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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运气(4)

    “你们这次是真的很有运气,也不知道是哪里开始点的火,几乎全都是散户在跟着你对抗做空方,最后,做空的只能收手,估计这次的损失会不少啊!”李凡没有搭理哈维那半带马屁半表明立场的话,单刀直入的说起了刚刚结束的股市,“汤汉姆大概也是运气来了,他用我给的配方已经调制出了上好的瓷泥,租了个版试烧了一下,目前看来应该是大获成功了,大概也就是在昨天干的吧?”


    汤汉姆边咬着一个肉丸子,边点头,“没错,那个配方烧制高端的瓷像可能还差点,可是烧制各个时期的高档瓷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试着做了一个元青花酒碗,等会你给看看,我觉得比原作的还要好,拿在手上的感觉真不错……”


    说着话,汤汉姆转身拉过自己背着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李凡。


    “这盒子里装的就是元代高脚青花杯,我是按照公开资料上的尺寸去做的坯胎,然后按照标图上的青花釉料,最后进窑烧制,做了四个坯胎,只烧成了一个。其它的几个不是裂了就是变形了,我还没有找到原因。”说道后面汤汉姆羞涩了。


    李凡打开了盒子,拿出那个晶莹温润的元青花高脚杯,用手轻轻的在杯壁上慢慢的摩挲,感觉这个杯子做的非常不错,而那三个失败了的原因估计还是火头和在窑炉里的位置,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制坯时候的差异了,比如,在一个姿势下要用多长时间?手指在坯胎旋转的时候给多大的压力?许多事情还真说不清。


    “这个酒杯的制作工艺肯定比原作要好啦,都过了快一千年了,各种技术都在提高,难道说还要倒回去找补原来的缺点不成?我们是做仿制,不是做赝品,只有做赝品才会要与原作一模一样,我们做的就是要神似形不似,看似不真可更胜于真,把握住这个特点,那你做出来的东西就是高端的,无人能去仿制的……”


    说着话,李凡把那杯子对着灯光看,又去找来照灯仔细里外照射,最后才放下那个杯子,用很感激也很激动的眼神看着汤汉姆,随即端起酒杯对汤汉姆说,


    “祝贺你的运气,四个杯子居然可以成功一个,就是在古代,这个成功率也不低了,老汤,你的运气真不错啊!现在,这个杯子怕是有要成为绝品了,不信?不信你回去试吧,我可告诉你,那种特殊的合成瓷土就那么点,你想通过不断试验找出规律来?我估计没有那么多原料给你糟蹋啊,那原料是论公斤卖的,不是一般的瓷土,按吨卖,而且,价格太贵了,每公斤的售价超过300欧元,你们在今后有多大的底气可以一直试验下去找规律?就是你们花得起钱买合成瓷土,人家那边还没有那么大量给你们祸祸呢。”李凡笑嘻嘻的说着汤汉姆不知道的古闻,“其实在古代也是这样,许多精美的艺术品为什么只有那么几个甚至只有一个?根本原因就是我说的,原料上受限制,制作工艺上没有规律,制作要看天意,你们这里的工匠要去教堂祷告,去忏悔间里忏悔,我们这边的工匠要烧香拜神,乞求苍天给他们好运气,汤汉姆,你的运气真的不错耶,这个杯子……放上一个季度,你每天用湿抹布擦擦内外,春拍的时候给方丹,看他那边能卖出什么价。”


    “这,这就可以拿出去上拍?难道说我今后就不能再做出来了吗?”汤汉姆惊愕的看着李凡,并没有觉得李凡说的事情是好事情,“你的意思是我今后就是要靠运气才能出作品了?这也太……我不舒服啊,哪里有这样创作艺术的?”


    看着汤汉姆那满脸沮丧的样子,李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维也乐了。


    “汤汉姆,你不能用工业生产的标准去衡量艺术创作啊,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的活动,艺术创作的结果是不可预测的,而工业化生产是必须要有预测,这完全是两个相反的生产模式,你到底是艺术家还是企业的工程师?”哈维问道。


    哈维说的是话糙理不糙,事实上许多人就是分不清这里面的区别和界限,搞艺术的总想把自己的作品像工厂流水线那样制造出来,于是就出了工厂化流水线作画的怪事,还说是什么创举,当然,结果就是搞出来的不是艺术品是商品。


    还有一些工业设计师,总想把自己的产品弄得像艺术品,在产品上装饰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实在不行,他们就搞“限量版”“独版”等花样,可无论如何,商品就是商品,或许几百年后能成为文物成为被后世描述的艺术品,可实际上,商品就是商品,与艺术品八竿子打不着,那就是畸形思维搞出来畸形四不像。


    “哈维说的对,在古代,匠人们做瓷器也会出现大量残次品的,我们在发掘许多古代窑址的时候,就发现大量的瓷器碎片,为什么?难道他们还要收集瓷片再加工吗?不是,那是工匠们把不合格的瓷器当场砸碎,尤其是在一些官窑里,做出来的次品是不能列入贡品清单的。所以啊,你在唐宋明清朝代的官窑瓷器里看不到不合格的东西,如果器型不对,歪歪扭扭的,那一定不是官窑的。”


    李凡见汤汉姆被哈维给问的不好意思,于是接过话茬继续给汤汉姆科普。


    “那为什么元青花里有不少展品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精美,而且,相当长时间里,瓷器研究界并不知道有元青花这个分支?这里面啊有二个原因。”


    李凡说到这里竖起了二根手指,汤汉姆知道这华人李在古瓷研究上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于是也就认真的听了起来,不在为哈维刚才的揶揄而费心思了。


    “首先,元代作为异族统治,本身就遭到汉民族的抵制和反抗,元代是蒙古族的统治,与元代同时的还有另外四个汗国,几乎分布在欧亚大陆上,没有被蒙古马蹄踩踏的只有西欧的一小部分,出现在历史上的奥斯曼帝国、沙皇俄罗斯等东欧许多小的国家都与蒙古铁蹄有关,或者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蒙古大军的高压,奥斯曼帝国未必能够建立,同理,从拜占庭魔爪下发展起来的斯拉夫各个国家也可能不说今天这个样子。历史对蒙古鞑靼统治评价是负面的多,正面的少,尤其是蒙古大军南下后对汉族社会和生产结构的破坏大于建设,所以,元代时间很短,也没有多少特色文化流传下来,后世不认为元代能有什么好的瓷器艺术品。”


    听着李凡说古,汤汉姆就觉得过瘾,这好比是一群人围在城墙根下,晒着太阳,听高人和能人在那里白话,时不时的还得递上根烟,倒上一碗水,别说汤汉姆喜欢听,就连老哈维也喜欢听,没错,哈维是学过这些历史的,可书上写的与现场讲故事说书白话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有些内容书上是没有的,可以规避了。


    “这第二呢,就是元代是没有官窑的,可瓷器又是广大民众必须使用的器皿,于是,各路神仙都出来了,都得要生活啊,可没有官窑的缺点就是在质量上把关的手法不同了,官窑的,质量不成的立即毁掉,而民窑的就不一样了,质量不成的可以‘贱卖’,可以自用,可以送人,可以用来换东西、抵账等等,所以,现如今看到的许多元青花高脚杯,几乎都有毛病,都不那么纯正,可你做的这个绝对规范,光是这一点,老汤,你做的这东西就盖了全了,别家想学……很难。”


    “那我今后还做些什么呢?这个杯子做完了……对了,这个高脚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我查了查,有个专家说这种样式的酒杯应该叫酒碗,是方便于蒙古人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酒碗,可以边走边喝,我觉得这似乎好像也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了!”李凡接口道,“高脚杯也叫高足碗,起源说起来很简单,就是席地而坐的时候方便拿,没有下面的高足,把酒碗简单的放在草地上,一来不防虫蚁的攀爬,二来也不方便伸手就端起来,没有高足的酒碗只有放在桌子上才好拿,反之,高足碗放在桌子上却是很不方便,这就是为什么汉族人从来不用高足杯的道理,即便是现在在酒吧里,只有一些装样子的外行才会端着高脚杯四处晃悠,真正懂行的人不会用高脚杯,至于法国人用高脚杯去鉴别红酒……那更是装样子的,忽悠一大堆民众看他们摆样子,真要看酒色用得着那样吗?”


    听到李凡对市场流行的一些事的讽刺,哈维和汤汉姆都大笑起来,


    “没错,西方文化发展到今天,最喜欢的就是摆架势,摆谱,什么蜗牛要摆在啥啥位置,对应天上的啥啥星座,可我却听说,巴黎大餐上的蜗牛好像都是从亚洲那边运过来的,他们在飞机上的时候看不看啥星座啊?”哈维朗声的说道。


    “许多餐具的使用多少是与生活条件和习惯有关联的,”李凡此时也打开了话匣子,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澈的白兰地,“比如说,你让一群人席地而坐,面对地上的食物,是用筷子方便还是用刀叉方便?当然,最方便的就是用手直接抓。”


    哈维傻乎乎的还转身对着地面拿着筷子比划,猛然,他瞪眼看着李凡,“你是讽刺我们祖先的落后,一直就是在地上吃饭吗?李,你这可是不友好的哦!”


    “我倒不觉得李不友好,他说的是事实啊,要知道,我们欧洲在12世纪以前,基本上是茹毛饮血的原始部落,只有靠近地中海有那么点比较发达部落,他们是靠海,靠当地的自然条件,而我们日耳曼人……真的是很原始的,要不就不会横渡海峡去英伦三岛了,这可是我们都学过的历史,哈维,你不能不承认。”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气愤,为什么我们的祖先那么愚蠢和笨拙,竟然在那么原始的条件下生活了几千年,如果不是从东方传来那么多与自然抗衡的技能,我们还不知道要愚钝到什么时代呢。而现在,我们只领先了一点点,就飘飘然了,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欧洲白人的那点优势真是不值一提啊!”哈维说到这里,情绪突然变得很沮丧,“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都过花甲了,还是孓然一身,以前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可我越是学习汉文明,我就越是觉得自己太过自私,自私到将来就是一把土,甚至都是一些昆虫、细菌都不喜欢的那种土……”


    “你是在暗示我吗?”汤汉姆尴尬的看着哈维,“不是我想这样的,是如今的女孩子们太现实了,她们要的太多,却不肯付出,我是经历了好几个女人的,我承认,我失败了,没信心了,可是这,李,你来评论一下,是我的错吗?”


    李凡微笑着不接这样敏感的话题,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作为一个外族人去说三道四……李凡觉得不厚道,事物总有其反转的必然性,欧洲白人的命运其实就是在等着他们自己觉悟,如果自己不能觉悟,那么他们就像那些历史上消失的种族一样,这个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在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


    “你不用去问李,他不会说的,刚才,他用习惯使用什么餐具就把我们划在了荒蛮人群里了,说起来也是的,这个世界上最早使用桌子的民族还就是他们汉族,而他们使用筷子的历史更是有几千年,可见,他们很早就知道吃东西怎么才最方便,最节省,而不是像我们的祖先那样,这也是与他们是农耕民族有关。”


    哈维于是又借着酒劲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宏论”,在他看来,欧洲历史上既没有农耕民族也没有游牧民族,有的是游猎民族,别看这一字之差,反应和说明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完全不同的。不管是游牧民族还是农耕民族,都是从最原始的伸手找老天要吃的升华为“要自给自足,靠自己的劳动创造获得食物”。


    而游猎民族则完全是靠去捕猎获得食物,捕猎的技能是自身的,可有没有猎物让你的技能得到发挥呢?正因为游猎民族的这种简单粗糙的生存模式,使许多野生动物消失在欧洲,到哥伦布去探索新大陆的时候,欧洲地面上几乎没有野生动物了,想要打猎,那得去西伯利亚了。欧洲人那个时候连基本的温饱都成问题。


    而在亚洲大陆上,游牧和农耕两种生产方式在相互促进,并且使相当数量的游牧民族向农耕生产方式转化,最后形成了民族的大融合,融合进来的,就能继承和发扬文化传承,不能融合进来的,要么是消弭在历史中,要么就是向更远的地方侵蚀和逃逸,正是这样的迁徙,才促成了欧洲在文艺复兴之前的基础,没有这个迁徙和影响,根本谈不上什么后面的大航海时代和文艺复兴,这就是历史。


    这晚上,哈维和汤汉姆都喝大了,好在李凡有把子力气,把他们抗进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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