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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阴险加厚黑(4)

    几乎是在同时,薛万锦那边也被逼到墙角上了。诉讼也进入了程序,与方丹这边不一样的是,薛万锦那边几乎没有调解的余地,追债的投资银行首先要求诉讼保全,接着就要求清算被告方的资产,并向法庭推荐了第三方评估机构。


    并不是法院能够在仲裁没有结束前就可以指派被告清算的,但是,作为一个企业法人,本身就要有月报、季报和年报,要有准确的核算账目,同时,如果没有准确的实际资产的数据,法院也是不好去做仲裁的。因此,但凡是出于濒于破产的企业成为众多债主被告的时候,被冻结资产,被查封库存,以及被第三方评估的事情也就是一个约定俗成的“通例”,裁决的时候,被告可以提出评估不准的反对,也可以申请重新评估,但是,这笔钱你得自己出了,到了那个时候,又有几个倒霉蛋还能拿出钱来为自己的那些明显估低了的资产去重新评估?


    企业倒霉的时候,只能逆来顺受,当老板的不跑路的都不多。所以,老薛默认了对方的要求,同意了第三方预先评估,这个评估结果自然是非常低的。


    很快,薛万锦的案子进入到了要刺刀见红的阶段了,就在准备预审的前三天,公司召开了最后一次董事会,几个小股东全部要求退出,一个个都签署了放弃在公司所有权力的承诺书,实际上,他们认为自己是放弃了与薛万锦共同背负债务的责任,可是在承诺书上却是要冠冕堂皇的写上“放弃公司由于售卖剩余资产的所有收益,放弃公司历年来沉淀的营业外所有收入”,似乎变现的非常壮士断腕。只有一个老人没有放弃,那就是施工部经理郭思才,虽然他手上的股份只有0。8%,在公司里微不足道,可是老郭却是明确的表示了要与老薛共进退。


    “老郭,你没有必要跟我一起倒霉啊,你还是也退了吧!”薛万锦没有想到,郭思才如此讲义气,“说起来,你我才是这个公司里的真正元老,咱们一起打拼了十几年,到了,还让你跟我一起搞得血本无归,我是真的对不起你。”


    “薛总,话不是这样说,我老郭没啥文化,是靠着把力气和干活的经验才混到今天,再说了,这个股份也是当年你奖励给我的,那是荣誉,我不能为了不承担责任就把荣誉抛弃,那不是我的为人,你放心,这些年得到你的照顾,我还有点家底,最后该我个人出多少我就出多少,大不了回家种地去。”郭思才说道。


    薛万锦明白郭思才的意思,此时他才真正理解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幅对子的真正含义了。当年,刚刚改制的公司,勉强接手一个修路工程,遇到了山坡上的泥石流,眼看着公司里的几台筑路机就要被掩埋了,大多数人都跑了,只有郭思才冒着危险,冲上去把设备一台台的开了出来,最后累趴在机器旁,为此,薛万锦不仅给了郭思才奖励,还特别从自己的股份里拿出了2%奖励给了他,这个股份一放就是十几年,稀释到今天,就剩下0。8了。


    要是换个人,不管你如何稀释股份,会拿钱补齐那个比例,可是郭思才却是没有,而且,按照股份比例的分红他至今一分没动,都存在银行里,所以,他现在有底气承诺跟薛万锦“共进退”。这么些年来,任劳任怨,一直是在施工的第一线工作,从队长开始,一步步的做到了施工部经理的位置上。


    评估的结果,薛万锦公司“资不抵债”,算下来,还差一个多亿才能完本付息。在仲裁庭上,原告坚决反对和解,要求按照法律拍卖薛万锦公司的资产,拍卖所得归还欠款,法庭在听取了被告无异议的答辩后,又与原告进行了沟通,做出了仲裁,最后,由双方在法院法官的鉴证下,共同签署了“仲裁协议”。


    在协议中,原告放弃了最后一期还款的贷款利息,被告承诺拍卖公司资产后的五个工作日之内还款,如果被告不能清偿所有的欠款,被告保留进一步对法人代表的个人民事诉讼的权力。这就是把薛万锦个人最后也要牵扯进来,作为被告法人代表的薛万锦,要么去找其它单位举债还款,要么变卖自己的个人物业等凑钱,如果还不够,薛万锦就面临着牢狱之灾了。可以说,原告是要把薛万锦钉死。


    面对这样的仲裁诉讼,法院的人即便是同情被告也是毫无办法,对方可以说是把被告算计的死死的,作为仲裁一方,连个暗示都不可能给,否则就是枉法。


    一般来说,民事债务纠纷,很难涉及到去坐牢的,可是由于老赖的增多,在民法解释里也增添了不少细则的规定,如果数额巨大,被告很容易就陷入原告设计的各种陷阱中,甚至偶尔坐了一次出租车都会被拿来做证据,于是,后面的诉讼性质就变了,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大公司破产后,诸多的老板跑路的原因。


    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锤,公司顺风顺水的时候什么话都好说,公司要垮台的时候,连雇请的清洁工都会冲进来“讨债”,到了那个时候,没有朋友,没有人敢沾你,就连自己的亲属都要跟着遭殃。这就是现实,非常残酷的现实。


    在法院看来,薛万锦签得就是逼死自己的催命符,就是剥夺今后生活的紧箍咒,他们虽然不知道薛万锦这个大象般的企业为什么会突然就垮掉,可是他们也能猜到,薛万锦肯定是啥地方被人家钻了空子,商场如战场,此话诚不我欺也。


    就在双方交换着签完字,盖上印章,最后由法院的工作人员盖上大印后,大家都准备假惺惺的握手告别,薛万锦却是轻咳一声,他微笑着向原告代理人摆摆手,意思是稍安勿躁,然后他又转向了仲裁法官和在场的法院工作人员。


    “我想再次核实一下,我们之间的仲裁协议算是生效了吧?”薛万锦说话时脸色变得严肃,手里举着刚刚拿到手的仲裁书,“生效后我们就该执行了,对不?”


    “当然,就原告本次标的的仲裁已经全部结束,本院对你们的仲裁诉讼已经全部结束”仲裁法官也很严肃,他是第一次面临被仲裁人如此质疑他的权威,“仲裁书上哪怕是有错别字,这个仲裁协议也是有效的,这是不容置疑的。”


    “那么原告代理人,你确认这个仲裁书是有效的吧?你刚才签字盖章的时候是自愿的,是完全出于你对仲裁协议的完整理解,确定了这个仲裁结果,对吧?”


    薛万锦这是啥时候变得如此懂得法律了?这小词用的太规范了,搞的他带来的律师,只能惊愕的在旁边速记各方的对话,当然,他的衣服口袋里还放着一支高档的录音笔呢,而在现场,法院同样有着完整的视频音频记录。


    这都是李凡在暗地里给他准备的杀招,y大学可是有法律系的,找个教学近十年的副教授过来帮助薛万锦设计出庭用语,还不是小儿科啊?


    “当然!我的委托人认可这个裁决,我们希望薛总你严格的按照仲裁协议执行,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一旦再次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们还要起诉的,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们可能就不是用仲裁的方式了,可能会延伸到民事或者刑事,这一点我提醒薛总一定要留意,一定要谨慎的,小心的应对!”原告代理人说道。


    “那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到这里,薛万锦拿起旁边的公文包,把仲裁协议放进去,顺手又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公司与丹锦公司签署的重组协议,根据这个协议,我公司的所有固定资产按照法院确认的评估价值全部由丹锦公司收购,公司将更名为丹锦路桥建筑公司,收购方承诺,接受我们经法院仲裁后的所有债务,当法院仲裁协议生效后,与丹锦公司的协议开始生效执行,这是复印件,留给法院备案吧。我们将按照仲裁协议里的规定,在五个工作日内将本来还为到期的贷款还清。a国项目今后的施工和运作将与原告无关。”


    “咣当!”整个在场的人全都大脑宕机了,“这是个什么节奏?怎么会突然这样?薛万锦玩的这是个啥名堂?对后面的进展影响有多大?”


    看着发呆的原告代表,薛万锦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与法官等人握手告别,带着懵懂白痴一样的律师走了,那步伐显得格外的坚定和稳健。


    看着薛万锦离去的身影,法官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俗语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前我还不怎么信,今天,我算是看到了一个实例!”


    说完,法官也走了,都不用去与原告握手了,因为原告代表卡拉汉坐在那里发呆呢,而且似乎还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套套,作为一名专职律师,投行的常设法律事务总监,他竟然没有看明白这里面的猫腻,真是难得,也真是奇怪了。


    任何一家银行都有法律部门,专门处理各种法律事务,投行也是一样,每年不知道要面临多少诉讼,有他们告别人的,例如这次告薛万锦。有当被告的,比如在参与投资的项目中发生“关键信息”未公开,被控告是“恶意欺诈”等等。


    卡拉汉,印度裔英国人,别看是个外国人,在华夏也是待了20多年了,最早是作为交换生到华夏来学习汉语的,后来,又在华夏学习法律,在这期间,他还返回伦敦学习英系法律,也获得了律师资格,由于谙熟东西方法律,很快就在英国取得大律师资格,在燕城还有着自己独立的咨询事务所,毕竟,一个外国人没可能在华夏建立律师事务所,可作为咨询机构,没人管。


    卡拉汉作为外籍人士是无法在华夏取得律师资格的,可是,作为一个懂法的人,一个在英国的大律师,变换身份,在某些案件中充作做辩护人是没有问题的。


    在法律体系里,律师比辩护人多的就是专业的知识和部分查阅的权力,而辩护人需要的一个要件就是与当事人之间的某种特殊关系。比如,这次卡拉汉就是以某某合资投行的法律部总监出庭的,甚至可以说他不是辩护人而是原告代表。


    卡拉汉在华夏打过不少官司,胜率非常高。由于他不仅懂得汉语,而且懂得东西方法律上的差异,碰上类似的官司,无胜算的就想法子为雇主降低损失,有胜算的就是死咬不放。可是,类似今天这样的官司,卡拉汉没有遇到过,整个案子的审理和最后协议的签署都是按照计划来的,没有出一点差错,怎么最后被告却来了这一手?你玩就玩了,没必要在法庭上宣扬是吧?为什么要在法庭上说?


    卡拉汉以为他懂得东方的法律,以为他是个汉学家,以为自己认识不少法院方面的人物,以为这一次的狙击薛氏集团是万无一失的,可最后这个结局……他是真的吃不准了,之所以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就是在想对方如果完全按照仲裁协议履行了义务,那自己所代表的投行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如此简单的反噬,难道说投行里的那些大班们就没有想到?难道说卡拉汉就没有想到吗?那是不可能的,卡拉汉甚至在讨论计划的一开始就提出了这个疑问,是,你是可以设计好各种套路,可人家最后万一还了款,你这债主当不成了,还能拿人家怎么样?难道真的要把与联合国相关机构人员的暗箱友情公布于世?


    关联的a国援建项目,那可是由联合国开发银行下属机构批准核定的正规项目,是,某些国际游资投行代表从中做了游说,起到了一些作用,可台下的事情能拿到台面上去说吗?无论怎么弄,脸面总还是要的,这是人类的通例。


    关于在a国的援建项目,不管这边的官司打成什么样,只要工程最后完成了,无非是由发包方担保贷款变成了重组后的公司带资承接,到最后,发包方是不可能赖掉工程款的,就算是想以工期超限为理由耍赖,那也是不容易的,毕竟,发包方是联合国下属正式援助机构,同时也与华夏相关部门衔接过的,真要是耍赖,那华夏官方也不会坐视不理啊。这官司要是打到海牙国际法院,没法赢。


    想对工程的进度说三道四?想在其它方面找茬?延误工期的事情在西方都已经是妇孺皆知了,还怎么去赖?政客可以胡说八道,可以满嘴跑火车的胡说八道,可真正做实业的部门和机构,可是不敢坏规矩的,一旦坏了规矩,这个世界还咋运转啊?以后还如何筹集慈善和扶助的款项?这样的事情,谁都算得清。


    “不是把薛万锦融资渠道都堵死了吗?他从哪里搞到的钱?”卡拉汉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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