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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匈牙利的漏(3)

    卢又霆压根就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会如此做派,“这不是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的做派吗?自己拿出来的这个粉彩瓶,他连上手看都没看,就一口吃进,自己是不是把价钱开的太低了?”卢又霆有些后悔的想到,可现在,事情已经终结了,除非他自己反悔,可那瓶子卢又霆还真的找过几个人看了,都看不好。


    这瓶子还真是一个华侨的后代拿到卢又霆这里“抵押”的。实际上卢又霆这个餐馆也是一个隐蔽的“地下当铺”,围绕在餐馆周围,有一些人在手头拮据的时候,会拿着自己的家当过来“典当”,等到手上缓过劲来了,就能赎回自己的东西。当然,如果没有按期过来赎当,也可以通过新的确认,缴纳上一期的利息,这样也就可以续当,可如果不前来确认,那么这个“当品”就成了“死当”,当铺是有权任意处理抵押的当品,而双方签署的约定也是无可辩驳的。


    当铺的产生在中国历史悠久,早在南朝时期就产生了,说起来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高利贷。到了清雍正年间,当铺被纳入官方管理的范畴,需要有合法的“营业执照”和向国家纳税,正是因为这个变化,后来民间有衍生出了放印子钱的模式。直到今天,在一些城市里,仍然存在着一些当铺,只不过经营的手法和管理改变了,同时,国家也对这个行业做出了各种明文规定。


    当铺之所以能够存在,其重要的一点就是“快捷”,只要典当双方能够马上确立合同,无需要开什么业务会议审批,也不需要向什么委员会报备,其特点就是“小快灵”。典当的数额小,金融机构看不上眼,有的甚至压根就不在其业务范畴之内,如果一个人在没有银行户头,没有资信证明的情况下,想去银行贷款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你拿着相当有分量的抵押物也不行,人家要调查,要研究,要查阅你的各种资料,等到最后办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所以,银行的贷款是用于“投资”而不是救急的,即便是一些有点规模的中小企业,想要救急度过难关,去找银行也是白瞎了力气,所以,不少小老板就会开着劳斯莱斯去找典当行,到了那里把车钥匙一扔,“给我100万,一个月后来赎当。”于是,典当行进行了检测后,马上就给他转账,有些老板甚至与典当行是熟门熟路的,那车也不知道“当”过多少次了,这就体现了一个快字,而最终的结局就是“灵活”,许多中小老板宁可承担高额的利息和高风险,也不会去找那些正牌的金融机构。天籁小说网


    卢又霆在布达佩斯搞的这个“地下当铺”其实规模也不算大,为了规避当地的法律规定,他这里经手的所有业务都是以私人借款抵押的形式进行。作为开典当行的人最不希望的就是“死当过多”,如果抵押的物品都成了死当,开当铺的还要为这些死当的物品去寻找出路,规模大了,当铺成了推销铺了。


    为了避免出现死当,在过去就有“九当十三归”的做法,而到了现如今,以九折的价码抵押已经不能适应新的经济模式了。最高的估价也不会超过五折,一般都是三折,让抵押者心疼自己的物件,最后必须要赎回,否则就亏大了。


    眼前这个粉彩瓶,按照一般交易估价是在4000欧元左右,有几个在布达佩斯玩瓷器的看过后认为这个粉彩瓶大概是光绪末年由景德镇工匠“私仿”的。


    到了清朝末期,景德镇的官窑基本上都衰败了,官家不拨银子下来,宫廷的订货也不多,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欧洲已经有不少人在仿制中国瓷器,甚至还发明了一些他们喜欢的器型,乾隆年间大规模生产出口瓷的局面已经没有了。瓷器行业的不景气,让许多匠人只能靠私自做一些物件出售用以维持生计。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才出现了珠山八友这个群体,珠山八友的出现首先是把国画技法运用到了瓷板上,形成了创新的瓷板画,直到今天,诸多瓷画仍然是延续他们的技法和传承,珠山八友的最后一位是刘雨岑大师,是在1969年才去世的,他的作品,一个小型的都要百万以上,而其制作的“花鸟纹四条屏瓷板画”曾经拍出了1800万的天价,可见,中国陶瓷艺人的本事有多厉害。


    正是因为一代代工匠的传承,即便是在清末那个年代,有些东西仍然做的相当精美,保存到今天也属不易。所以,这样的瓷器在古玩界也有一定的价值和市场,比起那些今仿的瓷器要珍贵的多,因为,今仿除了从一些资料和照片上找到不完整资料去模仿外,无法得知原来真品是个啥样子。而在晚清的时候,那些匠人家里可都有着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他们做出来的瓷器自然要比今仿的精**真。


    李凡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瓷瓶是大开门的晚清物件,不是说这东西有多差,而是康雍乾三朝的粉彩瓷器是历史上粉彩的最高境界,李凡在没有上手看和着热释光检测之前,他都不会轻易的往那个方向去想。要是淘到那样的精品,简直就是逆天了。在李凡看来,晚清时期,景德镇匠人就是仿制康雍乾三朝瓷器的数量也不多,能够保存下来就算是不错了。y大学的那个检测中心就帮一些藏主检测出来好几个,所以,李凡对这样的瓷器还算是熟悉的,至于更高的,他没敢想。


    按照李凡的估算,眼前这个粉彩瓷瓶就是在国内,市场价值也要在人民币三五万元左右,折算下来,2500欧元并不算吃亏。至于这东西为什么流落到了欧洲,李凡没有去琢磨,但他知道,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大量官宦人家外逃,许多前清的遗老遗少跑去天津当寓公,他们靠什么生活?靠的就是典当家里的老物件,而那个时候买这些东西最多的却是在天津租界里到中国淘金的西洋人,这些西洋人并不都是老板,大部分都是所谓的“大班”,也就是洋买办。在晚清的那个年代,欧洲还造不出来高端精美的瓷器,尤其是令人不可思议的精细工艺瓷。


    20世纪初,西欧发达国家已经普遍使用上了电灯,当时,用于灯罩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的,而其中最高端的不是玻璃做的,哪怕后来发明了磨砂玻璃和奶色玻璃,真正的高端灯罩是用中国的陶瓷做的,那种柔和的让人迷醉的精品,即便是在今天,也是西方收藏家的挚爱。能够把陶瓷制作的只有一毫米那么薄的工匠仅仅只有当时的景德镇有,而在这100多年前,英国人曾经发明了骨瓷来抗衡,可就是在那个时代,欧洲烧制的骨瓷也是无法与中国的薄胎瓷器媲美,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里面的关键还是瓷土的不一样。当年英国生产的骨瓷,新鲜的时候还能唬人,可是用了一段时间后,尤其是在英伦三岛那种“雾都”的环境里,总是会发黄和“流汤”,根本原因是其使用的瓷土中含氧化铁过高,遇到潮湿后就会从瓷胎中氧化出来,就是上再好的釉料也是不行。这个问题直到后来发明了对瓷土的酸洗法后才算是解决,可直到今天,无论西方如何研究和试验,古瓷仍然无法做出低于一毫米的薄胎,相比起景德镇的薄胎精品还是不在一个档次上。


    卢又霆一顿饭的时间,不仅赚了刘道源的饭钱,还通过搭讪卖出了手中的物件,这个钱赚的可不是明面上的500欧元,要知道,对方给他写借条的时候是2000欧元,可实际拿到的最多是1800欧元,那头三个月利息人家是先扣了。里外里,卢又霆赚了700欧元,加上刘家这一顿大餐……可以说也是相当满意了。


    难道手卢又霆就不想按照市场价去卖吗?想,问题是,除非遇上真正的收藏家,自己买回去收藏,否则,谁会当这个冤大头呢?如果卢又霆把这物件弄回国去上拍,那是可能会赚的更多,可这一路上的皮费要不要算?最后到底能卖个什么价钱,谁也说不好。而在他的火锅店里交易,正是体现当铺“小快灵”的特点,作为一个地道的华人客商,他很清楚,好处得分润出去,自己一个人是吃不完的。


    酒足饭饱后,李凡拿着那个包袱,刘道源带着全家要严格执行“饭后百步走”的既定方针,于是,全家都要到外面的大街上走一走了。李凡对此无所谓,反正拿着个包袱也不在乎。爱玛还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抢劫,她在中国与一些大妈唠嗑的时候可是没少听各种歪门邪道的故事,他担心会不会有人把东西抢劫回去再拿到卢又霆的火锅店去“典当”。不能不说,她的这个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可是李凡却是不在乎,有人来抢更好,他回头就去找那个卢又霆的麻烦,要说警方找不到这种破案子的线索,可李凡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卢又霆。其实,他不怎么相信在布达佩斯会出这样的幺蛾子,何况,他们出来的这段时间街面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人流,那些趁黑想抢劫打闷棍的人首先就得考虑自身的安全。


    在欧洲,不管发达国家还是不怎么发达国家,几乎都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就下班了,这种习俗可不是什么通过**斗争争取来的,而是欧洲人的生活习俗。下班后,也有不少人要去餐馆吃饭,吃晚饭再去酒吧或者其他娱乐场所去混时间。而大多数的人会轮着去生活圈子里的各家举办的派对,这就是欧洲人的生活。


    回到了酒店里,在与刘家分手的时候,李凡认真的对刘道源说,“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咱们就去逛这里的地摊市场,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的‘赖床’了。”,


    “放心吧,今晚我们一定按时睡觉。不过……你手上的那个瓶子是不是要给我啊?”爱玛很认真的样子,“我可是事先与凯琳娜说好了的,她没有告诉你?”


    “那你是不是要跟凯琳娜去补办一个手续啊?目前那个瓶子的所有权好像是属于凯琳娜的。”李凡想了想后才说道,“要不……为了凯琳娜的那种随口的承诺,我付出一点回报如何?比如说给你们一次讨回人情的机会,或者你提出一个补偿的标准,我看看值不值得送给凯琳娜,要是不值得,我就把瓶子给你。”


    爱玛就是个钱串子,她要的就是钱,至于说什么瓷瓶的点缀,那都是扯的,于是,她想了想后说道,你补偿给我1500欧元吧,不算讹你,那瓶子的市场价我在手机上查到了,大约在4000欧元左右,而且,我还看到了那瓶子放在某个网络营销网站上呢,标价就是4500欧元,那是保留了降价空间的。


    对爱玛这样的“贪财”李凡也是无语,他是真想反过来为爱玛,瓶子给你,你能不能补给我1500欧元呢?可李凡还是心善的,他知道,爱玛是为了俩孩子的将来在积蓄财富,而且,她出身的家庭和刘道源出身的家庭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商人,让他们仗义疏财可以,可让他们放弃聚财敛财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习惯。


    看着爱玛那认真的眼神,李凡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了钱夹,掏出四张500欧元的钞票递给了爱玛,“好吧,这是2000欧元,凑个整数。咱们之间的谈话就算是达成了约定,那个瓶子今后与你们刘家无关了。”


    “ok!成交!”爱玛一把抓过了钞票塞进了自己的小坤包里,喜滋滋的走了。


    李凡摇摇头,对此他是无所谓的,就是爱玛强要那个瓶子他也会给,只不过那东西放在外行的家里,颇有些“乌龟吃大麦——浪费粮食”的味道。


    回到房间里,凯琳娜已经去卫生间冲凉了,到了中国,凯琳娜的冲凉习惯都改了。在西方,人们往往是一早晨起来冲凉,因为睡觉的时候,内分泌非常的旺盛,清晨起来,那股子狐骚味连他们自己都受不了,于是,他们去冲凉,然后不管男女,都会在身上喷洒一些香水,这才精神抖擞的出门。讲究一点的人会在睡觉前也冲洗一次,而不太讲究的睡觉前就那样凑合了,因为闻了一天,习惯了。而华人习惯睡觉前冲凉,浑身畅快的去睡觉,早晨起来倒是没啥,刷牙洗脸,吃早饭,走人。凯琳娜因为是少数没有狐臭的欧洲人,对华人这种习惯很能适应。


    “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练习吐纳了?你最好再陪我练习练习。”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凯琳娜对李凡说道,“要不,你还是给我按摩按摩,早上的按摩很好。”


    “你先练习一下吐纳,我去冲凉,冲完了出来给你按摩。”李凡放下了刚刚打开的包袱,盒子都没打开就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你不要碰,我等会看。”


    李凡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花了4500欧元买的东西居然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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