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我们……”
“灵生，你别说话！”夏轻语拦住夏灵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姐，你难道要答应他吗？”夏灵生有些恐惧，却又不甘。
她很清楚，要是让这个男人漫天开价，仅凭她们两个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只怕是整个夏氏都要被他搬空。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夏轻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吗？给多少？”男人有些不耐烦，丝毫没把她们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夏轻语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那张桌子像是浮了一层油花，她把银行卡放在桌上手就抽了回来。
“这张卡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有三万块钱，你拿去吧，密码是后六位。”
她一点都不心疼这笔钱，只是害怕，钱给了他，他还是不会放她们离开。
“三万块……你们以为打发叫花子呢？你们一个包，一件首饰，就不止三万块吧？”男人捏起银行卡，一脸嗤笑，眸子里浮动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光。
夏轻语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生气，妥协，“好，我可以把这些东西都留下，只要你放我们走。”
没想到，她的话倒是激怒了男人，“我要这些女人的东西干什么？你们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吗？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女人？我现在就要钱，你们还有多少？全都给我拿出来，别耍花样，要是一会等我搜出来，可就不是直接放你们离开那么简单了。”
“我这里，我这里还有。”夏灵生颤颤巍巍的递上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有两万，密码也是后六位。”
男人冷哼一声，银行卡拿在手里，嘴角露出一抹是嗤之以鼻的轻笑，“真是不知好歹，还有吗？都拿出来，痛快点。”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们真的只是无意走到这里，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夏灵生的身体不着痕迹的往前挤了挤，挡在夏轻语前面。
这场无妄之灾是她的任性招来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也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男人把银行卡放进口袋里，不怀好意的走向她们，“最好别被我再搜到什么。”
“这次是真的没有了，你再搜也搜不到什么了。”夏灵生着急的大喊，眼里都快激出泪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你给我闪开！”男人想都没想就抡起了巴掌，夏灵生的脑袋都被打偏到一边，脑袋嗡嗡直响，却依然护在夏轻语前面。
男人原本只是想搜她们的包里还有没有钱，但是夏灵生的倔强，硬是激起了男人的暴戾，一场搜身生生变成了殴打。
整个过程中，夏灵生都扑在夏轻语身上，几乎所有的拳脚都落在夏灵生的身上，在她怀里的夏轻语明显的能感觉到，她身边的人，每挨打一下，身子都会颤一下。
夏轻语觉得温暖，但是，这样的温暖来得太震撼，让她措手不及，如此狼狈。
“灵生，你快闪开，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你快闪开！”
夏灵生没说话，却也没躲到一边。
夏轻语急的大叫，“别打了，别再打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如果灵生有个三长两短，夏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别说钱，到时候你连命都没有了。”
“啊——”夏轻语的脸上也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个巴掌。
“你给老子闭嘴，什么死不死的？听着就晦气。”男人嘴上骂骂咧咧，却也没有再动手，拿走两人的包，气喘吁吁的坐在沙发上，翻来翻去，显然是累了。
打人的人都这样了，可想而知，被打的人……
“灵生，灵生，你怎么样？还好吗？”夏轻语急哭了，言语都有些不清楚。
“我没事，你放心……咳咳……”夏灵生才开口说了两句，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你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男人果然没再翻出来多少钱，两个人的钱包里加起来的那几张红色钞票，也不过一千多一点，不过，他在翻夏轻语钱包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夏轻语的名片。
有了这张名片，跟有了一个提款机有什么区别呢？
扬了扬手中的名片，放在口袋里，“我还会再联系你的，别想着不接我的电话，你要是敢不接，那我有事可就只能当面跟你谈了，我这人知道的地方不多，一个夏家，一个夏氏，你说我该去哪儿找你呢？你应该不太想让你的家人和同事看见我吧？”
夏轻语死死的咬牙，心里，眼底尽是恨意，她这是被威胁了吗？
“我知道了，电话，我会接的，我希望你现在放我们离开。”夏轻语清楚，一旦答应了，就代表什么，但是，夏灵生伤的很重，必须马上去医院，一切已经容不得思考。
她们错了，刚刚就错了，也许十几年前就错了。
“姐，别答应他。”夏灵生虚弱的声音再度传来，比刚才更虚弱，夏轻语仿佛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流逝。
“我说放我们走！”夏轻语忍不住吼了一句。
男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过念在钱到手的份上也没再动手，大摇大摆的离开。
夏轻语扶着夏灵生离开，顾不上自己的满身狼狈，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走了好一段路，才打到出租车，司机一看两人的样子，差点就不让她们上车。
“姐，不回家，不去医院。”
“好，我们不回家，也不去医院。”就算她想送夏灵生去医院，也没那么多钱了。
夏轻语用身上仅有的钱，付了车费和开房间的费用，然后就所剩无几了，看着躺在床上的夏灵生，心中感慨良多。
“我去买药，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无巧不成书，买药的时候，夏轻语碰到了夜间飙车的同学，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初中的同学。
初中的……最不想回忆的那段过去。
“哟，这不是我们夏大小姐吗？当年可是威风八面啊，怎么着？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好日子过够了？学我们这些穷人体验生活？”三言两语，满满的讥讽。
夏轻语忍着不开口，只是手心慢慢抚上了刚才挨过巴掌的那半边脸，神色形容枯槁。
“什么夏大小姐？我看就是个小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以前干的那些勾当没那么光鲜，没想到现在还是那么见不得人。”
几个人讥笑成一团，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早已惨白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