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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套中套(1)

    詹普仁的话让法庭上的氛围为之一变,不能不说,詹普仁这个律师是合格的,仅仅用一个反驳,就把旁听者的注意力给转移了。等到大家在法官的提醒下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詹普仁才把自己的证物拿了出来。


    “向法庭提供的证物全部是复制品,正品被保存在某某银行的保险仓库里,鉴于证物的严谨和安全性,我在此向法庭保证,我提供的证物百分百复制原证物,没有丝毫的加工和剪辑,这是在拯救被告现场的所有视频和对话录音,其它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请庭上决断是否在这里公示。”詹普仁话里有话的说道。


    “原告证据都公示了,被告的证据要不要公示,我没有意见,鉴于被告律师并没有反对原告公示证据,那么原告律师,你觉得该如何对待被告提供的证据?”


    法官的话里似乎也是话中有话,他是这个庭审的主宰,却是把这个选择的机会给了原告律师,这是为什么?难道说这里面也是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伦敦的法官可都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个都精滑似鬼,因为他们都是资深律师出身,都要在业内浸淫至少三十年才有可能坐在法官的位置上。


    英国的司法制度在世界上可以说是“特立独行”的,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不一样,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英国是个没有检察官的国家,直到20世纪下半夜的时候,没有检察官的司法体系怎么看怎么说都是瘸腿的,处理案件的时候也的确不方便,这才逐步有了检察官。另外,英国的法官必须出身于“大律师”,并且在多年的从业和社会生活中,无瑕疵、无失误、无不良记录,然后才有可能被他们的行政官或者是女皇任命为法官,而法官这个职业,在英国可是终身制的,除非你自己主动要求退休,或者你天命不保嗝屁了。所以,在英国,你找不到年轻的法官,没有那个可能的。在英国,所有律师玩命努力的最后终极目标就是在晚年成为法官,这是与世界其它国家司法制度完全不同的,甚至是格格不入的。


    正是英国这种既保守,又极端,还很封建的畸形政体,使英国长期以来与欧洲大陆不和睦,别看英国王室与欧洲诸多王室有亲戚关系,可实际上呢?为了争夺海上霸权,英国和西班牙在十六世纪末到十七世纪初,双方可是死掐了十九年,直到今天,直布罗陀海峡的归属仍无最后定论,海上霸主易手。而在此之前,英法之间还有一次更恐怖的“百年战争”,战争最后是法国获胜了,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英法之间的摩擦就没停止过,不管是拿破仑还是波旁王朝,只要法国说是,英国一定说否,双方之间完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结果,把法国磨成了共和制,使法国更加不待见英国人。乃至到了近代,德国人与英国人也不对付,欧洲大陆人的秉性是“生死不管,不服就干”,可是狡猾的英国人却不是这样,他们最善于和习惯于干的却是“生死何甘?背后捣乱”,几乎发生在欧洲所有的战争,都有英国人在幕后策划、怂恿、挑拨和教唆,英国人在欧洲就是虚伪、阴险和狡诈的代名词,而他们的殖民地基本上也都继承了英国人这种本性,甭管是单过了,还是如何了,都一样。澳大利亚、加拿大这些国家有不少外来移民,可他们能融入欧洲文化吗?好像都没听说过,更别提已经霸蛮了百年的美国。


    实际上,英国就是欧洲的日本,他们之间的区别是,在亚洲有一头睡狮醒过来了,而在欧洲,别说睡狮了,就连条藏獒都没有,硬是让一条鬣狗成了气候。


    在英国,法官与律师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的,双方几乎是共生和寄生加伴生的关系。在人类社会里,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只要有利益联系的,不玩猫腻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因此,在英国,各种各样的律师协会、联合会等等都存在,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玩起花样来也是毫无底线的,比如,那些作为外籍法官的人。


    法官的话自然是在提醒原告律师桑德斯,辩护律师可能在玩套中套,不要轻易的上当,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是申请被告证据不公开。


    桑德斯此时正对詹普仁巧妙转移旁听者注意力,降低对被告憎恶的事情恼火呢,法官这“友情”的暗示,他愣是没有听出来,并且还利用这次发言的机会,要慷慨激昂的进一步的显示他的存在和对事实真相的确认。


    “为什么不公式呢?再怎么公示也无法改变对我的委托人滥用药物的事实,再怎么公示,我的当事人已经深受其害,时间能倒流吗?不会因为被告提供的证据而改变历史,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当桑德斯挥舞着手臂,语言犀利的表达自己的意愿时,不能不说,阴阳顿挫铿锵有力,博得旁听者们的喝彩,那些玩直播的记者们又把现场情况发到了网络上了,给民众的感觉这就是个“一边倒”的案子,虽然被告还在做值得钦佩的事情,可摊上这个案子也只能算是“倒霉”,甚至有人建议,发起公筹,帮助被告度过“难关”。反正,吃瓜群众也不是傻呵呵的光看,也有冒泡的。


    法庭那边在准备公示被告律师提供的证据证物,这也是有严格的手续的。


    在a国,战锋率领的救援队已经全面展开了救援行动,此时,这里的白天已经开始下雪,晚上的温度也到了零下20度,可以说是滴水成冰,就是如此恶劣的环境,那些不嫌事大的媒体记者还是千方百计的到达了现场,他们的到来,不知道是来报道的还是来添乱的,反正,西方媒体最喜欢干的就是叫被采访者难受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开始的,现场记者也好,主持也好,都喜欢把被采访人问个张口结舌才算有成就感,才算是一个知名的传媒人。


    李凡担任了挖掘小型坑道的现场指挥,这里,只有他熟悉隧道里的管线布置,在挖掘隧道口坍塌物的时候,必须小心的躲开当时为了工程而预先铺设的各种管线,其中就包括动力管线和通信管线,这两条线是目前维持里面人员与外界联络的生命线,自然非同小可。可是,这隧道口的挖掘也从原来想象的简单变成了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因为,山坡上的塌陷使大量的松动碎石拥堵在那里,必须要把这些仅仅是表面冻结的碎石渣土层整个清除,这个工程量可就大了。


    “战伯伯,我建议,立即向国内请求调来救援通道钢管,那东西只有咱们有,我估算了一下,隧道口堵塞的距离大概有五十米,只要我们将那种救援输送管打进去,就可以向里面送食物和药品,就可以为我们争取其它碎石清理的时间,目前,堵塞在隧道口的土方可是不少,初步估算可是有2万多立方米,咱们这里的运渣车一次的运载量只有,20多立方,总共只有8台车,这个账好算啊,再怎么抓紧,日夜不停的干,至少也需要一个礼拜才能挖通。”李凡找到战锋汇报道。


    “能不能增加一些运渣车?薛总那边不是还有吗?”战锋想想问道。


    “这不是个车辆运输数量问题,而是工作面问题,我们现场只能摆放两台铲车,还要两个铲车司机协调好,随着向隧道内的深入,这个工作面会变得更加狭小,到时候,大型的设备都无法进入。”李凡一边说,战锋是一边点头,“还有啊,隧道口的稳定也被山崩破坏,要马上找薛总的专业工程人员前来,想法子补救,这个工作可能很难,可我们不干不行,否则,我们挖多少,最后还是要掉落多少,咱们这就不是挖隧道而变成挖山了,我都在想,他们坏事的太不是时候了!”


    战锋对这工程上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在技术上,他还真得依靠薛万锦和李凡这样的人。听了李凡的话后,他立即把薛万锦找了来,说出了李凡的意见。


    薛万锦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随即叹气加摇头。


    “怎么?这个事情你干不了?难道说,你原来搞的就是豆腐渣?”战锋质问。


    “不是啊,是季节不对啊!”薛万锦揉揉太阳穴说道,“我们挖掘隧道,首先就要在隧道口修建围护层,而那个季节是在春夏,天气暖和,水泥等才可以安全凝固和成型,可现在,你看看外面的气温,我的水泥还没浇灌下去,就已经冻凝了,就算是采取措施浇灌了,可到了地表会形成一坨坨的冻疙瘩,无法粘合到一起的,除非在局部形成一个加热的环境,要是在内地,在人口密集的发达地区,还可以想法子干,可在这海拔4000米的地方,你叫我去哪里寻找那么大的能源来加热?让我如何去制作加热的模型和把实体吊装过去?要想准备好,没有一个月根本不可能,以眼下这紧急情况……此路不通啊。”


    战锋傻了,他没有想到,这境外救援会遇到如此的麻烦,更是没有想到,一向得心应手的救援装备到了这里就捉襟见肘不堪大用了。


    “怎么办,咱们一定要商量出来可行办法,要不然,咱们这脸可是丢大了。”


    在隧道口工地附近,临时撘了个小棚子,战锋把薛万锦和李凡都叫了过来,用他的话说就是紧急召开一个临时的碰头会,毕竟,在这里敢说话和说话算的就这三人,那些工程师、技术员啥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除非他们对自己说的事情有把握,否则,这个时候可是不能干扰指挥员的决心的。


    “我是没法子了,这里的地质状况就像是一块豆腐,不动它,好好的,你甚至可以在上面雕花刻字,可是,只要你一拍,内部结构……啥都烂了。”


    “我不是听你来形容这个的,我需要想出解决的办法!小李子!你给老子说话!”此时的战锋也是急眼了,“现在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候,你必须给我顶上去,你爸是智多星,你小子不是号称是妖孽级的人物吗?来,展现一下!”


    战锋的话都让薛万锦听傻了,合着这爷俩不是陌生人啊?这小老大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啊?哎呦,也是怪自己,干嘛跑这里来接工程,瞧瞧,摊上这事!


    “战伯伯,想法我是有了,可是,我现在需要去联络一下,没有最后确定之前,那还只能是脑袋里的一个轮廓,不作数的,但是,第一步将输送救援管道运来并打进去不是问题,也是当务之急,在这个事情上,薛总你必须积极配合……”李凡说到这里又说了一件让战锋和薛万锦都没想到的问题,“救援队员人数有限,维持现场治安就是个大问题,这里本来无需准备什么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可是,这里是国外,还是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国度,今天已经来了好几家媒体记者了,谁能保证随之而来的有多少?所以,要提前找a国方面请求他们调来安保人员,如果他们调不来,请他们授权我们自己组建,这样,薛总那边的人员就可以上了,否则,那些记者可是要挑刺和找茬的,他们可都不是啥善类!”


    听完李凡的提醒,战锋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大意了,疏忽了!我这就去找a国的官员,他们如果同意我们自己组建,我立即调一个中队过来!”


    记者这个行当,曾经是非常正面和高尚的,也不知道是从啥时候起,记者的生存寄生在世界上发生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上,没有这些,他们就无法生存了。当世界和平了,社会安定了,好一点的记者会写书,写游记啥的,而那些坏心烂肝的记者就会自己去创造“新闻”了,他们出现在许多危险的现场,不是帮助救援,往往是煞费苦心的去挖掘“内幕真相”,没有?没有没关系,他们可以创造,可以去杜撰,可以去编辑,可以去渲染和猜测。至于现场的死活,与他们无关。


    曾经有媒体拍摄一些人在现场行凶,他们完全可以搭把手解救受害者,可是那些麻木的记者没有人伸手,生生的看着受害者被伤害,最后死亡。当公众对他们如此行为指责的时候,他们还会搬出“一切还原于真实,还原于自然”的歪理来为自己开脱,如此的行当实际上已经沦为谋财,谋生的一个行当,与文化和社会公示毫无关系,如果说有,那就是被一些政客操纵,被一些利益方控制。


    “谢哥!你手上的小型挖掘机还有几台?另外,能加工成旋转型切割类型吗?对!我在就在现场,你明白该如何弄……干嘛?你谁啊?”一个记者打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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