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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大智无形(6)

    说起这吴昌硕来,研究近代书画界是一个无法绕过的人物。从清末到刚解放时的书画大师们,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受到吴昌硕的影响,而对吴昌硕本人的出身和人生轨迹却是曝光甚少,好像有忌讳。有些人说他是中国古代文人画的最后残存者,又有人说他是国画艺术走入商界的开拓者,这两种矛盾的说法其实都没错。


    吴昌硕出生在文人荟萃的浙江湖州一带,其祖父、父亲都是科举考试的举人,而他自己也有秀才功名,从小就是诗、书、画、刻的全才。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出身,祖孙三代却无一人正式为官。而吴昌硕少年到青年时期正好碰上了太平军起义,战事打到他的家乡,于是他经历了颠沛流离,弟妹先后饿死,他自己也先后在湖北、安慰等地流浪。直到21岁的时候,战事平息,他才考了一个秀才,后来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上。辛亥革命那年吴昌硕已经67岁,而吴昌硕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名声大燥,在篆刻、书画上名声鹊起,成为海派画坛的名人,可谓是大器晚成。人们不禁要问,其一生以什么为生呢?是靠自己的那些篆刻和书画吗?


    其实,吴昌硕在那个时代干的工作就是在史书上和民间里流传甚广的“师爷”,师爷这个称呼是民间的俗称,而在一些往来应酬面子上往往叫“幕宾”“幕友”等等。从明代开始,官场里就流行“绍兴师爷”这样的成例,其实,这不过是一个泛称,是指浙江籍的一些文化人在科举上不得意后转而替官宦人士出谋划策和经办具体公务。在一些大的衙门里,担任师爷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帮助正堂管理刑名、钱粮、户籍等等,是后世秘书、副官、经办人的混合体。吴昌硕从27岁开始,先是给一位县丞当师爷,五十岁后给湖南巡抚吴大瀓当幕宾,甲午兵败,吴大澂被撤职查办,最后窝囊抑郁死了。吴昌硕又短期赋闲,最后被推荐去当了一个月的县令,随即辞职不干了,而此时,已经到了20世纪了。


    在吴昌硕担任幕宾时期,他的字画刻章都是属于文人画一类的,是结交同行和文人雅士以及达官贵人的桥梁。就在甲午开战之前,吴昌硕还用自己的诗集和印谱送给当时炙手可热的重臣翁同龢,可以说,吴昌硕的中年是在无官身却混迹官场的环境下生存,他的篆刻和书法都以厚重、古朴和稳健为主,这是当时官场里所崇拜的,他甚至都很少写行书,其画作也都是以吉祥的花卉和菜蔬为主,根本不画那种讲究气节的“竹韵”画作,就是刻印也是以“国泰民安”“作了天下事”“读遍千古书”“归人里民”这样的用词,很难看到张扬和犀利的东西。所以,这个时期的吴昌硕是很完整和准确的继承了流传千年的文人画衣钵。


    可是到了晚清,整个社会都出现了大变局,吴昌硕原来赖以生存的空间已经不复存在,同时,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五十岁后,东主出了状况,他自己双手也开始发抖,根本无法再厚重了,甚至还要考虑今后的生计问题,毕竟,他不是大地主,家无千倾良田。也不是资本家,没有跟上洋务运动去发那种不清不楚的洋财。说破大天去,他不过是一个混迹官场里的清客而已。到了晚年,虽然与一些具有同样生存背景的文人组建了“西冷印社”,可在那个年代里,单纯的玩文人字画已经没有多少腾挪空间了。新学的兴起,大批的新东西的涌进,极大的冲击着传统文人雅客的固有观念,甚至把原来的那种扭捏作态,故作清雅的文人画和文人诗冲击的稀里哗啦,在这样的情况下,吴昌硕可谓是想了很多很多。此时的他,还要琢磨自己的吃饭穿衣问题,这就不能不让人们感到唏嘘和无奈。


    辛亥革命前夕,吴昌硕等一批文化人都寓居到了上海,这里面就有一个见机快和把握机会的契机。以那个时代对文化人的管制,除了上海的租界意外,几乎都要受到清廷的打压,而在上海这段时间里,吴昌硕编书出书,卖书。作为文人,卖字卖画会被人鄙视,可是卖书却能得到同行的鼓励和赞许,也许这也是国人对知识的重视吧,同时,他还开始招收门徒,靠着这些微薄收入维持着自己的体面。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吴昌硕的画风和书法也产生了重大变化。


    吴昌硕五十岁后手开始发抖,于是,他就很少写隶书楷书了,在他的画作上出现最多的就是行书,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他以画家的想象力涉足了草书。在绘画上,他开始大红大紫的作画,还引起了一些当时著名文人雅士的非议。


    从北宋开始,大红大绿从来都是文人画的忌讳,海派大画家蒲华就多次告诫吴昌硕,要多用水墨少用颜色,因为“色不可俗”,这是文人画标榜高雅的一贯主张。黄公望、朱耷、石涛等历史上著名的画家,他们的作品大多数是水墨画,很少用到颜色,即便是用,也是点到即止。但是,吴昌硕却是从寓居上海开始,以对社会进步的理解,以对艺术的想象,坚毅的在绘画用色上展开了变革。


    在上海寓居,他已经无需去顾忌清廷士大夫们对艺术的禁锢和限制,从自身对艺术的理解出发,用大红大绿画花卉,更显得生动和真实。他摈弃古法,变水墨为五彩,变重墨为重彩,在雅俗之间把分寸把握的极为老到。对此,他自己也颇为得意,曾对弟子说,可惜蒲华老死了,不然可以给他一些“颜色”看看。


    吴昌硕的荷花,古拙、腴润;吴昌硕的梅花,冷艳、浑穆。他画《荷香果熟时》,一张绿莹莹的芭蕉叶上,点缀着几棵黄澄澄的枇杷,清露欲滴。他画《秋光图》,几只黄色的大葫芦夺目鲜艳,水墨淋漓的葫芦叶间,流淌着浑厚、有力的神采。画中的花卉藤草,是活的生命的气韵。他对外说,“老缶画气不画形”。


    吴昌硕的这画风可以说影响了许多人,后世出现的国画大师里,几乎都有吴昌硕画风的影子。辛亥革命后,在政治上吴昌硕完全没有与之呼应,甚至一言不发,一态不表,可他在艺术上却是全力的呼应着时代变革和进步。


    李凡滔滔不绝的把吴昌硕的这些故事说了出来,让王锐等人听的是迷迷瞪瞪,对吴昌硕这个名字他们是知道的,可对吴昌硕一生的跌宕起伏却是一无所知。


    “这幅字是他在七十岁以后写的,手抖的他只能挥毫无法细书了,其含义也是对社会变革的认识,‘风波即大道,尘土有至情’,这样的认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只不过他是个老派的文人,有些话不愿意直说而已,否则,他也不会带出那么多的新派画家出来。”李凡是边说边细品着那幅字,“这幅字,拿到我们古代学系去做一个研究,最后写出一篇有分量的论文出来,你这字的价值怕是要上翻百倍啊!王总,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否?至于将来要不要再编出一个传记来,或者再搞个啥子电视剧,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觉得这里面的故事有些与现代的某些人的环境还是很像的,说是另类的文化遗产也不为过,你觉得呢?”


    “没说的,经你这么一解说,我王锐又捡了一个大漏了!嘿嘿,我明天就找人先把这个故事传出去,字,你只管拿去,啥时候还给我都行!”王锐此时的嘴巴都笑歪了,他不在乎钱多少,就在乎这个捡漏猎奇的趣味,“我就说嘛,**不可能让我们乱出手的,每次出手都是一个传奇啊!传记也好,电视剧也罢,我王锐是没那个本事的,这次,全**托给平涛文化公司好了!我信得过他们。”


    “嘿!说起来啊,根据你那部画情改变的电影,摄制组已经从欧洲回来了,他们过两天就要进入乌蓬小镇了,我对他们说,必须要在国庆节后上映,咱们要赶在抱石先生诞辰日的时候推出,这可是很有意义的。”李凡接口说道。


    “好,好!只要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王锐立即表态。


    “好啊!进入后期剪辑的时候,你带着江大哥去跑跑审批和院线呗……哦,算了,院线就不用你去了,你去了人家反而会怀疑,唉,你那个电视剧可真是臭大街了,不能让你带着去丢这个脸,除非你用钱去砸!”李凡揶揄的说道。


    “砸!我肯定砸!花多少钱都砸!一定要把自己的名声给扭转过来!”


    “哈哈哈!”几个人看着王锐那幅样子都乐了。


    “好了好了,下面我该给魏姐说说今天买的‘花钱’了。”李凡收住笑声,“魏姐今天买的这个花钱也是个好东西,许多人都疏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清皇陵里,可是有两个陵墓是被盗掘过的,一个是乾隆的裕陵,一个是慈禧的定东陵,而这两个陵墓被盗后又没有及时的修复,只是仓促的收敛重新掩埋。而且,裕陵在十几年后第二次比盗掘,所以,魏姐手上的花钱很有可能是乾隆大婚时的撒账钱。上面元寿二字是乾隆幼年时期的**名,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


    “**,这几个花钱已经被认定为是皇室的花钱,怎么就没有考证出这是乾隆大婚的撒账钱呢?难道说他们不了解这些吗?”魏东琴疑惑的问道


    “清朝算上宣统进关后一共有十位皇帝,其中,顺治、康熙、同治、光绪和宣统这五个皇帝是头尾,也都是少年皇帝,甚至到了光绪、宣统后就是幼儿皇帝了,他们这五个人是在帝位上大婚的。而其他五位皇帝都是在潜邸的时候就已经结婚生子了,比如说雍正继位的时候已经45岁,乾隆也是25岁才继位的,因此,这些年纪大的皇帝没有在位大婚的记载,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花钱的记载了。其实,他们即便是在潜邸的时候,结婚也要撒账钱的,这是满人进关后汉化的一部分。雍正即位的时候,乾隆才12岁,还传说雍正是以子继位,知道啥意思吗?”


    王锐和魏东琴都连忙摇头,他们不知道“以子继位”是什么意思。


    “当时,康熙皇帝的儿子很多,够条件争位的就有九个,这就是民间流传的九子争嫡的故事。在古代,帝位的传承往往有立长或者立贤的说法,而在清朝,没有立长的规矩,从皇太极开始,清室的传承从来没有过立长之说。而康熙在选择继承者的时候,最后是在四子和十四子之间游弋难定,后来问计于布衣宰相方苞,方苞说了一句,‘子同看孙,确保百年无忧’,而此时的弘历就在宫中跟着康熙学习,深得康熙喜爱,于是,康熙传位于四阿哥胤禛,这就是以子继位的来源。想想看,靠儿子的优秀当了皇帝,儿子大婚的时候能没有撒账钱吗?”


    “哪……这个撒账钱怎么就会流传出来呢?这不是太玄了?”王锐问道。


    “乾隆在16岁的时候就在潜邸大婚,他的福晋是比他小半岁的富察氏,后来就是正宫皇宫后,在乾隆十三年的时候死了,而乾隆是在五十年后才死的。富察氏的灵柩是裕陵完工后第一个送入地宫的,你们认为,有那么充裕的时间,以乾隆那个德性,能不把他们大婚时的撒账钱放进棺椁里吗?即便当时没有,以乾隆那样的秉性,他就复制不出来吗?之所以写上元寿二字,就是念及他们是少年夫妻的情分。乾隆一生中立过一个半皇后,那半个其实也是与他少年夫妻的侧福晋乌拉纳喇氏,也是在潜邸时候娶过来的。第一任皇后死了以后,侧福晋熬了三年被扶正了,这种做法与汉民族的婚嫁习俗也是不一样的。汉民族正妻与妾侍是完全不同等的,妻子死了妾室不可以扶正,可以续弦再娶。而乾隆把妃子扶正本身就存在隐患。到了老年的时候,老两口也不知道为啥吵翻了,最后被乾隆夺了册籍成为不废的废后,一年后乌拉纳喇氏死了,据说葬礼只花了不到208两银子,连个嫔妃的葬礼都不如,很是凄凉,从这一点上来看,乾隆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你的意思是不是也把这个花钱交给你们古代学系做个研究,也可以研究出一些东西来?”魏东琴眨巴着眼睛说道,“反正我也没花几个钱,送给你们也行。”


    “哈哈,送倒是不必的,让我们古代学系研究研究也行,许多同学正找不到课题呢,这个民俗文化与皇室婚嫁文化的混合体也是可以写的,我替同学谢谢你。”


    这顿饭吃到晚上都十一点才结束,王锐和魏东琴干脆就把拍卖的来的那幅字和九枚花钱重新包装好,让李凡带回学校去了。由于有了古代学系的如此“背书”,这两样东西又被拍卖公司打眼了,好东西贱卖了,一些圈内人更是后悔不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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