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婚甜蜜蜜,小娇媳她赚疯了》 跳河 “你们说这秦家老二怎么娶了苏如月这个女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谁说不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依我看就是吃饱了撑的,这次又要跳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周遭嘈杂的声音传进了苏如月的耳中,她低着头看着清澈的湖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谁能想到,就在几分钟前,她还是穿着高定礼服在秀场上和爱豆合影的土豪大小姐呢! 结果秀场上的水晶灯突然朝着她的头砸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痛,就来了这里。 脑子里猛地钻出来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准确来说是这具身体里留下的记忆。 苏如月人都傻了,站在河边吹着猎猎寒风,硬是把原主的记忆和自己前天晚上看的小说给联系上了。 原主就是那个在小说里和她同名同姓作天作地的恶毒女配! 原主二十岁,是个城里姑娘,三个月前嫁给了军官秦时序,但是夫妻两人感情淡漠,至今都没有同房。甚至,连秦时序提出的随军,也被原主给拒绝了! 因为原主在城里的时候,有个除了嘴甜啥也没有的三不竹马,不高,不帅,更不富! 而眼下这一幕,就是原主准备用跳河自杀来逼迫秦时序和她离婚,因为她听信了杀千刀竹马的话,准备去城里找他,却不知人家其实是打算卖了她! 苏如月此时已经欲哭无泪了! 谁能想到她好不容易买了张彩票,实现了人生理想,当上了这又土又豪的富婆时,一转眼人就来了这儿,还成了个声名狼藉臭名远扬的恶毒女配! 湖边的风吹的她越来越冷,苏如月直接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搂紧了身上的小棉袄,唯一的安慰就是至少她穿来的还算及时,原主还没有来得及像下饺子一样把自己下到了湖里。 不然她非得冻死! 这里可是八十年代,一个发个高烧都有可能烧成傻子的年代。 苏如月正要离开,身后看戏的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 “秦二,你赶紧来啊,你家的婆娘要跳河咯!” 女人的声音像突如其来的炮竹声,惊的苏如月“啪”的一下,脚下一滑,身子稳稳的栽进了冰冷的河水里,耳边似乎还听到了那些人的声音。 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喊着。 “哟,她竟然真的跳了!” “看来我们还小看她了!” “不过,她肯定是算准了秦二来了啊,不然才不会跳的……” 此时的苏如月正在拼命的挣扎,刺骨的湖水和溺水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 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她瞬间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缠了上去。 苏如月得救了,被秦时序抱回的家,因为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腿软的站不住。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此时正紧紧搂着被褥坐在床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忙里忙外的男人。 秦时序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材肩宽窄腰,面容俊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带着几分的严肃和沉稳。 还真别说,比她爱豆还要帅! “阿嚏”一声,苏如月打了个喷嚏,紧跟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陶瓷大茶缸,里面装着的姜水还在冒着热气。 苏如月接了过来,双手抱着热乎乎的茶缸,只觉得身子瞬间都暖了起来。 “谢谢啊。”她感激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低下头喝了一口姜汤,辣辣的,却不知站在床边的秦时序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好几眼。 毕竟,原主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平日里看秦时序是哪哪都不顺眼,可不会道谢。 这可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秦时序想着,她大约是为了离婚的事情,现在才会给他几分好脸色。 其实,他也不是不同意离婚,只是他在他娘走之前,再三保证过会好好照顾苏如月的,可苏如月离婚却是为了去投靠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二流子,他不能让她出事,这才一直没同意离婚。 哪里想她竟然连跳河这种不要命的事都做的出来! 想到这里,秦时序走出了里屋,来到了外间,从角落里把火盆搬了出来,拿起火钳夹起几块木炭放了进去,开始生起火来。 坐在床上的苏如月听着屋外的响动,小口小口的喝着杯子里的姜水,正在思考如何解释这跳河的事情。 眼下,她是不可能和秦时序离婚的。 原主虽然脾气坏,但是貌美,所以才会被那个竹马给盯上。如果她现在不管不顾的离了婚,到时候指不定还要招来多少麻烦。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是有秦时序在,根本没人敢打她的注意! 正想的出神时,秦时序端着火盆走了进来,他的袖子向上卷起,露出了精瘦的小臂,弯腰将火盆放在了床边,又沉默的走向了窗口,打开了细小的缝隙。 仅仅只有这几分钟,苏如月就发现了秦时序真的是个心细体贴的好男人! 苏如月见男人已经准备离开屋子了,也顾不得打什么草稿了,直接开了口。 “你,你等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今天掉进河里的事情……” 秦时序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漆黑的眸子落在她姣好的脸上,“我同意和你离婚……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不珍惜生命的事情。” 离婚 苏如月懵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秦时序大约已经猜到了原主的动机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为了逼你离婚就跑去跳河,我是突然觉得也许我看错了人,宋志文他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是个人品端正的君子……他,他竟然怂恿我用自杀的方式威胁你,我觉得我之前很蠢,被他蒙骗了,就心情有些郁闷,想要出去走走,就走到了河边……你来的时候,我已经打算离开河边了,可是脚踩滑了就摔进了河里。” 宋志文就是原主的那个三无竹马。 秦时序安静的听完她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苏如月直接把宋志文寄来的信递给了秦时序,原主就是因为看了宋志文的信才想出来跳河的法子! 秦时序将信看了一遍,又重新折叠起来,放进了抽屉里,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时之间,苏如月也摸不准男人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不过,好歹也没有再提离婚了啊。 苏如月感觉身子暖和了起来,一边下了床,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里屋并不大,放着一张木床,一个大衣柜,角落里还放着一张梳妆台加一把椅子,整个屋子里只有女人的气息,她打开了衣柜,这一看,果不其然,里面只放着原主一个人的衣服。 来到外间,就看到了一个靠在墙边的单人床,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像一个豆腐块,只不过上面罩着一层布,用来挡灰尘的。 秦时序挑开布帘子走了进来,直接将手中端着的两盘菜放在了桌上。 一碟子是蒜末青菜,另外一碟子里竟然是大块的扣肉! 苏如月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真不是她馋肉,主要是经过掉进河里这一折腾,她真的饿了。 “我去厨房拿碗筷!” 厨房是在院子里的左边,她跟着原主的记忆很快就来到了橱柜前,一打开柜门,看到里面放着的两排碗,一排完好无损,上面还有很好看的花纹,另一排都是带着缺口的不知年月的破碗。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人推开,三个小萝卜头飞快的冲了进来,喜气洋洋的唤了一声。 “二叔!婶娘是不是跳河了呀!” 苏如月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三个娃是秦时序的大哥秦海的崽,秦海几年前带着妻子王秀秀进山打猎,不幸被野兽给咬死了,两人都没回来。 原本三个崽崽由他们的奶奶带着,谁知大半年前,老人家久病缠身,心里大概也预料到自己活不久了,赶紧催促着秦时序把婚给结了,她刚进门没两天,老人家就撒手人寰了。 说话的娃叫做秦定山,小名叫做大山,是三个崽崽里最大的,身高也是三个里最高的,五官生的端正,哪怕年纪很小,也是村子里公认的最好看的娃了。 跟在他身后稍微矮一点的男娃,长着一双丹凤眼,小小年纪,鼻子高挺又秀气,眼尾上挑,一看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叫做秦定峰,小名小峰。 “哥,你说婶娘会不会已经死了啊!” 小峰兴奋的接了一句,声音一点都没压着,就差拿着大喇叭喊了。 这让厨房里拿着碗筷的苏如月愣住了,她想了一下原主对几个娃的所作所为,算了,死都便宜她了! 跟在两个男娃身后的小女娃,奶声奶气的问,“要似婶婶死了,那二伯伯似不似就没媳妇了?” 小女孩是三个崽崽里最小的,叫做秦满满,小名满满。 苏如月一听这女娃娃的声音,心都快被萌化了。 大山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语气认真的回复:“不怕,咱伯伯长得好看,村子里好多姐姐都想嫁给咱伯伯,到时候,让二伯伯选一个脾气好的,别跟婶娘一样,那么坏!” 小峰摇摇头,不赞同了起来,“不行呀,娶媳妇要花钱的,当时二伯伯娶了婶娘就花了好多钱的!” 满满一双小手激动的挥舞着,嘴里嚷嚷:“二伯伯没钱钱,二伯伯没钱钱呀,婶娘要死啦,二伯伯就没有媳妇了……” 大山抿了抿唇,下定决心似的,道:“那就最好现在别死,等咱三个长大了,能挣钱给二伯娶个脾气好的又好看的新婶婶,到时候婶娘再死!” 站在厨房里,把三个娃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苏如月人都傻了。 不是,这三个小萝卜才多大啊,就开始决定她的生死了! 秦时序将炭火从里屋搬到了外间,听见三个崽崽的声音,长腿一迈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 千万别留给二婶! 三个娃一见到秦时序瞬间站直了身子,他们是又喜欢他们的二伯伯,心里又害怕他。 大山胆子稍微大点,知道秦时序是真心疼爱他们的,他壮着胆子问:“二伯伯,婶娘跳河死了吗?” 秦时序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看向他们,“别胡说,你们婶娘没有跳河,也没有死,下次不准再把死挂在嘴里!” 三个娃直接傻了,他们从田埂里跑回来,一路上遇到的叔叔婶婶们都在说他们的婶娘要死了呀! 苏如月端着碗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大山见到她,立即变成了老母鸡似的,站在小峰和满满的身前,张开瘦弱的双臂将他们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望着她。 苏如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有些心酸,她叹了一口气,端着碗筷直接进了屋里。 秦时序望着苏如月的举动,望着她把五个碗摆好,又将一双双筷子配好,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毕竟平日里,就算他和三个娃把碗筷摆放好,她都要发上一顿脾气的。 好像苏如月从跳河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她又有什么目的? 三个娃站在院子里踌躇着不敢上前,他们刚刚咒婶娘死,婶娘肯定生气了,到时候连桌子都有可能掀翻! 秦时序走了过来,拍了拍三个娃娃的脑袋,语气轻柔道:“进去吃饭了,别在这里傻站着,放心,她不会打你们的。” 这次他就是听说了苏如月在他出任务或者回部队的时候,经常打骂孩子,所以才特意从部队里请了几天假赶回来。 三个娃被打从来没跟他提过,他又长年不在家,很多情况都不知道,只晓得苏如月脾气不好,但没想到她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打! 想到这里,秦时序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这次他会和苏如月谈好交易的,毕竟她需要他每个月的工资。 秦时序走进厨房,将蒸好的馒头从锅里端了出来,抬脚朝着外间走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苏如月的呵斥声。 “赶紧都给我出去!” 只这一句,秦时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脚步也快了起来,屋子里已经传出了女人的下一句话。 “不把你们手上的脏灰洗掉,就罚你们没有饭吃!让你们饿一天的肚子!”苏如月掐着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 她开始也好言好语的让他们去洗手,谁知道她说一句,大山和小峰就顶一句,还有个小妞妞在后面给他们附和,就跟个吵嘴小组合似的,气的她只能拿出原主的做派! 三个小萝卜被吓到了,除了最小的小妞,另外两个崽都恶狠狠的瞪着苏如月,那模样就跟小狼崽子似的,恨不得来咬她的肉。 “你们再不去,我就把桌上的肉都吃完,让你们和二伯伯一口都吃不到!” 这下三个崽崽老实了,瞪了她一眼,就乖乖的走了出去。 他们可以没有肉吃,但是二伯伯不能没肉吃! 三个崽崽一出来,就看到了端着馒头的秦时序,大山仰着小脸告状。 “二伯你赶紧去吃肉,千万别给二婶留一块!你是军人,肯定打得过二婶!” 秦时序哭笑不得的望着都没有自己腿高的娃,视线又落到了三个崽崽黑不溜秋的小手上…… 确实应该好好洗洗。 “洗脸盆里有干净的水,赶紧去洗手,洗完来吃饭。” 大山带头领着弟弟妹妹朝着隔壁屋子里走去,那是他们三个崽崽的房间,也是原本他们父母的屋子。 秦时序端着馒头走了进来,望了一眼已经自觉坐好的苏如月,将馒头放在了最中间。 苏如月饿的已经咽口水了,一双眼睛却还在瞧着门外,这三个崽崽洗个手咋还不回来? 秦时序看着她的样子,眉心跳了跳。 苏如月还会等人? 这个猜测让他自己都觉得怀疑。 三个崽崽已经把小手手洗白了,走到饭桌前,一个个的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给苏如月看。 生怕苏如月不高兴回头又发作起来,他们真的吃不上饭。 苏如月望着他们的小手从乌鸡黑爪变成了白凤爪,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个娃娃一个个哼哧哼哧的爬上了椅子,苏如月正要开动,就发现了还站在一旁的男人。 “吃饭呀!” 秦时序这下肯定了,这女人恐怕是有什么目的。 桌上两个碟子里的都是热菜,另一个小碗里放着的是腌咸菜。 苏如月捞起一个白面馒头,这才发现不对劲。 只有上面一层的四个馒头是白面的,剩下的全都是那种野菜团子做的窝窝头。 她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看三个崽崽…… 大山已经握着筷子,熟练的夹起了白面馒头下面的窝窝头放进了自己的碗里,小峰也是,不仅给自己夹了一个窝窝头,还给满满的碗里也夹了一个。 苏如月知道,这是原主立下的规矩,除非是她吃不完的精细粮食,放坏了的,否则三个崽崽碰都不给碰! 秦时序看到眼前这一幕,眉头紧皱。 自从办完母亲的丧事,他就回了部队,又赶上了要出任务,从结婚后到现在三个月他一趟也没回来。 所以,也不知道苏如月竟然是这样对孩子们的。 他真的有必要好好和苏如月谈谈了。 正想着,秦时序就见苏如月抄起筷子直接把三个崽崽碗里的窝窝头夹了出来,放进了他的碗里。 我真是讨厌死了秦时序 三个崽崽懵圈了,大山最先反应过来,小脸蛋气鼓鼓的。 “你说的,我们洗了手,就给我们饭吃的!你说话不算话!” 苏如月懒得搭理这娃,直接给他们三个崽崽的碗里都放了一个馒头,一抬眸恰好就对上了秦时序审视的目光。 她瞬间心虚了起来,看着男人碗里的三个窝窝头,想着这可是一张长期饭票,现在也不能得罪了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干脆心一狠,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半个白面馒头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放进了他的碗里。 此时,三个崽崽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一个个的也不说话了,双手抓着碗里的馒头就啃了起来,生怕苏如月恢复正常后就来抢他们的。 眼下在他们眼里,苏如月脑子有病了。 满满是小女娃,动作很慢,大山急的不行,恨不得拿手往她嘴里塞。 “别吃的这么急,要是噎着了,今晚的晚饭就不用吃了!”苏如月拿出了原主的气势,凶了一句,三个崽崽就迅速的放慢了动作。 秦时序总觉得这样的苏如月怪怪的,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起来。 只见她的筷子一直夹着青菜吃,倒是扣肉一口没动。 苏如月吃完半个白面馒头,紧跟着就夹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口,一张小脸就皱了起来。 野菜的苦涩和怪异的腥味让她实在是咬不下第二口。 太难吃了! 秦时序沉默的把自己碗里的半个白面馒头放进了她的碗里,又垂着眼把她扔在碗里咬了一口的窝窝头夹起,面无表情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结束,秦时序将碗筷收了起来,端着去了厨房里洗刷了起来。 三个崽崽已经跑的没影了,他们不敢在苏如月面前待着,总觉得下一秒苏如月的脚就要朝着他们踹来。 苏如月也落得清净,进了里屋四处翻翻看看,就在抽屉里找到一个笔记本。 这年头这样的本子可不多,一看就不是个便宜货! 打开一看,竟然是日记,并且开头第一段就是原主描述自己有多么思念宋志文! 原主竟然拿着这么贵的本子写对渣男的思念? 关键是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难不成还想和依萍一样去跳河? 想到这一点,她又沉默了。 原主可不是就去跳河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男人沉稳的声音。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苏如月吓的手一哆嗦,笔记本直接掉在了地上,还好死不死的翻在了中间一页上。 上面写着:我真是讨厌死了秦时序,志文哥哥你要快点来接我哦,我在等你。 蹲下身来捡日记本的秦时序,眼神暗了暗。 苏如月:“…………” 这是什么社死现场! 她上辈子是不是刨了这宋志文的祖坟,这一辈子才会遇到这种修罗场! 秦时序站起身来,将笔记本合上,递到了苏如月手中,神色如常。 虽然男人的脸色瞧着还挺平静,但是苏如月又不傻,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家老婆想着别的男人吧!这已经与爱情没有啥关系了,单纯就是脸面问题啊! “你别多想,这都是我之前不懂事被宋志文蒙骗写的话,作不得数,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秦时序默不作声的瞥了她一眼,就见眼前容貌姣好的女人朝着他露出来一抹笑容,瞧着还挺灿烂。 其实,苏如月根本就不担心被秦时序怀疑自己的性格变化,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和秦时序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加在一起,十根手指头就数完了。 上一次见面也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再加上当时忙完婚礼没两天老太太就去世了,原主和秦时序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没多少,最多就是原主的脾气不好暴露的很明显。 苏如月当着秦时序的面直接打开了笔记本,将原主写的“情书”撕掉了,为了让秦时序觉得合情合理,她特意学着原主的蛮横无理,咒骂了几句。 “好你个宋志文竟然连我的命都不顾,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过你这个王八蛋!” 秦时序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苏如月气的涨红了脸拿笔记本发泄。 直到将那些“情书”撕完,苏如月就像是打了一场架似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原主的身子很娇气,这让苏如月心烦,真是身体不行脑子也不行,纯纯一个笨蛋美人! “你之前说找我谈事情,谈什么啊?” 秦时序见苏如月光洁饱满的额头溢出一层薄薄的汗,沉默的站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的大茶缸走了出去,没多久就捧着一杯水走了进来,放在了苏如月手边的梳妆台上。 “我知道自从你嫁给我之后,一直都很委屈你,我常年不在家,没有办法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去照顾你,关心你,家中还有三个孩子需要你去操心,你一个人很不容易,你想要和我离婚我也能理解。” 秦时序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嫁到他家来,说是给三个孩子的婶娘,实际上就是娘,搁谁心里也不舒服。 “我不要求你要对三个孩子多好,你不愿意给他们做饭也没事,我这次回来已经和隔壁家的王婶商量好了,我每个月会给她寄上一些钱,让她帮忙给孩子们做口饭吃,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过去一起吃……三个孩子还小,他们是我大哥在这世界上的骨肉,平日里调皮捣蛋了些,你训斥也应该的,但不要动手,行吗?” 苏如月望着男人坚毅的眉眼,人都傻了,这,这是什么优质男啊!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 实在是不怪苏如月心里诧异,她在老一辈的口中就听说过这个年代的男人,可不兴跟老婆说什么道理的,动手那都是家常便饭! 结果秦时序居然说出这些话,真的是难得极了。 但是,转念想到原主之前对三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她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如何接话。 毕竟,她不可能说那都是原主干的,和她没关系啊! 要说行,她再也不打孩子了,这也很难让秦时序相信。 男人转身走到了外间,再次进来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苏如月的面前。 掌握家里经济大权了? 苏如月眨了眨眼,疑惑的望着秦时序。 “这里是一些粮票,还有我这几个月在部队里发的工资,你拿着,平日里家里要填补什么,你自己决定就好。” 苏如月:“!!!” 她这是刚穿过来就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了? 那在原剧情里跳河后成功离婚跟宋志文跑了的原主,这是错过了什么优质男人啊! 秦时序见她没接,伸手将信封放在了她身后的梳妆台上,又用手背碰了一下茶缸,水还是热的,然后沉默离开。 苏如月站在窗户口,望着秦时序出了院子的门,迅速的拿起桌上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五十斤的粮票,三斤肉票,三斤的油票和五十块钱,还有一些布票,火柴票等等,人都傻了。 这男人如此大款的吗? 还有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大大方方把钱交给她的?难道就不怕她转身带着这些东西和宋志文跑了? 她是不会跑,可是原主会啊! 秦时序没想那么复杂,在他看来,若是苏如月过的不好,三个孩子只怕会过的更加不好,若是她看在这些粮油钱份上,能有点良心,没准三个孩子也能跟着吃上一口好的。 当然,就算苏如月真的舍不得给孩子们吃,他也给了王婶粮票和钱。 他信任王婶超过苏如月,王婶和王叔是对苦命的夫妻,两人一生就养了一个孩子,还被山里的野狼给叼走了,老太太在的时候,心疼这夫妻俩,还说过要让他去给俩口子养老送终的话。 王叔和王婶从小看着秦时序长大的,也把秦时序当成了半个儿子待,自然这三个小孩子,老俩口也是喜欢的。 刚吃过午饭,苏如月也没事做,就打算出门四处转转,熟悉熟悉情况。 在她没有其他的路走之前,她必须要先适应这里的环境。 谁知刚挑开帘子,就见秦时序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开口就问,“三个孩子回来了吗?” 苏明月摇了摇头,男人直接越过她进了孩子们的屋子,一个人影都没有。 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很调皮,基本上也都在一起玩,苏如月从原主的记忆里找了一下关于三个孩子的信息,这才发现三个崽崽在村子里一点都不受欢迎。 秦时序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飞快的朝着门外赶去,一看就是去找孩子的。 苏如月抬脚跟了过去,“我也去找找,你找村子东边,我去西边看看!” 秦时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从院子里一出来,苏如月就顺着田埂上的小路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的山脚下有几个孩子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眉头跳了跳,总觉得并非是偶然。 因为,那几个孩子平日里就和三个崽崽不对付! 苏如月健步如飞的跑了过去,恰好将那四个孩子堵住。 几个孩子突然被人堵了去路,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看到是苏如月时,一个个小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露出了鄙夷。 苏如月眼下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皱着眉头问:“大山他们在哪里?” 四个孩子里为首的叫做狗蛋,是村子里大队书记家的孙子,也是这群孩子里的孩子王。 狗蛋掐着腰,阴阳怪气道:“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个坏女人还问起来他们几个狗崽子了?” 狗蛋不过才十岁,可平日里没少在家里听到他娘和他奶的谈话,这婆媳俩只要提起来苏如月那就是一口一句的恶毒妇,坏女人! 如今这孩子可是把娘和奶两人说话的精髓学了个七七八八。 苏如月眯了眯眼,更加觉得这几个孩子是知道三个崽崽的下落,没准三个孩子不见就跟他有关。 她瞪向这群孩子,直接拿出了原主在家打骂三个孩子的气势,咬着牙道:“你们今儿个要是不告诉我大山他们去了哪里,我就让大山的二伯把你们都抓起来!你们知道的,大山的二伯是军人,你们欺负军人的家人,是会被抓进来的!” 原主平日里就是个窝里横,平日里在家里对三个崽敢打敢骂,出来后见到狗蛋这群孩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狗蛋的爷爷是村书记,原主不敢得罪,怕在村子里的日子过的苦! 此时苏如月的恐吓,更是起了作用。 毕竟,狗蛋可没见过苏如月眼睛冒火的一面,也不怀疑苏如月的话,当场就被吓住了,支支吾吾了起来。 “我,我就是告诉他们,见到了把他们爹娘吃掉的大狼就在山上,他们自己要上山找狼报仇的,这可和我没关系,不能抓我的!” 狗蛋说完这话,就撒开腿跑了,生怕有人来抓他! 苏如月看了一眼山,现在再去找秦时序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她多耽误一时,那群孩子们就多一分危险。 想到这里,她直接一头扎进了深山里。 小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山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这样的天,也没人会来山里。 苏如月盯着雪上留下的属于小孩子的脚印,方向还是下山的,她干脆就顺着这些脚印往里走了去。 不过百米,果不其然就发现了其他孩子的脚印,而且那些脚印都是朝着深山里去的,并且依稀能分辨出来是三个孩子的。 苏如月担心有其他走兽破坏了这些痕迹,回头秦时序找了过来时看不清,当即从棉袄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条红色的巾帕,那是结婚时买来当红盖头的,后来原主觉得好看,就装在口袋里当起了手帕。 她使劲的将巾帕用牙咬着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像是绳子一样的,拿起一根直接拴在了树枝的枝桠上。 这样不仅能给秦时序提供路线,也能为她自己下山提供方向。 谁知道这个山究竟有多深,万一回头孩子是找到了,再迷了路可不就不划算了。 这又是冬天,随时都有可能再下雪,那留下的脚印也会被遮住。 到时候这些红条就是唯一的记号了。 苏如月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一张娇嫩的脸被寒风吹的刺痛,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揉搓着脸颊,突然耳边传来了孩子们的哭声。 她脚步迅速加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就看到了两个穿着旧袄子的男娃子正撅着屁股朝着面前的坑里伸着手。 定睛一看,正是大山和小峰! “妹妹,你把手举高点,我够不上!”大山上半个身子都快伸进了坑里,语气很着急。 苏如月见此,就猜到了掉进坑里的人是满满! 而且,这坑一看就是村民们用来逮捕野猪故意设下的陷阱,很深的! 大山和小峰还在用力伸手去捞坑里的妹妹,苏如月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他们的身旁,弯下腰来,一手抓着一个娃的后领子,直接将两个娃给提溜了起来。 “谁!快放开你小爷,否则,小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大山还没说上一句话,小峰就喊了起来。 苏如月将他们俩放在了安全地方,两个崽一站在地上就凶狠的看向她,紧跟着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就像是从老虎变成了家猫。 “婶娘……”大山唤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什么,眼里多了一丝的害怕,“婶娘,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带弟弟妹妹来这里玩的,还害的小妹掉进了坑里。” 说完这话,他就急忙转身要去坑边把满满拉上来,生怕慢一步,就惹来苏如月的打骂。 “你给我站住,在这里好好待着!”苏如月头疼不已,训斥了一句,却叫小峰的眼都红了。 “婶娘,你自己不肯救妹妹,不能阻止我们救妹妹!” 小峰恶狠狠的瞪着苏如月,就要朝着坑边走去。 苏如月被这小子给气笑了,冷哼了一声,“你救?你怎么救?你拿什么救?这么冷的天,你让满满等你多久?再回头冻病了,可是要人命的!” 几句话叫小家伙的身子瞬间不动了,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了拳。 苏如月没再管他,直接从一旁的树上,扳断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伸进了坑里,对上满满哭红的双眼和奶呼呼的小脸时,所有的气愤都变成了无奈的怜惜。 “满满,乖,抱住树枝,婶娘拉你上来。” 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满满点了点小脑袋,小手紧紧的抓住了树枝,苏如月把练跆拳道时所有的力气都给用上了,总算把满满给扯了上来。 “身上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坑不算浅,满满这么小的娃掉进去,很容易受伤。 满满眨着水汪汪的葡萄似的大眼睛,此时傻乎乎的瞧着苏如月,话也不会说了,分明就是被吓到了。 苏如月低头检查了起来,手刚碰到小女娃的脚脖子,原本安静的满满瞬间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你别碰小妹!” 小峰猛的冲了过来,伸手就推开了苏如月,张开了双手护在满满的身前,苏如月歪倒在地,手心磕破了皮,疼的眉心一皱。 大山站在了弟弟妹妹的身前,眼神坚定的看向苏如月,“婶娘,你要是生气,想打人就打我,别打弟弟妹妹,弟弟不是故意推你的……” 苏如月望着眼前三个崽崽,抿了抿嘴,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叹了一口气,“满满,你的脚受伤了,我抱你回家,你要不要?” 满满也没有犹豫,轻轻的嗯了一声,奶声奶气的。 苏如月抱着满满,身旁还跟着两个孩子,雪很厚,踩在上面再抬起脚来就很吃力,再加上原主的身体体质挺一般,此时已经气喘吁吁。 她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低着头看着脚下来时的脚印,又观察着雪地上有没有野兽的脚印。 突然,身旁响起了大山和小峰的惊喜声。 “二伯伯!” 苏如月猛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不远处正朝着这边迅速走来的秦时序!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秦时序走近了,就对上了女人清澈眸子里的欢喜,漂亮的眼尾还染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小巧的鼻尖红红的,有点可爱,让他的心软了几分。 “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累死了!”苏如月的声音有些娇,听起来倒不像是抱怨的口吻。 秦时序抿了抿薄唇,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满满。 “满满的脚脖子应该是扭伤了,等下了山,你赶紧带她去镇上医院瞧瞧。” 苏如月又将事情的大概解释了一遍,秦时序的眼神微变,好半晌才开口。 “谢谢。” 很浅的两个字,风一吹就散了,但苏如月耳朵灵通,听的很清楚,心里也喜滋滋的,她总算和秦时序的关系平和了一点。 也不知道她晚上准备说的事情,他能不能答应…… 刚下了山,他们就分道扬镳,苏如月带着大山和小峰回家,秦时序抱着满满去镇上找医生。 谁知,一大两小还没回到家,就被几个村民拦住了,那几人正是刚刚那几个骗大山他们进山的几个熊孩子的娘,为首的正是狗蛋的娘,村长的儿媳妇孙桃红! 孙桃红掐着腰,挺着胸,斜眼看着苏如月,叫骂了起来。 “苏如月,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吓唬我家狗蛋,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孙桃红眼神凶狠,她早就看苏如月这个狐媚子不爽了,恨不得在这张到处勾引男人的脸上划上几道疤,才好解气! 苏如月停下了脚步,想着身后的两个孩子,她懒得和这群人一般见识,淡淡的瞅着她们,吐出两个字来。 “让开。” 孙桃红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苏如月胆子这么大,敢在她的面前和她这么说话过! 当即,她叫嚣的更厉害了。 “哟,还带着两个孩子呢?我记得是三个孩子吧?还有一个呢?该不会是被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女人给拉出去给卖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苏如月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厌恶,甚至还有几个庄稼汉闻声都走了过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连那么小的娃都不放过!” “你干嘛不把你自己给卖了!” “真是秦家家门不幸,娶了个这么糟心的玩意,等我看到秦二,一定要让他和你这个恶妇离婚!” 苏如月越听越觉得好笑,最后直接笑出了声,让众人一愣后,孙桃后又开始添油加醋起来,大意就是说她还不知悔改,实在是猖狂! 苏如月抱着双臂,悠闲的看着这群人义愤填膺的表演,语气慵懒,带着一丝的调笑。 “现在给人安个罪名都不用证据了是吗?随口一张,就认定我卖了娃了?怎么?你们这是想空口无凭就要逼我去死吗?” 婶娘要把我们冻死! 大家一个个睁着大眼睛,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是啊,他们没有证据,只不过看不惯这个女人,顺口骂了几句,刚好发发他们在家里的穷气! 孙桃红仗着自己的公公是村书记,哪怕没证据,也敢继续叫嚣。 “就你这么坏的女人,还要什么证据!你平日里连口热饭都舍不得给几个孩子们吃,还能冤枉你了?谁叫你自己平日里没少对几个孩子造孽,怨不得我们说你卖孩子!” 众人闻言,心里的风又吹向了孙桃红。 苏如月扯了扯嘴角,“红姐,卖孩子可是要命的事情,你不讲证据就随口说出这种话来……难不成你在家里,刘村长就是这样教你的,随便让他家人在外面给他人泼脏水?还是说,你们其实就是想逼着我去死?因为我不是村里的人,是从城里嫁过来的,所以你们都排斥我是吗?” 说到这里,苏如月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瞧着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别说是孙桃红等人,就是大山和小峰俩孩子都吓傻了! 什么时候见过恶婆娘红过眼!她只会让别人红眼好吧! 周围人一个个都慌了起来,这逼死人的罪名可不小! “红姐,我现在就跟着你去见刘村长,我想问问他,是不是他跟你说了我卖孩子了,你才敢这么笃定来说我卖孩子,还说不要证据,不要证据不就是想要逼死我嘛!可怜我和我家秦二哥,结婚这才没多久,就要生离死别了,只求二哥知道我的遭遇后,一定要上报给领导,也要劝告其他城里的姑娘,千万别嫁到这里来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啊,呜呜呜……” “我家秦二哥还是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他的媳妇都要被人乱扣罪名,活活被人逼死,其他姑娘家嫁过来岂不是更可怜啊……” 苏如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拉着孙桃红的手就要去见刘村长! 正闹着,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个都围在这里吵什么!” 来人正是孙桃红的公公刘余,也是村子里的大队书记。 孙桃红一看到刘余,那腰杆都挺直了,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显得淋漓尽致,她大喊了一声,“公爹啊,您可来了,这个女人她欺负狗蛋啊!” 刘余就狗蛋一个孙子,独苗苗,平日里宠极了,放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此时一听到这话,那眼神就犀利的起来,像刀尖子似的落在苏如月的脸上。 没想到苏如月坦坦荡荡的对上了他的审视,和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刘余眼中多了一丝异样。 “秦二家的,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跟个孩子都计较!” 孙桃红当即皱起了眉头,“公爹,你还跟她费什么口舌!她欺负了狗蛋啊,就应该让给她点颜色瞧瞧!” 刘余不动声色的瞪了孙桃红一眼,倒是让她闭上了嘴巴。 这要不是周边围了一圈的人,他也不会问这句话! 在这个村子里,他就是土皇帝,可用不着问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最近听说上面有领导会下来,他该收敛一下…… 苏如月从原主的记忆和书里的发展,心里清楚眼下的情况,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紧跟着那眼眶中摇摇欲坠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刘叔啊,您可不能帮亲不帮理啊,是你家狗蛋把我家的三个崽给骗到了山上去了,要不是我去的快,说不定三个娃都出事了啊!” 站在一旁的大山闻言,正要站出来给苏如月证实,谁知下一秒他的袖子就被小峰给扯紧了。 大山回过头来,见小峰摇了摇头,双眼迷惑,还未问话就被小峰直接拉走了。 “弟弟,你拉我走干什么?你没看见二婶……” “这个恶女人,就应该让村子这群人把她揍一顿!揍一顿说不定以后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谁知两个娃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刘余叫住了。 “大山,小峰,你婶娘说的是真的吗?到底是狗蛋骗你们进山的,还是你们自己贪玩进去的?” 两个孩子回过头来,苏如月一对上小峰稚嫩小脸上的神情,心中猛的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耳边就响起了小峰带着害怕情绪的回应。 “刘爷爷,我们上山是要给婶娘砍柴的……婶娘说了,要很多的柴,不然就把我和哥哥妹妹们冻死!” 谁敢逼你去死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苏如月的眼神都变了。 “天啊,你这个女人也太恶毒了吧!还要把孩子们冻死!” “苏如月,等秦二回来,我们一定要让他和你离婚!” 这是苏如月第二次从这个梳着大辫子女人的口中听到离婚的字眼了,其他人骂她大多都是恶毒和会遭报应等等,只有这个大辫子女人提到离婚。 她望了对方一眼,从原主的记忆中勉强找到了这人的信息,叫做张芳,是从隔壁村子里嫁过来的,算是秦时序的表嫂。 之前秦时序没有娶原主之前,这个张芳一直想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秦时序,为此大半年前秦老太太还没撒手人寰,张芳还故意把她的亲妹子给带到了老人家面前,只不过老太太直接推辞了。 没想到事到如今,张芳还没放弃秦时序这块肥肉呢! 苏如月收回目光,红着眼对上了小峰稚气未脱的小脸,想到原书里他成为了反派的结局,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了! 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心机了,长大后还能了得! 不过,苏如月眼下准备好好的让这个狼崽子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小峰,满眼都是泪花,哽咽了起来。 “小峰啊,婶娘知道,你们这三个娃到现在都不肯接受我,觉得是我抢走了你们的二伯伯,对我抱有敌意,平日里在外面啊抹黑我欺负你们,甚至好多次我还没真正的教训你们,你们就开始扯着嗓子哭哭喊喊,惹得村子里人都心疼你们,来说我的不是……之前的种种,我都能忍,可是你现在竟然诬陷我要冻死你们……我真是太冤了,比窦娥都冤啊!” 苏如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倒是叫村子里一些人有些心软。 难道之前虐待孩子这事,都是误会她了? 小峰气的脸都红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就知道她不可能变好的! 果然如此! 苏如月可没给小峰继续诬陷自己的机会,就接着说了起来,“这些日子,虽说我是个婶娘,可和那做亲娘的又有什么区别啊!我自己也不曾生养过,不知要如何待你们才算好,打不得骂不得……既然你们三个不肯认我这个婶娘,村子里又这么多大善人,等你们二伯伯回来,我就让他想想办法,和你们的七大爷八大伯的都商量商量,你们二伯伯去部队的时候,就把你们送去这些个好亲戚家,等你们二伯伯回来再接你们回来!” 众人一听这话,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村子里的人家大多都沾亲带故的,谁知道这三个娃会不会轮到自己家! 别小看这三张小嘴,一个个都是饭桶,可能吃了! 万一,秦时序不提给粮食的事情,可不就是要让这些娃白吃白喝!而且,就算是给粮食,给多少合适,别到时候还来占他们的便宜! 瞬间,围成一圈的人一个个都散了,生怕惹事上身! 此时只剩下刘余和孙桃红,身后还有几个和秦家毫无关系的村民。 刘余看了一场闹剧,头也疼了,“秦二家的,这件事情看来就是个误会……” “刘叔,孩子进山的事情就算是个误会,可红姐之前说的话,可不是什么误会,那是要逼我去死的诬陷啊!” 刘余眉心一跳,虽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却也打马虎了起来,“桃红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比不得你这个城里的知识分子,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就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呢!” “刘叔,真不是我要计较的,是红姐不分青红皂白,手中没有半点证据就说我卖了满满,这已经不算是什么不好听的话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给我扣个罪名,想要逼我去死啊!” 乱扣罪名,逼人去死,这可不是小事情! 刘余的心有一瞬的慌。 “我可真是命苦啊,原想着嫁个军人,就能得到一点庇护,哪里想到身为军人的媳妇竟落得要被人逼死的下场啊!” 刘余正要上前安抚,不管如何,暂时都不能把这件事给闹大了! 谁知他还未出声,身后就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谁敢逼你去死?” 报警吧! 秦时序抱着满满走了过来,众人立即让出了一条路来。 苏如月抬眸望了过去,眼尾泛着一丝的红,眸子水灵灵的,对上男人刀刻般的俊脸,红唇微抿,整个人就像是雀儿似的,扑了过去。 秦时序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什么时候和这女人亲近过! 苏如月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生怕他又退开! 她也不给男人反应的机会,就委屈不已地哭泣了起来,“二哥,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他们逼死了啊,他们竟然没有任何证据就来诬陷我将满满给卖了,我说我没有,一个个都不信,我让他们拿证据,他们拿不出来就要逼我去死……” 孙桃红掐着腰叫了起来,“谁逼你去死了!我可没逼你去死!你这个狐媚子可别乱咬人!” “你说我把满满卖了,逼迫我承认这个罪名,这不就是逼我去死吗?”苏如月依旧紧紧的扯着秦时序的袖子,秦时序暗中试图挣开,可是女人扯得太紧了,为了身上这件衣服能够完好无损,他只能暂时任由这个女人拉扯。 苏如月不需要秦时序帮自己说话,她只需要他在一旁站着……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现实,只要有个男人在身边,外人都不敢太欺负! 更何况,秦时序还是个军官! 秦时序听完苏如月的话,剑眉蹙起,薄唇紧抿。 原来他不在家的时候,苏如月就是这么被村里的人针对的? 刘余瞪了一眼还要说话的孙桃红,低声呵斥:“还不赶紧和人赔个不是!道完歉就赶紧滚回家去,别一天到晚的出来惹是生非!” 孙桃红心有不甘,但又害怕自家公爹,只能硬着头皮不服气地和苏如月道歉,可苏如月却笑了起来。 “刘叔,你这事情做得未免也太偏心了吧!这要不是二哥来得及时,没准我都已经为了自证清白被逼死了啊!现在红姐随便说个对不起,我就要说没关系吗?我可做不到!我就像是红姐和村子里的大娘大姐们说的那样,气量最小的,我做不到宽宏大量地原谅一个要逼我去死的人!” 刘余没想到平日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女人,今儿个就跟吃了火药似的,难缠得很! 此时,他觉得自己大队书记的面子都被苏如月踩在脚下,气得涨红了脸,正想着就算不管,任她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的。 谁知,下一刻就听到了秦时序沉沉的声音。 “报警吧!” 这三个字一出,别说是刘余,就是孙桃红都被吓得目瞪口呆。 报警? 为什么要报警? 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气话而已,怎么就还要报警了! “好,听二哥的话,我们报警。”苏如月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个男人关键时刻一点也不掉链子! 刘余见两人是动真格的,这下可不敢放任他们了,脸上挂起了笑,试图从秦时序这边下手。 “秦二,你看看,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和一家人有什么不同!就是你自己的上牙和下牙都有打架的时候,一家人吵个架,犯得着报警吗!依我看,你这个大男人倒是应该好好劝劝你家婆娘,别有事没事的大惊小怪!” 苏如月差点没被这话给气笑了,这句话明里暗里可都是在说她不懂事啊! 没等她出声,秦时序就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面色清冷,语气很淡,隐约间充斥着一种凌厉的不满。 “刘叔,如月是我媳妇,嫁给我这个带着三个孩子的男人,已经足够委屈她了,眼下我作为她的丈夫,要是再放任她被随随便便的一个外人给欺负去了,就是我自己也觉得挺丢人的……” 苏如月偏着头望着男人俊俏的侧脸,心里说不出的暖,她以为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周边一切的人和物都对她充满了针对和抵制,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说话…… 她的鼻子突然有些酸。 “刘叔,受委屈的人是如月,她想报警就报警,她不想就不想,没有人能勉强她的意愿,同样我也不会。” 刘余知道从秦时序这边下手的机会一点都没有,没办法只能看向苏如月。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两人真去报警! “秦二家的啊,这事情确实委屈你了,可你红姐说话就是难听,她一个粗人哪里懂什么诬陷的大道理……这样吧,你看看要如何你才肯原谅你红姐啊?” 苏如月闹了这么一场,等的可就是他这句话! 我也娶了媳妇成了家 苏如月朝着秦时序望了一眼,精致的眉眼之间弥漫着委屈,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二哥,刘叔都说了这话,我要是还执意报警,会不会伤了你和刘叔之间的情分啊?” 秦时序愣了一下,有一种眼前女人不是苏如月的错觉,苏如月什么时候会在意他的感受了? 苏如月也不在乎秦时序回不回答,她这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果不其然,刘余激动道:“秦二家的,你这话可算是说到叔的心坎上来了,咱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用得着报警吗!有什么矛盾,咱们私下商量着解决就好了,还跑去报警,这不是平白无故叫人看笑话!” 苏如月偏过头来,为难地望了刘余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还有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两个男娃,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的变了,就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眼神都坚定了起来,“刘叔,我嫁到村子里也不过才几个月,也听说了二哥小时候受了乡里乡亲们的照顾,现在你也提到了咱们私下解决,我就看在二哥的份上接了你的提议,咱们私下协商,可刘叔到时候可不能因为我提的要求刁钻就觉得我不是真心想要和解的啊……” 刘余是个人精,此时听苏如月这话,眉头一跳,笑问:“什么要求?说出来让叔听听有多刁钻!” 苏如月知道自己的目的被刘余看穿了,神色不变缓缓道:“其实也算不上刁钻的,不过是想让刘叔把秦家三个娃的田给孩子们,还有山地。” 这话一出,刘余和秦时序的脸色都变了。 在原书剧情中,秦海去世后,秦时序又常年在军队里,家里就剩下了一个秦老太太带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娃们,可没少被村子里的人欺负,而且那时候秦时序的身上也没有军衔,根本没人正眼瞧他们一家! 当初分田到户的时候,秦海已经不在了,秦时序又在部队里,一年只回来一次,作为大队书记的刘余以老太太带着三个孩子,家里没有男劳动力,以会浪费了田地的理由将三个孩子的田和山地都给霸占了,还美名其曰说是替他们减轻负担! 秦老太太手里拿着秦时序靠着军功挣回来的粮票和钱,再加上她和秦时序两人的田地还在,日子苦一点也活得下去,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重要的是家里确实没个男人,在村子里要是再把土皇帝刘余给得罪了,日子更加难过! 苏如月想的也不是那三块田,而是那长着茶树的山地! 在二十一世纪,她的爷爷就是声名远播的制茶大师,她自小跟着爷爷学习制茶,梦想就是打造一个属于她和爷爷的品牌出去! 现在换个地方,还是个盛产茶叶的地方,苏如月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给她的一个惊喜,她必须抓住! 而且,她和秦时序没有感情,离婚是迟早的事情,她也必须要有能力在这个世界里活下来。 过不了几年,到时候生意开放,她有信心依靠爷爷亲传的制茶手艺闯出一片天地! 刘余皱起了眉头,脸色难看,没想到这女人瞧着年纪不大,这野心可真不小! “秦二,你这婆娘可真够有心的,刚嫁到你家来才几天啊,就打起了你们家田地的事情,”他似笑非笑地瞥了苏如月一眼,“你是个城里人,会种庄稼吗?要了田回去,到时候种不出粮食,可不就是白白的糟蹋了这几块地!” 这挑拨离间的话,苏如月才不怕呢! “种不出粮食来,那是我的事情了,更何况,这不还有两个男娃子嘛,我看村子里好多家像他俩这么大的男娃子都能下地干活了,别人都能干,大山和小峰肯定也行的!”说到这里,苏如月的目光落在了两个男孩的脸上,语气意味深长的接着说了起来,“大山,小峰,这三块地也算是你们爹娘的东西了,我问一句,你们能干得了庄稼活吗?” 大山和小峰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能!我们都会的,我们能吃苦!” 刘余气的一口气堵在了心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本就理亏,霸占了人家的田地这些年,现在人家想要回去,还是借着这个争执的机会,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秦时序见刘余张口,抢先一步,不动声色道:“刘叔,前些年多谢你照顾我们家的田地了,现在我也娶了媳妇成了家,不好再麻烦刘叔了,之后每年的春种秋收我都会请假回来搭把手,不劳刘叔费心了!” 这话可算是完全堵死了刘余的任何一个借口,刘余站在原地,眼睛都涨红了起来,朝着两人扯了扯嘴角,冷着嗓子说了一声好,转身就直接离开了。 孙桃红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占上便宜,还把田地给赔了出去,跟在刘余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闹剧结束,苏如月看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心情都变好了,眉眼染着笑意,一转头就对上了男人审视的目光。 她搓了搓手,勾着唇笑得格外灿烂,“走走走,站在风头上这么久,人都要冻傻了,回家后,我们包饺子吃吧?对了,满满的脚伤得严不严重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从镇上回来了?” 你能不能在孩子们面前配合配合? 秦时序原本抱着满满是打算朝着镇上赶去,谁知半路上就遇到了村子里有名的赤脚医生方建国,方建国见到秦时序热情的打了招呼,见秦时序抱着哭红眼的满满,就多嘴问了一句。 得知小女娃的脚脖子受了伤,当场就给孩子看起病来。 秦时序在部队这些年,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受伤,算是久病成医了,像是满满这种伤他也能看出来个大概,只是不放心孩子,才准备去镇上的医院好好看看。 方建国倒是摆了摆手,“现在去镇上的车都没有,等你赶去了天都黑了,像是这种小伤,我看看就行!” 秦时序对方建国是信任的,村子里小孩子们多,没少摔着跌着,摔断骨头也是常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方建国给治好的。 “行,就是麻烦方叔了。” 方建国给满满看了看,只是轻微扭伤,并没有伤及骨头,在床上躺几天养养,再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 此时秦时序见苏如月关心满满的脚伤,瞧着也不是装模作样的,心里倒是溢出了一丝的暖意,便将遇到方建国的事情给说了。 苏如月听见满满没事松了一口气,又催促了一声,“快些走快些走,赶紧回家,真冷啊!” 太阳已经下山了,临近晚上,气温也下降了许多。 秦时序抱着满满和苏如月并肩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大山和小峰,一向话多的男娃子这会儿异常的安静,哪怕是秦时序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偏头看了身后小尾巴一眼。 大山一对上秦时序的眼光,就一副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模样,倒是小峰,小脸上的神情一点没变。 回到家,秦时序就将满满抱进了屋子里,放在了小床上,还给孩子盖上了小被子,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不要下床,不要乱动脚的话,这才从里屋出来。 抬眸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两个小声嘀咕着的男娃,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时序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动静,抬脚走了过去。 苏如月正蹲在柜子前翻找着东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见是秦时序,耸耸肩失落道:“饺子是吃不成了,没有肉。” 秦时序见她好像很想吃饺子,原本想说吃素饺子也行的,但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回来办结婚事情时,他也就多说了一句话,就惹得苏如月呛了他好几句,脑子里冒出那个场景,他瞬间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难得苏如月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上几句话,他还是不要乱接话了。 “晚上吃鸡蛋饼吧?篮子里还有五个鸡蛋,咱们一人一个刚好!” 突然耳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秦时序毫不犹豫点头应了一声好,没有一秒的考虑,惹得苏如月多看了他一眼。 秦时序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偏过头去,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干净的碗,“我不吃鸡蛋,鸡蛋给你们吃。” 苏如月愣了一瞬,忽而就想明白了人家这是舍不得吃。 这个年代虽然不比前些年难,但是鸡蛋还是稀罕物。 “刚好五个,一人一个正好,你要不吃,还多出一个,给谁都不合适,”苏如月见他皱眉,一看就知道他还是不同意,又接着说了起来,“而且你没有鸡蛋,那三个娃娃肯定认为是我不给你吃的,心里会对我更有意见,你也不想我和他们相处得不愉快吧?” 秦时序张了张口,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用不着吃什么鸡蛋,他一个大男人,和孩子女人抢鸡蛋吃算什么事! 倒是苏如月已经接受了目前的命运安排,再加上这一天的相处,她对于秦时序这个男人还是挺满意的,性格虽然木讷了些,倒是个沉稳细心的好男人。 关键是在外人面前,也知道给她这个名义上的媳妇撑腰! 所以,苏如月从心里愿意把秦时序归为暂时的家人。 她见男人分明还在找推拒的理由,直接道:“你就听我的好了,别搞什么特殊,反正咱们现在是一家人,苦要一起吃,甜也要一起吃!” 秦时序对上苏如月认真的精致眉眼,有些意外,但心底又多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胀充斥着整个胸腔,渐渐地这些复杂的情绪又酝酿出了一丝的甜。 一家人…… 秦时序想要给苏如月帮忙,但被苏如月给拒绝了,只能在一旁打着下手,想到了院子里的两个男娃,眼神微变,询问了起来。 “大山和小峰是不是闯祸了?” 苏如月揉面的动作顿了顿,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观察能力这么强,她也直接实话实说了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告状的心态。 她想过了,原主和这三个孩子的矛盾,在秦时序心里就是一个结,但是这个结也不能全让她一个人担着错,索性直接让秦时序了解一下,这三个娃也不是什么善茬! 果不其然,秦时序听完整个事情,神色就凝重了起来。 他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这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如月突然抬起小脸,朝着他笑了起来,清亮的眸子里染上了狡黠,她压低了声音,“我可不是受了委屈就一声不吭往肚子里咽的大度人,今晚我是要报仇的……你会不会不同意?” 秦时序抿了抿唇,想到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城府,也怕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揉了揉眉心,“不要太过分,差不多给个教训就行。” 苏如月见他并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维护自家侄子的男人,笑得更灿烂了,突然朝着他靠近了几分,声音低低的,“我不教训他们的……” 秦时序下意识的身子朝后仰去,不自在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有些飘忽,嗓子痒痒的,吐出一个音节,“嗯?” “我准备教训的是你……所以,你到时候能不能在孩子们面前配合配合?” 怀疑 苏如月站在案桌前,弯着腰将面团摊成饼状,转身拿起秦时序切好的葱花洒在了上面,用擀面杖又滚了几遍,细碎的葱花完全镶嵌在面中,瞧着就好看。 此时秦时序也已经将灶膛里的火烧起来了,锅里的油热了,苏如月将饼子摊在了锅面上,煎得两面金黄,葱香味滋的一下冒出来,她铲起烙好的饼子,又将搅好的鸡蛋液倒进了锅里,鸡蛋液里也加了点葱花和盐,紧接着就把饼子铺在了锅里还未成形的鸡蛋液上,那鸡蛋瞬间粘在了饼子上,金黄色的鸡蛋和麦香味的饼子融合在了一起,香气逼人,惹得原本在院子里的两个男娃子都跑了过来,趴在门边流着口水。 考虑到秦时序的饭量,苏如月特意将最后一个饼子的面团多留了一点,用擀面棒擀出来的时候,是她和几个孩子的双倍大,比盘子还要大出来一圈。 饼子煎好后,苏如月又做了点新鲜的野菜汤,野菜先焯了一遍水,去了苦味,汤里放了些油,将汤单独留了一小碗,剩下的都盛进了盆里,她脱下围裙,利索道:“你把饼端去堂屋,和大山他们先吃,我把这份送去给满满。” 秦时序见她一手端着那一小碗汤,另一只手端着金灿灿的鸡蛋饼,直接伸手接了过来,“你先带孩子们吃,我去喂满满。” 苏如月点了点头,也没抢活,将汤和饼子摆在了堂屋的桌上时,就看到了大山和小峰两人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只不过两个崽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盘中的鸡蛋饼,大山已经忍不住的咽口水了。 古人有句话说的是饭前不训子,倒也不是没道理的。 苏如月抬眸看向两个小萝卜,“赶紧去洗个手就来吃饭。” 大山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都瞪大了,脸上溢出了喜色,拉着一旁的小峰就去洗手,他们原以为今晚这顿丰盛的鸡蛋饼,他们是吃不上了! 很快两个孩子就跑了回来,坐在了长凳上。 苏如月见他们明明恨不得立马抓起鸡蛋饼就朝着嘴里塞,可还是乖巧地坐在长凳上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软。 从原书和原主的记忆里,也能找到原因。 之前原主没少因为这三个孩子抢吃的事情打过他们,甚至还会把这三个孩子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不放他们出来…… “趁热吃吧,凉了会吃坏肚子的。” 苏如月带头夹起了一个饼放进碗中,却见两个孩子还是没有动作,反倒是偏着头一直看向门外,一副等人的神态。 她瞬间明了,他们是想和秦时序一起吃饭,望着两人稚嫩的小脸和期盼的眼神,她的心也软了几分。 她握着筷子夹起盘子里的饼子放进了他们面前的小碗里,“剩下的那张大饼是给你们二伯伯的,二伯伯他现在正在喂满满吃饭,等会就来了,他让你们先吃饭。” “不,我们要等二伯来,一起吃!” 看着两个崽异口同声,坚定的神情,苏如月笑了笑。 行吧,那就等着吧! 没一会就见男人端着空碗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过来,见他们还未开吃都在等着自己,生出了一丝的暖意。 “二伯,快来吃饭!” 大山激动的嚷了一声,下一刻小手就抓起了碗里的鸡蛋饼朝着口中送去,一旁的小峰也是如此,狼吞虎咽。 秦时序坐在桌前,苏如月将盛着最后一张特大饼的盘子端在了他的面前,催促了起来,“赶紧吃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饼子外脆里嫩,入口就是浓郁的葱香味,男人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正秀气的小口吃着饼的女人,眼里的深邃让人无法看透。 他记得,他娘说过苏如月是个城里的姑娘,虽说在家里不太受宠,但是也不会做饭,好在长得漂亮,又是这个年代不可多得的高中生…… 秦时序吃完饭默默的收拾起了碗筷,忙着洗刷的清洁活,转身进了厨房,他再次将灶膛里燃起了火,烧起了热水,等碗洗干净后,水也烧热了。 刚好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他就给让两个男娃子洗了脸和脚,换上了干净的鞋子,满满这边就交给了苏如月。 此时,孩子们都在满满的屋子里,两个男娃正陪着妹妹玩着小游戏。 突然就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声音,大山和小峰愣了一瞬,急忙跑到窗边,趴在椅子上朝外望去。 院子里,男人拿起斧头在寒冷的院子里劈着柴,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毛线衣,苏如月搂紧了身上的小棉袄,站在廊檐下冷着一张脸朝着男人撒气。 “既然你的好侄子们说我想冻死他们,你就多砍点柴,要是不够,你今晚也别睡了,去山里捡点回来,省得哪天他们冻着了,在外面说是我这个做婶娘故意的!” 二伯你喜欢二婶吗? 大山和小峰瞬间慌了,这么晚了,恶毒的婶娘竟然还要让他们的二伯伯进山捡柴! 小峰迅速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一股脑的就冲了出来,小家伙跑到了秦时序的面前,仰着小脸奶凶的瞪着苏如月,“你这个坏女人,别欺负二伯!大不了,我去山里捡柴!” 苏如月望着小家伙气愤的样子,努力挺直了腰,那样子恨不得扑上来咬她! 大山也追了出来,挡在了小峰的面前,“二婶,你不要生弟弟的气,我去山里捡柴,我最会捡柴了!” 苏如月见此,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行,只要你们答应我,以后不在外面乱说话,也不惹是生非,不针对我,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也不让你们二伯去山里捡柴了!” 大山急忙点着小脑袋,倒是小峰用着一副怀疑的眼神望着她。 苏如月扯了扯嘴角,这个小娃娃才多大啊,心思就这么多了。 “你这孩子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不针对我,我也答应你们,不会打骂你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二伯,怎么样?” 小峰侧着小脑袋看了一眼秦时序,见对方朝着他微微颔首,他这才张口,声音还很稚嫩,偏偏语气像是个大人似的老沉,“你要说话算话,不能骗我们!” 如果这个坏女人敢骗他的话,他就等二伯不在家的时候,趁着她睡着,在她的屋子里放蛇! 这次要不是二伯不声不响地回来了,他早就在她的屋子里放蛇了! 秦时序摸了大山和小峰的脑袋,将两人送回了里屋,一进门,小峰就压低了声音嘀咕了起来。 “二伯,你不能和二婶离婚吗?我听表舅妈说要是离婚了,二伯就能找个贤惠的好媳妇!” 小峰口中的表舅妈就是张芳。 秦时序皱起了眉头,对于大人在孩子面前提离婚的事情是厌恶的。 “除非是你二婶想离婚,否则我不会的。” “啊?为什么?二伯你喜欢二婶吗?”大山不明白他这么好的二伯,干嘛非要让这么坏的女人当他们的二婶! 明明那个张芬姐姐要比二婶好很多,人又温柔还会给他们摘果子吃! 秦时序看着两个小家伙急得眉眼都快皱成一团,没忍住的笑了起来,笑过后,语气里染上了一丝孩子们不懂的认真,“这件事和喜欢没有关系,因为二伯已经娶了她,就要照顾她一辈子,这是男子汉应该有的责任,等你们长大了,成为了男子汉就会明白。” 两个孩子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不能换婶娘,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啊! 秦时序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苏如月已经梳洗过了,坐在外间的小凳子上,一看就是在等他。 “有事?” 苏如月直接点了点头,尝试着开口,“我平日里在村子里也没事做,家里等于就是你一个人挣钱,还有三个崽崽要养活,所以我打算找个工作。” 秦时序的视线落在了女人白嫩的纤纤玉指上,此时她的掌心朝上,露出了白日里磕破皮的伤,他不动声色地转身走了出去,还坐在椅子上的苏如月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人都呆滞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同意吗? 还是说他误会了?以为她是想跑?不想和他过日子? 她正要站起身追出去解释,谁知男人已经抬脚进来了,只不过手中多了一瓶药膏。 秦时序将药膏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在伤口上抹两次就好了。” 苏如月没反应过来,就见男人指了一下手心,她这才恍然大悟,心也跟着多了一缕的甜。 “你不要误会,我也不打算去城里找工作的,家里还有三个娃,离不开人,我就打算在村子里找点挣钱的活。” 秦时序垂着眼,思索了片刻,才问道:“需要我帮忙吗?我听说村支部里缺一个会计,这个工作相对来说轻松些。” 苏如月笑了起来,心里越发觉得男人心细,只不过她不考虑去村支部里。 今儿个才跟刘余结梁子,转头就去他的地盘工作,这不就是羊入虎口! 秦时序见她摇头,也清楚是因为什么。 “二哥,其实我想要秦家那山地的使用权,你能不能把那片山地交给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它给卖了,我是想……” 苏如月话未说完,就见男人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好字。 “你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的一切资源,你都有权利使用,只要不是破坏或者私下贩卖,我都同意。” 男人的话传进苏如月的耳里,别提让人有多欢喜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家中田和山地的事情?” 要知道,这件事情连他都被老太太瞒在鼓里,若不是这次苏如月闹了出来,他根本不知道刘余霸占了家中田地! 而她嫁过来的时候,老太太都已经说不上话来了,就算能说话,也未必会和她说这些事情。 老太太一直觉得苏如月是城里的姑娘,金贵,不会提这些烦心事的。 苏如月被这么突然一问,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掩饰地笑着,“就是无意间听到村子里的人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