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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 058◆ 齐家家宴

058◆ 齐家家宴

    站在一旁的张婉瑜狠狠握紧了拳头,那指甲几乎要嵌到肉里去。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不管她追着齐钰多少年,齐钰也不会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全都只有一个于清(君卿)!就算那时他明知道君卿的身世不适合成为他的妻子,他也一如既往地极力呵护着她,哪怕后来他不再拒绝她和别的世家小姐们的接近,也不过是冷淡地看对方一眼,偶尔说两句。


    她一直看不起君卿,觉得她配不上那样优秀高贵的齐钰,所以见齐钰对君卿百般呵护,她心里就跟火烧似的愤怒,想刮花君卿的脸,想羞辱她让她惧怕出现在人前,想……杀了她。


    她第一次见到君卿,是在初中一年级。君卿被分在了她那个班级里。她作为空军世家张家的大小姐,在第一军校里当然混得很好,有许多男生追求和女生讨好巴结。可自从君卿到了班级里,同班的男生都喜欢围着她,因为她漂亮,因为她有气质,因为她成绩好,因为她实力高!


    可是凭什么,她表现得再优秀又怎样?她就是一个贱民啊!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加入豪门的低贱的女人!


    她一直这样认为着,内心保持着一种无比的优越感,可是现在,这样一个贱民却得了权势滔天的齐将军的青眼,让她得以嫁入齐家,拥有一个高贵的身份。


    当她知道君卿就是于清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愤怒和恐慌。她害怕齐钰会离开她再一次和君卿在一起,她害怕君卿会抢走她的一切。她一直觉得自己至少在身份上比君卿高一层,可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贱民将和她拥有一样的身份――齐家少奶奶。


    为此她感到了深深的羞耻和不愿承认的恐慌。这样想着的她从没意识到,齐钰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将娶她为妻,又何来她和君卿拥有同样的身份一说呢?君卿将是齐家少奶奶,而她却不一定。


    “于清,下个月我们有校友聚会,你会来吗?我们都很希望你能来。”张婉瑜善意一笑,说。


    君卿喝橙汁的手一顿,把玻璃杯放在一边后,她说:“张小姐,你可以叫我君卿。严格来说我也不是第一军校毕业的,这所谓的校友聚会就算了吧。”


    “别这么说呀,这种全校性的校友聚会三年才一次,很难得的,你和大家都四年没见了,出去聚一聚也好啊。”张婉瑜羞涩地看了齐钰一眼,然后眼里略带挑衅地对君卿道:“我毕业后就去海南了,也有好久没见老同学了,我想你也很想念老同学的吧。”


    齐钰四年前就从军校毕业,在京城留了一年就去了海南边防服役,张婉瑜这时故意说这个,就是想气一气君卿。


    齐钰听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以前的确有娶张婉瑜的想法,一来张家是空军世家,齐天毓有心插手空军领域,和张家联姻会更让齐天毓看重他,二来他母亲张钏是张家旁系,算是亲上加亲,也更便于他今后想办法蚕食张家势力。不过现在,他是不会娶这个女人了,一方面是他决定挽回清清继而将她娶回家,另一方面也是这女人不够安分,若真娶了她,担心她会给清清使绊子,他是不会允许有人对清清不利的。


    张婉瑜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就是自己这一席话,让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接近齐钰。


    君卿没立刻说话,看着那越来越藏不住得意的笑脸,半响,她嗤笑了一声,随意地弹了弹指甲,漫不经心道:“你前几年提前毕业了?”


    张婉瑜没那么好的成绩,不可能提前毕业,也就是说她两个月前才刚刚毕业,可她那口气却好像她毕业许多年了似的,更有一层意思就是她已经在海南陪着齐钰很多年了,这着实有些好笑。


    的确好笑,齐放就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了。他揽着小未婚妻的细腰,在齐钰的眼刀下笑得从容自若,顺便给了张婉瑜投去了几个不屑的白眼。


    君卿冷眼看着张婉瑜一张脸青白交加,再看那始终无动于衷的齐钰,突然又觉得这女人实在可怜。四年前就费尽心机地阻碍她和齐钰,最后还雇了杀手对付她,可到头来,齐钰就算娶了她,也会在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抛弃她,这不是很可怜吗,一个女人的悲哀莫过于此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就是她了。


    但就算她再可怜,君卿也不会放过她,不仅是因为张家与她有深仇大恨,更因为她当年雇人杀自己,自己没死,却害得秦青毁了容。只凭这一点,她就绝不会让她再活下去。


    既然你想找死,我也不会不同意。


    君卿突然轻笑一声,浅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凉薄:“下个月几号?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


    “20号。”张婉瑜强颜欢笑,虽然心里恨不得掐死君卿了。


    君卿微微点头,然后对齐环说:“大少,将军让我尽快去见他,我就不多留了,我们晚上见。”


    “既然是父亲找你,你就快去吧,晚上见。”齐环当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宴会要延长到晚上吗?”张婉瑜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齐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温和一笑:“不,宴会在傍晚结束,晚上是我们齐家的家宴。”


    不必他多说,张婉瑜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君卿被认同是齐家的人,所以有资格参加家宴,而她却不行。


    张婉瑜不敢露出恼怒的神色,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这时君卿还没转身,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和她认真作对完全是自降格调,校友聚会时为自己和秦青报了仇就行了,没必要再与她周旋。


    等君卿和齐放一起离开,齐钰也告辞了,走出大门后,他冷漠地直视前方,对站在身边的张婉瑜说:“别再纠缠我,我不会娶你。”


    张婉瑜愣了几秒,然后对着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齐钰喊道:“为什么?!”


    齐钰当然不可能回答她,见他不回头,张婉瑜惨白着脸追了上去,她愤恨地说:“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姑姑伤心吗?还是你想娶君卿?不可能的!她是你五弟的妻子!”


    齐钰终于停下脚步,可张婉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他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是未婚妻。[..tw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张婉瑜喃喃地问,齐钰却早已走远。这时她才明白,齐钰是真的不会娶她了。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在海南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自己的靠近啊,姑姑(张钏)都已经承认她这个儿媳妇了,为什么齐钰却在这时候明确拒绝了她……


    “于清,君卿……”张婉茹低着头,如血的残阳照在她身上,落下阴森的黑影,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显得格外可怖。


    路上,齐放还在为齐钰的行为吃醋,所以扣着君卿的小蛮腰不肯撒手,君卿也不想在下人面前落他面子,就没一脚踹开他。


    “这半年大哥的军功赚得可是不少,负责北漠基地的建造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前两个月还在印度洋上追缉了s级逃犯,顺道帮忙把那片海域的海盗给清了,周边岛国对他可是好感十足了。加上他年纪也不算小,资历够了,父亲这回恐怕真的要给他升军衔了。天要亡我啊,我还没放开手大干一场呢,就要被大哥排挤得英年早逝了吗?诶,我忘了,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三哥呢……”说着,齐放颇有些惆怅地重重叹了口气。


    君卿抿了抿唇,一手拉住他的衣摆,一手屈起毫不客气地给了他的腹部一个手肘。


    “唔――”齐放登时疼得冷汗直冒,微微弯下腰来,如果不是周围有下人,他一定不介意蹲到地上去!


    “你干什么?”齐放咬着牙问。


    “想说什么就直说,别装模作样的。”君卿顿了顿,笑道:“还有,正经点,我听着牙酸。”


    又是牙酸!齐放撇撇嘴,揉了揉钝痛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君卿准备演个苦肉计博同情赚怜惜,但见她眯起了眼睛,就赶忙摆正了神态,不再耍宝,严肃道:“大哥在军部呼声很高,就是三哥都差他一截,而我只是个刚刚进军部没多久的上校,如果再让大哥发展下去,恐怕到时我怎么努力追都没希望了。”


    君卿皱了皱眉,终于停下了脚步。


    齐放这人有实力有头脑,够奸诈狡猾,也不在乎计谋阴险,他知道如何伪装保护自己,也能揣摩齐天毓的心思,这样的他是有希望竞争齐家家主之位的。可他性子急,习惯瞻前顾后,这并不完全是缺点,但有时也会致命,当他越是把事情想得全面细致,而事情又不利于他时,他就会越急躁。急躁之下,总是容易出现判断失误和急功近利的行为。


    每个人都会有不足之处,而很多人都有自己知道却暂时无法控制的缺点,齐放有,君卿同样也有。


    “齐放,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性子。你太急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你会发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君卿难得朝着他温和地笑了笑,主动牵住他的大手,边走边说:“将军还不老,至少十年内他是不会认真考虑继承人的,所以你完全还有时间打败齐环和齐钰,相信你,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比不过你的哥哥们,你缺的只是时间。也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别急,我总会陪着你的。”


    红彤彤的阳光洒在君卿的脸上,让本就柔和的笑容更加温暖动人。齐放愣愣地停了脚步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握住她的双肩把她转过去,自己从后面推着她慢慢走远了。


    “你说得对,我总是太急躁。”齐放探头靠在君卿的脸颊边,也不知是不是周遭知了叫得太烦人的缘故,君卿总觉得这个声音柔得快成了水。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她的未婚夫笑得格外温柔。


    有君卿偶尔在身边提醒,他的性子其实比半年前好了不少,刚才的话也只是心里不畅快所以随便唠叨的,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依然和半年前一样,用磨去了棱角的清脆的声音安抚他的心情,最后还说了让他心生触动的话语。


    他从小就失去了可以依靠的母亲,在这个充满阴谋和不善的大宅里挣扎求生,他幼年时极力表现自己的聪慧以得到父亲的赞赏和庇佑,长大后他又掩饰锋芒用行事荒唐来保护自己,他总是一个人去承受,一个人想对策,一个人来面对,他早已经习惯这种孤独,却在遇到这个女人后,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不渴望有人能和自己并肩走在一起。


    他也是人,需要温暖和依赖,但能够同时给他温暖和依赖的人却太少,刘青航的友谊,吴凡柯的忠诚都是令人温暖的,却不足以让他去依赖。可君卿是不一样的,只要她肯喜欢他,肯关心他,肯帮助他,他就能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的被爱着的人。


    在这条通往权势的路上,总有太多的孤独需要人去一一捱过。齐放侧头,出其不意地吻了吻女人带着琼花香气的鬓角,在她惊愕的眼神中,笑得格外妖娆。


    他想,他是幸运的,至少比齐家每个男人都要幸运,因为有她一路相配。


    他肯定,此时的自己已经很喜欢,很喜欢她了,或许在不久的某个时候,他能够真正地爱上她。而他也会努力让她喜欢自己,爱上自己。


    很多年后他回首往事时,今天的这席话,这一幕依然是记忆中最清晰的。


    他一生都记得她的话,也感谢上天她最终兑现了承诺。


    “齐放,你发烧了?”君卿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鬓角,有些不明所以。


    齐放回过神,猥琐一笑,双手从她肩膀滑下扣住她的小蛮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坏笑着说:“不,我发骚。[..tw超多好看小说]”


    “……”


    不到两秒,花园里传来一声惨叫,目击者称当时的情况很惨烈。


    正厅里外都有不少人站着坐着,君卿扫了眼,都是齐家子弟,包括旁系,那些齐家旁系的掌舵人倒是一个没见着。


    苏伯就站在门前的槐树下,他遥望着什么,见到君卿就立刻迎了上去。


    “君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呢。”苏伯说:“不过小姐仔细着点儿,老爷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君卿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这次任务的事吧,她早就觉得闻人皓的那批军火有些怪异,接手时竟然不开箱检查,明知北朝鲜李家和她之间有过节还亲自指派她去以至于耽误了行程……如果说这件事情是一环扣一环设计好的话,那么闻人皓的最终目的是借她的手来使用特权避免开箱检查,大家也就想不到这是闻人皓他自己的意思了。而那批军火,就只会是普通的军火。


    苏伯见她脸色不怎么好,便有些心疼,这个孩子是孤儿,以一个孤儿的身份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可想而知有多辛苦,好在老爷器重她,才没让她多受苦。这孩子不是顶善良的人,可只要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会还人家十分好,这样玲珑剔透招人疼的孩子,若是也有个完整的家,她的亲人一定会宝贝得不得了吧。


    “小姐别担心,我想老爷是被旁系那些人给烦的,所以才心情不好。老爷平日最疼的就是你,等下你小心着点,定不会把火气撒你身上的。”苏伯说了一番话,想让她放宽心。


    君卿听了,虽然没真的安心,但也朝着苏伯笑了笑,“嗯,谢谢苏伯,我知道了。”


    等君卿进去后,齐放就酸溜溜地嘀咕:“也不见你对我笑得这么灿烂。”


    “哈哈,五少爷莫要吃老奴的醋啊。”苏伯笑得一张褶子脸开了花儿,让齐放更加羡慕嫉妒恨起来。


    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前,左边的卫兵却告诉君卿齐天毓不在书房里,他在偏厅会客。君卿想了想,就准备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不多时,脚步声就近了,不过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君卿抬头看去,在看到齐天毓身边的人时,却觉得气血上涌,头脑发胀,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的怒急攻心,差点没能控制住双手,就要拔枪射杀了对方!


    君卿!冷静!给我冷静!这时杀了他,你就前功尽弃了!你要的不止是他的命!给我冷静!


    君卿双手背在身后,捏紧了拳头,却不敢让指甲深嵌到掌心,怕被人闻到血腥味,她自己紧紧地蜷曲着四指,几乎要把手骨都捏得绷断!她咬着牙关,却觉得仍然不够制止心中狂啸的杀意,心一横,她便咬住了口腔里的软肉。


    疼,很疼。那肉几乎被她咬下了大半,她不用检查就知道,口腔里一定已经血肉模糊,但没关系,只要能清醒过来,冷静下来,就什么都没关系!


    走在齐天毓身边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军装的中年男人,他的五官依然俊朗,留着黑色的短发,神色上看起来挺有自信,就好像做成了一笔大买卖。他的左腿有些跛,走路并不自然。


    对亲弟下杀手的畜生!害老父昏迷不醒的禽兽!勾结外人出卖家族机密的废物!这才是真正丧心病狂的人!不!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亲人甚至是父亲都能为了利益去谋害,那他就已经不是人了!


    淳于少成,十五年前我就说过,我会杀了你,所以放心,你的性命我早晚会来收割。


    是的,这个人姓淳于,就是君卿的大伯。


    淳于家是标准的军门世家,在空军中地位显赫,近两百年来更是无出其右,几乎整个空军的上将们都以淳于家的家主为首。淳于家奉行“退居幕后,掌控全局”的家训,所以没有一个直系子弟会在军部任职,但因为手中的军械技术和百年积累的声望让淳于家依然掌控着整个空军。


    可以说,十五年前的淳于家在空军中的地位,和齐家在海军中的地位是相当的。


    但如今,随着淳于家主的中毒昏迷和他次子的死亡,又迟迟没有新技术出现,淳于家就开始没落了。这个现任淳于家的当家根本不足以维持淳于家的百年辉煌,他更是数典忘祖,在他妻子――张家家主亲妹――张玲的建议和支持下进入了军部任职,开始了与众位空军上将争夺权力的生涯。


    “齐将军,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淳于少成远远看到了君卿,便侧身低声跟齐天毓说。


    齐天毓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希望。”


    君卿按捺住了心头涌动的恨意,见齐天毓已经看过来,便快步上前行了个军礼,“将军。”


    齐天毓看她一眼,见她似乎瘦了一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卿儿,你去请个假休息几天,凡事不要太过。你是闻人皓借过去做队长的,可不是就成了他的兵。”


    他其实是在关心君卿,但君卿刚才就因为苏伯的话有些忐忑,现在听了后面一句话,心里就又是一惊,忙说道:“我知道了将军。”


    齐天毓见她答得乖巧,心里就满意了些,随即对身边的淳于少成介绍道:“这就是我的上尉君卿,明年年初我会让她负责指导你的空军无人机的生产。”


    “原来这就是那位整理出无人机技术资料的上尉军械师。”淳于少成的目光不怎么友善,自然,如果不是君卿以那样快的速度将无人机技术整理完成,他就不需要“割地赔款”请齐天毓在明年把无人机的技术卖给他,而今年下半年,他依然要用巨款将这种无人机买进。


    “你好,淳于上将,久仰大名,我以前就听说淳于家出的都是华夏国最有实力的军械师,不知今后有没有淳于家的人可以和我一起探讨一下军械知识。”君卿微笑着说,但没有主动伸出手,要和自己的仇人握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在指缝里夹几根啐毒的针!


    淳于少成被君卿的话一噎,就有些抹不开脸,部队里谁不知道他们淳于家在军械方面已经没落了,淳于家直系本来就稀少,现在更是只剩下了他这一脉,几个旁系子弟根本没什么大才华,堪堪在兵工厂循规蹈矩地做个技术员就差不多了。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上尉是在挖苦他!


    他想发作,但他得忍,因为他知道素来冷漠的齐天毓对这个人却是很宠爱的,他不能在齐天毓面前得罪她。


    等淳于少成离开,齐天毓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说了句:“过来。”


    君卿紧张地捏了捏手指,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不过没关系,还有补救的机会。


    走进书房,君卿赶紧把房门关好,然后低着头站在了书桌前。


    齐天毓也不说话,只是打开了一边的文件看了起来,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起来。


    君卿忐忑,忍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将军。”


    “说。”齐天毓没有放下钢笔,依然在文件上涂画着什么,口气也很冷,唬得君卿又不敢说话了。


    见她不说话,齐天毓才放下笔抬起了头,看她低着头闷声不吭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她怪可怜的,心里那点怀疑和不满就随之消散了。他竟有些无奈,只得开口道:“说吧,为什么给淳于少成难堪。”


    “看不惯他。”君卿鼓了鼓腮帮子,踢踢脚,直言道。


    “继续。”齐天毓突然觉得这会儿的君卿就是一管牙膏,要时不时挤一挤。但他没觉得不耐烦,反而很有耐心。


    他知道君卿很优秀,军事上,武力上,军械上,她都是一流的,在毅力,耐力,心性上也很出色,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他依然会重用她,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宠爱她。因为那时他就会猜忌她。这不是说他现在就不猜忌她,而是他现在很少会怀疑她,至少不会总是对她疑神疑鬼地防备着。


    君卿是特别的,她在表现出优秀的同时也不能让身上的那股孩子气消失,在别人面前她总是冷冷清清的,甚至会很强势,让人看不出她内里的脆弱,而在自己面前时,她就像个真正的孩子,会天真,会有一些可爱的小动作。当然,如果哪天她肯再淘气一点,任性一点,他会更加宠爱她的。


    君卿肯定不是一个天生冷漠的人,他看得出来她心思很重,似乎有什么责任压在她身上,让她必须坚强,必须冷漠,必须优秀。如果有谁能让这样一个她变得淘气和任性,那一定是她最信赖的人。


    他记得母亲曾经跟他说他太宠着君卿了,这样的偏心会让他的儿女们难过。他也知道自己偏心,也知道有很多人对此不满,甚至埋怨他,可是他想说,如果他的女儿也能如君卿一样优秀,可爱又懂事,他会不宠着她们吗?在齐家这种家族里,亲情本来就很薄弱,更何况他自己也不曾被父母宠爱过。


    “他看我的眼神就很不善,自己没本事,干嘛看我不爽?”君卿依旧低着头,用气呼呼的口气掩饰内心那股刻骨的仇恨。如果父母没死,如果爷爷没有昏迷,如果她的家还在,她现在该有多幸福,她不会被人骂作孤儿,不用为了生存四处躲藏,不用在部队里争抢军功,她可以窝在父母怀里撒娇,可以安逸地生活在安全的小天地里,可以自在地研究自己喜欢的各种军械。


    然而,一切都没有如果。所以她只有朝着复仇前进,直到衣衫上都浸满仇人的鲜血。


    这倒是齐天毓第一次听到君卿用这种口气讲话,不过还挺可爱的。由此齐天毓倒是对淳于少成少了点厌恶,起码那废物还是有点用处的。


    “好了,别气,他也不过是块垫脚石罢了。”齐天毓不在意地说,又问:“闻人皓交给你的任务又是怎么回事?关涛说你把他的人打了。”


    果然有人告状!君卿皱了皱眉,低着头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一遍,不过她考虑了一下还是省下了交货时不开箱检查这一点,算是回报闻人皓这半年来的看重了。


    齐天毓没接话,靠在椅背上伸着长臂,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在军部的权力上层,海陆空三军是没有明显划分的,所以虽然分管不同军种,他和闻人皓也是对立面的两方,因为是对手,甚至有时是敌人,所以他们之间都彼此了解。这次闻人皓让君卿做这个任务,入关时又出了那些事,加上她已经被闻人皓请去陆军,闻人皓肯定觉得以自己的性格,必定对君卿有所猜忌,进而可能冷落甚至疏远她。


    闻人皓推算得不错,但他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对君卿,自己总会多许多的耐心,而以自己的能力,自然不可能想不到闻人皓的计策。


    想从我手里要走卿儿,做梦!


    齐天毓脸色更加难看,他就知道闻人皓那老匹夫觊觎卿儿的才能已久,早就想收为己用了!果然,现在就忍不住开始下手了!


    在心里骂够了闻人皓那挖墙脚的,齐天毓才出声,“卿儿,年末进入军部之前就把潜龙队的队长之职给推了,虽说都是特种兵,一个海军去训练陆军还是不怎么合适的。”


    “可是……”君卿算了算时间,年末时半年是不到的,她已经答应闻人皓至少教半年了,这又要反悔……


    “听话,你一归队我就让你晋军衔。”齐天毓从不接受别人的拒绝,这要是换成别人,他一准儿让对方后悔拒绝他,但换做君卿,他还是有耐心的,这就好像养个值得人娇宠的小女儿,总会有些特殊对待。


    齐将军是不容置疑的,君卿当然知道,所以略一思考,她就乖乖应下了。她想着,在离开潜龙队前使它在年末大比武上获得第一名,然后再向闻人皓将军道歉去。


    君卿在想着休息三天后怎么折磨那群南瓜,所以有些走神,齐天毓却误以为她对失信于闻人皓的事情有些不开心,就说:“闻人夜寒就在潜龙队,等他熟悉了那个队伍后,你离开不正好让他接手。你对闻人皓的陆军是可有可无,但对我的海军却不一样,我需要你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君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齐天毓看她似乎还是心情低落,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顶,哄道:“暮雪给你准备了点心,你去偏厅,我让她给你端过去。”这是他哄人的极限了,有时候想做个好父亲也是不容易的,特别是他这种天生疑心重,爱猜忌,端着架子又喜欢板着脸的。


    暮雪是齐天毓的近身女婢,有一手好厨艺,特别是做西点,那水平绝对没话说,君卿最馋的就是暮雪做的香橙酥,那口感可不是x福记的那种袋装糕点可以比的。


    她暂时放下心里头想的那些训练计划,笑着点点头,刚出了门,她又回过头说:“将军,我听说北漠基地已经建成了,我三天后能不能带着海狮队和潜龙队一起去训练呀?”


    “可以,我给你批个条子,让齐环找那里的负责人给你准备。”北漠基地刚刚建成并检查完毕,按理来说是需要在一周后才正式启用的,不过君卿几乎不会跟他提要求,这次挺难得,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等家宴的时间到了,苏伯来叫君卿时,君卿才从暮雪那儿接过了手帕抹了抹沾着细沫儿的小嘴,端着塞下了八九块香橙酥、香橙派,香橙慕斯的肚子赶去和齐放汇合了。


    这一次家宴比以往她参加过的规模都要大许多,不止齐家直系,许多旁系也到了,最引人注意的是几个穿着军装的各旁系掌舵人,个个气势不凡,不过就是喜欢用眼角看人啊,比如面前这位。


    “你是哪个?我以前没见过你。”头发有些花白,肚子也跟孕妇五个月大似的介于男人与老人之间的老男人挡住了君卿的去路。


    这时君卿还没有找到齐放,正从偏厅往外走,却命途多舛地在长廊里遇上了这位正和人高谈阔论的某旁支掌舵人,很不巧的,他说话的内容、口气、姿态和眼神实在太搞笑了,像一只开屏的……老孔雀。于是,君卿很不给面子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被这老孔雀听到,所以挡住了。


    “额,你好,我叫君卿,是齐放的未婚妻。”因为毕竟是自己笑话别人在先,君卿就马上严肃了表情,礼貌地回答了他,虽然她有些不爽这人那眼角看她。


    “哦……那个五少啊。”老孔雀作恍然大悟状。


    哪个五少?君卿眨眨眼,这老孔雀的口气肿么有些诡异,听着让人想扁他。


    老孔雀用眼角不屑地看她,说:“五少刚刚升了军衔,正是人多嘴杂的时候,你作为他的未婚妻就多注意点,让他最近别想着出去找女人了。你也该长点本事,勾不住男人怎么做人老婆啊,看你长得也不差你怎么――”


    “咯哒――咯哒――”


    老孔雀突然停下废话,只觉得后背一凉,似乎听到了什么诡异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只见这五少的未婚妻正扬着笑脸,双手拳骨捏得咯咯作响,颇为渗人。


    这老孔雀毕竟是个掌舵人,还算有点见识,知道君卿是海军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别看这拳头又小又嫩,要是揍在身上,他肚子上那层肥肉肯定会被震成肉泥。


    “你,你想干什么?我只是作为长辈在教导你,你一个女人如果管不住――”老孔雀还想废话,但看着君卿那冷眼,不知怎么地,就跟鸭子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嘎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君卿冷哼一声,绕过他走了。这种靠祖荫庇佑,欺软怕硬,没什么出息的人,哪怕是一个旁支的掌权人也是任人欺负的份。这一类的旁支,不足为惧,所以君卿不用客气。更别说这白痴见人第一面就自以为是,用长辈的姿态教训人,还用眼角鄙视人,君卿若不是顾及着这是在齐家,一定给他一顿好揍!


    等她一走,老孔雀就呸了一声:“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了?”在他眼里,君卿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一般女人,哪怕她在部队里手段厉害,还不是跟一般女人一样,就算是嫁给一个风流大少也要嫁入豪门。


    而刚才跟他一起聊天的人却皱了皱眉,立马跟他告别走了。他也认识君卿,更知道齐天毓有多宠她,那是绝对不能开罪的人,这种看不清形势只会滔滔不绝的老孔雀,他可不想再接近了,到时候触了齐将军的霉头,他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他是正确的,因为他们都没发现齐钰就站在他们不远处。


    这次家宴地点并不在主宅里,而是在主宅旁的一座小楼,小楼一层是厨房,二层是宴会厅,摆了好几桌,下人们忙忙碌碌地开始摆放菜肴,齐家人也都陆续上了二楼。齐放就站在门口一边笑着和过路的人打招呼,一边看着门外,见君卿过来,就忙走了过去。


    “这么久才出来,父亲有很多事情找你谈吗?”齐放有些担心她,因为就算是他自己在齐天毓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多喘气。


    “……我在偏厅休息。”君卿抿了抿嘴,然后说。她绝对不会说是她嘴馋暮雪做的点心,吃到现在。


    齐放怀疑地看了一眼,在她又瞪过来以后就偏过了头,无声地咧嘴一笑――她嘴角的细沫儿没擦干净!


    两人上了二楼坐下后不久齐钰就走了过来,他看了君卿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齐放那一侧,齐家四少齐镶,也就是他的同胞弟弟还未归家,所以他的位子就在齐放旁边。


    ------题外话------


    有些琐碎,不过下一章就是有爱的情节了,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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