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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 059◆ 三天休假

059◆ 三天休假

    在京城各大贵族里,齐家是人丁最兴旺的,直系虽然只有齐天毓这一脉,但旁系却是众多,百年传承下来,这些旁系也多拥有各自的权财势力,但因为齐天毓牢牢掌控着海军大权,加上一些利益巨大的家族事业,本家依然是最富强盛的一个中心,旁支都很识相地紧紧依靠着本家,看齐天毓脸色行事。(..tw)


    在齐家,哪怕是家宴也都等级分明,齐天毓和旁系掌权人一桌,这些人的妻子一桌,旁系中与齐天毓同辈的一桌,直系、旁系少爷和他们的妻子三桌,小姐们和她们的丈夫三桌。


    君卿坐在齐放身边,不动声色地将周围扫视了一圈,这排场似乎有些大,人数几乎和年末的家宴有得一拼,不愧是主母的手笔,当然,这也是在齐天毓同意后她才敢大操大办的。


    齐环显得有些高兴,但又矜持地不希望自己喜形于色,于是原本常笑的脸上反而严肃了点,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游走在各桌之间侃侃而谈,一派少主人的姿态。关于齐天毓的继承人的选择,别说旁系的人猜不准,就是他们这些直系的自己也都还整不清楚呢,所以大家对齐环也都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的,生怕被划归在了错误的队伍中,等十多年后新家主上位,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君卿觉得这齐家就是个戏台,一个个原本白纸儿似的人在上台前都往大染缸里浸一浸,随后就唱作俱佳地粉墨登场——为了成功接手齐天毓手中的权杖。想罢,她又在心底自嘲一笑,这些人虚伪做作,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主动登上齐家的权力舞台,而她被逼无奈和在对复仇的渴望下步入争夺军权的盛衰沉浮中。


    “晚上我们过夜吗?”齐放突然出声问她。


    君卿回过神,从身边侍女那取来一块湿毛巾擦了擦手,应道:“嗯。”她心里疑惑,这个问题来的路上就已经说过了,这男人记性也太差了。


    “对了,我新布置的房间你喜欢吗?”齐放又问,一边殷勤地取了手帕给她擦了擦沾着碎沫的嘴角,口吻宠溺地嗔怪道:“怎么吃个点心也跟小松鼠似的,嘴上都是细沫儿?”


    君卿难得地脸一红,倒不是因为他那暧昧的口气,而是她在偏厅吃了许久点心的事被看穿了。她撒气似的扯过了他的手帕胡乱擦了擦,又故作镇定地说:“房间你布置过了?我刚才没仔细看。”


    齐放见她这种明明还在脸红却要板着脸的小变扭样,心情就很不错,再见身边的齐钰果然沉下了脸,心里就别提有多舒畅了,该!叫你想抢我未婚妻!就气死你!


    “那真是可惜,等下回去你可要好好看看,我改了不少地方,想着你可能会喜欢。”齐放又说,显得有些兴奋和期待。


    可君卿硬是没接收到这种感情,只点了点头,然后颔首垂眸摆弄着长裙上挂着的腰带,这腰带用两根韧性极佳的皮绳扭成,两头用细细的红绳紧紧捆绑着,围在腰上时又会挂下两道流苏,映在白裙上分外好看。


    但这并不是一根普通的腰带,有时它也能成为杀人自卫的利器。因为小时的事情,君卿一向没什么安全感,身上若没有什么武器,心底就会很不踏实,所以即使换上了柔美的长裙,她的腰上还是缠着这种特质的鞭子,被裙子盖住的小腿上绑着一把开了刃,染过不少鲜血的匕首。


    一边的齐钰见着齐放像只苍蝇似的围在君卿身边嗡嗡叫,心里别提有多不爽,又听他过夜、房间的说,那颗心是又冷又痛,想发怒,又只能生生忍下来,捏成拳头的手都麻了也得忍着,全因此时的他没资格管,这该死的没资格!


    齐放见君卿不怎么配合,又看自己气齐钰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识相地闭上了嘴。


    很快齐天毓携着关玥就走了进来,他们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说了些场面话后,家宴就开始了,大家吃吃喝喝的,渐渐倒是轻松热闹了起来,就是齐天毓那一桌气氛也很不错。君卿看到刚才那只老孔雀就坐在齐天毓不远的地方,看来地位还不低。


    这种没什么能力却站着高位的人,往往是得意不久的。君卿微微摇头,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叫你用眼角看我,还一嘴不中听的话,比狗拿耗子还讨人厌,该!


    一顿饭下来,齐放是极尽殷情之能事,几乎是把君卿当祖宗似的伺候着,让君卿忍不住后背发凉,总觉得这狡猾的狐狸不安好心。不过面上还是都应承了下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橙汁,腮边就随着动作落下了一丝无法,齐放想也不想就轻手把那发丝给勾到了她的耳后。瞥见这妖孽的男人那笑眯眯的神态,她脊梁骨一紧,不禁蹙了蹙眉,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对了,这男人以往也有殷情呵护的时候,但他的心思却总是用错地方,可今天他却处处用对了地方,给她张罗的吃喝都是她喜欢的。


    唔,看来是终于对她上了点儿心,不会乱献殷勤了,值得赞扬。于是,君卿破天荒地主动给他夹了一筷子……海带。


    齐放脸上一僵,他不喜欢吃海带!当然这不是让他不高兴的原因,而是君卿竟然不知道他不喜欢吃这个,这下子他终于尝到了当初他把她不喜欢的东西送到她面前时的感觉了。正难受呢,他却突然瞧见身边的美人似笑非笑,顿时恍然大悟,这可恶的丫头戏耍他呢!


    虽说他面上表现出了恼怒,可心里的甜却是压抑不住地升腾了起来。


    “怎么呢?”君卿问:“不够吗?”说着,她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齐放觉得面部肌肉快僵硬了,他抽搐着干巴巴笑了笑,阻止她还想夹第三筷的动作,含泪把海带吃了下去。呸呸呸,真难吃!


    这回,换做君卿笑眯眯地看着齐放吃瘪了。齐放嘴里还塞着难闻的海带丝,看着这个样子的她却忍不住呆了。在他的记忆里她的笑总不明显,浅浅的那么一弯鹅毛月,却能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那秀美精致的容颜都仿佛亮了起来。他从没见过现在这样子笑的她,小嘴儿依旧只是浅浅地弯起,可那双平坦的柳眉却蹙了起来,杏眼眯着,好似真的很开心。


    如果她能这样对我笑一辈子就好了。齐放这想法一升起,他就愣了愣,齐家的男人,哪有这样煽情动心的时候?真是怪了。


    “难看。”君卿见齐放傻了,忙抬手把他的嘴巴给闭上。


    下巴上细腻的触感扰乱他的心扉,齐放诺诺地应着,一边咀嚼一边看了齐钰一眼,心里突然又豁然开朗了。齐家的男人不是真的冷漠得不会动心,而是没碰到那个人而已。就像齐钰这个兄弟里最冷的男人一样,他还不是愿意为了君卿去疯狂一把。


    此刻他心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庆幸,庆幸三哥曾经放弃了君卿,这才让他有机会去宠爱这个值得他守一辈子的女人。


    三哥,既然你放手了,如今就别想从我这里夺走她。


    两人互动得欢快自然,气氛颇好,另一边坐着的齐钰脸色就又难看了几分,齐环见了,竟有种扬眉吐气的错觉。


    “君小姐和五弟的感情真好啊,这饭桌上也这么亲亲热热。不过五弟还是收敛一些好,省得被父亲瞧见了,没规没矩的多不好。”坐在大少奶奶关盈身边的直系二少爷齐瑆突然开口,一桌子竟然都安静了下来,多少有些探究的意思。


    坐在这一桌的都是齐家的少爷少奶奶们,他们对君卿这个还没嫁进门就能参加家宴的人可都是好奇得很,关盈和二少奶奶周倩这两人还好,平时见君卿见得也多,所以都只是乖乖坐在各自丈夫身边,低眉顺眼地看热闹。


    其实如果不是齐放总缠着君卿说话,刚才就会有人来和她套近乎了,这时二少爷开了口,大家当然也都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二哥教训的是,不过我没规矩惯了,你让我收敛我也做不到啊。”齐放举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一边随意地开口,一边给小未婚妻夹了一个蜜汁排骨。


    君卿颔首没说话,但背脊却依然挺拔,称得皓白的脖子弧度更加优美,眉眼之间隐隐涌动着潜龙队众都熟悉的煞气,她不动声色却在气势上将其他少奶奶给比了下去。


    齐瑆为人浮躁自负,行事随意,特别是换情人的频率也很高,但和同样风流的齐放不同,他常常因此受到齐天毓的斥责,所以很讨厌齐放,和他最是不对盘,连表面的兄友弟恭都懒得做。


    齐瑆被齐放噎了一句,只得哼了一声不再作声,齐环忙出来做和事佬,那兄长的姿态端得很明显,不过言辞中还是对自家胞弟多有维护。齐瑆见一母同胞的哥哥挺他,神色间就又多了几分得意,心里对别的几个兄弟更加不以为意起来。在他心里,他大哥是肯定会成为下任家主的,而他作为家主的弟弟,那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这些给他吃过瘪的兄弟他一定会一个一个收拾过来!


    志得意满的他没看到他大哥往他身上投来的略带不满的神情。齐环心中叹气,这个弟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母亲怎么教导他也是无济于事,整天伸手要这要那惹父亲不高兴就算了,还有事没事爱挑衅其他几个兄弟,给他拉仇恨值。齐环突然想,如果他的弟弟们都是这种德性,那他一定做梦都能笑醒。


    周倩见丈夫被噎,嘴上不敢说什么,私底下却是瞪了君卿一眼,让她一阵无语,这算什么,夫债妻还?她还没和齐放正式登记呢!


    家宴期间齐天毓将齐环叫到了他那一桌去,拍了拍长子的肩膀淡淡地说了一些赞扬和鼓励的话。齐天毓没有谈及军衔晋升的事,齐环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露出喜悦和激动的神情,表示自己今后会更加努力,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那一桌的旁支掌权人也都纷纷应和了起来。


    气氛一时很是融洽,喜得主母关玥在另一桌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平日里这贵妇人的自持通通不见了,拼命都压不住那开心的劲儿。坐在她身边的其他贵妇们也都低声奉承起来,只是心里却个个猜测着齐将军到底属意哪个儿子。


    齐环就在那一桌坐下了,他自信又略显谦逊地和身边的人聊起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不一会儿就获得了在坐众人的好感。


    齐天毓只是看着,在长子敬酒时也没推辞,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又过了一会儿,齐天毓突然放下了酒杯,一桌人跟着就安静了下来,然后众人就见他往君卿那一桌看过去。


    关盈觉得齐天毓是在看自己,就想难不成是要她过去一起坐,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她兴奋地微红了脸,紧张地捏着腿上的裙子。


    “卿儿,过来。”齐天毓说,声音不是特别洪亮,但在大家自觉安静的情况下显得很清楚。


    君卿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站起来,齐放赶忙拉开她的椅子,她就侧着身子退了两步转身往那边走去。


    同时关盈的脸色就红白交错起来,尴尬、嫉妒和恼火纠缠在心里,后来的一顿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周倩看在眼里,面上不敢露出什么,心里却有些不屑地笑了。虽然她丈夫和关盈丈夫是同母兄弟,可因为自家丈夫本事没齐环高,她就常常要看这大嫂的脸色做事,心里早就不喜她了。


    脸色不好看的,还有齐珍、齐美和齐莲三个直系小姐,她们都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在父亲眼里,那平民出生的君卿反而更受宠,如果不是她就要嫁给齐放,她们都要以为她是父亲的私生女了。


    君卿走到齐天毓身边,一路上造成的眼神各种都有,却唯独没有一抹善意的,她心里厌烦,却也没办法,更知道嫁给齐放后,还必须要和那些人周旋。不过她也不后悔,这就是她得到一个能在军部行走的身份所需付出的代价,再说,她其实比关盈周倩两人幸运多了,毕竟她还有齐天毓的看重,一般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和她正面冲突。


    等她站定,齐天毓就介绍起来,不过他重点说明了她在海军中的地位,也明确表示了自己对她的看重,更希望等她年末进入军部后让这些人多多照拂。


    这一桌的人大多都是人精,见齐天毓这样的态度,自然一个个都“真诚”地夸奖了君卿几句,就是那个老孔雀也没例外。


    周围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君卿虽然没什么不自在的,不过齐天毓却觉得女儿家还是不要和男人混在一起比较好,聊了一会儿后他就让她回座位去了。


    于是,因为齐天毓这明显的区别待遇,君卿坐的这一桌场面有些冷,齐珍这个憋不住气的更是直接哼了她一声。


    “真不知道父亲觉得她哪里好。”齐珍就坐在君卿身边,她故意用君卿能听到的低音和身边的齐美说,口气很酸,阴阳怪气的,别有一番搞笑娱人的味道,


    齐美不屑地回答:“大概是没爹没妈吧,父亲看着她可怜喽。”


    “人家死了爹妈,孤苦伶仃的,说不定在孤儿院怎么受欺负呢,也就咱们父亲能可怜她了。”齐莲是齐天毓最小的孩子,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正是邀宠爱撒娇的时候,可想而知有多讨厌君卿了。


    君卿听她们抓着她孤儿的身份不放,更是一个劲儿说她没爹没妈,心里不痛快极了但看在齐天毓的份上也忍着没发作,只是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她长相精致,就算沉着脸也不会令人觉得可怕,但她身上自有一股阴冷的煞气,她心情不好,四周的气氛当然也冷凝了下来。


    坐在她身边的齐珍更是深有感触,可坐得远的齐莲却没发现,还在不停地数落她,直到坐在中间的齐美都觉得害怕的时候忍不住踢了齐莲一脚她才消停了下来。


    周围都是人,特别还有长辈在,齐放也不好出声指责几个坐得离自己有些远的妹妹,只能捏了捏君卿的小手,想着等家宴结束就给这几个没口德的丫头一点教训。


    君卿感觉到齐放的动作,心中微暖,随即侧脸说道:“这天底下无父无母的人多了去了,将军也不可能每一个都可怜过来。你们有空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不如想想怎么讨将军欢心,比如……这个学期末给将军一份满意的成绩单?”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顿时秒杀三位眼高手低的大小姐。


    在齐珍三人精彩的脸色下,君卿眯着一双漂亮的杏眼,慢条斯理地举筷吃饭。


    家宴结束后齐天毓留下了四个儿子,似乎是有事商议,君卿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先回了齐放的院子。


    她的房间果然被齐放做了些改变,主要是窗台,被加宽了半米,最底下铺着一层柔软的貂皮,上面盖着白底银花的被子,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几个小巧可爱的枕头堆在上面,看着就让人想趟上去滚一滚,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夜深时齐放也还没回来,君卿洗完澡就准备休息,这时他正好回来了。


    “怎么了?”君卿刚刚穿上一套藕色的真丝睡裙,纤细的手指正在给用来收紧衣领的细绳打结。


    进了门的齐放面上显得有些不忿,看了君卿一眼欲言又止,只是眼底的恼怒就更胜了。


    “没事?没事就去休息吧。”见他不说话,君卿也有些累了,没什么心思去猜他。


    齐放却不走,反而赌气似的坐在了她的床上,憋了半响,才说:“父亲问我们对旁系那些人有什么看法,我和齐环的意思都是压压他们愈涨的气焰,顺便从他们金库里剥下层皮来,可是齐钰却说旁系分支太多,最好收回来几个,可是收回旁支这种事情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会引起其他旁支不满,人心不稳,到时就不好控制了。”


    齐放讲了一通当时的情况,君卿一边梳头发一边听,梳完了头发他也就讲完了,末了还表示了对齐钰主张的不满。


    “最后的结果是将军同意了齐钰的主张?”君卿看齐放那不满的样子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齐放点点头,皱眉道:“本来父亲觉得我和齐环的建议好,而且后续处理也都已经讨论清楚,只差实施就能见效果。齐钰一开始闷声不响的,到最后了才开始发表他的意见,他说的法子很冒险,时间也长,处理起来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所以将军把事情交给他了,他若能处理好,旁支收回来的一部分利益就是他的了。”君卿不太在意地走到床边弯腰去床头柜里翻找护肤品。


    齐放其实在意的就是这一点,齐钰又能增加他的筹码了。灵光一闪,齐放又故作严肃,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他母亲就是张家旁系,等他娶了张家的大小姐,慢慢蚕食张家也不是一件难事,他手里的筹码就更重了。”


    君卿拍着面霜的手一顿,然后说道:“我觉得收回部分旁支的权财这主意不错。”她将傍晚遇到的老孔雀跟齐放一说,然后表示了对这一主张的赞同。


    齐放想了想,记起来齐钰刚才说过他第一个开刀的旁支就是那老孔雀手里的,他皱紧了眉头,觉得齐钰可能是在给君卿出气。


    “你遇到那老孔雀时还见着谁了?”齐放问。


    “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和老孔雀说话呢,怎么了?”君卿弯腰将护肤品放进柜子里。


    齐放听了,就把这事给放了下来,不过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他上前从后面把她抱住圈进怀里,“卿卿……”


    “嗯?”君卿身体微微僵硬,故作轻松地应了一声,想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


    齐放听出君卿口气里难得的温软,心中一喜,觉得是今天他表现得不错,所以讨得了她的欢心。


    君卿见他不说话,只是把头搁在了她肩膀上,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心里就软了几分。想了想,这终究只是个比她大了一岁而已的大男孩,放在平常人家也就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孩子,家里面依然娇宠着呢,他从小没了母亲,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活着,没一天不是在算计中度过的,也怪可怜的。


    她只想着齐放连他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一个人孤孤单单挺可怜,却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无父无母,身负血海深仇的小女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遇见一个让自己心疼的人时,自己就会变得异常坚强。


    “别着急。”她说:“张家没有儿子做继承人,早晚都不成气候,再说,到时张家到底落在谁手里还不得而知,别忘了,张汶汐也是张家的人。至于旁支的事情,你也不用去管了,想想于家吧,那也是块肥肉,不啃下来岂不是可惜?我不信你这些年都没准备过。”她从来不觉得齐放不如自己,她能想到的,齐放一定也可以。


    果然,齐放愣了愣,然后把嘴闷在她肩膀上说:“卿卿真聪明,我怎么觉得没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于家我的确已经下手了,还在撒网呢,明年估计能乱,但收网还遥遥无期。”


    于家和周家一样,都是政治世家,虽没有军门世家那样强盛,却也是京城显赫。他母亲叫于施施,是正儿八经的于家直系大小姐,但她母亲去世早,父亲不到两个月就续了弦,继母刻薄,从小就对她不好,又在她父亲身边吹枕边风,让她父亲也不待见她,所以直到齐天毓收下了她,于家的人才对她稍亲切了点。


    他母亲死后,于家更没人提及过齐放,所以齐放对于家下手是一点也不客气,成王败寇,他有本事蚕食于家,自然也不怕人背后说三道四。


    “我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离我远点。”君卿说,然后抬手把他的脑袋给推开,这风流鬼不会是装可怜吧,哪有人说话的时候还把嘴巴闷在别人肩膀上的?还把舌头吐出来!当她傻子啊!


    齐放哪里肯撒手,他是铁了心今天要把人给拿下,刚才气氛那么好,他不抓住机会岂不是还要等将近三个月?!


    “卿卿,卿卿,我想要你,给我好吗?”齐放试探着吻了吻她的脖子,见她偏过了头就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吻。


    “齐放,放开我。”君卿皱眉,然后嫌弃地说:“你身上还有酒味!”


    “那我们一起去洗澡!”齐放忙开口提议,嘴巴却不肯停地在她脖子上流连忘返,引得她有些颤抖。


    她不适地推开他的脖子,却被他牢牢抱住了腰身。齐放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心一横,一边亲吻一边说:“卿卿,我想要你,我心里不安,你是不是还喜欢着齐钰?我看见齐钰看你那样子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你是我的对不对?我想要你是我的,当然我也是你的,好不好?”


    他的吻很激烈,因为呼吸急促,她脖子上都是他呼出的热气,暖暖的,刺刺的,痒痒的,让人忍不住软了双脚。


    他将手伸到她前面,扯开了她衣襟上的细绳,宽大的领口很容易就被她扯到了肩膀下,露出白皙柔滑的半个后背。他搂着她亲吻着,表达着他连日来的不安,他想起了齐钰看着她时那占有的眼神,想起了高阳拉着她皓腕的手,他不愿意,也不允许在他已经越来越喜欢她的时候,她却可能被别的男人抢走。


    他想要得到她,不仅仅是对她越加无法控制的念想,也是对于有一天她会被别人夺走的惶恐。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她不爱他,所以他才更加想要得到她,他不希望她离开自己。


    “卿卿,我的卿卿,成为我的人,好不好?我会爱你,会疼你,会对你好,让你笑,让你开心,不要离开我,我不喜欢看见你和齐钰或者高阳在一起,我嫉妒,嫉妒得想杀人。”


    高阳?君卿刚刚要掰开他双手的手指轻轻一颤,那一晚断断续续的记忆就涌上了心头。她也说不出现在具体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些心软,有些心虚,有些懊悔,但同时好像也很坦然。


    她不觉得自己和高阳的那一晚是对不起齐放的,不是因为她和他还没有正式登记,而是因为齐放自己也一直在和许多女人周旋,既然她的未婚夫可以作乐在温柔乡里,那她和高阳的一晚也不足为奇。


    但当高阳的名字从齐放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免不了有些复杂的感觉,似乎做不到真正的坦然。她想,这大概就是,即使齐放还不把她当作一种婚姻关系的责任,她却已经在慢慢开始接受这种责任并准备着实行。


    就在这愣神之间,她的衣衫就被上下而下给退了下来,然后身体一轻,她就被他压在了床上。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窗外明亮的月光铺洒进来,让她的后背仿佛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引着身上的男人痴迷神往。


    她挣扎了几下,却最终还是在他急切的亲吻和不安的嗓音中垂下了双手,罢了,总是要嫁给他的,早一天晚一天差别也不大,她这样安慰自己。


    齐放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默许,原本沮丧到了极点的心情立马飞升了起来,他的吻更加激烈,每一寸肌肤都不肯轻易放过,他的手在这片羊脂玉上来回摸索,甚至在几番试探后,抹了把汗,颤巍巍地把手落在了离那处最近的地方。


    他从她身上下来,跪在她身侧,几乎虔诚将她的身体膜拜了一遍,只是亲吻,他就已经热汗涔涔,听着耳边君卿那若有似无的声音,他只觉得全身紧绷,某处更是快爆了一样难受。


    这时紧张的他竟然还有心思想,难道每个男人第一次的时候都这么忐忑?他明天就去问问刘青航。


    君卿终于被他抱着仰卧在了床上,她看着那一头汗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人不是已经身经百战了吗,怎么还这样紧张?


    齐放本来还在仔细探讨当中,生怕弄疼了她,可一瞥见她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神,登时觉得一股尴尬和恼羞的感觉揉杂在一起,气得他一个饿狼扑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压了上去,誓要为了男人的尊严而奋斗到天明!要知道,就算是没经验的小男人也是可以很生猛的!


    而君卿身体力行,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晚的战况如何激烈,已经不用明说,反正第二天一早,君卿就给了身边的男人有爱的一脚。


    齐放从睡梦中被踢下床,睁开眼就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可抬头一见是君卿,那愤怒的脸立马就笑成了一朵花,殷勤地爬到床上把人给捞进怀里头,好声好气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叫醒你而已。”君卿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腰酸,这纯粹是给他得瑟的资本。她拿着精致的杏眼斜了他一下。


    “额……”这样踢人下床的叫醒方式真特别。齐放抽了抽嘴角,在她的冷眼下迅速调整表情,呵呵笑起来:“亲爱的,下次换个方式叫醒我吧,我怕你脚痛。”


    “没关系。”君卿凉凉地说,再次将人踢下了床,然后拉高了被子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卫生间:“你先去洗澡,然后给我放水。”


    “啊?哦好!”齐放还沉浸在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女人踢下床的纠结中,听她下令,就忙爬起来去浴室了。


    君卿看着他这么一丝不挂的从床的这一边绕到另一边然后走进浴室,突然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根本不忍直视。


    幸亏齐家没有一大早一起吃早餐这种折腾人的活动,部队那里也请了假,所以她睡到下午也没什么关系。


    两人都收拾妥当后就吃了点饭,饭后齐放讨好地端茶递水,橙汁点心一应俱全,想看书就给拿书,想玩电脑就给开电脑,一边还不停给她揉肩膀揉后腰,体贴到了骨子里,让一众伺候的下人根本插不上手。


    难得的休假,君卿坐在院子前的花园里看书,齐放今天推掉了军部所有事情哪里也不去,下定决心要做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任打任骂,任劳任怨,还给赔笑脸,不过成效不佳,美人还是板着脸不肯多搭理他,谁让他太没节制,天都亮了还不肯放过她。


    这花圃不大,种着一些普通的花,视野挺开阔的。


    “卿卿,你觉得我们在花圃里种点什么好?这些花都太普通了。”齐放从房里拿来一个腰枕,将长椅秋千上的美人抱起来一点,把腰枕给塞了进去。


    君卿正在看一本收录了一战以来所有轻武器的书,看得正入迷呢,就被齐放这不识相地给打扰了。她抬头往花圃中瞄了瞄,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在齐放气馁地以为她不会说了的时候她开口了。


    “种点南瓜吧。”君卿懒洋洋地说。


    “……卿卿……”还不如不说……


    “嗯?”君卿瞄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难不成种橙树?”


    “……”我说的是花!不是蔬菜也不是水果!齐放的小人在心里咆哮,面上却点点头,纵容地说:“好好,我明天就让人去买菜籽和树苗,我们一起给它们浇水。”


    君卿只是看着他,没说话,在他脸部表情越来越僵硬的时候,她低下头轻飘飘地说:“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你妹夫啊!老子都已经想为了你在这花圃里弄个极不华丽的控温室来养着你想要的南瓜苗和橙树了!


    齐放在心里咆哮,但凭借着多年来养成的微笑的好习惯,他硬是呵呵笑着给美人捏肩膀去了,再这么下去,他快忍成内伤了!


    给小美人捏着肩膀的时候,齐放忍不住不合时宜地想,这卿卿在被过度那啥以后怎么脾气那么大?他就不信齐钰以前没有失控没节制的时候,那那时候他都是怎么哄好她的?任打任骂这一招不管用啊混蛋!


    一想到齐钰,他的脸就黑了几分,摇摇头,坚决不再想了。


    他已经确定君卿不是第一次,所以理所应当地以为她的第一次给了齐钰,却是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夺走她第一次的竟然是那看着憨憨厚厚实际阴险至极的卑鄙无耻下流(此处省略100字)的高阳!


    在齐家本宅里又住了一晚,实在扛不住那饿狼的纠缠,君卿一脚将人踢飞,开着他送给她的路虎回了家。


    正好秦佑臣也出任务回来了。


    刚刚进门,秦佑臣就把一杯橙汁放在了桌子上,让她洗完手后喝,等她出来时又问:“中饭想吃什么?”


    “嗯……都可以。”君卿想了想,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想吃什么,所以就随便了,反正秦佑臣总会做她爱吃的。此时她还是觉得是秦佑臣的口味和她一样,所以每次饭桌上都是她喜欢的。


    秦佑臣点点头,又给她准备了不少点心放在茶几上,然后给她打开了军事频道陪着她一起看。


    当他把一碟子香橙酥端到她眼前时,君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受伤了?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君卿拉开他的袖子,露出了缠着绷带的他的手臂。


    秦佑臣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不小心,竟然还是让她看到了伤处。随即他就不在意地笑道:“只是擦伤而已,别担心,很快就会好。”


    “很快是多久?”君卿放下橙汁不依不饶地问。


    秦佑臣顿了顿,说:“三五天吧。”


    君卿狐疑地看着他,然后扭过头不再说话,明显是生了气。


    半响,秦佑臣只能叹了口气,承认道:“不是擦伤,是枪伤,为了救一个同伴不小心伤到的。”说这话时他眼底快速隐藏了一层阴郁,刚刚把头扭回来的君卿没看到。


    君卿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点心,心里又酸又甜还很生气,她皱着眉说:“既然是枪伤这么严重你怎么可以还做这些吃的?你还想不想要你这条手臂了,你要是不要,我给你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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