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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谁输谁赢(3)

    白大年出院了,运气不错,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只不过是人显得沧桑了许多。本来应该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可是,他还是关心公司里的运作情况,尽管姜小淘几乎天天都到医院里向他“汇报”和“请示”,尽管这家公司已经改名换姓了,白大年还是把公司当成自己孩子那样的眷顾,出院后的第二天就去公司上班了。


    “白总,您该在家里多休息的,要不,给您联系几个疗养地,您挑挑去哪家,或者一家家的都去尝试尝试?”一到公司,姜小淘就跑过来“请安”了。


    “呵呵,小姜啊,你不要那样说,你看我现在恢复的很好,再说了,待在家里不适合我,我从十六岁起进公司当学徒,就没有在家里清闲过,要是硬在家里待着,我会待出病来的。”白大年乐呵呵的说道,猛然,他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变了,刚才的话似乎容易引起歧义,于是又找补着说道,“小姜啊,你放心,我不会干涉公司里的经营和管理的,我就是一个神龛,摆在那里就行。”


    “别啊!白总,您还是公司里的老总啊,虽然协议上有些特殊规定,可是,您总不能看着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吧?”姜小淘甜甜的说着,“最近啊,我们接了一个活,是上面布置的,我们也想把这活做好,形成一个样板工程,这样,那些海外试探我们的人可能就会下决心来下单了,您在技术上是行家里手,要不,您在那个项目里挂个技术总顾问?江总也是这个意思,他不好意思直接跟您谈。”


    “老江有啥不好意思跟我谈的……噢,也是,成,你把具体的事情跟我说说。”


    白大年一开始没明白姜小淘说话的意思,等到他明白了,话也冒出了一半。现在,江涛是白大年的老板,是上级,要是直接过来找他谈,那是啥情况?虽然意思是一个意思,可那就显得是以上压下了,这会叫外人看着不舒服,叫白大年在心理上有阴影,从这个角度上看,姜小淘来找他“求援”,这味道就不一样了。


    姜小淘像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然后打开了,白大年一看,顿时就惊呼了起来,“《树影图》?哎呦,当年就找我们,当时没拿下来,做出来的东西对不上茬口,主要是缺损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搞不清,如果完全按照缺损原样去制作,那没多少意义,这次怎么又提起来了?”23sk.


    《树影图》是元四家之一的倪云林的一幅作品,如果从学术角度上看,倪云林的地位一点也不比黄公望底,可其画作流传至今的不多,而且,因为倪云林是豪富出身,为人又很矫情,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洁癖,所以,他的画作很少进入拍卖市场,可是,作为文人画里的一个流派和典型,那是备受专家推崇的。


    “这幅《树影图》是二十多年前在民间偶得的,由于时间久远,保存不当,此画的残破度已经超过了观者可接受的程度,上面要求我们修旧如旧,可这画如何修啊?许多修复专家都不敢接手,怕最后形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你都知道,还接手干这个事情?”白大年瞪眼看着姜小淘,“当年,我们也曾经想用电脑合成虚拟技术,想推断出缺损部分的大概图形,结果,由于数据缺损的太多,电脑最后合成出来的东西完全对不上茬口,最后不得不放弃。”


    “嗯,白总说的事情我们也知道了,不过,这次我们是跟y大学古代学系和电子工程系联手,古代学系重点考证倪云林的史籍和研究倪云林绘画的风格,从而推断出更多的参考数据,提供更多的电脑合成参数,而电子工程系则是重新研究一个新的软件,最近那边已经搞出了出样,这就是说,我们要用原作和提供的模拟图像做参考,制作出水印版来,为此,相关机构给我们拨款三千万,我大致算了算,这个钱还是够的,而拨给大学里的钱就不多了,全部加起来不过三百万。”


    白大年被姜小淘给说的来了兴趣,麻利的把桌上的电脑打开,然后插上姜小淘提供的u盘,开始在办公室里琢磨起来了,姜小淘此时也识趣的悄悄溜了。


    倪云林的绘画风格是清傲,笔墨简练,开创水墨山水画,可在画里的寓意却是非常深邃。如果将那些保存完好的存画复制做水印版,那是很简单的工程,层次就那么多,至于色彩嘛,几乎没有,即便是有,也不过是非常简单的点缀。


    在有些资料的介绍里,说倪云林醉心于艺术创作,无意于功名,不参加科考云云,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在元代,蒙元朝廷取消了科举,士人做官往往需要有人推荐,或者是花钱去买,或者是某次机缘巧合立功了。


    蒙元的这种做法实际上是断了许多寒门学子的上行之路,一些文人雅士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在元代,戏曲得到了大发展,白话评书得到了大发展,而绘画也得到了跳跃式的发展。元代以前的画多以写实为主,不管是《韩熙载夜宴图》也好,《清明上河图》也罢,基本上都是写实,可到了元代,真正的文人画成熟了,在画中说话,在画中寓意,在画中抒发心绪,这在以前的画作里是没有的。


    这次的任务,其实也是李凡在后面策划,让钱博平出面,说动了江南某大博物馆实施的,至于说那个拨款,不过是从钱晨集团的某个开发基金里拨出来,经过博物馆上级机构那里转一圈,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个赔钱的买卖,修复了那幅画,不还是放在博物馆里吗?钱博平打着的旗号也是“支持文化艺术的保存”。


    可李凡这妖孽能做这样的赔钱赚吆喝吗?根据他的调查和研究,当下,倪云林遗存的画作流传在海外的不少,这种流传不是那种流失,而是在历史特定条件下,由一些人带出去的,这种流传并不在海外大博物馆里,往往是在私人手上。


    在民国以前,古画的收藏纯属私人爱好和欣赏,到了民国后,一些著名的文化人开始研究和编制国画发展史,倪云林就被列入元四家之一。随着历史的发展,倪云林画风的研究被重视起来,尤其是用现代文化理念去研究后,倪云林的画作可谓是独树一帜,带给现代画家的影响非常大,尤其是在一些清流文人中的影响非常大,随之,倪云林的画作在拍卖会上的价格开始飙升,可存画就那么多,市场上早就是一画难求了,而这幅《树影图》的发现又极大的吸引了一些学者的目光,经过反复验证和研究,已经得出了“系倪云林画技成熟后中后期的巅峰之作”的结论,残缺破损的画作都被估价超过伍亿元,如果修复制出水印版来,叫价个几千万应该不是问题,而这还只是一个引子,一旦成功,那些在海外私人手上的画作难道就不想拿出来做水印版吗?这可是一个绝对既赚钱又能收藏的好买卖。


    白大年在办公室里仔细研究那些资料,足足用了一个礼拜,任谁约他出去潇洒一下都不去,经过仔细的琢磨后,他觉得这次搞复制有七成把握,他关起门来,把所有的细节都列出来,最后形成了一整套的制作工艺路线图,到了这个时候,白大年已经陷在项目里拔不出来了,就连姜小淘都有些担心了。


    “小淘啊,你到我这里来一下。”白大年给姜小淘打电话说道,“那个《树影图》的事情我想跟你说说,你这里要是没有意见,就可以召开专题会了。”


    姜小淘是一溜小跑的到了白大年的办公室,“白总,您不能太过操劳了,这几天见您都不出门,我这心啊,都到了嗓子眼了,您说,后面咋弄!”


    对姜小淘的话,白大年听着心里格外舒服,他笑笑,从桌上拿起一摞纸,“大概的工艺流程我捋了捋,大致也就是这样了,如果那个电脑模拟的图像能让芈凡大师给画出来,那咱们的水印版就可以有九成的把握了,可惜啊,咱们找不到他。”


    “不不,不可以找芈凡去仿画,那是不成的。”姜小淘一边接过白大年递过来的文档,一边笑着说道,“那样制作出来的水印版上就必须要著名‘芈凡仿’的字样,这在收藏界可是有严格的规制的,那样拿出来的东西在意义上就不一样了。我们必须要用残缺画作上的痕迹去制版去加工,这是个基本原则。”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白大年笑了,“所以啊,我写的这个工艺和工序,完全是按照原画要求来策划的,我仔细看了,那些缺损和模糊不清的地方,有些是原作本身特意留下来的,有些是保存不当而形成的斑驳,我们在制版的时候,最难的其实就是对这些差异要严格的区分,搞不清的地方宁可停下来,也不要囫囵吐枣去搞,我们这里出去的东西必须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精品!”


    “啪啪!”姜小淘激动的鼓起掌来,白大年此时笑的阳光灿烂甚是得意。


    就在白大年与姜小淘就新订单加工进行研究的时候,大洋彼岸的某经济学沙龙里也在讨论白大年的事情,参加讨论的有经济学教授巴萨,收藏家协会高级理事胡佛,华盛顿政客智囊人物亚当斯等人,那个喜欢跟着魏沈生冒险的克里尔也在其列,他是被邀请来的,因为,他最近又发财了,又与亚当斯有那么点关联。


    本来是因为平涛文化的股票在华尔街大幅度波动,最后逆转形成了一波新的强势,大家觉得很值得研究才走到一起的,发生在平涛文化股票上的变化在华尔街不多见,每当新东西出来,这些人都喜欢到一起议论议论,这也是惯例。


    可是在经济学教授的眼里,这次发生在股市上的事情离不开文化和传承的影响,他从来不认为经济是单纯的,而是人类各种文化政治等诸多元素组合到一起的结果,当他研究到最后,他发现,这一切的发端都集中在白大年这个人身上,巴萨还给这次的股市波动起了个特殊的称呼,“白大年现象”,巴萨认为,东方的华人在处理许多事情的时候,都有白大年现象,而这个现象对美国来说是挑战。


    “单纯的讲,白大年在商场博弈上输掉了,输的连公司都被对方吞并了,这种现象其实也是资本运作的一个典型的案例,几乎每天都在华尔街发生。”巴萨率先发言,“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白大年是真的输掉了吗?他现在仍然是那家公司的老总,虽然不是老板了,可他的个人利益并没有受到损失,而且还在不断增加,那么,平涛文化玩的这一手,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这其实是一次相互适应的斗法,他们玩的那个行当是特殊的,不可能在其它行业里复制,我不认为那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政客顾问亚当斯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说的夸大了?”巴萨口气冷峻的问道,“一个现象不是表明他是个例,实际上,华商在最近几十年里,已经做了许多类似的事情,他们从来不把事物单纯抽象割裂出来看,他们总是连带着许多后手,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别人我不说了,问问克里尔,他在与华商打交道后的感受是什么?”


    “怎么说起我来了?我就是被亚当斯拉过来打酱油的,最多是个吃瓜群众。”克里尔一副无辜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话里透着华人说话的风格,“要说不同啊,那就是对双赢概念的提出,原来我也不信这个,按照我们西方人的概念,比赛嘛,怎么可能都赢呢?拳击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倒下才对嘛!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认为不可能,只能说明我们的眼光短浅,后来我去看比赛的时候,就看到在奥运会上有并列冠军,这说明什么?难道不是双赢了?可是华人在2000年前就知道双赢了,是我们对双赢的理解出了偏差!”


    “尊敬的克里尔先生,你是不是把话题给扯偏了?我们这是在讨论白大年现象,你怎么扯到双赢上了?还是回归本题吧!”巴萨以一个学者的口吻说道。


    “我同意克里尔的话。”收藏家协会高级理事胡佛开口了,“巴萨教授刚才的话就证明了克里尔先生的观点。我们总是把事情割裂开,殊不知许多事情都有相通的联系,如果没有双赢的概念,白大年现象就不可能出现,白大年是限于个人认识上的偏差,最后在博弈中败得一塌糊涂,可他的这个败是赢的开始,而且还是一个很大的赢,试想一下,按照白大年原来的搞法,那种新创的技术肯定胎死腹中,可现在呢?我们协会里就有不少人在想着去下单,这说明什么?”


    “如果把这种概念带入政治和国家间竞争,那又意味着什么?”亚当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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