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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男祸——太女请上榻 > 第140章 不速之客

第140章 不速之客

    明晃晃的大殿,烛火反衬锃亮的地面,灼目而耀眼。


    与殿内明亮如昼的光芒不同,殿内的气氛沉闷而死寂,仿佛一个呼吸,就有可能召来可怕的死亡之神。


    祁墨怀紧紧端坐在大殿上首,目光阴鸷沉寒,冷冷望着跪倒在大殿上的诸人。


    明黄的龙袍与火光交相辉印,代表威严的同时,也代表无上的权利。


    生杀予夺的权利。


    有人已经开始支撑不住,颤抖着微微抬目,看向高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可刚与一双阴沉冷幽的眸子相对时,又惊慌失措地将头垂下,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祁墨怀一手置放在龙椅的扶手上,一手捏着一份薄薄的奏报,望着面前或不服,或顽固,或惊惧或平静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眼中透出浓浓的森寒,宛若锋锐的宝剑。


    手指缓缓摩挲着扶手上的龙头,一丝雪光,骤然在漆黑的瞳仁中闪现。


    他将手里的奏报轻轻往面前一扔,清寒无波地声音,响彻大殿:“杨都尉,方侍郎,刘统领,袁常侍,王总管,你们好大的胆子!”


    天子震怒,势若雷霆,之前心怀不服者,也不由得浑身一颤,额上渗出点点细汗。


    十三王爷恭敬立于大殿一侧,闻言躬身道了句:“皇上息怒。”


    “息怒?”祁墨怀站起身,目光扫过跪在面前的一干人等:“面对这帮狼子野心的混账东西,朕如何息怒?”


    “皇……皇上饶命!”首先出声的是方侍郎,他膝行两步,跪在祁墨怀脚下,拼命磕头:“罪臣该死,罪臣只是……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还望皇上恕罪啊!”


    祁墨怀一脚将啼哭不停的方侍郎踹开:“你说的没错,你确实罪该万死!”


    方侍郎被踹倒在地,因为嫉妒的恐惧,竟然昏了过去。


    此次谋事的主事者刘统领轻蔑地瞥了眼昏倒的方侍郎,一脸桀骜地直挺挺跪在地上,似乎对于接下来的惩罚一点也不在意。


    祁墨怀的目光,从方侍郎的脸上,落在了不肯服软的刘统领脸上,站起身,缓缓踱至他面前:“如果你能够给朕一个谋反叛国的理由,朕就饶恕你。”


    只要是人,都会对死亡有所恐惧,刘统领原以为必死无疑,听了这话,不由得心生希望,之前所有的桀骜倔强全都消失无踪:“罪臣只想为前太子讨一个公道?”


    闻言,祁墨怀轻轻笑了起来,“公道?朕不明白,你所说的公道,究竟在哪里。”


    刘统领叩首道:“前太子是被陷害的,弑君者,另有他人。”


    “你的意思是说,朕冤枉他了?”


    “回皇上,罪臣并非此意。”


    祁墨怀垂下眼,盯着自己这位一向衷心的臣子:“若是没有人挑唆,朕不信你敢背叛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


    刘统领眼神瞬变,垂着头,目光斜斜扫向身后的某个角落。


    祁墨怀假意没有察觉,继续道:“朕知道你不怕死,但谋逆之罪,当株连九族。”他停了停,继续用柔和平淡的口气道:“听说,刘统领不但是个慈父,而且还是个孝子,故而朕相信,刘统领必然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刘统领的脸色,在他话语落定后,血色尽失。皇帝说的没错,他虽不怕死,但家中老母妻儿,又何其无辜?想到自己温馨美满的家庭,不由得愧悔难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皇上,一些都是罪臣的错,还望您大发慈悲,绕过罪城一家!”刘统领俯身,重重磕头,额头触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砰砰”声。


    祁墨怀见敲打得差不多了,这才缓声道:“朕知道,刘统领只是一时的不理智,才犯下弥天大错,所以,朕会才会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帝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带着对臣下的无尽怜悯与关怀,刘统领顿觉汗颜,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悔恨,恐惧与内疚交织,他再也忍不住,大声道:“是文樱小姐!”


    “文、樱?”千算万算,竟然把她给忘记了,祁墨怀抚着绣有金龙的袖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冷的笑。


    “来人!”振袖一挥,朗声道。


    众人皆感不妙,纷纷互视一眼,却只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尽的恐惧。


    “通通拉下去,凌迟处死!”


    轻而冷的声音,在明晃晃的大殿内回荡,虽是炎炎夏季,但对于这些跪在地上等候发落的人来说,却无疑是身处腊月寒冬。


    凌迟处死……竟然是凌迟处死?


    刘统领抬眸,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祁墨怀,“皇上,皇上您……您不是说……”


    “饶你一命?”祁墨怀微微侧目,眸光冰冷地俯瞰面若死灰的刘统领:“朕说过,如果你能够给朕一个谋反叛国的理由,朕就饶恕你,可显然,你的回答,并没有让朕满意。”在刘统领一分分瘫软下去的绝望中,祁墨怀冰寒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厚起来,“不过你放心,你的回答虽然没有令朕满意,却给你的家人,赢得了一个生机,朕会善待他们的,你安心去吧。”


    刘统领惨白着脸,神色木然地朝他叩首:“多谢圣上厚待之恩。”


    祁墨怀转过身,眉目间一片冷然。


    身为明君贤主,想要万古流芳,便不能心慈手软,留下这些人,迟早会成为祸患。在灾患还未形成前,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斩草不留根,方可永绝后患。


    自己总说轩辕梦冷血无情,实际上,自己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假善人。


    他的手上,已沾染太多鲜血,原想以身度佛,最终却是以身成魔。


    忽然间,回想起两年前的某一幕。


    安静的院落内,袅袅烟雾中,女子静静看着佛像,眸中有迟疑,亦有睿智,“虽然你的命运不由佛祖来决定,但若是你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或许,佛祖会指引你一条正确的光明大道。”


    会吗?佛祖,真的会为他指引一条正确的光明大道吗?


    “皇兄。”哀嚎声与求饶声渐渐远去,终归静谧的大殿内,忽地传来十三王爷的轻唤。


    祁墨怀回神,默然地望向他:“你还没走?”


    捡起被他掷于地上的奏报,十三王爷走至他身后,恭敬站定:“是否要派人捉拿文樱。”


    祁墨怀蹙了蹙眉:“你认为,她现在还会在京城吗?”


    十三王爷略一思索,回道:“或许,她已不在昊天。”


    祁墨怀溢出一声轻微的冷哼:“朕没有因文太师之过而降罪于她,她却不知感恩,妄想以一己之力与朕对抗。”他忽地长吐了一口起:“十三弟,朕对她,是不是太仁慈了一些?”


    十三王爷平静的眸光蓦地一跳,忽然间,他也觉得这偌大的殿堂似乎有些阴冷了:“既然她已离开昊天,不如任由其自生自灭。”


    祁墨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皇后是个怎么样的人?”


    皇后?幸亏他反应快,知道祁墨怀问的是轩辕梦:“皇后是个……很矛盾的人。”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个回答。


    祁墨怀轻阖双目,似在细细研究十三王爷的回答:“矛盾……矛盾……是啊,她若不矛盾,就不是轩辕梦了。”抬手抚上心口,这里的伤痕,不到两三日就基本痊愈了,为了逼他赶回昊天处理叛乱,她竟然要用那样决绝的方式。


    呵呵,她其实做的一点都没错,就算她将实情告诉他,他也必然不会离开,晚一步回来的后果,便是永远失去这个江山,甚至,连性命也一并丢掉。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的够不择手段的!不要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感激她,心碎的痛苦远胜于死亡。总有一天,他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与她并肩站在一起,接受万民朝拜。


    这个绝情绝义,冷酷无耻的女人,他势必,要让她为自己而折翼!


    ……


    “阿嚏!”轩辕梦揉着鼻子,狐疑地四处查看,“谁在骂我?”


    没人理她,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做着自己手里的活。


    要不要这么齐心啊?好歹有人吭一声吧!目光挨个扫过,却发现,此刻果真只有她无所事事。


    邵煜霆在陪小丫头,白苏在研究草药,血瞳在专心致志研读她送的秘籍,绵儿……轩辕梦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原本他是全山寨最忙的一个人,因为小丫头实在调皮了,他不但要照顾小丫头的日常起居,还要陪她玩耍,哄她睡觉,可自从邵煜霆抢了他的奶爸职位后,他就从最忙的变成了最闲的,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只知吃喝的米虫,他主动为自己安排了一件既充实自己,同时又服务大众的好人好事――刺绣!


    轩辕梦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最终确定,绵儿确实是在刺绣!


    刺绣啊!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天方夜谭。


    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国度,男人原本就该在家里相妻教子,但或许因为自己身份特殊的缘故,她的夫婿没法像普通人家的男子一样,安分守己地在家照顾孩子伺候老婆,乍一看到绵儿此刻的模样,她暂时还难以适应。


    目光左移,定格在跟被白苏所救的松狮狗闹得欢的祁锦禹身上。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轩辕慈为何肯将他交给自己,按照她的个性,就算不喜欢祁锦禹,也绝不会留他性命。


    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跟她做了笔交易,但这交易的内容,她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头疼,只要一想这事头就疼,她连忙敲了敲脑袋,将混乱的记忆碎片甩出脑海。


    有些事,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tw好看的小说)潜意识告诉她,这事不能想,一旦想明白,必会痛不欲生。


    及时止住大脑的运转,起身朝前方的一人一狗走去。


    这只松狮似乎很是喜欢祁锦禹,对他这个才上山没多久的人,竟比救命恩人白苏还要亲切。


    “它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心里想着,不由得便问了出来。


    祁锦禹听到她的声音,愣了愣,忙转过身,略有些局促地看着她道:“大概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吧。”


    轩辕梦奇道,“你身上的味道?”


    祁锦禹一边抚摸松狮的狗头,一边道:“我身上有龙涎的残香,它对这种味道很敏感。”


    轩辕梦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身上:“你这身衣裳,好像自从到了这里就没换过。”


    “嗯,我就这一件衣服。”他抓住小狗短短的尾巴,见它绕着自己的尾巴傻傻绕圈,不由得笑出声来。


    轩辕梦却笑不出来了,她说让他跟着自己,可这么多天来,她一直都没正眼瞧过他,也没有用心招待过他,连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被轩辕慈送出时穿的那件。


    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厚道,于是赶走小狗,对祁锦禹说:“跟我来,我给你挑几身衣裳。”


    脸上并未有过多的欣喜,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何为荣辱不惊,只是眼底,依旧窜过一溜灼烈的火苗,“谢谢你。”


    轩辕梦笑笑,没说什么。


    他这样客气,反而让她有些言辞不能。


    军寨日渐壮大,军寨内的一应设施也逐渐齐全,厨房、饭厅、练武场、甚至澡堂,同时也有各行各业的人在这里驻足扎根,譬如厨师,裁缝,以及花匠铁匠等等。有了自己的制衣坊,裁制新衣就不用再下山了,非常方便。


    来到裁缝薛大姐的住处,轩辕梦一进门就吆喝:“薛大姐,今天忙不忙?”


    薛大姐的丈夫正在一旁哄孩子睡觉,她嗓门这么大,孩子铁定要被吵醒。


    祁锦禹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道:“孩子在睡觉。”


    听祁锦禹这么一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忙不迭把嘴闭上。


    薛大姐的丈夫倒是个温柔有礼的人,虽然幼子差点被她吵醒,他却还是报以热情的微笑,对两人道:“两位稍等片刻,妻主就在后堂,马上就来。”


    轩辕梦点点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她现在是个闲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坐下,轩辕梦对祁锦禹小声道:“你先想想,打算要个什么式样的衣服。”因为怕吵醒孩子,所以两人之间贴得比较近,轩辕梦的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朵。


    祁锦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什么……什么样的都好。”


    轩辕梦撇撇嘴,这句话听着舒心,其实就俩字:随便。


    这是她最讨厌的两个字,没有之一:“不行,这么模棱两可,我怎么给你选?”她转眸,指着挂在墙上的一件交领曲裾袍,“那种怎么样?”


    他点点头:“很好看。”


    轩辕梦又指着旁边一件无袖交领深衣:“那个呢?”


    他依然点头:“不错。”


    轩辕梦再指:“这件呢?”


    “也好。”


    轩辕梦终于不指了,郁闷扭头,盯着他,“我指哪件你都说好,有你认为不好的吗?”她板着脸,有些生气,抬起嫩葱般的指,直直对着两人面前的一件女式襦裙,“那么,这件呢?你不会也说喜欢吧。”


    他知道她生气了,可他真的没有说谎,也没有敷衍,他真的是很喜欢那些衣服,只要是她给的,他全部都喜欢。


    “我……也喜欢。”


    轩辕梦呆住了,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这件我也喜欢。”


    “那我让你穿,你穿吗?”


    他脸上没有一点为难,也不认为轩辕梦在为难他:“我穿。”


    轩辕梦再次愣住,这话如果换萧倚楼来说,那绝对是在忽悠她,可同样的话从祁锦禹口中说出,却不由人不信。


    她抖着手,想摆出色厉内荏的架势来,可抖了两下,却“扑哧”笑出声了,“你想穿我还不给你穿呢,这种女式衣裳,要赝月来穿,才最有味道。”


    不知不觉,道出一个许久未曾呼唤的名字,望着那件桃红色的长袖襦裙,竟莫名有些怅然。


    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张妩媚妖娆的脸庞,有属于女子的刚柔,也有属于男子的温润。


    ――如果你想娶我,我不介意把自己的身世,连同生辰八字一起告诉你。


    猛地打了个哆嗦,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他来呢。


    揉了揉脸,轩辕梦深吸一口气,将脑中所有杂念派出干净,这才再次转向祁锦禹:“你穿惯了名贵的天蚕丝,恐怕一般的绫罗你不适应,忍耐几天吧,我命人到陇海收购一些。”


    “不用了。”他急急出声,就像是犯了错,害家长要去帮自己善后的孩子。


    轩辕梦看了眼一旁睡得正熟的小孩子,对他竖了竖食指,示意噤声:“没事,天气热,我打算让大家都换凉快的衣服穿。”


    他看着她,认真而仔细,她调皮时的样子,比严肃时要好看多了。


    突地笑起来,当知道她做这一切并非全然因为自己时,他竟松了口气。或许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她关心吧。


    薛大姐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急匆匆从后堂赶来,轩辕梦让她给祁锦禹量了尺寸,指着墙上的几件样衣,让她照着各做一件,交代完后,便与祁锦禹一同离开了。


    刚走到军寨的哨岗前,就听到一阵马车的咕噜声,她猛地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她认得那马车,正是萧倚楼和南宫灵沛乘坐离开的那辆。


    难道……


    太好了!她的小楼终于回来了!


    吊门缓缓升起,马车驶入军寨,轩辕梦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待朝思暮想的男人,自马车内现身。


    第一个跳下马车的,是易冷烟,第二个,是青琅,轩辕梦大感不耐,若不是碍着众目睽睽,她立马飞奔过去,直接捧着小楼的脸,送上一记惊天地泣鬼神的深吻。


    终于,一抹紫色慢吞吞地下了车,脚掌刚挨到地,他就斜斜向她递了个眼神,她很想把这眼神当成是媚眼,可显然味道不对,反而更像在警示,或者说安抚她。


    她纳闷,这家伙搞什么鬼。


    正疑惑,又有一人从马车上步下,纤弱的身子,娇媚的脸庞,无助的眼神,何等的凄凄惨惨戚戚啊!


    轩辕梦的眼神一下子阴沉下来,身旁的祁锦禹也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青琅,照顾一下文姑娘。”清润飘渺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青琅不甘不愿地走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文樱。


    最后下车的,正是南宫灵沛。


    这一趟远行,他似乎清减了许多,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与风霜。


    所有的好心情,都在看到文樱的刹那,烟消云散。


    “萧倚楼,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把揪过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萧倚楼,恶狠狠问道。


    萧倚楼耸耸肩:“你问他,跟我没关系。”手朝身后一指,立马将责任推卸地干干净净。


    放开他,轩辕梦几步冲到南宫灵沛面前,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手,避免像对待萧倚楼那样粗鲁地对待他:“告诉我,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南宫灵沛还未回话,文樱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凄然道:“轩辕姑娘,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会求南宫公子带我来这的!”


    只说了几句话,便已梨花带雨,轩辕梦冷眼看着她,真不知她摆出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这里可是女尊国,她这样的女人是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可轩辕梦的想法显然错了,军寨里少有的几名单身汉,在看到她娇羞柔弱的模样后,竟然看呆了。突然发现,女人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这也不能怪他们,本来就是人性使然,女尊男卑只是一种暂时状态,并非长久现实,男女终有别,除非老天爷将男女生理构造也一同调换。


    “叫我寨主。”冷言冷语丢下一句,轩辕梦对她这副摸样一点怜悯之心也挤不出来。


    文樱咬着嫩唇,怯怯唤了一句:“寨主。”


    轩辕梦转向青琅:“麻烦你把她送下山去,我这里房间不够。”


    青琅也不喜欢文樱,听轩辕梦这么说,巴不得立马赶她离开:“文姑娘,我送你……”


    青琅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一副被侵犯了的惊恐模样,猛地向后退连退数步,然后眼神一亮,像看到救命稻草般,又一把抓住祁锦禹的手臂:“锦禹哥哥,求你帮帮我,我都是为了你,才会被祁墨怀追杀,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说着,两行清泪,自脸颊滚滚滑落。


    祁锦禹望着身旁这张写满凄苦哀求的娇媚容颜,不由得想到自己还是太子时,她那副轻蔑倨傲的嘴脸,仿佛与他说句话,都污了她的口一般。


    心里顿时泛起恶心,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文樱一怔,没想到祁锦禹竟然会拒绝自己,想当初,他为了得到她,可谓是花尽心思,如今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他凭什么?一个阶下之囚而已,也敢这样对她!


    心里有火发不出,只能暂且忍下,转眼看到南宫灵沛,颤抖着身子,朝他扑去,“南宫公子,求你在寨主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不忍心看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惨死街头!求你了,小女子若能保住一命,必然不忘公子救命之恩!”


    文樱是不是在演戏,对轩辕梦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文樱的手拽着南宫灵沛的袖子,整个人几乎全贴在南宫灵沛的身上,这一幕,让她莫名火大。


    原想冲上去把文樱拉开,但南宫灵沛自己都不介意,她何必多管闲事。


    南宫灵沛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却是分明在求她。


    轩辕梦干巴巴挤出一个笑:“行,你想让她留下那就留下吧。”


    南宫灵沛道了声:“多谢。”见轩辕梦转身欲走,又道了句:“不要告诉他。”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


    南宫灵沛说出这样的请求也无可厚非,毕竟好人做到底,既然答应要保护文樱,那就绝不能让祁墨怀知道她的行踪。不过轩辕梦觉得可笑的是,若她想让文樱死,何必多此一举派人传信给祁墨怀,只要自己动动小手指,一百个文樱都能碾死。


    目光在文樱紧攥南宫的手上掠过,冷冷一笑,手一挥,只听“哧”的一声,南宫灵沛的袖子从中而断,文樱捏着南宫灵沛的半幅衣袖,小脸煞白,一副无助凄惶的样子。


    场面变得异常尴尬,青琅为她隔空割袖的身手感到震惊和崇拜,萧倚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斜睨她,祁锦禹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动不动,彪悍的窦钟脸上露出温柔笑意,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马头,易冷烟面无表情,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南宫灵沛则盯着自己的断袖,目光朦胧,银色的瞳仁波光粼粼。


    “汪汪汪!”就在这时,雪白的松狮兴奋地朝诸人跑来,轩辕梦随意瞥了眼,只当这小家伙又要找祁锦禹玩耍闹腾。可没想到,它兴奋的对象竟然不是祁锦禹,而是文樱。


    面对一次未见的陌生人,松狮极为亲昵地朝文樱身上扑去,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汪汪直叫。


    轩辕梦愕然地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眼中的神色,渐渐由惊讶变为沉幽,隐约夹杂点点冷芒。


    忽地一笑,轩辕梦温声道:“这小畜生倒与文姑娘投缘得很,第一次见姑娘,就对姑娘这般亲密,由此看来,姑娘定是一位富有爱心的好姑娘。”


    文樱也有些纳闷,这突然跑出来的小狗,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亲密。


    听了轩辕梦的夸奖,她立马绽开一抹柔美的笑意,怜爱非常地摸了摸松狮毛茸茸的头:“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小狗,可惜没多久就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它才会对我亲近吧。”


    轩辕梦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文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勉力维持脸上腼腆的笑,静静站在原地。


    轩辕梦伸手在发呆的青琅头上拍了把,“安排文姑娘的重责就交给你了。”


    青琅也是练武之人,在她抬手的瞬间就知道她这巴掌肯定要落自己头上,于是提前做出闪避,可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没有躲过轩辕梦这惊天一拍,瞪着眼,脸上带着委屈和惊讶:“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轩辕梦嘴角微勾,双臂环胸:“人是你家公子带上山的,你不负责招待,难道要你家公子亲自出面吗?”


    此话一出,青琅立马低下脑袋,乖乖走到文樱身旁,在离她一步远的距离停下:“请吧,文姑娘。”


    文樱声若蚊呐地对轩辕梦道了声感谢,又转向南宫灵沛,“多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哟,跟她道谢不情不愿,对南宫灵沛倒是殷勤备至,轩辕梦毫不客气地打断,就怕她接下来会发什么“只能以身相许”的狗血誓言:“得了,你要报答他,不如报答我,反正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文姑娘不必分得如此清楚。”


    文樱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后半句话被轩辕梦生生堵了回去,不上不下,着实难受,目光飞快在南宫灵沛脸上扫过,然后低下头,羞窘道:“是,寨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来世必定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作报答。”


    轩辕梦呵呵一笑:“不用来世了,这辈子就能报答。”说完,瞪一眼傻站着不动的青琅:“还杵那做什么?赶紧带文姑娘去浣衣房,最近换下来的脏衣服比较多,张郎李郎他们几个肯定忙不过来。”


    娇滴滴的美人儿瞬间变成黑脸大猩猩,不过到底是官家出来的小姐,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竟然没有推辞,顺从地跟在青琅身后,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虽然出了恶气,但心里的火气却没消,剐了眼憋笑憋得脸颊抽筋的萧倚楼,轩辕梦转身便走。


    这一个两个的,真是要把她气死才算满意!


    心烦,既不想回房,也不想找萧倚楼叙温情,忽然间,脑中冒出一个地方,脚下自发自动朝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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