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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弥隐寺前的大树枝摇叶落,彷佛已经倦了。


    弥隐寺内的金佛逐健黯淡无光,彷佛亦已倦了。


    可是,「他」犹未倦。


    □


    诵经晚课已过,寺内僧众都依时就寝,只有一身白衣袈裟、年方十七的「他」,却


    未有半分倦意,依旧在弥隐寺的大殿上一边敲打木鱼,一面专心诵经。


    就连被他敲打的木鱼,也给他敲的倦了。


    他仍不倦!


    然而,任他如何不倦,他盈绕大殿诵经之音,竟尔被一点微不可闻的声音打破。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虽已听见了这阵脚步声,却没有回过头来,依旧全神贯注念经,不知是因他的心


    实有太多的伤心往事,需以念经收摄心神?


    还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了十五年记忆的和尚,他在以经填塞他脑海所有的空虚?


    那个步进大殿的人影,似亦了解这十七岁的白衣和尚何解要苦苦念经,那人嘆道:


    「我徒,你口中虽在诵经,但心中却未明经中至理,即使你已不眠不食连念十日十


    夜,但口虽有经,心中无经,又有何用?」


    什么?这白衣和尚居然已念了十日十夜的经?这份坚毅刻苦的修为,实非凡人能及


    !他既有此等修为,何以还要苦苦念经不停?


    白衣和尚骤闻进来的人所言,霎时停了下来,过了良久良久,终于深深嘆了一口气


    道:


    「师父,你是知道的!两年之前,你给我喝下你为我精心研制的孟婆茶,希望弟子


    能忘记十五岁前的伤心往事。诚然,弟子确是忘记了种种前事,只是,不知何故,心中


    却不时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彷佛心底有一个故事,日夕难忘,故此,弟子才不得不


    苦苦念经,以求能平伏这股已记不起的哀伤,尽管我仍不太明白所念的经.....」


    那个进来的人听毕无奈一笑:


    「唉,给你服下孟婆茶,实是我僧皇平生一大错事!为师满以为自己所研制的孟婆


    茶可像地狱孟婆茶般,令人忘记种种痛苦前尘,重新做人,谁知却仅可令你忘却前事,


    却忘不了前事给你带来的哀伤......」


    原来,这个进来的人便是弥隐寺的主持「僧皇」,也是当年剑圣寻访的僧皇!


    但见今时今日的僧皇,已比十多年前老了许多许多,甚至连声音亦变得有点沙哑,


    想不到纵是道行高深的一代高僧,亦逃不出人间的无情岁月。


    「不过,」僧皇见自己徒儿一脸惘然,不由又续说下去:


    「为师已想出了一个助你参透哀伤之法。」


    陷于迷惘中的白衣和尚遽然一愣,问:


    「师父,是什么方法?」


    僧皇满有慧谐的答: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之路!所谓十载念尽阿弥,不如一念之间悟道!我徒


    ,为师如今就派你去办一件事,此事办成之后,或许你便能彻底参透自己心中的哀伤忧


    疑,便能---」


    「悟!」


    「师父,那你到底派弟子所办何事!」


    「是关于『他』的事!」


    「他?师父,你是说,你曾以照心镜预见,那个将会一生---悲痛莫名的人?」


    「正是。此事本应由为师去办,可惜我年事已高,区指一算,为师圆寂之期已经不


    远,极可能就在一月之后......」


    「师父,既然...你圆寂在即,弟子更不能去了,我怎能...弃你于不顾?」


    僧皇淡然一笑,答:


    「我徒,有云『师亦空兮父亦空,黄泉路上不相逢』!你一颗不舍为师之心,为师


    固然明白,但,我有我圆寂,你有你去悟道,此为两件不同的事!若因为师之死拖累了


    你,为师又如何能安心圆寂早登极乐?」


    「师父,但弟子甚不明白,你说那个『他』注定悲痛一生,既已注定,亦即是人力


    难变,还派弟子前去干啥?」


    僧皇又是淡淡一笑:


    「不明白实在是件好事!正因为不明白,人才会继续思想,人只要愿意思想,总有


    一日,会想通想透,想个明明白白,届时便能够悟!」


    真不愧是僧皇!寥寥数语,已包含了人生无穷哲理。


    可是十七岁的白衣和尚仍在固念顾念其师,仍在犹豫,僧皇只得嘆道:


    「应该吃饭的时候吃饭,应该喝水时喝水,应该去寻求答案的时候,便应该去!」


    「人不应该在吃饭时上茅厕,人应该在适当时候干适当的事,这才是人生!」


    「我徒,在你失去十五年前尘记忆之后,你不是曾深深不忿的问为师,缘何上天为


    世间注定了那么多事?为何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为何因果有序?轮回难逃?」


    那白衣和尚幽幽的道:


    「是的,弟子实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生死有命,人的命运已由天定,人根本无法改


    变早为其注定的命运,那即使活着,岂非沦为上天一颗棋子?既然身不由己,命不由已


    ,那末,人为何仍要活着?这根本毫无意义......」


    僧皇见他复再陷于一片迷惘之中,不禁怜惜的道:


    「这就是你必须参悟的事情了!我徒,就让为师告诉你!你此去,一定会在『他』


    身上悟出,究竟命运是怎样的一回事?究竟命运既然早已牢不可变,人为何还是要活下


    去?」


    「但,师父......」


    「别再婆妈了!」僧皇斗地僧袍一扬,竟已把白衣和尚卷出大殿之外,继而再使劲


    一带,那两道两丈高的大殿钢门顿被他的无形气劲带上,顷刻师徒相隔!


    僧皇好神异的功力!他肯定是江湖前五名的高手!


    「我徒,尽管你已记不起自己十五岁前事,惟你得自为师真传的『因果转业诀』功


    力却仍在,你是全弥隐寺最适合办此事的人,你若不去,实太可惜......」


    「但...」白衣和尚的答案仍是---「但」。


    大殿内的僧皇固然欣赏徒儿一点不舍自己的心,只是他更为徒儿着想,他坦然道:


    「我徒,若你不去,为师是绝不会出来的了。你这样只会令为师饿死殿中,死得更


    快,你何苦偏要躲在弥隐寺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躲在这里,你念一世经也不能悟!」


    「我徒,去吧!就去人间寻找生命的真谛!就去看看『他』的命运!你一定会在他


    的命运当中,悟出你一直不明白的命运真理!」


    那白衣和尚还想说些什么,讵料大殿之内,已传出了僧皇在朗声念经之音!


    「天亦空兮地亦空,人生命运在其中;


    权亦空兮势亦空,成败兴衰逝如风;


    财亦空兮富亦空,死后谁能握手中;


    师亦空兮父亦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朗朗的念经声,宛如一个师父不舍徒儿的送行之歌,那白一和尚乍听之下,当下亦


    明白其师为他设想的苦心,自知再没理由推拒,无奈缓缓转身。


    他终于去了。


    风轻轻拂过白衣和尚的衣襟,拂起了他披在外的白色袈裟,露出了他内里的绵衣,


    只见绵衣领上,淡淡绣了两个字,两个关乎他法号的名字:


    不。


    虚。


    般若心经有云: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不虚不虚......


    只不知这白衣和尚此去,能否除去「他」的一切苦?


    他自身又能否---悟?


    这已经是应雄、英名及小瑜往拜祭慕夫人一月之前的事。


    □


    她怀疑自己喜欢了一个男孩。


    若不是喜欢了一个人,又为何会无时无刻关心他的感受?


    小瑜心想。


    □


    离开了那个摸骨圣手摆档谋生的市集后,小瑜与应雄一直遥遥跟在英名身后。


    应雄看来对自己适才强逼英名被圣手摸骨之事感到歉疚,故一路上也没对英名再说


    什么,小瑜就更不敢胡言乱语了。


    她只是为英名的自尊公然受辱感到难过,真奇怪!又不是她自己被圣手的预言所辱


    ,她何以会感到难过?难道她对英名......?


    而英名,此际更是出奇的缄默,他一脸茫然的缓缓向前走,迄今都没有回头看身后


    的应雄及小瑜一眼,他此刻的脑内心内,也许只充斥着一段摸骨圣手的话,一段正中他


    心底要害的话:


    「你不是人不是鬼不是魔不是神不是皇!」


    「你只是一头用剑一生的怪物!」


    「你尽管将来能成为盖世英雄、一代天骄又如何?」


    「武林将因你而生灵涂炭!江湖更因你长久萧条!」


    「你这只害人怪物为何不早死早着?为何不自行了断?免得遗祸人间?」


    「害尽你身边所有至亲亲人?」


    「你........」


    「你......」


    「你....」


    就是这番说话,狠狠的挑起了英名认为自己害死慕夫人的隐痛;他脑内一片迷惘空


    白,根本便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及将要往哪儿去。


    他仅是木然的、本能地朝着慕龙镇的方向走,应雄与小瑜固然尾随不舍,惟跟了一


    段路途之后,走在他俩前方的英名却猝地不再向前行,他突然止步!


    应雄与小瑜放眼一望,只见英名停了下来,并非因为他豁然想通了,而是因为..


    ...


    他已无路可走!


    原来,眼前有一座山,阻挡了英名的去路!


    山路崎岖,去路被山所阻是惯常的事,惟小瑜与应雄一瞥此山,不由大奇,纵是正


    陷于迷惘的英名,亦陡地眉头一皱。


    缘于,杬人眼前这座山,是一座不应该座落于这里的山!


    这条回慕龙镇的小路,本来根本便没有---山!


    □


    「啊?」小瑜反应最大,一时忘形低唿:


    「这里...本来是没有山的,为何在路中间却...突然多了一座山?」


    不错!若要由念妻崖回慕龙镇,必需经过一个两面峭壁的峡谷,正是小瑜、应雄及


    英名此刻身处之地,这峡谷中间跟本便没有山!可是如今,不知何时,不知如何,峡谷


    之前却遽然出现了一座山!


    瞧眼前的山亦非一个高山,其实只有七、八丈那么高,极其量也仅可说是一个山丘


    ,但亦足可堵塞应雄等人回慕龙镇的路。


    以应雄及英名的身手,以轻功越此山丘而过,也非太难的事,只是小瑜不谙武艺,


    若要挟着她飞越这个阻路山丘,恐怕会有少许危险;最安全的方法,相信便是杬人绕道


    而行。


    然而,本来无山阻路的峡谷,何以会蓦地多添了一座山?断不会是从天跌下来的吧


    ?一直惘然的英名此时亦不再迷惘,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八丈高的山丘,似有所觉,猝


    然沉沉的道:


    「这,并不是一个---真的山!」


    「什...么?」小瑜见死气沉沉的英名猝地说话,芳心窃喜,忙不迭作出回应:


    「英名...表哥,山就是山,怎会有真山与假山之别?」


    她虽然问得有点愚蠢,但她忙着为英名的说话作出反应,其诚可嘉。


    英名未及答话,一旁的应雄遽地插嘴道:


    「小瑜表妹,你的眼睛看来长得不错,目力却是差劲得很!你再瞧清楚一点,这个


    山并非一个完整的山,它是由无数被切割的巨大山石堆砌而成的!」


    小瑜如言朝这山丘仔细望去;果然!细看之下,方发觉这个山丘是由无数巨大山石


    堆成,所有巨石的边缘相当平直,明显是遭利器噼成如此。


    英名此时忽地翘首看着这峡谷的峭壁之顶,应雄见他如此,不期然道:


    「贱人,你也发现了?」


    他纵然对自己强逼英名摸骨之事感到歉疚,却仍是「矢志不渝」地要羞辱英名,仍


    是声声「贱人」!


    英名当然并没回应,他默默的盯着峭壁之顶出神,神色凝重。


    小瑜好奇问:


    「应雄表哥,英名表哥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应雄答:


    「如果贱人和我都没看错的话,这个突然出现的山丘,应是由一个用刀剑的高手,


    在峭壁之上闪电噼碎无数山石,让山石塌下来而形成这山丘,一切,都是人为的!」


    小瑜闻言咋舌:


    「但,这里每块山石少说也有半丈之大,若...真的有一个高手能噼碎如此多的


    山石成山,那...这个高手的武功,岂非...在你俩之上?」


    应雄自信一笑:


    「那也未必!以我目前修习慕家掌法的功力,还有这五年对剑的研习,要同样噼成


    这样的山亦并非绝不可能;那个噼成此山的高手未必可以胜我!不过......」


    他说着斜斜一瞄正沉思着的英名,续道:


    「那些在这五年来不思进取、固步自封、不再令自己功力进步的废物,当然便不可


    能相题并论,噼成这个山了!」


    应雄的含意也再明白不过,英名听后却依旧无动于衷,或许这五年以来,他早已习


    惯了应雄无时无刻的肆意奚落。


    小瑜不忍见应雄又再奚落英名,连忙岔开话题:


    「但,应雄表哥,为何这个高手千不噼万不噼,偏要在峡谷的入口堆了这个山?」


    应雄道:


    「或许,这个噼成此山的人,是想阻止某些人通过峡谷回到慕龙镇,甚至或许,这


    个人要阻的目标,是---我们杬个!」


    这个大胆假设,令小瑜听得也有点儿心惊,可是一旁的英名看来却并不反对应雄这


    个假设,小瑜不禁问:


    「若这人真的要阻我们,又会是为了什么原因?」


    「谁知道!」应雄答。


    「此人逼我们绕路而行,可能,是他想让我们在绕路途中,看一些他想我们看的东


    西,甚或遇上一些事情。」


    小瑜愈听愈是担忧:


    「那,应雄表哥,我们今进又不得,绕道...又不是!应该怎...办?」


    应雄豪爽的答:


    「我早已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既然此人要我们绕道,可能是想我们看一些东西,那


    我就如其所愿,绕道而行,因为,我也想看看,到底会遇上什么奇人奇物奇事!」


    「至于你们...」应雄接着一望小瑜与英名,邪笑:


    「你们若不怕的话,便跟着来吧!若然怕,哈哈!那就在这里度过此漫漫长夜好了


    !不过长夜虽冷,我相信在这个山前露宿一宵,倒会较为安全一些,最适合那些胆小如


    鼠的鼠辈了!嘿嘿......」应雄话中满是挑细 语气,言毕已转身绕道而行。


    小瑜益发焦急起来了,她回望英名,刚欲问:


    「英...名表哥,那我俩该怎办......」


    谁知话未出口,已见英名大步与她擦身而过,紧追邪笑着的应雄,英名尽管木无表


    情,惟仍不忘对小瑜说了一句:


    「若不想风餐露宿......」


    「便随我来!」


    纵使他经常像在逃避所有人,五年前更曾表示自己与小瑜并不熟稔,惟单是这句说


    话,已足见他是关心她的。


    小瑜闻言不禁心领神会,会意一笑。


    杬人终于联袂绕道而行,就在杬人去后,那个峭壁顶上影影绰绰,居然冉冉出现两


    条人影;瞧这两条人影一高一矮,啊......


    又是这双神秘的一老一青?


    他俩为何又在这里出现?难道那座阻路的山,是他俩的杰作?


    那年青的狠狠盯着峭壁下正绕道前进的应雄等人,问身畔那个老的:


    「就是他们?」


    「嗯!」那年长的答:


    「就是那白衣小子与那黑衣小子。」


    那年青人目光涌起一丝不忿之色,冷笑:


    「嘿!那白衣小子一貌堂堂,气宇轩昂,双目更似两柄随时会刺进人心的剑,相信


    资质及功力,与我亦不相伯仲;我适才以五剑破石成山,阻挡他们去路,相信,那白衣


    小子也能用不多于五剑便能达致相同结果!」


    什么?原来那个阻路的山,真的是这年轻人以剑破石而成?他与那个老者,何以要


    以山挡英名等人去路?他俩要他们绕道,到底是想引他们去看什么?


    那老者颔首,目露对应雄欣赏之色:


    「不错!你已是我悉心栽培下的高手,也是本宗暂时最强的少年高手,可是,那白


    衣小子身上天生一股皇者剑气,恐怕他若能加入本宗,顿悟剑道极理,他日成就必定非


    同凡响!」


    那年轻人又不忿问:


    「但,你真的肯定,他就是剑道千百年来一直盛传将会出现的---天剑神话?」


    老者并没即时回话,沉思半晌,方才慎重的答:


    「极有可能会是!还记得五年前的某夜,我身在这双兄弟所在的慕龙镇外十里,亦


    感到有一股足可攀天的剑气在惊天动地,令风云变色;这股剑气,十分像是我们剑道流


    传的天剑之气,于是我立循剑气追寻至慕龙镇,便发现这双兄弟......」


    五年前那个天地色变、风云变异的某夜?岂不是英名为濒死的慕夫人抬首的那一夜


    ?极大可能,这老首口中所说的天剑之气,并非应雄所发,而是英名......?


    可惜这老者误会了,他继续沉吟道:


    「当我在慕府外远远发现这双兄弟之后,出奇地,这两个小子身上那股惊天动地的


    剑气已消失了,但这白衣小子身上犹散发着一股皇者剑气,确是一个难得的奇料,故我


    深信,天剑之气必是源出于他,只是一时收敛而已......」


    那年轻人却打断他的话,提醒他:


    「可是你也别要忘了,你发现的是一双兄弟!那黑衣的似乎也不容小觑!」


    老者却对自己的智慧与目光深信不疑,笑:


    「错不了的!虽然另外那个黑衣小子的眼光沉郁深邃,异常独特!他那种深敛的眼


    神,即使眼利如我,亦无法在细看之下瞧出他添赋有多少,他最高的境界可以练至多高


    ?他是一个令人一见难忘的少年!但......」


    「他身上绝对没有半分剑气!最可惜的还是,他,没有斗志!」


    老者这句话所言非虚,盖因一个人即使是天材盖世,若没有向上的斗志,若没有争


    强之心,也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奇材,虚度一生而已。


    然而,他那里会知道,在他未赶至慕府前,英名也曾在朝慕夫人抬首时,散发一股


    令所有宾客目定口呆的盖世剑气?遗憾的是,慕夫人的死不但令它意志消沉,不想再在


    武功上进步,身上的剑气亦骤然而失,他那双沉郁的眼睛,更丧失了所有斗志,包括求


    生的斗志......


    一直听那老者说话的年轻人此时又道:


    「纵然你任为那黑衣小子欠缺斗志,但,不知为何,我适才居高临下窥看他的一举


    一动时,竟觉他好像比我所站的高处更高,甚至比天更高,心里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


    觉,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什么预感?」


    「即使他不是什么天剑,他,亦势必会成为一个我今生必须打败的宿命对手!」


    老者闻言一阵失笑,似乎仍对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道:


    「嘿嘿!军儿,你是我剑慧的儿子,虎父无犬子,你也别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


    风了!那黑衣小子虽然独特神秘,但毕竟缺乏斗志,成不了大事的!更遑论会成为我儿


    『破军』的毕生宿敌!」


    原来,这老者与年轻人竟是父子?他们一个唤作「剑慧」,一个唤作「破军」,既


    是父子却不同姓,好古怪的名字!


    那个唤作「破军」的年轻人似仍不以为然,不过已不想为这问题辩论下去,他霍地


    岔开话题:


    「无论如何!究竟谁最有可能是真正剑道盛传的神话---天剑,也许亦快要揭盅


    了。」


    那唤作「剑慧」的老者闻言点头:


    「不错!我们如今以石逼他俩绕道而行,便是诱他们去那个地方;只要到了那个地


    方之后,『剑魂』便会让我们知道,到底他们俩会否是天剑?」


    「再者,他们或许还可以替我们取得一些东西,因为,」


    「我们将会引他俩一战---」


    「剑!」


    「圣!」


    □


    什么?这一老一少费了这番开山噼石的工夫,便是要引应雄、英名一战江湖一代圣


    剑「剑圣」?


    他们到底有何目的?他们究竟想得到一些什么?


    什么是---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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