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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生机(5)

    有了垂直的通气孔,有了隧道入口处的两根钢管,被困在里面的人总算是看到了希望,他们的生存条件也变的好了很多。现在,垂直通气孔与入口上面的那根钢管形成了空气对流,下面那根钢管的流水也变得稳定了。


    “想要把里面的水排干是不可能了。”战锋看着钢管流水的记录曲线后对巴甫洛夫说道,“很明显,现在入水和出水已经趋向平衡,根据从里面传出来的视频来看,隧道入口处几百米的地面已经成了烂泥滩,第一次打通的那个巷道口也在那个位置,没有特殊的着装,根本就走不到那里。我们现在开挖巷道是对的。”


    “是啊!好彩我没有断然就接受那个叫邝鲁明的建议,还是你的方案全面稳妥。”这句话等于是给战锋的抉择定性了,能从巴甫洛夫的嘴里说出来,不容易。


    “那不是我的方案,我其实不具备这个方面的专业知识,是那个年轻人,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怕是超出了你的想想,这里的古迹其实是他最先发现的。”战锋搓搓自己的胡茬子,“也许你会感到奇怪,一个古代学系的人怎么就到了这里。其实,也是因为承包工程的老板与他们是朋友,在开始施工的时候,这里出现了状况,需要小型挖掘机,就把那年轻人叫来帮忙,这一来二去就发现了古迹。而最早组建一般考古队的就是y大学的古代学系,那年轻人就是队长,等到他发现洞穴里有类似巴米扬大佛的石像后,才上交给联合国,那年轻人很懂得分寸的。”


    “原来是这样,可后来他为什么离开了呢?就算是组成国际联合科考队,他也应该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吧?这也是联合国相关机构的惯例啊!”巴甫洛夫说。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恐怕你得去问伦富赛了,联合科考队是他负责的。”


    战锋不是不清楚,他是不愿意对伦富赛的事情说的太多,说多了那意思就变了,反正将来这个官司也是要打的,伦富赛怕是不会有好结果了。


    通过盯上的通气孔,食物和药品源源不断的送了下去,就是每次送的时候,都得把隧道进口处的钢管给关闭,否则,下面冲上来的气流是足可以把轻一点的东西给吹出来,种种奇观也是给救援队上了一堂现场气流流体课。


    国庆假期早就结束了,钱博平回到了公司,他给公司带回来了“重大投资项目”的课题,一方面设计公司要更换思路,设计的重点改为山区道路和特色建筑,另一方面,策划部门开始对项目的近期、中期和远期投资的测算,还要求把金融成本也加进去,并且要预留货币升值贬值引发的利率空间,把公司里的一群人再次搞的鸡飞狗跳。辰全集团这样一动,顿时也把王氏集团、魏氏集团以及周边的几大集团全都给带动起来了,他们不知道这次辰全集团要玩什么,可都纷纷跑来表态,嘴上说的都是“誓与辰全共进退”,心里想的都是“无论如何得分一杯羹”。


    在罗霄山的几个县甚至市里也弄得像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几乎所有的机构都动了起来,各级头头都在掂量和研究辰全集团提出的条件,对他们来说,这是机会,同样,他们也担心,眼下这些项目在省里无规划,无计划,无立项,能行吗?


    原本是一个县里的事情,可是,这牵一发动全身,最后还是把市里给扯了进去。坐落在罗霄山脉里的这个地级市,虽然古老并且有着光荣的历史,可特殊的地理条件和诸多历史原因,使这个级别不低,规模不大的地级市一直处于经济生态的低端,自打**以来,就始终是追赶追赶,这还是给脸上贴金,实际上,这里就是为一些经济发达地区提供廉价的劳动力,为那些商业集团提供基础原料,如果不是国家大力提倡开发旅游资源,这个地处深山里的小城,还不知道要熬到啥时候。可是,当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头上后,还是能叫人蒙圈一阵的。


    “我认为这是个机会,是我们冲破崇山峻岭桎梏的一次生机!”新上任的头头在讨论会上毫不讳言的说道,“以我们当地任何企业,哪怕是全都加起来组团去找社会游资借贷也是做不到的,我们没有那种资信,没有那么多抵押。而辰全集团进入就不同了,他们是资本最喜欢的香饽饽,不要说从外地引进资金,就是本地的金融系统都恨不得马上就借助他们的资信进入,为什么?因为资本的特性就是嫌贫爱富,资本看重的就是能下金蛋的金鸡,而辰全集团就是这样的企业!”


    不能不说,新来的头头说到了点上了,也是把事物的本质看透了。如果把银行只看成是金融管理者或者经营者,这就大错特错了,银行是什么?是资本的公开称谓,是表象的一个称呼,它的实质其实就是资本。


    学过政治经济学的都知道,金钱的一进一出无变化的叫资金,投入后能够获得增值的钱才叫资本,银行叫的名称再好,玩的花样再多,都无法改变其资本运作的本质,让储户把存款变成“理财产品”的真实含义就是把资金变成资本,储户把自己的钱存进银行里,本质上就是把资金借给银行,至于银行拿去当成资本与储户无关。可是当储户同意加入资本的行列,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放在银行里的已经不是资金而是资本了,作为资本,在其运作过程中就有风险,银行不过是不想自己白白的去担风险,将自己的风险分摊出去而已,越是说的天花乱坠的理财项目,风险也就越大,弄的血本无归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


    罗霄山里的情况就是很微妙的一个风险投资区,以当地那点小小的商业旅游实力,根本就换不来大量资本的涌入,尤其是当资本与职业经理人结合后形成新的资本运作方式,这个方式从业内管理制度上就割开了风险投资与经理人的直接关系,说白了,没有任何一个银行大班会冒着投资失败的风险去放款,道理很简单,投资失败,银行受损,自己也完蛋了,策划再好,说出天花来也不干。


    这种机制显然影响着资本的流动,影响着资本的发展。尤其是世界上出现了多次金融危机后,使一些百年银行老店倒闭,使一些国家破产。国家破产其实就是赖账了,借的钱不还了,这里最具代表的就是南美的阿根廷,成为最大的老赖。


    当资本运作机制不顺畅的时候,游资就会增多,这在世界上也是一个普遍的规律。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个城市,甚至一个人,遇到难处向外借贷是一种常态,问题就在于,这个借贷回来的钱,你是拿来做资金还是做资本。**以来,我们引入的外资数量不小,可是给这些外资的回报更大,是真正的资本运作,所以,国际游资特别青睐华夏,现在是我们不想借,尤其是纯粹的资本我们不接纳,我们要的是量化的资本,比如设备、项目、技术等等。


    而一个地区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坚实的可以增值的项目,把引进来的资本去建设一些面子工程,搞一些所谓的民生福利,那就等于是把资本又变回了资金,弄完了,有的人拍拍屁股走人了,有的干脆就让项目烂尾,结果,就形成了信誉上的恶性循环,一些经济不大发达的地方,外来投资始终上不去的道理就在此。


    罗霄山这一带的小城小户信誉好吗?没有评估,可在当地的商户里,你起我落的现象也是很普遍的,合伙干事,最后闹分家的更不在少数,想要解决这些问题,不是简单的下个文件,落实一个规定什么的就能行的,得出新招。


    “头头说的很对,问题是,对方要求我们在法律上与之相配合,我感觉这好像是要签订一个南京条约啊!”一个管司法的干部说道,“如此苛刻的要求,把我们司法系统也给捎带进去了,到时候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你是管司法的,难道不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谁来负责?这个问题怎么提出来的?法律是干什么的?一切按照法律的原则办理,你却说要出事情?法律是你这样理解的吗?”头头的目光里透出了一股凌冽的寒芒,“是不是我们原来的司法系统就是这样办事的?那我们是不是还要倒回头去自查一下?以确保将来我们在这里依法办事,以法治理!这是国策!”


    头头的话落地有声,那个干部不敢吭声了。


    “资本运作也强调安全,我们这里的项目无法取得其他的担保,资本自然不来,而辰全集团的进入,是以他们的名义在做担保,而且他们的进入并不是把我们当地的资本吞掉,而是各管一段,这既是缓和与当地资本的对撞,同时也是一种良性竞争,当地资本为什么不进入基本建设领域?就是找不到回收资本的方法,而辰全集团提出的方案其实就是给我们这里创造了一个新的回收方式,如果不是规模巨大,回收时间太长,你们以为本地资本会乐意让出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吗?”


    把当地旅游资源企业化,商业化,整合出一个集团公司,以当地旅游收入做保证,每年的营业收入的10%用于还项目的投资,这个点子是把当地的旅游收入捆绑到了基础建设投资里了,换言之,相当于当地旅游的成本增加了10%,这个花样如何去变,就看经营者的指导思想了,如果经营的好,认识正确,这几乎就是一个促进剂,当基础建设全面建成,以这里的旅游资源,将会吸引多少游客前来?本地资本又能创造出多少新的旅游项目?难以估量。


    没有风险吗?有,那就是出现毁三观的一些经营者和决策者,使这里的旅游项目变成了坑游客的项目,可这样的局面能维持多久呢?以现代的媒体口碑,不怕自己倒霉的,你尽管上,尽管干,无非是一个短期的逆潮流行为而已。当地百姓想要奔繁荣,奔增长的想法和决心,那绝对是亘古不变的,谁要是坑害游客,那就等于是坑害当地百姓,你坑害了当地百姓,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不言而喻。所以,李凡给钱博平剖析里面的奥妙时,说的很透,钱博平也想明白了。


    一个重大的决定,不是一次二次会议就可以决定的,需要通过多次的争论,讨论和评估,最后才能有一个结果,有时,这样的争论会延续多年,甚至失去最佳的发展时机,说起来也是没法子,只能用时也,命也来解释了。???.23sk.


    对于辰全集团来说,不在乎罗霄山这里的最后的结论是否同意,有了一个模式,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这才是钱博平从李凡那里获得的真正妙计。而这一整套的方案和与资本的衔接策划,却是需要钱博平在集团内好好的设计和准备。


    三天后,还是凌晨,新的救生巷道终于打通,现代科技确保定位准确,巷道的开口刚好在那些被困人员龟缩平台的十米处,当隆隆的挖掘声传来,里面的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就连刚刚恢复正常体温的弗雷泽也扶着其他人站了起来……


    没有让下面的人等得太久,李凡还通过网线提醒下面的人躲远点,可是,没有人动,他们太希望能够看到隧道壁被挖穿的那一刹那。从听到声音到隧道的水泥壁突然掉下了一米直径的一块,只用了半小时,跟着旋转的刀头就伸了进去,再接下来就停止了转动,跟着从下面钻出了两个人,他们跳到地面上,挥动着手中的铁锹,在地面上挖出了一个一米深见方的小坑,然后向巷道内做了个手势,跟着,那个价格昂贵的刀头就自己掉了下来,跟着,一股强烈的灯光射了出来。


    李凡扔下铁锹,转身冲着那些看呆了的被困者说道,“能走的赶紧走吧?还想着要欢迎仪式?放心,上面有我们救援队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仪式,你们得救了!”


    “哇!”两个被困人员跑过来抱住了李凡,嘴里哇哇大哭,可是李凡却是经受不起他们这一冲了,他顺势就萎顿下去,“请你们抓紧时间,赶紧走吧!”


    这次战锋可是有经验了,他也不去询问巴甫洛夫和伦富赛了,直接调整了队员力量,派出了一个班人员,带着几副特殊的担架已经下来了,于是,能走的赶紧走,不能走的用担架抬,那些被困人员这次格外听话,他们非常配合的按照救援对安排的顺序向外爬,而最后一个被抬出来的竟然是累昏过去的李凡。


    战锋可是不傻,欢迎仪式还是搞了,周围停了一圈车辆,全部都打开了车灯,在不远处的一个汽吊的吊斗里,在周围四角上,都有金鸟电视台的摄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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