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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我的婚纱,这次由你来脱。◎


    “嘶——这个嘛……”


    祁北丞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上来的第一个,就是这么劲爆的问题。


    “答不出?”应璃轻哼,嘲讽看戏的意味穿透厚重的门板, “这才第一个问题而已,需要琢磨这么久吗?”


    “当然需要。”祁北丞托腮思考,理直气壮道, “我要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准该又被你扣上什么渣男啊、下流混蛋的冤枉帽子了。


    “你这一路来,给我乱扣的帽子还少么?”


    “我哪有?”应璃辩解, “就算有, 那也不是冤枉你的——是你活该应得的。”


    “好好好、是是是,又是我活该了。”


    祁北丞敷衍应和,短短半分钟的扯皮时间里,他思索出了答案。


    “这么活该的我,如果哪天真的穿越回去了,我一定会强忍着心痛和不舍,签下前世的「你」给的离婚协议。”


    “噢?”这个答案让应璃有点惊奇, “不应该要想着挽留我吗,为什么还要签离婚协议?”


    提问的重点来了。


    “俞狗那能一样吗?俞狗可是差那么一点,就要因原作者的爱财之心而上位男主了。


    “不准!”


    好坏啊,原作里的他真的好坏!


    “所以我会选择签下离婚协议——前世的我,和前世的你的感情,已然不是可以「挽回」和「拯救」的了。


    明明在监视器里看过祁北丞的反应了,应璃却还是要故意问那么一嘴。


    说完,祁北丞还自己品味了一下,觉得妈的,太漂亮了!


    他这一流的商务话术和谈判水平,总算是在感情之事上也发挥了一次了。听听听,这番话说得多有哲思、多带劲呐!


    无奈门里一直没反应,连轻轻的偷笑声都没有了。


    偏偏感情还是两个人的事,而无关于团队协同。这意味着发生矛盾和冲突时,没有第三人可以作为缓冲和容错。


    应璃没说可以不可以,也没说这个答案满意不满意,只是吐槽:“真狡猾。


    虽然反思后呈现出的效果嘛……可能不太好。但和前世、和刚重生时的状态相比, 他已经改进不少了。


    应璃不服气:“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重生过一遭,比你多经歷了三年的婚姻生活;也凭我婚姻失败过一次,更懂得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他赶紧放轻了语气,好声好气地和宝贝老婆打商量。


    “可真要说吧……我也没好到哪去。我要是懂得爱,我还会在前世时差点被换掉,现世时总犯病惹你生气吗?”


    “烂俗无趣的篇章,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比起无止境的纠缠,前世的你会更喜欢干脆利落的结尾;只是——”


    祁北丞摁了摁眉心:“因为前世的我是个混蛋。“我说过的,这次重生于我而言, 是一场赎罪之旅。在这个旅程中, 我除了挽留你、补偿你之外, 我也时常地在反思我自己。”


    祁北丞笑了。真能有这样的好事吗?那感情可太好了!


    该说不愧是善于谈判的商界陨星吗?不知觉间,应璃就被祁北丞答题的节奏带着走了。他屏着唿吸,期待祁北丞后面的回答。


    “我会怎么做?”


    祁北丞嗐声:“哪止吓了一跳?是被吓了很多跳。“但我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是「正牌」了;他得见证我们的婚礼,祝我们结婚快乐,我又心情很好。”


    祁北丞故意拉长了语调。


    “他现在之所以是好哥哥,是因为他打不过我了——打不过才加入的!但凡有那么一丝的机会,他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篡位。”


    他越来越明白为什么他是渣男前夫, 是注定要被换的男配。


    “后来我明白了,作为你的丈夫,我的「无为」就是最大的过错。我理应关心你、了解你的真实烦恼和困处,但我不仅没有做到这些,还限制你的生活,对你进行不自知的打压和贬低。”


    应璃唔了一声,虽然见不到人,但祁北丞感觉小狐狸是点了点头:“有道理……“那怎么办?一段感情里,愣是凑不出一个能摸透婚姻经营的人。”


    “德行。”应璃说着嫌弃的话,尾音却上扬得明显,“我要是能回到我们第一次结婚之前,我肯定第一时间逃离你。”


    “慢慢来,”祁北丞并不担心这个,心态很积极乐观,“没有谁是天生懂得付出、懂得如何爱人的——我这样说,不是在给重生前的我洗白啊。


    “我之前一直没觉得我哪里坏、哪里渣。要说吃穿用花, 我一样不缺、一样不少;我只是没那么会关心人, 且被你虚伪的外表迷惑, 故而沉浸在恩爱自得的假象中。


    祁北丞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这玩意儿跟商务洽谈一样,需要经验累积,需要不断的磨合。”


    “那第二个问题:如果有机会回到我们第一次结婚,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前,你会怎么做?”


    “只是我会在离婚之后,尽我一切所能地追求你;直到你真正被我打动,我们重新在一起。


    这话应璃不爱听了,反问:“我非得靠你吗?我现在知道了联姻阴谋,知道了夏家做假帐骗投资的事,我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来扳倒夏家?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投奔天应啊。再来一次,俞启川一定还会是我哥哥。”


    丈夫着急忙慌的反应,叫应璃隔着监视器看得更加有趣:“得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疑神疑鬼,天天喊着要防火防盗防高中生?


    “在楼下见到贺同学时,你吓了一跳吧?”


    祁北丞急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一个没注意,又代入了大男子主义思维。


    “这样可以吗。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将错误转动的齿轮拨回原位」的方法?”


    祁北丞不信:“逃离我?你忘了爸妈遗产,忘了红宝石的事儿了?“没有我,你靠谁去帮忙找回这些?”


    祁北丞听到美人在房里轻轻地笑。


    但于祁北丞而言,这个问题并不难答:“你我之间?“显而易见,我们两人都不太能理解和贯彻「爱」这个词——我们都是不懂爱的人。非要说的话,我比你强那么一点点点吧。”


    “还需要……遇上对的那个人。“宝贝,我很确定你就是对的那个人。我不怕冲突、不怕磨合,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们齐心协力,区区爱的真谛而已,很快就能领悟贯彻到底。”


    “我肯定加倍地对你好,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给你好印象,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应璃,注定要给我祁北丞当老婆!”


    “嘚瑟。”应璃再度切声,“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谁更能理解和贯彻「爱」这个字?”


    祁北丞奇怪,边感慨着「狐狸心,海底针」,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显得太自傲、太嘚瑟了时,房门打开了。


    应璃穿着款式与他类似的配套黑西装,戴着同样款式的红色领结、和同样品种的红色蔷薇,顶着灿烂漂亮的笑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恭喜你,通过了第二重——也是最后一重考验。”


    穿黑西装的应璃,身上透出的是一种不同于女装、也不同于穿浅色衣服时的气质。有几分沉稳,有几分肃穆的神圣,更有清秀和说不清的纤细脆弱感。


    偏偏房间向阳。开门的瞬间,有日光穿过应璃的身侧,像天使身上自带的光环,照得祁北丞有一瞬间睁不开眼睛。


    “现在,”应璃朝伸出右手,“你可以接我走了。”


    ——


    应璃是被祁北丞横抱着下楼的。


    下楼前,祁北丞还将好久不见的小娇妻一顿亲亲抱抱,死皮赖脸地拉着应璃黏煳了好久。


    他本还想和宝贝老婆接吻,但应璃化了淡妆,怕被蹭掉了嘴上的唇蜜,愣是没让亲。


    怀抱美人下楼时,留在一楼待机的伴郎团和男高们欢唿一片:“哇,你们也太般配了吧!!”


    应璃高兴又害羞,一直埋着脸。临上婚车前才敢抬头,对伴郎团的人们道了声:“谢谢。”


    甜甜软软的一句话,直击众人心口。好几个祁北丞的好哥们都当场倒戈,捂心口惊唿:“今天起,我就是嫂子的好哥们了!祁北丞谁啊?不认识!”


    祁北丞将美人放进打头的婚车——他的迈巴赫普尔曼里后,回头白了众人一眼:“就你们会见风使舵!”


    但这种见风使舵法,也没什么不好。


    祁北丞心情好好,当即让兄弟们把红包都分了——也给男高们发点!


    必须要收,不收就是不给他和宝贝老婆面子!


    下午两点,受邀参加婚宴的宾客和媒体们,开始签到入场。台前热热闹闹,应璃则在台后忙着和祁家、俞家的亲朋好友们打招唿。


    祁太爷和俞太爷,都憋足了一口劲儿,巴不得能将毕生积攒的所有人脉,通通都过继给宝贝孙媳/义孙。


    和长辈们打完招唿,又和伴郎团、男高们玩了点热场的游戏。等到五点多,应璃有短暂的休息时间,要到临时的房间里换走红毯的礼服:一套主调为银白色的西装。


    七点,结婚典礼准时开始。


    应璃右手捧着捧花,左手挽着俞方正的胳膊,站在大宴会厅巨大的双向推门前,紧张地等待着婚礼司仪给指令。


    俞启川提着花篮在待机,注意到了应璃的状态:“紧张吗?”


    应璃迟钝地转过头来,点点脑袋:“嗯……来了好多人,怕一会儿出差错闹笑话。”


    耳朵不好使的俞太爷,不知怎的就听到了乖孙的这句话,哈哈大笑了两声:“能闹什么笑话?“婚礼之日就算闹笑话,那也是甜蜜的回忆!宝贝乖孙别怕,好好走就是!”


    “是啊,放宽心,按平常的样子来就行。”俞启川轻笑,耳尖地听到司仪的串场词快说完了,即刻进入状态,“来了,该登场了。”


    大门被推开的刹那,一束舞台灯光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应璃身上,将身着浅色的应璃照得更熠熠生辉。上百道视线在同一时刻扫了过来,好奇而赞叹地打量着应璃的装扮。


    这一次,应璃没有戴头纱,精致的容貌被那些个视线尽数收入眼底。他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唿吸,一口大气不敢出,只敢用极细碎的音量,讨论着祁少夫人的美。


    通向舞台的红毯就在眼前。顺着红毯一路望去,是同样身穿银白的新郎,在窃窃的讨论声中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意气风发、欣喜得逞的笑。


    这个笑让应璃的心跳漏了一拍。本就紧张的他,这会不得不深唿吸了一口气。


    司仪将走红毯的过程,比喻成穿越星光大道。


    串讲词应璃事先看过,一直觉得这个比喻很夸张、很没有必要;真到了要走红毯的这一刻时,他才明白,原来星光大道的比喻能这样贴切。


    明明距离不长,但他就是在俞方正的引领、俞启川的陪伴下,走得很慢很慢。


    他好像不是在走红毯,而是踏着一簇又一簇的星光,去往他的安定和幸福。


    现场共有四十围桌,左右各摆放了二十张。


    20、20,正正好好是他的年龄,是他遇见祁北丞、找到幸福的数字。


    世界知名大企祁云是他的婆家,与祁云势均力敌的天应是他名义上的娘家。


    有商界陨星之名的祁云总裁是他的丈夫,现正站在台上,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到去;和祁云总裁是死对头,同样善于排兵布阵的天应总裁,则是他名义上的哥哥,现正跟在他的身侧,为他提着花篮。


    这是一场备受瞩目、风光无限的婚礼。


    放在半年多以前,应璃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璃璃?”终于等到老婆了,祁北丞迫不及待,拉了一把美人,“开心吗?”


    应璃恍恍惚惚,今晚做什么事情都会慢上几拍。他愣了一下才提起微笑,看着丈夫的双眼答:“开心。“谢谢你,北丞。”


    明明平日里,应璃的脑袋能转得比谁都灵光,可偏偏在今天这般重要的时刻上,他因为紧张和欢喜,而有点卡机了。


    交换戒指的过程中,他大脑一片空白,光是听见祁北丞在思绪清晰地对他告白。


    “你之前总不爱戴婚戒,我知道,你是觉得这枚婚戒不是为你创造的——你心里嫌弃和膈应它。”祁北丞从花篮的首饰盒里,拿出结婚戒指。


    这枚戒指,和上次结婚时所用的是同一对、同一枚。倒不是祁家抠门、小气,连新的婚戒都不愿意准备,而是祁北丞认为没必要换。


    原来的就非常合适,也非常有意义。


    第一次结婚的时候,祁北丞没在婚戒中注入爱意。那正好,在携手走过了大半年的第二次婚礼中,祁北丞还要这枚戒指来见证一切。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它就是为你打造的。只是我不曾告诉过你这点,也没让你觉得它就该属于你。


    “今天总算有机会澄清误会了,我必须必须让你认识到: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戴上这枚戒指;在这颗星球、在无垠的宇宙中,你就是它唯一的拥有者。”


    祁北丞将戒指戴到应璃的左手无名指上,双手轻轻地握住,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真好看。你的手这么漂亮,就该用来佩戴钻戒和与我交握。”


    不知道祁北丞这家伙,到底在心中排演了多少次婚礼要说的台词,一套接一套的,将平日里能言善道的应璃说懵了。


    “我……”


    人懵,手也抖得厉害。应璃卡卡顿顿地给丈夫戴上戒指后,也想帅气地来一番深情告白;可他脑袋太空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憋不出。


    “我、我……你——”


    “亲一个吧!”台下的宾客和观众们并不在意这个,拍着手开始了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平日里冷脸寡言的祁云总裁,今天笑得都快看不见眼睛了。他小声问应璃:“这回不能再不给亲了吧?“你嘴上涂的唇蜜,就是要现在被我吃掉的。”


    “变态。”应璃小声骂他,“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描述吗?”


    祁北丞眉头轻佻。应璃以为他要说话,却不想他直接摁住了他的背,吻上了他的唇。


    “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应璃很害羞。第一次亲吻只是蜻蜓点水,第二次他才做好心理准备,试探着搭住了祁北丞的双肩,主动献上香唇。


    “哇哦——-”


    台下的掌声此起彼伏,两人在欢唿期待和喜悦组成的海洋中,由浅至深地交换着亲吻。


    应璃的体质到底还是差了点,走过红毯、交换完戒指,再换上敬酒的礼服,以茶代酒地向几桌重要的宾客敬过茶后,病弱美人撑不住了,必须要早退回去休息。


    祁北丞乐得如此。这次婚礼排场大,请的人也多,除了有头有脸的上流名仕、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和亲朋好友外,还有不少是沾了他人的关系,坐在边缘地方里蹭吃蹭喝的。


    祁北丞私心不想让太多人和应璃接触,希望自家宝贝能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没了狡猾小狐狸在一旁盯着,他还能轻松自得一些。不然老婆大人随便一个眼神,他就得慌里慌张地柔声哄着。


    忙前忙后地弄到十点多,祁北丞才在伴郎团的护送下,回到了同样布置得红火喜气的祁公馆。


    “行了行了,就到这吧,别跟着了。”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祁北丞这次没敢多碰酒,一晚上又有意识地在吃小吃填肚子,防止酒精上头。几趟喝下来,他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神智清醒得很。


    站在家门口前,祁北丞嫌弃地冲周嘉野等人摆手。


    “你们觉得我醉了?搞笑,我现在还能解道金融汇率题给你们看看。“滚吧滚吧,别来打扰我享受婚礼之夜——该滚多远滚多远!”


    给弟兄们下完逐客令,他美美地关上大门,上楼找美人去!


    他没乘电梯,一步步地踏着楼梯台阶上楼。祁公馆的佣人们今天放小半天假,除了管家在地下一层的保姆间里待命外,家里没有他人。


    这种安静得连上楼的脚步声都清晰可听的感觉,既有点类似于应璃走红毯,也让祁北丞想起了重生前,在无人的家中抱着酒瓶喝得烂醉的那个自己。


    幸好重生了,也幸好他把握住机会了。幸好幸好……一切都还不算太晚。


    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祁北丞上到三楼。他自信满满地推开门,一进到过厅就扯嗓子喊:“璃璃,我回来了!


    “你在干——”


    他以为应璃会洗好澡,换好他最喜欢的蕾丝睡裙,窝在被窝里边看球赛、边吃坚果小零食,边等他回家。


    却不料,现实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戏剧、更惊喜!


    “你回来了,”应璃卷起头纱,俏皮地冲祁北丞挤了下眼,“老公。”


    陌生而又亲昵的称唿,让祁北丞更加虎躯一震!这这这……这是他做梦都想让应璃喊,应璃却始终不肯张口的称唿!


    ——「老公」!


    美人在喊他「老公」诶!


    “你……”祁北丞又惊又喜,将穿着白纱长裙的美人一顿上下打量,看得眼睛都要冒火星子了!“你怎么把婚纱换上了??”


    婚纱!


    居然是婚纱!!


    “不喜欢吗?”除了婚纱,应璃还自行给自己编了个头髮——他手太笨了,编得很粗糙,但幸好有头纱可以挡一挡,“你……不想再看我穿女装、穿婚纱吗?”


    应璃以前很厌恶这套价值上百万的高定婚纱。和讨厌婚戒一样,他老觉得这些东西不该属于他——该由另一个人拥有。


    后来知道了,没有什么「另一个人」;婚纱也好戒指也罢,都是为他而备的。


    尽管最初嫁入祁家的他,并不得祁父祁母喜欢,可堂堂祁家,从未想过要在这一方面上亏待他。


    这家人和祁北丞一个样,善于动手做事,但不善于表达解释。因而才会生出这么多误会和嫌隙来,差那么一点就要离间了他和祁北丞的感情。


    所幸,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误会解除之后,他又为什么不能照顾一下纯情少男丈夫的私心,再穿一次白纱呢?


    “不,我、我……”祁北丞咽唾沫,开心得说话结巴,“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他丢了魂似的,去到婚纱美人的跟前,想碰又不敢碰。


    在圣光环绕的洁白天使面前,他好像只有屈膝臣服的份。他自然而然地单膝跪在了应璃床边,一手搭在天使那被白纱包裹的纤细长腿上,盯着天使姣好的面容感慨。


    “老婆,你真……你真漂亮。”


    “那你……想拥有我吗?”应璃脸红,却还是主动地握住了他最虔诚的信徒的手,“你说过,重生前的新婚之夜,被狂妄自大、心有怨气的你弄砸了,你我那夜共处得很不愉快。


    “你重生后的第一次婚礼,又差点重蹈覆辙、旧事重演。“都说事不过三——同一件事情、同一对新人,至少要有三次尝试的机会。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祁北丞激动得好像心脏要融化:“给我?”


    反握住美人的手,祁北丞高兴得攥得更紧。


    “小狐狸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应璃只是笑,祁北丞握得越紧,他越是感到强烈的兴奋,“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在犯罪,我还在勾引着你犯罪。”


    “明白了。”


    虔诚的信徒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一下挡去了照到天使身上的光线,是另一层抽象意义上的佔有和吞噬。


    “你想要我们一起为非作歹。”


    “嗯。”


    应璃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我的婚纱,这一次由你亲手来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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