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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大红灯笼高高挂(6)

    法兰克福由官方组织的展博会没了下文,最后去参展企业的名单都无法确定,可是鲁道夫等一伙人却是在紧锣密鼓的忙活着,而私下里,各种消息也是满天飞。


    刘道渊通过自己企业的名义,从德国的汉堡要了一趟“加班列车”,打出的名义是“运送各种过年物资”,只要有钱开路,德国铁路也好,其他国家的铁路也好,都是好商量的,于是,一趟由汉堡开出的“专供”增班列车的计划很快就落实下来,由于是直达,不需要在中途其他车站进行编组,这个运行的时间被调整为了只有八天时间。对此,鲁道夫深表感谢,仅仅他拿到的车皮,就可以把自己集团企业里的300吨冻肉发出去,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向中国出口新鲜冻肉。如果不是其他的车皮被自己圈子里的企业给要去装送展物品,鲁道夫恨不得还想多要车皮,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要了另外一节车皮,上面除了装载着各种送展的设备和样机以外,还有半个车皮的成品,就是他们生产的各种火腿肠和火腿片。


    距离最后定案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菲尔德坐不住了,这个本来由他牵头干起来的项目,怎么最后竟然成为当地企业的自发行为?把他这个市长还放在眼里吗?可是他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难道说就靠着下面这种自发性的行为?


    在西方的那种制度下,一般认为,商业行为与地方官没啥关系,地方官的职责是他们说的为大众服务,为社会服务,可如果地方官会做人,那么也能很风光的火上一把。实际上,菲尔德作为一名新科市长,搞出了这些动作已经相当的抓人眼球了,可惜,菲尔德不懂得华人,不知道具体操作中的那些猫腻。


    那是不是在这些所谓的**国家的政府就完全不管商业运作了呢?不是,甚至完全相反,作为政府这一级,如果不把商人放在眼里,不想方设法的把经济搞上去,他这个政府也就岌岌可危了,这是所有政客都门清的事情。德国**访华的时候,跟着来的除了有各种政府官员和工作人员以外,最多的就是国内各大企业的掌舵人,最多的一次带了20位在德国乃至在欧洲都算得上重量级的企业家和金融家,可以说是政府牵头,企业随行。菲尔德这次想玩的也是如此。


    可现在的局面却是完全走样了,展博会上肯定要有许多企业参展,自己身边跟着的却是法兰克福的金融家,这些金融家如何参展?这简直就是胡球来了嘛,可那些企业要去,就需要解决他们的运输问题,偏偏他又把刘道源的话给听拧了,尤其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代表,大白人主义严重,竟然使用上了那样的语气,还以为是在欧洲吗?双方谈判,动不动就用威胁的口吻?


    欧洲白人之间说话本来也就是那样的,双方都喜欢威胁,要不然赫鲁晓夫也不至于在联大开会的时候用靴子敲打桌子了,西方人对这样的交流方式是习惯的,双方相互威胁,相互顶牛的事情比比皆是,谁也不会真的当回事,事后似乎也不计较,就连一个屁大点的孩子都会嘟着嘴对自己的父母开出各种威胁的条件,什么我会不喜欢你啦,我将拒绝什么啦……可以说,相互威胁是白人的一种习惯。


    民间可以如此相互硬怼,可在官方却是不可以,国与国之间更是不可以。从十八世纪开始,在西方就有了专业的“外交家”,发展到今天,在外交语言上是有着严格的规范的。可是菲尔德这个小小的市长哪里能有专业的外交人员?他们的脑子里习惯的用惯性思维去办事,可当他们碰上了华人的时候,这种咄咄逼人的交流方式如同碰上了一个“木讷”的人,人家似乎反应不过来,甚至没有反应。


    当不是鲁道夫那个圈子里的其它企业得知了当前的形势后,他们不干了,于是,组团到菲尔德这里“投诉”了。“为什么他们可以搞到特别列车,我们却被排挤在外?这不公平,大家都是去c市参加展博会,待遇不可以不一样!”


    菲尔德当时是被说懵了,自己不是叫代表去暗示对方了吗?怎么对方没有回信这边就搞到了“特别列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把自己的秘书叫来询问,秘书也是一头雾水。德国人本来就很死板,发展到今天,他们工作的更加像机器,市长没有安排的事情,秘书肯定不会去过问,现在市长过问,他当然不清楚了。


    不清楚不行,菲尔德指示立即去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还用查吗?那些前来投诉的人就能说的一清二楚,结果,把鲁道夫给揪了出来,进一步,再次把刘道源给揪了出来。这下,菲尔德简直有一种被人给算计了的感觉。


    一喙一啄,许多事情总是那么巧合,总是让人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就是在菲尔德对刘道源一家子非常“不满”的时候,哈维应邀再次到了法兰克福。


    无他,菲尔德为了搞好这次去c市的展博会,自己是确定了要“出访”的,可他出访,没有一个信得过的汉学家跟着,心里不托底,所以,早早的就聘请了他的老师加执友的哈维前来帮忙。而此时的哈维也恰好有时间,学校都还在放寒假,他本来也想去中国溜达溜达的,有了菲尔德这个兼职,不仅有额外的收入,还能报销来回的路费,这可是哈维非常开心的事情。就在哈维走进菲尔德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那些前来“投诉”的人,整个局面似乎有些失控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感觉好像剑拔弩张的样子!”哈维放下自己的呢子大衣,“难道说你组织的展博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吗?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唉!我也说不清楚啊!本来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画展,我都没有想到会发展成双方城市的互展,可是,我还是太急了,时间不允许我们的一些展品发过去,这个事情……还是草率了!”菲尔德一脑门子黑线,“可是鲁道夫一家居然在汉堡那边要了一趟发往中国的专列,他们那些企业的东西都装上去了,可我们还有其他企业啊,这可是……不公平啊,人家能不前来投诉吗?让我这个市长如何弄?还有一点啊,鲁道夫是刘的大舅子,鲁道夫一家是个大型的集团企业,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刘在事先就做下了圈套叫我往里面跳?如果他们想要单独去开发c市的市场,那肯定没有我们组团去成功的机会大,也许,可能……我说不好。”


    哈维喝着咖啡思考了一阵子后才抬起头来说道,“我想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我觉得,你刚才判断的结论可能是不对的。首先,你不了解华人,他们思考问题与我们完全不一样。其次,刘道源家族在欧洲和中国都有相当的人脉,有着分量不轻的产业,只不过到了他们这一代,为了规避在欧洲那高昂的所得税,他们才放弃了欧洲的国籍,所以,你千万不要把刘看成是欧洲人,不,他们不是。”


    “噢?您是这样认为的?”菲尔德似乎从哈维的话语里听到了其他的东西。


    “刘的妻子爱玛其实也是一个地道的汉学家,他们一家想要去中国发展真的需要借助这次的展博会吗?这是刘在中国的资料,他的弟弟接管家族企业规模不算小,以他们在欧洲的关系,弄上一趟特别列车很难吗?只要他们不在乎钱,尤其是冬季,是中欧和中亚的运输淡季,这个事情如果你放权或者授权给某个商会去运作,其效果也是一样的,可您偏偏……好像放弃了。”3sk.


    哈维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他从网络和**商务参赞那里找来的刘家企业资料,随即他又端起了咖啡慢慢的品着。


    “就是那个刘暗示我让我们去找c市的代表,请求那边帮忙疏通铁路运输。”菲尔德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实质,“我看,这就是刘在给我设计陷阱!真该死!”


    “我反对你这样的思维!”这次哈维可没有沉思,马上就反对菲尔德的提法,“刘给你设置陷阱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的动机是什么?你不可以用这种怀疑一切的思路去做事,这很危险的。当你总是信不过别人,别人一定信不过呢!如果刘是那样阴险的人,他何必还送你那样一副画?你知道那幅的价值是多少吗?”


    菲尔德猛然愣住了,哈维批评他的思维模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根上说,菲尔德还在读中学的时候就看了太多西方厚黑学的书籍,这些书籍一方面提醒他小心谨慎,一方面也让他的疑心很大。不过菲尔德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特别善于“纳谏”,只要他排除了相互之间的利益关系,相信了某个人,那么他就很容易接受这类人对他提出的善意批评和建议,要不然他也走不到今天。


    说起这西方的厚黑学来,就不能不提一下华人这方面的观念。华人看待这个世界,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复杂和多方位的,这与西方人的思维哲学是不一样的。研究人与人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在华人中是很长久的事情了,不管是《三字经》还是《千字文》,乃至后来的《百家姓》《弟子规》《增广贤文》,甚至到了晚清时期还出了《曾国藩家书》等等,这些书表面上看是启蒙、教诲等等,可当人们深入的去了解的时候,哪一本不是在剖析人与人的关系?哪一本不是从多方面去讲述社会里存在的各种“人际关系”?在这些书里,一方面告诉人们“人之初性本善”,告诉人们“男儿当自强”“入则孝,出则悌”,而另一方面也告诉人们,世事艰难,诡谲叵测,需要明白“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需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华人归纳世事间的一些内在逻辑其实很富有哲理,言简意赅,比如: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从多个角度的归纳,可以说就是对整个世界社会的最严苛和准确的描述,一方面告诉我们“酒逢知己千杯少”,另一方面又告诫大家,虚伪的友情只是一句谎言,“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当今拜金的人多?不,早在古代就有了,“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简洁明了的告诉大家,身价决定了你在席间的位置。而形容法律和正义的说法,更是直接锁定了当今西方法律的核心实质,那就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处理的方式有问题?”菲尔德思考了一阵后问道。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其实,对方已经给了你台阶,是你自己没有看到,你也不想想,鲁道夫一家能简单的要一趟专列吗?这不是个钱的问题,而是一个双向配合的问题,如果没有回头货物,请问,这样的运输谁会跑?谁来批?”哈维用他那深邃的目光盯着菲尔德,“显然,鲁道夫搞定了回头货,那么你再想想,鲁道夫在华有啥关系要帮他筹集返程的货物?那不是一个小数字,至少需要2500吨的回程货物,还得是那种摊薄运费成本的货物,能是那么简单吗?”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明白了大概,显然,是刘在中国的家族企业从那边搞定了,我把这个情况疏忽了。”菲尔德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他们为什么以前没有这样干呢?为什么偏偏在我上任后才开始?这些似乎都是个迷啊!”


    “没有什么迷的,华人讲究‘水到渠成’,这个含义你没有接触过华人文化自然不能理解,我倒是建议你去问问与c市接触的代表,或者你把他们最后一次谈话的记录拿过来我看看,也许……是你们的代表有处置失误的地方。”


    哈维毕竟汉学家,他的思维多少接近华人,对于华夏人在二千年前就懂得“无为而治”“师法自然”是深感震惊,寥寥数语,他已经察觉到很有可能是菲尔德派出的代表在处理对话的时候出了问题,不能说是错误,但肯定是失误。


    “谈话记录我这里就有,你稍等。”菲尔德倒是很爽快,从自己的电脑里调出了文件,随即发给了哈维,“我看过这个记录,应该说没有什么问题,相反,c市的代表的表现却是模糊不清,这一点让我们德国人感到十分的不爽利!”


    哈维没有理菲尔德的絮叨,而是仔细的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看着发过来的谈话记录,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黑了下来,最后不得不叹口气,陷入深深是思索中。


    “怎么了?难道说我的代表把事情弄错了?”菲尔德发现哈维脸色不对。


    “可以说,你的那个代表把事情搞砸了,不是错,是搞砸了!”哈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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