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消失在房间半小时后，公寓的门被人打开，五个身影涌进了客厅里，一半多人已经倒下去了，剩下清醒的只有老大跟老幺。


    金艺琳很快走回自己卧室里，没发现那只白狐狸，下意识的以为他是不是跑哪里去，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的困倦，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找了一会，少女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她记起来姜芜不是普通的狐狸，可就是这一声不吭的就离开，总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真的是....说你一句性格恶劣真不是胡说，哪有人，不对，就算是动物，也不对，就算是山神，也应该要有礼貌的跟人说句回头见才能走吧”


    金艺琳一个转头，就发现自己床铺上的那条毛毯也消失不见，更加笃定这只狐狸就是故意的。


    “诶西，过分....”


    过分？


    “你这个丫头，还会背后说人坏话了？”


    一只白狐狸突然出现在床铺上，单脚踩着毛毯，看他一张毛脸上还透着些许不满。


    金艺琳被姜芜吓了一跳，心虚的后退两步，甩了甩头发把脑海中的诧异给甩出去，恢复冷静后的第一时间就跑去把房间门关上，随后小声问他“所以你这是故意躲起来的吗？这里可都是女孩子诶，虽然你是狐狸，但是你也不能随便出现在女孩子的房间！”


    .....


    姜芜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扫视着一团糟的卧室，各种衣服首饰还有零食包装袋乱丢不说，就连桌子上都摆的非常杂乱，他活这么久，就算没去过女孩子的闺房，也不觉得这房间是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姜芜眼神里的鄙视嫌弃，金艺琳脸一红，不满喊道“干嘛！我很忙的好不好，哪有时间整理嘛，休息日都没两天的”


    这气急败坏的反应没影响到姜芜，看着左边墙壁顺着门口的方向有一层红色的透明结界，心里稍微放松下来，开口回应“先不说这个，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待在这里跟天沙山的连接空间内，或者是回到供奉庙，你只需要喊我一声，我就会连接到你的印记上，平时的话，我不会出现打扰到你跟你的家人”


    “家人...外边的人不是我的亲姐姐啦，不过胜似亲姐姐，我认识好久好久她们了，她们也把我当亲生妹妹看，额…好像跟你解释这么多也不对，姜....山神，我可以这么喊吗？还是....像道人爷爷那样，要喊你...大人？”


    在说出‘大人’这个词的时候，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排斥，说了一大堆话，她现在心里是格外的别扭。


    如果姜芜真这么说，她也不一定会这么喊。


    姜芜平静的看着她，许久，说道“姜芜，就好”


    “啊....这样啊”


    真让金艺琳喊出来这个名字，她反而有些喊不出口了，沉默了片刻，注意到姜芜在盯着墙壁上的团体照看，微笑的给他介绍起来“好看吧，我在的女团，叫redvelvet，红丝绒的意思，我是今年才加入的成员，对了，你呢？”


    “什么？”


    “我好奇，那些什么，妖啊，神啊，都能活这么久吗？人呢，也会活这么久吗？”


    “不能，所以....我们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不能伤害人类”姜芜开口解答她的问题，在听到她下一个问题时，表情跟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那你们这个什么，九尾狐吗？怎么会只....”


    只有你一个了？


    金艺琳心里有这么疑惑，但问出口了，及时收回来了几个字，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极其不礼貌的问题，一下捂着嘴慌张的看向姜芜。


    “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没事”


    姜芜转移开看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眼神，太久以前的回忆，被她这么一说，慢慢涌进他的脑海中，家人这种存在，也曾经拥有过，就是结局并不太美好罢了。


    “早就没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少女忽然明白了她看到了那种眼神的意思，很平淡，可又在回忆什么，渐渐的，脑袋里已经在补充什么悲情色彩的故事了。


    由于他们特殊的关系，姜芜动了动耳朵，他现在很清楚知道金艺琳在诽谤自己什么，一种很不满但是却无从发泄的无力感充斥在他喉间。


    “姜芜啊”


    “......”


    你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张口就来。


    “我可是看过动画片还看过很多电影的，像我们这样，已经算是伙伴了吧”


    “......”


    伙伴？就你？还电影？把本狐当宠物看了？？？


    “放心！我作为最贴心的艺人，我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归属感的！”


    归属感？


    姜芜抬起脑袋望着她，少女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定，举着一双手用力的捏紧，好像在说什么很严肃的誓言一样。


    像她这样大的年龄，兴许，真的只是把他当作突然加入到生活中的新伙伴。


    就像是....寻常人家忽然养了宠物。


    在有些方面天真，并不是什么坏事。


    “好...我会等着，你要给我什么归属感”


    没去好奇少女这么坚持的原因，姜芜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天沙山供奉庙里，这让金艺琳扑了个空，她还想伸手过去摸一摸狐狸脑袋的。


    手感这么好，可惜了！


    入夜，


    一个宿舍的人都已经安然睡下，金艺琳洗完澡靠在枕头上就睡着了，嘴巴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这间房间还有另一个跟她同住的人，就睡在下铺，此刻也已经熟睡。


    下铺的人还没有发觉到，黑漆漆的房间里面，突然多出来了一团半透明的白雾。


    姜芜走出这团白雾，站在了少女的手臂上方，平静的看着睡梦世界里的金艺琳，动了动尾巴将她的手掌托了起来贴在自己额头上，感受着手心处的温热，姜芜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灵力传输进她体内的印记里。


    少女的掌心，白狐的额前，两者贴合的位置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过了片刻，光芒逐渐转变为金红色，姜芜才将她的手掌放下。


    还未来得及用眼睛查看她现在的身体情况，金艺琳已经醒了。


    .....


    姜芜的尾巴尖还搭在少女掌心处，一张狐狸脸上人性化的露出了呆愣的表情，正要解释他这是用灵气来滋养她的身体，谁知道....


    “我看电视里的人都说，家里有猫猫狗狗的，都很喜欢粘着人睡觉，难不成....你也？咦~九百多岁的变态”


    “......”


    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姜芜瞬间抽回自己的尾巴，脑袋上骤然一暖，少女的笑脸在他眼前放大。


    摸狗头术！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