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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匈牙利的漏(5)

    谁能想到,那个卢又霆带着个华人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呢?合着卢又霆已经把这一家子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了?要不怎么知道他们住在这个酒店里呢?


    “我早上出来晨练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小哥出去寄快递了,所以,我是偶然得知你们住在这里的。”卢又霆还是很识时务的解释道,要不然,他可能会被刘道源他们告上法庭的,至少是可以报警,得到警察的“警告”,“这位是福建来的林先生,他在这里的跳蚤市场有一个摊位,专门经营瓷器,我看你们对瓷器有兴趣,就介绍他过来了,你们今天要是去逛摊位的话,可以从他那里开始。”


    对于这样的介绍,李凡是一点也不意外,昨晚,他从卢又霆的做派上就感觉到他是个多面人物,如果今天不来介绍,李凡倒是会觉得意外。


    “家祖乃是禁烟第一人林则徐,鄙人林墨涵,这是我的名片。”林墨涵很谦卑的掏出名片,双手递给了刘道源,然后又拿出一张递给了李凡,“我是从福州来的,在欧洲已经有十几年了,我的宏愿就是尽可能的搜集流失在海外的国瓷。”


    这林墨涵看上去年纪不过五十岁,显得很是有涵养和文化,在这里,他居然身穿一套对襟的棉袄,手臂上还挽着一件晚清时期的大氅,这行头要是外行,还真是要被震住了,起码,刘道源就觉得自己遇到了“高人”。只有李凡微笑着不动声色,似乎与昨晚那个随意花钱的“富二代”判若两人。


    “哎呦!真没想到啊,居然在这里碰上名门望族的后人啊!失敬失敬!”刘道源可是在国内上的学,对鸦片战争的那段历史还是知道的,“敢问林先生是第几代传人?对林氏的后人我不是很了解,能够见到也是三生有幸啊!”


    “啊,实在是羞于启齿啊,我算是第六代传人吧,是长房的。”林墨涵好像要自己证明似得,“家严乃是30年前才续上家谱,那段历史其实很黑暗的。”


    李凡听到这里笑的更灿烂了,不过,他自己明白就行了,用不着点破。林则徐与第一任妻子一共生育了四男四女,发妻去世后,才为了照顾自己年纪大续弦,那个时候林则徐已经62岁了,三年后林则徐就故去了。林则徐的孩子未成年的时候就少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都是行二的。林家的后代都清清楚楚,眼前这人竟然敢直说自己是长房的,这让李凡也是觉得略有吃惊,毕竟长房的人还都在啊,难道说此人还真是其中的一脉吗?好像长房的基本上都是单传啊。不过现如今续家谱的、找祖宗的都很平常,林墨涵的表白也说明不了什么。


    要说,有的人喜欢攀龙附凤,这也不奇怪,当年孔祥熙发达了后,不还跑到曲阜去认祖嘛,其实他跟山东的孔家八竿子打不着。直到今天,人们也很难查到他父亲叫什么?是啊,他年纪小,在当地无啥声望,别说改名了,就是换姓都无所谓,可是他父亲却不行,很难改的,所以,赫赫有名的孔祥熙的父亲叫啥,没人知道,也查不到,他自己为啥弄了个祥字辈?因为帮他找出这些关联的人叫孔祥熙结识了与孔府血缘关系较近的八府长孙孔祥勉。


    “小李啊,咱们是不是恭敬不如从命啊?都是华人,认识一下也是缘分!”


    刘道源此时觉得有个华人领路也不错,可他也知道,自己实际上不当家的,这才开口问李凡。也不知道啥时候,他这“小李先生”直接就变成“小李”了。


    说起这汉文化也是神奇,一个“小”字,用在不同的地方含义就不同,小李先生,看似尊重却显得生分,小李,年纪大的叫年纪小的就透着熟络。可要是换个地方,这个“小”字有是贬义了,比如说“小人”、“小样”、“小子”……


    李凡此时却是无所谓,点点头认可。在他看来,淘宝嘛,有捡漏的机会也就有打眼的时候,要有承受走眼被骗的觉悟。再说了,林墨涵这套表面功夫不仅唬不住李凡,还能让李凡从另一个角度去对他做出判断,毕竟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嘛。


    “好啊!我没啥意见,能够认识林则徐的后人也是一个幸事呢,现在古装电视剧里一写到文官的气节时就会找补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尤其好笑的是,描写康熙朝雍正朝的文官也这样说,其实,这是林则徐在被贬去**之前写给家人诗里的两句,一些不知道的编剧胡乱瞎写,张冠李戴的时候太多了。”李凡看似平淡的白话,其实是向对方发出了一个信号。可在李凡看来,林墨涵似乎并没有听懂,反而还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


    林墨涵基本上不看国内那种古装电视剧,他实际上在海外已经超过了20年,别看他穿的很复古,可实际上他对国学啥的基本上是不通的,能偶尔拽文也不过是东施效颦,就是连文言文怕是都认不全,你李凡用那个典故试探。无异于是问藏獒懂不懂得拉雪橇,问二哈会不会去导盲,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那好,你们这就算是认识了,我这个介绍人就不打搅你们了,我该回去管我的火锅店了,祝你们今天有个好运气。”卢又霆乐呵呵的说完走人。


    于是,刘道源开着车跟着林墨涵的车,来到了布达佩斯最大的埃切利市场。这个市场相对于老城区来说还有十五公里呢,坐落在布达佩斯的19区。


    不能不说,这里的面积可是不小,至少比潘家园大多了,可是各个摊铺却是参差不齐,有的有装潢,有的干脆就是用破铁皮那么一撘,凑合事而已。


    上午,许多铺面还没有开门,游客也不算多,可开门摆出来的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就已经让俩小东西看花了眼,叽叽喳喳的就差“吃了菠菜”玩疯狂了。


    这里有来自前苏联的许多“勋章”“纪念章”“像章”,还有各种前华沙条约国期间的军用皮带、水壶、挂包、军衔肩章、军号、马灯等等,而更多的则是来自义乌的各种小玩意和工艺品,逗孩子兴趣那是丝毫没有问题。


    在林墨涵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一个装修的还算不错的铺面,在这里,还真是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瓷器,有陶瓷的寿星老、财神、关公,“金边细瓷小杯”等等,还有不少仿制的粉彩瓷瓶。这些东西,李凡拿眼一看就知道它们的产地就在当地,是一些华人利用欧洲丰富和高品质的高岭土烧制出来的。


    瓷器在华夏有几千年的历史,可在欧洲却是直到近二百年才开始,有人说是因为欧洲没有上好的瓷土,所以,欧洲文明就没有发展瓷器的文明。实际上,欧洲不但有上好的高岭土,而且数量并不小,进入20世纪后,许多传统的瓷器生产其实都已经是在欧洲“自产自销”了。在中欧,匈牙利周边的捷克、乌克兰、保加利亚都有高岭土的开采,在欧洲市场上去买上几吨上好的瓷土根本就不是啥难事,也不贵,聪明的华人怎么可能还会千里迢迢的从国内运送艺术瓷器过来?可以说,除了大规模的生活用瓷可能还有出口外,在海外的艺术陶瓷多半是一些艺人在海外自己加工的,而且,现在的窑口早就不是传统的碳窑了,而是各种各样的电窑、气窑,尤其是小规模工艺品的制作室,专用的电窑已经成为“标配”。


    “你们别看这些,这都是忽悠老外的,咱们到里面去坐,先喝茶。”


    林墨涵一边脱掉大氅一边招呼刘道源一家进去,还顺手拿了俩“瓷娃娃”给了孩子,这种瓷娃娃可是早时年间孩子们的存钱罐,能买的起的也是小康之家。


    在过去,逢年过节的时候,老人给的压岁钱都会被孩子塞进瓷娃娃里。有人说,传统的瓷娃娃似乎不是这样的吧?其实,那是指的另一类小玩偶,有人也叫那个为“福娃”,其实,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影视剧里编出来的,真正的百姓生活中,是没有那种瓷器的。道理很简单,如果要烧制那样的东西,工钱就不便宜。人家买回去还只能看不能用,那个年代教育孩子可是不兴鼓励他们“天真”的,就是过年去庙会上买的泥人,不是刘关张就是哪吒孙悟空,发展到后来还有面人等等,把民间手工艺扩展出现如今的呆萌和天真,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刘道源一进去就满世界的踅摸,作为一个开画廊的,他认为这店里怎么着也要有个“镇店之宝”吧?他现在都在琢磨把那幅岭南派画家黄先生的山水画作拿下来,换上凯琳娜刚刚送给他的那幅《禅心尼》当镇店之宝呢。


    “来!喝茶,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虽然不是极品,但也算不错了。”


    林墨涵热情的招呼着刘道源,同时也给李凡倒了一杯。此时,爱玛和凯琳娜干脆带着俩孩子出去逛别的摊了,压根就没进来。对此,林墨涵的笑是理解,刘道源的笑是尴尬,而李凡的笑纯属是客气,接人待物的客气。


    “林老板,你把我们请到这里来,不单单是让我们喝茶的吧?我是北方人,说话直通通的,你也别藏着掖着,有好东西就拿出来!”喝了几口茶后,刘道源就迫不及待的直白了,“你别看我长的像洋人,我是正宗的汉族,身份证上是这样写的,不信?我拿身份证给你看,哈哈,是不是挺好玩的?”


    “啊,我信,我肯定信。”林墨涵仍然是笑嘻嘻的,“你要在这样问,我这里还真是有东西,是道光皇帝赏赐给我们家先祖的。等我一下,我去保险柜里拿。”


    听了林墨涵的话,刘道源和李凡都笑了,不过笑的原因可是不一样。刘道源是开心的笑,如果能把道光赏赐给林家的东西拿到手,那怎么看都是赚了。而李凡则是觉得林墨涵这戏上的也太快太直白了。以林家后世繁茂的子孙,何至于家传的东西落在你的手里?还打算转让?滑天下之大稽嘛。


    不一会,林墨涵就拿出来一个小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精美的粉彩细瓷碗,看上去还真是有一眼,李凡也不得不叹服这仿制的水平不低。


    “这是道光帝再次启用我家先祖的时候赏赐的,寓意是‘要看好自己的饭碗’,家祖也是战战兢兢的去**上任,这个碗原来是一直供奉在福州老家。后来随着时代,颠沛流离,被日本人给抢走,我是花大价钱从一位日本商人手上买回来的,来,刘老板,你给掌掌眼,看这东西对不对?”林墨涵恭谨的说道。


    刘道源对这些东西基本上是门外汉,可他对谈生意不外行,随口问了一句,“这个物件你是花多少钱从日本人手上买回来的?”


    “哈哈,日本人不知道我是林家后人,所以开价还算是可以,我们不说那个,我就是想让你们给看看,这个粉彩瓷碗真不真?只要是真的,那我就值了。”


    不能不说,这林墨涵还是很会吊人胃口的,他不说价钱,也不说出让,就是拿出来让对方看一看,你要是上当了,那你就得“跪求”他了,价钱方面自然不会低,如果你不上当,对他来说也就是跟人吹了一回牛而已,无伤大雅。


    在一些倒腾瓷器的倒爷嘴里,许多故事编的都是活灵活现,比如眼前这个粉彩小碗,如果底款上留的是乾隆年制,那他就说是乾隆爷赏给谁谁谁的,然后又如何如何,如果底款落的是其他朝的,他也有一大堆故事讲给你听,这些人,别的学问不一定多,可是对历朝历代的野史和民间传说那是门清,就是拉不上的也能让他七拐八弯的给拽到一起去,所以,玩古董的最要小心的就是听对方的故事。


    古玩,本身就是承载着历史,历史是什么?不就是一个个的故事连接起来吗?写在官书上是“史”,从茶馆说书先生嘴里出来的就是“传奇”,而在老百姓家长里短的聊天中,那就是一串串的故事,曾经有一部电视剧《宰相刘罗锅》,那里面的情节就是从老百姓的嘴里一代代传下来的,不见正史,也听不到说书,大清朝哪里允许那样负面的,磕碜皇帝的东西写入正史?哪个说书的敢在茶馆里白话指点朝廷里的事情?不想混饭吃了吗?只有百姓在饭后茶余的唠嗑中传。


    所以,玩古董的怕听故事,可又不得不听故事,没有故事的古玩谁都不会碰,心里没底啊,可有了故事的古玩就一定是真的吗?怕是假的更多。


    “我上手看看可否?”李凡见刘道源看向自己,只好出头把事情揽过来。


    ps: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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