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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男祸——太女请上榻 > 第178章 死亡之约

第178章 死亡之约

    所有事态的发展,早已脱离她的预料,那匹疯狂颠驰的野马,虽然还在固定的山道上一路向前,但随时都有可能冲向悬崖,万劫不复。(..tw好看的小说)


    她知道,要驾驭这匹已经脱缰的野马难于登天,但即便知道,她也要尽全力去驾驭,因为她别无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匹马冲向悬崖,将灾难带给自己所关心所爱护的人。


    连续多日的劳累,让她心神俱疲,身下男子身躯温软,淡淡的药香令人心神放松,不知不觉间,她竟趴在白苏的身上睡着了。


    有些着恼,这女人把自己当她的枕头了。


    白苏伸手,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可掌心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猛地收了回去。


    她这些天的劳累,他一一看在眼里,她之所以这样拼命,是因为她说过――我要保护你们。


    他相信她,必然说到做到,但他宁肯她食言,也不忍看她如此折腾自己。


    睡吧,将所有的烦恼和责任统统抛诸脑后,就这样好好睡一觉,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永远。


    他抬手,轻轻抚在她的长发上,强忍着身体的麻木,就这样任她压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直至天亮。


    ……


    早晨,当轩辕梦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睡的床榻似乎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睁开一看,赫然发现,自己身下,竟躺着一个楚楚动人的美男子。


    大清早的就如此香艳,老天爷是在特意考验她吗?


    身下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也缓缓睁开眼,迷离的黑眸透着困意未醒的朦胧,如晶莹剔透的黑色琉璃。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考虑,为什么自己现下的处境会是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两人异口同声,发出困惑。


    问完后,昨夜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轩辕梦讪讪一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苏苏好不容易肯放下身段色诱自己一回,她可好,竟然趴他身上睡着了。


    白苏仰面直翻白眼,自己好不容易肯放下身段色诱她一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趴自己身上睡着了,这对他的自尊心简直是最严重的伤害――温香软玉抱满怀,她竟然不动情!


    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轩辕梦讨好地凑近白苏:“苏苏,你千万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白苏斜眸睨她一眼:“你嫌弃我了?”


    连忙举手做发誓状:“哪有,我对苏苏的心意,苍天可鉴,绝无半句假话。”


    听了她诚恳的热情表白,白苏这才面色稍霁,眼中掠过一抹喜色:“那今天晚上,你……到我大帐来。”


    轩辕梦眼神一亮,苏苏这是在变相表白吗?


    白苏耳根微红,闭上眼不敢看她:“不愿意吗?”


    欢呼一声,再次扑到他身上,“当然愿意了,好久没有尝过苏苏的味道,实在想念的紧。”


    白苏脸色更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大、大白天的,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别那么没遮没拦。”


    “是是是,夫君大人的命令,小人焉敢不从?”


    “什么夫君,你还没有明媒正娶地把我娶进门呢!”


    “快了快了,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聘礼了。对了,苏苏想要什么?”


    白苏睁开眼,目光穿透她近在咫尺的眼,似落于某处虚空:“我……什么都不要。”


    她眨眨眼,她的小苏苏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替自己省钱了,“真的不要吗?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白苏缓缓收回虚无的目光,视线牢牢攫住她的双眼:“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来做什么?我只要你,有你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一切足矣。”


    嬉笑僵在脸上,一股暖流伴随白苏的言语忽地注入心房,望着他坚定无悔的眼,她俯下身,轻轻抱了抱他:“苏苏,我会陪你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嗅着好闻的清淡药香,胸腔里不停鼓动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感动。


    要不……别等晚上了,现在就吃干抹净?


    正准备付诸行动,身下的人突地道了句:“虽然我什么都不要,但你不能因此就偷工减料,好歹我也是正经人家的男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样都不能少。”


    呃……刚才还夸他持家有度呢,“是,不能少,十里锦铺,赤诚相迎,这样可满意?”


    “你又不是只娶我一个,没准这排场是为别人准备的。”


    要命,这家伙跟萧倚楼混久了,也学会了他的拈酸吃醋。


    “我只给你一个人准备八抬大轿,怎么样,高兴吗?”


    眼底明明闪过得意的小火花,却死鸭子嘴硬:“算了,我还是不要搞特殊为好,免得被嫉妒。”


    “苏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恶毒啦?”她捏捏他的脸。


    “你才恶毒呢。”白苏瞪圆了眼,生气的样子可爱到爆。


    捏住他脸颊的手指不舍地在他脸颊边轻抚:“好,我恶毒,小心洞房花烛夜我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他撇嘴:“你一下娶这么多人,确定自己体力充沛?”


    她被噎了一下,苏苏竟然用天真无邪的表情问她淫荡无比的问题,“你这脑袋究竟在想什么,洞房花烛夜一生只有一次,我就算要把你们一起娶回来,那也要一个一个娶。怎么,你以为洞房花烛夜,咱们五六个人,一起来个床上大杂烩不成?”


    想到五六人一同缠绵的场景,白苏白嫩的脸庞猛地爆红,“你、你故意的!我……我怎么知道这些,你……故意看我笑话。”


    “我哪有故意,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真是冤枉,她可什么都没说。


    白苏脸色更红:“你就是故意的,欺负我什么都不懂!”


    “你还叫什么都不懂啊,咱俩啥事没做过?你可别忘了,你是主动献身给我的,还给我看你屁股上的守宫砂。”


    “乱讲,谁……谁主动了?”


    “你呀,就是你,你不穿衣服,袒胸露鸟。”


    “你你……你讨厌,我不跟你说了!”说起以前的事,白苏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轩辕梦笑看他:“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大胆,最近你太矜持了,我都不好意思调戏你。”


    白苏用力推她:“你喜欢放荡找别人去,我……我就是这样!”


    “苏苏,你怎么又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而且容易长皱纹。”


    “你放开我,我就是生气了。今晚你别来找我,反正你男人多。”


    “哟,还说没生气,眼睛都红得像兔子了。”


    “……”


    “哎呦,你干嘛咬我,很疼的!”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我不但咬你,我还要吃了你!”白苏气势汹汹从榻上爬起,却因长久保持一个动作,导致身体麻木,又重重跌了回去。


    轩辕梦恶意地用手掌在他敏感部位一抓,邪笑道:“不是要吃我吗?来吃呀……”


    某白兔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的小人张牙舞爪,大叫着混账流氓,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不成,只能任人调戏。


    轩辕梦探出爪子,正欲解开他襟前盘扣,忽听帐外有人道:“……他是血瞳公子的弟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被大王知道了,铁定要罚你。”


    另一个声音义愤填膺接口道:“是血瞳公子的弟弟又如何?这里是军营,由不得他为所欲为!”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会有人处理……你的手怎么样?”


    “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咱们战场上打打杀杀,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


    手下动作一顿,糟糕,只顾着跟美男打情骂俏,把正事都给忘了。


    爬起身,将白苏从榻上扶起:“苏苏,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晚上去找你。”


    白苏正处于呆萌状态中,尚未回过神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还打算过会儿来个反客为主……


    “你的意思……就让我这样回去?”


    轩辕梦翻身下榻,在他颊边吻了一口,柔声哄道:“乖,回去等我,等我办完了正事立刻去找你。”说完,转本奔出大帐。


    白苏依旧保持呆萌状态,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自己好像……两次色诱失败?


    捂着脸,白苏闷闷仰倒躺下。


    这么丢人的事,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轩辕梦来到被血瞳打伤的那名卫兵所住的帐篷,卫兵手上还夹着木板,显然血瞳那一掌打得不轻。


    她拿出上好的金疮药递给对方,卫兵千恩万谢地收下了,轩辕梦仔细看着她的手臂,忽然问:“上次我让你赶走谢祝,你为什么擅做主张要取他性命?”


    卫兵一听,惊慌解释:“不是这样的,小人并没有想杀他!”


    她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激动:“你别害怕,我只是问问,并没有责怪你。”顿了顿,她斟酌了一下措辞,问:“我只想知道真相,不管别人看到的如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卫兵起身,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礼,这才道:“小人只是听从大王命令,将那公子赶离城门,可他却一心求死,并非我狠心要取其性命?”


    “一心求死?”轩辕梦蹙起眉头,“说清楚点,怎么个一心求死法?据我所知,你似乎会点功夫。”


    “是,小人曾拜过一位师父,学了点拳脚。”


    轩辕梦目光轻闪,既没有追问,也没有给予回应,突地,她两指并刀,于空中轻划,一道劲气径直朝对面卫兵所站立的方向击去。


    那卫兵一惊,虽断了一条手臂,倒也反应迅速,身子一侧,险险避过轩辕梦凌空弹去的指气。


    卫兵因躲得太急,身体来不及收势,脚下一个踉跄,朝地面倒去。


    眼看身体即将狠狠砸落地面,面前忽地伸来一只手,扶住她的臂膀,轻轻一推,便令她牢牢站稳在地。


    她不解地看向轩辕梦,不明白她突然向自己出手的用意。


    轩辕梦却不看她,只径自沉吟:“你的身手不错,但因太急于求成,功力不扎实……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该败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手下……”


    听了她的自言自语,卫兵下意识反驳:“那位公子根本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嗯?”她猛地抬头,雪亮的目光迫向那名卫兵,“你说什么?”


    那卫兵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白,便要跪下,却被轩辕梦拦住:“你刚才说,谢祝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那卫兵不知情况,只能傻傻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刺向他的长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卫兵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力气好大,被他握住的长枪就像是钳在了石壁中一样,我根本无法收回自己的武器。”


    轩辕梦深吸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尽快把伤养好。”


    “是,多谢大王关心。”


    北方秋日的寒风,略显干涩萧索,吹在脸上,宛若细小的锯齿在肌肤上来回撕扯。


    原以为谢祝只是因为心有不甘,所以才回来报复,如今看来,似乎并非这么简单。


    如果之前她仅仅是怀疑,那么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谢祝身怀武功。


    可在数月前,他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孱弱男子,怎么短短几个月,他体内就会多出一股奇怪的内力?


    果然,在他的背后,藏着一只幕后黑手。


    到底是谁,这个掩藏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的手,究竟属于谁!


    她一边盘算思量,一边朝自己的营帐走去,突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自身后猛扑而来,她猝然停下脚步,就在她停步的瞬间,脚尖前两寸距离处,蓦地钻出一道灰扑扑的人影。


    寒光烁烁的利刃,配着两双阴森可怖的眼睛,如来自地狱的邪恶鬼使。


    咄咄咄――


    连续三声闷响,轩辕梦在急速后退的途中,三把黑色的短刀连续插入面前的土地。


    刀刃深埋土壤,诡异的黑色迅速蔓延开,脚下大片土地立刻变得如石灰般坚硬。


    对方见她竟然躲开自己一连数次的偷袭,不禁有些惊讶。


    轩辕梦望向对面那条灰色的身影,吊脚眼,香肠嘴,大蒜鼻……这辈子她都没见过这么丑的人,此人若认天下第一丑,绝对没人敢认第二!


    “桀桀桀……”灰影发出古怪的笑声,那双如同外星人一般的莹绿色眼珠转了转,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色刀刃,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了刀身。


    轩辕梦胃部蓦地感到一阵不适,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对面那不知什么玩意的影子,突然在原地一跳,整个身子,便如地老鼠一般,再次钻回了地下。


    轩辕梦大骇,这玩意果真不是人啊!


    凝神细听,将所有感官都放在听力上。


    有细微的破土声自脚下传来,她连忙翻身向后,同时脚下地面破裂,一道灰影直冲而上。


    她找准时机,凝气于指尖,趁着对方在空中无法躲避,将其一招斩杀,可但她挥出手中劲气时,那灰影突地蜷成一团,如一个溜溜球般,她眼看自己的指气从那溜溜球的下部穿过,击打在对面的一间青砖瓦房上,轰隆一声,尘土飞扬。


    糟糕,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将其他人吸引过来。


    不行,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那灰色的溜溜球在半空打了几转后,再次钻入土地。


    轩辕梦被对方这种土拨鼠一样的作战方式扰得心烦意乱,但凡自己出手,她便会躲起来,然后趁机偷袭自己,有什么方式,能让她主动现身,无法再做隐藏?


    脚下再次传来土地龟裂的声音,这一回,她打算不躲了。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守株待兔,从地面钻出的刹那,那双鬼眼明显露出惊讶的神色。


    灰影不断上升,因为两人距离很近,就算要变身溜溜球,也逃不过她的攻击。


    那灰影干脆也不躲了,手中“刷”的一声,又掏出了一把黑刃,两手一边一把,朝着近在咫尺的轩辕梦猛击而去――


    两人谁都没有时间躲闪,除非她能保证将对方一击毙命,否则,那两把黑刃,只要有一把触碰到她的身子,她便必死无疑。


    轩辕梦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黑刃,突地身体往后一仰,以平行的姿势朝地面倒去。


    此刻的境况,她连闪避都做不到,不过,却使得那黑刃与自己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在这期间,足够她出手。


    但她终究没有出手,只伸长了右臂,“噗”的一声,一根精巧如钢针的弩箭,从她袖口射出,没入对方的眉心。她身子猛地一翻,自半空中调整身形,单腿在地面一点,整个人飞旋而出,四肢着地,落于一丈之外。


    此时,那灰色的人影,才重重跌在地上。


    她站直身子,走到那死去的尸体旁,一抹厌色浮上眼底。


    伸出脚,用靴尖踢了那尸体一下,僵硬的尸体翻了几下,正巧落在一个被钻出的洞内。又是连续几下飞踢,黄土扑簌簌落下,没一会儿,便将那尸体掩埋了。


    原地站了一阵,眼底的厌色蓦地变幻为厉色。


    命卫兵去自己的大帐取来佩剑,她直奔谢祝的住处。


    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而且也无需再忍。


    刚才被她以袖中箭杀死的灰衣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曾无意中听说过――十几年前,被三国同时以头号重犯通缉,后加入江湖某一邪派,大肆作恶,多年前遭武林正道人士追杀,从此隐匿。


    此人擅长钻地,外号为土拨鼠。若她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殷俐珠派来的,现在江湖上,曾被正道人士追捕之人,尽皆归顺于她,没有归顺的,也不可能与自己为敌。


    虽然她不明白,谢祝怎么会与殷俐珠在一起,但诸多事实已经证明,与他背后操控的那只幕后黑手,正是殷俐珠!


    冲入谢祝的营帐,将正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的谢祝一把拎起,长剑直搭上他的颈项:“带我去见她!”


    谢祝手里尚抓着一包诡异粉末,对她突如其来的责难感到震惊,结结巴巴道:“见……见谁,你要见……哪个她?”


    她眯了眯眸,用力将他掷在地上,剑尖抵上他的咽喉:“谢祝,我懒得跟你绕弯,一是带我去见她,二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谢祝惊恐,眼珠一转,探向大帐外。


    锋利的剑尖随着他这一举动猛地朝前一刺,颈间肌肤立刻被割出一条长长的血口,轩辕梦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冷得如同千年玄冰,“我要杀你,不过是眨眼的事,我劝你还是放弃求救的想法,认真思考一下我的给你的两种选择。”


    谢祝浑身发抖地望着自己脖颈上淋漓的鲜血,眼仁一翻,差点晕过去。


    “回答我!”


    谢祝连滚带爬地抓住她持剑的手:“是她逼我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一脚将他踢开,轩辕梦以剑指向帐外:“立刻带我去见她。”


    谢祝顾不得脖颈上的伤口,连忙应声道:“我我……我带你去,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轩辕梦不胜聒噪,伸手点了他的哑穴,拎着谢祝的衣领,随手牵过一匹马,带者他直奔城外。


    根据谢祝所指,殷俐珠位于五菱西北二十里处的一片裸岩山脉,便是他日前所说的枫叶林。


    谢祝蛊惑血瞳劝说其他人一同出游,届时,她的这些男人离开了她的保护范围,殷俐珠便可轻而易举以他们作为人质胁迫自己。


    计划很好,只是殷俐珠万万没想到,这个谢祝,贪生怕死,漏洞百出,这才被自己看出端倪。


    马匹直奔五菱郊外,这里一片碎石荒漠,坚硬的岩石如海浪般绵延数百里。


    这里,是个绝佳的狙杀之地。


    只是不知,究竟被狙杀的人是自己,还是殷俐珠。


    马匹最终在一处被巨大岩石围绕的空地上停下,狂风扬起风沙,尘土的腥气在鼻端围绕。


    轩辕梦手一伸,将谢祝从马背上丢了下去,策马向前。


    几个月的时间,殷俐珠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唯有那双眼,还是那么犀利冷冽。


    看到她,殷俐珠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她笑着看了眼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的谢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真是一颗恶心的棋子。”


    轩辕梦翻身下马,冷声道:“既然恶心,为何还要利用?”


    “若不利用他,你什么时候才能现身呢?”狂风扬起殷俐珠灰白的头发,看向轩辕梦的眼,渐渐凝上一层雪亮的寒霜。


    甚至没有出招,那股强大的气息便以压得人呼吸困难,殷俐珠所修炼的邪功,究竟达到了怎样一种恐怖的境界?


    殷俐珠望着她,脸上始终维持着淡淡笑意,只有身上的杀气,强烈凶猛到盖过了这戈壁原野上的狂风。


    “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能活得这么惬意?”殷俐珠露出不解的表情,瞪着她,目眦欲裂,“为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方式,才让全天下的人都心甘情愿相信你?我为什么会失败,我明明比你优秀,比你更爱他……可为什么呢?他们既然不相信我,那就都去死吧!”


    她愕然看着殷俐珠,被她逐渐扩大的强烈杀气逼得一步步后退。


    自武林大会后,殷俐珠的情绪好像就一直不太稳定,记忆和思维也处于一种混乱的状况。


    自己如今面对的,果然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要去哪?”殷俐珠眼底爆出一抹愤怒,飞快迈出脚步,瞬间便赶到她面前:“你要逃吗?你要逃到哪里去?把属于我的一切都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


    因为狂怒的缘故,殷俐珠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周身的气息,无数锋利的气刃围绕在她周身,击打在轩辕梦的身体上。


    该死!她竟然跟这样一个疯子在作战,老天是在耍她吗?


    拔出随身佩剑,一边抵挡迎面而来的气刃,一边向后倒退,可殷俐珠却如影随形,怎么甩都甩不掉。


    突地,她眼中的怒色消失,身体周围的气刃也一同消失,她静立在原地,看着轩辕梦,神色冷漠至极,与刚才的暴怒判若两人:“轩辕梦,我原本不想杀你,是你逼我不得不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永远做个普通人不好吗?”


    轩辕梦愣住,殷俐珠这情绪转变也太快了吧。


    仔细觑着她的神情,发现较之刚才,她神智正常,眼神清明,丝毫不像个思维混乱之人。


    她难道有双重人格吗?


    为防止她突然发疯,轩辕梦握紧手中佩剑,随时准备应战,“殷俐珠,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来责问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什么?”


    “你已经是月影山庄的庄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定要介入天下之争?”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殷俐珠再次变得激动:“我的生父只是个身份最低贱的小伺,母亲与他生下我后,甚至不敢认我。哈哈哈……她不敢认我,她竟然不敢认我!母女日夜相见,朝夕相处,我却只能唤她师父!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你明白吗?你一定不明白,你从小就顶着太女的光环,嚣张跋扈,目空一切!我所得到的,全是凭我的实力争取到手的,你呢?如果没有那个太女之位,你算什么!”


    原来殷俐珠竟有这样的经历?怪不得她性格乖张,和邵煜霆那家伙倒是挺登对的。


    对了,邵煜霆!他说他将带领手下弟子,与盟会成员一同剿杀殷俐珠。


    可现在,殷俐珠却出现在了这里,是他错估了这一切,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说谎?


    “煜霆……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在孤独中,抱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微弱希望,独自疗伤……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根本不懂他有多么孤独……”殷俐珠神色陡然一黯,垂下双目,被深深寂寥所包裹的身影,宛如一个步入暮年的老者。


    轩辕梦亦是神色微黯,殷俐珠说的没错,她根本就不了解邵煜霆,不明白他痛而不哀的那种固执,以及凡事都憋在心里的冷漠。他像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寒冰,在给予他温暖的同时,自己却被那股寒意反噬。所以,她放弃了,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融化他坚冰一样的内心。


    轻轻的笑声,从殷俐珠口中发出,像是嘲笑,也像是自嘲:“我只想给他一个稳定的生活,只想与他彼此取暖,可他却……”她猛地抬起头,几乎切齿地吼道:“他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否决了我对他所有的关心和爱护!是他负了我!你们,你们都是害我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我要杀你,杀了你们!”


    糟糕!那股强烈的杀气又开始弥漫,殷俐珠双目赤红,灰白长发无风自舞,犹如暗夜中挥舞着死神镰刀的杀戮者。


    轩辕梦只来得及拔剑,甚至剑刃还有一半留在剑鞘中,就见对面那道身影掠至眼前。


    简直……难以置信!


    全力躲避,却依旧没有逃开殷俐珠挥出的劲气,肩膀处立刻血如泉涌。


    本以为自己就算杀不死她,也可将她困于此地,等待援兵,可如今……她竟错估了殷俐珠的实力!


    可即便重新让她选择,她也只能来赴这场死亡之约。


    有些时候,明知前方就是悬崖,也只能坚定不移地朝前迈步,因为四周都是杀机,你别无选择。


    殷俐珠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现身,她就不会将目标转向他人。以殷俐珠现在的武功,要在乱军之中杀死几个对自己重要之人必是轻而易举,那名灰衣人的出现,便是对自己警告。


    今日一战,自己的胜算……只怕是一成也无!但只能像邵煜霆所说竭力所为,即便是死,也要拉着殷俐珠一同陪葬!


    殷俐珠的攻击快如闪电,她几乎应接不暇。


    无数道气刃分别自左右两侧击来,速度快得难以辨识,她拼力闪躲,眼看着躲过了对方的攻击,腰腹和双臂,却被无数气刃击中,即将被分尸的错觉与剧痛袭上脑海,放低抵抗的瞬间,一道青色闪过,竟徒手拦下了殷俐珠发出的强大气刃。


    身体跌落在一具宽广的胸膛中,她睁着染血的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头顶上方的英俊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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