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强说话的功夫，脑子里又想到了那具男尸，胃里一阵翻涌，刚刚吐了不少，这下子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脸显得更白了。


    坡上离家不远，说起来尸体离得最近的地还是他们家。


    “怕不？”


    程咬金晃着手电，见少年走路虚虚晃晃的，捞着他胳膊询问。


    怕？方强嘴角抽搐，半响没回答。


    少年沉默的样子，让程咬金笃定了他是害怕今天看到的。


    “你说你也是，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坡上来干嘛，现在好了，吓到了吧。”


    ……


    方强没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程咬金说他并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没回答，讲真的，他是第一次当农民，对很多事情都还不明白，也不懂，而且他发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很多记忆都不完整。


    有的时候一晃……脑袋里就一片空白。


    “哥，我到家了。”


    程咬金见他顿住脚步看自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从在这个角度来看，男人的头发微卷，大热天的也并不油腻，显然是经常清洗的原因，而且从他身上……闻不到什么汗味，反倒是能够清楚的嗅到一股香皂的味道。


    这和超市里卖的舒肤佳香皂味道差不多。


    “那行，哥就送你到这儿了。”


    这种天气，蚊子特多，方强不过是站了一会儿，就有好几个蚊子叮他的小腿，他弓着身子，啪一声打在被蚊子咬到的小腿上，面容扭曲。


    ……


    到家后，李秀琴坐在凉椅上剪辣椒，她面前放着装肥料的口袋，里面是一大袋晒成干的红辣椒。


    家里只有一把电扇，老旧的扇叶上面沾满了黑漆漆的灰尘，扇出来的风混着一股霉味，风扇咯吱咯吱的响着，李秀琴手里的剪刀也是咔嚓咔嚓的。


    “锅里烧了热水，你去洗澡。”


    李秀琴没问方强坡上发生了什么事，专心的在一旁剪辣椒。


    “明儿赶集，早上你跟妈一起去卖菜。”


    方强的学费是李秀琴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卖菜，卖猪，卖鸡鸭……但凡可以卖的，李秀琴都会养着，等它们长大然后卖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


    方强嗯了一声，把锅里的热水倒进桶里，又兑了一大瓢的冷水，寻思着自己应该在哪去洗。


    屋里没有洗澡的地方，上厕所的地儿还是喂猪的猪圈，那地方小，一股味道，方强只能在自己家的屋檐下洗澡。


    活了这么久，他还没赤身裸体的在外面洗过澡，尽管这地儿只有他一个，他还是觉得臊得慌。


    ……


    方强浑浑噩噩的洗完澡，直接躺床上睡了，中午没睡午觉，一闭眼，就陷入了沉睡中。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拧巴着眉头，敲了一下系统。


    “这什么地方？”


    【强制攻略目标，程咬金！】


    ……


    “你给我的宿主身体是不是有点问题！”


    他脑子一片空白，脑海所有的事情，都是灰蒙蒙的，像是遮了一团雾。


    【习惯就好！】


    系统懒洋洋的说着。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反正一觉睡醒，什么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