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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另类合作(4)

    托马斯用三寸不烂之舌,把方丹给拖下水了,两人狗打连环的开始了自认为得意的复制水印画的活动。具体的筹划、寻找人才和材料的事情由托马斯负责,而寻找工作场地,购进必要的设备以及提供标样的事情由方丹来。双方最后约定,将来获利,方丹拿55%,托马斯拿45%,欧洲亚洲的市场归方丹,而美洲及大洋洲的市场归了托马斯,最主要的是,大都会博物馆的订单方丹以后不可以指染。


    因为要准备春拍,方丹把事情交代完毕就不具体插手了。托马斯在方丹提供的一个寂静的葡萄园里,紧锣密鼓的开始干了,他现在真是找不出不成功的理由。


    李凡的车队还没有到,就从卫星电话里接到了工地的通知,那两个英国人一到工地就倒下了,其中,那个叫撒切尔的人还伴发了严重的肺水肿,情况危殆。


    难道说工地上没有预备救治高原病的设备和医生吗?都有,薛万锦带着第一批施工人员进入的时候就预备了,可那俩英国人纯属倒霉催的,发病太急太快。


    工地上刚刚过完年,加上因为发现古迹后无法开工,到底啥时候继续施工也没个准信,因此,工地上只有几个值班人员,那用于治疗的氧气室都没打开。


    当克拉克抱着脑袋喊头疼,撒切尔憋红了脸倒下的时候,再去开氧气室?哪里来得及啊?开了氧气室也白搭,没有氧气啊,用制氧机现弄,那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工地没有氧气瓶吗?停工的工地谁敢把这些危险的气体遗存在当地?万一弄出啥问题来,薛万锦还过不过了?所以,关闭的时候,各种危险的高压气体全部运走,啥时候开工啥时候再运进来。他这安全了,撒切尔那儿麻烦大了。


    不是有直升飞机吗?这俩人不是坐直升机过来的吗?没错,可人家把俩人送到就拉起来飞回去了,连落地都没有,两人是坐在吊篮上被索降下来的,现在,早飞出几十里了。呼叫他们回来?咋呼叫?谁有那飞机上的通信电台频道?谁有他们的联络方式?你以为开飞机的像开卡车的,人人兜里都有一个手机?都有对讲机?这地方,也就是薛万锦弄了一个卫星信号差转器,让工地的人员可以与国内舒服的打手机,离开这地方五公里,你再看看你手机上有没有信号?


    “在工地办公间里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那种小型的便携式氧气罐,另外,不要在乎那俩英国人的感受,去翻他们的行李,看看里面有没有氧气罐和小型制氧机,这些东西他们应该有预备。另外,赶紧通知薛总,让他联络当地的空中救援,那个撒切尔就是缓解了也要把他送到a国大城市里去救治,肺水肿可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这俩人真是太注重享受了,他们坐的直升机都是舱内增压的,冷不丁的一下来,没有高原反应才怪。”李凡在车上对工地那边值班的头头说道。


    事后的调查,的确如李凡说的那样,克拉克和撒切尔还真是乘坐当代高端直升机过来的,当他们坐着吊篮一落地就开始头晕,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坐吊篮的原因,而这个降落的地点距离工地的基地还有2公里呢,等这哥俩艰难的走完这2000多米,不倒下才怪。好在值班里有一个医生,这是规定死的,很快就判断了这俩人是高原急性反应,必须补氧,可是工地上早就没人用那玩意了,一时半会就抓瞎了,电话打给了薛万锦,薛万锦根本搞不清什么克拉克撒切尔的,直接把那边的电话转到了李凡的卫星电话上,要不然,还真闹不明白。


    薛万锦为什么不去现场啊?这也是李凡暗地里告诉他的,为了避嫌,能不去就不去,要摆出一副“老子出钱了,难道还要我们出力?”的架势。


    赵嘉耀为啥也不在啊?那小子,正在家里陪着已经出怀了的老婆,薛丹子离生产期也就不到俩月了,这个时候让赵嘉耀出差?你试试,他保证不打死呢!


    工地负责人薛彪,薛万锦的远房侄子,跟着薛万锦出来混世界差不多有十五年了,也算是老薛手下的一员干将,如果不是没啥文化,早就是薛万锦集团高层里的人了,可惜,薛彪喜欢在下面干,也只能在下面干,没法子,有的人就是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让他去坐办公室那比撤了他的职还叫他难受。


    当天晚上,李凡带着车队终于到达了基地,薛彪赶紧的迎了出去。


    “李教授,我叔叔让我一切都听你的,不管对和错,必须服从你的指示。”


    “呵呵,既然你管老薛叫叔叔,那咱们就各论各的,私下里我叫你大哥吧!”


    李凡笑嘻嘻的说着,他这话薛彪还是听明白了。论年纪,薛彪已经过了四十,加上胡子拉碴的,要是不点明,一般年轻人见了,客气点的保不齐就叫大叔了。可是李凡跟薛万锦、赵嘉耀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本来就是乱着辈分,胡乱叫着,薛万锦要跟李凡平辈论交,可自己的女儿薛舟子喊李凡大哥,李凡与赵嘉耀又是校友加队友,到了一起,大家还真是叫啥的都有,弄的李凡干脆叫薛万锦为“薛总”,不叫辈分了。此时,李凡才搞明白,为啥西方人见面都直呼其名,怕也是因为这辈分的混乱造成的,可这孙子直呼爷爷的名字……似乎也太不尊重了。


    “成,你叫我啥都成,我叔叔说你是个大能人,我现在就等着你来拿主意。”


    “怎么?那个闹肺水肿的还没有运走?为什么啊?”李凡奇怪的问道。


    “还没有运走,我们经过努力,氧气室已经恢复,可就是供氧的设备好像不给力,他们自己带来的小型制氧机也不行,好像他们买的是那种给平原上老人补养的小设备,到了这高原上压根就不管用,输出的氧气含量比外面的含氧量高不出多少,现在是靠他们自己带来的小氧气罐维持,医生说那点氧气最多能用到天亮,所以,我等在这里,你们要是今晚不到,他们还真是危险了。”


    “没事的,我们带来了专业制氧机,另外,你们那氧气室里的制氧机我去看看,说不定是你们操作不当呢,以你叔叔的秉性,他能买大老牛回来?”


    不能不说,李凡这种天生的老大气质让薛彪服气,他一看到李凡,他那颗慌乱的心脏就平和了,好像李凡就是他们公司里来的老大一样。


    有了李凡带来的人,氧气室很快就开始工作了,并不是制氧机故障,而是薛彪他们不懂得操作,启动的程序不对。而李凡带来的考古队可不是简单的一群书呆子,考虑到这高原地区的特殊情况,考虑到考古队里各种设备的综合维修和保养,在考古队里可是带了俩师傅的,都是学校试验部门里的大拿,一个擅长电器,一个擅长机械,俩人要是合伙干,一个千把人的工厂维修都可以包圆。


    有了氧气,克拉克很快就恢复了,基本上没有啥事了。撒切尔也脱离了危象,可是还是在发着低烧,很明显,对肺部是伤害不轻,在这里估计没法恢复。为此,李凡又紧急安排,请求在a国的办事处联络直升机救援。


    到了晚上十点,克拉克基本上可以适应高原的含氧量了,他要求从氧气室里出来,而撒切尔还不行,躺在氧气室的担架床上,头上带着高压氧气罩,胳膊上还吊着盐水和葡萄糖,这些洋鬼子,打死也不肯使用抗生素,基地的医生也懒得跟他们掰扯,既然是你自己选的,那就按照你们的来,留好谈话记录就行。


    按理说,肺水肿一旦确诊,为了安全,多少都要使用抗生素的。在高原上,大家都有高原反应,为什么有的人普通,有的人却引发了肺水肿呢?这就是有些人本身身体上携带做细菌、病菌或者其他诱发的病灶,一旦发生了肺水肿,产生的后果也是很可怕的,甚至预后都很难恢复原貌。


    撒切尔现在还在发着低烧,说明其肺水肿伴发肺炎,如果不提前控制,明天就是送到大城市的医院里,怕也是凶多吉少啊。基地里的那个小医生把撒切尔的病情告诉了李凡,李凡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后,还是让医生把大剂量的抗生素准备好,先去给撒切尔做了一个过敏试验,他考虑的事情比那医生多多了。


    “克拉克先生,麻烦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撒切尔先生,我有些话要对他说,你做个见证,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们那套价值观先放一放。”李凡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必须采取果断的治疗措施,我这里不是医院,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些条条框框,就是将来出了什么问题,官司你们只管打。不过,我要把问诊和诊治的全程都要进行视频录像,我不允许你拒绝。”


    克拉克有些傻了,他讷讷的问道,“你是医生吗?如果不是,你跟我说的这些都是非法的,还有,你拥有在a国行医的资格吗?如果没有,那还是不行!”


    “我正式回答你!”李凡说着还指指房间里的监控视频头,“第一,我拥有在华夏的行医资格,还是一个副主任医师,这个你可以通过网络进行核实。第二,这里是华夏建工集团的工程基地,属于华夏临时区域,在这里,我有行医资格,如果你非要强调所谓资格问题,请你背着撒切尔离开这个基地,你敢吗?”


    克拉克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个医生?他立即打开了电脑,用李凡给他提供的网址进行检索,很快就查到了李凡的资格证,乖乖,人家在几年前就拿到了行医资格证了,难怪说话一套套的。他哪里知道,李凡刚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迎合老妈的要求,在求实医院实习,不仅有医生的资格,还考了个法医证,对于他来说,这些证考起来并不难,不过是让老妈乐呵乐呵。还有一个秘密许多人都不知道,有那样一个妖孽的老爸,有老爸那么多关系,李凡在求实医院还是一个不拿工资,不出诊,不值班,甚至不上班的“在职医生”。


    难道说孙今邈不怕吗?一点也不怕,他曾私下里考核过李凡,论起李凡的医学知识和能力来,连他这个前辈都自叹不如,有几个疑难的病例,没去找他爸爸,在他这里就逐步得到解答,还真是会者不难,所以,他一门心思想想把李凡搞进医院,可李凡兴趣不在此,坚决不干。救急可以,长期泡在医院,门都没有。


    李凡没想到,自己躲了一大圈,在这工地上碰上了,还必须得出手。不出手,一旦这货撂在这里了,许多问题就来了,到时候要面临诸多的龃龉,那些白人会编出各种各样的故事,他们会猜忌这个猜忌那个,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关键是,要拿住证据,就是你抵死不肯接受治疗,也要有过得硬的证据在手。


    他们来到了氧气室里,此时,撒切尔的体温更高了。旁边的监测仪上显示心跳已经超过了130,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能熬过今晚,可上飞机后就难说了。


    “你现在体内有炎症,很严重的炎症,限于我们这里的条件,我们无法判断出到底是什么细菌感染,但是,我们可以使用广谱抗生素先对症治疗,我过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是通知你的。”李凡熟练的看着监测仪,摸着撒切尔的脉搏,“目前,发烧和炎症已经造成你体内氧饱和度不良,不能再继续了,一旦引发你剧烈咳嗽和咳痰,在这高原地带,那将是灾难性的,所以,你必须服从我的治疗。”


    撒切尔用浑浊的目光看看李凡,又看看克拉克,克拉克也很机敏,掏出手机,调出了他刚刚从某网站上下载下来的一份资料,然后给撒切尔看。


    “李凡先生是拥有行医资格的,他是个合格合法的医生,我希望你接受他的治疗。”克拉克又小声用希腊语对撒切尔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考古,可不是来送命的,这里条件很差,李凡队长考虑的也很全面,你还是先按他说的治疗方案来,将来没准还能往回找补,我们那边的医生可是不会轻易给病人使用抗生素,只要保住命,将来该怎么扯皮就怎么扯好了,告他个倾家荡产也不错啊。”


    在华夏,从古至今,真正的医生讲究的是“医者父母心”,讲究的是悬壶济世,而病人,也明白“医治不死病”,治不了的病,只能怪自己的运气不好,尤其是在古代,鲜有医生蒙人,病人找后账的事情。而在西方,一百多年前基本上也是这样,很少有看完了病,然后找医生麻烦的。可是到了当代,许许多多的人,治完病就找后账,尤其是在西方的公立医院里,反正输了官司也是纳税人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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