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物语》 第一章 美少女 沙漠深处,大山屹立,其断壁悬崖之上,孤鹰盘旋。一条蜿蜒小河穿山而过,两岸花草如茵,星星点点,姹紫嫣红如画。 小河边上,一位少女正在洗着衣物,而一朵白云飘在她的头上,洒下倩影一片。她戴着一朵紫色的小花,花香飘散,随风飞舞,妩媚之态直如天上的仙女。 而坐在少女身边的一位男子,脸上有块疤,但笑容却一直不断,手中拿着一束小花,想把这束小花送在少女的手上。 但少女对此却不甚放在心上,以为这不过是一种骚扰,她心中早已有了人了。 “来,小花,这花给你,虽不好看,但是闻着这香味也是好的,你要不要?”男子说。 “我不要,你走,不然的话,让人看到了,这可不大好!”小花说。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脸上有疤不说,还不住地咳嗽,显然是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他也当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在见上帝之前好好地享受一下女人的味道,这不,在这天午后,他来到了这小河边上,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心中的猎物。 “爷爷,你就走吧,不要再呆在这了,这让人看到了,会说你坏话,说你不正经的。”少女这么说,说完这话,脸上已然是红了。 “什么正经不正经,我已然是快死的人了,而且两条腿也相当之不好使,你最好不要跑,不然的话,我可追不上你。”老瘸子严肃地说。 小花就这么呆在这小河边上,她是个好心人,当然也断乎不敢跑,怕万一跑了,而这老瘸子追上来,摔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呀。她又不是没看到过这老瘸子摔倒时那可怜的样子。 “爷爷,你就安心地坐这儿吧,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洗衣物,我还有好多衣物要洗哩,跑那样跑?”小花回答。 “这才是我的小花嘛,来,爷爷给你糖吃,这糖好甜的,是昨天我在大街上讨来的。”老瘸子说,边说边往鼻子上嗅了嗅,样子甚是喜欢自己讨来的糖似的。 “我才不要呢,我妈说了,叫我不要同陌生人讲话,也不要乱吃别人的东西。”小花回答,脸上一时又红了起来,令她看上去更妩媚了。 “你不要看不起人,我这糖可是好吃哩,我自己都不太舍得吃,你到底要不要啊?”老瘸子笑着说。 小花毕竟才十七八岁,面对这老瘸子之诱惑,一时也无奈,却又不敢大声地骂他,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她还要不要呆在这荒村呢。 “小花,你就吃了吧,这糖真的好吃,不信的话,我先吃一个给你看。” 老瘸子边说边吃下了一个了,之后便坐在小花身边,边咳嗽边看着她捶打着那带着香味的衣物。 就在这时,老瘸子把这糖凑到了她的嘴唇边上,叫她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糖吃下去,还说如果不吃的话,老天爷知道了,会怪罪她的,甚至可能会肚子痛。 “天老爷真的会怪罪我吗?”小花问了一声。 “可不,所以呀,快吃下去吧,不然的话,你会遭天打五雷轰的!”老瘸子吓唬着说。 “那我可得吃下了。”小花说,边说这话边把凑到她嘴边的糖果吃下去了。 “小花,你看,你已然是吃了我的糖了,你看这样吧,你就躺在这块地上,与我结婚了吧。”老瘸子这么说。 “那可不好,我有心上人了,再在这与你结婚,那太不好了,打死也不行,就是不行!”小花这么说。 “不由你了,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看着办吧。”老瘸子边这么说边凑上来了,就在小河边上,脱光了这位少女,之后,天上便不住地开始下雨,而且雨点也砸了下来,一时天地一片迷茫,不分东西南北了。 荒村,夜色如水。 一轮月挂在天空,洒下光来,照在小河边上,映亮了一大片水草。 少秋坐在这小河边上,瞅着东去之流水,不住地怅叹着,时至今日尚一事无成,令他心情相当之不好。 他就这么坐在这小河边上,瞅着这小河无聊地流着,也不知要流到什么地方去,不过这么看着,他心里会舒服些。 月挂在天空,望着这月,他脸上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来了,滚落在深深的尘土里。 少秋看了一眼这月,之后,便又沿着无人的小路走去,站在一所破败的老屋子门前,坐在一块石头上了。 这所破败的屋子,由石头与几块木板构成,冬天挡不了风,夏天挡不住雨。不过,他住在这破败的屋子惯了,也不觉得如何了。 夜里,少秋打开一盏煤油灯,坐在漆黑的窗前,望着外面大雨如注之夜,心绪一片苍凉。 一条闪电闪过,闪电下,一座小小的草树烧起来了,不过这大火被大雨一淋,一时又灭了。 在这闪电之下,他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看到自己故去多年的爷爷,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自己眼睛花了吧。 在这群山之中,这小河从西往东流,穿过这大山,跨越沙漠,一路不断远去,带着淙淙的响声。沙漠两岸,枯木横七竖八东倒西歪,挂在上面的破云于风中猎猎作响,苍凉得一度令人下泪。 少秋就这么坐在这屋子里,伴着一盏小小的灯,看着一本书,也只有看这书,他的心情才可以稍微好过些,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的是没法过了。 雨不断地在外面下着。在这大雨之夜,一位妇女站在少秋门前,对着他不断地笑着,之后,又高高兴兴地走去,一时不知消失何处了。 “来,我脱下裤子等着你!”妇女站在这少秋门前这么轻声地说了一声之后,一时又不见,不过在这大雨声中,这声音似乎也不太听得见,纵使是听到了,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鸟叫而已,这有什么。 面对这些,这少秋就这么呆在这老屋子之中,面对这可怕的夜,面对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诱惑,心里仍然泛着淡淡的凄凉。 “你要不要呢?”在雨夜深处,那妇女的叫喊之声仍旧不断,听上去,显得如此之妩媚,令人销魂。 第二章 鬼来了 听着这话,少秋什么也不敢做,只是这么呆在这漆黑的屋子,看着大雨在外面不断地下着。 少秋也当然有父母,不过这时,父母见他不中用,愤然远去,不知到啥地方去了,只为他留下了这座破败的屋子。 煤油灯下,少秋坐着,支着腮帮子,正在苦思着什么,明天天会不会晴呢,如果天晴了,自己该不该上山去弄些柴火呢? 正在这大雨如注之夜,空气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打骂、哭泣之声,什么人正在打骂孩子呢,为什么要在这雨夜来打骂孩子呢?少秋不懂,也不想懂,只是关心自己的事情好了,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 “我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与别人做坏事了!”外面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这声音在这雨夜显得这么冷寞,令人不住地胆寒。 “不是我想做,是那个老瘸子想和我做,我也是不愿意,可是那个老瘸子非要和我做那事!”少女,也就是小花这么回答。 “你这个该死的,败坏家风,令人出去如何见人,今天不打死你,老娘我不再为人!”一位老妇人这么怒吼着,声音在这荒村听来,还真是相当之令人不堪,也一度使少秋看不下去,想出去劝阻一翻,但是,他也知道,呆在这荒村,想好好地过安生日子,这种事情断乎不能去管。 幸好此时是夜深人静,除了少秋,这话没人听见,听到了这种话,人们大都以为会相当之背时,因此都不大肯讲出来的。 打骂孩子声,这时又渐渐地听不到了,在这破败的屋子里,少秋坐在一把破败的椅子上,听着门前小河不断地东去之声,几乎是没有留下什么在这大地之上。 “不要再看下去了,明天还得上山去弄些柴火呢,不然一下了雨,拿什么来烧火呢?”少秋这么对自己说。 日子不断地逝去,在这没有时间概念的日子里,生活似乎不太像生活。 一天,人们纷纷传说,说是沙漠外面来了鬼,而且到了夜里还会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这令荒村的人们不住地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可怕的东西。 这该死的鬼,沿着这荒村不住地走来了,每到一处,不少人就死掉了,而且还不敢报复,据说这鬼尚且会记仇的。因此,人们只好忍气吞声,不然还能怎样? “你们怕这鬼,老子不怕,让他来祸害下老子试试,老子叫他崩掉大牙!”一位黑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黑熊一样黑的人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扛起一块圆形的石头,这石头看上去的话,大概有上千斤重,却也难为了这黑汉,愣是把这石头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了,还说不这么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就相当之不舒服。 “那石头就是他的球,他没事的时候就爱打球,不过打的是他自己的这个石头!”一位老者这么着对身边的人说,说完这话之后,很欣赏地笑了笑。 “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呢,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有人这么问了一声。 “他叫黑匪,在这一带,人们不大敢惹他,这要是惹上了他,日子就不大好过了。”有人这么回答。 “你们他妈的在说什么呢,怎么老是说老子的坏话,我又并没有得罪你们,你们何以要这样呢?”黑匪这时走过来了,看着说他的坏话的人们这么说道。 “老黑,我们可不敢说你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在说那鬼,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就会被它掐死了,因此在这说说,不然的话,我们还真是会感到相当之害怕,不敢在屋子里睡觉,也不敢到处走动,只是呆在这儿无聊地说说鬼而已。”老者惶恐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我量你们也不敢说我什么,什么鬼,又什么神的,它能有老子厉害吗?” “你随意,我们只是在这说说闲话而已,这没什么吧?” “没什么,你们尽管说吧,我去了。”黑匪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少秋这天也不大敢上山,不过不上山去弄些柴火来,也不大好,下雨了,日子如何过呢? 于是,也不管那么多了,操起一把斧头,沿着小小的乡间小路,朝着山上走去了。 在大山之上,他弄到些柴火,便背起这些柴火,一个人看了看西下的夕阳,准备下山了。但是,这时他看到了黑匪,他正在赶一头狼,而那头狼被他赶得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了,便朝少秋跑来了,这令少秋心里相当害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狼从少秋身边跑过,准备咬上一口,它大概也是饿了吧,不在这少秋身上咬些肉,此时该到什么地方去弄肉吃呢? “你不要咬我了,我身上已然是没有什么肉了,你要是咬上一口,我几乎就没肉了,这样的话,我这些柴就可能背不动了,所以拜托,不要咬我啦。”少秋看着这狼这么说,当然知道这狼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还是要这么说说,万一这狼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正在这时,这黑匪走过来了,对着那狼吼了一声,便要把这石头扔在这狼身上来了,这狼当然是怕的,不敢咬人了,朝前不断地跑去了。 “站住,不许跑,跑了的话,黑爷我今天可没肉吃了,这样的话,老子可要怪你,你他妈的这么没良心,该死的畜牲!”黑匪这么骂着。 听见这话,这狼也是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嗥叫了一阵子,面对这可怕的叫声,这黑匪身上也不断地流出冷汗来了,万一这狼反过来咬上自己一口,这可不大好呀。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那狼还真的回过头来了,准备与这黑匪来个你死我活。这令黑匪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自己以前从来还没有碰到过这事情。 此时,那黑匪举起石头,对准了狼,那狼面对这如山的石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算了吧,它这么想着,边这么想着边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又冲天空嗥叫了一声,而正在这时,那石头也从天而降,刚好砸在这狼的身上,把它打死了。 第三章 看了少女一眼 荒村依旧是这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生气,一切都是这么死气沉沉,看不到希望,却也还算有几分诗情画意。 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为自己的不幸而懊恼,却也并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这一切,这似乎是上天的安排,却谁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天夜里,小花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有人相骂,仔细一听,方知这是父母在争吵着什么。 “我们的小花既然已委身于老瘸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嫁给他算了,免得荒村的人们看见我们会说三道四的,这太令人难堪了。”小花的父亲花伯这么说。 “这断然不行,你再这么说,老娘可不依了,非与你剁刀不可!”花婶这么说,说完这话,又在屋子里骂上几句可怕的野话,似乎不如此,她心里就相当不快乐似的。 “你们在这说什么鬼呀,我可不愿意与那个该死的结婚,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小花这么说,说完这话,她的脸上不断地开始发红,似乎说这话怪令人难堪似的。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在敲铜锣,而且还边敲铜锣边唱上了,虽然唱得并不咋的,不过在这荒村,这唱腔也就算不错了。 “我和那个小花呀,呀咿嗨,”那人唱着,“就在那个河边,爱上了唉……” “是谁在这这么大声地吵,令人都不想睡觉了,真是的,快别唱了,烦死了!”花婶拉开屋门这么对着外面大叫着,似乎再这么唱下去,便欲与之拼个三百回了。 外面那边敲铜锣边唱着的不是别个,正是老瘸子,而围着他的人们不在少数,甚至有人受了这唱腔的感染,也哼上了。 “老哥,我给你跪下了,你就别这么大声地唱下去了吧,这让人知道了,我这脸往哪儿搁呢?”花伯看着那老瘸子这么央求着说。 “我和那个小花,在那个河边呀,亲上了嘴了呀啊……”老瘸子全然不顾,依旧这么大声地唱着,这令荒村的不少人大声地笑着了,而且这笑声还在天空不断地回转,听上去,还真是相当之令人不堪。 “小花,出来,我们上山去干活去吧,这还叫人怎么活呀,怎么活呀。”花婶几乎要哭了。 从此,在荒村,人们便几乎都知道这小花就是这老瘸子的女人了。而对于人们这样的说法,小花不以为然,自己并没有承认是这该死的老瘸子的女人呀,人们却为何要这么认为呢? 一天夜里,花伯实在受不了人们的这些个流言蜚语,便拿着柴刀,没有灯火,也没有人陪同,就这么走在这荒村的大路上,朝天骂着不堪入耳的野话,似乎不如此,便不能洗去自己蒙受的耻辱似的。 “哪个讲我小花是老瘸子的女人,我……我要x死他老母亲!不仅如此,我还要对他的屋里人做很多缺德之至的事。”花伯愤怒地骂着。 对于花伯这么大声的骂,荒村的人们也是喜欢听的,这时纷纷坐在自己屋子门前,像听故事似的边听着边摇着扇子,脸上挂着看戏人的那种笑容。 花伯在大路上骂了一阵子,便又不再骂下去了,再这么骂下去,人们也几乎是听不到了,因为夜已深,人们大都睡着了。 “爸爸,不要骂了,再这么骂下去,我就不活了,这几乎使这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情了。”小花看着花伯这么说着,脸上不断地落下泪水来,令她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更好看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呢,这荒村的人们已经几乎是家喻户晓了呀,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了。”花伯这么对小花说,说完这话,脸上也不断地流出泪水来了。 少秋依旧呆在自己的屋子,望着外面的一盏灯,这灯这时不知为何这么好看,仔细一看,方知这并不是灯,而是一轮月,这月真的是相当之美,特别是在这无人的夜晚。 过了不多久,天上开始下雨了,而且这雨在这时听来,沙沙声不断,很是美丽。 就在这下雨的沙沙声中,他听到有女人笑,而且这笑声在这荒村听来,还真是这么甜,令少秋这时也几乎是没有什么心情来看书了。 少秋走到外面,看见一少女正在乡村之土路上不断地走着,边走边看着这边,似乎想与这少秋做点儿什么事情,那怕只是握握手也是好的。 少秋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却并不敢与之说话,这对他来说真是太难过了,真是太没勇气了,如何不敢与一位美丽的少女说说话呢,但是,他实在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他的心里的那些话,他也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少秋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此时不呆在自己屋子门前,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正在这时,他看见有人跑过来了,开始对着他不断地骂着野话,而且这话听上去是这么难听,如果他的母亲或者父亲听见了,大概会自杀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看我的女儿,你太不要脸了,你这个该死的,看我不打死你!”一位男子走上前来,对着这少秋不住地骂着,还捡了一块石头朝着这少秋砸过来了,石头穿过破败的窗户,打着了正读着书的少秋,在其头上砸了一下,不住地流出血来了。 “花伯您为何要打人呢,我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于您呀,您这到底是为啥呢?”少秋站在自己屋门前,尚且不敢作声,悄悄地在心里这么说着。 “你妈妈的,”花伯边走着边对着这少秋说,“也不照照自己那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喷!” 少秋听见这话,也并不以为然,只是这么听在心里,他的心里这时并不好受,如果这人真的是花伯,那么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也便不存在了。 不过还好,这时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屋子,少秋睁开眼看了一下,这人并不是花伯,而是荒村有名的无赖,这人便是老瘸子。而在老瘸子身后却跟着花伯,那恨话当然是花伯骂出来的。 “少秋,你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小花已然是人家的人了,这荒村任何人都知道,难道就你不知道?”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又吼了一声,令这荒村这时也不断地晃动了一阵子。 第四章稻子没了 少秋听着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再这么说下去,可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荒村,一度又平静下来了,少秋依旧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听着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阵阵好听的歌声,不过这歌声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在此闲暇无聊之时,姑且这么听听吧。 他这时又想起了父母,却已然是不知她们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每想到这,少秋的心情都是相当之不好,父母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呢?对于这个,他当然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父母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不中用,这令父母一看到他心里就相当之祸火。 这时,从天边刮来了一阵巨大的风,这风扫过,此荒村一时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了,天地一片混沌,根本就看不到东西南北。 少秋赶紧躲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屋子虽小,不过也还是可以躲躲风,避避雨的,这不,一躲进屋子,他的身上便暖和多了。 少秋打开了灯,独自坐在屋子,瞅着书本,到了这时,他的心情就会好过些,也不再为了白天的那些烦恼事而相当恼火了。 这时,他又听到外面有人在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屋门,拉开屋门一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唯风在不断地叩击着,似乎在对他诉说着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听到有人在敲门,怎么一拉开屋门,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呢?”少秋这么想着,不过这也是白想,也许不过是自己听错了吧。 天亮之后,少秋便扛着锄头上了山,欲去山上锄草,是啊,地里的杂草这时也长得太快了,再不去锄锄,庄稼可就要绝收了啊。 可是,当他走到山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庄稼这时不知为什么都不见了,昨天自己还在这锄草呢,这会儿就这么没了,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呢? 少秋这时便只好坐在石头上不断地流着泪水了,庄稼没了,这对他来说,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是谁割了我的庄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又并没有得罪人,为何要这样对我呢?”少秋坐在石头上这么想着,这要是没了庄稼,想想往后的日子,少秋不禁泪流满面,“我这叫什么日子呀!” 少秋就这么坐在山石上,任泪水不断地流下来,冲刷着大地,之后混成河流,疯狂东去。 “好吧,你们要这么做,那就不要怪我了,我这就去把你们的庄稼也拔了,看到底是我饿死还是你们饿死!”少秋这么边想着边不住地在山路上跑着,不知情者,还以为他得了病,发狂了呢。 他这时站在好大一片稻田边,看着这绿油油的稻子,他如何忍心去把它们拔掉呢?他只好就这么坐在稻子边,对着天空不住地喊着,不过对于他之如此之叫喊,荒村的人们早已习以为然了,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同情他了。 “你们要赔我的稻子,不然的话,我可不依,我也绝对不会屈服,不信的话,咱走着瞧!”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 少秋从山上走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发现,自己屋子里的米粮业已不多,再这么下去,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不过,他还有些钱,可以去集市上买呀,想到这儿,他的脸上又有了一丝儿淡淡的笑容。 下雨了,大雨如注之夜,少秋就这么坐在窗前,望着外面迷茫一片,一时不分东西南北。 在这夜里,少秋想走出门,到外面看看,最好是上山,坐在山神庙中,听听雨打落叶声也是好的。 无人的这个夜里,少秋就这么拿着一把伞,一个人,也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记恨,朝着山上的庙宇走去,走到大山上了,他看见一人坐在庙宇之中,身边放着个东西,一看见这少秋来了,便直奔山下而去,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而在这庙宇之中,尚留有一物,布包着,不大看得到布中之物,不过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不凡之物,隐隐透着一股阴寒之气,令人胆寒,特别是在这无人之荒山之上。 那人跑掉之后,发现来人似乎并不可怕,便又折回来了,坐在那个布包面前,仍旧目中无人似的,在不住地忙碌着。 那人长相相当之黑,身材相当粗大,身上背着把大刀,脸上透着凶气,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来人这时把布包中的东西打开了,这是个人头,血尚未干,眼睛也未闭。 “你妈的,还凶不凶,还敢打老子不?”黑汉脸上横肉一片,眼睛不住地冒着不可一世的光,这令少秋都不敢看了,似乎再这么看下一眼,自己便会如同地上的那颗人头。 那黑汉不是别个,正是黑匪,此时不知在什么地方物色到了自己追杀多年的仇人,取了他的首级,此时在静夜无人之时,独自在这山神庙中玩弄。 那黑匪在这山神庙中,用皮鞭狠狠地抽在人头上,似乎不如此断乎不解气似的,看得这少秋这时真是不敢看下去了,却又不得不看,也不敢离开,怕惹恼了这黑匪,自己可能就不得活了。 少秋走了,悄悄地,早知如此,真不该上这大山上来,更不该来这该死的山神庙,这下好了,看到这不该看到的了。 “别走,既然来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再走的话,就只好吃这个了。”黑匪恶狠狠地盯了少秋一眼,眼睛里不住地喷出血来,抽着一把刀在少秋面前晃了晃。 “拜托,你把这个埋了吧,看见这东西,我的心情也不大好,快点,妈的这么磨磨蹭蹭的!”黑匪瞅了一眼这少秋,眼睛里满是血。 “我可不敢,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会没命的,你还是自己去埋吧。”少秋这么对着这黑匪说。 “妈的,叫你去你就去,这么啰哩啰嗦的,你想死吗?”黑匪吼了一声,在少秋的脸上喷了一脸的口水。 “哦,我肚子疼,我先去拉泡屎行吗?”少秋这么对着这黑匪说。 “快去吧,妈的,这么啰哩啰嗦的。”黑匪这么又吼了一声,使这山神庙中的神灵也害怕得不住地发抖。 少秋这时故意走到了山神庙边一个悬崖边上,这悬崖不是太高,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估计摔不死,且落得逃了这一难,便跳下去了。 少秋跳了下去,虽然故意装着十分凄惨地叫了一声,不过还是似乎瞒不住那个黑匪,他从上面滚下好大一块石头,幸好这石头没有压到这少秋,只是从他的头上跳弹开了,往下不住地滚落下去。 “妈的,你别跑,否则的话,老子非得把你杀了不可,你知道了老子的事,这让人知道了,还不把老子杀了?”黑匪这么边吼着边从上面直扑下来,手中的刀明晃晃的,吓得躺在地上的少秋这时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了。 第五章半夜打门的人 没有办法,少秋这时只好没命地往前跑了,不然的话,还待在原地等死吗? 幸好,黑匪在这黑咕隆咚的夜里,应该不大看得清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然的话,想呆在这荒村恐怕就难了。 少秋没命地往前跑,沿着小小的路面,摔倒了,又不小心跌进了沟沟坎坎之中,不过这都没关系,爬起来就是了,断然不能落在这黑匪的手里,不然,就完蛋了。 在大山下面,有只小船,小船上这时应该没人,于是乎,这少秋跳上了小船,顺流而下,渐渐地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再也没有人能够看得到他了。 “你妈的,快站住,再跑的话,老子就把你杀了,反正在这荒山野岭,也没有人能够看到。”黑匪这么说,语气是相当凶恶的,闻之者,莫不害怕,更不要说这少秋了。 但这少秋并不听话,不住地往下游划去,渐渐地,这黑匪的话听不到了,唯有几缕清风在耳边萦绕。 “幸好甩掉了那个黑匪,不然的话,这麻烦可就大了,以后再想好好地过安生日子,大概就不可能了。”少秋这么想着。 可正在这时,这船不知为什么,似乎也与他过不去,硬是碰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船舱进了水,船翻了,少秋这时也落了水。 “你妈的是哪个,竟敢置老子的话于不顾,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站住,再走的话,我可不客气了!”黑匪此时站在岸边这么吼着,声音是这么大,令这少秋呆在一边不住地打颤,一时不知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少秋这时哪敢作声,不怕死吗?不过到了这个份上,怕死也不管用,还是得不住地跑下去,不然的话,真死在这个地方,太对不起自己了。 一把刀飞过来了,这刀正好插在了少秋的背上,一时不住地开始流血,这令少秋害怕得几乎不知道害怕了,却也没有办法,只好不住地往前跑。 但在水中挣扎了一阵子,一时便再也没有力气了,倒在河水中,顺着水流不断往前,不知自己到底该去何处了。 黑匪见这少秋倒在河水之中,量他大概也活不成了,便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骂了一声,便离开了,又回到自己的山神庙里去弄那些该死的玩意儿去了。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时,在这蛮荒之地,几乎看不到人,荒村的人们这时大都也不在家,至于到底去什么地方,鬼知道。 少秋趴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月,月这时看起来是美的,而在这月下,一位少女在不断地唱着歌,而且这歌还是如此之好听。 小花这时正对着他唱着歌,不过,少秋可不敢听了,不然的话,叫花伯知道了,又会怪罪于他的,虽然不会把他打死,却也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因此之故,少秋不敢听,便关上了窗,又在窗前摭上了布,之后打开灯看起书来了。如此一来,果然好些了,少女的歌声不太听见,唯有一只小虫在歌吟着什么。 外面虽然听不到歌声了,但是也令人感到相当之不舒服,似乎会发生天大的事情似的,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谁又能清楚呢? 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楚的哭泣声,这虽然是少女的哭声,不过到底是谁在哭泣,一时,令这呆在屋子里的少秋也不大知道,因为自己这时正在一心只读圣贤书,其他的,管他呢。 明亮的灯光,还有从破败的屋子里钻进来的一缕淡淡的风,以及陪伴着自己多年的可爱的影子……真好。 有人在门外骂娘,对此,少秋不敢接腔,在这荒村,杀个把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不该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与人大动干戈。 少秋打算不去管这些事,自己只管读自己的圣贤书吧,其他的事情,他才懒得管呢。 优美的文字,还有从文字中流出来的如潺潺小溪似的音乐,以及不远处不时传来的狼的嗥叫,还有这虽然破败却也还算结实的屋子,有了这些,少秋觉得足矣。 读了一阵子书,少秋感觉有些累了,便放下书本,独自坐在破败的椅子上,听着风轻轻地刮过去,之后,又不知散向什么地方去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手这时是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的,没了白天挥舞着锄头时的那种野蛮,也没了那种不要命时的下贱,此时他的这手,看上去细皮嫩肉的,还真有那么些贵气,不是吗? 这时,有一阵脚步声悄悄地出现在了他的屋门前,这破败的屋门前,平日大都听不到人们的脚步声,此时何以会有脚步声呢? 少秋不太明白,不过既然有了脚步声,那大概是人家觉得他是个好学之人,可能是出于尊敬吧,才到这儿来看看,想到这儿,少秋的心里有了些小小的快乐。 “你妈妈的,打死你!”可是,外面这时有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接着又用锄头在他的门上下死力挖了一锄头。 可以感觉到门破裂了,借着淡淡的灯光,少秋看到了锄刃从门板中透了出来,这一锄要是挖在人的身上,那可就了不得了。 “你出来!”门外有人这么吼了一声,听上去,这声音不陌生,可不就是花伯的吗?但是他为何在这深更半夜来这儿呢,而且这么凶巴巴的,真是的。 少秋拉开了屋门,走到门外,看见花伯站在门外,恶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你说,你快说,你都对我小花做了什么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了啊?”花伯边这么问,边扯起这少秋的衣领,声音凄惨,令这少秋也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我没做什么呀,貌似上半夜之时,我听见门外有人在不断地哭泣,不过不知道是谁,然后我就关上了屋门,独自在屋子里看书了。”少秋这么对这花伯说。 “你真没有对她做坏事?”花伯这么问了一声,“那她为何在屋子里这么大声地哭呢?!” 第六章落日沉山之时的熊 “这我哪知道,也许是她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少秋这么说,说完这话,又什么也不敢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天空,一颗流星划过,不知道人间这时又会有什么祸事。 小花仍旧呆在自己的屋子,伤心欲绝地哭泣,花婶在旁边不断地劝着。 “我不想活了,快拿刀来,我想自裁在这个屋子,这么活下去,有什么意思呢?”小花哭泣着说。 这时,花伯走进来了,站在这小花面前,手里捧着一大把小花平日爱吃的东西,想把她哄好。 但是,这小花看见这糖,也不知为什么,把这些糖通通抓在手里扔掉了。 “你这是何必呢,吃了不好吗?”花伯这么问了一声,之后,又从破败的窗户爬到外面,想把糖捡回来,为此还不小心弄伤了小指。 在破败的窗户外面,一大白狗正在吃那些好吃的糖,这令花伯相当之恼火,吼了一声,使这大白狗这时晕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 花伯捡起地上的糖,吹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把上面的灰尘吹走,复从破败的窗户爬进来,站在这小花面前,仍旧把这糖放在小花的手上,非要她吃了不可。 “吃了吧,这糖可好吃了,不吃的话,你就是个傻子!”花伯这么对这小花说。 “你放那儿吧,我以后慢慢吃。”小花说。 “好嘞,这才是我的乖女儿!”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坐了下来,问小花何以要在这夜里哭泣呢? “是不是少秋那个坏家伙欺负你了?”花伯问道,“你说是不是,一定是的,不然的话,你何以会在这半夜三更哭泣呢?” “他不理我,不然的话,我才不会哭泣呢?”小花这么回答。 “不理你,这还不好吗,咱不要那种人理,咱是有钱人,而少秋算个什么!”花伯愤愤地说。 花伯说完这话,便出去了,一时,呆在这屋子里的便只有小花了,她这时也望着外面的月,这月看上去也是这么苍白,令她这时也不敢看了,怕这寒光冷到了自己,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感冒呀。 且说这黑匪在山神庙里弄了一夜之后,埋下了仇人的头,便又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了,他的屋子到底在什么地方,这可没人知道。 在自己的屋子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刀,复又走出屋门,在星光下骂了一回娘,便扛着大刀,朝着不远处走去。 他终于站在一个寡妇的门前,这门也是相当破败,貌似多年没有装修过了,至于这屋子到底有没有人,黑匪不敢妄断。 他就这么站在这屋子门外,瞅着里边,似乎看到了一点豆大的灯光,灯光在风中悄悄地摇曳着,美丽如春天的小草。 “娘女家,开门!”黑匪这么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不敢这么大声,怕叫人知道了,对他的名声有损。 “开你脑壳!”屋子里有人这么娇滴滴地回答一声,声音也不大,不过这声音在这黑匪听来,却如此完美。 “你到底开不开嘛?”黑匪这么站在这门外,踮着脚往里边望着,可是什么也看不到,似乎这里面根本就没人。 “娘女家,开门,我想和你困眼闭!”黑匪这么说了一声,不过对黑匪如此之话,这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你滚吧,不要再来了,不然的话,我可不依了,我会叫人的。”里面的人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关上了屋门,一时在这个屋子里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黑匪没有办法,只好走开了,沿着小小的乡村土路,不住地往前走着,得离开这儿,听说这寡妇也不是好惹的,万一得罪了她,也是相当麻烦的。 夜色可谓是相当之好哇,黑匪走在这乡间土路上,望着东去之大河,流水声这时听来,还真有些意思。 而在这大河之中,河水湍急,波浪涛天,不知其中到底会有些什么,看之,令人相当之害怕。 不过这黑匪并不怕,沿着这乡村土路不断地走去,也不知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不过辜负了这大好月色,上天知道了,也大概会要怪罪于他的。 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大峡谷之中,峡谷深处,两壁森然如鬼,而且这两壁光滑如镜,断乎不可能攀援而上,因为根本就无处着手。 “妈的,在这大峡谷深处千万可不要碰到鬼呀,不然的话,还真就完蛋了。”黑匪这么对着天空说,天空这时也只能看到一线窄窄的空隙,在这空隙之中,挂着一两个摇摇欲坠的星星。 就在这峡谷深处,一头大熊挡住了他的去路了,此时想过去,这断乎是不可能的了,便想往回跑,不过看了一眼后面,一头更大的熊对着黑匪不住地怪叫着。 “这倒究该如何是好呢?”黑匪这么对自己说,说完这话,又坐在地上抽了支烟,边抽着烟边想着法子。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一头熊扑过来了,黑匪这时也没有法子,对付这头较瘦的熊,他倒不怎么怕,却也并不敢与之正面冲突,见身边有条长藤,于是乎手攀长藤而上,倏忽之间,已然脱离险境,站在大山顶上,俯瞰周围,一片大好河山。 黑匪沿着这大山顶上不断地往前走着,大风呼啸而过,雨似乎要下了,在这个几近黄昏之时。 天地苍茫,万物凋零,殘叶败木随处可见。 此时,黑匪面对这莽莽群山,尚且不知何去何从,只是随脚前行,走到哪算哪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看看一轮红日平山,夜色马上便欲笼照过来,况且这时,在天边尚有何人一声狂吼,独自呆在这高山之上听之,能不害怕乎? 正此不可开交之时,一个人悄然从路之那头而来,黑衣黑裤,连鞋子也是黑的。 这是一位大汉,身材不知有多高,抬头看来,看这大汉脸的时候,几乎要掉下帽子,如果有的话。 这人扛着一副棺材,独自悄然走过,也不知要走到什么地方,在路过这黑匪休息处时,也不与之打声招呼,甚至瞧他一眼也没有。 “敢问足下这是要去哪?”黑匪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声,便在其人身上砸了一拳,不过这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放下棺材,怒吼过后,一只拳头砸了过来。 黑匪机智而且彪悍,这一拳打不着他,却直奔一块上好的石头而去,石头一度粉碎,仅只扬起一片烟,随风漫散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这么冷血?”黑匪问道。 “黑力。”大汉回答了这一声,便扬长而去。 黑力扛着棺材,沿着这小小的土路,不住地往前走去了,路过之处,一片尘土扬起,又如烟散去。 黑匪这时见天色也不早了,得继续往前走,不然的话,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断然不是个办法。 走着走着,他走到一悬崖边上了,前面再无路走,夜色如墨,一时无法可想,栖身何处呢?他尚且不知,正此危难之时,一黑物姗姗而来,近了才听见其令人害怕之叫声。 夜色快要降临,远处,一个星星掉落尘土,长河之中,白龙在跳跃起舞。 “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呢,为何千里无人烟,不然的话,找个旅店住下岂不很好?”黑匪这么对自己说,但是不由他多想,熊扑上来了,而且,看其架势,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这黑匪只好左右开弓,抡横向摆拳如雨点般打去,使这熊也受了伤,一时无力,眼看不能再对他构成多大伤害,这使得这黑匪可以坐在石头上抽支烟,细想一下脱身之法。 第七章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且说这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望着外面的大山,以及大山上的一只猫头鹰,这猫头鹰这时不知为何一直对着他啼叫,声音凄苦不说,还相当吓人。 “莫非这个屋子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不然的话,这鬼东西为何如此不住地啼叫呢?”少秋不明白地想着,不过这么想来想去,也还是什么也想不懂。 此时,他又想起来儿时之事了,想到那时,他便想到了母亲,没有母亲,也就没有他的现在了。 那时,他在泥田里干完了活,准备在屋子里去吃饭,这肯定得先把自己的脚洗干净,不然的话,如何可以去吃饭呢? 而可以洗脚的地方,只有屋子门前那个小小的水塘,在这水塘里,平日养着几尾小鱼,而在这时,却因为水浑之原因,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少秋就这么站在这水塘边上一块石头上,这石头平日有些滑,不过没关系,足以让他好好地洗脚了,于是乎,他站上去了,只有洗好了脚,他才可以去吃饭,不然的话,爸爸知道了,又会打他的。 他刚一站上去,也不知为何,便感觉有人推了他一把,不过,睁开眼朝四周一看,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并没有人推他呀,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呢? 少秋,年少无知的少秋掉进了水塘,而且感觉到脚踩在什么东西上,及至从水塘里爬上来一看,方知这脚上已然是开红,流出了好大一片血。 少秋吓得大叫,且不断地哭泣,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快死了吧,小孩子不禁吓,这不,哭了。 这时,多亏母亲走上前来,用手捂住了伤口,为他止了血,不然的话,那血大概是止不住了。 想到这儿,少秋不住地长叹着,母亲真是太伟大了,他得感谢她,不过这时,母亲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呢?他不知道。 雨依旧在门外不断地下着,看着这大雨之夜的外面,一片漆黑之中,似乎什么也看不到,就是大山上粗大的树,这时也看不到了。 少秋打开灯,独自静静地坐在灯下,阅着一本书,这书虽然不是那么厚,但也不薄了,能读得懂这书的,在这荒村,大概没几个人。 自打从学校里回来,他便在夜里看书,也只有看书,郁积在心里的苦,才可以随风而散,也只有散去了心里的苦,他才会高兴一点点。 而在这时,看书也是看不自在的,这不,有人在外面骂娘,一想到自己伟大的母亲一度遭人这么大声地辱骂,少秋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不过,他还是不敢吭声,念及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对付这山村之无赖,他肯定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不作声,不过,心里却也并不服气,脸上又不敢露出来,这让那些人知道了,那些人真的会要了他的命的。 少秋只是这么坐在破败的书桌旁,边听着外面的虫声,边看着文字,在一盏苍白的煤油灯之陪伴下。 夜色是好了,在屋子里看了书,久了,眼神也不大好,而且精神也是相当疲倦,便走出了这个破败的屋子,沿着小小的无人的乡村土路不断地往前走着。 少秋这时站在小河边上,聆听着东去之流水,还有不少大山上奇形怪状的大树,有了这些大树之陪伴,生活一度是如此好。 也到底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少秋想泅过这小河,小河虽说不宽,却也并不窄,一个人想要泅过去,那也得费好一会儿工夫的,想到这,少秋不太敢了。却又并不认输,怕什么,泅过去看看小岛上的风光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在这个没人的时候坐在鹅卵石上歇歇凉,也听听少女的歌声,这不是挺好的吗? 少秋下了河,幸亏河水并不太冷,不过在这夜里,这河水也就显得并不那么温暖了,扑进了这小河之中,也不知为何,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至于怕到如此境地吧,不过就是怕,至于到底怕什么,一时又并不知道。 他听说以前这小河里淹死过人,而且,死了之后还会有种种骇人的传说,不过,对于这些,少秋并不相信,人死了还有什么呢,可以说几乎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还会有这些开玩笑的东西? 不过,这时,当他扑进了这小河之中,心里也怕将起来,河水这时也冷得刺骨,如北风呼啸,令他呆在那河水之中不断地打颤,特别是当他泅到河中心之时,这万一要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这可如何是好呢? 况且,在这时,夜半三更,纵使他呼救,也断不会有人伸出援手的,届时,只好等死而已。 泅到这河水深处之时,一只猫头鹰在他的头顶不住地盘旋,有如想栖息在他的头上的意思,不过看到这并不是一株树或者是一块石头,这家伙最终还是打算离开,不在这少秋的头上栖息了。 少秋叹了口气,心想,还算你有点良心,这要是在他的头顶上栖息,那重量不说,单说吓人就把他吓死了,届时哪还有什么力气来泅水呢? 狂风不断地呼啸着,波浪涛天,呆在这河水深处,少秋一时惘然,方向感也没了,这到底该往什么地方泅呢? 少秋不想泅了,却又不得不往前泅,这要是停下来了,后果真是相当之不堪也。 也不知泅了多久,他浑身上下的力气大概也使得差不多了,再在这河水中多呆一会儿,这往后的日子恐怕就真的没了。 少秋泅到了对岸,坐在河水边一块不太好看的鹅卵石上,望着挂在天上的月,而且这月看上去还真是这么美,令他都看得如痴如醉了。 一阵风刮过了,这风还真有些凉意,刮在身上,透骨寒意令人不堪,不过这时呆在这河水之边上,于他来说,已然是相当自在了,在那座小岛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少秋不敢呆在那了,便又扑进了河水之中,泅到对岸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灯下,望着窗外,这时的窗外在不断地下着雨,这雨不是很冷,不过听着这雨声,令他的心绪一度茫然,这往后的日子尚且不知怎么办,呆在这书桌边上算个啥呢? 第八章熊与狗爷 且说这黑匪,这天,为了逃避熊的追捕,没命地往前跑,此时跑到一悬崖边上了,坐在上面,不住地长叹,今生之命大概就报销在此矣。 不过,天色虽已晚,此地风光尚可,便权且坐在山顶上饱览四周之风景,那些开着大朵大朵红花的树,那些在长河之中翩翩起舞的大鱼,还有小鸟的啼音如天籁…… “不可,再这么坐下去,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会送命的,不行,得回去了。”黑匪如此想着,刚一想完,便站起来了,想走,往回走,却看见一黑物走来,边走边咆哮,有如在骂谁的娘。 “不好了,这下完了,那黑熊竟然追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呢,与之硬拼,自己断不是它的对手,跑吗,此时尚有什么地方可以跑呢?”黑匪此时坐在这大山顶上,急得浑身上下不住地流着冷汗,颤抖不已有如秋风中即将凋零的落叶。 黑熊已然来了,不住地哼哧哼哧地咆哮着,眼睛小小的,看来,它大概心胸不是很宽大。 这黑熊看着这黑匪,竟然人立起来,口里发出阵阵不堪的叫声,似有骂娘,也有如在恐吓黑匪。 “不好了,它老人家这大概是要扑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咬住了,那怕只是轻轻地一咬,我也完了。”黑匪这么想着。 “爷爷您好吗?”黑匪这时看着这黑熊这么问候了一声,战战兢兢地。 “呜哩哇啦!”这黑熊这么咆哮着,之后在这黑匪的脸上竟然是扇了一耳光。 “爷爷您打得在理。”黑匪这么说,而在说这话时,这黑熊似乎并不太生气了。 不过,这黑匪并没有脱离危险,想装死大概是不可能了,因为这已然是骗不过这黑熊了。 正在此时,这黑熊竟然拉下了好大一泡屎,看上去,这屎分明相当肮脏,不然的话,这黑熊在看到自己的屎的时候,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看来,这黑熊也是相当嫌弃自己拉下的屎的。 黑匪这时为了活命,也不敢再装孙子了,只好把这黑熊拉下的屎抹在脸上,这不照镜子还好,这要是照下镜子,那肯定是不好看的啦。 一看到黑匪这副德性,这黑熊也是竟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开始不断地呕吐,而这黑匪也最是无赖,竟然把这黑熊吐出来的东西吃下去了。 “我日你妈!”黑熊这时竟然骂了这黑匪,至于为何要骂人,这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不自爱到这个程度呢,竟然可以为了活命而去吃这么脏的东西,不骂行吗? 黑熊也没了办法,捂着自己的鼻子,边骂着不太标准的坏话,悄然离开了,而这黑匪这时也从悬崖边上,摸索着找到了一根长藤,溜之大吉了。 荒村,依旧是那么平静,炊烟升起,长河落日,一派田园风光的味道。 而这少秋这时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只是看书,不过这看书也不是个办法,得养活自己才行呀。 少秋走上大山,在自己的大田里忙碌着,好大一块肥田,这少秋不禁趴下自己的身子,在这肥田上亲吻了一下。 有了这块肥田,少秋以后的日子不用愁了,吃穿不在话下,这不,这大田里的谷子正对着他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这话。 夕阳挂在大山上了,再这么为大田除一阵子草,这太阳大概就要下山了吧,不过,这太阳能不能再慢些呢,这大好的日子,不能就这么如此快速地逝去了吧? 正在这时,他看见一女人,准确点说是个中年妇人,也不知为何,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与之说话,只是把身子蹲下去了,手拎着裤子,看这一眼,便令这少秋怦然心动,这也太那个了吧?他这么想着,却又不敢做什么,因为那妇人并不敢与之说上话,如果说上话的话,这事也许还有些眉目,不说话的话,那如何是好呢? 少秋不敢去做那些事,不过,在心里,又非常地向往那些事,对此,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比如这时。他是不是该凑上前去,与那个妇人说句把儿话呢,抑或只是这么装着看不见,仍旧在自己的大田里忙碌着?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这时,一想起这小花,那些为非作歹的念头一扫而空,仍旧只剩下劳作的想法了。 那妇人见这少秋并没有凑过去,便又在野草丛中站了起来,边捆着裤带子,边说着不知羞耻的话,不过对于这话,少秋也有的是办法,装着听不见不就得了吗? 夜色这时渐渐地笼照过来了,大山之上,没了人,也没有鸟儿的啼音,唯风呼啸着刮过,使荒草这时发出阵阵凄凉。 少秋扛着锄头,望了一眼天上云朵,这云朵红似火,艳如三月之桃花,令这少秋心绪大好,在这大山之上,竟然也哼了一支小曲了。 他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煮了饭,吃过之后,便又坐在窗前,瞅着外面的田地以及长在远处的大树。 风飘来了大河东去之声,聆听着这带着禅意的河声,令这少秋心情大好,不过就是觉得生活太孤单了也太凄凉了些,如果父母都在的话,那就好了,不过这时父母都去哪了呢? 少秋不知道。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声音不太大,不过在这荒村的夜里听来,纵使不大,也蛮响的。 “妈个死x,快出来,老子要把你杀了。”门外有人大叫,声音在这荒村的夜里听来,甚是令人恐怖。 大叫者不是别个,正是狗爷,此时不知为何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并且一个劲地叫战,莫非是想在这个夜里与这少秋决战乎? 一想起这狗爷,少秋就直哆嗦,那是一个午后,少秋去河边砍柴,也奇了怪了,这河边竟然生着这么多柴草,这些柴草砍倒晒干之后,很好烧的。 而这时,这狗爷也在这河边,一看见这少秋,也不知为何,便啐了一口,又说了一句脏话,“儿。” 一听见这话,这少秋真是相当之气愤的,自己的尊严受到极大的侮辱,于是扑了过去,与这狗爷在这河边撕打起来。当然,这狗爷身材极其壮硕,这少秋不是其对手,被这狗爷扛了起来,扔到了大河之中了。 要不是这少秋识水性,只此一扔,就要了他的小命,不过还好,少秋抓住了一棵从上游漂来的树,而这狗爷不依不饶,仍旧从岸边扑了过来,与这少秋在大河之中缠斗。 少秋终究是一副瘦架子,禁不住这狗爷几下子,便连头一起被摁在河水中,吃了不少的河水,不仅如此,这少秋还在人们的围观下,感觉相当可耻。 在大河之中,被这狗爷打了一顿之后,狗爷并没有下毒手,只是要他吃了不少的河水,这在少秋的人生之中,可以说是相当可耻的一页,不过事已如此,夫复如何呢? 狗爷打了这少秋一顿,便上了岸,又对着他骂了一阵相当不堪的坏话,令这少秋气倒在这大河之中,以后该如何见人呢? 而更为可怕的是,在两岸观看的人们,竟然把这狗爷捧了起来,之后又抛了起来,显然是视之为英雄,这令这少秋真是无地自容。 少秋挨揍之后,便一个人坐在岸边,看着东去之流水,一时心情相当糟糕,正在这时,一个小孩子也凑上前来,学着这狗爷的样,也想把这少秋扔到大河之中去。小孩扔了一阵子,扔不动,便不再扔了,这令这少秋真是相当气愤,正想发作,却看见这孩子的父亲已然是剑拔弩张,显然对一个失败者完全不会放在眼里的。 少秋当然不敢与一位大人打架,便只好什么也不做,呆在这大河边上,独自长长地怅叹着命运之不公与人心之不古,此外,还能如何呢? 第九章借钱 少秋不能如此让人看不起,却一时又找不着洗刷耻辱的办法,便只好默默度日。 从此之后,在这荒村,没人理会他了,也没人愿意与之上山打柴或者下河捉鱼,唯有独自呆在这无尽愁苦之中,看着这狗爷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 对于狗爷如此之行径,人们,此荒村的人们司空见惯,完全不当回事,绝不会同情少秋,只有鄙视,而对于这狗爷,却百般讨好,极尽巴结之能事,这令这少秋真是想立马死去。 这天,天色相当好,少秋背上柴筐,沿着陡峭山路,朝着大山深处走去,趁着天色晴好,弄些柴火,到了下雨天,可以高枕无忧。 走在山路上时,少秋又看见这狗爷了,他也背着个筐,想必也是上山去弄柴火的,不过一看见这少秋,却啐了一口,又骂了句娘,还走上前来,在少秋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少秋见这狗爷如此雄壮,自己断不是其对手,一时束手无策,只好任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好了。 “你妈妈的,老子来捡柴火,你也来,是不是想和我抢啊?”狗爷这么对这少秋说,“以后再这样,我就不是今天这样对你了,起码得把你的手砍了当柴烧。” “狗爷,我不是成心与你作对的,只不过来这大山上看能不能捡到柴,既然您这样说了,那么以后我就不上山捡柴火了,您看行不?”少秋这么对这狗爷说。 “以后啊,我看你就不用上山了,这山上的蘑菇都是我种的,你看见了,可千万不能采摘,不然的话,我可不依。”狗爷这么说。 “狗爷,你就放心吧,我断不敢采您种的蘑菇,要是这样,我就任你打骂,你看怎样?”少秋这么说,说完这话,又故意对这狗爷笑了笑。 “嗯,”狗爷说,“你可以走了。” 少秋听见这话,便不敢往前走了,这要是得罪了这狗爷,得不偿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免得以后这狗爷对自己百般刁难,这就不好了。 “好嘞,谢狗爷,我走了啊。”少秋这么回答。 “回来!”狗爷又发话了,“这个你吃下去!” “这是什么?”少秋问道。 “我拉稀,刚屙下的。”狗爷说。 “这打死都不能吃的。”少秋还算清醒,这么说。 “你吃不吃?”狗爷的样子已经很难看了。 “好吧,不过你回去可不能和人家讲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可太没面子了,您说是不?”少秋说,说完这话,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显然是禁受不住那股子难闻的气味的。 少秋说完这话,只好趴下身去,吞下了这狗爷刚刚拉下的屎,不过吞了才一半,便不住地呕吐,一时地面之上一片狼藉。 “妈的,好吃吗?”狗爷问着这少秋。 少秋哭了,不过,纵使是哭了,仍旧被这狗爷狠狠地踹了一脚,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 “以后,”狗爷说,“识趣的话,就别跟着我。” ……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这时正在想着这狗爷,而一想到这狗爷,他心里就相当之不舒服。 可是这狗爷这时又打上门来了,正在外面敲门呢,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忍气吞声大概是不行了,可是又不能把他如何。 “狗爷,您好。”少秋这么问候了一声,声音不敢太大,怕这狗爷寻自己的不是。 “好你个头啊,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想去搞点好吃的,老板却又不肯赊账,你看如何是好呢?”狗爷这么说,说完这话,又诡诈地笑了笑。 “这……”少秋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你还在看书啊?”狗爷说,“都这么大了还看书?” “是的,无聊的时候姑且看看这些破书,不如此,日子过不下去了啊。”少秋谦恭地回答。 “那你反正也不花钱,这不,你老是呆在屋子里,要不了多少钱,你肯给我些钱么?”狗爷这么问了一声,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 “不是,狗爷,我现在身上也没钱,明天还得去镇上买些粮米呢。”少秋说,说完这话,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这狗爷到底要做什么。 “你也没钱?”狗爷问道。 “骗你是狗。”少秋回答。 “那你这些书卖掉不就有钱了吗,大概好几块钱一斤吧,反正放在这也没什么用,看这个有个毛用?”狗爷说。 狗爷说完这话,便走上前去,真的欲把这些书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破袋子里,之后打算走到镇上去卖掉。 “狗爷,你看这样行不,我现在去借些钱来,看能不能借,如果借得到钱,那么我们一人一半,你看如何?”少秋问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狗爷回答。 花伯这天正在自己的屋子睡觉,天色已然不早,他想早点睡,明天还得上山去耕地呢,不早睡当然不行喽。 此时,他正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位如意郎君,这不,两小口带着孩子正在院子里散步,唱歌呢。 正在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外面打门,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在这寂静的荒村的夜里听来,也蛮可以的,使这花伯一度了无睡意,便从床上爬起来,想知道敢打门的人到底长几个脑袋。 花伯拉开了屋门,一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之后,渐渐看清了,这不就是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至于为何会如此,这恐怕只有天知道了吧。 “你有事吗?”花伯问了一声,这声音也不是太有力道,显得有些憔悴。 “花……花伯,我没钱花了,想向您老借些钱用用,以后我有了钱再还你,你看成不?”少秋轻声地问了一声。 “成你妈的!”花伯吼了一声,“滚,老子没钱,纵使是有钱,也断不会借给你这号永远也翻不了身的下贱之人!” 花伯说完这话,又在这少秋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令这少秋在这狗爷面前,真是颜面扫地,几乎可以说是无地自容了。 少秋只好捂着脸,看着这狗爷,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而这时的狗爷,见这少秋已然如此模样,便也不再打算向他借钱了,在地上啐了一口,风一样逝去了。 第十章夜里的谩骂 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破败的窗前,面对着外面的狂风之呼啸,心情甚是不好。 且说这黑匪,没事可干,便又来到了这荒村,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游荡,至于到底想干什么,这恐怕没人知晓。 不过,有这黑匪呆在自己屋子门前,这少秋也不太好过,本来想哼一支小曲,一看见这黑匪来了,便一时又什么也不敢了。 好在,这黑匪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呆了一会儿,便又如风逝去,使这个屋子,这个破败的屋子,一时又相当清静甚至温馨起来了。 吕镇,这个座落在大河边,背靠大山的小镇,这天又迎来一个赶集的日子。 在这吕镇上,破败的码头上,人们的笑语声,以及喊人声,大声说话声不绝,还有少女的窃笑…… 而在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挥汗如雨,碾土为尘,两边的商铺虽不是那么琳琅满目,却也富丽堂皇,看得这走过的人们脸上满是艳羡,想进去看看这些好看的东西,那怕只是看看而已。 汽车在大街上按着喇巴长鸣,而走在大街两边的人们,依旧是我行我素,并不把这汽车的长鸣当回事情。 而在这时,汽车司机便总是大怒,吼骂着,措词相当不雅,不过这听者也并不放在心上,权当耳旁风罢了,依旧说说笑笑而去,令这开车的司机也对此毫无办法。 这时,在这大街上,恋人们成双成对的走过,纷纷摸着手,挨着脚,扭着腰,之后,或许去河边看龙舟,或许又坐在一个小摊边吃一碗上好的米豆腐,均为相当有味的事情。 少秋这天也来赶集,挑着一担凉薯,想在吕镇上卖掉,赚些小钱花花。 这凉薯在这吕镇上还算好卖,不到一个时辰,便差不多全部卖完了,剩下的那些,让这少秋发愁,不卖了罢,又可惜,卖罢,又卖不出去。 正在这时,一伙大汉扛着大刀,追砍着一脸黑黑的家伙,这家伙不知道为何招惹上了这伙歹徒,被其拼命追砍,要不是其手脚麻利,追上了,只此一刀,便可结果了其性命。 这黑脸的汉子,被这伙歹徒追得没法,也不敢与之硬拼,只好没命地往前跑,不然的话,非死在这吕镇不可。 黑脸大汉穿过人群,极力想躲开这伙亡命徒之追杀,不过,歹徒人多势众,想摆脱,谈何容易。 这黑脸大汉被这伙歹徒追到了河边,沿着河床,只好没命地跑,尽量远离这伙亡命徒,不然的话,想回去见自己的亲人,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你妈个那个,今天,老子非杀了你不可!”歹徒这么说,砍刀在阳光之下,真是闪闪发光,刺在这黑脸大汉的脸上,令其一时也胆寒,甚至感觉到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也就是在这河边,离吕镇不远处,这黑脸大汉被这伙歹徒杀死了,之后,这伙歹徒便悄然而去,从此音信全无。 少秋在这吕镇上卖掉了凉薯,便又坐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仍旧坐在破败的到处漏雨的屋子里,准备做些菜,炒些肉。 荒村,在这黄昏之时,一时显得这么荒凉,听不到了少女的歌声,也一时没了男子粗壮的吆喝牛的声音,唯有长河东去之声不断,在这天地间,有如在不住地向谁倾诉着什么。 而此时坐在一盏破败的煤油灯下的少秋,愁坐着,想着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小河东去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相当美,而大风从山坡上呼啸着刮过,不少叶子纷纷飘落,发出如少女在梦中呢喃般的声音。 有人坐在荒山之上,对着这荒村不断地骂娘,至于何以如此,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一只狗在一株老社树下吠叫,大概觉得那人在骂自己吧,不然何以会吠得这般惨烈呢? 少秋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听着这些,而此时他之心情相当不堪,明天还得上山去种庄稼,而对于这个,他却始终弄不懂,也没人教自己,却又不得不上山去伺弄这些。 这时,也不知为何,风一下子吹灭了灯火,屋子一阵漆黑,霎时之间,几乎可以说什么也看不到,能见到的,唯有外面的一两颗星星而已。 如此过了一阵日子,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这吕镇,一到了这赶集的日子,便相当热闹,三教九流,贩夫走卒,还有往来商贩,各色人等,使这吕镇相当拥挤,而在这些拥挤的人群之中,每能看到漂亮的妹子。 而少秋来这吕镇赶集之主要目的还是卖凉薯,不过还有另外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便是来看这过往的妹子,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些好看的妹子,少秋心绪之苍茫与情绪之失落便一扫而光,而幸福便在心中生了根了。 这少秋卖完了凉薯,便又坐在吕镇一座石桥上观看远近的风景,边喝着茶边这么看着,一时心情大好。 而在这石桥之下,一对男女正拥抱在一起,做着那不太光彩却也正大光明的事情,对于这个,少秋也不太敢看,怕这对自己的运气有影响,毕竟自己的山上的收成也还没有个定数。 少秋沿着石桥回到了码头上,而在这码头上的不止少秋,黑匪也在哪。不过这时的他已然是被几个人围住了,那几个彪形大汉,看着这黑匪,怒气冲天,骂着令人不堪的话,对此,这黑匪也毫无办法。 其中一人上前,在这黑匪脸上就是一拳,而这黑匪也并不躲闪,还了一拳过去,把这大汉的牙打掉一个,躺在地上不住地叫唤。 这黑匪见没人敢对自己怎样,便冲上前去,在这躺在地上的大汉身上,乱拳如雨点,使其这时只有出的气,却没入的气了。 其他的大汉见这黑匪如此不好惹,纷纷离去,匆匆忙忙有如丧家之犬,不过在离去之时,口中尚且有不服之气,“你等着!” “好嘞,爷爷我就坐在这等你们了,要是不来找爷,爷还瞧不起你们了。”黑匪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沿着一块木板上了船,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而这时的少秋也不能在这码头上多呆了,因为他听见人们大声地喊着,说船要开了。 而这时的吕镇,也已然是残阳中的一抹尘土了,静静地座落在小河边上,有如在回想着往日的光荣与耻辱。 而在这时,一位漂亮的少女,穿着短短的裙子,唱着使人心儿发狂的小曲,拎着竹篮,坐在石板上,一下一下地开始拍打着衣物来了,在这拍打衣物的声音中,吕镇也渐渐地平静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业已不见,残阳下空空如也的老街这时也有了几分凄凉了。 少秋坐着这小船,又复回到荒村,钻进自己破败的屋子,开始烧火做饭,不然晚饭吃什么呢? 第十一章采蘑菇 且说狗爷这天没事可做,且在这荒村溜达,一只老狗看不惯其飞扬跋扈的样子,便对着他不住地吠叫。被这狗爷看见了,二话不说,走上前去,竟然对之破口大骂,使这老狗也自愧不如,悻悻然逃掉了。 狗爷在这荒村闲得无聊,又无处可去,这时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仇人,不过这时他的仇人已然是生了病,住进了医院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狗爷当然是相当高兴,百般打听这仇人所生何病,几经周折,才知这仇人生的是不治之症,知悉这个消息,这狗爷还在自己的家里浮了一大白,这下可好了,自己的仇人没了,生活,从此之生活便不一样了。 “妈的,那仇人也太气人了,不如趁此时他生病了,走进医院去把他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好的。”狗爷这么想着,一想到这,便立马动身,非要把这仇人打一顿不可。 在这医院之门口,这狗爷瞅见了这仇人,此时仇人断不如往日之雄壮,也不再是如此之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了,但见仇人这时坐在医院之过道,不住地咳嗽,咳了一阵之后,便用这手帕揩了一阵子,再看这手帕之时,已然是殷红一片。看到这,这狗爷心情是相当高兴的。 这不,他冲上前去了,对着这仇人就是一耳光,令这仇人这时呆在这医院真是相当之没有面子,便也还了这狗爷一个耳光。这狗爷当然不依,抓住这仇人,往这地上就这么一摔,这仇人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仇人这时手里尚且拿着一个片子,这是他刚在医院做完ct,准备拿给医生看的。却不料这狗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二话不说,把自己扇了一耳光。 于是,这仇人与这狗爷在医院十分凶残地打起来了,围观之人,莫有不怕者,纷纷不敢看了,悄然离开,使在这医院的便只有这狗爷与这仇人了。 仇人这时身上有病,断不是这狗爷之对手,这不,被这狗爷这么一摔,便躺地上了,似乎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狗爷见状,冲上前了,在这仇人身上不住地打着,使这仇人这时,因为生病的缘故,断还不了手,只好就这么抱着头不住地哭泣,泪水流了下来,随风散落尘埃不见了矣。 这狗爷把这仇人打得那个,真是脸上不住地流出血来,嘴唇也已然是破了,不断地用纸巾在这脸上擦了擦,使看之者,没有不为之叹息的。 狗爷打了这仇人,这时气也出了,人也打了,面子也有了,便哼着小曲,不断地沿着大街走去了,使这仇人呆在那医院,此时真是相当窝火,却又没法说,也不敢说。 狗爷自打了仇人之后,自我感觉良好,这不,这天又呆在这山上去砍柴去了,他之呆在这山上砍柴,也不仅仅只为了砍柴,尚且还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他主要还是为了去听小花的歌,而这歌,对于狗爷来说,还真是相当之美,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百听不厌。 而这小花对于这狗爷,却是十分讨厌,一见到这狗爷,小花便浑身相当之不舒服,甚至会吐上半天,而这狗爷却不管这么多,非要在这荒山野岭与这小花做一些和爱情有关的事情。 小花在这大山上采蘑菇,也不知为何,在这荒村的大山之上,这蘑菇就是多,不要说采一天吃不完了,就是拿去卖也卖不完的。 而这狗爷这时凑到了这小花之身边,脱去了上身的大衣,对着这小花不断地笑着,而对于这狗爷的笑,小花向来深恶痛绝,断不敢与之相对而笑的。 “小花,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采蘑菇,怕不怕呀?”狗爷这么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好怕的,青天白日的,就算有鬼也断然不怕的。”小花这么回答。 狗爷边这么说边帮着这小花采着蘑菇,也不知为何,这狗爷采的蘑菇总是又大又好,令这小花这时也有些喜欢他了,不过,这小花一想到少秋,便对这狗爷又敬而远之了。 狗爷就坐在这小花之身边,对于这狗爷来说,此时纵使是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坐在这小花身边,已然是相当幸福的事情了。 而这时,一对鸟儿在这小花面前,相对拥抱在一起,看得这小花相当不好意思了,便不想在这大山上采蘑菇,还是回家吧,而这狗爷却又不知在什么地方摘来了一大把野果,送到这小花面前,非要她吃了不可,而这种野果,也正是小花喜欢吃的。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滚,不然的话,我可要喊人了啊。”小花如此凶狠地说了一声。 说完这话,小花便离开了这狗爷,沿着小小的乡村土路,朝前不断地走去,断不敢在这呆了,得去个没有这狗爷的所在,不过这样的所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少秋这天又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望着东去之小河,支着下巴,在冥想着,当然也会想到这小花,不过,一想到这花伯凶狠的样子,小花的倩影便一闪而过,无影无踪了。 “开门!”外面有人这么大吼一声,而一听到这声音,这少秋便心里发毛,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个,却是花伯。 少秋拉开了屋门,看见这花伯怒气冲天,也不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花伯,令其如此大怒。 “我的小花呢?”花伯这么吼着,这声音在这荒村听来,还真是相当吓人的,至于到底为何会这么,却又没人知晓了。 “我并不知道的,小花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了呀,她这时应该在山上去了吧?”少秋这么回答。 “你以后少打我小花的主意,不然的话,老子对你不客气,ok?”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又下死力在地上啐了一口。 “叔,我不敢哪!”少秋拘谨地回答。 花伯也不听,哼了一声,又骂了一句不堪的野话,便扬长而去了。 第十二章书呆子之悲哀 少秋只好呆在自己的屋子,对于花伯如此之无礼,也只好听之任之了,此外,尚能如何呢? 不过,这时,少秋又看到了这狗爷了,这狗爷也是相当之聪明,知道小花如此对自己之不待见,根本就在于这少秋之存在,如果没了这少秋,这如花似玉的小花肯定会是他的。 狗爷这时又凑到了这少秋的屋子外面,不住地磨着刀,扬言要把这少秋杀了。 而对于这狗爷的话,少秋也不是没听见,却又能如何呢,自己根本就是一介书生嘛,如何敌得过这豺狼一般凶狠的狗爷呢?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没敢出门,怕了这狗爷,万一这狗爷心情相当之不好,怒了,那么这少秋还有命吗?不过,少秋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办法是有,不过不到一定的时候,断不敢拿出来。 荒村的人们围观着这狗爷,听见他说要把这少秋杀了,人们都欢欣鼓舞,能把这少秋杀了,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太好了。 “杀了他,免得他还要在晚上读书,简直吵死了,我白天还要不要干活嘛,真是的!”有人这么对着这狗爷说,说完这话之后,还不住地流出眼泪来了。 “他这人,又不讨老婆,这到底安的是啥心呢,莫非是想着我这个死老婆子,哎哟,这可不得了了,简直羞死人了哟,天啊。”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这么说,说完这话,还一个颈儿的哭起来了。 “他敢,惹真要是这样,我现在就要了他的狗命,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做了,这简直反了天了嘛!”老太婆的男人这么吼了一声,使这天空这时也不住地颤抖着,看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塌下来了。 听见人们这么说,这狗爷便又打消了这杀少秋的念头了,却依旧心怀不甘,仍旧想在这荒村,弄死个把人。 “少秋,出来!”狗爷这么吼了一声,“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啊。” 少秋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屋子虽然是破败的,不过住在里面还算是可以的,冬天不冷,夏天也并不热。 “出来就出来,你胆敢把我怎样?”少秋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真是相当怕这狗爷也。 这狗爷这时拿着刀,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断地比划着,似乎想在这个时候把这少秋结果了,而围观的人们这时也是纷纷拍手称赞,巴不得这少秋就这么死了。 这花伯这时还特意从家里拿来了一提纸,准备在这少秋死了的时候烧给他。 “少秋,你这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用,你就不用这么浪费粮食了吧,干脆去了得了,不然的话,我小花也活得不自在,会怕你的。”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之后,又问了问荒村的人们,而这荒村的人们也是大声地表示同意。 这花伯说完这话,便真的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烧起纸钱来了,而对于这个,少秋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只是这么无聊地站在自己屋子门前,不断地挨着人们扔过来的石头而已。 不过,这时,小花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上来了,用一大桶水把这花伯烧给少秋的纸钱浇灭了,见如此,这花伯可谓是怒发冲冠,在这小花的脸上就是这么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把这小花的嘴都打流血了。 小花不敢说什么,捂着自己的嘴巴,沿着这荒村小小的土路不断地跑着了,此时大概想跳到小河之中,就此了却自己的一生吧,不过面对这涛涛大河,这小花一时又什么也不敢了,只是这么坐在这小河边上,望着东去之流水不断地想着什么,至于到底想着什么,这大概是没有人能知道的了。 花伯仍旧把那些没有烧完的纸捡来,之后再加上些纸钱,继续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烧着。 不过,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起了一阵风,这风过后,这荒村一时一片混沌,几乎不分东西南北了。 一条闪电划过,雷声炸响,把这花伯轰倒在地,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问着这少秋,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我不知道,可能也不早了吧,这不,大家已然是掌灯了,你快回去吧,小花可能在想着你呢。”少秋这么说。 大雨冲去了屋子门前的一切,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可能是灾难性的,不过这对于少秋根本就不是什么事,他不相信这些,什么吉不吉利的,他吉人自有天相,才不怕这些迷信说法呢。 吕镇,依然是这么繁华,人们在这赶集的日子,又相聚在这,穿着花花的衣裳,说着快活的话语,看着过往的漂亮的妹子,听着弥漫在大街小巷的好听的歌曲。 少秋在这天,依旧是上吕镇去赶集,把自家种的凉薯拿到大街上去卖,多少赚点小钱花花。 而对于这少秋卖凉薯,人们大不以为然,甚至说他这是在故意作秀,成心做些出“伤风败俗”的事,以表示自己之不同凡响。 为此,有不少人故意刁难,商量好了,要在这少秋不注意之时,偷掉他的凉薯,使之不能再在这吕镇来卖这破凉薯了,免得看了自己的女人不说,还破了人们的传言。是的,在这荒村,这少秋素来以书呆子著称,这时非要去卖这破凉薯,这表示他已然是脱离了这书呆子的不好的声誉,这是人们不乐意看到的。 要是这少秋不再是书呆子,人们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乐子戏耍他呢,在这荒村,能看戏的地方是没有的,人们这唯一的娱乐方式,大概就是看这荒村唯一的书呆子出丑了,不如此,人们的生活似乎就过不下去了。 你不是想读书吗,好,我偏要让你去山上扛树,不去吗,好,狗爷会找你的。 因此,这少秋呆在这荒村,白天得上大山扛树,赚些小钱过日子,只有到了晚上,才打开书,看几页小说。 而在他看书的时候,人们也不时在他的屋子门前吵闹,甚至有在他的屋门前撒尿的,且以此为荣,表示自己之绝对不是个像少秋那样的书呆子。 对于这些,孤独的少秋又能如何呢,姑且就这么忍着吧,不然呢? 一天夜里,这少秋又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了,而在这屋子外面,人们纷纷嘲笑着,“他(指少秋)又在看书了。” 而这少秋对于这些,断然不在乎,只要有书看,人们之这些说话算什么呢,不去听就成了。 可是这时,不知谁把一坨屎弄到了他的书上了,是从破的窗户外面弄进来的,这让这少秋真是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却又并不敢说什么,话说急了,万一死了,可怎么办呢? 第十三章包子铺 且说黑匪这天又呆在这荒村,没啥事干,他便只好与三两妇女在一起打牌,而这些妇女一看见这黑匪不知为何总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令这黑匪更加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了。 而这时的少秋只好呆在自己的屋子,下雨天,没事可干,看书而已。 而这黑匪也不知为何,提议要把牌桌摆放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还不时说些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当然对于这个,少秋断不在乎,尽管看自己的书就行了。 就这样,少秋翻动书页的声音与这外面打牌的声音相互交融,也算是这荒村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吧。 就这样,这黑匪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打牌,打着打着,也不知为何,开始喊着这少秋了。 “少秋,快出来,给我去倒碗茶来!”黑匪这么叫着,以不容拒绝的语气。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听见这话,是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只是这么呆在这屋子,不过最后还是出去了,为这黑匪倒了一碗自家的茶,之后把这茶摆放在这黑匪的面前。 “喝吧,这还是热的呢。”少秋这么说。 倒好了茶,这少秋得抓紧时间,不然这时间白白浪费了可不太好。 少秋又坐在书桌边上,看着自己的书了,而在这屋子外面,这女人的嬉笑之声与这黑匪粗壮的拍打桌子的声音交融在一起,使这少秋根本无法看书了。 正在这时,这黑匪说自己想上个厕所,一时找不到纸,身上又没带,听见这少秋翻动书页的声音,便灵机一动,何不进去问这少秋要点纸擦屁股呢? 这黑匪不管三七二十一拐进了这少秋的屋子,站在他的背后,先问他在干什么。 没等这少秋回答,便在这少秋正在看的书上撕下来一页,这少秋正想发火,见这黑匪这么虎背熊腰的,又只好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少秋正看到好看处,而这一页却被这黑匪撕下了,这正是相当窝火之事,甚至想出去与这黑匪拼了命算了,可是,自己一介书生,如何是这黑匪之对手呢,况且自己孤苦无依在此,能活着就已然是不错的了。 这黑匪在这少秋的书上撕下来一页之后,去了厕所,用这纸擦了屁股,便又坐在这妇女之中,高声大叫着,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是个男子汉也。 而这少秋呆在这屋子,只好跳过了这一页,而去看下一页了,而在这屋子外面却传来女人们的嗤笑之声,这当然是嗤笑这少秋的。 亲爱的朋友,请不要耻笑少秋,他只能这样,不然的话,与这黑匪干上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黑匪仍在外面与这些妇女们打着牌,而呆在这屋子的少秋这时看书也不想看了,好看的部分都被这黑匪撕掉了,没法,只好就这么坐在桌子边上,望着窗外,看到的又能是什么呢? 黑匪打完了牌,天色已然是不早了,夜色悄然升起,使这荒村看来,变得更加神秘了。 少秋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只是这么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花伯的屋子外面了。 花伯这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择菜,一看见这少秋来了,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拿着把刀,不住地对着这少秋吼着。 “站住!”花伯这么嚷了一声,“快别过来,不然的话,我手中的刀可不客气了啊。” “我散散步也不行吗?”少秋这么辩解着。 “你不用耍赖,我知道你这并不是去散步,而是想以这散步为借口,想来看我的小花,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啊,只是来散散步而已,伯伯,你想多了。” “滚开点,再过来的话,你看看,我这刀有多锋利,你想不想试试?” “好好,你不用这样,我不过来了,我回去行不?”少秋说,说完这话,两行眼泪流下来了。 “这还差不多,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而我的小花又是什么人,敢想我的小花,我叫你不得好死!”花伯这么吼了一声,之后又蹲下去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断地忙碌着。 少秋只好又返回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望着外面的风景,看那些好看的大树,还有那些大山的雄壮的影子…… 且说狗爷这天没事可做,便又溜到了吕镇,想在镇上找点好处,可是这走来走去的,能在这吕镇找到什么好处呢? 正在这时,一家铺子里的店家与顾客吵上了,至于为何吵上了的,却无从知晓。 而这狗爷站在一边看着,见这顾客与这店家争吵,顾客虽则长得相当高大,店家相对来说瘦弱单薄些,可是在这法制时代,谁又能单凭拳头说话呢? 顾客只好在地上啐了一下,准备离去,走到了这吕镇的码头上了,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你好,想不想出口恶气呢?”狗爷这么问着这顾客。 “想是想啊,不过能奈他何,理在他那边,是我不该拿人家的东西啊。”这顾客这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但是,那店家也打了你啊,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不成?”狗爷如此问了一声。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自己不争气呢,去偷人家的东西,这能怨谁呢?”顾客说。 正在这时,那店家却又走上来了,在这顾客脸上抽了两个耳光,使之在这吕镇几乎是没法做人了,那丑出得,真令他颜面扫地,却又不敢作声,只好就这么捂着自己的脸,准备搭船离去了。 “妈的,敢在我的店子里偷东西,下次不要让老子看到,不然的话,打断你的狗腿。”店家这么说,说完这话又在地上啐了一口,悄然离去。 “要不要出口气呢?”狗爷这么问了一声。 “好啊,你有什么办法吗?”顾客这么问了一声。 “只要你给点钱,我可以叫他难堪。”狗爷这么说。 “要多少?” “一百块吧。” “好吧,给。” “我包你满意。” 到了快散场的时候,这狗爷不知在哪搞到了两桶大粪,之后将这大粪摆放在这店家之门口,且大家地吆喝着,说是要便宜卖了。 过往之行人都捂住了鼻子,一时不敢出气,因为那臭的,真是令不少人不断地呕吐起来了。 “我说老弟,你卖这个东西能不能往别处移动移动呀,这可是我的店子呀。”店家这么说。 那个店家是卖包子馒头的,让这狗爷这么一摆,不要说人家来买包子了,就是看一眼也不看了,纷纷捂着鼻子,远远地离去了。 “老板,我也是穷急了的,这不,家里一时揭不开锅,又想不到有什么好卖的,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个,呵呵。”狗爷笑着说。 “可你也不能摆放在我的店门前呀,这太不成体统了吧?”店家这么说,脸色这时真是相当之不好看。却又不敢发大火,因为打人是犯法的事,这在吕镇是人人都知道的。 正在这时,有人凑上来了,问着这狗爷,“你这大粪多少钱一担呢,我看这大粪成色倒是不错,要不卖给我吧?” 看到这狗爷一时有了生意,同为生意人,这老板一时也不好赶他走,且让他卖完了再说吧。 “你要的话,那就便宜些吧,我也是急着要钱用,不然的话,自己用来浇白菜萝卜的,有什么不好呢?”狗爷这么说。 那人把这大粪买走了,而这狗爷也离去,而这老板这时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把这个臭东西弄走了,不过这时,人们不知为何都不来他的铺子买包子了,因为这时他的这个铺子,却已然是这么臭死了。 那个给狗爷钱的顾客,窃笑一声之后,离去。 狗爷拿着钱,看了看西下之夕阳,天时不早,得回荒村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在这吕镇被鬼打死哦。 第十四章好吃的糖果 荒村,依然是一片祥和,没有人争吵,当然也没有人哭泣。小河自在地东去,而在这小河两岸,山花烂漫,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哪也没去,在这荒村,他也别想到别的地方去。呆在自己的屋子,他只能看书,而这看书,于他来说,不知为何,依然是如此凄凉。好久没有看到小花了,也不知这小花这时到底去哪里了,为何不再出现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唱歌了呢?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天色尚早,少秋便一个人沿着河岸散步,且看看倒映在河水中的月也是好的。在这小河边上,没有什么人,一切都是这般安静,只闻得到曲曲儿的歌声。 而在这小河边上,一株古树下,少秋看到了小花,她一人坐在树下,听着风悄悄地刮过。而在她的身边,开着一朵小小的花,这花散布出来的香味,足以让这少秋醉倒在乱风之中。 少秋就这么看着这小花,一看到这小花,这少秋心情就是大好,往日愁苦之事,此时不再。而这小花一看到这少秋,不知为何,也轻声地哼起了小曲,在这小河边上听来,真是如此美妙。 这时,少秋又看到了花伯,以为这花伯依然要打自己,少秋没命地跑了。不过这花伯却叫住了他,且大声地笑着了,一听到这笑声,这少秋也就不再跑了。 这花伯笑了一声,便又悄然不见,在这小河边上,一时又只有这小花与少秋了。 小花这时看了一眼这少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不便久留,旋即离去。而在这小河边上的少秋,目送小花离去之背影,黯然神伤,却又不知为何。 少秋复回小屋,坐于破败窗户下,眼望外面,夜色渐浓,行人一度不见。唯一只小白狗坐于老树之下,瞅着西下之夕阳,神情落寞,似乎在为什么东西而悄然悲伤。 正此之时,狗爷的影子又复看见,在荒村小路上,大摇大摆,刁着烟卷,不可一世的样子令人相当不舒服。而这时一位少女走过,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小花,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狗爷,小花也脸上带羞,大概是看到了这狗爷手上带着的名牌手表了吧。这东西在这荒村,那可是稀罕物,让这小花看了,虽没有明白地表示什么,却在心里多打量了两眼这狗爷。 “要吗?”狗爷问着这小花,“要的话,这个就送给你了。” “我才不要呢,谁稀罕!” 小花轻声地说,不过,在说完这话之后,脸色明显红了起来,由此可知,其话之言不由衷。 花伯也听见这狗爷对小花的说话了,不过这时呆在田地里锄地的他,对此也是装作不知道,他也相当明白,在这荒村,还是大概不要得罪这狗爷的好。而这狗爷,对于花伯之存在,大概并不放在心上,否则,断不会这么公然调笑他的女儿。 这狗爷走到了这花伯身边,掏出支烟来,让给了这花伯,这花伯也是接了这烟,对这狗爷笑了笑,又开始锄自己的地。而这狗爷却在打了一声唿哨之后,风一样逝去了。这花伯这时看了一眼这狗爷,似乎看到了他手上的表的闪光,一时不作声,看来,如果狗爷真心对自己的女儿好,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花伯在田地里锄地,这时,忽然看见小花凑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送他一些自己刚才在小店买的吃食。一看到这,花伯心里相当气愤,妈的,这真是反了天了,老子幸幸苦苦从土里刨来的东西,让那个没用的吃上了。 不过,花伯还算是有些城府,并不发作,只是头脑有些发热,此时,他打人的心都有了。不过,有小花在,他断不敢对这少秋怎样,因为这么做,等于是让自己的女儿也不快乐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妈的,这真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自己不去刨食,倒吃我女儿的糖果,真正是岂有此理! 花伯越想越有气,这不,已然是锄掉了好几棵禾苗,甚至还锄伤了自己的脚趾。“他娘的!”花伯骂了一声,撩掉了锄头,干脆坐下来,不住地开始抽刚才狗爷给自己的烟来了。 “这糖果我不要,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这些糖果的。”少秋这么对这小花说,说完这话,还相当不好意思起来了。不过对于少秋这话,这小花断然不会听,在她看来,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人不喜欢吃这些个糖果的。不过,盛情难却,这少秋还是接过了这小花放在自己手心里的糖果,却并不吃。 “你妈个xx,你找死!”花伯吼叫了一声,他这时大概是实在受不了了,“想吃我女儿的糖果,门都没有!” “我要你吃下去之后再吐出来!”花伯这么吼着,边大叫着边冲着少秋的屋子飞奔而去,扛着把锄头,大概要把这少秋打死了。而这少秋面对着这来势凶凶的花伯,却也并不晓得怕,不然的话,他会跑的。没有,他没有跑,只是这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笑着与这小花闲聊着。 花伯这时冲过来了,见这少秋不怕,一时并没有也不敢打人了,不过,也并没有原谅这少秋的意思。他冲过来了,把这少秋手里的糖果一把抢过来了,“谁叫你吃我女儿的糖果!” 这花伯把这抢过来的糖果弄进了自己的嘴里,不住地嚼着吃起来了。如此吃了几个糖果之后,他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些,脸上这时也渐渐生出些笑容来了。 “爸,你这是干啥呢?”小花这么责备着这花伯。 花伯不作声,只是坐在地上不住地吃着,涎水也流出来了,相当不好看。不过,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还用讲什么礼数呢? 吃完这糖果之后,这花伯又离去,走到了自己的田地里,又挥锄不断地忙碌起来了。这时,看着这荒村一切,都是这么可爱,胸中的气也平了,锄头这时也有了准头,不再会伤着禾苗了。 第十五章吕镇的繁华 且说黑匪这天又去了吕镇,当然不是卖货,也断不是去看龙舟,而是去找小姐。也不知为何,这吕镇的小姐,那长得真是,奶子又大又圆,而且多情,这正合这黑匪的胃口。 这黑匪这天就在这吕镇闲逛,穿插在小姐们之中,看着她们的笑脸,或者是听着她们哼着好听的歌,这对于这黑匪来说,都是相当好的。他妈的,他还真是不要脸,一见了一位小姐,竟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去了自己的裤子,把这小姐也吓了一跳,却依然不敢把他怎样,只是把他请进了漆黑的屋子,之后的事情,在下就不必多说了。 弄了那事之后,这黑匪在这吕镇到处闲逛,对着过往的行人骂骂娘,或者唱几句不堪的下流的歌。而对于他之骂人,过往之行人又能如何,干看他两眼而已,断然不敢与之打起来,一来他这么膀阔腰圆,真干上了,谁吃亏谁捡便宜,这就不用多说了。 这时,在这大街之尽头,他又碰上了这少秋,这少秋当然是在那卖自己的凉薯,虽然顾客甚少,却依然这么很热情地卖着。 这黑匪走着走着,就看到了这少秋,这少秋一看见这黑匪,当然是怕呀,不过又不敢逃,在这个地方,他能往什么地方逃呢?他对这黑匪还十分有礼貌地打了个招乎,不过这黑匪不搭理,却走过来了,站在这少秋的面前。 “请你吃凉薯,这真的好吃,请你吃。”少秋这么对着这黑匪说,脸上满是笑容。 “我吃你妈个x呀,吃,这是什么东西,请老子吃!”黑匪吼叫着说。 听见这么说,这少秋不敢作声了,在这吕镇,谁敢得罪这黑匪呀,只好这么低下了头,装作听不见而已。 “你走好,不送了。”少秋说了这一声,又低下了头,继续作着自己的小小的生意。 不过,这时,在旁边的一位漂亮的姑娘,觉着这黑匪像个男子汉,便对之笑了笑。而这黑匪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凑上前去,在其身上就这么乱摸了一通,使这姑娘在众人之中,相当之不好意思,这不,脸色相当红,肯定是怕羞了。 那位姑娘在这黑匪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这黑匪这时也不敢多说什么,捂着耳朵悄然走掉了。 黑匪饿了,身上又没带钱,却又不甘心就此让肚子呱呱叫,便进了一家酒店。老板热情相迎,小姐们的笑容,小二的客气话,还有喷香的狗肉等等。这些使这黑匪口里直淌涎水,便坐在一边点上了菜,坐在角落里想着如何在吃完了之后脱身。 两斤狗肉上来了,又弄来了半斤酒,还上了些这黑匪喜欢吃的小菜,比如酸罗卜,又比如糖醋黄瓜之类的。这黑匪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简直是风卷残云,把这些饭菜这时统统装进了自己的肚子,伸了伸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准备离去,可是这时想到身上没带钱,便又犯愁了。他不知如何向这老板交待,这吃饭当给钱,在哪也说不过去呀。 这黑匪想从这酒店里跑掉,可是刚钻出这大门,便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使这黑匪也怕起来了。毕竟这事是自己做得不对,亏待了这老板,这时老板就算是打死了他,那不也是活该吗? 黑匪听见一片声喊打,便在大街上没命地跑起来了,所过处,尖叫声成片,更有人被这黑匪撞得是人仰马翻,倒在这地上呀,起不来了。而在这黑匪身后,不少后生手持短刀,映着可怕的寒光,令这黑匪也是不寒而栗。 “今天算是完球了。”黑匪这么想着,越过人群,飞奔着,有如一片黑云。 这时,这黑匪又跑到了这少秋的小摊边上,这少秋正在卖凉薯,看见这黑匪,也同情于他,毕竟他们是一个村的嘛。 “快快,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让我穿上,不然的话,这下我可完蛋了。”黑匪这么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 这少秋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与这黑匪换上了,不过,这黑匪穿在身上不太合身而已,小了,而这少秋也不太适合穿着这黑匪的衣服。黑匪穿上了这少秋的衣服,跑掉了,而这少秋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知道是这么回事,打死也不肯与这黑匪换衣服的。 那几个后生把这少秋抓住了,抓到了酒店老板的身边,不过这酒店老板一看,不像是那个吃饭不给钱的人呀,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嘛,叫把这少秋放了。少秋总算是叹了口气,复回到自己的小摊边上,一看,什么也看不到了,凉薯这时不见了,可能是风吹走了吧。 这少秋摸了摸这黑匪的衣服,发现上衣口袋里有个钱包,打开一看,傻了眼了,还有不少的钱嘛。不过,少秋断然不肯做这种贪没别人钱财的勾当,这不,准备把这些钱还给这黑匪。 少秋复回到吕镇码头,坐在一边,看着过往的行人,脸色凝重,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时,天色已然不早,人们坐在船舱之中,相互闲聊着各种各样的笑话。而对于这些,少秋尚不感兴趣,便坐在吕镇之码头,望着西下之夕阳,怅然于流年之迅速,而自己尚一事无成。 正此之时,一群乌鸦飞翔于吕镇码头之上,叫声凄惨,令人不忍多听。而一朵云,此时也笼照过来了,黑漆漆,不住地翻腾着,一会儿像一把尖刀,忽然又如一张鬼脸,吓得这少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大敢看了。 而在这时,一条狗不住地对着这船老板吠叫,使这船老板对着这狗大声地骂了娘。虽然如此,还是吓不退这狗,仍在那儿不断地吠叫着,似乎想扑上来把这船老板咬一口。船老板这时愤然对着这条狗扔了块破砖过去了,把这狗活活砸死,不然的话,还真是吵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呀。 吕镇依然是这么安祥,天空不见了一片云朵,而西下之夕阳这时也格外灿烂,映在人的脸上,使人更加有精神。狂风一阵呼啸而过,飞砂走石,日头忽明忽灭,天地一片混沌,不复分东西南北了。 之后,又什么也没了,天空还是这么纯净,干净得令人不忍心去看,怕自己的眼睛污染了这大好的天空。一片云掉下来了,就掉在这船边上,之后又沉进了水里,找不着了。 正此之时,一个傻子不住地对着这船哭泣着,声音凄凉,使这船上的人们之中,有人也不断地哭泣起来了。而这船老板,一时想到自己逝去已久的老娘,也不住地开始流泪,哭泣声一点儿也不亚于这船舱中的人们。 更为不祥的是,一位傻子竟然在这小河岸上,不断地对着这船唱着丧歌,打着哦嗬,甚至还放起了炮仗。对于这傻子如此之作为,船舱中的人们不以为然,不过以为这是傻子的一种开玩笑的做法而已,此外更深的含义,又还有谁去猜想呢? 夕阳看看就要下山了,西山之上,也一片苍茫,不复存在耕田劳作之人。人们此时纷纷下了山,准备钻进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与自己的婆娘小酌几杯,唱个歌,或者跳过舞什么的。 而这船这时也离了岸,朝着自己的家,载着希望,也载着悲伤,打道回府了。 吕镇一片安静,白日里的繁华不再,灯火初上,人们经过一天的快活与劳累,此时纷纷闭上了嘴,只是静静地吃着肉,或者如这少秋辈,想着自己的女人。 船渐行渐远了。 第十六章破庙之中的少女 而这时,天空不知为何,一片阴沉,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尽管如此,船上的人们,此时,依然怡然自得,喝酒的喝酒,而打牌的一如既往地吆五喝六。 船这时在下一个相当凶险的长滩了,关于这个长滩,传说中有闻之令人胆寒的水鬼,说是一拖住人的脚呀,便休想逃跑。而至于这水鬼到底要把人往什么地方拖,此乃没人知道的事情,不敢在此妄断。 还有人说,曾在夜里看见一只船从上游下滩,在没有灯火,也没有月光的夜晚。不过,这船开到这长滩一半之时,竟然忽然不见,连同马达声一起。其时,有人正蹲在岸边上拉屎,忽然见此异事,当然是吓了一跳,却在慌乱之中不慎掉到了这长滩之中,顺着这长滩漂流下去了。经过一翻挣扎,那人被这凶恶的滩水冲到了一座小岛上,这时,月轮又忽然从云层中钻了出来了。他忽然又听到了马达声,也看见了那只忽然消失的船,竟然一片漆黑地在这小河之中孤寂地往下游开去了。 不过,当船开到这人的身边之时,不知为何,竟然有股阴冷之气,使这人也不敢作声,至于到底怕着什么,又无人知晓的了。这船往下游开了不久,便在一片苍茫的云雾之中,渐行渐远了。 再后来,人们纷纷传说,那看见那个没有灯也没有光的船的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痛苦地死去了。 一想到这些,这少秋心里还是怕的,不过,船上有这么多的人,一时也不怎么怕了。风从远处刮来了,刮到这船边之时,使这船吃了不少的水,不过还好,并不碍事,船依然稳稳当当地在这小河之中行驶。 这时,两边的风景如此之好,令这少秋心情大好,几乎想在这小河之上赋诗一首了。不过,天气一下子又变得这般阴沉,一时风波骤起,巨浪涛天,不少石头被卷进了小河之中,再也不可看见。 正此之时,听见船上的人们说自己看到了一只大船正在前面慢慢地行驶,而且,这大船上几乎是听不到人语声的,只是这么悄悄地行驶着。而且,其他的人也附和着,说自己也看到了,只是这少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两岸的风光正好,炊烟袅袅,少女的歌声伴着三月的桃花的香味,在此小河之上飞舞。 “不好了,看到鬼船了,看来,我活不了了。”有人这么说着,哭泣之声在这船舱之中迸发出来了,而这少秋根本就看不到,心里很为自己感到庆幸。 “赶紧逃吧,再不逃,到了下游,我们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死法啊。”那人这么说,说完了这话,一时又默然,因为,大家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呀。 船不住地前行着,而在这时,夕阳也落了山,一阵巨风扫来了,夹着碗大的石头,横击在人们的脸上,一时有人不住地哭泣,也有人捂着自己的脸,朝天骂着不堪的野话……而这少秋,呆在一边,望着两边的往后退去的树,还有在农田里忙碌着的人们的漆黑的腰背,不知为何,心情相当之不快。到底为何,又茫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这时,一头水牛从凶恶的波浪之中跃到了这大船之上,当时就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顶撞了一下,使这老人当时就躺在这大船之中不住地痛苦着了。而这时,那水牛又一下子跃进了这小河之中,如鬼似的不见了。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嘛,如何又碰到了这个死水牛,这水牛上了船,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这畜牲是把这船看成无物,以为是不存在的吗?”有人这么唠叨着,不过,对于他之唠叨,根本就没有人听。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看来,今天可能会出事情了,我看,还是逃了吧,再在这大船之中呆下去,断然不是个办法。”有人这么说,说完这话,便从这大船上跳下去了,没在凶险万分的巨浪之中,再也没有看到。 “不好了,我的弟弟落水了,这大船怎么还往前开,却没有停下来呢?”才刚跳水者的弟弟这么说,说完这话,便也下了水,游到船头,企图用自己的肩膀阻止住这大船之前进,可想而知,他如此之行径的后果。这位勇者这时也卷进了巨浪之中,如同他的哥哥,与这个世界永别了。 大船依然不断地前行,两边的风光,在这少秋看来,再也不是那么好看的了,不仅不好看,还显得有些令人感到害怕。 “我看到我死去已久的爷爷了,不行,我的爷爷落入了水,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被大浪卷走,我也得下去陪他,不然的话,我的爷爷可能会害怕的。”有人这么说,说完这话,还真是什么也不顾就下了大船,跳入这凶险万分的波浪之中,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少秋这时依然坐在破败的木板上,望着外面,外面有白色的破败的庙,还有不少高大的塔,塔里的钟声传来,令这大船上的人们这时也并不显得如何的孤单了。而在这塔下,两个壮汉正在打架,打急了眼,相互骂上了,措词相当不雅,令这少秋也不敢听下去了。 而在那个庙中,从破败的院墙看过去,当然,在岸上是根本看不到的,看不到一位流氓正在强奸一位妙龄少女,不过这少女不敢作声,事已如此,夫复如何呢?这一切,从这庙之破败的院墙看得是清清楚楚,而那位少女在那流氓的铁蹄之下,已然是服了。 大船依然不住地前行着。 而这凶险的长滩,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浪涛之声不绝于耳,乱石拍碎,水花四溅。 正此之时,一位巨人穿着一身黑衣,站在这凶险万分的长滩之中,披头散发,手中握有一根棍子,有如想把这大船击碎在这漫漫长夜。大船此时也一度失去了控制,根本阻止不了前进的步伐,不然的话,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撞这不明不白的东西?大船撞了上去,人们不敢看了,纷纷尖叫之声不断,有人为了表示不得罪神灵,毅然跳下了水,从此也不再浮上水面,大概是见神人去了吧。 第十七章夜半骂人的人 大船一撞上去,这神人一时不可看见,如烟灭去,而在这月光下,凶险的大浪依然肆无忌惮地拍击着这破败的船舷。少秋吓着了。却又不敢如何,不敢逃,因为没地逃,也不知往哪逃。风在不断地呼啸,这个夜里,大概是不同寻常的哦。 正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手抓了这少秋一把,没奈何,少秋出了这大船,睁开眼一看,自己躺在一片荒漠之中,周围全是水。“我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他这么问自己,不过,没有答案,只有风在不断地呼啸。 而在远处,下游的淡淡月光中,大船正慢慢地陷入一片如山的波浪之中,伴着人们的哭泣,以及不甘心就此逝去的壮汉的愤怒的吼叫。不过,对于这一切,少秋都不太放在心上了,因为这可以说与自己不太相关了。他这时躺下来了,就躺在这无人处,卧着,听着河水苍茫东去之声。 庆幸自己之没有再呆在大船之上,再看这大船,此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一切的一切都已没入了这大河之中了。仅有几块破败的木板漂流在水面之上,而这仅有的几块破木板,也最终消失在夜色深处,如同这少秋长长的叹息,永久逝去不见了矣。 这少秋醒来之后,夜色依然没有退去,荒漠之中,似乎有人走来了。这脚步声,怪异而恐怖,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少秋不想去听,更不敢去看,却还是睁开了眼,月光白得刺眼,一个巨大的黑物悄然走来,脚步声铿锵如铁。 少秋没命地跑呀跑,想逃掉,却跌倒了,似乎再也爬不起来。不过,不爬起来可不行呀,黑人,巨大的黑人就在后面,让他抓住了,后果如何,真不敢去想象。 没命地跑呀跑,不知路在何方,也不辨东西南北,一时扑进了水中,一时又陷入了泥泞里。不过,少秋没有放弃,继续前进,最终到达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坐在一盏煤油灯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还好,没死,能活下来,已然不错,此时还想着什么其他的呢? 次日,出了屋门,才知大船沉没也,死了好多的人,全是荒村的。而至于为何这大船会沉,却不得而知了。 此后很久,少秋都不敢去吕镇赶集,纵使去了,也断然不敢坐船去,走路去的,不过,走到吕镇的时候,双脚已然是起了水泡,甚至流出血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总比淹死在大水之中来得强。 夜了,雨在外面不断地下着,在这荒村,能自在地听着这下雨的声音,也是相当不错的哦。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吼大叫地扑过来了,冲着这少秋的屋子来的,至于为何会来,一时又不知道。 “你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烦,这关人家什么事呢?”有人这么说着,不过这话也不太起多大的作用,来人依旧吼叫不断,似乎一定要杀了这个呆在这荒村的书呆子。 少秋这时真是很怕很怕的,却又没地方可逃,只是这么坐在煤油灯下,听见有人气喘吁吁地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刀砍在门板之上,刀刃透了进来,吓得这少秋几乎要哭了。 黑匪吼着,“少秋,你出来,今天老子不砍了你,我断然不是黑匪,我是你的儿子!” 不过,对于这话,少秋并不放在心上,因为自己心中没鬼,断不会怕的,纵使是这黑匪冲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也没有什么,他相信自己会没事的。他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破败的板凳之上,听着雨在外面下,也听着这黑匪被人劝走的声音,“妈的,要不是你,老子断不会坐那船的,我坐那船,就是为了去吕镇打你,如果你没有去吕镇卖凉薯,我也不会坐那船。”黑匪这么骂着。 黑匪其实也并没有损失什么,不过是自以为钱包不见了,一时没钱花,又无处出气,便在喝了酒之后,冲着这少秋的屋子来骂人来了。对于这个,这少秋根本就不知道,这时他倒是想把那个钱包送还给这黑匪,不过见他如此,一时又不敢走出去,怕他打人。自己一介书生,弱不禁风的,这细胳膊细腿的,真要是一拳打下去,这如何受得了? “你妈的,你等着,要不是你,老子断不会去吕镇,我一看到你就想打,不打白不打,我就是要打你,你又能如何呢?”黑匪走远了,这骂人的话不断地传来,又随风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话,心绪真是相当苍茫,雨仍在门外下,这声音在这荒村的无人的夜,还很好听的,却已然是没心情来听这个了。他出了门。这门真是相当破败不堪了,挡不住风了,也不会挡得住贼人的刁难。 少秋不知该往哪儿走,不过,已然好久没去小河边了,这时的小河,与往日大概又有些不同了吧。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少秋坐了下来,而风这时呼啸着刮过,吼叫着,一人独坐,还真是有些怕。 夜色真好,尽管没月,也不见几个星星,却仍旧浪漫得很啊。 此时,一位妇人走了过来,她叫花姑,荒村所有的人都这么叫她,至于为何这么叫,却没人知晓的了。可能是因为她手中老是拿一束玫瑰花吧,不然的话,人们何以会这么叫她呢?花姑长得好看,脸圆圆的,有如天上的月,肤如凝脂,更为可爱的是她的肥胖的臀部,这荒村的女人们见了,没有一个不恨她的。 花姑走到了这少秋的身边,坐了下来,就坐在他的旁边,拈着一朵花,哼着风骚的小曲,令这少秋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月这时从云层中钻出来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这脸真是令人怜爱,不过这时的少秋不敢去想人家,怕小花骂人的。 花姑拈着花,对着这少秋不断地笑着,笑容看上去,令这少秋一时几乎要醉倒了。这花姑这时为何要对自己笑呢,看着这笑容,少秋一时惘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第十八章刀的寒光 少秋一时不敢看了,想走掉,而在这小河边,流水声不断,加上远处鹧鸪声,还真有些浪漫。不过少秋不敢呆在这了,花姑的丈夫知道了,打断了他的骨头是小,名誉有损是大呀。 少秋离去。在离开之时,这花姑尚依旧坐在一边不住地侍弄着自己的长发,而这长发在这时,随风散布出来的香味也是美的。不过这少秋断然不敢呆在那了,河水这时也不断地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面对这声音,纵使是胆大妄为之人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花姑跟在后面,哼着小曲,不太好听,倒也可以听听,照这样下去,到了荒村,肯定不得了。于是这少秋假装摔了一跤,一时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便躲到一边,不断地抚弄着自己的脚。而这花姑这时也并不上前来看看,或者问问好,大概也知道这少秋并不碍事吧,唱了个歌,离去。 等这花姑走远了,这少秋才慢慢地朝着荒村的方向走去,经过这花姑丈夫身边时,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光甚是可怕,喷出血来似的,令这少秋一时心情大大的不好。不过,他也并不怕,因为自己并未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便对之打了个招呼,仍旧回到自己了无生趣的屋子。 少秋回到屋子,烧火做饭,洗衣切菜,又站在屋子门前看了会儿远处的风景,这才坐下来吃饭。独自吃饭,真是相当危险之事也,却也无奈,在此荒村,似乎朋友也无啊。 此时,狗爷又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手里拿着刀,尽管这刀不怎么快,映着月光,依然寒气逼人。不是,这狗爷为何要拿着刀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晃来晃去的呢,这叫人看见了,多么没安全感呀。少秋站在一块破的石板上,瞅着这狗爷,而这狗爷也瞅着他,那是什么眼光,见了这眼光,少秋怕是夜里会失眠的。这眼光不断地喷出血来,而这血在这么漆黑的夜里,那肯定是有毒的呀。 瞅着这刀,令这少秋想起了往事,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少秋正坐在一株树下看书,借着渐渐的月光。而在这株树下看书,对于这少秋来说,真是一种享受啊,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的话。一枚落花飘下来,正好落在书上,香味散开来了,使这少秋也一时醉倒了。 “儿!”有个声音在叫着自己了,这令这少秋不敢看书了,得先看看是谁在叫自己。抬头一看,不是别个,正是狗爷,剃着个光头,刁着一支烟,见了这少秋,这么叫着。 少秋不想理会,可是这狗爷这时又笑了笑,十分可恶的嘲笑着自己,这令这少秋真是无法忍受了。唉,如果那时能够忍受一下,不管这么多,只管看自己的书,那该有多好啊。可这少秋忍不了,抽出携带在身上的一把刀子,这刀子也是为了防这狗爷的。一刀下去,狗爷躲了,刀没有上身,再一刀下去,仍旧没有准头,而这时有人凑上来了,狗爷的爹来了,怒吼一声,少秋的刀子落地。 “好朋友有何话不能好好说,倒要打架呢?”狗爷的爹说了这一句话之后,离去,使这时呆在原地的少秋相当之尴尬,而这时的狗爷也哭泣着离开了。 “老子要砍死你!”狗爷在离去之时抛下这话,之后,便如风逝去,使呆在这株树下看书的少秋也一时发呆,悔恨自己之不该这么做,毕竟如狗爷爹所说,两好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正在这么发愁之时,一把刀的光在少秋的面前一闪,头上并不疼,却有人在不断地尖叫,“杀人了!”之后的少秋就不知道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躺在破败的屋子,不过这个屋子里已没了往日热闹的样子了。 少秋是借着一块镜子才知自己头上包了块纱布,根据这块纱布,他确定自己中刀了。狗爷砍了他一刀,之后,这狗爷却不知去向,这令少秋呆在屋子真是相当之气愤,如果找着了这狗爷,他会做什么事情呢,这还要问吗? 之后好多年,这少秋都没有看到这狗爷,不过这时,却见到了他,拿着把刀,在他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晃悠。当然,要不是少秋生病了,狗爷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了,而这少秋生病的消息,这狗爷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这可是很怪的一件事情哦。 此时,这狗爷拿着刀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晃悠,真的蛮吓人的,不过少秋并不怕,尽管自己是个读书之人。狗爷拿着刀一闪,不见,在这荒村,一时唯风在不断地嘯叫着了。 风大了,而这风,也是相当怪的,吹在人的脸上,又冷又不舒服。“这他妈的是什么鬼风呢?”少秋这么恨恨地骂了一声,而在这荒村,纵使是骂破了喉咙,也是没有人听见的。 少秋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把药从瓶子里倒出来,之后,和着开水吃下去。这药是相当苦的,更苦的是,他已然是无依无靠,而这狗爷却在他的身边这么耀武扬威,似乎真的会杀了他。对于这狗爷,少秋不知如何办了,真的是很怕很怕的,如果这时他扑进了这个屋子,这对少秋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不过这狗爷并没有进他的屋子,这似乎是上天保佑的。 一阵风从外面刮进来了,这风冷的,令这少秋又是一阵厉害的咳嗽,咳在一块破布上,再看这破布时,上面有血。 “妈的,怎么得了这病,这下好了,人家又要打人了。”少秋这么对自己说,说完这话,他几乎要哭了。 在灯下看了会儿书,荒村这时渐渐沉寂下来,听不到人们的说话的声音了,却听见小河在不远处不断地呢喃。这声音在这时听来,蛮好听的,尤其是这时一人听来。无处可去,借着煤油灯看了一会儿书,夜色渐浓,困意也上来了,断然不能再看书了,不然的话,正如医生所说,这病怕是治不好了。 少秋脱去了衣服,爬到床上,睡下了。而这狗爷的吼叫,在这荒村仍旧不断地回荡着,伴随着这吼叫之声,不远处一座小山倒下来了,吓哭了一位熟睡中的孩子。 第十九章沙漠之夜 这少秋虽然躺在床上了,却担心狗爷之半夜敲门,这真是比鬼还要凶险的一件事。不过这时的少秋,面对着这狗爷之挑衅,也没法子,惹是在自己身体康健之时,这倒也没什么,可是这会儿,身体已然成了这样,又如何去对付这狗爷呢?门外似乎有人敲了下门,静心一听,却又无物,莫非是鬼在吓自己么? 鬼倒也不怕,就怕万一有歹人出没,届时,就不得了了。不过,一阵风过后,敲门声立马不见,看来不是鬼,却是风在打门哦。荒村,此时什么也闻不到了,唯有小河东去之声,在这半夜之时,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声音在这时听来,还真是相当之好听也。 少秋这时又是一阵厉害的咳嗽,不过有了药,这病大概也不会要了他的命,遂不以为意,而这时外面的风吹进来了。冷啊。不过这时,他又如何能去烤火呢,断然不可,因为夜了,再这么去烤火,让人知道了,笑话自己是小,可能还说自己有神经病哦。 于是乎什么也不做。冷就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没钱治病这才让他感到相当苦恼。看来,明天得向别人去借点钱了,可是在这荒村,他又没什么亲戚,向谁去借呢,自己又没啥产业的,人家借了,还会担心自己还不起呢。 一想到这些事情,少秋就不能入睡了,可是又不能不睡,不然的话,身体会更坏的。 这时,外面下起了大雨,雨声,在这半夜听来,凄厉得令人下泪。 而这时的少秋,睡在床上,一时无法入睡,隐隐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唤,仔细一听,却又什么也没有。可能是风在啸叫吧,错以为是什么人在叫唤了,这人啊,生病了,就一切都不太正常了。 荒村,到了这个时候,真是出奇地静,门前流水声在这雨夜,一度也听不到了,而檐溜声啪啪地响着。正在这时,似乎有人敲门,不过这半夜三更的,还有何人要进来呢?少秋不想理会,便闭上了眼,不要去管这些事情,得先把自己的病弄好了。而这时,敲门之声仍在,可能是风吧,不过这风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呀,这可是奇了怪了。少秋下了床,走到这门边,也不管冷不冷了,先把这敲门声打发了再说吧。 拉开屋门一看,外面仍旧啥也没有呀,唯有一股很冷的风扫过来了,使这少秋瘦弱的身子,这时不住地颤抖起来了。这真是太冷了,不能不关上屋门,不然的话,感冒了,可不大好。 少秋又爬到床上,躺下了,也不顾怕了,蒙上了被子,咳嗽了一阵之后,又想了一会儿小花,这时方渐渐入睡。 狗贼却并不睡,而是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来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站住了,看了看这破败的屋子,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的刀这时映着雨光,带着一股潮湿和寒冷,使这刀更有种令人害怕的味道了。 他的这刀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闪,便又沿着门前的土路走去了,看见了一株柚子树,在这柚子树上挥了一刀,使这柚子树这时不住地颤抖了一阵,掉下了不少的雨珠。“妈妈的,两刀砍死你!”这声音在这荒村不断地的回荡,不过这时的少秋根本就听不到了,听到的,可能就只有梦中的雨声了吧。 少秋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天尚未亮,看来这天可能不会亮了吧,不然的话,睡了这么久为何还看不到太阳出来呢?这时了无睡意,便就这么躺在这破败的床上,一时想起了自己的病,咳嗽声这时不断地在这个屋子里回荡,唉,看来自己可能快死了吧。 睡不着,便在这个屋子里不住地走着,不时翻翻衣柜,突然发现在这衣柜角落里尚有一些钱,有了这些钱,治病便不成问题了。少秋这时真是相当高兴,这不,趁着无人,在这荒村的夜里尽情地哼着小曲来了。 他走出了屋子,沿着荒村的土路,不断地往前走,垮过小河,朝着前方不断地走着,这时走到了一座大山脚下了。天色这时尚未亮,而在这大山脚下却有座庙,也不知这庙是干啥的,少秋也不管这么多了,走进去了,想给这庙里的菩萨拜柱香什么的。给这庙上了香,少秋仍旧朝前走,这时出了大山,摆在面前的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了。 这少秋就坐在这沙漠边上,一时尘土飞扬,黄沙漫漫,不辨东西南北了。 “我来这该死的地方来干嘛呢?”少秋这么想着,便想回去,可是这时似乎有只巨大的手从沙漠中伸出来抓住了自己。不过回头一看,却又啥也看不到,天色也渐渐亮起来了,再看这大沙漠,已然是轮廓分明了。 “回去吧,好好地睡一觉,不然的话,明天可能走不出这大沙漠哦。”少秋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便沿着来时的路,又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来到这屋门前时,发现这时的门似乎已然是打开了,不过到底是何人打开的,却已然是无法查证,可能是风吹开的吧。不过这风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呀,这可是奇怪的事情哦,不过这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丢,这就行了,其他的,管他呢。 东西虽然未丢,却发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人少秋也并不认识,却还是进了他的屋。少秋看着这人,一时气愤,怎么可以这样呢,不打招呼就进了别人的屋子,这不是犯法又是什么?不过这时的少秋已然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也不能再去与人争吵,身体病得不行,还有何力气去与人打架呢? “不好意思,我这锤子在你这儿放一下!”那人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这么对这少秋说,少秋看他是个手艺人,这时也不便说什么,摆下就摆下呗,能有什么呀。少秋不作声。看少秋不作声,那人放下东西就走了,临走之时还在这屋子放了个很大的屁。 少秋关上了屋门,这时的夜已然是不那么浓了,天色可能就要亮了,不过这远处的树和近处的屋子仍旧看不太明白。好好地关上屋门之后,他又爬上床,这还得好好地睡下,不然的话,可能走不出那个大沙漠的。 第二十章城堡对决 第二天,少秋天没亮就起床,穿过大沙漠,差点走不出,因为走到半路时,忽然风沙大起,一时石头满地上乱跑,要不是上天保佑,这少秋可能就挂那儿了。但是,他仍旧走出了大沙漠。 到了医院,开了药,付了钱之后,少秋又沿着来时的路,复钻进了这无边似的大沙漠。走到这沙漠中心位置时,天色已然是不早了,夕阳斜挂,而有人在远处唱着悲伤的丧歌。少秋这时真的是走不动了,因为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半点力气了,不行,只好坐下来,且休息一下再说吧。 夜了,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裹,铺开在一株干枯的老树之下,再看了看这天色,应该是不会下雨的,老天爷不会这么下作的吧。在这夜色深处,他就这么睡在这大沙漠深处,没有人陪伴,也不会听到人语笑话之声,一切都是这么安静。要是有鬼的话,他大概一定会没命的。 好在,世界上大概是没鬼的,因为他听不见有什么东西哭呀,也断不会闻到骇人听闻的声音。 相反,一个人呆在这大沙漠里,还真是相当之好,虽然他不住地咳嗽,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医生不是说了吗,这病没事儿的。不过这时他吐出血来了,映着淡淡的月光,这真的可以看得见的,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似乎有人来了,至于为何会在这见面,这大概是缘份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如喝醉了酒,不过这人看上去吧,根本就不可能是喝过酒的呀。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狗爷,他曾砍过这少秋一刀,如果不弄死少秋,他狗爷是断然不会放下心的。他怕这少秋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会找他报仇,甚至杀了他。 这时,他不知为何也来到了这大沙漠深处,看到了这少秋呆在这株树下不住地咳嗽,便朝天大声地笑了笑,却又并没有笑出声来。 “妈的,这下好了,借着这鬼天气,不如就把他掐死在这吧,省得以后再与之勾心斗角的,麻烦!”狗爷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凑上来了,看那样子,真令人害怕。 “你想干吗?”少秋问着这狗爷,不过没有回答,这狗爷一上来就是一刀,要不是这少秋躲得快,只此一刀,这便要了他的小命了。 没办法,少秋只好没命地跑,可是这飞沙走石的,到底该往哪儿跑呢?他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呢? “妈的,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不然的话,等你长大了,再来寻老子报仇,那就不好了。”狗爷吼着,声音在这呼啸之风声中不太明显,甚至根本就没有人听到。 但是这少秋是听到的,边跑边不断地咳嗽,而且力气也没有多少了,再这么跑下去,可能不要多久,他就会死在这狗爷的手上了。不过跑了一阵子之后,他无意中发现在这沙漠深处,尚有座古怪的城堡,是石头砌的,古色古香,古朴中透着典雅,不过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他进了这个城堡。关上大门之后,再在后面找了块相当大的石头,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这石头挪到这大门边,靠在这大门上了。 “妈的,你不要关门,你出来,我不是杀你,我是来送你一把刀的,听说这沙漠有鬼,有了这把刀,你可以辟邪的。”狗爷在外面笑呵呵地说。 “真的吗?”少秋问了一声。 “我对天发誓,绝不会骗人的。”狗爷这么说,说完之后,又擦了把脸上的汗,看来他也是怕的,这要是呆在这外面,真如果来了鬼,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刀能不能镇住。 但是,直觉告诉这少秋,绝不能开门,不然的话,他会杀了自己的。这么想着,他便又靠在门边,闭上了眼,听着外面风的呼啸。不过,在这大沙漠深处听着这风的呼啸,对于这少秋来说,也还真是有意思。 他边这么听着,边蹲在这徒有四壁的城堡,看来呆在这,也断然不是个办法,这要是下起雨来了,该如何是好呢?无处去躲雨啊。他就这么蹲在这城堡中,夜色渐浓,又有狗爷在外面大声地骂着他,还担心在这沙漠深处可能真的会有鬼怪之存在。少秋不敢入睡,便又在这城堡中生了个火,一人独坐在这火边,任这狗爷不断地咆哮着。 这狗爷骂人之气势,气得这少秋不断地咳嗽,甚至还吐血了,他不是见过骂人者,不过这么骂人的,实属罕见。这狗爷到底是如何骂人的呢,唉,在下也羞于说出来,还是朋友们自己去想吧。 “我操你妈,敢这么骂人,老子这就出来与你拼个你死我活!”这少秋骂了这声之后,便欲挪开那石头出去,不过这时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风,冷得他哆嗦了一阵子,心想这么出去的话,断然不是个办法,可能是有去无回的,那还不如就这么呆在这城堡中得了。 正在这时,一块石头扔了过来,正好砸在这少秋的头上,头这时虽然破了,还流出血来,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这狗爷进不来就好了。不然的话,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喂,请你自重点行不?不要再扔石头了,不然的话,我可要骂你娘了。”少秋这么吼了一声,这一声之后,又是非常厉害的一阵咳嗽。 不过这外面没有什么声音,敢情这狗爷睡着了,或者是走了,不然为何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呢?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不再受石头之攻击了,不然的话,不知什么还要受更重的伤的。 他就这么坐在这火堆边上,听着风之吼叫,如果在荒村,能躺在床上听这风声,这也许不是件坏事情,不过这时听到这声音,对于这少秋来说,可是一点也不舒服。凄厉的风声,是不是在宣布着他之不时日不多,或者就会死于这狗爷之手呢? 月高挂天空,如雪,洒在这城堡之中,美得令人无语。 听见外面没了动静,少秋便大声地吼叫着,唯有如此,他才能使这狗爷不至于睡着了,甚至爬到城堡的墙上,看见这狗爷,便在他的脸上吐了好大一口痰。当然,一般来说,这么做是相当不地道的,因为他的肺病是不允许这么做的,但是对付这狗爷,此时此地,尚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狗爷这时也不知道自己脸上到底落了什么,用手这么一摸,才知原来是这东西,这气真是不打一处来,这少秋见他这么有火,便又跳下了城墙,不敢再看了。狗爷真的火了,愤恨自己之不能进来,这不,用头不断地撞击着这城墙,听这声音,他的头可能也是破了。 不过,纵使是撞破了头,狗爷依然是不能进来的,只会在外面不断地骂着娘而已,不然他还能如何呢? 第二十一章船舱中危险的一幕 黑匪这天又去吕镇闲逛,不去闲逛,对他来说,就是不舒服。 吕镇,这时阳光普照,人们在这,可以自在地恋爱,也可以什么也不做,只是坐在阳光下哼着小曲过日子。 这时,黑匪看到了一位站在一酒店门前的少女,这是位穿白色衣服的少女,闲站着,嗑着瓜子。看到这少女,黑匪走不动路了,便在路边买了一束花,凑到了这白衣少女面前,也不知道与人家说些个什么,只是把这花递到这少女面前,而且又把口袋里的一大把钱拿了出来。 少女看了他一眼,不过,在这看见他脸上有刀疤之后,又在地上啐了一口,之后沿着大街走掉了。黑匪跟了上去,再次把这花束凑到了人家的面前,不过,他又不知道到底该与人家说些什么话。而在两边走路的人们看见黑匪这个样子,也是纷纷啐着,说他真是太无耻了。 不过这时的黑匪,面对这么美丽的少女,而且是自己喜欢的,尚且还顾忌什么呢? 黑匪把这钱凑到了这少女面前,希望她拿下这钱,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与这少女说上话了,不过这少女并不领情,把他送上来的钱通通打翻在地上,一时洒了一地,被不少人抢了。 见如此,黑匪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目送这少女远去,不然呢? 不过,黑匪不会死心的,这么好看的一位少女,如白雪公主般的,如何不可以去追求一翻呢? 这天,又是个上好的日子,少秋当然是去吕镇卖凉薯,这黑匪也去了。他当然不是去卖这凉薯,而是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事情做。更为主要的是,他想在这吕镇找到那个少女,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女。 不过,此去,他相当之不顺,看不到白衣少女了,却看见在同样一家酒馆门前,有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女站在那,这黑匪是认识她的,这不,又凑上前去了,想在这个吕镇,与这少女做点什么事情。 “你好啊,在这当服务生吗?”黑匪看到那位少女,这么问着,脸上这时也是笑嘻嘻的,不过这少女根本就不理会他,甚至还在地上啐了一口。 “真是的,穿上黑衣了,还恋着人家不放,什么人呢!”少女在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黑匪见这少女不说话,以为是同意了呢,便就想在这天,与这少女在小河边约会,想到这,他不禁脸上挂着笑容相当好看了。 “我现在还有事,不能相陪,还请见谅,有事的话,请下班再来找我吧。”少女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嗑着瓜子,懒洋洋地离去了。她当然也不敢把这黑匪得罪了,怕这黑匪寻她的不是。 到了下班之时,少女早早地出现在这酒馆之门口,这时一看到这黑匪,心情别说有多不爽了,穿着一身之黑衣,走去。而这黑匪这时拿着一束花,这花这时当然也是相当之不时髦的,凑上去,想送给这少女。却被一身穿着白衣的男子凑上来了,在这黑匪的身上一个横扫腿扫过来,正好打在脸上,这脸马上肿了起来。 这黑匪这时躺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再看这少女之时,已然是钻进了一辆白色的小车之中,悠然离去。而这黑匪只好就这么干看着这少女离去,边摸着自己的脸,边叹着气。 黑匪看着这少女离去了,能有什么办法,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时,他忽然看见了这少秋,他正好在一座桥下卖凉薯,便凑了过去,二话没说,在其脸上扇了两个耳光。 “为什么打我?”少秋这么问着,也想还手,可是这要是还手了,可不得死啊。 “为什么打你?”黑匪吼了一声,“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招惹你,你这是为何?”少秋真的火了,却又并不敢发作。 “你在这卖什么凉薯,不如都不要卖了,这不是出我的丑吗?”黑匪说,“你看你,在这卖这个,让人知道了,会不会连我也笑了呢?” “我在这关你什么事呢?”少秋问,“我和你又井水不犯河水的,你这真是太欺负人了,不是吗?” “你这挡我的路了,不是吗?”黑匪吼了一声,吼过了这一声之后,一时便又把这少秋的凉薯悉数砸烂,之后扬长而去。 “你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少秋这么说了一声,却又并不敢太大声,惹恼了这黑匪,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少秋没办法,只好捡起了剩下的凉薯,重新摆放好,方便路过的人购买,这时的眼里真是不住地流着泪水。不过对于这个,人们并不看一眼,相反,甚至有人怀疑这少秋是不是真的挡人家的路了呢。 卖到散场,剩下的凉薯也卖不掉,只好不要了,挑起箩筐,看了一眼这吕镇的夕阳,复回到大船上,准备离去。 少秋上了大船,大船之上,没有人理他,大概觉得他不太好说话吧,只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边,望着外面的风景。这时,黑匪又凑过来了,大概以为少秋发财了吧,便伸出手来,放在这少秋的面前。 “你想干吗?”少秋问着,脸上这时不住地流着汗,大概也是怕着这黑匪了吧。 “没什么,你给老子十块钱,我还没有买肉呢,就这么回去的话,会让人耻笑的。”黑匪说。 “你自己没钱啊,问我要,我又不是你的亲戚,你为何要问我要呢?”少秋几乎要哭了。 “他问你要钱,你就给他吧,也不是很多,不就是十块钱吗?”有人这么说,以责备的语气。 “你这人,就是太小气了,不然的话,应该可以说早就发达了啊。”又有人如此加上一句。 “我这不是没钱吗?”少秋辩解,“不然的话,这十块钱算什么呢?” “你他妈的卖了一天的凉薯了,十块钱也没有?”黑匪吼了一声,这时,在这大船中发出一阵窃笑,大概是笑这少秋的吧。 “我自己也要花啊。”少秋继续辩解着,他不是不肯给,只是这么给法,令他不舒服。 “不给钱的话,可以打他,反正你打得赢,怕什么!”有位少妇这么帮着这黑匪,似乎不这么说说,那么这黑匪就不会看得起她似的。 一拳真的打过来的,少秋脸上立马肿了一块,这时在这大船之中,暴发出一片大笑之声,不笑的,大概只有这少秋自己。 “给……给你吧。”少秋递出了十块钱,放在这黑匪的手上,之后,这大船之中又什么也听不到了,没了人们的笑语声,也没了少秋的诅咒声。 被打之后,少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书来,借着外面的天光,自在地看起来了。而这时的人们又不断地开始说笑,声音真的好大,使这少秋一度又不便看书,只好收好了书,朝着外面看着。 外面,在一株大树之下,乱草丛中,一对男女正在做那事,少秋看了一眼,以为不祥,便又不看了。而这时的船舱中的人们也不再大声说话,大概以为说话太伤神吧,靠在这船帮上打起瞌睡来了。 少秋无助地看着外面,外面的夕阳这时真是太好看,火烧云一朵一朵的,如桃花,似少女的好看的脸。不过这时他还有什么心情来看这个呢,只是这么坐在这大船上,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 “你在这咳个甚呢?”一位少妇扑上来了,厉声喝问着,裤子都喝掉下来了,要不是她穿有里裤,这下可是太尴尬了。 少秋不敢作声,闭上了眼睛,大概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不过这时他发现有人拿什么东西蒙住了自己的头。他感到一时喘不过气来。 “我宁肯出丑,也断然不要受你的传染!”那少妇这么大声地说着。 是那少妇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蒙住在这少秋的头上的,差点使这少秋不得气来了,要不是他快速地把这女人的裤子从自己头上弄掉的话。 弄掉了这头下女人的裤子,少秋看见这少妇尚且还站在自己的面前,嘴边的一颗牙齿已然是露了出来,使这少秋一时不知怎么有些怕她。 “你不准把这裤子弄下来,你这病啊,听说会传染的,而且治不好!”少妇这么说。 没办法,这少秋就这么边咳嗽边头上戴着个这个,默默地呆在这船舱之中,一时大概觉得自己真是太背时了。不过,他还是有办法的,把这东西从自己头上弄掉之后,又把一条毛巾围住在自己的头上,人们见这样,也不便说什么,任他不断地在这船舱中咳嗽。而这时人们的嘻笑之声又如潮水般暴发出来了。 少秋复回到自己的破败的屋子。 第二十二章地不怕 这天,少秋又复走出自己的屋子,再这么呆在屋子,怕是不行了。因为他听人说他的屋子里以前有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比如晚上不得不睡觉,他一般是不太愿意呆在屋子的。 不过,在外面看了看,荒村这时已然是相当寂静了,唯有外面小河东去之声,在这时淙淙流响,有如在对他诉说着,劝说着,不要呆在那个屋子啦,有厉鬼啦……等等。不过这时的少秋,业已管不了这么多了。而在这半夜,偏偏又一个人也看不到,如果能看到个把人,这也就不太怕了。可是这时他到什么地方去看人呢,已然是几乎什么人也看不到了。 一阵风吹来,一想起这屋子以前有个鬼,他就怕,担心那鬼会不会再光临此屋呢?但愿不要来了吧,不然的话,真是太恐怖了,况且在这夜里还看不到人!也不知为什么,荒村的人们这时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为何一到夜里就不见人影了?这恐怕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算了,没有人就没有人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怕这个吗?不过说不怕,却到底还是有些怕,他这时不禁在自己脸上恨恨地扇了一个耳光,他妈的,真是太没用了。 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风景,他便又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桌前,打开书本,开始看书了。也只有看书,他才不那么害怕那个可怕的传说。 而正在这时,外面,通过煤油灯光看去,可以看到狗爷又站在那儿了。他正在同一位白胡子的老大爷争吵,这位白胡子的老大爷的胡子,大概有一尺来长,一阵风吹来,在风中不住地飘舞着。 不过这也不关自己的事,少秋只是在自己的屋子看书罢了,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就是自己的写照吗?他只管看自己的圣贤书。 正在这时,外面的争吵大了起来,狗爷这时的两只手搭在老大爷的肩膀上了,看那样子,似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位老人,而是他的儿子。 “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少秋不管这么多,呆在有鬼的屋子,不过这时有了人,也不那么害怕了。他读着书,而对于他之读书,人们却不以为是在读书,倒像是在骂人似的。这不,外面的狗爷这时也发大火了,他扇了老大爷一个耳光,这老大爷也不是吃素的,还了一拳,而这狗爷这时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脚。 “择其善者而为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少秋仍旧不管不顾,只是读着书。 白胡子老大爷哭了,不过对于这哭泣,荒村的人们不以为然,不仅不予以同情,反而还要骂上一骂。 “我操你老母亲,在这哭,太不像话了,这样哭泣吉利不吉利呢?”有人这么骂了一声。 老大爷这时不敢哭泣了,而狗爷也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示不再打他了,而这老大爷也便不哭了,拖着白胡子,沿着荒村的土路,渐渐地走远了。而这狗爷却也不愿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免费给这少秋作伴,这是他不愿意干的。 一时,在这荒村,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外面的小河东去之声飘来,有如圣贤的话语。 读了一阵书,天色可能不早了,因为月轮已然是西斜,再看书的话,就不好了。他这时拉开屋门,想出去,解个手,因为得睡觉了。 下大雨了。荒村,此时一片漆黑,不见有人走路,也闻不到人语声了。 只有一个人这时尚在路上走着,浑身上下的衣服,在雨伞之下,虽不曾淋湿,却也并不暖和了。他走在这荒村土路上,脚步略有不稳,因为刚喝了点酒,本来想趁黑夜进自己的屋子,却不料在半路就下起大雨了。 他在泥泞的土路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拄着拐杖,不时对着天空骂着不堪的话,“妈的,老子在路上走了,你就下雨了,你这不是成心与我不对吗?你这到底是什么天老爷,你……你要是不会当的话,干脆让……让我当算了……”他边走着边这么说着,不过这话在荒村并没有人听见,不然的话,一定会以为他疯了。 醉眼朦胧中,他恍惚看见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这是个高大的东西,就挡在路中央,似乎成心想使他不开心,甚至不要其在这路上走了。他这时喝了一声,“滚开!”而那东西这时也真的滚开了,之后,又在他的眼皮底下一下子不见。 他叫地不怕,人们都是这么叫他的,似乎除了上天,他不会害怕任何东西。 把那东西喝走之后,他拄着拐杖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是个相当窄小的屋子,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然是很快乐的了。他这屋子养了条龙,黑色的,身上长着斑纹,夏天可以为他驱赶蚊子,冬天呢,当然可以挡在屋门口,这样的话,豺狼们看见了,会自动地离开的。 这地不怕,没事的时候,就牵着这龙,在这荒村四处走走看看,当然也可以说是溜龙吧。虽然很少有人这么做,不过这地不怕就是不一样,干完农活,没事做了,就带上这龙,在荒村不住地闲走。 当然,这龙不是好玩的,他身上不胖,很瘦很瘦的,人们传说他身上的肉之所以不多,那是因为常常被这龙咬,而且一咬就是一大块。不过,地不怕他妈的,因为喜欢这龙,也并不介意,咬就咬吧,反正老子也死不了。 这天夜里,少秋因为传说屋子里有鬼,怕得很,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便出了这个屋子,借着月光,想在荒村闲走一下。走到这地不怕的屋子门口时,这家伙正在骂自己的龙的娘,而且还脱光了自己的裤子在那儿十分野蛮地毒骂。 少秋看不惯了,凑上前去,问了这地不怕一声,你老人家为何在这半夜三更不睡觉,却在骂自己的龙呢?地不怕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骂着,手臂上已然是一片血红,大概刚刚被这龙咬了一块肉,正在地不怕面前悠然自在地吃着呢。也许这龙知道了自己主人的脾气了吧,区区块把儿肉,自己的主人不会介意吧,不然的话,它也不会那么悠闲自在地吃着,尤如狗啃着骨头。 “它要吃你的肉,你还要养它干吗?”少秋问了一声。 不过这话刚问完,再看这地不怕手臂之时,已然是完好如初了,伤口愈合得竟然这么神速,这真是世所罕见也。 而这地不怕的龙这时也不见,不知到外面干吗去了,大概是去找猎物去了,或者像人似的散步在树林里?不知道。 少秋看了一眼这地不怕,只是看了这一眼,便不敢看了,再看的话,晚上睡觉绝对要做噩梦,因此断然不敢看了。 而这地不怕这时也光着屁股冲出了这个屋子,而这屋子这时也连门都不关,如果来了贼人,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就算是完了。而这少秋也不敢呆在这个地方了,万一碰上这地不怕不高兴,找了他的碴,那就太不划算了。 第二十三章西瓜快长大吧 少秋复回到荒村,独自呆在屋子,想象着人们的传说,怕这屋子真的有鬼,届时,该当如何是好呢? 外面的夜色很深了,不时可以闻到有人在凄厉地大叫,如一阵狂风扫过,一下子,又随风逝去了。 少秋很是害怕,呆在这破败的屋子,而且尚且有鬼出没的可能,这万一有鬼来与自己说话,就是想拒绝,那也是办不到的啊。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呢?他这时打开一本书,这时也只有看书可以使自己不至于如此害怕了吧,而这时雨也在外面不断地下着了,听着这雨声,他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怕了。 “此时如果有位妇女能让自己摸一摸屁股,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少秋这么想着,不过,此时在这荒村,该当去什么地方找这么位妇女呢? 夜色中,少秋读着书,而在这外面,有人愤怒地骂着娘,而在这骂娘声中,小河东去之声也是这么的凄凉。不知何处送来一阵花的香味,在这香味之中,这少秋几乎要醉倒了,醉倒在书上。 好久没有小花的消息了,不知这时,她尚好否? 小花这时正呆在自己的屋子,望着外面的大山,她想着如果自己有朝一日嫁了人,一定要嫁个英俊聪明的,这时,她想起了少秋。一想到这少秋,小花的脸上便红红的,看起来,有如一朵桃花。 可是这少秋家这么穷,简直是揭不开锅啦,嫁进这样的人家,能过上好日子么?她这时支起下巴,望着外面的一片云,想破了脑子,也还是想不明白呀。 “花儿,不用想那么多了,出来吃饭了吧,看这菜都凉了。”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又骂了一阵娘。 “爸爸你骂谁呢?”小花问了一声。 “还能有谁,少秋那个坏儿呗,好吃懒做,田地里的草也不去管管,这不,都爬到咱家田里来了。”花伯这么说着,相当气愤的样子,似乎想打人了,如果少秋在他面前的话。 “爸,那是草,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小花劝着,还在花伯的面前故意撒了一娇,却被这花伯在她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小花不敢说话了,捂着自己的脸钻进了屋子,关上门,似乎永远也不想出来了。她在屋子里不断地哭泣,而对于她之哭泣,在这荒村,又能有谁在乎呢?没有人在乎,就连她自己也不在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呢? 而这时的花伯更加发大火了,以为这一切都是拜少秋所赐,这不,扛上锄头,往大山上走去了。 且说这少秋这天,觉得呆在屋子太久了,况且屋子有鬼,断不能再在这屋子呆下去了,便也扛着锄头上了山。他之所以上山,是想把地里的杂草锄掉,不然的话,长在地里的西瓜就无法生长了。今年全靠这些西瓜了,不然的话,不要说娶小花了,就是活下去都已然成了问题了。 为了这些西瓜,他也是没少费力气,白天黑夜地忙碌,甚至晚上人家睡了,自己还在地里扯草,为的不就是能让这西瓜多长几个出来,长得大一些吗?而这些西瓜也很争气,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片苦心,这不,在这地里长了很多出来,而且个个还长得又胖又圆,甚是喜人。 以前,少秋每到地里的时候,都会和这些西瓜说会儿话,说些鼓励的话,什么快快长啦,又什么等长大了好给你娶个老婆之类的骗人的话都说了,反正一个字,就是为了让这西瓜长得大些,也长得快些。 而一看到有个老鼠什么的,在自己的地里撒了泡尿,或者是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西瓜,这少秋都是相当怀恨在心的,抓起身边的石头就打,可是把自己的西瓜打坏了,也打不着这些可恶的毛物。这些真是个坏透了的家伙呀。 有次,也不知为什么,一头上了年纪的大水牛凑到了这少秋的西瓜地边,厚颜无耻地啃了他地里的一个西瓜,当时让这少秋碰见了,二话不说,在其脸上立马就扇了一个耳光。“你大爷的,这个你也敢吃!”少秋这么狠狠地骂着。不过这牛也不是好惹的,用这牛角对这少秋还击,这少秋当时就倒在这地里,好久都爬不起来。 为了这西瓜,少秋可没少费工夫,眼见着这西瓜就要长大了,心里的欢喜,那是怎么说都不为过的。已然是好久没见这西瓜了,说不定这时又长大了好些,能上山再去看一眼这西瓜,对这少秋来说,真是太好了。 到了这西瓜地里,这西瓜当然是长得更大了,而这时他也看见了花伯,蹲在自家地边,不断地拔扯着乱草。一看到这少秋,又想起小花,气不打一处来,吼了一声之后,冲过来了,在这少秋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之后,又用力地踩烂了四个大西瓜,这些西瓜却还没红,白冬瓜似的,令这少秋这时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只好捂着自己的脸,坐在一边不住地叹气。唉,为了小花,忍了吧,不然呢? “妈拉个巴子的,草都长到老子地里来了,也不来扯掉,整天好吃懒做,算什么人呢?”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又把少秋的西瓜藤扯掉了几根,再狠狠地踩上几脚,不如此,似乎出不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伯伯,你就别踩了吧,这可是我的命哪,你这么踩坏了,我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呀。”少秋哭泣着说。 不过这花伯可不管这么多,扛着锄头,对着这少秋翻了一个白眼,便又离去。一时呆在这荒山上的,便只有这少秋一个人了。 在地里拔了半天草,到天快黑之时,他便又悄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这据说有鬼的屋子,这令少秋真是相当不自在,鬼倒不怕,怕的是小花以后敢不敢进这屋子。万一小花不敢进这屋子,那么,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与这鬼商量商量,叫他老人家不要这么吓人呢?是呀,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呢?可是,这时根本就没有看到鬼,如何与之商量呢? 如果自己叫这鬼做大爷,他老人家会不会就不再害自己了呢,或者跪下来对他作个揖什么的,这到底有没有用,自己尚且不知道。 荒村这时又一片漆黑了,简直看不到远处的山,山上的树就更看不到了,唯有小河东去之声,这时听来,还有点意思。一只猫头鹰从天空掠过,啼声凄惨,令人心生不安,尤其是这少秋,一个人呆在这破败的地方,更是害怕得无以名状。 这猫头鹰也是令少秋怕的,不过这时他想到鬼,有鬼作伴,心里稍微好过些。这真是个相当凄惨的夜啊,而荒村何处,这时有人相当痛苦地哭泣,这声音一时弥漫了整个荒村,却又一度消失得不见踪影。 唯有田埂边,有位男士在轻轻地对着一位妇女招手,那位妇女默默地跟在其身后,而这妇女却并没有看前面那位男士,而是把目光投到了这少秋的身上。再之后,这两个坏家伙,便下了小河,没于一片漆黑之中了矣。 而这少秋也关上了屋门,坐在屋子,看书去了。 第二十四章独闯格里木大山 这时,雨在外面下,雨声凄冷,令人不忍耳闻。 此时,又想起了小花,而这小花却不知在什么地方,这万一让人知道了,后果可不堪设想啊。还是什么都不要想吧,且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外面的冷雨不断地下,有如在诅咒着。 在这冷雨夜,花姑的声音又出现了,在少秋的屋子外面一闪,便又如风逝去。不过,也不知为何,一听到这花姑的声音,少秋的心情大好,而脸上也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了。不过这花姑可不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只是这么一笑,之后一切又寂静下来了。 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了,耳边尚且留着花姑的歌声,这是好听的,却又不敢去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么,可是还是本能地感觉到害怕。小河东去之声不断地传来,在这荒村的夜里,闻之,令人不知为何心里一片苍凉,而这时一片风声中,无数落叶不断地飘下,幽灵似的不知散向何处了。 少秋当然不想呆在自己的屋子,却又身不由己,不得不呆在这,不然呢?这个屋子当然是有鬼啦,却又能如何,唯有祈求菩萨之保佑了。可这有用吗? 而在这时,他又听到歌声了,这是花姑的,自从她的丈夫去世之后,这种歌声便不时可以听到,是一种玩世不恭的甚至可以说自暴自弃的歌声,每每听到这歌声,少秋都极为不舒服。但是,他不得不听。 花姑在这少秋的屋子外面一闪,又复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在这荒村的夜里,一时又只有风在不断地刮着了。而在沙漠外面,一阵飓风横扫过来了,荒村的人们这时不住地大叫,大有世界末日来临之味道。 在这飓风之中,格里木大山吓得不住地哭泣,不过这声音不太大,只是这么轻声地哭泣罢了。 这格里木大山,是这荒村的一座相当大的山,少秋没少去过,不过这时,打死也断然不敢上格里木大山。而据说上了格里木大山的人,没有一个出得来的,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这是没人知道的。 而在这大风面前,这神奇的格里木大山竟然开始轻轻地哭泣了,不过这声音,大概其他人是听不到的,唯有这少秋听到。而听到格里木大山哭泣的人,按照传统的说法,总是相当凶险,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吉利的。 可是,可是少秋听到了。 少秋因此整日无精打采,怕是自己如此长此以往,会出事的,不过到底要出什么事情,又一时惘然。不过,到了夜里,他还是要看书的,不如此,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少秋白天要上山,在地里干活,只有到了夜里,才可以看看书的。 这天,少秋又上山去了,西瓜地里的杂草太多了,再不去将之除掉,这西瓜怕是永远也长不大了。而呆在大山上,对他也是好了,再也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听到格里木大山的哭泣这样的事情也一时不用去想了。 大山上的松树,在山风中不住地呼啸着,有如在愤怒地骂着什么人的坏话,可是仔细一听,又如美妙的音乐,听之令人心情大好。 且说花伯这天,看见这少秋上山了,便一时起了歹毒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的小花之所以喜欢这个一无所有的穷人,根本之原因还在于他之夜里看书。“万一老子把他的破书搞来了,一把火烧了呢,这样的话,小花还会不会喜欢他呢?”花伯这么想着,边这么想着边朝着这少秋的屋子走去,这时少秋还在地里干活,断然不会回来的,妈妈的。 花伯这时凑到了这少秋破败的屋子门前,想进去,可是这是人家的屋子,想进去,谈何容易,岂不是要犯法?一时这花伯不敢进去,可是,一想到这小花,便又啥也不怕了,死了就死了吧。他这么想着。 幸亏这少秋的门不太牢固,轻轻地一推,便进去了,而且如果不用力扶住这推开的门的话,大概这门就倒下去了。妈妈的,这么破的屋子,也能住人?花伯这么想着,不过这时断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把少秋的书装进了一个麻袋,伸出头来看了看,发现外面并没有人,便出来了。 把这大捆书扛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花伯便坐下来了,因为出了很多汗,这时不再休息的话,断然不可。 略事休息,他便把这些书扛到了灶房,花婶正在做饭,要的是柴火,恰此时没柴了,急得这花婶不住地骂着这花伯砍脑壳的。正在这时,花伯出现,肩上扛着一个麻袋,花婶问是啥,回答是牛粪。 而这时,这灶房也不太明亮,加上天色也黑了,因此之故,花婶根本就不知道这麻袋里装的是书,而且是少秋的书。 花伯就用这少秋的书作柴烧,也不知为什么,用这书烧出来的菜就是不一样的香,这不,这花伯都流出口水来了。 且说少秋在山上忙了一天,本希望在晚上之时,可以看看书,以此聊以解闷。但是,当他回到家里之时,发现,这屋子里的书一时空空如也,不知为何通通不见了。 一时,他真是相当恼怒,可是这样又有何用呢?根本起不了作用,没了就没了,不然呢?他躺在床上这么想着。 躺了一会儿,他便出了这个屋子,在外面不断地闲走,沐浴一下山上刮来的风,而这风在这时不知为何,吹在人的脸上,还真是相当之美妙。 少秋在此时,心情一度如此之压抑,想吃酒,却又没钱去买,又没书可看,不知道谁把自己的书偷走了啊。他真是想呆在这荒村骂娘,可是,这样做的话,真的能解气吗? 况且,他还时常想起自己听到格里木大山哭泣,传说听到格里木大山哭泣的人,都会受到神的诅咒,是要有灾难的。一想起这些,少秋心情就更加压抑了,却又无处找人倾诉,心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何不去看看格里木大山,反正自己不想活了,不看白不看。他这么想着,边这么想边朝着格里木大山走去,在此夜色相当黑之时。而这时,在格里木大山上,又传来了阵阵幽幽的哭泣声了,这分明是格里木大山发出的。 少秋这时也哭了,自己还不想死啊,况且这时小花的那张好看的脸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断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这小花岂非要成为别人的人了?一想到这,少秋便又打住了,断然不可去格里木大山,可是一想到花伯这么对自己,动辄打骂自己,自己这么活在人世,尚有何念想可言呢? 还是去格里木大山算了。少秋这么想着,于是一步一步地走到格里木大山下来了,在这山脚下,有座牌坊一样的建筑横在自己的眼前,下面是一扇大门,红色的,在这月光下看去,竟然不断地流着血。 少秋站在这牌坊似的大门前,看着这些血,心里不太受用,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进去了吧。少秋进去了。 他跨过了这牌坊似的大门,当然身上也淋了不少的血,不过,一看的话,这些血又化成了水,真是简直了。 一个人,在这牌坊大门内不住地闲走着,空阔的一片,似乎无边无际,而在这空阔之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火把在燃着,凑近了一看,是一堆纸钱在烧着。 少秋不敢看了,往前走去,前面有条小河,河边有只船,船上没人,也没风。他上了这船,想过去看看,反正已然是进了这格里木大山了,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多看看。 少秋这时也不怕了,跳上了这船,撑开了,朝天打了个哦嗬,干脆一个人还在这小河中唱起了丧歌。反正是怕的了,不如更加怕一些,那又如何? 这么一做的话,他反倒不怕了,似乎自己已然是变成了鬼,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应该别人怕自己才对呀。 这么想着,他便又笑了。停止了唱丧歌,就这么坐在这小船上,听着风不住地呼啸着。 周围还是一片的静,没有人,除了自己。 小船靠岸了,他上了船,而在这时,又似乎听见对岸有人在喊“等到”,而这人的声音似曾相识,静心一想,原来是死去多年的老刘头。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吓傻了吧? 少秋上了岸,这这夜色中没命地狂奔起来,因为他感觉到害怕了,便疯了似的跑起来了,似乎想甩掉背后的不祥之物,却更加感到害怕了。也不知这么跑了多久,他又从一个很高的坡上摔了下来,爬起来一看,原来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 做了个梦啊。 少秋这么想着,爬起来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然不早了,该去山上锄地了。 第二十五章谁敢拿着冥纸走夜路么? 吕镇。 黑匪这天又早早起床,挎上一个破败的皮包,搭乘着大船,去了吕镇了。 吕镇,又是一个热闹的日子,贩夫走卒,窃贼扒手,算命的唱曲的,这天都到了这里。在这吕镇边上,大河东去,波浪涛天,其中甚至能看到沉浮于其中的男人或者女人。这是些不学好的,偷鸡摸狗之辈,伤风败俗之徒,被人们扔进了这大河,任其自生自灭。 而在这哭泣与大笑声中,吕镇又迎来了一个繁华的日子,且天上的太阳高照,春风十里,美女帅哥,赌徒恶棍之流也济身其中,使这吕镇更显得一派盛世繁华。而这时的黑匪便在这些人群之中,自在地刁着一根上好的雪茄,啐着唾沫,骂骂咧咧地在大街上闲逛。 这黑匪上这吕镇,纯粹就是为了几个钱而已,今天之上吕镇,没有别的生财之道,且想在大庭广众之中打人看,收取观赏之钱。不过这也是出于下策,实在是没有门路了,不然的话,谁会干这个? “打人喽,黑匪要打人了,快去看喽。”有好事的少年这么嚷嚷着。之后,尾随他而去者,真是塞街填巷,一时交通为之堵塞。 “黑匪,要打人的话,就打个大人物,不然的话,我给你的钱不会太多的。”有人提议。 可是上什么地方物色大人物,这令这黑匪一时相当为难,便在这吕镇不住地来回闲走着,碰运气吧,也有可能打不了人。打不了人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好事少年尾随之想看热闹者,每每到了这时,皆扫兴而归。 不过这次,追寻者相信,黑匪断不会让自己失望,一定会打人的,至于到底打谁,却一时不知道。 且说这天,少秋又去了吕镇了,依然去卖自己刚从山上挖下来的凉薯,这是他自己亲手种出来的,不舍得吃,一定得挑到这吕镇来卖。因为自己没钱,书也不知被谁偷走了,再不卖凉薯,能成吗? 少秋把自己的凉薯摊摆放在大桥下,因为在这里行人多,买东西的人也不少。以往自己的凉薯摆放在这,半个下午就能全部卖掉。今天在这卖,他坚信,一定会一如既往,凉薯会马上就卖掉的。 可正在这时,一伙人朝着他奔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黑匪,却不知此来有何贵干呢?而跟在他后面的人也不少,口里永远说着不干不净的话,甚至当着行人的面,骂别人的坏话,而被骂之人,却并不敢回应他。 “凉薯好卖吗?”黑匪凑到了少秋的摊边,笑着问道。 “还行吧,你这是来做甚?” “不来做什么,不过来看看你,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黑匪问着。之后又蹲下来,不住地瞅看着他的凉薯。 “这好吃吗?”黑匪问道。 边说这话,他拿起来一个,这个大概有二斤来重,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剥了皮,就大嚼起来。 “你怎么可以试吃这么大一个,都似你这样,我这可是要吃西北风了啊。”少秋有点生气了。 “这个不好吃,我再试个,如果再不好吃的话,我就不买了。”黑匪说。 “你走吧,到别处去看看,我这你不用买了,这不好吃的,酸。”少秋这么无奈地说,只是恨自己是一介书生,不然老拳早打过去了。 “哦,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买了,唉,你这也太不好吃了,不然的话,这些都可以买了的呀。”黑匪说完这话,又打了好大一个饱嗝,再在墙边撒了泡尿,离去了。 而那些跟着他,想看打人的人,这时也依然扫兴而去,只留下黑匪一个人在这吕镇溜达。 而风这时也刮来了,少秋看了看天色,可能要下雨啊,得早早的收了这个摊子,不然的话,真的下起雨来了,就全完了。不过,他庆兴自己之躲过了一劫,看黑匪这样子,就知道他是想找个人打的,要不是自己有耐心,今天在这吕镇就要出大丑了。 收起摊回到大船上时,天色已然不早,而西边这时也似起了大火,一片红彤彤的了。 且说地不怕这天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也来到吕镇赶集,不过回去之时,大船业已开走,搭不到船,只好走山路了。 他在集市上买了些道头冥纸,想在这七月半烧给自己去世多年的父亲。本来想搭大船回去,也想在这大船上与漂亮的女娘们侃侃而谈一翻,不如此,似乎日子就没法过了。 却不料搭不到大船。地不怕便坐在码头边上不住地吸着烟,而这时一头狼冲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的手上拼命一咬。这地不怕吼了一声,那狼当时就吓死了,而在那狼之身下,也裂了好大一个口子。 这地不怕哼了一声,拿起道头,泅过了这大河,爬到大河那边,又往自己的屋子不住地走去。而这时,夕阳已然是挂在天边,再过一会儿,大概就要下班了。 一阵风刮来,石头在大地上不住地翻滚着,发出来的声音有如在骂他的娘。仔细一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 地不怕才不管这些呢,朝前继续不断地走着,不过,一想到还要走好远的路,心情这时也不太好了。 此时正是七月半,传说众鬼到了这天,纷纷出来闲逛,甚至有误人性命者。对于这点,地不怕当然是不会不知道的,不过,既然已经是走夜路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往前一直走下去就是了。 不过拿着这些道头走路,而且是走的夜路,这不是太有点可怕了吗?不过既然已经是走到这野路上来了,又搭不到船,不往前走行吗? 走着走着,累了,地不怕这时便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望着前方,再走不到一百里地,就可以到家了啊。可是这时,呆在这荒野之中,看得到的,只有挂在天上的一轮月,而且这月看上去,尚且是如此之苍白,凄惨。 一阵风扫过,茅草乱响,寒意袭来,令这地不怕这时也不住地颤抖起来了。便把这道头摆放在身边,想喝口酒,不过这时他的酒壶里已然是没酒了,可是身上这时不知为何又是如此之累,便躺在这石头上,权且歇歇脚吧,反正是夜了。 在这荒野无人处,这地不怕睡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什么也看不到,挂在天空的月这时也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更为可怕的是,他的道头这时也不翼而飞,而那些花了很多钱买来的冥纸也一度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地不怕这么想着,可是,想着想着,便相当害怕起来了。 这只能证明一个事实,即自己的东西可能是被人偷走了,而这样的东西,谁要呢? 地不怕这时也不得不怕了,这分明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自己身边,不怕,行吗?他没命地跑起来了,在这荒野无人处,鞋子跑丢了,不过不用去管它,往前不住地跑就是了。却又不小心摔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在一片泥泞中摸爬滚打,却终于是找不着北。 第二十六章小河边的风流事 从那个山谷中爬起来,复行走在大路上时,天色已相当夜了。地不怕这时在路边撒了泡尿,权且驱除掉些自己心中的恐惧,之后,便一路狂跑,却在路之当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面对这巨大的黑影,地不怕这时也不得不怕了,蹲下身去,为之作了几个揖,而再看之时,却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也许吧。 过了一座桥,地不怕回到了自己的家。 且说狗爷这天又在荒村闲逛,他之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对付这少秋,因为自己砍过少秋几刀,不在这荒村闲逛,与人们搞好关系,届时与这少秋搏起命来,又有何人能伸出援手呢?而这少秋就呆在自己的屋子,摊开了一本自己刚从吕镇买来的书,借着淡淡的天光看着。 而这狗爷却在这少秋的屋子外面不住地大声地讲着话,甚至还当作众人之面骂这少秋的娘。而对于这些个,一介书生之少秋,又复能有何作为呢,只是装着听不见而已。 而听见这狗爷当众骂这少秋的娘,围观者无不为之喝彩,却笑这少秋之胆怯。对此,少秋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悄悄地哭泣而已,实在没办法,便用一团纸把自己的耳朵塞上了,听不到了,心情会好些。 人们走了之时,天色也渐渐地夜了,这少秋的屋子,这时也是一片漆黑,而一想到这屋子有鬼,却又怕起来了。不过这时,他又能如何呢? 也不知自己这肺病何时能好啊,这肺病好了的话,这狗爷,少秋是不怕的。可是这病偏偏又是如此之不争气,这不,在这夜色中,他又不断地咳嗽起来了。 而在荒村另一边,小花这时似乎正在与什么人争吵,而且声音还如此之大,使这少秋也听见了。 少秋不知小花到底为了什么而如此大声地争吵,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星星正在闪光,明天又是个好日子呀。不过,此时,他还得去小花的屋子边走走,看看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你以后不准与这少秋说话,不然的话,让老子知道了,老子要你死了。”花伯这么说,口气相当严厉,把这小花吓得长哭不已。 幸好少秋没有听见,不然的话,心情将会是如何之可怕呀。在花伯说这话时,他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这时呆在这破败的窗边,望着外面的树,树上这时有只鸟在啼叫,啼声这么凄惨,令他下泪。 而这小花却仍在不断地哭泣,泪水一度使自己成了个美人儿了,而这花伯而还要打她,这不,在柴棚找了根又粗又大的棍子,打在这小花的身上。小花这时跑出去了,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跑,不过呆在这屋子,对她来说,真是太恐怖了不是? “出去就出去了,趁早死去,再也不想见到你!”花伯这么说,恶狠狠地。 而这小花这时真是想跳河算了,如此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呢?不如就这么死去的好。于是,她一个人在这小河边上徜徉,在思考怎么个死法,跳水甚好,不过还不是太完美,她想找到一个更好的死法。 正在这时,她看到路边有朵花,这花正在开着,红艳艳的,且散发出来的香味令她心情这时也甚好了,再也没什么寻死之念头了矣。她就这么蹲在这朵花前,而且这时的月光也照下来了,小河的波光摇曳,世界这时也大好起来。 她就这么坐在这朵花前,恍惚之中,看见少秋正呆在桌子边上,支着手看着书,而这月光洒进来了,洒在他的书上,使他的书这时也格外好看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小花又心情格外好了。 小河这时东去,带着苍茫的一片烟云,而在冷波深处,有龙在吟啸。 小花在小河边上自在地闲步,目光所及之处,山花朵朵正开,微风过处,摇曳多姿如婀娜少女。而这小花就坐在这小河岸边了,望着远处,灯火一片之中,人家里歌声四起,甚是妩媚动人。 坐在岸边一会儿,小花无人遣散心中之苦闷,便沿着河边,手中拈着一朵花,哼着歌儿看云朵一片片在风中翻舞。 而这时,她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屁股上摸了一下。回身一看,才知此人是谁,原来不是别个,却是这狗爷,嬉皮笑脸的,很是为自己刚才之举动而高兴。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好,我叫你高兴,我要告诉我父亲,打死你!” 小花说了这话,便再也没有心情呆在小河边上了,往自己的家里疯了似的跑去,告诉花伯去了。花伯这时正从地里扛着一个大大的西瓜走来,这个瓜是他在少秋的地里弄来的,反正少秋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弄白不弄。 而小花这时一看见自己的父亲,便放声大哭,一下子扑到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出来。 “小花,到底是怎么了吗?”花伯问着。边这么问边拍打着门,而这小花呆在屋子里,却死死不肯开。 “呜呜。”她正哭着。 “有人欺负你了吗?是谁呀,告诉我,让我杀了他!”花伯这么问着。 “狗爷!”小花仍旧哭着。 “狗爷怎么你了?”花伯凶狠地问了一声。 “他摸了我屁股!” “哦,知道了。” 花伯答应了这一声,便走出了屋子,想去找这狗爷拼命,却又一想,杀了这狗爷,届时谁会帮自己对付这少秋呢。而且这事儿,也与这少秋有关,要不是小花想着这少秋,此时断不会从家里跑出去,也就没了这回事了。 归根结底,还是这少秋的不是,对,不能去找这狗爷,况且自己也打不过狗爷,只有去找这少秋,一介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伯边这么想着边凑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吼了一声,再一脚把这少秋的屋门踹开了。把正在屋子里看书的少秋吓了一跳好的。 第二十七章大雪沉船 “花伯,有事吗?”少秋问着。 “有事,天大的事!”花伯吼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少秋很有耐心地问着。 “你地里的西瓜藤都爬到我的地里来了,你还不去弄一下!”花伯本来想冤枉他,说少秋摸了小花的屁股,可是这样对小花有什么好处呢?便这么说了一句。 “知道了,明天有空的时候我会去把西瓜藤弄回来的,不过现在我正在看书,看完再去吧。”少秋回答。 “你就只知道看书,看书有什么用呢?书呆子!”花伯这么不屑地说了一声。 说完这话,花伯的气这时也没了,心情又相当好了,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哼起来的歌儿,又是这么好听了。 花伯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切瓜吃,这瓜当然是从少秋那儿弄来的,反正他也不去看守,不吃白不吃。不过,小花知道他这瓜来路不正,没吃,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尚在生着气呢。 天渐渐地冷了,北风呼啸,大地一片肃杀,枯的叶子一片片地飘落,而夜半时小河深处的龙却在低沉地吼叫。 而这少秋尚且呆在自己据说有鬼的屋子,没出门,也没生火,就是坐在书桌边不断地咳嗽。肺病令他是这般憔悴,走路的力气这时也不多了,这不,走上几步便要休息一下。 在这屋子外面,大雪飘飘,北风凄紧,而在这荒村北面的格里木大山上,鬼在不断地哭泣。 夜半时分,雪下得更紧了,而这黑匪这时在这荒村冷得无聊,竟然茫然地打着哦嗬。听着这黑匪如此之声音,少秋怕得要死,生怕这黑匪扑到自己的屋子里来,扇自己的耳光。 有人敲门。而且声音是这么大,大概这门是要破了,因为他听到木板碎裂的声音了。这下完了,门破了,如何能挡得住这凄冷的北风啊。 “开门!”外面有人吼了一声,大大的声音,令这少秋又咳嗽了一阵,而心跳也加快了一些,竟然有从口腔里跳出来的势头。 少秋开始不敢回应,可是这打门声越来越大了,再不去开门的话,这门就要破了。而门破了,挡不住北风,大雪也要扑进来了。他只好走到门边去开门。 黑匪扑进来了,身上的雪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却在这少秋的屋子里不住地抖落着,把这些雪都洒在这少秋的书上了。这屋子本来就冷,又不敢生个火,因为人们不准他生火,说他生出来的火,发出来的光,剌在人的眼睛里,会瞎的。又说少秋如果执意要生火的话,他们就要抠下他的一只眼睛作为赔偿。少秋只好不敢生火了。 “足下别来无恙乎?”少秋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你妈的x,你想把我踩在足下?”黑匪吼了一声,恶狠狠地。 “岂敢岂敢!”少秋依然十分地礼貌。 “有件事想求你。”黑匪开门见山地说。 “尽管开口,只要是帮得上忙的,在下一定尽力!”少秋的话。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 “是这样的,”黑匪边说边把这少秋的被子撕下来一大片,擦着自己的满是泥巴的皮鞋帮子。 见这黑匪如此,少秋想去阻拦,却又不敢,因为他看到过这黑匪在白天里磨刀。这要是惹恼了他,吃了一刀,可不是好受的。 “是这样的,我的船沉了,你得去小河里把我的船扛起来,不然的话,天晴了,我没法再运货了。”黑匪理直气壮地说,说完这话,把这脏布往屋子的角落一丢,又开始抽起雪茄来了。 “我这身体怕是吃不消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少秋这么说。 “你去不去?”黑匪这时从口袋里弄出把匕首来了,对着这少秋的喉咙,喝问道。 “好好,我去,我去!”少秋只好这么答应了。 少秋跟着这黑匪到了小河边,满目江水,烟水苍茫,而大风呼啸如怒。 这大雪下的,落在人的身上,有如石头砸,令人害怕得不堪。黑匪在这沉船处生了个火,火不是很大,略微冒着淡淡的烟。这黑匪自己坐在这火堆边烤火,那样子,甚是怕冷,边烤火边不住地往手上呵气。而这冒出来的气,也是那么白,与这大雪一时都分不清楚了。 少秋凑到了这黑匪身边,问他这大船沉在什么地方,身上有病的他,这时仍旧咳嗽不住。而对于这少秋的咳嗽,这黑匪是不管的,却知道这病有可能要传染,这不,在地上抓了一把草,把口鼻捂住了。 “问什么问,就沉在这!”黑匪说,“赶紧下去,不然的话,雪下大了可不好了。” 少秋凑到小河边上,用脚试了试水,真是比铁还冷,碰到水的脚,犹如被刀子割了一下。少秋这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要是在的话,那就好了,可是母亲在哪儿呢? 这时,这黑匪把一个火盆弄过来了,在少秋的身边烤着。 “冷吧,没事的,我帮你烤火,现在是不是好些了?”黑匪问着。 少秋不作声,因为已经是没力气说话了,却在这时,又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少秋忍不住一阵厉害的咳嗽,这黑匪在自己的身上撕下来一块破布摭住了自己的鼻子。 “不用了,不冷,挻得过,谢谢你。”少秋这么说着,而这黑匪这时又把火盆撤了回来,自己仍旧坐在火堆边烤着火。 这时,少秋听见背后有水响,转过身来一看,却见这黑匪正在往小河里撒尿,很努力的样子。 “你这样是不是觉得河水温暖一些?”黑匪问着。 少秋没有作声,他硬着头皮扑进了这小河之中,渐渐地没于冷得刺骨的寒水深处了。不过,仅仅只在水下呆了一钞钟,他便又钻出了水面,没有看到沉船,而自己的头却在下面撞了一下,用手一摸,满手是血。 “我操你妈,快点呀,老子冷死了!”黑匪在岸边边跳边骂着。 少秋不敢再沉进水里了,因为他已然是感觉到身体之不对劲,再在这水中呆上几分钟,恐怕是要出大事的。不过,当他转过头来看这黑匪之时,却见他正在岸边磨着刀子,边磨边试着刃口。 少秋又不敢不往前了,而这时,他下了狠劲,无论如何得钻下去,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死在这了。 少秋钻进了寒水之中,在河底一摸,果真摸到了一条铁链子,忙抓住了,拖到了岸上。 “我抓住了,抓住了。”少秋高兴地对黑匪说着。 “快拉拢来,快点!”黑匪这么吼了一声。 “好的。”少秋回答。 夜这时真是相当沉了,在这荒村,一时听不到人语声,也断听不到了小鸟的啁啾了。 这时的少秋,呆在这小河边上,仍旧不断地咳嗽,天上仍旧还在不断地下着雪,而这雪花洒在这少秋的身上,不知为何,竟然是温暖的。至少比这河水来得暖和。 “哦,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少秋问着这黑匪。边问边这么不住地颤抖着,看来,他真是太冷了,如果这时有堆大火,那敢情太好了。不过这时的小河边的火已然是被一阵大风吹不见了。 “你走吧。”黑匪说。 少秋走了,回头一看,见这黑匪正在岸边把这铁链拴在一株树上,边这么拴着边往这手上呵气。看来,这天真是太冷了。 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自己生了个大火,坐在这火边,关上屋门,寂静着,只听到门外的大风呼啸之声。 第二十八章格里木大山上的女人 而在这时,外面又有人在唱歌,声音不大,却能听见。这是花姑,她家住在少秋的屋子上面,相当豪华,堪称乡间别墅。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便一个人独居在那座大屋子里。 而在这时,她不知为何又要从上面走下来呢?少秋不知道。 而这格里木大山上,这时又听见有人哭泣着了,肯定是进山的人找不到出路,独自一人面对茫茫大山,在哭吧。可是,既然已经进了格里木大山,那就是送死呀,哭又有何用呢? 一听到这格里木大山有人在哭泣,花姑这时也不唱歌了,站在这少秋屋子门前说了个话,似乎是说给这少秋听的,又如在自言自语。不过这少秋并不理会,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拥着一条被子烤火而已。 烤了会儿火,少秋又走出了这屋子,独自坐在门外,望着远处的格里木大山,这格里大山座落在小河边,高得令人不敢仰视,常听见人们说其中有龙出没。不过这话少秋并不信,也没有真的看见过。 此时,少秋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语地怅叹着。 也不知小花这几天到哪去了,有没有想自己呢,想自己了,自己又并没有勇气与人家说上话。这令这少秋真是相当不舒服。 小花这几天正在自己的屋子,不敢到少秋这来,一来怕父亲责怪,二来她也很忙。她得上山去打柴,不然的话,烧火时没了柴,花伯会嘲笑她的。 这天,小花又上山了,平日,她都是约上这少秋一起去,不过,自从父亲不准她与这少秋在一起的时候,便不再去约少秋了。她独自一人上山了。 到了这大山上,坐在山顶,望着格里木大山,不知为何,她委实有些害怕。不过自己既然不在格里木大山,那害怕也就不必了。相反,夕阳下的格里木大山,显得这么美。 山上,一时好多柴呀,捡都捡不过来,真是越捡越多呀,这可真是太好了。不过,她总感觉不太对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时又不清楚,不过,捡着捡着,她猛一抬头,发现这时的天色已然不行了,黑夜即将降临。 不行,得赶紧回去,不然的话,父亲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在家,又会以为自己去找少秋,从而带上刀去砍少秋的。不过,小花也知道,父亲是不会真的去砍人的,不过是藏在身上,不到万不得已,决定不会砍少秋的。 不过,父亲带刀去少秋家,也不止一回了。 得赶紧回去,不然的话,这次父亲可能真的要去砍少秋了。小花这么想着。 她背着一筐柴,走在这乡间小路上,羊肠小路上,一时无人,唯一缕山风刮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寒冷。 正在她快要背不动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像自己的母亲,却不知母亲为何也上山了,早知道母亲要上山,自己也不用来打柴了呀。她这么想着,不过这时既然母亲上山来了,可不可以替自己背一背呢? 母亲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回头,只是这么不住地往前走着,似乎也并不关心小花之存在。 而这时之夕阳,正悄悄地下坠,再过一会儿,大概就要寿终正寝了。 小花看了一眼天边,一朵云飘着,变幻莫测,如龙如鬼,使呆在这荒野深处的小花害怕极了。不过,有母亲在,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何惧之有啊? 小花不管这些,继续往前走着,而母亲这时不知为何又换了一身衣服,就在一眨眼间,这使小花有些纳闷,这到底是咋了嘛。 母亲这时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随风飘荡,竟然跳起舞来了。看着这个,小花的脸上这时竟然有了一丝笑意,想与母亲说上句话,不过这时又不便开口,不知为什么。 母亲的裙摆这时伸展到了小花的脚下了,玩皮的小花把这拖在地上的裙摆踩住了,可是,竟然没有感觉,就如踩在影子上似的。再看前面,母亲已然不见。 小花这时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什么所在了,满目乱坟,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已然是迷路了。 而这时的夕阳已然是坠下山冈了,而荒野深处,有狼在嗥叫,深林之中也似乎听到有人在不断地哭泣。 “我这到底是到了哪了呀?”小花在心底这么问自己,可是没有回答,唯风在荒山上不住地呼啸。 小花这时坐在地上哭了。这太可怕了,而回去之路自己又不晓得,只是这么茫然地往回走着,可是走了一阵子,不知为何,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她真是迷路了。 且说花伯在屋子里准备吃饭,不过,没有小花,这饭是断不能吃的,而这该死的小花这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呢?为何到了吃饭的时间,依然是看不到影子?花伯不知道这时怎么了。不过,他敢断定,这小花一定是在大山上,因为她下午说是要上山去打柴火了。这么晚了还未回来,敢情是被狼刁走了? 花伯这么想着,也顾不上吃饭了,拿着把柴刀,骂了句娘,便上山了。 不过,在上山前,他又想先看看这少秋,不知他对此事抱何态度,会否嘲笑一翻呢?如果他胆敢嘲笑的话,花伯想到这,浑身上下满是怒火,于是不想了,先去看看再说。 这花伯趴在这少秋的窗边,往里面看去之时,发现这少秋竟然在吟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喂!”花伯吼了一声。 少秋被吓了一跳,拉开屋门,想问到底有什么事,却又不敢高声,怕这花伯误会了,找自己的麻烦。而这时,他发现这荒村已然是一片漆黑,远山上,狼的嗥叫不断。而格里木大山这时也一片死寂,沉沉如水矣。 “你是在骂我吗?”花伯忍了又忍之后,这么问了一声。 “天地良心,我哪敢骂您哪!”少秋辩解。 “不骂就好,不然的话,哼!”花伯说了这一声之后,离去了,他也不想把小花不见了这事告诉少秋。 且说小花在山上呆了好久,本来以为那红衣女人是自己的妈妈,不过在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才知上当,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妈妈。此时,她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之顶上,望着天上的月,而这月看上去,竟然如此苍凉。 夜色裹着她,她感觉到冷,却无火,只有乱风不断地扫来,令她这时更是在不断地颤抖着了。也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不过呆在这,也断然不是个办法。一时,小花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这时走下了大山,因为在大山上,看着远处的格里木大山,她怕。这也不怪她,因为这时的格里木大山上,出现了一片火光。而在这火光之中,竟然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着一身青衣,脸色苍白地对着她笑。之后,这个女人的巨大的头又渐渐地变小了,直至看不到了。而这时那片火光也一度消灭。 周围依旧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努力地看了看,她还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大拇指的。 小花哭了。她不敢呆在大山上了,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于是下了大山,在山谷中不断地往前走着,却不知到底该往哪儿走。这时,她想到了父亲,也想到了少秋,却不知少秋这时正在吟诗呀。 第二十九章迷失在荒野 小花往前走着,出了山谷口,前面豁然开朗,一条河出现了,波光摇曳闪闪烁烁如碎了的银子,又如冬天里飞舞的雪花。而这小花就呆在这河边,望着远处,早已断了人迹,也不闻牧童挥鞭击打牛背之声。 小花哭了。而这哭声在这河边,也绝没人闻到,仅风在悄悄地呢喃,有如在商量着什么营救这少女的办法。可是,此时的小花,又有何人能救她呢,看来只有她自己了。 不知何时,在这河边出现了一只船,船身横在岸边,悄悄地偎傍着,有如在等待着什么人。而在这半夜三更,又有何人值得这船如此深情地等待呢? 小花这时身上真的没有力气了,不可以走路了,看来,想离开此地,唯一的办法便是搭此船下行,否则的话,想出此地,断然是不可能的了。而这船到底是何人所有呢?小花不知,只是凑到了这船边,又不敢上船,因为这毕竟不是自己的船,别人的船是不能乱搭的,难道不是吗? 她就这么坐在这船边打盹,因为,瞌睡真的是令她抬不起眼睛,头也根本立不起来了。可是,这时似乎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肩膀,而且是这么的寒冷,小花不禁抬起头来一看,发现在身后根本就没人。而是下雨了,雨点不住地砸下来,使她的肩膀生疼生疼的,无处躲雨,小花只好看了看那乌黑的船,这种黑的颜色,在这半夜看来,着实令人发怵。 雨越下越大了。 小花无奈,上了船,不过一上了这船,她便吓得哭起来了。因为在这船上这时正摆放着一副棺材,而且在这棺材上还贴着红红绿绿的纸片,前面摆着一盆火,这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 小花哭了。可不敢再呆在船上了,下了这船,任雨淋着自己,也断然比呆在这船上来得强。 小花哭着走了几步,尚且害怕这船跟上岸来,回头看了一眼,而这船竟然真的爬上岸来了,似乎有很多的人在打哦嗬。不过,在这半夜三更,根本就看不到人,至于为何如此,小花不明白呀。 小花没命地往回跑着,在路上这时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不过,她都能爬起来,而且速度较比平日,也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她又跑到了山谷中了,而在她的背后,又听到了狗叫,不过这是小花自认为的,其实这不是什么狗,而是狼群。狼群的绿幽幽的眼睛扫射了过来,这使这小花不那么害怕了,以为是有人打着手电筒来接自己了,小花的心里窃喜。直到近了,才知这是“狗”,不过,既然狗是人类的朋友,在这个时候有狗的陪伴,不也是很好的吗? 小花准备去抚摸这“狗”的头,因为,在小花的眼中,这些“狗”还真是蛮可爱的。 月光淡淡地洒下来了,在这月光之中,她看到了这些“狗”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此时才知这些并不是善类,因此决计逃跑。 正在这追逐中,小花听到有人喊自己了,是父亲,父亲正在喊自己! 花伯这时冲了过来,看见狼群在追逐自己的小花,已然是出离愤怒了,冲上来,一刀砍下去,却砍了个空。 正在此不可开交之时,天上响了个炸雷,狼群一度散开,不复敢窥觑这对父女矣。 小花这时趴在父亲的怀里,真是放声大哭不已,且说自己看到了鬼,而这时的花伯就不住地开导她,叫她不要害怕等等。她们沿着荒村小路,渐渐地回到了家里了。 而这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据说此屋有鬼,虽然自己一介书生,也不介意此等之事,不过人人这么说,不免也有些杯弓蛇影。这不,在这天深夜,无眠于破床上的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声音不是很大,却这么明白,至于这到底是什么,谁人知晓呢? 不过,少秋毕竟是个读书之人,断不会受这种气,拉开屋门,站在屋门之外,怒吼了一声。不过,这时的荒村,已然是一片死寂,哪有什么人呢?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少秋才敢于这么大声地吼叫,如果是白天,则断然不敢。 小河东去之声不断,在这半夜听来,也甚好闻,较比乐曲,这种声音真是一种天籁。 而这时的格里木大山,也是一片死沉沉的了,不知山上有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少秋不知道。他只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么干想着。而在这时,他看见一个妇女走来了,上半身着一条短衣,下半身仅穿一条似乎有些破的内裤。她的肥白的大腿这时,借着淡淡的月光,甚是看得清楚,这不是别个,正是花姑。而不知她这时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到底有何贵干呢? “来,我让你摸一下。”少秋听到这么个声音,这分明是花姑说出来的,不过又不太敢肯定。花姑说了这话,便悠悠地走去了,不过在离去之时,还留下个歌,虽然不是那么标准,却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听来,依然是十分的好。 少秋当然是心潮澎湃,却依然不敢做什么,只是这么想了一想,便又在思考着鬼的事了。如果这屋子真的有鬼的话,呆在这,岂不是太可怕了么?而不呆在这屋子,他少秋又复能呆在哪儿呢? 少秋想去跟着这花姑,走到她的屋子,与之说上几句话,哪怕是不该说的屁话也是好的,不过这时的他,却不敢去。他想起了小花,而这时的小花,尚且不知呆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想自己呢? 不想这么多了,少秋看了一眼这荒村的格里木大山,阴森恐怖的样子,使他不敢多看,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觉得很是受不了了。他关上屋门,又复呆在书桌边上,打开灯,看着书了。每到无眠之时,少秋都会打开书,独自看着。 “来!”这时,在窗外又有人这么说了一声,声音是那么娇气,而且妩媚。 少秋不听,可能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如何可以听她的话呢,如果跟了她,不知道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可怕的地方去呢?少秋因此不听。只是看着自己的书而已。 第三十章雨夜落花无数 且说狗爷这天,又在荒村游荡,见了过往的女人,会笑着上前去与之搭讪,甚至说要与之睡觉之类的话。对于狗爷如此,人们也无奈,天高皇帝远,又复有何人能奈此人何? 狗爷这天又坐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先是对着少秋的厨房撒了泡尿,之后又朝天骂了句娘,想以此种方式激怒少秋,如此一来,少秋定会与之拼命。而在此时,狗爷以为纵使是杀了少秋,人们也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可以,甚至还会对他竖起大拇指。狗爷所想要的,无非如此。 而这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也不敢出来,只是看书而已,任狗爷在门前无端谩骂,实在不得已,便扛上一把锄头,上山种田去了。 见这少秋上山种田去了,狗爷不复刁难,而是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与人们打起牌来了。而这时的人们,也不敢为难于他,纵使是狗爷输了钱,也是不敢拿,都断然会纷纷退还给他的。 到了晚上,少秋从山上回来了,而此时夕阳已然是快要落下山矣。之所以这么晚归来,也只是为了不与这狗爷在一起,躲避麻烦而已。而这狗爷这时偏偏就不回去了,而陪在他身边的一位妇女,默默地站着,不时为这狗爷揉弄着肩膀,而对于狗爷的不安分的手,也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而这狗爷的手这时在这妇女的身上不断地摸着,而围观的人们的笑声也不断,叫好声一阵高于一阵。 少秋这时吃了晚饭,又打开了一盏煤油灯,在灯下看书了。 而那个妇女,被这狗爷摸了一天,其男人这时也是呆在一边的,不仅不加阻止,反而以此为荣,却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人们似乎也不为他感到羞耻,纷纷为他敬烟,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矣。 打完了牌,那位妇女这时却不再让这狗爷摸了,却在他的耳边说上了一句什么话,而这话刚一说完,这狗爷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狗爷这时踹开了少秋的屋门,走上前去,在这少秋的屋子里大喝一声。 而那位妇女,见如此,也是大笑着离去了,不再看了,免得麻烦加在自己的身上,终是晦气。这位妇女不是别个,却是花婶,之所以要如此,是想借这狗爷的手,整治这少秋一翻,免得他做出对小花不利之事。 “我与足下虽然有些过节,不过事情已然过去了,且足下并不吃亏,此时为何要百般刁难,使在下看书都看不自在了呢?”少秋问,脸上这时真是极其难看。 “这个……”狗爷自知理亏,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把少秋的书桌踹了一脚,便退了回来。 而在这时,门外已然是一片寂然,唯格里木大山依然在看着这荒村,有如在轻声地怅叹着什么。 花婶回到了屋子,不免又与这花伯吵上一阵子,花伯这时也是相当之不舒服,自己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狗爷摸来摸去的,心情夫复何言!自然是相当之不爽啦。却又不能说出来,而且不这么做,人家狗爷如何肯出手相助呢?花伯也想自己动手,不过这要是万一打不赢呢,那可就完了,打一介书生都打不赢,其他的人肯定会视他为草芥。 所以,在他看来,万全之策,便是请这狗爷出手,而自己装作不知道。可是,做了这事之后,回来与这花婶相对,心情之抑郁夫复有何人能知呢? “我不想活了!”花伯对着这花婶说着,架了一刀子在脖子上,想就此死去。 “这有什么呢,不都是为了花儿吗,纵使是吃再大的亏,咱也不怕的,不是吗?”花婶百般哄着,如果不是这翻话,花伯可能就已然是与世长辞了。 “我心里不好受啊,这是什么世道嘛!”花伯这么哭吼着,而这小花听见了这话,也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悄悄地流着眼泪。 夜了,荒村一切又平静下去了。 小河东去。而天上的星星在不断地闪烁着,有如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而正在此时,花伯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始而低沉,转而又高亢,却有种令人莫名之恐怖。不知夜深如此,尚有何人能如此敲门呢?看来,能在此时出现在这儿的,如若非歹人,又作何解释?花伯不禁害怕起来了。 “嫂嫂,开门哪。”外面的人这么说了一声,如贼如鬼,使听之者,心里相当之不舒服。 “你是哪位,深夜造访,到底有何贵干呢?”花婶这么问了一声,不过这当然也是明知故问,她当然知道这人是谁。 “他来了。”花伯轻声地说了一声,这声音之小,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门开了,进来之人,当然不是别个,正是狗爷。来人只穿一件破的内裤,灯光不是太明亮,不然的话,裤子里的东西应该可以一览无余。 “来,请坐请坐。”花婶这么热情地招乎着,而心情却是相当之不快,也是情不得已,不然的话,谁人能与这人相会呢? 狗爷这时就坐在这花伯的家里,而这花伯为了使自己不太难受,竟然避出去了,理由是山上的牛丢了,想去把牛找回来。这花伯一出了这屋门,越想越气,再不出气的话,可能立马就疯了。这一切都是拜这少秋所赐啊,要不是这少秋得罪了这狗爷,自己也不会狼狈到如此地步。 “妈的,不行,得去找这狗日的算账,狗爷给了我的气,老子得撒在他少秋的头上!”花伯这么想着。 这少秋当然是在屋子里,纵使这屋子有鬼,也是断然不能出去,因为外面正下着雨,而且这雨势越来越大了,只好呆在这破败的屋子了。而且,到了夜里,格里木大山上,往往能听到鬼叫,独自出去的话,万一撞上了,可不得了了。 暂且呆在这鬼屋吧。 而正在这时,他听到门外有人打门,声音之大,气势之凌厉,自盘古开天地以来,还真就没有过。不过,到底为了何事,而令人如此记恨,少秋尚且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有人在打门了,断没有不开的道理,而开了这门,大风呼啸着刮进了这屋子,冷得人岂非要感冒?不过,事已至此,有何办法? 少秋拉开了屋门,初时未见有人,不过,一会儿之后,见一人蒙着脸出现在这少秋的面前。只是这么一闪,飘忽不见如同月影,使这少秋疑虑好久,莫非自己看错,或者真的是鬼物现身了? 少秋拍了拍胸口,传说如此可以压惊,而这么做了之后,惊悸害怕之情一度烟灭,看来这真是有道理的。 见没人,少秋又关上了屋门,不过心情却已然是相当之不快活,既然此屋有鬼,而且自己都看到了,却还呆在这,不是傻子一个又作何解释?唉,也不能这么说,穷困潦倒的一介书生,此时能往什么地方去呢?唯有呆在这而已。 且说花伯扮鬼吓了一回这少秋之后,心情这时也大好,不把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当回事了。他这时又坐在路边,在想着这少秋被自己这么一吓之后,到底是怎么了呢?可能是吓得晕死了吧。呵呵呵呵。 正在这时,他听见自己的屋子有人大喊,这分明是花婶的声音,不过这花伯虽然是听到了,而又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 “妈的,老子也去摸女人去。”他在心里这么想着,“如果少秋妈在就好了,可以随便摸,可惜了,可惜了。” 且说这狗爷在这花伯的屋子呆了一会儿,而这花婶也就坐在他的身边,不敢离开,如果这狗爷想摸的话,就让他吧。能把这人如何呢?况且自己男人这时也不在家,一介女流,与这大老爷们作对,吃亏的又能是谁呢? 况且,花婶也是相当聪明之人,如此可以为自己的小花打掩护,不至于使这天杀的去摸小花。自己一老娘们,让这天杀的摸摸又何妨呢? 狗爷坐在桌子这边,而这花婶坐在另一边,外面这时一片寂静,可以听到落花的声音。已是暮春时节,该是花儿凋谢的时候了吧?花婶长叹一声,人何尝不和这花儿一样呢? “狗爷,来,吃茶,吃茶。”花婶这么热情地招呼着。 而在这桌子下面,这狗爷的手已然是摸上了她的手了,这时,花婶却在笑。至于为何如此,她自己已然是不知道了。正在这时,外面却下起了滂沱大雨,狂风横扫一切,在这漆黑的夜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而在这个屋子,似乎就只有这狗爷与这花婶,两只脚在不住地抚摸着,而上面的手却在十分有礼貌地招呼着。不知不觉,一杯茶都喝完了,而摆放在桌子上的茶,这时却又变凉了,纵使变凉了,也没有人说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看来,人们关心的并不在于这茶,甚至可以说是醉翁之意不在茶呀。到底在意什么呢,不知道,只听见狂风在门外不断地吼叫,片片落风在风中翻飞着,而地面之上,已然是一片狼藉矣。 过了好久,门开了,有人进来,也有人出去。 花伯家这时的灯又灭了,唯有雨在荒村仍在不住地下着。 第三十一章天杀的 而在这漆黑的夜,在花伯屋子里,可以听到哭声,当然这是女人在哭,不是别个,正是花婶。而这时的花伯,却已然是睡着了。 且说地不怕这天,又走出了自己的屋门,想一个人在山上去看看云,对他来说,心情不好之时,看云是个绝好的办法。深夜往山上前行好几百里路吧,直到走不动了,才停下来。却已然是没云可看,不过,不服输的他非要看云不可,还朝天扔了个石头,非要老天飘来一朵云,不然的话,他说要把天杀了。 不过,这话刚一说完,地不怕就吓着了,他是不怕地,却怕天,不敢得罪老天爷的。 独自走到一座大山上,望了一眼这西边的云,而在这时,仍旧没云可看,坐到第二天傍晚之时,才看到了西边的绮丽的火烧云。 看了一眼这云,却又听到有人骂他,说非要打死他不可,一闻此话,这地不怕这时也不敢呆在山上了,提着一个黑皮包,沿着小小的山路回去了。 不过,在此时,却听见后面有人在跟着,回头看的时候,又什么也看不到,不看了,却又可以听到脚步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地不怕不知道,不过如果这东西是个鬼的话,应该是怕神的吧。正好,这时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庙,何不进去躲躲呢,何况这天可能要下雨了呀。 地不怕进去了,关上庙门,这时,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这是一座可以说可怕的庙,一座佛像面目十分狰狞地端坐着,手中拿着一本红色的册子。口张着,有如在对何人说话,双脚穿黑色的鞋子,在这夜色快要降临之时,单看这鞋子,就令人不安。 地不怕关上了屋门,不过这门可关不太拢,这不,留下了一条缝,从这缝中可以看到外面,这不看则已,一看看到一张脸,而且这脸上满脸的血。这人强行着要推开这屋门,被这地不怕死死地顶住了,绝对不能让这人进来,不然的话,纵使是他地不怕,也会吓得要死的。 正好,在这庙里有块巨大的石头,把这石头推开这门边,顶在这门上,拍了拍手,这地不怕又坐在地上一堆乱草丛中,准备睡下了。外面的人这时想推开这庙门,大概没那么容易了吧? 地不怕在乱草中躺了一会儿,便又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门外,门外这时正下着雨,而且夜色也快要降临了,远处的树不太看得清,不过近处的石头和一些乱草却看得明白。这时,地不怕才发现,在这庙周围,尽是密密麻麻的坟墓,绵延好几十里地的。而且方圆百里都看不到人烟,甚至连一只老鼠也看不到。 而这大雨仍在门外不断地下着,凄凉得令人想哭,不过这些,在地不怕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他不怕这些。相反,这样一来,反而觉得清静些,可以好好地睡一大觉。 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这庙里,只有这地不怕呆着,而在这巨佛面前,只有一盏油灯在闪闪烁烁地飘忽着,似乎随时都会灭掉,不过,终究还是在那儿亮着。 这地不怕就这么躺在这灯下,而外面有人在不断地行走着,双脚踩在地上的声音虽然是小得不能再小,却依然是可以听得到的。而这走路的声音之中,尚且可以听到叫唤之声,这叫唤之声忽近忽远,令人捉摸不定。 地不怕这时闭上了眼睛,只要闭上了眼睛,他便想睡着了,因为一天的劳累,此时已然是相当困乏,正好这时相当安静,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而正在这时,灯却一下子灭了,一时,在这个屋子里,一切都是这么黑得不堪。不过这也是好的,对于一个想睡觉的人来说,黑暗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这时的黑,也真是太黑得不像话了。 地不怕睡不着。 听着外面,雨仍不断,而狂风之呼啸也令不远处似乎有树被连根拔起了,而在更远的所在,一座大山轰然倒下。 地不怕躺着的庙里却是安然无恙,虽然只是掉了几片破瓦片,不过这对于屋内之人,又有何相干呢?于这一片不太像样的黑暗之中,地不怕准备睡觉了,一天的奔波,至此,也该打住了。 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这屋子里的油灯竟然又是亮着的,而自己根本就没有把它点燃啊。难道这灯自己会亮吗?况且,此时门外敲门声又响起,似乎有人想进来,不过在推了推门之后,碍于石头之阻力,又不再做徒劳之努力。 地不怕这时推开了石头,想出去,想看看到底有何人在外面,况且外面下着的雨,听雨声,可知是越来越大了,这庙又不是自家的,自己能进来,别人就不能进来吗? 可拉开屋门一看,外面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呀,雨帘深处,唯乱坟无数而已。再也看不到其他什么东西,那么刚才之打门声,又当作何解释?或者根本就无法解释吧。 地不怕关上了屋门,把石头挡在这大门上,又躺在乱草丛中了。 且说狗爷这天又在这荒村打牌,打了一天的牌,无聊透顶,便上山,据说山上有鬼。而且呀,听人们说,这是位女鬼,因此,这天杀的想在这山上与这女鬼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过,往这大山上走了一阵子之后,又觉得不妥,白天哪有鬼呢,必须得等到晚上才行。于是,这天杀的也不告诉别人,怕和别人分享这尤物。到了这晚上,狗爷备了一个猪头,然后又带上些纸钱,便朝这大山上走去。 在这大山上,他碰到了一位打柴归来的老妇人,这位老妇人姿色尚可,而且身体硕健,行走如风,性感风骚得令人心痒。 这时,这狗爷碰到了这老妇人,也是缘分注定吧,她们这时就坐在这水井边喝水。这老妇人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此时也急需休息,便就在这水井边上,喝了一会儿水之后,又在这石头上躺下了。 而这狗爷这时也是坐在这石头边上,与这老妇人相隔甚近,正好这时身上带了些糖果,便给了这老妇人些吃。吃了这狗爷的糖果之后,这狗爷便又往这老妇人身边凑了凑,说自己怕冷。而这老妇人这时也是心怀仁慈,任这狗爷在自己的身上凑着。 如果这时老妇人走了,或者是跑了,那也便是没什么戏了,可是这老妇人这时也是哼哼哈哈的了,而且闭着眼睛似乎是想睡觉。狗爷看着这个,这时本来想放过这老妇人,却又不得不展开手脚了。 狗爷先是在这老妇人手上摸了一下,看这老妇人之态度,可是在这么一摸之下,这老妇人没有什么反对,这么说来,这戏就有了一些眉目了。这时正好是六月天气,不冷也不热,况且在这大树之下,尚且有厚厚一层树叶,足可以让两个人睡上去而不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不行,我有些困,得先就在这睡下。”老妇人这么说,说完这话,便靠在大树之下,闭着眼,睡着不睡着不知道。 就这么睡了一会儿,这老妇人说自己身子热,边这么自言自语边把长裤脱下来了,露出了好大一条肥腿,而且这肥腿还在不住地抖动着,有如在对着什么人招手似的。狗爷这时干坐在一边流着口水,甚至可以说是流着涎水,而这时那肥白的大腿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这天杀的他妈的这时凑了上去,就趴在这肥白大腿边上,而这大腿这时也不住地打着他的那个地方。这天杀的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竟然把那肥白的大腿一把抱住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了,而正在这时,不知什么地方飘来了一阵花的香,这花熏的,使这天杀的这时几乎飘飘欲仙。 做完那事之后,老妇人离去,而这天杀的这时也不想回去,得往前不住地走去,因为听说大山上有漂亮的女鬼,这天杀的如何肯放过人家呢? 第三十二章心计 这狗爷这时真的敢于走上大山,大山之上,一时啥也没有,唯一轮上弦月挂在深蓝的天空。而在这残月边,一颗孤独的星星在闪烁着寒光,洒在这狗爷的身上,却吓不倒他,反而使之更加兴奋起来了。 能在这荒野无人处,与这女鬼云雨一翻,也当然会是别有一翻风味吧?狗爷这么想着。可是到什么地方去找这风流的女鬼呢?尚且不知。 这狗爷就这么靠在一株老松树上睡下了,却不敢闭上眼睛,他不是个胆子大的人,如果这鬼不是个女的,打死也不敢上山来的。他把这猪头放在身边,自己这时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能碰到当然好,碰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了,不是吗? 这狗爷靠在这松树上,这时闭着眼,可不敢睡下了,这荒山野岭的,要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而自己尚且睡着,那可就不得了了。 天可真是不负有心人哪,这狗爷听到脚步声了,轻轻地来了,却又并没有看到,只是有这么一阵虚无缥缈的脚步声。之后,又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妇人从深林之中爬出来了,脸色真是苍白得不堪,却不漂亮,看之令人害怕。 狗爷这时怕了,一个劲儿地叫她不要过来,而这时却并未阻止那个红衣女人之上前来。狗爷这时只好是不断地往前跑了,不过,跑了好一会儿,发现猪头忘记拿了,便又折回去拿那个猪头。而返回到那株松树边时,发现猪头已然是不翼而飞,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这令这狗爷也吓着了,抬起头来,发现红衣女子却挡住了自己逃跑之退路。 狗爷这时相当悔恨,自己不该到这大山上来,特别是在这半夜三更,而再看这天空之时,发现在那一弯上弦月上,红衣女子正坐在那儿不住地对着他笑着呢。而她的脸色,在这时却显得是这么苍白。 正看之时,更加不好了,那红衣女子把一根绳子挂在残月上,而自己竟然吊在那根绳子上了。狗爷不敢看了,闭上眼睛,再次抬头时,发现这红衣女子就吊挂在自己的眼前。 而那根长长的绳子尚且挂在残月上,在冷风中不断地颤抖着,似乎随时会掉下来,也似乎马上就要断了。 狗爷这下知道自己作了什么了,可能是不该和那位老妇人有一腿吧,这不,神的惩罚来了。 这红衣女子就吊挂在离自己不远处,静静地,有如山石。而这狗爷这时看着看着,又起了坏心了,反正在这大山上没人,何不与之弄一弄? 而正在这时,他似乎又听到有人在深林之中对自己大喝一声,说是要打死他,于是不敢了。况且再看之时,这绳子吊着的不是个女子了,却是一副棺材,随风不断地晃悠着。 狗爷吓到了。 于是没命地逃,终于又从高高的悬崖摔下去了,而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竟然是坐在松树边上做了一个梦。他竟然一个人在这大山深处睡了一觉,幸好天气不是太冷,不然的话,恐怕是要感冒了。 而再看自己带来的那个猪头时,却真的是看不到了。 狗爷也不去寻找猪头了,保命要紧,飞速下山,回去了。 在回去之路上,这狗爷又碰到了一个人,独自坐在夜色中不住地抽着烟,脸色相当难看,不过还是看得出来是谁,不是别个,正是花伯。看到了这狗爷,花伯友好地与之打了个招呼,之后又继续坐在山石上抽烟。 自从有了那事之后,花伯之心情可以想象,那是简直了,此时之坐在这,也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想寻找一法子了却自己这一生而已。不过,他这时又想到了少秋,对了,断然不可以死了,否则便宜了少秋那小子。找到了这么点生存之意义之后,这花伯脸上这时又笑了,至少可以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至于让这少秋给糟蹋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拜少秋所赐,而自己一定要把这一切都如数奉还,不然的话,做人尚且还有何意思呢?花伯这么坐在这山野无人处,独自深深地这么想着,幸亏这少秋不在,不然的话,在这荒山野岭,可能要死人了。 花伯真是不得气出呀,这不,走上了山,悄悄地走到了这少秋的庄稼地里去了。西瓜正熟,而这花伯这时就睡在这少秋的西瓜地里,开始如母蝗虫般大吃大嚼。当然不会觉得有何不妥,因为这是少秋的地呀,能白吃他的,算是他的本事,何罪之有? 这么七八斤重的西瓜,这花伯咬上一口,便又不要了,就这么,他吃了可能有十多个。实在吃不动了,便在这少秋的地里撒了泡尿,觉着这尿撒在这少秋的西瓜地里,便宜了他,便又把这有自己的尿液的土用手挖起来,扔到了自己的地里。 在这西瓜地里折腾了半夜,花伯这时也没力气了,干脆还放了一把火,把这西瓜地几乎是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这才离去。在做完这事之后,花伯还在这西瓜地里写了个牌子:烧火者,花伯也。 第二天,这少秋上山,看到了自己的地已然是成了这样,不禁坐在西瓜地里大哭,他还指望这西瓜能卖出去赚些钱啊。没有钱,将来如何去吕镇买花送给小花,而小花没有收到花,是断然不肯和他在一起看书的。 可是这时,西瓜地却已然成了这副模样,辛苦一场不算,还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小花的父亲,自己活在这人世尚且还有何意义呢?想到这,少秋伤心不已。他把花伯写的牌子扯掉了,算他聪明,如果他一怒之下冲到花伯屋子与这花伯顶撞上了,那么小花是会断然与之绝交的,这岂不是正好中了这花伯的计了么? 少秋没有那么做,把这块牌子从自己地里扯掉之后,扔掉了,把地里整治一翻,便又扛起锄头,下山了。而这时,看这夕阳之时,不知为何竟然是这么的红,如血,如一个可怕的梦。 第三十三章半夜的格里木大山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时站在屋门前,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也就是这么响了一声,便又一度不可听见矣。拉开屋门一看,里面并没有人呀,可刚才明明听见有脚步声,这到底是怎么了? 进屋之后,做了饭吃了,便又坐在破败的灯下,想着这花伯如此之气人,一时心情大大的不好。不过事已至此,奈何! 这时,门外有人在说话了,听之,才知是小花来了,不过只是走路,却在路过他的屋门前时,又轻声地笑了一下。这分明是想和自己好吗?少秋这么想着,而后,又心情很好了,坐在椅子上,竟然哼起了小曲。不过这些,小花全然是没有听到也不会知道的。 打开了一本书,少秋看了起来,正在看书之时,他的厨房门开了。并不是风,是花姑来了,至于为何会进这个屋,少秋一时惘然。 “我口渴了,来喝口水。”花姑说了这么一声,便又走过来了,站在这少秋的背后,看着他看书。 “这要是让小花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啊。”少秋如此想着,又不便把她赶出去,只是这么十分尴尬地看着书,不过这时看书已然是看不下去了矣。 这花姑就这么站在少秋的背后,似乎不想走了,站了一会儿之后,她又说自己困了,便走到了这少秋的床前,躺下了。 这花姑是荒村的暗娼一样的人,自从失去了丈夫,在这荒村的男人,几乎人人得手。而这时,她却不知为何看上了这少秋,想呆在这个屋子里不走了,而这少秋也不好赶她走,因为如果闹起来,荒村几乎所有人都会知道此事。 别人知道了不要紧,万一小花知道了,说自己与这么一个女人在一个夜里共处一室,她心里到底会如何想呢? 少秋这时不知是自己在看书,抑或是书在看自己了。而这花姑这时躺在床上,已然是呼呼大睡,四仰八叉的样子,看得这少秋这时也心潮澎湃,血脉喷张。 不过,他还是强制自己不要去想,况且这时在门外,不知为何,小花的歌声又随风飘进来了,一时使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显得是如此龌龊。 少秋想发火了,却又不敢,而又不知如何把这花姑弄醒,唯一的办法,看书而已。 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多久了,花姑这时已然是醒来了,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又匆匆忙忙地走出了这个屋子。也不与这少秋道别,也不与之多说什么话,径直远去,如鬼。 而不知为何,她这留在屋子里的女人的香味,令这少秋是久久地留恋,甚至闭上了眼睛,而脸上却带着笑。 一弯月挂在外面了。而一阵风刮来,有些寒冷,不过这对于少秋来说不算什么的,因为他的心是暖和的,至少在这个夜里。却又是苦涩的,特别是想到小花的时候。 睡意已经是相当的浓,少秋却并不敢上床,似乎那床上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却又受不了瞌睡的折磨,只好硬着头皮爬上了床。而在这时,外面却刮起了大风,呼啸而来的似乎还有无数的尘土,这一切似乎都准备把他给埋葬在一片漆黑之中了。 关上了灯的夜里,特别的黑,而怕人的东西远比这黑恐怖,却又无人能够倾诉,只好默默地承受吧。狗爷喝醉酒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这个屋子外面了,不过,在此时听来,这声音还是蛮有好处的,至少可以祛除这个鬼屋的恐惧。不过这时另外的恐惧又从天而降,令这少秋真是没法在这荒村过日子了。 狗爷的话音一落,又随风逝去在不知何处了。 而在这个地方,少秋似乎又听到了格里木大山上的风声,而在这夜里,格里木大山的风声是相当凄厉的。小河东去。淙淙水声令这个夜更加的不堪,使这少秋也不能入睡,只好这么听着这格里木大山上的风声了。 、格里木大山上这时有妇人呼救之声,而且是极其悲惨的,不过这个声音一下子又不见了,能听到的,不过是这荒村的月光落下来的沙沙声。还有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一阵男人粗暴的大笑之声,似乎是赚了五百万块钱,又似乎是追求如花似玉的女人如愿以偿了。 这是个凄凉的夜。而在这格里木大山上,这时又一时平静下来了,却又似乎有人在不断地悠悠地哭泣。不过这些对于少秋来说,管不着,当然不用去管。他这时听到花姑的屋子有人在不断地吵闹。 是狗爷。他这时强行要弄开这花姑的屋门,而这花姑不准他进入,于是这喝了酒的没了德性的狗爷这时就坐在这花姑的屋门前,不走了。而对于这些个事,荒村的人们不以为意,早已是司空见惯不必大惊小怪了。 狗爷这时就赖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大声喝酒的声音这时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少秋也能听得到。不过,少秋可不敢出去说个什么了,杀个把人,在这荒村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少秋只好就这么躺在床上,而且,一时不知为何感觉这床又是如此之温暖,不仅如此,这床上的气味也是如此好闻。不过,一听到上面狗爷的吼叫之声,少秋又一时没了那个闻香的心思了。 狗爷这时似乎在使酒性,而且看那个样子,好像要打人了。在这荒村,几乎是没有狗爷不敢打的人,可是在这半夜三更,这狗爷要打何人呢? “我今天就非要进你的屋子,这外面太冷,我得在你的屋子里睡觉,这有何不妥吗?”狗爷问着一个人。 “这是我的屋子,你请走吧,不然的话,你会遭报应的。”女人的声音,这分明是花姑的。 “不行,非得在你这睡,我不敢在自己的屋子里睡了,我怕冷,你这屋子不冷。”狗爷的话。 之后的话,少秋就听不见了。 而在这格里木大山上,风仍在不断地呼啸着,不少石头被刮起来了,而且这些石头又落在这少秋的瓦上,使这破败的屋子更破了。 第三十四章丈夫 且说狗爷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赖着不走,想进去看看,至于到底想看何物,却已然是不知晓的了。不过,后来听人们说,狗爷在那个夜里看见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一晃,便又如风不见了。而这狗爷自从看到了那个男人之后,便时常会在夜里做非常可怕的噩梦,从而断不敢再在这花姑的屋门前耍赖使坏了。 其实花姑以前也是有钱的人,丈夫很能干,有条很大的货船,整天忙着把一些货物沿着小河上下运输。虽然很劳累,日子却也是过得很舒服,时常刁着雪茄,腰包里的钱满得老是要掉出来,从而使荒村里的傻子老是跟在他的身后,不为别的,只为了捡钱。 花姑的丈夫不光能赚大钱,还颇会跳舞,每到过年过节之时,都会在自家门前跳霹雳舞,使看他跳舞的人,每每情不自尽地为之击掌鼓励。而花姑的丈夫的这个霹雳舞,也使不少女人为之颠倒,有人甚至说可以为之而死,也有不少女人甚至当着他的面借着淡淡的月光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使这花姑的丈夫爱上自己。花姑的丈夫叫着蛋蛋。这蛋蛋不仅有钱,而且还会霹雳舞,于是这荒村的女人每到了夜晚,便会悄悄地凑到这蛋蛋的屋子里,当然是在花姑不在的时候。 而对于这些女人之纠缠,蛋蛋装着不懂,甚至当那些女人脱光了衣服站在这蛋蛋面前的时候,蛋蛋还是什么也不懂。其实蛋蛋是懂的,不过这蛋蛋怕着花姑,有人这么说,到底如何,或许无人知晓。 蛋蛋的力气也是颇为巨大,能一个人扛起几百斤的东西在大山上行走如飞,据说那些长在山上的石头,每每看到这蛋蛋来了,都会为之让路的。碰到了这些石头,吃亏的不是蛋蛋,而是石头。 还有人说,蛋蛋一天夜里在大山上走路,碰到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大鬼,蛋蛋当时也是吓懵了,不过既然碰上了,也就不用多说了。蛋蛋这时把身边的一块石头从土里抠出来,高高地举起,把这鬼当时就砸得烯烂,化为一缕青烟散去了。从此之后,鬼也臣服了这蛋蛋。每当蛋蛋在大山上行走的时候,人们都不敢跟着他,因为据说可以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之存在只是为了蛋蛋在大山上走路方便一些。穿红衣服的忙着把路边的石头搬掉;穿青衣服的呢,就把一些准备从洞里钻出来的蛇吓回去,免得出来伤着蛋蛋;还有那些穿黄衣服的呀,就把从深山老林摘来的非常好吃的艳丽的果子摆放在路边,好让这蛋蛋可以在口渴的时候吃上一口…… 当然,这些鬼蛋蛋是不怕的,可是谁要是跟着他,非吓得走不动路不可。 虽然蛋蛋本事大,力气也不小,而且长相也出众。但是这花姑就是不喜欢他,据说成亲那天,蛋蛋不在家,正在遥远的所在伐木,而这花姑没有办法,便与这一条狗拜堂。 据说拜堂那天,花姑还被这狗咬了一口,当场打死,从而在心里产生了阴影,对婚姻也不那么自信了。要不是父母逼迫,打死,花姑都不会与这蛋蛋在一起的。 而蛋蛋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也并不是花姑,虽然这花姑花容月貌,长得比貂蝉还好看。蛋蛋喜欢的人是自己的表姐,尽管喜欢,由于天性害羞,蛋蛋终于没敢说出口,从而使表姐到现在也没有知道蛋蛋是如此喜欢自己。 且说蛋蛋那天伐木回来,在路上碰到了几个强徒,想把蛋蛋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抢进自己的腰包,当然啦,这蛋蛋横刀在手,没人敢对他如何。蛋蛋回来的那天晚上,依旧如往日般爬上了自己的床,不过突然发现在床上多了个人,而且这还是个女人,蛋蛋当然就有些害怕,要不是这花姑把一双肥白大腿放在这蛋蛋的身上,这蛋蛋也断然不敢摸上一摸。 当然,摸了之后的事情,那就不用在下多说了,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在这也不便多说,人家会笑话的。 不过,虽然是这么不正常成的亲,蛋蛋也不太嫌弃,既然事已如此,夫复如何呢?只好默默忍受而已。而花姑对这蛋蛋也是三天两头发大火,发起火来,真的可以把这荒村烧了都。要不是有格里木大山,这花姑可能要把这蛋蛋咬上一口了,可是假如这格里木大山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有龙的话,花姑也不敢贸然做什么了。到时这龙要是找上门来,也咬上她一口,那敢情就不好了。毕竟她的口没有龙的口大呀。 可是现在,丈夫不在了,花姑一个人呆在这大房子里,想起丈夫昨日之形容,此时颇为怀念。丈夫在的话,现在可能就好了,至少可以使这狗爷不那么放肆。 可是,这时这狗爷要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走了,花姑真恨,却又没奈他何。 后来听说这狗爷不敢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来了,据说是看到了一个人,而且这个长得还真是有几分像自己的男人。花姑想到这儿的时候,脸上便会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过不知为何,这天杀的狗爷这天又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说是口渴了,想在这花姑的屋子里借口水喝。 “花嫂,我真的口渴了,能不能借我点水喝呀。”狗爷这么说,说完这话也不知为何又对这花姑笑了笑,脸上的如一朵花似的,令这狗爷这时恨不得扑上去亲一下下。不过,当狗爷这么想着的时候,花姑的脸上的笑容便会一下子不见了,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 而在这时候,天也夜了,再不能呆在这,据说这花姑的屋子也不是个干净的所在,晚上会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的。 狗爷不敢在这花姑的屋子呆得太久,便又从花姑的屋子里走掉,站在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又与一大群人在那儿不住地笑着说闲话了。而这时的少秋,因为人们厌恶自己的缘故,不大敢出去,唯有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看几页书而已。 第三十五章强盗 吕镇这天又是个不平常的日子,据说要杀一个强盗,而此强盗之罪名乃是在大街上看了一位美女。这强盗已然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而这吕镇的人们,特别是有女儿的人家,都对这强盗非常地防范,不为别的,仅仅因为这强盗太强大了。而人一旦强大了,焉有不坏之理?因此,吕镇的人们,面对这绝世之强盗,防范之手法也可谓是空前绝后。他们令自己的女儿不得上大街,纵使是上了大街,也不得不把自己的面用破布包起来,以免这绝世强盗之偷看。而那些个不把自己的面包起来的女儿,回家之后,纷纷便被自己的父母杀了,之后扔到大河之中,任其沦为鱼虾们的食物。 这个绝世之强盗这天也在这吕镇上逛悠,当然也是看到了这黑匪,不过这黑匪在看到这绝世强盗之后,也是不敢与之打架,只是远远地躲开了事。躲开之后,出于怕人们耻笑,这黑匪又折回来了,站在这绝世强盗面前,硬是不让开路,非要这绝世强盗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不可。 当然,绝世强盗断不会钻过去了,而是一只手把这黑匪举起来了,之后扔去了好远,使之躺在地面之上好久都没有爬起来。 “滚!”强盗吼了一声之后,这黑匪不得不滚开,让出一条路,让这强盗过去了。 这黑匪不得气出,便跟着这强盗,趁其不注意之时,在其背后砸了一椅子,而这强盗回看之时,已不见这黑匪的人影。强盗也不再计较什么,坐在小酒馆中喝上了,而这时看到了大街上走来了个女人,这个女人面上并没有包什么,而且长相也是如此倾国倾城。 这个女人可能是强盗此生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心想女人原来是这样的啊,从此对这个女人想上了。每次这个女人上大街,强盗都会看上几眼。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个,正是小花。花伯不怕这强盗看自己的女儿,他怕的是少秋这样的读书之人,说是看了自己的女儿,真是让他白看了,而且在看了之后说不定还要写成文字,嘲笑戏弄一翻,因此,对少秋这样的人,这花伯是相当防范森严。而对于这强盗,花伯倒没那么担心,甚至在心里是欢迎的。不如此,断不让这小花上吕镇还不包面。 不过,纵使是花伯不管,这吕镇的人们可不这么想了,这不成心伤风败俗吗?吕镇的人们渐渐地对这强盗怀恨在心,千方百计地想陷害他,却又在这强大得令人发指的大汉面前,那些个阴谋诡计又算得了什么呢? 吕镇的人们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当这强盗上大街闲逛之时,纷纷在他的脸上吐口水,而这强盗,相传心胸相当宽阔,对于此等鸡毛蒜皮之小事也从不放在心上。因此之故,这强盗每次上大街,回来之时,脸上总是一脸的口水,日子久了,也便习以为常了。 而更有甚者,为了表示自己的勇敢,特别是那些正在追求女人的小伙子们,知道这强盗要上吕镇,便悄悄尾随,而且当着自己的女人骂了这强盗。 “我操你妈!”少年这么骂着。 而这强盗这时,也每每宽容不计较,因为他曾经也碰到过这么一个人,当时那人也是这么骂了自己。而这强盗这时想打他时,他却说这样骂他的话,会对他有了好处,可以使人们觉得他心胸宽阔量大福大。因此之故,强盗也不再对这等之事放在心上。 因此之故,吕镇的少年们每每可以当着自己的女人骂这强盗。而这强盗也并不太放在心上,而是任其无端谩骂而已。 不过,到了这天,吕镇的人们还是忍无可忍了,觉得这强盗真是太可怕了。一个知道谦恭的强盗还有谁比他更可怕呢,而自己的女人们往往还要在私下里为之说好话,这样的强盗死一百次也是不解心头之恨呀。 这不,在这天,吕镇的人们趁这强盗喝醉了,把他擒下了,准备开刀问斩。 而这天,黑匪也是为了看热闹才上吕镇的,想来看这强盗是如何流干最后一滴血的。 而这强盗却在游街之时不住看着一位姑娘,这姑娘便是小花,而花伯对于这个倒不在乎,甚至还对之招了招手。 也不知为什么,在这强盗就要被斩的时候,天上这时一片黑暗,天地一片混沌,而这时的小河突然涨了大水,把一切都冲得干干净净。 而这强盗也就在这次大变之中,成功逃生,从此流亡在荒村,只是白天不大敢见人,非要到了夜里才出来。 这强盗呆在大山,此时没吃的,只好打山上的野猪吃,打了一头野猪,便拖回自己存身的那个山洞。他就住在这个山洞,把这野猪用盐腌了,挂在外面一个木架子上,下面用火熏着,做起腊肉来了。 晚上,他就在这外面空旷处搭了个简易的小灶,生了火,架起锅做饭吃了。饭食也相当简单,只是米饭还有一些萝卜白菜之类的,当然也少不了野味。吃完饭之后,这强盗便就在这石头上架了个壶,烧了火,开始炖肉汤喝。 吃饱喝足了,便就这么呆在这山洞里,望着天上的月,之后,见这月色相当好,便又在这月光下打了一路拳。 而且,他还能看书,在这山洞里点了个破败的灯,就着这弱小的灯光,他看着书。此时,在这荒村的大山上,没人,也没有少女的笑。有的只是一片凄凉和黑暗。不过,对于这些,强盗可不怕,有刀在手,纵使有鬼,也断然不在乎。 强盗白天就在这大山上打猎,也没有多少收获,不过肚子也倒并不会挨饿,况且还可以在这大山上看些个风光。不过到了晚上,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之上,未免还是有些怕。 一天,在这大山上,强盗在打了一天猎回来之后,发现在自己的山洞外面站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这么站在自己的洞外,对着这强盗不断地笑着,之后又什么也不说地为他洗碗做饭,甚至到了晚上还要和他睡在一起。 不过这强盗也是不那么随便的一个人,对于这个女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不敢与之过往太密,又不便把她赶走,只好任之在自己的身边。 强盗尚且不知如何与这女人说话,也不能占她的便宜,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有自己的一份饭便有这女人的一份。 终于有一天,一位男人找上大山上来了,一看到这强盗,便不问三七二十一抽刀出来了,在这强盗身上砍了一刀。强盗这时也不便与之多说什么,一时也说不清,而那个女人却把那个男人也砍了一刀。 而那个男人被砍了一刀之后,便再也不上山来了,从此在这大山上,一时只有这强盗与这个女人了。不过,强盗始终不与这女人晚上睡在一起,而是分开了睡。而这强盗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到了晚上听人唱歌,这个唱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花。而这小花不知为何要到了晚上来这大山上唱歌呢? 不知道。后来那个女人就不再上山了,据说是吃了醋,知道这强盗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便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偷偷地溜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而这个强盗依旧呆在大山上,住在破的山洞里,每每有艳丽的少妇进出其中,而对于这些个艳丽的少妇,强盗也不会再拒绝了。 不过,这强盗虽然是在晚上与这些风骚的女人鬼混,可是心里想着的可不是这些个女人,而是小花。 第三十六章台阶 不过,好久不见小花了,强盗这时也不再想那么多了,只是在大山上打猎,偶尔坐在山顶上看西下的落日心情相当之好。不过,独自呆在这大山上,风过处,落叶乱舞,却总是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而这双眼睛到底在何处呢? 一天,一位妇女走到了这大山上了,她本来想去格里木大山的,可是转眼一想,进去的人都出不来,便又打消了那个念头,姑且到这大山上来吧。妇女是来捡柴的,不过,听说这大山上有强盗,一时只捡了一点点柴便又打道回府了。 而在这大山上,这强盗望着西下的夕阳,忽然看到了格里木大山。而一看到这格里木大山,这强盗便准备去攀爬一翻,似乎不如此,人生在世便是白活一回了。 这强盗还真的去了,从山洞里走过荒村的时候,人们听说他要去攀爬格里木大山,纷纷放起了鞭炮,说各种好话的人这时都站出来了。人们当然知道这一去是有去无回,不过这荒村要是没了强盗,不是更好么?对于人们之放鞭炮,强盗表示相当感激,甚至还流出了泪水,活在这个世上,似乎还没有谁这么关心过自己呀。 这不,在离去之时,这强盗还对人们磕了个头,而看到人们捂着嘴窃笑,一时又惘然,不知这里面更深层的含义。只有小花这时走上来了,给了这强盗一束小小的花朵,这花朵虽然不开了,不过还是有些香味的。 而这花婶这时却悄悄地在这小花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似乎觉得她之行为相当之不妥,还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她的野话。 一位傻子这时也出现了,身上披着麻布,头上戴着孝,不过这一出现,便被人们抓住了,把他身上穿着的孝衣扒了下来。甚至还有人狠狠地踹了他几脚,使之呆在地上不住地哭泣,却还要骂娘,便立马有人在他的嘴里塞上了很臭的狗屎了。 而这强盗这时带上简单的行李,便欲上这格里木大山,放鞭炮的人们这时也放起了更大的鞭炮。 而这强盗就这么走到了这格里木大山脚下了。 在这大山脚下,有条路直通山顶,却一眼望不到边,不知这路到底有多长,而且这台阶全是用红色的石头砌成,一时不敢冒然踏入。强盗就坐在这格里木大山脚下,望了一眼山顶,似乎看到一人影,一闪,忽然又不见。 此时夜了,雨不断地落下,在这山脚下有个不大的亭子,此时也别无选择,只好躲进去,等雨停了再说吧。雨不断地下着,而呆在这亭子里,望着这大雨如注的夜,心绪一时何等的茫然。幸好,在这亭子里尚有被子,不至于冻死,暂且睡在这亭子里吧。闪电划过夜空,之后,又是无边的黑暗,唯听见风呼啸着刮过,又如鬼逝去而不见矣。 在这闪电划过夜空之时,强盗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这女人看不到脸,唯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背对着这强盗。不过这闪电一逝,一时什么也看不到,而这个白衣女人也一度消失不见了。 这强盗这时用被子蒙上了头,钻进了被子里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不那么害怕呢?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这强盗这时可不敢把头伸出来了,特别是在这格里木大山脚下,谁不知道这赫赫有名的大山呢?如果把头伸出来,万一被人揪去了,明天天亮之时,便再也没有头了,这不是个事。对,就这么办,坚决不把头露出来,纵使有坏人,也不能奈自己何吧? 雨仍不断地下着,不过,强盗这时在这雨声中听到了有人走路的声音,不是太大,却能听到。而且可以肯定地说,这就是个女人的走路的脚步声。这个声音沿着这红色的石头砌成的台阶走上去了,渐渐地,消失在远处而不能听到了矣。 强盗这时可不敢睁开眼了,躲在这亭子里,紧紧地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了,不让一丝风钻进来,纵使是打死自己,也断然不敢把头钻出来。不然的话,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下了一夜的雨,而这强盗也在这个被子里蒙了一夜,不敢入睡,此时此地,谁人能够安然入睡呢?不过,到了第二天,强盗还不敢把头伸出来,直到有人在他的身上用力地摇了摇,他这才把头露出来,一看,见一樵夫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夜里所看到的那个女人,以及那个红色的台阶通通不见了。 “这!”强盗不知这是怎么了,吓得这时都尿了裤子了,赶紧离开了,连行头都不要了。 这强盗又回到了荒村,而这时送行的人们已然是不见了,没有吃的,强盗这时就呆在一株柚子树下,呼呼入睡了。 一夜的受惊,这时已然是太累了,而到了夜里,醒来之时,已然是万家灯火矣。 这强盗这时也没有饭吃,就这么靠着这树这么看着周围,荒村,没人。唯有几盏破的灯在不断地闪烁着,光是冷的,射在人的身上,令人不断地颤抖。 而在这时,强盗听见屋子里有人读书,而且在这个没人的夜里,还有位如花的女人站在读书人的屋子前面。那是个姑娘,这姑娘强盗在吕镇见过,她是唯一不把自己的面包起来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对于强盗来说,真可谓是太美了。 而这个姑娘这时就靠在这读书人的屋子门前,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可拘,如一朵花一样的艳丽。 强盗这么看着,而这姑娘也看到了他,不过只是这么一看,又不看了。很明显,她喜欢里面那个读书的人。而听着这声音,那个读书的人应该是长得英俊可爱吧,不然的话,这少女如何会喜欢他呢? 强盗虽然是看了,却依然靠在这柚子树上,没有与那姑娘说话,也断然不敢走上去乱看,更不用说去摸什么了。只是这么看了一眼之后,便已然是深深地感谢人家了,再若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岂不是要遭天打五雷轰? 第三十七章追杀者 夜了。强盗在那棵柚子树上闲靠了一阵子,突然睁开眼看这荒村时,已然是灯火一片,可是自己的家到底在哪呢? 风在不断地呼啸,而这天,靠,还真有点要下雪的意味了啊。而这强盗就靠在这柚子树下,看着那位姑娘静静地坐在读书人的屋子门前,而脸上的笑容如花绽放。强盗看了一眼这一幕,心生羡慕,却又长叹一声,自己此生,恐怕绝无此种幸福可言喽。 没办法,唯有扛起行囊,最后看了一眼这令人暖心的一幕,而后沿着这荒村古道,悄然离去。而对于他之离去,荒村的人们满不在乎,人们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这么走了半天,已然是走到一个没有人烟的所在了,而天空这时似乎有人在不断地吼叫,仔细一听,又断看不到人。强盗此时想回到自己的山洞,不过想起有人要追杀自己,一时又断不敢回去了,只好就这么扛着行囊,走在这无人的路上了。 落雨了,雨声如泣,夜的冷无以复加,远山之上,鬼在骂娘。 而这强盗就呆在这一个破败的岩洞,此时举目无亲,唯有伴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小的火堆,借着这火,强盗暖着自己的身子。远处,空旷处,似乎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又啥也没有。难道这些树会说话? 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打小就没有父母,而自己唯一的哥哥也被人杀掉了。仇家为了怕强盗报仇,没日没夜地追杀之,不如此,仇家似乎永远也不安心。更可怕的是,强盗至今也不知道这仇家长什么样,到底有几个人? 想到这,强盗只好不断地流下泪水,而对于他的泪水,人们只会不屑一顾的,甚至以为那是没出息。此时,呆在这破败的岩洞,没有女人,也没有同伴,伴着自己的,唯有不远处鬼的谩骂而已。 强盗这时看了一眼天色,雨这时仍旧在外面不断地下着,而在这个岩洞,却异常地暖和,而且生着火,他把随身携带的一条羊腿放在这火上烤着,一时香味飘散开来,令他不断地流着口水。 羊腿烤熟了,他借着淡淡的火光吃着,而这时的风也在外面不断地吼着,山石在这大风吼叫声中乱滚,怒涛似的远去。而在这大风之中,狼群之嗥叫已然是听不到了,而月轮钻出来了,洒下月光,有如女人的微笑。 这强盗吃饱喝足之后,又在这空旷处打了一路拳,夜半之时,群山不断地为之喝彩,而那些躲在山谷中幽幽哭泣的,此时已然是再也听不到了。 强盗一棒下去,石头为之颤抖,破碎着滚落,如风逝去,永远不可再见。 而这一拳砸在树上,树这时也纷纷落下叶子,在树上睡觉的一条龙吓着了,从树上滚落下来,之后晕晕乎乎地离去。 雨又下了。这强盗这时又钻进了这岩洞之中,打开了被子,夜已然是深了,不睡觉还能做什么呢? 强盗这时躺在这岩洞中,眼睛已然是闭上了,而这倾盆大雨仍在门外,确切地说是山洞门外不断地下着,而风也不知从何处扫过来,使这个破败的岩洞变得如此寒冷。一个巨大的声音把他吵醒了,睁开眼一看,并无异样,只是隔着河,似乎无数的人在大吼。 火把之光一度把这山野都映红了,使这强盗呆着的这个山洞,一时连强盗自己的手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无数的火把这时就在河之对岸,似乎随时可以扑过来,而后毫不手软地把他杀死了。 那些人,说白了,就是一些女人的丈夫或者是父亲,他们之所以要来杀这强盗,就是为了替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儿报仇。那些被这强盗看过的女人,有的已然是疯了,见了人就脱光了衣服,有的呢,却已然是自杀了。当然,那些脸上蒙着布的女人却安然无恙,只是那些一时疏忽没有蒙脸的女人,这时纷纷都不在人世了,本来也没有什么的,不过流言可畏,蒙上了不白之冤的女人们,在世俗的眼中已然是狗屎不如了。她们之所以这样含恨九泉,也实属无奈。 不过,她们虽然是与世长辞了,却并不记恨这强盗,虽然这强盗曾在她们并不设防之时偷偷地看过她们的脸。当然,强盗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打死也不会看人家的脸的,此时,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 “我要操你老妈!”河之对岸,无数火把之中,有人这么大声地叫着,“然后,我还要亲手宰了你这个畜牲!” 强盗听着这话,坐在石头上,忧心如焚。不过,隔了这么条河,想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得过来,便这么坐在石头上,边吃着牛肉边想着如何应对的法子。 有人这时真的泅水过来了,火把举在手上,可以看到,他手中的刀发出的光是如何明亮刺眼。看着这刀,强盗这时也是怒了,不能坐以待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人手上,自己不甘心哪。却又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接着,无数的人也泅过了河,扑着过来了,无不手举大刀,欲手刃之而后快。面对如此情形,强盗只好跑了,再这么呆下去,不用说这些人砍了,就是吓也把他吓死了。 可是,这时的大雨仍在不断地下着呀,能往什么地方跑呢,却又不便再呆在这了,因为人们已然是扑上来了,而一把长刀这时已然是掷过来了,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了。 只有往大山深处不住地跑,而山路如此之滑,况且大雨如注,摔倒在山道上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了。却又并不敢停下来,后面追杀声不断,而这天上的打雷声也是如此的落井下石,使这强盗感觉到自己的末日可能真的要来了。 而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罪呀,为何要杀了自己呢,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呢?他不知道,只知道没命地往前跑得了,不然的话,死在这伙人手中,岂不是白死了么? 强盗在前面不断地跑,而后面追杀之人群打着的火把,足足有一里路长,甚至还更多,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上天保佑吧,这些人打着的火把,雨也浇不灭的。 “别跑,老子今天非要杀了你这个狗日的不可!”有人如此吼着,而更为可怕的是,这声音就在他的背后,看来,这强盗的气数已尽,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不过,人群中这时有人打起来了,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有人摔倒了,压到了后面追杀之人。被压之人本来就相当窝火,自己的女儿死了,却还要被这人压上一压?况且这压住了自己的人还在自己的头上拉了一大泡屎,这让人知道了,笑话不笑话呢?被压者在一怒之下,把那个摔倒者捅了一刀,也只是捅了这么一刀,下手之后,便翻然醒悟,却已然是来不及了,那人死了。 第三十八章草与少女 杀人者一时呆在那儿,而死者的朋友不甘心,在路边捡了块石头,对准了杀人者。一石头下去,杀人者也亡了。 可能是惊动了神灵吧,整座大山都开始松动,而长在山顶上的石头这时也纷纷开始往下掉,一时滚石如潮,砸死之人多如牛毛。而强盗这时就坐在山顶上,看着这一幕,心绪苍茫,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哭泣。 正在这强盗为那些死去的人而心生怜悯之时,无数人围过来了,而月轮,却又偷偷地钻出了云层,大雨止住了。无数的刀光映寒了这山上的树,也使远处窥伺的狼群吓得远远的逃窜,似乎永远也不敢再到这个地方来了。而躲在暗处的神灵,这时也在悄悄地哭泣,不过,狂风一啸而过,听到的又能有什么呢? 唯有无数的追杀者的怒吼声在天地间不断地回荡,看来,这强盗今日必死无疑了。而强盗不甘心,自己并不做什么亏心事,何以要受如此刑法呢? “杀了他,他是该死的,必须杀了他。”有人大声嚷着,喉咙都出血了,也断然不顾,似乎那流出来的血不是他自己的。 “他看了我的女人,我现在一定要看他的骨头!”有人这么吼着,由于用力过猛,在泥泞的山道上滑了一跤,跌入了万丈深渊。“我死而无憾!” 一时,这大山之上,又是一片静寂了,只有这强盗坐在众人之中,幽幽地哭泣着,而人们的刀这时也是高高的扬起来了,刀的寒光使其中一个人的一只眼睛射瞎了。 “我看还是不用杀了,干脆把他的皮剥下来得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用他的皮来蒙鼓,永远警示后人,再也不能做这么丑的事情了。 “好的。”有不少人附和。 而这强盗这时就呆在众人之中,等待着人们之来剥自己的皮,却又并不甘心,而逃跑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行,这剥皮不太好,麻烦,不如直接把他吃了吧,反正我连屎也敢吃!”其中一人如此提议。 那人说完这话,便真的阿下一泡屎来,蹲在地上吃了起来,而看他的人们这时纷纷不断地呕吐起来了。 强盗这时真是吓得不住地哆嗦着,面对如此不讲理的人,对他来说,还真是头一回。不过,他这时也横了一根大棒在手,想杀死他,看来也并不是这么容易! 一时,众人扑上前去了,而这强盗的棍在众人之中也开了花似的,中棍的人开始喊天,断了手的人到处在山坡上找草药。而那些狡猾者,纷纷跑到大山边上,瞅上了根结实的长藤,手脚并用地溜下山去了。 一时呆在这大山上的,只有一个傻子,站在这强盗面前,不住地怒吼着,似乎还想把他杀掉在这苍茫夜色中。 强盗这时看了一眼傻子,丢掉了手中上的棍,扛着包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离去了。 大雨又不住地下了,而闪电也开始划破夜空,一块石头被击中,碎成了无数块。这些石块挡住了这强盗前行的路,不过,他跳了过去了,如风逝去在一片漆黑之中。 少秋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天已然是冷了,况且外面在下雨,雨声如泣。对于屋子有鬼的传说,少秋不太放在心上,不过,呆在里面太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出了屋门,站在门前一块破的石头上,望着远处的格里木大山。月是寒的,照在这格里木大山上,令这格里木大山也是一片寒冷,在这个时候有人敢上这格里木大山么? 少秋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忽然听到了哭声,而且这哭声明显是来自格里木大山,纵然是雨幕遮拦,也依然是听得这么清楚。哭声忽近忽远的,有如飘忽的风,而且在这风声中,似乎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如不是文人一个,少秋真的要骂丑话了,在这么黑的夜里随便叫唤别人的名字,到底是何居心呢?不过,少秋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听着,可是仔细一听,似乎又啥也听不到也。 第二天,少秋扛着锄头,又上了山上自己那块大田了,在这大田里,他的禾苗正长势喜人,再过不多久,应该就可以收获了吧?少秋在自己的大田里不住地锄着草,地里的草这时也太猖狂了,都快要把庄稼盖住了,不锄去能行吗? 这时,他又看到了花姑了,她这时就坐在一边,在一块石头上不住地翻弄自己身上一个小虱子。而那个虱子这时也不知为什么不配合,非要钻进了她的那个地方不可,似乎不如此自己的小命就真的没了。而这花姑也管不得这么多了,放了手中的一根扁担,把自己的裤头悄悄地褪下去一点,露出了一线白来了。她边这么翻着,边说着什么话,当然,少秋知道她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少秋也并不敢凑上前去观看什么。 夕阳已然是挂在天边了,晚风不住地刮起,也不知道花姑的虱子找到了没有,天色却已然是夜了。 花姑终于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背着自己的背篓,沿着羊肠小道离去,在这大山上的,一时便只有这少秋了。 而这时的狗爷却又从林子里钻出出来,手中的大刀不住地射出寒光,使这少秋并不敢直视之。 这狗爷跟着这花姑也去了,而在不远处,花姑却不知为何唱起了风流的歌,天空中回荡着一片笑声,当然这笑不是少秋的。他在自己的大田里辛苦地忙碌着,不然的话,吃什么呢,而这小花却在大山上忙了一天,这时也收工了,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看见这少秋的大田里还有那么多的草,小花不走了,这草再不锄掉的话,明天一下雨,可就不好办了呀。而这夜色快要来了,少秋一个人肯定是弄不过来的,小花于是就停在了这大田边,也走进了这大田,为这少秋锄起草来了。 不过,在帮忙时,小花就是不肯和自己说话,低着头不住地忙碌着,当然是相当热心的。少秋这时看到了她的腿,这腿是这么的白晰,散发出来的光也是如此令人欣喜如狂。大山上这时并没有人,也听不到鸟儿的啼鸣,唯风在不断地呼啸,而林木之中的落叶不断地飘落下来,凄然令人落泪。 大田里的草,被太阳晒了一天了,都已然是相当松软,而夜幕这时如蚊帐,风中夹杂着一缕难得一闻的香。 而小花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身上散布出来的味道令这少秋几乎是走不动路了,她的长发甩起时的妩媚,还有她割草时的沙沙的声音,这时都是如此令人舒服啊。 少秋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生病了? 小花帮了一会儿忙,便又无声地离去,使呆在这大山上的少秋又一时相当怅惘,空空如也的草倒在地上,而这夜幕也是徒劳地挂在天空。 少秋锄了一会儿草,也回到自己的屋子。 第三十九章下雪的夜真冷 又是一个好晴天,小河在白云下悠然而去,白的、红的花瓣洒下,随着流水一路东去而再也无从寻觅。小花又走到小河边了,蹲坐在石头上,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衣物。 而那个老痞子这时又凑到了这小河边了,就这么坐在这小花之身后,深情地看着她的身子。小花的腰如风摆柳似的摇曳着,青春气息浓郁,看之者,莫不为之沉醉,此老痞子也是。 “你干什么呀?”小花骂了一声,却不知为何又轻声地笑了一笑。 “没干什么呀,看见你的身上有个毛毛虫,帮你捉住它呀。”老痞子这么说,说完这话又脸上挂上了笑容了。 “原来这样呀,那还得感谢你了。”小花边这么说边在这老痞子身上猛拍了一捶子,之后逃之夭夭。 老痞子的头这时似乎破了,这不,血流了出来,便躺在地上了,嚎啕大哭。正在这时,花伯也走到小河边上,瞅见这,不禁走上前去问了一声,而这老痞子就告了小花一状,说她打了人。 花伯也是好心人一个,在小河边,为这老痞子弄了草药,又说了无数的好话,而这老痞子还不罢休,非得住进这花伯的屋子去养伤不可。 花伯无奈,只好答应,不过限期一个月,出了一个月,老痞子无论如何得搬离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说是要在无人的夜里下死力诅咒他。老痞子也吓到了,只好答应了,跟着这花伯住进了他的屋子。而这花伯在看到小花之后,也不分清红皂白把这小花骂了一顿,使这小花呆在自己的房间不断地大声地哭泣,甚至想寻短见了。 不过这时的小花想起了少秋,那个少秋这时可能正在读书呢,也不便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免得打扰了他读书的雅兴吧。她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而那个老痞子却躺在自己的堂屋,无病装病,不时要小花凑到他的身边,不是摸手就是看脸,还说要和小花睡觉呢。 到了晚上,花伯这时也回来了,而这小花把老痞子的话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爸,他说要和我睡觉。”小花这么说。 花伯不作声,怕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万一再得罪了这老痞子,可不得了了。他又不是没有吃过这老痞子的亏,断然不敢再意气用事了。他这时沉默着,而里面的老痞子却在不断地哼哼着了,说自己怕冷。 “夏天你也怕冷吗?”花伯凑上前去问候了一声。 “唉,不瞒你说,我身体差,尤其到了晚上,更是怕冷,如果没有人给我暖脚的话,我怕是活不过明天喽!”老痞子故意在说完之后大声地哼哼着,而且咳嗽也是这么大得怕人,使这花伯这时还真有点相信他了。 这花伯寻思,要是死在自己的屋子里,叫警察知道了,找上门了,判他个死刑,这肯定不好。而且叫荒村的人们知道了,非得笑话他不可。于是,他走到自己的屋子,找了条厚实的棉被出来,盖在这老痞子的身上了。 “不行,这还是冷,我这身体里没有暖气,盖得再多也是枉然。”老痞子说,说完之后,自己的脸也有些红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你想怎样呢?”花伯问。 “就叫小花晚上陪我吧,不然的话,真的可能活不过明天了。不信你看,我的脚都冷成这个样子了。”老痞子笑着说。 “这,让我想想吧,不过,要是小花不肯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呢,弄不好,她要自寻短见的啊。”花伯说,一脸的惶恐。 “那我还是死在这吧。”老痞子这么说,脸上这时真是相当坚决,果真有死之志了。 花伯这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叫小花陪他肯定是不行的,却又不知如何对付这不得好死的。 正这时,小花走出来了,不住地咳嗽,脸色也相当不好,头发零乱,看来是不知怎么了。 “让我来陪他。”小花说,边说边不住地咳嗽。 “你这不是有病吗?”老痞子问了一声。 “不瞒你说,我小花得了肺病了,要传染的,要是你不嫌弃,就让她陪你吧,好不好?”花伯凑上来这么笑着说。 “滚,通通滚,滚得远远的,老子我不要陪,谁都不要陪,我也不冷,死远点吧。”老痞子说完这话,从床上爬起来,冲出屋门,离去了。 小花这时关上了屋门,也不咳嗽了,窃笑一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大笑着了。 而夜色仍在门外不断地扩散着,荒村,这时一片寂静,没了人语声,也听不到小河东去的声音了。 一天夜里,少秋从梦中醒来,复走出门外,望了一眼天空,星星几点而已。而在这时,一辆大车悄悄地出现在夜幕中,灯光足以令人相当之不舒服,不过有了这灯光,格里木大山也不会这么令人感到害怕了。 少秋此时身体尚且有病,咳嗽声令整个荒村为之震颤,而这辆大车却不管这么多,以踏破贺兰山缺的勇气直闯进这个荒村,不过人们都不敢说什么。唯有躺在自己的破败的床上,悄悄地叹气而已。 不过,少秋以为这不关自己的事,看了一眼,便又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又复躺在床上去了。而在这漆黑的夜里,听这声音之时,反而显得不那么害怕。不过关于他屋子里有鬼这事,他却心里相当不好受,不过,既然屋里已然是有了刀,那么鬼物自然是该逃之夭夭了。 他可以安然地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半夜荒村的大车驰过之声,也是别有一翻风味。不过这不知为何,怕什么来什么,这大车似乎就停靠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走了,而关于这不走的原因,又复有何人能懂呢? 一高音喇叭出现了,声音之高亢一度令这少秋几乎头脑要炸了,只好不敢出气地呆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希望这祸害能自己离去。而这大车似乎不再想走了,干脆就这么停着,而有人说话了。那人可不就是黑匪? 有人敲门。而这个声音在这半夜,不知为何如此巨大,再用力一些,这破败的屋门就有可能坏掉了。有人开始了谩骂。之后,又复听见小便的声音,这声音可不太好听,不过不听又能如何? 夜可真是冷啊,而北风呼啸着掠过,不少树叶飘飘落下,随风不知散落何处矣。看来,这下雪的日子也不会太遥远了吧。瓦片之上,这时似乎听见了落石头的声音,哦,不,不是落石头,而是真的下雪了。不过,这声音若是没人的夜里,听来,还真是有些意味,不过今夜,这声音却不太好听了。 “开门!”有人大吼。 “谁?”少秋问了一声,这声音没有人回答,似乎也被这大雪天气冻住了。 “我!”有人恶狠狠地吼了一声,伴随着这声吼,糊了破纸的窗户这时也响了一下,北风窜了进来,夹杂着雪子。 少秋这时不敢多说话了,想以这样的办法搪塞过去,而这夜真的是一时静了下来,看来自己的搪塞计划真的是奏效了。 “你妈的开不开门!”过了好久,外面的人又吼了一声,还以为走人了呢,谁知那人却还呆在那。 少秋这时咳嗽一声,只好从床上爬起来,不小心被自己的鞋子绊了一下,摔了一个跟头,鼻子在墙上擦破了,不住地流出血来。不过这时可不敢管自己的鼻子,得先把外面的人处好。 少秋想拉开屋门,不过不用他拉,这屋门自己就开了,原来是外面的人把手伸进来之后拉开了栓子。进来了一个人,之后又有一个黑影进来了,毫不讲理,似乎这个屋子不是少秋的,倒像是他们的。 少秋这时也是衣着单薄,不敢在自己的屋子呆了,出了门,蹲在墙角瑟瑟发抖,而这外面真的是下大雪了。 那些人是黑匪叫来的,他可能是以为雪下大了,冻着了自己的船,这不,把自己的船抬进了这少秋的屋子。而且,有了人作伴,他的船也不会太害怕吧。他可真会为他的船作想啊。 “这是我的屋子,你怎么把船放在我的屋子?”少秋低三下四地问了一声。 “老大说了,下大雪了,船在外面会冻坏的。”一个人这么帮着黑匪说。 少秋这时不敢作声了,因为得罪了这些人,自己怕是不好在荒村过日子了吧。况且自己一介书生,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人,又能如何呢? 黑匪把这大船放进了自己的屋子,便又把少秋拉进去了,之后关上屋门,大笑一声离去。而这少秋这时面对着这大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又不敢把这大船弄出去。只好关上屋门,躺在床上长长地怅叹着而已,不然呢? 第四十章大雪抬船的人 第二天,大雪。 整个荒村都沉浸在一片寒冷之中,而在这严寒时节,各处传来了阵阵哭喊之声。而皮鞭声啪啪地响着,没完没了地。 也不知这到底是如何了,而有人听到,在深深的夜里,格里木大山在愤怒地骂娘了。至于为何要这么骂人家,也是没有个确切地答案。 少秋这天太阳晒屁股了才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屋子里这个庞然大物,一时心绪别提了,真是骂娘的话都有了。却终于不敢骂出来,在这荒村,一介书生敢骂谁呢? 荒村这时有传闻,说是黑匪的柴屋漏雨了,他的柴这时都已然是湿了,不能再生火,也生不起来了。 “通通不能生火,老子没有火烤,你们胆敢烤火的话,是不是想找打?”黑匪这么提着铜锣在荒村到处乱打着,哓喻各家各户知悉,不然的话,便要格杀勿论。 面对这黑匪如此的话,荒村人们没有不从的,而那些不服从的人们,便在他的皮鞭之下发出了痛苦的叫唤之声了。被打之后,胆敢生火者这时也纷纷用冷水浇灭了自己刚刚生起来的熊熊大火,只好袖着双手,站在门口吹冷风了。 这天真是太冷了,那些关在牛棚里的牛,其中有的便开始哞哞乱叫,甚至有人看到牛的眼睛也流出了泪水在这个太冷的下雪天。牛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如此过了几天,荒村各处纷纷传闻有孩子冻死了,而到了漆黑的夜里,便有妇女这时匆匆地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含泪把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悄然埋葬在乱山冈上。虽然如此,黑匪依然不准人们在这下大雪的天气里生火,当然也包括少秋的屋子里。 少秋这时尚且病着,咳嗽声不住地回荡着,令听见者也纷纷给予了一丝同情,不过相比那些死去的孩子,这又算得了啥呢?少秋这么躺在这冰冷的屋子,瞅着那条破败的大船,而这大船上还沾着不少的大便,一时使这个屋子真是臭得不可开交了。而这么躺在这屋子的少秋也不便说什么,只好捂着自己的鼻子,蒙着头昏睡在冷的被子里。 也不知这么过了多久,一天深夜,有人拉开了他的被子,睁开眼一看,还能是谁,黑匪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他的大手这时尚且在不断地流出血来,这血就滴落在少秋的脸上,虽然不舒服,却也带来了一点点的温暖。 “快起来,老大刚才打人手打破了,你他妈的别睡了,去为老大找药去。”黑匪的随从这么恶狠狠地说了一声。 而这黑匪这时把这少秋的被子撕下一块来,包扎在伤口上,一时那伤口不再流血。而一缕风从破的被子钻进来,冷得这少秋不住地颤抖着。 “我不认识药啊。”少秋这么说。 “叫你去你就去,甭管认不认识,抓来就是了。”那人这么说。 少秋这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冒着严寒从床上爬起来,出了这个屋门,在大雪中到处寻找着药草,不过这时哪有呢?只好在土里刨了一把野草在手里,估计有了这把草,可以免一顿毒打。 “你看这个可以吗?”少秋问了一声,声音很小的。 “妈的,问什么,赶紧捣烂了,敷在伤口。”那人说。 只好照办。“药”敷在伤口上了,而这时的黑匪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打人的气势丢到爪洼国去了。 黑匪此行是为了把这大船弄出去,这对于少秋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从此呆在这,断然不会觉得不舒服了。空间一大,心情自然是更好。 而这外面尚未天亮,雪下的声音沙沙作响,而狂风的呼啸也不止,使这少秋心绪甚是苍凉,身上也更冷了。如果此时能生一堆火,独自坐在这火堆边烤肉吃,那倒也是好的,而这黑匪偏偏不让! 少秋见黑匪把大船弄出了这屋外,便关上门,爬到床上,趁着天未大亮,好好地补上一觉,明天还得上山去挖土呢。可是这一刚关上门,外面的打门声如雷,使这少秋吓了一跳,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门开了,黑匪揭开了这少秋的被子,非要拉他起来,去帮他抬大船。少秋尽管身上还有病,不过慑于这黑匪的武力,不敢不听,只好爬起来,跟着他出了门,站在这大船边上了。 “抬着!”黑匪吼了一声。 少秋只好抬起了大船,而黑匪要他抬前面,且前面只有少秋一人,其他几个人抬后面。显然,这压力都在少秋这边,初时抬不起来,却在这黑匪狂吼一声之后,还有什么抬不起来的呢? 颤颤巍巍地走着,而荒村的人们看到了,却在笑,当然不是笑这黑匪,笑的只能是这少秋。大雪仍在不断地下着,路面也是相当滑,况且是雪地,其不好走,那是当然的。 少秋力气不行了,更兼身上有病,走不了几步,已然是气喘吁吁,甚至还滑了一跤,致使后面的黑匪的腰闪了一下。黑匪开始不住地骂娘,声称到了小河边,要如何如何打他。对此,少秋已然是麻木,不再害怕了。 把这大船抬到一株老树边上时,少秋真是一丁点的力气也没了,况且是自己一个人抬一头,而他们三四个人抬一头,少秋如何受得了?抬到那株老树边时,他摔倒了,摔进了泥田之中,而那大船这时也压了过来,就压在他的身上。 而这黑匪看见他如此,放下了肩上的杠,冲上来了,踢了他几脚,本来想把他从大船下面解救出来,却并不,而是一溜烟似的走掉了。 这少秋这时压在这大船之下,想从夹杂着冰与雪的泥污之中爬出来,其难度是如何之大,断然不是他能办到的。只好不爬了,因为这纯粹是徒劳,没有半点用,还相反损失了自己不少的体力。 正在这生死关头,一位老人家走上前来了,扛住了大船,使压在少秋身上的压力不至于如此之大,从而使这少秋能够挣扎着从大船下面爬出来。一阵狂风呼啸着刮来,大雪乱舞,而石头大的冰块这时也从天而降,打在这少秋的头上,立马就破了,血出如泉涌。 老人家看了一眼,也不便再多说什么,长叹一声,离去,而走到了荒村不远处时,听见他大声地喊叫着了。原来见他救了这少秋,黑匪狠狠地打了他。 少秋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最好是烧个火吃点好吃的饭菜,却看见这黑匪又走过来了。他不准少秋离去,得把他的大船弄下小河,不然的话,他没法进山打柴。进山打柴的话,用大船是再好不过了。 这次黑匪不要他抬大船了,而是脱下了自己的脏鞋子,要这少秋提着,他自己一个人竟然把这大船扛了起来了。 第四十一章好闻的花香 少秋跟着这黑匪,而这黑匪一个人扛着这大船,走到小河边,放下大船,复坐在岸边吃烟。而少秋也把他的鞋子放在他的身边,可不敢把鞋子弄脏了,相反,少秋这时还在雪地里抓了一把草,凑到小河边上,用河水洗了洗这鞋子,使这鞋子较比之前更加干净了。 把这鞋子洗干净了之后,少秋又怕这鞋子冷着,努力地呵气,使这鞋子这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冷了,这才放心地站在一边,而看到少秋这样,黑匪这时也脸上有了笑容了。“拿过来!”黑匪吼了一声。少秋只好双手捧着鞋子,把它交到黑匪的手上,而后自己孤独地坐在一边,看着这黑匪把这鞋子穿在脚上,便准备离去了。 “先别忙着走,事还没做完呢,就想走了,又想去和花姑搞坏事?”黑匪想当然地这么问了一声,而对于黑匪这问话,少秋并不敢应口,只是唯唯地站在一边而已。 此时一阵雪风刮过来了,而这小河之上,虽云结冰,却尚且不知道能否走人。不过这黑匪这时凑上去了,站在这冰层之上,虽然听见下面传来了嚓嚓的响声,也断然不以为意。 “现在都上大船,老子坐在大船之中,你们都要拉着老子,听见没?”黑匪这么说,眼睛红着,以不容否定的口气。 没办法,少秋与其他三人只好拉着这黑匪,在这小河上不住地滑去,这黑匪是个急性子,想回去了,管他能不能行船,反正是死了也要回到自己的家。而这个时候,花姑应该是等在他的屋子,不回去岂不是傻子? “喂,他妈的别这么死气沉沉的,能不能唱个歌?”黑匪说,也是相当不圆滑的语气,不过没人打得过他,奈何! “老大,唱丧歌可以不?”一人这么问,脸上一脸的懵懂,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合不合宜。 “这个嘛……”黑匪一时也不清楚此地的风俗,沉吟着。 “我只会打哦嗬。”又一人说。 “你妈的x,”黑匪骂人了,“随便吧,老子现在想躺一会儿。” 于是,人们一边打着哦嗬,一边拉着这黑匪,在这结了冰的河面上不住地滑行着,而这时两岸围观之人也是不住地大笑着,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少秋这时呆在一边,根本就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打哦嗬了,只是不住地拉着,因为夜了还得回去做饭吃呢,他知道这黑匪根本就不管饭的。拉了一阵子之后,少秋实在是拉不动了,便想休息一下。 正在这时,这大船沉入了这小河,因为前面的冰不知怎么变得越来越薄,根本就承受不住这大船的重量,于是这伙人都沉入了这冰水之中了。 黑匪这时怒吼着开始骂娘,在这少秋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便开始使劲把这大船翻过来,翻了好一会儿,这大船终于是翻转过来了。几个人这时上了这大船,舀干船舱里的雪水,又是不住地往前划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船到了这黑匪的家了,而站在岸边的果然是花姑,她笑着,脸这时看起来有如一朵花,不过不知为何,她看少秋的时候脸色更美,可能是因为少秋是一介书生吧,读书之人往往更懂得感情的,不是吗? 上了岸之后,他们走进了这黑匪的屋子,这堂屋之中已然是生了一个大火,黑匪的老婆正在烤羊肉,喷鼻的香味使这少秋不住地咽着口水。不过,他不敢多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一切,而外面的大雪这时下得更大更紧了。 黑匪这时走到了这少秋的身边,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脚,使之打了个趔趄,便不敢再站在那了,离开了这黑匪的屋子,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而窗外什么也看不到了,唯风在呼啸而已。吃过晚饭了,少秋只好呆在这破败的屋子,在灯下看几页书,而对于外面的风雪吼叫之声,已然是断然不会在意了。 一位少女出现在他的屋子门前,正在与什么人说话,也不知为何,少女说话的声音是香的,使这呆在破败的屋子的少秋精神相当兴奋,便拉开了屋门,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人。果不其然,小花站在一株树下,一看见少秋出来了,走凑上前去,问少秋借了个凳子,竟然坐在他的屋子门前哼起了情歌来了。当然,对于小花如此,少秋也并不吃惊,少女怀春岂不是很正常的吗?不过,一介书生,多少还有些矜持,要让他与这少女说上话,这可能是比登天还难。 而这小花就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手里的花这时已然是很臭的了,不过,当他把这花凑到了少秋的鼻子边上,却使少秋闻到了一缕非常不一般的香味。一闻到这香味,少秋这时醉倒,却又装作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继续看着远山,看着远处的格里木大山。 正当少秋想与这小花说点什么的时候,小花却已然是离身,蹦蹦跳跳地去了,而她的歌声却久久地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少秋这时真是傻在那儿了,一时没心情看书了,直视着远处的格里木大山,而这格里木大山这时也不知为何发出了一声怒吼,似乎有个声音在骂着自己,不过仔细一听,又啥也听不到。 小花走了之后,花伯又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看到这花伯,少秋真的是相当高兴,这不自己的老丈人来了嘛。岂能不高兴,于是走上前去,递了支烟,不过不知为何,花伯没接,装作看不见,离去了。 于是,少秋便只好无助地呆在那,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而书上说的那些,难道都错了吗?应该不会吧,不然,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去读书呢? 呆在这屋门外,少秋感觉到了冷,而这黑匪这时也走过来了,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一眼这少秋,似乎忘记了少秋刚刚帮过他的忙呀。黑匪走过去了,之后又从不远处一个小店拿了几瓶酒,依旧是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无语地走过,一只老狗不知为何看他不顺眼,凑上前去对着他吠了一阵子,这黑匪竟然把这老狗打死了。扛着这死狗,拿着几瓶酒,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睡到第二天,天气睛了,雪也不下,少秋便拿着锄头上了山,想去把大山上的田修整一下,方便明年开春了再去耕种。 那些田埂,已然是长了不少的荆棘,这些荆棘把这田都盖住了,再不锄掉的话,明年没法种庄稼。而这花伯也在那儿修整自己的大田,一看见这少秋来了,竟然悄然走掉了。而这少秋看自己的大田时,发现这大田里有不少石头,也不知道这些石头到底是从何而来,到底是什么人要把这些石头搬进自己的大田呢? 而其中一块石头大概有上千斤重,要想把这石头弄走,这怕不是容易的事。而这少秋这时面对这石头,也不知为何,觉得非要把它弄走不可,不然的话,到了明年开春了,别人的地耕种起来,而自己这大田却还是一片荒芜,那可不得了了。 少秋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用肩膀把这石头扛起来扔掉,可这谈何容易,不要说扛起来,滚动一下也是不能的,不过,不服输的少秋就是不肯罢休,这不,滚动这石头的时候都把自己滚出屎来了,可这石头依然完好地呆在原地,根本就没有移动丝毫。 “我操你老母亲!”少秋只好这么大声地骂着这石头,还踹了这石头几脚,不过这石头并不为此而动一下子。 落日渐渐地平西了,而这大山之上,一时快要什么都看不到了呀,少秋这时真的急哭了。边哭边骂着石头,而这石头根本就不理会他,依然傲气十足地呆在他的大田里,尤如一个强大的土匪正在蛮横无理地强奸他的老婆。 少秋是如何要强的人呢,断然不会就此罢休,这不,又凑上前去了,两手拽着这石头,下死力一扛,不得了了,他的腰闪了一下,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第四十二章长刀踏雪 少秋腰闪了一下,此时心情颇为不好,加上天色不早,眼看便要黑下来了,再呆在这大山,如果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离开了。 他又回到了荒村,不过这时看到呀,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已然是人满为患,其中不乏狗爷的身影。他这人,也真是,砍了少秋两刀,此时又突然厚颜无耻地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这肯定是有人告密,不然,这狗爷何以知道少秋已然是受伤了。不过,这告密之人又能是谁呢? 少秋没有确切证据,断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花伯却匆匆离去,在离去之时,不知为何还冒冒失失地跌了一跤。咬着牙看了这少秋一眼,捂着自己的伤口悄然离开,似乎再也不敢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了。 狗爷既然是砍了这少秋两刀,当然是怕这少秋报复,便时时防备,刻刻在意,不彻底杀死少秋前,他看来是断不会安心的。不过,平日,见这少秋虽说是一介书生,却也是长得牛高马大的,便也有几分忌惮。可是,在少秋受伤之时,这狗爷竟然又一次出现了,这令少秋真是相当惶恐。 少秋放下肩膀上的一捆草,之后,看了一眼这伙人,这伙人这时正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打牌,而这狗爷更是高声大叫,其不可一世的样子确实令人发指。 不过,少秋又能奈他何呢,只好在走过之时看上一眼,而且不敢看得太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这狗爷这时看到这少秋来了,也是不以为意,似乎这屋子不是少秋的,倒像是他狗爷的。 狗爷这时手中拿着把刀,一把杀猪刀,这杀猪刀上似乎还残存着一丝血迹,这血迹就是当年他砍少秋是留下的。而人们一看到他这把刀,不知为何,对他可是百般地尊敬,递烟的递烟,为之拍去身上灰尘的忙着拍去身上的灰尘,甚至还有人恬不知耻地叫他爷爷。 而少秋就呆在这破败的屋子,开始坐在灶前煮饭,而也不知为何,这火就是烧不起来,纵使是烧起来了,也会立马就熄灭了。而在这时,狗爷便不时走过,其手上握着把杀猪刀,而一看到这刀,少秋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没办法,只好就这么呆在这,而在这时,火终于是烧起来了。而这狗爷这时偏偏也凑上前来,用这少秋烧起来的火点燃自己刁在嘴里的烟,而一看到他那把杀猪刀,少秋是又怕又恨,却也是无奈。 菜当然是炒熟了,而在这时,狗爷却又从外面凑过来了,把锅子里两片上好的肥肉拿走了,却并不与这少秋打个招呼。而他之拿走的这两片肉,并没有放进自己的嘴,却是送到了那几个打牌的人们的手中了。 少秋这时真是忍无可忍了,不过,又断不敢爆发,这要是惹怒了这狗爷,也不是什么好事,他那把刀上的血就是明证。而只好无语地呆在自己的灶前,慢慢地洗锅子,刷碗筷,徒然长叹而已。 更为可气的是,狗爷居然在吃了这肉之后,又和众人不住地讲说着故事,那故事讲的都是狗爷当年如何杀这少秋的,而听到这故事,少秋的心情可以想象。不过,自己是一介书生呀,面对这飞扬跋扈之人,又复能如何呢? 那些人打了会儿牌,便又离去了。在这个屋子门前,这时就只有少秋了,而他的饭菜也做好了,这时就坐在这屋子门前,望着远处的格里木大山。也不知为何,此时的格里木大山不同以往,这山似乎长大了许多,而且在这大山上这时似乎可以看到不少美女的脸,不过只是一闪,又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么? 少秋就坐在屋子门前,也没有人理会自己,对于这个曾经被人砍过的人,荒村的人们是不大会放在心上的,纵使是走过去了,也懒得与之打声招呼。而这大雪又不住地下了,幸好黑匪解除了烧火令,不然的话,还真不敢烧火。 少秋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烧了个火,独自呆在这火边烤着,而烤着这火,对于一个身体不怎么强壮的人来说,特别是在这大雪天,又将会是如何的好啊。正在这时,他看到花婶这时又走过来了,远远地就与这少秋打了个招呼,语气之温柔,声音之美丽,还真是世上少有。 从来没有人在意自己,而此时却有人这么有爱心地与自己攀话,而且还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桔子,这令这少秋真是相当感动。甚至还要跪谢这上苍之厚待了。这花婶这时还凑到了这少秋的火盆边上,蹲在这火边烤了会火,而见这少秋不太肯说话,便又看了看这大雪,以为雪已然是下得这么深了,再不回去的话,恐怕就不得回去了。 “花婶能不能再烤会儿火呢,这火大着呢,而且您也不忙,况且山上的庄稼这时大概都已然是收割完了吧。回去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就在这好好地烤会火吧。”少秋这么说。 而这花婶在烤了会火之后,又看着这少秋笑了笑,大笑之声使这个世界一度变得如此美好,不过这大雪终究是越来越大,再不走的话,肯定是没法子走了。花婶于是走了。 而呆在这屋子的少秋,一时也没有事情可干,只好走进自己的屋门,打开灯,看起书来了。 看了一会儿书,少秋觉得累了,便走出这个屋门,想去外面看看,毕竟这大雪天也是相当好看的呀。可是当他走出屋门之时,发现外面有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身影一闪,闪进了一片漆黑之中,不过他身后背着的那把长刀,却依然是看得相当清楚。背着这长刀的人,大都是在上山之时,防备豺虎用的,而这人在人家的屋子也背着长刀,这到底是何居心呢? 这长刀男人一闪之后,闪进了上面花姑的屋子里去了。花姑的丈夫早已故去,此时,在这大雪之时,应该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吧。 第四十三章杀牛 这男人背着长刀,样子真是异常雄壮,如果一拳挥去,纵使是一头强大的公牛,也会立马死去。他这时披着蓑衣,背着长刀,而这长刀的寒光闪烁在这荒村的夜空,相当之刺人眼目。 这时花姑也刚刚从山上回来,听见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且清楚来者不善,却并没有回避之地方。她只好就这么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儿女们都已然是不在身边,陪伴着她的,不过是这个披着蓑衣的背着长刀的大汉。 “你来了?”花姑悄悄地问了一声,甚是怕别人听到,之后又白着眼睛瞪了大汉一眼。 “来了,能不来吗,想来吃你的饭呗。”长刀客这么说,脸上这时那条刀疤也是清晰可见,这肯定是被人砍了一刀留下的,不过有了这条刀疤,这长刀客更显得面目狰狞可怕。 “我不要你来这,你滚吧,这儿不欢迎你,我还要做饭,不得空陪你。”花姑这么说。不过说完这话,又无语地坐在一边,烧火时又要偷偷看这男子一眼。 花姑在自己的厨房烧了一阵子火,便又开始炒起菜来了,而这长刀客这时就凑到这灶房边上,帮着这花姑烧起火来了。火光映衬之下,他的脸这时真是相当丑陋,不过这雄壮的肌肉令这花姑并不厌恶,反而在心里会悄悄地笑着呢。 烧了一会儿火,长刀客离去,而外面的风雪更大了,肆虐着整个荒村。不过这不是表示明年将会是个好年景吗?这长刀客甩了甩衣上的雪花,瞅了瞅天空的月,这月出来了一会儿,又闪进了这云层深处,无处寻觅矣。 “明天再来啊,记得为老子开门,要老子不来,除非老子的脚断了。”长刀客丢下这话,大笑着离去。 一时,在这荒村,又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唯有风在呼啸,而远处的格里木大山似乎正在唱着好听的歌呢。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这时看见一片风尘从天边滚了过来,这显然是周边的沙漠被这大风冲起,随风刮来了。这个沙漠中的荒村,被这大风一卷,几乎要全村卷起,幸好这大风并不是太大,不然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夜的黑无以复加。风雪仍在荒村肆虐,而在这黑夜深处,似乎有人在哭泣,而到底是什么人在哭呢,似乎没人知道。这荒村,似乎又只剩下这少秋呆在破败的屋子读书之声了。 小河东去之声,似乎也在这大雪天里冻住了,听不到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少秋仍旧可以快乐。不知小花现在还好不?在这风雪交加的鬼天气里,想着小花,还真是很温暖很有意义。 在这黑夜里,少秋听到又有人来了,在打着自己的门,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正看书,而这本书的好,似乎还没有人能够领会。他的瘦弱的身影投射在墙上,也不知为何,看着自己的瘦影,少秋自己也心疼,为人已然是沦落如此,尚还有什么意思呢? 肺病尚且没好,而外面的风雪并不为此而稍微缓和一些,不,不是缓和了,而是更加的无情冷酷。独自面对这恼人的风雪,少秋的心冷到了极点。 他在咳嗽着,而对于他的咳嗽,荒村的人们有关心的吗,看来没有吧。可能就只有小花还多少对自己好些,其他的人们都盼着他早日死去呢,他要是死去了,他的屋子以及他的田地不都是他们的了吗? 不过,少秋不想死去,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做,到事情都做完了,再死去,那才是诗意的。不过,此时,他断然不可以死去! 不过,在此深夜,有人敲门,声音不是很大,却可以听得见。少秋拉开了屋门,没有见人,只有风在叩击着,有如也在戏弄着他。 他这时又打开书本,看着,而这时门外有人踹了一脚,使这本来已然是破了的门,显得更破了。那人这时披着一身的雪花冲进来了,在这少秋的屋子跺了跺脚,把这鞋子里的脏得要命的东西倒在少秋的那本书上,一下子使书上美妙的文字不可见矣。 “你这是?”少秋问着,一脸的懵懂。 “你还在这看,看什么呢,把我的牛都看死了,你他妈的,还真是心肠歹毒不得好死啊。”黑匪这时出现了,这么骂着。 “什么,你牛死了,这关我何事?”少秋问着。 “要不是你看这鬼书,我的牛能死?”黑匪这么问。 “这,我这看的可是论语呀,这也不可以看吗?”少秋问,身体这时在不断地颤抖,也真是有点相信这黑匪的话,难道自己真的不能看这书了吗? “反正你是不能看书了,而我的死牛这时也得你去杀,反正是死了,干脆就吃了吧。”黑匪这么说。 “我不会杀牛呀。”少秋说。 “得你去杀,不然的话,有人说我还会倒更大的霉!”黑匪这么说,脸色十分难看。 少秋只好放下书,跟着这黑匪,走到了他的屋子,而不知为何,在他的屋子,这时真是有头死牛,躺在冰冷的雪地里。 而黑匪的妻子站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着,一见这少秋来了,便一把抓住了他,掐着他的肉,使这一块肉这时几乎要掐掉了。而这黑匪这时却也在少秋的腿上踢了一脚,并把一把刀交到了他的手里。 “你要是不杀牛的话,你干脆就杀了我吧,我可不想等死!”黑匪这么说,语气相当之蛮横。 少秋只好接了这刀,不过纤细的手一时拿不住这牛刀,这牛刀大概有十来斤重,他这细皮嫩肉的,胜任不了这大刀。不过,一看这黑匪的样子,又断不敢说自己拿不动,只好拿着这刀,凑到了这牛的身边了。 这牛刀一割到了这牛的脖子,少秋就害怕得不行,想自己一介书生,何曾杀过牛啊。而这黑匪偏偏要自己这么干,这到底是何居心呢? 切了半天,他只割开了一层皮,便再也不能割了,因为他觉得再割的话,这牛肯定会疼的。那怕这已然是一头死牛了。 “我不敢弄了。”少秋哭丧着脸说。 “你怕什么呢?”黑匪老婆问。 “这个……”少秋不知道说什么好。 “滚!”黑匪这时也火了,在这少秋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之后,把这少秋踹出了自己的屋门。 第四十四章鬼眼 这天,格里木大山又变小了,一时几乎是看不到这大山。少秋这时也站在这屋子门前,瞅着这格里木大山之变化,恍惚之间,已然是不可见矣。 荒村的人们这时真是怕得要死,因为格里木大山之突然不见,这对于习惯了大山上美好的风景的人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有人甚至扬言从此之后不再活在人世了。而有人这时开始怀念格里木大山,甚至有人哭了,这没了格里木大山的日子,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还真不叫个日子呀。 没了格里木大山,风雪从遥远的西伯利亚直扑过来,所过处,鸡犬不留,而把这少秋的屋瓦也一片片的掀将下来,摔成碎末,随风散去了。如果有格里木大山之阻挡,风雪不会这么肆虐,也不会有人呆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喊冷了。 不过,一旦没了这格里木大山,少秋的呼吸这时好多了,心里也不再有什么负担,而看到这荒村的树啊草的,也是格外舒服。不过,有人这时却会在黑黑的夜里,独自呆在这荒村旷野,对着格里木大山逝去的方向烧纸,以表示自己对它永远的怀念。 一天,花婶从山上回来,又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过,看见了少秋,却并不说话,脸上的冷漠足以令小河结上厚厚一层冰。而少秋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这花婶,而令她如此记恨自己呢?花婶走过之后,一时又只有这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听着小河东去之声,不知为何,心绪苍茫如昨。 而这少秋也是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深恨自己之没有礼貌,不懂得与之问好,不过这也不怪自己,他又不是没看到花婶走过时脸上的表情。那表情几乎可以把他吓死,说跟棺材板差不多也不为过。 这肯定是自己对小花不好了,或者是自己就不该看小花吧,不然这花婶何以要如此冷脸相对呢?花婶走过去之后,少秋这时又坐在屋子门前,眼望着天空,而在这天空上,这时尚有什么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了,这正好如他的失败的人生,也可以说是什么也没了。 花婶走了好久,少秋就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吃饭,想着这格里木大山何以消失这事。正在这时,花婶又回来了,脸上这时挂上笑容了,甚至还走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问他正在吃着什么饭菜。花婶看了这少秋的菜之后,又沿着乡村土路走去,使呆在这屋子门前的少秋复无聊透顶起来了。 正在这时,长刀客又从花姑的屋子走了下来了,背着长刀,瞅了这少秋一眼,眼光里分明有血,看来他这时想要砍自己一刀?而少秋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这长刀客呀。这到底是为何呢? 长刀客披着蓑衣离去之时,荒村一度又平静如水了。 而长刀客那如鬼的眼睛,令这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少秋心悸不已,却又并无办法应对,看来,他已然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这时只好走到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因为外面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了,再这么呆下去的话,也断不是个事了。 他是不能从这荒村走掉,因为自己身上已然是没有多少力气了,此时能走到哪去呢?而这时他的堂屋门开了,有人悄悄地推开了他的堂屋,如风。少秋这时怕贼偷自己的东西,便走出去看了眼,不看则已,这一看还不得了了。有人进了自己的堂屋,并且不与自己打声招呼就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堂屋,这令少秋真是相当恼火,不过来者既然不怕,他也不敢冒然与之撕破脸皮,只好装着什么也不懂地走过去与之打了声招呼。 这是位工匠,在隔壁做工,可能回去嫌工具重了吧,便把这东西摆放在少秋的屋子。其蛮横无礼令人发指,似乎这屋子不是少秋的,而是他的,可以随便摆放自己的东西。可怜少秋是一介书生,不然的话,这时肯定会打起来了。但是,少秋没有,只是干看着,只能让他摆放在那儿了,不然呢? 隔壁老王这时正在建屋子,不时弄出很大的声响,吵得这少秋根本就不可能静下心来看书,而不看书的话,呆在这荒村的少秋又还能干点什么呢?不仅如此,老王在走过这少秋的屋子之时,还甩了块石头过来,当他看到花姑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唱歌的时候。 不过还好,这石头并没有砸着少秋,只是破窗而入了,在地面上滚动了好久,才渐渐停下来。而他这玻璃窗这时却破了,西北风呼啸着刮进来了,把他的书吹得呼啦啦作响。 少秋想到外间屋子去生个火烤,不过没有柴,因为日间自己在山上所拾之柴火通通不见了。而要想知道这偷盗者是谁,却又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他只好硬扛着,一任这寒冷侵蚀着自己,浑身上下的冷已是无以复加,而咳嗽却也如狂地暴发了。 没办法,少秋只好在屋子里捡了块破布,把这破的洞塞上了,一时风雪无从进来,这个屋子也算是稍微暖和了些。继续呆在屋子看书,而这灯,不知为何又灭而复明,似乎身后有人,回身一看,并不曾见。 于是乎,呆在那读起了宋词来了,吃饱喝足之后,看这文字也确实是美仑美奂,而这荒村的风声这时也停住了。看来明天又是个好日子呀。 老王这时又转身回来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吼了一声大的,把这灯这时都吼坏了,一时呆在这屋子,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少秋也还算好,自己能修这灯,三两下就把这灯弄好了,继续看书。 看了半天,拉开屋门一看,皑皑白雪,冷风吹在脸上,有如刀割。 小河对岸有人在杀人,那人不住地求饶,不过在这荒村,没有求饶两字,败者只有死路一条。那人就这么被杀了,而后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唯听到小河东去之声不断。 还是关上屋门吧,风太大了,不过这时他又想起了小花,不知她这时在做什么呢? 第四十五章美丽的陷阱 且说狗爷这天,从外面来到了荒村,又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与大家说着话。而对于他的话,人们不敢不听,而他之出现在这荒村,其主要之目的当然是对付少秋。 而少秋对于狗爷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度也是相当恼火,却又并不敢道个不字,自己打不过人家,又能拿人家如何呢?且坐在自己的屋子看书吧,而知道这少秋在看书,狗爷这时似乎不那么忌恨了,一介书生对自己不会构成威胁,不是吗? 到了夜里,狗爷这时也是无处可去了,便凑到了一家人家屋门前,敲了敲门,进去了。那家人家不敢不让他进,否则,后果如何,不用说也是知道的。狗爷要伺机报复,而且出手是相当狠的。 在那个破败的屋子里,两夫妻正在烧火做饭,天虽然是夜了,不过,她们看来似乎并不曾吃饱,肚子这时肯定也咕咕叫了。而这狗爷这时就凑在人家这个屋子,不走了,想吃人家的饭,而那个人家这时也不好说不让他吃,只好什么也不说地同意了。 吃饱了之后,这狗爷还是不肯走,似乎想一整夜与人家说话,不过人家可是相当困了,如何能陪他多聊呢?人家说要困了,意思是想上床去睡觉了,而这狗爷也说自己想上床去睡了。 不过这狗爷并不想离开这屋子,他就想睡在这个屋子里。人家这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睡在这,不过人家男人这时不敢呆在这了,怕这狗爷对自己女人做出格之事,届时又不敢对这狗爷做什么,便出去了。权装着不知道了,这样似乎还好些,日后想到这不堪回首的往事之时,也可以稍微有些托词,不然的话,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坏人糟蹋自己的爱妻呢? 那人家的男人出去之后,呆在这屋子的便只剩下一位年轻的妇女了,她这时躺在自己的床上,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又不便寻死,还得把自己的孩子带大,不然的话,谁来养他们呢? 这妇女这时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仰躺在床上,而这狗爷这时也不急于做什么,只是坐在一边不住地喝着酒,而听这外面,风夹着雪不住地吼叫着。 狗爷这时走到外面,看了一眼这外面的大雪,这大雪还真冷啊,不过在吃了不少狗肉的狗爷的眼里,这断然算不上个什么。不过,在这外面的矮屋檐下,他看见了一个 男人立在那,影子在这时看来真是相当瘦弱,似乎风一刮就要倒下了。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的丈夫,不敢进这个屋子,算是给这狗爷留了个床,好让他去与自己的女人亲热。 而他自己这时就呆在这外面,蹲在满天风雪中,泪水不断地流下来,模糊了双眼。他并不想擦去眼泪,只是瞅着这天,不知这天什么时候会晴呢,没有太阳的日子,还真是让人不堪啊。 不过,他不敢进去,到底怕什么,这也是不用问的,狗爷身上明显是带了刀的,吃了他一刀,这瘦弱的男子肯定得完蛋。而他还有两个孩子,没了父亲,这孩子呆在这荒村会被人打死的。也是为了孩子吧,这男人并不曾与这狗爷争吵,而是让他进了自己的屋子,爬上自己的床,之后做什么,那就听天由命吧。 风在不断地吼叫着了,而这大雪似乎也并没有个停息的日子。 狗爷这时呆在这堂屋,看着仰躺在床上的女人,一时也慑住了,他也不是无法无天的强徒,心里也还算有些人味。在看到这女人这么躺在这床上的时候,也会心生不忍之心,却也不会就这么白白地走出去了。既然来了,就会做出些什么来,那怕这事不那么光明正大。 而外面那个男人这时幽幽地哭泣着,可能是因为冷吧,因为大风把他的上衣吹翻了,直灌入了他的胸口,使之呆在这门口不断地打颤。况且,他还听到狗爷这时关上这屋门的声音,一关上了这屋门,可以想象,里面将会是何等的狼藉,而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只要自己的女人好好的,并不想平白无故被这该死的不知羞耻的男人霸占,但是,他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这时唯一敢做的只是不住地打门,而又不敢太用力,怕把自己的门打破,因为造这门花了他不少的金钱,舍不得就此让它坏掉了。他是个好男人,也是个节俭的人,可是,却看到这该死的狗爷这时却在自己的屋子里如母蝗虫一样的大吃大喝,还想扑到床上去,与他的妻子有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灾难了。 这个男人这时趴在自己的大门外,一下一下地打着门,轻轻地打着,怕把自己好不容易造就的门打破了,也怕没了门,冷风吹进去冻着了自己的妻子。他是心爱自己的妻子的,要不是打不过这该死的,才不会如此委屈地呆在这外面受寒风的侵袭。 而这狗爷把这门关上之后,又压上了块巨大的石头,这大门一时大概是推不开了,而一旦这门推不开,那这床上的女人将会是谁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么?而看到这狗爷并不离开,躺在床上的女人这时也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盖住了,原来大概是让这狗爷看上几眼,心想这天杀的看上几眼,可能就会满足了吧,谁承想这天杀的竟然想上床来。她不得不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狗爷这时看到这女人如此,一时心生不忍,还是算了吧,自己明天去逛个窑子得了,反不着使这一家人蒙受这么大的不幸,不过这时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又把大腿从被子里伸出来了。就这么的掉在这大床边上,一看到这一幕,狗爷这时又不准备离去了,他凑上前去,在这大腿上深情地摸了一把。 女人这时又把这大腿缩回了被子里,并且全身上下这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而呆在外面的男人这时也开始不断地啜泣。又是一阵大风刮过,外面的男人这时开始喊天,而一听到这喊天的声音,不知为何,狗爷的心又提了一下下,似乎在怀疑自己之呆在这到底是不是错了呢? 外面的男人喊了一会儿天,又在冷风中不断地咳嗽起来了,而大风过去,这破败的屋子也开始摇摇欲坠,风要是再大一些些,这屋子可能就真的要垮塌了。 荒村,在这一刻也沉默了。大风不再如此狂野,而是沉默着,一动不动地不知呆在何处,使这屋子里的两个男女一时显得如此尴尬。不过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阵大风,一座大山垮掉了,而这个破败屋子里的一盏灯一时熄灭,于是乎,什么也看不到了。 黑屋子里躺在床上的女人这时发现有人在摸自己的大腿,之后,女人整个被这该死的男人压在身下了。而外面那个男人这时却哭泣着离去了,踏着雪走了好远,却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去。 从那个破败的屋子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大雪还在不断地下着,一个人走在这大雪之中,狗爷还真是有些怕,而在这雪光之中,格里木大山又出现了。而一旦看到格里木大山,这对于狗爷来说,就意味着不吉祥,到底是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一时尚且不知道。 走了一会儿,狗爷这时脚一低,掉在一个大坑之中了,再抬头一看,站在上面的那个男人正是呆在外面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女人并不是那么漂亮,不过在这大雪天,有这么个女人陪,也是不错的哦。 狗爷这时呆在这陷阱之中,想爬上去大概是不可能的了,而看着站在坑外的男人,听着他的哭泣,狗爷的心都凉了。 第四十六章雪夜之女人 而外面那个男人这时高高举起了一块石头,这石头大概有上百斤重,这要是砸下来,后果如何,没人能知道。狗爷蜷缩在这陷阱之中,看着那个外面的男人,眼神这时没了往日之神气,有的,只能是一副可怜相。 而呆在外面的男人,面对这如狼的狗爷,一时也不敢把他如何,况且这个陷阱也并不是不能爬上去的,万一爬上去了,将会是如何呢?没人能知道。 “不要砸呀,不然的话,我会没命的,而你也将要坐牢,请你高抬贵手,饶过在下吧。”狗爷这么说,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外面那个男人这时手软了,不敢对这狗爷怎么了,他离开了那个地方,似乎怕着什么,而到底怕着什么呢?他自己知道,怕着这狗爷。如果不是他怕着这狗爷,这狗爷可能就没命了。 狗爷从陷阱中爬上来了,艰难地爬到外面一看,根本就没有人呀,而刚才那个男人到哪去了呢?不知道。而这大雪仍在不断地下着,荒村这时应该是没有人还在这外面走了吧?狗爷这时站在这荒村,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能活在这世上,还真是很好呀。 不过,他不知道刚才站在这陷阱外面的人是谁呢,是那个破败的屋子里的女人的丈夫吗?应该不是吧,不然的话,他这肯定是没命了呀,而刚才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 那刚才是什么人呢?他不知道。再看自己刚才掉落的陷阱,发现已然是不见了,这个地方竟然是平的,那自己为何会掉下去呢?他还是不知道,看来他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呀。 在这下雪天里,花姑也坐在自己的堂屋,一个人,很是孤单,却也实属无奈。她这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他是个很好的小伙子呀,身体一直都是很好的,干活也相当有力气,不过就是吃饭多了些。要是丈夫还在,荒村的男人断然不敢在深更半夜凑到自己的门前撒尿,更不会对自己说出不三不四的话来了。丈夫那时的身体是多么棒呀。 想到这,花姑这时又抽了一支烟,一个人呆在这破败的堂屋抽烟,还真是有些无聊,不过在这下雪天,能做的,不就是这些事情么?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丈夫是多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呀,而自己竟然是给他戴上了绿帽子,这也不怪他,要怪,就怪那天午后。她真不该去山上采蘑菇呀,不过,蘑菇的美味谁能抗拒呢,没有人吧,她这么想着。 在大山上有座破败的茅草做的棚子,平日里,这棚子里是没人的,她老是一个人去这棚子里歇息,避避太阳的威力。不过,平日里,因为这里没人,她也是肆无忌惮,把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会脱掉一些,因为出了很多的汗,这么一来,会感觉舒服些。 可是这天不知为何,正当自己脱去了衣服坐在这凉亭里吹风休息之时,一年青小伙子闯了进来,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当时也是吓了一跳好的,就跟做了天大的坏事似的,浑身上下非常的不自在。不过,花姑见这小伙子既然都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那么干脆就还让他看看吧,反正已然是背上了不好的名誉。当时,花姑就叫住了那个老实的小伙子,叫他不要跑,不过那小伙子还是跑了。就躺在这凉亭不远处,似乎再也没脸见人,却也根本就走不动了。 天色渐渐的不行了,太阳这时西斜,在山上耕田的农夫都早已回去了。一时呆在这大山上的,除了鬼,似乎就只有她们俩了。而那个小伙子这时尚且趴伏在草丛中,也是舍不得离去,却也并不敢凑上来看。 而在这个时候,花姑就在这凉亭里唱了个歌,而一听到这歌呀,小伙子这时不住地呻唤着了,身体的一部分这时也不太听话了。而这时,一个什么东西丢了下来,小伙子拿在手里一看,咦,怎么会是女人的衣服呢? 小伙子这时才敢悄悄地凑到了那个凉亭,看见花姑这时几乎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这凉亭,且已然是熟睡状态,这小伙子这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扑了上去了。 、 …… 一想到这些,花姑这时又抽了一支烟,也只有抽烟,她的心情才会好过些,也就是这件事吧,觉得很是对不住丈夫。 这时,雪仍在门外不断地下着了,荒村,已然是听不到人语声了。 而在这下雪天,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没处可去,只好看书了。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声音虽不大,却还是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却不是什么人,而且风闻这些天,荒村有强盗出没,于是这少秋并不敢去开这门。只是呆呆在听着,却一时啥也听不到,唯有小河在天地间呢喃着,有如在对他诉说着什么。 可能是风吧,不然的话,这么夜了,难道还有人么? 他这时也是吓得相当可以,强盗出没的这个时期,一人对付,对一介书生而言,其可怕之程度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不过,少秋不会相信自己是这么不走运,不过也并不敢掉以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打门声又响了,而这时要是不拉开屋门的话,自己可能整夜都无法入睡了,没法,只好拉开了这破败的门,门开了,伴着一阵风扫了进来。进来的还有个站在雪光里的人影,虽然不是这么明显,却还是可以看得相当明白。这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低着头,有如不敢见人,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手上握着把尖刀。 少秋这时不敢看了,立马关上了屋门,而在关门之时,巨大的响声使少秋担心会不会冲撞了这个站在外面的人,不,强盗!这肯定是位强盗,不过这时已然是站在自己的屋门前,对于少秋来说,真是倒了血霉了。 少秋不敢动了,想大声地喊人的话,他的小命肯定就没了,只好就这么无语着,到底如何,只好听天由命吧。 门又响了,而这时不知为何,这门的响声竟然是这么的轻柔,有如这并不是什么强盗,倒像是一位女士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第四十七章深夜惊魂 不过,纵使如此,少秋依然不敢拉开屋门,只是呆呆在坐在桌前,看着那本已然破败了的书。这肯定不能乱开门,因为传闻有强盗出没,这要是出了差错,性命攸关之事,谁能不怕? 过了好久,这敲门声没了,一时呆在这,又只有自己瘦长的影子陪伴着自己了。 而正在这百无聊赖之时,门外有人在说话,一听这声音,少秋就知道这是什么人。这不就是花婶吗,此时尚且还出现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花婶在与自己的女儿小花说着话,以责备的口气,而一听到这话,少秋的心情大好,此时真想扑到外面,与之好好地闲聊一翻,却不知为何又不想动,可能是上天不准他出去吧? 而小花一走到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知为何,竟然走不动了,就这么站在其屋门前,笑了笑。而一听到这笑声,少秋的心这时都已然是乐开了花了,好久没有女人的笑声出现在自己耳朵边了,一听到这笑,真是感觉世界格外美好。 而还不止于此,这小花这时似乎还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撒了泡尿,一听到那个声音,少秋一时没有心情看书了,尖着耳朵,这时还管什么书,只是一心想听那个美妙的声音了。不过,小花并不进屋,只是在那撒了泡尿之后,又不住地与自己的母亲说着话离去了。 “这是什么事呢?”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也就这么想想而已,还能如何呢? 小花与母亲离去之后,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度又没有什么声音了,唯风不断地刮着一枚树叶,之后又不知飘向何处。而这大雪尚且不断地下着,下在这荒村的夜,令人格外感到寒冷,不过纵使是这么冷,少秋也依然没有火烤,只好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任风不断地从破的窗户刮进来,戏弄着自己单薄的身体。 不过,外面这时似乎又有个声音了,这声音是低沉的,却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谁一定是站在他的屋子外面,因为这屋子整个地阴寒起来了。他感觉到了不安,再不开门的话,万一那是个歹徒呢,睡在这屋子可不是太不完全了吗? 他拉开了屋门,外面这时还真是站着一个人,就是传说中那个强盗,不过不知为何,荒村的人们不认为他是强盗,能说会道的人把他看成这荒村的侠士,因而有不少人敬重他,包括少秋。 他是杀了人,不过杀的是坏人,这难道不是为民除害?而这少秋一看到这人,不和为何,心情不太好,也不敢放肆地想女人了。因为这强盗据说就是杀了一个欺负女人的人,从而,成为这荒村有名的侠士。不过一看到这侠士,少秋没有什么好心情,不敢与之说话,也不敢与之呆在一起,只好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甚至在看了一眼之后不得不关上了这屋门。 外面的风太冷了吧,夹杂着雪,而小河东去之声这时也不断地传来了,飘荡在这破败的屋子,使这本来就了无生气的屋子显得更加的凄凉。 不过,纵使是关上了屋门,少秋还是担心外面那人这时到底走了没,走了更好,不走的话,他又能奈人家何? “开门!”侠士开始打门了,看来,下大雪了,无处可去,他大概想在这少秋的屋子借宿一夜吧。 少秋这时不敢不开门,只好拉开了这屋门,而外面那强盗这时趁着一股风进来了,拍去了身上的雪花,就坐在一边默默地抽着烟。一时,这个屋子便乌烟瘴气,使这本来就有病的少秋不住地咳嗽起来了。 那强盗默默坐在一边,有如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也不看这少秋,也不与之说话,只是不住地抽着烟。之后,又从背后抽出把刀来,放在手中不断地比划着,似乎想杀个把人,至于到底杀谁,似乎还没有想好。 少秋这时想看书,那大概是不可能了,却又不得不呆在这,因为这强盗肯定是不准他出去的,怕他这一出去,报了案,那可就不好了。关于这一点,强盗当然明白。 外面之大雪这时仍旧不断地下着,荒村,一度什么也闻不到了,唯有远处的一声狗吠飘来,悠远而苍凉。路上有人走过,脚步匆匆,大概不会估计在这破败的屋子,尚且有这般凶险之事,留下踏雪的声音之后,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那人走后,一时,在这破败的屋子外面,又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而这下雪的沙沙声,在这深夜听来,也还真有些诗意。不过这有什么用呢,少秋没有心情来听这个,此时性命堪忧,谁还有这个雅兴呢? 强盗这时站了起来,凑到了少秋的面前,瞪着一双恶狠狠的眼睛,似乎想用这眼睛把少秋活活吞下去。面对这双可怕的眼睛,少秋不敢说话,也断不能多看,怕逼急了这强盗,于自己身家性命有害。 “在看书啊?”强盗轻声地问了一声。 “嗯。”少秋也只好这么回答。 “这书能否借我一看?”强盗这么问,以不容置疑的口气。 “随便看吧。”少秋说。 强盗这时呆在这少秋的屋子看了好久书,而这夜色已然不早,而这少秋也是哈欠连连,再不睡的话,他肯定吃不消了。 “信不信我砍你一刀?”强盗这么问。 “信的。”少秋回答,此时心情相当悲凉,看来今夜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期啊。 强盗这时把刀架在这少秋的脖子上,而少秋拿着书,这时当然是不可能再看了,却面对这可怕强盗,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门外又有敲门声,似乎有人站在那想进来,难道也想来看看热闹不成?不过少秋没有开门,只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地呆在这屋子,面对着这持刀歹徒,此时万念俱灰,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死。 那门也不是很结实,外面那人这时敲了几敲之后,这门自己就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个,正是花姑。而一看到这情形,这时也不准备进来了,想溜掉。而强盗这时手快,知道放了花姑出去的话,自己肯定没命,便走上一步,把这花姑抓在自己的手里,使之根本就逃不掉。 之后,这强盗关上了屋门,一时在这破败的屋子,关着三个人了。而强盗一看到这花姑,这时也是两眼放光,似乎好久没有接触女人了。而花姑看到那架在少秋脖子上的刀,眼泪也出来了,可也帮不了什么忙,只是这么干看着,不然呢? 强盗这时把刀放下了,坐在一边,这时又看起书来了,却不准花姑走,不然的话,说是要剐了她。而说完这话,他又坐在一边,静静地,边抽着烟,边看着书。 “你们两现在做下坏事!我想看看。”强盗说,说完这话,又呆在一边呵呵地笑着了。 少秋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这时想起了小花,而这时小花的脸,如此娇美的出现了,使少秋这时几乎要沉醉了。而正在这时,他又听到小花跟着她的母亲走过了这个破败的屋子门前,在路过这屋子门前时,又不断地说着撒娇的话,而其母亲却语重心长地责备着她。 “快哪。”强盗这么说,斜着眼瞅着她们。 花姑迫于无奈,开始脱裤子,而正在这时,门外有无数火把亮了起来,一时使这个荒村几乎明如白昼。而这强盗这时也夺门而出,断不敢再呆在这破败的屋子了。 见这强盗走了,花姑提着自己的裤子,看着这少秋,似乎在争取他的意见,还要不要继续呢?少秋这时也不敢呆在屋子,出去了,站在人群之中,似乎永远也不敢再呆在自己的屋子了。而这花姑看见少秋走了,这时也断不敢再呆在那儿了。她也出来了,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而在这个荒村,这时又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人们这时提着刀,追杀着强盗,而强盗这时也断不敢再呆在这荒村,趁着夜色,没命地逃去了。 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打开灯,又看着书了。 而在外面,小花又在不断地说话,并且还朝着这少秋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在担心着他的安全。在看到少秋安然无恙之后,这才高兴地跳着走了。 第四十八章喊人 一天,少秋扛着锄头又走上大山了。在自己的大田里忙碌了一天,到了太阳挂在西天之时,便又得回去了,可在回去之前,他还得去山顶上去捡柴,不然的话,回去之后没柴可烧也。 走到这山顶上时,已然是没人影了,人们这时大都已然是回到自己的家,或者与自己的女人闲话,或者正如这少秋一样为着柴火发愁呢。而在这山顶上,一时无人,似乎就只有这少秋一个人呆着,而在密林深处,阴森恐怖之极,他本来想去弄些柴火,却在看到这阴森的气氛之后,又不敢去了。 他就这么坐在这山顶上,望着即将落去之日头,这时又想起了小花,只是不知她这时到底在干什么。是否也如自己一样,在为这些柴火发愁呢? 这是个斜坡,在这半山坡上长着一片密林,平日绝少有人胆敢进去,而这少秋作为一介书生,就更不敢进去了,特别在此夕阳西下之时。不过,少秋毕竟是读书之人,对这些传言,也不甚放在心上,自己就这么坐在这大山之上,有谁能把自己怎么了? 看了一眼这西下之夕阳,日头就要下山了,而天边这时似乎有人在喊叫着什么,仔细一听,又并听不到什么,也许是他听错了吧?晚风起矣,有些凉意,身上这时也感觉到冷了,少秋站了起来,想回去了。可是这一站起来,却栽了下去,朝着密林深处不断地滚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之时,发现周围已然是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我这时在哪儿呢?”少秋这么问着自己,在仔细看了看周围情形之后,发现自己正呆在这密林深处。而在他的身边,这时还立了副棺材,漆黑如墨,令他这时怕得真是不住地颤抖。 他想爬起来,却身体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站不起来,就这么趴在这地上,尽管一片潮湿,却也是毫无办法。而在这片密林独自面对这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有些不堪的。而他也不知自己好好的,何以会从大山上掉下来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 密林深处,真是一片暗淡,天光照不进来,外面纵使有月,在这密林也是不见丝毫。 这时真是太怕了,而又无人能够与自己作伴,只好就这么趴在地上,好在地上长满了苔藓,并不是很脏。终于可以站起来了,抬头观看周围时,发现初时立着的棺木此时杳然,竟然不见了。 少秋不敢呆在那了,也不敢往下面走去,因为下面的谷底之中,传说中有更不堪的东西,此时断不能下去,死也不能下去。他只好没命地往山顶上爬,好不容易爬上来了,发现自己摆放在山顶上的柴这时已然不见,难道是风刮走了吗? 空着手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做了饭吃,又站在屋子外面,眺望着远处的山,而这荒村这时也是相当灯火通明,人们大概相互聚在一起,谈说着天南海北之事,而对于这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少秋,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吧。 而在这时,小河对岸这时站着一位妇女,伸长了脖子,在不断地喊着自己,面对这位妇女,少秋只好不去听了。那位站在小河对岸的妇女喊了少秋一阵子,不知为何,把格里木大山又喊出来了,而在这格里木大山上,似乎还有人在不断地哭泣。 少秋立马关上了屋门,而当自己进了屋子之后,对岸那位妇女才停止喊叫,而从格里木大山上传来的女人幽幽哭泣之声也一度消失不见了。少秋这时打开书本,打开灯,独自又看起书来了。 而在门口,狂风呼啸不断,一块石头打在他的屋子上,清空作响,而后又不知滚落何处矣。 少秋不明白在这深更半夜,何人会站在对岸喊自己,本来不想理会,睡一觉明天还得上山干活呢。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而对岸喊声丝毫不减,似乎不喊应他便誓不罢休。 少秋这时不得不走出这门外,荒村这时已然是没有半点灯火,唯小河东去之声不断地飘来,闻之,令人凄凉无语。不过,还好,月洒下来,星星点点如火,使这路面不至于看不到。他这时走出了这自己的屋子门前,往前不断地走着,下了小河,站在河之这边,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在喊自己。 站了不知有多久,发现河之对岸这时并没有人,似乎是自己多心了,也许是听错了吧。可是自己明明白白地听见,如何会错呢? “少秋!”小河之对岸那人这时又开始喊了,不过,对于要不要回应,少秋一时颇为踌躇,不过,觉得要是自己不应的话,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吗? “唉。”少秋见那人喊得辛苦,便回了一声。 而听到有人回应自己,对岸那人这时不喊了,而这少秋也不准备过河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又站在屋子门前,想睡,却了无睡意。 不过,这时,他的心情不太好,蓦然想起了荒村老人的传说,说是听到陌生人喊自己,尤其是半夜之时,断然不能回应。而他却不知为何回应了人家,这不晓得是不是好事呢? 他这时就站在这屋子门前,一时也不敢入睡,怕出现什么怕人的事情,而这时不睡,又能如何呢?没有人与之说话,在这荒村,而这时的夜,看上去,竟然是这么的黑。 此时,若是有个人陪伴自己的话,可能也不会觉得这么怕了,可是,在此时,又尚有何人能陪自己呢?没有人了,只能是自己陪自己了。而这大雪在门外这时不断地下着了,少秋不敢呆在外面,便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破败的书桌前,一时惘然不知所措。 “管他呢,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怕什么,明天依然得上山去种田。”少秋这么对自己说。 这时已然是冷极,又不能生个火,因为自从上次生了个火,被黑匪打了一顿之后,少秋对于火就不太喜欢了,如果再次被打,肯定是不行的了。而外面这时已然是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而那些承受不住积雪的树枝不断地掉落下来,嗽嗽作响。 正在这时,他似乎又听到小河对岸有个女人在喊自己了,也不知其为何要在这大雪天冒着严寒喊自己,难道自己的名字就这么好听吗?不用管他吧,少秋这时爬上了床,也不敢睡,只是悄悄地听着,听着这喊人的声音随风不住地起舞着,而这时小河东去之声也传来了,使这荒村这时显得是更加凄凉。 第四十九章卖艺 且说黑匪这天又上了吕镇,在人群中闲走,看看漂亮的女人,有时也对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骂上两句以泄自己积压在胸中的一些火气。 而这吕镇的人们,一看到这黑匪,也是不大敢招惹,见了他,不过是装着不认识而已。而这黑匪在这吕镇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更是想怎么就怎么,根本就不把谁放在眼里。 少秋碰到他,还真是自己这辈子的不幸,不过,作为一介之书生,打不过这歹徒一样的男人,也只能怨自己无能,不然还能如何?黑匪上吕镇这天,少秋也不得不去,这少秋是怕丑之人,而这黑匪却要这少秋在这吕镇大街上唱歌让大家听。少秋当时听到这话,还真是相当愤怒,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做到的。 不过,黑匪有刀,有了这刀架在脖子上,少秋也不管这么多了,这天,也不得不跟着这黑匪上了吕镇。 “唱呀。”面对这人潮汹涌,黑匪要这少秋唱歌,而在这些人中,尚颇有自己认识的人,甚至还有自己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这……”少秋一时无语。 而围观的人们这时知道是这么回事之后,也纷纷围了过来,定要听听这少秋的歌声如何。而这少秋平日就是个怕丑之人,一时面对这么多人,这歌断然不能唱的。 不过,围观的人们不管这么多,这时话筒都递过来了,而人们也开始不断地鼓掌,再不唱个歌,似乎也不太妥当。可是他压根儿就不会唱歌,不过,这时他看到了黑匪白得可怕的眼睛,一时也不敢如何了。 一时,吕镇上观者如堵,甚至有少女递了花上来,要这少秋无论如何也要高歌一曲。而面对这如潮的人流,少秋这时不知为何要流泪了,真是太难堪了,如果此时这大街上有地缝可钻的话,他立马就钻进去了。 而在这大街上,他甚至还看到了小花,小花历来尊重他是个斯文稳重的人,而这时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听见他唱歌了,便也会感到脸上蒙羞的,从此也有可能就不再与他来往了也不可知。 而这小花看见他这时在做这么轻薄之事,也是扭头就走了,脸上这时也是红得要命。这丑出的,不仅出了少秋自己的,还出了她的了。小花如何不气。 不过,迫于这黑匪的压力,没有办法,少秋只好唱一唱了。 不过,他这时也不能唱什么别的,也仅只唱了个流行歌,当作众多荒村的人们的面唱这个,显然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了。 他这时唱的是个爱情歌,却又并没有唱得好,让人以为这是在对什么美女调情,当时就有老者走上前来,而老者的老伴这时也陪伴在其身边。那老者看来是思想相当封建之人,以为少秋是在调戏自己的妻子,便凑上前来,抓住了他的衣领,扇了两个耳光,由于用力过猛,把老者自己的牙也打落了。 “你他妈的,这么没有教养,且让老夫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做人不能这么轻薄的,知道了吗?”老者说完这话,又啐了一口,便扬长而去了。 少秋捂住了脸,沉默不语,而这脸上,已然是肿了好大一块,看来老者下手也定是不轻。 黑匪看到少秋挨打,不仅不上来帮忙,反而偷偷地乐着,似乎这一切都不与自己相关。 而这少秋这时就更不敢唱歌了,却又不敢擅自离开,因为黑匪还没有放过他呢,不然的话,少秋早就离去了。 “我不敢唱了,人家要打我。”少秋哭丧着脸对黑匪说。 “那就唱丧歌吧。”黑匪严肃地说。 “这……”少秋一时为难。 “没事的。”黑匪说。 说完这话,这黑匪就站在这吕镇之大街上,尽管没有人亡故,却拿着话筒大声地唱起了丧歌。而这少秋却也不得不与之唱和,一时,使这吕镇的人们相当愤怒,这不是在平白无故地诅咒自己么? 一人这时扛了块扁担,走上前来了,看着这黑匪闭着眼睛在尽情地唱着这丧歌,本来想打黑匪的,却看在他这么牛高马大的份上,不敢对他如何。而再看这少秋之时,身体瘦小,应该是个好对付的人。便在少秋的背上下死力扇了一扁担,打了这一下之后也是因为没有做准备活动吧,闪了腰了,之后,这人边扭着腰边离去了。 少秋这时蹲在地上了,眼泪不断地流下,而吕镇的人们并不同情他,相反,还不断地啐着,纷纷说“打得好”。而这少秋这时被打之后,再看这黑匪时,见其仍旧闭着眼睛高声地唱着,也是不敢打扰,只好就这么蹲在大街上,看过往之人流不断,而又长长地怅叹着,恨自己不能摆脱这黑匪之魔爪。 少秋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黑匪这时真是闭着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之存在,何不趁此时离去?他这时溜掉了,溜到了码头上,突然发现这黑匪又出现在自己的背后,而且脸色相当不好看,似乎想砍自己一刀。 他只好又跟着这黑匪回到那个地方,而在这时,黑匪又闭上了眼,似乎只要闭上了眼,就再也不会感觉到害羞。 正当他们这么唱着的时候,一个孩子吓得不住地哭泣着,而一位年迈的老者在走过这个地方之时,也是长长地怅叹一声,大声说着“我不想活了。” 当吓住了那个孩子之时,少秋问着这黑匪,到底还要不要唱。而这黑匪并不看他,仍旧闭着眼,朝天不断地哼着什么,似乎说一定要唱下去。 此时,少秋也不便再说什么,便跟着这黑匪,厚起脸皮再唱着了。 唱了一会儿,这黑匪这时睁开了眼,拿着一个铁碗,问过往之行人收钱,而行人们哪有钱给,看见这黑匪来了,纷纷逃离。 “妈的,老子唱歌你不给钱,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妈的,算你狠!”黑匪这么说。而说完这一声之后,看见人们不肯给钱,也便不再唱下去了,见这少秋依旧咿咿呀呀地在那儿唱着,不禁来了气,对之狂吼一声。 “怎么了?”少秋问着。 “别唱了!”黑匪再次吼着。 没办法,少秋只好不敢唱了,抬头看了一眼这夕阳,已然是快要沉到西天了,再呆下去,这空荡荡的大街有什么好呆的呢? 第五十章吃夜饭 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面对人们的嘲笑,这时脸真不知该往哪儿搁。不过,总算黑匪没有打他,不然的话,又要出洋相了。 且说花伯这天,又在自己的田里劳作,他也只会干这个,不过,他的庄稼却是种得非常之好。 种了一会儿地,有些累了,他便坐在一边,瞅着西下的云霞,这时也开始哼了个歌了。他知道少秋在吕镇唱歌了,而且唱的还是丧歌,而小花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此时断不会再对他起少女怀春那样的感情了。 念及此,花伯长长地舒了口气,所怕之事大概不会发生了,这得感谢上天神明之佑护,不然的话,自己这家人在这荒村还抬得起头来吗? 想到这些,花伯不禁朝天唱了个歌,当然,他这歌只是个山歌,不如此,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之喜悦心情。而这歌一唱出,小花便不住地开始责备他,说他怎么变得这么轻佻,完全不像个大人的样了呢?花伯这时只好不唱了,开始在自己的大田里不断地忙碌着,这禾苗长势喜人,大概到了秋天会有个好收成吧。 而在他唱歌之时,一只大白狗这时远远地对着他吠叫,而看到这大白狗这翻德性,以为在骂自己的娘,不禁相当恼火,也对之破口大骂起来。不光如此,这花伯这时还凑上前去了,脱去了自己的裤子,翻着腰骂这对自己吠叫着的大白狗。 大白狗感觉到自己骂不过这花伯,这时低低地叫了一声之后,悻悻然离去,似乎再也不敢出现在这花伯的大田边上。 花伯骂赢了之后,便又坐在自己的大田边,抽着烟了,而这烟雾不断地飘散开来,使这大田这时也不断地咳嗽着了。 西下这时的云霞还真是相当好看有如朵朵桃花,红艳艳的,似少女好看的脸。而一阵风扫过,把不远处的一片花香带了过来,这香味拂在这花伯的脸上,还真是令人十分惬意。 而正在这时,一头上了年纪的牛路过这花伯的大田边上,也许是口渴了吧,凑到这禾田中喝了口水。 花伯见状脖然大怒,发疯了似的冲上前去,手中横着一根扁担,似乎想把这牛往死里揍上一顿。在奔向那老牛身边之时,还跌了好几跤,老牛敢情是眼神不好,不然的话,才不敢在他家大田边喝水呢。 花伯这时凑上前了,对着这老牛就是一扁担,而这老牛这时也发了大火,哞了一声之后,对之也用自己的尖角顶了一下。也许是神明佑护之故吧,花伯并不受太大的伤,只是擦破了些皮,站在老牛身边咒骂了几句不堪的话之后,又复回到自己的大田里劳作起来了。 眼看西天这时快要黑下来了,花伯这时也准备离去,在离去前,他又深情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禾苗,甚至还亲吻了一下其中一棵长势相当好的,之后,又唱起了山歌,沿着荒村古道走向自己的屋子。 狗爷这时见这花伯上山了,无处可去的他,便早早地凑在这花伯的屋子门前,花婶这时正在烧菜,而这菜香随风飘荡,使这狗爷这时真是啧啧称赞不已。 “花婶你这菜炒的,我这时都流哈拉子了,可否吃一个辣椒呢,这真是太想吃了。”狗爷说,说完这话,嘴里还真是流出了涎水。 “这个,怕不太好吧,我男人还没有吃,你就吃了,这恐怕不太好吧。”花婶这么说,脸上这时也是红红的,不过在这黄昏之时,光线不是甚明,不大看得出来。 “这菜香吗?“狗爷如此问了一声,说完这话,又故意凑上前去,对着这锅子不住地嗅闻起来。 而在这时,花婶却不大说话了,呆在一边,看着外面,一时尚且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花伯扛着犁耙进来了,进来之时不住地拍打着身上所有的尘土,一时使这个屋子显得不是这么干净,而他自己却并不在乎这个,似乎吸入了尘土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在花伯进来之前,似乎感觉到里面有人,这时怕有什么尴尬之事,故意在外面咳嗽了一声,而听到花伯咳嗽了,呆在里面的狗爷这时也出来了。 花伯这时装作看不见,低着头伺弄着自己的犁耙,正在用一把破纸擦拭着上面的泥巴,而对于狗爷之走过自己的身边,似乎根本就不曾发觉。 “娘女家,饭熟了吗?”花伯这么问了一声,语气这时要有多俏皮便有多俏皮。 “砍脑壳死的,别叫娘女家了,饭熟你脑壳!”花婶这么回答,相当之没好气。 “娘女家骂得好啊。“花伯这么说,而在说了这话这后,又开始哼了个山歌。 夜了。 而在这花伯的屋子里,这时还真是相当温馨,一家人呆在一起,吃着自己种的可口的饭菜,真是其乐融融啊。 而在这时,狗爷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了,手中拿着瓶上好的酒,凑到这花婶的身边,坐下了。也不管花伯愿不愿意,大口大口地吃着花伯亲手种出来的菜,而且还在吃菜之同时,还为这花婶不住地夹着菜。 花伯看着这事,这时当然也不作声,以为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断算不得什么不法之行径,又有何想不开的呢? 花伯低着头不住地吃着自己碗里的菜,而对于别人饭碗里的菜,倒并不是太关心,而这狗爷却一个劲儿地为这花婶夹着菜,其用意当然是相当明显,这不,小花看见了,恨不能砍这狗爷两刀。 而这花伯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看也不看,似乎这些个事呀,与他没甚大的关系。 吃完饭之后,狗爷与这家人呆在一起,笑话着天下大事,而这时花伯就蹲在一边,望着天边的一只小鸟。天有些冷了,他担心着这小鸟在这寒冷的夜能否过得好呢。而那只小鸟这时也不知为何,似乎怕这花伯担心吧,扑楞着翅膀飞得远远的,似乎永远也不会再让这花伯担心自己了。 而这狗爷在花伯的屋子里吃饱喝足之后,打着饱嗝,又放了一个好大的臭屁,这才踉踉跄跄地走出去了。不过,出了这花伯的大门之后,却不知为何又摔在一个大坑之中,不住地叫唤着。而这花伯听见了,这时又深表同情地凑上前去伸出了援手,将之从深坑中拉上来了。 第五十一章茅屋 这狗爷从深坑中爬上来时,看了一眼这花伯,质问他一句,“这深坑不是你挖的吧?”之后,便又低垂着头离去。 这时也没地可去,不如就去荒村东头那间茅屋,他尚且记得在大雪夜曾到访过那间茅屋,而且与茅屋之主人还相好了一回。只不知这时,茅屋之主人到哪去了,会否已然是离去了呢? 这茅屋之主人年纪尚轻,长相也还好,为人也是老实巴交的,从来不与外人口角。自己种了几亩薄地,清苦地过着日子。别人打他,这男人也不敢吭声,而是会打了左脸会伸出右脸继续让人打,因此在这荒村之人缘,那是相当的好。 而这时,狗爷凑到了这茅屋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不进去吧,毕竟人家是这么安分守己之人,不便做出对人家不利之事。可是既然来到这了,又岂能就这么放过不进去了,这也不成道理,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狗爷这时站在这茅屋门前,看着这破败的屋门,一时心生怜悯,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该站在这,外面的风这时不断地灌进去了,而里面的人这时也在这风中不断地咳嗽着。不过,茅屋的女人尚且不闻有咳嗽之声,而只是男人在不断地咳嗽,看来他的身体可能是相当之不好。 狗爷这时不忍心进去了,人家都成了这样,还进去,进去干嘛? 他这时就呆在这荒村外面,闻着里面女人的鼾声不断,心里又产生出一丝丝相当甜蜜的感觉来了。狗爷这时就呆在这外面,抽出支烟来,独自吸着,吸了一口烟,又怅然叹了口气。看来,人之活在世上,任谁都相当不容易,包括狗爷自己。他这时是没有女人的,纵使是身强力壮,也还是没有女人肯跟自己,到底什么原因,至今为止,尚且不知。 狗爷就这么站在这茅屋外面,不断地抽着烟,这时,听到里面有女人下床之声音,看来自己不便再呆在这了,便躲在一边的一片黑暗之中了。而那个女人这时拉开了屋门,月光下,可以看到她光光的屁股,之后蹲在离狗爷不远处开始解手,声音在这深夜,于一个男人来说,真是无与伦比的美。 这狗爷这时还是抽着烟,听着面前的男人的咳嗽,这声音渐渐地盖住了那女人发出来的声音,而在这时,狗爷又在怅叹一声之后,扑向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又终于承认自己的失败,只好放弃了挣扎,接受了这狗爷的强加在自己头上的快乐和耻辱。 之后,这狗爷又往前不断地走着了,他之此行,就是为了到这茅屋来看看,却不料看到的却是这么个风景,捆好裤子之后,便又离开了。 正在这时,他又听见里面的男人这时停止了咳嗽了,似乎非常生气地咒骂了一句什么话,这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依旧是相当不堪的,不过这时的狗爷在听到这骂人的话之后,也是安然接受不再有什么不快了。 男人想从床上爬起,不过,碍于身体之原因,一时无法动弹,便权且躺着,至于惩罚恶人这事,只能寄希望于天地神明了。 而这狗爷听到那个男人终于是爬不起来,一时也不想回去了,况且这夜深如此,天地苍茫,尚有何处是我家呢?他这时准备跟着那个妇人进屋,茅屋虽破,好歹也算是个屋子,总比露宿旷野要强吧。 不过,在进屋之前,那个男人又是一阵强烈的咳嗽,接着又是相当愤怒地吼了一声,似乎对于人世之繁华,已然不再留恋。狗爷听到这声音,浑身上下也是打了个哆嗦,脚步这时也不再是如此雄壮,一时甚至不想进去了。 而那个妇人这时在看了一眼这呆在外面的狗爷之后,也是不便关门,因为他知道这狗爷想进自己的屋子,如果关上了这屋门,这狗爷就得在这满天大风中过夜了。届时应该也会不断地咳嗽如自己的男人吧,念及此,妇人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竟然不赶这狗爷出去了。却也不便离开,因为不关上这屋门,让风钻进来了,于自己男人之身体是相当有碍的。 妇人这时看着这狗爷,以责备的态度,不过又不敢说什么,怕在这夜里让自己男人知道了,到时只能是干受气,论打,自己的男人如何是这狗爷的对手。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妇人的脸上流下了泪水,这泪水是如此的清澈,不过在这狗爷看来,却又是这般的浑浊。这狗爷看到这泪水,映着这月光,其妩媚,其蕴含的无比的风流,真是使他这时纵使是死了也是值了。 狗爷要不要进呢? 狗爷这时也是不知道,不过,这外面的大风如此凄紧,要不进去的话,到了明天,肯定是相当不好受的。 狗爷还是把自己的身子挤到了门口,伸出头来看看,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刀什么的吓人的东西,不过这么一看之后,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是没刀。于是放心进去了,在进去之时,妇人这时似有阻碍之意,而她脸上的泪水这时也是更清澈更妩媚动人了。 妇人的阻力与这狗爷的野蛮的大力之间,当然妇人是不成的,她甚至担心自己的这破门会坏掉,这么一来,挡不住大风了,自己的孩子会生病的。而她又是多么爱自己的孩子啊。妇人这时放了手,任这狗爷进来了,而这时天尚未亮,这茅屋一片漆黑,一时甚至不知这妇人去了何处。 “你在哪?”狗爷问了一声,声音之小,有如窃贼一般,使这妇人这时甚至都开始小看他了,这还算是个男人的声音吗? 没有回答。不过,他听到了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只是这么轻巧地在地面上一擦,便使这狗爷知道了这妇人到底呆在何处了。 而正在这时,床上的男人开始叫喊,身体看来是相当不好,不然的话,其叫喊之程度不会是这么无助。这时,外面一阵大风刮来,破门一时哐当一声巨响,这狗爷吓了一跳好的,当时就摔在这屋子里。 而这时男人爬起来了,点了个烛火,火光虽小,却也足以看清来者是谁。 男人看到了这狗爷,这时也不知为何又装作看不见,只是从床上爬起,凑到破的门边,把那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又在里面撑了个柱子,看来这大风再也不可能把这破门刮开了,这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在上床之时,他又看了一眼这狗爷,眼光是这么的昏暗,有如天空那颗最遥远的星星发出来的光。 而妇人这时却凑上前来,面目真是娇好,泪水在这烛光下,依然是这么的清澈如泉水。她把这烛火一下子吹灭了,一时这屋子又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男人这时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又继以一阵剧烈的咳嗽,看来这外面的大风刮的,真是使之相当不舒服了。 夜是这么的静,而外面的风正轻轻地叩击着屋门,这破的屋门,在这风声中,轻轻地响着。 而这时狗爷也爬上了这有些旧的床,不过这床虽说是旧的,却不知为何这么温暖,躺在上面,狗爷这时真是感觉到相当舒服。 狂风不断地在呼啸,荒村,看来也在轻轻地颤抖吧。 第五十二章冬日之桃花? 狗爷在这茅屋里睡了一觉,天亮之后,便出去了,而留下的,只有一个男人的咳嗽与一个妇人的哭泣。狗爷出了这个茅屋的时候,外面这时正下着雨,雨不是很大,走在这雨中,狗爷身上也还是有些感觉到冷。 他这天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肚子这时也饿了,而能吃饱肚子的地方,到底在哪呢? 花伯这天,见下雨,不能上山了,只好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打牌消遣日子。而花婶却在厨房不断地忙碌,今天是个好日子,花伯的生日,这不,花婶打算好好地补补他,整日在大山上劳作,也够累的了。 花婶杀了一只鸡,且这还是只肥大的乌鸡,弄干净之后,便放在一个陶罐里煮,一时在这个院子里,四处飘香。 狗爷从茅屋里出来之后,经过此处,闻到这鸡肉的香,口里不断地流着口水,而且昨夜之幸劳,可不得补补身子?他这时进了这个花伯的屋子,一看到这小花,一时高了兴吧,在她的屁股上就是拍了一巴掌。 花伯看到这,也不敢多说什么,唯一的办法,便只是装着看不见而已。顺便还弄了个凳子过来,要这狗爷坐。而这狗爷这时就坐在花伯的屋子了,一时翘着二郎腿,谈笑风生。而花伯这时也没多少空陪这狗爷,只是呆在一边,不是对着鸡大声地喝斥,就是骂着朝天飞过的大鹰。而对于这坐在自己的屋子的狗爷,只是不住地笑着,一会儿递烟,一会儿又为之倒上茶请他喝。 而这时,小花也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了,一看到这狗爷,真是火冒三丈,可是看到自己的父亲对这人如此之好,一时也不便当面发火。她这时看着这狗爷,脸上的笑容也是如花灿烂。 而这狗爷这时不知为何,突然伸出脚来,在这小花丰满的屁股上凑了一下,而且这时的他的笑声也暴发出来了,一时使局面相当尴尬。 “狗爷,你这是为何呀?”花伯问了一声,脸色一度相当难看,却也不敢发作,很明显,他怕着这狗爷。 “哦,我看到一只苍蝇趴在这小花的屁股上了,觉得这苍蝇可是有毒之物,便为之驱赶一翻而已,别无他意,别无他意。”狗爷如此说,脸上这时真是堆上了笑,看上去之时,也还真是相当好看。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花伯这么说着,又递了一支烟过来,要这狗爷再抽一支。 而这时花婶的乌鸡也做好了,一时在这个院子里,到处飘着香味,而这狗爷一看到这乌鸡来了,瞅见了一只鸡腿,便伸出肮脏的手来抓住了,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便大吃起来。 “嗯,好吃,好吃。”狗爷说。 而小花看到如此情形,不吃饭了,本来那鸡腿是自己特别想吃的,却让这狗爷吃了,自己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呢,况且刚才自己的屁股还被这人的脚凑了一下呢,这时尚有何心情去吃饭? “我不吃了。”小花放下了碗筷,气嘟嘟地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似乎永远也不想出来了。 “不吃就不吃,吓唬谁呢?”花伯这么说,甚至还把小花的碗也丢进了远处一片乱草丛中,任一只巨大的蚂蚁不住地在上面舔着。 “来,我们吃菜。”花婶劝着菜,而这狗爷巴不得这样,趁机又多吃了不少。 吃完饭之后,这狗爷这时又站了起来,而看这花婶的样子时,却见她这时不知为何竟然哭了。而这花伯却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一样。 而这狗爷这时却在这桌子上丢下了一大把钱,也不知有多少,又大笑一声,便拉开了屋门,远去了。 少秋这天夜里,大雪在门外飞舞,而朵朵雪花撒布下来,大地一片寒冷。 他坐在自己的屋子,而这时又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出去一看,却并无人。但见格里木大山又从远处出现了,而且变得这么大,令这少秋一时害怕,不知又将会变生何等不测之事。 少秋站在屋子门前,眼望远方,大路之上,有少女在唱歌,而尾随之的是位男人,手捧着鲜花,忽前忽后地戏弄调笑,务必令这少女开怀,之后想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好处。而这少女这时也真的笑了,一时,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的一株树下,乱草丛中,飞出了一对鸳鸯。 而少秋还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荒村之此时,没人与之说话,一时这个地方走路的人也少了。而这时,狗爷却又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他之担心,荒村的人们都知道,不过是砍了这少秋一刀之后,怕他寻仇报复,便日日要来走上一走,看有没有杀死这少秋的机会。只有少秋死了,狗爷才不至于担心有一天自己受到报复,不然的话,纵使是做事情也是没有心情的,反正自己迟早要死,还有什么心情把事情做好呢? 狗爷这时就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反正少秋不过是一介书生,此时能奈自己何?而一看到这狗爷出现了,荒村的人们这时也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了,他们相互搭讪着,言语之间,还真是好似感情无比深厚。 这令这少秋一时不敢对人家说什么了,敌众我寡的,能复如何?只好就这么站在一片乱风之中,瞅着这格里木大山,而这格里木大山出现了,尚且不知主何吉凶啊。 狗爷靠在一株柚子树下,抽着烟,喷吐着烟雾,说着吓人的大话。“我可以把这少秋扇两耳光,你信不信?”狗爷这么对一位自己的朋友说。 “呵呵。”那人笑而不答。 而这少秋听到这话,一时也只能是装作听不见而已,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人家狗爷这么虎背熊腰的,而再看自己,尚且有病,这不,风一吹,又咳嗽起来了。 而一听到少秋咳嗽,这狗爷却不断地大笑起来了,而一听到这狗爷的笑声,少秋的心情夫复何言!他这时真是不想活了,却又并不能死去,因为如果自己不在,小花又待如何呢,在面对这凶恶如狼的狗爷之时? 少秋不敢想。他这时只能装着听不见,瞅着远处,休息一会儿,还得去看书呢。 而这时,狗爷的朋友递了一支烟过来,给了狗爷,却瞅也不瞅少秋一眼,似乎站在一边的少秋根本不存在,或者不是人,只是一块石头似的。 这狗爷抽着烟,不久,便又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来,这刀却是很旧了,不过,再旧,少秋依然认得,这就是砍过自己的那把刀呀。不过这上面的血迹已然模糊,不如初时之这么鲜艳了。 而这狗爷拿着这刀,在这柚子树下不住地比划着,一看到这刀,少秋的心情夫复何言!不过,自己一介书生,能说什么呢? 这狗爷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舞了一会儿刀,而这时他的朋友也无语着离去,一时在这个地方,便只有这少秋与这狗爷了。 “吃饭了吗?”狗爷这么对着这少秋吼了一声,声音之大,使一片瓦片破裂开来,摔下,碎成无数片。 少秋当然是吓了一跳,却并不敢不说话,不然的话,惹毛了这狗爷,自己再想呆在这荒村,怕是不可能的了。 “吃……吃了。”少秋小声地回答,生怕自己说大声了,会得罪这狗爷的。 而这狗爷这时又把刀藏起来了,藏进了自己的衣服之中,一时看不到,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是个正直有为之士呢。却不知他却在暗地里干这勾当。 狗爷一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凄然,唯风不住地刮着,把不远处的格里木大山也刮走不见了。 看来,想呆在这荒村,怕是不能了,天色已晚,残阳如血,而冷风之中,少秋独自一个,泪水如雨而下。 看来不能再呆在这荒村矣,而此时又看到花婶出现了,走起路来的样子,真是无比的神采奕奕,使这少秋一时又觉得生活还真是不算坏,而想离开的念头也如风散去了。 这花婶这时看着这少秋笑了笑,而一看到这笑,少秋就想起了小花,那如桃花的唇口,似梨花的脸蛋,还有那如水的眸子……这一切都令这少秋不想离开了。 他就这么呆在这,瞅着远处,西天这时残阳已然逝去,苍寒的大地,尚且还有何人呢? 唯有这少秋站在这,无语面对着东去之流水,而这大风肆虐,白雪飘飘之中,似乎隐约听见了霍霍磨刀之声。 不错,狗爷在磨刀,这声音一时令这荒村也不住地为之胆寒,不过,纵使是一介书生,那又如何,来吧,一切的一切都来吧。 花婶在路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仅只笑笑,便旋即离去,离去之时,在地上留下了一朵小小的花朵,而这花朵散布出来的香味,足以令少秋醉倒。少秋走到这小小的花朵面前,弯下腰,想仔细瞅瞅到底是什么花,何以令人这般为之沉醉。 这是一朵少秋不认识的花朵,而这少秋也不管这么多了,拿着这小花,将之握在手心里,生怕大雪之寒冷使这小花枯萎。至于在这大雪之时,尚且从何处弄来这花,少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花在这冬天里,还真是相当好看,难道这是梅? 不知道。可是这更似桃花呀,不是吗,在少秋看来,就是一朵桃花。却又并不敢相信,因为大冬天的,哪来的桃花呢? 第五十三章深夜来客 少秋之拿着此花,心情之好,自不待言,这不,嗅着这花的香味,真是浑身舒服至极。 而少秋不知这花婶为何要送花给自己呢,却又并不敢明目张胆,只是这般悄悄地送了一支花?对此,少秋尚且不知道。 不过,有此花相伴,看来此生也不算虚度了,这便不看花了,又复坐在破败的木桌边上,看书了。甫一看书,便又听到外面有人语声,这声音不是小花的又能是谁,而一听到这声音,少秋的一切的苦闷皆随风逝去,有如小河东去而永不复返了。 不过,听到小花的声音,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可不敢走出去了,他是个胆小的人,出去了,也说不上话,只好就这么默默着,不知道上天能否成全一二呢?而在听了小花的声音之后,一时,这荒村又似没有人说话了,纵使有,也仅只是几位妇人,而一听到这妇人的声音,相比小花的,可真是太难听了。 少秋就这么呆着,而荒村也夜了,大雪仍旧不断地下着,而这个屋子已然是如此寒冷。不能生火,因为生了火的话,叫外人看来有如作法,人们会误会,认为这少秋又在诅咒谁了,届时难免一顿毒打,疼倒不怕,而伤筋动骨之后,尚有何力气上大山去耕种呢?是以只好默默着。任这冷在这屋子肆虐如狂风呼啸。 此时,因为贫穷,荒村的人们大都外出了,不是到了大城市做工赚下好多的大钱,便已然是享福在家,却谁能如这少秋,如此穷困潦倒尚且还无所事事呢?不过,他倒是可以看看书的,看了一阵子书之后,便又出去了,在这荒村不断地走动着,一时也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 这时,不经意间,他已然是走到了这小花的屋子外面了,瞅着窗户里小花美好的影子,少秋的心情大好,想上去与之说些话,不过这时尚且能说什么呢?只是这么呆在这屋子外面而已。 少秋这时身上有病,走到了这花伯的屋子外面了,而这时的花伯也走出了屋子,听见这少秋咳嗽,便操了根上好的棒子,凑上来了,不住地赶着他,要他离开自己的屋子。看来,花伯也知道少秋得了一种据说很能传人的病,而得这病的,十有八九是相当危险的。 花伯这时捂着自己的鼻子,凑上来,要这少秋无论如何也得离开,不然的话,就要打死他了。而这少秋却不想离开,得看看这小花的美好的样子呀。 不过,见这花伯拿着根这么大的棒子,一时也不能呆在那了,便又在咳嗽一声之后,又复回到自己的屋子。 雪花不断地飘舞着,一时,荒村,一片岑寂,听不到了人语声,也看不到人们脸上的如花的笑容了。 在这时,少秋又碰到了狗爷,而这狗爷在看了这少秋一眼之后,并不与之说声什么,他之此次出行,大概又要去什么地方烤火吧。他是可以在这荒村到处走动的,而去烤火,这当然是很自然的,天实在是太冷了。 少秋这时看着狗爷走进了这花伯的屋子,而这花伯对他态度之好,真是无以复加,看得这少秋真是相当羡慕,却又并不敢也如这狗爷一样,去烤烤火。 他沿着破败的下满雪的路,慢慢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而这个屋子,已然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丁点的温暖,真不知自己到了这个屋子,到底该不该进去呢? 少秋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桌前,点上灯,看起书来了。 而这时,有人在不住地打锣,说是此时有强盗出没,此强盗曾杀人无数,而此次之来荒村,不仅仅只是为了几口饭而已。甫一听到这话,少秋更是惊骇不已,却又无处可去,唯呆在自己这破败的屋子,其他的一切,唯有听天由命罢了。 却说花伯这天夜里,与这狗爷呆在屋子,边喝着酒边看着外面大雪落下。而在这屋子生着个火,火势不大,却足以令人感到温暖。 而狗爷这时不断地瞅着这花婶,而这花婶的屁股,在这天夜里,一见到这狗爷之时,也是这般变得大了。不过,狗爷还算是有点人性,并不做什么,只是陪着这花伯喝着酒,聊着下雪之事。 外面的大雪不断,片片如柳絮之飞舞,沙沙声,沉没于门外苍茫的流水,非仔细听,断不能聆听得到。 而这狗爷与这花婶坐在一处,而这时的花伯已然是醉眼昏花,而且瞌睡也渐渐上来了,周围所发生之事,于他来说,已然是模糊一片。 而这时,这狗爷便用这脚轻轻地一勾这花婶的裤子,花婶的裤子虽然是有些旧,也染满了风尘,却依旧如此温暖,特别在此下雪之时。狗爷只是这么一勾,花婶已然是明了,却又并不说破,半推半就之间,蓦然闻听到外面有锣声传来。 而这时,花伯也睁开了眼,忙着问到底发生何事了,却无人回答,仅听到一片紧急的锣声从大雪深处传来。 “各家各户切需注意,此时有杀人强盗出没,身家性命要紧,切勿私自外出,以免发生不测。” 那人说完这话,又敲了一声锣,之后,沿着荒村古道,一度远去。 花伯听了听这话,便闭上了眼,这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妈的,不是吵得人睡不着了不是? 不过,花婶这时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却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不过,尚有何人在这夜半之时造访呢? “可能是风吧。”狗爷随便说了一声。 可是,过了一阵子,敲门声又响起,看来不是什么风了,因为明明听到有人在喊着,尽管声音如此之低,却颇能听到。花婶担心自己的门打破,离开了这烤火处,径自走到了这大门边,此时不知为何,又不敢开门,本能地感觉到害怕,至于害怕什么,一时尚且不知。 “开门。”声音仍旧相当低,不注意,还以为是风声呢。 花婶这时以为是自己的远房亲戚,便拉开了这屋门,一股风随之扑进来了,扑进来的还有一片片的雪花。这真是个寒冷的冬天呀。 花婶这时看外面时,初时并看不到什么,因为这夜真是太黑了,如何能看到外面呢?不过,最终,她还是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影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第五十四章 恐怖之夜 “你是谁?”花婶问了一声。 那人却不回答,披着蓑衣,硬闯进来了,站在这花伯的屋子,拍去了身上的雪花,不住地嚷嚷着肚子饿了。 狗爷这时也在这花伯的屋子,见来人了,还以为是客,便站起身来,十分友好地为之让座,甚至还凑到其身边,为之拍去了身上的雪。而换来的,不过是那人扇过来的一个耳光。 狗爷不敢乱动了,此时坐在这炉火边上,对着这炉火,一时沉默,如在外面悄然地下着的雪花。 而在这荒村外面,有人提着锣又敲打起来了,似是在提醒着人们,荒村已然是有强盗出没,此时断不能外出,最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 一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却并不敢驱逐这人,而这人这时也从背上抽出一把尖刀来,摆放在这桌子上。他边吃饭边瞅着外面,生怕有人进来把自己抓住了,或者是砍上自己几刀。 狗爷见这强盗在吃饭,也不顾面子不面子了,见这强盗这时噎住了,本来想逃的他也不逃了,便凑上来,不住地为之捶打背,当然是轻得不能再轻。而这强盗见这狗爷这般好心,一时也不再计较其拍打自己身上的残雪的那种无礼了。 而这时,荒村外面,人们正在不断地说着话,似乎都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人们便相互聚在一起,说着这强盗,而这真正的强盗却呆在这花伯的屋子。 “爸爸。”花伯这时竟然喊这强盗爸爸,虽然这强盗小了这花伯很多,而这花伯却相当无耻地喊人家做爸爸。 强盗听见这花伯这么喊自己,一时也笑了,把尖刀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在打了个饱嗝之后,便又凑在这炉火边烤火。他的身上也许是太冷了吧,这不,坐在这炉火边不住地打颤,而狗爷一看到这个样子,这时也不太惧他了。 狗爷无语地呆在这个屋子,而这强盗也许是因为受寒了吧,咳嗽起来了,而一听到这咳嗽,狗爷想到了少秋,一时觉得这人不再可怕。而这强盗这时竟然当作大家的面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在这花婶之面前,露出了好大的两块胸肌,使这花婶这时都不敢呆在这个屋子了,却不呆在这个屋子,她又能上什么地方去呢? “你,过来。”强盗这时指着这花婶这么一喊。 花婶这时本来躲得远远的,她知道这是什么人,不就是外面的人们正在谈论着的人吗,却又并不敢把这人硬生生地赶走。她不敢。怕着强盗口袋里那把尖刀,当然,面对这尖刀,相信没人会不怕的。 而这花婶这时真的凑过来了,而这强盗也许是太冷了吧,竟然把头凑到了这花婶的怀里,在那个地方,在强盗看来,一定是相当温暖的。而这花婶这时不从,这不,破天荒地在这强盗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正在这时,花伯立马跪下去了,不住地对着这强盗磕着头,而这强盗看在这花伯的面子上,本来想抽出刀来的他,打消了杀人的念头。而这狗爷见这强盗如此好欺负,也不顾这么多了,也凑上来了,在这强盗的脸上也扇了一耳光。 这一个耳光之后,强盗这时倒下去了,不过,立马又从地上爬起来了,凑到了这狗爷的身边,也不管这么多了,抡起拳头就要打人。不过这狗爷这时已然是拉开了这花婶的屋门,冲出去了,如一阵风似的,一下子便不可找寻了矣。 而这强盗在挨了一记耳光之后,便相当气愤,要不是看在花伯不住地替自己磕头的份上,便欲在这屋子里杀人了。不过,看到花伯磕头脸都磕破了,血不断地流下来,强盗打消了杀人的念头,出了这个屋子,如风逝去。 而这狗爷这时见这强盗出来了,站在不远处,对着这强盗不断地骂着娘,不过,在一片夜色之掩护下,强盗不大看得清他,只是听着他在不断地骂自己的娘。正当这强盗欲追杀这狗爷时,十数把火把点起,人们怒吼着冲过来了,强盗不得不逃,不然的话,明晃晃的刀不是吃素的。 而这时的狗爷却站在一边不断地笑着,而这笑声也不怕强盗听到,纵使强盗这时也冲上前来,狗爷也浑然不怕。 不过,在看到了那把尖刀时,狗爷还是怕了,退入到一片漆黑之中,一时销声匿迹,不知哪去了。 而这强盗,面对这荒村无数的火把,此时断不敢呆在这荒村了,趁着夜黑,没命地逃着,而这雪花也不断地洒下来了,在一阵阵呼啸的狂风之中。 在这强盗逃走了之后,狗爷又凑到这花婶的屋子,而这屋子里的火这时尚且不灭,屋子里依旧是一片温暖。而外面的大雪下得更大了,月光下,柳树稍头,还有乱石堆里,到处都是这寒冷至极的雪。 狗爷这时凑在这花婶的屋子里,听着这花伯不断地讲说着好听的故事,而不知为何,花婶的屁股这时也是翘得这么高了。狗爷瞅了一眼这花婶的屁股,便又低下了头,瞅着这火在不断地闪烁着。 也不知为何,狗爷挨着这花婶坐在这炉火边时,心情会是相当之好,而再看花伯之时,已然是沉沉睡去矣。狗爷烤了一会儿火,这时也不便再久留了,因为夜已深,再这么呆下去,恐怕是不好的了。 狗爷出去了,这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在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他瞅了一眼,大概这少秋尚且还在看书吧,一时又笑了笑,不过,在笑了笑之后,又站住了,静静地听着。少秋之存在,狗爷永远是害怕的,担心有朝一日,这狗爷伺机报复自己,与其被少秋报复,不然先干掉他。 狗爷这时趴到了这少秋的窗户边上,往里看去,而一看到这少秋看书的样子,觉得他不怎么像会报复自己,便又笑了笑,离开了。 而这少秋这时却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着这无数的苦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时当然知道站在外面的是狗爷,也知道这狗爷想杀了自己,看来,他是不能再呆在这荒村了,不过一想到这小花的如桃花般的面孔,少秋又不舍得离去了。 第五十五章 误会 一天,少秋又走到了大田边,开始耕种稻谷了。 而在自己的大田里,一位女人正在不住地忙碌,远看尚且不知是谁,近了,才知这人不就是花姑吗?她这时见天色尚好,阳光普照大地的,不上大山来呆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而这少秋这时开始用耙子勾地边的泥土,使之糊在田埂边上,如此一来,不至于如此之不耐旱。这是好大一丘田,一个人用耙子勾泥巴放在这田埂上,不仅需要好大的力气,还得有耐心。 而在这时,花姑就站在这田埂边上,不住地走来走去,尚且不知道她这么走着是为了什么,不过,走了一会儿,她便不走了,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望着远处的一片林子。 那是一片干净的上好的林子,在这林子里,此时毒日头下,正好可以去躲躲阴,而且在那林子还有清泉可供饮用。而这时,也不知为何,花姑就这么不住地瞅着那远处的林子,而一瞅那林子的时候,便开始了哼哼唧唧,声音虽然不大,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这花姑的歌,少秋并不在乎,况且这孤男寡女的,有什么好说话的呢,让人看见了,好看不好看?少秋只管做自己的活,而这活做起来也是相当顺手,不大一会儿,这块上好的大田便快要糊好了。 做累了,少秋便坐下来了,就坐在自己的大田边,而再看这花姑时,发现她已然是走进了那个林子,不见其人,却可以听得到她的歌。那当然是情歌了,不过这少秋对于歌向来不是很在行,姑妄听了一会儿,便又站了起来,继续干活要紧。 而在这时,狗爷也走到山上来了,他之来这大山之目的,少秋尚且不知,不过一看到这狗爷,不知为何,少秋就感到害怕。这狗爷浑身上下长着的毛,真是又浓又密,而且非常之长,蜷曲难看,很是怕人。因此之故,少秋一般是不太愿意与这狗爷呆在一起的。 “喂!”狗爷看到这少秋,便打了声招呼。 “嗯。”少秋姑且回应一声,不然的话,这狗爷惹恼了,可不好办,届时非打死自己在这大山上不可。 “我操你妈的,活干得这么好,跟谁学的?”狗爷一上来就这么骂了一声。 “不好,不好。”少秋唯唯喏喏地说,脸上这时也有汗水不住地流出来了,一来是累了,二来怕着这狗爷,因为这狗爷手上这时握着把大刀,却不知是用来打柴的还是砍人的。 这狗爷向来是这荒村一位风流倜傥的人,此时之出现在这大山上,也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稀奇。狗爷一般是不上大山上,要么呆在屋子打打牌,要么就去看茅屋中的那位女人。 而此时狗爷突然出现在这大山上,也不知为何,令这少秋格外警觉,这狗爷与少秋可谓是有血海深仇,此时不防着点,更待何时? 而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女人的歌声又起,飘过来了,使这少秋与这狗爷一齐听到。不过这少秋并无心思去想别的,只不过想把这地种好,不然的话,到了明年,尚如何果腹呢? 而这狗爷在这少秋的大田边呆了一阵子,又抽了一会儿烟,眼看太阳便欲下山了,此时再呆在这,断然不是个办法。他朝着林子走去,也许是听到歌声了吧,也许又是因为别的,这狗爷一进这林子,女人的歌声便一度湮灭不再听闻得到了。 少秋还是呆在自己的大田,而看这天空时,真是一片澄澈,夕阳这时已然是挂在西天了,桃花似的云朵一片片的飘着,看上去之时,还真是有点意思。 过了一阵子,花姑从林子钻出来了,她这时走到了这少秋的身边,也不与之说话,只是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哼着歌,而且这歌声听来,纵使有风声之搅和干扰,也断不是一般的歌声能比的,真是有如天籁,令人心情这时真是无比美好。 花姑就坐在这少秋的大田边上一块石头上,石头是干净的,而在这石头上还飘着一片桃花似的云呢。也不知为何,这桃花并不好看,而这坐在清净石头上的花姑的脸却真正是好看极了,这不,少秋这时也停止了手中的活儿,不住地瞅着这花姑的笑脸。 而在这时,狗爷也从林子里钻出来了,一看到这坐在少秋大田边的花姑,不知为何,啐了一口,便改走小路,消失在这大山上了。而这花姑在这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一阵子,见这少秋并不想与自己说话,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抬头望了一眼这如水的天空,便也溜下大山回去了。 一时在这大山上便只有这少秋了,而这风不住地刮来,无数落花飘舞,香味散布开来,复渐渐逝去了。 少秋这时坐在这大山顶上,眼望山下,在山谷中,花姑走前,而狗爷随后。看着这一幕,少秋的心也是复杂的,花姑之美,荒村尽人皆知,却要委身于狗爷,未免令人有鲜花牛粪之叹。 此时独自坐在这山顶上,而天空却一片空白,西天更是残阳如血。 少秋此时肚子稍有不妙,大概是有些尿意了,便扑进了一片小林子之中,而站在暮色深处,眼望着远处一片苍茫。心情是不妙的,小花此时尚且不知身在何处,而自己却还要日日思念她,而上天的意思如何,又谁人能晓得? 此时,大山顶上已然是没人了,夜色马上便欲笼照过来了,恰此时,一个影子慢慢凑过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花伯。这花伯这时走到了这少秋的大田边上,一时不知为何不走了,蹲着看了一阵子,点了支烟,独自抽着。 他看了一会儿,这时便又走到了这大田,为这少秋锄起地来了,而少秋看到这样,心里感激莫名,觉得这花伯对自己就是好啊。往日他之所以这样对自己,甚至动手打了他,可这不都是为自己好吗?而他却还要记恨于人家,这不是没良心又是什么? 花伯弯着腰为这少秋锄了会儿地,眼见天色不早,不能再呆在那了,便又扛着锄头,回去了。 而这少秋呆在那片小林子里,一时不住地啼哭起来了,想来这人间还是真好,好人还是多啊。少秋哭了一会儿,便又悄悄地走出来了,看了一眼这花伯为自己锄的地,真是相当漂亮,比自己锄的好多了。 第五十六章 月光碎碎的 少秋这时瞅着花伯为自己种的地,闻着花伯翻挖出来的泥土,这泥土还真是有些老婆香啊。看着这些泥土,少秋想起了小花,看来小花还真是自己的真命天女,这一定是不会错的了。 想起这些,少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此时坐在这花伯翻出来的泥土边,而不知何处,也许是林子里吧,袭来了一缕醉人的香味。少秋此时心情之陶醉,想必世上无人能敌,便就此不想回去,干脆就这么坐在这大田边上得了。 有了这些花伯翻挖过的泥土,少秋夫复何求,此时纵然是西风凄紧,那又如何,自己照样可以不要被子,而这么不要被子地躺在这大山上,相比有了被子还觉得温暖些。 少秋这时就躺在这大山上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守住这份美好,而再看天上的云朵之时,虽然不见了,不过月轮已然出现。月光洒下,如梦,却使这少秋感到害怕,怕这一切都是梦啊。 少秋瞅着这片月光,这时甚是厌恶,干吗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使这一切的美好似乎都变成了梦了呢?少秋的愤怒是无以复加的,这不,瞅准了一片月光,猛扑上去,一拳砸下,想把这恼人的月光砸碎。要是这是个梦,自己的人生又将会是什么呢?这简直太可怕了。 不成,在地上砸了几拳,这月光还是仍旧存在,并不会消失不见,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个梦啊。 少秋这时怒了,对着这月光狂吼不已,此时要是有人看见了,还以为这人是个疯子。 拳打不成,少秋又用这锄头不住地对着月光挖去,想把这月光挖烂,要使这一切不能成为梦,却一定要是真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月光依然是月光,怎么挖都挖不烂,相反,较比之前,这月光更皎洁了。 “妈呀,难不成这还真的是个梦?”少秋这时又不住地哭泣着了。 不过,他还是有法子的,这时伸出左手来了,而自己的右手在上面不住地掐着,下死力这么一掐,这左手上出血了,很疼的,看来并不是个梦呀。于是这少秋狂喜,并不以出血为患,而是对着这上苍行叩首大礼,感谢天地神明对自己莫大的厚待。 少秋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时本来想去看看这小花的,不过这时一来累了一天了,二来也不便去打扰人家。便不去了,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自己这家徒四壁的屋子,虽然并不富有,不过也还算是温馨可爱的。 少秋吃过饭之后,又复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点上了煤油灯,看起书来了。正看到好看处,那扇已然是破了的门又有了响动,不知是谁人进来了。敢情是风吧,此时夜深了,尚且还有何人到自己的屋子来? 不过,少秋不敢怠慢,万一这来人是小花呢,可不敢把人家凉在一边,得去好好地对待人家。想到这,他站了起来,凑到门边,想把这屋门拉开,不过直觉告诉他不能拉开,至于为何如此,又一时惘然。 少秋不敢拉开,在这荒村,强盗出没,独自在这深夜里,能不小心在意? 少秋不敢拉开屋门,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回到了座位上,继续看书。而那门这时却并不响了,似乎是风在敲自己的门吧,呵呵,想敲就敲吧,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此时心中有了小花,又能看好看的书,这对于少秋来说,人生至此,已然是知足了。 而在不远处有人吵架,声音不是太大,却可以听到。原来是黑匪正在与这花伯争吵,说来也是了,这黑匪想用自己家里的糠换这花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大米,而且这黑匪的糠里还长了不少的蛆。 这花伯如何肯?而且花伯的米也并不是很多。而这黑匪执意如此,一时似乎也不好违了他的意。于是双方争吵起来了。 “你肯不肯?”黑匪一脸蛮横地吼了一声,似乎不肯换的话,后果当是相当严重的,甚至可能要了这花伯的性命。 可是平生把这些米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花伯,又如何会同意呢?纵使是把他杀了,他大概也不会同意与这黑匪交换的。 “好,算你有种!“黑匪这么吼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这花伯的屋子。 而此时少秋正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煤油灯下看这书,还真是相当好看的。而在外面,风在轻轻地叩击着窗户,这窗户虽然是破的,不过在这时听着这风叩击的声音,也还蛮不错的。 看了一会儿书,他又站了起来,在自己窄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想着这小花,那桃花似的脸不住地在自己眼前飘荡,一切真是太好了。 “开门!”门外有人吼了一声,仔细一听,端的不是别人,正是黑匪。 少秋只好拉开了屋门,想知道外面这黑匪到底怎么了。 这黑匪这时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里了,气喘吁吁的,把这少秋拉到了屋子外面,正告道:“你这就去谩骂花伯,不然的话,老子可要你死了。” “这……”少秋一时几乎有些不明所以,花伯对自己好好的,自己断不会去骂人家的。 “你去不去?”黑匪恐吓着。眼睛这时白得使这少秋不住地胆颤,这要是违了他的意,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夜还是个问题。 “我去……我去。”少秋只好这么回答,不然的话,这黑匪可能会一把火把自己的房子烧了。 少秋这时跌跌撞撞地走出自己的屋子,朝着花伯的屋子走去,这本来不远的距离,却足足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这时感觉到梦已然是破了,而发现好梦不过是个梦,这对人来说,打击又将会是多么的残酷无情哪。 少秋站在这花伯的屋子门前了,里面的灯光这时是多么可爱,而这灯光此时射在这少秋的身上,不知为何却是有些寒意的。而风,这荒村的风在不住地呼啸着,割在人的脸上,真是太疼了。 黑匪这时站在这少秋的身边,一个劲地催促着,非要他骂花伯不可,而在少秋的后背上,赫然顶着一把锋利的刀。这可不能违背了这黑匪的意了,不然的话,一刀下去,自己立马就死了。 第五十七章 摸手好玩吗? 可是如果真的骂了花伯的话,以花伯为人之小气,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失去小花是小,性命没了是大呀。 可如果不骂吧,而这尖刀又顶在自己的腰上,稍有不慎,便立马有血光之灾。一时颇为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这黑匪,也不知为何,口唇稀烂,可能是生了烂嘴病,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找这少秋来骂人了。他自己平日就相当能骂的。黑匪之此举,说白了,也实属无奈。 “你骂不骂?”黑匪捂着自己的嘴,轻声地问道。 “我骂,骂……”少秋嗫嚅着。 而在这时,小花好久不见,这时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较比之前,长相更好看,婷婷玉立,如桃花的脸蛋使这少秋这时那怕真的死了,也断不敢去骂的。而要如何面对这背后的尖刀,这也是大大的一个麻烦,而这黑匪向来是心黑手辣的,杀个把人,在这荒村,也不是不可能。 “老黑,我口渴了,能不能让我先喝口水,如此骂起来可能更有力道。”少秋瞅着这黑匪说。 “这个……可以的。”黑匪笑了笑,说。 于是,这黑匪又押着这少秋,复回到了少秋自己的屋子,去找水喝,而这时水缸里尚且没水。少秋便又央求黑匪,能不能让他去小河边挑担水来煮开了,然后喝下去,这么一来,骂出来的话,可能更让人不堪。 黑匪同意了这少秋的请求,于是,少秋挑着桶子到了小河边上,又挑了一担水上来,煮开之后,又呆在自己的屋子喝了好大半夜。喝足了,不仅是喝足了,这时他几乎喝到了拉稀的地步才说自己不渴了。 “走,继续去骂……他妈的,啰哩啰嗦的。”黑匪骂骂咧咧地说着。 这时,少秋又站在这花伯的屋子门前了,而这时的大门已然是关着了,夜已深,花伯一家大概已然是睡着了。此时纵使是自己大声地开骂了,想必里面也没有人能够听得到。 “妈的,算了,人都睡了,还骂个球啊。”黑匪看了一眼这少秋,此时才知中计,不禁大怒,在这少秋的脸上就是一耳光打过去。 少秋只好捂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也不能与人说什么,被打也没地方告诉,只好含泪忍住了。 几天之后,花伯又扛着锄头上山了,自家大田这时还真是长了草了,再不弄掉,看来是不行的。他去自家大田得经过这少秋的大田边,见这少秋呆在自己地里忙碌的样子,不禁脸上挂上了笑容。而一看到这花伯对自己笑,以为是自己才貌出众,不然的话,打死花伯也不会对自己笑的。 “伯伯,你早啊。”少秋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呵呵。”花伯只是回应一笑,之后又匆匆离去,似乎时间已然不早,再不去田地的话,可能就做不了多少活了。 而狗爷这是却没有上山干活,他这人好吃懒做,这不,太阳这么大了,还睡在床上。睡足了之后,便出了屋子,又凑到了这花伯的屋子,此时正坐在这花婶的身边,不住地说着笑话。而这狗爷说出来的笑话也还真是令人不时地捧腹大笑,不仅人笑了,纵使是站在一边的一条大白狗这时也笑掉了大牙。 而这该死的狗爷却还要不断地讲说着笑话,听着这笑话,花婶更是哈哈连天,而听着这花婶的笑,对狗爷来说此生则别无所求矣。正在这么说着笑话的时候,日头已然是中天了,花伯在大山上忙碌了一上午,这时扛着犁耙进了自己的屋子,得吃中饭了。 一看到这狗爷,花伯也是相当生气,却又并不敢得罪了他,不然的话,这狗爷天天来找自己的麻烦,人生至此也算是无味之至也。这时,听到这狗爷讲的笑话,本来想哭的花伯,却硬是强笑着打了两个哈哈,不然,不足以表示自己对这狗爷的“欢迎”。 而这狗爷这时却不住地瞅着这花婶的屁股,而这花婶的屁股一到了狗爷出现的时候,便不知为什么会自动地变大了。对于这事,花伯却全然不知,不过心里恨着这狗爷,这却是肯定没有错的。 这狗爷在这花婶的屋子讲了半天笑话,这时也是累了吧,便站了起来,走到了这个屋子的墙角,站着撒了泡尿,便又继续坐在那看着天空的一朵云。不过,他的手这时却并没有闲着,却以看云为掩护,在这花婶的手上不住地抚摸着。这个,花伯是看在眼里的,却又并不敢拿他如何,论打,这花伯如何是这狗爷之对手呢? 花伯这时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低下了头装着看不见,有时他想啊,自己有这双眼还不如没有眼来得好,要不是怕疼,他早把自己的双眼挖去了。见这狗爷摸得实在不像样了,这花伯又以吃菜为由,不住地碰着这狗爷的手,虽然是碰得相当用力,却最终还是难解心头之恨哪。 狗爷在这花婶的屋子里摸了半天手,而这花婶可能也是腻味了吧,对这狗爷说了声“可以了。”这狗爷也便不再摸手了,说了句礼貌的话,便走出了这个屋子,一时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 夜里,少秋又呆在自己的屋子,这个屋子虽然是破败的,不过还好,至少可以为他摭风挡雨的,总算不太亏待他。而在这天夜里,少秋正在看书之时,听到门上响了几声,敢情有人进来了,莫不是强盗吧?及至拉开屋门一看,才知这不是什么强盗,却是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他之找这少秋,也并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想要他打这狗爷一顿,却也不管他是不是有这个本事。他这时手上拿着本书,送给了这少秋,权当作礼物,想借此与这少秋拉好关系。不过,他又并不敢明着叫这少秋去打人,因为他在心里可能觉得这少秋根本就不是这狗爷的对手吧。 他之要这少秋打人,不过是要这狗爷犯法,而这狗爷一旦犯法了,便不会再呆在这荒村了,很可能远走他乡,如此一来,自己所受的苦恼便自会迎刃而解。 不如此,这花伯断不会送他书的,不过,他也不急于叫这少秋去打人,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此时能忍就尽量忍吧。这点气度花伯还是有的。 第五十八章 茅屋中的妇人 这书是新的,是本小说,应该好看,却并不敢接受。因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少秋一时不敢要,怕以后会有什么麻烦,届时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花伯执意要送给自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受下了,却一时感激莫名,能在荒村受人这般敬重,这对于少秋来说,无异于破天荒的大事,当时想为之死的念头都有了,却又担心自己以后不知拿什么回报花伯。 花伯走后,少秋这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苦思着以后不知如何报答花伯,而不报答人家,对于少秋来说,真是太痛苦了。想了一会儿,他又开始看书了。 花伯这天走后,又复回到自己的屋子,而这夜色已然是如此浓烈,便也早早地安息了。 不久,大雪又不断地下着了,下在这荒村,令人这时感觉到相当寒冷,而在此时,也不知为何,格里木大山又悄然出现。一看到这格里木大山,荒村的人们就不住地哭泣,不知又会发生何等天大的祸事啊。 而在这天夜里,狗爷又凑到了这荒村东头的一个小小的破败的茅屋,站在这屋子门前,想敲门,不过这门不用敲,轻轻地一推这门就开了。狗爷凑了进去了,发现这屋子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渐渐地,发现在这屋子尚且点着个灯,灯光依然是这般暗淡,依稀可见这屋子的角落有张床,而在这床上躺着两个人。 狗爷这时轻轻地关上了屋门,又用一根木棒把这屋门撑上了,使这风不至于把这破败的门刮开。如此一来这屋子便不太冷了,不仅不冷,甚至可以说是温暖的了。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依然在不断地咳嗽,不过这对于这狗爷来说,无异于一道美丽的风景。他喜欢听这声音,再看那个侧身躺在大床里面的妇人时,却似乎睡着了,至于到底睡着了没有,这个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一看到这狗爷进了这个屋子,男子当然是口出怨言,却声音不大,更显得没有多少气势,狗爷不把这话算数,依旧在看了一眼这个大床之后,爬上去了。 而在这时,门外的风在不断地呼啸着,有如在警告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暴力之外,尚且还有天啊。不过这狗爷全然不把这个放在眼里,凑到了那个躺在里面的妇人身边,吻了吻她的身体上的某一部分,便关上了灯,睡了。而在这个时候,那个男子便在咳嗽一声之后,又呜呜哭泣起来了。 这妇人长相相当了得,漂亮不说,还总是脸上带笑,不过这笑总是一闪而过,并不存在太长久。而这男子却长相出奇的矮小,身上有病,这不,此时又猛烈地咳嗽起来了。 咳嗽了一阵子之后,男子从床上爬起来了,下了床,口中喃喃呐呐地骂着不堪的话,似乎想说要打人了。这男子下了床之后,还真是拉开了屋门,出去了,之后手中拿着一根小小的树枝,对着这狗爷的屁股不住地打着。而这狗爷这时也没空管这个,只管与那个妇人在那翻江捣海地干活,全然不把这个男子之存在放在心上。 狗爷的屁股被这树枝打上了,虽然不疼,却也不知为何有些不爽,却也不还手,任他不住地打着。而这个男子在打了一阵子之后,便没了力气,又复躺在床上,这时为了使自己不呕气,竟然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了。不闻不问,落得自在。 而这狗爷在里面没完没了地干着活,而这时外面的大风呼啸之声也不断,使这个茅屋似乎要垮塌了,不过这茅屋还算结实,并不真的垮掉。 说来这茅屋中的妇人也算是荒村一大美女,却阴差阳错地许给了这么个男人。不过,感情之事,也不全看人之才气,只有愿不愿意,没有聪不聪明。而当时这妇人看这男子之时,直如一个白马王子,要不是如此,纵使是死,也断不会嫁给这人。 后来,这妇人才知这男子大概是有些问题,便不再以白马王子相待,而每每有寻死之心,要不是因为两个孩子,这妇人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要不是如此,对于狗爷之出现在这个茅屋,她也不会装着看不见,而对于狗爷之想和自己睡在一起,这妇人也是会脸上露出笑容。不过这笑容总是短暂的,尤如昙花,开不得久长的。 狗爷在这茅屋里干完了活,不能久留,怕荒村的人们知晓了,会说自己的闲话,便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当这狗爷离去之时,这妇人这时也便从床上爬起,每到夜里,她都会这样,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替自己的男人治病。她这时出了这茅屋,沿着荒村古道,走不多远,便走到大山上一座古庙,这古庙多年失修,此时夜色尚浓,独自呆在这古庙,这对于一般男人来说,尚且感到害怕,而这妇人浑然不惧,可见她对自己的男人也是爱护有加的。 在这古庙里,有座大大的菩萨,而这妇人这时面对这菩萨,直是跪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至于在说什么,却没有人知道的了。大概就是祈求上天之保佑,不至于使自己的男子命丧黄泉罢了。 而在这时,外面的大风不断地呼吼着,一片片的雪花飞舞在天地间,寒气袭人,使这妇人这时也不住地颤抖。不过,为了自己的男人,受再大的苦,那也是无怨无悔。 这妇人在这古庙中祈求了一会上苍,心里好受多了,而这脸上这时也挂上了笑容。看来,能为自己的丈夫做些事,对她来说,真就是好。 日子渐渐地过去了。 这天,少秋又呆在这小河边上了,瞅着东去之流水,悲叹着人生之譬如朝露,而这个下午,陪伴他的,尚有何人呢?没有吧。只有这小河不住地东去发出来的淙淙的声音,也不知为何,闻着这声音,少秋的心情大好。 却在这时,一女人走来了,这是位少秋不曾相识的妇人,不知她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何以在这时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一看到这妇人,少秋的心情也是大好,这并不是个不好看的妇人。天气也真是大热,而这妇人这时就坐在这少秋的身边,脸上笑容足以扫去一个人心里所有的阴霾。而这妇人何以要坐在自己的身边,而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呢?对于这个,少秋一时不解,不过有这么个美丽的妇人相伴,对于一个无聊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 第五十九章 长刀客 这妇人在这少秋之身边坐了一阵子,便离去。 而这时,阳光尚且如此之好,小河波浪碎碎的,涟漪不断,载着一片小小的叶子渐行渐远。 而这少秋坐在这小河边,蓦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妇人,这不就是花姑吗?尚且不知她何以要光临这小河边,可能也知道这少秋呆在这吧,却还要走过来,其用意到底如何,明眼人大概可以知道一二了。 这花姑这时就凑在这少秋的身边,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的温度,而感受到了这花姑的温度,对少秋来说,无异于是种罪孽。他这时开始深深地自责,良心之不安令其无地自容,却又并不能就这么走开了,此时心情之郁闷,尚且还有何地可以消散一二呢?没有啊,只有此地。 而这花姑这时就这么近地凑在自己身边,这足以令少秋感到不安,男女有别,如此坐得近,岂不是有伤大雅?却又根本无可奈何,这花姑之为人,拂其意者,鲜有好下场的。 河水,在此时,应该是温暖而浪漫的,这少秋这时真想去一亲这河水,以之洗去自己心中积存已久之不快。 不过,碍于这花姑之存在,一时尚且不敢胡作非为,就这么呆呆在坐在这小河边上,目送着东去之流水,徒长叹着而已。 而这花姑就这么坐在自己的身边,而在这十分开阔之地,竟然不见行人,纵使是飞舞在空中的小燕子此时也已杳然,莫非也是可怜少秋之孤寂,大发慈悲,以自己之离去来成人之美? 不过,呆呆的少秋此时,心绪苍茫,尚有何心情来谈这事?况且花姑足足大了自己不少,岂可胡思乱想,做那见不得人的事? 这断然不可! 小河此时东去之样子真是太美了,而落日下,天空也是一片湛蓝,天空地远的,而在这空空如也的天地间,寂寞的小河边,这两男女就这么近距离地坐着。 不知此时上天神灵见了,尚且以为这是何事呢,会否以妖孽视之,而痛下毒手置此两人于死地? 此乃上天之意思,少秋不知,只是这么坐在这小河边上,而这花姑这时就这么凑在他的身边,脸上这时露出淡淡的笑容,一时看上去,竟也如花似玉。 这呆呆的少秋就这么坐在这河边,而这时天空的燕子也开始不断地嘲笑于他了,为人到了这个懦弱的境地,尚且还有何意义呢?尽管如此,木讷之少秋还是不敢说半句话,那怕这花姑的一只手已然是放在了这少秋的腿上了。 面对这突出其来之糟糕至极的情况,少秋之恐惧可以理解,此时浑身颤抖,有如犯下天条,直是惶惶不可终日了矣。对此,这俏皮之花姑直是淡淡一笑,而这笑容之美,自打少秋问世以来,似未曾见识过,一时醉倒,却又并不敢表示出来,其为人之迂腐,简直令人发指矣。 正在此不可奈何之际,花姑这时突然站了起来,竟然走进了这小河,面对这小河,脸色之美,使这俊俏的小河也自愧不如。 花姑这时扑进这河水之中,河水此时不冷不热,泡在其中,正应该舒服至极。而这花姑这时呆在其中,竟然脱去了裤子,似在洗着什么不堪之物,而目睹此事,少秋欲哭无泪,只好不住地朝天长叹而已。 少秋之不敢呆在小河边上了,看来也是情有可原,立即离去,而令这泡在小河之中的花姑这时只有一人了,却担心她到底怕不怕这黑夜之到来呢? 少秋只是这么想了一下,并不敢说出来,夜色之浓,而这大风刮来了,此时勇气也显得不那么大了。 见少秋并不敢下河,花姑这时也不便再呆在小河了,从小河中上了岸,而瞅了这少秋一眼,目光直是令人害怕,可少秋到底在何处得罪了这花姑呢? 少秋之离去,使这花姑心情不畅,此时怀恨在心,牙齿咬得格格乱响,不知暗中有何图谋,难道欲砍死这不听话的少秋? 而少秋不管这些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复坐在窗前,瞅着月光洒下来,而这屋子之安静,也足以令他心情平复下来。刚刚从小河边回来,有如经历了一场大劫难,胸中尚且砰砰乱跳不已,而在心中暗暗叩问自己,以后还敢不敢独自下河,去欣赏那黄昏之美? 当然是不敢了。唯有看书,对他来说,是足以安慰自己的。 而在看了半天书之后,复出了这屋子,这破败的屋子,这时不知路人走过,会否也看上一眼呢?大概是不会的吧,更有甚者,以为此屋之破败大概到了不堪的地步,有不如勿有,何不刮起一场大风将之掀掉? 可少秋视此屋为宝,如有人胆敢如此作践自己的屋子,勇气虽少,却也敢豁出命来与之搏上一搏。 此时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这远方,夕阳已然是钻进了大山深处,不复可见矣。 而再看这大路上时,但见这花姑走来了,不过在经过这少秋的屋子边时,脸色难看至极,不明内情者,还以为少秋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德之事,不然何以会神情沮丧至此! 花姑经过这少秋的屋子,又复离去,夜色看看即将降临,不回自己的屋子,尚且有什么地方可去? 而这少秋这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远远的,又瞅见了背长刀者,此人这时披着蓑衣,长刀在身,每走一步,便哐当作响。这人这时也走过这少秋的身边,没有瞅一眼少秋,而这蓑衣斗篷下其人眼神之阴森,足以令这少秋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颤抖不已。 这长刀客这时朝着花姑的屋子直扑而去,其如虹之气势,试想在这荒村,还有谁人能敌?而这少秋一介书生的,面对这长刀客,聆听着其背上长刀发出来的令人胆寒的声音,浑身颤抖不已直如秋风中飘落的树叶。 其不砍自己两刀,便已感恩戴德了,至于其还有什么别的图谋,则断不敢去想了。 而这长刀客这时朝着这花姑的屋子直扑而去,而这荒村的男人们见了,怯懦如少秋者,大概都已然把头深藏在破败的屋子深处,尚有何心情去偷看乎? 而面对这长刀客之光临,花姑这时也是深加责备,却又敢怒而不敢言,这长刀之威力,荒村几乎无人不晓,聪明如花姑如何不懂? 长刀客光临花姑屋子时,花姑正在炒菜,菜香飘荡,使这长刀客,纵使是寡语之人,此时也露出了笑容,更是说起话来了。 一时,在花姑的灶屋,花姑炒菜,而长刀客就坐在这灶屋前为之烧火,而外面孩子的笑声传来,加上馥郁的花香,还真有人间天堂的意味。 渐渐地,夜色静下来了。 而荒村,一度又几乎一片萧肃,了无人气矣。 第六十章 吃饭 这天,天气晴朗,可说是万里无云,风光无限。 而在这天,少秋不能呆屋子里了,得上大山干活,不然的话,吃食问题该当如何解决呢?少秋对于农活,向来不擅长,这种下去的谷子虽说不上颗粒无收,却也是没有多少。勉强养活自己而已,此外还想别的,就省省事吧。 这么大块良田种下去的谷子,而上面挂着的谷子却是出奇的少,若说是自己不努力,却又是没日没夜地干,这只能是归功于天地神明之不保佑,不然何以至此?不过,天地神明如此不好事自己,而这少秋却还要逆着天地神明的意,若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又作何解释呢? 而在这时,花伯也出现在这大山上了,他这人在种了一天地之后,看到时间尚早,不忙着回去,便在这自己的大田边上烧起了冥纸,以祈求天地神明的保佑,使自己的谷子不至于像这少秋的,看上去简直不像话。而对于花伯之如此行径,少秋不以为然,只是努力地干着活,甚至手上起满了血泡尚且不以为苦,而对于烧纸之事,则断不肯干。 也是怪了,这花伯的大田种出来的谷子就是好,而看这少秋的,长出来的就不太像话,甚至上面还结出了屎,这还叫人如何活呢?难道天地神明不叫自己叫饭了,却去吃屎? 对于自己的大田那些长着屎的谷子,少秋心情夫复何言,人家的结着好好的谷子,偏自己的长出来的是屎,这要是说出去,这脸还往哪儿搁呢? 少秋这时无语,以为这是天地神明在作怪,不过自己虽然是一介之书生,也断不会惧怕,纵使是夜了,仍然要呆在这大山上。尽管此时没烟抽,也无友朋之为自己作伴,却又何妨,照旧可以好好地坐在山冈之上,目送西下之夕阳,心情之苍凉夫复何言! 不过,呆在此山冈,风不断地狂吼着,而大山上的树木这时不知为何也呼啦啦的吼叫着,有如骂娘,聆听之,不免令人莫名悲伤。一时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而这时穷困潦倒之少秋,又还能去向何处? 少秋就这么扛着锄头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相当不愿意的,却又并无其他地方可去。 没办法,无助的少秋,趁着夜色尚可,偷偷地下了小河,而只要呆在这小河边,也是奇了怪了,心中的愁绪便会一扫而光。月光下,这小河之美无与伦比,更兼春风送来了不远处的花香,一时人生之苦恼,在此时都一散而去,唯有记忆中的美好在自己的心中翩翩起舞。 而在此时,小河之对岸有位妇人在轻轻地呼喊着,而这妇人之美,荒村的人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却不知为何要在此时呼喊着这呆在小河边上的少秋来着呢?少秋一时不知,而听见这美妇之呼喊,少秋也一时起了贼心了,反正自己一无所有,她想做什么就陪她做吧。 “来我这来,我让你吃好吃的。”美妇这么说,而在说完这话,一时又对着这少秋笑了笑,声音之美可说令少秋为之神魂颠倒纵使是九死一生,也愿意了。 不过,闻着这话,少秋不敢贸然答应,可能这不是对自己说的呢,岂不是要让人耻笑一翻? “你不用泅水,可以搭船过来,到我屋子后门,你可以敲门,不要走前门。”美妇这么对着这少秋说着。 而这正处于人生失意中的少秋闻到这话,也一时不管这么多了,当下就划起小船,欲横渡过去,在寻见了美妇之后,应当有好事可做。 少秋这时真的横渡过去了,不过这渡船横渡到一半之时,上流头忽然发起了大水,涛天的洪流一泻而下,而这洪水尚且卷着巨大的木头撞来,看看这木头就要撞上了,要不是这少秋手脚麻利此时翻船在此也不是不可能。 而再听这美妇之时,尚去何处去听呢?天地间这时真是一片汪洋,而自己的渡船这时在这小河之中垂死挣扎,几度欲被这洪流吞没,要不是少秋之拼死挣扎,只这片大水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渡船不可能横渡过去,便只好就这么呆在这小河之中心,再之后,又回到了这边。再听彼岸之时,尚有什么美妇可以听到呢? 少秋看了一眼这小河之对岸,此时已然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了,而这月色碎碎的散布着,而春风送来了一缕花的香。 少秋不复痛苦,折转回自己的屋子,而这是华灯初上,荒村已然是夜了矣。 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又看到了花伯了,但见其人脸上笑容可拘,却不知为何不再对自己动辄发火,不,此时他的心情特好,不知少秋在不经意中做了什么于他有利之事。 花伯这时手上提着两瓶上好的酒,这时凑到了少秋的屋子,轻轻地敲了敲门,孰料,这门只此一敲,便已然破裂,一时碎屑飞舞,呛咳声从花伯的口中迸出,着实吓了这少秋一跳好的。 而呆在这屋子的少秋这时赶紧找块上好的破布摭住了破处,如此一来,使这风不至于能刮进来,而夜晚入睡之后,不至于受这风寒之侵袭而生病。再病上加病的话,人生之存在还有何意义呢? 花伯敲开了少秋的屋门,而呆在这屋子中的少秋这时已然是坐在桌子边上看书了,而这书对花伯是不算什么的,不过这既然是自己送的书,花伯的脸上这时未免有些得意。 “去吃饭去。”花伯这么说,而说完这话,也不顾脸上碎屑纵横,仅只轻轻地用手抹了抹,便以倔强的口气非要这少秋去其家中吃上一顿饭。 少秋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不过人家这么盛情相邀,一时如何好意思拒绝,这不成心拂了人家的意吗? 少秋只好跟着这花伯到了他的屋子,却看到这狗爷正把手搭在这花婶的手上,这花婶的手看上去,已然是粗糙不堪,岁月之无情从这手上可以一目了然。而这狗爷的手这时不过还算是细皮嫩肉的,而要强行搭在这饱经风霜的大手上,这成何体统? 花伯这时当然是看到了,却装作不见,而令这少秋无论如何也要坐下吃饭。少秋与这狗爷可谓是不共戴天,而甫一与之相对,真正是颇为不自在,本想离去,却又怕拂了花伯的意,日后相见岂不是有些难堪? 狗爷看到少秋来了,这一介书生在他的眼里,算个屁呀,当时仍旧把这手放在这花婶的大手上,而脸上这时已然是大红一片,不知是缘于酒呢,抑或是为了女人? 少秋一看这情势,再呆在这,怕是不大好,而奈何花伯强令自己坐此,有什么办法,只好无语地坐着,且落得吃顿饱饭。 第六十一章 冬泳者 不过,少秋再三思量之后,还是觉得坐在此地不妥,怕这狗爷一气之下杀了自己,而在这荒村杀个把人也并不算一回事的。 这少秋这时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主意,说自己肚子疼了,不能吃饭,说完这话,便出了这个屋子,得去趟厕所。而花伯见他如此,也不便强留,任其离去,而与这狗爷相对,花伯也是没有多少胜算。不过,这狗爷看到这花伯脸色不好看了,也不便强行坐在这,没意思,于是出去了,不知上哪儿去了。 且说黑匪这天又在这荒村到处游荡,他之出现在这荒村,此时驾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看到这少秋呆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这时更是加足了马力。而听到这马车飞驰的声音,少秋不敢走在这路之当中,而是闪开了,闪在一边一株树下,躲在大树后面,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不然的话,可能早已命丧黄泉了。 而这黑匪这时驾着这马车,一路飞奔过去,一时鸡飞狗跳,而人家的屋瓦一片片地也掉下来了,甚至天上的雨这时也开始落下。 而这时一头老牛也生了气了,对于这黑匪如此之不讲礼貌,平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哞了一声,有如在骂这黑匪的娘。而这黑匪却不管这么多,驾着马车一往无前地冲去了,而这时不知为何,竟然连人带车掉进了小河,要不是其人会水性,只此一下就没命了。 而这黑匪从小河爬起之时,却不知为何又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吼了一声,非要这少秋出来不可。而此时之少秋不敢呆在这屋子外面,怕这黑匪还会驾车来撞自己,如此一来,可就不好了,届时非受伤不可。 可这时不知为何这黑匪竟然找上自己的门来,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黑匪不成?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凶神恶煞地骂自己呢? “要不是看到你,老子也不会生气了,更不会掉到小河,这下老子的车没了,你说要不要赔?”黑匪这么说。 “这个,我没钱怎么赔你呢?”少秋问着,脸上这时真是相当不好看,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讲道理至此地步的人。 而这黑匪这时也不管那么多了,冲上来,在这少秋的脚上就是踢了一脚,似乎不如此,难解自己心头之恨似的。而这少秋是一介书生,读书之人,又如何会是这黑匪之对手,这时被打,也只好一声不吭,不然还能如何呢? 正在这时,有人走过来了,在这黑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一闻此言,黑匪的气更大。之后又在这少秋的腿上蹬了一脚,虽然力气不是很大,却在这一脚下去之后,站脚不稳,此时摔倒地下,久久爬不起来。 黑匪的马死了,也怪了,这马怎么就不擅长泅水呢,只此一摔进了小河,不久便死去了。 而这黑匪对这马之感情可谓相当之深,当时便要这少秋为自己的马披麻带孝,不然的话,说是要屠戮了他。说完这话,黑匪拿出刀来,在少秋面前比划了几下。 少秋一时不敢作声,只好听他的,此时跟着到了马去世之地,而这黑匪要这少秋跪下去叩首。少秋断不敢违背,只好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荒村之潜规则,少秋还算是懂的。 在那个地方为黑匪的马叩首了之后,少秋的心情真是无地自容,此时回到自己的屋子,呆坐在一片寒冷之中,心中复有何快乐可言呢?不过,为了排遣这心中不快乐的情绪,唯一的办法便是看书而已,而在这时,人们却都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脸上不住地笑着,可能是笑这少秋之挨打吧。 幸好少秋是一介书生,这挨了打,也倒并不要紧,不然的话,呆在这荒村还有何意义呢?这时,他见深夜无人,便又高声地读起书来了,此时也只有这上古美文可以略微抚平掉自己心中的不平。 而在这时,狗爷又出现了,在这少秋的屋子边不住地晃悠,手中当然是提着把砍杀过这少秋的刀,而对于这个,少秋本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思想,也并不与之过份计较。只是心中的苦闷似乎无人能够理解,只好在深深的月夜,走出了这屋子,站在小河边,望着远处一片深深的丛林。 而在这丛林之中,此时就有这么个人说出话来了,此人似乎认识这少秋,不然何以会叫出他的名字来呢?深夜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少秋也不能不理睬,当时也是回答了其人一声。而在这时,那人就好言安慰,而听了那话,少秋的心情不复如此之不好,这大概都归功于那人的话。不过仔细一听,似乎又并没有听到什么,这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么? 而在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雪,而那个声音这时却语重心长地说,要这少秋去小河里洗个澡,可这时大寒如此,莫说去洗澡了,就是想想也是不敢。 “你不要怕冷,只要你去洗了澡了,那么以后在这荒村也便没有人欺负你了,你可以自在地读书,不然的话,会有很多人打你的。”那个声音这么说,说完这话,一时在这深夜又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唯风在不断地刮着,而这大雪飘舞着的姿态也是相当凄凉的。 少秋这时还真是在这深夜站在这小河边上了,大雪纷纷,此时站在这小河边,面对东去之流水,真是寒冷莫名。 少秋这时在这码头边上烧了个火,先暖暖身子,届时身子暖和了,再扑进这河水之中,也不会感到如此寒冷不是?于是,他在这码头上生了个火,不过这火甫一生起来,却猛然刮来一阵大风,而在这大风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没了,这火当然也是熄灭在纷纷乱雪之中矣。 “你妈妈的!”少秋这时骂了一句,不过这一句骂话一骂出来,又似被谁甩了一个耳光,于是断然不敢再骂。 这火最终还是生起来了,不过很小,发出来的光在这朔风中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熄了,可还是顽强地燃着。少秋这时蹲坐在这码头上,烤着这小小的火,一时嘴上呼出来的气竟如烟雾一般,两只手这时也是冻得不像样。一个小指更是冻断掉了,这时少秋就把这断指又捡起来,接在自己的手上,不然的话,留下残疾,届时小花如何肯和自己相好呢? 又是一阵狂风,之后,这堆火灭去了,而站在一片漆黑之中,少秋不敢去洗澡了。 不过,既然有人这么说了,似乎,自己也断不能违背人家的意不是,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慢慢地扑进了这小河之中了。 这简直是太冷了。而一进这小河,少秋的咳嗽就暴发出来了,而这身体这时竟如打捭子似的,不住地颤抖着,这时真是实在受不了了,便又从小河中爬起来了。 得赶快离开这,不然的话,冻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第六十二章 烤鹿肉 少秋又复回到屋子。 而此时尚且不知道自己何以要下水去,难道自己当真是听到有人叫唤吗?可此时又还有什么声音呢?并没有哇,岂非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神经出了问题,不然何以至此乎? 且说这天,花姑又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大雪天的,冷不堪言,已然是无处可去,不呆在自己的屋子尚欲去往何处?这天夜里,花姑就这么呆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而那两株枣树已然是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煞是悲凉。 而这花姑这时就坐在这秃了叶子的枣树之下,回想着往日的繁华,那些丈夫尚且在,两夫妻在吃过晚饭之后,也是这么个下雪天,就坐在这枣树之下,谈说着往事,而在身边烧着个炉火,烟雾缭绕,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那时,荒村的人们走过她的屋子门前,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谁敢说个大话或者放个响屁什么的。 丈夫那时就坐在这枣树下,劈柴,劈了一大堆柴后,便又继续坐在这炉火边,与自己的花姑长一句短一句地谈着天,日子当真是相当美好。 在谈天之时,丈夫还会烤上一块上好的鹿肉,这鹿肉的香味混杂着远处梅花的香,使这一切都显得这么美。在吃这鹿肉之时,荒村的孩子们这时也会走过来,望着这鹿肉不断地流着口水,而这时丈夫便也会大方地给孩子们一块鹿肉吃,而自己继续在这炉火上烤着新鲜的鹿肉。 …… 此时想起这些,花姑黯然神伤,而正在此时,长刀客又穿过漫漫雪原走过来了,而他身上的长刀发出来的响声伴随着他的脚步,一度令这荒村叨扰不宁,而远处的狗吠声更是不断,看来有了这长刀客的日子,荒村便不会安宁了。 这长刀客这时不去别的地方,知道这花姑长得美,又是个寡妇人家,没有男人的妇人岂不寂寞,便也不管荒村其他的人眼光,背着长刀沿着长长的铺满雪的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这花姑的门前了。 花姑这时一个人坐在这光秃秃的枣树下,看着炉火在风中闪烁,而远处的脚步声一度打断了自己对丈夫的想念,举目看去,但见这长刀客已然是冲着自己来了。 而听着长刀客的刀响声,一个孩子这时吓得哭了,在漫天风雪中不住地找寻着自己的妈妈,一只老狗这时吠叫了一阵之后,夹着尾巴不知逃向何处。而对于这些,长刀客并不放在眼里,在这荒村,他自信没有人奈何得了自己,更不会把这些狗呀什么的放在眼里。 不过,一看到这长刀客,花姑浑身不住地颤抖,就如荒村的那些光了叶子的树在寒风中不断地发抖一样。 她可以躲进屋子里去,不过这也并不会对事情有太多的帮助,长刀客说不定会把这大门生生劈开的,届时还搭进去了自己的大门,要知道,在这荒村做一个大门也是要花不少钱的,而这花姑寡妇人家的,能有多少钱呢? 长刀客这时来势汹汹,老远就要这花姑把裤子脱了,而一听到这话,荒村的人们这时都不做声了,不敢出现,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呆在一片漆黑之中,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花姑这时听到这长刀客要自己把裤子脱了,这时又是相当害怕,不过这害怕于事无补,不仅于事无补,相反还招来这长刀客的一声怪笑。因为这长刀客这时看到这花姑脸红了,而这脸红的寡妇对这长刀客来说,简直美如天仙。 也不知这长刀客何以要说这话,而且老远就这么说,而一听到这话,荒村一老人这时走上前来,劝说着,可不能伤风败俗啊。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这老人被这长刀客一刀砍了,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能爬起来了。 荒村其他的妇人们为了讨好这长刀客,这时也纷纷脱去了裤子,站在这漫天风雪之中,任这长刀客鉴赏。不过这长刀客看不上眼,相对于花姑,荒村其他的女子不是长了就是短了,或者是胖了,又或者是瘦了没有多少妇人味。 花姑这时就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株枣树下,望着漫天大雪,恨着上苍不长眼,为何不对这没天理的长刀客加以惩罚呢? 这长刀客这时挎着长刀,刁着烟,不住地大笑着,而一听到这笑声,荒村的人们这时吓得不敢出气了,生怕这长刀客做出歹毒之事来,届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过这花姑并不听这长刀客的话的,这断然不行,传扬出去,出丑不出丑呢?她只是这么坐在炉火边,烤着火,却再也没有鹿肉了,有的只有自己对丈夫的思念,而此时丈夫又身在何处呢? 花姑不知道,仰天长叹一声,之后又低下了头,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而她的害怕也是不断地增加,甚至一度要歇斯底里起来了。 长刀客这时凑到了她的身边,这时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把她的裤子撕得稀烂,而肥白的大腿显露在长刀客的面前…… 而这时少秋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对于上面不住地打斗之声,知道这花姑在受苦,却又并不敢帮什么忙,在这荒村,谁能与这长刀客相抗衡呢? 少秋只好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大声地读书而已,而到了夜里,人们在走过这屋子门前之时,纷纷要啐上一口,表示自己对这少秋的厌恶。而这少秋这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啐声,这时也是心惊胆颤。 人们并不敢对长刀客怎样,而对付少秋辈,则不会顾忌什么,论打的话,人们不会把这少秋放在眼里的,此时不要说啐他了,就是杀了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而就在人们不住地啐着这少秋的时候,花姑的屋子门前已是笑声不断,长刀客这时已然是成了这花姑的心上人了,花姑这时不仅不讨厌他,甚至还喜欢上了他了。荒村的男人们这时啐这少秋,其实也是敲山震虎之意,要这长刀客好自为之,其吃醋的意味一目了然。 少秋每当此时,也想到了离去,不要再呆在这荒村了,不过一想到这小花的笑容,这时尚且还有何心情走开呢?断不能就这么走掉了,不然的话,让这小花知道了,却不会说自己无情无义? 少秋只好就这么呆在这荒村了。 第六十三章 渡船 这天,狗爷又在这荒村不断地游逛,他之如此,非为别的,只是为有朝一日与这少秋决战做好充分的准备。有了好的群众基础,届时杀打起来,人们焉有不帮他之理? 这不,这天他又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了,在这荒村游荡如鬼,见了人们,不是称之为爷爷就是喊其为爸爸,而看到这,少秋也不得不佩服其为人之相当不怕丑。而那些人们这时得了相应,对这狗爷也是纷纷说着好话,而再看这少秋时,便不值一文了。 人们这时甚至开始说这少秋的坏话,说他这人好吃懒做,整天呆在屋子,不出去砍柴或者烧炭,而对于人们之无端指责,染病在身的少秋能复如何? 这天,一位妇女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把背在身上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竟然不走了,而是呆在这少秋的屋子边,啐了一口之后,又不住地喊叫起少秋的名字来了。 此时少秋的大田已然弄好了,这时正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一闻到这妇女大喊之声,不知发生什么天大的祸事了,慌忙走出来,甚至还因为过于匆忙,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竟然扑倒在这妇女的身上。 妇女这时当然是啐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痰,又在这少秋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不过为人一向大度的少秋也自能宰相肚里能撑船,根本不把这放在心上。少秋问妇女有事吗?而这妇女这时便说自己扛这石头扛不动了,要这少秋为自己扛到屋里去,且说他反正整天无所事事的,这么好吃懒做,将来会找不到媳妇的。 而一听到这话,少秋这时也不便与之多说什么,当真就扛起了那块石头,而这妇女这时就跟在这少秋的身后,不时哈哈大笑着。不过扛到一半路程之时,少秋觉得上当了,这不是在骗自己吗?于是不扛了,把石头放在路边,而之后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又回到了这自己的屋子。 那妇女的长相是相当丑的,浑身上下奇臭无比,不过人家自有丈夫疼爱,这少秋也管不着。可恨的是,这妇女见这少秋不听话,登时怒了,硬说这少秋非礼于她,还说少秋摸了她的屁股呢。 一听到这话,荒村的人们这时纷纷都为妇女鸣不平,而说这少秋一介书生,识得几个字算什么,竟然这么欺负人!不过,少秋听到这话,也并不放在心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何惧之有? 可是到了夜里,正当这少秋看书之时,听见有人在打门,而且声音如此之大,要不是少秋开门开得快,这大门早破了。而拉开屋门后,但见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便是白日里自己为之扛石头的妇女,站在这妇女身后的是其丈夫。 那个男子这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来,在这少秋的身上便欲砍上一刀,要不是这少秋躲得快,只此一刀下去,少秋的性命便没了。少秋这时也是替人家说尽了好话,甚至还喊了那个男人为爷爷,而一听到有人喊自己做爷爷,那个男子这时也不再生气,而那个丑妇人也拉着自己的丈夫悄悄地溜出去了。 少秋这时总算躲过了一劫,复关好屋门,又坐在这桌子边上看起书来了。 一时,下雨。 而在这下雨天,少秋复出了屋门,呆在此破败不堪处,没啥意思,而人生苦短,何不到外面走走,看看花朵摇曳在风中也好。 而此时,少秋撑着把雨伞,独自一人,沿着荒村古道前行,尚且不知到哪儿去,只是信脚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小河边。而这河边有只渡船,何不撑船过去,到彼岸看看长在河边的花儿草儿也好啊。 上了这渡船,而在河之彼岸,少秋的船泊住了,泊在一块石头边,而这块石头上镶嵌着一块大大的金子,而荒村的人们自是不敢拿这金子,说这是神灵的东西,断不敢收为己有。 而在这渡船靠岸之时,一位少女打着把伞走来了,上了这渡船,而这时见了这少秋,竟然友好地与之打了个招呼,其为人之热情,可说是亘古未有。 这不就是小花吗?而这小花这时撑着伞走上了这渡船,美目倩兮,其水灵灵的眼睛令这少秋这时真是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而在这时,小花还送了一朵小小的花给这少秋,也不管这少秋要不要,反正往这少秋的怀里一扔就完了,还用得着说这么多废话吗? 少秋与小花这时又撑开了船,而这船行到这小河中心,竟然不动了,并不是搁浅,而缘何不动了,其中必有隐情,不过无知如少秋不知道罢了。 此时在这渡船上,只有这个少女与这少秋呆着,而夜色看来就要来了,而这小河之中的渡船并不能靠岸,一时使这小花着急,并且有些害怕了。不过有了这少秋相伴,也并不大声叫唤,只是坐在这船舱之中,低着头不住地看着自己的手。小花的手是美的,而且不知为何,这手还不断地散布着一股香味出来,飘散在这天空,一度令人如此陶醉。 渡船到了这小河中心,少秋不想划了,因为想与这小花多呆一会儿,而靠了岸,尚能去何处寻找小花的倩影呢?少秋这时断然不想划了,而这小花根本就不会划船,因此呆在这小河之中,两个人,还有自天空落下来的一对小鸟。这一对小鸟这时在这船舱之中做着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令这小花瞅见了,这时脸色已然是羞得绯红。 而少秋断然不怕,也不划船,因为这时划船过去已然是没了意义,何不就这么坐在这渡船之中,与这小花多呆一会儿?而小花也不介意这个,低着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这手是这么的白嫩,要是摸上一摸,那敢情好。 春日的晚风不断地吹起,夹杂着花的香,更有人语声不断地飘来,而这时天空的云朵红艳如桃花,更兼清清的流水,浪花一朵朵的有如少女好看的脸。 而这时的少秋也不管这么多了,就这么与这小花坐在这船舱之中,而两岸的人们这时也纷纷不见了,大概也是故意成全这两人,欲其效仿这小鸟儿。而看到这小花低着头,少秋这时也不敢贸然上前,不然的话,弄哭了人家,也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而正当这少秋想采取进一步措施之时,夜色也开始笼照过来了,看来上苍有眼,故意为少秋打掩护,而有了夜色的掩护,纵使是胆小如鼠之人,也不会不有所行动吧。何况小花这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届时与其一起巫山云雨又有何不可呢? 而正在这时,有人喊渡,而这凄厉的喊声也一度令这少秋那翻心思荡然无存,而这小花也在这喊声中不断地颤抖着了。 少秋只好划着渡船,靠了岸,而来人是个傻子,一看到这少秋,不知为何就大声地说自己敢吃屎。 而这小花这时也不便与这少秋在这小河边上多呆,离去之时也并不与这少秋打声招呼,而这少秋这时相当惆怅,却又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花离去之时,少秋也沿着荒村古道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而这时雨已然是止住了。 明天天晴,少秋还得上山,去大田边没命地劳作,不然的话,何来饭吃呢? 第六十四章 往事不堪回首 本来想上大山上去种田,却不料连日阴雨,不可上山,便权且呆在破败不堪之屋子,听着雨声噼哩啪啦地不断地响着。 而到了晚上,此破败的屋子便只剩下少秋一人了,而呆在这,真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便只能想着往事,而往事真的是不堪回首啊,却又不得不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天下午,少秋一个人上了大山,沿着这山道走去,适值山果成熟之时,满山遍野的果子真的是十里飘香,令人流连忘返。少秋在这天,瞅着道路两旁的野果越来越多,便一直往大山上走去,而不管这夜色已然是悄然降临。 也当然不饿,有了这野果嘛,还谈什么饿,不过这一路吃去,真是把自己的嘴巴都吃酸了还在不断地吃着,也不怪自己贪嘴,这野果实在是太好吃了。 山间此时万籁俱寂,唯虫子鸣叫之声不断地传来,而一听到这虫子的叫声,少秋的心情大好,不复来时愁苦不堪之状态矣。而这时,少秋小小的年纪却听到有人亲切地呼唤自己,抬头一看,却根本不见人,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在这大山深处,尚有何人呼唤自己呢? 而此时本想回去了,夜色渐深,若不回去,独自呆在这大山深处,成何体统呢?却受不了野果之诱惑,双脚绝对舍不得就此回去,更兼月色迷人,山风也夹带着花的香,呆在这大山上,实是大好不过之事。 却在不经意间,自己却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探头一看,真是万丈深渊,若掉下去,岂止粉身碎骨,连骨头也没了。 而这时的少秋出于好奇,就这么探看着这悬崖深处,因为他听到这悬崖下面似乎有个发光的宝,而这宝发出来的光,足以映射一大块地方,而这宝物映射的地方,竟然有不少人在打架,直如看电影似的,令这少秋这时呆在这悬崖边上,如何想回去呢? 而此时,呆在这大山之上,周围断不见人,唯月高挂天空,而这月光之寒使这少秋不断地咳嗽,蓦然回首之时,已不复见来时之路矣。少秋这时也并不慌张,本来泪水已然是挂在脸上了,却又看到了悬崖下的宝物发出来的光,在这光中,可以看到大片的花朵在风中轻轻地摇曳,而这香味散布开来,使这心情郁闷至极的少秋又竟然轻声地笑了笑。 这时,又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了,此时却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一时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呼唤自己。因为自己已然是迷失了来时的路,尚且不知道如何回去了。 并且这悬崖下的人在不断地打斗,而且还会飞,不止如此,在这时,他又瞅见了小花了,她这时在不断地对着自己笑着呢。有了小花之陪伴,尚还有何不可留下来的呢,又还有何可怕之处? 少年的少秋就这么探头探脑地呆在这悬崖边上,而此时山崖之上,却不知为何已然是狂风呼啸不已。一时之间,尘土飞扬,石头大块大块地从天空落来了,击打着山上的怪石,相互碰撞出闪电似的火花…… 少秋这才感到害怕了,不想呆在这悬崖边上了,而此时似乎有人在不断地呼唤自己,且压住了自己的头,使少秋不得不呆在这,要下这悬崖似乎是不可能的了。而在这狂风呼啸声中,再看这悬崖下时,打斗声更大了,之后又看到了牛魔王,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竟然砸了上来,就落在这少秋的身边。 要不是少秋闪身快,只此一举,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有个声音出现了,却不知这声音到底在何处,这声音要这少秋跳下去打那个牛魔王,并且说这牛魔王是个大大的坏人,偷吃了少秋的糖不说,还打了他的母亲的脸。 少秋听到这话,这时在身边找了块石头,握在手上,就想这么往下一跳了,然后用这石头砸死这牛魔王。 不过,在这时,他听到了母亲的呼唤,而大山上无数手电筒的光不断地闪烁着,有人来了,这人便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抱住了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的少秋,而再看这悬崖下面之时,已然是一片寂静,再也看不到宝物的光,也看不到牛魔王了。 少秋跟着母亲离开了这大山,而身上这时是免不了几下打的,而这时的哭声迸发出来,使这大山一时不再如此寂静。 少秋跟着母亲回了自己的屋子,而这时,他才发觉肚子已然很疼了,而这嘴角也开始不断地冒白泡,而这时母亲又叫来了一位医生,给自己吃了药,之后这肚子就不再疼了。 当天夜里,少秋趁母亲不在家,母亲这时大概是去种地去了,白天干不完的活,勤劳的母亲还得在夜间上大山去干活,不然的话,无以养活一家。而这时的少秋,就顺便出了屋门,到了小河边,而这时的小河正在涨水,汹涌的河流夹带着泥沙,沿着河床疯了似的不断地东去,发出来的咆哮之声,足以震落人的屋瓦。 而在这夜色之下,月亮是没有的,不要说月亮了,纵使是星星也看不到一个,而伸出手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儿。 而少秋这时之所以要到这小河边,与其说是想去看看洪水澎湃之声,不如说是因为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而不知为何,那人呼唤自己的声音真的比母亲还要亲切,这使少秋不得不随着这声音去了这小河边上了。 这虽然是个夏天,不过在这夜间,还是有些冷的,何况还有风在不断地刮着呢,而这少秋的身体这时不知为何突然就热了起来,脱去了衣服,身体依然是感觉到热不堪言。这时,他想下到小河去洗个澡,也只有洗澡才可以使自己不再如此感觉到热。 借着依稀的天光,少秋这时看到这小河已然是变成了大河,河水不住东流,卷带着一些破的屋子,夹杂着断了的树,一路横扫而下,所过之处,无不残破。 而看着这河水,黄浊的,臭秽不堪的,上面甚至有屎,也有毒蛇在不断地游动。看着这些,少秋不敢下河,而那个声音这时不断地呼唤着自己,而且这么亲切,足以令少秋认为那人就是自己的亲人。 那个声音就在这小河对岸,却认真听去之时,似乎并不存在,就在这若有若无间,少秋还是真的扑进了这河水之中,而这时身体也便不再热,相反,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扑进了这端急的河水之中,少秋不断地往前游去,也可能是在这小河泅水泅惯了,不一会儿,便已然是泅到河之对岸了。少秋这时就站在这河之对岸,而这时的小河已然是变得如此汹涌,卷起石头进了这小河,在这河面上不住地翻滚着,以此可以看出这河水力量之强悍。 少秋这时就这么看着,想要再泅过去,怕是不可能了,只好就这么站在这,而这时背后的土坡却一下子坍塌,把这少秋冲进了这小河之中,随着这无比汹涌的河水上下翻滚,一时看来是有死无生了。 正在这时,少秋又看到了母亲,而母亲这时伸出手来了,一把抓住了自己,这才从小河之中十分吃力地爬上岸,又是免不了一顿毒打,而这哭声在这小河边上依然是这么响亮。 自打那以后,少秋很多年不敢下河,时至今日,见了这河水,少秋依然是心有余悸。那真是不堪回首的夜晚啊。 …… 少秋这么回想着往事。 而正在这时,有人在不断地打门,似乎又有人来了,拉开屋门一看,在这破败的荒村,月光洒下来,而这屋门之外,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第六十五章 天地变矣 少秋复关上屋门,打算还呆在屋子看书,却在此时已然是看到一位上好的妇人,此妇人非别个,却正是花姑,尚且不知这么晚了,她来此有何贵干呢? 而这花姑的美,在荒村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多少男人为之搭上了性命而断然不在乎,又有多少男人情愿为她立马去死了。而这花姑,也不知为何,多少英雄好汉不爱,支偏偏喜欢少秋,而这少秋不过是一介书生呀,能有何令人喜欢的地方呢? 正当这花姑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松也来了,他是荒村一屠夫,所宰杀之牛从来不是用刀,而是用拳头打死的。而荒村一般的牛,活着的时候,一看到松,都是老远就躲开了,此人既然惹不起,那还躲不起吗? 而这松不知为何,当花姑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也必定会出现,与之就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絮絮叨叨地说过不停,不到月轮西斜断不回去。而这花姑这时却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真是令玫瑰见了也会自叹不如,更何况荒村一般的女人呢,鲜有能与之匹敌者。 松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与这花姑说了半天的话,而这少秋这时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却并没有什么心情,因为这俩说笑之声,纵使是心如铁石之人,也不可能不为之心动。 到了月轮西斜之时,荒村的人们大都已然是沉沉入睡矣,唯独此二人尚且不断地说个没完没了,此时甚至鸡都叫了,而少秋也钻进了被窝之中,不复关心此等不堪之事矣。 她们说了一阵子之后,松便离去,他在这小河对门开了个赌场,平日没事可干之时,便聚众赌博,真的弄得个荒村鸡犬不宁。松甚至还在自己的赌场上打架砍人,而且是从不落败,因此之故,荒村能与之较劲之人,断然没有。纵使是黑匪见了,也不得不低三下四,不敢与之高声说话,万一得罪了松,后果如何,自不需多言。 到了第二天,少秋便过了小河,因为得去小河那边买书,而在经过这松的赌场之时,突然发现有人不断地出没,其飘忽的影子如鬼,令少秋不禁有些害怕。不过仗着自己从来未曾为非作歹,也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况且自己又没招惹谁,何用提心吊胆呢? 不过在走到一片荒山脚下时,少秋累了,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而且这清凉的石头一坐上去之时,身体一时为之舒服,况且这时还可以看山川之美,一时舍不得离开,权且就坐在这石头上,看风起云涌,大河涛涛东去。可就在这时,有人来了,提着刀,而且刀上还不住地闪着寒光,看来此人可能十分看自己不顺眼,不然何以会如此相待呢? 这来者非别人,正是松,而且脸色黑得如墨,眼神如鬼,瞅住了这少秋,便一发变得不知为何如此狰狞。 少秋一见如此,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提起双脚,没命逃去,而不管山路如何之陡,更无心情欣赏这天上的云卷云舒了。此时唯一的目的便是逃亡,不然的话,肯定得死在这松的手里。 而这松,哇哇叫上了,跑动起来不是很好看,不过这一脚踩下去,石头纷纷为之破碎,而尘土也在其脚下颤抖不断,而其头上之怒气也一度可以遏制住行云的流动。可以看出,松不知为何会这般对自己有火,而细心一想,平心而论,自己并无过失之处,更不敢在此荒村随便与人口角,而此时忽生此事,岂非是天大的冤枉? 少秋一时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活着如此,还有何念想,不如如山头之草木无情无苦多自在。可是一想到小花,又不舍得这么做,况且这松未必便能取了自己的性命,何不往前逃上一逃,实在逃脱不掉再说吧。 此一路逃去,也不知摔了多少次,双脚已然是破碎不堪,血更是不断地流出来了,而疼痛已然使少秋不复生活之激情。而再看这后面,松之追杀似乎并不以自己的疼痛而有丝毫的松懈,相反,其这时真是暴吼连连,而这两边的树木这时也在这暴吼声中倒伏了一大片。 不过,还好,夜色这时不断地降临了,而在这荒村,一度炊烟升起,万家灯火下,这松这时也似有所感,不复对这少秋如此穷追不舍,而是坐在路边抽起了烟,在这烟雾升腾之中,他听到了一位女人的呼喊,于是,不追了。 少秋这时才松了口气,不然的话,死在这松的手中,于自己来说,岂不是太委屈了吗? 也亏松此人平生要脸,杀人只在荒山野岭,不敢于众目睽睽之下取人性命,不然的话,这少秋肯定没命了。而此时那个女人对松的呼喊,可说是救了这少秋一命,而这松听到女人叫自己,一时狂喜,便不再追杀少秋,而是尾随女人而去,而这少秋便出了这地,回自己的屋子了。 一看到少秋来了,花姑脸上的笑容真是无比的美,这时甚至想走过来,在这少秋的脸上亲吻一下,不过看到少秋害羞的样子,一时又作罢。她这时就坐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哼着小曲,这歌声是好听的,而听着这歌,少秋的心情是复杂的。 在花姑对自己唱歌之声,荒村各处,已然是有人在不断地吼叫,就连老人也不断地啐骂着,虽然只是骂着一些猪狗之类的东西,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骂少秋。而听到这吼骂声,花姑并没有离去,相反,呆在这少秋的屋门前唱得更欢了。这令少秋着实头疼,却又一时不敢把她如何,便只有任她在那不断地唱着罢了。 正在这时,在小河之对岸,有人这时竟然开始谩骂,并且是指名道姓地谩骂,而公然辱骂他人,而且骂得如此不堪,这纵使是在荒村,也依然是令人发指的。不过,少秋也还算是有招的,这时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而一旦听不见了,这也便算是不关自己的事了。 不过这也不好,对耳朵来说可谓是相当难受,长此下去,非患疾病不可。少秋不敢用棉花捂耳朵了,骂就骂吧,反正也骂不死人,怕什么。 这时,松也在小河之对岸不断地骂着了,甚至脱去了裤子以姿势助骂,而荒村的人们这时竟然为之打上了节拍,以表示对其骂人之支持。 面对这事,少秋这时真的是在心里求着这花姑最好不要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过又并不敢与之说话,因为怕这小河对岸的松听见,又要吃醋了。而这松吃起醋来,一旦扑过来,这刀是要带的,只要砍了一刀,这少秋就别想活命了。 于是,只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骂就任人家骂吧,而这时荒村的人们也为这松的骂娘打着节拍,一时使这里简直气壮山河,比锣鼓喧天还更加热闹。 少秋这时没啥心情看书了,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屋子,想必人们这时也并不敢扑进来,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屋子,人们这点良知应该是有的吧。 花姑这时走了就好了,而她这时根本就不走,连一点走的迹象也没,不过这时好像是要走了,看,她站起来了。不过,她却不知为何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跳起舞来了。 一时,在这荒村,竟然四处是一片喊杀之声,而狗之吠叫也不断,直如荒村溜进了一名强盗,不然的话,如何有这令人可怕的气势!不仅如此,狂风也开始不断地呼啸,所过之处,无不破灭,而这花姑站在这少秋屋子门前却安然无恙。 而小河这时忽然发了大水,一时水势涛天,而在小河里航行的船只这时也翻沉了,一时大河上下一片凄厉的惨叫之声,而船只与这两岸石头相撞之声也是激发出天大的火花,一时把这荒村映照得火红一片令人这时不敢随便睁开眼睛。 而格里木大山也突然升起在天空,渐变渐大了,一时使众人有泰山压顶之感,纷纷连气都不敢喘了。 而这花姑尚且还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断地舞着,虽然姿态可谓是相当优美,却令这少秋简直可以说是惶恐不安。 一时沙飞石走,山林里窜出来的黑雾这时也纷纷笼照在这荒村上了,一时简直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而月轮这时也偷偷从云层中钻出来了,似乎神经错乱了,也不管这尚且是大白天,竟然兀自出来了。 就在这天地一片混沌之时,少秋听到长刀客的粗豪的怒吼声了,在这怒吼声中,伴随着他背在屁股上的柴刀与刀框撞击之声…… 而这时的花姑依然不断地跳着舞,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并不以这一切之不正常为念,似乎这并不关自己的事,而是闭着眼睛,没完没了地舞着。 而这长刀客这时扑上来了,冲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红着眼睛不断地徘徊着,而这刀不断地在其刀框之中跳跃,似乎随时会跳出来,之后把这少秋斩了。 这长刀客这时也似乎并不完全失去理智,知道这少秋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不是在别人家。一时虽然有气,却也无处发泄,却跳起来了,对着这格里木大山一刀劈去,暴发出来的火花足以映红荒村的最幽黑的山洞。而这格里木大山在这一刀劈击之下,竟然哭了,之后又一度不可再见矣。 而花姑这时才睁开眼睛,见天地已然变色,不便再留在这,觉得自己这是叨扰了少秋看书,一时心里也有歉,便轻声地咳嗽一声之后,离开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 第六十六章 药 少秋这时身体尚且不好,经过人们这么折腾,一时不断咳嗽,而闻此声音,荒村的人们纷纷逃离,甚是不敢为自己的作为负责。无奈之下,少秋只好穿过这一大片沙漠,一时又无路可走,便只有顺着这东去的小河,搭在小船上,在漫天风沙中渐行渐远。这是条美丽的小河,穿越这无边无际的沙漠,而在这清净如玉的沙漠里,只依稀几棵枯树,这些枯树几乎都倒伏在这沙漠之中,根本再也不可能站立起来。 而少秋顺着这小河东去,不多时日之后,便进了一城,在城里抓了药,再带上药,又复搭小船回到荒村。 而荒村的人们见了他,纷纷躲避,不敢与之说上话,也断不能问候一声,似乎他之存在只是一个令人感到恐怖的物事,而人们也是以不见他为人生之大幸。不过,不呆在这荒村,少秋复能去向何处,别无去处,而这荒村的人们显然是不欢迎自己的。 而这少秋这时从城里抓药回来,又复呆在这荒村了,而这小河之此时,一见这少秋来了,也是波涛汹涌而起,撞击声使这两岸破败不堪,坍塌了不少沙石。 可这小船这时根本进不了这荒村,到了距离荒村不远处时,这小船这时竟然搁浅了,显然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阻止住了。而来时此处并无巨石,而平白无故生此顽石,纵使是聪明如少秋,也是颇感纳闷,自己平生从无作违心之事,何来这上天的报应呢? 而此时这小船搁浅于此,而天上不断地落雨了,雨势甚大,冲坏了岸边的石头,而再看这上流头,已然是洪水卷裹着泥石,疯了似的一泄千里,而这小船搁浅在这河之中心,业已成了这洪水的活靶子了。 少秋此时之心情可谓是可怕之极,也愁苦之极,而再看这荒村,已然是静悄一片,根本不见人影,唯有几只狗不时冲出破败的屋子,朝着少秋边翻着白眼边不断地吠叫。少秋这时唯有跳下小河,还好,小河并不是太深,脚踩下去,尚不至于淹没自己。不过一人的力量有限,根本就推不动这小船,而这恼人的雨却并未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仅不停,反而加重了。 而再看这天色,已然是渐渐暗淡下去了,而这无人的荒村,虽不见人影,而这炊烟却冲天而起,在这雨帘中扭扭歪歪地升起,之后忙忙然散去在乌何有之乡矣。 此时这少秋一人呆在这小船之上,尽管已然是喊哑了嘴巴,而这号子声也是几乎震聋了人们的耳朵,而这小船尚且并不能移动分毫。而在这大雨声中,少秋的咳嗽也一时显得这般渺小,根本就不足以让人听到。 正在这少秋感叹世态炎凉之时,这小船看看就要翻沉了,看来,再不想办法的话,呆在此处,无异于等死。而这时的荒村,并无人语声,唯狗吠不断,而这狗吠声又在一声惨叫之后消失不见。唯有这少秋边咳嗽边在这小河之中不断地喊着号子,推动着自己的小船,而这小船并不因此而前行半步。 无奈之下,少秋想到泅水,而此时身体尚且不好,况且医生已然说了,自己断不可泅水,不然的话,只怕是此病难好。而看这雨势渐大,而这涛天的洪水卷着石头,而这些石头,因着这洪水的冲力,却并不沉没,而是在这河面不断地翻滚着,一不小心,一块石头砸在少秋的身上,立时令其几乎不可动弹了。 而在这涛天的洪水之中,可以清晰地看见,上流头有座巨大的木屋正漂流而来,要是不及时逃避,只此一冲击之下,不要说人了,纵使是小船也断无生还之望。面对这突然之变故,少秋纵使是再能沉得住气,也慌了神了,何况风声也起了,卷着巨大的乔木,在这天地间横冲直撞,敢于挡之者,一律格杀勿论。 至此,少秋还有何胆敢于一人呆在这小河之中,只好泅水了,不过正在此时,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过于虔诚已然是感动了上苍吧,小船竟然动了动。一时,少秋大喜过望,而轻轻用竹竿一撑,这小船逃离了此处,往着岸边而去了。 而在靠岸之后,少秋弃船步行,断不敢再乘这破船,冒着这天大的雨,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而这荒村的人们知道少秋从城里回来,去抓药了,病肯定未好,而这病之传染性也是很大,纷纷都表示不该与这少秋住在同一个村子。张三这时凑上来了,在这少秋的屋子里丢了块大石头,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对这少秋的厌恶。而李四这时已然开始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唱起了丧歌,说这少秋反正是死,先练练噪子,免得临时真唱起来了,出丑。而这麻老三这时不知为何,听说这病通过空气传播,竟然找根针把自己的嘴巴缝上了,以防传染,他说自己可是没钱治这病,而这嘴巴缝上了,虽然有些疼,却终究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对于麻老三之流,人们也是嗤之以鼻的,人不应该愚蠢到这个地步,何不找块破布摭住口鼻呢。 而对于人们如此之议论,少秋呆在屋子,断不敢出来,众怒难犯,届时搞不好要出人命的。而这荒村的人们这时就这么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喧闹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这时也是飞尘不断,使这呆在这屋子的少秋更是咳嗽连连。而一听到少秋的咳嗽,麻老三这时不断地骂起娘来了,此时也不顾及自己的嘴巴,由于过于用力,嘴巴一时破败,而这血也不断地流出来了。尽管如此,尚且兀自不断地骂着。 正在众人不断地吵闹不休之时,黑匪走来了,他这几天可能是感冒了吧,也不断地咳嗽,却赖上了这少秋,这不,这时蒙上块破布,凑上来了。 不过,这时,他不敢进屋,只是这么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长声短声地哭,说是上了这少秋的当了,染上了他的病,要死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黑匪这人最怕死了,而此时不断地咳嗽,以为自己得了如这少秋似的大病,一时心情相当愁苦,这不,这时也凑上来以死相要挟,非要这少秋给自己个说法不可。 听着这黑匪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断地哭,这也不是个事,传扬出去,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呢。却又并无办法使之停止哭。看来唯一的办法便是把耳朵塞上,不听的话,是不是就会没事呢? 黑匪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哭了一阵子,这时不哭了,冲进了这少秋的破败的屋门,站在这少秋的背后了。 这黑匪此次进这屋子,也不是想做什么别的事,他说自己这时染上了病,而这病当然是少秋传染的,少秋当全权负责,不然的话,便说自己要死在这少秋的屋子。而一听到这话的少秋,心情之不快可以想象,却又毫无办法,只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想怎么样?”少秋问。 “不怎么样,你得给我药吃,把你白天进城买的药都给我,我要吃,不然的话,可真的要死在你这屋子门前了啊。”黑匪哭丧着脸说。 “你那病没事的,只是感冒了,过几天就好了。”少秋说。 “你说没事就没事,你到底给不给?”黑匪吼了一声。 少秋这时不作声了,在这黑匪面前,弱小的少秋能作什么呢,何况这人还在人们的面前哭了半天,此时纵使是打死自己,相信人们这时也不会怪罪于他的。可是这药一旦给了这黑匪,自己这病又要如何能好呢?一时心情复杂,不知如何是好,而这荒村外面,人们的怒吼之声已然是甚嚣尘上,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少秋知道这黑匪进自己的屋子,身上肯定背着刀的,纵使是不背刀,凭自己一介书生,如何是这虎背熊腰之徒的对手?一时只好把这药递给了这黑匪,而这黑匪拿走了药之后,呆在这屋子的少秋这时真是咳嗽连连,而人们这时的脸上却不知为何露出了笑容,一时散去,不复先前之喧嚣繁杂了。 而这黑匪拿着这药离开这少秋的屋门之后,走到了小河边上,竟然把这药扔进了这小河之中了。而后长长地大笑几声,便又深情地望了一眼这花姑的屋子里的灯光,这灯光在这时看来,还真是太美了。 而这花姑这时还真是发出了阵阵笑声,这笑声是如此销魂,令这黑匪这时呆在这小河边上,一度走不动路了。 第六十七章 赌徒 不过,黑匪也还算是有些良心,亦只是看一眼,并不敢采取行动,之后,又复回到松的赌场去了。 这赌场之空气可谓是相当污浊,骤然走入其中,令这黑匪不断地咳嗽,不过在抽了一支烟之后,这咳嗽似乎好些了。而在这赌场之中,真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而这时两个美女也位列其中,穿着甚少,而这时两位无耻之徒正蹲在其身边,不住地与之说着无聊的话,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而这黑匪这时踏入其中,见如此不知羞耻之事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义愤填膺,大吼一声,一时使人们不敢说话,而那两位无聊的家伙也不再无端与女人说话了。不过,赌徒们看了一眼,并不放在眼里,也不敢与之计较,直如此人不曾出现在此地,而对于人们之不屑一顾,黑匪并不在意,却是大笑一声,而后凑到赌徒们身边,也加入其中了。 赌了一天,至这天天黑之时,黑匪身上的钱差不多输光了,却不知为何不肯认账,竟然把输的钱又拿到了自己的手里,断然不肯给赢家。 世上如何有这道理,一时与赢了钱的赌徒相互扯上了皮,并且大打出手,不过这一打下来,黑匪并不吃亏,而那赢了钱的赌徒这时脸上不断地流着血,看来是吃了大亏了。那赢钱的赌徒吃亏了之后,不呆在这赌场了,却出去,尚且不知作何事去了,而这黑匪却依然呆在这赌场,浑不把这当回事。而其他的赌徒纷纷叫他躲上一躲,那吃了亏的赌徒肯定是找家伙去了,这下不把这黑匪杀了,似乎就得把他自己杀了。 而这黑匪这时呆在这,根本不把这事当回事,而那些赢了他的钱的,这时纷纷都把钱返还给他,得罪这人不起,只好如此,不然的话,那被打者就是榜样。而那冲出去的赌徒这时又回来了,手上操着一把大刀,而对着这黑匪不断地吼叫着,这大刀蓦然砍落在这赌桌上,一时使上面的赌具碎烂不堪。而这黑匪当然也是吓了一跳,一时尚且不知如何应付这持刀歹徒,只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这歹徒这时把刀砍下来了,黑匪也并不回避,只手接住了这一刀,也不管手受伤不,一拳砸下去,使这歹徒这时栽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昏过去了。黑匪这时正想把这人打死算了,却看到这松走进来了,脸色这时相当难看,以求人的态度对着这黑匪,而一看到这松,黑匪这时不敢下手了。在人家的地盘上打死人,这对于松来说,肯定相当不好,这叫人家以后还如何做生意嘛。 不久,持刀者醒来了,而面对这黑匪,此时没了初时之锐气,面对这黑匪握在手里的刀,浑身上下不住地哆嗦着。而这黑匪在其人身上踢了一脚狠的之后,便将其赶出这赌场,一时尚且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而这时的黑匪就呆在这赌场之中,又开始赌起来了。而那两个美女这时也呆在其身边,不时碰擦着他的身体,以此来表示自己之对他的好感。 又赌了一会儿,黑匪这时见天色不早了,得回去了,便对这松说声打扰了,拿起桌上的钱,复返还自己的屋子。 不过,一人呆在屋子没啥意味,何不到花姑的屋子去看看,好久没见花姑了,尚且不知她这时是变胖了还是瘦了呢?黑匪怀着这样的想法,这时想走进这花姑的屋子,不过在进这花姑的屋子前,总得想个办法让这花姑笑上一笑。不过这花姑喜欢少秋,如果这世上没了少秋,那么花姑又会喜欢谁呢,很明显,非自己莫属。 对,先不要去光顾花姑的屋子,得先把这少秋整倒,不然的话,花姑心里有少秋,自己之一切努力岂非白费? 黑匪边这么想,边走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少秋的咳嗽声不断,而这破败的屋门在风中也猎猎作响,无不表示这户人家之没落。而这时黑匪尚且怕自己敲门敲重了吓着少秋,便轻轻地敲了敲这屋门,而里面的咳嗽声止住了,少秋出来了,脸色这时可谓是白得如鬼,却正是这黑匪所想要的。 黑匪知道这少秋在看书,也正是因其能看书,花姑才喜欢,不过要是这少秋不看书了呢,花姑还会不会喜欢呢?想到这,黑匪大喜,这肯定就不喜欢了,届时不用自己去找这花姑,这花姑说不定自己就送上门来,哈哈哈! 黑匪这时拉开了这屋门,而这少秋站在自己的面前,形容憔悴,而这衣服也是脏得可怕。不过这黑匪却不管这些,拉上了这少秋,不住地往前走去,而令这少秋不住地问着他到底是因为何事而如此相待。 黑匪这时并不说话,直是把这少秋拉到了这松的赌场来了,要这少秋也去赌上一把,至于没钱嘛,黑匪倒是可以借他些的。 “我不,我要去看书!”少秋这么说,脸色这时因为愤怒,真是红了白白了红。 而这黑匪并不管这些,还非要这少秋去赌一把不可,而只要令花姑知道这少秋赌博了,届时又将会如何看待他呢,还会以一介书生的眼光看这少秋吗,未必了吧。 于是,这少秋这时一边咳嗽一边呆在这伙赌徒之中,而众赌徒对于少秋之大驾光临,莫不表示相当的欢迎。而那两位美女这时也凑上前来,笑着,而这手也在这少秋的肩上不断地拍打着,这足以令少秋相当不自在,却使众赌徒们不住地暴发出阵阵大笑之声。 少秋这时真是无地自容,自己好歹也算是读书之人,如何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如此活人,尚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此时死的心都有了。而这黑匪这时就坐在一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看着众赌徒的笑,自己也颇感自豪。能把这荒村有名的读书人弄到这赌场来,足以显示这黑匪手段之了得,而这时赌徒之中甚至有人为这黑匪敬上了烟,而这黑匪这时也是无愧地笑纳了。 少秋一介书生,根本不会赌博,这时见没人管自己了,便趁机逃走,而这黑匪这时跟了上来,还非得要这少秋去赌博,断不能再令其去看书了。 第六十八章 来 而面对这可怕黑匪,少秋唯一能做之事,无非逃走,而在此荒村,纵使天地浩大,却又谁人能逃出这黑匪的掌心。在少秋自己的家里,少秋又被抓住了,而这时的黑匪却不再对其客气,直是斥责不断,令少秋一度觉得活着已然是毫无尊严可言了。 见这少秋断不肯去赌博了,黑匪一怒之下,便找来根绳子,捆住了这少秋,而后使出大力来,把这少秋往这赌场拉去。少秋当然是不肯去赌博的,这叫人知道了,以后还如何做人嘛,却又不敢违背这黑匪的意思,只好再次走进了这赌场。 而呆在赌场的两位妓女这时也凑上前来,对着这少秋笑着,而一看到这笑脸,少秋浑身上下相当不舒服,有如自己已然是犯下了天条了,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自己。妓女这时却并不以为意,只不过认为是这少年怕羞,可是初做这事,怕羞不也是正常不过之事吗?于是,妓女这时搂住了这少秋,要其做那不堪之事,而少秋这时并不想做,与自己的小花相比,这两位面敷脂粉的女人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长相丑陋不堪入目。而这时如果拂了这两位的意的话,后果如何,不言而喻。少秋不敢不顺从,只好佯装喜欢,而这眼睛却不断地瞟向别处,一有机会的话,便想溜走。 而这时松也在这赌场不断地走着,看看这,又瞧瞧那,脸上这时也是挂着笑,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不过一看到这少秋,不知为何,这脸上立马没了和气,而是黑得快要下雨了,令这少秋很是担心他会杀了自己。 不过这松这时看了一眼这少秋,啐了一口之后,又复走开,与这呆在一边的黑匪闲聊着去了。 少秋这时也不得不去参加其中,却不会赌,每次都是输的,长此下去,尚且不知会输多少钱,更可怕的是,让这小花知道了,以后还会不会理自己呢? 想到这,少秋并不敢呆在赌场了,见这时没有人看自己,便又溜出来了,此时就坐在这赌场外面,一时也不敢回到自己的屋子。 而这时,黑匪又走出来了,见这少秋并不去赌博,便又凑上来,在这少秋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而这少秋这时却以自己身上有病,不能再赌了,况且也没有钱还,边这么说边不住地咳嗽。 不过,黑匪却不管这么多,硬是把这少秋拉进了这屋子,非得要这少秋去赌不可。而这少秋这时也不得不走进去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如此赌了一天,到了天色快黑之时,少秋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书也不想看了,只是这么坐在这书桌前,瞅着这苍白的灯火,一时心情大为不爽。 不过虽然很累了,却还得读几页书,不然的话,很是对不起光阴岁月呀,而自己一旦不读书了,小花知道了,会骂自己的。 而此时,夜已深,黑匪应该不知道自己尚且在读书吧,而这样的读书法,虽然是有些累,却也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不至于沦为书呆子之流,也可以探察一些人情世故,有何不可呢?于是这少秋到了白天,大山上没事可做,便答应这黑匪之要求,去赌场赌博,而到了夜里,便复回到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依然是悄然读书。 这天,少秋又去了这赌场,而这两位美女又是走过来了,这时不知为何,竟然想把自己的红艳艳的嘴唇凑到自己的脸上,想嬉皮笑脸地亲吻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少秋一时也并不慌张,这时在地上捡了些泥巴,而这泥巴却是如此肮脏,上面尚且有些臭狗屎之类的物事。而这时的少秋为了保住名节,竟然是硬着头皮,把这泥巴糊在自己的脸上,一时令这两位美女不敢妄动了,而把自己的嘴巴一怒,啐了一口,不再有非分之想。 而其中一位这时起了些疑心,认为这少秋是装的,而看这少秋长相乖巧,模样也了得,这时又回过头来,并不以臭狗屎为脏,却尚且还有垂涎之意。而这时的少秋却不知为何,可能也是出于无奈吧,竟然伸出了舌头,在那臭狗屎上舔了舔,而令那位起了疑心的美女看到了,当时就已然是怒火中烧,这人不是有病吗,竟然敢吃这个? 也是啐了一口之后,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以为这少秋不过是个白痴之流,于是不再想他,而是回过头去了,围在黑匪身边不住地撒娇作态去了。 而这黑匪这时也是心情很好,赢了很多的钱,这时看到两位美女凑在自己的身边,便撕了些烤肉喂着这两位美女。而围观的人们这时也是暴发出阵阵笑声。 只有这少秋呆在一边,这时以自己还不起钱为由,不再向这黑匪借钱,只是这么干呆在这赌场,看着赌徒们豪气干云地赌着。而到这天色快要黑将下来之时,便复回到自己破败的屋子,依然是在看了两页书之后,复关灯上床睡觉。 日子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而这少秋在这天色晴好之时,还得上大山去种田。而这大田周边尽是莽莽树林,这树林围着这大田,而不断有一些动物从树林里钻出来,在这大田里喝水解渴,而这少秋也是好心肠的人,见这动物来喝水了,也并不敢打扰,只是藏起来了,以便这动物能好好地喝饱水。 而在这时,也不知为何,平日总是会突然出现在这大田边的花姑,却已然不再背着背篓出现,敢情是嫌这地方不好,或者又正呆在自己的大田里忙碌?少秋不知道。不过没了这花姑出现,这日子还好过些,耳根也清净了不少,再也不用听那些永远不想听也永远听不懂的话了。 不过,花姑虽不来了,而在这大山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啊,这不,一位妇女走过来了,看着这少秋,脸上挂着的笑容足可以使这阴天变成晴天。而看到这妇女,也不知为何,少秋并不敢多看,甚至连想也不敢乱想,直是种自己的地得了。 而这妇女这时不知为何,突然双手提着自己的裤子,似乎就要脱掉了,一看到这,少秋不复敢睁眼,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在睁开双眼之后,发现这妇女这时已然是提着裤子走远,至于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少秋尚且不知。不过,她之此去,到底去干什么呢,这令少秋一度相当好奇,这时禁不住想去看看。 “来。”而正在这时,他也听到那位妇女这么说了一个字。 少秋这时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耕田重要呢,还是去看看重要呢,一时颇为踌躇,却又并没有勇气跟上去,不然的话,不知会碰到什么样的风景。 少秋这时恨恨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而在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一切的一切又复不存在了,而自己心底那些龌龊的想法,此时也烟消云散,而再看这天地,却又是这么的澄澈这么的风高云淡。 第六十九章 不速之客 而正在这少秋低着头耕种庄稼之时,忽然有男人跟着妇女出现在这大山之上,而其男人这时手中握着长刀,不住挥舞,有如想砍人,且胡乱啐着,令少秋心惊胆战,幸好不跟着去,否则,此时自己只怕是命都没了。那男人挥舞着长刀过去,而妇女在看了一眼之后,又夸说一回这少秋的庄稼,嬉嬉笑着离去。而令在这大山之上,又只有这少秋一人了矣。 之后,少秋呆在这大山上,根本就不再敢胡思乱想,怕又会出啥妖娥子,可不其然,狗爷出现了。他手中的菜刀映着落日之余光,看上去,足以令人胆寒,而其口中挑衅的言辞更可怕,使少秋这时颜面扫地,却又不敢与之较劲。 狗爷看了这少秋一眼,而这眼光锋利如刀,有刺穿身体的力量,幸好少秋并不抬头,不然的话,又会是一个事。而这狗爷见这少秋并不抬头,只是低着头不断地耕种着地里的庄稼,也无衅可寻,只好砍了一刀这大田边的一株树,之后又打了个哦嗬,便不复可见了。 少秋且呆在这大山上吧,反正回去之后,也无事可作,且落得在这无人处吹吹山风,而不知何处一股香味飘来,令人这时心情可谓是相当之好。 此时,天色不早,而这夜色已然是悄然降临,再不回去,呆在这大山上,饶少秋胆大包天,也不得不怕将起来。而在这时,莽莽林子中,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不过仔细一听,又啥也未听到,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否则便是神经出了问题,不然何以会如此? 不过,在准备离去之时,明明听到有女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此时怀着好奇的心思,且往莽林中走去看看,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在深情如此地呼喊自己。不过这时的莽林深处,可谓是一片幽深,阴森恐怖之处,还有不少蛇虫也已然出没其中,断不敢乱走,否则的话,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此时落日偏西,只此少秋一人,坐于一块破败的石头上,而这莽林之中,一时并无异常,却何来妇人呼喊之声呢?一时真是想不开,而这心结之存在,也颇令人不爽,却又无救解之法,只好带着这谜团复回自己的屋子。 少秋这时又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了,而这荒村,已然是灯火初上,万家团圆,而有的人家,更是笑声不断。唯有这少秋的屋子,一片凄凉,所有的,不过是少秋自己的瘦弱的影子以及躲在一个角落悄然悲吟的寒蝉而已。 而这时狗爷复出现在这屋子门前,大声叫嚷着,而当有人问他何以带刀时,便又明目张胆地说是为了砍杀少秋。这足以令少秋不堪,这时坐在这屋子看书,也断然看不下去,而这外面,狗爷与女人调笑之声不绝于耳,其中更混杂有撕烂布片的声音。 这时的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闻着这些,更有何办法令自己心如止水呢,而这恬淡虚无就更是谈不上了。此时听着这话,心情之抑郁竟如冬天朔风之呼啸,不复有生气如春天树木之发芽了。 而这狗爷,仗着其砍了少秋一刀,而在这荒村搏得了勇士之名,而不少少女纷纷投怀送抱,而一时在这少秋的屋子外面,更是狼藉一片龌龊不堪,而这亲吻之声更是如雨声不断。处于如此环境之中,少秋复有何心情读书乎,不唯不能读书了,而此时真是义愤填膺,却又徒叹奈何。 还好,狗爷所调戏之少女之中,尚且没有小花,不然的话,要这少秋还活在这人世,恐怕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见少秋复呆在自己的屋子,这狗爷也是有些害怕的,万一这少秋读书读出名堂,当上了大官,届时自己又要如何是好呢?想到这,狗爷这时不得不注意这少秋了,断不能让他读书了,而不令其读书之唯一的办法,亦只是这么不断地滋扰,此外更好的办法,一时尚且没有想到。 正在这时,门外有妇女走过,而此妇女也是深恨这少秋之不出去找活干,整天呆在屋子,岂非伤风败俗?更兼人人说他好吃懒做,一时巴不得此人立马死去,也免得自己的男人成天疑神疑鬼的,好不心烦!此时这位妇女路过此处,见这狗爷握着把刀不断地在这比划着,不是砍少秋屋子门前的柚子树,便是剁破碎的石头,其用心之险恶,真是路人皆知,无非是要使这少秋不能读书,永远做自己的手下败将。而这妇女也是恨着这少秋之成天在这读书,叨扰人不说,还使自己走路也不大方便,让丈夫知道了,本来只是平平淡淡的走路,却成了在此招摇生事,似乎想勾引人一般。纵使不如此,众口铄金,又能奈何! 、 这位妇女可能也认为自己纵使与这狗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丈夫也是不会介意的,不然的话,也断不会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后与之不住地调笑,而狗爷更是求之不得,见这妇女这么有趣,此时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奉陪这妇女到底。 当时两位便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悄悄地说着情话,而那话之不堪,一时使这少秋呆在屋子,真是心跳不已,却真是太受不了了,而又不敢把这狗爷如何。 那位妇女平日也是见到少秋,脸上总是堆着笑容,而这如花之笑容,在这春风之中,映着桃花,也是妩媚异常。不过少秋自能把持得住,绝不为非作歹,有时只是偷偷看上一眼,而后又会在背地里深深自责。 而此妇女此时又与这狗爷在此说上这情话,而且是连篇累牍,喋喋不休,让人心生不堪,未免也心生醋意,这更是令少秋心生惭愧,绝对不该如此对待人家。好在,她们说了这么多情话之后,一度又离去,只有这狗爷仍旧呆在这,与荒村的人们大声地说着大话,说随时可以取了少秋的性命。 少秋这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无处可去,听着这话,一度令心情真是不堪到了极点,出去与之大打出手吧,又明明不敌,任其这么无端挑衅看来亦不是办法。 好在这狗爷在说了一会儿大话后,并不敢贸然采取行动,不然的话,少秋的命运会是什么,看来只有上天知道了。狗爷此时走了,而在这荒村,一时又是寂静一片,并不闻人语笑谈之声,所有的,不过是这风吹过之时留下的凄凉。 而少秋呆在这破败的屋子,并无有人相伴,所有的,不过是几本破书而已。而在这时,那位妇女又凑上前来,边吃着饭边与谁人闲聊,而语气之高傲,措词之雄壮,一度令人不敢复听。 正当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打门声起,也许是风吧,此时何人尚能光顾自己此破败不堪之屋子呢?不过听了一阵子,发现错了,并不是风,亦不是石头牛角之类,当是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少秋拉开屋门之前,站立在一片漆黑之中,心中所想,不过是自己的安全,此时很有可能并不是人,而是一把刀横在外面准备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想到这,想拉开这屋门的少秋停止了动作,僵僵地立在这屋子里,一时不敢出去,而这冷风不断地扫过来,破碎的纸窗乱响不已。 却又不能不出去,因这门又响了,声音之大,足以打破其读书的雅兴,只好打开屋门,偷偷往外一看,并非别个,却正是刚才与狗爷闲聊之妇女。却不知她何以会这般,莫非不想取自己的性命了,而是想进来看看这少秋,难道不怕也被少秋此病传染上了? 妇女这时呆在这少秋的屋子了,边吃着饭边瞅着这破败的桌子,而这上面的书更是残破不堪,她可能不知道,其中不少是被黑匪撕掉的。这位妇女当然不怕这少秋了,若其对自己不恭,自己与这狗爷说上一声,足可以令少秋吃不了兜着走。 而少秋这时也不便与之说些什么,只是端坐在自己的书桌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破败的书。这妇女这时不知为何,已然是吃完了饭,却干脆就坐在这地上,边敲着碗边骂上了,说这少秋何以不出去干活,却成天坐在这看什么破书。当然,她的心里话是少秋这么坐在这,如此之游手好闲,使她的丈夫对她产生了误会,以为她之走过这地方,其实是为了看这少秋一眼,直把这少秋当作了花花公子之流看待了。 这位妇女可能也是百般与自己的丈夫解释,却奈何丈夫生性多疑,自己之辩解有何意义,不过是火上浇油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于事何补呢? 如此几次与丈夫争吵之后,妇女也是懒得与之口角了,却在心里并不承认自己走过这少秋的屋子是为了看这少秋一眼,诚然,少秋之漂亮也是荒村有目共睹的,不过自己何等正经,断不肯为那偷鸡摸狗之事! 而丈夫之怀疑又是何其之大,为此,这位妇女也受了丈夫不少的白眼,却又无处发泄,此时坐在这少秋的屋子,也不用凳子,直是坐在地上,也不管这地上灰尘已然是如此之厚。少秋听见她与这狗爷说话半天,莫非有谋,却又不知自己到底何处招惹了这人,而使其要坐在自己的屋子不肯出去了。少秋当然并不敢逐出此女,尚且不知其到底有何阴谋,贸然逐出之,一时觉得不妥。只好任其坐在自己的背后,边敲着碗边喃喃呐呐地骂着不堪的坏话,什么不得好死啊,又什么流氓畜牲之类的呀…… 而此时的少秋,对于这些骂人的话,也并不放在心上,书之好看,一度令其忘记这些,却把这骂人的话看得直如耳旁风似的,一时与自己似乎并不相关。 这位妇女如此在自己的屋子坐了好久,估计自己的丈夫要走过此地了吧,也便站了起来,却并不慌张,浑不把这一介书生放在眼里,而是在骂了一句坏话之后,又敲打了一下碗,之后出了这屋子,如风逝去。 少秋这时也只好是关上屋门,复坐下,读书而已。 第七十章 风卷书纸 这天深夜,荒村的人们正在沉睡,忽听见门外有人喊话,而且声音高傲不可一世,令闻之者莫不胆寒。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强盗,在此夜深人静之时,站在这格里木大山上,咆哮不已,直如野兽之怒吼,令荒村一度骚乱不堪。 人们这时不便睡在屋子里了,而少秋也随着人们走出去了,淡淡天光下,格里木大山赫然可见。而在平日,这大山断然不可轻见,此时之出现,莫非有何重大事端发生,否则何以会蓦然出现? 人们出了自己的屋门,借着淡淡天光,瞅着这格里木大山,而在这格里木大山上,那强盗赫然站着,不住地挥舞着手臂,而刀光寒如冰雪,映着这刀光,人们自是不寒而栗。 强盗出现在这格里大山上,这是事实,却何以会如此呢,事情尚且不知,可能与这荒村的一个人有关,那便是少秋。少秋在这荒村无端读书,得罪人之事做得自然不少,而这强盗被得罪得尤其厉害,而不除去这少秋,强盗似乎永无宁日。他怕这少秋有一天会去控告自己,届时自己逃亡天涯,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而人生至此地步,尚有何趣味可言呢? 不如趁机干掉这少秋,却又并无借口,可是如果这少秋与荒村随便哪位妇女勾搭上了,而后杀之,这有何不可? 于是,此时,强盗站在这格里木大山上,口气相当严厉,说自己要在一定时期内除掉这读书者,而胆敢有人出手相助的话,定会视之如读书者本人。强盗站在这格里木大山上说这话,在一天之内,不知说了多少遍,而荒村的人们也是谨记在心,纵使是忘了自己的姓名也断不敢忘记这强盗的话。 而听到这话的少秋,此时眼泪簌簌而下,此后的日子可就难了,一边要读书一边还要对付这强盗之砍杀,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可是身为男人,面对这突如其来之祸变,逃避是不可取的,也是不应该的,唯一的办法便是直面,拿出自己所有的勇气去面对。 强盗说完这话,便下了格里木大山,之后在这荒村,一度又静寂一片,不复闻人语嗷嗷之声,唯东去之流水不住,淙淙然,带着一片落花,悄然离去之时并不洒下一点泪水。 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得对付这强盗了,而仗着自己并不曾与何人有染,一时也并不是那么害怕,强盗杀人,也并不是无端杀害的,也得有一定的借口,而这借口便一定是少秋祸害了某位妇女或者少女。而此时的少秋,听见强盗扬言如此,尚复有何心情去动此心,而人生苦短,光阴飞逝,而自己已然老大不小,而这终身之大事尚且毫无着落,念及此,能不令人怆然! 可是如果在这荒村要去看上某位女子,这可能也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这强盗的话便是明证,可不如此,届时岂非犯下“无后为大”之不孝之罪?这也是相当可耻的,到时谢世之后,面对列祖列宗,又将如何面对呢?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花姑又悄然出现在这屋子门前,此时口中仍然哼哼哈哈,而手上已然是捏着一支花,且此花之香飘散数十里,闻之者,莫不大加赞叹!而少秋更是醉倒在自己的屋子,还好外人不见,否则,定会以为自己是何等无耻的坏蛋,怎么在闻到这花香时会变生出这般丑陋的模样? 好在花姑走过此地之时,并不进来,只是在跳了一步后,哼着这歌曲远去,一度消失不见,而令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销魂成如何不堪的样子了啊。不过,想到强盗之言,少秋不复如此,只好端正身姿,好好地坐在桌子前,打开书本,继续读书。 而在不多时之后,门外复闻花姑之言笑,而这花香飘来,一时有如醇酒,醉倒的不止是少秋,尚且连这屋子门前的那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也飘飘然了,大有飞起之势。不过理智告诉自己,这断不可去招惹,且是读书罢了,没有福气的话,最好不要胡思乱想,否则,定会有不世出之奇祸在等着自己。 而这花姑也不知怎么搞的,这时偏偏敲了敲门,而这破门此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纵使是轻轻一敲,也会发出天大的声响。而面对这响声,少秋岂会不知是人,便拉开屋门,往外一瞅,断然不见有人,可能是风在拍打这破败的屋门吧。好无聊的风啊。 少秋这时在看了半天书后,已然是累了,便就这么站在这破的屋门外面,此时在大路上,有长刀客出现。但看他一手不断地甩着,一手握在长刀刀柄之上,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之危机。而这长刀客在走过这少秋的屋门时,瞅了少秋一眼,眼光恶狠狠地,此眼光一度令少秋想起狼,不,狼的眼也没有这么凶狠。而这长刀客这么瞅了一眼之后,这刀与刀框碰撞之声几乎吓哭了正在熟睡的孩子,要不是妈妈竭尽全力哄着,孩子恐怕是会永远不会笑了。 长刀客这时走过这屋子时,着实令少秋胆颤心惊,不过也只有那么一会儿,并不会很长,可怕的是,长刀客这时又折回来了。此时就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把长刀抽出刀框,就着一块磨刀石霍霍磨着,而在磨着刀的时候,长刀客口里还暴发出阵阵恐吓之声,而这如雷霆的恐吓声直把少秋吓得懵了。 幸好长刀客磨得不是太久,否则,这少秋极有可能晕过去。 长刀客在磨了半天刀后,刁着烟的嘴里并无半句话崩出来,而这眼神不时斜过来瞅这少秋一眼,只此一扫,便直如利刀割喉,亦如狂风拍浪,一时令少秋恨自己不会土遁之术,否则断不会再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 少秋站在自己破败的屋子门前时,手里尚且拿着书,而这书的香也是好的,可是这一切在长刀客的眼里又算得上个屁!有长刀在手,此生有何人能奈我何,念及此,长刀客仰天长笑,而这花姑的屁股看来自己是摸定了。 少秋此时站在这乱风之中,风不时卷起书纸,这声音在这磨刀声中,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而此时的优雅在这长刀客眼里直是变得可笑。人生有长刀在手足矣,有书何用! 长刀客磨刀完了,这时天色已然不早,得赶快去花姑屋子里去凑饭去,而且可以闻花姑手中那支花的香,想到这,长刀客浑身上下不断地颤抖着,而这笑容已然是高高地挂在脸上,也断不怕人看到,纵使是看到了,那不也是自己的荣耀吗? 第七十一章 石头 日子不绝过去。 这天,少秋复乘船去了吕镇,而这吕镇的繁华也是与日俱增,而在这大街上,过往的行人中,往往颇有些妖娆妩媚之辈。而在这吕镇,看这些美女也是少秋之一大爱好,而这些美女在见了少秋时,脸色并无不悦,却欢笑连连。不过少秋自知一介书生,又打不过谁,岂敢招惹是非,任偷偷看了一眼,已然是觉得过意不去,尚有何心去勾搭引诱? 而在这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中,不乏好事之徒,专寻少秋之不是,若让别人拿捏住了把柄,届时岂非死无葬身之地?能不小心在意,如履薄冰? 少秋在这吕镇,也断不敢做那为非作歹之事,既不敢偷,更不敢抢。他所做的,莫非是挑上一担凉薯上了这吕镇,摆放在大街上,卖给过往行人,赚些小钱过日子罢了。此外尚有何求呢? 而在这天,阳光依然是美的,而这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中,赫然见到了花姑,而这花姑这时尚且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走上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而其深意,纵使是少秋愚钝如木头,也是可以想得出来的。不过,少秋这时也并不敢作何非份之想,拍拍就拍拍吧,能有啥呀,反正也拍不死,却在心头不知为何无端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直至好多年后,少秋回想往事的时候,尚且可以清楚地记起。 不过,少秋也断不敢做什么,而目送着这花姑离去之时,心情也是一度颇为惆怅,到底是恨自己呢,抑或是为自己感到了不起? 少秋之无动于衷,对少秋来说可能是没有什么,不过有人却不好受了,这人到底是谁呢,一时尚且不知道。 少秋这么被拍了一下之后,也没有心情卖这凉薯了,而且此时凉薯也快要卖完了,便站起来了,挑起这箩筐,准备走到大船上。不过走到一处无人处时,少秋发现了这花姑,也不知为何,到底是谁得罪了她呢,令其这时低着头坐在一块石头上,而这泪水已然是打湿了好大一片,一时使那块石头显得这么难看。 少秋在路过这花姑身边时,并不敢就此走过,而是站住了,也不便与之说话,而再看这夕阳时,已然是快要下山了。少秋这时就这么坐在这花姑之身边,而无端听着她哭泣,心情也颇不受用,想上去劝说,却又欲说还休。只是这么无聊地坐在其身边,听着她不断地哭泣,这声音虽然是小的,却仍旧可以听得到。 这是片无人的草地,草地一边是城,一边便是这小河。而这时花姑就这么坐在这小河边,目送夕阳西下,却为何要不断地哭泣呢? 花姑哭了一阵子,见天色不早了,该当是回去的时候了吧,再呆在这儿的话,恐怕也是不行的,万一碰到鬼了可如何是好呢?而这时回过头来,一看,见这少秋也无端坐在自己的身边,一时又破涕为笑,骂了句“要死的”便又妖妖娆娆地离去。 而这少秋这时也不便跟着,怕这荒村的人们看到,会说自己的闲话的,于是坐下来了,就坐在这花姑刚才坐过的地方,而这块石头上似乎还留有这花姑的身体的余温。而感受着这花姑身体的温度,对于少秋来说,这无异于天大的恩赐。于是这时就坐在这块石头上,面对着这小河东去,而抽了支小烟。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是相当好的,而这落日这时已然是变得这么可爱,似乎不再是落日,却是朝阳了。 当这花姑走远了,这时走去,人们断不会怀疑自己对这花姑会有什么企图,到了这个时候,少秋离开了这块石头,不过在走了几步之后,又折回来了,似乎很是舍不得这块石头。这不,他把这块石头抱了起来,就放在自己的箩筐之中,此时挑在肩膀之上,虽然是有些沉重,却已然是变得这么快乐无比了。 这块石头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沉重无比,而挑在这箩筐之中,一时这么挑过去,走起路来,极是难走。尚且有好几次,少秋还摔了一跤,要不是他手脚麻利,不是那么容易倒下,这便会碰上那些该死的长有棱角的石头,说不定就会碰得头破血流。 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两百来斤重,而这少秋本来是一介书生,而这又不好挑,这么走过去,虽然只是极短的距离,却已然是走了好长的时间。要不是船老板有耐心,早就不等他了。 当这少秋在这吕镇不买别的东西,而是挑了块石头回去,荒村的人们见了,莫不以之为耻,纷纷不敢与之坐在一起,见了他,有如见了瘟神似的,不要说与之说话了,纵使是看一眼,也是觉得相当不舒服的。 不过,只有花姑这时知道少秋为何要挑那块石头,当时也是脸带着笑容,却又对之努了一下嘴巴,似乎是极为嫌恶其为人之不自重。 少秋这时就坐在自己这块石头边上,而这大船这时也是为之一偏,可见这石头之份量,那是绝对不会太轻的,而这荒村的人们也并不以为怪,认为这少秋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想用这石头打造一些器具什么的,一时觉得也是情有可原。而只有这花姑这时脸上的笑容不断,却又并不敢看这少秋,只是在看了这么一眼之后,又把眼光投到这大船外面去了。 正在这时,有位搭船的客人这时见这船舱之中已然是没了位子可坐,站了大半天了,两腿这时也似乎是站麻了,看见少秋的身边有块石头,而且这石头长得这么平整,何不在这上面坐上一坐呢?当时,那位客人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一屁股坐下去了,而这时的少秋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介书生了,暴吼了一声后,把那人一拳砸过去,当时那人就走开了,而与这少秋打在一起了。当然,最终之结果如何,那还用问,少秋鼻青脸肿,而那位客人却并不怎样,只是这时不要说坐那块石头了,就是看上一眼也断不敢了。 而这时的少秋也不管人们笑与不笑,怕有人效仿这客人,便在这时不坐在这座位上,却趴在石头上,也不管上面是如何的冷,直是这么趴着,在外人看来,这石头这时似乎并不是石头,倒像是块宝石似的。 趴到这大船靠岸,抵达荒村之时,少秋才站了起来,而这时的荒村的人们也是颇为不齿,认为至于为了一块石头这么守护有加吗?不过这是人家少秋的石头,人家爱怎样便怎样,自己何可横加指责?一时也是纷纷闭住了嘴,并不过问,而这少秋这时也并不急于拿这箩筐,而是小心翼翼地抱着这块石头上了岸,而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步一步地把这石头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从此就放在自己的枕头下,权且当作枕头。 而在大喜之下,竟然忘记了去拿大船上的箩筐了。 第七十二章 雪天扛石头者 少秋在吕镇赶集弄回来块巨大的石头之事,在荒村一时传开,人们议论纷纷,不明所以者,莫不以少秋为愚,更有甚者,尚且以为少秋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在显摆自己的力大。而这对于一介书生来说,其耻辱何其大也。 而在这天,黑匪也知道少秋从吕镇弄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而此两百来斤的石头被少秋轻易扛到了自己的屋子,这让黑匪也颇为惊诧,不仅是黑匪,纵使是荒村的牛这时似乎也在心里默默盘算,今后遇上少秋这家伙,一定要小心一点。 黑匪这天在自己的屋子里无聊,便想把自己的牛棚翻修一下,不然的话,一到了下雨天,牛不得安生,而自己心里也不会好过。而要翻修牛棚,那么得去弄些巨石做地基,不然的话,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而黑匪自己又不屑于干这些粗重之活,而且自己也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正在自己伤透脑筋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想起了少秋,何不请他来为自己扛石头呢?一想到这,黑匪“耶”了一声,很为自己的脑瓜能想问题而感到自豪。 不过,黑匪这计划一说出来,便受到自己婆娘的谩骂,如何可以这么作践一位读书人呢,当时就表示,如果黑匪这么做了,自己以后就与之离婚,不过黑匪是如何执拗之人,断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而自己请少秋扛石头的决定就这么定了。 这天,又是个下雪天,外面真是天寒地冻,而这荒村一度断了人迹,而这时小河东去之声也不可闻见,只有风在不断地呼啸,似在吼吓着荒村的人们。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少秋不呆在自己的屋子,又复能去何处呢,而呆在这破败的屋子,又无人能够与之说上话,且只是读书吧。读了会儿书,再看自己这映在墙上的影子,已然是这般憔悴,纵使是自己不怜,而外面的风也是可怜自己的,这不,纷纷从外面扑进来,似乎想抚摸一下少秋的影子,这难道就是这风安慰人的方式吗? 读了会儿书,少秋这时便拉开了屋门,在此大雪天,能欣赏一下这雪景也是相当好的,而这时的门外那株柚子树上的雪正簌簌落下,这声音在此时听来,也正是好听着呢。 可是当少秋拉开屋门时,一时傻了眼,门外站着一人,此人不是别个,却正是黑匪,尚且不知他何以会来到此地,莫非又想作弄自己不成,可时至今日,少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作弄呢?他似乎再也受不了别人的作弄了,而这时的风不断地呼啸,而这天空的一片片的云也变幻莫测,在这黑云之下,黑匪站着,而这嘴角尚且刁着一支烟。 “去替我扛石头。”黑匪说,脸上这时没有任何表情,而这口气也是以不容置疑的,双拳在握,似乎不答应的话,便欲以乱拳打死。 “这……我……”少秋不知如何回答,可是明知道这是不能去的,自己并不是替别人扛石头的人,而又不敢违了这黑匪的意。 “你去不去?”黑匪这时从背后抽出把刀来,这刀虽比不上长刀客的,却也并不短,要是捅了一刀,大概自己也是受不了的。 “好说,好说。”少秋只好来软的,不能与这黑匪拼硬的,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死在这儿的。 于是,少秋跟着这黑匪,在这大雪天,沿着荒村古道不住地前行着,而这两边的大雪已然是尺多深了,双脚踩下去,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拔出来。而这黑匪这时却还要躺在一块木板上,而一根绳子系在这木板上,却不想走路,躺在这木板上了,而把绳子扔给了少秋,要少秋拉着自己前进。 少秋这时也只能是白了一眼,却不敢让他看见,不然的话,那刀可不是吃素的。少秋只好在这大雪天拉着这黑匪,不断地往前走着,而这两脚有时陷在这雪泥之中,半天也拔不出来,这时真是弄得精疲力竭,却并不敢道个“不”字。 “我拉不动了。”少秋这时放下了绳子,说什么也不拉了,纵使是打死自己,这时也不能这么拉下去了,再这么拉下去,自己还会有人吗? 而这时黑匪却并不体恤,吼了一声,气浪把这雪冲飞了不少,而令这少秋这时也吓懵了,赶紧拉起这绳子,复朝前爬去。此时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半点力气,不爬的话,断不能再拉的,届时少不了又会挨这黑匪的打。 少秋只好站起来,复把这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朝前拉去,而这时甚至想拉到悬崖边,干脆与这黑匪同归于尽算了,如此过日子,尚还有何意义呢?不过,少秋毕竟是一介书生,不敢有这个胆子,如果有这个胆子的话,黑匪也断不会找他了,黑匪之所以找他,也是看上了他的懦弱胆小。 好不容易把这黑匪拉到了一座房子门前,这个房子便是这黑匪的,而在这时,黑匪婆娘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一看到这少秋,不知为何脸上挂上了笑容,而这少秋根本就不敢看,甚至也不敢呆在其屋子门前。 而这时黑匪下了这板车,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刁着烟,也不与这少秋说一声话,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不久又走出来了,手里也拿了一个箩筐,与少秋自己的箩筐差不了多少。 “拿着!”黑匪丢下这话,便与这少秋沿着荒村古道不断地走去,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到了一座石山脚下。这些石山曾被石匠开采过,而尚留有大块大块的石头,如果把这些石头运到自己的屋子用来造一座牛棚的话,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天空仍在不断地下雪,雪花落下,一时光了叶子的树杈上,还有一些冬庄稼的叶子上,满是积雪。而在这天地间,狂风尚且在不断地吼叫,一些小块石头被吹起,在天空不断地飞舞后又落下来,有不少这时就砸在少秋的头上,而这头上的血这时不断地流下来了,一时颇为狼藉。 而这黑匪也并不管这些,却把这些巨大的石头一股脑儿往这箩筐里装,装满了之后,便要这少秋背上了,往自己的屋子里拉。而这少秋初时颇为不肯,这些石头也太大了吧,这要是背在身上,不要说这么大的雪,纵使是晴天万里无云,也是无法背起来的。不过这少秋这时想起了这黑匪的刀,要是不去背这石头的话,这一刀捅下来,不要说没药,纵使是身上有药,也断不能活下去。 没办法,少秋只好背上这石头,往前不住地走着,而这两腿这时似乎有上千斤重,每挪动一步皆相当困难,更何况这黑匪有时还要坐上来搭“车”。其困难之程度可想而知。 少秋本来是一介书生,这时背着这石头在这荒村古道上不断地前行,而到了有人之时,黑匪每每要搭上来,显摆自己之有钱有势,而看到的人们,这时并不为少秋说话,却纷纷为黑匪竖起了大拇指,而在看这少秋时,眼光却甚是不屑。少秋无奈,自己一介书生,打又打不过这人,沦落如此,奈何! 就这样拉到一半的时候,少秋实在是拉不动了,这时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时能轻松地坐在这雪地上,纵使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也觉得相当幸福。 “不行,这再也不能拉了,这样拉下去的话,自己会没命的。”少秋这么看着自己的手说,这手这时也不住地开始流血,而这些血,对于黑匪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他的目的就是赶快把这些石头拉进自己的屋子。 少秋这时放下了这块巨大的石头,没命地往前跑了。 第七十三章 旋舞的雪 黑匪看见了,登时大怒,暴吼一声,尤如晴天霹雳,使少秋双腿发软,不能再跑了。 少秋蹲在雪地上,而这漫天大雪仍不断地下着,大路上早已断了人迹,而狂风呼啸声使小河顿起千层巨浪,卷着白色的浪花不住拍打着两岸破碎的石头,冲撞出天大的火花。 这浪花与这大雪一同俱下,使天地一片混沌,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而这少秋蹲在地上,看着这黑匪渐渐走过来了,脸色如土,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而这黑匪这时从背后抽出刀来了,这刀带着寒光,夹带着风的呼啸,立马就要劈了下来,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见这黑匪就要行凶,便凑上去劝说一翻。而这黑匪见有人胆敢对自己行劝说之事,已然是大怒,抡起蒲扇似的巴掌,便欲打在这老者的脸上,却见这老者已然是风烛残年,余生已然是没多少时日了,便又不忍心对老者行此歹毒之事了。 “看在老者的面上,你滚吧,此后不要再像今日,不然的话,定然不饶,听见了没有?”黑匪这么吼了一声,而这漫天大雪被这么一吼,也是冲出了一个大坑,足可以埋下一只肥硕的大猪。 少秋这时不走何待,赶紧丢下身上的绳索,不用再去拉石头,这对自己来说,可是多么好的事啊。而这黑匪这时看了看这些石头,觉得这石头确实是大了些,不便再去拉,何况雪天路滑,便打消了这拉石头的念头,干脆呆在家里陪自己的婆娘得了。 少秋可谓是捡了条性命,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尽管这破败的屋子寒冷一片,也没个炉火,却相比拉石头,已然是幸福得多了。 看来,此地是断不能久留啊,少秋这么想着,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又听见有人走来了,悄然走过自己的屋子,而这脚步也是轻佻无比,在路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尚且要跳上一跳。不过这少秋也并不怎么聪明,也不知上前去与人家说上话,只是这么干站在屋子门前,而这脸上虽然看不到笑容,而这心里却已然是乐开了花,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小花。而小花在跳了跳之后,又悄然远去,一时使此地,又是死寂一片,不要说看到个人,纵使是一只小鸟也已杳然,却在这雪地上,小花跑跳之处,留下一样物事,红色的,而且这上面似乎还有些香气散布开来。 少秋凑上前去,本来不该去捡这东西的,这肯定就是小花的,不过不捡白不捡,便凑上前去,想知道这到底是何物,何以会发出这阵阵香味出来。 凑近一看,发现这不就是一支花嘛,少秋这时拿起来一看,发现这还真是一朵花,而且这花儿还是这么的红艳,真是令人发狂,此生能与这花邂逅,对少秋来说,已然是足矣。可是小花在走过这儿的时候,为何会送自己花呢,自己又并不与之说过什么话,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少秋本来不想思考这些乱七八糟之事,却又不得不想,因这花在自己的手里,这时真是可爱之至,便拿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时就放在书桌上,每当读书累了之时,便看上这花两眼,而在看了一眼之后,这心情就已然是大好了。 且说狗爷这天夜里,趁着大雪,在吃饱喝足之后,又大摇大摆地在荒村闲逛,所过这处,不少雪花纷纷飞舞,似乎也不愿与之呆在一起,而是想远远逃离。不过说来也是巧了,这些飞舞的雪花这时幻化成一位美丽的女人,对着这狗爷不断地笑着,而其长长的辫子不时甩打过来,就击在这狗爷的脸上,虽说有些疼,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位美丽的女人就这么甩打了一下这狗爷,可能是想把这狗爷打跑吧,却不知这狗爷的脸皮又糙又厚,如此轻轻一打,断不能伤着丝毫,却好像是替他搔痒似的,不仅起不到吓唬之目的,甚至还使狗爷以为这女人是在故意打情骂俏,这时也不顾这么多了,猛然扑了过去,却倒在雪地里,抬头一看,才发现这儿根本就没人。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这么空荡荡的地方,何来有人呢?狗爷这时站了起来,而这些飞舞着的雪花还在不断地旋转,而这姿势已然是这般愁苦,就如一穷困潦倒之徒,徘徊在茫茫天地间。 狗爷这时也不管这雪有多大了,仍旧朝前不断地走着,此次之目的,那还用问,老相识了,村东头那座破的茅屋。在那座破的茅屋里,此时肯定躺着一位水灵灵的少妇,正等着自己去安慰抚摸呢,唉,自己的福气也是太好了点,哈哈。 趁着夜色,狗爷复站在这茅屋外面了,透过缝隙朝里一看,初时啥也不见,而这时一阵狂风呼啸着刮过,几乎把这狗爷刮倒在地,要不是这狗爷身强体壮,只此一下,就可能会摔成重伤。 等狂风呼啸过后,在这茅屋外,只有这狗爷站在这了,而这时呼出的白气如虹,可见这鬼天气也是不好事这狗爷,硬是要变得这么冷,使他做不成好事。狗爷这时见这荒村几乎已然是死寂一片了,悄然寂寞,毫无人影,仅狗吠几声飘过,之后又是静得可以听见雪下的声音了。 狗爷这时敲了敲这破败的木门,在敲了几下之后,这木门尚且不开,不过通过这缝隙往里一看,又可以看到豆大一点灯光,在这灯光旁,一位白嫩的少妇正躺在床上,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呢。 而这时躺在少妇身边的那个男子,脸色苍白,且不时会咳嗽一声,身形已然是憔悴不堪,而说起话来,更是有如撒娇。狗爷这时披着蓑衣站在这破败的屋门外,一度不忍心进去,正在此准备离去之时,这闲躺在床上的少妇之脸上不知为何淡淡地笑了笑,之后又故意往这边瞅了瞅,而一看到这张俊俏的脸,狗爷不舍得离去,尽管风大雪大的,而有此一笑,此生足矣。 狗爷趴在这破败的门边,往里看了看,却不知为何闻到了一股香味,真是奇香无比,一时几欲醉倒在这门外。这时便准备进去,而又怕进去了之后,会激起这男子之反抗,一时颇为踌躇,尚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七十四章 茅屋灯火 荒村,此时无人出没,而在远处,唯有几声狼嗥在天地间回荡,雄浑苍凉令人欲哭。 而这大雪仍旧不断地下着,雪落的声音几不可闻,直是沙沙沙地响着,不过这声音被风一吹,又湮灭不见了。 而狗爷此时尚且呆在这茅屋外面,瞅着里面豆大的灯火,一阵风刮过,钻进了这破败的茅屋,令灯火轻轻地摇曳如舞女的腰。 狂风呼啸而过,大地变色,而不少树木倒伏,断折之声清晰可闻,而在这大风呼啸声中,尚颇闻虎的吼叫。 站在这茅屋外面,真是太冷了,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而狗爷这心里却暖和得很,因此之故并不把这严寒放在心上。那个漂亮的少妇这时就躺在这床上,不住地纳着鞋底,而脸上的微笑直如湖面上轻轻荡漾的涟漪,令狗爷无论如何也不舍得离开。 虽然不舍得离开,却也不敢进去,正准备离去时,少妇这时把一条肥白的大腿伸出了被子,这白得刺眼的光几乎弄瞎了狗爷的眼,而这时站在这茅屋外面,已然是浑身不断地发起热来了。 正在这狗爷几乎要受不了之时,而这肥白的大腿又收回去了,不过这空气中仍旧散发出阵阵令人发狂的气味,此生有此气味便足矣,夫复何求乎! 这茅屋外面,大雪已然是不断地下着,更有好些就落在这狗爷的身上,一时令其看上去浑身上下变了色,竟然是个白人了。而这白人在这淡淡天光下,两只眼睛却发出阵阵近乎疯狂的光来,而瞅着这里面的努力依旧是毫不懈怠。 而在这时,狗爷轻轻地敲了敲门,而这破败的门在这轻轻一敲后,里面那个男子这时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如非常厌恶这外面的敲门声似的。 躺在床上的男子这时听到这声音,一时从床上爬起来了,冲到这门外,瞅见了这狗爷。这个男子已然是瘦弱不堪,而在这大风呼啸声中,站在这门外的身子轻轻地晃了晃,有如承受不住这风的力度,直欲摔倒在这地上。 狗爷瞅见了这个男子,虽然其身形已然是憔悴不堪,而这脑子却不傻,自上次自己在这茅屋出没之后,便有些忌惮,怕这男子会出其不意地伏击自己。此时见这男子走出来了,一时也不敢让他清楚地瞅见,便往这茅屋边一闪,隐没于一片漆黑之中,任这雪一片一片地洒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瘦弱的男子在这雪风之中咳嗽不断,之后又关上了这屋门,在撒了泡尿之后。 狗爷此时本来不想呆在这了,让人知道了,多少会有些不堪,会道自己的不是的,可是这时里面的女人又说了句话,而听着她说话,狗爷如闻纶音,而这心情之郁闷此时也散去如风,不复可见了矣。狗爷这时又趴到了这茅屋边上,往这里面一瞅,而这灯火依旧不停地闪烁在一缕淡淡的风中,似乎要灭了,却又永远都不会灭。 那少妇这时又瞅了瞅这外面,知道外面有人,脸上这时又挂上了笑容,而那肥白的大腿又从被子里伸出来了,伸到空中,竟然画了个字。而且这字之意思,竟然如……如那个意思,这令狗爷的心此时狂跳不已,却在咽了咽口水之后,尚且不敢进去,唯有趴在这茅屋外面,干看几眼而已。 外面的大雪这时不断地下着,雪落的声音,在此深夜,虽然是小小的,却依旧可以听见,沙沙沙…… 而远处狼的嗥叫仍旧存在,在荒村此时,独自聆听着,没有伙伴在身边,心里还是会发毛,本来不想呆在这了,何况这时那个瘦弱的男子又啐了一口,呆在此地,尚且有何意思呢? 不过,虽然听到了那个瘦弱男子的啐声,而这脸皮很厚的狗爷尚且不想离开,趴在这门边往里面这么一看,而那位少妇脸上的笑容尚在,如此好的风景岂容错过,便算是吓死冻死于此地,又有何碍呢? 狗爷这时轻轻地推了推这破败的屋门,如果硬闯进去的话,敢情会出人命的,届时尚且可以说是不划算的,于是不敢推这屋门,就这么趴在这看看算了,谁叫自己命不好没有福气呢?念及此,狗爷这时泪水簌簌落下,洒在雪地里,与积雪混为一块了。 正在此不可开交之时,那瘦弱男子在咳嗽了一声之后,复把这灯吹灭,一时这破败的茅屋里一片黑暗,而那漂亮的少妇的笑也是断然不可看到了。 狗爷无奈,恨自己之无能,辜负了少妇的一片好心,只好踉踉跄跄地走出这茅屋门口,朝着大雪深处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浑如醉酒的酒徒,一时心情之抑郁何可复言! 正在这时,远处的一头老狼这时疯狂地追了过来,而发出的吼叫之声,一度令荒村为之颤抖,使这狗爷这时没了寻花问柳的心思,而如何逃脱这恶狼之追捕才是最重要之事。 逃到河边之时,已然是前无退路了,而面对这狼的绿眼,直如刀似的剌杀而来,狗爷也浑然不惧,而这恶狼更是饿得不行了,此时也是什么也不顾了,冲上前来,扑向这狗爷。狗爷这时握棍在手,跳起身来,一棍扫去,而这狼这时也中了招,一时吼叫之声不是如此雄浑,却凄惨令人心生不忍。 这恶狼中棍之后,脚已然是瘸了,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模样竟然是颇为可怜。狗爷瞅了这恶狼一眼,不忍心伤它,毕竟自己与之无冤无仇,何必伤其性命呢,这时便放过了这恶狼,可是念及这恶狼可能会伤及茅屋中的少妇,而这少妇的男子又是瘦弱不堪之人,何谈保护呢?念及此,狗爷这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凑上前去,抓住了这恶狼的尾巴,一拳过去,令其这时躺在地上不断地嚎叫着,模样直是可怜无比,而再一拳过去,这狼便不嗥叫了,而这荒村又变成死寂一片,唯有雪在不断地下着,沙沙沙…… 第七十五章 灯火中的美人 狗爷此时站在这漫天风雪中,而天空一片灰蒙蒙,雪仍在下着,片片飞舞如少女的梦。 此时无处可去,而回首,天地苍茫,天寒地冻,而朔风呼啸声中,尚且夹杂着不知来自何处的叫唤之声。狗爷想去一座破败的小庙安生,权且躲过这风雪再说吧,却在这时又想起少妇的笑,而且这笑容的美丽令其怦然心动,于是打消了夜宿小庙之打算,转过头,朝着这破败的茅屋走去。 狗爷此时呆在这茅屋外了,而站在这茅屋外面的狼群见狗爷来了,纷纷退避一旁,断不敢多看他两眼,遁去之后,唯有嗥叫声不断,直使这破败的茅屋不住地颤抖,而这屋子上的雪也簌簌落下。 狗爷站在这茅屋外,而这茅屋的主人,那个瘦弱的男子此时并未入睡,有如在倾听着什么,可能是怕这狼群吧,可是在听了一阵子之后发现荒村安然无恙。这瘦弱的男子这时点上了灯火,有了这灯火陪伴,此时面对恶狼之骚扰,尚且并不会感到太害怕。 而这狗爷这时凑到了这门边,往里面瞅了一眼,这灯火一闪,有如熄灭,却在灭了一阵子之后又复明亮如初,而这个瘦弱的男子这时躺在这床上,正害怕至极地倾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那正是狗爷的。 这脚步声停留在这茅屋外面了,而这时瘦弱男子多么希望这脚步能够继续向前不要呆在这,自己的媳妇多么好,怎么可以拱手相让呢?而这脚步声,非常之不幸,骤然停留在这破败的门外,不再向前,却似乎想探进来,或者与自己共处一床。 狗爷轻轻地敲了敲门,这声音在此时,听来还真是声如洪钟,使这瘦弱男子震惊不已,生怕这脚步走进自己的屋子。不幸的是,脚步声冲开了这屋门,之后,伴随着一片雪风,这破败的屋门又悄然关上了。 这瘦弱男子瞅着了一个披着蓑衣的男子,这不是别个,正是狗爷。 灯火尚且未灭,在从门口飘进来的一缕风中闪了一下,几欲灭去,却终究顽强地活了,并未就此熄去。在这灯火下,少妇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有如桃花,而这嘴角尚且挂着淡淡的笑容,却闭着眼睛,有如不敢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瘦弱男子这时想打人,这一拳打在狗爷强壮的身体上,有如搔痒,根本就毫无威胁之可言。而这狗爷这时抓住了这手,这瘦弱的手被狗爷这么一抓,而这瘦弱男子立即暴发出一阵哎哟之声,大概是受不了这疼痛,而这狗爷看见如此,伸出手来了,欲殴打之而后快。 这瘦弱男子见狗爷伸出的拳头足有足球大小,一时不敢说什么了,口中已可以闻到求饶之声,而狗爷也不便再为难他,却在这时坐在这个茅屋,凑在桌子上不断地喝着酒来了。外面的风雪仍旧太大了,而这严寒也是令人不堪,这双脚已然是麻木得不行,再不烤烤火的话,这大概就会断了吧。 不过,在喝了一杯酒之后,这双脚又断然不那么冷了,而再看那个瘦弱男子,此时躺在这床上,浑身上下不断地颤抖,直是怕这狗爷打他。 这时,这茅屋的门又响了一声,敢情有人进来了,可是在这个时候,此地又如此偏僻,尚有何人会进来呢?狗爷这时本来不想理会,却经不住这般叨扰,便拉开了这门,而站在这外面的,竟然是块大石头。 何人会如此缺德,竟然把这么大一块石头弄在这门口,挡住了这门,要出去大概是不可能的了。瘦弱男子这时也凑到了这门边,推了推,这破败的大门却不动分毫,这可如何是好? 这瘦弱的男子这时见这门推不开,也不怪罪这狗爷之闯入了,见其此时坐在桌边一个人喝着闷酒,一时也长叹一声,看来,做人也是不容易的啊。 不过,瘦弱男子想到这毕竟是自己的屋子,纵使是破败一点,那不也还是自己的吗,而此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地闯入呢?正在想办法对付此人时,狗爷此时伸出手来了,而这手大的,足有这瘦弱男子的腿粗。见如此,瘦弱男子长叹一声,命数如此,自己如何可以逆天呢? 这狗爷这时喝了一会儿酒,而这屋子的灯火不停地闪烁,再看那躺在里面的少妇时,仍旧闭着眼,而这嘴角挂着的笑容较比来时更加灿烂,一时心情大为爽快,纵使是穷困潦倒那又如何呢? 喝了半天的酒,狗爷这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而这灯火也一度几乎要灭去,要不是上天保佑,这灯火早就灭了。而看着这灯火,再看这躺在床上的少妇,狗爷这时欣喜如狂,真的想扑上去,去那肥白的大脸上亲吻一下,纵使是失去了生命,那也是不觉得有何可惜的。 不过在此时,外面这时又有个声音响了一下,狗爷复拉开这屋门,石头不可再见,而这时外面已然是天光明亮,再过一会儿的话,天就要亮了。 狗爷不便再呆在这,白天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呆在这荒村做人的话,恐怕就不太方便了。 而那个瘦弱男子这时的眼白得如狼,再呆在这的话,会不会出事,还真是说不准,而这时外面的天光已然是如此充沛,便拉开屋门,钻进风雪之中,一溜烟去了。 瞅着这狗爷离开了自己的茅屋,瘦弱男子这时放下心来,而这时走到大门边,顺手关上了这屋门,而这屋门刚一关上,也不知为何,外面一块巨石也便靠在上面,此时想推开,似乎断然不可能。 不过如此甚好,外面的人进不来,狼群也无法钻入,一时放心入睡,此时纵使是有鬼怪出没,也断然不怕了。 灯火仍旧闪烁着,在这灯火下,再看这少妇时,脸色已然是不再如桃花,而这嘴角的笑容也一度消失不见,那闭着的眼这时睁开来看了看,在轻轻地怅叹一声之后,复沉沉地闭上了。 雪仍旧不断地下着,而在这沙沙声中,荒村一度不复闻人语声,而远处一声狼嗥尖锐至极地飘到这破败的茅屋,使这瘦弱男子浑身颤抖,却尚且找寻不到对付的法子。 而这狗爷这时凑到小庙之中,关上庙门,复以一块巨石压上,此时断不可有什么东西能够撞得开这庙门,而钻进这暖和被窝之中,也沉沉睡去了。 第七十六章 碎门 这天,天气不错,花伯不便再呆在家,而是扛着锄头上山,得把地里的杂草锄下了。路过少秋的屋门时,花伯发现小花了,此时正站在这少秋的屋门前,而脸上的笑容妩媚,却不知她之呆在这,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花伯走过这少秋的屋门前时,碰到了小花,本来想与之说说话,却又是欲说还休,在啐了一口之后,扛着锄头上山去了。 呆在这大山上的花伯,此时直是非常气愤,自己女儿何许人也,而少秋又是什么东西,胆敢对自己的女儿心怀不轨,一想到这些事,气不打一处来,而这时吼声连连,而这大山上的石头在这吼喝声中,纷纷飞起,又在天空不断地飘落。 此时没有心情锄地了,就这么坐在一块石头上,悲惨地哭泣,想自己何等家风,过的日子又是如何的富足,此时却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给这少秋。想到少秋,花伯便想到了他家的那扇破门,而这时的破门尚且还没有修复起来,而试看荒村,尚有何人住这么破败的屋子呢? 除了这少秋,还真找不出第二家,而自己的女儿这时却坏掉了脑子,非要凑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莫非是想与之勾搭成奸?念及此,一时万念俱灰,自己平生就这么一个女儿,而其德性如此,自己之努力拼搏,尚有何意义呢? 边这么想,边索性不干活了,何不在这大山上唱山歌,如此想了一下,便真的躺在一块石头上,而这阳光照下来,还真是温暖舒服。他这时躺在这山石上,心里相当快乐,颇有种报复的快感,反正这日子是活不好的,还不如在这大山上睡觉来得好。 不仅如此,这花伯这时还凑到自己的地里,这是块西瓜地,西瓜虽然已结果了,却尚未长成,只是碗大的个儿,里面肯定没有成熟,剖开一看的话,定然是白得不堪。 而这花伯这时也不顾这么多了,反正这已然是个破败的人家,连女儿都这么不长进,自己没日没夜地奋斗,奋斗个鸟?再说了,如果自己这么奋斗下去,有朝一时成了百万富翁,而这少秋却来向自己要钱花,届时给还是不给呢? 一想到这事,花伯的心情可以理解,这时走进了自己的西瓜地里,瞄准了一个西瓜,这西瓜虽大,却肯定尚未成熟,而这花伯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竟然一反常态,硬生生地把这西瓜拧下来了。 这可是自己地里最大的瓜呀,而且未成熟,可是这花伯不管,剖开来一看,果然是白茫茫一片,这时也不去吃,而是往天上一抛,又傻乎乎地打了个哈哈,似乎如此做了,便是报复了上天,谁叫上天这么对自己不公呢? 不过,在做了此事之后,花伯又是相当心疼,把这白瓜捡了起来,捧在自己的掌心,不住地呵护着,心肝宝贝地叫着,用一根草把这破碎的西瓜拼接在一起,而后又凑到瓜蒂上,用泥巴裹住了,希望这西瓜能活下来,边这么做,边不断地流着泪水,真是哭得不行,几乎要昏晕过去。 花伯如此哭了一会儿,这时又躺在这山石上,眼见这日头就要下山了,这时才勉强睁开双眼,爬起来,走进地里,挥舞着锄头干起活来。 到了夕阳落山时,花伯不便再呆在这大山上了,复扛着这锄头,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而这时,小花尚且还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手里捧着本书,她以为这书是相当好看的,这不,想把这书送到这少秋的手里。可是,少秋因为惧怕花伯,不太敢接这书,却又难拂小花的好意,一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真是左右有难,不知何去何从。 “这书你就拿着吧,我爸不会打你的,你怕什么呢?”小花说。 “这个……”少秋一时颇为踌躇,无端拿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却又并不好拒绝这小姑娘的一翻好意。 “你就拿着吧,”小花说,“你不拿的话,我就不读书了。” 见如此,少秋还有何话好说呢,只好拿住了小花送来的书,而正在这时,花伯这时走上前来,一时颇为愤怒,一把将这书抢过来,摔在地上,而后用这锄头挖了几锄头。眼看这书破败不堪了,花伯这才扛起这锄头,便欲离去,不过在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想起这书以后可以用来擦屁股,便又转过身来,朝这破书走去,揩干净上面的泥土,将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了。 而少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么干站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任这花伯在自己的脸上啐了一口。他边抹去这脸上的口水,边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便欲关上屋门,而这花伯尚未解气,复用这锄头在这破败的门上挖了一锄头。 当花伯把这锄头从这破败的门上拽下来时,这门已然是不成其为门了,此时不要说挡不住人,纵使是一片风也挡不住了。而这荒村尚且有杀人之强盗,而这破败的门将何以面对呢? 而小花这时已然是哭了,又不敢奈何自己的父亲,更不敢睁开眼看自己的父亲打这屋门,闭着眼睛离去之时,已然是毫无生活之希望了。 而这少秋这时面对这突发事故,一介书生的,有何本事面对,只不过是默默忍受而已,不然的话,又能怎么样? 到了夜里,少秋复坐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而这碎了的门,此时挡不住风。而这外面这时也不知为何,竟然起了大风,一时狂风呼啸着而过,荒村此时可以说是飞沙走石,而不少石头这时真是横扫过来,击打在少秋的身上,虽然疼痛,却又能如何? 就在这沙石乱飞中,少秋独自呆在这屋子,而荒村何处,此时惨叫连天,似乎有大的灾难降临。 “强盗来了,快躲进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会被杀死的。”有人这么说。 一时,有人在不断地惨叫,在这惨叫声中,尚且可以听到强盗粗野的大笑之声。而独自面对这个,少秋的心情如何呢? 他也做不了什么,想要躲避,可是这破败的门,已然是无处可躲了,要死就死吧,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能借这强盗的手杀了自己,倒省却了自己动手。 就在这漫天沙尘中,谁走了过来,此人不是别个,却正是小花,她这时扛着块门,大概是把自家的门拆下来了吧,却送到了这少秋门前,想为少秋挡去尘沙与这强盗的刀。 少秋一时错愕不已,也难为了这小花,再回首看这小花时,已走远了,此时已然是被一片尘沙所淹没不复可见矣。 又过了一会儿,少秋呆在屋子,听见一把刀在自己这屋门上砍了一刀,声音直如鬼一样,令少秋浑身上下哆嗦不已,不用问,这就是强盗的刀。却不知他为何平白无故地在自己的屋门上砍了一刀,其用意究竟为何呢? 少秋一时茫然。 第七十七章 山路狭窄 少秋还是打算离开荒村,可是自己又尚且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况且自己又不会干点别的,不过总比呆在这荒村来得强吧。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而上面这时又有女人大声地笑着,可不是花姑,却不知为何如此大笑,难道自己有什么可笑之处吗?少秋不解,而坐在这屋子,心情一时颇为烦闷,而人生在此时已然是了无生气矣。 而正在这时,一位妇女又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也不顾丈夫的猜忌了,直是坐在这柚子树边,边敲着碗边不住地大笑着,可能知道这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吧,而自己非得这么叫嚷一阵不可,不然的话,丈夫可不得怀疑自己与这小子有染? 这位妇女,姑且称之为好花吧,这人长得好,而且德性也好,真是再好不过了。而这时坐在这柚子树下,不为别的,不过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自己之丈夫如此怀疑自己,岂非与这小子有关?而自己之这么坐在这柚子树下敲碗,纵使是上天知道了,也断不会怪罪于自己吧? 少秋这时也是真感觉到烦了,看书也看不进去,却又不便上山去干活,因为此时尚且是农闲之时,大山上一时没有什么活可干。而听着这好花在不断地敲着碗,其险恶之用心当是一目了然,如果这少秋成了圣贤之人,那么对她莫非有什么天大的坏处? 总之是不好的,看这该死的,平日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能有什么好心,而此时在此读书,不就是为了装蒜吗?到时自己要是被这人强暴了,人们还不大相信呢,而自己要指定坏事是这人干的,荒村的人们岂不要笑掉大牙? 而如果这小子不读书的话,一旦为了不法之事,自己指证出来,而凭着自己丈夫虎背熊腰的,还打不死这小子?而且彼时出手,纵使是把这小子揍死了,上天知道了,也断不会怪罪下来吧。 可是,要是这小子读了书,有了本事,而自己的丈夫还不一定打得过这小子呢,那还不反了天了?关键就是要阻止这小子,不能让他读书了,这小子纵使是不读书了,自己未必是其对手,而此时还要在不断地读书,将来自己的前途会是如何黑暗呢,毕竟自己在心里是憎恨这小子的。 不止如此,这小子那双贼眼睛,看人的时候,发出来的光也是邪恶的,看了就叫人恶心,将来能是什么好人?而自己被这小子看,也不止一回了,到了深夜里,这小子还不得把自己往死里想啊?一想到这,好花这时便不再在心里责备自己之在此处打扰了,不仅不自责,尚且还跳了起来,在这柚子树下不断地跳着舞,虽然不成其为舞,却也倒可以令这少秋看不成书。 果不其然,少秋难受得在自己的屋子里哭了,而一听到这哭声,好花这时也便不再这么跳下去了,到时人们怪罪下来,自己多少会有些不便,只好悄然溜走,一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这少秋这时没听见这好花之叨扰,心情渐趁平和,不再是如此烦躁不堪,便又摊开书本,看了起来。正在看这书之时,外面不知何人这时啐了一口,朝着少秋的屋子啐过来了,透过这破的纸窗,直是吐在这少秋的身上,肮脏无比,而一时尚有何心情看书乎? 少秋出了这屋门,往外一看,绝看不到人影,不然的话,少秋纵使是一介书生,也要与之拼上一拼,这真是太欺负人了,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也有错吗?少秋直是这么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没法看书了,往外这么瞅着,而这时格里木大山又升在这天空了,荒村不知又要发生何等重大的灾难,这令少秋不禁有些怕,但愿上天保佑,不要让自己出事才好啊。 此时,荒村已然夜了,而这时在大路上走来了一人,此人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低着头,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把少秋的屋子上的一片瓦震落下来,却又砸在少秋的头上,一时疼痛不堪。 而这少秋看着这人,也只是干看人家两眼而已,尚且能奈人家何! 那人走了不远,这时花姑出现了,与这人说上几句话,而这人这时面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想进这花姑的屋子去与之好好地说说话。不过,在这大白天的,能与这花姑说话吗,人家可是寡妇一个,岂能随便说话的? 花姑与这男子说了几句话之后,又花枝招展地走过这少秋的屋子,在走过这屋门前时,不知为何又说自己屁股疼什么的鬼话,使少秋这时又一度心猿意马,而这书几乎又看不进去了。 不仅如此,花姑在走过这屋子门前时,尚且要跳上一跳,却又并不像是跳舞,而为何会如此呢?少秋一时茫然,而这两眼这时望着自己这破败的屋子,一时心里都凉透了,世情如此,真叫人还怎么活呀? 少秋这时也只好把自己的耳朵塞上了,不过这时听不到外面的风声,如此看书的话,也似不妥,便不看书了,出了这破败的屋子,扛着锄头干脆上山干活去了。 走到山路上时,少秋碰到了花伯,此时道路狭窄,而看这花伯面色相当不好,而这眼光直是要喷出火来,一见大事不好,少秋赶紧躲在一边,让这花伯过去。 花伯这时却不知为何,竟然直直地撞了过来,撞到这少秋的身体时,尚且还要在其身上打上一拳。却又装着不是故意的,令这少秋这时反倒还要去扶他一把,怕他摔在这地上,而这地上这时布满了不少牛粪。 “你慢些走,这路有些滑,届时摔倒了,受伤了,可不大好。”少秋好心地劝着。 “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的。”花伯装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故意把这些尘土悉数拍打在这少秋的嘴边,令其这时呛着了,不住地咳嗽着。 如此弄了少秋一回,花伯这时才从这少秋的身边走过,在离开之时,尚且不知谁得罪了他,竟然狠狠地在田埂上挖了一锄头,把刘二家的田挖坏了。 挖了这么一锄头后,花伯之心情这时似乎大好,这不,在这山路上竟然唱起山歌来了。 而这少秋这时也不便管人家的闲事,自己还得上山去干活呢,眼看天气转阴了,可能就要下雨,不把田埂塞住,届时雨水一落,这大田里积不成水,如何种稻子呢? 第七十八章 做买卖 吕镇。 又是一个繁华的日子,众乡下闲散之徒,至此日,必上吕镇,或为吃美食,或为听小曲,更有甚者,单为了在酒馆茶楼一睹美女之风采。 而这黑匪这天上这吕镇,虽说是赶集,也是为了来凑热闹,他没啥本事,也不敢偷抢,所做之事,不过是来瞅瞅这大街的繁华罢了。 而在这天,少秋也上了这吕镇,还是卖一些自己在山上采挖的凉薯,如果不拿到这吕镇来卖的话,自己又吃不了多少,何不卖掉换些小钱呢?却在这吕镇,不知为何,又碰到了这黑匪,而这黑匪一看到这少秋卖这凉薯,一时心情不爽,自己之来此地,一无可卖,难怪老婆之不喜欢自己,而对这少秋却另眼相看,八成是因为此人会做买卖。 黑匪此时可谓是妒忌不已,而这时也是为之而提心吊胆,深怕这少秋做成生意的话,自己的老婆以后还如何爱自己呢?不如这小子,老婆岂不是又有话说,说连这小子都不如,届时移情别恋了,自己又能怪谁呢? 而自己的老婆如果与这小子好上了,自己呆在这荒村尚且有何脸面,届时纵使是死了,灵魂也是可耻的。而如果这小子没钱的话,那么,他的身体应该是不行的,身体一旦不好了,不要说打了,就是病也要病死的。 可是,上天有眼,少秋的生意尚且还不错,这令蹲在一边闲抽着烟的黑匪心情相当之不爽,这时竟然吼了一声,而在这么一吼之后,买少秋的凉薯的顾客这时纷纷不买了,保命要紧,凉薯再好吃,也不过尔尔。 见不少顾客已然是跑掉了,少秋虽知是黑匪所为,却又徒叹奈何,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数着手里的一大把零钱而已。自己身体不好,又且是读书之人,要对付这虎狼似的黑匪,谈何容易呢? 没办法,只好是低着头,默默忍受着,而这泪水却不断地往自己的肚子里滚落,看来此生已然是完蛋了。 如此过了很久,一位老大爷走过来了,站在这少秋的摊位前,想买凉薯。而正在这时,黑匪慌里慌张地扑过来了,竟然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大石头,爬起来之后,硬说这少秋的凉薯是坏的,叫这老人不要买,且说吃这坏的凉薯对身体不好。而这老人听到这黑匪的话,此时对其拱了拱手,显然是以如此之方式表示感谢。而这老人看了一眼默默坐在一边的少秋,啐了一口,又轻轻地踢了一脚这装凉薯的箩筐,恨恨而去。 在离去之时,黑匪这时尚且要走上前去,送这老人一送,而这老人这时又回过头来,对这黑匪再次拱了拱手。 这十分难得的一位顾客就这么被这黑匪弄掉了,这令少秋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而又能把这黑匪怎么样呢?黑匪这时就坐在这少秋的身边,于一块破败的石头上,边啃着一只烧鸡边斜着眼瞅着这少秋,无所畏惧的样子昭然若揭,只气得这少秋这时真是想收起这摊子,干脆不用卖这凉薯了。 在啃完这烧鸡之后,黑匪尚且要把这剩下的骨头乱抛射过往之行人,一时行人大都避之唯恐不及,更有何人还胆敢上前来买凉薯呢?而那些男人被这黑匪戏弄了之后,怒目而视之下,见这黑匪虎背熊腰的,更有何人敢惹? 又过了一阵子,少秋见这夕阳快要下山了,而这吕镇上,行人渐渐稀落,不复来时之熙熙攘攘嘲杂喧阗了。 正在这时,一位少女走上前来,蹲在这少秋的摊位前,仔细瞅着这些凉薯,而这些凉薯当然是再好不过,散发出来的气味清甜无比,令这少女此时断不想走开,看来对这凉薯可谓是颇有深情,志在必得了。 而这时的黑匪尚且不走,见行人稀少,此时也放松了戒备,竟然在这大街上,睡着了在一块破的石头上,呼呼之声一度令吕镇上下的行人恐惧不已。 、 而这少女此时走过来,买了少秋两斤凉薯,而这少秋收了钱后,心情也是相当不错,这不,又蹲在一边,不断地数起零钱来了。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黑匪从睡梦中醒过来了,而看这少秋的摊位上,凉薯已然是少了不少,一时颇为气愤,啐了一口之后,又是吼了一声,而在此一吼之后,大街上的行人一度不见,有如从人间蒸发。 少秋见其人可谓是相当缺德,竟然做出这等歹毒之事来,本来想骂人了,可是面对这强徒,更有何言敢骂?只好收起这摊子,沿着这吕镇,独自不断地走去,到了码头上,复上了这大船,而这箩筐里的凉薯,尚且有好多卖不出去,这与其说是自己的货不好,还不如说是拜黑匪所赐。 搭船回去之后,不久,少秋复回到荒村,上了这码头,而这黑匪也跟在自己身后,而这时黑匪老婆也老远从屋子里走出来,其用意当然是为了来接这黑匪的,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能吃糖。黑匪每次上这吕镇,都会买好多的糖,而这时见这少秋凉薯卖不掉,便在自己的男人身上拍了一下,又骂了他一句。她当然知道这一切全是拜自己男人所赐,而自己男人有这本事,也算是个大丈夫了不是?念及此,焉有不高兴之理? 而这少秋此时唯有默默地挑着箩筐,一步一步地走在这土路上,而这身边的人们不时长叹一声,有如在为少秋感到悲哀,却又是爱莫能助,有何办法呢? 夜了,少秋又复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灯火初上,荒村之夜,在灯火映衬之下,也可谓是浪漫诗意。不过这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一切,尚有何心情乎? 心绪一度烦乱不堪,而这唯一能使自己心情好些的,莫过于看书了。 却在这时,门外下起了大雨,雨声淅淅沥沥有如江河之呢喃,而独自听着,自有一翻意味。 在这雨声中,外面有人在打门,粗野之程度,一度令这聆听雨声的雅兴荡然无存,而这时又颇为紧张,尚且不知会发生何等天大的灾难。 第七十九章 灯火灭了 少秋拉开屋门,门外站着的,非是别个,正是黑匪。而其手持利刀,脸色难看至极,脖子粗大如牛,而吼声如雷。 “出来!”黑匪吼道。 “干什么?”少秋啮嚅道。 “去松的赌场打牌去,听到没?!”黑匪吼声不减。 而此时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声淅沥,而小河已然涨水,一路过关斩将,所过处,一片狼藉。 此时之荒村,已不闻人语喧哗之声,虽有几盏灯火在闪烁,却在这雨声中极有可能湮灭掉。 而此时之少秋呆在这破败的屋子看书,虽说不上什么快乐,却也可以说是聊以自慰,而这黑匪见不得这个,怕自己的老婆又要说这少秋是条角色了。每当老婆这么说这少秋时,黑匪的心里就憋得慌,而光靠在大山上打石头断不能出气,便时常找这少秋的碴,这不又在这雨夜出现在他的屋子门前。 这黑匪没读过几天书,却见这少秋天天看书的,这怎么行,这不犯了天了吗?于是趁着这夜色已深,悄然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要其跟着自己去松的赌场去打牌。 少秋初时不肯,自己不喜欢,也不会打牌,况且让小花知道了,又会怪罪自己的,因此之故,怎么说都不想去赌博。不过,黑匪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违背,不听他的话,后果如何,早有先例。 三年前,这黑匪也是看一个人不顺眼,当作众人之面,非要他吃下自己刚刚阿下之屎不可。那人打死都不肯,而这黑匪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竟然把这人五马分尸了。此事荒村人人皆知,少秋更是会常常想起,因此,每当看到这黑匪,心里都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 至此,这黑匪又要少秋去打牌,能拂他的意么,断不可,只好跟着他,朝着这赌场走去,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然还能怎样? 这赌场依旧有两位妓女在这给众人端茶送点心,仅穿一件内裤,而一看到这红色的内裤,少秋这时便有种犯罪的感觉。他是读书之人,不敢靠这妓女太近,怕有失自己读书人的风范。而这两位妓女不知为何,却偏偏要坐在这少秋的身边,这令少秋颇为尴尬,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自己的名声可谓要扫地,而这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要让自己丢尽了。 此情此景,令坐在一边的黑匪心情大是开怀,能把这少秋拉下水,这是自己多年梦寐以求之事,而自己的老婆这时尚且还会想念这少秋吗?断不会了吧? 黑匪也知道这少秋没什么钱,也不强行要求其去赌,却不准离开,坐在这看牌就行了,而在这时,两位妓女便会凑上前去,伸出手来,为这少秋按摩揉捏,而这手感真是相当肉麻,令少秋颇为不舒服,浑身上下似乎生了无数毛毛虫,而这鸡皮疙瘩也悄然生出来了。 每当如此无奈之时,少秋便会从口袋里拿出本书来看,而当作众人之面,黑匪也不便多说他什么,而且见他正人君子一个,自然也是喜欢有加,并不存心想害他。而这两位美女,此时看到这少秋在看书,这时伸过来的手,又从少秋的大腿缩了回去,断不敢再为难于他,却凑到了黑匪之身边,撒娇的撒娇,喂糖吃的喂糖吃。 如此在赌场呆了一阵子,少秋颇不习惯,见这黑匪不注意自己,便趁着众人吵架之时偷偷溜出来了,复回自己的破败的屋子。 好一个大雨滂沱之夜。 狗爷无聊透顶,便出了自己的屋子,在荒村游荡,他之此行,目标直指茅屋。而在不多时过后,狗爷便又站在这茅屋外面了,而这茅屋里面,有人在不住地咳嗽,而这大门尚且未关,虽然夜色已然是深了。 狗爷进了人家的屋门,也不与人家说什么,只是坐在人家的屋子当中,而后不住喝着荼。而那个躺在床上的病弱的男子,对于这狗爷的到来,亦只是干看上两眼而已。 那个好看的少妇,在看到这狗爷时,虽然是恶狠狠地斜着眼瞅了他一眼,却并不敢把他如何,知道这人了得,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而看在自己两个孩子的份上,能忍就忍了吧。 “好大的雨啊。”躺在床上的瘦弱的男子这时说了说话。这当然是近乎自言自语,而这狗爷这时却接上了腔,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为这瘦弱的男子点了支烟。 这瘦弱的男子这时咳嗽了一阵子,在吸了一口烟后,而听见俩人说话,少妇这时轻轻地关上了屋门,而这屋子里的灯火一度也渐趋黯淡。 而这外面,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而在那些沟沟渠渠之中,流水潺潺,闻去之时,颇见诗意。 狗爷这时见这天色已然黑下来了,且有点冷,便不饮茶,改喝酒了。而这躺在床上的瘦弱的男子并不喝酒,唯有这狗爷慢慢地喝着,而那个好看的少妇这时侧身躺在床上,开始一针一线地纳起了鞋底。 风这时也不住地叩击着这破败的屋门,狂风呼啸声中,这茅屋似乎随时会垮掉,不过,狗爷并不管这些,边吃着肉边饮着酒。而不时会看一眼这躺在床上的好看的少妇,而那个少妇这时也会偷偷地瞅他一眼,有时这两对眼便会碰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是风起云涌惊涛拍岸。 饮了大半夜酒,而这瘦弱的男子,在不住地咳嗽一阵子之后,此时已然是安静下来了,而这鼾声已起,早已沉入梦乡了。而少妇却并无睡意,仍旧在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也不知为何,虽然不多说话,而其瞅看这狗爷的眼神却是颇为俏皮,有如在试探这狗爷,而这狗爷每当此时,竟然有些害羞,而把这醉头也会悄然低了下去。 纳了半夜,少妇颇见困顿,见天色不早,明天还得上大山干活,便也不管这狗爷了,一口气吹灭了灯火,而使这狗爷此时呆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一时也颇为不爽。 真是无聊透顶啊,狗爷这时见没人陪自己,也不便在人家的屋子多呆了,便出了这茅屋,而在这外面,已然是大雨如注浊水横流,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了。 出了这茅屋后,狗爷这时关上了这屋门,笑了声,仰头看了看天,却见不到半点星星。 第八十章 热情的大山 且说少秋这天走出屋门,往深山之中走去,而此去之目的,无非是采药。此大山深处,真可谓无奇不有,而区区几味草药,有何难找的啊。 一时,沿着这山路往前,崎岖小道上,尽是牛粪污泥,而星星点点的石头散落其中,使双脚踩踏上去不至于肮脏不堪。如此往大山深处走了半天,一时疲倦,便坐在一石头上,略微休息一下,等喘口气再走也不迟。 此际,夕阳渐渐落下大山了。而这风却猛然刮起,而山谷之中,无端可听到凄惨哭泣之声,静听之,却又啥也没有。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么? 少秋这时爬到大山顶上,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眼看着这夕阳正一点一点地落下去了,而凄厉的风刮起,天空这时一些枯的树在不断地飘舞,直欲扑打过来,欲把这少秋横扫落山,而这大山之下,却是万丈深渊,如若落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而此风之呼啸也是怪了,竟然有如人哭,一时这山谷深处,无不有哭泣之声,如果用心一听,才知全是这风闹的。 天空此时混沌不堪,其中甚且布满了石头,在这巨风之中,拳头大的石头飘到天空,与这云裹在一起,不时从云层中掉落,而一旦砸在人的头上,后果如何,自不用说。少秋这时在自己的头上戴了个破败的草帽,有此厚厚一层草摭盖住了,料想这石头定会奈何不了自己。 而这少秋的草帽刚结好,而这时却又不见风了,天空那些无法无天的石头与横木也一度不可见,唯几片火烧云散布着,变幻莫测,离奇古怪,甚是可爱。 呆在此大山上,而身边尚且无人,而这时的夕阳渐入西山,而天上的残月露出来了,就挂在自己的头上,似乎伸手一摸就可以摸到。而在这残月之中,此时似乎有人在轻轻地咳嗽,伴随着吼喝之声,风一吹,悉数不见,唯自己一人,此时呆在这大山,而天边这时似乎有人在不断地骂着自己,到底是谁在骂着,却又不知道了。 采了一会儿药,而这筐子已然是装不下了,此时不能再采,便又坐在这石头上,望着西天,而这时西天的云却似血。过了一会儿,这天空打了一个火闪,雷炸响了,而立在少秋身边的一株树轰然倒下,树叶扫在少秋的身上,一时划破了他的手,血不住地流出。 而这天空也落起雨来了,雨点冰冷如雪,打在少秋的身上,真的疼死了,借着这淡淡的天光一看,发现这雨并不是雨,而是血。这时的西天,那些云也变得不是云了,红艳艳的,如血色,一时尚且不知这雨到底是不是被这似血的云映红的。 不便再呆在这大山上,少秋只好离去,而此时似乎有人的抓住自己的上衣,令自己不得走动,而回过头来一看,发现这时身边并无闲杂人等,一时茫然,可能是自己神经出了问题吧。 沿着这大道走了半天,而这傍晚的山色也是相当美的,树上开着的花随风散落,而这香味散布开来,一时令整个大山为之馥郁。 而就这么走了半天,走到下半夜时,发现自己尚且没有走出这大山,却回到原来的地方,又复坐在这石头上,瞅看这大山上的月色。看来真是什么人想把自己留在这大山上了,却回过头来四处一看,并不见人,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独自坐在这大山上,回想着自己刚才所走之路,似乎并不有错,何以又回到此处了呢? 而在这大山之背面,似乎有女人在叫唤,有如得了什么重病,一时发作起来,便这么不断地哼哼着,不过在这大山上,此时除了少秋,还复有何人呢? 少秋狂吼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自己心理不健康造成的,不然何以会如此? 而在这么一吼之后,在这大山上,一时静悄一片,不要说闻得到妇人叫唤之声,纵使这大风刮过之时,也是轻轻地,生怕惊动了这少秋。而这时的月是如何苍白不堪啊,在这月光映照下,尚可看得清这破败不堪的路面,此时走去之时,没有感到有人拉住自己了,沿着这大路走了一阵子,少秋知道该怎么走了。 少秋又呆在自己的屋子了,而这荒村,此时灯火初上,而这夜色下,小河潺潺东去之声不绝于耳。 在吃过晚饭后,少秋又点亮了这灯,在煤油灯下,独自看书。 此时,在这外面,大路上有人走过,不是小花又是何人呢?却在走过这儿的时候,轻轻地唱了个歌,而这歌声之美妙,一度令少秋幸福无比。 少秋赶紧拉开这屋门,走出去了,而站在这外面朝远处一看,发现这小花已然走远,不要说看到人了,纵使是影子也不见一个。 正在这时,花婶又出现了,脸上挂着的笑容足可以令最忧愁的人忘记烦恼,而其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好听,一度令这少秋真是感觉相当快活。而这花婶在走过这少秋的屋门前时,甚至还递过来一块糖,而少秋也自盛情难却,接住了这块糖。 、 花婶走远,而令少秋呆在这屋子,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看来还是只能是看书而已。 当花婶走远了之后,一时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又依然是冷清一片,不要说看到人了,一只小虫子也是不见。 不过,在这清冷之中,一时有人在说话,静心一听,不是别个,正是花姑,而尚且不知她何以会突然出现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呢?她这时把头凑到这少秋的破的纸窗边,而这脸靠在这破处,往里面看了一眼,而这时尚且不知为何在打冷笑。 听到这花姑打冷笑,少秋这时吓了一跳,这时也拉开了这屋门,走出去了,站在这门口,想知道这花姑到底想怎样。 而这花姑这时正站在这屋子门前,手中拿着一根大大的黄瓜,正在大口大口地啃着,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此声音相当龌龊不堪,令少秋一时脸红了好大一片。见少秋此时出了这屋子,便斜过眼来瞅了一眼,而这脸上的笑容依旧是这么美如桃花。 花姑这时把背对着自己,而在咬了一口黄瓜后,复跳了一下,便跳到大路上去了。这时有人来了,而其手中拿着的黄瓜也不复存在,直是全部吃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而少秋这时不便去跟着人家,这成何体统,便又悄然溜回自己的屋子,复坐在这木桌边,继续看书而已。 第八十一章 破败的码头 小绯,十八岁的少女,在这天夜里,独自呆在这荒村小河边洗着自己的衣服。她是个长相体面,体格也健壮的女人,在洗这衣服的时候,有时会望着天边的一朵云,这云是可爱的,她想。 而在望着这云的时候,小绯便又会痴痴地想着,会不会从这云中掉下一个人来,而且这个人要有强壮的身体,勇敢无畏。如果有这么个人的话,她真的想喊他一声哥哥。可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哦。 小绯在望着这云的时候便总是这么想着,而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背后便真的站了个男子,此男子脸色相当温和,而这长相也是过得去,就这么站在小绯的背后,也痴痴地看着她。 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个男子,小绯就有些害怕,这男子是荒村人人讨厌的人,人们称之为狗爷。而这狗爷这时,见这天色不早了,却又无处可去,便下了这小河,在这河边溜溜看看,而这暮色中的小河还真是美丽至极。 小绯一见到这狗爷,也不知为何,就不敢呆在这小河边了,往自己的屋子跑去,不过在跑动的过程中,身上一物事掉落,那是自己贴身的东西,由于跑得过快,此时竟然掉在地上了,而让这狗爷看到,这时便凑上前去,把那物事捡起来了。 不过是一块破布,而且这破布看上去,还相当脏,上面残留着一丝血迹,却不知这到底是何物。 而这狗爷这时捡到了这东西,尚且不知到底是做何用的,便也不管了,姑且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说不定会有用的。 到了夜里,这狗爷这时把这块破布就放在自己的枕头边,虽然有些脏,不过因为是小绯的东西,纵使再脏,那也是干净的了。而且狗爷相信,有了这东西,纵使是鬼神见了,也会绕着走的,不敢近身,至于为什么,却又并不能说清。 到了漆黑的夜里,狗爷想起自己白天捡拾的这块破布,因为是小绯的,便也对这破布爱不释手,尚且发现这破布很香,当自己一个人面对之时。 自此之后,狗爷便在心里有了个秘密,再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此物之对他来说,一如护身符,真是可以说价值连城啊。 一天夜里,狗爷正躺在自己的屋子,虽说正值半夜,而这月光却不断地洒下来,照在床前,而令这狗爷心情一度相当之好。正在此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而且声音急促,大概非常想进这屋子。 狗爷有些怕,在此荒村,人们的传说是不会骗人的,莫非真的有鬼神之事,而在这半夜来敲自己的门的,但愿不要是自己不愿看到的那些传说中的鬼怪。 狗爷此时拉开了屋门,一阵风灌了进来,伴随着一阵风的,尚且还有一股少女身上的香气。这人不是别个,却正是小绯,却不知为何在这半夜来自己的屋子,而看这脸色,却相当不悦,有如这狗爷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把我的布还给我,快点!”小绯这么说,语气是相当严厉的。 “我没有看到啊,你为何要找我要呢?”狗爷撒了个谎。 “那天只有你在河边,而我的东西恰在那天掉的,不是你捡的又能是谁?”小绯说,脸色依旧不好看,而这脸上这时纵使是在月光下,也是可以看清上面的红晕。 “那是我捡来的,凭什么还你?”狗爷十分无赖地说,而且这时脸上还露出了笑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昭然若揭。 “好,你不承认的话,我也不要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带在身边,不然的话,恶鬼会找你的。”小绯轻声地这么说一声。 小绯正要出去之时,狗爷这时把那块破布拿出来了,而小绯看到这块破布,一时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却想抢过来,而狗爷何其敏捷,自己的东西怎么会让这小绯抢走呢?这狗爷这时不仅不把这布还给小绯,尚且还要将之放在自己的身体上,有如十分宝贝这块破布似的。而这时小绯见了,脸色一度相当不好看,不过笑容却偷偷地溜出来了,挂在这脸上一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住。 “想要布的话,也可以,不过你可不可以在这睡上一夜呢?”狗爷这么说,而这脸上这时也布满了笑容,与这小绯脸上的如出一辙。 小绯听见这话,登时不敢呆在这了,出了这屋门,而这外面这时正在下雨,却也不顾这么多,冲进了这雨帘之中,如风逝去。 一天下午,狗爷出了自己的屋子,又在这小河边上,散步,看着这江村夕照,而这如画的江山令狗爷心情大悦,一时不舍得离开。他就这么坐在这河边一块石头上,湍湍河水东去,一片花朵在浪花中翻卷着,有如少女的眼在瞅着自己。 下午的阳光真好,而小绯这天也下了小河,就这么蹲坐在一块石头上,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衣物,而这声音在这小河两岸不断地飞舞,有如朵朵桃花飘落在天涯。 狗爷这时凑到了小绯身边,故意踩在一块石头上,而这块石头上已然是长满了不少青苔,便装着滑了一跤,十分狼狈地摔进了小河。幸好这是夏天,河水不冷,却正可以浇灭自己身上的热。而这时就这么趴在这码头上,这虽说是码头,却也不过是几块破的石头相互重叠而成,却也可以洗些衣服什么的不成问题。 小绯这时仅只穿一件裙,而蹲在这石头上洗衣服之时,裙下春光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而幸亏这小绯生性慷慨,不太计较此等她眼里的鸡毛蒜皮之小事,一时见这狗爷趴在这破败的码头上不住地往自己裙底下看,也颇不以为意,不过认为是在看鱼什么的。 而这时,在这小绯之身体下,果真有条鱼趴着,狗爷这时便伸手过去,一把逮住了这鱼,却又把这鱼送给了这小绯,还说以后自己可以天天为她逮鱼。小绯见有这等好事,一时也是颇为得意,有鱼吃有何不可,便接住了这狗爷送过来的鱼,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小绯在洗了半天之后,这时也便不便再呆在这了,而这天色已然不早,便提起自己的木桶,对这狗爷道声拜拜,便离开了此处,一时消失在一片暮色之中。 第八十二章 荒村之歌 且说少秋这天,独自呆在大山,站在自己的大田之中耕着地,大雨过后,这大田不翻耕一遍的话,庄稼如何种得下去呢。而此时之大山,可谓是静悄悄的,不闻人语之声,也断不可听到相骂争吵之声。有的,不过是风刮过的声音以及鸟儿啼叫之音,耕田累了之时,独自坐在这大田边,赏鉴着这翻景色,自也是心旷神怡妙不可言。 在这大田边上,尚且可以看到姹紫嫣红的花儿开着,而这随风摇曳的姿势也令人为之发狂,此生有此花儿相伴,复无忧无虑,则足矣。而在这大田边上,树林之中,尚且有好多蘑菇之类的长着,而这些美味采回去炖肉吃的话,又将会是如何的好。 阳光这时懒懒地洒下来,而这大田里,少秋跟着这水牛不住地前行,而这牛之哞叫之声,在天地间不断地回荡,真是个好日子啊。 翻耕了一天,而这大田尚且只翻耕了不足十分之一,还有许多的田正等着自己努力翻耕呢。不过,这大田要是都翻耕出来,来年的收成也定然是不错的,足可以吃饱饭不成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耕田累了,少秋便又坐在这田埂边上,望着天上的一朵云,而这云这时也瞅着自己,也不知为何,瞅着瞅着,这云竟然哭了,而这泪水不断地落下来,哦,原来是下雨了。 而这少秋这时就披起蓑衣,在这茫茫大雨中,跟着这大水牛,在这大田里不断地忙碌着,而这身边的雨花不断地开了又落了,真是相当好看。 在这个时候,少秋瞅着远处,而这远处已然是看不清楚了,雨帘隔了开来,而这林子中也是水雾初起,断看不到林子中的鸟儿的飞舞。不过这样也好,令少秋可以自在地呆在这大山,一时尚且没有人知道自己,而这身体也舒服得可以了。 大水牛不时甩动尾巴,而这泥巴就甩在少秋的身上,不过这些泥巴并不脏,相反,对于少秋来说,尚且可以说是香的。 到了日暮时分,天色不早,而这山路上,已然是有些看不清了,再不回去的话,走起路来便有些不方便了。于是,少秋扛起这犁耙,赶起这大水牛,吆喝着,而这大水牛也不时要哞一声,有如想以如此之方式来为自己壮胆。 到了家里的时候,荒村可以说是华灯初上,而人家里的炊烟袅袅,与孩童欢笑之声,组成了一幅多么优美的风景画。少秋看着这些,而这夜色中,又有人不住地呼喊着,那是远处过河的人因为过不了河而在喊着渡。 少秋洗去身上的泥巴,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便走到小河边,把盆中的刚从大山上采来的蘑菇去洗一洗,而在这小河,此时也断了人迹,只一只小船悠然远去,尚且不知消失在何处去了。 而在这破败的码头上,一株开着红花的树上,片片花正随风落下,洒在这小河,又随着流水东去。不知这花是爱恋这刚刚过去的小船上的漂亮的女人呢,抑或是仅仅想去外面看看风光之无限美好? 少秋管不了这个,而把这蘑菇洗好之后,复走回自己的屋子,这破败的屋子虽说是破败的,却也尽可以为自己摭风挡雨,因此之故,自己对其也是相当依恋。 把这新鲜的蘑菇与猪肉放在一个陶罐中炖上了,而此时自己就坐在这外面,瞅看着荒村,而这时的人们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令呆在这破败屋子边的少秋真是无比孤独与寂寞。 这时,少秋又复看到小花,她正在自己的屋子边赶着一群鸭往自己的屋子而去,而在走过这少秋的身边时,尚且要看上一眼,而这眼光却又会是如何的柔和美丽而多情啊。时至今日,少秋回想往事之时,尚且记得那种眼光,却不知自己该不该看这眼光啊,真是罪过哦。 而小花赶着鸭子过了这少秋的屋子,一时这荒村又可以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唯西天这时有云在不断地飘荡,这是火似的云,一度把这荒村都映红了,端的是好看。这时,花伯也悄然出现在少秋的屋子边,手中握着一瓶酒,这肯定是在一个小店中买的,却在路过少秋身边时,尚且要与之说上话,问他有没有吃过了呀,并且还邀请少秋去他家喝酒。 而少秋这时尚且不能应允,况且自己的蘑菇也相当好吃,何必去人家屋子里吃饭,多不好意思,再说吃了人家的饭,自己心里也并不好受。风这时不断地刮着了,少秋的心里这时也是快活的,能与这花伯搞好关系,那可是相当之不容易呀。 这蘑菇炖好之后,少秋复就呆在自己的这屋子门前,吃上饭了,而这蘑菇炖肉的香味,还真是令他不断地流着口水。吃完饭,少秋复关上屋门,如果是其他人,此时可能会走出自己的屋门,要去人家的屋子里坐上一坐,聊聊天,说说话,而这少秋却只是关上了这屋门,而点上灯火,看书为上。 无人的夜,唯有风在不断地吼着,远处大山上,此时尚且有什么人在说着话,当少秋静下心来谛听之时。不过也只是一闪,这话又一度不可听见,而风在不断地呼啸,也许是风把什么人的话从远处刮过来的吧? 读了大半夜书,出了屋门,尚且可以闻得到花的香,而站在这自己破败的屋子门前,少秋又听见花姑在小河对岸不断地唱着歌了。至于这到底是唱给谁听的,一时尚且不知,而在听到这歌声时,少秋也一度想和上一和。 不过,自己一介书生的,不能这么做吧,这让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不是?一时又默然于一片漆黑之中,而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虫子,此时啼声如鼓,凄凉如秋风的悲吟。 此时天气尚可,而这花姑这时就坐在这小河对岸,而小河边,此时可谓是没有什么人。少秋听了这歌,这时闭上了眼,默默想着这歌词之含义,而这歌也是颇为不雅,一想起此词,少秋的脸未免红得不堪。 还是不想为好,看书要紧,不然的话,时光会白白过去的,而少秋又尚且不知自己如此努力到底有何意义呢? 不过,如果不看书的话,出去听这花姑唱歌,这也是不可取的,看来自己只能就这么坐在这破败的屋子看书了。 第八十三章 河边怪事 日子不绝地过去了。 这天夜里,花姑早早从大山上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此屋子之空旷,较比之前,那是有增无减呀。而花姑在吃过夜饭之后,便就这么坐在这空旷的屋子门前,望着东去之流水,想起早年间丈夫在这条河流开船运货赚钱的日子。虽然说丈夫时常会打骂自己,而也是可以说很爱自己的,平常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从吕镇上弄来一份,送给自己吃。而在这深夜里,花姑也是深情款款地服侍自己的丈夫,那时与丈夫就这么相互依偎地靠在一起,吃着山珍海味,聊着一些陈年往事,可以说日子过得颇为踏实。在那个时候,不要说有人胆敢上来敲门了,就是在走过这个屋门时,看上一眼也是不敢的。丈夫的力气之大,荒村是有目共睹的。 花姑尚且记得,在一天深夜,一位痞子从吕镇流窜到了这荒村,一时无处落脚,便凑到了这花姑的屋子边,想借宿一宵。而自己的丈夫也不是小气之人,见这人如此落魄,也是心生怜悯,收容了他,权且让他在自己的屋子宿歇。 而在这天夜里,这不知好歹之徒,竟然说自己想与这花姑睡在一起,看来是颇不把这自己当丈夫的放在眼里了,却非要睡在自己老婆的身边。这痞子身怀利刃,见这漂亮女人的男人怒火中烧,登时也愤然抽刀相向。花姑这时吓得不断地浑身颤抖,独自躲在床角,尤如风中的一片树叶,而自己的丈夫面对这强徒之行凶,当然并不惧怕,当时挺身而出,与这歹徒当时缠斗在一起。而这歹徒如何是自己丈夫之对手,三两下,便解决了这歹徒,使之立马缴械投降,随即落荒而逃永远也不敢再来寻衅滋事了。 想起那时的岁月,花姑的心情可谓是相当之美妙,而好景不长,想不到丈夫就这么离去了,老天如何如此不长眼,令自己独自一人,到底要如何才能过好这岁月年华呢? 正在这么心情抑郁之时,这门响了一下,初时尚且以为是风,便不放在心上,浑不在意,却在过了一阵子后,这响声仍旧存在。花姑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虽说自己有些阅历,可是面对这突发之事件,显然依然是力不从心的,而这时如果丈夫在的话,可就好了。 花姑此时心里发毛,听着这敲门声,初时想蒙混过关,想让这人知难而退,可是这人可能脸皮极其之厚,非但不退却,尚且还打起门来了,有如在这荒村,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似的。 花姑只好勉强从床上爬起,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并不见人,而唯有一股强风灌了进来,使这花姑这时不禁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渐渐地,借助依稀的天光,可以看见一位披着蓑衣的男子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而在其腰身上,赫然悬着一把大刀。 知道来者不善,花姑这时不敢造次,弄不好可能会有杀身之祸,而自己并未认识此人,缘何要在此深更半夜之时凑到自己的屋子门前?却也并不慌张,对来人道了个“请”字,而来人这时身上那股凶杀之气已然淡去了不少,腰上悬挂着的那把刀身泛着的白光也稍微暗淡了些。 来人进了这花姑的屋门后,随后关上了这屋门,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这花姑,往床上这么一丢,而后便行起那事来了。花姑初时不肯,未曾蒙面之人,便欲自己行此等之事,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可是看着这人的刀,一时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闭上了眼,任其舞弄一翻而去了。 那人在做事之时,尚且不把这蓑衣脱掉,与这花姑就在这脏乱的大床上,行起了那事。完事之后,花姑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可是这夜色苍茫,到底要到何处去寻这人呢? 这时也了无睡意,便从床上爬起,走出这门外,心想反正自己已然是如死人一个,倒不如借那人的刀结果自己的性命算了,如此活在人世,尚且有何意义呢?而坐在这屋门外,依稀天光下,看着满株桃树开花,而这风中尚且夹杂着一缕淡淡的香味,人生并不因此而沦落成不堪之物,何必生此念头,看来未必生活就没了转机之处。想到这,一时心头轻松了一阵,此时又想起自己的丈夫,尚且不知道丈夫知道了此事,又当如何呢? 坐在这屋门前良久良久,花姑尚且不敢也不想睡去,只是这么呆在这,而风中送来了一缕小河流淌的声音了。生活未必就没了希望了吧。 这时天尚未亮,这花姑这时关上了屋门,而这关门之声在这荒村一时又是如何的响亮,尤如破的罐子似的,再猛摔一下又何妨呢? 且说就在这天夜里,少秋也无法入睡,这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却看见一人披着蓑衣走过来。不过在看到这少秋之时,浑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背在身后的刀这时发出来的白光刺得他颇为难受。这刀光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闪,又复随着一阵风消失不见,之后又听见花姑关门之声。 这少秋关上屋门之后,躺在这床上,一时心情颇为复杂,万一这人看自己不顺眼,顺便给自己一刀,那又会怎样呢?少秋不敢想了,而呆在这荒村,自己又并无依靠,一旦突发此事,自己一介书生,能复如何? 如此过了好多天,荒村这时纷纷传言,说河边夜里之时有人哭泣。一时,人们夜里不敢下河,只有白天,因为颇为无奈,不得不去洗些衣服,这才下河。而在下河之后,又是恨爹娘不多生双脚,跑起来也是玩命的,真不敢在这河边多呆上一分钟。 一时,甚至有人因为惧怕那传言,在河边洗衣物之时,由于慌乱出错,甚且掉进了这小河者有之,而在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跌倒磕破了头流血过多而死者亦有之。而荒村的人们这时纷纷不敢下河,身上的衣服也是颇为不干净,不过相互体谅,谁也不能说谁的不是。 而在这天夜里,少秋本来也断不敢下河,可是这衣服已然好久没有洗了,再不下河的话,可就没有衣服可穿了呀,于是乎不得不下了河。 第八十四章 老妇 到了小河边,少秋在一片漆黑中看见有位老妇人蹲在一块石头上,正在烧纸,口里喃喃呐呐地说着什么,烧完纸后又幽幽地哭泣。这位老妇身着黑衣,独自在这没有月色的夜里凑到这河边,却到底在为谁烧纸钱呢? 少秋不得而知,不过据传言所说,这位老妇刚刚死了一位儿子,此时大概是思念儿子了,情不自禁地来到这小河边上,想为自己的儿子烧点纸钱花花。而这位老妇的儿子很是不长进,专与荒村的有夫之妇勾搭,而在这小河边,悄悄做下的不德之事何止上百,人们在不堪忍受之下,这才群情激愤,杀死了这位老妇的儿子。而这杀人的人,当然不是荒村的,而是人们请来的杀手,即此传言中的强盗。 自己的儿子死后,老妇每到夜里,便会悄然下河,之后躲在一不见人处,偷偷为自己的儿子烧些纸钱,权算是作为自己对儿子的一翻疼爱吧。而这位儿子能否收到这些钱,尚且另当别论。花婶听到了这祝祷之词,悲伤得大恸不已,泪流满面,至使人们误会了,以为她独自呆在这小河边上碰到何不堪之物被吓成这样的。 少秋看了一会儿这老妇,此时夜色已然是浓了,不便再呆在这小河上,便又悄然回到自己的屋子。 而到了半夜时分,小河边,老妇之哭泣仍不断,一度吵得荒村的人们不得安宁,却又并不敢说什么。老妇痛失儿子,此时已然是痛不欲生,寻死之心使之已然无所畏惧,尚且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老妇于是每到夜里,便会背着一破铜锣,绕着这荒村边走边敲打,声音凄凉而令人害怕。而面对老妇之所为,荒村的人们自能理解,此老妇与自己的儿子相依为命,骤然失去了,一时心情郁闷,便以如此之方式宣泄心中之不愤,这有何不可? 可怕的是,老妇却似乎是认定自己儿子之亡与这少秋有关,若非少秋天天读书,有如诅咒,自己的儿子又何以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不过,面对这文弱的少秋,老妇自信可以打死之,却又如何下得了手呢? 而到了夜里,少秋独自坐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听着这老妇敲打铜锣之声,有如出丧般凄凉,心绪也一度绝望之至。深怕这老妇在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事,或者冲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把大火烧了这破败的所在,自己尚且还有何处可以栖息呢? 此时之少秋,吓得不住地哆嗦,又无处可以躲,只好就这么听着,而荒村的人们这时似乎也有所觉醒,如果知道这事是少秋诅咒的,后果如何,不言而喻。可是少秋不过只是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已,何诅咒之有,若读书即为诅咒,则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读书,何老妇偏欲寻自己一个人之不是呢? 此老妇在这天夜里,敲打了一个晚上的铜锣,也许累了,便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株柚子树下,而这口里在不断地啐着,甚且有不少痰水吐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而面对老妇如此,少秋一时尚且不敢说什么,怪只怪自己不该下河,而偷听到了这老妇之诅咒,这老妇定然不饶。 少秋这时趴到这窗边往外一瞅,而这依稀天光下,这老妇可谓是浑身黑衣穿着,头上的乱发似乎好久都没有洗过了,又脏又乱。似乎看见少秋瞅看自己,老妇这时瞅了这少秋一眼,而这眼珠子白得似雪,令少秋这时不敢看了,而端坐在破败的椅子上悄然哭泣。 此时有小花在就好了,或者不用小花,随便有个人就不错,可是此时之荒村,已然是静悄一片,不可能听到人语喧哗之声,纵使有,也只是这位老妇的。不过,没人的话,少秋也是可以过的,只要自己不出这破败的门,量这老妇也断不可能冲进这屋子里来吧? 却在这时,这破败的门响了一声,伴随着一人的咳嗽,之后这人又在这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这痰啪地一声,落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少秋这时赶紧躲到这床下面了,吹灭了灯火,不敢呆在这屋子,若是可以的话,早已凑到别人的屋子门前去了。 不过,此时尚且还如何出去呢,权且呆在这床下,而这时看外面之时,有人似乎想努力把自己的头伸进来,这人不是这老妇又会是谁呢?不过,这屋门虽然是破的,量这老妇力气不大,一时半会儿进不来,果不其然,在努力了一阵子之后,这老妇发现自己身上已然是没有多少力气了,便放弃了进屋子之努力。 少秋钻在这床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只要这老妇不进自己的屋子,一切都好办了。 老妇这时又蹲到了柚子树下,不住地敲打着铜锣,而这声音在这荒村一时不断地响着,而且这声音渐渐远去,少秋此时也不再如此慌张,又复点燃了灯火,不敢上床睡觉,便依旧呆在这桌子边看书。 老妇这时凑到了下一位人家了,反正生活对她来说,已然是毫无意义,便在这时凑到了一位人家的屋门前,不断地敲打着这破的铜锣,而这人家这时拉开屋门一看,一时吓得不住地大哭。在哭了一阵子,便欲关上这屋门,而这老妇岂能让他这么做,这时死皮赖脸在坐在其门口,说什么也不会走。 而此老妇在这人家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起了铜锣,一时几乎可以说是声震屋瓦,这家人家最终还是不敢呆在这屋子了。全家这时搬走,趁着夜色,一度不知消失何处。 荒村,一时又恢复平静,而这少秋呆在自己的书桌边上,这时又脸上露出了笑容,小花这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少秋这时尚且怕这老妇回到自己的屋子边,届时自己睡着了,这老妇万一对自己行凶,或者对自己吐口水,这都是相当不好之事。于是他便走出了这自己的屋子,此时站在这门外,而在这柚子树下,老妇尚且斜倚着,眼睛已然是闭上了,有如悄然入了梦乡。 而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逃离了,一时呼爷喊娘的有之,大声哭泣者有之,更有甚者,走到了这老妇之身边骂了一句不堪的野话,却在骂了这一句野话之后,又不住地给这老妇说着好话,说什么可以当她的儿子啦,又说什么自己给她做牛做马…… 而此老妇此时已然睡在这柚子树下,纵使是天上打雷了,也断然不会醒来,只微微的鼾声如风在轻轻地吹动着叶子。 第八十五章 大刀闪光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在此混乱之时,断然不敢贸然出外,此时自己的屋子应该是最安全之所在。却无法入睡,原因是这老妇倚在这柚子树边,鼾声如雷,却叫人如何能睡? 过了好一会儿,少秋出外一看,想知道荒村此时变成什么样了。却发现在这柚子树下,已然看不到老妇的身影,却在格里木大山上听见了敲铜锣之声音了。 少秋不敢入睡,而荒村也变成了不眠之夜,人们这时纷纷站在自家屋子门前,望着这格里木大山。在这格里木大山上,此时老妇在不断地干号着,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强盗杀死了,却又没法抓到强盗,便只有以如此之方式来权且发泄一下心中之怒火罢了。 到了白天,格里木大山不可看见,而荒村这时也是一片平静,人语喧哗之声不可闻,而树上小鸟儿的啼音也是变得这么轻轻地。 少秋依然走到大山上去,而在这大山上,花伯依旧在自家的田地里不断地忙碌,而看到这少秋来了,一时也不住地招乎着,有如想与之说上话,可是凑到了这少秋的身边,这脸色又是这么难看。花伯这时帮着这少秋锄了一会儿地,尽管这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却在少秋的心里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而这时想起小花之时,浑身上下一片温暖,人生到底还是有些意味的啊。 花伯在锄了两锄头之后,又以自己腰不行了为由,收起这锄头,离开了,而一时令少秋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之上,面对这风之吹拂,心情平淡,思考着这花伯之举动,一时颇为费解。 花伯刚走掉,而这狗爷又悄然出现在这大田边,见这少秋在锄地,一时颇为高兴,这时凑上前来,骂了一句娘。而对于这个,少秋尚且不敢与之来硬的,此时也便不作声,只是这么低着头锄着自己的地而已。 狗爷手中当然拿着把刀,这刀是砍过这少秋的,却不知他为何要时时拿在手中,似乎准备时时砍杀这少秋?而面对这刀时,少秋还是真有些怕了,自己尚且并不准备死去,还没有后人,也没有谈过恋爱,就这么死了吗? 少秋一时不甘,而对于这些挑衅,能忍就忍了吧。而这狗爷这时还对着这少秋的大田撒了泡尿,对少秋之不敬可谓是到了家了,而少秋之不敢作声也是一绝,此时纵使是这狗爷砍了自己,想必少秋也不敢作声则个。 少秋看了一眼这天,发现这天尚且没有黑,不然的话,自己早不想呆在这大山上了,这狗爷也太坏了,与这人呆在一起,真是相当不舒服。而他又只能与这狗爷呆在一起,幸亏少秋不作声,不然的话,这狗爷肯定会扑过来,在这大田与自己来个你死我活的。 而少秋不甘做这事,自己已然是一介书生,再去做这砍杀之事,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任这狗爷在自己的身边不断地挑衅,自己只是低着头不作声而已。想必如此的话,狗爷不会拿自己如何吧? 可是这狗爷这时看到这少秋干活有些慢了,一时心情大坏,连连骂着,有如这少秋变成了他的儿子,真是令人相当不堪。而面对狗爷如此行径,少秋无奈,只好加快速度,不然的话,被这狗爷骂上了,让人听去,也不是事。 少秋因为要加快速度锄地,不时锄倒了禾苗,却也并不可惜,此时保命要紧,几棵禾苗算什么?见这少秋这么听话,狗爷这时笑了笑,准备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又凑到了这少秋的身边,用手中的刀不住地比划着,似乎想趁其不注意之时乱砍他几刀。 见这狗爷凑近了,少秋此时也不傻,知道他会砍人的,便又走开了几步,而看到如此,狗爷这时又忍不住笑了笑。 此时之大山上,似乎没有什么人,而这狗爷这时边抽着烟边凑上前来,要这少秋与之抽会儿烟。而看着这狗爷手中的刀,少秋有些怕了,却又不敢违背这狗爷的意思,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他又会以如何的方式来整自己。 狗爷这时隔老远扔了支烟过去,而少秋这时扑向了那烟,本来可以抓住的,却装着抓不住,倒在这泥田里,浑身上下,连这头上都是污泥。而看到这少秋这么个样子,狗爷这时哈哈连天,认定这少秋此生肯定就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也不怕他报复了。 而这少秋这时扑倒在这泥田之中,尚且在装着呛了泥水,这不,在那儿不住地咳嗽着,而一看到少秋这个样子,狗爷这时又骂了一句娘。不过对于这狗爷的骂娘,少秋不敢作声,此时作声,便等于死亡。 见这少秋这么不中用,狗爷这时用这大田里的水洗了洗自己的刀,正在这时,听见不远处花婶正在叫他,便不再呆在这少秋的大田,而是沿着一条山路不断地走去了。一时在这大山上的,便只有这少秋一个人了,此时也累了,便坐在田埂边一块石头上,而这泪水不断地流下来,尚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还有多久。 而在这下面山谷之中,传来了花婶哈哈大笑之声,而听到这笑声,少秋的心情颇为不爽,却又不敢对这狗爷如何。这时的大山上,唯风在不断地吹着,也把下面花婶的骂人的话吹上来了,这话之意思是,少秋这狗日的没用,打不过这狗爷。 少秋这时不听这些话,只是在这大山上干自己的农活,而对于人们的耻笑,一时尚且不放在心上,不如此的话,要活下去,恐怕是不容易的。 天色不早了,落日快要下山,林子里已然是阴森一片,尚且不知这林子里到了夜里会有什么不堪之物会出现。传言说这林子到了夜里,总会听见女人哭泣,而且这女人还是个披头散发之人,穿着红衣,而听到她的哭泣的人会相当背时。 不过,少秋肯定没有听到过这女人哭泣过,而且以后,他想也可能不会听到。自己绝不可能会是这么背时的人吧,虽然眼下自己还很不好,不过他相信这日子总有过好的一天的。 却在这时,少秋发现这林子里有道光,这不是一般的光,而是刀光一闪。之后,在这林子边上,一人背对着这少秋站着,而其背上赫然插着一把大刀。 第八十六章 背对着人的人 而此人之脸面尚看不清,仅背对着自己,令少秋一时骇然,却又无处可逃。不过,自己平生从未得罪人,想必此人也断不会随便要了自己的命吧,这对他来说也不划算。 不过,在此大山之上,纵使取了他的性命,荒村的人们也不认为有何不可,人们认为之所以会如此,全然是这少秋得罪了神灵,这才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少秋很是明了。而此时看到这么个人背对着自己,莫非就如传说中所说,是为了来取走自己的性命? 少秋一时也并不慌张,却装着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照样弯着腰在自己的地里忙碌,却不小心锄掉了一株又一株的苗子。见天色不早,而这背对着自己的汉子此时尚且并未离去,却又未见近身,直不知此人到底想怎样。 直到看不见地面了,少秋这才收拾起东西,得离开这大山上了,不然的话,后果可能不堪设想。而当他准备离去之时,那背对着自己的人这时说话了,虽然声音极低,却似有某种穿透力,使这少秋这时两腿发软,根本不敢移动分毫。 而此时林子里有位老妇人也吓得不住地惨叫,而不断地骂着这背对着人却又不说话的人,而那人对于如此,却也并不放在心上,直是无论如何要把这少秋叫住了。少秋一时不敢走了,就这么呆如木鸡似的站在这自己的地里,却在心里不断地祈求,就让上苍不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吧。 夜色更浓,而远处,小河不住地呢喃着,有如在安慰着这少秋,叫他别害怕。 这背着大刀的男子趁着夜色悄然走拢来了,却是背对着这少秋走过来的,似乎见不得人,一时令这少秋也见不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而少秋这时可谓是颇为忙呀,此人不看而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着这人如此,少秋这时起了贼心,何不趁此人不注意时砍他一刀,免得受他屠戮。看来这也是唯一能逃过此劫之办法,不然的话,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而这大山上,此时已然没人,纵使有人,见了少秋蒙难,怕也是不肯出手相助。 可是当少秋起了这个念头之时,不知为何,这人却似颇为生气,而这脖子这时也登地变得粗大无比,竟如牛颈,吓得这少秋这时根本就不敢动了。看来,唯一的法子便是逃离此处,说时迟那时快,少秋什么也不要了,赶紧往这大山下逃去。这时纵使面对的是十丈高的悬崖,那也不顾了,如何逃出此人之掌心那才是关键。 当这少秋从山谷中爬起来往这大山看去之时,发现这人尚且站在大山之巅,而依旧是背对着自己,说出的话也是这般有穿透力,令少秋这时根本就不敢呆在这山谷了,于是没命地往前跑去。其间也不知摔了多少次,两腿一度要断掉,而这脚面上也已然是鲜血淋漓,再回首,发现那背对着人的汉子已然看不到了。 如此跑了不知有多久,蓦然回首,望向这大山之巅,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山顶上的一株枯木,此枯木就矗立在少秋的大田边,却是看不清楚,只隐隐看得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而此时天空忽然闪了一下,闪电过处,砰地一声,而这枯木上,赫然看见一把大刀砍在上面。 少秋这时不敢看了,直是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的话,直此一下,自己血肉之躯,如何禁得住那大刀如此有力的一砍? 回到屋子之后,少秋尚且惊魂未定,而这时痴痴地坐在这屋子,在灯火下,想看看书,却已然是没了心思。而以后尚且不知自己敢不敢上这大山了,如果不上去的话,那么自己的生活如何过得下去呢? 且说这时花伯呆在自己的屋子,很为少秋与小花之事烦恼,自己富贵人家,而这少秋却想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何其宝贝,却要下嫁这穷人?真是天不长眼哪,花伯这么想着,想到这,他这时寻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绝对不能受这天大的污辱。 可是自己的女儿喜欢这少秋,荒村的人们几乎都知道了,长此下去,也断不是个办法。为今之计,不如叫这少秋去大山上,把自己遗忘在那儿的一把锄头拿回来。 花伯自己当然是不敢去拿这锄头的,大山顶枯木上砍着的刀,他也是知道的,而这荒村的人们几乎都知道,唯一不知情者,恐怕就是小花了。于是,花伯叫上了这小花,要他去少秋的屋子走走,叫这少秋去大山上帮自己把遗忘在那儿的一把锄头拿回来。 小花知道这可以增进父亲与这少秋之间的感情,也可以为自己以后与这少秋相处减少些障碍,当时便依允了。 而这少秋这时尚且呆在自己的屋子,刚从这大山上逃回来,此时恐怕魂还丢在这大山上,一时连饭也不想吃了,书更没有法子看下去,直是这么趴在这书桌上,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却在这时,听见有人敲门,声音不是太大,初时不想去听,赶紧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可这来人似乎无论如何也要与这少秋说上话似的。 少秋这时在心里真可谓在不断地骂着娘,却又不敢骂出口,自己一介书生,绝对不是人家之对手,还是凡事能忍则忍吧。可在这时,听见一位少女的娇媚的声音,仔细一听,才知这是小花。 于是,少秋拉开了这屋门,而在这风中,一位如花少女可不站在自己的面前,好久不见,这小花出落得更加美丽了。 “你有事吗?”少秋问着。 “我父亲一把锄头遗忘在大山上了,烦请你上山一趟,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锄头拿回来。”小花轻声地说。 “这……” “你怎么了,不敢去吗?”小花这么问着,脸色颇为惊呀,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人以后如何还靠得住呢,岂不误了自己终生? 少秋这时绝对不能说自己不敢去,纵使是死,也不能这么说,不然的话,自己在这少女面前就完了。 少秋答应了小花,而这小花也不便跟着这少秋上大山,这让花伯知道了,会很不高兴的,荒村的人们这时也会说不少的闲话。因此,小花在说了这事之后,便又离开了这少秋的破败的屋子门前,高兴地沿着荒村土路回到自己的屋子了。 而这少秋刚从这大山上逃回来,此时尚且又要上这大山,一时也颇为害怕,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为小花办事,便又颇不在意了。 第八十七章 窃贼 少秋也想去与这小花说清楚,告诉此行之危险,却又焉知这不是小花在考验自己呢?这么点胆量尚且没有,而还要人家如何将终身托付于自己呢,还是不要去说算了,万一这是小花的阴谋,届时自己可不就过不了关吗? 但是,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去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不去,那么就是不把这小花的话算数,而以后还指望小花和自己好,这只怕是不可能了吧? 还是去吧,也许自己运气好,这背对着自己的人大发慈悲,可能不杀自己呢?这么想了想,少秋也还真是不怕什么了,便朝着大山顶上一步一步地走去,此时荒村已然是华灯初上,人家屋子里哈哈连天,却似乎只有这少秋还得冒着被杀的危险上这大山。 少秋走在这通往大山的路上了,而在这路上,此时不要说看到个把人了,就是一条狗也断然没有,而这时的虫子也纷纷不叫了,一时在这路上,真可谓是相当萧条凄凉。不过,好在这时月轮出来了,也许是觉得这少秋孤苦零丁,便发了慈悲之心,权且照他照,不要摔在沟沟坎坎里了,到时没有救治的话,岂不是报销在这? 在这月轮下,少秋朝着那大山上望了一眼,枯木依然存在,而砍在上面的刀这时也闪了一闪,光刺在他的眼里,相当不舒服。望着那把大刀,少秋浑身不住地颤抖,一时在心里大打退堂鼓,决计还是不用上大山为好。却在这时,似乎又听见小花的笑,而自己要是不上这大山的话,这笑以后自己还有得闻吗?做梦吧。 还是往前不断地前进吧,纵使是摔落悬崖,那也不以为意,只要自己能得到那把锄头,这就值了。而到了这花伯的地里,少秋发现这时的大山上,依然空旷深远,而这呼啸着的风不断地怒吼着,林子里更是呼啦啦地响着,似乎有何人在夜行,而令这两边的树木纷纷为之倒伏。 到了这花伯的地里,在一块破碎的石头上,少秋看到了一把锄头,而此锄头却正握在一个人的手里,此人背对着少秋,正在这地里不断地锄着地。也是怪了,天黑如此,这人何以还会在这锄地呢?花伯断然不会,看来拿着这锄头的人肯定就是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这不,他的背上尚且横着一把大刀。 少秋这时钻在这草丛之中,断不敢出头露面,不然的话,让这人知道了,自己肯定就得死于非命。他趴在这乱草丛中,看着那人这时正在不断挖着这花伯地里的凉薯,已然是挖了这么多了,而那人尚且没有知足的意思,仍在不断地挥舞着这锄头,而锄头破空之声也是如此尖锐刺耳,怕得这少秋浑身尤如在筛糠。不过,也断不能就此跑掉,不然的话,让小花耻笑了,那就不好了。 那人这时挖了半天,也许是累了,便坐了下来,在一块石头上吃着这凉薯,好大一个凉薯三两口便吞掉,如此吃了不知道多少,也许是觉得够了吧,便放下了这锄头不再准备挖了。少秋想趁此机会把这锄头偷过来,反正这也算不上犯法,而自己也不至于出事,一时拍了拍自己的脑壳,觉得这脑壳也还算是可以。 那人这时吃完了自己挖出来的凉薯之后,便又把这大刀从背上抽出来,就着一块破败的石头霍霍地磨着,一时这石头上火花四溅,几乎耀瞎了这少秋的眼。眼看这天色快要天亮了,届时被这人发现了,那可不好办了,戏弄于此人,传言说会被杀死的。 少秋这时悄悄溜到这山丘之另一侧,也是趴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绝对不能让那人看见,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被拿来试刀。少秋这时大着胆子,把那人狠狠砸了一石头,这石头正好砸在那人之头上,而令那人这时真是暴跳如雷。而这时少秋又悄悄地溜回原来趴伏之乱草丛中,脚步轻得如燕,使这人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石头是自己砸的。 那人这时到这山丘之另一侧发怒去了,可以听见他举起石头在那儿不断地乱打乱砸着,而石头相碰生出来的火花足以让这黑夜变成白天。趁着那人离开了那把锄头,少秋这时溜到锄头边,将这锄头拿在自己的手里,便又跳到了下面一丘大田之中,然后悄然滚回到荆棘丛中了。 而那人这时尚且没有发觉自己,仍在那不住地骂着娘,石头相激之声震天价响,却都已然是不关这少秋的事了。少秋扛着这锄头溜之大吉,而这身形隐没于夜色之中,更有何人能知道自己刚刚从这歹人之手中弄到了这把锄头呢? 少秋把这锄头送到这花伯屋子门前时,花伯一家尚且没有入睡,不过,听说这少秋弄回了自己的锄头,花伯一时吼了一声。他之所以扔下了这锄头,那也是在看到了歹人之时,一时情急,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不然的话,谁能扔下这命根子似的东西呢? 此时听见少秋竟然把这锄头弄回来了,本来还以为少秋之此去定会有去无回的,孰料竟是这般结果,一时大感失望!要是这少秋死了,或者是被这歹人拐骗到异国他乡,那就好了,却偏偏造化弄人,让他竟然平安回来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少秋命不该绝,有上天垂佑,自己拿他有什么办法呢? 少秋不知道自己把这锄头弄回来了,花伯何以还要这么吼吓自己,不过,他一向厚道,也不便将之放在心上,总算完事了,而小花这时也是对之笑了笑,而这桃花似的笑脸这时真是美艳极了。 少秋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还得看看书,也唯有如此,才可使自己的心稍微平复如初,而这时的荒村已然是寂静一片,不复闻人语喧哗之声矣。 且说这花伯想不到这少秋看起来书呆一个,尚且可以在如此危险之情形下弄回这锄头,也算是出乎意料。而要自己的小花下嫁这穷人,只怕还是有些难度,不过不答应的话,小花又将难过,说不定还会寻死觅活的,届时弄出人命,那就不好了。而要置这少秋于死地,又谈何容易呢? 第八十八章 送信 少秋这天,又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而这荒村各处,一派祥和。唯这少秋的屋子,死气沉沉,门前之污水也是臭秽不堪,而这路过自己屋门前的人们之啐声不断,一度令少秋几乎丧失生活之希望了。 好在,尚且还有书可看,而这小花的笑容也时常在漆黑的夜里陪伴着自己度过这暗无天日的岁月。而人生至此,也算是圆满了,夫复何求乎! 荒村谁家又成亲了,而这敲锣打鼓之声声震屋瓦,而这帮闲的人们纷纷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穿梭,几近过江之鲫,令少秋实在是心里难受。成亲的人家没有叫少秋去帮忙,似乎视他之存在,其实就是不存在,却还要不时提防着这单身汉偷食自己捕获的猎物,进而对这少秋每每多有嫌恶仇恨之心思,使心底善良之少秋常常会对天长叹,而恨世人之对自己的误会何其之深也。 如果这人家也能待自己如平常闲散之人,叫自己去洗洗碗切切菜挑挑水,少秋此时也便没了这么多的苦闷,至少也不能在走过自己屋子门前时尚且要啐上一口,这岂不是欺人太甚又当作何解释?而一介书生之少秋,在面对此突发之事件,一时也颇无奈,饶自己气愤填膺,此时也断不能发火,只好以“小不忍则乱大谋”之类的虚话来安慰自己而已。 这成亲的小伙子这时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少秋因为唢呐声所吵,断然看不了书,便与众人站在这屋子门前,看起了热闹。这新郎这时走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见众人都在,一时颇为热情,给人们递烟说好话,而对于这少秋,却不理不睬,直如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此人,这令颇好面子之少秋一时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在众人面前如此之丢人显眼。 不仅仅是如此,新郎这时尚且在临走之时还要白这少秋一眼,而此眼光直如利刀,刺在人的心里,其不好受,真是近乎刀砍。而少秋对此,也权当不见,虽然人家不理睬自己,却尚且还要奴颜婢膝地讨好人家,免得人家以莫须有之罪名来攻伐自己,届时岂不是要吃大亏? 少秋并不善于逢迎,而阿谀奉承之事就更是自己不在行的了,这时对于人家的无礼,也并不敢说什么,唯悄然挪进屋子,关上这屋门而趴在书桌之上叹气连连而已。而人们这时对于这少秋之不在眼前,那更是求之不得,见少秋如见血,没了这少秋,人们的日子似乎会过得更好。 不过,还好,少秋这时想起了小花,而小花的笑容这时不断地在自己面前浮现,直如桃花似的艳丽,令自己这时不安之心情稍微得到些安慰。这时趴在这书桌之上,也不知趴了多久,而从这书桌上爬起来望外一看时,荒村已然是一片灯火通明,而在这远处,人们之嬉戏调笑之声不断,可是所有这一切,对于少秋来说,真可谓是不相干了。正在此无聊不堪之时,自己破败的屋门又响起了敲打之声,尚且不知在此穷愁潦倒之时更有何人会来看望自己呢? 少秋这时歪歪扭扭地拉开了这屋门,而站在屋门外的,正好不是别个,却正是这花伯。看到花伯尤如看到小花,少秋的心情稍显平静,而此时对于人们之谩骂诅咒,也是看得淡淡的了,此生有小花相伴足矣,更还须有何人乎? 而这花伯这时却慌慌张张地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手里捧着一个信封,却在上面根本看不到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地址。花伯这时拿着这封信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这脸色较比平日更是显得和蔼可亲,却不知他之此行之目的到底是什么。 “伯伯,你来此有何贵干?”少秋问着。 “贤侄,不瞒你说,我夜里作了个梦,梦到这阎王说话了。”花伯说。 “阎王说话了,他说什么了?”少秋好奇地问道。 “这阎王说了,小花貌美如花,想要小花嫁给他的儿子,并且给我三天时间,要在这三天时间里想好,然后以书信的方式回答他。”花伯神秘地说。 “真有此事?”少秋不太相信。 “骗你是狗。”花伯一脸严肃地说,此时还流下了泪水,看来这事当真存在。 “那你答应了么?”少秋战战兢兢地问,他就怕这花伯答应了,而使自己失去了小花。 “我怎么会答应呢,这不,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这信上,却不敢送出去,这不,想请你,请你……”花伯嚅啮着。 “伯伯有话就说吧,不用客气。”少秋说。 “是这样的,对于阎王之求亲,我是坚决不答应的,这是我对阎王的回答,我叫他老人家不要再打我家小花的主意,且说小花已然有了心上人了。”花伯笑着说,“但是,我不敢去送这信,你也知道,我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花伯说完这话,真的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颤抖着,甚且还倒在了这冰冷肮脏的地上,令少秋慌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 “伯伯,”少秋说,“没事的,你要是不敢去的话,我替你去算了。” “你当真敢去,不害怕吗?”花伯问道。 “没事的,我不怕!”少秋斩钉截铁地回答。 正在这时,小花走过来了,看着这花伯,以责备的语气说了他一声什么。小花知道自己的父亲又在想办法对付这少秋了,不过少秋是个实心的傻子,对于花伯的伎俩一时尚且看不穿。而这时花伯看到小花来了,眼光也是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当时也是吼了一声,要这小花滚开。而小花这时也不便再与自己的父亲争执,一时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而这心里却在不断地流着泪水。 “伯伯,请告诉我这信到底要送到哪儿呢?”少秋道。 “这个嘛,阎王说要送到格里木大山上去,他今夜在那儿等着这封信。”花伯一脸严肃地回答。 第八十九章 夫妻 少秋接住了花伯手上的信,此时浑身乱颤,此去肯定凶险万分,否则,花伯何以会找上自己呢?而不去的话,万一这是真的,那么小花性命堪忧,不管这么多了,为了小花,只好是走一遭了。 把这信放在自己的桌上,在吃饱喝足之后,少秋关上屋门,又深情地看了看这屋门,尚且不知此去能否回得来。万一不复回来,与此老屋,只好就此告别,奈何! 眼望这格里木大山,在此时,夜色中颇为高大威猛,而在山上不时有火光闪烁,当是不堪之物停留其中,怕人们忘记自己之存在,便姑且以如此之方式刷刷存在感又有何妨呢?传说中,凡是进入这格里木大山者,皆有去无回,而少秋也绝对不会是个例外,只是为了小花,不管了! 到了这格里木大山脚下,少秋这时尚且不敢上这大山,而且这大山也是不得上去,只是围绕着这大山不断地转着,不知要如何才能把这信送到阎王手中。少秋这时坐在这大山脚下,而这大山上不时尚且有怒吼之声传来,有如甚怪这少秋之无礼,如何可以擅自坐在这山脚下而不上去朝拜? 要上这大山那肯定是不行的,也没有必要,而这信也是要送去的,否则的话,实在可能会要出大事的。而这时少秋吼了一声,而在这么吼了一声之后,这格里木大山也是不断地颤抖着,而万物在此刻也皆竖起了耳朵,大概是想听听这少秋临死前到底有何遗言要说。 少秋这时又跺了跺脚,而这时大地震颤,小河一时尚且有为之倒流,而这在天空盘旋的苍鹰此时也倒撞下来,死在这少秋的面前。而这格里木大山上这时有东西在幽幽哭泣,尚且不知到底是人是鬼。 夜色如墨,风在不断地呼啸,而尘土飞扬中,斗大的石头划破天空拖着长长的火焰坠落在不知什么地方了。 少秋这时对天吼了一声,似乎欲以如此之手段要这上天神佛听明,自己之此行之目的,只是为了送信给这阎王阁下。而少秋何其精明,要自己上山徒劳送死,这却断然不成,自己年纪尚轻,没必要死得这么早。 少秋清了清嗓子,这时对天祈祷,而念诵如下:各位上天神佛听秉,一代阎王,想来佳丽无数,而尚且不知足,竟要搜索民女于凡间,而不顾此女是否年纪尚小,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令人为之骇然!在下区区一介书生,纵使是软弱无能,也断不会任其欺负蹂躏,在此,特向阎王交代如此,小花不会答应你提亲之要求,而有何不测之事,在下愿意领受,纵使是粉身碎骨,也绝无怨言!伏惟尚飨! 少秋念完了,此时烧化了那封信,而这时朝着来时之路,又忙忙然走去,却听见格里木大山上这时暴发出阵阵喝斥之声,却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做完这事,少秋复回荒村,在路过花伯屋子门前之时,凑到这大门边,轻轻地敲了敲门。而花伯迎了出来,问信之事如何了,少秋便把自己送信之事说给花伯听,花伯这时也点了点头,而这脸色却并不高兴。 少秋离开花伯的屋子,复回到自己的家中了。 且说狗爷这天,趁着天落大雨,一时没事可干,便又凑到荒村东边那户人家之屋子门前。往里听去之时,没有半点动静,莫非里面的人都已然是睡着了吗? 而这破败的屋门却开着,冷风一阵阵地灌入,令里面的豆大的灯火不停闪烁,再看这床铺之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人。狗爷这时见无人,一时不免有些扫兴,自己刚刚喝下一大坛酒,此时不到此处来玩玩,又将置此满腹酒意于何处呢? 这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踉踉跄跄地撞了进去,就这么坐在这桌子上,门尚且未关,不住地喝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酒。喝了不少酒了,此时醉意使之不得不趴在这桌子上,而这寒风不住地吹来,一时不知不觉扑到这床上了。一摸这床,却也是空的,没人,而这被子也是冷的,浑是无味。 不过躺在这床上,也倒是有些意思,也不知为什么,这床上的被子,对狗爷来说,是香的。而睡在这香的被子上,那舒服,真是没得说的,可是不知这屋子的主人这时却到何处去了呢? 且说这屋子的主人知道这狗爷今夜要光临自己的屋子,不便呆在这了,早早出了这屋子,而男主人这时也不顾及自己身体有病,仍旧边咳嗽边不断地往大山上走去,而他的夫人这时扶住了他,沿着这山道不断地前行。而这时月轮照在她们的身上,而这瘦弱的男子趴在这妇人的身上不断地哭泣,恨自己之不长本事,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断不会沦落到这流亡的下场。 她们走到了大山顶上一座破败的小庙之中,而刚睡下不久,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这肯定就是这狗爷了,只不知他之上这大山到底所为何事呢,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小庙之中,也点着一灯火,火光不是很大,而在这火光下,乱草丛中,有病的男子与自己的女人相拥入眠。而狗爷这时看着这一切,心里不住地羡慕,恨不能也成为这有病的男子,这时也便咳嗽了一声,姑且装装有病的样子。也许自己装了这样子了,上天菩萨有灵,也赏自己一个老婆睡睡,那也说不定哪。 这时,那妇人微微睁开了眼,看见这狗爷凑在自己的身边,而这脸上这时也并不厌恶,而这嘴角似乎还露出了笑容。狗爷这时就凑在这妇女之身边躺下了,却并不敢去碰触这妇女,当然也觉得这么做有违做人之良心,却一时也并不舍得离去。而那妇女这时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却也不敢驱逐这狗爷,一时无奈,只好任其睡在自己的身边。 狗爷这时就睡在自己的被子之中,而听着这妇女的呼吸之声,心情这时真是无比美好,却并不敢碰到这妇女一下,怕这样的话,人家的男人知道了,会不舒服。 第九十章 神的旨意 而这两夫妻这时也不敢说什么,任这狗爷睡在自己身边,可能逃到此处,也是寄希望于神佛之保佑,而对这狗爷之为非作歹加以惩罚。孰料非但不对此歹人加以惩罚,尚且提供这么一个处所方便其行此大不义之事,一时失望透顶,便不想呆在此小庙,便又出了这破败的庙门,欲重新回到自己的破败的茅屋。 “看来神佛也是靠不住啊,我们眼下该当如何是好呢,那人看来真的要对你做坏事啊。”瘦弱的男子哭泣着说,边说边不断地咳嗽,在一阵乱风之中。 “我也不知道,我们又打不过人家,还能怎么样,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妇人这么回答。 “我前些日子,还给这庙烧过香上过酒肉的,怎么不灵验呢,这不,你看那家伙这时睡在那小庙里甚是睡得香哩。”男子说。 “没有办法,我看是神佛答应了他的要求,既然这样,那就不能逆天行事,不如给他算了。”妇人这么严肃地说。 “这怕是不好吧,你不要和他做那事,不然的话,我这心里真是尤如插进了一把刀那样难受。”瘦弱男子说了一句话之后,又在风中大声地咳嗽起来。 “嗯,狗爷存心不良,上天神佛定会诛罚于他,叫他睡在这破败小庙之中,肯定得给野狼吃了。”妇人这么说,说完这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世上没了这狗爷,自己的日子该多么好呢。 “但愿如此吧,此时我们别无朋友,能保护咱们的,就只有看这神灵了,而这砍脑壳的这时尚且还睡在这庙中,但愿他被野狼吃了吧。”瘦弱男子说完这话,这时又开始不断地喘气,一时无力继续前行,便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 她们又复返还自己的茅屋,而这时进去之时,关上了这屋门,听着风在外面呼啸,而在心里却希望着狗爷这时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这瘦弱的男子这时尚且要搬动一块上百斤重的石头压在这破败的屋门上,这时纵使是狗爷来了,也断不会推开这屋门,如此一来,自己肯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而刚躺下不久,这门外就又有人敲门了,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却可以听得清楚,这正是有人在打门。而风也在不断地呼啸着,所过处,茅屋为之摇晃,呆在这屋子真是不安全呀,却穷困潦倒之中,尚且还要谈什么安全不安全呢? 她们这时点上了灯火,而在这灯火下,相互依偎着,尚且可以不必如此之害怕,不过在听到这打门声一声紧过一声之后,又不住地颤抖着了。 狗爷这时推开了这屋门,这屋门虽说是压上了块石头,而在这狗爷神力之下,这断不算什么,只是稍微增加一些力气,这门便大大地张开了,以无比谦卑的姿势迎接这狗爷之进入。 狗爷这时又悄悄地关上了这屋门,而这时瘦弱男子寄希望于神佛的打算已然落空,而面对此强徒,唯一能做之事,便只是干睁着两只眼睛而已。而这妇女,这时听到这门声响了,初时以为是豺狼野狗之类,也甚是害怕了一阵子,不过在听到这狗爷的声音之时,也不再害怕,而这脸上的笑容却露了出来,虽然在夜色之掩护下看不到。 瘦弱男子本来想暴起攻击狗爷,可是一来这可能是上天的意思,不然的话,狗爷在那小庙睡觉何以会毫发无伤,而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尚且可以声雄力壮?再者,狗爷之身材高大,也断不是他所能图谋的,兵法说了,强而避之,此时能与这强徒硬碰硬吗?显然不行的。 这瘦弱的男子此时能做之事,不过是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不然的话,在看到不该看到之事后,自己情何以堪? 而这狗爷这时不忙于睡上去,只是坐在这破败的桌子边上,仍旧一如既往地喝着闷酒,心中之块垒也唯有此物尚何浇灭,否则这愁人的日子要如何过得? 在狗爷喝酒之时,睡在瘦弱男子身边的妇人这时已然是哼哼哈哈了,而其身体此时到底成了何模样,大概她自己十分清楚。而这狗爷的酒香仍不断地飘到她的身体里,能叫她不哼哈吗? 狗爷在喝了一会儿酒后,这时已然有了尿意,便走出了这屋门,站在满天大风中撒了泡尿,而再看这荒村之时,这夜色正浓,离这黎明还早着哩。 狗爷撒完尿准备回屋之时,发现这破败的茅屋已然是关上了,而何人这时更是以自己之身体顶住了这门,此时想进去的话,大概是有些困难了。不过狗爷想进去,在这荒村,大概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本来想踹上一脚,可是一看这屋门已然是这般坏了,受不了更多的损毁,便一时不进去,权且站在这外面,鉴赏一下这荒村的夜色也是不错的哦。 不过,如此僵持了不久,里面之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位妇人,放弃了抵抗,而这门顺着风开了,伴随着一妇人的哭泣。那妇人这时爬上了自己的床,一副不管了的样子,而这瘦弱的男子虽然是闭着眼,而这心如死灰的样子也实在是吓人。这不,狗爷看了一眼之后,慑住了,不要说上床了,纵使是再在这茅屋喝酒也变得不太有意味了。 狗爷这时拿着自己的酒壶,在打了个饱嗝之后,撞出了这屋门,随手关了,而这身体便隐入这夜色深处,独自沿着这荒村古道不断地走着,看来自己只能进那座破庙之中安生了。 却在此时,茅屋之中的妇人这时似乎说了个话,这声音真是太小了,可能是害羞吧,却还是可以听得清楚。这妇人是在叫这狗爷进去,而这狗爷这时不便再去打扰人家了,只好沿着这破碎的古道往破庙而去。 而在这背后,这时可以听到开门的声音,那脚步声是轻巧的,也是令人怜爱的,不过这门一开,一时又被一阵大风关上了。 第九十一章 巨石 狗爷此时站住了,有妇人为自己开门,而自己尚且要离开,世间哪有这么傻的人呢?于是不准备离开,凑到了这破败的门边,往里这么一瞧,却听见一阵哭声,这显然是那个瘦弱男子发出来的。 而听到哭声,狗爷这时犹豫,尚且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进去,正当站在这屋门口之时,里面的妇人这时却暴发出一阵窃笑。此时之狗爷不想离开,便又折转身体,钻进了这破败的屋子,复随手关上了这门。 这屋子可谓是极其漆黑一片,瘦弱男子认为此乃是上天之旨意,因此断不敢逆天而行,便出了这屋子,独自站在外面,却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狗爷这时点亮了灯火,而在这灯火下,看这妇人之时,躺在这床上,脸上一时颇为惊恐,有如怕着这狗爷之图谋自己的性命。这不,她以剪刀护在身前,要是这狗爷要来个霸王硬上弓,便以此结束自己的性命。狗爷瞧她如此,一时也不敢造次,只是端坐在这破败的木桌上,瞅着这妇人好看的脸,口中不断地流着涎水。 而妇人这时坐在这床上,脸上不复有笑容了,原以为自己这么以攻为守,会使这狗爷离开,却孰料他竟然敢进来,这人之脸皮当真不知有多厚!却也并不敢骂这狗爷,毕竟是刚才自己喊他进来的,不然的话,相信这狗爷也断不会这么做。 而坐在外面一块石头上的瘦弱的男子,此时在大风之中不住地咳嗽,听见自己的男人咳嗽了,这妇人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出了这屋门,路过这狗爷身边时,用自己的屁股恨恨地撞了他一下。而这脸上的怒气也是颇为丰沛,泪水也从眼角流下,虽是如此,却并不看这狗爷,径直往外走去,为自己的男人披上了件外衣。 而这妇人的男人这时还真是生气了,说什么也不要这妇人送给自己的大衣,而这咳嗽之声在这夜里听来,真是相当之厉害。而一度令狗爷也在想呀,要不要继续呆在这破败的屋子,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外面的女人这时进来了,此时脸上不知为何又挂上了笑容,而一看到这笑容,狗爷离去之心不复存在了。 狗爷这时凑到这大门边,随手关上了这门,这门虽说是关上了,不过这外面的风却可以很容易地吹进来,不管这屋子里呆着的是谁。看见狗爷关门,女人这时猛然从床上爬起来了,发了大火,一把把这门又推开了,而呆在这大风之中,狗爷一时尚且没有什么心情去想别的。 狗爷这时却又悄然凑到了妇人的身边,想说个话,并且装着很冷的样子,这不关门的话,焉能做事?而此时,女人背对着自己躺在这床上,而这肩膀却在不断地耸动,竟是哭了。 狗爷这时悄然凑上前去,在这妇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摸了摸,而这妇人这时竟然有如母老虎似的吼了一声,随即拿起这剪刀,似乎想立马自尽在这狗爷的面前。没有办法,狗爷此时只好在地上找了块大石头,猛然砸向自己摸女人的手,而看到如此,女人随即又不再哭泣,却又轻轻地暴发出一阵笑声。 狗爷这时复坐回这桌子,这时从口袋里拿出酒来,不住地喝着,而这妇人这时便走了过来,对这狗爷大喝一声,要其离开。狗爷这时真是不敢呆在那了,便离开了这破败的屋门,而刚一走开,妇人这时似乎十分愤怒地关上了这屋门,砰地一声,使荒村在此时一度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狗爷离开了不久,瘦弱男子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了,关上了这屋门,而这女人这时却不住地哄着他,尚且还在他的脸上亲吻不断。 且说这花伯这时,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上了这大山,而这大山上,他独自呆在这地里不断地忙碌。累了之时,便复坐在一块石头上,而俯瞰着这少秋的大田。少秋之大田这时呈黑色,可知这地力当是相当不错,来年说不准会大发,收获一定是颇丰的。一时心里不好受,怕这小子有钱了,会娶自己的女儿,而自己的女儿如何可以下娶这穷人呢?在这花伯看来,这少秋就是再有钱,那也还是穷人,这是上天注定的,不可以人为改变。 而这小子,却还要没日没夜地忙碌,其不可告人之目的不是想娶自己的小花,又当作何解释呢? 想到这,花伯这时朝天长啸,又怒吼一声,世道之不好,人心之不古,一何至此乎!想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却要走进这少秋破败的屋子,与之睡在一起,供他玩乐,花伯这时死的心都有了。 他这时在地上捡了块石头,何不以这石头砸一下自己的头,就此故去,免得会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不过,他在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之后,发现这还真疼,一时又不敢了,放下这石头,坐在这山冈上,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坐了一阵子,他这时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骂了一声这少秋的娘,冲进了他的大田,抡起这锄头不断地挖着少秋的大田,一时把这大田弄得直是一片狼藉。如此挖了一阵子,尚且不解气,还蹲在这大田,开始拉屎。拉下一大泡屎之后,花伯这时便悄然回到自己的田地,这时纵使是少秋发现了,也断不会想到这一切是拜自己所赐! 、 到了天色将黑之时,花伯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大山上尚且无人,而这少秋也许是有什么大事吧,竟然没有上山。这却更好,他巴不得如此,这时趁着夜色,把一块巨石滚进了这少秋的大田,这巨石长在少秋大田上坡头,滚下去容易,而要把这石头滚出这大田,这却不易了。 做完此等之事,见这天色已然是不早了,花伯这时扛着锄头,沿着这荒村古道,边哼着歌边走着。 而在其身后,此时,却听见不知何处有人大声叫好,蓦然回首,却是什么也看不到,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第九十二章 窃贼之舞 几天过后,少秋走进大山,发现在自己的大田,此时却躺着一块巨石,心情当然是相当不好的,一时一个人也无法推动这块巨石,只好就这么任其躺在自己的大田罢了。而这花伯这时也凑到了这大山上,站在这少秋之身边,一时想知道他晓得了此事到底会如何。 少秋看着这块躺在自己大田里的巨石,一时大声地骂了起来,而花伯听见他骂人了,这时也想回敬,却到底还是忍住了。不过这怒气挂在这脸上,一时尚且没法除去,在心里嘀咕,看老子以后如何整你! 这花伯在路过这少秋大田边,尚且要装着摔了一跤,借此故意踩踏这少秋大田里的庄稼,把这少秋一个最大的西瓜那是踩得不成样子了。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少秋刚才骂了自己,一时没法忍受,便使出了这招,而少秋见他不是故意的,一时也不便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过去,把这西瓜捧在手里,而这脸色极其难看,这可是自己这大田里最大的西瓜呀,就这么让这花伯当作自己的面搞坏掉了? “哦,贤侄,我不是故意的,还请你不用介意啊,届时我家西瓜熟了,请你吃最大的,好吗?”花伯说。 “没事,没事的。”少秋看着这自己的西瓜这么说,虽然心疼这西瓜,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要不,我赔你钱吧?”花伯说道。 “不用了,你走吧。”少秋沉着脸说,此时又复走开了,似乎不愿意多与这花伯呆在一起。 花伯这时扛着锄头走开了,而回过头来看这少秋时,脸色依旧是相当开心的,能把这少秋的一个最大的西瓜祸害掉,这不也算是自己的本事吗? 到了晚上,收工之时,少秋早早离去,还得回去做饭,不似这花伯,有人为其解决后顾之忧。而在这时,花伯有了足够的时间坐在这少秋大田边,面对这上好的庄稼,心情可谓是颇为复杂,照这么下去,这收成肯定是好的,如果以之作为聘礼,到这花伯家求亲,这花婶届时还不得答应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花伯这时望着这上好的庄稼,心情相当不快,一时无以自处,竟泫然泪下。 他此时就坐在这大田边,心生忌妒,真想一把火将之烧掉,使这少秋生存无望,届时可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啊。可是作为农人,要是真这么做了,也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这些庄稼,这可是暴殄天物,甚至可以说是在做断子绝孙之事啊。要他这么做,还真是有些勉强,不过也断不能让这庄稼安安生生地长大了,一来这显得自己太不聪明;二来嘛,这也是对小花不利。 花伯这时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匆匆走到了自己的家里,饭也来不及吃了,而拿着道头之类的物事走到了这少秋的大田边,找到一宽阔从容之处,在那烧纸。而在烧纸之时,尚且要朝天祝祷一翻,愿上天让这少秋的大田被闪电击中,而后烧个精光。 如此祝祷了三遍,花伯这时才走掉,而这时也感觉到饿了,肚子已然在不断地叫着,大概也是在骂他的娘了吧。他这时走进了少秋的大田,见四周并无人,也知道这少秋不似他这般奸滑,在此半夜三更之时断不会上大田来巡视,却可能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正在读着屁也不值的书呢。 这花伯一来痛恨这少秋,便扑进了这大田,这时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窃贼了,而摘下了一个最大的西瓜后,又睡在这西瓜地里大吃特吃。一时把这西瓜地搞得是狼藉一片,而那些被他糟蹋过的西瓜藤,躺在地里,尚且在不断地叫唤,看来纵使是少秋再会做事,定然也是回天乏术了。 也不知为什么,看到这西瓜地变成这般模样,花伯一时高兴,便在这地里跳起舞来了,当然,他之跳舞也不过是乱舞一气,断不会跳出什么名堂来的。不过,跳了半夜,他终于是良心发现了,觉得这么做不应该,一时坐在这大田边,不断地叹着气,可是这西瓜既然成了这样的了,反正也活不了,便把这些西瓜通通摘下来了,拿去喂猪也是不错的哦。 在这少秋的大田搞到了一担西瓜,花伯这时不便久留,挑起这西瓜,踏上崎岖山路,往自己屋子窜去。却在这山路上,蓦然碰到了少秋,不知他何以不看书了,却在这半夜到大山上来了。 “伯伯摘西瓜了?”少秋问了一声。 “是的,我这西瓜栽得早,这时肯定成熟了,便摘下来,明天拿到吕镇去卖,听说这价钱还可以的。”花伯这么说,而这浑身上下却在不断地颤抖,这要是让少秋知道了,那还不得找自己拼命啊。 “哦,那是,不过我大田里的西瓜却尚未成熟,还得过段日子再拿去吕镇卖。”少秋说。 花伯这时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挑着这担西瓜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而这少秋这时也哼着小曲,这日子有奔头,就是好。 少秋回到自己的大田,本来是见天色不好,恐怕下雨,便上这大田上来瞧瞧,怕这大雨淹坏了这大西瓜,届时将是灾难性的。不过在看到自己的大田已然变成了这翻模样,登时坐在地了,看来指望西瓜赚些钱也是会落空的,而将来自己何以娶小花过门呢? 想到这儿,少秋不断地哭泣,这时忽然想起花伯,这一切一定是拜他所赐,否则这大田好好的,何以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刚才在半路上碰到了自己,他还好意思与自己说话,我这就去与之理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想到这是小花的父亲,纵使是自己说赢了,那又如何,还不得得罪这小花,届时对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想到这儿,少秋这时不便多说什么了,而是一屁股坐在这大山上,面对这上苍之不公,一时气愤得浑身乱颤。 “做人到了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何心情活着呢,何不进入林子,而在这半夜让这恶鬼打死算了!”少秋这么说着,边说边往这林子走去,而据传言,那个林子当真有鬼。 少秋这时硬着头皮进入了大田边的林子,而这时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却听见一阵风刮来,使少秋这时头皮发麻,而这头发也一根根倒竖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梦之可怕 少秋坐在这林子,在一片漆黑中感觉到似乎有人走过来了,而仔细一听,却并无人。这时忽然又想起小花的笑脸,而这寻死的想法又雨打风吹去了,便想离开,而后回家。却在这时,肚子疼得相当厉害,不要说走了,站也是不行的。便只好躺在这林子里,一时闭上了眼,如此一来,肚子不再疼痛,而这身体也舒服了。 这时,少秋看见一个女人背着自己坐着,披着一身黑衣,也没有说话,当然也不靠近。少秋这时心里相当怕,而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双脚似乎有上千斤重,根本就不可能逃离这儿,一时只好就这么呆在这,与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在一起。 夜色依然是黑得不能再黑,不过,由于距离近之缘故,少秋可以看得清那个女人的轮廓,就这么不近不远地坐在自己的身边,令少秋一时咬牙,却又奈何不了她。这女人这时转了个身,不过看到的依旧是个背,似乎这女人没有脸似的,这女人这时就这么一直不住地转呀转的,令这少秋这时几乎要哭了,想逃,没门,双腿已然有上千斤的重量,如何能逃呢? 更可怕的是,那女人这时不住地朝着自己靠近了,其身上的衣服掀起的风这时拂在少秋的脸上,阴冷至极,使之呆在这山坡上不住地颤抖。而那个女人这时尚且不知为何要哭泣,声音凄惨,有如遭遇了灭门之祸,令少秋这时也心情悲伤起来了。 那女人边这么旋转边凑上前来,当这身子靠在少秋的身体上时,少秋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而这时再次睁开双眼之时,才知是梦而已。此时,在这大山上,漆黑一片,断不可看清身边的树木,更不用说地上之石块了。 他这时肚子不再疼了,站起来走了走,尚且可以走动,便欲回去了,不过在走了两步后,这才发现了一座孤坟,而这坟上尚且没有长草,看来是刚修的。少秋不敢呆在这林子里了,此时没命地往前逃去,而这时在这山谷之中,似乎听闻到了人语声,站住了再次听去之时,已然是没有什么声音了。可能是风吧,少秋这么想着。 他这时下了这大山,不过,在下这大山前看了看这大田里的西瓜,仍旧是狼藉一片,与花伯的一比,真是相差得远。看来自己今年的希望又将泡汤,而不种西瓜,作为一农人,少秋又将干什么呢? 到了屋子,少秋这时尚且要为做饭发愁,却在这时看到小花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手中端着一碗饭,看来是送给这少秋吃的。而在这碗里,赫然可以看到有两只鸡腿,就算是相隔老远,也是可以闻得到香味的。 原来,花伯对少秋做了坏事,又怕这少秋打人,便在放下从少秋大田里摘来的西瓜后,便叫小花送好吃的给这少秋。小花初时不肯,不过,花伯这时狠狠地骂了她了,再不肯的话,尚且不知这花伯要做什么。小花只好同意了,把自家杀的一只鸡的两只腿送给了这少秋,虽然是有些劳累,不过小花也还是很开心的。 少秋本来不想接这小花送自己的吃食,不过经不住这小花之软语温言,好说歹说,一时也只好接受了,不过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送她的,也只有送她一本书了。不过这小花断不会受的,她本来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此时给她书,岂不是等于劳烦于她,这对她来说是不舒服的。 正在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小花笑了笑,便又离开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一阵风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 花伯送了少秋吃食之后,这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些,不再如此之害怕少秋伺机报复,不然的话,大概不敢再呆在这荒村了。不过,为了让这少秋不报复自己,却要让自己宝贝女儿送吃食给他,尚且要与之说话,这对花伯来说,却是很没有面子之事,好在,少秋也不会对人家乱说,不然的话,呆在这荒村尚且还有何意思呢? 而这少秋在吃饭之时,发现这饭菜当真是相当可口,而在心里一时对这花伯一家那是感激涕零啊,此时纵使是把自己的性命给了这花伯一家,那也是毫不吝惜的。少秋吃着吃着,这泪水不住地流出来了,而在这时走出了这个屋子,往外一站,这时望着远处,而这小河东流之声更是显得如此之豪迈,雄壮。 少秋看了一会儿夜景,便又回屋,此时坐在破败屋子,耳听着外面,而这好花这时又悄然出现了,不住地对着这少秋说着什么。 好花这时不断地笑着,而闻着这笑声,少秋一时看书的心情没了,如果这好花继续在这外面吵闹下去的话,自己这夜可能就看不成书了。而这好花这时却尚且在这屋子外面跳了支舞,一二三四地数着,而这脚步与这地面摩擦之声,虽然是很有女人味,却令少秋一时感到相当心烦,此时岂是听这个之时? 此时,只有这好花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跳着舞,尚且不知到底是在干什么,有如在庆贺,又似在勾引着这少秋。少秋这时看不成书了,便干脆不看了,出了这屋子,而站在这外面之时,发现这外面空空如也,根本就看不到这好花的身影。 而在远处,有人这时啐了一声,荒村这时在这啐声中轻轻地颤动着,久久不能平息。少秋这时感觉到相当害怕,真是不能再呆在这了,而要去何处去呢,此时尚且不知。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花婶这时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在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话,大概是在叫少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一听到这话,少秋这时浑身都是劲,看来还真得好好读书啊。 、 少秋这时当真大声读起书来了,而这时听到远处发出了一阵窃笑之声,这不是花婶发出来的,又能是何人呢? 不过,少秋并不怀疑,以为如此之窃笑是在暗喜,可能是为小花高兴吧,能找到这么个好男人,岂不是三生有幸?而听花婶窃笑,少秋这时读书更有力了,这时纵使是小河对岸之人,大概也能听到这少秋读书之声吧? 第九十四章 小调 正当少秋读书之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人气势颇为雄壮,这双脚踏在地面之上,纵使是铁也断会被踩破。这脚步停留在少秋破败的屋子门前,而不知为何,闻此脚步声,少秋心情颇为不佳,而这人此时也大吼了一声,少秋此时便出了这屋子,却见来人是黑匪。 “不知阁下至此,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此时才发现这黑匪身上的衣服尚且是湿的,而看这路上之水迹,当知他是从小河对岸泅水过来的。而为何要泅水过来,少秋一时尚且不知,不过既然人家这么大吼了一声,此时也断不敢呆在这屋子了,便出了此屋子,这么问候了一声。 “老子刚才在小河对岸听见人大声地读书,这太吵人了,便泅水过来劝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扰民呢?”黑匪边抹去脸上的水珠边这么说。 “这个啊,我还以为在自己的屋子里,纵使声音再大也没什么事,既然你说声音大了,那么在下以后读书小声点就是了,好吗?”少秋回答。 “这还差不多,不然的话,老子要是走路不小心摔了,可怎么办呢?”黑匪说,边说边拧着刚从身上扒下来的湿衣服。 “没事的,以后我注意些就是了。”少秋说。 “好吧,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大声了,知道吗?”黑匪撂下这话,便匆匆走掉了。 而这少秋这时也走进了自己的屋子,看了一眼这黑匪走到小河边,扑进了这小河之中了,这才把这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少秋这时又坐在自己的木桌上,而看着这书,却听见破败的纸窗上有声音,朝这声音看去,发现一只眼睛正瞅着自己。这眼睛不是别人,正是黑匪,不知为何他又返回来了,莫非是想监视自己不成?、 少秋这时只是轻轻地读着书,这眼睛这时忽然笑了笑,又跺了跺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离去。 夜里,少秋复在这屋子读书。而屋子外面,好花正来回走动着,她以为少秋既已长大,便断不可以读书了,而此时却偏要读书,那便是为恶,荒村之人可以人人得而诛之。好花这时就这么坐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块大石头上,而这嘴里却不住地哼着小调,而这饭这时已然是吃完了,便以敲碗伴奏,一时也是颇为自得其乐。 、 而少秋听着这音乐,一时也是无语,看书虽然是可以看得下去,不过较之半夜无人之时,那效果差的,真令人简直要发怒了。不过这少秋不敢发怒,只是这么听着,而这时好花尚且在敲打一阵之后,要对天说个话,不过这话纵使是相隔遥远的少秋也是听得见的。 听着这话,少秋自是不解,那意思是要到大山上去了,不过,这好花上这大山,却要来与这少秋通报一声,其用意如何,谁能知道呢?少秋此时之心情不堪,特别是在听到好花之这话时,尚且不知她之邀请自己上大山,到底是想如何呢? 、 天知道呢。少秋这时不管这么多了,还是一心一意地读书吧,只有读好书了,这才可以使自己过好日子呀。 这好花刚走,而在这门外,却似乎又站了一个人,这人这时站在这屋子外面一动不动地,尚且不知想如何。而这时路人走过这里之时,看见站在少秋屋子门前的人,不禁笑着问了一声,“你带着把刀站在人家屋子门前作甚呢?”“想到大山上去砍柴,顺便想问少秋借根扁担使使。” 听见这么说,路人这时不作声了,默默地沿着这大路走去,而此时只留下这人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好花的男人,而这时见大路上没了人,便用刀撞了撞这破败的屋门。 少秋这时躲在自己的屋子,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深怕这人要是硬闯进来,那么自己还有命吗?幸亏这人在这屋子门前也仅仅只是站了那么一会儿工夫,便已然是走掉了,一时尚且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少秋的心情一时大好,又想高声地读书了。 几天之后,天色大好,天空万里无云,而这阳光洒下,万物生长,花朵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自己的妩媚。 少秋这天走出了这个屋子,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得去把地里的杂草锄掉,不然的话,西瓜收成之坏,也许是不堪设想的。而走到大山上时,也不知为何,碰到了好花,她这时背着一个背篓,正在林子里拾蘑菇,也许是累了吧,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不过,也不知为何,好花此时不敢面对自己,只是这么背对着,而在其身边,正长着一簇红花,这花如火,与这好花的脸相映衬,使之看起来应该是美艳无比才对。只不知她何以要在此时坐在这林子呢,而其身旁,此时根本无人,要是有只老虎来咬上她一口,届时又当如何呢? 少秋这时只是站在自己的大田里,这西瓜虽被花伯弄坏了不少,不过尚且还有不少好的,如果种好了,收入大概也不错。可是这好花却在此时要坐在这林子边一块石头上,这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而这脸上挂着的笑容还真是令人舒服。 好花笑了笑,此时便站起来了,之后悄然进入了这林子,似乎也并不怕这传说中的鬼怪。而少秋看了一眼之后,这时并不敢动,只是站在自己的大田,努力劳作而已。 如此过了好久,好花才从林子中钻出来,而在路过这少秋的大田时,脸上虽说是充满了笑容,却并不看这少秋一眼,也不与之打个招呼。好花离去,一时,这大山上,便只剩下少秋一人了,断不敢独自呆在这大山,不然的话,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在走下这大山时,少秋发现自己的身后尚且有人跟着,而这人肩上挑着一担柴,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好花男人。而看到少秋,不知为何,他这时脸色都变了,似乎少秋深深地得罪了他。 少秋扛着锄头,这时只有没命地往前跑了,却由于不小心,这时摔进泥田之中,一时身上到处是污泥,而看这好花男人时,尚且欲冲上前来行凶,便赶紧爬起,而后疯了似的跑掉了。 第九十五章 歹徒出没(1) 血流吕镇。 夕阳已然挂在西天,吕镇繁华码头上,白日人潮汹涌,而此时,却寂寥落寞。唯一片枯萎的叶子在风中不断地旋舞,清空的声响直如乞丐之哀鸣,令人悲伤落泪。 荒村赶集的人们,在吕镇忙碌了一天,此时纷纷上了大船,坐在最舒适之处,高谈阔论,哈哈连天。而在这最不起眼之角落,一人貌似落魄之人,无语地坐在板凳之上,低着头,有如在思考什么事情。而这身边的人们这时见之,无不厌恶,甚至对之大声吼叫,而此人对此只是不管不顾,只是低着头望着窗外的风光。 在此准备离去之时,忽然码头上有人走来,双手提着大刀,大刀上尚且有血滴落。这伙人这时扑进了这大船,而这船老板对此也是并不敢声张,坐船之人此时见之,亦无不为之胆颤。 “美女留下,其他无关之人,通通快快滚掉,不然的话,老子要砍人了。”提大刀者吼了一声。 听到这话,船舱中人,此时无不默然,无一敢于出声,而有不少好看的女人,听见这般说话,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那伙人这时扑进了这大船,而呆在这船舱中的人们,此时莫不骇然,却并不敢做什么。而其中一人这时本来想站起来为来客让个路,却被来客误会了,以为是想反抗,一个巴掌扇过去,那人这时躺在这船舱之中不住地叫唤。这人提着大刀,不知为何瞅准了一位少妇,凑上前去,更不说话,在其身上就是乱摸一通。尚且不过瘾,却非得把那位妇女的衣服通通扒下了,使之浑身上下几乎一丝不挂地呆在这船舱之中,而见之者,莫不掩面低头,感到相当之不好意思。 只有其中一个傻子,看得,这时口中流着涎水,而这口中尚且要说着不雅之话语,令这妇人这时更是寻死觅活的。不过,她之举动被同船之人劝住了,“好死不如歹活,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呀,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其他的歹徒这时见无人能奈何自己,便凑到这脱光了的少妇之面前,而直是这么睁大了眼睛肆无忌惮地乱看着,看了好一会儿,尚且不知足,而在这妇女身上到处不住地摸着,令那个呆在一边的傻子不断地为之拍手鼓掌叫好。而这同船之人,面对这强徒,此时能如何呢,不过是干看着,脸上没有表情,而那歹徒这时见无人阻挡,胆子更大,竟在这船舱之中与这妇女做起事来了。 那妇女之挣扎叫喊,对于同船之人,尤如不相关,反正不是自己的老婆,何必多管闲事?完事之后,这歹徒这时又把眼光瞅准了一位少女,而此少秋这时头上戴着朵小花,默默在呆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极为震撼,人世之无情一何至此乎! 歹徒看着这位少女,此时扑上来了,而这少女这时躲在一位默然坐在船舱一角的男人之身边,更害怕得想躲在其背后。而这歹徒看了一眼那个沉默的人,轻声地说了一声什么,大概是叫他让开。而这沉默的人这时听了他的话,默默在坐到一边,让开了,使这少女这时尖叫不已。歹徒这时抓住了这少女,便也要如对待那位妇女似的,想扑上来乱扯她的衣服。而这少女这时挣脱了,逃到了岸上,之后又消失在人群之中,再次出现在这码头上时,已然不是一个人了。她之背后尚且跟着一人,这人正是少秋。 她们这时从陆路回家,不敢乘船,反正一样,尚且可以逃避歹徒之骚扰,何乐而不为呢? 而船舱中那个无语的人这时与这歹徒坐在一起,这时觉得事不关己,便躺在这大船一条长长的板凳上,呼呼大睡,而置一切之烦恼于心外,可不是得大自在?这歹徒看着这人这么无礼,正当大家尚且在恐惧害怕之人,却在那呼呼大睡,其无礼可谓是登峰造极矣。当下在其脸上狠狠抽了两耳光,而那人这时也便不敢睡了,从板凳上坐起来,目光呆滞地瞅着歹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歹徒不知为何,对这无语者有些害怕,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将之扛到岸上,之后扔在那儿了,没有了这人,歹徒呆在这大船上可以肆无忌惮。而那人被扔到岸上后,尚且不作声,见躺着的地方还干净,便伸直了四肢,想在那儿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 大船开走了,而这人一个人呆在这码头上,而这西风起,河面上波涛汹涌。 这人便是强盗,此时一个人睡在这码头上,面对着这苍茫暮色,炊烟袅袅升起,而叩问大地,自己家在哪里呢?这时喝了一口酒,面对这凄厉的风之撩拨,而这心绪之苍凉,尚有何心情对之发怒? 他自从杀人之后,便觉得自己造孽颇多,此生大概再也不愿管人世之闲事,反正也没人在乎自己,何不过一日算一日呢?这么走了不知多久,当走到一空旷无人处时,不知为何,又碰到了那伙歹徒,而其中一位歹徒更是卑鄙之极,一上来就在这强盗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不止如此,尚且还要打上他两拳。而强盗面对如此,一时也是无奈,不敢还手,此时只好又躺在这地上,尽管上面有不少粪便,却也不管了。 这伙歹徒在这强盗身上踢了两脚之后,又对之破口大骂一阵,不仅如此,尚且还要对着他的脸狠狠地砸上一酒瓶。而对于如此,强盗这时什么也不敢做,只是这么趴在这地上,口中说着不少求饶的好话,只求这伙好汉饶自己一条性命。 而那伙歹徒见这强盗如此不中用,这时也不便再打,反正自己也打得够了,吹了个口哨,风似的逝去。 此强盗这时勉强从地上爬起,这时也无家可归,便拄着根拐在这吕镇游荡,而这身上尚且背着个破败的袋子,见了一些破烂,便拾起来放进这口袋之中,这些破烂卖掉了,也颇有些钱的。却不料这时一只大狗见这人不似寻常之人,便对之吠叫不断,强盗这时没命地跑着,却终于还是跑不过这大狗之顽强,被其在自己的大腿上咬了一口,一时血流如注,疼痛不堪。 第九十六章 歹徒出没(2) 强盗此时拄着拐在这吕镇之大街游荡,走到镇西一座小庙,这时便进入了这小庙,想在这儿过夜。而这大狗这时尚且也追了过来,在这小庙门口对之吠叫不体,令强盗一时气愤,想狠狠地打这大狗一顿,而这大狗又何其聪慧,绝非这强盗所能对付得了。 不过,当这强盗在这小庙门口一空旷处架设了一口锅时,大狗这时似乎也明白其用心之险恶了,夹着尾巴朝天幽幽吠叫了一阵,便跑掉了。看来,这大狗还算是聪明,知道这强盗此时可能会先把它打死,之后再吃掉。 大狗跑掉之后,在这空旷小庙前,一时寂静一片,无人语之声,也不见了行人匆匆的脚步,一时呆在这,还真是有些寂寥。而这夕阳已然是挂在西天了,淡淡的阳光洒落这空旷处,一时令强盗感慨万千,人生之不得志,一何至此乎! 架设好了一口锅,强盗便开始做饭,刚在集市上买来了一斤牛肉,此时何不炖在这锅里,看来这天色已晚,再不做饭的话,届时会饿肚子的哦。把这牛肉与土豆炖在这锅中,掺上足够的水,此时便坐在这锅边烧火,一时这锅中便冒出一阵阵香味。 饭菜做好了,强盗便独自吃着,而这时也没有什么人,自己一个人吃,也断不是个事,却想叫什么人来与自己一同吃,这时想起了大狗,只不知它这时去什么地方了呢?这时走出了这个小庙,沿着空旷处不住地走动着,却一时难觅大狗之踪影,尚且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 那就自己一个人吃吧,而这时夜色已然是快要降临了,而在这大河上下,过往之大船来去匆匆,根本不在乎在这小庙之中尚且还住着这么个人。吃完饭之后,强盗便坐在这小庙之中,而望着过往之大船,坐在这大船上的,甚是有些漂亮女郎,在看到这强盗长相也不甚坏,便也会对之抛洒媚眼,令这强盗这时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便不敢看了,再看下去的话,后果定会是灾难性的。 在这破败小庙下面,是个破败的码头,码头对着河之对岸,而这宽阔的小河,此时却风平浪静。站在这破败码头上的一名少女借着这平静的湖面,正在顾视自己的倩影,尚且不时扭动着腰身,脸上的笑容也是如此妩媚动人。强盗此时悄然走到了这小河边,此时口渴,也想喝口水,而小河清澈如此,非但可以照见自己的影子,也当然可以喝呀。而且,小河之水,听人们说,喝起来还有些甜呢。 少女这时瞅见在自己身旁有位强壮的汉子,俊脸上的眼眸神采奕奕,一头乌黑的青丝使之更加令人难忘。虽然衣衫破败,甚至还有些脏污,却并不为意,这不是有小河吗,如此一河之水,尚且不足以洗去这大汉身上的尘土吗? 强盗这时呆在这少女身边,而望着远处的大山,在这大山深处,似乎有座破败的茅屋,虽然说比不上高楼大厦之富丽堂皇,却也自是幸福安康。而这少女这时看了一眼这强盗,不知为何,也许是本能感应吧,觉得有些害怕,便想离去,而这强盗这时便不再看她,静静地坐在这破败的码头上,此时脱去了上身的衣服,不住地洗着上面涂染的泥污。 “可不可以借你的香皂一用呢,我这衣服有些脏,一时搓洗不掉,唉。”强盗这时看着少女身边的香皂,如此说了一声。 “给。”少女十分大方,不过,并不看这强盗,纵使是看,那也是用这眼睛余光小心地瞅上一眼。 强盗用这香皂在自己的衣服上涂抹了一会儿,便又将之交还这少女,在交还之时,尚且没有忘记说声“谢谢”。而这少女这时又很是客气地说“不用谢。” 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而这少女尚且没有走掉,也许见这强盗为人尚且可以,便对之不再有防范之心,这时也许是天气实在太热了吧,便也跳入这小河之中。强盗这时窃喜,能一亲这少女的芳泽,乃人生之一大幸事也,何乐而不为呢?而这少女这时,见这强盗实在是老实巴交得可以,对之这时并不放在眼里,在那儿不住地搓洗着自己刚刚从身上脱下来的衣服。而这强盗这时呆在这一边,一时尚且不敢动,况且一面不熟的,如何好意思去做那非分之想呢? 强盗这时,因为天气之原故,头上已然好几天没有洗过了,便钻进了这河水之中,令这少女这时不断地东张西望,似乎对这强盗有了防范之心理。不过,强盗并不敢如何,只是把这头埋进了这河水之中,稍微洗去上面积存已久之污垢,之后又迅速地从河水之中钻出来。而这少女尚且站在这强盗之身边,在那儿不断地搓洗着自己的红色内裤,当然也会不时看上这强盗一眼,却也并不过于提防,在少女看来,这强盗不过是老实厚道之人,何用提防如此之深也。 这少女搓洗完了自己的红色的内裤,此时也不便再呆在这了,而这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让人知道了,也是会说闲话的。少女深知这个道理,这时爬上岸,提着自己的小小的木桶,去了。而在走了不多远,忽然又回过头来,对这强盗挥了挥手,轻轻地说了声“拜拜”。 少女走后,而这时破败的码头上,便只剩下强盗一人了,目光痴呆地望着远处,而这暮色苍茫中,大船开过来了,之后又无情离去。 强盗这时想起了这少女,而再看这少女时,已然隐没于夜色中,而这吕镇已然是华灯初上,更于何处飘出了一缕轻音乐,使强盗这时忽起人世苍凉之感。 而在这小河对岸,大狗这时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正站在一株柳树之下,对着这强盗不住地吠叫,可能是认为这强盗对它心怀不轨,此时也只能是这么吠叫几声聊以报怨而已。而这强盗,忽然听见这大狗之吠叫,心情一时也是多么高兴,不然的话,自己可不是太寂寞了么? 那怕这大狗曾经在自己大腿上咬了一口,那怕与这大狗相距如此之遥远,这也是好的呀。至少强盗这时不再感到孤单,白日里那种天地苍茫之感,以及人生之落寞带来的凄凉,在这大狗之吠叫声中荡然无存矣。 第九十七章 歹徒出没(3) 强盗在这码头上闲坐了一阵子,此时倒想找个人说说话,而放眼望去,身边尚且还有何人呢?除了自己瘦弱的影子相伴,还真没什么了,而这风在不断地戏弄着自己破败的衣服,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这风也这般对自己无礼了么? 而在这远方,无数大山深处,有人吼了一声,此时天地一片混沌,漫天尘土中,强盗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地。那不过是一座破败的小庙而已,这时夜色下,吕镇已然是萧条不堪,白日之繁华不再,虽有行人,却是少之又少,令这强盗尚且要担心此处是否有鬼之存在。 风乍起,而这石头不住地翻滚着,更有不少被卷入天空,又无情地砸下来了,尚且有不少就砸在这强盗所住的这个破败的小庙,幸好未曾砸伤这强盗,不然的话,生活便会变得更加之艰幸。强盗关上了屋门,一时尚且关不合拢,这门左右错开,上下不对称,合不了缝,也只好如此,任风疯狂地灌进来,在此小庙鬼似的游荡。 到了半夜时分,天忽降下大雨,而在这大街上,一时水声哗然,街道上更是显得萧条不堪,少有人行,唯见大狗形单影只,在大街上寻寻觅觅,尚且不知在找何宝贝东西。强盗这时蜷缩在这破庙,一时也不敢出去,却忽然听见打门之声,尚且不是一般的打门,却是用刀在这大门上乱砍乱戳,如若不开门,这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强盗开了这庙门。而站在这门外的,竟是在大船上行凶之歹徒,自己并未曾得罪于他们,何以会半夜三更寻上门来,欲置自己于死地呢?强盗开门之后,便默然坐在这角落,而这被子虽然是单薄的,尚且可以在这样的半夜之时为自己御寒。而这歹徒直是不叫人活了,不知为何,竟然双脚未洗就这么跳到了自己的被子上,蹲在那儿屙起屎来。 强盗想上去与之理论,而这歹徒之尖刀映着天光,也是森然寒冷,一时不敢乱来,唯默然呆在一边,任其屙好之后,希望这歹徒可以离去了。 而这歹徒在屙好了屎,不仅不想离去,见这强盗软弱好欺,便一脚将之踹出庙门,恶言相向,不准其呆在此地了。强盗没有办法,只好拿起其他尚且干净的物事,扛在肩膀上,复用一张破败的油纸盖在自己的头上,便出了这庙门了。 一时不知往何处去,便在这吕镇大街小巷随脚乱走,没有停留之处,而这身上也是没有一分钱,这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而这泪水不断地流下。却并不知道这伙歹徒何以要这么对待自己呢,自己为人并不是那么霸道,并未曾得罪他们,而却要这么折磨自己,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强盗见雨势甚大,一时无处可去,便躲在一家人家的屋檐之下,这人家也曾与自己有一面之缘,想必此时在其屋檐下躲躲雨,并无过分吧。而这檐溜啪啪地响着,雨水溅落,洒在脚面,却冷在心里。 心想,虽然被歹徒逐出了破庙,此处尚且可以安生,真是上天对自己不溥啊,不然的话,此时尚且要去何处去躲这鬼雨呢? 这时,这家店主忽然开了门,店门一开,这强盗呆在人家店门前,便不太像话了。可是这时天色尚且未明,要做生意的话,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却在此时忽然开门,莫非这店主想在这夜间来做生意?而此时的大街,莫要说看到个人影了,纵使是只狗也没有,唯有这雨在不断地跳着舞,溅落的水花令人心寒之至。 这是一家独立的店铺,正是看着清静,强盗才在其下躲雨,虽为强盗,却也是爱面子,自己狼狈不堪之样子怕被人看到。想在这家店铺躲过了这大雨,到天明人家要做生意之时,便离开,想必届时这大雨也停了吧? 那承想这店主天尚未亮便起来了,忽然开了店门,黑灯瞎火的,竟然也要做生意了?强盗想不开,不过,人家的地盘,人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自己管得着吗?这时也便爬起身来,把这破败的行李背在身上,而看了一眼这大雨,仍在不断地落着,真正是没有停歇之时了。 夜寒如此,而要贸然冲进这大雨之中,正常人尚且不敢,何况这强盗这时身上尚且有病。正在这么犹豫着该不该冲进这大雨中之时,这店主吼了一声,一脚把这强盗踹进了这雨中,之后又没事似的在那儿洒扫着店门。看来,这店主把这强盗当作乞丐了。 强盗这时背着破烂家什,头顶大雨,而脚下泥泞不堪,几次摔倒,要不是身体尚且强健,只此一摔,便已然是要了自己的性命。这时不敢再呆在人家的屋檐下,却在这大街到处闲逛,任大雨不住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时身上湿透,便不住地咳嗽起来。 这时,不知为何又出现了一辆车,这车疯狂地冲进来了,所过之处,泥沙横空飞起,更有不少溅洒在这强盗的身上,一时使之看上去更不像个人了。不过,所幸车没有撞上自己,不然的话,此时躺在这大街,复有何人能为自己收尸呢? 这车见撞之不着,开到不远处,忽然停下,而这时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与自己颇为面熟,不就是那伙歹徒吗,而在此时何以要下车,更何以要手持利刀追杀自己呢?强盗来不及想这么多了,这时背着这背包,沿着这吕镇之大街,直是没命地跑去了。 躲在一个破败的山洞之中,强盗这时烧了个大火,在这夜色中烤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此时想起了那位少女,莫非这少女与这歹徒有关?而这强盗与这少女在小河边洗了澡,这歹徒想必一时吃醋了,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对自己怀恨在心进而追杀之? 不过,这时有这个山洞呆着,一时不出去的话,想必是没事的,歹徒一时半会儿还不可能找得到自己。强盗想到这,不禁长长地出了口气,看来上天还不准备要自己的性命,还真是要感谢上天啊。 他这时把身上的衣服悉数脱下来,就着这火烤着,这衣服霎时烟雾飘起,一时把这个山洞都熏得看不到地面上的石头了。 第九十八章 女士(1) 且说少秋这天又走上了这大山,而此去之目的当然只是把自己的地种好,这时看到花伯也呆在自己的大田,不断地挥舞着锄头,默然地干着活。少秋想上去与之说说话,不过看了一眼,但见其神色十分严峻,自是不敢与之搭讪。 花伯在这大山上种了一会儿地,眼看天色尚早,却转眼便已然不见。不过在这大白天,纵使是独自呆在这,少秋也断不会感到害怕,这时便有些累了,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西天的云,心绪苍茫。 这时站起身来,忽然发现在这花伯大田里,悄然又出现了一人,而且这人尚且是个女士,只是戴着斗笠,一时半会儿看不清面貌,不知其人是谁。 不过,有了这人相伴,少秋这时不再害怕那片据说有鬼的林子,而这时心里高兴,便哼起歌来了。而那位女士听见这少秋哼着歌,也便低声哼着,不过这不太好听,相比小花的歌声,这女士所唱不过是噪音而已。 虽然歌唱得不太好,不过这女士那身材可是没得说,高挑苗条,更令人惊喜的是,其硕大无朋的屁股,令这少秋还真是不住地想瞅看。不过想到这是小花家的客人,也许是亲戚吧,一时不敢乱看,便闭上了眼睛,只管锄着地而已。 如此过了一阵子,这女士这时竟然从花伯之大田扑过来了,站在这少秋的身边,口口声声说自己口渴了,想问这少秋讨点水喝。而再看这女士,发现其脸上竟然敷有一层薄薄的霜,而这嘴唇也是擦得红如玫瑰,令少秋这时尚且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什么人呢?少秋在心里这么问着,而这花伯好好的,无病无灾,何至于找这人来帮忙呢?不过这糸人家之私事,一时半会儿也不便多嘴,不然的话,人家会说自己爱管闲事,从而看不起自己。 而当这女士问少秋讨水喝时,少秋回答说没有,是啊,在此大山上,如何有水喝呢?不过,少秋为此女士指了个处所,说林子里的山泉,可以去看看的。 而这女士这时又说自己害怕,不敢去,要这少秋陪着自己,不然的话,断不敢前去的。少秋无奈,只好陪着这女士前去,而到了这林子里,还真是有些阴森,不过此时有两人在,少秋纵使胆子再小,那也是不怕的了。 这女士到了这林子,这时不知为何,竟然脚崴了一下,走不动路,便要少秋背她。少秋初时不肯,却见人家口渴难忍,一时也不便推辞,也不再顾及男女之大妨,背着这女士,往这泉水而去。 到了这泉水边,此女士也不顾及脚疼了,一下子从这少秋的背上扑到泉水边,却并不喝,直是用这泉水洗着自己的脸。看此女士如此,少秋不禁有些发火了,这不是欺人太甚又作何解释,明明不渴,却说口渴,况且还要装脚崴了,真是令人气愤之至。 此女士在这泉水边洗了一会儿脸,这时便又对着这少秋笑了笑,不过看到这女士的脸,少秋可不敢笑,慌忙出了这片林子,也不管她会不会被鬼打死了。他这时还得去大田里种地,不然的话,锄不掉这地里的杂草,届时一下起雨来,便没法子再锄了。 此女士竟然还要这少秋背自己,而这时少秋想到小花,自己万不能对不起小花,便悍然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复回自己大田,挥舞着锄头,忙了起来。而此女士这时也扑到了花伯的田地里,并不忙着锄地,却在那儿开始描着嘴唇,这时身上的斗笠也扔到一旁,而对着这少秋不住地笑着。 也许此女士知道这少秋不时偷看自己的屁股吧,竟然背对着这少秋拉开了裤子,把屁股露出来了,在这花伯的大田解起了手。而这少秋不小心看了她的屁股一眼,这时心情可谓是别提多难过了,一个劲儿地责备着自己,真是该死的畜牲啊,此时恨不能砍自己一刀。而那位女士这时呆在这大田,尚且恬不知耻地大笑着,似乎自己并不吃亏,反倒是这少秋倒了大霉了。 少秋此时蹲在这大田,不敢抬起头来,而面对着西下之夕阳,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自己竟然作下这丑事,之后如何面对花伯,更何以与这小花再去谈情说爱? 这时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扛着锄头,也不看这女士一眼,便沿着荒村古道,准备回到自己的屋子。而这时,发现那女士竟然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自己,却不知其意欲何为呢? 正在这时,小花也出现在这大山顶上,忽然看见这少秋与这女士扯在一块儿,一时气乎乎地走过这少秋的身边,重重地哼了一声。少秋知道她是在吃醋,肯定以为自己与这女士有何瓜葛,却如何能明了自己的一片冰心在玉壶呢? “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哼!”小花丢下这话,又狠狠地踢了踢脚下一块小石头,如风逝去。 少秋这时也挣脱开了此位女士之拉扯,扛着破败的锄头,尾随着这小花而去,欲把事情说清楚,而这小花根本就不搭理,不住地啐着。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听天由命了,这时也是不便追到她的屋里去,不然的话,让花伯知道了,可不要与自己拼命? 少秋复回到自己的屋子,吃过晚饭,便又坐在桌子前看书了,在此荒村,他不看书还能做什么呢,别无其他之娱乐,只好以次来打发自己的无聊日子。这时在这屋子门前,也不知为何,竟然凑了不少荒村的女人们,在这其中,好花的声音也是颇为嘹亮,而这笑声也是不断,似乎觉得有好戏看了。 不过这些都不与自己相关,自己只管看书罢了,其他无聊之事,何必挂怀呢? 这时,在他的背后居然出现了那位女士,这时可能认为少秋读书累了吧,竟然忙不跌地为之捶起了背。而这时好花在门外暴发出了如何洪亮的笑声啊,却也并不知道她所笑何事,这时笑得甚至还咳了起来。 “不要读书了嘛,跟我去打牌算了,打牌多有意思,不是吗?”那女士这么说。 “我不去,我还是看书吧,况且我也不会打牌。”少秋回答。 “没事的,不会打牌的话,老娘可以教你,学着学着就会了啊。”女士如此说。 “这不太好吧,我还是看书吧,我只喜欢看书,对打牌没什么兴趣,抱歉!”少秋说。 听见少秋这么说,女士这时不便再呆在这少秋的屋子了,此时走出去了,当作荒村众人的面,拉开了这少秋的屋门。而这时荒村的人们不住地笑着,这好花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蹲在地上不住地喊着了了。 这女士也不知人们为何要这么笑自己,况且也不认识这诸多之人,笑笑又何妨,这时也不与众人说什么,便扬长而去了。 第九十九章 女士(2) 这位女士从少秋的屋子走去,复返还花伯的屋子,与花伯呆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说了一会儿话,女士又进了屋子,一时默默地坐在一边,不时掏出镜子来,照看自己的形容。 到了天色夜了之后,这女士便在花伯家吃了饭,一时又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竟然坐在一块石头上,而置人们的笑话于不顾,不断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少秋这时当然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了,而此女士却不时要凑上前去敲打一翻这屋门,似乎非要这少秋去和她打牌不可,否则的话,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少秋被弄得不能看书,也便走出了这屋子,见这女士竟然坐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地梳着头发。一看见少秋出来了,脸色一时笑容灿烂,便凑上前去,抱住了少秋,想与之离开此处,去松的赌场打牌。 不过,少秋断不会去的,此时还得看会儿书,而打牌决计不是自己想干之事,便一时不理会这女士,甚至还有些反感。不过看在她是位女士,不便对之动粗,一时只好忍受,以自己之无动于衷来对付她的百般谄媚。 少秋看了一会儿这位女士,便又躲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决计不会出来了,纵使是这女士再会撒娇,那也不出来。而这女士此时便开始走进了这少秋的厨房,把这锅子刷洗干净了,往里面倒了点水,便坐在灶前烧起火来。烧了一会儿火,此女士便把这温水从这锅子舀出来,将之倾倒在一个木盆里,然后端着这木盆再次进了这少秋的屋子,要这少秋在读书疲劳之余,泡泡脚,洗洗手什么的。 对于女士如此之殷勤相待,少秋自也是不好意思,也便只好接受了这女士送来的洗脚水,这时也实在有些累了,便脱去鞋子,把脚伸进了这木盆,洗起脚来了。而这女士此时就这么坐在自己的身边,不住地瞅着,脸上挂着的笑容,令少秋相当之不好意思,本想赶她出去,今见其如此好心,一时心软,不复想驱逐她了。 花伯这天夜里也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见这位女士进了少秋的屋子,这时便大笑起来,计谋得逞,能不高兴吗?看着小花呆在自己身边,看来再也不会被这少秋纠缠,以后纵使是长大了,也不可能与这少秋生活在一块,再也不会像自己这样,去受苦了。花伯这时心情高兴,便一个颈儿的喝着酒,平日最多能喝二两白酒,不过在此时,却至少可以喝他两斤了。 花伯喝了会儿酒,便把小花叫到自己的面前,抚摸着她的头发,口口声声地叫她以后远离少秋,不能与之往来,说与这号人呆在一起的话,是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小花这时已然出落得相当漂亮了,每当花伯提起此事,便也会红着脸,不愿意与自己的父亲讨论此等之事。不过,听到花伯叫自己不要与少秋来往,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却不敢说出来,怕花伯打自己,便只好低着头,权当听不见而已。 花伯看着小花从此之后可能安全了,心情别提多高兴了,便在自己的屋子高歌一曲,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对生活的热爱。而小花却始终低着头,想到少秋的英俊的面孔之时,这头就低得更低了。 在屋子里呆得有些闷了,小花便出了这屋子,独自站在这天井,夜里不敢乱走,便只好就坐在这天井数天上的星星。她家与这少秋家相隔不远,每每鸡犬之声相闻,此时夜色沉静,颇可以听到少秋屋子门前有女人说话,而以前,她只会听到少秋读书之声。此时却听见白天呆在自己家里的那位女士不住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笑着,虽与之相隔遥远,却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花这时不作声了,看来父亲说得不错,是不该与这少秋呆在一起了,他少秋可能只配与这号女人在一起。不过,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却是不快乐了,这时甚至想打人,却终于还是什么也不敢做。 起风了,而这竹林之中,已然是一片萧萧,再看这天空,本来澄澈如水的,此时风起云涌,星星不见了,有的只是黑云一片又一片。荒村也是静静的,听不到了人语喧哗之声,白日里人们的笑语与花儿轻轻摇摆的声音皆不可闻,能听到的,不过是小河东去之声而已。 小花进了自己的屋子,天色已然变了,再呆在这屋子外面,恐怕不妥,弄不好会生病的。而进了这屋子之后,小花趴在自己的被子上,任泪水不断地流出来,湿透了好大一片,画出的图画也是极为丑陋不堪。 少秋见夜已深,而此女士尚且不想走掉,看她的意思,难不成今夜想在自己的屋子过夜了?念及此,少秋不禁万分恐惧,这女士脸白如鬼,而这嘴唇涂朱,绝非善类,而要与之共处一室,这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要如何是好啊。 那么,赶走此人吗,却又不敢,这从其人神态之中可以看出,其意志之顽强绝不是少秋比得了的。俗话说万事顺人,这人要呆在自己的屋子,最好还是不要拂了她的意,不然的话,她若是声张起来,说自己对她图谋不轨,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这女士若真要呆在这的话,怕也是不妥,男女有妨,非亲非故的,共处一室,这真正岂有此理?不过少秋不敢驱赶她,只好不住地看书吧,本来早想睡了,因天色不早,明天还得上山干活呢,却也不管这么多了。只好继续看书吧。 这时实在是太困了,而偷偷看了一眼这女士,却不见一点儿离去之意思,没办法,还得继续看下去。不过这时之看书与平日却相差千万里,平日当然是自己看书了,而此时恐怕是书在看自己了。 也想站起来,对之大吼一声,让这女士滚出去,却又怕她红口白牙地说自己的冤枉话,而一旦成了坏蛋,黑匪之流打死自己也不算犯法。少秋这时只好继续看着,纵使是书在看自己,那也得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这女士这时才走出了这屋子,而少秋一见这女士出了这屋子,便立马关上屋门,而后扑到了床上,呼呼睡去了。 那女士这时复在这荒村土路上不断地走着,这时也并不回到花伯的屋子,却沿着这古道走到了小河对岸松的赌场去了。 第一百章 女士(3) 且说花伯这天,老早便从床上爬起,匆匆吃了饭,便直扑大山,地里的庄稼正在生长,此时为之锄锄草,那是再好不过之事。不过,花伯此翻上这大山,更主要的目的尚且不是为了这庄稼,而是想打人,此时呆在这大山上,名义上是有锄地,而实际却是坐在这自己的大田大块大块在吃着肉,只有力气充足了,打起人来,才会万无一失。花伯此次打人之对象,说白了便是这少秋,而自己之所以恨他,与其说是他作为一农人却想着读书之事,倒不如说是为了保护小花。自己的女儿若与这好吃懒做之徒有何瓜葛,自己将来逝世之后,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呢? 于是,准备在今天开打这少秋了,而且花伯也知道,少秋昨夜一整夜无眠,此乃打他之千载难逢之良机,便以锄地为幌子,却不住地在这大山活动筋骨,扭动腰身,吼喝连连,欲伺机对这少秋大打出手。 少秋虽然被那位女士整了一夜,不得入睡,这时在床上匆匆睡了不足一个时辰,抬头一望窗外,日头已然老大,再不出去干活的话,让小花知道了,又会说自己懒的。因此断不能再睡在这床上,得立马上大山去,否则任这杂草在这太阳底下疯长,对庄稼是极为不利的。 而到了大山,却见花伯这时拄着锄头站在自己的大田,看见少秋来了,此时身体竟然颤抖不已,看来可能是病了吧?少秋便凑上前去,不住地嘘寒问暖,且说自己可以背他回去,等身体好了,再上大山锄地尚且不迟。 花伯这时本来已然是捏紧了拳头,想趁少秋疲劳之际,打他一顿,却见他这时对自己这么友好,且脸上挂着笑容,这叫他一时下不了手,便打消了打人的想法。听见少秋这么问自己,便不再颤抖,而是在自己的大田不断地忙碌起来了。 少秋看着花伯没什么事了,便又默默地走回到自己的大田,见这日头已然是毒辣无比,正是锄草之好时候,便也默默地挥舞着锄头,在这大山上忙碌着了。 花伯忙碌了一会儿,便说自己肚子疼了,与这少秋道了声别,便下大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走在这土路上时,一时心疼自己吃下的肉,要不是为了打这少秋,才不舍得吃这么多肉呢,这一切都是拜少秋所赐,念及此,不禁狠狠地咬了咬牙。 少秋在这大山上锄了会儿草,又在下面那块破败的地里挖了一担凉薯,此时便也下大山,不便再一个人呆在这了。何况,此时,他听见林子里尚且有人在说话,至于说话之人,却虽然是相隔如此之近,也是听不真切的。 第二天,少秋担着这担凉薯,上了这吕镇,这吕镇每到了赶集之时,也是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其中更有不少美女,行走之时,尚且要不断地在少秋面前扭动着腰肢,更有甚者,还不时会以自己丰满的屁股撞击少秋的瘦弱的身体,每每以次为乐,却置少秋之烦恼于不顾,真真是自私之至。 这凉薯卖到傍晚时分,已然是所剩无几,最后一些,更是被人们一抢而空,这时身上有了钱,便在这吕镇闲逛,看看这都市之繁华,也领略一下人们脸上的浓浓的笑意。这时静静地坐在一个没人知晓的角落,吃着这吕镇有名的小吃,看着小河上来去如飞的船只,想着小花笑容之灿烂,一时也是颇为自得。 吃饱喝足之后,少秋便在这吕镇闲逛,这青石板上的青苔,还有脚踏上去发出来的清空的声响,以及夕阳落在这青石上斑驳的影子,无不令少秋心情舒畅。却在走了一阵之后,便行到一人迹罕至之处,平日自己绝少来此,今天到访,那可能也是有缘吧,便站在这破败的小巷,姑且听上一曲街头艺人之卖唱吧。 边听着古琴悠扬,边闻到了一所破败的小屋里传来的嬉笑之声,一时好奇,不禁望里一看,却见那位女士正与黑匪在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黑匪干完那事之后,而后面尚且有人跟进,其人这时穿着破败,与少秋相差不多,而其衣服较比少秋更脏,而这满头的脏头发更是气味恶臭,闻之令人恶心。不过这脏汉这时走过黑匪身边,黑匪看了他一眼,也不便把他如何,只是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便扬长而去。而那位女士这时走出来了,一时也不待见此人,却见这脏汉从口袋里掏出大把钞票,一个劲儿地往这位女士身上塞去,便转黑脸为笑脸,任其抱住了自己,一时进了破败的屋子,而这屋门也便顺手砰地一声关上了。 少秋此时才知这女士是什么人了,一时也不怪罪,可能人生不易,碰上了什么麻烦之事,一时无奈,便行此下策,实在也是不幸之至,有何办法呢?这时不便再呆在那个巷口,便又折返吕镇之码头,一时坐于破败石头之上,望着乱风中行色匆匆的人们,不禁在心里问着自己,这女士为何要走进自己的屋子看自己读书呢? 想了半天,少秋也是想不明白,可能这女士之所以想进自己的屋子,也是为了少秋好吧,见他这人孤寂愁苦,一时想为之排忧解难,姑且娱乐娱乐,也算是一种助人为乐吧。不过,对于这位女士如此之帮助,少秋有待商榷,看来在以后的岁月,还是少与这等女士来往为上啊。 搭船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夜色已然是笼照了荒村,这时唯有门前之流水,尚且在不断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而少秋这时关上了屋门,一时无事可做,便又看起书来了。 而这时,花姑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每次出现,她都会跳上一跳,可能她会跳舞?不过,少秋不太相信,花姑并未学过跳舞,何以会无师自通呢?花姑跳了一跳之后,便又哼了一个爱情歌曲,一时令少秋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这真是简直了,还叫不叫人读书呢? 第一百零一章 冯大爷(1) 且说狗爷这天,又出了自己的屋门,一时在荒村,逢人便打,而之所以如此,纯粹是为了锻炼身体,增强勇气,为有朝一日杀死少秋做好充分之准备。 不过,荒村的人们岂是等闲之辈,见狗爷德性如此,纷纷避让,不敢也不愿与之发生正面之冲突,直是息事宁人为上,没必要为了鸡毛蒜皮之事把命都不要了。一时,纵使是狗爷畜意闹事,而荒村仍旧是一派详和,并无殴打行凶之事发生。 也是巧了,冯大爷这天也是觉得呆在屋子有些闷了,加上有气管炎,便想出屋门,在广阔天地呼吸一下新鲜之空气,何况此时在荒村东边,尚且两牛打架,此时不去看看,那不是太可惜了?冯大爷走路有些不太稳当,况且眼神也是有些差劲,每走几步,便会摔倒一次,因此,大家每每劝说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就不用出外了,不安全!而冯大爷不仅腿脚不方便,耳朵也背,对人们的劝说置若罔闻,甚且以为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因此之故,尚且要当作众人的面跳上一跳,也不管会不会摔倒在泥污之中。 这时便有无赖之徒,见冯大爷如此不中用,把好话当作歹话,便时常要骂上他一句坏话,比如“操你祖宗十八代”之类的,而冯大爷根本就不在乎,认认真真地问人家说哪样。 骂人者,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时也不太忍心骂人了,便以实话相告,问他到哪儿去啊。而冯大爷便每每说要去看牛打架,说了这话,尚且要拉着问话者同去观看。 冯大爷在这荒村大路走着,这时碰到了狗爷,而这狗爷一看到冯大爷,纵使是相隔老远,也要骂上一骂。由于骂得太急了,甚至还呛上了,咳嗽了一阵之后,尚且要继续骂着,而这冯大爷却并不挂怀,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而这手上早已递了一支烟过去了。 狗爷这时也当然接住了人家的烟了,点燃之后,抽着,而这时冯大爷不便与之呆在一起,他想去看牛打架了。见如此,狗爷这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这冯大爷的衣领,这时左右开弓,扇了这冯大爷两个耳光。 见人打自己,冯大爷虽然年老,却当然也是不依的,这便与这狗爷打在一起,冯大爷手脚虽然慢了些,不过尚且可以还手,也给了这狗爷一个耳光。狗爷这时志在打人,平日不好好练好本事,届时如何对付少秋呢?见这冯大爷竟敢还手,这时也便跳起来,狠狠地踹了这冯大爷一脚。冯大爷这时倒在这大田,一时泥水满身,加上冷,便坐在这田埂边上不住地喘息着,而这时口中尚且要不断地骂着野话,很是一副不认输的样子。 狗爷打了冯大爷,而这冯大爷也当然不是好惹的,这时便尾随着他,也不去看牛打架了,却做出与这狗爷拼命的样子来了。冯大爷这时边骂着边冲了过来,在这田边上弄了根木头,要与这狗爷开打,也不管这狗爷到底如何的心狠手辣。 见这冯大爷凑到自己的身边,一副行凶的样子,狗爷岂能饶恕,这时飞起一脚,把这冯大爷又踢飞了,这时再次倒在大田,而这污泥使之不住地呛咳。冯大爷被荒村的人们抬到了医院,不过,从此之后,似乎就再也看不到冯大爷的身影了。 冯大爷再次出现在荒村的时候,正值过年,大伙呆在这荒村空旷处,相互说着祝贺的话,有人放着炮竹,有人呆在一起谈着天。不过,看到冯大爷来了,人们这时纷纷为之让路,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把他弄倒了。而冯大爷看到人们对自己这般友好,这时也是不住地打恭作揖,说着祝福的话,一时皆大欢喜,众人的脸上全是阳光灿烂的样子。 本以为再也看不到冯大爷了,狗爷在心里尚且有些遗憾,尚且没有打过瘾,冯大爷就这么不在了吗?不过,在这过年之时,狗爷再次见到了冯大爷,一时喜上眉稍,看来自己又可以打人了。当然,狗爷之流,打其他强壮之士,那是不敢,唯有对付这冯大爷辈,尚且可以充充好汉。 荒村的人们,见这狗爷又欲行凶,想对这冯大爷无礼,一时尚且有劝说的,不过更多的人,根本就是想看看热闹,却置冯大爷之死活于不顾,冯大爷之所以被打,与此等无情之人,也不无关系。 而冯大爷再次见到狗爷之时,脸上又尚且是微笑的,看来他的记性差了,竟一至于此!狗爷这时便举起拳头,对这冯大爷骂了声娘,便欲对之大打出手,而这时聊天聚会的人们,便纷纷逃散,还是远离是非为妙。一时,在此荒村空旷处,便只剩下狗爷与这冯大爷了,这狗爷对这冯大爷还真是抡拳就打,也不管这冯大爷受不受得了。这冯大爷当时就被这狗爷打晕了,人家这时过年是热热闹闹,而只有这冯大爷这时躺在这冰冷的地上,边流着眼泪边不断地呻唤。 狗爷打了人,这时,也并不想出人命,见这冯大爷似乎不行了,便不想呆在这了。他这时左脚抹上了猪油,右脚抹上了牛油,打了个哦嗬,竟尔离去。 在这冰冷的地上躺了不知多久,冯大爷才爬起来,这时的荒村华灯初上,空气中尚且弥漫着鞭炮的味道。冯大爷知道这是过年,这时也并不以倒在地上为耻,爬起来了,笑了笑,复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时,在这空旷荒村,人们纷纷进了自己的屋子,而这狗爷独自徘徊着,这长长的影子有如鬼影,望之令人害怕之至。 而少秋这时,尚且还呆在自己的屋子,对于狗爷之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晃荡,一时也并不以为意,自己不招惹他,想必这狗爷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生事吧。 可是,狗爷也不管是不是过年,似乎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过年一说的,这时凑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屁股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似乎想以如此之方式给这少秋来拜年?而少秋面对这强徒,一时也并无他法,命数如此,奈何! 第一百零二章 冯大爷(2) 幸好,狗爷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略坐一阵,见无人理会自己,于是不便继续坐下去,便回屋了。 而冯大爷似乎好久都未曾出现在荒村之公众场合了,人们一时也把这冯大爷忘记了,可是,冯大爷真的忘得了人们的笑脸吗? 这天,冯大爷想去吕镇赶集,这时便坐在一只渡船上,边敲着般邦边唱着丧歌。冯大爷每当无聊之时,便都会一个人走到这渡船上唱这丧歌,权且以如此之方式来排遣自己抑郁之心情,这不,这时也仍旧唱着丧歌,在这要去赶集的路上。冯大爷看这船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便就此撑开,还得至少等一个人吧,不然的话,岂不是有点太浪费这渡船了? 冯大爷此去吕镇,说白了,也并不是去买些吃食,却是去与一位自己喜欢的姑娘约会,一想起这姑娘的红艳艳的嘴唇,冯大爷的心情就会大好。这不,此时,冯大爷又想起这位姑娘了,只要想着这位姑娘,冯大爷敲打船邦时就会更加有力气。 正在敲打着这船邦之时,这破败的岸上走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却正是狗爷。狗爷找了冯大爷好多天了,却一直找不到,那承想在这渡船上找着了,一时大笑。 “我操你祖宗的,一个人去哪呀?”狗爷一看到冯大爷便这么骂了一声。 “没去,不过是去看看而已,看看……”冯大爷有些害羞,这么回答。 “看你妈个x,要不,我也去看好吗?”狗爷边这么说边在这冯大爷脸上扇了一巴掌。 见人无端打自己,冯大爷这时也是火冒三丈,这时也便坐起来了,怒目瞅着这狗爷,不过站立了不久,由于身体之不中用,毕竟老了,便不住地气喘起来。而这时船已然离开岸边,开到了这小河中心,而这时水势颇急,稍有不慎,便会船毁人亡。 狗爷见这冯大爷怒骂自己,这时也火了,竟然把这冯大爷扔到了这小河,不过冯大爷也非等闲之辈,狗爷怎么也扔他不下去,两个人这时在这渡船上僵持着,谁也打不过谁。狗爷这时见冯大爷不怕,便不住地摇船,欲使这渡船沉没于这河水之中,此时天候尚且有些寒冷,一旦落水,狗爷可能没事,而冯大爷就不好说了。 冯大爷这时也站起来了,虽然不太机敏,身体也不好,却不服这狗爷,一时也摇起了这渡船,却也不管这渡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而这冯大爷摇船之方向与这狗爷相反,一时使这大船并不能就此沉没,狗爷见整不了这冯大爷,一时放弃了摇船,复坐在这长板凳上,默然无语着。 这天,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而这雨水打在这渡船上,使这破败的雨棚也不住地啪啪作响。狗爷与这冯大爷呆在这雨棚之中,面对这满江大水,一时尚且神情呆呆的,而这时上流头洪水齐天而来,令冯大爷还真有些害怕。 狗爷这时把这船桨砸坏了,一时跳入洪水之中,在这涛涛大水沉浮不断,这时趴在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瞅着这渡船上的冯大爷不住地笑着。而冯大爷面对这涛涛洪水,此时唯一的办法便是靠岸,而这船桨既然坏了,想靠岸恐怕是不成的。一时呆在这渡船上有些慌了,却也并不害怕,这时也跳了河,抱着一块木板往河之彼岸游去。 一时,冯大爷与这狗爷都到了河之彼岸,狗爷尚且没什么事,而这冯大爷却在不断地咳嗽,看来被这河水一冷,非感冒不可了。 在这泥泞之荒村土路上,狗爷与冯大爷结伴而行,而这狗爷不时要踢这冯大爷一脚,使之不时摔倒在这破败的满是污泥的土路上。对于人们的指责,狗爷不以为然,自己这是在练武,碍着众人什么了?要不这样,届时与少秋对阵,自己非输不可。 冯大爷被这狗爷在路上不住地踢打,倒也想还手,不过狗爷身手何其敏捷,就凭冯大爷这病弱的样子,也能近得了他的身?不过,冯大爷并不害怕,尚且欲大打出手,纵使每次击空,那也是还手不断,令狗爷对之一时也颇为忌惮。 这么一路走去,到了吕镇边上,冯大爷头上已然是青的青,紫的紫了,却脸上的笑容还在,看见好看的少女,尚且想上去摸一摸手。而在这冯大爷摸少女的手时,狗爷这时也是小人成人之恶的意思,便不再打扰他,让他去摸。那些被这鼻青脸肿的冯大爷摸过手的少女,心情大概都不太好,幸好此时无人,不然的话,出丑不是出大发了。 不过,在冯大爷摸少女的手后,狗爷这时又没有忘记走上去踢这冯大爷一脚,冯大爷这时也还了一脚,却由于身体之不灵敏,加上有气管炎,如何踢得到这强壮的狗爷?不过是白白摔在这地上而已。 而冯大爷每每摔倒了,并不会就此躺在那儿,却会迅速爬起来,而与这狗爷继续火并。一看到这冯大爷每次能从这地上爬起,狗爷也是有些害怕了,要不是为了练武,才不敢打这冯大爷呢。 到了这吕镇,冯大爷浑身上下已然是肮脏不堪,有泥巴不说,还有不少狗屎。这一切说白了都是拜狗爷所赐,而这吕镇赶集之人,经过这冯大爷身边之时,尚且要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狗爷一到了这吕镇,看见一个摆小摊的,这摊子上有不少油饼,而这狗爷这时凑上前去,看到了人家的油饼,不知为何却要在上面吐口浓痰。而这摊贩见这狗爷身体强壮,一时也颇为认栽,并不敢与之理论一二,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冯大爷这时在这吕镇,看到不少少女,这时纷纷不住地摸着人家的手,而这少女见这冯大爷如此一把年纪了,也不便把他如何,任其乱摸一把而已。 冯大爷这时走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巷了,而在这小巷之中,一位女士站着,一见这冯大爷来了,脸上挂着的笑容直如一朵花,令冯大爷这时也笑了。而这狗爷这时也凑到了这女士身边,他知道这女士是如何的一位人物,见了这号人物,真是避之唯恐不及。见这冯大爷这时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这女士的手,尚且要嬉皮笑脸地亲吻着,狗爷这时默然呆在一边,边摇着脑袋边不住地自叹不如。 第一百零三章 冯大爷(3) 冯大爷进去了好一会儿,出来时,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令狗爷看着他的时候,尚且有些不太认得了。冯大爷见狗爷跟着自己,一时不得自在,便有些火了,却碍于狗爷之身体强壮,一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过是摇摇头而已。 冯大爷出了那个巷子,复行走在这大街上时,双脚已然是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一点力气,在这大街东歪一下,西偏一下,使吕镇的人们一度不敢走近他。只有狗爷跟着这冯大爷,因为,只有与冯大爷在一起,才可以看许多的笑话。 吕镇大街,一时人头攒动,行人来自四面八方,美女自是不少,而这好汉也绝对不可能缺。而此时的冯大爷,自从出了那个小巷,便一时把持不住自己了,以为自己成了人上人,这时的脸上,挂着的笑容真是堪比太阳。 见一位好汉走到自己的面前,冯大爷喝住了,而此好汉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当街如此无礼地训斥自己?可看着这冯大爷眼光散漫,身上肮脏不堪,满嘴污言秽语,一时也摸不清情况,尚且不敢贸然对之动怒,只好听了这冯大爷的话,站住了。 “叫爷爷!”冯大爷这么对着那位好汉说,而这语气之雄壮,令狗爷这时躲在一边尚且有些怕他了。 “这……”好汉一时语塞,自己并不认识此人,要自己无端称之为爷爷,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又当作何解释?一时并不敢叫,只是怔怔地站在这大街,而这围观之人们,见这冯大爷浑身肮脏,可能是为非作歹之徒,也对这好汉纷纷劝说,干脆就叫声“爷爷”吧。 “你叫不叫?”冯大爷这时扬起了拳头,而朝着这好汉怒吼一声,声高如此,令这好汉一时也怕了,正准备叫这冯大爷“爷爷”时,发现这冯大爷已然摔在这大街上。原来冯大爷光顾着发怒,一时不小心踩在一块西瓜皮上,这时便摔了个狗吃屎。 “你叫不叫?”冯大爷虽然摔趴在这大街上了,尚且要这好汉叫自己爷爷,看来如果不这么叫他的话,后果可能是不堪设想的。 “这个……”好汉这时摸了摸脑袋,一时颇为踌躇,自己这么一强壮大汉,却要当作众人的面叫这老不死的作“爷爷”?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当时便不准备叫。 “你真不叫爷爷?”冯大爷这时用一只糊满狗屎的脚指着这好汉,声色俱厉地吼着。 “既然他让你叫爷爷,那就叫呗,反正也不少了什么东西,就当作没有发生这事情吧。”大街上有人这么劝着,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是啊,干脆叫吧,不然的话,他敢情是想爬起来动手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这么对着好汉说,边说边凑到了这好汉的耳朵边,又悄悄地说道,“看这人的样子,八成是身上有刀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你叫,你就叫呗,反正在这吕镇大街,也没什么人认识你!” 狗爷这时看着这躺在地上的冯大爷,边躲在一个破败的墙角,边背对着赶集的人们在那儿撒尿,一时听见人们这么劝说着,这时不禁悄悄地笑了笑。 “你到底是叫还是不叫?!”冯大爷看见这好汉犹犹豫豫的样子,显得是有些不耐烦了,又如歹徒似的暴喝了一声。 “爷爷……”好汉轻轻地叫了一声,不过这声音简直不像是这位好汉的,根本就不相配,一条如此牛高马大的汉子,叫出来的声音会是这么小吗? “你说什么?”冯大爷耳朵有些背,根本就听不清楚,这时复这么问了一声。边这么问了一声边在大街上吐了一口浓痰,当然不敢把这浓痰吐在这好汉的身上,尚且有些怕当真激怒了这好汉。 “爷爷!”这时一位噪门粗大的汉子走过来了,代这好汉叫了这冯大爷一声,这下声音显得又太大了,这不,整个吕镇的人们这时都吓着了,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天上的一片云,这时被这汉子的叫声一震动,本来不该下雨的,却硬生生地下起大雨来了。 由于这汉子声音出奇的高,冯大爷纵使是耳朵有些背,这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赶紧从地面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溜烟跑掉了。 在这回去的路上,冯大爷初时一个人在这泥泞的大路上走着,不过,不久便看见这狗爷跟上来了。狗爷一上来,便不问三七二十一,在这冯大爷脸上掴了一个耳光。而这冯大爷这时也并不示弱,也想还这狗爷一个耳光,不过狗爷身手敏捷,不是这冯大爷打得了的。冯大爷打不着这狗爷,尚且还把自己的膘闪了一下,当时就走不动路了,坐在这路边一块破败的石头上,也不顾及这上面的泥巴了,在那儿不断地呻着唤。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以后上这大街啊,不要再骗人了,不然的话,老子可还要打你的。”狗爷这么对着这冯大爷说。 不过,对于这狗爷的话,冯大爷根本就听不见,这时对之笑了笑,又复在这泥泞的土路上不住地走着了。 不久,冯大爷与狗爷便来到渡口,准备过了这小河,而过了这小河,他们便算是到家了。 这时西天挂着的夕阳,洒下金光在这码头,码头虽然是破败,年久失修,却也还算是结实,这不,不少女人在这码头上洗着衣物。而这冯大爷也坐在这码头上,这时看着这狗爷,也叫他站住了。 “干嘛?”狗爷问道。 “叫爷爷!”冯大爷说,而这时语气却不像在吕镇,而是明显和缓多了。 而这狗爷这时竟然跳起来,对着这冯大爷狠狠地踹了过去,冯大爷当时就摔在这地上,尚且还要滚进了这小河,一时浑身上下可以说是如落水狗般。不过,冯大爷并不服气,此时也追上前去,欲与这狗爷拼命了。而狗爷早已逃之夭夭,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冯大爷这时一个人又坐在这码头上,对着这西下的夕阳,清了清噪子,又唱起丧歌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约会(1) 正在这么唱着丧歌之时,小河对岸有人大怒,对着这冯大爷直是不住地骂着娘,其人当然不是别个,正是黑匪。黑匪这人其实是相当迷信的,听到这冯大爷在河之对岸唱着这丧歌,便以为是冲着自己的,而自己尚且未死,怎么可以无端唱这样的歌给自己呢? 听到黑匪骂娘了,冯大爷不敢唱了,这时渡船正好靠岸,便上了这渡船,等船到了彼岸之时,便匆匆跳上岸,却因为身体之不中用,一时误落水中了。赶紧从河水爬起,看了一眼这黑匪,瞪大着眼睛,令黑匪这时也不禁有些害怕,荒村的人们都知道,冯大爷这人可不太好惹,别看他身体不中用,脾气可是不小呢。 冯大爷回到了荒村。 而这黑匪这时却坐在这小河边上,一时望着西天,夕阳这时快要下山了,河上的风这时真是相当妩媚,而自己要等的人这时尚且还没有下河,真是急死人了啊。黑匪所等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花姑,这天也是不凑巧,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又看到了花姑,而她却不知何以要对自己笑上一笑。 不过,黑匪这时也是还之以一笑,之后,他们便约好了,等天黑之后,在这小河边上相见。 可是,天色已然不早,而这火红的一轮太阳看看就要不见了,而这花姑此时好看的身影尚且在何处呢?黑匪不免有些急了,此时见这小河边上无人,便在这解下了裤子,掏出了家伙,在这无人之地撒起了尿。 边撒尿,黑匪边想着这花姑,唉,要是花姑此时在自己的身边,那可就太好了。可是,花姑的影子根本就不见,所见的,莫过于渡船上的一位老者正在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虽不太像歌,不过人家自得其乐,自己干吗要阻止人家呢? 其实这花姑答应黑匪在小河边上相见,那纯属扯谎,当然,对于花姑来说,这也不能深加责怪,得罪了黑匪之下场,她又不是不知道。便在黑匪对其表达那个意思的时候,扯了个不太大的谎。她这时其实是坐在自己屋子门前一破败的门槛上,这破败的门槛上面,尚且留着丈夫的脚迹,正是为了这丈夫的脚迹,花姑才不舍得换掉,不然的话,对于这不时髦的劳什子,不把它劈成柴就是对它手下留情了,尚何至于任它大大咧咧地趴在自己的家门口,没日没夜地出自己的丑呢?也有不少荒村的人们劝说这花姑,现在时代已然不同,就不要再留着这老古董了吧。而这花姑说什么就是不肯,而这其中深意,别人不知,花姑却心里清清楚楚。 她还是很怀念自己的丈夫的,可是,此时丈夫尚且在何处呢,自己还能像平日那样,与之在这开满花的春夜,相互依偎,说着醉人的悄悄话吗?显然是不可能了,丈夫已然物故,早已埋入青山,想见之,也只能是在梦中了。 丈夫其实是位很好的人,对自己可以说是相当体贴,而有了钱,丈夫总是全数给了自己,要说有,那也只是留下几十块零花钱而已。而丈夫一天所挣的钱,就已然是这个数目的好几百倍了。 每次陪丈夫去吕镇赶集,丈夫穿着俭朴,甚至身上时常还要打个补丁,而反看自己,却花枝招展的,惹来不知多少的翩翩花蝴蝶。每当想起这,花姑的心里就觉得难过,太对不住丈夫了,当时要是知道丈夫会先行离自己而去,自己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对丈夫好的。悔当初,在去吕镇赶集的时候,没有把丈夫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就像丈夫时常会把自己的儿子骑在脖子上那样。唉,现在想也白想,丈夫已然不在人世,空想尚且还有何用呢? 言念及此,花姑这时长长地怅叹了一声,真想甩自己两个巴掌,做人如何这么的没有良心呢?有了自己这样的婆娘,算丈夫此生是白活了,口袋里的零钱既少,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俭朴,而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唉,还是什么都别想了吧。 更可恨的是,当丈夫向自己伸手要钱花的时候,这明明是丈夫自己挣的钱,而一旦到了自己的手心里,似乎便成了自己的了。对于丈夫胆敢向自己要钱,自己尚且在给钱的时候还要狠狠数落一翻,甚且要丈夫给自己磕几个响头,自己这才会拨款。 早知道是这样,何不把所有的钱悉数给丈夫花呢,他就是想吃龙肉,那也得欢天喜地的呀,可是自己却怎么做了呢?自己不是时常在这个时候对之破口大骂,甚至还要以和人家偷奸相威胁,令丈夫几乎从来不敢得罪自己,想至这,花姑这时脸上不断地流出了泪水。 正在这时,花姑听见河边有人在不住地喊着自己,这不是黑匪那个砍脑壳的吗?这砍脑壳的,成心这么大声,这不是故意在出自己的丑吗,打断了自己想丈夫的心思不说,可怕的是,叫自己以后在这荒村还如何做人呢?那个死砍脑壳的! 花姑这时从破败的门槛上站了起来,伸了伸腰,望了一眼那小河,而见一个黑影尚且站在这小河,似乎正在等着自己。花姑这时正在想自己的丈夫,觉得自己怎么说也不能再给他戴绿帽子了,那怕丈夫已然是死了。不然的话,自己活在这人世,还算是人吗,唉! 不过,黑匪却不管这么多,这时独自站在这小河边上,巨大的粗野的叫声,令荒村几乎人人听见了,猫叫春似的,令花姑这时甚至想啐了。人之想做那事,有这么不堪的吗? 花姑这时真是想对之破口大骂,就像当年骂自己丈夫似的,不过,相隔遥远,自己再怎么大声,也怕是不会传到这黑匪耳朵里的,不像他,砍脑壳的,真是不得好死! 对于花姑心里所想的这一切,黑匪当然是不知道的了,也不用知道,他所要的,不过是片时之欢娱,至于如此认真地去想这其中的猫腻吗?黑匪不想,也不会,见花姑迟迟不到河边,这时也是有些怒了,这人真是走路太慢了不是? 第一百零五章 约会(2) 且说黑匪在小河边等了半天,不见花姑出现,心里别提多窝火,便对天骂了句娘。没了花姑的日子,那还叫日子?不过,花姑不来,自己能把她怎样,可是自己这半夜就白等了吗? 黑匪边如此想着,边离开了这河边,而这时呆在河中的那只渡船上,已然不见了唱歌的老者。便是天上的云霞,也似有所害怕,尚且不敢独自呆在这河边,不知躲在什么安全的地方去了。 黑匪也不想呆在这河边了,并且听说,到了夜里,河边会看到不该看到的,比如会看到死去的人,而且这死去的人还会和自己说话。想到这,黑匪简直毛骨悚然,打死也不可以和死去的人说话的,便真的不想呆在这了,那怕这时花姑来了,也断不会在这该死的地方再多呆一分钟。 花姑虽然是答应过黑匪,到了天黑之后,欲与之一起走到河边,去享受人生的快乐和美好。可是,在想了一会儿丈夫的好,便觉得黑匪简直不是人了,打死也不能与这畜牲做那坏事的。 她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边洗着衣服边望着门外,门外没什么,一位老者而已,正悄然地行走在荒村破败不堪的土路上。这老者这时见花姑瞅看自己,一时脸上有了笑容,虽然不好看,甚至还是丑陋的,却也有一些温馨在里面。 只是这么悄悄地看了一眼,花姑便不敢看了,因这老者此时竟然站在花姑的屋门前了,一时不动,其用意,大概是想走到她的屋子来。还是不看吧,不然的话,这老不死的,到自己的屋子来了,又将如何是好呢? 这老者,也就是冯大爷,此时瞄着这花姑的屋子,瞅着她好看的脸,而这嘴角竟然淌下了涎水。而一看到这张淌着涎水的脸,花姑此时怒目相向,心里看来是厌恶之极,而冯大爷对此当然并不放在心上。 冯大爷此时静静地站在这花姑的门口,当然,丈夫在世的时候,冯大爷断不敢如此。花姑尚且记得,有一次这冯大爷蹲在自己的天井拉屎,丈夫经过多次规劝无效后,终于大打出手,与这冯大爷直是打得惊天地而泣鬼神。从此之后好多年,冯大爷与这花姑都不说话,在这冯大爷的眼里,似乎这花姑也成了打人的坏人,见面之时,如何可以与之说话呢? 不过,此时,冯大爷见自己丈夫过世了,便凑到这破败的门前,一时也是不习惯说话,直是这么眼光直直地瞅着花姑的肥大的屁股。而这时的花姑对此也是别无他法,只好坐着,断不敢站起来,不然的话,白白让这冯大爷看了屁股,心里岂会好受? 荒村的人们,对于此等之事,大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来管这号破事?冯大爷此时反正也没有人聊天,何不就这么凑在这门口,看看这花姑也是好的,何况,听别人说,这花姑对人极好,断不会打人的。 见花姑不理会自己,冯大爷这时更是不舍得走了,干脆躺在这门口,反正天气不是很冷,纵使是脏一些,为了花姑,那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对于冯大爷之躺在自己的门口,花姑一时也是颇为无奈,看来,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花姑这时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忙碌,一会儿切菜,一会儿又往这灶眼里投放柴草,百忙之中,更哪有工夫管这冯大爷。不用说躺在自己的屋子门口,此时纵使是摔了一跤,头破血流了,那也是与自己无关的。 不过,也不知为何,冯大爷躺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虽说是有些冷,甚至浑身打颤,不过这心里别提多温暖了。而花姑这时却会不时走出来,见这冯大爷,虽然和自己尚无邦交,却这么厚颜无耻地躺在自己屋子门口,一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生气,世上哪有这号不要脸的人哪。 过了好久,花姑也是不理会这冯大爷的,自己懒得去与之说话,什么人呢,真是的。不过,当听到冯大爷不住地叫唤起来了,花姑这时也有些害怕,这人要是在这有个三长两短的,对自己多少也是有些不好的。 为了息事宁人,花姑此时走到这门口,给了这冯大爷一个桔子,而冯大爷却说不要。 “那你什么?”花姑厉声问道。 “我要和你睡觉。”冯大爷这么说。 花姑此时已然是出离愤怒了,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脸皮厚到比这块门板还要厚了啊,却一时装作听不见。不过,在进屋之后,一个人默默坐在灶屋前烧火之时,却又笑了,偷偷地笑了。 而这时的冯大爷,也许没有得到这花姑的同意吧,竟然不住地叫喊着,看来,花姑要是不答应的话,这冯大爷可能就要死在这了。 花姑默默地坐在这灶屋前,不敢出去了,唯今之计,只好关上这破败的门了。可是,听到这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冯大爷这时大声地哭起来了。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人生已然是沦为至贱至穷之境界,如此之生,尚且还有何意义? “我了了,你不答应的话,我可要撞墙了啊,我不活了!”冯大爷这么在这门口哭闹着。 花姑听见了这个声音,一时又有些不忍心,怕万一这冯大爷寻了短见,让荒村的人们看见了,也是颇为不雅观。而且,冯大爷真要是死在这的话,那也是多么不吉利的事啊。 可是,真要答应这老不死的,恐怕也是有些困难,一时并不想出来见人,不过最终还是受不了这冯大爷的哭闹,便把这门开了,站在这冯大爷面前。 “你肯了?”冯大爷这时破涕为笑,甚且想一把抱住这花姑的大腿,而在这花姑的一声暴喝之后,冯大爷便把这手缩回去了。 “滚!”花姑怒吼了一声,虽然声音不是太大,却是极其严厉的。 冯大爷这时只好爬起来,慢慢地挪开了,一时消失不见,尚且不知上哪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约会(3) 冯大爷一走,花姑便又一人呆在这荒村,坐在一破败的门槛上,择着菜。大山上的梨花开了,白白的一片,如雪,似锦,更如少女洁白的牙齿,真是令人神往啊。 花姑不见了冯大爷,耳根自然清静不少,此时一股风旋舞着,卷起天上的一片云,而站在这云上的,似乎是自己的丈夫。而此时的丈夫却是对自己怒目相向,令花姑颇为不自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了吗,不然自己的丈夫怎么会这么瞅着自己呢? 丈夫这时忽然从云端飘落在花姑门前,呆呆地站着,脸色漆黑,有如黑墨,令花姑禁不住害怕起来,却无处可逃,此时丈夫要打骂自己的话,自己尚且有何话说呢?根本没有。这时,也不知为什么,丈夫操着把刀冲上前来了,朝天狂吼了一声,刀旋即落下,而这花姑这时不住地摸着自己的头,问着上苍自己的头还在否。 可能是错觉吧,这黑漆漆的鬼地方,怎么可以看得到丈夫呢,真要看的话,也断不是在此地,却是去格里木大山。而花姑根本就没这个胆子,孤身去格里木大山意味着找死,花姑年纪尚轻,当然还不想死。 想到此处,花姑看了一眼这天空,长长地怅叹一口气,看来一切的一切均是上天安排的吧,命数如此,奈何! 正在这百无聊赖之时,花姑想起了黑匪,好久,大概有几天时间没有看到黑匪了,他这人吧,虽说是有些黑心,不过对自己也还是蛮疼的,言念及此,脸上不禁稍微红晕起来了。这时双手开始择菜,而如此枯燥的工作,一度也是有些味道的,令花姑这时心掌不断颤抖起来,难道她病了吗? 大风把遥远的一个声音飘来了,这声音忽近忽远,有时高亢,有时又卑微,关键是在这声音之中,尚且夹杂着黑匪的吼喝之声,不用说了,这是他正在打人,其人之所以被打,说白了不过是不说话。黑匪见这人成天不说一句话,自然心情极差,而如此作态,不是演给自己看的吗?难道自己成了这该死的家伙的出气筒了? 于是这才打这不肯说话者。打了人之后,呆在这荒村边,想打劫些过往行人身上的财物,却等了半天,并无来人。看来这黑匪注定会饿死在这荒村了,他又断不肯下地劳作,再者说了,对于这泥巴,他又不是很喜欢,便不住地盼啊盼,什么时候自己的日子能好起来呢? 这时,他呆在这河边,朝天狂吼一声,而此声音之大,气势之雄壮,足以令人害怕。这黑匪是在喊花姑,而在这夜色浓郁之处,尚且不知他安的是什么心。 花姑此时站在门前,夜色缭人,河水流淌之声哗哗不绝,而这河边之风景,在此之时,应该是相当美好吧。可是,独自下河的话,还是有些害怕,可这时,她听见黑匪在不断地叫唤,看来还得去河边瞅瞅了。 况且,违逆了黑匪的后果,花姑是知道的,便在看了一眼这豪华的屋子,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纵使是虎穴龙潭,那也得闯一闯了。何况,等待自己的,有可能是人间的三月的好花呢,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冯大爷此时也出现了,听人们说这花姑要下河,这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尤其是冯大爷之流,当然是很难受的。这不,冯大爷这天,无所事事的他,便尸体一样横在花姑必行之路上,一时使之几乎不可能跨过这冯大爷以自己的身体设置的路障。 花姑看见冯大爷横着把刀拦在自己面前,且说如果花姑去约会了,那么自己必将不再存活于人世,非旦如此,尚且说了,纵使是死去之后,寻遍阴曹地府,也定会找到她,让她永世不得安宁。对于这冯大爷如此之威胁,心性善良的花姑一时无奈,怕自己与这黑匪真的约会了,刺激了这冯大爷,恐怕会出大事的。一时不敢走过,只是徘徊在这冯大爷身边,脸上之表情可谓是相当不舒服,要是没这冯大爷,今晚自己在这河边,与这黑匪呆在一起,那肯定是相当美好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可是这冯大爷既然说自己受不了吃醋带来的痛苦,边说边尚且要不断地咳嗽,而且这痰中带血,看来真是没有骗人的。 花姑这时不敢过去,而看着这躺在地上的冯大爷,也不管这地面冷不冷,硬是要躺在这,任人们不断地瞅着自己,甚至还要在路过其身边之时啐上一口。一时,冯大爷身上可谓是五味杂陈,什么样的口水都有,令人的身上真是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而这些,对于冯大爷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要能得到这花姑的片刻欢娱,躺在这冰冷潮湿之地面,也是一种非常之荣幸。当然,花姑不敢过去了,这时打道回府,又回到自己的屋子,站在这门前,瞅着这梨花开放,而这暗香袭人,与春风上下共舞,还真是相当惬意。 冯大爷见这花姑不下河了,这对他来说,心情可谓是相当之好,这时便想凑到这花姑之面前,与之好好地说说话,却一时又怕自己如此会吓着了这女孩,便一时不敢,只是这么躺在这。荒村的人们,见这冯大爷为了一介女流,竟至于不顾及身体之健康,对于人们的唾弃甘之如饴,也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花姑回到自己的屋子,当然,这并不是其真正之意图,却是她的迂回战术,想使这冯大爷离开。而冯大爷要是知道自己不下河了,其也断然不再会吃醋,那还用得着躺在冰冷肮脏之至的路面上吗? 正在花姑颇为自己的计策得意时,冯大爷却躺在这大路上笑上了,真正是狂笑不住,而令一条大狗不住地对之吠叫,厌恶其制造了太多的噪音使自己不安。 不过,冯大爷如何会在乎一条大狗的感受,这时更是笑得嘴巴都破了,流出血来,直至此时,冯大爷才合上了口。而这时,走过这大路的人们越来越多了,冯大爷这时逢人就说,说这花姑喜欢上自己了,为了自己竟然不下河了。 当然,对于冯大爷之流的鬼话,荒村也没几个人相信,信之者,莫不是一些二流子们。当然,听说这冯大爷得到这荒村大美人之垂青,那些二流子们这时也是狠得咬牙,巴不得在这没人的夜里把这冯大爷活活打死。 而冯大爷,“是真名士自风流”,纵使是躺在这荒村土路上,那体形姿态也是颇令女人们喜欢的,这不,一位少妇走上前来,捧着一束鲜花,送到了这冯大爷的手上。当然,黑匪要是知道自己喊不应花姑是这人所致,这荒村便又会是一场大战,而冯大爷虽然年纪已然是一大把了,而这精神却是一点也不差,这黑匪尚且还没有放在他的眼里。 在这荒村土路上躺了半天,终于使花姑打消了下河的念头,冯大爷异常高兴,这时便唱起歌来了。他唱的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歌曲,女人们都喜欢听这个,不然的话,咱冯大爷断不会唱的。 冯大爷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了,虽然双腿有些不利索,可能是躺在这地面上太久造成的,不过,一切都是为了花姑,受这点罪是值得的,甚至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夜色下,荒村一片寂静了,唯有几朵鲜花摇曳于春风之中,而散布出来的香气,足以令人忘却人生之至不高兴之事。 花姑这时,因为忙碌了一天之缘故,身上已然是脏不可言,不洗个澡恐怕是不行的了。可是,她的窗户,尚且不知是什么原因,时常是破的,明明自己修过的,如何在不久之后又破得不成样子了呢?时间一久,花姑也懒得去修复了,不过,在洗澡之时,断不敢把这身体之正面对着破窗,而是以自己光滑的背部。她的背部也是白得可爱的,这是荒村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温柔乡啊,而此时这白嬾的背部迎来的将会是谁的眼睛呢? 第一百零七章 约会(4) 冯大爷爬到花姑的屋子门前,这屋子此时几乎全部关上了灯火,黑灯瞎火的,好不怕人。不过,为了与这花姑说说话,冯大爷也不顾这么多了,望着这灯火,这真是神的灯火,没有这灯火,人间将是地狱般的寒冷。 冯大爷这时凑上前去了,他当然知道,这灯火之下有什么样的风景,那里肯定有辽阔的草原,还有溪流潺潺,沟壑纵横,或者是一马平川。那还是非得去看看不可了,不然的话,人生在世,有何意义? 不过,冯大爷一时又尚且有些怕,特别在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洗澡的声音后,更是不敢上前去了,怕这花姑一时想不开的话,那也是不行的,会伤害人家小姑娘的。冯大爷没有这么下作。 冯大爷此时就坐在这天井,而望着满天的星星,心情可谓是颇为美丽。这时,在这屋子里洗澡的女人,似乎有些害怕,非但不洗澡了,尚且有些怒气,甚至可能冲出来把这冯大爷数落一翻。 可是冯大爷对此也是不在话下的,二流子们这时也想凑过来,而看到冯大爷,非但不敢上前打人,就是多说他几句话也是没有的。二流子们一走,而这冯大爷独自坐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饱览天下美景,此生至此,也算是上苍颇为不辜负自己了吧? 冯大爷自始至终就这么坐在这天井,并不敢上前去打扰一二,知道这花姑可能是不愿意的,如此前去做坏事,虽说是没有人说什么,自己的心里尚且有些过意不去。还是就这么坐在这天井算了,至于其他之事,怕还是不要存过高的奢望。 天色已然不早,夜色看看就要来临,荒村各处,静悄一片,不复闻人语喧哗之声矣。唯门前小河东去,喃喃着,有如在诉说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冯大爷就这么坐在这花姑之门前,刁着烟,却并没有点上,此时心情甚好,不用借抽烟来排遣抑郁,挂在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流下来了。 花姑的那个破败的窗户,此时也只有洗澡之声,这大概,不,一定是花姑的。此生,能守着这洗澡声,对于冯大爷来说,便已然是知足了。 此时有人来了,好不大胆,竟然想趴到这窗户上去偷看花姑,冯大爷这时大怒,可是这丝毫吓不倒那个二流子。那二流子仍旧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破败的窗户扑去,这时的冯大爷,虽然身体尚且不好,却还是立马抓住了他的一只脚,使之不能再前进分毫。那二流子这时也是拼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气,对这冯大爷就是一拳头打来,冯大爷这时也并不躲闪,硬是受了他的一拳,之后又把这一拳还了过去。那二流子吃痛不过,此时捂着自己受伤的手,瘸着脚走掉了。在离去之时,尚且要放出狠话,说是叫这冯大爷等着,大概是回家去拿刀去了。而冯大爷并不放在心上,仍旧坐在这花姑的天井,这时抬头看了一眼这天空,好一片澄澈的天宇,正如自己此时心情之爽快。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花姑洗澡完毕,出来了,而看到这冯大爷,脸色甚是阴郁,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不过,对于此等无赖,花姑觉得并不值得自己这么大声地咒骂,那会浪费自己的力气的,不划算。 花姑此时把这一盆子洗澡水倾倒在这天井,尚且有不少溅射在冯大爷身上,而冯大爷不仅不在意,反倒以为这是种幸运,脸上这时笑容绽放出来了,使这花姑不住地拿眼睛瞅着,恨不能砍他一刀。冯大爷看见花姑如此相待,自不好意思再站在这天井了,便想离去,何况花姑这时已然是砰地一声,把这大门关上了,此时想进去的话,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冯大爷正想离去之时,碰到了一位大汉,此人背着长刀,每走一步,这刀便与这刀框相撞,发出哐当之声,在荒村此时听来,因了周围之静寂一片,更显得这撞击声不堪。不过,荒村的人们,对于这长刀客,往往是只有忍耐的份,而并不敢把他如何。 长刀客看到冯大爷,见冯大爷尚且在不断地咳嗽,一时也不便打人,觉得自己打一老者不算本事,传扬出去的话,定会让人耻笑。冯大爷自然也不敢对这长刀客横加指责,人家爱怎样便怎样,自己又并非人家的父亲,管得着吗? ※※※ 花姑一听到这长刀客来了,这从他走路的脚步声中就可以确定,便幽幽地啜泣着了。她是不爱这长刀客的,特别是那把刀,看着怪碜人的,而这长刀客却说什么也要把这长刀放在她的床头,使花姑担心这长刀客会在自己的屋子里杀人。这是她断然不想看到的,而这时的风在不断地刮着了,树上的花的香飘散开来,一度使花姑也闻到了这香味,心情本来是大好,不过有这长刀客在的话,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冯大爷本来想离去了,可是,眼下尚且是这么个情形,此时纵使回家了,也不会安心的。何不就待在此地,看看到底会如何,这冯大爷虽然是老了点儿,可是一点儿也不怕这长刀客背上的长刀。 长刀客这时扑到了这花姑的大门边上,不断地敲打着这破败的门,此时,花姑呆在这屋子里,幽幽啜泣之声更甚,听上去,还真是令人为之下泪也。 一阵风刮来了,颇扫落了一些花儿,这些娇艳的花儿,可是经不住这无情的风的打击呀。 这长刀客这时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裤子,像平日那样,便欲与这花姑行那坏事。先脱掉吧,省得到了床边之时,尚且还要费些周章。长刀客就这么光着身体,趴在这花姑的大门边,不断地敲打着这屋门,这个情形要是让花姑丈夫知道了,这时还不得从坟墓中爬出来,纵使是赤手空拳,也定要与这长刀客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她的丈夫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只有这冯大爷,这时在这冷风中不断地咳嗽,显然,他的身体是不行的,有气管炎。正是因为如此,长刀客这时才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脱去了裤子,趴在这花姑的大门上,不住地轻轻地拍打着,叫着,并且淫笑着。 其他二流子之徒,一旦见到这长刀客来了,纷纷不敢呆在这了,一时作鸟兽散,唯有这冯大爷尚且还留在这天井,也许是因为他之腿脚不太方便,逃得不是太利索吧。 花姑这时躲在这屋子里面,浑身打颤,她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可是面对这长刀客,这时甚至成了一个小姑娘家家了。她知道这长刀客是荒村有名的穷人,娶不了亲,没有媳妇,也不会有人爱上他的。不过,这样的男人,天啊,为何偏偏就要爱上了自己呢?花姑想到这,就会伤心,却又对这长刀客并无办法,论打,花姑是打不过的,纵使是叫她的哥哥来,也是没有用的。 花姑此时唯一能做之事,不过是以自己的身子作防护,靠在这破败的大门,一时使长刀客无法进来,这便万事大吉。可是,看这态势,长刀客用不了多久,便会破门而入,届时花姑又将会如何对付呢? 冯大爷本来也是不敢去说个话的,而这冷风一吹,他的咳嗽就更厉害了,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想以如此顽劣的身体去对付这长刀客,做梦吧。但是,冯大爷还是走上前去了,见这长刀客这么光着屁股,趁着夜色乱拍乱打人家的屋门,成何体统,便轻轻地拍了拍这长刀客的肩膀。 第一百零八章 长刀客(1) 似乎觉得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肩膀,长刀客此时因为一心想着这花姑,并不想回过头来望上一眼。而这时的冯大爷也并不客气了,跳起来,而后打下去,使这长刀客的肩膀看来可能是受伤了。这不,那被打处已然是流出血来了,而长刀客浑不把这放在眼里,仍旧不住地拍打着这屋门,看来,他对花姑是志在必得了。 冯大爷打了一会儿人,当然是在这长刀客浑然不知情的情况下打的,不然的话,让这长刀客知道了,自己还能活着吗?冯大爷见这长刀客并不敢把自己如何,一时也不顾忌什么了,这时在这天井走了一走,找到了一块粗大的木头,便用这木头横扫这长刀客。 这长刀客的背被狠狠地一击,当场就不受用了,一时醒过来,看着这冯大爷,只是轻轻一拳头打过去,冯大爷便已然是不行了。冯大爷这时躺在这天井,冰冷的泥水这时浸在自己的衣服里了,浑身已然是不受用至极。 再看这长刀客,他并不看自己一眼,仍旧光着屁股不住地拍打着这花姑的屋门,这叫老天知道了,肯定也是会流眼泪的。冯大爷这时长长地怅叹了一声,看来自己只能为这花姑做这么多了,抬头看了看天,夜色下,河水仍旧在喃喃着,有如在对他冯大爷诉说着什么陈年往事。 冯大爷这时擦去了嘴唇上的血迹,看来自己真是自不量力,根本不该去管人家这号子事的,这不,嘴唇都已然是破了,这可真是活该呀。不过,他还是想再次扑上前去,准备与这长刀客拼个三百合,不然的话,冯大爷是不会瞧得起自己的。 此时,花姑的门开了,这门并不是长刀客撞开的,却是她自己为这长刀客开的。看来,花姑也是一时无奈,再说怕这冯大爷出事,便忍着泪水开了这破败的大门,放这长刀客进屋子去了。 冯大爷这时灰溜溜地走了,走到一个小沟坎边上时,由于不小心,尚且还摔了一跤。 而这长刀客,这时进了这花姑的屋子,已然好久没有做那事了,便迫不急待地扑倒在花姑的怀里,动作可谓是粗鲁至极。花姑一时也是无奈,面对这长刀客背上的刀,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的,有何办法呢? 但是,也许是上天保佑吧,花姑最终还是挣脱了,从这自家大门冲出来时,脸上甚至还有些肿,这肯定是长刀客打的。花姑之所以如此,不顺从这长刀客,与其说怕他的长刀,还不如说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划不来。 花姑出了这屋子,一时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便在这荒村不断地徘徊,形如孤魂野鬼,半夜之时见之,无有不为之骇然者。可是,花姑纵使是流落街头,其实长相也是可以的,瓜子脸上,清泪映着月光,而这衣衫挂着一两枚桃花,自也是相当好看的。要不如此,长刀客何以会看上她呢,更兼她没有男人,想必到了夜里,也会有相思之情吧。长刀客正是瞅准了她的这个弱点,才不时走进她的屋子,初时,虽然这花姑不肯,可是时间一长,也便不那么在意了。 ※※※ 不过,此时见花姑不肯和自己好了,便也不勉强,却坐在花姑的屋门,一时不肯走开,虽然是找不到这花姑,不过这花姑终究会回家的。于是,长刀客就这么坐在这花姑的屋门前,握着长刀,而对于人们的不齿,自也并不放在眼里。 长刀客手上尚且还拿着一块破布,这显然是从花姑的身上扯下来的,当然,要不是他手脚麻利,自也抓不住这花姑身上的破布。花姑逃出这屋门,复在荒村游荡,一时尚且不知去什么地方,便权且栖身一座破庙,届时等这长刀客走掉了,再回屋吧。她这么想着。 花姑躲在破庙,而半夜时分,雨不断地下着了,豆大的雨珠砸下来,打在这破庙,使瓦上发出一阵阵清空的声响。如果是位诗人,在这半夜聆听着这夜雨,自也是相当惬意的,而花姑不过是一位村妇,没心情也不懂欣赏这种意境。 此时不过是蜷缩在这破庙,而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点,心情一度几乎陷入绝境,幸好长刀客找不到这,不然的话,自己便不再想活在这人世了。而这时的风在不断地刮着,一块破的木板被刮下来,落在这破庙门前,摔得粉碎,巨大的响声令花姑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怪事。 此时,夜半时分,而荒村各处,回荡着长刀客的长长的喊叫声,这当然是在喊这花姑,看来,当此长夜,长刀客也是颇为寂寞。花姑显然是听见了,却并不敢回应,不然的话,说不定这长刀客会扑到这破庙来,届时得罪了神灵,可不好办了。 她此时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随身携带的一个破败的被褥里,本来想听听外面的风声的,却一时不敢,怕这长刀客来了,万一认出了自己,作下不德之事,那可如何是好。可是,花姑这时听见脚步声来了,而且这粗重的脚步声,对于花姑来说,可以说是极为熟悉的,可不就是这长刀客的嘛。 见这长刀客来了,花姑这时搂着被子,便欲奔出这破庙,可一看外面,大雨如注而下,自己身体尚且单薄,不便淋雨,正在这犹豫之际,长刀客一把抱住了这花姑,而且可以感受得到手上的力道直是有千斤重。要不是花姑身体还算壮实,只此一抱,便会断了腰的。 这长刀客身上未穿衣服,仅以一件破布包着,这时见了这花姑,便将这破布扔到一边,而强壮如牛的身体便完全呈现在这花姑面前。花姑说什么也不肯在这庙中与这长刀客行那事,得罪神灵的话,那是非常可怕的。 花姑便继续往前跑去,此时也不顾及雨势尚大,也不管自己身体之瘦弱了,冲进了这雨帘之中,一时消失在茫茫夜色。而这长刀客,面对这到手的鸭子,如何能白白放过,便紧追不舍,不把这花姑搞到手,似乎断不会甘休的。 跑了不久,花姑跑到了这冯大爷屋子,冯大爷此时正在睡觉,可能尚且还在做梦吧,而一听见外面有人打门,一时也不能再睡了。冯大爷拉开了这屋门,见花姑浑身湿透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也是恻隐之心大发,便把这花姑让进了自己的屋子。 冯大爷又为这花姑弄了杯开水,为之袪袪身上的寒气,否则,可能会感冒的。 花姑边喝着这冯大爷为自己冲的开水,边这么看着这冯大爷,知道这冯大爷也不是什么好鸟,届时趁火打劫的话,自己还是没有活路。 果不其然,冯大爷这时也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这花姑的手,就这么不断地摸起来了。当然,冯大爷也是知道这花姑不愿意的,不过不这么摸摸,冯大爷心里不会舒服的。 花姑这时落难至此地步,对于这冯大爷的摸手,也是一时无奈,只好任其这么上下不断地摸着。正当冯大爷这么摸着手的时候,外面有人在打门了,而且声音雄壮,不是长刀客又是谁呢? 第一百零九章 长刀客(2) “是谁?!”冯大爷此时大吼一声。自家的屋门岂能随便让人敲打,况且正值半夜,纵使是鬼,也应该有点礼貌才对呀。 外面打门的人一时无声,这长刀客不忙于回答,却点上支烟,无语地站在这冯大爷屋子门前抽着。与其说是怕着这冯大爷,倒不如说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从容不迫,对付这冯大爷之流,长刀客还不是绰绰有余? 听见冯大爷怒火冲天地吼着,长刀客这时不便回答,便独自静静地抽着烟,且可以看看这荒村半夜时分的风景,何乐而不为呢?打了一会儿门,见里面的人没有响动了,长刀客复打了一阵子,而且这力道刚猛,浑不把这冯大爷之怒吼放在眼里。 冯大爷听着外面之打门声,这时,因为寒冷的缘故吧,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当然,这并不是表示他怕这长刀客,而是身体之不舒服造成的。冯大爷摸了摸花姑的脸,虽然说有些憔悴,却还是妩媚得似少女,令冯大爷这时真想扑上去亲吻一阵子。 但不成,外面的长刀客正在打着这门,冯大爷的门不是很结实,照这样打下去,要不了多久,这门便报销了。冯大爷最后咳嗽了一次,这时拉开了这屋门,本来想砍这长刀客一刀的,却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他冯大爷自有办法对付这长刀客。 门一拉开,长刀客便冲进来了,在这冯大爷身上踹了一脚,令其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看来自己还真不该摸这女人的手呀。这不,倒在这冰冷的地上,尚且在不住地叫喊着了,而这时长刀客,便欲当作着这冯大爷的面,与这花姑行那不堪之事。 冯大爷这时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发现上面竟然有不少血水,刚才倒在这地面之上,大概是磕在石头上,把这脸刮破了吧。再回过头来,却见这长刀客,趴在这花姑的身上,浑身上下,不着一片布,样子极其丑陋。这令冯大爷几乎要疯了,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喜欢的,如何可以让这长刀客如此胡作非为? 花姑不住地喊着救命,但是,此时能救她的人,到底在何处呢?看来是没有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呀,而自己一个弱女子,面对这强盗似的大汉,一时又要怎么办呢?她这时在不住地挣扎,肥白的大腿,还有身体最后的一块摭羞布,统统呈现在这冯大爷面前。而看着这些,冯大爷甚至有些兴奋,能这么看着的话,也是不错的哦,那么何必还要出手救人呢? 可是,看到花姑努力地挣扎,看来她是相当痛苦的,而长刀客,这时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已然是鼓鼓囊囊的了,淫笑之声充斥着这间小小的屋子。冯大爷最后还是忍不了了,这时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在这长刀客身上咬了一口,竟然差不多咬下来一块肉。 长刀客这时负痛,不再淫笑,而这身体之某一部分更是缩了回去,断不敢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长刀客这时站了起来,抽出长刀,把这冯大爷砍了一刀,冯大爷一时倒在血泊之中,晕倒了。 不过,冯大爷仍旧还能站起来,这时便又凑上前来,抓住了这长刀客的长刀,而抡起拳头,对之狠狠地揍着。一时令长刀客这时也是头皮肿胀,鼻子流血,而这眼睛也是一片漆黑了。 “滚!”冯大爷对着这长刀客吼了一声,长刀客这时也是边叫喊着边爬出了这冯大爷的屋子。 长刀客一出这屋子,花姑此时也断不敢呆在这了,等长刀客走远了,也是默默地走出去了。一时消失在夜色深处,唯有这冯大爷呆在这自己的屋子,边听着外面的风的怒吼,边捂着自己流着血的伤口。 ※※※ 冯大爷略懂一些医术,这点伤不算什么,这时躺在这地面上,虽然身体痛苦,而这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能把这花姑救了,这对他来说,真的是比什么都好,虽然花姑未必便会感谢自己。 外面的大风仍旧在怒吼,而这雨在不断地疯狂地下着了。 冯大爷独自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门开着,望着外面的天地,漆黑一片之中,尚且不知这长刀客什么时候再次冲进自己的屋子。不过,冯大爷什么苦没吃过,对付这长刀客,纵使是两、三个,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且说长刀客砍了这冯大爷一刀,一时没心情与花姑做坏事了,出了这冯大爷的屋子,却别无去处,便仍旧回到花姑的屋子。花姑的屋子还真是好,而反看自己那屋子,没下雨还好,一旦下雨,那根本就无法住人了。正是因为穷,没有女人肯嫁他,而这长夜漫漫,如何熬得过寂寞呀。便不时凑到花姑的屋子边,反正她也是没有男人的人,正好与自己各取所需。 长刀客一进了这花姑豪华的屋子,这当然是因为其丈夫能干,否则的话,断不会住如此上好的房子的。长刀客这时看着这房子,真是好呀,而且这墙壁上尚且贴着油画,画着一些不穿衣服的漂亮女人。不过,在长刀客看来,这些女人与花姑相比,那肯定是不如的。 “住在这真好呀,至少比自己的茅屋强,看这墙壁,不要说风吹了,纵使是起地震了,也断不会有事的。”长刀客看着这墙壁这么想着,“更可喜的是,这些墙壁,从今以后,可不就成了自己的了吗,这敢情真是太好了。” 长刀客这时把这长刀放在一边,坐在靠椅上,边瞅着外面的小河,边想着女人。当然,想得最多的还是花姑,可惜花姑此时不在,否则,与之呆在这个地方好好说说话,那可是太好了。 ※※※ 过不了多久,花姑便走过来了,见长刀客呆在自己屋子,一时不想进屋了,可是这天下之大,何处是她的容身之地呢?她不知道,可是,要自己与这豺狼共处一室,打死也不干,可是不进自己的屋子,这要是下了大雨,可要如何是好呀。 一见花姑来了,长刀客这时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抱住了这花姑,令其一时无法动弹,只好任其轻薄,不然的话,难道与之大打出手?在此荒村,能与这长刀客对敌的,恐怕还真没有几个。 第一百一十章 长刀客(3) 这长刀客,此时,见屋子边没人,便把这花姑扛在肩膀上,使之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在这天井走来走去。当然,作为年纪已然不小的妇女,花姑断不会这样干的,让人知道,丑不丑呢?而长刀客,因为身体之强壮,不要说骑的是位自己喜欢的女士了,纵使是头牛,那也扛得起来呀。 “你放我下来吧,我不想骑了,这让人知道了,会说你坏话的,知道吗?”花姑说。 而这长刀客,对此并不放在眼里,爱说说去,反正自己就要这样,看谁能把自己怎样?长刀客这时尚且在这天井跳起舞来,虽然不是太标准,却也是跳得妙趣横生,令花姑脸上渐渐生出了笑容,而对这长刀客并不那么嫌弃了。 此时,长刀客又听见有人咳嗽,而且声音是苍老的,这不是冯大爷的,却又是谁的呢?不过,对付冯大爷之流,长刀客从来就只用一只手,甚至不要用手,吓唬吓唬就可以了。 看来,冯大爷并不服气,有可能要与这长刀客再次大打出手,可是这冯大爷也是太不自量力了,身体这么瘦弱,如何是这长刀客的对手呢?可是,冯大爷也是不甘心,这时凑到这天井,趴在地上,不住地骂着娘,想以如此之方式来搅扰之,使之不能快意地干坏事。 冯大爷虽然是一丁点力气也没了,被长刀客砍了一刀,身上流了不少的血,加上有气管炎,叫他如何还能站起来。不过,纵使是趴在这地面之上,冯大爷也是不认输的,这不,躺在冰冷地面之上,骂着这长刀客的祖宗十八代。 花姑这时叫住了这长刀客,叫他不要再跳了,怕这冯大爷吃酷,冯大爷其他的可能不会,可是论吃醋,在荒村几乎是数一数二的。这时趴在地面上,面对这强大的长刀客,见他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时如何不气,却又根本奈何不了人家,便只有不住地大声地骂着。 ※※※ 而长刀客,对之并不放在眼里,而其无端的谩骂,也是权作耳旁风而已。不过,当他骂得过于不堪了,便也会凑上前去,狠狠地踢他几脚,权且以如此之方式出出心头之火气。 “滚!”冯大爷躺在地上这么吼了一声,他尚且记得,正是因为自己吼了一声,这长刀客才滚出了自己的屋子。这时故技重施,就只有一个意思,要这长刀客滚出去,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自在地与这花姑谈天说笑。 但是,此时长刀客,却对他的怒吼不感冒,非但不出去,反而还走进了这豪华的屋子,与这花姑一起关上了屋门,任冯大爷躺在冰冷地面之上不住地谩骂着、怒吼着。 “开门!”冯大爷趴在这大门上,不住地拍打着,他知道这对狗男女呆在这屋子正在做坏事,便以如此之方式打扰之,使之不能安心做事。 而这长刀客,这时真的拉开了这屋子,见这冯大爷吃醋如此严重,便左右开弓,以横向拳抡击着冯大爷。冯大爷这时受不了打,倒在地面之上,一时只有出的气,却没入的气了。 冯大爷觉得自己打不过这长刀客,一时不敢呆在这了,出了这大丑,花姑这时也不会看得起自己了。冯大爷此时出了这屋子,想站起来,却不能,便只好沿着这破败的土路爬到自己的屋子门前,进去了,关上屋门,一时不住地哭泣。冯大爷这才感觉到自己老了,不然的话,对付这长刀客,断不成问题的。 还好,他略懂些医术,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又吃了些活血的药物,此时躺在床上,感觉不是那么痛苦了。 而长刀客,这时与这花姑呆在一起,相互可以说是无话不说,见冯大爷走了,便拉开屋门,把这春风请进了屋子,一时真是心旷神怡啊。 门前小河东去之声不断,在夜色下,流出来的音乐也是这么的美,而这花不断地摇曳在风中,正如这花姑心的跳动。 长刀客与花姑坐在天井,相互喜笑着,对于过往的人们的唾弃,并不放在眼里。长刀客把这长刀摆放在自己身边,这时刁着烟,瞅着荒村的人们,若有说自己坏话者,便会以长刀伺候。 没人敢对长刀客说个“不”字,纵使是走过这花姑屋子门前,也是装着没有看到。而这时,长刀客便故意要喊一喊那些装作看不见的人,不过,那些人虽然是听见了,也只是慑于这长刀的威力,才勉强回应一声,之后还是照样逃之夭夭。 说来也是怪事,但凡有人对长刀客不利,或者暗中腹诽之,长刀便会幽鸣,或是呆在原地暴跳如雷,或是自行在天井来回移动。每每到了这时,长刀客便会脸上没有表情,真可谓是一片肃穆,而之后这长刀便会是浑身是血,而真的会有人死于非命了。 花儿在风中轻轻地摇曳,而在这花香中,有一位年老的妇人走了过来,此人脚步不是很稳健,每走一步,便会偏一偏,似乎不如此,便走不了这路。这位年老的妇人这时沿着荒村不断地走着,虽然是脚力不行了,脚底更是长出了老茧,尚且还要不断地走动,其目的,不过是寻找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已然好久没有回家了。 这位老妇这时在荒村走着,而夜色苍茫,自己的男人到底身在何处呢?没有人知道,只有靠自己去寻找了,而不把自己的男人找回来,老妇看来是断不会回家的。这时狂风不断地呼啸着,而大雨更是如注,滂沱大雨横扫荒村,路上更是泥水横流,稍有不慎,便会摔个人仰马翻的,好不恼人。 而此老妇寻找自己男人的决心既已定下,尚且还有何物可以阻止自己实现既定目标的努力呢?没有,这该死的泥污阻止不了,滂沱大雨亦然,除非死了,不然的话,自己是一定要寻找自己的男人的。 自己的男人,少年时很是穷困,可谓是上无片瓦,下无锥地,自己嫁给他,也并不是图他的钱财,实在是看他人好,老实巴交的,而且勤劳肯干,这才不顾家人之反对,偷出了家里的所有财产,跟了这个好男人。为此,老妇尚且被其父亲打断了一条腿,不过,为了与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妇当年也是荒村有名的美女,而倾幕者不少,都是荒村有钱之人,而老妇却偏偏看上了这当下自己的男人。不过,被父亲打断了腿之后,荒村倾慕她的男人们便销声匿迹了,自己也顺顺当当地与自己的男人结为百年之好,从此在荒村过着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老妇这时脸上挂上了笑容,却不料,路上泥污太深,更皆雨势甚大,这一偏,便误入了这泥潭之中,一时无法自拔。此时,老妇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男人在不远处笑着了,而这男人笑着的时候,令老妇真是快活莫名。为了再看一眼自己男人脸上的笑容,老妇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泥潭之中爬出来,重新站在这光滑大路上。 而这狂风一刮,老妇复摔倒在地,此时雨骤风狂,而一闪电更是击打在她的身上,可能是上天保佑之缘故吧,老妇安然无恙。 “安安。”老妇沿途不断地叫唤着,不过,逢到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看到她的安安。 “安安,你在哪呢?”老妇这么叫着,喊着,而天地之大,更皆风雨晦迷,更于何处去寻找自己的安安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长刀客(4) 不过,尽管如此,老妇并没有放弃,此行纵使是去阴曹地府,也定要把自己的安安找回来。可是,路面上实在太滑溜了,老妇也不知道自己摔倒多少回了,而这腰也是闪了又闪,本来已然是走不动了,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安安,如何可以不一往无前呢? 就在此漆黑的雨夜,老妇独自行走在荒村,而就在这大路上,一鬼物出现。 “你安安已然死了,我在地狱见过他。”鬼如此说。 “你……你真的见过我的安安?”老妇着急地问道。 “是的,我和你的安安尚且是好朋友。”鬼说。 “安安死了?”老妇绝望地问道。 “不错,不然的话,我何以能看到?”鬼说。 “不行,我不信你的话,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呢?”老妇问道。 “反正他死了,你就不用去找了,而我来找你,也正是为了能使你与他团聚。”鬼说。 “不,不!”老妇大叫道,“我不相信你的话,我不奉陪了,我还得去找安安。” 老妇边这么说边不断地往前走去了,而这鬼,却尾随着,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却也忌惮着老妇的胆大包天,一时并不敢对她如何。看来,这鬼是想让她自己死去,怕万一打不过这老妇的话,自己会有性命之虞。 且说长刀客,也就是老妇的安安,这时呆在这花姑的屋子,看着这满天风雨,当然并不曾想起自己的妻子。与花姑相比,自己的老妇已然是人老珠黄,何足挂齿,有了花姑之后,更如何可以再与之白头偕老呢? 不过,长刀客还是在这个不堪的雨夜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小名,而且声音是熟悉的,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妻子吗?正在这么听着的时候,老妇已然是走到了这花姑的天井了,而长刀客,却睁着眼睛装着看不见,怕见了这老妇,会让花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从而对自己寒心。 见老妇寻到花姑的屋子来了,长刀客这时怒吼了一声,想以一吼之威把这老妇吓跑。见老妇不为所动,更是抽出长刀来了,对之不断地比划着,其用意,便是要这老妇离开自己,永远也不要相见。 不过,老妇如何会怕这个,仍旧是死皮赖脸地呆在这花姑之屋子,断然不会走开,非要自己的男人回家不可。而长刀客这时跳起来,对着这老妇一脚踹去,使老妇这时不断地咳嗽着,而这嘴角甚且还流出血来了。 ※※※ 老妇从雨水横流的地面之上爬起来,仍旧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安安,可是,安安已然是关上了这屋门,与花姑呆在这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屋子哈哈连天了。 老妇无奈,这时便在这天井哭泣不断,而对于老妇之哭泣,天地间,谁人会在意呢? 无奈,老妇这时最后喊了一声安安,便一偏一歪地走了,而在这老妇前面,此时鬼物出现,在这雨帘之中忽隐忽现的,实在是怕人。不过,老妇浑不在意,跟着这鬼,一瘸一拐地走着,渐渐消失在荒村东头,而天地间,便只有这雨在不断地下着了。 一时,老妇跟着这鬼不知来到什么地方了,这是老妇平生不熟悉之处所,不过,有这鬼相伴,老妇也断然不怕的。 “现在要不要我帮忙呢?”鬼说。 “帮什么忙?”老妇回答。 “去杀死那个该死的安安。”鬼阴险地说。 “这断然不行的,要不,你杀了我吧,安安怕死,而我不怕的。”老妇说。 “他已然不要你了,你还这么对他好吗?”鬼说。 “是的,他是我的安安呀。”老妇这么说。 于是,老妇跟着鬼,沿着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不住地往前走着了,不过,走着走着,老妇便不想走了,因为她怕了。不过,回过头一看,再想找回头之路,已然是找不到了。 老妇只好跟着这鬼一直往前走着,不过,老妇在走累的时候,征得这鬼的同意,也便坐在这石头上休息,一时不断地喊着“安安”,不过,长刀客当真能听见吗? 且说这长刀客呆在花姑的屋子,这时躺在花姑身边,听见有人不断地喊着自己,静心一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而这荒村外面,风雨不断地呼啸着,更有不少叶子哗哗地落下,随风上下起舞,把天地弄得一片狼藉不堪。 “没有人喊你的,睡吧。”花姑对长刀客说。 “嗯,听,这外面好大的雨哦。”长刀客说。 而在这雨夜,当长刀客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听见这门不断地砰砰响着,似乎有人在打门,可能是风吧?长刀客听着这打门声这么想着。 于是,长刀客复睡去,决计不再管这打门之声,风就风吧,有什么,反正也刮不倒这坚实的房子,何惧之有啊? 可是,睡了不久,刚刚闭上眼,忽然门外之打门声又起,且声音之大,力度之雄浑,几乎到了骇人听闻之程度。长刀客胆子再大,此时也意识到不妙了,却并不甘心就此消失,还是拉开这屋门看看为上。 门开了,而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位身着蓑衣的男子,这男子身前抱着把大刀,戴着斗笠,一时看不清脸面,或许是不愿见人吧,不然何以会如此深藏不露? “足下这是?”长刀客面对这人,一时不敢造次,便这么问候一声,想以自己的谦和使这男子知难而退,却孰料这男子非但不退,还轻轻地吼了一声。 “滚!”男子口中吐出了这么一个字,只有一个字,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也根本无法猜测这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长刀客,这时也抽出刀来,不过他之此刀,平日不过是上山砍柴用的,此时与这大刀相对,一时没有半点把握,岂敢造次?他此时把这长刀扔掉了,免得使这持大刀的怀疑自己对其图谋不轨,从而斩杀自己。 长刀客走出这花姑的屋子时,还十分留恋地看了看闲依门边的花姑,尚且还想摸摸她俊俏的脸蛋,不过此时有这大刀客,长刀客一时不敢乱来,只是干看这么一眼而已。风不住地呼啸着了,而这天上的雨也落下,一时打在这泥土路上,使路面相当滑溜,长刀客不知摔了多少次,要不是身体还算壮实,腿早断了。 长刀客这时独自走在这荒村土路上,风雨如晦,一度不辩东西南北,不过,长刀客尚且没有忘记自己的家,而在这漆黑的夜里,不回家却该到什么地方去呢?走着走着,长刀客似乎记起了什么,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没了家呀,那么自己还不住地往前走着干什么呢,岂非是徒劳? “安安!”长刀客坐在路边之时,听见有人喊自己,而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并没有人啊,真正是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长刀客不管不顾,还是望着天,而这天上的雨仍旧没有停止之意思,看来会下个整夜的,而长刀客在这雨夜,没了家,到底要归宿何处呢?没人知道,长刀客也不知道,看来只好往前不住地走着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安安!”长刀客这时又闻到有人这么喊着自己,这次,他听真切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妻子吗? 但是,妻子此时在什么地方呢,长刀客不知道,只能听见她喊自己而已。长刀客这时真的哭了,而面对他的哭泣,上天没有在意,这不,雨仍不断地下着,令这夜显得更加的凄凉。 “老婆,你在哪?”长刀客这么叫着,不过,夜色下,此时唯有雨在不断地落下,此外什么也没了。 长刀客沿着这荒村古道往前不断地走着,只身隐没于漫漫夜色之中,而这雨打在他的身上,一时使其身体湿得不成样子,在寒风中不断地颤抖。纵使是长刀客喊破了喉咙,而自己的妻子此时何在呢? 唯夜雨在不断地下着,下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花之流(1)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破败屋子,尚且不想出去,而这屋门外,狗爷之流边拍打着其屋门,边谩骂不已。少秋不便还口,更不能做什么,此时唯有无语地呆在屋子,看书而已。 不过,狗爷拍打屋门之声音如此巨大,只要力度再加大一丁点,此屋门便当破败,处于如此情形之下,尚有何心情看书乎?而狗爷所希望的,也不过如此,一旦少秋读书成功,有朝一日做了国家之大官,对狗爷来说,自然是不利的。狗爷拍打一阵这少秋的屋门,之后,复与荒村无聊之人坐在一牌桌边打牌,常常为一丁点不足挂齿之小事而相互破口大骂,甚且大打出手,使少秋如何能看书呢? 不过,少秋自也能发扬毛委员闹市读书之精神,更不怕头悬梁锥刺骨,一时也是勉强可以看下去,令狗爷之徒也是毫无办法。不过,狗爷自也有自己应对之办法,知道踹门是不行的,太不人道,便不知于何处找来一面大鼓,想于少秋屋门之前擂击不断,非把少秋吵到不能看书誓不罢休。 ※※※ 但此行为经荒村老人之调停,觉得大大地不妥,不仅使少秋看书不成,亦且相当之不吉利,便纷纷劝说之,而狗爷也甚能见风使舵,便立马撤消如此不堪之行径,复静静与荒村无聊之人在少秋的屋门之前打牌而已。打牌累了之时,狗爷尚且要站起来,就着一破败的磨刀石,霍霍磨着大刀,其用意当然是叫少秋明白,一旦出了这个屋子,便当以大刀伺候。 少秋不敢出去了,姑且呆在自己的屋子,纵使看不了书,那也不能出去,而这时外面,春风拂面,花的香沁人心脾,却不敢出去,徒然呆在这阴暗潮湿的屋子,无聊看书而已。有时,少秋也想啊,如此生活,尚且不如扑出去,与这狗爷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狗爷动作之麻利,手段之毒辣,少秋又不是不知道,如此出去的话,除了送死,尚有何意义可言呢? 无奈,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默默呆在自己的屋子,尚且不敢出去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行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大声地读着书,惹得狗爷之流冷笑不已。 狗爷仍旧呆在少秋屋门前,有时大声骂人,有时又无端扇人的耳光,更多时候是警告少秋,读书可以,断不能胡乱诅咒,不然的话,他便要杀人了。少秋自也不能与之一般见识,自己好好读书,何以成了诅咒他人了呢?不过狗爷执意如此认为,少秋有什么办法,只好听之任之而已。 为了阻止少秋之读书,狗爷找来了荒村的女人们,其中好花赫然在列。她此时站在少秋屋子门前,笑声不断,更不时暗中说少秋不中用,不敢与这狗爷放对,如此说了之后,尚且要冷笑连连。少秋知道,她这当然是在使激将法,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而令其欲如此相害呢? ※※※ 幸好少秋性情稳定,没有中计,不然的话,想呆在这荒村,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好花断不会罢休,此时还邀上荒村的女人们,于少秋屋子门前,跳起舞来,其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阻止少秋之读书。在好花之流看来,少秋之读书,其目的,亦不过是图谋不轨,其结果定会大大地于自己不利。于是,好花便在这少秋屋子门前,可谓是丑态百出,跳着不堪的舞蹈,只当少秋不是人,因此尽管跳得不像话,亦是其乐融融哈哈连天。 有时,好花跳舞不慎,尚且会摔倒在沟沟坎坎之中,此时纵使是浑身泥污,也不想回去换洗,在少秋屋子门前,面对如此一下贱之人,要什么样子呢?自己能够站在这屋子门前,便已然是对他天大的面子了,好在,天气不冷,正是春暖花开之时,不然的话,岂非要感冒了? 好花跳舞,而其他荒村女人们不住地为之击掌,一时弄得这屋子门前简直是锣鼓喧天,而狗爷更是寻来了鞭炮啪啪地放起来了。一时这屋子门前,可谓是烟雾缭绕,而这气味之浓郁,更是呛得少秋咳嗽不止。少秋本来有病,经这刺激性气味一呛,此时便已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 而这门外,好花之流,与这狗爷们,边打牌边嬉笑打闹不住,狗爷之大刀更是斜插木桌中央,此时更有何人胆敢不服从。不怕这大刀么? 少秋实在受不了了,咳嗽一声,便窜出屋门,站在这空旷之处,呼吸着新鲜之空气,而吐出来的,却是一口鲜血。见少秋如此,打牌之人,比如好花之流,以及狗爷辈,纷纷撤离此处,如过街之老鼠,一时消失不见。 少秋站在这三月春花烂漫之时,一支花更是凑到自己的面前,随风轻轻颤动,而一缕香味飘散开来,足以使少秋心旷神怡。 不过,一时身体有病了,不要说与狗爷之流斗气了,能活着尚且还是个问题。此时倒是安静了,可是,自己还能去看书吗,当然不可以了,身体已然成了如此模样,再去看书,岂非寻死? 少秋便这么呆在这破败屋子门前,面对这荒村的无情的风的吼叫,却听见一位姑娘深情地呼喊着自己。那位姑娘不是小花又能是何人呢? 此时,听见花姑之屋子,嘻笑之声不断,少秋一时出于好奇,便凑到一处可以看到花姑屋门的高地,朝之看去。不看则已,这一看之下,登时见一大汉抱住了这花姑,也在其天井跳着舞。而此大汉身上的大刀赫然在目,隐隐生出杀气,若有逆之者,看来断然不会有活路。 纵使在此时,花姑看少秋时,眼光依然是充满爱意的,而少秋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缘何受这花姑青睐?可能是花姑心花吧,大刀汉子当然喜欢,而这白面书生也自有一翻风味,不然,何以会如此? 可是少秋,此时身体不舒服,更有何心情去想非分之想,便在咳嗽了一声之后,复回自己的破败的屋子,关上屋门,于一盏苍白电灯下,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看书吧,不然还能如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花之流(2) 且说好花回去之后,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情绪抑郁,一度大哭不止。当然,别人不知道,而好花心里却明镜似的,自己的手在打牌时被狗爷摸了一下,一时想不开,又无处发泄,便只好对天大哭。好花素来以男女授受不亲为人生之准则,打牌之时尚且要戴手套,为的就是怕别人摸到,从而想不开。此时无端被狗爷之流摸了手,想寻仇吧,却又明知不敌,而要做到豁然大度又是不可能的,便只好以泪洗面。 好花此时,在吃过晚饭后,便一人出了屋门,蹲在一株老树之下,而此老树下尚且有土地庙。好花胆子不可谓不大,独自尚且敢于与土地庙相处,对之哭泣不止,想以如此之方式感动神灵,欲使摸自己手者受到应有之惩戒。 好花此时,真想把自己的手砍了算了,既然受到狗爷之辈的抚摸,那么还用存在世上干嘛?要不是怕疼,好花真的这么干了,可是,再想到自己的孩子,没了这双手,何以为之搓洗衣物,更如何使三顿饭做熟呢? 想到这,好花断不能再生此念,非但不能砍去,尚且应当好好养护,使之发挥保护之责任,不然的话,岂非成了家里罪大恶极之人?好花呆在这土地庙大哭一阵,想必土地爷爷应该知道了自己的不幸了吧,便在擦去泪水之后,悄然离去。 当然,手虽然不能砍掉,而这洗干净也是应该的,好花这时凑到小河边上,独自不住地搓洗着,平日颇不舍得使用洗衣粉,而此时,为了使自己的手能够清白无污,便不惜用了一整包洗衣粉。如此在小河边洗了一夜,到了天亮之时,再看这手时,已然是如此白净漂亮,而留在上面的污垢,看来也是荡然无存了吧? 纵使是如此,好花在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心里之苦楚尚且没有排除,因而坐在这天井,泪水涟涟,似乎受到了天大的不公平。好花丈夫此时看在眼里,他当然也是厚道之人,平日断不会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而与人大动干戈,不过,此时也已然是忍无可忍,便大吼一声,抽刀冲出屋门,不顾一切地往什么地方奔去。如此之气势,想风雪山神庙之林冲也不过如此吧,却不知要打何人,而这被打之人要是看到他如此模样,岂非要吓死? 好花之丈夫不去别处,却是直奔少秋屋门而来,这一切定然是拜少秋所赐,不是他调戏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好花又何以会哭得如此之伤心? 好花丈夫之力气,在荒村也是一绝,据说能扛起上千斤重的石头,曾见两大水牛打架,别人看都不敢看,而好花丈夫见一牛模样可怜,尚且出手劝解。硬是用自己粗大的右手拽住一牛之牛角,之后双手合力,如此左右手各执一牛角,将之扭倒在地,这才救了输牛之命,当时逃之夭夭了。而把牛扭倒之后,便一时放开,这牛爬起,一时不服气,便欲寻仇,可是听到这好花丈夫之一声怒吼,便也不敢上前,低着头从其身边掠过,如风逃亡。 因此之故,好花在荒村,一般来说,没人敢惹,纵使是狗爷之流,见了也是要敬三分。 可是,得知自己的女人被少秋调戏,这当然是宵小之徒的流言,却使好花丈夫当真相信了,一时怒不可遏,抽刀奔出自己的屋子,便欲如对付水牛一样地对付少秋。何况,好花丈夫此时手上尚且有刀,只此一刀下去,少秋的性命便会堪忧,不过,没有人会劝说好花的丈夫。少秋呆在荒村,对于众乡民来说,也是一大祸害,成日价读书,简直吵得人不堪,而且显得自己没文化,如此之人,要他何用? 且说少秋这天夜里,呆在自己屋子,虽然是三月了,花的倩影在月光下轻轻地颤动,而一股香味随风飘来,令此屋子之中,一度也是温馨可人。在如此夜里,少秋不敢出去,而且荒村之人,待自己不友好,见了自己,非打即骂,如此何必还要出去呢?唯有呆在自己的屋子,窗户虽说破败,倒也不失为窗户,风可以进来,而这雨却断然不能。 读书累了之时,少秋尚且要站起来,之后在自己的屋子踱步,耳听流水声,而何处一声怒吼,却又令人害怕不已。虽说是三月了,而自己的病尚且没好,而这大山上的大田,却已然是荒芜得不成样子了,再不耕种的话,来年定然是颗粒无收的。想到此处,少秋脸上泪水涟涟,而此时风轻拍窗棂,却似在安慰自己的无助和无奈。 夜色下,荒村有人在不断地大笑,更有少女的说话声传来,世界还是如此美好,而一切的一切,于自己来说,尚且可以说是无干的。而一花枝,在风的鼓吹之下,轻轻摇摆着,不时叩击着窗棂,沙沙之声真是相当的妩媚。这虽然有如美女在向自己招手,可是,此时除了咳嗽,上天赐予自己的,还有什么呢? 少秋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望着自己瘦弱的身影,遥想以后,尚且要以如此瘦弱的身体对付黑匪之流,能不令人感到害怕么?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该是想办法把自己的病调理好,不然的话,却要如何对付大山上的一片良田呢? 此时,少秋听见外面有怒吼声,而且声音之大,足以令其所居之屋子颤动,一时竟有如发生了大地震,直是恐怖之至。而且,这暴吼之声越来越近,不时便到了少秋屋子门前,颇似有人站着,而一把大刀更是砍上了这少秋的屋门。刀刃从门外透进来了,看这刀尖,直是锋利无比,不仅如此,刀尖之上尚且有血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少秋屋子之内,情形直是恐怖得令人发抖。 “滚出来!”门外之人,确切说是好花之男人,如此暴吼一声。 少秋吓得又咳嗽着了,不过,不拉开这屋门,看来也是不行了,这好花的男人说不定尚且要打破这门,届时自己又没钱去修理,将如何防备盗贼呢?少秋只好出去了,一看,才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好花之丈夫。 一见了少秋,好花丈夫提刀上前,便欲砍向少秋的脑袋,而少秋此时当然不敢呆在外面,赶紧缩进了屋子,而后以自己的背压住了这屋门,千万不能使之开了,不然的话,自己还有命吗?好花丈夫此时踹门之声颇急,眼看这门便欲破裂了,而自己的性命堪忧,若无援手前来,自己此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砍脑壳的,你打人家屋门做那样?”一个声音突然出现,而一闻此声音,少秋窃喜,自己没事了,至少不会死了。 “不是他欺负你?”好花丈夫问道。 “欺负你脑壳!”好花如此回答。 见如此,好花丈夫这才把刀收起,不再呆在这少秋屋子门前,可是在离去之时,尚且要啐一口。 少秋关上屋门,此时呆在这屋子,俨然尊严受损至至,却又毫无办法,自己一介书生,如何是这等歹徒似的强人之对手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花之流(3) 几天后,少秋复站在自己屋子门前,聆听着门前流水潺潺,而这天空上一片流云洒下光来,一时使自己心情格外舒畅。而这时,好花也凑过来了,当然,对于少秋辈,她当然是不放在眼里,论打是打不过自己的丈夫的,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尽可以放心地呆在这少秋屋子门前。 好花此时凑上前来,就坐在少秋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按说此石头,虽说是三月了,尚且还有些寒冷,而好花颇不以为意。与读书人少秋相比,自己似乎成了下贱之人,那还有什么好自爱的?她此时把这饭碗摆放在一块小石头上,在吃完饭之后,尚且要不断地敲击,当然,发出来的声音是不好听的,在少秋听来,更是可以定性为嗓音。 而少秋不知,好花何以要如此相待呢,自己平日断没有得罪她,而此时当作众人之面,如此在自己屋子门前敲击饭碗,到底用意何在?少秋不得而知,只好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罢了。 此时一只大狗走过来了,不知为何,也许是看不过去了吧,便对这好花吠叫着,当然这对好花是绝对没有威胁的,只是相隔遥远姑且叫叫,以如此之方式聊以泄愤而已,而这好花却骂上了。“砍脑壳的,叫什么叫?!”当然,好花是绝对不会只骂狗的,其影射的不是少秋还能有何人?而听到有人无端谩骂自己,本来尚且在大声读书的少秋,一时不敢读书了,默然呆坐在自己的屋子,而这泪水哗哗流下,真不知自己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此生却要受如此无情对待! 狗当然是不敢叫了,而少秋也不再大声读书,一时,荒村可谓是安静得可怕,唯听见流水东去之声不住地飘来。 对于好花之如此行径,荒村之人,比如花伯辈,当然知道她是在借题发挥,却也是纷纷叫好。少秋读书,这吵得人不得安宁,而且据说还会诅咒人,这还得了,真是骂得相当之好! 好花骂了人,这时尚且没有离开之意思,接着又不断地敲击着这饭碗,有了这少秋之存在,一时颇显得自己丈夫如此之没有文化。而一想到丈夫没有文化,好花的心里就相当恼火,而这一切,可不就是拜少秋所赐,要不是他读书,自己何以会这么想? 这么想了想,便又在这少秋屋子门前跳起舞来了,想以如此之方式引蛇出洞,之后让自己的丈夫打他一顿。当然,平白无故打人的话,这只能让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愚蠢,从而更加看不起。 可是,跳了好一会儿,而这看跳舞的人们也已然是纷纷离去,一时呆在这少秋屋子门前的,便只有这好花一人了。看来,荒村的人们不齐心,却要老娘一人对付,这真正是岂有此理,老娘也不干了。好花如此想着,也便从那块石头上站起来了,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一时懒洋洋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了。 没了好花之流的吵闹,少秋看书自在多了,心情一好,身体自也舒畅,不如往日之通体不适,惶惶不可终日。 好花回到自己的屋子,而等在其屋子门口的,又有何人呢?那站在其屋子门前者,除了狗爷,尚且还有何人呢?是的,狗爷此时站在好花屋子门前,一见好花来了,脸上的笑容足以驱散天空的阴霾,而好花见了此人,脸上的愁容也已不再。 狗爷一看到好花,这时便往其身上不住地乱瞅乱看,尚且还要伸出手来摸一摸。而好花此时,想起自己的丈夫,如此力大无穷的,却要受此人之侮辱,便说什么也不会让这狗爷摸到手,以免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而狗爷看上的女人,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不,好花洗衣,狗爷会跟着去河边。好花到田里摘果子去了,狗爷也会去看看,口里说着好话,说自己想帮她摘果子。 好花这时想起了少秋,何不让这狗爷去少秋的屋子门前祸害,如此一来,少秋读不成书,而这狗爷也有了事干,不似如今这样时时跟着自己,这成何体统?不过,一想起少秋,好花脸上的笑容又生出来的,不忍心伤害他,可是,谁叫他不学好,非要读书不可,这不是在那儿显摆自己的有出息,而与这有出息的人呆在一起,自己又成了何物了呢? 既然你想读书,把老娘比成了什么东西,甚至可以说是连东西都不如了,这个责任要谁来负呢?不是少秋又能是谁!此时让狗爷去整他,而非打死他,已然是对他天大的恩惠了,自己良心上有何过不去的呢? 好花不止一次说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狗爷,而是少秋,这令骄傲如大王的狗爷,心情之不好在荒村是有目共睹的,而他如果不发火的话,怎么可以称之为狗爷呢?“既然你这么让我生气,那么,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老子要让你吃吃苦头,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还以为老子不如你这个读书的呢。”狗爷在心里如此想着。 狗爷这天,知道下雨的话,少秋不会上大山的,便凑到其屋子外面,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这石头是好花坐过的,而此时坐起来,对狗爷来说似乎是种享受。少秋在屋子读书,狗爷这时在这屋子外面,因为没法出气,便不住地大声地嚷嚷着,一会儿说自己看到鬼了,一会儿又说天上掉下来一位美女。 不过,少秋并没有被打扰,只是这么端坐在椅子上,对于狗爷之吵闹,一时也是不放在心上,自己想的问题多了去了,如何会把狗爷之流放在心上。 狗爷见不奏效,这时便又在外面唱起了京剧,当然,他之腔调肯定是不成的,纯属噪音,而无一丁点音乐味。不过,这也正是他所求的,其他的,才不要呢。一时围观者,几乎把这屋子门前弄得水泄不通,而更有不少人似乎是吃多了,放起屁来也是有如惊雷,使少秋多少受到了影响。 狗爷唱了会儿京剧,而这荒村的人们这时也是傻了眼了,却不知道鼓掌,只是干看着。不过,还是有懂行的,听了会儿这狗爷的京剧,摇了摇头,离去了。一时在这少秋屋子门前听狗爷京剧的,便只有一些耳朵不好使的以及不太聪明的人,其他的人,早已如烟散去。 这狗爷咬词尚且不准,如何会唱京剧呢,不过略像而已。唱着唱着,狗爷不唱了,知道这个自己玩不了,纰漏太多,太难了。 而这听戏的人们,见听不出个味道来,也一时不想听了,骂了声娘,或者是朝天怒吼一声,离去。不过,人们离去了,狗爷却并不想走,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多么舒服,虽然唱京剧不成,惹人笑话,但至少他可以在地上捡石头。是的,他这时在地上捡了好大一块石头,而后以之砸向少秋的屋门,这声音也是够大了,原以为少秋断不能再看书了,肯定会走出来,与自己拼个三百合。 狗爷知道,少秋有病,此时打了他,那定然是赢的,如果到了以后再解决此类之问题,恐怕就不太好办了。可是,自己纵使是以石块砸门,少秋也权当听不见,这人之血性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不像个年青人了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茅屋灯火(1) 见少秋不出来,龟缩屋子,不知害怕到何种地步,令狗爷冷笑连连,如此之人,纵使有千百万,亦将无奈我何也。狗爷大笑一声,离开少秋屋子,此时夜色将临,一时徘徊在荒村,尚且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 已然好久没有去茅屋了,在这美好的晚上,何不去走走看看,说不定会有特别的惊喜呢。狗爷如此想着之时,再看了一眼少秋之屋门,骂了声娘,无语走去,朝着茅屋的方向。 夜深了。茅屋中的少妇此时为了避风,正关着这屋门,怕风刮进来,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不利,届时得了感冒伤风之类的疾病就不好了。少妇虽然不懂这些,便是本能觉得如此大开着屋门似乎不妥,于是关上,且以大石相压,使之不可被大风刮开。 茅屋中的男子,此时咳嗽依旧,时间过去如此之久,尚且没有一丝一毫之好转,不知是得罪了神灵抑或是自己不懂得保养身体呢?对于自己丈夫身体之不好,少妇此时无奈,自己又不会医治,因此之故,面对其无端咳嗽,唯一能做之事,不过是干站在一边看上一眼,之后仍旧低下头去纳鞋底。 少妇想起丈夫,一时心情也是大大的不好,要不是母亲执意要自己嫁这男子,自己何至于与之共处一室,做此贫贱夫妻呢?当初,初次见到此男子时,少妇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说这男子身体不壮实,怕以后逢到灾难了,撑不住局面。可是,自己的母亲看到这瘦弱的男子携带的聘礼,不仅丰富,尚且还是自己非常喜爱的,便说这男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人品颇佳,嫁给他,不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对于母亲之解释,少妇根本就不认同,甚至产生了离家出走之念头,但天地苍茫,寒风呼啸的,何处是自己的家呢?再说了,如果违背了母亲的旨意,后果如何,不言自明。母亲拿着棍子,在地面上拍打得啪啪作响,一旦违背了其心意,可不得被打死,而且还得背上不孝之罪名,如此不孝不义地活在世上,对一介弱女子来说,叫她如何负担得起? 少妇无奈,与此瘦弱的男子,在母亲之威逼之下,无奈走到了一起,时至今日,少妇与此男子,所说之话,也不超过十句。 少妇这时听见丈夫剧烈地咳嗽,而且气喘吁吁,样子真是相当痛苦,自己却也是无能为力,至多是上前安慰一翻,而对于少妇之安慰,瘦弱男子此时暴发出的吼叫之声,一度可以掀翻此破败的茅屋。丈夫也不想与这少妇呆在一起呀,作少年时,他的心里也是有美好的姑娘的,可是迫于父亲的压力,才不得不与此少妇结拜为夫妻。 至此,他们共聚一室,却各心怀鬼胎,做着同床异梦之事。不过,造化弄人,奈何! 瘦弱男子之咳嗽尚且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而少妇这时耳朵都快被这剧烈的咳嗽声吵聋了,却并不能离开此地半步,不然的话,荒村之人知道了,会说她的不是的。而一旦背上不忠不义之骂名,想在荒村过舒服日子,只怕是不可能了。 少妇此时走上前去,为丈夫轻轻地捶打着背,想借如此之方式,使丈夫的疾病能稍微缓和些,免得咯出血来,届时就真的麻烦了。少妇的心是好的,在捶背之时,尚且还哼着民谣,好使自己丈夫忘掉痛苦,振作起来,共同过好日子。 但是,丈夫此时大吼一声,觉得自己所受一切之罪,皆是拜少妇所赐,不然的话,自己又何至于瘦弱不堪到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这少妇每天夜里都要自己做那事,要不是这少妇在深夜里老是哼哼哈哈地说着自己不明白的梦呓,自己此时之身体又何至于如此之不堪?可不就是拜此少妇之所赐! “滚!”丈夫此时吼了一声,似乎不要这少妇接近自己,免得使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滑向不堪之境地,而自己一旦死去了,此少妇又将归属何人呢? 少妇本来一心为了丈夫好,孰料其恩将仇报,竟然怒吼连连,难道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吗?念及此,少妇泪水涟涟,抬头不起,趴在破败桌面之上,任泪水不住掉落尘埃。 有时少妇尚且如此想着,与其与此瘦弱男子无趣地过着日子,倒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好,可是,在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觉得没了母亲,这孩子怕是要受人欺负,便没了寻死之念头,还是得好好地过日子才好啊。 雨落了。雨在外面不断地下着,而在此雨夜,门外大概断不会有人了吧,此时少妇干脆把自己的内裤也脱下来,将就着这灯光,缝补着。丈夫身体不好,没法挣更多的钱,而自己一介女流,更何以有办法赚大钱呢?无奈,只好节省些了,而自己的内裤,已然好久没有换新的了,此时破败不堪,乍一看去,上面尚且有不少破洞,何不趁此雨夜,缝补缝补呢? 少妇缝补内裤之时,门外的雨悄悄地下着,而这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溅落石板上,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一时尚且还有些诗意存在。而少妇却毫无听诗之心情,此时缝补衣物要紧,顾不得去听什么风声雨声了。 两个孩子已然入睡,而丈夫躺在床上,也是停止了咳嗽,此时真是天地一片安静,唯风在轻轻地拍打着这破败的茅屋。茅屋虽然破败,可是足以抵挡风雨,一时呆在此茅屋,也颇为幸福宁定,不似白日丈夫怒吼之时那般烦躁不堪。 看看这油灯快要燃尽,再缝补一会儿吧,这油灯还多着呢,不然,到了明天,又会忙得不可开交。缝补了好久,这时腰有些疼了,便站起来,却忘记自己原来未曾穿裤子,一时大为尴尬,幸好夜深无人,不然的话,出丑出大发了。 赶紧蹲下,之后瞅了一眼这破败的茅屋之门,此时大概没人来了吧,所谓穷在路边无人问,自己如此情形,更有何人还记得自己? 可是,这茅屋的门轻轻地响了一声,也许是风吧,少妇如此想着,但是这风吹动屋门之声不可能这么大呀。那么,这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夜深如此,看来除了鬼,还能有何物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茅屋灯火(2) 少妇一时不便起身,便只当听不见,管自纳鞋底便是,其他之事,才懒得理会呢。 夜深如此,自己的男人已然熟睡,两个孩子更是发出阵阵劓声,而少妇尚且不想入睡,还得再纳会儿鞋底,不然的话,到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呢。丈夫如此身体,瘦弱不堪不说,还有病,而这治病的钱,不靠自己又尚能靠何人呢?鞋底纳好了,而此时发现穿在身上的内裤,似乎有些不妥,看来是自己缝纳之时没有用心,使之穿着相当不舒服,当此夜深无人之时,便又脱将下来,继续缝补。 门外的风的呼啸,令此茅屋直是摇摇欲坠,不过,生活如此不堪,早已不存任何希望,死了又如何,一时也是不怕。少妇这时不住地缝补着自己的内裤,而不如此,当真去吕镇买一条的话,也是划不来的,而自己家贫如此,能省就尽量省吧。 此时,外面大概只有风了吧,而一人呆在这,对少妇来说,尚且有些害怕,鬼倒不惧,可怕的是歹人。而丈夫病弱不堪,万一碰到歹人,恐怕全家性命不保,届时丈夫与自己死了倒没什么,直是可怜了两个孩子。 此时有人敲门,声音不是很大,却在这夜里能清楚听到,而来人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便探头进来,此时坐在这少妇身边,掏出酒壶,口中喷出酒气,而这眼光却乱扫少妇之身子。少妇此时之尴尬真是无以复加,早知这人要进来,自己说什么也要穿得厚实些,断不似如今之模样,真是出了大丑了。 少妇也可谓是机智过人,一口吹灭了灯火,一时屋子虽然是漆黑一片,倒也免去了不堪。少妇趁着黑暗,赶紧穿上衣服,而后迅速点亮灯火,却见这狗爷趴在桌子之上,已然是醉得一塌糊涂。 少妇想赶走狗爷,却又不敢,怕万一惹恼了此人,以后呆在荒村怕是有诸多不便,此地天高皇帝远,犯不着与其发生正面之冲突,一时也只好委曲求全了。狗爷趴在桌面上,不知为何,已然是呼呼大睡,全然不把这少妇放在眼里,就不怕少妇一刀砍了他的狗头么?看来,狗爷吃定了少妇心性仁慈,断不会为此歹毒凶残之事,这才趴在此破败肮脏之桌面上大睡,而胸中不平苦闷之事,一到了此际,也竟如东去之流水,消逝在天地之尽头,一去而不复返矣。 少妇面对此毒蛇似的坏人,这时当真举起菜刀,想趁此人不备之时,将之断送在此破败不堪之茅屋。可是,当双手握刀,而这屋外便闻到风之吼声,看来上苍对她如此之举动,也是不认可的。少妇双手颤抖不止,而这狗爷之呼呼大睡竟然不受丝毫影响,直如此地便是自己的家,尽管放心睡去,别无挂碍。 少妇面对狗爷,这时心里有气,可是当真要杀了此人,却还是不敢,这时把刀放回原处,赶紧爬到床上,再也不能光着屁股与此坏人共坐一桌了。狗爷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然是钻进人家屋子,这才发现大事不好,便火速退了出来,幸好少妇不告发自己,不然的话,传扬出去,当真是大大的没有面子。 狗爷一出这茅屋,而少妇便迫不急待地关上屋门,并以巨石相压,再想开门,没有千百斤的力气,怕是不可能了。狗爷一时在荒村闲走,无家可归,更无相亲相爱的女人相伴,此生,看来注定是孤苦无依,言念及此,泪水已然盈眶,抬头望月,心中甚恨上苍之不公啊。 一阵大风刮来,狗爷浑身巨颤,此时有个避风之处,那敢情是太好了。而这时能去的地方,除了山神庙,尚有何去处呢? 走着走着,狗爷当真走到山神庙了,而独自呆在此处,望着万家灯火,狗爷心情之凄苦夫复何加!此时望着山脚下茅屋中的灯火,虽然是如此微不足道,却也是一抹幸福的光,反观自己,在此青灯古佛旁,与神鬼共处,真不知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至下场如此之不堪。 一时,门外大雨如注而下,想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呆在此破败小庙,呆呆地瞅着这愁雨,天地苍茫,何无自己立足之地呢! 据说这大山上有怪物出没,狗爷想到这儿,浑身便起了不少鸡皮疙瘩,这时便关上了这破败的庙门,且以巨石顶着,此时纵使是有怪物出现了,想来也是不可能进来的吧?关上这庙门之后,一时躺下,卧于乱草之中,听着这雨,却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 狗爷这时怕得,真是无以复加了,却又出不了这破败的屋子,更何况,到了如此境地,尚有何处可以供自己安身呢?只好是寄身在此破庙了,至于以后之打算,届时再说吧。 睡了一觉之后,睁开眼,蒙蒙胧胧之中,似乎听见有人敲门,声音不大,却是如此急促,一时开了屋门,发现站在这外面的人,打着伞,悄悄地。 狗爷开了门,一看,发现这是个女人,此女人以伞想屏避,并不能看到其庐山真面目,不过此女在送了自己雨伞之后,便返身没入大雨之中,身披红衣,而长发更是披肩,却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好,这可能是神灵的意思,叫自己不要再睡在此庙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什么自己想象不到之事情。”狗爷如此想着。 是啊,没有雨伞,狗爷想出此破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而此时雨伞在手,再呆在此地,便成了无赖之徒了,定不会为神灵所佑。 不过,狗爷之徒,既然来了,还管什么神灵,还是照样不把这神灵的启示放在眼里,关上这破败的庙门,以巨石顶上,使之无论何人也推不开。这时,又复躺在乱草之中,钻进了一破败棉絮里,闭上眼,便欲睡去,全然不把神明之启示放在心上。 以狗爷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与其说他怕神灵,倒不如说神灵惧他。此时睡去,一时也是舒服至极,而其他一切之忧虑,丝毫未曾放在心上也。 第一百一十七章 茅屋灯火(3) 一觉醒来时,发现,灯火依旧半明半灭,似乎就要灭去了,却又摇曳着并不真的熄灭。雨,仍旧不住地下着,庙门外,已然是狼藉一片,浑浊的流水发出阵阵巨大的轰响,如千军万马,令人恐惧。 狗爷呆在此庙,而记起刚才朱衣少女为自己打伞,似乎想赶自己出门,而天地苍茫,更有何处是自己的家?狗爷不呆此地,却要去向何处? 不过,狗爷也是纳了闷了,朱衣少女的背影似乎有点眼熟,有如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想来,却又一片茫然,一时有如活在梦里,更于何处去寻找此朱衣少女。 思来想去,狗爷忽然明白了,此朱衣少女逝去多年,可不就是自己儿时之同伴小紫吗?却不知她何以会在这大雨之夜突然出现,还送自己把伞,其如此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可是,狗爷贪恋此处僻静,独自躺在这乱草丛中,自也是心情舒畅,不会有何不好的。但是,自己要是真的赖着不走的话,违背了神灵的旨意,其后果如何,一时想不到,不过,得罪神灵之下场,只怕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还是走吧,万一有什么怪事,自己一个人如何面对,岂不吓死人?”狗爷如此想着。 但是,此地地势高,正好俯瞰下面茅屋之灯火,一时有些舍不得离去,心想,要是自己不为非作歹,神灵也不会深怪自己吧?想到此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而身子也躺下了,一时舒服至极。 到了夜里,此时大雨仍旧下着,想出这庙门,怕是没那么容易,不过,狗爷躺在乱草丛中,身体并不如此之寒冷,相反还温暖舒适如家。有了如此之所在,狗爷一时也不想出去了,况且大雨之夜,出去了,也会淋湿衣服,那又何必呢? 睡到夜深时分,但闻打门声阵阵如鼓,好似外面那人不是击打在这破败的庙门,却正在乱敲自己的心脏,一时如何受得了,这便爬起来,而灯火一度为之熄灭,不可再见周围之一切了矣。拉开屋门,往外一瞅,不见有人,却看到一盏灯火。此灯火虽处于雨中,依然不灭,而这灯下,却并没有人。 灯火在雨中来回移动,直如有人擎着似的,可是看来看去,也不见这灯火之下有人啊。正在狗爷看得几乎犯糊涂了之时,这灯火在大风之中,一度灭了,而这破败的庙中,一时除了狗爷,还真看不到任何人。 此时狂风呼啸,而大山在这大风之中,亦发出阵阵凄惨怪叫之声,有如恶鬼之哭泣。 这破败的小庙,在大风摇摆下,直如便欲倾倒,而此时但见一人只手撑天,硬是把这快要倒塌之破庙撑住了,不然的话,此破庙之命运将会是不堪的。而狗爷,在一片漆黑之中瞅着这人,一时也是怕得要命,更何以敢上前问好,直如死了似的,趴在这破庙之边,一时大声哭泣着。 可是,他之哭泣,在荒村,尚有何人能听得见? 破败小庙,在风雨中,摇晃如醉汉,若非那大汉只手撑住,即刻便将倾倒。狗爷趴在一边,目睹平生仅见之奇观,一时心情无以名状,哭泣也不是办法,唯一该做之事便是迅速逃离此地。 果不其然,逃出不久,便闻小庙轰然坍塌,一时碎石木屑横飞,若非上苍保佑,在这乱石飞舞中,便会要了这狗爷的性命。 狗爷不敢呆在那儿了,而这时大雨如注,浑身已然是湿透了,再不找个有火的地方暖和暖和身体,则定将是大病一场。狗爷此时想起了茅屋,也只有茅屋才能让自己身体不再如此寒冷,这便朝着茅屋走去,也不顾及人家的感受,万一人家不乐意他进去呢? 茅屋的灯火依然,在淡淡风中轻轻地摇曳,有如一朵美丽的花,在向着这狗爷深情款款地招着手,而狗爷此时趴在这茅屋边上,往里面一瞅,但见少妇依旧无眠,似乎在缝补着什么衣物。狗爷轻轻地敲了敲门,回答他的,绝无好话,却是这瘦弱男子的一声暴吼。 狗爷一时傻在那儿,面对如此强大的暴吼声,耳朵不聋已然是幸事,尚有何非分之想敢生?可是,不进去的话,面对漫天大雨,自己唯一的结果便可能是冻死在此,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如此严峻形势之下,进去也不算有罪吧? 狗爷不敢离去,况且,此时自己别无去处,还是呆在这门边来得好。 寒风呼啸着刮过天空,看这天,阴沉沉的,莫非要下雪了?而自己衣衫单薄,若无地方烤火取暖,却生命仍在,肯定算是个奇迹了。 狗爷想进去,但是,人家不准的话,焉能强行进去,不怕人家说自己犯法吗?但是,事已至此,一时弄得性命不保,上天纵使知晓了,也断不会责怪自己一二吧? 狗爷趴在这门边,往里面瞅去,则见这少妇仍旧不断地缝补着衣物,似乎发觉有人偷窥,便不时把目光抛射过来,这目光不是那么厌恶,这令狗爷稍感安慰。而这瘦弱男子,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女人偷看外面,咳嗽一阵之后,吼了一声,拔刀,从床上爬起,拉开这屋门,而再看狗爷之时,发觉其人已然是走远。 无奈,狗爷只好孤身只影,沿着这荒村古道,无语行走,如一只受伤的狼,面对这漫天大雨,一时也只能朝天嗥叫,略泄自己的一腔愤怒而已。便在此时,发现瘦弱男子已然是睡去了,尚且在临睡前,要咳嗽一阵子,之后,荒村一切便是安静的了,便如这风也是变得如此斯文,断不似先前之粗犷豪迈。 狗爷已不打算呆在这,却天地之大,更有何处能使自己立身呢?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茅屋的门嘎地一声打开,有人探出头来,似乎往外瞅了瞅,进屋时尚且没有关门。狗爷知道那是少妇,不过,既然这茅屋非自己所有,却想睡在里面,这当然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何做得出来? 狗爷并不敢进去,只是沿着这荒村,默默前行,而路途之遥远,更不时会碰到神鬼恶兽,却要以自己瘦弱的身子对抗,其困难之程度自是不言而喻。不过,为了能有个家,狗爷这时不还得努力拼搏?可是世人之眼光,在看自己之时,为何竟然是如此阴险毒辣毫不留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子(1) 且说花伯,在这天出了屋门,趁着天色尚好,得去大山上劳作了,不然的话,花婶知道,又会说自己不勤快了。让人说了不勤快,花伯会急,说不定还会拼上性命,在他看来,世界上最坏的人莫过于好吃懒做之徒。 在上山之途中,花伯得经过少秋的大田,此时这大田里种上了西瓜,而这西瓜已然是长大了,看看快熟,而少秋却不上大山来看守,说不定尚且还在家看书啊。想到这,花伯不禁笑了,这呆子真是的,西瓜已然熟了,尚且不知看护,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子了。 花伯这时三两步跨进少秋的大田,摘了个大西瓜,张望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悄然隐没于树林之中,一时竟如母蝗虫似的大嚼起来。少秋种这西瓜不易,但是,在花伯看来,这西瓜不吃白不吃,反正吃下了这西瓜,至少可以损去他一些钱,免得将来有钱了,上自己家提亲,令人心烦。 呆在这林子里吃了少秋一个西瓜,而这肚子已然是又圆又大,此时走路尚且成了问题,更要如何去地里锄地呢?他这时,虽然已成了大肚男(本来很瘦的),却看着手边最后一块西瓜,这西瓜太好吃了,一时不舍得扔掉,纵使是肚子装不下了,还硬要吃下去。 西瓜是吃下去了,而这花伯却拉稀了,裤子里到处是屎,一时简直臭气熏天,不敢出去见人了。不过,这大山上,估摸着没人吧,而这太阳已然西斜,再不去干点活的话,看来也不太像样。于是,也不管这么多了,扛着锄头,沿着田间小路,走到了自己的田地里。 幸好,在这大山上,一时无人,没有人与这花伯说话,无人与之呆在一起干活。花伯这时身上纵使是肮脏不堪,却是无人知道,这也不算事,大不了就是自己不太舒服罢了,其他的有什么呢? 花伯低着头,在这大山上挖锄着地,由于吃了少秋的西瓜,当然,这是没人守的货,不吃才怪呢。可是,花伯存心不良,吃人家的西瓜时,巴不得把人家整个大田里的西瓜都吃下去了,这才让这肚子撑得老大,而且还拉了稀,这还不算,由于吃得过饱,在干活之时,一时不慎,还闪了腰。 这天杀的,还真是恶有恶报,闪了腰之后,一时无法干活,便在这大山上骂娘。当然,他之骂娘也是没人听得到的,开始是骂西瓜,后来开始乱骂少秋。要不是少秋在这大山上种了西瓜,自己又何至于去偷吃呢,而自己肚子撑成这副德性,不是拜少秋所赐吗?当然! 一时,花伯呆在这大山上,把少秋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这尚且还不解气,便干脆不干活了,扛起锄头,找少秋麻烦去了。 且说少秋这时,因为没啥事做,大山上的西瓜也快要成熟了,没必要再去锄草,不日便会将之卖到吕镇去。一时闲暇,便呆在屋子看书,而这时屋子外面一片空旷,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物,纵使有,也不过只有一只大狗呆着,不时吠叫一声,却使荒村显得更加的安静。 此时,少秋听到门外有人气急败坏地走着,似乎生了大气,而少秋扪心自问,自己并无过错,一时也不用害怕。他这时大声地读着书,而这外面过路之人,却以为少秋之读书是别有用心,这不,路过此处之时莫不大声啐着。 而一人更是在少秋的屋门上挖了一锄头,要不是少秋这几天装了个铁门,直此一下,这屋门便坏了。外面那人一锄头挖在铁门上,锄头一时坏却,而握锄之手也是震得不行,虎口更是发麻,一时握不动这锄头,便扔掉锄头不住地叫喊着。 他的锄棍在此一挖之时,已然是断了,要不是上苍保佑,这执锄之手也是会受伤的。不过,还好,这人只是损失了一个锄头,身体并无多大妨碍。 “你……你这鬼……出来!”外面挖门那人这么吼了一声,而后便欲少秋出去,似乎想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少秋听出来了,来人不就是花伯吗,却不知他不上大山干活,而来自己屋子门前,到底所为何事呢? 少秋本来想出去,可是听到这打门之声如此激烈,只怕一出去,便没了命,唯今之计,便只好呆在自己屋子,断不敢出去。 可是,听到有人打自己门,纵使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这便对着外面问了一声,问何以要如此行凶?少秋老实不过,在荒村从来未曾得罪过任何人,而花伯却要如此相待,实在是匪夷所思。 花伯此时怕少秋听见是自己在说话,如此一来,自己对其所施设之各种阴谋,便全然无效,便又大吼一声,以变声对着这少秋说,要其呆在屋子,千万不可出门,不然的话,定然会要了他的狗命的。少秋深知荒村凶险,呆在此地,实属无奈,一时受到威胁,断不敢出去,还是就呆在自己屋子吧。 少秋听着外面那人对自己说话,似乎从来未曾听到过有人会如此说话,可能是个陌生人吧,不然自己何以会不认识呢? “敢问足下何以要毁人物品呢?”少秋呆在屋子,如此惶恐相问。 “哦,你这门上有只老鼠,刚好让我看见了,见这老鼠便要爬进你的屋子,怕咬伤了你,便这么挖了一锄头,你不会见怪吧?”花伯这时也不装了,这么对少秋说。 “没事的,不过,我装了个铁门,你如此用力一挖,岂非会弄伤双手?”少秋说。 “无妨,那老鼠死了,你这时呆在屋子,应该没有危险了吧,哦,哦,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吧。”花伯丢下这话,便一溜烟似的逃走了,觉得自己对不住少秋,吃了人家的西瓜,尚且还要打别人的屋门,世界上哪有这道理呢? 花伯回到自己的屋子,一看到小花,便叫住了,要她以后不再从少秋屋子门前走过,实在没办法了,那就戴个帽子,千万不能让这穷人看到了,自己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儿,无端让少秋看了,这岂不等同于扇自己的耳光。花伯老想着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荒村外面的骑白马的王子,而在出嫁之前就让这少秋玷污了,那可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花伯不止一次看到骑白马的王子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而面对花伯时,这王子尚且要与之说说话,甚且会送自己很多很多的钱。不过,这王子在送了钱之后,并不住在他的家里,却是笑了笑之后,以政务繁忙为借口,匆匆走掉了,如一阵风似的。 要不是有这位王子看上了自己的女儿,花伯觉得少秋也还不错,虽然力气小了点,不过这也没关系,历练历练就成了。问题是,要是自己的女儿是王后的命,却下嫁了这个穷人,岂不是犯了罪? 这让花伯一时很想不开,而少秋不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眼光甚是卑鄙,偷看自己的女儿不说,尚且还想更进一步,比如想摸自己的女儿的手什么的。天下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吗? 因此,花伯虽然是偷吃了这少秋的西瓜,并且还吃拉了肚子,把这腰也闪了……虽然对少秋做了这么多不法之事,甚且可以说是对他犯了罪了,可是,要不是他总是对自己的女儿有非分之想,自己又何至于如此呢? 当然,看那王子也是斯斯文文的,论打的话,可能也不是这少秋之对手,这天杀的,虽然读书,可是扛起石头来,一点也不比他扛的石头小。来明的肯定是不成的,唯有暗的,这才叫这少秋吃不了兜着走,够他喝一壶的了,不是吗? 不过,到了家里,花伯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小花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少秋说话,不然的话,回到家里,定然乱棍打死。小花怕了,从此不再敢与少秋说话,而走过其屋子门前时,尚且要格外小心,怕万一让自己父亲知道了,这便算是玩完了。 这天,下了很大的雨,花伯不敢上山,不仅因为道路泥泞,更多的理由是为了看一个人。这个人便是王子,王子也是好心之人,知道花伯白天不便呆在家里,以免有误农时,这才在下雨天来此荒村,让花伯见识一下自己的人才气度。而在看到王子时,花伯真是笑得合不拢嘴,看来自己的女儿还真是王后的命,而自己能得王子做女婿,算老天还有些良心。 这王子,这天,骑着白马在这荒村走了一圈,本来想进花伯的屋子的,可是花伯说自己的屋门太矮,而这王子的白马的头有点高了,便不准备请这王子进自己的屋门。王子这时也不再坚持进屋,骑在马上,对花伯打了声招呼,说声叨扰了,便又骑着马,仍旧在这雨中渐渐地走远了。 直到看不到王子了,花伯这才钻进自己的矮小的屋子,看了看小花,觉得自己的女儿还真是越看越像个王后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王子(2) 这天,由于下雨,不可上大山,锄地的话,没有日头,晒不死草的,于是,少秋便呆在屋子。不过,天天看书也断不是个办法,心情郁闷,再不排遣一二的话,后果会相当严重,便出了屋子,独自在荒村大路上溜达。 当走到花伯屋子门前时,少秋不禁抬起头望了一眼,好久没看到小花,此时尚且不知她去哪儿了,不然为何不见其影子呢? 可是,一走到花伯屋子边,便被花伯叫住了,说不准在自己屋子边出没,其用意很显然,为了怕自己的女儿被少秋看到。而自己的女儿,如果被少秋看了,这岂不等同于在她的脸上剜掉了一块肉吗,这是何其残忍至极的坏事啊。况且,自己女儿的皇后命,少秋看看也则罢了,万一有非分之想,这岂不是相当严重地玷污了自己的女儿? 于是,花伯每当看见少秋出现在自己屋子边时,便叫小花断不可出来,不然的话,说是要打断她的腿的。当然,这也只是吓唬吓唬而已,自己的女儿既然是皇后命,他这个当农夫的父亲如何敢得罪? 但是,小花似乎对王子不感兴趣,私下里尚且不时想去看望少秋,当然,小花的这点小九九是逃不过花伯的法眼的,可不就是想与少秋说说话,可是,少秋一个穷人,只会读书,如此之人,要他何用?可是,小花不听劝说,每每以打酱油为幌子,隔三差五的便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这叫王子知道了,多么不好呀。 花伯本来想把自己的女儿打一顿,但是,念及她有了皇后的命了,作为父亲,便再也不敢对她如何了。可是,对少秋,花伯是不怕的,不仅不怕,尚且可以欺负一二,反正他这读书之人,手无缚鸡之力,打了便打了,能咋的? 要不是少秋扛石头比自己扛得重,花伯当真便会打他。可是,既然他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再打,便是自找苦吃了,那用何必呢? 但是,这天下午,花伯还是凑到了少秋屋子门前,知道这小子到了下雨之时,每每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或者做些家务之类的杂事。因此,到了下雨天,花伯便会凑到其屋子门前,有事没事的,便会蹲在一块石头上,与其说是想与少秋说话,倒不如说是为了防止少秋使坏。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千万别让这少秋糟蹋了,届时后悔都来不及。 此时,少秋呆在自己屋子,做完杂事了,便仍旧看书。 而花伯,便呆在这屋子外面,不住地驱赶着公鸡,吆喝之声既然是如此之大,一度使听到之人不禁要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可是,在少秋屋子门前,根本就没有公鸡,而花伯却仍旧要无中生有地驱赶着,弄出好大的噪音,如此一来,少秋看书还看得成吗? 在花伯看来,小花之所以对少秋好,十之八九是这少秋要看书,可不能让这小子再看书了,便如此每每到了下雨天,便在少秋屋子门前驱赶公鸡。为了使少秋看不成书,花伯甚至还不惜在驱赶大公鸡时摔成了重伤,这是可以从他摔倒时发出的声音知道的。而在摔成重伤之后,花伯的手出血了,骨头也一度不能动弹,便趴在这少秋屋子门前,叫喊不断,令少秋当然不能再看书,便放下书本,出了这屋门,见花伯一度摔成这样,便问长问短的。 花伯此时,心里有种奉献的崇高的感觉,谁能为了女儿而不惜摔成如此,更有何人胆敢在大冷天趴在这冰冷地面之上?想必没有人。可是,花伯就做到了,能不为自己感到伟大而崇高吗? 少秋不断地问着花伯,问要不要上医院,或者找个大夫瞧瞧什么的,不过,花伯此时一问三不知,只是趴在这冰冷地面之上, 叫喊之声此起彼伏,令人着实苦恼。少秋在此时当然不能去看书,瞧着这躺在地上的花伯,一度想上去扶住,可是这花伯暴雷也似的一阵怒吼,便有天大的胆子也变成老鼠一个了。 少秋这时是看也不是,回去继续看书也不是,便这么无聊地干站在这屋子门前,一时束手无策,只好是发着呆。花伯也不与少秋说话,只是这么躺着,口中叫喊之声有时细小,有时又似乎在唱歌。 如此熬到了夜里,而少秋这一天的时间也是白白的度过了,花伯这时的脸上挂上了笑容,又耗掉了少秋的一天。不过,他的笑容,在这夜色之中,谁也看不到,不然的话,看到了如此邪恶的笑容,怕是没有人不会骂他的。 在少秋屋子门前折腾了一整天,此时见天色已夜,肚子也饿了,不便再呆在此,便从地上爬起来,不再叫喊 ,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离开了。 少秋当然是在这天看不了书,而且也不能做其他之事,这一天算是被花伯白白耗散掉了。可是,花伯的如意算盘,岂是少秋一介书生所能知晓的,尚且以为花伯之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纯粹是因为摔成重伤一时走不动路,要是知道花伯如此算计自己,纵使是一介书生,怕是也要与之大战三百合。 如此过去了好多天。 一天,又是个下雨天,花伯不能上大山,便又想去少秋屋子门前作弄,纵使是拼了这命,也要阻止住小花往少秋屋子门前跑。她这不是瞎了眼吗,天下之男人何其多,而为何就偏偏喜欢这少秋呢,他有什么好? 但是,当花伯刚走出这屋门,便看到王子又来了。他骑在一匹白马上,气宇轩昂,而且谈吐恢宏,与一般荒村之人存在着天大的差别。 一看到花伯,王子就问着小花的好,而且坦白说自己喜欢小花,并且说不日便定当迎娶,聘礼之丰盛,礼节之隆重,说是会空前绝后。花伯一听到这话,这时心情真是太好了,算自己女儿没有白生这么一副好看的样子,能得王子垂青,这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花伯此时跪在王子身边了,当然,他本来不想跪的,却又想不到其他的礼节,便只好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对此事之重视。为了小花,甭说跪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那又如何。 而王子此时仍旧骑在马上,没有下马之意思,只是礼节性地叫他赶紧起来,待看到花伯站起身了,便对之施了个抱拳礼,之后仍旧骑在马上,沿着荒村之大道扬长而去,背影消失在远处一片云影之下,再也不可看见了。 花伯这时真是后悔自己没有叫来小花,不然的话,几乎可以叫这王子带上自己的女儿,而自己的女儿能与这王子共同骑在一匹马上,这对花伯来说,真可以说是天大的荣耀啊。可是,小花这不争气的,偏偏到了关键时候就看不到人影,不过还好,人家王子并没有把话说绝,说不定明天依旧会出现在自己屋子门前呢。 第一百二十章 王子(3) 为了庆贺自己小花找到了如意郎君,而且这如意郎君尚且还是一位王子,花伯异常兴奋,便选了个上好吉日,设宴邀请亲朋好友,共聚一堂,一时喜笑连天,好不热闹。 当然,在花伯摆宴庆贺时,少秋尚且还呆在大山上,正为了自己的西瓜大田而苦苦忙碌,不把西瓜种好,届时如何有钱迎娶小花呢?而且,在他看来,自己与小花之事已然铁定了,瞧小花看自己的充满爱意的眼神!不仅如此,花婶尚且不时要走到自己屋子门前,或问声好,或送他几个鸡蛋……在在显示自己与小花终将成为百年之好,而自己能不准备准备?毕竟此乃人生之大事,岂可等同儿戏? 而在这大田,所有的西瓜似乎都已然是被人扇过耳光,这从上面所残留之指印便可看出,却一时不知何人所为,只此一摸之下,西瓜还能长得好?要是看到何人胆敢如此,少秋真恨不能与之大打出手,纵使是因此而丢了性命,也是心甘情愿。但是,叫他上哪儿去找这心肠歹毒之人呢,自己的西瓜长不大了,而叫他拿什么上吕镇去卖? 少秋一屁股坐在这大田边,此时想抽支烟,可是自己并没有烟可抽,一时也是无聊透顶地干坐石头上,心情之烦闷真是无以言表。“这到底是何人如此无聊啊,天呐!”少秋终于受不了了,便如此喊着天,但是,天岂能帮他? 他只好把自己那尚未长成之西瓜扶正了,因为此西瓜已然是被人打碎了,上面残留着不小的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的白色的肉。肯定非老鼠所为,而是人用什么东西捅进了这西瓜,使之看上去,一度如此丑陋,而不好看的西瓜,放在集市上,纵使是卖掉,也会亏本的。 而花伯这时正在大张旗鼓地摆着宴席,来客均是荒村有头有脸之人物,黑匪之流,狗爷之辈,莫不身在其中。小花却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此时也是乐呵呵地吃喝着,反正自己能吃好东西,而且父亲又不加责骂,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来客中颇有些阿谀奉承之辈,听说花伯女儿已然成为王子之女人,那可不就是王后了?此时,这些人,纵使平日与花伯有不共戴天之仇,此际亦纷纷以笑脸相迎。 二刮子,平日最是看花伯不顺眼,到了这时,也是在花伯面前认错,竟然当作众人之面自扇耳光,打得满嘴流血,直到花伯劝说了他一回,这才不再抡击自己的脸。不过这脸看来也是肿得不行,不医治的话,恐怕也是会有性命之虞的。 狗爷这天也到场了,知道小花已然成了王后,于是见了花伯的面,平日断不看他一眼的,此时居然叫了他一声“爸爸”。而荒村之人,一旦听到狗爷叫人“爸爸”,一时轰然大笑,这当然是笑他无耻,而狗爷却恬不知耻地依然口口声声叫着,一直跟着这花伯,在其屋子也不知叫了多少声“爸爸”了。 黑匪这天也到花伯的屋子里了,平日颐指气使的他,此时也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独自喝着闷酒,此时倒也想找个人出出气,却是不敢,而见了花伯,再也不敢高声大叫,却低声地叫了一声“老哥”。花伯这时见黑匪如此恭敬,甚是有些诧异,平日这老弟可不是这副德性,动不动就要打人的。 正在众人吃食聊天之时,王子这时又骑着白马出现了,其人气度闲雅,举止斯文,而脸上端庄严正,可不就是一派王者风范。王子停马在花伯屋子门前,而花伯这时便把这王子介绍给众人,荒村众人见识了花伯之未来女婿,一时纷纷称赞,个个竖起大拇指。 小花此时也身在其中,尚且不知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何以要骑在马上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不过,见人们对之恭敬有加,也不便过多猜疑,看来此人肯定是有为之士,道德楷模,不然的话,众人何以会如此相待?小花此时也想凑上去,送他一束花什么的,可是,没有得到父亲的准许,她岂可造次? 一时,有人放出了鞭炮,更有人吹起了唢呐,而在花伯之屋子门前,便一派热闹非凡。人们纷纷邀请王子进屋,喝杯酒,吃块肉,抽支烟什么的,可是,王子以公务繁忙为由,对众人说了声叨扰,便骑着白马,在几名仆从跟随下,匆匆离去了。 而花伯家里,众人尚且还在庆贺,能与王侯家沾上点关系,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啊。有人更是把花伯高高抛起,这当然摔不着的,因为下面接住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此际,少秋却独自呆在大山上,苦苦思索着这摸自己西瓜者到底是谁呢?面对这长不大的西瓜,聪明如少秋也是无可奈何,唯有对之长声短声哭泣,可是,他能把这西瓜哭大吗? 在大山上呆了一阵子,也看不到个人影儿,莫非这山上有鬼,人们怕了,再也不敢上大山?不过,自己已然一无所有,纵使被鬼打死了,那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已然不想活了,早死早投胎。 少秋看了一眼自己的西瓜地,真正是狼藉不堪,更有许多地方,无端被人放过火,着火处一片枯焦,甭说长西瓜了,草也长不起来。乱风一刮,这些死去的西瓜蔓便随风飞舞,扫拂着少秋的脸颊,使之相当之不舒服。一时怒起,也不顾及这是自己的西瓜大田了,把这些拂逆自己的西瓜藤通通扯掉了,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泄去自己心头之怒火。 真正把这些藤藤蔓蔓扯掉之后,少秋又颇为后悔,真不该如此做啊,便又蹲在这大田,想把这扯起来的西瓜秧苗生在地里去,不然的话,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但是,这些西瓜秧苗还能不能长起来呢,想到这,少秋不禁放声大哭,这肯定是长不起来了呀。 他倒在自己的大田里,面对这满天的风,也不知道感觉到冷了。一时也是不想爬起来,尽管天上落雨了,雨珠乱打着自己的身体,又冷又疼的,却还是不想爬起来。人生已然至此境地,尚有何心情去想其他之事,干脆就这么躺在地里永远也不起来了吧。 而一头大水牛此时用尖尖的牛角把他拱了一下,幸好不是太用力,不然的话,只此一下,便会使人受重伤的。少秋赶紧爬起来,何人该死的牛,竟敢放进了自己的瓜田来了,这岂不是欺人太甚又当作何解释? 少秋把这牛赶走了,而再看自己的大田,稀巴烂,难看,而且还可以闻得到屎臭。显然,当自己在家看书之时,有人在自己瓜田随便拉下了屎,而自己这时滚在这屎尿丛中,身上已然是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子(4) 少秋爬起,眼看天色,一弯残月高挂,不时便将夜色笼照,一时不敢呆在此地,便沿来时之路,怏怏离去。身上脏污不堪,而纵使如此,也顾不及了,沦落至此,已然是下贱人了,衣服穿得再好,想必小花也不会再看上一眼。 跌跌撞撞,浑浑噩噩,昏乎乎如醉酒徒,脸上毫无生气却又似待决之囚徒。如此行至花伯屋子门前,闻到了一阵酒肉香,再朝之看去,却见无数人相互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独独不见小花,敢情这天是小花出嫁的日子,否则何以如此轰轰烈烈?少秋看了一眼,而喝酒吃肉的人们,纵使看到了他,也视如无物,更兼少秋衣服肮脏,此时更有何人想与之多说一句话,甚至多看一眼也不愿意。 少秋不甘心就此被人们冷落,呆在花伯屋子门前,神情落寞,心如死灰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害怕。而人们对待他的唯一态度便是不屑一顾,更有人朝天咆哮,虽说是在骂狗,可是听到少秋耳朵里的却是无端谩骂自己。可是,被人骂了却又能怎样,论打的话,自己双拳难敌四手,而花伯屋子门前的人每人吐口口水也会淹死他的。 少秋不想呆在这,可是,一想到小花的俏脸生春,真个似桃花,却又一时不舍,便躺在花伯屋门前,想为自己讨个说法。天底下欺负人的事他见多了,但是,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少秋这时走了不多几步路,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丁点力气,便栽倒在路边,与泥土拥抱在一起了。在这路边不知躺了多久,醒来之时,却听见耳朵边有个声音在叫自己。 “乞丐!”有人如此叫着自己,伴随着这声叫的,尚且还有声尖酸刻薄的笑,这人不是花伯,还能是谁! 而吃宴席的人们听见花伯如此叫着少秋,竟然是哄堂大笑,更有人笑得吐出酒菜,一时弄得这屋子门前狼藉不堪。 少秋听着这笑,也当然听到花伯羞辱自己的声音,一时尚且不想爬起来,而且也没了力气,便一直就这么躺在这路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小花站在自己身边。 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看到花伯一把拉住了小花,往自己的屋子乱扯而去,似乎甚是害怕自己的女儿与少秋呆在一起,这让王子知道了,万一不要自己的女儿,岂不等同于天塌下来了?可不得把小花劝开,且一把打落小花手里的饭碗,一时好菜散落一地,吸引住了一条大狗,凑在这好菜边大块朵颐,不时发出饱嗝之声,与少秋肚子发出的那种饥肠辘辘之声相应和,还真是相当有意思。 少秋不便再呆在那了,免得丢人显眼,便赶紧爬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而在这花伯的屋子,一时传来小花的尖叫,说是谁掐了一把自己的屁股,这时暴发出一阵奸笑,不过,这一切又被洪水似的吆喝声掩盖住了,无从寻找笑声之主人了矣。 少秋颇为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夜色中,一时尚且有些害怕,怕此屋子里有怪物出没,届时咬自己一口的话,又没钱医治,后果将会是相当凄惨的。不过,在点上灯火后,虽然自己的影子瘦弱不堪,却也算是有了个伴,有此老兄相陪,对怪物之恐惧稍微缓和了些。 本来想看些书,但是,身子疲劳不堪,更兼身上肮脏之至,更有何心情看书呢?便趴在这桌子上,闻着门外冷风不断地横扫荒村,而门前流水东去之声也在唱着凄绝之歌,在这些悲凉的声音中,少秋明明白白地听到花伯屋子里热火朝天的喧闹声。 关于王子的事,少秋也听说了,而此时趴在此地,也断不是个办法,何不也去敬献礼物一翻,不然的话,想在荒村立足,怕是万难了。于是,少秋不敢趴在这桌子上了,而自己一时尚且不知拿什么进献花伯,便扛了个巨大的南瓜,权且进献给花伯算了。 当自己把这大南瓜扛到花伯屋子门前时,一条大白狗不住地对着他吠叫,敢情是相当看之不顺眼,而花伯也断不把他的礼物放在眼里。“老子要的是金子和钱,而此人却扛着一个大南瓜来了,这岂不是笑话?”花伯看着这少秋扛在肩上的南瓜如此在心里想着。 不过,花伯见这南瓜成色颇为丰润,如果以之做汤的话,应该相当不错的,便二话不说收下了这个旷世之物。敬献南瓜之后,少秋这才被邀请坐在一个桌子上,而少秋并不吃饭,肚子不饿,纵使是一天不吃饭,此时也不知道饿。 小花的身影一闪,想与少秋说声话,在瞅见了少秋脸色之不好,便不敢与之说话,闪身躲开,不见了。少秋也并不想吃饭,送了个南瓜,便又沿着来时之路,独自行走在这大路上,面对茫然夜色,冷风乍起,形影相吊,颇为不爽。但事已至此,能复如何? 几天之后,少秋复上大山,欲把自己的瓜田好好修整一翻,纵使是西瓜被人摸过,只要自己用心施肥,勤于灌水,努力拔去地里之杂草,想必收成定然也是不错的。此时心情不再放在小花的身上,一心一意地关注自己的西瓜,便趁此时阳光明媚,独自上了这大山,想把杂草好好地锄锄。 此时,大山上不复可见花伯的影子,他家的地里,杂草已然长得老高了,大有掩盖庄稼之势,可是花伯就是不出现。不过,这也是人家的事,人家爱怎样便怎样,少秋管得着吗,眼下唯一该管之事便是把自己地里的西瓜种好了。 太阳已然是如此疯狂,晒在人背上,直如火烤,干一天活下来,不脱掉一层皮才怪。不过,为了生计,荒村的人们无奈呆在这大山上,任毒辣太阳猛烈地烤晒着,地里几乎要生出烟来了,而远处大山更时时冒出火来。 正当少秋弯着腰在大田里使劲忙碌时,花伯此时打着伞悠然自得地走到这大山上来了,刁着一支烟,而对少秋说话之口气竟如在叫唤儿子。少秋一时气愤,一时颇想打此人一顿,但是想在他已然是王族了,能奈此人何。而花伯此时,也许是吃多了东西,便当着这少秋的面,蹲在其大田,一时坐在一个圆圆的西瓜上,权以之当凳子坐着,拉起了稀屎。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王子(5) 少秋见花伯如此,本来怒火已炽,想与之理论一翻,什么德性,真是的。但是,念在花伯已然与王子有了牵连,此时再去与之争竞,岂非是不太明智?于是,少秋装作看不见,只低着头,趴在草丛中扯着杂草。 花伯拉好了,便扯了一把草揩干净了屁股,对少秋笑了笑,拍拍屁股,走人了。而少秋还得想办法把那西瓜扶正,可是看到西瓜已然如此肮脏不堪,也只好等下一场大雨了,想必大雨过后,一切都会变干净的。 花伯此时在大山上,走到自己的大田边,瞅着满地的杂草,也不晓得去扯一扯,似乎这已然与自己毛不相关,躺在一块石头上,乎乎大睡。睡了一觉之后,又拿出一瓶酒来,且欲邀请少秋共同喝上一盅,而少秋如何肯在大山上喝酒来着,时光不等人,得赶紧干活,不然的话,西瓜收成不好,拿什么上吕镇卖呀。 喝了一会儿酒后,花伯似乎有些醉了,此时看着自己的西瓜,见这些拳头大的西瓜滚在乱草丛中,而西瓜叶子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看来这届西瓜收成没指望了。幸好自己有王子,不然的话,自己一家子只有喝西北风了。不过,看到少秋的西瓜,纵使是被自己作践过,甚至还在其瓜田里放了一把大火,却依然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象,不免有些动了火。 “他妈的,这不是把老子的西瓜比下去了吗,一旦让人知道了,特别是万一让王子瞅见,以为自己是个傻瓜,如此一来,肯定就不会要小花了,届时自己可如何是好呀。”花伯此时脸上红扑扑的,便没好气地走到少秋大田边,瞅准了一个最大的西瓜,也不与少秋打个招呼,一脚扫过去,砸得稀巴烂。 不过,由于用力过猛,加上有了几分酒意,自己也摔在少秋的瓜田,一时觉得躺在这瓜田上甚是舒服吧,便在上面打起滚来了。就这么滚来滚去的,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能糟蹋了这少秋的瓜田,也算是自己长本事了吧?于是,边乱滚着边哈哈大笑,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这满大田的西瓜就将不成样子,届时不要说比不上自己的西瓜了,甚至可能要绝收了。 少秋瞅着花伯在自己的瓜田打滚,当然也不能深怪之,知道他是喝了酒,一时也不能拿他如何,再加上他有了王子撑腰,甭说打滚了,就是砍自己一刀,那不也得挨?不过,这么打滚也断不是个办法,自己毕竟还要种好这西瓜,而这么眼看着他把自己的西瓜糟蹋了,自己屁也不放一个,这岂是男子汉所为? 见自己幸幸苦苦种下的西瓜,就这么被压破了,碎成一块一块的,而这白色的肉,更有何人想吃呢?少秋真是怒不可遏了,可是,想了想小花,小不忍则乱大谋,能把他怎样呢? 少秋只好跟着这花伯,但见他边打滚边大笑着,而少秋脸上的泪水却不断地滚落大田,可是自己的泪水真能肥沃这大田而使西瓜长得更大更圆吗?未必吧。 被花伯弄得一片狼藉的大田里,但见少秋在滚过处,小心地把这西瓜秧苗扶正了,再用一根比较结实的小棍子插进泥土里,如此一来,乍一看上去,一时半会儿尚且不会倒下。不过,一阵风过处,这扶起来的秧苗又纷纷倒趴了,而再看不远处,花伯竟然大口大口地吃起自己的西瓜秧苗来了。 “这个不能吃的哟。”少秋走上前去如此劝说,却又不敢把话说重了,怕一旦得罪了他,不太好在荒村做人,更无法向小花交待。 “嗯,好吃,香。”花伯笑着说。 花伯吃了一根之后,也许真觉得这秧苗是香的?不然的话,何以在少秋的瓜田里竟然扯下了一大捆,之后扛在自己的肩上,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大田边,铺在地上,一时又是呼呼大睡。 少秋此时跟过去,本来想骂娘了,欺负人有这样欺负的吗?但是,见花伯脸上红扑扑的,一时又不敢如何,可能是喝醉了吧,不然何以会干下如此下作之事呢? 少秋此时怕花伯受凉了,干脆把自己的一件外衣脱下来,盖在花伯的身上,这大山上的风也真是的,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肯定会伤风感冒的。少秋做完了这些,复回到自己的地里,损失了一些,也不甚要紧,把没有损毁的那些弄好,照样可以收成不错。 过了好一会儿,花伯醒来了,看了看西下之夕阳,日头已然不太晒人,该是收工的时候了吧。而再看自己身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扯来了这么一大捆西瓜秧苗,这还得了,于是站起来东张西望,知道是从少秋瓜田里来的,便走到少秋身边,而再看少秋时,发现其脸上已然是愁苦不堪,泪水更是一颗颗不住地滚落。 “我这时做了什么呀,我今天喝了酒了,贤侄,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挂怀,我以后想办法赔你,你看成吗?”花伯看着少秋说。 “什么赔不赔的,既然你是喝醉了,我不怪你,你走吧。”少秋边揩着脸上的泪水边无奈地对着花伯说。 “嗯,天色不早了,是该走了,我看你也不要再呆在这大山上了,据说这大山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要一个人呆在这为好。”花伯丢下这话,便扛着一把锄头,沿着荒村小路回去了。 少秋一时不想回去,瓜田成了这翻样子,回去也不得安心,姑且就呆在这大田边上吧,反正自己一无所有的,纵使有鬼,也不怕了。 他独自呆在这大田忙碌着,蓦然回首,却见花姑站在自己背后,脸上挂着笑容,却又没有说话。少秋这时见花姑出现在自己身边,至少不再害怕那片林子,而传说林子里不时会走出红衣女鬼,一旦抓住了人的脖子,便不得活了。 可是,花姑此时站在这大田边,默默笑着,其用意到底是为何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王子(6) 少秋看着花姑的笑,只此一看,便已然醉倒,这妩媚似桃花的脸,更兼眼角留情,含情脉脉,更是令人神魂颠倒。况且,此时小花已然有了王子,自己一时情路茫茫,更欲去何处找寻一个温暖的家呢? 花姑只此一看,便又轻佻地唱了个歌,可是少秋不想听,此时钻在草丛中,但求一心一意地拔草,其他无聊之事,于他来说,似乎都是多余的。见少秋不领情,花姑脸色颇为不悦,牙齿更是咬得发响,却又并不能当场发火,这有损于一位女士的尊严。花姑离去时,留下了一句话,令少秋相当玩味,这便是要他择日去帮她拔草。丢下这话,便又轻佻地跳了一下,哼着歌,离开此处,一度消失不见了。 少秋戴着斗笠,独自呆在这大山,大田里的瓜被花伯一阵捉弄,俨然成了一垃圾场,再不整理一下,眼下的日子便不太好过了。到了夕阳西斜时,大山上,似乎有风在不断地吼着,风吼声中,有人在对着他讲话,命令他不得再呆在这大山,不然的话,便会变生不测。 少秋不敢呆在这大山,而回去时,大路上一人也无,苍茫夜色围拢过来,而山谷之中,更是漆黑如鬼,望之令人欲哭。 回到自己的屋子,呆着,而荒村过往之人们,路过自家屋子,并无一人与之招呼。视之如无物,而令其一时显得如此冷寂不堪,独自面对这长风之怒吼,聆听着大河东去,心情之凄清,想必纵使是上古之人,也比不过吧。 花伯一见少秋回屋子了,便仍然守着这门前,此时蹲坐在一块石头上,更有话没话地与好花闲聊着,当然,好花之流,在见到少秋时,尚且没有忘记啐上一口。花伯坐在一块石头上,而令人觉得此屋子似乎不是少秋的了,却是花伯的。 自从自己小花有了王子,而小花却似乎还想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去前方不远处打酱油,当然,小花之真正用意绝非如此简单,肯定是想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听一听他读书的声音。而花伯呆在这屋子门前之意义,一言一概之,便是为了防止小花之出现,不然的话,让王子知道了,断不是个事。再者说,小花走过这破败的屋子,不要说与少秋说话了,纵使被这屋子的气味一熏,便玷污了她了。 自己的小花,一大好少女,被少秋屋子所玷污,甚且还影响王子对自己女儿的感情,这是多么缺德之至的事啊。花伯能不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 而好花呆在这屋子门前之用意,却不是那么简单,此时也唱上了歌,虽然颇不好听,却还是非要唱上了不可。令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不成腔调的歌,一时也颇为心烦,要不是自己别无去处,才不呆此地呢。 好花窃以为,少秋之所以没有出去做工,却居心叵测地呆在这破败小屋,虽然别人可能不晓得,却如此瞒得过自己?他不就是为了想和自己女儿好嘛。可是,自己的女儿长得跟天仙似的,纵使是嫁得再差,也不至于嫁这人吧。当然,她也同情少秋,作为一穷人,这么想想,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而自己却要与此人同处一村,真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她此时十分绝望地靠在一捆烂柴草边上,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想着对付这穷人之法子。可是,想了这么大半天了,一时头脑有些昏沉,便不想了,也不恨少秋了,却深恨自己想不出对付的法子。此时真是想扇自己一巴掌,太没用了,如此做人,尚且不如死掉的好! 好花在烂柴草上靠了一阵子,便又相当没有精神地离去了,神情怏怏,直如周亚夫觐见汉景帝。而花伯却尚且还呆着,怕万一小花走到这儿来了,那可不太好了,要不是怕荒村的人们反对,他早就把这条大路封死了。 当花伯蹲坐在一块石头上时,少秋呆在屋子,里面虽然漆黑,灯火不甚明亮,勉强可以看书。正准备高声吟诵之时,花伯却在门外咳了一声,姑且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对他读书的不满,而听到花伯咳嗽,少秋一时不敢读书了。 呆在屋子,静默着,眼看时光流逝,徒然听着小河声,少秋心绪苍茫。而不读书,却要如何消此漫漫长夜,难道走出这屋门,在荒村到处游逛?肯定不成的。 姑摸着花伯走了,少秋复高声读书,正此时,却听见一人走来,仔细一听,可不就是花伯。花伯走过这屋门时,下死力啐了一声,又吼叫着,似乎是看到了鬼。 面对如此情形,少秋尚且还敢读书吗,当然不敢了,便又静默着,欲待花伯离去了再读。可是,谁料到花伯竟然再次蹲坐在屋门外一块石头上,骂了句娘,点了支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了。 此时,小花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远远地看到花伯呆在这,一时不敢过来,只是相隔老远叫了一声,而花伯此时吼了一声,其意思显然是叫小花不要过来,不然的话,便不客气了。小花看到事已至此,再想与少秋说话,大概是不可能的了,而借了他的书,想还给人家,怕也是办不到了。 “爸,我来打酱油!”小花远远地对着花伯说,声音有些伤感,似乎想哭泣。 “家里不是还有酱油吗,你怎么又想打酱油了,快不要来了,回去吧,不能从这走过,不然的话,以后我就不认你了,知道吗?”花伯耐心地说。 “哦,好吧,我不打酱油了,这就回去了,成吗?”小花回答。 “回去吧,不然的话,我以后宁肯认一块石头,也断不会认你这个女儿了,明白了吗?”花伯说。 “知道了。”小花回答。 花伯在少秋屋子门前呆了一阵子,一时无人,便不住地咳嗽着,吐出的痰大概有一大罐子了。不过,想阻止住少秋的话,看来还远远不够,一时又不想再呆在这,因为瞌睡也来了,而夜色不早,再不回去的话,明天上大山干活便成了问题。 见少秋屋子门前有不少柴草,花伯这时窃喜,何不把这些柴草点燃了,如此一来,少秋还有心情读书吗?花伯想到就做到,真的在少秋屋子门前点了一把火,一时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火光映红了荒村,人们尖叫着,怕这火势蔓延到自己的屋子,届时财产为之一空,这日子想要过好,便是不可能了。 在少秋屋子门前点了把火后,花伯哈哈笑着离去,想必少秋再也不能读书了,而自己的小花,便也不会下嫁这号不堪之人了,真可谓是天大的喜事呀。花伯点了一把火,便复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一时断不敢出来,就怕人家说他的坏话,毕竟放火不太好。 荒村的人们这时纷纷走出门外,提水浇灭了大火,而要不是少秋不在家,此时刚好从小河边上走回,也便帮着众人一起浇灭了这门前大火。还好,火不是太大,只是熏黑了窗户,不过,用水冲洗冲洗就成了,没啥大事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子(7) 春天到了。桃花红,梨花白似雪,而这海棠花也是相当好看了。 荒村的人们,在一场春雨过后,纷纷扛着犁耙上了大山,赶起大水牛,吆喝之声不断,而农人行走在滑泞山路上如履平地,断不以摔倒为事。此时时间就是命根子,而这人的命在此时似乎变得不那么值钱了,是的,一旦秧苗种不下去,这一年便算是没有收成了。农人们在此时,真是不要命地干着活呀,有人可以一连几天几夜在大山上干活,为了趁农时,纵使少睡几个晚上,或者被鬼打杀,相比饿死,那都不算个事。 也有人就在这大山上这么没日没夜干了几天之后,便倒在这水田里,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不过,当人们发现这农人时,虽然已然是不活,而脸上的神情却相当明艳,笑容挂着,似乎觉得这活还没有干过瘾,再能干上这么几天就好了。 而这水牛,也许受到人们的情绪的感染,也颇为勤劳,为了能帮主人多耕些地,也是宁肯不吃草,有的甚至就吃点泥巴草草了事。当然,对于为了节省时间宁肯吃泥巴的牛,主人也是颇看在眼里的,断不会让它吃泥巴,知道吃泥巴伤身,便每每会给它弄点生米吃吃。 而这牛也是颇为懂事,知道主人家不宽裕,纵使是按住了它的头,这牛也不肯吃,实在盛情难却,便舔这么一点点。 大山上真是搞得热火朝天,水田里一片哗然,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小鸟,当然也有不少淹死在这水田之中的。 对于想偷懒的牛,农人这时也颇不知道珍惜,知道鞭子打是没有用的,纷纷用上了刀,一旦不听话,就是一刀砍去,反正这牛也是不听话的,死了便死了,没啥可惜的。面对拿刀的农人,这想偷懒的牛这时在这大山上真可谓是行走如飞,一大块田,一眨眼的工夫便耕完了。 三月的荒村,真是一片繁忙,唯有这花伯,不上大山,却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拿着本书,在那儿读着。他知道,自己反正有王子做女婿了,纵使不干活了,也断不会饿死的。 不过,花伯没有上过学,却无师自通地读起书来,这叫人不太相信哪。平时里对花伯不太尊敬的人们,此时见了他,纷纷肃然起敬,断不敢再以玩弄的态度面对他了。当然,人们不知道花伯之所以如此做的真正用意,那便是掩人耳目,不然的话,人们会说他好吃懒做不得好死的。 “你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啊?”花婶这时颇为气愤,人家都上大山耕田去了,唯有他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竟然学着少秋,大声地读起书来了。 不过,花婶最终还是没有骂他砍脑壳的,这全是看在他读书的份上,不然的话,肯定会这么骂,甚至还要动手了。 “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不怕没饭吃,饿不死你的。”花伯如此说。 花婶听到他这话,当然是气得不行,当时就倒在自家屋子,不住地叫喊着。甚至还哭了,不过,花伯说什么也不会上大山的,自己已然身为王族,再也不能像寻常农夫那样行事了,不然的话,岂非有失体统? 花婶见说不动他,便只好自己扛着农具上了大山。 花婶上山之途中,可谓道路泥泞湿滑,甚且还摔了几跤,要不是她还算强健,便已然是摔下山谷去了。 花伯虽然见花婶扛着农具上了大山,依然端坐在自家天井,戴着眼镜看着书,当然,花伯之看书,尚且不知道是他在看书,抑或是书在看他。不过,事已至此,自家媳妇上了大山,便再也不好闲呆在家了,放掉书本,啐了一口浓痰在书上,便也披起蓑衣上了大山。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田地,见花婶艰难地犁着地,一时颇为气愤,已然有了王子了,何以还用得着这么卖力地干活?这不,凑上前去,把这犁用一块石头砸得稀烂,见花婶此时蹲在雨中不断地哭泣,却也是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回来了。 此时,大山上,山谷中,一片繁忙,农人们吆喝着大牛,没命地驱赶着牲畜,就怕时间太少了,没有能够犁好自家的地。如此一来,到了秋天,干看着别人打谷,而自己只能是喝西北风了。 一大牛,因为怕苦,见了这犁耙便逃之夭夭,此时被主人追上了,与之扭打在一起,而这牛也实在是太累了,已然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想逃,也不怪它。不过,主人被这牛的牛角一挑,已然是昏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已然是不知大牛之下落了。 大雨声中,主人在大山上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令花伯看到了,觉得至于如此吗,不就是一时半会儿不见了一头牛,有必要哭泣着大喊大叫?花伯甚是瞧不起那人之生活态度,啐了一口浓痰,便又溜下大山,而置花婶之死活于不顾,复回到自己的家了。 少秋在这农忙之时,当然也是不能呆在家的,不过他身体不好,干不了耕田的活,只是在大山上种了一块西瓜,姑且以此度日。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了半天书,已然颇为劳累,便站起来,瞅着窗外的风景。这窗户虽被花伯的一把大火烧过,却在洗了洗之后,依然光亮如新了。 雨真是大呀,而小河已然涨水,水势涛天,这雨要是再这么落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把荒村淹没。此乃是少秋甚为关心之事,而大山上的西瓜,在此雨夜,尚且还不算什么事。 昨夜一夜未眠,少秋有些头疼,力气也是没有,身体乏得很,不用说上大山了,纵使是站在这窗户瞅着外面,便已然是很累的事情了。还是看书吧,也只有看书了,不然的话,农人们这么忙碌,而自己却呆在这闲着,不太是个事,对不住光阴也对不住流年岁月。 正在看书之时,听见门外有个响动,似乎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而此屋门,此时还有何人会来敲呢?农人们不是都上了大山忙碌去了吗,而这来人何以还有如此闲雅的心情来敲打自己的屋门呢? 少秋不想拉开屋门,因为怕不是人,保不准来了头狼什么的,岂非要吃了自己?不过,静静地听了一阵子,便听见这并非狼,而是花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子(8) 见是花伯,少秋拉开了屋门,一时大雨如注,檐溜更是溅在人的身上,派生出一片寒冷。少秋身体弱,此时不便再呆在这屋子门前,得赶紧回屋,可这花伯却杵在这,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叫少秋如何好硬生生地把他打发了呢?况且自己还对小花有非分之想,万一这是自己未来的那个人,而现下如此对待,怕是不妥吧? 少秋只好无语地站在这屋子门前,此时不要说是站在这了,纵使是花伯叫自己去干活,那也是断无不从之理。而花伯还真是要他去大山上帮自己犁田,得趁着大雨,水田里有水,不然的话,水一干,还怎么犁田呢? 当然,花伯也表示自己之所以要请他,那是因为自己腰疼,昨天夜里生了病了,不能再去犁田,不然的话,说是断不会找他帮忙的。少秋听见这么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时就答应下来了,脱去了身上的干净衣服,换上了一身破烂不堪的沾满了泥巴的短衣,扛着犁耙上了大山,进花伯的大田忙碌去了。 见少秋扛着犁耕进了大山,为自己耕地去了,花伯此时心情高兴,回到家,复坐在天井,喝着小茶,看着书。当然,他之看书,也止于一些连环画之类的儿童刊物,其他的文字书,还是算了吧。花伯坐在自己的天井看连环画时,少秋正在大山上拼命,花伯的牛认生还是什么,一见了少秋,觉得这么一介书生不配使唤自己,这不,用脚不住地踢着土,脸上的表情甚是不屑。尚且不时回过头来,高扬牛角,意欲行凶,要不是少秋还算有些力气,早被这牛挑了。 不止如此,这牛在行走时,口中不住地发出声音,听上去,有如在骂娘。少秋却不管这些,深深地把犁摁进地里,纵使是大雨如注,也断不能分心了。而花伯家的牛,此时也不知为何,在这大田里没命地奔跑起来,硬是不肯再让少秋使唤,而哞哞叫声更大,乍听起来,还真有如骂娘,此时可能连祖宗十八代也骂上了。 牛拖着犁耕逃进了山林,一度不可寻见,这要是让花伯知道了,自己又会大难临头,届时还不得问自己赔牛?少秋此时也尾随着进了山林,而这时大山上大雨不断,而这山林漆黑一片,不时有山石滚落,更兼闪电在天空狂闪,要找寻牛之下落,谈何容易? 一时找不见,少秋便不敢在这山林乱走了,出了林子,复回到田埂边,一时坐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低着头闷闷不乐,尚且不知花伯知道此事,会作何处理。届时会不会杀了自己呢? 少秋万万料想不到的是,这牛此时已然是自行走到花伯家了,身上披着犁具,哞哞叫着,很是不开心的样子。而少秋却尚且还呆在这大山,纵使是夜色四合,也不想回家,抬头四望,此时哪还有家啊? 把花伯牛丢了,还有脸回去吗,不如就呆在这大山上,任大雨不断地淋着自己吧。不然呢,他还能如何? 少秋就坐在这大山,而大山上,四顾周围,已然没了人迹,山林之中,此时起了一片大火,显然是被闪电击中,燃烧起来了。少秋不敢进山林了,此时就这么坐在这大山顶上,而相传此地有鬼,荒村的人们,三三两两尚且不敢呆在这大山,而少秋却要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其害怕之程度可想而知。 如冰的大雨淋在人的身上,更兼少秋有病,这便不断地咳嗽起来了,而荒村的人们,更有何人听得到少秋的咳嗽?没有,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皇天后土,也不会保佑他的,纵使是死了,也是悄悄地如死了一头狗。 狂风呼啸声中,远处,有人在不断地大笑,可是这三更半夜,更有何人还在如此笑着自己呢?静心一听,又什么也听不到,唯风呼啸如故,而大地上一块石头在风之横扫下,已然是四处飞舞,更有不少击打在少秋的身上。 还是回去吧,不然的话,冷死在大山上,可没有人同情自己哦。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片漆黑之中,没有看到人影,也断听不到锅碗瓢盆之声。听到的,大概就只有自己长长的怅叹而已。 在灶前烧了会儿火,忽然听见有人来了,从其人走路之声音,少秋就断定,来者定然是花伯。只是不知他到此有何贵干,自己可是把他的牛弄丢了啊。花伯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戏谑性地问了一声,问自己的牛哪去了,而这脸上却是一派详和,根本看不到着急的样子。 “我不小心弄丢了,对不起。”少秋如此回答。 “我的牛你弄丢了?”花伯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你牛不服我犁,带着犁具跑进了山林,之后便再也找不着了。”少秋声音有些哽咽,话说到这,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可如何是好,你得赔!”花伯理直气壮地说,那样子,如果少秋不赔的话,便要杀了他。 “好吧,不过,眼下,我可是没钱,以后慢慢还你吧。”少秋说。 “不用以后了,眼下你灶屋这块肉我先拿走了,欠下的,你以后再慢慢还吧。”花伯边这么说边凑到少秋灶台边,把一块大概有两斤多重的腊肉拿到自己的手上,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少秋,便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了。 自己的腊肉被人拿走了,本来想以之来补补身子,因为,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一夜,此时实在是困乏,再不吃点好的,可如何是好。但是,腊肉已然被人拿走了,一时也是无奈,便只好吃些蔬菜了,而这蔬菜可真是淡得如水,一时要如何吃得饭下呢? 也只好吃些白菜了,忙碌了一天下来,就只吃吃这么些白菜,少秋吃不了多少饭,大概就吃了半碗饭吧,便已然是吃不下去了,此时走进自己的书房,独自默默坐在书桌边,瞅着灯火之闪烁,一时愁苦不堪。 而在这屋子外面,大雨不断地下着了,泥泞大路上,断了人迹,唯有小河苍茫的水声传来,令自己唏嘘不已。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生(1) 且说黑匪这天,呆在家里无聊,便又凑到吕镇去了。 而在这天,少秋也是去了吕镇,这大山上的西瓜,经过一阵子的长大,此时长得颇为肥大,正是西瓜成熟之季节。于是少秋便在大山上摘了一担西瓜,挑到了吕镇,准备卖些钱花。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少少女见了少秋,皆回眸一笑,而少秋害羞得不敢乱看人家,此时唯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甚是为手指甲之不干净而自卑。少秋笑了一声,便离去,令少秋此时呆在这西瓜担子边上,浑身上下冷得不住地打颤,却又并不敢去追求人家,说不定追上去了,这少女会看上他的(开个玩笑)。 见少女走远,少秋此时浑身瘫痪了似的一屁股坐在这地上,地面虽然又冷又潮湿,上面还残留不少不堪之物,却也是无奈,人生到了这么窝囊之境地,尚有何心情去卖这西瓜呢?不过,可能是自己还配不上人家吧,只能是看着少女远去,不然还能如何? 少女走了之后,在少秋的身边,此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黑匪。而他这天也到了吕镇来了,早知如此,少秋便不打算来卖西瓜了,黑匪之出现,对于少秋来说,总是种不祥之兆头。 这不,黑匪凑上前来,给少秋递了支烟,且为之点上了火,非要他抽不可,明知少秋有肺病,抽不得烟的,却也是不管这么多。少秋只好抽上了这烟,而黑匪便叫住了他,要他跟自己去打人,不然的话,说是会让他吃屎的。 少秋听到这话,本来书生一个,如何打得过人家,可是黑匪这人也是说一不二的,届时真的到了吃屎之境地,便又不好了。 “可是我这西瓜怎么办?”少秋问道。 “这个没事的,就放在这,没人敢拿你的,放一万个心。”黑匪笑着说。 少秋本来想安安分分地做人,绝对不想也不敢与任何人发生冲突,可是这黑匪非要自己去跟着他打人,一时也无奈,不去又能如何?不过,少秋想到了,纵使是到了打人的地方,自己绝对不可以出手的,不然的话,真是对不住自己这么多年所读过的圣贤书了。 跟着这黑匪走了不远,便到了吕镇边上一偏僻所在,此处人流稀少,不复繁华,而在这街道尽头,此时站着几个人,手提大刀,似乎等候好久了。黑匪见了这些人,此时不问青红皂白,扑上去就打,当然也不怕这些人的刀,似乎这刀砍在他的身上不会流血似的。 少秋当然不敢打,自己没有多少力气,论打的话,也是断然打过的,要不是黑匪胁迫,自己断不会到这种所在的。黑匪一阵乱打之后,那几个人本来想提刀乱砍一阵子,可是面对这强盗似的黑匪,一时又犹豫着不敢出刀,一来可能怕砍死人要坐牢,再者,砍了黑匪一刀,保不定这黑匪会还好几刀的。 不过,那几个歹徒虽然不敢拿黑匪如何,可是看这少秋,脸色苍白,没有血气之至,打了便打了,他又能如何。歹徒此时凑上前来,对着少秋一阵乱打,而黑匪这时却干看着,并不上前帮忙,甚且还似乎听得到他在那儿不断地笑着。 少秋被打了,这时也想还手,可是看到这么多亡命之徒,一时如何敢,便默默着,任人家对自己一顿拳打脚踢,此时能如何呢?他唯有抱住了自己的头,半蹲在大街上,而这泪水不断地流下,淋湿了好大一片街道。 当他站起来,再看这周围时,发现黑匪已然不在,刚才明明还站在自己的身后,遥为之势,此时却又如从人间蒸发,真正是岂有此理?黑匪走了之后,更多的歹徒扑上前来,瞅着少秋,吼叫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在地上捡起了石块,便欲置少秋于死地。 少秋此时唯一能做之事,便是没命地跑了,而这后面追杀之人何止十个,差不多一百个都有了,而吕镇之街道也并不是那么宽阔,此时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不过,不跑的话,被人乱刀砍死,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还是没命地跑吧,而后面追杀之人却也不离不弃的,非要杀了他不可,这令少秋着实苦恼。 跑了不久,实在没力气,跑不动了,而这伙歹徒抓住了他,刀架在脖子上,便欲砍下去了。少秋此时便大声地哭了,而一闻到哭泣,歹徒此时一阵大笑,如此一堂堂大丈夫,面对这刀之寒光时,竟然哭了。歹徒们不住地把玩着手中的刀,似乎不想杀他,却是有条件的。歹徒要少秋找到黑匪,并且火速告诉他,不然的话,下次见到,定然不饶。 而少秋便立马答应下来了,见少秋听话,众歹徒并无相害之意,在其脸上扇了一耳光,便把手中的尖刀往空中抛了抛,离去。 少秋复回到自己的西瓜摊边,而此时的西瓜,已然所剩不多,这些西瓜到底是如何不翼而飞的,却实在是没有人知道。少秋收拾起自己的箩筐,把剩下的一个烂西瓜放进箩筐之中,纵使是烂西瓜,那不也是自己辛苦种下的,如何舍得扔掉呢? 回到大船上时,但见船舱之中,黑匪赫然坐着,与身旁之人高谈阔论,而对于少秋之到来,似乎并不看见。而少秋看到这黑匪,想起歹徒的话,此时要不要去告诉那些坏人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毕竟是自己同村之人,可能也是迫不得已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出来。 黑匪此时也走了过来,把少秋邀到一个空旷无人处,要少秋保守秘密,不能把自己的藏身之处告诉任何一位歹徒,不然的话,说是会杀了他的。少秋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到这吕镇卖这西瓜,此时两边不讨好,稍有不慎,便会遭来杀身之祸,一时颇为颓丧,做人到了这个境地,尚还有何快活之可言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逃生(2) 自此之后,少秋到吕镇自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碰到往日之歹徒,届时二话不说就砍自己一刀,可要如何是好哟。不过,吕镇虽然也是令人害怕的,却也并不常常碰到歹徒,真正令人担心的却是黑匪。他天天在自己屋子门前晃荡,听见自己与什么人说话,便竖着耳光聆听着,而这眼光更是能喷出血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了自己。 为了避嫌疑,少秋面对黑匪之时,一般是不说话的,就怕这黑匪耍无赖,认定自己说话是在搬弄是非,只要把黑匪藏身之处告诉任何一位陌生人,都让黑匪害怕。不止如此,少秋在一个沉闷的下午,独自坐在柚子树下乘凉之时,听见黑匪扬言要割了自己的舌头,当然,其他的人是不知道黑匪割少秋舌头的意义之所在,少秋却相当清楚,他不就是怕自己把他在吕镇的事说出去,一来出了丑,二来那些追杀他的歹徒可能知道他在一个破洞内安身。 少秋此时真是相当害怕,一旦没了舌头,自己还要如何读书呢? 而不读书了,小花可能就真的再也看不起自己了,为今之计,得想个法子保住自己的舌头,却一时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这个当口,好花之流又凑上前来了,而其他荒村之人,也是一个一个地凑到少秋屋子门前,杂七杂八地说着是是非非。而且这一说就是一整天,从太阳升起一直说到日头落坡,似乎还不过瘾,有人甚至还在夜里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点上了火把,仍然不住地说着陈年往事。 而少秋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呆在屋子,往往也凑到人群之中,纵使是不说话,而这给人的印象却也是口若悬河涛涛不绝地在说着什么,这个消息不久就传到了黑匪的耳朵里,这还得了,不反了天了吗,当时黑匪就拿着刀冲过来了,这少秋肯定是在说自己吕镇的事,而把自己藏身之处散布出去,让歹徒知道了,他黑匪还有活路吗? 好花在说了一阵子,见人多了,而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已然足够吵闹了,便悄然离去。 而其他那些说事之人,呆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甚且有人还相互骂上了,一时使这荒村真是闹得沸沸扬扬,此时少秋不要说呆在这屋子读书了,纵使是书读他恐怕都不成了。 黑匪这时悄然走过来了,看了看这情形,发现少秋并不参与说话,一时知道他并不敢把自己的事说出去,这时大笑了一阵,复走过去了。而这些说事者,见黑匪来了,也是纷纷为之让道,甚且有人还给他作了个揖以示恭敬。 听见黑匪走过来了,少秋为了洗刷嫌疑,此时也走出了这屋子,不过,他已然是用一胶布把自己的口包住了,以如此之情形向黑匪表示自己断不乱说话。黑匪看到少秋这个样子了,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仰天大笑一声,又唱了个不太好听的歌,便沿着荒村土路远去了。 此时这些身子趴在那些破败柴草上的人,却纷纷叫少秋把嘴巴上的胶布撕下来,说是不好看之至。好花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看到少秋的脸,以吓人为由,非要少秋把这胶布弄下来,并且说不然的话,自己晚上要做噩梦的。 少秋此时颇为气愤,知道其人存心不正,想让自己大难临头,却又不能不照办。而这刘大爷更是凑到了少秋的身边,也不打个招呼,一手抓住了这胶布,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然把这少秋的胶布扯下来。 抓下来一看,才知这并不是普通之胶布,却是一风湿贴,再看这少秋的嘴巴,所贴敷处,长着一个烂包,此时没了这风湿贴之保护,更是相当疼痛。而刘大爷却已然是不管这么多,拿着这风湿贴往自己的嘴巴上一贴,早已逃离人群,在人们之大笑声中,不知上哪去了。 好花此时看到少秋嘴巴上的烂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禁笑了起来,这时又闲靠在这烂柴草上,目不转睛地瞅着这少秋。少秋一时不敢呆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了,眼看天色不早,大风已然呼啸着刮起,一时感觉有些寒冷,便钻进了屋子,似乎再也不敢出这屋门。 过了不久,听见有人疯狂地打着这屋门,竖起耳朵一听,这不是刘大爷又能是谁呢?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劝告,刘大爷这时把这风湿贴又送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且欲交到这少秋的手里了。 “算了吧,不要还给我了,扔了吧。”少秋说。 “这怎么成呢,这多少也是个货,又没有看到哪里破败了,如何可以扔了呢?”刘大爷坚持着不肯扔,非要好心的送到少秋手上。 少秋拗不过,此时拉开了这屋门,见刘大爷尚且呆在这屋子门前,而这大风已然是在吼叫着了,一时也不能再让他老人家多待,届时得个伤风感冒的也不是闹着玩的。 刘大爷一看到少秋,便高兴地把这风湿贴送还他的手上,且非要少秋佩戴在嘴巴上不可。 “这不成的,这上面已然有了痰了,再也不能戴了。”少秋说。 而好心的刘大爷此时在地面上找到了一把破败的枯草,把这痰揩掉之后,坚持着要戴在少秋的嘴巴上。 “天气冷了,戴着这个好,暖和。”刘大爷说。 “这……”少秋一时无语。 不过,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好心,此时也不应该怕脏了,还是戴着吧。 少秋戴好了之后,刘大爷尚且还怕这戴得不实,怕露了风进去,届时冷坏了,不大好。便不住地用手摁着这戴在少秋嘴巴上的风湿贴,摁了好一会儿,甚至把少秋摁倒在地上了,刘大爷才拍了拍手,笑了笑,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了。 刘大爷一走,少秋便赶紧把这风湿贴撕下来,扔到一阴沟之中,复去小河边不断地洗着自己的脸了。 此时,荒村已然是一片黑暗了,大风呼啸着刮过,而这乱山之上,更有石头不断飞落下来。不过,荒村的人们已然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安安稳稳地睡着大觉了。 唯有少秋,依然呆在一盏破败油灯下,读着书。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逃生(3) 西瓜已然大熟了。 可少秋看着这满地的西瓜,一时心生害怕,不拿去卖吧,这又实在太可惜了,可拿到吕镇去卖的话,万一碰到那伙歹徒,届时把命送掉了,那也是太不划算了啊。不过,既然西瓜已然种下了,不拿去卖的话,断然不可,纵使是死了,那也不怕。 到了吕镇,大街上,行人行色匆匆,各人脸上带着笑容,希盼能在吕镇有所收获。而吕镇下,小河水面溶溶,大小船只来来往往,水面上涟漪不断,如碎银般逝去。水浪轻拍河岸,发出细碎的声响,有如人夜半时的梦呓,更似一朵小花在风中轻轻地摇曳。 此时两岸桃花绽放,梨花白得似雪,花香四溢,闻者莫不心旷神怡。而少秋也挑了一担西瓜,摆放在大街之角落,面对滚滚红尘,一时颇感茫然。 西瓜之好卖不好卖倒还在其次,尤其令人担心的便是歹徒之出没,万一其人找上来了,打了人倒还不算什么,怕就怕行凶杀人,而少秋虽然生活不算幸福,却也并不曾想死去。时光,在少秋这个时期,应该是金色年华,虽然有些小小波折,却也应该是长河之中的浪花朵朵,绝对不能视之人不可逾越之障碍。相反,生活之激流拍打出来的浪花,映着初生之朝霞,自也有一翻美丽可言的。 “来就来吧,谁怕谁呢?”少秋望着天,如此在心里想着。 还真来了,一把长刀架在少秋的脖子上了,而且刀身尚且带着血,这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渗入泥土,晕湿了好大一片土地。 “足下这是?”少秋看着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如是问了一声。 “告诉老子,那个浑蛋在哪儿?”持刀者如是发问。很明显,这来者便是那伙歹徒,此时要找之人,不是黑匪又能是谁? 不过,少秋既然敢来,虽然是身体瘦弱不堪,自也有敢来的理由,一时面对这滴血之长刀,也是浑然不惧。 “他没来,我好久未见其人了,恕在下无可奉告。”少秋如此回答。 歹徒此时长刀快要割到他了,却在看到这少秋神色不慌不乱,倒也是不敢下手,怕有自己算计不到之处,到时派生不测,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深渊,却也是不聪明之至了。歹徒收起长刀,踢了少秋一脚,顺手拿了个大大的西瓜,一拳砸开,咬了一口,便丢下了一句话,“看到那浑蛋,记得告诉老子!” 少秋自是点头不止,也还算是幸运,只是损失了一个西瓜,而自己身家性命无虞,更可以呆在这明目张胆地卖西瓜,生活对自己虽然是刻薄了些,却也并不曾绝了自己的活路。他这时不住地忙碌起来了,而此时过往之行人,看到这么又大又圆的西瓜,纷纷驻足观看,更有人伸出了大拇指,啧啧称赞。 这不多的一担西瓜,半日不到,便已然是卖光了,而此时夕阳西下,霞云映红了天,火烧云更是艳丽无比。少秋此时也不便再呆在这大街,挑起这箩筐,最后瞅了一眼这大街之繁华,复回到码头上,低着头数着钱。 正当少秋准备搭船回去之时,码头上,复看见歹徒提刀前来,对着少秋吼声不断,令船上之人纷纷噤若寒蝉,不要说上前帮忙,此时看也不敢看了。看来,自己没有告诉歹徒黑匪之所在,歹徒不砍自己一刀,断然不会罢休。而自己瘦弱不堪,更皆有病,何以承受得了这一刀之威?而不砍少秋一刀,歹徒显然怕别人说自己的闲话,届时纷纷夸赞少秋聪明,岂非令自己显得白痴愚蠢? 这要是留传下去,到了后世,而自己的子孙后代面对众人之诽谤,更如何能够有尊严地活在这人世呢?可是当真砍了这病秧子,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歹徒此时一刀砍落,此刀法虽然不是如此精纯,却也是颇见威力,破空风声锐利雄浑,这一刀下去,眼看少秋便要没命了。而少秋面对这如风之刀势,此时也并不慌张,头稍微一偏,让过这刀,长刀一击落空,剁在箩筐之上,箩筐霎时粉碎。由于用力过于猛烈,这一刀更是令这箩筐燃起了大火,一时浓烟滚滚,码头上之人一度为之变色。 少秋不敢呆在这码头过久,体力之不支,令其不能与这歹徒相持下去,而此时大船已然开航,便跳上了这大船,一篙撑开,歹徒纵使会飞,也不能上这大船了。而船老板装作并不是帮忙,却纯粹是因为到了开船之时,不得不开船,一时使歹徒信以为真,也是断不会怪罪这船老板的。 歹徒虽然是不能上这大船,而这带血的刀却并不闲着,这不,化为一阵风,直扑少秋,少秋眼疾手快,此时闪过了这一刀,这刀落入小河。而歹徒复跟着这大船,想方设法要上船,却是与这大船相隔遥远,更何以能够上来呢? 少秋此时躲入这船舱之中,对众乡亲纷纷表示自己的感谢,而众人却并不领情,浑不把这当一回事,打牌的继续打牌,而与女人说话调情的也并不闲下来。一时船舱之中,可谓是一派繁忙,而这笑声更是不断,全然无害怕担心之存在。 正这时,船舱外面,大雨如注,而这宽阔河面之上,更是溅起无数水花。桃花片片落入小河,梨花溅射着雨花,更有河岸边上一位少女撑着一把雨伞,站在这桃花梨花之下对着少秋微微笑着。 少秋逃过了生死大难,此时面对这一切的一切,心情可谓是相当舒坦,这时又想起了小花,可是当想到王子的传说时,心里又起了一阵淡淡的愁思。 雨仍不断地下着,小河两岸,人家里的烟火在这雨声中静悄一片了,可是不知这烟火中的人家,此时听着这漫天的雨声,会否也笑上一笑呢?至少少秋呆在这大船上,面对这大雨落下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这灰蒙蒙的天,脸上挂着的笑容虽然是淡淡的,却也是颇为可见。 回家之后,到了夜里,少秋又只能是呆在家里了,而此时荒村,虽然颇能闻得到相吵之声,却也是一派详和。 而这时,虽然是夜里,好花之流尚且并没有忘记要站在这柚子树下,撑着伞,说着风流放荡的话语。当然,她们的用意颇为明显,想以如此之方式来使少秋分心,读不了书的话,这少秋活在这荒村,可以说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然的话,肚子里有书,而还想打这人,怕也不是这么好打的。 可是,好花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人说过,少秋读书之目的,便是为了吸引自己女儿之注意,欲勾引之,而后拉到其破败不堪肮脏龌龊之床上行那可耻之事。这不,一听到少秋读书,好花便出现在其窗户边一株柚子树下,此时虽然是下雨,也是撑着伞听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女人的心计(1) 少秋不听。也没有时间听,此时读书要紧,其他窗外之事,自不必管。却也不成,好花大声地喊着人了,声音之大之烈,堪比高音喇叭。她浑不当少秋之存在为一回事,以为他之所作所为,不过是作秀,所谓沽名钓誉者是也。 要是打得过少秋,好花真想冲上前来,扇少秋一个耳光,大好时光不睡觉,却要无端吵人,为人之不正派,真是到了无可救药之境地也。不过,好在自己女儿并未过来听此人之读书,否则的话,岂非要上当了,届时自己哭起来可能都没有眼泪。为了以防万一,好花此时站在这,自己女儿胆敢过来,二话不说,立马一巴掌过去,还要不要脸,竟然凑到这听读书来了? 大雨仍旧不断,雨珠下在树叶,沙沙声苍茫而凄惨,而好花断然不惧,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免受此妄人之诱惑,吃这点苦断不算什么。当然,对于少秋之那些之乎者也,好花听不懂,也不必听,权当放屁,甚至连放屁也不如。 “垮了,坡垮了。”当少秋读到有味处时,听到外面好花这么喊着,此时她所关心者,也不过是这些了。 说来也是,由于暴雨,山坡上的泥石流冲下来了,一时淹没了不少大树,幸好没有伤到人畜,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又会有苦日子过了。而对于这些,少秋浑然不关心,读书就读书,如何可以再去想其他不相干之事? 不过,坡垮了少秋都不关心,这令好花几乎要愤怒了,为人之冷漠,一何至此乎!她这时便走上前去,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屋门,一个劲儿地说着“坡垮了,坡垮了。” 这坡既然相隔老远,垮与不垮自然不用去管,可是,好花既然已然说上门来了,此时再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了,想拉开这屋门,可是觉得这事与自己毕竟毛关系也没有,何必去管呢?可是,看那阵式,少秋如果不出去看看的话,好花便不会走开,似乎少秋这人只配管这坡垮不垮之类的事情。 少秋此时身上衣着单薄,更皆没有雨伞,纵使出去了,也于事无补,况且这也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何必去放在心上呢?但是,好花却要站在这屋子门前,见少秋不动,似乎不想出来,这还得了,便不住地拍打着这屋门,非要少秋出去不可。 无奈,少秋只好走出去,一看,见好花站在自己屋子门前,打着伞,默然无语着。少秋问了一声,才知这坡没有垮,而这外面荒村更是一片安祥,夜色下的灯火盏盏,在雨中望去,更显得妩媚。 “坡垮了吗?”少秋问着。 “没有垮,我刚才眼花了。”好花笑着说。 少秋二话不说,碰地一声,关上屋门,继续读书,而好花却呆在这屋子外面唱着山歌。以山歌相和,这也算是什么样的事呢?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喜欢唱就唱吧,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如此读了一会儿,便又听见好花在不住地说着什么了,且敲打屋门之声音较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可能是雨吧,谁又能有这么无聊的心,专欲敲打别人的屋门呢?少秋不听,此时读书读到开心处,尚且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喂!”好花这时又凑上前来这么叫着,边叫边敲打这屋门,声音之大,有如壮汉以巨石砸门。 不过,少秋知道这可能又是骗人的,不用放在心上,便依然不管不顾,而这好花却大声地说上了,一听到这话,少秋不得不去用心听了。 “有人在骂你娘。”好花这么说着,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而一阵风刮过,听上去,还真像是有人在骂自己娘。 “谁在骂我娘呢?”少秋不能再呆在这屋子了,便拉开屋门,而这乱风刮进来,再看外面,却已然是看不到任何人了。唯夜色下,小河东去之声不绝于耳。 而好花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只有那株柚子树站着,一些风不住地拍打着这树上的叶子,哗哗地响着。 少秋看不到人,也不见有谁骂自己,复关上这屋门,此时打算纵使是天塌下来也不出去了。而当自己刚一进屋,关上了这屋门之时,便又听见外面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好花明明不是走开了吗,此时何以又凑过来了? “鬼来了。”好花这么喊着,而听到这话,少秋还真是有些怕,一时真是不想读书了,都被打扰成这了,还有何心情读书呢?不过想到这可能又是好花的骗人伎俩,一时不便理会,埋着头继续读书为上。 好花见不管用了,骗不到少秋了,便离开了此处,回到自己的屋子,把女儿叫住了,要她去少秋屋子门前唱好听的歌。好花女儿本来有些喜欢少秋,此时听到这话,便满口答应下来,也不顾及这雨大的足以令其感到浑身寒冷,依然义无反顾地凑到这少秋屋子门前,不住地唱着好听的歌。 不过,听到好花女儿在自己屋子门前唱歌,少秋也一时无动于衷,知道这是好花之妙计,一时不便放在心上,只一心读书是了。也不知为何,一听到少秋读书,好花女儿便大声地笑着,银铃般的笑声还真是令人神往,不过,念及好花对自己之种种居心叵测,此时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 “好花,你女在少秋门前跳舞!”一个声音传到少秋耳朵来,令其这时真是不想读书了,此时拉开屋门,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呢? 不过,在听到这话之后,便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好花此时也可能不再管这少秋的勾引,或者想让自己的女儿来打扰少秋之读书?不管怎样,少秋都已然是心灰意冷,以为一切的一切皆是骗人的,便也只好读书为上了。 而荒村,此时大雨倾盆而下,迷茫雨帘之中,尚还有何人走在这大路上呢?没有了,只有风在不断地呼啸着,所过之处,一片残破,石头叫喊着,而这小草也不断地哭泣。 第一百三十章 女人的心计(2) 少女跳了一会儿,大雨实在太大,一时浑身湿透,不便再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跳舞了。她此时走到好花打牌处,却遭到好花一顿臭骂,当然这用意相当明显,不就是在生她不中用的气吗? “他不是想勾引你吗,怕什么,到他屋里去,看他会把你怎样。”好花边打牌边对自己女儿说。 “妈,我不敢去,那是人家的屋子,我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呢?”少女如此说。 “你去不去?”好花此时扬起手来,如果再说不去的话,可能就要捶她了。 少女这时不得不走到少秋屋子门前,为了避免母亲的一顿毒打,此时得想方设法进少秋的屋子,不然的话,以后可能会烙下残疾什么的,可要如何嫁得出去呢?但是,她也是个害羞的少女,平日不太与少秋来往,更别提说话了,此时要自己贸然进别人的屋子,却实在是有些为难。 少女此时坐在少秋屋子门前,而少秋清苦的瘦影端坐在木椅上,大声地读着书,对于门外少女之出现,似乎并不曾发觉。这少女此时撞开了这屋门,屋门也不是太结实,轻轻地一撞,也便撞开了,但见少秋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却并不是在看书,却在一阵阵咳嗽,当时便吓着了,不敢呆在这屋子,出了屋门,又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 “他不在读书,生着病呢,咳嗽得相当厉害,再不治的话,可能时日不多了。”少女这么说。 而好花此时却不打牌了,冲出这屋子,钻进雨帘,而输了钱却不肯出钱,令赢家甚是恼火,这不,追出来问其要钱。好花不说话,冲进了这少秋的屋子,此时站在其身后,见其不断地咳嗽,便不住地骂着他砍脑壳来着。少秋此时浑身没一丁点力气,不要说骂砍脑壳了,纵使是打死他,也无力还手,只是趴在这桌子上,有如睡着了。 好花此时一下子便把这桌子掀翻了,令少秋吓了一跳,此时默默站在一边,面对着这凶神恶煞似的妇女,尚且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其人,而欲对自己行如此厉害的惩罚呢?少秋的药翻倒在地面上,散落一地,不少更是混入泥土之中,想找寻出来,一时谈何容易。不过,不吃药的话,这病又没法好,便也不顾那么多了,把地面上的药,纵使上面沾了不少尘土,轻轻地吹了吹,依旧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含着泪水吞下去了。 站在外面的少女,此时见母亲行凶了,一时吓得哇哇大哭,便冲进了这少秋的屋子,不住地忙碌着,为少秋捡拾起地上的药丸子。这时也拉着母亲,努力往门外推去,少女的良知使她觉得不能呆在人家的屋子打东西,更不得把别人的撒落地面上的药一个劲儿地往泥土里踩。 好花做完了这一切,此时也发现自己可能是有些做错了,便说桌子不是自己掀翻的,而是外面的一阵巨大的风。而自己双脚踩着这些丸子,那是因为自己并不知情,尚且还以为是些无关紧要之石子儿,不然的话,打死也不敢这么做的。 少秋听到这么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尚且还有何话可说呢,便笑了笑,说没事。好花这时拍了拍手,走到门口,出屋子的时候,尚且没有忘记帮少秋关上这屋门。 如此过了几天,荒村依然是一片安详。 这天夜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而门外,一株柚子树下,好花在大声说着什么。少秋不管,在这安静的夜里,正好可以读读书,写写字什么的,至不济,也可以站在这窗前,望着外面的小河。这生活虽然是枯燥的,甚至是无味的,但是,对于此时的少秋来说,却歪打正着,因为安静的环境对养病是好的。 可是,不知为何,门外此时虽然到了夜里,而这吵嚷声不断,一片嘲杂声中,颇能听到好花的声音。也不知荒村的人们都怎么了,如何会与一位病人过不去呢,少秋并没有得罪谁呀,却要受这般对待。 在好花之提议下,人们搬来了一张桌子,此时聚拢在一起,相互说着闲话,声音之大,有如打架。而狗爷这时也出现在这屋子门前,少秋在看书累了时,便也趴在这窗边,朝外面望一眼。但见狗爷手提菜刀,在打牌的人们身边走来走去,不时把这菜刀往空中抛了抛,有如想砍人。而看到这菜刀之出现,令少秋真是相当不舒服,要不是自己有病,力气不足,这会儿便欲与之大打出手了。 一看到狗爷出现,好花此时脸上挂着笑容,甚至站起来为之让座,不过,狗爷婉言拒绝了。好花这时正在吃柚子,便分了好大一块给狗爷,而狗爷却看着这柚子,一时心情大好,边吃边大笑着。 见狗爷吃了自己的柚子,好花提议,把这桌子摆放到少秋的屋子里去,不过,人们担心这门打不开,而人家少秋不允许的话,强行进去也是不可取的。可是,好花不依,荒村此地,天高皇帝远的,一般人是没有法律之意识的。只要不杀人,其他任何不法之事,在荒村皆视为可行。 人们这时把这牌桌摆放到少秋屋子外面,而能不能进去,尚且还是未知数,不过,狗爷何其霸道,想进去打牌的话,想毕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好花轻轻地敲了敲门,门上有不少灰尘掉落,一时几乎使人呛咳不住,这好花更是不住地打着喷嚏。 少秋呆在这屋子,此时读书已然累了,便趴在床上,边咳嗽边叫喊着,一时不得安静,又没钱治病,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又是一阵厉害的咳嗽,而这吐出来的痰却是红色的,看来这病确实是相当可怕的。 听到少秋咳嗽,人们这时尚且不知还要不要进去打牌,有几人怕这病有传染,有些不想进去了。而狗爷却坚持着要去,好花更是巴不得少秋死掉,知道这么一吵的话,少秋的病便没法好了。不过,自从听到谁对自己说少秋花钱不顾一切地治病,其险恶用心之目的是想在病好之后强暴自己的女儿,此时便又没了怜悯之心,而咬着牙齿,恨不得现在就弄死这少秋。 见这门不得开,人们又不想进去了,想打道回府者大有人在,不过,狗爷却说不怕门不开。他边这么说着边对着这屋子吼了一声,其用意显然是想少秋开门,不然的话,说不定要用菜刀砍门了。 少秋自不能动弹,此时人们无论如何,纵使是杀了自己,那也没有办法,因为此时浑身上下可谓是没有半点力气。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好花在远处弄来了块石头,对着这门二话不说砸了下去,而这时其他之人皆是默然。见好花把这门打了一下,而在这门上立马出现一个痕迹,门板上出现一个裂缝,这当然是这一砸之威造成的。狗爷在这将破未破处,复用力劈了一刀,这一刀下去,这门想不破,得乎? 狗爷对着这破败处砍了几刀之后,一时感到有些累了,便退到一边,不住地喘着气,想休息一下再打。这时好花又弄了一块更大的石头,高高举起,对着这破败处一石头下去,这门便露出好大一个破洞来了。 狗爷放下刀,从这破洞爬进去了,拉开了里面的门闩,把门打开了。好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数声一二三,便把这牌桌抬进去了,听见少秋躺在床上大声地咳嗽,并且咳嗽声伴着叫喊,情形甚是凄惨。 不过,打牌之人,这时也并不关门,把这牌桌摆放正了,便坐下,一时又吆五喝六起来。而此时之门外,不知为何,一只颇为仗义的大狗,抬起头对着众打牌者吠叫不休。好花此时便走到这破败的屋门边,关上了这门,尚且没有忘记对这大狗啐上一口。 一时,在少秋的自己的屋子里,打牌吵闹之声不绝于耳,好花此时发了大火,用力把这牌甩在这桌子上,啪地一声,尖锐至极的声音令少秋吓了一跳,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另外一人也是不甘落败,也是一声大吼,不少牌飞起来了,更有不少飞到少秋床上,而好花便凑到这床边,把这牌抓到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揩了揩,复坐回原来之位子。 狗爷此时想撒尿了,却不想出门,因为门外此时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出去的话,有些麻烦。他看了看少秋躺着的床,在这床之一头,有些空间,足可以好好地撒泡尿了。这时也不管少秋同不同意,凑到这角落,背对着众人,便爽快地撒起尿来。少秋此时身体不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叫喊声不断地响起,对狗爷如此行径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狗爷在抖了抖身子之后,看也不看这少秋一眼,便又坐回牌桌边,继续打牌。 夜已然是深了。荒村外面,这时不复闻得到人语喧哗之声,而在这一片安静中,但闻小河东去之声不断。 少秋这时真是出离愤怒了,这时想强行爬起来,不过爬了一阵子,感觉不行,太吃力了身子支不起来。一时无奈,只好躺下,姑且听着人们打牌吧。 如此过了一会儿,尚且不知为了什么,其中两人大打出手,伴之以怒吼之声,使此屋子一时有如闹市,叫人还如何睡得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人的心计(3) 面对这打架的两个人,好花也不敢劝,只好任他们打下去了,自己只是背靠着墙壁,干看着。在好花看来,这两位与其相互打架,不如联手打少秋一顿,这才是有意义的事情。 此时一人被摁在地上,已然是动弹不得,灰尘之中,不断地挥舞着四肢,想挣脱对手之控制,却在挣扎了一阵子,发觉实在是徒劳,一时也不便努力了。躺在地面之上,也如少秋似的,不住地叫喊着,甚至这声音比少秋的声音还要大些。 少秋此时爬起来,边咳嗽边对着众人说了一声,要他们保持安静,不要影响自己睡觉。但是,对于少秋的话,众人并不放在心上,甚至也不听,似乎这话不是人说的,倒像是风吹树叶的声响。 见人们不听自己的话,少秋此时脸色难看至极,想赶这些人出去的话,也做不到,而自己身体如此,站都站不起来,更如何打得过这些强盗呢?少秋此时大声地吼了一声,一时打架的人们也不再打了,躺在地上的那人此时也站了起来,不住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令少秋吸入这些灰尘之后,感觉更加难受,咳嗽声更是机关枪似的不断。 夜色已然很深了,而打牌的人们尚且没有回去的意思,呆在这少秋的屋子,肆无忌惮地吵着架,全然不顾少秋之存在。少秋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时便爬起来,对着人们吼了一声,想以如此之办法赶人们出去,而对于少秋的怒吼,人们不屑一顾,仍旧十分有力地打着牌。而在打牌之时,有人为了泄气,尚且要狠狠地骂骂娘,虽然没有明指少秋,不过听到这话的人都清楚,不是骂少秋又是骂谁呢? 门外的夜色已然是相当深了,而人们呆在少秋的屋子,这时默然着,尚且不敢大声说话,似乎怕着什么。但是,人们绝对不会怕着少秋,这不,一位男子这时抽起烟来了,一时弄得这屋子一片乌烟瘴气,不要说病人无法呆在这了,纵使是健康人也受不了这浓烟的熏烤。 好花这时也不断地咳嗽着了,不过,从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可以知道她心情有多快乐。能把这少秋熏一熏,至少也是为自己的女儿报了仇,此时何恨之有?不然,等少秋好了,再来祸害自己的女儿,届时可要如何是好?还不如趁此时把他弄死,当然,单凭她一人断乎不可能弄死少秋,而此时有这么多人,她还怕什么? 好花这时说自己打牌累了,便趴在这桌上不断地打起瞌睡来了,而在趴了一阵子之后,便又扑到少秋的床上,渐渐钻进了被子之中去了。好花当然知道少秋身体有病,奈何不了自己,揩不了油,不然的话,纵使是死也不会钻到那被子里去的。 看见好花躺在少秋的床上,打牌的人们更是大声地嚷嚷着了,而这抽烟的人更是两三根一起抽着,一时这屋子,真是乱七八糟臭气熏天。不过,少秋这时已然是睡着了。 见好花躺在少秋的床上,打牌的人们,颇有不少人恨得不住地咬牙,好花的美丽,荒村有目共睹,却睡上了少秋的床,而少秋何德何能配得上与好花共枕而眠?不过,看在少秋半死不活的样子,人们虽然是对之恨之入骨,却也并不敢把他怎样。 好花虽然是躺在少秋的床上,可是,只要少秋胆敢碰到自己一些些,便歹毒得几乎敢吃他的肉。当然,少秋此时躺在床上,身体有病,口中更是不断地吐血,更有何心情想其他事情?要不是听说少秋读书纯粹为了勾引自己女儿,好花也断不设下此计,此时之躺在少秋的床上,当然是利用打牌的人们对自己的喜欢,进而对少秋做些坏事。 不过,夜已深,人们见好花如此,虽然是想打少秋,看在他不住地吐血的份上,一时也是没了那打人的心思了。人已然成了这了,尚且还去打人家,天下至不仁者也做不出来吧,更何况打牌的人们与少秋以往并无瓜葛。 好花见自己此计不成,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甚怪人们之对自己冷漠无情,不然的话,何以不扑上前去,把这少秋打死呢?此时把这被子一揎,使少秋身体完全暴露在冷风的吹拂之下,这时便不住地咳嗽,不过,人们也不甚惧怕其病,仍旧没命地打着牌。 好花凑到打牌人们的身边,对于狗爷之出牌,完全不赞成,这便指指点点,道出了这狗爷的错误。狗爷此时经好花之提醒,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真不该如此出牌啊,便换了一种出牌法。 此时夜色已深,少秋躺在床上不断叫喊,而人们凑在一处,在静寂夜色中,自也不好意思大声喧哗,于是这屋子一时静下来了,颇能闻得到墙角蟋蟀悲吟之声。 不过,好景不长,由于钱的问题,赌徒们起了纠纷,刚才打过架的两人此时复干上了。而好花也没闲着,待在一边,到外面弄来了根木棒,帮着其中一位好汉。 少秋书桌上的书散落一地,而狗爷更是把这些书通通用一个蛇皮袋装起来了,此时也不与少秋说,扛到外面,沿着乡间小路走了不久,到了小河边上,扔进了水里了。狗爷别的不怕,单怕少秋会读书,而没了这些书,看他还读什么。 不仅如此,狗爷此时还把那个破败的书桌也扛了起来,此时劈成了几块,堆放在一处,烧起来了,让人们可以烤上一堆好火。人们对于狗爷如此的热心肠,自也是相当感激,不仅没有对他指责,说不应该这么做,甚且还不断地对着他恭维地笑着。 有了一堆火烤,打架的人们此时也不再打,凑到这火堆边烤了一阵子火,见夜色已深,不便再呆在这,便出了这屋子,而在出去之后,尚且没有为少秋拉上屋门。风不断地刮着,更如豺狼似的直扑少秋的屋子,使躺在床上的病人此时又是不断地咳嗽着,这时爬起来一看,见打牌的人们把自己的书桌拆了,而书更是不见,便喷出了一口血出来,洒落在这地面上,甚是凄凉。 第一百三十二章 娘(1) 且说强盗这天,走出了山洞,瞅了一眼天空白白的云朵,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已然好久没有女人入怀的感觉了,此时忍耐不住,便趁着月黑风高,往荒村蹿去。 强盗身上背着大刀,刀光闪烁着寒光,映着月轮,据说可以看见魔鬼喝血。强盗背着如此大刀,独自行走在荒村大道上,寂寞得想要哭泣。 且说狗爷这天夜里,不知为何也出了这屋门,想去茅屋里看看,已然好久没有去茅屋了,尚且不知那位少妇还好不好呢?这不,揣着两瓶上好的酒,哼着小曲,踏上了这荒村古道。 荒村的夜,虽然有些凄凉,只能听到小河东去之声,以及寒冷的风中不知来自何处的一声老人的咳嗽。不过,这对于狗爷来说,也依然是不错的,至少可以站在这大路上随便撒尿,而不用管有没有人看见。 不过,今夜这泡尿撒得似乎有些邪乎,因为有人看见了,而这看见的人虽然狗爷不太熟悉,却也是略有耳闻。这人背着大刀,独自踏着这大路,正一步一步地走来,看见狗爷,便凑上前来,欲与之说话。 “喂!你家里有女人吗?”强盗老远就这么问一声。 “……”狗爷此时相当气愤,若是别人,定当二话不说,冲过去乱拳打死,但是这人……狗爷不敢打,虽然气愤,却也是仅仅只能放在心里,不敢露出在脸上,怕得罪了这大刀客,自己会有血光之灾。而狗爷此时惦记着茅屋里的少妇,那里春光无限好,而自己却悄悄死掉了,是不是有些愚蠢呢? “……没……没有……”狗爷回答。 “真的吗?”强盗不太相信,这便凑过来了,一把抓住这狗爷,“你要是胆敢骗我,我立马杀了你,知道吗?” “不敢。”狗爷回答,此时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牙齿咬得不住地打架,嘴上虽然谦和,不过私下里尚且不服气,却最终还是不得不在这大刀面前低下了头。 若说狗爷家里没有女人,那当然是不真实的,在他的家里,尚且有位女人,这便是他的母亲。而到了夜里,由于患有青光眼,他的老母亲从来不曾出过这荒村半步。强盗似乎本能感觉到了这一点,这便要求跟着这狗爷,却他的屋子里过夜,因为外面天色如墨,不定何时便会落一场大雨,浇湿了身上的衣服,这便会感冒了,强盗当然不干。 “我想到你家里住一夜,你不会介意吧?”强盗这么问道。 “这个……”狗爷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面对这强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而且通过这大刀,尚且可以看得见魔鬼喝血,一时也不敢大意,姑且答应下来,到时再说吧。 “好吧,你跟我来,不过我的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些烂水果,还有几碗稀饭,你不嫌弃的话,这就走吧。”狗爷如此说。 “没事的,你带路吧。”强盗冷冷地说。 于是,强盗跟着这狗爷到了他的屋子,这屋子虽然是破败的,不过,乍一看上去,还是有些气魄的。在这狗爷的屋子门前,站着一位老女人,这便是他的母亲,而这强盗这时问住了狗爷,甚且要扇他两个耳光。 “你为何要撒谎呢,明明家里有女人,却说没有,这不是女人吗?”强盗这时想打人,不过这狗爷也不是好惹的,这时也还真是急了,而这强盗看见狗爷如此,一时也不便扫了自己的兴,打出去的手忙忙又缩回来了。 “我今夜想和这位女人睡。”强盗邪淫地说。 “我不和你睡。”老女人,即狗爷的娘这么说,说完这话,又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今夜一定要和你睡。”强盗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大义凛然的样子使人不敢拒绝。 “娘,人家要和你睡,你就答应了吧。”狗爷劝说着,在看到这强盗磨刀的样子之后。 狗爷的娘没有回答。 而这个屋子里,一时只有强盗在不断地磨着刀,刀光闪烁着,而这月轮不知何时出来了,映着月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魔鬼喝血。 面对强盗如此行径,狗爷傻傻地呆在一边,一时不敢作声,只是低着头不住地抠弄着自己的指甲。不时尚且要抬起头来,瞅一眼这强盗,为啥这人要呆在自己的屋子呢,真想赶走此人,却最终还是不敢。 强盗磨了半天刀,把这月轮也磨出来了,斜着眼瞅了一眼天空,没有看到半片云彩。本来也不想呆在这,看这孤儿寡母的,实在不忍心下手,可是荒村此时已然是寂静一片,无处落脚,不呆此地,尚且要去何处呢? 狗爷此时看了一眼这强盗,怕着他大刀的锋利,一时不敢呆在其面前,便悄然离去,回自己的屋子里了。而在这天井,一时只有这一位老女人与自己相伴,强盗觉得没有意思,望了一眼天空,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复无语坐在这空旷处。 “你想和我睡吗?”老女人这么问了一声,脸色相当难看,却又不便发怒,直是担心着什么,或怕强盗一时起歹意烧了自己的房子,或怕这强盗杀害自己的儿子。 “没有,只是借宿一宵而已,非礼之事,在下断不敢为。”强盗如此回答。 听到这强盗如此说了,狗爷娘哈哈笑着了,这便给他让了个座位,而自己进了厨房,不住忙碌起来了。而狗爷此时也出来了,觉得强盗并不是杀人不眨眼之歹徒,与之呆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危险。 狗爷给了强盗一支烟抽,并与之闲聊起来,说荒村有不少漂亮的女人,如果喜欢的话,他可以为之引荐。强盗这时笑了笑,觉得没有必要,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体态丰腴的老妇,且说自己是志在必得,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听强盗如此说,狗爷此时默然,好歹这是自己娘,却要被人强暴,一时颇想不开,却也是无奈,谁叫自己打不过这强盗呢? 强盗在说完这话,一时空旷的天井,一阵风刮过,凄凉寂寞而令人怅叹。强盗闲倚一棵老树,背对着这狗爷,此时狗爷忽然生出歹毒之心,既然别人无礼,那也休怪老子不客气了。此时便欲行凶,不过看到这强盗转过身来,似乎知晓狗爷之图谋,一时又浑身颤抖,颇不敢再生出非份之想,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掉了脑袋而尚且不知是怎么回事情。 “你有意见吗?”强盗此时转过身来,问了狗爷一声,且把这刀抛了抛,试探着狗爷对此事之态度。 “没……没有。”狗爷如此回答。 第一百三十三章 娘(2) 强盗听见狗爷表态,并不反对,在吃过老妇人做的菜肴后,一时脸上露出邪淫之笑,独自坐在这天井,哼着小曲。荒村,此时夜色已浓,不复闻听得到人语喧哗之声,只有不远处几个小虫子在吟唱着什么。 狗爷呆在一边,不住地对着这强盗说着这荒村女人的好,并表示,如果不嫌弃,他定当会为之介绍。听到这话,强盗自是喜欢,而这时心情大好,也便一时没了杀人的冲动。 狗爷娘在招待了这强盗后,已然是相当困了,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悄悄关上屋门,似乎再也不想出来见这强盗了。一阵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了,扫打着这老妇人的破败的窗户,响声清脆,却听之也倍感凄凉。 狗爷此时无语地坐在一边,与强盗相隔老远,既不敢离去,怕这强盗一时杀了自己的老娘,也不能与之走得太近。月轮一时从云层中钻出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一颗泪珠挂在狗爷的脸上,当这泪珠滑落地面时,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强盗在听了这狗爷的话后,并没有表示自己想去荒村其他人家,却扑到了这老妇人的门边,趴在那,悄悄地敲打着这有些破败的屋门。而狗爷看着,也听到自己娘不住地怒吼,却并不敢说什么,因为这强盗的大刀抱在怀里,一旦惹恼了,说不定这大刀会吃他的血。 “喂,开门哪。”强盗趴在这破败的屋门外面,不断地呼喊着,至于到底想去干啥,这不用说,肯定是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坏事的。 “滚!”老妇人轻轻地抛出了这句话,而听到这话,强盗并未走开,却脸上的淫笑更丑陋了,尚且准备把这破败的屋门拆开,强行冲进去。 狗爷走上前来,对着这强盗说尽了好话,而这强盗并不罢休,似乎看上了他的老娘,也不顾人家愿不愿意,一时非要进去不可。面对这强大的歹人,狗爷也一时没有办法,而荒村的人们,大都与之不太友好,莫说帮他了,不趁机算计就已然是不错的了。 强盗强健的体魄趴在这破败的屋门上,只要再用些力,便即刻可以进去,狗爷此时不能不管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把刀,对准了这强盗,说再若不收手的话,便不客气了。强盗此时看着这狗爷,虽然身体不是很强壮,甚且可以说是瘦弱的,可是面对这强大歹人之时,也充分显示了自己的强大和不屈。 “你想怎么样?”强盗如此问了一声,大刀横在手上,似乎随时都可以与之拼杀一回。 “不怎么样,请你离开这儿,我娘要睡觉了。”狗爷说。 “可是我也要睡觉了,和你娘一块儿睡不行吗?”强盗脸上挂着笑容,如此说道。 狗爷不作声。他此时牙齿咬得咯吱响,可是要硬拼的话,断然不是这强盗的对手,却又不能就这么让这歹人祸害了自己的娘不是? 强盗看见狗爷并不作声,以为怕了自己,这时又趴到这破败的屋门,轻轻地敲打着,而这嘴巴上尚且要说着甜言蜜语,令狗爷这时实在听不下去了,却又奈何不了这歹人。一阵风不断地吹来,树上的叶子哗然作响,更有一片掉下来了,洒落在这天井,凄凉的声音令狗爷泪水盈眶。自己的娘可不能有事呀,不然的话,自己作为儿子可就太不孝顺了不是吗? “请你收手,不然的话,我可以与你大战三百合!”狗爷看着这强盗仍旧趴在这破败的屋子,似乎想扑进去强行与自己的老娘行那苟且之事,便如此说道。 强盗不趴在那了,此时转过身来,一脚飞来,踢在狗爷身上,一时颇为疼痛,不过狗爷并不屈服,在地上滚了几滚,依旧站着,用满含泪水的双眼瞅着这强盗强大的双手。这强大的双手横握着锋利的大刀,刀光映着月轮,依稀看得到魔鬼喝血。 狗爷浑身不断地颤抖,荒村的人们此时都业已入睡,独自面对这强大的歹人,没有人可以不怕,狗爷也是。不过,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娘,纵使有再大的挑战,那怕是死了,那又如何? 一阵狂风横扫荒村,大山之上,更有不少石头滚落,在远处相互碰撞出闪电似的火花。这石头滚落到小河,激起水花如雨而落,这水花虽大,却浇灭不了自己心头之涛天怒火,狗爷的血在燃烧。 老妇人此时忽然拉开了屋门,走出来之时,尚且还穿着睡衣,而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瞅着这强盗,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老妇人此时瞅了一眼这强盗,虽说是有些憔悴,乍看上去,尚且还模样可爱,何以就做了这强人,而辱没了自己这副体面的外表呢? 老妇人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此时主动邀请强盗进自己的屋子,且说如果谁坏了自己的好事,“老娘第一个不放过他!”狗爷听见这话,一时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远远地叫了一声娘,但是,回答他的不过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强盗跟着这老妇人进了屋子,一时这屋子里灯火通明,颇能看得到两个影子凑在一起,而令狗爷相当窝火,当着自己的儿子行此苟且之事,未免有些太无耻了吧?不过,狗爷作为这老妇人的儿子,面对自己老娘这翻表态,纵使是心情再不好,也断然不能说些阻止的话,得罪了老娘也不是闹着玩的。 狗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寒冷的感觉令他难受,不过,看着这强盗进了自己娘的屋子,这要是说出去,让自己的脸往哪搁呢?狗爷这时尚且想凑上前去,却又不敢,又不想进屋,还是去荒村走走吧。 狗爷在这天井再呆了一阵子,最后瞅了一眼老娘屋子里的灯火,听着说话的声音,一时相当气愤,却也是管之不着。他离开了这天井,独自在荒村大路上不住地闲走着,尚且不知要走到什么地方去,还是去茅屋看看吧。 走到了这茅屋门前时,发现这里面的灯火尚且没有灭掉,也不知这少妇此时还在不在这茅屋呢?不过自己既然来了,也不顾及这么多了,何不凑上前去看看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娘(3) 狗爷凑上前去了。趴在这茅屋边,往里这么一听,初时并未听到何不正常之动静,唯有风不住拍打破败窗户作响。狗爷轻轻推了推这屋门,关得死死的,如何推得开,便退到边上,一屁股下去,坐在石头上,冰凉刺骨而令人难受。 荒村的夜是美的,更兼小河波浪相激,发出沙沙的水声,在此时听来,皆令人陶醉。不过,更令人陶醉的尚且不是这些,而是这茅屋里的女人身上的味道,这馒头似的香味,令狗爷不舍得离去。 他就坐在这门口,只要里面的灯火不灭,也断然不会走开,而这里面尚且可以听到一阵轻轻的笑声,闻此笑声,狗爷更舍不得离去了。半夜之时,一个大男人呆在人家屋子门前,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为了这份陶醉,狗爷豁出去了。 好在,纵使是如此荒诞不经地呆在这破败的屋门口,也是没有人会说自己什么,至多是在走过这地时多看上几眼,之后不还是悄然远去如风? 这茅屋的门,在这半夜时分,竟然嘎地一声响,大门中间出现一条缝,一道有些刺眼的灯火闪了出来,映在这门前,一时使一切皆如此丑陋。狗爷凑到这门缝,往里看去之时,蓦然看到了一位女士巨大的屁股,不过,这屁股一下子又被一片无边的黑暗所吞没,一时什么也看不到了。 狗爷吞了吞口水,想再往里面看时,却已然是徒劳,便又坐回这屋子之门前,于一块冰冷石头上,傻傻地想着这茅屋里的女人。少妇此时也许是睡下了吧,肯定的,而再呆在这,怕是有些不妥,大概会吵醒人家,如此想着之时,狗爷便慢慢离开此地,不便再呆在这破败的茅屋门前了。 狗爷沿着荒村古道,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起这强盗,狗爷身上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而这强盗的大刀更是令自己胆寒,本来不想往自己屋子走去了,可是不去的话,又怕自己娘会变生不测,届时自己要如何难过呀。 走到自己屋子门前时,一切皆变得如此安静,唯风在不断地吹刮着这门前的一片小小的草叶,发出凄凉至极之声音。天井还是一样的天井,却较比往日更是有些令人感到害怕,断然不敢呆在这了,可是自己跑了的话,自己老娘又将会如何是好呢? 狗爷趴到了这屋子门前,往里这么一看,灯火昏暗之中,一时也什么也看不到,上苍保佑,就让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吧。狗爷想敲敲门,不过这手往上面这么一放,发现这竟然放在空处,显然门没有关。一阵风不断地呼啸着刮过,呆在屋子里的人,想必会相当冷吧,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却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人呢? 正在这时,一人忽然冲出了这屋子,披头散发的样子如鬼,还真是令人害怕,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娘!狗爷的娘这时抱住了一棵老树,拼命地哭泣,而这浑身上下,已然是残破不堪,令狗爷一时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娘,这是怎么了?”狗爷如此问着,但是没有回答,回答他的,不过是回荡在天井的哭泣声,那声音是他娘的。 狗爷此时咬牙切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却看不到强盗,只有自己娘呆在这老树下,对着苍天大地不断地哭泣。一阵风狂吼着,卷起一片洒落地面上的破布,飞舞着,又悄然不知落到何处了。 狗爷的娘哭泣了一阵子,又披头散发地冲进了自己的屋子,复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似乎永远也不会出来了。狗爷一屁股坐在这天井,瞅了一眼天空,没有看到月轮,而这星星也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强盗,拿命来!”狗爷吼了一声,之后,也不顾自己势单力薄,在荒村到处找寻着这强盗。可是荒村此时一片寂静,唯风不断地吟着什么,虽然是听不懂,可是这一定是在表达着什么。 荒村没了强盗,也没有人迹,有的,不过是狗爷的愤怒。大山也被这狗爷的愤怒感动了,纷纷轰隆隆地响着,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对狗爷的支持。大河一度不再东流,而这拍打在两岸的浪花更是气势如虹,一度淹没了星星,在这半夜三更之时。 狗爷找寻着,而天下之大,旷野之空阔,更欲到何处去寻找这不法之歹人呢? 找寻半天,哪里有这歹人之身影,狗爷此时坐在一株大树下,望着这月轮洒下的光,独自怅然长叹。但是,不把这歹人找到,又如何能对得起娘呢,于是,朝天吼了一声,复不断地往前走着。 至一山谷,狗爷见天尚未亮,又无伙伴,独自呆在此地,还真是有些害怕。不过,为了替娘报仇,再多的苦也在所不惜。但是,万一碰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那可就麻烦了,正在如此想着之时,山顶上滚下来一块上千斤的石头,从其头顶上飞过,幸好没有伤到人,只是蹭破了点皮,不然的话,必死无疑。 可是,在这大好晴天,又无刮风下雨的,如何会有石头滚落?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不想了,也许是这石头自己滚下来的吧,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强盗,你大爷的,有本事你就出来,不然的话,老子看不起你!”狗爷如此朝天喊着话,不过,只有回声回答自己的话,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平生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强盗,这令狗爷还真是有些害怕,万一这强盗杀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自己这时还想着茅屋中的少妇,而真的要死掉了,也还真是有些不甘心。不过,只要自己小心些,想必这强盗也奈何不了自己,于是放心大胆地往前走着。 在这山谷之尽头,还真是站着一人,身影在月轮下相当高大,而这浑身黑色也令人不免有些害怕,传说中的鬼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莫非自己真的碰到鬼了?想看看明白,可是这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貌,不然的话,就用不着这么多疑了。 月轮下,望着这人的背影,不免有些胆寒,而其斜挎身侧之大刀,映着月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魔鬼喝血。强盗!狗爷吼了一声,也冲上前去,想质问何以如此卑劣地欺侮了自己的娘,不过冲过去不多远,陡听到大刀响声之清脆,一时不敢复往前挪去,最好还是与之保持相当距离为上。人心之叵测,江湖险恶多风波,狗爷不光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也曾亲身经历过,因此此时面对这强盗,能不小心在意? “喂,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我还没有请你吃饭呢,如此一走了之,岂不是过于草率?”狗爷看着这强盗的身影如此问了一声,想套问这强盗的话,之后再慢慢想办法对付。 “你管得着吗,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用得着跟你说?”强盗仍旧背对着狗爷,不慌不忙地说,声音低沉而阴冷。 “不是,我只是想与你道个别,将来尚且还盼着与你相见哪,可你这不辞而别,还真是有些令人不堪,以后纵使是想见你,也不定见得着。”狗爷如此说,这时极尽谦和之能事,断不能得罪了这强盗,不然的话,自己下一刻的命有可能就不保了。 “用不着再见我了,你走吧,今生最好不用见我,不然的话,你会不舒服的。”强盗回答。 “为什么?”狗爷问道。 “我睡了你娘,而且可以算是强奸。”强盗如此说。 “你这畜牲,我和你拼了!”狗爷扑了上来,不过,当他听到这大刀的响声之时,一时又呆呆在站在原地,浑身哆嗦不已,勇气全无,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月轮,也只能是长长怅叹一声而已。 “娘,我尽力了,儿子打不过这歹人,没办法,只能是让他走了。”狗爷在心里这么对着自己的娘说,不过,娘要是知道了,也断然不会怪他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歹人的强大,几乎可以说是不可战胜的。 强盗留下这话,便一步一步地沿着这山谷走去,而这冷冷的背影留在这狗爷的心中,几乎一辈子也不可能抹去。一阵大风刮过,荒山之上,草木苍凉地响着,而再看这强盗之时,已然是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拦河坝(1) 为了养鱼,荒村修了个巨大的拦河坝,将一大河之支流两头拦了起来,以期能用来养鱼。当然,大河照样东流,不过不再从这支流通过,却是经较大的支流一路往下流去。 支流两头既已拦住,荒村的头头们便在吕镇买来了些鱼苗,种类可谓是颇为繁多,什么草鱼呀,鲤鱼呀,还有不认识的,恕在下见识不多,不能一一列举。为了修这拦河坝,荒村的头头们没少费心,更是组织了数不清的民夫,肩挑,手抬,把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大山上运下来,以期拦住这小河。 有的民夫,为了怕误农时,初时颇不肯为头头们去大山上弄石头,不过,头头们也自在办法,力气小点的,便打。被打的民夫,吃痛不过,也不再怕耽误农时,纷纷爬到大山上,俯下身子,背着巨大的石块,往这小河运送了。由于力气不大,更兼山路颇为滑溜,要运送这大石块,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从大山滚落,便会落得个粉身碎骨之下场。 如此运送石头,如若完不成任务,下场如何,自不用多说,轻者罚款,重者会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因此之故,没有人胆敢偷懒,分派自己的任务,总是提前完成。 工程好不容易修成了,荒村的头头们便在这修成的鱼塘放养了好些鱼苗,指望在秋天来到之时能有个好的收成。可是,不知为什么,到了秋天,大雨下个没完没了,一时河水暴涨,放养的鱼苗悉数逃之夭夭。 就在涨水这天,一农妇的鸭子从下游越过这拦河坝,往这上游游去。这漫天大水之中,小鸭子显得如此弱小,若不施救,转眼便会淹没于涛涛洪水之中。 这令农妇相当心疼,自己就算是没了命,也比不上这鸭子之被洪水吞没严重。当时对着这十几只鸭子,站在这新修的鱼塘边,不住朝天号淘大哭,却漫天大雨之中,又有谁能同情自己呢? 洪水越过这拦河坝,以不可阻挡之势朝下游狂奔而去,所过之处,激起水花无数,映着天光一时显得颇为刺眼。这轰隆隆的响声,使荒村的人们害怕了,担心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不然何以小河会发出如此巨大不堪的响声呢? 特别是到了夜里,这声音一度如龙吟,使荒村的人们在三更半夜往往会从梦中惊醒,担心天塌了,或者是发生了什么祸事。 农妇的鸭子泅过这拦河坝,眼看便欲被洪水淹没在一片洪流之中,不复回来了。因此,伤心的农妇自是心情相当糟糕,独自坐在岸上面对这鸭子逝去之方向哭泣不止。可是,农妇打死也不能就此回去,自己一家之生计就指望这些鸭子了,而此时忽然被洪水卷走,岂能甘心? 于是,农妇回到家里,弄了些纸钱,趁着夜色,蹲坐在这拦河坝边,边烧着纸边口中念念有词,祈求自己的鸭子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果不其然,也许是自己的祈祷有了灵验,这十几只鸭子还真的嘎嘎叫着回来了,纷纷凑到自己的身边,不住地咬着自己的衣服。 农妇回去了,可这涛天的洪水依旧汹涌奔流着,所过处,卷走了别人的房子,也把这鱼塘里的鱼带走了,一尾也不剩下。不仅如此,这拦河坝还使两岸的泥土被这大雨一冲,纷纷垮掉,泥石流似的冲向这大河。而这岸边的农田更是无端损失了一半,畜不了水,更无法耕作了。 不过,这些对于一位农妇来说,既然不是自己的农田,当然是不放在心上,自己的鸭子已然无恙,其他之事,才不关心呢。农妇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吃过饭之后,望着这大河东去之浩浩声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天,一位农妇站在一株老树下,她的名字叫田娥,此时望着天上的一片云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田娥是荒村有名的美女,此时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只是为了去为自己的猪弄些吃食。她这高高的个子,俊俏的脸上白晰娇嫩,令荒村不少男子对之朝思暮想,更有不少人不惜丢掉身家性命,只求能与之一亲芳泽。 不过,田娥已然是有家之人,自己的男人这会儿正开着大船行走在这大河之上,他的名字叫着涉河。自己的男人在这荒村,论长相也好,讲本事也罢,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之人物,因此,田娥对于荒村一般之追求者,也是不大看在眼里。 这不,此时这位男子,虽然长相相当矮小,脸上尚且还长着不少麻子,不过贪恋田娥的美貌,此时也是不顾一切地走到她的面前,甚是不顾廉耻地没话找话说。不仅如此,还手捧着鲜花,趁着这涉河不在家的时候,凑到这田娥的屋子,赖在其屋子门前不走了,说无论如何也要吃上她亲手做的饭菜,不然的话,便说要死在其屋子门前。 田娥是善良之人,见不得人家死呀活的,此时也答应下来,让这矮小的追求者进了自己的屋子。这麻子进了这屋子之后,尚且不住地拿着眼睛瞅着田娥的脸,这脸也真是的,长得也太好看了吧,不然的话,这麻子断然是看不上的。 麻子把这鲜花送给了田娥姐,而田娥姐也是不好拒绝,怕这麻子会使阴招图谋自己的丈夫,而没了丈夫,田娥姐也便不想活了。麻子送了鲜花,又吃了这田娥姐的饭之后,见天色尚早,而这涉河还在大河忙碌,一时半会儿也许不会回来。这便躺在这屋子一条长凳上,以自己吃得过多走不动路了为由,赖在那儿不走了。 田娥姐一时也是无奈,都怪自己长得美,不然的话,如何会招惹这歹人。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任其躺在自己的屋子了。 “田娥姐,你为啥长得这么美呢,我想……想摸一摸你的手……”麻子躺在这长凳上看着这田娥姐如此说道。 “不成,告诉我家涉河,看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田娥姐这么回答。 于是,田娥姐把这麻子赶出了这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这屋门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拦河坝(2) 麻子自从被田娥姐赶出去了之后,心情一度相当不好,呆在自己的屋子,断不肯见人,整日哭泣不断,使荒村人心惶惶,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天夜里,麻子走出了自己破败的屋门,独自行走在荒村大路上,边哭泣边对天喊着话,说什么田娥不要自己啦,又说什么田娥怎么这么欺负人啊……不过,荒村的人们,因为看在他脑子不太清醒的份上,对于此等话,也往往是姑妄言之姑听之,并不放在心上。 从此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麻子都没有再见到田娥姐,觉得如此生活尚且没了意义,便偷偷拿了一根绳子,朝着荒村一僻静处走去。他打算不活了。当他把这绳子结在一棵树上时,便伸着脖子挂了上去,不过,也不知为什么,挂了一天了,发现自己怎么还没有死呢?他当然不知道他的绳子系得过长,用来荡秋千还差不多,想上吊,还是算了吧。 死也死不成,麻子便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不过看着自己破败的屋门,一时不想进去,便又凑到了田娥的屋子门前去了。田娥姐也颇知道这麻子得不到自己的人,便寻死觅活的,一时也不大敢得罪他,见他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本来想关门的,却在想了想之后,还是认为不关为好。 涉河还没有回来,他已然出门好久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总是不回这个家。要是有涉河在,他人聪明,一定能够想出对付的法子,不然的话,面对这号天大的事,田娥姐一介女流,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自己的丈夫今天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明天也不一定回来,要他回来,还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不过,田娥想呀,自己的丈夫一定是为了什么事情,或许正赚大钱呢,这不回来表示回来的时候会有很多很多的钱哩,一时脸上也渐渐挂上了笑容了。 “田娥,我想和你睡觉。”麻子不管田娥姐在想什么,此时,见身边无人,便说出了这么句不着调的话。 “你这该……”田娥不敢说那个死字,怕这麻子受不了,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又去寻死觅活的。也许别人不以为意,可是田娥姐不忍心这么做,在她看来,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呀。 田娥不敢赶走这麻子了,此时却也不能把这人让进自己的屋子,便以天快下雨了为由,轻轻地关上了这屋门。不过,麻子也不肯就此罢休,天色已然不早了,月轮早已溜出东山,正照着这荒村哩。可是,麻子硬是不肯回去,此时不断地敲打着这田娥姐的屋门,吵得她心里很烦很烦,却又并不敢对这麻子说些气话,怕他受不了,做出蠢事。 天这时还真让田娥姐说准下,一阵大风扫过,还真是下起大雨来了,不过,麻子不肯回去,愣是呆在这屋子门前,任大雨淋着自己,不时尚且要咳嗽一声,纵使如此,也还是要躺在这门前屋檐之下,溅落的雨水洒在自己的身上,一时颇感到寒冷,却也不以为意。 第二天天亮时,天上依旧还不住地下着雨哩,可是看这屋子门前,麻子却躺在这浊水之中,正酣睡哩。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湿透了,而挂在脸上的笑容却如花灿烂,令田娥姐脸上这时也有了笑容,在这纷繁混浊之尘世,能有个人爱自己,这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不是么? 田娥姐看麻子已然成了这样了,再不烤火烘干身上的衣服,定然会有生命危险的。便也不管那么多了,把这麻子让进了自己的屋子,再赶紧生了个火,为这麻子烘烤着衣服,尚且还做了碗姜汤,让这麻子喝下去了。 “田娥姐,我不要喝这姜汤,这不好喝,我想和你睡觉。”麻子口口声声这么说着,要不是田娥姐人好,早已对之大耳刮子伺候了。可是田娥姐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嘛。 “你妈的想和谁睡觉!”门外此时有个粗暴的声音响起,不是别人,正是涉河,天下大雨,一时洪水涛天,不便行船,便把这大船泊在河边一棵巨大的柳树下,回自己的家了。此时见这麻子说想和自己女人睡觉,一时怒火已然是不可遏制,便这么骂了一声。 “啧啧,不要骂他,不然他会上吊的。”田娥姐如此对自己的丈夫说。 “我x你老母亲!”涉河走到了这麻子身边,如此吼了一声,当时就把这麻子吓哭了,此时冒雨扑进了这大雨之中,说自己要找根荒村最大的棍棒,把这涉河打死。在麻子看来,打死了这涉河,那么田娥就成了自己的女人,一时也不顾这么多了,回到家里,操起了根木棒,横拖着回到了这涉河的屋子门前。 “哎呀,你这人呀,他不就是一个孩子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田娥看着这涉河这么数落着,“现在倒好,这麻子回去了,说不定拿刀去了,你还是赶紧躲躲吧,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我不躲,我就呆在自己的屋子,看有谁奈何得了我。”涉河如此说着。 正在这么说着之时,门外的声音响起,麻子来了,而这后面尚且跟着不少人。看来这荒村又要出大事了,不过涉河面对这突发事件,一时也并不害怕,自己碰到的危险事多了去了,这算什么东东。 “涉河,你他妈的,有种就出来,你的女人,我和你明说吧,我是要睡定了,你要不愿意,这就出来和老子打!”麻子凶狠异常地说,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喘着气,显然刚才走得太急,一时喘不上来。 涉河此时真是出离愤怒了,拉开这屋门,也不听田娥姐之劝阻,操起大刀,便扑进了滂沱大雨之中,欲与这麻子拼个你死我活。不过这麻子见这阵式不似以往自己碰到的那些人,这时丢掉了木棒,尖叫一声,没命地跑掉了。 涉河见这麻子走远了,一时啐了一声,对着围观的人们吼了一声,便又走回自己的屋子,此时砰地一声关上了这屋门了。而田娥姐却不住地数落着他,说这下好了,真是闯下大祸了,一时要自己丈夫赶快去逃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 拦河坝(3) 涉河一时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听了妻子的话,冒雨出了屋门,下河,开起大船出去了。当然,也不是怕着这麻子,而是担心放对时打死了这歹人,怕是要有牢狱之灾的。太平盛世,犯不着为了这号人而弄得成了杀人犯,只要自己活着,想必这麻子奈何不了自己的老婆。 开起大船,出门,应邀给人运货,回来之时,天色已然是漆黑一片,而此时突降大雨,平地水深数尺,有如倾盆之势。在外忙碌了一天,本来想进屋子好好歇息,吃些肉,喝杯茶,与自己的田娥好好地说说悄悄话。但是,此时听见有人在呼叫,而且声音之大之惨烈实是平生仅见。 涉河人好,见不得人家有难,这便不忙着回家,而是呆在这大船上听着,悄悄地。万一有什么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比如救人呀,或者送人去看病啊什么的。不过,静静地坐在这大船上时,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一位农妇走到了自己的大船边,此农妇身材矮小,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而想找涉河帮忙。如果涉河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此时纵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听信这农妇之话,而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深渊。不过,没有人能够算得到自己的未来,涉河也一样,此时听见这矮小农妇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以为发生了天大的祸事,便呆在这大船船舱之中,掏出一支烟来,抽着。 “不得了了,天啊,真的是不得了了。”矮小农妇如此呼天抢地地喊着。不过,她的声音在这大雨声中,不太闻得见,更兼有涛天洪水奔流之声,这矮小农妇此时纵使是喊破了喉咙也是枉然。不过,好心的涉河不知为何,还真就听到了,这要是一般人,断然不会听到。因为这雨势如此之大,对面吵架可能都相互听不到声音,而与这农妇相隔如此遥远,如何就突然听到了她的话了呢? 这农妇也许并不是来叫这涉河的,可能丢失了什么贵重的宝贝,此时便这么尖叫着发泄一下,如此而已,别无深意。可是,好心的涉河就是听到了,这便凑上前去,冒着雨,大声地问着这农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凑到了这农妇的身边,才发现她已然是一屁股坐在这泥地里,脸上泪流满面,似乎对人世已然是没了什么眷恋了。不是,她到底丢了何物事,而至于如此悲观绝望灰心丧气? “大嫂子,到底怎么了?”涉河凑上前去,这么问道。 “你不要问,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天啊,我怎么这么背时哟!”矮小的农妇坐在泥地里这么大声地哭泣着,完全置呆在一边的涉河于不顾。 “你家里人出事了?”涉河如此问了一声。脸上这时也是一脸严肃,就怕自己的话是真的。 “你家里才出事了呢!”矮小农妇这么回答,脸色漆黑一片,有如这下着大雨的天。 “家里不出事,那你为何坐在这泥地里,不嫌脏吗,你看这泥地里有多少蚂蚁啊。”涉河问道,此时也是小心翼翼地,不大敢得罪这农妇,知道如果说得不好,这农妇说不定会与自己拼命的。 “这怕什么,我的鸭子丢了,那是十多只鸭子呀,就这么泅过了这小河,又过了那个该死的拦河坝,在那玩着,不肯回来了。”农妇如此说着。 “丢了几只鸭子就伤心成这了?”涉河笑了笑,本来不想再问了,可是这农妇突然从泥地里爬起来,抓住了这涉河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放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涉河虽然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便这么问道。 “不干什么,你有大船,你也有办法,你帮我去把这该死的鸭子弄回来,好不好,我在这谢谢你了。”农妇看着这涉河说,一脸严肃地。 “鸭子在哪呢?”涉河看了一眼这农妇,甚是为她之小气而觉得可笑,但是还是下了决心,准备帮这农妇一把。 “你看,就在那!”农妇指着那些鸭子如此对涉河说道。 涉河顺着这农妇指着的方向看去之时,果然看见十几只鸭子正泅过了这拦河坝,在这拦河坝上游嬉戏玩耍着,不知道是在捉鱼还是在抓虾子。反正正玩得欢,根本就置农妇之谩骂与恐吓于不顾。 涉河这时撑开了这大船,开起了马达,便朝着这鸭子驶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能够为这农妇把这鸭子赶回来,这对涉河来说,似乎也是一件无量的功德。涉河是个很好的人。 此时天色晦冥,一时只听得到大雨之声,而这身边的一切似乎已然是模糊起来,包括远处的树,还有那些平日里清清楚楚可以看见的大山。 洪水不住地东流,掀起涛天巨浪,拍打着两岸的石头,碎了的浪花映着月光,一时甚是有些骇人。正在这时,涉河似乎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不过转眼,又仅只听见风在咆哮了。 农妇站在这岸边望着这涉河,此时觉得自己的鸭子再也不可能丢失了,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似乎自己的性命失而复得。不过,一转眼,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涉河的大船明明刚才还好好地行驶在这大河,却在过这拦河坝时,突然就不见了,有如从人间蒸发。而自己的鸭子却还好好地呆在这拦河坝之上游,正嬉戏着,不时拍打着羽毛,或者钻进了这河面去刁鱼儿。 农妇此时也不要这些鸭子了,纵使再多的鸭子也断然不要了,此时她只要这涉河好好的,可是却突然看不到他了。涉河连人带船沉没于这拦河坝下,好了好久,才从下游冒出来,不过冒出来的只是这大船,而这涉河却一时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涉河死了,而出事的这天,荒村所有的人都来看他,包括少秋,他在这天也没有看书了,凑到了这出事现场,看着这涉河躺在一块薄薄的板子上,却已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这农妇,据说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养鸭子了,不要说养了,就是吃这鸭肉也不敢,一吃下去就要呕吐。而那个拦河坝,因为出了人命,没人敢养鱼,时日一久,两岸颇见残破,而这坝体也是在河水之侵蚀下,渐渐支离破碎了。 田娥姐也终于逃不掉这麻子的魔爪,不久的一天,在媒人的说合之下,与之住进了同一个屋子。从此,这麻子的脸上终日挂着笑容。可是田娥姐呢,却整天也看不到她笑一下,更是听不到她说上一句话。她喜欢的是自己的涉河呀,可是自己的丈夫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锄地(1) 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刚从大山上回来,身体很是疲累,便望着天边的一朵云,脸上没啥表情。正在这个时候,他看见田娥姐走过来了,而且在路过自己屋子门前时,尚且要对自己笑了笑。不过,少秋生性腼腆,不太喜欢与人说话,这当然与秉性有关,可是更多的还是社会原因造成的。要少秋一时改正过来,怕也是有些为难他,不过,他也并不甘心沦为如此,却一时尚且想不到改变的办法。 田娥姐走过这屋子门前时,不住地扭动着肥大的屁股,似乎故意扭给少秋看的,可是少秋知道麻子利害,一时也只是略瞅一眼而已,断不敢多看。田娥姐背着个背篓,沿着这荒村古道,走着走着,渐渐隐没于一片苍茫之暮色中,无处寻找了矣。 田娥姐走去了,花姑这时也坐在自己的天井,在吃着饭,不过,瞅看少秋时,并无言语,只管自己吃着,也不与这少秋打声招呼。吃完了饭,花姑此时尚且要敲敲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太正常地笑了声,便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夜色马上便欲降临荒村了,小河东去之声不绝于耳,听去之时,略显苍凉。 少秋独自坐在自家屋子门前,而荒村之人们,在与之相逢时,并不与之打声招呼,似乎此人之存在就是个不应该。可是,凭什么少秋就不能活着呢? 此时看见小花走过来了,脸上挂着笑容,怀里抱着一个大南瓜,沿着这荒村走着,当然,在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也并不与之说话。只是笑笑而已。少秋瞅着这笑,似乎大有深意,难不成这小花喜欢自己,不然的话,在看自己时,脸上何以会露出如此邪乎的笑容?不过,少秋没敢与之说声话,自己此时可谓是穷困潦倒,生活尚且没有着落,更何以谈其他的非份之想? 不过,小花怀里抱着的那个大南瓜倒确实好,又大又圆的,色泽明艳,圆润饱满,味道应该是蛮不错的。可是,少秋怕是没有这口福了,只能是悄悄看上一眼而已,其他的事情,只能是随风吧。 小花走过这屋子不久,夜色马上便欲降临这荒村了,少秋不敢呆在这,怕一时犯了风寒,于自己身体大为不好。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有病,此时不注意保养,更待何时呢? 正在此时,花婶也走过来了,而且脸上也是挂着如此亲切的笑,在路过这少秋屋门前,尚且很是友善地喊了少秋一声。当然,听着这花婶的喊声,想着这小花刚刚离去之背影,少秋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此时心里很是快活,对生活充满了感激之情,苍天在上,想自己奔波多年,终究还是有此善报。 不过,花婶也只是在这大路上与少秋说声话,并不进屋,也不站住了与之长谈。在离去之时,也是扭动着屁股,不过,这脸上的表情却是急转直下,严肃得不得了。 花婶离去之时,少秋不便再呆在这屋子门前,复回自己的屋子,关上这屋门,一时准备看书。在此时,他又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不是别个,正是黑匪,好久不见,不知这些日子他都上什么地方去了呢? 黑匪在路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尚且要朝天吼了一声,令少秋屋子上的一片破败的瓦片掉落。也着实吓了少秋一跳好的,担心黑匪扑进自己的屋子,届时不知道会不会杀了自己。 不过,少秋仗着自己并未为非作歹,一时也倒不怕,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黑匪走过这屋子门前时,便准备离去,而少秋呆在这屋子,也是巴不得这黑匪早点离去,可是这黑匪不知为何偏偏就不走了。此时站在这少秋的窗户外面,与荒村一农夫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如此说了不知多久,见这天色夜了,似乎怕自己老婆骂人吧,这才离开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 且说花伯在这天早上,看着这太阳升起,便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已然好久没见王子了,一时也便不太把王子的话当回事。作为一农夫,在这大好天气,不扛着锄头上大山劳作,却天天呆在家看书,成何体统呢?不过,扛着锄头上大山走了一圈,心里又这么一想,不成的,不能上大山干活,万一王子知道自己只是个干农活的农夫,进而不要了小花,这却如何是好呢? 花伯在大山上走走看看,又站在少秋的大田与之说了半天话,当然,他之没话找话,也只是为了打扰少秋之劳动,怕他把这大田种好了,有了好多钱,届时上门提亲,万一自己的老婆答应下来,却要如何是好?只要这少秋没钱,那么,自己的老婆也不会同意小花与他相好,而要这少秋没钱唯一之办法,便是站在这打扰他之劳作。 为此,上大山之前,花伯尚且还带了一小瓶酒,此时趁着与少秋说话之时,便把这酒拿出来了,送到少秋的手上,说什么也要他喝上一口。似乎不喝他的酒,便是对他大大的不敬。 “花伯,这不成的,我不会喝酒,再说了,这要是喝了酒,还如何干得了这农活,还不把这些小苗都锄掉了?”少秋对花伯说道。 “没事的,锄掉一两棵也没关系的,怕什么。”花伯如此说。 “花伯,”少秋央求道,“我真的不会喝,这一喝下去了,再要干活,那也没力气了呀。” “你喝不喝?”花伯的性子也是有限度的,便如此威胁。 “这……好好,我喝。”少秋只好答应下来。 少秋喝了一瓶酒之后,由于酒量之不大,便有些晕晕乎乎,此时再看这花伯时,这样子都有些模糊了。身体一时也是相当困乏,想不干活了吧,也是不成的,这天气如此好,不趁此时把这地里的活干完,届时下起雨来,这杂草疯了似的这么一长,庄稼还有生的希望吗?可是,喝了这酒呀,浑身上下已然是没一丁点力气,站都站不太稳,却要如何能把这活干好呢?这不,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脚挖了一锄头,一时血流如注,也只好弯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随便敷在这伤口上,权且以之止血。不过这还是不太管用,却也是没有办法,幸好这血流了一会儿,便不再流了,可能是上天保佑的吧。 见少秋这脚流血了,再看这花伯时,已然是看不到了,趁着少秋不注意,花伯偷偷溜下山去了。不能在这大山上干活,万一让王子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介农夫,岂不是丢人家的面子?还是回去继续看书吧,纵使是不认识字,那也还得去看,说不定这么看着看着,荒村的人便会说自己是个看书的了。 而少秋还得呆在这大山上干活,纵使是脚受了伤,那也还得干,一切全靠自己的这双手,不干活如何是好?少秋眼睛本来有些近视,更兼喝了酒,此时视力几乎是零,便错误地把这庄稼当成了杂草,悉数锄掉了。 如此锄了大半天,等酒一醒,再回过头来一看,发现长在地里的已然不再是庄稼,却全是杂草,一时心里大呼上当,却也不能怪别人,谁叫自己喝了酒呢?此时把这锄头一扔,呆坐在这大田,想起花伯,又想了想这酒,才知这花伯用意之险恶。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自己喜欢人家的女儿呢,受这些苦一时也算不上什么,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吧。 在这大山上坐了大半天,眼看别人此时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因为地里的杂草悉数锄去了,而此时天色已变,眼看便要下雨。届时这地里只有庄稼,没有杂草,这庄稼还不得疯了似的往上长,想到这,能不在走路之时哼上一个歌吗? 可是,少秋回看了一下自己这庄稼,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一时扑上前去,一个劲地用锄头砸去,可是这杂草如此之多,一时如何砸得完?相反,还一不小心砸在自己另外一只脚上,使之立马红肿起来,一时几乎无法动弹。便又蹲下去,坐在这地里,望着这天空,不知上天何以待自己如此无情,使自己一次次深深陷入绝望之中而无法自拔呢? 等到月轮从东山上爬起来时,再也不能呆在这大山上了,这便回去,而这一天算是白干了,一时没精打采地走在这山路上,不住地叹着气。心想自己如此倒霉,想成家,想小花与自己呆在一起,还是算了吧。 回去之时,要经过花伯的屋子,此时花伯恭候在其屋子门前,一见少秋来了,便扑上来,塞在自己手里一个西瓜。这西瓜好大好圆,拎着的时候,尚且有些吃力,想不要这西瓜,可是眼看小花也呆在一边,盛情难却,也只好这么拿在手里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锄地(2) 几天之后,少秋站在屋子门前,望着远处,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可是静心一听,啥也没听到。唯有风在不断地呼啸着刮过这荒村,而在这大风之中,小河东去之声凄凉得令人想哭。 在此之时,但见花伯拎着一样东西过来了,近了,一看,才知他拿在手里的不过是一把草药。 “这个给你,捣烂了,敷在伤口上,过几天脚就好了。”花伯如此对少秋说。 “这个……这真是太感谢您了。”少秋嚅啮着说。 花伯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复走到大路上,回自己屋子了。 而少秋站在这自己屋子门前,一时颇为感动,看来这世上的好人还真是多啊,这不,受伤了,就有人献药来了。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感觉到还是有些不对劲,至于到底哪出了问题,一时又颇想不明白。 脚上的伤好了之后,少秋准备上大山了,而在这大山上,一时颇不见人。唯有这少秋独自呆在这大山,面对这树林里的黑暗,想象着大刀客之形容,一时也是颇不自在,怕万一碰到歹人,自己要如何对付呢? 这是个上好的晴天,花伯这天走上大山,好久没有王子的消息了,再这么呆在屋子看书装斯文,也断不是个办法,吃饭要紧哪。这不,扛着锄头上了大山,看着少秋忙碌的样子,心里就是想笑。“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农夫,给老子一样,也想我的女儿,喷!”花伯在心里这么想着,却不便说出来,不然的话,说不定这年青人会做出什么坏事情来,而自己并不想与之来个鱼死网破。 如此锄到天色快要黑下来时,小花走过来了,在路过少秋的大田的时候,尚且要笑一笑。不过,在她笑过之后,便听见花伯呆在自己的大田,一个劲儿地吼着。而听到花伯之吼叫之声,小花一时不敢笑,甚至也不敢与少秋说声话便过去了,回到花伯身边,帮着父亲干起农活来了。不过,看到小花干活,花伯不知为何要骂她,小花便不能再呆在这大山上了。此时拎着一个破败的木桶,这木桶里装着些饭碗之类的用具,便沿着阡陌下了大山,回去了。 而这时的花伯,呆在自己的大田,尚且在一个劲儿地咯着,声音之粗大,几乎有如牛哞。少秋初时尚且不注意,不过过了大概个把小时,见花伯仍不住地在那儿咯着,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便走了过去,想去看看。 见少秋放下锄头,准备来看自己了,这花伯一时又不咯了,清了清嗓子,低着头又不断地忙碌起来了。这使少秋不禁笑了笑,原来花伯之前的吼叫之声不是在骂小花呀,却是在咯着什么,幸好没事了,不然的话,又得去看大夫了。 这时,少秋又想起了小花的笑,这笑还真是很甜,令人回味无穷,不过,不知自己此生能否与之相伴呢?少秋不敢确定,幸好花伯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不然的话,自己断不会呆在这荒村了,可能会出去找些事情做做,趁早找位姑娘了却此生。 少秋在自己的大田干完了活,见花伯的地里还有如此众多的庄稼没有锄,是啊,自从王子出现,花伯就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如先前那般勤劳,这不,这大田都快长成荒地了。少秋能不上前帮他锄锄么? 不过,对于少秋之到来,花伯并不欢迎,这从其脸上的表情之冷漠就可以知道一二。少秋如何知道,花伯看不起的就是他会种田,而会种田,在荒村的人们看来,就是没有出息。花伯此时在这大田啐了一声,之后又不断地咯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一时想吐又吐不出来。 “伯伯,你人不舒服,我帮你捶捶吧。”少秋如此对花伯说。 “哦,不用不用,没事的。”花伯说。 少秋为了讨好花伯,在其大田干活之时,尚且可以说不要命,不一会儿工夫,便为之锄了好大一片地,这在一般人看来,不知要多高兴呢。可是,少秋偷偷看这花伯的脸时,发现其并不高兴,脸阴沉得几乎如下雨的天。 “可能是自己还不够勤快吧,不然伯伯何以会如此不高兴呢?”少秋在心里如此想着。 “妈拉个巴子的,也不洗洗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来老子大田了,臭气熏天,把老子的大田都弄脏了。”花伯不仅不感谢,尚且在心里这么骂着。原来在花伯的心里,少秋尚且不如他大田的一坨屎。 少秋帮花伯锄了一会儿地,天色此时可谓是黑将下来,而不能再呆在这大田了,回去还得做饭读书呢。便与花伯道声别,复回自己的大田,拿起工具,沿着大路走了。 到了第二天,天色依旧如此晴朗,阳光下的荒村,花香鸟语,女人们的笑声成片,而闲云朵朵如花点缀在草丛。 少秋不能再呆在屋子,潮湿之气令人不堪,而这出去走走,锄锄地,瞅瞅这大好河山,正是应该干的事情。正作如此想之时,天忽下大雨,而小河一时暴涨,涛天洪水带着咆哮横冲直撞几欲把荒村卷走。无奈,不是上大山锄地之时,唯一能做之事,便是仍旧呆在这自己的屋子读书。 此时,好花又出现了,打着把雨伞,悄然立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口里不时喃喃地说着什么,有如在念着咒语,不过,仔细一听却才知是在与人说话。 “好花姐,下雨天不打牌,却站在大树下干啥?”一位农妇如此问道。 “没干什么,不过是呆在这伸个懒腰,而且洪水在快速地上涨,不知会不会淹没房屋啊。”好花如此作答。 没有回答,此时好花听到的,不过是一阵女人的笑,这好花分明是想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偷听什么。却要以看洪水来装幌子,用意可谓是颇为深远,为人也很是狡猾的啊。 此时,好花看见花伯走过来了,冒着大雨朝着少秋的屋子走来,此时直扑这破败的屋门边,在这门边捡了块破败不堪的石头,在这门上捶了捶。少秋听到如此敲门声,一度害怕不已,不知这又是哪位神道降临,不知又会以什么样的方法加害自己呢? “开门!”花伯毫不客气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啊,伯伯。”少秋拉开屋门,瞧见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便如此问了一声。 “帮我去大山上锄地去。”花伯居心叵测地如此对少秋说,说来也不怪人家,你不是喜欢帮忙吗,我就让你天天有忙帮。 “可是这下雨天,如何能锄地呀?”少秋有些不解,如此茫然问道。 “没事的,你只管去锄就是了。”花伯如此说道。原来他成心是为了让少秋出丑,不然的话,何以证明他不聪明呢?只要这少秋上了大山,冒着大雨为自己锄地去了,花伯就再也不怕花嫂会把小花嫁给这穷人了。没人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 “伯伯,我不去,我还得看书呢?”少秋如此说,“况且这下雨天,锄了地,这也是白锄呀,杂草不会死去的哦。” “你不去是吧,那好,你以后就不要和小花来往了。”花伯丢下这话,便欲离开。 “伯伯,等一下,我去还不行吗?”少秋说,脸色真是相当苦闷,不知这花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不去的话,就不能和小花来往了,这还了得,这不要了自己的命吗?于是,答应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锄地(3) 冒着大雨上山锄地,杂草知道了,不知道会否微笑呢?这下雨天气纵使把这杂草锄掉了,过了一夜,照样会生长起来,锄了也是白锄。 少秋当然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拗不过花伯呀,只能上大山了,如果有谁笑话自己,那就尽管笑话吧,有什么办法呢?可怕的尚且不止这些,因为在上山之途中,少秋碰到了一位妇人,此人不是别个,却是花婶。 “这下大雨的,扛着锄头去做甚?”花婶如此问道。 “这……没……去锄地。”少秋只好如实回答,因为他不想骗人。 “下这么大的雨去锄地?”花婶颇为吃惊。 “是的。”少秋点了点头。 “神经病。”花婶不作声了,却在心里骂了声“神经病”之后便扬长而去,不复回头看一眼。 少秋一时怔在那儿,不知花婶何以会如此动怒呢,莫非自己哪儿得罪了她,使之生气了?可是自己这是实话实说呀,怎么就得罪了她了呢? 本来不想上这大山了,可是不去的话,让花伯知道了,不准自己与小花往来,这也颇为棘手,不管那么多了,照着花伯说的做吧。少秋如此想着,便扛着这锄头,迎着大雨,任狂风不住地吹刮着自己戴在头上的斗笠,一往无前地朝着这大山上去了。 大山之上,一时电闪雷鸣,更有狂风呼啸,天空阴暗得如夜色,独自呆在这大山,还真是有些害怕。不过,少秋却不惧,扑进了这花伯大田,见满地的雨水横流,一时也颇为不悦,不知如何下手。 不过,没有办法,既然答应人家上大山锄地来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便开锄了。可是这锄头一时挖下去了,根本无法斩断这杂草,纵使是斩断了这杂草,也不能保证会死。可不锄了吧,万一花伯的话是真的,小花届时不与自己往来,那么自己的生活将会是什么呀。 正在锄地之时,忽然看见不少人冒着雨走上这大山了,见少秋冒雨锄地,更是不断地啧啧嘲笑着。是啊,哪有人在下雨天锄草的呢,全天下也许只有这少秋一人了,唉。 “你们说这人是不是有些傻?”一人如此问道。 “这肯定的,下雨天还锄草,肯定是脑子不行了。”有人如此回答。 “我看不止是傻,简直是不可理喻嘛。”一人如此唱和着。 “这人呀,”其中有人又这么说了,“如果老子骂他的娘,他也许还要感谢我呢。” “呵呵呵。”一众人笑着离去。 一时只有这少秋呆在这花伯之大田,本来是成心来做好事的,可是一时在荒村的人们看来,竟然成了一个傻子了,这如何使得,叫小花知道了,还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可是不锄了,这也不好,花伯已然是说了那话了,而自己对小花的心,天日可鉴,那怕人家说自己傻,那又如何。只要小花不这么说就可以了。 正在这时,但见黑匪走过来了,手中横着一根粗大的木棒,扑上来二话不说,便朝着自己打来。这一棒正打在少秋的腰上,使之一下子蹲在这泥地里,不能再站起来了。 “聪明事不做,傻事你倒是很在行啊。”黑匪在打了这一木棒,如此说了句话,便欲离去。 “管你甚事?”少秋不服气地问道。 “怎么不管我的事了,我这叫见义勇为,你看看你,把人家的地踩成啥样儿了?”黑匪愤愤不平地问道。 说来也是,少秋双脚踩进这泥地里,一时使这庄稼地一片狼藉,泥土疏松成了问题,天一睛了,反倒不如没有被踩过的那些庄稼长得好。不过,这也是自己一时没有注意,可也不至于被人这么打呀。 少秋哪儿知道,这黑匪是这花伯叫来的,以作践自己庄稼为由,打他一顿,也算是出出气,教训教训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而且,在少秋犯错之时打了他,他自己心里有愧,断不会反抗还手的,因此可以放心揍人。 黑匪打了人之后,便离去。而呆在这大山上的,唯有这少秋了,身上疼痛不堪,想不到做好事也要挨打,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上大山了。可是这时又想起了小花,为了小花,受点苦,也不算什么吧? 此时雨势渐渐停住了,不便呆在这大山,少秋离去。 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独自呆在破败屋子,听着这门前有人在不断地说着话。而不知为何,每当自己回到屋子之时,便会看见人们不约而同地来到此处,靠在柚子树干上,悄悄说着话。 听着这外面有人说话,想读点书的少秋,一时没啥心情,而且这外面的人所说的话,那几乎不是人说的。 “你这死女人家,长得这么白嫩,你男人肯定非常喜欢,不是吗?”一位女士如此问道。 “可不是吗,不知她的男人前世做了什么善事,此生能得到这么个好娘女。”有人如此说。 “讲讲你和你男人晚上的事情吧。”有位女士如此提议。 …… 少秋听着,却又不敢听,而这书也是一时读不下去,可是不读书的话,自己又觉得对不起时间之流逝。想读的话,又没法读下去,外面这些女士真是太过吵闹,就是和尚师傅也不会无动于衷的。更何况少秋一大男人,而这外面的女士们,对于少秋之存在,似乎并不放在眼里,而说起女人们之间的私事来,全然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令少秋一时相当烦。 “你的没有我的大。”一位女士这么开说了。可能此时周围没人,不然的话,断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你的没有我的白。”有女人如此接上了话。 …… 这是什么世道哦,少秋这时几乎要疯了,不想呆在这屋子,此时书也无法读下去了,而还这么无聊地呆在这屋子,算怎么回事呢?不过,想走出来的话,外面的女人还不得把自己打死,自己刚才不是偷听了她们的说话么? 幸亏这时大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而这些呆在这柚子树下的女人们,也不便再说下去,否则的话,感冒了,那也不是个好的事情。女人们离去之时,一时少秋独自呆在这屋子,面对这外面宁静的空气,心情大好,可以好好地读读书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钟木匠(1) 在荒村前面,有条小小的河,河水穿过沙漠,途经荒村时,已然有不小的气势。这小小的河过了少秋的屋子,往下游不远,便是湄山。湄山是个大村,其中出了不少的地主富商,有钱人颇多,而这漂亮的女人自然也不少。 在湄山有棵古树,十几个人合抱的话,也是抱不住的,树皮苍老而丑陋,满布泥垢,其中颇有不知名的大鸟栖息。 而就在这一年,也不知怎么了,这古树硬是被雷劈了,生生砍掉了一大块。古树繁华不再,不似往日之欣欣向荣,却有了一份令人怅然的凄凉无奈。自从此古树被雷劈了,湄山的人们就说湄山不行了,犯了天了,不然的话,何至于被雷劈呢?不过,对于此等说法,颇多的人心存疑虑,而信之者,自然也不在少数。 有善相者,一日路过此处,正值天日炎炎似火,不便继续赶路,而此古树之下,颇为荫凉,一时不忙于走,却是呆在这古树下,坐在一块干净石头上。此时看这古树之时,一时不知为何大叫着说,“不妙!”而听到此术士之惊叹,湄山的人们颇为惊诧,不知古树怎么了,不就是被雷劈了,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而此术士,面对这古树,一时坐在这石头上,幽幽哭泣,当然,对于此等妄人,湄山的人们也并不放在心上。人们照样该睡觉时睡觉,该抱女人时抱女人,没有谁会把这术士的无稽之谈放在心上,而术士也不强求人们信自己的话,如此坐在这石头上哭泣了一阵子,也便悻悻然离去。 不仅如此,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湄山有人失眠,无眠者,在这漆黑的夜里,独自听着这小小的河。河声在此时听来,自然是凄凉的,甚至是令人恐惧的。而这大风呼啸着刮过去了,所过处,不少房屋为之残破,而尖叫声自然是不断,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还真是个长长的夜啊,刮过了一阵大风,湄山复归于平静,一时几乎啥也听不见了,唯小河呢喃着东去。而在这个时候,却听见一高跟鞋踏过这青石路面的声音,恍恍惚惚之中,听见这妇人轻声地叫着,“还我头来。” 对于此等细小的声音,湄山的人们自然是听不见,更何况人们大都已然入了梦乡,真正能听见的,唯有这无眠者了。此时真是害怕至极,几乎不敢呆在这屋子了,巴不得这妇人不要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最好是赶快离去为上。 可是,这妇人此时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在这无眠者的门前坐了下来,口中兀自轻轻地说着“还我头来。”不过,无眠者仗着自己平生就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之事,此时对于此物之出现,倒也并不害怕,况且,他屋子里尚且还放了把刀,颇能压邪,不要说这只是个雌的,纵使是雄的又如何? 如此僵持了一阵子,无眠者渐渐睡去了,到自己再次醒来之时,侧耳听去,啥也听不到了。唯风呼啸着刮过这湄山的天空,不过不再听见有石头落下,也断然不会有人尖叫了。 无眠者第二天醒来之时,觉得不能再呆在这湄山了,风水已然败坏,长此下去,这日子没法过得安生。这不,几天之后,无眠者悄然把自己的所有的家什都拉上了一辆大车,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冒着濛濛细雨,偷偷地走掉了。 当然,对于无眠者之蓦然离去,湄山的人们也颇能理解,这自然是去外地谋生去了,再正常不过,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不过,无眠者是湄山有目共睹之正直人士,一旦走掉,且有一去不复返之气势,自也颇能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之后,也颇有不少人步无眠者的后尘,相继离开湄山,到底去了何方,一时也是无从考证。不过,其他的人们,尤其是一些二流子之辈,觉得湄山过日子,没啥不好,对于劝自己趁早离开的人们,自也要好好地嘲笑一翻。至于离开这自小长大的地方吗? 钟木匠自然也是不想走,因为,这湄山是自己打小便生活着的地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再去寻找其他栖息之地,不太方便了。况且,自己年岁已然不小,年老之时尚且要背井离乡,个中之凄凉,自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最好还是呆在这湄山吧,纵使没有城市繁华,不过这一草一木,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有情的,自然是舍不得离去了。 钟木匠一般是帮人修房子,做门窗,修橱柜,或者只是为他人做一把小小的椅子。不过,钟木匠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不愁吃不愁穿的,还养有一儿一女,这在荒村,很算是可以的了。要知道,在这穷乡僻壤,不知道有多少单身汉,不是找不到女人,原因是这荒村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稍微有个长相的,便老早离开了这荒村,宁愿出去讨饭,也比呆在这荒凉之地强万倍。 钟木匠本人长相不怎么样,可是这讨来的媳妇却颇有相貌,荒村的人们都夸钟木匠好福气,能讨到这么好的女人。不过,钟木匠浑不在意,似乎这一切均是上苍之安排,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钟木匠的女人呆在这荒村,一般是没啥事做的,下雨天没事做,可是这上好的晴天也呆在这屋子,陪着荒村一些游手好闲之人打牌,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要知道,无论刮风下雨,纵使是天上落炝弹了,钟木匠仍旧会背着自己的包袱,去人家屋子做工。不过,钟木匠的女人对于人们的议论,也是浑不在意,自己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却只嫁给这钟木匠,纵使是自己同情钟木匠老实,可是午夜梦回之时,还是会长长地喷出一口冷气的。 这天,钟木匠又背着自己的包袱,冒着大雪纷纷,去给人家做床。钟木匠的女人便呆在家中,颇听钟木匠的话,哪也不去,就呆在这屋子烤火,与来自己屋子闲聊的几个女人拉呱。 一天下来,天色将黑时,钟木匠尚且还没有回家,钟木匠的女人便有些害怕,莫非自己的男人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然如此夜了,如何还不回来呢?这给钟木匠女人作伴的其他的几个女的,见天色不早了,再这么陪着这钟木匠的女人,使之不感到害怕,这是自己极为不愿意做的事。凭什么自己要给人家作伴呢,又没有人给自己钱,至于这么好心吗?此时见天色已夜,便纷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离去了,一时呆在这破败屋子里的,便只有这钟木匠的女人了。儿子与女儿已然是上床睡去了,一时只有自己一人呆在这火堆边烤着火,听见风呼啦啦过去了,凄厉而令人不安。 “砍脑壳的怎么还没有回来呢?”钟木匠的女人如此在心里嘀咕着,却又不敢说出来,因为自己之身边,已然是没有什么人了。难道要自己与老树讲话不成? 钟木匠的女人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男人回来,便出了这屋子,冒着纷乱的雪花,沿着荒村古道不断地走去,不知这砍脑壳的今天是怎么了,回来得这么晚!钟木匠的女人沿着这荒村外面的小河走去之时,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有谁说话了。 走了一会儿,钟木匠的女人不太敢走了,因为前面据说有不干净的所在,走夜路不太好,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女人。这弄不好会碰到恶煞之类的,届时可不就要完蛋了?不过,钟木匠的女人坚信自己的男人就在前方不远处,便不再害怕,一往无前地走着。 此去,还真是颇有危险,得穿过一片荒坟,而在这荒坟之中,传说颇有些怪异之事发生。因此,荒村的人们夜行,一般是不能一个人的,怕万一碰到不该碰到的物事,届时该如何是好呢?况且钟木匠的女人这么一大好女人,独自走夜路的话,危险系数更大,不过,也不知这钟木匠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了,这天夜里还真独自往这荒坟之中走去了。 夜色是相当浓郁的,天上没有几个星星,而长河东去之势苍凉而寒冷,尤其在这大雪纷纷之时。钟木匠的女人走着走着,不禁要哭了,砍脑壳的,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夜了还不回来,要自己长途跋涉冒着这扑面雪风,独自走在这荒坟之中。 也不知为什么,当钟木匠的女人走到这荒坟之中时,颇有些走不动路了,这两腿似乎有上千斤重,可是就在刚才,自己浑身上下还颇有力气的,此时就没有力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什么人看自己漂亮,不舍得自己走,便拉住了自己不成?可是回过头去一看,除了看到一块破败的石头,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钟木匠的女人走不动了之时,也不勉强,此时便就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还是就在这等吧,反正自己的男人回来之时一定会经过这儿的。可是,钟木匠的女人弄错了,自己的男人今天是出去做工了,却不是往这条路走,而是去了小河对岸了。 钟木匠的女人这时独自坐在这石头上,望着这无边的荒坟,抬头瞅了一眼这漫天风雪,一时咳嗽起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钟木匠(2)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石头上已然满布雪花了,而钟木匠还不见来,这足以让钟木匠的女人发火。此时站起身来,还是往前继续行走,不然的话,呆在这有什么用呢? 说来也是怪事了,休息了一阵子,原本以为会好些,至少不会如先前那般疲累,却不然,较比之前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便又坐回原来石头上,还得继续休息,不然的话,这路没法走,更不用说去找人了。 此时抬头一看,漫天风雪中,目光所及之处,一人不见,唯一片苍茫之中,夹杂着雪花飞舞的沙沙声。不能再呆在这啊,不然的话,冷死了,有谁给自己抵命呢? 这时,钟木匠的女人便站起来了,往前走着,而回过头来,再看这荒村时,已然是不见一丁点的灯火。一片漆黑之中,人家里,悄然一片,纵使残留着一盏小小的灯火,此时在自己一看之后,也是磕然熄灭。 当然是找不到钟木匠了,因为钟木匠压根儿就没有在那个地方做工,而是去了小河对岸。钟木匠的女人只好原路返回,再次经过这荒坟丛中时,似乎又走不动路了,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回过头一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 钟木匠的女人此时当然是害怕得不得了,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可解救,唯一的办法便是没命往家跑。而这路面之滑溜又非她所逆料,刚一跑,便摔了,浑身一时疼痛不已,此时不住地叫着自己的丈夫的名字,而丈夫真的能听到吗? 钟木匠的女人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时,发现这屋子的大门已然关上了,钟木匠的女人敲了好一阵子门,才听见里面有个声音,“谁啊?”那当然是钟木匠的。 “砍脑壳的,快开门,冷死了。”钟木匠的女人颤抖着说。 屋门拉开了,钟木匠似乎是喝了酒,这不,走路时左右摇晃,此时尚且还倒在堂屋之一个角落。钟木匠的女人这时便赶上前去,边骂着砍脑壳,边把这钟木匠搀扶到床上去了。 一时,荒村平静下来了。 毛四,荒村一无事可做之人,整天闲玩,这天又呆在一家牌馆打牌,而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何止一两人。不过,毛四对身边的女人浑不在意,那些女人此时故意把自己的大腿搁在这毛四的身上了,毛四对之也是并没有什么感觉。 于是,女人们把这大腿从毛四的身上弄下来了,之后正正经经地坐在牌桌边,吆五喝六起来。毛四与这些女人们打了一天牌,到夕阳落山之时,便又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回去之时,会碰到这些打牌的女人的丈夫,与之相见,每每想与毛四撞死在一起。可是毛四之动作敏捷,不是寻常人所能撞的,这不,稍微一偏,撞之不着,一时撞了个空。那人便扑进了一个水塘,一时弄得狼狈不堪。而这毛四却呆在一边不住地拍手大笑。 夜了,湄山仍旧是一片安祥。而那株古树,在此时,还是没有什么异样,不过自从被雷劈了之后,湄山的人们便不再敢独自呆在这古树下。走过古树下时,尚且要提心吊胆,甚是怕这株怪树。 可是,毛四是个例外。他在这天夜里,因为无聊,便在吃过晚饭之后,趁着月色可人,偷偷去了这古树下,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让风从自己的头顶刮过。毛四呆在这古树下,与其说是为了乘凉,倒不如说是为了来与一位女士约会,这毛四早就想一摸那位女士的屁股了。 此时夜色初降,古树下,一片安详。月光洒下来,使树上雷劈处赫然可见,有如神明在提醒着世人什么不祥之事,却并不能让毛四之流行止有所收敛。相反,此时尚且准备与一女士在此古树下约会,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其时也有湄山的人走过这地,见毛四呆在这古树下,初时并不放在心上,不过一见其流在嘴边的涎水,便知其意欲何为。此人色胆包天,吃了熊心豹子胆,公然不顾神明之旨意,欲于此树下,行那不堪之事。 若此在此树下等了半天,并不见有人过来,那位毛四心仪的女士,却非毛四之流所能比,知道不能逆天而行,做对不起神明之事。这不,这天夜里,虽然天气相当之晴朗,也是断无约会之理,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正在望着这天空一片艳丽的桃花似的云朵呢。 而可恶的毛四,此时便独自呆在这古树下,自慰起来。幸好没人看见,不然的话,以如此之德行,尚且欲苟活于湄山,怕是有些勉强。 毛四弄好了那事,回去之时,尚且有些懊悔,恨自己不该在神明之注视下,作此龌龊不堪之事。这便对着这古树作了个揖,欲以自己的礼敬,使天下神明能够饶恕自己卑贱龌龊的灵魂。 毛四回去之后,一时不便再去找人打牌,因为弄了一回,精神力气皆不济,此时尚还有何心思去打牌呢?不如早早地躺下,舒服地卧在床上,较比与众人挤在一块儿,尚且还好些。 如此迷迷糊糊之中,便已然睡去了,一来是有些累了,二来也是因为想那位女士想了好几夜,这便一躺下就呼呼大睡。不过,不久,便被一阵大雨声吵醒了,此时从床上爬起来,朝外面一看,初时啥也不见。渐渐地,却听见似乎有女人叫喊之声142钟木匠(2)(已修改)响起,而这夜色尚且还没有褪去,黎明还早着哩。 大雨之夜,能有何人敢于趴在自己的窗户边着叫喊呢,仔细一听,似乎湄山没这个人,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何以半夜三更的,却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叫喊呢?这毛四心里不安,此时了无睡意,爬起来,初时不敢出门,怕万一碰到可怕的东西,届时就麻烦了。不过,最终他还是拉开了这屋门,朝外面一看,漆黑一片之中,并不能看到什么,除了一株老树不住地溅射着雨珠,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说来也是,这大半夜的,又下着雨,何人会如此无聊,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边 叫喊不断呢?想必没有人吧,可是自己听上去之时,明明是听见有人叫喊着了,而此时拉开这屋门,却什么也看不到,这作何解释呢? 这便走出了这屋子,光着膀子站在这屋檐下,瞅看着这天空的阴霾,也不知如此天气何日是个头啊。此时蜷缩在自己的屋檐下,不见有人,便又进了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这屋门,似乎再也不想出来了。 这时关上了灯火,一片漆黑之中,又听见外面有声音了,不是 叫喊声又是什么呢?却不知到底是哪位女士半夜不睡觉却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叫喊 不断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钟木匠(3) 毛四无奈,本来想出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万一碰到吓人的东西,却又无人陪在身边,届时岂非要吓死?却也无法入睡,只是睁着眼睛,大雨声中,听着这呼唤声起伏不断有如厉鬼。难不成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神灵,不然的话,何以会在夜半之时听闻到如此不详之物?此时,毛四想起来了,原来自己不该呆在雷劈过的古树下做那事,如此自慰,肯定是得罪了天,不然的话,天何以会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呼唤不断呢? 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无奈,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并且郑重向天保证,自己以后断然不敢为非作歹了,此心念一起,果然不再听见外面有 呼唤声。可是,如此过日子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女士长相如此之美丽,是个男人都会朝思暮想的,何况自己没有女人陪伴,想入非非更是人之常情。没有办法,天要打死自己,或者想取了自己的性命,那也只能是算自己倒霉,而这想美丽女士的念头是不可改变的。 毛四此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天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至多不过是呆在这屋子门前,呼唤几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夜算是自己无眠,如果睡得着,根本不用听这些无聊的呼唤 ,却是在梦中找寻自己的美丽女士去了。 如此想了一会儿,便渐渐听不到雨声了,湄山依旧是一派详和。正如此想着之时,渐渐沉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之时,推开屋门,世界还是一样的,并没有与昨日有何不同。 钟木匠的女人在这天还是一样要去打牌,不打牌,日子对她来说似乎就过不下去。不过,如果打牌的时候没有毛四的话,这打牌也就没了意义了,而毛四不知为什么,已然好几天没有打牌了。 钟木匠的女人便在这天去找毛四,说什么也要与之一起打打牌,不过,找寻到毛四屋子门前时,发觉这小子天日不早了还睡着,似乎对生活已然没了热情。钟木匠的女人此时扑到毛四之身边,见其人躺在床上,尚且可能还要做梦,便大叫了一声,使之慌里慌张地从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自己梦中的女士站在自己的床前。 “干啥?”毛四边擦着眼睛边问了一声,觉得一介女流呆在自己的床前,多少有些不成体统。 “什么干啥?”钟木匠的女人说,“快起来打牌去,好多人等着你,再不去的话,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毛四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此时也不及洗脸了,便被这钟木匠的女人拽着拉到了这牌桌边,一时开打了。而此时,湄山的人们,路过此处时,见毛四与这些女人们成天呆在一起,太不像话,简直是伤风败俗,纷纷啧啧指骂。不过,毛四仗着自己有钱,对于此等指骂,也是浑然不放在眼里,反正自己又没犯法,至于如此看自己不顺眼吗? 打了一会儿牌,天色不早了,毛四离开了那打牌处,复回到自己的屋子。一时坐在漆黑的灶屋,眼望着外面的小河,不住地长叹着,钟木匠的女人好是好,可是自己这要是与之有什么勾结,让钟木匠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吧。 可是,又不能不想着这钟木匠的女人,那长相,真是太漂亮了,是个男人都喜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唉,要是自己能有个妻子,那就好了,也不用去想东想西,往前一个劲儿地过日子就是了。”毛四坐在灶屋,边烧火边这么想着。 此时,他又想起自己与钟木匠女人相对而坐之情形,有时自己出牌慢了,钟木匠的女人便会用脚勾自己,而这口气却是相当之严厉,有如与自己相骂。毛四虽然是被钟木匠的女人用脚勾了一勾,浑身上下也是一度有如酥麻,这一切都是拜钟木匠的女人所赐,不然的话,自己至于变成如此吗? 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回忆着这钟木匠的女人的动作,不知道这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义呢,抑或只是打个招呼?毛四不知道。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想着这钟木匠的女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如果钟木匠的女人现在坐在自己的身边,那就好了,自己也想勾勾她的脚,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夜了。湄山的人们已然静悄一片,不复喧哗嘲杂,却已然是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烧着火,准备做饭吃了。 而毛四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着这东去之小河,小河的流淌是美丽的,在这好听的声音中,毛四深情地想着钟木匠的女人。 钟木匠的女人,在此漆黑之夜,偶尔想起毛四之时,脸上挂着的笑容是淡淡的,却也只能是在如此漆黑的夜里来想想毛四。白天,云淡风轻的,谁敢想毛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敢呀。 钟木匠的女人是湄山的大美女,倾慕者颇不在少数,而上天作弄,偏偏让如此一美女嫁给了钟木匠。这钟木匠不解风情,平日只知道做木工,走东家蹿西家的,说白了也只是为了使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但是,如果要叫他拿一束鲜花送给自己的女人,那还不如杀了他,在他看来,那是多么难为情的事啊,恕他脸皮还不够厚,暂且饶过了吧。 钟木匠做完了一天工,回到家里之时,已然是疲惫不堪,往床上这么一躺,浑身舒服至极,而其他之事,对钟木匠来说,都是多余而没用的。也是在这样的夜晚,钟木匠的女人就思绪纷乱不堪,先是看到了一条船,而这船往往会漂荡在宽阔河面之上,再后来,这船就漂到一个不知名的所在了,此地,桃花丛中夹杂着不少不知名的鲜花,更令人欣慰的是,毛四也躲在这花丛中,正对着自己笑呢。 可是,想到这里之时,忽然闻到了钟木匠的鼾声,一度打搅了自己的美美的想法,便不再瞎想,闭上眼,渐渐入睡了。 到了第二天,天刚明,依然是起床去打牌,却已然是不用去叫这毛四了,毛四老早就到了打牌处,恭候着这钟木匠的女人。而钟木匠的女人看到毛四对着自己笑着,这心里也是颇为受用,至少这笑不像是自己男人的,那么冷冰冰的,那么没有味道。 这天打牌,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钟木匠的女人都是赢的,独独今日却输得不像话,几乎可以说把裤子都输掉了。也是在今天,钟木匠的女人欠了毛四好多的钱,加上以前欠下的,足足可以说是一大笔钱了。 这天打牌过后,钟木匠的女人不想回家,便凑到了古树下,想一个人呆一阵子。好久没有与神灵相处了,可能是自己还不够好,不够乖,不能得到神灵的庇佑,不然的话,打牌何至于总是输呢? 也是在这个时候,毛四也出现在这古树下,一看到毛四,钟木匠的女人几乎要哭了。知道这毛四不是什么好鸟,自己如此之与之单独相处,不定会闯出什么乱子来呢。果不其然,在这个时候,夜色已然是降临湄山了,大路上早已断了行人,而陪伴着这俩人的,不过是狂啸着的风而已。 “我欠下你这么多钱,可是我又没有钱,毛四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钟木匠的女人这么问着。 “没关系,只要你和我困一夜,我什么钱都不要了,呵呵呵。”毛四笑着说。 “砍脑壳的,你怎么这么不正经!”钟木匠的女人如此骂着。 “呵呵,”毛四嬉皮笑脸着,“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钟木匠的女人,在此时,不复呆在这古树下了,怕与这毛四再呆下去,会闯出不少不世之祸出来。可是,走了不多几步路,便又不舍得走了,回头瞅了一眼这毛四,双腿已然是开始打颤,就这么走了的话,显然不太合适。却又不能与之呆在一起,简直有失体统不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 钟木匠(4) “你有本事到我屋里来。”钟木匠的女人离去之时丢下这话,之后如风逝去,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中了。 毛四此时本来对此事已然不太抱多大希望了,陡听此言,一时又兴奋莫名,颤抖着坐在石头上,抽出一支烟来,刁在嘴里,划了一根木柴,划不着,再划一根才点燃了这烟。 钟木匠的女人回去了,进了屋子,丈夫还没有回来,独自呆在这灶屋,一时无聊,便抬头望了一眼这天空,星星闪烁有如宝石,一般来说,瞅着这星星眨眼心情会大好,可是这钟木匠的女人就是不快乐。到底什么地方不快乐呢,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过了不久,夜色已深,大路上已然断了人迹,湄山的人们也大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睡躺在床上了。钟木匠的女人也不例外,此时准备上床睡了,可是丈夫还没有回来,最好还是呆在这屋门边等他一会儿。 钟木匠的女人再也不敢去接丈夫了,只好就趴在这破败的屋门边,瞅着远方,听着小河东去,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两个孩子已然睡去了,湄山的夜就是不一般啊,透着神秘,令人肃然起敬却又怅惘迷茫。 丈夫最终还是回来了,身上满是灰尘,木屑留存,看去时,有些想哭。不过,钟木匠的女人最终还是忍住了,面对丈夫,她终于还是笑了笑,想丈夫如此奔波忙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幸福快乐吗?而自己却还与什么毛四之流混在一起,全然不顾及丈夫的脸面,自己是不是太对不起丈夫了呢?还好,还好,自己并没有上毛四的当,离开了那株古树,也离开了毛四的色眯眯的双眼,世界上还是自己的丈夫好。 钟木匠的女人这时扑上前去,不断地为自己的丈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纵使这些灰尘溅在自己的衣服上,甚至脸上,也是浑不在意的。至少这么做了,自己的心里会舒服些,不用太受责备,不然的话,自己还算是人吗? 钟木匠进屋之后,喝了两杯酒,澡也不洗,便已然是躺在床上了,两脚臭不可言,熏着人,令人一阵阵地作呕。不过,钟木匠的女人想得开,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既然是上天的安排,夫复奈何! 要不是母亲拼死拼活要自己嫁给这钟木匠,自己才不至于沦落如此呢,在娘家时,也曾有个少年追求过自己,要不是母亲砍了那个少年一刀,把他杀死了,自己才不至于嫁到钟木匠家呢。不过,自从那少年被母亲砍了之后,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风流少年死了,永远也不会泛起一点点涟漪,直如死水泥潭,无聊,寂寞。 此时,丈夫也是睡着了,可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躺在这床上,面对着这外面的风的吼叫,还是想哭啊。不知为何,生活虽然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可是就是想哭,在梦中偷偷地哭泣。 这时,这外面似乎有个人影一闪,也只是这么轻轻一闪,便又鬼似的不见了。贼么?但是,自己这个家,破败的东西倒是不少,更有何值钱物事令毛贼惦记呢?没有啊,真的没有,可是不是贼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哦,毛四来了。 毛四呆在这屋子外面,趴着这门往这里面看去,灯火是昏暗的,不太看得清人脸,只瞅着这钟木匠的女人那张好看的脸。这张脸在湄山,可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呀,可是当这张脸摆放在自己面前时,毛四又犹豫了,自己真的可以进去吗? 毛四不知道,只是这么趴在这窗边瞅着,这张好看的脸,只是这么瞅了瞅,便是心满意足了,其他非份之想,他毛四不敢有。 “进来吧。”里面似乎有女人在呼唤自己。这肯定是钟木匠的女人,可是就这么进去的话,万一钟木匠知道了,自己的小命还有吗? “这个……”毛四此时踌蹰着,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便只是蹭在这破败的门边,此外之事,一时尚且没有那么大胆。 毛四一时尚且不敢进去,唯有呆在这屋子门前,偷听着,想知道在这漆黑的夜里,钟木匠的女人到底会与钟木匠做些什么事情。却听到钟木匠的女人在偷偷地呼唤自己,一时小小心儿跳个不住,大有从胸腔蹦出之势,一时不太受得了,便蹲在这屋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来。”此时,夜空中又听到有人在说这个话,很清楚,不是别人,正是钟木匠的女人。只是,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她叫自己去干什么呢? 毛四也是不管这么多了,既然有人叫自己,而且这外面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有点冷,不进去,岂非是傻子?毛四此时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轻轻地推了推这屋门,门没有关,略微一推便开了。 当毛四一出现在这钟木匠的屋子里时,钟木匠一跃而起,抓住了毛四,抡起拳头,便打起人来了。毛四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便就在这屋子大打出手,而钟木匠的女人此时静静地躺在床上,偷偷地看着,眼睛夹杂着泪珠,不知自己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呀。 钟木匠被打哭了,脸上不断地流着血,此时不敢再与毛四打,出了这屋门,蹲坐在外面,长声短声地哭泣着。不过,湄山之夜,一片沉寂,没人听他的哭泣,只闻得到小河流淌之苍凉古老的声音。 毛四爬上了这钟木匠的女人的床,甚至也没有关门,而钟木匠的女人这时渐渐呼喊起来了,钟木匠呆在外面,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故,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并不敢把这毛四怎么了。倒也想砍他一刀,不过,想到这刀杀人流出血来的样子,钟木匠便又什么也不敢做了。 钟木匠虽然不敢砍人,却此时也不闲着,手里拿着一提纸钱,出了这屋门,独自往古树下走去。走到了这古树下,钟木匠望了一眼这长天,天空是黑沉沉的,纷乱的雨丝乱洒大地,淋在钟木匠的身上,很是湿冷。 钟木匠呆在这被雷劈过的古树下,一屁股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此时想着毛四睡在自己的床上的样子,泪水又不断地流淌出来了。现在唯一能做之事,便是求这神灵之庇佑了,借神灵之手,诛却这天杀的吧。 他边这么想着,边在这古树之下烧化了纸钱,独自烧着这纸钱,尚且有些害怕,万一有鬼神出来问自己话,那该如何是好呢?不过,为了惩罚这天杀的,受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苍天神明在上,今有歹人毛四,无端夜闯我屋子,殴伤人命,且霸占我老婆,呜呜。” “还求神明显灵,殛死此无妄之人,还我以清白,使我生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钟木匠如此祈祷着。而这小雨还在不断地下着,纷乱而凄冷。 烧化了纸钱,钟木匠提起小筐筐,收起道头之类的物事,一时见天色尚且漆黑如墨,便准备回去再睡会儿。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床已然被毛四之流睡过,心情一度抑郁不堪,两脚走起路来也似有上千斤重。 堪堪走到自己屋子门前时,见毛四走出了自己破败的屋门,见了这钟木匠,颇不放在眼里,尚且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钟木匠见毛四如此放肆,此时恨不得走过去砍之两刀,却又不敢,明明自己打之不过,还去与之拼命,岂非是白白送死?当时,钟木匠让过了这毛四,而毛四在离去之时,尚且要对着这钟木匠笑一笑,只是在这钟木匠看来,这笑绝对是嘲笑之意。 钟木匠回到了屋子,看这自己的妻子时,发现其躺在这床上,而这脸上已然是挂着泪水,看来自己的妻子也是不乐意与这毛四之流躺在一张床上的。钟木匠此时脸上也流出了泪水,恨自己斗不过这毛四,不然的话,此时岂能放过他? “你不要打人家,这一切都是命!”钟木匠的女人如此哭泣着趴在钟木匠的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很令人怜爱。 “唉,”钟木匠叹了口气,“湄山这个地方又没有人管,出了这些个事情,连个告发的地方都没有。” “认命吧。”钟木匠的女人这么轻声地对着自己的丈夫说,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泪水。 钟木匠此时不再作声了,他是很听自己的女人的话的,女人叫自己东绝对不敢往西,女人叫自己认命,那自己还有什么话说呢?钟木匠边喝着酒,边爬上了这床,此时躺在这床上,望着外面淅沥的雨,长长地怅叹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钟木匠(5) 湄山又一天过去了,太阳西斜,大风呼啸着刮过,长河为之怅惘无语。 钟木匠也无心去做工了,老婆已然成了别人的女人了,自己还如此拼命干活到底图什么?便在太阳落坡之后,独自边喝着酒边随脚走至这古树下,一时躺在冰冷石头上,闭上了眼。 ……此时,钟木匠来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似曾相识,只是一时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何处。夜色浓郁,长河东去,而月轮尚且不见。 钟木匠走过这屋子时,发现这屋子尚且亮着一盏灯火,可是这外面如此狂风怒吼的,却怎么也吹不熄这灯火之摇曳。钟木匠此时有些口渴,便想进去问人家讨点水喝,便趴到这窗户边往里面瞅了一眼,此时发现这屋子里虽然亮着灯火,却发现堂屋里横着两个死人。 而且,说来也是怪事,这死者也是似曾相识,不过也不太确定。钟木匠此时趴在这屋子窗户看了一阵子,便有些害怕,不敢看了,毕竟这三更半夜的,独自趴在这窗户看屋子里的死人,不太吉利。而且,当他环顾四周之时,发现此地只有这一个屋子,而在这屋子外围,包围着一大片荒坟。 钟木匠不敢看了,可是,觉得这死者似曾相识,便又趴上去看了一眼,此时才发现这死者是他自己,而躺在其身边的是他的女人。看了这一眼,钟木匠不敢看了,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没命地逃跑,绝不能再呆此地。 而此时,他看见天空下起雨来了,豆大的雨珠洒在人的身上,冰冷而湿,相当之不舒服。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唯一逃生之办法,不然的话,继续呆在那个屋子看着那个死者吗?当然不行。 钟木匠逃呀跑呀,不久,看见了一株古树,而这古树上赫然脱掉了一块皮,也不知这皮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刮掉的,看上去相当刺眼。此时坐在这古树下,一时不敢动,也没有人与自己说话,只是这么瞅着这古树。 正在这时,那个屋子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似乎这屋子自己会走路似的,而在这屋子,依稀可以看到灯火闪烁。钟木匠知道这屋子有什么东西,此时闭上眼,不敢看了,而这天上忽然闪了一闪,又响了个炸雷。 钟木匠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躺在这古树下的是自己,而这屋子当然是没有看到,只是这古树树干之上,赫然又中了雷击,原来脱皮之处变得更大了。下雨了,钟木匠不便再呆在此处,便沿着来时之路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可是走到这屋子门前时,想起梦中之情景,一时颇为踌蹰,尚且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 钟木匠趴到这窗户一看,灯火依然,却不见自己的女人到什么地方去了。而钟木匠也不顾及这么多了,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冷得不行,不进此屋,自己尚能去何处呢? 进屋不久,门外之大雨更大了,瓢泼似的,漫天水雾中,不复可见来往行人之踪迹矣。却也没啥关系,此时钟木匠呆坐在自己堂屋,回想着刚才在古树下作的那个怪梦,浑身上下不停颤抖,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兆头呢? 漫天水雾,一片烟雨濛濛,而此时却见大路上走来俩人,撑着伞,一人背着另外一人。近了,才看清楚,原来背在毛四背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女人。 钟木匠一看到如此场景,能不气吗?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女人乐意如此,自己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装作看不见吧。这不,当她们俩进了这屋子时,钟木匠不住地揉搓着眼睛,一个颈儿地说自己的眼睛进了异物,一时看不清东西了。 毛四此时也不管这么多,当作钟木匠的面,在钟木匠的女人身上乱摸乱抓着,一度令钟木匠的女人浪笑不止。而钟木匠此时又不得不听,却又不敢把这两位怎么样,便以自己有事为由,打着一把伞出了这屋门,放话出来,说不到天黑断不回来。 毛四巴不得如此,此时也不待钟木匠走远,就在人家堂屋,与这钟木匠的女人又干起那事来了。钟木匠当然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当听到这堂屋有异,还是凑过来看了一看。见到如此不堪的一幕,浑身上下自也不住地哆嗦着,却念在自己打不过这毛大,一时并不敢声张。 钟木匠此时独自坐在这屋檐下,任冷雨溅射在自己的身上,一时身体一片寒冷,想打个喷嚏,却还是忍住了,怕坏了人家的好事。如此呆在这屋檐下,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至天色黑将下来时,这两位尚且没有弄好,钟木匠一时肚子饿了,不能不吃饭不是,便轻轻地推了推门,此时两位刚完事,正在穿裤子呢。 钟木匠念在自己不过是一个穷人,上天有眼,给了自己一个媳妇,不至于断子绝孙,已然是心满意足了,而眼下媳妇既然不要自己了,那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唉,随他去吧,反正一切都是命,有什么办法呢? 钟木匠此时在厨房弄了个菜,独自坐在一边,于破败桌子上,喝着酒。也只有靠这个了,不然的话,清清醒醒地面对这丑事,自己要如何自处呢? “我一看到你就烦!”钟木匠的女人此时站在钟木匠面前,指着钟木匠说。是的,与毛四比起来,钟木匠长相可谓是丑陋不堪,如此一男人如何配得上自己呢? 不过,钟木匠的女人并不敢打钟木匠,只是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然的话,钟木匠的女人说自己心情会相当不好的。钟木匠听见这话,一时拿着这酒菜,出了这屋子,呆在这大雨之中,坐了一会儿,却又听见自己的女人大声地嚷嚷着,说还不够远。钟木匠于是又往远处挪了挪,直到钟木匠的女人看不见了,这才不再移动,钟木匠此时又回到了那株古树下了。 此时天上正闪着闪电,闪电过后,又复打了个炸雷。而钟木匠此时呆在这古树之下,此时也是全靠神灵之保佑了,念在自己从来不作坏事的份上,上天神佛定然会保佑自己平安无事的吧? 一个炸雷炸下来,使钟木匠有些害怕,如此下雨打雷之时,独自坐在这古树下喝闷酒,不知到底好不好诶。可是不呆在这古树下,此时又能呆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叫自己呆在这大雨下渴酒不成?而其他的地方,又是空旷一片,不要说有屋子,连个守瓜的棚子也没有啊。 只能是呆在这喝酒了,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不高兴,而只要看到自己的女人不高兴,钟木匠就会很心疼的。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女人,就呆在这古树下吧,自己从来不做坏事,上天神佛定然会保佑自己平平安安的。 也是在此时,天上刮起了一阵狂风,这风过处,地面上乱石滚动之声不绝于耳,而这古树也发出阵阵骇人听闻的啸声。钟木匠却不管这么多,只管喝自己的酒罢了,有此古树遮避,雨落不进来,一时此古树下倒是一片干爽,有如屋子一般。 喝了一阵子,这酒喝完了,与其说是喝完的,倒不如说是这一阵怪风把自己的酒喝完的。此时不便再呆在这古树下,便冒雨离开此古树,刚一出来,这古树上便冒出了一缕青烟,古树又遭受一记雷劈,如果自己晚出来一钞钟,可能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发现这屋门俨然关着,冷寂如寺庙,了无生气,望之令人欲哭。不过此处是自己的家,大雨天,无处可去,不呆在此地,又能去往何处?轻轻地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自己的女人明明刚才尚且还呆在此屋,怎么一转眼便不见了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钟木匠(6) 钟木匠看不到人,此时独自呆在此屋,很是无趣,便想在湄山到处走走。 夜色已然是相当浓郁了,此时之湄山,一片苍茫夜色中,长河东去之声有些令人想哭。钟木匠走着走着,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湄山虽大,但是自己碰到了这号事情,尚且还有何脸面与人闲谈呢? 走到自己屋子门口时,钟木匠发现这门已然是关着的了,推了推,推不动,肯定是从里面上了闩,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钟木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了,自己的女人看上了毛四,从此嫌弃自己了,这不,不准自己进屋。 钟木匠蹲在屋子外面,瓢泼大雨下,不敢躲在屋檐下,只好是站在大雨之中,边咳嗽边求着自己的女人放自己进屋,不然的话,说自己会生病的。但是,没有人听,得到的回答不过是一个“滚”字而已。 既然自己的女人不要自己了,那么自己还呆在这屋子有什么意思呢,此时也不多说什么了,走出了这屋子,冒着大雨往外面走着。一时也是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走着走着,觉得自己的斧子忘记拿了,而没了斧子,便无法帮别人做工,不做工便没有钱吃饭。 钟木匠折转身,又复进了自己的屋子,轻轻地推了推屋门,门是虚掩的,推开了之后,发现了一盏灯火。灯火下,毛四与自己的女人正睡在一起,相互搂搂抱抱调着情呢,不过,钟木匠觉得既然自己的女人愿意如此,那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地翻着抽屉,想把自己的斧子找到。可是找了半天,连斧子的影子也看不到,钟木匠哪儿知道,自己的女人已然把他做工的工具统统烧掉了。 找不着斧子,钟木匠不找了,可能觉得也找不到了吧,便出了这屋子,此时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去。湄山的人们,钟木匠是没有脸见了,此时想找活干,那敢情是不可能了。 在这夜雨中走了不多久,发现这湄山还真是一片凄凉,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荒坟之中,一时累了,加上不吃饭,浑身上下没一丁点的力气。正在此时,陡然发现这旷野之中出现一座崭新的房子,木质的,透着质朴安静的气息。自己此时正淋着雨,而平白无故有了这么座小木屋,不进去,岂非是傻子? 钟木匠此时趴到了这木屋边,敲了敲门,没有人似乎,不过这屋子里面尚且透出光来,不过不知为何,这光有些令人害怕,透出一种怪怪的邪劲。不过此时大雨如注,能有个躲雨的地方已然是不错的了,还那么挑三捡四的,自己又不是公子王孙,有那么娇贵吗? 不过,看着从这屋子透出来的光,红中透着黑的味道,而且这味道中夹杂着一股凄凉。一时不敢进去,就呆在外面走廊里吧,反正呆在外面雨也淋不着自己。 这门是虚掩着的,红中带黑的光从里面射出来,映亮了外面一小片草地。钟木匠此时躺在走廊,瞅着这光,有些令人晕眩,便闭上了眼,就这么闭着眼,渐渐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他发现自己走了很远,实在走不动路了,在这天色黄昏之时,有座小木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进了这木屋,不过这木屋之中却摆放着一具棺木,见了钟木匠进了这木屋,一人便从这棺木中爬出来,此时抓住了钟木匠的脚,拼命把他往棺木中拉拽。 钟木匠不肯进去,此时没命地挣扎,甚且还骂上了娘,不过那人就是不放手,而其人力气也是出奇地大。钟木匠没有他的力气大,此时没有办法,只好任其把自己拉进了这棺木,那人把钟木匠拉进了这棺木之后,啪地一声盖上了这棺木的盖子…… 钟木匠吓得尖叫不住,不过睁开眼睛一看,还好,不过是个梦,自己还躺在这木屋外面,而这大雨尚且没有止歇,正淅淅沥沥地落着呢。 此时夜色正浓,离天亮还远着呢,钟木匠想逃走,却又怕着这大雨,而自己又没有带雨具,就这么淋着的话,要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得病的。只好呆在这木屋外面吧,正在这时,却听见这木屋之中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虽然是轻轻的,却也是可以清晰地听到。 钟木匠不敢呆在那儿了,便也不管这雨大不大了,冒着这大雨疯了似的往前跑着,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字,那便是“逃”呀。可是逃了不久,发现自己掉了一只鞋,便只好返身回去,不然的话,走起路来会相当不舒服的。 此时天上又闪了一闪,闪电划过这夜空,震颤着大地,而长河呢喃声不再。滚滚洪流拍击着两岸,溅出浪花比天还要高,令钟木匠浑身不住地颤抖,甚至想不要那只鞋算了。不过已然走了一多半路程,还是咬咬牙吧,有只鞋的话,这就成双了不是,走起路来也不至于硌得流血。 及至走到这木屋处,发现这木屋已然不见了,而自己那只黑色的鞋尚且闲呆在一座坟前,不过这闪电消失之后,一切又看不到了。一片漆黑之中,钟木匠摸到了自己的鞋子,而这头却磕在墓碑上,用手一摸,借着闪电一看,这手上已然是一片血红。 穿上这鞋子,只好赶紧逃跑。 逃了不久,便至古树下,此时天雷大作,轰然炸响处,古树火花四溅惨不堪言。而这漫天大雨落下,眼观整个湄山,亦唯有此处堪足立身,至此也不惶再觅栖身之处,就此坐在古树下一破败不堪之石头上。 茫茫雨雾深处,一片混沌,几不辨东西南北,此中有何物,恐怕无人能知。而钟木匠呆在这古树下,陡听无端响声大起,又一雷击来了,砍杀在古树上,一度青烟四起,再想呆于此古树下,怕是不行了。 钟木匠本来还想再坐会儿,可是,一物可怕之极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龙死了!天雷轰击之下,龙无招架之力,竟然生生被打死,此时掉落在钟木匠面前,能不令人惶恐万分? 钟木匠断不敢再坐在这古树下,而唯一能去之处,莫过于自己的破败的木屋了。此时走到这木屋门前,想起昨夜自己留宿之处的木屋,浑身上下依然哆嗦不已。不过,眼下好了,不再担心昨日之木屋,也不必害怕梦中之怪物。 还是家好啊。不过,钟木匠推了推门,此门还真是推之不开呀,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不然何至于推不开呢? 钟木匠推不开这屋门,想必是自己的女人反锁了?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女人身在何处,此时不开门的话,那么就只能是呆在这外面过夜了,而天气何其寒冷,过了今夜,明天早上起来之时,身体之坏又有谁人能知? 捱到天色黑了,一时捱不下去,况且外面刮起了大风,风之呼啸有如夜半时分鬼物之哭泣,而这刮起之风尘直如石头似的,击打在人之身上,直如刀砍。可不敢再呆在外面了,而且想起昨夜所碰到之怪事,纵使胆大如天神,至此怕也是不敢独自呆在这屋檐之下而能怡然自得了吧? 屋子点起了灯火。灯火有些寒冷,摇曳在风中,明明灭灭颇有些难测,不知此灯火何以成了如此模样!正在作此思想之时,天空又炸了一个响雷,湄山为之颤动,而远处的古树更是在这炸雷之中燃起了冲天大火,也不顾及风雨之存在,一度化为灰烬。 此时之屋门开了,嘎地一起响过之后,在此门之后面出现了一片漆黑,亦不知此漆黑深处到底有何物,直如酒徒似的闯将进去,想看看自己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可能又在与毛四鬼混吧,不过这是女人自己的事情,既然她喜欢如此,嫌弃自己不够漂亮,亦有何可抱怨的呢? 木屋深处,骤然亮起灯火一片,而狂风一扫过后,一度又寂静不堪,万物似乎于此时都不存在了。钟木匠并不害怕,此乃自己之屋子,打小生活,熟悉一切大大小小之物事,何害怕之有呢? “喂,有人吗?”钟木匠虽然不怕,却也还是要如此喊上一声,因为,此际之气氛还真是有些异常,若说不害怕,也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此时一点豆大的灯火又亮起,渐渐此灯火足以使自己看清周围之物事,那些桌子椅子之类,还有床架围巾柜子……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家吗? 而在灯火下,自己的女人已然是躺在一片冰冷之中,而毛四也不复开着眼睛,这眼睛闭着了,再想睁开怕是有些难了。钟木匠看到如此,一时害怕得不行了,吓得哭泣不止,不复敢呆在此屋,只好冒着天雷之劈击,顶着黑夜漫漫,独自离开了湄山,从此音讯杳然不知所终。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误会(1) 且说少秋这天路过湄山,其时已暮,天色微凉,坐船头之上,感受着冷风吹面,心绪苍凉。小船正在上一险恶至极之长滩,涛天巨浪狂拍船舷,小船几度翻沉,要不是少秋还算有些本事,早已沉入河水一命呜呼了。 正于此时,两岸忽然扑过来一人,披头散发,模样极其可怕,口出狂言,说要吃了这小船。其人扑进长河,小船上人便吓着了,怕此人真正上了小船,随意杀人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有活路。 “钟木匠,”有人大叫,“我们是好人,你不要杀我们呀。” 听到这话,那披头散发之人忽然怔住了,似乎有所感动,便又不往小船扑来了,却扑进长河之中,放声大哭。而小船也不理会他了,丢了其人,往上不住划动,不久便远远的抛下了那人,而又回到荒村了。 少秋此行之目的,不过是去湄山卖西瓜,顺长河下去不久,便到了湄山,较比走路,那是快了许多。卖完西瓜,少秋便又伙同众人逆河而上,复回荒村,此时又呆在自己的屋子了。 幸好那披头散发之人没有追过来,不然的话,自己的性命不知道还有没有。没了性命,要想再见小花,怕是有些困难了。 挑着箩筐走过花伯屋子门前时,老远便听到花伯大笑,过往的人们都知道他家来人了,正是王子不是。王子这时正在花伯家作客,一时花伯也是忙前忙后,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不过,见了少秋,花伯手中拿了一块布条,说什么也要把少秋的眼睛蒙上,免得看到小花的话,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不太像话。不光是这手与手不能相接触,眼光也是不可以乱碰到自己的女儿的,何况此时自己的女儿已然是王子的人了,能不严防着点?何况少秋的眼光一直不太正,这要是触碰到了自己的小花,岂不是欺人太甚? 当然,对于荒村其他的人,花伯可以不蒙眼睛,而少秋之流,若不蒙住的话,定然会叫荒村之人笑话的。可是,少秋看着这花伯要蒙住自己的眼睛,这也不太好吧,如此一来,走路便不方便了。何况自己还挑着一担箩筐,里面有些酒水之类的东西,要是摔了,弄碎了这些物事,自己赔不起的。这些酒水是荒村其他之人托自己买的,能打碎了吗? 却也不能违逆了花伯,只好戴着一块红色的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如此一来,便有了保险,不会看到小花了。蒙了一阵子,过了花伯之屋子,少秋才敢于把这布条从自己脸上丢掉,长长地出了口气,心想以后没事最好不要从花伯的屋子门前走过,不然的话,真是太麻烦了不是? 少秋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好花便凑上前来,此时上下打量着,不时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 好花这时又靠在柚子树上了,而这眼睛瞅着少秋之时,竟然一度如此之邪乎。似乎想在那柚子树下与少秋睡一觉。一想到这,少秋心里就一阵阵地难过,这好花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了呀,自己又没有做什么没天良之事,至于用如此眼光瞅着自己吗? 不仅如此,好花此时还在少秋屋子门前跳起舞来,虽然不是那么好看,却也颇引来不少人围观。好花所跳之舞,有如霹雳舞,动作还算优美,而荒村的人们见识不多,能一睹此舞,也算是有眼福。 跳着跳着,好花忽然发出哭声,当作众人之面脱去了裤子,此时白着屁股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大声叫着,“来,老娘让你来x!”此时荒村之人不再大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好花的屁股,只是不知她何以要如此对待少秋,难不成少秋对她做了什么坏事? 此时之少秋,不过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已,又没有与好花之流有任何瓜葛,何至于如此相待?可是,好花的泪水告诉了他,一定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何至于如此呢? 听见好花如此,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大声咳嗽不止,本来身体有病,加上好花这么一折腾,此时纵使是金刚不坏之躯,那也受不了啊。这病本来是要静养的,可是,偏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众人闹得沸沸扬扬,闹市似的,这还叫不叫人活了呢?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悄然啜泣,当然并不敢把这门打开,不然的话,好花说不定会进去的,如此一来,麻烦就大了去了。少秋此时唯一能做之事,不过是躲在破败的小床底下,万一好花破门而入,一时也不至于看得到自己,尚且还有个缓冲之余地,所谓事事留一线后来好相见是也。 “好花,少秋不肯的话,我倒想和你做那事……”冯大爷如此接上了腔。此话一出,荒村女人们捧腹大笑,而男人们纷纷啐着,甚至欲对冯大爷大打出手。 “好花姐,我也想和你做……”狗爷也这般说了,边说这话边扑上前去,大有在少秋屋子门前与好花做事之势。 好花此时赶紧穿上了裤子,肥白的屁股一时不再可见,而好花的男人此时也冲过来了,手中拿着刀,吼叫不休,大有杀人之势。人们一哄而散,谁还敢再看下去。狗爷也是跑得鞋子都丢了,冯大爷跑得慢了一些,让好花男人逮住了,这不,正打着呢。 打了一顿冯大爷,好花男人此时拉住了自己的女人,得把她带回家去,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不过,好花打死也不会跟着自己的男人回去,她在少秋屋子门前长声短声地哭着,“这天杀的x了我的女呀,天啊。” “人家没有做什么,你不要耍赖,成么?”好花男人如此劝着,但是,好花说什么也不听,执意要说自己女儿被少秋祸害了。 正在此时,小花走过来了,看着这样,心里也开始鄙夷少秋之为人,庆幸自己没有与之在一起,不然的话,终生托付如此龌龊不堪之人,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呢?小花本来是来还书的,父亲不让自己出门,要不是自己机智,骗过了父亲,才出不来呢。 此时站在少秋屋子门前,见了如此情形,此时也不进屋了,把借少秋的书放在其屋子门前破败窗台之上,也不说话,默默走开了。而好花也哭泣着被自己的男人拉开了,一时,在少秋屋子门前,除了一本书,其他什么也没有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误会(2) 小花回到自己屋子了,此时扑倒在床铺之上,呜呜哭泣不止,心恨少秋之无情,怎么可以随便就与别个女子好上了呢?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长得不够好看吧,否则的话,少秋何至于不要自己了呢? 这便偷偷找来一根绳子,欲就此了结此生,却在此际,听到堂屋有人大声谈笑,说话之人可说是气宇轩昂,定然是不同凡响之人。而且听说,此人是来提亲的,尚且还具有王子身份,如此之人,难道不足以比少秋好? 一时也不做傻事了,凑到这堂屋后门,趴伏着,想偷听一些事情。 “王子,蒙你不弃,光临寒舍,欲与爱女结百年之好,只是在下家徒四壁,尚且不足以高攀王子您啊。”花伯边劝着酒,边如此对王子说。 “唉,老丈人过于谦虚了,以令爱之人品相貌,能与小王相配,那真是天作之合,何高攀之有啊?”王子如此说,脸上的笑容令花伯此时也是笑逐颜开,此生能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物色如此人家,也不算亏待她了。 “哈哈哈,既然王子如此说了,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何日提亲哪?”花伯问道。 “这且不忙,不过,饶在下手头有些紧,一时凑不够足够的钱,还请老丈人能够借贷一二,小王不日自当奉还,绝不食言。”王子说。 “这钱倒不是什么大事,俗话说情义值千金,金钱如粪土,只要你开个口,老夫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足下为难。”花伯说。 “钱嘛,也不多,不过只是想借个三五千块,届时小王手头宽裕了,定然奉还。”王子笑着说,边说边喝了一杯淡酒。 “请你先等着,在下这便进去取钱,只是寒舍人家,积畜也不多,全是些从泥土中刨挖得来的不太体面的钱,如若不嫌弃的话,就请笑纳。”花伯丢下这话,便进去了,果真拿出一叠钱,数了数,再数了数,便放在桌子上了,“还请笑纳呀。” 听到这,小花感觉不太对劲,这人要自己父亲的钱,不太合礼仪规矩嘛,却也不便插手,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便坐在一边,神情颇为烦恼。不过,这恐怕也是人家一时有了急事,不然,一堂堂王子,何至于向她这样的小户人家借钱呢? “好,那小王就收下了啊,至于奉还之日期,一时尚且还没有想好,届时再说吧。”王子丢下这话,便拉开了椅子,又对围观之人们拱了拱手,说了声叨扰,便出了这花伯的屋门,骑上大白马,走了。 “王子慢走啊,届时如果真的手头紧,还不上的话,那就别还了啊,反正都已然是一家人了,你说是不是?”花伯打着哈哈说道。 “是,是。”王子拱了拱手,扬鞭打在白马上,这便如风逝去。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被好花如此一折腾,此时尚有何脸面见人,便只好呆在自己的屋子。走过自己屋子门前的人们,纷纷啐着,有人甚至还捡起路边之石头,甩打在少秋破的窗户,一时乱石伴着冷风一同灌入,呆在这屋子看书的话,当然变得相当之不安全了。 不过,自己别无去处,还真就只能呆在此屋了,而冯大爷之流,尚且还从大路上捡了一大坨牛粪,扔进来了,打在少秋的书上臭不可闻。少秋此时也是怒火中烧,却在看了一眼冯大爷的眼神后,一切之怒火均烟消云散,不敢与这冯大爷较劲啊。 如此过了好久,荒村的夜色渐渐降临了,少秋此时便合上了书本,不看了。而这屋门外,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静心一听,才知是有人在打门。 少秋拉开屋门,一阵风如刀灌了进来,使少秋本来单薄的身子,更是不住地颤抖着。初时,在淡淡天光下,尚且看不清来人之样貌,却在听到来人之声音时,才知是花伯。 “花伯伯,你有事吗?”少秋如此问了一声,此时脸色苍白,尚且还在风中咳嗽了一声。 “你妈个x,”花伯如此问候,“还记得你拿了我一个西瓜吗?” “花伯伯,我记得呀,不就是前天吗?怎么了呀?”少秋问道。 “记得就好,怎么,你吃了?”花伯看了一眼少秋,甚是厌恶。 “嗯,谢谢伯伯,瓜真好吃,甜。”少秋说。 “我要了,你还给我吧。”花伯说。 “您不是说好了,送给我了吗?”少秋说,“伯伯您可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开你妈个x玩笑,”花伯说,“我真的要了,你还不还?” “伯伯,”少秋说道,“我没有西瓜呀,大山上的西瓜悉数坏掉了,因此,没法还您,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妈的,真是个穷鬼,”花伯在心里道,“本来打算抠他家里一块砖头下来,权当赔老子的西瓜了,可是这要是让此儿识破老子的伎俩的话,却又无趣了。”于是,他说道,“既然你没有西瓜的话,这便算是我请客了,哈哈哈,不还也罢,不还也罢。” “伯伯,”少秋说,“以后我有钱了再还你,成吗?” “没问题,没问题。”花伯丢下这话,便一溜烟似的走掉了。 花伯走了之后,一时在此屋子,便又只剩下少秋一人了,面对荒村的风之怒吼,一度心里发毛,而此时长河东去之声一何苍茫,令人不胜唏嘘于流年之飞逝也。少秋此时不敢呆在这屋子外面,复回自己破败不堪的屋子,坐于书桌之边,想看书。 却于此时,门外有妇人哭泣声,初时尚且不信,深夜如此,万籁俱寂,纵使大山亦不复如白日之繁杂混乱,更有何人欲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此屋子门前聒噪呢?少秋不相信会有人呆在自己屋子门前,况且,自己平生之为人也是令其相当自信,断不会有鬼敲门之事发生。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曾做什么亏心事,何用害怕鬼敲门呢? 可是,确实有妇人在自己屋子门前哭泣,初时颇为细小,甚且不小心听的话,还听之不到。可是,过了一阵子呀,这声音便如此突兀地显示出来了,不是好花又能是谁? “砍脑壳的,你出来,快。”好花如此说着,而这声音里竟然有可怕之淫荡的意思,可能是以为少秋对她的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此时欲报复之。 “我不敢出来,你走吧,我没有做什么坏事,更不敢对你家女儿有任何非份之想,请你不要误会。”少秋说。 “误会?”好花说,“那为何会有人对我说,说你……呜呜。” “我没有呀,”少秋说,“那人肯定是胡说八道,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也请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呀。” “哼,”好花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又啐了一口,“你出来,现在此地无人,我裤子已然是脱光了,你快出来x!”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少秋百口莫辩,“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真如你所说,对你家女儿做下了坏事,我遭天打五雷轰!” “砍脑壳的,你出来不出来,”好花有些怒了,“不出来的话,我闯进来了,抓住了你,休怪老娘要砍你两刀啊!” “这……”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在坐在地上,也不顾地面之冰凉,此时天要绝他,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屋子门外有笑声,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冯大爷,这天夜里,冯大爷睡不着,便从床上爬起来,于荒村大路上闲逛。本来想去逛个窑子什么的,可是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觉得尚且不足以逛个窑子,却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碰到了一位不穿裤子的妇人,便躲在一边偷偷地瞅看着,虽然看见她拿着把菜刀,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冯大爷此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这位妇女,连她的屁股一起抱住了,令好花此时真是无地自容了,自己的丈夫也不曾如此使坏,此是何人,竟敢如此相戏?一巴掌扇过去,却是打在冯大爷的脸上,一时负痛,冯大爷放下了好花,匆匆跑掉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误会(3) 花伯已然好几天没有上大山了,自从有了王子做自己的女婿,已然是人上之人,此生自是富贵快乐,何须如此忙碌?再如秒秋辈早出晚归的,那是下人所为,让王子知道了,会掉身份的,自己聪明如斯,怎会不知道规避? 正是三春时节,荒村的人们大都上了大山,扛着犁具,忙前忙后的,生怕最后于旁人,不仅有误农时,更显得自己无能,如此活于荒村之社会,又有何尊严之可言?是以,到了此时节,荒村的农人们,纵使是懒惰不堪之辈,也纷纷勤快起来,断不甘就此落于人后。 唯有花伯此人,于此际,却什么也不干,只是拿着本破书,端了张椅子,坐于大路之上,尚且还戴了副眼镜,纵使是农人们不小心碰到了,也是装作一副不知情之样子。而过往的人们,知道花伯如此认真,对之也是有了几分尊敬,路过其身旁时,尚且要小心谨慎,断不敢碰到了,不然的话,不说伤了人,就是弄脏了花伯那身纯白的衣服,那也是罪该万死呀。 “大叔,你在看书呀?”路过之农人中,颇有少年之辈,见了花伯挡在大路上,本来想愤怒相向,可是还是忍了下来,便如此相问。 “是也耳矣。”花伯之乎者也起来了,似乎不如此,便显得自己没有学问,届时王子一打听,知道此人不过是农夫一个,万一反悔了,对小花来说可是多大的损失呀。 花伯说完这话,便又轻轻地站起来了,拍打了身上的灰尘之后,目送那少年离去之背影,觉得幸亏自己读书,不然的话,自己的小花岂不得下嫁如此庸碌无能之辈?想到这,觉得小花应该感谢自己才对,于是心情大好,能使自己的爱女有个好的归宿,作为父亲,花伯能不开怀大笑? 正于此时,一大公牛呼哧呼哧地冲过来了,此时也不管花伯穿着多鲜亮,也不把他那身纯白的上衣放在眼里,用这牛角挑了挑,登时把花伯挑起来了,复重重摔在地上,弄得浑身是泥巴,极尽难看之能事。花伯此时大怒,与此公牛,便于这大路之上,当作众人之面,破口大骂起来。 “啧啧,这花伯也是,与这畜牲一般见识,在挑了一牛角之后,尚且要骂这牛的娘。”有人如此评说着,当然是不齿花伯之所为,方会放出此等令人不舒服的话来。 “人家骂不骂,干你甚事,反正人家现在是想骂谁便骂谁,你管得着吗?”有人如此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而此公牛对于花伯骂自己,似乎也是略知一二,此时哞叫了一声,有如在回敬着花伯。花伯登时大怒如狂,冲上前去,与之大打出手,尚且还撕破了这牛的脸,而此公牛也断不是好欺负的,此时低着头,便欲如先前再次把这花伯举高高。 花伯当然是没命地跑了,纵使是书丢了,混搅在泥水之中变得成了烂纸,那也不管了。好在,牛之主人不时便凑过来了,见自己的牛如此欺负人,便对之骂了几句什么话,牛此时不敢行凶,尚且跪下来了,对着花伯磕了几个响头。 见牛如此,花伯此时之怒气已然消逝,否则的话,告诉了王子,这牛之主人定然吃不了兜着走。见牛磕完了头,牛之主人又横击了一扁担,打得这牛是皮开肉绽,而花伯此时没了一丁点气了,见牛之主人如此打法,颇不以为然,劝说了一阵子,牛之主人觉得有道理,便又强令那牛对花伯说好话。 “对吾气(对不起)!”牛这么说。 花伯此时脸上挂上了笑容,目送那牛离去,之后便又坐在凳子上看起书来了。 夜了,花伯不想再呆在屋子,得去走走看看,不然的话,呆在屋子久了,对身体之健康是不太有利的。这便朝着少秋的屋子走去,一时站在其屋子门前,闲倚一株柚子树,却听见少秋在读书。声音虽然是细小的,却尚且可以听见,这令花伯相当不舒服,少秋读书声音如此之好,这不是把自己比下去了吗?不仅比下去了,尚且显得花伯是笨蛋一个,这让王子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这便凑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似风叩击之声,而听到这声音后,少秋不复读书,拉开了这屋门,却见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伯伯深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啊?”少秋颇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你一个人在家啊?”花伯问道。 “是啊,怎么了?”少秋问道。 “你就只会读书,难道不能干点别的?”花伯有些生气了。 “这……这天色如此黑了,又下着雨,谁还敢上山啊,只有读书了呗。”少秋回答。 “你不可以读书了!”花伯严厉至极地吼了一声。脸色由于气愤,几乎都变白了。 “为什么呀,我又没犯法,况且也不碍着谁了,为什么不可以读书了呢?”少秋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在读书了,虽然不认识字,不过,我那也算是在读书,人们都这么说。”花伯道。 “这……”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得罪这花伯,怕他万一对自己行起凶来,麻烦得很。 “总之你以后就别读书了,只管把大山上的良田伺弄好了就行了,敢情你也想行骗呀?”花伯如此说,“我那读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的话,让王子知道老子不过是一介农夫的话,我的小花还有未来吗?” “这个……”少秋一时语塞,却也不想听这花伯的话,不然的话,不读书了,自己的日子将会是如何无趣呢? 花伯丢下这话,便走了。而此时少秋独自呆在这屋子门前,望着东去之流水,一脸茫然之中,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花伯刚刚走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便又大声地读起书来了。故意让花伯知道,而花伯听见少秋之读书声后,果真凑上前来,又趴在这柚子树上偷偷地听着。 不过,此时他听到的读书声,已然不同于先前,较比之前,此时真可谓是粗鄙无比,其中尚且夹杂着不少市井俚俗不堪之话。 “这还哪像读书呀,简直就是在骂人哪,哈哈哈!”花伯此时打了个哈哈,一时也不复计较,甚且觉得少秋如此之作为,更是有如绿叶之衬红花,使得自己的读书更像是读书了。 第一百五十章 误会(4) 花伯刚走,少秋复关上屋门,心想这下该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吧,如此长期下去,将对身体会是多大的伤害!却在关上屋门后,外面风声大作,飞沙走石从天而落,击打着荒村,一度令过往之行人绝迹。 却也不怕,呆在屋子,任外面落刀子枪子,那又如何,自己还不照样安然无恙?哪知此时,屋子外面却出现了一位女士,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坐在自己屋门前不走了,仔细一听,不是花姑又还能是谁呢? 花姑坐在屋子门前不久,便嚷着肚子疼,而且叫喊声不断,吵得令人无法入睡,更何可冷漠无情地不管不顾呢?此时想出去看看情况,但是念及荒村的不少传说,不定是鬼魂所化,一度打消念头,绝计不敢出门,还是就呆在这吧。 “少秋,快开门,我肚子有你的娃娃了。”花姑如此说着,边说边嚷嚷着肚子疼,非要少秋开门不可。 少秋此时听着如此无赖的说话,心里很不舒服,自己平生与之并无瓜葛,何至于有了自己的娃娃呢?可是,想着想着,自己平日也颇有不少毛病,比如在夜半无人之时尚且要自慰一二,莫非这也可以令人有了娃娃? “少秋,开开门吧。我肚子疼呀。”花姑如此说着,亦不知其如此行为到底有何不可告人之目的呢? 少秋还是躺在床上,一时如临大敌,不要说无法入睡了,躺在床上已然是浑身哆嗦不已,此时巴不得能冲出此屋,独自行走在空旷无人处,岂不快活?但是不能出去,因为这门前坐着的不是别个,却是这花姑,一时也不知实情如何,便也不敢开门。 荒村此时可谓是寂静非常,稍有一丝小小的动静,便足可以惊动荒村的一切,包括石头在内。纵使无情如石头,此时受到无端惊吓,也断不会无动于衷,而是会轻轻在颤抖着。 花姑之此夜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却不知何故引来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也非一般角色,却是黑匪。黑匪此时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见花姑坐在一块石头上,平时对花姑早已是垂涎三尺,此时见她深夜时分尚且呆在少秋屋子门前,要非少秋勾引,何至于如此?一时也是默默记在心里,却在与花姑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一溜烟离去。 见黑匪离去,花姑也不便再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也哼一个不太像样的歌儿,复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而不远处,不知为何暴发出一阵巨吼声,有如雷神发怒了,使少秋病弱之体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花姑离去了,不久,黑匪不知为何又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点了个火,发出好大一个声音,把刁在嘴里的一根烟点燃了。可是不知如何又要骂了一声娘,可能这点燃了的烟又为风刮灭了吧? “儿!”黑匪此时站在少秋屋子门前,大声如此喊叫,深夜之荒村,一切均无声无息了,唯独此黑匪,却不住地喊着“儿”。少秋此时听着,心情可谓是相当难受,却也不敢把他怎样,这黑匪可是要杀人的,自己无论如何打他不过。 黑匪不住地喊着“儿”,少秋并不想应,可是这“儿”已然是没完没了,照此下去,自己今夜怕是无法睡觉了。唯今之计,便只好答应了,不然的话,无法睡觉,这对身体的伤害,较比受辱,怕是更加悲惨吧? “唉。”少秋此时也不管什么尊严不尊严了,应了一声之后,便拉开了屋门,见黑匪十分强壮地站在自己屋子门前,幸亏自己刚才应了一声,黑匪得了便宜,此时笑了笑,哼着歌,离去了。 “人家叫‘儿’,我也应,我这不是卑贱之至吗?”少秋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世界的人为何要如此欺负自己呢?想了一阵子,还是想不明白,便不住地哭泣,泪水不断地流下来,悄然落于屋子角落。 而此时,花姑又哼着小曲出现了,走过少秋屋子门前时,尚且要笑一笑,这意思相当明显,似乎欲进少秋的屋子,之后与之呆在一起睡觉。少秋心里怕怕的,到底怕着什么,却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于是不想了,闭上了眼,却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果不其然,花姑趴在这窗户纸上,窃笑了一阵之后,便又走开了,此时真的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吧?而到了这个时候,荒村才真正地安静下来,少秋在咳嗽了一阵子之后,便安心地躺在这床上,欲睡去了。 天明之后,少秋爬起来了,出了这屋门一看,天色已然不早,该是去干活的时候了。却在此时,看见黑匪呆在花姑的天井,与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而站在一边的冯大爷,干看着这两位闲谈,自是插不下嘴,只好是默默无语。 黑匪此时看了一阵子这花姑,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摸了人家的屁股,这令花姑相当烦躁,便对之破口大骂。而冯大爷此时也只是默默着,并不敢对黑匪道个“不”字。不过,冯大爷的眼光此时变得如此冰凉,对生活之热情不再,眼神有如死鱼之目,不复往日之生机勃勃了。 见花姑如此态度,黑匪自也不好再去摸屁股,而是坐在一边,为花姑择起菜来了。而花姑却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他,叫他不要再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赶紧回去得了。冯大爷也啐了一口,很以黑匪之行径为不齿,却也不敢明白表示出来,论打是打不过这黑匪的,可是冯大爷似乎自也有对付之法子,不然的话,他何以可以做到不怕这黑匪呢? 黑匪在花姑之催促下,不得不离去,可是在离去之时,瞅了一眼这冯大爷,竟然踢了他一脚。冯大爷被踢之后,也不敢说声什么,只是往被踢的脚摸了摸,拍打着上面残存着的灰尘而已。 “不要怕他,你就呆在老娘这里,没人胆敢杀了你!”花姑看着这冯大爷如此说。 而冯大爷却浑不计较,只是朝天大笑着,而这笑声令花姑的脸上的阴云也一扫而光,不再是黑匪在的时候的表情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鬼的呼唤(1) 夜了,荒村的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子,坐于炉边,烧火,做饭,哼着歌。而这荒村,此时却下起了大雨,雨声淅沥,啪嗒啪嗒,天籁之美,令人陶醉。 茅屋中的灯火依旧亮着,瘦弱的男子咳嗽不止,却不去寻医问药,而是每当咳嗽发作之际,便对着门口之泥菩萨作两个揖而已。做完此等之事,其他的一切,均听上天之安排,纵使是死了,也会悄悄地闭上双眼,很舒服地。 瘦弱男子对着这泥菩萨作了两个揖,复回到床榻之上,躺着,瞅着外面的灯光中的雨,心里生出一阵淡淡的凄凉。不知这不见天日的日子何日是个头啊,不能上大山干活的话,何来吃食,更何来钱花啊。 瞅着瞅着,忽然看见一人似乎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甚清晰,却可以肯定,定然是有人站在那儿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而少妇面对这偷窃似的目光,早已是司空见惯,不甚放在心上,已然是老娘们一个,偷看一二又有何妨呢? 不错,站在这屋子外面的便是狗爷,也只有到了下雨天,他才会出现在此破败茅屋门前,否则,断然找寻不到这家人家。为了生存,瘦弱的男子与自己的女人可谓是没天没夜地干活,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生存。 一看到这狗爷,瘦弱男子的咳嗽就要加重,攥在手里的拳头往往也会紧紧的,恨不能揍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可是,这提起来的拳头往往又会悄然低垂下去,打不过人家,那还去揍人的话,不是找死吗? 狗爷从外面钻进了这茅屋,也不与人家说话,似乎没有必要与之说话,此时这破败的茅屋俨然成了他的了,想进就进,想出便出,何人能奈我何!少妇一看到狗爷来了,这便躲在这床之最里面去了,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怕这不速之客伤害自己的心肝宝贝。 狗爷进了这茅屋之后,一时也不说话,只是悄悄地关上了屋门,而瘦弱男子此时也只好对之笑了笑,其意似乎在说狗爷在此屋子可以随意。狗爷也是报之以一笑,此时不时瞅看这少妇,而这少妇一看到狗爷进来了,便把自己肥美的大腿露出来了,每每可以借着淡淡的灯火偷看其深处醉人的风景。也是为了这个,不然的话,打死自己,狗爷也断不会冒着滂沱大雨凑到此地,为了来此地,他尚且还摔了一跤,这不,身上满身之泥水便是见证。 “我让你来睡。”瘦弱男子此时看到自己的女人露出了大腿,立马明白其意思,这便要起身离去,冒雨走掉。 但是,他一起床,便厉害地咳嗽着,而少妇便于此时一把抓住了他,断不放他出去,知道这要是出了这茅屋,淋上了雨,自己的丈夫便会不久于人世。 “你放开我,我知道你喜欢他,不然的话,他怎么三番五次地前来此处,不是为了和你睡觉又当作何解释?”瘦弱男子如此对自己的女人发着火。 而少妇并不作声,只是幽幽哭泣,自己的丈夫心眼不坏,就是身体相当之弱,半夜时分过起生活来往往力不从心,而这狗爷之出现,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因此也并不对之怀恨在心,却尚且要偷偷地高兴。可是,这时看见丈夫不高兴了,少妇心里却又一阵阵地难过,眼里泫然而泣,泪水如雨,美丽而忧伤,使狗爷见了,每每更加心醉。 “这都是命!”少妇说了这一句话,便又缩进了这被子中,甚且不敢出来见人了,可说是害羞之至。 “唉。”瘦弱男子长长怅叹了一声,此时又要起身离开此茅屋,而少妇死死的抓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放手,不然的话,不要说这雨淋在身上,而这外面游荡的豺狼恶煞也会夺了他的性命。 此时,在这深深的夜里,唯有此处才是最为安全的,纵使有这么一个无耻之徒,却也并不见得有何害处,相反,此人尚且可以为自己作作伴。这不,外面大山深处,又听见有人在长长地叹气了,声音凄凉而阴森,在似有似无之间,一时尚且弄不清此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这心里的惧怕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狗爷之出现,多少减低了这种恐惧,也是为了如此,少妇才容这狗爷进自己的屋子,否则的话,关上这屋门,狗爷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进来!灯火不住地闪烁着,荒村的夜,唯听见长河东去之声凄凉而寂寞,不时有狼嗥冲破夜空,使冷雨颤抖不已。 狗爷无处可去,便只好在这冷的夜里,呆在这破败的石头桌子上,喝着小酒过夜,也唯有如此,才能打发这漫漫长夜啊。如此喝了不知多久,外面长叹声不再,似乎也是累了吧,睡着了,否则的话,何以会骤然听不见了呢? 至此,狗爷才说了声叨扰,便又出了这屋子,而少妇尚且要爬起身来抓住狗爷的衣服,欲他也如丈夫似的睡在自己这破败的零乱不堪的床上。当然,是在自己的丈夫深深地睡去了之后才敢如此做的,不然的话,丈夫岂非心情相当之糟糕? 可是,狗爷摆了摆手,只是看了一眼这少妇好看的玉手而已,其他的事情,那还是算了吧。狗爷出了这茅屋,沿着这荒村的土路,不住往前走去,听不到了那幽长的怅叹之声,狗爷不再害怕什么,天色尚早,还得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不然的话,明日干活之时岂非毫无力气? 狗爷离去之时,少妇爬起来了,凑到这破败的屋门边,把一块巨石靠在这门上,无论外面刮风抑或是下雨,此屋之内皆是安乐无忧详和一片。石头靠在这破败的屋门之上了,少妇爬上了这床,吹了灯火,一时屋子一片黑暗,几乎不辨东西南北了。 而这怅叹之声,有如熊之咆哮,在此茅屋周围徘徊不已,令人实在是害怕之至,此时想到了狗爷,而狗爷早已不在此屋了。茅屋之外,这怅叹忧愁之声萦绕不休,少妇更是吓得无法入眠,而丈夫此时却已劓声如雷,断然听不到这外面的不堪的怅叹之声了。 少妇的孩子闻到了此声音,此时大声哭泣不已,而少妇也只好勉强能安慰一二,孩子是幸运的,有了如此爱自己的母亲,不然的话,他的命运将会是什么呢?天空此时响了一个炸雷,此雷响过之后,这荒村的夜又一片之宁静,断不闻有何异常之处,而少妇此时也安然入眠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鬼的呼喊(2) 天明之后,荒村又是一派繁忙,农夫们走上大山,在各自大田,或种着谷子,或锄着地里的杂草。而这天空,此时看上去,不知为何令人有些害怕,流云飞舞,而不远处更是有人在大笑不止。 夜里,茅屋之中,灯火下,少妇与自己瘦弱的丈夫坐在石桌边,吃着饭。而这茅屋外面,此时早已断了人迹,不可听闻人语喧哗之声,大雨声声,使荒村显得一派荒凉。 在这大雨之夜,狗爷尚且没有出现,因此,在此破败的茅屋,便只有这一家人了。此时不便出门,因大雨如注,又无雨伞,出去的话,只会是令人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一片。便只好呆在这破败的茅屋,不然的话,还能去何处呢? 却在此时,瘦弱的男子咳嗽不止,忽然喊着肚子疼,而少妇便只好扶起自己的丈夫,出了这破败的茅屋,大雨之中不住往前走着。一时也不知往什么地方走,拜门前之泥菩萨俨然不灵验了,尚且还得另请高明,不然的话,这肚子疼也不是个事呀。 此时想起这荒村不远处尚且有个破庙,何不去求之一翻,万一有了灵验,丈夫肚子不疼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此时想到做到,上了这大山,而此破庙已然是残破不堪,似乎好久没有人进来上香了,此时深夜,少妇与自己的丈夫呆在此残破古庙门前,心情稍稍平复些许。 庙中似乎有灯火一盏,风中,轻轻地摇曳着,有如随时会灭掉,却又永远不会熄灭。少妇大喜,况且此时还闻得到这残破庙中,似乎有人对自己说话,声音不是太大,却可以清晰听见,一时更是喜出望外,这不就是菩萨显灵了吗? 瘦弱男子更是扑通一声跪下去了,磕头如捣蒜,心中大喜,有了如此法力无边的神灵之保佑,自己这点病当然是不在话下了。此时虽然听见声音,却并不见人面,走到这残破古庙后门看了看,依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事的,不过回家去吃点屎就行了。”菩萨如此说,初听此话,瘦弱男子尚且不太相信,可是这既然是菩萨亲口所说,如何有不信之道理? 瘦弱男子回去之后,真的想吃屎,而这少妇却不允许,世间之病岂有屎能治好的?可是这瘦弱男子既然执意要吃,少妇此时也不便深管,只好是由他去吃了,说来也怪了,这屎一吃下去,这肚子竟然也不疼了,可能是菩萨真的显灵了吧? 躺在床上一会儿,忽然又听见有人说了,这当然是对着这瘦弱男子说的,说他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得罪了神灵,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狗爷到了他的屋子里,睡了他的老婆,他这病便没事了。听了这话,瘦弱男子虽然心里相当不舒服,却也庆幸自己的病要好了,不然的话,这每天吐血吐来吐去的,要不了多久,自己还有人吗? 正在此时,茅屋破败的门外,真有人打门了,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啥也没有听到。这深更半夜的,尚且还会有何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根本就没有人吧,可能是风,不然便是什么野兽。 刚刚睡下去,准备不管这些了,却听见有人拍打着屋门,似乎想进来,可是这时夜色已然如此之浓郁,自己平生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何来串门之客呢?但是,不开门的话,显然也不是个事,因为那人似乎不开门的话就永远也不会停止打门。 瘦弱男子只好爬起来,凑到了这门边,拉开了屋门,一个身影出现了,不是别个,正是狗爷。见狗爷来了,瘦弱男子此时是又惊又喜,拉开屋门之后,一时也不便与之争吵,他想如何便如何了,有什么办法呢? 少妇这时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见狗爷出现,心里有些高兴,可是更多的是不快乐,甚且有些害怕。毕竟,男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多少有些不便,男女之大防还是少不了的,尽管自己是如此贫穷。 瘦弱男子一见狗爷出现了,便想离开此屋子,还是出去呆在残破古庙吧,此地就让给了这狗爷,随便他与自己的女人做什么。既然这是神明的旨意,自己如此一瘦弱不堪的小人物,何敢违逆? 见自己的丈夫要出去,而这外面大雨滂沱的,这要是出去了,非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可,因此绝计是不能出去的,最好还是乖乖地呆在这破败的茅屋,虽然是破败,尚且可以保证他不受大雨淋。出去了的话,就不敢说了,而且这一出去,留下自己与这狗爷呆在一处,这叫荒村的人知道了,如何是好呢? 少妇此时死劲抱住了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也不能使之走出这屋门,不然的话,自己下一秒还会是他的女人吗?不过,丈夫执意要出去,少妇一时也阻拦不了,便只好任他出去,睁着眼睛瞅着丈夫真的出去了,少妇呜呜哭泣着了。 瘦弱男子出去后,便直奔古庙而去,一时在此茅屋,便只剩下狗爷与少妇了。少妇瞅着狗爷,此时脸上挂着泪水,要不是自己的丈夫如此软弱,自己又何至于把身子给了这无耻之徒?却也是没有办法,看来,还真是如别人所言,一切都是命啊。 狗爷见瘦弱男子出去了,呆在这破败茅屋的少妇由于怕羞,便钻进了这被子之中,似乎永远也不愿意出来见人了。狗爷坐在这石桌边,与一盏灯火相伴相依,不时瞅看着这躺在床上的少妇,想起瘦弱男子离去之背影,不知为何,竟然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人生之悲哀,竟然有这样的,面对强徒上门,欲调戏自己的女人,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时,不知何处刮了一阵大风,风过处,这灯火熄灭,一时这茅屋漆黑一片,也静悄悄的几乎只听得到外面的大雨之声。狗爷此时想爬上床,可是,听到这被子里传来幽幽哭泣之声时,又不忍心了。 狗爷坐在这石桌边,此时抽出一支烟来,独自不住地抽着,烟雾缭绕着,复从这门口散了出去,消失不见。 第一百五十三章 鬼(3) 听着这少妇哭泣不止,狗爷不打算呆在此地了,不是个事,惹人说闲话不说,于自己的良心也尚且过意不去,便打算打道回府了。外面,风呼啸不断,而荒村长河东去之声苍凉而落寞,闻之颇令人欲哭。 似乎知道狗爷想出去,少妇此时探出头来,一时下了床,拦在这破败的茅屋门口,狗爷想出去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的了。况且,深更半夜的,外面保不住有坏人出没,这茅屋若是没人,只留下自己,其后果如何,还真没法说。 要是丈夫在的话,也没什么事,而丈夫不在,唯有自己一个人呆在此地,面对外面的飘荡的鬼魂,能不害怕么?此时便拦住了狗爷,打死也不能放他离去,不然的话,岂不是太可怕了么? 狗爷不出去了,况且自己本来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自己那个屋子,已然是破败不堪,挡不住风的肆虐,也防不住豺狼之行凶。相比此地,尚且比自己的屋子安全些,而少妇又如此盛情相邀,陪这少妇,何乐而不为呢? 且说瘦弱男子出门之后,也并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而是迫于神明之旨意才不得不如此,此时呆在破庙之中,略看了看这周围之风景,便又想起了家中的女人,一时心情相当之不舒服,断不能再留此地了。回到了自己破败的茅屋边,瞅看了一会儿,发现这狗爷尚且没有上床,只是趴在这石桌子边上,似乎睡去了。 瘦弱男子此时进了这屋,想一刀砍死这狗爷,只是当这刀刚刚扬起时,便听见外面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着,而且这声音听到人的耳朵之中,奇冷无比。“不要杀人家,人家也是人啊。”陡听此言,瘦弱男子吓得浑身颤抖不已,事已至此,尚还有何勇气砍杀这狗爷呢? 而少妇此时也走下了床,夺去了丈夫手中的刀,且说,“狗爷要我,我就给他吧。”而瘦弱男子低着头,不表态,尚且也不敢作声,只是钻到了这被子之中,此时呜呜哭泣不止。 “滚!”瘦弱男子忽然对着狗爷吼了一声,而面对如此情形,狗爷一时也不便呆在此地了,这便冲出了这茅屋,一脸的委屈,似乎受了大罪过。 狗爷一出去,茅屋一时安静下来,而这少妇的丈夫却在床上不停地翻来滚去,一个劲儿地叫着“肚子痛死了。”少妇此时也不管自己的丈夫了,出了这屋门,一把拉扯住了这狗爷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放他离去,自己丈夫的命就在这天杀的身上,就此离去,对丈夫一定会有天大的祸害。 “你又不肯和我在一起,我凭什么跟你回去,只要陪老子一个晚上,要老子做牛做马都可以。怎么样?”狗爷此时对这少妇说,边说边邪恶地笑着,而这嘴角更是流出了涎水,令少妇一阵阵地恶心,却也不便把他如何。 此时耳边不断地回荡着丈夫痛苦之叫声,而又没药,唯一能使自己丈夫肚子不痛的药物,看来便是这天杀的了。少妇如何可以放他回去,这对自己的丈夫来说不是过于残忍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不是今晚,以后瞅空你就来吧,我都答应你。”少妇低着头,轻声地对狗爷说。 “真答应了?”狗爷笑了笑,此时又伸出手来,十分轻薄地摸了摸少妇的手,这手感还是相当柔软的。 “嗯,不过,今晚你一定要呆在这儿,哪也不能去,成么?”少妇低着头轻声地问道。 “好吧。”狗爷说完这话,便想把这少妇抱起来,可是一看到她不堪的眼神,此时什么念头也没了。 这一男一女磨磨蹭蹭地来到了这茅屋,而瘦弱男子的叫声也渐渐变小,及至进了茅屋,灯火下,少妇的丈夫已然是呼呼大睡了,对于这俩人之进入,尚且可以说浑然不觉。狗爷此时在少妇的手上摸了一把,而后脸上绽放出丑恶的笑容,可是再看这少妇,那脸上的笑容更是不堪。 狗爷关上了屋门,之后以一巨石压上,此茅屋一时安全下来,纵使有鬼王降临,大概也进不来了。少妇此时叫狗爷上床,反正自己已然被摸,不过,要不是她在狗爷面前如此放荡不羁,狗爷何至于去摸上一把呢?狗爷此时也不太好想,这毕竟是人家的女人,自己不该去摸的,这便欲寻一把刀,干脆把自己的手剁了算了。 “没事的,那不是老娘的身体,只是一只脸盆,你莫要错怪,不过这黑灯瞎火的,有点错觉也不怪你。”少妇如此说,脸上的笑容还真是如此灿烂,真如一朵花似的,不过,呆在此地,对狗爷来说,尚且可以说是不舒服的。 “哦,我还以为摸了你的那个地方,这不,心情正差着呢,听见你这么一说,好多了。”狗爷如此说,可是,自己就这么单身下去,凄凉不说,届时真的断子绝孙了,百年之后,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呢? “估计会被列祖列宗砍死吧。”狗爷在心里这么说,此时又看了看这少妇,那丰满的臀部,还有白晰温柔的皮肤,皆令狗爷不能释怀,却又并不敢造次。 “上来吧,不要怕,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的。”少妇如此说,在说了这话之后,少妇便一把吹灭了这灯火,一时令狗爷呆在这破败的茅屋,还只能是爬上这少妇的床了。 但是,狗爷虽然想去摸少妇之那个地方,但是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但是念及祖宗之存在,为了百年后不被砍死,还真是想爬上去。可是,此时门外有个声音响起,冰冷而苍凉,闻之,纵使是铁胆之人,也定然会如狗爷似的,浑身颤抖不已。 狗爷不敢上这床了,置少妇之呼喊于不顾,知道她之所以留住自己,只是为了让其丈夫肚子不痛。而少妇的丈夫肚子已然不痛了,那么自己还呆在此地,这便没了意义了,不是么? 狗爷挪开了巨石,冒着大风吹吼,也不顾外面到底有没有可怕的怪物,此时出了这茅屋的门,复轻轻地关上了,而少妇也是默然,允许了他之离去。狗爷不能再留在此地,而沿着荒村古道,一步一步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自己的屋子此时不知为何亮起了一盏小小的灯火,尚且有些刺眼,却毕竟是自家灯火,温馨而美好。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树下(1) 狗爷经过少秋屋子门前时,尚且要流连徘徊一会儿,而呆在里面读书的少秋对此,却是浑然不觉。见少秋不敢出来,显然是怕了自己,狗爷不复呆在那儿,吐了口浓痰,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而少秋却还坐在桌子边上,读着书,夜色颇为深沉了,此时也颇为困了,便站起身子,拉开屋门,站在门外天井之中,望着这荒村的月,心绪有些淡淡的凄凉。好久不见小花了,而不知她尚且还记得自己否,这没有小花的日子,还真是不太好受啊,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荒村的夜色是美的,却在此时,可以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女从小河走来,手是捏着一支花,较比小花平日拿在手上的,更是好看芬芳。这不,这少女走过少秋屋子门前时,人虽然是走远了,而她留在此地之歌声与那花的香味却久久不散。那少女离去时的嫣然一笑,真个如三月的桃花,带着露水映着红日,妖娆无比,美艳绝伦,令少秋一时如痴如傻,竟忘记走进了屋子,被大雨淋了也浑然不觉。 惊醒过来时,发现这滂沱大雨从天而降,再看自己,浑身上下,已然无半点干爽之处。此时进了屋子,关上屋门,复想起那美艳少女的笑,一时觉得颇为不妙,否则何以会害得自己淋了一身的雨呢? 小花与之相比,一时竟有些黯然失色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何,此美艳少女带给自己的感觉,与小花相比,却是如此寒冷,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这便不想了,舍不得少女离开的背影,便拉开屋门,朝外一看,一片漆黑之中,啥也看不到,唯三两点灯火闪烁于风中而已。 少秋关上了屋门,此时不再想,还是小花好呀,其他的人,纵使是生得再美丽,尚且与自己毛干系也没有。可是,当关上屋门,处于一片漆黑之中,想象着美艳少女时,却听见屋门响了响,仔细听去,却又并无异常,怕是自己神经出毛病了吧,否则何至于如此呢? 一阵寒风从外面刮进来了,此时呆在此屋子,令少秋颇为不适,咳嗽声起,病又犯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吃药罢了,而此病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太容易好,还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正作如此想时,屋门又轻轻地响了响,似乎有人站在外面,也许是风吧,夜色如此深沉,尚且有何人呆在自家屋子门前呢?少秋不便再躺在床上,这便凑到了屋门边,一时尚且不敢拉开,万一碰到坏人歹徒什么的,砍自己一两刀,那便完蛋了。 正于此时,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少秋便不再怕冷了,鼓起勇气拉开了屋门,见美艳少女背对着自己站着,头发不时甩动着,可能是由于害羞吧,这不,尚且不敢把头转过来。 而少秋也一时舍不得关门,就此开着,此时自己躲在屋子,尚且心存希望,巴不得此少女进屋,之后躺在自己的床上。如此僵持了一阵子,没有任何响动,少秋复走出屋门,而美艳少女消失不见,却见花姑面对着自己,嘴唇红艳艳的,令少秋一时也颇动了男人的心思。 不能开门了,这要是让花姑进来了,与自己同床共枕的,自己这病如何得好?岂不是等于自杀?这便关上屋门,况且花姑何许人也,招惹了,这便等于引火上身,届时后悔莫及矣。 “少秋,开门,我进来和你睡觉,很舒服的,不要关门哪。”花姑笑着说,而听此淫笑之声,少秋心情坏到了极点,断不能让她进来,不然的话,此病想好,怕是万万不能了。 “你走吧,我怕。”少秋如此回答。 可是,花姑并不走,却一个劲儿地推着屋门,大有强行闯入之意思,这种叨扰还真是颇令人感到厌烦,却也不能把她怎样。少秋唯一能做之事,便是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该听的话断不能听,不该看的看了的话,肯定没有好处的。 花姑推了一阵子屋门,觉得不可能推得开,便不推了,离去。离去时尚且没有忘记哼了支小歌,而听着这歌,少秋浑身上下大有燃火之势,要不是他还算有自制力,这便不可开交了。 天明时分,少秋从床上爬起,走出这屋门,却看见小花端着木盆走过少秋屋子门前,一时并不说话,只是眼神瞅了一瞅,便笑着下了河,码头上洗衣物去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花伯上了大山,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放小花出屋门,也断然不可能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 一看到小花,少秋心情大好,脸上忧郁愁苦之色一扫而光,代之的是春天般的笑容。少秋此时也下了河,朝着码头走去,感觉被小花踩过的土路上,已然是喷香的了,呼吸着小花呼吸过的空气,这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到了河边,破败码头上,小花搓洗着衣物,拍打声阵阵响起,鸟儿听了,并不惊怕,却也尚且觉得万分好听呢,这不,并不飞掉,却凑得离小花更近了。而小花身边那株上了年纪的柳树,此时纷披的枝条轻轻地扫拂着河面,也不时抚摸着小花的长发,依恋之态昭然若揭。 对于少秋的到来,小花尚且没有注意到,只管捶打着衣物,溅起的水花不时喷洒在少秋的脸上,闻上去时,还真是香得不得了。 “你来了?”小花看一眼少秋,便如此相问。 “嗯,你在洗衣物啊,冷吗?”少秋虔诚地问道。 “还好,不冷,不冷。”小花笑着说,“你吃饭了没?” “没,不过这便要去吃了。”少秋回答。 当小花洗着衣物时,少秋便呆在一边看着,眼光洒在小花的身上,也许令其觉得颇不自在了吧,这便低低地垂着头,甚是害羞的样子。少秋此时呆在柳树下,拿着本书看着,而这天色不知为何,转眼便由晴变阴了,渐渐地落起雨来,在书纸上作弄出好大一片印记。 而此时抬头看小花时,码头上空空如也,哪还有小花的影子,唯有一朵小小的浪花不时拍打着残破的石头,声音凄凉而落寞。眼看快要下雨了,而天空更是闪了个闪电,而这雷声炸响,几乎把少秋吓了一跳。这便离开此柳树下,沿着石板古道,复回自己的屋子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柳树下(2) 且说这天,花伯在大山干活,眼看着农田荒芜,于心不忍,不把这农活干掉,心里忒不踏实,不然的话,谁想上大山干活?却在此时,冯大爷出现了,递给花伯一支烟,而后恭敬异常地为之点上。 “你家出事了。”冯大爷如此说,脸色忧郁,相当难看,就如快要下雨的阴天。 “我家能出什么事,你妈拉个巴子的,这不是成心咒我吗?”花伯看了冯大爷一眼,不屑地说。 “好,不愿意听的话,我不说就是了,这还不好办吗?哼!”冯大爷故作高深地说,丢下这话,便欲离开大山,欲回荒村,尚且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坏事。 “且慢,既然有话,为何要卖关子,说吧,我家出什么事了?”花伯边抽着烟边瞅着冯大爷,脸上还真是有些担忧,就怕自己的家里真的出了大事。 “你小花出门了,而少秋跟着下了河,而且还站在小花背后看了半天书,你说这是什么事嘛,真是的。”冯大爷看了一眼花伯,这般说。 “她敢,我不是叫她不要出门吗,这王子多好,她还不满意,我这便回去打死她!”花伯此时不与冯大爷废话了,丢下锄头,骂了句娘,便往自己家里走去。 “绝对不能说是我说的啊,不然的话,少秋知道了,保不定会打人啊,而我这把年纪,再去与人打架的话,还真有些力不从心。”冯大爷说,脸色苍白,一脸惊恐,有如闯了大祸的孩子。 “没事的,我不会说出去的,还得感谢你啊,回头我送你两个西瓜吃吃。”花伯丢下这话,便离开大山上,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一看到小花,便相当生气,却又不敢打她,万一王子知道了,替她打抱不平的话,还是有些风险的。 “我给你作揖了。”花伯忽然跪在小花之面前,脸色相当愁苦,憔悴得令小花想哭。 “爸,你这是作甚呢?”小花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悲伤地说,而眼泪尚且在眼眶打转,泪花映着天光,看上去,还真是莹润可爱。 “你真的给你作揖了啊,天哪,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我,我不想活了呀!”花伯说了这话,便冲出屋子,想从一个高台跳下去,而如果真的跳下去了,以花伯身体而论,定然要死的。 小花赶紧抓住了花伯,说什么也不准他往下跳,不然的话,没了父亲,对她的打击也是颇大的。 “爸,有话好好说,至于寻死觅活的吗,况且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用不着这么做,来,赶快回屋吧,去吃西瓜。”小花拉住了父亲的手,这般说。 “那你得答应我,不然的话,我说什么也要跳下去,从此不再做人了。”花伯说。 “好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小花一脸严肃地说。 “你以后不准出门,更不能与少秋之流说话,听见了么?”花伯哭丧着脸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了,以后呀,就不出门了,只是呆在屋子里,这下好了吧?”小花说。 “这还差不多。”花伯此时破涕为笑,不复跳崖,却走进了屋子,看着桌子上切了一个大大的西瓜,这便大吃特吃起来。 少秋自从在码头边见了小花后,此时想着她好看的脸蛋,还有那长长的秀发,真是高兴不过了。不过,不知小花何以会不辞而别呢,自己看她尚且没有看够呀,而下次见到她,尚且不知在什么时候。 独自坐在桌子边上瞅了一会儿书,而夜色渐渐浓郁了,荒村不复白日之繁华,此际一片之冷寂,唯东去之长河不住呢喃,有如情人之间相互轻声说着悄悄话。没了好花,也没了狗爷,此时自己一个人,尚且可以说是幸福之至的。 却在此时,门外有个脚步停止了,似乎就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永远也不想走了。少秋此时立马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笼照着自己的屋子,却也不敢出门,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不然以自己一介书生之手无缚鸡之力,尚且还奢望活得无忧无虑吗? 站在门外的是花伯,本来想一把火把少秋的屋子烧了,可是转念一想,谁叫自己的小花长相如此美丽呢,也怪不得这穷酸想和她睡觉,此时也不便为难他了。就算是自己大人有大量吧,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而与此等下贱之人放对,划不来。 而冯大爷也出现了,此时看着花伯,轻声地说,“不打他了?”边说此话,边递上来一把刀,而且此刀已然是磨过了,刀口闪着刺眼的寒光,令花伯一时尚且不敢去接。 “没事的,何至于砍人呢,不过就是说几句话吗,不能因为这个便杀人呀。”花伯看着这冯大爷递过来的刀,如此想着。 冯大爷见花伯没有接刀,这便有些看不起他的样子,而花伯并不管这些,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冯大爷之后,便离开了少秋的屋子。 此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唯有冯大爷站着了,靠在柚子树上,瞅着少秋的屋子里的灯火,咬着牙,真恨不能杀了他。正在此时,花姑又出现了,一看到花姑,冯大爷便凑上前去,在她的手上摸了一下。 可是,花姑不喜欢冯大爷,却对少秋情有独钟,这点不光是冯大爷看到了,而且荒村的人们都心知肚明。要不是这样,冯大爷也不会借花伯的手想杀这少秋了,但是,花伯也非等闲之辈,知道冯大爷的算计,否则,断不会离开少秋之屋子。 花姑趴在少秋的屋门上,往里面瞅了瞅,见少秋正在看书,一时觉得不该去打扰,便什么也不做,走开了。看花姑如此,冯大爷心里相当窝火,此时恨不能杀了少秋以泄心头之气,却见花姑走了,此时也便跟了上去。 而一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还真是什么也没有了,长河不住地呢喃着,声音轻轻的,却是如此好听,令少秋一时尚且有些沉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柳树下(3) 且说花伯这天,因了下雨之缘故,未有出门,而山路湿滑,想上大山干活也是枉然。只好呆在家了。 天色将夜之时,忽见门口站着一人,此人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一眼望去,颇为吓人。也是无处可去了,否则,此人也许断不会呆在花伯的屋子门前,因了此屋门前喂有一条恶犬,不时对来人吠叫,极尽吓人之能事。 好大的雨在外面下着,长河咆哮之声赫然可闻,照此下去,要不了几天,荒村又将会是一片汪洋。花伯想到这儿,尚且有些害怕,万一河水淹没了自己河边的稻田,这几近可以说会是颗粒无收的。房子淹没了倒还在其次,大不了搬到庙里去住,尚且不至于死人。 天色昏黄,花婶与小花早已入睡,唯有花伯,独自坐在堂屋,脸色颇见愁苦。这不,尚且跪倒在堂屋,焚香祷告,祈求上苍之保佑,不至于让漫天大水淹没了自己这仅存的一点财产吧。至于这祷告有无灵验,尚且不得而知,却至少这么做了,心里会得到一丝丝安慰。 长河之中,有人掉落大水,而荒村的人们断然不敢去看,更不能施救,否则的话,救不了落水者,灵魂便会被逝者勾去。因此,花伯呆在自己屋子,虽然听到如此凄厉至极之惨叫声,亦不敢出门,这雨真是大啊。 屋子虽然破败,倒也还算能挡雨。而小花母女,此时伴着雨水声,呼呼入眠,敢情正做着香甜美梦呢。想到这,花伯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今生能为她们母女做的,亦就只这些罢了。 在入睡之前,花伯尚且要撒个尿,虽然外面大雨滂沱,而这在天井角落撒尿之习性却无法改变,不如此,睡起来,尚且觉得不是那么香甜。这便拉开了屋门,一阵风灌进来了,伴随着这阵风的,尚且还有荒村的人们的吼叫,“龙从长河之中爬上来了,快跑啊。” 听闻此言,花伯尚且有些害怕,不过,拖家带口的,逃无可逃,唯今之计,只要长龙胆敢闯入自己屋子,只好与之殊死搏杀。花伯此时进了屋子,握住了一柄长刀,一旦发现长龙之入侵,便立马砍杀之,绝不手软。为了小花,为了花婶,花伯可以说纵使丢了性命亦在所不惜。 可是,拉开屋门往外一瞅,什么也看不到,渐渐地,在黑暗中,依稀看见一人站着。此人凄凉寂寞,孤苦无依,尚且不知是何方人氏,何以天色黑将下来之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难道此地是他的家么? “来者何人,但敢作此鬼怪模样吓人,不要命了吗!”花伯吼了一声,虽然力气没有多少,可是为了自己的家,此时尚且还有何惧怕的呢? “伯伯,是我呀。”来人声音低微地说道。 “王子?”花伯看着来人,如此说道,“你为何在此?” “我是来看你的,却在来时之路上,马不慎被河里的长龙吃了,雨具亦悉数毁坏,这才导致狼狈如此,让您见笑了。”王子说,脸色颇为憔悴,使花伯看了也有些心疼,这可是自己女儿未来的丈夫呀,如何可以变成这副模样! “进来吧。”花伯此时点上了灯火,又把小花叫醒了,准备让小花与王子单独聚一聚。 王子进来了,此时颇见拘束,而浑身尚且在不断地颤抖着,不知到底发生何不堪之事。 “能不能给点吃的?”王子张口便说了这么句话。 “好的,这就给你弄去。”花伯丢下这话,便进了厨房,不久,便把炒好之菜摆放在王子的面前。 已然是三四盘大菜了,有荤有素的,可是王子看了,尚且觉得不够自己吃似的。 “就这点?”王子问道,甚为没有饭吃而感到担忧。 “你先吃吧,吃完了我再做,咱家虽不富裕,吃饭当然是不成问题的。”花伯颇为自得,“你喝不喝酒?” “酒倒不必了,有饭就成。”王子边吃边说,此时由于不小心,尚且噎住了,在花伯捶打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好过来。 如此一大锅饭,王子不时便风卷残云地吃光了,吃完之后,尚且还把这锅子舔了舔,看得花伯都有些不喜欢他了,不过幸好这不是少秋,不然的话,花伯可能要打人了。不仅把这锅子舔过,尚且还把吃光的菜盘也悉数舔了一遍。 “你这么节省啊。”花伯看着王子说,不过想到这可能是一代贤王,不像那等骄奢淫逸之辈,不知不觉间,脸色变得不那么难看,心情也渐渐舒畅了。 “是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能不节省些吗?”王子如此说,说完这话,见地面上落了一粒饭,这便也拾起来,当作花伯的面放进了嘴里,吃下去了。 “你喝茶吗?”见王子吃完了,花伯如此问道,“我家可有上好的龙井,要不要一试啊,口感甚好的。” “什么?”王子说,“茶?” “是啊,”花伯说,“你没有喝过吗?” “这个,”王子含糊其辞,“不用了,给口生水喝喝就成了。” “那不成,怎么可以喝生水呢,这要是喝下去了,岂非要拉肚子?”花伯如此说,这便站起来了,进了厨房,不久便泡了一上好的龙井,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王子面前。 “喝吧。”花伯说,此时脸上笑得如此灿烂,心想可为自家小花把这王子抓住了。 “不是,这怎么还有股味道呢?”王子喝了一口,觉得不习惯,便毫不可惜地把这喝进嘴里的上好龙井悉数喷了出来,溅了花伯满身汁水。 “这茶就是这样子,怎么就喝不惯呢,真是的。”花伯如此叹了口气,边这般说边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茶水,为了小花的幸福,没办法了,受点苦不算什么。 王子吃饱喝足之后,这便不愿在花伯的屋子久呆,也不顾及外面大雨之滂沱,与花伯道声别,便走去了。而这大雨不住地落在他的身上,不久,便把他弄得跟落汤鸡似的,看得花伯尚且有些心疼了。 “你不打伞吗,这么大的雨?”花伯看着王子如此说。 “不用了,我不怕雨的,这雨落在我的身上,并不沾身,因此并不害怕淋湿。”王子如此说。 “原来如此啊,真是个怪人!”花伯摇了摇头,这般说,不过可能人家作为王子,自有自己的道理,不然的话,怎么可以作得成王子呢? 看王子走远了,花伯不便再站在这屋子门口,此时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而荒村也一度变成寂静一片,只听得到滂沱大雨落下之声音了。而长河之中,咆哮的洪水依旧吼叫着奔流在天地间,以摧枯拉朽势破坏着一切。 一百五十七章 柳树下(4) 且说王子离开花伯屋子门前后,走过荒村,不久便至一破败窑洞,本来想进去躲躲雨,谁知站在门口的大汉不知为何对之吼了一声。王子不服气,这窑洞本来是他首先发现的,此时被此人霸占,纵使是圣贤,似乎也不会心甘。 “我不和你争,我就睡在自己原来的地方,能够不至于没有地方睡觉便足矣,其他之事,随便你吧。”王子瞅着大汉这么说,而大汉此时不知喝了多少酒,朝天吼了一声,骂了句不堪的野话,便立马扑过来,把这王子踹了一脚,王子此时身体瘦弱,又好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此时如何禁受得住大汉刁钻之窝心脚,不时便倒在一片脏水池里,久久不能起身。 而大汉似乎并没有放过王子的意思,此时凑上前去,左右开弓,不知多少个耳光扇过去,令王子不住啼哭着。而这鼻子已然是一片血红,看来这大汉下手是重了点,不然鼻子不至于流出血来。 “叫爷爷!”大汉瞅着王子这么吼叫着,而双脚踏在王子的身上,使之沉浮于脏污不堪的污泥中而不能自拔。 “爷爷!”王子受不了苦,此时便叫了这大汉一声爷爷,听见王子如此,大汉此时双腿一松,放过了王子。 而王子从水池爬起来时,浑身上下已然是臭气熏天,一度如过街之老鼠,却还想进窑洞,这便被大汉又狠狠踢了一脚。王子此时跪倒在地,对着大汉磕头如捣蒜,此时只要不杀了他,似乎要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大汉踢了王子一脚,这皮鞋上一时沾上不少泥巴,颜色是黑的,尚且不住散布着难闻至极的气味,此时伸到王子面前。而王子看到这鞋子伸到自己的面前,一时惊恐万分,不知这大汉是不是又要踢自己的头了呢? “舔掉上面的泥巴。”大汉如此对王子说,脸色严肃,没有半点笑意,可以看出这大汉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王子瞅了一眼大汉,犹豫着,这断然不能舔,不然的话,岂非要恶心死? “你舔不舔?”大汉如此吼了一声,似乎不舔的话,便欲对之下黑手了,而在此偏远之地,纵使杀了王子,天高皇帝远的,似乎也不算一回事。而且这大汉杀人,王子又不是没有看到,此时便故伎重施,说自己口上长了毒疮,这要是一舔的话,说不定会传染的。 “你妈拉个巴子的,骗得了农民,你骗不了老子!”大汉不信这邪,此时把这脚伸过来,非要这王子舔自己的脚不可。 “好的,我舔吧。”王子此时凑上前去,把这大汉脚上的污泥悉数舔掉了,连带上面沾染的一些粪便也舔去了。 “滚远点吧,身上这么臭,休想呆在这窑洞,不然的话,别人可没法活了。”大汉对这王子说。说完这话,尚且没有忘记在王子背上踢一脚狠的。这一脚下去,王子滚进这水池,爬起来时,已然看不到大汉之去向,便只好抹掉脸上的污泥,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好多个年头的窑洞。 不过在离去之时,却看见有人把自己的被子悉数丢出来了,这被子又脏又薄,不知冬天来了,大雪纷纷的,能御寒不?不过这是人家王子的私事,外人不便妄加揣测,人家保不定自有自己生存之办法,何需他人多虑呢? 王子离开了窑洞,此时无处可去,便只好去大街上讨饭,而过往的人们连看也不看一眼,纷纷骂道:好吃懒做之人,该死的乞丐! 王子讨不到饭,此时看着人家的爹娘,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可是他记不起来了,似乎打小就没有父母,之所以去骗花伯饭吃,不过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否则,何至于去欺骗一个农民呢?想到这,王子心情相当不好,此时想去偷,却又怕万一被人家瞅见抓住了,那性命还有吗? 一时在大街上徘徊,天色已然是昏黄了,凉风乍起,尘土飞扬中,举目无亲的他,这时可能又要露宿街头了。可是,在大街上躺了一阵子,此时因为被子实在太薄,一时受不了,便不想在这大街上睡下去了,而至于要去何处,尚且未定。 正独自徘徊大街之时,一只疯狗吠叫着冲了过来,可能见这王子样子不正经,看他不顺眼,这便要咬人了。幸好此时有人路过此处,横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对着疯狗吼了一声,使之一时不敢上前,夹着尾巴逃去了,逃去之时嘴巴里尚且咻咻地叫着,似乎不甘心败于这王子之手。 且说花伯这天夜里,又坐在天井看星星,人们都说他是福星高照,听到这话时,花伯总是要笑上一笑。此时闲来无事,便独自呆在这天井中寻找着自己头顶的福星,想知道传说中的福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正在这时,瞅见门外又站着一人,此人浑身上下臭不堪言,蓬头散发的,脸上沾有粪便。这人正是王子,此时无处可去,便来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知道花伯喜欢自己,想来蹭蹭饭。 “你这家伙又来了?”花伯一看到王子,便这么问了一声,腔调是有些调皮的,“是摔了还是怎么着?” “唉,晚上上厕所之时,不小心掉落了茅坑,这不,浑身已然是臭不可言了,真是晦气得紧哪。”王子看着花伯这么说,“不知伯伯有否吃过了乎?” 花伯听到这王子满口之乎者也的,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看来这王子身份是千真万确的了,想到这,脸上淡淡地露出了笑容,真心为小花感到高兴,此生能有这么个好丈夫。不过,看这王子可能也是有些不顺利吧,怎么就掉进了茅坑了呢,也许是从小娇生惯养,不似他这种野蛮之人,纵使是有人故意想把他推进茅坑也是掉不下去的。 “唉,去洗洗吧,晚上就在这吃饭,顺便与小花说说话吧,她已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正想着你呢。”花伯故作神秘地拍了拍王子的肩,笑着说。 “好说,好说。”王子也笑着回答。 第一百五十八章 柳树下(5) 王子独自坐在花伯之堂屋,不时瞅看周围之情形,忽然在破败的木桌上看见了一个钟,尚且不停地嘀嗒嘀嗒地走着。这钟面上绘有图案,龙凤盘绕,高贵典雅,一派吉祥喜庆,令王子看得竟是有些呆了。此时堂屋无人,花伯正在厨房做饭,而小花由于羞于见人,迟迟不出来,王子这便凑到这钟边,将之拿住了,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把这钟搞到手了,王子尚且不甘心,不时瞅看着周围,不过念在自己口袋有限,尚且不能多带,这便不再注意,只管无语地坐在那儿罢了。此时荒村,寂静一片,大路上行人稀少,纵使发现行人,也多半行色匆匆,忙于自己的事情,谁有闲心来管别人的闲事。 花伯在厨房与花婶商量着,要不要把那头猪宰了,给王子做点好吃的,不然的话,饭坏了王子,将来小花没了依靠,那怎么行呢?花婶沉吟了一会儿,这猪可是准备用来过年的,这就宰了,那么过年时看着别人杀猪宰羊的,自己一家人却去喝西北风?一时尚且不同意,况且只有男家给女家钱财之说,如何却要女家来照看男家了,这成何体统? “人家作为王子,来到咱家,那是看得起咱们,咱们什么人家,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给了咱们钱财,消受不起的话,那也是灾难性的。”花伯说,“我宁可不要他的钱,只要他对小花好就得了。” “那也不能天天来蹭饭吃呀,这么吃下去,再有钱的人家也会给坐吃山空的,何况咱们还不算有钱人。”花婶抱怨道。 “人家之所以来吃饭,那也是给咱们面子,荒村的人们都说我好福气,能与王子同桌吃饭,平日走出去,人们对我有多尊重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怎么就心疼这饭呢?”花伯说,“量他一个人能吃多少,我们不过只是在大山上干活之时多下点力气就是了。” “可也不能为了他一个人就杀了一头猪呀,他吃得完吗,真是的。”花婶埋怨着。 “吃不完没关系,咱们可以叫他慢慢吃嘛,他又不是只呆在咱家一天两天的,几乎可以说天天来,正好可以让他与咱小花培养下感情。多亏了这王子,不然的话,咱小花得去找少秋那个穷光蛋,只要咱小花跟了少秋,荒村的人们会看不起咱的,甚至有可能见了咱便打。” “道理是这个道理,自从有了王子,小花不再想去找少秋,乖乖地呆在家,就等着做王后呢。”花婶看着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之后,脸色红着笑了,看上去还真是更美了。 “就是嘛,”花伯说,“咱家自从有了王子,甭说狗爷不常来找事了,就是路上碰见了狗,那也不会对着我吠叫不休了。” “那就宰了吧。”花婶轻轻地说着,尚且还不太相信,可是拗不过花伯,这便准备答应下来了。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得把我们的贵人伺候好了,如此一来,小花嫁过去了,才会有好日子过,你说是吗?”花伯看着花婶说,脸上此时也露出了笑容,人生至此,可以说是很快乐的了。 正在此时,不知为什么,这猪却从猪栏中跑出来了,咻咻叫着,在荒村大路上乱窜乱跑,似乎怕着什么。是啊,过年尚且没到,这便要宰了自己,这不是不讲道理又是什么呢? 花伯与花婶冲出去了,得把这该死的猪找回来,不然的话,怠慢了王子,使小花失去了幸福,这份罪过却是大了,无论如何得把这猪逮回来。可是此时,也不知怎么了,花伯的脚崴了一下,而花婶眼睛似乎落进了灰尘,再想逮住小猪,怕是有些困难。 “算了吧,我这脚怕是不行了,站都站不起来,更甭说去追猪了,倒是这猪追我的话还差不多。”花伯看着自己的老婆说,脸色颇见难堪。 “砍脑壳死的,你来帮我把这眼睛里的灰尘吹吹,我怎么擦也擦不掉,不知这是怎么了,你快帮我来看看吧。”花婶呼天抢地地说道。 “不行的,我这脚走不动了,如何可以来帮你擦灰尘,你自己看着办吧。”花伯对花婶说。 两夫妻回到了堂屋,此时坐在桌子边上,看着这王子,一时很是抱歉,觉得对不住王子了,太对不住了。而王子浑然不觉,不要说不给他杀猪了,纵使打了他,看这王子一脸和蔼的,似乎也不会计较的。 “伯伯,婶,不用杀猪了,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王子看了看这夫妻俩,如此说道。 “小花呢,”花伯对花婶说,“小花!” 花伯叫了一阵子,没有听见回应,不知小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届时到什么地方去找如此好的人家呢。可是,小花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呢? 而花婶此时拿着根小棍子,出了这屋门,一脸怒气,似乎一见着小花,这便要开打。“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不打死你小妮子,老娘跟你姓!”花婶边找寻着边这么喃喃自语着。 而小花却不在家,此时又走到小河边,此时坐在破败码头上,不住地捶打着衣物。这是自己的衣物,已然好久没有洗了,趁着太阳大,这便把这些衣物拿出来,准备好好地洗洗。当然,父亲不准自己出门这也是有的,可是自己也颇能说服他,荒村的少女,哪个没有洗衣物呢,她们的父亲并不见得就要打人呀。小花相信自己的父亲也并不是不讲道理之辈,不然的话,断不会背着父母出了屋门,此时坐在柳树下,陪伴着她的,只有这破败的码头和身边的一些旧的不好看的衣裳而已。 可是,当小花回过头来之时,发现一人站在自己的背后,脸色颇见愤怒,而手上拿着藤条,便要打在自己的身上了。可是,看到小花正在洗衣裳,而且这些衣裳也没有一件是新的,看了之后,花婶颇见自责,别人家的少女可是每年都有新的衣裳穿呀。此时放下藤条,不要说打了,疼还来不及呢,如何下得了手呀,这不,把这藤条一扔,帮着小花洗起衣物来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柳树下(6) 且说王子吃饱喝足后,便从花伯家走掉,在荒村走走看看之后,一时也无处可去,便独自去了吕镇。吕镇此时已然是人去楼空,不复闻歌舞弦乐之声,只靠近河边的吊脚楼上,偶尔看得到一位美女闲倚栏杆,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而河中,小船划破了河面,波纹荡漾着,轻轻拍打着两岸,哗哗的水声在夕阳中听来尚且有些意境。小船上的男子轻佻地对着这靠着栏杆的美女笑了笑,飞了个吻,又说了句情话,便在打了个哦嗬后,悄然远去,消失在一片苍茫暮色中,不复可见矣。 “下次路过你家屋门前时,不要忘记把你的小裤裤丢到我的船上哦。”人虽然去了,这声音却久久回荡在天空,被晚风一吹,又迅即消失不见。 而这美女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此时刁着的烟也迅即丢到了小河,随着一朵小小的浪花漂流着,追寻着那只小船,渐行渐远。日头已然是快要落去了,吕镇不复白天之繁华,冷寂凄凉得令人想哭。不知谁家亮起了灯火,灯火洒在河面,映红了一片水域,恍惚之间,有种令人误入秦淮河之味道。 美女此时不复站在栏杆边,深情地想起了一个人,而脸上渐渐泛起淡淡的笑容,乍一看去,真如一朵桃花开在三月的春风之中。美女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这时站在大街,眺望着灯火之闪烁,想象着将来的美好日子,心里一片温暖。 此时,她看见自己的门前蹲着一位男子,蓬头垢面尚在其次,而且这看人的眼光也是相当的不纯洁,似乎有某种冲动,令人既厌恶又觉得可爱。不过这到底是谁呀,反正自己又不认识,何必多管闲事,这便欲关上屋门,天色不早,得睡觉喽。 可是这门刚一关上,外面便觉得有声音,似乎是有人敲门,又如风吹吼之声,总之是有个声音在门口徘徊,吵得自己相当不自在,一时想睡觉,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管那声音吧,那么这长夜漫漫的,如何能捱得过,这便走出来了,看见一卑鄙的男子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拿着眼睛瞅看着自己的屁股。敢情这人也想如同其他的那些嫖客,想在这夜色之中来睡自己一晚上? “敢问足下,天色如此夜了,何不找家客店歇息了呢?”美女看着这卑鄙的男子说道。 “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想倒是想在你这借宿一晚上,尚且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呢?”卑鄙男子边淫笑着边似乎想扑上来在这美女的屁股上摸上一把。但是美女何其机灵,转身一跳,便躲开了这卑鄙男子肮脏的鬼似的手,使之一时扑了个空,尚且还跌了一跤。 “可以,当然可以的。”美女如此说,此时似乎忘记了这卑鄙男子身上没钱,可能也是贵人多忘事吧,不然的话,知道这男子身无分文,怎么愿意他入住呢? “没钱也可以入住呀,”卑鄙男子在心里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在这儿睡一觉喽。” 与这美女在这吊脚楼睡了一觉,之后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然是亮了,不便在此地久留,这便想离去。而此时美女已然醒过来了,早早站在这吊脚楼外面瞅看着河面来来往往的船只,不时唱了个歌儿,令船上划船的男子纷纷大笑不止。 “谢谢你啊,我要走了,得去看看我的老朋友了,再会了。”卑鄙男子,也就是王子,这么看着这美女说,可是这美女见这王子睡了自己又不给钱,脸色立马便黑下来了,一如天空乌云,令人浑身上下不住地寒颤不已。 “给钱呀。”美女笑着说,伸出手来,而这手看上去,也是如此白白嫩嫩的,王子真的好想再次摸摸,但是这时自己身上没了钱,再去摸的话,不知这美女能否依允呢? “我不是和你说了,我身上没钱吗?”王子理直气壮地说,“怎么这会儿又要钱了,真是的。” “大家快来看呀,这人睡了老娘还不给钱,天下有没有这么个道理呀,大家倒是给我评评理啊。”美女这么说,此时也不顾及什么廉耻了,当着大街,不住地吆喝着,而有人竟然气愤不过,这便抽出扁担,欲当作众人的面揍死这该死的无赖。 王子觉得不对头,不能再呆在这了,此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冲开人群,没命地跑起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一片人潮之中,而这背后却留下那位美女的哭泣之声。 “我不活了我!”美女此时寻死觅活的,“老娘就这么白白被人睡了不成?” “还是算了吧,这号人所在多有,犯不着与之一般见识,自己以后注意些就是了,这人海茫茫的,想再把这人寻出来,恐怕不是易事。”路人中有人如此劝着。 听见有人这么说,美女此时也不便哭泣,从地上坐起来,瞅了瞅王子跑去之方向,喷了一声,吐出好大一口痰在地面上。而围观的人们此时也一哄而散,其中有不少人更是大笑不止,更多的人却是对这美女同情有加,纷纷谴责着王子,说他今生断然不得好死! 王子此时不敢在吕镇久留,便不住地逃跑着,断不能让这美女抓住了,不然的话,不知要如何整治自己,打死都有可能。而自己尚且不想死,这便躲进了一座破庙,姑且以之安身,以后找到住宿之处再做打算吧。 这是一座破败的小庙,菩萨神像已然是年久失修,更有不少蛛网挂在上面,看上去,颇不干净,不过此时能有这么个安身之所,已然是上天格外对自己开恩了,此时更还有何奢求呢?这便关上了届门,复以一块巨石压在门上,不至于使风吹开这破门,否则半夜三更之时风吹开了这门,保不准会有何不干净至极的东西钻进来,届时自己的性命不就堪忧了? 刚一睡下,这天上便不住地打雷了,而闪电更是划破夜空,似乎是对什么人喷喷不平,这便在这破庙门前轰击着一块石头,使之立马碎成一片片的。王子面对这炸雷,一时无法入睡,可能觉得这是上天神佛对自己如此德行之不满意吧,不然何以要击打自己门前这块石头呢? 不过这也管不着了,此时已然是困顿不堪,更还有何心情去管其他闲事,睡觉,美美地睡一觉才是天大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章 借宿(1) 刚欲睡下,而门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砰地一声,一度欲开。王子此时不便睡觉,甚且也没有睡意了,拉开庙门往外一看,唯大雨声铺天盖地,其他之物事则是断然不见。 不能在此地久留,却如此大的雨,尚且还怎么冲出去呢,又没有雨具,这冲进雨帘了,还不得大病一场?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躺在一块石头上,冰冷刺骨,而且凹凸不平,硌在身体上,颇为痛苦。正在此无奈之时,忽然听见有人说话了,声音在这大雨之中尚且不显得那么明显,却是可以清晰听到。 “怎么可能呢,此地根本就无人,如何会有人对我说话了?”王子此时想不听到这话,却不由他,那话还是源源不断地往自己的耳朵边送来,想拒绝是不可能的。 “你快要死了。”天空有一个声音对着王子说,虽然是大雨滂沱,却无法听不到这不吉祥之至的声音。 “我怎么快要死了呢?”王子想要不加理会,但是无法做到,而且这眼下之情形,还真是快要死了。 大雨下了一阵子,便不下了,而庙门外的那个声音也一度听不见,王子觉得此地可能不太干净吧,说不定有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寄身此地,而自己却在这呼呼大睡的话,岂非是有些蠢?况且,身体硌得不行了,再躺下去,已然是受不了了,不行,断然不可以再呆在此地,那怕是露宿荒野,较之此地也怕是强万倍。 肚子也饿得不行了,再不吃饭的话,恐怕会出大事的。此时又想到了花伯,可是与之相隔遥远,纵使花伯不拒绝给自己饭吃,这也没有力气走到他家去了,便又偷偷回到吕镇。 沿着长长的巷子,王子不断地前行,大街上凄冷一片,灯火几点,于风中闪烁不定。青石地面上,脚踏上去,清空作响,却在此夜半听来,无论如何有些吓人。 此时饿极,在青石街面上走了不久,忽然发现一处灯火在闪烁,而在这散乱的灯光中,却听见一声令人骇然的咳嗽。狂风不断地呼啸着,街面上不时飘起破败的纸屑,漫舞着,不时戏弄着王子。 见小巷尽头有如此一处地方,而且灯火闪烁处尚且只有一位老人,似乎正在煨着什么骨头之类的好吃的东西,王子这便凑过去了。天候尚且有些冷,况且一夜未眠,此时身体困倦不堪,再不进补些肉食,怕是对身体大大的有害。 这位老人可能就住在这吕镇吧,此时夜色深沉,一时无法入睡,况且咳嗽不断,更有何心情躺在床上呢?这便独自起来,在这炉边烧起火,煨些骨头之类的,填补一下自己孱弱不堪的身体。 当老人站起来,忽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时,吓得倒在地上,好久尚且爬不起来,在地面上挣扎了一阵子,口中尚且没好气地指责着,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半夜三更的站在老子的屋子门前?” “爷爷,我肚子饿。”王子瞅着老人,悻悻然道。 “肚子饿干我何事,滚开点,不长眼睛吗,没看到老子正忙着?”老人颐指气使地喝道。 王子此时不敢作声了,趴在这墙边,闻着这煨骨头的香味,一时口水横流,不知能不能讨到一些骨头渣子吃吃。肚子饿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恐怕只有死在这吕镇了。 夜色依旧浓郁,天边不时响起锣鼓声,不知谁家又死人了,而此时王子听到这锣鼓声,心情之悲凉,何可用言语道哉。不想离去,也不能离去,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此老人的身上,万一老人不给自己吃食的话,横死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一只大黄狗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蹲在老人的身边,不时嗅着他的衣服,尾巴乱摇,真是极尽巴结之能事。面对这大黄狗,王子自叹不如,要是自己也如此狗,想必老人也不至于如此不待见自己吧。 老人从翻滚了好一阵子的锅子里挑了一块骨头出来,扔给了这大黄狗,而王子闻到香味了,此时也颇为机敏地扑上去,一时与大黄狗撕打在一起。不过,王子较比大黄狗,尚且还算是厉害些,这骨头被王子搞到手了,而大黄狗却不住地对着他汪汪吠叫着,眼睛里尚且还淌出了泪水,可说是不甘心之至。 王子正打算开吃,却不料一块木柴横扫过来,击打在其背上,一时负痛,立马放了到手的骨头,躲在一边不住地呻唤去了。而大黄狗刁起骨头,一时呜呜地叫了一声,得意离去,却在离开之时,尚且要三步一回头,甚是惧怕王子之抢夺自己到嘴的骨头。 老人横击王子一柴块,而王子背上,已然是肿了,靠在墙上,一时痛得无法忍受,而老人此时第二块柴块看看又要横击过来,此时不跑的话,更待何时呢?王子一瘸一拐地走掉了,而看王子不再凑在自己身边,老人此时也不再追击,吼了一声,骂了句娘,复回到自己的炉边,继续煨着骨头。 走着走着,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此时发现夜色依旧如此浓得化不开,独自在散乱灯火下胡乱闲走,觉得到底也不是个办法。此时脑海里想起了花伯,只有去花伯家才能有上好的酒菜,可是这么远的路途,想以两只脚走过去的话,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 这不,走着走着,忽然栽倒在一大街上,身下的青石冰冷刺骨,而此时醒过来时,灯火三两点而已,街道上尚且还看不到行人之踪迹,不然的话,低声下气地向人家行讨,大概也不会似老人那般拒绝自己吧。 此时抬起头来,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只那只大黄狗站在自己身边,而那骨头尚且还好好的,没有吃去多少肉。王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大黄狗可能是同情自己吧,这便省着不吃,而把这骨头让给了自己。 王子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拿起这骨头,拼命地咬起来,三两下,便咬掉上面所有的肉了。此时再看这大黄狗时,尚且还以自己的脚不住地踢着这没了肉的骨头,当然是往王子身边踢了,其用意大概是叫他连骨头也吃下去吧。 王子此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而再看这天色时,已然是有些天亮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借宿(2) 王子此时离开了吕镇,沿着长河东去,至一河滩边,见景色美好,河水清澈,便坐于一古石上,酣然睡去。昨夜一夜未眠,此时正好可以补上一觉,况且也没什么正经事做,姑且躺在此古石上,淙淙流水声中,准备做个美梦了。 ……恍恍惚惚中,不知来到什么地方,破败的石头堆积如山,而石头之间,尚且开着或红或白的花儿,奇香无比,摇曳于风中的姿势令人流连忘返。于此石头中,尚且有条小径,也不知该往哪儿走,姑且随脚撂吧,撂到哪算哪。 此时走到一座破败的木屋边,夕阳下,屋子亮着灯火一盏,而破败的屋门前,并没有看到任何有人的迹象,敢情此地没有人?却为何又亮着灯火呢? 王子此时凑到了这木屋门前,往里面一瞅看,漆黑一片,不要说看到人了,纵使里面陈设的家具也颇不见影子,难不成被风吹走了吗?王子此时尿急了,四下一望,找不到厕所,无奈之下,只好就在这木屋门前撒了泡尿。 却在此时,木屋中尚且走出来一老婆婆,看着王子如此不雅观之行径,此时颇不待见,甚至啐了一口。王子此时立马穿好裤子,原先有的尿意被老婆婆一吓,没了,剩下那些尿此时无论如何也撒不出来,索幸不撒了,准备离开此木屋。 这老婆婆走出屋门时,并不曾以自己的面目示人,因此王子没看到她的样子,只见到一个背影,这影子有些阴森,独自看去,觉得有些凄凉。王子此时不知为何,有些想哭,但是在老婆婆面前哭出来的话,觉得又有些丢脸,便一时忍住了。 总之,看到这老婆婆,王子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害怕,而双腿也不怎么听话了,甚且想跪下去,以期老婆婆之不要杀了自己。可是,老婆婆此时说话了,声音是慈祥的,不曾有半点杀气,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多心,便放下心来,想在老婆婆家讨杯水喝,因为此时他已然有些口渴了。 但是,不知为何,老婆婆转过身去了,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不见了她那苍老而阴森的背影,王子一时不敢造次,这便离开了木屋。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看夕阳渐渐落下西山,长河之上,不见一只帆船,唯东去之浪花不住拍打着两岸的乱石,苍凉落寞中,王子尚且停止了脚步,一时不知该往哪儿行走。 一阵悲凉的风刮起石头,茫茫旷野,一时不知多少奇形怪状之石头相互追逐着,更有不少跳跃不休,动作之美,堪比跳舞。王子看着这些石头跳舞,一时尚且也觉得无聊,而能一睹此人世之奇观,自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夜色渐渐降临于长河边,逐逐的石头相互或聚或散,蒙胧月色下看来,有时聚成一个人,定睛仔细看去,所有之石头却又一哄而散,随风不知飘向何处矣。王子此时尚且觉得好玩,不过,当风停息之时,一切均消散无存,唯长河边破败石头上的自己面对这满河大水,心绪之苍凉没人能懂。 只好继续往前走着了,也不知走了多久,此时又看到了一所木屋,尚且与原先自己碰到的是一样的。而在此木屋门前,依旧站着一位老婆婆。老婆婆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她的样貌,而这背影之凄凉,在此夜色快要降临大地之时看去,更是令人眼睛里快要淌出了泪花。 王子此时本来想撒泡尿的,却在看到此老婆婆时,一切均烟消云散,尿意也荡然无存,而老婆婆随手撂出一包东西在木屋门前后,便又砰地一声关上屋门,进去了。木屋的灯火随之熄灭,而天边的风的吼叫,激起了长河里龙的翻腾,河水一度似快要沸腾了,而浪花拍打着两岸,更是卷走了不少石头,把这木屋连带着老婆婆也卷走了。王子自己也扑进了这长河之中,一时之生死姑且付之老天,却在不久之后,一切均恢复如初。 、 王子仍旧坐在一块古石上,而再看这木屋时,已然看不到了,而在此木屋门前,尚且留着一包东西,捡起来时,放在手上惦量了一下,感觉很沉,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物事。正在此时,发觉长河之中爬出了一人,此人尚且背对着自己,倒退着扑向长河之岸边,不是老婆婆又能是谁呢? “那是我的东西,快快放下,不然的话,打断你的狗腿!”老婆婆如此吼叫着。 王子觉得可能是宝贝,甚至觉得自己发了大财,这便不还,反正自己也没有钱,不靠这宝贝的话,娶不到媳妇不说,尚且有饿死之虞。这便拿着这些宝贝,没命地跑掉了,反正觉得老婆婆腿脚不太灵便,只要自己跑得快点,应该是追不上自己吧。 ……此时睁开眼睛一看,王子看不到什么老婆婆了,却发现自己尚且躺在一块石头上,原来不过只是做了个梦。而再看这夕阳时,已然落入西山,长河更是变得苍凉而寒冷,而抬头望天,天空阴沉沉的,敢情又要下雨了吗? 王子不得不离开这长河边,往下走不多久,应该可以找得到花伯的家,届时还得去他家里凑些饭吃。如此走着走着,不久,在长河之下游发现一个包,与自己梦中所见之包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 王子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偷来的,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便把这包拿起来,打开看了看,发现这里面有不少金子。此时身边无人,王子赶紧把这包揣在怀里,朝着下游走去,而身后的风刮起沙尘,一时不辨东西南北。 且说花伯这天又站在自己的天井,望着外面,天上的月轮此时也不知怎么了,竟然长起了红毛。此时也不敢与别人说,也不知道能不能与别人讲啊。一时看着这红毛月轮,尚且不知主何吉凶,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福星高照吧。 一时颇为自得,这便在天井悠然自得地踱着步,也随便想起了王子,敢情此红毛月轮之出现,与王子有些关系?想到此处,心情老高兴了,哼着小曲,几乎想吟诗一首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借宿(3)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甚是为锄头坏了而发愁,这没锄头了,要上大山干活,却要怎么办呢,难道用手抠吗?显然是不成的,这便在自己的屋子踱来踱去的,一时尚且拿不了主意,心情大大地不好,甚至连书也看不下去了。 此时想起了花伯,在此荒村,此时也只有找他了,不然的话,这庄稼种不好,没饭吃尚且在其次,荒村的人们会笑话自己的。这便不看书了,放下锄头,悄然出了屋子,而外面站着一位女士,此时见了少秋,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无论如何也要与之说说话,可是少秋要事在身,如何能够与之说话呢? 少秋挣脱了那人的拉扯,这便走在大路上,面对这荒村的夜空的宁静,听着稻田里蛙儿的鸣叫,一时感觉到风儿也是香喷喷的。说来也是怪了,刚才尚且还好好的,可说是万里无云,而一到自己出门了,如何便倾盆大雨了,淋得自己真是落汤鸡似的,却也不能不去办事,不然的话,明天天放睛了,没有锄头的话,却不是要急死人? 由于少秋之眼睛有些近视,而荒村大路上,行人稀少,往往藏有不堪之物,不过少秋自有神灵保佑,断然不会害怕这些物事的。衣服有些破了,也没有人为自己缝补,自己勉强补了几针,却在此时,由于路面之湿滑而摔了一跤好的,这便把这补口撕裂了,样子一度难看之至。而一大黑狗,在冯大爷之怂恿下,吠叫着扑过来了,惊起尘土,一时路面上几乎可说是沙尘漫漫。 大黑狗一时勇往直前,所向披靡,而看少秋衣服有些破败,这便咬了一口下去,使少秋疼痛难忍,却也不能就此打道回府,没有锄头的话,断然是不行的。此时朝花伯的屋子看去,门前的灯火依旧亮堂堂一片,看来还有人,并未就寝,这便不要命似的走过去了。 而花伯一看到少秋来了,老远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由于用力过猛,这大门一时坏掉了,左边那扇掉了下来。花伯一时呆在这门边,不住地想着办法,尚且不知如何把这门弄好,也幸亏如此,不然的话,他敢情早已关好了屋门了。 “伯伯,门怎么了?”少秋凑上前去,看着花伯十分小心地问道。 花伯一时沉着脸,脸色可谓是难看之至,此时又不便开门见山地把这少秋赶走,不然的话,以后还有谁敢上他的屋门呢?怕是连王子也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吧? 看花伯不作声,而少秋此时淋了一身雨,可谓是相当寒冷,再不能久留此地,得赶紧回去加件干净的衣服,不然的话,感冒了,没有人会心疼自己的。这便开了口,问着花伯了。 “伯伯我想借你家锄头用用,用完后立马就还你的,行吗?”少秋问道。此时声音轻轻的,尚且不敢大声,不然的话,得罪了花伯,万一砍自己一刀,那当然不是闹着玩的。 “你妈个x!”花伯不作声,却随口骂了句坏话,却并不是骂少秋,而是这门刚安上去,风一刮,手一颤抖,这便又掉下来了。尚且还被上面一颗钉子弄破了手。 少秋一时也凑过去了,帮着花伯把坏门安好,而花伯此时也不拒绝,见少秋尚且还知趣,此时打人的想法没了。不知在什么地方找了颗钉子,重新把这门钉好了,拍了拍手,一时看着少秋,眼光有种责备的意思,却不似先前那么的厌恶了。 花伯这便关上屋门,纵使有天大的事情,似乎也不想管,似乎很不想看到少秋。不过,少秋也是目的不达到的话,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便敲了敲这刚刚安好的大门,却不知为何,纵使是轻轻地一敲,这门也是坏掉了,又掉下来了。 花伯此时看着少秋竟然笑了,而这笑的声音却是如此难听,吓着了少秋,一时不敢借锄头了,而且浑身上下如此寒冷,绝对不能再呆在这花伯的屋子门前。少秋出了花伯的屋子门前时,心情可谓是相当不舒服的,人家不待见自己,自己却又没有本事弄一把上好的锄头,这却要怎么开交哦。 少秋走了之后,花伯凭着自己的聪明和睿智,不多一会儿工夫,这大门已然是完好如初,恶狠狠地瞪了少秋离去的背影一眼,复关上大门,准备立马睡觉。却在刚关上屋门,便听见外面有个声音,不知谁轻轻地敲了敲门,见这门不开,此时一脚踹过来,那怕是铁门也要开了。果不其然,一踹之后,坏大门又掉到了地上,砰地一声,使花伯此时操了把刀,吼叫着扑出来了。 “我x你老母亲!”花伯如此吼着,以为是少秋,此时准备砍他几刀出出气,真是太烦人了不是? 但是拉开屋门一看,夜色朦胧中,发现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已然不是少秋了,却是王子站着。王子此时已然是焕然一新,一副有钱人的模样,衣服干干净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使花伯看着,笑得这口都合不拢了。 “来来,快进来吧,我这就给你去弄几个菜,你先在这儿坐着啊,先喝点茶吧。”花伯这便忙碌起来了,先前因为少秋带来的怒火一扫而光,脸上全是笑容,在面对这王子之时。 而王子此时由于捡了一包金子,又在人家的商铺弄了几身干净的衣服,看上去,相当精神,还真是像个王子了。不过此时发现花伯并不介意自己拿了他家的那个钟,心存侥幸,尚且东张西望着,想再弄个好的值钱点的东西。 正于此时,花伯走过来了,手上端着一盘菜,老远便闻到了香味,使王子此时口水直流,这不,这菜刚放到桌子上,便抓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吃起来了。而花伯也是浑不在意,纨绔子弟,大概都是这个德行吧,犯不着大惊小怪。 夜色已然相当浓郁了,荒村外面,断了行人,而长河呢喃之声更见苍凉寒冷。风中,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阵吼叫声,仔细一听,却才知是群狼之嗥叫。 第一百六十三章 借宿(4) 夜色渐浓。王子坐在花伯的屋子,于椅子之上,面对花伯,这便把那包金子拿出来,放于桌子上,令花伯偷偷地看着,脸上的笑容无法掩饰,却又不好意思在王子面前笑出来,这便出去了,一时站在这天井,望着天上的月轮。 回来时,尚且弄了个桃子,作粉红色,丰润饱满,色泽明艳,不用吃,单看上一眼,便已然是口水四溢,沛不可当。王子本来好久没吃水果,此时见此稀世罕见之物,如何能够拒绝,这便接过来,尚且洗也不洗,便大吃特吃。 吃完水果,一时尚且无处可去,外面已然是下雨不断,荒村一片寂静,长河呢喃不住。而王子尚且没有住处,此时也只能靠花伯家了。 “天色已晚,不用出去了,这便住在我家吧,小花!”花伯说完这话,便开始喊着小花,而小花此时应声而起,出了自己的屋门,一见到这王子,直觉一时告诉自己,断然不可以与此人来往。 “唉。”小花应了一声,出了自己的屋门,站在花伯面前,一时不知发生了何天大的祸事,却要在半夜三更之时把自己吵醒。她正作着好梦呢,梦中,于一片桃花丛中,拉着少秋的手,漫游天地间,脸上的笑容直如晚霞之艳丽。正待与少秋跳下小河,却听到父亲叫自己了,这便醒来了,此时出了自己的屋门,看着父亲,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花,”花伯叫住了自己的女儿,“这是位贵客,此时无处容身,暂且住在你屋子里吧,你看成吗?” “不成,断然不成,我屋子里只有一个床,他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和他住在一个屋子里。”小花坚决不从。 而花伯不容小花不从,这便在外面弄来了根小小木棒,拉住了小花,便要打她的屁股了。而小花纵使屁股被揍,也断然不会答应下来,此时又偷偷瞄了一眼面前这人,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肮脏的味道,一闻到此味道,小花便想吐。 可是,花伯不管小花答不答应,这便把王子送到了小花的闺房,此时关上了屋门,而对于小花何去何从,一时不放在心上,似乎小花不是自己的女儿,却是外面大路上捡来的。见王子进了自己的闺房,小花大声哭泣,而花伯早已关上屋门,此时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置小花之哭泣于不顾,而小花断不肯进自己的房间了,这便出了屋门,于荒村没有目的地走着。 王子本来没有地方住的,此时看这屋子,虽然是有些小,而住在这儿,尚且可以说是相当安全,下雨不怕漏雨,而天热了也是清凉一片,如果再有位小美人儿,那敢情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惜了,刚才那位美女不服自己父亲的安排,这便出去了,不然的话,与之共处一室,当是如何的诗情画意呀。想到此处,不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却于此时,听到外面有哭泣之声,显然是刚才那位美女在啜泣。 小花哭泣。而此时,花伯不管自己了,而花婶也是早已呼呼大睡,而且,自己的母亲一旦入睡了,任谁也吵不醒。此时小花只好往前走着,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反正没有人在乎自己,何不去找少秋呢,尚且可以与之商量些事情。 少秋此夜,住在自己的屋子,闻听着外面有人轻轻地打门声,这便想拉开屋门,却又怕着什么,在这荒村,此时颇出现怪诞之事情,而自己独自面对之时,尚且有些力不从心。这便不敢开门,而外面那个声音却更大了,这要是不开门的话,后果如何,简直无法预料。 拉开了屋门,朝外面一看,这不看则已,一看的话,已然是吓了一跳,不是别人,正是小花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为何事而来,一时又惘然。 “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你父亲不是不准你和我说话吗,这……你还是快快走吧,不然的话,你会挨打的,而我也不安全,说不定你父亲会砍死我的。”少秋面对少女之深夜造访,如此说道。 “没事的,我不怕打,你也不要怕什么了,他要砍你的话,你就跑吧,他跑不过你的。”小花说完这话,脸上又一脸茫然,对自己的未来已然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信心了。 “那你深夜造访,到底为何事而来呢,难道碰到什么想不开的问题了吗?”少秋看着小花说。 “没事的,不过,我已然是没有住处了,这便想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不知道你能否答应呢?”小花说完这话,已然是有些哽咽,而头也一度低下来,脸色羞红一片,显然在说了此话之后,很是觉得见不得人了。 听到小花此话,少秋此时简直吓了一跳,不是人说的话,况且头上三尺有神灵,不要说住在自己这儿了,纵使是站在自己屋子门前,已然是破天谎了。幸好花伯不知道,不然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打死小花,进而把自己也杀了呢? “这怕是不妥,让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恕在下不能从命,还请见谅。”少秋说完此话,便砰地一声关上屋门,况且他刚刚被狗咬过,身上有伤,也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思。 小花一时呆在这屋子门前,见少秋也不待见自己,而天地虽大,到底何处是我家呢?小花没有目的地走着,长河之呢喃,与路边的蛙鸣,虽然是美的,听来皆毫无兴味。 小花不走了,当走到长河边时,此时望着这满河大水,心情绝望至极,想到少秋,而少秋面色冷淡,似乎极其厌恶自己。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活在此人世呢,此时望着这长河,不复生活之热情,准备就这么跳下去,届时诸多人生之烦恼皆可一了百了,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准备这么一了百了之后,背后有人抱住了自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少秋。要不是少秋抱住了小花,那么跳下长河,以小花之不识水性,能于河面上沉浮几回,不多时便会沉进河底,届时要他上哪儿去寻找她呢? 而小花也是转过身来,一时扑到少秋之怀里,泪花花不断地打转,映着天上的月轮,一时颇为美丽。这时打消了跳河之念头,跟着少秋,复回到他之屋子门前,而对于小花之要求进屋,少秋也是不管这么多了,便立马答应下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借宿(5) 荒村的夜色,在此时看来,依然是一片混沌,而人们业已睡去,唯少秋屋子之灯火尚且亮着,看来尚且有几分妩媚。小花坐在书桌边上,左手支着脸,瞅着这灯火之闪烁,一时万念俱灰,不复往日之活泼热情了。 少秋一时也不敢入睡,此时呆坐在书桌边上,依然是看着书,被狗咬的地方隐隐有些痛,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纵使是趴伏在书桌边上了,依然不敢上床。得陪着小花呀,却也不知道她家到底发生何天大的祸事了,以至于不敢进屋,却要来自己这儿借宿,这成何体统嘛!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大叫,声音之雄烈,几乎可说声震屋瓦,极尽吓人之能事。不用说,这来者,光打这声音听来,就相当凶恶,而少秋一介书生,一时面对这歹徒似的坏人,却又当如何是好呢? “开门!”门外之人不断地拍打着屋门,要非此门是铁打的,只此一拍,便断然会破败。 “不要开门,这是我爸,他手里有刀,你不要出去,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会杀了你的。”小花对少秋说,脸色可谓是凄苦之至。 少秋一时踌蹰着,不知如何是好,不开门的话,不好,开了这门,被人砍,也不成。这便呆在屋子,也要哭泣了。见少秋如此,小花不便再呆在此地了,这便拉开了屋门,走出去了,而花伯朝里面看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女儿不长进,怨不了别人,只顾着乱打小花的屁股,甚且还说要杀了她。 “等你回去再说,我不把你杀了,老子誓不为人了我,这也太欺负人了,咱这张脸要往哪儿搁呢,干脆你把老子杀了吧。”花伯说了这话,便跪倒在小花面前,而手上递了一把刀上去,请求小花弄死自己。 小花当然也跪了下去,脸上不断地滚落泪水,荒村的夜色依旧那么浓郁,根本看不到黎明到来的迹象。 花伯复站起来了,一副不管小花死活的样子,此时纵使小花横死当场,也不会放在心上。小花跟着自己的父亲,沿着古道,神情郁郁,脸色苍白,如洒下来的凄凉的月光。 走到自家屋子门前,小花又不走了,徘徊着,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一旦父亲要自己与那什么王子睡在一间屋子,传扬出去,会不会使少秋看不起自己了呢?这便木讷地站在屋子边,说什么也不肯跟着父亲进去,知道父亲要自己陪那什么王子,这也是为自己好,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纵使是死了,也断不能与那王子什么的发生关系。 “去睡了吧。”花伯见小花一副悔罪的模样,便如此说道,此时如果小花不愿意的话,也许会立马死在她的面前。 小花脸上悄然落泪,泫然泪光中,一时红艳如花,映着灯火之闪烁,尚且有几分妩媚。心想啊,若是此屋子里的是少秋,那敢情就好了,可偏偏是此人,一想到此人,小花的泪水便似落雨似的,可是又拗不过父亲的安排,苍天在上,何自己命运如此惨淡呢? “你还不进去,呆在这过夜吗,真是的。”花伯瞅着小花,见其迟迟不敢进屋,这便数落着,甚且想打她了。 “我不想睡觉,头脑清醒得很,这便在这忙着洗洗碗,等碗洗完了再进去,好吗?”小花说,此时又想哭泣,而在狂风呼啸声中,如此哭泣,究竟有何人在乎? 王子此时躺在小花的房间,当然了无睡意,偷听着这一切,此时巴不得小花进来,只要关上屋门,那么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吗?可是,当听到小花不肯进屋时,心里的那点狂想也渐渐冰释,不复心潮澎湃沛不可当了。 夜色其实已经相当浓郁了,而小花尚且还在洗着碗,里面睡觉的王子已然是呼呼大睡了,而小花也靠在桌子上,沉进了梦乡。小花不敢进屋,只是靠在桌子上,权且以如此之方式缓解一下睡意。没想到,纵使是如此,也颇能睡去,而且还可以梦到多么灿烂的晚霞以及长河边摇曳在风中的紫色的花朵,这一切不是上苍对自己的恩赐又当作何解释呢? 天色微明时分,小花睁开双眼,而看到花伯此时愤怒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声喝问道,“你为何昨夜不睡觉呢?”而小花不敢隐瞒,说自己怕着里面那人,这才不敢去睡,而花伯此时心里那点希望也是渐趁破灭,可是没了王子的支持,自己待在此荒村,受人欺负不说,甚且还可能时时丢了性命。要非如此,花伯又何至于高攀王子,而强迫自己的小花与之圆房呢? 此时,王子一夜好睡,这便起床,出了屋门往外一看,见小花一夜未眠,一时也是无动于衷,觉得这似乎是应该的。而小花看此王子的神情当是相当厌恶的,却又并不敢当作花伯的面说出来,不然的话,花伯甚且有可能杀了自己。 “真舒服啊。”王子此时如此自言自语着,不时伸了个懒腰,而且打着的哈欠,因为用力过大了,这便把这嘴唇撕裂,尚且还流出血来了。不过,对于这点小事,王子根本不在意,走出屋门,坐在天井,望着长河无语东去,心情一时大好。 “来,给我捶捶背,快点啊。”王子此时还真是像个王子似的,命令着小花,也不管小花是不是正忙碌着。 “我这正在择菜呢,等一下吧,等我把菜择好了再说,成吗?”小花说,一脸的央求,似乎甚是怕着这王子。 “不成,这便过来,不然的话,我告诉你父亲,看他不打断你的断!”王子说。说完这话,脸色颇见愉悦,甚且还哼了支小曲,而此小曲之内容,颇涉调戏之意味。 小花听着这小曲,一时有想吐的感觉,可是又不敢真的吐出来,不然的话,惹怒了王子,去告诉自己的父亲,届时还不又要打自己?面对这可怕的人,小花还真是只有忍受了,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忍就忍忍吧,没多大的事儿。 “快来,不然的话,我告诉你父亲了,看不打断你的腿!”王子说。 小花此时只能走过去了,为这王子捶着背,可是,纵使自己轻轻地捶着,这王子此时也不住地喊着痛,正在此时,花伯走过来了。“怎么了?”花伯问道。 “哦,你女儿打我,而且下手还如此之重,这不,我站都站不起来了。”王子对花伯说。 而花伯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来,在小花的脸上就扇了一个耳光,小花此时只能捂着自己的脸,冲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刚一进去,便又逃也似的跑出来了。这时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坐在一块冰冷至极的石头上,抱着头呜呜哭泣不止。 而花伯此时走过来,摸了摸王子的背,轻声地问他痛不痛。王子此时正在捣药,当然这也不过只是些自己不太认识的野草而已,姑且捣烂了,敷在背上,如此看去,还真是有如受伤了。本来那儿已然敷了不少,可是怕花伯不相信,这便继续捣着草,看上去,俨然是在为自己捣伤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借宿(6) 看着王子捣药,花伯脸色更见凶恶,凑到小花身边,此时又踢了她一脚,之后又走到王子身边,一时可谓是说尽了好话,只求王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而王子也是一笑了之,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见王子没事,花伯这便进了屋子,准备扛着锄头上大山去了。 小花一时不哭了,哭泣,对于生存在荒村的人们来说,是没有用的,甚且可以说是怯懦的。小花不哭了,擦去脸上的泪水,此时凑到王子身边,恶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恨不能杀了此人,却又怕父亲一时想不开,给这王子报仇什么的。这便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其他的事情,断然不能去做,甚且也不可以去想。 小花走到大山上去了,一时留着这王子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而王子见屋子甚且一个人也没有,这便东瞅瞅西望望,想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而花伯家还真是贫寒,值钱点的,莫过于挂在灶屋的腊肉,而此腊肉已然吃掉了不少,此时只剩下不多的一些,用不着再去拿了。 倒是抽屉里有块蛋糕,一时看着,尚且不知道该不该吃掉,万一花伯发现是自己吃了,肯定对自己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可是,此时屋子没人,而看着这蛋糕,自己已然是不住地流着口水,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咬了一口,由于不小心,尚且还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咬了一下。真是天有眼睛,王子此时在吃掉这蛋糕之后,便用自己刚才胡乱捣的药往上面一敷,算是包扎了吧,至少可以止住血,使血不至于顺顺当当地流出来。 而在王子吃这蛋糕之时,小花凑过来,这是一位亲戚在过年时送给自己的,一直舍不得吃,准备在以后慢慢享受。那承想却被这斯吃了,一时看着他吃自己蛋糕的样儿,真是火冒三丈,却又不敢把他怎样,怕父亲一时想不开,届时跳河自杀了,那便不好了。 小花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悄然走开了,此时走到外面一捆柴草边,这是自己刚刚从大山上砍来的,准备在自己屋子边搭个草棚,不然的话,不睡觉当然也是不成的。一时不住地忙碌着,幸好自己还算聪明,不多时,这草棚便算是搭建完成,便又做了个门,弄好这一切,便把自己的铺盖搬进去了。 算是怕了王子,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而自己却住进了这个草棚。王子此时走出来了,站在这草棚边,不时剔弄着牙齿,那是因为刚才吃蛋糕时,牙缝尚且残留着一些食物,这便用牙签轻轻地剔弄着。 小花一看到王子,真是恨死他了,要不是父亲执意要留下此人,自己何至于住进这草棚呢?这不,见王子杵在自己草棚门前,她便砰地一声,关上了这屋门,似乎甚是怕看到这王子。 王子也不相强,这便走开了,一时又坐在天井,翘着二郎腿,一副真正的王子的派头。此时面对这荒村的长河,却在心里不断地想着办法,如何能使小花与自己共枕而眠呢? 此时,花伯从大山上回来了,看见小花正在搭建草棚,一时颇为愤怒,竟然弄来了把草火,把她好不容易搭建的小屋烧了。小花此时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花伯烧掉自己的屋子,难道自己的父亲硬要自己与那什么王子住进同一个屋子吗? “以后不准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然的话,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许呆在我的屋子!”花伯丢下这话,便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不知做什么去了。 花伯刚从大山上弄来了几个桃子,红艳艳的桃子当然不是自家种出来的,花伯没这个本事,那是谁家种的呢,暂且不表,因为让人知道了,恐怕要打断花伯的断。把那桃子藏好之后,花伯出了屋子,此时送给王子一个,这是最大的那个,而看着小花的时候,恶恨恨地瞪了一眼,不要说给桃子了,不打人就已然是不错的了。 “你把我的屋子烧了,晚上我到底住什么地方呢?”小花看着父亲这么说,脸色一度相当难看,此时又瞅了一眼这王子,啐了一口之后,巴不得砍他一刀。 而王子此时翘着二郎腿,边赏玩着荒村的风景边对小花笑了一个,而看到这笑,小花泪花花不断地在眼眶打转,却又不敢拿他怎样。此时只好坐在石头上,面对着远方,任泪水如瓢泼大雨似的泻下,一时气愤不过,便冲过去了,在王子身上咬了一口。 花伯见小花如此,此时便跪在王子面前,千万不敢得罪了王子,不然的话,不晓得自己以后还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王子也颇大度,不把这当回事,只是捂住了伤口,不至于使血流过多而已。 夜了,小花无处可去,此时便又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靠在一株柚子树上,听着少秋读书。此时,听少秋读书是她唯一的乐事,如果没了少秋给自己心灵的安慰,这便不想活了。 少秋此时正在读书,一时听见门外有人打门,本来不想开门的,荒村的夜色是恐怖的,而歹徒又不在少数,万一碰到了,这对自己生命来说是极其不安全的。可是,那敲门声似乎夹杂着哭泣,一时觉得大事不好,可能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于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不看则已,这看的话,才知是小花呆在一片风中,脸上挂着泪水,一看就知道受了天大的委屈。 “有什么事吗?”少秋对小花说。 “想请你帮个忙,你到我那儿去睡一夜好吗,家里来了个坏人,想占我的便宜,不知你肯帮忙不?”小花看着少秋说。 “可以可以,我这便去,你呆在这屋子吧,怕的话就不要过去了,出了天大的事我一个人承担。”少秋丢下这话,便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朝着小花的住地走去了。 小花此时走进了少秋的屋子,看着这么多的书,一时颇为好奇,拿起一本看了看,看不大懂,便又放下了。夜色,已然是如此苍凉,而小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里不禁生出淡淡的凄凉。 只是不知道少秋到了自己的屋子,会如何,父亲会不会打他呢,万一打了少秋,这却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借宿(7) 又是一个上好的晴天,花伯走出屋门,上了大山,而大山上,和风吹送着野花的香味,远处更有一片片的云朵在对着自己微笑哩。呆在大山上干活,真的是好。 此时,不知冯大爷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老远便递了一支烟过来,极尽逢迎巴结之能事,甚至还把自己的脸凑到花伯的身边,想让花伯扇自己一个耳光。花伯此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看着这冯大爷觉得好笑,这么老大一把年纪,尚且还穿着一件花衣裳,不觉得害臊吗?不过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冯大爷,不要说穿花衣了,纵使是做贼抢劫,也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你来了?”花伯颇沉吟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与之打个招呼为好,不如此,似乎略显无礼。 “嗯,来看看你呀,好久不见,你这该死的呀,是不是又发大财了?”冯大爷如此相问,脸上堆满笑容,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笑容全是假的,似乎故意挤出来这么点笑容,而花伯看在眼里,却相当受用。 “发什么财呦,不过是混日子不至于饿死罢了,不像你这老家伙,这些天不知道上哪儿去搞钱去了,看来是颇搞到了些钱吧?”花伯看了冯大爷一眼,如此相问。 “操你妈的,”冯大爷骂了句粗口,“要不是运气不好,火车上睡着了那人的钱包便是老子的了,那承想那人是装睡,钱没搞到,还被砍了一刀。” “哈哈,那你还去搞钱,不怕死么?”花伯边锄着地边如此问道。 “操你妈,不去搞钱的话,老子吃什么呀,”冯大爷如此说,“总有一日,我操你妈,老子会发大财的。” “是啊,我也相信你会发财的,”花伯说,此时不敢再对这冯大爷不敬,不然的话,这家伙可能身上背着刀,届时惹毛了,砍上自己一刀的话,也不是个事。“那你为何不去搞钱,却来这儿干啥呢?” “我操你妈,”冯大爷说,“我来此地,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想替你送个口信。”冯大爷说,神情颇见神秘,此时凑近了些,左右看了看,见身边无人,这便对着花伯说开了。 “你说什么?”花伯不相信冯大爷的话。 “你家小花昨天夜里真的睡在少秋的屋子,荒村的人们都是见证,我不骗你的,不然的话,天打五雷轰!”冯大爷这么说,说完这话,便又啐了一口,似乎极其厌恶少秋为人之轻薄。 “那穷人睡了我的女儿?”花伯听到冯大爷挑拨,一时火冒三丈,放下锄头,吼了一声,一拳砸在石头上,使之一时粉碎。 “你不干活了,你这地还没有锄完,先不要去打人,不然的话,耽搁了庄稼也不是个事呀。”冯大爷这么说,此时真是后悔自己说了这事,眼看这他妈的要出人命了呀,可怎么得了哦。 “我锄你妈个x!”花伯边这么骂着边冲下大山了,下大山后,也不去自己的屋子,而是径直往少秋的屋子跑来了。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看见小花蹲在地上,围观的人们不时说着什么,好花之流更是对小花评头品足,说这么一大好姑娘家的,不可以睡在一大男人的屋子里。小花百口莫辩,此时任人们纷纷胡说八道着,尚且还好,并没有人胆敢上前来打死自己,却在此时,看见花伯冲过来了,背着把刀,眼看便要把这小花杀了。 而小花看见父亲来了,此时也并不逃避,死就死了呗,如此活着,尚且还有何意义,还不如死了的好。刀已然是搁在小花的脖子上了,而冯大爷此时也凑过来了,这话是他带去的,觉得尚且有些责任,这便凑过来,一把扯住了这花伯手中的刀,要非如此,小花可能早已死掉了。 好花之流虽然站在一边看着,却并不上前劝说半句,直是想看热闹,而荒村好久没有好戏看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何可以错过了? “你不能杀人,这话是老子带到的,操你妈,你这便把人杀了,老子以后还怎么做人呢?”冯大爷如此对着花伯说。花伯还真是听这冯大爷的,这便放过了小花,却拉住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拉到自己家里去,而且绝对不能让王子知道,不然的话,高攀王子之事便算是告吹了。 荒村的人们跟上前去了,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件,想知道花伯要如何处理,若非把小花沉河,此事断不能算完。不然的话,不是乱了套了吗? 人们跟着花伯,想去他的屋子把这事料理,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不沉河绝对是不行的。花伯此时想到王子尚且呆在自己的屋子,就此让他知道了此事,那人家还要小花吗? 此时花伯跪在众人的面前,不住地说着好话,千万不能让王子知道了,不然的话,便说自己要撞格里木大山而死。人们听见花伯如此说,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了,这撞了格里木大山的话,荒村也会为之颤抖,届时吓着了小孩子,而老人也可能感觉到害怕。这便不追究了,却要花伯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此次算了,下不为例。人们说了这话,便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复回到自己的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花伯,上哪儿去了,怎么此时才出现,大山上的活干完了吗?”王子见花伯回来了,便如此相问。 “都干完了,这便回来,你吃饭了吗,锅子有饭,我这便帮你热热,菜还有的。”花伯说。 “没事,你随意吧。”王子说了这话,便又坐下去了,赏玩着荒村的风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花此时又站在这天井,以前这儿可是自己的天堂,却在此时,不知为何,一进到此地,便肚子不舒服。如果没有这王子呆在自己的屋子,那敢情就好了,小花想到这,便又想咬人了,不如此,这王子似乎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屋子,可是一看到自己的父亲,便又什么也不敢做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潦倒落魄(1) 这天夜里,王子早早便躺到小花的房间了,此房间放着几盆花,正开着,芬芳宜人,闻此花香之气味,一度令人心旷神怡。王子入睡之后,发出阵阵有如万马奔腾的劓声,而小花不敢进屋,只能是闲倚堂屋之木桌,聊以解困。 捱到天明时分,小花实在受不了了,这便站起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想让王子出去,毕竟这不是他的房间,凭什么要占用别人的屋子呢?但是,好说歹说,好话说了一箩筐,王子非但不想出去,尚且还不停地抚摸小花的手,一副极其舍不得她的模样。小花怒极,可是,面对如此强壮似牛之壮汉,一弱女子如何敢动武,姑且只是想把此人骂出去,却奈王子不想出去何! 要怪就怪这房间布置得过于精巧,精巧也没啥,可是不能放下这么好上好的花卉,王子穷途末路之人,平日住的都是些什么地方,不过是马路荒僻之地,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安身之所,如何可以轻易退出呢?而小花已然失眠好几夜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可是论打的话,却非王子之对手,这便趴在桌子上,一脸之无奈,尚且还淌下了泪水。 夜色已然是深不可测,而屋子的灯火闪烁不断,门是开着的,小花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进去,没人会说她的不是。可是,想起了少秋,小花不想进去,没有理由。 王子此时只是睡小花的大床一点点地方,而且是靠着最里边的位置,尚且空余很大一块地方,足可以睡下一头牛。可是,小花虽然是睡意十足,尚且觉得没有必要进去,姑且捱着,虽然非常非常想躺在自己那张大床上,而后美美地睡一觉。但是,瞅着王子那双脏脚,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这便不断地散放出可怕至极的臭味出来,甭说是小花这么个爱干净的姑娘了,纵使是脏老叫花子,此时恐怕也是要退避三舍逃之夭夭的。 “来,来……”王子在梦中尚且还在哼哼哈哈着,可能是想小花进去与之共枕而眠吧,否则,何以会叫出如此龌龊不堪之声音呢? “妈的,也不拉泡屎照照自己的样儿,来什么,想让老娘我杀了你么?”小花此时无眠,便如此想着,当然,也并不敢把这王子怎样,想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就躺下好了,反正自己如此趴在此木桌上,一时也不至于死掉。 夜色已然十分深沉了,小花无眠,而门外的月轮也似乎失眠了,正不断地洒下光来,平铺在荒村大大小小的角落里。小河呢喃声清晰可闻,更远处,不时听见狼嗥声,粗犷而悲凉,闻之者莫不骇然,而况小花,此时更是感觉到可怖至极。 正于此时,花伯起床了,瞅着自己的女儿尚且没有睡意,趴在桌子上,难道趴着比躺着还舒服些吗?花伯一时愤怒了,本想弄根藤条之类的,把这不争气的打一顿,却觉得小花年纪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再打的话,恐怕以后嫁出了家门,便永无回头之日了。 “赶紧睡觉,不要出去,外面有狼了,届时把你咬了一口,我可不去救你哦。”花伯丢下此话,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一时,堂屋又只剩下小花一人了,面对这外面狼的低嗥,小河吓得有些发抖,而况小姑娘家家的,更是害怕得无以复加。可是,大门已然关上了,不出去的话,大概不至于出事吧,这便放下了心,只是趴在桌子上,一时了无睡意。 而王子呼呼大睡着,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想,届时王子走掉了,自己尚且不知道要洗多久衣服和被子。届时纵使洗了被子,敢不敢睡在上面,这对小花来说,尚且是个问题。 小花此时悄然进去,把放在房间里的一盆紫色的花端出来了,此时捂着鼻子,可不敢闻这发出阵阵香味的花了。因为此花白天时分已然遭王子之嗅闻,此时看着这花,心情颇见烦闷,一看到心情就坏到极点,干脆将之送到外面,就让狼去闻吧。 却于此时,大门有了响动,似乎什么人在打门,而这夜半三更,荒村的人们劳累了一天下来,更有何人还想进自己的屋门来聊天呢?一时不准备去开门,但是,打门声没完没了的,不去开门的话,吵着了父母休息,也不是个事。 小花走到了大门边,看了一眼外面,初时啥也没有看到,不过是一缕淡淡的天光下瞧着了一只手而已。可是这手不知为何竟然长着毛,之后借着一条闪电,瞅着了一双绿色的眼睛。“狼!”小花吓了一跳,此时本来想叫人,却又怕吓着了这狼,届时来个“狗急跳墙”的话,怕是于自己大大的不利。 还好,此狼趴在大门上一会儿,似乎看不到人,也许是饿坏了吧,想找点吃食,而此屋子哪有?终于绝望地走开了,一时咆哮一声,留下一双可怖的绿色的眼睛在小花的记忆之中,离去之时狂风不住地横扫大地。 小花不敢出去了,而此时面对这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子,自己要不要与他睡在一起呢,既然父亲已然同意了,那还有何说的呢? 小花走进去了,关上屋门,一时支着双手,看着烛火之闪烁,还是承认命运的强大吧。此时不知谁把这灯火吹灭了,可是不久这灯火自己又亮了起来,而再看这屋子,不知为何,王子已然不在了。 屋门俨然开着,大概是趁着这灯火之黑暗,王子逃出去了吧,不然何以一转眼间便不可见了呢?不过,没了王子的话,似乎对自己来说更好,心情一时快乐无比,却在此时,门口站着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花伯。 “你一个人在这屋子吗?”花伯问道。此时眼光甚是凶恶,而手里拿了把大刀,扛在肩上,而瞪着小花的眼睛不断地喷着火来,小花感觉到自己可能大难临头了。 “是的。”小花不敢撒谎,如此回答。 “王子呢?”花伯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诶。”小花回答。此时一脸无辜,就怕父亲怀疑王子之丢失是自己造成的,而实际上自己根本就不敢赶王子出去。 “你不知道,难道不翼而飞了吗,你若不把王子找回来,我这便要用刀砍你了,你信不信?”花伯说,说了这话,便又啐了一口,知道这小花不学好,心里老是想着少秋,不然的话,何至于赶王子走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潦倒落魄(2) “我真的不知道,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小花说道。 “好吧。”花伯此时把大刀放下,一副服气认输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且说王子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睁开双眼一看,陪伴着自己的是头恶狼,不过,可能是觉得他潦倒落魄如此,一时不忍心咬人,更不用说去吃他了。 王子肚子已然是饿得不行了,此时不住地咳嗽着,想站起来,而双腿没有力气,而这狼竟然走上前来,扶了王子一把。抓住了这狼的一只腿,王子勉强站起来了,此时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中尚且不辩东西南北。 见王子瘦弱如此,而且不断地咳嗽,分明是有病的样子,狼虽然是吃肉的,却也不靠这么点肉,况且这尚且有病,届时把自己传染了,划不来的。这便摸了摸王子的头,转过身子,趁着夜色之漆黑,毅然离去。 王子站起来了,此时又不住地往前走着,不久,便又到了吕镇了。 吕镇之小巷此时一片寂静,不闻人语喧哗之声,而古朴的青石板上,不时有水滴落下,清空作响。而在此小巷尽头,灯火一闪一闪的,王子又碰到了那个煨肉的老家伙。 王子肚子饿到极点,这便又凑到这老家伙的炉边,闻着这香味,一时颇走不动路了。便不走了,就这么看着那炉子,而从炉子飘出来的香味足以使王子不断地流出口水。 “你又来了?”老家伙吼了一声,尚且还一把抓住了王子,“你是不是上次偷走了我的一双鞋子?” “没……没有哇。”王子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如何有人冤枉自己偷东西呢,自己可从来不干这种缺德事,纵使是饥饿似此时,也不想去偷东西。 “可是怪事了,那我的上好的皮鞋何以不见了呢?”老家伙自言自语着。 老人此时送给了王子一块骨头,看着这热乎乎的骨头,王子心里窃喜,这便不顾一切地咬去,一时把这骨头上的肉悉数吞到肚子了。而此时,吕镇已然开始下雪,雪花不断地落下,要不是有这老家伙煨的肉,自己的性命可能就要挂在此地了。 “好香啊,好吃。”王子这么说。 “好吃吧?那就多吃点,这下雪天的,肚子饿着可不是个事。”老家伙说。 “这是什么肉啊,怎么这么好吃呢?”王子问道。 “狗肉啊。”老家伙笑着说,“我家老黄狗死了,这便把它煨了,好吃吧,这是头老狗。” 王子此时不想吃了,这老黄狗知道自己饿肚子,以前还分给自己骨头呢,而自己怎么可以吃人家的肉呢?想到这,王子心里相当不舒服,一时不吃这狗肉了,却坐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着,甚是为黄狗之短命而难过。还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啊。 可是,此时觉得不吃的话,老黄狗知道了,是不是又要责备自己了呢?千万不能饿着肚子,不然的话,可对不起老黄狗对自己的情意哦。 想到这,王子又大吃特吃起来,而天空此时不断地下着雪,雪花洒落,一时地面之上便已然厚厚一层了。老家伙今夜也是心情颇好,不似往日之吝啬小气,揭开锅盖,任王子往死了吃着。 不仅如此,老家伙还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瓶上好的酒,此时摆放在王子面前,说喝点酒的话,会更舒服。“操你妈妈,这酒虽然是老子偷来的,却是真的好喝,你不妨试试。”老家伙这么说。 王子不吃了,此时把吃进去的肉悉数吐出来了,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一时无语着。任雪花不断地洒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泪水不断地落下来,心里思念着老黄狗,怎么不道声别就无端去了呢? 而老家伙也不管这王子了,此时收拾起锅碗瓢盆,骂了一声娘,当然不知道是在骂谁,便又离开了这小巷,回自己的屋子去了。而雪花仍旧不断地落着,洒在吕镇空旷的大街上,一时颇见落寞,而王子此时不断地往前走着,一时蜷缩在一家小店门前。 在这家小店门前有捆柴草,正好可以躺着,此时面对这天空,雪花不断地旋舞着,映着月轮,派生出一片寒冷。不过还好,全靠大黄狗之保佑,此时浑身上下透着热气,否则定然是横死街头无人问。 此时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看见满地桃花竞相开放,映着西天的落日,羞红了云霞妩媚的脸。而在这桃花下,王子独自坐着,纵使是夜色降临,也浑然不惧。 王子烤着火,夜里有些寒冷,不过有了这火,便是大寒之天候,也断然不是问题。却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到自己跳进了冰冷刺骨的小河之中,睁开双眼一看,却见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端着个水盆,而自己却是躺在人家的店门前。 这店主在这下雪天,竟然往自己身上浇了一盆冷水,这使王子一时脖然大怒,可是觉得这是别人的店铺门前,一时又不敢说什么了。只好爬起来,往前不断地走着。 而店主尚且没有放过自己,此时抽出一把刀,吼叫不断,踏着残雪,不住地作弄着劈斩之动作。敢情是想把王子杀死在此地。不过,追了一阵子,此时力气不济,便不想追了,却不知为何又竖起了耳朵似乎在偷听着什么。当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便又没命地追过来了,那架势,似乎不把王子杀掉誓不为人了。 王子只好没命地跑着了,一时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跑,不过绝对不能束手就擒,不然的话,太不值了。 雪花不断地落着,而吕镇一时也静寂下来了,追杀之人一时不见,王子此时踽踽独行于山野荒草丛中,骇然于林风之呼啸与远处长河里龙的低吼。一时茫然四顾,夜色苍茫,竟不知何去何从。 没有家,有的只有两条腿,就只能是不断地往前走着了。还是花伯待自己好,可是一时找不着路,不然的话,躺在花伯的屋子,那敢情就好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潦倒落魄(3) 王子此时独身于荒野,举目无亲,而四周不断闻得到龙吟之声,不仅如此,山上不时听见有人说话,只是静心仔细一听,却又啥也没有听到。此时身无分文,肚子又饿得不行了,断不能再这么饿着,不然的话,惹人耻笑事小,性命攸关才是关键。 此时下雨了,幸好在此荒野有座小小的亭子,这便钻进了这个亭子,坐在一块石板上,听着这雨不断地下着。亭子外面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不少鱼儿游来游去的,甚是好看。 王子此时下到小河边,想去弄些鱼儿来,可是没有工具,面对这鱼儿来来回回地跳跃嬉戏,一时尚且毫无办法。却看见不知什么人下了一张网,虽然下得极为隐秘,却还是没有逃过这王子的法眼。王子把这张网轻轻地拉起来,不少鱼儿活蹦乱跳着,这便在上面摘了不少,一时装进自己的口袋,旋即复回亭子。 不过,看着这些鱼儿,虽然是鲜嫩可爱,却没有炊具,一时也是枉然,正在此时,却看见一头羊走了过来了,不知附近有没有人家,不然的话,何以会看到羊呢?王子这便凑上前去,而将口袋里的鱼儿悉数扔掉了,这便一把抓住了这羊,将之摁倒在地,一刀杀死了。 王子把这羊用一个布袋装起来,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这便不断地往前走着,夜色迷人,更可以看到星星闪烁不断。瞅着这星星,沐浴着星光,一时颇为舒服。往前不知走了多久,不久,便看见了一片瓜田,瓜田中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想必没有人看守,这便凑过去了,却不知为何,刚来到这瓜棚边,便被人打了一扁担。 此时鼻子不断地流着血了,而不可以再呆在那儿,这便离开,可是那人似乎决计不放过自己,这便暴吼着,骂着粗口,操爹干娘地骂着,使王子此时也脸红了。那人看见王子此时便要逃掉了,一时手边别无武器,唯有一只大大的西瓜,此时也不心疼这西瓜了,将之摘了下来,朝着这王子砸过来了。西瓜砸在王子身上,虽然不是很疼,却也弄得他一身的汁水,看上去颇为狼狈。 幸好上天保佑,王子手脚尚快,不久便甩掉了那人,可是王子根本就不曾碰过他的西瓜,何至于下死手打人呢?此时藏身在密林之中,看见一位少女走过来了,可能是采蘑菇的吧,这便不管那么多了,不住地对着她笑着,不仅如此,王子此时还唱了个歌,声音虽然不太标准,却也是相当好听的。不知为何,听见王子唱歌,少女此时脸色有些红了,却仍旧不想走掉,似乎听王子的歌声上了瘾,竟然舍不得走掉了。 更为可喜的是,在这大山上,王子脚边也颇长有蘑菇,一时摘下来,悉数给了这少女。少女此时脸上的笑容更美丽了,瞅了王子一眼,这便又低下头去了,而王子此时便什么也不顾了,扑到了这少女的身上,乱扯着她的裤子。少女初时不肯,可是,当王子弄了一会儿,这便也不作声了,此时闭着眼睛,任王子弄着。完事之后,少女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可是看这脸上的笑容,却较比之前更浓郁了。 到天黑将下来之时,王子不再在大山上行走,此时想回到那个亭子,因为那儿尚且还有一头被自己打死的羊。幸好碰到了少女,不仅与她相好了一回,尚且还从她之身上搞到了一个打火机。这便回到亭子,正好亭子边有个破败的缸子,拿到小河边略洗了洗,便把那头羊整个地放进了这缸子里。此时荒野无人,似乎只有自己独自呆在此处,把这缸子架到柴火上,一时烧了起来。空闲之时,这便背着手,走走看看,一时看到这亭子外面有个告示:此处有鬼魂出没,闲杂人等只可于太阳正旺时分结伴同行,万不可独自停留,否则出了事故,一切责任自负。 王子看到了这么个告示,一时颇为害怕,却又舍不得这缸羊肉,却也放下了心,想必天黑如此,应该没人上山来了吧? 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此时独自吃着这一头羊,大把大把地吞着羊肉,心里尚且有些过意不去,觉得无论如何对不起这羊的主人。人家辛辛苦苦养大了羊,而自己却吃现成的,这到哪儿也说不过去的。 吃完了饭,发现这缸子里所剩的羊肉大概还有上百斤,胡乱撕下来几块背在身上,剩下的悉数倒进了小河。而在小河,此时一条老龙翻了条巨浪,月光下张开了巨口,不给其他鱼儿任何可趁之机,竟然独吞了这头羊。 既然此地有鬼魂出没,则断不能再停留,不然,万一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届时于半夜时分爬到自己的身上咬自己一口,则将如何是好呢?正打算离开,可是不知什么地方有个声音,似乎是在叫着自己,“等到!”而王子的双腿也变得沉重无比,这一脚踏下去,纵使是石头也要碎成齑粉了。 这便不走了,此时想抽支烟,但是摸了摸身上,口袋里翻寻遍了,甭说找得到烟了,就是寻常所用的纸片也没有。便不吸烟了,只是干坐在这石头上,面对那声音,一时心里害怕至极点,这便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可能是幻觉吧,这荒山野岭的,何来人语声呢?自己多心了吧? 过了一阵子,唯有月光依旧如此妩媚,而身边一时真的什么也没有。王子这便站起身子,此时绝对不能久留,没有偷人家的西瓜,尚且要往死里打,这要是真的偷了一头羊,那后果可真是没法想象。 可是,此时已然迟了,当真有人追过来了,放眼看去,这人自己当然不认识,但是手上的刀自己是认识的。暴吼谩骂之声不绝于耳,而天空一时也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仔细一看,才知并不是雨,而是不知多少石头飞在天空,幸好上天保佑自己并没有受伤,不然的话,可不得像那头羊,被这些人活活吃了? 第一百七十章 潦倒落魄(4) 此时觉得还是去吕镇好,虽然吕镇的人们对自己也不怀好意,想杀自己的人尚且一样的不在少数,但是,只要自己注意一些的话,断不会出事的。不像此地,不光有杀人者,尚且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再也呆不下去了,只能是去吕镇。 这天正好是赶集,吕镇一改往日之寂寞,此时一片繁忙,红男绿女之辈,偷鸡摸狗之徒,所在多有。王子此时是坐船经过这吕镇的,当这船经过一家吊脚楼时,看见倚在楼上的美女不时朝着自己笑了笑,虽然此美女自己曾认识,尚且还免费睡了她,而这美女在看到自己时,依旧不计前嫌,抛过来的媚眼一点也不比抛给别人的差。 王子对着她招了招手,甚且想爬上去再度一摸她的屁股,可是当这美女发现王子时,一时颇为不屑,啐了一声之后,把这头别过去了,似乎再也不想见到他。王子这船也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此时划着,围着这美女不停要打转,尚且不时要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而美女此时却吐了一口痰下来了,王子此时动作之迅捷,还真是无人能及,这便凑上前去,以自己的嘴巴接住了这口痰,竟将之吞下肚子去了。 “好吃吗?”美女此时耻笑着这王子,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这不,让这人吞了自己的痰了。一时不计往日之仇,脸上不时散出醉人的笑容,而这大笑之声也是可以说远近可闻了。 “好吃,还有吗?”王子此时又张开了大口,虽然好久没刷牙,牙齿尚且不太干净,而美女浑不在意,这便扔了好大一坨屎下去,正好落在王子的口中。 王子此时不受用了,一时觉得这屎不是美女的,却是不知谁人的,这便不住地呕吐着,一时把这船下弄得是一片狼藉简直不堪入目。而美女在上面也是笑得不行了,从上面摔下来了,一时落在王子的船上,幸好没有摔着,不然的话,王子又要被人打了。 此时正是千载难逢之好时机,王子把这美女摁倒在船上,而美女的挣扎不断,一时怕是不能得逞,这便放手了,把这美女送到了这吊脚楼边上,为之捶了捶腰,送之上岸,否则的话,不知会惹什么样的麻烦。美女上岸之后,这便有人接应来了,幸好王子没有对她做什么,知道这繁华文明之地,断不可以胡来,不然的话,可能命都不保了。 吕镇之繁华天下闻名,来往之商贩多如牛毛,富商巨贾灿如星河。美女之开放,据说可以从裙子里偷看里面辽阔的草原,不过运气得好,不然的话,偷看不到,弄不好还会被人打死。 不过这话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王子一时不知,不过,人家不会骗自己的,这便想看看人家裙子里草原的风光。 且说冯大爷这天也到吕镇来了,带上自己的相好,想来一睹吕镇之繁荣。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天,此时准备回去,正在此时,却看到一男子不知为何凑上前来,似乎想对自己的女人做什么手脚。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吕镇人烟昌盛,物华天宝,什么样的人没有,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这人却要翻看自己女人的裙子,这令冯大爷一时颇为气愤,尽管自己有气管炎,一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凑上前去,抡起老拳,这便开打。王子此时不知道这女人是冯大爷的,也不知道冯大爷的厉害,更不明白冯大爷的封建,不然的话,打死自己也不会这么做的。 此时,王子捂着自己的脸,往前不住地跑去了,要不是跑得快,这冯大爷就可能要了他的命了。见冯大爷如此英勇,那位女士此时在冯大爷的脸上香了一个,令冯大爷一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拉着自己女人的手不住地往前走着了。 王子此时走到码头上,面对这夕阳,无语着。身上已然没了钱,而又敢去抢钱,以他的本事,抢劫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便在大街上行乞,多有好心人士,见了王子衣着破烂,面色无光,每每会给他一些钱的。而更多的人们,在走过这王子身边时,觉得此人好吃懒做,而且为人相当无耻,年纪轻轻便要乞讨过活,纷纷表示厌恶,甚且以挡路为由出手打人。 如此过了好长一段日子,王子已然是筚路蓝缕,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阵的不堪的气味,路过其身边的人们纷纷要用手捂着鼻子方可走过,否则定然会呕吐不止。此时,王子在吕镇挨家挨户地乞讨着,而大街上的野狗见了这斯,一时颇为高兴,有人咬了,对于畜牲来说,能不高兴? 此时王子的左腿便被一只大狗咬了一口,一时血流如注,一瘸一拐地走在吕镇大街,碰到了熟人,纵使是对面相逢,也是装着不认识。“王小二?”王子此时喊了一声,不过那人此时不知为何颇不待见自己,尚且还恶狠狠地回过头来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不就是喊了声吗,何至于出手打人呢?”王子边捂着自己的脸边喃喃地说着。 人生到了这步田地,纵使是熟人见了自己,也不会相认了,王子此时坐在大街之角落,心绪苍茫,看着王小二离去之背影,这脸上的泪水已然是不断地流下来了。不过自己还得吃饭,这便端着一个破败的碗,沿着吕镇大街不断地前行着,而看见他的人们此时脸色皆相当难看,看在他已然被狗咬了的份上,便不打他了。 已然好久没有穿过时髦衣服了,却在此时,街道上走来了一位少年,王子见他穿着体面,此时也不顾及什么了,冲上前去,不住地对着他说着好话,且想把他那身体面的衣服讨来。“你行行好,这衣服就赏给我吧。”王子边这么说边剥着人家的衣服了,而这少年见这王子如此无耻,尚且以为是歹徒来了,一时也不敢造次,纵使是衣服被此人剥下了,也权当是看不见。 那少年那身时髦的衣服被王子剥下之后,此时便没命地跑掉了,失去了一身衣服,而自己的性命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散财抵灾,想到此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了。而王子把这身讨来的衣服装进了口袋,心想以后到花伯屋子做客之时,穿上这身衣服,花伯看到了,定然会相当高兴的。 此时,吕镇一家酒馆里,两人正在划拳,吃兴正浓,却抬眼看到一叫花子走过来了。叫花子此时坐在这两人之中间,看着这好饭好菜,一时颇感兴奋,而口中尚且不断地流出口水,这便不顾这么多了,伸出肮脏的左手,把盘子里的一块红烧肉抓住了,一时颇为高兴,这便当作人家的面大吃特吃起来。那两人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故,一时颇为骇然,倒也不敢造次,相传吕镇颇有一些为非作歹之徒,莫非便是此人?此时本来想打此人一顿,念及此处,不复有打人之冲动,却把一整盘的肉悉数恭送到此人之面前,为的不过是平平安安无病无灾而已。 王子此时把那一整盘肉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口袋里,这便离开了那两人,不过在离开之时尚且要对之说起“对不起”,此话一出,立马露馅,而遭到那两人之拳脚相加。还好,王子命大,只是破了点皮而已,身体其他的地方,倒也没有大碍。 第一百七十一章 潦倒落魄(5) 王子此时又回到码头上了,而码头上的大船正停泊着,其船舱之中,颇有些好看的美女,王子在吃饱喝足之后,见船中的美女不少,这便也凑过去了,也想为自己讨个把美女玩玩。反正独自呆在这吕镇码头,面对这夕阳落下之凄凉,一时也颇感寂寞,这便走进了一大船。而这大船上,船老板见王子浑身上下如此不干净,一时倒也能忍,不敢对之横加指责,只是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而后转过身子离开了船头,却回到了船舱之中,敢情想逃? 一时见没人敢对自己怎样,王子此时在吃了不少的肉食之后,肚子有些不舒服,张目四望之下,并没有发现可以供自己上厕所之处,而船头上,此时因为船老板之离开,一时倒显得冷清了下来。这便蹲在这大船船头,脱去了裤子,使劲地开始拉屎了,平生为人又相当小气,怕河里的鱼儿吃了自己的屎,那不是便宜那些鱼了吗?王子不是君子,不懂得成人之美,断然不会好事鱼儿,这便不把这屎拉进小河,却悉数拉在大船上。 、 船老板见了此人,一时把自己的鼻子捂得更紧了,倒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传说中吕镇颇出了不少坏蛋,届时数落了此人,万一砍自己一刀,这便如何是好呢?能躲就躲下吧,一时也颇为聪明,装作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至于脏了自己的大船,届时洗洗就是了。 王子此时蹲在大船船头拉屎,而船老板却藏在船舱中装着不知道,可是,虽然如此,却还是用眼睛看着,双手也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脸色茫然,甚是为自己感到委屈。王子此行仓促,连拉屎也忘记了带纸,这不,拉完后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纸,这便凑到船舱之中,问着这船老板要纸擦屁股。 可能是吃得太多了吧,这拉出来的是稀屎,连裤子上也沾着不少,这便不敢把这裤子穿起来,否则这裤子将不成为裤子了。船老板见来人如此不讲礼貌,边捂着自己的鼻子边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时,这才转过身来,瞅着这小河,此时王子若是胆敢上前一步,这便要跳河了。 “老板,讨点纸吧。”王子伸出手来,向这船老板行讨,声音当然也是相当恢宏,使船老板此时不住地摇着头,而这捂着鼻子的双手由于用力过猛,已然把鼻子捂破,这不,都流出血来了。 “行行好,老板,讨点纸呗。”王子意志相当顽强,见船老板不肯给纸,相信以如此大一位老板,断无连纸也买不起的道理。 船老板此时竟然“哇”地一声吓哭了,挣脱了王子的纠缠,也不怕屎了,冲出了这船舱,似乎连船也不要了,扑到岸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边擦着脸上的泪水边轻轻地骂了句娘。一时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王子此时便又走入了人群,见如此诸多之人瞅看着自己,觉得相当不好意思,这便不敢去了。只好在小河边上,沿着河岸,一手拉着裤头一手伸出来,想向人家讨些纸。 且说这时黑匪也在吕镇,此时独自走在小河边上,想看看河边的花朵,这花朵摇曳在风中的姿态,还真是有些诗意。黑匪忙了一天,此时有了空闲,便走到小河边上,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不光是为了这个,他知道花姑也上吕镇了,而且昨天夜里相互约好了,说在吕镇小河边相见。此时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边翘着二郎腿边瞅看着这天上的一片片云朵,心情相当舒畅,便轻轻地哼了一个歌。 “行行好吧,讨些纸!”此时发现一只手伸到面前了,一看,知是个穿着破烂的男子,浑身上下沾了不少稀屎,把他自己也熏吐了。 黑匪为人多疑,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来路,见如此无礼,此时也把拳头伸出来了,却又怕惹上了黑道,届时自己势单力薄,怕是斗不过人家。这便不作声,任这王子凑在自己身边,姑且想以如此之方式捱过去算了。 而这王子此时竟然一把抓住了黑匪的一个衣角,见他不肯给自己纸,这便用他的上衣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稀屎。黑匪此时大吼一声,本来想要了他的命,但是算命的说了,他今年要出事,说是活不过今年。想到这,一时把伸出去的拳头又缩回来,不敢打了,姑且装着不知,任此人用自己的衣服来擦其身上臭得不堪的黄屎。 王子用这黑匪的衣服擦了一把稀屎,此时高兴了,嗅了嗅身上,颇不难闻,尚且还沾上了花朵的香味了,此时想不高兴也不行了。而再看这黑匪,一堂堂男子汉,竟然受此奇耻大辱,真正是岂有此理,这不,气得泪水一颗一颗往下落,恨不能杀了这天杀的才解心头之恨。 正于此时,花姑走过来了,算是与这黑匪相亲来了,这尚且是黑匪第一次与这花姑约会,可是,自己给这花姑的印象又是什么呢?不看其他,单看这黑匪的衣着,不干净也就罢了,怎么上面还残留着屎呢?花姑此时看都不看,便气呼呼地走了,而且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在地上,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与这黑匪再次约会了。 “花姑,你不用怕,可以听我解释吗?”黑匪此时想冲过去,似乎想拥抱花姑,这使花姑也吓了一跳,此人如此不讲卫生,竟然想用屎来拥抱自己,此时尖叫一声,说再过来一步的话,她便不活了。 “好,好,我不过来了,我就站在这,想与你再说一句话,就只一句话,成吗?”黑匪如此问道。 “不成,永远也不要和你相见了,滚!”花姑丢下这话,便已然是消失在吕镇大街上,滚滚人潮之中,似乎再也寻不着了。 正于此时,在小河岸边,他又看见了那个浑身沾着屎的人了,此人此时可能是肚子饿了吧,凑到了黑匪之面前,伸出手来,想问他讨些钱花花。黑匪看着此人,眼光里喷着血,此时对此人当真是恨之入骨,这不,想与之拼命了。 “我操你老母亲!”黑匪吼了一声,此时什么也不管了,抡着双拳,雨点似的砸在此人身上,那气势,纵使是替他抵命似乎也愿意了。 打了一会儿,王子此时躺在地上,不动弹了,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狼藉,而黑匪这时才感觉到后悔,真不该打此人啊。这不,竟然不小心把这人打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黑匪此时哭了。他知道,他杀人了,而杀人的话,一般来说是要偿命的,可是他还想着花姑,可不能就这么死去了呀。此时坐在王子身边,也不嫌弃他身上的稀屎之肮脏了,趴在这王子的身上,为之做起人工呼吸了,初时尚且不敢,这他妈的拉出来的屎也太脏了,可是不去把这人救活的话,自己就得抵命,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凑上前去,扑在这人身上,做起了心肺复苏。 如此过了一会儿,这脏人终于是咳嗽了一声,活过来了,而黑匪这时丢下了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稀屎,却是怎么也拍打不掉。却也不管这么多了,飞也似的跑掉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少妇(1) 且说狗爷这天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于荒村闲走着,尚且没有去处,只不过是看看小河东去激起的白色的浪花。夜了,荒村的人们纷纷从大山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相互说着安慰的话,情意绵绵的样子很是令人羡慕。 狗爷此时又凑到了茅屋边,灯火从屋子里射出来,一度映红了外面的潮湿的路面,使之看上去有些怪异,似乎从那些低洼之中会冒生出鬼怪不堪之物。茅屋中的夫妇正在洗脚,大概忙了一天,此时颇为困顿,欲在洗完脚后便上床休息了。 对于狗爷之大驾光临,茅屋中的夫妇并不欢迎,奈狗爷非要凑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何,一时也无语,听好听之任之了,不然还能如何呢?茅屋的门是虚掩着的,风不住地叩击着,发出来的声音是低微的,不过在此时听来,却有些美妙。 一看到狗爷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妇此时爬上床去了,而瘦弱男子在一阵风中很厉害地咳嗽了一阵子。这瘦弱男子走到门边,之后往外面望了望,没有见到人,因为狗爷此时躲在黑暗之中,想发现他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见外面没人,瘦弱男子关上了这屋门,不过,不知为何,风轻轻地一吹,屋门又自行开了。狗爷进了屋子,灯火尚且在不停地闪烁,一度把这屋子里的一切映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却尚且有种迷人的美。 狗爷站在这大床边,瞅着那少妇躺在床上的样子,借着灯火之闪烁,她的大腿有些白,而这浑圆的样子令狗爷此时竟然想扑上去摸一把。此时又听见瘦弱男子一阵厉害地咳嗽了,不知他的病怎么还没有好,看着这瘦弱男子,狗爷此时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少妇的肥白的大腿真是令人不舍得离开。 对于狗爷之进了自己的屋子,瘦弱男子此时又从床上爬起来了,见他凑到自己的女人身边,不断地瞅看着什么,一时脖然大怒,这便想与之拼个你死我活了。但是在看了一眼狗爷这强大的身躯时,一时又不敢作声了,瘦弱男子不仅有病,身材尚且还很矮,论打的话,当然不是这狗爷之对手。 不过,有这瘦弱男子之存在,狗爷此时不敢做什么,只是瞅看了一眼这少妇肥白的大腿,尚且还摸了一把。面对这强徒,少妇此时也不敢怎么样,而且丈夫身体不好,一时似乎满足不了她的某些要求,此时有了这强徒,甚且还在心里默默在感谢着,而这脸上的微笑看起来也是如此的明显了。 “你想怎么样?”瘦弱男子边咳嗽边从床上爬起来了,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不过既然有人胆敢侵犯,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这便站了起来,欲与这强徒拼命了。 “不想怎么样,你又想怎么样?”狗爷吼了一声,此时不怕这瘦弱男子,而这瘦弱男子爬起来之后,在屋子到处寻觅着,有如想去找刀,之后砍这狗爷两刀。 不过,他最终还是什么也不做,在看到自己的女人面上露出来的笑容之后,这便离开了这个茅屋。外面正下着雨,虽然不是很大,却也足可以淋湿人的衣服,不过瘦弱男子此时断不敢再呆在这屋子了,既然人家有情有意的,就多自己一个人了,自己还躺在那床上干啥呢? 此时唯一的办法,不过是走到大山上那座破庙之中,求菩萨保佑了,同时也借菩萨之手杀了那个该死的强徒。这便不顾大雨如注,独自默默上了大山,而这大山上一时什么也看不到,灯火在庙里闪烁,风中明明灭灭的,看来颇有些令人害怕。要不是为了诅咒那该死的强徒,瘦弱男子才不会上大山来呢,一来不敢,二来也不想在此时打扰菩萨的休息。 瘦弱男子走掉了之后,一时在茅屋,便只剩下两个人了,少妇此时转了下身子,把背朝着里面,似乎有些害羞。而狗爷此时走到屋门边,关上了屋门,复以一块巨石压住了,此时甭说风吹不开了,纵使有人推了一把这屋门,想必也不能使之打开。做好这一切,而再回到这少妇之身边,少妇已然是面朝外面躺着了。 灯火是暗的,一切在此灯火之闪烁下,皆朦朦胧胧有些诗意的美,而在此时,不知为何,灯火一度不知被谁吹灭了。狗爷呆在一片漆黑之中,坐在桌子边,面对这屋子里的一切,此时心情相当不爽,也不知道这灯火怎么就自己灭掉了呢? 瘦弱男子不住地在庙里磕着头,祈求菩萨之保佑,而这庙外已然是风雨如晦,不少石头被大风刮起,更有不知多少石头滚动在天地之间,蠢蠢欲动的样子堪比千军万马,令人心惊胆颤。“把那狗爷弄死了吧,不要他再进我的屋子了,求求菩萨了。”瘦弱男子如此祈求着,而这灯火一度灭掉了,只身处于一片漆黑之中,瘦弱男子尚且有些不习惯,就怕这菩萨连自己也害了。不过自信平生从不为非作歹,菩萨不至于害自己吧,如此想了一会儿之后,也倒不害怕了。 瘦弱男子祈求了一阵子,复从怀中掏出了一些香纸,烧给了这菩萨,此时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咒死那狗爷。而此时自己也只有这么做了,如果打得过狗爷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来此处了。灯火不住地闪烁着,而这从外面吹进来的风也变冷了,一度使这瘦弱男子不断地颤抖着。 而狗爷此时呆在一片漆黑之中,少妇此时萌生了一个念头,何不趁此时杀了这天杀的,免得他天天要到这屋子走一遭。但是这念头一起,便又害怕起来,她从来不曾杀过人,而且狗爷也并不曾做什么坏事,就此把人家杀了,似乎也不妥当。 “来吧。”少妇此时如此说道,声音是低微的,却又是如此坚决,令狗爷此时浑身如火烧,一时什么也不顾了,这便想扑上去,却在此时,门开了,瘦弱男子钻进来了。 狗爷错愕不已,一时不敢下手,退到一边,复坐在这桌子上,掏出一支烟,独自抽着。此时倒也没有忘记递一支过去,不过这瘦弱男子拒绝了,之后又十分厉害地咳嗽了一阵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少妇(2) 要不是这灯火自己灭了,狗爷早已得手,此时见这瘦弱男子已然回来,不便再呆在此地,这便拉开了屋门,欲出去了。而瘦弱男子也不相留,送走了这狗爷,此时关上屋门,复以一块巨石压住了,这门一时牢固异常,纵使是飓风也吹不开。 当狗爷离开茅屋时,少妇不复躺在床上,此时爬起来,出了屋门,外面大雨如注,淋在狗爷身上,一时使之颇显得狼狈。少妇挡住了狗爷离去之道路,而道路狭窄,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狗爷去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而少妇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他,既然已经摸过了她的大腿,此时还想离开吗? “回去吧,雨下大了,淋雨的话,会生病的。”少妇如此说,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而这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那你肯不肯和我睡呢?”狗爷如此问道,此时脸上挂着的笑容一度无法掩饰,少妇看到了,此时也颇为尴尬。 “随你的便!”少妇如此回答。 狗爷于是跟着这少妇,沿着荒村古道,冒着大雨,往前不断地行走着,不久便进了这茅屋,刚进去,便听见这瘦弱男子的咳嗽声暴发出来,声声震耳,一度使狗爷几乎不敢呆在这了。可是,不进去的话,这当然也是不成的,少妇此时手上拿着刀,万一不顺着她的话,说不定会杀了自己的。 狗爷进屋门时,少妇顺便关上了这破败的屋门,这扇门同时也把外面的一头想进屋子的狼阻止住了。而一看到狗爷出现,瘦弱男子哇地一声哭了,而少妇对此也并不介意,狗爷却尚且有些过意不去,良心上觉得不舒服。不过,有了少妇的鼓励,此时纵使叫他去杀人,那也不成问题。 瘦弱男子咳嗽着爬起来,依旧想往外面去,心想菩萨怎么不作法弄死这坏人呢,可能是菩萨也喜欢这坏人吧,不然的话何以会至此呢?瘦弱男子爬起来,此时坐在桌子边上,不敢抽烟,那就渴上一杯淡酒吧。而狗爷爬上床去了,与这少妇躺在一起,此时外面的大雨还真是可怕,天地一片苍茫,而荒村大路上已然断了行人的足迹了。 狂风不断地横扫着大路上的阔大的落叶,这落叶翻飞着,而这闪电闪过,这阔叶不时变化着,一时白一时红的,承受着这雨点的冲刷。在大雨的蹂躏下,阔叶碎碎的了,此时随着这风,在浊水横流的路面上流浪着,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而外面那头狼,此时见了这片阔叶,觉得好玩极了,便将之含在口里,不时舔着上面残留的一些带着香味的东西。而此阔叶,被狼舔了之后,尚且感觉相当舒服,虽然大雨如注,依然可以听得到它格格的笑声。 狗爷此时与这少妇睡在一起了,而瘦弱男子此时独自呆在一边,脸色相当愁苦,又不敢把这狗爷怎么样。因为菩萨说了,杀人的话会死的,而瘦弱男子并不想死,怕自己装进棺材而后埋进泥土。 门外刮进来一阵风,冷风吹拂之下,瘦弱男子的咳嗽加重了,尚且没有药物可以治疗,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听天由命罢了。本来不能喝酒的,却在此时不喝酒的话,该要如何面对这躺在床上的两位丑态百出的表演呢,那不得愁死人? 床上的两位,此时正在做事情,而这瘦弱男子本来不想看,也不敢去打,菩萨交待过了,不能杀也不可以打,只好顺其自然,不然的话,说他半年过后会有血光之灾,届时死无葬身之地!瘦弱男子信这菩萨的话,这便呆在一边,任床上的两位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地做着事情。 此时,看到那翻情景,任是无情之人也会掉下泪水,而况瘦弱男子并非无情之人。此时真的不想活了,而对狗爷也起了杀心,可是想到菩萨的话,说这狗爷半年之后必死无疑,一时又不感觉到痛苦了。相反,菩萨还说了,狗爷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他,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半年之后,死去的便是他了。 想到这,瘦弱男子此时倒了一杯开水,递过去了,而狗爷正忙着,本来没有时间喝的,此时见这瘦弱男子如此热情,也便接住,将之一口喝掉了。“还要吗?”瘦弱男子问道。“嗯,不要了,够了。”狗爷回答。 荒村的夜色还真是相当美的,屋门外,唯大雨声不断,其他便什么也听不到了。而那头狼不时凑到这屋门闻闻嗅嗅,尚且准备钻进来,发现此屋子并非空无一物,却是热闹非凡,一时不敢造次,略拍打了几下屋门,便悻悻然离去。 做完了事情,少妇此时翻身躺下了,感觉无颜面对自己的丈夫,愧对于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泪水滑落,湿了好大一片被子。却也无奈,既然是菩萨的旨意,不可以违抗,有什么办法呢? 而狗爷在做完事之后,再看这外面,虽然尚且还是一片黑暗,却依稀可以看得到一片天光了。这便出了这屋门,而站在外面的时候,发现这大雨一时也停住了,只几缕零乱的风不时扫拂着这狗爷,把他头上的几颈乱发弄整齐了,又把不远处一片花树上的花悉数吹到了他的身上了。 茅屋里,此时可谓是一片狼藉,零乱的被子,女人的小衣以及碎了的碗……几乎到处都是。而少妇此时从床上爬起来,哭泣声如此歇斯底里,恨着自己的丈夫,不是丈夫没用,何至于使自己沦落成这副模样呢?这便扑到瘦弱男子身边,不住地拍打着他的身体,一时尚且还抓破了他的皮,似乎不如此断然出不了气的。而瘦弱男子面对自己女人这样,此时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本来有菩萨的话,一时尚且可以忍忍,可是谁知道这菩萨的话算不算话呢? 这便与自己女人斯打起来,而瘦弱男子因为身体之不好,有病在身,这不,又更加厉害地咳嗽起来了。很明显,瘦弱男子被少妇压在身下,此时两只脚蹦弹着,他受不了了。而少妇打了这瘦弱男子一顿,此时便又放开了他,坐在桌子边上,一时无语着,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风声以及雨声。这时又想起了狗爷,而这牙齿已然是咬得痒痒的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少妇(3) 天已然是大亮了,而少妇躺在床上,尚且不想起床,没有心情干活了,况且昨天晚上被天杀的狗爷折腾了一个晚上,此时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了。念及自己活得如此窝囊,一时又恨着自己的丈夫,而丈夫被自己打了一顿后,此时已然是奄奄一息了,怎么还有心思再去打他呢? 闲躺在床上,就这么想啊想的,此时便又想到了自己故去的老母亲,要不是母亲执意要自己嫁给这瘦弱的男子,说他人好,听话,没有脾气,自己又何至于与之白头偕老呢?想到此处,不禁又扑出了这茅屋破败的屋门,对着天空捶胸顿足,竟然大声地骂起自己的母亲来了。可是骂了一阵子,毕竟这是自己的亲人,一时又颇为后悔,这便大哭着,对生活也一度绝望了。 下大雨了,而少妇尚且躺在外面,任大雨不断地淋着自己,而此时瘦弱男子边咳嗽着边爬出来了。他的腿可能被少妇打断了,此时动弹不得,纵使成了这副模样,尚且担心着少妇,别弄得像他才好,不然的话,这个家便真的完了。 可是,爬了一阵子,觉得不能再爬了,雨水过于寒冷,而且自己身体也不是那么好,可不敢再往前爬了。这不,在咳嗽了一声后,此时又缩回去了,待在茅屋之中,巴巴地看着这躺在泥水中的少妇,一时觉得自己的命竟是如此不好,也便陪着她哭泣着了。 此时,狗爷又来了,见这两位在哭泣,一时没事,便也站在一边哭着。当然,狗爷的哭泣没有半点悲哀,尚且还有些嬉笑的意味,令瘦弱男子此时一度号啕大哭,而少妇却破涕为笑了。 少妇回到了茅屋,而这狗爷也尾随着进去了,可是少妇不要他进屋,这便横着一把刀,说这狗爷要是胆敢进自己的屋子的话,这便杀了他。狗爷见情形如此,大大地与往日不同,一时也不敢造次,火速出了这屋子,此时站在这外面想离去了。却又不舍得走开,想等这少妇心平气和了,再对她说说好话,说不定今晚尚且还有一晚享受呢。 见狗爷站在外面,瘦弱男子一时觉得他有些可怜,甚且有点想巴结他了,这便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出了屋门,见狗爷站在一片风中,这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似乎允许他进自己的屋子了。狗爷大喜,此时真的想与这瘦弱男子握握手了,可是这瘦弱男子做完这事,此时不再多说什么,复爬回床上,装着睡着了。 少妇瞪着眼睛,似乎不敢再与狗爷做那事了,此时咬着牙,恨不能与这狗爷大打出手,最好是来个浴血奋战。但是狗爷不与她说话,只是坐在这桌子边,慢慢地喝着淡酒。茅屋外面的风在吼叫着,从茅屋顶上刮过之时,甚且刮掉了不少乱草,幸好没有漏雨,不然的话,这住在茅屋里的人可就惨了。 瘦弱男子可能是被狗爷吓怕了,不敢与之较劲,此时从床上爬起来了,悄然出了屋门,一时站在这外面,坐在一块石头上不住地瞅看着天空。荒村的夜空是美的,特别是在此下雨之夜,这不,一条龙从天空飞过,不久便又消逝在大雨之中,不见了。而在这龙之身后,一位菩萨飞行着,手中握着一根棍棒,不停追打着这龙。而龙此时不住地号叫着,有如哭泣。 瘦弱男子看了一会儿天空,觉得有菩萨保佑的话,没什么事的,纵使是戴了绿帽子,那也没什么。只要这狗爷不杀了自己,什么都不是问题。 狗爷在这桌子边上喝了一会儿酒,而看这夜色,已然是如此深沉了,此时便扑到了床上,便欲对少妇脱去了自己的裤子了。而少妇此时不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打死也不看。见少妇如此,狗爷也没有办法,一时尚且想不出对付她的办法,只好是坐在一边不住地叹着气。 狗爷出了这屋门,没有办法,少妇不肯,而自己也不忍心用强,这便出去了,而这瘦弱男子看了狗爷一眼,尚且还送了送他。是啊,这狗爷已然不久于人世,作为同村之人,如何可以没有怜悯之心呢?这便送了送他。 几天过后,少妇从大山上忙碌了一整天,浑身上下已然是酸痛不堪,此时饭也不吃了,早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在下着。这下雨声,在荒村的夜里听来,就是不一样,沙沙沙洒在乱草丛中,或者是敲击着这青瓦,皆是相当醉人的。 可是,此时她听见门外有个人,这人轻轻地敲打屋门,不仔细听的话,尚且听不到。少妇此时以为是狗爷,便从床上爬起来,凑到这门边,拉开了屋门,见一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趴在自己这破败的屋门边。“谁?”少妇如此问了一声。“我。”冯大爷回答。 冯大爷此时想进来,可是少妇似乎不让,这不,两人在这屋门边较起劲来了。而瘦弱男子此时浑然不在意,甚且也没有力气与这冯大爷较劲,这不,装着睡着了。少妇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也只是看了一眼,根本不对他抱任何希望,看来这一切都只能是靠自己了。不然呢? 这冯大爷一进了这少妇的屋子,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在少妇的胸前就是这么一抓。令少妇此时心情坏到了极点,不住地骂着这冯大爷“老砍脑壳的。”可是冯大爷对此也是浑不在意,觉得这骂骂自己似乎是抬举自己,这不,笑得可高兴了。 冯大爷在此茅屋跳起霹雳舞来了,虽然不是太好,却也可以看得过去,这令少妇自是相当窝火,而瘦弱男子已然是呼呼大睡,似乎进入了梦乡了。少妇看着自己的丈夫,心情自是坏到了不堪之地步,不过没有丈夫帮忙,对付冯大爷之流,自也是绰绰有余。 少妇这眼睛几乎要瞪圆了,可是冯大爷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继续跳着霹雳舞,这与外面的雨声相应和,自是有一翻味道。要是在平日,看着这冯大爷跳霹雳舞,少妇可能会把肚子都笑痛了,可是此时在自己的屋子看着,却是不一样了,不想笑,却想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少妇(4) 看冯大爷跳舞,瘦弱男子觉着不正经,一时大怒,这便扑上来了,欲以自己瘦弱的身子把这冯大爷摔倒在地,然后狠狠揍他。但是冯大爷何许人也,岂是这瘦弱男子打的,这便还手了,左右开弓,抡重拳击打着这瘦弱男子,一时使之惨叫不断。 知道了冯大爷的厉害了,瘦弱男子此时不敢再嚣张了,这便跪倒在冯大爷面前,不住地说着好话,而冯大爷立马扑到床上去了,抱住了少妇。瘦弱男子见冯大爷如此,一时尚且笑了,为了给冯大爷方便,这便出了屋门,站在外面,有如给冯大爷放哨似的。 少妇觉着冯大爷一把年纪,尚且还有如此龌龊之想法,一时甚是觉得自己倒了血霉,碰到了这么个不正经的老头。于是,以刀自卫,而冯大爷见少妇不从,一时也不再强迫,这便想出屋门了。 站在外面的瘦弱男子,此时看了冯大爷一眼,而这眼神是相当愤怒的,这是自己的家,而这女人是自己的女人,凭什么要被冯大爷霸占。此时相当愠怒,却又并不敢作声,怕着这冯大爷,知道他在荒村的种种劣迹,此时甭说自己一个人招惹了冯大爷没好果子吃,纵使是全荒村的人一起上,冯大爷似乎也并不放在眼里。 冯大爷站在茅屋外面,此时扯掉了裤子,撒了一泡尿,而这声音好大好响的,故意做给里面的少妇听的。而少妇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后,知道冯大爷想干什么,便以刀自卫,如若强迫自己行那事,只好不活了。纵使是死,也断不能便宜了这号无耻之徒。 “你干吗在我的屋子随便撒尿?”瘦弱男子如此相问,脸色相当不堪,可能忍了这冯大爷好久了,此时不想再忍,这便以挑衅的语气相询。 “尿急了,不在此地,尚且还要去什么地方呢,外面有坏人的。”冯大爷如此回答。 “你怕坏人吗?”瘦弱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怕的,不然的话,断不会在此地撒尿了,在外面撒尿的话,坏人看到了,会打我的。”冯大爷如此说。 “以后不准在我的屋子门前撒尿了,知道吗,不然的话,老子要打你了。”瘦弱男子这般说,脸色相当难看,看来是动了真格了。 “你不说还好,你这般说了,我倒还想撒泡尿,可能喝多了吧,尿胀。”冯大爷边说着这话,边又开始撒起来了。 瘦弱男子此时进了屋子,拿着把刀出来了,看着冯大爷,便走上前来,想砍冯大爷一刀。可是冯大爷何其敏捷,刀尚且没有近身,便已然跳开了,之后还以一掌,复踢起一脚,这瘦弱男子躺在地上,一时尚且爬不起来了。冯大爷再次凑上前去,干脆打死算了,这便从自己的腰上抽出刀来了,欲砍死这瘦弱男子。 “不要杀他,你进来吧。”少妇只好服软了,不然的话,杀了自己的丈夫的话,也当然不是个事。 “好吧,我想和你睡觉。”冯大爷边这么说着,边把刀插回身上,转过身子,钻进了这破败的屋门,此时与这少妇相对,一时颇为兴奋,这不,脸上已然是激动万分,而少妇此时的泪水已然挂在脸上,心里的悲凉真是无以复加了。 少妇此时少不得与这冯大爷做一回事了,而瘦弱男子面对这冯大爷,见其如此不文明,竟然全身一丝不挂在站在自己的屋子,打又打不过,便只好是对之号啕大哭了。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祈求菩萨显灵,置此狂徒于死地,不然还能如何呢?荒村外面,此时大雨不断地下着,而这茅屋上已然是哗然一片,更有不少雨珠落进了这茅屋,看来这茅屋尚且挡不住这大雨啊。 冯大爷没命地与少妇在屋子做坏事,而瘦弱男子的哭声不断,却也只能蹲在外面,因为冯大爷不准他进屋,说是会败兴的。瘦弱男子此时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能怎么办呢,只好是蹲在茅屋外面,对着上天神佛哭泣而已。 少妇这时也哭了,万料不到,冯大爷为老不尊,而这手段之高强,丝毫不弱于年轻之人,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也逃出了茅屋,拉着自己的丈夫的手,离开了此茅屋,冒着大雨,往大山的破庙奔去。可是,看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冯大爷如何甘心,这便追了上来,纵使是在破庙,也要与之做上一回事情。 冯大爷是光着身子的,此时可以说是无法无天,而少妇看到冯大爷如此德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脸色一度难看之至。断不能让这老不死的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不然的话,对不起祖宗事小,对不起自己才是真正要命的。 但是,冯大爷此时追上来了,少妇面对这突发之事件,一时要如何是好呢,又没个人帮自己一把,靠丈夫显然是不行的。而自己作为一介女流,想要阻止冯大爷之骚扰,何异于痴人说梦! 少妇躲进了山神庙,藏身于一尊神像后头,心想有了这神像之保护,冯大爷断然不敢把自己怎样的。瘦弱男子更是随身携带了纸钱道头之类的物事,一进了破庙,便开始焚化纸钱,以期得到神灵的保佑。外面此时,大雨仍在下着,雨帘之中,荒村一切皆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唯一能看到的不过是冯大爷光着的身子。他冲过来了,脸上似笑不笑,而这眼睛更是邪恶至极,穿过这雨帘,瞅到了少妇的屁股的时候,更是发狂似的发出阵阵令人震惊的喊叫。 但是,面对这冯大爷,瘦弱男子之烧纸钱真的管用吗?他边烧着纸钱边咳嗽,而这狂风之呼啸,一度把这些纸钱悉数吹掉了,此时飘进雨帘之中,渐渐熄灭。 而冯大爷已然是光着身子扑进了这破败的小庙之中,没有人能说他的不是,也没有人阻止得了他的求欢。少妇此时只能是躲进了神像后面,面对冯大爷如此无耻之行径,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心里默默祈求神佛显灵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少妇(5) 冯大爷进破败小庙之后,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是湿的,而身上其他任何地方皆是湿的。此时也不忙于求欢,因为此时感觉到有些寒冷,断不能做那事,便在此破败小庙之中生了堆火,边烤着一些肉食边瞅着这少妇。当然,此时他依然是一丝不挂的,而瘦弱男子面对此人之如此无礼,此时也不便说什么。 少妇因为害羞,此时躲在这神像后面,却不时探出头来,想知道这冯大爷到底走了没。而冯大爷此时烤上了火,边吃着这肉食,边笑着。身体逐渐暖和了,而再看这外面的大雨,已然是飘泼似的,一个人在这大雨之中不住地飞奔着,而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头蛇,不离不弃地追逐着,不久便吞下了那人。而那蛇也一度消失不见,仅可以看到大雨之中的小河,不时发出阵阵吟叫之声,显然是龙在咆哮。 冯大爷此时吃着烤热了的牛肉,而瘦弱男子不住地咳嗽着,似乎也想吃,冯大爷此时分给了他些。少妇仍旧躲着,见冯大爷不穿衣服,如何好出来,那不得羞死人了,便一直不肯与这冯大爷相见。 此时,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而荒村大路上,赫然出现了一位小孩,不断地哭泣着,喊着自己的妈妈。而大蛇此时又出现了,高昂着头,不时吐着蛇信,朝着小孩悄然爬去。 冯大爷此时已然是吃饱喝足了,见此大蛇,又看了看那位小孩,觉得不妙。这便冲出了这雨帘,朝着小孩飞奔而去,手中的大刀横对着这大蛇。大蛇对此也是浑然不惧,似乎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不要命的,而此异物到底能作何用呢,根本就不把冯大爷手中的大刀放在眼里。 蛇张开了大嘴巴,而冯大爷的大刀并不害怕,面对这大蛇的凶残,此时变得十分勇敢,这便悲鸣着扑上前去,只一剁,这蛇便躺在地上不动了。而小孩此时也走了,哭泣着,不远处是他的妈妈的呼喊。 冯大爷又回到了破败小庙之中,身上依然是不穿衣服的,而这火尚且没有熄灭,散发出阵阵暖人的光。冯大爷凑在这火堆边,这时吃着这牛肉,也顺便给了那少妇一块,这是块最大的,而少妇面对冯大爷烤出来的牛肉,一时肚子也是饿了,如何有不吃的道理? 一时,三个人呆在此破败小庙之中,悄然吃着这牛肉。牛肉的味道是不错的,加上酱的话,就更好吃了,这不,瘦弱男子的脸上挂着笑容了,而少妇蹲在神像后头,脸色也变成了一朵桃花了。 冯大爷吃了一回,这便要走进后面去,可是看到这少妇尖叫着了,一时也不敢造次,这便离开了破败小庙,冒着大雨出去了。而在此小庙之中,一时又只有瘦弱男子与此少妇了。 “你还是去和他好吧。”瘦弱男子对少妇说,小小的眼睛不时转动着,此时就怕自己的女人不答应。 “为什么?”少妇问道。 “这……”瘦弱男子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他觉得如果自己的女人不答应这冯大爷,不定这冯大爷会打自己的,不然的话,冯大爷离去之时为何要如此恶狠狠地瞅自己一眼呢? 见冯大爷离去了,瘦弱男子有些担心,此时边咳嗽边冲出了小庙,得把冯大爷找回来,不然的话,届时与之狭路相逢,不知道这冯大爷会对自己怎样,有可能因为自己妨碍了他做事,生生把自己弄死了。 瘦弱男子身体不强壮,虽然冯大爷年纪有些老了,但是要弄死自己的话,那也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一想到死,瘦弱男子的咳嗽便更厉害了,他还不想死啊。这便冲出了这小庙,尽管大雨如注的,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力气,但是不把冯大爷找回来,让他出口恶气的话,自己此生大概会永无宁日了。 冯大爷一丝不挂地走在荒村大路上,过往之行人见了,无不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无论男女老少,一律不想看到冯大爷不穿衣服的样子。纵使是少年儿童,此时碰到冯大爷,也尚且会问一声“羞不羞呢?”可是冯大爷浑不在意,就如当年弥衡骂曹,直如无人之境,尚且在走路时分要哼上一曲。 瘦弱男子好不容易追上了冯大爷,在大雨之中,趴伏在荒凉大地上,对着冯大爷可谓是说尽了好话,此时非要请冯大爷回去不可。“回去干吗?去玩你女人?”冯大爷如此问道。 “好吧。”瘦弱男子自知不是这冯大爷之对手,此时无论他要做什么事,自己还不都得依着他。 “你真的不吃醋吗?”冯大爷问着。 “我这人从来不知道吃醋。”瘦弱男子如此说,也算他聪明,不然的话,依冯大爷的脾气,届时尚且有可能为了得到这少妇,不惜弄死这瘦弱男子,如果他吃醋的话。况且,背上通奸之罪名,再要在荒村过得舒服,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好吧,我就去。”冯大爷跟着这瘦弱男子,往小庙走去,却在半路,看见少妇已然离开了小庙,此时复回到茅屋,坐在床上正纳着鞋底呢。 冯大爷进屋之时,尚且要叹声气,似乎自己之所以进这个屋门,完全是拜少妇丈夫之所赐,不然的话,谁人想进这破败不堪的屋子。这茅屋说来也是,挡不住风的,也躲不了雨,这不,屋子里此时不住地嘀嘀嗒嗒地响着,听去,还真是有些令人心绪苍凉。 瘦弱男子相当好客,在茅屋生了个火,有了火,一切寒冷潮湿尽皆驱散,而人住在其中,自然也是格外舒畅。冯大爷虽然是不穿衣服,坐在此茅屋也不感觉到寒冷,而少妇装着看不见,这不,歪着头,正朝一边躺着。 天色有些夜了,屋子一片黑暗,更兼下雨,此时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有灯火,呆在此屋子,当是相当黑暗的,而这对于冯大爷来说,却来得正好,反正自己不穿衣服,一时尚且可以说没有人看得见自己的身体。自从把这冯大爷请进了屋子,瘦弱男子心里舒服些了,不用再担心冯大爷之打自己,而且可以为自己做个伴。 屋子里的火光在闪烁着,而屋子外面,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不少地方已然淹没了,长河之中的龙亦然。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少妇(6) 冯大爷此时坐在茅屋之中,眼睛不住地瞅着少妇,而少妇自从被狗爷折腾了一夜之后,知道男人的厉害了,此时以刀自卫,断不再受任何人之侵犯。见冯大爷眼光似贼,一脸淫笑,一时颇不受用,可惜自己打不赢此人,否则定然要扇他两个耳光,以解心头之恨。 冯大爷此时见少妇不依,一时也颇觉无奈,这便又找上了这瘦弱男子,说少妇不从,尚且还有离去之意思。不过,当冯大爷走至门口之时,尚且没有跨出屋门,瘦弱男子便拉住了他,说什么也不放他离去。 “你女人不肯,这有什么办法呢,我还呆在此地有何用,不如去逛个窑子来得爽快些,不似现在,搞得老子心里相当烦乱。”冯大爷对着这瘦弱男子诉着苦。 “没事的,她很好色的,用不了多久,她会依你的,还请耐心些,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的就是此事。”瘦弱男子虽然身体颇为不好,但是这头脑尚且还可以,这不,说起道理来还真是头头是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相信你一回,不过,你可不能骗我啊,不然的话,看老子不拆了你这茅屋!”冯大爷笑着说道。 “不敢,一万个不敢,你就安心住在此屋,其他之事,自不用你牵挂,我自会处理的。”瘦弱男子认真地说。 此时,瘦弱男子又凑到了冯大爷耳朵边,悄悄地说了几声,之后,冯大爷朝天大笑,拍了拍瘦弱男子的肩头,表示对他的赞赏。一时,在此破败的茅屋外面,冯大爷与这瘦弱男子抽着烟,说着闲话,而茅屋里似乎不再听到响动,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看来这少妇已然沉沉睡去了。 “她已然睡去了,请!”瘦弱男子如此说,而冯大爷看了一眼这少妇躺在床上的样子,一时于心不忍,但是经不住瘦弱男子热情的催促,此时爬上了床,便欲揭开被子,与那少妇…… 此时,少妇惊醒了,看见自己身上压着一位大男人,而且是自己极其厌恶的那种,一时颇为不满,真正岂有此理,这便尖叫不断,听见少妇尖叫,冯大爷不敢了。这便从床上爬下来了,此时逃出屋门外,鞋子也不要了,大声嚷嚷着倒霉,真是倒大霉了。 少妇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尚且还好,并无大碍,此时见瘦弱男子呆在一边,知道此事丈夫也脱不了干系,一时颇为恼火。正准备开打之时,瘦弱男子此时跪下去了,说自己之所以如此,也全是为了怕这冯大爷打人,而且说他亲眼看到过这冯大爷打人,那几乎可以说是杀人了,被打之人,全没有一个能够活过来。 听见丈夫如此说,少妇觉得情有可原,这便不再追究,可是这死罪可免,而活罪难逃,这便脱下自己的鞋子,在瘦弱男子脸上扇了几下,不然的话,难泄心头之恨,至于与冯大爷之间的事,日后再说。丈夫此时关上屋门,而屋子里一时颇为黑暗,灯火一盏正不停闪烁着,映得屋子里亮堂堂的。 冯大爷这天,又去了吕镇。吕镇此时真是相当繁华,过往的行人花红柳绿,穿金戴银,一派盛世太平之像。小河穿街而过,其中小船轻轻地摇曳着波纹,复载着悠扬笛音,随着流水渐行渐远。 青石地面上,雨过之后,洁净异常,断不见垃圾纸屑瓜皮等等不堪之物。巷子两边,颇坐着不少瞎眼断手之辈,别无长物,唯有个小小的桌子,其上摆放些算命之物事,以测人生之吉凶祸福。而坐在小小的破败长凳上的青年男女尚且不在少数,神情虔诚,老实巴交,对于神仙所说之话,无不言听计从,断不敢有所违背,以免受天雷之轰顶。 而冯大爷走过此处,心里不以为然,尚且对着瞎子所说之话要啐上一口痰,以示自己之坚决不同意。他对此事不感兴趣,而小巷尽头那家小小的屋子,虽然里面黑暗异常,尚且颇想进去一探究竟。人生在世,既如白驹过隙,何不赶快行乐,否则有负大好之年华也。这便凑到这黑屋子边了。 当冯大爷出了这黑屋子时,身体已然相当乏力,此时走路尚且东倒西歪,别人一下子能扛上百斤西瓜,而此冯大爷不要说扛百斤西瓜了,就是拿一个似乎也弄不动。正准备坐在一边休息之时,却看到了少妇,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对着这冯大爷怒吼一声,这便欲与之拼命。 冯大爷浑身没有力气,进黑屋子之前尚且还血气方刚,此时要他如何面对这强壮的少妇呢。打不过的,况且她年纪如此轻,而自己头发已然花白,断然不是她的对手了。这不,在这大街上,当作众人之面,少妇把这冯大爷狠狠教训了一顿,自此之后,看来冯大爷一见到少妇,说不定浑身便会打颤。 少妇打了人,这便走到码头上,搭着大船,这便要回去了。而冯大爷此时也从巷子里走出来,此时面对这少妇,知是自己没有道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闲倚船体,人生至此已然是毫无希望可言了。 见冯大爷与自己搭同一只大船,少妇不想坐船了,此时上了岸,过了一座桥,便走旱路回家。而冯大爷此时也跟上来了,虽然是被打了,但是这也没有什么,能被这少妇打,不也是人生之至乐之事吗? 少妇见冯大爷跟过来了,便又想回到大船上去,却在此时,大船业已开了,只好走旱路了。如此走了不久,便进了一片林子,光滑的石板上映着西下的夕阳,尚且可以看得到自己的样子。少妇每每到了这个地方,皆会看一看自己好看的影子,此时也不例外,但是看到冯大爷跟在自己身后,一时颇不好意思,便不看了。 这可以说是片阴森的林子,每当走进这片林子的时候,人们无一不感觉到恐怖,特别是夜里,一个人走的时候,甚至走不出这片林子。不过此时有冯大爷相伴,少妇也并不觉得害怕,此时走了一阵子,尚且没有走多少路,却感觉到相当累了。这便坐在林子中一块石头上,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这两只腿可能要断掉了。 冯大爷此时凑上前来,不住地问长问短,甚至说自己可以背着她走出这片林子。少妇对此等之话,当然并不放在心上,不想去听,也不作回答。“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尚且可以骑在我的脖子上,我们一起走出这片林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冯大爷笑嬉嬉地问道。 “滚!”少妇啐了一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少妇(7) 少妇啐了一声后,此时不想坐在石头上,这便起身,得离开此地,不然这冯大爷不知还会对自己怎样,不过,在心里却也感谢着冯大爷,没了这冯大爷,此时自己独自走在这片林子,那还不得吓个半死?见少妇不休息了,冯大爷也不坐在石头上了,此时跟着这少妇不紧不慢地走着。 走了不久,此时天上落起大雨,一时没法走动了,得找个地方躲躲雨,不然的话,到了荒村,还不浑身湿透?何况此时他们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虽然惊惶,却发现身边尚且有个山洞。正好可以躲躲雨。两位这便钻进了这山洞,里面尚且还算干净,最里面处有些乱草,乱草丛中有床被子。 两位此时已然是很累了,少妇躺在床上去了,此时也不顾冯大爷想对自己居心叵测,一躺上床,这便闭上了眼睛,睡意很浓,只稍眼皮一接触,这便呼呼入睡。而冯大爷不想趁人之危,这便在这少妇身边生了个火,靠着这洞门,烧出的烟随着洞门往外飘去,因此呆在洞里的人不会被烟熏到。 看着这少妇睡着了,冯大爷此时一时不好吵醒她,此时便呆在一边,独自烤着火。瞅着外面的大雨。雨真是太大了,而这大路之上,已然断了人迹,不要说人了,纵使是牛羊鸡犬之类也一时不见。 少妇醒来时,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躺着,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这是身在何处。此时却看到了冯大爷,不知他如何会呆在自己身边,一时错愕不已,却也不敢把他怎样。少妇不想睡了,可是刚站起来,身体便如有上千百斤重,无法站立,而冯大爷此时也不再撑得住了,此时身体躺了下去,直是躺在冰冷地面之上。少妇看到冯大爷如此情形,一时不忍,可别冻坏了这老人家才好呀。 少妇把冯大爷弄到了床上,一时自己爬出那个小床,站在洞内,望着外面的大雨,一时尚且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山洞。可是,刚一站起来,这双腿便不住地打颤,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只好扑到床上,与这冯大爷睡在一起了。此时身家性命要紧,其他的事情,先管不着了。 模模糊糊之中,少妇爬起来,看了一眼,惊见冯大爷睡在自己身边,难不成自己被这老不死的侵犯了吗?一时不再睡了,也不能再呆在这破洞,得马上回去,回自己的茅屋,不然的话,觉得对不起丈夫。见少妇离去,冯大爷也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着少妇,对之可谓是穷追不舍。而少妇走了一阵子,便又走不动了,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尚且没有走出这个怪圈。怎么回事,如何又回到这个破洞门前来了。难道自己今夜就走不出这个破洞了吗? “还是不走了吧,天色太黑了,况且下雨,你还走什么走,不如还继续在这破山洞里躲雨吧。”冯大爷提议。 “砍脑壳死的,滚!”少妇又扔出了这话,而一听到这话,冯大爷的心情便大坏,此时再也没有勇气追求这少妇了。 此时站在山洞外面显然不是个事,因为浑身快要被大雨淋透,再不进去的话,要不了多久,这便要生病了。如此一来,更是不可能走出这片林子,届时她们两个可能会死的,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于是,两位这便又钻进了这山洞,而这山洞此时已然有两捆铺盖了,皆十分干净,尚且还残留着一股香气,有如桃花的味道。冯大爷躺在这床上,不时长叹着,人生至此,可算是无奈之至啊。而少妇这时也只好趴到了床上,目光呆呆地看着外面,就希望这雨早点停,不然的话,自己要如何才能走出这鬼地方呢? 滂沱大雨在洞外下着,而在这外面,更是可闻脚步声阵阵,而每回听到脚步声,少妇尚且要趴到门口察看一翻,可是每次都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无奈地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冯大爷此时却要说话了,发出来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又怪又邪,尚且不知要做什么事情了。 “我想摸摸你的手,不知道可以吗?”冯大爷问道。 说了这话,便从自己的床上爬过来了,凑在少妇的床边,不住地笑着。尚且要嗅闻着他的被子,说这真是太香了,而且此时也不怕冷,就睡在这少妇的床边,说她的床好睡。面对这冯大爷如此情形,少妇不说什么,此时能说什么呢,只是无语着而已。 “你再不说话,我这便出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啊。”冯大爷如此说,脸色相当严肃,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 见少妇不作声,冯大爷此时哎哟一声,虽然身体有些僵硬,却还是勉强站了起来,趴到山洞门口,往外一瞅,大雨并没有停止。此时再回头看了一眼少妇,见少妇此时说了个话,声音虽然是低微的,在大雨声中尚且不太听得到,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冯大爷此时不再准备出去了,便又缩回到少妇的床上,陪着她,尚且摸了一把她的手,这手是相当温暖的,甚且可以说是娇嫩的。摸了一下,这感觉真是太舒服了,使冯大爷浑身乱颤,一时有如打摆子。 “你冷吗?”少妇问道。 “不冷,一点也不冷,相反,尚且感觉到有些热。”冯大爷回答。 “不冷的话,你何以发抖?”少妇问着。 “真的不冷,你看,我这头上尚且还冒出汗来了呢,怎么说我冷呢?”冯大爷如此说。 虽然这么说,冯大爷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此时可以说是几乎要把自己的裤子也抖落了,要不是他两手一直提着的话。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便趴到了洞边,往外这么一看,想知道这雨停了没有。如果这雨停了,这便要出去了,此地断不能久留,不然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少妇(8) 天亮时分,两位出了山洞,此时往外面一走,阳光洒下来了,不知何处吹来了一缕花的香味。出了这片林子,两位不住前行着,却不知为何,原来走着的路,此时悉数不见,只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此走了一天,到了天色夜了之时,回头四顾,一切皆是迷雾一团,甚且不辨东西南北。不过,上天垂怜,她们并不是一个人行走在山路上,相互作伴,一时也并不过于害怕。 月色是美的,而行走在月轮之下,苍茫夜色中不知谁人在凄厉呼唤着,大概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不然何以会如此歇斯底里呢?凭感觉往前一路走去,不久,少妇窃喜,因为已然看到自己的茅屋了。与此茅屋相距不是甚远,可是走了半天,就是无法靠近,总是有种遥不可及之感。 两位这便不走了,就坐在离茅屋不远处,尚且可以听到瘦弱男子呆在茅屋里不住地咳嗽,声音是微弱的,却可以清晰听到。也是怪事了,这百来米的距离,走了差不多半天了,可是依然还有差不多百米距离,难道自己这半天是白走了吗? 冯大爷此时发火了,牵着少妇的手,一路狂奔而去,非要走进那个茅屋不可。冯大爷知道,与少妇在山洞做事的话,少妇不太适应,甚且有些害怕,可是这要到了茅屋,便一切不同了。 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弄得浑身汗水淋漓,而再看这茅屋,发现与之相隔甚至还远了些了。冯大爷一时大怒,这不,就要脱去裤子,骂这茅屋,“真是个鬼屋。”可是念及少妇之存在,怕她一时不好意思,这便不脱了,坐在路边,掏出一支烟来,独自吸着,尚且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还走不走?”冯大爷问着少妇,脸色相当难看,从来没有碰到过这号事情,而再看这天色,已然是又要下雨了。 “走吧,快要下雨了。”少妇回答。 如此走了大概半夜,虽然只有百米之遥,却走得气喘吁吁,这便又走不动了,而这茅屋与之相隔尚且还有百米远,而且,看这茅屋,下面有个着火点,似乎要燃起来了。而这茅屋中的瘦弱男子尚且浑然不觉,仍旧不断地咳嗽着,声音不是很大,却在荒村的这个夜里听来,尚且可以说是相当惊人的。 “这可怎么办呢?”少妇问道。 “凉拌。”冯大爷回答,此时一脸茫然,不知何以会发生如此不堪之事,难道自己做了亏心事,得罪了上天? “快出来,不要呆在屋子里了,着火了。”少妇对着自己的丈夫不断地喊叫着,此时喉咙尚且喊出血了,但是里面的人似乎并未听到,而这大火瞬间便蔓延开来,大有把这整个茅屋烧掉之势。 伴随着少妇的喊叫,茅屋正一点一点地烧掉,而呆在里面的瘦弱的男子尚且没有出来,似乎不知道这茅屋已然着火了。狂风不断地呼啸着,天地为之变色,而大雨此时不知为何一度又停了。使这茅屋一时烧起了大火,冲天的大火如怒,直欲把天也要烧了,而荒村一度也为之变红。 “完了,完了。”少妇大声哭喊着,“我屋子里尚且有些存款,这便如何是好,还不得一起烧掉了吗?” “烧了就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人没事就行了,现在赶紧把你丈夫喊出来,可不能再呆在那个屋子了,不然的话,你得给他收尸了。”冯大爷如此说。 “可是我的喉咙已然是喊出血了,再也不能喊了,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喊几声呢,叫我丈夫快点出来好吗?”少妇如此哭求着。 “不行啊,我的喉咙也长了疮,这不,你自己看看,张不开口,这一张开口,便疼痛不已。我可不敢喊。”冯大爷此时蹲在一边,坐在一块冰冷石头上,面对这茅屋之大火,也是束手无策。 他们只好下死力往前飞奔而去,可是这跑了半天,与这茅屋之间的距离仍旧还有一百米,这便不跑了,知道这跑也是没有用的。这便蹲在茅屋之前,眼看着这大火渐渐把自己的屋子烧化了。一切的一切都完了,茅屋转眼之间便变成一堆灰,冰冷的凄惨的死灰一片,而自己的丈夫依旧没有出来。 此时,天空响了个雷,闪电划破夜空,大雨倾盆而下,大地之上一时浊水横流一片汪洋矣。 少妇看了看这冯大爷,此时没有发现有人,只在冰冷地面之上,残存着一具不全的尸体。这尸体与冯大爷有些相似,可是少妇不敢看了,这便没命地往前跑着了,得去看看自己的丈夫,纵使是烧成了灰了,那也得把他找回来,非找回来不可。 可是,后面的冯大爷此时人立起来了,“等等我,等等我。”冯大爷这么叫着,动作是僵硬的,相当不灵活,可是看那架势,这便要凑上前来了,似乎还想把自己抱住。 少妇此时没命地跑着了,而冯大爷在后面穷追不舍,天地为之变色,大雨如注之夜,少妇要何去何从呢? 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少妇不住地跑着,跑着,如此过了不久,大雨止住了。而天上的月轮从云层中钻出来了,少妇此时不就站在自己茅屋门前吗,此时有些愣住了,不知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屋子呢?正在此时,瘦弱男子从屋子里钻出来了,咳嗽着,淡淡的笑着,不是自己的丈夫又能是谁呢? “你回来了,去赶个集要这么多天吗,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瘦弱男子说。 少妇钻进了自己的茅屋,此时躺在床上,一时浑身不舒服,力气也没有了,脸色苍白,尚且也如这瘦弱男子似的,不住地咳嗽着。 而这茅屋外面,此时又大雨不住地下着了,荒村一时一片苍茫,只不远处几点灯火闪烁着。瘦弱男子此时本来想去找冯大爷,可是不用他去找,冯大爷自己竟然又钻进了这个茅屋了。 “我可以摸一摸你的手吗?”冯大爷看着少妇,如此问道。 “这……”少妇一时错愕不已,不知这到底是人是鬼,这便想把他赶出去,可是觉得这么做不大厚道。一时不作声,只是躺在这床上,似乎觉得这冯大爷可能要死了吧,不然的话,菩萨何以会显灵,使他变成了那个样子了呢?一时长叹一声,不再想赶他了。 冯大爷坐在桌子边,笑着,喝着茶。 第一百八十章 为了钱(1) 冯大爷出了少妇的屋子,一时回到自己破败的房子里,瞅看着周围的一切,面对这些破烂家什,心绪可以说相当不好的。少妇之所以不和自己好,八成是因为自己家里的这些破烂家什,否则,以自己的人才样貌,少妇何以会看不上呢? 冯大爷大怒,什么也不顾了,一把大火烧起,不久这屋子里的一切皆化为灰烬。而冯大爷没了屋子住,只好住在破届之中,艰难地过着岁月。一天夜里,冯大爷正在睡觉,忽然听见一人叫唤自己,这便出了小庙,却什么也看不到,久而久之,发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个漂亮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冯大爷跟上前去,也是人不该贪小便宜,跟着这位美女走了不久,天色转阴,不久便大雨滂沱。此时,冯大爷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然爬到了一座大山顶上,此大山尚且不生草木,滑溜无比,这一下了雨,更是泥泞难行。而再看美女时,却不见了,而只见路边有座菩萨雕像,相貌甚是狰狞。 这时,天上刮起了大风,冯大爷一个不小心滑下大山,再次爬起来时,发现自己走路已然是一瘸一拐的了。还算好,总没有把命丢了,这便又走进小庙,生了个火,独自坐在一片黑暗之中,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呢? 冯大爷没了房子,钱也没了,只好要荒村以打工为生。这天,冯大爷一瘸一拐地走在荒村,想找点活干,可是荒村哪有活干呢,不过是去帮人家挑挑石头,从小河边挑到大山顶上。人家想在那儿建个房子。冯大爷腿脚不好,挑着石头上山之途中,因为不小心,把这石头挑到半山上时,竟然摔进了悬崖。也许是菩萨保佑吧,冯大爷并无大碍,在家休息了一段日子,这便又可以在荒村慢慢地走着了。 这天,荒村来了位客商,买树的,一棵树十元钱,荒村的人们缺钱花,纷纷愿意把自己的树卖给这位客商。但是,树买来了,却要如何把这些树运到小河边呢,不然的话,想要把这些树运到吕镇,岂不是痴人说梦。 由于山高路远,一时还没有人愿意为这客商扛树,不过,冯大爷除外。他已然是好久没活干了,又无儿无女的,生活早已没了着落,此时有了这么个差事干干,那是求之不得呀。 “我为你扛树吧,不知……不知扛一棵树多少钱呢?”冯大爷问道。 “十元。”客商淡淡地回答,此时找不着人,不然的话,何以会答应冯大爷这瘸子为自己扛树呢。 “十元就十元,不过扛完树之后你得一分钱都不能少我的。不然的话,我可要干你娘的。”冯大爷说。 “可以。”客商淡淡地说道,对此事也一时并不热心,因为他知道这冯大爷腿脚不方便,想扛这大树的话,一时怕是扛之不起。 于是,冯大爷在崎岖的山路上,一瘸一拐地扛着大树,从高山顶上扛到小河,为了扛这树,一时在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那瘸腿在扛了一天树后变得更瘸了。不过,为了钱,冯大爷颇不在意。 看见冯大爷如此样子,一只大黑狗不住地对他吠叫着,也许是冯大爷的样子太不好看了,衣服被路边的荆棘拉拉扯扯地折磨了一天,此时已然是破败不堪,也难怪大黑狗看他不顺眼,趁冯大爷不注意时,在他的瘸腿上悄悄地咬了一口。冯大爷此时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大树,一瘸一拐地追打着这大黑狗,但是,以大黑狗的敏捷,岂是这冯大爷所能算计的。这不,早已溜之大吉,不知藏身于何处了。 冯大爷此时坐下来了,平生尚且还没有被狗咬过,更为可恨的是,这黑狗专咬他的瘸腿,一想到这,冯大爷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是无奈。把伤口略微处理了一下,冯大爷又继续扛树。 此时,大雨不断地下着了,山道泥泞,得十分小心,否则再次摔落悬崖,尚且还有何人会救自己呢?虽然是小心不过了,可还是从陡峭的山路上滑了下来,而滑到山谷时,发现这大树压在自己的身上,确切地说是压在自己的瘸腿上,一时相当悲哀。可是此时发现自己本来有些弯的瘸腿,此时竟然变直了,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又是什么呢?还真是该感谢上天啊,可能是觉得自己可怜吧,这不,又以这大树把自己的瘸腿弄直了。 可是,当冯大爷站起来时,才发现并不是这么简单,此时连站也几乎站不起来了,而被压的瘸腿不断地流出血来,较比之前,更加不方便了。这才知上天并没有保佑自己,不,才不呢,上天这是在惩罚自己。 还好,算冯大爷意志顽强,此时为了钱,再次把大树扛在肩头,竟然还真的站起来了。拖着这瘸腿,沿着坎坷不平之山路,往小河边走去,不久到了小河边,把这大树放下,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小河东去发出来的阵阵欢快的笑声,心情一度也是一片欢喜。 冯大爷在河边弄了根藤,看上去,这藤还算结实,扯了扯,尚且扯不断。这便用这长藤缠在自己的瘸腿上,权且之以作为绑腿,不至于再次被大黑狗偷袭。不然的话,想把这大山上的大树悉数扛到小河边,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冯大爷,为了几个钱,命都不要了,却去扛大树了吗?”有人问着。 “没办法,家里仅有的那点积畜,老子都拿来玩小姐了,一是手头没钱,只好去扛这大树了。”冯大爷笑了笑,说。 “哦,那你可得加油哪。眼看这天色不好,敢情又要下雨了,不趁此时天色尚好,这大树可能扛不下山了哦。”那人这么说。 “是的。”冯大爷说。 在上大山之途中,冯大爷再次碰到了少妇,而少妇见冯大爷之所以上大山扛大树,全是为了与自己做那事,一时也是颇为感动。心想以后冯大爷再次走进自己茅屋时,能不要他的钱就不要吧,这么大一把年纪,为了和自己好,竟然冒着大雨上大山扛大树。 见少妇微笑,冯大爷立马不走路了,尚且想摸摸她的身子。可是,少妇显然不肯,这不,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快要下雨了。见少妇不肯,冯大爷一时也是不敢胡来,只好继续沿着这山路不断地往前走着。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为了钱(2) 走了一会儿,见山道上忽然出现一丽人,身姿曼妙,腰肢细小如柳,更兼不时回头,登让冯大爷又走不动路了。冯大爷此时不走了,就算大山上扛大树有再多的钱,此时也不要了,便跟着这丽人往前走着。 冯大爷腿脚不方便,而且山道崎岖,碎石破土散布,如此行走着,不久发现已然不见了丽人的身影。冯大爷不再走了,此时发现自己已然是耽搁了扛大树了,转眼再看这日头,却已偏西,冷风乍起,更不时把冯大爷的衣服吹起,猎猎响声凄凉而无助。 此时才知丽人之所以出现在自己面前,纯粹是为了耽搁自己扛大树,再要找寻那丽人,却欲要去何处找寻呢?一时骂了声野话,复回到大树边,转眼看到夕阳西沉,凉风寒气逼人,尚且不想扛大树了。但是既然来了大山上却又不扛大树,这算什么,算是英雄好汉吗?当然不算了。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笑话不笑话自己呢? 夕阳沉进了西山之时,天色已然是几乎看不见路了,而且冯大爷年纪大了,眼睛本来就不太好,加上这天色昏暗,此时又扛着百把斤重的大树,走起路来自是相当艰难。但是,冯大爷还是扛着这大树在肩膀上,并未有放下的意思,不,坚决不会放下。 大山上已然是没有一个人了,连鸟儿也钻进了巢穴,大黑狗更是早早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正作着梦,梦见自己又在冯大爷瘸腿上狠狠咬了一口。而大风刮着了,大地上一时飞砂走石,不少石头轰击着这冯大爷,而这肩膀上扛着的大树也不知为何,竟然变得越来越重了。 冯大爷哭了。因为这肩膀上的大树已然扛不动了,却又不敢不扛,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知道他扛不动大树了,没了力气,当然是会找他的。而冯大爷平生没少做坏事,找他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找到了他,非打即杀,着实让冯大爷感到揪心。 太重了,简直无法扛下去,而看着前方,离小河边尚且还有不少的路程,粗浅估算一下,至少也有十多里路。这要如何扛下去呢? 冯大爷还是坚持着扛着这大树,一步一步地行走在这山路上,不时有猫头鹰栖身在自己的大树上,哦哦叫着,声音难听,令人害怕。不过此时不管这么多了,无论如何得把这大树扛到小河边,不然的话,挣不到钱,届时如何去找少妇呢? 冯大爷还真是厉害,把大树扛到小河边了,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对他表示赞赏,更有不少人为他伸出了大拇指。冯大爷面对人们的赞美,心情可谓是大好,这不,坐在这大树上,面对小河呢喃声,轻声地哼着歌了。 正于此时,又瞧见了那位丽人,此时独自坐在小河边,于一破码头上,静静地洗着衣物。拍打声一度打破这荒村的宁静,而冯大爷凑到这丽人面前,对之笑了笑,而丽人却背对着冯大爷,似乎有些怕羞。 丽人回过头来,冯大爷看见了她的面貌,真是绝代佳人,荒村似乎没有这号美女,一时也不敢造次,因为不知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美女没有说话,对着冯大爷笑了笑,这便往前走着,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清空潇洒,听在耳朵里,冯大爷颇感爽快。 冯大爷见丽人不说话就走了,一时舍不得,也不管这些大树了,反正自己已然扛到了这小河边,客商自能处理。这一天的活也算是干完了,此时没事可做,便跟着这丽人往前走着,而这荒村的月轮不住地洒下光照在冯大爷的身上,也照在丽人的背上。丽人此时长发飘飘,而此发香散布在空气中,自是比花还要香,一度使冯大爷沉醉不已。 不止如此,丽人尚且不时要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于月轮下看来,很是清晰,这摆明是对自己有意思嘛。冯大爷这便跟着这位丽人,只是不知她的家到底在什么地方,敢情是爱上了自己,却要去何处去做那事呢? 冯大爷一时尚且不知道。 丽人走着走着,不久便来到了茅屋外面,这便站住了,似乎不想走了。而冯大爷看见丽人把自己勾引到此处,一时不高兴,因为这要是让少妇知道了,那么还不知道会不会和自己好呢?冯大爷一时不想跟着了,这便要回自己的屋子,那是大山上的一座破败的小庙。 可是,正在此时,少妇钻出了自己的茅屋,此时看了一眼丽人又瞅着冯大爷,一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情。少妇这便钻进了自己的茅屋,而看这冯大爷时,尚且一副生气的样子。冯大爷明白,这下可能要完蛋了,少妇不要自己了吗? 一见少妇出来了,丽人不复停留,也不看冯大爷,直是往前不断地走着。身影当然是好看之至,可是,冯大爷对之可谓是恨之入骨,这人岂非是在挑拨离间吗?这便想扑上去问个明白,而此丽人这时拔腿便跑,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什么地方去了。 冯大爷此时蹲坐在地上一块冰冷石头上,深恨自己腿脚之不方便,追不上这丽人,不然的话,得狠狠地把她干一下。要是自己没有摔坏这腿,不要说追丽人了,纵使是追一只狗也不成问题。可是自打自己的腿摔坏了,加上劳累,再想追上这丽人,怕是不可能了。 这不,冯大爷此时蹲坐在石头上,望着天上的月轮,眼泪流下,再想进少妇的茅屋怕是不可能了。此时不想进去了,还是回到自己的小庙里吧,不然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此时心情可谓是相当糟糕的,没有地方住,也没有人和自己说话,此时唯一可以做的莫过于望着星星。不过,看了一会儿星星,冯大爷不想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呢?这便又凑到茅屋,想去与少妇说会儿话。 可是当冯大爷走到茅屋边上时,不知为何这屋门已然是关得死死的了,推之不开,反倒因为用力过猛,使自己摔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不过,无论如何,冯大爷都还是想凑到少妇的屋子里,与之说说悄悄话。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为了钱(3) 冯大爷凑在茅屋边,敲门不断,吵得少妇一家真可谓是鸡犬不宁却又断然不敢说个“不”字,否则,以冯大爷的脾气杀个把人那也不是不可能。正于此不可开交之时,丽人复又走回来了,走到冯大爷身边时,眼睛尚且眨了眨,令冯大爷的魂一下子便被勾住了,这便又随着这位丽人走去了。 冯大爷跟着这位丽人,悄悄地走着,一时也不知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不过,觉得跟着这丽人,很是快乐。此时,路边不时可以看到花朵儿摇曳,不时散布出阵阵香味出来,熏着这冯大爷的鼻子,令其一时淘醉。 “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我看不如就在此路边也是可以的呀,干吗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累吗?”冯大爷冒昧地问道。 而丽人不作声,只是不断地走着,这扭动的腰肢真个如风摆杨柳,看得冯大爷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冯大爷此时想扑上去抱住了这丽人的腰,可是跟不上她,而要跑过去的话,又怕因此而吓着了人家,这便不好了。 走了不知多久,冯大爷实在是累了,一时不想走了,这便蹲坐在路边喘气,身体也躺下去了。而眼看丽人悄然走远,一是又舍不得放弃,这便又跟过去了。冯大爷本来腿脚不方便,此时尚且还扛了一天大树,浑身上下可谓是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而如此跟了一会儿,身上更是快要崩溃了。 不久,眼看丽人钻进了黑匪的屋子里去了,冯大爷不敢进去,此时呆在一边,正想离开,而这黑匪跑出来了。手里拿着大刀,暴吼一声,声震屋瓦,也一度使冯大爷不敢动弹了。 黑匪冲到冯大爷面前,二话不说,立马砍了冯大爷一刀,可怜冯大爷此时倒下了。而丽人此时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黑匪砍了冯大爷一刀之后,此时又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而在那个屋子呜呜传来女人哭泣之声,那个女人哭泣了一阵子之后,便又出了这黑匪的屋子。不是那位丽人又是谁?但见她哭泣着,而在恍惚之中,冯大爷看见她了,却不知何以会如此陷害自己呢,自己与她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冯大爷虽然被砍了一刀,可是觉得这也是自己的不是,一时也不再抱怨什么。还是不要再作非分之想了,赶紧去扛大树要紧,这么想着,便又走到小河边去扛大树去了。 “冯大爷,怎么头上包了块纱布,敢情是去抗美援朝了?”有人看到冯大爷,便如此讥笑着。 “没有……没”冯大爷一时语塞,尚且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刀砍死你!”有人如此吼了一声,这当然是平日对冯大爷不满的人的话。 而冯大爷却只管扛着自己的大树,对于众人之无礼,此时也不敢如何,自己已然上了年纪,又被人砍了一刀,此时面对众人之无礼,尚且能怎样呢?此时有人在他的脸上吐了口痰,要是平日,这人胆敢这么做,冯大爷立马叫他完蛋。但是此时,冯大爷正扛着大树,而且头上有伤,腿脚也不方便了。一时也是无奈,为了钱,为了过好的日子,没有办法,只能是忍着了。 瘦弱男子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与少妇在一起择着菜,而荒村的人们纷纷传说,冯大爷受伤了。瘦弱男子此时放下了菜,拿着一根长长的扁担,也不听少妇的劝阻,这便冲出了茅屋,朝着冯大爷扛大树处飞奔而去。 其时天色已晚,瘦弱男子跑到了山顶上时,便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西下之落日,算计着冯大爷。他知道冯大爷此时进山去了,而扛着大树回来的路上,此处是必经之地,届时冯大爷必然要爬坡,而自己于此处设伏,正好可以教训他一下,看还敢不敢随便摸女人了。 瘦弱男子此时静静地坐在大山顶上,而陪伴在他身边的尚且还有一头狼,那狼因为瘦弱男子身上没有多少肉,而且听见他不停地咳嗽,知道是传染病,一时不想吃他的肉。一来吃不饱,二来会得病,狼是相当聪明的,此时定然不会吃他的。这便跟着这瘦弱男子,一时坐在大山顶上看着西下的夕阳。 冯大爷扛着大树,从遥远的大山深处一步一步地走来了。不时东张西望,甚是怕看到鬼怪不堪之物,而此时自己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半点力气,单是爬这山坡已然是累得气喘吁吁。 这不,爬到半山坡时,望了一眼这山顶,觉得似乎还有好远的距离方可到达山顶,这便坐下来了,无论如何得休息一会儿,不然的话,非休克不可。刚准备放下,可是发现这山路两边已然肮脏不堪,不知谁这么缺德,竟然把这山路两边悉数摆放了不少臭屎,这要是把这大树放下去的话,客商会要他赔的。 没办法,为了钱,只好不休息了。 继续往上爬吧,而山道湿滑,路上更是颇多乱石,明明来时不见有,此时忽然多了起来,莫不是有人在算计自己?可是抬头一看,却又于暮色中不见一人,硬说有人算计自己,怕也是说不过去的。 不住地爬呀爬,此时咳嗽了一阵,吐了痰在地上,发现这已然是吐了一口血。冯大爷已然是为了钱而累出血了。此时眼前一黑,这便要倒下去了,可是看了看这四周的石头,皆是如此肮脏不堪,此时纵使是丢了性命,也断不能把这大树放下! 冯大爷摇摇晃晃地往大山顶上攀爬着,却一不小心,那瘸脚踩在一个尖石头上,硌了一下,这便打了个趔趄,幸好冯大爷那只好脚颇为有力,才制止住了动作之摇晃,不然的话只此一下,便已然是扑进了悬崖了。冯大爷稳住了之后,此时不惶休息,却要深谢上天之保佑,不然的话,扑进了这悬崖自己又会沦为何物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为了钱(4) 且说花伯这天,由于天色之明朗,便早早到了大山,王子久不出现,怕也是枉然,便不靠王子了。还是得靠自己这双手啊。 在大山上种地之时,真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锄了不久,这浑身便已然是汗水湿透,口渴异常,这便放下手中的活,略事休息。 自己的西瓜地已然是没了西瓜,都让野草吃了,此时口渴,便想去别人的地里偷个西瓜,不然的话,这口渴难耐的,却还如何干活呢?正于此时,却听见一阵狼嗥,而此大山顶上,怎么会突然有狼了呢? 正四下探看之时,但见一头狼扑上来了,这便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下,一时血流如注。要不是瘦弱男子及时制止住了狼的咬人,花伯恐怕已然是死在此大山顶上了。不过,那狼却不甘心,硬是要扑上来,大概看到花伯膘肥体壮的,肉多,又没有传染病,正好可以果腹。 瘦弱男子见狼已然变得如此凶残,一时也是无法控制,却正于此时,但见冯大爷从山下爬上来了,见此情景,放下了肩膀上的大树,也来不及休息,大吼一声,震住了这狼。花伯总算逃过了一劫。当然,这也全靠平日花伯很会整人,特别是对付少秋很有一套,不然的话,冯大爷决计不会救他的。 一想到少秋,冯大爷就来气,此人不学无术,小小年纪却不学好,尚且想和花姑有一腿。而冯大爷是爱着花姑的,荒村的人们都知道,可是少秋却偏偏要住在花姑身边,也不知使了什么坏,使得花姑常常走到他的屋子边,一想到这,冯大爷往往是气管炎发作。 幸好有个花伯,可以常常整整这个少秋,略使自己出口气,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为此,能不感谢花伯乎? 此时见花伯有难,纵使是无干之人,也当施以援手,何况花伯对自己近乎有再造之恩,如何不下死力去帮他呢?这时见此恶狼欲行凶,冯大爷放下大树,凑上前来,吼叫着,骂着不堪的野话,一时使狼怕了,对着这冯大爷作了个揖,耷拉着脑袋悄然溜走了。 “花伯老弟,你没事吧?”冯大爷问着。 “还好,幸亏有你出手,不然的话,我可能就报销在此大山上了,怎么,你还在扛大树吗?”花伯问道。 “是啊,为了钱,纵使是腿脚不方便,这也得来扛呀。”冯大爷说。 “哦,你扛了这么大一棵树呀,扛得动吗?”花伯凑到大树边,如此相问。 “唉,扛不动也得扛呀,不然的话,谁养活我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过几年扛不动了,就自杀了算了。”冯大爷说。 花伯虽然是手上被狼咬了一口,而这双腿还蛮有力气的,这便走到大树边,尚且想为冯大爷扛上一程。而冯大爷此时颇为过意不去,自己的活一时要别人为自己去干,这不太好吧?可是花伯执意如此,一时也是无奈。 花伯把大树扛到小河边上时,冯大爷此时递给他一支烟,花伯接住了这烟,一时抽着。两位就在小河边上不住地闲谈着。 夜色马上降临,冯大爷此时得回去了,而小花也在呼喊着花伯,两位这便各走各道了。而冯大爷为了钱,此时看了看天,天色颇为阴沉,眼看便要下雨了,却也不管这么多,此时沿着山道不断地往前走着。 果不其然,天空闪了一个闪电,倾盆大雨一泻而下,小河不时泛起洪水,浪花拍打着两岸,一时震垮了山边的石头。荒村的人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避雨去了,只有这冯大爷,此时为了钱,愣是逆向而行,顶着大雨,往大山深处走去。 “冯大爷,天色不好,下了暴雨,你还要往大山深处走去吗,就不怕碰到不堪之物?”有人问道。 “没办法,为了钱,只能是上大山了,不然的话,谁养活自己呢?”冯大爷无奈地回答。 “此时山道已然变得泥泞不堪了,走路尚且要滑倒,你还要扛着大树,这能成吗?”有人如此相问。 “不成也得成呀,不然的话,完不成客商交给自己的任务,届时人家岂不要怪罪自己违约?”冯大爷说。 天色立马黑将下来了,冯大爷在闪电的微光下,独自朝着大山深处走去,而在自己身后,狼不紧不慢地跟着。当时冯大爷为了救花伯,曾对之吼了一声,此时可能是记仇吧,这便跟着,大概想趁着冯大爷出事之时,便要来咬他身上的肉吃。 冯大爷不时回过身来,装作欲捡路边的土块打它,见冯大爷如此,狼不时闪避,似乎甚怕这冯大爷拿土块砸自己。见狼离去,冯大爷此时又暴吼一声,而此狼一时不敢追击,便又跳到岔路上去,一闪而逝,不知所踪了。 当走进了一山谷深处时,由于暴雨之原因,山体松动,这便暴发了泥石流,轰隆隆的声音由小变大,大概想把冯大爷活埋了。而冯大爷自也不是等闲之辈,面对这泥石流,自也有逃生之办法。冯大爷被这泥石流冲了一下,而一棵树更是打在他的腰上,这是自然的伟力,自不是小事,只此一下,冯大爷还想去深山扛大树,那不是成了个笑话了? 那狼跟着冯大爷,可能也是上天的惩罚吧,看他冯大爷以后还敢不敢再跟别人老婆了,可是事已至此,已然是后悔莫及了。那狼不离不弃地跟着这冯大爷,只要他被石头什么的砸晕过去,立马咬他的肉,毫不含糊。 好在,暴雨打住了。而这泥石流一度不再往前流淌,冯大爷骑在一棵大树上,幸好上天保佑,并没有受伤,而那狼见冯大爷好好的,一时也不敢乱来。 冯大爷就不信这个邪了,还非得再去大山深处,不扛一棵大树出山,届时完不成客商交给自己的任务,赚不到钱,这日子还有什么过的?冯大爷横着一把大刀,有此刀在手,狼一时不敢对自己怎样,不过是多看自己几眼,何惧之有? 山谷已然淹没,再想进大山,只好绕道了,在冯大爷身后,那恶狼仍旧穷追不舍,非要吃他的肉不可。冯大爷此时看了它一眼,独自站在这山道边,撒了泡尿,抖了抖之后,这便继续往前走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为了钱(5) 自经过泥石流摧残,冯大爷处处小心在意,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轮,更是担心着它会否掉下来。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冯大爷在心里如此想着。 走了不长的一段路,虽然空着双手,肩上亦未有扛东西,尚且感觉十分累。这当然与自己腿脚不方便有关,可是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后面那头穷追不舍的恶狼。冯大爷一时无奈,这狼铁了心想吃自己的肉,一时也没有办法,甚至想干脆把这手上的肉割下来给它算了。 正作此想法时,恶狼悄悄扑上来了,却又趁着黑暗躲在不知什么地方,喉咙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声。绿眼放出光来,在它的眼里,冯大爷不过就是一块肉罢了。 冯大爷横刀在手,根本不把恶狼放在眼里,继续往前走着,道路坎坷不平,甚且摔了不少次,但是这些都阻止不了冯大爷实现既定目标的努力。恶狼扑上来了,二话不说,在腿上咬了一下,冯大爷惨叫一声,血流不止,此时横劈一刀,恶狼往边上一闪,一击落空。 荒山漫漫,略无人语声。寂静一片之中,但见累累坟墓里,不时闪烁着萤火,使冯大爷更加感到无助。 到了深山林场,冯大爷扛起一棵大树,此时沿来时之路,又悄然独自行走着。纵使是路上无人相伴,纵使是恶狼随身,冯大爷也浑然不惧,此时横刀在手,漫说是恶狼,厉鬼来了又如何? 恶狼在冯大爷腿上叼了块肉吃了之后,尚且没有饱,而荒山上别无野味,此时不从冯大爷身上想办法,难道去吃石头吗?而冯大爷此时想起了少妇,也似乎听见了花姑的笑语,此生有了这些,这便没了遗憾了,虽然腿已瘸,走路颇不方便,尚且还有这恶狼相随。但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扛了一会儿,冯大爷实在扛不动了,因为一天没有吃饭,也不敢休息,此时夜深如许,一时双腿一软,便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山野,别无人烟,白天所见之小鸟的啼音,此时悉数不见。 恶狼扑上来了,绿色的眼睛瞅着冯大爷,似乎在问着他服不服气,还敢不敢与自己较劲呢?面对这恶狼的询问似的眼光,冯大爷轻声地咳嗽着,此时用手捶打着腰部,看着这恶狼不断地笑着。 而恶狼此时低吼着,上前两步,以无比凶恶的眼神瞅着,看见冯大爷身边有块石头,上面残存着不少血迹。借着淡淡的月光,恶狼扑上前去,趴下来,不住地舔着那块石头上的血迹。这当然是冯大爷伤口上流出来的血了。 冯大爷望着天上的月轮,此时实在是走不动了,一时觉得亏欠着客商对自己的信任,自己没能完成任务,看来这是自己此生唯一的遗憾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那是不用担心的,至于这头恶狼的邪恶用心,更是不在话下。 冯大爷虽然是走不动了,而这双手尚且还有些力气,见冯大爷手上握有长刀,恶狼一时不敢造次,只是趴伏在一边,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之声,似乎在问着冯大爷,何以还不死呢?冯大爷此时也露出了牙齿,对着这恶狼不断地咬着,似乎也想把它吃了,恶狼是颇为聪明的,这便走开了些,不然的话,万一被这人吃了,那可不好了。 休息了一阵子,冯大爷浑身有了力气,这便爬起来,拍了拍了身上的尘土,尚且要伸了个懒腰,这便继续扛着这大树。此时荒村的人们似乎都已沉进了梦乡了,只有这冯大爷,要钱不要命,独自走在这险恶的山道上扛着大树。恶狼此时远远相随,自看到这冯大爷也要吃“人”之后,似乎有所收敛,不似方才之肆无忌惮了。 不住地走着,山道上,此两位可谓是不共戴天,山风凄厉啸叫,天地一派肃杀。月轮此时一度钻进了云层,而荒山野岭,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危机四伏,杀气一度如黑云压城。 月轮再次出来之时,冯大爷蹲在大路上拉屎了,知道狼是不吃屎的,可能是嫌脏吧。这冯大爷此时把自己拉出来的屎悉数糊在自己的身上,连毛发上也沾了不少,衣服上更是脏不可言。 恶狼看见冯大爷如此,此时趴伏在一边,不住地呕吐着,可能也是冯大爷拉出来的屎熏着了它吧。恶狼此时悄悄退到后面去了,因为这冯大爷拉出来的屎,那简直可以说是臭气熏天,甭说这恶狼受不了,纵使是路边的石头此时也是愤愤不平,可惜不会说话,不然的话,也要骂娘了。 恶狼被冯大爷拉出来的臭屎熏哭了。此时独自沿着山道走了,边走边不断地回头,尚且害怕这冯大爷跟过来,届时把自己漂亮的毛发弄脏了,那可不得了了。幸好,冯大爷并没有追过去,只是在伸了个懒腰后,继续扛着自己的大树。 恶狼朝着天边走去,找肉吃去了,而冯大爷还是慢慢地走在这山道上,月轮不时洒下光来,照在他的身上,似乎也觉得背时,不该落在这冯大爷的身上。冯大爷不讲卫生之至,好多天不洗澡的身上一旦沾上了这么些比狗屎还臭的屎,那简直可以说是奇臭无比,连冯大爷自己也熏呕吐了。 夜色宜人,而此时路边的一块上了年纪的石头,忽然对着冯大爷骂了一声娘。“我日你老母亲!”冯大爷犯不着与石头过意不去,再说这也是自己的不对,想这石头天天清风明月的,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此时漫说是骂句娘而已,就是打人了,那也情有可原。 冯大爷继续走着,此时肩膀上可说是相当沉重了,加上腿脚不行,路上颇有些挡路的荆棘之类的物事,走不了几步便想着休息。可是,为了钱,能不休息便不休息,不然的话,扛到过年恐怕也扛不到小河边。 冯大爷此时在大山上一个劲儿地唱起歌来了,当然是唱着乡村谁家有人过世了才唱的歌。不过,此时夜半三更,又是四下无人的荒野,不要说唱这不吉利之至的歌了,纵使是随便骂人家的娘,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为了钱(6) 把这棵大树扛到小河边时,夜色深了,荒村灯火几点而已,远处传来阵阵狗吠声,而小河呢喃之声已然清晰可闻。冯大爷一时坐在自己从深山扛来的大树,此时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数了数,如此过了不少天,已然颇扛下了几十棵大树在此小河边。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此时踏上乡村小路,沿着石板一步步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屋子虽然烧掉了,可是经过自己的努力,已然在地基上搭建了一个崭新的棚子,也算是自己的家了吧。冯大爷此时坐在自己搭建的窝棚边,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望着天上,天色晴好,明天尚且还可以干一天活。粗浅算了算,差不多有几百块钱的收入了吧,有了这些钱,冯大爷打算去吕镇买块羊肉吃,而且还得去逛个窑子,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屋子里此时还有一块腊肉,平日颇不舍得吃,此时,因为有了钱,便将之煮了。此时一边烧着火一边独自望着天上的月轮,心情颇为高兴,只是不知客商上哪儿去了,如何好多天都看不到他人影呢? 冯大爷深夜煮肉,这时好多年的腊肉,而且是鹿肉熏制的,美味无比。当然白天不敢煮腊肉,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知道了,那是会与之拼命的,据说吃了这一块腊肉,那是可以延长性命若干年的。 没办法,冯大爷只好趁着荒村的人们熟睡了,这才独自坐在自家屋子门前煮此腊肉。却还是被一个人闻到了香味,这人还能是谁,狗爷呗。狗爷本来呆在自己屋子,琢磨着要去什么地方搞点好吃的,却又拿不出钱来,不然的话,往吕镇一走,什么东西没有? 此时正为此事而苦恼着,却闻到了一股香味,循着这股香味,狗爷出现在冯大爷屋子门前。却见冯大爷正在煨肉,而且此肉不同凡响,那可是鹿肉呀,而且是腊的。能吃这冯大爷的一块鹿肉,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却不敢造次,弄不好,这冯大爷要杀人的。 狗爷此时趴伏在暗处,闻着此香味,口水直流,而又不敢贸然上前。而狗爷犯不着为了一块鹿肉而丢掉性命。 此时,估计这腊肉煨好了,可不能让这冯大爷吃了呀,那自己不是白来了吗?于是,狗爷想了个办法,在东边随手丢了一块石头,弄出绝大的响声,而冯大爷吓了一跳,以为谁促狭使坏,把自己的缸子砸坏了,这不,屁颠屁颠地走到发出响声处,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冯大爷也是过于认真的人,看来非得把事情弄明白不可,这不,也不管自己正在煨肉了,坐在东边一块石头上不断地看着。 趁此机会,狗爷走上前去,把这腊肉悉数拿走了,一点响声也没有发出。狗爷此时端了那锅肉,而冯大爷尚且还坐在东边一块石头上不住地骂着娘,而且声音之大,颇吵醒了不少睡觉的人们。 “妈的别吓人,否则你不得好死!”冯大爷对着黑暗处,不住地叫嚷着,此时有不少人走出来了,纷纷劝说着这冯大爷,说丢了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如此不分白天黑夜地谩骂,不然的话,说大家都不得睡觉了。 听见人们如此说,冯大爷自己明天也要去扛大树,这便不骂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尚且准备继续煨腊肉。可是此时看去之时,什么也没有看到了,不要说腊肉,连煨腊肉的罐子也不见了。 冯大爷又开始骂人了,而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捂上了耳朵,见劝说没用,只好是默默忍受了。而狗爷端走了冯大爷的腊肉,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开始大块朵颐,连腊肉之骨头也吞下去了。 此时下了大雨,冯大爷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暴雨一淋,非生病不可。而冯大爷身子已大不如从前了。 躺在自己破败的棚子里,冯大爷想着,明天该不该多扛点大树呢,不然的话,这生活尚且没法过下去了。可是听了听这大雨声,怕是山道上极其不好走,甭说扛大树了,纵使是空着手走路也是困难的。 正在冯大爷如此想着,打算着的时候,客商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只大船,趁着冯大爷不在,悉数把这些冯大爷辛辛苦苦从深山扛出来的大树装上船去了,而后,悄然离去。客商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在冯大爷摆放大树处留下个纸条,上面写着辱骂的话,“你日你老母亲。” 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冯大爷拿着扁担,哼着歌儿,这便又走到小河边,想去看看自己从大山深处扛来的大树。可是不看则已,这一看呀,几乎傻了眼,这小河边还有什么大树呀,只是空空如也的一片开阔之地。昨天自己摆放着的大树悉数不翼而飞,敢情是自己爬走了? “哦哦,这该死的客商,竟然不给老子钱就把这些大树弄走了,算老子这么多天活白干了。”冯大爷说,“我日你老母亲!” 可是看了一眼这堆放大树处,尚且还留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同样的话,“我日你老母亲!” 冯大爷被报复了,没有得到便宜,一点也没有。这不,此时坐在这小河边,面对这西下的夕阳,一时颇为苦恼,尚且不知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呀。 冯大爷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钱也没有赚到,而这左腿已然是残废了。这便去看医生了。 医生说这残废的左脚得截肢,不然的话,说是会感染的,尚且有性命危险。冯大爷此时吓着了,如果不在人世了,那么以后自己不是看不到少妇了,想像着少妇以后被别人睡的样子,冯大爷就想自杀。关键是不能死去,那么截肢是唯一的办法。 做手术时,医生看了看单子,上面明明写着右脚,可是冯大爷左脚不行了,可这右脚却完好无损,怎么可以截去了呢?不过单子上是这么写着的,医生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照办吧。 冯大爷的右脚被截掉了。而那只残废的左脚尚且依然是那么难看,不过,有了拐杖,冯大爷也不太痛苦,走路虽然是慢了些,却也尚且可以走动。 冯大爷回到荒村的时候,人们纷纷笑着,可能是庆祝自己康复了吧,冯大爷也是脸上带笑。而此时,瘦弱男子又出现了,一看到这冯大爷,就是一阵大骂。甚至还凑上前来,扇了冯大爷一个耳光,冯大爷此时虽然是成了残废,依然死要面子,这不,与这瘦弱男子扭打在一起了。结果如何,自不用问。冯大爷被打了一顿,拐杖也断了,被瘦弱男子一把抢了过来,说是可以当柴烧。 冯大爷回到自己屋子门前时,不是走着去的,而是爬着去的,双手已然是爬出了血,爬到了自己屋子门前时,又看到了那头狼了。冯大爷可不敢呆在这屋子外面了,此时爬进了自己的屋子,立马关上这屋门,不然的话,那头恶狼凑进来了,事情可不好办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傻儿煮鸡蛋(1) 好久不见傻儿了,有人说是去了天国,又有人说傻儿只是在外面赚钱去了,不过,人们相信傻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不,在一个温暖的黄昏,一个憔悴的影子独自站在小河岸边,唱着不太好听的歌。那可不就是傻儿! 傻儿这天去了吕镇,买了包鸡蛋,却又不知如何做法,这便请教一位智者。智者说,当你把水弄得翻开翻开时,把这鸡蛋放下去,不久拿出来,剥掉外壳,这便可以吃了。“记住了,那水要翻开翻开,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那般。”智者殷切嘱咐着。 傻儿离去了,在回家的路上,此时看到一处流水,还真是波涛汹涌如大海,而且也可以说是翻开翻开,这便把这鸡蛋放下去了。这其实不过是人家的大田出水口,那儿水流激荡,仔细看去,也可以说浪花四溅,使傻儿将之当作了翻开翻开的水了,这不,把这鸡蛋放进去,期望可以把自己的鸡蛋煮熟。 煮了一会儿,大概将近过了一个小时,傻儿觉得这鸡蛋也该熟了吧,这便拿起来一个,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发现没熟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敢情是智者骗人?这便凑上前去,仔细看了好久,发现这可能是翻开翻开得不够,于是脱去了裤子,把这田埂出水处弄得更大更深了。为此,傻儿尚且颇花费了一些心思和力气,看着这涛涛大水不住地往外流着,这下可以说是翻开翻开了吧?傻儿如此想着。 其时正值大旱,农夫一家,为了救这秧田,不至于使自己饿死,昨晚刚刚忙了一整个晚上,等到秧田里上了水,便安心回到自己屋子睡大觉。可是,拜一头牛所赐,刚走不久,便在大田出水处踩了一脚,一时使之出水不止。也一度引来了这傻儿,以为出水处的水正翻开翻开,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把这鸡蛋放在那儿了。 眼看这秧田的水快要流完了,而傻儿坐在一边看着,这翻开翻开的水已然可以说是淹没了自己从吕镇买来的鸡蛋,再还不熟,那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不过,傻儿坚信,要不了多久,鸡蛋定会熟,而自己已然好久没有吃过这煮熟的鸡蛋了。 且说这家秧田的主人,昨天晚上忙碌了一个晚上,此时颇为困顿,却还记挂着自己的秧田,这便叫自己的小儿子去看看。担心这秧田出问题,不过也是姑且看看而已,一般来说,出不了什么妖蛾子的。 主人的儿子走到秧田一看,见有人在放自己秧田的水,这还得了,这可是自己一家性命之所系,这水要是放干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这便大声阻止。“喂,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放我家秧田里的水,要知道这可是我家昨天忙碌了一整个晚上才好不容易搞到的水,你却要把我的水放干了,这是何道理?” “我在煮鸡蛋。”傻儿回答。 “什么?”主人的儿子一脸错愕,如此相问。 “煮鸡蛋吃哪,你要不要吃一个呀,真的很好吃的哦。”傻儿笑着说。 可是,看着这秧田里的水快要放干了,主人的儿子此时凑上前去了,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田埂堵上,绝不能使秧田里的水无端放干。这便跳下去,准备把出水口堵住了。 见有人胆敢把自己的鸡蛋弄坏了,这还得了,那几乎可以说是自己唯一的财产,这不,傻儿要拼命了。“你在做那样哦?!”傻儿扑进了秧田,一把把主人的儿子推开,此时,谁要是敢把自己的鸡蛋踩坏了,那还不等于杀了自己。 主人的儿子身体瘦弱,尚且还刚刚生了一场大病,走起路来尚且不太稳当,得走一段路便休息一阵子。此时见这傻儿跳下秧田,不知为何发了怒,把自己摁倒在泥田,主人的儿子此时浑身无力,打不过这傻儿,只好是不住地哭泣。 傻儿虽然是人傻了一点,良心还是有的,这不,在泥田里摸出了两个鸡蛋,打破了外壳,这便往这主人的儿子嘴里乱塞。“来,不哭,吃个鸡蛋,我刚煮的,可好吃了。”这当然是个生鸡蛋了,主人的儿子本来消化不良的,这被傻儿塞了个生鸡蛋进去,一时不住地拉起稀来了。 主人的儿子此时也不管这秧田的水了,在吃了个生鸡蛋之后,不断地喊着肚子疼,这不,坐在一边捂着肚子不断地哭着。傻儿见不是事,此时不敢呆在这秧田边了,还是到其他有翻开翻开的水的地方去煮鸡蛋吧。 傻儿此时手中尚且还有几个鸡蛋,一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翻开翻开的水,这便不准备去找了,就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空。正于此时,看见一个山塘,里面颇积了些水,一头大水牛因为天热之缘故,不时转动着自己硕大的身躯,一时使山塘里的浊水动荡不堪,莫非这便是智者说的翻开翻开的水? 当此水牛正在转动身体之时,傻儿悄悄走近了,此时对着这翻开翻开的水打了个鸡蛋,之后又坐在一边,等了好久,尚且不知道这鸡蛋有没有熟了呢?这鸡蛋打进了泥水中,却是浮在水面上,而大水牛看见了,也不管脏不脏,这便咬住,竟然不管傻儿同不同意,吃了这鸡蛋。 傻儿此时大怒,凑近了这大水牛,骂着不堪的坏话,甚且说要水牛赔。但是,大水牛对于傻儿的话语,全然不放在心上,闭着眼睛不住地咀嚼着,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傻儿此时非要这牛把自己的鸡蛋吐出来不可,这不,凑上前去,抓住了这牛的嘴巴,想以自己个人之力,强行掰开之。这当然是做不到的,不仅做不到,尚且还被这牛喷了一身的浊水。傻儿看着这牛,一时对之也是无奈,看来自己买来的鸡蛋还真是只能让它老人家白白吃掉了。 傻儿不准备在此地打蛋了,不然的话,有多少,这牛会吃掉自己多少,而自己一个也没得吃。傻儿此时颇为恼火,数了数身上的鸡蛋,尚且还有几个,一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打。 走到吕镇,傻儿身无分文,这便想去吃点什么东西,可是摸了摸身上,此时能拿出钱来么?当然不能。唯一指望得上的便是自己身上的鸡蛋,可是这是生的,这个他知道,得去什么地方弄熟,他曾经看过别人吃熟鸡蛋,知道什么样的鸡蛋是熟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傻儿煮鸡蛋(2) 傻儿摸了摸身上,鸡蛋不多了,可是看了看这吕镇大街上,鸡蛋所在多有,而自己不弄他几个,届时没了鸡蛋吃了,肚子饿起来,该怎么办呢?本来想偷些鸡蛋,可是一看到傻儿来了,老板此时主动送给了傻儿几个坏鸡蛋,至于吃下这坏鸡蛋会不会生病,这却不关自己的事了。 傻儿拿了人家的坏鸡蛋,可是,到底该怎么吃呢,没有人告诉自己,只能是自己想办法喽。走出了这吕镇,正准备离开之时,老板又凑上前来,告诉傻儿,可千万不能生吃,不然的话,会不好吃的。“你要找到翻开翻开的水,然后打下去,过了不久,这鸡蛋便自己熟了。”老板拍了拍傻儿的肩膀,这么对他说。 “又是翻开翻开的水,到底该去什么地方找这翻开翻开的水呢?”傻儿一时颇感为难。 “对了,翻开翻开的水,那一定是热的,以前自己煮鸡蛋之所以煮不熟,纯粹是因为水是冷的。”傻儿如此想着。 在大路上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人撒尿,天气有些冷,撒出来的尿冒着热气,可不就是热水吗?这便凑上前去,把鸡蛋放在那人身下,使鸡蛋正好淋着了这撒出来的尿,傻儿放好了鸡蛋,此时便坐在一边看着,这下可能做对了,要不了多久,这鸡蛋自己就一定会熟了吧? 那人是位醉汉,撒尿时抬头望天,眼睛尚且也是闭着,看不到这面前的猫腻,不然的话,可不会把自己的尿撒在这鸡蛋上了。撒了一会儿,这醉汉走去,而傻儿此时把这鸡蛋拿起来,打开看了看,依旧不有熟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傻儿看了看这鸡蛋,觉得这可能吃不得吧,这便准备不要这鸡蛋了,可是,看到牛喜欢吃,何不送给牛呢?可是此时身边又没有牛。 正于这时,傻儿看到两头牛跑过来了,显然是相互正在打架,打得难分难解,可说是生死大战。说来也不怪它俩,为了爱情,打上一架,这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可是傻儿觉得没有必要往死里打呀。一时很为两位不值。 这架打的,直使天上的太阳此时也躲进了云层,不敢看了,不然的话,晚上不知道会不会作噩梦呢?而大地上更是飞沙走石,漫漫黄沙中,一时不辨东西南北,而这两头牛打架之时更是若隐若显扑朔迷离,同时也打得你死我活血腥恐怖。 这只牛用自己尖尖的牛角顶了那头牛的腰,一时这腰穿了个孔,不住地流出血来。那个也不示弱,竟然用自己的牙齿咬下了那头水牛的耳朵,而后也不顾及道德伦理,生生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这两位可说是杀红了眼,那头被咬了耳朵的牛,一是气急之下,更是说起了人话,竟然不太标准地骂了一句娘,“我是你老母亲!”这时傻儿呆在一边,便忙着为那牛指出错误,说不是那样骂的,不过,对于傻儿的话,又有谁放在心上呢? 这架打的,从早上一直打到了晚上,打得真是没完没了,而傻儿看到月轮出来了,晚上又不太看见,这便想上去劝说一翻,这大晚上的,又看不清楚,还是不要打了吧,等明天天亮再打也不迟呀。傻儿这便走上去劝,但是,刚一拉那位咬人的牛的尖角,便被挑了一牛角,幸好动作不是太准确,不然的话,傻儿只此一下便算是没命了。 那失去了一只耳朵的牛此时不打了,趴伏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着。而赢家见了如此情形,也不便再打了,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母牛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呢?那头咬人的牛走了,此地一时只留下这只伤心的失去了一只耳朵的牛,独自躺在地上不住地哞哞叫着,成了这么个样子,那头自己喜欢的母牛敢情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吧? 傻儿此时凑上前去,一时看到这伤者可怜,便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凑到了这牛的嘴边,示意它可以吃下去了。反正自己又不会煮,何不送给它吃了呢? 牛此时吃下了傻儿送给自己的鸡蛋,此时心情好些了,爬起来,悄然远去。而傻儿也不便再呆在那儿,还得回到自己的家呀,可是这么长的路,走路的话,还真是有些困难。 却也没有办法。此时鬼来了,说如果傻儿愿意的话,它可以陪他,傻儿一时高兴,只要有个人陪就行了,不然的话,万一碰到鬼了,可怎么办呢? 走着走着,这鬼要傻儿背自己,说自己脚崴了,走路不太方便,不然的话,倒是可以不麻烦别人的。傻儿平时很喜欢做好事,平时没有好事做,也要创造出机会来去做,此时看到机会来了,有好事做了,傻儿十分高兴。 鬼趴在傻儿的背上了,也没有多重,可是背了不久,便觉得这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而且浑身一片寒冷,直如身在冰窖之中。傻儿这便想休息一下,可是这鬼说了,后面有只鬼正在追人,不能休息,不然的话,会被追上的。 “那我们还是跑吧,不然的话,万一被追上了,你不怕的话,我可是很怕的哦。”傻儿说。边这么说边不住地狂奔起来,一时脚上的鞋子掉了也不顾及去捡拾,逃命要紧,丢了一双鞋子算什么呢? 跑了一阵子,已然是跑到一处悬崖边上了,而鬼此时却对傻儿说了,不能再跑了,不然的话,便会掉下去了。傻儿很听话,这便不跑了,此时放下了鬼,坐在一块石头上,而鬼此时送给傻儿一块糖。“吃了吧,很好吃的,很香的。” 可是,傻儿怎么看都看不出这是糖呀,“你这可不是糖吧,莫不是骨头?”傻儿说。“不是,这真的是糖,你吃吃看,好甜好香的。”鬼道。 “我还是不吃吧,我肚子不饿,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我就吃这鸡蛋。”傻儿边这么说,边摸了摸身上的鸡蛋,发现这鸡蛋没有熟,此时又不想吃了。 傻儿此时看着这鬼独自津津有味地啃着骨头,一时很是好奇,不知他为何会吃这个呢?“这可是好东西呀,你不吃吗?”鬼也有些傻,如此问道。 傻儿此时看到坟墓了,便说自己有些害怕,不想呆在这儿了,想回家了。可是鬼在看了一眼坟墓时,不禁笑了,“你这个也怕啊,这可是好地方,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呀,有什么好怕的呢?” 月轮西斜,傻儿与鬼坐在一起,说着不太靠谱的话,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在此无人之时能有个人说说话,不也是相当难得的吗?“你会飞吗?”鬼问着傻儿。“不会。”傻儿老老实实地回答。 而鬼在说完这话之后,便真个飞了起来,在天空盘旋了一阵子,又落在傻儿面前,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的脸为什么那么苍白呢?”傻儿问道。“这个呀,我生来就是如此。”“哦哦,可能是你没有吃鸡蛋,和我一样,营养不好吧。”傻儿说。 第一百八十八章 傻儿煮鸡蛋(3) 傻儿与鬼在山道上不断地走着,此时走累了,傻儿背了鬼一程,便要鬼也背自己,鬼说好的。鬼背着傻儿,往前不住地走着,夜色迷茫,颇不辨东西南北,此时不知被鬼背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什么地方呀?”傻儿问道。“这是我的家啊。”鬼说。 傻儿从鬼背上下来之时,看了一眼周围,颇不见人烟,却是奇形怪状的屋子,屋子透出一股阴森寒冷之气。不过,在傻儿来说,只要屋子能遮风避雨,那便是好的屋子,至于好看不好看,那尚且在其次。 傻儿此时凑到一水塘,也不知何故,此水塘,于夜半无人之时,无故翻着水花,很是翻开翻开的样子。傻儿此时便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鸡蛋,打了一个鸡蛋,放进了这翻开翻开的水里了。可是,这鸡蛋刚一打进去,这水立马不翻开翻开了,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此时傻儿觉得鸡蛋可能煮熟了吧,这便想把这鸡蛋捞上来,再与自己的朋友一起吃掉,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熟鸡蛋了。 正准备下水之时,那水塘又不住地开始翻开翻开,吓得傻儿不敢下水了,鸡蛋没了就没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傻儿此时望了望天色,夜色尚且深沉,看不到一点天光,远处的灯火几点,于寒冷的风中明明灭灭的,甚是有些恐怖。不过,傻儿不觉得害怕,因为自己至少还有个同伴,此时纵使是碰到鬼了,那也不怕的。 这水塘中的水翻开翻开了一阵,依稀月光下,可以看到从中冒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只是一闪,便又瞬即消逝,似乎甚是怕羞。傻儿不知这是什么,此时想找自己的朋友,想问问他,可是一时身边无人,而那朋友也看不到了。 天色渐渐明亮了,傻儿此时也睁开了眼睛,朝周围一看,不复看到红色的白色的屋子,却看到一片一片的坟墓。而傻儿的朋友也一度不见了,傻儿此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肚子也相当饿了,却又没有吃的,唯一能吃的东西,便是自己口袋里这仅剩的几个鸡蛋。 傻儿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向人乞讨了,而路人也颇慷慨,有的送给傻儿包子,有的送给他一碗米饭,傻儿吃着这些饭菜,一时不再想着吃鸡蛋,反正也煮不熟,有什么好吃的呢? 吃饱喝足之后,傻儿又在山地游荡,或者采些花儿,或捕捉几只蝴蝶,日子也算是快乐。可是,此时傻儿看到了一只猫来了,是的,是猫,只是比平常自己见到的猫大了不少而已。当然,傻儿不知这是只虎,此时尚且以为是猫,这便凑上前去了,而其他的人们见了这虎来了,都纷纷跑了。只有傻儿没有,觉得这猫长相可爱,这便走上前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这“猫”。而那“猫”也不咬人,也不跑,只是不住地咆哮着,声音怪吓人的,不过,傻儿看着这“猫”温柔的样子,一时也不害怕。 “猫”走着,傻儿跟着,一时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不过,傻儿觉得,跟着这“猫”很是快乐。而那些想打自己的大人,此时见到自己与这只“猫”在一起,都不敢打他了。傻儿的日子过得很好。可是,此时,傻儿想家了,而没有家的日子,怎么说都是乏味的,这还真叫傻儿感到不舒服。 可是要走回家的话,路程相当长,而傻儿又身体瘦弱,不要说走回去了,就是坐大船回去,到了家里,甚且也会感到疲倦不堪的。可就在此时,这“猫”趴伏在地上了,不住地咆哮着,声音雄壮而苍凉,听着,令傻儿感觉到有些害怕了。 傻儿急着想回家,此时看着这“猫”趴伏在地,便纵身骑了上去,而这只“猫”也从地上站起来,驮着这傻儿往前不住地走着。有了这“猫”,傻儿不用再走路了,路边的人们见了,纷纷给傻儿竖起了大拇指,更多的人见到了傻儿,都作鸟兽散,一时逃得无影无踪了。 傻儿的母亲呆在荒村,已然有些不正常了,丢失了自己的孩子,能叫她好过么?但是,她也是找遍了所有的村庄和山坡,就是没有傻儿的消息,这叫她如何是好呢?这天又趁着夜色朦胧,独自上山,去山神庙前不住地祈祷,希望上苍神佛能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安归来。 下山之途中,她看到了一只老虎,而骑在老虎背上的却是自己的孩子,此时颇为骇然,不知自己的孩子何以能爬上这老虎的背。此时也不顾及害怕了,凑上前去,硬是不顾人们的劝说,非要把自己的孩子从老虎背上弄下来不可。可是,老虎此时吼叫了一声,妇人不敢上前了,就站在一边,趴伏在地面上,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傻儿不得下来,而荒村的人们见了傻儿,也叫他不要下来,不然的话,说这老虎会吃了他的。可是,傻儿还是不听从人们的劝说,一下子从老虎背上跳下来了,因为要急着和自己的妈妈呆在一起。此时没有人敢站在老虎面前,只有傻儿毫不顾忌地从老虎背上跳了下来,而老虎也不咬人,没有人知道,这老虎曾吃了傻儿很多鸡蛋,肚子不饿,自然不会吃人了。 老虎可能也被这傻儿折磨得够呛,此时见他下来了,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便一个纵跃,一路北去,不久便不可看见了。傻儿此时扑到妈妈的怀里,不住地哭泣着,而妈妈也不断地流出了泪水,很是伤心,不知自己的孩子这些天都去了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呢?这不,不住地察看着傻儿的身体,见肌肤完好无损,这便又破涕为笑,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家了。 这天,傻儿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独自溜到小河边,想去找自己的朋友。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朋友了,只是不知此时他还好否?可是这小河边哪有啊,只有几株乱草在风中不住地摇曳着,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味出来,熏着了傻儿,使之感觉到有些幸福,可是没有朋友的日子毕竟不是个事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 傻儿煮鸡蛋(4) 一头牛走过来了,呆在小河边,面对这长满乱草的荒地,一时不断地啃咬着草。而傻儿看着这牛吃草,一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便问这老牛,“好吃吗?”“可好吃了,我天天吃这个,你看看我的身体,多棒啊。”“甜吗?”傻儿问道。“还可以吧。”老牛回答。 一时也是无聊,见老牛吃着这草,而且吃得这么有味道,此时也学着老牛的样子,不住地啃咬着这些草根。可是这些草对傻儿来说,一点也不好吃,这便不吃了,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老牛啃着这草根。此时,一条鱼跳到了岸边,傻儿看到了,此时扑上前去,抓住了这鱼的尾巴,鱼一时挣脱,傻儿手脚还算可以,再次抓了一把,才把这鱼儿抓到手。 傻儿在河边生了个火,记得有人曾经把这鱼儿穿成一串,之后放在火上烤,此时也学着人家的样儿,在河边烤着鱼儿了。鱼儿烤熟之后,傻儿咬上一口,还真是香甜可口,这么大条鱼儿,不久便吃掉了一多半。此时看着这老牛只吃这乱草,肯定不好吃,心里有些可怜老牛,这便把自己吃剩下的半条鱼儿送到老牛的面前,叫它也偿偿这鲜味。 “我吾(不)吃。”老牛如此说。 “吃吧,这可好吃了。”傻儿笑着说。 可是,不知怎么了,老牛就是不肯吃自己好不容易烤出来的味道可口的鱼儿,这叫傻儿颇感失望,这不,此时也不管这老牛愿不愿意了,强行把这烤熟的鱼儿塞进了这老牛的嘴里,说什么也要它吞下去,可是,转眼一看,老牛此时不住地呕吐着,而且还不断地哞哞叫着,可能受不了了。老牛此时凑到小河边上,不住地吸着水,涮着口,以之洗掉自己口中的那股难闻的气味。洗了好一阵子,这才觉得好过些,便不敢靠近这傻儿了,走到小河下游,继续啃着清香美味的草根。 傻儿见老牛如此,一时也不相强,自个儿在那儿烤着鱼儿。 天色渐渐夜了,月轮从东山上出来了,苍白的光洒布大地,看起来有点令人眼睛不适。傻儿正准备回去,却看见小河岸边忽然出现一只小船,这是只红黑色的小船,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在船上。 傻儿不想看这小船了,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而且看着这小船还有些令人感到害怕,还是不看为好。可是正于此时,船舱中传出话来,似乎有人在叫唤自己,而且声音是这么熟悉,不就是自己要找寻的朋友吗? 夜色扑过来了,荒村立马进入黑夜时间,没有人呆在自己身边,只风呼啸着刮过,在小河刮起了惊涛骇浪,而小船也看看就要沉没了。小船终于沉没了,在如此猛烈的风的吼叫声中,何况还有龙的翻腾掀起的巨浪,小船不沉才怪呢。可是,小船虽然沉没了,不久,月轮出来的时候,却又出现在傻儿的面前,而且船舱之中尚且可以听到歌声。 “上船来玩啊。”船舱中出现了一个声音,这是傻儿熟悉的,哦,记起来了,不就是那天夜里碰到的那位朋友吗? 傻儿靠近了小船,而小船也在惊涛骇浪之中自行驶到岸边,船头触在码头上,似在邀请傻儿之上船。傻儿不肯,毕竟这船有些吓人,上去了,尚且不知道能不能下来。不过,有好朋友相邀,这也便不再害怕什么,在一阵风的推送下,傻儿跳上船去了,此时钻进船舱一看,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啊,可是为何会有声音呢? “喂,有人吗?”傻儿如此喊了一声,可是没有回答,回答他的不过是更加猛烈的风的吼叫以及巨浪不住拍打船舷的可怕的声音。 傻儿上了小船。 上了小船才发现,船舱里根本就没人,可是自己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叫唤自己,而当上了小船,却又看不到人,怎么回事呢?而当此傻儿上了小船时,小船自行离岸,泛若不系之舟,使傻儿害怕不已。 夜色已浓,不复辨东西南北,傻儿呆在小船,而小船尚且随着流水,一度不知飘向什么地方。傻儿不想呆在小船上了,此时想起了妈妈,可是既已上了小船,再欲上岸,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茫茫河水之中,傻儿独自呆在小船,天色黑暗,狂风呼啸,大雨随时会落下。当此之时,傻儿听到小船下面尚且有个声音,似乎在叫着自己,“下来玩呀,不要呆在小船里了,下面有好多的鸡蛋,快来拿呀。”傻儿听到小船下面有人如此叫着自己。 而这个声音过后,更有不知道多少声音响起,似乎在为这个声音作和。傻儿此时还真不信也得信了,这便欲跳下小船,去下面拿鸡蛋,不是说了吗,有好多好多的鸡蛋,何不去拿几个呢? 傻儿正准备跳下小河,在狂风呼啸声中,看着这河水,真的是翻开翻开的了,这下面要是有鸡蛋的话,那一定是熟透了的,这么翻开翻开的水都煮不熟鸡蛋,那么还有什么地方能够煮熟鸡蛋呢?此时肚子也饿了,既然说下面有鸡蛋可以吃,何不下去呢,反正又不要钱,不拿白不拿。 涛天的浪花不住地拍打着船舷,水花一度使傻儿几乎欲掉进小河了,要不是自己平日重活干得多了,身子骨结实,此时便已然是掉落河水中了。正准备下河之时,听见岸上有人在呼喊着自己,声音可熟悉了,不是自己的妈妈又能是谁呢? “千万不要跳呀,这河水涨了大水,这一跳下去,妈妈可再也找不到你了啊。”妈妈呆在岸边如此对自己说,傻儿听到妈妈如此说,一时不敢跳了,鸡蛋不吃就不吃呗,性命要紧哦。 “快划拢来,不然的话,看河水不把你冲走才怪。”妈妈如此说。 傻儿此时听妈妈的话,划着小船靠了岸,跟着妈妈走了,再看这小船之时,已然是不知去向。“咦,小船怎么不见了呢?”傻儿这么说道,“朋友也不知去什么地方了。” “哪有小船呀,刚才你不是站在一根大树上吗?”妈妈如此问道。 “这……”傻儿一时无语。 第一百九十章 吐血(1) 少秋吐血了。 此时,在他的屋子门前,不少人站着,好花更是靠在柚子树上,神情一片落寞。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昨夜吐了一阵血之后,此时尚且没有起床,正在休息。 荒村的人们相互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应对之办法,看来少秋之所以如此,八成是因为得罪了神灵,不然何至于吐血呢,岂非神灵降罪使然?好花早就怀疑自己的女儿被少秋祸害过,此时靠在柚子树边,听着少秋的咳嗽,心情舒畅,总算上天有眼,使此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然自己的女儿不是白白遭罪了吗? 狗爷此时也出没于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时给人们递着烟,相互说着祝贺的话语,要非少秋死掉了,人们的日子恐怕没一个会过得好。而狗爷更是如此,只要少秋完蛋了,自己再也不用害怕他寻仇了,不然的话,这日子没法过得安心。 黑匪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从自己的屋子顶上掉下来了,摔断了一根骨头,而自己所以如此,岂非是拜少秋所赐?要不是少秋之读书,哼,才不是读书呢,肯定是在诅咒自己,否则自己何至于从屋子顶上无端掉下来而摔断了骨头呢? 不过,还好,上天有眼,少秋吐血了,快要死了?这不是太好了吗,此时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看见不少人更是相互笑谈着,都为这得罪神灵的人之快要死了而相互祝贺着。黑匪更是从小店里买了鞭炮,于少秋破败的屋子门前燃放起来,一时热闹非凡,而好花于人们的笑语声中更是唱起了山歌。 黑匪得理不饶人,见少秋不出来,躲在屋子里,似乎甚是惧怕人们的笑语,不然的话,何以不敢出来见人呢?而黑匪此时不管这么多了,昨天自己刚刚从屋子上掉下来,骨头断了尚且没有好,这不,走路尚且一瘸一拐的,可是对付少秋之流,自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 黑匪进了少秋的屋子,说什么也要把他拉出来,可是,当看到少秋正在读书之时,更是火冒三丈,“还在读书!”黑匪边这么说着,边凑到少秋的身边,将之拉出了其屋子,一时站在人们的面前,惶惶不可终日如孙子。 “黑匪你干什么,人家已然是吐血了,这已然得到了上天的惩罚,你不可以乱来,知道吗?”有人如此说。 “我才不乱来呢,此人使老子从屋子上摔下来,我就不能把他弄到屋子上,然后也摔下来吗?”黑匪边这么做边拉着少秋上了屋顶,少秋坚决不从,可是黑匪的体力过人,那是不从也得从了。 就这样,少秋被黑匪之流弄到了自己的屋子顶上,站着,泪水不断地滚落,而咳嗽依然,尚且可以看到真的是吐出血来了。黑匪此时站在少秋的屋子下面,而对着站在上面的少秋不断地喊着话,非要他从屋子顶上摔下来不可! “快摔下来!”黑匪边这么说边站了起来,可是刚刚站了起来,便感到相当痛苦,断了的骨头此时由于拉力之作用,发出断折的声音。便赶紧坐下来,可是此仇不报,黑匪誓不为人,这便要少秋从自己屋子上摔下来。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顶上,泪水不断地滑落,大风呼啸着刮过,不少瓦片更是翻飞着,而少秋却于风中不断地吐着血,那是昨夜看了一夜的书,累的。可是人们不这么认为,人们都说只有得罪了神灵的人才会吐血,神灵是不会保佑坏人的。 “他妈的少秋,敢情睡过我的女人,不然的话,何至于吐血呢?”人群中有人如此吼了一声,此时也咐和着黑匪,非要少秋从自己屋子顶上摔下来不可,不然的话,说是要杀了他了。 黑匪此时弯着腰,在人群中不住地游走着,见了人,此时想站起身子来,但是做不到,这腰直不起来。人们对黑匪皆相当尊敬,看见他走路不方便,此时上前扶住他的人不在少数,甚至不惜叫自己的女人前去搀扶,可不能让这大好人就这么倒在地上了,得无论如何要把他搀扶好了,那怕自己头顶上有顶绿色的帽子,那也在所不惜了。 “你摔是不摔?”黑匪吼了一声,声音之雄壮,力度之强悍,真是空前绝后,天地在此吼叫声中也变了色,不复往日之云淡风清了。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顶上,身上已然被人们绑上了绳索,想挣脱已然是不能,可是真要自己就这么摔下去了,似乎也不是个事,自己并无过错,何至于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呢?可是群情激愤,恐怕不摔下去的话是不成的,正当少秋准备摔下去时,黑匪却又叫住了,说暂时不要摔。 于是,好花的丈夫立马走上去了,拉住了少秋,将之捆绑着,一时想故意摔下来也不可能了。“这下好了,不用往下摔了。”小花真心为少秋感到高兴,这么说着。 此时,黑匪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不少尖刀,插在屋子下面的泥土里,不一会儿,这屋子周围便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刀子了,长短不一,形状各异,可是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锋利无比!“好了,好了,可以摔了!”黑匪如此说了一声,此时扭动着腰身,又站在了人群之中,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快摔下来呀,不然的话,老子在这下面可是要烧了你这屋子了。”黑匪大声叫着。 “来世不要再做坏事了。”好花看着这布在屋子周围之尖刀,如此对着站在屋子顶上的少秋说。 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更是凑上前来,眼泪不住地流下来,之后拿出纸钱来,开始为少秋焚化。而黑匪立马走上前去,对着这焚化的纸钱开始撒尿,一时这烧着了的纸钱悉数熄灭,狂风一吹,四处飞散而去。 少秋看着站在下面的人们,这都是自己熟悉的从小就看着的人们,可是此时何以要自己摔下去呢,敢情是自己不该读书吧?可是读书也有罪吗?不至于吧,吐血是因为得罪了神灵,笑话! 少秋不想摔,自己是小心之人,断不会从屋子顶上摔下去的,可是不装着摔下去,黑匪似乎又不肯善罢甘休,唉!此时看了一眼远处,不少花朵正在风中摇曳,而人却要离去了,无故离去了,上天神佛真的长了眼睛吗?少秋不知道,他只知道人们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下面,非要自己装着不小心摔了下去,这真正是没有王法了呀。少秋看着那些尖刀,刀面上尚且映着日光不住地闪烁着,刺在人的眼睛里,使人似乎看到了死亡在招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吐血(2) 正于此时,花伯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王子,王子此时骑在高头大马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天空不断地飞舞着花朵,紫色的,蓝色的,甚且还有白色的。小花脸上带着泪水,说什么也要自己的父亲保少秋没事,不然的话,说自己便也要从自己的屋子顶上摔下,与少秋一起死去! 花伯此时带上王子,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当然也巴不得少秋死掉,可是如此一来,小花也要去了,这便不太好。本来不敢对黑匪说三道四的,怕这黑匪打人,可是自己既然有了王子,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好办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老黑!”花伯凑上前来,叫了黑匪一声,“王子叫你放人,不然的话,便说是要告诉他的父亲,杀了你!” “这?”黑匪一时茫然,此时有点相信,万一这要是真的呢,自己可不就完蛋了。“可是我的仇就不报了吗?” “不只是你一个人和他有仇,可是既然王子发话了,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放人就是了,不然的话,告诉了他的父亲,我看你也会完蛋的。”花伯如此说。 小花脸上带着泪水,跟在父亲后面,不时朝站在屋子顶上的少秋看了看,真的不希望他从上面装着摔下来,不然话,这下面的刀子可是闹着玩的吗?此时为了少秋,小花可是什么也可以做的。 “不要放,这人不能放的,他睡了我的老婆,不然的话,上天何以会要他吐血呢,这摆明了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坚决不能把他放了,不然的话,我不想活了。”一位疑心病很重的男子如此对黑匪说,千万不能放了这少秋,不然的话,说是只要他活在人世一天,自己就要遭一天的罪。 “这?”黑匪一时颇为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放了他吧,”小花此时站出来了,“看你多可怜,这不,又在吐血了。” “只要你和我睡一晚上,我这就放人!”黑匪此时在心里这么说,可是不敢把话说出来,不然的话,得罪了王子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放人吧。”黑匪如此说一声。 而人们此时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顶上,将之拉下来,送进其屋子,又帮他关上了屋门了,可是好花此时不断地流出了泪水,此仇不报,此生何以为人呢?可是,小花家有王子作靠山,好花能如何,得罪了王子的话,想要再在荒村做人,怕是不可能的了。 好花离去之时没有忘记骂了一声“砍脑壳的!”,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只好边抹着眼泪边走去了。可是此仇不报,自己还有何脸面活在人世呢,此时想去屋子弄把刀来,之后再与这狗日的同归于尽算了! 黑匪也碍于王子的脸面,一时不敢造次,不然的话,得罪了此人,而此人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便默默离去,可是在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对着少秋指指点点,叫他最好不要读书了,不然的话,说总有一天自己会杀了他的。 冯大爷自从双腿残废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门,不想出门,也不敢出门,荒村寻仇之人颇多,而自己双腿又不方便,这要是出去了,只能是徒然送死,而自己不会那么傻!冯大爷每日每夜躺在自己的床上,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此时想到了自己的人生,莫非真是人们所说的那样,自己之所以遭际如此悲惨全是拜荒村那个读书人所赐?冯大爷一时不太相信,可是人们都这么说,就是自己不相信,那也不成了! 这天,冯大爷拄着拐杖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深夜时分,荒村别无人声。只有冯大爷呆在少秋屋子门前,此时轻轻地敲了敲门,想看看这读书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么坏呢? “谁呀?!”少秋躺在床上,已然是不愿再活在世上了,此时忽然又听到这打门声,就是自己脾气再好,怕也是枉然。 “我,开门!”冯大爷此时这么吼了一声,虽然双腿已然是不成了,可是这胸中的豪气却一点儿也不变。 少秋拉开了屋门。一阵风扫过来了,使他一时有些冷,浑身这不,不住地颤抖着呢。 “有事吗?”少秋问道。 “听说你吐血了,这是不是真的呢?”冯大爷如此相问。 “嗯。”少秋说。 “你为什么要吐血呢,”冯大爷此时凑上前去,在少秋的脸上掴了一掌,如此相问。 “你干吗打人呢?”少秋问道,此时不想活了,这便欲与冯大爷拼命,可是才刚一动,便身体不舒服了,于是什么也不敢做。 “你敢情是做了亏心事了吧,不然的话,我们都不吐血,就你吐血,这怎么讲呢?”冯大爷说,脸色相当难看,看来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出于无奈,趁此时少秋吐血打他一下,否则届时身体强壮了,再想打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冯大爷说了这话,又扑上前去,不住地开打,打得他自己都摔在地上了,却还要爬起来继续打着。“你不要打了,我受不了了!”少秋歇斯底里地叫着,此时捂住了自己的头,蹲在屋子外面,任风不断地吹乱了自己头上的发,也不敢做什么,只能是任人宰割罢了。 冯大爷打了一阵子,一时觉得好过了些,也算是为自己这条腿报了仇了吧,不然的话,纵使是死去了,怕也是不得安心的。此时总算是把他打了一顿,这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而少秋的屋子不住地暴发出阵阵哭泣之声,可不就是少秋在哭。 “冯大爷,到什么地方呀?”此时路上碰到了人,那人如此相问。 “到玩,打人。”冯大爷说。 “你这么一把年纪,腿脚也不方便,也能打人吗?”那人有些好奇,继续问道。 冯大爷说完这话,一阵风刮来,将他刮倒在地,此时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说着。“是的,刚刚去打了一个人,一个读书之人。”冯大爷对那人说。 “哦哦,打得好,以后继续打,那样的人不打的话,荒村不成世界了。”那人丢下这话,便如风逝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吐血(3) 这天夜里,少秋又不住地咳嗽,荒村的人们纷纷站在在其屋子门前,不住地大笑着,更有甚者竟然唱起了丧歌。这一度使少秋相当不舒服,甚至想骂娘了,可是对于荒村的人们的无礼,此时也是无奈。 如此嘲杂,想把病养好,怕是不可能,可是少秋并不想死,还想看看小花。小花看不到,而花伯却出现在少秋屋子门前,见人们不住地大笑着,此时也颇为开心。荒村之没了少秋,对于人们来说,或许日子还好过些,可是少秋并没有妨碍人们正常的生活,何至于如此不待见少秋呢? “花伯也来了,也是找少秋吗?”好花看到花伯来了,如此问道。 “是的,我在大山上发现了一块石头,非常好看,这不,想请少秋去为我背回来。”花伯如此说。 “哦哦,他据说是吐血了,怕是不可以干重活了,不然的话,这病情有可能变得更加严重。”不知谁这么说道。 可是,花伯不听这话,此时笑着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断地拍打着,明明听见少秋不住地咳嗽,需要休息,不能打扰,却仍旧胡乱拍打着人家的屋门。当然,少秋也是听到了,可是对于人们的打扰,他有何办法呢,不过是在心里暗暗地骂一两句话而已,其他的事情可是什么也不敢干。 本来不想听人们说话,可是听见花伯出现在自己屋子门前,一时想到小花,心里又渐渐感觉到温暖了。有了小花的陪伴,这生活就是好,连带对花伯也有了好感,这不,听见他不住地打门,这虽然是对自己的身体不大好,却也并不这么想了,尚且以为这是抬举自己。 少秋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凑到这屋门边,朝外面看去,见花伯站在外面,脸上带着笑容,于是赶紧拉开屋门,放花伯进来了。“伯伯有事吗?”少秋如此问道。 “没事,不过是大山上有块石头,很是好看,我想把这石头弄回家来,以作装饰之用,”花伯说,“可是我的腰在走路时不小心闪了一下,这不,此时简直直不起来了。” “所以你想请我去大山上为您把石头背回来,对吗?”少秋问道。 “是的。”花伯说。 少秋此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这病不算什么,既然花伯开口求自己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便走出了屋门,颤颤巍巍地走在大山上了。花伯看着这少秋成了如此样子,一时在后头偷偷地笑着,手里横着根木棒,想趁少秋不注意时揍他一家伙,太气人了,自己的小花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却时时想着这该死的穷人,成何体统呢? 山路一时太坎坷,少秋每走一步皆相当费力,这不,走不了几步,便走不动了。花伯此时找了几个人来,也是说尽了好话,不然的话,人家可不会来帮忙的。这几个人在花伯之请求下,抬着少秋上了大山,不然的话,看情形,少秋是走不到大山上的。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走的,不用抬,不然的话,还怎么去大山上扛石头呢?”少秋说。 但是,花伯不听他的话,尽管叫那几个人帮着把少秋抬到大山上了,此时把少秋放下来。少秋站在大山上,面对这块石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此时扛了扛,有些沉重,一时扛在肩膀上,颇为不好受,可是既然答应了花伯,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以后还怎么成为男子汉大丈夫呢? 由于不小心,翻动这石头时,少秋把自己的脚砸了一下,一时不住地流出血来了,而花伯几位借故走掉。说家里尚且还有急事,叫少秋一个人慢慢扛,少秋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一时,在此大山上,便只剩下少秋一个人了,面对这百多斤甚至两百斤重的石头,颇感为难,扛了几步,便欲放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否则颇为难受。大风呼啸,林木深处,不时有怪鸟啼叫,而少秋由于疾病之缘故,此时颇咳嗽了一阵,借着淡淡的月光,尚且可以看到吐出来的是血。 此时到底是扛还是不扛了呢?少秋颇感为难。不扛的话,让花伯知道了,又会笑话自己,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让小花进了自己的屋门,这日子会过得好吗?肯定不能认输,而且这事极有可能是花伯在考验自己,不把这张考卷答好,过不了花伯这一关,想和小花好下去,断然不可能! 这不,把这石头又扛在肩膀上了,几千斤重似的,几乎是不可能扛得起来,此时不想扛了,这也太沉了,一时尚且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不把这石头扛回去的话,交不了差,花伯不高兴了,自己与小花之间的事情也便会告吹。而小花的美是无法抗拒的,纵使是死了,也得把这石头扛到小花的屋子里去,不然的话,枉为男人也。 大风刮过,一时,大山上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却是有些冷,砸在人的背上,尚且颇有些疼。肩膀上已然是不住地流出血水了,而风中少秋又不断地吐着血,一时不想扛这石头了,这也太难了吧?而且山道湿滑,每走一步,皆得相当小心,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滑落深渊。 少秋也想换个小一点的石头,说是自己眼花错拿了,回去的话,也是有可能蒙混过关的,可是人在做天在看的,纸包不住火,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不然的话,给人家的印象岂非是个骗子?人家宁可死了,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骗子的,不是吗? 还是继续扛着这石头吧,虽然有些困难,而且自己还在大雨中不断地吐着血,却有什么办法呢?生活之困苦,不都是如此的吗,想人家当兵打仗的,为了达到既定的目标,纵使是流血残废了,尚且要匍匐前进,自己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就是块死石头,又要不了自己的性命,何惧之有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吐血(4) 少秋扛着石头,艰难异常地行走在大山上,狂风之呼啸加上大雨之滂沱,实在令人不想活了。就此把石头往地上一放,不想干活了,大不了没了小花,不再与之相见,不至于似此时之不堪! 坐在石头边,少秋想着小花,觉得她的脸还真好看,而要把这么好看的女人拱手让人,一时不大适应,便又想把这石头扛在自己的肩上。可是,大风一吹,不知为何,又暴发了一阵十分厉害的咳嗽。而此时月轮偷偷出来的,照在自己的吐出物上,俯身一看,不是血又能是什么呢? 冷雨落在身上,衣服已然是淋湿了,浑身上下,没半点干净的地方,皆为泥污所染,不堪入目,好在此地没有人,更看不到小花的身影,否则岂非要让人大大地笑话了?纵使是如此,少秋还是得想着办法把这石头扛起来,否则甭说小花看不起自己,荒村的人们见如此如此瘦弱,届时也会无事生非,非把自己活活打死不可。 这便站起来了,把这石头又扛在大肩上,慢慢地往前走着,一步一步十分吃力地走着,周围一片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此时走路,可说是凶险之至。而肩上的石头被雨水一淋,更是沉重无比,压在伤口上,尚且还相当疼痛。 少秋走着走着,不久,便似乎看到了荒村的灯火闪烁在风中,看来要不了多久,自己便可以把这石头扛进花伯的屋子,之后拍了拍手,对小花笑了笑,多美啊。可是,正于此时,不知谁扑上来了,见自己正行走在湿滑山路上,趁着自己不注意时,猛然推了一把,不秋这便摔在山道上了。幸好他放手快,不然,这石头一压的话,他还有人吗? 此时忙着回过头来一看,却并未见到有人,闪电过后,山道上依然一片沉寂,只有自己孤独地走着。肩上的石头已然摔向一边,此时更是一头钻进了泥污之中,非使出大力气,决计弄之不出来。 少秋慢慢地走到石头边,见此时石头上已然沾着自己的血,这是自己吐出来的血呀,可不能把这石头弄脏了,这便用雨水洗了洗,不然的话,弄进了花伯的屋子,恐怕不太吉利。此时艰难地把这石头扛起,朝着花伯的屋子一步一步地走去,上天不负有心人,不久便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将这石头往地上一放,这便去找花伯了。 “伯伯,石头已然扛来了,你来看看啊。”少秋如此对着花伯喊着,可是看这花伯屋子的大门已然关上了,一家人可能早已入睡,谁还在乎他这块石头呢? 如此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花伯的屋子里依旧沉寂一片,没有听到人语声,也不见有人出来与自己说话。一时尚且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少秋此时不住地咳嗽着,尚且吐出血来了,借着淡淡的灯光,可以看到这确实是自己的血。而正于此时,花伯出来了,看着这少秋无端在自己屋子门前吐血,脏了自己的地不说,还不吉利之至,这便在少秋的背上砍了一扁担。 “伯伯你为何打人啊?”少秋问道。 “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贼呢,真是对不住啊,打痛了吗?”花伯如此问道,边这么做边为之弄来了药,一时敷在伤口上。 “没事,没事,小花呢?”少秋问道。 “她呀,已然睡着了,你怎么才来呀,看这天色,已然是快要天亮了。”花伯如此说。 “我为您扛来了那块石头。”少秋如释重负地说,此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道。 “这块石头啊,你弄错了吧,我不要这块石头,这块石头我放在大山上,用来磨锄头的,这下可好,你却把它扛到我家里来了,届时我锄头不快了,却要如何是好啊。”花伯快要哭了。 “这样啊,那我把你这块石头扛回去吧,行吗?”少秋如此说。 “也只能是这样了,你看这石头,跟磨刀石似的,我已经用它磨了好多年锄头了。”花伯一脸严肃地说。 少秋看了看那块石头,见上面有一弯槽,光滑无比,看来确实是磨刀石,是花伯用来磨锄头的。可是此时自己将人家这块石头扛到了这儿,届时花伯在大山上干活之时,万一锄头缺了个口子,这将如何是好呢? “伯伯,真是对不住了,是我一时大意,看走了眼,我这就帮您把这块石头送到大山上去,您看成吗?”少秋一脸虔诚地问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天色已然不早,你看看东方,似乎快要天亮了,而且外面大雨不止,不劳烦你了吧,改天我自己弄到大山上去算了。”花伯说。 “这怎么成呢,是我不好,一时不注意,不然的话,怎么会害得您如此麻烦呢?”少秋诚惶诚恐地说。 “好吧,你执意如此,我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山道湿滑,你可要时时在意,千万不能摔倒,不然的话,会受伤的。”花伯道。 少秋此时不再说话,干活要紧,这便又扛起那块石头,也不顾及自己已然一整夜未曾合眼,这便又冒着倾盆大雨往大山上匆匆而去。而再看这东方,已然是出现了一线鱼肚白,眼看这就要天亮了,而自己已然是十分想睡觉,却又不得不往这大山上行去。 好不容易把这石头摆回原地,少秋以为这下好了,拍了拍手,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屋子,还得继续睡觉哦。可是此时再看自己,已然不成人形,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可言,全数脏污不堪,跟乞丐差不了多少。 不过,他撑住了,此时站在自己屋子门前,却见不少人正在打牌,一时想进自己的屋子,尚且不太可能。狗爷更是不住地拍打着这摆放在少秋屋子门前的桌子,作弄出绝大的声响,更是拦住了少秋进屋之唯一通道,此时想进屋子,如果不喊他一声爷爷,恐怕是不成的。 少秋不打算从狗爷这边进了,改从好花身边凑过去,只要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可以呼呼大睡,熬了一夜,而且是扛着这沉重无比的石头,此时已然是站着都可以睡觉了。可是当自己想从好花身边过去之时,不知为何,好花愣是不让他过去,一旦少秋不小心碰到了她,估计会耍赖,说少秋想对她图谋不轨。届时把自己丈夫找来,打一打这个读书的,应该不成问题。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吐血(5) 既然人家不让自己过去,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少秋此时不敢进自己的屋门了,却站在外面,站着睡觉。此时已然是太疲劳了,浑身上下,经昨夜一夜之劳动,已然没有半点力气。站着睡觉睡了一会儿,由于不小心,竟然摔下水沟里,好久尚且爬不起来。 当从水沟里爬起来时,浑身肮脏不堪,此时又凑到好花之身边,好花怕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了,这才让出一条小道,使少秋得以进入自己的屋子。少秋脱掉自己的衣服,关上屋门,捂住了窗户上所有的缺口,不至于使一点点声音闯进来打扰自己的休息,下午还得去干活呢,此时不好好休息一下,行吗? 躺在床上了,闭上眼睛,马上便欲进入睡眠之状态,可是这打牌声如此巨大,使少秋的屋子不住地颤抖不已,不要说睡觉了,能够不被打死已然相当不错了。可是,少秋还是闭上了眼睛,真的是太累了,眼睛刚刚一闭上,这便呼呼大睡,此时甭说打牌了,纵使是杀了他,也仍旧要睡觉。 见自己的打扰不起作用,狗爷与好花此时不复打牌了,搬出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作鸟兽散,各自回家了。而一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便只剩下风在轻轻地呢喃着,而远处小河流淌声苍凉而寂寞,正好可以陪伴少秋之入眠。 少秋此时走在一片荒凉大地深处,不辩东西南北,伸出手来也尚且看不见,只是不住地走着,而在他的身后,不知为何,跟着一条大蛇,大蛇张开了巨口,发出阵阵难闻的沙沙声。可以肯定,此大蛇肚子已然是饿得不行了,再不进食的话,极有可能饿死在此荒原。 没有路,也没有人指点,少秋没命地跑着,如风呼啸在天空,只是为了躲避此大蛇之追踪吞噬。每当看到这大蛇张开了巨口时,少秋皆感觉相当害怕,而反观自己身边,已然是空无一人,唯自己一个人狂奔在荒原深处,尚且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天上挂着一朵云,也是奇了怪了,云朵竟然是黑色的,一时摭去了天日,不复可见青青的天空。西天美丽的晚霞也不见了,被这黑云吞没,一时大地一片荒凉,而少秋看了眼地上自己的瘦弱的影子,于冷风中轻轻地颤抖着。 少秋不管这么多了,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没命地跑,绝对不能让大蛇吞没掉。不然的话,那结果真是太可怕了。 正在这么不断地跑着的时候,大蛇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甩是甩不掉了,此时不知如何是好,而这大蛇得理不饶人,竟然一口咬住了自己。少秋此时尖叫不断,而荒原上也许只有风在吟唱着什么,听起来虽然是好听的,可是于此时来说已然是没有意义了。 ……睁开眼睛,没了大蛇,自己还是躺在自己破败的屋子,而屋子外面尚且有人在不断地打着门,“开门!”那人这么大声地叫着。 少秋刚刚做了个噩梦,身上已然是出了冷汗一大片了,身下的被子也已然是湿了。可是此时谁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拍打着屋门呢? 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不是别人,却是花伯,不知他何以会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可能有事找自己?“您有事吗,我昨天夜里没睡觉,此时得睡一会儿,却被您吵醒了。”少秋如此说。 “是这样的,”花伯说道,“我的牛由于不小心扭了下腰,闪了一下,走路不太方便,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少秋问道。 “由于牛闪了腰了,这要是放在大山上吃草,万一有老虎的话,跑是跑不掉的,”花伯如此说,“所以想请你去保护一下它,万一大山上出现老虎之流,还请你帮个忙,把那什么老虎赶走为上。” “这个,”少秋颇为踌蹰,“这怕不是我做的事。” “还有,关牛的时候,请你能不能够大发善心,背我这牛回家呢?”花伯说,“牛腿脚不方便了,走路已然是成了问题。” “这也太重了吧,我如何背得动呢?”少秋说,此时脸上已然有些不高兴了。 “唉,不要想得这么愚蠢,”花伯说,“我又不要你背整个牛,只是稍微背着它那只伤腿,使之不过于着地,懂了吗?” “这……”少秋一时不知如何好。 可是,不由少秋不答应了,花伯此时牵来了牛,此牛走路确实有些问题,一瘸一拐的,看来花伯说的是真的,不过,这要自己背着这牛走路,可能不太现实吧?不过,事已至此,不答应这花伯的话,无端得罪了他,再想打小花的主意,怕是不可能了。 少秋一时不敢拒绝,知道这花伯心疼自己的畜牲,可是这要是背不动呢,那该如何是好呢?看来这一切皆是天意,造化弄人,奈何! 少秋牵着这牛往大山深处走去,去时尚且不太麻烦,此牛颇为嘴馋,想吃大山上的嫩草,走路就算有些问题,此时也颇能克服。不久,一人一牛便已然到了大山上了。 可是回来之时,由于牛吃得过饱,无端增加了重量,更兼舍不得这大山的嫩草,此时走路的样子已然是相当难看了。看来不背着它那只伤腿怕是不成了。 少秋弯下了腰,为了能打小花的主意,此时纵使是受天大的委屈也愿意了,何况仅仅只是背着牛的一只伤腿?果不其然,如此背着这牛的伤腿走着,这牛走得快了许多,而实在背不动了之时,少秋便只好权且让它自己走一会儿,反正大山上也看不到花伯的影子,能偷偷懒便偷偷懒。 可是,这牛此时走路已然是四只腿都不太方便了,他妈的,这也太狡猾了,想整个要自己背上?少秋吓了一跳,查看了其他三只腿,没有一点伤,他妈的肯定是装的。 不过,没有什么事难得到少秋,少秋此时也装着摔了一跤,走起路来比牛瘸得更难看,甚且还装着不小心扑到水沟里去了,弄了一身的泥污,脏不堪言。牛看到少秋如此,此时既担心他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也怕这泥污弄脏了自己的身子,此时便不装了,走路与先前一个样了。 甚且可以说完全正常了,看到牛已然如此,此时似乎不用自己背了,还真是求之不得。正在此时,花伯来了,少秋把牛交给了花伯,花伯自己赶着牛走掉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相亲(1) 王子又出现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了,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时髦,见人总是一脸的微笑。一看到王子来了,花伯脸上挂满了笑容,忙着把这王子请进了自己的屋子,好酒好菜招待着。 小花看见王子走进了自己的屋门,此时不想再呆在自己家,便走出了屋门,于荒村大路上闲走着。她此时想去找少秋,只是碍于父亲的压力,尚且不敢去,便一个人沿着小河岸边来来回回地走着。 正好少秋今天也不上大山干活,权且走出自己的屋子,来到了小河边,看着小河东去,淙淙流响,心情也相当舒畅。小河边长满了不少的花草,更兼红的、白的鹅卵石遍布河岸,装点着河岸之风光,也装点着少秋的心情。 没有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连小河东去也是如此无声无息,就像是自己对小花的思念那般。一只蝴蝶飞舞着,萦绕着一丛紫色的花朵,而在这花朵上,尚且有朵小小的 桃花似的云。 辽阔天际,空无一物中,似乎有什么正朝着自己走来,脚步是轻的,不甚可闻,却也是美丽可爱的。那是谁的脚步声?不知道,不过,少秋呆在这小河边,此时流霞满天,闻着这鹅卵石散发出来的阵阵香味,心情可想而知。 此时,小花出现在自己身边,少秋脸上挂着的笑容更是浓郁了,于是两个人坐在小河边,相互望着满天的流霞。正于此时,听见花伯不住地喊着,声音如此愤怒,使小花此时甚至要跳河了。 是的,看不到小花的人的时候,花伯便已然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便告别王子,出了屋门,朝着这河边走来。他知道小花的小九九,可不就是想和少秋好吗,可是她也不想想,没有自己的允许,这事能成吗? 一见花伯走到河边来了,小花便不敢与少秋坐在一起了,此时沿着河床不断地往下走去,反正极其厌恶看到自己的父亲。小花知道父亲要自己去陪那王子,可是,一看到那王子,小花心情就相当糟糕,不然的话,也不会独自走到小河边来透透风了。 当花伯站在少秋面前时,小花已然远走,沿着河床悄然离去,不要说花伯找不到她了,就是少秋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小花呢?”花伯一看到少秋,见其如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没有王子漂亮,便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尚且还在这,此时不知上哪去了。”少秋如实回答。 花伯本来想砍这少秋一刀的,可是见他一副无辜的样子,以为此事之主要原因尚且还在自己女儿,一时打消了砍人的念头。花伯离去了,此时无论如何也要小花去陪陪王子,攀上了这位贵人,对于小花乃至整个家庭来说,都是相当可喜可贺之事,而小花尚且要躲躲藏藏,真是不可思议。 小花虽然善于藏躲,可是还是逃不过花伯的法眼,此时在小河下游不远处,找到了她。当花伯找到小花的时候,小花的脸上不住地开始流泪,无论如何也不想进屋,更不能与那王子呆在一起。可是看这花伯的意思,可能是想小花干脆与王子睡了算了。这是小花坚决不同意的。 找到了小花之后,此时又出现了几位汉子,个个虎背熊腰面目狰狞,一副欲吃人的模样。几位大汉一见到小花,二话不说,即刻用绳索将之捆绑住了,旋即抬上了肩,往小花自己的屋子而去。 把小花抬到家后,花伯此时站在小花面前,厉声喝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小花泪水不断地流着,听见这话,而且语气如此严厉,恐怕是自己错了吧,不然的话,怎么父亲会这个样子呢? “我不想呆在家里,你放我走,我想到小河边上去,去看看蝴蝶还有摇曳于风中的紫色的、白色的花朵。”小花求着自己的父亲。 “你哪也不准去,就坐在这儿,陪着这位王子吃饭,样子要斯文些,不准做出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然的话,让你好看!”花伯说。 “我不饿,肚子也不舒服,我还是到小河去看看那些紫色的、白色的花吧。”小花如此说。 花伯此时伸出手来了,这便要在小花的脸上扇一个耳光,可是看在王子的面子上,一时不敢造次,不然的话,可能会影响他的心情的。得罪了王子,花伯的人生可能也就完蛋了。 小花坐下来了,就坐在王子身边,却不敢也不想与之接触,不然的话,似乎不想做人了。而花伯看着小花,说什么也要她靠得王子近些,更近些,这是在路上对小花说的,如果不照办,后果当是相当严重,说是要打断她的腿的。 这尚且没什么,更为可怕的是,父亲要自己在吃饭之时向这位王子表白,说自己喜欢他,甚至要自己说想嫁给他。这是小花最为害怕的,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向谁说过,不要说对这位自己从未看好也从来不喜欢的男人说这话了,纵使是对少秋,小花也甚是羞于启齿。 饭眼看快要吃完了,而小花尚且还没有说一句话,坐在王子身边,也是相当别扭不时尚且要把自己的身子往外挪挪,不至于使两人身体相接触。“你说是不说?”花伯敲了敲桌子,示意小花向王子说那句话,非要她对王子说“我喜欢你。” 可是这饭眼看都要吃完了,而小花仍旧低着头,脸上一片羞红,不要说敢于当作众人的面说这话了,纵使是完全不相干的客套话,小花也不敢说。此时听见父亲如此相逼,如何不急了,这泪水不断地流下,想起了少秋,又想了想这王子对自己的种种无礼,此时打死也不能这么说。 “真正是岂有此理?”花伯此时站起来了,不吃饭了,走出这屋门,便说自己要去跳河了。 王子极力相劝,说万万使不得,又没有发生什么天大的祸事,何至于如此呢?此时小花也拉住了花伯,不准他离去,得坐在这小桌边吃着饭。可是花伯以十分阴险的眼光瞅着这小花,轻声地说,“你说是不说?” “我不敢说那话,而且我也说不好。”小花轻声地回答。 “那我还是跳河算了,碰到你这么个不争气的,要知道,黑匪打过老子我多少回了,我能不报仇吗?”花伯说,“你到底说是不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相亲(2) 面对父亲如此相逼,小花一时无奈,准备在桌边对王子说“我喜欢你。”可是,一看到王子那张卑鄙的脸孔,小花不想说了。 见小花如此不争气,花伯一时恼羞成怒,走到小河边,这便欲跳河了,幸好小花及时赶到,拉住了自己的父亲,这才使之跳不成,不然的话,这一跳下去,河水如此湍急,转眼便会没命的。“我答应你还不成吗,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而跳河?”小花看着父亲说。 此时,少秋也来了,站在小花之背后,甚是为她的烦恼而苦恼,也为自己不能为她帮忙而感到绝望。看到少秋来了,小花脸色极其难看,心想这下糟了,一旦对王子说出那句话了,少秋日后会怎么看自己呢? “放开我,我不想活了,养女如此,还不如勿养。”花伯如此对身边的人们说着,很是以自己有小花这样的女儿而感到可耻。可是,少秋说什么也不放手,一直就这么拉着,不让他萌生二次跳河之念头。知道花伯不识水性,这一跳下去,好家伙,湍急的河水旋即便会要了他的命。 王子却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样子使人觉得他太无情了,可是,此时他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果花伯跳河了,那么对于他来说,不定还好些,可以想怎么样对付小花便怎么样对付,其他的人管不着。此时见少秋如此多情,心里尚且对之有些怨恨,可是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无奈。 花伯从少秋的怀里挣扎了一会儿,便扑到地面之上,一时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令人害怕。可是,一个大男人,至于为了一点小小的事情便成了这副模样吗?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花伯躺在地上如此对小花吼喝着,边说着这话,尚且边撞着身边一块相当巨大的石头。看看这头上不住地流出血来了,而小花尚且只是低着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丫头,他叫你说话,你就说呗,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让自己的父亲以头撞石头吗?”有人劝道,“看你父亲头都撞出血了。” “我不说,打死我也不说。”小花愣是不说,此时转过身子,朝着远方捂住了自己的脸,任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 “好,好,算你有种,老子我死给你看,养你这么大容易吗我?”花伯说了这话,此时又撞了一下石头,此时脑袋已然是撞破了,这不,晕倒在地了。 “小花,他叫你说,你就说吧,有什么不可说的话呢?若是我,早说了,至于为了一句话而使自己的父亲头破血流吗?”少秋劝着。 “是啊,说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这个孩子呀,就是不孝,你看你父亲都成了什么样儿了,你还在那儿死犟!”一位老妇人劝道,看那样子,如果小花再不说那话的话,可能就要出手打人了。 小花看了一眼王子,而王子此时不经意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这痰看上去如此难看,散发出来的气味也是颇不好闻。小花看了一眼这王子,此时刚准备说出口的“我喜欢你”又咽回去了。 花婶此时也来了,这时,见自己的女儿打死不肯说话,这便也跪在她的面前,递了把刀过去,只求小花干脆杀了自己得了。“你不说的话,干脆把我也杀了吧。”花婶如此说。 “小花,为了你的父母,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呢,是我的话,我早说了,能有什么呀?”少秋劝着。 “是啊,你再不说的话,看来你的父亲这便又要撞石头了,他已然流了不少的血,再撞石头的话,可能就不行了。”那位妇人劝道。 小花又看了一眼王子,但见他神情冷淡地站在一边,有如在看热闹,根本不把花伯之死活放在心上。“这样的人是好人吗?”小花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见小花看自己,这王子此时还做了个鬼脸,之后又吐了一口浓得化不开的痰在地上,看上去,几乎比屎还脏。 看着这王子站在一边微笑,似乎出了这事,尚且对他来说是个发大财的机会似的,一时如何不火。却又碍着父亲的面子,不敢把他如何,可是要叫自己说“我喜欢你”这打死也做不到。 “你就说出来呗!”花伯此时跪在小花的面前,而小花也跪了下去,可是要自己说出那话,她打死也做不到。 “我不说!”小花说,说完这话,便又想走开,不过人们拉住了她,花伯随时会出事,她怎么可以走掉呢? 花婶听见她如此无情,此时凑上前去,仔细看着她的脸,这便一巴掌扇过去,把小花打倒在地了。可是,小花爬起来之后,依然什么也不说,只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嘴角已然是流出血来了。 “你打死好了,我就是不说!”小花依然如此倔强,说了这话,便又瞅了一眼这王子,而王子竟然打了个哈哈,打完了哈哈,便又愤然朝地上啐了一口,溅起来的尘土飞撒在小花的身边,直使之不住地呕吐着。 花伯听见小花还不改口,此时也不顾及什么了,冲到小河边,这便欲跳下去了。生了这么个女儿,此时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人世上呢,如此不孝之人,届时自己老了,还不得被她折磨死? 人们拉住了花伯,不然的话,往这汹涌的河水中一跳,不要说他不识水性,就是水性好的人也没命了。可是,花伯并不感激人们的劝说,此时似乎不往这小河跳去,自己便不是个男子汉! 小花此时又瞅看了一眼这王子,而王子脸上有了怒容,不知这人为何频频瞅看自己,难道自己脸上有屎吗?不然的话,这人何至于如此呢?这便抡起巴掌,对着这小花作了个欲扇耳光的动作,使小花一时不敢看他了,低着头,不住地抠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你父亲叫你说句话,又并不要了你的命,你为何就不肯说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花婶这么问着小花。说完这话,便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幽幽哭泣起来了。 “无可奉告!”小花看着天空恨恨说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相亲(3) 小花说完此话,一时跑了,而后面追逐的人们不断地大声呼唤着,而小花一往无前地往自己的屋子飞奔而去。人们架着花伯,也跟了过去,似乎非要小花说出那句关乎花伯性命的话不可。 见小花执意不肯说出那句话来,花伯一时也不便强求,此时说了声“算了”,随她去了吧。花伯进了自己的房间,此时趴在床上,不住地喊叫着,可能是伤口过于厉害,此时又无好的药,一时疼痛难忍,便作此态。 小花也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关上屋门,说什么也不出来见人,太可耻了,不过还好,那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活在此人世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而王子见不是个事,得不到什么好处,此时也不与人告别,便偷偷地走掉了。 王子前脚刚走,这少秋便后脚跟进,凑上前来,对花伯可是嘘寒问暖,甚至还为之不住地捶打着背部,以缓解其痛苦。不过,见少秋如此,花伯似乎不领情,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给了他以后接近小花之机会了。 花伯此时想王子为自己捶背,可是找遍了所有的角落,想把王子找出来,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他不知道,王子已然是走出去了,似乎再也不会进这个屋子半步,而其所去之处,当然是吕镇了。 此时,王子正坐在吕镇大街,面对这行色匆匆的行人,眼光不住地瞅看着来往的美女丰满的臀部。不过,人家不待见他如此之行为,纷纷还以白眼,甚且还啐着,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对其为人之不自重的厌恶! 王子于吕镇大街坐了一阵子,讨到了一个绝大的馒头,此时独自吃完了这个馒头,便闲躺在人家的屋檐下,不时瞅看着天空。而这天空此时不知为何挂上了美丽的霞云了,桃花似的,梨花似的,甚且有如美女的好看的脸。 看了一阵子,此时不再看了,因为一位绝色美女已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此女不仅有好看的容颜,尚且还有大大的臀部。王子此时凑上前去,在人家的臀部摸了一把,这也是因为那个美女独自逛大街,不然的话,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美女见一个乞丐摸了自己的臀部,一时气愤不过,脸色一度变得如此不好看,颜色也转为青色,蕴含恼怒。却又不敢对这乞丐如何,不过是以自己的美目多看了这乞丐几眼而已,这可是王子平生求之不得之事啊。 可是,好景不长,这位美女把手往远处一招,一位粗壮的男士凑上前来,问这位美女有什么事。这位美女用手指了指这王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臀部,使这位大汉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便伸开五指,准备把这乞丐好好地揍一顿让这位美女出出气。 拳头一时雨点似的砸下去了,不要说王子如此瘦弱,受不了这粗大的拳头之无情的怒吼,就是一般身强体壮肌肉发达之徒,面对这无明业火,也断无不受伤之理!一阵抡击过后,王子此时鼻青脸肿,嘴角更是悄然流出血来,一滴滴洒落尘埃,境况凄惨。不过谁叫这王子如此不长进呢,一时围观的人们不住地喝彩声,排山倒海似的铺排过来,使王子的耳朵一时几乎聋了。 “好了,算了,看他也是可怜之人,不要把他打死,不然的话……”美女此时凑上前来,对那位打人的男子如此说。 “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王子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着。 “好了,他既然已认错了,便不要再打他了,我们走吧。”美女丢下这话,便拉着自己的男人,匆匆走去了。 王子此时一个人呆在这吕镇大街,面对人们吐出来的口水,以及无端的无情的谩骂,一时颇为后悔,真不该去摸人家的屁股,这真的比摸了老虎屁股还要命!此时王子闲躺在吕镇大街,而过往的人们知道他如此德行,纷纷还以拳击,或是脚踢,甚至还有人弄来了块绝大的石头,便欲对着这王子的头部砸下。好在,可能王子命不该绝吧,每次都能躲过,这不,此时尚且还平平安安地坐在此吕镇之大街,眼光随着漂亮的女人而不停地打转。 而少秋却还呆在花伯的屋子,不停地给花伯递荼送水,甚至还为之喂食。可是,不知为何,花伯面对这少秋递过来的饭食就是不肯吃,说什么有屎呀,又说什么里面有泥污不堪入口啊。 甚且,在看到少秋之后,这花伯还无端骂了娘,真的把自己的嘴巴都骂破了,这不,尚且不断地渗出血来了。可是,为了小花,为了以后能与小花共枕而眠,受这点苦不算什么,而看到少秋无端被骂,小花此时也是偷偷笑着。 少秋此时在花婶之嘱托下,拿着一碗饭,凑到了花伯嘴边,一勺一勺地喂着,受伤如此之严重,不吃点好吃的补补身子,这可要如何是好呢,这身体能好起来吗?可是,花伯就是不肯吃,说什么也不肯吃这少秋喂给自己的饭食,为了表示自己断不吃少秋喂过来的饭食,花伯甚且还拿来了针,硬是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了。 “我不斯(吃)了。”花伯不太标准地说着,拒绝着,而见花伯如此,少秋一时无奈,不敢喂他饭了。此时小花也因为刚刚与之相骂之缘故,不太好喂花伯食物,一时只好让他这么饿着,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呢? 花婶见如此情形,一时颇为恼火,这人也太欺负人了不是,为了表示自己不吃这饭,竟然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了。“做人不能太绝!”花婶此时凑到花伯身边,边喂着食边这么对着他开导着,甚且可以说是骂着他。 少秋离开了这花伯的屋子,一时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此时还呆在此地有何意义呢?这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而留给他的有什么呢,不过是花伯的谩骂而已,好在这花伯骂得不太像,甚是模棱两可,不然的话,少秋岂非要活活气死!而花伯此时也仗着自己骂出来的话不标准,少秋听不懂,这才没命地骂着,不然的话,谁敢胡乱骂人! “我似(日)衣(你)要(老)母亲!”花伯如此骂着。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来了(1) 且说冯大爷的腿受伤了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渐渐平复了。可惜了,那只好腿生生让人截掉了,不然的话,此时两只腿都是好的,那活着才带劲。 这天,冯大爷坐在自己的屋子,一个人喝着闷酒,而外面天色阴沉,大有要下雨之势。正于此时,外面站着一个人,此人看了一眼冯大爷,便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是不是叫冯大爷?”外面那人如此相询。“是的,有事吗?”冯大爷颇感好奇地回答。 “由于我们工作之疏忽,使你丧失了一掉腿,不过幸好我们把你的腿用冰保存起来了,这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士如此说。 “去干吗?”冯大爷有些抗拒,不甚把这穿白大褂者说出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已然失去了一条腿了,可不能再失去仅存的一条,不然的话,这往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 “你放心,我们想为您把这腿重新接上。”白大褂如此说。 听见如此说,冯大爷此时不再说什么了,自己失去的腿可以失而复得,这再好不过了,于是二话不说,跟着这白大褂出了自己的屋门,一瘸一拐地走了。不久,冯大爷进了医院,经过仔细比对,发现这截下来的腿是冯大爷的,而且这尚且是只好腿,没有必要截肢的。幸好保存下来了,不然的话,可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了。 冯大爷再度进了手术室,出来之后,已然是躺在病床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这便可以站起来了。冯大爷再次出现在荒村的时候,第一个看着他哭的便是那个瘦弱男子,曾经觉得他只有一条破腿,自己打得过他,这不,曾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瘦弱男子恨恨揍过这冯大爷。不过,听说这冯大爷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荒村,一切的一切显得是如此神奇,这令瘦弱男子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冯大爷回来的那天晚上,便去了那所偏僻的茅屋,茅屋里灯火暗淡不明,不时于风中明明灭灭,乍一看去,有如鬼火。呆在这破败茅屋里的人不时咳嗽一声,陪伴着这声咳嗽的是位女士的声音,听上去相当娇美,应该是位好看的女人。这便是少妇。 夜色已然是相当冷了,冯大爷之所以出现在这所茅屋,完全是为了来看看这瘦弱男子,倒也并不是为了来打人,没有这个必要!冯大爷才不是小气的人呢。他是来看看老朋友,顺便与这两位说说话,不然的话,呆在自己屋子,形影相吊的,岂不凄凉! 当冯大爷出现在茅屋外面时,瘦弱男子忽然从自己床上爬起来了,一时尚且不敢咳嗽,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冯大爷,那么往后自己的日子便不好过了。此时见冯大爷完好如初,瘦弱男子再也不敢打人了,此时凑到自己屋子外面,看着这冯大爷,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 “你来了?”瘦弱男子如此相问。 “嗯。”冯大爷边这么说边闯进了这所茅屋,一时坐在里面一个石头桌子边,拿出酒来,独自喝着。而瘦弱男子此时毕恭毕敬地站在这冯大爷身边,不时尚且要为之敬上一支烟,还凑到其身边,为之不断地拍打着背部,据说如此可以减轻身体之疲劳。 “叫她过来吧,为老子捶背,真他妈的累死老子了。”冯大爷边看着这躺在床上的少妇边如此说着。 可是,少妇也是相当难为情的样子,这冯大爷也真是的,既非自己的丈夫,也非自己的亲戚,何以要如此相逼呢?可是,如果不去为冯大爷捶背的话,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可能要打自己丈夫了。这便凑过来了,二话不说,便欲给冯大爷捶背。 茅屋外面,此时纷乱的雨丝飞洒着,沙沙声与少妇捶背声相应和,一时听来,尚且可以说是绝妙搭配。瘦弱男子静静地站在一边干看着,对着冯大爷说出来的脏话、无聊的话,亦只是舔舔自己的嘴唇而已,绝对不敢有任何极端动作之发生。这瘦弱男子可再也不能如先前那翻样子了,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不然的话,冯大爷极有可能杀了他。 在这少妇为冯大爷捶背之时,冯大爷尚且要闻嗅着她戴在头上的那朵花,也不知为何,此时花散布出来的香味真是人间罕有,闻着这香味的人,纵使是冯大爷大病初愈,那也是神清气爽,妙不可言!冯大爷当着这瘦弱男子的面,不时闻着这少妇戴在头上的花朵,而看这冯大爷如此,瘦弱男子一时不敢作声。 冯大爷吃着鸡腿,喝着小酒,摸着这女人的手,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再看这瘦弱男子之时,便会发现,他已然是一副如痴如傻的样子了。真是不该趁着冯大爷生病之际打了他,不然的话,冯大爷何至于无端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呢? 好在,冯大爷心胸宽阔,不似他这般小肚鸡肠,不然的话,此时荒村死寂一片之中,冯大爷会对这少妇做什么呢?那是不用明说的。 “来,喝个酒,其他不堪之事,就甭去想了,因为想了也是没有用的。”冯大爷丢下这话,便拉着瘦弱男子一起喝酒,但是,瘦弱男子说什么也不敢与冯大爷坐在一起,就怕这冯大爷喝醉酒了之后,发酒疯打自己。 “冯大爷,你慢用,我不会喝酒,再者说了,我这肚子太小,刚吃了饭,此时再也装不了这么多酒了。”瘦弱男子看着这冯大爷说。 “你肚子小吗?”冯大爷边这么说,边摸了一把这瘦弱男子的肚子,觉得还真是有些小了。 “真的吃过饭了?”冯大爷如此相问。 “不敢骗你,真的是吃过了。再吃酒的话,恐怕要撑死了。”瘦弱男子说。 “哦哦,那叫你女人过来陪老子喝几杯吧。”冯大爷如此说。可是此时看这少妇时,已然不知去向,可能是觉得要出事吧,这便早早出了这茅屋,外面不知干什么去了。 见自己女人走出了这茅屋,瘦弱男子这也便跟过去了,得把自己的女人找回来,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女人母亲对自己的信任呢?可是走出去一看,发现这外面已然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空空的天空,而在这天空散布着几片淡淡的白云,如此而已。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回来了(2) 少妇此时坐在小河边,岸上花花草草,蝴蝶翩翩,蜂儿逐逐,更兼鱼儿弄波,真是大好的世界啊。虽然景色宜人,而奈何心中苦闷,纵使有万种风情,亦了无生趣。 嫁了这么个丈夫,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别人家的老公风度翩翩,偏偏自己的丈夫却是个瘦弱的人。不解风情不说,尚且还不知道吃醋,为了活命,竟然可以拱手相让自己的女人!如此一男人,而自己尚且还要为之做妻子,真是苍天无眼,而造化弄人啊。 如此苦闷地坐在小河边,而河水东去,奔腾于苍茫天地间,眼看天色已暮,而放眼四望,何处是吾之归路?一时无语。听得到的,唯流水潺潺,载着一朵最小的花朵,行色匆匆,一去不复返矣。 恨天地间不长一壮汉,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相依相偎,亲密无间,能如此相守百年,届时西去之时,也当含笑九泉。可是,此时陪伴于自己身边的尚有何物?不过是此小河边冷冷的风,无非是天边一两朵小小的无情的云而已,再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了。 少妇此时想起自己的母亲,当真是可怕的歹毒啊,世上男人千千万万,奈何留给自己,与自己这美如月轮的脸相配的,却是这么个不堪之物!此时在心里不住地咒骂着自己的母亲,不对,她作为母亲,如何可以骂呢,还是骂这河边的泥土,顺便也骂骂摇曳风中的那片好看的花朵。可千万不能骂自己的母亲呀! 此时在心里不知骂谁地这么骂了一阵子,一时颇为苦恼,觉得嫁如此一丈夫,尚且不如嫁给这小河来得强呢。是啊,当天色转热,酷暑难耐之时,扑进小河,尚且可以使自己清凉一会儿呢。而丈夫带给自己的有什么呢,看来没有什么,难道上苍的意思是要自己来照顾这瘦弱不堪的男子而非别人保护自己?谁知道呢。 小河渐渐地涨水了,因为下雨了,雨水不住地冲刷着两岸,不少泥沙石头卷进了小河,一转眼,便又消失不见。如果自己也如那些泥沙与石头,那敢情就好了,可以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道了这无聊的天空,也不知道了丈夫的瘦弱的身子以及那令人感到厌恶的咳嗽。 可是,这怎么可能做到呢?无法做到,不可能做到。雨此时纷乱而无情,洒在大地上,颇溅起了一些个水花花,却不好看,无论如何努力,这姿势都是不好看的。 正于此时,听见有人在喊着自己了,想必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下雨天,除了雨声凄厉外,尚且还听得到什么呢?什么也听不到了,在心里听到的,无非就是冯大爷坐在自己茅屋喝醉的无赖的声音,此外还有什么呢?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冯大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尚且还如此无聊,难道风花雪月也属于老家伙?少妇在心里如此想着,要是没有这冯大爷,日子尚且可以过下去,不至于穿衣服不方便,也不至于走出自己的茅屋时尚且还要穿条破败的裤子。 冯大爷一到,自己的生活已然是不堪重负了,却又奈何此人不得,是啊,能把他怎么样呢?况且自己的丈夫还打过人家,此时人家上门寻仇,此乃上天的意思,怪得了别人吗? 少妇此时坐在小河边,面对这东去的流水,心绪苍茫,一如此夜色。三三两两的灯火亮起来了,而这灯火一闪,似乎又被风吹走了,一时留在小河边上的,便又只是自己了。 河边无端出现了一根绳子,这绳子虽然是长长的,也知道到底挂在什么地方,可是趁着月轮看去,还真是好看着哩。天空为何会出现一根绳子呢,这到底挂在哪儿呀,不知道,也不想去问。 这绳子是好的,映着月光,可以看到这绳子尚且发着光哩,此时心情郁闷异常,便朝着那根绳子走去。摸了一下,这绳子还真是好哩,摸在手上,有如摸着当年母亲的脸,只是这么轻轻地一摸,一切的恐怖,一切的无奈和痛苦,悉数不见了哩。 可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自己,这绳子可千万不能摸,虽然闻上去甚至还散布出淡淡的香味出来。是的,月轮下,这绳子渐渐变成了一条蛇,一条带着花纹的蛇。 少妇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看了,不仅不敢看,而且也不想再呆在这小河边,此时沿着河床不住地走着,没有目的,也不知道方向。可是不这么走着的话,心里不舒服,甚至还想打人,打不过别人,能打的只能是自己的孩子。 大雨越下越大了,路边的小花在此雨中,悉数倒伏,或者就此与世长辞也不可知。孤独至极地走在小河边,少妇心情依然如故,没有希望,也没有恐惧,此时倒真希望碰到冯大爷,而且与之坐在一起。 可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什么冯大爷,却是自己的丈夫,那个瘦弱的,不住地咳嗽着的小小的丈夫。当然,较比那些当寡妇的,被丈夫无端赶出家门的,自己还算是幸运的哩。虽然站在自己面前不过是这么个瘦弱的男子。 “下大雨了,回家吧。”瘦弱男子如此说。 少妇低着头,放眼看去,天地一片混沌,唯凄迷的风在呼啸着,哪儿还有家可言呢?可是不跟着这个瘦弱的男子回去的话,在河边无端游荡,万一碰到鬼了,届时又当如何呢? 只好跟着这瘦弱男子回去了,而等着自己的又有什么,并没有可口的饭菜,亦无醉人的微笑。等着自己的,无非就是冯大爷了,而自己丈夫因为怕冯大爷打之缘故,此时找自己回去,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是啊,冯大爷腿脚不方便之时,自己的丈夫都对人家做了什么了呀,此时能怪人家冯大爷吗? 千不该万不该打了冯大爷,而冯大爷是自己丈夫打的吗?此时,瘦弱男子走在前,而少妇跟在后头,相互慢慢地朝着自己的茅屋走去,纵使明明知道冯大爷等在自己的屋子,那也还是要朝着那儿走去。 第二百章 回来了(3) “你干吗要打人家呢,现在可好,人家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办呀?”少妇看着瘦弱男子,如此相问。 “我打他,他那个样子,能叫人不打吗?”瘦弱男子如此说。 “可现在倒好,人家报仇来了,看不把你打死!”少妇说。 “我怎么知道这人腿断了还能长出来,”瘦弱男子说,“早知道是这样,鬼才敢打他呢。” “这冯大爷还呆在咱屋子里吗?”少妇如此相问。 “不知道,反正我出来的时候,他也出去了,此时不知还在不在咱家。”瘦弱男子说道。 “他才不走呢,肯定是出去撒尿去了,他可想着我哩,非睡了我,才不肯甘心哩。”少妇说。 “这……”瘦弱男子一时不想往前走了,可是不走的话,这大雨如注的夜色中,两位别无依靠,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呢? 且说冯大爷喝了半夜的酒,此时颇有尿意,这便走出去撒了泡尿,之后见落大雨了,便又回到屋子。他等着这少妇呢,即便走到天涯海角,冯大爷也找得到她,不怕她不来与自己相见。 冯大爷喝了一会儿酒,这便又走出了这屋门,站在外面,而这大雨使得他刚站了一会儿,又不得不重新钻进屋子。“就在这儿等着这少妇吧,夜色如此漆黑,他妈的,想跑,门都没有!”冯大爷说了这么一句话,此时又坐在石头桌子边,无聊至极地喝着酒。 等了一会儿,却听见这门响了一阵子,冯大爷此时凑到门边,往外一瞅,担心出现在屋子门前的是狼什么的,那可不好了。不过还好,没有看到狼群,只看到一只手,这手也是小小的,上面却似乎沾着血迹。 狗爷来了。此时进了这屋子,一看到这该死的,一时不想呆在这儿了,可是冯大爷拉住了他,想与之坐下来喝喝酒说说话儿。可是一看到冯大爷,狗爷立即走掉,绝不敢踏进此屋子半步,一看到冯大爷那张脸,狗爷就没了那个心情了。 一时,在此破败的屋子,便只剩下冯大爷一个人了,此时站在这屋子门前,朝着远处不住地张望着,尚且不知道这少妇什么时候才来呢?冯大爷喝着酒,慢慢地等着少妇之走上前来,不怕她不见自己,不怕她溜之大吉,自己有本事找得到她。 少妇跟着自己的丈夫不住地走着,朝着自己的屋子走着,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没有人的荒村也没有狗吠。周围一片死一样的沉寂,而风呼啸着,从天空划过,在远处林子里作弄出阵阵凄凉。 “我不想走了,怕着那冯大爷,他敢情想强暴我哩。”少妇说。 “不怕,不过就是一会儿的事,不怕啊,天有眼睛,他不得好死的。”瘦弱男子如此说着。 “我不想走了,这也太欺负人了,你能不能打他一顿呢,不然的话,我可不想活了。”少妇如此说,脸色一时相当难看,蹲在路边,说什么也不走了。 “你走不动的话,我可以背你的,背到了屋子,让冯大爷……之后,我们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呀。”瘦弱男子看着少妇,无奈地说。 少妇觉得人还是不能与命运拗着干,这便什么也不说了,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一步一步地跟着自己的丈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什么地方暴发出一阵狂怒,吼声如雷,荒村在此吼声之中也一度轻轻地的摇了摇。 那个声音是从自己屋子里发出来的,可不就是冯大爷在叫嚷吗,可能找不到自己,这便发火了吧?还真是没有王法了,人家不愿意也要和人家好,这人是什么天王老子呢? 可是,不由少妇不同意了,此时不住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心里却是怕怕的。当走到自己屋子门前不远处时,少妇不肯走了,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宁死也比被冯大爷糟蹋来得强些。 少妇想跑,可是丈夫抓住了她的手,一时想跑掉,谈何容易。何况,瘦弱男子此时开始不住地叫喊,“冯大爷,我把她抓住了,你快出来,把她拉进屋子里去。” 可是,少妇力气颇为强大,仅凭瘦弱男子是拉不住的,这不,瘦弱男子此时倒在地上,一时尚且爬不起来。幸好冯大爷出现了,这才一把抓住了这少妇,死死不放,硬是要把她拉进屋子里去不可。 天上此时大雨更大了,闪电划过夜空,暂时照亮了这一片天地,而看少妇时,脸上有了泪水在流淌。她真的哭了,早知道如此,才不要嫁了这个男人作自己的丈夫呢。可是事已至此,一时有什么用呢,而何况冯大爷拉住了自己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再想挣脱掉,怕是不可能的了。 在冯大爷与瘦弱男子共同作用下,少妇被拉进了屋子,而外面一时不住地暴发出阵阵雷击声,不知什么地方着火了,在这个夜里,荒村一片大火,纵使是倾盆大雨也浇不灭! 少妇进了屋子时,冯大爷放了手,此时静静地坐在石头桌子上,抽着烟。他听着外面大雨以及少妇幽幽哭泣的声音。瘦弱男子此时便借故出去了,躲得远远的,断不敢看,也不想听到这屋子发出的任何声音。 冯大爷只是坐在石头桌子上,不住地抽着烟,望着这少妇的脸,而这张脸看起来也真是有些好看。冯大爷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些东西来,借着淡淡的灯火,可以看到这不过只是些糖果而已。“来,吃个糖果吧。”冯大爷这么对少妇说。 少妇看也不敢看,只是低着头,不住地抠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不时瞅看一眼冯大爷,尚且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冯大爷见此少妇不敢吃,便只好自己拿来吃了。吃了几个糖果后,见天色不早了,差不多快要天亮了吧,这便出了这个茅屋,外面不见瘦弱男子的身影,尚且不知他到底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冯大爷走掉了。而在这个茅屋里,淡淡灯火下,唯有此少妇呆着,不时抠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不知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冯大爷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甚至没有与之说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脸,这脸色是相当忧郁的,不看则已,一看之后,冯大爷的心情也变得不堪了。 第二百零一章 回来了(4)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棚子而已,悔当初不该一把大火烧了,不然的话,此时不至于住得如此简易破旧。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站在其屋子门前的尚且还有一位孩子,这孩子此时不住地骂着冯大爷娘,令冯大爷气愤不已。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黑夜地骂娘,有完没完?”冯大爷站在那个孩子面前,如此吼着。 这孩子便是傻儿,不知谁买了颗糖果给了他,叫他在冯大爷屋门前骂娘,傻儿初时尚且不敢,可是经不住糖果的诱惑,终于还是站在冯大爷屋子门前骂起娘来了。可是,当看到冯大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之时,傻儿一时有些害怕,可不敢再骂娘了,不然的话,这冯大爷说不定会砍自己一刀呢。 傻儿边吃着糖果边无端骂着冯大爷,“冯大爷,我干你娘!”傻儿如此无礼地谩骂着,令冯大爷此时也是颇为恼火,有些忍受不了了,这便出了屋门,想问这傻儿到底是谁指示的。 “说,到底是谁叫你来骂我娘的?”冯大爷这么问道。 “我不敢说,不然的话,那人说是要砍下我的舌头下酒喝。”傻儿回答。 听见傻儿如此回答,冯大爷一时不便再为难他了,此时放这傻儿走了,而自己站在屋子门前,面对着人们的嘲笑,心里很是不受用。冯大爷为了排遣心情之郁闷,这天又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想去听听这读书人读书。也只有这个法子稍微能散掉自己心里的苦闷了,可是当自己站在这少秋屋子门前时,发现好花也背靠在柚子树上,不时喃喃地说着什么。好花不准少秋读书这是荒村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是怕这少秋读书成功了,或者是有钱了,将会如何呢?届时难道不会寻仇吗?毕竟自己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端伤害过他,诽谤得这少秋一无是处,更怕这少秋仗着有钱有势,再对自己女儿动手动脚的话,自己还能说个“不”字吗?只好站在此柚子树下,当少秋读书之时,不是放屁就是大声说话,无论如何也得把少秋读书的势头阻止住了。 冯大爷看着这好花,而好花也是对之微微点头致意,而冯大爷并不对她有意,不过略看了一眼,这便不敢看了,因为她那神色相当不好,看了的话,会令自己心情变得糟糕。不如不看罢了。花姑也坐在少秋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不时抚摸着自己的手,而这戴在头上的花儿不知为何,在此时使之更显得像个女人了。 冯大爷甚至想走上前去摸一把这花姑,可是,当看到花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之时,这摸手的念头又烟消云散了。花姑坐在少秋屋子门前,边听着里面的读书声,边说着不堪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是在说着情话。少秋听到这些话,此时不知道还有没有心情读书呢? 冯大爷却是求之不得,平生尚且还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情话,此时便闭上了眼睛,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于一块石头上不住地听着这花姑说出来的好听至极的情话。冯大爷有些受不了了,诱惑过于刺激,这便看了一眼身边的好花,而好花一本正经的样子岂是随便的人?冯大爷只是看了一眼这好花脸上冰霜似的东西,这便不敢看了,低下了头,只好是看石头罢了。 少秋读书的声音是低微的,不用心听,尚且还听不到,不过冯大爷耳尖,就算这声音细小不堪,也还是颇能闻到。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听着这读书声,略可以为自己祛除心里的愁苦和烦闷。 可是,当少秋读书之时,花姑尚且要不断地喊着叫着,而当少秋走出来一看时,外面却似乎又看不到花姑的身影。少秋以为是碰到鬼了,虽然花姑不断地喊叫着自己,却绝对不出来了,只是一心一意地读书而已。 见少秋不出来了,花姑此时又坐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块石头之上,不断地与荒村的闲散之人说着不堪的情话,而一听到这情话,冯大爷有些受不了了。这便想抱住了背靠在柚子树上的好花,可是好花一脸端庄,神圣不可侵犯,冯大爷纵使再饥渴,此时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况且,好花的丈夫也站在不远处,有意无意地看着这边,冯大爷再大胆,可是碰到好花男人那双恐怖的眼睛,此时也断不敢造次。冯大爷此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干脆不听什么了,连带着少秋的读书也不听了。不然的话,一旦犯罪,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好花的丈夫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呢?那是一把大刀!面对这大刀,冯大爷心里可以说什么想法也没了。 “我x你老母亲!”正当冯大爷无聊地坐在少秋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时,又听到有人在骂娘。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就是傻儿吗,而他何以也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呢,当作花姑的面骂自己娘,这还得了,自己此时还算是个男子汉吗?冯大爷相当气愤,这便伸出手来,欲掴这傻儿的耳光,可是看到这么个瘦弱的孩子,冯大爷真的下得了手吗?冯大爷叹了口气,此时不要说打人了,就是吹口气,这傻儿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冯大爷此时也拿出一颗糖果来,递给了这傻儿,可是这傻儿似乎骂这冯大爷骂上瘾了,接过了这糖果仍然要骂上一句娘。幸亏冯大爷为人大肚,断不会为此鸡毛蒜皮之小事而大动干戈,不然的话,这傻儿还有命吗? 而花姑听着这傻儿无端骂这冯大爷,此时也并没有看不起他,只是笑了笑,这便又继续坐在那块石头上说着情话,少秋听不听不知道,可是这冯大爷已然是身上燃起了一片大火。这便凑上前去,想与花姑说说话,可是当走到花姑身边时,不知为何,看见这花姑又悄然走了。 傻儿再傻,面对冯大爷如此明显之举动,不禁受了感染,这不,也想起女人来了。这便不住地说着这冯大爷的坏话,说他不正经,不是个好人!“冯大爷是坏人!”傻儿边走着边这么不住地喊叫着,甚至可以说是唱着。 不久这话便传到了黑匪的耳朵里去了,这黑匪正在磨刀,这是他从吕镇刚买的一把上好的刀,想以之来杀牛宰猪的,却不甚好?可是听到这话,一时不磨刀了,这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已然受到了调戏,而自己还有何心情在此磨刀呢? 第二百零二章 回来了(5) 黑匪放下刀,这便出了自己的屋门,此时不打这冯大爷一顿出出气更待何时呢?可是刚走出了,这便又折回身来,还得把这刀拿上,听说这冯大爷腿砍掉了又能长出来,那敢情好,用来试刀的话,可不是正好! 反正一刀下去砍了这腿,第二天又能长出来,这便不用顾忌什么了,反正也死不了人,不用担心杀人偿命!黑匪边这么想着边朝着前方走去,此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少人聚在一起,不知正在作何勾当,这便也想去看看热闹。 冯大爷正在看着这花姑呢,花姑跳的舞还真是好看,令冯大爷此时也跳了起来,当然,冯大爷跳的舞是不标准的,甚至可以说是难看的,这不,好花看了一阵子,这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说什么也不想看了。“你跳得忒难看了,奉劝一句,不跳为好。”好花如此对冯大爷说。 可是,看花姑跳舞,冯大爷一时也忍不住胡乱跳起来了,正于此时,却看见一人走来,气势磅礴,杀气腾腾,使冯大爷一时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这人可不就是黑匪,此时站在冯大爷面前,伸出刀来,不住地比划着,令冯大爷话都说不出来了。 刀已然架上了脖子,只要轻轻地一刀下去,冯大爷的性命便算是休矣。可是,纵使是刀架在脖子上了,冯大爷依然毫不惧怕,这不,斜眼瞅着这黑匪,脸上尚且还带着笑哩。 “听说你砍不死!”黑匪看着这冯大爷说。“据说砍掉了一条腿自己又能长出来?” “没有的话,请你不要乱来,不然的话,这一刀下去,我老冯便算没命了。”冯大爷说,一脸的惶恐,此时没有心情跳舞了,保命要紧。 “我呢,此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想试试这刀,我这刀呢,是刚从吕镇买来的,不知道快不快,这便想借你的腿试试,你看如何?”黑匪看着这冯大爷说,此时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大笑着,特别是看到花姑以好看的笑脸瞅着自己的时候。 “你可不要乱来,不然的话,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后悔莫及!”冯大爷说。 “你反正也砍不死,不如就让我用来试试刀,男子汉大丈夫的,痛就不用怕了吧?”黑匪边说边抽出刀来,眼看便欲在冯大爷腿上再剁一刀了。而冯大爷此时想挣脱这黑匪的控制,可是这黑匪双手如铁,死死钳住了自己,这要如何才能逃脱呢? 好花见不是个事,此时不便再背靠在柚子树上了,这便悄然而去,与自己丈夫边闲聊着边渐行渐远了。一时留在少秋屋子门前的,不过就是黑匪与这冯大爷了。花姑本来也不想看的,可是觉得看看也无妨,便不走,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坐于一块石头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平生最恨着这冯大爷了,此时看这黑匪要砍他,如何不感到快活,这不,脸上的笑容使之看起来如一朵摇曳在风中的妩媚的花朵,煞是好看哩。 “贤弟,误会,误会!”冯大爷看着黑匪手上的刀,如此说,“你这一刀下去,砍在我腿上,可是明天照样有人会像你砍我那样砍你的,何不趁早收手呢?” 荒村的人们此时也悄悄走上前来,纷纷劝说着,甚至有人说这是极端不仁不义之行为,使黑匪一时也有些害怕,不敢砍了。人们见黑匪不再行凶,此时也放下心来了,不然的话,这黑匪今天砍了冯大爷,保不准明天会砍谁呢。 黑匪啐了一声,真是不可思议,怎么花姑也为这冯大爷求情,什么世道嘛。敢情这花姑也看上了这冯大爷?难道自己不如这冯大爷吗?不会吧。黑匪如此在心里说着,不过既然荒村的人们执意如此,众怒不可犯的,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这便什么也不说,悄悄走了。“还是拿家里那头猪试刀吧,唉。”黑匪在离去之时如此说着。 黑匪走掉了,一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似乎就只有这冯大爷了,他此时又悄悄坐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听着少秋在自己的屋子读书。对于发生在自己屋门前的事,纵使是杀人了,少秋依然不闻不问,有如这些事与自己毛不相干。 而冯大爷听着少秋读书,心情也是颇为愉悦,不复来时之无聊苦闷,纵使是黑匪以刀相害,而在听了少秋读书之后,心中之闲愁一扫而光,这便又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屋子相比人家的,那可是破败不堪,却也不能责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吧。 此时,冯大爷又看到花姑了,花姑自从得知冯大爷丧失了一条腿,便不再对之有记恨之心,纵使是冯大爷曾经对自己百般调戏,觉得那也没有什么。此时出现在冯大爷面前,似乎也想来看看冯大爷,尤其想看看他的那条伤腿,不知道到底好了没。 还有,花姑想送些钱给冯大爷,至此,似乎才知道这冯大爷其实是个大好人,而黑匪不是个东西。花姑有些喜欢上了这冯大爷了,可是觉得自己又不敢得罪了黑匪,不然的话,吃了刀子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花姑年纪轻轻的,尚且不想死,还想活着看看冯大爷,甚至想去看看远方的山水。 见花姑趁着夜色站在自己屋子门前,一时冯大爷颇为无奈,觉得这花姑还是走了为好,不然的话,让这黑匪知道了,届时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而自己已然是打不过这黑匪了。 可是,花姑执意要走进冯大爷的屋子,虽然这屋子是如此破败,却依然不嫌弃,非进了这冯大爷的屋子不可。冯大爷一时也是无奈,面对这花姑如花似玉的容颜,一时要如何拒绝呢,那可不是傻子一个?这便任其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了。 荒村的夜色已然是如此浓郁了,小河东去,而天空阴沉沉的,看来似乎要下雨了。零乱的灯火散布在荒村大大小小的角落,冯大爷的屋子也不例外,灯火下,花姑好看的脸已是如此醉人。 第二百零三章 强盗来了(1) 荒村的夜里,死气沉沉,人们坐在各自的家里,与自己的女人谈着闲天,或者是摸着自己女人丰满的屁股。 强盗站在荒村码头上,背着长刀,面对这不住东去之流水,一时默然无语,尚且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小花正蹲在破败码头上,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衣物,面对这站在自己身边的强盗,一时也不觉得害怕,管自洗着衣物,其他之事,才不与自己相关呢。 柳絮不住地飘落下来了,纷纷扬扬的,如花非花,扭捏作态,风情万种。而坐在此柳树下的少秋,一脸茫然,小花已然好久没有进自己屋门了,莫非不喜欢自己了?少秋此时站在柳树下,面对这茫茫流水,想去问个明白,可是看到这强盗带着长刀站在此地,一时也是慑住了。 想逃?逃掉了,那么以后,当垂垂老矣回忆往事之时,想到这一幕,又会如何呢?逃是不行的,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站在此地,至少要看着小花,得想个办法对付这杀人强盗。 小花尚且不害怕,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衣物,背后的强盗悄悄伸出手来,便欲在小花的身上抚摸。少秋看着,一时也不敢造次,此杀人强盗,行为之放肆,手段之残忍,可以说是空前绝后。面对这旷世强盗,小花不怕,只是因为少不更事,而少秋不同,生活之残酷,人生之苦难已使之渐渐成长起来了。此时面对这旷世强盗,一时也是颇感棘手,不敢对他如何,那怕这强盗已然伸出手来,便欲在小花的身上抚摸着了。 正于此时,在荒村的人们的惊惶失措中,花伯也出现在荒村码头,发现这一幕时,心跳加快,却也是没有办法。强盗已然是趴在小花的身上了,远远看去。不过,小花浑然不觉,捶打衣物的手仍旧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心里此时在想着的,无非就是少秋与王子。 花伯躲在一簇荆棘丛中,此时纵使是大声说话,想这强盗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然的话,面对这旷世强盗,谁人敢如此放肆?少秋没有那么聪明,只是默默站在强盗背后,为了小花,此时也不知道逃离了。 荒村的人们纷纷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了,凑到码头上一看,一时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抓捕这强盗了。有人在看了一眼这强盗后,当时便吓晕了,一时荒村有不少人,以救治病人为由,抬着这吓晕了的人飞速跑掉了。可是,由于过于惊慌,抬不安稳,在过一座小桥时,不小心把木桥震垮,连带着抬者一起掉入了木桥下了。更多的人们此时不去看这强盗了,那太不安全,纷纷把注意力转到事发之现场,想搭把手,把这落水者救出来。 说是落水,不过只是掉进了一个快要干涸的小溪中,如此一小溪,淹死一只鸡都难,更何况是人呢。完全没有必要为之而担心。可是人们此时抓住了逃跑之借口,纷纷从码头边四散而去,不少人干脆回家躲在自己的床下面,如此一来,纵使是强盗进了自己的屋子,也不一定发现得了自己。 而更多的人们却为了掩盖自己胆怯之心理,没有进屋,不过是凑到事故现场,来看看那个吓晕了又从木桥上掉落下去的人到底怎么样了。花伯此时也想去看看,要是这个在码头边洗衣物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女儿的话,保准第一个出现在事故现场,以之为借口逃跑,可是此时断然不可,因为那是自己的女儿,而在自己的女儿背后已然看得到强盗伸出魔爪来了,便欲对小花行非礼之事。 荒村其他的人们纷纷去了落水者身边,而对于小花之存亡,强盗之卑劣用意,此时颇不放在心上。自己性命要紧,而其他乱七八糟之事情,还是能不关心就不关心吧,毕竟不太安全。 好心的人们凑到了断桥处,为晕死者把脉递水,甚至还不住地说着安慰的话语,要其坚强地站起来,不要为了一些小小的挫折而对生活失去信心……其他的人们此时也忙碌起来了,有的拿着大刀上了大山,而更多的人们却是去山野里捡拾石头,非把此断桥修好,似乎断不罢休。 可是,小河边破败码头上,小花在洗好衣物后,转过身来,发现身边站着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此人脸上有块刀疤,此时可以说是狰狞可怖,而此可怖的脸上尚且还邪恶地笑着,伸出手来,似乎想在自己身上拿走什么东西。可是此时自己身上有什么呢,不过是一朵小花,而此小花已然快要枯萎,不值得拿去欣赏把玩了。 小花看了一眼这陌生人,有些讨厌,也有些害怕,莫名地恐惧使她此时也不想呆在此码头上了。还是回去找父亲吧,叫自己的父亲来打此人一顿,看还敢不敢如此无礼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了。可是,那人似乎霸占住了这归去之小路,此时想回去怕非易事,而不回去的话,呆在此破败码头上,小花又不乐意。 “让开!”小花如此厌恶地叫了一声,“不然的话,我把父亲叫来,看不打死你这不学好的。” 旷世强盗此时凑到小花的脸上了,不住地抚摸着她娇小的花儿似的脸,此脸面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算什么,纵使河边紫色的春天般的花朵也自叹不如。不然,强盗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要站在其背后,无端堵住了其归去之道路了。 “老子偏不让,你能把我怎么的!”强盗如此说,说完这话,又凑上前来,伸出肮脏的手,把小花的嘴巴抓住了,这便欲去亲吻一二。 正于此时,但闻不知什么地方有人不断地咳嗽,声音之急促响亮,也是旷世少有的。这令强盗一度不敢轻举妄动,这便转过头来,四处察看一翻,却没有看到人,只是发现在一株柳树下站着一位少年,这瘦弱的少年,以激动得浑身颤抖的眼光瞅看着自己。 显然,这咳嗽声不是这位少年发出来的。 第二百零四章 强盗来了(2) 听见不明响动,强盗一时不敢造次,左顾右盼着,想找到咳嗽声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可是找遍了所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还是无法判断,只好放弃,不再管那什么声音了。 荒村的人们在断桥处,看着这掉落桥下的落水者,此时已然缓缓苏醒过来,张开双眼,发现这么多人陪伴着自己,一时感动莫名。“不要动,我们这便送你回家,你腿已然受伤了,这不,都流出血来了。”有人如此说。“他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皮外伤而已,用不着去送他了,我看我们还是到码头上去看看,得想个法子对付那旷世强盗。”有人如此提议。 但是,人们似乎很忌讳说码头上的强盗,此时却很热心地为这落水者忙碌着,有人为他包扎伤口;有人为之拍着身上的灰尘;更有人甚至为了逗伤者一笑,不惜喊了他一声“爷爷”。 伤者此时脸上渐渐泛起了笑容,年纪轻轻便当了爷爷,如此大福面前,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此时也不要人们抬了,下了担架,便欲自行走进自己的屋子。人们见其没事,此时也准了,放他前去,此时相互聚在一起,不住地笑着。 此时人们商量着如何对付码头上的强盗了,一谈到强盗,人们的脸色颇为严肃,不敢打也不敢不打。此时就这么无语着,一时尚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正在此时,一人又从桥上掉下来了,那人似乎是故意从桥上掉下来的,怕跟着人们去打强盗,这便走到断桥上去看看望望,之后寻机一动,装着从桥上掉下来了。那人的脚摔断了似乎,一时在地上不住地爬动着,却是怎么也爬不动,看来真的是出问题了。那人也不想如此,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装,跟着人们去打强盗的话,也许不至于如此悲惨。 “不用去管他,那人是装的,为了逃避强盗,故意把自己摔伤,好让我们送他回家去睡觉。”有人这么说。 而听到这话,此时没有人为这伤者包扎,更无人嘘寒问暖,人们视若无睹,根本就不把这人放在眼里。这人此时见人们不理自己,这便慢慢爬着,往自己的屋子爬去,而人们见他已然成了这个样子,此时也不再强迫他了,就让他回家睡觉去了吧。 小花此时洗好了衣物之后,这便想回家了,肚子早已饿了,得吃点东西,不然的话,肚子都快要饿瘪了。可是,这么一大汉站在自己面前,横在路之当中,想从他身边钻过去,当是相当困难之事情。 花伯此时探出头来,弄了个响声,把少秋吸引过来了,之后朝着强盗努了努嘴,其意当是叫少秋去打这强盗。花伯看着少秋朝强盗努了努嘴后,又以自己有力的右手作了个下劈的动作,当是叫少秋去扇这强盗一个耳光吧。 少秋只好遵命,此时凑到强盗身边,见他伸出手来,在小花的脸上不住地抚摸着,脸上挂着相当邪恶的笑容,一时也颇为愤怒。花伯似乎是叫自己打这强盗,少秋一时不敢违背,这便扑上前去,对着这强盗就是一掌掴下去。少秋还真扇了这强盗一个耳光,强盗立马还手,只一拳便打得少秋鼻子流出血来,此时坐在小河岸边,哭了。 花伯见少秋打不过这强盗,一时趴在荆棘丛中猛拍了一下地面,一脸懊恼的样子,就如足球比赛时看着己方队员把球射偏了对方球门时那样。看来,少秋是不中用的,要救下小花,还得自己出马。 少秋被打得鼻子流血之后,一时见强盗并不对小花下毒手,也便不敢再打他,怕这强盗逼急了之后会作出歹事。何况此时还有花伯在,看来小花未必便会出事,此时少秋坐在一边,任泪水不断地流下来。 强盗打了人之后,这便有些感觉累了,便一屁股坐下去了,坐在一块石头上,阻止着小花之离去。花伯尚且藏身荆棘丛,不想出来,知道这强盗不是好对付的,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叫少秋去打了。 荒村的人们此时远远地躲在一株老树之下,商量着如何面对这旷世强盗,幸好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尚且不要紧,还是慢慢地想办法吧。人群中有人开始喊肚子疼了,也有人在地上不住地打滚,说自己拉不出屎来了也吃不进饭了。甚且有人说自己屋里死人了,这便得去看看,不然的话,会让人说自己不孝的。 一时,散去了大半,而留下来的,此时脸色沉重,寥寥几个人,想要对付这旷世之强盗,怕非易事。可是,此时明明听见小河边已然是有打斗声了,少秋的哭声传到这荒村的人们的耳朵边了,想不听到已然是不行了。 “我不敢去打,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东西,这不,走路尚且都成问题。我还是算了吧,你们去打吧。”有人这么说。 “我也不敢打,一看到强盗,我就浑身颤抖,就像这个样子!”此时那人不住地颤抖着,一时有如打摆子似的,样子着实难看。 一时,荒村的人们一个个都走掉了,留下来的在抽了一支烟后,看了看天色,快要下雨了,而自己家晒在地里的谷子尚且还没有收呢,这也便回去了。一时荒村显得空旷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狗吠声也断绝,只听得到小河东去之声音苍凉而冷漠。 码头上,强盗伸出手来了,似乎想在小花的身上摸一把寻找些刺激,而少秋已然是颓然坐在一边,此时鼻子流出血来,正不住地擦拭着,尚且没有心思去打这强盗了。更何况,有花伯在,小花也不至于吃亏吧。这便自在地擦拭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迹,其他的事情,恐怕非他力所能及。 强盗此时脱去了上衣,露出大块大块的肌肉,这便要扑上前去了,可是小花在此时却尖叫起来,令强盗相当恼火。而少秋见小花尖叫,这便也站起来了,纵使是鼻子流出血了,那也没什么,得保护着小花才是。可是一看这强盗的眼光,少秋一时不敢乱来了,这便又蹲坐在泥污之中,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强盗往这小花的身上一扑,想抱住她,之后,再在此小河边做坏事。见如此,花伯不能再藏身在荆棘丛中了,这便爬出来了,扑到强盗之身上,下死力抱住了这强盗。花伯抱住了这强盗的双手如铁,死死不放,嘴里不断地喊叫着,“小花,快逃!” 第二百零五章 强盗来了(3) 小花听见父亲的喊声,此时颇坚决地从强盗身边溜之大吉,走过强盗身边时,尚且要对之啐了一下。见天下第一美女从自己身边溜走,强盗颇为懊恼,将花伯随手一撂,挣脱了,这便没命地追捕着小花。 有如此旷世强盗追捕着自己,小花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离开了小河边,此时出现在众人之中。人们正在商量着要不要救花伯的女儿,有人躺在地上,边吞云吐雾边朝天空吐着口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傻儿此时听说了此事,竟然说自己没有女人,想看看男女之事,因此极力主张不去营救,否则没戏可看了。更多的人们只是在捱着时间,好让时间自己把这小花救下了,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岂非省事多了? “关我屁事,反正花伯也不和我说话,出了这事,我反倒可以看看热闹,要我去救他女儿,没门!”一位与花伯吵过架的农人如此说,说完这话,便真的走了。 “我也不去救,就在去年吧,我儿子看上了他的女儿,叫我去提亲,可是花伯却说什么,说我的儿子没钱,并因此断然拒绝了!”一人如此说,“害得我儿子因此疯掉了,要救的话,还是你们去吧,我是没有救人的力气了。” 正在这么说着之时,但见小花冲过来了,而在她的身后,强盗不慌不忙地跟着,似乎不把她搞到手,绝不罢休。当然,见这么多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强盗一时也有所收敛,不敢过于放肆,否则激怒了众人,亦当是相当麻烦之事。 小花藏身于众人之中,而见强盗背着大刀,人们尚且不敢得罪,这便凑上前去与之说尽了好话,说是不与自己相关,说完此话,人们这便欲将小花交给强盗。可是小花打死也不离开人们,说再要强行将自己交到强盗手上,这便欲一头撞死在大树上了。 傻儿听见此话,怕看不到男女之事了,这便向人们要了些海绵棉花之类的物事,把身边大树之树干悉数包了起来。如此一来,纵使是一头撞上去了,也断无受伤之理,更不可能死人了。 强盗吼了一声,人们摄于强盗的威势,此时当然不敢得罪,可是面对这小花的泪水,一时也颇感棘手。荒村一时陷入沉寂,唯小河东去之声苍凉而寒冷,风呼啸着刮过天空,松林之中发出阵阵愤怒的涛声。 此时一人扑倒在小花面前,颤抖着,以头不住地碰着大地,尚且还流出血来了。“我求求你了,我可不敢与这强盗打,你就救救我吧,就让这强盗和你……反正也没多大的事儿,与性命比起来,那都不算事儿!”那人如此哀求着。 小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们,一时尚且颇为踌蹰,想要人们救自己,现在倒好,人们反而要求自己救他们了。强盗一动不动地站在人群之中,脸上闪现出邪恶的笑容,看来如果不答应自己的要求的话,屠戮在所难免。 “好汉,你不要打我,我和小花父亲不讲话,你打人的时候请不要打我啊。”一人走上前去,对强盗打了个招呼。那人说了这话,此时又钻进了人群中,似乎觉得强盗并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 “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傻儿此时大笑不止,他虽傻,但是再傻也不至于连男女之事也不知道了吧,这便不住地大笑着,想一饱眼福。 而人们,面对这旷世强盗,一时也真是颇为害怕,这不,全体撤退,朝着更荒凉的地方跑了。而小花跟着人们,不然的话,在此旷野之地,定然要受到强盗无端之蹂躏。见小花跟着自己,人们此时颇感愤怒,甚至骂起了小花的娘,甚是以与小花住在一起而感到倒霉。 一时,天地间,风尘起,狂云飞舞,天地变色,而河水一度也为之倒流矣。人们为了躲避这强盗,没命地撤退,不住地逃亡,纵使天涯海角也认了,只要能摆脱此旷世之强盗,付出天大的代价也乐意。 小花也跟随着,虽然听见人们骂自己娘,不过为了保存自己的名节,不要说被人们骂了,就是打也不怕。此时唯一害怕之事情,莫过于被强盗抓住了,当着众人之面,于众目睽睽之下行非礼之事,届时自己还有何脸面活在此人世呢? 对于小花无端跟随着自己,人群中有人提出见议,说不能白白保护着她,要她出点钱。小花此时摸了摸身上,钱虽然有,却不多,只不过几块钱而已。“这么点钱有个屁用?”人们纷纷说道。 “我只有这么点钱,不然你们看,没有骗你们,我真的只有这么些钱。”小花边说边翻遍了所有的口袋。 “你知道,为了你,我们可是吃了大亏了,这么一跑的话,至少要瘦掉几斤肉,你想想,这人身上的肉一斤得多少钱呢?”有人这么说,“而你只肯出几块钱,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何止瘦几斤呢,我的命都快没了。”有人这么说。 “这几块钱你自己拿着,”那说自己瘦了几斤肉的人这么说,“你现在没钱的话,那也不要紧,先打个欠条,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们,你说成吗?” “成。”小花爽快答应了,这便在人们递给自己的欠条上签了字,并且赌了个咒,说自己届时不还钱的话,天打五雷轰。 “这还差不多,”那人说,“你现在可以跟着我们了。” 正于此时,小花看见父亲被强盗无端乱打着,扇着耳光,将之扛起来再扔下去,不止如此,尚且要他吃了自己刚拉出来的很臭的屎。花伯被这强盗灌了一口臭屎,此时不住地呕吐着,尚且要装着捡泥巴还击,不过对付狗尚且还说得过去,吓唬强盗就算了吧。强盗并不怕。 小花却看着自己的父亲不住地哭泣着,而花伯看到小花安然无恙,此时纵使是口里一把臭屎含着,腿也受伤了,却也并不介意。花伯大笑着。人们看到花伯到了这个地步尚且还要大笑,莫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成了他那个样儿。 第二百零六章 强盗来了(4) 花伯心里有气,这是当然的,人到了这个份上,谁会泰然处之?花伯也不例外。可是看到自己的小花好端端的,这便放了心,不然的话,再要高攀王子便成了个泡影了。 “幸好王子此时不在荒村,不然的话,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从此嫌弃了小花了呢?”花伯在心里这么说着。 正在此时,强盗又一巴掌抡过来了,正中花伯的瘦脸,打得他倒在地上一时尚且爬不起来。而看到强盗打自己父亲,小花此时可不能不管,毕竟此乃自己的父亲,如果自顾自地跑掉了,强盗一怒之下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天大的事来。 “你不要跑了,不然的话,我要你父亲就此完蛋了。”强盗看着小花,笑着说。 小花这便不跑了,看来这一切都已然是自己的命,命数如此,夫复奈何!这便不跑了,呆在原地,以自己的不跑来保证父亲之安全,果然,见小花如此,强盗此时不再扇花伯耳光了。 荒村的人们见不是个事,纷纷跑了,沿着大风犁出来的山谷,朝着东方没命狂奔而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然的话,岂非要跑得更快?而此时天地一片晦暗,小河吼叫之声漫天传来,惊心动魄处,真的是使鬼神为之哭泣! “小花,不要管我,你快逃,记得以后为你父亲立个大石碑,逢年过节的时候多多烧些纸钱给我。”花伯看着小花这么说。说了这话,此时又扑过去了,欲与这强盗来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但是,强盗何许人也,只轻轻抓住花伯一挥,便将之撂倒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想以如此低弱的武功而与此旷世强盗性命相搏,怕还欠些火候。 花伯在强盗手上咬了一口,可是,这刚一咬下去,忽然记起了,原来自己牙齿已然悉数脱落,这咬了也算是白咬。相反还为此浪费了不少力气。花伯此时倒在一边,风尘漫天中,尚且可以听到小河长龙吟叫之声,使花伯相当担心,莫非此长龙也欲趁人之危,想来咬自己一口?那可真是恶有恶报了。 “看来以后纵使被人打死了,也断然不可以咬人的。”花伯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花伯躺在地上,此时看到少秋从小河边走过来了,磨磨蹭蹭地走着,边走边弄着自己的鼻子,看来他的鼻子还真的是流血了。被强盗打的。 见了少秋,花伯心生一计,这便凑过去了,在其耳朵边悄悄地说了个话,使少秋吓了一跳,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是会听此人的话,明明是诡计,却也没奈何了。花伯说了这话,一时又倒在地上不住地哼哼着,看来他是受了大伤了,而强盗一见此人受伤如此,防范之心顿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而少秋此时站在强盗面前,无端骂了句娘,甚且还伸出手来,作出欲扇他耳光之动作。“士可杀而不可辱。”强盗此时出离愤怒了,从来还没有人胆敢如此在自己面前放肆,这便不管花伯了,而欲把少秋杀了。 少秋照着花伯说的,往西去了,往西天跑了一阵子,这时猛然记起来了,这不是意味着上西天?此时才知道花伯之歹毒,想让自己把这强盗引开,而自己却要跑了。果不其然,花伯此时跑去了,拉住了小花的手,没命地往东逃亡。 可怜少秋,却要一个人上西天了,而强盗紧追不舍,看来不杀了他,强盗决计不会罢休。“上西天就上西天呗,为了小花,没什么,只要小花没事就成了。”少秋边往西天逃亡边在心里这么想着。 逃亡了不知多久,大概有半天之久吧,强盗此时蓦然想起了什么,这不是往西天去了吗?“大事不好,这不等于上西天去了极乐世界了?”强盗如此在心里算计着,一想到这,便不往这西天追少秋了。不然的话,岂非不祥之至? 这强盗可不愿意为了这么个瘦弱读书人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呢。强盗折转了方向,不再往西天而去,而是往东边狂奔,煮熟的鸭子断不能就这么飞了哦。可是再看这东边时,已然只见风尘漫天飞舞,一片混沌之中,哪还有人影? 漫天黄沙之中,几乎连荒村也不见了。更欲到何处去找寻花伯的下落,此时才知中计了,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此时独自徘徊在漫天黄沙之中,连找个人说话也找不到了。 “我x你们老母亲啊!”强盗朝天骂着坏话,此时真的是恨透了荒村之人,可是再要找寻,却上哪儿去找呢? 且说花伯与荒村的人们呆在一起,而人们此时拿出了一个借条,递到了花伯面前,上面尚且还有小花签的字。人们要花伯还钱。 “这不是我欠下的,我不还,我才不还呢!”花伯看了看欠条,如此说道。 “爸,你就还人家吧,不然的话,我会遭天打五雷轰的!”小花如此说。 “这……”花伯一脸懵懂,“这也欠太多了吧?” 花伯说了这话,便一口把这欠条吞肚子里去了,此时看了看人们,说,“哪儿有字条呢?”人们见他如此无赖,此时也没有办法了,可是小花却吓着了,怕以后自己真的五雷轰顶。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既然不知道你是个小人,让你把欠条吃了,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人群中有人这么说,“算你恨吧。我们不要你还钱了。” 花伯此时拉住了小花的手,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而人们也一哄而散,纷纷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只有少秋往西天跑了这半天,此时尚且呆在西天,不知还能否回来呢? 少秋一时在漫天黄沙中,辨不清方向,见强盗不再追击,也便不再往西天狂奔,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死在西天了。这便一步一步地往东边走来,虽然怕着这强盗,可是凭自己的本事,强盗要想杀死自己,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二百零七章 大旱(1) 冯大爷坐在自己破败屋子门前,天色已然是十分炎热,小河快要干涸了,往日淙淙流响声,此际已然不再听到。冯大爷喝了口茶,望了一眼门前的天空,天空几乎快要燃起大火,而大田里的禾苗也变得枯萎,不多时日之后,可能会成片死掉。 如此已然连续好多天了,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劝他不要再读书,不要再惹上天发怒了,不然的话,再不下雨,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听见人们如此说,知道事态颇为严重,少秋一时也没了主见,本来知道此事与自己毛不相干,但是人们执意如此说话,胳膊拗不过大腿,一时无奈,只好不读书了。 冯大爷看了一眼这天空,几乎如烧起了大火,而远处大山上,此时颇能看到一块块石头冒出了青烟。石头尚且冒出了青烟,可见天气干旱之程度,已至惨绝人寰之地步,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荒村则将饿殍遍野。 人们敲着锣打着鼓,行走在荒村大路上,祈求上天施恩,遍洒甘淋,可怜可怜大田里快要死去之禾苗,也同情同情人们一年来的辛苦劳作吧。不然的话,如此下去,定然是颗粒无收之下场。 面对这旷世旱情,冯大爷虽然没有禾苗,可是门前的冬瓜眼看着快要枯萎了,这也不太好。这便挑着一担水桶走到小河边了,挑了一担水,可是也是怪事了,这么一大担水的挑在肩膀上,却是如此轻松就挑到家了。冯大爷做了个更大的水桶,每只水桶大概可以装下一头水牛,做好了这一担水桶时,冯大爷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在荒村到处游走,说自己可以为人们挑水救禾苗。 当冯大爷挑起如此巨大的水桶之时,人们颇吓了一跳,以为此乃不可能做到之事,没有人可以挑得起这么大两桶水的,冯大爷也概莫能外。可是,冯大爷还真就做到了,担起这两桶水走在荒村大路上,人们见了,纷纷为之竖起了大拇指。 挑着这么一巨大的水桶走到荒村干涸的禾苗中,冯大爷似乎听见禾苗偷偷在笑着了,而人们纷纷找上了他,说只要能救下这禾苗,出多少钱都愿意。讲好价钱,冯大爷这便开始挑水了,往大田里挑水,只挑几担,这大田便已然是水波荡漾,蛙鸣阵阵了。 为了赚钱,冯大爷没日没夜地干着活,而装进自己口袋的钱已然不在少数,可是钱是越多越好的,谁会嫌钱多呢?冯大爷也没有,当夜色降临荒村,人们纷纷睡在自己凉爽的屋子里,躺在凉床上做着美梦之时,冯大爷却正在挑着水,赚着钱。 那些快要干涸的禾苗,经冯大爷极力抢救之后,转眼之间,便已然是欣欣向荣一片繁华矣。冯大爷干活累了之时,便独自坐在大田边,掏出一支烟来,抽着,吐出来的烟雾使自己感觉到轻松些。虽然如此努力地干活,可是这大田这么无边无际的,要把每块大田悉数灌上河水,尚且还需要不少的时日。 夜色下,荒村还真是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了,也听不到妇女对自己相好说情话的声音了。一时令冯大爷略显孤单,甚至害怕着不干净的东西走出这荒村,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说话什么的。不过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碰到害人的东西,而自己累了之时,尚且可以躺在石头上睡上一会儿。 冯大爷身强力壮,夜色降临,渐渐深沉了,此时看到天空挂着的星星也变得这么大,这么红。冯大爷觉得自己长高了不少,这不,一站起来,尚且可以摸一摸这星星。摸着这星星的感觉是相当舒服的,而一摸到了这星星的脸,冯大爷心中的苦闷与身上的寒冷便悉数一扫而光。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冯大爷才可以摸一摸这星星的脸,而在冯大爷摸自己的脸的时候,星星也会生出淡淡的微笑。 挑一担河水,之后浇到禾田,让禾苗喝个够,便又再次往小河走去。而此时,往往会走来一头牛,往这冯大爷肩上的水桶一跳,冯大爷往往会打个趔趄,担子失去了平衡,往另一边装上块巨石,这才使两边重新平衡起来。冯大爷就这么挑着这担子,哼着好听的歌曲,而这担子里的牛也往往会和着,一时天地一片和谐,不再乱世纷争你死我活矣。 把牛挑到河边之时,冯大爷把这水桶往河边一放,牛便跳出来了,之后哞哞叫了一声,便消失在夜色深处。大山上的草悉数枯死了,没得吃的,牛这便搭着这冯大爷的快车,姑且到小河边来玩玩,看有没有什么吃食没有。河水经冯大爷挑来挑去的,而且水桶又如此这般巨大,不多几个回合,便呈现出干涸之迹象。而河水中的鱼儿往来蹦跳不止,让牛看见了,这便扑进小河,姑且咬住了一只,味道尚且不错,虽没有大山上的嫩草味道鲜美,却也略可充饥,一时甘之如饴。真的是饥不择食啊。牛吃着这小河的鱼儿,冯大爷此时也随后抓住了一两只跳进了自己水桶中的鱼儿,挑着担子,孤独地行走于崎岖不平之山路上。 再次下到小河时,发现这牛在吃了鱼儿之后,感觉不舒服,恶心不止,这不,正呕吐着呢。而夜色如此深沉,此时处处可见怪异不堪之事,牛在吃了这些鱼儿之后,一时弄得腹泄不止,这便骂起娘来了。要非冯大爷把自己挑到小河边,自己又何至于发现如此之多的鱼儿呢,看不见鱼儿,自然也不至于去吃这该死的东西了。此时不骂冯大爷娘却要骂谁的娘呢? 面对这夜色深沉中颇不寻常的东西,也是天旱异常,一切均成了变态,否则也不至于使牛在饥不择食之情况下吃了这鱼。此时牛拉肚子,仔细想来,自己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就是被骂了娘,那也是情有可原之处,一时也并不过于放在心上。可是发觉这牛骂娘竟然没完没了的,一时发了大火,放下了担子,二话不说,扑进了这小河之中,扛起一块上万斤的石头,这便欲把这牛打死了。 “你有完没完?”冯大爷高高举起石头,喝问道。 “不是骂你,我骂老天不公平!”牛如此回答。 冯大爷这才放下石头,复走到自己的担子边,见夜色深沉,而天凉如水,这便又开始挑着水了。 二百零八章 大旱(2) 到天亮时分,冯大爷尚且还没完没了地挑着水,往人家大田里不断地灌着河水的时候,冯大爷也想起了自己,能不能为自己的大田也挑挑水呢?可是,他没有田地,只能为人们挑水救禾苗了。 少秋大山上的禾田,此时也是一片枯萎,不多几日之后,这大好一片庄稼便极有可能死掉。而花伯更是巴不得如此,届时自己尚且想在少秋的禾田里点上一把大火,将他家的庄稼悉数烧个精光,使之颗粒无收,不如此,自己的夫人断不会相信他是个傻子。只要证明这少秋是个傻子,那么小花再嫁进这少秋屋门的概率便几近为零,否则自己的夫人闹起来,尚且要费些周折。 花伯最为担心的事情莫过于冯大爷为少秋大田挑水,这只要灌进了河水,禾苗悉数救活了,这一大片禾苗将丰收在望,届时会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庄稼比下去了。如此一来,要自己的夫人相信少秋是傻子,那将无异于与虎谋皮。 此时,花伯呆在自己的大田,而相邻的少秋的禾田中,已然是一片死亡的气息散布着。如此再要不了多久,少秋的禾苗定将完蛋,如此一来,小花不会嫁进这穷家了,这对小花来说可谓是天大的造化。不然一辈子没得吃没得穿的,将来沦落进烟花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这少秋真可以说是太毒了,自己纵使是死了,也要从坟墓中艰难地爬出来,砍他两刀。 不过,如果能防患于未然的话,岂不是更好?这便火速从大山上赶到了冯大爷身边,见冯大爷正在挑水,一时不便打扰,毕竟救禾苗要紧,这便悄悄坐在一边,干看着这冯大爷。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干瘦老头一个,力气却大得如此惊人,使花伯此时又不敢去与之说话了,就怕一时不慎得罪于他,抡起拳头打自己一顿,岂非要命?可是为了小花,为了把少秋整倒,这便什么也不顾了,凑过去了,作了个揖,说了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话,而这脸上也赔着笑,人再怎么凶狠,也不至于打笑脸人吧。 正好冯大爷干活累了,这便坐在一边休息,看见花伯坐在自己身边,此时也看了他一眼,“有事吗?”冯大爷问道。 “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告诉你,不要给这少秋大田挑水,”花伯颇为神秘地说着,“我昨天做了个梦,说如果你给这少秋大田挑水的话,每挑一担水,你的寿命就折去一年。” “有这事?”冯大爷无动于衷地问道。 “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花伯理直气壮地说道。 “嗯,知道了,谢谢你提醒,”冯大爷吸了一口烟,又将之吐出来,一时颇为自得,见花伯尚且还不走,这便又问了一声,“还有事吗?” “我想请你为我大田挑上一担水,”花伯说,“不然的话,我一家三口这便会饿死了。” 花伯说了这话,此时坐在冯大爷身边,呜呜哭着了,就恨自己没有冯大爷这般大力,不然的话,何至于求人,又何至于愁没有饭吃呢?此时就怕冯大爷不答应自己,如此一来,大田的禾苗算是死翘翘了,而届时被少秋笑话尚在其次,饿急了,自己的夫人不知道会不会去做可耻之事呢? “没事的,为了报答你的提醒,我可以免费为你挑一担水,足可以使你家不愁吃的。”冯大爷如此回答。 “那敢情太感谢你了,”花伯说,“我此时甚至想喊你一声爷爷。” “不必了,我得干活了,这便不相陪了,你自便吧。”冯大爷丢下这话,这便又挑着水桶,往小河边走去了。 且说少秋从西天回来之后,荒村的人们并没有上前问候,权当如此一人不曾生在荒村,不仅不以为意,少了此人之存在,自己的生活尚且可以说会过得更好。不过,少秋凭什么不可以活下去呢,幸好上天保佑,这便从西天回来了,而荒村的人们见了他,一时尚且要看看他有无影子,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为了这事,弄得少秋怪不好想的,“烦不烦呢?”每当人们要验证自己的影子时,少秋在心里便会如此问道,却又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可能会使自己更加不好想。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验证影子这天,却是个下雨天,本来万里无云的,可是转眼便阴云密布。见如此,有人说不验证好了,到天色转晴之时再来做,可是人们纷纷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不如一气呵成算了,那用得着如此麻烦? “他没有影子。”有人颇感吃惊地说道。 “是啊。”我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人们一哄而散,谁也不愿意与这么个不祥之人呆在一起,这便纷纷回到各自的屋子里去了,“出鬼了,快关上屋门,不到大白天的不准出去,夜里更是断不可走出屋门半步,否则格杀勿论!”人们纷纷如此对自己的孩子训斥着。 此话传到冯大爷耳边时,使之对花伯的梦更加信以为真的,此时甭说替他挑水了,就是在他的大田撒泡尿也犯忌。可不能为这少秋挑水呀,不然的话,挑一担水折寿一年,如此岂非得不偿失? 冯大爷因为怕着此事,在为花伯大田挑水之时,就怕自己尿尿,而少秋的大田与这花伯的相距不远,万一自己因为喝多了水而撒了一泡尿在少秋的大田,岂不亦等同于为之挑了水?因此在给花伯家挑水之时,冯大爷尚且不敢喝水,渴就渴呗,总比折寿来得好些。 当少秋知道冯大爷为花伯挑水这天,知道自家大田也是一片干涸,再不浇浇水的话,收成当是成了泡影了。而没有饭吃,这也是天大的坏事情呀,得想个办法,知道冯大爷能挑水,一担水足够浇一块大田,这便找上了这冯大爷。可是,不知为什么,冯大爷一看到这少秋,竟然挥舞着扁担,驱赶牲畜似的驱赶着,断不能让少秋靠近自己半步。 第二百零九章 大旱(3) “冯大爷,你这是为何呀?”少秋见冯大爷如此相待,颇为不解,便如此相问。 “滚开点啊。”冯大爷如此说,脸色严峻,凛不可犯的样子昭然若揭。 “冯大爷,我不是鬼。”少秋为自己辩解着,可是冯大爷不听,这不,挑着水桶,背对着自己,这便走了。 见冯大爷如此,少秋此时呆在此大山,也是有些害怕,莫非自己真的成了鬼了?此时太阳出来了,往地上一看,赫然出现一条影子,可不就是自己的又能是谁的呢? “冯大爷,不怕,你快来看,我有影子的!”少秋站在高高的山冈上如此对着冯大爷离去之背影大声地喊着。 “滚开点!”冯大爷抛下这话,便风似的远去,想去看鬼影子,这不是找死吗,谁敢看呢? 少秋只好默默地站在自己大田边,躲在山林深处,此处尚且算是阴凉,可是自己的禾苗不成样子了。没水浇灌的话,要不了多久,这卷起来的叶子当会蜷曲,之后干枯死去。少秋此时之心情当是相当苦恼的,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禾苗,此时却要睁着眼睛看着它死去,这种感觉问问那些死了孩子的母亲就知道了。 冯大爷挑着巨大两只水桶,往花伯大田一倒,这大田便一片水声哗然,而禾苗一时也是在风中摇头晃脑的样子了。花伯此时出现在大田上,对冯大爷不住地说着恭维话,而再看了看少秋的禾苗,这便捂着自己的嘴乐不可支。 见冯大爷不肯替自己挑水,少秋只好自己去河里为禾苗挑水了,不过这挑了一担水往这大田一灌,如此一担水倒下去,只能是救活几棵禾苗。挑了几担水后,少秋一时不再想挑了,太累人了,而且自己身体也不是那么好,这便不干了,不然的话,没饿死先倒累死了。 天候如此干旱,莫说庄稼不行了,枯萎憔悴如失恋之人,就算长在石头中顽强的松树此时也因了干旱之缘故呈现出一派弱不禁风的样子。而呆在大山深处的一只上了年纪的老虎,因为久久得不到水喝,渴得要命,又走不动路了,无法去河边喝水,这便不住地哭着。 到了夜里,大山上一片死寂,没人说话了,只有几只小虫鸣叫声此起彼伏。花伯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此时已然付了冯大爷些工钱,便已然回屋,正坐在桌边小酌,想象着丰收的情形了。只有少秋独自呆在大山,此时走进了自己大田,禾苗悉数倒伏于地,耷拉着脑袋,映着月光甚是凄凉。此时尚且还好些,太阳一出来,火烧似的,这些禾苗看来都得完蛋了。 看了看自己的大田的情形,却又束手无策,只能是干看着,这种心情,没种过庄稼是不知道的。此时唯一能做之事,莫过于坐在自己的大田,朝天祈祷,盼上天降下甘霖,救自己禾苗一命,也给自己一条生路吧。不然的话,如此下去,没有饭吃,只能是死路一条。 “天哪!”少秋此时颇听见自己的禾苗哭泣着,当是相当害怕明天之太阳,这太阳一射下金光万道,此时,莫说是这些禾苗会遭殃,纵使是山坡上顽强的石头也会悉数破裂碎去。可是,面对这不堪凄惨之情形,聪明如少秋,也只能是爱莫能助,此时宁愿死去的是自己,如果自己的死能换来这些禾苗的生存的话。 离天亮已然不远矣,这些禾苗于此际,当也有不少话要对少秋说,感谢这么多天对自己的栽培,在此就要离开人世了,对人世之留恋与不舍,却又尽在不言中。“主人,你如果不舍得我们的话,何不与我们一同上路呢?”禾苗此时于弥留之际,忽然说出了话来了。 可是,当听到这话时,少秋又笑了笑,自己也想跟着这些禾苗就这么去了,可是自己去了小花又该怎么办呢?于是,对于这禾苗的盛情相邀,少秋只能是笑了笑,之后抚摸了一下这即将死去的禾苗的脑袋,只能是干掉了几滴泪水罢了。 正于此不可开交之时,静静的风中,似乎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蠕动着,爬过来了,如蛇似的,令少秋一时颇为戒惧。此时月色是美的,莫非是月光流淌的声音,每当夜色深沉时分,少秋常常独自走进大山深处,而月光流动声虽然是悄悄的,却颇能闻到。这泠泠的月光流过,禾苗一时悉数欢呼雀跃起来,白天之酷热,此时终于可以清凉清凉了,能不为之而高兴莫名? 少秋此时面对这流动着的月光,听着林间松涛阵阵,浑身上下,已然一片澄明,就似中秋之夜辽阔湖面轻轻荡出的细细的涟漪。此淡淡的悄悄的月光,足以洗去自己心情之烦闷,也颇能安抚自己心灵的创伤,真是个大美世界呀。 可是,当自己看到这月光流动之时,在大地上尚且还有个东西在缓缓爬动着,那便是细小的水流穿过沟沟坎坎直扑自己大田而来。少秋尚且想阻止,毕竟此不是自己的水,而是花伯家的,花伯家的大田已然是水满为患,这不,溢出了不少,溢出来的水此时流进了自己大田。 由于害怕花伯打击报复,此时纵使是如此干旱之天气,少秋也不能要别人的便宜,毕竟这也是人家花了大钱买来的水呀。这便凑到花伯的大田边,想以自己的能力加以阻止,尽管自己大田里的禾苗已然是如此饥渴,可是做人不能贪小便宜,何况花伯若知道自己大田里的水流进了这少秋地里,届时后果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可是,这却不是人所能阻止的,水流以不可阻挡之势从花伯大田流下,似乎不把少秋的禾苗淹死,誓不罢休。面对如此情形,少秋一时也颇为无奈,只能是眼看着这水悉数从花伯家流进了自己的大田,这要是让花伯知道了,尚且不知会不会杀了自己呢? 第二百一十章 大旱(4) 既然阻止不了水流从花伯大田流进自己地里,少秋此时唯一能做之事情,便是赶快离开现场。否则,让花伯碰到了,尚且以为一切均是拜自己所赐,则后果如何,不用脑子也是可以想到的。 由于慌忙中出了错,加上连日劳累,这少秋便被一块可恶的石头绊了一下,当时便倒在自己大田弄了浑身泥水甚是难看。下山之途中,少秋逢到花伯,也是担心自己的大田出了问题,花如此巨大的心血,可不能就此出了什么妖蛾子,这便在匆匆吃过晚饭后,上了大山。 碰到少秋时,见其人浑身泥污,敢情也是为了这水的缘故,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夜吧,可是他家大田应该没有一滴水才对呀。如何弄成了这个呢?肯定是在自己的大田里做了手脚,这便匆匆上了大山,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则今晚定然是睡不着的。 而少秋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此时还有何话好说,幸好花伯并不砍自己,只是以无比嫌恶的眼光瞅了一眼自己,这便火速离去,往大山上狂奔而去。而少秋也拔腿就跑,可不敢在大山上再呆半刻,不然的话,花伯一时发起大火来,把自己砍死了,连个证明的人也没有。 花伯由于跑得过快,此时站在大山上时,便休克了,幸好夜里风凉,将倒在地上的花伯吹了吹,这便使之不再感到那么难受。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时,看了一眼自己大田,又看了看少秋的禾苗。月色是美的,而少秋大田中的禾苗也于此时尽情地欢歌,静悄悄的夜色中颇能闻到。 “我x你妈呀!”花伯看见自己好不容易请冯大爷把自己的大田挑满了水,此时却颇流进了少秋大田不少,一时想不开,情急之下,尚且想干脆淹死在少秋的大田算了。 花伯不好事少秋之至,正好此时有些口渴,便想喝水,当然不能去喝自己大田里的水,这便爬进了少秋大田,大口大口地喝掉了不少的水,想以如此方式减少些这少秋大田的水,在这大旱年份,每一滴水皆是相当珍贵的,这个花伯是深深知道的。喝了不少的水,此时看自己肚子已然是装不下了,想撒尿,便火速爬出少秋之大田,可不能把自己珍贵的尿撒进这该死的大田中! 花伯站在自己大田边,悉数把尿撒了进去,一时坐在大山上,面对少秋大田里水波荡漾之情形,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似乎永远也不想起来了。花伯想不开,不知道自己大田的水何以就进了这该死的少秋的地里了呢? 在大山上坐了一阵子,月光甚好,风吹在脸上,给人的感觉也是颇舒服的。要是自己的大田里的水没有流进这少秋的地里,此时真该浮一大白才对。 花伯此时不顾及身体之不适,走到少秋的大田,在其大田里捧了一捧水,就像捧鱼儿似的捧住了,再倒进自己大田。不过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少秋的大田里的水没见少,看来不是个事,得另想个法子,把这流进少秋大田里的水弄回来才是。 弄了半夜,天快亮了时分,花伯尚且不住地忙碌着,可是到天亮时,竟然把自己的田埂不小心弄垮了。自己大田里无数的水一个劲儿地往少秋大田猛灌而去,气势磅礴,翻江倒海似的,令花伯尚且不敢呆在这水流边了,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淹死了。 不久,花伯自家大田已然是干涸一片,而少秋田地里,却已然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情景矣。甚至还看到少秋大田里藏了只鱼儿,此时骂了一句坏话,敢情是看花伯落魄如此,一时也是欺负人的意思,不然如何敢骂他娘呢? 花伯犯不着与鱼儿过不去,这便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听为上,跑下大山,这便找少秋理论去了。抓住了少秋,花伯真是想砍他一刀,不如此出不了心头这口恶气。 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此时断不敢出门,就这么关上屋门,战战兢兢地躲在床下,惶恐不安。他知道花伯会找上门来,届时还不知道会对自己怎样呢,可是在此荒村,又没个人为自己说好话,而是把自己当鬼看,真的打死了自己,那不和捏死一只虫子没什么两样? 此时可不敢出门了,纵使是门外发生天大的事情,就算是天垮下来了,亦断然不可出去。可是,不知为何,好花此时又出现在自己的门前,以借书看为由,不住地敲打着这屋门,非少秋出去不可! “我不开门,你走吧,我这些书不好看,你自己想看的话,去吕镇买好了。”少秋说。 “没事的,不好看也没关系,你开开门吧,不然的话,人家会说你小气的。”好花如此说,说完这话,又朝站在一边的花伯笑了笑。 可是,花伯却不笑,而是咬着牙,双手握着拳头,手心已然是痒痒的了,非打这少秋一顿出不了这口恶气!可是,面对这紧紧关闭着的屋门,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我这书你看不懂的呀。”少秋说,“我又没有连环画。” “没事的,你开开门呗,我就算看不懂,摸摸你的书也是好的呀。”好花说。 少秋此时真的想开门了,可是走到门边往外一看,知道情形有些不对劲,怕万一花伯来了,届时自己就完蛋了。当然,要是花伯不在此地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一时也是十分感动,有人喜欢看书竟然到了这个程度,这不开门送人家一本的话,也是颇说不过去的。 花伯此时手里拿着块石头,准备在少秋开门之时,二话不说,便砸他一下,看以后还敢不敢偷水了。可是,见这屋门迟迟不开,一时也是没奈何,这便坐在一边,默默地抽着烟等着这屋门之打开。 “你真的是想看书吗?”少秋站在屋子里面这么问道。 “是的,做梦都想看,你就开开门呗,我反正看完之后会还给你的。”好花如此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旱(5) 正于此时,少秋听到大路下面有人叫唤,仔细一听,可不就是小花的声音吗?小花已然好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此时大驾光临,尚且不知为何事而来呢? “少秋不要出来,我爸要打你,他手上拿着块石头,你要小心了。”小花对着屋子里喊着话。 一听到此话,少秋马上不敢出来了,而再听外面时,已然听不到好花的声音了,敢情也是以借书为由头,想把少秋引出去,之后让花伯殴打自己。一时听到小花的声音,少秋断不敢出去了,不仅不敢出去,尚且还搬了个巨大的柜子靠在木门上,就怕花伯破门而入。 幸好花伯不进来了,不然的话,此地如此狭窄,届时打起架来无回旋之余地,万一败下阵了,则插翅难逃!真得是感谢上苍菩萨之保佑,也得对小花说声“谢谢”,不然的话,死无葬身之地矣! 过了好久,听不到门外有声音了,少秋这便拉开屋门,什么也没有看到,只风在轻轻地卷着一片纸屑随风飞舞着。而空阔的荒村大路上,行人不复存在,一片荒凉中,什么也看不见。 天色晴好,真可谓是晴空万里,天地一片炎热,而小河据说也因冯大爷挑水,此时一片干涸之迹象。冯大爷颇赚了些钱,每挑一担水,人们给他的钱足可以使之吃喝一年而有余,如此没日没夜地挑了一段日子,冯大爷的腰包早已鼓鼓囊囊的了。 为此,冯大爷也已然是好多天没有合眼了,不过为了赚钱,此时不睡觉也是颇值得的。可是这冯大爷纵使是把小河挑干了,上天依然没有下雨的意思,而小河也日渐干涸,要不了多久,这河床都得晒干了。 虽然是赚了些钱,可是累得冯大爷也是走路没有一点力气了,这不,这天黄昏,冯大爷一个人拄着一根拐杖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这天空。而天空一片云朵也没有,这干旱的日子尚且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把这河床弄干了,夜里,冯大爷睡不太自在,因为总是感觉到不对劲,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呢?冯大爷此时睡在自己的钱上,而夜半时分,门外有人走路,声音是神秘的而令人害怕的。 冯大爷此时想拉开屋门往外看去,可是又怕碰到不堪之物,比如魔鬼之类的,届时自己一人怕是对付不来。可是不开门的话,这敲门声又没完没了的,在如此情形下,想要睡好觉,怕是不可能。 没奈何,此时冯大爷拉开屋门,往外看去,啥也看不到,而不远处更是一片月光皎洁。冯大爷走出自己的屋门,站在一株老树下,乘着凉,天色如此炎热,呆在屋子也是不太舒服,只好站在这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轮。 正于此时,小河边发生了大事了,荒村的人们为了抢水,相互斗殴,据说杀死了不少人。小河快要干涸,人们再不去抢水的话,恐怕会渴死的,而天要下雨,尚且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冯大爷这便走到小河边,想去看看,顺便也劝劝,不要为了这么点水而闹出人命来,不划算。但是,人们已然是渴急了眼,此时不要说喝水了,就是喝血也是敢的。 小河边,瘦弱男子也出没其中,为了一小撮水,这不,正与人抢着呢。不过,瘦弱男子身体不强壮,为了抢一洼浊水,竟然被人扛起来了之后,又远远地扔到岸上去了。“少来凑热闹!”那人把瘦弱男子这么一扔,如此说道。 瘦弱男子不服气,此时从岸边又磨磨蹭蹭地摸进了河床,从身上掏出个口袋来,想把身边一洼更浊的水装进去,给自己的女人喝。已然好久没有下雨了,也好久没得水喝,此时为了这一洼浊水,甚至不惜与人性命相搏。 正于此时,瘦弱男子被人提起来了,原因可能是他不小心踩进了一洼水中,而那片水正是人家想喝的。此时不把他提起来却待如何?“你干吗这样,快放我下来,我也是来找水喝的,我已然好久没有喝水了。” “你这么瘦弱,能喝得了多少水?”那人如此吼着。 正于此时,河床中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咆哮,一物事似乎爬起来了,高昂着头,喷吐着水柱。一时人们纷纷逃离,敢情这河床中的龙正睡觉,却被人们如此叨扰,一时醒过来了,生了大气,这不,咬住了一人,要不是那人如此拼命地挣扎,这便被那龙吞下肚子了。 面对这突发情况,荒村的人们可不敢再呆在小河边了,纷纷逃离,一时小道上人满为患。为了争逃离之路线,更是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此时谁落后谁完蛋,可是小路狭窄,一时容不了几个人。张三把李四踹了一脚,而自己却已然是挤在路之当中,这便奋起双脚,看看就要逃离了。可是王二麻子又拖住了他的后腿,死死的拽住了,此时想挣脱这王二麻子的双手,谈何容易!王二麻子把他那只后腿绑在一株树上,而自己却冲上前去,眼看便要逃之夭夭,而头上不知为何又出现了一条木棒,一声巨吼过后,王二麻子晕倒了。 小河之中,一人之屁股不小心被龙咬住了,此时想逃脱,大概没那么容易。幸好那人还有个兄弟,见龙如此,一时也是拼了命了,对之一掌下去,打得那龙不住地开始骂娘。而这龙口一张开,那人便逃出了生天,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火速离去,绝不恋战。 龙骂了娘之后,尚且不解气,似乎还真的把自己的骂人的话实现了,这便溜过来了。况且此时呆在小河已然是不安全之至,河水已然干涸,便溜进了荒村,不时咆哮着。 这一切都是拜冯大爷所赐,要不是他把这河水挑干了,此时何至于如此呢?人们此时便凑到这冯大爷屋子门前,要他无论如何得出面为大家解困,不然的话,人们说要诅咒他断子绝孙。冯大爷此时也是害怕了,要面对这龙,恐怕不是易事,况且这龙据说还相当好色,不过这也全要怪冯大爷平日爱到小河边骂野话,不然的话,龙不会学坏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旱(6) “完了,这龙来了,而且看那情形,只怕是想要和谁谈恋爱。”有人如此说。 “这都怪这冯大爷平日爱在小河边发牢骚,无端骂不堪的野话,教坏了龙,不然的话,这龙也不至于好色如此!”有人这么说。 龙此时爬到冯大爷门前,张开了嘴巴,说了个话,当然这听上去是骂人的话,可是龙并没有骂人的意思,却是想照这话里的意思做去。“我x你娘!”龙这么说。这当然是鹦鹉学舌似的话,平日也是人家用来骂人的,可是此龙不太懂人情世故,略懂了这意思之后,便真的想按这话的意思做出来了。反正这龙也是无聊透顶,略一想了一想,觉得如果按这话的意思做出来了,可能会相当好玩。 “我一个人,没有娘的。”冯大爷如实对龙说。 听见冯大爷这么说,龙一时不便久留,这便继续朝前爬行,不久便看到小河边的一位老妇人了。这位老妇人刚好从小河边洗完衣物回来,不是狗爷的娘又能是谁呢,可是一看到龙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也是颇觉害怕。幸好狗爷在家,不然的话,独自面对如此不堪之物事,恐怕弄不过它,尚且还会被这东西吃了。 荒村害人的东西不在少数,狗爷此时面对这龙,一时尚且不知它老人家造访,到底有何贵干呢?龙看到这狗爷之时,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如看到自己的孩子似的,这便欲上前去抱抱这狗爷。 正于此时,狗爷的娘出来了,看着这龙行凶,似乎想吃了自己的儿子,此时如何不恼火,可是此时,这龙不去祸害自己的儿子了,而是朝着自己凑过来了。“我喜欢你。”龙这么对这老妇人说。“我喷!”老妇人这么啐了一下,知道这龙不怀好意,似乎想对她图谋不轨,便如此下死力啐着,想以如此之方式吓跑这龙。 当然,见老妇人不愿意,龙也不便相强,此时化为了一阵风,旋即离去,一时无影无踪不见了。狗爷放下了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算是为自己驱赶走了害怕,这便关上屋门,似乎再也不敢出来了。 从此,荒村的人们开了个会议,纵使是碰到天大的委屈,也断不可以去小河边骂娘,不然的话,人人得而诛之!冯大爷更是记住了这话,此后断不敢随便骂人了,不然的话,出了大事,自己承担不起! 而女人也不准下河洗澡,更不可以在无人的夜里扑进这小河,那怕是天气十分炎热,这女人下河洗澡是断然不可的,不然的话,出了事,后果自负!女人们听到这话,也是谨记在心,断不敢独自下河了,而这道理不言而喻,因为有龙之存在。 这天夜里,花伯又走到大山了,此时独自坐在自己的大田边,面对这荒草丛生的大田,一时如何能不哭!相反,再看这少秋大田,却已然是一片欣欣向荣,那禾苗摇曳在风中的英姿竟是如此可人。花伯不想活了,照这么看,今年少秋定然会收成不错,届时向自己小花提亲的话,焉有不允之理?而自己就是看这穷人不起,要自己的女儿下嫁此人,这断然不可。 而少秋听见花伯哭,此时也上了大山,一来想帮帮这花伯,二来也想看看自己的禾苗。少秋对自己的禾苗已然是不抱任何幻想了,天气如此干旱,而自己又请不起冯大爷,再说了,此时连小河也干涸了。自己这庄稼还有得救吗? 少秋出现在大山上时,正看到花伯躺在自己的大田里洗澡,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在哭,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情呢? “花伯,不要在我大田洗澡哦,不然的话,我这些禾苗会死的,你看你都把我的大田弄成啥样了啊。”少秋看到花伯如此,便如此问道。 “没有,我没有洗澡,你这大田有条大鱼,我正在捉鱼儿,你要不要也来捉呢?”花伯看着这少秋如此问道。 说完这话,花伯还真的捉了一只鱼儿,这大概是个十多斤重的鲤鱼,刚这么捉住了,却又装着不小心弄丢了,这不,又钻到水面下去了,一时尚且不知他藏身何处。“伯伯,出来吧,不要再玩了,不然的话,我这禾苗会完蛋的哦。”少秋如此央求着。 可能也是这鱼太厌恶这花伯了吧,这人也真是的,吃就吃呗,怎么还要无端摸老子头呢?鱼于是在水面下下死力游着,就一个目标,想摆脱这花伯之无礼作弄。这不,感觉到这花伯来了,这鱼便飞了似的跳将起来,似乎不想再活在这水里,倒像是要活在天空了。 见这鱼跳将起来,花伯也断不甘示弱,来个依样画葫芦,跃然而起,扑到天空,一时尚且想抓住这鱼,却是扑了个空。花伯一时又隐身于水面之下,想把他找出来,一时怕是不太容易。而少秋大田里的禾苗已然不成样了,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与花伯家的一个样了。 “伯伯,不要闹了,不然的话,我这禾苗也会完蛋的。”少秋看着这一片狼藉,此时如此对花伯说道。 可是花伯已然不知藏身于何处,对之说话也算是白说了,可是不说吧,又不是个事儿,毕竟这庄稼种出来不容易的,为之尚且不知流了多少汗水。此时能不关心吗?可是见花伯在自己的大田钻来钻去的捉鱼,一时跳起来,一会儿又钻进了泥污之中了,唉,还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好在,花伯最终还是抓住了这大鱼,此时送给了少秋,你看这大鱼,大是不大啊?少秋面对这大鱼,一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这人把自己的大田弄成了啥了呀? “我不要,你自己拿去吃了吧,我只要自己大田中的禾苗好好的!”少秋对花伯这么说。 “你这人也忒不长进,这禾有这大鱼好?”花伯此时丢下这话,见少秋不要大鱼,此时也不相强,这便自己扛起这大鱼,回家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旱(7) 这天夜里,荒村的人们做了同一个梦,说天之所以大旱,完全是拜少秋所赐,为今之计,唯有杀了少秋以祭天,天才会下雨。当然,对于荒村的人们所做之梦,少秋是完全不知情的,荒村只有他不曾做这个梦。 天气如此干旱,大山上已然快要寸草不生了,那些勉强长出来的小草,此际皆萎靡不振,若天不下雨的话,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石头不时冒出青烟,有如烤焦,可见温度之高,真不是一般的炽热。 就在这天,荒村的人们抬着牺牲,朝着大山上走去,就于少秋之大田边,欲开祈雨法会。将牺牲铺排好,人们此时纷纷默然坐于一边,看着法师念咒语,而做好这一切,便有人提议得把少秋找来,否则一切均是白忙活。 为了吃饭,为了抵抗这百年不遇之大旱,人们只能是牺牲少秋了,有了他之存在,荒村的人们似乎都不能活下去了。能不取了他的性命吗? 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外面的世界一时也不知怎么了,打打杀杀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为的不过就是一点点水而已。不过少秋与世无争,此时呆在自己的家里,相当安全,不用担心别人取自己的性命。 况且自己身体也相当之不舒服,此时不呆在屋子里休息又待如何呢?而此时却发现外面不时有人敲打着自己的屋门,一时也不知怎么了,分明自己有病,不能去干那些争抢之事,如何还要这般相逼呢? 少秋一时捂住了耳朵,以不听为上,不然的话,怕是永无宁日了。不过,纵使如此,外面依然一片嘲杂,不少人尚且不知为何事而相互骂了起来,不久这骂便变成殴打,可以很清晰地听见有人倒在地上不住地喊着“了了。” 正于此时,有人又十分厉害地拍打着屋门了,显是不让少秋过安生之日子,似乎不把他整死的话断不收手。而少秋到底于人们有什么危害呢,怎如此相逼? “少秋,”外面有人喊着,“快出来。” “你不用读书了,今天是你的死期,不然的话,有了你之存在,我们皆不得活了。”有人如此相告。 “今天我们决定了,非杀了你不可!”不知何人尚且这么补充一句。 面对这突发之情况,少秋呆在屋子读书是读不下去的,这便想死死关上屋门,而外面人群激愤,想不出去,在此地躲清闲,怕是躲不成的。不知何人踹了一脚,门极有破败之可能,不过上天菩萨保佑,来人虽用力相当之威猛,却依然奈何此门不得! “再不出来的话,我们便要放火了,你出不出来!”人群中不知谁如此大喊。 少秋听着,这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知这大旱与自己有何关系呢,怎就这么对待自己?可是不想出去,断然是不可能的了,这便拉开了屋门,而外面黑鸦鸦地站着不少人,各各咬牙切齿,对少秋真可谓是恨之入骨,非吃了他的肉扒了他的皮不可。更有人拿着大刀,刀口之锋利,映着日光,散发出冰寒的光来,面对这刀光之寒意,少秋不寒而栗。 “你们要我怎么样呢?”少秋问道,相当之有气无力,此时逃无可逃,只好是求着人们放自己一马了。 “你得死!”人群中不知谁如此大叫。 “是啊,你不死的话,我们就不得活下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你看看我们的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有人说完了这话,竟然幽幽哭泣。 “跟我们走,上大山,更多的人们正等着你,你不能不去!”人们这么说。 少秋只好跟着这荒村的人们不住地往大山上走去,而一出了外面,这天侯之干旱还真是前所未有,路边更不时有大树自燃,冒出熊熊烈焰呛得人们不住咳嗽,少秋更是如此。不只如此,天空唯一那片云也生出了火,流火不住地飞舞着,尚且可以说是十分的好看,要不是天侯如此干燥,此时看着这流云,当真可以说是平生仅见之美景。 不过,此时没有人有心情来欣赏这天日之美景,人们更多关心的是自己性命之安危,好在少秋终于是来了,这便有了替死的人,自己看来是用不着去死了。当然,花伯也身在其中,于此百年未有之变局,花伯深有感慨,处死少秋是大势所趋,看看他把自己大田里的水放进了自己的大田就知道人们所做出的决定是如何英明。 单单此一件事,便足以要了他的命,更何况还有神人以梦相示,这杀了他,也不算是冤枉了他吧?此时大多数人们都作如此想。 少秋默默站在自己大田边,面对这天赐的水,此时啼笑皆非,真不知是谁作弄自己,竟然把花伯家大田里的水放进了自己田地。一时人们不住地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啊,为何花伯家大田里的水会无故流进了你的大田!”“这分明是偷的嘛,这还用说,杀了他并不为过。”“他早该死了,若不是他念咒语,荒村何以至此,此时天侯大旱,此人不负全责真是没有天理了!”“我看我这腰疼之毛病,十之八九也是拜此人之所赐,此时我想问一声,我可不可以手刃此贼呢?”“可惜他没有母亲了,不然的话,我可要做出不堪之事了,非睡了他老母亲不可!” 当人们如此纷纷发表自己意见之时,法师正在作法,口中念念有词,一派威严,而此时之大山也变得一片肃然。法师披头散发的样子,使少秋有些害怕,而其手中无端拿着的木剑所指,除了自己这个有病在身的瘦弱读书之人,大概也不会再指向其他的人了吧? “把他带上来,枭首示众!”法师如此吼了一声,此时天地为之变色,而不远处山峦也为之共鸣,一时法师之话竟然有如神明。 “我并无罪过,你们何以如此,快放开我,不然的话,你们不得好死!”少秋被人们架着上去了,而花伯更是脸带着笑容坐在人群中不住地看着,觉得这少秋早该死了,不然的话,这以后自己大田里的水还会被偷的。 人们把少秋架到柴草丛中,这柴草只要点上一把火,不时少秋便会变成一片灰烬,风一吹便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了。不过,少秋就算是身在柴草丛中,此时求生之意尚且不减,知道这喊了也是白喊,却也要不住地大叫着。 “烧死他,快烧死他啊!”人们这么喊叫着。 而有人抬来了锣鼓敲打起来,鞭炮声声中,有人扭起了秧歌,甚至还有人不住地变着魔法……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了,前提是少秋得死了,不然的话,人们可没有什么心情来玩这个! “放开我,放开我!”少秋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可是,有人走过来了,听见他如此歇斯底里地叫喊,觉得有辱神灵,这便赏了他一个巴掌,直打得这少秋一是昏晕过去才停手。少秋的嘴巴不住地渗出血来,那人下手毫不留情,竟然把少秋往死里打。 人们用少秋自家大田里的水往他身上浇去,不久少秋又悠悠醒转,看着身边这许多人们,有如恶鬼索命般,心里能不难过? 第二百一十四章大旱(8) 天空此时已变得一片赤红,不少云烧起来了,连带着大山上的大树也映成一片血色。这不知是什么情况,而大山上的石头面对这可怕之情景,纷纷哭泣,声音虽说是低微的,却真实可闻。 小河业已干涸,那条龙不时跳跃腾挪,发出阵阵低吟声,愤怒中不时喷吐着火焰,远近各处大山纷纷燃烧着,一度使旱情雪上加霜。而面对如此情形,没有人责怪龙,也不会说老天的坏话,此时唯一能怪的,莫过于这少秋之存在。 要是世上没了少秋,那么这旱情定然当会彻底缓解,甚至可能下一场大雨,而小河又将恢复往日之风情。现在对付这旱情,也只能如此了,谁叫少秋要读书呢,此读书在荒村的人们看来,不过是些诅咒之类的法术而已。平日里,不生出事端,这也倒罢了,不过此时日子已然是不能再过下去了,而少秋却仍要诅咒,荒村的人们岂能不找他算账! 正于此不可开交之时,荒村一片惊慌,人们纷纷逃离家园,更有不少人连牛也不要了,只拿着一些细软之物上路。强盗不知何时又大驾光临,在荒村见人就杀,能杀多少算多少,不把这些人杀掉些,喝光了小河仅存的那些水,届时自己却去喝什么呢? 对于大山上冒出的熊熊烈火,强盗也不是不知道,这便上了大山,定然要杀光荒村所有的人们,人数越少小河的水会损耗得越小。要不是天侯干旱,谁想杀人呢,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非杀掉些人,自己便要渴死了呀。 大山上,人们不住地忙碌着,而少秋业已捆绑好了,有人这便点起了柴草,大火不住地蔓延,要不了多久,少秋便已然是不存在了。此时小花也呆在现场,面对这一切,此时也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不过是送了一把鲜花给少秋,在黄泉路上,有了这鲜花相伴,少秋也不至于太寂寞吧。 “等等,我想砍他一刀,再放些血,据说这血可以辟邪的哦。”有人提着刀凑上来了,可能是自己家里这些天出了不少怪事,正好碰到杀人,这便想在少秋身上弄些血。 其他的人们也深有同感,一时纷纷拿着刀,冲上来了,有人的刀甚至相当肮脏,上面有屎不说还生着锈。这要是一刀砍下去,这伤口还不得变成破伤风了?因此之缘故,少秋极力挣扎,断不能让人就这么砍了自己,太不卫生了! 此时更多的人们不想杀了他,却拿着木棒不时击打着他的身体,一时受棒处一片肿痛,甚至有出血之迹象。正于此时,山下有人不住地喊叫着,“大事不好了,强盗又进村了,大家快跑。” 听见此话,人们不敢呆在大山上了,此时不管少秋之死活,也不再打他,更不想去砍他了。人们得火速离开此地,不然的话,强盗抓住了自己,据说会吃肉喝血的。人们能不怕吗? 见人们离去,大山上一时只有少秋一人了,而此时绑在木桩上,尚且动弹不得,这要是不离开此处,强盗一来,他还有命吗?小花此时陪伴着他,见如此情形,也不顾花伯百般呵斥,凑到了少秋的身边,悄悄为之解去捆在身上的绳索,为此尚且不惜与花伯打了一架。 小花为少秋解去了身上的绳索后,一时也不与之呆在一起了,跟着自己的父亲,这便不住地跑掉了。“你不要跟着我,你跟着他吧,真是的,这么个死不争气的!”花伯见小花跟着自己,便这么说道。 小花不作声,此时任父亲骂着,却决不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能救下少秋,这对她来说,真是太好了。而少秋此时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呆在这大山,而不远处更是无端出现了一个可怕的身影,此人身上背着大刀,眼光更是不断喷出血来,那人不是强盗更是何人呢? 一时想跑,但双腿已然软绵绵的,没半点力气,如何能跑,又该往什么地方跑去?只好坐在大山上,一时奄奄一息的样子,与死亡也差不多了。强盗看了一眼这少秋,见其人时日不多,何必再要去砍他,此时大概送水给他喝的话,可能也喝不下去了吧。强盗放过了少秋,继续沿着崎岖不平之山路寻找着人们的踪迹,此时不把荒村的人们剿杀干净了,把小河的水喝光了,却要自己去喝什么呢? 人们把少秋留在大山上,多半也是为了让他为自己打掩护,不然何不在离开之时砍他一刀以解心头之恨呢?届时借强盗的手杀了他,那不是更好吗,自己的手可以不沾血,而事情便已然解决,多完美! 可是人们不知道这强盗不杀少秋,早知如此,那连让他为自己打掩护也不用了,直接一刀了账!此时少秋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人们都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独自面对这旷世之强盗,心里还真是有些害怕。这便高一步低一脚地行走在大山上,有时甚至还摔到小沟沟里去了,要非神灵保佑,自己早已没命。 少秋复回自己破败的屋子,关上屋门,而读起书来了。而强盗找不到人们,这便也去了,离开了荒村,不然的话,人们发起火来,届时也不是闹着玩的。 人们不敢再对少秋如何了,觉得他似乎有神灵保佑,不然的话,几次三翻地整他,如何就弄他不死呢?他要读书的话,就让他读书吧,反正也读自己不死,何惧之有呢? 可是这大旱年月,地里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收成的,荒村只有花伯不怕,说自己虽然没有神灵之保佑,可是王子不时会出现在自己屋子门前,没饭吃了,届时与之说上一声,那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这不,当人们纷纷哭泣着,甚至开始吃自己的女儿的肉的时候,也只有花伯不把这当回事。 一时荒村弄得真是鸡飞狗跳,人们易子而食,这可怕的年月不知何时是个头啊。小河仍旧是干涸的,龙不时于漆黑的夜里爬进荒村,不住地骂着娘,而听到这龙骂娘,人们更是害怕得无以名状。人们虽然好久没有在小河边骂娘了,可是龙的记忆超群,那些让它怦然心动的话,似乎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便趁着黑夜,悄悄爬进了荒村,轻声地骂着娘。当然,龙并不是真的发火了,不,身为龙,那是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没有见过?可是它为何要不断地骂娘呢?不,它不是在骂娘,而是在说着情话,可是身为如此异物,谁愿意与之谈恋爱? 第二百一十五章 老军(1) 黑匪这天,没事又在荒村游荡,天侯干旱如此,小河已然干涸,没得水喝,只好凑到人家屋子门前,硬问人家要水喝。并且每人都得向他缴钱若干,否则的话,定然会有灾难发生在自己身上,荒村的人们为保平安,一时尚且不敢与之对着干,而这向黑匪缴钱之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不仅如此,这黑匪若发现谁家女人长得好看,无论出嫁与否,皆得在寂寞的长夜陪之谈天,甚且要与之睡觉。否则的话,那家人家便不得好日子过了,轻则地里的庄稼长不起来,不是半夜三更的被牛吃了,就是当作众人的面被打受伤。 因此,荒村的女人们都怕着这黑匪,不敢与之较劲,见了这黑匪,都得绕着道走,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不过,荒村还真就有一人不怕这黑匪,这人是位老军,上过战场打过仗,可谓是杀人无数,对付这黑匪嘛,可以说绰绰有余。 老军这天在屋子门前晒太阳,天气好久没有晴开了,这便独自走出屋门外,想好好晒晒太阳。可是,不知为何,黑匪一看到这老军,便命令其进屋去,说算命的说了,这天谁都不准晒太阳,否则的话,黑匪就会有性命之危险。 为了这算命的一句话,弄得荒村可以说人人不敢晒太阳,否则就是与黑匪过不去了。而此老军不把这话当回事,自己晒太阳,碍着这人什么事了?可是,黑匪此时走上前来,见这老军非要晒太阳,这不是成心与自己为敌吗,一时颇为气愤,便对之不太客气。而老军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场面没见过,岂此呵斥可以吓唬得了自己,当时也不把这黑匪的话放在心上,否则的话,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这老军,当年为了炸一碉堡,老军弄聋了自己的耳朵,因此面对黑匪时,尽管其说话声音大到了极点了,而此老军仍旧听不清楚。只是刁着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不时喷吐出烟雾出来,脸色从容淡定,根本就不把这黑匪的话当回事。 “老家伙,请你进去了,要下雨了。”黑匪这么说。 “什么?” “要下雨了。” “要我干你妈?” “要下雨了!!” “哦哦,要下雨了啊。” 老军这么说了一句,此时看了看天,见天色并不如何的阴沉,而太阳来得刚好,一时舍不得这太阳,便不作声了。而黑匪见这人如此顽固,一时又不便把他怎样,只是呆在其面前,甚至想打他了。 于是,老军与这黑匪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打起来了,黑匪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而此老军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从老军的屋子门前一直打到小河边,又从小河边打进了小河。打到最后,老军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力气不济,却并不服输,仍口口声声地说要和这黑匪的娘睡觉。 “我x死你妈!”老军虽然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过上了年纪的他,面对这歹徒似的人,一时也并不害怕,便这么不怀好意地骂着。 这老军被黑匪捅了一刀,而黑匪的头也吃了老军一石头,一时两人都流出血来,却尚且打得没完没了。不过,黑匪平日吃香的喝辣的惯了,身体之素质那是不用说的,可以说打得死牛。这老军平日生活简朴,三天能吃到一锅肉已然是不错的了,此时更是有病在身,于此泥淖中面对这强壮的黑匪,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这不,老军被黑匪摁进了泥污之中,一时好久尚且钻不出来,一时呛咳不住,可是最终还是从泥污之中爬出来了。一时两人站在这干涸的河床上,对峙着,相互不服气,打斗已然成了僵局,因为双方已然是没有力气再开打了。 “好了,不用再打了,我肚子饿了,这便想去吃点东西再打,听见了吗?”黑匪这么说。 “什么?” “不用再打了。” “你娘想和我睡觉?” 黑匪一时也不理会这老军,因为与之说话不太方便,耳朵背成这了,尚且还要与人打架,真有这老军的。见黑匪不再打了,老军此时也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这便也上了岸,一时弄得身上满身的泥巴,一时尚且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于此不可开交之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一时河床之上一片欢腾,更有不知多少鱼儿扑腾扑腾地跳过不停。老军用河水洗干净了自己的身子,此时骂了一句不堪的野话,便上了岸,得去自己的屋子换身干净的衣裳,不然的话,恐怕是会感冒的。 老军又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时屋子已然是破败不堪,雨水不断地在外面下着,而这屋子里已然是一片汪洋,虽然是接上了不少的锅碗瓢盆,尚且仍旧无下脚之处。老军此时躲在一边,边听着这雨珠落下之声音,边抽着烟,与黑匪打了这一架,看来一时半会儿,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干扰。此时看了一眼天空,黑云翻滚,更有闪电划过、雷声阵阵。 好久没有看到这下雨天了,而大山上的庄稼此时悉数复活过来,可以听得到它们的笑声了。老军对着这天空笑了笑,只要下了雨,这就好了,又会是个好年景哦。 可是,正在自己这么看着这天空时,黑匪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冒着雨,骂着坏话,看来不把这老军彻底征服,黑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到这黑匪时,老军也放下了手中的烟袋,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骂了句连黑匪听了也脸红的坏话,这便欲与之再度开打! 荒村无数的人们站在这旷野之中,听着这雷声轰隆,而一时竟如战鼓阵阵,似乎也在为老军助威。老军浑然不惧,冒着雨站在这一片狂风呼啸声中,面对这黑匪手中的尖刀,一是也是呵呵笑着。闪电划破天幕之时,大地上不住地有人狂吼,此人不是黑匪又能是何人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老军(2) 黑匪吃饱喝足之后寻仇来了,而老军面对黑匪不可一世之嚣张气焰,尚且有些惧怕,可是终究还是不会屈服于这黑匪的刁难。黑匪恶狠狠地骂着这老军,一时真是把他骂得不堪,令荒村的人们以为这黑匪还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有人甚至想凑上来打这老军了。 跟在黑匪身后的几个人,此时也是对着这老军咬牙切齿,荒村没人不服黑匪,唯有此人是个例外,害得他哥几个冒雨上门来教训人,真是太麻烦了。要不是这老军顽皮无赖,自己又何至于如此,此时不还呆在牌馆打牌玩儿,真是个该死的浑蛋! “你想怎么样?”老军看着黑匪如此说。 “我想打你。” “什么?”老军回答,“你想吃屎?” 黑匪此时把手一挥,哥几个凑上前去了,一时与老军打成一片,老军挥拳相迎,可是这屁股不知被谁狠跟了一脚。而老军也把这黑匪打倒在地,一时尚且爬不起来,可是再看这老军,身上也是满身的血迹了。 就在这雨地里,浊水横流,雨沫乱舞,更有不少虫子纷纷从洞中爬出来了,咬着这躺在雨水中的人们身上的肉。老军不惧,而黑匪也是不怕。 黑匪此时死死掐住了老军的脖子,而老军也对这黑匪下三路下了死手,双方可谓是打得难解难分一时也看不出输赢。老军咬掉了这黑匪的一根手指,而黑匪也在老军脸上抓了一把,一时使之破了相,难看之至。 黑匪手下的看到不是个事,纷纷逃离,不敢与这老军对阵,此时纵使是黑匪杀了自己,那也比死于老军之手来得强些。黑匪最终把这老军扛上了肩膀,说要扔到小河去喂王八,而老军虽然成了这样,也并不服输,却终于还是被黑匪扔进了小河,一时随波浮沉,奄奄一息了。 老军从小河爬上岸来时,黑匪尚且等着他,这不,正坐在石头上不住地抽着烟呢。一看到这老军爬上了岸,这不,一脚踢去,正中老军胸口,使老军一度又掉进小河,似乎永远也爬不起来了。老军毕竟是上了年纪,何况连日大战,已然是体力透支,此时趴在岸边,呼吸尚且有些困难,更要如何对付这强大的黑匪呢? 老军趴在大雨之中,对着这黑匪不住地骂着不堪的坏话,甚至还拿着一块石头,跌跌撞撞地朝着这黑匪扑去。看来这老军也是发了大火了,不把这黑匪打死在小河边,好好地教训一下,将来为祸一方,可怎么得了!而黑匪面对这老军,虽然鼻子已然流出鲜血了,而这腿脚也不太方便,浑身泥污,而且还不住地咳嗽着,却尚且要凑过来,手中拿着石头,不把这黑匪的头砸破誓不罢休! “你来!”黑匪此时尖刀在手,不住地比划着,此尖刀映着寒光,闪烁着死亡一样的光芒。 一时看到这黑匪的尖刀,老军不往前走了,就呆在一边,不住地骂着不堪的坏话。而黑匪一时也是无奈,不敢把这老军怎么样了,这便掉转了身子,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甚至可以说是逃掉了。 老军也不追击,只是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关上屋门,面对这外面一片嘲杂声,尚且不敢出去。知道这黑匪不敢向这老军要钱,人们纷纷说着这世道不公之类的话,而听到此话,老军也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之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了。 有了这老军之存在,荒村的男人们纷纷在心里骂着他的坏话,这不把自己比成了懦夫了吗,以后自己的女人还不得到处去做野事!因此之故,人们凑在老军之门前,恨不得杀了这老军,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能使自己的女人不再去做野事。可是此老军不开门,一时人们也是拿他没奈何,虽然大雨不住,却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还是得站在老军之屋子门前,把他磨一磨再叫黑匪来打吧。 有人站在老军屋子门前,不住地对之骂着坏话,甚至在骂娘了,这人之所以胆敢如此,分明也是欺负老军耳朵不行了,不然的话,谁敢在老军屋子门前骂娘!那人骂了半天,老军不过只是略作回答,似乎是一句问好的话,之后这老军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有鬼?”老军在心里这么说,不过这大白天的,尚且也并不害怕,关上屋门,一时怕这黑匪上前闹事,又在破败的屋门上拄了一根棍子抵住了,此时想破门而入的话,大概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可是,当老军关上屋门之后,人们又纷纷冒将出来了,不是踢门就是胡乱啐着,甚至还在老军屋子门前撒了泡尿。而自己的女人就躲在一边看着,故意叫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并不是害怕,之所以对黑匪示弱,亦只是一种权宜之计,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以后肯定会跟了这老军。因为在荒村,只有这老军不怕黑匪。 “打死你!”不知谁这时也凑上前来,他也怕自己的女人知道这老军是个角色后喜欢上这老军,一是当作自己女人的面对这老军吼了一声。而老军不敢做声,当然是由于耳朵不行了听不到,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与这外面的人大打出手。 那人的漂亮女人此时见老军死死不肯出来,显然是怕了自己的男人了,一时觉得老军不过如此,不似传闻中那样,说这老军几乎是战无不胜神乎其神了。这人的女人拉着自己男人的手,说了声“走!”,便一阵风似的去了。而老军对于这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不过如果知道自己的沉默对那个男人有好处的话,可能在心里也是高兴的。 老军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喝着酒,想着这黑匪会不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不会对自己下毒手呢。老军边喝着酒边如此想着,不过,对于他之如此想法,荒村的人们根本就不在意,他之所以能使黑匪敛手,根本的原因不在于这老军如何如何厉害,而实在是因为他运气好罢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老军(3) 老军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独自喝着闷酒,面对外面嘲杂声一片,一时也并不放在心上,此时还是喝酒为上。外面的女人们不断地对着这老军笑着,示意老军对之无论如何都可以,那怕老军邀自己一起睡觉,那也不是问题。可是老军尚且颇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不过是一老军,打打仗还算可以,谈情说爱怕是不太在行。因此之故,面对这此女人之好意,老军每每低头无语。 不过,在看到有男人啐了一声又骂了句粗口,老军却不敢作声,女人们不再呆在老军屋子门前大笑,甚至也不敢走过老军的屋子门前了。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勇敢,有人甚至还叫着这老军的名字骂着,反正老军老实巴交的,并不敢把自己如何,何不趁其没有脾气之时骂骂他,使自己的女人对自己也更有些意思不是? 老军万想不到,与这黑匪打了一架,结果却是如此,早知这样,才不会与黑匪开打呢。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无奈,在自己门前骂娘就骂娘呗,反正也不会死人,较比自己与黑匪性命相搏之时,这算得了什么? 人们骂了一阵,有人甚至还搬了块巨大的石头砸破了老军的屋门,一阵风灌进去了,使老军感到有些冷,这不,正咳嗽着呢。幸好,老军尚且没有受伤,只是吓了一跳,谁人竟会如此对待自己呢,有意见当面不说,却在背后下黑手,算什么事呢? 不止如此,因为老军之敢于与黑匪叫阵,甚至可以说吓跑了这黑匪,男人们纷纷担心,要是自己的女人不小心看上了这老军(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勇士给女人们的印象是不错的。),这对自己来说是灾难性的。能不防着点吗? 而老军面对人们的误会,一时也是想不开,便只好是摇了摇头,自己用意并不在此,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何来占有别人女人这回事呢?可是人们执意如此以为,自己纵使是百口莫辩,一时长长怅叹一声,也是没有办法了。 其实,以老军长相之丑陋,人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自己的女人喜欢上他,不过是不愿意死去而已,有什么值得人们忌妒的呢?深夜梦回之时,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莫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大不必以英雄自居,而外面的女人们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这不是扯淡又是什么? 老军此时独自坐在破败的屋子,喝着酒,想着自己的心事,早年之时,自己也是有位女人的,不过因为嫌弃自己的贫穷,便离开了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时音信杳然,不知还在不在这世上呢?老军不想这个了,这太难想了,一想起此事,老军的心情就相当的不好,不然的话,也断不会借酒浇愁了。 正在想着这事的时候,门外有人又踹了自己的大门一脚,之后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自己的女人笑了笑,离去了。那人的女人,也甚是为自己的男人感到高兴,能无端踹此老军的屋门,这也算是自己男人有勇气,不然,谁敢如此?那女人此时便扑上前去了,主动亲吻了自己的男朋友,此时自己的男友无论做什么,这女人都是会答应的。 “你这么勇敢,我这辈子认定你了,这就嫁给你了,你要不要啊?”那美女如此对自己的男友说,脸上一片灿烂,真如三月之桃花,真可以说人见人爱。而那个男士此时,因为自己的一脚踹过去了,使老军的屋门一时破裂,却使自己身边这位美女如此看好自己,还真是想不到啊。早知如此,那人甚至可以去把老军的屋子放一把大火,如此一来,自己的女人不知要多么爱自己呢? 那男士此时抱住了自己的身边这位美女,只此一下,便已然是大功告成,此美女成了自己的了。而其他的男士,知道了此事,不知吃醋得成了什么样了,估计死的心都有了,人生之失败莫过于如此啊!可是,如果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别人踹了老军的屋子一脚赢下的,为了这绝世之美女,谁又不敢胆大妄为呢,甚至可以为了此美女而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这老军的屋子杀人呢。 老军此时静静地坐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一时不敢出门,只是这么无聊地呆着,聊看着门外的风光而已。不知这黑匪什么时候会上门找事,届时自己还得对付,一时也没有什么闲心去风花雪月,把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已然是不错的了。 老军把黑匪吓了一跳的事,不久便在荒村传开了,人们纷纷奔走相告,以后走过老军屋门,千万要小心了,可不能得罪了这老军,不然的话,说不定这老军会杀人的。当然,荒村出了这么个人,没有人会觉得舒服,本来人们为了适应黑匪之为非作歹已属不易,此时还要对付老军之横空出世,一时人心惶惶,大有世界末日来临之感觉。可是,这一切均与自己毛不相干,老军不过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打着草鞋,准备在天色晴好之时去拿到吕镇卖掉,如此而已。 但是,人们以前也不是没有买过这老军的鞋子,虽然打得结实,不过这要是老军多多地问自己要钱的话,自己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不给的话,这怕不太好吧,毕竟这老军是连黑匪也不放在眼里的人物,这号人物向自己要钱,自己纵使是长了八个脑袋,怕也是不敢不给吧? 再说了,那买过老军草鞋的人此时也颇为后悔,真不该买这老军的草鞋,特别是在看到自己女人深情款款地摸着这老军打的草鞋时。一时真的想把这草鞋烧了算了,可是万一这老军知道自己竟然把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草鞋烧成了灰,怕也不太好吧,届时老军依样画葫芦,也把自己烧成灰了呢? 这不,那人左思右想之后,觉得吧,还是把这自己花钱买下的草鞋还给这老军得了,不然的话,放在家里天天让自己的女人看着也不是个事,吃醋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好受的。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此人把这草鞋丢在老军屋子门前,并不敢声张,就怕这老军知道此事是自己所为,届时随便找个借口打了自己一顿,那自己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知道有人把买下的草鞋又还给了老板,人们知道了会怎么说呢,会不会觉得老板做的草鞋有毒呢?这不是诽谤又是什么呢?那人知道是这么回事,这便趁着老军熟睡之际,匆匆把草鞋放在老军之屋子门前,这便火速撤离。 第二百一十八章 老军(4) 老军这天出门往外一看,不知怎么的,自己屋子门前有双草鞋,而且此草鞋还是自己打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呢?”老军在心里如此说。 这便把这草鞋拿进了屋子,反正又不是自己偷来的,不拿白不拿。荒村,此时一片之寂寥,小河东去之声听来,颇为深沉,而人们不再走过自己屋子门前,纵使是出现了,也不过是低着头匆匆而过。 此老军是黑匪在荒村唯一忌惮之人,因为老军曾上过朝鲜战场,那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老军与大部队失去联系,独自面对这成千上万的美军,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美军之强大,那可是世界级的,刚打过二战,个个可谓是身经百战,此时面对这瘦弱憔悴的老军,那当然是不在话下的。 老军面对这成百上千的美军,旷野四顾,唯一能做掩体的,不过是一片树林,此时藏身其中,就怕这美军发现。探照灯过处,一切亮如白昼,能有什么不能发现的,这老军当时便被美军看到了,一时上了刺刀,恶狠狠地凑过来了,非杀死此老军不可。 老军当时据说只有一个人,而面对这无数的美军,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便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而天空正下着雪,一片片的雪花不住地洒在自己的身上,使老军单薄的衣裳更显得单薄了。老军当时就在心里想,自己又不曾为非作歹,老天爷不至于这么早就取了自己的性命吧? 美军狂笑着冲过来时,老军无处可逃,此时只能面对,而自己手里已然没有武器,徒手对付,尚且有些麻烦。不过,老军纵使是只有一人,也浑然不惧,大不了一死,而在死前,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不是? 好在,老军身边也并不是一点掩护也没有,尚且有些乱草,此时趴伏其中,做好了一切应对之准备。此时看到一把刀杀过来了,这刀口上尚且还滴着血,看来这刀也是刚刚才杀过人,再杀个人也不算多。老军面对这带血的刀,一时望了一眼天,月轮尚且是明亮的,却于此时显得如此苍白,令老军不免有些绝望。 “自己就要死了吗?”老军此时在心里轻轻地对自己说着,“可是我还没有结婚呢,这就要断子绝孙了?” 无数美军端着带血的刺刀杀过来了,当然是发现了老军,最前面那人此时飞奔上前,而这刺刀一杀过来,便被老军抓住了。老军一个杀颈掌过去,将之撂倒,缴下那美军的枪,此时严阵以待,见死了个人,美军一时不敢造次,纷纷退了回去。 夜色此时仍然是黑得化不开,伸出手来,一时尚且看不见,而天空的雪花仍不断地飞舞着,洒在老军身上,还真是有些冷。老军此时想烤个火,可是身边连个烧火的火柴也没有,更于何处去烤火呢? 正于此时,无数美军包围过来了,眼看便欲杀死此老军,而老军此时也使出浑身解数,见人就砍,刀过处,一片血红。这真是杀红了眼,天地一时为之变色,就连雪花也染红了,看上去,竟然觉得这天空在落着红雪。这使老军想起了梅花,那开在腊月的好看的梅花,也会在冬日里偷偷地放出一缕缕香味,这香味还真是好闻哪。 一阵乱杀乱砍过后,老军发现身边的美军越来越少,又有不少人退了回去,尚且不敢对自己来硬的似的。如此杀了不知多少回合,眼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亮了,而天亮之后,老军的处境当会更加困难。 “来呀!”老军吼了一声之后,此时又趴伏在那个小土丘后面,可是再看前面已然没有美军上前来了。相反,美军怕有埋伏,此时纷纷退了回去,躲避瘟神似的,使老军此时尚且要追上前去,而美军见如此,更是没命地跑掉了,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夜色仍然是如此浓得化不开,唯雪花不住地落着,这声音独自听来,尚且是好听着呢。要是在家乡,老军可能会浮一大白,甚至想趁着这雪花飘舞之时,吟诗一首呢。可是此时断然不行,还得对付美军,眼看这美军暂时退去,一旦发现自己只身一人在此,那还不得把自己砍为粉碎? 老军不敢恋战,此时朝着与美军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确定美军看不到自己了,这便趁着夜色,逃入了一片苍茫之中,留给这美军的,莫过于几片飞舞的雪花而已。要是美军知道这老军不过是只身一人,那还不气得自杀? 每当想到此事之时,老军都会会心一笑,此时坐在这破败的屋子,也当然不例外。正于此时,人们又在没命地打老军的门了,似乎不如此,这便对自己不安全,显得自己不像个男子汉似的。 这老军不仅强大,尚且单身一人,能威胁自己幸福的,莫过于这种人。因此之故,无数男人在路过老军屋子门前时,不会记起老军只身对敌时的艰苦岁月,念念不忘的不过是怕这老军对自己的女人有所图谋。因此之故,在路过这老军屋子门前时,尚且要啐上一啐,甚至有人由于用力之过猛,把血都吐出来了。 面对人们如此相待,老军也是无奈,怪就怪自己打过美军吧,可是那也是迫不得已,人活在世上,有谁不愿意自己能活着呢?难道活着也是罪? 而且,也不知听谁人说了,这老军尚且还有个令人发指之恶习,那便是单身过日子久了,有时也便会想女人,而想女人时身边没有女人了却该怎么办呢?还不得靠自己的手?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让人知道了,说这老军意欲对自己女人有所觊觎,因此之故,对之可谓是严加防范,甚至不惜战死。 老军不是神仙,不能没有人间的一些应该有的欲望,可是人们不知怎么了,都知道这老军杀过人。因此之故,没有人嫁给这老军,纵使是那些长相甚丑之女人,面对这老军时也是挑三拣四的,不是说他头发长了,就是说他不爱说话,甚至说这老军脸上有块刀疤太不好看了。 可是老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点小小的毛病,怎么就传扬开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呢,一时也是想不明白,可能是神告诉别人的吧。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也不能怪自己,怪就怪读书时曾有高人相授,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知道还能如此安慰自己。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军(5) 老军已然年纪不小了,再不找个女人的话,这辈子大概对得起国家,却要对不起祖宗了。可是,相亲的女人每当看到自己这张脸,脸上没有刀疤还好,就算有刀疤吧,也不能这么老长老长的啊。因此之故,没一个人看得上此老军,而且得知这老军还有那个用手的毛病,因此之故,相亲时没有女人看得上他。 每当夜色深沉之时,老军孤独面对无尽的风的戏弄,一时不住怅叹,命运之不济一何至此乎?自己孤单尚在其次,关键对不起祖宗,香火断绝,自己百年后再还有何人为之上香作揖呢? 老军试着自己去谈个恋爱,可是这到底要从何谈起呢,一时似乎没有话说,可是没话找话说,这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呀。可是,老军下了天大的决心,无论如何得谈个恋爱,不然的话,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哪。 幸好这天有位女士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看了自己一眼,这便小跳着离去了,令老军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望了好多天。可是自从那之后,这女士便不再出现,敢情是风吹走了吗? 老军一时想不开,怎么想也不明白,说无意吧,可是这女士为何又要在自己面前小跳呢,这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了?这可是老军求之不得的事情呀,心想终于可以把这终生大事解决了,没承想这女士一去不复返,令老军空空地想望,白白浪费相思之情,天地之不仁一何至此乎! 为了不再受如此不堪的折磨,是的,这真的是天大的太没有良心的折磨,幸好老军意志坚强,否则以一般之人,几经拗折,多次受挫,这精神如何受得了,届时不疯傻得去吃屎才怪!而这老天之意思,难道真是的想自己疯傻之后去吃人们拉下的过于臭秽的屎? 老军不再敢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任是天仙出现在自己屋子边,此时也是灰心绝望的,不再敢奢求什么,看来生活对他的无情已至化境。只有到了夜色浓郁之处,此时老军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想来看看这天上的月轮,月色到了此时,应该是相当美妙的吧,可不能错过了这赏月啊。 此时,也不知为何,月色中尚且站着一位女士,这当然是太漂亮了,令老军一时不敢看,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这便又低下头去,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自己“不得好死!”那女士见老军不敢看自己了,这也便只能对之笑了笑,留下朵花在地上,散发出阵阵醉人的香味,不过老军面对这花朵之芬芳,一时也是醉了,尚且想凑上前去与之说个话。可是美女转眼便已杳然,不见了其好看的背影,此时更欲去何处寻找呢,便只有关上屋门,拿着这朵小花不住地赏玩着。 第二天,老军再次拿着这朵小花站在自己门前时,已然再也看不到这美女走过来的身影了。如此过了不知多久,老军拿在手中的花朵已然枯萎了,可是,老军一时也舍不得丢弃,仍拿在手中不住地把玩着。希望能再一睹美女的容颜,可是当那美女再现在自己屋子门前时,已然不再是一个人,已然有位男士陪伴在其身边了。 这位男士此时愤然对着这老军啐了一下,使老军尚且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男士,却要如此相待呢?那美女看着老军微微一笑之后,拉着这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蛋的男士走掉了,一时只留下老军站在一片风中,情绪一度相当低落,对那位男士真是羡慕极了。 但是,人家不喜欢自己的话,这有什么用呢,用强吗,强扭的瓜不甜呀。老军一是又关上了屋门,独自坐在一片孤独中,听着门外的雨不住地下着了,雨声在此时听来,甚是惆怅烦人,令人不想听,可是这雨仍旧没完没了地下着。 这天夜里,老军醒来之时,发现这屋子外面有个脚步声走动着,这便出了门,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不堪之物深夜叨扰自己呢?拉开屋门一看,雨声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啪嗒啪嗒的雨声响在自己耳边。 灯火几点,荒村已然沉寂,远山更是变得轮廓模糊,其中尚且不知藏有何害人之物事。 老军听到一个声音后,这便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一时心灰意冷,却于此时看到一把伞走过来了。而在伞下,一位女士一身花衣穿在身上,尚且散布着淡淡的香味出来,令老军一时也是心花怒放。 女士此时看了一眼老军,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是看到这女士脸上的笑容,老军不知为何有些害怕。不过,毕竟是老军,什么事没见过,怎么会被这么点小事难倒?这便跟了过去,心想这女士莫非对自己有意? 如此走了不久,至一山谷深处,再看这女士时,忽然之间,却已不见。老军此时看了看天色,尚且不见天光,看来还没有天亮,而这女士之忽然不见,令老军多少有些想起传说中的那些不堪的物事,“莫非世上真的有鬼?” 老军看了看这山谷,幸好与自己破败的屋子相去不远,这便又打道回府,此时关上屋门,似乎一世也不想出来见人了。关上屋门,老军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下雨的声音,虽然是凄厉的,却也有几分诗意。 不过一个人听着的话,多少有些凄凉,正于此时,外面有人打门,声音如此雄壮,令老军纵使是久经沙场,一时也颇为害怕。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老军可不敢随便开门,说不定是自己在朝鲜战场杀死之美军的魂找上门来了呢,能不小心谨慎吗?可是这也太远了,怎么就找到了呢,没道理呀,而且战场上的事也是没办法的,谁也不能怨谁! 打门声没有停止之意思,看来自己不出去看看的话,是不行的,这便靠在门边,朝外面望了望。月光下没有看到人影,而一个声音起来了,不是黑匪的又能是谁的呢?而跟在黑匪身后的人不在少数,尚且有一位美女,这美女的男人紧紧抱着她,一步也不愿意远离。而那美女的男人之所以跟随黑匪出现在老军屋子门前,其险恶用心也是昭然若揭的,不过就是想趁机打这老军一顿杀杀其威风,使自己的女人从此死心踏地地跟着自己,而不再是同床异梦。 从屋子破洞中看去之时,发现黑匪手上握着刀,乍一看去,与美军手上的刀并无两样,一时也真是颇令人费解。老军不敢出去,这外面的人太多了,自己只身面对,而且又如此年纪一大把了,如何是那些人的对手? 老军只是紧紧地关着屋门,不出去的话,那些人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此时也不管外面一片之嘲杂了,静静地拿着本书看了起来。老军虽出身军旅,可是对这书也是喜爱的,于此无聊之际,看看书也是好的。 外面,黑匪不住地吼着,叫阵如此,更兼有人助阵,一时气势如宏,纵使是铁胆之人也不能不害怕。何况老军孤苦无依,此时进退维谷,叫天天不应,唯一应对之法亦不过是呆在屋子不出去而已。 第二百二十章 老军(6) 见此老军闭门不出,黑匪一时更加嚣张,而围观的人们脸上莫不露出笑容,而那些以为老军英雄的女人们,一时纷纷低下了头。女人们的男人却感到相当快乐,从此不用再为自己的女人担心,否则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女人就跟着这老军跑了呢。 面对这无数不可一世的人们,老军唯一保身之道,不过是闭门不出来,任是把自己的屋门打破了,也断不与人们相见。见如此,人们也无法了,骂了几声之后,一度消散不见,一时门前凄冷一片。 门前冷落下来之后,老军又喝着酒了,此时回忆起陈年往事之时,脸上不知为何会挂上淡淡的泪水。也是在朝鲜战场上,一次老军所在的连被美军包围,多次突围无效,眼看整个连要覆亡了,这老军在连长之命令下发了个信号,可是这信号却落入美军手中,一时使美军知道了这个连队之意图,一个冲锋浪潮过后,这个连队一时便只剩下老军了。 那个夜照样是如此漆黑,老军独自呆在一片废墟之中,知道整个连队已然破散,而自己一时也是存亡不保,月光照到自己身上之时,老军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水纵横,眼看自己也要如这些弟兄们一样,便要血洒疆场了。每每想到那个夜晚,老军时常会从梦中惊醒过来,那可真是个可怕至极的夜晚呀,老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把信号弹射入美军阵营? 要不是自己把这信号弹发错了,全连也不会只剩下他一个人,此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老军还是有些心悸的,连长将死之时的那双眼睛怎么也无法闭上,而那些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们的血的颜色也是令老军久久不能忘记的。虽然好多年过去了,而老军断不会忘记那些死去了的战友,也不会忘记那个可怕的漆黑的夜晚,那个夜晚虽然没有风,也不下雨,却是多么令人难忘啊。 时至今日,老军尚且不敢放炮仗,觉得这可能也是在不经意间出错,明明是扔出去了好远,可是谁知道这扔出去的炮仗会不会无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呢?那可不是犯罪吗?老军为此,纵使是逢年过节的,也家里一片之冷清,绝对看不到放炮仗这回事情,老军是吓怕了呀,此时还有什么心情去放炮仗呢? 而看到别人放炮仗,老军也是千丁宁万嘱咐,可不能出什么纰漏呀,这炮仗不小心甩在自己身上可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千万不能往小孩子身上甩呀。虽然不是故意的,却也极有可能甩在孩子之身上,至于为什么,那就不用问了吧。 老军为此,尚且徘徊了好多年,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每到过年之时,别人家里定然是热火朝天,唯独自家却是凄凄惨惨凄凄。不敢放炮仗,至多不过是请别人为自己放,可是老军人缘并不是很好,因此之故,只好是凄凉度岁月了。 老军一个人住在荒村边,人们知道他心里有些苦,不便叨扰,没事的话,最好不去打扰他了。唯有这黑匪,三天两头的去找这老军,明明知道老军心里有些疙瘩,害怕放炮仗,更不敢亲自为之。而黑匪此人,最是会成人之恶,想看老军出丑,便在这天热闹非凡之际,请老军去放炮仗。 “我打死你!”老军听见黑匪说出了此话,一时闻弦歌而知雅意,便如此吼了一声,甚至不惜与之大打出手。 听见老军愤怒,黑匪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此时也不敢以身犯险,只好耷拉着脑袋离开老军之屋门,断不敢再去叨扰了。老军此时也是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纵使是发生天大的事了,与自己也毛不相干,才不会为了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而去抛头露面呢。 而于此时,正是过年,往往有些不晓事的孩童,拿着鞭炮,朝这老军的屋子门前随意放着,一时使老军颇不舒服。不过看在那些放鞭炮者不过是些不晓事的孩童,老军也不便深究,只装着不知道看不见罢了,此外还能如何呢? 虽然是在自己屋子门前放鞭炮,有些讥讽的意思,更多的却是一种冒险和寻求刺激,这不也是孩子们习以为常之事吗?虽然如此,却一时令老军的屋子门前多少有了些人气,不再如此之悲凉,老军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对此孩童也不得不心存感激。 当然,如果是无聊之成年人胆敢如此,老军此时还不得把他打死?想必荒村也没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相戏,这不是对自己太不尊重了吗,侮辱自己事小,可是不能有损中国人民解放军高大可爱的形象呀。不过这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想必中国人民解放军知道了此事,也不会责怪于他的吧。 相反,见那个孩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放炮仗,老军一时也悄然走上前去,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给了他些糖果吃。孩子有了糖果吃,那是天大的喜事呀,一时也不去放炮仗了,唱了个歌,离开了老军的屋子门前。 此时,老军又想起了朝鲜战场上那个可怕的夜晚,也不知怎么了,那个夜晚就是看不到星星。虽然是个大晴天,可是这就是没有星星嘛,没有道理,或者是自己记错了?在那个没有星星的夜里,老军独自面对这成百上千穷凶极恶的美军,于各种各样尖酸刻薄的怪叫声中,想逃出生在,谈何容易! 老军逃了一阵子,这便不想逃了,反正全连都已然牺牲,而自己还活在人世,这活着尚且还有何意义呢?老军不想活了,这便不跑,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准备以自己的死来告慰那些莫明死去的英灵。 可就在此际,全力追击的美军突然之间不再出击,面对这老军,看着他憔悴孤单的身影,一时绕了个道,竟然消失不见。美军之狡猾世界有名,知道老军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诱惑自己,才不会上当呢,这便绕了个道,有如会土遁之术。 也是由于美军之狐疑,不然的话,老军想突出重围,纵使是脱了层皮怕也是无法办到。美军看到这老军虽然是一个人了,己方有千军万马,可是面对这无数凶恶的歹徒似的美军,老军可以泰然自若,这不是诱饵又能是什么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老军(7) 那真是个可怕的夜,星星在天空这么一闪,旋即掉落,一时几乎辨不清东西南北,否则的话,以老军之精明,如何能出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错误呢?既然出错了,可是自己明明做得是再仔细不过了,看来这出错不能全怪自己。 在那个夜里,老军没命地逃亡,而身后无数的美军穷追不舍,枪声密集如雨,要非老军机智过人,想逃出美军之掌心,做梦吧。终于还是躲开了这枪林弹雨,老军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仍旧不见有星星,这夜色还真是浓得如墨呀。 老军逃到一条小河边上时,背后的美军已然是近在咫尺,要不了多久,这便会取下他的性命了。老军此时与连队失去联系,独孤一人,又分不清方向,也不是自己分不清方位了,只是天空突然之间失去了星星,这无论是谁,想分清方位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此逃了一阵,一美军突然扑上前来,抓住了老军,而一拳已然是挥过来了,直扑老军心窝。老军此时也是不慌不忙,接住了美军之来拳,而抬起左脚,依样画葫芦,对准了其心窝一踹,这便使之倒地不起。眼看更多的美军直扑而来,老军此时纵使有三头六臂,怕也是应付不来,不跑何待,这便如风逝去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 美军跑了这老军,一时也是哇哇大叫,恨自己之不长进,使如此一无助之人竟然能生生跑掉,人生之可耻于斯为甚矣。美军正想自裁,不活了,否则日后回忆起这段不堪的往事之时,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于此时,老军不该出现的,却愣是使美军看到了自己,美军本来想自裁以谢天下,此时忽然欣喜若狂,大叫一声,冲了过去,看来逮住了这老军,有他受的。老军虽然身材不是很高大威猛,可是面对这美军之时,也是浑然不惧,听见这美军哇哇大叫,以为是在骂娘,也当然没有忘记回击他。 美军把老军赶到小河边时,这便坐下来想休息一下了,反正这老军已然成了瓮中之鳖,想跑?门都没有!老军此时独孤一人,望了一眼天色,知道时辰不早,过不了一会儿,这便要天亮了,而不于此时趁着黑夜逃离,到了白天,在大披美军之支援下,尚且还想逃出生天,怕是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此时老军独自面对这美军一个连,想逃出去的话,虽然不是太容易,却也不是不可能。美军虽然人数众多,每每还能吃上牛肉罐头之类的美食,可是此时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敢上前半步,至多不过是尾随着自己。 有时把自己逼急了,老军朝天吼了一声之后,美军颇不受用,这便吓退了一些距离。却并不能使之真正离去,往往是退了几步便又悄悄跟上前来,非杀死这老军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军此前也为自己算了一卦,那算命先生说自己命不该绝,尚且可以逢凶化吉,总之没什么大不了的。要非如此,面对这千军万马似的美军,老军意志早已垮掉,更还有何心情想办法出奇谋想逍遥于美军的法外呢? 老军此时看到美军没有上前,此时也悄悄地在那地上为那算命先生烧了些纸钱之类的物事,聊表谢意,虽然不成敬意。顺便也祈求神仙之保佑,最好使自己能完好无损地逃出去,不要沦为美军之俘虏,否则的话,自己的性命就堪忧了。 当然,对于有没有神仙,老军尚且不知道,可是此时祈求一下,万一真的有呢,只消稍微保佑一下自己,则自己就将无事,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趴伏于一片土丘下,当然此处美军绝对看不到自己,可以放心祈求神仙之保佑。如此烧了些纸钱之后,老军长长地叹了口气,生命怕是没有问题了,这有了神仙的保佑,想逃出生天,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于此同时,老军也没有忘记诅咒这美军,“神仙在上,就让这美军不得好死,掉落悬崖葬身于野狼之腹吧。”如此诅咒完了,老军此时又忙忙碌碌起来,得不住地往前跑着呀,可不能让这美军逮着了,不然的话,这诅咒就会落在自己身上了。 也是怪事了,正当此时,有美军忽然之间喊叫不已,尚且还在沙地上不住地打着滚,看来不是肚子痛就是腿断了。老军此时悄悄地看了一眼这美军,觉得有些不忍心,可是战场上你死我活的,这神仙不保佑你,要诅咒你,这也只能算你自己倒霉了。 一时颇多美军纷纷喊叫起来,有的捧着自己的肚子,有的捂住了自己的头,有的甚至用中文骂起了娘。看到如此,老军这便泅进了小河,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与美军相去甚远,看来这美军再想抓住自己,怕是不可能的了。 老军泅到了小河对岸之时,见美军尚且还不住地在沙地上翻滚着,知道是神仙对之作了法,一时颇为高兴。老军也不急于跑掉了,这便坐在小河边,干看着对岸惨绝人寰之一幕,要非是战场上,老军此时大概想过去帮这美军一把了,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自己什么也不会,能帮人家什么呢? “来呀,来杀我呀。”老军看着对岸这么大叫着,而这对岸此时已然是一片安静,似乎不再有人了。 老军这才从容走去,而再看这天色,要不了多久,便会天亮了,幸好自己已然是站在小河这边,美军奈何不了自己了,不然的话,抓住了自己,那还有命吗?可是,正于此时,小河对岸似乎有人影移动,看来美军不死心,这便泅水过来了,使老军一时又没命地跑起来了。 “你大爷的,过来呀!”老军狂吼一声,使准备过河之美军一时又不敢前进了,因为老军手中的刀光一闪,已然使之几乎可以说瞎了眼了。美军此时摔倒在河水中,许久尚且爬不起来,只能是眼看着老军一步步走去,不住地回着头,脸色凶狠异常。美军看到老军如此,一时不敢追赶,只能是趴伏在河水中,朝天大叫着而已。 第二百二十二章老军(8) 老军每每回想起这些往事之时,心情皆是相当激动的,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面对外面的风吼,一时心绪苍凉。黑匪已然走了,而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传说着老军怕了黑匪这件事情,使听到此话的老军心里相当不好受。却又有什么办法呢? 而那些往日对老军青眼相看的女士,此时走过老军屋子门前,皆得以布包住了自己的脸,就怕这老军看了自己,如此一来,蒙受的耻辱也许几辈子也洗刷不掉。再者说了,女士这么做,也是为了老军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不死在战场上,却横死在自己的家里,这要是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是的,如果自己的样子被老军看到了,那么自己的男人断不会善罢干休,届时寻上门去,不与这老军拼个你死我活才怪呢。而老军年纪颇大,面对这年青人的进攻,石头砖块不长眼,刀枪无情,一气之下,极有可能杀了这老军。不过这下好了,包住了脸,自己的男人纵使是再吃醋,也不会去打人了。 老军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尽日里面对的不过是无聊的人们上前不住地问东问西,说老军何以不娶个女人过日子却要单身生活,又问为何老军在战场上面对美军之时要逃走,不敢正面与之较量?对于此等之问题,老军不想回答,只是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使来人颇为知趣地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夜半三更之时,老军寂寞无聊,这便出了屋门,想站在外面天井中,至少也能望望天上的月。而月轮抛洒清辉于人间,流水淙淙载去了不少,尚且还留着许多,使老军赏玩个够不成问题。老军屋子门前有片竹林,平日无风之日尚且萧萧一片,此时尚且还有些许微风,更兼夜深人静,这声音听来就更是显得落寞。不过这对于老军来说,也当然不算什么,相比自己往日之战火硝烟,这绝对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竹林中此时走出一位女士,脸蛋瓜子形,走路如风摆柳,脸上洒布着月光,而嘴角更是涂抹着胭脂,此时婷婷袅袅地走来,看得老军目不转睛。不过这才看了一眼,便觉不妥,于是不看了,而女士不知为何悄悄凑上前来,主动与老军说话了。 老军可以说是受宠若惊,从来未曾经过此等之事,一时尚且无法适应,看了看自己破败的屋门,一时觉得还是进屋坐着比较安全。不过这女士此时拉住了老军的衣服,想进屋逃避,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的话,得罪了这女士,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甚至可以说是不堪设想的。 老军苦苦挣扎了一阵子,而自己的衣服尚且无法挣脱,此时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块肉,使女士掩着嘴巴浅笑不住。面对此天大的笑话,老军一时无语,平生尚且可以说从来未曾出过这洋相,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女士拉住了老军,这便往竹林深处而去,使老军一时相当不适应,竹林萧萧之声传来,莫不是里面有何不堪之物?老军一时尚且不敢进去,因为猛吹起一阵风,而风过处,更是闻到了不该闻到的声音了。 跟随着女士往这竹林中走了不久,老军忽然之间看不到这女士了,身边不少石头堆出奇形怪状的样子,有的像鬼,有的似魔,更有的像极了自己的样子……老军一时惘然,不知这些何以会如此呢? 原来怦然心动,想必女士盛情相邀至此,不过就是为了那回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是女士忽然不见了,令老军颇为骇然。刚刚明明看见女士还坐在一块石头上与自己说着话呢,怎么转眼之间便如风逝去了呢,这其中到底有何猫腻,老军一时尚且搞不懂。 好在,此时也没有发生其他叵测之事,否则自己还想回去躺在床上回想往事,怕是做不到了。正于此时,不少人吼叫着扑过来了,而这为首者,横着一把刀在手,而脸上更是狰狞恐怖。来人不是别人,黑匪是也,之所以出现在老军身边,全靠那女士之引导,否则的话,想使老军走出自己的屋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老军呆在这片竹林,与黑匪狭路相逢,在此偏远不法之地,而这两位又可以说是势不两立,此时遭遇了,能有什么好事呢? 黑匪此时忽然走上前来,在老军脸上扇了一耳光,而老军不敢还手,毕竟是自己不对,想人家女人,不然的话,人家何至于打自己呢?要是呆在自己家里,黑匪敢打自己,那么这两位便又将是一场大战。此时老军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不敢造次,反正此时也没有女人喜欢自己,“飞扬跋扈为谁雄”呢? 老军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该打,以后还敢不敢如此无耻,竟想来吃这女士的豆腐,天下能有这么好的事吗?见老军一时不敢还手,黑匪招呼了自己的弟兄一声,此时不再呆在竹林,回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砸了老军一石头。好在,老军此时颇能闪躲,那石头没有击中,而是从老军身边飞离,落在一片乱草丛中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老军此时摸着脸,借着一面破败的镜子一照,脸上没事,这便长长地怅叹了一声。此时关上灯火,上了床,一时听见江水流响之声音了,于悲风中听来,颇有些令人想哭。孤独的老军甚是无奈,如果能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这敢情就好了,可是此时去什么地方寻找这么个人呢? 第二天,老军早早从床上爬起来了,往外走去,而荒村的人们不再害怕老军,甚至有人打赌,说自己可以打这老军。面对这流言,老军一时相当无奈,不能因为这么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而与人随便打架。但是听到了这话,老军还是有些害怕的,却也不能怪那人,那人之所以如此,也不过是为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勇敢。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军(9) 听闻这事,老军颇为戒惧,怕那人一时不小心,往死里打的话,自己已然年迈,尚且经受不起太大的摧残了。届时年青人一怒之下,自己极有可能一命呜呼,死了不要紧,可是这断子绝孙地去面对祖宗,怕是不太好。 况且,自己呆在自家屋子,又招谁惹谁了,凭什么打自己呢? 不过,人家才不管这些呢,要打就打,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这不,有人在老军屋子门前敲门了,声音虽然不是太响亮,却也足以使老军惧怕。 那人不是别个,却正是瘦弱男子,听说老军肚量颇大,纵使是被打了也不敢还手,此时便凑上前来,想把这老军打一顿。自己的女人平日有些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长相既矮,而且为人懦弱,缺乏男子汉气概。为了证明自己不懦弱,为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示男子气概,瘦弱男子此时想到了这老军,反正这老家伙气量大,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这便想利用他的这一点大肚,当作众人之面揍他一顿,让自己的女人看看自己像不像个男子汉。 瘦弱男子之所以这么做,那也是出于无奈,荒村的人们,谁不想他的女人,而自己长得瘦弱,没有能力保护她。是的,论打的话,瘦弱男子绝对不是别人的对手,三招之内,瘦弱男子即将落败。 不过,只要是自己打了这老军一顿,荒村的人们还会欺负自己吗?当然不会了,而老军也知道瘦弱男子之所以如此,那也是出于保护自己的女人,老军一时也是想保护那少妇,却每每苦于找不到办法,现在瘦弱男子既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打老军一顿,瘦弱男子在这天夜里,趁着月高风黑,进入了老军的屋门。而老军知道了这瘦弱男子之来意,一时并不责怪,只是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能帮这瘦弱男子的,莫过于如此了。 当时,在少秋屋子门前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为了看这少秋的笑话的,说这少秋不上大山种田,却要呆在自己屋子读书。这成何体统呢? 届时少秋肯定得饿死,可是这都什么年代了,却还有人饿死,这要是传扬出去,能不笑死人?好花这天也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她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阻止少秋去找自己的女儿,届时与少秋有了什么事,对她终生都有影响的。 少秋关在自己的屋子,这门外面靠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想出来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好花还靠在少秋的屋门上,这真的出来了,触碰了自己,好花一定会说他调戏妇女,届时去告发这少秋,对少秋来说应该是个致命的打击。 老军这天见此处人多,这也便凑上前来,想看看热闹,反正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也是相当烦闷的。何不出来走走看看,万一碰到个女人对自己有意思,那敢情就好了。可是正在这么想着之时,瘦弱男子忽然现身,一看到这老军,此时二话不说,一巴掌抡过来,正正扇在老军脸上。 原来,为了今天,瘦弱男子昨天没少对老军说好话,甚至还跪在了他的脚下,不住地给这老军磕头,只求在他打他的时候,不要还手!不然,此时老军挨打,如何有不还手的。见瘦弱男子打人,而老军不敢还手,荒村的人们议论纷纷,有说打得好的,也有说这老军不该被打,那打人的人算是犯法了。 自从瘦弱男子打了人,而且打的还是老军,荒村的人们不再看不起他,而是另眼相看,平时相见之时,也是对之说尽了好话,就是为了拉近自己同这瘦弱男子之间的关系。而狗爷自从得知这瘦弱男子打了人,便不再去他的屋子了,宁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些闲云淡月,也比去少妇屋子叨扰人被砍来得强些。 总之,荒村的人们自此便不再敢看不起瘦弱男子了,而见面之时,尚且要与之点头哈腰,甚至有人还跪下来给这瘦弱男子磕头作揖。不如此,觉得自己于礼有亏,得罪了瘦弱男子,使人说话,说自己无礼。 而看到有人每每在大路上对自己磕头作揖,瘦弱男子一时也不太舒服,觉得自己不该打老军,使荒村的人们吓着了,以为自己身怀不世之武功随便一拳就可以打垮一座大山呢。“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有人经过这瘦弱男子那座茅屋之时,这么对身边的伙伴说着。 狗爷知道了这事,一时也是颇为费解,瘦弱男子如此一身体不好之人,却能打了这老军,这还真是如人们所说的“真人不露相”啊。这时在大路上碰到了这瘦弱男子,二话不说,便开始装疯卖傻,甚至还跳进了小小的水塘之中,洗起澡来了。那不过是个牛澡塘,专门是老牛平日里用来洗澡之用,里面尚且飘浮着不少牛屎,恶臭难闻。 “好吃。”狗爷此时为了保命,真是什么事情都作得出来,这便开始吃这牛屎,边吃边大声为此牛屎点赞。吃了这牛屎,一时尚且还没有吃饱,这不,又钻进了这水塘之中,一时尚且没有起来,过了不知多久,这才从水塘里钻出来了,而这嘴巴里却刁着一块恶臭不堪的牛屎。“太好吃了。” 见狗爷平日里威风八面,此时却成了这副熊样,看来人世之无常于此为甚了。瘦弱男子此时想上前去给这狗爷一些钱财,劝其去买些好吃的,不要再吃这牛屎了,可是对于瘦弱男子之突然在自己面前,狗爷一时哈哈大笑着,边笑边把一物事拿出来了,一看,才知他刚才在这水塘摸到了一只死老鼠,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准了这老鼠就是咬了一口下去。“老子认识你,我家的米都是你偷的,此时死了,真是太好了。”狗爷继续大笑着。 “这狗爷怎么回事,敢情是疯了?”瘦弱男子看了这狗爷一眼,如此在心里说道。 第二百二十四章 老军(10) 其实面对瘦弱男子,狗爷不用装疯。可是狗爷胆小,以为那瘦弱男子能于众目睽睽之下揍老军,身手定然不凡,此时狭路相逢,怕依样画葫芦,也揍自己一顿,则往后的岁月怕就不太好过了。不过,自己已然是疯傻掉了,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关注一个疯子的一举一动,也不会担心一个失去了理智的人的叨扰。 狗爷见瘦弱男子渐行渐远,这便也从小塘里爬将起来,洗去了身上的泥污,这便不敢呆于此地了,怕万一瘦弱男子知道自己这一切是装的话,杀个回马枪,那便不好了。此时,少妇又无端出现在自己眼前,而狗爷对之已然是敬若神明,断不敢心存亵玩之意,有的不过是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之心了。 面对狗爷如此,少妇一时也颇为理解,敢情此人另有他欢,不然,以自己今日之装扮,漂亮不敢说,可是这妩媚倒是有几分的。而往日狗爷如何的风情万种,今儿个是怎么了,如何就变得这般冷淡了呢? 少妇见狗爷欲离去,岂能让其得逞,此时拉住了狗爷的手,想问个明白,是否其心中另有他欢,不要自己了?可是,当少妇如此相问之时,狗爷嚅嚅啮啮地不知该说什么,反正此时与之呆在一起,感觉相当别扭不好意思。 “没事,你什么也不用怕,只管跟着老娘去玩就是了,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狗爷此时吓得浑身上下不住地打着哆嗦,有如冷天受寒时的情景,脸色苍白,走路尚且不太稳当。 不仅如此,见少妇刻意拉住自己的手,似乎想钻进一片密林,之后便欲和自己……一时吓得不敢说话了,这便想跑,可是少妇拉住了他的手,一时想跑的话,不是那么容易的。 狗爷挣脱了少妇的手,一时说了声“等着,”这便如风逝去。少妇点了点头,此时不便强行和他寻欢作乐,只好放了手,任这狗爷跑掉了。 瘦弱男子打得过老军,那么只有自己先打赢老军了,这才有资格与少妇说话,否则一切均为免谈。可是这老军也是出了名的厉害,当年鼎盛之时,据说独自面对美军百万大军也是浑然不惧,尚且可以与之打打杀杀,并且一度能喝退美军。面对如此人物,是人都得小心,何况自己也不过如此,对付老军能不如履薄冰? 可是,想到少妇,她那桃花似的脸蛋映在自己的脑海,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为了这个,此时不用管这么多了,纵使是因此而故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狗爷想如瘦弱男子那般,欲寻老军之麻烦,之后亦当作众人之面,揍他一顿,使瘦弱男子对自己也有所忌惮,不然的话,想吃少妇的豆腐,一切免谈。 这天夜里,天色相当漆黑,老军早早上了床,此时趴伏在床上,面对人们的流言,一时尚且不太在意。甚至有人说为了某某女人,有一歹徒欲与老军性命相搏,此种种说话,令老军惊惧不安,却又逃无可逃,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老军苦苦思索对付这些流言的办法时,狗爷悄然溜到了他的屋子外面,此时看着这破败的屋子,与瘦弱男子那个茅屋也差相仿佛,不过略大了些,周围也栽种了不少桃李杨柳之树,一时颇具幽静安宁之意。狗爷看了看这老军之屋子,一时略感心寒,不敢对之如何,更不敢冲进屋去打人。只好就这么站在这屋子外面,一时脸上没什么表情,看来自己此生与少妇之缘份至此算是尽了。 老军这天夜里也是心里不安,似乎会发生什么大事,不然的话,也不会睡不着了。一时从床上爬起,拉开屋门,往外走去,一个影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不是别人,正是狗爷。 “站住!”老军吼了一声,声音之雄壮,丝毫不减当年。 狗爷听到这话,一时也是颇为恐惧,恐怕此次会完蛋了,可是自己又不想就此死去,心里尚且记挂着少妇的脸上的笑。此时听到老军的话,拔开双腿,这便想逃,而老军已然是先他一步凑上前来抓住了他,此时想逃的话,门都没有! “为何半夜三更的在我门前晃悠?”老军如此逼问。 “没有,我不过是看到此处刚才有个鬼,怕这鬼施法术害你,而你又浑然不觉,这便赶过来,为你驱鬼。”狗爷狡辩。 “真的吗?”老军一时不信,这便又吼了一声,就怕这狗爷为了活命而口出狂言诓骗自己。 “骗你是小狗。”狗爷如此说。 听见这话,老军此时不再抓他,放了手,而狗爷此时没命地逃掉了,一时只剩下老军一个人呆在其屋子门前。老军关上屋门,此时呆在这老屋之中,面对这空荡荡的一片,一时颇为害怕,莫非真如狗爷所说,自己这屋子有鬼? 正于此时,听见外面有人哭泣,声音虽然是低微的,却是清晰可闻。“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屋子边无端有人哭泣?”老军颇为烦躁,这便拉开了屋门,出去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难道这老屋真的有鬼?” 以老军之勇敢,对付这鬼怪的话,断然不在话下,想当年纵使是独自面对百万大军,尚且可以从容淡定,这有何惧,不过是自己神经过敏罢了。此时不进屋,尚且想走出去看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如何无端会有人在自己屋子门前哭泣呢? 走了不久,此时又朝着竹林的方向而去,因为那个哭声是朝着竹林而去的,这便尾随着,想一探究竟,否则今晚想睡个好觉,怕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这真的要朝着竹林而去了,想起昨天那个勾引自己的女士,与今晚如出一辙,这便止住了脚步,一时不敢上前,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 此时不想上前去了,听见女人笑声尚且会挨打,此次听到哭声,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这便不敢上前,只是坐在石头上,等天亮再说吧,否则极有可能再次陷入重围,被他人暗算。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军(11) 老军返回了,不敢上前,怕同上次一样,深陷敌围,那便不好了。这便又回到自己的屋子,一时坐在椅子上,回想着狗爷的话,觉得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狗爷侥幸逃脱之后,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想不开,不知自己为何就打不过这老军呢?而瘦弱男子尚且可以与之相抗,一时相当烦恼,却也不能拿老军如何。这便又凑到老军屋子门前,装着女人哭泣,骗老军上当,亦如黑匪那样,打这老军,使之从今往后怕了自己。可是这老军不知为什么,竟然走到竹林边上时,便毅然返回,并没有继续上前追击,这令狗爷有些懊恼。 却也不甘心就此落败,这不,又凑在老军的屋子门前,不时拍打着这屋门,虽然有些害怕,不过凭着自己的机智,万一被老军抓住了,也是有办法应对的。可是此时,老军却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回想着往事,想起那些峥嵘岁月,老军还心有余悸。 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老军与美军狭路相逢,当时老军只有自己一个人,而美军全副武装并且人数之多足有一个军。面对这么多人,老军当时有些害怕,要不是为了去小河边弄些水来,因为当时甚为口渴,尚且因此还渴死了不少同志。此时不去弄些水来,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这便背了些水壶,准备趁敌人不注意之时去小河边弄水。 可是遭遇到美军整个军,这对老军来说,也是平生仅有的一次危机,不过不去把水弄来的话,自己的同志将会继续牺牲。一时为了胜利,也是顾不得这么多了,纵使美军大军压境,那又如何? 在美军探照灯强光照射下,甭说看到一个人了,就是看到一只老鼠也断然不成问题。而老军身形之大,又岂能是老鼠所能比的,当时便被这美军看到了,一时哇哇大叫,极有可能是在骂娘,而老军此时无端被人骂娘,心情之抑郁可想而知。 老军不敢去弄水了,沿路返回,途中,尚且还碰到了一位美军之盘查,当然,以老军之无赖,纵使有再多的人盘查,那又如何?老军当时如果承认自己此去是为了弄水,这让美军知道了,那还有命吗,一时想逃,可是这美军防备如此森严,简直可以说滴水不漏,谁能逃脱? 当时赶紧举起双手,说自己此行之目的不是别的,不过是觉得打不过,为了保命,这便来投降来了。而美军中颇有听得懂汉语的,一时见这老军身体不是很好,还真是有些相信,这便将之带到了长官处,说有敌军投降。 长官下令,遣送老军去战俘营,如有违抗,就地格杀勿论!途中,老军尚且还装着摔了一跤,一时头破血流,见老军已然如此,美军尚且也有些仁义之心,并不用枪打他了。不仅如此,老军为了活命,此时真是极尽巴结之能事,就算是头破血流,尚且走不了几步便又给这美军作了个揖,磕一下头。 见老军如此下贱,美军一时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否则老军极有可能就地格杀。不仅如此,为了使美军觉得不用防范老军,这便在路边弄了块上百斤的石头背在自己的身上,一时走起路来的样子极其难看。此时不要说是人了,纵使是狼看到这老军的样子,似乎也不忍心伤害他,因为老军已然是太可怜了。 “你他妈的背这么大块石头干吗呢?”美军中有人如此相问。 “回长官,这不过是在下的一把椅子,拿回去当凳子坐的。”老军如此回答。 “神经病!”美军中有人如此骂了一声,尚且为此还啐了一口,甚是以平生与这号人为伍而感到可耻。 老军此时抱着这块石头,与之一起滚下山去了,而美军见其不幸如此,也是纷纷扼腕叹息。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不便再去多想了,本来是追长官之命押解这老军去战俘营干活的,此时见此人无端滚落山坡,生死不明,一时也算是交了差,这便回去复命去了。 到了小河边,看着这河水涛涛东去,老军可高兴了,终于能为同志们弄些水喝了,而且美军以为自己摔落悬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正好可以安心弄水。不过,再也不能让美军发现了,不然的话,后果会是相当麻烦的,而美军探照灯不时射出强光,老军一时觉得躲无可躲,甚至打算不弄算了,这水太难弄了,干脆回去劝劝快要渴死的同志们,忍忍吧。 可是,同志们已然是好久没有喝上水了,这身体已然不成形,再不喝水的话,眼看只有死路一条。老军想到这,一时也是颇为同情,无论如何得把这些水弄些回去,不然的话,天天死人的话,绝对不是个事。 把水装进了水壶,浑身上下所有的水壶都已然是装满了,这便得离开此处,赶紧回营。可是美军之探照灯如此厉害,这要如何才能不被发现呢,一时老军趴伏在乱草丛中,想破了脑筋也是没有办法。 看来,唯一的办法便是与这美军探照灯捉迷藏了,这探照灯一照过来,老军便趴伏于草丛中不动,灯光转开了,这便又走出几步。其中之幸苦,还真是外人想象不到的,性命悬在一念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好在,老军总算动作敏捷,每次都能逃脱美军探照灯之刺探,把水弄到了自己的军营,使同志们能喝上几口清水。为此,老军还得到过首长的夸奖,说他是好样的。 每每想到这些事情,老军都会相当高兴,此时深夜无人之时,独自坐在这破败的椅子上,却听到外面有鬼哭。老军什么事没有经历过,能被这事吓着了? 老军吼了一声,冲出屋门,往外一看,什么也没有,竹林中尚且一片萧萧,竹影摇曳着妩媚的身影,于此时看来,甚是美丽。老军看着那些竹影,想起了自己的女人,只是不知道那算不算,反正自己也没有与之同床共枕,不过只是看了几眼,而那个女人也是以笑脸相迎。可是纵使是如此,老军也已然是心满意足了。 竹林中不时暴发出异响,声音有些令人害怕,可是以老军之阅历,这些不算什么。老军这便朝着这竹林走去,而竹林于此深夜时分,看来是没有什么人吧,毕竟这天色已然是如此漆黑,更兼传说中这竹林颇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老军尚且不敢随便探看,随便以身犯险怎么说也是不明智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老军(12) 老军这天早上,早早爬起来,出了屋门,想去吕镇走走看看,当年在朝鲜战场上,魂牵梦萦的莫过于此地,此时太平盛世无事之日,如何不去看看呢?坐船沿着小河往上不久,便到了一处城镇,临河之吊脚楼上,此时人满为患,不少女人呆在其中,对着老军嘻嘻哈哈地笑着,不笑别的,只是笑他过于古板,而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颇不时髦。见老军如此,吊脚楼上的女人如何不耻笑于他呢? 好在,老军颇大肚,断不会为此鸡毛蒜皮之小事而耿耿于怀,这便不作声,只是低着头坐在小船上想自己的心事而已。正于此时,吊脚楼上一女人忽然将自己的一条裤子往下一扔,直中老军,一时使之脖然大怒,对人之不尊重能有像这样的吗? 不过,见那个女人此时捂着自己的脸笑着又不见了,老军一时纵使是气愤万分,至此也是烟消云散了,犯不着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女人而如此失态。老军这便不顾,坐在小船上,筹划着到了吕镇,到底该买些什么好呢? 可是,小船已然被那个女人用绳子勾住了,此时想脱身怕是不那么容易,而那个女人此时沿着绳子缓缓落下,正好落在老军的小船上。这女人也是相当不知廉耻,这便一把抱住了老军,使老军于众目睽睽之下颇不自在,纵使是身经百战,穿越于战火硝烟之中,相比此际之遭遇也成了小菜一碟。 幸好,此时吕镇的人们大都有自己的事情,谁有闲心来管这号无聊之事,任是老军此时在小船上对这女人做了事情了,吕镇的人们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可是,老军可不敢乱来,他此时想起了自己往日的那个女人,虽然与之相处没有几日,也不曾有什么肌肤之亲,不过这老军已然视之为妻子。此时面对这女人,一时心里颇不好受,却又不能把她怎样,这便只好长长地怅叹了一声,而后任这女人胡作非为了。 见老军无动于衷,女人此时也坐在一边,点燃了一支烟,抽着,见老军有些无聊,这便也递了一支烟过去,而老军没奈何只好接住了这女人递过来的烟。小船一时在小河上东飘西荡,而老军赶集的念头一时也不知散向什么地方去了,要是一般的人,面对这突发之情况,还真是求之不得,而老军此时正襟危坐,俨然不可侵犯。那女人见老军如此无趣,一时也是长长地怅叹一声,随即泪如雨下。 看这老军,虽然长相英俊,而且脸色苍凉,应该是个男子汉,没承想到了此时,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那女人之所以哭泣,那是因为觉得自己命不好,碰不到一个可心的男人,此时也不与老军啰嗦了,跳入小河,这便沿着那个绳梯爬上去了。 忽于此时,小河中出现一男子,此男子浑身上下长着刀疤,见了那个女人,这便跟着她,想沿着那根绳子爬上去,而那个女人不依,不住地对着他吐着口水。但是,那男子何其强大,不要说吐口水了,纵使是砍他一刀,此时也不会善罢干休。老军见此情形,一时不便走开,这便停船于水面,而自己静静地坐在船舱之中,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难道那个男人想于此光天化日之下强暴女人不成? 而吊脚楼上忽然传来哭声,显然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老军此时又是一脸的愤怒,得帮帮那个女人不是?可是这到底关自己什么事呢,自己不过是个过路的人,面对这事,那说不定也只是打情骂俏而已,这有什么呢? 正于此时,上面那个女人又咯咯在笑了起来,令老军此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真是多事了。吊脚楼上的女人此时关上屋门,而那个男子显然是身在其中,这一时半会儿屋门内静悄一片,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呢? 老军觉得与自己无关,这便划着小船,继续朝前划去,看看吕镇就在眼前了,而此地人物之阜盛还真是不一般哪。吕镇的人们看到老军了,这时似乎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显然对于老军之大驾光临,人们是持欢迎态度的。 老军闲走在吕镇大街,而大街上的人们熙熙攘攘,挥汗成雨,碾尘成云。此时看到大街上有一人,抓住了一位女人,此时强行要这女人脱去衣服让自己看,这个女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不要说那个坏人喜欢,纵使是老军这样的无情之人看了也觉得可爱。可是不知怎么的,这女人就成了这男人使坏的对象了呢?而且这个女人是老军认识的,不就是刚才小河边那个跳进了自己小船的那个女人吗,此时何至于呆在此大街上让人如此调戏呢?而围观的人们,面对这坏人之调戏,一时也不敢上前说什么,因为这人手上拿着大刀。 “你脱还是不脱?”坏人这么问了一声,此时也是喜欢这女人到了极点,不然的话也不会失去理智如此,竟然当作众人之面行此非礼之事。 “这个,要不你到我家里去吧,这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呢?”女人这么说。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哭了起来。而对于这女人之哭泣,那坏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而且越是哭泣,这坏人就越想作弄她,使这女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行,就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大家都是个见证,这女人就是老子我的了,哈哈!”坏人如此说道。 听见坏人这么说,女人此时想跑,却被坏人抓住了,此时想脱身,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围观的人们颇有些脸上带着笑容的,能一看这旷世之怪事,当然也是自己的福气不是?在这些围观的人们之中,颇有些光棍汉,此时巴不得能一饱眼福,错过了这难得的机会,岂不是太傻了? 老军一时也是身在其中,此时不想看了,这便想溜之大吉,可是就这么走了的话,也不是个事呀。一时呆在那个地方,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百二十七章 老军(13) 正于此时,大街上忽然冲出另外一个男子,这便是老军在小河边看到的那位,他曾从小河边沿着一根绳子爬进了女人的屋子。这男子见坏人如此不讲道理,此时奋起老拳,二话不说便与之开打,但是这女人的相好三两下便被坏人撂倒在地,一时鼻子流出血来,趴伏于大街上幽幽哭泣。 坏人得理不饶人,此时握刀在手,一时改为反向握刀,准备在大街上杀了这男子,看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了。女人虽然是长相漂亮,至此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毕竟是自己的相好,不能见死不救,这便答应下来,说可以脱衣服给他看。 一时人群中颇有些好事之徒,见美女如此表态,纷纷拍手称赞,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坏人更是洋洋得意,此时坐在女人的面前,就等着看这女人脱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 老军此时面对如此情形,尚且觉得不好意思去看,太不成体统了,一时双手掩面,转身便欲离开。可是就这么走了的话,怕这女人有些麻烦,以后在众街坊面前,出了这号事,更有何脸面做人?此时想帮帮这女人。 女人的上衣已然脱去,此时只穿着贴身衣服了,美女实在是不敢脱了,这便木讷地呆在大街上,泪水一颗颗地滑落脸颊。围观的人们此时兴奋莫名,有人甚至还为了争夺绝佳之观看位置而相互大打出手,一时有人受伤,脸上不断地流出血来,却尚且不把这当回事,仍旧要看这难得一看的好风光。 老军此时仍旧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想看,也不能看,这便想离去,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女人,与自己有何关系呢?再说了,自己已然是一把年纪,再去打抱不平的话,这歹人样子凶狠,说不定得受他一刀。 正于此时,那躺在地上的男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爬起来了,朝着这坏人就是一头撞去,可是这坏了身形躲闪得快,只往一边一闪,这便撞了个空,使那男子撞在一块石头上,一时趴伏在地上不断地哼哼着。而坏人却继续看着这美女,非要她脱去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衣服不可,不然的话,说要杀了他的相好的了。 而美女的相好的,见不是个事,此时拔腿就跑,也不管自己的女人了,丢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去了。见如此,坏人此时收刀入鞘,笑了笑,便又凑到美女身边,“反正你男人也不要你了,就脱给爷看看呗。” 老军面对这情形,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管下这事了,肯定得与这坏人大打出手,可是这要是回了荒村,又会有人拿这说事,说自己为非作歹了,甚至可能以此判刑,而自己年纪不小了,再也不能为了这号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而锒铛入狱。想到这,老军便打算离开了,反正也没有人看得起自己,而且此人与自己也非亲非故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军走了。而吕镇之大街,不知为何此时人们渐渐不再对老军笑脸相迎,相反,看这老军的脸色已然变得如此之不热情。 一只狗对着老军不住地吠叫着,看来这狗也是觉得这老军有些不近人情,这便对之吠叫不已。不过老军什么事没见过,岂会怕这狗?而那狗之吠叫不断,尚且对老军穷追不舍,看来不把这老军咬上一口是不会离去的,可是老军又没有招惹这狗,何以会如此相待? 老军终于还是让这狗咬了一口,一时腿上不断地流出血来了,想走的话,一时也走不动了。便不走了。而那个女人却站在大街上,面对这坏人之无礼,一时也只能是照着他的意思办了。围观的人们也是纷纷劝说着女人,说性命要紧,不要得罪了这坏人,不然的话,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正想照着这坏人的意思办,却转眼看到了老军,此时坐在大街上,虽然被狗咬了一口,大腿受伤,一时走不掉,可是看他的身体尚且结实,对付这坏人应该不成问题。这便扑过来了,求老军帮帮自己。 “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帮你呢,你会给我钱吗?”老军这么问道。 而那个女人此时把浑身上下所有的钱悉数拿出来了,只求老军相救,老军此时把她的钱还给了她,反正也走不了,便就这么呆在这大街上。而坏人此时扑过来了,凑在美女身边,说什么也要他于众目睽睽之下脱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 “可以,不过,你要是敢扇这位老军一个耳光的话,我就照你的意思办,你看如何?”女人这么说。 “行啊,在这吕镇大街上,就没有老子不敢做的事情!”坏人说了这话,还真是在老军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老军此时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也回敬了这坏人一个耳光,打得这坏人一时站都站不稳了。不过这坏人此时抽出刀来,从来还没有被人这么打过,只有自己打人的份,此时如何不气! 见这坏人抽出刀来,老军不敢呆在此地了,此时一瘸一拐地跑去了,可是跑不了几步便被这坏人抓住了。不过坏人刚刚把刀抽出来,这老军便已然是抓住了他手中的刀,三两下便打得他无招架之力了。 而那个美女,见坏人与老军扭打在一起,此时没命地跑掉了,去找自己的男人去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尚且没有忘记深情地看了一眼这老军,在心里默默为之祈祷,可是看到这老军打倒了坏人,一时放了心,这便笑着去了。 “大哥,我不敢了,你不要打了,我求你了。”坏人这么说,可是说完这话,趁着老军不注意,这便在他的腿上捅了一刀,使老军脸色相当难看,“啊”地叫了一声。 老军一时独自走在这吕镇大街,不过还好,伤口不是太严重,尚且没有性命危险,这便沿着街道走到码头,准备搭船回去了。为了来此吕镇买几斤肉,没承想付出的代价竟是如此之高,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了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 老军(14) 从吕镇回到荒村时,老军因为伤情严重,怕人谋算,颇不敢出门,权且呆在自己屋子,日逐听竹林涛涛,看云卷云舒。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军受伤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狗爷的耳朵里了,这天便雄纠纠气昂昂地出现在老军屋子外面,声称欲与之打一死架。 面对狗爷之嚣张,更兼多人围观,这要是不出去的话,那么自己以后在荒村的日子怕是没有那么好过了,是个人都有可能来打自己。可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左腿上侧被坏人砍了一刀,而左腿下侧让狗咬了一口,如此情形尚且欲与人一较雌雄,怕是不明智之至。 而狗爷当作众人的面,在老军屋子门前撒了泡尿之后,说了,如果老军怕死的话,也可以不要与自己生死对决,只要肯当作众人的面喊自己三声“爷爷”,不然的话,今日之事不是你就是我!老军听到这话,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气得受不了了,平生碰到过的麻烦大大小小林林总总不计其数,却尚且没有像这样的。 此时,瘦弱男子也身在众人之中,当然是不愿意看到老军喊“爷爷”了,知道狗爷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弄到自己的老婆,这要是老军叫了“爷爷”了,狗爷会立马钻进自己的茅屋,与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起来。这是瘦弱男子极其不愿意看到的,却一时也没有办法,一切都拜托老天了,而自己的生死存亡也全在天意如何。 老军听着这话,一时气得不住地颤抖,自己平日如何威风八面,战场上面对百万大军又如何,此时却要喊这小子“爷爷”?一时气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是不敢出门,就这么躺在自家屋子,寄希望于一阵风,快快把这狗爷吹走了吧,呆在这自家屋子门前太令人心烦了不是? “再不开门的话,老子可要用‘降龙十八掌’了啊!”狗爷吼了一声。 可是面对这狗爷之无礼,荒村的人们莫不为之喝彩,认定狗爷才是荒村最勇敢的人,而老军不敢接战,不过是一窝囊废而已,何足道哉?而那些曾经爱过老军的女人们,此时面对如此情形,纷纷欲投缳自经,再也不要做女人了。 这不,狗爷把一美女送到了老军的屋子,让这老军看清楚了,这不就是当日把自己引入竹林的那位女士吗?此时何以又无端出现在自己屋子门前呢? 当那女士出现在自己屋子时,老军见了,还真是怦然心动,此生见过无数美女,而动心者,仅此而已。看到老军,那女士也是眉目传情,一时低垂双目,含羞无语,极尽依恋妩媚之态。 可是再看这女士,却抓在狗爷手中,只要这狗爷再把手往下一放,那么便会直中要害,一时看得这老军心惊胆战,却又爱莫能助。自己此时之情形可谓是穷途末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见狗爷如此,一时也是徒叹奈何! “放开她!”老军粗鲁地吼了一声,声音之雄壮简直可以说声震屋瓦。 “凭什么?”狗爷说道,“就凭你身上的伤口么?” 而这狗爷的手已然探入了女士的怀里了,虽然极尽挣扎之能事,可是弱女子一个,对付这强大的狗爷,一时显得勉为其难。那女士当然不会遂了狗爷的心,这便在狗爷手上咬了一口,可是狗爷之动作何等敏捷迅速,岂是这女士轻易可以咬伤自己的? 这便左右开弓,打得这女士梨花带雨,泪流满面,号啕大哭!老军一时呆在自己的床榻上,面对这从来未有之情形,纵使是枪林弹雨之中亦不过如此,此时不奋起性命与之抗争却欲何待!这便扑了上去,抱住了狗爷,一拳打过去,令狗爷一时尚且打了个趔趄,却反过来一脚踢中了这老军,一时使之倒地不起! 女士不敢呆在这屋子,而狗爷扑上前来,当作众人的面,把这老军打得,简直不把人家当人打,直如是在打一头畜牲。老军此时咬着牙,什么也不说,而围观的人们默默看着,纷纷为狗爷竖起了拇指。而对这老军,觉得不过是徒有虚名,这便不住地乱啐着,甚至有人还走上前来,对着这狗爷笑了笑,便在这老军身上胡乱踢打着。 好花此时也站在这老军面前,不知听谁说,这老军不过是一土匪,此时呆在荒村,迟早会祸害他的女儿。好花最心疼自己的女儿,此时见老军倒在地上,一时凑上前来,看了看这老军的伤口,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袋盐,把这整包盐撒在老军的伤口上了。 “舒服吗?”好花离去之时,看着在地上不住地挣扎的老军,尚且要这么问了一声。 见好花如此,狗爷此时为之竖起了大拇指,而围观的人们也纷纷点赞,有人甚至还放起了鞭炮以示庆祝。好花微笑着离开了这老军的屋子,此时站在人群之中,接受了一位小女孩送来的鲜花。 而再看老军,此时已然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不住地颤抖着,看来受伤之程度颇重,再不施救的话,性命堪危。可是这围观的人们,对之已然是恨之入骨,谁愿意伸出援手稍加救护呢? 狗爷打了这老军一阵子,眼看天色不妙,下了大雨,一时雷雨大作,霹雳声四起,闪电划过天空,火光四起。人们这才纷纷离开了老军的屋子门前,不再观看这旷世之好戏了。老军躺在泥水之中,浑身上下,已然是酸疼不堪,想爬起来,可是身上没有劲,便只好就这么躺在雨水之中,任大雨淋着自己受伤的身体。 此时只有瘦弱男子出现在老军屋子门前,看老军如此,便想扶他起来,而老军身体如此沉重,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想扶起老军,谈可容易!而且,瘦弱男子此时也另有打算,怕自己一旦帮扶老军,得罪狗爷,届时不还得把自己的老婆往死里x!一时不敢帮这老军,只是看了一眼,便悄然离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小的误会(1) 老军出事这天,少秋也去看了,觉得人生之不测,生活之残酷,莫过于此了!少秋看了老军,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狗爷,此时从自己身上拔出刀来,在少秋面前挥舞着,显然那把刀是砍过少秋的,那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血迹。 见狗爷如此,少秋一时在心里暗暗觉得不好了,根本之原因在于自己不该去看这老军,这下好了,狗爷找上门了。不过,狗爷只是用刀比划比划,这便离去,并不把这少秋怎么样。 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走上大山,天日如此晴好,不去干活的话,显然不妥。而在这大山上,花伯早已呆在自己的大田,此时忙碌着。花伯的大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油绿油绿的,随风摇曳,姿态健硕,甚是令人羡慕。 看了一会儿花伯之大田,少秋这便凑上前去与之搭话,尚且还摘了一个自己地里的西瓜送给了花伯,请他尝个鲜。花伯也不辞让,拿着这少秋送来的西瓜,破开了,这便开吃,似乎这不是少秋种出来的,倒像是自家地里生的。 少秋看了看这地里的西瓜,虽然不是长得特好,可是成熟在望,不久便可以拿到吕镇出卖,至少也能赚些小钱过日子。见太阳如此毒辣,西瓜晒着了的话,尚且有些不妥,这便在坡地上弄了些树枝杂草盖在这西瓜上,不然的话,拿到吕镇去卖,会让人看不上的。 “赶快长吧。”少秋看着自己地里的西瓜,这便拍了拍西瓜的脑袋,如此嘱咐着,可千万不能辜负了自己的殷切希望呀。 少秋看了看这西瓜地,此时会心地笑了笑,付出的劳动总算没有白费,这不,看着这些西瓜,颇感安慰。这要是等成熟了,拿到吕镇去全部卖掉,所获之利当是无算,届时以之作为聘礼送给花伯,娶小花进门,那敢情好呀。 如此想了一会儿,这便离开了大山,回家去了,因为尚且没啥事可做。离去之时,看到这花伯的牛尚且呆在自己的大田边,这便将之驱赶了一阵子,可是这牛十分不听话,趁着少秋不注意,尚且还咬了一个西瓜吃。那可是少秋使出浑身解数种出来的一个最大的西瓜,此时被这花伯的牛咬了一口,已然是失去了好大一片,这要再长大怕是不成了。 少秋情急之下,便骂了这牛,花伯听到了,心里忒不舒服,此时恨不得走上前去与这少秋打一架。自己的宝贝牛岂是少秋骂的!不过,一时也不说出来,觉得还是自己的牛理亏,做得不对,不能咬人家的西瓜吃不是? 可是,这少秋也不能如此骂自己的牛呀,打狗尚且要看主人,何况是牛呢?不过,花伯怕自己一时弄这少秋不过,这便不敢作声,却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非给这少秋点颜色看看不可! 少秋离去之时,花伯独自呆在大山,想到这少秋如此欺负人,竟然敢骂自己的牛,而且是当作自己的面骂,真正是欺人太甚!花伯此时流下了眼泪,泪水随着汗水一起往地里不断地流淌着,咬着牙,在心里不知把少秋祖宗十八代骂了多少遍,而脸上表情却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可是,花伯也不敢对少秋怎么样,本来想把牛干脆放进他的西瓜地里得了,可是这么一来,觉得不妥,上天有眼的,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来,要受报应的。这不,把自己的牛栓在一棵大树上了,此时才放心去干活,不然的话,这吃了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西瓜也是不好的。 此时不能怪人家少秋,只能怪自己的牛,这不,此时凑上前去,在自己的牛脸上扇了两巴掌。“你真是太不争气了!”花伯狠狠地骂道。 晚上收工回去之时,花伯尚且还气得不行,这一切全是拜少秋所赐,不把这口气出了的话,还真是没法做人了。可是,能拿少秋如何呢,毕竟是自己的牛的不是呀。 而且,自己的牛可能也吓着了,此时沉默着跟着自己,使花伯对之可谓是相当心疼,真担心它出什么心理问题。无端被人恐吓,而且态度如此恶劣,不知这牛一时能否化解,可千万不能放在心里,不然的话,可能会生病的。 “心病还得心药医啊。”花伯这么想着,如果能使自己的牛出一口恶气的话,可能就不会如此忧虑了。 这便牵着自己的牛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晃悠,似乎想叫它也骂骂这少秋,可是这走了十多个来回了,自己这牛依旧是沉默寡言脸色忧郁。一时使花伯又想打它了。“太不中用了!”花伯骂道。可是这话刚一骂完,便又觉得这牛可怜,一时又不断地流出泪水了。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夜色下,打开书本,看着。荒村,此时一片安静,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只有小河东去之淙淙。正看得高兴之时,忽然听见屋子外面有牛哞了一声,而且声音之响亮几乎使自己吓了一跳。 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花伯牵着牛走在这大路上,此时似乎心情格外高兴,这不,哈哈大笑着,在什么地方白白捡了个大西瓜似的。荒村的夜色还真是相当美丽,一轮月挂在天空,清辉洒下,清泠一片。 不过,不知为什么,被这牛这么哞了一声,少秋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至于为何如此,一时又想不出来。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吧? 不过,看到好花的时候,少秋不良之情绪一度灰飞烟灭,只是不知她为何会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呢?可能是觉得自己是个读书人,喜欢自己,这便凑在这? 好花之呆在少秋屋子门前,为的是不准他出来,因为自己的女儿正好不知上哪儿去了。不然的话,少秋出了屋门,随便在什么地方与自己的女儿约会什么的,让人知道了,出丑不出丑呢?不过还好啦,少秋只是干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并没有离开,这样子话,自己的女儿纵使是不见了,尚且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不是? 第二百三十章 小小的误会(2) 少秋此时颇有些尿意,这便想出了这屋门,去茅厕小便,而看这好花一时站在自己屋子门前,似乎想阻止自己之去路,一时也是颇感为难,不知该当如何了。“你走哪儿去?”好花看着少秋如此问道。“没去哪儿,不过是去上个茅厕,怎么了,你不准吗?”少秋说。 听见少秋如此说,好花此时也不便深管,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不可能叫人家不去上茅厕不是?可是,好花此时也跟着这少秋去了这茅厕,怕这家伙一时性起,趁自己不注意时与自己的女儿私会了,这却该如何是好呢?只要自己守在这茅厕外面,少秋不至于走掉,而自己的女儿纵使是不知上哪去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这茅厕外有人的话,少秋一时还真是拉不出屎来,半天过去了,仍旧呆在这茅厕里,一时相当痛苦。这便不拉屎了,走出来,看着这好花,一脸愕然,似乎嫌自己拉屎过久,有些埋怨自己。 少秋这时想去小河边看看,因为月色甚好,去了小河边,应该可以欣赏到皎洁的月光的。可是这时,好花却要跟着自己,不时喃喃呐呐地骂着坏话,“砍脑壳死的,又去做坏事了吧?”好花如此骂着。不过对于这好花如此恶毒地骂着自己,少秋一介书生,不便与之一般见识,况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打不过她的男人,如果得罪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怕这少秋走得太快,好花此时尚且不知在什么地方弄了根草绳,系在少秋的脚上,其用意,当然是不准少秋跑掉了。如此做也是出于不得已,自己的女儿没有找到之前,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心此人的,不然的话,此人跑掉了,随便去什么大山上与自己的女儿约了会,届时后悔还来得及吗? 少秋因为打不过好花男人之缘故,此时也是无奈,捆就捆吧,反正也死不了,只是一时没有什么雅兴,赏月就免了吧。早知如此,才不出来呢? 少秋沿着小河不断地走着,而好花牵着一根草绳,默默跟随着自己,一时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敬畏。“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 走了不远,好花便说自己走不动了,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少秋一时也因为草绳之缘故,不便前行,也只好站在原地,等好花有了力气再走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少秋见月色甚好,月轮下的花儿尚且散布出醉人的香味,一时还想继续走走看看。可是,好花觉得看得够多了,“可以回去了,砍脑壳的!”好花这么骂了一句。 “这月色这么美,而且一年之中也没有几回这么大的月轮看,何不去看过够呢?”少秋坚持着要看。 “看你脑壳,不做坏事尚可,做坏事你试试,届时看不打断你的狗腿!”好花看了少秋一眼,觉得他之所以如此,不过就是为了去与自己的女儿私会,而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允许的。 “唉,这月色美的,就如一仙女似的,您不想去看的话,我自己去好了。”少秋这便欲解掉这系在脚上的草绳。 “不准动,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好花如此说。 可是,少秋不听这好花的,此时解掉了系在自己脚上的草绳,往前飞奔而去,而这好花紧紧跟随在后。如此跑了一阵子,在小河下游,还真是碰到了好花的女儿,她这时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正怔怔地发着呆,不知在想着什么呢? “死砍脑壳的,原来如此,知道我女儿在这小河边,幸亏我把你的脚捆住了,不然的话,不知会如何玷污我的女儿!”好花看着少秋这么想着。 却不敢说出来,毕竟这事关重大,说出去了,让人知道,届时还有谁家会要自己的女儿呢?一时也只好装着不知道罢了。此时狠狠地用这草绳打了少秋一草绳,放了他,反正自己女儿已然找到,不怕这砍脑壳的再做什么手脚了。 少秋的脸被打了一草绳,一时火辣辣的痛,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可以无端打人呢?不过,少秋呆在这荒村,也是孤苦无依,纵使被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算是自己命运不好,不然呢? 好花和自己的女儿,沿着河床不断地走去了,而小河东去之声苍茫而寒冷,与之相对的不过只有这少秋了。少秋独自面对这小河东去,一时望了望天上的月轮,还真是美如少女,一时沐浴其中,心绪之美丽,还真是前所未有也。 却在此时,好花的丈夫横空出世,手中握着一木棒,也不管这月色如何美丽,吼哈之声不绝于耳,令少秋一时吓着了,却又无处可逃。好花的丈夫这便凑上前来,在少秋的身上乱打着,一时痛楚不堪,而这双腿更是无法走路了。 “你打我干啥?”少秋问道。 “不打你,我出不了这口恶气!”好花丈夫这么说道。 “我没有做什么坏事,你打我!”少秋争辩着。 “你还要嘴硬,看老子我不杀了你!”好花丈夫此时凑上前来了,手中已然是横着一把刀,刀光映着月轮,一时寒冷无比,令少秋一时了无赏月之情趣了。 正于此时,老军出现了,看这中年男子如此不讲道理,这便架住了他手中的大刀,好花丈夫一时只好丢下刀,愤然离去。老军此时看了看这少秋,问何以会发生这事呢,“你有没有做下什么不法之事,比如约会别人的女儿什么的?”老军问道。 “我没有啊,我只是想到小河边来看看这十五的月亮,那承想他一家人竟然要杀了我。我真是太冤枉了!”少秋看着老军这么说。“好了,以后注意点,不要一个人下河,不然的话,让人家误会了不太好的。”老军丢下这话,一时也如风逝去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小小的误会(3) 且说花伯这天早上,走出家门,往大田走去,牵着牛,在经过少秋西瓜地边时,看见有一簇好草,这便牵着牛吃着那好草。而天日如此晴好,人们纷纷呆在自己的田地里忙碌着,少秋也不例外,此时弯着腰在为西瓜盖草。 正于此时,却见花伯牛一时在自己的大田狂奔,而花伯跟随着自己的牛,不住地吆喝着,似乎这牛之蹿入大田不是故意为之,倒像受惊而进入的,就似当年曹操大军因为一时疏忽而蹿入麦田那样。不过,当年曹操大军因为误入农夫之麦田而被割发,此时花伯却没事人似的,一路赶去,一时尚且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西瓜。 “我的西瓜呀!”少秋一时大叫,可是再看这花伯时,却已然跟着自己的牛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去了。 这牛一路踏过,大田里一时一片狼藉,这些西瓜因为牛之误入而纷纷破裂,一时汁水横流却又尚且未熟,断不能吃。少秋一时气愤不过,这便也不管这些西瓜了,此时冲到花伯的牛边,而看花伯一副从容闲雅的样子,甚是不以为意。 见少秋似乎想打自己的牛,花伯一时也气愤不已,此时护住了自己的牛,少秋想打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花伯让开,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的牛,我誓不为人!”少秋看着花伯这么说。 正于此时,花伯不知怎么了,跨上牛背,骑上去了,一时如风逝去。而呆在这大山上,一时只有这少秋一人了,出不了气,这便不住地哭泣着。可是再看这花伯,已然是骑在牛背上,火速离去,已然是奔到了山那边了。不过,花伯此时从牛背上摔了下来,一时不住地哼哼着,似乎这一切均是拜少秋所赐,一时看这少秋的眼神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要不是少秋想打自己的牛,自己又何至于要以如此一把年纪而骑在这牛背上呢,此时从牛背上摔下来,骨头已然是不济了,极有可能断了。“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花伯在心里这么暗暗说道。却不敢说出来,怕这少秋一时力气有些大,来明的话,弄之不过的话,让人笑话。 花伯此时把这牛捆在一个远离少秋的地方,尚且怕少秋打自己的牛,打牛就是打自己呀,而花伯宁可死了,也不能让这少秋打!花伯这时捆好了牛了,便一瘸一拐地走到少秋的身边,一时躺在地上,说自己已然是摔得走不动路了。“要不是你想打我牛,我也不会想着去骑,这下好了,你看着办吧,能不能赔我些钱呢?”花伯说。 “我没钱呀。”少秋如实回答。“可是你有这么一大块西瓜田,就拿这些西瓜抵给我得了,不然的话,没钱治病的话,我万一死了,尚且要你抵命的!”花伯这么说。 花伯说完了这话,便把脚伸出来了,让这少秋看了看,腿已然是肿了,显然是因为摔伤造成的。一时也是颇为棘手,不管吧,这毕竟是因为自己而起,可是谁叫他的牛闯入自己的大田呢,这能怪自己吗? 但要是不管,那么花伯出了什么事情,肯定与自己有些关系,届时为此去坐牢,这怕也不太好。毕竟在此荒村,这话不是自己说了算。 “能不能少给你点,我还要钱花呢,这要是全给你了,我吃什么呢?”少秋问道。 “这我就不管了,反正你得赔我钱,不然的话,性命关天,届时你也会受牵连不是?”花伯看着少秋这么说。 “那好吧,不过这事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牛闯入我的大田,何以至此呢?”少秋说。 “这能怪我吗,谁叫你把这西瓜种得这么好,我的牛看到了,能不想吃么?”花伯这么问了一声。 “这个,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的话,人家效法你的样子也这么对我的话,我这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少秋说。 “这个你放一万个心,关于此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包括你婶婶我也是只字不提的。”花伯说。 “那好吧,这大田给你吧,不过明年的西瓜不能算是你的,这成吗?”少秋说。 “这当然,只是今年的事,明年种出来的算是你自己的,我绝不敢觊觎!”花伯说,此时笑了笑,便离开了,不久牵着自己的牛进了少秋的大田,把牛放进了这大田,任牛吃着大田里尚且没有成熟的西瓜。 而少秋站在一边看着,一时心绪相当不好,这自己的西瓜竟然成了花伯牛的食物了,此时能不伤心吗?不过这已然是人家的西瓜,人家想如何,自己管得着吗? “伯伯你让牛吃了这西瓜吗?”少秋问。 “嗯,反正我这腿也是受伤了,一时想挑西瓜下大山,怕是不成了,不如就给它吃了吧,这么些年为我耕地,也是吃了不少的苦,此时犒劳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花伯一脸严肃地回答。 一时这牛呆在少秋的大田,一气吞下了不知多少西瓜,看得少秋一时相当气愤,却又并不敢作声,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也不能把花伯如何了。少秋一时不忍心看了,这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西瓜,想用这些西瓜赚些钱,之后找个媒人说媒,把小花娶回家。可是,看着这牛大口大口地咬自己西瓜的样子,少秋觉得美梦已然破灭,为今之计,只好是不断地哭泣而已。 少秋不回家,反正回去也没有事情可做,不如就呆在这大山上,看这花伯牛吃自己地里的西瓜吧。如此吃了一天,到了夕阳西下之时,这牛之肚子已然是鼓鼓囊囊的了,走起路来尚且有些吃力,这也吃得太多了吧? 而这时看这花伯时,走路已然如飞,不再似先前一瘸一拐了。“伯伯,你不是说你腿摔伤了吗,怎么这会儿又不受伤了呢?”少秋问着。“唉,这也是说来话长了,看着我的牛吃你的西瓜,我心情高兴,而这人的心情要是好了啊,这病也就好得快,这不,此时我尚且可以做个鲤鱼打腿了。”花伯说,说完这话,真的做了个鲤鱼打腿,而且动作之漂亮就是老军怕也是不如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瘸子(1) 荒村边有座小小的木屋,里面住着一家人家,这家人家有几亩薄田,过着清苦的日子。这人家里只有一个瘸子,此时站在木屋外面,看着走过自己门前的姑娘,这少女叫着阿美。阿美人如其名,是荒村有名的美少女,本来与这瘸子相隔好远,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却因为要去田里割草之缘故,得路过瘸子的门前。 说来也是怪事,只有那块大田里的草长得好,其他的大田皆是枯萎一片,寸草不生,尚且还不时有毒蛇出没。因此之故,阿美不敢去其他的大田割草,只有靠在瘸子家旁边的那块大田长出来的草美,喂牲畜也是颇肥壮,简直一天一个样子。 可是,每每看到瘸子看人时的贼眼睛,阿美就有些害怕,后悔不该走过这瘸子的屋子门前,可是这是母亲的意思,自己能违抗吗?阿美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去瘸子屋子旁边的那块大田割草了,而在那儿割草还有个好处,可以听到小鸟儿唱出好听的歌儿,甚至在自己的大田往往可以捡到大鱼的。虽然这大田长年干旱,只有下雨时才会畜那么一点点水,生不了庄稼,只能长草。可是不知为什么,当阿美在这大田割草之时,就是可以捡到大鱼嘛,而且这大鱼还是活的,样子怪好看的,每次拎着大田里的大鱼回家,母亲都会笑得合不拢嘴呢。 阿美在割草累了之时,往往可以看看天空,而天空的流云,有时会飘在自己的头顶上,有时又挂在一株树上。而且颜色颇为红艳,有像桃花的,也有似少女害羞的脸颊的,总之相当好看,而且芬芳宜人,使人流连忘返。 到了晚上之时,阿美就会坐在大田边,而西天的晚霞,此时随风飞舞,飘飘洒洒的,好看之至。此时,在这美丽的云霞之中,往往会出现一位少年,此时对着自己笑着,脸上带着害羞,就像这阿美一样。看到少年对自己微笑,阿美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可是再看云端之时,已然随风湮灭不可再见到矣。 见少年不再出现了,阿美此时不敢呆在大田边了,因为起了一阵怪风,簌簌作响,更于风中听到不知什么人在吼了一声,这声音凄凉而强大,使阿美真的不敢呆在大田边了。阿美此时又沿着大路,走过瘸子屋子门前,而此时瘸子往往要入木三分地看着这阿美,只看到阿美不好意思了,此时却还要看哩。 阿美走了,瘸子一时也不便相强,不过是把刚刚从大山上打来的一只野猪杀了,此时正煮着野猪肉哩。瘸子虽然腿脚不方便,而这浑身有力气,更兼颇有胆识,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不大敢招惹他,见了这瘸子往往要避之唯恐不及。 也是因为腿瘸了,走路不方便,挑担的话更是不成,往往不能挑得太多,不然的话会显得十分吃力的。荒村的人们,因为怕这瘸子养不活人,不肯把自己的女儿给他,因此之故,年纪一大把了,尚且孤身一人形影相吊无处话凄凉。 可是,不知为何,阿美却要不时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而且看着这瘸子的脸的时候往往要露出笑容。这也不能怪阿美,要不是这瘸子相救,阿美早被一只狼咬了。那是一天下午,阿美如往日一样走过这瘸子的屋子门前,离去之时,忽然一头狼扑了过来,这便欲咬这阿美了。正于此时,瘸子拿着刀冲过来了,一刀下去,这狼一时倒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着,而且于哭泣之同时,尚且还不住地骂娘。瘸子并不想杀了这狼,只是略施惩戒,让它从今往后好自为之,不要为非作歹,不然的话,一旦抓住,严惩不贷。 那狼逃了,而瘸子并不追杀,只是对它说了个话,叫它以后不要再对阿美行凶了。阿美听见瘸子此话,一时也是心生感激,脸上又露出笑容了,而脸颊上红晕一片,看起来更美了。 一天,阿美又坐在自己的大田割草,肚子饿了,看见旁边大树上结着一个巨大的果子,这便凑上前去,把这果子摘下来了。果子是香的,闻着这香味,阿美此时也是醉了,咬上一口,真是香甜无比。阿美此时口渴难耐,便吃了这个果子,也不知为何,吃了这个果子之后,阿美又看到天空的云了。少年站在这云端,此时俯着身子瞅着自己,简直风度翩翩,而且这少年还在这云端骑着一匹白马,就这么骑着白马走到了阿美的身边…… 这果子真是太好吃了,而少年此时就这么坐在阿美身边,眼睛带着笑意,使阿美一时有些怕羞,不敢看这少年。可是再看这少年时,睁大了眼睛仔细一看,才知这少年不是别人,却正是瘸子。看到这瘸子,阿美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却没了,不知云端的那位少年此时去什么地方了呢? 阿美与这瘸子坐在一起,看了看天空,而晚霞布满天空,一时不见了那个少年了。阿美此时不便再坐在这大田边了,正于此时,那只狼又扑过来了,这时在瘸子瘸脚处咬了一口之后,便逃之夭夭一时不见了。 这下好了,瘸子更瘸了,走起路来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不过阿美也觉得没什么,只要其他的人不笑话自己,觉得这瘸子吧,也还不错哦。阿美此时对着这瘸子笑了笑,便离开了,而留下瘸子独自面对这狼的攻击,不知道他有没有胜算呢? 其实瘸子之前也是位少年,而且相比云端的那位少年更加英俊,只是有一天,看到阿美父亲在路边走路时不小心打了个趔趄,而在这路边尚且是悬崖,眼看这阿美的父亲就要摔下悬崖了,少年此时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拉住了这阿美的父亲。可是,正于此时,不知何处刮来一阵狂风,一时天地间飞砂走石伸手不见五指。 少年也于此时不小心摔落悬崖,爬起来时,走路就不方便了,访遍了荒村所有的名医,这腿疾就是治不好。从此少年走路便一瘸一拐了,荒村的人们也顺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他“瘸子”了。 阿美的父亲被救了之后,却并不对这瘸子表示应有的谢意,不仅不感谢,尚且与这荒村的人们谈天之时,说这一切均是拜瘸子所赐,要不是他把这路当中放了一块石头,自己又何至于摔跌呢?可是,瘸子却多次为自己辩解,说路当中的石头根本就不是自己所为,其所说之话,纯粹是栽赃陷害。 第二百三十三章 瘸子(2) 阿美父亲之所以如此说,据说是怕瘸子以此相要挟,向自己索要钱财什么的。而且,以阿美父亲私下臆测之结果,这大路当中有块石头,若不是瘸子所为,又当作何解释?非是其觊觎自己的女儿,想以如此之方式来向自己讨好,令自己把女儿托付于他,难道这个世上尚且还有肯无端做好事的人吗? 因此之故,阿美父亲对瘸子之所为,不仅不表示半点谢意,尚且觉得其用心险恶,每每想到此处,无不欲拔刀相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自己在那大路上走了不知多少年了,从来未有石头之说,此次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有人怀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而家人尚且还要自己对瘸子表示谢意,用什么感谢,用刀吗? 虽然父亲如此以为,而阿美凭着自己的直觉,觉得瘸子并无恶意,能救父亲一命,她从心里对瘸子感谢有加。为了救自己父亲而落下残疾,这使阿美心里相当过意不去,却又不能为这瘸子做什么,唯一能给瘸子的,莫过于自己的身子了。 自那之后,阿美便不能常去大田割草了,而那块大田里的草长势着实喜人,阿美不割,阿美父亲便时常去割草。在走过这瘸子屋子门前时,尚且不时要啐上一口口水,使瘸子相当不舒服,而且这啐出来的痰还带着血块,发出来的气味也是颇不好闻。 不过看在阿美的面子上,瘸子不便对她的父亲如何,不过是装着听不见罢了,此外还能如何呢?不过,这天,阿美父亲在走过这瘸子屋子门前时背上了刀,而且多次扬言,如果瘸子胆敢对自己女儿使坏,这便要活剐了他。 对于阿美父亲如此之话,瘸子尚且并不放在心上,一时也不敢走出自己的屋门,纵使是大白天的,别人趁着天色晴好在大山上忙碌不断,只有这瘸子因为怕阿美父亲杀人之缘故不敢上大山干活,颇荒芜了田地里的庄稼。见瘸子如此,阿美父亲知道他不过如此,从此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而去大田割草之事,阿美父亲便全权交给阿美去办了。 这天夜里,瘸子正躺在自己的屋子睡觉,因为天候相当炎热,一时尚且只穿着一件小裤躺在竹床之上。而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位少女,也不怎么说话,却执意要坐在自己身边,尚且还从筐里拿出来一个大大的果子给了这瘸子。果子的香味不可抗拒,瘸子也不便深加拒绝,此时把这阿美的果子接在手里,盛情难却,只好吃了。 正于此时,外面漫天大雨下着了,此时呆在这瘸子的屋子,听着外面的雨声,阿美尚且有些害怕。不过有瘸子在,一切均不是问题,这便放心躺在瘸子竹床之上,而瘸子自己却躺在外面大雨之中,以防荒村无聊之人说自己的闲话。 那一夜,对阿美来说,可能不算什么,而对于瘸子就不一样了,躺在大雨之中,不时受到雷击事小,心里却要不时盘算着如何对付阿美父亲的刁难。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屋子睡了一夜,这还了得,届时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也是天不长眼,这正要合眼之时,便看见天雷砸下,要非自己动作迅捷,只此一下,已然是粉身碎骨矣。 不过,还好,终于是不下雨了,瘸子此时合上了眼,没了雷击,一时颇能睡一觉了。正于此时,忽然看见有人在咬自己的脚,而且不咬别处,单咬自己那块摔疤,使瘸子不敢睡了,爬起来一看,看见了那只狼。这狼因了瘸子曾经打过自己,此时趁着他睡熟之际,便来咬人了,不咬别处,单咬他那只瘸腿。 瘸子爬起来时,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半点力气,这才看见一头狼站在自己面前,这狼脸上尚且有块伤疤,可以确定,那块伤疤是自己送给这狼的。此时看见这狼来复仇,瘸子有些害怕,虽然被咬了一口,尚且站了起来,而狼已然远遁,一时消失不见了。 一时无法睡觉了,而再看这阿美时,发现她正躺在竹床之上呼呼鼾睡,绝对不能吵醒了她,这便站在这自己的屋子外面,一时不敢造次,只是看着这夜色中的大雨。终于天亮了,忽然发现一人走来,而且手上握着刀,口中喃喃呐呐地骂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一看见瘸子,这便一刀过来,幸好瘸子躲得快,不然只此一刀,已然是要了他的命了。 “你他妈的,把我女儿弄到哪儿去了?”阿美父亲这么问道。 “没弄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因为大雨之缘故,正躺在我的竹床上呢,这不,现在可能还在熟睡!”瘸子如此说。 阿美父亲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踢开屋门,闯了进去,一把拎起阿美,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而瘸子此时瑟缩着呆在自己的屋子外面,目送着阿美父女离去之背影,一时尚且心绪烦乱,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好心助人,难道也有罪吗? 也许感觉到父亲要打自己吧,阿美此时不敢回去,想呆在瘸子屋子里继续睡觉,可是父亲暴吼了一声,此时哪里还敢与父亲争执,这便不作声了。“说,为何躺在瘸子屋子,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父亲喝道。“没有,人家为了我睡个好觉,自己宁愿卧在大雨之中,怎么会对我非礼呢?”阿美回答。“哼!”阿美父亲气呼呼地走出了屋子,一时找瘸子算账去了。 但是,瘸子因为怕着这阿美父亲找自己扯皮,一时颇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这便早早地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干活去了。而阿美父亲走到瘸子屋子门前时,一时发现这屋子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人语声,一时性起,放了把大火。可是这也是怪事了,这火刚放,便看见天空响了一个炸雷,之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大火顿灭。 阿美父亲见如此情形,知道瘸子有神助,一时颇为骇然,立马走开,断不敢在此屋子停留片刻。而在走开不久,一时又摔了一跤,此时又摔进了悬崖,要非自己手脚麻利,只此一下便已然是一世人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瘸子(3) 阿美父亲从悬崖爬上来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啐了一口,心想这瘸子莫非会妖术,否则自己好好的何至于落入悬崖呢?此时匆匆离开了那儿,喃喃呐呐地骂着,回自己的屋子了。 瘸子以为自己救过阿美父女,这天便走到阿美家门前,想送阿美家一些野猪肉。这野猪是自己刚从大山上打来的,为此尚且还被野猪咬了一口,要非动作麻利,右手早已被咬掉了。自己不太舍得吃,准备过年时再煮来吃了,可是想到阿美桃花般的笑脸,此时便拎着一大块野猪肉准备走进其屋子。 看见瘸子,阿美父亲本来想打人的,太不吉利了,自己之无端掉下悬崖,与这瘸子不无关系!虽然没有什么明证,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没有道理可讲的,可是看到这瘸子手里拎着野味,一时又不便深究。 也是看在野味的份上,阿美父亲笑了笑,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了野味,这便走进了厨房叫自己的女人做饭。有了这些野味,阿美父亲此时笑着在自己的天井走来走去的,知道瘸子喜欢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的女儿的美,在荒村是出了名的,连花伯的女儿尚且都不如。阿美父亲也是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有钱的人家,可是再看这瘸子,却也是极尽巴结之能事,这不,知道自己这些天没有口味,口里淡出鸟来了,便送来这一大块野猪肉,还真是亏他想得到啊。 瘸子送了一块野味,此时不敢在阿美屋子停留,知道万一弄不好,使阿美父亲发火,这事便告吹了。送了一块野味后,瘸子特高兴,知道这事儿已然十之八九了,届时自己再找个媒人去一说,则断无不成之理! 可是,回到家后,瘸子依然听不到任何消息,纵使是坏的消息也听不到,而阿美似乎再也不从自己屋子门前走过。不久,又听到阿美父亲放出话来,说瘸子要是想娶自己的女儿,除非他那只瘸腿不再瘸! 听到这话,瘸子在自己的屋子呆了好久,几乎有一个月不曾出来见人,自己已然落下残疾,再想治好,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时心灰意冷,觉得一切之算计,到头来,人算不如天算,有何用呢?可怕的是,阿美也不再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瘸子对生活已然是彻底绝望,平日里那个勤劳肯干的小伙子,此时却不过终日沉醉在酒香之中。尚且有一次一度跌落悬崖,要不是上天菩萨保佑,悬崖边正好有根藤蔓让自己抓住了,只此一下,已然是与阿美阴阳两隔。 可是,抓住了这藤蔓的瘸子,虽然是性命保住了,而自己的心却不断地流着血呀,要知道自己对阿美是多么在乎啊,此时却说要嫁给一个十分有钱的人家。而且这人家就住在自己对门,与自己尚且有些世仇,瘸子的父亲就是那家人杀死的,而自己的母亲也是受尽了那家人家的凌辱,不堪世人讥讽下才选择死去的。 不过,那家人家却相当有钱,平日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瘸子也曾想报复那家人家,不过自己势单力薄,又身体有残疾,想要对付这歹徒似的人家,谈何容易!为此,瘸子没少在深深的夜里哭泣,而对于自己的哭泣,世人有在乎的吗?没有,一个也没有! 一天,瘸子呆在这大路上,一瘸一拐地走着,而那家人家此时也突然出现,坐在车中,二话不说就撞了自己一下,当时便把自己撞翻在地,好久都爬不起来。而那家人家撞了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开着车继续前进,不久便停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对于瘸子之倒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 瘸子真的是不该倒在地上的,这不,那家人家此时放出狗来,趁着瘸子不注意之时,在他的腿上又是狠狠咬了一下。瘸子受此打击,对生活已然是心灰意冷,不再如往日之激情澎湃,躺着不动,真的好想就此故去,不用再在人世丢人现眼啊。 而见瘸子如此,那家人家此时有人走过来了,以瘸子挡路为由,狠狠地踢了他几脚。那是穿着猪皮鞋的双脚,踢在人的身上,真是比刀砍还要痛,令瘸子一时几乎出不了气了。那猪皮鞋踢了瘸子几脚之后,这便离去,踏在地面之上,清空作响声还真是相当好听,使瘸子对之又是羡慕又是怨恨。 那家人家住在高楼大厦之中,下雨刮风的,不用担心丝毫,相比瘸子的破败的木屋,那可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不可同日而语。不过,瘸子知道那是因为人家命好之缘故,不用羡慕什么,而每每想到自己母亲之故去与这家人家有关,这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可是面对这家人家,瘸子此时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人家可是有枪的啊。自己能把人家如何,纵使是人家作践过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只是干看人家两眼,其他之事,还是算了吧。 那家人家也知道自己祖上作恶太多,仇人不少,不能不严加防备,不然的话,死的极有可能是他自己了。而瘸子面对这走路干活尚且要带刀的人家,一时也是无隙可乘,只能是暗中以泪洗面,报仇之事只好是寄希望于神佛了。 那家人家姓朱,这朱姓人家财大气粗,房子高大,而自己的小木屋与之比较,真是相形见拙,不堪一比的。每当夜里,朱姓人家里每每酒肉飘香,而自己却尚且还要为了油盐柴米而犯愁,纵使是饭做好了,吃着自己的苦菜,而闻到的香味却是朱姓人家的。一时也是了无胃口,吃不了几口饭便已然是不想吃了。 不仅如此,那朱姓人家的高大的楼房,不时尚且要摭住太阳,使瘸子的屋子半天也见不着阳光。一时自己的屋子之阴冷潮湿可想而知,纵使是晒被子也不一定晒得干,晚上收了这被子,拿回去一看,发现这被子尚且是湿的。想到这朱姓人家,瘸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并不能把人家怎么样,毕竟人家也是靠双手过上好日子的,自己这想不开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 瘸子(4) 朱姓人家有个傻儿子,一看见瘸子便要骂,甚且动手打人,而瘸子慑于朱姓人家有枪的传言,对此也是不敢怎么样,打了就只能是打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那个傻儿子不时误以为瘸子的屋子是个厕所,到了要大便时,非要进了这瘸子的屋子拉屎不可,说是在瘸子的屋子拉屎拉得舒服些。对此,傻子的亲人没少劝说,可是傻子执意不肯改正,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如此一来,每到这傻子要拉屎之时,便首先想到了这瘸子的木屋,瘸子曾经也一度发了大火,真是欺人太甚了不是?却也并不能把这傻子怎么样。 说来也不能全怪这朱家的傻子,要非自己的屋子破败得不像话,傻子又何至于错误地以为是厕所呢?而且在自己这木屋拉尿的话,没有其他厕所那么臭气熏天的,这拉起屎来,还真是特别的舒服不是?也难怪傻子在瘸子的屋子拉了一次屎,便再也不想进厕所了,而这瘸子的木屋竟然成了这傻子的私人厕所? 瘸子每当想到这傻子如此对待自己,就不想活了,什么人呢这是,却也慑于有枪之传言,对之也是只能是默默忍受罢了。每次当这傻子拉了半天屎后,瘸子尚且要为之洗刷半天,为此耽误的工夫,足以使自己锄好大一片地了。 不过,也不知为何,这天下午,瘸子亲眼看见这阿美与这傻子拉拉扯扯地呆在一起说着情话,这真是让人还活不活了呢?瘸子一时颇想不开,太想不开了,能想得开才怪呢,这便不看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这人家也是过了明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亲事,而且听说光这聘礼就足够要一间屋子才能装下。与之相比,瘸子能给阿美什么呢,不过是一块野猪肉,可是人家那么娇气,吃这野猪肉不嫌有股骚味? 还真是不能和人家相比哪。可是,在看到瘸子之时,阿美尚且要笑着跳着,似乎很高兴见到他。可是自己能给这阿美的又能是什么呢,不过是同情罢了,此外还真是爱莫能助。 不过,瘸子也并不曾灰心,为了阿美,什么都可以,吃什么样的苦都不在话下。“只要瘸子的腿不瘸,我女儿是他的。”耳边此时又回响着这话,这话当然是阿美父亲说的。 一时,瘸子为了讨得阿美父亲的同意,还真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趁着天雷阵阵之时把自己的瘸腿砍直了,包扎之后,过了不长的一段日子,再度站起来走了走之后,发现竟然是可以不用瘸着走路了。当瘸子如正常人那样走到阿美父亲屋子门前时,发现这阿美已然是与傻子呆在一起说着情话,而阿美父亲一看到瘸子不再腿瘸,知道自己已然食言,本来想把那傻子轰出自己屋子的,可是念在傻子父亲出了不少钱的份上,而且有枪,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这个,你腿好了?”阿美父亲搔了搔头如此相问。 “嗯,我自己用斧子砍直的,为了阿美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叫我死了都行!”瘸子说。 “可是,这你也看到了,已然成了这个样子了,再把这朱家的儿子退掉,怕不是个事儿,只能是委屈你了,对不住了啊。”阿美父亲说。 正于此时,傻子也扑上来了,二话不说,便一个劲儿地打着这瘸子,“打屎(死)你,打屎(死)你!” 而对于这朱家的傻子,瘸子一时也不便如何,不敢把他怎么了,纵使是对自己拳脚相加,那也是只能算自己倒霉。可是,这朱家的傻子在打了一阵之后,忽然大哭起来,原来是打这瘸子时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此时,阿美父亲便走上前去,不住地安慰着,说尽了好话,而瘸子也是跪在这傻子的面前。见如此,傻子破涕为笑,又开始呆在一边与阿美尽情地说着悄悄话了。 瘸子此时走出了这阿美的屋子,独自在空旷大路上没有魂儿似的游逛,此时喝着酒,醉倒在路边一片荆棘丛中。而大雨如注地下着了,啪啪的雨声中,瘸子浑然不觉雨水已然淹没了自己的身体,再这么下去的话,恐怕会出事的。 正于此时,阿美走来了,为瘸子撑了一把伞,暂时挡住了疯狂的雨。而瘸子并不要这伞,只身爬到悬崖边上,东倒西歪地站在这悬崖上,任大风猛吹着自己的身体。而阿美不住地拉着他的手,非把他拉开这悬崖不可,可是瘸子寻死之心已定,这便欲纵身跳入悬崖,就此了却自己的一生。 阿美此时大声叫喊着了,附近的村民赶了过来,帮着阿美拉住了这寻死的瘸子,甚至还给他绑住了,一时再想跳下悬崖,不可能了。如此过了一阵子,瘸子酒意渐醒,而看了一眼这悬崖下的涛涛流水和嶙峋怪石,吓了一身冷汗出来。要非村民和阿美,瘸子怕是已然掉下悬崖,再也不能看这人世之风光,再也不能听到这打雷声了。 此时,见阿美与瘸子呆在一起,尚且还帮他脱了困境,阿美父亲一时怒火冲天,这便打了这阿美一巴掌。“回去,不要呆在这了,想帮这瘸子吗,喜欢这瘸子吗,届时看不饿死你!”阿美父亲说了这话,便背着傻子,押着阿美回自己的屋子了。 而瘸子一个人呆在这木屋,想象着这一切,看来莫非均是上天的安排,而如此的生活尚且还有何意义呢?可是睁开双眼再看这外面,已然是天色明亮,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不去大山上干活的话,尚且还想呆在这破败的木屋里吗? 这便走出了屋门,站在这外面天井,看见两个人走过来了,不就是阿美与傻子吗?而看到这瘸子,阿美尚且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又火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了。而这傻子看到这瘸子,手中尚且握有一块石头,似乎想在这瘸子头上来一下子,不如此似乎不显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对此,瘸子也不能如何,傻子父亲正站在一楼房中看着这一切呢,得罪了这朱家,届时枪子不长眼,打自己一枪的话,不是闹着玩的呀。 第二百三十六章 瘸子(5) 对于傻子之握着石头追着自己打,瘸子一时也只能是忍让,不然得罪了朱家,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傻子因为瘸子看了他的女人一眼,此时颇不舒服,暴吼连连,看看追上了这瘸子,因为瘸子虽然把自己的脚弄好了,却终究是不太方便。傻子追上了瘸子,这便打了他一石头,石头砸在头上一时血流如注,使傻子自己也吓哭了。 瘸子没办法,朱家正看着自己呢,自己的儿子打人,难道不应该吗,谁叫这瘸子偷偷地瞅自己的儿媳妇呢,打得好!朱家此时拿着枪正瞄着这瘸子,一旦对自己的傻儿子动手了,这便一枪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枪子能否穿过他的胸膛呢? 瘸子知道这朱家是在找茬,不把自己彻底消灭,朱家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不然的话,有朝一日自己东山再起,报仇雪恨,那朱家便算是完蛋了。如果趁着此时把这瘸子干掉,那么以后的日子便算是高枕无忧逍遥快活了。 可是这瘸子不还手的话,朱家此时不开枪了,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笑着砸了这瘸子一石头,一时也是会心微笑,能如此足矣。瘸子进了自己的屋门,一时不敢出去,就这么呆在这一片凄凉之中,而门外开始不断地落雨了。 瘸子虽然是穷,但长相还算可以,阿美父亲知道阿美喜欢这瘸子,可是嫁进了这瘸子家里,一切之吃喝用度便无着落。反看这朱家,虽然其儿子不是太聪明,可是有钱呀,每次阿美父亲去闲逛,朱家都会赠以宝石玛瑙之类的东西。而自己呆在这瘸子家有什么呢,不过是以粗茶淡饭相招待,自己又不是没有饭吃,因此之故对于这瘸子一家是不太喜欢的。 “爹爹,瘸子腿不瘸了,我想嫁给他,可不喜欢傻子了,只知道拿石头砸人!”阿美这天对自己的父亲这么说。 而阿美的父亲听见这话后,什么也不说了,在一个下雨之夜,阿美父亲悄然溜出了屋门,趁着夜色之黑,爬进了这瘸子的屋子,趁其不注意之时打断了正在床上睡觉的瘸子的腿。一时这瘸子又是一瘸一拐的了。 一天,阿美与父亲走过这瘸子的屋门前,想去田地里割草,听说那儿的草长势可好哩,而且还有不少鱼儿在草丛中跳跃着。纵使是相隔老远,阿美也是听得到鱼儿跳跃的声音哩。 阿美走过这瘸子屋子门前时,发现那里凄凉寂寞,不过只有一两只虫子呆在乱草丛中不时放出一声叫,在这凄凉的虫声中,瘸子的屋子上一块破木板随风掉落在尘埃,一时灰尘四起甚是呛人。阿美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又看到傻子了,但见傻子在这瘸子之屋子门前不住地打着哦嗬,其用意当是希望这瘸子死去。 可是瘸子不曾死去,这时尚且还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了,而令傻子看到了,这便相当不舒服,叫嚣着凑上前去,抓住了这瘸子的衣领,这便又开打了。傻子把这瘸子打得那个惨,真是体无完肤,眼睛也高高肿起,双腿此时简直不能走路了,看到这个现象的阿美不断地掉下泪水来,不过这瘸子已然是双腿不行了,再也没有往日那样的雄壮,一时也不想看到这瘸子了。 一看到阿美了,傻子不想打人了,这便凑上前去,而送给了这阿美父亲一块宝石,一看到这沉甸甸的宝石,阿美父亲便赞不绝口,给这傻子也是竖起了大拇指。阿美父亲此时拿着这宝石揣在自己的兜里了,见这傻子对阿美不住地闻闻嗅嗅,知道他喜欢自己的女儿,不过这也不算奇怪,自己女儿的美,在这荒村是相当有名的。 而瘸子被傻子一顿乱打之后,一时躺在地上不断地哼哼着,想爬起来,却由于几经挣扎之后,仍旧爬不动。阿美父亲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他的腿,会造成如此不堪的局面,一时也是有些懊悔,早知如此,那还敢打人家吗? 阿美与父亲看了看这躺在尘土中的瘸子,这便又摸了摸傻子的头,一时离去,割草去了。听说自己田地里的草长势喜人,不去割来的话,岂非是太可惜了,而自己的猪又十分喜欢吃这大田的草。 不过,阿美此时却走不动路了,说自己不想去割草了,是啊,她此行之最初目的便是想来看看这瘸子,可是瘸子已然成了这个样子,没什么好看的,这便不想去割草了,回去呆在屋子听老人讲故事多么舒服。 可是不去割草的话,这也不行了,父亲会责怪自己的,这便跟着父亲,只好默默前行着,而此时傻子也跟着去了。傻子到了这草地里,因为吃得太多,一时忍不住,这便在这草地里拉了泡屎,虽然是弄得臭气熏天的,而阿美父亲因为宝石之缘故,对之也是颇能优容。而阿美却不一样了,此时不想在那儿割草了,看到这傻子也是相当不舒服,这便想回去了。可是傻子拉住了这阿美,此时想回去的话,怕是不太可能。 傻子拉住了阿美,其目的不过是想在这草丛中与这阿美做事,是啊,只要往这草丛中一躺,此时可以说什么也看不到了,而阿美碍于父亲之存在,一时如何敢当作父亲的面与这傻子行乐?当然是不同意了,不过这傻子力气颇为强悍,此时不由这阿美了,二话不说,来个霸王硬上弓,生生在这草丛中把这阿美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面对这突发之事件,阿美父亲一时不敢不管了,因为自己的女儿正不断地哭泣,可是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一时也是笑了笑。“年轻人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这有什么,值得如此吗?反正你迟早是他的人。”父亲这么安慰着阿美。可是阿美的心里就是想不通嘛,无论父亲如何安慰,这心里就是有一块堵在那儿,永远也无法搬走了。 阿美这不,哭泣着从此处逃离,而对于自己女儿的哭泣,阿美父亲不过是装着听不见,此时掂量了一下口袋里的红宝石,份量不轻啊,一时心情大好,不仅不怪这傻子,尚且对之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这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看这瘸子还怎么喜欢自己的女儿,而自己的女儿此时看到瘸子的腿又瘸了的话,对之应该也死心了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 瘸子(6) 瘸子因为腿瘸之缘故,不能上大山干活,便只好去乞讨过日子。而其屋子,在朱家眼里看来,难看之至,煞风景不说,还显得阴森恐怖。令朱家一时日思夜想,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把这瘸子的屋子除去就好了,可是这是别人的屋子,自己如何可以擅自做主将之毁去了呢? 在一个月高风黑之夜,朱家把这瘸子的房子点了一把火,一时烈炎熏天,火红一片,而这瘸子的木屋转眼之间便化为灰烬。之后下了一场大雨,大雨过后,一切均干干净净,天地显得如此清纯,而空气也变得这么澄澈。 瘸子出门几年之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发现在这屋子上建了个新的建筑,不再是木屋结构了,却是青瓦白墙甚是好看。瘸子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刚欲进去之时,便被什么人喝住了,“站住!”有人如此喝了一声,一度使瘸子不敢进去了,便呆在这屋子门前,徘徊着,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我要进自己的屋子,怎么,这也不准吗?”瘸子看着那个把门的人说,一脸的愕然,天下哪有这号事,不能进自己的屋子! “你的屋子已然不存在,被一把大火烧了,此时屋子你看,不是木屋,而是青砖石头造就,已然是朱家的了。我是帮他看门的,请你不要为难在下。”门者说。 瘸子一时坐在自己屋子门前,而一条恶犬扑了过来,在这瘸子屁股上咬了一口,使瘸子更不敢呆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了。而恶犬对之穷追不舍,此时似乎不咬死这瘸子誓不罢休,而这漫天之吠叫也是声声惊心,要非心灵强大的人,只此一叫,已然是心碎欲裂,更有何心情想办法花心思对付这天大的灾难! 不能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瘸子一时走到了小河边了,看着这清澈之至的小河,而这河面上更是落花无数随风忽起忽灭的,妖娆美丽,慰为壮观。瘸子无处可去,而这阿美因为同情之缘故,对之尚且要关心一二,这使自己的父亲甚是为此而愤愤不平,此时更毒的计策已然生出,何不干脆斩草除根,把这瘸子彻底灭去。不然的话,使阿美牵肠挂肚,作为父亲,于心何忍! 就在这天夜里,阿美父亲走到小河边,河水清澈美丽,而落花纷纷扬扬的,洒在这小河,沉入一片夜色之中再也不可寻觅了。就在这天夜里,阿美父亲想把这瘸子弄死在这荒凉的地方,反正此处人烟稀少,纵使是把这瘸子弄死了,亦不过如此,没人会说他不是的。 老天不长眼,瘸子正睡在小河边呼呼大睡之时,阿美父亲把他的双腿砍掉了,瘸子痛疼不堪,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然是连瘸腿也没了。而阿美父亲站在自己的身边,狞笑着,不时比划着自己的刀,看了瘸子一眼,又抚摸着刀口似乎想知道刀刃缺了没有。 在这天夜里,阿美也站在这瘸子身边,而站在阿美身边的是个傻子,正摸着阿美的身体,不时发出阵阵难听的怪笑声。阿美已然与这傻子成婚,可是再看到这瘸子时,尚且心里有些难过,自己不想再看到此人,希望什么人能帮自己除去之而后快。 阿美是很贞洁的人,有了丈夫,而且丈夫对自己这么恩爱,此时还想着别的男人,那便是太对不起人了。何况瘸子已然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对之再也不能在心里泛起涟漪,不如不看到此人,这便捂住了自己的脸,拉着傻子的手走掉了。 “杀了他!”阿美离去之时,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听到女儿这么说,阿美父亲相当高兴,这便拿着刀凑上前来,狞笑着,这便欲杀人了。 瘸子爬到小河边,往这河水里一钻,已然摆脱了这杀人凶手之追捕,此时见瘸子在河面消失不见,一时丢下刀,回去了。似乎躲在暗处的瘸子,见这杀人者不见了,这便又爬到河岸,一时躺在一片沙滩仰望着天上的月轮长长地怅叹着。 又是一个下着大雨之夜,瘸子拖着残废的身躯,爬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面对这屋子,一时尚且不敢进去,因为这据说是成了别人的了,此时自己还能进去吗?不要命了吗? 透过玻璃窗户,瘸子可以看到,几个人正围桌闲话,把酒言欢,气氛甚是热闹。而这阿美正坐在一边,傻子不住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之后又亲吻着她的好看的脸,对此,两家大人更是不时暴发出阵阵震耳欲聋般的大笑之声。 大雨不住地下着,闪电更是不断划破夜空,浇下雨水,打在屋瓦上,一片清空作响令人心绪美好之至。而这呆在里面的朱家,此时更是吟诗一首,而为之叫好者拍手的拍手,鼓掌的鼓掌,好一个人间天堂啊。 而唯有这瘸子,此时站在这曾经是自己的屋子的门前,一时不断地幽幽哭泣,孤独一人,有理说不清的,此时也只能是以泪水洗面了。当瘸子哭泣之时,里面的人划起了拳,一时吆喝声一片,大雨似乎也随之轻轻起舞。 面对这一切,瘸子心灰意冷,今生已然如此,再活下去的话,怕是不成了,徒惹人耻笑不是?这便打算不活了。而看着这里面的人呆在自己的屋子划拳海喝的,而这傻子更是不时摸着这阿美的x,大人们见了,不仅不加以禁止,尚且不时为之鼓掌,这令瘸子真是落泪不止。想当年,自己也是英俊少年,断非如此模样,只是因为没钱,为了使阿美对自己死心,其父竟然斩了自己的双腿使自己成了残废。想到这,瘸子便不断地流着泪水,却不敢大声哭泣,不然的话,被里面的人听到了,自己还有命吗? 瘸子喝着酒,此时已然是醉醺醺的了,而里面的人尚且在不断地说着恐怖的话,什么找到了这瘸子要活剐了他呀,又说什么要挖了他的眼睛……等等。不过听到这话,瘸子已然对人世没了什么留恋,而此生自己也不该碰到这阿美,这便欲挖下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下辈子长个记性,以后断不可随便看女人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瘸子(7) 里面喝酒的人们此时,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莫非有贼?众人这便推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颇为茫然,唯风绪飞舞,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见到。 “没有贼呀,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何来贼子?”有人笑着说。 “可能是足下听错了吧?”有人如此附和。 “唉,不要看了,回去继续喝酒,划拳!” 见喝酒的人们进去了,瘸子此时藏身在乱草丛中,断不敢出来,见众人出了屋子,一时更是气都不敢出了。他知道,一旦人们抓住了自己,那么碎尸万段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也没有人同情于自己,毕竟这屋子此时似乎成了别人的了。 可是,还是有一双眼睛看到了自己,这双眼睛曾经在瘸子的眼里,那是多么美丽多么清纯,可是此时,这双眼睛又多么令人感到恐惧呀。是的,这双眼睛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而且这美丽的眼睛一时也是如此感到惊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讶得不敢说话。 瘸子此时藏身在乱草丛中,断不敢出去,更不敢弄出半点异响,否则抓住了,人们定然会对之格杀勿论!可是,这双美丽的眼睛还是看到了自己残废的身子,这眼珠似乎要从眼眶中迸出来了,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阿美。 “外面有人。”阿美语无伦次地说道,“快去看看,外面好像人……有。” 听见阿美此话,瘸子一时心绪悲凉,这便不断地爬着,没命地爬着,天色尚且未亮,还好没有人发现自己。不过寻觅的人们何止千万,个个拿着大刀,朱家更是背着枪,枪声在乱草丛中此起彼伏,远山之上更是可以听到鬼哭神号! 瘸子面对这人生之莫大打击,已然是对人世毫无留恋,可是在死前不把这屋子弄回来,届时去了另一个世界,见到自己的祖宗,又要如何交待呢?但是,面对这强大的坏人,一时瘸子残废的身躯略显单薄,大刀长枪面前,徒手应对,虽然勇气可嘉,却是毫无胜算。 独自只好呆在乱草丛中幽幽长叹,人生之凄凉,于此为甚矣,什么儿女情长,又什么风花雪月!在瘸子的眼里全是狗屁。此时看着那双恐怖的眼睛,瘸子以贼子的身份爬行着,而追捕者何止千万,能否躲过这一劫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断地爬着吧,夜色中不住地落着大雨了,人们一时怕着这雨,纷纷躲进了屋子,唯有这瘸子,任雨水不断地打在背上,令人一时还真是立马便不想活了。 阿美却不肯回屋,拿着手电筒,找寻瘸子之心思仍旧十分强烈,似乎不弄死这瘸子,于自己清白的人品便是有亏。这便继续找着这瘸子,一时,在一簇败草丛中,阿美看到了一只手,一只苍白无力的瘦弱的小手!这只手此时踩在阿美的脚下,这是多么邪恶的一双手呀,曾经这双手摸过自己的手,一想起那情景,阿美就觉得恶心,这不,踩住了这双手的阿美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了,就如自己已然是踩住了一条蛇的头,此时断不可放开,不然的话,后果如何是不言自明的。 “阿美。”乱草丛中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音,这显然是熟悉的,阿美一时几乎想回应。 不过,看着这个躺在乱草丛中的人,阿美啐了一声,又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滚!”瘸子不住地点头,唯今之计,也只能是这样了,断不可与人拧着了,不然的话,想活着离开,怕是不成了。 是啊,阿美自从成了这傻子的女人,一时对这瘸子可谓是没有半点情意了,而且有了丈夫,瘸子之存在只是一个感叹号!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让这穷人摸手呢?!此时真是太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了,这不仅使自己想起过去的岁月,心里会产生愧疚感,而且还几乎会陷她于不义之境地。 “我再也不敢了,我……那时我还以为你是我的,这才……这才悄悄地摸了摸你的手。”瘸子如此说。 “滚!”阿美又说了这么一句话,自从成了少妇之后,还真如红楼梦所说,便变坏了,这不,又如此凶恶地吐出了这么句话。 可能在阿美看来,此时这瘸子鬼鬼祟祟地呆在这一片乱草丛中,其卑鄙之意当是想吃自己的豆腐,可是,漫说吃豆腐了,纵使此时瘸子与自己身体任何地方有任何接触的话,阿美立马便不活了。幸好听见自己叫他滚,这瘸子也算是听话,此时悄悄溜掉了,而阿美念着昔日之情分,也没有过于下作,不叫人了! 瘸子离去之时,没有忍住泪水,而看着这瘸子流下泪水,阿美此时也是愕然,想必此人对自己还有些情意!那么自己叫他滚便不太像话了,可是正自后悔之时,再寻找草丛之中,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一切均如风逝去了矣。 不过,阿美也不过于难过,自己如此之作为,亦当是正办,此时何懊悔之有?拍了拍手,说了声“妈拉个巴子的”,这便进了屋子,似乎永远也不想出来见人了。 瘸子没命地爬着了,身体成了如此情形,此时何处是自己的逃生之地呢,而呆在此处,有生存之希望吗?正于此时,后面似乎有人追杀过来了,无数火把点亮了夜空,而天上的星星也一度变大好多倍,虽说是滂沱大雨,可就是淋不灭火把之熊熊烈焰!狼狈的人无过于瘸子了,此时侧身祸患之地,前路茫茫,后有追兵无数,此情此景,虽然是土偶木人亦当堕泪! “杀呀!”天地间充斥着这个声音,雄浑而令人颤抖,闻着不如不闻,这便捂住了双耳,不然的话,逃生之意志顿解,再想逃出生天的话,怕是痴人说梦了。 “砍呀!”尚且没有什么用,还是可以听到后面的人杀过来了,阴沉的天空更是无端响起了枪声,凄厉的子弹划破夜空,撕开了夜幕,一度使瘸子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矣。 滂沱大雨之夜,瘸子没命逃亡,而追杀之人,亦是行色匆匆,似乎不彻底解决掉这瘸子的问题,活在人世便不算是逍遥快活!面对这无数大刀,瘸子以残废之躯东躲西藏,只是希望能活下来,对自己的人生有个交待,以免下世之时无颜面对那些终究要面对的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瘸子(8) 不知如此逃了多久,瘸子忽然看见一人站在自己面前,浑身黢黑,乍一看去,使人怀疑不是人。“足下此去,莫非为了逃避追杀?”那人淡淡地问了一声。“是的。”瘸子喘了口气,无力地回答。 “跟着我吧。”那人,亦即是黑匪如此说道。 此时,眼看着这追杀者即将靠拢,大雨之中,更是可见刀光闪烁,而天上的星星,在此大雨之夜也强行从云端冒将出来了。一时大地,纵使是黑夜漫漫,亦是有如白昼,苍海横流,瘸子侧身其中,一时躲无可躲。 眼看这便欲葬身于人们的无边怒吼之中,带血的大刀加上野兽般的怒吼,一时使大地一片肃杀,摇摇大树之叶片无端坠落,而瘸子身上已然是中了一刀矣。可是,在此时分,黑匪之出现使一切都成了变数,行凶的人们有所收敛,大刀纷乱如麻,却没人敢于砍杀。 “跟着我吧。”听见黑匪如此说,瘸子一时相信了,这便跟着那黢黑的人,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见无数的人们吼叫着站在自己面前。而再看这黑匪之时,已然是音信杳然,敢情那是追杀者请来之帮凶,其唯一之目的不过就是把这瘸子带到行凶者之包围圈。 瘸子不该相信黑匪,此时深陷敌围,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抗衡整个大军对自己的虐杀,无异于以卵击石。而在这大军之中,阿美赫然在列,不仅无分毫之对自己的同情,脸上尚且挂着淡淡的笑容,今日之事,不是你就是我,一切均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无需唏嘘流泪,只管奋力厮杀而已。 可是,瘸子已然是没了力气,面对这突然之变数,能不能活着已然是不用回答了。这一刀已然是从天落下,带着风雷之势,而天上的星星更是极尽为虎作伥之能事,发出的光较平日大了百倍,瘸子此时逃无可逃,唯今之计,只好伸颈就戮而已! 再回首,看这黑匪,却侧身于众歹徒之中,高声欢呼,似是在庆贺人们之抓住了这瘸子。以瘸子在荒村的声名,不少人为所忌惮,黑匪亦不例外,此时眼看这瘸子便欲魂归黄泉,能不欢呼雀跃么? 而这朱家,为了酬谢黑匪之相助,此时更是涌泉相报,那架势,似乎为之而倾家荡产亦在所不惜。朱家把自己的老婆给了黑匪,而朱家以自己儿子之如此愚蠢,尚且可以配阿美这号荒村数一数二之美女,何况朱家玉树临风,所配之女人虽说不上沉鱼落雁,却也是颇为可观。 黑匪一时很是快乐,不枉了自己对瘸子的一翻算计,眼看大功告成,收了这天下无双之美女,此时对这朱家说了声“惭愧”,便一阵风似的去了。而这瘸子面对这无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此时前路茫茫,想要逃离,绝无可能,只好被这朱家砍了一刀又一刀,死在这大雨滂沱却可以看到星星之夜。 看见瘸子就此死去,阿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荒村之一大祸害已除,否则以瘸子少年英姿,不知多少妇女会为之魂牵梦萦,更不知会做出多少伤风败俗令人发指龌龊不堪之事。不过这下好了,看着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瘸子,阿美脸上的笑容映着星光颇为清晰可见。这便走上前来,在瘸子的身上踢了几脚,以如此之方式表示自己的决绝,此生纵使是到了地下,亦当不与之再度相逢。 见阿美懂事如此,朱家更是大笑着了,自己甚是惧怕之事,不在枪刀,亦断不害怕死亡。只是流言可畏,而此瘸子之存在,说不定哪天就给自己的脸上抹下不可洗去之污黑,不过这下好了,这祸害终于是躺在雨水横流之地上,一命呜呼了矣。还真是上天有眼,不然的话,以其与阿美之感情,届时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无端戴了顶绿帽子,作为父亲,于心何忍! 朱家此时走上前来,对这瘸子踢了两脚,此时一声令下,万枪齐鸣,而在这枪声中,瘸子一时灰飞烟灭了。荒村的人们无不欢声雷动,冯大爷更是放起了鞭炮。唯有老军,因为对这瘸子之同情,一时默默无语地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不住地长长怅叹着。 而傻子,因为从此没了后顾之忧,阿美一度也对这瘸子真的死了心,不再是如此烦恼度日,一切的一切均显得这么美好。傻子抱住了这阿美,当作众人之面,也不顾及有人没人,便肆无忌惮地亲热起来了。而对于这傻子如此之作为,阿美父亲笑得合不拢嘴,看这夫妻如此恩爱,看来白头偕老当不在话下。 傻子拉住了这阿美的手,一时云淡风轻的,更兼月轮普照,此时不花前月下一回更待何时呢?大雨一度散去,纵使是大地上的雨水也不见了踪影,有的,莫过于这两只手拉着手的两个人,侧身乱草丛中,闻着这花香飞舞,人生之快意幸福莫过于此了。 而朱家这边,一时也是觥筹交错,把酒闲话人生之得意之事,更有人踏地而歌,纵使是天上的月轮也不住地为之拍掌。而唯有这瘸子,此时躺在一抷黄土之中,唯凄凉的风不时抚摸着他的坟,而这月轮却刻意不洒下光在这坟上,却悉数照在那傻子与阿美的身上去了。 小河一度为之而哭泣,岁月之无情,令人伤心欲绝,人生之成败至此已然是毫无意义。天地一片肃杀,而小河也是呜咽流泪,落花无数,似乎为之而不再留恋人世之美丽矣。 唯有朱家,因了自己的长枪,此时置瘸子于死地,自己的儿子媳妇算是从此安然无恙了,不知这算不算是自己给儿子的一份礼物呢?而自己的儿子,此时呆在乱草丛中,而在这乱草丛中,更有瘸子的坟。 朱家此时心情相当快活,那是因为看到儿子无比快活,不然的话,谁能快活?阿美脸上没有笑容,也不悲凄,身体纵使是百般舒服,心里却是麻木不仁,不知如此之幸福算得上幸福吗? 第二百四十章 报复(1) 少秋这天夜里,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无处可去,尚且瓢泼大雨下着,而风狂吼如鬼,如此之夜,何处可去?门前已然是可以罗雀,人迹渺渺,所有者,莫过于几片败草与几缕风绪而已。 如此之夜,只好呆在屋子读书,亦且身体之瘦弱,已达不堪之地步,此时谁人还能冒此大雨,无端暴露于荒山野岭之中?唯有好花,纵使是此际,亦断无赦侑自己之意,却装着无端摔跌于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不断地哭喊叫骂,无知之人,尚且以为少秋以如此一男子汉却要欺负一柔弱女子。 不过,人们似乎知道她之把戏,不过是想借此一出胸中之恶气,聊报少秋欺负她女儿之仇,而人们更是旁观者清,少秋断无此事,因此,听见好花无端在少秋之屋子门前寻衅滋事,一时也姑妄言之姑听之。在如此之夜,读书当是胜过打牌了,而好花断不好事这少秋,此时浑身泥巴地蹲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过路者见之,莫不对少秋怀疑在心,以为趁着风高月黑,似乎想强行做不轨之事,不然的话,不会使好花弄成这样。 不仅如此,好花尚且要不断地落泪,黑夜里虽然看不太清楚,却也是了然可见,似乎真的被少秋侮辱了。而好花之美,荒村人人皆知,个个男子对之垂涎三尺,而其中颇有不少甚会吃醋,见好花如此,此时还不得砍死少秋这斯? 这正是好花所要的结果,不过,路过的人们,因为好花之贞洁,与之相好也不过是皮毛之间的事,并不敢入木三分。因此虽然是吃醋,却也不过于强烈,寻仇少秋之人虽有,却并不敢上前,远远看上一眼便毅然掉头而去。 少秋却什么也不知道,如此之夜,大声读书的他,敢情不知道这好花却在如此算计着自己吧?不然的话,尚且还有何心情读书呢? 正当少秋读书之际,好花却瑟瑟缩缩地躲在少秋的屋子角落,泪流满面地唱着旁人听不懂的歌,蓬头垢面,目光呆滞,甚且还衣衫不整,如此之人,若非被人暗算过,便当遭人侮辱了!而此人恰恰呆在少秋之屋子门前,作恶者当非少秋莫属! 一时无数之人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更有不少开始无端谩骂,要非少秋之屋门已然破无可破,这便欲扛一巨石,轰然砸之而后快!可是,其屋门此时成了个啥,漫说以巨石相砸,纵使吹一口气,这屋门尚且要摇上几摇,如此之门,何忍再砸! 见人数多了,好花一时掩面哭泣而去,此时回到自己的屋子,立马脸上露出笑容,不再是如呆在少秋屋子门前那翻样子了矣。而这无数之人尚且还呆在少秋之屋子门前,叽叽呱呱地商量着一些什么事情,争吵声一浪高过一浪,终于使少秋无法读书了,因为有人开始无端打起来了,打得那个残忍,令人几乎不忍去看了。 那打输了的,尚且不服气,此时扬言要以核武器相报复,荒村之人莫不害怕,纵使是少秋也不能安心读书了。不过,还是有人走上前去,劝说着,说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值得如此相报复的,可是那人就是不服气,这便不住地走去了。 而那人此时被好花叫住了,说不要走,不然的话,便说自己不喜欢他了。对于此等之话,少秋当然是听在耳中,知道这好花害人,想以如此之方式使自己受到核打击,一时惶惶不可终日,这书断然没法读下去了。 是的,那人要是弄来了核武器,不仅打击了那行凶者,连带着少秋也要完蛋,因为核武器之威力不是说着玩的,届时少秋想逃恐怕都逃不成!少秋这便断不敢读书了,出了屋门,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此时也不管这石头干净不干净,潮湿不潮湿了,就这么坐在这石头上,干听着人们的话。 “这下可如何是好呀?”有人哭了。 “我看我们还是跑吧,核武器不是闹着玩的,那人肯定是自己不想活了,这便欲使用自杀性攻击了。”一人如此解释着。 “荒村看来是要完蛋了,而这一切都是拜少秋所赐,此时我们何不把这少秋送到那人的手中,说明原委,并且叫打人者对之赔罪说些好话,否则的话,那人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人群中有人如此提议。 “而且,最好牺牲一下好花了,那人肯定是喜欢好花的,被打之后,觉得好花不再喜欢自己了,这才出此下策的。”有人如此说道。 “我不去,我才不去呢,谁要叫我去,我砍谁脑壳!”好花恶狠狠地说。 好花不去说好话,那么事情便不好办了,唯一的结果可能就是那人弄来了核,之后再做什么,估计傻子也会想出来了。那打人者不是别人,正是黑匪,此时想跑,可是听见好花说他没种之后,一时又不跑了。 “怕什么,让他去弄核武器,要死的话,老娘我陪着你,你何怕之有?”好花这么说。 一时,在少秋屋子门前,好花陪着这黑匪,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打着牌。对于少秋之读书,人们是持反对态度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事不好干,偏要读书,真是个“书呆子”。好花此人,最恨这种没用的书呆子了,而且这书呆子尚且与自己的女儿有一腿,以如此一穷人尚且要占有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一想到这,好花之愤怒便如山洪之暴发,一发而不可收拾矣。 不过,论打的话,好花打不过,自己的丈夫对之也是没有多少胜算,这便想出了这个办法,拖住了黑匪,而那被黑匪打的人,此时离去了,扬言要以核武器相报复,可想其人受了多大的罪!此正如司马迁公所说的,“怨毒之于人亦深矣。” 少秋听着这好花在自己屋子门前打牌,一时真是恨死她了,真是个狠毒之人,而自己又并没有对她的女儿做什么,甚且可以说碰都没有碰过,何来占有之说?可是,这好花不知听谁说的,愣是说自己的女儿是少秋的老婆了,一听到这话,少秋的嘴就扁了,这委屈受的,可算是大了去了。 此时见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无聊地打着牌,而围观的人们颇为害怕,纷纷看着,不时指点着。一时使少秋还看得进去书吗,绝对看不进去了,此时呆坐在一片凄凉之中,不再是自己看书,而是书在看自己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报复(2) 如此过了半天,好花拖住了黑匪,在少秋屋子门前打牌,希望那人报复,连带着也把这少秋干掉。要非如此,好花出不了那口恶气,看这该死的少秋以后还敢不敢再对自己的女儿有所希冀? 可是,黑匪也非泛泛之辈,知道好花之图谋后,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着,而应对之策早已有了。打了一会儿牌,黑匪以肚子不舒服为由,暂且离去,等肚子舒服了再来打牌。而好花拉住了这黑匪,一时使之几乎脱不了身了,要非黑匪力气颇大,硬是挣脱了这好花之双手,则这离去便不可能了。可是黑匪何其奸滑,知道这好花如此作为,是想拉自己下水,与之一起共赴黄泉,而人世之美好,如何可以说抛下就抛下了呢?这当然不干了。 黑匪离去,一时这屋子门前又可罗雀,可是没了黑匪,核武器之说是不可能的了,可是万一那被打之人真的弄来了那要命的东西,荒村岂非有大难?毕竟以如此一小地方,如何承受得起传说中那毁天灭地之东西的打击呀,可是此时好花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以自己女儿如此姿色,尚且要与这少秋之流共赴黄泉,其残忍可怕之程度不言而喻。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那被打之人,不要去弄那可怕的东西来,不然荒村将不成其为荒村,人在做天在看的。但是,自被打之后,那人便音信杳然,此时尚且上哪儿去找寻那人呢? 荒村的人们,于是乎,一时也是毫无办法,应对这策,莫过于天天相互聚集在一起,家家出钱,孝敬这土地公公,平日不舍得吃的猪头肉,此时悉数送到了这土地公公面前,希望土地公公保佑自己平安。更有人甚至说,如果土地公公能够保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女人可以与之睡觉,并且以后当这土地公公无聊寂寞之时,随时可以进自己的家门来寻欢作乐,而自己绝无怨言。 可是,鉴于土地公公之高尚正直,此时如果想拉之下水,恐非易事。这便有人趁着黑夜无人之时,悄悄把自己的女人绑缚到土地公公之面前,之后自己远远躲在一边,随便这土地公公之所为。这当然也是在半夜三更无人之时才这么做,不然的话,青天白日的,却做这事,这如何使得? 这也是出于下策,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为之,不然的话,那个东西来了,轰自己一下,届时自己还有命吗?而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家子人数不在少数,自己死了倒不要紧,可怜孩子还小! 如此把自己的女人放在这土地公公之面前,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吧,土地公公想必也完事了,这便抱起自己一丝不挂的女人,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所幸自己之所作所为并没有人看到,不然的话,出丑便出大了。这么做过之后,那人的心里好受些,不再如此之害怕,纵使是那东西真的来了,凭借土地公公之手段,保佑自己一家人应该问题不大。 有时为了献祭,尚且要争斗不休,不过还好,看在土地公公之面子上,一时也不过是争了几句话而已。其他之事,能不说就不说吧。 唯有少秋,此时没有什么献给土地公公,如果核武器真的出现在荒村,出事的恐怕只有他了。不仅没有给土地公公送去女人,甚至也没有为之献上一份水果,如此一人,不亡何待? 这正是好花所希望看到的,此时不再去少秋屋子门前转悠,怕出了事之后,人们怀疑自己,以为这一切均是拜自己所赐,如此一来便不好了。不仅不去少秋屋子门前,好花这时甚至也不出门了,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的丈夫做坏事。 一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又是一片安宁了,不再听见人们不住地大吵声,也听不到了走过自己屋门前的人们的啐骂了。一时安心读着书,而对于其他的危害,比如那被打之人之大言不惭,一时也并不放在心上,有了小花之时时前来看视,人生至此已然是无憾,更还有何求呢? 可是,看到小花甘冒天大的危险,时时欲去少秋屋子门前转悠,与之说话,似乎要提醒之,花伯颇不以为然。那人之存在,在荒村已然是成了一大祸害了,而自己的傻女儿却还要不时去与之说话,似乎想把这荒村的秘密告诉少秋,不然的话,万一那东西来了,仓促之间如何应对呢? 可是,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事不能告诉少秋,不然的话,少秋所受之灾难那告诉的人便会替他受了。因此之故,没人愿意告诉少秋,也只有少秋一个人不知道如此破解核武器之法,要是知道了,自己去找个女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准去少秋的屋子门前转悠了,”一天花伯这么对小花说,“不然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一听到这话的小花,一时也真的不敢前去了,纵使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也是悄悄走过去的,就怕这少秋看见自己来了,出来与自己说话什么的。那时便不太好了,说话本来是稀松平常之事,可是不知谁说了,如果自己再与这少秋说话的话,于自己父亲的寿命便有些妨碍。 一天,有人哭泣着,在一大山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与少秋说了话,一时念在父亲年纪一大把了,却要因了自己与少秋说话而折寿,如何对得起他老人家呢?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别无办法,只能是天天到这大山上,冒着鬼打之风险,向上天祷告,希望看在自己不知情的份上就饶了自己吧。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天,山上的石头上也留了她的斑斑泪迹,而这泪迹不久之时,特别是到了月亮圆满之夜,便会成了红色。如血的泪迹看之使人震惊,而上天面对这斑斑血迹,一时想不动心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少秋之孤独是注定的,有算命的说了,这是命中注定之不解,要想打破这上天的诅咒,唯一之办法便是死去。而少秋是不想死的,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就这么死了的话,不是太妥当。 第二百四十二章 报复(3) 如此过了一阵子,荒村仍旧一片安详,并无异变,人们照常生活。而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久了,本以为自己之所作所为能够给少秋以毁灭性的打击,孰料事与愿违,这么多天过去了,少秋依旧完好无损。 好花这天又凑到少秋之屋子门前,想看看少秋有没有死掉,而听见了读书之声,一时又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这少秋死去,还有的是事情要做呀。不过,既然自己的女儿已然被此人无端糟蹋,人生之下戝,放眼整个荒村,谁人能及?一时心里的泪水不断地流着,而这不想活的念头不可遏制地钻出来了,可是在死之前,不弄这少秋一下,纵使是故去之时,亦当会死不瞑目。 一时,好花就这么靠在柚子树上,脸色相当难看,牙齿已然是咬碎,一时咬无可咬,唯一想咬之物事便是这少秋身上的肉了。可是就这么去咬人家,世间断无此事,而且让自己的男人知道了,亦会产生误会,说自己是在亲吻他。 一时好花无聊地靠在柚子树上,想破了脑袋亦想不出应对之办法,再看了看呆在自己身边的女儿,脸色憔悴如妇女,若非遭歹徒之蹂躏暗算,何以至此?此时看到自己的女儿便心烦,甚至想打人了,这便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踢了一脚,使之当场就哭了,不敢与自己的母亲站在一起,无精打采地离去了。 少秋此时呆在屋子,断不敢出门,知道这好花不得气出,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此时千方百计想找自己的麻烦。可是扪心自问,少秋并无得罪人之处,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纵使是纤毫之恶,少秋也断不敢为,而好花却说自己对她犯下滔天大罪,这到底是从何说起呢? 此时一个石头丢进来了,而此石头就落在少秋身边,要非躲闪及时,只此一下,少秋已然是完蛋了。可是,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或者说没有其他人,只有好花没事人似的呆在柚子树下,这石头不是她所为又该是谁抛出的呢? 看来,好花虽然对少秋恨之入骨,却也是黔驴技穷,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有趁少秋不注意之时仍块石头而已。看着地上那块石头,少秋一时甚是害怕,如果这石头变成一把刀,趁着一股风“嗖”地一声杀向自己,自己还有命吗? 当少秋看着这块石头之时,听见一个笑声,冯大爷的,不知他老人家何以会看着好花笑,而且这石头也肯定是他老人家所为。只是不知冯大爷何以会往自己的屋子扔块石头呢,这分明想陷害好花,离间少秋与好花之间的关系,这对冯大爷有好处吗? 冯大爷往少秋的屋子扔了块石头便离去了,而好花仍旧呆在这柚子树下,一时听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天空,也一度吹乱了她的长发。虽然有点难受,而好花不想离开,自己的女儿已然成了这副模样了,少秋断不能逍遥法外,非砍他一刀不可! 而一想到刀,好花就有些颤抖,平生从来未曾伤害过谁的她,此时却要自己无端砍人,此等之事,打死也不能去做,这是她母亲在世时告诉她的,成了她人生之教条,一时不便打破。而少秋此时又读起书来了,声音之抑扬顿挫,姿势之摇头晃脑,加上这破败窗户之猎猎作响,还真是令人肉麻。 “傻砍脑壳!”好花轻声地骂了一声,不过这声音不大,否则让少秋听见了,对自己有了防备,这还想对付之,怕非易事。 听见好花骂自己,这当然是听见了的,少秋此时尚且不敢回骂,不然的话,告诉了她的丈夫,以其无比巨大之力气,对付自己之手无缚鸡之力,岂非绰绰有余?却也以自己读书人之倔强,尚且不准备服输,这便唱起了京剧,虽然京剧非自己所能唱的,不过这样子,较比读书,恐怕更是令人觉得难看,以之对付好花之恼怒,岂非是上上之选? 而一听见少秋唱京剧,好花这时哭了,“死砍脑壳的不要过于得意……”好花丢下这话,便哭着离开了。这时又看到自己女儿站在大路当中,一时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便是两巴掌。好花的女儿此时也是不断地流着泪水了矣。 一时,冯大爷也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听见里面的人在唱京剧,路过其屋子门前之时尚且要捂住了自己耳朵。一只老狗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无法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办法,听了这京剧,一时颇为恼怒,便对之狂吠不已。而少秋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老狗虽然有火,亦只能是姑且咬了少秋的屋门一下,姑且以如此之方式泄去自己心头之怒火。 当少秋不唱京剧之时,好花又悄悄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此时不再骂人,而说话也较比平日正经了不少,不再口口声声说要打人了。而少秋也不再唱京剧,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于一破败在椅子之上,聊看几页书而已。 只是,不扳倒少秋,不给他个教训,自己纵使是活在人世,亦了无趣味。虽然自己的女儿百般辨解,说少秋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而这肯定是受了少秋的诱惑,一时帮着这少秋了,这个该死的骗子! 只是一时想不出对付之法子,亦只能站在这柚子树下,仍风不断地吹起自己的衣服,这衣服一时也是破败不堪,风轻轻一吹便可以看到大腿的白。而一看到她的大腿的白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而少秋如此一好色之人,亦断然不会例外! 好花此时哈哈大笑着了,而听到这大笑声,荒村所有的男人悉数出了屋门,此时站在这好花之面前,纷纷俯首帖耳,对她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断无拒绝之理!此时好花纵使叫这些男人们去吃屎,亦当可以,而何况以好花之良善,不过是叫他们站在此地,仅仅看看自己的样子而已。 这许多男人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少秋还能看得进书去吗,此时胆敢再唱京剧的话,这些男人中颇有些无耻之徒,届时二话不说将他的屋子烧一把火也不是不可能!“哼,跟老娘斗!”好花在心里这么说。 第二百四十三章 报复(4) 一时,于少秋屋子门前,人们相互聚集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谈说着,其唯一之目的便是吵死少秋,不能使之再读书了。可是,说来也是怪事,读书干这些人什么事呢,何以三番五次地横加指责,莫非这些人有何不可告人之目的? 有了众人之帮助,好花毫不害怕,打牌声一浪高过一浪,而置里面读书之少秋于不顾,甚且要为芝麻大的事儿而相互争吵得耳红脖子粗,里面的人再想看书的话,怕是不成了吧?如此吵了一阵子,终于是安静下来了,荒村一时只听得到小河东去之声音了。 可是,在这一片安静声中,人们听见少秋又在大声读书了,这便觉得不太妙,说是少秋之读书打扰了自己打牌,而黑匪更是对着里面读书的人骂了娘。“你再这样的话,我们还要不要打牌了?”黑匪说。 “读书声音小点,耳朵都吵聋了。”好花如此对着这里面读书的少秋说道,而其他的人们纷纷附和着。 听见人们如此,少秋一时不敢大声读书了,不然的话,黑匪可能会闯进自己的屋子,届时不知道会如何对待自己呢?正于此时,好花的丈夫抬了一台柴油机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当然,他之此举也是迫不得已,知道这黑匪甚是会上下其手,看自己不在,这便会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 好花丈夫把柴油机抬到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个人鼓捣着,不时弄出天大的响声来,冒出来的青烟更是呛得少秋几乎要哭了。可是,虽然声音这么巨大,较比少秋读书那是大得不讲道理了,而打牌的人们却并不说话,似乎这柴油机发出来的声音比读书声尚且还小些。这令少秋不能不生气,这不太欺负人了不是,可是也不能把这好花丈夫怎么样,以他力气之雄壮,漫说少秋一读书之人了,纵使是一头牛也不在话下。 好在,这柴油机此时响了一会儿,便不叫了,烟雾散去,空气又变得如此清新了。趁着此时,少秋赶紧读了几页书,可是刚读了不多几页,这柴油机又“嘎嘎”地叫了起来,少秋本来有些破败的屋子上的瓦片掉落了不少,正好打在好花男人头上,一时使之血流如注。 不过,勇敢的人不以为意,这点皮外伤浑不在话下,继续弄着柴油机,而这柴油机似乎也被弄怕了,这不,竟然自己爬着跑掉了,要非这好花男人动作快,及时抓住了它,这便不知跑哪儿去了。找了几个人,继续把这柴油机抬到少秋之屋子门前,继续往死里弄着,不时发出巨大的“嘎嘎”声,吵得少秋一时真想出去与之说道说道。 由于声音过于巨大,好花不愧是有主意之人,此时想了个办法,也算是给自己的男人赎罪吧,这不,每人发了一个纸团,以之塞住了耳朵,一时好受多了,否则以这噪音之剧烈,要不了多久,这耳朵还有用吗?打牌的人们塞上了纸团在耳朵里,继续打牌玩乐。 如此噪声巨大的,再要读书,谈何容易,少秋只好是大声读着,不然的话,这根本就不成其为读书了。此时柴油机忽然停住了,而少秋听见自己的读书声了,有些嘶哑,甚至可以说是沙哑了。一时这读书之声有些难闻,而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是有些模棱两可,这便使黑匪不干了,这不是在骂自己坏话又是做什么?读书有这样读的吗? 黑匪正想发作,好花此时劝住了,算她还有些良心,不然的话,黑匪进去了只一刀,少秋还有命吗? 好花男人一时摇柴油机不响,便没好气地围着它喃喃呐呐地骂着,不知这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呢,莫非是有人诅咒了,不然刚才还好好的,发出来的声音这么雄壮,此时却一度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了呢?这肯定是与少秋读书有关,不是少秋诅咒了自己的机子,它何至于不响了呢? 好花男人这便趴到少秋的窗户边,朝着里面不住地叫唤着,要少秋为自己摇机子,不然的话,说是要他赔。好花男人买这机子也是颇花了些钱,一时要赔的话,以少秋之贫穷,怕是不太赔得起。 听到这话的少秋有些害怕了,自己的手上生了个疮,此时包着纱布,漫说摇机子了,就是搬一把椅子也颇为吃力,更有何力气去摇机子呢?可是不答应这好花男人的话,这怕也不成的,何况他执意认为这机子之不响了是自己诅咒的,若不对其有个交待,那五短三粗的汉子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我这手疼。”少秋凑到窗户边,让这好花的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手上真是包着纱布,此时可以说什么事也做不了。 看见少秋成了这个样子,好花男人不再相强,此时又凑到这机子边,发了一阵大力,之后这机子便没命地叫了起来了。少秋听着这机子的叫声,声音巨大,如此下去,对听力肯定是不好的,这便想出去与之说道说道,却不知道人家会否听自己的呢? 没法读书了,少秋只好扛着锄头上了大山,而走出这屋子门前已实属不易,好花正挡住了这少秋出门之通路,而一旦不小心碰到了好花,让她男人看到了,这后果如何就不多说了吧?一时不敢出去,权且让这打牌的人们把这牌打完了再说吧,可是看这人们打牌,尚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 好在,好花男人此时抬着机子走了,而好花也不打牌了,跟着自己的男人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少秋这便扛着锄头上了大山,不再读书了,而见这少秋不读书了,荒村的人们脸上纷纷挂着笑容了。 其时太阳还真是毒辣,独自走在这山道上,戴着斗笠,而汗水不断地流下,此时正值盛夏之时,高温橙色预警,呆在这大山上干活的话,还真是有些老火。可是读书又读不了,再不干点活的话,这日子白白过了,真是有些觉得对不住这流年岁月呀。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报复(5) 少秋本来是没有活可干的,西瓜田给了花伯之后,自家有的,莫过于一块大田了。大田里生着禾苗,在此炎热之盛夏,高温炙烤之下,秧苗悉数枯萎憔悴,看得令人有些绝望。 到了大田边,却见花伯正好站在自己的大田边,对着这些秧苗不知在想着什么,要非少秋来得早些,不然的话,以花伯之歹毒,这些秧苗想要好好活着,怕是有些难度。看见少秋出现在大山上,尚且以为如此高温,这读书人断然不会上大山,那承想真的来到大山上了。一时不敢造次,收起背在屁股上的大刀,哼着歌儿,慢慢朝着自己的大田边走去。 走了不久,便又转身回来,二话不说,拿起一根管子,一头搭在少秋禾田,一头搭在自家西瓜地里。少秋的禾田之坡势较比花伯瓜田要高些,因此用这管子放水,可以轻易将少秋禾田里的水放走。此时天气如此炎热,高温炙烤之下,更兼连日不下雨,这水在这大山上,已然成了相当珍贵的东西了。 看花伯想把自己禾田的水悉数放进自己的瓜田去,这当然令人不舒服,届时瓜田得救了,而自己的禾田便会遭殃,可是念在这是小花父亲,一时见他如此,尚且觉得是种荣幸。也不便深加劝说,否则要是别人的话,少秋还不得与之打一架,甚至为之而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 “伯伯,你的水能不能放小些,这般放法,要不了多久,我这禾田便会没水了呀。”少秋看着这哗哗流响着的水流,这么对着这花伯说。 “没事的,要不了多久,天便会下雨,保证不会干死你的禾苗。”花伯胸有成竹地说,而且脸色相当严肃,看来真是没有骗少秋。 “哦哦,既然如此,那你就放心放水吧,我还以为这天不会下雨了呢?”少秋说道。 “不会,过不了几个时辰,这天一定会下雨的,届时你家如果水太多的话,尚且有淹没之风险哩。还不如此时放掉些,免得被淹。”花伯笑着。 “哦哦,那你放水吧。”少秋说了这句话,便欲转身走了。 少秋看了看这禾苗,虽然有些枯萎,不过这天气好转后,定然会一片欣欣向荣,不再如此时之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矣。一时放心离去,得回到自己的屋子门前,在大山上呆了一天,此时也是有些累了,想进屋去休息一下。 可是,发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好花又和黑匪坐在一块打牌了,而且挡住了少秋进屋之道路,这要进去的话,尚且有些不太方便。一时站在这打牌的人们之中,想叫人们稍微移一下位置,好让自己进去,对于打牌之事,少秋可是不太感兴趣的。 刚准备进去之时,忽然听见好花男人叫住了少秋,说他的机子由于不听话跑掉了,此时掉落一个山谷,想请少秋去把这机子抬进屋子。而且说了,这机子放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听见这话,少秋尚且要咳嗽一声,这机子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两个人抬的话,以好花男人之强壮,或许不成问题,而少秋病弱之躯,对付这庞然大物的话,怕是有些不便。更兼天气如此炎热,据说荒村尚且有不少人在这高温天气中晕倒了,而少秋尚且欲与这好花之男人去山谷底下把这四五百斤重的柴油机以自己的肩膀抬上来,其艰难之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如果不去的话,这怕也不太好,要是无端得罪了人,以后再有什么事想求人家,人家还会帮自己吗?何况,以少秋的机智,见机行事,不一定就会抬不动这机子,纵使抬不动,届时再找个借口开溜,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走到山谷边,此处直如一悬崖,而好花男人的机子就躺在这悬崖下边,正在炎炎烈日下响着,敢情是在骂娘哩。而好花男人说了,此时已然是无路可走,不如就这么往下一跳吧,较比绕弯路绕来绕去的,这却快得多。 “这也太高了吧,我可不敢跳,不然的话,准死无疑。”少秋如此说。 “你难道没有听到吗,老子的机子正在哭着哩,再不去救它的话,过不了多久,便真的会死了。”好花男人这么说。也许在好花男人的眼里,这机子也是如人一样,有生命的,太阳大了也可能会晒死的。 说完这话,好花男人还真的往下面一跳,不久便消失不见了。见别人如此,少秋断无服输之理,此时也纵身跳了下去,一时从这百多米高的悬崖跳下去了,后果不知会如何呢? 且说好花正与黑匪在打着牌,如此过了一小半天,尚且不见抬机子的人回来,一时颇有些惶恐。可能出事了吧,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尚且没有发现少秋回来,而她的男人也一去不复返。 “那个傻砍脑壳的,抬下机子尚且要抬这么久,真不知到底是怎么搞的,唉,真是造孽,嫁给了这么个男人!”好花对着黑匪喃喃呐呐地抱怨着。 “嫂子,没事的,过不了多久,你男人便会出现在这儿的,可能是天气太炎热了,这抬起这四五百斤的机子,走的又都是爬坡路,慢点也是可以理解的。”黑匪如此安慰道。 “那砍脑壳的十之八九是被机子压住了,不然的话,这么久过去了,尚且还不回来,就是抬一座大山也回来了吧?”好花这么说。 听见好花这么说,黑匪此时哈哈大笑着,而少秋不在家,其屋子空着,此时尚且想去其屋子里打牌。于是,两个人关上屋门,就呆在这少秋的屋子,打起牌来了,而不久便听见有人说出事了。“出大事了!”有人这么说。 “有人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山谷中传来阵阵哭声,不知是谁受了重伤,可能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折了。” 好花听见这话,此时不再与这黑匪打牌,拉开屋门,一阵风似的去了,不把她的砍脑壳的找回来,今晚想睡个好觉,怕是不成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报复(6) 少秋从山坡上爬起来时,发现身边没有人,而那机子却诡异地响着,不久发现,在机子边,好花男人正不住地弄着这机子。一时站起来,却在一阵风的吹拂下,又一度倒下去了,腿脚已然相当不方便,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甚是难看。 不过,好花男人虽然从悬崖上摔下来,一时也是为了这机子不出事,便连性命也不要了,似乎这机子的性命较比人的性命还重要些。好花男人虽然也受了些伤,却只是些皮外伤,但见他在地上弄了些泥土往这伤口处一擦,一时这伤口便似乎痊愈了。而少秋此时身体之难受,还真是没法说清楚,见这好花男人没事,一时也不是便落后,这便凑上前去,准备与之一起抬这机子回去了。 这庞然大物,漫说以少秋读书人之无力气,纵使是强壮之人,面对这东西,想要轻轻松松地将之抬回去,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不过这好花男人说一不二,愣是要少秋抬之上肩,不然的话,以后碰到这少秋,尚且以为他是个懦弱之人,那还不得往死里整!少秋在此时断不能认怂,不然的话,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纵使是好花男人不把他如何,而荒村其他强壮之人见之,那还不把他往死里打?届时自己的小花,面对这些亡命之徒,一时将要如何过上安生的日子呢? 抬就抬吧,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的话,后患无穷,况且这机子虽然看上去有些可怕,抬起来未必就那么重了。好花男人要少秋抬前面,而且这重量可以说全部压在少秋这头,而好花男人似乎以一只左手即可以轻易把这机子举起。 抬到半山上时,好花男人以肚子不舒服为由,便把自己这一头搁在一块石头上,而另一头却仍压在少秋肩上。少秋此时想把这机子放下来,可是这下面全是不平之路,坑坑洼洼的,这机子一旦放下来,摆也摆不稳,届时弄不好滚下去了便不好了。 只好让少秋这么扛着了,而好花男人却以拉屎为由,一时走开,坐在一株大树下,边看着这大山上的风景边抽着烟。而少秋却在不断地哇哇大叫着,说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可是,好花男人正好可以借此整一下这少秋,此时竟然悄悄溜走了。 少秋独自扛着这个机子,到了晚上之时,发现这好花男人尚且没有出现,敢情不是去拉屎了吧,拉屎能拉这么久吗?此时整个人几乎要虚脱了,一时想把这机子摆下来,可是这下面是个斜坡,几乎垂直于地面,如何摆得下来呢? 再说了,这也不能乱动,不然的话,那头滑脱了的话,这机子还不得掉下山谷。正好,在这山谷下面,此时颇闻得到人语声,这机子万一掉下去了,压到了人,这便不好了。这四五百斤重的家伙一旦滚落下去,造成的冲击力,那几乎可以说是排山倒海,不要说是人了,纵使是一头牛,被这机子撞了一下,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下面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这要是自己放了这机子,使之滚落下去,这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而在这山谷中,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了,可不就是好花来了吗,不知她这时为何出现在这山谷下面了呢,她不是正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打牌吗? 而在这些人群之中,此时也听得到好花男人的声音,敢情他并不是肚子痛,而是饿了,这不,在这段时间里,去家里饱餐了一顿。此时有了些力气,便又随着自己女人慢慢走上大山来了,见少秋尚且还抬着这机子,而再看那一头,尚且压在一块山石上,不过再不处理的话,这便要滑脱了。 好花男人赶紧火速接住了那一头,因为看见那一头正往下滑着,再不接住的话,下一钞钟便有可能从那块石头上掉下来了。好花男人接住了这杠子之另一头,抬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再看少秋之时,已然是头上不住地冒着冷汗,而他的双腿也在不断地打颤。黑匪此时冲上前去,接住了这少秋肩膀上的杠子,一时两位壮汉抬着这机子,往大山顶上不住地抬去了。 黑匪此时把这草鞋脱下来了,要少秋为自己提着,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要非自己接住了他肩膀上的杠子,这少秋不知要出什么事哩。一时少秋对之也是颇为感激,区区提下草鞋,这没多大的事儿,当时就答应下来了。 一时把这柴油机抬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又摆放在那儿,此时夜已深,荒村的人们在经过一天之劳累,此时甚是困倦,纷纷爬上床睡觉去了。而少秋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这外面,好花的男人仍旧在弄着机子,发现这机子自从摔落山谷,这响声似乎颇有些不正常,这便不住地抠弄着,敲敲打打的,发出来的声音甚是吵人,此时谁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少秋睡着了,可是一时又从梦中吓醒了,竖起耳朵一听,才知这是外面那个机子把自己吵醒的。而此时夜已深,远方更是可以看得到署光了,再过一会儿,这天都要亮了。而这好花的男人,也是做事极为认真,竟然连觉也不睡了,弄了一个晚上尚且还在弄着。 仔细听了一会儿,少秋终于是听不见什么了,敢情这好花的男人把这机子弄好了吧,不然此时何以会如此安静呢?可是,正当少秋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之时,这外面又响起来了,此时是这好花的男人的敲门声。 “起来帮个忙吧,这机子弄好了,不过要是这么睡在外面,而外面也许有鬼,万一吓着了它,这便不好了,所以我想把机子弄进你的屋子里来。”好花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没有鬼的,你放心摆在那儿吧,没事的。”少秋说。 “不是,我这好不容易把这机子弄好了,而这夜色如此漆黑,万一来了个鬼吓坏了它,届时还不又得忙碌一整夜?”好花男人这么说。“何况,这家伙一时吓跑了,我们再到什么地方去找它呢?” 而这机子自己会跑,这也是个千古之谜,科学似乎无法解释。 少秋只好与这好花男人一起,将这机子抬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报复(7) 天气何其干旱,早上起来,出了屋门,少秋发现荒村不少地方已然燃起了大火。这都是拜干旱所赐呀。 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山上的大田,那些禾苗不知道怎么样了,而花伯在自己的禾田里摆了根管子,正在抽自己大田里的水呢。这不去看看是不成的了。于是,独自冒着酷暑,戴着斗笠,往大山走去。 到了大田边,禾田里此时没有管子了,而花伯也风吹去了似的,看不到影子。再看自己大田,此时禾苗干枯,而大田里已然是没有一滴水了,再不下雨的话,要不了多久,这禾苗全都得死去。 花伯怎么能这么做呢,把人家大田里的水悉数放进了自己的西瓜地,而再看他的西瓜,此时还真是长势喜人,一夜之间,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他的西瓜是好了,而自己的禾苗呢,全成了枯萎憔悴的样子,届时太阳出来一晒,全都要玩完。 此时恨不能把花伯的西瓜悉数打烂了,太欺负人了不是?可是念及小花的好,少秋一时又手软了,这便坐在自己的禾田边,看这禾田里已然是开裂了,泥巴也渐渐地变硬,眼看这禾苗就要死去了。而没了这禾苗,少秋拿什么吃饭呢,届时没饭吃了,不要说去小花家提亲了,饿都要饿死了。 这便走进了小花的屋子,得去与花伯说道说道,为何放干了自己禾田里的水,为何不给自己稍微留一点点呢?可是,凑到花伯的屋子门前,站了不知多久,尚且没有看到花伯,也许知道少秋要找他麻烦,这便躲得远远的了。 而小花呆在屋子里,一时看到少秋来了,脸色尚且有些红,似乎不太好意思,想问少秋到此所为何事,却又欲言又止。一看到小花,少秋心里的气又渐渐消了,此时不要说放干了他的禾田,就是放干了他的血,那又如何? 一看到小花,少秋想着,反正她父亲放干了自己的禾田,自己还不得在她身上找回些补尝?这便扑上前去,在小花的手上摸了一下,而面对这少秋之摸手,小花也并不躲闪,似乎也知道父亲所做之事,于此少秋颇有些不利,这便故意配合着,甚且还送上前来给少秋摸着。 不仅如此,小花一时很是为父亲之所作所为而过意不去,背地里尚且不知哭过多少回了,此时见少秋终于鼓起勇气进了自己的屋门,这便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整个身子呈现在少秋的面前。而一看到小花如此,少秋有些过意不去,犯不着为了这么点水,而代父受过,竟然做出了如此之事,以后万一没有和少秋在一起,这嫁出去了岂不得使自己的男人蒙羞? 这便不敢呆在那儿了,又复回到了自己的禾田,得想个办法,不然的话,禾苗就此死去,对不起这些禾苗之同时,也对不起自己呀。不过这天不下雨的话,少秋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难不成自己撒泡尿就能使这禾田水波荡漾? 没有办法地离开了禾田,少秋回到了屋子,而在这屋子里,好花男人放着个巨大的柴油机,此时也不知为何,竟然自己就响起来了。少秋一时想去找好花男人,不把这机子弄停的话,自己想坐在这屋子看书是绝对不成的,吵声太大,简直可以说声震屋瓦。 但是,找遍了荒村每一个角落,而好花的男人依旧是找之不着,而好花也一度不见了,能见到的,不过是傻儿之流,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嘻嘻笑看着。而走过自己屋子门前的人们,此时也不再出现了,似乎少秋之屋子门前不太干净不敢走上前来似的。 “妈的,这可能是自己摸过小花的手,得罪了神灵,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少秋在心里如此说道。 想到此处,还真是后悔摸小花的手呀,可是这小花自己把手送过来了,此时不摸一下似乎也太有点对不住人的意思了,何况看到了自己,小花不是脸上带着笑吗,这摸一下手也不为过吧?可是这柴油机如此声震屋瓦地响着的话,也断然不是个事呀,本来想坐下来好好看看书的,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呀。 一时凑上前去,想知道这柴油机是怎么响的,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对于此等之事,少秋从来就不在行。此时拿一把刀在手,对准了它的“脖子”吼了一声,“妈的,再这么吵的话,老子这便要砍死你了!”可是对于少秋之威胁,此机子并不放在眼里,或者说不把他说的话当话,却似耳旁风似的,令少秋着实烦恼,而又无计可施。 没有办法的少秋又拉开了屋门,放眼荒村,一个人也没有,而在远方似乎有个鬼,只是晃了一下脑袋这便又钻进了草丛中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成,这青天白日的见鬼,我有这么背时吗?”少秋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 小河已然干涸,不再听闻淙淙流响声,而荒村往日之人语声,此时也颇不可闻了,所有的,不过是自己这屋子的机子的响。少秋此时弄来了些道头之类的物事,一时也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这便把这些道头摆放在这机子之面前,又为之烧了些钱纸,尚且还跪下去为之磕了个响头,以期这机子能停下来,不要如此吵人了好不好呢? 为此,少秋已然是磕了一百多个头了,而这机子尚且没完没了地响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照这样下去,不要说看书了,睡觉都会成为问题。毕竟这么吵的话,谁能睡得着? “妈的,这肯定是个邪恶之物,不然的话,何以如此不听话,叫它不叫了却还在没命地叫着呢?”少秋在心意如此想着。这便凑到厕所弄了些秽物,此时往这机子身上一泼,如此一来,纵使是十分邪恶之怪物,受了这一泼,也应该有所收敛了吧? 可是,泼了一些秽物之后,机子并无停歇之意,相反叫声更是激越,一时再也没有办法了,只好一屁股坐在自己屋子门前,而泪水不断地在眼眶打转。已然是夜了,荒村远近各处点起了灯火,人们此时不知何故,悉数呆在自己的屋子,并不出来,难道这荒村有鬼怪不成,否则以荒村人们的热情,何以相互隔绝不再往来了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报复(8) 夜色渐渐深矣。而呆在这屋子,一时与此物相伴,在其轰隆声中,想要睡去,端的是比登天还难。此时少秋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此时默默地数着数,一般来说,数了不到一百,这便会呼呼大睡,可是已然是数到一亿了,还是睁着眼睡不着呀。 一时还真是拿它没有办法了,想把自己的耳朵装上泥巴封住了,可是这也太脏了些个,一时不想这么做,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望着荒村人们的屋子里的灯火,此时这些灯火悉数灭去了。似乎只有自己呆在这屋子门前,而柴油机仍旧不断地响着,自己一时又对之不熟悉,不知如何使之不再如此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嚷。想去找荒村的人们帮忙吧,此时人家纷纷不在家,纵使是在家也不出来,一时荒村大路上还真就一个人也没有。 “不行啊,这不睡觉,明天要去大山上禾田里干活的话,这一定会是没有力气的,得马上去睡觉。”少秋这么对自己说。说完这话,便真的爬到床上去了,强行闭着眼睛,也叫自己不要去听这叫声。可是还是不行的,声音过于剧烈,无法睡去,只能是呆在床上展转难眠。 一时不敢呆在这屋子了,此时拿起一些简单的工具,进了大山,想去大山上去睡觉。忙碌了一阵子,在一空旷处,搭了个简易草棚,幸好天不下雨,不然的话,保证不了这棚子不会漏雨。搭好了草棚,钻进去了,刚睡了不久,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刮起了一阵风,一时连人一起往这天空刮去。 草屋转眼便不见了,而在这黑暗的天空,少秋随风飘荡了一阵子,便又在风停之时掉落下来,此时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妈的,刮这么大的风,敢情是台风不成?”少秋这么说道。 可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复回屋子,而机子仍旧没完没了地响着,夜色中看去,这叫声一时使自己的屋子东倒西歪,有如喝醉了酒的汉子,可能也是受不了这机子如此剧烈的叫声使然吧?这便拉开屋门进去了,而这机子更是爬到自己的床上,一时摇头晃脑着,一如少秋平日读书的样子了。 “哼,跟我学?”少秋看着这坏家伙,一时还真是相当生气,却也并不能把它如何。 少秋此时发现自己的屋子不知为何有根牛鞭,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赶下床呢,不然的话,如此在自己床上摇头晃脑的,不是个事,让人见了,不太好看。此时也想用这鞭子去赶,可是看了看这鞭子,觉得吧,还是不要动用为妙,不然的话,得罪了这怪物,怕还有些麻烦。 “这肯定是什么人放在自己的屋子,想自己用这鞭子赶这机子,甚至想自己用这鞭子去打,可是自己有这么傻吗,万一这是人家的借刀杀人之计呢?”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我才不中计呢。” 打了这来路不明之怪物,一时报复起来,比如这怪物要是趁自己不注意时咬自己一口,这却要如何是好呢?“千万不能用这鞭子去赶呀,也不能打,只能是对它说好话。”少秋这么想着。 “老师傅,我怕了你了,你行行好,就不要呆在这了吧,我这要睡觉了,你呆在这,我睡不成觉了都!”少秋这么说着好话。可是再看这机子,仍旧这么摇头晃脑地,而且发出来的叫声丝毫不见有减弱之趋势。 求情之后,再看这机子,仍旧不见有任何停歇之迹象,如此下去,无法睡觉的话,后果当是极其严重的。少秋觉得还是得去找好花男人,拜他所赐,把这庞然大物摆在自己的屋子,早知如此,才不会答应他呢。 可是,当自己站在好花男人屋子门前之时,发现这门已然上锁了,往里面一窥,什么也不见,已然是人去楼空矣。拍了拍门,当然没有人回应,却惹来了一只老狗,对着自己吠叫不休,一时不注意,屁股被咬了。 可不敢呆在好花男人屋子门前了,这便又离开了,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此时荒村已然是毫无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是少秋屋子这个祸害之不断地吼叫,有了这东西,好家伙,想睡觉,绝对是不成的。 外面,这时不断地下起雨来了,一时心里窃喜,大田里的禾苗,经此大雨,活着应该不成问题了吧?一时也不觉得苦,纵使是有这祸害相伴,也是心情特别高兴了。 此时躺在床上,当然是睡不着了,这么剧烈的声音之下,谁能睡得着呢?不过听着外面的大雨之声,想着大山上的禾苗正在茁壮成长,一时也不再生气,相反觉得这声音也是相当好听了。 如此过了一夜,这还真是个无眠之夜啊,少秋熬到天亮,一时浑身无力。正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却听见外面有人打门,声音相比这机子之叫声那是不如,却也是够大的了。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好花男人立在那儿,一时走近了这机子,也不知在什么地方轻轻地拍了拍,这机子便不叫了。 “还请你帮个忙吧,和我一起把这柴油机抬出去。”好花男人这么说。 “可是我昨天一夜未眠,此时浑身上下没有力气的,却要如何抬这四五百斤重的东西呢?”少秋看着这好花男人如此问道。 而这好花男人似乎听不见这话,套上杠子,这便欲少秋抬了,而且要少秋抬前面,一时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真是好像有上千斤重。如此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着,每挪一步,少秋便会喘一口气,要是昨晚睡得着的话,这尚且可以说不在话下,可是此时已然是筋疲力尽了,再要抬这巨大的家伙,却要如何抬得动? 这不,刚抬了不到一米远,这少秋的腰便闪了一下,一时倒了下去,而好花男人这时也不便再叫他抬这机子了。好花男人叫来了黑匪,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轻轻松松地把这机子抬走了,而少秋之倒在地上,一时还真是动弹不得,荒村的人们,以之得罪神灵为由,并不帮扶于他。少秋只好是慢慢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强盗令(1) 强盗这天,呆在山洞,一时不敢出去,因为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了点,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山洞了。此时外面不断地下着雨,雨水哗哗地响着,水帘挂在洞口,水雾茫然而飘渺。 日子如此过着,而谙尽了孤单的滋味的强盗,一时也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可是,放眼整个荒村,能看得上他的女人虽说不在少数,而真正喜欢他的就几乎可以说没有了。想嫁给他的那更是寥寥无几,不过这强盗虽然成了这令人不齿的人,而这传宗接代之事也不可不抓紧,不然的话,到了老了之时,还真是无处话凄凉了。 强盗年纪已然不小了,而爱他的女人一个也无,此时想起来,心情之郁闷真是欲说还休啊。看到别人成双成对的,而自己孤孤单单形影相吊,其酸楚不堪之处,放眼整个世界,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不,这天又走进荒村,想看看这荒村的人们对自己是否热情,可是这刚走进这荒村,便听见孩子哭泣声。而这妇人们,见了这强盗来了,更是纷纷躲起来了,绝对不敢出门,有人甚至还藏身破洞之中,几日几夜不吃不喝,为的就是躲避强盗之骚扰。 强盗走在荒村大路上,路上虽然了无行人,有的不过就是几只狗而已,而这狗在见到强盗之时,连叫声也变了,变得如此低三下四的。不过还好,在不远处一株柚子树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正趴在树干上,似乎正在等着这强盗之到来。 老妇刚才与自己的老伴吵了一架,原因不过是自己爱打牌,一时误了正事,连饭也不做了。老伴在一气之下,对之骂了一句娘,这使老妇相当气愤,这便也还了一句“砍脑壳死的。”老伴此时便把脑壳凑上前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说道,“好,来砍!”老妇不敢砍,却在这老伴的脑壳上打了一下,当然也不是太用力,不过是聊出口气而已。 而老伴一怒之下,竟然撞了南墙,一时头也破了,而这墙也垮了。老妇见老伴如此,一时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而且自己的几个儿子,也甚是以老妇之不讲道理而恼火,这不,在一怒之下把这老妇赶出家门了。 老妇在荒村随脚撂走到哪算哪,甚至还想找个地方悄悄了结自己的性命,如此活在人世尚且还有何意义可言呢?可是,这荒村一时几乎找不出可以使自己死去的地方,跳河吗,这也不成的,淹死太难受了。一时靠在柚子树上,干脆想听听少秋之读书算了,人们都说了,听少秋读书不吉利,可是这不正好,反正自己也不打算活了。 听少秋读书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强盗来了,荒村的人们纷纷逃亡,而老妇因为找死之缘故,一时也不跑,借强盗之手结果自己的一生,这真是求之不得之美事。强盗此时看了这老妇一眼,觉得有些特别,别人纷纷都逃了,唯有这老妇,此时脸上毫不见有何害怕之处,眼神也是刚毅血性,反倒使强盗吓了一跳。 强盗之此次出山,其唯一之目的不过是想找个女人,在花前月下,也想尝尝这风花雪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可是,却看到了这老妇,脸色晦暗不说,而且似乎还好久不洗脸了,脸上积存之污垢,足以令人恶心死了。 老妇此时反正不想活了,能借这强盗之手故去,较比跳水溺亡不是强得多了吗,而且可以以自己的性命唤醒人们对这强盗之愤慨,也算是聊以报达,总算不辜负荒村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吧。这便横在路之当中,而强盗想要过去,非给她作个揖问声好,那是绝对不行的。 “让开!”强盗一时想不开,以如此一老妇,何以还这般霸道,竟然敢于挡自己的路,放眼整个荒村,敢于如此做的,似乎也就只有这老妇一个。这便吼了一声,而且拔刀相向,似乎再不让开的话,便会吃了这强盗一刀了。 “不让开!”老妇蛮不讲理地说道,此时之吼叫声虽然较比强盗略弱,却也足以令人感到震撼。 强盗此时拔刀相对,而面对这大刀,老妇浑然不惧,尚且故意凑上前来,似乎死在强盗的大刀之下,对她来说是种荣幸。强盗面对如此阵式,一时有所收敛,不敢造次,无端杀了这老妇,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 “有种你杀了我呀!”老妇这么吼着,虽然声音不是太大,却也足以令强盗感到为难。 “滚!”强盗吼了一声,这便把刀插进刀鞘,啐了一下,便欲寻路离开,与这老妇干耗着,断不是个事。 而老妇执意要挡住强盗之去路,似乎怕这强盗对自己的孙儿有所图谋,虽然老伴对自己不好,可是自己的孙儿却是多么可爱,绝对不能让这强盗祸害了呀。反正自己与老伴不和,活在人世一时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何不拖住这强盗,也算是对自己的孙儿最后的一份疼爱吧。 强盗再次拔刀出鞘,正于此时,老妇老伴出现了,此时不再与老妇拗着了,对她说了句好话,老妇一时心情大好,不再有寻死之念头了。老妇不敢挡路了,此时让开了,却被强盗扇了两个耳光,之后跟着自己的老伴一步一步地走去了。 人们不敢出来,荒村一时显得相当萧条,唯风在刮着枯萎的草叶儿,作弄出阵阵凄凉。而小河此时也呜咽着了,似乎也不忍心看到荒村出现流血事件,善良的人们与自己朝夕相伴,此时何忍分离? “有人吗?”强盗站在荒村大路上,如此喊了一声,而此时听不到人们的回应,似乎都已钻入了地下,永久不再见人了。强盗站在这荒村旷野,此时撒了泡尿,这刀光映着夕阳,寒光乍起,令人不不寒而栗。 荒村的人们此时知道这强盗想来找个女人,可是人们对于这强盗真是恨之入骨,如何能够有女人给他,鬼还差不多。人们对这强盗之记忆那是怎么也洗不掉的,纵使是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了,也断不能做这强盗的老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强盗令(2) 见人们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强盗虽然为盗,却也颇读过几天书,一时也不便相强。此时无趣地回到山洞,独自坐在石头上喝着闷酒,百无聊赖之中,拿着本书看着。 既然人们不准自己有爱人,那么,强盗也不能好事人家,这不,这天放出话来,说荒村的人们不可以谈恋爱。不过,对于此等话语,荒村的人们并不放在心上,天下哪有这号道理,一时该干什么干什么,花前月下的颇不在少数,而甚至有人还谈起了旷世恋爱。 强盗见人们不听自己的话,这便,在一个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的夜晚,悄悄进入荒村。这也不能怪自己了,既然自己得不到恋爱,那么别人也休想快活。荒村的人们打死也不愿意看到这强盗的身边有女人跟随,在荒村的人们的朴素的观念里,只要这强盗没有女人,这便算是生不出小强盗了,如此一来,也便算是给自己的后代做了贡献。不然的话,以强盗之强大,生出小强盗,那么自己的儿孙往后的岁月将会是什么呢? 小绯这天又坐在小河边,自己的男朋友就呆在自己的身边,岸边开着无数的花朵,摇曳于风中,美丽可爱。桃花一朵朵开了,一片片地掉落下来,洒在情人的身上,残留着不少香气。 小绯的男友俊俏可爱,小绯甚至是以自己有这么好看的男友而感到自豪,此时如果有人胆敢抢去自己的男友的话,纵使是死了,自己也要与之打上一架。为此,小绯甚至不惜与自己父母翻脸,而父母在一怒之下,也是不准小绯进屋门,而小绯此时唯一能呆着的所在便是这个小河边了。 天上的月亮看上去,不知为何,较比一个人看的时候圆多了,而坐在这月光下,沐浴着风的味道,令小绯还真是心旷神怡。不过不知为何,小绯感觉不妙,至于为何会如此,一时也不明确,反正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小绯的男友是荒村十里八村长相最俊的,为之而相互打架的女人不在少数,而小绯是当然的胜出者,不然的话,也不会与自己的男友在一起了。可是,男友嫌弃小绯身强体壮,甚是不愿意与之在一起,却最终还是受不了小绯姿色之诱惑,这不,呆在这小河边,听着淙淙东去之流水,一时心情大好。 相互依偎的人们,一时不知羡煞多少旁人,连鬼神见之,也不能不有所妒忌。不过,这也是人家天生的一对,此时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的,好心之人见了每每要为之祝福,唯有鬼怪才暗中使坏想破坏人家婚姻的美满。 但是,强盗看到了这荒村温馨的一幕却甚是不以为然,这不,横刀在手地站在这两个小情人面前,脸色甚是不悦,而一看到这强盗,小绯的男友不知怎么就不住地颤抖。而这强盗更是二话不说,一刀下去,一时杀了这小绯的男友,而小绯也是吓得不住地尖叫着,披头散发地逃去了。 从此,在荒村边上,没有人胆敢谈恋爱了,人们纷纷躲避着这强盗,特别是在谈恋爱之时,更是绝对不能使这强盗看到,不然的话,后果如何不是有小绯男友为证吗?强盗在这荒村这么一走,一时鸦雀无声,没人胆敢与之叫板,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强盗杀了个人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山洞,而这山洞外面,雨在不断地下着了。强盗没有女人,而荒村的人们也断不可以谈恋爱,一时心里出了口恶气,渐渐地睡着了。 而少秋这天,又看到小花走出自己的屋子,从少秋屋子门前走过,下小河去了。自从出了杀人之事件,花伯对小花也是不那么严格管束了,反而鼓励她,有事没事的,可以去找少秋玩儿。听到父亲这么说,小花甚至还在自己的父亲脸上亲吻了一下,这真是太伟大了。 看见小花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真的想尾随之而去,届时坐在小河边,看着这小花一下一下地洗着衣物,看流光飞舞云卷云舒的,那敢情好。但是,想起传言,说有强盗专门杀恋人,一时不敢下小河了。 小花独自走到小河边,洗完了衣物,尚且希望在这小河边与少秋说说话,谈谈天,可是发现这少秋并不下河,一时也是一脸茫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呢?这便又从小河边回来了,走过这少秋屋子门前之时,尚且要故意笑了笑,此时别的不怕就怕这少秋忽然不要自己了,那时却要如何是好啊。 不仅如此,小花因为父亲之不管束自己了,似乎希望撮合自己与少秋之间的事情,一时也不再胆小,这便坐在少秋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了。纵使是少秋不说话,纵使是少秋不在家,干坐一会儿,这也是好的。 何况此时还听到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高声地读起书来了呢,这声音较比人间之一切声音,哪怕是天籁之音,亦不过如此。如果一生就在这声音中悄悄度过,这也算是不枉了吧,何况少秋还可以为自己做好多好吃的呢。 知道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一时心情特别兴奋,真的好想走出去与之尽情地说说话呀,可是想起那个传言,此时不便出去,不然的话,自己死了不要紧,而没了少秋,对于小花来说不是也是一种损失吗?这便不出去了,就呆在这屋子不住地读着书,而这声音在此时听来,较比之前更是清脆美好多了。 当然,小花不知道还有这传言,否则断然不会坐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在这门前一块石头上坐了一阵子,却看到天不断地下起雨来了。一时小花也不舍得离去,好久没有与少秋呆在一起了,此时纵使是雨淋着,那也是一种幸福。 看着小花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淋着雨,少秋真的想去为之送上一把伞,不然的话,以小花身体之单薄,还不得生病了?可是此时不少人走了拢来了,这要是自己出去为小花送上一把伞了,人们知道了,那么不还得告诉这强盗,届时半夜三更的冲进自己的屋子把自己杀了的话,那也不是个事。 第二百五十章 强盗令(3) 见小花在自己屋子门前呆着,而大雨如注,天色阴沉恐怖如鬼,狂风更是呼啸着有如在骂娘。面对如此天色的小花,凄恋于少秋,当然知道少秋没钱,却也是心甘情愿地想着他,不然的话,何以冒雨坐在其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而不走了呢? 少秋刚想走出来看看,却正于此时,荒村不少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纷纷站在少秋屋子门前那株上了年纪的大树下议论纷纷,更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说少秋快要不久于人世了,又说少秋会不得好死之类的话真是不胜枚举。听了这些话,以小花之聪明,何以不知道事态之严重,这要是把自己的终生托付于此等不可靠之人,亦如建屋于沙漠,其不明智之甚,不仅会让人耻笑,更会遭到父亲之毒打。 一时不再想呆在这了,可是,遥远地走来了一人,此人脸色颇为喜悦,想来对于小花这冒雨坐于少秋之屋子屋门,非但无纤毫责怪,尚且似乎还对之竖起了大拇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伯。 见花伯出现在此屋子门前,人们一度不可见矣,而小花一看到父亲,这便欲逃跑,甚是不敢呆在此处矣。可是花伯甚是不以为意,这便送给了自己女儿一把小伞,有了这小伞之挡雨,颇能自在地站在少秋之屋子门前,而人们也一时不再说什么,而是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去了。 由于雨势过大,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走出屋子,向天祈祷,“老天爷,下雨下够了,还请您老人家不要再下了吧?”“我们在这里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请不要下雨了吧,不然的话,我们都会淹死的。”“老天爷,如果您能不下雨了,我宁愿多给您烧些纸钱。” 一听到这话,老天似乎真的不下雨了,一时天空一片素净,西天甚至还挂起了一两片彩云,似桃花怒放于春风里。而小河边,更是河水淙淙流响,有如在向少秋招手,“快来这儿来玩呀。” 天终于是晴了,少秋不便再呆在屋子,不然的话,闷出病来了,病上加病的,这日子便没法过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但见小花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而她头上戴着一朵小小的花儿,摇曳于风中,一时颇为美丽。 小花似乎知道少秋之心思,不然的话,看自己的眼神亦不至于如此热情,本来小花不敢和少秋呆在一起的,可是自从父亲默许了之后,一时也不再过于拘束了。这便朝少秋看了一眼,这便下了小河,而在这小河边,一株巨大的树上无数花儿怒放着,有些花儿似乎还格格大笑着,不过这笑声亦只有小花听得到。 少秋到了小河边时,发现这大树上的花儿呀,不知为何,竟然脸色羞红一片,似乎甚为怕丑,而小花与少秋就这么坐在这株大树之下。一时落花纷纷,飘飘洒洒的,姿态曼妙,三春之杨柳也似,目睹如此之情景,能不令人为之而心醉乎? 这两位此时坐在小河边,不过少秋之年纪有些过于大了,这令小花颇不自在,这不,相互坐在一起之时,尚且甚是有些别扭,而天空这时一片云朵也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了,似乎也不好意思了。如此过了不久,一轮红日便悄悄坠下去了,河面之上,更是大起水雾,一时人在其中,更是有如人间天堂之意味。 荒村,平日人嘲汹涌的,此时却冷寂不堪,只风轻轻地抚摸着河边的石头杂草之类,也顺便抚摸着这两位坐在小河边相依相偎的人。而流水之东去,有如在高声歌唱着,站在这河水之上的一位仙人更是翩翩起舞,渐行渐远地隐没于天际空旷之处而永远也不可见到了矣。 少秋一时站在小花身边,一时尚且不敢坐下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荒村的人们都不敢谈恋爱,而自己此时却不正坐在这小河边与小花呆在一起吗?这要是让强盗知道了,其不堪之后果当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似乎也不好拒绝小花的盛情相邀,不然的话,不觉得有些过于残忍? 此时,少秋一时倒在地上,不住地喊着肚子疼,小花这便凑上前去,问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肚子痛。可能是饿的,好久没有吃饭了,我得去吃饭再来和你玩,好吗?”少秋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甚是不敢再呆在这小河边,哪怕是一刹那。 “去吧,我这也要回去了。”小花说了这话,便也离开了这小河边,而正于此时,不远处悄然出现一个人影,要不是少秋逃得快,那人几乎可以抓住他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强盗,此时不准人们恋爱,而少秋胆敢违抗的话,这强盗似乎又想杀人了。而对于强盗如此做,荒村的人们是持支持态度的,还好,少秋逃得快,否则的话,这一刀下去,便已然是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了。 少秋从小河边离开之后,此时又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而强盗背着大刀走过他的屋子门前,见其识趣,一时也不便杀他了。却要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似乎不走了,这令少秋还真是有些不自在,此时甚至不敢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这时不呆在自己的屋子,又尚且可以去什么地方呢? 月色如练,而强盗一身黑衣拖地,风中更是散布着无限的杀气,处在如此情形之中的少秋,更有何心情读书乎?到了半夜时分,强盗一刀下去,屋子门前一块石头立刻一分为二粉碎掉了。强盗之大刀不可谓不快,幸好强盗砍了石头一刀之后,这便悄悄走去了,一时令少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命大,没有与小花在小河边做下什么事情,否则的话,那块石头便是样子。 正准备睡去之际,听见屋门又敲了一下,似乎有人站在那儿了,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尚且有何人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莫非强盗还没有走?少秋此时咳嗽了一声,不敢读书了,可是不拉开屋门的话,怕也是不成的,因为打门声太大了,吵得人都快晕了。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没有别人,更看不到强盗,只是不久,从黑暗之中走出一人,此人花伯是也。尚且不知他何以会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强盗令(4) 不仅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小花也出现了,脸色很是好看,带着笑意,低着头抠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正当少秋想说话时,花伯一时悄然离去,而小花却执意站在门边,绝无离去之意,这令少秋一时如临大敌。 刚才强盗还在这儿呢,而小花还要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其用意如何不是很明显的吗,可能是小花不知道这荒村的传言吧,否则以她对自己的好,此时断然不会出现在此地了不是?少秋可能不知道,花伯对小花也是做了手脚了,要她无论如何得站在少秋之屋子门前,否则定斩不饶。不然的话,小花深夜如此,还要站在人家的屋子门前,这不是成心打扰人家睡觉不是? 本来小花知道这少秋身体之不舒服,一般来说不想吵他,特别是在此夜深人静之时,怕这又是父亲的诡计,想以自己去吵少秋,使之读不成书。可是,父亲执意要她前来少秋屋子门前,不听话就会用刀砍,而一看到大刀,小花不能不害怕。这便前来站在这少秋屋子门前,此时少秋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而绝无怨言,否则的话,没有完成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回去没法交待,还是要受到父亲的毒打的。 “我可以进来吗?”小花看了看少秋的屋子,本来是极其不愿意进去的,怕自己打扰了少秋的读书与休息,对他的身体相当之不好,可是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的话,父亲扬言要杀了自己。 “这个……”少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强盗之命令也不能置若罔闻,否则惹他心情不好了,这便欲杀人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让进来吧,这毕竟又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进来吧,强盗又徘徊在荒村。 “有困难吗?”小花一时有些困惑,难道少秋如此嫌弃自己吗? “不是,这个……现在有些不方便,我这屋子颇有些狭窄,而且好花男人说了,自己的柴油机得放进来。”少秋说,“他说他的柴油机怕鬼。” “这样啊,那我还是改天再进来吧,这就走了啊,再见。”小花丢下这话,便怅然而去,可是花伯跟上前来了,二话不说,便在她的身上砍了一刀。 当然,这也是不太用力,伤口用创可贴便可止住血,不多几时便会好的,也是花伯聊表惩戒,谁叫她不听话呢?小花脸上哭泣着,不过这心情尚且还算是高兴的,虽然被砍了一刀,却至少保护住了少秋,使之能好好休息,不再受到莫名的干扰。 夜色渐渐深沉矣,少秋关上屋门,这便钻进被子,一时睡去。而这荒村外面,一个漆黑的影子不住地徘徊着,还是那个可怕的强盗,此时站在这一株柚子树下,不住地啐着。不久,天空便不断地下起雨来了,而强盗却不想走,也断然不会怕雨,就着一块石头,霍霍磨着刀。少秋终于被这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往外一看,一时尚且没有天亮,而强盗磨刀之声清晰可闻,一时呆在这床上浑身颤抖不已。 幸好强盗并不进来,不然的话,以自己如此一病弱之身,想要对付之,怕是有些难度。强盗在那株巨大的柚子树上砍了一刀之后,这便一时如风逝去不见矣,正当少秋想好好地睡上一会儿之时,门外又有个声音响起,虽然不是太大,却足以使之睁开眼睛,那人正是好花之男人。 听见有人打门,少秋从梦中醒过来了,“真烦人!”少秋这么说着。不过,可不敢得罪这外面站着的人了,否则以之疯子一样的勇敢,届时以强壮的身体对付自己一瘦弱读书之人,结果如何不是很清楚吗? 少秋爬起来了,不知道这到底有何天大的事情,白天不好说,却非要等到人家睡着了再来告诉呢?虽然心里有气,可是也不敢明白说出来,不然的话,得罪了这好花之男人,以他的没有涵养,自己说了他一句,他可能会百倍地奉还,甚至会无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骂娘。 “什么事呀?”少秋拉开屋门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如此相问。 “我此来不为别的,不过是告诉于你,我的柴油机不摆放在你的屋子里了,我把它摆放在自己的家里了。”好花男人如此说道。 “就为了这话吗?”少秋问着。 “是的,顺便也告诉你,从此之后,你的屋子不再狭窄,可以同时睡两个人了。”好花之男人如此说,说完了这话,一时笑了笑,便离去了。 少秋想了想这好花男人之笑意,觉得有些诡异,莫非是想图谋自己,可是自己一无钱二无财产,如此做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时,偷偷躲在一边的小花,是的,小花怕着自己的父亲,又从屋子逃了出来,这便躲在那株柚子树下。小花听见好花男人如此说,觉得少秋的屋子不再狭窄了,而自己正好可以进去躲躲风险,不然的话,以自己父亲之愤怒,还不得杀了自己? 可是,觉得吧,这少秋忙碌了一夜了,没得睡觉的话,对身体也是相当不好的,这便不过去了,就这么躲在这株柚子树下,蜷缩着,有如一朵小小的风雨中的花朵。不久便听见少秋呼呼睡着了,闻着他发出来的阵阵劓声,这对于小花来说,不啻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小花走着,没有目的地,而荒村的人们一度也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此时少秋要与这小花约会的话,应该是相当方便的。因为一个人也看不到,不仅看不到人,纵使一只狗也没有,有的不过是天上的月轮洒下的清泠的光,而一簇簇花不住地散发出阵阵香味熏着人的鼻子,好一个花前月下! 站在自己屋子门前之时,小花发现这门是关着的,而且显得如此之死气沉沉,想破开这屋门的话,怕是有些难度。父亲不准她进屋了,而这在深沉的夜色里,小花一时尚且有什么地方可以存身呢?想起了少秋的屋子,可是人家此时已然沉沉睡去,再去叨扰,怕是有些不妥吧? 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小花,脸上挂着泪水一串串了,而这晶莹的泪珠映着月光,珍珠似的,令人想看。而少秋看到了这串串珍珠似的泪珠,不知又当会作何感想呢?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强盗令(5) 小花此时坐于自己的屋子门前,父亲不开门,那是因为想自己去找少秋,甚至要自己睡在少秋的屋子。不过,小花没有那么做,此时望了一眼天空,月色依旧如此妩媚,而自己却只好一个人坐在自家屋子门前,其间之酸楚苦闷,谁人能识? 一个影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闪,而这影子尚且背着一把长长的大刀,要非是传说中的强盗莅临,夜深如此,更还有谁呢?这个漆黑的影子一闪,便又如风逝去,并未对自己做什么,甚至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此时,不经意间,小花看到了一对男女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花前月下的此时,这两位真是幸运之至啊,可以随便恋爱。可是,一个漆黑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这个身影一闪,一时那两个恋爱的男女一下子便倒下去了。敢情那人不许人们恋家哩。 那个男的被强盗一刀砍了,而女的蹲下身子想去扶他,可是自己的相好已然是物故了,再想扶之起来,不可能了。小花看着这一幕,十分震惊,幸好自己没有去少秋的屋子门前坐着了,不然的话,对少秋可真是相当不利的。 夜色已深,小花早已犯困,此时颇想进屋,可是这屋门已然是死死关住了,想进去的话,谈何容易!父亲之不准自己进屋,其根本之原因便是逼着自己去少秋那儿,而荒村的强盗游荡在左近,让其发现了,其后果如何,不是很清楚吗? 一天下午,好花又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趴在柚子树下,不住地对着这少秋笑着。要是在平日,知道自己的女人胆敢对少秋笑,好花男人一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此时不同了,听见自己的女人对少秋笑,好花男人也呆在一边默默笑着。而荒村的人们更是哈哈大笑着了。 好花笑了一阵子,见少秋并不出来见她,一时也不好再呆在那儿了,不久便不见了。而没了人吵自己,一时这屋子门前更是显得如此清静,读书没了打扰,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呀。 可是,不久,少秋听见自己的屋子门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是别个,正是好花的女儿站在那儿。自己平日与之可谓是没什么交情的,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其用意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也看上了自己? 如此过了大半夜,好花的女儿尚且还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点也不想走,而且也不怕人。不时有人走过,有人啐着,有人只是笑了笑便毅然离去。好花的女儿此时独自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听着风不住地从自己身边刮过,不少的树叶哗哗地落下来了,也不知为何,听着这落叶声,少女想哭了。 不久,正当少秋准备睡去之时,忽然听见打门声,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人听到,而如此巨大的声音之中,尚且想睡去,这能做得到吗?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拉开屋门,这时朝外一看,黑暗中站着一个人,不正是好花男人吗?而好花的女儿也趴在柚子树下,默默地瞅着这呆在屋子的少秋呢,似乎也想进去与之说说话什么的,可是人家少秋并不与之说话,自己一介女流,难道要强行与人家说话? 少秋拉开屋门之时,看见好花男人立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好花女儿也默默在站在其父亲身边,而这脸上带着笑意,似乎甚是想进少秋的屋子。何况自己的父亲此时也忙着把自己往这少秋的屋子里塞哩,此时不进去更待何时? 也许是看少秋有几分人才吧,好花的女儿求之不得,这不,不要父亲说,自己便已然是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了。面对这突发之情形,少秋真是相当害怕,这不等于是想杀了自己吗,毕竟强盗之手段非同一般,那可是要见血的呀! “不成,你们不要站在我的屋子里了,不然的话,我……我就要和你们拼命了!”少秋说。 “不怕。”好花男人轻轻地这么说着,以自己之强壮,对付这少秋,应该是不在话下的,胆敢对自己不敬,届时自己发起火来,有他受的了。 好花男人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了少秋的屋子之后,一时帮着关好了屋门,这便悄悄地走了。而少秋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这好花的女儿,一时泪水不断地流着,哗哗地,有如小河东去之声音。 而这好花的女儿,此时含羞笑着,脸色可谓是红得非常,低着头不住地玩弄着手中一朵花,这花也是小小的,难道她想把这花送给自己吗?天哪,少秋一时不敢想了,面对如此情形,一时更还有何言? 正当好花的女儿想把花送给少秋时,少秋忽然拉开屋门,冲进大风之中,一溜烟似的不见了。不然的话,以强盗之无理,届时看见自己与这少女呆在一起,一怒之下,结果如何不是很清楚吗?断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此时也出了屋门,朝着小河不住地走着。 可是,好花的女儿也跟了过来,口口声声说要与自己相好,甚至可以在小河边随便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介意。对于此等说话,要是在平日,少秋早已是喜上眉梢了,可是此际,却断不敢造次,是祸是福尚且没有定论呢。 少秋之逃到小河边,这对于少秋来说,真是太乖了不是,这样的温柔的男人,放眼整个荒村,还真是屈指可数呀。这不,好花女儿凑上前去,将不慎摔倒在地上的少秋抱住了,说什么也不放他走。“放开呀。”少秋大声地叫着,甚至求着这好花的女儿了。可是,没用的,好花女儿紧紧地抱住了这少秋的腰,此时想脱手,怕是绝非易事! 本来,以好花女儿之谨慎,断不敢随便抱住一位男士,可是此时无人,更兼父亲支持,一时也不禁大胆起来把这少秋抱住了。幸好强盗不在小河边,不然的话,见此情景,怕是又要见到大刀寒光之闪烁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强盗令(6) 一时,少秋在小河边,被好花女儿死死抱住了,而好花呆在一边,脸上挂着笑容,“这下好了,砍脑壳死的,你还不完蛋?”好花在心里如此说道。 本来好花为人善良,不会为难这少秋的,可是,不知听谁说了,在一个相当漆黑的夜里,这少秋曾经上下其手,生生把自己的女儿给糟蹋了,要非如此,谁有闲心来对付这读书之人呢?可是,过了这么些年,好花使尽了各种卑鄙至极的手段,想要这少秋受到应有之惩罚,但是不知为何,不仅惩罚不了少秋,甚且还对他颇有好处。 可是,此时见自己的女儿一把抱住了少秋,看少秋此时还往哪儿跑,还不得被强盗一刀杀了?一时甚且准备了炮仗,一旦强盗得手,这便欲放起炮仗以示庆祝。但是,虽然自己的女儿抱住了这少秋,而放眼整个荒村,强盗的身影更在何处呢,没有强盗,谁人敢对少秋怎么样呢? 好花的男人见自己的女儿抱住了少秋,心想这下可好了,这少秋也是自己多年的心病,此时大概活不成了吧,这不,已然被自己的女儿抱住了不是?见强盗不在场,好花男人在荒村到处寻找着,甚至不惜冒着被杀的风险,大声地呼喊着,非把这强盗找到,借他的手杀了这少秋不可。 “强盗!”好花男人如此喊叫着,“强盗!” 可是,没有人回答,也不会有人答应,好花的男人找了一阵子,终于在一株古树下找到了强盗,这时喘着气凑了上去,说自己看到有人恋爱了。“谁敢恋爱?”强盗喝了一口酒,以不屑的眼光瞅了好花男人一眼,如此冷冷说道。“我们荒村的,他的名字叫少秋,这不,正在小河边和我女儿亲热呢。”好花男人喘着气说。 “哦,知道了。”强盗喝了一口酒后,此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小河边走去了,“妈的,老子三令五申的说了,不准恋爱,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在小河边,一看到强盗来了,少秋知道这一家人对自己这么做的用意了,此时想跑,可是好花的女儿死死抱住了自己,好花更是扯住了自己的脚,想逃,门都没有!“砍脑壳死的,看你还雄吗?”好花说。而好花的女儿也是奉父母之命,不得不抱住了少秋,更兼少秋一个读书之人,平日力气不大,在这好花女儿下死力抱住之情形下,尤如被钳住了,一时挣扎不掉,看来只能是等死了。 “我日你老母亲!”少秋愤怒地骂道。可是对于少秋的谩骂,好花浑不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儿地扯着这少秋的脚,不能使之就这么逃离了,不然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不是白费了吗? 听见少秋骂人了,好花女儿更是把自己的脸贴在少秋的脸上,这一般看去之时,一时不注意的情况下,尚且还真以为这是一对恋人哩。少秋知道她是在借刀杀人,这便把自己的脸下死力往一边躲闪着,断不能让这好花的女儿得逞,不然的话,让强盗看到了,自己还有命吗? 不过,好花女儿的脸终于还是贴在少秋的脸上了,这一时使少秋相当难受,这不,哭了都。看到少秋哭了,好花女儿一时也不忍心,毕竟这是自己不对,冤枉了这少秋不是?但是,见母亲死死抱住了少秋,没有丝毫放手之意思,好花女儿也断不肯松动丝毫,不然的话,让这少秋跑了的话,届时使自己的父母犯下“欺君之罪”便不好了。 “放手啊!”少秋此时挣扎着,不然的话,让强盗看到了,这便会抽出刀来,而自己一介书生却要如何对付呢? 可是,好花女儿不仅不放手,甚至还脱去了自己的上衣,把这少秋抱在怀里,一时想逃的话,肯定是不成的。何况还有好花在,她也没命地扯住了少秋的脚,而好花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此时套在少秋的脖子上,一时想逃的话更是不成了。 好花男人远远躲在一边,并不现身,不然,让强盗看见了,不一定会相信此乃恋爱也。有了这好花男人的绳子套在少秋的脖子上,一时锁住了,这还想逃离,岂非过于不明智?因为这绳子之存在,这要是想逃呀,还真是越锁越紧,还不如不逃来得舒服些。好花的男人很会套野猪,此时用来对付这少秋,也还算不错。 好花趁机凑上前来,悄悄以一根长绳子把少秋绑在一棵大树上,这让少秋一时无法挣扎,见他逃不掉了,这便火速离开。只留下自己的女儿站在少秋之面前,把她的脸贴在少秋的脸上,夜色下看去,一时看不太清楚,尚且以为是在亲吻呢。更何况强盗此时喝了酒,对此更是相当模糊,见少秋与这少女恋爱,一怒之下,还不得动了大刀? 面对这旷古未有之事,少秋挣扎不脱,看着这强盗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心想这下肯定完了,却又无法挣脱。此时只能哭了。面对少秋之哭泣,好花女儿也是铁石心肠之人,行为非但没有收敛,甚且还觉得这少秋好欺负,这不,亲吻起来更是带劲了。 而好花此时呆在一边,看着此情景,一时也是在心里偷偷乐着,心想这下好了,这“砍脑壳的”还能活吗?一时准备放起了炮仗,可是看这强盗尚且呆在一边,并不上前来杀人,一时也是不敢放,姑且再等等看吧。 好花男人此时眼看事情成了,这少秋与自己女儿呆在一起,这已然是明摆着的在恋爱,强盗能不杀了他吗?此时对强盗心存感激,这便想为之递一支烟,以表示自己对他的慰问。这不,好花男人凑上前去了,递了一支烟给强盗,能为自己除去这一块多年的心病,这是对自己多么大的恩情呀。能不给他递一支烟吗?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强盗令(7) 好花男人走了几步,见此强盗背着大刀,刀光映着月色,冰寒刺骨,杀气回荡,令人震撼。一时不敢上前,颇徘徊了一阵子,趁着强盗醉着,拉起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逃亡了。 而呆在小河边的少秋,本来以为自己会死,孰料稍作挣扎,便已然是逃脱那株大树,看来好花女儿临行前为之解掉了绳子。否则,此时面对这旷世强盗,还不如小绯男友一样,死于非命? 少秋不敢呆在小河边了,纵使河边有不少紫色的花朵与清澈的流水,甚至还可以呆在这月色下,听不远处少女唱歌。但是,不行了,可不敢呆在这小河边,因为强盗之大刀已然是出鞘,不躲避的话,一刀下来便完蛋了。 逃回自己屋子的少秋,听见远处有人哭泣,很明显,这是好花女儿的哭泣,原因很可能是她在临行前放走了这少秋,否则以强盗之残忍,少秋想逃过这一关,怕是绝无可能。好花男人一时也真是无情,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女儿赶出了家门,不准其进屋,说叫她与少秋过日子算了。 不过,好花心疼自己的女儿,不可以再让少秋糟蹋自己的女儿,这便凑到女儿身边,拉住了她的手,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了。一时,强盗在荒村到处寻找着小河边那个人,一时尚且看不清楚,否则以强盗之刻薄,尚能容得下何人呢? 少秋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而荒村颇有些人们,不时大声地敲锣打鼓地闹着,说小河边与女人约会者少秋是也。“八月十五那个月儿圆,少秋与女人在小河边……”那人如此唱着。面对这人之无端揭露自己的隐私,若是他人,比如强壮如冯大爷之流,那还不得与之拼命。那人真是欺人太甚,认定少秋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这便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声唱着。 一时面对人们如此,对自己可谓是毫不留情面,这不,趁着夜色,那人又边敲着锣边唱着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悄悄地啜泣,一来是怕强盗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届时还不得一刀杀了自己?二来觉得这人太欺负人了,公然揭露自己的隐私,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与之同归于尽吗? 荒村的人们一下子全知道少秋与少女在河边约会这事了,可是,人们尚且没有告诉强盗,不然的话,以强盗之凶残,还不得马上扑进荒村,致少秋于死地?幸好那人也只是略唱了几句,这便在某人之劝说下,停止了这敲锣打鼓,不再唱歌了。 少秋总算安静下来了,夜里又可以读书,而且无事之时尚且可以走到小河边,去看看这花朵以及映在小河里的繁星点点。而在小河边,小花也呆在一株柳树下,见少秋来了,不时朝之看上一眼,款款深情很令人感动。 不过,少秋业已经过了如此考验,几乎可以说是生死大关,活着就已然不错了,再还存心想别的事情,那不是有些过分吗?做人不要太贪心了。况且怕有人看到,这便不敢呆在小河边了,又火速回屋。 正于此时,小河边无数女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大好月色下,拉住了少秋的衣衫,此时少秋想脱身的话,怕非易事!而荒村的男人们,此时都纷纷不见了,要是平日,自己的女人胆敢如此妄为,还不得杀了?可是,此时荒村的男人们不见了,似乎故意为少秋之偷情营造一种氛围,可以使之随意地与女人们睡觉做坏事。 一时小河,纵使是月轮西斜,而夜色也深沉了,人们却仍无意回屋,似乎不整夜呆在小河边,便不算是角色。在小河中,更有不少女人悉数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于月光下如鱼儿似的游来游去,使少秋看得脸都红了,此时想逃,可是这么多人抓住了自己的衣衫,想逃的话,很不容易。再说了,少秋就此一件衣衫好看些,若就此弄破了,以后再见小花时,拿什么给她好看呢? 荒村虽然是入夜了,而月轮西斜看看就要坠入地平线,而女人们仍旧了无睡意,似乎与少秋呆在一起,这日子就是好过。但是此事若是让强盗知道了,对付自己这一介书生,那还不绰绰有余?不用说强盗了,就是这些女人们的男人,个个也不是马虎角色,得罪不起,不然的话,横死当场也不是不可能。 少秋之不敢呆在小河边,那是自然的,早知如此,才不下小河呢,这下可好,脱身不得,而荒村的男人们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看着呢,届时冤枉自己,说自己对他们的女人有所企图,自己纵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这便哭泣着,想离开,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得好呀,不像此时,已然是身陷泥潭,想再要安全脱身,几乎绝无可能。 可是,再想离开的话,不成的,女人们死死拉住了自己,更有人嘻嘻哈哈地大笑着,反正死的也不是她们,强盗不杀女人的。可是,少秋年纪轻轻,尚且不想这么早就死掉,不然的话,似乎有些不妥。再说了自己还没有子嗣,不继承祖宗的香火的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岂非是犯下了大罪? 却是再无后,再不孝,也断不能与这些女人们呆在一起,不在的话,以这些女人的卑鄙无耻,一旦得罪了,说出今夜小河边之情景,强盗知道了,岂非死路一条?看来自己呆在荒村还真是有些蠢呀,但是自己生来就呆在这儿的,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如果有什么地方可去,才不呆在这儿呢。 有女人开始摸少秋的脸,本来这少秋的脸长得也真是令人怜爱,可是自己的脸是这些女人摸的吗?自己还想留给自己的老婆摸哩。但是,这些卑鄙的女人扑上前来了,不住地抚摸着这少秋的脸,似乎摸少秋的脸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强盗令(8) 面对这如狼似虎的女人,少秋一时也不便对人家怎样,谁叫自己没用呢,只能是默默忍受而已。不然的话,得罪了这些卑鄙的女人,届时对付起自己来……想到此处,少秋泪水出来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如何逃离此处,但是,这么多女人抓住了自己的衣衫,更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腿,想离开,门都没有!不少男人呆在一边大声哈哈笑着,而有人甚至还派出了使者去了强盗处,要强盗来看看这小河边之情形,要是让强盗知晓此处之风景,届时怒吼一声,还不得天翻地覆翻江倒海? 强盗这天正呆在自己的山洞,荒村的人们不待见自己,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不去,就这么呆在自己这个山洞来得好。在这山洞里,强盗不知从什么地方掳掠了不少夜明珠,纵使漆黑如墨,此时也是亮如白昼。可以借此夜明珠看书,强盗随身带着一本书,无聊没事之时,也会打开这本书看上一两页。 而在这些山洞之洞壁上,挂着不少奇珍异宝,此时映着夜明珠的光辉,散发出阵阵七彩之光。而且这洞壁也是怪事了,真的是冬暖夏凉,而且还不住地散布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令人一躺在床上便会沉沉睡去,绝无失眠之说。 在这山洞外面,真是一片空阔,云朵高悬长空,随风变幻莫测,时而像小狗,时而像龙,有时又似乎在对着自己微笑,有时却又如伤心欲绝……在这空旷的荒野,一位少女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以手支着自己的嘴巴,有如在想着什么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强盗此时躺在自己的山洞,面对这外面的一切,一时看了看那个少女,想上去与之说说话,可是一转眼少女便又如风逝去不可再见矣。唉,还是不要去看吧,等到了晚上,吃饱喝足之后再去荒村看看,就不定会有这么个把儿少女呆在小河边等着自己呢。 在石床上躺了一阵子,此时走出洞外,坐在旷野,这便支了个架子,以陶罐煨肉。这时边烧着火边望着天空,而天空什么也看不到,星星一闪一闪的,而在不远处,更是有少女正对着自己唱着歌呢。 强盗此时坐在这旷野,风不住呼啸着刮过,掠起一阵阵尘土,可是这些尘土也是香的哩。呼吸着这些带着香味的尘土,强盗觉得不枉了,而在这大风呼啸声中,少女一步一步地走来了,此时就坐在自己身边脸带微笑。 “足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强盗问道。 “荒村出事了,不然的话,老娘我才不会来找你呢。”少女这么说道。 听见少女如此老道,强盗一时也是慑住了,不敢造次,否则人在做天在看,届时自己不知道会有什么灾祸呢。少女说完这些话,此时又大摇大摆地离去,浑不把强盗放在眼里,这令强盗更是觉得其是有备而来,对之越加敬而远之,断不敢心存觊觎之心。 荒村小河边,少秋没命地挣扎着,而女人们擒住了他,此时还要往什么地方逃生呢?要非少秋平日为人好色成性,得罪了这些女人,又何以会受如此之惩罚呢,幸好强盗不在,否则,今日定然是性命堪忧了。 强盗莅临小河边时,女人们仍旧不断地抚摸着这该死的少秋,反正这已然是将死之人了,在临死之前,女人们似乎想好好地享受一下他的可爱的脸蛋。对此,少秋是相当反感的,自己才不要这样呢,但是,面对这浩浩荡荡的人流,夜色苍茫之中的少秋也只能是徒然望天长叹,不然还能如何呢? 强盗站在这些女人们面前,初时尚且欲拔刀相对,可是在一看这少秋不过是出于无奈,不得已才与这些女人们呆在一起的,一时也不便大刀出鞘,否则荒村的人们不信服了自己,届时自己还想找得到女人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吗?见强盗来了,女人们一哄而散,一时小河边,便只有少秋呆着了,而强盗在看了看他一眼之后,虽然有些不讲道理,却也是颇读过几页书,认为少秋无罪,这便也不深加责备,更不抽刀相向了。 强盗笑了笑,这便离去了。强盗去了之后,女人们不再光临小河边,而河水东去之声也有如呜咽,甚是为少秋之遭际而鸣不平。 男人们出现了,有人吃醋吃大发了,后悔不该用这条计,此时自己的女人们已然是摸过了少秋的脸,一时对少秋真是恨之入骨。当时也是听说少秋会死,便姑且叫自己的女人去摸,可是没想到这少秋不仅没死,甚且还活得好好的,一时想不开,“这是什么世道呢?” “杀了他吧,不然的话,我们岂非要戴绿帽子?”有人如此提议。 “是啊,老子的女人已然是摸了这狗贼的脸了,这狗贼的脸有这么好摸吗,为什么我老婆就不喜欢摸我的脸呢?”有人如此说,一脸的不解。 一时,无数男人凑上前来,纷纷大叫着,骂着,而不把这少秋弄死在小河边的话,看来这以后的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但是,这显然是那些女人们要摸自己呀,而且自己也是不愿意的,此时何怪自己之深呢? 可是,男人们似乎不杀了这少秋,活着便已然是没有意义,这不,有人凑上前来,而有人更是就着一块石头霍霍磨着刀。少秋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故,一时心灰意冷,看来天数如此,纵使人力再强大,也是徒劳! 好花的男人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本来想借强盗的手杀了此人,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强盗竟然饶了他。真是老天不长眼哪。不过,此时绝无放过之理,这便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两三斤重吧,这便凑过来了,准备在少秋头上砸一石头。 不过,好花却拉住了自己的男人,不准他做毒事,说是人在做天在看的,一时也并无证据,不便就此杀了少秋,何况自己的女儿也百般辩解,说少秋对自己并无那回事情。不然的话,好花才不劝解呢。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强盗令(9) 少秋复回自己屋子。而不少人围住了他的屋子,此时想这些人走开,怕非易事。这些男人们,因为自己的女人摸过少秋的脸,此时非常之不舒服,有人甚至扬言要吊死在少秋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上。 面对此种种,孤独的少秋唯一能做之事便是不听不闻,只管读书好了,可是正当少秋读书之时,门外不少人又在大声地吵着闹着了。少秋只好就这么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心绪苍茫,百无聊赖,人生至此可算是够惨的了。 男人们觉得对付不了少秋,不能这么无辜杀了他不是,人家毕竟也是一条性命,何敢无端杀戮?这便如烟散去,而一时少秋的屋子门前,空旷古朴,毫无动静,唯三两只小虫鸣叫不休,一时如泣如诉,颇为撩人心弦。 夜色下,荒村业已睡去,三两盏灯火闪烁其间,狂风一吹,便又悉数灭去。而小河东流,夹带着一枚枚艳丽的花朵,微笑着,飘然而远去。 少秋打开一本书的时候,只见门前有个脚步声,沙沙沙……一时也不那么害怕,不过,听闻此地颇有些鬼怪,一时也不便出去,而呆在自己的屋子,纵使再凶险万分,也不至于丧命吧? 却于此时,有人趴在自己的窗户上,伸头进来,似乎想一窥里面的究竟,一见少秋正襟危坐,一时“噗”地笑了一声。笑了一声后,一时少秋屋子又沉浸在一片凄凉之中,唯风不断地吹着,不时掀起一片小小的叶子不知洒落何处。 还是不要管这些俗事吧,自己读书要紧,不然的话,流年岁月之逝去,而尚且一事无成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却正于此时,打门声又响起,再要读书,于此种情形下,怕是不行了。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一女士站着,不是花姑又能是谁,却不知为何,瞅着少秋微微笑着,而这笑容看上去之时,也一度有如桃花,美艳绝伦,一时慑住了,尚且不敢动弹分毫。“你……你来了。”少秋问候了一声,而这花姑这时也不便进屋,只是这么站在这外面,哼着歌跳了一跳,有如小女孩似的顽皮。 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故,少秋一时无法读书,只好就这么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花姑跳了一阵子,便又走到大路上去了。花姑朝少秋看了一眼,而这眼神如此深情,还真是见所未见,一时更是有些心跳,而花姑这便慢慢走到小河边去了。 “来……”花姑丢下这话,便一时隐身于一片漆黑,不可再见矣。而听着这话的少秋,此时能跟着她去小河边吗,自己不是刚从那儿捡回一条命? 此时,少秋准备回屋,而在自己屋子门前,又看到一对情人相互拥抱在一起,敢情这强盗之法令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那对情人在少秋屋子门前拥抱了一阵子,此时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而少秋此时看了看天空,月色如水,正泼在大地上,美不胜收。 关上屋门后,少秋甚至也不敢开灯了,因为听见门外似乎有个笑声,这笑声围绕着柚子树不住地盘旋着,甚是不想离去。不过这风一刮,这声音又一度不可再听见矣。 这一天,少秋扛着锄头上了大山,而在去大山之路上,少秋看见了花姑,也不知为何,一看见她,少秋便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而这花姑也是在见到少秋时走入了岔路,说是要去做什么,一时听不清楚,不便妄揣。花姑走入岔路,不久便隐身于一片乱草丛中,不可再见她好看的身影矣,这令少秋一时也是走不动路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时不想上大山了,就此坐着。 花姑之此去,应该不是做什么正事,而是去……不过此时不见了其身影,少秋一时也是不太聪明,不然的话,上去找找,应该可以找得到的。花姑应该就呆在不远处,此时隐身于一片乱草丛中,而且大山之荒凉更是令人有种天地苍茫之感,却不知花姑为何突然不见了呢? 少秋在大山上寻找了一会儿,而风绪零落,大山沉默,唯泉水丁冬,在耳畔演绎着落寞无聊。一时无法找到,唯有呆在一块石头边,望着天地之旷远,而穷愁潦倒之感顿生,望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上面更是脏污一片。 找不到花姑,少秋此时只好扛着锄头上了大山了,这便不住地挖起地来,而自己的大田已然快要荒芜了,再不努力的话,收成便算是没了。当自己正于大山上耕种土地之时,而不远处,落日下,更是有个鬼陪着自己,不时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笑。要非为了庄稼,少秋才不想呆在这大山上哩,而那鬼甚至想走上前来帮忙,这令少秋却有些怕了。而正于此时,荒山远处,一空旷苍茫处,花姑站着,深情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可能觉得这大山上不太安全,要自己回去了吧。 听见有人呼唤,鬼一时也有些怕了,落日下,不住前行,不久便隐身于一片树林,渐渐湮灭了。少秋不便再呆在大山,既然有鬼的话,这也断非一个人所敢呆着的地方,这便扛起锄头离开了。 而在大山脚下,花姑正坐在自己曾经坐过的那块石头上,等着自己,于是两个人沿着这大山上荒凉的不平的山路走去了。再回头一看,荒山上的鬼正站在高高的石头上望着自己呢,似乎希望自己不要走,就此与之走进那片树林里去,却还是留不住少秋,这不,少秋跟着这花姑离开大山了。 鬼甚是失望地站在高高的大山上,又不便扑过来,因为荒村的人气足,尚且有些害怕。“要是少秋不离开的话,与自己走进小树林,那便好了。”鬼这么想着。 鬼这时见少秋并不把这锄头带回去,而是撂在这大山上,一时也走到这大田,抓起这锄头,为少秋锄起地来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强盗令(10) 鬼为少秋锄地,当然,以鬼的力气,这一锄下去,能挖进去不是太多,难得的是鬼的这份热情。一时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为少秋挖了半夜地,此时冯大爷因为有事路过少秋的大田,走了半夜路,此时颇为困顿,便坐在这大路上休息,抽支烟什么的。 一时月光朦胧,大山上的物事一时不太看得清楚,却听见少秋大田赫然传来锄地声,“嚓嚓”地响着。冯大爷有些胆子,一时也并不害怕,这便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夜色如此,难道少秋要钱不要命了吗? 悄悄趴伏在草丛中的冯大爷,见这个锄地的人是个女人,而且长发披肩,浑身虽然是漆黑一片,挥舞着锄头之时这衣衫随风飞舞,看来甚是有些碜人。不过冯大爷什么没见过,此时趴伏在乱草丛中看着,知道这是个鬼,可能是看上少秋了吧,这便为之锄起地来了,想以如此方式向少秋献殷勤,希冀能与之走进林子深处去过二人世界。 冯大爷看了一眼,一时也不禁有些害怕了,这便悄然离开,不然的话,让这鬼发现了,对自己尚且可以说有些危害。而似乎感觉到人之存在了,鬼这便丢下锄头,一时风似的散去不见,大山上似乎又只有冯大爷一个人了。 第二天,少秋从家里走到大山上时,发现自己的地较比昨日有好大的进展,难道有人深夜为自己锄地不成?而且这鬼锄过的地,不知为何,还较比自己锄的来得强些,这便笑了笑,趁着太阳大,继续锄着地。 在大山上锄了一天的地,此时见落日沉西,这便不再想呆在大山上了,因为听说大山上颇不干净,独自呆在那儿,甚是不妥。少秋断然离开。 这天夜里,少秋又下了小河,此时看着这小河边泊了一只小船,而这小船上浑不见人。只是漆黑一片,这便凑到小船边,想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而一人站在这小河边,浑身黑衣,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到底想在这小河边做什么事情。少秋看了一眼那个黑衣人,而那个黑衣人看到少秋时,也是一动不动,而那个小船此时也是不住地摇晃着,似乎上面有人走动。 少秋看了一眼那个黑衣人,此时不便再呆在小河边,不然的话,可能觉得这是在扫人家的兴,可能是什么人趁着夜色约会吧,自己又何至于去无端扫别人的兴呢?这便离开了小河边,正于此时,那黑衣人“刷”地一声,从背上抽出一把刀来,刀光映着月色,一时冰冷如雪。被这刀光刺了一下眼睛,少秋觉得有些不舒服,敢情这人想在小河边做什么坏事吧,不然为何会带着刀呢? 见少秋走远了,那人这时把刀插回刀鞘,一动不动地站在一片漆黑之中,而大风狂吼着刮过,不时吹动那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在回去的路上,少秋碰到了花姑,她正往小河边走去,而在遇到少秋之时,脸色也不再带笑,甚至看也不看少秋一眼。见花姑如此,少秋一时不想走了,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永远也不想站起来了。 花姑默默地朝着小河走去了,而面对如此情形,少秋有什么办法,一时只好是脸上不断地流着泪水,进了屋,关上门,号啕大哭。灯火之闪烁,一时仍旧打开了一本书,想借此灯火聊看几页书,却是无法看进去了。 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了无生气,没了花姑的脚步声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好听的话语,一时少秋栽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如此过了一会儿,觉得不行,不能就此坐在自己的屋子,得出去看看,不知道这花姑此时怎么了,会不会出事呢? 小河边泊着一只小小的乌蓬船,可是此时这乌蓬般已然离开了岸边,此时动荡于河之中央,而这小船边月光零乱,一起往下游流去。少秋目送着这小船离去,一时也只能是干坐在这岸边,此时以手拍地,吼了一声,长叹着骂了一句娘,四处寻找着刚才那个漆黑的影子,却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留下小船摇荡小河发出来的阵阵剧烈的声响,而这弄起的浪花更是不住地疯狂地拍打着两岸,溅起漫天水花,更有不少落在少秋身上,使之呛咳不已。瞅了一眼这天色,月色甚好,一时小船离去,渐渐消失在一片苍茫。而少秋也只能是恨恨地拍打着地面,小河边凉风乍起,不便再呆在这小河边,这便回去了。 “何不将此事告诉强盗”?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强盗对付的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说来得好些。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得罪了强盗,后果如何,不是很清楚吗? 要是自己呆在乌蓬船上,那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控告自己,而那黑衣人却什么事也没有,世道之不公一何至此乎?少秋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关上屋门,打开一本书,灯火下看起来了。 而在这柚子树下,不知为什么,好花又出现了,靠在柚子树上不住地打着哈哈,这似乎是在笑自己之不中用,而且边笑边跳着,一时使少秋觉得自己还真是一无是处。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自己还是读书吧,尽管心情已然是烦乱不堪。 一听到好花笑,冯大爷便出现了,站在好花身边,不住地赞美着她身材的美好。冯大爷边这么说,甚至还故意凑上前去,在好花的手上摸了一下,这不知为何,使少秋有些不舒服了,毕竟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对好花多少算是有了些所谓的感情了。可是,冯大爷才不管这么多呢,二话不说,凑上前来,抓住了好花的手,一个劲儿地乱摸着,这虽然使好花相当气愤,却在心里也是感到有些舒服的。 不知为何,一看到自己的男人,好花就心里不舒服,要非父母之命,自己才不嫁给这个男人呢。她倒是看好少秋,毕竟这是个读书人,能与之好好谈谈天,这对好花来说几乎算是种荣兴了。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这该死的也不学好,自己如果以一老娘们与之睡上一觉,似乎多多少少也有些报复的快感。更何况还能一亲少秋的脸,而少秋这读书人的脸,还真是与荒村农夫有别,这一亲吻的话,那敢情相当的美好。 可是,当好花大笑着的时候,冯大爷不知为什么出现了,而且在好花的手上摸了一下,使好花对少秋的想念一时似乎变成了对这冯大爷的了。冯大爷拉住了好花的手,这便欲走到小河边去了,可是,好花似乎不愿意,这不,挣脱了这冯大爷的手,依旧靠在这株柚子树上,默默地听着少秋读书。可是,过了不多久,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之时,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要说好花了,就是鬼也没有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战士(1) 吕镇。 夕阳已然挂西天了,小河吟唱着人们听不懂的歌,一路东去,消失在天之尽头矣。赶集的人们都已然回去了,吕镇一时显得颇为空旷,唯一两片纸屑在风中翻飞着,凄凉而寂寞。 冯大爷坐在吕镇码头,面对这残阳如血,一时心绪苍茫,而河水一度也有如呜咽,闻之令人心酸。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也是这么个下午,冯大爷坐在这码头,本来是想在赶了一天集后,准备回去了。 可是,在这码头上,不知为何,冯大爷看到了一位战士,战士手里握有枪,见冯大爷看自己,一时不知为何生了气,觉得吧,这冯大爷无论如何也不能那么看自己的。这便有些不愤,仗着自己有枪,对冯大爷啐了一下,使冯大爷相当不好受,不过人家是战士,一时也不便对之如何。 那个下午,冯大爷还真是不该坐在吕镇码头上,更不该看到那个战士,而在战士身边,此时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位少女。这位少女是吕镇有名的美女,此时走过这冯大爷身边,而冯大爷对之也是垂涎已久,只是觉得这美女看不上自己,日子一久也便不了了之了。 那时正是战争年代,天下不太平,天天杀人如麻,而吕镇更是如此。这不,远处一座大山背后,正在打炮哩,两个军事集团正为了一座山头而相互打得难解难分你死我活。冯大爷听着这炮声,心想哪天自己也要去看看,这打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发炮弹落在吕镇边的小河,河水一度溅起好高,更有不少鱼儿就此死去,而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那个美女也不例外。当时有不少土匪跟着这位美女,似乎觉得吧,这世界末日似的,日子似乎已然过到头了,能玩玩就玩玩吧,一切都不必过于认真。当时在吕镇大街闲逛,碰上了这位美女,一时在大街上抓住了她的手,也不管人多人少,直于此破败的大街,愣是要美女与自己做那事。 这些坏人的所作所为,被战士看见了,此时横枪在手,大吼一声,土匪散去大半,有人甚至还叫起了“爷爷”。要非战士及早出手,这美女在诸多土匪之侵占下,如此一娇嫩少女,面对这些七七八八长相颇丑的臭男人,一翻蹂躏之后,还想活在这人世,怕是不成了吧? 土匪虽然在战士一吼之下,散去大半,却在不久之后,这散去的人又悄悄回来了,相互集结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想着如何对付这战士。“老大,干脆砍他两刀得了,省得在此大吼大叫的,你不嫌烦吗?”一个土匪如此说。“老子不用刀的,这赤手空拳也颇能对付这斯,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赌……”有人如此说。 而这位战士,也是觉得应该出手相救吧,毕竟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而自己正好又是战士,救人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此时,趁着这战士吃油条时,一把大刀砍过来了,战士坐着的桌子一刀下去,砍为粉碎,而战士也是立马跳将起来,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这满脸刀疤的土匪。 战士只有一人,而土匪人数众多,更皆个个身经百战的,一时也不怕这战士,相互打得那个惨烈,当时就有人吓死了。残阳一时似乎也不敢看这场面了,盼望着早点下去,睡觉或者玩儿去了。 十多个土匪围住了这战士,而战士身体之单薄,看之有些令人心酸,更何况还有病,这不,正不断地咳嗽着哩。见这战士多管闲事,一土匪跳将起来,对之一巴掌下去,打得这战士当时就倒在这地上,好久尚且爬不起来。 战士此时倒在尘埃,而一无耻土匪更是对着这位战士撒起了尿,尿水淋在战士之身上,使战士相当恼火,“好,你等着,你妈的……”战士如此骂着。而那人对这战士淋了尿之后,尚且不解气,又在自己的屁股上抠摸了半天,此时弄了不少屎出来,看起来还真是相当不雅观。 土匪把这些屎凑到战士面前,发出来的气味真是难闻之至,“你……你想干什么?”战士看着这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如此吼了一声,却被打了一巴掌,也是土匪力气过于巨大,否则以战士身体之结实,一时也不至于倒地不起。“不干什么,呵呵。”土匪笑着。 面对这土匪之虐待,战士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断不敢再于此处呆着了,得去找自己的部队,早知此地如此凶险,才不会一个人来这儿吃这油条呢。谁知油条没有吃成,却要吃这屎了,一时如何不恼怒,却看在土匪人数众多,一时也不敢造次,否则以土匪之凶残成性,杀了自己也不是可能。 “来,吃了这个!”土匪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着战士说着,而此战士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如何对付得了这正年富力强的土匪,此时非要战士吃自己刚刚拉出来的臭得不堪的屎。 其他的土匪悉数站在一边干看着,边看边吃着从小摊上抢来的油条,是的,以土匪之蛮不讲理,何用买,直接抢了就是。这些吃油条的土匪倒不像那个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出屎来要这战士吃的那位,尚且有些人性,不过此时看着这一切,一时也是大笑不止。 “滚!”战士此时不敢吃,是的,没有人敢吃这屎,这真是奇臭无比,莫说人不敢吃了,纵使是饿狗见了,也会呕吐的。也不知那土匪吃了什么东西,这拉出来的屎还真是人间少有,似乎是鬼拉出来的,不然不至于如此臭得不讲道理。 不仅如此,那土匪似乎还在拉屎,这不,已然是拉了一裤子屎了,此时肮脏不堪地站在战士面前,不要说吃他拉出来的屎了,就是闻闻也已然是使人快不行了。战士熏的,这都快要晕死了,可是他也知道,这千万不能晕倒,不然的话,以此土匪之蛮横,届时不知要吃下他多少臭屎。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家也不过就是劝劝,你依然可以与那位美女在大街上随便怎么做都行,就不要管这不长脑子的了,成吗?”一位土匪劝着。 “成你妈的!”那脏土匪这么对着劝人者骂了一声。 “你不吃是吧,”土匪吼了一声,“那好,那你就吃这个吧。”土匪此时抽出一把大刀来,当时就架在战士脖子上了。 那战士与土匪在吕镇码头上打起来了,围观之人们纷纷看着,有人甚至还喝起彩来了,而战士如何是土匪之对手,被打得那个惨,爬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此时似乎想跑,但是在诸多土匪之围攻之下,此时要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战士(2) 那土匪凑上前来,想强行要这战士吃了自己的屎,战士当时一拳打去,将土匪恨揍,而土匪爬起来,看了一眼这战士,“呵,还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竟然会点功夫,他妈的,看老子不打死你!”土匪此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嘴角已然是流出血来了,这便在地上捡起了块石头,凑上前去了,非以此石头结果战士的性命不可。 “老大,打死他,打死他!”众土匪嚷嚷着。 战士此时站在众多土匪之中,一时也不害怕,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纵使身体偶染风寒,可是对付这几位土匪,应该不在话下。此时站在码头上,扎下马步,瘦弱的身子上似乎有上千斤的力气,而那个想战士吃屎的土匪一时看了一眼这战士扎下的马步,知道他有两下子,一时也不敢造次,渐渐退去了。 战士此时扑上前来,对着这土匪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此时非要土匪吃自己刚才拉下的屎不可。不然的话,说是要结果了他的性命,而听到此话,那脏土匪此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真的便要吃自己拉出来的屎了。却于此时,不知何处来了一伙饿狗,一时扑上前来,悉数吃掉了土匪身上的屎,见如此,战士也不便把这土匪怎样。 “一起上,打死他!”诸多土匪吼了一声,此时扑上前去,对着这战士乱打起来了。 一时,在这吕镇之码头,战士以一敌十,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几个土匪在此吕镇码头留下一滩血迹,这便离开了,匆匆逃亡,断不敢在此处停留片刻,不然的话,以战士之手段,还会有更多土匪出血。 战士打跑了这十几个土匪,此时又坐在小摊边吃起油条来了,这油条炸得真不错,又香又脆,吃起来满嘴香甜。那位少女此时凑上前来,为战士轻轻地捶着背,似乎甚是感激他,没了这位战士,少女的命运又将会是如何呢? 但是,冯大爷却有些吃醋,因为这少女是自己喜欢的,却于此时,不知为何,偷偷喜欢上了这位战士,一时如何不恼火。这冯大爷这便凑上前去,拉住了这少女的手,欲与之一起离开此处,在桃花盛开处,相互倾诉衷肠,较比如此呆在此吕镇码头不是来得强些? 少女也是喜欢冯大爷的,可是,此时在看到这战士之后,对冯大爷又另当别论了,较比平日,此时喜欢这战士似乎更多些了。因为战士敢于以一敌十,而冯大爷只会干站在一边看着,这使少女怎么也有些觉得吧,这冯大爷颇有些贪生怕死,不然何以不出手相助呢? 看少女对战士有所留恋,冯大爷不干了,这少女几乎可以说是自己的媳妇了,此时却要拱手相送,这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便在这码头上,也不管少女愿不愿意,欲强行与之发生关系,而看到这冯大爷如此霸道,战士有些不待见了。 战士凑过来的时候,少女仗着有了帮手,一时不惧于冯大爷的蛮力,这不,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在冯大爷头上砸了一下。冯大爷此时头上流出血来了,而少女在战士之掩护下,匆匆逃离,不敢在码头上再呆片刻,不然的话,以冯大爷之不讲道理,还不得当作众人之面生生把自己干了? 少女逃去了,这对冯大爷来说,绝对可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要非战士出手,少女又何至于匆匆离去永不再回头了呢?一想起这战士,这使冯大爷有些想打人,可是战士颇不害怕,脸上带着笑意,似乎随时可以奉陪冯大爷之挑战。 见少女逃去了,冯大爷此时又坐在一块石头上,怅然若失,后悔莫及,要是自己下手快点,此时又何至于如此呢?没了少女的冯大爷,此时无聊地坐在码头上,而战士似乎还站在一边,不住地看着自己呢。“妈的,喷!”冯大爷也是相当恼火,恨着这战士爱管闲事,不然的话,少女此时似乎已然得手了。 每当想起这事的时候,冯大爷脸上都会带着笑容,那时也是多亏了那位战士,不然的话,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想对付这十几个土匪,怕非易事。那时冯大爷见少女跑了,码头空旷得要死,似乎只有这战士自己呆在那儿了。冯大爷有种想要这战士赔损失的冲动,要非看在他有些本事的份上,冯大爷这便欲与之开打了。 战士坐在桌子边吃着油条,而冯大爷坐在一块石头上喝着闷酒,两人相距遥远,一时似乎无法发生冲突。冯大爷此时恨恨地瞅了一眼这战士,战士也不示弱,还以眼色,而这眼色愤怒得似乎要流血了。 冯大爷只是看了一眼,这便不敢看了,这眼光也真是他妈的邪乎了,真个是天不怕地不怕呀。看了这眼光,到了晚上非要做噩梦不可。 冯大爷一时气愤不过,喝完酒后,便把这杯子往地上一摔,一时杯子粉碎,几乎吓了一跳这坐在小摊边吃油条的战士。战士此时站了起来,凑到冯大爷面前,也是吼了一声,“他妈的,你狂什么狂?” 冯大爷有些醉了,见人吓唬自己,这便一个拳头抡过去了,没了少女,失去了心爱的女人的冯大爷,难道发发火也不成吗?一时与这战士在码头上打了起来,不过,战士虽然有些功夫,不过以冯大爷之力气大,与之也可以说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相互打得不可开交,而围观的人们纷纷站在一边看着。 此时天色有些暗下来了,冯大爷把这战士撂到了小河,相互在小河乱打着,一时不少人站在河之两岸观看,有如看一年一度的吕镇赛龙舟似的。冯大爷想把这战士摁进水下去,让他吃饱了水,甚至想淹死这战士,可是战士也抓住了冯大爷,乱拳抡击过去,使冯大爷也很是生受。 这两位打到河中心了,仍旧没完没了地打着,一时似乎风平浪静,可是转眼之后,这河面之上又是波涛汹涌。可是,转眼又看不到两位了,似乎一起沉入了这河底去了,不然的话,此时何以不再看到两位了呢? 但是,不久,在小河之下游,这两位又从河水中钻出来了,冯大爷在战士头上砸了一石头,而战士把冯大爷的一只眼睛抠下来了。一时,河面上红了一片,不过不久之后,这水面上似乎又什么也没了。 第二百六十章 战士(3) 这位红军战士从小河火速爬上沙滩,见冯大爷追着自己,手中尚且拿着一块石头,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那只眼睛。看来,冯大爷不在这沙滩上与这位战士拼个你死我活,不杀个天翻地覆,那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而两岸的人们,对冯大爷颇多支持,纷纷以为红军战士不是个好人,甚且以为是妖魔鬼怪之类的索命的东西,此时见冯大爷对之大打出手,一时叫好声一大片。其时尚处于解放初期,人们对红军战士颇多误会,对共产主义更是深恶痛绝,自己家的财产怎么可以拿出来与人共享呢? 一时,见冯大爷追打着这位战士,一时拍手叫好,更有人走上前来,想帮这冯大爷一把,可是又害怕着什么,万一这天下是这位战士的,那么自己这么做岂非有点不太明智?于是,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站在小河两岸看着,而冯大爷,因为少女的缘故,对这位战士更是相当仇恨,要不是这位战士如此,自己又何至于失去了少女? 冯大爷已经老大不小了,再不有位女人的话,自己这便算是断子绝孙了,而这在荒村可以说是太不孝了。冯大爷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否则,谁能打这战士,何况还有人说这战士想分自家的财产,一时气愤之下,加上有些酒醉了,这便与之开打。 战士在沙滩上不住地逃着,可是两岸的人们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此时逃无可逃,却又不能白白等死不是?这便没命地往前奔着。 战士也是顽皮的人,这便把这帽子往头上偏着戴上,这时便有人说上了,“帽子偏偏戴,老婆来得快。”当然,战士也是出于不得已,否则如何敢这样戴帽子,可能也是不知道荒村的习俗,这也颇不能怪他。 冯大爷因为失去了一个只眼睛的缘故,此时不住地追赶着,想在这沙滩上与这战士同归于尽,反正自己已然成了一个废人,少女见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话,此时还看得上自己吗?这一切都是拜战士所赐,不把这战士杀了,届时回到荒村,人们会耻笑他的,甚至会无端打骂自己。 战士的头上也流着血,帽子都染红了,本来想坐下来休息,可是看着这冯大爷手握石头追赶上前,如何敢坐下来休息,可是沙滩只有这么大一块地方,此时便扑进了小河,沿着流水不断往前。冯大爷穷追不舍,似乎不在这小河杀了这战士,便不再为人了。 两岸的人们,此时纷纷敲锣打鼓地走上前来,因为荒村断不能出现这么个妖魔鬼怪,(是的,那时的人们视红军为妖魔鬼怪,对之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恨不能吃其肉寝其皮而后快。)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为冯大爷打气者颇不在少数,更有人直接想凑上前来帮冯大爷。不过,人们看到这战士一脸之正气时,又不再对之起杀心了,甚至觉得这也像是自己的兄弟一样的人,莫说打了,纵是骂几句也过意不去。 冯大爷这人吧,好是好,可是不该喝酒,这时趁着有些酒意,又失去了一只眼睛,此时对这战士可谓是相当仇视。这便骂着不堪的野话,扑上前来,又想在战士头上再来一下,而两岸的人们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大爷虽然走路有些东倒西歪了,但是浑身上下的力气却在的,这便又凑上前来,趁着战士休息之际,在其头上又砸了一石头。战士的头上已然有两个洞了,此时捂着头,觉得自己不是这冯大爷的对手,毕竟这战士还年轻,而冯大爷可以说正年富力强,这两位打起来,显然战士占不了便宜。 “你妈呢?”冯大爷对着这战士说,“我也想和她睡觉哩。” “我没妈,她老人家早过世了,你想干吗?”战士问道。 冯大爷听见战士如此回话,知道他不过是个年青人,对付起来尚且可以说绰绰有余,这便捂着那只受伤的眼睛,想再次在战士头上来一下,不然的话,似乎对不起自己这只眼睛。战士何其敏捷,不等冯大爷近身,便已然是火速离开,冯大爷想以如此一醉汉而杀了自己,做梦吧! 战士此时面对这冯大爷如此无理,恨不能杀了他,可是看在这冯大爷意识不太清醒,而且思想也古板落后,对之也是有些怜悯。不打算杀了他的,毕竟自己也抠下了他的一只眼睛,算是给自己的这个伤报仇了吧? 本来想冲到岸上去了,可是两岸围观的人们不准战士上去,纷纷提着大刀站在岸边,如果战士上岸的话,这便要大刀伺候。战士看了看这两岸的围观的人们,不敢上去了,只能再次扑进了小河,而河水冰冷刺骨,更兼不知为何无故下起了雪,这时扑进这河水之中难受之程度,无论如何夸张也不为过。 夕阳渐渐地沉进了西山了,而这天色黑将下来之际,看来便是杀人之时,莫说战士害怕了,冯大爷亦然。两岸观看者如潮水,亦如当年看龙舟比赛,真个是人山人海,此时小河虽然是极为寒冷,下着雪嘛,却在这么多人的观注下不再变得寂寞。 雪花不断地旋舞在天空,而这小河的水更有不少已然结冰,破冰泅在河水中的人们,尤其是战士,浑身颤抖。冯大爷因为喝了不少酒,此时尚且还不算什么,忍得住,至多不过是略有些寒意罢了。 而这战士就不一样了,此时不太会水性,毕竟是北方人嘛,一时在这夜色中沉浮漂荡,看去之时,颇能令女人们可怜。但是,冯大爷认定这不是好鸟,不打死他,以后怕是对少女有些危险,要非如此,冯大爷才不打他呢。 战士面对这冰冷刺骨之河水,再看了看这天空,发现这天不知为何,竟然也变了个颜色,月亮看起来也不再如此明亮,却似乎也成了黑色的了。一时,战士沉浮于这河水中,竟然大声哭起来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战士(4) 战士爬上河床,独自坐在沙滩乱石堆,望了一眼天空,不见月光,而风是如此寒冷。冯大爷也坐在一边,对之咬牙切齿地喃喃呐呐地骂着坏话,对此,战士一度又想哭了。 两岸围观的人们,对此更是颇有兴趣,有人甚至朝战士扔起了石头,恨不能亲手杀了这战士。而荒村的一些女人们,面对这战士,纵使他长相如此英俊,也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脸,更有人甚至还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块黑布包住了自己的脸,甚是怕这战士看到自己的好看的脸。 一位上了年纪的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嚷嚷着要自杀了,原因是在小河边捡柴时不慎被战士看到了自己的满是皱纹的脸,觉得吧,这要是几年之后下世了,在地下见到自己的“砍脑壳死的”时,会觉得对不起他。为了洗刷自己,这老太婆便欲在小河边寻了短见,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是不会看得起她的。 其实,战士之看老太婆,亦不过是个误会,错误地把她当成了冯大爷,否则何敢乱看人家呢?战士想不到,天色如此漆黑,而这老太婆尚且还在此小河边偷偷摸摸地捡拾着一些个破柴,不然的话,谁看她呢? 老太婆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根绳子,就着小河边一棵快要死去的枯树,吊了上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为了怕在晚上看到这老太婆死去的鬼魂的缘故,颇不愿意她之就此死去。此时有人凑上前去,抱住了这老太婆,将之救了下来了。 “大好岁月,如何会想不开呢?”那人这么问着。 “那个战士不是个好东西,据说要共……唉,我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再也不能被共……了。”老太婆如此说道,“再者说了,如果那样做了,这对不起那个‘砍脑壳死的’,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那人家也不过只是看你一眼,你何至于如此想不开呢,敢情人家的眼光有屎不成,真是的。”有人如此劝说着。 “你不知道呀,”老太婆继续说着,“那可是红……军呀,这真是如妖魔鬼怪一般的人,被看了之后,人家说不定会在夜里想老身的,而老身一把年纪,唉,再被人想得不堪的话,这也是种耻辱呀。” “哦,人家看你一眼,便会想入非非呀,我看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要不得。再者说了,人家想想也不行吗,人家又不是和尚,至于寻短见吗?”那人劝说着。 “总之,老身才不要人看呢,这张脸虽然长相不好,上面还有一块疤,但是怎么说也算是个女人的脸呀,让这妖魔鬼怪看了去,将来万一要立贞洁牌坊的话,老身怕是进不去了。”老太婆低声说完这话,便又幽幽哭泣着了。可是,对于这老太婆的话,也没有人听她的,人们只是站在小河边,看着这冯大爷,而冯大爷此时凑上前去了,手中当然握着一块石头。 “老不死的,洗把脸吧,这脸上几天没有洗过似的,如此脏兮兮的,看着令人恶心。”老太婆的媳妇此时凑上前来,递给老太婆一个手巾,得洗洗脸了,因为那脸上似乎还有很多的眼屎。 “我才不要哩,不干净好,不干净的话,没人愿意看的。”老太婆如此说。 老太婆说完这话,便把那手巾一把丢进了小河,而自己一时也不用戴围巾什么的了,这战士想看的话,就让他看吧,想必看了这么脏的一张脸,没有人会起那个心思吧?一时老太婆颇为自己感到自豪,觉得还是自己有智慧,不像其他荒村的女人们,还戴着那什么劳什子围巾,多不方便哪。 一时老太婆身边的人们,颇有些人呕吐起来了,更有人不敢与这老太婆呆在一起,纷纷逃离,一时老太婆身边,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了都。战士看了一眼这老太婆,也是呕吐不住,一时肚子更加的饿了,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力气。 正于此时,冯大爷又凑上前来了,手中的那块石头仍旧在握,非打死这战士不可。战士见不是个事,一时钻进了小河,过了好久尚且不见他出来,敢情死了吧,不然何以不见了呢? 这老太婆觉得冯大爷还真是个英雄,此时便凑上前来,对之不住地笑着,可是冯大爷对之不感兴趣,如此一老太婆还想着自己这个年轻人吗?冯大爷那时还真是年轻,可是也是奇了怪了,年轻的女人们认为吧,这冯大爷要打人,不是个良善之辈,更兼媒婆说了,嫁给了这冯大爷的话,说不定会在一个下大雨的夜里被他无端杀死的。 听到人们这么一说,荒村那些有了年纪似乎嫁不出去的女人们,对冯大爷也是敬而远之,不敢与之相处。就怕这冯大爷杀人。那媒婆不仅如此说了,且以为这冯大爷是阎王化身的,谁要是嫁给了他,后果如何不是一目了然吗?因此,冯大爷,纵使有些本事,而荒村的女人们也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也是觉得冯大爷讨不到女人,不然的话,老太婆此时何以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个毛遂自荐,想嫁他呢?但是冯大爷看了一眼这老太婆,自己如此一年轻小伙子,什么美女讨不到,就是配貂蝉西施也是成的,一时断然拒绝。 “你不要我的话,我这便自杀了。”老太婆这么看着冯大爷说,冯大爷还真是不该打人,更不该打这战士,此时受报如此,岂非天意? “我就是打光棍也不会娶你的,你也不去拿个镜子照看照看,这把年纪了,还如此风流,先把脸洗干净再说吧。”冯大爷丢下这话,便扬长而去。 老太婆本来想当作众人的面,抱住这冯大爷,可是冯大爷何其敏捷,以老太婆如此迟钝的动作,想抱住冯大爷?哼!此时,见老太婆如此不自爱,颇有人凑上前来,劝说着,而老太婆碍于众人之责难,一时不敢造次,放过这冯大爷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战士(5) 冯大爷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天色已然昏黑,独自于灯下,揽镜自照,形容之憔悴,脸色之枯萎,还真是使自己一度都认不出自己了。更何况,这眼睛只剩下一只,将来找老婆时,面对众多之竞争对手,一时要如何是好呢? 冯大爷这便悄悄走出屋门,在荒村大路上溜达,姑且以如此之方式排遣心中无穷的苦闷,更想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碰到花姑,送她一朵小花,或者与之说几句话也是好的。此时夜深如许,听不到人语闲话之声,有的,不过是几声虫鸣与几缕风绪纹过天空时的啸叫而已。 冯大爷凑到花姑屋子门前时,并不见有人,而灯火之惨淡,与天井之凄凉,在在使冯大爷想哭。更何况,此时不见花姑的身影,往日美好的一切,于此时,悉数如风散去,飘荡于天地间,无从寻觅矣。 之所以来花姑处,与其说是想沾点便宜,倒不如说是为了避难,不如此,何以摆脱老太婆之骚扰,而那时的冯大爷正年少轻狂,就怕在不经意间做出不明智之事,届时后悔有什么用呢?可是,花姑偏偏又不在家,而灯火昏暗,一切皆如此萧索,真个有秋风落日独立荒原之感! 不在家就不在吧,也许花姑之所以如此,亦不过是为了成全老太婆,使自己倍受折磨而已,不是喜欢打架吗,好,没有女人嫁给你!但是,不要靠花姑之保护,也不怕了老太婆,荒村有位姑娘似乎看上了冯大爷。 可是,这位姑娘一说出自己的想法,使被母亲打了一顿,“什么老实的男人没有,偏偏喜欢老冯,你想找死吗?”姑娘母亲如此说。敢情人家喜欢的男人不过是听话的人,像冯大爷这样的,在荒村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人喜欢。姑娘的父亲一听到这冯大爷的大名,更是吓得不住地哆嗦,这要是把这冯大爷请进了自己的家门,届时逃无可逃可要如何是好? 没办法,冯大爷只好找花姑了,但是,找了一天又一天,花姑如同人间蒸发,音信皆无。而冯大爷无奈之下,只好是回到自己的家,可是这时才发现,坐在自己家里的竟然是老太婆。“你来了,这一天去哪了呢?”该死的老太婆笑着对这冯大爷说着暖心的话语,而这一笑,两个牙齿不慎掉下来,在地上掏摸半天,终于是找不着,这便不找了。 “来了!来了!”冯大爷学着这老太婆的话说了一遍,心里对之是又恨又有些喜欢,反正此时自己也没有女人,而这老太婆呆在自己的屋子,这总算也是个女人吧,聊胜于无的感觉使之不便对老太婆过于刻薄。 “哈哈哈!”老太婆大笑着,“你不要嫌弃我,你这样的人,荒村没有人要,我老太婆能看上你,这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抬举了。” 冯大爷此时不作声了,一时荒村一片寂寞,唯小河东去之声传来,而与此老女人相对,一时也有一丝丝的温暖。“算了吧,命运如此,奈何!”冯大爷如此长叹一声。 可是,一看到老太婆满脸的皱纹,一时想起花姑的那张好看的脸,两相比较,这老太婆根本就不是对手。这时心里又起了一种委屈的感觉,断不能与这老太婆在一起,不然的话,对不起自己甚矣。 更何况,这老太婆不知多久没洗澡了,浑身上下,已然是肮脏不堪,更不时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使冯大爷不得不在与之共处一室时要捂上了自己的鼻子。这老太婆衣服上的油腻刮下来的话,大概有两三斤重,这么往冯大爷屋子一坐,好家伙,令冯大爷一时连气都出不来了。 火速离开自己屋子,一时站在这天井,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这上苍之不公平,唯在心里不住呐喊而已。幸好老太婆没有追出来,不然的话,此时冯大爷便不想活了,平生见过女人不少,而这么丑的,尚且算是头一次。荒村的女人们大都不大出门,在那个时候,想要随便见个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若运气不好的话,大概是不成的。 “不行,不能就这么与这老太婆在一起了,这要是传扬出去,令荒村其他的人们知道了,自己这脸要往哪儿搁呢?”冯大爷如此想着。边这么想着,边往花姑屋子走去了,而此时花姑的屋子却灯火闪烁,似乎有不少人呆在其中谈天说地好不热闹,此时有些怯生,不便进去,便孤独地呆在一片漆黑之中,一时尚且不知该不该进去与花姑说会儿话。 在花姑的屋子,不少男人相互说笑着,更有人大声地吼喊,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是个男子汉也。而相比那个男子,冯大爷纵使是身经百战,此时也是有些胆怯,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不成这人就是那天外天人外人?而那人见冯大爷有所害怕,此时更是吼了一声,声音之雄壮,纵观荒村古今,还真称得上空前绝后。 冯大爷一时不敢进去了,这便躲在一片漆黑之中,背靠着一株古树,听着花姑与不少人讲说着笑话,唯有自己穷愁苦闷,不仅如此,家里还有个又脏又臭的老太婆在那儿等着自己。一想到这,冯大爷便不住地长叹着,早知这样,才不与那战士打架呢。 正当冯大爷进退维谷之时,花姑走出来了,朝外面看了看,又窃笑一声,这便进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上大门,使冯大爷不再看到里面的一切了。“难道花姑就这么嫌弃自己吗?”冯大爷在心里如此说道。 一时不便再呆在那儿了,毕竟人家不待见自己,再坐在这门前,让人看见了,难道不笑语自己之没有出息?这便怏怏离去,而在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回望一眼这花姑的大门,这真是扇好看的大门哪,至少比自家的柴门来得好看,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那沟啊。 冯大爷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进自己的屋子的,可是一进了这屋子,见床上赫然躺着个人,而且这人尚且浑身肮脏如屎,一时也是吓了一跳,火速退了出来,复坐在天井,望着天上的月轮不住地堕着清泪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何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安身立命之所?”冯大爷痛苦失声。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战士(6) 老太婆见冯大爷坐在天井哭,一时出来了,二话不说,便想抱住了他,这令冯大爷几乎吓了一跳。一时不敢呆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下了小河,看来此事还得战士帮助,只是不知战士此际到了什么地方了呢?为何自从钻进了小河,便再也不出来了? 冯大爷在前面跑着,而老太婆无耻之至,硬是要跟着他,这令冯大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又并不喜欢她,尚且要厚颜无耻地跟着,成何体统?却又并不敢得罪于她,否则,以后万一有个美丽的姑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听说自己要打女人,这便还如何敢跟着自己呢?何况以如此一男子汉而去打女人,这真是过于伤天害理,绝对做不得的,那怕这女人砍了自己一刀,也是不可以还手的。 对于冯大爷之逃跑,老太婆笑呵呵的脸上,皱纹悉数舒展开来,“老身不把你弄到手,老身就跟你姓!”老太婆如此轻声地说着,当然,冯大爷并未听到,否则以其神经之脆弱,一时还不得吓得半死? 不过还好,冯大爷还算敏捷,一时想把他弄到手,对于此老太婆来说,以其迟钝不堪之动作,看来尚且还需要些时日。可是,老太婆虽然动作不太麻利,而这声音却颇为雄壮,一时大喝一声,而冯大爷颇不敢跑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便站住了,因为在这极其雄壮之声音中,冯大爷两腿发软不能走动了。 一时不能走路了的冯大爷,只好一步一步地往前爬着,此时唯一希望的事情便是无论如何得摆脱这老太婆之跟踪,自己这清白之身断不能葬送在此肮脏老太婆之手里,不然的话,花姑万一成了自己的女人,届时岂不会要骂自己?可是,再怎么要强,奈两腿已然不能动弹何!此时趴伏在这小河边,面对流水东去不断,心生羡慕不已,如果自己亦能如这流水般自由自在,那敢情好了,可是此时自己却只能是做做白日梦罢了。 老太婆虽然动作极其不利索,每走一步尚且要摔一跤,可是以其无比强大的意志力,这要追上自己亦当不在话下。何况自己此时可以说是中了邪似的不能动了,这要是被老太婆抓住了,结果如何,明眼人不是很清楚吗?此时断不能让这老太婆抓住了,可是她虽然是动作缓慢有如蜗牛,可是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也不剩下多少了,再走几步的话,便可以抓住了自己。 冯大爷一时如临大敌,此时更是不断地哭泣,而这天地旷远,更于何处去寻找战士呢?如果战士尚在的话,对付这老太婆可能还有些办法,可是自己已然在战士头上打了一石头,不,打了两下。战士还会保护自己吗?念及处此,冯大爷更是觉得自己命苦。 也怪自己有眼无珠,错怪了好人,把这战士打跑了,不然的话,此时老太婆何至于追赶自己呢?冯大爷此时不想做人了,而这老太婆已然是近在咫尺,过不了一会儿,这便要过来了,不知她到底会不会吃了自己呢? “天啊!”冯大爷开始喊天了,可是真有天吗,为何冯大爷从来没有见过呢? 老太婆这时张开了嘴巴,而这两颗牙齿更是不知什么地方去了,看上去还真是有些令人不敢恭维,以如此一样子,哼,也想和人谈恋爱,不知羞耻之至也。可是,此时了无人迹,吃不住这老太婆执意要如此,纵使以冯大爷之强悍,可是与这老太婆相比,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没有牙齿就没有牙齿吧,可是为什么不把这衣服洗洗呢,此时这老太婆可能有些爬累了吧,这便呆在冯大爷身后不远处不住地搓弄着身体,一时身上的泥垢被搓落了好大一片,此时拿在这手上,朝着冯大爷缓慢地走过来了。那架势,似乎得冯大爷吃了自己刚才搓下来的泥垢,不然的话,以此老太婆之歹毒,此时荒原无人,还不得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当此老太婆把这手上的泥垢塞进了冯大爷的嘴里的时候,冯大爷已然是快要不行了都。此时当然想反抗,奈浑身没有力气何! 此时冯大爷也不管这么多了,下死力挣扎着爬起来,可是由于用力过猛,这下好了,拉伤了肌肉,这便一瘸一拐地往前跑去了。不过虽然如此,较比受这老太婆无端污辱,那是不止强万倍! “战士,救命啊!”冯大爷如此朝着河水喊着,可是这河水已然是一片死寂,不复闻听鱼儿唼喋之声,天地一片空旷,更于何处去找这战士呢? “别跑,不然的话,抓住了,看不把你的屎打出来!”老太婆如此叫嚷着,听着这难听之至的声音,冯大爷纵使是胆子再大,也有些害怕。而且老太婆这嗓子还有些沙哑,闻听此话,当真是人间罕有,冯大爷这便想扑到小河,把自己的耳朵洗上一洗了。 正当冯大爷洗着耳朵之时,老太婆已然是凑上前来了,再次抓住了这冯大爷,当然这也是冯大爷中了邪,否则以其无比敏捷之身手,老太婆想以自己年迈之躯抓住自己,怕是有些难度。老太婆终于把冯大爷踩在脚下了,一时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使冯大爷动弹不得,此时不要说是走路了,纵使爬也成了问题。 “还跑不跑了?”老太婆看着自己脚下的冯大爷如此以沙哑的声音吼喝着。 “不……不敢了。”冯大爷躺在河边这么看着这老太婆,一时也不敢把她得罪了,不然的话,弄死自己不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情吗? 冯大爷想不到自己这么敏捷的身手,却被这迟钝的老太婆踩在脚下,看来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不知这老太婆有什么本领,竟会使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老太婆踩住了冯大爷,此时可能是吃得过于饱了吧,放了一个好大的响屁,真是恶心死了,这不,冯大爷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战士(7) “跟不跟我在一起?”老太婆如此问道,语气之严厉,措辞之刁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冯大爷一时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不答应的话,想想后果,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可是真的与这老太婆在一起了,荒村的人们又会怎么看这件事情呢?冯大爷真是进退两难,不过以眼前之情形,自己纵使是身体强壮甚是能吃苦耐劳,却又不得不服软,否则以老太婆之蛮横无理,取自己的性命不是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 “好吧,我答应你,和……和你在一起还不好?”冯大爷如此说,说了这话,一时又颇为后悔,因为自己压根儿就不想与这老太婆在一起的,如此说话,亦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并非真的想与之耳鬓厮磨白头偕老。听了这违心的话,老太婆还真是喜上眉梢,这便在冯大爷脸上香了一个,令冯大爷恶心不已,却又不能把这老太婆如何。 也不知道算不算上天之作弄,自己本来如此一英雄,却只能与这老太婆朝朝暮暮,念及此,能不令人怆然!不过事已至此,亦只能是将错就错了,否则以老太婆之刚烈,届时寻了短见撞了南墙,却要污蔑自己行凶杀人,那便不好了。 与老太婆共处一屋这天的晚上,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雨过之处,更是浊水横流无数虫子爬出洞穴为祸人间。本来就不应该答应老太婆的,此时与之在一起了,共处一室的话,觉得还是有些不妥,至少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快乐了。 这便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之共处一室,可是这冯大爷只有一间茅屋,此时不处一室的话,却要去何处呢?毕竟外面不断地下着雨,想走出去的话,淋了一身的雨,届时还不得感冒生病? 夜已相当深了,冯大爷尚且了无睡意,独自站在这外面旷野之中,淋着大雨,苦挨着日子。不知这天要什么时候才会亮啊,而老太婆却睡在自己的床上,此时已然是呼呼大睡发出来的阵阵劓声让冯大爷多么羡慕呀,却又不敢把她赶出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惹恼了她,亦不是个事。 冯大爷往花姑的屋子门前悄悄凑了过去,不过此时夜色深沉,没有人,更看不到花姑,此时大概睡去了吧?而冯大爷就躺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蜷缩在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里,此时闭上了眼,想象着花姑的好,较比自己屋子里那个老太婆,那真是天壤之别呀。 不久,冯大爷便被一阵争吵声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只狗把自己咬了,这是花姑的狗,不过这对冯大爷来说,亦可以说算是一种幸运,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被花姑的狗咬到的。花姑不待见自己,一见了自己就心烦,这真是令冯大爷伤透了脑筋,不过这下好了,她的狗咬了自己,此时回想着被咬的经过,还真是忘记了疼痛,却感觉到相当舒服,这便伸出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腿,想这花姑的狗再咬自己一下。 不过,那狗似乎知道冯大爷的企图,此时知道自己的嘴巴对于这冯大爷来说有多么珍贵,不要说咬了,就是对之吠叫也觉得是在抬举他,一时灰溜溜地走掉了,夹着尾巴进了自己的狗窝,再也不出来见这冯大爷了。冯大爷这便又躺在花姑的屋子角落,一时悄悄听着这下雨的声音,这声音不知为何,在此深夜听来,真是令人沉醉呀。 不久,雨停了,而这雪不知为何又不住地下着了,雪花洒在冯大爷的身上,虽然有些冷,却多么美妙呀。这花姑屋子门前的雪就是不一样呀,能被这雪花冷了,这对冯大爷来说当然是种造化了,似乎这门前的雪不是雪了,倒像是火,温暖着冯大爷的心窝。 此时有些寒冷,冯大爷一时无法睡去,望着这天空的雪花的飞舞,一时想起这花姑的身姿之曼妙,便不住地点头赞许,而这时这雪花看起来呀,似乎不只是雪花,却比三月的桃花还来得美。是的,此时在这冯大爷的眼里,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得上这花姑门前的雪花的旋舞,而这雪花尚且能落在他冯大爷的身上,这对他来说可是多大的恩情呀。 冯大爷兴奋得无以名状,根本就无法睡去,此时夜深如许,就不要睡了,尽情地看这雪花吧。这雪真是一片一片地洒在大地上,落在冯大爷的身上的雪花更是有如花姑好看的脸蛋,此时能一度化在自己的身上,这对自己来说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 冯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屋子,而守在自己身边的不知是个什么人,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呢?她似乎一年没有洗澡了,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没有污垢,而如此一人却不住地对自己嘘寒问暖,似乎很关心自己。“花姑呢?”冯大爷问了一声。“还花姑花姑,差点死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了。”老太婆的声音有些刁钻,却充满着对这冯大爷的关心。 “不,我不要你呆在这个屋子,我得去找花姑,不然的话,这日子还有什么过的,不如不活了来得好。”冯大爷这么说。说完这话,便欲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刚爬起来,便又一头栽倒下去了,根本就站不了。 见冯大爷如此不听话,老太婆甚至还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算是对他的教训吧,这令冯大爷有些生受,却又不便如何,否则以老太婆之霸道,届时一怒之下,还不得杀了自己?只能是让她打了。 天气如此寒冷,外面的雪花更是下得大了,而这时冯大爷凑到外面一看,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些雪花就有些害怕。就是这些雪花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呀,此时对之有些害怕,那也是情理之中不值得大惊小怪。 正当冯大爷又想钻进这雪花去找花姑之时,老太婆一把抱住了他,使之不能走出这个宁静的屋子,也把自己身体的温暖传递给了冯大爷了。此时冯大爷对这老太婆不知是当感谢还得当怨恨,不过觉得抱在她的怀里可是相当不舒服的一件事情,这便不断地挣扎着,断不可就这么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断送在此老太婆的手里了。 但是,以老太婆手段之强硬,想要逃脱她的掌控,恐非易事,这不,纵使使出了浑身解数,冯大爷依然是呆在这老太婆的怀里,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而老太婆对这冯大爷抱得更紧了,一度令冯大爷有窒息的感觉,要不是自己生命力强悍,只此一下,便已然是撒手人寰。 冯大爷哭了,纵使是自己再强大,可是命运的强悍更是令人害怕,一时似乎亦只能是趴在这脏老太婆的身上,任泪水不断地横流而已。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战士(8) 唯一的办法,无过于逃离了,断不能与那老太婆在一起了,当时自己之所以答应了她,亦不过是事急从权的意思,心里想着的并非此脏老太婆。逃到小河边了,而在小河边有只小船,此时船舱无人,正好可以栖身。 这天,冯大爷又在小河边碰到了战士,而多日不见,战士尚且有些憔悴,不过这头上虽然是挨了自己两石头,却早已痊愈。而冯大爷的眼睛却再也不能好起来了,要非如此,凭自己的本事,又何至于配不上花姑了呢? 冯大爷与这战士说了会儿话,而战士却问冯大爷要不要再打架,冯大爷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现这眼睛虽然是有些看不到了,当时尚且以为瞎了,可是这时忽然又渐渐看得清东西了。看来这战士对自己下手也不是过于重了,不然的话,这只眼睛还想看得见东西,怕是开玩笑吧? “打就打,谁怕谁?”冯大爷这么回答着战士。 正当战士摆弄阵式与这冯大爷准备开打之时,荒村无数男女,其中颇看得到老太婆的身影,手执大刀长矛吼哈连声,似乎欲把这战士砍死在小河边。其实战士之呆在小河边,完全是因为迷路之缘故,而荒村的人们却认定了这战士之所以如此,那绝对是想偷看自己的女人洗澡,这便集结在一起了,想以如此众多之人数对付这区区一小小的战士。 面对人潮汹涌,战士亦不惧,自己并无此种缺德的心眼,可是荒村的人们,此时对之防范森严,似乎不将之绳之以法的话,这便是对不起祖宗。这不,有人凑上前来,在战士头上又打了一棒子,使战士一时尚且有些晕晕乎乎,如果意志力稍差些的话,这便要倒下去了。 不过,战士受得了这一大棒,此时捂住了自己的头,朝前不断狂奔,断不能让这伙人就此格杀,因为自己并非他们想象的那种人。这战士年纪不大,不知为何要来荒村,不知荒村的人们为何对这战士如此深恶痛绝,似乎不把他弄死在这荒原,便不算是男子汉。 也是因为战士之突然出现,老太婆这天也不敢去小河边了,因为见了这战士,老太婆深感不舒服。冯大爷也是知道战士有这个作用,不然的话,才不与这战士呆在一起呢,只要自己与这战士呆在一起那怕是打架骂娘,也较比与老太婆在一起来得好。 这不,本来这天,老太婆见天日晴好,想出来走走看看,顺便去小河把冯大爷找回来,可不能呆在小河边让豺狼刁去了啊。可是当发现这战士时,老太婆一时浑身感到相当不舒服,这老冯也真是,什么人不好说话,却偏要与这战士在一起说个没完没了,这还得了,岂不犯了天条了? 老太婆本来想把这冯大爷拉回屋去的,可是冯大爷压根儿就不想进屋,呆在小河边多好,再也不用爱老太婆的气了。“算你狠!”老太婆如此啐了一声,这便不敢下小河了,远远看了一眼冯大爷,这便离去。 荒村不少人拿着家伙凑上前来,似乎不把这战士打死的话,这便不活了。那时啊,冯大爷每当想起这事的时候都会微微一笑,觉得那时的人们对这战士可谓是误会何以如此之深呢?那老太婆不敢上前去拉住冯大爷,而是跟着荒村其他的几个人,特别是狗爷之流,悄然远去,似乎再也不愿与冯大爷相见。当初看上冯大爷,亦只是觉得他这人勇敢,敢于与这战士打,而且能一直从河之上游打到河之下游。放眼荒村古今,能有如此作为者,冯大爷一人而已。 当时尚且以为他是个英雄,这便对之投怀送抱,不然的话,老太婆纵使是年老了,纵使是没人要了,亦不会和这冯大爷在一起的。可是,此时见这冯大爷与这战士竟然坐在一起说着话了,英雄一时不再,看到的不过是一摇尾乞怜之狗熊,这冯大爷再想与自己在一起,怕是不成吧? 战士一时不便与这冯大爷多聊,这便逃亡,不然的话,以荒村如此众多的人数对付这区区一小小战士,那还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战士不逃的话,此时便会死在荒村人们的怒吼声中。 “下流!”有人看着这战士逃去的背影如此骂了一句。 “坏人!”有人如此指责着,似乎战士真成了要霸占别人老婆的恶棍土匪了。 面对战士之出现,有钱人也是深为忧虑,怕这战士与自己共享财产,而这些财产可是自己几辈子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此时要与这战士共享?这怕是不成吧?不过不成的话,人家有枪有炮的,不成也得成! 面对这荒村的人们的追捕,战士此时火速逃离,本来想找冯大爷帮忙,可是冯大爷对这战士,亦只是看在他可以吓跑老太婆这点上,不然的话,要冯大爷与这战士一起说话,这怕也是绝无可能。可是,老太婆已然是跟着这狗爷跑了,算是除去了一个祸害,冯大爷下雪天不用再呆在屋子外面了,却可以在自己的屋子好好地睡一觉了。此时还得感谢这战士呢,要不是战士之存在,自己的屋子便算是没了不是? 荒村的人们,特别是稍微有些钱的人们,对这战士可谓是相当仇视,一旦发现战士出现,便当以大刀伺候绝不姑息。战士知道人们会这样对待自己,这便没命地逃跑,断不敢在荒村停留,可是既然已经是迷了路,这还真的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跑去,一时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地哭泣。 人们抓住战士这天,冯大爷也去看了,战士已然是好多天没有吃饭了,此时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看了一眼,冯大爷便不忍看了,要不是看在他吓跑了老太婆的份上,冯大爷也要打他了。谁也不愿意自己的钱无端被人抢去了不是,冯大爷也不例外。 一看到战士绑在一棵大树上了,一人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是在这战士脸上狂扇了两巴掌,打得这战士哇哇大哭。那时冯大爷还年轻,不知道这战士是好人,不然的话,才不幸灾乐祸呢。 有人觉得这战士既然不是好人,这便凑近了,几乎是把自己的嘴巴贴在这战士的耳朵上骂着娘,这令战士有些恼火,再怎么说也不能辱及父亲祖宗不是,这便想打这无端骂娘的人,可是绑缚住了,此时更如何动弹得了呢?而那人在骂了娘之后,甚至还想砍这战士一刀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这时,冯大爷凑上前来了,看着那人,怎么着也觉得不对,这人再有错误,那也还是个人不是?怎么可以这般对待呢?这便对之不住地数落着,见冯大爷帮着这战士,那人一时不便造次了,毕竟在荒村,打得过冯大爷的人不是太多。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战士(9) 见冯大爷帮衬着战士,荒村的人们对之怒目而视,甚是以之为不是人,帮凶帮到此种程度,还真是旷古未有啊。战士之不义,什么女人不好爱,偏偏要爱别人的老婆,如此德行,不打死何待?但是,冯大爷此时却要为这战士说话了,莫非冯大爷也是这般心思的人? 想起那时的情景,冯大爷就有些不自在了,要是自己够勇敢,也许战士就不至于被弄死了,冯大爷每当空闲下来之时,往往会这么想着。但是,那时有好多的人对战士有偏见,如此之人来到荒村,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冯大爷想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恐怕绝非易事! 人们把这战士押解到小河边了,此时面对这河水汹涌,拍打出的浪花溅碎在石头上,而后悄然落去。冯大爷默然跟随着人们,想看看人们要如何处置这战士,此时冯大爷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现眼睛尚且有些痛,因此之故,对这战士也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月轮挂在天空,而战士被绑缚着,此时跪在人们的面前,更有人凑上前来,仔细地观看着,想知道这传说中的不可一世的恶魔到底长什么样,有没有三头六臂呢?在这天夜里,荒村的女人们一个也没有到场,本来是想站在这战士面前好好地看看的,因为战士之长相,在荒村可谓是最好看的,正是因为战士长得好看,女人们才刻意回避,甚且对之要不住地吐口水来显示自己的清白。 当然,如果战士长得不好看的话,女人们便没有必要之回避,可以到小河边观看,因为她们的男人们并不会为了一个长相比自己差的男人而吃醋。可是这战士既然长得这么标致,这便不好来看了,因为届时自己的男人误会起来,说自己不是来看战士死,倒像是来看这战士的乖脸,如此一来,纵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还不如不来。 人群中颇有不少人愤怒地看着这战士,而自己的财产更是不会带在身上,纵使战士已然被擒了,那些金银财宝也早已藏进名山大川,战士纵使想共享自己的,那也要他能找得到呀。而自己的女人也已然没有出现,这便觉得有些安全了,不然的话,才不敢来看这战士呢。 不过,瘦弱男子这天,把自己的钱藏在大山一块巨大的岩石的一个小洞里后,再用一些泥土封住了这个洞口,再想找到这些自己的血汗钱,怕是不那么容易了。做好了这一切,又把自己的女人藏在一个破败的桶子里,上面还盖上一块巨大的石头,觉得一切都安全了,这才来看战士。 战士此时绑缚着,跪在人们的脚下,面对涛涛东去之流水,一时心灰意冷,人生到此算是完了吗?战士看了一眼天空,月光是苍白的,洒落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尚且有些寒意。 有人对着战士吼了一声,而一块石头扔过来了,打在战士头上,一时血流如注的,不过这战士并不因此而后悔。他并不是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不过因为误会之深,自己百口莫辩,此时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见战士抓住了,老太婆这便也凑上前来,因为她没有男人,不会有人说她什么的,再说了,如此一肮脏之女人,还怕什么呢?没有人会喜欢她的,但是,面对这战士时,这老太婆走起路来也如大小姐似的,一扭一扭的,看得荒村的男人无不恶心。不仅因为她肮脏的浑身上下那股难闻的气味,还有她的姿态,这简直是相当低贱的,作为一女人能这么走路吗? 战士当然是不认识这老太婆的,而老太婆见他对自己无动于衷,这才敢出现在小河边,不然的话,亦当如荒村其他的女人,不会显身河边。也只有这老太婆想着嫁给这战士,因为,狗爷对这老太婆失去了兴趣,一时寂寞难耐,老太婆这才想起这战士,如果连战士也不喜欢自己的话,那么自己这辈子便算是完蛋了。 老太婆想呀,只要自己能救下这战士一命,那么,战士届时不还得回报自己吗,自己什么也不要,就要他这人!并且,这战士虽然长相如此英俊,可是荒村的女人们纷纷都躲起来了,因此之故,几乎可以说没有人和自己竞争。 但是,听说这老太婆想去把战士弄回自己的屋子,荒村的女人们虽然脸上不显示出来厌恶,怕自己的男人吃醋。也并不说什么,可是这心里对之可谓是恨之入骨,为人之不自量力何至于此乎?有女人甚至想打这老太婆了,人家好好一战士,长相清秀不说,据说还识文断字的,而老太婆何许人也,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喷! 荒村的男人们此时把这战士押解到小河边了,有人开始焚香祷告,请求上天神灵之显圣,将这无法无天的罪恶之徒杀死吧。毕竟,亲手杀了这战士的话,在荒村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如果能使这神灵杀死,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几翻祷告之后,战士依然安然无恙,只是有些疲惫,时不时想倒下去,因为好多天没有吃饭了,浑身上下能有力气吗?而于此时,老太婆便走上前来,为战士送上些饭食,不然的话,生生饿死了,届时自己要一个死的有何用呢? 见老太婆如此好心,男人们对之也无话可说,此时在心里也对之有了些敬意,毕竟这也是一条人命,能如此对待,再好不过了。老太婆之用心,荒村的女人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是色胆包天,自己长得这么美尚且对之敬而远之,老太婆什么东西,竟然想把人家带到她的屋子里去了? 荒村的女人们不服,要不是怕自己的男人们想不开上吊自杀什么的,才不会躲着不见这战士呢?荒村的女人对这战士是爱着的,却没有人敢于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了,这便是大逆不道,届时被装进笼子沉入小河了,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战士(10) 而此老太婆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无牵无挂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管得着!这便凑上前来,仔细看着这个战士,这清秀的脸蛋,那壮实的身段,无不令老太婆怦然心动,可是碍于荒村的女人们的闲话,一时颇不敢上前与之说话。 对于荒村的男人们之如此举动,荒村的女人们也是不太赞成的,却没人胆敢说出来,否则人多口杂的,会说这女人与战士有染什么的,届时也会如战士一样,格杀勿论!因此之故,没人为战士讲话,更无人为之求情,可怜的战士就此要死去了,因为男人们请来了大刀,便欲于此小河边杀了这战士了。 冯大爷看着这一切,一时也是爱莫能助,只好眼睁睁看着战士受罪,却不能为之做些什么,哪怕一些小小的事情也做不了。荒村的人们对此战士,真是相当仇视,女人们也不例外,那怕这战士长得再好看,那也是异类,与己何干! 有女人为了表示自己之对此战士之痛恨,因为昨夜自己的丈夫有些怀疑自己与这战士有染,使她相当不好受,可是说尽了解释的话语,而自己的丈夫仍旧不相信。那个女人便是好花,也是不该去小河边洗衣服,却不知为何洗了这么半天的衣服,这便让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了,说好花之在河边洗衣服,纯粹是个借口,其真正的想法是想与这战士约会。 好花男人对此初时颇不以为然,可是“众口铄金”的,不久也渐渐地相信了此说话,因此对于自己的女人,一到了夜里便长声短声哭。好花好说歹说,而奈自己的丈夫不听何,一时也是无奈,只好什么也不说了,反正自己问心无愧的,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但是,吃不住丈夫想离家出走,说自己之存在是个累赘,干脆让出屋子,好让这好花与此战士在一起。当然,战士在荒村关了几十年的,至此,人们觉得该是杀了他的时候了,可是说来也是怪事了,战士纵使是关了那么多年,而这样子似乎并不怎么改变,仍旧是那么好看。 荒村的人们,每过几天便会放这战士于小河边,任其自由自在地散会儿步,或是与女人们说说话,算是放风吧。不然的话,好花也没有机会与这战士呆在一起,而好花的丈夫也断不会相信流言的。 听见丈夫如此说,竟然要离家出走了,这对于好花来说,不啻为天大的变数,之后,要凭自己一女人扛起整个家业,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本来不想到小河边来观刑的,可是如此一来,岂不坐实了流言,说自己之不下小河,那是不忍心看到战士遭罪的样子。 要非流言如此,好花断不会下小河了,更不会与这战士有任何的瓜葛,此时看到这战士一脸困顿,一时心情大好,这便拍着手唱着。不如此,不足以洗去自己喜欢战士这样的罪名。但是,荒村的人们又有话说了,以为好花如此做,无非是为了表示自己对战士的喜欢,想在其临死前看看自己的曼妙的舞姿。 一听到流言如此,好花的男人此时低着头,在众人面前甚是抬不起头来,而有人更是觉得好花男人好欺负,这便凑过来了,在其头上乱摸着,而看到好花男人被摸头了,其他的男人们哈哈大笑着。好花本来想以如此方式证明自己对这战士之深恶痛绝,孰料适得其反,人们却把这看成了是献媚,这叫好花如何不绝望? 好花此时真的想哭了,对于这战士样子的好看,才不关自己什么事呢,见自己的男人因为自己而受如此折磨,此时更是对这战士恨得要死,这不,在路边找了根木棒,凑上前来,在这战士的头上就是打了一木棒。可是,因为毕竟是女人家,力气不大,如此打法,适足以给战士搔痒,却并不能真正损害于他。 “这是在打情骂俏呀,哈哈!”有男人如此说了,而一听到这话,好花一时甚至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打也不行,那么要如何才使人们相信自己对这战士的冷酷无情呢? 一时也是没有办法,而好花男人,因为好花之如此举动,对生活已然是绝望,这便如屈原沉江前的样子那样边喝着一壶老酒边走去了。而好花跟了上去,又是百般地说话、解释,而自己的丈夫就是不听,此时尚且因为一块石头之羁绊,倒在地上去了,久久不能爬起来。 一时好花男人,今宵要酒醒何处呢,莫非也是杨柳岸、晓风残月?自己女人已然成了这么个女人了,作为一男士,失败之甚,莫过于此了,此时还有何心情去做人,这便真的想就此倒在地上永远也不站起来了。 而好花,因为怕自己的男人受凉之缘故,这便把他背在自己的背上,而且哄着,说自己永远也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他。并且赌咒,如果食言,则将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听见好花如此说,其丈夫一时呜呜哭着了,趴在好花的背上开始撒娇,说好花不要自己了的话,自己就不活了。 “乖,不哭,我背着你回家还不好吗,以后有我,你可以不要走路了,这还不好吗?”好花如此对自己的丈夫说,甚至还给了丈夫一块糖吃。 “嗯,”好花丈夫说,“而且在吃饭的时候,我还要你喂我,否则的话,我还是要离家出走,去大街上偷东西或者讨饭。” “成,我什么都依你,”好花说,“而且吃饭的时候,好吃的都给你,比如吃鱼的时候,我只吃这鱼刺,鱼肉都给你吃,这还不好吗?” “这还差不多,你真是我的好老婆,而且以后呀,我想到什么地方去玩儿,你都得背着我,那怕是去吕镇也得如此!”好花丈夫有些害羞地说。 “行,我都依你,”好花笑着回答,“只要你听话,不要再去吃这么多的酒,我可以背着你呀,去天边看最美的落日,吃最美味的美食。” 这两位边这么说着,边沿着荒村小路走去了,此时好花丈夫也不怀疑自己的老婆了,而好花此时脸上也带着笑容,能使自己的丈夫如此,对她来说,可真是太好了呀。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战士(11) 好花背着自己的丈夫离去了,而在这小河边,一时战士处于人们的包围之中,此时想逃的话,那是肯定不行的。却又不能就这么呆在儿等死不是? 女人们对这战士既然是如此痛恨,这当然是表面上的,与其说是痛恨他之是个“坏人”,倒不如说这战士长得好看,把自己的丈夫不讲道理地比下去了,一时想不开,便对之“恨之入骨”。不过,颇有不少女人此时凑到了这战士身边,包着脸,当然不允许战士看到,不然的话,人多嘴杂的,届时唾沫星子还不得把自己淹死? 其中一位女士大喜,说这战士如此蓬头垢面,莫非精神不正常,否则,如此大好年华,何事不好做,偏偏要来做这“坏人”?而听到这位女士如此一说,其他的女人们纷纷拍手赞成,说他是个精神病人他就是了,不然的话,自己还得不时想着这位战士,这么做的话,一来对不起丈夫,二来也只能是空空地想一下,有什么用呢,徒增人烦恼而已。 可是,如果这战士是个精神病的话,女人们就好想得多了,而问题也一度会变得如此简单,直接不要把这人放在心上就成了,否则这日子便可以说不得安生了。本来也不忍心这么做的,怕对不起这位小兄弟,可是不如此自己没法过得舒服,只能是委屈一下他了。 听见女士这么说,人们想打死这战士的心没有了,此时唯一想做的不过就是如何处理掉这战士,荒村的人们谁也不愿意接受这战士。可是如此任其在此小河边自生自灭的话,万一成了鬼,届时自己半夜三更之时到了小河边来洗个澡的话,怕是有些害怕的。还是不能让其死在这小河边,要死也得找个地方,可是这到底要这战士死在何处呢? 此时,花伯不知从什么地方站出来了,说不如将这战士放到少秋的屋子里去,与少秋共处一室。一听到花伯此话,荒村的人们大加赞成,反正少秋也不是什么好鸟,而有了这战士与之呆在一起,可以打扰他的读书。这多好,不然的话,这诅咒似的读书这么一直读下去的话,怕是对荒村每一个人都相当不利。 当然,战士这个“坏人”与少秋呆在一起的话,将来少秋不能不找个女人,而找了个女人的话,让战士看到了,后果会如何呢?人们想到此处,无不掩嘴窃笑,这真是个对付少秋之绝佳的法子,荒村的人们一致认为是天才的构想,此时人们走到花伯身边,将之抛了起来,算是承认他对荒村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了。 而在这天,少秋听说荒村来了位坏人,这时不敢去看,而且天色阴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雨了。这要是去小河边,万一下了大雨淋了自己一身,怕是不太好,这便不去看,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 况且,以少秋之害羞,此时面对荒村众多的人们,而且其中颇有些很是想责难他,这便更加不敢去了,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看书而已。不然的话,万一荒村的人们打自己,自己一介书生的,要如何对付呢? 此时默默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干看着,不知这到底怎么了,青天白日的闹坏人,这会儿抓住了,看来有这坏人受的了。少秋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自己以后可千万不能做坏人,不然的话,眼前这位便是下场。 少秋的屋子虽然是静悄一片,可是小河边就不一样了,此时人们不住地嚷嚷着,更有人砍着大刀,看那样子,非把这坏人砍死不可!战士面对这人们的毒打,只是不说话,也不骂人,尽管闭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 “直接杀了他不就得了,还送到少秋的屋子,少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的人,万一这坏人逃了,少秋管得着吗?”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声。 战士听见人们说话了,此时把身上的刀抽出来了,寒光乍现,闪烁着的光似血,令人几乎不敢看。而战士此时也不怕什么了,便把这刀就着这磨刀石磨着,看来这时也真是发火了,不杀个把人的话,似乎枉为战士也。 冯大爷本来想上前来劝说的,可是战士可能是意识有些不清楚了吧,竟然砍了冯大爷一刀,幸好冯大爷闪得快,不然的话,只此一刀便会取了他的性命。饶是如此有惊无险的,冯大爷也是被这刀划破了皮,仔细看去,似乎还流出血来了。 “妈的,真不是个好鸟,此等鸟人要他干什么,不如杀了吧?”冯大爷看着战士这么对众人说着,想以如此之方式取悦于人们,不然的话,没有一个人与自己说话,这对冯大爷来说,还真是相当难受的。 “杀死他!”有人附和着,而冯大爷想起这战士,此时老太婆也不来打扰自己了,觉得这战士一时也没有了什么利用的价值,这便想与人们一起杀死这战士了。 面对人们如此之不讲道理,战士也是没有办法,反正被人们关了这么久,不许自己见天日,更不能上大山上砍柴什么的,不然的话,女人们都呆在这大山上,被战士看到了,恐怕有些不方便。此时不如杀了这战士,如此一来,自己的女人以后上大山,便再也不用担心别人说三道四,红口白牙地说自己女人偷人什么的。荒村的流言从来可以杀人,而这战士,在荒村的人们的眼里,甚至连牲畜也不如,谁家女人如果与这战士有染的话,后果如何不是很清楚吗? 正当人们在小河边审判这战士之时,少秋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并不敢出来见人,怕着这坏人。荒村自从有了坏人,少秋就总是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就怕一天这战士在众人之怂恿下来打自己,这日子便算是完蛋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这战士之对手,看这战士,脸色黑黑的,肯定是身经百战的,如此一人,谁能打得过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战士(12) “最好是不要出去了,否则,战士可能会记得自己,届时在吕镇大街与之相逢,万一认出自己了,那时抽出刀来,砍自己两刀,不是个事。”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如此想着,觉得还是呆在屋子来得安全,不然的话,以自己之好奇,去看看热闹,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少秋此时心情激动,想看书也看不成,而小河边,不时暴发出阵阵轰然大笑之声,似乎人们正在凌迟战士,否则不会发出如此巨大的笑声。这使少秋更加地害怕了,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以后千万要做个好人,断不可像战士那样,不然的话,也会落得与之同样的下场。” 什么地方在敲锣打鼓,声音如此激越,独自只来,尚且有些害怕,而自己的小小的心儿应和着这鼓声,此时也是有些受不了了。难道人们正在小河边为那战士做道场,不然何以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呢?纵使是躲在自己的屋子,少秋也是听得如此清楚,这要是凑到当场,那还不知会有多么震撼。 作为一读书之人,平生怕的莫过于坏人了,而这坏人据说还杀人无数,如此一人呆在这荒村,可说是大大的祸害。好在,自己并没有得罪坏人,也没有与之有任何的来往,否则,以坏人的歹毒,杀了自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少秋读了一会儿书后,怕自己的灯火招来这坏人的注意,这不,灯火也熄去了,此时独自呆在一片漆黑之中,感觉安全多了。而这外面,不时有人跑动,敢情是想去看热闹吧,而且也有人似乎叫了自己一声,要自己与之一起去看,杀坏人,这可是难得一看的事情呀。可是,少秋不敢去看,自己怕这坏人,万一这坏人死去成了鬼,再来找自己算账,或者打自己,这都是相当不好的事情。 少秋不敢去,甚至连这灯火也关了,就是怕不小心招惹上了这坏人的注意,而且,如果这坏人攀扯上了自己,说自己与他是同伙,那可要如何是好呢?荒村的人们老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可是没有证据,这也不便把自己怎么样,而要是这坏人攀扯上了自己,那么荒村的人们可是求之不得呀。 为了避嫌,不让这坏人攀扯上自己,一时也只能是独自呆在这小小的破败的屋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少秋一个人呆在一边漆黑之中,此时就怕有人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已然是碰到了太多的事情,此时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此时,在小河边又敲起一阵锣鼓声了,而听到那声音,少秋就怕怕的,此时钻进了床底下,那怕这床下面有只老鼠,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敢情老鼠也怕了吧,不然的话,何以不敢出去了呢?这老鼠见了少秋,此时流出了泪水,可是觉得少秋不像是乱打人的人,这虽然是怕得流泪,却也并不逃离,与之相隔不远,一起躲避着这外面的战鼓咚咚之声。 在这床下尚且有个小洞,老鼠不久便钻进了这洞中了,尚且有些担心少秋对自己图谋不轨,此时不逃离更待何时?一时少秋只有一个人了,呆在床下,闻听着这外面奔跑着的脚步声,更有不少人吓得哭泣着了。少秋此时呆在床下面,可不敢做声了,想当年日本子进村屠杀村民亦不过如此,可是那坏人不是被抓住了吗,此时何以会如此令人害怕呢? 听见有人不住喊着“出事了!”少秋更加不敢出去,而在小河更是传来不住地争吵之声,看来还真是出了事了。此时一阵风不断地刮过来了,轻抚着屋门,一度使少秋不断地颤抖着,就怕此时有人凑上前来,或者进自己的屋子来寻衅滋事。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少秋在心里如此念叨着,此时趴伏在床下,闻听着不少人的吵闹之声,这不敢出去之念头更加坚决,还是呆在这床下来得安全。 一片漆黑之中,有人开始敲打少秋的屋门,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伯,不知他何以会在此时凑上前来打自己的屋门呢?不过,这声音是轻的,不注意听的话,一时尚且听不到,这便也装着听不见,想以如此之方式挨过这段风波。 “开门!”此时外面的人重重地敲了一下屋门,声音如此巨大,装着听不见是不可能的了。这便凑到门边,不知道该不该将这门拉开,一时颇犹豫着,就怕拉开屋门,看见坏人站在外面,如此一来,大事便不好了。 此时万万不能开门,不然的话,怕是有些灾难会发生的,而花伯敲门之声不断,似乎不开门的话,怕也是不成的。而在外面,敲锣打鼓之声乍起,似乎就停留在自己屋子门前,这真是不吉利之至,可不敢把这门拉开了,那怕花伯此时发了大火来打自己,而这屋门也是断不能开的。 “算了,他不开的话,那就把这坏人送到旁边这户人家吧,看人家多么热情,不像这少秋,小气到家了。”外面有人似乎这么说了一句,但是,花伯却执意要把战士关在少秋的屋子,一时对于人们的提议,也颇不放在心上。 不过,鉴于少秋之不热情,外面的人们渐渐失去了耐心,不想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此时敲锣打鼓之声渐渐远去了,似乎去了上头村子,这一度使少秋放下心来,就怕这不吉利之至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锣鼓之声渐渐朝上村去了,不久,便停留在一家人家的屋子门前,这家人家四门关着,看来也是没有人呆在这屋子,一时人们可以放心地打着鼓,甚且还有人放起了鞭炮。一时在这家人家屋子门前,还真是热火朝天。 少秋听见这外面的锣鼓之声渐渐远去了,一时不敢出来,只是这么趴伏在床下,似乎不等到这鼓声彻底消失便不打算出去了。 第二百七十章 战士(13) 而在上头村子,人们把战士送到了一户人家,平日人们深知此户人家对战士可谓是相当仇视,在冯大爷之流的商议之下,觉得还是送到那家人家去为上。而花伯的意思是坚持着要把战士请进少秋的屋子,可是人们一时不知道少秋去什么地方了,没有办法,只好采取了冯大爷的话,姑且把战士请进了上村那户人家了。 敲锣打鼓地送战士进了上村那户人家,当然,不如此不足以表示人们的高兴的心情,这无论如何较比放任战士在小河边来得好,尤其是男人们,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在没有人的地方与这战士在一起了。再者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战士来无影去无踪的,就是想找他的麻烦,怕也是无从下手。 可是这下好了,人们把战士请进了那户上等人家,朱门红墙的,而且还有窈窕淑女相伴,相信这么做断不会委屈了战士。而且,以后就是发生了不测之事,人们也可以有个寻找之处,至少可以对之骂骂娘吓唬吓唬。这难道不值得欢庆吗?再者说了,这对战士来说也算是喜事,而那户上等人家,请进了战士也不赖吧,按照一般的说法,这可是英雄啊。能住在他的家里,这怎么说也值得放鞭炮以示庆贺。 有人甚至还在那户人家舞起了狮子,而这敲锣打鼓之声也是不绝于耳,而三两顽童更是呜呜吹起了唢呐,一时那户人家门前真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好不气派!相信过年也不过如此,而那户人家的女人们不知为何,却纷纷跑掉了,纵使有人抓住了她们的衣角,这也是没有用的,甚至不顾衣服之好坏,那怕衣服撕裂了,这也要逃离此处。可不敢再呆在这儿了啊。 人们把战士请进了那户人家的堂屋,一时高坐在神龛之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这么笑嘻嘻地坐在那儿,这较比在小河边被人胡乱踢打可是好得多了啊。花婶本来也是呆在那户人家与人说闲话的,可是看到这阵式,知道不太对劲,便不敢呆在那儿了,赶紧逃出来,可是有女人抓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逃离。女人们对这战士是不太了解的,如果知道战士不是她们想象的那种人,断不会有如此举动的。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人们把花婶抓住了,本来如果花婶动作快些的话,尚且不至于被抓,可是看到这战士,花婶已然是吓得双腿发软,使动作有些迟钝,否则的话,想抓住花婶怕不可能的。一看到花婶出现在自己面前,战士有些害羞,这不,便低下头去了,断不敢看的,可是人们纷纷以那样的眼光看自己,似乎自己真成了那什么采花大盗了。而花婶一看到这战士,这便哭了,如果此事传到自己的丈夫的耳朵里,到时还不得打死自己! 正于此时,花伯不知从什么地方扑过来了,此时大吼一声,荒村的人们吓得纷纷不敢呆在那儿了,这声音过于雄壮,使少秋也听到了,尚且还以为这声音就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趴伏在床下尿了裤子。少秋此时尚且还不敢出去,怕人们这时在玩弄自己,届时出去了,杀个回马枪什么的,届时自己想拒绝战士之进自己的屋子,怕也是不成了。 “搞什么!”花伯吼一了声之后,花婶倒是笑了,觉得自己这下有救了,而这其他的人们却也怕了,因为花伯的样子真是很吓人,牙齿咬破了嘴唇,尚且不断地流出血来。这时谁如果胆敢与之较真,这便似乎要与之拼命了,面对花伯如此,荒村的人们纷纷逃离,冯大爷因为不小心,尚且还摔进了水沟里,好久都爬不起来。 花伯把花婶扶起来,离开了那户人家,此时渐渐地远去了,而人们这才敢再次站在那户人家的门前,依旧是锣鼓喧天鞭炮声声好不热闹。当然,面对这事,少秋的屋门前,纵使是夜了,依旧是萧条寂寞穷愁潦倒。一只狗不住地吠着,似乎也在骂他不是人,如何不敢出来见人,却什么时候了,尚且还躲在床下做缩头乌龟。 少秋之不敢出来见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那战士据说是个坏人,这当然也只是传言,事实如何尚且有待考证。人们见少秋好几天都不见人了,尚且以为出了什么事了,本来想作弄他一下,可是事已至此,再狼心狗肺,怕也是多少会对他有些同情心!这便不打扰他了,死也好活也好,反正不闻不问就是了。 已然有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肚子可以说是饿成一块皮了,这要与人家那些大腹便便之徒一比较,出丑便出大发了。唯一的办法便是不出去,闭门读书亦只能是在白天,到了夜里,依旧是装死吧,唯有如此才不至于使人们把战士请进自己的屋子。 更何况,自己还没有成亲呢,而自己对小花的爱,那几乎可以说是神圣的,岂容旁人插手其间!可是这战士要是请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多少也是有些不吉利,一想起来也会令人心烦,而对小花多少也有些不敬!毕竟自己对战士也是不太了解,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如人们传说的那样,是个红发长毛之鬼吗?如此之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是对自己祖宗之大不敬,而且据传言,那战士还有那样的心思,唉! “少秋已然死了好几天了。”有人此时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这么轻声地说着,语气满是同情,甚是可怜少秋似的。 “唉,也不知到底是死在哪儿去了。”又有人如此说道。 …… 而在那户人家里,此时战士俨然高坐着,不少人对之是敬而远之,不敢上前与之说话,而且也不敢杀了他。是的,对一般人来说,有几个人胆敢杀妖怪呢,这杀来杀去的,尚且有可能是杀自己呢。要非如此,人们也不会把这战士请进那户人家了。在小河边时,本来想杀了这战士的,可是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没有人敢杀他。 此时那户人家的男人,受不了这窝囊气,这便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扑了过去,欲打死那无端进了自己的屋子的战士。可是他的女人抓住了他了,不然的话,如此一石头下去,砸在战士的头上,这便算是出大事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弓先生(1) 那户人家的男人姓弓,弓先生对这战士可谓是相当仇视,本来不让战士进屋的,可是碍于众人之百般劝说,一时没有主见,只好任战士呆在自己的屋子了。根据传言,这战士是位英雄,浑身带着吉祥之气,这要进了谁家的屋门,准会给谁带来好处,甚至有可能发大财。 也是因为听人们这么说了,否则,以弓先生对这战士之鄙视,而这战士能进其屋门,岂非开玩笑?当然,既然能给自己带来财宝,那不让他进来的话,岂非有些傻? 不过进来之后,有人却说这战士是个妖怪,而且对女人们也有那个意思,听到了这话,弓先生心里相当不舒服,此时看见战士高坐在自己的堂屋,脸带微笑,这便算是验证了人们的说话,定然是想着自己的女人什么的。这还了得,此时扑过去了,在地上本来捡了一块砖头想在这战士头上打一下,可是被人们抓住了,一时一屁股坐在一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好办法驱逐之,便坐在地上哭了。 战士却仍旧脸带微笑,此时看了看弓先生的水缸,发现没水了,这便挑起了一担水桶,为弓先生挑水去了。荒村其他的人们,见不是个事,纷纷离开了,其用意很是明显,想借弓先生的手除去这战士。 弓先生见战士也并不坏,这不,尚且还想着自己的水缸没水了,为自己挑水去了,正好这几天弓先生感冒没力气,甚是为水缸没水而发愁,这下好了,可以不用发愁了。战士为弓先生挑了一天水,这当然是战士的一片好心,可是荒村的人们悄然呆在一边看着,以为战士之所以如此,那纯粹是为了献殷勤,存心不良的。弓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却一时不说破,任这战士不断地为自己挑了一天的水,到了这天夜里,弓先生的女人正想用这些战士挑的水来煮饭,孰料弓先生却一锤子把这水缸砸破了,如此之人挑的水能吃吗,不怕中毒? 弓先生的女人见自己的丈夫竟然把水缸砸破了,一时很是恼火,甚至想与之在此打一架,反正弓先生正患着感冒,论打架的话,一时不一定能打得过自己。而且,有了战士之存在,弓先生的女人也并不惧怕了,至不济,尚且有战士帮忙,届时说个话,或者拿出枪来一吓唬,自己的丈夫还能像平日那样威风吗? 就在弓先生感冒这天,弓先生的女人把弓先生打了一顿,初时弓先生不服,想还手,可是想不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如此胆气冲天的,受了自己的女人一掌后,弓先生有些吃不消,这便对自己的女人说,“不打了,不打了。”弓先生虽然嘴里说不打了,知道自己的女人之所以如此,那一定是有人替她撑腰,否则的话,当屋子里人多之时,自己想用砖头砸这战士之际,为何要如此拼命地拉住自己呢,这肯定是想着这战士,毕竟这战士的样子长得俊,至少比自己强多了。 弓先生此时被自己的女人打了一顿,一时无法出气,这便走出了屋子,独自走到小河边去散散心,姑且也躲避一下风头,一切都等自己感冒好了再说吧。此时觉得吧,反正自己的女人喜欢战士,何不把这屋子让给她们,反正自己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人在乎。 可是当弓先生走出这屋子之时,他的女人也追了出来了,可不敢呆在屋子了,怕这弓先生怀疑自己,说自己什么什么的,届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砍脑壳死的,”弓先生的女人追了过来,骂道,“就这么走了,想老娘在屋子里被鬼打吗?”弓先生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存心不良,想陷自己于不义,可是想来也是了,既然打不赢,那么他也只能是行此下策了。 “你有新男人了,还用老子干吗?”弓先生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说,说完话,一时又脸上带着泪水,一度想哭了。 “有你脑壳!”弓先生的女人骂道,幸亏自己不呆在屋子了,不然的话,以后的日子便没法过了,这砍脑壳死的还不得把自己冤枉死了? 而弓先生此时不相信自己的女人不喜欢战士,这便在小河边到处随脚走着,没有目的地走着,而弓先生的女人跟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地,似乎想与之诉说衷肠,说自己对战士绝对不存在那个意思,那怕他长得再好看,那又如何呢? 但是,弓先生不相信自己的女人说的话,要非自己的女人喜欢人家,人家何至于敢堂而皇之地走进自己的堂屋?更何至于坐在自己的屋子时脸上还带着微笑,这分明就是觉得胜券在握,不然的话,笑起来如何可以那么从容淡定?而自己的女人却还要在自己的面前狡辩,说绝对不存在那回事情,一切均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有想多了吗? 弓先生此时手中拿着一瓶上好的酒,这酒是自己存了几十年的好东西,本来不舍得喝的,可是此时不喝何待,反正自己也不想活在人世了。而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醉醺醺地走在小河边,有时甚至还掉在河水里去了好久爬不起来,作为妻子,弓先生的女人能不心疼吗? 如此走了不一会儿,至一激流处,弓先生一下子扑进了小河,一时在河面上,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了,唯有月光荡漾不断,碎碎的如少女的好看的眼。弓先生的女人慌忙也跳进小河,略会些水性的她此时在钻入了小河,在水下掏掏摸摸的,不久便把弓先生掏出来了,拖到岸边,发现弓先生尚且还有气,这便背着弓先生慢慢回家了。 而弓先生趴在自己女人的背上竟然是号啕大哭,“不要救我,让我死了吧,我不想活了呀。”而弓先生的女人此时也给了弓先生一块糖果吃着,一时弓先生不哭了,甚至还说自己要骑在肩膀上去。对于弓先生这无理的要求,作为妻子,弓先生的女人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弓先生(2) 战士之呆在弓先生的家里,也实属无奈,本来想逃离此处,可是每次一起了意念,人们便似乎已然知晓了自己的意图,因此之故,还真是无法逃出荒村。不然,谁愿意在此不毛之地多呆片刻? 这天,吃饭时,战士与弓先生坐在一起,看到战士的那个样儿,弓先生心里就相当窝火,要非荒村的人们非要战士住在自己的家里,自己才懒得理这人呢?这不,对之真是恨之入骨,真想再次在地上捡起一块土坯,打这无端呆在自己屋子的人一下,以泄心头之恨。 战士看着桌上的菜,此时发现一块肥肉,一时也是忘记了礼仪了,因为好多天没有吃过这肥肉了,这不,涎水都流出来了。而一看到战士如此,弓先生知道他想吃那块肥肉,正当战士准备夹那块肥肉时,弓先生在那肥肉上面吐了口口水,战士见如此,一时也不想吃了,而对于其他的菜,虽然弓先生没有明确表示阻止的意思,但是战士怕与那块肥肉一样也吐着口水,这便不吃菜了,只吃饭。 当然,对于弓先生如此做派,相信应该没有人会看好,做人到了这么刻薄的境地,有什么意思呢?这不,弓先生的女人也对弓先生白了一眼,可是怕这弓先生又去寻死觅活的,只是偷偷地白一眼,并不敢大张旗鼓地对他表示自己的不满。 此时,战士看见那些青菜,不知为何,脸上也流露出笑容来了,弓先生知道战士想打那些青菜的主意,一时抢先一步把那盘青菜悉数倒进了自己的碗里了,由于菜实在是太多,甚且有不少菜还因为装不下之缘故而溢出了饭碗,掉到地上去了。见弓先生如此,战士亦不说什么,能有口饭吃就已然不错了,此时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说实在的,还应该感谢弓先生对自己的照顾,至少给了自己一口饭吃,不然的话,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还有命吗? 对于自己丈夫如此待客,弓先生的女人甚是不以为然,这不,又白了一眼丈夫,却照样是不敢明目张胆,否则以丈夫之孩子气,届时又想跳河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呢?幸好人家战士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这弓先生一般见识,这不,吃完饭便出去了,为弓先生扫天井,那天井已然好多天没有扫过了,此时颇落下了一些树叶。 而弓先生边剔着牙边看着战士之扫地,见战士没有浇水,这便大喝一声,教导着这战士应该先浇水,不然的话,搞得如此灰尘到处飞,算是什么事呢?当然,这也是因为弓先生把这水缸砸破了,放干了水,不然,以战士之懂事,何至于扫地不浇水呢? 此时见弓先生无端骂自己,甚至还骂了自己的娘,却也并不发火,装着听不见而已。“没……没水……”战士看着弓先生这么说道。 弓先生见战士如此一副窝囊废的样子,而且说话尚且还有些口吃,这便凑上前来,在战士身上赐了一脚,又吼了一声,“没水!”见弓先生无端打人,战士此时有些发火了,可是既然吃了人家的饭,一时也不敢造次,只能是默默忍受罢了。 “不用吵了,我去挑水!”弓先生的女人此时出来解围,挑起一担水桶,这便下了小河,得去取些水来,不然的话,这扫地不浇水也实在不是个事儿。 当弓先生的女人挑来了一担水的时候,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那担水算是白挑了,这使弓先生又起了疑心了,莫非这斯真的是妖怪,会法术?不然的话,怎么自己的女人刚要下河去挑水,这天就下雨了呢?肯定是这斯心疼老子的女人,知道如此一巨大的天井,断非一担水所能够用的,不然的话,何至于动用法术使天落雨了呢? 一时弓先生对此战士还真是相当厌恶,却又不便把他如何,可是,弓先生思来想去,“总有一天,老子叫你好看!”弓先生如此在心里说道。 当然,对于弓先生如此想法,战士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当时就不敢呆在弓先生的屋子了。战士其实是个好人,真心想为弓先生把这院子打扫一下,好让弓先生一家能过得舒适些,可是弓先生却把人家想得如此不堪,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时,弓先生对这战士真是又恨又怕,一时也不敢再对他说三道四了,只能是随他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又不会法术,为了保命,一时也似乎只能如此而已。弓先生又想着离开这屋子了,可是怕自己的女人又去找自己,一时觉得还是呆在此地陪着自己的女人吧,作为一介女流,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故,一时应该也如自己一样的束手无策吧。在这种情形之下,如何可以擅自离开呢,那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吗? 从此之后的许多日子里,每到这天井不干净了,弓先生不敢叫战士去打扫了,看战士主动去扫这院子,弓先生甚至还抢过了扫把,自己扫地,而让战士坐在一边看着。而在这桌子上甚至还为战士准备了一杯清茶,战士可以一边看着自己扫地一边喝着茶,甚至可以在喝茶之时与自己的女人聊天来着。 可是,有一天,当战士刚起床时,便看见弓先生把一桶粪便悉数浇在自己的头上,一时弄得自己真是狼狈不堪。“足下这是为什么,怎么可以把这么肮脏的东西浇在我的头上呢?”战士看见弓先生如此无礼,便有些生气了。 “哦,不是故意的,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弓先生如此说,脸上此时露出了笑容,发现这战士没有变形,如果真的是妖怪的话,应该会变形的不是? “没事,不过以后你能不能小心一点,我就只有这一件上衣,现在倒好,成了这个样儿了!”战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上衣如此说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弓先生(3) 高温橙色预警,荒村上下一片寂静,小河业已干涸,已然听不到往日淙淙之声了。花伯呆在大山上自己的大田,看着这满地的庄稼,眼看就要死去,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此时死的心都有了。 一棵棵庄稼耷拉着头,再不下雨的话,要不了多久,这些庄稼便悉数会枯萎进而死去。花伯不禁坐在一块石头上,此时叭嗒叭嗒地抽着烟,面对这上苍赐给自己的一切,一时尚且不知该当如何去接受呢?遥想当年,每到了这个时节,纵使再干旱,也多少会下那么一点小雨,不似此时,真的是干得快要着火了。 花伯此时看着自己的这些破庄稼,心里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些庄稼便会全部没命了。这便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拍打着屋门,不久这少秋开了屋门,出来一看,知道是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伯伯到此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在少秋的屋子里有个大水缸,里面不知为何,装满了水,花伯一时不住地笑着,想打这些水的主意。是的,也只能是靠这些水了,小河已然干涸,纵使想去小河挑水,也已然是没水可挑了。 门前那株柚子树也已然是快不行了,每到夜里,少秋总是会听到它在幽幽哭泣,可能是受不了如此严重的干旱吧,否则这大好岁月的,怎么会在夜里哭泣呢?天气如此火热,呆在屋子里,纵使什么也不干,也老是不住地流着汗,而况那些整日呆在外面旷野干活的人! “伯伯你怎么不说话呢?”少秋又问了一声。 “你这个水缸里的水能不能给我?”花伯如此问道。花伯知道少秋喜欢自己的女儿小花,此时高温酷暑之下,便打起了他的这个水缸的主意。 “这个……你要的话,就拿去吧……”少秋如此说。 “那你不是没有水喝了吗?”花伯问道。 “是的,不过我自己去想办法吧,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我的。”少秋如此说道。 于是,花伯一担一担地把少秋水缸里这仅存的一点水悉数挑进了自己的水缸里去了,这使少秋有些不好受,却也无奈,谁叫自己喜欢人家的女儿呢,付出这么点代价不也是人之常情吗?不久,少秋水缸里的水便全部挑进了花伯大水缸里了。 冯大爷又想去小河边为别人挑水,以自己如此大的力气,挑一担水的话,能赚不少的钱,而且可以救下不少庄稼,这使冯大爷非常期待,纵使不给自己钱,单为了救活那些庄稼,这也就行了。可是,小河已然干涸,那些鱼儿在干涸的河床上蹦跳了不久,便就此死去了。 冯大爷挑着空的水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来为别人挑水赚钱是不成的,只能是无语地坐在自己的天井,面对这日头渐渐沉进西山,一时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下雨啊,而没有了水,这日子几乎没法过了,因为好几天自己都没有喝过水了,而家里仅存的那几瓶酒也已然是喝光了,再这么下去,却不知道该喝什么了。 狗爷这天进了一户人家的屋子,想去搞点水喝,可是进了那家人家的屋门,到处一看,一时发现这水缸空空如也,却看着不远处一个角落有个水桶映着月光似乎有微波荡漾着。敢情那是个水桶?狗爷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凑上前去,把这水桶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时溜之大吉,回自己的屋子了。 此时才发现上了当,那不过是人家的尿桶,不过此时狗爷已然是好久没有喝过水了,纵使是人家的尿那也可以,至少比没得喝来得强。可是不久,那户人家便已然是寻上门来,说那是自己的尿桶,在这天干物燥之时,能有这么桶尿也是可以救人的性命呀。此时与这狗爷打了起来,说什么也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尿桶,不然的话,这渴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不是? 老军这天也呆在自己的屋子,日头如此大,可不敢到处乱走呢,万一中暑,可不是闹着玩的呢。可是,小河已然干涸,没有水喝,这使老军也是相当不好受,这不,在这天夜里不住地吼叫着,朝天骂着娘哩。人们此时纷纷去劝说他,说不要再骂了,不然的话,老天肯定会延迟下雨之期限,届时受苦的还是我们自己。不过,对于此等说话,老军浑不放在眼里,自己渴了,可是没有水喝,不骂老天骂谁? “老天,你他妈的出来,再不下雨的话,老子……老子要两刀砍死你了!”老军挥舞着大刀站在自己的天井,此时也不管天会不会惩罚自己了,便如此吼叫着,相信老天会听得见的,至于会不会怕这老军,这却不得而知了。 可是,老军纵使是嚷破了喉咙,这天尚且没有下雨的意思,不仅不下雨,而且感觉更热了。这不,老军此时没了力气嚷了,这便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关好屋门,再不出来了。 瘦弱男子呆在自己的茅屋门前,面对这百年未有之天灾,此时也是无奈,自己的庄稼悉数长在大山上,因为没水,眼看就要死去了。而没了庄稼,拿什么养活自己的老婆呢,一时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默默无语着。 瘦弱男子想了想,便转身进了屋子,此时拿出一些纸钱出来,呆在这旷野,真是天干物燥,这些纸钱放在这外面,说来也是奇了怪了,不用点火便自己燃起来了。可见这温度之高,真是有点离谱。 可是这烧了半天的纸钱,这天尚且没有下雨的意思,而风也不知哪儿去了,一时呆在这火堆边,面对这不住地烧着的大火,感觉更加难受了。瘦弱男子本来就虚弱,此时受不了这火热的煎熬,身体几乎有虚脱之迹象,赶紧离开此处,断不敢再烧火了,不然的话,热上加热,而自己身体又是如此瘦弱,这后果如何不是一目了然吗? 第二百七十四章 弓先生(4) 且说黑匪呆在自己的家里,一时天气如此炎热,也没地方可去,便准备在屋子里烧火做饭。可是天气真的是太热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出汗过多,这对身体之伤害,还真可以说是无算的。 何况还要烧火,坐在灶口面对这熊熊大火,那个热呀,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的。这叫黑匪还真是相当为难,何况自己天生还如此肥胖,经不住热,此时要做饭,还真是有些难度,可是不吃饭也断不是个事呀。 少秋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百年未遇之炎热,一时想去小河边洗个澡,可是这河水已然干涸了,一时无法洗澡,也只能是呆在这屋子,暂且躲躲阴凉吧。可是正于此时,门前有人在不住地拍打屋门,敢情花伯又前来说话了,这下不知到底要自己什么东西呢? “开门!”外面那人如此吼叫了一声,声音如此雄壮,在荒村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位,不是黑匪的又能是谁的呢? 少秋本来不想出去的,可是,经不起这声音这么巨大,似乎不出去的话,极有可能破门而入,如此一来,便算是大事不好了。少秋拉开了屋门,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是位大汉,脸色漆黑,而且满脸横肉,看之令人害怕。来者非别人也,就是黑匪,好久不见,不知他有何事找上门来,莫非是想杀自己? “有什么事吗?”少秋问道。 “没事,不过是叫你去为我烧火,这天太热了,我不敢烧火,受不了那份热。”黑匪如此说,说完这话,便抓起少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这便往外面走去。 “唉,我也怕热,你不要拉我了,天如此炎热,谁想去烧火呢?”少秋如此争辩着,甚至一度想拒绝这黑匪之无理要求。 可是不去的话,少秋发现这黑匪屁股上背着一把大刀,一旦拂了他的意,这一刀下来,自己还有命吗?不能不去。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黑匪自己坐在一边喝着荼,而令少秋先为自己劈柴,在毒日头下劈些的话,对一般劳力尚且有些难度,何况少秋一介书生,这种罪真是不是人受的。 本来想逃离此处,可是黑匪边喝着荼边斜眼瞅着自己,自己此时纵使有三头六臂,想逃出黑匪掌心,怕非易事。黑匪扛着大刀坐在阴凉处边喝着荼边看着少秋,而且大刀也许也渴了吧,似乎想喝血,这不,也是不断地悲鸣着。 少秋因为不小心,这一刀劈下去,尚且还劈在自己的脚上,一时不断地流出血来,这便凑到黑匪的面前,希望他能同情一下自己则个,毕竟为了他已然弄成了重伤。加上这毒日头实在是太毒了,一时晒在人的身上,真的太受不了了。 见少秋似乎想偷懒,黑匪此时飞起一脚,把少秋踹倒在地,一时不敢走上前去与之求情了,只能是带着伤流着泪为黑匪劈着柴火。几十棵大树在毒日头下被少秋劈成了一块一块的小柴,此时黑匪站了起来,少秋尚且以为他是想放了自己,毕竟这天气真是太热了,不是干活的时候,这便丢下斧头,一度准备回去看书了。 “站住!”黑匪如此吼了一声,“回来烧火!” 听见黑匪如此吼了一声,少秋一时不敢离去了,还得继续呆在这黑匪的屋子门前,抱起一些木柴走到灶口,这便烧起火来了。可是,烧了一会儿火,黑匪嫌火势过于小了点,这便凑到少秋的身边,往这灶口弄了好些木柴进去,一时这大火几乎要冒出来了。 更有些火苗甚至还烧到了少秋的衣服,一时不小心,这衣服也是干燥已极,只要火苗一扫便已然是着了火了。少秋赶紧把自己衣服上的火弄灭了,而看到自己如此,黑匪不仅不表示同情,尚且还边喝着荼边偷偷笑着。 这也是怪事了,烧个火烧成这样,这还如何得了呢,这便不想呆在这灶口了,得火速离去,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正当自己想离去之时,黑匪扛着大刀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时想离去的话,怕是不成的了。只好是坐在这冒出大火的灶口,一任这火苗不时舔着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因为自己动作还算是敏捷,火势一起便赶紧扑灭,这要呆在这灶口烧火,岂不成了开玩笑? 黑匪远远坐在一边,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不少红薯,放在这灶口,要少秋为自己烤红薯。而且说了,最好不要烤糊了,不然的话,受的损失要少秋赔偿。少秋已然是没有钱了,赔这些红薯的话,要是花伯不把自己的地糟蹋掉,这便不算什么,可是自己的地早已被花伯糟蹋掉了,这要赔这些红薯的话,怕是有些难度的。 这大概有几十斤红薯吧,如果都要烤了的话,天气如此炎热,还真是有些困难,可是不照着这黑匪的话做的后果会是如何,没人知道。不远处,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了的缘故,一座大山燃起了大火,火势蔓延着,一时天空为之变色,而这滚滚热浪袭来,使少秋更是汗出如雨。 那座大山燃了一会儿,此时被一阵大风一吹,便又熄灭了,天空似乎也有了些阴云,一时这阴云之下有了些清凉矣。少秋看了一眼这黑匪,发现他似乎睡着了,这便不准备为他烤红薯了,而且自己出了这大半天的汗,此时可以说是相当热,如果一量体温的话,估计有四十度左右了吧?这便火速逃离此处,不然的话,黑匪醒来了,自己再想逃的话,怕是不成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少秋关上屋门,发现这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然是烧焦了不少,幸好没有烫伤,不然的话,有自己受的了。此时死死地关上屋门,外人一概不见,只是这么躺在地面之上,吹着从屋角吹过来的风,渐渐不再是如此难受了,而这呼吸也逐渐平复,不似在黑匪屋子门前烧火时那般令人难受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弓先生(5) 两天以后,高温黄色预警。大地龟裂,河床已然硬如石头,而大山上的不少树木纷纷枯死,夜半无人之时,甚是能听到哭泣悲鸣之声。 而在大山深处,有处泉眼,此时虽然有些水流出来,却不是太多,而争抢这些泉水的人们相互扯皮着,更有人不惜大打出手。这可能是荒村仅存的一处水源了,人群之中,颇有些已然好久没有喝上水了,此时面对这处水源,能不拼了老命来抢吗? 一时,在这泉水边死了好多人,最后谁也没有喝上水,唯有一只老鹤呆立在泉水边,面对突如其来之变故,一时尚且有些茫然。老鹤喝了水后,朝天叫了一声,声音凄厉而悲惨,闻之者,莫有不为之动容的。 而这泉水,在人们一阵争抢之后,也是不再流出泉水了,似乎以后也不会听到那泉水丁冬之声了矣。这真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干旱呀,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口渴难耐,已然好多天没有喝水了,这便凑到花伯的屋子门前,想讨点水喝。 在花伯的水缸里,尚且存放着好大一缸水,这是花伯从自己的水缸里挑走的,当时少秋不知道这旱情如此严重,否则断不会如此轻易把这缸水送给花伯了。此时想向花伯讨些水喝,不知他能否答应呢? 在花伯家里,王子也赫然坐着,喝着花伯为之泡的一杯清茶,一时谈笑风生,好不快活。此时,荒村的人们不要说喝荼了,就是喝尿也是没有的呀,可是这家人却过得如此奢侈,看着那王子喝荼的样子,少秋不住地咽着口水。 见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花伯甚是以之为可耻,怕王子知道自己有这么个邻居而从此嫌弃自己,这便装作不认识,此时凑到门边,见少秋执意不想走开,这便吼了一声,“滚!”听见花伯如此说话,少秋的泪水都出来了,这可是自己送他的水呀,要是当时自己不答应花伯的请求,那么此时他能喝上这么好这么清的水吗? 少秋以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口渴得已然说不出话来,此时也只能是以手指着而已,可是花伯看到少秋如此,便在路边捡了一块好大的牛粪塞进了少秋的嘴巴。一时使之更加说不出话来了,不然的话,让王子发现自己有这么个邻居,平日都是与这些人来往,怕他不要小花了。当然,少秋如果说不出话来的话,那么这一切都由自己说了算,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说他是叫花子也可以,说他是贼相信王子也会相信的。 想不到花伯是这么个人,少秋一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是有苦说不出呀,却又不能把这花伯怎样,毕竟小花不和他同,一时也只能是默默离开,想找个地方把这嘴巴里的牛粪洗掉。可是走到小河边时,发现这小河早已干涸了,此时哪有水呢? 这便又凑到花伯的屋子,复以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希望花伯看在自己送他水的份上,能给自己点水洗洗这嘴巴。此时还没有等到花伯说话,少秋已然是不断地呕吐着了,可是这花伯根本就不看,此时扬起巴掌来,对着这少秋挥舞着,似乎在说,再不走的话,便要耳光伺候了。 少秋想不到花伯是这种人,这便不敢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了,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嘴巴里的脏东西,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慢慢地抠弄着,想一点一点地把这些牛粪抠出来,不然的话,让人看见,多不雅观。 荒村的妇女们,三五成群地走上大山,把祭品摆放在石头上,这便开始对天祈祷,能不能不要这么干旱不要这么热呢?有人还开始哭泣,说自己已然热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便会完蛋了。不过,对于妇女们如此举动,少秋甚是不以为然,这天下不下雨,岂能以祈祷实现? 显然是没有用的,这火一样的天气下,少秋门前那株柚子树也渐渐不行了,而妇女们在求了一天的雨后,到了第二天,依旧没有下雨。而荒村一时似乎显得更加热了,有人甚至还热疯了,脱光了衣服在大路上不住地奔跑着,说是要打死天王老子。 当然,对于这人如此之没有礼貌的话语,他的家人紧紧跟随着,每当这人说一句“打死天王老子!”其家人便对天作一个揖,想以如此方式化解自己男人之无礼。最后,这疯了的人甚至还凑到花伯的屋子门前,因为听说这花伯屋子里有水,这便想去喝一口茶。可是花伯最终给他的不过是一窝心脚,当时就把他踹倒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哭着离开了。 而疯子的女人,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男人的过错,一时对花伯也不便深究,再者说了,都知道花伯家来了位王子,要非如此,花伯也不敢打人!此时对花伯说了句好话,求他不要见怪,这便跟着自己的男人离去了。 不知谁说了个话,说菩萨给自己送了个梦,说这一切都是拜战士所赐,要非战士会作法,阻止自己之下雨,荒村便不会如此干旱,更不可能这么炎热。当然,说这话的人在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又晕过去了,荒村的人们把他弄到阴凉处,不久这人便又缓缓醒了过来,此时问着人们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人们对之不过是笑了笑而已。 荒村的人们对这战士,一时相当痛恨,却又不便把他怎么样,如此一会妖术之人,以自己这么一凡人,竟想把他打倒,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纵使是再渴再热,也不能去打战士,不然的话,战士在一怒之下作起了妖术,自己当如何是好呢? 这人便是弓先生,他当作众人的面,说菩萨托梦给自己,要人们对这战士严加防范,否则荒村便会大祸临头。当然,对于弓先生如此说话,荒村的人们不以为然,甚且以为他不过是在装神弄鬼,想借人们的手除去这呆在自己家里的战士。 而正当人们如此说话时,战士也悄悄地走过来了,样子甚是害羞,似乎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然不会如此低着头面对人们的挑衅。有人甚至打了这战士一个耳光,自己这么多天之没有水喝,岂不是拜此人所赐,不打他打谁?面对人们如此,战士百口莫辩,只好是低着头默默忍受而已。 第二百七十六章 弓先生(6) 面对荒村人们的无端打骂,战士一时颇想不开,却也并不说什么,知道人们之所以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否则何至于无端打人呢?在被冯大爷踹了一脚后,战士低着头离去,走进了弓先生的家里,却见弓先生给了战士一块扁担,这便要他去为自己把大粪挑到山上去。 战士已然是被人们打断了一条腿了,此时面对这块扁担,当然,这要是在平日自己没有受伤之情况下,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可是此时他已然是连走路都不太方便了,再挑着一担粪便的话,怕是有些为难。 不过弓先生执意要自己如此,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遵命,谁叫自己住在人家的屋子里呢。战士挑着这一担粪便上了大山,在爬坡之过程中,由于脚下打滑,摔了一跤,一时弄得狼藉不堪,见之者,莫不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可是,弓先生见这战士如此,一时并没有同情于他,相反见了他这个肮脏的样儿,更加窝火了。要不是弓先生为人有些软弱,此时可能会趁着这战士为难之际对之动武,甚至会不惜杀了他,以洗刷这么多天自己蒙受的耻辱。 是的,自打战士住进了自己的屋子,不少的荒村之人便无端嘲笑自己,而傻儿更是在冯大爷之唆使下把一顶绿帽子趁弓先生不注意之时戴在了他的头上。当时弓先生发现了这个事儿,把这帽子摘下来一看,这便欲打人了都,可是看在这毕竟是个傻子,一时也不生气了,把这帽子戴在傻儿的头上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便叫他走了。 弓先生知道这是荒村的人们在耻笑自己,一时对这战士也是相当窝火,虽然这只是人们的一个玩笑,可是迟早似乎会成真的,这时看了看自己的女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也称得上是水灵灵的。而自己的女人就要成了战士的了?弓先生甚是不服气,这战士到底有什么本事嘛,为何要自己承受这么大的负担,得罪了这战士到底会怎样呢? 弓先生知道这是荒村的人们的借刀杀人之计,想借自己的手杀了这战士,怕这战士会些左道邪术什么的,如果自己亲自动了手,那么可以说后患无穷。可是,如果借这弓先生的手除了这战士的话,弓先生届时故去,而自己尚且还可以有事没事与他的女人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岂不是一箭双雕? 天更热了。有人甚至不堪如此炎热,准备不做人了,与其呆在人世受如此巨大的苦,倒不如到地下去来得凉快些。 可是,其他的人们当然不愿意就此死去,纷纷聚在一起商量着对付的办法,在开会之时,更有人悄悄地哭了,说自己真是渴得太难受了。正于此时,弓先生又悄然出现在众人之中,此时大声地说着话,而且这说话较比平日更是大了不止百倍,显然此说话并非是弓先生的,倒像是另有其人。 “杀了战士,就会下雨!”弓先生说了这话之后,一时又忽然倒地不起,人们又是一阵忙碌,把这弓先生抬到柚子树下一阵忙碌,不久这弓先生悠然醒转,当人们问他话时,却浑不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一听到这话,黑匪立马跳了起来,他也几天没有喝上水了,此时听见神灵说话了,一时便真的想去杀了这战士了。可是有人抓住了他,说不可意气用事,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大事的。 不过,人们还是拦不住黑匪,在几位有同样感受的人的陪同下,黑匪上了大山,知道这战士此时可能正呆在大山上忙碌,给这弓先生浇菜。是的,战士正在弓先生的菜地里忙碌着,为了浇这些菜,战士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衣服也脏污了,更可怕的是,尚且没有水洗,这一时要如何是好呢? 如果能下一场大雨的话,那敢情就好了,不像此时,真是又渴又热却又无处可躲,因为连大树也快要不行了。树叶一片一片地掉下来,虽然尚且是春天,却已然是黄黄的了,人躲在大树之下,一时也躲不了这毒辣的太阳。 正于此时,战士弓着背浇着这弓先生地里的蔬菜,可是,不知谁这么促狭,竟然生生在自己的背上打了一闷棍,一时只好是趴伏于地面,加上一只腿也不行了,这要站起来,真是难比登天。这打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黑匪,在听了弓先生的说话时,一时气愤不过,便凑上大山,知道这战士正在大山上忙碌,这便一棍打下。 战士被打之后,喝彩声一大片,纷纷给黑匪竖起了大拇指,而对这战士却是深恶痛绝,不知上苍留着此人到底有何用,活在世上岂不是浪费粮食?黑匪之勇猛,在荒村是出了名的,见战士好欺负,不少人更是凑上前来,抓住了这战士,这便往死里打。 当然,知道战士要倒霉,弓先生这天没有上大山来,而是远远躲到小河边,纵使没有河水,也可以坐在一块石头上听着一只虫子唱着不太好听的歌。弓先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发现这战士仍旧活着,只是脸上不住地流着血,而身上的脏污熏起人来,还真是相当令人不好受。 “他怎么还没死呢?”弓先生在心里如此对这战士说道,当然不敢说出来,怕这战士本领高强,一时惹恼了,怕也不好收场。便只能是在心里这么说着。 而荒村的人们在打了这战士后,当然不敢把他打死,怕他会些人们不太明白的邪术,届时对付起人来,怕是有些老火。可是听见弓先生这么说了,这一切都是拜战士所赐,荒村的人们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一时也是在情绪失控之情形下打了这战士。不过,在打了人之后,人们相互聚集在一起,更有人不住地发着抖,就怕这战士于暗中做手脚,致自己于死地什么的。 这不,还真有人肚子开始痛了,这便在地上不住地打着滚,意识到这可能要完蛋了,打了神仙,不死何待?一时人人自危,黑匪更是火速把自己家里仅有的那头猪赶上大山,送进了山神庙,以求神灵之保佑。 第二百七十七章 弓先生(7) 荒村的人们一时不敢对此战士如何了,而弓先生更是见了这战士便浑身颤抖,心里怕着,却又不敢把他怎样。一时,弓先生对人生都失去了兴趣,一时走到小河边,想就此了却自己的一生。 既然人们都说这战士是神,而这神为何偏偏要呆在自己的家里呢,自己的屋子又不是庙,是不是老天弄错了呢?这便往这水面打了一个水漂,却听见有人说话了,“不要打我哦。”这声音不是太大,夜色下听来,却也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至于这声音到底来自什么地方,一时也是找之不到。 难道这小河下面还住着人吗?弓先生一时有些茫然,这便凑近了,想好好地瞅瞅,到底这小河下面有什么东西。此时趴伏在河面,甚至还不惜钻进了水下去听,却依然什么也听不到,除了一片水声哗然外,其他的一无所获。 “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这里又没人,何至于有人说话呢,这肯定是自己听错了,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呢?”弓先生边走着边这么想着。此时月色如水,河边的风吹拂着弓先生的衣裳,而不知何处飘来了一缕花的香,在在使人感到舒服、惬意。 可是,弓先生还是不想活了,因为自己家里出了鬼,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打了那战士,为何会突然肚子痛呢?这不是证明那战士是个怪物吗?而自己家里出了怪物,这活在世上到底还有何意义呢?不如就此故去来得好些,不然的话,与那怪物住在一起,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也断不是个事儿。 可是,正当弓先生准备投河之时,忽然又听到小河下面似乎传来个声音了,而这要是跳入小河,万一小河下有什么鬼怪的话,不是更可怕吗?本来自己之离开屋子是想躲避战士,可是这投入了一个更可怕的妖怪的怀里的话,岂非有些不明智? 一时,弓先生不想跳河了,就这么不断地前行,至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谁知道呢?正于此时,弓先生听见战士似乎在屋子叫唤着自己的名字,一时仔细听了一下,这真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呀,而自己并没有对战士说出自己的真名字,而战士是如何知道的呢? 弓先生一时无语地坐在小河边,面对这流水东去,一时心绪苍凉,任风不断地拂过自己的脸庞。而战士似乎还在不断地叫着,这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一时什么也听不到了。 “不,不能让这战士呆在自己的屋子,荒村的人们何不让这战士住在他们家里去呢,再要住在自己的屋子的话,老子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弓先生这么对着天空说了一声,说了这一声之后,一时又吼了一吼,算是为自己壮了胆,人之危急情形之下,说错话原也是情有可原。 这便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夜色已然是很深了,弓先生徘徊在自己的天井,面对战士的劓声,一时相当窝火,这便在他的屋门上拍打着,不准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如此拍打了一阵子,而这战士并无开门之迹象,看来不来点强的,不让这战士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这还真是不行了啊。弓先生边说着这话边凑到屋门边,此时也不顾及门破不破了,在地上捡了一块大石头,对着这屋门一砸,一时这屋门破裂。弓先生钻进去了,月色映照在战士的脸上,这脸色有些苍白,并且还有些憔悴,看来这么多天为弓先生做事,真是累着他了。 弓先生也不管这么多了,这毕竟是自己的屋子,谁叫这战士无端住进来了呢,此时吼了一声,把这战士抓住了,往外面一扔,复关上屋门了。战士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而这弓先生关上了屋门,一时想进去的话,怕是有些难度。 战士一躺在外面天井,也不知为何,这天便下起了大雨,一时淋着这战士,而弓先生肚子不知为何剧烈地痛起来了。一时痛得哇哇大哭,却又不知到底是什么事,难道自己真的是得罪了神灵使然吗?弓先生的女人听见弓先生哇哇大哭,知道大事不妙,肯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以自己丈夫的坚强,何至于如此呢? 弓先生的女人冒着大雨进了屋子,发现这弓先生躺在地面上不住地打滚,脸色相当难看,莫非真的是得罪了神灵?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而弓先生边捂着肚子边说自己把战士赶出去了,而战士见别人不准自己住了,一时也不敢强行住在人家的屋子,这便从地上爬起来了,朝着外面不断地走着,当然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往什么地方走去。 战士不敢住在弓先生的屋子了,既然人家那样对待自己,而自己却还要住在人家的屋子,这不是有些过份吗?大雨不断地下着,打在战士的身上,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寒意,战士对天长长地怅叹了一声,看来天地虽大,却并无自己的存身之地哪。 战士来到了小河边,此时面对茫茫河水,想过去,想离开这是非之地,自己在此处已然是呆了如此多的日子,断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这对不起自己的大好年华,更是使荒村的人们会吓着,而纵使是荒村的人们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也不至于会对他们在心里生出恨意,那怕是一点点。 一阵狂风刮来了,把战士几乎吹到了天上去了,当从天上掉下来之时,战士又发现自己还好好地呆在小河边,浑身上下并没有受一点点的伤。而此时小河边有只小船,这小船横在岸边,看来是只破船,不过躲躲雨当然是不成问题的。 战士钻进去了,一时呆在这破败的小船,面对这无边无际的雨雾,想过河,得马上离开此处,不然的话,让人知道了,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坏事。自己并不是怕这荒村的人们,不过,作为战士,自己断不对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大打出手,不然的话,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正当战士准备过河之时,却听见河岸上有人追过来了,十数束火把在大雨中明明灭灭,那阵式还真是有些令人感到震慑。敢情这些人又要来打自己了吧,不然何以会走得这么急这么匆忙呢,可是,战士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已然是体无完肤,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打了呀。 第二百七十八章 弓先生(8) 当人们走近了时,战士才发现弓先生也身在其中,只是不住地捂着肚子,看来是生病了。而弓先生的女人此时走上前来,跪在战士的面前,说什么也要他回去,断不可就此走了。 听见弓先生的女人如此说话,战士有些不想走了,可是转念一想,这也不妥,自己再呆在这家人家屋子里,已然成了人家厌恶的人了,如此之人,活在世上有何意义呢?还不如就此离去来得好些。 战士不听人们的劝说,这便撑开了小船,往这河心如离弦之箭般地去了。荒村的人们此时看着战士不听话,非要离去,一时也是无奈,看来自己与战士的缘分是尽了啊。 而弓先生,因为听说这战士不肯回去,非要离开,此时哇哇大哭,而这肚子也已然是痛得不行,这肯定是这战士作法使然,不然的话,自己的肚子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因为自己赶战士出门导致的?看来要想这肚子不痛了,唯一的办法便是这战士能回去,继续给自己挑粪拉石头。 可是,战士已然是远去了,再想回来,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没了战士,至少人们不会再担心出什么事情。可怜的只是弓先生,肚子已然是不行了,不过能为荒村的安全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真有这弓先生的。 弓先生此时竟然从担架上爬起来了,对着这战士离去之方向不断地作着揖,而每作一个揖,这肚子不知为何就不那么痛了,不然的话,如此下去,可能这肚子会没了。感觉似乎有人在不断地用铁手掐着自己的肚子,一时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怕也是受不了,何况自己仅仅只是血肉之躯,一时如何受得了? 弓先生的女人因为看着自己的丈夫难受,这也便不管这么多了,扑进了小河,往彼岸泅去,而此时不知为何,河面上更是无端出现了一条大蛇,对着这弓先生的女人不住地吐着信子,这要是扑进了小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过,为了自己的丈夫不再肚子痛,为了追上这战士,弓先生的女人只好豁出去了。 “等等,不要走,跟我回去,我们不会再那样对你了,并且在此向你道歉,你看如何呀?”弓先生的女人不断地这么对着战士说着,而战士坐在小船上,面对这弓先生的女人的纠缠,一时甚是恼火,根本就不屑于去听她说话。 “你不要追了,我在你家也是受够了,再回去的话,反正也是无话可说,还不如就此去了来得好些。”战士如此说道。 但是,弓先生的女人还是追上了这战士的小船,一时攀附在他的小船上,这小船这时还想前行,怕是不那么容易了。面对这弓先生的女人,战士一时不便对她如何,而这弓先生的女人已然上了小船,这要是不回去的话,搭着这女人离去,这留给荒村人们的印象又会是什么呢? 弓先生的女人住在小河边,熟识水性,这便划着小船,往对岸而去。战士对弓先生的女人如此泼辣之性格,一时也是慑住了,更是感到此女人对自己丈夫的好,这便不说什么了,让这女人把自己又带回到小河边了。 战士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这些人们复进了这弓先生的屋子,而只要自己躺下去了,安安静静地睡在那床上了,弓先生的肚子一下子便不痛了。对于这事,战士也是想不通,人们都说自己会法术,可是天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战士,此时掉了队,无端被人们当作神仙对待,本来想逃去的,可是做不到。 弓先生第二天起床之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这肚子一点也不痛了,精神也较比昨日来得好些,这一切说白了,皆是拜战士所赐。弓先生不敢对这战士不敬了,吃饭之时,要先敬这战士一会儿再吃,不然的话,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受不了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女人看到战士时的眼神,那真是似乎相当喜欢这战士,这对于一位丈夫来说,还真是有些不舒服,甚至几次这样看了战士之后,弓先生有些受不了了,有时急了,甚至想趁这战士不注意时把他杀了。只要杀了这战士,那么,他应该不会再做法了吧,而不再做法的话,自己的肚子便不会痛了。 可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发现她看这战士的眼神如此邪乎,一旦杀了战士,看来也是会心里想不开的,甚至会因此而寻了短见也说不定。只好是任她去了,戴个绿帽子也没什么,较比死人的话,这都不是个事。 一天夜里,弓先生的女人因为怕黑,而弓先生又不在家,出门去做了点小生意去了。弓先生的女人已然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再不去洗个澡的话,这身上的污垢便有三尺厚了,这要是让自己的丈夫看见了,还不得休了自己再去找其他的女人,比如花姑等等。不能不去小河洗个澡了,不然的话,就是走在荒村与人说话,这也是相当不合适的,人家会说闲话,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不讲卫生,传扬出去,也是怪令人感到汗颜的。 可是,要去小河边洗澡,一个人去的话,怕是有些不妥,传说这小河到了夜里会有不堪之物出没,作为女人最好不要下河,否则会变生不测。不过这不去洗澡也断不是个事,这便想起了战士,何不叫这战士陪着自己呢,只要有人陪着,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吧。 可是,战士作为一晓事之人,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让人知道了,害不害羞呢,以后做人还好不好做?因此之故,也是为了这弓先生的女人作想,坚决拒绝了,可是这却使弓先生的女人暗暗啜泣。战士一时也是左右为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成。正于此不可开交之时,弓先生的女人一把抓住了战士,这便往小河而去,而战士面对这强悍的女人,一时也不好拒绝,只好是下了小河。 第二百七十九章 弓先生(9) 弓先生做生意回来时,荒村颇有些热心人士,第一时间进了弓先生的屋子,趁着战士不在,把这话告诉了弓先生了。不过,弓先生初时颇不相信,战士虽然会些法术,却并非好色之人,此人如此说话,绝非善类,定然是别有用心,想离间自己与战士的感情,甚至想借自己的手杀了战士。 如此两败俱伤,那人便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其险恶用心如此,若非弓先生头脑清醒,这便要上当了。见弓先生并不上当,那人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在荒村到处散布流言,说这战士迟早要和弓先生的女人好上。对于此等为祸不浅之流言,弓先生一时也无奈,而看到战士忙碌的身影,本来想趁其不注意时突然下手,砍他一刀。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说的不就是此事吗?此时,在荒村诸多之人的流言中,弓先生就算不相信自己的女人是这号人物,可是时日一久,也便渐渐地信以为真了,可是面对战士的强大,想对之大打出手,怕是不太妥当。 此日,荒村人们聚集在一起,相互说着陈年往事,谈天说地,把酒言欢,好不热闹。而这弓先生也赫然在列,却见人们置自己之存在于不顾,似乎非常不屑与自己在一起,甚至有人还指桑骂槐地啐骂着自己。这些,弓先生悉数不放在心上,可恨的是,有人竟然当作众人之面,毫不留情地把一顶破败的绿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了。 这要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旁人看见的情形下,又暂且不表,尚且情有可原,可是在诸多名流之中做出这事,怎么说都不算是好事。此事一旦流传下去,百年以后的人们会怎么评说自己,还不得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甚至不齿以人类? 弓先生是商人,长相肥胖,与那些肌肉发达之徒相比的话,那就可以说是不可同年而语了,若非看在他满身肥肉不似是打人的人,那作弄者也断不敢如此胡作非为。而弓先生此时正在吃饭,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化,一时也不顾及这么多,更是不敢打人家,而此时尚且有些冷,弓先生正患着伤风感冒,有了这个帽子,正好可以为自己挡些风寒。 “谢谢。”弓先生一时也并不注意这帽子的颜色,尚且以为那人是怕自己害病才如此相待,这便对之甚至作了一个揖表示自己的谢意。而那人听见弓先生如此说话,甚是感到开心,哈哈大笑着离去,而荒村围观之人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弓先生的女人此时看着这一切,见人们如此取笑,一时脸上羞红一片,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一怒之下,弓先生的女人扑过来了,把这戴在弓先生头上的帽子一把摘去,点上一把大火,烧化了。 至此,弓先生才知道那人原来不安好心,作弄自己,而战士此时面对这一切,一时也是低着头不住地抠弄着自己的指甲。自己呆在弓先生的家里,看来对这弓先生也是带来很大的精神上的压力呀,幸好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弓先生的事情,不然的话,此时可以说是尴尬到家了。 弓先生喝了酒,这便离去,而弓先生的女人紧紧相随,断不能让这弓先生出什么意外,在喝了酒之后,天知道这弓先生会做出什么事来。弓先生吃不住人们这么作弄,此时纵使是圣贤之人也不得不相信那些流言了,这便一下子躺在床上,哼哼着,这寻死之心也起,不想如此活在人世上了。 弓先生的女人知道弓先生会信那些流言,这便跟随着他,时时防备,丝毫不敢松懈,就怕出意外。弓先生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觉得这一切均是拜战士所赐,唯今之计,非杀了此战士,不足以洗刷自己的耻辱。 而此时,战士正好也走进来了,想为弓先生盖上铺盖,使之好好休息,否则天候一凉,加上平日劳累过度之缘故,难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可是,见战士如此,弓先生并不领情,甚且还以为战士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赎罪,因此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对这战士破口大骂,若非觉得自己打不过这战士,这便欲对之拳脚相加了。 战士被打了,此时独自坐在天井,面对这天空不住地下着的小雨,心绪之苍凉可想而知。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很是懊恼,恨不能就此死去,免得生受如此! 而此时,弓先生的女人又出来了,也坐在战士身边,似乎想对之说说话什么的,这对于战士来说,绝对可以说是火上加油之事,断然不可以的。不然的话,让人看见了,岂不坐实了自己的罪名,从而给弓先生以实际的伤害? 战士不敢坐在天井了,冒着小雨,打着一把伞出了屋门,沿着小路去了小河边,坐在一块青石上,无语地瞅着阴沉的天空。这雨没完没了地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更可怕的是,流言越来越严重了,甚且说这战士想以法术杀死弓先生,独霸他的女人。 战士此时坐在小河边,而突然看到冯大爷走过来了,战士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与之从吕镇打到这荒村,一时也没有分输赢。此时冯大爷突然出现,莫非想再度与自己打一架?冯大爷也是聪明的人物,那次与这战士打架,若非是自己没有吃饱,何至于打得不分输赢,此时机会可以说千载难逢,打了此人,纵使输了,依然有荒村的人们出手相助,不至于有性命之危险。 而冯大爷在荒村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喜欢弓先生的女人非一天两天了,不过荒村的人们因为奈何不了他的缘故,对此也颇能容忍。此时寻上战士,与之打起来,人们会怎么看战士呢,难道不会认为战士之与冯大爷打架是为了弓先生的女人? 冯大爷也是看准了这点,才寻上战士的,不然的话,又得与之从吕镇打到荒村,这一路打来,少说也有十几里地,而且这山高水长的,其间颇多险恶不测之处,若非一时在气头上,谁愿意这么打?况且,此时冯大爷已然老了,没有多少力气,再这么打的话,颇有些吃力。 战士知道这冯大爷对弓先生的女人垂涎已久,此时想来打架的话,那纯粹是为了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认定了战士不敢与之大打出手。果不其然,见冯大爷走近了,战士一时不敢呆在此地了,仍旧往前不住地逃亡而已。 第二百八十章 弓先生(10) 见战士逃亡,冯大爷穷追不舍,而后面跟随之人何止千数,本来不认为上次与战士之战争冯大爷取胜,此时纷纷给冯大爷竖起了大拇指。如此一来,冯大爷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些,而狗爷黑匪之流,在看到他时,也不敢心存轻易之心了。 恰于此时,天上本来是晴空万里的,却忽然之间闪了一闪,一时大雨如注,荒村更是陷入了一片浊水横流的世界。人们本来是想追击这战士,见冯大爷敢于对之动武,纷纷大笑着,想借其手杀死这战士。 可是,突然看见这天空闪了一闪,知道上天发怒了,而且上天的意思分明是想保佑这战士,一时人们不敢追击,纷纷离去,不再呆在这荒原上了。小河无语东去,一时唯留下战士呆在小河边,对着这天空之阴云密布,不住地长叹着。 弓先生的女人跟着战士,当然,对于人们的耻笑,她浑不在意,怕的就是战士一去不复返,而自己的男人肚子又会痛了。作为妻子,弓先生的女人很是见不得丈夫难受的样子,甚至宁愿受些精神上的折磨也要使自己的丈夫平安幸福,而且,这些事情,在弓先生的女人看来,也是自己分内之事。 此时,看见弓先生的女人看住了战士,若非如此,战士就此离去,便似乎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是,如果一会法术的人远远地呆在一边,暗中害人的话,不是太可怕了吗?因此,弓先生的女人一把抓住了战士,当然,有人会说她喜欢战士,呵,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自己问心无愧。 弓先生看着自己的女人抓住了战士,一时甚是恼火,而且面对荒村无数人们的无端耻笑,这要置自己的颜面于何处呢?此时真可以说无地自容,这便吼了一声,扑上前去了,说什么也要与这战士同归于尽,不如此,不足以成为一男子汉。 战士当时就被弓先生扇了两个耳光,若非看到弓先生的女人百般对自己说尽了好话的份上,战士一时也是会有些小小的动作的。正当自己对这弓先生准备动手之时,弓先生的女人抱住了自己,而且动作如此温柔,一时化解掉了自己的满腔仇恨,不再对弓先生心存芥蒂了。 战士跟着弓先生夫妇又回到了那个破败屋子,一时人们也不再说话,反正人家战士又不犯法,何至于对人家百般刁难!一时,荒村又变得安静祥和了。 冯大爷因为敢于追杀战士,这在荒村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男人们对这战士可以说是相当害怕的,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不敢与之较量。而这冯大爷就不一样了,似乎可以随时与这战士开战,对于这一点,荒村的人们不得不凭服之至。 冯大爷有了这份尊重,此时又凑到花姑的门前,欲与之说些话,至少想问她讨些水喝。不过,当冯大爷凑到自己门前时,花姑甚是不理他,自己的手断了吗,不会烧水做荼? 但是,冯大爷执意如此,说这花姑做的茶不一样,好喝,甚至说这西湖龙井与之比较也是大为逊色。听到这话,花姑虽然是脸上带着笑容,心里也蛮舒服的,可是还是有些厌恶之。 不过,此时那些想揩花姑油的男人们,面对冯大爷时,不再敢放肆了,有人甚至一看到冯大爷来了便悄悄离去,断不敢在花姑的屋子停留片刻,就怕与这冯大爷打起来,届时吃亏的又能是谁呢?连战士都不是这冯大爷的对手,自己又如何可以与之拼命呢? “好了,这次算了,下不为例!”花姑为这冯大爷舀了一勺茶水,递给他喝了。 “香啊。”冯大爷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此说道,而且在喝完之后,尚且还想喝。 对于冯大爷如此人品,花姑一时也是无奈,这便又给了冯大爷一碗茶,喝完之后,冯大爷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支花来,准备送给花姑作为礼物。“砍脑壳死的,不得好死!”花姑此时扇了冯大爷一个耳光,如此喝骂了一句。 冯大爷摸着自己的脸,此时在人们的笑声中,低着头离去,看来此地还真的不是自己该来的呀。冯大爷离去之后,花姑又拿着一把扫帚,在冯大爷站过之处扫了扫,似乎这冯大爷浑身都是脏的,不扫扫地怎么行呢? 而弓先生这天,见天色如此晴好,便要战士为自己挑粪,如此一来,既可以使这粪驱除掉他身上的邪怪,又能为自己的庄稼增加些养料,何乐而不为呢?战士挑着这么一大桶粪便上了大山,此时真是日头正当时,火似的,令人难受。 看战士挑粪便,荒村的人们都笑了,如此一来,纵使是有妖邪之物,想来也不至于害人了吧?而一看到战士挑粪便,弓先生的女人便对之格外友好,若非如此,战士何至于沦落成这个模样呢? 战士挑完了粪便,到天色黄昏之时,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不然的话,体力无法补充也不是个事。而弓先生夫妻俩呆在桌子边,正在吃着饭呢,也不叫这战士,战士一时也不好前去吃,毕竟这是人家的屋子,绝对不可以喧宾夺主。夫妻俩吃完了饭,也不给战士留,本来战士以为弓先生的女人会为自己留些肥肉什么的,可是,在吃完饭之后,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把这个吃了吧。”弓先生拿着一坨屎凑上前来,看那情形,还真是非要战士吃了不可。 “这个……”战士一时愕然,想不到自己干了一天的活,下场却是如此,早知这样,就不该走进这弓先生的屋门半步。 “吃了它!”此时门外也似乎有不少的人,对着这战士如此吆喝着,似乎不吃下这东西,便是违法了。 而冯大爷也出现了,一看到冯大爷,战士又想起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战役,一时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还真准备把那坨屎吃下去了。不然的话,以冯大爷之强悍,加上如此众多的荒村的无聊之人,来对付区区自己一个人,应该不在话下吧。而且此地,既然深陷敌营,看来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 “吃了!”黑匪下死力吼了一声。 第二百八十一章 无赖(1) 战士最终跑了。而人们,找不到了战士,心里却是有些害怕,不知这战士下一步打算如何,会不会暗中作法害人呢? 且说老军这天又走出自己的屋门,而荒村的人们对之,亦当然是相当尊敬,有人为之让座,亦有人当面想给老军点钱花花。但是,老军悉数不要,他有足够的钱过日子,而对于好心人,老军心存感激。 老军虽然是老了,可是荒村的人们对之也是相当友善的,看到老军没有女人,有人甚至主动把自己的女人送上门去,非要老军收下不可。对此,老军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却不忍心对人家的女人做什么,哪怕这女人深夜里尚且呆在自己的屋子不走。 这女人便是好花,看在老军为国立功的份上,能在朝鲜战场上打得美军魂飞丧胆,能不为之感到骄傲吗?此时与自己的丈夫商量了一下,觉得老军既然为国立下了赫赫战功,而这暮年便不能如此凄凉,于是决定去陪这老军。 去陪这老军的这天,好花丈夫也在,两夫妻坐在老军的屋子,与之说了不少的无聊的话,对之可谓是嘘寒问暖之至。到了夜色深沉了,好花的丈夫便悄然离去,而留下自己的女人呆在老军的屋子,似乎想让自己的女人陪这老军。因为听说了,荒村最近颇不安宁,到了夜半三更之时,更是会听到不明事物出没发出的声音。 见好花的丈夫要走了,老军一时想留住,“喂,别走啊……”老军如此说道。但是,好花的丈夫一时不听这话,拉开屋门,冒着大雨,如风逝去,不可见矣。 一时,在老军的屋子里,似乎就只有这好花与老军了,而老军已然是七老八十了,面对这如花似玉的女人,不知他的心里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些风花雪月的感觉呢?不知道,不过看这老军,此时脸色十分正经,断不敢对这好花心存不敬,更不会对之动手动脚的。 老军见好花不走,一时也是觉得有些不方便,自己才不要与女人共处一室呢,这要是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名声是不好的。可是,好花执意不走,这对老军来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却也不能拿出朝鲜战场上打美军的勇气来对付这一柔弱女子不是? 这老军也是的,自从走出朝鲜战场,也不知怎么了,就一直单身过活,也有不少女人想与之一起生活,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地离去了。老军不喜欢女人,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一想起战场上那惨烈的场面,特别是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自己能活着就已然是不错的了,更还有何心情去想这些事情呢?当然,想女人是要想的,他又并不是不正常,身体好着呢,可是自己的战友都死了,而自己不仅活着,而且还要风花雪月的,这怎么说也是于良心上过不去不是? 因此,为了得到良心上的安宁,老军一直就这么单身着,也颇有不少少妇美女之流在漆黑的夜里找过自己,可是老军悉数回绝了,甚至还颇与不少人发生了口角,“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男女有别,天色这么夜了,尚且要赖在老子的屋子里,哼!”老军这话也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可是那些女子甚是不把这话当一回事,有人甚至在老军面前想脱下衣服。 “天有眼睛!”老军此时面对那想脱衣服的女人,便这么说了一声。 为此,老军不止一次想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算了,要不是觉得这眼睛瞎了看不到东西,更是无法去小河边挑水了,这双眼便已然是不存在了。见老军如此执拗,人们也不便相强,本来觉得老军为国出力,年轻时征战沙场,老了,不能再如此凄凉不是? 此时,好花又出现在老军的屋子,而老军不住地说着好话,叫她走了,走得越远越好,可是不知为何,好花并不听他的话。能与这老军在一起,纵使是背上黑锅,甚至失去了贞洁,这都是划得来的事情。 对此,老军又有什么办法,只好是闭着眼睛,断不敢随便睁开,不然的话,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那可不得背时死呀!此时,老军由于闭眼睛闭得太久,而感觉这好花尚且没有走掉,一时流出泪水了。他不能不流泪呀,人们对自己是多么地好,可是自己能就这么看人家吗,这坚决不行的,是要受报应的。 看见老军此时都哭了,好花一时不敢呆在那屋子了,怕这么下去,对老军不利。好花这便离开了老军的屋子,可是,她的丈夫此时就呆在不远处,见自己的女人并没有把事情办成,一时气愤不已。是的,如果自己的女人能与这老军好上,荒村的人们并不讥笑于他,甚至还会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他是爱国之人士。 “我不去,他这人太封建了,呆在他的屋子,我怕老军会想不开,一时不敢呆在那儿了。”好花说了这话,便不再与自己的丈夫说话,沿着小路去了。 “喂,等到我!”好花丈夫边喊着边冲上前去,与自己的女人一起进自己的屋子了。 而老军此时见自己的屋子没人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便把这眼睛睁开了,一看,门开着,而这好花已然是杳然。好啊,走了的好,自己可以清静清静,再说了,这自己都已然如此一把年纪,对于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已然是陌生了。 正于此时,一只狗不住地吠叫着,似乎在老军的屋子门前颇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这狗似乎还与之打上了。老军呆在屋子听着,觉得不过是一些小偷之流,要偷就偷吧,反正自己的屋子也是没有什么好拿的,并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只要看得上就拿去吧。老军在心里这么对着那个小偷说着。过了一会儿,老军发现这外面已然听不到狗叫声了,这便走出去了,想看看究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无赖(2) 出去之时,发现门外一片寂静,只有一两片破的树叶随风飞舞旋转不住,亦如爱着这老军,想以如此方式表达自己对老军的爱慕之情。而那只狗已然是死在地上,趴伏在路之当中,浑身僵硬,已然是中了邪了,不知谁人对之如此仇恨,竟然生生把它打死了。 不久,这狗之主人不知从何处来到了老军的屋子门前,把自己的狗弄走了,而老军,面对这外面的风的肆虐,关上屋门,决计不敢出去。不过,什么场面没见过的老军,此时纵使是面对鬼怪又能如何,相信鬼怪不敢把他怎么样,甚至也会害怕这老军那所向披靡的大刀。 在朝鲜战场上,老军曾经碰到过一事,美军之强大举世闻名,可是在一茅屋前,老军单枪匹马与一个美军较量过。那个茅屋里住着一位朝鲜少女,而此美军,不知中了什么邪,看着这朝鲜少女,竟然不顾廉耻,想强暴人家。 那少女长得好看,时至今日,老军对之依然是印象深刻,似乎今生永远也不会忘记了,特别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老军时,使老军也浑身颤抖。而此时,美军看上了这少女,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人家的大腿,便欲在茅屋里与之在一起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化,老军本来明知不敌,这美军人高马大的,而自己与之站在一起,尚且不及他的肩膀。而且此时自己一人与之相对,大部队离自己有些距离,此时单枪匹马与之打起来,老军也没有多少胜算。如果少女不呼救的话,老军也不便深管,这毕竟是人家恋爱之事,自己没有那闲心去管人家那种事情。 可是不妙的是,少女开始呼救,而且声音越来越离谱,以老军的判断,美军对少女不好,而少女也不喜欢他。如果是恋爱的话,老军这便要逃离了,毕竟面对这强大的美军,自己并无十全的把握能战胜之。可是听到少女呼救,老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便也凑上前去了,初时不过是想去看看,因为这美军也不是好惹的,届时弄不好的话,砍自己一刀也不是个事。 老军凑到茅屋中的时候,发现这美军正在欺负少女,老军此时吓着了,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此时闭了闭眼睛,便又火速退了回来,想就此逃离此处,不要去管了。可是跑了不久,觉得不对,不能就这么跑了不是,得去保护那少女呀。 老军这便又凑过去了,此时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因为自己虽然征战无数,可是碰上此等之事,尚属头一回,有些害怕也实属正常不过了。老军凑上前去,见美军如此野蛮,一时想劝劝他,并不敢把他如何。可是老军闭着眼睛劝说了一阵子,发现这根本不起作用,人家不把这当回事情,仍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无奈之下,老军只好抱住了这美军的一条粗大的长腿,抱住了这长腿的老军觉得有些不对,就怕万一抱的不是人的腿,而是神的,那可就完蛋了。天大由天的,天要做什么事情,凡人管得着吗?老军生在大山深处,不要说从来没有见过美军,就是一般城市的人也是不大看得见的,此时见到了这号人物,心性多疑的老军怀疑是神。 这不,抱了一阵子,老军又放了,不敢抱了,而少女却在美军的身体下不住地挣扎,再不施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是神的话,我可不敢得罪……”老军一时喃喃呐呐地说着,边这么说边走开了,可不敢呆在这屋子了,万一打扰了神做事,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过去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老军不敢站在那个屋子了,此时走出来了,而那个少女也随即从屋子跑出来,此时没命地跑了,往前方逃亡。美军对之可谓是穷追不舍,使少女更是吓得尖叫不已,老军初时不敢去追,可是觉得不管少女的话,那少女可能会死的,因为这美军脸上露出了杀气,似乎随时皆会杀了这少女。 见美军掏枪出来了,而枪子划破天空尖啸着飞过,这使老军觉得再不帮忙的话,这便要死人了,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老军凑上前去,悄悄跟随,此时也拔出刀来,准备与这美军大打出手。 此时天色有些夜了,天空一片灰暗,更有不少雪花不住地洒下来,使冰寒大地更是如此充满寒意。老军对美军如此歹毒的行为也是看不过去了,此时也不管这到底是人是神,反正他要杀人,这便是不行的。 少女跑进了一座小树林,一时不见,美军跟了过去,非把这少女杀死不可,可能会怕这少女去告诉自己的上级吧,这事要是让上级知道了,对这美军怕也是有些不好的。老军此时跟着这美军,当然是悄悄地,不大敢大张旗鼓,怕这美军不好对付,届时可能送了性命啊。 在这小树林边,美军抓住了少女,这便拔出刀来,高高扬起,便欲把这少女杀死了。面对这闪着寒光的长长的大刀,少女的哭泣显得如此微弱,不过,事已至此,也是没法子了,何况自己已然是脏了身子,此时也不想活了。少女不再挣扎,想就此死去,可就在少女准备受死的一瞬间,老军扑上前去,抓住了这美军的大刀。 想到那个时候呀,老军就不住地颤抖,那场战斗,真是惊天动地日月见了也要为之啜泣啊。要不是老军抓住了美军的刀,少女便算是完了。 见老军抓住了自己的大刀,美军一时颇为错愕,从来还没有人胆敢如此,这老军是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这便放了少女,而专门来对付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而看着这大刀砍向自己,老军浑然不惧,此时大喝一声,另一只手已然是挥拳相向。 这两位打得那才叫惨烈,一时天上不断地落着雪花,而这俩在这雪花之中不住地翻滚着,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是谁了。而这夜色下,淡淡的月光映着这广袤的大地,而一切皆显得是如此渺小,不过呼啸之北风狂吼着刮过,一切的一切似乎皆灰飞烟灭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无赖(3) 老军每每想起那场战争,总是心惊胆颤。不过,在害怕过后,老军又会从心底里发出会心的微笑,能上这朝鲜战场者,放眼整个荒村,能有几人呢? 有一次,老军也是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而这天色已夜,走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每每要不慎摔倒。此时,在打了一个凶险的战役后,老军已然是疲惫不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整,否则体力不友,甭说打仗了,就是走路也是有些困难。 不过,面对这天色渐渐地暗下去了,一轮红日沉西,狂风更是不断地呼啸着刮过天空,所过处,尘沙漫天旋舞,天地为之变色。老军独自行走在这旷野无人之处,陪伴自己的,莫过于一两颗残破的星星。是的,一场战役过后,一切皆变得破败,天上的星星也不例外。 老军此时又饥又渴,而浑身上下,已然是干粮与水皆无,想在此旷野生存下去,不想点特别的法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面对这旷野的狂风之呼啸,老军一时也不知所措,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这旷野无人处,老军此时支起一个帐篷,不敢生火,也不敢大声咳嗽,尽管自己已然是非常想咳嗽。一只熊此时闻闻嗅嗅地扑过来了,可能是闻到了老军身上的气味,此时也懒得去别的所在寻找食物,这便凑过来了。 面对这庞然大物,老军甚是无奈,不能开枪,不然的话,撂它一梭子就算完事了。可是这周围有美军存在,此时开枪的话,无异于自找死路,就算是被这熊吃了,也不能动枪。 而这熊一步步凑过来了,此时抓住了老军,而这吼叫声如此,闻之,真的是令人丧胆。不过此时,也不用怕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之打了,不然的话,想逃离这熊掌,怕是不可能了。 老军被熊挥了掌,一时晕过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熊以为老军死了,不再对之留恋,嗅了嗅之后,离去。老军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自己虽然是受了点伤,却并无大碍,瞅了瞅周围,不再看到熊的影子,而美军的身影也一度杳然。 往前继续走着,此时拖着沉重至极的身体,走在这旷野凶险之处,不时可以听见远处传来阵阵打枪的声音,老军不能不害怕,却也无处可逃,否则,谁愿意呆在这该死的地方?走了不久,夜色更浓,天地空旷,不复闻听人语喧哗之声,有的,不过就是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这砂石上面的那种可怜的声音。 如此走了不久,老军发现自己已然是走进了美军包围之中,一时身边更是闪起无数的手电筒,此时想逃离的话,怕非易事。在远山空阔之处,狼群不住地嗥叫着,老军一边为自己感到悲哀,一边庆幸自己并没有落入狼群之手,否则结果可能会更惨。 无数美军围上来了,旷野之空阔,天地苍茫之感,令老军想起了老家,相比眼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老军一时哭了。他尚且年轻,不想就此死去,因为自己还是孤身一人,也还想见见父母。不过看着这美军黑压压一大片压过来了,大概有几百上千之数,个个装备精良,而自己不仅形单影只,所有的家伙不过只是一把破步枪,与之对抗,能占便宜吗? 所幸夜色下,美军并没有立即发现自己,不过是听到有人报告,说旷野之中有人,否则狼群肆虐之下,外出走动的话,亦颇不安全。此时美军唧唧呱呱地说了一阵话,似乎并没有发现人,而这天色如此黑暗,更兼狂风呼啸着刮过,满天石头乱飞,一时不慎便有可能头破血流。 正当美军准备离去之时,老军的身影出现在强探照灯下,一时暴露无遗,美军哇哇大叫着扑了过来,大概有上千之数。老军一时没有办法,如果让这美军抓住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一时没命地逃亡,不然的话,就此死去,断不是个事。 枪子更是漫天乱飞着,呼啸之声划破夜空,洒下红光一片,看之令人颤抖。老军边躲边逃亡,所幸美军并不是急着把自己抓住,可能也是担心自己作困兽之斗,所谓穷寇勿迫,否则极有可能同归于尽。这是美军不想要的,觉得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老军而搭上自己的性命,相比自己,这老军的命似乎不那么值钱。 老军逃去之时,夜色中不再听到美军的大笑,而山谷深处的狼群也一度不见,可能是听到这枪子的呼啸之声,一时也不敢在夜色下胡乱走动了吧?不然的话,老军那天夜里极有可能就不再回到荒村了,而死在那旷野无人之处,也只能是葬于狼腹了。 每当回想这事的时候,老军还是会有些害怕的,那惨烈之程度,饶如椽之笔也是无法描写出来的,个中苦楚,唯有老军知道。此时老军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发现这吠叫着的狗一时无端死去,结果真是蹊跷之至,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此时好花又凑上前来了,站在老军的屋子门前,尚且不敢进去,只是趴伏着往里面瞅了一眼。老军尚且没有睡去,夜深如此,亦只是耷拉着眼皮,不时闭一会儿眼睛,并不敢就此睡去,似乎害怕什么人暗算自己。 好花此时趴在老军的屋子门前,透过这玻璃往里面看去之时,发现老军未睡,这便又想进去与之说说话了。自己的丈夫也是乐意如此的,因为只有与这老军攀上点关系,人们不仅不会视之为不中用,尚且还觉得其人敢于为祖国之强大奉献自己,如此之人,纵使在荒村,也颇令人尊敬。 而且,黑匪想打自己的女人的主意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自己虽然有些力气,可是面对黑匪之强悍,没有多少胜算。唯一的办法不过就是与这老军攀上关系,只要这老军喜欢自己女人,那么黑匪不在话下,凭老军的智慧与勇气,对付黑匪绰绰有余。 可是,老军此时虽然是夜深如此,也不打算找个女人来陪伴自己,牛不喝水强按头,这对好花男人来说,也颇有些难度。本来,好花男人也是会吃醋的,可是自己对这老军是佩服的,此时让自己的女人与之相好,这也是自己乐意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无赖(4) 好花之喜欢老军,不止是因为老军上过战场,曾经横扫朝鲜半岛,打得美军是闻风丧胆。如此之人,却没有女人,这对好花来说,真是不服之至。 当然,老军对这好花之不时前来叨扰,本来想破口大骂,如此行事,对谁都不利。但是,好花看来是真心的喜欢老军,甚至可以为之而去死,这不能不让老军有所感动,不过,岁月无情,流年似水的,自己一老人家如何可以与这如花少妇相好呢?再者说了,让人知道了,多不光彩。因此之故,老军对好花之不断地献殷勤,能避就避吧,不要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坏家伙,不然的话,活在世上有何意义呢? 但是,对于老军年纪之大了,好花似乎并不介意,有事没事,她尚且要走到老军的屋子,不是为之扫去屋子里堆积日久的灰尘,便是送些好吃的给他。这使老军一来二去的,对这好花也不再感到厌恶,甚至有时觉得,能在深夜里与之坐在一起说个话,也算是人生之一大幸运吧。 可是,老军深知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让人知道了,自己本来一英雄,却成了无耻之人,后世之人会怎么说自己呢?一时还是以拒绝为上,不敢与之嘻嘻哈哈,更不敢动手动脚的,这成何体统呢? 而好花,却不顾及这些,此时甚至把自己的女儿也叫上了,一起在半夜时分走进了老军的屋子,不是说自己想喝口荼便是说想与之说说话,听听他在朝鲜战场上的赫赫战功。而好花的女儿也是会在此时,支着下巴听得入迷,不时会问一声,使老军一时也不再感觉到孤单。 对于此等之事,每当夜色深沉了,老军便会叫这好花离开,不要再呆在自己的屋子了。而好花并不想走,此时说什么也不离去,甚至说自己困了,想在老军的屋子睡一会儿,还请老军不要打扰自己清眠。 面对这好花如此无赖之行径,老军也并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不能吓着了这个可爱的女人不是?但是,见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不走了,老军一时为了男女之大妨,不敢呆在屋子,这便出去了,独自在月下散步。 而在大白天,老军为了把大山上的禾种好,还得早早起床,不能落后,不然的话,种田种不过人家的话,也是断然不行的。如此过了一段日子,老军晚上不能睡觉,而白天又要不断地忙碌,身体纵使是铁打的,也是吃不消的,不久这老军便已然是病了。 也不知听谁说了,反正黑匪知道这老军一病,此时便大吼一声,操着一把大刀,游走在老军的屋子门前,此时老军胆敢再对他凶狠地说话的话,看来不把他砍两刀是不行的了。不过,此时老军躺在床上,莫说打架了,就是站起来的力气也已然是没有了。 知道这老军病了,好花这天夜里还是要去躺在其屋子里那架木床上,不时发出阵阵迷迷糊糊的声音,听之,颇能令人迷失自己。不过老军,面对这突如其来之情况,相比朝鲜战场,似乎还来得老火些,而这黑匪更是不时在门外叫嚣,大刀闪着寒光,使老军也有些害怕。 老军此时身子感觉有些冷,而好花这便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了,使老军一时有些受用,可是还是觉得不对,不能这么做的呀。老军这便又想逃离此处,可是站都站不起来,这要如何离开呢,何况好花还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以如此一瘦弱老人,想挣扎掉好花强有力的抓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正于此时,好花男人更是在外面把这屋门反锁了,老军此时想出去的话,断然不成的。除非他舍得打破这屋门,可是,以老军的节俭,对这屋门也几乎是有些感情了,此时就算是打死自己也不能打破这屋门呀。 不能出去的话,只能是呆在这自己的屋子,而好花不住地抱住了自己,而且还对之做了不少亲昵的动作,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呢?老军本来在病中,又加上出了这事,一时颇想不开,心情坏到了极点,于是这病也一日甚似一日地严重了。 老军已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动弹不得了,而好花却尚且还想呆在他的屋子,当然,能呆在这老军的屋子,对这好花来说也是乐意的,因她很喜欢老军,这是荒村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的呀。此时,见老军已然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更是不时流出泪水,而对老军的爱也是越陷越深了。 可是,老军看到好花这么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虽然对之也多少有些感情,但毕竟不是个事,人家有男人的。这要是与之好上了,荒村的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虽然自己没有女人,一贫如洗的,却也不能在这上面胡作非为不是? 见老军有些不好意思,好花更加大胆,一到了夜里便想脱去自己的衣服,之后再与这老军睡在一起,这使老军更加不好想了,这与西门庆有何区别?平日以好汉自居的老军,此时变成了西门大官人,一时要如何自处呢? 此时,心里虽然想赶走这好花,可是已然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而好花依旧会在夜深无人之时脱去自己的衣服,躺在老军之身边。面对这突发之情况,以老军的英勇,亦只能是泪流满面而已,此时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而这外面更是可以闻到黑匪吼哈之声不断,一旦老军与这好花好上了,这便冲进来,之后对之绝不容情! 老军虽然身体不行了,可是这心里明镜似的,此时决定爬出这屋子,可是此时被好花抓住了,想爬出去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外面屋门也已然上了锁,纵使是孙行者,会七十二变,想出去怕也是困难重重。 不过,也断不能就这么让好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呀,这使老军一度不得气出,死死地夹住了自己的脖子,真是难受之至。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无奈,上天要怪罪的话,也只能是认命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赖(5) 此时,老军又想起了朝鲜战场上那些陈年往事,那也是一个漆黑的夜里,老军一个人走在荒原上,此时身边无人,仅剩下自己一个。而且一人呆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也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走,不过不走的话,呆在此处,也断不是个办法,美军无处不在,让其逮着了,有自己好受的。 如此在荒原上不知走了多久,老军忽然听见飞机轰隆之声,飞机掠过之处,子弹飞啸,尘土飞扬。面对这轰炸机之追踪,老军没命地逃亡,可是这轰炸机咬住了他,不时俯冲啸叫,而这密集的子弹更是以能射穿石头的威力朝着他不住地射击。幸亏老军有上天保佑,不然的话,独自呆在荒原上,想要逃出这轰炸机之眼睛,怕是不可能的。 轰炸机见奈何不了老军,此时悄然离去,而一架直升机却又悄然出现,似乎不弄死老军在此时荒原,便誓不罢休。直升机不住地射出枪子,而这荒原上更是毫无遮避之物,一时想要逃脱这直升机之追捕,若不用些心思的话,怕是不成的了。 一只熊朝老军扑过来了,幸好直升机射了它一梭子,这熊当场毙命,算是为老军当了炮灰。对此,老军还十分感谢那头熊,若非它之出现,自己想活着回到荒村,怕是做梦吧。 却也不能在熊的尸体下躲太久,因为美军是相当狡猾的,稍有不慎,命便会没了。那头为老军当炮灰的熊已然被美军打得稀烂,更是在浇上油之后,熊熊大火之下,一时荒原可以说是一片明亮。老军此时几乎逃无可逃,可是,为了能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老军这便也使出浑身解数,还真是从直升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了。 空旷的荒原上,除了几株树外,就是几堆被美军炸得破碎不堪的石头了,皆无法为老军提供栖身之地。看来,想要逃出美军的魔掌,怕是需要付出些惨痛的代价的,这不,老军此时戴在头上的一顶帽子被直升机打落,要不是老军想低下头撒泡尿,这一下便算是完了。 深沉的夜里,荒原上别无人语声,有的,不过就是这直升机轰隆隆地飞过这荒原的那种可怕的似乎着流着血的声音了。幸好这直升机从老军头上掠过去了,似乎不再回头,想到自己终于是摆脱这坏家伙了,老军此时点上一支烟,歪着头抽着。 可正于此时,直升机又转来了,对着老军就是一梭子打过来,把老军的烟打落了,似乎很是不喜欢老军抽烟的样子。老军无奈,只好不抽了,此时看了一眼天空,直升机又忽然不见,只是神出鬼没似的,令人无所适从。 夜色下,老军独自在荒原上不断地奔跑着,而且荒原一马平川的,一眼能够望到尽头,要于此处逃出美军的追捕,谈何容易!幸亏老军也并非等闲之辈,有时装着是棵树,有时么,又看起来像只水牛,在在欺骗着这美军的眼睛,使之一次次地上当。若非如此,老军想逃出生天,纵使是长着八条腿,怕亦做不到。 美军算是服了,此时直升机不见了,老军呆在这荒原,而看见天空变了,看来不久便真的会下雨了啊。只是不知这荒原上会否涨水呢,不然的话,洪水一冲,而自己又不知道往什么地方逃亡,这直是真的要取人的性命呀。 此时,狂风呼啸着刮过,荒原上的石头七零八落,更是随风散去,破碎不堪的样子,看得这老军有些想哭。石头都受不了这美军的攻击,何况自己只是血肉之躯,此时要如何逃出这美军的魔掌呢?老军一时坐在地上,望了一眼天空,看不到平日见到的美丽的云彩,有的不过就是几片黑云而已。真的,不知为何,此时这云看起来还真是比炭还黑,可能是上天的警示吧,自己也许命不久矣。否则何以会出现如此怪异之天象呢? 不过,纵使是身在黑云下,而且这黑云压得自己几乎透不过气来,纵使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是枉然,也许是这黑云的缘故吧,吸入了这气,不知为何,老军感到浑身不舒服了。那时,老军尚且不清楚毒气弹是怎么回事,错误地把这毒气当作了是天上的黑云了,而且根据自己的迷信思想,天示异象,岂非表示自己之即将不久于人世? 当时,老军给这“黑云”也不知道作了多少揖了,就怕这黑云作怪,置自己于死地,不过祈求了一会儿,也许上天会保佑自己的吧,自己平生又并不是为非作歹之徒,天纵使是要惩罚,也不会找自己不是?如此作了几个揖,老军这才狼狈逃窜,可不敢再于此地多呆一会儿了,此时出现“黑云”,那么不久之后尚且不知道还会出现何骇人听闻的物事,唯今之计,还是能逃就逃吧。 在逃亡之途中,老军也不知摔了多少回了,而这脚更是不时便会在石头上踢一下,脚趾已然是破败流血,却还是不能停下来。可是,此时美军坦克又出现了,对这老军可谓是颇为仇视,想于此荒原上,不打死这老军便算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是的,一坦克打不倒这一个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的老军,怎么说也算是一种耻辱吧? 老军也是被搞得没有办法了,可能是自己前世不修吧,不然的话,怎么会碰到如此离奇的怪物呢?见这坦克对着自己不住地咆哮,有如在谩骂,老军此时也不示弱,当时也回骂过去,而且骂出来的话颇不雅观,让扫黄打非的同志知道了,可能会说他几句的。 幸好有夜色掩护,不然的话,想逃出这坦克的追击,而且还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机枪扫射的声音,怕是绝无可能了。面对此物之凶残,老军一时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脚崴了一下,可是自己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下,便又完好如初。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无赖(6) 想起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老军心里就既有些害怕又感动莫名,这便长长地怅叹了一声,而听到老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花甚至不想骑在他的脖子上了。觉得这老人家也是相当可怜的,要不是自己有难言的苦衷,谁愿意在这半夜三更进这老军的屋子,更何敢无端骑在人家的脖子上了呢? 听到老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呆在外面的好花的男人也听到了,此时进来了,对好花说了句什么话,这便拉住了好花的手,出了此屋子,一时如风逝去不见了矣。好花一走,花婶这时又出现在老军的屋子里了,当然,弓先生不知道她会到访此地,不然的话,还不得与之打架。 话说这弓先生呆在自己的屋子,久久不见花婶回来,一时便有些恼怒,莫非还真的是去偷情去了不成?这便在荒村到处寻找着,最终还是在老军的屋子门前听到了自己的女人的声音,弓先生对这老军其人,怎么说呢,觉得总是有些不妥。 什么事不好做,就是去大山上捡石头,也比去什么朝鲜战场上打人来得强吧?这么天长地远的去打人家,人家又没招惹谁,甚至也没有骂谁,凭什么要去打人家呢?因此之故,弓先生对这老军颇多微词,觉得做人不能这么不聪明不是,有那力气去朝鲜打人,还不如去把大山上的庄稼好好种种,届时收获,较比去朝鲜打人不是来得多吗? 因此之故,弓先生走过这老军的屋子门前时,纵使是听见老军对自己笑了笑,也是不太待见的,有时听见这老军喊自己,弓先生甚至也不回答。败坏风俗之甚者,莫过于此人耳。 一般来说,弓先生也不太愿意从老军的屋子门前走过,知道这老军杀过人,不是个良善之辈,因此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断不会走过老军的屋子门前。不过,此时听见自己的女人呆在老军的屋子里说话,这弓先生一时间气愤不过,妈拉个巴子的,自己没本事找女人,却想着老子的,喷! 弓先生本来恨着这老军,觉得活在世上,没有必要跑那么远的路去朝鲜打人,一时觉得这老军吧,怎么说也不算是个和气的人。因此之故,好长一段时间里,弓先生和这老军并不说话,有时甚至对面相逢了,弓先生也是有些看不起他地别过头去了,装着看不见。 当然,对于弓先生如此为人,老军什么场面没见过,为人大度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老军也知道自己为人有些地方是不妥的,而这弓先生此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一时没话可说。 就这么过去了不知多久,老军与这弓先生虽然同住荒村,却老死不相往来,弓先生喜欢的人物莫过于狗爷之流,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就行了,至于为了几个小钱去朝鲜打人吗?可是,如此一不明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傻的人,却看上了自己的女人,这叫什么事呢?弓先生一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较比这老军,不仅年轻,而且还能说会道,甚至可以说能掐会算,过日子很会打算,不像这老军,专干吃力不讨好之事。是的,跑到朝鲜打人的话,纵使人家给你钱了,可是这要跑坏多少双鞋呢,届时人家给的钱尚且不够买鞋穿,总不能光着脚走路吧? 因此之故,弓先生作为一生意人,对这不会打算的老军可谓是相当看不起,可是自己的女人为何就进了他的屋子了呢?想到此处,弓先生还真的是想不开,自己难道不如这老军吗,可是自己随便这么往口袋里一掏就是成百上千块钱,这老军有吗?只怕抓出来的是些脏污的泥垢和尘土吧。 弓先生没了战士的折磨,此时保养得细皮嫩肉的出现在老军的面前,不知自己的女人正在这屋子对这老军说什么来着呢?此时不敢进人家的屋子,是的,弓先生不太愿意这么做,何况以老军屋子之寒碜,自己这双贵脚踏进去的话,不是有失身份之甚吗? 本来想进去看看的,可是想到这老军如此喜欢打人,一时也不敢进去,甚至也不敢呆在人家的屋子外面。呆在这屋子外面略一迟疑,弓先生便毅然离去,一切都得到了自己的屋子再说吧,此时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有什么用呢? 花婶会些基本的医术,此时走过这老军的屋子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痛苦叫唤之声,这便凑过去看看,见这老人家躺在地上,这便想去把他扶起来。可是,以老军身体之沉重,以花婶个人的力量想将之扶在椅子之上,怕是有些难度,这不,正与此老军不住地商议着,问他要不要自己去帮他找个人来帮忙。 老军此时说话已然是有些困难了,但以手指口而已,并无只言片语,这令花婶也颇觉为难。幸好此时医生走进来了,把这老军抬上床,这便又为之打上点滴,一时躺在床上的老军看来是没有什么事了,花婶才走出屋门,脸上带着笑走了。 可是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知为何,这弓先生竟然抡起拳头打了她一拳头,这令花婶颇想不开,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丈夫何至于如此动粗呢?花婶被打之后,觉得与这弓先生吧,纵使是有理也说不清,这便跑到老军的屋子,而老军此时躺在床上,打着点滴,见花婶进来了,此时勉强能说个话。 而弓先生也追了过来,此时看到老军躺要病床上,口里只有出的气,而无入的气了。这便对之也不放眼里,拉住了自己的女人,这便离开了。 可是,花婶知道自己的丈夫要杀了自己,这便不肯走,死死抓住了老军的床,说什么也不放手。“好啊,你还舍不得他的床是吧,既然这样,那也不要怪老子了,这便把你的手打断了。”弓先生如此说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 无赖(7) 老军此时看着弓先生准备在自己的屋子行凶杀人,一时恼怒之至,却并不能爬起,唯瞪着这弓先生,此时又想起了朝鲜战场上的那个漆黑的夜晚。那是一个再黑也没有的夜晚了,老军在一旷野无人之处上了个厕所,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美军。大概有十来个美军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不准他回营,而这天色阴沉,几乎要下雨了,再不回去的话,非淋了一身的雨不可。何况自己的战友正在煨狗肉,可不能错过这机会呀,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这煨好的狗肉便会被风卷残云似的一扫而光。 老军想走,可是,看了一眼身后,发现这十来个美军正想杀人,那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此时害怕得不住地颤抖。看见老军,这便扑过来了,抓住了老军,说什么也要他帮自己一把,不然的话,只能是死在这十来个美军之手了。 “你们想干什么呀?”老军此时恼怒了,对这些美军大声地骂道,似乎可以为这朝鲜老百姓与之浴血奋战。 听见老军如此叫嚣,气焰不小,并且脾气暴躁之至,这使美军不干了。一人凑上前来,对着这老军便欲动手,却被老军抓住了,此时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风过处,尘土飞扬中,几乎对面不识人。老军此时放了那个美军,这便没命地跑了,之后这几个美军放过了那个朝鲜百姓,却朝着老军追击过来,非杀了他不可。 如此狂奔一夜,至一小河边时,老军发现自己再无可逃之处,夜色下的小河还真是相当美丽,一轮残破的月轮挂在天空,而小河清澈的流水不时可以听到小鱼跳跃之声。一阵阵凄厉的风不断地刮过,大地上残破的石头到处乱滚,有些滚进了小河,而有些则随一阵风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背后美军之叫吼不断,令老军怎么说也有些害怕,却逃无可逃,而这月轮此时洒下光在这小河边,碎碎的甚是美丽。一时老军藏身于一片阴暗之中,美军找之不着,这便到处骂骂咧咧着,有时甚至还当作老军的面,几个人轮番对一名少女行苟且之事。 老军看着这一幕幕不堪之事,此时唯有闭上眼睛才舒服些,不然的话,自己良心过意不去。这美军可能是以如此之方式引诱老军之现身,否则的话,少女之下场如何,不言自明。 不过,此时出去的话,以自己一人之力量却要对付这十来个人,怎么说也没有胜算,这便也不敢声张,只是悄悄地躲在乱草丛中,怅叹着望了一眼天空的月轮。此时也只能是祈求这月轮之保护了,但愿少女能捱过这一关吧,却在此时听到,少女凄厉至极的惨叫传来,所过之处,草木为之动容,而老军更是泪流满面。 此时就恨自己之没有能力,无法保护少女于万全,眼睁睁看着发生于自己眼前的一切,任是铁石心肠之人,亦当怆然!天边,此时一群狼正嗥叫着,凄厉、悲惨,闻之令人胆寒。 面对这一幕,老军摸了摸枪,一梭子过去,一美军应声而倒,其他的人愤然站起,哇哇大叫着放过了少女,直扑老军而来。却于此时,不知何以,天上的月轮忽然不见,纵使是刚才正对着自己眨眼的星星,一度也不可再见矣。 天地一片晦暗,此时欲在此旷野找着个人,非视力极佳者,断然不成!而老军在此夜幕之掩护下,虽然引来了美军,倒也算是安然无恙,此时全身而退,美军追击不断,枪声更是划破夜空,令几颗星星颤抖不已。 如此奔了一夜,此时美军的枪声渐稀,甚至可以说听不到枪声了,老军也没了子弹,这双方可以说是弹尽粮绝呀。而老军也不再跑,此时站在小河边,面对这追上前来的美军,一时也倒不怕,此时一美军飞起一脚,似乎对此老军相当愤怒,此一窝心脚踢实了,有老军受的。 老军只是往一边轻轻地一闪,躲过了这一脚,那人此时扑倒在地,一击落空之情形下,更加愤然。而其他的美军也已然是跟上前来,抽出大刀,砍死老军的意志坚决似铁,此时只要老军有任何闪失,还想活着回荒村,怕是不可能了。 一刀砍过来时,老军身子一偏,躲过去了,而这刀却砍在另一位美军的头上,当场便已然是故去了。老军此时扑上前去,趁着那美军身形不稳之际,这便饱以老拳,左右开弓,行拳如雨点,此时那美军也颇为吃不消,一时也是倒地不起,八成活不了了。 见老军打死个人,美军此时有所忌惮,对这老军可谓是恨之入骨,却又并不能对他怎样,至多不过是多看几眼而已,可是老军浑然不惧,扬起另一只手,此一举动使其他的美军纷纷撤退,断不敢再与此老军缠斗了。中国功夫蜚声世界,美军算是长见识了。 见美军不敢追击,老军此时不敢恋战,知道美军颇有不少援军呆在附近,不多时便立马可以赶过来。这便对着这些美军吼了一声,折转身子,朝夜色深处没命逃亡,心里记挂着刚才那位少女,不知她是否已然安全离开了呢? 美军跑了之后,老军又独自呆在这小河边了,而月轮又悄悄从云层中爬出来,碎碎的月光在溶溶的河面上跳舞,银光闪闪的,如少女的眼睛,亦如三月的花儿摇曳在风中。老军此时坐在小河边,而不知来自何处的风不断地吹拂着他的衣服,这些风是有味道的,甚至可以说是夹带着花的香。 不久,老军又看见夜空变成雪白一片,炮声此起彼伏,映红了夜空,更是使小河也不再安宁。老军此时不再呆在小河边了,得立马回去,否则的话,再度让美军碰上,断不是个事儿。 …… 老军此时躺在床上如此回想着往事,可是他的回想被弓先生打断了,此时睁开眼睛一看,见弓先生正在拉拽着自己的女人,一时只好从床上爬起来,似乎想说个话,但是体力显然不支,话说不出口。弓先生当着老军的面打着这花婶,这使老军无论如何也觉得不对,这便张开了口吼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足够使弓先生胆寒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无赖(8) 弓先生听见老军作声了,而且颇不待见自己,一时呆在别人的屋子,不敢胡作非为,不然,使老军发怒亦断不是个事。弓先生拉着自己的女人走去了,一时老军独自呆在其屋子,而门外似乎又有人出现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好花。 本来老军为国而战是相当光荣的事情,却在好花这儿成了杀人之强盗,因此平日对之也是颇多微词,甚至以与之活在同一个荒村而感到可耻。此时不知听谁人说了,只要呆在老军的屋子,便可以使自己的女儿不再受到少秋之伤害。是的,好花一直以为,少秋与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堪之事,因此之故,每每在谈起少秋时甚至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可是,凭自己男人一己之力想对付强大的少秋,不太有战胜之把握,可是如果自己与这老军有了一层关系的话,届时二打一,加上少秋不过一介书生,这便不成问题了。至少这么做了,可以增加自己的男人的威势,冥冥之中增加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不知谁说了,要想取得威慑少秋之效果,唯一之办法便是趁着老军不注意时掐死之,可是好花的男人不敢。这没少捱好花的骂,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么点牺牲都不舍得吗?可是,好花的男人就是不敢,这使好花每每要拿刀比划着,可是自己的男人说了,杀虎屠龙可以,可是要杀这老军,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 好花听见自己男人如此说,一时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是自己的男人再窝囊,如果自己与这老军有了关系的话,再叫他去杀了这老军,他还不敢吗?是个男人都敢吧。好花念及此处,此时凑上前去,拉开了老军的屋门,发现老军躺在床上休息了,似乎沉沉睡去了矣。 不久,年迈的老军咳嗽了一声,从睡梦中醒过来了,在梦中,他刚梦到被美军追杀之事。此时睁开眼睛一瞅,发现这好花不知何故出现在自己的屋子,一时甚是惊讶,此不速之客到访,夜深如此,莫非是想谋财害命? 可是,老军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的不过是一身的疾病,难道这个她也要?老军为国征战一生,临老了,却膝下无子,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看之者,能不唏嘘乎? 好花却不管这么多,此时一心想弄死这老军,这便对之不住地笑着了,如此一来,病中与女人行那事,这对疾病之康复当是大大的不利。只要这老军一完蛋,那么荒村的人们还敢再对自己不敬吗?为此,好花甚至把自己的女儿也叫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弄死这老军,只要老军一死,相信少秋再也不也正眼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老军什么事没有经历过,漫说这好花了,就是面对百万美军,那又如何,自己照样敢于宰杀。此时虽然是身体不行了,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可是对于这好花的企图,也是心里明镜似的。 却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她之所作所为亦属迫不得已,不值得过分重视。这便又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门外,而这屋门之外,已然是一片漆黑,而这大雨更是不断地下着了。 好花见老军悠悠醒转,此时想当然地以为,这老军亦如荒村其他男子,比如狗爷之流,对自己之百般献媚,没有不动心的。此时见老军睁开了眼睛,以为在想自己了,这便扑进了大雨之中,想把老军引入冰冷的雨里,使之加重病情。 但是,老军此时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对人世之一切都已淡然,屋门纵使是开着的,也不管了。一股冷风钻进来了,掀起了老军身上的衣服,使之打了个寒颤。 好花见老军并未上当,这便又从雨中折转回来,此时站在老军的身边,面对着这满脸皱纹的老人家,一时心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悯。可是想到自己的女儿,世道如此,自己还有何顾忌的呢?此时甚至想把这老军掐死算了,只要掐死了这老军,那么少秋之流便不再敢对自己的女儿有何非分之想,甚至会对自己的女儿敬而远之。 想到此处,好花伸出手来,此时在老军的脸上摸了摸,发现一颗泪珠滑落,看来老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然的话,如何会泫然而泣呢?老军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只是有些遗憾,没有死在朝鲜战场上,却要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 好花掐了掐老军的脖子,发现这脖子已然是冰冷一片,没有多少温度了,自己纵使是不杀了他,这老军也活不了多久。这便伸出手来,欲置此老军于死地了,却在此时,老军突然爬起来了,对着这外面吼了一声,似乎很觉得冤枉。 听见老军吼了一声,好花不敢了,此时收手回来,看了看这老军,发现他气色不错,应该不会马上就死去吧?这便出了老军的屋门,准备离去了,出了这老军的屋门,此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泪水一度不可抑制地流出来了。 而在屋子外面,好花男人也躲在暗处,一旦老军对自己的女人动手,自己也不至于袖手旁观,届时拼了命也要与之大战三百回。此时见自己的女人走出来了,一时不便再呆在人家屋子门前,不然的话,让荒村的人们看到了,影响之恶劣,名声之坏,可能要流传千年。 老军见好花走了,此时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面看了看,雨已然不下了。这便关上屋门,可是这风之强悍,一时想关上这屋门,尚且有些难度。不过老军之毅力亦不可小觑,骂了声娘,以强力将之关上,这便又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为何,只要老军一闭上眼睛,这便全是枪声在耳边回荡,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又悄然站在朝鲜战场上了。只是此时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几个美军,却是上百万大军之怒吼,而老军只有一人,此战要如何才能打赢呢? 第二百八十九章 葬礼(1) 花伯父亲死了。 面对这个消息,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去送些礼物给花伯,可是自己与小花又并无名分,不执子侄礼。可是不去送些礼物的话,这也不太好,特别在看到小花哀怨的眼神后,如果没有什么礼物表示慰问的话,以后与小花之事怕是要告吹了。 但是,当少秋出现在花伯屋子门前时,并没有人理会自己,花伯更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似乎一切均是拜自己所赐。少秋更是听到不少人悄悄在一边议论着,说他读书不像是读书,倒像是念咒语哩,而花伯父亲的病本来有望好转,可是被少秋一念咒语,这便算是治不好了。 听到如此说话,花伯此时悄然躲到一边无人之处不住地流出眼泪,算你恨,妈拉个巴子的,老子不过只是把你的西瓜地里烧了一把火,而你倒好,以咒语害死了我的父亲!花伯此时也不能把这少秋怎样,这便揩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后,又回到堂屋,继续忙碌着,不少事情正等着他呢。 而小花戴着孝出现在少秋面前之时,少秋几乎有些不认识她了,至于自己该不该也如小花似的戴孝,这却是有待商榷之事情。一看到少秋没有戴孝,小花似乎也觉得事情渺茫,直觉告诉自己,与少秋之间的事情极有可能灰飞烟灭。可是看到少秋那张好看的脸的时候,小花又有些舍不得了,在自己看到的所有的男子中,从来没有什么人像这少秋一样的长得好,会说话,知冷知热。 可是,自己的爷爷去世这天,少秋虽然出现了,可是没有与自己一样地戴上孝,这令小花有些绝望了。不仅没有戴孝,他还得在其他的人的唆使下做这样做那样,完全如同陌路,几乎与其他帮忙者没有什么区别。这使小花有些绝望,少秋如此做了,岂非表示已然与自己生生决裂,不再也不可以继续恋爱? 在荒村有这样的习俗,如果少秋成了一般帮忙人,比如为自己的故去的爷爷烧了纸,打了锣什么的,这便不能再与之结婚了。这是荒村不成文的规矩,任谁也不能逾越之,少秋作为一介书生,自也不能例外。 少秋也不想帮忙,甚至觉得如此做了,太对不起了小花不是,可是那些唆使的人,似乎不帮忙干活的话,便不准自己在荒村活人了。因此之故,也是可以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好随波逐流了,不是搬一些桌子过来,就是拿一把椅子过去。而看到少秋如此,小花脸上表情甚是不好看,阴云密布,甚至有如快要下雨的天了。 爷爷之不幸故去,这已然是相当悲惨的事情了,此时却还要自己未谈恋爱就要失恋了,人生之悲惨莫过于此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认识少秋呢,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自寻苦恼。 花伯不时走过少秋的身边,此时不与之说话,也不叫他干活,他知道自己的死女子喜欢着他哩。花伯甚至连看一眼也不看,直如此人之存在只是个假象,为了自己的死女子,他甚至不要少秋在自己的屋子里帮忙哩。 可是,一想到这少秋毕竟以咒语咒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时不知谁人这么说了,说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听到少秋念咒,而且咒语里有花伯父亲的名字。如此说来,自己父亲之死不与少秋这斯有关和谁人有关呢?‘ 一想到此处,花伯脸上又不断地流出泪水,而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不打死少秋给自己的父亲报仇,这便算是不肖子孙!但是,当花伯拿起刀走到少秋面前时,小花也是紧紧跟随,不让他对少秋行凶,因为事情尚且没有明了,说少秋会咒语之说话,怕是有些迷信不值得相信的。 在小花的拦阻下,花伯想在自己的堂屋杀了少秋以告慰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而当花伯作出如此举动时,荒村其他的帮忙的人们一哄而散,当然是悄悄地走开了。就在花伯父亲灵堂前,少秋感觉到真的要完蛋了,因为花伯操刀过来,脸色决然,似乎与此少秋已然成了不共戴天之仇人,此时不手刃之而后快更待何时? 而小花横身其中,脸色也是严肃之至,此时自己的父亲想杀了少秋,除非从自己的尸体上爬过去。面对小花一脸蛮横的样子,花伯还真的不敢下手了,就怕万一与此少秋无关,届时杀错了人,自己的父亲纵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得到安宁。 花伯放下了刀,而此时荒村其他帮忙之人又悄然出现在这花伯的屋子,纷纷笑语连篇,嘻嘻哈哈,甚至有人还在那儿打情骂诮来着,不似少秋之呆在一边,一时满脸之愁容,真如这逝去的不是别人,倒像是自己的爷爷似的。而看到少秋一脸愁容,小花脸色稍霁,不似方才之愁眉不展脸色憔悴了。 少秋觉得如此帮忙的话,既然讨不了好,还不如不帮忙来得强些,此时离开了此处,想回去读书去了。而对于少秋如此之决定,荒村的人们也不加阻拦,任其自去,反正事情也不算多,不靠他。 少秋此时又坐在自己的屋子了,拿起书,大声读了起来,而此事被荒村好事之人知道了,当时就告诉了花伯。花伯正在自己的屋子忙碌,一时也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闲话,可是当听到如此说话时,一时气愤不过,这便找了几个人,想去找少秋的麻烦了。 花伯知道少秋离去之原因,少秋是怕帮忙了,不合习俗,届时小花嫁给自己便成了问题,甚至可能成为泡影。此时花伯本来想杀了他的,可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人家也不犯法,不至于对之动刀不是?这便走上前去,把刀扔给了帮忙之人,却也不准少秋躲清闲,得去自己的屋子帮忙。 而只要少秋帮了忙,届时再娶自己的小花的话,那么就算自己不说什么,根据传说,于此少秋亦相当之不利,虽然不至于有血光之灾,却也会倒八辈子的霉的。而如此的话,也算是花伯报了仇了,不至于使自己的父亲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第二百九十章 葬礼(2) “伯伯有事吗?”少秋出了屋门,往外一看,见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便如此问道。 “是这样的,由于人手不够,洗碗的人少了,所以请你暂时不要读书了,去帮忙洗碗。”站在花伯身边的人如此说道。 “这……”少秋倒不是怕累,却是觉得如此做了,那么以后娶小花过门的话,怕是于自己有些不利,再者说了,都已然成了帮忙人了,再去讨人家的女子,怕也是不妥当的。可是,面对如此众多之人殷切的目光,拒绝的话,怕也不是个事。 “有问题吗?”其中一人问道。 “成,我这就去。”少秋其实是一非常好说话的人,当时便答应下来了,毕竟自己与小花之事,八字没有一撇,躲在这算什么事呢? 少秋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帮忙的人去了,又走进了花伯的屋子,于灵堂里不断地忙碌着,而看到少秋如此,小花的眼眶里有泪花地打转。不过如此众多之人非要自己帮忙不可,少秋之再不听话的话,岂非成了荒村的反叛了? 而花伯更是叫上了少秋几个人去了小河边,此时夜色中,不住地听到河水东去之美丽的声音。而几颗星星的影子摇晃在河面,一时如鬼脸,一时又似在对自己微笑,看得少秋有些心绪苍茫不知所措。 正于此时,河面上隐隐浮现了一个物事,浑身漆黑,看上去有些令人感到害怕,从河面之中央慢慢漂浮而来。此物即是棺材也。而看到这棺材靠岸,花伯不能动手,因为这是自己至亲之人的千年之屋,只是干站在一边看着,哭泣着。 夜色下,此物之出现当然是相当不祥的,可是事已至此,亦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帮忙的人此时跳入了水中,将棺材扛在肩膀上,往花伯的屋子抬去,少秋本来不想动手的,可是在什么人一声大吼之后,便也不能不动手了。 可是,抬着这棺材的时候,少秋的心情是相当悲凉的,一来因为小花爷爷之不幸过世了,二来为此还得搭上自己与小花之间的恋情。人生之不幸莫过于此了。而小花此时似乎还站在远处观望着这一切,知道少秋最终还是帮忙了,这不,正在抬自己的爷爷的千年屋呢,一时泪水不断地流下,与少秋的心情是一样的。 远方空阔之处,灯火阑珊,而一愁苦女子独立苍茫,任风吹乱了自己的发,欲哭无泪,直是无助地呼唤着上苍。面对如此情形,纵使是木偶之人,亦当为之堕泪,何况自己本来就有怜悯之心,此时情何以堪! 当时,少秋便装作摔了一跤,说自己脚崴了,其意只是求人们放过自己,不要让自己继续抬这该死的棺材。花伯见少秋如此,一时也不便深加责怪,几乎想放过他了,可是不知谁又说了声“咒语”,而一听到这话,花伯便又低下了头,不再对少秋有任何同情之心了。 见少秋如此,黑匪骂上了,说他不是人,在人家屋里出如此大事之时,不仅不施以援手,尚且想躲清闲。“人都像你了,天下将不成其为天下了。”黑匪说了这话,便又笑了笑。 听见黑匪如此数落自己,为人好强的少秋,一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此时走到棺材边,又忙着抬起来了。而远方独立苍茫的小花此时不看了,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哭泣在自己爷爷的灵前了。 是啊,如果爷爷没有死,那么一家人合合美美地过着日子,不用担心少秋之失去,多么好。可是爷爷怎么就去了呢?想到这,小花真的是放声大哭起来,而荒村其他的人们听见小花如此哭泣,亦长长地为之而怅叹着。 少秋听见小花之哭泣,亦不断地流下泪水,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小花的爷爷见了自己,总是会给自己一颗或者两颗糖吃,可是现在怎么就无声无息地走了呢?听见少秋哭泣,此时花伯不再对之有任何仇恨之意,可是想到他的诅咒,这便又咬牙切齿地恨着,而身上带着刀的他,更是想出其不意地将之杀死。 “妈拉个巴子的,老鼠哭猫,迟早老子叫你好看。”花伯自言自语地说着,幸好声音不是太高,不然的话,荒村帮忙之人也不敢为之做事了。 其实,少秋跟着这棺材走着,只是走着,并不亲手去抬,怕以后对自己与小花之间的事情有些妨碍。当然,由于他装得像,一般眼光迟钝之人不太看得出来,这便任他一路滥竽充数,并没有人过分关心他,因为夜色在此时真是相当浓郁,而月轮本来是高挂在天空的,此时也一度消失不见。 可是,远远看去,小花以为少秋之不要自己了,这不,都已然是抬上了自己的爷爷的千年屋了,这不是不要自己的明证吗?一时颇为无奈,这便扑倒在爷爷的堂屋不住地哭泣,以如此方式来发泄自己心头之凄凉。 见少秋走过自己的身边,这便对之咬着牙齿了,其意非常明显,觉得他不是人,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无情呢?见少秋与小花呆在一起了,帮忙的人又不断地呼唤着,说肉少了,又要少秋去帮忙切肉。听见帮忙之人如此呼唤,少秋无奈地离开了小花之身边,一时坐在桌子边,不住地切起肉来了。而那个呼唤少秋的人,当然虽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可是此时对小花起了不良之心了,想趁着夜色强暴这少女。在他看来,这小花的美是荒村有目共睹的,而自己的老婆与之相比的话,差劲不可以道里计。 见那呼唤少秋的帮忙人不住地拿眼睛瞅看自己,小花知道他意欲何为,此时不想呆在堂屋了,却又不敢把此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人牛高马大的,父亲知道了,可能会与之打架,而父亲身子单薄,根本不是此人之对手呀。 这便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甚至一眼看过去,不知底细的人尚且以为她有些傻呢。而那个帮忙的牛高马大的人,见小花如此,这也便不再看她的屁股了,又忙着对少秋吆喝不断,甚至吼了一声,以如此方式显示自己之强大,从而使小花移情别恋,甚至爱上自己哩。 第二百九十一章 葬礼(3) 少秋在桌子上切了一会儿肉,这看在小花的眼里,真是相当不舒服,她真想叫少秋不要切肉了,甚至叫他不要帮忙,赶紧回去读书为上。可是,当少秋放下刀准备离去之时,大汉见他切完了肉,这便又要其去厨房烧火。 面对大汉如此相逼,少秋知道他是心怀叵测,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成人之美的人没有几个。可是,少秋不知道此人尚且存在着霸占小花的心思,如果知道如此,少秋断不会听他的话,却很有可能纵使是打不过他,亦当要叫他好看。 何况花伯此时也出现了,非要少秋呆在厨房帮忙不可,不然的话,那样子,似乎极为气愤,甚至可能以后在大路上碰到了少秋,便不再与之说话,而做人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人与自己说话了,活在人世尚且还有何意思呢?这便不走,就呆在这厨房帮忙吧,反正少秋对自己与小花之间的事情嘛,也没有多少信心。 小花见少秋如此不知好歹,奴颜婢膝的样子,甚且脸上还堆着笑,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无情的样子。一时也是不再对之有任何希望,这便不再与之相见,管自出去了,一时坐在旷野无人之处,对着上苍之不公大声哭泣。这一来是没了爷爷,想到爷爷自小对自己疼爱有加,此时驾鹤西去,再想见到他,除非梦中,否则绝难办到,念及此处,纵使是木偶之人亦当要伤悲。 再者说了,还有少秋,不知变通至此,任人摆布,甚且还以之为荣,如此之人,纵使是嫁进了其屋门,日子想活好,怕亦不太可能。可是,如此愚蠢之人,却长相这么俊秀,不知上苍造物何以如此矛盾,否则以自己之残忍,见少秋如此不知好歹,断不能与之再有任何瓜葛。 小花此时看着天空,而在这天上,似乎要下雨了,难道,自己爷爷这不幸离世,惹得上苍也为之动容了吗?小花不知道,只是这么看着,也唯有呆在此处,相对来说受用些,否则看到少秋的低声下气的样儿,为人好强的小花就来气。再者说了,这也是为以后自己与少秋之继续往来留个念想,就当少秋所作所为自己并不知情,否则在知道的情况下与之继续来往,这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岂非要说三道四甚至狂吼一声喝道,“伤风败俗不得好死!”。 天空此时不断地落下雨来了,而小花之呆在这旷野,虽然淋着雨,可是较比呆在自己的屋子尚且来得舒服些。雨不断地打在她的身上,此时也是浑身不断地颤抖,加上本来有些感冒,这便不住地咳嗽起来了。可是,对于小花之咳嗽,旷野空阔无人,没人听到,唯大山与之默默相对,有如在深情地安慰着她的不幸。 正于此时,一大汉不知从何处出现了,浑身油腻,而这肚子凸显如将军,肚子上尚且可以清晰看到毛发之纷披,直是吓人得很。不过,小花此时也不过于惧怕,自己已然成了绝望之人,生活如此残酷,纵使是死也当不惧,对此有何害怕之理呢? 那大汉明知少女坐在旷野无人之处,却装糊涂,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撒起屎来,一时使少女相当之不自在,只好是闭着眼睛吧,不然的话,爷爷在天有灵的话,也会说自己不聪明的。见小花对自己如此下流的举动淡然处之,见怪不怪,大汉对此也算是服了她了,无奈之下,这便火速离去,否则让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可是,在花伯的屋子忙碌了一阵子,大汉一时在喝了几杯酒之后,一时又想起小花了,而想到少女,大汉脸上乐开了花。这便又借故离开人群,朝着旷野无人处走去,只是不知道小花此时还在不在那儿呆着呢? 旷野低沉,树的影子随风摇曳,而月轮偷偷从云层钻出来,似乎也想看看这少女的美。大汉看见少女仍旧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此时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扑了过去,使少女见了,真是尖叫不住,却也并不逃走,因为少秋之不要了自己,否则何以会在此事出现后来帮忙呢?这便对这大汉之扑过来,也并不过份防备,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了一丝丝迎合之意味。 多情的少女没了男人,此时看到任何一位汉子,心里都会生出喜爱之情,那怕这男人是什么样的龌龊之徒,亦当会包容原谅之。此时面对大汉之扑过来了,少女根本就不想躲,反正自己没人要,此时守身如玉的却是为谁呢? 大汉见少女不太拒绝,一时将之扛起来,便往乱草丛中走去,而此时花伯呆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的,本来大怒之下欲与之拼命,可是这大汉肌肉如此发达,浑身上下没有成百上千的力气是不可能的。一时也不敢造次,只是呆呆在站在一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心去看。更何况,如此一来,这也多少算是给少秋一个打击吧,看他以后还想不想自己的女儿了,想到此处,花伯的脸上似乎还挂上了笑容。 但是,听着自己的女儿苦苦挣扎于大汉之摧残下,作为父亲,花伯能不心疼乎?但是,如此过去的话,以大汉在荒村的威严,曾杀人无数,此时说不定会取了自己的性命,而此事一旦张扬开来,亲戚朋友知道了,自己的脸又将往哪儿搁呢? 花伯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就尖叫吧,反正没有人知道,这便边抽着烟边望着天上的月轮,而这月轮此时不知何以也似乎变了颜色,成了红色的了。大汉做完了事情,此时走出乱草丛中,在大路上碰到了花伯,这便在他的头上摸了一把,说自己以后会对他好的。 “没事的,只是求你以后不能告诉王子,不然的话,以他的高贵,一时可能会不要了我的女儿的。”花伯如此对大汉说。“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的。”大汉丢下这话,便又走进了花伯的屋子去忙碌着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葬礼(4) 小花从草丛中走出来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此时又坐在天空下,望着几个稀疏的星星,任泪水流下,一如滂沱大雨,却无法将自己心情之郁闷一扫而光。在旷野坐了一阵子,小花复回到自己的堂屋,此时对着爷爷作了个揖,又看了看大汉,发现大汉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火要烧大些,这么小的火,炒菜的话,能炒熟吗?”大汉此时走到少秋的面前,对之吼了一声,也是觉得对不住他吧,这便一时恼羞成怒,如此骂着。 少秋此时被大汉踢了一脚,可是这也无所谓了,既然所有的人都不在乎自己,对自己与小花的事也是百般破坏,此时更是掐死了自己与小花之间的关系,一时情何以堪,不要说把少秋踢了一脚,纵使是砍他一刀又能如何呢?自己已然是对人世没了什么留恋了,踢就踢吧,反正出丑了,也没有人在乎,出不出丑都一样,就如呆在这块陌生的地方,就是讨饭也没什么可耻,反正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 小花看着这大汉把少秋踢了一脚,此时尚且感到有些快意,这不,脸上几乎有了笑容,谁叫少秋自己不中用呢?一时见大汉如此威武,对他的恨意也是渐渐消失了,却是对这少秋还有些无法释怀,可是看在他长得好的份上,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对他怎么样,此时在心里多少有些对他的同情。 此时,一位长得非常丑的妇人走过来了,不到别处去,知道少秋怕羞,却不听众人之劝说,非要坐在他的身边不可。而少秋对此妇人,甭说她长得不好看,甚至奇丑无比,就算是她长得好,这对于少秋来说也不过就如一朵花啊什么的,并不会对之起歪想法。 此时妇人坐在少秋的身边,非要挨着他坐着不可,而且在坐着之时,尚且要把身体不住地往少秋的身上凑,一时看上去,这姿势有如在搔痒,颇不雅观,荒村见之者,纷纷不齿。而少秋因为受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对人生可谓是没了什么过多的奢求了,此时这妇人无论对自己做啥,自己也不会说什么。 这位妇人的丈夫因为不听话,曾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被这位妇人活活打死了,此妇人之力气,相比其他那些看起来婀娜多姿的女人来说,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且颇不解风情,纵使有,亦只是些卑鄙下流之想法,当然做出来的事情也是经不起人的分析的。这便是她的风花雪月。 而此妇人为人却又非常地正经,当然这是装出来的,道貌岸然的样子看起来又有些令人感到可笑。少秋作为一读书之人,对之当然是非常厌恶的,因为这人身上的脏污不堪之处,散发出来的味道之难闻,可以说是世界级的。对于此等之人物,少秋见了,唯恐避之不及,更有何心思想着与之坐在一起,以自己读书人的高洁,此时与之坐在一起,这简直可以说是掉身份。 不过,既然没了小花,世界上大概也没有别的女人喜欢自己了吧,那么自己还如此洁身自爱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便任这妇人坐在自己的身边,一时哈哈大笑着,却当然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并不敢过分往自己的身边凑,不然的话,以少秋之爱干净,届时还不得不管这到底是刮风还是下雨,皆得跳进黄河去洗洗自己的身子。 当然,要是平日碰到这妇人,以少秋的机智,避之是绰绰有余,可是,此时心灰意冷的,没有心思逃了,再说了,为谁逃呢?小花已然是被自己弄丢了,此时不再见自己,把自己当作是个纯粹的帮忙人看待了。那么,纵使是此妇人在这儿当作众人的面和自己睡觉了,相信自己也不再会感到难受,更无遗憾可言。 不过,少秋觉得与此妇人坐在一起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气味之难闻,不止是自己,其他的人也纷纷逃亡。一位小孩子,因为避之不及,不慎被此妇人抓住了并且抱在怀里亲吻,一时吓得哇哇哭着。 此时甭说这活人了,纵使是花伯父亲,也似乎说了个话,骂了一句娘。对此妇人,任谁也不会欢迎的,而此妇人却浑然不知,仍旧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庭广众之中,直是滔滔不绝地说着天南海北之事,当然这口才是相当好的,听之者,亦颇有些人因为故事之好听而忘记了她身上的味道。 不过,因为此妇人之出现,本来热闹非凡的堂屋,此时一片寥落,人们纷纷走避,却又不好明说,因为在荒村,这脏污不堪之物,一般并不受到人们的唾弃,倒是风流潇洒之徒却往往被认为是行为不端从而受到人们的啐骂甚至毒打。有人甚至因为这妇人之特别之处,以为是神灵附体,往往见了,也并不以其身体之不干净而介意,对之是敬若神明,更是会在半夜三更无人寂寞之际,要烧上一炷香祈祷一翻。 这不,此时便有人凑上前来,想占卜一下自己的前程,钱财之有无,婚姻之幸福否,一切事物,皆决之于此妇人的一张嘴。虽然是满嘴黄牙,可是此时人们趋之若鹜,唯恐落后,而对于其身体之龌龊与衣服不洁净,皆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说来也是怪了,此妇人因为平日里为人们占卜,颇有钱财,这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可是此时因为少秋之出现,一时对人们的钱财不再感兴趣,而对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可人却是百般怜爱,不时托起其白嫩的下巴,逗弄有加。 当然,要是平日有小花作陪,此妇人要想如此,除非自己断了脚,绷了牙,否则,想如此欺负自己,绝无可能!但是,此时不同了,少秋心如死灰,自己已然是帮了忙,而按荒村一般的规矩,这便算是把自己排除出去了。以后小花嫁牛嫁马,那怕是嫁狗,也断无嫁少秋之可能! 因此之故,面对这妇人如此相戏,纵使是读书万卷,那又如何,就如大船之即将沉没,船舱里一切的一切皆得消失在一片茫茫之中矣。而此妇人此时拒绝了所有荒村其他之人的占卜之请求,独为少秋卜了一卦,说上天注定,少秋今生就是她的梦中情人。面对如此说话,少秋一片茫然,不知其到底所说为何,只是无语地坐在漆黑的角落,似乎看见天塌下来了,一片片的雪白的东西到处飞舞着。 第二百九十三章 葬礼(5) 妇人说完此话后,忽然倒地不起,醒来时茫然四顾,精神错愕不已,匆忙问道,“我刚才有没有说什么?”听见妇人如此说,少秋此时彻底绝望,对此妇人,真是相当厌恶,而上天何其不公竟将此人送到自己的身边,此生活在世上尚且还有何意义? 而荒村其他的人,对于妇人之话可是深信不疑,见此妇人对少秋一时动手动脚,亦属自然,有人甚至还祝贺起来了。少秋面对如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再怎么没有女人,也与此妇人无干,与之在一起?此事绝无可能! “此事绝无可能!”少秋边如此说着边出了花伯的屋子,而小花呆在一边,眼眶中满含着泪水,既然少秋是神的人,那么自己也只能是死心了,何况在乱草丛中,自己已然成了大汉的女人了。要是少秋不来帮忙的话,不如此使自己感到绝望,那么少女也不至于对生活失去希望,更不会在乱草丛中任大汉放肆。 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听着门口的声音,好在此时门口一片安静,不闻有任何响动,这便开始看书。而荒村走过自己门前的人们,纷纷轻声地说着什么,当然这话少秋也可能猜到,不过就是妇人之说话。对于那个据说可以通灵的妇人之说话,少秋根本就不太相信,而荒村的人们对之可谓是敬若神明。 既然妇人说自己是她的人,那么,少秋再去与小花共坐在小河边一块石头上说话,此事便不成了。否则,荒村的人们看到了,可以人人得而诛之。人们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窃窃私语着去了,而少秋留在自己的屋子,灯火惨淡,而不知何处刮来的风也吹拂着,使灯火摇曳不定。 如果一直如此,倒也罢了,可是门口此时出现了一位妇人的声音,可不就是白天花伯屋子里那个妇人。听见这妇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老远便闻到一股特别的令人恶心之气味,根本就不敢开门,怕此妇人进了屋子,自己届时百口莫辩,再想向小花说清楚事实之真相,怕是绝无可能。 可是,少秋不开门,妇人便似乎绝不离开,而有此妇人呆在自己屋子门口,少秋读书之心荡然无存,怕自己之读书被这妇人听到,届时对自己起相思之情,死缠着自己不放手,这简直是侮辱自己。不仅如此,小花没了自己,到时做出出格之事情,引发严重之事故,作为爱她的人,少秋于心何忍呢? 此时断不可开门,而妇人见少秋不开门,此时便悄然离去,离去之后,尚且哼了一声,似乎不把少秋弄到手这便不活了。“好,你不开门的话,叫你好受,一个时辰之内,你必死无疑!”妇人丢下此话,便真的走掉了。 少秋听了妇人的说话,不敢坐在屋子了,可是这要是出去的话,又该去什么地方呢?荒村其他的人们都已然是关上了灯火,一片漆黑之中,不复闻人语闲话之声,有的不过就是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长长的怅叹而已。 夜色真的是好呀,月轮高挂天上,几颗星星散布着,洒下一片清辉于小河,微风过处,波光荡漾,碎碎如银。一缕花香袭来,醉倒了不少星星,纷纷落入了小河,风起处,一时又无从寻觅矣。 少秋呆在小河边,面对这上苍赐予自己的天籁,此时真是泪流不断,更在此苍茫之中忽然听到小花的歌声飘来。可是,面对人世之美好,陪伴着小花的日子可能不久矣,真的自己会在一个时辰之内便会死去? 没有目的地走着,当然也没有人陪伴,有的不过就是天空的一片残破的云絮而已,而在不远处,有情人一对,正坐在乱草丛中相互诉说着衷肠。走近了一看,才知那是小花,而坐在她身边的是位大汉,大汉抓住了小花的手,紧紧握住了,绝无放手之可能。 少秋看着这一幕,此时真恨不能扑上前去,与那大汉性命相搏,可是看到大汉也并非等闲之辈,饶自己悍不畏死,欲打赢此大汉,亦可以说是绝无可能之事情。大汉看着少秋走过来了,此时对小花更是百般亲热,而少秋以一介书生,面对大汉手中的长长的大刀射出的寒光,敢不敢与之拼命呢? 不敢了,只能是走着,往前不断地,而脚下因为石头羁绊之缘故,这摔倒也实属稀松平常之事。此时不酒而醉,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走着,而小花对此,浑不在意,相反,以为少秋之存在,绝对是大煞风景之事,此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去,真的是求之不得。 天空本来是明月高挂的,此时忽然起了大风,所过处,草木皆伏,而滚滚乱石相互在此荒原上碰撞出朵朵火花,妩媚婀娜,激情四射。只有少秋,面对这凄凉的岁月,简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亦只能是对月长叹而已。 没有人在乎自己,荒村的人们见了自己,较比往日有所改变,不再等闲视之,纷纷另眼相看,这使少秋更是不堪。可是,百般解说也无人听得进去,人们相信的是那个妇人的说话,不然的话,小花亦不能成为别人的女人。 且说花伯对此是想不开的,自己的女儿何等漂亮,朱红嘴唇暗含着情味,而眼眸之清澈撩人更是无人能挡。可是,大汉只不过是荒村一屠夫,真正是狗一样的人,却能勾搭上自己的女儿,这使花伯怎么也想不开。 此时自己的女儿不堪其辱,挣扎着逃回自己的屋子,而花伯尚且看见,屠夫拿着尖刀紧紧跟着,此时到手的肥肉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可是花伯不干了,大汉年纪不小,而且有家室,老婆凶悍无比,荒村打遍,几乎无人能敌。 如此之人却与自己的女儿手牵着手走进了自己的屋门,纵使是花伯能容忍,可是自己的祖宗愿意看到这一幕吗?再者说了,大汉在自己父亲的灵前不也是忙碌异常吗,此时却想着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儿,花伯纵使想说什么,此时也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但是,大汉在乱草丛可以,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为的不过就是让少秋死心,可是这大汉明明自己有老婆,却要睡在自己女儿的屋子,这到哪也说不过去不是? 第二百九十四章 葬礼(6) 对于大汉之想进自己的卧室,小花坚决不同意,因为此时爷爷尚且尸骨未寒,于如此日子而行此事,怕是爷爷在天之灵看到了,会不高兴的。而花伯此时也对之咬牙切齿着,似乎想与之大打出手,大汉一时也便不再相强,以后有的是时间,等把这忙帮完了再说吧。 而少秋独自呆在荒原,目送着东去之流水,在心里不住地思忖着妇人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去了吗?夜色是美的,在如此之夜,少秋不止与小花来小河边一次,相互坐在一起,看着天空划过的流星雨,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真是好呀。 可是,此时在小河边,陪伴着自己的莫过于这天地之寥阔而已,此时想着妇人的话,一时万念俱灰。可是自己又无病无灾的,这却要如何死法呢? 少秋想着妇人的话,觉得还是不要冒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比死去来得强些不是?但是,为什么自己就要死了呢,并无疾病之缠身,也不为非作歹的,与世无争,亦且行事谨慎,如此也能死? 正于此时,忽然发现小河里似乎有个漆黑的影子爬起来了,蓬头垢面的,尚且不见其面目形容,只是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浑身带着血污,口里不住地发出阵阵听不懂的话语。“难道自己就会死在此物之手里?”少秋有些害怕,本来想逃的,可是这刚一站起来,便已然是双腿发软,站立不住,想逃的话,此时能逃得掉吗? 那披头散发者,此时伸出手来了,白骨似的,映着月光,颇有些刺眼。不过看着这物抓住了自己的一只脚,少秋纵使是一介书生,亦不当就此死去,这便拼命挣扎,可是那物抓得如此牢固,一时半会儿似乎挣脱不了。 被抓住了之后,少秋拼命挣扎着,喊着,可是没有人听到,荒村的人们于此时大都睡去了。此时更有何人关心自己之存在? 几翻挣扎,多次较量,用尽了一切之手段,此物一时力穷,纵使抓住了少秋的手,力气亦不是太大。终于,在求生的意志之支配下,没有人愿意如此草草死去,挣脱了此物,少秋没命逃亡。 而那东西跟着少秋,不离不弃,口中尚且不时发出阵阵怪叫之声,似乎不把少秋拖下水,这便要不活了。面对此物之强悍,少秋奔跑之速度也是相当可观,较比平日,此时几乎可以用飞形容。 可是,跑进了一处沙地之后,少秋发现沙地下似乎有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此时无法自拔,只能是深陷其中,而再看后面,那黑衣人渐渐走过来了,动作虽然是有些迟缓,却坚定无比。抓住了少秋后,黑衣人不住地拧着少秋的头,似乎想以如此之方式把少秋的头拧下来,日后用来盛酒不是相当方便? 如此拧了一阵子,少秋受不了了,大喊不止,可是放眼天下,天地苍茫之中更有何人听得到自己的呼喊?若非少秋百般挣扎,下死力与之对着干,他要自己往东,自己偏往西,如此对峙了一阵子,此物尚且占不到任何便宜。 正于此时,那物似乎怒了,咆哮不住,大地为之震颤,少秋自然是吓得不知所措。忽然见此物张开血盆大口,在此荒原无人之处,便似乎想活活吞了少秋。若非沙地下面的什么人抓住了自己的脚,逃无可逃,少秋这便又要跑了,可是此时也是无奈,看来此物不会饶过自己了,今夜非取了自己的性命不可! 少秋哭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小花了,也不可以在吕镇去看美女跳舞,而再想吃到清甜的西瓜也是绝无可能矣。此时闭上了眼睛,只能是等死了,而此物见少秋脸容清俊,不想一口吞了他,想慢慢玩他。这便伸出舌头在少秋的脸上不住地舔着,这使少秋相当不舒服,因为看到此物似乎不刷牙,满嘴的污垢令人恶心死了。 不过,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能做的,不过就是在此物的脸上吐了口口水而已。而此物将少秋所吐之口水悉数吃了,吃完之后,似乎还嫌不足,张开大口凑过来,似乎想少秋继续吐口水在自己的嘴巴里。 面对此物如此胡搅蛮缠,少秋能复如何,不过是不再吐了,觉得这也是在对它好,可能在此物看来,自己的口水相当珍贵哩。正于此时,少秋看到天空闪了一闪,一个惊雷掠过,天地一片混乱,而少秋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外面正下着雨,而在这个雨夜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梦啊。 “那个妇人说要自己死哩,而自己尚且还活着,这算不算是一个奇迹呢?”少秋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说了这话,便又匆匆起床,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啥也看不到,不过这雨帘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东西真的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其骇人的形容,与自己梦中所见无二。 那东西也学着自己不住地咳嗽,月光下看去,甚是苍老,尚且还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了。而少秋本来想找个人为自己作作伴,可是此时夜深如此,更有何人会来为自己作伴呢? 那东西长长地怅叹着走近了自己的屋子,这令少秋一时无法适应,更可怕的是,其人边走路边呻唤,有如鬼物之出现。不过少秋作为读书之人,对鬼物之说,持保留态度,一时也不害怕,却也逃无可逃。 少秋干脆拉开屋门走了出去,以便把那鬼物引入自己的屋子,此时站在屋子门前,放眼荒村,四顾萧条,冷风更是不住地吹落了无数叶子之后怅然而去。此物不太稳便地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忽然抬头看了少秋一眼,眼神中满是责怪怨毒之意味,令少秋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然是不敢看了。 月轮高挂天空,小河无语东去,在在使人心里不受用,而此物此时现身自己之屋子门前到底所为何事,纵使是聪明如少秋亦一片茫然。好在,此物看了少秋一眼,觉得此人终是不可犯之主,此时不知说了声什么话,便如风逝去。 而少秋面对此物之离去,看了看自己,不知怎么搞的,妇人不是说了吗,自己在一个时辰之内要死去的呀,怎么还好好的呢?念及此处,此物又折转身子,朝着少秋走来,而其用意显然是想睡在少秋的屋子里去,可是别的不说,单她那身衣服就使人不敢恭维。 第二百九十五章 葬礼(7) 而对于妇人如此行径,荒村的人们见怪不怪,以为是天经地义的,不值得大惊小怪,见少秋躲得远远的,对之颇有怨怼之词。既然妇人被借尸还魂了,说少秋是其未来之丈夫,那么天意如此,少秋何拒绝之深也? 对于此妇人之说话,作为读书之人,一向反对鬼怪邪异之说,此时当然亦非例外,见此人欲无端进自己屋门,此时脖然大怒,若非碍于荒村人们的劝说,这便欲对之不客气了。但是,妇人对于少秋之不配合,亦只是笑笑而已,自信有无数之办法对付之。 荒村的人们从来是对此妇人言听计从,断不敢有任何怀疑,否则天神降罪,谁担当得起?此时见少秋不与之共进一个屋子,可能是嫌弃此妇人之龌龊不洁,甚至厌恶其身上散布出来的肮脏至极的气味,此种种说法自也没错,但是人们不能也不敢怀疑妇人之说话,少秋惹硬要对着干,那么唯一的法子便是滚出荒村。否则有骇物听,伤风败俗不说,尚且使人们在精神上没了抓手,无所适从之情况下,如同涛涛洪流中之落水者,一旦抓不到可以栖身之物事,这后果如何,不言自明。 正当少秋准备逃离之际,荒村颇有几个大汉走到其面前,以刀相威吓,如若不从,不进屋子,那么便用大刀说话。对此,作为一介书生,少秋无复如何,此时只能是低三下四地听从了人们的建议,跟着妇人进了屋子。 可是,一进了自己的屋子,少秋又断不敢停留片刻,因其人之不讲卫生至极,与之共处一室,所受之罪,真是没法与外人道。可是,荒村之人成千上万的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个个带刀,人人愤怒,看来这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唯今之计,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妇人之笑容,真是恶心至极,一时断不敢看,闭上眼睛时却又听见妇人之无端哭泣。“怎么了?”荒村之人颇有不少扑进来了,见妇人哭泣,这便愤然问道。 “他嫌弃我。”妇人如此说,说完此话,此时以手捂面,似乎从此以后不再敢见人了。而听到如此说话,人们更是纷纷对此少秋指责有加,甚至不惜与之结仇,怒吼着扑上来了,此时不打死此妄人更待何时? 对此,少秋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任人们对自己拳打脚踢吧,不然呢,以自己之手无缚鸡之力,却要对付这涛涛洪流之势,此无异于以卵击石!妇人见少秋被打,此时不再对之有任何怨恨,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怜起他来了,毕竟这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见其受到人们的毒打,颇为心疼,而此正是少秋所担心害怕之处。 被打之后,妇人觉得少秋不识抬举,多少人想巴结自己自己还不肯呢,此何人,敢于如此不知好歹!当时对之也是颇看不起,从而生出厌恶嫌弃之意,再呆在此处,也断不是个事儿,因为作为一女人却要强人所难,此话传扬出去,尚且很是有些不好把握之处。一时啐了一啐,诅咒着少秋之不得好死,这便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一阵风似的离去,似乎再也无从寻觅了。 妇人之离去,这对少秋来说,真是莫大的恩赐,看来上天有眼,不至于使自己过于沦落,否则以后的人生之路,走起来怕是艰难异常。幸好上苍垂怜,使此妇人远去了,一时呆在空阔之屋子,倒也清静舒适。 忽于此时,外面大路之上响起了打锣之声,此声音在夜色中听来,颇为凄惨,闻声之人,无不于心里默默下泪。纵使是少秋亦不例外。 夜色尚浓,再过不久,便是黎明时分,花伯父亲届时也要入土为安了。此时打锣之人,无非是想以此千年凄惨至极之锣声提醒,该走出自己的屋子,为老人家送行了矣。 听到这锣声,少秋亦不能不有所感动,怆然于夜色之中,此时肃然起敬,而觉得送走这老人家亦是相当严肃之事,断不能有丝毫之马虎,更不敢对之心存亵玩不敬之意。锣声中,长河涛涛东去,亦如呜咽,甚似舍不得此老人家,此时回想着老人家平生之种种,一时天地尚且为之变色,而这天空更是无端下起雨,有如哭泣。 少秋不敢不去帮忙了,而按照荒村的规矩,作为亲人是不能去抬这丧的,不然的话,后果如何,这只有天知道。反正人们是这么以为的,作为荒村之人,少秋能不遵守这千年不变的规矩吗,自然是不可以的。 但是,说少秋是这小花的亲人,这似乎又有些勉强,自己与之并无名分,相互之间的关系不可以道里计。这不去抬丧的话,一时似乎也说不过去,让人知道,以为少秋纯属自作多情,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要以亲人自居,说出去,成何体统? 可是,真的要去抬丧了,这让小花又要如何是好呢,此举不是彻底使她对自己死心了吗,而以前所有的种种努力亦全算是付诸东流化为乌有了矣。少秋舍得如此吗? 不舍得呀,却也是无奈,此时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小花家挪去,本来是想去为老人家送送行的,可是又不便于去抬这老人家,不然的话,使小花对自己死了心的话,自己于心何忍呢?而没了小花,自己之存在又将有何意义之可言呢? 走至花伯屋子时,花伯正给人们分发烟抽,本来对少秋亦当要发些烟的,可是不知为何,看了看少秋,这便又不发烟了。如此举动使少秋相当尴尬,这不是太看不起人了吗,可是转念一想,莫非花伯之如此行事自有自己的深意? 见花伯没有给少秋发烟,这便算是承认了少秋与自己之间的事情,小花一时脸上挂着笑容了,可是想了想爷爷之不幸去世,又泪如雨下了矣。见小花如此,少秋这便逃了,断不可去抬丧了,不然的话,岂不等于是把自己的爱情自杀了吗? 没逃出多远,少秋便被人们抓住了,此乃众事,岂容躲清闲?没有办法,少秋只好跟着人们一起,为这小花的爷爷送行了。 出丧这天,天上下着小雨,路面之上更是湿滑一片,人要是不小心踩在上面,如果不是身手矫健之辈,这不知要摔倒多少次。锣声不断地回响在天空,这锣声似乎是从遥远的千年之前传来的,闻之令人怆然,此时什么事情也不如此事之庄严。而这抬丧之人更是谁也没有说话,唯小花轻轻地哭泣着,而这天空的小雨随风飞舞,不少纸钱散落,人生之至不幸,莫过此时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葬礼(8) 此时见少秋有逃跑之意思,花伯一时气愤,盯住了他,而此时见花伯如此瞅着自己,少秋更还有何心情逃亡?只好与大伙一起,把这抬榇之杠子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时打着哦嗬,一时算是热闹非凡。 只是少秋不知道,自从他打了哦嗬之后,小花已然不再对之有任何的留恋,爱情算是在不经意间被他杀死了。这对小花来说,似乎有些不舍,但是在花伯看来,却值得浮一大白。 送走了小花的爷爷,少秋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夜色下,莫名无聊,而屋边的寒蝉啼声不断,在在使人凄然。少秋这便不想呆在屋子了,得去小河边走走看看,以散去郁积心中之无聊怅惘之情绪于万一。 小河尚且是安宁美好的,夜空之寥廓,星辰之悠远,对小河来说,皆是一济清心剂。少秋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望着小河东去,河面上不时闪烁着几个星星的影子,闪现于风中,明灭无常,真真是可爱之至。 正当少秋坐在小河边时,摇曳于风中的花朵散乱的香味熏着这一切的一切,此时没了妇人之叨扰,自在安宁,祥和幸福。可是不知为何又深深地想起了小花,本来在人家的屋子帮了忙,执照荒村惯常习俗,这便不能再对人家有何非分之想,否则荒村之人可以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若非人们的撺掇,自己又何至于去帮忙,更何至于使小花似乎永远也不再想见自己了呢?一颗星星划破夜空,拉出长长的一条线,又渐渐消失在苍茫远方,终于再也不可找到矣。 没了小花,此时少秋面对这日子之寂寞,纵使是石头无情之人,亦当难耐,何况自己凡夫俗子,想以无情面对人世之一切,怕是功力尚且欠缺。此时又想起了小花的好看的脸,可是此时的小花又在何处呢,不过是呆在自己的家里,而大汉站在这大门边,对之百般祈求,想再度与之寻欢。 当然,要是在平日有少秋之幸福可爱的日子,此大汉有如此想法,直是要受天打雷劈。可是此时小花的心中尚且是空白一片,就如平静的湖面上波澜不惊,任何细小的物事皆可使之生出惊涛骇浪。 花伯看到大汉出现在自己的女儿之门前,以他的聪明与智慧,自然知道此不过是想与自己女儿再度相好,本来相当反对此事,可是念及大汉之孔武有力,而且如此可以使小花不再与少秋有任何瓜葛,因此对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大汉百般祈求下,小花本来不肯的,而且大汉的老婆此时也出现了,一时也不敢与之相好。但是,那个女子在大汉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想来看热闹的她,轻声地骂了句,这便离去了。 大汉进了小花的屋门,而对于此事,少秋并不知情,只是痴痴地坐在河边,与一块石头相伴,对于小花之不再理会自己,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不该去帮忙不是,可是不去的话,似乎也不妥当,荒村的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不会说自己过于无情吗? 此时坐在小河边,面对这大河东去一时无语,而远处,更是可以看到那个妇人又悄然走近。脸上带着笑容,而这穿着亦是相当之少,令任何一位男士看了,没有不怦然心动的。 可是少秋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怕如此一来,自己与小花之间便真的无转圜之余地了。而失去了小花,自己的人生又将会是如何苍白无助呢,念及此处,少秋不禁潸然。 少秋不敢呆在小河边了,此时进了屋门,复坐在灯火之下,打开一本书看着。此时又想起了王子,那个传说中小花命中注定的人,抬丧之时当然也在场,却并不抬榇,而是如花伯似的不时给人们分发烟抽。 想起此人,少秋难免醋意大发,可是人家小花不愿意嫁给自己,却还对之留恋有加,如此作派,真正是没有出息之至。少秋此时不想这事了,却正在准备读书时,听见门外有人打门,声音虽然是轻的,却颇可以听到。 那不过是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平日对于花姑之风流韵事,少秋早有耳闻,此时听见其蹿至自己屋子门前,到底意欲何为呢?较比妇人,花姑不仅长相相当之好,而且聪慧,如此之人,能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呀。 但是少秋在面对此人时,却在心里多少有些戒惧不祥之感,至于为何如此,却又说不清楚。花姑觉得少秋刚刚失恋,精神上难免寂寞,这便走出自己的屋子,想与之呆在一起说说话,姑且相互慰藉一翻。可是当她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少秋却避而不见,似乎对之甚为防备,莫非自己要吃了他不成? 当知道这花姑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略一迟疑,即刻拉开屋门,一阵风伴随着一股女人味灌了进来,以不可阻挡之势撩拨着少秋。面对这深夜造访之女人,而且模样如此可爱,纵使是石头木偶之人,亦不能不有所感动,甚至想凑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与之在一起了,不然的话,空空地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岂非是大罪过一件? 可是,花姑此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略一停留,这便又笑了笑,一时又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不可再看到矣。少秋随着她的香味拉开这屋门往外一看,此时夜色之中,几乎无物可见,有的不过就是门前那株柚子树而已。 仅在大路上看到黑匪走着,而且行态如此匆忙,到底所为何事,亦且只有他自己知道。黑匪跟着花姑,往这远处无人处而去,一时荒村了无人语闲话之声,唯天空寒月高悬,几缕乱风拂面而已。 幸好少秋不与这花姑之间发生任何不堪之事,不然的话,以此黑匪大刀之威力,简直无人能挡,届时对付区区一书生,亦当断然不在话下。看着黑匪匆匆而去,少秋复关上屋门,而天空斜月沉西,天色不久将要大亮矣。 第二百九十七章 妇人(1) 这天,少秋又无聊地坐在小河边,而破败码头之上,少女殷勤地洗着衣物,而大汉坐在其身边看着,不时地与之说上几句话,可是少女并不搭理。大汉趁着少女一个人,又无强大的帮手,父亲更是对之不冷不热,一时打着歪主意,想在此河边与之在一起了。 但是,少女怀刀自卫,大汉一时想凑上前来,意欲强暴之,则如若少女的刀不答应的话,亦属枉然。大汉虽强大有力,可是面对这少女手中的刀,纵使是悍不畏死,亦当有所忌惮。 少女的父亲站在一边看了一眼,觉得大汉虽然年纪有些大,却较比少秋来说,不止强百倍。一时也并不阻止,任其与自己的女儿呆在一起,至于少秋之坐在一边看着,花伯这便啐了一声。 看着少秋时,少女脸上露出了笑容,却在一瞬间又变了,在看到大汉满嘴黄牙之际。少女可不愿与此大汉在一起,上次在乱草丛中,少女之所以与此大汉滚进了乱草丛,可是以少女之谋算,大汉纵使强大有力,亦不能把她如何。否则,以少女之怀刀在身,大汉纵使是不怕死,亦当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此时少女又呆在码头边了,而破败的码头上,一时不见过往之船只,唯少秋呆在一株柳树下看书,而此大汉甚是鲜廉寡耻,硬是要强行赖着不肯走,纵使是少女不住地对之翻着白眼,其人亦毫不在乎。对此,少秋颇不以为然,可是面对这强大的汉子,以自己之细皮嫩肉,想要对付一二,怕是不成。 幸好少女洗了一会儿衣服,觉得实在洗不下去了,当然,少女也对少秋恨之入骨,为何会在自己爷爷去世时要打哦嗬呢?此不是巴不得爷爷去世吗,如此没良心的人,纵使是长得好看,那怕是风流俊俏貌比潘安,亦当打死而后快! 而少秋对小花本来也不怀什么希望了,加上花伯之强力反对与荒村居心叵测之人的百般阻挠,此时更有何心情与之恋爱呢?再说了,大山上的庄稼悉数被小花的父亲烧了一把大火之后,此时可谓是残破不堪,到了秋天之时,几近颗粒无收,如此情形之下尚且要风花雪月的,人之没心没肺,莫过于此矣。 因此之故,对于小花之不理会自己,倒与大汉不时打情骂俏来着,倒也并不太在意了。反正人家又不喜欢自己了,此时大汉不仅身体强大有力,亦且大山上的庄稼长势相当喜人,纵使是相隔老远亦颇能闻得到其地里的玉米飘散出来的香味。 若非如此,花伯也断非容许其对自己女儿之无礼,换做是少秋如此做了,以花伯之蛮横,届时不是死在少秋的屋子便是要把少秋活埋。不然的话,看着少女对自己微笑,少秋何以不去追求,却要呆在一边无聊地看书呢? 少女走了,而大汉紧跟在其身后,不时为之说着好话,甚至不住地扇打着自己的脸,说自己得罪了少女,不是人,并且希望少女能原谅自己一时之冲动。对此,少女并不说话,之所以如此行事,多半是为了气少秋一下,在其心里,对少秋尚且没有完全死心,总是希望出现奇迹,能使少秋与自己握手言和相互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但是,面对这大汉,少秋颇为自卑,不仅自己的庄稼不如人家,长出来的禾苗不是被花伯故意放了一把大火烧得狼藉不堪,便是有人趁着黑夜,偷偷故意放牛吃了。因此之故,在荒村,少秋可以说是穷人一个,在大汉辈面前是没有什么面子可言的。因为大汉无论何时,不管在什么地方,随便往口袋一摸,少说也能掏出几乎可以把少秋买下的钱数。 而少秋却还甚是要为吃饭之问题而发愁,不似此大汉,农忙过后便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不是呆在冯大爷家打牌,便是去花姑家喝酒,而这看书之说,于他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对此,花伯总是会竖起大拇指,点赞大汉不仅强大有力,亦且这地里的活也干得漂亮,不似少秋,地里光秃秃的成何体统! 更重要的是,在花伯看来,大汉有神保佑,干什么事都相当顺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滋有味。不似少秋,受到了神的诅咒,什么事都不顺利,要想做成一件那怕极细小之事,亦须拚命为之,否则谈何成功! 对于做父亲的来说,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受苦,而跟着少秋,其后果如何,他地里的那把大火就是明证。当然,要是别人的地,以自己之势单力薄,何敢对之无端放一把大火,届时惹恼了人家,自己赔得起吗?可是这少秋就不一样了,自己想怎么烧就怎么烧,一时如入无人之境,他能把自己怎么地? 因此之故,花伯在心里对此少秋直是相当看不起,一个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庄稼,而要如此之人保护一个人,那怕是自己的女人,亦属枉然!这不,在看到少秋时,花伯甚至有事没事要撞他一下,恨之不能死了,如此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呢?可是,如此之人,偏偏得到了自己的女儿之垂青,真是前世不修啊,却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对之动手,因为荒村的人们会说话,说欺负读书人不算角色。 否则,以花伯对少秋之仇视,此时早已冲进了他的屋子,不再是烧地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可能取了他的性命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花伯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也没少打女儿,死女子为何荒村千万男子不喜欢,单单喜欢少秋呢?午夜梦回之时,念及儿女之不孝,花伯甚至想撞死在墙上算了,不然的话,活着丢人现眼,有什么意思? 但是,思来想去的,要是自己就此含恨死去,抛下小花无依无靠地过日子,万一少秋趁人之危,以一弱女子,对付少秋怕是有些难度。因此之故,纵使是不想活了,那也得活着,不能便宜了那小子不是? 第二百九十八章 妇人(2) 而妇人这天,在花伯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出现了,看花伯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骂娘,当然也不敢指名道姓,只是这么随便骂骂大街以出口恶气。是的,花伯之所以这么骂他,那是因为听说此人在吕镇赶集时无端捡到了一个大大的钱包,里面据说颇有些钱财,否则何至于骂人呢? 只要少秋真的在吕镇捡到了一个钱包,那么自己无论是在其庄稼地里烧了一把大火,抑或是曾偷偷打死了他放养在大山上的一头猪,此都不在话下了。相反,少秋并无损失,而作为一农人,花伯却要背上良心的折磨,因此之故,此时不在其屋子门前骂娘却待如何? 不过,对于花伯如此之行为,以自己读书人看来,不过是一种没有教养而已,也并不放在心上,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是也。可是,见花伯三天两头要来自己的屋子门前骂娘,这怎么说也不是个事,传言出去,以后想找个人家传宗接代什么的,怕是有些影响。没有人愿意有人三天两头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骂娘。 而听到花伯如此,妇人很是为之点赞,能有这么个人不时骂骂这少秋,这对自己来说,总算也是出了口恶气,不然的话,按照书上说的,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神,而荒村的人们都信了这鬼话,届时鬼都不相信自己的法术了。也是为此,否则,妇人才不会找这少秋的麻烦呢,自己这么些年收入之渐渐减少,就是拜少秋之所赐。 本来想找个办法偷偷把这读书的弄死算了,可是弄来弄去的,这少秋丝毫未损,而自己却为此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时拿这该死的也真是没有办法。本来心情是糟糕到了极点,可是此时突然听见有人如此野蛮地骂娘,这对妇人来说真是爽快之至。 可惜花伯并不敢杀了这读书的,否则荒村的人们便会信了自己的法术,而对妇人的理论也不会再有异议。“读书会死。”这话早就传扬开了,其他的人都死了,而少秋独活着,这不是破坏了自己的法术又是什么? 要不是信了妇人的话,人们早就去读书去了,更何以只有少秋读书来着呢,不过,对于此等说话,少秋全然不知,否则也不至于去读什么书了。可是既然读了书之后,如果再不死去的话,以后荒村的人们便不再对之敬若神明,逢年过节的,也不至于为之焚香祭祀了。 少秋之必须死去,此乃是荒村之共识,而此人活了这么些年,不仅不死,尚且还在该死的吕镇捡到了一个钱包。有了此钱包,那么唆使花伯于大山上烧的大火有何用处呢,这少秋照样好好地过日子,而且较比一般的荒村之人,他的日子甚至还过得好些。 此风断不可长,否则,自己祖祖辈辈打造起来的这股风,不读书而信神的人会幸福长寿,而这读书之人却要遭殃。这是多少年都没有变过的荒村生存法则,此时断不能葬送在少秋的手上,亦不能葬送在任何人的手上。不然的话,妇人想在荒村活得风流快活,肥马轻裘的,这便是有些障碍。不除去少秋,对于妇人来说,便算是天大的祸害,而这是她不甘心的,也几乎可以说是对不起祖宗的。 妇人听见花伯敢于骂少秋,这是她非常赞赏的行为,此时走上前去,与之商量着,并且递给了花伯一把刀,要他去杀了这少秋。但是,面对这刀,花伯尚且有些迟疑,杀个把猪倒还可以的,杀人的话,花伯甚至想也不敢想。 “去还是不去?”妇人放出了狠话,“如果不去的话,那么你的女儿总有一天会睡在少秋的床上……” 一听到这话,花伯把自己的牙都咬破了,真真是岂有此理,不是在自己父亲出丧那天,这少秋抬过棺材了吗?此时却还想着自己的女儿,人之无耻一何至此! 可是,花伯平生胆小怕事,不敢杀人,不要说杀人了,几年前在大山上打死了少秋的猪,花伯尚且为此事而难过了好一阵子呢。此时听见这妇人要自己去杀了这少秋,一听到这话,花伯便浑身发抖,觉得不是人说的话。可是转念一想,不杀了少秋的话,自己的女儿就要受到这穷人的蹂躏祸害,而自己的女儿何等的聪明伶俐,可是少秋有什么呢,读书?读书在荒村算怎么回事呢? 花伯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泪水滚落,一时真是相当可怜,可是妇人并无丝毫同情之意,似乎不按照她说的做了,那么这后果如何不是很明白吗?不杀了少秋,花伯的女儿就要受辱,可是受什么人的辱都可以,断不可以受这少秋的,因为自己平生最看不起的人莫过于此少秋了。 一时左右为难之情形下,花伯撞了墙,把少秋的那破败的屋子狠狠地撞了一下,就此倒在墙边,头破血流。妇人看到花伯如此,真是粪土之墙不可扝也,这也便不再打算利用他了,啐了一声,如风散去。 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花伯缓缓从这墙边爬起来了,看了看周围,此时别无人语闲话之声,而灯火闪烁与星星争辉,人生之美好依旧,尚且没有必要为此琐屑小事而动真格。花伯爬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不再呆在自己的身边,而再想要寻觅那妇人之下落,怕是有些困难了。 爬到自己的屋子,而花婶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出事了,忙叫来了医生为之治疗,不多时日过后,花伯渐渐平复如初矣。可是,这天下午,本来天色相当美好,天边的云霞以及散布于河边的那些花朵,给这荒村平添了不少情趣。可是就在这天下午,花伯又看到这妇人走过来了,而且脸带微笑,衣服光鲜无比,看到此人,纵使花伯年老,依然对之有些非分之想。 却想起这妇人的说话,不能不有所害怕,想躲避之而不可得,这便只好不逃了。妇人站在花伯屋子门前时,花伯本来不想见她的,知道其人似乎心术有些问题,不然的话,何至于为人出此下策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妇人(3) 妇人之此次造访,非为别事,眼看小花日渐长大,却无婆家可言,便欲为小花做媒。初时闻听此言,花伯不信,此人到底还是有些不妥当之处,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在使人虽然回味无穷,却又时时会仰天长叹。 不过,妇人何等聪明,对付花伯之流,自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只言片语便会使之找不着北,而尚且有何害怕担心之处呢?不过,亦不能粗心大意,因了花伯为人虽然自作聪明,却也有些可爱之处。 听说妇人欲为小花做媒,花伯一时颇为沉吟,眼看小花渐渐长大,而这没有婆家之说,自然也是不成的。眼看荒村其他的女子,早早嫁人生子,唯有自己家的死女子,与少秋谈什么恋爱,到后来不知会弄出什么下场来。想到此处,于漆黑深沉之夜,花伯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少秋这种种不尽如人意处,能不怅叹乎? 若非杀人要犯法,花伯早已对之动手,断不会任其如此对自己女儿心存亵玩之意,否则传扬出去的话,让人知道,祖宗颜面何存?荒村其他的女子,皆不敢私自主张,与谁恋爱,唯有自家女子不然,非要做出点出格之事,若以自己的脾气,此时自想打死之而后快。 “你想把我女儿嫁给谁?”花伯问道。 “少秋。”妇人说完这话,对花伯笑了笑。 “什么!”花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女儿嫁谁也断不能嫁给少秋,那个穷人,他一看到就想扇耳光。 “不好吗?”妇人笑着问道。 “我x你老母亲!”花伯终于是忍无可忍,脱口骂了出来。 对于花伯之毫无城府可言,妇人自是在喝了一口荼后又笑了笑,此时用盖子轻轻地盖住了茶杯,然后放下,看住了花伯的眼睛,笑而不语。而花伯此时站了起来了,对着这妇人吼叫不断,甚至想找把刀把这妇人杀了以绝后患。 “我母亲已然年老,你不用去x了,我倒还年轻,长相也说得过去,来吧。”妇人这便开始脱衣裤。 花伯本来是有口无心的这么骂骂,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今见其如此无赖,一时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火速逃亡,也不顾此妇人会不会把自己的家产悉数偷盗一空。而妇人见花伯如此模样,自是哈哈大笑,看得这花婶也过意不去,这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何容此人如此放肆!虽然心里如此说话,而这行动上却又风平浪静,断不敢说些违逆不敬之话,否则得罪了妇人,荒村的人们都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花伯此时逃亡到小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而看见少秋正好是坐在不远处喝着闷酒,敢情他小子是想在喝醉了酒之后对自家死女子行不法之事?一时深为戒惧,本来想打人的,可是虽然面对的只是一介书生,对付花伯之流,自也可以说是棋鼓相当,不然的话,花伯何以不敢贸然出手呢,就怕万一不胜,而这后果会如何呢? 幸好少秋知趣,见花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便不想呆在此地了,而面对这苍茫夜色,寒风猎猎作响的,一时要去往何处呢?没有目的地走着,只是不要与花伯呆在一起就行了,至于其他之事情,则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看到少秋如此一副样子,令花伯不能不气,也许如此,在女人们看来便显得妩媚,敢情是在勾引谁呢?花伯此时气不打一处来了,这便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这年轻人,此时不在大山上干活,却闲行河边,难道此人是屈原? 花伯见此人如此不长进,这便也对之不客气了,看了看周围,本来想捡块石头以对之略事惩罚,却觉得不妥,而不知为何,河边竟然无端出现一根扁担,这便将此扁担抓握在手,疯了似的冲过去了,把少秋打了一扁担。打了人之后,花伯心里舒服多了,否则要以后好好地活人,怎么能做到? “你打我?”少秋回过身来,看了一眼花伯,醉眼朦胧地说,说完这话,又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此时熏着了花伯,使之啐骂不已。 而见此少秋以白眼瞅看自己,这使花伯更是觉得其人真是无礼至极,这便跳起来,想以自己的拳脚对付之。可是,花伯刚跳起来便已然是滑倒在地,可能是闪了腰了,久久不能爬起来。 少秋见花伯如此,只是对之指指点点着,如此过了不久,便已然是消失在小河边了。而花伯从地上爬起来时,再去追少秋其人,已然是不成了,因为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矣。 可是,正当花伯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之时,此时真的是闪了一下腰,加上有些上了年纪,这要爬起来走路的话,怕是不可能的了。而少秋忽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此时脸色相当不好看,黑得如下雨的天,而此时一把抓住了花伯,吼了一声,带着满嘴的酒气。 花伯不太喝酒,此时闻着这股酒味,而且对之还连续打了三四个饱嗝,此足以使花伯记他一世的仇了,更何况少秋此时还对之白眼相看,若不是少秋双手在吃了酒之后似乎有上千斤的力气,花伯当时便与之开打了。少秋抓住了这花伯,看了看他,而且以如此不恭敬的态度看着,之后又歪着头放了个响屁。 面对少秋如此,花伯只能是掐住了自己的鼻子,纵使是在荒野开阔之处,此气味亦足以令人窒息。这不,花伯由于掐鼻子太久,此时晕倒了,见花伯如此,少秋这才放手离去,似乎永远也不会再与这花伯相处了。 看着少秋走去的背影,花伯此时咳嗽着站了起来,今天算是领教了,“好啊,你还有这本事啊。”花伯轻轻地说道。说完此话的花伯哭了,今生今世,他与少秋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上了,可是自己看来并非此人之对手,而欲与之一较高下,对于上苍之无聊安排,也还真令人不愤。 第三百章 妇人(4) 妇人此时却坐在花伯的屋子,与花婶相对,看着门外的风景,而小河上面,小船来去自如,更有三两少女放歌其中。而妇人对此颇不关心,她所在意者,莫过于小花之婚姻大事了,知道她对少秋情有独钟,这便欲给她说媒。 而这天,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望着外面的小河,波纹荡漾,映着天空之云朵,载着片片残破的花朵而不断东去。可是突然出现在小花视野的那个人走来了,此人非别人也,正是傻儿,不知听谁人说了,花伯的屋子有糖吃,这便凑过来了,想吃糖。 而这天,小花正吃着棒棒糖,一时舍不得吃下肚子,便在嘴巴里吞吐不已,此事让傻儿看到了,以为那便是糖了。“我要吃糖。”傻儿看着小花的嘴巴里的糖如此说着。 可是,在小花看来,此傻儿无端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非是想来赖些饭吃,一时也不好赶他走,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知道了,会怎么说自己人呢,届时不会说自己过于没有同情心吗?一时也不好赶他走,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反正也不会偷拿自己的花呀什么的,一时也不伤大雅。 可是这傻儿说自己想吃糖,边说此话边凑上前来,把自己的嘴巴凑在小花的嘴上,这便把那颗糖咬在自己的嘴巴里吃了起来。“嗯,甜,好吃。”傻儿边吃边这么对小花说道。 小花见此人如此无礼,此时对之真的是恨之入骨,这便扇了两巴掌,打得这傻儿哇哇大哭。不仅如此,此傻儿还吓出屎来了,一时把小花的屋子弄得真是脏污不堪。 不过,对于如此,小花还算是可以忍受的,只是这人太不知好歹了,怎么可以用嘴巴来舔自己的嘴唇呢?幸好自己的父亲不在,不然的话,还不得打死了这该死的。傻儿虽然是挨了打,可是这嘴里有糖了,一时苦在心里却甜在嘴上,倒也划得来,一时不再生气了,笑着走掉了。 而此妇人正在堂屋与花婶商量着小花的大事,这女儿再不嫁的话,怕是有些不妥,而像她这般大的女儿家,已然是早已子孙满堂了。此妇人寻思着想把这小花嫁给这傻儿,如此一来,对这妇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这样的话,妇人之儿子会笑翻了天的。妇人的儿子觊觎小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小花,而且自己的祖上与这花伯家也有些几乎可以说不共戴天之仇,否则的话,早叫人上门说媒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都不乐意为他说媒,因为其人可以说是好吃懒做,谁家的女儿愿意嫁过去呢?而且这妇人据说还会左道邪术,行为不轨,在在设法害人,谋财害命之事数不胜数。 因此,妇人的儿子虽然是年纪一大把了,而这终生大事尚且没有着落,本来想找个人做媒去把小花讨来,但是既然自己的祖上与这花伯的祖上有如此深仇大恨,这说媒之事就算了吧。 可是,如果这小花嫁给了傻儿,那么,凭自己之聪明才智,届时花言巧语说他个天花乱坠,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手呢?问题在于,小花是否愿意与傻儿在一起呢,这事之成败关系到自己生活之幸福与否,当是极其重大之问题,可不得好好谋划一翻吗? 妇人这便不住地与花婶说长论短,以自己之巧舌如簧,对付这花婶之笨嘴笨舌,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不是?而花婶这天,因为是为小花说媒,此乃天大之事,一点儿也不能儿戏,这便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杀了,虽然说不上盛情款待,却也是颇为上心的。 此老母鸡是花伯多年心血养大的,多少次了,纵使是在生病之时,想杀了它滋补身体,可是想了想,还得算了吧。此时拿出这老母鸡款待此妇人,花婶觉得值,能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女儿的终生之大事来得更大呢,此时不说杀了只老母鸡,为了自己的女儿,纵使是把自己杀了,那也是可以的。 正于此时,花伯从河边回来了,对于被少秋作弄,只字不提,就怕自己的女人看不起自己,从而嫌弃了另寻新欢,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了。花伯此时默默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妇人之无端的对自己的笑,一时尚且不知与之说什么,而这妇人如果还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少秋的话,这便欲与之同归于尽了。 当然,花伯也不知道这河边有埋伏,不然的话,凭自己的生性之狡猾,如何还敢下河呢?这被少秋揪了一会儿衣领子,这事幸好无人知道,而且少秋亦不过是醉后无德,不然的话,断不至于为此不仁之事。 “开玩笑的。”妇人看着花伯说,“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那个读书的呢,除非荒村男人死绝了,不然是轮不到少秋的。” 听见妇人这般说话,花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砍她两刀。“这位老妇人说要把我们的女儿嫁给傻儿,不知你意下如何?”花婶此时边说话边往这妇人的碗里夹了块上好的鸡肉,而看着这花婶把那么一块鸡肉夹给了妇人,花伯虽然有些心疼,却也只能是这样的了,为了小花,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那妇人也不惶多让,此时把那块鸡肉立马吃了,边嚼着鸡肉边不时地对花伯夫妻俩数说着这傻儿的好,甚至说这傻儿能掐会算识文断字,而且还为人宽厚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听见妇人这般说话,夫妻俩一时颇为高兴,此时只要这傻儿能办下彩礼,多少给自己些钱算是不违背荒村的风俗习惯就成了。 当然,傻儿本来居无定所的,也不知道要成家立业,只是东边住一天,西边又呆一日的过着日子。对于这傻儿之存在,荒村的人们本来不放在眼里的,什么人关注不好,非要关注此破人,岂非对不住自己的眼睛太甚? 可是,花伯在妇人之一翻劝说之下,以其三寸不烂之舌,死的可以说活,活的也可以说死。在妇人如此攻势面前,花伯再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而且这傻儿出的聘礼亦相当之丰富,不似寻常百姓之家只能是送一只鸭或者是给一块肉什么的,人家可是送金送银而且在斤两上是论秤秤的。听见妇人这般说话,荒村的人们,相信没有几个不动心的,而花伯当时就已然是哈哈连天了,不然的话,白白让自己的女儿与少秋鬼混当然亦不是个事。 “成了。”花伯此时大声地答应下来了,可是花婶却颇见沉吟,毕竟在儿女婚姻大事上来不得半点马虎不是? 听见花伯答应下来了,妇人这便送了些钱给他,而看着这堆放在桌子上的财宝,花伯的心里可高兴了,此时也不惶多让,当时便把这些钱财悉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了。而不给花婶留下一分钱。 妇人见花伯收了钱,一时颇为高兴,自己的儿子还呆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呢,一旦自己把事情做坏了,自己的儿子便扬言不再活在人世了矣。妇人此时能不高兴万分吗?这不,走在路上之时,她尚且不断地哼着歌儿了呢。 第三百零一章 妇人(5) 当花婶把这事说与小花时,小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起那个傻儿,觉得人倒还不错,就是不太聪明。一时也是低着头,不置所以。 这天夜里,天上下着雨,而荒村已然是一片迷蒙,雨雾披纷,水花溅射,映着远处灯火之闪烁,倒也算是有些意味。如此雨夜,苍茫大路上早已断了人迹,而天地相接处,更是不时听闻豺狼之嗥叫。 本来想走到河边,想独自坐在石头上想想这事,可是既然无法出门的话,便只好呆在自己的屋子,哪也不去了。又看见格里木大山了,看到这格里木大山时,小花就觉得不对劲了,似乎有什么不测之事要发生,可是究竟有何祸事,一时也是惘然。 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雨伴着风横扫进来,弄湿了好大一片地面,甚至走在这地面之上尚且有些感觉到不舒服了。如此之夜,少女想起了少秋,不知他还好否,断不能出去,更不可以呆在小河边,否则以河水之凶猛,届时把他带走了,却要自己上哪儿找他去呢? 只是不知少秋在这夜里会否也想起自己呢,不知道,也不用去想,只管趴在这破败的窗户边,朝着外面不住地瞅看着而已。荒村早已是悄然寂静一片,而这远处的灯火更是渐渐不可见矣,所有的,不过就是天地间这不知来自何处的不住地吼叫之声,隐隐约约地存在着,仔细一听却又毫无收获。 正于此时,小花听见自己的屋门响了一下,敢情是少秋来了吧,不然何以半夜时分会有人出现在此地呢?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没有看到人影,所见到的,不过是灯火闪烁处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只身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略显单薄,而这冷风一吹更是使其不住地打颤。 那人形影飘忽不定,有如鬼魅之存在,半夜见到此物,还真是不吉利之至,正欲关门大叫之际,忽然听见来人说话,而声音于此时听去,颇为可爱,不正是白天所见之傻儿又能是谁?“送你一朵玫瑰花。”傻儿边说此话,边把一束玫瑰送到了小花的手上,灯火阑珊处,少女的脸映着这玫瑰,真有“人面桃花相映红”之意趣。 可是,见是这傻儿,此人在荒村住无定所,漂泊如蓬,而以自己的终生幸福托付于此人之身上,怕终究如水中捞月雾里看花。可是,面对这傻儿满脸的笑容,以少女之慈悲,此时能拂逆人家之一片好意么? 却也并不接过来,只是轻轻地关上屋门,而后面对这苍茫夜色,长长怅叹不已,较比少秋,此傻儿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没了架子,而且也善解人意,与之生活在一起,过日子的话,自然是舒适幸福无比。只是……如果这傻儿能有少秋一半的聪明就好了。 不过,想起少秋之种种不尽如人意之处,又想了想自己的爷爷,正于此时,忽然听见自己的父亲与花婶争吵起来了。“我不和少秋说话了,在河边时,他妈的,还揪住了我的衣领子,往死里拽老子……”听到这话,小花此时对少秋也颇有意见,既然对自己的父亲如此不尊重,那么,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小花此时把傻儿请进了自己的屋子,不住地看着,似乎傻儿脸上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得这傻儿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姐姐,你干吗老是看着我,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傻儿如此问道。 对于傻儿如此相问,小花根本不听,只是不住地痴痴地看着,而这脸上带着笑容,有些迷茫,也有些对什么美好事物之向往。此时听见傻儿如此相问,这便什么也不顾了,扑过去在傻儿脸上吻了一下,使傻儿吓了一跳。 “姐姐,你这是干啥,平白无故的何以要咬人呢?”傻儿颇为不解,如此相问。 听见傻儿如此说话,小花本来是不该再对他有何爱情的,可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的小花,此时听到此话,一时觉得傻儿直是可爱到家了。因此颇不责怪,却把他搂得更紧了。 对于如此做法,傻儿却吓哭了,这姐姐之所以搂住了自己,敢情是不准自己离开此处呢?本来傻儿之出现在此处就有些害怕,半夜三更的,做贼似的,他又并不是没有在半夜被人打过,那是上次偷了张三家的一个桃子,也是如此被擒住了,之后拳打脚踢的,甚至扬言要活埋了他。 一听到傻儿哭了,少女这便不再搂住,一时放了手,任傻儿如脱兔似的逃之夭夭,一转眼间便已杳然。少女做了此事之后,也颇为后悔,自己之所以如此,也全是拜少秋所赐,要是他能够不揪住自己父亲的衣领子,那么今夜自己又何至于如此呢? 傻儿虽然是逃掉了,对于小花来说,却更是令人回味,所谓距离产生美,对傻儿之怀念更甚,而听见父母在隔壁竟然无端打起来了。原来,花伯被少秋揪住这事,让花婶知道了,便一个劲儿地说他不中用,而花伯恼羞成怒了,又一时无处发泄自己心情之郁闷,便只好对之动了拳头。对付少秋之流不成,对付黑匪更是不敢,可是打起这花婶来,花伯却浑身有力,而且吼叫如狼,使花婶一时哭泣如梨花带雨。 听见父母打架声,小花本来想去劝说的,可是没有人听自己的,一时也不便去管这事,只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而令这泪水不断地滑落下来。从此对此少秋,少女算是恨之入骨了,此生自己什么人都可以嫁,唯独不能下嫁少秋,否则的话,定当以刀自裁。 遥远的天际似乎传来了一阵笑声,而且声音如此洪亮,不是少秋在笑又能是何人呢?少女此时对之可谓是恨得牙都咬断了,如果自己打得过这少秋的话,定当狠揍此人,否则无以为自己的父母消去心头之恨。 第三百零二章 妇人(6) 雨仍旧不住地下着,荒村远近各处,浑不见人迹,所有的不过就是自己的父母争吵打架之声充斥于天地间而已。小花几近疯掉,而唯一之出气机会,这便是去打少秋,虽然自己不过是少女一个,对付这手无缚鸡之力之读书人应该不在话下。 冒着雨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夜色之中颇为安静,原以为其人尚且未睡,正读书来着呢,可是看了看他的屋子门前,谁站在那儿呢?分明是花姑趴在他的屋门边,往里面不住地说着话呢,而且这花姑边说脸上边闪现出笑容,天光虽然黯淡,却也颇见分明。 “狗男女,不得好死!”少女看着这花姑趴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便于心里如此说道,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少女本来是去打人的,却见此花姑呆在少秋屋子门前,如此之人,何值得自己去打,届时不还得脏了自己的拳头不是?少女不往前走了,此时只是这么瞅了一眼,便已然是对之不屑一顾了,此生再也不能与此人恋爱矣。 却不知此时,少秋战战兢兢地躲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花姑之叨扰,甚是不以为然,却又根本不敢把她怎样,因其随时可以找上黑匪,届时二话不说放出胆来对付自己,一时逃无可逃的话,后果自然也是相当危险的。只能是无语地躲在自己的屋子,祈求上天神佛之保佑,让此人早早离开自己的屋门,千万不要让小花看到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少秋对小花虽然是有些误会,可是没了她,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这天夜里本来想走出屋门,凑到小花屋子门前与之说说话什么的。可是被这花姑挡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尚且还如何敢出去呢,只能是趴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下死力挡住了花姑进屋之冲动,断不能让她进来了,否则极有死亡之可能。而自己尚且不想早早死去,这便不住地对着花姑说尽了好话,甚且答应可以为之做牛做马,只是祈求她不要再来自己的屋子门前叨扰。 当然,对于少秋如此说话,花姑并不听,说破了嘴也不会离开,蛮横无理地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而且不时大笑着,让荒村的人们听见了,成何体统呢?少秋对于花姑之无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断地说着情话,一时颇想不开,万般无奈之下,唯有以纸团塞住了耳朵,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之不清。 如此叨扰了一大半夜,少秋此时因为白天劳累之缘故,颇想睡觉,没有一丁点力气与之说话了,可是这花姑绝无离开之意思,不时有人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虽然当时并不说什么,因为如此之事,在荒村也实属正常。但是,也有不少人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啐骂不已,而石头土块的扔进来,更有不少砸在少秋的身上。若非神佛保佑,自己可能早已死于歹人之手了。 当时少女见花姑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其声名狼藉,在荒村可以说家喻户晓,更是使不少女人对之深恶痛绝恨不能手刃之而后快。同样的,少女也不例外,自己的相好为何会与这女人好上了呢,一时颇想不开,这便流着泪走开了。 走了不远,实在受不了了,这便啐了一下,从此之后,少秋再想与之呆在一起说说话,应该是不可能了吧?少秋知道少女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似乎是想看看自己,这大雨倾盆之夜,也真是难为她了。若非花姑挡住了自己的屋门,少秋这便出去了。 少女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关上门,此时心情极其糟糕,什么人也不想见,唯有听着父母争吵之声不绝于耳,而自己所能做的不过就是呆在一边干听着而已。真是恨死少秋了,恰于此时,自己的屋门响了一下,此时怕是少秋出现,这便抓住一把刀,一旦坏人闯进,这便要以刀伺候。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傻儿,此时拿着糖站在少女面前,并且极其慷慨地把这些糖一股脑儿地扔在少女的桌子上后,便又什么话也不说地走开了。对于这傻儿之造访,少女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命运如此,奈何! 当然,少女不知道这傻儿之所以如此,全然是受到妇人之唆使,否则傻儿何以知道如此?少女吃了一颗糖,而这糖吃起来还真是相当甜口,而且散发出阵阵香味出来,使少女的屋子一时几乎也香了。 吃了这傻儿的糖后,少女脸上不再对少秋有仇恨怨怅之意,此时想起了傻儿,觉得其人虽然是有些不聪明伶俐处,却也难得他这一片好心,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相比少秋,至少傻儿不是如此小气之辈。少女吃着这些糖果之时,此时甚至准备以身相许,不然的话,如何可以白吃人家的东西呢? 不过,几天过去了,傻儿音信杳然,每到夜里,少女皆望眼欲穿,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而此傻儿却身在何处呢?少女不见了傻儿,此时也对此事死了心了,可是这心里一片空白,此时面对这苍茫天地,只要是个男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这皆是相当美好的事情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闪现在自己的屋门,浑身漆黑,不大看得清楚这样子,却定然是傻儿不疑。此时赶紧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而本来想关门了,可是看了看这外面,一片漆黑之中,似乎并无豺狼鬼怪之物,这门有什么关的呢? 那个黑影身形一闪,便已然是闪进了少女的屋子,之后轻轻地关上屋门,而这外面纵使是滂沱大雨,亦断不与自己相关了。正于此时,少女听见门外有个声音出现了,仔细一听,不就是自己的父亲又能是何人。 那个黑影拉开屋门往外一跳,火速逃离,一转眼已然是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再也找之不着了矣。少女怅然若失。 第三百零三章 对决(1) 少女见黑影一闪不见,也不便过于追究,复关上屋门而后躺在床上去了。而荒村一时又显得是如此安宁,仅听见小河东去之声飘荡在天地间,而人们听着这流水东去之声,心里又当作何感想呢? 老军此时也听着这荒村的流水声,而门外的风在不断地怒吼着,所过处,一切残破,概莫能外,纵使是石头亦然。在如此夜里,老军想起了朝鲜战场上那个漆黑的夜里,也是在那个夜里,老军在一次大战之后俘获了一名敌人,这是位女士,白人,长相很好,而这年纪也轻。 老军与此战俘相对,当然,语言是不通的,老军所能做的,不过是打手势而已。而此女人身材高挑,而且风流妩媚,初看到她时,老军颇高兴了一阵子,不过,见此女士在老军面前要脱衣服,老军不干了。 每当此时,老军皆会闭上眼睛不敢看,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烟雾随风消散,甚且熏着了这位女士。这不,使之不断地咳嗽起来了呢。每到此时,老军便又放下烟袋,把这燃着的烟熄灭,之后又望着这夜空的星星,深情地想起了自己的故乡。 对于这女士,老军一时尚且不知该当如何对待,放了肯定不行的,可是与之生活在一起,这显然又太不方便了。一时老军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而这女人对这老军也是很是看不上眼,不时哼哼着。 这位女士红艳艳的嘴唇,还有那白晰的皮肤,高挑的个子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有时老军几乎都不敢看她走路的样子了,太难看了。老军已然是满脸的皱纹了,此时尚且不住地咳嗽着,特别是在抽了一口烟之后,而听见老军咳嗽,女士更是不以为然,如果老军敢于对她不敬,这便不知要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举动来。 老军本来是在家里种田的,可是不知何以朝鲜战场上战火燃起来了,而老军也应征入伍,老天保佑,几次大战过后,他尚且能活着。此时面对这女人,可能是美国的一位明星吧,可是怎么就要上战场来呢,战场是闹着玩的吗?想到此时,老军又抽了一口烟,此时呆在一个破败的山洞里,而这外面正不断地下着雨来着呢。 这高挑的白人此时觉得不应该再呆在这山洞里了,而得出去,回到自己的部队继续去唱歌跳舞,不然的话,与此老军呆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呢?女人刚踏出这破洞半步,老军便已然是发觉了,此时恨恨地对之说了个话,使女人不敢走了,回过头来看了看这老军,一脸的泪水,知道此时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此老军的手上。 “下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干吗,就呆在这吧,我又不会吃了你……”老军说完这话,便又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而这外面已然是一片大雨茫茫,不复辩东西南北,唯今之计,亦只能是呆在此处了,否则出去之后淋了一身的雨,不像话。 想起那个夜晚,老军此时也笑了,不知这是上苍怎样的安排,如何就让自己与那女人遇上了呢?一想到那个女人的白晰的皮肤,老军就相当开心,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不知这女人现在还好否,以后最好不要走上战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那个夜晚,老军与那女人呆在一起,而这山洞外面雨骤风狂的,这要是出去了,人一定会迷失方向找不着北的。幸好他们俩并不出去,只是呆在这山洞中烤着火,而女人坐在一边,嘴巴撅起,似乎甚是以自己之与此老军相处而感到倒霉。 老军也颇有自知之明,自己配不上人家,这不仅是年龄的问题,而且人家也似乎还是美国的电影明星呀,可能是慰问团的,而自己不过就是荒村的一个农民。加上老军也是颇为封建,此时与这女人共处一室,觉得甚是不妥,要不是这外面正下着暴雨,老军早已走出去了,绝不会与之呆在一起片刻。 不然的话,此事传言出去,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可能会笑话自己的,甚至有可能讨不到亲哩。因此,老军实在是挨不过了,这便和衣躺下,却也不怕这女人逃,因为外面已然是大雨一片,逃出去的话,应该活不成的。 见此老军如此窝囊,而自己竟然成了其俘虏,这事传出去,让人知晓了,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女人此时想到此处,不禁要潸然泪下矣。幸好这老军并不对她起什么歪心,不然的话,留给这女人以后的回忆又会是什么呢? 老军与此女人此时共处一个山洞,而这外面已然是夜色苍茫,不复听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这无处不在的流水声了。老军有时想啊,与其如此与之呆在一起,倒不如把人家放了,看人家那个样子,也怪可怜的。 可是,放走了此女人,怕也是相当不好的,因为在这荒山野岭,这女人一个人的话怕也是不能活下去的。老军于是就与这女人坐在一起,面对这外面的风的肆虐,以及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如此在山洞中呆了不知多久,老军这天见天色晴朗了,这便与这女人走出这洞外,而这外面已然是一片繁华,更有不少花儿摇曳在风中,散布出阵阵香味。要不是沦为战俘,相信此女人在自己的军营肯定是一朵鲜花,可是此时面对此女人,老军可不敢对人家有何非分之想,不然的话,天看到了,怕不是个事。 再者说了,这女人也是这么一头红色的头发,可能身上其他的地方的毛发也是红的吧,而且这女人这眼睛也不是黑色的,却是蓝的。这样的女人,不要说与之在一起了,就是看一眼也是相当害怕的。 要不是上天保佑,凭自己的本事,如何能够俘虏此女人呢,此时抓住了,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把她交到上级手中,可能自己会得到些赏钱吧,届时回去买头牛,再找个像样的媳妇过日子多好。可是,这女人也许想让自己放她一码吧,这不,她不时对着这老军笑着,而这手指不住地勾勾搭搭的,可能是想与这老军好一场呢。 但是,对于这女人如此做派,老军可不上当,不然话,以后咋找媳妇呢?可不能上这洋鬼子的当呢。 第三百零四章 对决(2) 天日晴朗之后,老军与此女人出了山洞,一时没有目的地走着,姑且如此吧,至于该当落脚何处,一时尚且不知道。天际,炮声隆隆,美军正在打炮呢,相互直是杀红了眼,一时尚且分不出高下。 老军押送了这女人一阵子,有时甚至想把这女人放了算了,不然的话,就这么一直走着,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呢?白天尚且可以,到了晚上,直是相当不方便,又怕这女人逃跑,又得注意不能与之挨得太近,否则的话,这男女有别的,说出去不太好听。 如此走了一阵子,此女人见这老军是个老实人,此时便说自己想方便一下,老军一时也不得不放了她,任此女人走到了山坡后面一个没人的地方去了。当然,此女人之所以用此计,亦不过是想逃亡,谁也不愿意被老军押送回战俘营,否则的话,可能只有死路一条。此女人手上可是沾满了血呀,此时甚至不能放她半步轻松。 但是,听见此女人说要去方便一下,老军不得不松开了她身上的绳索,不然的话,如何是好呢?可是,这又不能任这女人就此逃了不是,这便又不太放心地凑上前去,一时趴在乱草丛中看着,可是只看了一眼便又不敢看了,太不道德了不是? 只看了一眼,老军便已然是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了,作为一个男人,不光明正大地做人,却干此等下流勾当,说出去好听不好听呢?这便不敢看了,可是当他挡起头来之时,发现这女人已然是不见了,不过,好在这荒坡并不大,找一会儿的话,有可能把这女人找到不是,一时也并不慌张,甚且不断地呼喊着,不然的话,完不成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这便不好交差,甚至有可能就地枪决。 老军可能不知道,此女人身上怀有多么重要的军事机密,如果放走了这女人的后果如何,自然是相当清楚的,荒村的人们甚至可能扒了他的皮而后快。要是知道后果如此严重,老军断不会怕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话了。 在寻找此女人时,老军发现这荒坡上根本就没有女人,甚至连一只小兔子也找不到,而这荒坡并没有长多少杂草,比较起荒村来,此处甚至更加贫瘠,根本就是一个不毛之地。可是这女人一时怎么就不见了呢? 当老军发现这女人不见了时,她正出现在遥远的所在,那里离一片树林已然不远,如果老军不追上去,等此女人钻进了那片树林,这便算是完了。可千万不能让这女人钻进了林子里,不然的话,自己性命事小,国家却会为此遭受多大的损失呀,自己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站住!”老军此时扑上前去了,说什么也得把这女人抓回来,否则上级可能会立马枪决自己。但是,对于老军之命令,女人置若罔闻,根本就当耳旁风,而老军手上已然是没了子弹,这要抓住这女人的话,怕是有些难度的。 那女人当时就钻进了一片密林之中了,好在这密林不是太大,老军此时也知道女人身上并无武器,可以放心追击。而且,从这女人的行事上来看,应该是个文职人员,打仗之事应该不太懂,可能是从事情报工作者。 老军追了半天,此时站在这密林边,一时对着这密林撒了泡尿,之后继续朝着这密林搜寻而去,非把这女人找到不可,不然的话,被上级就地枪决也断不是个事不是?在这片密林周围,全是无边的戈壁,风沙甚大,想走出去的话,怕是不太可能。而老军一时也打算不活着出去了,就这么呆在这片密林之中过日子,似乎也并不错。 天空不时有直升机掠过,隆隆声不断,闻之令人胆寒,好在这直升机并不知道这密林中尚且有人,否则的话定然是来营救的。老军面对这直升机,一时也是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朝之砸过去了,但是太高了,如何打得着? 倒是在直升机飞过之后,在密林之中出现了一个声音,虽然相当细小,却是清晰可闻,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又能是谁呢?不过在这女人的呼救声中,直升机似乎并不听见,没有停下来,一阵呼啸声过后,便寂然不见。 太阳还真是大呀,不过呆在这密林之中,似乎也并不如何感觉到热,而且在这密林之中,尚且甚是可以听到泉水之丁冬。老军坐在这泉水边喝了个饱,此时又捉了只折了腿的野猪,一时在这戈壁烧了堆火,烧烤起这野猪来了。 如此吃了一顿,又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这也算是美味可口了,此时天日尚早,可是看这女人不出现,刚才还听到她的说话,不是在这密林又能去什么地方呢?再说了,上级也不知道此事,此时自己纵使是把她杀了也没有什么。 老军找了半天,终于是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找着了这女人,发现她正在摘野果吃,不过一看到这老军便已然是尖叫不已。而且,这身上的衣服也是颇为破败,大腿上的白肉尚且都露出来了好些。 听见此女人尖叫,老军一时也不忙着凑过去,只是呆在一边,此时坐下来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而这日头尚且高挂着,一时只怕是落不下去了。只要这日头不落下去,那么可以任这女人在这密林中散步,她跑不了的。 如此追了这女人一阵子,此时老军有些犯困了,这便趁着这日头还在,正是下午之时,正好想睡个午觉。而那女人却呆在一边,干看着这老军,而且这眼睛是如此惊讶,就怕这老军会杀了自己。 当老军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衣着破败的女人,而且这衣不蔽体的样子看得这老军怪不好意思的,这便又转了个身子,侧身卧在一边,怕看到这女人的那个不文明的样子自己心里不太好受。老军也是知道这女人根本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了,不然的话,岂能饶她如此自在? 第三百零五章 对决(3) 此时天下大雨了,而老军发现在自己的身边还真的有个石洞,此时钻进去了,洞中不是很宽,却也足够容身了。当发现老军在石洞中时,那女人不敢上前,亦且不敢进来躲雨,只是在此石洞边徘徊,想进不敢进,却又无处可去,因为此时雨很大,呆在外面淋雨的话,不太是个事儿。 见如此,老军一时也是发了善心,这便出了石洞,走开了,把此石洞让给了女人,反正自己大老爷们一个,受些风寒倒也没什么。见老军出来了,女人此时立马进了那个石洞,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又生了个火,烤着淋湿了的衣服。 而老军此时无处可去了,看见这女人如此不知羞耻,一时不敢看,也不敢呆在这石洞边,因为这石洞没门,里面的风景可以一览无余。而那个女人此时几乎可以说一丝不挂地站在石洞中烤着火,而老军一时也是慑住了,这便闭上眼睛,退到旷野无人之处,支起一个草棚,姑且钻进去躲躲雨。 戈壁的大雨还真是茫茫一片,远近各处,皆无人影,所有的,不过就是天地间的这一片空旷。云不断地飞舞着,时而掠过这片林子,时而又如风散去,而面对这变幻莫测之风云,老军只是躺在自己的草棚哼着小曲而已。 而那个呆在石洞中的女人,虽然与自己言语不通,却吃吃地笑着,声音是柔美的,甚至可以说是放荡的。面对如此笑声,老军此时呆在这棚子里想入非非,可是觉得不太好,这于礼法上不对,这便又不再想了。 天上忽然打了一个响雷,所过之处,几乎一片残破,幸好自己并不为非作歹,否则以天之有眼,还不得打杀了自己在此无人之处。可能这也是天的警告吧,叫自己不要胡作非为,否则后果如何,不远处那只狼便是样子。那头狼可能是做了太多的坏事吧,此时被雷打了,晕头转向地在旷野中嗥叫了一阵子,便訇然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见如此,老军更是不敢做坏事了,此时却听见那石洞中的女人似乎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可是这外国话自己不怎么听得懂,一时也是胡乱敷衍着,只要不得罪她便罢了,至于进一步的打算,那可是想也不敢想了。暴雨倾盆而下,所过处,一切似乎皆已然湮灭,唯此老军与那个女人,面对这寒夜之凄凉,纵使是相互有仇,亦当有所相怜。 老军想着这天地之空阔,又想起大海之苍茫,可是一想起这女人时,头顶上便炸雷轰轰作响,似乎随时可以轰击自己。对于如此之情形,老军一时也不敢多想了,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想自己的俘虏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可是这天意如此,老军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不想了,此时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太舒服,用一块破败的镜子一照,发现眼睛还真是发炎了,火红一片,其原因到底何在,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亦是搞不懂。如此思来想去了一阵子,忽然觉得这可能与刚才自己不小心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有关,不然的话,眼睛何以会如此呢?可是自己也并不是故意去看的,只是怕这女人会对自己有所图谋,这才看了一眼,不然的话,谁愿意去看呢? 可是,呆在这草棚之中,老军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然是不行了,再不想办法的话,后果当是相当严重的。此时便想着如何放了那个女人,只要自己放了那个女人,说不定这眼睛便有所好转,但是如此做的话,最好不要让人知道,否则后果是极其不堪的。 一阵狂风横扫而过,旷野之中什么也没了,包括老军的草棚子,而老军在这旷野一时随着风不断地翻滚着。一时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抓住的话,比如有棵树出现在自己身边就好了,不然的话,直是可能就此去了。至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天意深远,自己如何能知道呢? 正当老军将去未去之时,听见密林中的那个女人尖着噪子在呼唤自己,可是老军在大风中,一时也不太听见,尚且以为是在诅咒自己之不得好死之类的话哩。看来自己可能真的会不得好死,这不,在这大风之中不住地翻滚,一时没个抓手,纵使是抱住了一块石头也是枉然,石头在这大风之中,不久也翻滚着了。 可是,此时老军忽然想起这女人原来是美的,一时要离开此女人,就此去了,原也是心有不甘。这便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想以自己之顽强的意志一步一步地靠近这女人所在的那个石洞。此时也只有这石洞可以躲躲雨了。 风雨凄迷之中,旷野茫茫,四顾无人,而天地变色,石头滚动,远处更是不断地传来凄厉惨叫之声。老军趴在这旷野,此时看见一个浑身漆黑的人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巨吼一声,以十分凶残的脸孔相对,这便想起了传说中的雷公。莫非自己想想那个女人亦不成吗? 就在此生死一线间,老军啥也不想了,只是想起了大海,又想起了菩萨,如此想了一阵子,天地一切皆正常了,而那个传说中的雷公也亦然是消失不见。老军睁开了眼睛,有种重生之感觉,此时回想往事,直是恍如隔世,却不知道那个女人还在否? 天色晴好之至,老军又凑到密林边,此时旷野无人,又弄了些乱草做了个草棚,默默无语地住进去了。而这石洞之中,似乎还听见那个女人的笑声哩,不过只要能听到这女人的笑就好,其他一切之苦闷自己一个人担了吧。 月亮悄然从东山上爬出来了,月光洒下,戈壁上几乎银白一片,乍看上去有如童话。而老军身处其中,此时可不敢再想女人了,否则天将降罪,而以自己之德薄,只怕是承受不起。 老军只是在这戈壁生了堆火,又支了个罐子,这便开始煨肉吃,而这密林中的山泉水煨出来的肉还真是香啊。老军这便送了那个女人些肉和干粮,之后继续躺在自己的草棚,此时断不敢想女人了,想的不过就是些肮脏不堪的东西,比如一些臭狗屎之类的以及一些荒山上的很老的大树…… 本来老军不愿意想这些的,可是如果想起了女人,不知为何,自己肚子就不舒服,而只要想了想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么自己肚子就很好。不然的话,谁愿意想这些无聊之物呢? 第三百零六章 对决(4) 如此过了几天,也是在这天下午,一位美军跌跌撞撞地闯入了此处,当时老军正在睡觉,否则断不允许其进入。而那个女人一见到那位美军,这便一下子跳了起来,抱住了他,敢情相互感情很好,可能是夫妻吧。 老军醒来之时,发现这密林之中多了一个男人,一时准备开枪射击,但是发现身上已然是弹尽粮绝,此时纵使是此美军打自己,亦不能把他如何。好在这美军似乎也没了武器,戴着眼镜,斯文不过了,可能也是军队里的文职人员。 一看到老军站了起来,那个男子此时举起手来,似乎甚是害怕,浑身哆嗦,说话也不太利索了。这真是一对情侣,郎才女貌的,也真是绝配。不过,老军既然逮住了这一对人,此时放过是不可能的了,此时老军对那女士有了些非分之想,当然也只是想了一阵子便已然是不敢想了,因为肚子之舒服令他不住地在地上打滚。 这三人此时都是没了武器,而这天气如此恶劣,不是刮风便是下雨的,老军此时呆在自己做的那个草棚之中,亦只能是如此而已。不然的话,人家夫妻俩住在一起,自己如何可以去打扰呢,只能是住在自己的草棚之中,纵使是有些漏雨,那也是命中注定的,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老军想了想,就此放过了那个女人,那么自己既然是名声受损了,那么再想去荒村讨个媳妇怕是不成了。何不与这女人好上一场,不然的话,这成了断子绝孙之人也是相当不孝的,甚至可以说是可耻的。 这天,老军从自己的草棚子爬出来,悄悄地凑到了石洞边,见这夫妻俩正在亲热,看得这老军不住地流口水。那女人见老军出现了,此时便凑上前来问了一声,似乎想知道他想干吗,但是老军摸了一下头,一时也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老军站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鸟话来,只好无奈地退了出来,又退到了自己的草棚子,躲在里面,甚是以自己的无耻想法而感到惭愧。老军甚至还扇了自己两耳光,人家是夫妻一对,这么恩爱,自己怎么好意思去做那事呢? 如此过了几天。这天下午,阳光很好的,老军这便走出了自己的草棚,却见那个男子穿着双鞋子在这石洞外面散步,而这鞋子是穿错了,右脚穿了左脚的,左脚穿了右脚的,在这戈壁旷野之处跳着舞。见这男子如此,老军此时也陪他跳了一阵子,对之一时也不再防备,知道此人脑子不太好使,这不,听见这美军一个劲儿地叫自己“爷爷”呢。 如此在那旷野处与那美军跳了一会儿舞,老军这便离开了,因为有些累了,而那个美军此时也钻进了那个石洞,一时双方和平相处,并不曾发生什么口角之争。而那个美女,这还真是长得好看,不时走过老军的草棚子边,对之哼上一句歌儿什么的。对此,老军也会吹个口哨什么的哄她玩儿,一时大家相安无事,而这远方却在不断地打着炮,美军与我军正激烈地打着呢。 正当此时,那美军又走出石洞,此时走了好远,不久便蹲在一个土丘边大叫着,而那位美女此时凑上前去,手里拿着一捆纸。敢情是那个男子会拉屎却不会擦屁股,要那位美女帮自己擦屁股哩。 看到这一幕,老军颇为好笑,人之无智,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唉,也真是的。老军这天夜里,借着月光甚好,这便凑到了这美军住的那个石洞,想去与之聊聊天什么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聊白不聊。可是当老军出现在这石洞边时,那两夫妻便相互依偎在一起,似乎甚是害怕,但是,当发现老军并不对她们有什么伤害之时,才又不住地大笑着了。 那美女的屁股还真是很好看的,老军他妈的看了人家的屁股一眼之后,便已然是不能忘记了,每次不看上一眼,这便几乎不能入睡。对此,那个男子也浑不在意,以为不过只是看看而已,而当老军在其老婆屁股上摸了一把之后,这才有些不舒服了。可是论打的话,他不是老军之对手,因为老军身体之强壮,不是这男子所能比的。 当然,,见这美军有些不舒服了,老军又在那美女屁股上抓了一把之后,松开手时,让那男子看了看,里面有只虫子。知道老军不过是为了替自己的老婆捉虫子,那男子一时又相当高兴了,这不,又与自己的女人大笑着跳起舞来了。 老军见人家感情真挚,不便再对人家如何,此时摸了那女人的屁股一下之后,便又钻进了自己的草棚子了。不过,做下此事之后,老军心里相当不好受,这幸亏是在朝鲜战场上,如若在荒村,此事传扬出去,不知有多么丢人呢。 可是,这天,老军正呆在自己的草棚子里想事情,可是这美军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草棚门前,二话不说,扇了老军一耳光。不知他到底是听了什么话,或者是受什么人唆使,不然的话,何以无端打自己呢。 老军这便还击,毕竟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此时把那美军打得趴在地上又不住地叫着“爷爷”了。而那位美女,可能也是脑子不太清醒,对着老军不住地笑着,妈的,这敢情是两个傻子哩。 碰到了这两位好人,老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这美军身上没了武器,不然的话,有自己受的了。老军此时想走,得离开此处了,可是这天地苍茫,又不知道路,这到底要往什么地方走去呢? 远处,美军与我军正打得惨绝人寰,炮声阵阵,而天空也是飞机俯冲声不断。好在,这处密林似乎没有人知道,呆在此处相对安全,而老军一时也不想走了,反正这儿有不少野味,而且自己带的粮食也颇为充足。 第三百零七章 对决(5) 这天下午,老军闲着没事,便又走到了女人的石洞门前,想去窜个门聊聊天说说话。而这两夫妻也正好在家,是啊,在此密林之中,能上哪儿去呢,外面正在打仗,老军一时也是想躲清闲,不然此时该与这两夫妻打起来了是? 但是,人家不打自己,老军一时也无从下手,只是这么坐在这夫妻俩屋门前,脸上挂着笑容,而这里面的人也是笑着。不过从这对夫妻之行为举止看来,颇有些不正常,似乎受过什么大的刺激,否则那个男人为何一看到老军便称之为“爷爷”呢? 老军也真是有些老,脸上的皱纹、嘴上的胡子、以及死鱼似的眼睛,无一不在表明老军是有些老了,却也不至于被称着“爷爷”呀。不过人家喜欢叫的话,老军也就答应下来了,一时大家相处融洽,而那个女士当作众人的面又想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对此,老军闭上了眼睛,断不敢看,因为看了的话,会很背时的。 老军此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也就是那个简易的自做的草棚,而这夫妻俩此时还有些舍不得他之走掉,这不,纷纷走出来送了送这老军。而老军对之也颇有些感情了,却在听了听不远处的隆隆炮声后,这感情又消失殆尽了。此乃战场也,断不容许感情之掺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而人们尚且要指着死者的鼻子说,“此是战败者。” 到了夜里,外面下着大雨了,而老军自己搭建的那个简易草棚,因为了一阵风的缘故,竟然不翼而飞了。老军一时无处栖身,这便又凑到了这石洞边,凑在那儿,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直是相当尴尬。正当老军准备离去之时,这女人叫住了他,甚且有些责备的意思,似乎是在说,这么大的雨不进来躲雨,却要躲在外面装什么清白。 对此,老军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进了这石洞,而那个男士一见老军进来了,便吓得哭泣着了。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抱住了一个枕头瑟缩在石洞之角落里,此时只要老军不打他,似乎一切都好谈。 老军摸了摸那男士的头,示意他不必如此慌张,这便又钻进了被窝之中,蒙住了头睡下了。见老军并不打人,男士此时不哭了,可是说什么也不敢睡进被子之中,怕这老军一时性起,会做出什么于他不利之事情。 好在,这外面的雨下了不久,便已然是不下了,而一片月光照进来,洒在女人的脸上,此时使之看起来更是妩媚、娇嫩。看着这女人,而且这女人就躲在自己的身边,老军此时不知怎么搞的,似乎是中了邪了,竟然轻轻地摸了一下人家的手。 当然,对于老军之如此举动,人家已然是睡着了,不知道了,不然的话,不知会怎么对付自己呢。老军只是摸了一下,便已然是不敢了,此时倒是不怕什么,因为那个男士也睡去,此时在这破败的石洞,似乎只有这老军是醒着的了。夜色仍旧是如此深沉,而在不远处,美军正在打炮,而这声音更是如此剧烈,闻之莫不令人胆寒。人生之短暂,使老军苦于年华之蹉跎,很想有一翻作为,可是困于此地,一时万念俱灰,能有什么作为呢,不过是整日与此俩活宝相对,说些无聊的甚至可以说很傻的话。 这戈壁中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然是静止下来了,打炮不久也不打了,而这荒凉的戈壁上,月光细履平地,风轻吻着这片密林。不少叶子飘下来了,之后又不知洒向何处,只是随风飞舞着,离去了,一时无从寻觅。 老军此时走出了这石洞,因为想撒个尿了,而站在这荒凉戈壁,一时漆黑一片之中,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在在使人害怕,而使这些本来是仇人的人相互之间能够有些说话。老军撒了尿之后,站在这月光下,对着长天怅叹了一声,觉得呆在此地断不是个事,得去找部队呀,可是部队早已打散,到哪去找呢? 此时夜空本来是美丽的,可是这时忽然看见一发火红的炮弹直冲过来,划破夜幕,一时消失在天之那边,不久便发出剧烈的响声,使老军吓了一跳好的。幸好这炮弹未曾落在此处,不然的话,以老军之对于炮之无知,似乎也只能是等死的份,不然呢? 老军一时不敢呆在这外面,这时又钻进了那个石洞,而这俩尚且缠绵在一起,也不顾及老军之存在,正在做那坏事。老军此时不敢看,因为这俩人可能精神上有些毛病,做那事竟然不避人,而看到花婶的老军,一时甚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心,怕是此生要不得好死了。 此时匆匆走出那个石洞,不敢停留分毫,本来是极想看的,可是怕天知道了的话,对自己有所不利。此时回到了自己的草棚,而这石洞之中仍旧不时发出阵阵剧烈的不堪的声音,听着这些不太文明的声音的老军,一时甚至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把自己的耳朵塞上了,不然听了那声音后,这却要何以自处呢? 塞上了耳朵,老军对于周围之一切几乎是悉数听之不见了,而这外面打炮声本来是相当剧烈的,可是在此时听来亦如放鞭炮,甚至不太听得到了。不过如此甚好,正好可以好好休整一下,打了这么多天的仗,此时也该是休息一下的时候了。好在此处比较安静,而那两位虽然是敌国之人,却也是有些傻,不然的话,呆在此处可就麻烦了。人们不喜欢聪明者。 不过,这耳朵塞上了泥土的话,一来不舒服,二来嘛,又怕敌人偷袭,此时只好是把这些泥土悉数弄掉了。再往这石洞方向一看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而此时外面又下起雨来了,虽然不大,却也足够把人约束住不敢出屋子了。 有了这些雨的话,一时听着这戈壁上的一切,发现在自己的草棚子里,尚且有个虫子在不断地啼叫着,人生之凄凉竟至于与虫子为伍,念及此处,能不令人唏嘘长叹继之以泪流满面乎?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之事,不然的话,像上面石洞里的那一对,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人们会怎么说呢? 第三百零八章 对决(6) 如此过了几天,相互也算是相安无事,老军无事时便会凑上去,与夫妻俩说说话什么的,有时也开玩笑唠唠嗑。对于老军之到访,这夫妻俩也倒持欢迎之态度,不过,老军与之也只能是打手势了,因为这语言不通,交流是没有办法的。 这天,老军发现这男士出去了,似乎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处理,不然的话,怎么舍得离开此处呢?当然,这也并不能走远,不然的话,老军岂能依他,还不得与之拼命?在这戈壁不远处有座小小的湖泊,虽然是内陆湖,却也是波光潋滟水天一色的,能呆在这湖泊边散散步,或者是躺在这干净的沙滩上听风刮过,这都是相当好的。 当然,老军是不会放过这一对夫妻的,因为这毕竟是敌国之军人,此时能与之讲什么情谊么?见这男士出去了,一时在这屋子里只有这女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缝衣服,她的那件上衣虽然是相当时髦,却如此多日子过去了,有些破败,这便坐下来为之缝补一二。 看着这女人在缝补衣服,老军便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也不与之说什么话,只是这么看着,而那女人对这老军之到访,也倒并不讨厌,这不,脸上似乎还挂着笑哩。老军一时也算是无聊,便凑在其身边,与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当然全是说些屁话,有时这话一说出来,老军已然是觉得不对了。 老军看着这女人,觉得她也有些可怜哩,这便凑上前去,想抱一抱她,可是发现这女人似乎不肯时,一时又打消了那个不太光彩的打算。似乎觉得这老军企图对自己做坏事,女人此时靠在角落里去了,当然此时想出去的话,那是不成的,因为戈壁上茫茫一片的,这大雨说下就下,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出去为上。 见这女人瑟缩在角落,老军此时也并不敢把人家怎样,此时对之说了声叨扰,这便又退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见老军离开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女人此时又一个人感觉到有些寂寞,这便不住地哼着小曲,听起来当然也是好听的,却不知为何甚是有些苍凉。 听着这女人唱歌,老军这便又想扑过去看看了,但是又怕如此一来对人家有所伤害,万一吓着了人家可怎么得了呢?这便继续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想出去,继续听着这虫子之啼叫吧,不然还能如何? 可是,正当自己不准备出去时,蓦然听见上面那女人尖叫起来,甚是神经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老军这便拉开了屋门,走出去了,一看,发现这女人盯着一只蚂蚁看着,似乎甚是害怕。见如此,老军对之笑了笑,这便又离开了,此时继续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风刮过草棚发出的阵阵天籁之声。 门外风有些大,老军此时便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本书来看着,虽然识字不多,不过看些粗浅读物尚且勉强过得去。借着天光看了一会儿书,这时发现门外有人,正对着自己笑着哩,发现这老军正看着书,这便“噗”地一声笑了。可不是上面那个女人在看自己! 老军为人比较忠厚,对此亦只能是不闻不问,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老军此时也是采取如此策略。而那女人果然在看了一眼之后,便又不看了,笑着离去,可能也在笑着这老军为人之迂阔哩。 见女人离去,老军发现自己的这个屋子虽然是有些破败,却甚且是可人,能住在此,况且还有外面的风的陪伴,人生至此,亦算是可以的了不是吗?虽然有上面的那个女人烦自己,可是只要自己不去招惹的话,问题应该不大,这便又磕上书本,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可是,刚睡不久,便又听见“喂”了一声,女人觉得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可能不太好玩吧,这便凑到了老军屋子门前,见其正在睡觉,这便嚷了一声,算是对他打了个招呼吧。老军正在做梦哩,梦见自己回到了荒村,正与自己的老婆在大田里辛勤耕作,此时不知天上为何突然有个女人对自己叫了一声,这便醒过来了,朝窗外望了望,发现这女人正趴在自己的屋门边看着自己哩。 “真是前世不修啊。”老军此时轻轻地这么说了一句,怎么就碰到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呢。 如果那个女人不吵醒自己,那么自己可能在大田里与自己的老婆甚至可以睡在一起了,可是这讨厌的女人偏偏在此时把自己生生吵醒了,当真是讨厌至极啊。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不然的话,能拿她怎么样呢? 女人离去不久,听见男士又从那个湖泊边走回来了,此时对着女人大声地嚷嚷着,而这口里却作着狗叫,如此情形之下,再想睡去,怕是不成。老军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拉开这屋门往外一看,发现这男士正用左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小腿,敢情是被狗咬了哩。 而一看到这男人如此情形,简直是窝囊透顶,此时对之也是不再有爱恋之情,甚至有些感觉到自己当初看上了他,真正是瞎了自己的狗眼眼了。男士不知何以,可能真的是被狗咬了,可是这荒野无人之处,何来狗呢?老军一时也是想不开,这便走出了这屋门,独自朝着不远处那个湖泊走去,想以自己的本事去会会那狗。 到了湖泊边,还真是看到了一只狗,老军此时一见到它,这气不打一处来,而那狗看到老军人模狗样的,怕弄他不过,这便也撒开腿逃了。老军岂有放过之理,此时冲上前去,以自己的两条腿,不相信跑不过这狗!当时就把那狗吓得尖叫不已,可是这逃跑之速度却没有放慢丝毫,而这老军何许人也,想当年纵使是面对群狼自己亦断然不惧! 老军捉住了这狗。 第三百零九章 对决(7) 整个朝鲜战场打翻天了,美军虽然天下无敌,但是在我军强大的火力下,亦讨不到丝毫便宜,更有不少美军在一场战役下来,精神出了问题,一时几乎分不出饭与屎,有时搞错了,竟然忘记吃饭,却把自己的屎弄来吃了。当然,想对付美军,并且能使之精神出问题,我军也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有人永远长眠于朝鲜,有人不是少了胳膊就是断了腿…… 而这个美军,似乎也是从战场上逃下来的,面对我军强大的火力压制,几乎可以说无人能敌,而此美军逃出战场时,已然是神智有些不清。此时被狗咬了,独自坐在石洞里哭泣着,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逃呢,现在倒好,同样受伤严重。 老军这天又凑到了美军的石洞,此时这两夫妻又呆在一起,说着外国话,老军不太听得懂,但是知道这两位一定相处得相当融洽,不然的话,不会脸带微笑如此。老军本来不想去打扰人家的,可是这时听见女人对自己的银铃似的笑声,这便又不想回自己的屋子了,就此坐在这石洞外面,姑且听听这女人的笑也是不错的哦。 一见了老军,那个男士这时逃了,断不敢与这老军在一起,也不顾及自己女人之安全,火速逃离,一时如风逝去在茫茫戈壁。老军本来不打算打他的,可是这逃兵自己害怕,也实属无奈,而那女人却不肯与之一起逃,觉得相比战场,呆在此石洞直是相当舒适的。 老军不忍心就此把人家吓走了,这便趁着月色皎好,悄悄出了屋门,无论如何得把那个男士找回来不是?可是,走了几百里路,此时要到哪儿去找寻那个人呢,老军一时也只能是坐在石头上,吹着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风,不住地哭泣着。老军甚至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人之无良心一何至此乎,竟然把人家赶走了。 远处,我军的火力正如壮士之狂怒,狠狠打击着美军,而美军一时沉默,在这强大火力之下,相信没有什么东西能存在。可是老军不管这些,得把那位男士找回来,不然的话,人在做天在看,届时自己也会有报应的。 但是,既然已经找了这么远的路了,而且在路上由于不小心,尚且被一位强壮的疯了的美军殴打一顿。对此,老军也算是尽了力了,此时到处呼喊了一阵子,终于还是找之不着,这便不敢独自呆在这荒原上了,火速撤离,复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一时,在这石洞门口,只有那个女人还站着,看到老军回来了,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而老军一时坐在其屋子门前,望了一眼天空的悬挂着的月轮,而这光是妩媚的,甚至可以说是令人陶醉的。 当然,见只有老军回来,女人以为老军对自己的丈夫怎么样了,心里甚是不平,可是面对这老军,亦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再者说了,纵使是言了,老军也听不懂。老军的心里忽然起了一个相当卑鄙的念头,他想在此戈壁来个霸王硬上弓,想强暴这女人,反正这战场上,纵使是死了人也不算什么事,何况只是搞个女人呢? 女人似乎听得懂老军的话,对于其如此龌龊的想法,女人这时火速逃离,可是由于老军之力量大,此时在这月轮下把这女人的一条大腿抱住了,女人这还想跑的话,怕是不成了。当然,论长相的话,老军是配不上这女人的,而且年龄相差也很大,但是老军觉得有一女人陪在自己的身边的话,应该较比一个人过日子来得舒服些吧。 女人骑在老军的脖子上又复回到了石洞,不过在骑回之途中,女人对此老军可谓是又打又骂的,但是老军浑不在意,任其一路打着自己的头,甚至把自己的一只眼睛也打瞎了。不过,老军纵使是如此,也认为划得来,这不,放下这女人在石洞门口,自己把这眼睛略作处理,一时便又笑着扑上来了。 本来老军就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脸上甚至还有了皱纹,此时更是瞎了一只眼,这令女人相当不愿意与之在一起,不过这儿茫茫旷野,早已是断了人迹,更何况还在打仗呢,谁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只有这老军与这女人了,此时住在一起,老军以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与这女人好上了,而此女人半夜时分总是哭泣,恨自己之无依无靠,不然这老军想得到自己的身子是断然不可能的! 如此在这戈壁住了一阵子,老军觉得如此下去不是个事,让上级知道了,自己便算是完了。此时与这女人手拉着手,以月轮为方向,朝着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跑去,只要能摆脱战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日子,这便是人生之大幸了。 可是,在逃跑之途中,女人中了枪子,可能是上天对她之惩罚吧,一个女人不守妇道,结果差不多都是如此。而老军也失去了一只眼睛,此时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几经艰难,终于是回到了荒村,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边看着这天上的星星闪烁,一边回忆着不堪的往事。 此时,老军又独自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为这女人烧起了纸钱,今生对不住了,来生再报答吧。老军此时如此想着,亦只能是如此而已,此时脸上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映着这荒村的月光,还真是有些凄凉哩。 有时,老军在烧纸之过程中,心里想着,以如此孤寂地过日子,倒不如去了的好,只是不知到了地下,能否找得到女人呢?为此,老军想了不知多少次了,每次思来想去的都是没有答案不了了之。 那可真是个绝色美女呀,而自己竟然生生把人家……一想起此事,老军就觉得自己不是人,太不是人了,甚至可以说太差劲了。可是,面对这女人的美,又是在孤独的生死未卜的战场,要老军如何去做圣贤呢? 强暴了女人之后,老军此时也相当不好受,儒家教人,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而自己做出来的事,唉,想想也真是令人汗颜。不过事已至此,此时有什么办法呢?老军甚至想以自己的性命给女人,就为了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为女人多做些事情,那怕这事情是取了自己的性命,那也是可以的。 月轮下,老军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风化已久,被撞之后,破碎了,而老军尚且安然无恙。对此,求死不成的老军,一时也真是拿自己没有办法了,只好就这么坐在旷野仰天长叹而已。 第三百一十章 对决(8) 老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子没人,有的不过就是此破败的家什,而没了女人,一切均可以说是了无生气的。如果此时女人尚在的话,与之一起坐在门前看看这月轮之转移,或者一同听听小河之呢喃,均是大吉大利之好事。 可是,一切的一切,随着女人之不在了,而纷纷化为虚无,此时自己甚至也想与女人一起不在了,以自己之不在去陪女人之不在,不知如此做法诸君觉得怎样呢?老军年事已高,此时坐在这旷野无人之处,面对无处不在的风的肆虐,这便下了小河,欲去听听夜半时分小河到底会怎么评说此事呢? 静静地坐在小河边,而不知什么地方似乎有人说话,轻轻地,不太听得明白,却是存在的,认真一听的话,却又并没有什么东西,莫非自己这是听错了么?抑或真的有人在对自己讲话?一切的一切均显得如此缥缈,如风飞沙,亦如浪花之溅洒,映着月轮的妩媚,绮丽而悲凉。 小河边,此时凭空出现了一只小船,小船上没有人,却能以自己的力量从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在老军之面前。面对这凭空出现的乌篷船,老军初时并不敢上去,因为觉得这船不靠谱,一旦上去了,再想下来,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老军既然是来寻死的,那么此时上了这船便算是来得正好,反正自己对人生已然是了然无趣,何不上了这船,之后悄悄死在乌何有之乡呢?可是,似乎觉得老军是故意寻死,此乌篷船一时又荡开了河岸,退避三舍,似乎不愿意搭老军。成人之美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此船亦概莫能外,知道如此做法实在是帮了老军,此时不离开更待何时? 而以老军之顽强,只要自己看上的事情,比如此时想搭这船,那怕这船会自动离开,那又如何!“回来!”老军对此船如此大喝一声,而在这老军如此粗犷之叫喊声中,船一时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既然人家发话了,那么就此绝情而去,亦非上策。 船此时靠了过来,泊在荒村岸边,而老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便摇摇晃晃地跳上了船,以动作之不稳定却想顺顺当当地上船,此事尚且有待商榷。这不,老军扑进了河水中了,而这船不知为何,竟然自行离开,不过以老军之蛮不讲理,既然看上了这船,而尚且欲安然离开,天下怕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以老军之霸道,此时对船大喝了一声,使之一时也慑住了,并不敢再往前逃去,似乎也算怕了这老军。老军扑进船舱之中时,发现这船上空空如也,并无人,何以能自行逃离,此真是科学所不能解释之处,以老军之有些醉意,一时也不便妄揣。 而天空此时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大雨所过之处,一片苍茫之中,似乎再也看不到人物存在,除了自己一个人。月轮早已逃离,钻进了厚厚云层之中,此时想使之出来的话,怕是绝无可能。 可是,以老军之强大,在朝鲜战场上尚且不惧任何人,包括美军,此时怎么就怕了呢?“出来!”老军此时以自己的蛮不讲理,非要这月轮从云层中钻出来不过,不然的话,似乎要对这天地做毒事了。 可是想在这下大雨的天气里看到月轮之存在,如非有福之人,谁能做到,可是在老军一声断喝之后,月轮还真是不顾大雨之滂沱,硬是从云层中钻出来了,不过时间不长,只是略一露脸便又逃之夭夭,忽然之间便已然是不可看见矣。看来,面对这老军如此无赖之人,没人敢与之较劲,纵使是天也是如此。 这天,瘦弱者又走出了自己的屋门,趁着阳光晴好,想去小河边看看能不能捡到个把死鱼吃。瘦弱男子之力气小,家境贫寒,此时想吃吃鱼,只能是去小河边捡些死的,甚至臭的也行。可是平日吧,只要走到小河边,都会捡到鱼儿的,或大或小,或长或短,可是此时不然,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不要说看到鱼,就是看到了,那鱼也似乎可以死而复生,竟然游动着尾巴逃去了。“妈的,这死了还能再活?!”瘦弱男子本来是不敢骂人的,不过此时骂骂这些鱼有何不敢,可是骂归骂,每次看到死鱼,本来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当自己伸手去捉之时,这臭鱼却变活了。 对于此事,瘦弱男子一时也是想不明白,这便一直往下游而去,自己的老婆这些日子由于劳累过甚,得弄些鱼吃吃。当然,想起自己只能是捡些死鱼给老婆吃,相比人家的女人吃那些活鱼,瘦弱男子就想哭。可是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以如此小的手臂想要活得很好,这怕也是相当难的。 到了下游不远处,瘦弱男子似乎发现了一条大鱼,在水中沉浮漂荡,如此一大鱼如果搞到手了,给自己的老婆补身体的话,这身体还不知会补成啥样。补死了都有可能。 瘦弱男子这便跳进了河水之中,一时不顾死活地往那漂浮物泅去,这极有可能是一条相当大的鱼,而且未死,如此之鱼一旦被自己擒住了,相信以后荒村之人没有不服自己的。可是抓了一把,这才发现这是个人,而且是个大胖子! 这个人老军是也。本来酒醉之后沉浮于河水之中,一时晕头转向的不知东西南北,可是这脸上带着笑容,能如此去了,这当然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好多年没有见到女人了,此时去了,不知还能否见上她一面呢?可是,那承想却无端被人救了,此时真是恨死那人了,但是瘦弱男子救人救到底,把这老军拖上岸时,这捡死鱼之事亦只能是暂且不表,得先把这人弄好不是? 瘦弱男子以自己的瘦弱之躯送老军进了其屋门,此时又离开了,似乎不在小河边捡到一个死鱼,不为自己的老婆补补身体,这便不是人了。而老军此时躺在自己的屋子,直是不住地喊着天,这想再见一面女人恐怕是不成了,但是以老军之顽强,似乎不再看一眼女人,而还想好好地活在人世,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呀。 第三百一十一章 茅屋中的坏人(1) 冯大爷这天走到荒村大山,而面对这空旷无人的大山,冯大爷总是想哭,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流年快如闪电,而自己空有一身的本事,而这人们看自己的眼光为何就老是这么令人寒碜呢?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荒村的人们,总之说他坏话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人甚至会在半夜三更冯大爷睡觉之时下死力骂他娘。 可是,当冯大爷从梦中惊醒过来之时,再看这门外,一时又一片安宁祥和,断不闻吼喝叫嚣谩骂之声。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冯大爷每次面对如此情形,皆如此安慰自己,可是这时走到了大山上,本来想与人闲话一翻,至少也不至于独自呆立苍茫而一个人也看不到吧? 而密林之中,冯大爷似乎听到一阵女人的笑声,一时不敢大意,本来想偷偷溜走的,可是就此逃离,这可不是冯大爷的风格哟。朝这密林走去之时,冯大爷本来打算与鬼打上一架,借此泄去自己多年抑郁愁苦之心绪,否则的话,日子一长,不知道会使自己变成什么样。 密林中颇不见人,有的不过就是一些五颜六色的花朵摇曳于风中,不时散布着花香于空气中,闻之令人解颐。而一时无聊的冯大爷,便就此呆在这密林之中,也许会碰到鬼呢,却也不怕。 正于此时,瘦弱男子的女人出现在冯大爷身边,对之笑了笑,脸色微红,而这牙齿略白,看上去的话,令人还想再看一眼。见如此一女人站在自己背后对自己笑,冯大爷一时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觉得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女人,可不能乱想不是? 但是,当这瘦弱男子的女人对自己招了招手时,冯大爷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此时跟着她朝前走着,至于到底往什么地方走去,一时也惘然。就此跟着这女人,冯大爷心里砰砰直跳,此时不知道此女人要把自己往什么地方带呢? 在少妇看来,这冯大爷与自己的丈夫就是不一样,不仅生得高大威猛,亦且为人和气,不似自己的丈夫动不动就打人。此时女人之上大山,为的就是找到冯大爷,之后与之在这大山上说说话也是好的,可是这冯大爷因为男女有别,似乎不太愿意与自己说话,这令女人一时又想哭了。 冯大爷跟着这女人走到了她的屋子门前时,发现这瘦弱男子正在抽烟,不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而这天空之辽阔,与自己心情之美好,在在使之大笑不已。何况,自己尚且还有位美丽的妻子,人生至此,应该说可以了吧,至少相比冯大爷之流,自己可是幸福多了。 可是,见这冯大爷跟着自己的女人出现在这茅屋门前,瘦弱男子此时不再扒弄手里的死鱼,这是他刚刚在小河边捡来的,准备给自己女人补补身体,可是这倒好了,她竟然把一个这么高大的男子引到了自己的屋子,这要是传扬出去,丢不丢人呢?见女人把冯大爷引进了屋子,瘦弱男子不干了,把这死鱼往这地上一扔,此时不做饭了,不然的话,吃饱喝足之后,自己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不是明摆着吗? 论打,瘦弱男子断不是冯大爷之对手,可是为什么以自己如此一强大的汉子却要没有女人呢,天下到底有没有这个道理呢?不然的话,冯大爷何至于走进了瘦弱男子的茅屋,此时天高皇帝远的,自己的屋子不是被人烧了吗,若非自己能干,这一下雨呀,雨骤风狂之下,更要如何是好呢? 瘦弱男子打不过这冯大爷,可是又不甘心就此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如此下去,传扬开来,对自己名声有损,而且辱及祖宗,使自己成为大不孝之人也。却也奈何不了冯大爷,以其无耻之至,真的可以说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届时真的要是砍杀了自己的话,荒村偏远之地,却要上哪去告发他呢? 已然是夜半时分了,瘦弱男子本来以为这到了夜里,冯大爷会自行离开此处,不然的话,天下哪有这等道理呢?可是,冯大爷就算是等到天快亮了,甚至这少妇已然是钻进了被子里,尚且没有离去之意思,瘦弱男子此时把这冯大爷往门外推了推,可是以冯大爷之力气,一把抓住了屋子里的一根柱子,再想把他赶出去的话,怕是绝无可能。 瘦弱男子此时几乎可以说豁出去了,竟然甘愿冒着被砍死的风险,把这冯大爷扛起来了,往这外面扔去。可是冯大爷此时死死抱住了一根上好的木柱子,这要把他扔出去的话,亦非易事。 当然,冯大爷他知道此事自己可能做得不对,但是,面对这少妇的美丽,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诱惑,何况以冯大爷之好色,更是不可能不要了。相比冯大爷,瘦弱男子却看上去相当正派,嫁给了这号男人,在人格上是没得说的,而且可以说是圣人了,不过这少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至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时又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明白。 而且,瘦弱男子颇能念书,此时见冯大爷不走,似乎不太懂得做人的道理,这便又把论语拿出来了,摇头晃脑地对之读了起来。似乎不如此,不足以使冯大爷离开自己的屋子。冯大爷此时抱住了这根木柱子,看着这瘦弱男子边念论语边摇着头,这便也跟着他摇头晃脑着,不过这手可是不敢松动,不然的话,瘦弱男子趁自己不注意之时,把自己拖离了此处,再想进来的话,怕是不成了。 瘦弱男子对着冯大爷摇了半天头,以期望他之火速离去,不然的话,违背了书中所说的话,怕是不行的。可是冯大爷听了这一大堆话之后,一时又似乎并不太明白,此时睁开浑浊的双眼,见瘦弱男子并未停下来,这时便不管这么多了,朝着这少妇睡着的地方爬去了。而少妇此时蒙住了头,根本就不敢看,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令人汗颜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茅屋中的坏人(2) 如此摇了大概一个时辰,冯大爷似乎尚且没有明白其中蕴含的做人的道理,瘦弱男子此时加大了摇头的力度,由于不小心,尚且还撞着了一根柱子,一时这头颇受伤,竟然流血了矣。可是,纵使是流血了,瘦弱男子依然在不断地摇着,似乎不把这冯大爷摇明白,这便誓不罢休。 可是,在瘦弱男子摇头晃脑之时,他家女人却把一条大腿伸出来了,只是看了一眼这少妇的大腿,对于瘦弱男子的摇头,在冯大爷看来,便算白摇了。不过,冯大爷此时也是有些迟疑,怕睡了他的女人的话,真的是有违圣人的意思,一时也不敢乱动了,就怕这圣人一时责怪下来,自己万一肚子痛了,或者在大山上干活之时被雷击中,这都是要不得的。 冯大爷此时对着这瘦弱男子也摇了摇头,便出去了,断不敢再在此屋子停留片刻,不然的话,可能真的如瘦弱男子所说的,自己“不得好死也。”冯大爷可不想不得好死,这便火速爬出了这瘦弱男子的屋门,头也不敢回地走去了,而在这茅屋里,一时听见少妇摔碗的声音,而那碗碎了之时发出来的声音竟然是如此清脆。 听到这个声音的冯大爷,此时又不想走了,可是正于此时,天上闪了个闪电,而不远处一片林子里更是无端燃起了大火。正当冯大爷迟疑着要不要就此离开之时,天上打了一个雷,巨烈的响声使冯大爷吓了一跳,还算好,自己并没有做得过分,不然的话,此时击中的就不是远处那片林子了,而可能就是他自己。 而在茅屋之中,瘦弱男子与少妇争吵起来了,似乎少妇不想呆在那个屋子了,可是瘦弱男子不准她逃出来。而少妇显然并不是瘦弱男子之对手,被拉住了之后,再想逃出茅屋,绝无可能。 少妇哭泣着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此时不断地大声地喊着冯大爷,希望他能够回来,与自己共度良宵一醉解千愁。但是,冯大爷却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此时只能是对着天空乱喊一气,而冯大爷尚且还能听得到她的呼喊吗?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破败的屋子里,根本就是一片凄凉,灯火闪烁于风中,不久又自行熄灭。而冯大爷此时躺在一片漆黑之中,想象着那位少妇,知道自己不该去人家的屋子,但是没有女人地过着日子算怎么回事呢? 冯大爷躺下之后,关上屋门了,此时算是与外界隔绝,相互不闻不问的,似乎来得正好。反正自己也不想与人呆在一起,此时一个人生活,却也似乎还好些。 但是,关上屋门之后,冯大爷不知为何,竟然眼睛睁都睁不开了,平日到了此时,他尚且可以听听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对自己说的情话,当然这也是隐约可闻,并不是真的能听到,而且如此之话,极有可能是自己之幻觉也说不定。此时正是七月半,亦即传说中的鬼节,到了这个日子,家家户户都会为自己的祖宗烧纸钱,以告慰先辈们的在天之灵。 冯大爷亦不例外,这天夜里为自己的先人烧了纸钱之后,便关上屋门,此时断不敢出去,因为传闻到了这天,百鬼出行,半夜大路之上甚是可以碰到些不该碰到的物事。不过冯大爷此时也许是喝高了吧,也不把这些传言放在心上了,这便出去,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情呢? 荒村之夜,在冯大爷看来,还真是有些凄凉,而此时人们大都睡去了,夜色下,明月高挂长空。而冯大爷独自走在这茫茫天地间,幸好自己刚才并未与少妇有何不妥之处,不然的话,此时走在这旷野怕是有些事情要发生的。 此时,以冯大爷之勇敢,从来对于鬼神之说不太在意的他,想想人们所说的话,大概也有些道理。此时只身走在这旷野已属犯忌,而这冯大爷却还要在这天夜里唱起了丧歌,这不是找死吗? 冯大爷一边唱着丧歌一边敲着锣,往大山深处走去,知道在大山深处有一片荒坟,亦即人们所说的乱冢冈。只是在这夜色之下,这地方到底会是什么样呢,这便朝着那片乱冢冈走去,而且还敲着锣唱着丧歌。当然,冯大爷并没有忘记背上一大捆纸钱扛在自己的肩上,当时就想啊,万一碰到了鬼,这便把这些纸钱悉数给人家,人家得了钱,似乎也并不会过于为难他不是? 走到这片乱冢冈时,冯大爷站在一片风中,而这夜色正好,月轮纵使西斜,可是看上去依然是如此美丽。却在这乱冢冈上,不知什么地方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虽然是小的,可是能听得清清楚楚。冯大爷有些害怕,这便不敢敲锣了,直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想把那咳嗽声听得更仔细些。 此时月轮看上去,似乎变得很小了,至少较比刚才是小了太多了,而这月光也是不太明亮,此时忽然又听见了一声咳嗽,而且这声音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自己眼前有什么呢,一片空阔之中,并没有看到人呀。冯大爷有些怕了,想了想,今天可是七月半呀,正是百鬼出游之时,而自己呆在这乱冢冈上到底算怎么一回事情呢? 冯大爷可不敢再呆下去了,可是这天上的月轮此时看上去,已然又变大了不少,却成了一个方形的了。而且这月轮此时又无端被一些破云摭挡住了,一时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这不远处又听见谁咳嗽了一声。冯大爷此时丢下锣,也断不敢唱丧歌了,直是不要命似的往这山下跑去…… 可是,跑了不久,冯大爷摔了一跤,爬起来想继续跑的话,可是这衣服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这想逃离此处,怕非易事。好在,冯大爷此时下死力一扯,这衣服一时也是真的破了,留下一片在风中,而继续不要命似的往前跑着…… 第三百一十三章 茅屋中的坏人(3) 从此,冯大爷胆大的名声在荒村传开了,男女老少,三教九流之士,见之,无不凭服有加。当然,冯大爷并不以为意,此乃自己做人之本分,男人都会如此,不值得如此夸赞。 冯大爷最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去瘦弱男子那里,这天,走到其屋子门前时,发现只有少妇在,其丈夫又趁着天色下河,去小河边捡死鱼去了。对于自己的丈夫,少妇虽然颇多怨言,可是既然是上天之安排,想以人力而改变现状,说起来也算容易,实际上比登天还难。 冯大爷这时也走到了小河边,于无人之处,钻进了河水之中,不久便抓了一条大活鱼,将之递给少妇时,少妇尚且不敢接,自己吃死鱼吃习惯了,猛不丁吃这活的,以后还怎么去吃这死的呢?而不吃死鱼,自己家境贫寒,并无多余之钱财购买活的,届时要怎么办呢? 不过,在冯大爷多翻劝说之下,少妇终于还是接受了冯大爷送给自己的活鱼,当时便为之做了个汤,喝得这冯大爷相当舒服。一看到冯大爷,少妇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焕发,而挂在脸上的微笑更是迷人。 但是,想起毕竟此事不太光彩,一时冯大爷对少妇也有所防范,不小心一些的话,万一被此人陷自己于不义,也不是个事。冯大爷本来亦不过只是来看看少妇的笑脸,并无觊觎霸占之企图,可是少妇误会了他的意思,对之可谓又是扭腰又是说风话。对此,冯大爷并不领情,眼看这天色不早,而这瘦弱男子也许就要回来了吧,自己一时也不打算再呆在这了。 可是,少妇说什么也不让冯大爷就此走掉,一时在其茅屋,又是唱又是跳的,令冯大爷还真是有些负罪感。不能如此以自己的强大霸占了人家的老婆不是,可是看这少妇那个喜欢的颈儿,似乎不要她了,这便是等于害了她似的。 对此,冯大爷他是没辙了,真是左右为难,进不是退亦不是,早知如此,在大山上时,就不该看她对自己笑。现在倒好,这女人怕是不准自己离开哩,而不离开,整夜呆在此处,荒村的人们知道了,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天色已然是夜了,而旷野空阔之处,但见几个星星高挂,而这星光之下,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破败的石头和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而已,想要寻找瘦弱男子的影子,一时怎么找得到呢?“我还是走了吧。”冯大爷看了一眼门外,如此对着少妇说道。“忙那样,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少妇以不容拒绝的口气对冯大爷说。 可是,冯大爷真的不能再在这屋子里呆下去了,这便拉开屋门,想出去了,不然的话,再呆在此屋子,自己成什么人了呢?但是,少妇拉住了冯大爷的手,一时想挣脱,欲溜之大吉,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见少妇横身挡在自己的面前,满脸蛮横,眼睛也是不断地翻着白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而看到如此情形,冯大爷这便不敢出去了。见冯大爷乖乖听了话,少妇此时放开了这屋门,进了厨房,一时厨房之中炒菜声、油炸声以及锅铲与铁锅碰撞之声大起,听着这声音,冯大爷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怕瘦弱男子发现了此事,怕是不太好。 饭菜做好了,少妇与冯大爷坐在一张桌子上,满桌的好菜使冯大爷不住地咽着口水,而少妇更是会为冯大爷喂食一些好吃的,比如自己精心烹制的死鱼块之类。少妇家也只有这些东西,想在此处吃到牛肉羊肉这样的美味,不骗你,真是找错地方了。 这些死鱼撒上盐花晒干之后,收集起来,等到下雨天无事可做之时拿出来,与新鲜辣椒共炒,再加上一些香料,也是不错的美味。此时吃得这冯大爷满脸笑容,而这少妇不时又为之夹着菜,盛情难却的,只好接受了少妇送给自己的礼物。 可是这天色已然不早了,外面更是下起了大雨来了,而瘦弱男子却似乎还在小河边守候,就为了能搞到几尾死鱼给自己的女人补补身子。对此,少妇并不领情,甚至相当反感,要是自己的丈夫是这冯大爷就好了。 天色不早了,冯大爷不敢再呆下去,因为这少妇在喝了几杯酒之后,有些醉意,男女之大防不可废,冯大爷就算是风流倜傥之士,在此荒村,亦不能不有所收敛。可是,当冯大爷准备离去之时,而少妇死死抓住了他,想挣脱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手真的比铁钳还要硬,此时面对这少妇如此,冯大爷就算是足智多谋,亦是无辙。 面对这少妇之胡搅蛮缠,冯大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为何就不能有个女人呢,此时见这少妇抓住了自己,而这脸上的泪水更是一颗一颗地流下来了,冯大爷能不心疼吗?可是转念一想,这再怎么心疼也不能心疼别人的女人不是,让人知道了,笑话不笑话呢,更何况以荒村之偏僻蒙昧,而自己做出如此之事尚且想活得自在,怕是绝无可能了。 可是,冯大爷想逃出此屋子,与此少妇撇清关系,以便在人前赢得高尚有德之名,怕亦非容易之事。因为以荒村之消息灵通,只怕此时人们早已知晓他冯大爷进了这少妇的屋子,此时再出去的话,那怕是从此消失,而人们说起他时,仍旧会说他是个无义之小人。对于此等传言,冯大爷能不在乎吗? 而没了冯大爷的话,少妇此时沦落何人之手不是很明白的吗,狗爷早已对之垂涎三尺,知道这是个没有人要的女人,可以不冒风险,而少妇一时起了自暴自弃之念头,如此一来……不然的话,少妇亦断不会强人所难,此时更不会挡住了冯大爷离去之路,她知道狗爷之流正呆在不远处以一双可怖的贼眼瞅看自己哩。 对于此等之事,冯大爷也是略有耳闻,知道自己不能丢下这少妇,不然的话,以瘦弱男子之力气要对付狗爷之流,这怕是不成的。不然的话,少妇也断不会抓住了这冯大爷,荒村人们的闲话,她也是怕的哩。 冯大爷真的不敢出去了,此时就不再走了,人们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自己又并不干什么坏事,这便不再想出去了。冯大爷又坐在这桌子边,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听着这外面不住地下着的大雨,滂沱大雨使荒村一切几乎都不存在了,包括瘦弱男子,也包括人们的非议…… 第三百一十四章 茅屋中的坏人(4) 而在如此雨夜,小河已然涨水了,洪流穿山越岭而来,所过处无不残灭,能幸存下来的,仅仅是一些尸体而已。而在如此洪流面前,纵使是鱼儿也淹死了不少,这对于瘦弱男子来说,当真是求之不得之好事,可以捡不少死鱼。 此时,也不知为什么,在河之中央出现了一只大鱼,大概有上百斤重,沉浮于水面,不时尚且要跳跃一下,击打在水面发出来的声响直是令人心痒得抓狂。瘦弱男子此时不再对其他死鱼感兴趣,而追赶着这只上百斤的死鱼,今天,那怕是夜色如此迷茫,亦当志在必得。 而那鱼儿翻滚于汹涌河流之中,眼力稍有不逮,几翻浪花拍击之下,尚且欲再寻找之,恐怕不是容易的。瘦弱男子此时追逐着这条死鱼,得在小河将之擒住了,之后弄回家去,晒干之后慢慢给自己的女人吃,亦当是相当不错的。 如此沿着河床不知走了多久,河水甚是深不可测,而这要于如此凶险河水中寻找此死鱼,亦断非易事。甚至可能为之要付出生命代价。但是,为了自己的女人,瘦弱男子甚至可以不要了这性命,想自己以如此之不堪的长相,却能讨到少妇,这是上天对自己多大的恩赐呀。能不好好珍惜乎? 可是,沿河两岸似乎早已断了人迹,只有这瘦弱男子走在这小河边了,而追逐着这死鱼也已然是追了大半夜。此时转眼之间,一切又看不到了,包括天上的一片片残云以及不远处的一些树木,都已然是看不到了。一时,瘦弱男子不知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了,而听了听身边,似乎感觉到有不少女人的大笑之声。 终于,在大雨滂沱之夜,瘦弱男子在河之下游找到了那大鱼,此时泅到了它的身边,二话不说将之扛了起来,可是这大鱼竟然把瘦弱男子咬住了,一个颈儿地往下游拖去。对此,瘦弱男子虽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也并不害怕,这便随着这大鱼,于河水中一路翻滚而去。 且说冯大爷在少妇屋子里呆了半天,此时久久不见瘦弱男子回来,一时有些担心,这便走出了这屋子,朝着小河走去,不知这瘦弱男子搞什么鬼,到了天色如此夜了之时尚且不回来。不过,少妇见冯大爷欲去寻找瘦弱男子,此时不太高兴,这不,一把拉住了他,似乎不准他离开此处,就怕他走了之后,自己再也见不到其人了。而此时狗爷之流不知正躲在什么地方看着呢,万一冯大爷也如自己的丈夫一样不回来了,那么自己将会是如何的下场呢? 但是,冯大爷断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此时出了屋门,独自走着,漆黑一片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冯大爷并不怕,继续走着,不把这瘦弱男子找回来,人们尚且以为是他冯大爷把这瘦弱男子杀了呢,如此一来,做人似乎也不太有意思了。 瘦弱男子此时发现在自己面前有条如此巨大的死鱼沉浮着,如何不心动,这便一路跟随,一时甚至也不管这河水之汹涌,任浪花不断地拍击在石头上发出令人骇怕的声音。在这水花四溅之中,瘦弱男子对之可谓是志在必得,不然的话,让自己的女人知道了,会说自己不中用的。而瘦弱男子虽然长相不怎么的,可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可不能认怂呢,不然的话,会感到相当不堪的。 大雨不断地下着,而小河已然是涨了大水了,洪水冲过之处,不少石头与巨大的土块一起,被卷进了洪流之中,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瘦弱男子当时尚且看到这大鱼就呆在自己的面前,如何一下子又看不到了呢? 更可怕的是,天上闪了个闪电,而瘦弱男子不顾及这些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又有几个人能不被冲昏了头脑呢?瘦弱男子亦不例外,此时把这大鱼擒住了,而这大鱼竟然把他咬住,一时想要挣脱,除非不要了那只手,不然的话,怕是不成的。 如果从空中看去,巨大的洪流已然使荒村快要被淹没了,而人们更是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纷纷躲上大山那座破败的山神庙中。只有这瘦弱男子,此时在洪流之中沉浮漂荡,与此大鱼抱在一起,挣扎击打着,此时看着是活的,可是下一秒可能就化为了异物。 闪电不断地划破夜空,而冯大爷在喝了酒之后出现在此小河边,面对这涛涛河水,一时也不知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找寻瘦弱男子,这便沿着小河不断地走着,至于要走到什么地方去,这尚且没有定论。只是不把这瘦弱男子找到的话,于他来说是相当不利的,人们会说他为了少妇而弄死了这瘦弱男子,这对于冯大爷来说真是百口莫辩,此时只能是找到这瘦弱男子,之后将之背回去好好地看护。 可是,找了半天,一时尚且不知上哪儿去找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而少妇却紧紧跟着这冯大爷,此时也不管天上打雷还是下雨,见冯大爷苦苦找寻着自己的男人,这便一把抱住了他,可是这对冯大爷的名声是不好的,这不,他挣脱开了。而少妇仍不甘心就此放手,不断地跟着这冯大爷,似乎不与之在一起的话,这便不再做人了。 冯大爷跑着,此时唯一的目的便是甩开这少妇,而少妇对之可谓是穷追不舍,有如恶鬼之缠身,令冯大爷纵使是闯过了惊天骇浪,此时也不能不有所害怕。正于此时,天上又闪了一个闪电,而冯大爷一度被雷击中了,此时躺在地上不住地挣扎着,却似乎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少妇背着这冯大爷又进了自己的茅屋,此时也不管外面的人们的议论纷纷了,自己救治一个被雷打的人,这对自己来说不能不说是倒霉的,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这冯大爷若非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何至于遭雷劈!可是,少妇不管这些,此时救人要紧,那怕这人是被雷劈坏的,当然也是要救治的。 正于此时,不少荒村的人们纷纷涌进了这间破败的茅屋,不住地问着这冯大爷,当时看到这雷公了没?冯大爷却不说话,此时真可以说连说话之力气亦没有了,对于人们的问话更要如何回答呢?但是,有不少荒村的妇女们,认定冯大爷之所以被雷劈了,原因不过就是不学好,十之八九与少妇有染,否则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第三百一十五章 茅屋中的坏人(5) 当时,瘦弱男子的几位远房亲戚闻讯赶来,得知冯大爷遭雷劈,却无端呆在自己的亲戚屋子里,纷纷不齿,更有甚者,竟欲手刃冯大爷而后快。但是,少妇拼死抵抗,如若冯大爷发生不测,以其百折不回一旦下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之倔强,届时还不得翻了天了?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也并不敢对冯大爷怎样。 冯大爷安静地躺在茅屋之中,此时围观的人们多如牛毛,而对冯大爷不齿者更是不在少数,若非少妇为这冯大爷说尽了好话,不然的话,以荒村人们的卫道思想,极有可能趁冯大爷弥留之际而将之偷偷打死。可是,看见少妇对冯大爷袒护有加,人们不便对冯大爷做什么手脚了,至多不过是啐了一下,白了一眼,这便火速离去。 而在这小河边,人们自发组织起来,为这雷神烧起了纸钱,一时香烟缭绕,火光闪烁,好不热闹。弓先生也侧身其中,为雷公烧些纸钱,此是大好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为了给雷公烧纸钱这事,弓先生的女人甚是不以为然,怕这弓先生在祝福之时对自己有所不利,这便不住地与之争执着,而没等这纸钱烧起来,弓先生的女人已然是把这火浇灭了。弓先生的女人对弓先生不太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恶的,而对荒村的其他的好汉颇多关注,更不时会走动走动,一有机会便与之调笑一翻。对此,弓先生虽然是说破了嘴皮,要她好好做人,不可做出出格之坏事。但是,弓先生的女人并不听,直是当作耳旁风似的,这令弓先生实在也没有办法,便趁着雷公显圣,来此小河边多多烧纸钱,以祈求雷公之保佑,顺便也使为非作歹者有所忌惮。 见弓先生如此不听话,非要来小河边烧纸钱,这令弓先生的女人相当心烦,这要是纸钱烧成了,自己以后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想与之睡觉什么的,其变生之不测,便不仅仅是血光之灾了,尚且还要遭雷劈,念及此处,弓先生的女人不得不仰天长叹不已!为此,弓先生的女人与弓先生在小河边大打出手,而弓先生因为体力之不支,对付自己的女人,尚且略有不待。一时弓先生哭了,此时不敢烧纸钱,而残留在地面上的纸钱也悉数被弓先生的女人在解了个手之后,便看不到半点火星了。 而对于茅屋中的冯大爷,以自己如此一大汉,却要无端躺在别人的屋子,多少荒村之人不以为然,背后对之诟骂诽谤者大有人在。其实冯大爷不过就是运气差一些而已,出门时不小心在大树下躲雨,而一时被雷击中,此事平常不过,可是荒村的人们对之却并不是这么看的,若非罪恶涛天之辈,何至于被雷劈? 一些平日打不过冯大爷之人,此时纷纷站在这茅屋外,想对这冯大爷有所不利,刀砍不敢,可是至少可以使之尝一下自己拉出的屎的味道。但是,当那人拉出屎来,准备往这冯大爷嘴上奉送之时,少妇悍然出现,目光凶狠至极,咬碎钢牙,横眉冷对,谁胆敢对冯大爷做出不利之事,则便欲与之拚个你死我活。面对少妇如此之蛮横,人们纷纷退避三舍,断不敢再对这冯大爷起什么坏心思,至多不过骂骂娘而已,至于进一步的打算,有此少妇在,还是算了吧。 但是,瘦弱男子哭了。见自己的女人这般袒护冯大爷,似乎这冯大爷才是她的男人,而自己这么多天为之在小河边捡死鱼,这都算白捡了吗?为何自己的女人如此不待见自己呢? 而且,这冯大爷也并不是什么好人,不然的话,何至于被雷劈,此时如此一龌龊不堪之人却要躺在自己的屋子里,这屋子可是自己在大山上骗过了老虎才搞到一些木材建起来的呀。为此,瘦弱男子至今尚且还心有余悸,若非老虎那天正好在打瞌睡,自己能把这么好的木材偷到手?但是,虽然是偷到了木材,建好了这茅屋,可是每到夜里,听到老虎之怒吼,他都会胆颤心惊,生怕这老虎找上门来,届时自己还不得完蛋? 可是,早知道这屋子是用来庇护冯大爷的,瘦弱男子就是住在旷野破洞之中,也断不能建这么个屋子。现在倒好,人们都说了什么了呀,若非此冯大爷平生做下亏心之事,与自己的女人不明不白的,何至于如此呢? 瘦弱男子想到此处,一时怒火中烧,对此躺在自己的屋子的冯大爷大骂不已,甚至找了把菜刀,欲把这冯大爷砍死算了。但是,当看到自己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大喝一声,一时瘦弱男子又乖乖放下了菜刀,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地哭泣着了。 少妇见众人走了,这便悄然进了厨房,为冯大爷做些好吃的,平日瘦弱男子在小河边没少捡到死鱼,此时把这些死鱼干拿出来,准备为冯大爷补补身子。瘦弱男子纵使是身体这么瘦弱,对这些死鱼干,亦舍不得吃,至多不过拿出来看看闻闻香味,干咽了咽口水后,又悄悄地把这些死鱼干包起来收藏好,准备留给自己的女人吃。可是留来留去的,却不料,最后是留给这冯大爷的。 瘦弱男子这便走进了厨房,与自己的女人争论着,见这少妇一抓就是一大把,这使瘦弱男子可以说是心疼极了。自己平日吃这死鱼干,至多不过是舔舔就算了,至于吃下去的,时至今日,算来亦不过只有半条而已。可是这冯大爷一次就要吃下这么多,这恐怕至少也有半斤吧,说多不多,可是相比自己,却是多了太多了。 瘦弱男子抓住了这些死鱼干,拚着被打死之风险,一把抢下来了,此时也不管这到底是生是熟,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嘴里塞去,怕这少妇追上来,此时逃出屋子,转眼不见。而少妇对之大喝一声,可是,这瘦弱男子早有准备,早已用一些泥巴把自己的耳朵捂上了,此时纵使是少妇喝破了嘴皮,亦可以说与自己毛不相干。 第三百一十六章 茅屋中的坏人(6) 少妇没了死鱼干,此时能给冯大爷进补的,只能是一些青菜了,只是这些青菜吃下去,到底有没有营养,此事尚且有待商榷。不过不吃的话,这肯定是不行的,至少可以延缓冯大爷故去之时间,使之在尘世能够多活几日。 对于少妇对冯大爷之悉心照料,荒村的人们颇不以为然,更有甚者,认定了少妇之如此作为,只是因为喜欢冯大爷,似乎是嫌弃自己的丈夫过于瘦弱,否则何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敢于收留冯大爷,不怕荒村的人们一怒之下,将其屋子一把大火化为灰烬吗?不过,人们看在瘦弱男子的份上,一时不便做出过分之事,只能是在路过这茅屋门前时大笑一声,或者啐上一口,其他的事情,以荒村人们的质朴,尚且做不出来。 冯大爷躺在床上,而这外面,要打他的人何其之多,此时人们也不管这少妇同不同意了,反正不于此时狠揍冯大爷,似乎便不成其为男子汉。当然,这要是在平日,人们对这冯大爷那可是看也不敢多看几眼的,而到了此时,冯大爷遭了雷劈,这不正是打他的窗口期吗? 当时就有人扑进来了,对冯大爷挥拳相向,而冯大爷在昏迷之中,似乎感觉到有些疼,可是这感觉是感觉到了,而这眼睛不知为何就是睁不开,一时也只能是任那人不住地打着。此人打完,黑匪此时也出现了,自从与这冯大爷打过架之后,黑匪对之可谓是相当仇视,而欲与之共同活在荒村,只怕是不成了。此时听说这冯大爷不行了,这便过来看看,本来黑匪在大山上干活,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要不是这冯大爷不行了,自己尚且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活儿,而来此地打人哩。 不过,人家既然成了这个样儿了,再要打人的话,黑匪一时有些不敢,怕像这冯大爷一样,也遭雷打。但是,不趁此时折磨折磨冯大爷,那么以自己的为人,断无成人之美之心,白白放过了这绝佳时机,亦断非聪明人所为。 黑匪走近了,看了看冯大爷,此时不好打他了,特别是看到他只有出的气而无入的气之情形下,更是没了这打人之冲动了。不过,在走过这冯大爷身边之时,黑匪尚且要把自己擤出来的一把鼻涕揩在这冯大爷身上。 “你干哈(啥)?”冯大爷咬字不太清晰地问了一声,看到是黑匪,本来想爬起来与之继续打架,但是爬了几下,终于还是爬不动,只好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冯大爷于弥留之际,挣扎着把黑匪揩在自己手上的一把鼻涕擦干净了,这才闭上眼睛,准备干干净净地上路了。可是,黑匪为人何其强大,这便又在冯大爷身上吐了口口水,而对于黑匪如此做法,冯大爷已然是不知道了。 到了半夜,瘦弱男子觉得这冯大爷要是死在自己的屋子的话,这不太像话,以后人们会说自己坏话的。说这冯大爷是因为自己的媳妇而遭雷击,这话要是传扬出去了,于自己女人不利,而人们笑话自己时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这冯大爷之躺在自己的屋子,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不然的话,谁愿意遭这份罪呢?这便在茅屋外面不断地徘徊着,得想个法子把这该死的弄出去,不然的话,不是个事。 可是,有少妇之守护,瘦弱男子何敢行此歹毒之计,只是徘徊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至于想打死这冯大爷,这想都不敢想。少妇此时陪伴着冯大爷,不时给他喂一些饭菜,家里仅有的那条死鱼,若非少妇为人心思缜密,藏在一个不为瘦弱男子知晓之处,此时冯大爷何以有鱼吃呢? 这可真是个不堪之夜啊,茅屋外面虽然是花开花落的,月色如水,而不远处更是颇能听到有少女在深情地歌唱。但是,要打冯大爷的人大有人在,而冯大爷对此浑然不知,只是这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时存亡未卜,只能是寄希望于上天神佛了。 正于此时,有人在门外烧了一把火,瘦弱男子看到这自己的屋子起了大火,一时也大喊“快哉”,并不施救,尚且站在一边不断地为之鼓掌。能把这屋子烧了,这对瘦弱男子来说不算什么,自己平生也可以说是恨死了这对狗男女,此时烧了的话,却是来得正好。 不过,不知为何,正当此大火蔓延燃烧之际,天上忽然响起雷声,而闪电划破夜空,荒村在这雷声中不住地颤抖着。大雨从天而降,一时烧起来的大火寂然堙灭,茅屋算是保下来了,而这呆在里面的两个人也一时无虞,只是瘦弱男子,以为此乃天意,一时不敢再对这冯大爷存心不良,更不敢祈求上天降罪,于冥冥之中致这冯大爷于死地了。 大火被雨浇灭之那一刻,瘦弱男子哭了,以为冯大爷虽为坏人,却有神保,人世之无理,莫甚于此矣。此时甚至想对上天有所谩骂,既然袒护坏人,作为上天神佛,何其不明之甚也,而自己这便对之可谓恨得牙痒痒的,不如此不足以泄去自己心中之激愤。反正老天不长眼,袒护坏人,而自己还要一心做个好人,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大雨虽然浇灭了茅屋之大火,而这雷声继之而起,在茅屋上不住地轰然作响,见如此,瘦弱男子立马不敢大骂,看来老天自有深意,自己作为凡夫俗子,不该也不敢妄揣。不然的话,天降奇祸亦并不是不可能。 冯大爷在少妇之悉心照料下,最终醒过来了,而荒村的人们纷纷说开了,这上天存心袒护,不是个好天。而傻儿知悉了此事,当然,要他明白此事,倒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既然明白过来了,这便捡起了一块石头,说要把这天打破了。人们此时,不仅是傻儿对老天恨之入骨,纵使是一些年老体弱之辈,也觉得天不长眼,此时纷纷效仿,欲以自己手中的石头对老天有所交待。 当然,打过了天之后,人们还是有所防范的,怕这老天一时发怒,于自己意想不到之时悄悄置自己于死地。有人甚至不敢上大山上干活了,整天关在屋子,就怕在大山上干活之时,亦如冯大爷,被雷劈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天怒(1) 不仅仅如此,在小河边,有人甚至故事在夜半三更之时,偷偷下了小河,独自对天大骂,以酒酹地,祝天之不得好死。对此,荒村的人们颇不以为然,天之所以为天,正以其力量之强悍与品格之纯正,而此人何独不识时务之至,敢于以一身之力量薄弱对付浩浩汤汤之老天,其不可理喻不知好歹,放眼整个天下,如此之人,尚且还有几人乎? 而其人之所以对天如此之仇恨,正因为天之不公与不义,否则何至于在此小河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独身犯险,以敢于蹈刃之勇气骂天呢?此人的孩子这天不慎走到大山上,只是去摘个西瓜,而如此多日过去,尚且不见有回来之迹象,可能是在大山上被狼刁了吧,不然何至于如此呢? 天有眼睛!天真的有眼睛吗?天有眼睛的话,自己的孩子何至于无端消失在大山而无人知晓,此时尚且不知道正如何苦苦挣扎于死亡线上呢?不该骂天骂谁! 其人以倾家荡产之资购买一大堆纸钱,没日没夜地烧着,唯一之目的便是咒死此天,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的孩子安息于九泉之下。可是,真的管用吗?有时扪心自问,其人尚且并无把握,亦只是聊以如此之方式塞责而已,不然的话,漫漫长夜,想过得心安理得,其可得乎? 在不远处,亦是同一条小河边,一人手挥大刀,对天狂吼不已,声称天一旦出来,自己便欲以此大刀斩却其腰,砍下其头,喝其血寝其皮,以告慰自己的死去的岁月。此人好大年纪,而仍单身,仔细想来,拜其所赐者,非天莫属矣!仔细想来,想摆脱这单身岁月,亦无他法,苦苦哀求女人不行,厚着脸皮献殷勤亦不成,唯今之计,亦只能是如此而已。 此人横刀在手,而对天不住地咆哮,大地石头翻滚,河水为之倒流,不远处更是可以看到尘沙飞扬,一时漫漫黄尘之中,其人尚且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矣。大刀迎风而劈,呼呼啸叫之声尖锐而刺耳,闻之者,纵使是阴间之冤魂亦当有所害怕。其人之怒气何其之大,对此河流拦腰一刀下去,河流为之而不流,甚至纷纷往大山上爬去了。不久,这河水才纷纷从大山上倒退下来,趁其人休息闭着眼睛之时偷偷地溜之大吉了。 荒村,在此时更是抓狂了,人们纷纷对天大骂,甚至有人不惜砍下自己的头颅,而后寻找着这天,欲以自己滴血的头颅砸死之而后快。当然,对于人们的发狂,天亦不敢违逆,此时悄然无声,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二狗子此时也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了,因为此天不知作下何法,把自己的老婆拐骗走了,而自己没有了老婆,此日子尚且没法过下去了矣。这便趁着这天夜里,悄悄地下了小河,亦如其他之人,对天骂着不堪入耳之话。相信,老天如果知道其人如此骂自己,纵使是城府再深,亦当有所回敬。二狗子砍下自己的脑袋之后,四处寻找着天,自己之一切的一切,均是拜天所赐,而不于有生之年对天有所表示,届时长眠于地下,永生处于耻辱之中,其凄惨悲凉莫过于此了。 但是,二狗子在小河边找寻了半天,而这天之迹象何在?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二狗子已然是不行了,再不找到天,那么自己这砍下脑袋便算是白砍了。“天,”二狗子真的怒了,“出来!” 但是,小河边,除了一些小小的鱼儿因为不明事理,不住浮游于河面外,其他的东西都已然是不存在了。二狗子爬到了荒村最高的一座山峰,对天一阵咆哮之后,这憋住了的血才从体腔喷射而出,一时血雨染红了一片天,看上去,这天似乎也出血了。二狗子把自己的头狠狠地砸向天,之后,从高高的山坡上倒下来,一时不见,而这荒村的狂风不断地呼啸着了,所过处,一片残破。 而这天,在在受到人们的攻击报复,一时也是发怒了,这不,天上本来云卷云舒的,突然之间,便已然是流火飞舞。而荒村的人们,在这流火下,纷纷躲进了山洞,可是这山洞之中亦是温度相当之高,有人甚至想去小河看看,估计去小河洗个澡的话,这便不会感觉到热了。 可是,到了小河边一看,不知何以,河水也是燃烧起来了,直如石油似的,一片大火熊熊而起,而在这大火之中,一条巨龙不断地痛苦地低吟着。那人可不敢再呆在小河边了,立马回到山洞,不知这天上的流火什么时候才能被一阵风刮去了呢? 对于小河之水着了火,此本来是不可能发生之事情,此时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荒村的人们的面前,一时震惊、恐怖,甚至有人哭了。人们再也不能下河去洗澡了,此时想坐在小船上,荡舟河面,听着月光呢喃与虫儿之啼鸣,其尚可得乎! 而小花在这天也哭了,自己家里已然是堆积了不少衣物,而不去把这些衣物洗干净的话,那么便再也穿不上自己喜欢的那件连衣裙了。她是真的好想穿着这件连衣裙,而后招摇过市,以女人的美屈服少秋于自己的石榴裙下,之后与之一起携手在一片旷野无人之处,看云霞满天飞舞,相互依偎,诉说衷情于万一。 可是,见天已然如此,纵使有再浪漫的想法,此时也枉然,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美的、丑的,悉数不重要了。小花只是想把自己的那件衣服洗干净了,之后在小河边与之一起看看这天之美好,可时日如此,奈何! 流火依然散布长空,而荒村的人们面对这流火之肆虐,亦只能是干看着而已,并不能改变丝毫。而这天上的流火得寸进尺,对人们更是肆无忌惮地加害着,有人受不了了,此时头脑不清楚了矣,竟然冲出了山洞,一瞬间便已然是钻进了流火之下,而再也看不到他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怒(2) 花伯一时受不了了,身体之难受较之疼爱自己的庄稼,尚且不算什么,此时担心自己大山上的庄稼在如此流火之下,不知成了什么了呢?而没了庄稼,自己这一大家子却吃什么呢,真的可以喝西北风吗? 对于花伯之想上大山看望庄稼,花婶甚是不以为然,天候如此炎热,真是有如火似的,却尚且不顾及身体之康健,而要挽救庄稼于万一,如此愚昧之人,放眼整个荒村,当无第二个人。不过,对于花婶之劝说,花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转眼便没了呢? 走到大山上时,花伯发现自己的庄稼尚且完好无损,而少秋地里的禾苗却是有些枯萎了,要不了多少日子,这些庄稼便会悉数死去。不过这对于花伯来说,却是来得更好,没了少秋,那些这些地将成为自己的了。 花伯故意在一空阔无人处对天骂了句娘,惹得天大怒,一时天上的流火更是追逐着这花伯,而这大山上的树木此时对此花伯也甚是不待见,怕这花伯钻进来了,惹起大火,自己岂非有灭族之祸?因此,对于花伯之出现,众树木纷纷哭泣,闻此怪异之哭声,花伯纵使是胆大包天,亦当有所害怕,立马停止前进之脚步,返还大山,此时坐在自己的大田边,见这流火追逐着自己,根本就无放过之意思,心想何不把这些流火悉数引到少秋大田里去呢? 如此略一沉吟,花伯便已然是扑进了少秋大田,而那些禾苗本来已然是干枯一片,此时逢到天火之降临,一时燃起了一大片。面对少秋大田之禾苗起了大火,花伯拍了拍手,心想这下好了,看你少秋拿什么吃饭。 而此时,少秋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从天而降之流火,一时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人们也不邀自己,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断不敢出去,因为这天候不正常,平日风淡云轻的天空,此时无端出现大火,这一出去了,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而那些呆在山洞里的人们,对于此时少秋之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颇不以为然,相互说着笑话,以为少秋之愚蠢当真是天下无人能及矣。天候已然如此,而尚且要呆在热得要死的屋子读书,其不明智之处,当是连傻儿亦不如矣。 少秋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庄稼地里已然是燃起了一片大火了,不然的话,断不会再呆在屋子里读书了。而花伯在大山上,把流火引到了少秋的大田,此时看着这大田烧成一片火海,这便抽着烟笑看着。天真是太热了,不过不知为何,看到少秋之大田起了大火,这对于花伯来说,真是太好了,一时忘记了热,直是如此坐在这大山上干看着。 大火一起,狂风呼啸着刮过,而这大田转眼之间已然是什么也没了,连泥土也烧没了。花伯看了看这少秋大田一片焦黑的样子,此时哈哈大笑着,可是不知何以,刚笑完,便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双脚走不动路了。 而这大火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仅不停下来,尚且逐渐蔓延过来了,再过不了多久,这便要直扑花伯而来,可是他已然是走不动路了啊。不过,花伯朝天大吼了一声之后,不顾一切地朝着没有火的地方逃去,但是逃不了多久,这火已然是追上了自己了。正于此时,花伯看到少秋走过来了,此时见花伯身上到处是火,一时也不管自己的大田了,本来想看看自己的大田的,大田里的禾苗已然是转眼之间便没了啊。 火已然是烧着了花伯的衣服了,若没有人施救的话,要不了多久,以花伯的身子骨之瘦弱,这便要去了。但是,正于此时,少秋之突然出现,令花伯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此时自己之生死存亡,亦只能是看这少秋之救与不救了矣。 少秋知道自己大田之起火,多半与花伯有关,本来不想救他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烧的火,到底是何人所为,天知道。可是看到这花伯已然是快要晕了,而这头发已然是烧掉了不少,此时纵使是天大的仇,亦当姑且放置一边,日后再说也不迟。 “伯伯,我来了。”少秋如此大吼了一声之后,这便走上前去,把花伯身上的大火悉数扑灭了。少秋当然知道花伯之所以这么处处刁难自己,也是为了小花,不然的话,让小花跟着穷人过苦日子,做为父亲,于心何忍呢? 少秋搀扶着花伯走下了大山,而这大山上的火依旧肆虐着,一切的一切,在这大火之下,已然是脆弱不堪。而少秋扶着花伯走下大山,沿途并无人迹,所有的不过就是这天上的流火,一片片的掉下来,烧着了的,没烧着的,看起来都是如此令人揪心。 对于少秋之搀扶着自己的丈夫回家,花婶并无好话,知道花伯之上大山,纯是为了去少秋大田放一把火,若非如此,自己的男人何至于成这样呢?此时花婶甚至想打这少秋了,要不是他在大山上种了禾苗,而这种出来的禾苗又是这么美好,使花伯心有不甘,不然此时何至于去把少秋的禾苗悉数烧了呢?现在倒好,为了烧这些禾苗,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此时不找少秋算账却要找何人? 花婶当时就在少秋的腰上打了一扁担,如此之人,不义之至,危害天下者,非此人莫属也。少秋此时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不过早知道花伯如此,要烧自己的禾苗,连带也害了自己的性命,这便不去种什么禾苗了。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无奈,打就打呗,干脆打死了算了。 花婶打了少秋几扁担,此时闪了手,而这掌心也起了一个大泡,此时不打了,到处找人评说,且以手掌为证,说少秋实在是个大祸害。“大家快来看我的手啊,快来看看哪。”花婶在山洞之中到处嚷嚷着。 “你手怎么了?”有人凑上前来,看着这花婶的手,如此问着。 “还不是打少秋那砍脑壳死的打的……”花婶气愤地说道。 听见花婶如此说话,本来以为少秋不知道上山洞来的,却于此时无端站在这山洞中了,这使人们一时没了取笑之话柄,听见花婶如此说,这黑匪便走出人群了,二话不说,把这少秋扛上自己的肩膀丢出山洞了。“打得好,往死里打!”不少山洞之人如此附和着。 少秋可不敢呆在山洞里了,此时走出来了,放眼整个荒村,虽然一片之空阔,却无自己之容身之地,少秋对着长天怅叹了一声,复回到自己的屋子。此时关上屋门,似乎再也不敢出去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怒(3) 一阵风刮过,大地不复如此炎热,呆在大山上的人们纷纷回家,此时少秋也出了屋门,站在屋子门前了。虽然天火逝去,可是狂风之呼啸不断,荒村更是会不时滚起巨石,稍有不慎,触碰之,无不立马死去。 少秋更是感到不时有巨石从自己的屋子顶上滚过,跳跃着落进了小河,砸出天大的水花,虽然是美丽的,却是如此令人不安。人们纷纷躺进了山洞,也有一些人,如少秋之流,因为不受人们的待见,只能是窝在自己的屋子,哪也不敢去。 此时出了屋门,其后果如何,明眼人不用想也知道,可是在这石头乱滚之际,花伯又在其屋子里不断地呼喊着少秋了。听见有人呼喊,少秋这便走出了屋门,想知道到底谁人喊叫自己呢,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那人何以如此歇斯底里呢? 冒着被滚石击中之危险,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在大风中,听见花伯正大声地喊叫着,似乎想在此时要少秋去给他做些什么事情。当然,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听见如此,少秋再呆在此屋子,怕是于理不合了,如果小花发生不测,而自己袖手旁观,为人如此,何异禽兽! 但是,这要是出去的话,看了一眼这天空,不少石头更是满天飞舞,甭说走到花伯家了,至半路可能就没命了。少秋一时颇为踌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救人呢,否则的话,以后的日子没了小花,这年华之美好又从何谈起呢? 在花伯的屋子,小花与自己的父亲争吵着,当然是为了少秋之事,以花伯对少秋之仇恨,此时非要少秋之走出自己的屋子,之后让这石头打他一下,这上百斤甚至上千斤的石头砸在人的身上,转眼之间便可没命。对于父亲如此计谋,小花很是不以为然,甚至对之横加指责,为人之不地道,一何至此! 但是,面对父亲之蛮不讲理,作为女儿,小花亦不能如何。可是干看着少秋之来送死,也断非少女之初心,虽然对之有些恨意,却也是全在少秋之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心,何至于要取了他的性命呢? “爸爸,天上乱石翻滚,你就不要叫少秋过来了吧,不然的话,稍有不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小花对父亲说。 “混账!”花伯吼了一声,“哦,我知道你喜欢那小子是不是,在此郑重奉劝一句,趁早死了那心,我们是什么人家,有钱人不是!而少秋家有什么呀,屁都没有,再说了,他大山上的禾苗悉数被我烧了,你嫁过去之后,只能是喝西北风了。” “你是怕他报复,所以设计陷害他是不是?”小花哭着对父亲说。 “是又如何?”花伯心安理得地说道。 小花此时不说话了,哭泣着捂住脸进了自己的屋子,而这天上的风仍旧呼拉拉地刮着,所过之处,一片残破。更有不少石头砸在花伯的屋子上,亦只是略微在花伯的屋子擦了一下,便又翻滚着落进了小河了。 而花伯此时仍旧站在自己的屋子,对着少秋大声地呼喊着,似乎自己变生不测,再不来施救的话,可能就会没气了。听见父亲装模作样地骗着少秋,小花此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听,而这花伯此时什么也不管了,非得把少秋引出来不可。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天上的石头不住地翻滚着落进了小河,本来不敢出去的,不然的话,击中了,不是玩的。但是,花伯是谁,作为小花的父亲,自己惹得起吗,不去施救的话,届时小花不和自己好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只好是拉开了屋门,可是只是拉开往外一看,只见一头牛此时被石块击中,一瘸一拐地走着,正想找个掩体庇护,可是另一块更大的石头砸来,当时就把牛角砸断了,使之哞叫着逃去。少秋此时摸了摸自己的头,牛角尚且可以砸断,而自己的头算什么,被石头一砸,那还了得?本来不想出去的,可是经不住花伯在自己的屋子如此凄惨地叫着,而且是直指自己的名字,这要是不去的话,后果如何不是明摆着吗? 而小花没了父亲,这也是相当不好的事情,届时看着小花难受,而自己也断不会好过。为今之计,只能是去看看,如果有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自己绝不含糊。 可是这么大的石头下着,以自己这血肉之躯走过去,怕是不到花伯家,而自己已然是不行了。这便想着办法,可是思来想去的,能想出什么法子呢?况且花伯的叫声已经可以说是快要绝气了,而自己再不施以援手的话,这怕是要出大事了呀。 少秋不管这么多了,这便出了屋门,冒着被石头打死之危险,闯进了漫天滚石之中,而唯一的想法便是救出花伯一家。但是,刚一出门,便被一块石头击中了,幸好只是砸在自己的手上,那手立马便断折,无力地垂着,看样子已然是报废了无疑。 “不要过来……”此时似乎听见小花这么叫了一声,这话有如对自己说的,可是大风之呼啸声中,一时似乎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么诡异的天气,石头在天上乱飞,尚且还有何人走出自己的屋子说话呢?”少秋自言自语着。 但是,只是一下子,这小花的声音又听不到了,这本来是相当好听的话的,平日里听着这好听的声音,对于少秋来说,可真是莫大的享受,但是此时,只是一下子,这美好的声音便又寂不可闻了。“莫非出了什么事了吗?”少秋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这便继续往小花的屋子走去,似乎不去把这小花一家救出来,使小花一家出事了,那么自己断不独生。可是这走到半路之时,那头牛,可能是有些神志不正常吧,觉得自己之被打,全是拜少秋所赐,而在这荒村大路上,一时也只有这少秋在走着路。 那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疯了似的冲上来了,对着这少秋便欲撞击,好在,少秋闪开了,那牛一时撞进了一块水田之中,由于用力之过猛,此时头插进了泥田之中,四肢挥舞着,甲虫似的,半天拔不出来。少秋也不便多管闲事,这便走开了,当那牛从泥田之中挣扎着站起来时,少秋已然走远。 第三百二十章 天怒(4) 往前刚走几步,赫然一块石头挡住了去路,想过去的话,非得跨越之,而以少秋之身手,欲跨此石,非是容易之事。但是,听见花伯阵阵呼救之声,不过去的话,亦不是个事。 可是,更多的石头从天而降,塞住了前进之道路,此时走不过去了,回过头来,看见那头牛已然是从大田里走出来了。此时红着眼睛,晃了晃脑袋,对少管可谓是气愤不过了,眼看那牛便要扑过来了,而只要被这牛尖挑了一下,少秋便会没命。 此时听不到花伯的声音了,而少秋只好爬到这石头上,看了看天,已然是满天石头飞舞,更有不少砸在人家的屋子上,尖叫声此起彼伏惨不堪言。少秋站在这石堆,而那牛似乎也想爬上来,却终于还是因为动作之不敏捷而束手。 此时断不能再呆在这石堆上了,因为这石堆随时可能会垮掉,届时人不离开,便会与之玉石俱焚。少秋跳下去了,纵使是距离如此高,亦当有所不惧,为了生存,此时不顾忌那么多了。 刚一跳下,这石便已然是轰然倒塌,幸好少秋动作敏捷,否则以此石头之巨大,压死一个人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可能是上天神佛之保佑吧,不然少秋何以能死里逃生呢,不过自己倒并不要紧,救出花伯才是正事。 当少秋爬到花伯家的时候,发现此屋子并无人,四处空空如也,而小花的影子一度也消失不见,能见到的不过就是一些碎的碗渣和一些倒在地上的木桶而已。少秋没有看到人,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听到有人呼救,不是这花伯又能是谁呢,可是此时又发现这屋子并无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花伯家独立于一片荒原之中,一千米之内不见人家,此时少秋呆在此屋子,而这天空更是不住地听见狂风呼啸着刮过。石头与一些断了的树木横扫荒村,一切皆残破不堪,而看少秋自己的屋子之时,相隔如此遥远,一时尚且看之不到。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人们纷纷不敢躲在自己的屋子,而是上了大山,不然的话,巨石砸下,以屋子之单薄何能阻挡石头之上万斤的力道?少秋此时也断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此时沿着山道走去,得去大山上看看了,黑匪纵使是不准自己呆在那儿,也不管这么多了,此时不呆在这山洞,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山洞里,黑匪此时正在与瘦弱男子争吵着,黑匪故意把自己的鞋子扔到洞外,却要这瘦弱男子冒着被砸死之风险去捡回来。当然,瘦弱男子并非傻子,知道出了山洞,便极有可能一去不回。当时与这黑匪也是颇口角了几句,但是黑匪之意思相当明了,只有瘦弱男子一死,那么少妇便会是自己的女人了。对此,瘦弱男子纵使是知道得相当清楚,亦无办法,不然还能把这黑匪杀了吗?就凭他能杀得了黑匪? 见瘦弱男子并不去捡,黑匪高高扬起巴掌,不听话的话,以黑匪之蛮不讲理,这便要打人了。但是,瘦弱男子说什么也不去,不然的话,这石头在天上到处翻滚,万一砸中了,怎么得了呢? 正于此时,少秋出现在这山洞外了,顺便把那只鞋子捡起,交到了黑匪的手里,但是,在黑匪一声断喝之下,少秋又不得不把这鞋子放下。看在少秋肯帮自己捡鞋子的份上,黑匪饶过了他,对于他之进洞,一时也并不多说什么。而那头牛也已然是冲过来了,要不是黑匪允许少秋进洞,这牛估计就是追上他了。此时这牛见洞中人多,一时不敢造次,更不敢进洞了,只是哞了一声之后,又不住地走去了。 天上不少石头不住地落下来,砸在这山洞门前,一时石头翻滚如潮,颇有不少滚进了小河,吓死了不少没什么见识的鱼儿。而瘦弱男子之站在这山洞之中,面对这黑匪之刁难,一时要自己冒着石头雨,却要去为之把这鞋子捡回来,真是气愤之至,可是论打根本就不是这黑匪之对手,一时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不然呢? 少妇站在这黑匪之身后,见黑匪如何对待自己的丈夫,一时也是无语,在强大者面前,作为一介女流,少妇能说什么呢?但是,瘦弱男子知道这黑匪之险恶用心,届时自己死了,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走进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的女人睡在一起,而荒村的人们对于此等之事,历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根本就无人在意。 这出去是不可能的,瘦弱男子说什么也不肯出去,而黑匪这便在他的脸上打了一拳,把这瘦弱男子的牙齿打掉了,瘦弱男子此时想还击,但是面对这强大的歹徒,想以一己之力对付之,世界上是有不少以弱胜强之战例,但是在此却大大地行不通。这不,黑匪当作他的面,对少妇调戏有加,甚至还想当作荒村人们的面睡了这少妇。 对此,瘦弱男子亦只能是干看着。“如若不去捡鞋子,老子便会采取进一步之措施,届时你不要怪老子心黑手辣。”黑匪威胁着瘦弱男子。 瘦弱男子看了看天空,发现这天上似乎不下石头了,这便冲进了这旷野,而那头牛却错误地以为是少秋出来了,这便一牛角刺过去,当时便把这瘦弱男子挑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瘦弱男子的一条腿上被牛角刺了个眼,不住地流出血来,不过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捡鞋子要紧,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便有罪受了。 瘦弱男子捡起了这鞋子,往回滚爬之过程中,天上更是呼拉拉刮起了阵阵几乎可以刮倒大山的狂风。不过,瘦弱男子最终还是以自己的顽强,把这鞋子捡回来,并且亲手递给了黑匪,在人们的劝说之下,黑匪放过了这瘦弱男子,而不再对他的女人如此虎视眈眈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天怒(5) 流火过后,荒村一时又平静下来了。 这天,花伯在大山上干活,烈日炎炎,在地里锄地,汗水一颗颗地掉落尘土,却又并无一丝风儿。不锄地了吧,这么大一片庄稼地,让杂草吞食,作为农人,说什么也心有不甘不是? 而少秋也在自己的地里劳作,弓着腰,不住地挥舞着锄头,以期用自己的血汗钱把小花娶进门。一看到少秋那个熊样,花伯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凭这挖地的本事也能娶了自己的女儿?花伯此时啐了一下,便又继续锄着地,他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却一定要为小花找个好的婆家,至少不能像自己这样脸朝黄土背朝天地过日子,甚至觉得这不是人干的活儿。 可是,少秋因为想着小花,浑身带劲,此时挖地,把锄头尚且都挖断了。幸好,他携带了两把锄头,不然的话,这想要把这活干好,怕是不可能的了。 而见少秋如此,花伯本来也想好好地愤发图强地干一上午,此时无论如何也没了力气,这便不挖地了,而是躺在这大田里,朝天吸着烟,不如此似乎不显得自己比少秋高贵。花伯心里不舒服呀,与少秋为伍,这对他来说,怎么说也算是一种耻辱,却又并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摆脱这种耻辱,这便没有力气干活了,躺在这大山上,脸上虽然是风平浪静的,而心里却在默默流血。 “伯伯,你怎么了?”少秋此时走过来了,怕花伯生病了,这便来问候一声,可是看到花伯并无难过,脸色也相当安宁,知道花伯并无病,可能只是累了吧,不然的话,这天气如此晴好,何不像自己一样好好地干活呢? 见少秋走近了自己,花伯此时转了下身子,侧卧着,背对着少秋,似乎甚是不待见少秋。见如此,少秋只好走开了,继续回到自己的大田忙碌着,不住地挥舞着锄头,不把这大田种好了,届时没钱娶小花进门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 念及自己无依无靠的,而花伯亦不过如此,如果自己不好好干活的话,届时如何养活自己的女人呢?少秋此时真可谓是拼了性命地干着活儿,而大田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要钱不要命的人,此时甚至幽幽哭泣着,挖自己一两锄头尚且算是习以为常之事,而此人倒好,不知挖了自己多少锄头了,真正是欺人太甚不是? 而且,此人在挖地之时尚且脱去了自己所有的衣服,直是把自己当死的挖着,难道就不能将心比心,难道就不能轻点吗?而少秋浑然不顾,拼命地挖着地,也不管这地到底受不受得了。 见少秋如此努力地挖地,把这大田似乎都挖死了,更是吓着了呆在土地里的神灵,还好不是挖人,不然的话,谁受得了?大地在少秋的锄头下震颤,而少秋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巨大的撞击声在大山上回响着,使花伯一时也害怕起来了,如此干活,敢情是想把这大地往死了整? 花伯此时躺在地上也不成了,因为这巨大的震颤声使之不得安宁,不可以再躺在这地上了,这便爬起来看了看少秋,对之甚是不以为然,赚钱是要靠脑子的,光凭这几把力气的话,能赚到钱吗?可怕的是,如此之人尚且是自己的女儿的梦中情人,一想到这,花伯便一跃而起,悄悄地走至少秋身后,对之踢了一脚。 可是当少秋回过神来看着花伯之时,却发现他并无故意踢自己之意思,可能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撞到自己了吧?“伯伯你这是干啥?”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撞到你了,没撞痛吧?”花伯如此回答。 “没……没事。”少秋说道。 天日虽早,而花伯不想呆在这大山上了,与此等人呆在一起的话,不是个事,对不起自己的年华。花伯边如此想着边离开了大山,此时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这便凑过去了,想去看看到底他的屋子出什么事了。按照荒村一般的说法,这屋子之风水决定了这屋子主人之八字,而一个人八字之好坏又决定着他的命运。 花伯对此当然也并不在行,不过不去看看,似乎也不放心,毕竟小花有可能与这该死的穷人生活在一起,而自己不察看察看,这不太对得起小花不是?可是,以花伯看来这屋子怎么说也出不了什么大人物,至多出一个好农夫,而花伯想自己的女儿娶一位有钱人,并且还是不用干活的那种。 看了看少秋的屋子的风水,花伯想当然地以为少秋此生永远也发不了迹,唯一可能成功之处,莫过于把这大山上的庄稼种好了。但是这不是花伯想要的,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一个白白胖胖的斯文人,断不能像少秋这样甚至可以看得到发达的肌肉。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与之生活在一起,届时面对这强大的肌肉,还不得被整死? 可是,小花却喜欢这样的强壮的男子,这对花伯来说真是气死了,自己的女儿不争气,看来这只能算是自己的八字不好,一时甚至想撞死在小花的面前。可是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此一来,吓着了自己的女儿这也不是个事。 少秋在大山上干完了一天的活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无端发现有人挖掉了自己的屋子墙壁上的几块砖。一时相当气愤,真正是欺人太甚,最好不要让自己碰到,不然的话,有那人好果子吃了。 第二天,花伯又走上大山了,而看了看自己的地,因为自己之偷懒,地里只挖出来一小部分,其他的地方全是坚实的泥土,要在这上面种庄稼,这怎么可能呢?而看少秋之大田,昨天一天时间,已然是挖了不少,这些挖出来的地,种上灵芝的话,不久之后的收入当是相当不错的。 这大山真是块风水宝地,不种禾苗,当然种出来的也是不结果的,也不种花生凉署之类的作物。这大山倒是种灵芝的好地方,种出来的灵芝真是又大又好,人吃了这灵芝不说长生不老,却也是颇能延年益寿的。 不是因为这样,少秋何至于如此拼命地干活呢,就是为了种出好的灵芝出来,之后拿到吕镇卖掉,挣几个钱,再把小花娶进门来。对此,花伯颇不好事他,觉得他身上的肌肉太多了,届时与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了,这没日没夜地整着自己的女儿,届时如何受得了呢?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怒(6) 本来如果小花不喜欢这小子也就算了,可是自己的死女子对少秋可谓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一时也不好拆散她们,可是这少秋如此穷,这要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这日子过不过得好呢? 而少秋,因为怕自己对付不了黑匪之流,平日里不仅要干好活,尚且在干活之同时,还得不断地练肌肉,不求别的,只求在碰到黑匪对小花不敬之时能有所表示,使之不至于如此欺人太甚。而少秋在大山上种出来的灵芝长势喜人,花伯看了,也会为之竖起大拇指的,但是,花伯就怕这少秋一身的肌肉,届时欺负起自己的女儿来,自己的女儿受不受得了呢? 花伯不知道,这天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少秋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两眼冒着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甚是喜欢她,这对于花伯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如果少秋身上的肌肉不是这么多的话,可是此时他的身上之肌肉已然是如此强壮,而看自己的女儿,却长得秀气不过了,真如三月之桃花,受不得一点点儿风吹。这要是刮起强大的台风,要自己的女儿如何受得了呢? 因此,见少秋以如此强壮的肌肉却要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有种受辱感,这要是与之同床共枕的,那不要说是女人了,就是任何一个雌性的东西都受不了呀。真是可怜自己的女儿了,而自己的死女子尚且不知自爱,非要与这号牲口来往,届时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却要如何向祖宗交代呢? 幸好,这少秋只是夜里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然的话,让荒村的人们看见了,会怎么说自己呢?不过这天,花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之时,发现这并非少秋其人,而是黑匪,这还差不多,以少秋之读书之人,要有如此强壮的身体,真正是开玩笑之至。 对于黑匪之夜里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花伯算是看清楚了,却一时并不知道他真正之意图,到底是为了钱财呢,抑或是为了女色。而这黑匪,强大的身体兼之以勇猛的精神,放眼整个荒村,欲与之一比高下者虽所在不少,可是能胜之者却是寥寥无几。 武人就该有个武人的样儿。对此,花伯是持赞许态度的,可是如果这要是少秋,这便不成了,因为少秋说什么也算是个穷人,而自己的女儿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下嫁给穷人不是?少秋也想赚些钱,这不,今年又在大山上种了不少灵芝,可是这年年种来种去的,也不见他收成如何,更没有看到他赚下多少钱。 一时,看到少秋种下的灵芝,花伯对之也只能是嗤之以鼻了,尽管他种的是灵芝,而自己种下的不过就是些普通稻谷之类的。但是自己年年有收成,而少秋种了这么多年的灵芝,这收入是没有的,对此,花伯不知笑了他多少回了,但是这小子似乎不怕人家笑话,仍旧在大山上执意种灵芝。 有时候,花伯想干脆把这小子的灵芝烧一把火算了,但是如此一来,似乎不太地道,人在做天在看的,届时天发怒了,有自己好果子吃的。可是,看到这少秋种下的灵芝遇到大旱之年,投入的成本损失了不少,而自己不过就是亏了些稻种,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谓是不可以道里计。不仅天大旱,而且不少石头从天而降,滚落在自己的大田,把那些自己种下去的灵芝悉数压死了压扁了。 面对如此情形,少秋亦只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已,把那些石头悉数搬掉了,看了看压在石头下面的灵芝,不住地摇了摇头。今年又算是白干了。 这天夜里,为了自己的小花,为了使小花对少秋彻底死了心,不然的话,嫁过去的话,荒村的人们会笑话他的。至于为何会如此,却是只有天知道了。 花伯不敢也不忍心把这少秋辛辛苦苦种在大山上的灵芝悉数用锄头挖掉,觉得过于残忍,却是会在无人的夜里,顶着月光下了小河,之后对着这河水作了个揖,又开始祈祷了。当然,花伯祈祷的不过是保佑自己的女儿能找个好的男人,而至于少秋,花伯却单单祝愿他种出来的灵芝每年都会死掉。 为此,花伯甚至还不惜把自己家里的唯一的一头猪宰了,找几个人抬到小河边,以之为牺牲,祭祀神灵,顺便也诅咒少秋一翻。当然这事少秋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还不得与之在此小河边拼命? 而花伯更是歹毒至极,甚至还请来了不少道士,在此小河边,作起了法事,以祈求自己之风调雨顺,而使少秋年年颗粒无收。在作法事之时,小花当然也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话,会告诉少秋让他有所防范的。 就在这天夜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这时门外似乎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似乎有什么人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并不曾看到人,可是一转眼之工夫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不敢见人。 荒村此时夜已深矣。四处一看,灯火之闪烁不再,而这小河东去之时的呢喃却是这么好听,令少秋此时真的好想坐在小河边,之后看看这河水东去听听这浪花激荡之声也是好的。 可是,当自己看到这个人浑身漆黑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少秋一时有些害怕了,此人自己可谓是从来未曾看到过,此时之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知他到底有何意图呢?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只是关上屋门要紧,不然的话,让此人进了屋子,这便不好了。 此时,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端刮起了一阵大风,风过处,一片残破什么也不剩下了。当然这个人此时在此大风之中也一度不见。 天亮之后,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见一纸人烂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不就是昨天夜里那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人吗?却不知这到底是何人作怪,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自己这般仇恨而在在设法,欲置自己于死地呢? 第三百二十三章 天怒(7) 好花这天又站在少秋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下了,风小小的,而这日光一点点的洒布在少秋之屋子门前,人们站在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闲话。而好花却扯开了噪子,以自己之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对着少秋哭泣,而围观之人们颇不在少数,纷纷想看看好花之身体,而对此,好花并不在意,似乎对人生已然失去了热情,纵使是处于九死一生之地,亦当笑对之。 而人们呆在不远处,听见好花如此哭着,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何至于如此呢?好花本来长相是相当好看的,可是此时以披头散发的样子站在人家少秋的屋子门前,此作为之真正用意不是一目了然吗?这少秋肯定对人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不然的话,以好花之为人之体面,此时何以变成如此模样了呢? 荒村一些有了些年纪的长老们,对于少秋之作为读书之人,却要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不法之事,纷纷不齿于其不堪之行为,更有甚者,此时几乎想冲进少秋的屋子,而后对之数落一翻,说道说道,不然的话,荒村的女人们以后上大山的话,会不安全之至的。但是,如此之事,真是无法说出口,因为此事真正是丑到家了。 好花知道,少秋读书快要有成了,而自己的女儿已然嫁人,当时自己对于少秋是不待见的,此时一旦发迹,自己的女儿以后会如何想,不会恨自己当初对少秋横加指责甚且粗暴干涉她们之间的事情吗?因此之故,在此时,当看到一位大官在荒村徘徊,准备以重金聘少秋出山去做幕僚之时,便如此站在其屋子门前,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而使少秋蒙尘,从而使大官对之嗤之以鼻。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嫁的男人不如少秋,其嗔怪自己,当不亚于对仇人之敌视,而三年两月地不回娘家,亦断不是个事儿。 此时大官正在不远处与荒村的人们闲话,想从人们的闲谈中考究少秋之为人,不然的话,收录了一有才无德之人,对自己的阵营亦当是不小的危害,甚且可能引起覆亡之危险。因此此时对少秋人品之考察当需慎之又慎,否则以后定然会出事,届时悔之晚矣。 但是,一般的荒村的人们,对此少秋莫不赞不绝口,甚且说少秋是圣人者亦大有人在,更有人说少秋纵使是自己没有饭吃了,也要借米再借给人家。对于荒村人们如此说话,大官听在耳里,而这脸上不住地笑着,能录到如此人物,以后对自己阵营之强大,亦当是颇为有利的。 可是,蓦然回首,却看到好花站在少秋的柚子树下,本来极其好看的样子,稍作打扮的话,亦当不在明星之下,却一时成了如此邋遢之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味亦是相当之不好闻,若非有天大的冤屈,此时何至于成了如此模样?这肯定是与那户人家有关,不然的话,人家大白天的何至于站在那儿哭泣,肯定是那家人们对这位妇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而听见大官与荒村的人们闲话着,好花知道少秋交上了好运了,这便凑到了其屋子门前,靠在那儿,蓬头垢面地哭泣着。而大官当时在人们的引导之下,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发现这好花赫然蹲在其屋子门口,哭声不断,与里面少秋读书声相应和,倒也是荒村别有一翻意味之风景。 “大娘,你坐在这干什么呀?”大官看到好花,便如此相问,但是好花说什么也不站起来,甚至也不为此大官让开一条道。 “砍脑壳死的哟……”好花此时放声大骂起来,似乎心里憋了不少的话却又无处发泄,这便如此大叫着,一时使大官几乎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骂人呢?”大官如此说,此时脸色有些不悦,却甚是有涵养,不与之一般见识。 “哦,她不是骂你,而是骂……”一人如此说道,说了一半却又敢说了。 “我骂里面这个砍脑壳死的……”好花忽然放出话来,声音之大,使大官几乎又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呢?”大官此时回过头来,问着荒村的人们。 但是,没有回答,而好花却又开始大声地哭泣,似乎少秋真的是个坏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了。大官此时立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此时把这少秋的屋门,也不敲也不推,直是一脚踹开了。 而少秋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捧着一本书在看着,外面发生之一切似乎并不与自己相关。大官见少秋一表人才,倒也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等事来,可是听见好花不住地哭泣声,一时又对少秋大喝一声,“抓起来!” 少秋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已然是被人们押上了一辆破败的车子,之后一阵风似的被大官带走了。当然,少秋极不愿意离开荒村,因为大山上的庄稼地尚且有待于自己去种呢,此时走开了,那些长在地里的西瓜,因为无人看守,而花伯之流对之早已是垂涎三尺,此时见有机可趁,还不得把自己的西瓜吃个精光? 但是,大官何其威严,以自己区区一读书之人,想要违抗命令,岂不等同找死?少秋并不想死,此时也只能是随着这大官进了城,而置自己的西瓜于不顾了。 好花见少秋被带走了,此时想起了少秋地里之西瓜,本来想一个人悄悄走上大山,之后来个母蝗虫似的大吃特吃一顿。可是万一少秋回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便不太好了,何不多找个人呢,这便想到了花伯,一时与之悄悄走进了大山,而少秋大田里的西瓜长得又大又肥,这可不怪人家了,只能是怪这些西瓜自己长得太好,这便摘了一个最大的西瓜,在大山上与花伯吃了起来。这最大的西瓜尚且没有吃完,此时便不要了,却扑进了这地里,觉得那一个似乎长得更大些,于是二话不说摘下来了,之后躲在一片阴凉处继续开吃。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天怒(8) 本来天日炎炎的,呆在这大山上吃个西瓜,颇能解暑不是,亦且可以一出胸中不平之气,人生至此,亦可以说是扬眉吐气了。花伯此时也是可能吃得太多了,这不,都已然是拉稀了,尽管如此,而这眼光瞅着这地里的西瓜,并无丝毫放松之意,这便又跳进了少秋的西瓜地,却在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太阳不太明亮了,渐渐地,几乎看不到呆在这林子里的好花了。 又过了一会儿,太阳已然是黑下来了,似乎夜色降临荒村,可是这才刚刚吃完早饭,怎么会就夜了呢?此时,好花走出了林子,对花伯说道,“少吃人家点……”而花伯本来看准了那个更大的西瓜,可是听到这话,又看了看天,这便不敢摘了。 这可真是五百年一遇之日全食,一时荒村远近处处,悉数不可看见了,大山上的石头、远处河流翻滚着的浪花以及不远处的树林都不太看得清楚了。大山上,一农妇正呼喊着自己的孩子,天色如此,不知道是什么事,可能是鬼来了吧,不然怎么一下子就黑了呢? 可不得把自己的孩子喊进屋子里去,不然的话,在大山上碰到鬼了,以一个小孩子之力量,对付如此厉害的老鬼,怕是无多少胜算。弄不好,甚至可能会被鬼吃了呢?不然的话,那孩子的母亲也不至于四处找寻着自己的孩子,凄厉的呼喊声在荒村远近回荡,听之者,莫有不为之动容的。 而她的孩子,看见天变了,此时也不去找荒山上的会唱歌的石头了,却看见日头渐渐不见了,而在不远处,更是可以听到有人骂自己。“打死你!”可是当这孩子抬起头来一看,却又并无人,可能是鬼或者是妖怪之类的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听得到话声而不见人呢? 那孩子在这天快要“黑”将下来时,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也是没命地跑着,何况还有人扬言要打死自己,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正于此时,孩子听到妈妈在叫喊自己,一时哭了,幸好有妈妈在,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被鬼吃了哦。 花伯此时刚把少秋地里的一个西瓜摘下来,看见天已然变成这样了,这一切可能是与自己之伤天害理不无关系吧?这便把那个西瓜,这西瓜是他刚摘下来的,此时断不敢再吃了,却想把这西瓜生在西瓜树上,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可是这么做了,至少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不是? 可是,生了半天,这西瓜虽然是生好了,可是看了看这天,发现较比之前变得更黑了,再呆在这大山上的话,后果如何谁知道呢?而好花此时真的哭了,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对少秋,不仅使人家受牢狱之灾,尚且还趁着人家不在家,悄悄走到人家的西瓜地里来吃西瓜,若非如此,天何以会变了呢? 不过,受牢狱之灾是应该的,谁叫少秋对自己的女儿做下那事呢,可是人家既然已然是受到惩罚了,再来祸害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西瓜,做人太绝了不是?不过,想到能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什么,至少是报了仇,好花一时也是心安理得的样子了。 只有花伯,这根本就是在害人家,昨天夜里尚且还在小河边,不惜花巨资在那儿诅咒人家少秋,不如此,想以少秋之为人之友好,何至于去坐牢呢?这纯粹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冤枉事,要怪的话,也只能是怪自己的女儿不争气,想着人家呢。 现在倒好,把人家咒进了监狱,而自己想在这大山上来白吃人家的西瓜,可是只吃了一个不到,这便已然是天变了。“完蛋了!”花伯站起来,此时尚且边走着边拉着稀,也不怕丑了,一裤子屎背起,也不顾及好花了,一个人没命地往自己的屋子跑去了。 花婶此时打着手电筒走上大山上来了,见天日变了,怎么一下子就黑了呢,可不就是自己的男人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不然的话,天何以会如此呢?此时在半路上碰到了花伯,此时虽然是拉稀不断,而这吃西瓜之事断不可废,真的是边吃边拉,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西瓜。这事被花婶看到了,知道他是趁着少秋之坐牢去了,这便想上大山来搞人家西瓜吃。 “砍脑壳死的,吃成这样了还要吃……”花婶一看到花伯就是一声断喝。 “好吃……”花伯边这么说边继续吃着。 “砍脑壳死的,以后少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这下倒好,这天都变了……”花婶看着自己的丈夫狼狈不堪地吃着西瓜,如此劝说着。 “天变了也要吃,反正天不过如此,能奈我何……”花伯边吃边这么说着。 花伯说完这话,便又分一块西瓜递到花婶手上,可是这花婶打落了他递过来的西瓜,此时断不敢吃,人在做天在看的,花伯不怕天,而自己却不能不怕。 且说大官把少秋抓住这天,走了不远,突然发现这天变了,本来刚刚吃过早饭,怎么一下子变到了晚上了呢?此时看了看少秋,似乎觉得他有所冤枉,若非荒村人们故意陷害,以如此一表人才,却要做下犯法之事,这叫人如何相信呢?大官此时也不管人们说什么了,再也不能羁押此人,否则后果相当之严重,可能在老天一怒之下,甚至取了自己的小命也有可能。 “你没有做什么坏事吧?”大官看了看少秋,如此问道。 “我没有啊,大官在上,小人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在您的治下做坏事,都是人们陷害的呀……”少秋如此回答。 “我就说嘛,如此相貌堂堂之人会做坏事,我当初就不信,现在你们看,这天都变了,若非有天大的冤屈,何至于如此呢?”大官这么笑着对自己的随从说。 “那放了他吧。”随从们如此附和着。 “是啊,该放了,不然的话,得罪了上天,以后恐怕有报应的啊。”大官说了这话,便把少秋放了。 少秋在这天,冒着这“夜色”又走进了荒村,而人们对之也不再啐骂,以为错怪了他,纷纷想对之表达自己的歉意。但是少秋为人厚道,一时也不便深怪人们,反正人们也是无知的,可能是受到什么人的撺掇,不然的话,想必也不至于如此对待自己。 第三百二十五章 淡淡的月色(1) 天候真热呀,荒村在此时悉数安静下来了,人们在洗过澡之后,复躺在自己的天井,乘着凉,说着古老的故事。而少秋此时,独自躺在自己的屋子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此石头被雨洗过之后,此时风吹着,已然是清凉一片,躺在上面的话,沐浴着月光,想着陈年往事,亦是人生之一大乐事也。 此时荒村已然是一片安静,不复听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是稻田里的蛙鸣以及小河东去之呢喃声而已。荒村三三两两的灯火闪烁着,明明灭灭的,于风中看来,皆是如此寂静,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少秋之呆在屋子里读了一天的书,而此时乘着月色,独自躺在这块巨大的石头上,这块石头是少秋祖父用来推磨的,此时残破不堪,已然无法推磨,而少秋躺在这上面来得正好。这块磨石直径几乎有两米,而上面一片平整,断无坑坑洼洼之说,经过不知多少年风吹雨打之后,此时已然是光滑无比,亦且清凉干净。此时少秋躺在这磨石上,直如活在人间仙境,论舒服,无有能过此者。 小花已然好久不见了,此时如果走到自己的身边,与自己一起躺在这块磨石上,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可是不知为何,小花在夜里竟然不出屋门,宁肯热得要死,也断不躺在外面吹着凉风,怕天看到了自己的姿势,从而有损于自己的名节什么的。 少秋之一个人躺在这磨石上,而远处灯火之闪烁不断,繁星满天,东去之小河上更是颇闻渔夫的歌声。远处大山的轮廓与天边月轮相辉映,萤火虫一闪一闪地从天空掠过,树林中可以听到泉水丁冬之声不住地敲打着人的心扉。 此时,少秋已然是梦到了一位女士正从远处走来,此时站在自己的面前,脸带微笑,以其明眸皓齿看着自己呢。而这位女士,少秋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又一无所知,看来这毕竟不过只是一梦耳。 少秋从梦中醒来时,发现这天色正好,寥阔夜空正是天淡如水,风轻轻地吹着大地上的一切,包括少秋的头发以及不远处那株上了年纪的柚子树。而正于此时,码头边走来了一位女士,在此夜色之下,似乎不把少秋当人看,至少不当一个男人,仅穿一件小裤,而这大腿的白在月光下看来,还真是前所未有。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花姑也,至于此时之无故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亦可能只是路过而已,可能是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深夜无人,便去小河边洗了个澡,反正荒村此时已然是无人,一时图个方便,穿着甚少亦无所谓。 听到这女士走路的脚步声,少秋的心砰砰地跳着,希望这女士能够走到自己的身边,至少站在自己身边看看自己,可是,没有,那位女士似乎不把少秋当男人看,至少在她看来,少秋依然只是个孩子。女士走远了,而少秋此时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不复初时之澎湃激荡,却是一片死一样的平静,如一面死水,纵使是丢下一块石头,亦泛不起一片涟漪了。 不过如此来得正好,可以好好地想想这书上的问题,也可以想想小花,这些较比想那位女士,均来得有意义得多。想着想着,少秋便已然是睡着了,一觉醒来,看了看天空,东方已然是变白了,时辰不早,得上大山上去干活了,不然的话,对不起岁月流年的,荒村的人们会看不起自己的哦。 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儿,花伯早早地回去了,似乎成心想离开此地,因为听说大山上有鬼,似乎想让鬼打死之。对此,少秋虽然是心知肚明,可是也不能对他如何,更不能无端对人家发火,人家走不走是人家的权力,自己何可无端怨怅。 不过这大山上只有少秋一人之后,一时尚且有些害怕,因为传说之真假姑且不论,可是害怕是自己的事情,此时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不把这地里的庄稼种好的话,亦断不是个事儿。只好是呆在这大山上拼命干活儿了,不然的话,鬼能帮自己把活干好吗? 正于此时,一位女士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此女士不是别人,正是花姑也,而其此时见天色不早,太阳正渐渐地沉西,可是这大山上还真是凉快之至啊,这不,这位女士此时也学少秋的样,躺在一块大青石上。这块大青石边有棵巨大的松树,此时盖住了这块石头,上面平整光滑如水,人躺其上,颇为舒服。少秋干活累了之时,便不时会躺在上面,以缓解身上的劳累,亦且可以在此时听听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片歌声。 花姑此时躺在这石头上,却并不说什么,这让少秋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想走过去看看,可是这么一来,似乎又怕惊扰了人家。于是不管不顾,只是不住地在自己的大田里忙碌着,可是在此时,却听见花姑不断地笑着,不知躺在石头上有什么好笑的呢? 少秋碍于礼法之约束,此时不敢上前去,只是麻木地呆在自己的大田干着活儿,而对于花姑之呆在那块石头上,不时对自己笑着,一概视若无睹。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是个君子也。 花姑在石头上躺了一会儿,天色已然是渐渐黑将下来了,似乎不便再躺下去了矣,这便站了起来,之后又对少秋说了句怨恨的话语,这便又不住地走去了。而留下少秋一个人呆在这大山,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恨自己为人之不中用,不然的话,似荒村其他之男人,此时直扑过去,又将会是如何? 少秋耷拉着脑袋走下大山时,蓦然回首,大山上一片缥缈,烟雾因之而起,所有的一切皆显得如此虚幻。此时想了想那块青石,这时又匆匆走回,站在那块青石面前,此时不住地抚摸着,不时闻闻嗅嗅,发觉这石头还真是成了块宝石了,这便脱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躺下去了。而躺在青石上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简直无法言表,此时有了这块石头,肚子也不饿了,似乎已然成了神仙。 第三百二十六章 淡淡的月色(2) 在那块石头上闲躺了一会儿,此时天色不早了,不该躺在此地,不然的话,万一有鬼,想一人面对之,怕不太明智。少秋扛着锄头下了大山,此时在吃过晚饭后,又躺在那个磨石上,刚刚下过一阵雨,磨石上甚是清洁,简直不染一丝尘埃,与人之肌肤相接触,亦觉浑身清凉通透,实在是舒服之至。 荒村的夜色,在此时,可真是美的,没了人语闲话之声,白天的嘈杂不再,有的不过就是此时之安宁祥和。少秋闲躺在这石头上,面对这小河东去与不远处灯火之闪烁,不知为何,心绪有些淡淡的凄凉。 而小花又在哭了,敢情是花伯又在打她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想起小花,少秋只能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躺在这石头上,望着天空的月轮,心绪如脱缰之野马,横行于天际苍茫之中,而在此时,忽然听见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来,如一双精致的小手轻轻地叩着自己的心弦。 少秋不得不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而此时忽然一切又消失不见,唯风在不断地吹着,大山上的树木、不远处的一株小草儿皆微微地摇着身子,有如对少秋挥手致意。可是此时,不知何人踏着青石板,一步一步地走来了,叩击石板声于此时听来,清空悠远,撩人情意,使人一度欲仰天长啸,继而又不住地流泪矣。 来者何人也,于此炎炎夏日之夜,浑身上下所穿着之衣物少之又少,几乎可以窥视其肌肤上的毛孔,在此时看来,那毛孔几如张开巨口之野兽,直欲吞食人,包括人的灵魂矣。面对此物之不住地走来,少秋蜷缩在磨石上,心绪之撩乱何可胜言,动作亦相当之不得体,此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乍看之下,尤如醉汉,似鬼怪,张牙舞爪,飞扬跋扈,直如不把天地间一切之物事放在眼里了。 那人踏着青石板一步一步地走来了,而在此时听去,这声音令人真是相当喜欢,不得不为之而发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姑也,而这身上的特殊的气味,隔老远便被一阵风送过来了,这气味熏在少秋的身上,直使之飘飘然起来了,正不知所措之时,花姑此时又无端坐在少秋之身边,虽然与之不相接触,而且相隔遥远,却颇能闻到其身上发出来之阵阵诱人的味道。 少秋此时真的好想碰一碰花姑之身体,因为那实在是太过于诱人,为之那怕是就此故去了,亦当不在话下。可是看了看花姑那严厉的样子,纵使是她穿着甚少,亦不能对之有丝毫不敬之处,否则,让人知道了,黑匪之流能放过?不说人不放过,天也断不饶许。 “好热呀。”花姑自言自语着,此时看了看少秋,见他闭着眼睛,似乎也不打算吵他了,只是在那儿不住地摇着扇子,而此时一阵风扇在少秋的身上了,恰于此时无风,因此之故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那种女人的香味。 少秋当然不敢做什么了,只能这么躺在这石磨上,面对这少妇之呆在自己的身边,一时也甚且厚颜无耻地想把自己的脚放在花姑的肥白的大腿上,但是这被花姑拒绝了,拿住了少秋的那只脚轻轻地放在一边,而后又不住地扇着风,说着少秋不太听得懂的话语。花姑走后,少秋一时又独自呆在一片夜色之中,此时真是心里相当不舒服,自责、惭愧、忏悔…… 真不该把自己的脚放在人家的大腿上呀,如此作为,当是君子所为?此时要是传扬出去了,让人知道,不说打死自己,就是羞也羞死人了。 好在,花姑似乎并不责怪,对之也颇能包容,只是在往后的日子,对之可谓是多了些防范而已。而少秋此时也是因为一时之冲动,这天不知为何,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却忽然下起了雨来,这雨浇在人的身上,真是冰冷至极呀。 少秋从石磨上爬起来时,发现这荒村已然是一片大雨,瞬间便是一片汪洋,这片大水把少秋的石磨淹了,而似乎想致少秋于死地,一时周围一片之洪流,以扑天盖地之势直朝少秋而来。若非少秋动作迅捷,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巨大的木头已然是撞上了这少秋了,只要轻轻地一撞,以少秋读书之人之娇嫩,如何受得了这圆木之冲击,此时虽然是躲过了一劫,可是这磨石却被冲了一下,一时几乎碎了。 少秋不敢呆在外面了,进了屋子,而这荒村已然是一片汪洋,更有不少人尖叫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了或者是遭到人的无端毒打。而少秋此时打开书本,想看上几页书,但是想起自己之如此作派,岂是一个读书人所为? 就在这洪流之中,因为自己之一根木料被洪水冲走了,少秋不能不管,此时出了自己的屋门,好在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若非是她提醒,自己何至于知道这木料已然漂走了呢?此时朝之泅过去了,此木料乃上好檀木,做家具之上选材料,此时断不能就此被洪水冲走了,就算是拼了老命亦当把此木料守护住。 此时随着这港湾出没在滚滚浪涛之中,不时沉没于浑浊不堪之河水,而双眼盯死了这木料,断不能让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去,不然的话,失去了这块木料,对自己来说将是天大的损失。而花伯之所以对自己与小花之间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根本之原因亦在此木料,否则的话,自己胆敢对他的女儿有任何非分之想,这结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此木料之名贵,早为荒村有识之士所认可,此时断不能就此遗失,否则自己真将是一无所有矣。可是,伴随着一个巨大的浪花,此木料一时几乎沉没了,而少秋紧跟着钻进了这洪水之中,却于此时,发现什么人抓住了自己的脚,一时想要挣脱掉,非使出吃奶之力气是断然不行的。 少秋对之大吼一声,而那抓住了自己的脚的手一时放了,不然的话,为了这块木料,自己已然是报销在此小河边矣。虽然是得救了,可是再看这木料之时,已然是灰飞烟灭矣,此时真是相当后悔,没了这块木料,而少秋再想对小花有所表白的话,只怕是徒劳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淡淡的月色(3) 且说花伯这天,因为下雨之缘故,不能上大山干活,只好呆在屋子,纷乱的雨丝令人惆怅如西下之夕阳。好久已然没了王子的消息了,而自己的女儿嫁不进王府,不能成为一代帝后,作为父亲,花伯会相当伤心的。 而自己的死女子,对少秋留恋依旧,纵使是自己百般算计多方作梗,而这两人尚且不顾死活,在荒村风花雪月地活着。花伯甚至想砍死少秋算了,如此一穷人,也欲学有钱人的样,谈什么恋爱,恋爱是穷人谈的吗? “要是王子在就好了。”花伯这么想着。有了王子之出现,自己的死女子可以转移注意力,不至于把所有的情意都放在少秋的身上,万一少秋是邪人,当然,这话也是花伯听来的,荒村的人们纷纷这么传说,说少秋是鬼,要吸人的血的。 当然,对于此等说话,以花伯之自信,尚不至于过于相信,他自诩会看相的,也曾偷偷看过少秋站在太阳下的影子,那影子不是明明白白的吗,而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因此,对于鬼之说话,花伯持怀疑态度,而对付少秋时,亦不如其他荒村的人们,而是手段颇有些缓和。 不过,老话说“众口铄金。”说的人多了,花伯再自信少秋是正人,此时也是渐渐失去自信了,有时做梦,梦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不就是一活脱脱的鬼怪? 而自己的女儿王子不嫁,却要嫁给鬼,这对做父亲的人来说,怎么说也是有些懊恼甚至想打死自己的。但是,花伯一时尚且不说破,既然是鬼,那么,逼急了的话,怕是有所危害,所谓“狗急跳墙”,届时少秋一怒之下,趁自己不防备打自己个措手不及,以核武器攻击自己一家人,那该多么糟糕。因此之故,对之也只能是采取阳奉阴违之策略,断不敢拂逆了他的意,否则后患无穷,甚至可能有灭门之祸。 当然,核武器之说亦只是个说法,少秋一读书之人,断不敢为此伤天害理之事,可是荒村颇有些人,为了出一时之气,而不顾及万世之安全,绝望伤心之情形下,或者会如此。但是,少秋断然不支持如此做法,纵使有天大之仇,亦当有办法解决之,不至于如此歹毒,此真真是断子绝孙之行为,应当为世人所唾弃。 说欲以核武器打人的是另有其人,此时花伯虽然在心里对其行为相当之不齿,可是暗地里却又与之勾结在一起,一旦少秋其人行为过于偏僻,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企图,来个霸王硬上弓,把自己的女儿欺负了,而自己又打不过的话,届时或许会用核武器对付之。对此,少秋是浑然不觉,因为花伯其人看上去吧,老实不过了,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心思会是如此歹毒呢? 当然,用核武器打人,这不过是下下之策,最好的办法不过就是像孙子兵法那样,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花伯想要的法子。 当然,自从听说少秋在一天夜里对花姑有所动作,竟然敢于以自己的臭脚去接近人家的肥白的大腿,放眼整个天下,如此作法之人怕是绝无仅有吧,何况少秋之年纪与花姑可谓是相差甚远,甚至都可以做他娘了,而其人还对人家心存非份之想,真是死不挑日子啊。平日花姑之美在荒村是人尽皆知的,荒村之人,几乎无人不爱其行为之轻佻与为人之放荡,纵使是古板之人如花伯者,亦概莫能外。 可是,当花伯知道少秋如此做法之后,至于如何知道的,此事又另当别论。反正花伯知道了少秋这样的行为后,对之更是深恶痛绝,自己如此一有钱之人,亦不敢有何非分之想,至于想与之睡觉这样的要遭雷劈的想法,更是断不敢有,而少秋何人,竟至于不顾礼法,而欲上下其手,打起了花姑的主意,为人之不自量力,竟至于斯乎? 可是,论打的话,少秋虽为一读书之人,而这浑身之力气不小,据说能凭一己之力而扛起打禾机,此事不是每个荒村的人都做得了的。花伯亦只能是抬着这打禾机上大山,断不可凭一己之力而将之扛起来,这绝对不可能! 此时听到如此传言,花伯便悄悄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想与之说道说道,说这花姑年纪已然是比他大,而这想要找女人的话,只能是找个比自己小一点的,当然,自己的女儿除外。可是,当花伯走过这少秋屋子门前时,发现这屋子门前并无人,这便啐了一口,之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以花伯为人之胆怯,知道了此等之事,亦只能是如此而已,要他采取进一步之措施,花伯只能是浑身颤抖了。说到底,花伯其人还算是比较善良的,至于吃醋之说,这绝对是另有隐情来着,若非花姑平日里对之眉目传情,不时送他点好东西吃,花伯又何至于对之产生如此龌龊之想法呢,毕竟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相当之好,此生有此一人足矣。 可是如此年长日久的过去了,花姑对这花伯虽然是并无任何情意,只不过是在某种势力之影响下不得不如此而已,此外更多的深意,比如爱情之说,还是算了吧。而花伯却深深地相信着这花姑对自己肯定是相当喜欢,不然的话,自己的内裤破了,而这花姑却执意要为自己缝补,这不是相当明显,她对自己情深意重吗?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可是,自己一如此喜欢的人,却被少秋无端用脚凑了一下,这还了得吗,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呢?因此之故,花伯对此少秋真是恨之入骨了矣,此时恨不能用核武器对他的屋子进行毁灭性攻击,不如此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而少秋当时也是中了邪了,自己对花姑并无留恋之处,可是看到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哼着小曲,一时也是鬼迷心窍,竟然似乎不受控制地把脚伸过去,在人家的大腿上凑了一下下。要是在平日,自己与之清醒相对,此事发生之概率几乎为零。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少秋亦只能是在心里默默难受而已,得到的,仔细想来,能有什么呢?屁也得不到! 此时听见有人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下死力啐了一口,此事颇有些复杂,一时非少秋所能驾驭,而且此人非别人,正是花伯。幸好,他只是啐了一口而已,这便又飞快地过去了,去与人闲话不断,当然此闲话之中心依然是少秋为人之不自爱,与某某人怎么怎么样而已。对此,少秋是颇能听到,若是一般荒村之人,少秋可能在忍无可忍之情形下,对之也会还以颜色的,可是这花伯是小花的父亲,自己敢这么对待他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 淡淡的月色(4) 一天,花伯因为天气太热之缘故,下了小河,坐在河边,河水清且涟漪,一时想起了花姑,不知趁着夜色与之坐在此处,当会是如何的美好呢?是的,曾几何时,也是有这么个闷热的下午,花姑与之坐在柳荫下,笑看风起云涌晚霞满天。那时,花伯因为怕荒村的人们说闲话,况且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见花姑在自己面前故弄风骚,一时也不敢多看,甚至还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当时惹得花姑不住地大笑。 可是此时不一样了,既然花姑对少秋产生了情意,那么与其与那穷小子好,倒不如嫁给自己来得强些。可是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小河边,而花姑已然是不知去向了,一时也只能是望洋兴叹徒增烦恼而已。 “妈的,这花姑肯定是与少秋在什么地方约会去了,不然的话,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小河边洗衣服的她,怎么会看不到了呢?”花伯如此自言自语着,心里对少秋更生仇恨,幸好少秋不在自己的身边,否则可能与之又要大打出手了。 可是此时,突然看到小河之中一处沙滩上有一物出没,状类猴子,动作相当敏捷,一上沙滩略坐一会儿,便又钻入了水底,好久不见出来。此物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水猴子,此时看到此物,花伯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幸好自己不曾下河洗澡,否则下场如何,有此物为证。 天色快要夜了,花伯不敢独自呆在这小河边,此时远处更是出现好大一朵云,其形状之怪异,变化之莫测,放眼整个天下亦绝无仅有。漆黑之天空此时更是听到有人在说话了,似乎是在叫花伯去叫少秋,听到此话,花伯忽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脑门,忽然之间,计上心来。 少秋在这天夜里,正在自己的屋子读书,因为六月天气,家里又别无长物,读书之时甚是闷热。而在此时,平日都会多少有些风的,可是此际,却什么也没有,不要说风了,就是风的影子也断不可见。 汗水不住地掉落书本上,已然是的打湿了好大一片纸张,使纸上的字迹模糊不堪,加上好花在门前不住地唱着丧歌,这想把这书读好,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可是,作为一读书之人,不读书的话,却又能作什么事呢? 还是读书吧,尽管天气如此炎热,火烧火燎的,亦无办法,只能是怪自己命运之不济吧。正于此时,听见门外有人打门了,在此静夜听来,此声音颇为可闻,尚且可以说是清晰得很。至于此人为何要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却一时惘然,可能只是来蹿个门吧,何至于如此想多了呢? “喂,开门哪!”那人拍打着屋门,声音是有些颤抖的,似乎有些犹豫,有些害怕,却又是如此决绝。来人正是花伯,却不知深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呢,难道小花出什么事了吗? “伯伯,有事吗?”少秋拉开了屋门,如此问道。 “我船沉了,还请你去帮我把这沉船找下,不然的话,这要是下起了雨来,小河涨水了,我的船就算没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两年的钱买下来的船呀,拜托你了。”花伯哭丧着脸对少秋说。 “你怎么自己不去捞呢?”少秋如此质疑地问道。 “不是,我气短,刚钻下河,最多能忍一秒钟,这便得立马出来,不然的话,真的可能会憋死的。”花伯这么说。说完这话,花伯又故意装出不得气出的样子,甚至还摔倒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副似乎再也站不起来的样子。 “哦,这样的啊,那你带路吧,我这就去。”少秋放下书本,况且此时也是天气太热,也想去小河边洗个澡了。 而好花此时已然是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花伯把少秋带到水猴子出没之处,此时又看了看对岸河中那处小河滩,上面赫然有一物,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哗啦一声扑进了河水,似乎再也不出来了。当然,以少秋读书之人,想以近视之眼看到黑夜之物,而且相隔遥远,怕是绝无可能的。不然的话,知道这儿有水猴子而尚且想扑进河水里洗澡,怕是连傻子也不会这么做的。 “就在这儿吗?”少秋问道。 “对,就在这儿。”花伯一脸严肃地回答。 少秋这便脱了衣服,此时便想钻进这河水中了,可是正在此时,花伯又叫住了他,“且慢……”花伯沉吟道。可是话说了一半,低着头想了想自己的女儿与花姑,便又什么也不说了。 “伯伯怎么了?”少秋一脸茫然地问道。 “没……没事,你先忙吧,我牛快要死了,得去看看了……”花伯丢下这话,便已然是如风逝去了。 花伯走了之后,少秋呆在这小河边,一时有些感觉不对劲,是呀,花伯根本就没有船,何来沉船之说呢?一时不忙着下水了,而且此时有河风一吹,自己已然是不太热了,纵使不洗澡也浑身清凉。这便不下河了,就这么坐在小河边,望着天上的一弯残月与一个不住地闪着血光的星星。 正于此时,借着淡淡的残月之光,可以看见一只黑手从河水中伸出来了,似乎想抓住自己的脚,可是少秋动作何其敏捷,一时似乎也不是此物所能抓住的,这便往后一跳,闪开了那物,不然的话,被那物抓住了,再想逃脱的话,怕是不太可能了。此时看见花伯也出现了,拿着一块石头,对着此物砸了一下,不然的话,少秋想从此物之手中逃脱掉,怕是非脱一层皮不可! “你走吧,此物我来对付!”花伯看着少秋这么说,说完这话,一时不小心被那水猴子抓住了,一时拉入了小河,而少秋纵使想去抓住花伯,可是已然是迟了。 一时河面上一片宁静,不再看得到浪花之荡漾,而这月轮西斜,星星更是有不少坠入了小河了。可是,夜色沉沉,更欲去何处找寻花伯呢,河面上静悄悄的,似乎只剩下少秋的呼喊声在空空的旷野不住地回荡! 第三百二十九章 淡淡的月色(5) 少秋找了一阵子,不见花伯之影子,一时也不便再呆在小河边了,亦且相当不安全,这便凑到花伯之屋子,一时不想走了。反正花伯已然不在了,那么以自己一强大的男士,来对付这孤苦无依之母女,亦当不在话下。 而小花看到少秋,不知为何,心里甚是不待见,若非是他,自己的父亲何至于无端失踪在小河边,这其中之缘故,肯定与少秋有莫大的关系。可是,此时赶他走的话,也是不行的,因为此人此时似乎赖着不想走了,不住地拿着眼睛瞅看着自己,对此,花婶也不便深管,怕如花伯似的,因为在其中作梗,现在倒好,落得个失踪之下场。 花婶不敢管这事了,一时在这屋子,便只剩下少秋与小花了,而小花此时想关上屋门,毕竟夜色已然是深了,再呆下去的话,万一有鬼来了,掐死了自己,这可怎么办呢?而少秋,此时见小花已然是无依无靠的了,此时纵使是对她来个霸王硬上弓,相信以小花之好,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抱怨的。此时坐在其屋子门前,不住地拿眼睛瞅看着她的身体,而她的头发在此时看来,竟然变得如此乌黑漂亮,尚且不断地散布出香味出来。 夜色如此深沉了,而少秋并不走,似乎想在其屋子里睡觉,这对小花来说,凭女人的本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至于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一时再三思量,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男女之大防亦不可或缺,这便关上屋门,不敢与此人共处一室,不然的话,传出去了,有伤荒村之风化。 可是,少秋知道花伯失踪了,此时还有何害怕担心之处,纵使是在此时屋子把这小花强暴了,量她亦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尽管自己只是个读书之人,但是对付这对母女来说,自然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的,不然的话,假如花伯尚在世,自己何敢无端凑到此处,那不是找死吗? 可是,小花已然是关上了屋门,此时想进她的卧室,怕是有些麻烦,本来想硬闯进去的,可是这门要是破了,届时挡不住西北风之呼啸,大冬天容易感冒受凉的,这也不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于是就这么坐在小花的屋门前,希望她能够出来,万一晚上出来解手,那时自己再钻进其屋门,赖在其屋子,打死也不出来,看她能把自己怎么样。 如此过了一大半夜了,不要说小花出来,就是连声咳嗽亦不听闻,如此呆在此处,有何意思,倒不如去自己的屋子读书来得好些。可是,当听到少秋的脚步声,知道其欲离开,小花此时忽然拉开了屋门,之后又一口气吹灭了灯火,此时少秋不趁虚而入的话,那简直不是个人了。 少秋钻进了小花的屋子,可是这黑灯瞎火的,一时半会儿尚且找之不着,这便在屋子里摸开了,可是摸了好一阵子,不要说摸到个人了,就是一张桌子也摸不到。相反,此时不知踩着了什么机关,上面一桶什么东西哗地一下倒了下来,气味之难闻,实在是平生所仅见。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为了自己的女人,受这点苦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摸来摸去的,最终还是摸到了灯火,这便点上,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满是臭屎,而这屋子已然是人去楼空,不要说看到小花,就是她床上的铺盖已然是不知去向了。敢情小花趁着自己进屋之当口儿,在吹灭灯火后,立马麻利地溜了出去了,此时身在何处,一时也是无从考证。 “敢情她是钻到了床下了?”少秋这便趴在地下,往这床下看去,可是除了看到一只大老鼠外,什么也没见着。那只老鼠,因为觉着少秋不似熟人,这便张开巨口,对之狠狠咬了一下,使少秋一时负痛逃亡,此时断不敢再在此屋子呆片刻,不然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转身准备往外走去,出了屋门,外面月色下,赫然一少女立着,此时孤苦无依,如霜月色使之看上去浑身冰冷,寒风中毖毖发抖。少秋此时扑上前去,欲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体,可是少女不从,此人对自己的父亲可谓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而自己如何可以与之同床共枕呢? 但是,少秋拿出了扛石头的劲头,想趁着少女孤苦无依之际对之欺负一翻,反正她也是失去了父亲的人了,纵使是自己对之再怎么无耻,想她一弱女子能如何呢?不过就是哭哭罢了。 一看到少女无助地站在一片风中,少秋浑身上下可谓是鼓鼓囊囊的了,此时之身体几乎有上千斤的力气,不要说抓住一个人了,此时纵使是扯住了牛之尾巴,想必以牛的顽强,想逃脱也不可能。而看到少秋成了这个鬼样子,少女一时也只能是怨自己命不好而已,此时喊起了自己的父亲的名字,可是花伯已然是不见了,喊父亲有何用呢? 小花此时不想和少秋发生关系,因为尚且不知道这事情之主要经过而贸然与之在一起了,如果父亲知道了此事,当会说什么呢,会不会骂自己不争气呢?可是,少秋已然是等不急了,这便扑过去,想抓住少女的手,可是少女此时如风逝去,想在荒野无人之处抓住她,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少女在前跑着,而少秋紧追不舍,不逮住了她,这对少秋来说,似乎不算是个男子汉。但是,少女奔跑之速度亦非常人所能及,少秋以一介书生而欲追上,若非下一翻死工夫,只怕是不能做到。 “站住!”少秋在后面不断地喊着,似乎不站住了,这便要把她杀了。 但是,少女无语以对,想不到少秋是这号人,算自己瞎了眼睛,此时若非怕疼,这便欲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了。长着这么副没见识的眼睛,要它何用,不若抠下来算了。但是,少女也只能是在心里这么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这么做了。而此时少秋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呗,反正自己已然是无依无靠的,此时碰到了这号人,亦只能是算自己的命不好而已。 少女没命地跑着,而少秋对之穷追不舍,天地间尘土飞扬,而小河之中,似乎也颇能闻得到呜咽之声。 第三百三十章 淡淡的月色(6) 此时少秋把少女追到了一个山谷之中,此山谷颇不见人,纵使是白天亦少人行,晚上更甚,而少女身处其中,亦只是权宜之计,断不敢呆得太久,否则后患无穷。但是,少秋见少女进了山谷,此山谷又名死亡谷,进去之人,想活着回来,除非有天佑,否则绝难办到。 少女在死亡谷略呆片刻,便不敢再前进了,因为听到山谷之中,似乎到处有人在对自己说话,夜色正浓,而挂在天空的月轮不知为何,一时之间竟然成了红色的了。红月轮洒下光在大地,此时死亡谷里,绝无寸草可见,石头此时也是破碎不堪,风轻轻一吹,这便悉数化为一缕轻烟灭去。 若非少秋苦苦相逼,否则,少女何至于出此下策,敢独身犯险,贸然进了死亡谷,此时想出去,可是想找到山口的话,怕是有些难度。而少秋对少女也是志在必得,煮熟的鸭子岂能让飞了,此时不管是到了哪,那怕是天涯海角,亦当不会放弃,此天赐良机,如何可以无端错过? 山谷两边的树木悉数可以自由移动,甚至可以说话,当然,听着这些树说的话,少女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可是自己纵使是死了,也不能把自己的清白身子拱手让给少秋这无耻之徒。不然的话,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呢? “你要死了……”一树如此对小花说着,声音苍凉而冰冷,闻之令人胆寒,特别是在此时,更是使小花泪流满面。而那树见少女孤苦无依,此时也厚着脸皮张开了巨口,想以自己如此缓慢的动作而吞噬之,这要是被此树吞食了,传扬出去的话,岂非让人笑话。 但是,少女动作何其敏捷,此时在地上捡了块石头,高举过头,对之吼了一声,而树面对此石头时,一时也是有所收敛,并不敢过于嚣张。此时不知什么地方吹起了一阵冷风,风过处,树更是无端咳嗽起来了。 红月轮下,这树的样子真是相当难看,见少女不从,一时也是肚子饿了,饥不择食之情形下,竟然把身边一块巨大的石头慢慢地吞下去了。吃完之后,对着少女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甚是以吃不到她为自己人生之憾事。 可是,这树在吃了石头之后,可能是觉得不舒服吧,又不住地把这些刚吃下去过的石头悉数吐出来了,借着淡淡的月色,少女甚至可以看到这树的脸色,真是相当之难看,满嘴黄牙上沾着不少尘土,一时吐不掉这些尘土,这使之相当难受,这不,竟然悠悠哭泣着了。吃不到少女的话,看来这树也是活不成了,它在此死亡谷等着少女不知等了多久了,可能在少女没有出生之时起就开始等了吧,可是此时又吃不到少女,这对树来说可谓是相当不利的。下一个进死亡谷的人不是没有,可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树此时骂开了,对少女可谓是相当仇恨,这便放声大骂,甚至把自己的嘴巴都骂破了尚且还要骂,而听到这骂人的声音,少女也是不干了,凭什么无端骂自己呢,自己又没有得罪人,至于无端被骂吗?而且这树此时尚且要辱及自己的父亲,以无比慵懒的语气骂自己父亲是傻瓜,天底下有这么无礼的人么? 少女逃过了这树之圈套,可是少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此时被树枝缠绕住了,此时想脱身的话,若无外人之帮助,恐怕是无法做到。见少秋被这树缠绕住了,而这树此时又悠悠地对之说话了,此树据说从来不说话的,可是这一旦说话了,那么一定会死人的,至于死何人,却是有待商榷之事。 少秋从来没有碰到过这号事情,自己虽然是博览群书,但是关于此树之历史记载,似乎书上并没有。不然的话,早知此处有这号怪物,打死自己也不至于进来,此时什么女人也不想了,怎么出去才是自己眼下苦苦考虑之事情。 “来,让我们亲吻一下吧。”树此时边慢慢地说着这话,边把自己的嘴唇凑上来了,可是一看到那树的嘴唇,少秋就不住地害怕,浑身上下如秋风中的树叶,就怕这树一旦咬住了自己的嘴巴,届时想脱身的话,怕是绝无可能。 少秋使出了自己浑身所有的力气来对付这树的无礼,此时真恨不能有把刀呀,可以来个快刀斩乱麻,把这树砍死算了。但是,自己空手进谷,此时要去什么地方觅刀呢,只能是这么被这树缠着等死而已。 当此树咬住了少秋的嘴唇之时,少秋绝望了,此时恐怕再也见不着少女了,而想与之同床共枕,只能是寄希望于来世了吧。正于此时,少秋感觉到有人在树的背上砸了一石头,而此树负痛,此时转过了身子,不再咬少秋,少秋趁此机会火速脱离了此树之缠绕,尚且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对之砸了一石头。树转过身子来看少秋之时,那帮自己的人已然脱险,而少秋也是早已逃之夭夭,树此时纵使是再歹毒,怕也只能是对付对付身边的石头,至于想再度吃人,怕是不可能了。而且,此树眼光极短,认识能力有所不足,以为打自己的不过就是石头,而于人有何关系呢?这便放过了少秋与少女,而对这作为工具的石头却是恨之入骨,这不,把这些打过自己的石头吞进了肚子,咬得稀烂,狠狠吞下肚子了。 幸好树并不怪自己,可能只看到石头而没有看到拿石头的人吧,不然的话,如何会放过这两位呢?而此两位,见树对石头不仅生生吞下去了,而且还似乎念出了咒语,使其他的石头悉数垮掉了,而这山谷两边的石头,因为咒语之缘故,也一瞬间塌了下来,压住了树,渐渐将之埋了。 少女仍旧没命地跑着,少秋对之穷追不舍,而山谷之中,断壁悬崖之上,幽幽哭泣之声若隐若现。 第三百三十一章 死亡谷(1) 少女逃着,可不能让少秋逮住了,否则后患无穷,且名声受损,以后想在荒村生存,怕是非常之困难了。而少秋,对少女是志在必得,况且此时没了花伯之叨扰,自己对之正可以一试身手,不怕她不依,此时抓住了,唯一之下场便是要将之变成自己的老婆。 能进入此死亡谷的人,没一个能出去,这不,在这谷底里,此时借着淡淡的月光,甚至可以看到累累白骨。不知多少人进了这个山谷,也不知多少人就此葬身于此,此时天空不住地闪电着,夜色变得更浓烈,而少秋已然是看不到少女了。 此时在山谷中生了个火,借着火光,少秋忽然发现这山谷石壁之下刻有字,字迹虽不太明朗,却看得清楚,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少秋死于此山谷。面对这话,少秋一时绝望,看来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此处呀,但是,在死之前,亦要与少女好上一回,否则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亦将是不得安息。 但是,少女此时身在何处呢,根本就看不到,山谷之中,此时不住地下起了雨,雨丝纷乱,淋着此雨,使人心绪苍茫。一时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着了,也不知道究竟要往什么地方走,但是前方依稀可以看到灯火闪烁,而少女的背影赫然可见。 却只一闪,少女随即不见,而这天空的风吹在人的脸上,令少秋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况且此时也真是困了,这便躺在这石壁岩洞之中,姑且睡一觉,反正自己已然是不会走出这死亡谷,此时也懒得努力,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之没有意义了。 半夜时分,少秋不知被什么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往外一看,不知为何,竟然看到了自己站在外面。那真的是自己站在那儿,也不说话,也不看着少秋,只是这么背对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呢?少秋就这么躺在这石壁之中,望着那个站在一片乱风中的自己,此时真的好想上前去与之打声招呼,可是这外面渐渐下了雨了,如何可以出去呢? 雨夜,那个自己就这么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少秋,似乎想与之说说话,可是又并不敢走上前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难道是反射的光?”可是此处并无任何灯火,所有的,不过就是天光而已,但是这天光能使自己分身吗? 少秋绝望在望着自己,从来没有不靠镜子而能看到自己之事,而且这自己尚且站在这外面,似乎想与少秋说些话,但是毕竟不敢走近,就如一位做错了事的孩子。外面的大雨不住地下着了,而少秋尚且呆在这破败的石洞之中,此时无眠,只能是望着这外面的自己玩儿了。 “敢情这便是自己的魂了?”少秋如此在心里对自己说,可能是吧,不然的话,如何会与自己这么相像呢? 可是自己的魂如果丢了的话,按照传说,这人可能就会没了呀,而少秋望着那个站在大雨之中的自己的魂,不知要如何才能使之不丢呢?也真是的,自己的魂为何会出来呢,这要是万一被风一吹的话,刮走了,自己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找不到它的。 少秋此时躺在这石壁破洞之中,面对这呆在外面的自己,想上去,为之披一件上衣避避风寒。不过还好了,这大雨也只是一过性的,不久便已然是雨过天晴,虽然天未大亮,可是辰光却依稀可见了。 东方发白之后,少秋从石洞之中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出了石洞,而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此时也伸了个懒腰。少秋这便想上去与自己说说话,可是那自己竟然是背对着自己,此时想与之说说话,怕是不可能的了。 “喂,等等!”少秋此时喊了一声,想对自己说说话,问问他何以会无端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可是那个自己对此并不感冒,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住地往前走着。少秋本来不想走了,可是不走的话,一时找不见了自己的魂,却该如何是好呢? 有时少秋就想呀,如此走下去,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不如就不走了吧,回去算了。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又往往可以看到小花的影子在自己面前一闪,之后又一度不知闪向什么地方去了。自己看来也只能是不住地往前走着了,不然的话,没了小花事小,而这要是真的丢了自己的魂,这却如何是好呢? 自己本来不想去找小花的,可是自己的魂已然往前走去了,自己能不跟着自己的魂吗?这要是把自己的魂弄丢了,这想再在此死亡谷中找到,恐怕比登天还难呀。唯一的办法便只能是这么看住了它了,千万不敢将之弄丢,不然的话,到底会发生何事,谁知道呢? 如此走了不知多久,大概走了一天了吧,而这山谷依然是没有尽头似的,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当少秋不想走了之时,便会看到小花的好看的影子在前面一闪,而自己的魂便不可控制地追了过去,而少秋此时也不能不赶过去,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可是,小花只是一闪,这便又立马不见,而自己的魂面对这空旷的山谷,一时也是欲哭无泪,有时甚至想转过身来,与少秋打个照面。但是少秋尚且在不知情之情形下,不敢看这自己的魂,不然的话,万一不小心把自己魂看坏了,或者是看死了,那么对自己来说不是太可怕了吗? 如此三人在此山谷不住地前行着,一时尚且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而这山谷两边,不时可以听见有人在说话,不过就是“少秋要死了……”之类的不吉利的话语。但是,虽然是如此,少秋尚且要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断不敢以有人如此对自己说话,便放弃对生活之美好的追求,那怕此时出现了这事儿,一时也不能使其对生活的热情有所冷却。 正于此时,山谷之上,正当自己魂所在之处,有块上千斤的石头砸下来,一时使自己的魂死了,生生被石头打死的。看着这不知谁人打死了自己,少秋之愤怒是相当大的,谁人如此大胆,竟然以如此卑劣的手段砸死了自己,这怎么说也得给自己一个交待不是?但是,山谷两岸,此时不要说人了,就是一只鸟儿也看不到,此时该向谁去讨个说法呢? 第三百三十二章 死亡谷(2) 没了魂,少秋一时感觉不太对劲,似乎真的丢了魂,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种暗示?不过,这魂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也死不了,而从此之后,便再也看不到自己的魂了。 而没了魂,少女的影子也一度找不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此山谷不住地走着,早知如此凶险,才不进来呢?此时走了不久,天色已然是夜了,而少秋再也找不到藏身之地了,石壁上也断不存在石洞,可是这天色阴沉沉的,却要何处去安全过此一夜呢? 正于此时,午夜梦回之时,少秋睁开眼睛往外一看,见一队行人披麻戴孝地走过自己的面前,有女人幽幽哭泣之声,而不少壮汉正抬扛着一棺材,边打着哦嗬边路过自己的身边。一般来说,碰到这号事情,少秋得为死者路祭,烧些纸钱,或者为之酹些酒什么的。但是此时,少秋却要去什么地方找寻这些东西呢? 夜色下,幸好这伙人没有看到自己,不然的话,不知会不会对自己有所图谋呢?这些人走过之后,死亡谷一时又冷清下来了,只在散布着不少石头的地面之上,残留下不少纸钱而已,这些纸钱随风飞舞着,有些甚至飞到了少秋的身边,不住地旋舞一阵,便又飘然而去。 正于此相当害怕之际,少秋见天色已然是快要亮了,这便继续沿着山谷走去,因为在前面,少女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对自己微笑呢。这要是不过去与之说说话,共度这良辰美景,这便算是对不起上天的一翻好意不是? 可是,与少女虽然相隔如此近,但是想追上她,想一亲她的芳泽,却又似乎是不可能之事,因为在走路之时,不时会碰到些石头,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是在跨过这些石头之时,甚至会把自己的脚磕破了。而有时,面前明明摆着的是条细小的水沟,可是走到了这水沟边一看,却又一下子成了一条大河,汪洋大海似的,想跨过去,谈何容易! 少秋此时泅过了这小河,到了河之彼岸,回首一看,发现这依然只是一条细小的水沟,而自己的鞋子尚且还遗留在水沟之彼岸。这便伸手将之拿了过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然是搞到手了,而此水沟却再也不能变成小河矣。 少女在前方,就在前方,此时断不能使之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不然的话,错过了这千载难逢之机会,再想与之相好,怕不可能了。而看到少秋跟着自己,少女不住地微笑着,甩动着长发,而这头上的花朵更是不时会落下来,在此山谷散布出醉人的芬芳。 到了天色夜了之后,虽然是追了少女一天了,看看便追上了,可是这距离还愣是差这么些,漫说拥之入怀,就是摸了摸她的手亦无法做到。此时也是不知是怎么回事了,这便在这山谷生了个火,可是一阵乱风刮过之后,这火自然熄灭,一时呆在山谷一片漆黑之中,只好是不住地在心里流着泪水而已。 不知何以,天竟然下起了雪,而这雪花一片片地飞舞,倒似妈妈的手不住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一度令少秋不再感到如此害怕。却在此时,看到一位戴着高头大帽的男子悄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太看得清其人之相貌,但是夜行不打火折,摸黑前进,真不知其是何方神圣也。 少秋面对这浑身漆黑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本来想与之说个话的,可是看到那人神情如此严肃,对人如此冷冰冰的,一时不好与之说话,只能是姑且坐在这山谷一块巨大的石头边,略躲躲风寒而已。此时本来以为只不过是过往之行商,可能是急着赶路回去,或许其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行色匆匆呢? 而少女也存亡未卜,少秋一时独自呆在这山谷,面对此戴着高帽之人,因其人脸色如此严肃,想与之攀个话已然是不成,只能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便又继续躺在这巨石边。如此过了一阵子,尚且以为其人走远了,心里不再害怕,因为如此之人,尚且可以说是自己从来未曾碰到过的,此时悄悄走远,这对自己来说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当少秋站起来想在这山谷中解个手时,发现那戴高头大帽之人的身后尚且跟着一具髑髅,跳跃着前进,紧紧跟随着这戴高头大帽者。对此,少秋尚且不知是怎么回事情,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不然的话,何至于看到如此人物呢? 见少秋怔怔地瞅看着自己,此髑髅尚且扬起了巴掌,对少秋做出了欲打耳光之动作,少秋一时把眼光移开,不与之一般见识。“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呀,怎么老是碰到这号人物呢?”少秋仰天长叹,此时如果有少女在就好了,自己不至于如此害怕不是? 少秋没命地往前跑着,断不敢在此山谷停留片刻,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却在此时,似乎有无数的髑髅把自己包围了,而想生离此处,不脱去一层皮的话,恐怕是做不到了。 可是,髑髅已然是包围了自己,再想好好离开此处,非打倒几个,如何能做到?但是打这髑髅的话,那上面如此肮脏,布满了不少蛆虫不说,尚且还可能有毒。可是少秋是读书之人,当然是最讲卫生的了,一时不敢下手。但是这些髑髅已然是悄悄地伸手过来,而只要少秋的皮肉与之一接触,立马脱掉,沾在髑髅身上去了。 对此,少秋在尖叫一声之后,几乎晕倒,但是又绝对不能晕倒,不然的话,自己的这些皮肉还有吗?努力挣扎着站起来,此时在地上捡了块土块,欲以自己手中的土块对付之,而这些髑髅见少秋如此不讲道理,似乎并不是好惹之人,一时也不便对之过于逼迫。 此时断不能与之接触,不然的话,这么多的髑髅,自己要失去多少皮肉呢?但是,其中一位不要脸的髑髅已然是扑过来了,幸好少秋一闪,这便躲开了,不然的话,只此一下,被它抱住了,这后果如何自不用说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死亡谷(3) 正于此时,前面戴高头大帽者一声咒语,此些个髑髅悉数浑身一颤,放过了少秋,慌忙离去。而少秋此时目送髑髅离去之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庆兴自己之捡回一条命,不然,甭说追少女,尚且有可能出不了这死亡谷。 如此走了几天,已然是不知走到什么地方了,少秋此时又蜷缩在此山谷,不知要如何才能出去,而呆在此处过夜,此亦是迫不得已之事情,否则,谁人敢无端住宿在此,不要命了吗?这天夜里,少秋又独自住在石壁上一个破败的洞中,此时望着外面,颇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这月轮下风刮过的声音,凄凉而残酷,所过处,无不残破,就算是这石壁上的石头,被此风一刮,亦悉数滚落,之后不知消失于何处矣。 月色是好了,而山谷之中,似乎还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又啥也没听到,不过就是风纹过这天空留下的凄凉罢了。而少秋此时从梦中醒来,放眼望了一眼这外面,忽然见一妇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对着少秋,无端幽幽啼哭。 这妇人之声音忽近忽远,而这青色的上衣,在夜色下看来,不甚看得明白,却给人一种神秘阴暗之感觉。深夜时分与之共处一山谷,放眼四顾,荒凉落寞之中,透出阵阵阴险残贼之气氛,而偏偏少秋只有一人面对,否则的话,纵使是阎王出世,亦当不惧。 此妇人之哭声飘忽不定,叨扰着少秋之清眠,此时不要说睡觉了,就是坐在此处,亦相当雷人,而少秋绝不敢出石洞半步,否则后果如何,唯天可表。可能是知道少秋之害怕自己吧,此妇人不走了,相反,此时凑上前来,与少秋可谓是相距咫尺,一度堵住了其栖身之破洞,此时唯有逃离此处方为上上之策,可是少秋已然是双脚无力,再想逃亡,谈何容易。 再者说了,少女存亡未卜,而自己就此逃亡,丢下少女一人于此凶险至极之地,他人或许可以做到,而少秋不行,纵使是死了,亦不能丢下少女,否则的话,何以堪良心之谴责?此妇人此时身影一闪,便已然是不可再见,而其声音在此山谷回荡,一些草木在此声音中纷纷死去,而少秋此时也莫名悲伤,一时心灰意冷,竟然生出终老此处之打算,人生之雄心壮志,于此际纷纷土崩瓦解。 此时又看到少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只是站在一片月色下,玲珑的月色令人很想扑上去与之说说话,看着这天空,而这天空的星星真的有一颗落下来了,划了一条条的线,一度又不知消失于何处。正如此想着之时,少女身边出现了一位王子,此时骑着白马,与少女共舞于少秋之面前,月色泠泠,而风细细地吹拂着少女白色的衣裳,乍看过去,有如仙女。 在少女如此漂亮的衣裳面前,少秋自惭形秽,不敢与之说话,亦不能阻骑白马的王子对她的问好,此时自己只能是干坐在破败的石洞,以为此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如人家,更有何不平抑郁的呢?本来想走出此山谷,可是正于此时,少女与白马王子手拉着手走过少秋的破洞门前,尤如并不曾见到他似的,也不与之说话,亦不看他一眼,便即离去,渐渐不知消失于什么地方去了。 少女离去之时,少秋觉得自己再活在人世已然没有意义,何不就于此处寻一长绳,悄然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此想着之时,石壁上当真出现了一根长长的藤条,从石壁上伸下来,刚好在少秋的面前左右摇摆,对于想自尽之人来说,可谓是方便之至。少秋此时凑到了这藤条边,藤条下端正好结了个圈,此时把头伸进去了,想以如此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不和为何,想到了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屋子时,又想到了书,可不能就此死去呀,但是,此时又想到了少女离去之背影如此决绝,自己还活在此人世尚且有何意义可言呢?这便抓住了这根藤条,可是,想到此是死亡谷,一切不辨真假,就此故去,似乎不妥。 此时放了那根藤条,而再看之时,发现此物并非藤条,而是一长蛇悬垂于自己的破洞门前。此时吓着了,火速逃离此处,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等不堪之大事。 如此往前逃了一阵子,而那长蛇似乎并不追过来,只是慢慢把自己的尾巴缩上大山去了,而少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兴上天之垂怜,否则今夜今时,定当死在此处矣。往前赶去之途中,希冀此事不实,少女依旧好好的,并不曾与何王子之流走离此处,如此想来,自己尚且可以与之一晤。只要能与之呆在一起说说闲话,此生便已然是无憾,此外更多的想法,以少秋之本分,尚且不敢奢求。 少女的影子在前面一闪,不过亦只是一闪,便又不见,而少秋对之可谓是不离不弃,此时往前跑了一阵子,终于是再次见到了少女了。少女就呆在自己的前面,可是当少秋与之说话之时,发现并非小花,虽然背影极其相似,但是这脸上的神色与看自己的眼光较之小花相去甚远,可以断言,此女绝非小花,到底是何人,一时无从知晓。 此女看少秋的眼色冰冷刺骨,虽然样貌大致相当,但是对自己的感情,却几乎是没有的。不过,既然失去了小花,有此一女之存在,亦足以使自己活得开心,不至于有轻生之念头,人生至此,足矣。 当少秋与之坐在一起,想攀个话话之时,此女却愤然离去,眼光凶狠至极,横扫过来,直如机枪扫射,使少秋打了一个激灵,吓得几乎魂都丢了。而此女与少秋本来就不认识,此时不想与之呆在一起,只好怨恨地瞅看了少秋一眼,这便离去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死亡谷(4) 少女此时到底身在何处呢?少秋不住地在心里问着自己,要是没了少女,而少秋欲凭一己之力活在此人世,怕是不太可能。 如此过了几天。一日,少秋又穿行在此山谷,不出此谷,不找到少女,誓不为人!但是,如此过了几天,不要说找到少女了,连个影子也不见。此时少秋也不管这少女不少女了,能出此谷,便已然是相当不错了。 此日,少秋独自走在此死亡谷,天上无半点云彩,而这烈日烘烤之下,山谷之中颇有不少草木渐渐死去。泉水已然干涸,想要弄到水源以解渴,一时半会儿似乎无从做到。 更为可怕的是,这太阳明明已然是快要坠下西山了,可是不久,又从西边升了起来,依旧暴晒着这死亡谷中的一切。一时呆在此山谷,又无躲荫之处,而这石壁上的山洞悉数垮塌,只能是任这太阳不住地炙烤着大地,而少秋此时也已然是浑身不自在,想找个地方睡觉休息,但是这么高的温度,任何地方皆是一片炙热,想睡觉,没门! 如此高温下,可能太阳也晒昏了头了吧,本来是从东边升起,到了西边,这便要休息了,可是此时阴差阳错地又打西边升起来了。依旧晒着这死亡谷,使呆在这里的累累白骨,此时可谓是燃起了火苗,渐渐的化为灰烬,随风散去了。 如此毒辣日头下,石壁上的石头此时也受不了了,纷纷无端哭泣,在喊着了了。更有不少石头纷纷崩塌,从悬崖上摔落下来,化为一阵烟,就此没了。 少秋却苦苦挣扎着,断不能就此死去,还得回去与少女在一起呢,况且自己的书还没有读完,如何可以就此死去呢?可是这太阳多么毒辣呢,不死去的话,看来也不由少秋说了算,正于此时,这两边石壁之上更是无端生了火来,此火之炎热,较比倒行之太阳,来得更是令人不堪。到底是何人如此无聊,本来这天气就够热的了,却还要生出一把火来,这还叫人怎么活呢? 此时前行,亦只有不断地前行才能找到希望,不出此谷,断无生理。此时太阳太大,这便想在石壁上找个山洞,略躲躲这害人的太阳,因为如此多时日过去,少秋已然是瘦了一圈,身上再无可出之汗,如不找到可以躲荫之处所,这便会如那些白骨一样,断送在此荒凉无毛之地矣。 在前方不远处,还真就有个山洞,而且似乎可以听得到水滴声,在此时听到这泉水滴落之声,清空而悠远,闻之令人喜上眉稍。可是,在那个山洞之中,赫然一虎蹲着,幸好只是屁股朝着自己,一时半会儿不注意,否则以其对食物之饥渴,不扑杀自己于此处才怪。 少秋可不敢打扰到那虎了,悄悄过去,绝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否则以虎之灵敏,届时扑过来,自己本来只是一介书生,却要对付这歹毒害人之物,其取胜之把握能有几成呢?可是,少秋由于害怕过度,不小心踩破了一个气球,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而此虎此时虎吼了一声,声震天地,不少石壁上的石头纷纷碎落,更有不少落在此虎之身上,渐渐地将之埋了。 “感谢老天之保佑,不然的话,自己如何是此虎之对手,还不得变成其待宰之羔羊?”少秋看着那虎被活埋了,此时在心里默默对着老天自言自语着。可是正于此时,那虎又从这乱石堆中爬出来了,抖落了身上的碎石块,往前一跃,已然是与少秋相距咫尺,这便扑杀过来,而少秋面对此物,此时已然是几近脱水之状态,更有何力气对付之? 幸好,此时虎扑杀过来时,一下子不知何以,竟然变成了一张纸,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却把少秋吓得,此时倒在这地上,一时无力爬起来。而这纸老虎,此时成了纸,在太阳毒烈炙烤之下,化为火燃起来了。 而原来老虎栖身之所,悉数为石块掩埋,此时更要如何找寻呢?少秋看了一眼天空,真的无半点云彩,所有的,不过就是这湛蓝如水的存在,可是不知这天到底有无眼睛呢,不然何以会陷自己于此绝境,几乎无法出去了呢? 正于此时,石壁上的石头渐渐地,因了这高温天气,开始猛烈燃烧,如有人在上面烧了油似的,一时山谷一片火海,而少秋面对这从天而降之大火,一时也只能是束手无策,干站在这山谷,等死而已。好在,此时不知为何刮起了风,大风横空而过,不少石头上的火悉数灭去,而这天空一度也是阴云密布,不久便已然是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真的是上天保佑啊,谢谢老天!”少秋望着天空,如此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可是,这大雨竟然下个没完没了,而这雨水不知何以,竟然无法流出山谷,而这山谷之中,一时水位开始上涨,渐渐地把少秋的脚踝淹没了,而行走在这一片淤泥之中,拖着疲累不堪之身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水中渐渐可以看到鱼儿之跳跃,不时有鱼甚至把少秋脚上的肉咬下一块来,之后又寂然不见。 面对此事,少秋可不敢在浊水之中前行了,不然的话,有多少肉够这些鱼儿之撕咬呢?但是,不走在这浊水之中,少秋又能走在什么上面呢,难道可以飞檐走壁吗?他可没有那个本事。 少秋此时横棍在手,一发现可疑之物靠近自己,这便一顿乱打,不如此,想要逃离此处,怕是不成的。也许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吧,这些鱼儿纷纷不可再见,而少秋冒着雨,继续独行于此山谷之中,天上的雷不住地击打着石壁上的石块,更有不少就此崩塌,纷纷落入了山谷,几乎阻断了少秋前行之路。 幸好这雷不是打在自己的身上,不然的话,本来身体已然是够虚的了,只此一下,便算是完蛋了。而这浊水中的鱼儿,因为雷击之缘故,死去了不少,不过这也来得正好,不然的话,面对这咬人的鱼,一两个尚且可以,对付这一群鱼,纵使少秋有三头六臂,怕也不是其对手。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把青菜(1) 少秋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天色已然是夜了,而天空下着雨,雨滴落去,溅射在石板上的声音清空凄凉。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出了那个山谷的,也不知少女此时还好否,如此多时过去了,似乎与之再也不能相见了矣。 可能是神之保佑吧,不然的话,想出死亡谷的话,恐怕是不行的。可是少秋还真的出来了,虽然不知是如何出来的,反正他已然是出来了。 吕镇。 黑匪这天又早早地起床,如荒村其他人们一样,为了几个钱,不得不上吕镇去,此时坐船过去的话,要不了多久,便已然是站在这吕镇之码头上了。黑匪种的庄稼这天,经过了这炎炎烈日之炙烤,又是飞沙走石又是人为之祸害,更有不少庄稼,因了黑匪之为人不好,动不动就打人家,此时被人家到了夜里悉数拔除了。 当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否则,以黑匪为人之霸道,不剥了那人的皮才怪。但是,既然找不到凶手,一时也不能错怪人家,只能是在心里怀疑少秋所为,可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少秋刚从死亡谷回来,能出死亡谷的人亦非一般角色,因此对之也不便大动肝火,因为这一旦打起来,届时尚且不知谁打谁呢。 在吕镇赶完集回来之时,黑匪走到了瘦弱男子屋子里,到处看看,想发现他之拔自己庄稼之明证。但是看来看去的,在茅屋里什么也看不到,唯一存在的不过就是一把锄头,还有挂在墙壁上的一把青菜。 “你这青菜是从我的地里弄来的吧?”黑匪如此问道。 “这是从何说起,荒村难道就只你种青菜,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去看看我种的青菜,较比你种的不知强多少倍,怎么可以红口白牙地诬赖好人呢?”瘦弱男子虽然瘦弱,可是行为正派,为非作歹之事断不做,而黑匪却把自己的庄稼不翼而飞怪罪在瘦弱男子头上,一时如何不气愤呢? “你还要骂人?”黑匪此时有些怒了,平日只有瘦弱男子与自己过不去,自己的庄稼不见了,不是此人所为又能是何人呢?“再骂骂试试!” 听见黑匪如此不讲道理,瘦弱男子一时不敢说话了,此时低着头,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这黑匪认定了那挂在墙壁上的青菜是他从自己地里弄的,这便将之摘下来,拿在手里。荒村的人们纷纷凑上前来,看热闹,知道这瘦弱男子手脚不干净,此时纷纷指点着,责备着,使瘦弱男子百口莫辩,真是委屈到家了。 有人见瘦弱男子身形瘦小,又要偷东西,一时气愤不过,想起自己丢了的那把柴刀,不是此人所为又能是谁呢?而自己的那把柴刀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吕镇买的,当时本来钱不够的,一位亲戚见如此,便把自己治病的钱给了他,这才凑齐了买柴刀的钱。不然的话,想把那把上好的柴刀买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把柴刀刚买回来,尚且没有用过,便在经过了一夜之后不见了。当时柴刀之主人,因为柴刀不见了,到处找了好些天,终于是找之不着,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因为太想不开了,便服毒自杀了。要非冯大爷出手相救,这位柴刀的主人怕是就此不在人世了。 此时也凑过来看看热闹,知道这瘦弱男子是个爱偷东西的人,一时气愤不过,冲上前来,打了他一下。瘦弱男子本来身体就不结实,受不了这一重拳砸过来,当时就晕倒在地上,好久尚且缓不过气来。 见如此,黑匪不再追究,此时看了看天,天色不早,自己还得去把小河里张着的渔网弄回来呢。虽然是没有青菜吃了,可是这至少还可以吃鱼,不然的话,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瘦弱男子不久便已然是苏醒过来了,此时看了一眼黑匪,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否则好好的,何至于成了这样了呢?这便从地上爬起来,在地上寻找了头天,想找到一块石头什么的,不把自己头上的鸟气往这黑匪头上还,他就不是个男子汉。当然,对于瘦弱男子如此举动,荒村的人们纷纷劝说着,黑匪这人亡命徒一个,而且牛高马大的,不是瘦弱男子所能对付得了的。 本来瘦弱男子听了人们的劝说,可是其女人此时不干了,似乎天也不怕了,自己如此一美人,却下嫁这个没用的男人,这还活着到底有何趣味嘛。这便不与瘦弱男子过了,想跟着黑匪,就此与之上荒山野岭也好,去屋里无人之处也行,反正是不想与瘦弱男子生活在一块了。对此,瘦弱男子因为自己之不是黑匪的对手,一时也不敢说什么,她要去就去呗,自己还能不准吗? 可是荒村的人们站出来了,拉住了这少妇,为人行事不能凭一时之冲动,得从长远考虑,而作为一家庭主妇,伤风败俗之事还是少做为妙。少妇听见人们这么劝说,一时也不便说什么了,似乎人们说的不无道理,这便不去跟这黑匪了。 听见少妇于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欲跟人,一点也不避人,如此一荒诞不经之事,出现在荒村是大为不妥的,而人们这便把族长叫了出来。老族长颤巍巍地走出自己的老屋,站在众人之面前时,人们无不敛手,大声说话的不敢说话了,而站在一边磕着瓜子的也把剩下的瓜子悉数扔掉了。少妇此时面对这老族长,一时不敢说什么,而此时想跟黑匪之打算早已丢到爪洼国去了,不然的话,以老族长之威严,对付此等伤风败俗之不法之徒,唯一待之之道便是丢进猪笼,以之喂小河之王八。 黑匪见老族长出现,此时听见他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似乎想对自己讲人生之大道理,而这些他似乎都懂。不过,略听了几句话,那已然是好多年前说过的话了,此时因了老族长上了年纪,颇有些已然是记不清了,说错的不在少数。 黑匪这便唿哨一声离去,令老族长颇为错愕,人之顽皮何至于此呢,话尚且没有说完,便已然是不见人了,真正是太无礼了不是?不过这黑匪在此荒村,也是无法无天之徒,没有几个人奈何得了他的,族长亦概莫能外。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把青菜(2) 少妇见黑匪不与族长打声招呼便已然远去,此时似乎也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了,亦想跟着黑匪离去,反正不能让自己的青春白白耽搁在此破败的茅屋,得有个更好的地方放放光不是?见少妇执意要跟黑匪,老族长一时也是无奈,人心之不古,竟至于此乎? 可是,正当少妇做出如此打算之时,荒村颇有几位稳重的妇女走了出来,抓住了少妇,为人不能过于轻佻,否则人在做天在看的,不知道老天要如何厉害地惩罚呢?而其他的男士,比如狗爷之辈,得不到少妇,此时见其对黑匪投怀送抱,一时能不吃醋乎,这便说开了,做了偷人之事,这便要按荒村的村规来办,不是乱棍打死便欲拉出去喂王八,反正一旦做出那丑事,还想好好在荒村活人,只怕是不成了。 有人甚至提前为少妇请来了道士,以便到时不用那么麻烦,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便甚至把棺材亦为少妇准备好了。见如此,少妇一时不敢有任何举动了,这便打消了跟黑匪之打算,看来这与瘦弱男子在一起,亦算是上天的安排吧,奈何! 见少妇不再跟人,老族长此时挥了挥手,一人便把棺材拉走了,而其他的荒村的人们,比如狗爷之辈,脸上悉数挂止了笑容。少妇不跟黑匪的话,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自己一时无处可去,尚且可以钻进其屋子,没话找话地与之聊聊天也是好的。 荒村的人们渐渐散去之时,少妇也钻进了那个破败的屋子,而瘦弱男子因为自己的女人如此之漂亮,此时对之更是含在口里怕溶,而对于她想出去干活的要求,一时也不答应,此时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事情,瘦弱男子悉数包了。而这少妇此时唯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坐在茅屋门前数着天上的星星,只有到了夜里,这荒村其他的男人才会凑进这茅屋,与自己说说话什么的,不然的话,这人生之苦闷,却要如何消除呢? 而在这天夜里,黑匪抓了一把青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当然并不知道这青菜是不是自己的,可是不是自己的又能是谁的呢,肯定就是自己的了。把这青菜炒了,吃了,出了屋门,往外一看,天上的星星稀稀落落,正好可以出去,最好是去瘦弱男子屋子看看。 他把自己的青菜弄来吃了,难道自己就不能吃吃他家里的什么东西吗?可是凑到了瘦弱男子屋子门前,东张西望地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所有的,莫过于一个女人了。 “莫要做坏事了,不然的话,我可是会死的哦,老娘早已跟了你了。”少妇看着黑匪如此说,声音是轻的,不要说瘦弱男子睡着了听不见,就是醒着,恐怕也是不太容易听得清的。但是,这俩似乎心有灵犀,只要这少妇的话一说出来,黑匪立马就懂,一时也不敢造次,只是凑在这少妇身边,不住地喝着闷酒。 黑匪的老婆是相当难看的,白给人家人家也不要,但是,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能是鬼迷心窍了吧,不然何至于与那样的女人在一起了呢?黑匪有时也想休了这丑女人,可是如此一来,那丑女人不是撞墙就是跳河,吓得黑匪不敢休了,只好让她呆在自己的屋子,整天好吃懒做,而且极其无聊,上厕所都懒得去卫生间,直接把这大小便拉在床上。 当然,对于此等女人,黑匪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也断不会趁着她睡着了,自己悄悄溜出来与这少妇相会。这可是千万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知道了,不然的话,她有刀的,一刀下来,不管轻重,也不管人的死活。 此时与少妇说起自己的女人,黑匪不时流出泪水,若非自己的女人如此,自己又何至于趁着夜色悄悄走进少妇的屋子呢?少妇对之颇为同情,可谓是同病相怜,这便甚至想与之上床睡在一起了,可是看了看这瘦弱男子,少妇又拒绝了黑匪之要求,不然的话,让这瘦弱男子知道了,虽然是明知打不过黑匪,却也要与之拚一回命。届时黑匪肯定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是这瘦弱男子死了,人们会说自己什么呢,不会说自己为了男人,为了有个好男人,不惜害死了自己的亲夫吗?背上如此罪名的人,想要在荒村活得出人头地,走在大路上想让人对自己有些礼貌,这怕是不成的了。 黑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少妇此时也是相当困了,不能与之继续说话,不然的话,万一其男人醒过来了,知道了自己的行为,届时又要去找老族长。在少妇的茅屋喝了一会儿酒,黑匪这便离开了,得回自己的屋子,木桶里还有好些脏的床单,此时不去洗洗更待何时呢?明天还得去吕镇赶集呢? 这床单尚且没有洗好,自己的女人已然是张开了口,咬字不是太清楚,似乎说自己肚子饿了。黑匪此时放下了衣物,凑到了女人身边,问她到底是怎么了。“我肚子饿,想吃肉,大块的腊肉……”黑匪女人这么说。 “还是先吃吃青菜吧,天天吃腊肉的,这也不太好,你看看你肥的,几乎都走不动路了。”黑匪说道。 “我才不吃青菜呢,我就要吃肉,你管得着吗,再不给老娘吃腊肉,这便不活了。”黑匪女人这么说。 “好吧,吃肉,吃腊肉,我这就去做肉给你吃,这还不好吗?”黑匪说完这话,无奈地走了。 把腊肉做好了,而这女人只吃了一块,便以没有盐为由,悉数把这些肉倒掉了。这可是黑匪花了好大的心思,几乎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可是这女人只是尝了一块,便丢到大路上去了。 “怎么了?”黑匪此时不太敢得罪,如此轻声地问着。 “不好吃,太不好吃了。”女人说完这话,此时从床上爬起来,扑到了灶房,举起一块石头,对着锅子砸下去了。而对于女人如此,黑匪亦不能如何,只能是干看着而已。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把青菜(3) 且说瘦弱男子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黑匪对自己之无理,心里相当不痛快,只恨自己打不过他,否则以自己今日之脾气,不与之斗个三百回合,不打个你死我活,这活着似乎就是无意义。但是,论打是打不过这黑匪的,但是,瘦弱男子素来以智谋著称,荒村之人几乎家喻户晓,此日思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 这天夜里,瘦弱男子知道黑匪上吕镇去了,一时其屋子里,便只有一位女士呆着,独守空闺,日子过得颇为凄凉。也是黑匪想打自己女人的主意,更是当作荒村众人的面抢走了自己屋子里的那把青菜,不然的话,以瘦弱男子之仗义,断不会为难于他。 而一般荒村的男人,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断不敢走到黑匪的屋子门前,因此之故,黑匪的女人一般少见其他的男人。当然,她见自己的男人在吕镇风花雪月地过着日子,自己何尝不想如此,只是碍于家法,并且荒村的男人们又慑于黑匪的大刀,一时想与别的男人在一起说个话,或者相互嘻笑一翻,均非容易之事,弄不好,尚且有杀身之祸。 但是,此时黑匪女人却明明白白地听见有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且脚步从容,不见一丝零乱慌张,放眼整个荒村,能有如此胆魄者,实属少见。要知道,此事若让自己的男人知道了,一气之下,还不得把这人的皮剥下来? 瘦弱男子因为一时之气愤,恨黑匪不该当作荒村众人之面公然抢走了自己屋子里的一把青菜,一时无处泄气,便凑至其屋子门前来晃悠。当然,初时之打算不过是略给他一些教训,以后注意点就成了,可是看到这黑匪的女人主动与自己攀话,一时也回应着则个。 黑匪之女人说出来的话,全是不堪之言语,闻此不文明之话语,瘦弱男子尚且有些害怕,若叫黑匪知道,此事便开不了交。但是事已至此,又不是自己找他女人,而是其女人无端寻自己,天意如此,奈何! 不过,凭瘦弱男子之智谋,当知道这黑匪的女人之所以如此,并非是对自己有何好感,而这爱恋就更是无从谈起了。她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黑匪之出入吕镇,与别的女人寻欢作乐,吃香的喝辣的,而置自己于不顾。否则,断不如此。 瘦弱男子与黑匪之女人闲话一回,临去之时,与之说了声再见,其意当是想与之在晚上私聊,说些体己之话。对此,黑匪女人求之不得,这便答应下来了,甚至还进了自己的屋门,为瘦弱男子送了一只红苹果。瘦弱男子此时只好接住了,能得到这个苹果,按说也可以抵消了自己失去一把青菜之恨意了,可是不知何以,这心里之鸟气就是无从遣散,仍旧鼓捣其中,令人颇为不悦。 傻儿此日闲着,平日跟着这瘦弱男子,于忙完农活之后,往往会下河,也不顾及人们之警告,说什么小河边有水猴子,非要去捡个把儿死鱼充饥不可。而这瘦弱男子一个人断不敢下河,因为水猴子之说虽然无法证实,却是无风不起浪,存在是定然的,因此欲以自己这瘦弱的身子独自对付之,怕是不明智之至。 可是,这身边要是有了傻儿之陪伴,一时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似乎也颇有些依靠,至少可以跑去荒村报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也说不定。况且有了这傻儿,自己对于鬼怪之事也不再过于害怕,因为在说话之际,此等无聊之想法悉数灰飞烟灭了。 跟着这瘦弱男子,这傻儿倒还真是颇捡了些臭不可闻之死鱼,将之晒干,略放上些盐,而炒来吃了之后,这身子尚且并无大碍,相反较之不吃这些死鱼还显得强壮些,此事也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傻儿吃了不少死鱼,此时身体之强壮,一时不惮荒村所有之大人物,连黑匪一时也不放在眼里,扬言可以与之大战三百回合。 这天夜里,傻儿正坐在自己的屋子,吃着死鱼,而这死鱼因为一只老鼠之缘故,份量颇为不足,若非老鼠偷走了,盘中所剩下的死鱼何至于如此之少呢?因此之故,正骂着呢,而且这话,骂得那个不堪,想必老鼠听了,亦当有所汗颜。 正于此时,瘦弱男子悄悄出现在其屋子门前,敲了敲门,当然也不敢贸然进去,因为凭傻儿之愚蠢,届时不小心冒犯了,极有可能与自己性命相搏,因此之故,对付此等之人,怎么小心亦不为过。敲门是不能过于大声的,不然的话,傻儿以为自己想打人,届时抽出刀来,以自卫之名义对自己大开杀戒,使自己无端葬送在此,这便不好了。 初时,瘦弱男子尚且不敢大声敲门,就怕这傻儿一时误会,以为自己对其死鱼有所图谋,因而使出浑身之解数,趁着风高月黑对自己行屠戮之事,以自己身体之不堪,体力之不支,想要对付之,谈何容易。一般荒村的狼也不是这傻儿之对手,何况自己呢?还真是印证了那句名言:傻瓜力量大。 “老傻在否?”瘦弱男子呆在破败的屋子外面,对之轻轻地喊了一声。 “我说了,以后就不要叫老子老傻了,你才傻呢。”傻儿如此说了一声之后,便又下死力关上了屋门,此门因为傻儿之过于用力,一时坏却,使傻儿相当生气,此时一脚跺去,更是成了齑粉。此时也不管这瘦弱男子了,朝门外走了几步,在一株古树下见着了一块石头,将之背上,此牛大的石头在傻儿之背上尚且不算什么,三两步便已然是背到了自己的破门边,以之作门,一时挡住了瘦弱男子进屋之道路。 “老傻,你这是干啥,这都进不去了诶。”瘦弱男子看了一眼这巨石,一时如此对付着说道。当然不敢大声,不然的话,以为是想打人,这傻儿还不得把自己大缷八块?! “进不来就别进来了,反正老子已然学会了捡死鱼,不靠你了,滚!”傻儿边这么说着边吃着刚做的死鱼。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把青菜(4) 见傻儿不出来,瘦弱男子一时不便再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不然的话,惹恼了他,亦不是闹着玩的。这便在这屋子门前丢一条大大的死鱼,而后怅然离去,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对傻儿打了个招呼,“老傻,我走了啊,你慢慢吃吧。” 傻儿吃完了饭,一时凑到石头门边看了看外面,想知道这瘦弱男子还在否,如果还在的话,那便是不把自己的话当数,对如此无礼之人,傻儿从来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杀!幸好,瘦弱男子此时已然是走了,知道这傻儿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做的死鱼不好吃吧,不然的话,何至于此呢? 傻儿站在这块石头边,望着这丢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死鱼,心里窃喜,难道这死鱼自己会爬,竟然爬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来送给自己吃?一时相当快乐,这便把这块巨石做的门挪开了,出了屋门,站在这死鱼边,看着这死鱼,拎起来,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唉,我说我家有什么好的,劳你老人家跑这么远的路,非要凑到这儿来给我吃,也真是难为你一片好心啊。”傻儿如此对死鱼说道。“要是我死了啊,那定然不会像你这么幸苦,早就安息了。” 傻儿边这么说,边把这死鱼撒上盐,将之放在日头下,晒上了。此时又关上屋门,悄然走到小河边,希冀能找到个把儿死鱼,反正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走走看看,万一能找到一个呢? 傻儿此时手中握着一把刀,这本来只是用来防身用的,怕荒村歹毒之人,趁着这夜色之黑,把自己活活打死了。当然,对于死,傻儿倒也并不害怕,不过死了的话,没得死鱼吃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因此之故,一时也并不想就此死去,可是在小河边寻来找去的,半夜过去,一条死鱼也没得,一时非常之泄气,坐在河边,望着天上璀灿的群星,长吁短叹着,恨自己之无能,不能找到一条死鱼。可能是他的虔诚已然感动上天了吧,一条活鱼跳到了傻儿之面前,而且非常之大,看得这傻儿似乎有些兴奋。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要的是死的,这活的有何用呢?一时也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在此小河找寻死鱼。 那活鱼跳弹了几下,便又逃入了小河,对此傻儿之不杀之恩真是感激涕零,要不是自己好奇心过甚,何至于无端跳出水面而误入傻儿之视野呢?幸亏傻儿手下留情,不然的话,以自己肥大之身躯,尚且要如何逃过此一劫呢? 好在,傻儿要的只是死的,对于自己的活蹦乱跳,一时不太感冒,竟弃置不顾,转身去找寻死的去了。不然的话,此鱼想要活着,怕是不可能了。 有了傻儿之存在,一时小河边的鱼儿纷纷不敢死了,而傻儿也是往往会空手而归,只能是怪自己命运之不济,不然的话,何至于找个死鱼也寻之不着呢?不过,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他倒是颇能找到些死鱼,不过对于送上门来的死鱼,傻儿因为有些感激之缘故,又并不吃之,却往往要为之做一场法事之后,悄悄埋进地里。 因此之故,好长日子过去了,傻儿对于死鱼之味道也是渐渐差不多要忘记了。倒是瘦弱男子不时走到其屋门边,送些或大或小的死鱼,使傻儿的日子虽说有些困难,却也不至于如此之不济。 而对于瘦弱男子之盛情相邀,傻儿颇有些难为情,自己又没有什么给人家的,却天天吃人家的,这怕是不合礼仪吧?这不,这天在瘦弱男子之邀请下,出了屋门,想去找些死鱼还人家,而置石头屋门于不顾,纵使是进了贼盗,亦只能是由他去了。 “老傻,此屋子里有死鱼,你可以去捡来。”瘦弱男子指了指黑匪的屋子,如此说道。 “真的吗,你可不准骗人啊。”傻儿如此说道。 正如此说着之时,黑匪的女人拉开了屋门,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不怕自己的男人,站在这大声喧哗,要是让自己的男人知道了,纵使是天王老子也没命了。见这黑匪的女人拉开了屋门,瘦弱男子当然知道这事情之厉害,不敢呆在此处了,悄悄离开,而这傻儿却不顾死活走进了黑匪的屋子,到处找寻着死鱼。 “我这没死鱼。”黑匪女人如此回答。 “你不要骗人,明明有人说这有死鱼,你怎么能说假话呢?”傻儿非常生气地问道。 “真的没有。”黑匪女人此时边这么说边躺在床上去了,而这身上的衣服也脱去了不少,有些地方更是可以一览无余。 “我还真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地方竟然找不出一个死鱼来!”傻儿大声地说道。 黑匪之女人以为傻儿是在说调戏之话,一时躺在床上的姿势已然是如此不堪了,不过这傻儿对此也并不动心,他之眼里只想找到一个死鱼,对于其他的想法,真的是不存在的。不过这黑匪的女人却颇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时可能是想多了吧,以为傻儿是在对自己说情话什么的,一时也是进入了迷迷糊糊之中了。 正当这黑匪的女人准备请傻儿上床之时,在黑匪女人的屋子之一个偏僻的角落,当真找到了一条死鱼,此时哈哈大笑着,“逮着了,逮着了。”而黑匪之女人,以为傻儿不过是想着此物,并无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时长长地叹了口气,放走了他。 “搞到了没?”瘦弱男子此时凑上前来,问道。 “搞到一条,很是有些臭味。”傻儿如此回答。 “这个……”瘦弱男子一时有些失望,本来想这傻儿对黑匪之女人有所行动的,可是谁知道黑匪的屋子真的有条死鱼,这死鱼使傻儿露了馅,不然的话,这黑匪的女人可能会与之共度良宵也说不定。 “你发财!”瘦弱男子说了这个话,此时颇为扫兴,这便离开了,往自己的屋子走去。虽然不能使这傻儿与黑匪之女人搞在一起,却也颇侮辱了一翻,一时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吧。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把青菜(5) 瘦弱男子对黑匪女人做出了如此之事,一时怕黑匪报复,而黑匪一旦动起怒来,想必荒村也得抖三抖,因此不能不有所防备。可是,瘦弱男子以自己体力如此之不济,而且冒犯的是荒村有名的坏人,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呢? 这天,黑匪正在吕镇闲逛,庄稼之颗粒无收,此时亦只能是靠吕镇养活自己了。在此吕镇,黑匪凭借自己的蛮不讲理,肚子饿了就吃,吃了也不给钱,吕镇之人对之虽然是恨之入骨,却终于是无可奈何。 不仅在吕镇可以吃好喝好,而且人们对之也不能怎样,至多不过是在背地里说说牢骚,可是对于这些怨恨,黑匪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吃饱喝足之后,黑匪边剔着牙边闲逛在大街,多少美女对之测目,以如此不文明之人尚且欲在大街上闲逛,荒废了大好庄稼,却要显摆自己的斯文,亦只有黑匪做得出来。此时黑匪戴着一副眼镜,一眼看上去,当然也是极为文雅,使人对之有几分好感,可是与之说上话之后,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情。 黑匪闲走在大街,因为自己女人之丑陋,此时看着这些走过自己身边的女人那风骚的体态,听着那些做梦也听不到的好听的话语,能不令黑匪想入非非吗?可是这些女人似乎对一介武夫不太感兴趣,不装作是文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与之说上话,尚且可能惹来大祸。 为此,黑匪不得不戴上这副眼镜,一眼看上去,此眼镜尚且可以说是使之有了几分书卷气,实际上黑匪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不过,用这副眼镜骗过女人不在话下,这不,有不少女人,因为黑匪之眼镜,对之大有好感,此时走过其身边,不少女人哈哈大笑,令黑匪此时又心猿意马起来,恨此处不是荒野无人之处,不然的话,呵呵…… 有了此吕镇之女人,黑匪再回想自己屋子里那个不好看的,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此时真的不再想回去了,就呆在这吕镇多好。但是不回去的话,那女人可能活不了,因此之故,便打算回去看看,不知那女人怎么样了。 正于此时,有人拉住了黑匪,将之拽到一偏僻荒凉之处,坐在一家不兴时之小店里,与黑匪说开了,此时真是放胆乱说亦无事。因为此处断少见人,所有的不过就是些破败的屋子与来往于小河的货船,此外,便几乎什么也不见了。若非是在此偏僻之处,那人亦断不敢拉上黑匪说话,因为此话一旦让人听去,其后果如何,自不用多说。 “有什么事?”黑匪开门见山地吼了一声,因为此人之不识趣,竟然打扰了自己之看美女,一时扫兴之至。要不是看在他一脸虔诚的样子,这便要饱以老拳了。 “老哥,你家出大事了。”那人如此说道。说完此话,那人便又低着头开始卷烟,而这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神秘,尚且夹杂着几分对黑匪之蔑视。 “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黑匪吼道。此时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太阳偏西,过不了多久,这吕镇便要散场了,而此时不赶紧去看看美女,届时大街一片之荒凉,独自面对长风之呼啸,亦只能是仰天长叹耳。 “就是……我不敢说了。”那人话说了一半,便又不说了,此时看了看这黑匪的脸,上面杀气腾腾的,这话要是说出来,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那人于是说自己想拉屎,骗过了黑匪,之后从一个拐角消失在黑匪之视野,就此不见了。 而黑匪此时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时也不放在心上,自己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骗人的吧?这便继续走在吕镇,闲行无聊之中,一时有了尿意,也不顾及人们在不在看自己,拉开裤子便撒起来。为此不少女人啐骂不已,黑匪对此亦只是笑笑耳,而人们也不大敢过于说他什么,怕万一激出了黑匪的怒火,届时整个大街亦将变成一片火海。 本来想在吕镇找个美女,随便在大街之什么角落与之说说话聊聊天,而在夜色之中尚且可以送她回家什么的,可是听到了这么个不好的消息,一时没了这份心情,不回去看看是不成了。难道人们故意把自己的屋子烧了吗,不然的话,那人说话何至于如此呢? 黑匪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一切正常不过了,并无任何异变,而那人如此说话,岂非故意诅咒自己,下次见到,有他好受的。可是正在如此想着的时候,而从自己的床下爬出来一人,此人傻儿是也。面对如此突然之变数,黑匪一时怒火中烧,本来此时已然是抽出刀来,一刀宰了算了,但是这毕竟是个傻子,一时杀了,而自己为之偿命,似乎不妥。况且自己的女人这般丑陋,一时似乎也不至于做下杀人之事,可是这傻儿之呆在自己的床下,到底所为何事,自己不了解了解,这也是不行的。 “喂,你在干吗?”黑匪此时吼了一声。想不到自己出门不久,这床下便已然是有人了,这还了得,此时真是相当气愤,可是又不能打死此人,因为这毕竟也算是一条人命呀。但是不惩罚他一翻,这好像也说不过去。 “你不用这么大喊大叫的,我知道你在吕镇有女人了,而我一时空闺寂寞,这便找了这么个男人出出火,怎么,不行吗?”黑匪女人如此边吸着烟边说道。 “你……”黑匪一时也是无语,此时真后悔自己在吕镇闲逛,这下倒好,自己的女人都做了什么了呀。此时也不能把这傻儿打死了,不然的话,事态更是严重,荒村的人们以后会在背里不知怎么说自己呢。 黑匪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此突发之情况,一时还真有些束手无策,这便不想呆在这了,可是这要是真的出去了,就这么让这傻儿与自己的女人同床共枕的,亦不是个事儿。此时想起吕镇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那人想说的不就是这事吗,而自己此时面对这傻儿,一时抽出刀来,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还真的不得不把他杀了哦。 第三百四十章 一把青菜(6) 傻儿虽然力大,可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时也不好还手,只能是让人打了。可是这黑匪竟然想杀了自己,这怕是不成的,却也是无奈,谁叫自己做了坏事了呢? “要杀人是吧,”黑匪女人说道,“那么请你先杀了我吧,此事不怪人家,那是老娘请来的服务生,你如果不得气出,可以冲着老娘来,老娘要是眨眨眼低低头,老娘就不是爹娘生养的!” 听见自己女人如此说话,黑匪此时不便多说什么了,再者说了,此不过就是一傻子,而自己的女人一时上当,错在自己,不能怪别人,而对此傻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便凑了过去,想问问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我不过只是来捡死鱼,可是这位姐姐却非要拉我上床,然后姐姐就脱了衣服,要我……”傻儿说到此处,不敢说了,看了黑匪一眼,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还是把那事儿说了出来,而黑匪此时真的是相当愤怒了,自己在吕镇不过是闲看看风景,较比呆在屋子,这吕镇真好比是人间仙境,不然的话,在此屋子呆久了,怕是要生出病来的。 黑匪一拳打过去,当时就把这傻儿打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而傻儿力气,扛打,此一拳不算什么事,要是他打了一拳,绝不至于力道如此之小。此时站起来,滚出了黑匪的屋门,独自默默行走在荒村古道,不时回过头来,就怕这黑匪杀了自己。自己本来不想来的,可是他黑匪的女人非要走进自己的屋子,生拉硬拽地把自己拖走了,不然的话,他可不想呆在别人的屋子呢。 黑匪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到头来,却要受这鸟人的气,真是人世之无常如不测之风云啊,此时自己还有何脸面活在荒村,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任泪水不断地流出来了。可是若非自己的女人如此丑陋,自己又何至于去吕镇找女人呢,更何敢无端走进别人的屋子,与其他女人鬼混?此时想来,错的还是自己呀。 这天夜里,黑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出了自己之屋门,进了傻儿的屋子,此时面对那块巨石,一时想要移开,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傻儿见这黑匪来了,一时不好拒绝,见他挪不开那块石头,是的,这石头不是一般人能挪得开的。这便凑上前来,运起一股大力,轻易将之挪开,把黑匪请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黑匪见此儿虽傻,可是力气不小,一时也颇为忌惮,幸好此儿不还手,否则以其力气之大,自己不一定有取胜之把握。傻儿把黑匪请进了其屋子,这便以死鱼款待,可是黑匪何等人物,怎能吃死鱼,当时便悉数把这些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扔掉了。 傻儿见黑匪如此,知道他生气了,一时也不敢造次,怕激起其怒火,届时自己便算完蛋了。虽然自己力气大,但是黑匪手段之毒辣,荒村闻名久矣,而自己算老几,想与之一较高下,岂非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匪此时拔刀在手,一刀下去,砍下桌子之边角,“如有不说,或者胡说八道,有同此案!” “好,我说,我什么都说还不好,请不要杀了我,不然的话,以后可没得死鱼吃了。”傻儿这么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匪怒吼一声。 “这事是瘦弱男子叫我干的,不然的话,我可不敢。”傻儿说,“他说做那事没什么,以后有的是死鱼吃,甚且还说会得到菩萨之保佑!” 听见傻儿如此说话,黑匪扇了傻儿一个耳光后,这便出了屋门,直朝瘦弱男子那个茅屋而去。而这外面的天光下,荒村已然是一片安祥,灯火闪烁于一片风中,几度灭去,却终于还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瘦弱男子为了对付黑匪,此时把自己的茅屋装修一新,而这破败的屋门也换了个铁的,强盗贼匪想进去,非得掉了门牙不可!此时瘦弱男子虽然是有这个屋子,可是不敢住,知道黑匪伺机会报复自己,住在里面不太安全,这便想住在大山上那个山神庙里去。 但是,自己的女人执意不肯,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住进了破庙,那么黑匪纵使是再厉害,也奈何不了自己。犟不过自己女人的瘦弱男子,只好是硬着头皮住在这茅屋中了,只是不知道这黑匪什么时候会悄悄进来,之后在风高月黑之夜杀了自己呢? 瘦弱男子正如此想着之时,忽然听见有人打门,声音不是太大,却在此夜里可以清晰听到,一时颇为骇然。这便不敢拉开屋门,怕这黑匪找上门来,致自己于死地亦不是不可能。可是不开门的话,保不准外面那人会怎样对付自己呢,甚至可能会一把大火烧了此处亦是有可能的。 “谁?”瘦弱男子站在自己的屋子对外面如此说了一声,此时不敢出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不然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外面的人没有答应,却见一把刀钻进来了,若非瘦弱男子躲闪及时,那刀几乎捅进了他的肚子里了。瘦弱男子知道东窗事发,自己之谋略一时败露,不知什么人把自己对他女人的算计全部告诉了他了,此时找上门来,还不得杀了自己? 瘦弱男子开了屋门,不得不如此,否则以黑匪大刀之无情,此时杀死自己还不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而拉开屋门一看,便又相当后悔不该这么做了,这黑匪已然不同以往之黑匪,眼睛里喷出血一样的光,而这阴沉脸色一看就知道他可能要大开杀戒了。 “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可以和我女人好,就请不要杀了我,我可不想死啊。”瘦弱男子颤抖着说。 瘦弱男子的女人此时才发现这黑匪是个坏人,一时爱恋之情一扫而光,不仅不爱他了,甚至还有些恐惧,此时此人之速速离去便是天大的好事。而此黑匪,因为头上无端戴了顶绿帽子之缘故,亦是深恨瘦弱男子之歹毒,否则自己也不至于生出此心,不过事已至此,亦只能是这么办了。 “杀人了,杀人了!”瘦弱男子之女人如此喊着,想把荒村的人们喊醒,以群策群力对付此黑匪,否则想逃出生天,几乎绝无可能。 第三百四十一章 仇人相见(1) 面对荒村人们之怒吼,黑匪一时不敢放肆,唯耷拉着脑袋离开了茅屋,而人们亦知道他之事情,尚且觉得情有可原,让开条道,放过了他。瘦弱男子此时为人们递上烟,算是对人们救命之恩之报答吧,不然的话,没有人们的支持,此刻,他怕是已然不在人世了。 老军这天也应人们之邀,出了自己的屋子,凑到瘦弱男子之茅屋,一旦黑匪有所行凶,这便欲以自己的本事对付之。老军虽然是年老,可是体力尚可,多年战场经验,使之养成了不畏艰难之脾性,甭说黑匪了,就算是大盗,老军亦不畏惧。 而人们将之劝走了,没什么大事,不至于为此芝麻大的事而大动干戈,能不打就不打嘛。此时人们对老军可是敬佩有加,但是对少秋却爱理不理,一读书之人也敢打人了,这不是反了天了吗? 少秋因为人们之不理采,此时进了自己的屋子,断不敢站在外面了。因为扬言要打他的人不在少数,至于为何要打自己,这却是不得而知,可能是自己走路不小心看了一眼少女吧,可是这也成为被打的理由? 而少女的父亲,亦即花伯,此时也出现在人群,见了人就说这少秋不是个好的,不然的话,亦不至于使自己陷入水猴子之陷阱。要不是那天夜里,花伯怕自己死去,留下少女在世上受人欺负,特别是少秋之流,一旦自己不在人世,对自己女儿的伤害将是灾难性的。也是全亏了这些想法,不然的话,花伯之挣扎将会和那些死于水猴子之手的人们一样,是无力而苍白的。 可是,自从逃出了水猴子之手,花伯对少秋可谓是切齿仇恨,而一见了人们,便要说这少秋的坏话,“我吃饭的时候,少秋竟然要往我的碗里吐痰!”此话,花伯逢人便说,初时人们颇不相信,可是这日子久了,渐渐地,信之者便如过江之鲫,而为花伯鸣不平者也大有人在了。 花伯也算是手下留了点情,没有将此事告诉老军,否则以老军之疾恶如仇,届时发起怒来,一把大火会烧了他的屋子的。花伯怕如此一来,这该死的没屋子住,届时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想和自己的女儿睡觉的话,怕不是个事儿。因此,对老军花伯可以说是绝口不提。 在瘦弱男子出事这天,花伯也去看了,姑且略尽同村之谊,帮这瘦弱男子一把,也叫黑匪知道,人民是不可战胜的。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花伯碰到了少秋,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明,恨不能打这少秋一拳,但是荒村的人们都看着哩,无端打人的话,在荒村,虽然是偏远荒蛮之地,却也是不允许的。 因此,在回去的路上,花伯不过只是不断地看着这少秋,“好啊,算你狠。”花伯如此对少秋轻轻地说着,说了这话,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知道这少秋曾经追过自己的女儿,竟然追进了死亡谷,若非上天之保佑,此时自己的女儿还出得来吗? 面对花伯之责难,少秋只能是低着头,抠弄着手指,想以如此之办法使花伯对自己略有些同情,不至于下死手对付自己。果然,见少秋抠弄着手指,花伯一时心软,打他之心荡然无存,代之而起的是一阵阵的怅叹。 可是,不久花伯便已然明白此不过是少秋之免打之办法,到了此时还要耍人,此人之无道,放眼整个天下,怕亦是绝无仅有。此时对之又恨得不住地咬牙,可是这荒村众人看着,何可无端打人呢,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难道不会说自己是个歹徒坏人吗? 少秋也是知道花伯会如此对付自己,此时不敢一个人走了,而是与狗爷之辈结伴而行,断不可落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见少秋与人们结伴而行,花伯见无下手之机会,这便哭了,边看这少秋边哭着。此时夜色正浓,一时人们也不注意,况且人声嘲杂,纵使是大声骂娘,亦无人听到。少秋看到花伯在哭,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甚至想悄悄走到无人之处,让这花伯打打出出气算了。 可是万一这花伯往死里打自己的话,那也不是个事,一时也只好是这么走在人群之中,而花伯没奈何自己,只能是边看着自己边哭着。少秋此时的头低得更低了,看到这花伯哭,他心里亦相当不好受,并不想使此好人难过,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花伯哭着离去了。而少秋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人们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时啐骂着,为人之歹毒,竟至于使人受水猴子之祸,无情之人,当以此为甚! 少秋一进了自己的屋子,而好花便又趴在门前那株柚子树上了,对之哼着歌儿,虽然是些诅咒之类的歌,可是听上去,倒也不错。渐渐地,花姑也出现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跳舞,而且以鼓声伴奏,弄得整个荒村一片哗然。 面对此事,少秋颇不见怪,知道这是妇人们的计谋,不过就是想把黑匪歹徒之流引到少秋的屋子门前,引起他们的注意,而后借刀杀人,置自己于死地。不过,虽然是明知如此,亦无办法,根本之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若非自己执意读书,此时亦无此等怪事出现。 花姑甚至把自己的衣服脱去了,在少秋的屋门前,跳起了不太文明的舞,而好花此时也有些怕了,一时离开,让花姑一人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跳着这不堪之舞矣。一时夜了,鼓声应和着舞步,火光熊熊之中,但见花姑姿态丑陋,卖弄风骚,极尽撩人之能事,看之者,无不如痴如醉。 而少秋此时,因了这花姑之吵人,想读书的话,若非有天大的定力,否则断然不成。此时想驱离花姑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便吼了一声,一时鼓声停止,而花姑并无离去之意,代之而起的,却是嘻嘻哈哈的大笑之声。而在不远处,更是可闻有人还以同样的吼声,如狼似虎,可怖之程度令荒村的人们一时为之敛容,断不敢过于放肆,否则不定什么时候,打人者出现在自己面前,届时以刀相威胁,自己将如何对付呢? 第三百四十二章 仇人相见(2) 少秋一时不敢作声,不然的话,引来了对面那人,届时二话不说,纵使于众目睽睽之下,亦可以杀了自己。没人为自己说话。 吵到天快亮了之时,花姑才散去,而少秋一夜未眠,起床后,见天色不早,再不去干活的话,对不起大好年华也。于是扛起锄头上了大山,而在这大山上等着自己的,无过于花伯了,自从自己被少秋耍了,这口恶气不出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花伯见少秋来到大山上,对面相逢,少秋对之打了个招呼,“伯伯好。”但是,花伯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断地锄着地里之杂草,而此时不知何以,竟然又流出泪水来了。 锄了会儿地,花伯此时悄悄地走到少秋的身边,本来想挖他一锄头的,可是觉得打人吧,在荒村怎么说也是不成的,不然的话,人们以后以坏人待自己,如此活着,有何意思呢?这便又从少秋之身边折回来了,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大田,不住地忙碌着,想把这地里的庄稼种好了,不然的话,与之相比,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此时,太阳真是相当之毒辣,高温红色预警,要不是为了争口气,花伯才不冒着这么高的温度上大山来干活呢。而走到了大山,干了一阵子活,便已然是不行了,不得气出,而这浑身上下也是一片潮湿。此时本来想走了,不干活了,可是此时看到少秋上了大山,如果知道自己怕热,少秋以后利用了自己这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花伯不走,继续不断地锄着地,而少秋也在花伯之感召下,浑身热血沸腾,下死力干着活,一来是做给花伯看的,好让他看上自己,如此一来,说不定对于自己之求亲,他会答应下来的。而少女此时,只要父亲答应了,那么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似乎只要有口饭吃,有点钱花,这便已然是不错的了。 由于用力之过度,加上上山前没带水壶,体力透支,过不了多久,少秋便已然是中暑了,此时晕倒在大山上,而花伯此时不仅不去施救,尚且呆在一边唱开了。花伯唱着丧歌。而少秋倒在高温太阳下,再不施救的话,不知会如何,可能就此不活了也说不定。 正于此时,不知何人送来了一面鼓,见花伯唱丧歌,而其他之人也应和着,一时大山上,没人干活了,而这唱丧歌之人不断,甚至连好花也顶着毒辣的日头加入了歌唱者的队伍。花伯此时十分得意,跳起了自创的舞蹈,舞姿相当难看,乍看上去,十分像《南京!南京!》中日本军队祭祀时的样子,踏碎了山上的石头,一缕缕青烟使一切看上去皆相当之诡异。 而此时,少秋在一片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对着自己笑,可是又不太听得明白,有时觉得可能是天上下雨了吧,不然的话,何以会冒出这么一大片烟呢,可是想了一阵子,便已然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天上的太阳正大着呢。 一时十传百,百传千,少秋不行了之传言到处都是,而远近唱丧歌的人们,不远万里赶赴此大山,悉数受到花伯之接待。而这唱得好的,花伯便会自掏腰包,给他点钱以资鼓励,如此一来,那些唱得不行的,便下死力唱着,不为别的,只为能在花伯的身上挣几个钱花花。 此时也真是可怜了少秋,躺在大山,虽然是中暑,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救助,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纵使是活人也得死了。而呆在一边的人们,不仅不施以援手,而这丧歌唱的,纵使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也可以闻到。 当然,这边唱歌的人们,不仅可躲在荫凉之中,因为有人为他们打了个草棚,而且有西瓜解渴,泉水丁冬作响,那是有人担着冰镇过的泉水上了大山,不要钱,白白送给唱歌的人们。而这些人,面对少秋之躺在太阳下,而且是晕倒在那儿,不仅不施救,尚且也不问一声,只是呆在这草棚,边吃着冰镇的西瓜边大声地唱着丧歌。 更有不少人,敢情是年轻的小伙子吧,竟然在山顶上舞起了龙,一时此大山直是相当热闹,鞭炮声不绝于耳,而这相爱的男女,因为心情之过于激动,一时也不顾及众人之存在,当作大家的面做起了那事。天空此时也是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受到众人之感染吧,竟然无端生出了火,流火从天空掠过,划过众人的头顶,一时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而此火一过,这大山更是闷热,好在人们有冰西瓜可以吃,而少秋躺在地上有什么呢,几乎可以说啥也没有。“他快要死了。”一个孩子这么说了一声。 当时,那个说少秋的孩子便被自己的父亲打死了,于是,这大山上有了两具尸体,而人们躲在草棚不住地唱着丧歌,虽然不是很好听,甚至有些闷热,却是相当有趣的。而那个孩子,因为父亲下手毕竟不是太重之缘故,此时又活过来了,唯有少秋独自躺在自家的大田,一时一动也不动,不过对于他之存在,人们再也不敢相问了。 少秋睁开眼看了一眼这周围之时,没有看到人,初时几乎也看不到大山上的树林。不过渐渐地,他能够看到大山上的一些破败的石头了,这些石头上,残存着不少鞭炮碎碿以及一些西瓜皮……敢情有人来过,不然这大山何以会变得这么狼藉呢? 此时一阵风横扫而过,石头相互碰撞出朵朵妖艳的火花,火花一闪,随即又在狂风之呼啸声中旋即灭去。有点冷。而天空不知何以,又下起雨来了,雷声轰隆隆作响,大地不断地颤抖,石头乱飞,更有不少从少秋身边掠过,若非有上天之保佑,极有可能就此要了他的命了。 少秋坐了起来,不知自己为何会坐在这大山上,而这大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说有,那也不过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在林子边一闪而过的人,不过少秋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个人。“可能是鬼吧。”他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顶着大雨,冒着狂风之呼啸,少秋几次跌倒,又顽强地爬起来,在大山上跌跌撞撞地走着。一时由于理智之不太清醒,竟然走错路了,独自往大山深处走去,而在那大山里,据传言,每到了深夜,便会有鬼魂之出没。 可怜的少秋不认得路了,错误地以为进山之路通往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何至于甘冒如此大的风险,敢于踏上此不归之路呢?不过,好在此时天上又打了个响雷,闪电过处,一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人,对着少秋怒吼一声,使之立马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走错路了,这便再次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错了。于是转了个方向,他回家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仇人相见(3) 黑匪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见天色晴好,这便出了屋门,坐在天井,望着满天云霞,桃花朵朵似的,一时高了兴,便大声叫好。而自己的女人,此时蹲坐在一个炉子边,正在煨羊肉,此是黑匪花了大钱从吕镇买来的,此时正等着这羊肉煨熟,再配以醇酒,人生至此,算是可以的了。 此时瘦弱男子也在场,黑匪特意叫来的,想以此羊肉来化解彼此之误会,重新建立起好的关系,否则以后黑匪想进其茅屋,与其女人说说话,怕是绝无可能了。羊肉煨好了,黑匪与瘦弱男子吃了起来,但是刚吃了一块肉,黑匪不知何以,肚子不舒服,竟然痛起来了。 “不行,我肚子痛了,这断不能吃,否则的话,肚子很受不了。”黑匪看着这瘦弱男子如此说,此时真是痛得不住地在地上打滚,再不医治的话,可能后果将是不堪。但是,在此荒村,能有什么人会给他医治呢,只能是任其发展,直至死了为止。 不仅黑匪如此,他的女人此时也是肚子痛得不行,如此一大锅羊肉,夫妻俩不能吃一块,悉数进了瘦弱男子的肚子了。对此,黑匪很是生气,这便强行吃了一块,可是这刚吃下去的羊肉便又吐出来了,似乎极其难吃,不吐出来的话,这似乎都活不成了。 对此,瘦弱男子亦是无奈,只好把这么一大锅羊肉,渐渐吃下去了。而黑匪此时想起一人,若非此人读书,会些乱七八糟的邪术,自己何至于如此呢?此人不是少秋又能是谁?这便火速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朝着少秋的屋子走去。 而少秋,刚从大山上走回自己的屋子,本来是受了不少惊吓,已然是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之风波,想躺床上好好地休息。可是这时,不知为何,花伯与花姑竟然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跳起了双人舞,而旁边有人和以竹笛,声音宛转动听,一时听着,心情大好。 花伯认为少秋之中暑,又无人救治,不死在大山上还能如何,那时看了一眼少秋,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荒村的人们,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话,说这少秋是个坏人,因此之故,在其受难之际,绝无伸出援手者。可是,少秋竟然能够好好地从大山上回到自己的屋子,岂非是天意,一时人们也不再对少秋有何不善之言行,否则将遭天谴。 可是,花伯依然对之有些不放心,不能使之康复得如此之好,不然的话,有朝一日好转过来,一旦寻起自己的麻烦,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于是此时在此屋子门前与花姑跳着双人舞,而置少秋之咳嗽于不顾,似乎不在此把他叨扰死了,这便对不起上天神佛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关照。 少秋几度睡去,又数度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皆是花伯其人,无端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吼叫。声音是如此响亮,想要不从梦中醒过来,可是怎么能做到呢? 因此之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在自己的屋子大叫连连,欲以自己的威势使花伯能够知难而退,否则似乎要与之同归于尽了。对此,花伯也是有些害怕,这便赶紧不跳舞了,离开此处,逃往开阔之处,怕这少秋狗急跳墙,把自己生生做了。 但是,花姑见花伯如此,一时嗤之以鼻,如此一软弱之人,尚且想吃自己的豆腐,哼!见花姑对自己似乎有所不满,可能嫌自己之不算个男子汉,这使花伯有些不爽,于是折转身子,又站在少秋屋子门前,此时大声地学着狗叫。 初时,少秋不过以为是狗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叨扰,疾病缠身之人,头脑有些不太清醒,这也是正常不过之事情。既然是狗叫,那么少秋能奈他何,只好不管,继续睡在自己的床上,姑且休息一下,使自己的体力恢复一二吧。 而站在少秋屋子门前观看之人,悉数捂着自己的嘴巴,想笑而又不敢出声,想不笑吧,这如何忍得住呢?“可能是外面有贼吧,或者就是夜了出了鬼,不然的话,此时狗不能叫得如此厉害!”少秋躺在床上如此在心里说道。 可是说夜了的话,这也不太可能吧,明明纸窗外面一片通明,天光正亮着呢,怎么说夜就夜了呢?不过,如果这外面的天光是月光呢,不然的话,狗何以会叫得如此之凶,肯定是看到鬼了。如此一来,少秋对那狗也还真是相当感激,不然的话,万一那鬼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怕是不好了。 “真是上天神佛之保佑啊,不然的话,自己呆在此处,处境可就惨了。”少秋在心里如此说着。 可是,虽然可能使鬼进不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同样也使自己睡不了觉,只是这么竖着耳朵听着,一时不敢出去,怕真的是鬼的话,届时碰到了可能脱不了身的。而正于此时,忽然听见外面有人不住地大笑,从此笑声可以知道,那狗叫不是狗叫,极有可能是人装的,而不知何人如此无聊,欲在此时这般对待自己呢? 少秋这便拉开了屋门,想打人了,此时自己纵使是身体相当之不舒服,甚至可以说连走路也不太稳当,不过在气愤不过之情形下,打一下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至少可以使自己出口恶气不是? 可是当少秋拉开屋门之时,发现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人并非花伯,而是黑匪,不知他何以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瞪着一双贼盗的眼睛,似乎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但是,少秋并不曾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老兄,何至于使其看自己的眼光如此无情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凶残呢? 黑匪边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边捂着自己的肚子,似乎这一切是拜少秋所赐,平日少秋所读之书不就是写着这些事吗?此时不整治一下他更待何时?这便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进去了,翻看着少秋的书,拿起一本《平凡的世界》,怒吼连连,以为自己肚子之痛,完全是拜此书之所赐,这便当作少秋的面,将此书悉数烧却。 “烧得好,烧得太好了。”荒村其他的人们也无不为之鼓起掌来了。少秋一时心里相当不好受,可是想想,这也难怪,这些荒村的人们不太识字,误会自己会法术,此时烧了此书,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仇人相见(4) 说来也是怪了,烧了少秋的《平凡的世界》后,黑匪不再肚子痛,此时见花伯与花姑在跳舞,一时也来了兴致,与她们一起跳起舞来了矣。而少秋,因为人们之不待见自己,一时又别无去处,唯整日坐在此屋读书耳。 可是自从人们烧了自己的书后,一时无书可读,亦只能是上大山干活了,否则时日流逝,而自己尚且一事无成,如此生活,真是有愧于祖宗社稷啊。不过,见少秋上大山干活去了,本来人们亦将上大山干活的,可是怕像少秋一样,在大山上中暑,又无人施救,因此之故,在少秋去大山这天,荒村的人们悉数呆在自己的屋子看小人书。 而且,人们也是怕少秋再次中暑,而自己见死不救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唯今之计,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而已。可是,好花此日却不呆在自己的屋子了,自己的女儿已然是被少秋糟蹋了,虽然是听荒村的人们说的,却一定是不二之事实。而自己的女儿一旦被少秋糟蹋,此时还活在人世,这几乎可以说是莫大之耻辱。 好花的女儿,听人们纷纷这么说,一时颇为怀疑,虽然少秋可能碰都没有碰过她。不过,经不起人们三番五次地这么说,使好花的女儿渐渐相信了传言,难道这少秋是趁着自己睡觉之时对自己做了那事?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反正,好花一家人相信少秋对自己的女儿做了那事了,一时气愤不过,却又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之下死手,更不敢杀了他,否则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她是个杀人犯的。而在荒村,与好花有仇的人也颇不少,届时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去什么地方告自己,届时还不得完蛋了? 可是,要是少秋一个人呆在这大山,再次中暑了的话,自己可以对之做些手脚,比如可以趁其昏迷不醒之际打他一扁担出出气,也算是给自己的女儿报报仇。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看不起她的,说她没有本事,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从而使荒村所有的男人都会对她女儿起不仁之心,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恬不知耻地活在人世,丢人显眼的,有什么意思呢? 少秋在地里干活,为禾苗施些肥,也顺便扯掉杂草,不然的话,此大山上的禾苗便算是长不成了。可是在少秋干活之时,好花便呆在树林子里,准备趁少秋中暑之时走出林子,往死里搞他一下,看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的女儿非礼了。 可是,渐渐到了太阳西斜,少秋依旧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大山,稻田里的杂草扯掉了不少,禾苗精神矍铄,而他自己也甚是高兴,再无中暑之可能矣。好花白白呆在林子里,此时想出来,却又怕少秋识破自己的计谋,一时不敢出来,只是呆在这林子,却于此时,狗爷悄然出现在她之身后。 见天色已然夜了,少秋不便再呆在此大山,这便看了看自己的庄稼,觉得这长势就是不错,于是扛起自己的锄头,火速离去。而狗爷与好花呆在这林子,一时使好花相当不好想,此话要是传出去,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那么纵使自己的丈夫不说什么,自己也会过意不去的。 而狗爷此时不管这么多了,扑上前去,一把将好花抱住了,好花想努力挣扎,但是如何逃脱得了这有力男子之双手,一时也是没有法子了,在这树林子里,好花与这狗爷好上了。当然,做了这事,作为男人,总是会有所杯弓蛇影,这不,好花丈夫对她起了疑心,想好花说出野男人到底是谁。 “砍脑壳的,不要打我,我告诉你……”好花从自己的男人手里挣扎着脱出身来,说道,“那野男人不是别人,是……” “快说,不然的话,看老子不打死你!”好花男人如此说道。 “少秋。” …… 一时好花男人几乎出离愤怒了,欺人太甚,简直是没有王法了都!可是,如果去打死少秋的话,这也不是个事,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在自己抵了命之后,难道不会觊觎自己的女人?虽然自己不怎么样,但是自己的女人却是漂亮的,而荒村之人,比如狗爷之辈,对自己的女人早已是垂涎三尺,此时自己一旦出事,对他们来说,那真是求之不得呀。 可是不去给少秋点颜色,这也是不成的,这便往少秋的屋子走去,欲悄悄对他有所报复。可是,走着走着,好花男人又不走了,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就此相信了自己的女人的话,可能正是中了其借刀杀人之计。正在这么徘徊犹豫之际,少秋拉开了屋门,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撒起尿来了。 对此,好花男人真是相当愤怒,看来其人行为不端啊,不然的话,怎么会在大山上中暑了而无人施救呢?此时自己的女人着了他的道,这算是自己倒霉吧,可是自己再倒霉,活着也应当比此人强! 好花男人此时走上前去,见少秋关了屋门,一时趴在这屋门上,朝着里面看去。灯火闪烁着,而少秋一人呆在灯火下,正默默地想着什么心事呢,敢情是在回味着与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吧,不然看上去怎会这么陶醉呢? “出来!”好花男人对少秋吼了一声,声音力道之雄壮,足以使荒村为之震颤不已! “什么事?”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知是好花男人呆在此处,一时不知深夜造访到底有何事,便如此问候了一声。 “什么事?!”好花男人如此吼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吗?” 但是少秋一脸懵懂的样子,不知道这好花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而看到少秋一脸茫然,一时也不忍心对之动粗,敢情是自己错怪了他了?不过看着他在其屋子门前撒尿之德性,此事之发生,不与之相关,更会与何人相关呢? 第三百四十五章 仇人相见(5) 正于此时,好花又悄然出现在少秋屋子门前,背靠着柚子树,大声哭泣不止。见自己女人如此,好花男人一下子知道少秋之为人了,而如此一人尚且要读书,这不是玷污了圣贤书又是什么? 不过,好花男人心性懦弱,见自己女人哭泣,虽然知道此事之发生与少秋有莫大的干系,却也并不敢将之如何,否则一旦出事,授荒村人们以把柄,而自己将会有牢狱之灾。自己出事了,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女人吗? 好花男人此时不敢对少秋怎样了,唯一能做之事便是趴在其屋子门前,不准其读书而已,否则的话,似乎会对自己有更大的伤害。不过,看着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敢出来的熊样,好花一时哭中带笑,只此一下,便使其丈夫怀疑起来了,此事怕是有假,不能冤枉了人家不是? 好花跟着自己的丈夫回到了其屋子了,而少秋仍旧呆在这屋子里,不住地读着书,虽然荒村的人们对之摩拳擦掌甚至不时在其屋子门前高声骂娘,却也并不能使之有任何懈怠之意。不读书的话,活着似乎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好花走了之后,狗爷又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此时站在其天井大声说着话,而正于此时,又有人走过来了,与之闲聊。狗爷之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知道他在读书,一时想吵人,使之读书不成,否则将来万一成了大官什么的,随便找点茬子,置自己于死地亦不是不可能。 当然,狗爷最终之目的尚且是再次砍少秋两刀,以前不是没有砍过,不过砍得不重,因此在人们的劝说下,除恶务尽,不将之彻底干净地干掉,将来怕是祸患无穷。不过,少秋不出自己的屋子的话,狗爷也是不会主动寻上门去的,不然的话,这人在做天在看的,万一惹怒了天,届时弄死自己还不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一看到狗爷站在少秋屋子门前,好花不再哭泣,而这脸上开始露出笑容,低着头渐渐跟着自己的丈夫回家了。而狗爷在少秋屋子门前,应和着其读书之声,直是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而听他说话之人,不时报以捧腹大笑,搞得声音好大,想好好读书的话,怕是不成了。 狗爷此时背着大刀站在少秋屋子门前,不过这刀不轻易露出来,只是斜插在后背,一旦少秋对自己行凶,报一刀之仇,这便还击之,想自己一粗莽农人,对付一介书生亦当不在话下。不过,少秋知道其计谋,想引蛇出洞,之后给自己致命一击,但是少秋不上当,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全不把狗爷的话当数,甚至因为全神贯注之缘故,对于狗爷所说之话听不进去,一心只读自己的书而已。 见如此,狗爷甚至用刀在少秋的破门上砍了两刀,声音之响亮足以使人振聋发聩,但是,少秋浑然不听,权当之不存在,而此读书之声更加响亮了。狗爷一时也是无奈,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无聊地与人闲话着,而在这时,花姑亦走来了,对着狗爷不断地大笑着,而狗爷一看到她,便说想看看她的那个地方。 听见狗爷这么说话,少秋一时也是有些读不进去书了,自己对花姑也是有些喜欢的,此时听见狗爷这般说话,如何不气愤,尽管花姑沉默无语,而少秋已然是愤怒了,拉开了屋门,恶狠狠地瞅着狗爷。而狗爷那把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当年少秋身上的血,似乎想再度砍少秋两刀。 狗爷见少秋出来了,知道他喜欢花姑,为了花姑,甚至可能会与自己拼命,这便又悄悄离开了,怕这少秋真的会与自己拼命,如此一来,似乎对他来说有些不划算。少秋此时不读书了,却看着这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与一荒村妇女闲话,不过在说话之同时不断地拿眼睛瞅着少秋,令少秋此时也有些想凑上前去与之说话了。 经此一闹,少秋读书之雅兴荡然无存,此时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对这荒村的不住地吹过来的风的呼啸,一时想着门前的花姑,这便心猿意马起来,再去读书,似乎成了个笑话了。有此美人相陪,自己更有何心情读书乎? 何况,花姑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出来的话亦是相当不文明,听之者,莫说少秋风流少年,纵使是耄耋老人,亦当有所动情。读书不成,少秋这便上了大山,而在这大山上等着他的,不过就是花伯了,此时正在一荒山无草木处为天神烧着纸钱。 花伯之祈求上天,无非是想让少秋的大田颗粒无收,不如此,不足以使之生活困难甚至饿死掉。对于花伯如此之行为,荒村的人们甚是不齿,好歹人家也算是对之非常的有礼貌,何至于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而对人家下此毒手呢,竟至于祈求上苍,试想如果这上苍加害了他花伯,届时又将会是如何呢? 如此多日过去了,而少秋地里之杂草,可能是花伯祈求的吧,竟然越长越多了,而再不除去的话,这杂草一旦长成,而这地里的庄稼想要活着,怕是绝无可能。少秋也是深知如此,这不,这天趁着天日之晴好,上了大山,想把这些杂草悉数除掉,还庄稼一片风清气正。 可是上了大山,本来准备锄掉这些杂草,而花伯却阻止了他,说此日不得动锄,不然的话,说是会对神灵有所触犯,更是会使他肚子痛。听到这话,又看到花伯在地里烧着一大堆纸钱,尚且还摆放着道头白酒之类,一时对之说出来的话,亦是将信将疑。 “伯伯,”少秋喊了花伯一声,“你这是干啥呢?” “我这是祈求风调雨顺,让上苍保佑我们农夫大获丰收呀。”花伯笑着说,“不过今日断不可开锄,不然的话,对天神有所干犯,届时触怒了他老人家,你担待得起吗?” 听见花伯说出这般大道理,一时少秋不敢握锄了,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干犯了神灵,而置自己于死地。当然,少秋是不想死的,因为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着小花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仇人相见(6) 如此过了几天,少秋的地里,杂草疯了似的长着,再不锄去的话,庄稼这便算是没了。而每次想锄掉,花伯都会站在自己的身边,数落着自己,说如此不听劝告,届时得罪神灵,有自己好受的。 少秋本来不想听这花伯的话,可是看到花伯的地里,杂草亦是相当之多,一时也不再想办法锄去了。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已。 而花伯的地里,因为庄稼长出了一种病害,此时也请了能人看了,说生了此病之庄稼,再指望能有个好的收成,怕是不成了。因此之故,花伯见这地里的草疯了似的长着,要是在平日庄稼没病之时,还不得把这些杂草连根拔除,可是此时却不行了,只好任其长着。 可是看到少秋地里的庄稼,这长的,简直比自己的女儿还长得好,一时心生嫉妒,只好以得罪神灵为由,阻止其干活,要少秋似自己一般天天玩。反正花伯的庄稼,因为生了那种病,一时治不好,便不要了,再去锄草也是徒劳。 可怜的少秋一时信了花伯的话了,好好一片庄稼,因为自己之不锄草而荒芜起来了,此时有些怀疑,便又悄悄地上了大山,想去看个明白。可是,纵使是在夜里,少秋依然看到花伯站在大山上,似乎知道自己会上大山,这便先一步等在那儿了。 少秋想趁花伯不注意之时,把这些地里的庄稼锄一锄,届时花伯虽然可能会肚子痛,可是不知道是自己干的,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于自己来说亦无甚大碍不是?可是,不料花伯先一步上了大山,见少秋扛着锄头出现了,以为要锄草,这便大喊大叫着,不准其动手,怕于神灵有所不利,而届时也会造成自己肚子之不舒服。 “叫你不要锄草,你为何就不听呢?”花伯说,“时日不好,不是锄地之时候,你看我的地里草都长成啥样了,我还不是任草长着,一根都没有锄去!” 少秋摸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花伯说的话有些道理,一时不再准备锄草,但是如此下去,这地便算是完蛋了,再指望能有个好的收成,怕是不可能了。可是,没了庄稼,自己会饿死的,与其饿死,不如得罪神灵。饿死是死,得罪神灵不一定会死。 于是,趁着花伯走远了,少秋复折转上大山,静夜之中,一轮明月下,有力地锄起地来了。一时大山上石头与这锄刃相互碰撞出白得刺眼的火花,撞击声更是令人害怕,对于这人之不要命地干活,神灵似乎也会有所避让的。 不久,少秋便已然是锄去了好大一片杂草,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这大山上的杂草便会全锄去了。可是正于此时,花伯抓住了他的锄头,不准锄头落下去,说是对神灵大大的不敬,更是会使自己的肚子相当的不舒服。 “我不信!”少秋说。 “你不信是吧?”花伯边说边拉起屎来了,不久,便将这拉出来的屎展现在少秋的面前,这屎看上去是红色的。 “这是……”少秋问道。 “你再锄的话,我就要拉血了。”花伯说。 当然,花伯这不过只是吃了几个火龙果,故意使自己的大便成为红色,却硬说是下血了,想吓唬吓唬少秋。果然,少秋看见花伯都痾血了,而这是自己造成的,一时还如何敢再锄草呢? 不仅如此,花伯为了阻止少秋之锄地,尚且还不断地在地里打滚,把少秋地里的庄稼悉数滚坏了不少。“伯伯,请你不要这么滚,不然的话,我这庄稼怕是不成了。”少秋如此说。 听见少秋这么说了,花伯又滚到了一边,滚进了自己的地里,一时滚倒了无数自己地里的庄稼,少秋见花伯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而自己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这也下不了手去锄草了。少秋放下了锄头,此时望着这一大片庄稼,深恨自己之无能,不能把这些杂草锄掉。“看来,今年又将是个荒年啊。”少秋如此说道。 此时,天下雨了,大山之上一片之寂静,不闻有任何响动之声。而花伯躺在自己的地里,压倒了一大片庄稼,少秋看得有些过意不去,不能让人家就这么躺在大雨之中,便凑上前去,将之背在身上,慢慢下了大山了。 少秋把花伯送下大山,背到了他的屋子,而自己这便又回到了家里,此时坐在一盏灯火下,面对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书,一时尚且看不进去。大山上的庄稼都成了这样了,自己更还有何心情看书呢? 何况,此时呆在自己屋子门前的两位正在闲话,不正是黑匪与狗爷吗?不知他们正在说着什么呢,一时也想不明白,反正这些事情,悉数不与自己相关,自己还是进屋去读书吧,可是看了一眼这黑匪,此时站在自己的门前,挡住了自己进去之道路。 “老哥,让我进去吧,我在大山上忙了一夜,此时颇为困顿,想睡觉了。”少秋看着黑匪如此说道。 “进去可以,但是不准读书啊,不然的话,吵着了老子,使老子不能闲谈,看老子不打死你!”黑匪如此说道。 “不敢,我只是看看而已,断不敢大声读出来的。”少秋说。 少秋看了一会儿书,此时颇为困顿,睡意渐浓,再不睡去的话,怕是不太好了。明天还得去大山上看看呢,万一可以锄地了,自己如果没有力气的话,那不是会坏了事? 可是,正于此时,黑匪与狗爷不知为何,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打起架来了,打得极其惨烈,荒村围观之人纷至沓来,而一头牛也因为噪声过大,吵得自己不能安睡,这便摇摇晃晃地从牛棚出来了,舞动着牛角,似乎想把两位劝开。少秋可不敢出去,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静静地听着。 如此过了一阵子,门前总算是没了动静,这便想睡觉了,可是往门外一看,发现这曙光已然是初现,天已大亮矣,再睡下去的话,怕是不成了,因为门前有人在大声地说话,人们大都起了床,去大山上干活去了。而自己此时再躺在这床上,万一人家骂自己是懒汉,让小花知道了,她会生气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 格里高尔(1) 格里高尔在这天下午,坐在小河岸边,明天就要去吕镇,此时不能不好好保养一下自己的大船。格里高尔刁着烟,此时看着自己的大船,与自己相伴许多年,格里高尔对之可谓是相当满意,不仅因为此大船为自己带来了不少钱财,更是通过这大船,使格里高尔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不过,此时,格里高尔坐在这小河边,面对这大船,一时心里相当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听见这大船对自己说了声话,似乎是说永别了。听到这话,格里高尔有些害怕,难道这大船明天就不属于自己了? 格里高尔吼了一声,平生不信邪怪之事,纵使是碰到活鬼,格里高尔也不胆怯。此时夕阳渐渐沉下西山去了,小河边一时一片之寂静,不复闻人语喧哗之声,而荒村各处,大人小人,悉数不见,唯格里高尔一人在此小河边耳。 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大风,此风过处,石头翻滚着,而从一个个石坑之中,冒出缕缕青烟,随风飞舞着渐行渐远。面对此突发之变数,格里高尔抽着烟,浑然不惧,而横刀在手,如有犯之者,定当不恕! 夕阳还是好的,此时格里高尔坐在大船边,看着这自己的大船,想象着以后赚大钱的情景,使格里高尔心情相当激动。有了这大船,格里高尔不愁没钱花,而只要把这大船开到吕镇,不少女人自会投怀送抱,有时甚至做出之动作使格里高尔也会脸红。 远处之炊烟升起,格里高尔肚子也有些饿了,可是不看下这大船,似乎就不舒服。而这船舱之中有个声音出现,有人似乎在那儿走着,可是这时候快要夜了,何来有人之说呢? 格里高尔跳上大船,想去看个明白,搭船之人明明走光了,只有自己一人此时坐在这看着,因为明天之任务尚且相当繁重,一时有些为大船担心哪。可是格里高尔没想到此时还有人呆在自己的大船,这便上了大船,欲去看个明白。 上了大船,格里高尔格发现这大船上其实什么也没有,这便又凑到机舱看了看,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水中响起,似乎有何物事跳入了小河,不然不足以激起这么大的水声。格里高尔这便把头探出船舱,看了看外面,仅见浪花一片,而到底是何物事,却根本就看不清楚。 格里高尔有些不舒服了,看来这并不是个好的兆头,而明天还得去吕镇啊,到底该不该去呢?格里高尔上了岸,又复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大船,一时颇想不开,不过终于还是有办法,想在夜里悄悄一人,到此处来烧烧纸,祈求上天神佛之保佑。 夕阳快要下山了,而格里高尔坐在这小河岸边,此时看了一眼这大船,此大船陪着自己走南闯北的,经历过无数风雨,大浪大险过来了,此时似乎该退休了。是的,格里高尔准备明天去一趟吕镇,便把这大船安放在自己的天井里,永远也不用再去奔波了。 但是,明天无论如何得去一趟吕镇,因为荒村的人们全体强行要求自己去的,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人们甚至有可能杀了自己。因为明天是一个重要的节日,荒村传统的龙舟比赛,如此一重要节日,格里高尔不得不去。 此时,格里高尔坐在河岸边,看着自己的大船,多少年风风雨雨,大船也有些年纪了吧,这不,上面的生了锈的钉子悉数露出来了,此时看到大船成了这个样儿,格里高尔也有些心酸。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格里高尔离去,可是大船竟然会爬上岸来为自己送行,看到如此,格里高尔不能不骇然。 在自己的屋子吃了饭,格里高尔拿上纸钱,又复走到小河边,而此时大船依旧好好呆在这小河,并无爬上岸之迹象。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格里高尔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罪神明了,不然不至于眼花如此,而此时夜色掩护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哭泣,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啥也没有听到。“我x你老母亲!”格里高尔不能不发火了,便朝天骂了一句娘,想借此壮壮胆,不然的话,明天自己还敢不敢去吕镇尚且是个问题。 听见格里高尔发了火,一时哭泣声不见,一阵风横过天空,竹叶萧萧,有如秋风拂过荒野,令人怆然!格里高尔虔诚地烧起纸来了,欲求得上苍之保佑,否则明天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但是正于此时,不知何以,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而且这雨势甚大,只一下子,便悉数浇灭了这纸钱,使格里高尔有些不敢呆在此地了。 “如此不顺利,明天还去吕镇干吗?”格里高尔如此对自己说,但是不去的话,有人说会杀了他的。 格里高尔此时看到冯大爷走过来了,相互闲聊着,当格里高尔说到有个怪物从自己的船舱跳入了小河,冯大爷不太相信,这不,竟然不顾格里高尔之反对,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跳入了小河了。“喂,你干吗?”格里高尔怕出事,便如此阻止着。 可不其然,冯大爷跳入了小河,说是想把那物事抓住,用来下酒吃,可是这跳下去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冯大爷出来呢?面对此突发之变故,格里高尔心情相当不好,这便打开手电,在小河岸边到处找寻着,希望冯大爷不出事才好。 但是,找了半天,却连冯大爷的影子也没有找着,看来,十之八九,这冯大爷出事了。格里高尔这便火速离开此小河岸边,去荒村叫人,得多叫上些人,不然的话,冯大爷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格里高尔经过冯大爷屋子门前时,看了一眼,可是这冯大爷不是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正在调戏一位少妇呢。对此,格里高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是放了心了,人没事就好。 格里高尔这便不去看冯大爷了,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大船边,还得去把这大船好好修理修理,因为明天不少人要搭自己的大船去吕镇呢,能不好好地检察检察吗?幸好,大船虽然是有些破旧,可是这些物件尚且可以说是相当牢固,并非经不住一点风浪,纵使是碰到再大的凶险,相信以格里高尔之能耐与此大船之坚固,定然可以逢凶化吉因祸得福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格里高尔(2) 格里高尔坐在小河边,而月亮从东山上爬出来了,照在格里高尔的身上,也照在大船的身上了。月光下的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美妙,甚至,格里高尔还看到一朵小花不住地摇曳在风中,散布着一缕香味出来,闻之令人陶醉。 此花荒村不太乱见,根据传说,凡是看到此花开的人,不多时日之后,皆会死去。而格里高尔此时看到了这花,一时心灰意冷,天日如此之好,年华这么美丽,而自己就要不在人世了吗? 为了使自己不死,格里高尔又走进自己的屋子,拿来了全部的纸钱,准备烧给上天神佛,至少也得延长一下自己的寿命,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自己还没有做好,就此去了,留下牵挂在人世,亦断然不是个事。格里高尔烧了纸钱给这天地,一时又坐在大船边,面对这月轮,此时想唱个歌,可是到此时,格里高尔才知道自己并不会唱歌。 格里高尔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正于此时,一位妇女悄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与格里高尔坐在一起了,在荒村,与女人坐在一起是不行的,格里高尔曾经看到过几位大汉,因为不守规矩,在小河边与美丽的妇女坐在一起,从而遭至灭门之祸。不过,格里高尔很清醒,自己只要不做什么,相信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自己。 此时,那位妇女脱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站在格里高尔之面前,对此,格里高尔亦只能是闭着眼睛,断不敢睁开,不然的话,灭门之祸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是闭着眼睛,可是格里尔还是流出了眼泪,此种种事件,在在说明,自己可能会碰到天大的祸事,而如何对付之,格里高尔尚且没辙。 当格里高尔睁开眼睛之时,发现那妇女已然悄悄远去,借着夜色,随着流水的声音,不知消失在何处了。而格里高尔这时才放声大哭,自己平日为人相当和善,而上天何以如此相待,说取自己性命就取了呢? 是的,格里高尔可能活不过明日,此时,坐在小河边,想起平日与自己争吵的那些人,为了争一个码头甚至还大打出手,此时想来,此皆是相当可笑之事。格里高尔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别人抢走了自己码头上的客人,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抢走就抢走呗,何至于为此而打得头破血流呢? 格里高尔自从把那人打死后,一直心里就相当内疚,很过意不去,为此,见到那人的媳妇,格里高尔尚且会主动为之帮忙,当然断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不然的话,岂非是罪上加罪?不过这也不怪自己,说到底那人也是有些太不像话,自己搭了他的码头上的客人,可是那也是在别人的请求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当时那码头上的病人,如果自己不去搭的话,可能要不了多久,这便会没命了呀。本来格里高尔以为,那是别人的码头,平日自己断不去抢别人的生意的,可是此时事态严重,情况实属紧急,否则何至于如此?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当自己搭了那码头上的危重病人上船时,后面一只大船开过来了,按理这码头是别人的,自己不该搭此码头上的客人的,于是那后面的大船之船主,以为格里高尔欺人太甚,此时把船撞了过来。而格里高尔因为技术之过关,一时躲过去了,致使那撞人的大船触礁,当时就沉没了。 此时想来,格里高尔尚且要长长地叹一口气,为了几个钱,无端搭上一船人的性命,不值得啊!想到此处,格里高尔举起一杯酒酹在地上,算是给那些死去的亡灵之祭奠吧,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就是明天吧,格里高尔就会沦为别人祭奠之对象。 格里高尔哭了。“格里高尔,明天就要去吕镇了,你何以不去睡觉,还呆在这小河边,到底是为什么呢?”有人看到格里高尔,便如此问了一声。 格里高尔敷衍着回答了,此时自己知道,时日不多,舍不得睡去呀,得好好看看这世界,看看这天上的星星和月轮,而一个人,能够就这么坐在小河边看着这天上的一切,不亦是相当有意思的事情吗?为此,格里高尔尚且笑了,自己看到这些了,虽然不多时日之后,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 正于此时,格里高尔发现,自己的大船,不知为何,竟然开动起来,沿着小河去了。敢情嫌弃自己了?可是有他格里高尔在,大船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不怕抓住以后,被自己大卸八块吗? “妈的,可能是老子太背时了吧,这大船此时也不愿意跟着自己了,唉!”格里高尔如此长叹一声。 在下游不远处,大船被格里高尔抓住了,原因可能是涨水了,而缆绳系得过松,不然的话,大船何至于跑掉呢?格里高尔上了大船,撑起竹篙,把大船又撑回码头边,将缆绳系紧在一株大柳树上后,格里高尔这才放心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边喝着酒边回想着往事。 时运之济,格里高尔心情相当不爽,自己之所以沦为如此,可能是怪自己做了太多的缺德事吧?自己不该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进了张寡妇的屋子,当然,要是白天张寡妇不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唱歌,格里高尔也不至于进她的屋子。 可是,当格里高尔进了张寡妇的屋子后,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敢情张寡妇之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唱歌是没有办法的,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格里高尔真的是想多了,误会了人家,以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唱歌便是想和自己好,而那时格里高尔并没有爱人,独自一人过日子,说实在的,也算是有些清苦。 想到此处,格里高尔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那时要是能稍微有些自持,多动一下脑子,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天大的动静来呀。不过,那时格里高尔可不想这么多,进了张寡妇的屋子后,格里高尔这便抱住了人家,可是张寡妇并不愿意,而格里高尔竟然强行和人家做了那事…… 就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格里高尔把人家张寡妇祸害了,而张寡妇从此便疯掉了,逢年过节的,往往会出现在吕镇,不是讨些吃食就是问人家要些钱财,如此苦苦度日。以如此一疯婆娘,长相又这么好,在那些破败的庙里,当张寡妇半夜醒来之时,往往要面对比自己强大十倍甚至百倍的人物。 张寡妇虽然有不少男人,可是逢人便说自己的男人是格里高尔。对此,格里高尔矢口否认,并且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张寡妇,当然,对于格里高尔的话,人们向来是信的。 此时,格里高尔尚且不知道张寡妇身在何处,明天可能自己就要死了,而自己能给张寡妇些什么东西呢?格里高尔不知道,自己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小钱,而这些钱,不知能不能帮到张寡妇呢? 格里高尔不知道,此时在自己的船舱之中,似乎听见张寡妇在哭着,要不是那天夜里格里高尔强行对人家做了那事,何至于在自己的大船上听到张寡妇哭呢?不过,当格里高尔走到船舱中看了看,却发现这船舱中什么也没有,难道不过是自己人之将死而出现的一种幻觉? 第三百四十九章 格里高尔(3) 格里高尔一屁股坐在地上,冰冷的石头有些凹凸不平,坐在上面,颇不舒服。不过格里高尔不在乎这些了,自己人都将要死了,还在乎痛不痛? 荒村夜了,而格里高尔此时不想睡去,因为明天还得去吕镇呢,不把这大船好好修整一翻,届时出事了,要如何是好呢?格里高尔上了大船,而这大船上,此时不知为何进了水,船舷似乎坏了,河水灌了进来,不采取措施的话,大有翻船之风险。 格里高尔慌忙用一块破布堵住了漏水处,断不能让这河水灌进来,否则大船一翻,届时是满船妇孺老小,却该如何是好呢?说来也是怪事了,此处并无破损,何至于进水了呢,格里高尔想不明白,甚至不打算去吕镇了。 荒村此时一片安静,断不闻人语喧哗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小河东去撞击在石头上发出来的声音,苍凉而寒冷。格里高尔上了大船看了看,一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不去吕镇的话,似乎对不起荒村人们的期待,这一年一度的龙舟比赛,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第二天,格里高尔起床之时,发现这天色已然不早,自己一夜未眠,此时本来相当之疲惫,因此不打算去吕镇了,可是在人们强烈强求之下,这不去的话,一时也是说不过去。格里高尔来不及吃饭,这便上了大船,而在这大船上,已然是坐满了人,嘻嘻哈哈说笑不断,而孩子的哭泣此起彼伏,夹杂着大人喝斥之声,端的是热闹非凡。 格里高尔面对这整船客人,想起了昨夜的种种不祥,大有告诉众人之意,可是人们此时似乎什么也不顾忌了,不去吕镇的话,大有取他格里高尔的性命似的。见格里高尔迟疑着不肯上船,荒村的几位壮实的汉子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他,而再想逃的话,却怎么逃得掉呢? 正于此时,一条鲤鱼跳入了船舱之中了,活蹦乱跳着,在人们的脚下乱蹿,甚至还吓哭了一位小女孩。在那位小女孩看来,此鲤鱼似乎会咬人哩,而这便寻找着自己的妈妈,无论如何要得到妈妈的保护,不然的话,被此物咬了一口,断不是个事。 一时船舱之中,一片之零乱,有人怒吼着抓住了那鲤鱼,准备回来的时候弄来吃了,可是其他荒村的人们,从来不曾见过此等之事,以为大大的不吉利,断不能就此吃了,甚至有人嚷嚷着要下船,相比自己的性命,看龙舟不过如此。但是,下船之人见众人没有下船,以为不过是偶然事件,断不会造成重大之损失,因此之故,下了船之后,在大船即将离去之时又跳上了大船了。 格里高尔面对此突发之情况,此时又想起了昨夜所经历过的诸事,事态可谓是相当严重,而不采取措施的话,这要是去了吕镇,万一有什么闪失,自己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格里高尔有些犹豫,不想去吕镇了,但是他此话一说出来,而荒村几位年轻力壮者便立马凑上前来了,横刀在手,似乎不去的话,这便要对之不客气了。 格里高尔实属无奈,不去的话,断然不妥,甚至可能丢了性命,可是这真的要去的话,又是这么个情况。格里高尔一时哭了。 但是,荒村的人们看龙舟比赛心切,断不把这格里高尔的哭放在心上,人们之麻木有时甚至会到见死不救之程度,而这格里高尔的哭又算得到什么呢?没奈何,格里高尔开着大船,沿着小河,去了吕镇了。 这天日之晴朗,似乎是荒村有史以来所仅有,白云朵朵,和风细细,波浪一片绿意,倒映着两岸之高山大川,能不令人心旷神怡乎?两岸大山之上,开着奇形怪状之花,或红,或白,或一片紫色…… 格里高尔看着这两岸的大山,而在那大山上,仙女在对着他唱歌,甚至可以看到仙女肥大的屁股翘着,似乎到了夜里,随便他格里高尔怎么对自己。看着这一切的格里高尔,此时又想起了张寡妇,自己所做的事,还真是有些对不起人家呀,这便准备在吕镇去看望一下她,至少与之说说话,聊聊天,给她些小钱。 正于此时,格里高尔看到那仙女被鬼包围了,众鬼使出浑身解数,以绳索缠绕之办法使仙女绑在一株大树上,而想脱身的话,非使出吃奶的力气不可。可是这仙女已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了,而众鬼对之露出了森然的牙齿,不久之后,这仙女便被众鬼吃了。 看到这一幕的格里高尔,此时不敢看了,闭上了眼睛,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发现这一切似乎并不是梦。“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了吗?”格里高尔此时如此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在,如此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格里高尔此时又清醒了,再看两岸之山水,已然不见仙女,更看不到鬼了。格里高尔放心了,可能这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吧,想着这船人没事了,格里高尔有些想笑,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是笑不出来的。 一阵风刮过,在河面激起一片浪花,乍看上去,有如一只佛手,阻止着这大船之前行,似乎不准船往吕镇开去。不过也只是一闪,这巨大的浪花便已然是湮灭不见,而大船没有不去之道理,这便沿着这河道继续往前行驶。 格里高尔感觉到可能会出事了,但是,此时断不能说出来,否则以满船人的慌乱,届时要如何是好呢?大船此时正在爬一个险滩,此滩不知出了多少事,坏掉的人命不计其数,而荒村的人们,为了生计,似乎刻意忘记这些陈年往事,继续在这小河上下谋生。 大船最终还是在吕镇码头泊了下来了,格里高尔此时没有什么心情看龙舟比赛,能把这满船客人安全送到吕镇,对他来说就已然是天大的喜事了。而荒村其他的几个年轻的人们,此时边拍着手边看着这百年一遇之盛况,不时有人燃放起鞭炮,吕镇此日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市井喧嚣之声与锣鼓相应和,把吕镇妆点得格外之繁华。 第三百五十章 格里高尔(4) 格里高尔看了看这龙舟,忽然看见有人朝着自己走来,那两人站在自己面前之时,格里高尔正在大笑着。但是,当那两人叫住了格里高尔之时,天上下起了大雨,雨淋在格里高尔之身上,一度使之浑身湿透。 那两位叫住了格里高尔,至于到底去向何处,一时不得而知,不过不跟着这两位走去的话,却是相当说不通的。格里高尔跟着这两位走着的时候,发现这两位身上的气息不正常,与之接近了,会感觉到浑身寒冷,一时尚且不知这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两位一人戴着白帽子,而另一位却戴着黑帽子,走过格里高尔身边时,脸色没有任何笑容,而且语气也是如此无情,本来格里高尔不想跟着那两位走的,可是似乎不去的话,这两位便会对他不客气了。一时格里高尔不得不跟着他们,至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谁晓得呢? 走到一宾馆门前时,两位站住了,对格里高尔使了个眼色,使之立马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两位把自己叫到此处,不过是想让自己饱餐一顿,而且这饭食可谓是相当精美,不知多少年了,格里高尔还从来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宾馆。此时进来了,一来担心这钱的问题,不知道自己吃完之后这钱到底由谁来付呢,万一要自己付钱的话,那可就完蛋了。 可是,这分明是人家请客,格里高尔一时放胆吃着,面前这些精美的饭食,不久便被格里高尔吃光了,直吃得吃不了为止。而那两位却站在门边看着,等着,而肚子似乎并不饿,难道那两位是神仙? 格里高尔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这两位难道不就是传说中的什么黑白无常?可是此时找上自己,到底所为何事呢?格里高尔不知道,不过在吃了人家的东西后,不跟着人家走的话,这怕也是说不过去的。 至一旷野,放眼四望,此时几乎看不到人烟,而这沙尘四起,一时黑云压城,天地一片之混沌,而格里高尔几乎不辨东西南北了。在此无人之处,格里高尔对着这两位骂了句娘,这便跑了,想逃出这两位之手心,不然的话,就此去了阴间,怕是不妥。自己还没有把荒村的人们安全送回去呢,如何可以就这么去了呢? 可是,不知跑了多久,当格里高尔跑累了想休息时,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仍旧是那两位,而其中一位戴白帽子的甚至想把那顶白帽子戴在格里高尔之头上。此时格里高尔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对准了那人,再敢上前一步,这便不客气了。 面对格里高尔如此之无礼,那戴白帽子的人只好把那顶白帽子戴回在自己的头上,而格里高尔也放下了手中的石头,拍了拍手,跟着他们走着。只是不知这两位到底要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一时格里高尔颇为疑虑,可是不走的话,怕也是不行的,因为那两位行步如风,非常的飘逸,步伐之快有如神仙,看来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格里高尔走着,走了不知多久,突然之间,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已然是一悬崖,而那两位竟然十分无理地要求自己从这悬崖跳下去,而在这悬崖下面,竟然就是吕镇。自己的大船此时正泊在码头上,上面不少荒村年轻人站着,不时拍打着手以示欢呼,而小河龙舟正在飞速地划行,相互拼杀,几近白热化。 “跳下去!”两位异口同声地对格里高尔喝斥着,以不容置疑之口气,似乎不如此,这便会立马取了格里高尔之性命。 “这也太高了吧,我不敢跳呀。”格里高尔如此回答,此时脸色相当难看。 可是,正当格里高尔想逃亡之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了一阵大风,狂风过处,天地一片之混沌,漫天石头狂舞,而一条龙对着格里高尔扫了一尾巴,这便使格里高尔跳下去了……格里高尔睁开眼睛一看,自己仍旧趴在自己的大船上,原来不过是做了一梦,好一个噩梦呀。 格里高尔站了起来,昨天一夜未眠,此时睡了一阵子后,精神略有好转,此时也与荒村年轻人一起,看着这龙舟比赛。不过,想想自己刚才所做的梦,格里高尔有所怀疑,亦有所害怕,自己这到底是人是鬼呢? 格里高尔想到此处,不禁又哭了。“你怎么哭了呢,这大好节日,百年一遇的,你却哭了,到底是何居心?”有人看着这格里高尔如此问着。 但是,无论如何,格里高尔没有心情看这龙舟比赛,自己之性命将不再,而更有何心情看这比赛呢?此时,一娇艳之妇女走过了格里高尔之身边,对此,亦不能使之有所好转,看来格里高尔真的是无药可医了。 到太阳渐渐西斜之时,人们散去了,而吕镇,也一片萧条,不复白日之繁华矣。格里高尔此时得回去了,而这满船的客人,正坐在船舱之中不住地闲话,只有格里高尔一人,面对这苍天之捉弄,此时泪水又不住地在眼眶打转矣。 “开船!”有人如此吼了一声,此不是别人,正是黑匪,他此时才想起,自己的钱放在荒村码头上忘记拿了,此时不快点回去的话,让人拿走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哦。 不过,看着这格里高尔似乎不想开船,这使黑匪相当窝火,自己的钱要是有个闪失,他格里高尔赔得起吗?不过,格里高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此去更是凶险万分,不回去吧,却又不敢,因为黑匪之流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以为是故意与他为难,届时还不得打死自己? 格里高尔此时进退维谷,却还是捱到最后,捱不过黑匪之催促,不回去是不行了。格里高尔撑开了大船,而在离开吕镇码头之时,格里高尔又哭了,这回真的是哭了,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吕镇了。 夕阳如血,而格里高尔面对的,将会是如何凶险万分之事情啊。不过,格里高尔不怕,为了荒村的人们能够平平安安,格里高尔就是拼了老命,那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亦无憾! 第三百五十一章 格里高尔(5) 荒村,格里高尔老娘这天,因为格里高尔之上了吕镇,自己一人闲着,这便上了大山。大山上,少秋正在忙碌着,地里的庄稼因天日之炎热,不少甚至已经枯萎死掉了。 格里高尔老娘走到少秋身边,不时竖起大的拇指,以如此年轻一后生,尚且不怕炎热,端的是好少年。格里高尔老娘此时甚至想为少秋说媒,想把小花说给他做老婆。 在大田边与少秋闲话了一会儿,格里高尔老娘这便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天日炎热,不过吕镇应该不热吧,这会儿应该也回来了吧?格里高尔临行前,格里高尔老娘嘱咐过,无论如何要为她买几个油饼,因为吕镇的油饼一直是最好吃的。 知道老娘喜欢吃油饼,格里高尔每次去吕镇,都会带几个油饼回来,然后亲手送给老娘。这个事儿,荒村的人们都知道的。 可是,这天似乎不一样了,格里高尔老娘坐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前,门前那株大树上,老鸹一直不停地叫着,幸好格里高尔老娘耳朵不是太灵,不然的话,可不就用石块打死了它了。老鸹叫了一下午了,而格里高尔怎么还不见回来呢,对此,格里高尔老娘颇为生气,这天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回来的话,太阳公公一下山,月亮便要从东山上爬上来了。 荒村,此时真是相当静,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所有的,不过就是河水呜咽着东去,而这天上的月轮也一度显得是如此苍白乏力。不知出什么事了啊,人们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而后站在荒村那株社树下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这使格里高尔老娘颇为不解,这有吃有穿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到底是谁打人家了呀? 只有格里高尔老娘这时尚且从容淡定地坐在一个暗淡的角落,听着人们说话,虽然是听不太清楚,不过大概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人们便又散去了,一时在社树下,只剩下格里高尔老娘一人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面对这荒村的风之呼啸,不知为何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格儿怎么这么贪玩,也该回来了呀。”格里高尔老娘一直叫自己的儿子为格儿,此时盼望着能吃到油饼,是啊,已然好久没有吃到油饼了,而吕镇的油饼又偏偏是如此美味。 一只老狗此时出现了,站在老人家面前,不知为何,就是看老人家不顺眼,竟然对着她老人家不住地吠叫着。当然,格里高尔老娘不怕,有格儿在,此当然不在话下,一时何惧之有啊?可是,老狗疯了似的,对着这老人家不住地吠叫着,甚至想扑上来咬一口,不过,看在格里高尔老娘不怕的份上,每每不敢真的咬她,而格里高尔老娘也以拐杖自卫,虽然年迈体弱,却足以保全自己不至于被此老狗咬伤。 荒村,此时真的一片安静,断听不到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格里高尔老娘坐在风中咳嗽的声音了,以及拄着拐杖喝斥着老狗的苍白无力的叫声。是的,格里高尔再不出现的话,此老人家极有可能被这老狗咬死了,可是时至今日,格里高尔尚且在什么地方呢,为何一直看不到他的影子? 而荒村的人们,看到老狗撕咬格里高尔老娘,一时不知为何,竟然不帮人家,令格里高尔老娘一时无端与此老狗相抗,体力渐渐不支,格里高尔再不出现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完了。如此过了一阵子,格里高尔老娘觉得自己上了年纪,已然不是此老狗之对手,而格里高尔又迟迟不见回来,一时颇为懊恼,这便想回去了。 似乎知道了她老人家的企图,老狗对之撕咬不断,忽前忽后,或蹲或伏,时而贸然跃起,时而又远远潜伏于乱草丛中……直是戏耍着这位老人家,而格里高尔老娘亦颇无奈,“滚,不然的话,格儿来了,当打死你个狗杂碎!” 当然,对于格里高尔老娘之喝斥,老狗浑然不惧,似乎认定了这老人家将无依无靠,不然的话,亦断然不敢对之如此无礼。这不,又凑上前来了,咬住了老人家的裤角,而格里高尔老娘再想走去,怕是不易了。 没奈何,格里高尔老娘只好不走了,就站在这株老社树下吧,姑且等等吧,“格儿快快回来吧。”格里高尔老娘这么祈祷着。 “放嘴!”格里高尔老娘见老狗尚且咬着自己的裤角,这便对之大喝一声,“不然的话,格儿回来,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而此老狗对于这老人家的话,浑然不听,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位老人家放在眼里,不然的话,何至于死死不松口呢?格里高尔老娘此时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这狗今天是怎么了,如何欺负人至如此地步? 格里高尔老娘这便又挥舞起拐杖,欲对之不客气了,而老狗浑然不惧,起跳腾挪,极尽见机行事之能事,一时老人家如何打得着它?老人家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气力而已。 格里高尔老娘这便开始大喊大叫了,而荒村根本就没有人听见她的话,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至少是消失不见了诶。难道人们故意为此老狗开方便之门,使之打一顿格里高尔老娘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是格里高尔老娘如此一大善人,什么地方得罪了人们了呢? 没奈何,格里高尔老娘在荒村跑了起来了,想以自己一人之力逃出这老狗之欺负,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死于此老狗之手,但是也真是怪了,平日见了此老狗,它不是老实巴交的甚至还会对自己微笑吗?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呢? 可是,格里高尔老娘看来是逃不掉了,因为又有不少狗加入了追捕者的行列,一伙狗对着格里高尔老娘吠叫不休,甚至还撕扯着她的衣服,在其脚上颇抓出些大大小小的血迹出来了。可是,格里高尔老娘仗着自己的“格儿”,对这些该死的东西,一时也并不害怕,只要等到自己的“格儿”回来,这些该死的还不通通得死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格里高尔(6) 逃了一阵子,格里高尔老娘此时颇为口渴,想去井水喝口水,此时见着了往日与自己关系并非那么好的黑匪,自己的格儿甚至还与他在荒坡上打过一架,当时黑匪欺人太甚,被她的格儿直是打得哭爹喊娘。此时见格里高尔老娘出现在这口井水边,这黑匪竟然抢先一步凑上前去,在这井水里撒起尿来了,使格里高尔老娘一时口渴得更加不堪。 “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呀,我格儿又没有得罪你,为何要这么与我过不去呢?”格里高尔老娘哭着骂道。 “已然是将死之人,喝什么水呢?”黑匪如此说了一句之后,便又悄然走开了,而那口井水,也许是因为神灵之作怪吧,一时轰然倒塌,井水就此不见。 格里高尔老娘只好凑到小河边去,想去喝口河水,可是在码头上,看不到了往日自家那只大船了,所有的,不过就是几块破败的石头而已。自家的大船此时去什么地方了呢?格里高尔老娘一时还真是不知道了。 但正于此时,有人叫住了她了,说她的屋子里来了几位人,要她去看一下,这不禁使格里高尔老娘有些害怕,自己的屋子里可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人来过,此时有何人来了呢?该不会来打自己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是格里高尔老娘还是跟着那人走去了,此时不去看看,似乎是不行的,何况那尚且还是自己的家呀,此时能不去看看么?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格里高尔老娘感觉到双腿不是太有力,走起路来有些不稳妥,甚且要摔倒在地沟之中。 若非来人及时扶住了她,可能就此已然是摔进了臭水沟中了,如此一来,想再吃到格儿从吕镇为自己买来的油饼,只怕是不成了。不过,兴许是上天保佑的吧,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这回去了,不仅可以吃格儿从吕镇买来的油饼,甚至可以吃到龙肉了。 不过,在进家门那一瞬间,格里高尔老娘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格儿的尸体,尸体上蒙着块白布,下面躺着的就是她的格儿。格里高尔就此死去了,而他的大船在下一个险滩之时,一度被浪打破,大卸八块,随着流水不知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们找了好久,才在小河下游不远处一块石头旁找到了格里高尔,本来按说这格里高尔会水性的,却何以就死去了呢?人们有各种猜测,但是最终还是一致认为,格里高尔发现这大船搁浅了,这便跳下河水,欲以自己一人之力将之扛起,却终于还是不敌这大船之重量,生生被压进了船底下,就此去了。 在格里高尔出事这天,到了夜里,人们想为格里高尔做法事,更有甚者,以为格里高尔毕竟是为人民的利益而死,想为之送送行,因此想把事情办得热闹些。而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本来在看书的,可是,听见格里高尔死了,这便也去看了。少秋自以为能为格里高尔做的,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可是这天夜里,正当少秋看书之时,人们敲开了他的屋门,无论如何要他去格里高尔的屋子坐坐。 少秋不想去的,因为该做的他都已然做了,其他之事,只能是叫他人去干了。不过,不知为何,黑匪执意不从,认为少秋会看书,识文断字的,可以去为格里高尔唱丧歌。 少秋为人之不出众,在荒村是有名的,诸多荒村之人,以少秋之土生土长,尚且可以说并没有认识几人,何况要面对这来自四面八方之游客,更是会无地自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有人会谈天说地,有的能吹拉弹唱,有人舞姿曼妙,而有人则文采风流……面对这三教九流之士,少秋何以敢说话呢,而要自己去唱丧歌,这就更令人不堪了。 “我不去的。”面对黑匪之威胁,少秋打死不从,此时放出了这话,便又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从此不再出来见人了。 但是,荒村的人们来得更多了,而再不去的话,这怕是不成了,于是少秋只好是拉开屋门,跟着人们去了格里高尔的屋子。而在这格里高尔之堂屋,有人已然是唱开了,文辞之高雅,气势之雄浑,令少秋亦不能不有所赞赏。 不过,当人们要少秋也露两手时,少秋颇感为难,因为自己不过是一读书之人,此时来唱这个,似乎有些不妥。人们见少秋颇不热情,一时也不便相强,如此一不识趣之人,亦只能是听之任之而已,不然呢,难道把他打死吗? “滚!”见少秋不肯唱,黑匪此时踹了他一脚,把少秋赶出了格里高尔之屋门,而在这格里高尔之灵堂前,只有格里高尔老娘在长声短声地哭着,其他之人,不是打牌便是相互谈天说地嘻嘻哈哈。 少秋离开了众人,此时独自一人走到小河边,面对这汤汤流水,一时感激涕零,人生之无常,生存之残酷,一何至此乎!昨天自己还看到格里高尔挑着一担西瓜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那时见少秋一人在家,西瓜地又悉数被花伯放火烧了,这便送给了他一个西瓜。当时少秋说什么也不能要人家的,可是格里高尔执意要给,一时也只好是接住了。 此时,少秋独自一人站在这小河边,苍白月轮下,躺在这一块巨石上,听着格里高尔屋子传出的鼓声,心绪相当苍凉。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格里高尔啊。 少秋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荒村已然是夜色深沉了,一时关上屋门,无处可去,只能是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关于格里高尔之事。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以格里高尔为人之善良,何至于无端死在小河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呀,不过少秋还是要想,要不是格里高尔,自己可能早就被牛打死了,怎么说呢,那也是个闷热的下午,少秋尚且还是个小孩子,这便走在田间小路上,忽然看到一牛在吃禾,而少秋这便凑上前去,打了这牛一拳,想使之滚开,不能吃了人家的禾苗不是?可是,牛见这少秋不过一孩子,对之亦不放在眼里,照吃不误,甚至还对少秋恶狠狠地瞅了一眼,并无走开之意。 少秋当时便骂了句坏话,而那牛一时似乎也有些生气,这便凑上前来,低着头欲以牛角对付少秋。恰在此时,格里高尔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了那只牛角,一时使之不敢动弹了,而少秋有了格里高尔之保护,这才得已逃掉。 可是,格里高尔已然是死了呀。 第三百五十三章 吴家(1) 东村吴家,座落在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林之中,建筑既古朴典雅,红墙青瓦,与古树相掩映,透出一股富贵优雅之气。不过此时,却了无人迹,唯寒鸦点点,不时飞落,栖息于破瓦坏木之上,叫声凄惨,令人不忍卒闻。 想当年,吴家亦是荒村有名的大姓,往日繁华之时,来往之客人如梭,而门前人语之喧哗更是彻夜不停,甚至有卖唱者侧身其中,指望能赚取几个钱回去。相比此时之寂寥,直如天壤之别,而更有人说此一切之出现,皆是拜吴老头子之所赐,若非吴老头子得罪了神灵,其家何至于凄惨如斯乎? 吴老头子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而一家人在荒村东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而少秋不时会走进吴家,见少秋是个读书的,吴老头子对之也相当友善,有什么好吃的,甚至特意叫自己的儿子去叫少秋一起吃。 对此,少秋是相当感激的,下雨天,没事做之时,少秋便会与吴家一起,聊些家常琐碎之事,而吴老头子甚至会拿出龙肉款待。不过,怕有福吃没福消受,少秋并不敢吃这龙肉,而吴老头子一家却吃得津津有味。 一天,少秋一个人在大山上耕田,因为时日之不早,更皆大雨滂沱,而不把这大田耕好,指望能有个好的收成,怕是不成的。可是独自一人呆在这大山,风雷不时发作,甚至亲眼看到一块石头在自己的面前被雷劈成碎片。 此时,颇有荒村的人们劝说着,要少秋无论如何得离开大山,否则天雷之不长眼,极有可能出事。但是,以少秋对耕田之热爱,此时纵使是五雷轰顶,亦不下山,侥幸以为,不定天雷会劈中自己。可是事有不然,在耕田之时,可能是过于使用畜力,使上苍发怒了吧,这便被雷劈了。 当时在大山上,因为只有少秋一人,而其他荒村耕田之人,莫不回去,以为打雷之时耕田,无论如何有些不妥。只有少秋,因为觉得再不耕田的话,不把这大山上的大田耕翻一新,届时可能没法把这些秧苗插下去。 被雷劈了之后,少秋一时动弹不得,四肢蜷曲,动作不协调,极其痛苦。此时躺在这大山,面对荒村人们的笑话,更是令人寒心。此时因为是雷劈的,一时没人救治,否则的话,可能会惹火上身,自身不保。 少秋一时躺在大田边,树木丛杂,不时听闻野兽吼叫之声,若不再想办法,时间一长,难免会遭毒手。可是被雷劈之后,少秋浑身上下可谓是相当之乏力,想站起来已然是不可能,而想逃脱,此更是绝难办到。 此时也颇有不少荒村之人路过,因为是得罪神灵之人,人们并不施以援手,甚至对之啐骂不休,眼看着这少秋就此要死去了,而正于此时,吴老头子走过,觉得这怎么说也是条人命,一时对之拉了一把。之后,又背着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为之煮好吃的伺候着,不多时日之后,以少秋身体之强健,虽然尚且有些不舒服,却已然可以行动自如,甚至可以独自坐在小河边看少女洗澡了。 吴老头子之二女,此时正在小河边洗澡,而见少秋下了河,一时有些害羞,因为此时之小河边,因为无人之缘故,亦对人不加防备,直是什么也不穿地呆在这小河。少秋也是不知情,否则的话,以吴老头子对自己的恩情,此时断不能对他的女儿有所企图,可是事已至此,亦无办法。 见如此情形,少秋立马折转身子,离开了小河边,以免看到吴老头子之二女洗澡,这话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不太好。可是,吴老头子之二女,此时却喊住了少秋,似乎想与少秋一起在小河洗澡,对于此等说话,少秋甚感害怕,这便拔腿就跑,断不敢再呆下去了。 全靠吴老头子之帮助,少秋捡回一命,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一时不敢上大山,只能是呆在木桌边读书而已。不过,经过几天之思考,少秋最终还是踏上大山,不得不去干活了,不然的话,这吃饭之问题也还真是个问题矣。 而吴老头子,因为帮了少秋之缘故,一时激起了众神之怒,这天不知何故,肚子竟然痛起来了。不过,吴老头子自己会些草药,略吃了些绿豆、红枣之类的食物,一时肚子上火之症消除,不再如此痛了。 而吴老头子的儿子这天,在荒村闲着无聊,却看见有人叫住了他了,非要他跟着自己去赶集。而吕镇这繁华一日甚似一日,去了吕镇,吴老头子的儿子,人们叫之为三毛,这便在吕镇闲逛开了。三毛为人相当之好,见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甚至看也不敢看一眼。 可是,那陪着三毛闲逛之人却不太正经,不时瞅看过往之行人,有时甚至对人家动手动脚的,而因为其人有钱有势,一时人们对之亦不能如何。从白天逛到夜里,三毛本来想回去了,可是赶不上这大船,大船趁三毛闲逛之时,早已离去,一时吕镇一片之萧条,而三毛呆在这吕镇上,身无分文,只能是跟着那人到处走着,寻求能够栖身之所。 至夜色降临吕镇之时,三毛已然是肚子饿了,而再看身边时,那带自己出来的人,却早已不知去向,自己初来吕镇,本来不过是听那人说得天花乱坠,说这吕镇大街上到处都是金子,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独身犯险,冒死前来,而使此时不得回去了呢? 三毛坐在这吕镇大街,一时不知何去何从,自己本来觉得有个依靠,身上不带什么钱财,此时面对这吕镇之繁华,而浑身上下已然是拿不出一个子儿的他,要如何对付这肚子之咕咕直叫呢?三毛初来吕镇,一时尚且不知道这回去之路,这便在大街上到处闲逛,而身边来往之美女如云,不看的话,这也是不成的,因为根本就不可控制。 不过,在看了那些美女之后,三毛一时又有些觉得对不住父母的教诲,这便甚至抡起手来乱打自己的耳光,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长记性。走着走着,三毛因为身上实在没钱,而此时却看见一人走过来了,此位妇女不仅长相相当之漂亮,对人亦颇为热情,见三毛一时坐在空旷的街头,知道是为难之人,这便拉住了三毛的手,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吴家(2) 三毛因为是乡下之人,一时不太出众,何况自己是落难了,因此呆在这少妇的屋子,直是不大敢大声说话。而此少妇,因为丈夫不在家,可能是到外面玩去了,抑或是去了远方,不是做生意便是当大官,一时只留下此少妇在家,颇不耐寂寞,而有三毛为之作伴,亦甚是求之不得之好事。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对于三毛来说,只能是吃饱肚子了,不然的话,饿着饭,要如何看这吕镇之风景与过往行人衣服之华美呢?而此少妇家,也当真是相当富足,鸡鸭鱼肉不在话下,更可以吃到山珍海味比如海鱼之类的。这对于三毛来说,皆是不可想象的。 吃饱喝足之后,三毛一时想出去了,断不敢再呆在此地,而对于少妇的帮助,只好是留待以后报达了。可是,当三毛准备出去之时,少妇拦住了他,不准其出自己的屋子,而这对三毛来说,当真可以说是相当坏的,怕这少妇会对自己做什么手脚。而自己一人在此吕镇,一时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是好呢? 可是,既然人家不准自己出去,再想强行离开,这便对人家不太礼貌,一时只能是随了少妇的意,不出去了。三毛一时与此少妇共处一室,而三毛可不敢睡,这便站到窗边,朝着外面望去,吕镇青一色之土坯房,在此时看来,一片之静谧,略闻狗吠之声传来,而风一吹,又悉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少妇的屋子毗邻小河,吊脚楼下,行船悠悠,月光如银,而河面上歌声不断,好一个吕镇之夜。三毛却没心情欣赏这一切,只能是趴在这窗边,泪水在眼眶打转,不能再呆在此地了,此时能回去多好。但是,少妇此时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再想出去的话,怕是非脱去一层皮不可。 屋子里,烛火荧荧,辉映着一切,使之看上去,皆是如此矇眬诗意,甚至可以说是浪漫的。但是三毛却不觉得如何,自己可不能没有结婚便与陌生女人呆在一个房间哩,这要是传扬出去,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自己还讨得到老婆吗?而讨不到老婆的话,自己吴家就没有后代了,而成了断子绝孙之人,这无论如何有些令人想哭。 三毛凑到大门边,拉了拉这屋门,而这门铁似的,就是拉不开,不然的话,三毛才不呆在这儿了哩。烛火摇红,而少妇身着短衣,甚至不甚着裤子地躺在这大床上,怪羞人的,令三毛一时不敢看,那怕是一眼也不敢。而此时蜷缩在一个破败的角落,甚至想从窗户跳出去算了,可是这窗棂上装了铁条,要想跳出去,恐怕万难。 正于此时,少妇叫住了他,似乎在叫他爬上大床去,而与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这对于三毛来说,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他从来没有和女人睡过,此时要与此位躺在一起了,万一天知道了,会如何看待此事呢? 可是,这时天上不住地打着雷了,而这外面一时已然是一片之雨声,下大雨了。三毛感觉浑身上下一片之困顿,再不睡觉的话,届时想逃出去,哪来的力气呢? 姑且躺在大床上吧,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有力气逃出生天,逃不出此地,见不着自己的父亲,这对于三毛来说,当真可以说是致命的。况且,吃了人家的饭,此时人家可能是有些害怕这打雷吧,而自己不去给人家作作伴,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呀。 三毛此时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爬上了少妇的大床,却是蜷缩如虫,根本就不敢乱伸脚手,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了人家,这可要如何是好呢?而少妇躺在这大床上,却是不顾忌这么多,直如螃蟹似的,横行无忌,令三毛相当之不好意思。 更为可怕的是,少妇此时把自己的脚放在三毛之身上了,之后听了听,发觉这少妇已然是睡着,呼呼劓声传来,吵得三毛根本就睡不着。三毛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想拉屋门逃出去,但是不知为何,这门就是拉不开,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大门却自己开了。 进来了位大汉,此时见三毛睡在自己的屋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婆,一时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而这三毛尚且要叫这大汉让开一条路,因为自己想出去了,得去荒村,告诉自己的父亲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此次之遇难,若非少妇之帮助,自己绝难生存。 但是,大汉可不会放过了他,此时叫住了三毛,对之可谓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杀了此坏小子。不过,大汉想了想,自己不能杀人,不然的话,犯法了,自己会受到法律之制裁。但是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不让他尝些苦头,届时天天过来与自己的女人睡觉,却要如何是好呢? 纵使不把他杀了,亦当教训教训之,不然的话,无以洗刷掉自己的耻辱。而就在这天夜里,大汉因为三毛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硬是把他的那个东西割下来扔掉了。 吴老头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对之可谓是相当疼爱有加,而三毛也是听话的孩子,亦且对父亲相当孝敬,如此一来,一家人更是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吴老头子突然看不到了自己的儿子,敢情是到什么地方玩儿去了吗? 吴老头子找了些时日,一时希望渺茫,便也不再去找寻了,只能是怨自己命苦,不然的话,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吴老头子三代单传,指望这儿子为自己传宗接代呢,可是这要是不见了,届时去了那边,吴老头子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呢? 如此过了差不多半年,吴老头子找遍了荒村大大小小的角落,而自己的三毛却无论如何也找之不着,一时也是心灰意冷,可能三毛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吧?这便也渐渐冷了心了,可是到了夜里,想起三毛的好,还是止不住会痛哭失声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吴家(3) 这天夜里,吴老头子拉开屋门,因为听见个声音在自己的屋子边响起,敢情有贼,否则何以夜深如此而能听到走路之脚步声呢?吴老头子这便握刀在手,一旦发现蟊贼,这便以手中之家伙伺候着。 灯火渐渐地黯淡下去了,荒村在此时,一度变得如此昏暗,几乎看不到蟊贼了,刚才尚且在自己的眼前一闪,不一会儿之工夫,便已然是不见踪影。对此,吴老头子关上屋门,风大了,再呆在这外面,一时伤了风,这便不大好了。 可是,当吴老头子一关上屋门,此时却听见门前有人敲门,夜深如此,不知何人在敲打着自己的屋门呢?吴老头子此时想起了鬼,荒村有鬼的,好像冯大爷看见过,至于他的话当不当真,一时也无法考究。不过万一有鬼呢,以吴老头子一人之力量对付之,怕是有些为难,而且鬼怪之说,一般来说是相当凶残的,而吴老头子已然是风烛残年,不复当年之勇敢,对付一般荒村之人尚且有些困难,而与鬼较量,就更是不堪了。 吴老头子关上屋门,不敢出去了,因为荒村半夜之时,颇有些不堪之物事,一时惹上了,想平安摆脱,当非易事。一阵风呼啸着刮过,大门砰砰作响,而荒村各处,已然是家家户户坏却了门窗。 “可能是风吧,这大好年华的,何有鬼怪之事呢?”吴老头子如此对自己说,可是这话刚一说完,而这屋门便又不住地响起来了,此时相当清楚,肯定有人在拍打着屋门,而到底是何人,一时尚且不知道。 “开门!”门外那人拍打了一下屋门,这便扑进来了,可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吗?看到自己的儿子平安回来了,吴老头子喜出望外,这便不住地抓住了三毛,对之问长问短,不时看看他的脸,见其衣服上颇有些灰尘,这便轻轻地为之拍去了。 “你这么些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呀?”吴老头子对之嘘寒问暖,此时恨不得受苦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才好呀。 “我去了吕镇,那儿有好多的金子,本来想为您捎一块过来,可是走在路上之时,不小心掉了。”三毛如此对自己的父亲说。 “那还不赶紧去找找看呀,那可是金子哪,能随便丢弃吗,不怕天打雷劈?”吴老头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说。 “不用去找了,因为我掉在小河了,而河水如此之深,又有龙出没,一时不敢去找了。”三毛如此说道。 “唉,丢了就算了吧,反正不把命丢了就成,其他之事,就算是咱无福消受吧。”吴老头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说。 吴老头子进了屋子关上屋门后,三毛躺在自己的小屋,此时颇不舒服,而没了那家伙,再要如何传宗接代呢?一时不打算讨亲了,把自己的父亲孝敬好了,到了暮年,打算进庙当和尚算了。 可是,三毛此时又听见荒村不远处有人在唱歌了,那是一个少女在唱着歌,她已经喜欢自己很久了,可是自己觉得配不上人家,因此之故,对之亦只能是装聋作哑,准备弄些钱,发了大财再去提亲。可是,此时自己已然成了个这了呀,如何再能与之成亲呢,想到此处,三毛不禁泪流满面。 三毛此时也拉开屋门,一时站在一片风中,感受着大地之苍凉与人世之残酷,聆听着东去之流水带来的那份凄美,一度使三毛怆然于天地之间矣。而少女隔河对之唱歌时的声音如此缥缈,明明灭灭的,飘逸而浪漫,只是此时自己成了废人了,要如何面对这少女的温情呢? 长风吼喝着,不时掀起三毛之衣服,似乎也想看看他的那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已然是不存在了矣。而三毛对吕镇此时也是相当仇恨,特别是那位大汉,自己将来有了本事,一定要去找他算账,绝对不能叫他好活。 而少女听不到三毛应和之歌声,一时呆在这小河对岸,神情落寞,不知三毛哥到底发生了何事,而一度至于置自己的唱歌于不顾了呢?可能是三毛哥害羞了吧,不然何以会不作声了呢,而在以前,听见自己对之唱歌,三毛哥可是求之不得呢?不过,三毛哥知道害羞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不然的话,父亲可又要责备自己了,说自己好男人不找,偏偏要找坏人! 此时听不到三毛应和之声,少女此时相当高兴,以为三毛改弦易辙了,不复当年之吴下阿蒙,此时能不浮一大白乎?这便一时对着三毛说了句好听的话,大概的意思是叫他早睡早起,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听不见了少女的歌声,三毛一时有些不舒服,可是这可是必然的呀,不然自己以残废之身,尚且要人家对自己好,这不是作践人家又能是什么呢?少女之不对自己唱歌,虽然对自己来说有些残忍,却也是正办,不然话,岂不是害了人家了? 可是,正于此时,三毛听见屋子门前有个脚步声,不知谁人走进了自己的院子,想必是欲图谋自己的财产?自己家虽然不富有,却总有些好吃的东西,比如腊肉,干鱼之类的,说不上好吃,却是三毛之最爱。 不多久,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趴在窗户上对着自己望着,神情相当之落寞,似乎深怪自己之不答理,不然的话,何至于哭泣了呢?此人非别人也,就是少女,不知何以深夜时分趴在自己的窗户上,敢情是想与自己说说话吗? 可是,三毛不敢面对少女,如果把事情之真实情况说出来,少女此时还能对自己好吗?可是不说出来,觉得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耽搁了人家的美好青春,亦相当之缺德不是? 三毛这便想凑上前去,对少女说些体己话,可是怕话一说出来,而使少女遭歹人之毒手亦不是个事。三毛知道荒村颇有不少二流子,对少女垂涎三尺,而听说她喜欢的男人没有那话儿,一时使少女没了精神支柱,还不得任那些个二流子摆布了? 一时三毛犹豫着,不敢把话说白了,怕万一少女想不开,随便找个男子以填补精神之空白,却要如何是好呢,岂非是害了人家了?正于此时,一二流子凑上前来,对着少女唱开了,而少女因为自己有了心上人了,对此二流子之歌唱,一时并不放在心上。 三毛听见二流子对少女唱歌,本来相当吃醋,可是自己既然成了残废,那么便不能阻止少女,既然真心喜欢人家,就不能不让人家过上幸福的日子不是?三毛这时不去与二流子打架,只是蜷缩在一片尘土之中,冰冷的感觉使之渐渐麻木,不复如此之痛苦矣。少女也是怕三毛吃醋,这便离开了他的屋门,一时风一样消失不见。而二流子也追随着少女,一起消失在三毛之眼前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吴家(4) 三毛这天在自己的地里干活,其地与花伯之地接壤,相距不过咫尺,相互之间,在平日无聊之时,尚且可以闲话荒村可笑之人,比如花婶辈。而这天正好,少秋也呆在地里,不过花伯对少秋相当之不待见,似乎世界上有了少秋其人,自己活着便会不得好死,直是不共戴天之仇人似的。 花伯对三毛却是相当看好,其为人品格之纯正,作风之优良,实属荒村少见,说是五百年出一个亦不为过。而三毛对于花伯不甚感冒,虽然知道他这是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自己,但是一来小花长得不怎么的,二来自己有了人,由于心胸之狭窄,一时也只能容得下这么一个女人,因此对于花伯之热情到访,颇有些厌烦。 少秋这边,边锄着地边看着花伯不时与三毛交流,天南海北地闲话着,而说到少秋时,却又相互沉默着,甚至还有人啐了一口。对此,少秋亦不能如何,只好是先把自己的地种好了,等有钱了,再去找个女人吧。 三毛正经之传言在荒村渐渐传开了,女人们在经过他的身边之时,往往要对之戏耍一翻,不是装着走不动路了,要三毛背着自己回去,就是说自己的牛丢在大山深处,想三毛帮自己去找回。当然,三毛为人相当之好,对于人们的这些请求,并无拒绝之道理,而在大山深处,女人们往往要对之大笑一翻,更有甚者,竟然做出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当着三毛的面撒尿…… 对此,三毛虽然极力之回避,甚至后悔不该帮人们上大山寻牛,便是事已至此,一时也无奈。而且,因为自己之没了那话儿,这对三毛来说不能不说是个灾难,一时对人生亦了无兴趣,时日一久,渐渐不复当年之豪情壮志,所有的不过就是为了在地里刨些吃食而已。 这天在大山上干活,三毛看见一男人走来,此人虽然不认识,却还是在经过其身边之时打了人,使三毛可谓是出了大丑。而三毛被打能够不还手,这在花伯看来是相当难得的,对之在心里又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见三毛在大山上被人无端打得鼻青脸肿的,一时也有些难过,不过花伯到底会些草药,当时捣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敷在伤口上,虽然效果如何不知道,却至少可以拉近与三毛之间的感情。否则,三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待见他的。 一天,花伯见天日之晴朗,是个干活的大好日子,此时不走出屋门更待何时,这便出了屋门,上了大山。而在出门前,花伯特意嘱咐了小花,虽然时日相当晴朗,亦当把自己的蓑衣送上大山,防止大雨淋着了自己。 “爸爸,这不是没下雨吗?”小花颇为疑惑,“至于把厚重的蓑衣送上大山吗?” “叫你送你就送,哪这么多话?”花伯喝斥着。 在大晴天里,小花把蓑衣送上大山了,而这花伯此时看着满头大汗的小花走上大山,一时相当高兴,这不,要小花去与三毛说说话。当时少秋就站在自己的大田,见这花伯如此,一时颇为气愤,但是三毛为人之刚硬,在荒村也是有名的,少秋一读书之人,真要与之干将起来,还不得被打死?而在此地,官府不管,似乎只有阎王管着。 正于此时,不知为何,可能是凑巧吧,这天真的下起雨来了,而这花伯父女呆在大雨之中,此时把这蓑衣却闲置着。花伯看着这三毛冒着雨干活,一时叫小花把自己的蓑衣送去,而小花毕竟是少女心性,有些害羞,一时颇不敢去,而花伯这便发怒了,说她没用。 而小花听见自己的父亲叫自己去,一时觉得再不去的话,似乎对不住自己的父亲,这便冒着雨走到了三毛的身边,并且把这蓑衣披在其身上了。这真是使三毛相当感激呀,较比吕镇之人之对待自己,这对父女对自己可以说是太好不过了。 少秋此时也呆在大雨之中,人们都没有去躲雨,而自己如何可以去避雨,届时花伯会如何看自己呢?何况小花此时也呆在大山上,一时自己不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认怂不是,这便硬扛着,断不能就此去避雨了。 可是此时见小花把蓑衣送给了三毛,这令少秋无论如何有些想不开,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就比不上这三毛之看她一眼呢?一时也没了干活之力气了,这便一屁股坐在大田里,泪水和着雨水不断地流下来了,而再看这小花时,虽然是不住地看着自己,甚至想把这蓑衣披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有父亲在,小花何敢如此? 狂风之呼啸加上骤雨之滂沱,使少秋一时坐在地上了,身体之不舒服使之没有干活之力气,本来有病的他,这时要如何才能把这活干好呢?这便在大田里不住地咳嗽起来了,而对于少秋之咳嗽,花伯断不想听,此时觉得过于吵人,便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塞在耳朵里,也不管这泥土到底脏不脏有没有细菌了。 不多时日之前,少秋带病之身尚且被雷击过,此时干起活来,直是相当之不利索。不然的话,这么点活难不住他的。 这便更加厉害地咳嗽起来了,本来已然是在自己的耳朵捂上了一把泥巴了,可是还是可以听到,这使花伯相当之气愤,这便悄然走上前去,也不听小花之劝告,凑到少秋之面前,吼了一声。“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呢?” 听见花伯如此吼着,少秋怕他打人,一时不敢咳嗽了,直是强忍着,还真是怕吵着他了。听不见了少秋之咳嗽,加上这雨势更加之疯狂,一时花伯对于少秋之不可控制之咳嗽不再计较,专心地锄起地来了。 此时,以花伯为人之霸道,似乎天也不怕,非要在下雨天锄地,使少秋对之亦是没有办法了。可是为了小花,断不能放手,受这么些苦也不算什么。只好是冒着大雨在大山上锄地,断不能溜回去了,不然的话,小花还会是自己的女人吗?这花伯肯定以少秋好吃懒做为由,不要他了,而把自己的女儿小花随便嫁给一些二流子之徒。 只能是硬着头皮冒着大雨在此大山干活,虽然在下雨天锄地的话,弄不死杂草,可是背上了好吃懒做之骂名,在荒村亦可以说是相当可耻的。少秋锄了一会儿地,这便锄不动了,此时却也不能回去,得在此与命运死磕,不然还能如何? 而花伯此时,竟然走到了三毛之身边,怕他受凉,竟然脱去了自己湿透了的外衣,披在三毛之身上了。自己却光着膀子站在大雨之中,好在,他身体着实强大,并未生病,而这浑身之力气也是颇不小,可以轻易地扛起一块好几百斤重的石头。 “谢谢伯伯了。”对于花伯之热情,三毛亦只能是表示自己的谢意了。可是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小花,三毛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因为自己此时没有喜欢人的资格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吴家(5) 少秋自从在大山上淋了雨后,身体更是吃不消,病上加病,回去后便一直躺在床上,荒村琐屑之事浑不与自己相干。而此时走过其屋子门前的人们,亦不知听何人撺掇,说少秋此病之传染性相当强,不处置的话,后果将是不堪。 不仅如此,人们还说了,少秋之所以呆在此荒村,那完全是为了与花姑在一起,对于此话,一般老人可能不太放在心上,而喜欢花姑之徒,此时不舒服了,可是哪来的这些话,一时人们又不得而知了。第一个吃醋的便是黑匪,花姑可以说是她的梦中情人,而少秋何人,竟敢对其梦中情人起非分之想,这不是找死又能是什么? 不过,听说这少秋快不行了,而黑匪不便再对之动武,否则岂非是愚蠢之至?让他自然死了好了。 也有人说,少秋之所以生病,那是因为得罪神灵,那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呀,真的怎么说他都不为过,甚至有人说这少秋之读书是个幌子,其真正的企图不过是想在荒村到处乱搞女人。荒村本来是不开化之地,人们的思想普遍封建落后,本来看少秋已然是相当不顺眼,加上此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的传言,一时荒村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大叫打死少秋者大有人在! 此时,听见少秋病重了,荒村的人们不仅不予以同情,甚且十分之幸灾乐祸,有人甚至提前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放起了鞭炮以示庆贺。少秋之死,对于人们来说是相当有利的,从此可以不再受到他的来自黑夜的诅咒,做什么事情皆可以一帆风顺不再如此之坎坷,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呢? 因为一场大雨淋下,少秋可谓是相当受不了了,身体每况俞下,吃下的饭食亦相当之不洁,去井水中取水,不时尚且可以看到蛇在其中游动,此自是荒村之人,以为少秋是邪人,便以此放在井中,阻止其喝井中清洌之山泉水。而喝河水的话,效果会来得差些,煨起药来,药效不是十分之理想。 而少秋见到这井水中有毒蛇出没,一时尚且不敢喝那井水了,怕万一喝了这井水,一旦中毒了的话,不是个事。况且有毒蛇出没其中,再有何心情去喝呢,以少秋为人之胆小,就是这井水中掉进了一个虫子,亦当有所不敢喝了,何况此物乃是如此邪恶之毒物,一时如何敢喝呢? 而相传,荒村老井之水可以包治百病,虽然是人们之传言,事实如何,尚且有待商榷。但是这清洌之山泉水,对人体有益之元素亦不在少数,喝下去,虽说不能治病,却亦颇能有利于肌体之恢复。 可是,此时少秋站在这井水边时,碰到之事却是如此邪乎,此毒蛇一时也是喝那水,而毒蛇喝过之水,自己还能喝吗?不要说是毒蛇了,就是狗喝过的,自己也绝对不能再去喝了,不然的话,人们甚至可能会说自己是个傻子的。 而此井水无端进了毒蛇,此亦是相当邪乎之事情,若非有人故意将其驱进了此井水,凭其动作之谨慎缓慢,何敢爬进去呢?可是何人如此无聊,竟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此物弄进了井水之中,此断子绝孙之事情,纵使是蛇蝎心肠,亦当有所不为,而此人竟然做出来了,直是令人发指,死后不打入十九层地狱不足以平民愤! 少秋看了一眼那毒蛇,见其对自己摇头晃脑不住地吐弄着蛇信,一时不敢喝这水了,这便回去。可是,回去之后,便发现自己的屋子门前已然是站了不少的人,人们对之不理不睬,相互说着玩笑的话,纷纷祝贺着,直是过节似的。 “祝贺少秋之将死啊。”黑匪此时说出了这话,而对于黑匪如此说话,也不管少秋脸色好不好看,纷纷表示赞赏。 “祝贺少秋之将死!”荒村的人们纷纷应和着,而对于少秋之脸色难看,人们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此时人们并不怕他,是的,对于一身患重病的人,人们有何忌惮的呢? 而少秋听见这等说话,一时亦是相当难过,莫非自己真的将要死了,死虽然并不害怕,但是就此死去,亦断不甘心。这便关上屋门,一时独自呆在其中,双手捂住了耳朵,断不能听人们之闲谈,而对于那些无端在自己门前跳舞之人,更是相当之鄙视。 医生不是说了,自己之病其实并无大碍,好生休息,加上一定之营养,便定然会逐渐康复。可是人们此时之行为,跳舞不说,甚至有人不时以石块击打着自己的屋门,幸好窗户上没有安装玻璃,否则纵使是有十块,亦当碎了。 黑匪更是不知怎么搞的,训练出了一只狗,此狗竟然会说话,此时不住地嘲笑着,说少秋不是人。“你不是人。”狗如此鹦鹉学舌似的对少秋说着,声音虽然有些模糊,却可以听出来的。 好啊,读了这么些年书,此时竟然混得连狗都不如了,这一度使少秋相当之难过,而对其读书之信心的打击亦是灾难性的。既然读书读成了这么个东西了,竟然连狗都说自己不是人,而再读下去,到底有何意义呢? 一时人们不住地嘲笑着自己,这令少秋真正是相当窝火的,自己这么些年之读书,怎么说也是为了荒村的人们好吧,可是想不到的是,竟然沦落成禽兽不如!一时心境之苍凉,想必无人能理会,而此狗此时又不住地骂开了,其无端骂出来的坏话,恶毒无比,令少秋此时脖然大怒,有如此骂人的吗? 可是,医者说了,此病得好好静养,断不能动怒,否则要想疾病之康复,怕是万难。想到医者之嘱咐,一时少秋强忍住怒火,不听就是了,至于黑匪如此之恶作剧,自有上天之惩罚! 到了夜色渐渐降临荒村之时,人们这才笑着离去了,而少秋此时渐渐地平复了心情之激动,怒火一度也烟消云散。可以自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书,听着从东山上刮过之风的怒吼,此亦是相当美好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吴家(6) 少秋病危之消息不胫而走,花伯亦断无不闻之道理,却装着不知,甚至额手称庆,幸好自己的小花不曾下嫁于他家,否则的话,此时有自己受的了。而小花,因为这少秋毕竟与自己好过一场,甚至此时,她对少秋之感情亦未曾有丝毫之改变。 可是,当小花提出要去看看少秋之时,花伯却挡住了她的去路,说如果她要去看,那么就别回来了。面对花伯如此说话,小花一时不敢去看了,只是不住地在心里想着少秋,希望上天保佑,让他好起来吧。 三毛这天,呆在屋子里,吴老头子坐在一边吸着烟,长长的烟袋一时有些不通畅,吴老头子这便不住地在石头上磕着,想把这烟袋里的残灰磕出来,不然的话,无法吸下一袋烟了。而三毛,因为自己身体之缘故,对人生亦是相当之绝望,而吴老头子把烟袋里的残灰磕出来之后,这便不住地对着三毛训起话来了。 三毛老大不小了,而吴家三代单传,婚姻大事,亦不能不放在心上,否则的话,怎么说也不是个事。而荒村此时,人们以为吴家早已没落,日月光景非当年可比,想嫁自己的女子过门,非有上万的财产,最好别张口。而荒村的人们,长得好看的,都已然把自己的女子嫁到了外面去了,活在荒村实在是没什么希望。 而吴老头子自有自己的办法,他怂恿着三毛去抢一个女子进门,不然的话,绝了香火,到了清明祭祀之时,人家红红火火,而自己的祖坟一片之萧条,亦是惹人笑话之事情。可是,三毛此时对人生没了什么趣味,对那事更是如此,因为自己没了那话儿,而再去娶人家的女子,此不是缺德之至又作何解释? 三毛虽然是那话儿割去了一段,但是生子应该不成问题,不然的话,吴老头子亦不会出此下策。不过,也就只有在此荒村可以如此,其他州县最好别这样,否则的话,自有上天看着。 为了训练三毛,可以抢到一个女子,吴老头子甚至要三毛隔几天便跑步一次,增强身体肌肉之力量,不然的话,做出如此不德之事,届时逮住了,人家非要了他的性命不可!可是跑了一段时日之后,三毛对于父亲的话,亦有些不敢恭维,这抢人之说,在古代尚且可以,而现代法治社会,做出此等之事,恐怕有些欠妥。 正在这天,花伯又走到了吴老头子的屋子,与吴老头子闲话家常,说些不三不四的鬼话以打发日子。当然,见了吴老头子,花伯永远会说这少秋的坏话,说他这人是自不量力,荒村读书的人不在少数,吴家当年也出过几位举人老爷,每每说到此处,吴老头子都会相当自豪。可是眼下这少秋也想读书,挑战自己的祖宗之权威,这不是欺负人又是什么? “那样的人,不用和他多说,一看到了,砍两刀就是了。”吴老头子这么对花伯说。 “是,是。”花伯想不到吴老头子年纪一把,却依旧豪气不减当年,说出来的话亦是相当之有气魄,自是对之相当之感佩。 “小花最近还好吧?”吴老头子问道,“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她到这儿来玩吧。” “她小孩子一个,好倒是好,可是就是不成器,贪玩,”花伯说,“要是有你家三毛一半听话就好了。” 闲谈一天,到了天色渐渐夜了之时,吴老头子送了花伯些上好的茶叶,又呵斥着三毛,无论如何要去送送花伯。三毛走到小花的屋子时,看到小花正在绣着手巾,上面似乎还画着一幅图,而此人物之形象,与少秋颇为相似。 而在绣好了这手巾,小花在洗干净之后,往往会贴身戴在身上,甚至会藏在自己身体之最私密处。当然,对于此等事,花伯并不知情,否则定然不饶许她,极有可能就此打死了。 因为王子之渐渐不见,已然有好久没有看到了,尚且有可能死了,因此对之也渐渐失去了信心,自己不过就是一农夫,想高攀王族,怕是会折了自己的草料。因此,对于王子之杳无音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亦渐渐不放在心上了。 花伯想把自己的女子嫁给三毛,吴老头子虽说年轻时干过不少坏事,甚至三毛的妈也是抢来的,不过这在花伯看来很是给力,男子汉不就是应该如此吗?反观少秋,简直是窝囊废一个,如此之人进了自己的屋门,极有可能要自己赡养,这不是倒了血霉了又怎么讲? 可是,也不知怎么了,看到三毛,特别是看到他那双贼似的眼睛,小花心里就一阵咯噔,极不愿意与之在一起,可是自己的父亲,因为看在这三毛往身上随便这么一掏就能掏出一大把钱来的份上,对之往往是极为赞赏。这不,在三毛离开自己的屋子之时,花伯甚至要小花去送送他。 “我不去!”小花对自己的父亲说。 “不去是不是,不去的话,看老子不打死你?!”花伯如此吼着,看来他还真是看上了这三毛了。 没有办法,小花只好是跟着这三毛走进了他的屋子了,而吴老头子见自己的儿子把小花带进来了,一时一阵鼓掌,这无后之说,自今日起,怕是成了历史了。但是,看这小花的神情,似乎是极不愿意跟着这三毛,若非迫于某种强大的力量,小花何至于会出现在吴老头子之门前呢? 眼看着小花离去之背影,吴老头子运起谋略来了,如此一女子,又有其父亲之支持,强抢过来的话,好是好,只要自己有钱就没事。只是怕这女子有些不好对付,届时一旦因为性子之过于刚烈,寻了短见,虽说是天高皇帝远,也没啥大不了的,可是毕竟不是上上之策。 何况,以小花之狡猾,想抢她,自己的三毛非脱了一层皮,蹦了几颗牙,怕是绝难办到。而三毛可不敢脱去一层皮哩。 这不,看着小花从从容容地离去,三毛都干了啥了呀,不是站在那儿干看着吗?对此,吴老头子甚是气愤,自己如果像他这样,当年早已死在乱枪之下了! “父亲,我不敢去抢人家女子!”三毛如此说,说完这话,甚至还悠悠哭着了。 “你无论如何得把这女子抢进家门,不然的话,对不住祖宗,到了阴间,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吴老头子这么对三毛说。 “可是今天夜了,我肚子又饿了,还是改天抢吧?”三毛这么说。 “今天就算了吧,也不限制你时间,不过,再不讨个女人回来的话,这断子绝孙之责任你自己负!”吴老头子说,“谁叫你他妈的把自己搞成这样了!能不抢吗?” 三毛被训了话之后,一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天上的明月,想起少女,此时她正在小河对岸对着自己不住地唱着呢。可是听到了吴老头子说的话,一时对三毛没了兴趣,而这歌声渐渐地听不见了,唯小河东去之声不断传来,使三毛心绪一片之苍凉。 第三百五十九章 吴家(7) 而正于此时,荒村传来了一阵鞭炮声,听这声音,显然是从少秋的屋子边传来了。三毛本来也想去看看的,可是自己成了个这,再还有何心情去看呢? 鞭炮声确实是从少秋的屋子门前发出来的,黑匪一干人正在整着少秋,而少秋因为淋了雨之缘故,一时躺在床上,对于人们的叨扰,直是不断地 叫唤着。此时想起了小花,如果有小花在的话,自己可能不会如此,人们会以为自己不会想别的女人,因此,纵使是作践,心里亦是有数的。 可是,小花不来,在父亲的强制勒令下,断不敢走出屋门,否则便会说欲与之不相认了。而为了一少秋而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这对小花来说亦是相当划不来之事情。 “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却不去找个女人,敢情是想着我们的老婆哩。”有人如此说道。 “可不是吗,上次我老婆上大山干活,这该死的尚且要尾随着,敢情是想去偷看她解手哩!”又有人这么对着众人说。 一时群情激愤,高喊打死少秋者大有人在,更有甚者,以为少秋如此心术不正,而书亦沦为其为非作歹之工具了,因此大叫着要烧了他的仅存的几本破书。对此,病重在床榻上的少秋亦是无奈,爬都爬不起来,更有何心情与人们分辨呢? “他可能正在屋子里想女人哩。”有人如此说,说完这话,又不住地掩着嘴巴笑着,反正自己没有女人,这想的亦是别人的女人,此时不笑何待。 而那些有女人的男子,对于少秋真是恨得咬牙切齿,有女人此时也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此便是好花。她已然好久不敢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疑心如此之重,而打在自己身上的棍子亦是这般无情,实在是受不了了,否则何至于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呢? “我那是装的呀!”好花如此对自己的丈夫说,说完此话,她甚至可以说去烧纸,让神明作证,自己对少秋并无半点情意,所有的,不过就是想弄死他。 “谁信呢?”好花丈夫这么说,说了这话,此时又不住地追赶着好花,似乎不将之打死,自己背负之耻辱便不会洗刷干净。 好花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说自己可以一头撞死在其屋子门前。当然,对于此话,好花男人一时也是有些相信了,可是荒村的人们却并不这么看。 “她敢情是感觉到无脸见人了吧?”有人这么说。 “可不是么,”一位妇女说道,“这天天趴在这柚子树上,不是想勾引少秋又是为了什么?” 对于人们的这些话,少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己不过是呆在这屋子读读书而已,何至于成了个这了呢?而好花更是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寻死觅活的,这自己要是不去处理一下,后果将是不堪,于是强忍着身体之疲乏,拉开屋门出去一看,而这好花已然是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 要不是少秋对自己的女儿做了那事,自己何至于无端出现在其屋子门前,更何以会天天趴在柚子树上,让人怀疑成了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这便对少秋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亲手杀了少秋以洗刷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 可是,好花顾名思义,是个大好人,平日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她,之所以如此,那还不是为了替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不然的话,就这么算了,亦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不是,而如此屈辱地活在荒村,亦无意思之甚。 当好花丈夫把刀递上前来之时,好花不住地颤抖着,自己断不敢杀人,知道这杀人会坐牢的,甚至要抵命。而好花祖上就没有出个杀人的人,自己的血液里流淌的永远是和平正义,这杀人之事,与她永远也扯不上关系。此时纵使有再大的冤情,亦不能无端杀人! “她不敢杀人的。”有人说。 “可能是舍不得少秋吧,毕竟这小伙子长得英俊,是个娘们都喜欢,而她好花就不在乎吗?”有人这么笑着说道。 好花听见人们这么说自己,一时根本没有辩解之余地,只好是哭泣着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看来她为了自己的女儿,断不能用这么个破计,现在倒好,使自己的丈夫亦对自己怀疑起来了。好花也不敢自杀,她似乎有些怕痛,断不似泼妇那样,为了出一口气,可以做出惊天动地之大事来。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不长进,竟然与荒村有名的混蛋好上了,此话要是传到自己的亲戚的耳朵中,自己这脸该往哪儿搁呢?一时觉得千怪万怪,只能是怪自己的女儿非常之不争气,这便想打死自己的女儿了。 人们对少秋真是恨得不能再恨了,如此之人,还配读书吗,可是这少秋此时还真的就读开了。听着这少秋又在读书了,而呆在这屋子外面的人们,一时也不能明着说他什么,既然人家是读书之人,那么,这与好花有染之事断不成立。而好花的丈夫此时也不再对少秋怀恨在心,不然的话,打了读书之人,这可能也不得好死吧,至少自己肚子会痛的。 “书呆子。”一位不识字的农夫这么说。 而听到这话,荒村的人们一时笑着了,觉得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做贼,却断不能做书呆子。此时听到那位农夫如此说话,一时莫不对之竖起了大拇指。 那位农夫在说了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后,一时又蹲坐在柚子树下,不住地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了,这个烟袋是吴老头子送给他的,因此之故,对吴老头子相当之心存感激,做男人就该像吴老头子那样,杀伐果断,气吞万里如虎!而此少秋,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读书,可不就是书呆子? “不要这书呆子住在这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妇语重心长地说道,“败坏风气。” “不去当大官,”又有人这么说,“却要做书呆子。” “把他砍两刀!” 对于人们之窃窃私语,少秋只是读着自己的书,真是摇头晃脑地读着,而人们看到他如此,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书呆子!不过,人们又不敢过于得罪他,怕有一天,他这书一旦读出头了的话,比如做了大官,再来对付自己,却要如何是好呢? 第三百六十章 吴家(8) 吕镇。 大汉自从割了三毛的那话儿,夫妻俩也是日夜争吵不休,而大汉知道三毛不过是一流浪儿,一时也是相当后悔,不该如此对待人家,此时恨不能也割去了自己的。不过,大汉在想了一想后,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过错,谁叫那人半夜三更出没自己的屋子,而自己的老婆是谁也不能碰的,就是看一眼也不可以。 要说有点良心谴责的话,亦只能是那个少妇,若非她出于“好心”,三毛何至于如此受罪呢?而此事渐渐在吕镇传开了,人们对大汉可谓是相当忌惮,平日与少妇打牌闲谈之人,此时也渐渐疏远了,不复往来,甚至在路上看到,亦只能是眉目传情,并不敢与之说些话。 最可怜的是一位少年,因为不知情之情况下,与少妇同坐一辆车子,而少妇看到那个少年眉清目秀,虽然年纪不大,而这长相亦颇见成熟。这便与之坐在车子上闲话开来,觉得自己的男人反正是个傻子,与如此一人共度一生,令少妇心有不甘。 而与她坐在一起的少年,看上去聪明伶俐,为人亦机巧权变,不似自己的丈夫,死脑筋,甚至认死理,否则三毛亦不至于变成一个残废。想到三毛,少妇往往会泪流满面,而此时呆在这车子上,因为相互之间纯粹是陌生之人,闲谈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少妇此时甚至想靠在那个少年身上了。 不过,因为听人们说了,这位少妇之丈夫颇为了得,专门要割男人的那个地方,一时也相当不自在,甚至不想与之坐在一起了。可是这少妇挡住了少年,想从她的身体上跨过,让人知道了,会觉得少年在对这少妇耍流氓。因此之故,少年一时并不敢从少妇的身上跨过,可是与之坐在一起,又并不敢,让少妇的丈夫知道了,自己可能命都没了。 少年是去吕镇抓药的,一时与少妇同路,可是,与之同坐一个车子,对少年来说,不知到底是好事抑或是坏事呢?少年坐在座位上,一时不住地咳嗽,甚至厉害得使人要为之流眼泪,而少妇对之更是疼爱有加,甚至把少年抱住了。 本来,少妇之丈夫就不太中用,不然的话,少妇亦断不会找三毛,而此时面对这少年,模样清纯可爱,亦且颇能善解人意,与之坐在一起,对少妇来说,当真是相当快活的。可是,少年可不敢与之坐在一起,这便想出去,可是少妇一时舍不得少年之出去,这便装着睡着了。 少年望了望窗外,外面已然是不知不觉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不断地洒在大地,淋在一个农人的身上,使之不停地打着哆嗦。少年看着那位农人,一时想起了自己,不禁又要流出泪水来了。 雨越下越大了,而少年并不能成功从少妇身边脱身,而就此跳下车窗,不要说这车来车往的,就是这大雨亦会要了他的性命。此时夜色渐渐降临,而这吕镇似乎还没有到,一时只能是望着外面的起伏着的山峦与长河翻滚着的浪花,借此聊以驱散自己的闲愁苦闷罢了。 少妇之身体渐渐地,不知到底是假装抑或是真的想睡了,这便靠在少年的身上了,而少年对此,亦不过是无动于衷,并不敢对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然的话,三毛之下场便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在这下雨天,想出去亦是不可能的,何况车路上浊水横流,一片之泥泞,这要下了车,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客车在破败的车路上不停地颠簸,远远看去,有如舞者,而溅起来的水花亦相当可观,足可于倾盆大雨相媲美。黄昏之吕镇渐渐出现在少年的眼前,而少妇一时尚且并没有醒来,少年此时相当着急,这要是让少妇的丈夫知道了,后果如何,可不是明摆着吗? “阿姨,醒醒啊,到了吕镇了。”少年着急地喊着少妇,而少妇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正呼呼在睡着,似乎尚且在做着美梦呢。因此对于少年的话,亦可以说是充耳不闻,只管靠在少年的身上,甚至这手也在不住地抓摸着,一时使少年相当之不自在,这让人看到了,可不是个事哩。 大雨不住地哗哗地下着,而在吕镇车站,一位大汉正站在那儿,见车来了,一脸之兴奋,敢情等了好久了吧。车停了。而大汉此时很是心急,亦不顾自己两脚泥巴,这便上了大车,无论如何要去帮自己的老婆一把,因为老婆此时肚子里正怀着孩子哩,可不能累着了不是? 可是,当大汉站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却发现这少年正躲在里面角落里,敢情想出来不得出来,有如舍不得自己的老婆。而大汉的老婆此时正睡着,靠在少年的肩膀上,呼呼地打着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知正作着什么美梦哩。 大汉此时也不管自己两腿泥巴了,这便想跨过自己女人的身体,朝着这里面的少年踹去,吓得少年不住地尖叫着,浑身更是哆嗦不已,有如得了打摆子的病,使大汉一时有所收敛,可是这一脚终于还是踹下去了。少年一时吓懵了。 少妇醒来之时,亦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见自己的男人这么对少年,亦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为何这么对人家,你再这么下去,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啊。”少妇说,可是看了看自己的的情形,发现这双手已然是搭在少年之肩膀上,而少年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知他到底对自己动没动过手脚呢? “看他那个样子,肯定对你非礼了,让开,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不可,不然的话,岂不天下大乱了吗?”大汉看了一眼少妇,如此说道。 而少妇素来怕着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对他不太喜欢,却很怕他,这便走开了,断不敢得罪。不然的话,回到了家里,丈夫不知要如何对付自己呢,甚至可能把自己打死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抢女人 小花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哪也不想去,本来想到少秋那儿去借本书看的,此时也不敢去了,因为父亲不允许自己去。可是坐在屋子里,这也不是个办法,万一父亲要自己去三毛家,那便不好了,不和为什么,自己对三毛就是看不顺眼,总觉得他似乎会对自己有所图谋。 于是,小花借故上了大山,说自己去大山上干活去了,可是正在此时,花伯叫住了她,“今天不用上大山干活了,你去看看三毛吧。”花伯如此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 小花心里一咯噔,本来想不听的,可是父亲执意大声地说了一声,此时纵使是耳朵聋了之人,亦当听得见。于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想起三毛对自己之不待见,相比少秋对自己的好,直是天壤之别。 可是,父亲执意要自己去看三毛,一时也不好违逆了他,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被扫地出门的哦。想起吴老头子看自己的眼神,小花浑身上下不寒而栗,平日里,自己上大山干活,亦是刻意回避着与吴老头子见面,此时真的要去见他,可如何开交哟。 三毛此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闲呆着,而吴老头子不时对之喃喃地说着什么,以刀架在三毛的脖子上,非要他去抢个女人不可。而三毛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断不似古代可以乱抢女人,此时法制社会,做了那抢女人的大坏事,一定会坐牢的。 可是,吴老头子不管这么多,没了后代,成了断子绝孙的人,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耻辱,断不能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三毛本来不想去抢女人的,可是父亲执意用刀逼自己,说来也是,父亲已然一大把年纪,再不给他生个孙子什么的,断了吴家之香火,亦是说不过去之事。 “我不敢去抢,不然的话,人家可是要对我不客气了,极有可能杀了我呀。”三毛此时哭了。 “别怕,你既然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女人会喜欢你呢,不去抢,这该怎么办呢,难道还有谁会主动送上门来吗?”吴老头子对三毛严厉地斥责着。 三毛可不敢去抢女人,否则的话,背上千古骂名,亦是不妥,以后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宁。这便想撞死在自己的墙上算了,不然的话,做出这么歹毒之事,尚且恬不知耻地活着,有何意义呢? 可是,正于此时,三毛看到小花走过来了,而吴老头子也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一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成与不成,就看此举了。”“我可不敢,做出这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三毛颤抖着说道。 “你想死吗?”吴老头子此时又举起刀来,似乎不去把小花抢过来,这便真的要杀了他了,不然的话,届时吴家断了香火,任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此时为了顾全大局,一时也只能是出此下策了,否则以吴老头子对三毛之疼爱,断不至于用刀逼他。 小花此时听见个“抢”字,生性聪敏的她,闻弦歌而知雅意,见大事不好,一时撒腿就跑,绝不敢在吴老头子门前多呆片刻。吴老头子这便叫自己的三毛去把小花抢过来,可是三毛一时觉得人家花伯这么对自己友善,真要动了这个念头,届时真的可能要断子绝孙了。 三毛一时蹲在地上不动,只能是哭着,说这都是天意,天要绝了吴家,虽说是凄惨无比,可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呀。而吴老头子此时觉得对不起祖宗,一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见父亲如此,三毛此时冲上前去,把父亲手中的刀抢过来了。 小花最终逃回了自己的屋子,而三毛依旧没有女人,吴老头子这便又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时把这烟袋里的残灰磕掉,重新填上新的烟丝。“看来,我们吴家真的是要完蛋了呀。”吴老头子如此长叹着。 三毛这天夜里,又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月光甚是可人,照在荒村大大小小的路上,使石头亦发出光来。而在小河对岸,少女不知为何又在唱着歌了,虽然声音是如此凄凉,听闻之,令人泪落。 三毛不想听这歌声了,因为此时听到一位二流子对着她唱着下流的歌,对此,三毛亦不能如何,自己之成了这个样子了,亦只能是让人家去和少女好了。而少女对三毛,纵使是成这个样子了,似乎亦不嫌弃,不过这歌声却是十分之悲凉,有如秋风横扫而过,不少树叶飘落,在荒凉大地上磕磕碰碰着,一时不知要去向何处。 听着那歌声,三毛不能再呆在这屋子了,这便拉开屋门,走出去了,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而在小河那边,虽然月光是淡淡的,不太看得清楚周围之一切,不过循着歌声望去,这少女的身影依然可以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二流子,不时对着少女说着下流的话,似乎想在这小河边与少女睡觉。但是少女心里想着三毛,一时并不答应二流子之要求,可是想起三毛身体之出了问题,一时又觉得二流子亦十分可爱了。 “你就跟了我吧,那三毛已然是成了个废人,你要个废人有何用呢?”二流子如此说道,笑容真是比月光更加之明亮,神情兴奋,脸上发出来的光堪比太阳。 “滚开点,我可不跟你,死远点吧,不然的话,我叫三毛哥出来教训教训你。”少女如此说道。 “你看你,三毛都成了个残废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你呀,真是的,”二流子说,“这事又不是看谁能打,而是看谁更有男人味。” 听见二流子如此之话,少女一时真的哭了,因为三毛之身体残废,致使自己对此二流子亦有些喜欢了,如果三毛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比如站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说说情话,那么自己可能就真的是这个二流子的了。 可是,三毛因为自己身体之不行了,觉得配不上少女了矣,此时更是对之有成全之意,不要为了自己而耽搁了青春年华呀。可是,少女的想法似乎不是这样的,此时仍旧站在小河边,对自己不住地唱着凄凉的歌,聆听着这歌声,三毛一时没辙了,看来自己只能是去看看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大雨夜 花姑这天,因为无聊透顶,荒村之人对之又不甚待见,一时凑到少秋屋子门前,想与之闲话一翻。花姑之所以如此恨少秋,乃是因为听谁说了,自己的祖上与少秋的祖上有杀父之仇,因此,对少秋也是恨之入骨,之前所以对之不敢采取行动,亦完全是因为其身体之强壮,尚且有所忌惮,可是此时不然,少秋不是已然病了吗,而且病情相当严重,正好对之下毒手了。 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虽然是把活干了,可是这收入微薄,一时有些生气。还是读书好啊,不用种地就能有收入,敢情这书中真的是自有千钟粟?一时对少秋也是有些又恨又妒,要是能一把大火将其书烧了,这才好哩。 可是,当花姑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往里面这么一看之时,发现并无异样,书照样摊放在桌子上,而在这书本之中间尚且放着一支笔。敢情少秋是用这样的方式读书的吧?唯一不同的是,少秋其人不在,至于去向何处,一时也是不得而知。 花姑对少秋之仇恨,相信荒村无人能敌,既然少秋的祖上与自己的祖上有杀父之仇,而自己此时在其重病期间还能放过,这不是有点傻又是什么?当然,对于此等传言之可靠性,一般来说几乎是没有人相信的,可是花姑偏偏就信了,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坚信不疑。 一时在其屋子门前徘徊,想着对付之法子,烧一把大火的话,此不可取,不然祸连他人,不是个事。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不能冤枉好人,因此放火之说断然不行,可是除此之外,尚且能把他怎么样呢? 一时花姑在自己的屋子找了把铁夹子,坐在少秋之屋子门前,边敲打着铁夹子边骂着,而且是指名道姓地谩骂,听闻此骂人的话,相信荒村没人会不同情她。真的是少秋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的话,花姑何至于坐在其屋子门前那块石头上骂到半夜尚且还在骂着呢? 而且,花姑边骂边哭,一时荒村的人们,特别是男人们,对少秋真的是咬牙切齿地仇恨着,因为花姑的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见着之人,纵使是和尚师傅亦当有所破戒。何况荒村一般之二流子,早已然对之是垂涎三尺甚至可以为之而葬送性命。 不过,此时却要无端坐在少秋屋子门前破口大骂,这等恶毒的算计,若非少秋八字相当丑,何以会摊上这号事情?只此一骂,荒村的人们因为对花姑的喜爱,一时颇为吃醋,而恨起少秋来,那几乎可以吃了他的肉的。 如此骂了半夜,花姑尚且没有离去之说,直是要不知坐到什么时候,实在骂不动了,这才想回去了。一时荒村渐渐地沉静下来,而小河东去,月轮高挂长空,天上更是寒鸦点点,风绪零乱,苍凉而令人愁苦。 如此过了几天,而少秋一时不见了,平日之朗朗读书之声,此时颇不可闻。有人说少秋逃了,又有人说少秋跟着一个老鬼进了大山,从此消失不见。 黑匪这天夜里,因造牛棚时挖了地基,在开土之际,想请少秋去念念咒,顺便也消除些灾祸,图的就是个吉利。不然的话,得罪了神灵,届时降灾给自己,暗地里祸害自己的家里人,这便大大的不好了。 本来少秋不过只是一读书之人,对于念咒之说,自是不晓得的,可是这在黑匪的眼里,也都是差不多。读书与念咒在他看来几乎就是一样的。不然的话,亦断不会在漆黑的夜里,冒着倾盆之大雨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想请他去为自己念经。 花姑这天,因为觉得这少秋的屋子放空了,一时想睡在这里面,反正睡在自己的屋子,叨扰者颇不在少数,比如冯大爷之流,更是可以整夜整夜地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着自己说着不堪的下流至极的话。不然的话,花姑何以会无端进了少秋的屋门,一时躺在他的床上了,而睡在这读书人的床上,对她来说,不知怎么搞的,就是舒服。 反正少秋这屋子一时也是空着,没有人住,自己住下又有何妨,而且可以躲避一些二流子之叨扰,何乐而不为呢?可是这天夜里,花姑睡了一会儿,尚且没有闭眼,便听见这门响着了,敢情有贼人想进来? 花姑一时不敢起床,可是不去开门似乎也欠妥,因为来人打门之声颇为利害,再不去开门的话,极有可能破门而入了。一时爬起来,也来不及穿衣服,十分邋遢地站在这门边,准备拉开屋门,让那贼人进来算了。 外面之大雨使一切听上去皆相当模糊,而来人虽然是喊破了喉咙,听上去亦不过只如蚊子叫似的,根本在这大雨之面前就不算什么。花姑此时不敢出去,不然的话,人们知道自己呆在少秋的屋子,而且是光着身子,一时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花姑知道这黑匪对自己的喜欢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能为自己去死呀,可是此时若发现自己在少秋的屋子睡觉,给他的印象又会是怎样的呢,届时还不得与少秋去拼命?花姑一时有些不忍心,可是想起这少秋祖上与自己的祖上有杀父之仇,一时也不顾忌这么多了,甚至想拉开这屋门算了。 况且,外面的大雨亦可以说是相当厉害,再不让黑匪进来暖暖身子的话,这便可能要感冒了,而在此荒村,纵使是普通感冒,亦可能会死人的。黑匪拍打了一会儿屋门,听不见有人,以为少秋不在,可是他不在自己的屋子此时能去什么地方呢,这便想闯进去了。 天气之寒凉,特别是在此大雨之夜,令人还真是有些不堪呀,这不,花姑打了个喷嚏,从而暴露了自己。黑匪听见花姑呆在少秋的屋子,一时几乎是吓了一跳,他妈的还真是狗胆包天啊,竟然敢于和比自己大的女人搞在一起! 不过,黑匪一听到花姑之声音,便知道此事不能怪某一个人,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而花姑对此事亦当有责任。若非花姑爱着这小子,何至于此时无端住在他的屋子里? 黑匪哭了。是的,虽然是这么强悍的男人,到了此时,却也只能是哭了,人家看不上自己,奈何! “不是这样的!”花姑此时追上前来了,身上也没有穿什么衣服,虽然黑夜无人,加上大雨,光线不是太好,却仍旧可以看到她的光滑的肌肤和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可是,对于花姑如此解释,黑匪如何肯相信,这都睡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时也不回头看花姑,一阵风似的去了,而令花姑一人独立大雨之中,不知要如何才能使黑匪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 烛火摇红 少秋此时不在自己的屋子,他去了吕镇,在去吕镇之途中,与一位少妇坐在一个车上。下车时,看到一位大汉,大汉对少年看了一眼,甚是愤怒,自己的女人何以无端靠在他的身上?少年,亦即少秋,此时看着大汉,一时有些害怕,自己之此去,端的不是想搞女人,生了大病,得去吕镇抓药,不然的话,病势一起,后果将是不堪。 三毛之事,少秋略有耳闻,可是人们都说三毛是冤枉的,三毛并没有和少妇搞在一起,可是却出了事,成了残废。少秋看着这位大汉,一时觉得三毛碰的事亦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时颇为害怕,但是,自己问心无愧,那人难道会无端对自己下黑手? 少秋下了车后,一直往前逃着,可是大汉似乎对之并不放过,既然已经与自己的女人搞在一起了,此时不弄死,自己何以为人?虽然少秋逃了,但是大汉对之穷追不舍,不将之以自己的方式绳之以法,面对自己的女人时,会被耻笑的。 少秋去了吕镇,因为身体之不舒服,此时不去看看病,如何是好?可是到了吕镇,发现这医院已然是关门了,说此日不上班,有事的话,叫自己改天再去。可是这又并非什么节假日,怎么就不上班呢,而且少秋之此时,肚子亦痛起来了,捱到明天的话,怕是有些吃不消。 但是,人家不上班,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一时只能是悻悻然离开了这医院,而到底该去什么地方,一时也无法确定。出了医院,少秋捂着肚子,一时想找个厕所,不然的话,这由于肚子之不舒服,极有可能把屎拉在自己的裤子里了。 少秋此时身上本来带了些钱的,可是在车上打了一个瞌睡之后,醒来一看,已然是钱包一空了。此时在吕镇找了半天,想找到一个免费之厕所,之后想好好地出恭,不然的话,这肚子痛亦断不是个事儿。 终于是找到了一家免费厕所,可是站在这厕所门前之时,发现一人出现了,此人大汉也。也不管少秋之肚子舒服不舒服,此时拉住了他,便往大街上走去。 “放开我,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上个厕所……”少秋如此对大汉说,脸色相当痛苦,若非是自己意志顽强,这便要出洋相了。 “我管你,你既然做了那事,此时还想上厕所吗?”大汉说,“你也不用去厕所了,就让老子把你的屎打出来得了。” “我没做什么事,你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非要靠在我的身上,我也是迫不得已,”少秋说,“本来想跳车的,可是这车来车往的,一旦发生不测,也不是个事儿。” 大汉把少秋弄到一个旷野无人之处,此时本来想以对付三毛之办法对待少秋,可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放过这人,又心有不甘。一时颇为踌蹰。 “妈的,我本来想把你杀了,可是觉得如此一来,使老子背上杀人之恶名,以后在吕镇没法做人了,尚且会被官方通缉,仔细想来,不太划算!”大汉掏出一把刀来,在少秋的面前不住地比划着,突然转过身去了,似乎想少秋打他,之后以正当防卫之名义杀了少秋。 少秋不敢打人家,此时什么也不做地站在一片空旷处,而大汉此时把刀挑在少秋的脖子上,似乎随时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可是,看到少秋害怕的样子,大汉一时又把刀扔掉了,觉得少秋身体之有病,不至于用刀子对付之。 “你会杀了我吗?”少秋问道。 “会的。”大汉看着少秋,如此说道,“只要你跟着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少妇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车上的一幕尚且在她的脑海不住地上演,少年之美,堪称罕见,可惜有缘无份,只好就此作罢了。“如果能再见到少年一面,就是折寿许多年,我也认了。”少妇在心里如此自言自语着。 正于此时,门嘎地一声开了,一阵风灌了进来,进来的尚且还有自己的丈夫,亦即那位大汉。而跟在大汉身后的便是那位少年,这使少妇开了颜,再度与少年重逢,这对少妇来说,当真是格外美好。 大汉把少秋领进了这少妇的屋子,一时关上屋门,竟然什么也不说地出去了,知道少秋身体有病,而这要是与少妇做了那事,这自然也就不得活了。大汉虽然不懂医学,可是这基本的常识却也是晓得的。 大雨不住地下着,窗外一片之苍茫,雨水哗啦啦地响着,吕镇大街上,那些土坯屋子,一时颇有垮塌之虞。而在这个大雨之夜,少秋与一位美艳的少妇共处一室,更令人骇然的是,少妇竟然不知羞耻地抱住了自己,一时也是无力挣扎,反正知道经此一事,可能自己亦将如三毛似的,会变成残废! 灯火之闪烁映着闪电之犀利,使少秋有些害怕,此处不是自己该来之地,而一时无奈地呆在此处,想出去,可是这窗户已然是死死钉住了,不要说是人了,纵使是一只虫子也爬不出去。一时也是只好蜷缩在屋子之角落,想起日后再也回不到荒村了,这对少秋来说,痛苦何其大也。早知如此,才不来吕镇呢。 灯火之闪烁下,可以看到少妇的脸是如此美艳,而且浑身上下之穿着亦是相当之少,若非门外有其丈夫守着,知道此不过是诱饵,少秋此时还真就不管这么多了。可是这大雨不住地下着,吕镇一片之水声,不少土坯屋子垮塌之声栉次鳞比,而这屋子亦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尚且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夜半之时分,闪电过处,窗户边趴着一鬼,对着少秋不住地呼唤着,可能是想带他上路吧,毕竟在如此大雨滂沱之夜,走路有个人相伴亦很是不错的。可是那鬼深怪少秋之磨蹭,何不快点死了呢,反正是要死的。 少秋此时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面对少妇之勾引,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可能过了今夜,明天自己就是个残废了,可是在此之前,自己能不能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之美好呢?这便朝着少妇望去,而少妇此时可以说是一丝不挂了,灯火摇红,而闪电不时划破夜空,使一切的一切显得既清晰又模糊,矇眬且诗意。 第三百六十四章 好花之妖娆 好花这天早早地起了床,一时走出屋子,在荒村到处溜达,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时,一时听不到了读书之声,知道这少秋因为病重,上了吕镇,治病去了。一想到这少秋对自己女儿做下的坏事,好花便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能把他如何,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坐在镜子面前默默无语。 好花的美,在荒村也几乎是人尽皆知的,而且这美几乎是邪恶的,那长长的瓜子脸,水灵灵的眼睛,只要是看上一眼,这便不会忘记了。此时坐在镜子面前,把这脸洗干净了,便又涂上口红,而这胭脂也搽在了脸上,看上去,一时竟是份外之妖娆,桃花见了,亦当有所自惭形秽。 可是,好花的丈夫,对于好花之化妆,一时颇不以为然,也不想想这荒村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这不化妆之时,追求她的人尚且趋之若鹜,这要是在脸上涂了口红胭脂之类的物事,不知这荒村会变成什么。可能有人会为了她大开杀戒亦未可知。 为此,两夫妻又吵着了。好花丈夫以为好花之所以化妆,为的不过就是想去什么地方与人约会,少秋倒是不担心,因为去了吕镇,唯一放心不下的,不过就是狗爷黑匪辈。 在这些人面前,好花丈夫只能是要求自己的女人韬光养晦,不要把自己的美露出来,招摇过市就更不必了。不然的话,为此丢了性命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不过,因为丈夫之不敢打少秋,为人之没有血气一何至此!心里有些瞧不上自己的丈夫,觉得与之过日子不舒服,这便想与荒村其他之男人,比如黑匪交往一下。 好花涂上胭脂口红后,这便出了自己的屋门,而荒村的男人们见了,莫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一位好色之徒,此时见了,这便晕死过去了,此人平生见过之女人颇不在少数,而此尤物,实属罕见,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把持不住,这便晕倒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时不相干的人们,怕惹火上身,纷纷作鸟兽散,不敢呆那儿了。不过,因为好花之美,走了几步又止住了双脚,这便远远站着,心存观望,希冀自己能一沐芳泽。 而那个好色之徒,因为情绪之过于激动而晕厥,等好花走远了,这便渐渐苏醒过来。“好美啊!”醒来之第一句话,竟然是个这! 此时本来想爬起来,继续跟着好花,可是发现自己之双腿已然是有些不利索,每挪动一步皆是相当之困难。却也并不罢休,直是不住地慢慢往前爬着。 好花妖娆至极,走在荒村大路上,一时男人们正在大声说话的一时住了口,而那些吃着饭的人也一度忘记了吃饭。有人甚至忘记了呼吸,直至憋得受不了了,这才呼吸一口这带着女人香味的空气,大叫一声“好!” 可恶的是一位正在不住地咳嗽的老头子,因为对好花之思念,这是不可控制的,这便走进了厕所。当然,他之上厕所,亦并不是为了去拉屎撒尿,却是因为看到了好花,这便去那儿自慰起来了。本来身体之不强壮已然至此,咳嗽轮番发作,医者要其切记不可贪恋女色,否则后果将是不堪。 可是这位老头子,因为实在受不了了,这便悄悄躲进了厕所,占住了厕所,却并不拉屎。当老头子正在自慰之时,外面有人因为快憋不住了,这便不住地拍打着门,使老头子一时并不畅快。 不少人跟着好花,不住地嗅闻着空气之味道,而好花之丈夫,对于此种不良之风气,亦可谓是相当之深恶痛绝。不过论打的话,他似乎欠些火候,这不,刚打了人家一拳,便已然是被人家摁住了,一时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好花丈夫趴在地上不住地骂着娘,不过对于如此不堪之骂人行为,人家可并不放在眼里,骂骂算不了什么。人家不住地打着,而这好花之丈夫因为怕痛,一时也不住地对着那人说着好话,而听到好花丈夫告了饶,人家这便又不打了。 而好花,对于自己丈夫之胆小怕事,一时也并不在意,此时因为感受到这风之凉爽,这便唱起歌来了。好花本来已然是美得令人窒息,此时尚且还唱将起来,荒村的人们一时有些受不了,这不,人们请出了一位老族长了。 女人们希望老族长出面,目的不过是想让好花有所收敛,不要过于招摇,不然的话,荒村将不成其为荒村矣。可是,老族长见了好花,一时不知为何,这说出来的话亦变了味,竟然有如调戏,一时女人们并不敢请老族长了。 男人们笑着拜倒在好花之面前,脸上带着笑,而女人们对之直是恨得不可开交,有人甚至说好花敢于和自己的男人有任何之交往,这便立马上吊自尽了。花婶,因为对好花过于嫉妒,这便扑上来了,想打人家。可是人们制止住了,不然的话,一时打将起来,将会是灾难性的。 花伯本来正在大山上干活,可是听到有人说好花穿着十分漂亮地在大路上招摇,一时丢下锄头,火速下了大山,看去了。花伯却看到自己的女人正与好花吵着,这也不无道理,这么穿着华丽地走在这大路上,目的何在,无非是想勾引自己的男人罢了。 见自己的女人正与好花扭打在一起,花伯此时凑上前去,将自己的女人拉开了,不然的话,这后果将会是相当不堪的。好花的裤子,因为花婶之撕扯,此时破败不堪,而这正好满足了男人们的某些欲望。 荒村在此刻沸腾起来了,而好花,虽然是裤子已然破了,可是在某些人看来,似乎变得较比之前更美了。而好花的丈夫,此时本来拿着一把刀在手里的,却也并不敢对人们如何,至多不过干看两眼,不然还能怎样? 第三百六十五章 凶手 黑匪自从看到花姑睡在少秋的屋子,一时气愤不已,对少秋也是恨得不得了,却荒村上下找遍,亦不见其踪影。知道他去了吕镇,病情严重,这便也跟着上了吕镇,欲结果其性命于彼。 小三这天如同往常一样,在吕镇大街上溜达,不时瞅看过往之行人的钱包,只有鼓鼓囊囊者才入他的法眼,否则的话,才懒得看呢。上次,在吕镇大街上一个破败的亭子,小三看见一黑汉躺在石板上睡大觉,这便悄悄凑过去了,偷了他身上所有的钱物。 黑汉醒来之时,不见了钱包,知道上当了,一时也并不声张,装着没事人似的,继续在大街上溜达。可是找来找去的,小偷的影子也不见一个,只好是自认倒霉,搭船离开了吕镇。 之后,黑汉又假装睡在那个石亭,只是此时不同上次,只是闭着一只眼睛。而那小偷,因为上次之得手,此番见了,更是大喜欲狂,人之不长记性何至于此乎? 当小偷凑近了黑汉,想去拿钱之时,黑汉醒转过来了,可是小偷一不做二不休,这便硬是把那钱抢过来了。黑汉此时因为体力之不佳,而且脚上有伤,不然何至于追之不上呢? 小偷抢了黑汉的钱,这便撒腿就跑,而黑汉,亦即黑匪,一时追之不上,只好是不追了,算是自己运气不好倒霉透顶吧。可是这心里相当不舒服,自己如此一大汉,竟然无端在吕镇被人抢了钱包,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恐怕连小孩子亦要欺负自己了。 这天,又是个赶集的日子,黑匪早早起了床,故意把这钱包挂在外面,想让那个小偷看见,之后来抢走自己的钱包。不如此,不足以使小偷上当也。 而且,黑匪还打扮成少秋的样子,在吕镇大街上招摇过市,而这钱包挂在外面,不时还似乎看得到有钱从包包里掉下来,不过此时黑匪志在擒贼,对于这么一点小钱亦不放在眼里。黑匪边走着边不住地咳嗽,一时吕镇大街一片之热闹,跟在其身后的人更是不在少数,纷纷想捡些钱回去。 此消息不久便传到了小三的耳朵中了,此时也尾随着“少秋”,欲把他的钱抢过来,当然知道其人身患重病,可是这与自己何干?此时一切为了钱,而“少秋”挂在身上的那个钱包里的钱已然不少,一把抢过来了,下辈子可能就不愁吃穿了。 不过,碍于此处人多,一时不便上前,否则万一失手,后果如何,不是明摆着吗?小三一时不敢下手,因为人太多了,万一那些人帮这“少秋”,那么自己还想活着离去,除非有神仙保佑,否则想都别想。 日头渐渐沉西了,而这“少秋”尚且在大街上闲逛,权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甚至对于身后之跟随者,亦漠然待之。可是人们,特别是跟随者,无不以为“少秋”是个傻子,钱都守不住,这要是去做什么机密事,那还得了? 见“少秋”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小三再也沉不住气了,再不出手的话,眼睁睁看着这些钱一点一点地落入他人之手,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终于,在一个叉道口,此处得手之后,可以十分方便地逃亡,不至于被人们抓住,而这警察更是奈何不了自己。 到了此时,“少秋”有所不忍心了,可是若非那贼三番五次地对自己下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何至于出此下策,想杀了他呢?可是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少秋”有所不忍心,不然的话,恐怕午夜梦回之时,面对自己的良心之折磨,无法入睡事小,可能会因此而惶惶不可终日呀。 但是,小三此时不管这么多,竟然什么也不顾地扑上来了,再度开抢,似乎不把“少秋”的钱抢光誓不罢休似的。而“少秋”此时边咳嗽边抡起拳头,以自己对武功之爱好,平日勤加练习,风雨无阻的过去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几乎到了炉火纯青之地步。只轻轻一拳,小三便已然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打死人了!”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而此时对于“少秋”口袋里掉出来的钱,已然是没了趣味,此时能躲多远躲多远,断不敢再与之呆在一块儿了。 “天哪,吕镇又杀人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如此喊了一声。 可是“少秋”已然远去,只留下一具尸体在吕镇大街上,而赶集的人们也纷纷散掉,空旷之大街一时只看到一条狗在不住地闲走着,此时凑到了那具尸体身边,不住地闻闻嗅嗅着。而黑匪已然远去,此时又回到了荒村,只要呆在荒村,那么便几乎可以说是安全的,因为警察不敢上荒村,凡是到了荒村的警察,几乎可以说没一个好下场的。 残阳似血,空旷大街上,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大街上,此人不是别个,少秋是也。此时看到大街上空落落的,而一具尸体躺在白布下,旁边围绕着几位警察正在察看着。 当少秋走近了那具尸体时,警察开始对其进行盘问,而在此时,旁边无端走出了不少市民,纷纷指责着少秋,说打死人的就是他。可是少秋今天刚从医院出来,根本就不曾与人接触过,何来打死人之说呢? 不过吕镇的人们纷纷这么认为,少秋一时百口莫辩,只好跟着警察走了,可是自己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不时咳嗽着,令警察亦觉得此事蹊跷,恐怕另有隐情。不过这吕镇的人们都以为杀人者是少秋,一时也只能是把他带走了。 “我没杀过人,这人我尚且不认识。”少秋辩解着。 “可是人们都说是你杀的,这怎么解释?”警察说。 “我……”少秋一时语塞,一时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好好地走在大街上,何以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呢? 此时一警察凑上前来,也不与之说话,干脆利落地一棍子打下去,把少秋打得气都不得来了。本来咳嗽不断,此时也打住了,看来这打人似乎还可以止咳哦。 “估计不是此人,此人身体极度虚弱,断非行凶之人,可能凶手另有其人。”一位警察看着少秋说道。 “不是他是谁,人们都说是此人下的毒手,干脆把他毙了吧,省得啰嗦。”一位警察说。 “嗯。”又一位警察附和着。 第三百六十六章 阴谋 这天夜里,荒村下起了大雨,山洪暴发,河水猛长,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下,似乎把一切都带走了。雨不断地拍打着瘦弱男子的茅屋,声音凄凉而寒冷。 也不知为什么,本来瘦弱男子的牛好好地关在牛棚里,到了这天夜里,竟然哞叫着跳出来了。瘦弱男子一时把持不住这牛之逃亡,而不找到一力大之人,对付这牛怕是不成的,可是放眼荒村,力气之大能够与牛相提并论者,非老军莫属。 可是,当瘦弱男子走出自己的屋门,想去寻找老军之时,已然受到自己的女人,亦即少妇之严厉批评。这大雨如注之夜,莫说是一老人,纵使是年轻力壮者,亦当有所顾虑,不然的话,万一碰到突发之事件,谁负得了这个责任呢? 可是,瘦弱男子因为怕鬼,而在这半夜三更之时,鬼之出没,在他看来,亦当是正常之现象。而自己女人又不肯上大山,怕万一碰到坏人,瘦弱男子凭一己之力,对付不了之情况下,自己名声受损,将来何以再在荒村活人呢? 对于冯大爷,瘦弱男子不指望他能帮得上忙的,荒村唯一能伸出援手者,亦非老军莫属。可是这大雨下的,简直把自己的茅屋都压垮了,老军肯定正在睡觉,而自己何以好意思突然把人家叫醒呢? 一时呆在自己的茅屋,哪也不想去,牛干脆不要了算了,以后自己就种那么一块田,吃饭的话,应该不成问题了。可是,没有钱的话,少妇又会不高兴的,别人的女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怎么能只吃一些没甚营养的青菜呢? 牛是断不能不要的,可是此时因为怕鬼,瘦弱男子一时不敢去,可是再不去找寻的话,看来过不了多久,这牛极有可能就此死去了。雨势之大,放眼荒村,纵观历史,亦非常之少见。 少妇是巴不得这牛不见了,如此一来,天天过穷日子,时间一久,只要谁能给瘦弱男子些钱,便可以与自己在大山上相会。此亦是相当好的。不然的话,瘦弱男子看到自己与别人搞在一起,可能会一时想不开,这寻了短见亦不是不可能。 只要没钱,瘦弱男子极有可能因为贫穷而变得十分坚强,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子小事而不活了。此真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呀。 少妇此时巴不得这牛死了,而想自己去帮他寻牛,这真的可以说是门都没有。而瘦弱男子因为怕鬼,一时不敢出去,牛丢了就丢了呗,总比死了人来得强。 大雨不住地下着,而瘦弱男子一时听到了牛呆在远处哭泣,可能是迷路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瘦弱男子想起这牛平日干活之情形,就此不要了,怎么说也说不过去,而唯一能帮到自己的便是老军,只是不知老军此时能否从床上爬起来呢? 老军此夜亦是无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平日似乎并无此等之事呀。这便拉开了屋门,而这屋门之外,已然一片之苍茫,流水似乎是从天上漫过来了,所过之处,一片之狼藉。 一条毒蛇因为受不了这浑水之呛人,此时慢慢爬到了老军之屋门前,似乎想在那儿躲一下这齐天之洪水。而老军此时抽出刀来,凑到毒蛇之面前,一刀下去,将其剁为两段矣。 老军于此无眠之夜,把毒蛇洗净,之后放在一个陶罐,以大火煨了起来,不久这蛇肉之香味便四处飘荡,加上些佐料,亦是相当美味的呀。可是,独自吃着这蛇肉,亦断不是个事,没啥意思,此时想起了自己朝鲜战场上的战友,能与自己的战友共吃此蛇肉,那才是有意思的呢! 一个人,在此夜里,把一大罐蛇肉吃光了,老军此时看到一人走来,此人非别人,瘦弱男子是也。至于他之上自己这儿到底所为何事,一时尚且不知,可是听到了哭声了,这便知道大事不好,放下饭碗,不吃这美味的蛇肉了。 “我牛不见了,想请你去帮个忙,把它找回来,不然的话,明年开春,亦只能是去吕镇偷哩。”瘦弱男子如此对老军说。 “这太平盛世,清平世界,什么事不好做,却要去做贼呢?”老军对瘦弱男子说,“以后可别这么说啊,不然的话,老子可要打你了。” “不敢了。”瘦弱男子回答。 “那你回去吧,这深更半夜的,到此有何贵干呢?”老军如此问道。 “不是,我的牛上了大山,一时迷了路,不得回来,这不,正在哭着呢。”瘦弱男子说。 “那你何以不去找回呢?”老军问道。 “我可不敢,怕鬼!”瘦弱男子回答。 “他妈的,走吧,老子陪你去,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呢。”老军如此说。 瘦弱男子在前不住地走着,一时循着牛的哭声而去,而老军,也只能是悄悄地跟着。不然的话,这要是自己不去了,这瘦弱男子极有可能被这鬼吓坏了,出了神经,亦不是个事。 老军对于鬼神之说向来是不相信的,可是人们都说有鬼,甚至还有人说亲眼看到过,一时也不得不略信一二,否则万一有鬼的话,自己又不信,如此一来可能会出问题的。但是,他最终还是相信这世界上根本就无鬼之存在。 跟着瘦弱男子到了一山谷,此时雨不住地下着,而这山谷两边已然是松动不已,不时有石头掉落下来。而再看这瘦弱男子之时,已然是不见了,而他的牛此时也一度跳出了此山谷,唯老军一人呆在此地,而这山谷两边之泥石流夹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席卷而来…… 老军一时独自呆在此山谷,而面对这从天而降之泥石流,光线亦相当之不清楚,想逃出此山谷,怕是不成了。而此时瘦弱男子拉着自己的牛,已然是远远站在一平原空旷之处,看着这老军身处泥石流之中,正苦苦挣扎着,不仅不施以援手,尚且还偷偷笑着。 第三百六十七章 破戒 瘦弱男子看了老军一眼,这便沿着荒村土路走去,走至小河边,想洗去身上的泥巴,却于此时,看见好花男人慌慌张张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问道:“你看到我女人吗?” 瘦弱男子摇了摇头,这便离开了小河边,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而好花男人依然不住地在荒村找寻着,一时不知自己的女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而这荒村夜里,害人的东西颇不在少数,弄不好可能会因此而丢了性命亦未可知。 却不知好花这天早早地起了床,听说少秋去了吕镇,一定是去看病去了,这便也打扮得十分妖娆,天尚未亮便出了门,也不与自己的丈夫道别,这便火速扑向吕镇。这一路走去,不少路人看得都呆了,更有甚者,因为看这好花走路时的姿态,一时看得失了神,直接导致被车撞了。 不过这也不关好花什么事,自己又没有叫人看自己,至于被车撞,此亦是没奈何之事。走到吕镇之时,已然有好几人为之而牺牲了性命。 而那些男人的女人们,因为此事之发生与好花颇有些干系,纷纷尾随之,欲为自己的男人讨个说法。可是,更多的人们劝说着,说这一切皆是她们自己的男人不学好所致,若非过于好色,何至于丢了性命?一时不准那些男人的女人们去追杀好花,不然的话,好花想安全抵达吕镇,怕是不太可能。 好花终于是踏上了吕镇大街了,而这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的,挥汗成雨,磨肩接肘,笑语闲话之声不绝于耳。车鸣啼叫之声,与少女之倩笑夹杂在一起,白云一片片缭绕在人们的身上,远远看去,有如仙境。 不过一时虽然是行人如织,却也是井井有条,并无阻塞之虞。直至好花之出现,一时吕镇大街一片之杂乱,而男人们因为过于兴奋,一时纷纷凑到好花之面前,无论如何亦想与之说说话,至少也要听听她的笑语。 更何况,好花此时尚且还唱起了歌,歌声在吕镇大街小巷飘荡,所过之处,一片之喧哗,人们好久未曾听到如此好听的歌声了。更有不少行院,因为自己之不如好花,纷纷低垂着头,不得不承认好花之美无与伦比,而自己此后之岁月怕是要变得相当之艰难,“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以后吕镇的男人们甚至可能连看自己一眼的兴趣都没了。 当时,就有不少行院,因为嫉妒好花之美,纷纷跳下了吊角楼,就此不活了。而在大街上,更是有一位痞子,因为想独占好花之美,不惜对那些图谋强暴她的歹徒挥刀相向,一时吕镇大街更是血流成河。而痞子亦因为力量之不足,本事之欠缺,一时也倒在血泊之中,久久爬不起来,不住地呻着唤,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吕镇本来住着一位得道高僧,道行之高,几乎达到不测之地步,而吕镇更是因为有此人之保佑,才得以繁华昌盛。可是,此日高僧亦因为心情略有不爽,这便步出屋门,欲上吕镇大街闲玩一翻风景之美丽。 此时碰到了好花,一时不再捻佛珠,而枯萎的眼珠也一度不再是闭着的了,这便睁开,看着这好花,一时如痴如醉。而好花此时不看那和尚,自己此去之目的不在此,而是医院,可是那和尚单脚在好花面前跳来跳去的,动作之轻佻,为人之不自重,几乎令人发指! 一得道高僧为了好花,就此破了戒,吕镇的人们一时颇感害怕,没了此位僧人之保佑,吕镇将有劫难。魔鬼极有可能出没于吕镇,而人们尚且不知如何对付之,一时纵使是吕镇之石头亦是一片之愁色,不知要如何才能避免这一场天大的灾难。 好花出现在医院大楼之时,少秋亦呆在那儿,少秋因为在警察之一翻调查之后,不认定其为凶手,因此当场释放。出来了之后,因为身体之不适,咳嗽依旧,而这肚子也是非常之不舒服,这便又再次进了医院,想去看看病。 想不到在此处碰到了好花,一时对之点头致意,甚至想与之闲话一翻,因为自己对她并无恶意,甚至想请她一起上大街去吃个饭什么的。可是好花对之不太感冒,甚至看也不看一眼,此人之缺德,竟然祸害了自己的女儿,而自己不报复一下,此生便算是白活了。 在候诊之时,少秋先去看了,而好花便站在一边,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时发着呆,不知自己如此之行径到底对不对呢?不过不出这口恶气的话,自己在荒村活人,那还真的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少秋出来了,好花这便妖妖娆娆地进去了,与医生不住地闲话起来,而且说了,只要下次少秋看病之时能给他开些假药之类的,这便可以与之睡觉。此时,那位得道高僧亦站在候诊室外,准备不择手段地把好花弄过来,纵使犯下天条亦不怕,甚至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暴她了。 而那位医生,平日亦是一派之正经,可是此时碰到了好花,一时也是有些把持不住,好花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甚至还在好花的手上摸了一把,而这手感之细腻,肌肤之柔软,尚且可以说是平生所仅见。 当医生摸着好花的手时,好花这便对之说开了,只要他能够在下次见着少秋之时为之开些不三不四的假药,这便甚至可以立马与之在此好上了。医生一时也是没有办法,面对一如此妖娆之女人,纵使是得道高僧亦把持不住,何况他呢? 只好是答应了好花。而好花在那个候诊室,这便与医生好上了,出来之后,医生既相当之满意,而好花亦很是自豪,终于是能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交待了。 好花出来之后,外面的那位得道高僧一时也想与之牵手,可是被好花断然拒绝,甚至说再啰嗦,这便要叫人了。此时人们纷纷走上前来,劝说着,既然人家为了她而破了戒,不答应他的话,怕是不妥,不仅吕镇将有难,她以后的日子也相当之不顺!不过,好花不听,对之骂了声“砍脑壳死的”,这便离去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高僧 好花把事情办完之后,迅速离开,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能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此亦是相当不错的事情。到了车站,好花上了车,这便迅速离开吕镇,否则以高僧之对自己的爱,恐怕一时有些受不了。 上了车之后,好花便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田野里的花朵与起伏着的山峦,一时心绪相当之澄明,甚至还哼上了。回去之时,面对荒村的人们,便再也无人敢小觑她了,而此时的阳光洒进了车窗,格外之妩媚温暖。 车子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小河依稀可以看见了,而在小河上,自己的丈夫正划着一只小船,沿河撒着渔网,希冀能捕获大的鱼儿,之后与好花一起,坐在桌子上吃亲手做的美味,那可真是太好了。而在小河岸边,好花的女儿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而这石头上画着一幅画,这上面的画竟然与自己是如此相似,一时搞不懂,这便不住地看着。 车子已然是行驶了差不多一整天了,而离开吕镇也已然是好远了,能够摆脱掉那个高僧,这对于好花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再见了,吕镇!”好花在心里这么对着外面轻轻地挥了挥手,而再看去之时,吕镇已然不见,唯大山上一只庞然大物蹲坐着,对着好花虎视眈眈,不知意欲何为。 正于此时,车轮已然是深陷在泥污之中不能自拔,车子只好是停下来了,而好花亦不能不下了车,不然的话,车子承重过重,一时尚且可以说无法动弹。夕阳渐渐地沉进了西山,而蹲坐在大山上的那只庞然大物一时缓缓走下来了,车子再不开动的话,将面对这怪物之攻击,届时车子上所有的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怪物下了山,转眼工夫便已然是跳到车子边了,而人们此时不得不上了车,不然的话,后果将是不堪。见人们躲进了车子里,而这车窗也已然是全部关上了,怪物一时想扑进来,可是找不到入口,一时也只能是不住地围着这车子转悠,根本就无上车之办法。 司机开动了车子,可是这车轮打滑,一时深陷在泥污之中,纵使是车子开足了马力,冒起了滚滚浓烟,亦于事无补。而一位孩子,因为怕着这车窗外面的怪物,一时哇哇大哭,扑在自己的母亲的怀里,似乎再也不敢看这怪物一眼。 一轮夕阳渐渐地沉下山了,天光有些昏暗,而远处的农人,因为干了一天之活,此时亦相当之困顿,这便扛起锄头,回去了。旷野上似乎只有这车子,一时搁在此污泥之中无法自拔,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哦。 正于此时,好花看了一眼窗外,发现那位高僧出现在车子外面,而怪物见了这位高僧,一时蹲伏下去了。高僧边抚摸着怪物之头,边看着车子里的好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这枯萎的眼珠子却是含情脉脉哩。 可以看出,这位高僧对好花是相当喜欢,而且志在必得,这好花要是拒绝了,这后果可能真的是灾难性的。见这车子不动了,高僧一时看了看这车子,这便念了句什么咒语,而那怪物一时凑上前去了,神情甚是不愿意,若非看在高僧的面子上,才不去为那车子上的人们效力呢。 怪物一时用自己巨大的肩膀一扛,车子之后轮从泥污之中出来了,而这司机开足了马力,一时往前不住地疾驰而去。由于用力之过猛,尚且不小心蹿进了一个水沟之中,一时又瘫痪在那儿,动弹不了。 “你这人也真是,开这么快干啥?”车子上有人责备着了。 “我怕那后面的东西。”司机如此回答。 车子掉落了水沟之中,一时似乎无法回到马路上了,而再这么下去,不知那位高僧会怎么对待这一车之生命财产。正于此时,高僧又慢慢走过来了,看了看这车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便与那怪物一起,将车子又拖到马路上,拍了拍手,对着好花笑了笑,似乎将回去了。 下了车,好花走在这荒野无人之处,能够摆脱高僧之纠缠,对她来说,亦是值得庆贺之事。这便边走着路边不住地唱着歌了。 而在这荒村土路之另一头,一大汉走过来了,看之,尚且不是别人,而是好花自己的男人也。男人知道今天好花要回来,这便走到此处,来迎接自己的女人,怕一时有什么不堪之物出没,吓着了自己的女人,那便不好了。 可是走着走着,发现这后面尚且跟着个人,此人便是高僧也,而此时竟然从吕镇跟到了荒村,至于到底要做什么事,好花虽然不太清楚,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高僧大概看上了自己,想与自己在荒野无人之处,或者花团锦簇之中睡觉哩。 好花丈夫一时也是非常之害怕,此高僧不仅力大无穷,更是能掐会算,与之为敌,怕是凶多吉少,甚且可能会因此而送了自己的小命。好花丈夫一时不住地长叹着,而好花不敢穿花衣裳了,此时甚至穿起了补疤衣服,可是高僧既然看上了,这便断无放弃之道理。 “怎么办呢?”好花问着自己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好花男人哭了。 好花丈夫本来想对高僧怒吼一声,可是被好花制止住了,此人之道行,非怒吼所能对付也,唯一之办法便是回去之后给土地公公烧些纸钱,不然的话,与之对打,怕是会有去无回。好花与自己的丈夫进了自己的屋门后,转身看了一眼高僧,发现其人已然是快要走过来了,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复以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 俩夫妻死死地顶住了这扇有些破败的屋门,好花脸上流了泪水,而好花之丈夫亦然。可是高僧站在这屋门外,一时敲了敲门,发觉这门已然是压上了石头之类的东西,一时想开开,怕亦将是万难。 好花丈夫此时对好花呶呶嘴,其意是要她去堂屋烧些纸,而这挡住高僧之进屋,就让他一人来干吧。好花此时不住地烧起纸钱来了,而这高僧站在这屋子门外不住地大笑着,似乎认为如此做是毫无用处的。 第三百六十九章 泥石流之夜 老军进了山谷,一时听见山谷中不少石头垮塌下来的声音,知道自己已然身处绝地,喊了喊瘦弱男子,却已然是不知去向。凭借多年之沙场经验,知道此是非常之时,而这山谷中的泥石流以毁灭一切之势席卷而下,若非老军动作之敏捷,此时早已卷进了泥沙之中了。 一石块从山顶上滚落,从老军头上飞过,幸好老军此时低着头,不然的话,只此一下,已然是死了。那上千斤重的石头击打在人的头上,纵使是铁打的,亦当完蛋,何况老军亦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老军心里非常之气愤,想不到瘦弱男子还有这一手啊,这要是出去了,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可是此时自己一时似乎又出不去,而这身边的石头更是不断地滚落下来,所过处,击出的火花如闪电,直是令人相当之害怕。 正于此时,尚且听见山谷中传来一个声音,不住地对着老军诅咒着,“你要死了。”听着这声音,老军一时不服,自己并非怕死之辈,可是如此死法,却还是有待商榷。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出现了幻觉?”老军如此想着,刚这么想了一阵子,便又有些想睡觉了,而泥石流不断地冲击着两岸之山石,甚至有些树亦被连根拔起。 可是,也不知怎么了,老军此时非常之想睡觉,虽然心里十分之清楚,此时断非睡觉之时,可是就是想睡觉。并且,这两腿亦相当之沉重,每走一步皆是极其吃力,甚至可以说是无法做到的。 但是,老军心里明镜似的,此时天灾肆虐之际,一旦睡去,后果将是不堪,此时便在自己的头上重重地打了一拳头,且以冷水浇在自己的身上,不然,这睡觉之想法一旦占据上风,就此睡在此地,恐怕将是会被卷进泥石流之中的。在往头上浇了一些冷水后,老军头脑开始清楚过来了,此时看了看天空,夜色依旧极其浓郁,而荒村一片之安静,并没有人过来帮自己一把,一切的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一个人了。 由于不注意,此时一块石头打在自己的头上,血立马流出来了,若非老军身体之强壮,此时恐怕已然是支撑不住了。沿着与泥石流垂直的方向爬到了山坡上,此时放眼山谷,已然一片之轰鸣声,而不少树木就此卷进去了,被拖到好远的地方去了矣。 老军从山谷中爬出来后,此时摸黑去了荒村,一时不想进自己的屋子,却去了瘦弱男子的茅屋,想与之讨个说法,何以会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与之并无仇怨,而下此黑手,一时当然想杀了他。但是,到了瘦弱男子的茅屋,进去一看,已然是空空如也,并无人影,而这地面上已然是一片之潮湿,刚刚打翻一个桶子,里面的水全部倒出来了。 这要是抓住了瘦弱男子,老军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可是一时找之不着,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一时只能离开了其茅屋,准备以后看到了他再说吧。 瘦弱男子因为自己之得罪了老军,何以如此,自有上天知道,可能他之如此,亦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以老军之厉害,可以说荒村无敌,而瘦弱男子想打他的主意,岂非是自寻死路?瘦弱男子此时离开了自己的茅屋,一时站在荒村人们之中,断不敢独自呆在一边,不然的话,以老军的脾气,届时真的有可能杀了他。 瘦弱男子此时呆在人群之中,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深怕这老军一时冲过来结果了自己的性命,虽然对生活无甚留恋,却也并不想就这么死去了。而荒村的人们也不知为何,此时亦纷纷出了自己的屋子,有的可能是怕这泥石流淹没自己的屋子,有的不过是想凑在一起来看个热闹而已。 正于此时,瘦弱男子听见一声怒吼,老军走过来了,身上带着伤,而这脸上更是一片之狼藉,不少泥巴几乎糊住了他的眼睛,看上去极其古怪,使荒村不少人几乎认不出他来了。老军一看到瘦弱男子,这便扑过来了,可是荒村的人们觉得没有必要无端打人,何况打的还是这么一个瘦弱的人,一时劝住了老军,说此处并非朝鲜战场,要他不要乱来。 这无数的人拉住了自己,老军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亦不能挣脱众人之纠缠,而瘦弱男子在众人之劝说下,亦离开了此处,一时消失不见。老军对之真的可以说是出离愤怒了,如此下作,纵使是朝鲜战场上的美军亦当汗颜,而自己放过了此人,当绝非是嫉恶如仇之战士! 可是,荒村的人们无数,纷纷拉住了他,有人甚至还抱住了老军的腰,一时想要成功抓住瘦弱男子,亦是相当困难之事情!不过,在老军一声怒吼之下,人们还是放了他,而老军此时直追过去,不把瘦弱男子找到,这便不活了都! 可是,瘦弱男子虽然是瘦弱,却足智多谋,论谋略,当非老军所能匹敌。这不,在荒村找了一天一夜,而瘦弱男子之影子亦找不到,此时坐在山坡上,面对这长河之东去,一时也是无声地哭泣,人生之窝囊,不过如此矣。 在山坡上找寻了半天,终究是无瘦弱男子之身影,一时也不想寻找了,复回到了其茅屋,想看看到底是藏在哪儿了。可是当老军出现在瘦弱男子之屋子门前时,而这黑匪亦站在那儿,与少妇此时正勾勾搭搭着,不知正在说着什么话。 一看到这黑匪,老军亦当有所忌惮,知道这瘦弱男子为了避免挨打,不惜把自己的女人拉出来当挡箭牌,心里对之更是鄙夷万分,这要是拿住了,有他好受的。黑匪见老军出现在此处,一时有些害怕,不过凭他的勇敢,为了得到少妇之欢颜此时纵使是送上性命亦当不吝,何况老军已然是年老体衰,因此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并无任何之风险可言。 如此过了一阵子,正当老军准备离去之时,瘦弱男子再度出现在此处,躲在黑匪之身后,而老军看见了,亦不能把他如何。不过是啐了一口而已,不然呢,难道敢杀了他,不怕这黑匪一时不愤出手相助的话,尚且并无胜算。 第三百七十章 山路不平 少秋之躺在屋子,不时咳嗽,听得人们此时都不想整他了,那咳嗽声,简直了,一发作起来,整个屋子都为之而颤动。有人甚至因为少秋之吵人,而到了夜里睡不着之时,往往想走极端,甚至不惜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与之同归于尽算了。 少秋作为一读书之人,害上这号可恶的病,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事,而此病又非一天两天所能治好,此时害得荒村所有的人为之而睡不着觉,一时颇不好受。甚至也想就此去了算了。 正在这天夜里,少秋咳嗽之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声音之大,与少秋之咳嗽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少秋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这是荒村的人们都知道的事情,而到了夜里,尚且还有何人如此之不仁道,竟然又趴在其屋门前不住地大笑着呢? 少秋一时本来不想听这声音,此时医者嘱咐自己好生静养,断不可有过于劳累之事,保持充足的睡眠才是天大的事情。可是有此人之敲门,声音之响亮,直如雷劈,纵使是没心没肺之人,亦当无眠。 此时只好爬起来,拉开屋门一看,外面站着之人断非别人,而是黑匪,尚且不知为了何事而再度上门,莫非是为了来看自己的笑话么?此时正值六月,天日之炎热可想而知,一般荒村之人,到了此时,皆呆在自己的堂屋,断无出门之理。 “跟我上大山去收稻子去!”黑匪挑着一担箩筐站在少秋之面前,如此说。当然,黑匪之如此做法亦属无奈,若非前天夜里做了个恶梦,那是两个老鬼把自己擒住了,复以刀相威胁,说了,不日之后,他将有血光之灾! “有办法化解吗?”黑匪在梦中如此问道。 “除非……”俩老鬼沉吟着。 “除非什么?”黑匪着急地问道。 “除非你拉上少秋,一起去大山上打禾。”俩老鬼笑着说道。 …… 听了俩老鬼的话,黑匪也不睡觉了,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这便挑上箩筐,走到少秋屋子门前,要其跟着自己去打禾。少秋整夜无眠,而此时更是没一丁点之力气,加上有病,咳嗽不止,真的去打禾了,恐怕后果将是不堪。 但是,因为黑匪之执意坚持,一时少秋不便拂了他的意,只好跟着他上了大山,只是在上山之途中仍旧不断地咳嗽,甚至鼻子都咳出血来了。可是黑匪不管这么多,此时不去跟着他打禾的话,出事的可能就是黑匪自己了。 荒村山道上,半夜之时,往往有毒蛇出没。而黑匪为了方便,懒得打火把,一时只能是叫少秋在前面探路,纵使有毒蛇,亦只能是少秋被咬。 山路本就崎岖不平,而少秋眼睛尚且还有点近视,一时踩在一个长东西上,以为是毒蛇,心情相当之不舒服。而踩了那长东西之时,尚且脚上还有些痛,莫非自己真的被毒蛇咬了? 此时想看看伤口,可是这山路上并无火把,所有的,不过就是三三两两的萤火而已。可是借着萤火之微光不足以看到脚上之情况,一时也是不看算了,但愿老天保佑,不至于使自己出大事吧。 “快走!”黑匪见少秋磨磨蹭蹭地,这便在其屁股上踢了一脚,不及早走上大山去,不趁着凉快把稻子收上来,一旦下雨,这便不可开交了。当然,最主要之目的还在于使自己免去血光之灾。 而少秋,本来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尚且可以支持一阵子的,可是此时却如何做到,既然被毒蛇咬了,而这毒液一时不知到了自己身体之什么地方了呢?不及早处理的话,似乎相当之不妥。 “走不动了。”少秋对黑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此时真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根本就不敢再往前走,怕万一是毒蛇所咬的话,再这么走下去,怕是不好,累倒在其次。 “为何不走了呢?”黑匪此时凑上前来,如此吼了一声。 “我……”少秋本来想说自己被毒蛇咬了,可是又怕一旦说出来,这便惹人笑话,一时并不道一字出来。 “起来!”黑匪此时在少秋的身上踢了两脚,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出口恶气,若非少秋,自己何至于摊上这么个破梦呢? 少秋只好是从地上爬起来了,此时看了看这黑匪,一时也并不敢把他如何,此时自己身体之不如人,一旦开打,当然不是黑匪之对手,何况自己尚且还是个读书之人。这便并不敢说什么。 在大山上打了一担谷子后,这天上的日头也是相当高了,大概到了中午之时,毒辣的太阳炙烤之下,天地一片之火热。而在不远处,更是一座大山上的草木皆燃起来了,熊熊大火所过之处,一片之残破,纵使是石头亦化为灰烬了矣。 回去之道路既相当之不平坦,这要是挑上一担谷子的话,就更是为难了,何况少秋此时还有病在身。当然,初时尚且怀疑自己被毒蛇咬了,至此时,天亮了之后,才知并无此事,自己的脚上并无伤口。 可能那只是一根草绳吧。不过这要回去了,而这一担谷子挑回去的话,山路既如此之遥远,而这一担谷子之重量也是颇不在少数,黑匪一时叫少秋挑,而他自己却只是拿着一本从少秋口袋里掉出来的书看着。 少秋挑着一担谷子在前走着,因为身体之不舒服,不时咳嗽,而这医者之嘱咐亦是叫他断不可过于劳累,可是此时挑着这上百斤重的谷子,一时鼻子都累出血来了。不过,黑匪把少秋的书撕下一页来了,卷成个纸筒,胡乱塞在少秋的鼻子里,这便要其继续挑着谷子前进。 挑着这一担谷子要爬上八千米高的山坡,这谈何容易,可是不爬的话,黑匪可能会又要打人了。没有办法,只好是担着这一担谷子不住地往山上爬着,好几次,少秋因为实在受不了了,甚至想从大山上滚落下去算了。 本来这大山上,因为高度如此之高,应该有些冰雪才是,可是此处断然不同,一点冰雪亦无,而石头,因为与太阳离得更近,甚至较比山下更热。而黑匪,在爬山累了之时,尚且可以坐下来看看书什么的,至不济,亦可以眺望一眼远处的山坡,看一看江河东去之豪情。 可是少秋就不一样了,此时挑着这一担上百斤重的谷子,已然是爬到七千多米了,可是还有最后一千多米,而且这最后的一段路程是最危险的,不少农夫就是在这最后之阶段,一不小心摔落大山,落得尸骨无存之下场。而头顶上的云朵,一片片地起了大火,一时把人的头发都有可能烧着了,若非少秋还算是机灵,在头上戴了个绿色的铁帽子,这时真的可能头发都没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门前之小河 高僧此时趴在好花之屋子门前,从一个破败的窗户往里面瞅去,而好花丈夫顶住了大门,一时使高僧不易进入自己的屋子。高僧为了好花,已然是破戒,从吕镇一路追随之,到了荒村,此时想进其屋子,却被挡在了门外。 荒村围观之人渐渐多了起来,而有人看不惯,便以石头伺候,而高僧浑不在意,纵使是石头砸破了头,亦笑着承受,并不还击。可是正于此时,好花丈夫肚子痛起来了,一时力气不济,挡不住此高僧之进入,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凑上前来,帮着好花之丈夫,断不好事此高僧,不然的话,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高僧进了好花的屋子,此时看好花,虽然只穿着一件破败的衣服,上面缝缝补补着大大小小的补疤,一时相当之难看,而高僧颇不嫌弃,尚且对之更加之如痴如醉。好花丈夫一时因为肚子痛,知道此事与高僧颇有关系,这便对之有些防备,甚至敬若神明,断不敢随便得罪,否则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 而对于高僧之喜欢自己的女人,好花丈夫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不敢有任何的不满或者刁难,否则得罪神明之后果如何,不是明摆着吗?可是,高僧在这天夜里,因为喜欢好花,况且此时也看到了好花脱去衣服之样子,长发披肩,而这脸上带俏,模样儿真是千里挑一,令高僧一时纵使为之死了亦无所谓。 高僧爬上了好花的床了,而好花之丈夫,因为不得高僧之许可,不可以上床,只好是睡在地上,不住地流着泪水。好花对高位劝说着,使其一度知道自己错了,这便又从床上下来了,此时出了屋门,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好花的屋子处于荒村之边缘地带,平日较少有人出没,广阔之沙漠包围着自己的屋子,这朱红大门上,此时挂着飘扬的旗帜,看上去,颇有些壮观。 在这好花之屋子门前,有几株杨树,一条小河绕过,呢喃着一路东去。高僧此时因为心情之不太好,此时坐在小河边,目送着西下的夕阳,想再度见识一下好花的美,却怎么能办到呢? 不久,好花亦下了河,坐在高僧之身边,对之笑了笑,似乎甚是感谢其对自己的抬爱。而高僧亦回了个微笑,却并不与之说话,夕阳的光洒下一片在小河边,而柳树上,破败的树叶丛中,一时一片之澄明。 就在此小河边,高僧默默地捻着佛珠,对着好花不住地微笑着,而好花亦脸带红晕,不时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河水之中,似乎甚是怕见此高僧。看来,高僧的真情打动了好花,一时对之亦有所喜欢,那怕此高僧已然是位出家之人。 见高僧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好花丈夫一时有些不甘心,这便火速从大山上撤下来,一时在自己的屋子找遍了,而自己的女人的下落茫然,尚且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到了月亮爬上来之时,好花丈夫这才想起了小河边,莫非自己的女人去了小河边,可是在这小河边,一时又是独身一人,所为何事,竟不事先告诉自己一声呢? 在荒村的小河边,发生的故事可谓是太多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而自己的女人此时又要下河了,步那些不得好死的女人之后尘,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甚至可以说是危险的。好花丈夫此时下了小河,却见淡淡的月光下,高僧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相互似乎在说着什么,见此情形,好花之丈夫一声怒吼,天下岂有这个道理? 可是,不知因为什么,反正好花丈夫在怒吼了一声之后,这嗓子就一时不行了,此时本来想喊一声自己的女人,要她无论如何得回家了。可是这嗓子就是不行了,说不出话来,而只能是什么也不说地干站着,因为这双腿已然是动弹不得,想上前打人的话,只怕是不成的。 小河边的杨树上,不少叶子飘下来了,飞飞扬扬的,如飘雪,似落花之妩媚。而好花呆在这码头上,一时面对这高僧之微笑,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这要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可不是好花干得出来的呀。 可是,高僧也不管这么多了,一时拥好花入怀,而好花之丈夫,大怒之下,竟然挣脱了什么东西的约束,扑到高僧之面前,对之乱拳相向。可是,打在高僧之身上,好花丈夫这才大呼上当,因为此纯粹是打在石头上似的,自己的拳头一下子便流出血来,已然是破败不堪血肉模糊了。 而好花,因为自己丈夫之出现了,不好意思再与高僧呆在一起,本来她之靠在高僧之身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断无喜爱之道理。而此高僧,因为好花的美,已然是为之做出了太多的牺牲了,吕镇虽然是繁华,可是相比荒村之宁静,亦有不如之处。 夫妻俩迅速逃离,而高僧亦不相强,自有办法对付好花之不配合,此时望着这天上的一抹月色,而河面上更是银光闪闪如少女的眼,看得高僧亦如痴如醉无法自拔。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衣服,而这杨树上的叶子哗哗地响着,有如人之欢呼雀跃,直是相当之热闹。 好花离去之后,此高僧一时把自己挂在一株树上了,而这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一派之安祥。高僧在这个荒村之夜,就此睡去,而小河东去之脚步匆匆,并不会因为高僧之大驾光临而有所停留。 到了火把节这天,高僧亦当然会出现在这荒村,此时人们对之不敢得罪,看着人们相亲相爱的,高僧亦不甘寂寞。此时抱着块上千斤重的石头在火堆边跳了起来,相比人们的成双成对,此亦可以说是聊胜于无。 跳了一天的舞,到了散场之时,人们几乎已然都回去了,因为月色已冷,而这天色不早,长河之低沉的吟声如龙,再不去睡觉的话,怕是有所不妥。可是人们都去了,在此空旷之处,唯好花一人呆着,此时更是无端在高僧面前悉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若非好花丈夫及时赶到,这可能就要出洋相了。 好花之丈夫对高僧一阵之责骂,而高僧一时觉得还是自己不对吧,因此之故,对于好花丈夫之责备并不介意,一时对着长天大笑一声,便迅即离去。而好花也跟着自己的丈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熊爷 熊爷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门前一株古树,在此时一度断了,牛一样粗的古树就此断掉,荒村的人们都说此不是个好事。而熊爷对此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就是风吹吹而已,有这么雷人吗? 熊爷是荒村有名的恶人,一双眼睛是红的,而这看人的眼光似火,只要看谁不顺眼,熊爷自有自己的办法对付之。一般来说,荒村的人们都不敢惹此熊爷,而熊爷此时知道花姑一个人呆在家里一定是相当之郁闷,这便在吃了晚饭之后,悄悄地走进了花姑的屋子里了。 此时正下着倾盆大雨,而熊爷披着蓑衣出现在花姑的后门口时,发现这门并不是开着的,可是熊爷不是跟花姑说好了,夜里一定要把这后门开着呀。熊爷发现这后门是关着的,一时甚至不想站在此处了,可是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花姑之美是荒村有名的,此时既然来了,焉有回去之理? 熊爷敲了敲门,门不得开,以熊爷之脾气,此时一脚下去把门踹开,而里面空空如也,并无花姑之影子。熊爷此时就睡在花姑这床上了,而此门虽然是破了,可是并不碍事,以熊爷之本事,对付此芝麻大的事当然绰绰有余。 门外之大雨不断,而荒村此时已然是一片之模糊,上下之村子,莫不静悄一片,而人语闲话之声更是断绝。熊爷躺在花姑的床上,此时开始抽着烟,烟雾缭绕着,眨眼之间,便已然是一片呛人之气味。 不久,花姑从雨中走来,夜深如此,不呆在自己的屋子,却去了外面,到底所为何事呢?此时大山上的庄稼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唯一有可能做的事情,便是与某人约会罢了。 花姑一看到熊爷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想起他曾经打过自己的丈夫,此时丈夫不在了,却要无端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对之真可谓是相当仇视,却又并不敢把他如何。凭熊爷之虎背熊腰,对付荒村几个不晓事之蟊贼自是不在话下。 熊爷一看到花姑,这便把她抓住了,可是花姑何其灵巧,东躲西闪,一时纵使是熊爷身强体壮,亦不能把自己如何。花姑闪进了大雨之中,冰冷的雨水浇在人的身上,熊爷可能不觉得怎样,可是这花姑不然,刚刚与人约了会,此时身体之疲乏尚且有待休息,可是这熊爷非要抱住了她,便只好是躲进了雨中了。 荒村已是一片之寂静,断无人语闲话之声,而这大雨更是哗哗地下着,石板上啪啪地响声不绝于耳,雨既如此之大,巨大的冲击力使石板亦相当之不好受,几欲破裂在此茫茫雨夜。而花姑此时就坐在这石板上,一时身体之疲累使之不能继续往前跑,不然的话,尚且有休克之虞。 可是,断不可休息过久,以熊爷体力之充沛,不多几时便可以追上她,而她已然是没了体力再和人相好了,况且以熊爷之强壮,自己何以受得了?若是一般荒村之男人,尚且可以商量。 在如此雨夜,荒村几乎无人出门,纵使是出门,亦断不敢多管熊爷之事,不然的话,熊爷的刀会对她发怒的。而熊爷的刀是相当大的,足足有门板那么大,这要是受了一刀,甭说人了,纵使是牛亦当不堪。 夜里,一般荒村之人,因为知道有熊爷之存在,出门的话,若非是生病了,否则断然不敢。因为碰上熊爷的大刀,只要见了那刀光,自己就吓得不行了。 何况这尚且还是如此大的雨,没事的话,谁出来干什么呢?熊爷可以放心追求花姑,而一般的人们对此亦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断不也说个“不”字。 茫茫旷野,花姑在前跑着,而熊爷追逐着,天地为之而变色,河水一度亦因为兴奋而狂拍着两岸之石头,一时水花四溅,乱石为之而破碎,大雨如注之夜,一片混沌之中,花姑终于是跑不动了。熊爷站在花姑面前的时候,花姑哭了,并且不住地对着熊爷说着好话,无论如何,断不可为此缺德之至之事,不然的话,说是会没有好下场的。 一条龙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爬过来了,准备对着这熊爷咬一下,而就在此时,熊爷抱起了身边一块上万斤的石头,直是对着龙砸去,龙当时就死了。不过,在此时,花姑因为不喜欢熊爷,那怕是再强大,自己对之亦是没有感觉。 “你不喜欢我吗?”熊爷如此问道。 “不喜欢。”花姑严厉地回答。 “不喜欢的话,就是如此下场。”熊爷指了指刚刚死去的龙对着花姑说道。 可是此时,花姑又转过头去,朝着远方跑了起来,大雨仍旧下着,冰冷的雨水淋在人的身上,寒意一片,如此下去,极有可能生病的。可是为了摆脱熊爷,花姑不断地狂奔着,也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了,可是每次花姑都会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而后继续往前…… 荒凉的旷野上,大雨下个没完,而熊爷此时一声唿哨,一老牛只好是从牛棚之中钻出来了,因为不听熊爷的话,可能以后碰到熊爷时要死在其刀下的。熊爷跨上牛背,直是朝着花姑穷追而去,牛蹄声不住地打在地面上,啪啪的声响如此令人难忘,一时花姑想逃出生天,怕是不太可能。 花姑又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在经过花伯屋子门前时,不住地喊着,可是花伯虽然是听到了,却并不敢作声。花姑凑到了花伯的门前乱拍乱打着,可是听到的不过是一阵阵巨大的劓声而已,可是花伯并不入睡,不过是装睡罢了。 花姑对之相当之失望,此时又从花伯的屋子逃出来了,刚出来之时,发现这时熊爷已然是快要追上自己了,可是在要抓住自己的一瞬间,熊爷因为牛之反抗,一度被甩下来了。而此时牛看着这熊爷为人也太不地道了,为了保护花姑,甚至不惜以牛角抵了他一下,不过这熊爷之力气在荒村是大得出名的,轻轻一拿便已然是抓住了。 花姑看见这熊爷生生把这牛的头拧下来扔掉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棺木 少秋挑着一担谷子爬到了八千米高的大山顶上之时,太阳正炙热地烘烤着大地,而少秋因为身体之虚弱,不住地咳嗽着,一时相当之困难。而黑匪拿着一本书,跟在其身后看着,不时唱个歌,似乎对于少秋之困难一点也不关心,与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此时实在是挑不动了,而看到少秋鼻子都出血了,黑匪以为不妥,不能再整此人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妙。而届时给了人们对付自己的由头,亦不是什么好事。 黑匪在心里这么想了一阵子,见少秋一时真的是挑不动了,这便自己凑上前去,把这一担谷子挑在肩膀上,丢下少秋,下大山了。少秋一人呆在大山上,而这太阳亦渐渐地沉西,山路崎岖,十分之难走,而不下山的话,大风一刮,此时自己还有人吗? 下了大山之后,少秋便扑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躺在床上,心情相当之烦躁,如此在大山上劳累了一天,身体较比之前来得更糟糕了。此时无论如何得马上休息,否则的话,医者不是说了吗,可能会引起无法预料之后果。 而黑匪此时把那担谷子放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正与三三两两的荒村之女人们闲话着,此时听见少秋咳嗽,以为其可能在世的日子不多了,一时不敢呆在其屋子门前,怕万一出事了,人们会说是拜他所赐。这便挑起这谷子火速逃离此处,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少秋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外面已然是一片之凄凉,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可是到了夜里,一时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便不睡了,坐起来,从一个破的窗户望着外面。外面的大路上已然是一片之寂寥,早已断了人迹,而所有的不过就是一缕乱风不断地吹起一片破的纸屑,在天上不住地漫舞着。 咳嗽声不断地回荡着,而荒村的人们纷纷以为,少秋可能真的要死了,而人们一时不敢呆在其屋子门前,怕出事了之后与自己有些干系。少秋的鼻子再次出血了,这可能是得罪神灵所致吧,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 正于此时,荒村一度一片之哭声,有人死了。一时一片之嘲杂,鞭炮声不断响起,而三三两两的孩童更是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嬉笑打闹,不时传来哭泣谩骂之声,而所有的这一切弄得少秋更是无法好好休息。此时拉开屋门,发现这外面已然是一片之笑声,那家人家请来了一众弄杂耍的,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跳着唱着。 而那家人家尚且把一具棺林摆放在路之当中,少秋出了屋门,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到了夜色深沉之时,荒村的人们一时又因为劳累之缘故,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只有少秋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那棺木正对着自己的屋子,看上去,怎么说也觉得有些不妥。 少秋一时关上屋门,不看罢了,可是这棺木就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纵使是不看,亦相当之不舒服。而这棺上尚且糊有五花八门之纸片,虽然是有些美丽,可是看了之后,令人感觉悲凉甚至想哭。 关上屋门,在床上躺了一阵子之后,少秋不敢躺在这床上了,因为此时似乎看到黑白无常进了自己的屋子,想把自己抓走。这便又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屋子,站在屋门外,而这棺木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阴森恐怖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荒村之此时,了无人语闲话之声,而此物之出现,更是相当之诡异,若非是有人故意陷害,何至于如此呢?少秋一时对那人相当仇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其人,竟然这么对待自己! 少秋这时想起来了,之所以那人如此对待自己,亦不过因为自己不久前在大路上与其女人相逢时看了一眼,那女人在荒村也是有名的美女,不少男人都喜欢,何况少秋呢?不过就是这么看了一眼,而那家人家便如此相待,一时无论如何也是有些想不开,却也是没有办法。 根据传说,一旦有此物之出现在自己堂屋之正面,这便意味着堂屋之主人有不世之灾难,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有此物之正对着自己的堂屋。少秋一时边咳嗽着边想着这老人说过的话,心里虽然恨着那家人,荒村如此之大,何至于非要把此物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 不止如此,那家人此时尚且要走过来,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大笑着,似乎自己家里出了大事倒不算什么。而少秋一听到那人之大笑,估计是在笑自己吧,如此恶毒之人,真是世上少有,一时对之亦是相当之仇视,这便出了自己的屋子,欲对那家人出手了。 可是少秋不过是一读书之人,而那家人可是几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要说摆放一下棺木,那家人甚至可以杀了少秋。想到此处,少秋一时不敢作声了,这便又关上屋门,躲进去了。 此时躺在床上,一时想着这外面的物事,而这荒村渐渐静下来了,不闻人语声,只有长河东去之时发出来的那种苍凉回荡在自己的耳边。此时闭上了眼睛,而一切的一切似乎不存在了,此时看到两个模糊的人走过来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也不知为何,竟然轻轻一推,门便已然是开了。 这两人强行把少秋拉上了门外一驾破败的黑色的车子,而此物之形象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少秋可不想上去,此时拼命抓住了自己的门框,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不然的话,这要是上了那车子,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但是,见少秋不从,那两位又从荒村找来了些帮忙的人,一时由不得少秋不从,门框已然是断了,不然的话,想把少秋从自己的屋子带走,此断不可能。少秋无论如何不能上那驾黑色的车子,知道这要是上去了,绝无回来之可能,可是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出现了,不是拉手便是抬脚的,非要把少秋弄上车不可。 少秋之苦苦挣扎似乎是徒劳的,那两位站在一边,对于人们之肯帮忙,不时表示着自己的谢意,只有少秋哭泣不止,甚至在地上打滚以示自己之绝不想上车。但是,此时少秋看到花伯亦出现了,对着自己狂吼一声,说这不上车的话,自己的小花就不喜欢他了。 听到这话,少秋一时不哭了,敢情这可能是去与小花约会吧,不然的话,花伯何以也会出现在此地呢?而在不远处,更是可以看到小花站在一片风中,不住地对着自己招手致意,似乎想与自己搭同一个车,一起去远方看风景呢。 可是,转眼之间,小花又不再,站在路之那头的,不过就是一个人,而此人自己并不认识。少秋之不肯上车,这令荒村的人们颇不以为然,说他不听话,不是个好孩子。更有人因此而甚至要打人了,不过少秋浑然不惧,自己此时才不要上车呢,要上的话,他们上吧。 此时,小花也走过来了,说这上车的话,是去迎娶自己呀,不上车的话,怎么可以娶自己进门呢?少秋一时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可是不是真的,自己又何至于看到小花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不住地微笑呢? “来呀,快来呀。”小花在车子前头不住地这么对少秋喊着,似乎只要自己上了车,便真的可以与之在一起了。 “还不上去!”花伯此时也对少秋怒吼了一声,而在听到这一声怒吼之后,少秋一时把持不住自己了,似乎不上车的话,就是对不起小花了。 “等等,我还想去拿几本书,不然的话,在路上可能会有些寂寞的。”少秋如此对人们说着。 “快点呀,这么磨磨蹭蹭的,真不是个好孩子。”有人如此说道。 可是,正当此时,少秋似乎发觉那并不是个车子,而是一具可怕的棺木,这要是上去了,似乎就再也不能下来了。一时又说什么也不肯上去,只是攀住了自己门前那株柚子树,任人们打折了自己的手,亦断无上去之理。 正在这么争执之时,天上忽然打了个雷,而那两位也在这雷声中逃之夭夭,少秋此时睁开眼睛一看,门外并无车子,而荒村依然是一片之安静,并无任何人强行要求自己上车。而此时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亦断无车子之说,不过就是一棺木摆放在路之当中,看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此时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看来自己这个病有些老火,而不治好的话,可能真的会死哦。风不住地在天空啸叫着,而荒村一时又响起了鼓声,那是死了人的那家人正在做道场,一时吵得少秋根本就无法睡觉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吕镇情缘 好花这天早早起了床,也不与自己的丈夫告别,只是随便打扮一下,便去了吕镇。吕镇此日可谓是相当之繁华,来往之客商多如牛毛,三教九流之辈,为非作歹之徒,比比皆是,好一个大千世界,真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啊。 当然,好花此去最主要之目的还是去安慰一位少年,因为自从在吕镇看到过她之后,此少年对之可谓是害了相思病,再不看见好花,这便可能就会不在世上了。好花之此去,亦是受到少年父母之请求,姑且去与之说说话什么的,至于其他之事,少年之父母既不说,好花也不打算去做。 好花一踏上吕镇大街之时,虽然吕镇是一片之繁华,而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屋,正对大街处,听见一位少年不住地哭泣之声。而看到好花来了,少年的父母纷纷额手称庆,救星来了,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此位少年便说要自尽了。 相比上次之去吕镇,此时好花穿着不是太光鲜,一来怕高僧之叨扰,二来如此招摇过市,亦不太像话。可是,少年因为看了好花一次,对之念念不忘,而好久不见,这便饭食不思,形体亦日见消瘦,根本之原因便在于好花,此时一看到好花,少年一时止住哭泣,而不住地大嚷着“饿了。” 此少年是吕镇一位有钱有势的人家的独生子,此时看着好花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说自己什么人都不要,而把呆在自己屋子一位少女亦踹了一脚,“滚出去!”少年对自己的未婚妻这么说道。 好花看了一眼这位少女,脸形既相当之俊俏,而这眼眸更是清澈如水,更兼话语含情,顾盼生辉,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可是少年自从看上了好花之后,对之直是视如粪土,一时非常之看不上眼,而少女亦因为没有人爱自己而相当伤心。 那位少女走了之后,好花一时甚至也想走了,可是少年说什么也不允许,直是强行把好花抱住了。而这位大官,看在自己的儿子快要不行了的份上,一时也是颇能纵容,并不责备,再说这好花也实在是长得好,自己儿子对之如此,此亦属人之常情。 “我有丈夫的,我丈夫知道了此事,这便不好了。”好花如此说。 “我就喜欢有丈夫的……”少年如此对好花笑着说,而说完这话,少年一家子都已然是哈哈大笑着了。 听见少年如此说话,好花一时也是默默笑着,想起自己丈夫之不中用,不然的话,何至于使自己的女儿受辱如此,这便甚至想嫁给少年了。少年一时约好花走上大街,而今日赶集,吕镇大街上,颇有不少荒村赶集之人,看见好花与一位少年拉拉扯扯,莫不掩嘴装作不见。 少年一时因为高兴,浑身所有的疾病皆烟消云散,此时身体之强大,足以把好花扛在自己的脖子上,目中无人地走着。而吕镇大街上的人们,一看到这位少年,亦纷纷对之表示祝贺,而对于其不德之行为,皆三缄其口,并不多说什么。 少年毕竟不是太壮,抑且刚刚病愈,因此之故,扛好花之时,并不能扛多久,不过实在是因为喜欢,一时也并不觉得有何困难。而吕镇此日,更是观者如潮,纷纷对好花指指点点,为人何可如此之势利,因为丈夫之一点点不好,便跟上了这么个好色之徒,简直是世风日下啊。 好花此时打扮一新,妖娆之态足以使人为之发疯,而少年扛着好花在自己的肩膀上,招摇过市,人们莫不为之侧目。少年之有钱有势,一时使人们并不敢多说什么,否则灾祸加身,甚且可能会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若非知道少年有钱有势,好花亦断不会与之在一起,此时趴在少年之背上,心情亦是格外之美好。至少可以不用像在荒村时那么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了。 少年一时把这好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不住地走着,而吕镇之交通一度为之堵塞。此时有一辆车,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车主从早上一直堵到了晚上,车里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得了急病,却因为这交通之堵塞没法急时看医而死在了车中。车主一时之气愤怎么形容亦不为过。此时怒吼了一声,对着吕镇的人们横冲直撞,反正自己的父亲死了,此时不撞几个人出出气,这便几乎要疯了。 车主在撞死了几个人之后,吕镇为之让开了一条道,而车主的父亲已然是因为交通之没有章法而故去了啊。车主一时拉着自己的父亲,从这个小小的通道走了,留下哭声一片在吕镇,而少年此时却不管这么多,在大街之上,车来车往之中,尚且要与好花睡觉了。 当然,少年之不聪明亦是吕镇出了名的,此时把好花放在这大街之当中,却要人们闭上眼睛背转身子不许偷看。而少年与这好花,在此大街之上,当作众人之面,便欲行那丑事。 好花尚且不太在乎什么,反正自己已然是老娘们一个,嫁人多年,而且也没有什么钱。对于这事儿,倒也不怕。少年本来是不聪明的人,不然的话,何不随便在什么地方找个背人之处,与好花亲热亲热,这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可是非要炫耀自己的成功,这不,竟然当作吕镇的人们的面,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在此大道通衢之中作此见不得人之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少年亦有自己的想法,好花之美吕镇有目共睹,情敌环伺,不如此,不足以使人们放弃对好花之想念。当时有人看到少年竟然如此无耻,而对好花亦心存不满,说她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自己为之而痴狂了。 见好花如此之下流,一时吕镇曾对之有过想法的人们,纷纷说瞎了自己的狗眼,有人甚至当作好花的面生生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了。当然,对此,好花亦不说什么,反正这也不管自己的事,那人纵使是自杀了,也不能怪自己不是? 完事之后,少年复把好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沿着吕镇石板路走去了,而那些曾经喜欢过好花的吕镇的老少爷们,此时不再对好花如痴如醉。而好花进了少年的家里之后,每日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倒也过得相当红火。 这一天,好花又骑在少年的脖子上,在吕镇大街上游逛,而平日来吕镇赶集的人们,此时纷纷躲避着,似乎不愿意看到好花以如此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其他之人,好花尚且还可以不予理会,可是这天碰到了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一时不理会的话,怕是不些不妥的。 好花的丈夫也是在听见人们说自己的女人在吕镇和一位少年好上了,这才千里迢迢奔赴吕镇,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不然的话,以后在荒村活人,甚至没有人与自己说话了。可是碰到好花这天,好花甚至也不想与之多说什么,自己此时已然是丰衣足食,天天吃龙肉,而不再是在荒村时的那翻情景了。 至于要去大山干活之说,这更是不存在了,自己如今是不用干活,天天在吕镇大街上溜达,而这口袋里的钱也是花也花不完。相比昨日,还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 而好花的丈夫在看到好花这天,一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甚至躺在这吕镇大街上,一时没有什么心情管人们笑话不笑话。而好花看到自己丈夫如此,一时也不理会,甚至还对着少年笑了笑,说躺在这吕镇大街上的那人是个叫花子。 对于自己妻子如此说话,好花丈夫一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了,这便甚至想大吼一声,“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但是,在看到好花有吃有穿,而且出行甚至不用走路,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了。 一阵风横扫而过,吕镇大街一时一片之混沌,不复闻人语闲话之声,而好花在此一阵大风过后,与少年一起也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去了。好花丈夫此时躺在这大街冰冷石头上,一度想死去了,而过往的车辆纵使是在如此灰尘满天的天气里,亦能小心翼翼地避过好花之丈夫,转了个弯,从一边逃之夭夭了。 好花丈夫寻死不成,这便从地上爬起来了,在吕镇大街上走来走去,想把好花寻出来,之后再去与自己一起过好日子。自己一定会努力奋斗,绝对不会再让她过苦日子,自己甚至可以为之而去死了。 可是,当好花丈夫出现在好花面前之时,虽然脸上挂着泪花无数,甚至想扑进去与之说说话,可是少年此时赫然出现,对好花之丈夫怒吼一声,一时使之不再敢对好花如此“无礼”了。而当少年问好花此人是谁时,好花却又说自己并不认识此人,而且催促少年把此人及早赶走。 好花丈夫从少年的屋子走出来时,一时晕头转向,也不知到底该往什么地方走去,此时便走到了小河边,一时甚至想扑进了小河,就此了结自己一生。可是,当好花丈夫准备跳河之时,好花又一把抓住了他,一时两个人坐在河边,面对这西下之夕阳,无语相对,而泪花不住地在眼眶闪烁着…… 第三百七十五章 骑在男人脖子上的女人 熊爷追花姑时,这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不过此亦无碍,因为熊爷披着蓑衣,纵使是大雨滂沱亦无妨。熊爷此时站在花姑之屋子门前,拍打着屋门,希冀着里面的人出来,开开门,让自己进去。 熊爷声音如此之大,荒村的人们没有听不见的,可是面对花姑之求助,人们没有伸出援手的。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边听着这檐溜声,因为大雨不断地下着,此时小河已然涨水,而人们听着这一幕,亦是相当有趣的。 不过,花姑既然把门死死关住了,熊爷一时想推开屋门,亦是不成,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把这么一块肥肉拱手让人,此亦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可是,站在这屋子门前,一时荒村的人们纷纷凑上前来,虽然不帮忙,却也看得有些不顺眼,人家既然不愿意,强行要求女人家做那事,一时也似乎有些不妥。 面对熊爷之淫威,荒村的人们一时莫不害怕,就怕这熊爷一时如对待花姑那样对待自己的女人,届时自己还不得与之拼命,可是熊爷之强大,荒村有目共睹,一时弄不好,极有可能丢了性命。花姑本来亦想对之破口大骂,可是如此一来,闹得荒村所有的人都知晓了此事,平生极看重面子的她,一时尚且做不出来。 “砍脑壳死的……”花姑只能在心里这么骂骂而已,此外断不敢再做出什么了,不然的话,她会受到自己良心的折磨的。 听见花姑轻轻地骂着自己,熊爷此时颇为高兴,这便轻轻地对之说了声什么,意思是想与之在一起睡觉之类的话。听着这些话,花姑一时泪花花不住地在眼眶打转,要是自己男人还在的话,大概熊爷亦不能如此之放肆。 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听见熊爷说要砸破了屋门了,而站在这高楼之上,花姑亦当真可以看到这熊爷举起了一块石头。见如此,花姑一时心疼自己的屋门,这要是砸破了,修起来的话,尚且有些麻烦,而自己家道中落,一时并无多余的钱财。 “砍脑壳死的,怕了你了!”花姑这便开了屋门,不然的话,熊爷可能真的会砸破了屋门,如此一来,冬天来临之时,西北风呼啸着刮过,自己住在里面会相当冷的,并且会使豺狼通行无阻。 花姑开了门了,一时往这屋子里逃去,很是怕与这熊爷在一起,因为熊爷之样子极丑,而且又穷,此时一身之补疤衣服穿在身上,仗着自己不怕死,非要与这花姑睡觉。熊爷年纪已然不小了,可是因为好吃懒做,平日里惯于偷鸡摸狗,荒村之人,人人对之防备森严,不要说给他女人了,不打死他已然是对他心存怜悯了。 不过,熊爷因为自己力气之相当大,一般荒村之人,亦断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才敢如此放肆,夜半三更之时纵使是打破了花姑的屋门,亦无人敢说他什么。进了花姑的屋门,熊爷此时先想喝口水,他一般喝的是河水,亦无烧开之说,直接挑进缸子里,吃生的。 可能是上天保佑之缘故吧,熊爷虽然惯于喝生水,可是这拉肚子之说从来未曾出现过,长得膘肥体壮,满脸横肉直是令人害怕。可是此时喝了花姑家的茶,才知世界上尚且还有如此好的东西,一时对花姑是赞不绝口,尚且向花姑讨要些茶叶,自己回去也煮来吃。 熊爷亦且不刷牙,张开嘴来,这满嘴的黄牙使人看起来有些害怕,不过此时却想在花姑好看的脸上亲吻,这使花姑颇有些为难。这么脏的牙齿,这要是被吻了一下,而且以熊爷之不讲卫生,可能不止会吻她的脸…… “滚!”花姑捂住了自己的脸,轻轻地对熊爷这么说了一声,可是听到花姑此话的熊爷,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此时尚且扑了过去,抱住了花姑,强行亲吻着人家的脸。 这大门是开着的,而荒村的人们,此时听着这花姑之挣扎,并不敢为之多说句话,不然的话,以熊爷对花姑的喜欢,自己平生又并无女人,此时有了这么一个女人,却无端被人棒杀,这可能会为了女人而拼命的。因此,荒村的人们并不敢出来,甚至有人听也不敢听,怕引火上身,届时陪着这熊爷送死,不太划算。 被熊爷张开着的满嘴黄牙亲吻一阵之后,花姑一时认命了,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吧,自己就只能这样!一时也不怪这熊爷了,至于其不讲卫生,此时亦颇能包容,而这满嘴黄牙也无所谓了,只要是个男人就成。 熊爷睡在花姑床上之时,天上不住地下着大雨,而这大雨之夜,荒村一片之安静,断无闻人语闲话之声,人们莫不想凑到花姑的屋子门前来,至少可以听听里面的动静,但是碍于熊爷大刀之厉害,一时并不敢上前,只能是神情落寞地站在自己的屋檐下,边听着这雨下着的声音边心里相当之不好受。花姑之美是荒村共认的,可是此时却因为熊爷之大刀,不得不与之一起睡在床上去了,想到此处,荒村的人们莫不默默地流着泪水。 熊爷本身还是位老师,家里也有些地,白天去学校教书,回来之后,又还得陪着花姑,不然的话,花姑说自己怕。“不怕,没什么大不了的。”熊爷老是这么说。 这天,熊爷又坐在讲台上,一时摇头晃脑地吟着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而孩子们跟着熊爷也这么摇头晃脑地吟哦着,一时也是相当之热闹。 当然,熊爷上课时,几乎没有人敢玩,因为他随身带着一把大刀,谁不听话,并不罚站什么的,直接斩首。因此之故,上熊爷的课,还真是有些让人提心吊胆,就怕自己一时不小心,做了什么小动作,从而掉了脑袋。 对于熊爷之如此严厉,做为家长,亦不说什么,因为从熊爷手里出去的人物,那可是大名鼎鼎,有的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有的商场得意……因此,荒村的人们对于熊爷的严厉,并无怪罪之理,相反还心存感激。 不过,被熊爷斩首的人也不在少数,大概有三四位吧,而这些人也不能怪熊爷,实在是因为自己之不听话,上课之时甚至有人还强行与女生做那坏事。要是在放学了做这事的话,一时也是说得过去的,可是上课时间这么做,却无论如何亦说不过去。 “今天开始上课,有不听话者,一律军法从事,绝不轻饶!”熊爷上课前总是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把大刀往这讲台一放,下边听课的人们一片之安静,断无说悄悄话者。 跟着熊爷上课得不住地摇头晃脑,有人甚至因此而直接导致颈部骨折之下场,不过纵使是如此,亦不得停止,因为熊爷纪律严明,不听话之后果是不堪的。当然,作为学生的母亲,对于熊爷之过于严厉,一时虽然口头上并不敢说什么,可是在背后却颇有微词,这都把自己的儿子当作什么了呀? 下课之后,熊爷便会把花姑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学校之操场来回跑着,每每逗得花姑一片之笑声,而看热闹的孩子们亦会欢声一片。可是花姑有时怕这可能会影响不好,因此不肯骑在熊爷的脖子上,可是熊爷非要这么做,不然的话,以熊爷之严厉可能会对花姑有所惩罚,比如可能好久一段时间不与之睡觉什么的。 放学之后,熊爷便把花姑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往自己的家里走去,不过这也没什么,熊爷这么一大把年纪,尚且单身一人过日子,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而花姑亦是寡妇一个,这两人在一起了,怎么说也算是喜事吧。 也是因为熊爷力气之大,不然的话,比如一般之老师,想把这肥胖的花姑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走这么长长的一段路,此亦是相当艰难的事情。甚至不可能做到。唯有熊爷,力气之大足可与牛相提并论,不然的话,这花姑也不可能骑在他的脖子上,怕熊爷一时受不了的。 逢年过节时,荒村往往要舞龙,而在此时,熊爷便会把花姑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而人们对于熊爷之如此行径,并不责备,因为他本身就是老师,此亦不算什么。相反,人们见了熊爷,尚且会为之递烟,而花姑此时就骑在熊爷的脖子上,对于这些敬仰熊爷的人们,亦只是脸上笑笑而已。 但是,终于是有人说话了,说熊爷如此招摇过市,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妇女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怎么说也有些伤风败俗。不过,对于人们的这些说话,熊爷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自己过得快乐,管他呢,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 有人因为实在看不惯熊爷的熊样,这成何体统嘛,当时就有人趁着熊爷不注意之时在他的腰上打了一闷棍,觉得这么做人的话,不是太肉麻了吗?不过,当熊爷把花姑放下,再去追那打自己的人时,已然是看不到那人的踪影了。 熊爷这么继续把花姑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跟着人们,追着这龙,大笑着,不时尚且要唱个歌。不过,对于熊爷心情之高兴,荒村的人们也是很为之而感到快乐,而对于花姑能找到个好的归宿,人们也总算是放了心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 盟约 三毛出现在花伯屋子这天,少秋一病不起,躺在床上不住地大喊大叫着,若非如此,三毛亦断不敢走进花伯的屋子。对于三毛之到来,花伯一家可谓是热烈欢迎,这不,尚且放起了鞭炮,一时颇为热闹。 三毛之此行,亦不过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自己身体之出了毛病,他自是清楚。若非吴老爷子执意要自己走进花伯的屋子,三毛打死亦不会与小花说话的,自己那话儿都没了,如何去谈情说爱呢? 可是,小花却看上了这三毛,以为他人好,而找丈夫不就是只有人好就行了吗?有时在梦中,小花与这三毛走了好远好远,直至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她们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流水之东去,此时唱起了歌,而这歌声在此时听来,却又是多么美好呀。 三毛因为自己身体之有毛病,对于小花之热情,一时并不太在意,怕万一她后悔起来,在自己面前寻死觅活的,可不得了哦。但是,吴老爷子说了,如果三毛不把小花追到手,这要是断了香火,这便要他死了! 一时也是出于无奈,三毛这才与小花在一起,而小花对于少秋本来亦只是奉命行事,加上少秋并不风流,又有病,因此对之并不上心。而此三毛,人们都说他人好,而且能干,一个人干的活儿,比三个少秋干的还要多。 既然荒村人人都说这三毛好,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甚至还为三毛编了个链子嘴:三毛好,三毛妙,嫁给三毛喜死了!此歌谣一时在荒村传开了,老老少少都知道了三毛的好,而那些怀疑三毛有问题的,便通通以神经病论罪。 三毛与小花手牵着手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到一阵阵的咳嗽声不住地传出来,使小花一时也有些不忍心就此抛下了那个可怜的人。但是,自己从来都是奉命行事,比如此次与三毛吧,不过亦是奉了父亲的命,不然的话,以小花为人之老实,此时何至于与三毛手牵手呢。 一时小花与三毛之爱情被奉为荒村之圭臬,年轻的人们纷纷仿效,而花伯亦放任自己的女儿与三毛在荒村山野之地,到处闲走,不是看花开花落,就是听鸟语低徊。而人生之美好至此亦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人们对小花之羡慕自不待言。 当然,花伯不知道三毛身体有病,不然的话,可能不会强行要自己的女儿与之在一起。不过,至少花伯看到了三毛正经,而且能干,上大山干活,没有人不称赞的。 人们纷纷这么说着三毛的好,花伯初时尚且不信,不过,吃不住人人都这么说,一时不信也得信了。“三毛真是太好了呀。”“三毛是个好孩子。”“我女儿以后一定要嫁三毛这样的。” 听见这些话,花伯一时觉得再不上心的话,让别人把自己的女婿抢走了,那么便太对不起自己的小花了。当然,王子已然好久不出现,一时对之也是渐渐不放在心上了,而有了这三毛,纵使没有王子那么有钱,凭着其勤劳能干,亦可以活得很好。因此,对于三毛,花伯是一百个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这只要嫁给了三毛了,这以后的日子就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而花婶,也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至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思来想去,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亦弄不明白。只好是不想了算了,反正人人都这么说,自己的女婿那怕是不好的,也会变好了。 少秋这天似乎略闻到了些风声,以为小花要嫁三毛了,当然,以三毛身体之强壮,小花嫁过去会幸福的。也正是因为三毛可以一个人扛起一个打禾机,而少秋不行,纵使是与人抬也是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的,不然的话,抬不起来事小,尚且有可能被这打禾机压住了。 而少秋在抬这打禾机时被压住了的时候,人们亦并不施以援手,而是干站在一边看着,因为人们纷纷传说着这少秋的坏,而一位坏人要是落难了,人们之不相助,此亦是情有可原的。当时少秋被打禾机压住了,在泥水之中不住地挣扎着,四肢朝天不断地挥舞,而人们看到了,亦不过是哈哈大笑着而已。 若非当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这打禾机吹跑了,少秋可能就此不在人世了,从打禾机下面爬出来时,少秋大口大口地呼气,而这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很大的痕迹,再多压一会儿,这可能就算完了。从此之后好多年,少秋一看到打禾机就怕,更别说去抬了,而三毛能一个人扛着这打禾机行走如飞。 也是看在三毛能一个人扛起这打禾机的份上,花伯才答应了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不仅如此,三毛为人之正经,连说话也是轻言轻语的,如此女婿,真是打着灯笼亦难找呀。为了给三毛与小花约会之机会,每当三毛进了自己的屋门时,花伯便会悄悄地以上大山干活为由,扛着锄头避开了。 看着三毛与小花手牵手的样子,吴老爷子终于是放心了,断香火之说,可以不必在意了,只是不知道小花万一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不知会不会嫌弃呢?一时吴老爷子有些不放心,万一小花知道了三毛身体之毛病,从而提出退婚之要求,届时自己又当如何处理此事件呢? 不过,稍微一想,吴老爷子这便不用担心了,只要花伯不说什么,而小花是个孝顺的,纵使是知道了自己儿子身体之有问题,只怕亦不会说什么吧。不然的话,离婚在荒村怎么说也是不光荣的,甚至可以说是可耻的。 这天夜里,吴老爷子进了花伯的屋门,商量着要把小花与三毛的事给办了,当然这是在夜里,一切都是不透明的,不然的话,让少秋知道了,似乎有些不妥,谁也不能保证,一怒之下,少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要是在夜里,没人知道的情况下,那么一切皆是相当顺利的。 吴老爷子把一口猪摆放在月光下,而这长河此时无语东去,不知道这吴老爷子正与花伯盟誓着,相互许诺不可以退婚,要指天发誓,谁违背盟约,谁一辈子不得发达,并且要死于乱刀之下。花伯听见吴老爷子搞得这么隆重,一时有些害怕,特别是听到吴老爷子说出了如此不吉利的话语之时,便悄悄走开了,躲在一株柳树下撒尿,甚至还故意拉了些稀屎出来,不然不足以解除此话带来的灾难。 吴老爷子说完这话,便该花伯说了,可是刚撒完尿的花伯,身上尚且还带着些屎,他故意不擦屁股的,面对这么隆重的礼节,一时也有些不适应,尚且可以说有些怯场。“唉,我就不说了吧,我这牙齿有些不舒服,这要是乱说话的话,只怕是会掉下来的。”花伯丢下这么一句话,这便又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对于吴老爷子煞费苦心做下的这个排场,一时并不感冒。 “我x你老母亲!”吴老爷子感觉到有些受骗了,这便骂起娘来了。 “我x你老母亲!”花伯虽然是打不过吴老爷子,却也并不示弱。 由于与吴老爷子相骂了,此时看到三毛仍旧牵着自己女儿的手,一时花伯有些觉得不妥,这便凑了过去,拉着小花回了自己的屋子,说什么也不出来见人。而三毛此时却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口口声声地喊着“伯伯。”“伯伯开门呀,有话好说,何至于如此呢?”三毛苦口婆心地在花伯的屋子门前说尽了好话。 但是,因为与吴老爷子相骂了,花伯此时不待见他,见其不住地喊着“伯伯”“伯伯”的,这便出来了,要其叫自己“爷爷”。可是,三毛并不喊,一时默默地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脸色相当之难看,不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三毛站在花伯屋子门前时,吴老爷子也出现了,对于刚才之与花伯相骂,颇为后悔。真不该骂娘呀,此时想向花伯认个错道个歉。但是花伯一家人自从这吴老爷子骂了娘之后,知道他不是个人,尚未成亲便已然是如此,这要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了,这后果如何还用说吗? 花伯在打了三毛一个耳光后,关上了屋门,似乎永远也不出来见人了。而吴老爷子见这大门关着,一时知道花伯不待见自己了,不仅如此,还打了自己的儿子。一时吴老爷子又骂起娘来了,不过花伯亦不示弱,在屋子里回骂着,一时荒村一片之热闹,而两旁看笑话的人们纷纷站在大路上说着什么。 吴老爷子见花伯后悔了,一时怒火中烧,拿了自己不少东西,此时却要后悔了,天下怕没有这个道理!见花伯不出来,吴老爷子甚至在路边捡了块巨石,对着这花伯的门乱打着,不开门的话,似乎便欲以石头说话了。 花伯却躲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不敢出来,知道吴老爷子本领高强,惹毛了,亦是相当之不好对付的。这便由着他打着自己的屋门,就是不出去,不过也没有忘记不时骂骂娘回敬回敬,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自己不中用的。 “出来!”吴老爷子这么大声地叫着。 “我不出来!”花伯躲在自己的屋子翁声翁气地嚷着。 第三百七十七章 逃亡之夜 好花呆在吕镇,而少年一时舍不得她,纵使是在小河边略呆片刻,对之亦是念念不忘,这便也跟上来了。看见少年来了,好花丈夫这便走开,而脸上的泪水不住地在旋转,本来想与此少年拼了算了,可是看了看好花,见其对自己呶了呶嘴,一时又悄没声地走掉了。 好花看着自己的丈夫走远,一时想去送送他,可是有这少年在,一旦自己去送了,问起来,可能会不要自己了都。一时只是看了看自己的丈夫离去之背影,并不敢与之多说什么,念在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却有此事发生,一时不禁深有感触,而泪水和着血往心里不住地流淌着了矣。 “走吧,站在这干什么,难道那个人想欺负你?”少年如此问好花,脸色有一丝怀疑,但是不久便已然是释然。 “没什么,不过觉得这个人好可怜,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尚且没有个女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好花如此回答。 “走吧,咱这就去那个破洞之中,继续去干坏事去,成么?”少年问道。 “成。”好花轻声地应了一声。 好花丈夫听着这少年的话,一时心里相当之不好受,可是论打的话,纵使自己能打过人家,但是人家有钱有势的,万一叫上人来,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一时怕亦是相当之不好办的。可是不作声的话,任此人对自己的女人上下其手,这也是做不到了,可是好花自有其打算,作为丈夫,能不支持么? 想到此处,好花丈夫一时不作声了,直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断不可再在吕镇停留片刻,否则以少年之流氓,届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极有可能在一气之下取了自己的小命。想到此处,好花之丈夫一路小跑,不久便已然是离开了吕镇,复回到荒村了。 而好花与少年出现在一个破洞中了,少年一时因为喜欢,对好花可谓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可是好花因为并不喜欢少年,此时之所以如此,亦不过是为了弄些钱财,不然的话,没钱请人为自己做事,一时只好是任人摆布了。 当时在大街上时,少年便欲对好花于众目睽睽之下强行非礼,若非好花机灵,少年甚至与她做了那事了。而且当时人多,少年也有所敛手,并不敢过于肆无忌惮,否则上苍在看,届时自己可能真的会肚子痛的。 可是此时就不一样了,荒野山洞之中,放眼四顾,并无人迹,而山洞中之石床上,尚且有个完好的窝,正好可以与好花在床上睡他一觉,岂不美哉?而好花面对这少年之时,一时不肯,除非少年给自己些钱,不然的话,此事断无可能。 “要多少?”少年问道。 “不多。”好花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是啊,人生到了这步田地,一时也是没奈何,否则何至于如此呢? “不多是多少?”少年追问着。 “一百万。”好花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而且可以说句句在理。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不过只要了一百万而已,多吗?不多也。 “好说。”少年边抽着烟边如此说。 “先给钱再做事行吗?”好花如此问道。 “可以。”少年回答。 好花跟着少年,沿着一条荒凉的土路下了山,走进了少年的屋子,而少年此时真的给了好花一百万!得了这些钱,好花心里相当之高兴,只要有了钱,在荒村便没有人胆敢欺负自己了,不然的话,只要自己给黑匪一些钱,这便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可是,给了好花钱后,少年这便要强行与其做事了,可是好花此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万万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丈夫,这便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改日再与之睡觉吧。听见好花这么说了,少年一时也并不相强,因为他对好花是十分喜欢的,怕万一做出了什么事,使之受到了伤害,此亦是大大的不妥! 少年听到好花此话,一时不便再呆在屋子里了,这便出去了,想在外面散散步,至少也可以听听这风的声音,而吕镇小河边风声之美,无论怎么形容亦是不为过的。见少年出去了,好花一时呆在空旷的屋子,此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就要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了,这无论如何有些令其感到难受,毕竟女人之三从四德是如此之根深柢固,纵使是知道那是封建没落思想,亦无如之何。 好花之所以进了少年的屋子,亦不过是因为少年先对自己起了非分之想,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如此呢?此时看着这些钱,心里略微有些高兴,为了这些钱,好花付出的亦不在少数,这要是回去了,见了自己的丈夫,届时该如何解释呢? 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再受到伤害,破窗效应使荒村的人们纷纷觊觎起自己的女儿来,而自己要是没钱的话,人们会视自己如草芥,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是此时自己有了钱,而且此不义之财取之何碍,这便把这一百万卷走了,而出了这屋门之时,发现这外面并无人看守,此去直是相当之顺利,而自己的丈夫看到自己搞到这么多钱的话,应该也会原谅自己一时之糊涂吧? 好花走在吕镇空旷之大街上时,并无一人出没其中,此时似乎看到个人影,不过只是一闪,亦一度不见。此时正值夜深,蓦然碰到如此之事,一时尚且有些害怕,莫非自己之如此行径使上天震怒,此时现身说法? 好花此时怀着这么多钱,独自走在这吕镇大街,而一旦有何歹徒出没,绑架了自己,取走自己随身携带之钱财亦不是不可能。念及此处,此时扛着这一大麻袋钱,不住地往前逃亡,不然的话,纵使歹徒不对自己如何,少年知道了,发现自己卷走了他的钱财,届时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正在胆颤心惊地走在这街道上时,灯火之昏暗,一度大街上所有的路灯悉数灭去,唯苍凉的风呼啸着刮过,所过处,一片之狼藉,而不少石头滚来滚去,直是想阻止其逃去似的。“站住!”此时不知何人如此吼了一声,声音之雄壮,纵使是雄伟的汉子亦有所胆怯,何况此不过只是一位女士乎? 好花此时回过头来,看了看周围,并无人影,能见的,不过就是些模糊的影子而已。“怪事了,没人怎么可以听到人的声音呢?”好花在心里这么想着。 不过,为了逃避追杀,好花不待细想,不然以少年之脾气,一旦发觉自己行骗,极有可能取了自己的性命。沿着破败的土路,好花走到小河边,河边泊着一只船,跳上小船,对船主说了声“叨扰了。”这船便已然是离开了吕镇了。 船行到河水深处之时,此时天尚未亮,而这两边之山石皆高大嶙峋,森然如鬼,并且不时吐出烟雾出来,使天地一片之诡异。小船行至此处,船主说要和好花好上一场,而这船主,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去,脸上布满了刀疤,极其难看,使好花对之并无半点兴趣。 虽然好花看不上船主,可是在船主的眼里,好花却是相当漂亮的,能搭乘此等风流人物,对他来说,亦可以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见此妇女夜半独行,身上并无长物,不过就是一破包,而布包涂满污泥,看上去似乎有毒,见如此,船主对她的布包一时失去了兴趣。 小船划到一个小岛上时,船主说自己划不动了,这便欲停留在此处过夜,而这小岛上并无长物,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亭子。船主此时钻进了这个亭子,看了一眼天空,月色是美的,月光和着这水色,相互激荡着,一时看上去,相当之美不胜收。 见船主如此,似乎想在此小岛上对自己图谋不轨,好花一时把这船撑开了,跳上去了,便朝着荒村的方向一路逃亡。本来自己之上这吕镇,实属无奈,若非为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才不上吕镇呢。 “我的船!”船主此时不住地大叫着,可是这船已然是离开了小岛,不久便已然是消失不见在一片苍凉的风中矣。 这一路下去,因为是顺水,虽然是惊涛骇浪,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原始荒凉的河床上,颇能见到打翻的船只之残骸。可能是因为技术之不好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不过,好花平日里为人亦是相当之本分,此时如此,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是仗着自己生长在水边,对于水性多少知道些,不然的话,若是北方汉子,可能早已是船毁人亡之下场了。到了荒村,好花把这船泊在岸边,又在船上丢下些钱财,这便火速离去,断不敢多呆片刻。 好花的丈夫独自坐在一个破败的桌子边,默默望着这门外,而一阵风不住地刮着,不时把这屋门吹开又阖上。此时夜深人静,而这荒村也是一度听不到了人们的喧哗之声了,白天里,人们纷纷指责着他,说他不管教好自己的女人,此时逃亡,伤风败俗如此,以后只怕是自己的女人亦会效尤。 不过,好花丈夫一时也并不害怕,自己已然是成了这样了,连死都已然是不惧,何怕荒村几个宵小之徒。这些人不过是恨自己无故把好花赶走了,自己以后纵使是想看一眼好花亦不得,更不用说想对她好了,此时不怪这好花的丈夫又能怪何人呢? 不过,在闹了一天之后,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安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他此时坐在这破败的木桌子上,一时也是心情相当之糟糕。可是此时忽然闻到一阵大风把大门刮开了,伴随着一阵风,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这大门边,可不就是自己的女人回来了! 好花把这布包往这桌子上一放,一时桌子有些承受不住这钱之重量,几欲把这桌子压垮了。一见着这么多钱,好花丈夫一时颇为高兴,而白天之郁闷无聊,在此时纷纷散去了,能有这么个老婆就是好呀。 第三百七十八章 高温橙色预警 天气已然是越来越炎热了,也不知怎么搞的,连着几个月不下雨,而这地面之温度一度达到摄氏四十度。到了半夜时分,荒村每每可以听到热疯的人们边烧着纸边骂着这天的娘,当然,此人亦仅限于一些不正常的人。可是若非天气之过于炎热,人何至于如此呢? 当然,见那人在荒村小河边烧着纸骂天的娘,而其亲戚们,往往颇为忧虑,怕这天在一怒之下行株连之罚,致使自己亦受到不少之损失。甚至可能为此而丢了性命亦未可知。 此人乃是荒村一有名之傻子,对于亲戚们的劝说并不上心,天要热自己,自己就不能对之诅咒一二吗?骂了一阵子,觉得这也不妥,白白给了天钱,却有力气再来祸害自己,这断然不成! 于是,不烧纸了,只是干骂着,不光是在小河边骂,甚至还怕天不知道,这便边敲着锣边骂,一时听到之人,莫不怪其为人之刻薄一何至此乎!当然,见这傻子骂天,虽然不能过于怪罪之,毕竟这天也忒不像话,连着热了这么些日子,再热下去,不止是会疯,甚且可能因此而丧命亦未可知也。 而此傻子,虽然人们劝说之,叫他可以去小河洗个澡什么的,不至于骂天,不然的话,万一得罪了天,后果如何,自不待言。当然,傻子也并非不知道去小河边洗澡,可是每次去小河边洗澡,一位极其丑陋的老太婆老是要偷看,不然的话,谁不知道去洗澡呢? 傻子虽傻,却也知道不能便宜了那个丑老太婆,这便不去小河边了,呆在自己的屋子算了,虽然是热了些,不过尚且可以捱得过去。可是这天也忒不像话,竟然无端热了好几个月,如此下去,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这便到了夜色降临荒村之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提着破铜锣,上下乱蹿,不时敲打,而此嘴上亦断无闲暇之说,朝天不住地骂开了。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泄去心头之愤! 此亦不过是傻子之办法,一般聪明之人,因为此乃上天之意思,一时不敢得罪,实在热不过了,便只好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天说说好话罢了。而此人是荒村有名之傻子,不懂得这么做,却对天骂开了,至于天之惩罚,一时根本就不考虑到。 正于此时,天还真的是对之不客气了,在其骂得不可开交之时,傻子发现自己的嘴上有个虫子,不然不至于如此之痒。可是用手一抓,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此可能亦是天之所赐,不然何以会无端嘴唇生痒呢? 不仅如此,傻子此时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然是张不开了,这上下两片嘴唇于不知不觉之间合在一起了,此时想喝口水,但是如何能够做到呢?至此,才知道天之厉害,这便把这破的铜锣一丢,三缄其口,断不敢造次矣。 而少秋这天也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气之炎热,虽然是自己身上已然是什么也不穿,亦汗流不止。此时真的是恨不能把自己的皮揭下来,而谁若要自己无端穿上棉衣的话,自己纵使是一介书生,亦当与之拼命! 一时受不了这鬼天气,这便趁着黑夜无人,下到小河边,想坐在河中一块硕大无朋之石头上感受一下这河水之清凉。而到了夜里,小河总是会变得如此清澈,几如山泉水,人沐浴其中,其中之舒服,非外人所能知也。 可是到了这小河边一看,初时并无所见,所有的,不过就是这小河边泊着的一只破船而已。而于此大船边正站着一浑身黢黑的人,此时想起一些关于花姑的传说,莫非此人之呆在此,亦与花姑有些关碍? 一时不敢呆在这小河边,怕碰上此等龌龊不堪之事对自己没有好处,甚且可能会因此而致病,传说碰到了此事的人是会倒霉的,而生病尚且可能是不太严重的那种。一时,少秋虽然是不太晓事,却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这便火速撤离,断不敢停留分毫,就怕自己一睁开眼看到了不该看到之事,届时不仅病治不好,甚且可能会使种出来的庄稼亦颗粒无收。 少秋只好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天候如此之热,又不能下河去洗澡,唯一之办法便只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干看着这天上的一片片云彩。不知什么时候天会下一场雨啊。 看了一会儿云彩,夜不早矣,身体既相当之疲劳,不去上床睡觉的话,明天还得上大山干活呢,可怎么受得了哦。于是关上屋门,准备睡去,可是刚躺下没多久,便感觉到门外有动静,而且这热感更甚,不知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少秋一时颇觉得热,这不,身上几无出汗之地方了,这便拉开屋门,想看看这外面到底是何人在搞什么明堂。不看则已,这一看还真是不得了了,一人正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烤火,而如此炎热之天气下,尚且不知何人,无端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生了个火。 一时使少秋几乎出离愤怒了,本来这就够热了,而此人倒好,尚且还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生了堆火烤着。纵使是脾气至好之人,怕是亦无法忍受了。这不,少秋一时怒吼了一声,虽然声音不是太大,不过却足以使恶作剧者有所收手。 “我冷!”那人,哦不,先前那个骂天之傻子这么对着少秋说道。说完这话,又不住地颤抖着,浑身上下虽然是穿着厚实的棉衣,而其身上的寒冷亦无缓解之迹象。 “你冷亦不能在我的屋子门前烤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候,真的会热死人的呀。”少秋一时对其人也是无奈,只能是这么苦苦求着,要他不要再呆在这烤火了,高温橙色预警,再加上这盆大火,纵使是神人亦当受不了。 傻子正在打着摆子,可是若非荒村的人们要自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烤火,不然便说要打死他,他才不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呢。为了活命,傻子只好照办,可是此时又觉得对不起少秋,当时亦只是觉得自己在做好事,自己穿棉衣都这么冷,而少秋只穿这么一件破的单衣,难道就不冷吗? “我不冷!”少秋对其几乎是想骂娘了,可是觉得与这傻子较真也有所不妥,有失自己的身份,此时只是劝说着,叫傻子远些,不然话,自己也会打人的哦。 “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傻子看着少秋如此问道。“我才不走呢,人们说了,我一旦离开此处,便会在上大山的时候碰到鬼哩,你怕不怕鬼呀?” “怕你个头,才不怕呢,赶紧走,不然的话,热死我了。”少秋对着这傻子如此劝说着。 “我不走,偏要在这烤火,你能把我怎么着?”傻子尚且有理了。 当然,少秋不能打他,因为此傻子虽然人不聪明,力气却大着哩,一时惹急了,亦是相当之不好对付的。可是,让他这么在自己的屋子周围烤火,热不说,尚且极有可能引发大火,而自己屋子周围之柴草此时颇不在少数,一旦点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便凑到傻子身边,不住地劝说着,要其立马离开,可是听到此话,傻子并无上心,非要在少秋屋子门前,此时尚且还烤起了红薯来了。而少秋对之几翻劝说无效之情形下,便把他烧的那个火堆踹了一脚,此举颇激怒了傻子,这便嗷嗷大叫着扑上前来了。 傻子力气之大,荒村是出了名的,对付少秋这读书之人,自是绰绰有余,这不,不费吹灰之力便已然是把少秋打翻在地。若非自己尚且有些聪明,及时护住了头部,这傻子极有可能在这天夜里对少秋做下毒事了。 一时荒村所有的人们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屋门,凑到少秋的门前,以看不见东西为由,打着火把围观着。而这傻子一时把少秋举起来了,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说是要沉河了,可是少秋知道这河边有那个黑影,有人可能正在做那事,这要是被傻子丢到了河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却要如何是好呢? 而少秋因为身体有病,一般来说更是要避免看到那事,不然的话,极有可能就此死了的。不过这傻子因为人们之唆使,以强大的力气把少秋扛上自己的肩膀,直扑河边而去,吓得少秋真是快要哭了。 对此,少秋亦只能是趴在傻子之肩膀上不住地拍打着其厚实之身体,不过此对于傻子来说,亦不过只是掻痒而已,傻子并无事。“抓住他,不然的话,到了小河边,使这读书之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这极有可能会出事的,”一人如此说道,“人家有病,看了那事,病还能治好?” 不过,荒村的人们此时掩住了那说话之人的嘴,而任傻子把少秋扛到了小河边。而在小河边,俩男女正搞在一起,因为是荒村半夜之时,想必无人问津,因此可以大胆无畏,正时正一丝不挂在抱在一块!正于此时,看到一位傻子扛着少秋下了河来了,亦是有些惊慌,忙忙然穿了裤子,一时逃之夭夭。 第三百七十九章 逼婚 吴老爷子从花伯屋子门前离开之时,花伯仍旧不出来,无端被人骂娘,此时心里相当之不舒服,若非打不过吴老爷子,不然的话,尚且要大刀伺候了。吴老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三毛也跟着他回去了。 见门外的人们纷纷回去了,花伯这才出了自己的屋子,一时站在这天井之中,看着这天色,似乎快要下雨了。得罪了吴老爷子,花伯一时心情相当之郁闷,不知这吴老爷子会不会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后杀了自己呢? 吴老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一时相当之气愤,三毛与小花定亲之事,这在荒村人人皆知,而此时花伯突然变卦,而后荒村的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一时颇为懊恼,却又并无对付之办法。 这天夜里,吴老爷子又出了自己的屋门,一时拿着把刀,朝着花伯的屋子走去。而在这花伯的屋子门前,一看到吴老爷子来了,一家人纷纷关上屋门,断不肯与吴老爷子相见。而吴老爷子坐在这花伯之屋门前,就这么一直坐着,而花伯知道吴老爷子手里有刀,一时不敢出来,怕这吴老爷子一时不愤剁了自己。 花伯呆在自己的自己已然是三天三夜了,而这吴老爷子尚且并无离开之迹象,若非小花打理这屋子,花伯可能要挨饿了。对于小花之出没于自己的眼前,吴老爷子倒并不说什么,反正这是自己的儿媳妇,自己能把她怎么了呢? 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吴老爷子拿刀逼婚之事,要是花伯不从,那么极有可能杀了他。这天,花伯终于是受不了了,这便从屋子里走出来,想上大山去干活,不然的话,这大山上的庄稼一时没人伺候,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杂草埋没了矣。 如此逃避了一些时日,花伯终于是从不知何人的嘴里知道了三毛身体之出了问题,这要是把小花嫁过去,岂非太对不起小花了?无论如何不能把小花嫁给那个残废,可是,吴老爷子见花伯反悔了,而此时再找个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这便是难比登天。 这天,花伯又上了大山,在自己的田地里不住地忙碌着,而这地里的杂草,因为好久没有锄了,这便纷纷长得比庄稼尚且还高些。吴老爷子一般是不太会庄稼,只是干些打家劫舍之勾当,因此对于这些庄稼并无任何之感情。 而这些庄稼,经过花伯一天之处理后,杂草已然是锄去了,而这露出来的庄稼也是如此之美好,看得这吴老爷子也是相当喜欢了。况且天日相当之晴好,这些庄稼长势喜人,一时甚至使吴老爷子也想亲吻一下这庄稼了。 这么一大片田地,因为花伯之勤劳,此时颇锄去了不少,而这庄稼因为没了杂草,在风中摇曳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喜欢。而花伯此时看了看自己的庄稼,能比人家种的还要好,这对他来说真是相当大的喜事。 可是,吴老爷子此时站在花伯之田地时,怎么说也让花伯有所不舒服,此时亦扛着把锄头,对着花伯不住地说着,一旦花伯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不肯把小花许配给自己的儿子,那么自己就要把这些庄稼悉数锄去了。看着这吴老爷子如此,花伯此时服软了,自己好不容易锄出来的庄稼,此时怎么可以死去了呢? 一棵好大好壮的庄稼就此被吴老爷子挖掉了,花伯看着这吴老爷子如此使坏,一时也是无奈,可是不保护住自己的庄稼,连庄稼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人呢?一时花伯亦是相当之愤怒,对于农人来说,这庄稼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而眼看着这吴老爷子如此对待自己的庄稼,心绪之不好,放眼整个历史,可以说找不出第二个矣。 “你肯不肯把女儿嫁给我的儿子?”吴老爷子这么说。本来是想找个有钱人的女儿做媳妇,可是既然自己的儿子不成器,竟然成了这么个样子,一时也不挑三拣四了,能将就就将就着吧,反正只要能给自己家传宗接代就成。 “这怕不妥,你儿子是个残废,这要如何能行呢,让人知道了,笑话不笑话?”花伯如此说道。 “不成也得成,不然的话,老子又要锄掉你一棵庄稼了。”吴老爷子并不说假话,此时把这锄头高高举起,真的挖掉了一棵庄稼,而且这棵庄稼在花伯的眼里,尚且可以算是相当好的那种。 “这……”花伯一时有些不敢与之对着干了,不然的话,自己这片大田可能就要完蛋了。 “就这么定了,明天夜里,去小河边,无论如何也得把这盟约定下来,不然的话,老子的儿子没有女人,这忒不像话不是?”吴老爷子这么说道。 花伯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这吴老爷子真的可能把自己的庄稼悉数挖掉了,而没了这些庄稼,对一位农人来说,将是天大的灾难。花伯宁肯此人把自己锄掉了,亦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庄稼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沉吟着,不久便答应下来了,不然的话,转眼之间,这片大田便已然是成了荒芜不毛之地,这要是传出来,荒村的人们还不得笑话死了。见花伯答应下来了,吴老爷子这便扛着自己的锄头回去了。 “不是,你儿子那话儿都没有,叫我女儿如何肯跟着他呢?”花伯站在远远的地方这么对着这吴老爷子嚷着。 “没事的,只要她们俩相好就成。”吴老爷子丢下这话,便已然是从大山上跳下了山谷,转眼之间便已然是不见。 花伯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一时把此事说了出来,而这小花,亦曾听人说起那三毛之身体,一时不再喜欢。可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怕这吴老爷子再次上大山去锄自己的庄稼,一时一家人也是抱在一起不住地哭泣着。 “我不去,我不喜欢他了,这人有病,打死我也不嫁。”小花如此对着自己的父母说。 “这由不得你了,不然的话,吴老爷子又会走上大山上去挖庄稼了,而这一家的吃穿用度,莫不靠着这地里长出来的庄稼。”花伯如此说道。 花婶此时也是劝说着,三毛虽然身体不行,可是这力气却是有的,以后一家人跟着这三毛,一定是不愁吃不愁穿的。何乐而不为呢? 花婶边这么说边看了看戴在自己手上的手镯,这不是吴老爷子相送又能是何人,在此荒村还有何人送自己手镯呢?这个款式是她非常喜欢的,这要是拒绝了人家,那么这手镯可不就得还给人家,而这么好的东西到手还要还回去,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这无论如何有些办不到。 “你同不同意?!”花婶与花伯异口同声地这么吼了一声,声音之大,几乎达到振聋发聩之地步。 “我不去,那样的人我不稀罕!”小花如此说道,说了这么一声之后,这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似乎永远也不开门了。 花伯与花婶此时站在小花的屋子门前,苦苦劝说着,如此不是个办法,再不答应人家的话,极有可能使吴老爷子把自己的庄稼全部挖掉了。而听到父母如此说话,小花一时又无语地哽咽着,不答应了自己的父母,一时怕亦是相当之不好的,极有可能使她们没有饭吃。 “花儿,出来吧,不要再呆在屋子里了,不然的话,气大伤身,生病了我们又没钱医治。”花婶与花伯如此说道。 小花终于还是拗不过父母之逼迫,此时出了屋门,又站在这天井里了,而三毛此时拿着一束花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见小花出来了,这便把这花递给了她。本来小花是不想接受的,因为荒村的人们人人传说三毛身体之不行,可是碍于父母之命,一时不接受亦是不成的。 小花此时跟着三毛,又走上了荒野,而荒村的人们,对之亦是一片之羡慕了,虽然三毛身体不行,可是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这就成了不是?走在崎岖不平之山道上时,小花因为自己身体之娇弱,不善行走,而看在三毛之身强体壮,一时便要三毛背着自己。 荒村的人们见三毛背着小花在山道上走来走去的,一时非常之嫉妒,自己的男人可从来不肯背着自己上下山道呀。而此小花何人,竟有这么大的福分? 不过,明眼人对之亦不放在眼里,说不过如此,三毛之身体有问题,这婚事怎么说也是有残缺的不是?但是,人家两个人愿意,一时男欢女爱的,不也是相当美好的吗? 而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了个归宿,花伯脸上也是带着笑了,至于身体之不行,只要能生孩子就成,其他之事,都是好说的。而吴老爷子也算是对祖宗有所交待了,不然的话,真的断子绝孙了,此亦是相当不妙的呀。 第三百八十章 雪夜大刀 熊爷的女疯了。在一个十冬腊月之清晨,天上正飘着雪花,一片片地落在大地,而小河已然是结冻,上面甚至可以行人。 熊爷的女在这个寒冷的早晨,一丝不挂地走到小河边,扑进了河水之中,声称去捉鱼。“我看到了大鱼了。”熊爷的女这么说,边说边在小河游来游去的,而河水之寒亦非寻常之可比,熊爷的女却为了捉鱼,而不顾这天候之寒冷,愣是说自己要把那只鱼抓住。 “那是只活鱼,怎么可以抓得到呢?”有人此时站在这小河边,如此对着熊爷的女说。 听见有人说自己抓不住鱼,熊爷的女此时非常之愤怒,也不抓鱼了,直是从小河跳上岸来,依旧什么也不穿地追打着那个诅咒自己的人。“说我抓不住鱼,看我不打死你!”那人见熊爷的女如此不讲道理,甚且要打人,这便不敢呆在那儿了,更不敢说她什么了诶。 可是,已然是迟了,那人的背被熊爷的女打了一棍子,当时便蹲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一时不行了。而荒村的人们,看着那人的可怜的样子,如果不施救,这便极有可能出人命。此时把那人扶起,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而熊爷的女,也在人们的劝说之下,给穿上了衣服,又对她说了一些好话,这便把她打发走了。人们看了看那个被打的人,背上挨了这么一棍子,走路是不行了,只能是靠人背着。 熊爷的女并非是熊爷亲生的,而是领养的,熊爷没有老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父女俩相依为命,在荒村过着平淡的日子。熊爷的女本来是相当聪明的,平日读书好,可是不知为何,自从爱上本村一位男子而遭到拒绝后,神情便一天不如一天,渐渐地成了这个样子了。 熊爷为了照顾这个女儿,没少花心思,白天尚且要去学堂上课,而到了晚上,又会给自己的女儿缝补一些衣服,日子倒也过得十分之辛苦。不过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地长大了,眼看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而这时却看到花姑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熊爷何至于与花姑在一起呢? 又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熊爷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了,此时走到花姑的屋子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而这门也并不关,轻轻地一推便已然是开了。花姑正坐在自己的屋子,正在纳鞋底,而天候冷了,不为自己纳双鞋子,冬天到了,可如何是好呢? 本来知道这熊爷的女儿疯了以后,花姑便不打算与熊爷在一起了,可是熊爷自己每次要走进自己的屋子,双并不好赶他走,只好是这么坐着,对之不理不睬的,希望他自己能够出去,不要打扰自己的休息。但是,熊爷之想呆在此地,又岂是花姑所能算计的,非但不想出去,纵使是花姑关上屋门了,也要赖在那儿。 大雨之夜,熊爷此时就坐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走廊里,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离去吧,又舍不得这花姑,而自打与之好上了之后,这便甚至一天也不能离开她了。而花姑,因为自己之失去了丈夫,自从有了这熊爷,自可以不用害怕,因为有人作伴了。 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尚且会担心不法之徒,比如强盗辈,会走进自己的屋子,而后不知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坏事来。不止是强盗会来欺负自己,纵使是一些力气不大的二流子,亦因为自己之没有男人,每每心存觊觎,想与自己搞在一起。 可是,其他之人,花姑是不愿意的,只有这熊爷,不仅人长得漂亮,亦且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因此对之并无厌恶之感。而且,熊爷颇对自己上心,平日有事没事的,都会送自己一些花儿呀好吃的呀什么的。反正论对自己的好,没人能比得上熊爷。 也不知是谁人使坏,把熊爷呆在花姑屋子之事告诉了熊爷的女儿,当然此时熊爷的女儿正在睡觉,一觉醒来,发现竟然是自己一个人睡在屋子里,一时颇为害怕,正于此时,却听见有人拍打着自己的屋门,并且告诉了自己此事。熊爷的女儿相当愤怒,平日也是颇能识得一些道理的她,知道这熊爷是在做坏事,这便火速从床上爬起来了,直扑花姑屋子而去。 可是,走了一半之路,便又想起自己得拿些东西,比如绳索之类的吧,不然的话,不把这俩男女捆住了,届时要如何是好呢,万一跑了自己还能抓得住这俩人吗?熊爷的女儿此时身穿一身之红衣出现在花姑的屋子门前,而这时,花姑的屋子尚且一片之明亮,灯火虽然是有些昏暗,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这屋子里的人。 当时见这熊爷抱住了花姑,一时正在亲吻,而花姑虽然不从,可是经不住熊爷之几翻央求,此时不答应亦得答应了。见自己的父亲成了这么个无耻之徒,熊爷的女儿一时相当窝火,尚且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不知廉耻至此呢? 这便扛了一块上百斤的石头,冲进了这花姑的屋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往这屋子里一砸,打破了一个罐子。而这花姑,因为此罐子是自己平日储存酸菜之所在,这是荒村有名的美味,而就此被熊爷的女儿打破,一时也是颇为愤怒,可是看在这到底是熊爷的女儿,自己亦并不敢把她怎么样。 花姑的长相是荒村相当有名的,几乎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她的美。而这熊爷的女儿论聪明那是没得说的,可是这长相也确实是令人不敢恭维,乍看上去,竟然有些与臭狗屎相似。因此之故,虽然是好大一把年纪了,而尚且无人问津。 此时见到花姑这么与自己的父亲呆在一起,一时颇觉得不对,为人不能如此无耻不是,这便凑上前去了,欲把这花姑的脸撕烂。若非由于熊爷之保护,这花姑好好一张脸就此要报销了。 见自己的女儿不答应此事,熊爷一时也是没了那寻欢作乐的心思了,这便火速从花姑的屋子走了出来,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打破人家屋子里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置办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熊爷出了花姑的屋子,而他的女儿跟着,父女俩不紧不慢地走着,而这荒村在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安祥,不复白天时之喧嚣吵闹了。熊爷与自己的女儿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关上屋门,熊爷便开始教训起自己的女儿来了,一时这个屋子一片之哭声,不过熊爷在打了自己的女儿之后,一时又心情相当之难受,这便又默默地坐在一边抽着烟,而这屋子外面,早已断了人迹了矣。 下雪了,雪花一片片地洒落在这大地,而熊爷的女儿此时趁着自己的父亲睡着了,这便从床上爬起来,亦不顾这雪花之寒冷,不住地磨着刀。这大刀是熊爷的,熊爷曾经以此大刀,不知斩杀了多少老虎,甚至还杀掉了一条龙。 不过,此时这大刀在熊爷的女儿的手里,无论如何得把这大刀磨快了,好去斩杀那些该死的东西,比如花姑。有时,熊爷的女儿也想砍自己的父亲两刀,毕竟这天天被打亦不是个事儿。 夜半时分,熊爷的女儿就着这块磨刀石,霍霍地磨着刀,而荒村的人们听到这声音,无不害怕得不住地颤抖。花姑更是不敢睡觉,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灯火昏暗,而外面的风夹着雪花不住地飘进来,有些甚至还洒在了她的身上了。 花姑亦不是没有听到这熊爷女儿磨刀之声音,而且听见人们纷纷传言,说这熊爷的女儿要以此刀杀了自己。可能是熊爷的女儿也喜欢自己的父亲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荒村的人们都不敢入睡,怕这熊爷的女儿趁自己睡觉之际杀了自己,而此时恐怕只有这小河是睡着的,其他的物事,比如这花姑,只能是干睁着眼睛。一旦熊爷的女儿扑上自己的屋门,唯一对付之法子亦不过只是拿起一块石头与之决战。 如此过了几夜,花姑依然是没什么事,不过由于几天几夜无法合眼,这几乎都虚脱了,眼睛也深陷眼眶,再这么下去,她极有可能会出事的。这天夜里,花姑以为熊爷的女儿不会来找自己了,这便关好大门,爬上床去了。 可是,刚睡去不久,这便听见有人打门,声音不是很大,却可以清晰地听到,正是熊爷的女儿扑过来了,欲与自己决一死战。自己虽然人长得有些胖,可是论打的话,断不是这熊爷的女儿的对手,何况,此时她还拿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 “出来!”熊爷女儿站在外面,不住地这么吼叫着。 一片片的雪花不断地洒下来了,有些就洒在熊爷女儿的身上,使之看上去,几乎成了一个雪人了。大刀映着雪光不住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这光射在花姑的眼睛里,使人颇为不舒服。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夜半黑衣人 傻子把少秋丢在小河边,此时便回去了。而少秋呆在这小河边,一时看见了俩男女抱在一块,正在做那事儿。 少秋之心情一时相当之不爽,根据传说,这要是看到这男女正在做那事儿,这人便会是相当之不行时,甚至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可是,少秋看见了,此时该如何是好呢? 此时看到了这不该看到的,心情之不好可谓是空前绝后,此时闭上眼睛,不敢看了,不然的话,这病真的不得好了,可要如何是好呢?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独自呆在这屋子,面对这外面过路之人的纷纷议论,心绪相当之差,而因为看了那事儿,一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药了。 因为少秋看到了人家正在做坏事,那人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趴在门边,不时拍打着这屋门,要少秋出去与之说话。可是,少秋不敢出去,不然的话,这夜色之迷茫,极有可能出事的。 “出来!”那人如此吼了一声,而那位女士,因为少秋发现了她的秘密,一时不住地哭泣着,说这要是告诉了她的丈夫,她的性命便没了。 为了安慰她,那个男人此时便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无论如何要少秋死掉,不然的话,这真的把此事抖落出去,怕是会有些不妥。这便要少秋出去,可是这外面此时相当漆黑,一个人出去的话,万一碰到不法之事,自己尚且对付不来。 荒村夜半杀人亦是司空见惯之事,不少人就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而死去,此时少秋无论如何也不敢出去,不然的话,就此死去了,也是颇惹人笑话的。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绝对不能就此死去。 见少秋不出去,那个女人又不住地哭起来了,说这少秋万一要是说出去了,这可怎么得了哦。听见女人如此说话,那个男人此时也颇为沉默,觉得此事有些棘手,不把这少秋处理掉,这要在荒村好好地活人,怕是不成的。 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听着,不知这少秋要如何面对,毕竟这深夜出现在其屋子门前的可是百年一遇之强徒,弄不好,极有可能会死人的。但是,人们虽然是听着,却并不上前劝说,因为那人之厉害,荒村的人们看都不敢看的,因为此人不仅惯于勾搭别人的老婆,而且杀人无数,见之者,无有不死的。 不然的话,那人也不会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出来,而且是呆在这小河边,因为小河边此时是一片之漆黑,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而此时呆在那个地方,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相当安全的。可是,因为傻子之缘故,使少秋看到了自己做坏事,而那个女人的丈夫也是荒村相当厉害的人物,这要是让其丈夫知道了此事,那个黑衣人便会立马没命。 而少秋摊上这事,也算是他背时吧,而要怪那个傻子亦不成,因为他是不知事理的,怪他有意义吗?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他不肯出来。”那个女人这么说,其实她之要少秋出去,亦不是想杀了他,只是想少秋也像那个黑衣人一样与自己做做事,不然的话,怕少秋万一把此事说出去了,以其丈夫之不是人,极有可能取了她的性命。 可是,少秋以为她们之此时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过是为了来杀人,而少秋又相当之怕死,平白无故死掉,亦断不是办法。可是不出去的话,这俩人又不断地拍打着屋门,此时不出去亦不是个事。 “出来!”黑衣人又吼了一声,而听到这话的少秋,一时颇为害怕,浑身上下已然是不住地颤抖,有如打摆子似的。 没有办法,少秋此时从破败的窗口往外面望去,一时不见什么人了,荒村在此时一片之安祥,初时什么人也看不到,渐渐地,才看清楚这俩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叨扰着,不知要如何对付自己。听见黑衣人之怒吼,少秋不得不出去了,可是这一出去了,尚且不知道还能不能进来呢? 一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里颇为踌蹰,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出去,可是不出去的话,此亦是不成的,因为外面的黑衣人正下死力拍打着自己的屋门呢。这要是不出去,得罪了他,后果可是不得了的。 “开门,不然的话,这便把你杀了!”黑衣人说,声音虽然是不大,却是如此清楚,而听到这话,少秋一时不住地咳嗽起来了,本来这病就未好,此时碰到此事,一时病情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 “出来下,不杀你,只要你和我好一回,你这便没事了。”那个女人这么说。 可是医者嘱咐少秋,因为此病之虚弱,需要静养,而且还得吃好喝好,断不能为床第之事,否则病便难好。可是此时这女人却要自己与之做那事,一时颇为忧虑,不做的话,这女人又怕自己去告密,从而使自己有杀身之祸。 少秋一时颇感为难,断不能做那事,因为病之未好,还得休养,却又不敢得罪那女人。一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对这突发之情况,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犹豫之时,门开了,是被黑衣人踹开的,而进来的却是那个女人,此时抱住了少秋,这便共同扑到了床上去了。而那个黑衣人并不进来,只是站在这屋门外,不住地抽着烟,而这烟雾之缭绕,使这夜色看上去颇感神秘。 “我有病,不想和你……”少秋如此说着,“不然的话,医者说了,这可能不得好了。” 可是此时,那人却把这屋门关上了,而少秋一时与那个女人呆在自己的屋子,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少秋这便爬到了床下去了,因为不敢与那女人在一起,不然的话,她男人知道了,自己还有命吗? 见少秋躲到床下去了,女人一时躺在这床上,面对这外面黑衣人之催促,这便抽出支烟来,刁在嘴里抽着,不时喷少秋一口,熏得他相当不好受,本来就咳嗽不住,如何受得了这烟雾之熏烤?那女人此时想把少秋熏出来,之后好与自己一起躺在这床上去,可是少秋并不上当,知道她男人了得,这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这后果如何,恐怕荒村也得抖三抖。 女人见少秋如此不中用,一时也不便深加怪罪,这便啐了一声,门也不关,与那个黑衣人离去。少秋从自己的床下爬出来时,看了看这俩男女,此时竟然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以夜色为掩护,动作相当之不堪,而少秋断不敢看,只是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这极有可能会出事的。 而少秋的屋子之风水,按一般阴阳师来说,是极好的,甚至说了,此屋处于龙脉之上,定能出杰出之人才。可是此时这俩男女如此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行事,这风水破坏了,少秋纵使是把这书读破了,怕亦读不出名堂来。 一时对这俩男女真是相当仇视,却并不敢说什么,不然的话,这少秋一介书生,论打肯定不是那个黑衣人之对手。而黑衣人也是想得颇为周到,怕这少秋读书成功,再将此事抖落出去,而自己尚且还拿他有办法吗? 可是这少秋的屋子之风水要是败了,这便无论如何也出不了人才了,读书读死了亦是办不到,这便可以放心地走了。少秋此时只是站在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去,怕这俩男女耍赖,而自己已然是一片之伤病,经不起过多之折腾了。 那俩男女走后,荒村又是一片之安祥了,而少秋不住地咳嗽着,已然是无法入眠,这便打开一本书,独自坐在这书桌边,看起书来了。而此时,小花不知为何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脸色看上去相当之不好,尚且有些形容枯槁,不知受了什么委屈,而此时却在脸上挂上了泪水了呢? 见小花来了,少秋一时没法读书了,这便拉开了屋门,出去了,而小花不住地在前面走着,不久便已然是与少秋坐在小河之岸边了。小花此时脸上不住地流着泪水,却并不说话,少秋见她如此正经,一时也并不敢拉她的手。 可能她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吧,可是少秋能力所限,一时怕也是不能帮到她。不过少秋与之就这么坐在这小河边,而对于小花的心事,尚且几乎可以说什么也不知道。 一缕风不断地刮着了,河边的柳树不住地来回摇摆着,不少叶子就这么飘落下来了,之后又随风不知撒向什么地方。而少秋此时心情相当激动,此生能有这么漂亮的少女相伴,足矣。 而小花在离开之时,不知为何,并不与少秋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之后,这便又如风走掉了。而少秋此时怅然若失,望着这少女离去之背影,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呢? 第三百八十二章 火把节 这天火把节又到了,少秋本来不想出门的,可是既然人们都出了屋门,围坐在一起,看着这天上的飞鸟哇哇大叫着飞过,一时一片之热闹。这便也出了屋门,想与人们呆在一起,而此时,不知为何,平日里对自己相当冷落的小花,却频频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这么一大圈人围着这篝火跳着笑着,只有少秋独自默默坐在人群之中,眼中含着泪水,人家成双成对的,偏偏自己形影相吊,一时能不怆然乎!此时小花却坐在自己的身边,而在平日,才不与自己坐得这么近呢,不然的话,花伯看到了,有她受的。 可是今日不知怎么了,她为何坐得离自己这么近呢?小花看了一眼少秋,这眼光是有些寒冷的,见到此眼光,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世界上似乎还没有这么绝望的眼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过。一时少秋颇为愁苦,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吴老爷子与花伯坐在一起,而三毛靠着吴老爷子,此时正磕着瓜子,而这地上,也是被他吐了一地之瓜子皮,甚是狼藉不堪。小花在少秋身边坐了一阵子,这便又火速逃离,似乎不敢与少秋坐在一起了,至于怕什么,一时尚且不明。 一看到小花走开了,竟然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花伯此时真是对之相当之失望,这便甚至抡起了巴掌要打人了。要不是碍于吴老爷子,这打的不光是自己的女儿,尚且还算是吴老爷子的媳妇,一时无论如何不敢打人了,否则万一吴老爷子回敬自己,那该如何是好呢? 花伯这便把高高扬起来的巴掌放下来了,此时对小花呶了呶嘴,无论如何要她坐回少秋身边去,可是小花怕这吴老爷子害少秋,一时坚决不肯照办。可是,当看到花伯对之瞪着眼睛几乎把这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时,又不得不遵从父亲的提议。 少秋见小花又坐在自己的身边了,虽然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往日之微笑断不再出现,却为何非要与自己坐得这么近呢?一时也是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看这篝火表演吧,这篝火映着月轮,一时也算是人间仙境吧? 但是,不知为何,小花看少秋的样子有些为难,眼睛里似乎暗含着泪水,可是自己并没有欺负她呀,何至于如此呢?少秋这便想与之说说话,可是这话尚未说出来,便看见花伯恶恨恨地瞅了自己一眼,一时不敢说了,纵使是一般的应酬话亦不敢说,怕得罪了花伯,而这花伯似乎甚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与少秋说话。 一时只好是什么也不说吧,干看着这火把不断地放出光来,映着这月轮,这火把的光射在人的脸上,一时相当之美丽。少女的脸此时映着这火光,而这月光也洒在上面,一时一片之诗意的美,令少秋不得不看了过去。 吴老爷子正不住地与花伯说着什么,不时指点着,说什么什么地方好看,而什么什么地方尚且有待改正之类的话。一时花伯对之敬若神明,断不敢打叉,不然的话,这吴老爷子真的可能会打他的耳光的。 吴老爷子与花伯说话之时,尚且拿眼光不时瞅看着少秋,而少秋此时见小花把手放在自己的手上,一时也有些难为情,当作如此众多之人这么做了,无论如何使少秋有些害羞。这便低着头,不敢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而少女并不觉得如何。 可是,吴老爷子有些受不了了,自己的儿媳妇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么做了,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吗?一时颇为不悦,可是看这花伯,却又似乎对于此等之事并不知情,只是一个劲儿地恭维着自己,见吴老爷子的烟熄灭了,尚且走到火堆边,为吴老爷子点上。 三毛此时似乎什么也不懂,只是边磕着瓜子边看着这篝火表演,那窈窕的淑女虽然对自己来说无任何之意义了,可是这看还是想看的。而此时一舞女甚至凑近了三毛,在其面前跳起了不堪的舞,本来只是平常之舞蹈,可是此时看上去,一度竟如脱衣舞,直是相当令人感到尴尬。 而在这边,小花这时把自己的手摆放在少秋的手上,不时捏着,揉着,使少秋一时也是感到很温暖,有个女人的感觉还真的就是不错呀。可是这时不知为何,这美好的感觉似乎有些虚无缥缈,一时抓握不住,相反这感觉还给人一种委屈压抑,似乎就不应该生出这种感觉。 少秋这便把手缩回来了,不然的话,心情会变得相当不好的,而一时也没有什么心情看这火把节的表演了。此时小花见少秋不太配合,一时不便继续坐在其身边,这便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看了看三毛,而三毛对于此事似乎并不介意。 花伯见小花如此没用,此时几乎把自己的牙都咬破了,不仅破了,尚且还流出血来。花伯要小花坐在少秋之身边,可是她就是不听话,此时又无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不明摆着是与自己唱反调吗? 见父亲如此,小花一时又不敢不去了,此时竟然当作众人的面把少秋抱住了,而此举令吴老爷子大跌眼镜,一时在地上掏掏摸摸,把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眼镜找到了,重新戴上,看着这少秋与小花。而火把节上的人们正在跳舞,这看热闹的人们也无暇顾及小花,是的,对于这么点私事,谁愿意来管呢? 见小花抱住了自己,少秋此时看了看自己的身边,一对男女正在亲吻,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反正这小花迟早是自己的人,这便也伸出手去,抱住了她了。此时吴老爷子呆在一边,见少秋如此不守规矩,这便不住地咳嗽着,当然这是干咳,吴老爷子并无疾病。 少秋见吴老爷子如此,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难道自己谈个恋爱于他有所妨碍吗?不然的话,何至于看着自己这么用力的咳嗽,而且这眼光之可怕,简直令人不敢看了。 吴老爷子用力地咳嗽着,这时对着少秋吐了口浓痰出来,而且这唾沫星子尚且溅到了少秋的身上去了。不仅如此,吴老爷子还低着头,而这眼光从这眼镜之上侧,亦即并不是从镜片透出来看了少秋一眼。看了这眼光,直是非常之至,阴沉冷酷莫过于此了,一时不禁有些害怕,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吴老爷子呢? 而花伯对于吴老爷子之如此举动,亦装着看不见,不过是不住地劝着他,要他喝干自己敬他的酒。吴老爷子本来不想喝这酒的,因为喝醉了之后,走回去相当之麻烦的,而三毛并无良心,见自己走不动路了,此时可能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见小花抱住了自己,少秋一时也乐得如此,这便把自己的手与小花的手交叉在一起了,这意图有点肉麻,而看得这吴老爷子一时脖然大怒,“真正岂有此理?”说了这一声之后,一时拄着拐杖,叫上三毛,这便离开了。 “老吴,您这是为何呀,我又没有得罪您,就此离去,让人委实不舒服呀。”花伯此时站了起来,明知道这是少秋把手叉在小花的手上了,一时使之觉得委屈,却装作并不知情地问道。 “哼!”吴老爷子甩了甩衣袖,这便把眼镜扶了扶正,喊上三毛,就此准备离去了。 见吴老爷子离开了,花伯此时走到少秋之面前,吼了一声,当然这是对着自己小花吼的,可是在旁人看来,却是对少秋发了大火。少秋一时有些难过,不知这花伯怎么如此无理,竟然会当作众人之面让自己出丑,想到这,甚至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而吴老爷子此时听见花伯站在少秋之面前吼了一声,一时也不怪花伯了,而对少秋真是相当仇视,一时也是咬了咬牙,竟然敢于如此当作众人的面调戏自己的媳妇,敢情他不怕死么?不过这少秋亦不是好对付的,黑匪尚且有所忌惮,而自己如何可以随便与之开战呢? 不过,吴老爷子记住少秋了,打算日后对之暗地里整治一翻,不然的话,在荒村活人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吗?当然今天是不成的,因为火把节这天似乎是可以恋爱的,而自己并没有娶小花过门,这时也不便于过于小气,不然人们会说自己是个封建分子的。 少秋本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是看着这花伯时,发现他并不是骂自己,一时又脸上带着笑容了。而小花受的委屈可就大了,此事本来是父亲要自己来做的,此时又当作众人的面来羞辱自己,此时几乎想跳河算了。 “少秋你给老子等着!”吴老爷子此时对着少秋如此吼了一声。 而少秋因为听到了吴老爷子的话,一时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而这吴老爷子据说藏有枪的,万一得罪了他,对自己打一枪的话,这怕也不大好。可是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吴老爷子呢? 第三百八十三章 砍柴 花姑躺在自己的屋子,听见熊爷的女在外面大叫,一时不敢出去,怕这熊爷的女真的会砍了自己。而熊爷此时不在自己的身边,一时面对这突发之情况,实属无奈,要是有个人帮帮自己就好了。 熊爷的女扛着大刀站在花姑之屋门前,一时虽然是雪花纷飞,却并不穿棉衣,身上所有的,莫过于一件单衣而已。而此衣之单薄,面对这西北风之呼啸,怕是不能抵挡这严寒,而这熊爷的女真的不断地在风中打着颤。 门前一株老柚子树,被熊爷的女一刀下去,立马砍为两段,一时这老柚子树倒下来了,扑在积雪丛中,一片之绿意看上去有些令人感到惋惜。花姑此时不敢出来,只是这么躲在自己的屋子,而这熊爷的女不住地在门外吼叫着,此时不出去怕亦是说不过去的。 “出来!”熊爷的女没完没了地叫着,真是对花姑发了大火,这若是真的不出来的话,后果将是相当之不堪。 荒村的人们见状如此,一时不能不去劝说一二,否则以花姑之娇弱,对付这熊爷的女,怕是相当之不是对手。人们终于把这熊爷的女的刀取了,不然的话,荒村又将出事,而这对于人们的生活之影响亦是相当之大的。 不过,熊爷的女之力气亦是相当惊人的,人们取了她的刀,而她又抢过来了,一时人们不敢再劝了,这便纷纷走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花姑躲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凶神恶煞似的女人,一时根本不敢出来,不然的话,以熊爷的女之神智不清,届时还不得把她宰了。 此时一位路人走过,见熊爷的女如此对付人家,一时也是不愤,这便走上前去,拉了这熊爷的女一把,不然的话,以熊爷的女身体之强壮,打花姑自是绰绰有余。而花姑断不敢出来,熊爷的女这便把所有的火气全发在那个劝说自己的人身上,这时不对花姑做什么了,这便要对那劝说者开刀。 劝说的人是荒村一位有名的善良的妇人,此时见熊爷的女不听劝说,一时也不敢与之多说什么,只好是回去了。而熊爷的女追了上来,扬言要对她的家里人有所报复。 那位妇人的女儿此时正在做饭,这是那家人积存了好久才搞到之一锅龙肉,此时正在灶屋烧煮,而这龙肉香味不住地飘散开来,使荒村几十里范围之内都闻到了这香味了。为了吃这锅龙肉,那位妇人可是花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说是吃了这龙肉之后可以长命百岁,不然的话,才不舍得吃这龙肉呢。 为了打这龙,这位妇人的丈夫在去年之时也已然是故去了,此时与自己的女儿相依为命,本来颇舍不得吃这龙肉的,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身体之日渐消瘦,再不吃这龙肉的话,怕是不妥。这便去了荒村东边一家卖香料的小店买回了炖龙肉所要的香料,而令自己的女儿在屋子里烧火。 老妇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这熊爷的女也跟上来了,见这家人正在煨龙肉,一时不知在什么地方搞到了一把舀粪便的瓢,以之在茅坑里舀了一瓢臭屎后,便端到了这正在煨着的龙肉锅前。老妇人的女儿见如此,一时颇为愤然,而这熊爷的女也是人高马大的,不是一般荒村女人所能对付得了的。 况且,熊爷的女有大刀在手,刀光映着冬日之余辉,直是相当刺眼,而那个正在龙肉前烧火的女子,面对这突发之情况,一时不敢呆在那儿了,远远地跑开了。而这熊爷的女,此时把这一瓢臭屎掺和在那锅龙肉之中,朝天打了个哈哈,这便火速离开,又凑到花姑之门前,看来非打她一顿不可。 而老妇人一家,见这锅龙肉已然是不成了,脏得要死,本来想倒掉的,可是这老妇人因为觉得这是龙肉,可不能随便倒掉,况且此龙肉颇能延年益寿,一时也不顾这臭屎之肮脏,硬着头皮把这龙肉吃下去了。可是,老妇人的女儿,因为实在是觉得这龙肉不堪,上面尚且有不少的屎,却又因为毕竟是龙肉,不舍得倒掉,况且有母亲之命令,倒掉了这便要打断她的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母亲把这锅龙肉吃掉了。 此时,熊爷的女仍旧站在花姑之门前,对之恨之入骨,自己的父亲本来是人民教师,可是无端受到其蛊惑,不然何至于半夜三更时分往往要钻井其屋子与之睡在一个床上呢?此时不恨她恨谁? 但是,花姑不出来见人,知道熊爷的女有些问题,大冬天尚且要去河里游泳,当然不是城里人的冬泳,可是忘记了季节的那种,以为下雪了尚且还是夏天。对于熊爷的女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不住地对着花姑骂着坏话,而花姑为人颇有涵养,一时对之亦不放在心上,不过姑妄言之姑听之而已。 见自己的骂人不起作用,熊爷的女一时不愤,相当之暴躁,这不反了天了吗,竟然不理会自己?这便围着花姑的屋子不住地绕着圈子,想找出其屋子之破绽,而后给予致命一击,但是花姑既不出来,一时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不住地骂骂咧咧着,不然还能如何呢? 当然,这些都不起作用,而熊爷的女一时没辙,这便找了一根长长的绳子,说要吊死在花姑的屋子门前了。其时在花姑的屋子门前还有棵枣树的,另一棵已然是被熊爷的女砍掉当柴烧了,熊爷的女说了,这棵枣树结的枣子不太好吃,这便把这棵枣树砍掉了。 对于熊爷的女的话,花姑一时也不得不听,不然的话,熊爷的女可能就会砍人了,而在此地又并无其他之人,唯一会受到伤害的便是花姑自己。当时见熊爷的女一个劲儿地砍着自己的枣树,这棵枣树结出来的枣子怎么会不好吃呢,原来是熊爷的女吃枣子那天口苦,而人们知道了这个情况,便摘了些枣子送给她。不然的话,熊爷的女天天要摘花姑门前那株枣树上的枣子,几乎把一整棵枣树上的枣子都摘光了。 自从吃了这么个枣子之后,觉得不好吃,这便不来摘人家的枣子了,而其实那棵枣子结出来的枣子是相当好吃的。可是,熊爷的女不摘枣子了,却无端把这棵枣树砍了,说这反正结出来的枣子不好吃,砍回去尚且可以当柴烧。 对于熊爷的女之如此行为,花姑一时也并不敢说什么,因为这熊爷的女并非等闲之辈,惹急了,弄不好会惹来天大的祸患。而熊爷对之亦不加看管,放任其在荒村为非作歹,有时实在看不惯了说她几句,熊爷的女便会拿大刀砍人。因此,对于自己的女,熊爷也不敢多说什么。 此时扑到花姑的屋子门前,想来打花姑,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使自己的父亲无端冒雨出来,此时恨不能吃了她的肉。但是,花姑断不敢出来见人,因为这熊爷的女把自己的丑事到处抖落,荒村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自己的丑事。 花姑躺在自己的屋子,而熊爷的女不住地拿着一个麻将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拍打着,声音之响亮直是相当之大,一时吵得花姑无法入睡。花姑本来昨夜已然是失眠了一整夜,此时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想补个午觉,可是这熊爷的女不住地拿麻将子拍打着自己屋子门前的地面,一时弄出来的声音直如炸炮,此时无论如何亦不能入睡了。 如此过了一天,到了晚上,花姑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此时弄了点晚饭吃,这便又早早地睡在床上去了。昨夜一天未眠,而白天又被熊爷的女吵得不能入睡,此时躺在这床上,仍旧是不能睡着。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能到了子时,亦即半夜时分了。花姑昨天一夜无眠,明天还得去赶集呢,吕镇一位大老板说看上了她,想和她说说话,而只要让那位大老板看上了,甚至可能成为他的夫人呢?那可是吕镇有名的大老板,因此今夜断不能再失眠了,不然的话,明天从床上爬起来时,以镜子一照,这形容之丑将是不堪。 可是,熊爷的女不住地用麻将子拍打着自己的屋门,而且这拍打出来的尚且还算是有些韵律,这叫花姑如何能够睡着呢?这时甚至想冲出去打人了,可是花姑有刀在手,而且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与荒村一个当官的做了那事,这花姑要是打了人,后果将是不堪。 因此之故,只能是忍着。 正于此时,也不知为何,好花的男人把柴油机也弄到了花姑的屋子门前,本来经过能人之签定,说这柴油机不成了,得换一台。可是这得要多少钱呢?一时好花的男人不干。 而有的人提议,可以放到花姑的屋子去弄,说那儿风水好,说不定这一摇的话,机子就叫了也说不定诶。好花的男人信了那人说的话,此时把柴油机弄到了花姑之门前,不住地摇着,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地摇着,甚至有几次尚且因为站不牢固,还摔了一跤,把自己的一颗牙齿都摔破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舅母 李三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天色相当之不好,雨不住地下着,门外已然是一片之潮湿了,这要上大山干活已然是不成了。这便呆在自己的屋子,只是这么望着门外,而这门外已然是看不到人迹,人们在这下雨之天气里,纷纷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来。 李三与母亲相依为命,白天不过是趁着天气晴好,不是耕地就是砍柴,因此日子倒也过得舒适。只是在这下雨天,却不得不呆在自己的屋子,而此时门外却突然出现一条大汉,扛着把大刀,对着这李三不住地吼着。 这大汉是荒村有名的土匪,此时无故出现在李三之面前,而且这大刀不住地闪烁着刺人眼睛的光芒,令李三想讨个说法。可是这大汉站在李三屋子门前时,李三又并不敢说什么了,纵使是干看大汉一眼亦不敢,怕这大汉一时不愤,真的弄死了自己亦不是个事。 李三这时便躲进了自己的屋子,而这大汉此时不住地用石头砸着自己的屋门,这屋门本来已然是相当破败的,此时被石头一砸,更是显得相当之不堪。李三一时也没辙,对付这大汉,此时唯一的办法不过就是不管不顾的,可是这样也断然不是个办法。 如此过了好长一段日子,这天早上,又是个下雨天,没法上大山干活,李三便又呆在自己的屋子看电视。这电视说的故事是一段不平常的恋爱,一个外甥把自己的舅母娶了,而李三此时想起了自己的舅母,觉得这怎么说也不成体统。 当然,这电视里的外甥长相亦是相当之漂亮,而他的舅母,因为年纪与之相差不多,相互之间,平日里也算是有些随便。一般不知情的人,初次见之,尚且以为此不过就是两姐弟而已。 舅母这天上了大山,去一个棚子里守西瓜,而这外甥,不知为何也跟了过去,一时两个人躲在这草棚,守着这西瓜。西瓜此时看去,已然是一片之成熟,不少西瓜更是因为个头之太大,西瓜藤牵拉不住,大雨一冲,这便纷纷滚落山下去了。 正于此时,外面不住地下着大雨了,而此大雨过处,纵使是山地亦然是一片之洪水,山洪暴发了,不少石头从山顶上滚落下去,一时阻塞了下山之道路。不得下山的这外甥与舅母,便只好是呆在这个瓜棚之中了。姑且等到天亮再说吧。 可是,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时,这路尚且不通,况且外面大雨如注的,想出去,想回到自己的屋子,怕亦是有些困难。此时,舅母因为体力之不济,毕竟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到了这夜晚,便有些吃不消,这便躺下去了,躺在这个瓜棚之中了矣。 可是外甥因为男女之大防,一时也不敢与自己的舅母睡在一起不是,这便躺在地面之上,任这潮湿的雨水浸染着自己的身体。这要是躺了一夜,到了明天天亮之时,他还能是个好人吗? …… 正在看着这电视之时,李三的母亲“啪”地一声关上了这电视,而令李三无论如何得上大山去做些活,不然的话,说这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李三这便上了大山,可是等在这大山上的大汉,此时看着这李三,一时不愤,竟然当作李三的面把他的田地悉数破坏掉了。 大汉把这李三的田,用锄头挖断了田埂,而这田里的肥水,一时哗哗地流进了别人家的地里,这使李三相当之愤怒,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但是,此大汉亦断非等闲之辈,惹急了,可能会出事的,而这出事的不会是这大汉,极有可能是李三自己。 李三这便又回了自己的屋子,而母亲此时正坐在这灶屋烧火,该吃晚饭了,而这李三的母亲此时尚且还没有做饭,再不做饭的话,这可能就不成了。李三回来要是没有饭吃,这要如何是好呢? 在吃晚饭之时,母亲要李三去他舅舅那儿去,姑且躲过这一阵子,也许过了这一阵子,大汉就不会来找麻烦了。李三此时看了一眼门外的大汉,正站在那儿,拿着把大刀,不时对着李三的母亲说着风话。 对此,李三已然是忍无可忍了,正要发作,这便听见母亲对自己说了声什么,一时不敢出去了。此时见大汉背着大刀不时敲打着自己屋门前那块石头,一时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会出大事,可是走了的话,母亲又当如何是好呢? “今儿个,老子非把这李三杀了不可,不然的话,老子就不叫大汉,就不是荒村之英雄豪杰!”大汉在门外这么叫着,一时这话传遍了荒村各个角落,荒村的人们甚至连晚饭也不吃了,纷纷赶到李三之屋子门前,想来看看热闹。 “你走吧,到舅舅家去躲一阵子去。”母亲这么对李三说,说了这话,又推了一把,而李三此时便什么也不拿,朝着舅舅家走去了。 李三的舅母此时正一个人在家里,而李三的舅舅已然是出去,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好久没回来了。舅母见李三来了,一时也是持欢迎之态度,有个人作伴,这当然比一个人过日子来得好。 舅母此时也正在看电视,而这电视与李三看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也是在大山上一个瓜棚里,这外甥躺在地上,此时正不住地感受着这地面之潮湿,看着舅母躺在这床上,一时心里相当之羡慕。舅母边这么看着边瞅着李三,要李三坐得离自己近些。可是李三不敢,这毕竟是自己的舅母,一时对之可谓是敬意油然而生。 荒村此时夜了,李三就这么与舅母看着这一幕,而这外面,一时颇不闻人语闲话之声矣。一头狼正在不住地叫着,声音苍凉而雄浑,闻着这声音,纵使是胆大之人亦当不堪。 正于此时,不知谁搞的鬼,这屋子本来是一片之明亮,此时却一下子停电了,一时什么也看不到,只月色从云层中钻出来了,看上去,颇为凄凉。而李三就这么坐在这舅舅的屋子里,与舅母坐在一起,此时舅母要李三与自己坐得近些,更近些,但是李三不敢,只是这么远远地坐在一个破败的凳子上。 这时荒村已然是一片之荒凉,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而小河东去,月轮西斜,碎碎的月光洒落,诗意而浪漫。 李三就这么坐在离舅母遥远得有点可怕的地方,而此时的舅母,因为天气之炎热,穿着既相当之少,更皆体态之丰腴,一时颇使李三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此时李三之心情可谓是相当之不好受,这要是让舅舅知道了,自己可没法活了呀。 “没事的,你舅舅不会知道的。”自己刚这么一想,这舅母就自己知道了,一时也真让人感到骇然。 “舅母,我想睡觉了,可是不知到底要睡在什么地方呢?”李三看了看这屋子,发现这屋子并不宽裕,陈设既相当之简陋,而这床亦只有一张,早知如此,李三才不来了呢。 “晚上就和我睡吧。”舅母如此说。可是在说了这话之后,又看了看这外面,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之朦胧。但愿这夜雾之中不要有什么鬼怪才好,不然的话,自己碰上了,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李三其实已然是年纪不小了,二十几岁的年纪,而看这舅母亦年纪不大,估计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可是这两个人要是睡在一起了,最好不要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不然的话,这引起之轰动,只怕是世界级的。 “不了,舅母,我还是睡在地上吧,不然的话,人家知道了,会说闲话的。”舅母此时可能也是因为舅舅好久不回来了,而且人们纷纷传说,这舅舅在外面也不学好,老是干些坑蒙拐骗之事。当然,钱倒是没少挣,却并不给舅母多少,所有的钱都几乎进了他一个人的口袋里了,平日不是去逛窑子就是勾搭良家妇女,因此寄回家的钱财并没有多少。 此时李三进了舅舅的屋子,想找舅舅帮个忙,不然的话,大汉极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的。可是到了舅舅家,这才发现舅舅并不在,只有舅母一个人呆在家里,此时又说要与自己睡在一起,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李三躺在床上之时,舅母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反正自己男人亦不是什么好人,此时与自己的外甥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但是,李三可不这么想,这终究是自己的舅母,至不济,亦不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可是,当李三想逃之时,发现这门已然是关着了,此时想出去的话,怕是不成了。而且这舅母威胁着说,一旦这李三要是叫人了,这便说他对自己有所图谋,届时舅舅回来了,还不打死他。听见舅母如此说话,李三一时不敢说什么了,也不敢离去,不然的话,舅母会说自己,而李三不给自己舅母作伴的话,这也是会得罪舅母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 军爷 这是一个下雪天,荒村一片之萧条,人语闲话与嬉笑谩骂之声不复听闻,小河东去,雪花夹杂着风尘,使天地一片之寂寥。少秋这时走在小河边,刚从吕镇回来,本来是想搭船的,可是船老板既然说人员已满不能再搭人,一时无奈,便只好走路了。 独自出现在荒村小河边时,看了一眼天空,阴沉沉的无半点阳光洒下,而这天地间之小草,已然是一片之萎靡,了无生机,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显得如此之愁苦。风飘雪。呼啸之北风从大山刮过,漫天石头到处滚动着,而一些人家的屋瓦,因为受不了这大风之肆虐,悉数残破不堪,更有甚者,这便从屋子顶上掉下来了。 少秋走着,而自己长长的影子,于此时看来,皆变得如此之憔悴,在雪风中飘摇舞动,一如丧家之犬。而如此走到此小河边时,忽然看到一军爷站着,穿着厚实的棉袍,更是戴着高头大帽,看上去,颇见威武雄壮。 而围在这军爷身边的人,一时颇不在少数,此时挡住了大路,想从此大路过去,恐怕得费一翻周折。“军爷,等了这半天尚且一个人也没看见,而这天色也已然见晚,更兼雪越下越大了,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一人这么对着军爷说道。 “没事的,再等等。”军爷如此说道,说完这话,又坐在一把高大的椅子上,而这火堆里的火也熊熊燃烧着,冒出来的烟足可呛得人不住地咳嗽。 少秋走着。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此时两腿更是一片之麻木,甚至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最好是能找到点吃的就好了。本来身上颇有些钱财的,可是在吕镇之时,向一家商店购买一个烧饼,老板一看到是少秋,不知怎么的,竟然把那个烧饼收起来,而这店门也一度关上了。少秋只好是挨饿了。 此时走在这小河边,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寒冷,肚子更是饥饿得不得了,就这么饥肠辘辘地走着。走了半日,终于是看到荒村了,而这小河边一堆人正凑在一起,尚且不知在说着什么,可是这笑语闲话之声不绝于耳,使少秋也几乎想笑起来了。 这么一大堆人凑在一起,而少秋放眼看去,这些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不知何以要挡住了这个路,此时想过去的话,怕是有些难度,可是不过去,这便只能是从这大路下面一个草坪绕过。不然的话碰到了这些个人,可能性命都没了。 少秋此时身上并无什么东西,不过只是刚刚从吕镇买回来的一些药物,此病病情之渐渐加重了,看来非吃这些药的话,这怕是治不好。为了买这些药物,少秋可谓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此时更是肚子空空如也,再不吃点东西的话,这怕是连走路也走不动了。 “站住!”此时,少秋正站在这草坪上,准备绕过了这些人,这便回自己的屋子去,可是听到有人叫住了自己,一时又不敢动弹了。 少秋只好是站在那个草坪上,而这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了,洒在这小河,更是落在那个军爷之棉大衣上,不过这雪花一落在上面,这便顷刻被大风刮去,更无雪花可以停留在那军大衣上。少秋站住了,那人此时尚且还拔出枪来,对准了少秋,而少秋一时不敢造次,这便吓得话都说不好了。 “你是不是叫少秋?”军爷吼了一声,这一声过后,这军大衣上的雪花颇弹落了不少。 “是的。”少秋声音轻微地回答。“敢问在下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军爷您呢?” “谈不上得罪,不过有人说了,要老子整治你一翻,说你调戏了他的媳妇。”军爷如此说。 少秋此时想起了吴老爷子,看来此事极有可能是吴老爷子唆使人干的,可是自己没见过他有个媳妇呀,并且自己从来就没有调戏过任何人,此话从何说起呢?一时想与之争辩,但是军爷挥了挥手,叫少秋打住了。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军爷说了这一句,便把少秋踹了一脚,当时就踹下河了。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河水之冰寒可想而知,何况少秋身体有病,这便不住地咳嗽着,心想这吴老爷子也忒毒了吧,何至于无端找人打自己呢?此时趴在这寒水之中,想游上岸,可是这军爷挥刀在手,不住地劈斩着,这要是靠近了,还不得吃他一刀?一时也并不敢靠岸,却又不知往什么地方游去,看了一眼,发现这河中有块石头,形似一座小岛,这便爬上去了,姑且以之为栖身之所。 其时已近黄昏,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而少秋孤身一人呆在那块石头上,面对这苍天之无情,一时也只能是怅叹不已。浑身上下,此时有如打摆子般,再不上岸多穿些衣服的话,这便极有可能完蛋了。 少秋坐在那块凸出于河面的石头上,一任北风之呼啸,而不时尚且会被岸上的人扔过来的石头打中,而少秋的头已然是破了,不住地流出血来。而看这脚上,因为不小心,在石头边缘一个锋利边角上划了一下,亦不住地流着血。 一时绝望地呆在这块石头上,面对这苍天之寥阔,徒然颤抖于大风之中,而对于少秋如此之情形,坐在岸边的军爷更无怜悯之可言,甚至还不住地大笑着。一位少女此时端来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军爷,一杯自己拿着,这便正与这军爷喝着交杯酒呢。喝完了酒,这便十分风骚地扭动着小蛮腰离去。 有人为军爷递了一支烟,尚且是支雪茄,极名贵的那种,而军爷此时也不相让,这便把那雪茄刁在自己的嘴里了。而一位小人,此时极尽巴结之能事,也不顾这雪地之湿滑,凑上前来,想为军爷点上。可是在凑上前来之过程中,尚且因为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当时就摔了个狗吃屎。 最后还是靠得军爷较近的人为军爷点上了烟。而狗爷此时也侧身其中,正在为军爷烤一只山鸡,此时香味不住地飘散开来,军爷一时因为忙于吃龙肉,对于这狗爷之山鸡倒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而这山鸡烤熟了之后,狗爷此时便把这山鸡送到了军爷之嘴边,喂着他一点一点地吃下去了。 此时卡住了,这便有人走上前来,为军爷不住地拍打着,不停地叫慢吃点慢吃点。而这傻子,此时正在火堆边为军爷烤一只红薯,此时看了看,觉得可以了,便凑上前来,强行塞进了军爷的嘴里。 当然,做下了这么大逆不道之事,后果可想而知,那个傻子当时就被军爷打了,若非看在他是个傻子的份上,这便极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傻子此时坐在一边,脸色相当之难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给他好东西吃也要打人? 夜色下,少秋独自趴卧在石头上,任雪花一片片地洒落于自己的身体,寒冷之感觉令人颇为不爽,此时看军爷之时,发现其人并无离去之意,敢情想在这小河边与自己耗下去了。可是军爷尚且有酒有肉地吃着,穿着既相当之厚实,又有火可烤,反观自己,此时有什么呢,几乎什么也没有。 这冷尚且不怕,可恨的是自己辛辛苦苦从吕镇买回来的药悉数湿掉了,不知吃了这些药后,对自己的病有没有治疗之作用呢?可是此时也来不及想这些,如何从此处爬上岸去,再去弄些饭吃才是上策。 但是,军爷挡住了自己的路了,此时上去的话,怕亦是不可取的,因为这军爷极有可能在此处杀了自己。也不知吴老爷子给了这军爷多少钱,此时如此对待自己,再这么耗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的性命便算是报销在这儿了。 夜色下,一切皆变得如此模糊,而这雪更是不断地下着,远近各处一片之苍茫,小河上下,更是烟雾朦胧。而少秋看着这军爷时,发现虽然是可以看见身影,可是没了说话声,敢情天太冷了,军爷一时懒得说话? 等到半夜时分,少秋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爬上岸去,想从这军爷身边偷偷溜过去,断不能让军爷知道,不然的话,可能会出事的。可是看了看这军爷,这才发现只是个草人,而军爷与那几个人,趁着这大雪纷飞,夜色中悄悄溜走了。 不过在这夜色中看来,一时纵使是少秋颇为聪明,尚且因为眼睛之有点近视,颇看不清楚,以为军爷还呆在那儿烤火呢。这便对着那残灰骂了一声,此时离去,看了看这火堆中,尚且有个红薯,可能是人们扔下的吧,这便剥了皮吃了。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天候之严寒,浑身上下之衣服皆湿了,更是不住地颤抖不已。幸好此时有人为自己生了个火,而看这荒村之时,直是一片之凄凉,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更有何人肯为自己生了个火呢? 第三百八十六章 竖着的棺木 熊爷拖着一辆板车行走在小河边,此河边有条大路,路上虽然颇为不平,满是石头断木之类,行走其上,颇不舒坦。不过,熊爷不得不走在这,此时拖着板车,而这板车上装着一副棺木,那是熊爷为自己制办的。 此时夜色颇为深沉,月轮从东山上爬上来了,洒下银色的光在熊爷的身上,而这小河,亦不知为何,苍凉流响之声不绝于耳。熊爷拖着这板车至一悬崖之下时,一时虽然是下坡路,板车下面亦无石头泥土之阻挡,却愣是拉不动了。 既然拉不动了,熊爷便不拉了,此时放下绳索,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掏出一支烟来,放眼四看,断无人迹。而此时想找个人说话,更是不可能。 此大路与小河相距不远,大概只有一两米之距离,此时熊爷走到小河边,想去洗一把脸。因为把这棺木从吕镇拉回来,虽然是用板车,却亦是颇费一翻力气。而脸上的泥土,头发上的灰尘更是使之看上去有如一张大画脸,此时不洗洗更待何时呢? 洗了把脸,这便又凑到板车边,得继续拉着这车子前进,不然的话,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得去大山上干活呢,不把这棺木拉进自己的屋子,可如何是好呢?此时忽然看到一只猫头鹰站在那棺木上,见熊爷来了,甚至对之驱赶了一阵子,而此猫头鹰亦并未有离去之意思。 有了这只猫头鹰,熊爷再拉这板车之时,拉得动了,而此猫头鹰亦并未有害怕之意,直是不住地对着熊爷叫着,声音既相当之凄凉,而这声音又颇见恐怖。熊爷一时也有些害怕,毕竟此是一人在此,又并无友朋之帮助,面对此不堪之物,想了想,甚至不想拉回去了。 可是,不拉回去也不是个事,自己自从与花姑相好了之后,这寻仇之人们何其之多,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而不趁着自己尚且活在人世把这棺木制办好,届时到了死那日,一时万一人家不肯卖,那可要如何是好呢? 此时,在熊爷屋子门口,尚且有一人站着,此人浑身黢黑,不时在熊爷的屋子走来走去,想寻找熊爷大打出手。熊爷的女此时不在家,熊爷不在家的话,她也是断然不在家的,怕有人打自己。 而此人,因为很喜欢花姑,可是自从被熊爷霸占了之后,一时对花姑亦是灰心丧气,不复往日之热情矣。此时恨不能砍熊爷两刀出出气,可是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着熊爷,能不成这熊爷真的死了? 此黑衣人之站在熊爷的屋子,一时有些觉得无聊,这便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不住地磨着刀。他这大刀之锋利,在荒村亦是有名的,真的可以吹毛断发,甚至可以劈断空气。 熊爷此时拉着这板车在大路上慢慢地走着,不敢回去,知道那黑衣人正等待着自己,这要是走近了,那么岂不等于去送死?熊爷不敢走得过快,可是不走也不行的,因为明天还得去干活呢? 拉到了一处村落时,不知为何,一只黑猫从地面之上跳到了这棺木上了,把那只猫头鹰吓了一跳,往天上飞了飞,见这黑猫并无敌意,这便又落在棺木之上了。而黑猫与之站在一起,相互之间,亦可谓是成了朋友了矣。 熊爷把这棺木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时,见黑衣人仍旧站在那儿不动,似乎想砍自己一刀出出气,可是见到了这个东西,一时颇有些不敢,更何况这棺木上尚且还有只猫头鹰站在那儿不住地啼叫着。这一出手,可能真的会死人的,可是今夜看来还真的一定要死个把人了,不然的话,猫头鹰何至于无端站在这棺木上呢? “熊爷,你好大的胆,竟然敢背着老子和花姑搞在一块,你看怎么办?”黑衣人如此吼了一声。 “有话好说,好说。”熊爷边忙着缷货边对着那黑衣人说,此时尚且还为之送了只苹果,此苹果乃是他从吕镇花了好大的价钱买回来的,据说吃了一只的话可以顺便延长寿命若干年呢。 黑衣人见熊爷并不发怒,一时也不敢造次,不然的话,到底是谁进这棺木,尚且还很难说呢。却也不客气,这便接过了这熊爷递过来的苹果,也不管这到底脏不脏,这便吃了起来。 见熊爷回来了,荒村的人们火速赶过来了,纷纷嚷嚷着要打他,可是走近了一看,见这熊爷拉着这么个东西,附带着还有只猫头鹰,一时也不敢与熊爷打了。万一死了人,也不是个事。 “你们来了?”熊爷见了众人,便这么问候了一声。 “来了,能不来吗?”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我知道你们想打死我,这不,老子把这东西都制办好了,现在好了,你们可以打死我了。”熊爷说完了这话,便准备躺在这棺木里去了。 见熊爷如此亡命,人们纷纷有所害怕,那些因为吃醋而想打熊爷的人们,此时并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这么干站在一边看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而且这天色不早了,再呆在这也不是个事儿,熊爷并无触犯天条,不至于打死他。 人们纷纷回去了,而这黑衣人也在熊爷的屋子门前站了一会儿之后,以为这东西之出现不太吉利,一时不便呆在此地,这便哼了一声之后,火速离去。一时在熊爷的屋子门前,便只剩下熊爷一个人以及那只猫头鹰了。 熊爷此时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此时之口渴,不得不去喝点开水,不然的话,这想把这活干好,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可是回到之时,发现这棺木自己从板车上爬下来了,此时竖在熊爷的屋子门前,而这猫头鹰站在棺木上,更哦哦地对着熊爷叫着。 熊爷此时想喊自己的女来帮忙,可是他的女不在家,因为得罪了一家人家,白天走进了人家的堂屋无端骂人家“砍脑壳死的”,此时不敢进屋,怕人家打她。此时尚且不知正躲在哪个山洞里呢。 熊爷一时没有人帮忙,只好是独自面对此突发之情况,一时想把那只猫头鹰赶走,不然的话,太聒噪了不是?何况还相当之不吉利,让人看到了,以后谁还敢进来在自己的屋子里做客呢? 可是,熊爷纵使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把那只猫头鹰赶走亦不可能。相反,此猫头鹰叫得更凶了,而荒村所有的人听到这叫声都怕了,此时纵使是有人因为花姑之原故想来寻仇熊爷,在见了此物之后,怕亦将收手。 熊爷驱赶了一阵子,猫头鹰飞了,而此物亦竖着逃走,速度之快,蹦跳之迅捷,皆不是熊爷所能想象的。熊爷此时抓不住此物,而只好跟着此物,见其原路返回,一时不知到底要往何处,可是这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如何可以随便让之逃跑了呢? 此时熊爷也不管这么多了,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此物抓住,可是不知为何,纵使是自己的力气在荒村亦非等闲,可是对付此物尚且有些不足。此物蹦跳着原路返回,而熊爷断不可就此不要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自己傻的。 追了一阵子,熊爷一人不足以追上此物,此时回到了荒村,叫上些人追赶,不然的话,怕是弄它不回来的。可是当自己把人叫齐之后,再看此物之时,虽然是略见些影子,却终于是不可看到矣。 “逃到哪去了?”人们纷纷这么问道。 “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有人十分之不解。 不见了那棺木,荒村的人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对于熊爷,纵使是以为他做事有些不妥,却也不便深加责备。人们原谅了他了,不然的话,那物断不会离开他的家的,既然是上天的意思,上天不想惩罚他,那么荒村的人们又何至于耿耿于怀呢? 、 可是,那棺木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却说一位小孩子,此时因为牛不见了,本来不敢去找寻的,因为怕黑,可是父亲说了,不把这牛找回来,这便不准他上床睡觉。那孩子因为平日里怕着父亲,况且是个听话的孩子,一时也不顾及什么了,这便也不拿着火把,摸黑朝前走去。 行至一山谷深处,不住地叫唤着自己的牛,可是这牛音信杳然,却突然看到了棺木竖立在路之当中,见了这孩子,一时横冲直撞过来,当时便把这孩子撞了一下。孩子本来就怕,又被撞了一下,一时趴在地上好久都爬不起来。 孩子正哭泣之时,那棺木又蹦跳着远去了,一眨眼的工夫便已是看不到了,而此孩子,因为看到了这个怪物,一时不敢呆在山谷中了,尖叫着往自己的屋子跑去。而那棺木却不知去向了。 孩子回去之后,因为找不到牛,而被自己的父亲打了一顿好的,甚至这门牙也被打掉了。原因是不仅丢了牛,而且还打扰了自己打牌,此时不打他才怪呢。 第三百八十七章 巴彦淖大沙漠 广袤的巴彦淖大沙漠,一条公路从东往西而去,穿行在这广阔天地,一时天淡云轻,并无人迹。巴彦淖大沙漠处于偏僻的西北,一年到头没有什么人会来此地,纵使是到了这儿,除去看看这风景之美外,再没有什么别的意图了。 巴彦淖大沙漠四周,不时有狼群出没,因此行人稀少,几乎一天到晚看不到一辆车过去,虽然是有些冷清,可是这落日之美,放眼整个中国,亦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巴彦淖大沙漠所在之地长年有歹徒出没,大都是一些杀人逃犯,他们无处栖身,而这巴彦淖大漠人迹罕至,生活在此地,可以比较舒心。 这天,天突然降起了大雪,而这巴彦淖大沙漠更是一片之寒冷,驱车在此,若非迫不得已,不是为了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就是为了奔丧,谁会路过此地呢?都知道这巴彦淖大沙漠歹人横行,来到此处的人们大都是一些命运的弃儿,生活在这人世与死去也没有什么两样的人。 不过,这其中亦多有巨商富贾,贪图这巴彦淖大沙漠之风景独特,想驱车在此,领略一翻这落日大漠之壮阔。纵使是雪天,驱车其中,亦可以开得风驰电掣,并无安全之虞,因此此地多为一些成功人士钟爱,虽然有些安全问题,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大雪不住地下着了,此时一位大汉蹲在这公路边上,面对这落日,见其渐渐沉西,而自己已然是空无所获,如此日子已然是不止一天了。大汉身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子,呼出的气变成一团巨大的白气随风散去在这冷冷的风中。 大汉此时独自呆在此处,实属无奈,自从在赌场输了钱之后,一时债务缠身,又无生钱之办法,这便想到这巴彦淖大沙漠来弄些钱。此大汉想在这空阔天地间,抢别人的钱来着。 眼看这红日渐渐地沉下去了,一阵风呼啸着穿过这巴彦淖大沙漠,风尘随之高高扬起,一度对面不见人。此乃是百年未遇之龙卷风,而大汉颇不能识,不过以为就是一般之风罢了,一时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蹲在这公路边,想逮住一个车子,搞到些钱。 此龙卷风过处,一时似乎想把这大汉卷到天上去了,可是大汉此时死死抱住了一块石头,这石头大概有上千斤重。一时抱住了这石头,纵使是龙卷风再厉害,想把自己卷上天去,怕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来人还是做不得坏事的,一想做坏事,这便让天知道了,起了龙卷风,要不是这大汉动作麻利,更皆并无犯下伤天害理之事,这只怕已然是死了。可是虽然如此,大汉的帽子还是让这龙卷风卷走了,一时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天地一片之混沌,更是无处寻找。 不过这大汉终究还是在身边捡到了一顶更好的帽子,这帖子戴在头上的感觉,较比之前那顶似乎还来得更好些唻。此时守住在这公路边,想逮住一辆车子,问人家要些钱,不然的话,这年关渐近,而无钱寄回去的话,也断然不是个事。 此时一辆破败的拖拉机开过来了,大汉凑上前去,看了看这车主,脸色相当之不悦,可能比自己还没有钱,一时也不要他的钱了,放走了。而这辆拖拉机开走了不久,便在一空阔之处燃起了大火,敢情此是来这巴彦淖大沙漠自杀来的。幸好大汉并未向他要钱,不然的话,钱得不到,尚且会惹一身之麻烦。 这天色渐渐地变得黑暗下来了,而这巴彦淖大沙漠上,一时空无人迹,所有的不过就是这大汉一人而已,此时一些人走过,看了看这大汉,摇了摇头,不敢叨扰他。那伙人是一些歹徒,本来看这大汉颇不顺眼,想上来弄死他,反正他们也是一些杀了人而逃亡天涯的人,再弄死个把人亦只不过是一死。 而且不杀了这大汉,万一这大汉去告密,当官的来抓自己,这却要如何是好呢?可是看在这大汉亦不是个好惹的样儿,凭着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此种人断然惹不得,不然的话,可能最后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巴彦淖大沙漠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那伙人看了大汉一眼,这便不敢看了,因为大汉对那伙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而这巴彦淖大沙漠的人们,一旦看到他们,没有不与之说好话,甚至磕头作揖的。只有此人没有,看着自己的眼光是冷的,而这脸上的表情亦未有半点恐惧害怕之意,摆明了凭一人之力可以对付这好大一伙人哩。 歹徒走了之后,大汉一时又守在这公路两旁,自己此时也成了歹徒了,可是要是赌钱不输的话,自己何至于沦落如此呢?一时不禁恨恨地打自己的耳光,都怪自己呀,可是谁不想趁着有钱的时候去赌一把呢? 大汉此时吓跑了那伙歹徒,而孤身一人呆在此巴彦淖大沙漠,看了看天色,一时风静悄悄的,而这一轮落日亦渐渐地沉下西天去了。大汉此时肚子真是饿得不行了,而这巴彦淖大沙漠又并无充饥的东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是钻进了不远处自己随便搭的一个帐篷,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雪下得更大了,而这巴彦淖大沙漠上,更是断了人迹,颇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这雪花一片片地飞舞的沙沙声,此声音在此时本来是相当美的,可是大汉既然饿着肚子,一时再美的声音也成了吵人的了。大汉才不想听这声音呢。 辽阔的巴彦淖大沙漠,在此时,似乎就只有这大汉一人了,而此时半夜时分,一个鬼扑到了大汉之帐篷外面,可能也是因为好奇吧,想掀开这帘子钻进来看看这大汉。好在大汉并不知觉,此时正呼呼大睡,否则见到了此鬼,还不得吓得半死,而自己身边又并无伙伴。 茫茫大雪之中,这鬼围着这帐篷绕了几圈,一时不敢进去,怕这大汉一时不好对付,弄得不好,极有可能打伤自己的。鬼此时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离去,而大汉此时亦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这便从这帐篷里走出来看了看,可是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大雪仍旧不断地下着,天候之寒冷已然使人无法入睡,这便坐在帐篷外,直到天亮。天亮之后,大汉复坐在公路边候着过往之车辆,想抢些钱回家过年去,已然好久没有回家过年了,此时回去,总不能两手空空不是? 如此守到一轮红日沉西,看到一辆车过来了,而大汉此时趁着机会凑上前去,二话不说,把这车子挡住了,此时想过去,看来是不成的,除非从大汉之身体上碾压过去,不然的话,这想过去却是不可能的。车子里的人只好是下了车,站在大汉之面前,一时不知道他这人到底是何居心,为何要挡着自己的道呢? “给我些钱吧。”大汉此时问那人要钱了,“也不多,给个二百块吧。” “一分钱都没有。”那车主如此说。 可是,大汉明明看到那车主正在数着钱,这么一大把钱揣在手里,怎么说是没有钱呢?一时大汉并不放过,而车主当然不肯给,这两位便在这落日沉西之时打起来了。 车主一拳挥过来,大汉左手挡住了,这便反手抓住了其攻击之手,而上前一步,以右拳说话。大汉之右拳一击,车主一时受不了了,这便感觉到肚子相当之不舒服,却趁着大汉不注意时,在其头上砸了一石头。大汉躲过,再想打这车主之时,已然是跳上了车,不过在上车之前,仍旧在大汉的鼻子上挥了一拳。 大汉的鼻子一时不住地流着血,而准备还击之时,发现这车主已然是不见了,上了车,一阵风似的去了。大汉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时仍旧什么也没有搞到,在这巴彦淖大沙漠,围绕着这公路走来走去着,想寻找下一个猎物。 正在此时,一辆车又过来了,大汉此时凑上前去,边捂着自己的鼻子边对那车主说着话,要其无论如何得给自己些钱,否则的话,这便要打死他了。那车主是位胆子较小的人,可能是个读书之人,此时驱车在此,不过就是为了来看看这大漠风景之美而已。可是,谁知道竟然会碰到这号事情。 “给我些钱!”大汉边捂着鼻子边对着那车主说道。 “给!”车主一时给了大汉一大把钱,这钱多得,几乎数也数不清,而大汉揣着这些钱,一时离开了巴彦淖大沙漠。 大汉回到荒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屋子已然是人去楼空,有人说自己的老婆跟着李三走了。 这大汉便是李三的舅舅,此时从远方回来了,想来看看自己的老婆,可是回到家里后,这才知道自己的屋子里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了,老婆跟着自己的外甥走了。大汉一时恨不得杀了李三,可是李三既然已经离开了荒村,一时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寻找,只好是什么地方也不去。甚至自己姐姐那儿也不去了,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第三百八十八章 洪水涛天 黑匪在少秋屋子对门一悬崖上建了个塔吊,把下面铁船上的沙子吊到这大路上,之后用破败的拖拉机运走,赚取大钱。铁船不住地把沙洲一打沙船上的沙子运往此处,再经由此塔吊把这些沙子吊到上面的大路上,运到遥远的地方去做建筑材料。 虽然是深夜了,而黑匪仍旧不住地忙碌着,机器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更不时会在那儿哼上一支小曲以示自己人生之得意。黑匪其实是浙江人,此时之所以出现在荒村,不过是因为生活之所迫,不得已才来此地谋生的。 由于少秋的屋子与之相距不太远,却也不算近,可以听到这机器轰鸣之声,虽然有些刺耳,却也颇能忍受。此时下了大雨,洪水暴涨,而这小河已然是没了船只之来往,所有的不过就只有黑匪在那儿开着大船做着营生。 少秋此时读书,而此屋子之一片明亮,在黑匪的眼里应该是可以一目了然的,而有了这黑匪之存在,花姑一时不敢走下来,更不敢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哼一支小曲什么的。少秋此时独自坐在自己的屋子,较比往日之清静,此时简直可以说是嘲杂一片,而这黑匪更是不时无端将马力开足,使整个荒村在此时颇能听到。 到了半夜时分,人们在经过一天之劳累后,一时不得不上床休息了,可是此时听到这黑匪的机器不住地轰鸣声,想睡去,怕是不成!除非是毫无心肝之人,不然的话,想在这么嘲杂的响声中睡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看了一会儿书后,少秋已然是颇见困顿,而明天还得上大山干活,再不休息的话,后果亦将是不堪。本来医者就说了,此病之想好,其实并无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就是要有个安静的环境,诸如不能过于吵闹之类的就行了。可是此时,少秋面对的又是什么,简直比城市还来得热闹些,那嘎嘎的机器的叫声,简直令人不堪,荒村的人们之所以不敢作声,亦只是因为打不过这黑匪,否则以人们之对此嗓音之厌恶,吵得人几乎不堪,还不得找这黑匪拼命去了? 大雨不住地下着,而纵使在这下雨之夜,人们以为尚且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至少可以不用如此吵闹,而一个安静的环境对人的健康将会是多么地重要啊。可是不行,纵使是下雨天亦不成,黑匪要运沙子,此时可能是饿了吧,这便又叫人,叫一位老板去为他送一瓶饮料什么的。 可是这大雨之夜,洪水暴涨,想过河,怕非易事。而不过去,违背了黑匪之意,后果也将是不堪,黑匪在吕镇打架是出了名的歹毒,荒村一带无人能出其右! 那老板本来不会水性,泅水就更是不成,可是在此大雨之夜,黑匪非要人家过河,这不是难为人家又是什么?那家人家,亦即小店之老板,一时出于无奈,只好是冒着大雨凑到了小河边,看了一眼这河水之汹涌,此时甭说人过去了,纵使是一条鱼怕也是难于过去呀。 那小店之老板一时也是无奈,只好冒险过河了,不过在过河前硬是给自己家人立了遗嘱之类的,自己故去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这便扑进了冰冷河水之中了。为了赚这么几块钱,愣是过了河,那怕是不会水性,那也得过河呀。 而这河水,一时因为雨下得过于大了,洪峰正劲,不少人家的屋子被洪水一冲,悉数漂进了洪流,也幸亏有这些,使此不会水性之人一时抓住了那屋子,等到这屋子漂到了小河之对岸,这便不顾生命之安全往这岸边一跳,之后提着这饮料之类的走到了黑匪所在之处。黑匪对之并不表示任何之谢意,而此小店之老板回来之时,却相当之麻烦,至于如何过了那小河,却是不得而知了。 小店老板刚过了河,这便又听见黑匪喊叫不住,说自己想拉屎,可是没有纸,要其为自己送些擦屁股的纸过去。而小店老板在过那个小河之时,已然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毒蛇还是无毒之蛇,再要过去,这怎么做得到呢? “我这……”小店老板不想理会那黑匪,可是不成,黑匪不住地喊叫着,不过去的话,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可是要过去,看了看自己的腿,此时已然是一片之肿痛,而这血更是不住往下流着,再不处理的话,怕将会是相当之危险。 “快来,我蹲在这等着你!”黑匪边拉屎边如此说。 小店老板知道黑匪其人,为人之讲究,有时真的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要是一般的人,没了这擦屁股的纸,随便在什么地方搞到些草也就把这问题解决了,可是这黑匪非要用纸,似乎用了草便是不道德,不是人似的。小店老板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进了自己的店子拿了些纸,之后顾不上这伤口之疼痛,泅过了小河,把那纸送在了黑匪的手上了。 大雨仍旧不住地下着,而黑匪敬业之精神亦是相当令人感佩,纵使是淋着雨,亦断无回去休息之理。此时在百忙之中,似乎听见少秋读书声了,这对他来说是不好的,甚至以为此读书声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因为黑匪几乎什么都不缺,单缺这知识。 “妈的,老子要是能读书就好了。”黑匪时常地漆黑的夜里如此怅叹着。 可是此时听到这少秋无端读书,不似一般荒村之农夫睡觉休息,也算得上一个异类吧,一时对之亦是相当之窝火,而且神经亦变得非常敏感。这便觉得少秋之读书声甚至比自己机器之轰鸣还要大,还要吵人。 “喂,少秋你能不能不读书了,不然的话,吵得老子都没法开机器了。”黑匪如此对着少秋说着。 而听到了黑匪的喊声,少秋一时纵使是想读书,却也不得了,而这大雨之夜,是唯一能够好好读书的时间,不然的话,一般晴好天气里,在大山上干了一天之活,累得半死,尚且还有何心情读书来着呢? 可是不听这黑匪的话,此亦断不是个办法,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激怒了他,亦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便不敢读书了,可是不读书了,这长夜漫漫的,自己又别无喜好,一时也是长长地怅叹着,不知上苍何以会如此对待自己呢? 见少秋听话,黑匪得寸进尺,此时亦不打沙了,停住了,却不住地叫着少秋的名字,要其为自己去抬这柴油机,此本来是一破的柴油机,一时要之何用,若是一般之人,早已然是丢弃不要了。可是黑匪不然,此时眼看着这洪水便要淹没了自己的柴油机,一时心疼,便想把这柴油机抬进少秋的屋子,姑且避避洪水。 少秋在白天干活之时,由于不小心,闪了腰了,此时不要说干活,就是走路亦成了问题。可是这黑匪却要自己去抬这柴油机,这不是成心整人又是什么?不过少秋又不敢得罪了黑匪,不然的话,怕也像对待一荒村之人那样把自己活活打死了。 一时只好是下了小河,凑到这柴油机边,弯下腰,为黑匪抬起这柴油机了。在抬之过程中,黑匪因为自己劳累了一天,可是这少秋不过是坐在自己的屋子看书,断无劳累之可言,便悉数把杠子压在少秋的肩头上。 少秋本来就闪了腰了,又压上如此两三百斤重的东西,而这荒村土路上更是一片之泥泞,行走其中,其幸苦之程度绝不亚于扒坡。而黑匪甚至可以哼着歌儿地抬着,甚且还故意把这少秋往这泥水之中压过去,使之一时不小心蹿进了泥田之中,两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当然,以少秋为人之坚忍,这么一点折磨也断然打不倒自己,此时愣是从泥田之中,扛着两三百斤重的斤量,把自己连带着机器一起弄出来了。而黑匪此时却不住地骂开了,说怎么可以走岔路呢,要是把自己的机子弄脏了,或是搞坏了,“你赔得起吗?” 把这机子抬进了少秋的屋子,黑匪拍了拍手,一时大功告成,这便离去,想必少秋一人之力量不足以把自己的机子搞走,放在他这个地方直是相当之安全,完全不用担心贼盗。而少秋此时面对此庞然大物,一时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机子,由于黑匪也并不是太懂,此时虽然是干完了活,尚且并没有关停,这不,一路叫个不停。此时到了少秋的屋子,依然是没有关,抑且不知道到底关什么地方,一时只能是任其叫着。 此时少秋大怒,“妈拉个巴子的,”这么吼了一声之后,便出了自己的屋子,在院子里搞到了一块石头,以与之同归于尽之决绝砸了下去。一时这机子不叫了,不然的话,就这么叫一个晚上,到了明天,少秋还有人吗? 第三百八十九章 打麻将 朱家这天夜晚,因为肚子之不舒服,这便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屋门,往外而去,亦不顾寒风之肆虐,此时站在这天井之中,一时想上个厕所。可是看到天井之中竖着一具棺木,亦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颇为害怕,却半夜时分,又并无人陪伴着自己,其害怕恐惧之程度,真不啻于临刑之囚犯。 朱家关上屋门,一时不敢出去,而这天色依旧相当之漆黑,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况且朱家屋子座落在偏僻荒凉之处,实是荒村之最为冷寂之所在。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不敢出来,不知这到底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神灵了抑或是自己寿命之即将到头? 不然何以会出现这么个物事呢?朱家一时看到这竖着的棺木,阴森恐怖令人吓得浑身汗出,此时关着屋门,断不敢出去,而荒村此时亦是一片之死寂。 朱家呆在自己的屋子,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不知上天何以会将如此物事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朱家此时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忽然听见这棺木之中不时发出阵阵麻将子敲击之声,可是拉开屋门一看,却又什么也听不到。 朱家本来就神经衰弱,此时听到这麻将子敲击之声,抑且害怕着棺木之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天井,一时并不敢出去,甚至也不能入睡。荒村外面,此时一片之死寂,除了西北风之呼啸,几乎什么也听闻不到了。 却于此时,听见一阵打麻将的声音从外面那个竖着的棺木中传出来,难道那棺木中有人存在?不然何以会听见这个声音呢? 朱家此时真是摊上大事了,而此物之不走,自己也断然不可能入睡,只好就这么无聊地躺在这床上。而那打麻将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是吵得人睡不着呀,这便又爬起来,可是一看,这竖着的棺木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朱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便开始在自己的天井中祭拜天地,尚且不惜倾家荡产,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孝敬这天地神灵了。此时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保佑自己平安幸福,不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才好。 朱家有个儿子,此时正在吕镇帮人家干活,这是一个小小的饭店,朱家的儿子白天干活,到了晚上,便坐在麻将桌边,与三五妇女打麻将取乐。朱家的儿子年纪已然不小了,可是因为家里并不有钱,当然在荒村尚且可以算是个人物,可是到了吕镇,一时真的不算什么了。 朱家的儿子天天便在一家麻将馆里,与一些妇女泡在一起打牌。不如此,这漫漫长夜要如何过去呢?这其中有位妇女的丈夫,亦即曾经把三毛的那话儿割掉了的大汉,每每劝说着自己的女人不可以去打牌,可是自己的女人就是不听,一时也并没有办法。 大汉为人很是正直,平生也不风流,可是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自己,这不,一到了夜里,便会离开自己的屋子,去一家麻将馆打牌。大汉的女人的美在吕镇屈指可数,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恨着她,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太漂亮了,而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甚至可以为了得到她的一笑而不惜失去性命。 正是因为自己的女人如此美,漂亮得令人发指,一时为了使自己的女人不受到其他男人之骚扰祸害,这便天天守在其身边,怕在某个下着大雨的夜里,自己的女人一时吃错了药,与某某人同床共枕了。而朱家的儿子,因为受不了这大汉女人之诱惑,一时虽然是缕经大汉之吼喝,亦断然不放在心上,看来大汉的女人他是志在必得了。 朱家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到了夜里尚且要打牌,要去喜欢大汉的女人,此时可能会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拉走了,或者跪下来给大汉磕几个响头,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侧身其中,个中厉害之处,自己的儿子年岁尚且不大,无以明白其中之道理。 可是,朱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吕镇打牌,尚且以为是在努力干活,将来娶个上好的女人,以光复自家之门楣哩。朱家的儿子才不听父亲的劝告,甚至以为父亲的话不过是过时之思想,而自己看上了这大汉的女人,不能一亲其芳泽,这便不算是英雄好汉也。 朱家的儿子之喜欢大汉的女人,此亦是吕镇的人们都知道的,而一些好心人士,为了使朱家的儿子不受到伤害,甚至说可以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来供朱家的儿子玩乐,不然的话,吕镇之风水一坏,不知多少人要死于非命哩。可是对于那些好心人的劝告,朱家的儿子并不放在眼里,自己喜欢的可是大汉的女人,其他之女人在自己的眼里算个屁! 而大汉,因为看到这朱家的儿子对自己的女人不怀好意,一时不住地劝说着自己的女人,说这天下的男人何其多,任谁都可以喜欢,就是不能喜欢这朱家的儿子。因为看到这朱家的儿子,大汉就相当之不舒服,而朱家的儿子每每要在大汉之面前吸烟,并且吸烟之时非要把这烟雾喷在自己的女人的脸上。 大汉初时尚且可以容忍,可是几次三翻或正言相告,或旁敲侧击无效后,大汉一时也只能是要出手了。可是这朱家的儿子为了一个情字,甚至可以失去自己的性命,而对于大汉之劝告,这在他看来根本就算个屁! 一天,为了阻止自己的女人半夜出去打牌,大汉尚且把自己的女人绑缚在一根柱子上,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一出去,准会给自己戴上绿帽子。而大汉家里已然有好几顶绿帽子了,再也不想要这个东西了。 但是,天天如此也断然不是个办法,大汉怕自己的女人寻了短见,一时不忍心如此相待,她要出去,就让她出去吧,只好是跟着她一起去麻将馆打牌了。而朱家的儿子天天在场,而且与这大汉的女人坐得最近,这令大汉怎么也无法忍受,可是又不敢对他怎样,因为朱家的儿子亦断非等闲之辈,弄不好,自己可能会没命的。 这天,大汉因为一时肚子之不舒服,拉稀,人也极度消瘦,见大汉如此,大汉的女人便劝说着,叫他呆在自己家里好好休息。可是这大汉因为担心自己的女人出轨,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时非要去不可。 大汉的女人没有办法,只好是让自己的男人跟着,到了这麻将馆,大汉的女人与这朱家的儿子挨得十分之近,甚至故意往这朱家的儿子身上凑着。朱家的儿子对此亦是求之不得。 而这大汉见如此情形,一时气愤不过,这不,甚至都拉稀了。不过在此等地方,大汉虽然是拉了稀,却也并不去上厕所,直是这么站在自己的女人之身后看着,监视着。 朱家的儿子此时见大汉的女人用手捏了捏自己的手,一时颇觉舒服,这便也抓住了她的手,一时两只手抓在一起,直使大汉相当之愤怒。大汉这便对着这朱家的儿子挥拳相向,可是朱家的儿子虎背熊腰的,而此时大汉已然不复当年,形容憔悴,站尚且都站不太稳,被朱家的儿子撂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朱家的儿子死死摁住了大汉,一时使之动弹不得,甚至把他的屎都打出来了,打牌的人们一时颇为扫兴,纷纷捂着自己的鼻子出去了。而这大汉一时被朱家的儿子摁在地上,在屎地里不断地翻滚着,而朱家的儿子一时也并不想取了他的性命,只是警告一二而已。 打了大汉一顿,朱家的儿子一时见大汉的女人也离去,一时呆在此处无聊之至,也便离开了。而大汉对于自己之被打,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准备操家伙,与这朱家的儿子决战。 …… 朱家这天又早早地起了床,可是看见在不远处有人抬着一个棺木走来了,一时尚且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的棺木,可是看了看,不对,这怎么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来了呢?自己的儿子可是乖乖地呆在吕镇干活挣钱,何至于出事呢? 可是,棺木还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来了,朱家一时颇感骇然,此时又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竖着的棺木,此时还真是应验了啊。既然是天数,朱家一时也不怨什么,一切都是命,这便把这棺木迎进了自己的屋子,来者正是自己的儿子的尸体。 朱家的儿子在与大汉之决战中失利,被大汉斩了头,此时送进了朱家的屋子里来了。朱家一时把自己儿子安葬好了,想起大汉如此无理,想要报复之,可是这既然是自己的儿子不学好,偷别人的老婆,一时也无话可说。 荒村从此只怕是没有人敢于出轨了,而那些曾经偷过女人的男人们,一时纷纷害怕着,怕某一天自己的下场亦如这朱家的儿子。 第三百九十章 唱双簧 花伯本来想借吴老爷子之手打死少秋,而后使吴老爷子被绳之以法,不然的话,自己的小花无法摆脱吴老爷子父子之纠缠。花伯知道这三毛是个残废,绝对不可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一个人,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一世恨自己的。 可是,吴老爷子不过是叫上几个人整治了一翻少秋,并不把他杀了,一时也是颇为烦恼,不知要如何对付这吴老爷子。而这时,他似乎又看到吴老爷子走过来了,吴老爷子哼着歌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时,花伯一时不敢开门,怕着这吴老爷子。 可是,吴老爷子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花伯的屋子,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开门,一时吴老爷子不知这花伯一家怎么了,甚至想打道回府了。可是刚才明明看到这花伯不是还站在这门前看外面的风景吗,此时怎么就不见了呢? 吴老爷子不住地拍打着屋门,一时呆在屋子里的花伯,似乎也不得不把这门开了,不然的话,得罪了这吴老爷子,怕亦不是个事儿。三毛跟着自己的父亲,也走进了这花伯的屋子里,一看到这三毛,这么一个残废也想着自己的女儿,不过这时,见吴老爷子如此强大,得罪了的话,怕是会没有好果子吃的。 况且,三毛还很能干,一时看了看这花伯之水缸,里面空空如也,几乎没有水了。这便挑起水桶下了小河,为花伯挑水去了,而看到三毛如此懂事,花伯渐渐地对之也有了好感,何况此时吴老爷子还为自己递了一支烟过来。 三毛把这水缸挑满了之后,这便又坐在花伯之身边,不住地为之捶打着背,并且动作极其轻柔,使花伯对之真是印象相当之好。有了这么个女婿,那么自己后半生便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何况有了这吴老爷子,那么在荒村活人,便再也没有人敢于欺负自己了。 一时,花伯对这三毛真是不住地竖着大拇指,而为小花也真心高兴,能找到这么个能干的小伙子,当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正于此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叫花子又凑上前来了,不住地拍打着花伯之屋门,而且极其不讲道理。 一看到这号人物,此时花伯便又想跪下去为之磕头作揖了,可是这也不行,叫花子此时扑进了花伯的屋子,一时对之可谓是相当之愤怒,这便以拐杖在花伯的身上打了一拐杖。花伯此时本来有些生气的,以前也并不是不与此人打过,奈何打不过,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之办法了。只好是跪在其面前。 而此时,吴老爷子站了出来,对着这叫花子吼了一声,听见这吴老爷子之吼叫,叫花子一时断不敢造次,这便灰溜溜地逃之夭夭了。而花伯此时对吴老爷子还真是十分之感恩戴德,能碰上这么个人做亲家,此亦是上天对自己的格外眷顾不是? 吴老爷子不止如此,这时凑上前去,抓住了这叫花子,将之拎到了花伯之面前,要花伯打他出出气。花伯初时颇为不敢,可是后来觉得有吴老爷子为自己撑腰,一时还有何不敢的,这便凑上前去,打了这叫花子了。 花伯打人的时候也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因为受这叫花子的气过多,此时打起来,那打得,真是把这叫花子打得直流鼻血。看打得差不多了,吴老爷子这才喊停,而叫花子看在吴老爷子的面子上,亦不敢还手。 “今天若非是足下光临寒舍,这便要出大事了,您是知道的,我这人打架不行,不是此叫花子之对手。”花伯说,“这还真是亏了您了,不然的话,我可能还真的是被这叫花子打死了。” “哪里哪里,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不算什么,咱们来日方长,这便告辞了啊。”吴老爷子此时叫上了自己的三毛,而三毛也对这花伯直接以“岳父”相称,使花伯一时相当之不适应,而小花听到这声喊,一时也是有些害羞。 吴老爷子走出了这花伯的屋子,这便回去了。而花婶此时看了看这吴老爷子,见走远了,这便对着自己的男人说,“我看这情况不妙,莫非这吴老爷子与这叫花子是在唱双簧骗咱们?” “纵使是骗咱们也没有办法了,我已然是打了那叫花子了,若不答应,那么叫花子肯定会找上门来,而我又打不赢那叫花子。”花伯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说,说完此话,一时又不住地长叹着。 听见父母这么说话,小花可不想呆在这屋子了,她一时想逃出去,绝对不可以嫁给三毛,不然的话,自己这一世怕是要完蛋了。这便甚至想逃出去了,可是想了想,这要是逃出去了,那么自己的父母将会遭殃。一时又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呜呜哭泣不止。 吴老爷子自从把小花与三毛的事定下来之后,一时心情直是相当之美好,这可是荒村相当贤惠的一位少女呀,此时能将之娶进自己的家门,这可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哦。一时躺在自己的院子一把大椅子上不住地笑着,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却是真实存在的。 吴老爷子知道小花与少秋相爱,而爱上少秋的少女,那肯定得是相当聪明伶俐,不然的话,少秋也断不会与之恋爱。此时能把这少女搞到手,届时为自己递茶倒水地过日子,听着她唱歌说话,为自己洗衣物……想到此处,吴老爷子不知不觉地笑了。 不过,此事不能公开,不然的话,少秋一气之下,极有可能从荒村逃掉,从而再也不回来了。而以少秋之智慧,在外面一翻之打拼,搏取功名亦如探囊取物,何难之有啊?万万不能让他走掉,等到少秋死了,这才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小花娶进自己的屋门。 吴老爷子如此想了想,这便又走进了自己的堂屋,一时焚香祭拜,口中念念有词,吴家有后,算是对得起祖宗了,至于三毛之身体情况,只要有后,这便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吴老爷子坐在自己的堂屋,默默地望着门外,小河在此时已然一片之沉静了,白天之喧嚣不复存在,荒村又渐渐沉睡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小花逃了。花伯一时颇为气愤,自己的女儿之不见了,这不是拜吴老爷子所赐又能怪何人呢? 此时,花伯对吴老爷子可谓是相当之仇视,这便走进了吴老爷子的屋子,问他要自己的女儿。“不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这便撞死在你的屋子!”花伯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小花去哪了呀,何况这事也不是我所希望发生的,谁愿意白白丢了一个媳妇呢?”吴老爷子这么对花伯说。说完这话,又给了花伯一支烟,可是在没有小花消息之前,花伯纵使是死也断不与之和好。 花婶一时也赶过来了,把自己的女儿逼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这在荒山野岭要是碰到不法之徒,这可要如何是好呢?而且,此事之发生极有可能是吴老爷子一手策划的,此时也想问吴老爷子要人。 小花此时藏身一个破败的山洞里,听说父母要把自己嫁给那样一个人,一时不想活了,这要是说出去,多丢人哪。而此时外面不住地下起雨来了,想出去,怕是不成,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带雨具,这要是出去的,淋了一身之雨,届时非生病不可。 而且这外面尚且可以听到父母喊自己的声音,此时呆在此洞,蜷缩在一破败的石床上,才不想听这父母的喊声呢。而此时,一位叫花子亦侧身其中,与小花共处一室,如此一来,小花又不想呆在这个洞里了,可是不呆在此地,此时自己还有何地方可去呢? 此叫花子,虽然是蓬头垢面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浑身上下更是散布着骇人听闻的气味。这要是与之共处一室,以后说出去,荒村的人们非得用口水把自己淹死不可,因此之故,断不能呆在此山洞了,可是这外面之大雨亦相当之刁钻讨厌,见自己落难于此,非但无丝毫同情之心,此时似乎越下越大,一时似乎想故意把自己困死在此地。 小花一时真的想冲进这雨帘之中,可是看了看这叫花子,一时也并无歹意,而且这人的长相尚且可以,只是不讲卫生,好久都没有洗澡了,这要是与之在一起了,荒村的人们会笑话自己的。自己才不要人们笑话呢。 吴老爷子亦在不住地叫着自己,而自己此时出去的话,见到了这些人,她的心里会伤心的。此时要是少秋呆在这个山洞里,那敢情就好了,可是已然好久没有少秋的消息了,不知他现在还好否?“来睡吧。”叫花子看了看小花,此时放出话来了,而以小花此时之情形,亦只有与这叫花子睡在一起了。 小花此时想了想少秋,一时有些茫然,已然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对他的感情亦只能算是自己的一个错误吧。而要自己与三毛在一起,这无论如何是不成的,此时尚且想故意与此叫花子在一块了,不然的话,以吴老爷子为人之坏,还不得被抢去做媳妇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火把节上的小人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把这柴油机打坏了,不知黑匪知道了,会不会找自己算账呢?可是不把这柴油机打坏了,这么吵下去,自己一时根本无法入睡,而明天之干活将会是相当之困难。一时只好是这么办了。 正于此时,黑匪走过来了,与少秋把这柴油机抬出这屋子,这便要少秋摇。少秋一介书生,对于此等之事,直是相当之不熟悉,一时纵使是摇折了手,这柴油机依然是不得叫。 黑匪一时非常之愤怒,一把将少秋推开,而自己上前摇起了机子,可是这么摇了不知多久,机子仍旧不得叫。“妈的,老子的机子坏了,是不是你把我的机子搞坏的?”黑匪如此问道。 “昨天夜里,机子因为过于吵人,一时无法入睡,只好在上面砸了一下。”少秋回答,此时声音直是相当之低微,使黑匪一时尚且听不到。 黑匪听见如此说了,本来想要少秋赔的,可是看了看他的屋子,此时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一时也不向他索赔了。但是,黑匪却要少秋把自己的机子抬下了小河,因为对面的塔吊的机子,因为工作了两天两夜,此时怎么说也得下班休息了。 少秋本来是没有空抬这机子的,自己还得读书来着不是,可是因为黑匪异常之凶狠,不答应下来的话,极有可能使之对自己大打出手,而自己又并无力气对付,弄不好,极有可能死于其手的。这便抬着机子下了小河,将机子抬到小河边上时,发现那儿泊着一只小船,上了小船,少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便回来了。 而黑匪把小船划到河之对岸,这时又走上塔吊,开足了马力,一时机器轰鸣声冲天而起,直是使人耳朵几乎要聋了。而少秋因为终于摆脱了黑匪之纠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可以好好地看看书了,耽搁的时光真的是太多了呀。 到了晚上,少秋一个人坐在屋门前,看着这外面的小河,而在小河里似乎可以听见龙在吟着诗。而在此黄昏听来,此声音还真是相当之好听也。一时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静静地听着,一时荒村也没有人打扰自己,尽可以去听,正于此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花姑的屋子里传来,一位妇女走下来了。 花姑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熊爷不在,寂寞难耐,这便出了屋门,想找个人说说话,而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上了大山,不在自己的屋子,放眼四顾,只有少秋站在其屋子门前,何不去与之摆摆龙门阵呢?对于花姑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一时有些不舒服,可是看到她穿着既相当之少,而且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不住地与一位妇女闲话起风流之事来了。 少秋此时亦只好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听着,断不能走进去,因为此时进去了,似乎对人亦不太有礼貌。花姑此时在说话之时,尚且要不住地把自己的上衣搂起,一时几乎可以看到她的那个……可是只是看了一眼,少秋便打住了,觉得如此不是个事儿,这便不敢看了。 少秋倒并非是怕着这熊爷,自己的良心叫自己不应该去看的,可是不看的话,一时又觉得有些寂寞,这便又看去,可是此时花姑已然是不搂上衣了,只是坐在石头上与那位妇女闲话着。少秋断不敢看的,毕竟此是自己的长辈,再者说了,小花之喜欢自己,而自己怎么可以无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呢? 到了夜色渐渐深沉之时,少秋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而这花姑一时也不再与人闲话,直是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看着少秋读书。却在此时,少秋听见黑匪的塔吊又工作起来了,声音之响亮直是有如打雷,使少秋无论如何也看不进去书了。 少秋此时便把这屋门拉开了,而站在外面的花姑一时似乎也想进来,此时见少秋把这屋门拉开了,这便准备进来了。此时荒村一片之安静,如果花姑进来之后,少秋一时少年心性,极有可能与之睡在一起的。 却于此时,听见这黑匪吼了一声,又骂了一句什么坏话,直是把少秋祖宗都骂了。当花姑站在少秋屋子里的时候,黑匪一时吼了一声,这便从塔吊上扑了过来了,扬言要把少秋杀了。 听见黑匪这么说话了,花姑一时不敢呆在少秋的屋子,这便火速离去,而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黑匪吼了一声,这便从自己的塔吊下来了,直扑少秋屋子而来,而这荒村的人们一时都默默不作声,以为又有好戏看了。 可是过了好久,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准备赴死,可是荒村依然一片之安宁,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纵使是黑匪之怒吼,此时也听之不到,所有的,不过就是小河东去之声了。 一天,黑匪由于干活不小心,从塔吊上摔下来了,直是从十米高的地方摔到了小河里了,幸好河里没有石头之类的硬物,只是划破了一些皮,并不碍事。可是黑匪此时执意认为,自己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得罪了神灵恶煞之类的,这便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要少秋去为自己念念经袪袪邪。 而且,他可能还认为少秋亦会这些邪术,若非在暗地里诅咒自己,凭自己之身手,何至于从塔吊上摔下来呢?一时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又不走了,觉得叫他去为自己念经亦不是事,尚且可能会念一些不好的经文,悄悄地致自己于死地亦未可知。 一时,黑匪对少秋真是相当仇视,甚至想把他弄死了,不然的话,活在荒村,直是惹人耻笑。这天又是个火把节,少秋与平常一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舞女们跳着笑着,心情相当之高兴。 可是,此时看到黑匪亦出现在这火把节上,看到了少秋,一如看到仇人似的,一见了,这便伸出巴掌在少秋的脸上掴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少秋从来未受过这么大的耻辱,这便想还手,可是仔细看去,发觉这打人者并非是黑匪,而是一个双眼摸天的人不小心在自己的脸上抓了一把。 黑匪此人,你不打他的话,他一般来说是不会打你的,更不会取了你的性命。一时少秋尽可以自在地站在这人群之中看着,此时小花也出现了,不过看了少秋一眼,由于怕羞之缘故,并不敢与少秋站在一起。 少秋因为有黑匪之存在,一时不敢放肆,更不敢去追小花,那怕小花此时在自己的面前不住地笑着,此时亦只能是装着看不见听不到而已。不然的话,此时与小花好上了,而这黑匪一旦横加干涉的话,岂不相当之尴尬? 花婶也出现了,可是一看到花婶,黑匪便站在少秋之面前了,由于少秋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这便对之怒吼不已。少秋因为是自己无理在先,对于黑匪之怒吼,一时也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任他不断地骂着自己的娘而已。 花婶见这少秋如此没用,一时把小花叫到了自己的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她站在少秋的面前,怕自己的女儿爱上了这么个没用的人,以后的日子便算是没法过了。小花是个听话的孩子,听见母亲呼唤自己,一时不敢违拗,这便趴在母亲的怀里撒起娇来了。 此时,三毛亦出现在火把节上了,而且三毛与少秋站在一起,黑匪见了三毛这便递了一支烟过去,而并未给少秋递烟。花婶看了一眼三毛,一时脸上不住地挂着笑容了,而人们此时也不知为何,有的给了三毛一个桔子,而有的呢,竟然送给了三毛一些西瓜。只有少秋站在人群中,几乎没有人理会,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自己只是在这看人跳舞,不给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也不想吃。 见没有人为少秋送东西,小花此时看着不舒服,这便甚至想去为少秋送点什么,她只有一把瓜子,这便想把自己手里仅有的一把瓜子送给少秋。可是,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个想法,此时花婶便叫住了小花,千万不可以去送瓜子给少秋,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与之不相认了。 “你干什么?”花婶问了一声。 “不干什么。”小花边这么说边朝着少秋走去,可是此时花婶抓住了她了,而且把她手上的瓜子尽数打落在地上了。 “妈!”小花如此叫了一声。 花婶此时叫上了自己的女儿,一时不便再呆在此处了,而少秋因为人们之不待见,此时一个人站在一片风中,不住地咳嗽着。人们闻见少秋不住地咳嗽,纷纷传说着他之病有非常大的传染性,不与之分开的话,一旦感染上了,后果直是相当之危险。 一些人们当时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从少秋身边走过去了,在走过少秋身边时,尚且要看一眼他,而这火把节一时也办不成了。见人们离去了,少秋也只能是独自站在这一片风中,面对这苍天古树,一时不住地怅叹着。 第三百九十二章 轿子 少秋这天在大山上干活,因为天日之晴好,亦且大山上之庄稼地里一片之杂草,再不去将之锄掉的话,庄稼之想长起来,此亦将不可能。此时太阳直是相当之炙热,身处其中,汗水直是没有地方流了矣,可是为了把这庄稼种好,一时也不顾及这么多了,不然的话,到了秋天收获之时,却该怎么办呢? 在锄地之时,花伯亦站在自己身边,不时锄着地,可是为了表示自己与少秋之不同,在锄地之时,尚且要先在地里打了一把大伞,如此一来,身处其中,这便不太热了矣。花伯锄地之时,累了,便躺在这大伞下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喝着清爽的山泉水,唱起了山歌。 可是少秋什么也没有,直是被太阳无情地烘烤着,背上已然是晒破了皮,可是为了庄稼能种好,这点伤不算什么。小花此时也走上大山来了,可是在上山之时,花婶一时怕自己的女累着,这便特意请了几个人把她抬在一个轿子上。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少秋之偷看,而且上山之时也不至于如此劳累。 既然自己的女成了吴老爷子的媳妇,凭着吴老爷子在荒村的地位,自己的女这点享受断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几位大汉把小花抬到大山上时,看到花伯在地里劳作,虽然是打着一把大伞,可是这太阳依然可以使之感到相当之热,而这汗水也不住地流下来了矣。 当小花从轿子里下来之时,看到少秋灰头土脸地弯着腰在地里忙碌,此时也不好与之说话,否则的话,有失自己的身份不是?见小花一时不与自己说话了,少秋这时也不便过于强求,只能是木讷地站在自己的地里,纵使是太阳晒伤了自己亦不觉得。 而小花不知为何,忽然变成了一个体面人了,相比小花,少秋直是变得不是个人了,脸上已然是漆黑一片,而这背上更是不住地流着又脏又臭的汗,纵使是相隔好远,亦可以使人闻到。有时花伯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要提醒少秋,要其注意个人之卫生。 可是,少秋此时为了在土里刨食,哪管得了这么多,这几乎使花伯出离愤怒了。“妈妈的,这简直是让人没法活了都!”花伯闻到了少秋身上的臭汗,此时这么骂着,可是又不敢过于对少秋无情,不然的话,在此大山上没有人替他帮忙,少秋亦可以大展拳脚。 正于此时,小花给花伯戴了个口罩,如此一来,少秋之臭汗不复可闻了,而花伯呆在这大伞之下干活,亦相当之舒服,纵使是干了一大片土地,而这身上的汗亦只流出来那么一点点。见父亲这么幸苦,小花此时也走下轿子,站在地里,可是花伯立马制止了她,身为贵人,此时怎么可以再干活呢?这便把小花赶开了。 没有办法,小花只好是上了轿子,身边几位大汉立马将之抬起,走过少秋身边之时,一时也不与之说话,可是也不露出脸来。少秋此时看了一眼这小花,可是轿帘挡住了,怎么可以再看到里面的人脸呢? 几位大汉抬着小花款款而去,一时大山上,便只有这花伯与少秋了,而一天活干下来,少秋亦可以说是累得腰都断了,花伯呆在这大伞下,无太阳之炙烤,一时并无伤害。此时看了看少秋的背,那背几乎都成了一个黑锅了,而自己的背却是白白的一片,这不得不归功于自己的这把大伞。 太阳此时还相当之高,夕阳挂在西天,而花伯因为怕回去之时看不到路,亦且大山上不时有妖怪出没,这便下了大山,并且回去之后,一时尚且可以去与荒村的人们闲话一翻,而呆在这大山上,与少秋在一起,一时有什么意思呢?花伯离去之后,在这大山上便只剩下少秋一个人了,此时有些累了,正准备下山之时,看见好花来了,走到了自己的田地里,不住地帮着自己扯起草来了矣。 而好花的女也侧身其中,直是十分之喜欢少秋似的,可是此时少秋心思相当之愁苦,没了小花,荒村所有的女人在他看来,亦不过只是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罢了。可是小花在路过自己身边之时,为了怕自己看她,竟然不再走路,却是坐轿子,一想到她之如此做法,少秋直是不住地流着眼泪矣。 此时对于好花之出现在自己的大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有的是力气,并不需要帮忙,况且好花平日打牌之人,纵使是有些力气,亦当有限,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好花之呆在自己的大田,直是非要如此不可,一时也不好驱赶人家,况且人家一片好意,硬是把人家生生驱赶走了,怕亦是相当之不妥的。 在地里干了一会儿活,好花的女便说自己想休息一下,这时走到田埂边摘了一朵花戴在头上,看上去,亦如小花似的,可是无论如何想象,这都不能与小花相提并论。也许这是各人的审美不同吧,好花的女并非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 好花的女把这花戴在自己的头上,此时走到了少秋之面前,不时跳着舞步,虽然是步子相当之不标准,可是不跳一下,就辜负了这大好韶华似的。可是,纵使是她跳得再好,以少秋此时心情之不好,亦断无欣赏之兴致,只是低着头不断地忙碌着,地里的杂草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好花看了看少秋,觉得他这人不知怎么了,这大好岁月的,怎么就悄悄地呆在这大山上不住地流着眼泪呢?此时也悄悄地下了大山,而让自己的女陪着他,可是与这好花的女,少秋直是没有一点之兴趣,而且两个人也说不到一块去,此时也只能是低着头不断地扯着杂草而已。 见少秋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好花的女这时也随即下了大山,不然的话,呆在这大山上,两个人冷冷相对,一时也颇为尴尬不是?好花的女下了大山后,太阳渐渐地沉西了,而少秋一个人再呆在这大山上亦怕是相当之不好哩。 这便也下了大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屋子门前吃饭,可是这时发现一顶轿子又走过自己的面前,几位大汉抬着这轿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少秋虽然并未看见里面的人,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那不是小花又能是谁呢? 可是不知这小花何以成了这个样子了呢,难道与自己见面就如此之令她不堪吗?而此时,小河对岸之塔吊正不住地忙碌着,不时发出阵阵的轰鸣之声,在此声音中,小花之不与自己见面亦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不然的话,黑匪看见了,这便极有可能会对自己有所不利。 黑匪也不知听谁说了,说这少秋曾经对他的老婆有所图谋哩。不然的话,黑匪亦不至于把这塔吊安放在少秋的屋子对面那小河边,不就是为了吵少秋之读书吗,而少秋要是当了大官,自己再想对付之,只怕是不成的。 而此时小花走过自己屋子之门前坐轿,此亦颇能说得过去,不然的话,不与少秋说话不好,说话也不成,黑匪听着呢,而且他的听觉似乎十分之发达,纵使是相隔遥远亦可以听到。这便在经过少秋屋子门前之时姑且坐在轿子上。 而少秋却以为小花之如此行为,那是因为不再喜欢自己,一时颇觉伤心,可是小花的轿子一走,而这后面花婶又赶过来了,对着少秋不住地笑着,甚至还伸出手来拍了拍少秋的肩膀。如此一来,少秋之心情不再是如此之压抑,而对小花的思念一时也有了着落,不然的话,自己这一腔之情意却要对谁诉说呢? “吃什么菜呀?”花婶凑上前来,看了看少秋的菜,发现这里面并无山珍海味,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萝卜白菜之类的,甚至这肉片子亦是相当之少。 花婶此时看到如此,与自己比起来,那是相当差了,自己吃的可是龙肉呀,而此少秋只吃这么些破败的蔬菜,生活之不好还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呀。此时掩嘴轻轻地笑着,见少秋看着自己,这便又不笑了,竟然不知何以又变成了伤心难过的样子了矣。 不过,经过花婶之此翻安慰,少秋一时颇能接受小花之轿子了,花婶走去了,而这小花又坐着轿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时在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说了声什么,可能是说喜欢自己吧,一时也不太听清。不过这意思大概就是如此吧。 也是多亏了小花坐在轿子里对自己说了句什么,不然的话,自己可能早已离开荒村,而去了外面了。外面至少可以过得比荒村好,虽然比不上有钱人之奢华,却也可以活得比较舒适不是?可是正当自己作此打算之时,小花坐在这轿子里又对自己说出了这话,一时使自己死了的心又渐渐复活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王八 吴老爷子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拍打着屋门,他听说小花回来了,此时来想来看看小花——自己的儿媳妇。可是花伯说什么也不开门,说小花不在家,已然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吴老爷子何等聪明的人,知道这是花伯一家反悔了,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儿子。吴老爷子一时相当愤怒,这不是成心叫自己断子绝孙不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这花伯执意不肯,作为荒村的大佬,吴老爷子一时也不能过于逼人,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自己欺负弱小不算角色的。吴老爷子哼了一声,这便离开了花伯的屋子门前,感觉到被戏耍了一回,一时心情之郁闷何可胜言。 吴老爷子一时也不能把花伯如何,毕竟这婚姻大事,得你情我愿才对,人家不愿意,一般人也就算了。可是吴老爷子不这么想,自己的儿子连小花都讨不到,那么荒村还有何人可以做自己的儿媳妇呢? 吴老爷子也是没有办法,没了小花,自己的儿子指定是讨不到老婆了,而吴家至此,也就算是打住了。想到此处,吴老爷子不能不痛哭流涕,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老天要自己断子绝孙呢? 花伯本来是肯把小花许配给吴老爷子的儿子的,可是小花执意不从,更兼花婶也从中作梗,说天底下男人所在多有,比三毛强的人不在少数,说什么也不允许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么一个残废。不然的话,小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这便在面对吴老爷子之时说小花不在家,可是小花此时正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因为怕着见吴老爷子,此时断不肯出来见人呢。花伯见小花不肯见吴老爷子,一时也不便相强,这便一口回绝了吴老爷子,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像上次一样的逃亡。 吴老爷子不甘心哪,自己吴家,好歹也是荒村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以没有后代呢,这便叫三毛挑着一担西瓜,在一个十分炎热的下午走进了这花伯的屋子。花伯见这三毛挑着担西瓜进了自己的屋子,本来想打人的,可是面对这又大又圆的西瓜,一时也不说什么了。 “你来了?”花伯问了一声。 “嗯,来给伯伯送点西瓜,毕竟这天气也太热了,还请伯伯笑纳。”三毛这么说。 “这个……”花伯看着花婶沉吟着,而花婶看到这么一担西瓜,一时本来相当窝火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正好自己大山上的西瓜今年之产量相当不好,不知是怎么了,西瓜全部死去了,此时正想吃一个西瓜呢,正在此时,三毛挑着一担西瓜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唉,好说,好说。”花婶此时口渴难耐,这便剖了一个西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已然好久没有吃西瓜了,此时感觉这西瓜之味道就是不错哦。 可是,只吃了一口,花伯便在她的脸上打了一耳光,将其手中的西瓜也全数打落,三毛见状如此,一时只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花伯这便走上大山,在自己的西瓜地里找了半天,想找到一个西瓜,可是这已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的西瓜地里竟然一个西瓜也没有。 花伯走进了屋子,又在花婶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这便对着三毛说足了好话,说自己会赔他西瓜的。“伯伯见外了,这西瓜是父亲叫我来送给您的,还请您收下吧,不然的话,回去之时没法交待。”三毛这么说。 花伯此时便把这些西瓜挑了起来,与三毛一起,往这吴老爷子的屋子走去。不把这担西瓜还给人家,这对花伯来说是不堪的,不能为了这么一个破西瓜,把小花的幸福葬送了不是? 吴老爷子正坐在自己的天井,望着天上的一轮夕阳,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夕阳了,此时看来,还真是美仑美奂。吴老爷子在心里不住地想象着抱孙子的情景,可是,却看到一人走过来了,非别人也,正是花伯挑着一担西瓜出现在吴老爷子的视野。 “花伯你这是为何,送给你的西瓜为何不接受呀,难不承嫌少了?”吴老爷子看着花伯如此问道。 “不少,一点也不少,只是无功不受禄,还请吴老爷子谅解。”花伯说完此话,便把这西瓜摆放在天井,一时拍了拍手,回来了。 吴老爷子吧嗒吧嗒地吸着烟,一时天井里烟雾迷漫,呛得他不住地咳嗽着,看着这花伯离去之背影,哼了一声,渐渐地脸上又泛上了笑容了。“三毛,把西瓜收起来,这天快下雨了。”吴老爷子对三毛这么说了一声。 吕镇。 人们熙熙攘攘地走在大街上,少女的笑声与天上的云彩争辉,形形色色的车辆来去匆匆,三教九流之士侧身其中,好不热闹!吹拉弹唱者,打架斗殴者,还有为了蝇头小利而与人大打出手的小贩,各色人等,无不在这天齐集吕镇,端的是好一片盛世繁华。 而在一个阴暗的小巷,一眼睛瞎了的人士正坐在一把破败的椅子上,而不少人更是站在其面前,不时问着自己的人生际遇。瞎子却颇能为这些人士排忧解难,只要摸摸手问问生辰年月,便可以知人之吉凶,甚至能预测人之生死。 吴老爷子一时侧身其中,暗暗给那瞎子些钱,而瞎子掂量了一翻这钱财,足有上千元,而自己平生从来没有挣到过这么多钱,一时心情之舒畅何可胜言。这便问上了吴老爷子,“足下出资如此巨大,不知请在下到底所为何事,有何贵干哪。”瞎子如此问道。 吴老爷子这便凑到了瞎子之耳边,对之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这便走开了,而瞎子得了钱,一时也对吴老爷子笑了笑,这便早早地收了摊,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而吕镇,在一轮夕阳下,看上去,依然是如此之美,只是一时没了这瞎子,大街上看去颇显得空旷寂寞,而人们也渐渐地离开了吕镇,使吕镇看上去显得更加的寂寥了。 瞎子回去了之后,此时放下了担子,走到吕镇小河边,看了看这夕阳渐渐地沉西,更兼有人在河边散步,一时不敢呆在那儿了。火速撤离,复回到了自己的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把这锅子洗涮干净了,似乎准备做美味。 “爹爹,今天我们吃什么好吃的呀?”瞎子的孩子如此问道。 “今儿个呀,我们炖王八好不好啊?”瞎子如此逗着自己的孩子。 “爹爹,我们没有王八呀,难道你要去小河边抓吗?”瞎子的孩子问道。 “是呀,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小河边抓王八好不好呀?”瞎子这么问着。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抓王八了。” 到了夜色渐渐地深沉下来之时,瞎子趁着这月黑风高下了小河,一时凑在小河边,而自己的儿子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不住地问着自己,“爹爹,王八在什么地方呀?”瞎子亦不作声,只是不住地往前走着,而这夜色下,小河边已然是什么人也没有了,听不见了人们的脚步声,而这说话声在此时更是没有。 “孩子,你看到了一面旗帜了吗?”瞎子问道。 “看到了呀,而且这旗帜正在风中不住地飘扬着,很是美丽呀。”孩子如此回答。 “嗯,对了,我们这就去抓王八去。”瞎子这么对自己的孩子说。 “爹爹,我可是看不到什么王八呀,难道爹要去小河那些石头缝隙里抓王八吗?”孩子相当之聪明,如此问着。 “不用,我们就去旗帜处看看,到底有没有王八呢?”瞎子这么对自己的孩子说。 孩子把那面旗帜拔掉了,在其爹之要求下不住地挖着,可是挖了一会儿,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呀。“爹爹,没有王八呀。”孩子这么对自己的爹爹说着。 “你再使劲挖挖试试。”瞎子说,说完这话便又听见一阵孩子的尖叫声传来,此时本来想在小河边抽支烟的,可是听到这孩子的尖叫声,一时不抽烟了,这便凑过去,问道,“怎么了嘛?” 原来这王八把这孩子的一个小手指咬住了,瞎子此时对着这王八骂了声娘,孩子尚且以为是在骂自己,一时颇为愤怒,“爹爹,你干吗骂人呢?”“爹爹不骂你,骂这王八!” 那王八听见有人骂自己,一时受到了惊吓,这便松了口,而孩子看了看自己的指头,一时并无大碍。这可真是一只好大的王八呀,足足有两斤重,瞎子把这王八洗了洗干净,这时放进了一个桶子里了,这便回自己的屋子,去做美味去了。 那个夜里,瞎子与自己的孩子吃了一顿好的,而且这王八是别人送的,不用自己花一分钱,想想自己的手段,瞎子一时不住地笑了。而自己的孩子,在吃了这王八肉之后,这脸上更是容光焕发,如果没有自己这绝佳之手段,此时休说王八,可能连白菜也吃不起哦。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复仇者 一天,吴老爷子与荒村的人们在一起闲话,而花伯亦侧身其中,虽然与吴老爷子做不成亲家,可是生意不成仁义在,一时双方亦颇能相互谅解。吴老爷子与人们真是口若悬河地谈着天,而这花伯因为没有人与自己闲话,一时也只能是和自己的狗说说话而已。 此时是过大年,家家户户凑在一起,真是热闹非凡,而且还舞龙舞狮的,男女老少相互之间,也不再追究往日之恩怨,此时大家共聚一堂,真的是其乐溶溶呀。可是,吴老斧子在此时突然拔出一把枪来,对着大伙儿说了,“你们猜猜花伯是活是死?” “吴老爷子,你是不是犯糊涂了,人家这么一大活人,怎么说不是活的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有人如此说道。 听见那人这么一说,一时荒村的人们纷纷笑了起来,更有甚者,因为笑得过于用力,甚至都笑倒在地上了。“我说吴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呀,难道我们的眼睛都瞎了吗,这么个大活人,而你却说人家是个死的,你这不是在诅咒人家吗?”那人如此说。 “我说是死的。”吴老爷子如此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而听见这话的人们,一时都不太相信,是的,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而花伯此时也不住地对着自己的大黑狗说,“骂他,骂吴老爷子王八蛋!”听见花伯这么说,那只黑狗还真的就不住地吠叫起来了。而且这指明了是对着吴老爷子的。 “砰!”地一声,吴老爷子开枪了,枪子不长眼,还真是打在花伯的身上,一时血流如注。人们纷纷逃亡,只有小花与自己的母亲呆在花伯身边,花婶摁住了伤口,姑且以如此之方式为花伯止血。而小花却不住地安慰着自己的父亲,说自己以后会买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他吃,可是此时却要千万挻住了。 “怎么样,我说是死的就是死的。”吴老爷子这么说。 “你休想我做你的媳妇,我宁肯死了,也不嫁进你的家门。”小花看着吴老爷子不住地哭泣着。可是这吴老爷子却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这花伯躺在地上的样子,大笑不止。 “早知你会开枪,我……我就不会拒绝你了。”花伯看了看这吴老爷子,如此说道。 “你是我们的仇人了,我的女儿宁肯死了,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没人性的!”花婶看着这吴老爷子如此说道。 人们这时把花伯抬进了自己的屋子,而吴老爷子没事人似的站在自己的天井,吸着烟,不时哼着小曲。天空这时一片之血色了,既然人家不答应自己的求婚,使自己成了个断子绝孙的人了,那么自己就不能还以颜色吗? 吴老爷子虽然是打了花伯一枪,可是并不后悔,自己还算是留了情了,不然的话,只此一枪,花伯已然是不在人世了。此时吴老爷子呆在自己的天井,而这荒村在此时一片之喧哗,渐渐地,夜色笼照过来了,而吴老爷子躺在床上,听着这花伯不住地骂娘的声音,心情一时也是有些难过的。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三毛此时走上前来,如此责备着。 “老子我怎么就不可以这么做了,哦,都像你这样就好了,都像你这样,他妈的,老子老吴家还不成了什么了呀?”吴老爷子如此喝斥道。 听见吴老爷子这么说话,三毛一时不作声了,此时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吴老爷子一个人呆在这外面天井,不住地吧嗒吧嗒地吸着烟。好久没有打人了,此次之出手,虽然是有些过于不讲面子,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荒村以后的人们还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花伯的屋子里,此时亦一片之忙碌,人们更是凑在其屋子门前,不时问这问那,可是对于吴老爷子,人们并不敢说什么。花伯躺在床上不住地骂着娘,当然是骂着这吴老爷子的,但是,花婶制止住了他,“不要再骂人家了,不然的话,咱家可能会有灭门之祸呀。” 正在此忙得不可开交之际,门外有人走进来了,拿着一块布,红色的,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神算子。当然,此时花伯一家正在为花伯处理伤口,幸好这伤口不是太大,血已然是止住了,可是花伯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起床。更无法上大山干活,不然的话,这伤口一破裂,极有可能出事的。 “爸爸,门外来了一个算命的,要不要迎他进来呢?”小花此时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告诉他,现在咱家正忙着,没空理会他那一套,请他走吧。”花婶这么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可是他不走,说赶他走的话,爸爸可能就会出事的。”小花如此说。 “唉,叫他进来吧。”花伯此时非常之怕死,便如此对着小花说道。声音是相当低的,几乎听不到,不过小花最终还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便凑到门口对着那瞎子说了,“我父亲请你进去。” “他这病吧,我看着也是相当凶险的,可是只要答应了一件事情,这便没事了。”瞎子如此说。说完这话,便为花伯处理起伤口来了,而且这动作之麻利,更是非一般人所能及。 “什么事情呀?”花婶问道。 “只要你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三毛,这便没事儿了。”瞎子如此说。“不然的话,这位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 “他休想!”花婶一听到这话,一是便这么吼了一声,又骂了一句不堪的话,使瞎子此时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了。 小花更是想找个木棒,把这说瞎话的打走,不然的话,呆在此地,可能对自己父亲的伤势之恢复有所不利。但是,瞎子说什么也不走,说自己此次之前来,就是为了给花伯治病的。 “让他呆在这儿吧,不用赶他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花伯是相当怕死之人,便这么说道。 吴老爷子一时也有些后悔,绝对不可以用枪打自己的亲家呀,可是不如此,不以死相威胁,花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三毛吗?毕竟三毛之身体不是很好,这在一般人看来,要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那还不气得撞墙?可是花伯此人,吴老爷子极知其底细,只要用点武力,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果不其然,此时花伯认命了,自己斗不过这吴老爷子,那么自己的女儿之嫁给他的儿子也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唉,都是爸爸没有用,委屈你了啊。”花伯看着小花这么说,此时用手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这么好看的一位姑娘却要嫁给了这三毛,一时花伯有些想哭,可是哭有什么用呢? “爸爸,不用信他的话,他这是在骗人呀。”小花边擦着眼泪边这么说道。 “可是他知道我的牛肚子下面有个刀疤呀,”花伯说,“他还知道我的母亲的耳朵下面有颗痣。” “……” “认命吧,这一切都是命,没有办法的哦。”花伯说了这句话,此时又不住地抚摸着自己的女儿的头发,长长地怅叹了一声。 可是,小花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此事的,自己看到三毛那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还听见人们说这三毛身体之有病,说是不可以结婚生孩子的呀。这要是让自己嫁过去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呀? 瞎子说完了这话,此时告辞,出了花伯的屋门,复上吴老爷子家里去了。吴老爷子此时正在唱歌,这是他自己编的歌谣,唱起来虽然不是很好听,可是也聊胜于无。 此时见瞎子走过来了,这便立马站了起来,叫三毛进屋,给了这瞎子一些钱作为酬答。要不是这瞎子,自己吴家可能就只好到此为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钱我已经给你了,不过不在此地,不然的话,人们知道了,会说我的坏话的。”吴老爷子忽然记起了自己在吕镇放了些钱,这便把三毛叫住了,低着头对瞎子说道,“钱在吕镇小河边一个石头缝里,上面包着一块布,红色的,你自己去拿吧。” 听见这话,瞎子立马告辞,出了这吴老爷子的屋门,这便回去了。而这吴老爷子,得了一个媳妇,这便算是对得起祖宗了,不然的话,纵使是活得逍遥快活,没有后代,这也是不成的。 花伯一家,此时聚在一起,商量着这瞎子的话,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小花嫁给这吴老爷子的儿子呢?小花听到这话,一时不住地哭泣着,说自己对三毛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无论如何也不会嫁过去的。 “没有办法,我们还是先答应着吧,到了以后再说,不然的话,你爸爸这病好不了,这也是不成的呀。”花婶这么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好吧。”小花此时点了点头,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这便走出去了,大山上还有好多的活儿呢,此时父亲不行了,而自己再不去把这大山上的杂草锄掉,这怎么说得过去呢? 小花坐在大山上一块石头上,冰冷的石头一时使之陷入了沉思,既然这吴老爷子如此不讲道理,自己也不用对他客气了。可是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掉这吴老爷子呢? 第三百九十五章 晒谷子 且说少秋这天下午,荒村的人们都不在家,而自己一时坐在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目送着西下之斜阳,孤单寂寞之感油然而生,可是正于此时,却看到花婶走来了。花婶走过自己屋子门前之时,怀里尚且抱着个孩子,见了少秋,十分热情地与自己打了个招呼。 一看到花婶,少秋尚且以为,她之所以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绝对是想让自己的女儿为自己生个孩子,而对于花婶的如此美意,少秋直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少秋此时恨不能跟着这花婶一起走了,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大田里的庄稼却要如何是好呢,而没了这庄稼,少秋一时尚且没法过生活。 不过多亏花婶抱着一个孩子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然的话,这么久没有小花的消息,此时呆在荒村,对自己来说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便甚至想走了。况且,荒村的人们对少秋不待见,一些狗走过少秋屋子门前时,尚且要吠叫一阵子,不如此似乎就不太舒服。 少秋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正在此时,花婶背着孩子站在自己的屋子不动了,而且这弯下了腰,屁股高高的翘起,似乎在看着地面上的一个什么东西。可是这地面上什么也没有啊,要说要,那也只能是有一只螃蟹在不住地爬着。 可是看到这螃蟹,少秋一时不好意思了,因为这尚且还是个红色的,看之对于少秋来说,觉得有些不太吉利。这便不看,而这花婶却背着一个孩子不住地看着,也不怕这到底是不是邪怪,难道她就不怕肚子痛吗? 荒村此时的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而此时听不到人语喧哗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小河东去之苍凉的响声。少秋此时活在这荒村,一时觉得相当之幸福,而人生至此,亦可以说无憾了。 花婶背着一个孩子就此去了,也不叫上自己,只是这么不住地走着,而这么地走来走去,这样的背着孩子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而少秋一时也搞不懂她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有何意图,是想与自己好呢,抑或只是这么走走散散步? 少秋搞不明白,此时只好是这么孤独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而狗爷正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不住地磨着刀,这把刀砍过少秋,虽然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破败,可是这砍起人来,依然是不赖的。面对这狗爷之叨扰,少秋一时本来是相当害怕的,可是想起这花婶,自己之此时呆在此地,亦全是为了花婶的女儿了。 可是,花婶并不表态,只是这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着,似乎想把自己的女嫁给自己,可是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并不这么简单。少秋想到这,一时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了,却终于还是希望小花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与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可是,小花不肯与自己说话,那怕一句话也不肯。 在离少秋不远处,狗爷磨刀的声音不住地在荒村飘荡,而一些荒村的人们围绕着狗爷看着,似乎狗爷又要砍人了。只有少秋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心里虽然是相当害怕,却也并不过于慌张,而那些围绕着狗爷的人们,不时朝着少秋望这么一眼,而狗爷只是低着头不住地磨着刀。 少秋此时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不看了,否则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打了人的话,便不能再呆在此地了,可是不呆在此地,那么要如何与小花在一起呢?而没了小花,这对于自己来说,怕是相当之不舒服的。 少秋一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断不敢与人相见,可是这狗爷也走过来了,就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不住地磨着刀,这刀显然是把旧刀,而且砍过少秋。这把马刀虽然是有些残破了,可是砍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只是有些锈,为了磨去这刀上的锈迹,狗爷此时不住地磨着。 狗爷离去之后,少秋才敢出自己的屋子,此次之出来,本来也只是想晒晒太阳,已然好久没有晒到太阳了,这身体之缺乏阳光,亦是相当之不好的。刚才呆在屋子之时,看着狗爷在阳光下不住地磨刀,本来想出去晒一下太阳,可是因为有狗爷在,亦不敢出去,姑且呆在自己的屋子罢了。 见狗爷离去了,少秋一时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好好晒晒太阳,可是刚才明明看到太阳洒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出来之时,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了。这阳光一时又立马不见了。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抬头张望了一眼天空,发现这天空一度一片之漆黑,而这云层之中,更是看不到太阳的影子了。此时想去晒太阳,亦断然是不可能的。 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神灵,不然的话,刚刚想晒一下太阳,这太阳就不见了呢?一时,似乎听见有个声音问自己“怕不怕?”可是少秋问心无愧,何怕之有啊? 满天的乌云散布在天空,一时令人几乎有窒息之感觉,少秋一时尚且无法适应,也只能是不晒太阳了,可是不晒太阳断然不成的。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法估量的。 虽然是看不到太阳了,可是呆在这荒村,亦是相当之闷热,似乎比有太阳还热些,至于到底为何如此,一时尚且不知。乌云下,荒村一片之安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就是狗此时也静静地趴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断不敢吠叫一二。 正此之时,下雨了,雨珠落在自己的晒谷坪,那上面有不少自己的谷子,那可是自己劳作半年之收获,此时断不能让雨淋了啊。这便赶忙跑到晒谷坪,收起了自己的谷子,正此之时,花婶亦从自己的屋子跑了出来了,忙着为自己收谷子。 少秋此时真是感激涕零啊,放眼荒村,能如此相待者,亦是寥寥无几,而此花婶,竟然对自己这般之好,人世之上,还是好人多啊。有了花婶之帮忙,少秋不一会儿便已然是把这谷子收起来了,而花婶帮人帮到底,尚且为自己把这些谷子扛进了屋子,直到这谷子安全摆放好了,没有一点安全之虞,这才离去。 把谷子收藏好了,少秋一时看了看这外面,直是大雨不住,可是当自己进了屋子之后,再看这外面,却是不知为何又出了太阳了。太阳出来之后,少秋这便又放下了书本,站起了身子,想出去会儿,晒晒太阳。而花婶此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了,走进了自己的堂屋,不住地大叫着,说要帮自己晒晒这谷子。 “好吧,你去晒吧。”少秋这么对花婶说。此时心里对之真是太感激了,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专门为人毫不利己,此真是多么高尚的道德情操呀。少秋扪心自问,尚且自愧不如之甚。 读了一会儿书,少秋这便也想出去晒晒太阳,不然的话,这缺少维生素亦不是个事儿。可是,当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发现这太阳一时又不见了。而这雨又不住地下起来了,此时之雨大得,真是令人不敢站在外面,而且这大雨夹杂着一些石头,这要是砸在人的头上,可不得了了。 为了安全起见,少秋一时对于这晒在门外之谷子也不要了,此时火速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看着这大雨不住地在外面下着。大雨一冲,这谷子便已然是随着雨水冲走了,这可是自己一年之口粮呀,没了这谷子,自己以后的日子尚且不知怎么办。 荒村在此时一片之安静,不闻有人说话了,而这花婶此时也不见,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为了自己的那些谷子,也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此时,少秋看到,在自己的晒谷坪上,不少鸭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扑过来了,在上面嘎嘎地叫着,欢呼着,似乎很是为能够吃到少秋的谷子而感到高兴。 而在此时,少秋也似乎听到花婶的笑声不住地飘了过来了,可是仔细一听,这便又啥也听不到,唯雨在不住地下着,看着这大雨,少秋不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因为这大雨已然是携带着风雷之势,所过处,一片之残破。 少秋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可是正于此时,却听见花婶又走过来了,在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似乎对少秋之谷子甚是感到抱歉。听见花婶如此,少秋亦不能说什么,此时甚至也不怪她了。 是啊,这天有不测风云,岂是人所能料到的?幸好花婶此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且说话之声音一片之凄凉,甚至有点想哭了,若非如此,少秋尚且以为是在幸灾乐祸呢?看来花婶亦为自己之谷子而感到伤心呀。 夜了,少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看到这外面早已断了人迹,自己之此时,能够呆在荒村,亦只能是靠这花婶了。不然的话,挨不过寂寞,此时不走何待? 第三百九十六章 修理机子 黑匪的塔吊仍旧在小河之对岸不住地嘎嘎地叫着,半夜之时分,仍旧吵得人相当不爽,不过荒村之人,因为颇能忍受之缘故,对于黑匪如此行径,亦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还能如何?当黑匪在开塔吊之时,少秋一时无聊,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心情相当之不舒服,谷子已然是被大雨淋了,复有何心情去外面与人说话呢? 可是也不能走了,虽然可能呆在荒村连饭都没得吃的,却也不可以离开,因为花婶之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就此走掉,亦是不仁之至。正在沉思之际,听见对岸黑匪又不住地叫着了,要少秋去为之修理机子。 此时也不由少秋了,也不知这黑匪听何人说自己会修机子,不然的话,黑匪何至于找自己去修理呢?他的塔吊,此时由于机子之坏掉了,一时无法工作,几翻修理无果之情形下,这便不住地大喊着少秋,要他放下书,去为之修理机子。 少秋对于柴油机可是一窍不通,甚至摇都摇不叫,此时叫自己去修理机子,怕是不成。可是这黑匪听见有人说少秋在这方便相当在行,此时便姑且叫上一叫,万一少秋会修理呢,自己也省得去找师傅了。 白天谷子之被大雨淋了,少秋此时心情尚且是相当之窝火,恨不得找个人打上一架,此时这黑匪又叫自己去修机子。说真的,这机子修自己还差不多,要自己去修机子,这不是开玩笑吗? 少秋真正会修的不过就是自己的那双破鞋,可是这破鞋被自己一翻修理之后,此时已然是不可以穿了。鞋子尚且都修不好,而这机子之复杂,唉,一想到此事,少秋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幸亏黑匪不喊自己了,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与之大打出手。 当然,少秋并不是看不起修机子的人,能够把机子修好,此亦可以说是天大的本事。反正少秋是弄不好,纵使是弄哭了,想必少秋也不可能把这机子弄好,此时想起那些会弄机子的人,可不得视之为神仙? 因为从小没有接触这机子,不太熟悉,而要将之修理好了,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在此夜里,黑匪还真是指定要自己去修了,这不是成心找茬吗,自己并不会修这机子呀。 夜色深沉,荒村一片之安静,不闻人语闲话之声,唯小河东去不住,而黑匪的叫声冲天而起,全不顾礼义廉耻之存在,闹得荒村此时几乎鸡犬不宁。为了黑匪不吵,为了能给荒村的人们一个安静的环境,少秋只好是硬着头皮去了小河对岸了。 黑匪此时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机子边,而这机子已然是一片之残破,被这黑匪搞得是支离破碎,此时黑匪想让少秋将之安装成一个好的,并且想以少秋安装的机子来开动塔吊。可是看到这一地的机子,少秋有些懵,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些东西,平日因为人们之不让自己与这些东西靠近,一时与之也相当之生疏,根本就是搞不懂嘛。 可是,黑匪此时站在一边撒着尿了,边这么撒尿边要少秋装起来,不然的话,耽搁了这干活,妨碍了自己做生意,所受的损失便要由少秋承担。一时少秋还真是不得不把这机子装好了,不然的话,加上白天之损失,那么此日总的损失加起来,那可就大了呀。 黑匪丢下这句话,一时便离去,睡觉去了,而荒村一时一片之安静,不复闻吵闹之声了。少秋呆在一片之黑暗中,看着这些机子,大的有石头这么大,而一些小的却只有老鼠的眼睛大。 大的尚且还好,可是这老鼠眼睛一样大的零件此时也散落在地上,而这地上的泥巴已然是如此深厚,这么小的零件放在这泥巴上,此时可能风一吹就藏进了这泥巴里了啊。加上光线如此之黑,又有一些杂草侧身其中,想把这机子装配好,谈何容易。 正在这么想着办法之时,一伙狗追着一只发了情的母狗,此时往这边来了,狂风似的扫过,把这些零件悉数踩得不成样儿了。少秋此时又没有手电筒,只能是靠着这淡淡的月光来找这些被狗弄乱了的零件,可是这有些已然是被踩进了泥巴深处,更有的甚至和泥巴一起不知溅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那伙狗正在不远处干坏事的时候,少秋却戴着眼镜在找这些个零件,可是找来找去的,一时无论如何也找之不着。只好是不找,就这么坐在这零件边,一时点了支烟,不住地抽着。眼看这天色快要亮了,可是自己这机子不要说修好了,此时甚至连零件都已然是弄丢了呀。 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天上打了个雷,天似乎快要下雨了呀。可是这么多机子零件放在此地,一时又不好运,况且这要是运动了,届时这黑匪无赖起来,说是自己拿走了他的零件,一时要如何是好呢? 刚闪了个雷,便已然是下起了暴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这时的零件被这雨水一冲,悉数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大零件十分光滑地呆在这干净的泥地里,似乎在问着少秋,“这该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离开了此地,一时也只能是离开了,不然的话,黑匪知道了,可能会打人的。把他机子“修”成这样了,较比之前更是变得不堪,甚至比之前更破败了。虽然可以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谁信呢?黑匪更是不会相信。 少秋溜了。从小河对岸溜回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呆在一片灯火之下,与书为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家里才是最幸福的所在。可是又十分之担心,万一这黑匪找上自己的屋门,与自己理论,要自己赔他机子,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少秋此时也抽出一支烟来,这当然是自己做的那种,想抽完这支烟,便立马逃亡,断不敢再呆在荒村了。可是正在这个时候,花婶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此时甚至说了一句“我爱你”这样的话出来。 当然,花婶之说此话可能也是为小花说的,要不是小花怕羞,花婶才不帮着她说来着呢。一时听到这话,少秋这便又不想逃亡了,不然的话,对不起人家对自己的一片好心不是? 况且自己要是逃亡了,万一黑匪找上花婶一家,届时打人家,这可要如何是好呢?想到这,少秋此时把这烟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又用脚使劲一踩,准备与花婶共同面对这人生之挑战。 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然的话,被黑匪逮住了,亦断不是个事,荒村的人们笑话尚在其次。可是就这么走了的话,一时也是不知道对不对,不过此时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然的话,命都没了,却要如何保护自己的朋友呢? 少秋这便扛着一个小小的褡裢,出了自己的屋门,这个褡裢尚且是自己的爷爷留给自己的,此时荒村的人们,因为思想之守旧,一时尚且还有人用着,少秋也不例外。当少秋出了自己的屋门,准备逃去之时,发现这荒村的人们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屋门,此时挡住了自己逃去之道路,更有人抓住了少秋的手,无论如何要与之说说话。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此时把少秋抓住了,无论如何也要少秋跟着他进自己的屋子去喝杯茶,说这出门在外的,一时可能会喝不上这家乡茶了。少秋见老人如此热情,一时也盛情难却,只好是答应了他了。 少秋进了老人的屋子,一时本来想胡乱喝一口茶这便出来,继续自己的逃亡生活,可是老人此时把自己抓住了,无论如何要自己与之一起去大山上看看,说自己坟地里有个怪物呆在那儿没日没夜地对着自己骂娘。老人一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而放眼整个荒村,亦似乎只有这少秋懂此物,这便要少秋去看看,为自己解释解释。 少秋一时喝了人家的茶,没有办法,只好是上了大山,跟着老人去他的坟地看那只骂娘的怪物了。少秋准备看一眼,为之略作解释,这便又要离开这荒村,不然的话,对付这黑匪,想以一人之力,怕是不成。 “老人家,没事的,此不过只是一只鹦鹉,没有什么事的,不用理会就成了。”少秋这么对这位老人说。 “哦,那谢谢你啊。”老人说完这话,便放走少秋了。 “再见了。”老人看着少秋说。 “再见。”少秋亦对老人挥了挥手,“保重呀。” 少秋离开这老人的大田,此时又复走到了荒村大路上,想离去了,不然的话,想以一人之力根本对付不了黑匪。可是走到大路上时,发现这人们已然是不住地走过来了,此时想走掉怕亦是相当之不容易。 “你走了,黑匪要打我们的。”一位荒村妇女这么哭泣着说。 “是啊,甚至可能会睡了我们的女人哩。”又一位大汉这么对少秋说。 “唉。”少秋只好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此时走也不是个事啊。 少秋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要来就来吧,自己虽然是力量不足,不足以对付黑匪,却也断然不会走了。而此时,荒村的人们哄然而散,一时只有少秋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黑匪的吼叫之声渐渐地传过来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雷击 小花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父亲正躺在床上,因为吴老爷子之开枪,此时身体相当之不好,血虽然是止住了,可是身体仍旧极度虚脱。不过,经过一翻之调理,此时已然是好多了,花伯已然睡去。 为了父亲能够早日康复,小花愿意做任何事情,那怕就是为父亲死了,对于小花来说,亦是毫不在乎的。此时,她想起了神算子的话,说是想父亲的病好,除非自己嫁入吴家,否则的话,只好是准备后事了。 小花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吴老爷子已然出现在小花的屋子门前,提亲来了,而且跟随之人们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小花此时又想起了少秋,没了少秋,这日子也不叫着日子了,一时颇为踌蹰,尚且不知该怎么办。 花伯被打了一枪之后,一时不再敢耍花招,只能是躺在床上不住地糊里糊涂地叫着,骂着。当然,对于花伯之如此行为,荒村的人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此时娶小花要紧,不然的话,得罪了吴老爷子,这后果亦可以说是相当严重的。 吴老爷子把这花轿放在小花的屋子门前,要其上娇,可是小花看了一眼这少秋的屋子,发现他正站在那儿。可是再看去之时,却又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人家叫你上轿,你就上呗,犹豫着干什么,再这么耽搁着,时间不等人啊,届时吴老爷子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有人如此催促着。 “我不去,这与治病根本就是两回事,骗人的嘛,我才不去嫁给那个三毛呢。”小花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么说,“何况这吴家还是我们的仇人,我就是死了也不嫁给仇人。” “你去不去?”花婶此时拿着一根藤条站在小花之面前,见她尚且要多嘴,这便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打了两下子。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小花这么说道。 不过,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说开了,说她不孝顺,不是个好孩子,有人甚至打算以后生了女娃娃,这便要掐死了呀。听见人们一致之责备声,小花一时拗不过众人,不去的话,大概是不成了,可是去的话,又太对不起自己了不是?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三毛。 不过,在人们的强制拉扯下,小花只能是上了这花轿,一时人们抬起,而小花坐在这轿子不住往着这吴老爷子的屋子去了。一听见小花听话了,花伯知道自己得救了,这不躺在床上尚且要爬起来送送小花,顺便也想看看这荒村的风景。 已然好几天没有看到这荒村的风景了,花伯此时特别想欣赏一翻这荒村黄昏时的落日之美。此时天边的几缕云霞散布在天空,桃花似的红白相间,亦如少女的脸,看得这花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这云霞,竟如偷看人家少女之洗澡哩。 花伯不敢看了,此时关上屋门,又复躺在床上去了。现在好了,小花嫁进了吴家,而自己的病情想必就会好转,等病好了,花伯尚且想上大山去把这地好好地耕种一翻哩。 小花坐在轿子里,一时脸上根本就没有笑容,若是一般的少女,能嫁进吴家,这是梦寐以求的呀。可是小花没有,此时有的,不过就是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了脚下的一片地面,自己可是不想去呀。要不是为了父亲,小花才不去呢。 小花坐在吴老爷子的堂屋,而花伯因为是自己的小女之结婚的日子,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花伯亦不顾花婶之全力反对,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去看看热闹。他也甚是害怕这吴老爷子一气之下,对小花有所不利哩,若是那样的话,花伯真的可能要与之拼命了。 花伯知道自己的女儿可能会一时气愤不过,为自己报仇什么的,如此一来,对吴老爷子出手,可是自己的女怎么是这吴老爷子的对手呢?因此之故,纵使是身上带着枪伤,花伯亦要从床上爬起来,爬到了吴老爷子的家里了。 吴老爷子一看到花伯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相当之气愤,这不是成心在捣蛋吗,自己家今天这样的大好日子,而此花伯竟然不顾荒村人们的一致反对,他到底想干吗?吴老爷子此时站在花伯面前,一时对之还真是咬牙切齿地恨着,这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说不定往后比自己的福还来得大些哩。 一时吴老爷子对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按说这是自己的仇人,而花伯在见了这吴老爷子之时亦并无好话,只是把这头转过去了,不住地啐着,骂着。不过,这也是相当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此时已然是伤成这样了,再与之对着干的话,说不定下一个受伤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爷爷。”花伯这么叫了一声。 “你叫我什么?”吴老爷子如此问道。 “我叫你爷爷了!”花伯边这么说着边甚至跪了下去,“请你至此不止吧,不要伤害我的小花呀。” “你怎么能这么叫呢?”吴老爷子此时也有些想哭了,“我们已然是亲家了呀。” 吴老爷子手段虽然有些残忍,可是也只是为了子嗣作想,非如此,想花伯答应此事,怕是绝无可能。而枪打了花伯之后,吴老爷子心情也相当糟糕,并且一度想上吊自尽,不然的话,对不起花伯之甚也。 此时听见花伯叫自己“爷爷”,一时不堪,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人在做天在看的,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但是,为了不断子绝孙,吴老爷子觉得值得。 此时见花伯在自己的屋子里爬行,动作之迟钝,行事之愚蠢,看得这吴老爷子有些想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自己向他提亲之时,一口应承了不就得了,何至于成了如今这翻模样呢? 小花见父亲亦侧身其中,不禁有些为之担心,怕这吴老爷子一时又有所发作,毕竟小花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脾气,稍有不如意,便会发雷霆大火。这不,当作众人的面,花伯又不住地给这吴老爷子作揖,甚至给他磕头,这使吴老爷子相当不舒服,这不是想让人折寿吗? 吴老爷子在一气之下,又在花伯的身上踹了一脚,真是气死人了,既然成了亲家,却还如此,到底是何居心呢?见花伯如此,众多荒村的亲戚们与各位邻居,一时纷纷指责吴老爷子做得过分了,而听到这些人们的指责的话,吴老爷子干脆在花伯的身上踢了几脚。 “滚出去!”吴老爷子此时也无怜悯之心了,这人到底是何人呢,竟然当作众乡亲的面这般折损自己,此事要是传扬出去了,说这吴老爷子欺负自己的亲家,这还了得吗? “爷爷!”花伯此时又磕起头来了,可是听见这花伯如此称呼自己,吴老爷子一时颇为不悦,而众乡亲也劝说着这花伯,应该改改口了,不能这么叫了。 “他这是在陷老子于不义!”吴老爷子此时这么吼了一声,又一度要拔枪了,可是人们立马制止了他,事已至此,断不能胡来了,不然的话,事态可能会失控。 花伯一来身上有伤,不然的话,与这吴老爷子尚且可以说有一打,虽然花伯只是个农夫,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花,一时几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甚至可以喝他吴老爷子的血。可是此时,见小花安然无恙,虽然是受到了胁迫,可是看着小花穿金戴银,一时也没了与其拼命之打算了。 小花虽然是穿着相当之得体,可是这泪水不断地在眼眶打转,自己的父亲被此人欺负成这样了,甚至要叫吴老爷子“爷爷”才可以侥幸逃过一命,一时甚至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可是看着这些来自五湖四海之宾朋,更有人穿着一身之官服,腰间别着枪支,如若得罪,这便立马枪毙。 小花一时不敢伤吴老爷子的心了,反正自己不过就是一农家女,得此殊荣,实属侥天之幸,而再做出这杀人之事,怕是做不来。自己祖祖辈辈皆是安分守己之人,这为非作歹之事,小花实属不懂,此时不要说杀人了,纵使是骂人,这对于小花来说,也是相当为难的。 正于此时,天上快下雨了,而吴老爷子大山上尚且有头牛撂在那儿,此时不把自己的牛弄回来,届时将是相当之不好的。明年开春了,而自己家里没有牛,此事在荒村说来,是不行的,而要向别人去借的话,只怕亦将会是相当之难堪。 虽然此时忙碌,为了三毛的婚事,吴老爷子张罗半天,看来没有什么事了,见天快下雨了,这便火速上大山了,得去把自己的牛抓回来。可是到了这大山上,自己的牛虽然是站在这山顶,可是天空此时也不住地闪着雷,在这大山上,颇有些人就是被雷击中而死的。 吴老爷子看了看自己的牛,一时觉得自己作了亏心事了,再到这大山上来,怕这雷会打自己。当然,对于一般荒村之人,吴老爷子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这雷神之事,吴老爷子不能不信。 此时天雷大作,站在这大山顶上,一时尚且可以说是相当之害怕,可是为了自己的牛,不将之牵回去,此亦是相当之不是个事儿,作为荒村的农人而家里没有牛,这叫什么事呢?可是看了看自己的牛,发现这牛此时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里了。 吴老爷子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在这下雨打雷之时硬着头皮钻进了这片茂密的林子里,此时天空雷电交加,林子中不时燃起冲天之大火,看得这吴老爷子亦心惊胆颤,可是这牛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可以让之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呢?可是就在此时,吴老爷子被雷击中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伞 好花坐在自己的屋子,这饭菜都做好了,今天是自己的女的生日,特意为之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以示庆祝。当然并无生日蛋糕之类的,只是有一桌子好的饭菜,可是已然是等了自己的女这么半天了,饭菜看上去尚且快要凉了都,可是自己的女尚且还没有回家来。 好花一时颇为着急,这便走到了小河边,发现码头上有一双鞋子,这是双红色的鞋子,非常的漂亮,是她在吕镇挑了半天为自己的女挑选的上上之品。可是这鞋子在这码头上,却并不见人,一时好花心情相当之糟糕,这便不住地呼喊着,可是这小河边一个人也没有,此时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人呢? 一屁股坐在码头上,面对这夕阳渐渐地落下大山了,而自己的女尚且不知下落,这使好花一时相当之担心,莫非自己的女出事了?一时好花哭了,直是大声地哭泣,一点也不怕别人笑话地哭着。 自己的女怎么就不见了呢,若非掉进了小河,一时又当作何解释呢?这便沿着小河不住地找寻着,可是找遍了小河两岸,而自己的女依然是不见踪影。 不过,依好花之脾气,那怕是去了阴曹地府,也得把自己的女找出来。可是找来找去的,并无自己的女的下落,看来,十之八九是出事了吧? 当时,人们纷纷传说,在小河边颇有不明怪物出没,甚是会拖人的腿,这要是被拖住了,想逃出其掌心,怕是难比登天。人们称那怪物为水鬼,每当七月半之时,便会出没于大小河流,因此到了这一天,大人们纷纷告诫自己的孩子,说断不能下河洗澡。 好花的女生日这天也真是怪了,正好是七月半,而自己偏偏又为之买了双红色的鞋子,这鞋子虽然看上去颇为漂亮,却是相当之透着邪乎。有时到了夜半,好花从床上爬起来,走出自己的屋子门前,想去上个厕所,往往便会看到这双鞋子走来走去。 好花当时也是甚是害怕,本来想把这鞋子一石头砸烂算了,可是既然是这么邪乎的怪物,一时无论是多么胆大的人,也断然不敢砸了。只能是把这门开着,让这红色的鞋子从外面渐渐地爬进了自己的屋子去了,尚且不敢作声,怕惊动了这鞋子,一时可能会有些想象不到的麻烦。 可是,她的女的鞋子此次之到了小河边,而自己的女一时又并不在家,小河边也没有她的身影,一时也是相当着急,就怕在这七月半这天出事啊。而荒村的孩子在七月半这天出事的颇不在少数,此时唯有祈求自己的女能得到神仙的保佑,不要出事才好呀。 正于此时,好花听见小河边似乎有人在喊她,而且声音是相当之清晰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小姑子么,不过自己的小姑子已然死去好多年了,是害肺结核故去的,当时出丧的那天,自己的女尚且想去看看,因为棺木上贴着花花绿绿的纸,一时还真是非常的好看。可是帮忙的人们,因为此毕竟是传染性非常强的疾病,一时对着自己的女大吼一声,把自己的女都吓哭了。 为了此事,好花当时尚且还与那人发生了口角,这么大一个人,尚且要把这孩子往死里吓,这是人做的事吗?时至今日,好花对那人尚且还耿耿于怀,一旦有机会,尚且想报复一下哩。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听见自己的小姑子在叫自己了,而小河两岸一时相当之荒凉,并无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就是这风之呼啸而已。好花知道自己的小姑子去世已然好多年了,此时之突然叫喊自己,而且这声音如此清晰,想装着听不到,却要如何能做到呢? 且说好花的女到了小河边,一时看到一位老妇人站在自己的背后,虽然不熟,可是看之感觉相当之亲切。而老妇人对着这好花的女轻轻地说了几句什么话,好花的女便脱去了自己的鞋子,跟着这位老妇人走了。 走到一旷野苍茫之处,老妇人因为怕好花的女之逃跑,此时在其腿上系了一根绳子,这绳子十分之粗壮,系在腿上,无论如何之挣扎皆是徒劳无益的。好花的女一时只好是跟着这老妇人往前走着,可是这天色相当之混沌,并无人语之声,而这风声在此时亦是相当之不可闻。 所有的,莫过于老妇人不住地对着这好花的女的呼唤声了,而听到这声音,真不啻为天堂纶音,直使好花的女一时迷了心性,非要跟着这老妇人不可了。夜色下,空旷之大地,不复闻人语声,只有这风的啸叫,闻之颇令人不堪,甚且大哭,泪落不止矣。 此时,好花的女看到一块巨大的墓碑矗立在前方,而此老妇人之邪恶用心昭然若揭,莫非是想把这好花的女拉进一座旷世之坟墓。此时好花的女忽然想起了什么,恍恍惚惚地记起了自己在荒村还有个家,那里有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而就此跟着这老妇人走远,不与之道声别,亦可以说是大大的不敬。 好花此时似乎听到了一阵哭声,可是荒村十分之安静,此哭声纵使是极度之细小,听起来亦是颇为令人骇然。自己的女到底怎么了呢,莫非出什么天大的祸事了? 正在此时,好花看到了前方有人,而且这人就是自己的女,这便十分之愤怒了,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不法之事,直是视天地良心如无物矣。这便冲天怒吼一声,天地在好花之怒吼声中尚且害怕得发抖,可是正于此时,好花又听见自己的小姑子在叫着自己了。 “姐姐,等到!”好花的小姑子这么叫着,可是虽然是听到了这声音了,却一时并没有见到人,不知这到底是自己听错了抑或真的存在呢? 好花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当然并没有听自己的小姑子的话,直是不住地往前赶着,不然的话,不救出自己的女,这可要如何是好呢?可是,当好花走近了,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孩子亦是荒村故去多年的,此时忽然看到,令好花一时还真是相当之害怕,再看这老妇人之时,已然是不见了矣。 此时平地无故起一阵狂风,沙尘漫天,呛得好花直是不住地咳嗽,好在,并无大碍。狂风过后,天地一片之宁静,而这月轮又悄悄从云层中钻出来了,看上去,亦不知为何,却是十分之美丽。 那个孩子此时一片之杳然。只有好花独立此荒原,面对这空旷天地之无穷寂寞,心绪之苍凉,人生之无助感,至此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矣。 好花又凑到小河边,自己的女之不见,极有可能是落了水,此时不将之找到,到了明天,怕是没有人了啊。可是,找了这半天,几乎穷极了小河,而自己的女此时仍旧不见身影,一时不住地哭泣,而在这七月半,百鬼出没之夜,好花又听见自己的小姑子的呼唤了。 知道听见这个声音断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不听的话,也是不成的,听到自己的小姑子喊着“等到”,好花此时便真的坐下来了,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自己的小姑子。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好花感觉到相当之困,有点想睡觉了,毕竟忙碌了半夜,到了此时也该是休息之时了。 好花这时便趴伏在一块石头上,想睡会儿,因为这困意真的是相当之浓烈,再不去睡会儿的话,怕是走不动路了。一时趴伏在一块石头上,就此睡着了。 醒来之时,好花发现这天上已然是下起了大雨,而自己不知为何身上有把伞打着,正好这伞为自己挡住了雨,不然的话,淋了一身的雨,定然会生病的。可是到底是何人为自己打了这把伞呢,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呀,而此伞之存在,亦可以说是相当之邪乎的。 此时好花想起了自己的小姑子,小姑子入殓之时,好花送了她一把伞,到了那边,保不住不会下雨,而有把伞的话,走路会是相当轻松的。可是此时这把伞打在自己的头上,为自己挡住了这雨,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呀。” 好花此时见这大雨如此之大,一时不敢出去,就这么躲在这把伞下,想必是亲人的伞,亦不会对自己有所妨碍的吧?可是坐在这伞下,而且是在夜里,这对于好花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害怕的。 这还真是天大的雨呀,就这么坐在这伞下,听着这雨声,而此时的雨声,听上去,不知为何极为诡异。敲击在人的心灵上,似乎还有些不舒服,甚至有种撕裂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自己不该躲在这把伞下吗? 正作此想法之时,一阵巨大的狂风从天而降,把这伞一下子吹得无影无踪了,好花此时站了起来,面对这空旷的天地,一时心绪极度苍凉。自己的女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呢? 而此时,荒村一片之大叫大喊之声,无数的人们打着火把,说是要抓“水猴子”,一听到这“水猴子”之大名,好花一时躺在这石头上,哭了。此时想起了码头上那双鞋子,那双红色的鞋子虽然是十分之漂亮,可是多么的邪乎呀。 第三百九十九章 书 少秋一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荒村,因了自己之不逃亡,渐渐地安静下来,而黑匪的吼叫之声伴随着小河苍凉声传过来了。把黑匪的机子修理坏了,此时黑匪还不得把少秋大缷八块,少秋此时还是想逃亡,因为黑匪拿在手里的刀不住地闪烁着光,映在荒村,使一切悉数可见。 幸好,虽然是声音如此雄壮,却并未见人,少秋一时尚且可以撑得住,便仍旧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狗爷此时也出现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手里拎着一把刀,此刀之锋利,简直可以吹毛断发,而就此不住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着,其意图相当明显,一旦少秋与黑匪打起来,便将见机行事。 黑匪来了,在他的身边,一位强盗站着,不时对着少秋看去,眼光极其毒辣,面对这强盗,少秋不过一介书生,一时尚且没有什么把握。这位强盗对花姑之喜欢,甚至可以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是,少秋不该住在荒村,而花姑也不该不时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这下好了,强盗对少秋亦是恨之入骨。 黑匪只是恨少秋之把自己的机子搞坏了,没了机子,那么自己的沙子如何运送出去,如何可以赚取大把大把的钱呢?把自己的机子搞坏了倒在其次,这少秋尚且还把自己的那些零件拿走了。 “你作为一个读书人,怎么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黑匪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如此对着少秋说着,此时并无杀人之意,对付少秋辈,黑匪尚且不足以用刀,只是想与之说道说道。 “此话怎讲?”少秋一时不懂,要说自己不会修理机子尚且可以,冤枉自己拿别人的东西,此断然说不过去,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读书的人,要那些东西何用? “好了,我不和你争辩,就算你不拿我的东西,可是你把我的机子搞成这样,你这还叫人家怎么活呀!”黑匪边说此话,边两手拿着石头拍打在一块儿。 黑匪说完此话,此时跪了下去,对着这苍天不住地啜泣着,一时似乎想找这少秋赔,可是看着他的这个屋子,破败不堪,怕是赔不起,有什么办法呢?黑匪认为少秋这是故意刁难自己,不然的话,何敢如此,此时为防不测,便以强盗自卫,怕少秋一怒之下与自己殊死搏杀。 黑匪此时尚且有些怕少秋了,为人如此之歹毒,如此之不要面子,黑匪虽然是无耻,可是与之相比的话,尚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幸好有强盗相助,不然的话,想来找少秋的麻烦,怕是不敢的。 要说黑匪此人吧,生性狡诈,对于一般荒村的农夫尚且甚是和气,可是见少秋敢于把他的机子弄得这么稀巴烂,其为人之阴险,怕是较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此等无赖流氓似的人,黑匪纵使是相当之强大,却也并不敢过于莽撞,怕万一失算,将是万劫不复。 “杀了他!”强盗此时看着黑匪这么说。而少秋听到这强盗的话,此时浑身不住地颤抖着,自己此时可谓是手无寸铁,这强盗要杀自己,还不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强盗此话一出,直接拔刀出鞘,荒村一片之肃杀,小河苍凉声更甚,而少秋无语地低着头,等待着死神之降临。正于此时,黑匪揩了揩眼泪,一时离去,也不与强盗道别,就此去了。 狗爷此时见黑匪不敢动手,一时把刀收起,看了看少秋,通过一条小小的羊肠小道,一时不见。只有少秋呆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却于此时,又看到花婶走过来了,在经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尚且不住地笑了笑。 可是看这笑容,不知为何,令人有些别扭,此时这花婶似乎不笑还来得好看些,只此一笑,便已然是花容尽失,不仅如此,尚且还有些令人骇然。只是又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不过直觉如此,奈何! 花婶在经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时,脸色相当之不好看,尚且几乎要哭了,似乎少秋借了她的米,却还之以糠。一看到这脸色,少秋立马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她也如自己一样,怕着这些坏人?而自己就此离去的话,把这些坏人交给这花婶对付,作为一介女流,如何是这些歹徒之对手? 少秋一时不打算走了,要死就死在此地吧,不然的话,人家会说自己不仗义不是?可是,在经过自己的屋子门前时,花婶又并不与自己说话,一时少秋也搞不懂她到底想怎么样呢,是帮自己抑或是帮着那伙歹徒? “帮歹徒?”少秋在心里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呢?” 风不住地刮过荒村,一些老人在此风中咳嗽着,而少秋此时又安全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苍凉的流水声飘荡在风中,传来的还有黑匪不住地吼叫之声。少秋只能是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呆在外面,风大,而且不时会看到强盗出没,可能对自己亦是十分之忌惮,否则何以会唆使黑匪杀了自己呢? 少秋坐在简陋的屋子,背影极其瘦长,面对自己的憔悴,一时亦只能是长长地怅叹着而已。黑匪之离去了,可能以为自己是不世之歹徒,否则,以其火暴脾气,如何可以饶过自己呢? 少秋之空城计对这黑匪还真是奏效了,不过此亦断不是长久之计,而没有一定的本事,单以空城计想保全自己,不使自己受到伤害,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困难。长此以往,断不是个事呀。 唯今之计,还是应该走了为上,可是正于此时,又听见外面,有人不住地走路的声音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婶了,边走边不住地笑着,似乎也在为自己之能骗过黑匪而感到相当高兴。 “我爱你!”花婶在离去之时,尚且丢下这话,只是不知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呢?不过,在少秋听来,此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又会是对谁呢? 一听到这个话,少秋一时不想走了,能得到这么个知己,此时就应该好好把握,不然的话,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买的。正是因为听到了这句话,少秋才不想走了,就呆在这吧,能够为自己的知己而死,亦算是死得其所的。 黑匪之所以不敢打自己,可能是看在自己之一脸正气的份上吧,不然的话,以其为人之歹毒,手段之凶残,荒村无人不怕,而却要对此一介书生一忍再忍,这怎么可能呢?不过,出师无名的话,荒村的人们虽然对之有所忌惮,却不会说他的好话,甚至会目之以坏人,恶棍! 可是,少秋读书之人,一脸之正气,此时要其沦落成贼,此亦可以说相当之不易。而打好人,此事对于一向以侠士自诩的黑匪来说,纵使是打得赢,却并不痛快。 一天夜里,少秋又坐在自己的屋子,借着一盏小小的灯火,聊看着书。在此荒村,只能是这么看书而已,不然的话,这漫漫长夜的,想要熬过,亦可以说相当之不容易。 幸好此时有个女人走过来了,其说话之声调,在此深沉的夜色中听来,可谓是振聋发聩,却又如此润物细无声。能听到这声音,此对于少秋来说,亦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不然的话,枯坐此夜,大好年华就此荒废,岂非太对不起苍天之一翻苦心也。 少秋的门轻轻地响了响,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时至今日,少秋沦落如此,不少人看他的笑话,而此何人,尚且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少秋一时想到鬼,可是半夜敲门,这有没有搞错啊,自己并无过错,何以要敲自己的屋门呢?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还真没有鬼,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呢,只是花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看到这花婶,少秋一时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兴奋,可是觉得这毕竟是个有夫之妇,自己如何可以对之起那样的心思呢? 不过,看到花婶之时,少秋联想到了小花,莫非这花婶是来为自己的女做媒?这虽然是有些不好,但是,看到这花婶亦可以说是相当美好的,至少不会再如先前之寂寞,心情一时有了依托,生活纵使是有些凄凉,却在一转眼间又变得如此美好。 花婶送给了少秋一本书。少秋真的是感激涕零哪,在荒村,就没有人这么对自己好过,而此花婶,竟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十分热情地送给了自己一本书,此等知己,少秋要如何好好地珍惜呢? 不过,当少秋打开这书,一看,上面之内容悉数是一些色情之事,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能是花婶想把自己的女介绍给自己,却又稍嫌自己之不够风流,这便以此书相赠吧。看着这书,少秋赶忙放下了《史记》,而有了此书,其他的书都不太想看了。 第四百章 菜刀 花伯躺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枪伤在身,也不便于见客,只是坐在天井,望着天边的月轮。荒村一片之安静,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矣,所有的,不过就是风不住地啸叫着纹过天空的声音了,而在这个声音中,尚且可以听见狗爷踏着皮靴走在荒村大路上声响。 狗爷朝着花伯的屋子走来了,此时扛着一把超级大刀,有此大刀,在荒村,狗爷可以不惧任何人。看到狗爷来了,花伯一时也是相当之害怕,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也,不然的话,狗爷亦不在他的话下。 花伯关上了屋门,而这铁的屋门,在此时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坚固,轻易推之不开,纵使是狂风又如何,照样稳如泰山。而狗爷扛着大刀站在花伯屋子门前之时,花伯正站在天井看着这天空,亦不知为何,天空此时挂着一颗红宝石似的星星,摇摇欲坠,却又并不会真的掉下来。 “开门!”狗爷站在这花伯屋子门前吼了一声,声音之洪亮,闻者莫不惊心,而这花伯一时由于有枪伤在身,对于狗爷之吼叫,却也是没有办法。 狗爷此时看这花伯不待见自己,一时把这大刀扔了,却在身上掏出一支枪来,推开了这大门,并没有人敢于关门,不然的话,这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狗爷拿着枪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时,花伯此时本来想站起来,可是终于还是因为身体之不方便,站了不到一分钟,这便又坐下去了。 “您来了?”花伯如此问候着。 “来了,能不来吗?”狗爷看着这花伯反问了一声。 当然,看到这狗爷拿着枪站在自己的堂屋,花伯一时也并不敢作声,而这狗爷此时说自己想吃鸡了,要花婶为自己杀只鸡。花婶看了看这花伯,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而这花伯,在看了一眼狗爷的枪之后,觉得不能再得罪人了。 “你去做吧。”花伯说,“反正也不过就是一只鸡,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婶含着眼泪把那只鸡杀了,这只鸡可是喂养了好多年的一只老母鸡,花伯平日舍不得吃,纵使是被人打了一枪,也不舍得吃,说是要留给小花吃哩。可是此时这狗爷想吃自己的这只鸡,这只鸡是荒村有名的一只鸡,据说吃了这只鸡的话,可以对身体相当之有帮助,此时如果花伯吃了这吃鸡呀,那这枪伤立马就差不多会好了。 可是,花伯舍不得吃呀,就算是成了这样了,依然不舍得吃这只鸡,非要留给自己的小花不可。可是小花没有吃到,却被这狗爷吃了,一时也是心情相当之不舒服,这丑出的,传扬出去,荒村的人们不知会怎么笑话自己呢? “好吃吗?”花伯如此讥笑着。 “好吃,太好吃了啊。”狗爷如此回答。 狗爷此时之进花伯家,亦并不是为了这只鸡,而是另有所图,自己刚才在赌场输了钱,一时身无分文,这便想到花伯。此时他手上拿着的不过只是只假枪而已。 这是他在吕镇花了几毛钱,于一个玩具摊上买来的,听说这花伯无端被吴老爷子打了一枪,这便拿着这支假枪进了花伯的屋子。这支枪虽然是假的,可是看上去与真枪差不多,高度仿真,一般人,比如这花伯辈,一世都没有见过枪,此时看到这枪,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见绳惊”,这便相当之害怕。 而且平日狗爷与此花伯也是相当之说不来,没少打架,可是打来打去的,也并没有分个胜负。荒村的人们纷纷耻笑着这狗爷,说他连花伯都打不过,甚至有人一时见了这狗爷要叫他“儿子”了。 而荒村一些长得好看的妇女们,因为狗爷与花伯之打过架,而狗爷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甚至还让这花伯颇占了些上风。一时见了这狗爷也甚是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而此时狗爷知道花伯中了枪,这便想吓唬吓唬他。 这枪看上去相当之大,浑身一片漆黑,拿在手里的话,亦是相当沉重的,而这要是把这枪子打在人的身上,恐怕较比吴老爷子的枪来得更加之厉害。一时对这狗爷也并不敢得罪,只是不住地对他说着好得再也不能好的话。 “我打牌输了钱,一时没钱,一分钱都没了,所以想在贵处借些钱使,以后发财了,定当奉还,不知你意下如何?”狗爷看着这花伯笑着说。 “这个……”花伯一时语塞,自己虽然有些钱,可是不过只是些小钱,块把儿钱倒是拿得出来,数目大了的话,这怕是有些为难。 “怎么?”狗爷一时有些生气了,自己借钱的话,这尚且是头一次,而这花伯难道会拒绝了自己吗? “钱倒是有些,不过不多,”花伯看了一眼这狗爷的枪说,“只有这么块把儿钱,你要是不嫌少的话,就请拿去吧,也不要你还了。” 说完这话,花伯不住地叫着这花婶了,而这花婶因为看在狗爷手里有枪的份上,一时也不敢造次,这便不住地答应着,进了屋子,出来之时,手上已然是捧着一把零钱,大概也就只有这么块把儿钱。花婶把这些钱悉数放在狗爷的手上,之后又不住地对之笑了笑,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狗爷拿着这些钱这便出了花伯的屋子了,可是在出门之时,尚且听到花伯说了,此是他的治病的钱,可是为了狗爷能有些钱用,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只是要狗爷记得自己对他的好就成了。不过,狗爷此时低着头不住地走去了,一时又笔直往这赌场而去,而且,因为吃了花伯为自己杀的一只老母鸡,此时浑身已然是相当之有力气了。 当这狗爷一走掉,花伯此时便相当之伤心,这不,站在这天井里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恨自己之没用,不然的话,这便甚至想与之打了。可是自己身体之成了这个样子了,又兼人家有枪的,一时敢打人家么? 花婶气得不住地骂着这花伯,说他真是太没有用了,怎么可以交上这样的人呢,此时把这钱悉数给了他,而自己一家人却该怎么办,去喝西北风么?可是,花伯听见花婶骂自己砍脑壳的,一时气愤不过,这便站了起来,在花婶的背上打了一拳。 而花婶此时也是不服输,这便随便找了个盆子,在花伯的头上就是砸了一下,打得这花伯不住地骂起娘来了。此时甚至想与花婶拼命了。 见不是个事,花婶逃亡了,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抑且与此等人在一块儿,人生似乎并无味道。见花婶跑了,一时花伯不追了,继续在自己的天井,望着这天空,而这天空此时一片之寥廓,唯寒星数点而已。 花伯站在自己的天井,一时想起这吴老爷子,为人竟然如此歹毒,如若不还以颜色的话,以后活在荒村怕是相当之不自在,是个人似乎都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便拄着拐杖出了自己的屋子,踏上寻仇之路,不把那吴爷子整治一翻,不叫荒村的人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想清静过日子,怕是绝无可能了。 吴老爷子这天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正生着气呢,小花已然是不见了,大山上找遍,也并无踪影。而吴老爷子费了这么大的劲,甚至为之而不惜开了花伯一枪,为的是啥,还不就是为了吴家的香火能够不断? 可是自己的儿子倒好,这么大一个活人看不住,竟然让她跑掉了,这要到了阴曹地府,吴老爷子怎么对得起自己祖宗呢?这便不住地打着自己的儿子,打得三毛此时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哭得死去活来,而这吴老爷子尚且并无住手之意思。 正在这么打人之际,花伯出现在吴老爷子的屋子门前了,花伯此时虽然没枪,可是有把菜刀,他虽然是有伤在身,却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这打了花伯一枪,吴老爷子实属是喝醉了酒一时失手造成的,此时看到花伯操刀上门,一时颇为害怕,这便关上屋门,并不敢与之相见。 “出来!”花伯对之吼了一声,此时脸上红得似血,浑身因为激动,此时正相当兴奋,幸好吴老爷子没有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然的话,花伯可能真的要做出惊天动地之大事了。 吴老爷子躲在自己的屋子,此时断不能出来,不然的话,没了这花伯,小花更是不可能得到了。而他吴老爷子尚且指望着这小花为自己吴家传宗接代呢? 花伯见吴老爷子不出来,一时扑上前去了,把这刀剁在吴老爷子的门上,似乎想把大门砍开,今日不剁吴老爷子几刀,花伯似乎誓不为人了。而吴老爷子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并不敢出来,却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枪是自己开的,此时得罪了这花伯,极有可能会死在他的菜刀下的。 第四百零一章 大街之繁华 好花坐在码头上,看着那双红色的鞋子,此鞋子是漂亮的,可是又显得如此悲催。自己的女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呢? 七月半还真是个不吉利的日子呀,早知道自己的女会不见,好花就不该叫自己的女下河,不过,此时后悔又有何用?几个人走上前来,叫住了自己了,要自己与她们一起去抓怪物。 不过,终于有人坦白了,这怪物之说是自己平白无故编造出来的,根本就没有怪物这回事情。不过,好花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就此不见了,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好花找之不着,一时也不找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对着自己的男人不住地哭泣着,这么大一个女就此丢了,这叫人如何释怀呢?不过,好花的男人却颇为豁达,说没了女,自可以再生一个,这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砍脑壳死的!”好花此时在自己的男人身上打了一下,“不正经!” 如此过了几天,好花终于是无法放心,不把自己的女找到,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甚至到了无法入睡吃饭也吃不下去之地步。这天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一个人去了吕镇,想找到那位神算子,为自己把把脉,找到自己的女。 吕镇依然是一片之繁华,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红着绿,妖艳之态直是令人发指,更可恨的是,当街竟然有人跳起了舞,姿势之不雅,简直有如禽兽。好花一时不敢看,怕万一得罪神灵的话,亦相当之麻烦,这便悄悄地闭上眼睛。 在吕镇大街走了一阵子,一时尚且不知该往何处走去,不时询问着过往之行人,七拐八拐,这才最终找到了神算子。神算子正坐在大街上,当着人们必经之道路,纵使是挡了道,看在此人之神机莫测,却也并不敢得罪。 好花看到这位神算子时,发现其人神态有些异样,瘦削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两颧深陷下去,眼眶更是深得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而此人长长的胡须飘飘扬扬的,一时竟然有出尘之态,看之不得不使人对之油然而生出敬畏之心。 “来者莫非是想寻找自己的女乎?”神算子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如此相问。 听到此人如此问道,好花一时吓懵了,不问而知,可知此人道行之深,这下得好好伺候之,不然的话,万一得罪,将是人生之不可逾越之劫难。这不,听到这神算子相问,好花这便走上前来,不住地说着“是”。 “敢问小姐漂亮否?”神算子如此问道。 “还行吧。”好花一时悄悄地回答一声,不知这老人一把年纪的,尚且还要做什么事呢? “可否什么也不穿,站在吕镇大街一天呢?”神算子如此问道。 “这……”好花一时沉吟着,毕竟吕镇不是一般的古镇,而且上吕镇赶集的人亦可谓相当之多,其中颇有不少熟人,而自己如此做法,让人知道了,以后再在荒村做人的话,这怕是有些困难的。 “钱我有的是,只是想知道你的诚心,如果不敢,那么就不要问自己的女的下落了,你走吧。”神算子如此说。 “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毕竟此事有些出格,而且我作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一时也做不出来。”好花如此说。 “想要自己的女的下落,那么就只能是这么做了,不然的话,你就走吧,永远也不要来找老夫了。”神算子说道。 原来这神算子曾经在荒村住过一段日子,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神算子亦如平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是看到一人走来了,在其身后跟着一只黑狗。那人见了这神算子,这便唆使自己的黑狗去咬人,当时把这神算子可谓是咬得体无完肤,甚至还被那狗在自己的脸上吐了一脸的口水。 而那人见神算子为人相当之好欺负,一时也是得寸进尺,这便赖在其屋子门前不走了,因为看到了这神算子的女人正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女人在荒村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当时那人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便已然是不舍得走了。而这神算子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刚刚被狗咬过,一时不住骂着,哭泣着。 那人见神算子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人,一时也便就坐在其屋子门前了,而此神算子的女人,因为怕着那人,这便并不敢得罪。那人当作这神算子的面,与其女人做了坏事了。神算子当时真的是打落牙和血吞了,记得那人是荒村的一个壮汉,也不知得罪了神灵还是么则,竟然娶不到女人。 当然,人们对这神算子也是深恶痛绝,其为人之不正经,什么活不好干,非要成为神职人员,见那壮汉对其如此,纷纷拍掌叫好。而神算子本来也是荒村之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猝然被人如此欺负,其怨恨直是比天还大,不过当时荒村的人们颇不待见此神算子,只能是默默忍受而已。 那人便是好花的爷爷,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神算子对之当然并没有忘记,每每想到那事,神算子尚且要不住地流出泪水。此时见好花送上门来,这旧仇新账一起算,当她来问自己的女的下落时,神算子便要其在吕镇大街一丝不挂地站一天,而且要在人们赶集热闹非凡之时,其他的日子尚且不算。 “大师,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呢?”好花问道。 “还真没有,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就另请高明吧,反正我是不会帮你把自己的女找回来的。”大师如此说道。 这又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日子,吕镇依旧是相当之繁华,过往之人们挥汗成雨,磨肩接肘交头接耳,巧语话风流,笑声一片之中,不少人更是载歌载舞扭动着腰肢在吕镇大街敲锣打鼓,直是一片之喜气洋洋矣。尚且不知这天到底有何喜事,而令人们一度如此之高兴,甚至有人因此而发了狂,在吕镇大街见人就不住地大笑,甚至相当之不怕丑,竟然当作众人的面称呼陌生人为“爷爷”。 傻儿这天也去了吕镇,在荒村呆得实在太久了,再不去看看这城市之繁华,做人一世岂非是过于冤枉?再者说了,此亦颇为人道主义者所垢病,因此,在这个热闹非凡之日子,傻儿亦好好地打扮了一翻之后,在人们之撺掇下,这便直取吕镇。 傻儿来到了吕镇,此时见人们舞龙舞狮,直是一派之盛世繁华,更有不少人,因为心情之过于激动,而当众散发钱财。而那些乞丐流浪者们,见有人如此慷慨,纷纷为之祈福,说好话者大有人在。 当然,也有为了争抢钱财而大打出手者,更有人甚至横尸当场,不过此次之出事,并非是为了钱财,却是为了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位置看一个女人。此女人此时之站在吕镇大街,直是一丝不挂,态度既相当之猥亵,而且低着头,不敢见人之样子看上去颇有些可怜,却亦是如此诡异,不知其人何以如此之不知羞耻,非要在此盛世繁华之大都市出丑如此呢? 只有一位读书人,因为觉得此事实在是不文明之至,路过之时,以书本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不使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所谓非礼勿视,此之谓也。 只有那位傻儿,因为好奇,平生尚且未见过如此不堪之事,一时不惜把一个人打趴在地上了,而在其身边更是死了一个人。此人之死,亦是被傻儿打的,如此好看的风景,傻儿不想让人看到,这便当时与那人大打出手,一时不慎致其于死地了。 不过,傻儿纵使是打死了人,亦全不当回事,有此女人之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切的一切都算是不存在了。这女人好花也。 当好花在吕镇大街站了一天,再去找神算子之时,神算子人已不在,可是放在桌子上有张条子,上面写着: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好花此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大师自是不会骗自己的。 好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已然是正在吃饭了,好花此时纵使是出了些丑,却也值了,要不然,自己的女真的被怪物弄走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此时与自己的女坐在一起,看着她完好无损的,心情一时大好,而这荒村,已然是一片之安宁,唯有小河东去之声苍凉而寂寞。 而此时傻儿又从荒村东头走过来了,在路过好花的屋子门前时,虽然是背着柴刀,亦要凌空翻了个筋斗。傻儿自从在大街看了好花之后,亦不知为何,对她那是格外之喜欢,此时更是豁出命来翻了个筋斗。不过好花断不喜欢之,其为人之愚蠢,荒村有名,与其在一起的话,直是会被人笑死矣。 幸好傻儿在好花之屋子门前戏耍一翻,便又赶起自己的大水牛上了大山去了。一时使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突发之事件,亦不知如何对付之。 第四百零二章 出大事了 黑匪这天夜里仍旧在小河对岸开塔吊,不过,声音之巨大,直是令人无法入睡。可是黑匪可不管这么多,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休息,此时谁人敢说他一句不是? 少秋在这巨大的噪音中看着书,一时又无处可去,白天虽然忙碌了一天,至此夜晚无聊之时,便只好是看书了。看了这花婶送给自己的色情小说一阵子,觉得如此下去不是个事,浪费时间,这便不看了,继续看着那本《史记》。 少秋不看色情小说了,一时心情不再如此之有罪恶感,却于此时听见外面有个脚步声传来,而来人的脚步声,对于少秋来说亦可谓是相当熟悉的。可不就是花婶来了吗? “砍脑壳死的……”花婶在离去之时这么骂了一声,这当然是骂少秋的,可是她为何要骂自己呢? 少秋此时正在看《史记》,一时对于这骂人的话,亦并未放在心上,姑且当作耳旁风吧,这便继续看着自己的书。而这荒村外面,不知为何,这黑匪开起这塔吊来,直是相当勇猛,不时吼哈大叫着,似乎想与谁拼命了。 当然,在看书之时,听到这么大的吼叫之声,作为一读书之人,思维比较敏感,一时也是有所害怕,万一这黑匪在什么地方想不开,跑过来劈自己两板斧,此亦可以说是相当恐怖的。黑匪有两只板斧,不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磨着,此时听着这黑匪的吼叫之声,一时想起了他的那两只板斧,这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也真是难为了少秋,一边要看书,一边还得防止这黑匪砍自己,一时这几乎两件事情都做不好了。于是,少秋为了看书,也不怕被砍了,竟然不管这黑匪了,要是这黑匪一时想不开,真的冲过来了,那也只能是算自己倒霉罢了。 此时,少秋又被吓了一跳好的,因为黑匪在河之对岸大叫了一声,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不测之事件而令其如此吃惊呢?在大叫了一声之后,又听到他在自己的身上或者别人的身上打了一巴掌的声音,接着便是骂娘,“我操你老母亲!”敢情他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吧,不然何至于如此呢? 那只蚊子纵使是没有被打死,听闻到这么恐怖的吼声,一时吓也得吓死了。不过在打了一巴掌之后,黑匪便不住地喊着“了了”了,因为下手之过猛,一时可能把自己的手打折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叫人去为之医治呢? 当时荒村一位郎中,听到黑匪之召见,一时不敢不去,到了黑匪身边一看,发现这其实并无大碍,不过是他打得过重,一时打得有些红,稍事休息便没事。可是黑匪非要这郎中为自己敷些草药不可,不然的话,说自己今夜怕是不得好睡了。 “你那没事的,不用治,自己会好的。”郎中如此回答。听见这郎中这么说了,黑匪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这便又继续开塔吊。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也不管这外面,只是看自己的书而已,此时花婶又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与另外一个人不住地说着话,声音虽然是不大,却可以听得十分之真切。而且这说话声尚且相当之神秘,一听到这话,少秋一时都不想读书了,觉得枯坐在灯火之下,如此年复一年的,日子过得不像日子,有什么意义呢? 白天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此时颇有些困顿,准备在看几页书后,这便上床睡觉,因为明天之工作将会是相当繁重的。不好好休息是不成的。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少秋听到外面一个女人不住地叫着,似乎是叫自己去什么地方与之说话抑或去大山上约会什么的。不过,仔细一听,这又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而且,听这声音亦是相当之陌生,而自己的这个屋子并未有何不测之事发生过,一时何至于有邪怪之物事出现呢?不过,少秋平生并未做过什么坏事,一时虽然是有些不太适应,却也并不害怕。 如此过了一阵子,少秋已然是看了一些书了,却在此时又听到花婶笑着跑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这声音之灵巧还真是荒村少有,闻之者,莫有不为之迷惑的,少秋一时也不例外。今夜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看几页书已然是看不进去了啊。 少秋一时不看书了,这便拉开屋门,站在外面天井之中,面对这夜色之凄凉,一时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想起自己孤身在此,举目无亲,一时泪水滂沱,不禁幽幽大哭不止矣。 而在一黑暗至极之处,少秋闻到一位妇女在大笑着,听着这样的声音,少秋一时心性为之着迷,甚至想跟着这声音去了算了。不过,听了一阵子,一时又并无什么声音了,而一阵风刮过来,令少秋这便又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黑匪怕少秋暗地里害自己,此时在自己的塔吊之周围亦摆放着不少道头之类的物事,甚至不惜放了一口猪在那儿,万一有什么鬼怪之物事,可以不用来害自己了。他每次上塔吊之前都要先烧些纸钱,以祈求神灵之保佑,不然的话,断不敢上塔吊,因为怕着这少秋会念咒语,届时几句咒语下来,万一自己死于非命亦是相当之划不来的。 他之呆在这塔吊上,与其说是为了赚钱,倒不如说是为了对付少秋,因为不知听谁说了,这少秋可能会对他的老婆有所图谋,当然,有生之年,少秋不敢做什么,可是死了之后,那就说不定了。极有可能会与他的老婆睡在一起。 也是为了这句话吧,黑匪打算趁着自己尚且未死,先对付少秋一阵子,不然的话,可不能白白地把自己的老婆送人不是?这便故意把这塔吊安放在这小河之对岸,一时这嗓音之大,足可使荒村不得安宁,而少秋还要读书的话,这怕是不成的,除非他相当之不聪明,否则的话,这书是不可能读得进去的。 而且,他在那儿开塔吊之时,尚且要弄个高音喇叭,这声音一喊,本来黑匪的声音就够雄壮了,加上这高音喇叭,一时荒村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宁了。而少秋因为是首当其冲,更是不可能读书了,可是这美好的夜晚不读书的话,却又当作什么事呢? 有时少秋读书读到黑匪之时,这本来是作者之描写,而此黑匪却以为是少秋在骂自己,或者是在调笑自己,这便呆在小河之对岸以高音喇叭对自己大骂,甚至把自己的祖宗都骂了。对于此等之事,少秋一时颇不能忍受,却也并不敢说什么。 在这黑匪正骂着这少秋之时,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从塔吊上摔下来了。那个塔吊由于地基之不稳,连带着这黑匪一起,从高高的河岸上掉落,一时存亡未保,生死未卜。 荒村的人们一时纷纷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以为少秋是神人也,都不敢得罪之,这便有人不住地对着他说着好话。而花婶在这天夜里,不知为何在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尚且还哭了。可能是她碰到了什么麻烦事吧,不然的话,何以会在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哭了呢? 有人此时,因为莫名地怕着这少秋,尚且以为他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人,这便甚至在夜里走过他的屋子门前时要叫他一声“爷爷”了。当然,对于这些话,少秋并不去听,也不回答,只是看自己的书而已。 黑匪被人救起之后,一时也不管这塔吊了,此时保命要紧,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当然是被人抬着走的。此时躺在自己的屋子,想起了少秋之读书,觉得他的读书有些名堂,不然的话,自己明明地基打得相当之结实,何至于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呢? 此时虽然是躺在自己的屋子,却也并不善罢甘休,甚至想爬起来去杀了少秋,否则何以出这口恶气?可是,爬了一阵子,这要从床上爬起来,直是相当之困难,甚至到了寸步难移之地步。 黑匪此时对少秋之恨,那几乎可以吃了他了,这真是太恶毒了,想咒死自己,而后霸占自己的老婆!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呀! 荒村的人们纷纷走到黑匪的家里,看望他,并且有人趁机说了,这黑匪之摔下来,还不是拜某人所赐。“何人?”黑匪问了一声。可是那人觉得这话说到此处也只能是打住了,不然的话,真的出了人命,与自己有些牵连,怕亦并不是什么好事。 “还能是何人,自然是我们村那个……”有人这么说道。 “那个读书人……”有人如此为前面的人打了圆场。 “咒我?”黑匪问了一声。可是对于黑匪的话,没有人回答,只能是靠他自己去想好了。 人们在黑匪的屋子门前呆了一阵子,一时不得不离去了,而自己要说的话亦都说了,以后的事情,便只能是看这黑匪的了。而黑匪此时咆哮一声,想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冲进少秋的屋子,劈他两斧头出出气。 可是,黑匪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逮到机会再说吧,现在自己浑身是伤,却要如何是好呢?而荒村一时没了这黑匪的机子的吼叫,也安静了许多了,人们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亦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四百零三章 滔天大罪 花伯此时站在吴老爷子屋子门前,拿着菜刀,砍在吴老爷子的大门上,令吴老爷子此时又握枪在手了。一见吴老爷子拿着枪出来了,花伯一时不敢了,不然的话,再被打一枪的话,断不是个事。 再者说了,小花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也出现了,不住地对着吴老爷子说着好话,而看到小花甚至跪在自己的面前,吴老爷子一时心软了。毕竟此乃是自己的亲家,不至于为了一些小小的事情便杀了他,不然的话,自己于心何忍呢? 小花此时想走了,但是吴老爷子叫住了她,三毛一时也走出来了,此时小花想走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见小花不从,并且花伯也拼死抵抗,一时吴老爷子不敢对小花怎样了。 小花回到了自己的家,而吴老爷子此时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一时甚是感到窝囊。不过,花伯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弄不好,自己可能真的会杀人的,一时也不便再追究此事,只好是不了了之了。 吴老爷子这天又去了吕镇,吕镇真是个好地方呀,一时坐在一个吊角楼,往下面河面看去,一片之波光潋滟,不时有小鱼儿跳出水面,弄出一波纹亦相当之美丽。吴老爷子此时坐在这吊角楼,而三两穿着甚少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时与这吴老爷子调笑着。 吴老爷子虽然是一把年纪了,可是力气颇有,这不,把其中一个女士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倚着栏杆,望着小河东去。吴老爷子看了看这风景,一时也觉得无聊,便又走出这吊角楼,复回大街,不时碰到过往之荒村的人们,见了吴老爷子,纷纷为之竖起大拇指。 吴老爷子骑着这位女士,不久便出现在神算子的面前,神算子为人最是恨这些不正经的男人,此时见吴老爷子如此老不正经,一时也是无语。不过,看到吴老爷子有钱的份上,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而对于那位骑在吴老爷子脖子上的女人,却是不住地长吁短叹着。 “你来了?”神算子坐在木桌边,对这吴老爷子如此问候着。 “是啊,能不来吗,既已到了吕镇,而老兄此地,那是断不能不来呀。”吴老爷子如此说道。 “有多少钱?”神算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吴老爷子于是把这身上的钱悉数给了这神算子,自己又骑着这女士,在吕镇大街小巷走来走去着,此时,发现一位男士亦跟着自己,而对这吴老爷子不住地骂起了坏话。吴老爷子可能不知道,此女士即是那位男士的老婆,本来以为自己的女人在吕镇不过是给人家缝缝补补地干着活,那承想竟然是在做这事! “放她下来,不然的话,老子和你拼了。”那位男士如此对着这吴老爷子吼叫着。 “走,我不认识他,不要理会,没人敢动你分毫。”女士如此对着这吴老爷子说。 “小文,你真的不要我了吗?”那位男士哭泣着说。 但是,吴老爷子骑着那位女士不住地往前走去了,不久便已然是看不到那位男士了,吕镇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一时消失了吴老爷子与那位女士。只有那个男士趴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着,声音虽然是不大,却足以令人不堪。 且说花伯这天,因为天气相当之好,便又在大山上干活,而这天日之炎热,真是堪比热带赤道。不过,为了把这庄稼地里的草悉数锄去,受点苦不算什么,不然的话,庄稼种不好,这才叫丢人呢。 花伯此时看到,在自己的大田里有头牛站着,不住地啃咬着自己地里的庄稼,而且浑身漆黑,此时看来好不怕人。不过仗着是大白天的,一时并无可怕之处,甚至想把这牛赶到别人的田地里去,可是当走到那牛之身边一看之时,发现又什么也没有。 花伯此时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便也不管了,又走回原来锄地之处,可是转过身来又听见牛哞了一声,而且声音之凄凉,足以令人落泪。花伯此时回过头来一看,发现这牛依然是呆在自己的大田,不住地吃着自己大田里的禾苗,这还了得,岂不反了天了? 一时愤怒之下,花伯甚至不惜踏坏了庄稼,冲到那牛之身边一看,牛还真是不怕人诶,而这眼睛看人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是冷的。而且这牛也较一般的牛来得大些,作为庄稼人,花伯自是认识荒村的大大小小的牛,此时对此牛左看右看,就是搞不懂到底来自何处。 一时花伯也不敢看了,而反观此牛,却在自己的地里来往驰骋如入无人之境。不过这些庄稼虽然是经过此牛之踏踩,却并无一点点的损失。 此时,这牛更是扑向了花伯,可是这牛所过之处,只是掀起了一阵风而已,并无多大的影响。不过这也不太好,花伯这便即刻下了大山,去自己的家里搞到了一些纸钱之类的,这便再度上了大山。 此时看这牛时,已然是不见了,而自己的庄稼虽然是被这牛叨扰了半天,依然是完好无损。花伯此时在这大山上不住地烧起纸来了,平生还从未碰到过这号事,一时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眼睛花了吗? 不过,正在花伯烧纸之时,发现这牛又在不远处吃自己的庄稼了,一时放下了纸钱,飞奔过去,到了牛之面前,发现这庄稼依旧是完好无损的。“妈的,真是怪事了。”花伯在心里这么说道。 一时,纵使是牛在自己的地里打滚,花伯也是挥锄不顾,反正觉得那不过是幻觉,并无什么大不了的。而那头牛,在花伯忙碌锄草之时,却在其地里不住地滚来滚去,一时使花伯亦无什么心情好好锄地了,一时实在是气愤不过,这便放下锄头,怒吼了一声,冲到牛之面前一看,发现自己的庄稼并无大碍。 吴老爷子这天,站在自己的粮仓面前,看着这些一眼看不到头的谷子,脸上的表情是相当好的,这么多的谷子,不要说他一家人吃了,纵使是再加上几家人家吃他几年也吃不完呀。不仅如此,吴老爷子还颇有钱财,堆放在地窑里的金银财宝足足有一百来斤,这么多的钱,一时放眼荒村,谁人能敌? 不过,吴老爷子依然是十分地勤劳,这不,又上了大山,见花伯在地里不住地忙碌着,锄着地里的杂草,而这些庄稼,虽然较比吴老爷子的有不少的出入,却也算是很好的了。荒村能把庄稼种到这个份上,还真有这花伯的。 吴老爷子此时趁花伯不注意之时,把自己的牛悄悄放在其地里,只要吃了他种出来的庄稼,届时没钱花,自己略出些钱,这就可以把他的女儿搞定了。毕竟小花之美是荒村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的,而吴老爷子也想着这小花做自己儿媳妇哩。 不过,看着这一片大好的庄稼,吴老爷子一时不忍心了,就这么被牛吃了,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呢?可是不如此,不足以使花伯来求自己,为了小花能做自己的儿媳妇,也为了使吴家不至于断子绝孙,吴老爷子豁出去了。 花伯到一偏僻无人之处上了个厕所,回来时,发现这牛又出现了,正不住地吃着自己地里的禾苗。不过,反正对自己的庄稼并无妨碍,一时也不管,随他去吧。 太阳此日还真是相当之毒辣呀,晒在人的身上,真是有如火烧,一时搞得这花伯汗都没有出的地方了。不过,为了把这地里的庄稼锄好,为了在小花出嫁那天能有份好的嫁妆,花伯纵使是再苦再累,那也认了。 在锄地累了之时,花伯尚且要看了看那牛,知道这他妈的是在搞鬼,想打扰自己的锄地,浪费自己的大好时间也。一时也并不中计,而是低着头,什么也不管不顾地,只是一门心思锄自己的地。 太阳之过于毒辣,一时使花伯有些受不了了,可能是中暑了吧,这便想去喝口水。可是在喝水之途中,得经过这牛之身边,而花伯因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很是忌讳看这牛,认为是邪怪,要不是为了这些地里的庄稼,花伯才不上大山来了呢。 此时因为太阳之过于毒辣,加上平日之操劳过多,体质相当之差,这便已然是中暑了。走到这牛之身边时,发现这牛正在吃自己的庄稼,而且一吃就是两三株,吃过之后,这庄稼就矮了一大截,照这样的速度吃下去,他妈拉个巴子的,这一大块田地算是白忙活了。 花伯一时对这牛大吼一声,可是自己身体之不行,那也是当然的,此时已然是中了暑,这便倒在这牛之身边,一时虽然是意识还有,却动弹不得了。这牛当作这花伯的面,一时更是肆无忌惮大口大口地吃着他的庄稼。 由于吃得过多,此牛尚且还吃拉稀了,当时就对着这花伯拉了一泡稀,这稀牛屎洒在花伯的身上脸上的,还真是相当之令人恶心。花伯此时可以说是出离愤怒了,却根本就动不了,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这牛在自己的田地里犯下了几乎可以说是滔天大罪。 第四百零四章 大官 吕镇。 此日真是格外之热闹,不少人纷纷在这个日子上了吕镇,不为别的,只为了能看一看这吕镇的太阳。也不知怎么了,这吕镇的太阳就是比自己家看到的太阳来得大,来得美丽。 两边之商铺早已开张,此时趁着客人多,纷纷不住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行人之注意。大街上车水马龙,不少车辆穿梭其中,虽然是人多,却并不乱,相当之有秩序,行人见面时脸上都挂着笑容。 小贩亦侧身其中,有的贩卖一些山货,比如山鸡呀什么的,而有的只是把自己过多的粮食拿出来卖给吕镇的人们。他们拖儿带女的,为了几个梨子或者几斤桃子,亦不顾风尘仆仆,侧身歹徒坏人之中,不顾性命危险,只是为了弄几个小钱过日子。 而在此时,吕镇上忽然听见有人敲锣打鼓地出现了,不少人更是不住地哭泣,也许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热闹呢?一时可以看到穿孝之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了,而且人数不在少数,不知哪家人家老了人呢? 一时吕镇一片之嘲杂,而吕镇的人们更是纷纷逃亡,因为此人抓住了一个人,非要他为自己的故去的父亲戴孝不可。此人在吕镇的势力相当之大,全镇的人都怕着此人,而此时因为自己年老的父亲之故去,为了表示对自己父亲的孝敬,这便抓住了一人,无论如何也要其为自己的父亲戴孝。 那人也是一个有名的孝子,这要是截上孝,不就意味着诅咒自己的父亲吗,因此断然不会同意。而那个大汉,亦即割了三毛的那话儿的汉子,对此直是格外之愤怒,自己的父亲在世时何等的友善,此时驾鹤西去,作为吕镇之人,全没有一点孝敬的意思吗? 这要吕镇的人们为自己的父亲戴孝,亦不算是过份的要求吧,而这吕镇的人们何至于如此无情,竟至于纷纷拒绝呢?一时大汉相当之不快乐,既然人们都这么无情,那么也就不用怪自己不客气了,此时横着一把大刀在手,说是除非没有脑袋,否则这戴孝是必然的,什么人也不可以拒绝。 有些人,因为怕着这大汉手里的大刀,对其说尽了好话,甚至说可以叫他作“爷爷”,可是大汉在此关键时刻,并不领情,此时非要人们为自己的父亲戴孝不可,不然的话,只好是请他留下脑袋了。一时,一些人因为害怕之缘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照着这大汉的意思办了。 只有一个人,因为这么做了,对自己的父亲可谓是相当之不敬,更是有叛逆之意味,如此为人不忠不孝,活在世上有何意思,因此纵使是死也不从。当然,对于这不听话者,大汉从不心慈手软,这便打着,那人的鼻子一时不住地流出血来了,不过,虽然如此,却依然不肯为大汉死去的父亲戴孝。 大汉一时因为父亲之故去,心情相当之悲痛,今见此人如此顽皮,一时怒火中烧,这便把那人打死了。姑且以此人为自己的父亲作殉葬品吧。一时人们更是不敢得罪这大汉,有人觉得戴着这孝尚且还不够安全,甚至有人还为之披上了麻。 一时吕镇之大街一片之热闹,而在这如雪之白色中,更是有人不住地哭泣着,其中颇多壮汉,而黑匪此日也侧身其中,以其超大的嗓门为这大汉哭着丧。有了这么多吕镇的人们为自己的父亲戴孝,而且有人哭泣,大汉此时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算是没有辜负父亲的养育之恩也。 一时吕镇一片之哭声,纵使是路边的石头,因为受到人们的情绪之感染,亦一时控制不住而纷纷哭泣。不过,听到这石头哭泣之声,当然这与人的哭泣是有些差别的,却依然令人感到骇然。人们一时止住了哭泣。 有这么多人为自己的父亲送行,更有一人为自己父亲殉葬,虽然那人是自己打死的,却也算是殉葬品吧。一时为自己父亲送葬的人们浩浩荡荡,直如一条白龙蜿蜒在吕镇大街上,看者如潮,而这观看之人甚至亦为大汉的父亲戴上了孝了。 只要是大汉能抓到的人,几乎都已然是为其父亲戴上孝,否则以大汉之无情,违之者,多没有好果子吃的。其中一位叫着阿三的小伙,本来想在这天到吕镇来赶赶集,凑凑热闹,孰料竟然会发生这事,一时在心里默默地流着泪水。 而他的父亲这时因为想来买几包丝烟,就是那种买回去可以自己用纸卷着抽的,家里一时没了,而离了这烟,对阿三的父亲来说是不可忍受的,这便火速赶来,不然的话,集市一散,自己只能是喝西北风了。而这没烟的日子,对他来说,几乎是一天也不能忍受的。 可是赶到吕镇大街之时,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为自己戴上了孝,一时颇为气愤,这到底是何居心嘛?!阿三的母亲早早地去世了,阿三一直与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此时看到了父亲,这便赶紧把这孝布扔掉了。 可是,正于此时,发现大汉大叫了一声,说所有的人不准扔孝布,不然的话,大刀伺候。阿三一时也只好把这扔了的孝布仍旧当着自己的父亲的面戴在头上,而其父亲一时见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这便以为其为人既相当之不孝,这便打了他了。 阿三的父亲气成重病的,一时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成心诅咒自己早早死去吗?当时就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就此去了。 大汉此时赶过来看了看情况,觉得情有可原,这便放了阿三,令其好好安葬自己的父亲,而对阿三的父亲,大汉也鞠躬致敬,这多少也算是陪自己的父亲了,自己的父亲在黄泉路上可以不再如此孤单。队伍不住地前行着,大汉之吼喝声不住,人们因为怕着他,一时不敢造次,只好为其父亲戴孝。 正于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吕镇大街上,此人气度不凡,浑身虽然是穿着朴素,并无奢华之物,可是看上去就是有一种高贵之气,令人打心眼里凭服。至于到底为何如此,却也是不得而知了。 此人之出现在吕镇之时,发现这吕镇一片之白,不少人为了大汉的父亲,正忙碌着,一时认为此可能是一大户人家,不然的话,老了人,而这为之披麻戴孝者何以会如此之多呢?一时也便悄悄地躲在一边,让过了这伙人,不然的话,挡住了其过去之道路,亦是相当之尴尬也。 此人不高不矮不肥不瘦,四十来岁的样子,嘴巴上尚且留有胡子,让人看上去,一时竟是如此之有威严。此时大汉见了此人,这便打住了,队伍一时停止前进,大汉这便凑到了那人之面前,亦要那中年汉子为自己的父亲戴孝。 可是,中年汉子一看就觉得这大汉诡异不过,自己与这家人非亲非故,何以要自己也为之截孝呢,此不是扯蛋吗?况且,这中年汉子刚刚为自己的父亲做了生日,此时又为之戴孝,这成何体统呢? “你戴不戴?”大汉此时吼了一声,声音之雄壮,直是令人不敢猝听,不然的话,怕是受不了这如雷之吼声的。 不过这中年汉子对此并不放在心上,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自己何用为之戴孝,此时纵使是丢了性命,亦不能如大汉所愿。大汉见这中年汉子如此,这便拔出刀来,自己的父亲老去,此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可是这中年汉子竟能把自己的父亲的死不当回事,天底下有这样没有良心的人吗? 不过,当大刀横在中年汉子脖子上时,中年汉子依然不惧,而看着这大汉的样子也是相当之不屑,而且这眼光直使这大汉不敢与之对视,犀利之至的眼光直是可以刺穿世间一切之物事。不过这大汉仗着自己有大刀,一时对此中年汉子亦并不害怕,这便甚至要其如此前之殉葬者一样,亦为自己的父亲去死吧。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位大官,此大官之出现在吕镇,纯粹是为了来看看自己的老屋子。已然好久没有回到吕镇了,此次回来,亦不过只是忙里偷闲,过几天,他又得返回去,断不能在吕镇停留过久的。 “你是大官?”大汉一时跪下了,此时不住地抽着自己的嘴巴,直是打得这鼻子都破了,可是那大官听见说这大汉尚且还打死了人,这便一声断喝下,身边几人将之抓了。 吕镇的人们一时纷纷丢弃了这大汉要求自己戴在头上的孝布,一时走上前来,不住地骂着这大汉,而大官对于人们之如此做法,一时也觉得情有可原,并不制止,一时这大汉被吕镇的人们打得头破血流。大汉最终之结果是进了牢里了,而吕镇,因为此大官之出现,一时变得一片之太平,断不是从前那种见了大汉就要跑的情景了。 第四百零五章 和尚 黑匪已然是不止一次上少秋的当,看来其人之读书还真是有些邪门,不知到底所读何书,竟至于无端使人从塔吊上掉下来呢?黑匪此时伤势渐好,而对于少秋其人,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看来不好好地整治他一翻,这肯定是不成了,况且他还对自己的女人有所图谋,长此以往,自己的脸面到底要往什么地方搁呢?可是,少秋作为一读书之人,论打的话,当然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就此打了人家,荒村的人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刀切豆腐不算快。 但是,黑匪无论如何也得收拾一下他了,不然的话,自己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呢?而自己的女人,也不知为何,一说到这少秋,就不住地笑着,而且这笑也是相当之邪乎。 不过,黑匪还是得照常去塔吊做事,不然的话,耽搁了做生意,亦相当之不好也。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塔吊也已然修复好了,再去开动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这天夜里,黑匪走进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徘徊着,想叫少秋为自己去开塔吊,可是又觉得如此可能不太妥当,毕竟此人之愚蠢是荒村有名的,万一弄不好,把自己的机子再次搞坏了,也不是个事。但是不叫少秋去为自己做事,这又心里相当之不好受,这便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站着,一时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屋门。 “老哥到此有何事?”少秋十分礼貌地问了一声。 “没事,不过就是想请你为我去开塔吊,我给你钱,一天十块,你看如何?”黑匪如此问道。 “十块钱不算少了,可是我真的不会开,这要是弄不好会耽搁你的生意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恕在下不能从命。”少秋抱歉地说道。 此时,不少荒村的人们也凑过来了,纷纷劝说着少秋,说是看在人家脚受伤之份上,就帮帮人家吧,不然的话,人家会说他不仗义的。可是这些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老是躲躲闪闪,似乎不敢与自己的眼光相接触,至于到底为何如此,一时又并不知道。 “这……我真的不会开那玩意,这要是弄不好的话,可能会造成相当大的麻烦。”少秋如此对着荒村的人们解释着。 “没事,你就去吧。”黑匪推搡着少秋往自己的塔吊而去,而这荒村的人们也帮着这黑匪推着,一时少秋想呆在自己的屋子,这怕是不可能了。 少秋这便只好是放下了书,再次走到了那个塔吊边,看了看,这么高,想上去,怕是相当之不容易啊。不过事已至此,不爬上去的话,怕是太对不起了荒村人们的一片热情,而黑匪也会说自己小气。得罪了所有的人,尚且还想在荒村混日子,这怕是不成了。 少秋此时只好是爬到了这塔吊上去了,可是,因为是首次爬这东西,那梯子有些滑,爬不到一半,便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摔落在这塔吊下面,一时动弹不得,过了好久,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还好,并未受伤,只是擦破了点皮,不碍事的。 当少秋一爬上去之时,下面的人们便把这梯子抽去了,此时还想下来,只怕是不成了。一时也只能是呆在这塔吊里,这便开了开这开关,机子叫了,声音十分之巨大,吵得少秋想哭。本来就神经衰弱的,经此一吵,更是相当之不好受。 而黑匪却坐在少秋的屋子,此时拿着书大声地读了起来,当然,黑匪之读书也是姑且这么做做样子,与其说是读书,倒不如说是在念咒语。黑匪其人,为人相当之不好,心胸狭窄,这便想把少秋也从那上面读下来。 在黑匪看来,只要读了这书的话,那么少秋必定也如自己一样,会从那塔吊上摔下来,如此一来,自己的气也便没了。可是读了好久,不知为何,这少秋愣是一点事也没有,黑匪此时纵使是把喉咙读破了亦不管用。少秋仍旧一点事也没有地呆在自己的塔吊里干着活儿。 少秋开了开这机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转弯如何提升,这便又把这机子关了,并不敢乱来,不然的话,出了大事可不好了。此时甚至想从这塔吊上跳下去,干脆逃了算了,可是看了看这下面,至少也有百十来米高,这要是跳下去了,可不得了了。 一时呆在这塔吊上,面对这下面的人的催促,也是没有办法,并不敢乱来。而下面的人此时见少秋不会开,一时也是不住地骂着娘,怎么老板这么不晓事,竟然找这么个不会开的人来工作,一时破口大骂者大有人在。 人们骂了一阵子,这便又走了,断不敢呆在此地,因为怕这少秋万一从上面摔下来了,而自己作为见证人,怕是有些干系哩。少秋姑且只是坐在这塔吊里,看着这身边的风景,而在这塔吊上看来,这荒村的风景又是别有一翻风味。 黑匪在读了一会儿书后,发现这对少秋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一时不读了,却去了外面,找到了一位老和尚。黑匪之找这老和尚,不过是叫他当作自己的面读书而已,今夜非把少秋从塔吊上读下来不可,不然的话,血仇未报,黑匪何以为人! 那老和尚一时不敢读,且说如此做的话,当是相当之残忍,甚至可以说是罪过了。“没事的,你只管读,可以大声地读。”黑匪说,说完此话,尚且为之准备了一个扩音器,这要是读起书来,这声音在荒村也是相当可观的。 “他这书我真的是不会读,太深奥了,不是出家人读的书,我们读的书不是这个,而是一些佛经之类的,此不过是些历史算学书,与我们所读之书那是相差甚远。”和尚如此说道。 “没事,你就读这本吧。”黑匪的指着一本算学书对和尚说。 “一加一等于二。”和尚如此念叨着,此时对着这扩音器念着这算学书,声音之大足以令人感到骇然。 “对,就这么念,声音还可以大些,我这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有多少。”黑匪如此对着这和尚说着。 如此念了一阵子,也不知为何,这荒村就真的起风了,而且这风大的,直如狂风似的,所过处一片之残破。荒村有不少人家,因为受不了这大风之肆虐,更是举家逃离,断不敢在荒村再呆片刻。 河水涛涛,裹胁着石头之类的,满天飞舞着,更有一些鱼被大风从河水中摄出来了,落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弹跳着,一时蔚为壮观。“对了,就这么念!”黑匪不住地为和尚加着油。 少秋一时呆在那塔吊上,飓风之大,足以令人恐惧得不行,不过此时想下去,却又并无梯子,唯今之计,亦只有呆在塔吊上,不然的话,到了下面,亦会是相当之不堪的。因为河水已然是暴涨,浪花不住地拍打着河岸,堤岸在巨浪拍打之下,一度有垮踏之虞。 而少秋此时不知从何处下去,放眼看去,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小花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着。而有了小花,少秋一时不怕了,甚至也不想下去,因为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看到小花,而一旦下去了,再要去什么地方看到小花之好看的脸呢? 正于此时,一只羊在下面咩咩叫着,似乎在寻觅着什么东西,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寻到。不过这只羊抬起头来了,看了看这少秋,眼睛里含着泪水矣。看来这大风之狂,非一般之瓦舍所能躲避,只能是爬上这塔吊才可以躲过一劫了。 而此羊真的爬上来了,也不知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爬上来的,反正是爬上来了,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啊。因为空间之过于狭小,那只羊觉得有所不适应,此时以尖角把少秋往下面一抵,少秋这便掉下去了。 “好了,大功告成!”黑匪看着这和尚如此说道,此时也不去看少秋,直是离开了他的屋子,一阵风似的去了。而此时之狂风,因为不明原因之干扰吧,一时止住了,不再如此之肆虐,一时荒村一片之安宁。 只有少秋此时躺在小河边一片沙滩上,面对这风之肆虐,想爬也爬不起来,只好是这么躺着,而此时的河水不住地亲吻着他的手,他的这只手就此摆放在河水中,一时颇能感受到河水之清凉。只是不能爬起来,此时只好这么躺在这河边,面对这河水之东去,一时无语。 也不知在河边躺了多久,少秋这才爬了起来,可是放眼看去之时,小花已然是不可再见矣。荒村一片之荒凉,人语闲话之声不闻,能听到的,不过就是自己的不住地咳嗽声而已。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这屋子已然是一片之狼藉,地面上更是残留着一些自己不太认识的字迹,至于是何人所写,却又是不知道了。 第四百零六章 风流少年 好花这天呆在屋子,因为过于无聊,一时无法忍受,这便上山,准备去为猪弄些草料。可是,自己的男人说什么也不准其上大山,因为听说大山上不知何人打了个棚子,一旦进了那个瓜棚,这便几乎完蛋了。 其中有些妇女,一进了那个瓜棚,出来的时候,人的样子都变了,正是因为如此,好花的男人便无论如何不准自己的女人上大山,更不准进那个瓜棚。瓜棚里据说住了一位长相漂亮的少年,这女人一见了,这便对之会起相思之情,因此之故,荒村的男人们,为防不测,甚至要带刀上山。 “你就不要上山了,算我错了,你想去打牌,我给你钱就是了,至于这上山之事,那就不要去了吧?”好花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说。 “不行呀,猪已然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草料了,这不去山上弄些来,日子长了,对猪之生长是极其不利的,此时山上的草长得正好,不趁此时去割些草料,更待何时呢?”好花如此说。 “我知道你嫌弃我,是,我是没有本事,也长得不漂亮,可是你又不去打听打听,那山上住的都是个什么人?!”好花男人说,“那据说是位妖怪呀。” 可是,自从在山上看过一眼那住在草棚里的人后,好花便时常想着上山,此时虽然是自己的男人百般劝说,亦可以说是无用的,自己还非得上山不可。而在此时,好花似乎又听到那住在瓜棚里的男子深情地呼唤自己的声音了。 “不行,无论如何我得上山,不然的话,老娘我可要死在你面前了啊,你让不让开?”好花警告着自己的男人。 “我还真就不让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好花男人说,说完这话,便又横挡在好花之面前,无论如何不准她上山去,因为上了大山,这极有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返了。 而在大山上那个瓜棚之中,此时一个人住在那儿,看上去是位相当时髦的少年,俊俏的脸上白白净净,略有些胡须,可是这眼睛看上去如此清澈,令任何女人见了,莫有不喜欢的。而此少年亦不知为何会呆在这大山上,荒村的不少女人,见了这位少年,都非得想进去与之说说话什么的,似乎不如此这日子便无法过下去了。 少年穿着一身西装,皮靴干干净净的,几乎不染一丝尘埃,而这领带也是戴着,一时站在这瓜棚外,看着这天空。天空胡乱散布着几片流云,似蝴蝶,像少女,亦如一片火烧在天空。 少年此时夹着一支烟,独自对着这天空抽着,手上戴着戒指,这可是相当名贵的那种,就这么一颗戒指就不知道值多少钱。而人们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亦不知其要到什么地方去。 好花在荒村与一般的男人打了一会儿牌,见这天色如此之美好,一时不想呆在自己的家里了,得上大山走走看看,不然的话,可不是太对不起这大好年华不是?可是自己的男人此时,无论如何不允许自己上山,说这大山上有鬼,有神仙,而且亦有法术,稍有不慎,便会使之受到无法估量的伤害。 “我求你了,千万不可上山,不然的话,没了你这漂亮的老婆,我就是去嫖娼也不舒服,在我的心里,你就是老子永远的神!”好花男人如此说,“我给你作揖了。” “人家有钱,而你有什么,几乎什么也没有,我不和你过了。”好花这么丢下一句话,便已然是朝着山上去了。 好花男人面对自己女人如此之不讲道理,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抱怨命运之不济,老天之不公,不然的话,何至于把这么一块女人带到自己面前呢?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无奈,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地唱起了《莲花落》了。 好花上了大山,本来只是想去割些猪草,并不存心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听到了一阵歌声的她,此时几乎可以说是乱了心性了。她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歌,此时听着这歌声,这便放眼望去,发现一少年站在一个草棚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皮肤细腻嫩白,仅看了一眼,好花便已然是惊呆了。 如痴如傻的好花,此时面对这么个少年人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不禁怦然心动,此时不动心才怪了,却也不过于慌张,因为怕对不起自己的男人,而自己的男人在荒村那可是十分之老实,从来不为非作歹,嫁给如此男人,荒村的人们都替她祝福。不少女人暗地里羡慕着她哩。 可是,好花在看到这位少年时,不知为何,一时根本走不动路了,能与这位少年结识,不知对她来说是祸是福呢?好花不知道,这便凑过去,说自己口渴了,一时想向之借些水喝。 可是,好花说出来的话,此少年根本就不懂,当然,少年说出来的话,好花亦是一片之茫然,因为那是英文。不过,经过一翻之比较猜测后,少年终于明白她这是想来讨口水喝。 少年此时把自己的水壶让给了好花,而好花在割了一天的猪草之后,本来想去山上喝些山泉水的,可是据说那儿有鬼,因此之故,不敢去,只好向此少年讨些水喝了。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好花之根本目的尚且不在此,而是想与这位少年套近乎。 少年伸出来的手是如此娇嫩,看得这好花一时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摸了一下,不过少年为人之正直,作风之优良,断非好花所能想象。对于这好花之一摸,少年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以为不过只是正常之现象,断不会存心不良地去想什么乱七八糟之事。 这要是放在其他的人,比如狗爷辈,无论哪个女人摸了他的手,那还不得喜翻了天了,不立马把那位女士抱起来之后为所欲为一翻不可。可是这少年为人相当之有教养,对于好花之如此举动,一时也并不理会。 喝着少年的水,这对于好花来说,几乎是有些香味的,能喝上这么好的水,这还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不然的话,断不会喝到。喝了人家的水,好花一时见这瓜棚里一片之干净,此时有些困意,这便甚至想在这棚子里睡上一觉了。 正于此时,天上打了个火闪,炸雷频作,大山上的水田里泛起了一片之水花,下雨了。好花一时未带雨伞,而此大山,一时并无躲雨之山洞,能避雨的,莫过于此草棚了。 少年亦相当之热情,这便把好花请进了棚子,一时坐在这棚子望着外面,直是一片之雨雾,一切的草木于此时看来皆是一片之朦胧。而此雨下的,竟然是没完没了,一时好花不想呆在此地了,而要下山,却又并无雨伞,这淋着雨离去,要不了多久,以自己身体之瘦弱,根本受不了这风寒的。 一时,好花也不管这么多了,只好是呆在这棚子里罢了。而好花的男人,到了天色渐渐黑将下来时分,依然看不到自己的女人的身影,一时相当之慌张,怕出了什么意外。 好花的男人上了大山,而在这大山上,平白无故看到了一个棚子,而这少年坐在这棚子外面,正在不住地张望着。也不知这少年是什么地方的人,为何要出现在荒村呢,敢情是想来此地看看风水抑或是别有所图呢? 好花男人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发现自己的女人坐在那个棚子里,一时对这少年直是相当之仇视,背着刀的他,此时冲到了少年之面前,甚至想结果了他的性命了。可是看着这少年模样既相当之俊俏,言语风流,文采出众,而为人亦亲切可爱,因此之故,对之亦并无伤害之意。 只是有些麻烦了,因为好花此时呆在这棚子里,不知怎么搞的,竟然不想走了,相比自己的家,此棚子直是有如天堂。此时少年正在看书,而好花的男人如果要加害于他的话,随时可以动手,相信以少年之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以还击。 此时一阵狂风吹来,那个草棚在大风之中,一时吹没了。而好花因为觉得这少年人长得相当之好,一时不想跟着自己的男人了,倒想跟着这位少年。 好花的男人,因为觉得自己不如这少年,今见其如此舍不得这位少年,一时也并不阻止。如果跟着这位少年,自己的女人能过上好的日子,从此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那么自己这便要离开了。 可是看着这位少年,身体既相当之单薄,抑且缺乏勇气,恐怕碰到什么大事,靠这少年之保护,怕是靠不住啊。不过,好花此时拉着这少年的手,竟然往这大山深处走去了,对于自己的男人的哭泣,一时充耳不闻。 有了这么好的少年,好花此时再看自己的男人时,发现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此时断不能再和自己的男人过日子了。好花跟着这位少年了,而她的男人,因为这是好花自己的选择,一时也无话可说。 好花跟着这少年走了,渐渐地消失在苍茫暮色中,而这好花的男人,此时也只能是慢慢地下了大山,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一时一个人呆在一片黑暗之中,无处可去,抑且出去了,人们见了,也会笑话自己的。 第四百零七章 抢劫 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门前站着的还有一人,此人衣着相当之随便,蓬头散发的,此时扑上前去,想把花姑抱在怀里。花姑抵死不从,因为此人之在荒村,那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犯下的罪简直罄竹难书,真是人人喊打之过街老鼠。 “来嘛,和老子睡一觉嘛。”那二流子如此嬉皮笑脸地说着,尚且还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了,露出了身上的一块块肌肉。此二流子身上到处是伤疤,不知为了女人打了多少架,而这些伤疤皆是为了那些女人付出的代价。 花姑一时无奈,只好是依了那二流子,一时其屋子一片之安静,断不闻喧哗吵闹之声了。那二流子占了花姑之便宜后,此时又觉得肚子饿了,一时想在花姑这儿搞到些好吃的,比如一些腊肉之类的。 对此,花姑坚决不同意,可是这二流子一时看到花姑不过是独自在家,屋子里别无男人,却也并不害怕。在花姑看来,与之睡觉可以,要拿她的东西却是不成的,这便抵死不从,说什么也不会让此人得逞。 见花姑不从,二流子一时走远,不复呆在花姑之屋门前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他欺负女人不算角色的。二流子走后,花姑一时上大山去了,天色相当之晴好,不去把大山上的庄稼锄锄土,拔拔草,对庄稼之生长是相当不好的。 花姑在大山上种了一大片辣椒,此时红艳艳的,看上去如云霞散布在天空,一时也是相当之欣慰。能种出这么好的辣椒来,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有本事也,走过其辣椒地边的人们纷纷为之竖起大拇指,能把庄稼种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啊。 可是此时冯大爷走过来了,其为人相当之爱贪小便宜,见花姑地里的辣椒长得这么好,红艳艳的,这要是摘几个回去炒肉吃,还不得美死?这便打起了花姑种出来的辣椒的主意了。 要是花姑有丈夫的话,冯大爷尚且可以说不敢对他怎么样,可是此时花姑独自一人呆在此大山,一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反正荒村大山上的东西几乎是没有人管的,自己纵使是去把这花姑的辣椒全摘了,亦可以说没有什么事的。这便悄悄靠近了这花姑的辣椒地,虽然是看到花姑站在自己的面前,亦并不将之当回事,一时一抓一大把地摘起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当作人的面摘辣椒,这还有王法没有了?”花姑如此对着这冯大爷骂骂咧咧着,甚至想扑上前去把他打一顿了。 不过冯大爷对此并不放在心上,自己看准的,就是想要,而且这荒野无人,届时花姑虽然是想控诉自己,但是奈无证据何!一时把花姑的话并不放在心上,依旧摘着,不时尚且要啧啧称赞一翻,这么好的辣椒都种出来了,真是厉害呀。 “你把我的辣椒还给我,你这人怎么这样,自己不会种吗,自己手断了吗?”花姑如此骂道。 “我种出来的辣椒没有你种出来的好吃呀,你也不闻闻,自己种出来的辣椒有多么的香,此时无论如何,老子都要搞到些回去,不然的话,炒肉少了这辣椒亦断不是个事!”冯大爷这么对花姑说。 “你走呀,不然的话,我可要骂人了,连你祖宗都骂了啊!”花姑如此说。 “你骂呀,我就是喜欢你骂,不骂的话,届时我吃饱喝足了,再找谁寻欢作乐呢?”冯大爷笑着说,“哈哈哈!” 花姑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辣椒被此人白白摘去吃了,一时心情可谓是相当差,这便甚至想哭了,可是在此等人面前,花姑不能哭,永远也不可以哭泣。不然的话,徒然惹人笑话。 冯大爷长相奇丑,荒村的女人们见了他,无不要蒙上面,甚至有人因为怕这冯大爷之对自己上心,出门在外时,尚且要戴上面具。更有人,因为这冯大爷之为人相当不好,可以说是比贼还贼,因此之故,不少荒村的女人不想见到其人,与之在一起之时,尚且要戴上一特制之防毒面具,过虑掉从冯大爷鼻子里呼出来的气,不然的话,这气从冯大爷鼻子呼出来又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这对自己来说可谓是莫大的耻辱。 有些未出阁之少女,本来在父母之劝诫下,无论如何不可以出门,可是总有些顽皮的少女,想出门看看这荒村的风景。可是在此时,因为运气之不好,碰到了冯大爷,其丑陋的样子直是令人恶心得想吐。而那个少女因为见到了冯大爷,因此荒村的人们没有谁想要了,只好是终老在家,一世都嫁不出去,只好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上吊身亡。 冯大爷的眼光甚至可以说是有屎,这要是被他看到,这女人便算是失去了贞节了,因此荒村的女人们,不到万不得已,断不出门,纵使是出门,亦当戴上一些装备,不然的话,碰到了冯大爷,后果之不堪设想,简直到了骇人听闻之地步。而男人们,对此冯大爷虽然是恨之入骨,却因为打不过之缘故,亦不敢把他如何,为此,荒村甚至还颇牺牲了些人的性命。 此时,花姑上大山干活,碰上了这冯大爷,一时也算是自己运气之相当不好,不然的话,如何会碰到此人呢?却也是没有办法,此人之好吃懒做,在荒村有名,此时路过自己的大田边,见自己种出来的庄稼相当之好,这便摘起自己的辣椒来了。 花姑当然不准,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辣椒,却要拱手相送给此人,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一时不允许冯大爷抢自己的辣椒,这便惹怒了冯大爷,一时甚至不仅要摘这辣椒,连带着这花姑身上的某件宝物亦当要摘去了。 冯大爷这便扑上来了,抓住了花姑,一时使之动弹不得,而此荒山野岭,放眼四顾,皆是一片之乱石,而人迹罕至,纵使是冯大爷行凶,亦可以说是没什么大事。花姑此时见冯大爷如此德性,这本来想喊人的,可是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不过就是些云絮。 在云层之裹胁下,花姑与此冯大爷有如神仙,一时放眼荒村,更是绝对没有人看得到自己的存在,此时冯大爷对花姑起了歹意,想在这大山上对之欺负一翻。冯大爷之丑,荒村是有名的,女人们对之是唯恐避之不及呀。 可是这下倒好,这冯大爷压在自己的身上了,这令花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喊人的,可是这要是喊了人,人们知道她与这冯大爷相好了,那还不得笑掉了牙?一时也不敢声张,可是看到冯大爷如此嘴脸,满嘴黄牙的却想亲吻自己,可怕的是,花姑在冯大爷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无反抗之力气。 不仅如此,这冯大爷看人时之眼光亦是相当之邪恶,只要碰到这眼光,任何之女人便都会不想活了,这简直是比死鱼的眼光更惨的那种。不少的女人因为看到冯大爷的眼光,特别是那种调戏自己的眼光而不想活人了,就此上吊自尽或者服毒自杀。 此时花姑碰到了这冯大爷,要是自己也是个丑女人倒也罢了,偏偏自己之长相出奇的美,与此冯大爷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呀。可是不知上苍怎么搞的,竟然把自己与这冯大爷扯在一起了,此时更是被其压在身下,眼看这名节就要不保了。 正于此时,大官出现了。此时站在花姑之地里,见有人如此对待花姑,这便对之大吼了一声。 冯大爷听见有人胆敢对自己怒吼,这在荒村甚至可以说是破天荒的,根本就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而此何人,竟然如此无礼,岂非反了天了?这便放下了花姑,而站了起来,当站起来之时,发现这人竟然是衣冠楚楚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时对之也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不想活了?”冯大爷喝问道。 听见冯大爷如此相问,大官的随从冲上来了,这便对冯大爷相当之不客气,甚至对之动了武了,冯大爷一时虽然是相当之强悍,却如何是这大官之对手?一时只好是逃之夭夭。 冯大爷逃亡之时,尚且放出了一个相当臭的屁,闻此气味者,皆浑身无力,而追之者莫有不倒下者。追之不着,人们一时不追了,这便与花姑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衷肠。原来此人乃是花姑之亲戚,在外面做大官,此时之回荒村,亦不过只是来看看花姑而已。 荒村的人们,因为此大官之到来,一时为之接风洗尘,在荒村摆了一宴席,相互诉说着这些年来的收成与生活之艰辛。花姑一时成了荒村人们巴结之对象,纵使是冯大爷之流,对之亦不再敢起非份之想了。不然的话,得罪了花姑就是得罪了大官,届时怪罪下来,麻烦就大了呀。 第四百零八章 锄地的老人 花伯见牛吃了自己大田里的庄稼,此时爬起来想揍那牛,可是因为中暑之缘故,一时身上并无力气。这么一大片庄稼坏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这令花伯相当之愁苦,可是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亦想不出个办法来。 在地里略事休息,花伯已然是可以走动了,一时也是没有什么事了,这便立刻下山。今年之收成将会是相当之不好,而这唯一有粮食的人家非吴老爷子莫属,一时为了一家人的肚子不挨饿,花伯只好是厚着脸皮凑到了吴老爷子的屋子。 “你来了?”吴老爷子一见了花伯就这么问道。 “来了,能不来吗?”花伯如此回答。 “来此到底有何贵干?”吴老爷子笑着问道。 “不是,就是来玩玩,看看你呗,好久都没有看到您了,这便来窜下门。”花伯如此说。 “哦,只是来窜下门。”吴老爷子淡然地应了一声。 吴老爷子此时领着花伯走进了自己的一间屋子,此时屋子藏着不少的粮食,因为时日已久,有些谷子已然是烂掉了。当花伯看到这么多谷子时,一时对这吴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你真行啊。”花伯如此说道。 “这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粮食而已,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许多,多余的粮食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吴老爷子笑着说道。 “妈的,这要是老子有这么多粮食,那还不得高兴死了,真的好想向他借点粮食过年呀。”花伯在心里这么说道,可是嘴上却说,“您真行呀,不过我家的粮食亦不少,一家人吃饭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两位闲话了一阵子,花伯一时不便再呆在此处,因为看到这么多粮食,这对自己来说甚至是一种嘲笑,无声的嘲笑。人家能种出这么多粮食,而自己却几乎可以说是颗粒无收,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 花伯不便再呆在吴老爷子的屋子,此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想象着以后一家人饿死时的情形,不禁这泪水都流出来了。此时看了看门外,外面什么人也看不到了,几乎已断了人迹,只有小河东去不断,而且低声地吟诵着,有如在告诉着人们一些苍凉的往事。 一时,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见天色渐渐夜了,而想着自己一家人不久便要饿死了,这让人知道,可笑不可笑呢?只是千万不要传到自己的亲戚们的耳朵里呀,不然的话,往日自己的雄心皆会灰飞烟灭,而且人们知道了自己是个饿死鬼,这不知背地里会怎么说自己呢? 花伯此时想起了吴老爷子屋子里的粮食,一时觉得吧,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去搞点来,不然的话,饿死的话,不是个事。但是,一想起吴老爷子的枪,花伯一时又不敢了,甚至吓着了,幸好有上天保佑,不然的话,中了枪还能活下来吗? 一时不敢想吴老爷子屋子里的粮食,只能是想其他人的吧,比如少秋的,反正他又只是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而且他大山上的大田也是这么大,种好了的话,收成将是相当不错的。 这天,花伯便又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因为大山上足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抑且可以听到鬼唱歌。是的,山林之中颇有些鬼,不过在此荒村,虽然是有鬼,可是对人也无攻击性,一时颇可以相安无事。 听鬼唱歌,这一时也成了花伯无聊之时的一种消遣,那凄厉的笛音,还真非鬼不能吹出来。人吹出来的笛音没有这鬼凄惨,不然的话,花伯也不会在夕阳西下之时独自坐在大山上静静地聆听了。 人生之落魄,到了花伯这个年纪,眼看日头偏西,不久时日之后,自己也将不再人世。此时听到鬼吹笛,闻着这笛音之凄凉,怆然于人世之苍桑,长风呼啸而去,亦如母亲的手轻轻地抚慰着自己的忧伤。 到了此时,花伯便会悄悄地点上一支烟,相对着落日残霞之凄美,心绪悲催如鬼之笛音,闻之颇能与之起共鸣矣。花伯此时看着自己的大田,已然残破不堪,纵使是加倍之努力,怕亦将无补于既定之事实,今年之收成断然不会好,饿死之危险依然在前方等待着自己,也等待着自己的小花呀。 花伯此时含着热泪,独自长长地怅叹着岁月流年,如果自己够壮,那么此亦不算什么事,至多不过令自己多费一翻力气而已。可是此时不然,自己此时几乎可以说是腰酸背痛,走路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重新把这大田耕翻一遍的话,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念及此处,人生可真是走到绝路上来了,想起小花以后的日子,动辄仰人鼻息,过着没有尊严的日子,作为父亲,花伯哭起来都没有眼泪啊。而吴老爷子也是极其不怀好心,一旦发现自己没有粮食了,这便仗着自己粮食储备充足,几乎可以视自己为无物了。 可不能活在这个世上让人笑话呀,花伯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眼下的自己,还真就只能是让人笑话。想到此处,花伯能不怅然! 此时凑到了自己被牛咬掉一大截的庄稼田地里,看了看,这要能长起来,怕是会成了天下奇谈了。一时对少秋真是相当之仇视,自己之大田成了个这,岂非是拜少秋所赐,若非他读书来着,自己的庄稼何至于成了这样的呢? 一时颇为愤怒,这不,大吼一声之后,朝天骂了声娘,这便朝着少秋的大田走去了。而这少秋的大田,虽然是不太看到他上大山,可是这田地里的庄稼就是再好不过了,至少与自己的相比,花伯不得不自叹不如。 花伯之气愤一时使其几乎倒下去了,可是为了对付这少秋的庄稼,当然也是看在少秋是一个读书的,没有什么力气,不然的话,才不敢呢,比如吴老爷子,他敢吗?此时凑到这少秋的大田边,看了看这庄稼,似乎听到这庄稼还在骂自己娘哩。 “真正岂有此理?”花伯此时吼了一声,这便扑过去了,也不管这庄稼到底脏不脏有没有虫子,直是咬在嘴里,几下工夫便已然是将之咬得稀烂了。 “看你还长得这么好吗?”花伯对这些庄稼说,“咬死你!” 可是,看了看这自己刚才咬过的庄稼,发现这叶子上竟然流出血来了,难道他也有生命吗?花伯一时不敢呆在那儿了,这便大叫一声离开,不然的话,可能会碰到更加意想不到之事。 此时,他又坐在自己的大田,听着不远处的笛音飘来,唯美得令人有些害羞,这真是太好听了呀。而这夜色也渐渐地降临荒村,大山上一时一片之荒凉,断不闻人语之喧哗,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成了苍凉不堪之物事。 天色相当之好,敢情到了明天又将是一个大好日子也,可是这对自己来说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太阳之晴好,只能是对少秋的大田有些帮助。一时对之真是羡慕至极呀。 太阳渐渐地沉下西天了,蓦然回首,花伯发现这少秋的大田有个人正在忙碌着,可是这人之样子,自己一时又并不能想起来,此人绝对不会是荒村的。那么此人此时之呆在这少秋的大田里为之锄着地里的杂草,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鬼在帮少秋锄地?”想到这,花伯一时颇为害怕,可是自己一时也不敢跑,因为碰到鬼的话,跑是不成的。只能是静静地坐在这大山上,看着那鬼为少秋锄着大田里的草。 这草锄掉了,到了明天,太阳一晒的话,便可以死去,而这庄稼将会长得相当之好。花伯一时甚至想请这鬼也为自己把这庄稼修一修,可是看到那鬼的样子,一时无论如何有些害怕,更别说与之谈些事情了。 花伯看到这一幕,一时有些怕了,放眼望了一眼周围,并无人迹,只有自己一人呆在此大山。而那个鬼,不知为何,仍旧十分辛苦地为少秋种着地。 可是看了一会儿,花伯发现这种地的老人是少秋的爷爷,不过,少秋的爷爷花伯虽然是见识过,却是在许多年前了。少秋的爷爷已然是故去多年了,此时为何会站在少秋的大田为自己的孙子种地呢? 花伯可能是天底下最背时的人了,不然的话,这好好一块大田怎么会无端被牛啃了呢,而且这牛啃自己的庄稼之时尚且是堂堂正正的啃着,这不是怪自己的运气相当之差又能怪什么呢?如果运气好的话,此时也断不会看到鬼了。 少秋的爷爷在地里不住地忙碌着,弯着腰,一时对这花伯也是不管不顾的,似乎花伯并不存在。而花伯一时想跑了,可是因为自己只有一个人,这断不能惊动了这鬼,不然的话,让其知道了,而自己的逃亡将是不成的。 最好就坐在这块大石上吧,纵使是鬼又有什么,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迟早自己也将成为鬼。正这么想着之时,忽然听到天打了个雷,而这雷声过后,一切皆不可见了,此时月光淡淡的洒在这山冈上,再回头看去之时,少秋之大田里一片之安静,断看不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花伯下了大山,可是,突然发现自己肚子相当之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过于受惊,一时影响到了脾胃之缘故吧。下了大山,花伯关上屋门,一时呆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了。 第四百零九章 远走高飞 好花男人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自己之女人跟人走了,一时心情之不好,放眼天下亦是绝无仅有。一时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喝着闷酒。 而好花,跟着这少年走了不久,两个人这便进入吕镇,权且住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这吕镇位于好大一片沙漠之包围中,清一色的土坯屋子,虽然墙体剥落,加上大风之侵蚀,下雨天更是令人担心会否就此垮塌。 不过,吕镇的老屋子,虽然是相当之低矮简陋,可是结实着呢,任何之狂风,想吹倒这些看上去破败不堪的土坯屋子,一时似乎并无可能。一条小河蜿蜒着流过吕镇,这是条黄色的河了,河面上不时泛起一只小舟,渔夫摇橹而歌,岁月日子倒也不错。 吕镇此日相对较清静,因为并非是赶集之日,少年与好花住在一个简陋的屋子,此时望着窗外,亦不知为何,心绪相当之苍凉。而一位歹徒追杀着一位大汉,此大汉一阵风似的过去,转眼之间便已然是不见踪影。 少年与好花就此住在这么个破败的屋子,而少年这便在屋子里高兴得手舞足蹈,看着少年的这个样子,好花心情不舒畅了,以为其为人之不正经,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此时想起了自己的男人,虽然是较比这少年,风流不如,可是为人之正经,那在荒村是有名的。 一时之间,对此少年亦起了鄙薄之意,而当此少年欲与自己同床共枕之时,这便以剪刀自卫,一时凛然不可侵犯,俨然圣人一般,令少年对之亦是觉得索然无味。少年见好花如此不识趣,一时也是不敢对之如何,只是坐在窗前,开始打扮着自己的样子来了。 少年的头发已然是梳洗得这么笔直光滑了,可是仍旧要不住地洗着,梳理着,这令好花一时颇为不悦,作为农村人,何来这么多的讲究,一时对之甚是感到害怕,如此不正经之人,要是不慎遭了他的暗算,这便会非常之可耻。不过还好,少年见好花无语地坐在窗前,不住地望着前方,一时知道她尚且想不开,这便并不敢得罪。 她们之住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一时等待着开往东方的大车,只要上了大车,那么便可能永远离开荒村,离开生养自己的这片土地了。可是,不知为何,好花一时舍不得离开,那怕这片土地是如此贫瘠,依然对之恋恋不舍。风起了,一片之尘土中,不少树叶随风飘起,而走过门前之行人纷纷捂上了自己的鼻子。 好花对此少年是喜欢的,对自己的男人是厌恶的,可是因为自己的男人,在荒村的人们看来,那简直是位圣人呀。而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圣人呢? 正于此时,少年凑上前来了,在好花的手上摸了一下,只是摸了一下下,这好花就相当之不自在,这不是耍流氓吗?简直了!见这好花如此愤怒,少年一时知道她心里尚且过意不去,只好是坐在一边,默默地抽起雪茄来了。 而看着少年抽雪茄的样子,觉得这根烟可能相当之贵,一时鄙薄其为人这不会过日子,这么贵一支烟,要是自己的男人,才舍不得抽呢。在这节俭方面,少年又不如自己的男人之甚了。 好花这便走出去了,想在吕镇看看,而吕镇的人们,一见了好花之出现,纷纷尾随着,真的好想一睹她的芳容。见吕镇的人们如此,好花一时也不见怪,毕竟自己的美,在荒村是有名的,就是放在吕镇,依然可以说是人见人爱。 如此过了几天。 这一天又是个赶集的好日子,好花与少年走出了那个破败的屋子,在吕镇大街上散步,随便看些风景。大街上不少少年对好花那可真是趋之若鹜,有人甚至故意走过其身边装着摔了一跤,往这好花之身上凑了一下,能碰一下好花的身体,一亲其芳泽,此亦可以说是人生之一大幸事也。 不过,因为有少年之呆在身边,其他的男人一时不敢过于放肆,否则以少年的心性,此亦是不好惹的,届时弄出事来,也不是个事。少年拉住了好花的手,在吕镇大街不住地走着,过往的人们,对这天造地设之一对,纷纷表示着自己的惊讶与赞叹。 更有不少女人,看见好花有这么个好男人,可是自己的男人都是什么呀,一时不住地哭泣着了。当时就有不少女人,因为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丑恶的男人,本来亦不觉得怎么样,尚且以为美女就该嫁给丑男人的。 如此活了一大把年纪,此时在吕镇赶集,突然发现并非如此,美女也可以与少年携手,于是立马撞死在吕镇一块石头上了。而好花,亦以为如此下去断然不是个事,怕将会出更多的大事,一时不敢出屋门,只是住在这土坯屋子里,与少年耳鬓斯磨,朝朝暮暮。 可是,这天,好花发现一位老人悄悄地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见好花如此,一时脖然大怒,家门之不幸,于此为甚矣。“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呢?”老人家这么对着好花哭泣着。 好花可能不知道,自从她跟一位少年走了,在其父亲的屋子门前,不时有不良少年出没,似乎想逮到一个机会,也与好花有一腿。当然,作为父亲,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受到如此对待呢,这便不时呵斥着,可是有一天就碰到一个十分之不讲道理的坏人。 当时,好花的父亲因为看到那个坏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撒尿,便吼了一声,也可能是吓着了这位坏人吧,一时不得气出,这便把这好花的父亲扛了起来,又重重地扔在地上。使老人家一时只有出的气,而没有入的气了。 不仅如此,老人家在荒村的日子也可以说是不好过到了极点了,本来是正经不过的一个人,可是只要不小心碰了谁家女人的手,其实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当时那个女人走在一个悬崖边,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到头晕,一度有倒下之危险,可是这一旦要倒下去了,摔落悬崖,其后果将是不堪。 老人家生性善良,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便拉住了那位女士的手,可是这么一来,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以为这老人家想图谋不轨,想牵那位女士的手,因此之故,也不听家人之劝告,脖然大怒。当然,这要是一般之人,那也另当别论,可是这老人家可是好花的父亲,而好花之为人,那是名声相当之臭,几乎可以说是不正经的代名词。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的父亲,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便操刀在手,也不问什么是非曲直,立马朝着这好花的父亲的屋子走去。此去,看到了好花的父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便把老人家的一根手指剁下来了。 而老人家听说自己的女儿尚且住在吕镇,这便趁着这天赶集,也上了吕镇,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老人家的手指尚且包着纱布,一时半会儿可能也好不了,无法劳动,这便想问自己的女儿要些钱花。 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一时与这少年手牵着手走在吕镇大街,一时非常之愤怒,而对于那个剁掉自己手指的坏人,也并不抱怨了。一切都怪自己啊。 好花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过来了,一时挣脱少年的手,而与自己的父亲想说说话了。可是好花的父亲似乎并不待见自己,纵使是自己给他作揖磕头,说尽了好话,而自己的父亲一时并不领情,反而是不理不睬的样子。 “爹!”好花叫着自己的父亲。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呀?!”好花父亲一脸之严肃,不与好花相认了。 好花的父亲此时在离去之时,恶狠狠地瞅了那个少年一眼,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这便悄然离去。少年面对这突发之情况,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不与好花相好了吧,可是这好花之美摆在那儿,一时如何能够割舍呢? 少年此时拉住了好花的手,这手有些寒冷,可是摸上的话,渐渐温暖起来了,一时少年相当高兴,这便甚至想抱住了这好花了。可是好花抵死不从,正于此时,听见屋门外有人敲打着屋门,尚且不知是何人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好花的男人,也不知听谁人说了,这便火速上了吕镇,拿刀在手,说好花要是不跟自己回去的话,这便立马死在她的面前。好花一时也是没奈何,看了看少年,看来此生与此少年的缘份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好花跟着自己的男人又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而荒村的人们,对于好花,亦是见了面就要耻笑,甚至有人不住地询问着她与少年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坏事。对于人们的质疑,好花一时也只好是三缄其口,并不敢多说什么,而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此次之跟人,甚至已然是不在人世了。 第四百一十章 医者 花姑自从送走了大官,荒村的人们对之可谓是相当尊敬,并且害怕,断不敢得罪,否则以大官之势力,在荒村取谁的项上人头还不轻易得如探囊取物?不仅男人们对之是敬若神明,女人们亦是如此,可是花姑虽然是活得自在,却也寂寞,特别是到了夜里之时,更是会长夜漫漫的,十分之难熬。 而花姑因为自己之有钱有势,又寂寞不堪,这便到处在荒村物色男人,特别是一些长得好看的男人,一旦被花姑相中,这几乎是不可以拒绝。那怕是一些尚未长成的小伙子,只要这花姑看上了,都会被请进其屋子里与之喝酒。 当然,人家小伙子的父母,因为反对此事,毕竟花姑一把之年纪,而自己的儿子不过仅仅只是个少年,不过碍于花姑之势力,得罪不起。一时也只能是让花姑把自己的尚未长成的儿子拖入其屋子里去了。 有些父母,本来对自己的儿子是寄予厚望的,看着自己儿子学业优异,努力下去的话,定然会是前途之不可限量。可是,这花姑不知在什么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时见财起意,在这天夜晚,便要自己的儿子去与之喝酒。 那少年当然是不肯去的,因为老师说了,这么做是相当之不自爱的,而且自己的母亲也不住地哭泣着,说自己的儿子还小。可是,花姑之不讲道理也是出了名的,没有人得罪得起,这便只好是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花姑去了。 少年回来时,一时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好学,而且三天两头就要去吕镇逛窑子。而做父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毁去了大好前程,一时也是颇感无奈。 一时,荒村的女人们,对这花姑直是闻风丧胆,害怕得天昏地暗,断不敢让自己的男人碰到这花姑,否则的话,半夜之时便会进自己的屋门。为此而死去的女人们颇不在少数。 这天,花姑又悄悄地去了吕镇,因为听说这镇上的男人就是不一般,这便想去物色一个男人玩玩。可是,冯大爷一时颇舍不得,这便跟在其身后,想以自己代替她想着的那些男人。 但是,花姑对之颇不感冒,以冯大爷之丑陋,荒村的女人颇为害怕,亦只有与此花姑在一起,尚且由于花姑之饥不择食,说不定一时放松了防备,答应了他的要求亦说不定。于是,冯大爷对这花姑也是不住地献着殷勤,不时说些笑话,或者送些鲜花之类的哄哄她开心,甚至会为之而去打架。 可是,花姑对之依然是不冷不热,自己再没有男人,却也不能与这号丑的在一起,不然的话,以后自己怕是要后悔的。见花姑不待见自己,冯大爷一时也只能是放弃了努力。 花姑上了吕镇,此时看到一位骚年,风度翩翩,人才那是没得说,这便尾随之,想与之说说话。当然,以花姑之有大官撑腰,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而此时看到了这位男士,一时势在必得,也不顾这男士到底有没有妻子了。 这位男士之妻子是吕镇相当有名的一位大夫,医术之精湛,医德之淳美,那是没得说的。可是,这天下班回家,发现一位女士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什么也不肯走,纵使是这位医者说破了嘴唇,这花姑依然是不肯走。 医者一时也是发火了,可是花姑牛高马大的,况且有大官撑腰,医者一时也无如之何。医者之丈夫是吕镇有名的美男子,花姑对之觊觎已久,此次之上吕镇,便是慕名而来,此时找到这医者之丈夫,这便要与之手牵手了。 当然,医者觉得如此做人颇为欠妥,自己的俊俏的丈夫怎么可以拱手送人呢?这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什么也不肯走,可是不走的话,花姑便要打人了,而且花姑在荒村也是做农活的好把式,犁地耙田,几乎样样来得。 因此,花姑的力气是相当大的,断不是此医者所能对付的,这便对这医者吼了一声,医者一时惧怕,而且素知花姑之有大官撑腰,一时纵使是花姑对自己相当之无礼,亦无如之何。见花姑并不好惹,医者一时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不然的话,以花姑之不讲道理,说不定会揍扁了自己。 医者出了自己的屋子,沿着吕镇大街走着,而这大街上一时一片之繁华,不少吆喝嘻笑之声不绝于耳。而医者走着,一时高一步低一步地走着,人生之不幸,竟至于此乎? 而医者的丈夫,此时与这花姑共处一室,一时少不了那些卿卿我我风花雪月之事,本来医者的丈夫不肯的,可是碍于花姑之威胁,说不肯的话,这便要如何如何。一时为了这个家,医者的丈夫一时也只好是事急从权,与此花姑睡在一起了。 而医者,因为丈夫之抛弃,又无端受人如此对待,真正是欺人太甚,此不共戴天之仇,不知自己何日能报呀?这便一个人沿着吕镇大街不住地走着,走着走着,这天上便下起雨来了,而医者淋着雨,一时也没有个目标,只是这么走着。 自己与丈夫之恋爱可是不易呀,前前后后一共是谈了八年之久,比抗日战争所花的时间还来得长些,医者本来是躲躲闪闪的,不答应自己的丈夫的追求,可是看在丈夫之美貌,一时也是没了心性上了他的当了。此抗日战争似的恋爱,作为医者,自己最终还是落败了呀。 当然,对于抗日之烈士,无论何人都得尊敬,不得起揶揄之意,谁也不得对抗日烈士之英名有所玷污。而在下之如此,也是开个玩笑,想必烈士在天有灵的话,亦当会海涵吧。 不说抗日了,且说这医者吧,此时走出了自己的屋门,一时独自走在这旷野无人之处,大雨滂沱之中不住地往前走着。丈夫之嫌弃,花姑之欺负,真是到了生不如死之地步,与其如此活在人世,倒不如…… 不过,医者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这么走着,任大雨不住地淋着自己的衣服,头发已然是湿了。浑身之寒冷使之不知如何是好,而这便望了望长天,天上一无所有,只是一片片阴云散布着,有如一张张恐怖的嘴脸,欲吞食人似的。 而医者的丈夫,那个吕镇有名的美男子,因为花姑执意如此,一时自己又喝了酒,没有办法,只好是与之在一起了。可是,想起自己的女人,此时生死未卜,而自己却在此与花姑鬼混,人之无良一何至此乎! 医者的丈夫一时对花姑吼了一声,自己的这个家,此时简直沦落成什么了呀。真是相当之生气,可是想到这花姑有大官撑腰,一时又低声下气地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 此时见这天色相当之不好,大雨如注地下着,不把自己的女人找回来,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医者的丈夫这便拿着一把伞,火速出了屋门,往吕镇大街直奔而去。见不是个事,医者的丈夫走在大街上时甚且哭了,若非自己执意如此,自己的女人何至于沦落天涯呢? 花姑又回到了荒村,而在这荒村之大路上,冯大爷巴巴地站在那儿,一时简直成了一个望妇石了,是的,望妇石而非望夫石。对于冯大爷,人们见之,特别是女人们,因为其为人之相当好色,女人们之嫁进荒村,在午夜梦回之时,甚至都不想活了。 可是,冯大爷却自我感觉良好,而荒村的人们,一时也并不敢把他怎样。女人们几乎没有一个和他说话,只有这花姑,有时实在是饥不择食了,这便叫上这冯大爷去与之喝杯茶什么的,平日之时,此冯大爷断不敢靠近,否则的话,花姑直接说了,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此时冯大爷站在荒村大路上,巴巴地望着花姑,已然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而只要一天没有看到花姑,冯大爷干活就没有力气。他甚至可以说是生病了。 不过,当看到花姑之时,这冯大爷病又一下子好了,精神相当之足,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荒村的人们没有一个迎接花姑,当然,这也不能怪人家,因为花姑自己作为一农人,知道这时间之宝贵,断不敢把时间花在无谓的事情上。此时农人们正在大山上劳动着哩。 而此冯大爷,站在这大路口,说是要背着花姑回家,可是花姑之不肯,甚且说了,再这么没大没小的,不叫姑奶奶,这便要打他屁股了。冯大爷听到花姑此话,一时有如听到纶音,断不敢造次,巴巴的低着头走了。 “您走路时要小心点啊,我虽然是把这些路上的石头悉数搬开了,可是还是有些石头,因为长在泥土里了,搬不动,只好是不搬了。”冯大爷说,“您走路时千万要小心些啊,不要摔倒了哦。” “没事的,你滚吧。”花姑说。 荒村一时又悄然一片了,炊烟袅袅升起,小河东去一片之哗然,亦有如对花姑之到来表示应有之欢迎。花姑悄悄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看病 花伯躺在床上,肚子真的是非常之痛,此时听见门外又有人在敲打着自己的屋门,声音清越而激昂,不久,花婶开了此屋门,进来的又是那位神算子。神算子知道花伯病了,这便进了他的屋子,一时坐在一把椅子上,喝着花婶倒给自己的茶。 “大师来得正好,我家男人又病了,正好请大师看看,这已然是好几天不吃饭了。”花婶看着大师如此说。 “不碍事的,吃老夫一副药就好了,包管一点事也没有。”神算子如此说。 “那是那是。”花婶恭维着,在神仙面前,作为普通妇女,只能是敬若神明,否则的话,先不说承担什么后果,就是吓也吓得半死。 小花站在一边不说话,觉得此事情不妥,可是又觉得自己人微言轻,一时半会儿尚且不敢多嘴。听着自己的父亲不住地喊着肚子痛,一时也是爱莫能助,只好是听大师的了,不然的话,在此严肃时刻,真是人命关天,谁敢多说一句话呢? 花婶为大师煮了一个猪头,这是过年时一家人准备煮来吃了的,可是不舍得吃,留到今天,为了花伯能治好病,这便拿出来给大师吃了。神算子不知多久没有吃到肉了,人也饿瘦了一圈,此时看到这个腊猪头,经花婶精心烹饪,加上诸多香料,一时喷鼻的香味四溢。 神算子也不见外,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且花婶还刻意为此猪头配上了龙肉,神算子一时也不顾忌什么了,在花伯屋子里胡吃海喝着。而花婶为了让神算子尽量多吃些,甚且一块肉也不沾,小花此时因为受不了这香味之诱惑,趁着花婶不注意偷吃了一块,这便被花婶打了一顿。 这十多斤重的猪头,神算子根本就吃不了,不过,看在这配料十分之精细,而且龙肉之对身体的补益,那是没得说的,一时纵使是撑死了,那也得吃下去。本来是想拿些回去的,可是觉得作为大师,如此做派不太雅观,一时放弃拿回去之打算了。 而花伯躺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喊着胆子痛,甚且还哭着,因为到了这个份上,几乎没有人围在自己身边了。花伯甚至骂起娘来了,平日的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到了此时,怎么就一个个的不见了呢? 如此吃了一下午了,神算子本来是消瘦的,可是经过这一下午的胡吃海喝,渐渐地变得胖了。而且这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如前,而是变得财大气粗的,一时之间颐指气使,加上有些醉意,此时之神算子,眼里尚且还有谁呢? “大师您变胖了。”花婶看着神算子说。 “唉,是……是胖了啊,哈哈哈!”神算子笑着。 可是,看这花伯时,此时躺在床上,因为疾病之失治,亦且没有人照顾,一时十分之凄凉,人生到了这个份上,活着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呀。可是,花伯此时也想爬起来吃些这神算子的腊猪头肉,可是就是爬不动,半步也挪不动,只好是半死不活在躺在床上,不住地骂着娘。 神算子本来正在赏玩着荒村的风景,看着小河东去,而在这小河边,一位少年与一位少女正在说着话呢。可是,蓦然听到有人骂娘,而且就在自己身边,一时趁着醉意凑上前去,方知是此人在发着火。 “你骂哪个?!”神算子一时怒吼一声,而这花伯的屋子,因为神算子声音之过于雄壮,一片瓦掉落下来了,摔得粉碎。 花伯听见这么大一位壮汉站在自己的门口,只此一站,这屋子便一片之幽暗,一时不敢骂娘了,只是不住地喊着了了,他肚子正痛着。见花伯不敢作声了,神算子一时也不再理会,正想拿一根牙签剔剔牙,可是由于刚才骂人之过于用力,已然是拉了稀了。 “有厕所没有?”神算子此时问着花婶。 “有,不过有点距离,离此处大概也就十来里路。”花婶这么回答。 此时可能是听见这神算子吼自己的男人吧,一时也想出了个主意,想整治这人一翻。其实她家的厕所不过就在不远处大概十来米远的地方。 “来不及了。”神算子此时就在花婶的堂屋屙起屎来了,因为吃得过多,而且下死力骂了人,一时之间,又听说这厕所在这么远的所在,这便没有办法,只好是在花婶的堂屋将就一下了。 这神算子拉出来的屎又多又臭,花婶此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尚且发现这屎里还有一些蛔虫在爬来爬去。花婶本来想把这些屎扫掉再说,可是听见花伯又在轻声地骂娘了,说自己肚子痛死了,似乎感觉到有虫子在里面咬人呢。 其实花伯的肚子不过就是有几条蛔虫而已,此时请来了神算子,这下好了,由于吃得过多,已然是拉下一大堆屎在自己的堂屋。虽然是拉下了这么多屎,可是这神算子依然没有拉够,还在不住地加油地拉着,甚至把刚刚吃下去的龙肉也拉出来了。 拉完了屎,神算子看上去,这人又较比来时差不多了,不再是这么胖了。这便问这花婶,到底病人何在,这便要看病了。 “就是那位,躺在床上说自己肚子痛。”花婶说。 “这个不难,你先在我拉出来的屎里找下看,如果找不到一个虫子什么的,这病便没法治,找到了一个虫子,这就好办了。只要把那个虫子吃下去了,再去大山上烧些纸,对着一位正在犁地的老人说说好话,这肚子也就不痛了。”神算子这么说。 “这么脏的东西,我不吃哦!”花伯躺在床上第一个表示拒绝,甚至不住地捶打着这床榻,这要是吃了那蛔虫了,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 “砍脑壳死的不吃不吃,只要能治病,有什么不敢吃的?”花婶骂道。 花伯听见有人要自己吃这么肮脏的东西,一时本来想爬起来打人了,可是因为身体之有病,爬了一会儿,却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这便一时又静静地躺在床上了。因为气愤,花伯闭着眼睛又不住地开始骂娘了。 可是正在花伯骂娘之时,花婶这便把神算子拉出来的一条蛔虫盛在一个碗里,放在花伯之面前,无论如何要他吃了。因为此乃神算子所开之药方,不吃的话,一时半会儿这肚子怕是不得好。 花伯一时也是没有办法,肚子已然是痛得不得了了,再不吃药的话,怕是不成。这便吃了这神算子开的药方。而花婶也火速上了大山,拿着一些道头之类的物事,准备在大山上去给一位老人烧些纸。 花婶到了大山上,可是等了半天,依然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一时呵欠连天,正准备离去之时,发现这大山上还真是有这么一位老人正在犁着地呢。赶紧为之烧了些纸钱,此时可是相当之害怕,可是为了花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然的话,肚子痛坏了的话,也断不是个事。 可是,如此一翻折腾之后,花伯的肚子依旧不见好转,而再看神算子之时,却早已不知去向,小花此时便把自己的父亲背上了背,朝着吕镇的方向而去了。看来此病之不请医生的话,怕是成的。 到了吕镇,花伯一家得经过这神算子之摊位前,一看到这神算子,花伯便又骂了娘,可是神算子说了,此病之所以不好,原因不过只是因为花伯骂娘。得罪了神灵了,不然的话,何至于不得好呢? 听见神算子这么说,花伯一家又低下了头不作声了,此时直扑医院而去,果不其然,到了医院,开了些药吃下去之后,这病便好了。花伯一家又回到了荒村。 在病好了之后,花伯依然在大山上烧了许多的纸,不然的话,恐怕不足以使神灵释怀。荒村神灵之可怕,花伯算是见识了,肚子痛尚且如此老火,何况其他,再不多多尊重的话,不知道还会出现何骇人听闻之怪事。 到了大山上一看,发现这夜色下,又似乎看到了一位老人,更确切地说是少秋的爷爷,这少秋的爷爷又在那儿犁地了。花伯一时觉得这少秋的爷爷也不过如此,平生谁都怕,就是不怕少秋,此时连带着也不怕这少秋的爷爷了。 是的,对于读书人的爷爷,花伯才不怕哩。自己的肚子痛,可不就是拜少秋爷爷所赐吗?此时对之真的是咬了咬牙,心想这鬼有什么了不起呢,想吓唬自己,喷! 当然,也就是少秋的爷爷花伯不怕,其他的人的爷爷,比如黑匪的爷爷,这花伯要是看到了,那还不得吓死?此时本来也是怕的,可是转念一想,此不过就是少秋的爷爷,自己也可以做少秋的爷爷的,一时何惧之有啊? 花伯此时本来想打那个鬼的,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可是骂骂是少不了的,这便并不为之烧纸,而是不住地骂起来了,可是那位老人,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耳朵有些背吧,一时似乎并没有听见。 第四百一十二章 审判 荒村的一位老人,因为看着少秋可怜,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亦且有病在身,大山上的庄稼因为得不到耕种,都渐渐荒芜了。老人素来乐于助人,这便到了夜里,悄悄地上了大山,为少秋锄着地里的杂草。 而对于那些尚未开垦出来的土地,老人这便亲自为之耕翻出来,到了明年,只要下一场雨,便又是一块好田也。白天不敢为少秋耕地,因为少秋之要读书,被误以为甚是会诅咒,因此几乎到了人人喊打之地步。 荒村的人们放出话了,有敢为少秋耕地者,格杀勿论,而且死后不得入祖坟。因此,荒村的人们几乎没有敢为之说话者,纵使有,每每在说了话之后,这便被荒村的人们绳之以法,当场打死。 老人这才只好是在夜里,悄悄地上了大山,为少秋耕种一些庄稼,不然的话,这农时不等人,季节一过,庄稼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呀。而到了夜里,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尚且有些害怕,至于到底怕着什么,一时又并不清楚。 正在干活之际,忽然听见身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可是这半夜三更的,除了自己,尚且还有何人敢于呆在此大山上不回家呢?可能是风吧,老人这么想着。 可是此时,忽然发现一大画脸出现了,举起一把锄头,当时就在自己的身上挖了一锄头。老人受伤了。 可是,一时也不怪人,这大山上有的是鬼,自己孤身在此,被鬼打,那也是不可避免之事情。虽然是受了伤,可是老人顽强的意志使之并不放弃为少秋耕田,这便又略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又低着头忙碌起来了。 那打人者此时呆在一边,看了看,发现那鬼没有死,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打人者,亦即花伯,这便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既已出了口恶气,这便也不想呆在这大山上了。 直到在那“鬼”身上挖了一锄头,花伯才知此人并不是鬼,而是一位老人。可是帮着这少秋的人,依律该斩,一时打了他,这也并不算是冤枉了人,这便又坐在自己的天井,轻声地哼起歌来了。 此事最终还是让人知道了,一时荒村到处在搜寻着这位老人,不将之绳之以法,不把这老家伙打死了,荒村的人们便似乎永无宁日了。人们这便凑在少秋屋子门前,问他何以要请一位老人半夜三更之时在大山上耕地呢? 少秋说自己不知道此事,不然的话,肯定得好好地感谢人家。此时荒村的人们,因为少秋之读书,本来不过只是读一些算术书,可是却让别有用心的人,比如狗爷辈利用了,说少秋之读书不过是在诅咒。 而少秋也真是的,千不该万不该去读什么英文,这书读出来的话,人们几乎一点也听不懂,一时颇有些人想歪了,说此乃邪书,与上古邪术大相径庭,听到这读书声的人们,几乎没有一个会有好的下场。人们本来不信的,可是狗爷辈天天说,年年道,一时不信也得信了。 为了彻底把少秋打倒,不再使之念出咒语似的话来,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几乎可以说是到了惶惶不可终日之地步。就怕自己万一哪一天弄不好,无端摔落悬崖或者是泅水之时淹死了,而少秋又并无老婆,届时自己死了,自己的老婆还不得与之睡在一起了? 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对此少秋之仇恨,那是比天还大。一时谁也不敢帮他,那怕是一些圣人,见了少秋,亦得啐骂不已,甚至无端说他坏话。 此时人们听说有人胆敢帮着这少秋在大山上耕地,一时群情激愤,莫不欲打死那个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者。可是,老人因为是在夜里,纵使是花伯亦看得不太清楚,因此之故,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这天,花伯又呆在自己的屋子,本来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再者说了,无端打伤了一位老人,这一时心情也是相当之不好受。仔细想来,那位老人可是在做好事呀,可是自己何至于把人家打伤了呢? 一时颇觉得自己不是个人,可是当时也是看错眼了,尚且以为是鬼,不然的话,何至于打人呢?一时趴在桌子上,不住地长长地怅叹不已,早知那是人,就是肚子痛破了,也不会打人了呀。 正在这么胡思乱想之际,荒村有人走上门来了,说是想请自己出去开会。花伯平生从来没开过什么会,此时更是不想去,因为自己做出来的事情真是相当之丑,一时有何颜面见人呢? 但是,人们终于还是把花伯请到会场了,他的事迹早已传开,都说他打得好。听到人们这么说,花伯一时心情大好,原来自己不过只是打坏人呀,那还有何想不开的呢? 而荒村的人们,一时为之送红花者大有人在,可是,花伯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受之有愧,这便甚至不想要了。但是,荒村的人们都说他立了大功了,一时为之戴上红花,甚且还将之铭诸竹帛,以期青史留名。 正在为花伯庆功之时,那位好心的老人出现了,此时衣衫褴褛,简直破败不堪,身上尚且还带着伤,可不是拜花伯所赐!此时站在人们的面前,不住地被人们打着耳光,似乎不如此不足以使之长记性。 有人甚至还提出建议,干脆把这位老人宰了算了,免得以后又悄悄地上了大山,为少秋去耕田锄地。但是,不少荒村的人们说了,可以点到为止,姑且饶过了他,以后再犯的话,定当不恕! 人们散去了之后,一时荒村又一片之安祥,唯风轻轻地吹着,小河呢喃如梦。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灯火下,无语地思忖着一些往事。 荒村人们对自己之不待见,一时使之相当之不舒服,可是不呆在荒村,自己能去什么地方呢?仔细想来,还真是无处可去呀,只好是呆在这儿,纵使是人们如此对待自己,那又如何呢? 可是,最好的办法还是应该呆在此地,不然的话,一旦出去的,再想回来,怕是不易。正这么想着之时,又听见花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 一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花婶这便不住地笑着,这声音还真是非常之好听,一时听到这笑声,少秋不想走了。不然的话,花婶可能会看不起自己,而一旦看不起自己了,还想得到她的女,这只怕是不成的了。 少秋听着这笑声,难道自己之读书在她看来是对的吗?也许是吧,不然的话,她何以会笑得这么开心呢?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这么想着,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又听见有人打门,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屋门,也许是风吧,夜已然如此之深,更有何人前来呢?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来者非别人也,而是小花,她手中拿着一把鲜花,此时看着少秋时,脸上的笑容真是相当可观,三月开满了花的梨树似的。少秋一时不敢接她送来的鲜花,可是少女这便把这花摆放在少秋的桌子上了,又笑了笑,这便火速离去。 在小花之身后,可以清晰地听到吴老爷子的声音,当时见小花把鲜花送给了少秋,一时在走过少秋屋子门前时狠狠地跺了跺脚。自己的儿媳妇无端给别人送花,这无论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呀。 “老子要杀了你!”吴老爷子在离去之时,对少秋丢了这么一句话,这话在荒村之夜里听来,还真是令人害怕呀。 一阵风掠过,荒村一片之苍凉,小河此时也是不再呢喃,而是在咆哮着什么了。远处之大山,一时也是无语,山上的石头在此夜里也纷纷发出吼叫之声,似乎也正在对什么不正当之事表示着自己的意见哩。 一天,少秋上了吕镇,吕镇此时那些低矮的土坯屋子门前已然是人头攒动,赶集的人们纷纷从四里八乡赶过来了,想见识一下这吕镇之繁华。少秋此时之上吕镇,依然不过是想来吕镇把自己辛辛苦苦在大山上种出来的凉薯卖掉。 可是,当自己走在这吕镇大街上时,发现这吴老爷子也尾随着,此时持枪相随,枪声不时发作,使吕镇一时一片之混乱。吴老爷子不和少秋说多话,一见了面,这便开了一枪。 幸好吴老爷子枪法不准,这一枪不过只是射在一块石头上,石头上立马火花四溅,而少秋分毫无损。见吴老爷子是这样的人,少秋一时也不敢与之呆在一起了,只能是没命地往前跑着,不然呢? “你他妈的,站住!”吴老爷子如此吼叫着,而这枪声不断,看来少秋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吕镇的。可是,也许是上天保佑的吧,少秋虽然是在枪林弹雨之中穿梭不休,却依然是毫发无损。 “站住!”此时,黑匪亦持着两把斧头扑过来了,与吴老爷子相互策应,想砍少秋两斧头。 第四百一十三章 红趾甲 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天井一片之干净,简直一尘不染,一时心情相当之舒畅。冯大爷坐在一边,此时凑在其屋子门前,想与之攀个话,可是花姑爱理不理的,一时也甚感无趣。 冯大爷此时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来,双手奉上,送给了花姑,作为孝敬她的钱,而有了这些钱,花姑可以去买些好吃的,比如龙肉什么的。见冯大爷如此有良心,花姑一时对之,虽然是长相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丑的,却也不嫌弃了,把这龙肉做好了,这便与此冯大爷一块儿吃着。 吃完饭之后,冯大爷一时无事可做,便在这花姑的院子里为花姑做牛马,甚至让她骑在自己的背上,在这个干净的院子里爬来爬去,直逗得花姑哈哈大笑不止。而花姑看这冯大爷如此有趣,此时甚至指着一泡屎要他吃了,而冯大爷一时为了巴结花姑,也真的吃了那屎。 这天,花姑与冯大爷一起走在荒村大路上,荒村的人们见了她们俩,这真是天造地设之一对呀,不过人们并不羡慕,却是不住地啐骂着。而在此时,一条黑狗直扑过来,想咬花姑一口,可是没有咬到,却先被冯大爷咬了。 当时那狗被咬了之后,死去了,花姑见冯大爷这么对自己好,一时也是不再嫌他丑了。自此之后,无论到了哪里,花姑都与这冯大爷在一起,这两位相好之事,在荒村渐渐地传开了。 可是,因为花姑之不正经,颇惹得荒村人们之垢病,见了花姑的面,甚至有人会当面啐她。有人甚至把这口水都吐到了花姑的脸上了。 看到有人这么欺负花姑,冯大爷一时不愤,本来想打那个吐口水的妇女的,可是念在她不过是一个女士,而作为一男士,如何可以打女士呢?冯大爷一时也并无法子,可是扬言要打她的男人哩。 一时之故,荒村的女人们,见了这花姑,虽然明知她与自己的男人有不正当之关系,可是也不敢吐她的口水了。只是在见面之时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而已,其他之事,比如想打人骂坏话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见花姑一个人活在荒村,一时也没有个帮手,到了下雨天,冯大爷便会为之上大山耙田犁地,干了一天之活,到了夜里,花姑好心想请冯大爷一起吃饭。可是冯大爷不敢,干完活,这便连饭也不吃了,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花姑甚至想把冯大爷拉回自己的屋子去睡觉,可是冯大爷颇自觉,亦且此时荒村的人们见了他的面就要啐他,一时也不想与之睡觉了。冯大爷每每为花姑把田里的地耕完,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闲话的。 而冯大爷年纪渐渐地大了,也知道了一些为人处世之道理,知道这住在人家的屋子,躺在人家的床上不是个事,让人知道了,对自己的名誉亦是极其有害的。可是,花姑为了报答冯大爷之恩情,要不是他,大山上有些活,她一介女流,怕是干不来的。 花姑在这天夜里,趁着荒村的人们正打牌不管自己之时,悄悄地摸进了冯大爷的屋子里了,想与之坐在一起说说话,讲讲故事什么的。可是,当知道这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顾荒村人们的耻笑,想进来与自己约会,一时冯大爷有些害怕了,毕竟自己积攒这么些名誉不易,而这要是没了名誉,自己年岁已然不小了,届时要到什么地方去找个媳妇呢? 名誉之不好,想找媳妇怕是不成的,一时见花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甚且想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冯大爷有些觉得不妥了。可是,见这花姑长长地怅叹了一声离去之背影,这便又有些后悔,不该放她走才是呀。 可是,花姑已然是走了呀,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关上屋门,幽幽哭泣不住,难道自己就真的到了这么个不值钱的地步了吗,竟然连冯大爷都不要自己了?那天夜里,花姑躺在床上,思忖了半夜,一时不知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呀。 此时又想到了吕镇,可是觉得那个男人是医者之丈夫,自己去与之相好,夺人所爱,而且强人所难,让人知道,笑话不笑话呢?一时只能是呆在此荒村,明天去大山上看看,可是思来想去,还真就只有冯大爷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其他荒村的人们,虽然是喜欢自己的容颜,至于色胆包天,却似乎没有。 花姑一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冯大爷又凑上前来了,此次之前来,因为之前为花姑做了很多事情,因此之故,虽然是言语有些冒犯,行为举止颇有不如意处,花姑却也颇能海涵。至于听见冯大爷说想与自己住在一起这样的想法,花姑一时无语,原来自己之前对他的“好”,亦不过是一种计谋罢了,所谓以攻为守是也。 今见冯大爷提出想与自己成双成对,花姑一时不愿意,毕竟冯大爷之家境颇为不好,穷得丁当响,大冬天的尚且没有棉被,不过是睡在一乱草丛中。因此之故,花姑对之并没有那个意思,而冯大爷之所以如此,亦不过是看在自己年岁渐大,而这子嗣之说,唉。一想到这,冯大爷就会泪流满面。 既然花姑之不待见自己,那么自己再给她做事,纵使是把她家所有的大田都耕了,怕亦无济于事。因此之故,在这天,也如荒村其他的人们一样,早早起床,欲去吕镇走走看看。此生所有之希望亦只能是托付给那些小小的见不到头的幽深的巷子了,菩萨保佑,就让那些巷子中的女人为自己生出个把儿孩子吧。 可是,走在这吕镇大街上时,冯大爷看到一位医者站在自己的面前,人才那是没得说了,亦且对之不住地微笑着。可是冯大爷不认识此医者,敢情其虽然是如此体面,莫非亦是如那些站在大街上可以胡乱行事之人? 想到这,冯大爷不禁掩嘴微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可是看这医者的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挂着泪水,难不成是嫌自己长得不好,抑或是初次行此事,尚且有些难为情呢? 冯大爷之上吕镇,那可是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哪,一时什么事物在他看来都是新鲜有趣的。此时看到这医者穿着体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真是有种受宠若惊之感觉,而这笑起来的嘴脸一时也是相当难看,可是在此医者看来,纵使是冯大爷再难看,似乎也认了。 此医者此时站在冯大爷面前,竟然摸了摸冯大爷的头,而这冯大爷的头,虽然是光光的,可是到底也算有些温度。而冯大爷见有女人摸自己的头,那也是好事呀,至少在摸了头之后,自己可以与之搭讪一二。 冯大爷在此医者身边呵呵地笑着,而此医者,因为自己的男人与花姑好上了,此时也是打算自暴自弃地与这冯大爷好一回。冯大爷此次之上吕镇,亦不过只是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草鞋卖掉,可是,却有这么个漂亮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当自己看着她的纤纤十指之时,这女人甚至把这手搭在自己的头上,为自己挠起了痒痒。 当然,若非此医者之丈夫为人不正经,竟然与花姑好上了,医者此时何至于把手搭在冯大爷头上呢?冯大爷的头上积了厚厚一层污垢,平生怕冷的他,若非出大太阳,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洗头的。 可是,此医者,也不管这些了,直接把自己的十分漂亮的手按在冯大爷头上,冯大爷被人冷落惯了的,此时见这医者如此,直是相当之感动。这不,冯大爷甚至都哭了。 “你直是对我太好了……呜呜”冯大爷哭着。 可是,听见这冯大爷这么说,医者此时啐了一口,当看到冯大爷伸出手来也想摸摸自己的手时,医者一时几乎要扬起手来打这冯大爷耳光了。冯大爷见此医者如此态度,一时不敢,却也止住了哭泣,看来自己依旧是个无依无靠之人啊。 冯大爷此时看到了此医者的一双鞋子,这较比自己打出来的草鞋,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呀,而且这脚趾上尚且还画了红,看上去,直是一片之艳丽,使冯大爷一时几乎被慑住了,竟然怔怔地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若非此医者当时啐了一口,此时冯大爷直是想扑上去把那医者的大腿抱住了,而纵使为此而被打,那怕是打坏了,打得不想活了,打出屎来了,冯大爷也认了。 可是,当冯大爷刚有这么个想法之时,那女士便已然是一脸之严肃,俨然圣人一般,而此时,冯大爷更有何心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呢?亦且自己此次之上吕镇,亦不过只是想找到个女士,看能不能想个法子,为自己老冯家也留下些祖国的花朵什么的。 冯大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碰到了这么个女士,此时见自己竟然想抱住了她的大腿,此女士一时翻了脸,甚且脱下自己的好看的鞋子,在冯大爷头上打了几下。冯大爷见此女士如此泼辣,一时也不敢造次,只能是捂住了自己的头,把这头低得几乎要贴在地面上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沉河 荒村的人们一时要把好花沉河了。 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见人,而自己的屋子外面,已然是有不少人站着,而好花的母亲亦侧身其中。若非好花之跟少年,在吕镇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情,人们何以要啐她呢,而她的父亲又何至于跳河自尽落得个夭折之下场? 荒村人们对好花之仇恨,那可真是怎么说亦不为过,看来不把她沉河的话,荒村的风俗一时怕是要坏了。可是,好花之呆在自己的屋子,纵使是人们说破了嘴皮子,依然不肯出来,这叫人们一时也是无奈。 “我求你了,去死了吧。”好花的男人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求着自己的女人。 “是啊,死了吧。”门外有不少人附和着。 但是,无论人们好说歹说,好花就是不肯出来,自己还年轻,本来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就此死去,怕亦断然不是个事。而且,背上这么个恶名死了,纵使是在九泉之下,亦当是不得闭眼。 可是,好花不死的话,这荒村一时风俗一坏,人人都像她了,在那些大山上树林里到处去做坏事,那荒村会变成啥样了呢?好花必须要死。 可是,没有人比好花怕死,此时更是不肯出来见人,而这门里面堆着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这门,外面的人,一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这大门推开。荒村的风俗,主人不开门的话,外人是不可以强行推开这屋门的。 荒村的人们想起自己以后的日子,那几乎可以说是昏天黑地的呀,一时不住地哭泣着,纷纷要这好花就此死了。不然的话,荒村的风俗无以变好,而这些活着的人们,包括一些尚未长成的孩子,在这不良风气之熏陶下,甚至可能会变成一些小虫子。 可是,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纵使是人们打破了自己的屋门,亦不出来,直是呆在里面,尚且还有何好想的呢?有人,因为好花之不出来,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好花之出来见见人。当时就有人撞死在好花的屋子门前了。 而此好花,怕着人们之真的会把自己沉河了,不但不出来,亦且把自己的床也靠在这大门上了,一时人们想进去,那定然是不可能的呀。而这外面的人们,见好花之不出来,这便纷纷死去了,说是先为她探探路,把一些路上可能出现的祸害吓跑了,让她走在黄泉路上之时可以不用这么害怕。 亦且如此一来,好花也算是有个伴了,不然的话,走在那路上,要说不害怕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下好了,已然有好几个人为好花殉葬了,而好花再不沉河的话,先别说其他的,单是对不起这些死在她屋子门口的人,就够她忏悔一生了。 而一些人,此时呆在小河边,而在小河边正泊着一只小船,准备以此搭着好花开往小河极深之处。而天气已然有些寒冷了,天上此时更是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雪花飘在柳树上,那些枯了的叶子正纷乱而匆忙地往下落着。 守在小船边的人们,不住地呵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手,已然是等了这大半天了,而码头上依然是一片之寂静,断无脚步声下来。有人开始骂娘。而听见有人骂娘,其他之人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甚至有人打了那个骂娘的人一耳光。 被打了之后,那人此时不作声了,也是活该,自己不该随便骂人不是?此时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掏出一支烟来,独自抽着,姑且以如此之方式为自己找回一些尊严。 好花终于是受不了人们的叨扰,此时正在睡觉的她,这便掀开被子,出了自己的屋子,却看到这么多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打了个呵欠,尚且不知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人们此时正跪在她的屋子门前,如果好花不沉河,那么荒村之人据说便会有不测之祸,甚至可能灭族。 人们此时只有祈求好花了,反正她已活了这么多年,就不要再活了吧,不然的话,荒村只怕是不保。当然,到底是谁说了这个话,一时也是不得而知,可是这传言往往是十分之准确的,没有人敢于不信这话。 何况,好花也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千不该万不该跟了那位少年,而那位少年的死讯已然是传到了荒村,下一个该死的就只能是好花了。可是,好花不想死,说什么也不想死,说自己的孩子还小,这孩子要是没有母亲的话,活在人世会受尽欺凌的。 可是人们不管这些了,这么多人都死去了,而好花还能活么?显然是不可以活了呀,不然的话,那些人岂非是白死了! 好花一时因为对死亡的害怕,这便不住地跑起来了,此时天空正下着雪,逃亡在这雪地里,也是相当之不利索。好花已然不知自己到底摔了多少跤了,可是绝对不能让人们逮到,不然的话,真的可能就此死了哦。 正在此没有办法之时,冯大爷出现了,他刚刚从吕镇回来,忽然碰上这号事情,一时不能不管管了。荒村的人们看到这冯大爷,纷纷啐着,女人们对他的怕,就如这男人们对他的不待见一样。 也只有这好花,此时保命要紧,一时也不管这名节声誉了,甚至不嫌冯大爷身上有屎,竟然破天荒拉住了冯大爷的手,躲在他的身后了。而冯大爷见有人肯为自己了却一桩心愿,一时也是对之心存感激,此时也豁出命了。 荒村的人们,见冯大爷横加干涉,论打的话,当然可能与这冯大爷有一打,可是人们怕的是冯大爷身上的那些屎,因此之故,几乎没有人敢于靠近冯大爷。闻到了那一股臭味的人,据说也会死的。那简直是世界上最臭的屎了,臭得几乎有毒,因此荒村的人们一时几乎视之为化学武器,根本就不敢靠近。 只有好花,此时为了活命,亦不把这些放在眼里,这便看了看天空,雪花一片一片的下着,荒村的人们,因为有冯大爷,一时放过了好花。而好花的男人,见此冯大爷甚至把自己的手放在好花的手上了,一时颇为不舒服,自己的女人如花似玉的,而冯大爷算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不过,当时就有人劝说着,说这冯大爷不是什么好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劝他不要与之一般见识,不然的话,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的。而冯大爷此时有了好花,也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好花可能就此没了,一时为了保卫自己的胜利果实,几乎可以与任何人大打出手。 好花之男人,只好是看着自己的女人跟着这冯大爷进了一个山洞了,荒村的人们啐了一口,觉得这好花无论如何也不能活下。没有人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陌生男人进山洞的,好花亦绝对不能例外。 冯大爷此时坐在山洞里,里面生了个火,而好花躺在一块石头上,当然上面铺着被子,一时有冯大爷把守大门,看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此时真不知该对冯大爷说什么好,而冯大爷,虽然是身上脏得要死,可是为人尚且正经,一是一二是二的,并不敢做出有悖于社会道德之事情。 好花虽然是徐娘半老,可是对于这冯大爷来说,依然可以说是一个宝。而好花此时看这冯大爷之时,发觉此人之不讲卫生也算是到了极点了,荒村无人能出其右,一时也是有些怕这冯大爷,而自己之所以当作众人的面拉住了他的手,亦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对此冯大爷甚是看不起哩。 冯大爷此时朝着好花走了几步,可是只此一下,便已然是吓得好花尖叫不已。相比少年,此冯大爷那张嘴脸,简直可以说是比鬼还难看,而自己要是与这冯大爷好上了,传扬出去,那么自己之成为他的女人便是板上钉钉,没有了转圜之余地了。 “你干吗?”好花喝问了一声。 “没干吗,”冯大爷说,“不过是我的烟掉在你的被子上了,我来取回去而已。” 好花此时赶忙把这冯大爷掉在自己床上的烟尖着手指拿起来,又慌乱地丢给了冯大爷了,生怕这烟上有毒,届时染污了自己的手指的话,亦不是个事。冯大爷在地上捡起了这好花丢过来的烟,划了一根火柴,这便点上了,不住地抽起来了。 “你太脏了,能不能睡在外面去?”好花这么问道。 “行。”冯大爷十分之好说话,这便站了起来,也不带被子,直接躺在外面雪地里了。 雪不住地下着,而这狂风之中,更是有不少碗大的石头从雪花中飘落下来,直接砸在冯大爷的头上,当时就打掉了他的几个牙。可是为了不打扰人家好花,那可是如鲜花一样的女人呀,自己受这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第四百一十五章 守船人 在一个长长的胡同里,少秋站住了,后面跟着吴老爷子,提着枪,正瞄向自己,只要这枪一开,少秋的命便算是完了。而黑匪也挡住了去路了,提着一把斧头,准备趁自己受伤之际砍自己两斧头。 正于此时,有当官的出现了,吴老爷子见不是个事,一时不见了,而黑匪也消失在吕镇。少秋一时一个人坐在大街上,面对这夕阳落去,心绪苍凉如小河,此时一度不敢回荒村了,可是在荒村可以说是安全的,因为在荒村杀了少秋的话,人们不会放过这吴老爷子的。 少秋复呆在荒村,一时住在自己的屋子里,而这门前站着的人不过就是吴老爷子,此时当然不带枪,只是与这黑匪不住地闲话着,黑匪正在磨斧头,而少秋紧紧地关着屋门,一时不敢出去,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黑匪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徘徊着,见少秋一时不敢出来,这便也不难为他了,复回到了自己的塔吊上,做起生意来了。 只要少秋不复念咒语,黑匪亦不过于为难他,而吴老爷子,因为小花不再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对之亦可以说是颇能宽容。在荒村是不可以杀人的,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可以人人得而诛之,若非如此,吴老爷子早就开枪了。 除非有人穷凶极恶,犯下天条,做出十分之有悖于社会伦常之事,否则的话,断不可以刀砍之,而这开枪就更不必了。若非如此,少秋之呆在自己的屋子,亦可以说是十分凶险之事,甚至有生命危险了。 可是,在吕镇,因为是三不管之地,纵使杀了人,亦可以逍遥法外,没人说什么。而吕镇几乎每年都会有人被杀,而对于在吕镇杀人者,人们称之为英雄,不会追究其法律之责任。 少秋一时不敢去吕镇,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农忙季节,这便上大山干活,而清闲之时,便依然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读书。可是此时,因为有黑匪之存在,说自己之读书使之害怕,更会使之从塔吊上摔下来,一时之间,不敢读书了。 黑匪此人是相当迷信的,往日自己的大船无故沉没,黑匪怪罪于鬼之作弄,不然的话,自己好好的大船何至无端沉没呢?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只大船,与自己所呆之处,相距有些距离,一时黑灯瞎火的,尚且怕大船像往常似的沉没了。 此时忽然想起了这事,便又风尘仆仆地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少秋虽然是不读书了,至少是不敢大声地读书了,可是默默地看书亦是相当不好的事情。这便站在其屋子门前,说了,为防不测,要少秋为自己去守船,如此一来,一旦发现有鬼,便要其以大刀砍之。 说完这话,黑匪甚至送给了少秋一把大刀,一旦发现有何怪异之事,这便格杀勿论。可是少秋不过就是一读书之人,对付鬼怪,不太在行,而要抡大刀砍之,此更是不行。 可是黑匪执意如此,为了防止鬼再次对自己的大船做手脚,便要少秋去看住了,一旦发现不测,这便要其与之对打。不然的话,便又要对少秋不客气了。 吴老爷子听到黑匪此话,一时对少秋亦不再是用枪对待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这下场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好。虽然吴老爷子有枪,但是人们都说这黑匪的刀更厉害呢。 少秋只好是放下书本,关上灯火,跟着黑匪去了一个所在,此地之黑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而常常听人们说起,此处颇多怪事,比如石头到了半夜之时会唱歌,而这天上的月轮有时可能会变成一个少女的微笑着的脸。少秋此时站在这大船边,而黑匪因为害怕之缘故,早已离去,唯少秋一人站在一株大树下,守着那只大船。 往年,也是在这个地方,黑匪的大船就此沉没了,当时河水之冰凉,几乎到了结冰之程度,可是黑匪为了把自己的大船从水底里弄出来,愣是要少秋钻进这水里去。当时少秋尚且不肯去,怕这可能会是一去不复返,可是碍于黑匪之大刀,一时不去的话,被砍上一刀,也不太划算。 当时就在这么个下雪天,钻进了这河水之中,把大船的缆绳摸到了手,复钻上了水面,黑匪看到了这缆绳,便一把抓住了,一点一点地把这沉没的大船又弄出了水面了。而当时因为对少秋之感谢,黑匪尚且给了他些钱,可是这些钱也只能够付一些医疗费,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下了小河,当时回家之后,少秋便已然是病得不像样了。 此时少秋又站在这大船边,为黑匪守船。黑匪执意认为自己的大船之沉没是鬼做的事,此时有少秋之守在此地,想必鬼也有所忌惮,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出现在人的面前吧? 少秋站在这大船边,一来寒风刺骨,使之不住地打颤,二来怕真的会看到鬼。而此地之处于荒村边缘地带,常年少有人来,白天尚且阴森森的,此时更是有如地狱。 少秋之害怕是没有人能知道的,不过,为了小花,自己受这些罪不算什么,要是没有小花,自己可能早就离开荒村了。想到自己能为小花而独自站在这阴森寒冷之地,少秋一时也颇为自豪,想必如此之地,黑匪未必敢一个人半夜之时站在这儿,可是自己做到了,还真是难为自己了呀。 月轮一时钻进了云层之中去了,似乎再也不会出来,而这大船上一时哗啦一声,似乎有什么人正行走在上面,可是放眼看去之时,又发现并无声响,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么?也许是风吧,可是树叶并没有动呀。 少秋一时不想站在这儿了,可是就此回去,万一这黑匪的大船沉没了,可能会要自己赔的,而自己一时几乎是身无分文,赔不起人家的大船呀。少秋一时也只能是站在这儿了,心里虽然是有些害怕,可是作为男人,这算什么,怕就怕呗,反正也不会死。 少秋一时就坐在大船边,而在这大船边有棵大树,大树下有块石头,少秋躺在这块石头上,渐渐地沉入了梦乡了。此时风呼呼地吹着,而天上的月轮一时也被大风刮下来了,天地一时一片之黑暗,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此时少秋忽然看到大船边出现一位老者,佝偻着背,大概有八十好几了,虽然是步入耄耋之年,而这步伐依旧轻快自如。更令人骇然的是,此老者少秋认识,不就是黑匪的爷爷吗?此时之步入大船,可能也想来看看自己的孙子的生意,顺便也祝贺自己的孙子一翻吧。 可是这黑匪的爷爷早已故去了,出丧那天,少秋尚且还去看过呢,为老人家尚且还送过行。可是此时之突然出现在这大船边,到底想干什么呢? 少秋一时不知道,只是这么趴在这石头上看着,作为黑匪的爷爷,那也是相当了得的,弄不好的话,万一扑上来打杀了自己,亦相当之不是个事儿。这便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反正那也是他自己的船,没有必要去与之说什么,想上就上吧,大船上一时也没有什么东西,至多不过是一些沙子。 可是,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少秋发现这老者似乎并不是去拿什么东西,那剩下的沙子就更是不在他的眼里了,此时老者不住地左右摇晃着,似乎想把这大船弄沉了。而随着这频率之渐渐加强,大船随时有沉没之风险,而这大船一旦沉没,届时黑匪还不得找少秋算账,说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少秋此时咳嗽一声,也不管这到底是不是黑匪的爷爷了,可是咳嗽了一声之后,发现这并不是黑匪的爷爷,而是少秋自己的爷爷。“爷爷来了?”少秋这么问候了一声。 可是没有回答。而爷爷之所以想把这黑匪的船弄沉没了,亦是见他欺人太甚,不然的话,这半夜三更的,何至于到此一行呢?可是,少秋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爷爷也早已不在人世了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时感觉到非常之痛,似乎什么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这便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一块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这风真是太大了呀。这么大的石头尚且能够被刮起来,此时醒来,一看这天色,仍旧是半夜之时,而这大船上什么也没有。 大船仍旧好好地泊在小河边,上面虽然空空如也,却也是并没有进水,而刚才之摇船的老人也不见了,原来不过只是一梦。这便有些害怕,不想呆在此地了,可是就此离去,一旦大船出事,自己没法向黑匪交待呀。 少秋一时只好是趴在这块石头上,面对这不住地刮着的大风之呼啸,看见这月轮又从河水之中渐渐地升起来了。当这月轮重新挂在天空之时,一时澄江如练,天地空旷,一时甚至有非复人间之感矣。 第四百一十六章 偷情 花伯要去睡黑匪的女人了。当然,此事本来是极为隐密的,可是花伯此人一不会偷二不会抢,这便鸣锣开道,大张旗鼓地说自己要去睡黑匪的女人了。 几天前,花伯去了吕镇,本来只是去闲逛一下街道,顺便看一看这吕镇的一些好吃的东西,至于这女人之事,素来与花伯无缘。纵使是眼前掉了个天仙,花伯亦是不放在眼里,他所想的不过就是些好吃的,还有一些好看的漂亮的衣服而已。 可是,在逛了大半个街道后,花伯又凑到了神算子的摊位前,想为自己算算八字,测个字什么的。自己这么多年之努力奋斗,而这收效甚微,之所以如此,极有可能是上天早有注定,这便想去摸摸签算算命。 到了神算子摊位前,花伯与这神算子这么一说,这神算子当时就说了,说他之所以家业不兴旺,极有可能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缠身所致。花伯为人太正直了,因此之故,神明所惮,不准他发达起来,怕一旦龙腾虎跃如日中天,这便会对神明有所不利。 花伯听到此话,一时不明所以,自己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与这神明有何瓜葛呢,竟至于如此对待自己?一时也真是搞不懂这些神明到底是怎么当的。 神算子当时就叫这花伯不要为人过于正直,不然的话,在神明之眼里似乎会成为肉中刺眼中钉,而只要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了,比如与某某女人偷奸了等等,如此一来,神明见了也会摇头,以为不过如此,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了。花伯此时想起了黑匪的女人,当然,若非黑匪对自己的老婆有所希冀,其女人又何至于三天两头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唱歌给自己听呢? 这便在算了命之后,说自己想去与黑匪的女人偷奸了。当然,作为荒村有名的正经人,花伯此举无疑使舆论哗然,竟至有惊讶得张开了口而好久合不拢者。 黑匪这天正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听说有人会对自己的女人有所不测,而自己的女人一时虽然是脸上挂着笑意,可是碍于黑匪之存在,倒也并不敢有所不轨。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届时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黑匪的女人听说花伯想进自己的屋子,这便不住地对着黑匪说上了,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想叫他去吕镇为自己买些药什么的。可是黑匪知道她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自己一旦出去了,上了吕镇,没有个大半天,这几乎是不可能回来的。 可是,由于自己的女人素来脾气大,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会自尽身亡,一时黑匪也并不敢得罪。这便匆匆吃了饭后,去了吕镇了。 见自己男人去了吕镇了,黑匪的女人一时关上了屋门,听说花伯欲对自己有所不测,此事最好不要让自己的男人知道,否则后果将是不堪。这便关上了屋门,纵使是花伯站在了自己的屋子门前,那亦断无开门之理。 花伯此人做事从来是堂堂正正,甚至可以称得上光明磊落,此时在黑匪女人屋子门前打着鼓,非要她把门开开不可。但是,黑匪的女人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其中定有阴谋,一时也是关着这屋门,非但不开,尚且还在里面压上了块石头,外面的人一时想进来,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走吧,这大白天的,让人听见不是个事,要来,你夜里悄悄地来,不要打鼓,也不要有人跟着。”黑匪的女人从门缝里这么悄悄地对花伯说道。 可是,花伯尚且以为此不过是神的旨意,而自己到此,也不过是执行神的旨意,一时敲锣打鼓的有何不妥呢?这便不听,非要鸣锣开道,不如此,走起路来似乎不太舒服。 可是,见这花伯执意要这么做,黑匪的女人一时也并不敢说什么,只好是让其进来了,而其他之人,纵使是知道此事,一时也并不敢说什么。不然的话,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黑匪知道了,可是要杀人的。 黑匪的女人见花伯进来了,这便躺在床上去了,这里面本来是亮亮堂堂的,可是关上灯后,一时一片之黑暗,断不见人。花伯此时之呆在黑匪的屋子,与其女人共处一室,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自己之此次前来,亦可以说是奉命行事,自己真正的意图并不在此,此行只不过是为了完成神交给自己的任务而已。 可是见这黑匪的女人一时把这衣服悉数脱了,一时吓着了,知道如此做了,让黑匪知道了,还不得打死自己。这便火速离去,自己家如果是因此而不得发达,那就认了这个命算了吧。 “你不中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话,可是静心一听,似乎又什么也没有听到。 可是,此时黑匪的女人因为自己男人平日之不正经,老是想着这花婶,此时见花伯凑上前来,却又火速离去,这便有些扫兴。此时甚至想扑出去把这花伯抓住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让人知道了,一旦有人把此事告诉了黑匪,那么花伯性命将堪忧。 一时,见此花伯离去,黑匪的女人一时也并不追出去,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望着门外之小河,心情可谓是差极点了。此时自己的身体已然是变成了个啥了呀,是个男人就可以与自己在一起呀,而此花伯,还真是不中用,怎么就此离去了呢? 花伯离去之时,黑匪也进了自己的屋子,一看这屋子里,似乎也并无任何之异变。这便与自己的女人凑在灯火下,吃起了晚饭来了。 花伯进了自己的屋子,花婶看到了,这便对之破口大骂,做人怎么能这样呢,幸好黑匪不知情,否则的话,岂非要出大事?花伯此时也是心安理得的样子,反正自己之此次行动,亦不过是奉神的旨意而已,何罪之有啊? 可是正在这么说着话时,大门被人拍打得山响,一时不出去开门,不把这打门之人请进来的话,似乎不太妥当。这便走到大门边,把这门拉开了,来者非别人也,黑匪正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东张西望着,尚且不知在看什么。 一看到黑匪,花伯一时吓得不住地颤抖着,一时这话也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来……来这儿干……吗来了?” “不干吗,不过是想来玩玩。”黑匪说。 “玩玩?”花伯一时不懂。 “是的,就是玩玩。怎么,你不准吗?”黑匪笑着说。 “这个……好吧,你玩吧。”花伯一时也不敢拒绝,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一时对于黑匪之无理要求,并不敢说什么。 其实黑匪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不过就是来玩玩而已,打打牌,说说话,下下棋什么的。可是花伯一时认为此黑匪要玩自己的女人,而这时荒村的人们几乎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这要是玩了自己的女人,这还叫自己怎么在荒村活呢? 不过自己有错在先,甭说这黑匪要玩自己的女人了,就是玩小花,自己也不敢说个“不”字。幸好小花这天不在家,远远地走开了,到大山上干活去了。 黑匪在花伯的屋子打了一天之牌,到了夜色渐浓之时,依然没有走,此时黑匪的女人也走进来了,一时大家一起打着牌。在打牌之时,花婶不时在黑匪的手上摸那么一下,不过,黑匪其人,至多也就是在吕镇大街上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些关系,至于荒村,却也算是比较正经的人了。 因此对于花婶之摸自己的手,一时也是装聋作哑,并且荒村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去做出那有悖于社会伦常之事呢?而且,看这花伯也是一脸之可爱,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伤害之,此时见花婶在自己的手上摸了一下,这心情便是相当之不好受。 不仅如此,花婶甚至还要用自己的脚乱勾自己的腿,此事可是不小呀,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不太好听。黑匪一时不敢呆在此处了,吼了一声,一时挣脱了一些无形的压抑,放下了牌,这便火速回家了。 黑匪离去之后,花伯一时哭了。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幸好黑匪并非是那些无耻之人,不然的话,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这要是把事情做出来了,做人还有何意思呢? 花伯此时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哭泣着,可是花婶,因为自己的男人之不听劝告,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对待黑匪。不过见自己的男人哭了,此时也不住地悄悄地流着眼泪。 荒村,在此时又是一片之安静了,小河无语东去,而这外面的风不断地刮着,天地一片之空阔。远处不知何人吼了一声,一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在这吼之中似乎有所收敛,并不敢过于嚣张了。 “来!”此时在不知什么地方,有人这么喊了一声,花伯听到这声音,一时知道是黑匪的女人在叫自己。可是,自己该不该去呢?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大雪纷纷 好花躺在山洞中,外面的雪花飞舞,一片片落下,颇有不少洒在冯大爷身上。冯大爷因为不敢进山洞,不然的话,得罪了好花,此亦颇不是个事。 因为狂风之呼啸,不少石头被慑起,天空一时石头不住地落下,更有不少直接砸破了冯大爷的头。冯大爷鼻子流出血了,此时站在山洞门口,欲进去躲躲风,亦且算怕了这雪花,可是看了看好花,似乎并不答应自己进去。 冯大爷一时不敢进去,就这么呆在这门口,就算是呆在这门口,冯大爷因为怕着这好花之受冻,这便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这寒风。不然的话,此贼风侵袭,要不了多久,便会受凉生病的。 而荒村的人们依然没有走,呆在不远处,想置好花于死地,非把她沉河了不可。可是好花之有冯大爷,而冯大爷可是会为了女人拼命的呀,因此之故,似乎怕着什么,并不敢靠近,否则的话,得罪了冯大爷,届时惹恼了,亦非常之不是个办法。 冯大爷此时随便在地上寻找了一些枯萎的野草塞住了自己的鼻子,挡住了人们之做坏事,不然的话,抓住了这好花,将之沉河,一时只怕是有死无生了。可是荒村的人们,见冯大爷横加干涉,而且吼声连天,一时颇为忌惮,竟至于无人敢上前抓捕。 好花之男人,因为自己的女人做出如此丑恶之事,竟至于跟人,与少年去了吕镇,而且在半夜三更之时住进了一个房间。因此之故,对之亦可谓是相当之仇视,无端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此时要如何能洗掉此耻辱呢? 好花的男人此时站在山洞,要好花无论如何得出来见见人,最好是死了吧,不然的话,作为她的男人,活在世上亦是相当之可耻的。可是好花之不肯出来,那是铁了心了,纵使是人们把自己打死了,那也断不出来。 正于此时,河边守船的人们也走过来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半天了,还见不到个人影?可是直到站在这山洞门口,见这冯大爷横挡住了这洞口,而且扬言要杀了打自己的人,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一时也不敢造次。 毕竟这冯大爷打了大半辈子光棍,此时能有个女人不易,而且这好花说了,只要他能保护好自己,自己的身子就属于他了。冯大爷当时听到这话之时,那整个人都几乎要慌了,平生还没有和女人睡个觉,而此时有个女人,这还不高兴得死了。 “谁胆敢进去,老子就与谁不客气,除非从老子尸体上爬过去,不然的话,想要我的女人沉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冯大爷看着荒村的人们这么说。 好花之男人,当然,他之与好花在一起,亦是出于万不得已,他想着的那个女人并非好花,而是另有其人。此时见好花为自己戴了顶绿帽子,一时颇为不愤,甚至想死在她的面前,不如此,不足以洗刷自己的耻辱。 见好花男人想扑进去,冯大爷这便挡住了,一时两位在山洞门口打着,最终之结果当然是好花男人被打得眼睛都看不见路了。好花男人见不是个事,一时摸摸着离开了那个地方,不敢再靠近,最终被一块石头挡了一下,摔在泥坑之中,久久不能爬起来。 不过,冯大爷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一条腿断了,此时护着自己的伤痛,不住地骂着好花男人的娘。人们此时一涌而入,进了山洞,把好花抓住了,一时扛了起来,欲将之沉河了。 雪花不住地洒下来了,莽莽雪原,凄清冷寂之中,唯听见狂风呼啸着刮过,一只野兔被人们的鼓声吓起,从窟窿里钻出来了,不断地跑去了。人们把这好花扛起来了,此时往小河边而去,因为其为人之不正经,此次非把她沉河了不可。 好花之挣扎是徒劳的,因为人们对她的仇恨就如她之挣扎,而其丈夫更是对之恨得不住地咬着牙齿,能这么欺负人的人,放眼整个荒村,当不是太多。此时见好花抓住了,直是格外之高兴,如此一来,只要好花死了,人们对自己之耻笑亦将不再,而自己甚至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了。 人们把好花放在一只小船上了,好花躺在一个小小的笼子里,此笼子之前是用来装一些猪猡的,可是此时好花呆在这笼子里,望着天空,那些飘舞的雪花一片片的洒下来,不少就落在自己的脸上,寒冬腊月的天气,说不冷谁信呢?而在自己的身边,这河水唰唰地流过,与这船舷摩擦声如此刺耳,不知这些人到底要把自己沉在什么地方呢? 好花此时躺在这个笼子里,想着那位少年,少年的美那是没得说的,可惜了,怎么就去了呢?少年带给自己的一切的美好,在此时悉数不算什么了,好花此时甚至感受到了这溅射到自己身上的河水的冷了,天底下可能再也没有这么冷的河水了吧? 而在不久之后,自己将沉进了这河水中,不知在河水深处有没有火烤呢,毕竟这天气也太冷了点啊。可是想了想之后,好花一时不想了,干脆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吧,既然老天要自己如此下场,夫复奈何! 此时,在小河岸边,冯大爷一瘸一拐地跟着,虽然是被打折了腿,可是依然对好花不离不弃,看着小船上的人们骂骂咧咧着。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了,而这荒村的人们,竟然如此居心叵测,非要把这好花沉河了不可。 冯大爷沿着河床不住地跟过来了,甚至以刀相威吓,谁胆敢放好花下河,这便要取了谁的狗头。听到这冯大爷如此说话,人们一时有些不敢,怕万一这冯大爷,为了这个不学好的女人而做出坏事,届时怕是不太好收场。 天气虽然是非常之寒冷,可是冯大爷一时似乎不穿什么衣服,沿着这河床跌跌撞撞地跟着,也不知摔了多少跤,可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并没有放弃。“冯大爷疯了。”小船上的人们莫不如此说着。 小船到了小河最深处时,雪下得更大了,好花此时由于有些害怕,这便挣扎不断,想从那个笼子里逃出去。可是那个笼子之牢实,简直如铁打的似的,莫说好花无法挣脱,纵使是关着一只野兽,想凭一己之力出来,那也是办不到的。 “就在这儿吧。”小船上的人们这么说道。 “好吧。”有人回应着。 见人们在那儿要把好花沉河了,冯大爷此时扑进了冰冷的河水中,初入水时,因为颇不适应,尚且打了个激灵。不过,不久之后,亦没什么了,这便朝着小船所在处努力游去。 小船上的人们见冯大爷出没于自己的小船边,不时叫唤着,似乎十分之希望人们将好花沉入河水。但是,好花之男人一时不干了,把好花投入小河,岂不等同于使好花扑入了冯大爷的怀抱? 好花的男人一时非常之吃醋,何况此时尚且看到冯大爷张开了满嘴黄牙的大口,不时哈哈大笑着,这要是让冯大爷这么肮脏的嘴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女人,好花男人一时都不想活了。好花之男人最终跪了下来,求人们千万不能把自己的女人丢下水去。 “怎么?”人们如此质问着。 “这不是把我的女人送给了这冯大爷了吗?”好花男人说,“你们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呢?” “来呀。”冯大爷在河水中不住地央求着,似乎十分希望人们把好花丢下水,他肥胖的身子,什么衣服也不穿,这要是把好花丢下去了,岂不正好如其所愿。 好花此时虽然是躺在笼子里,似乎也怕着这冯大爷,知道自己一旦下了小河,这肯定得被其抱住。而这冯大爷不穿衣服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不要说女人们不敢看,就是男人们看了,那也觉得不舒服。 “我不想和冯大爷在一起哦。”好花此时躺在这笼子里,也如此说着,说着说着就哭了。 “唉,这么丢下去的话,怕亦不是个事,有损人家的名节,这冯大爷也忒可耻了。”有人这么说道。 “让一位妇女与一位什么衣服也不穿的男人抱在一起,呆在一块,这对于荒村的风俗来说,只能是更加地不利。”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如此严肃地说道。 “那该怎么办呢?”有人问道。 “凉拌。”不知谁如此回答。 “下来呀,让我抱抱吧,让我温暖温暖身体吧,哈哈哈!”冯大爷在河水中如此大叫着。 人们一时不敢把这好花丢下去了,一来不好事这冯大爷,平生荒村的人们没少对之做毒事,这冯大爷要是有个后,之后图谋报复,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再者说了,如此让这一对狗男女于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亦有悖于此次人们沉河之本意。 人们缓缓地把小船划去了,划到了码头上,放过了好花,而冯大爷亦不能再进人家的屋门,不然的话,好花的男人本来就够窝火的,此时加上冯大爷之叨扰,一努之下,可能什么后果都不顾了。冯大爷知道好花男人已是忍无可忍了,因此之故,断不敢上前,而进其屋子,那就更是不敢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丈夫 这天夜里,荒村已然是安静下来了,白天所有的忙碌,包括黑匪塔吊工作时发出来的声音,悉数听不到了。夜是深沉的,在此时忽然有个人出现在花姑之屋子门前,不是别人,正是花姑的丈夫。 花姑的丈夫虽然是故去多年,可是此时之突然出现在花姑的屋门前,直是这么站着,不说话,也不离开,趴在这门边,似乎想进那个灶屋里去为花姑烧烧火,可是徘徊着,终于还是没有进去。“你来了?”花姑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时也并不害怕,毕竟这是自己多年的丈夫,纵使是阴阳两隔,亦有所不惧。 花姑正在自己的灶屋忙碌,炒着菜,锅铲与铁锅碰撞声此起彼伏,一度打破了荒村的寂静。而花姑的丈夫,这便走进去了,一时坐在灶屋门前,为自己的妻子烧起火来了。 门外,此时什么也看不到了,荒村一片之沉静,唯风一阵阵地,不知在大山上为何事而怅叹着。门前的小河,白日里来往之船只,此时皆消失不见,有的可能回去了,而有的也许是害怕着什么,这便也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姑有些害怕,毕竟丈夫已然是不再是人,而是变成鬼了,此时无端为自己烧火,一时也不知到底是何居心呢?见自己的丈夫坐在灶屋门口为自己烧火,花姑有些感动,可是更多的是害怕,而冯大爷此时又不知身在何处,不然的话,有了这冯大爷,自己一时也不至于如此害怕也。 丈夫看自己的眼光几乎是冷的,尚且并不灵活,呆呆的,就这么一直望着自己,而此时门外一阵风刮过,竹林萧萧,秋风大概又要起了。而花姑此时与自己的丈夫默默相对,门外之一片漆黑中,断不闻人语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这丈夫的沉默以及自己锅铲与这锅子碰撞发出来的声音了。 “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花姑一时问着自己的丈夫,可是丈夫并不回答,只是这么瞪着这花姑瞧着,而这泪水掉落下来了,不过不仔细看的话,一时并不会看到。 花姑平生还没有碰到过这号事,此时要是荒村有人的话,这倒也不算什么,可是此时之荒村,几乎可以说一个人也没有。家家关门闭户,连孩子的哭声亦不可闻,所有的,不过就是这花姑的丈夫对着什么地方不住地怅叹着的声音。 与自己的丈夫分开似乎有好久了,可是此时看去,丈夫较比在世时,消瘦了不少,脸上也不再如往日那般英俊,看上去,颇见憔悴。花姑这便凑上前去,想摸摸自己丈夫的脸,可是这张脸已然是摸不到了,一时自己的丈夫又不见了,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幻觉? 花姑可能是嫌这火小了些,这便把这锅盖盖好之后,又坐在这灶屋门前烧着火,一是熊熊大火使锅子里的肉煨得滚滚作响。而自己的丈夫此时又出现在灶屋,不过低着头,一时似乎不敢与自己相见。 “你怎么了?”花姑问道。 但是,丈夫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而这门外一阵狂风扫过,一切在此时皆变得如此凄凉。而丈夫似乎怕吓着花姑,这便拉开屋门,随风逝去,只是把这一片哭声留在荒村,久久不绝于耳。 …… 花姑吓得尖叫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片之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原来不过只是做了个梦。门外此时竹林萧萧,一片叶子从天空飘落下来,落在这地面上的声音清空而凄凉,闻此声音者,莫有不流泪的。 正于此时,有个身影在自己的窗边一闪,只是一闪,这便又不可看见,敢情是自己眼睛花了吧?花姑如此想着。 但是,当花姑关上屋门,复在屋门上压上一块石头之时,发现那个影子仍旧闪了一闪。似乎有人。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到底何人这么无聊,明天难道天不会亮了吗? 花姑这便拉开了屋门,而在自己的天井,正站着一人,此人浑身一片之漆黑,就这么站在这冷风之中,不进来,亦不离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仇人,丈夫活在世上之时,曾被此人打过,此时见自己的丈夫不在人世了,此人便趁着半夜三更之时扑到自己的屋子门前,似乎想对自己有所图谋。 花姑赶紧关上了屋门,此时坐在床上,仔细思量着丈夫托的梦,之所以如此,似乎在暗示自己之不可以与此等仇人睡在一起。可是这仇人已然是站在自己的天井,而荒村到了半夜之时,几乎是没有一个人会走出屋门,不然的话,极有可能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 那仇人又扑上前来了,趴在这大门上,不时轻轻地叩击着这屋门,想进来,与自己睡在一起。但是,花姑对此人之厌恶,似乎比自己的丈夫更甚,因为此人不仅打过自己的丈夫,尚且还手脚相当之不干净,大山上人家种的辣椒,此人到了半夜之时,便会悄悄地背上一个麻袋,竟然在快要成熟之时悉数将之摘了。 此人之做贼,花姑是亲眼看到过,因此甚是觉得其人之不正经,荒村的人们也大多不与之说话,因此年纪虽然一大把了,而这女人却是一个也没有。此时出现在花姑的屋子门前,太半便是为了图谋自己的身体,此时似乎想与自己睡在一起了。 可是花姑对此人之厌恶,那简直是比任何人都更甚,直是视之为蛇,为强盗,甚至连屎也不如。可是如此之人,此时竟然会站在自己的天井,想与自己同床共枕,天下哪有这样的美事? 花姑坚决不从,这便关上了屋门,无论如何亦不出来,可是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尿意,再不出去的话,怕是不妥,这几乎要遗尿了。于是拉开了屋门,如风而逝在夜色中,去了厕所,并且立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可是当花姑关上屋门之时,发现这屋子里已然是有了一个人了,此人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亦如自己的丈夫一样,低着头,头上蒙着一块黑布,一看到这花姑,便抱住了,强行关上了这灯火,之后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唯风狂吼着从天空掠过,门前的一扇破门倒了,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完事之后,那人迅速离开,一时如一阵风似的消逝不见。花姑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也不关,直是这么愣愣地坐在自己的屋子,望着什么地方,可是似乎又什么地方也不关心。 她就这么蓬头散发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阵冷风吹进来了,把这大门刮得砰砰作响,也使花姑的头发,在此时纷披如乱草,亦如一只魔鬼,看上去,直是如此令人害怕。身上的衣服,有些已然是破了,也有些不破,可是上面残留着血迹。 此时,花姑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徘徊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仔细一看,又什么也没有看到。难道真是自己看花眼了吗? 花姑走出了屋门,望了望天,没有看到星星,而这月轮也几乎不见了,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破败的云絮而已。她此时踉踉跄跄地出了屋门,身上的破的衣服不住地被风掀起,似乎亦想一睹花姑之容颜。 没有了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尊严和荣誉,成功与失败,在此时真的不再有任何的意义,所有的耻辱和泪水扑天盖地而来,一时压得自己似乎再也喘不过气来了。 花姑不住地往前走着,自己此去,到底要去向何处,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听到小河的声音了,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以前与自己的丈夫一起听这个声音之时,花姑甚至会以为是诗,可是此时听来,怎么就显得这么嘲杂不堪呢? 冷的风中,天地一片之旷远,远处的树以及近处的一些石头,无不以自己的方式表示着对自己的看不起和嘲笑。连小河亦不断地呢喃着,有如在安慰着自己,人生之苦难才刚刚开始,不要为了这么一点点事情而有何想不开的哦。 但是,花姑不听,只是不住地朝着小河走去了,而在自己的背后,一阵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似乎想把她拉住,可是又好像欲她跳下小河,就此了却自己的一生。花姑站在这小河边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了,面对这汤汤流水,此时能做的不过就是往下一跳了,可是自己真的就没有路可走了吗? 在河水中,花姑又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了,此时出没于波涛之中,正对着自己不住地微笑着哩。可是,花姑不想往下跳,因为自己得想办法对付那个仇人,虽然眼下自己还没有办法对付之,可是她总会找到对付之办法的。 但是,丈夫已然是抓住了自己的脚了,只要这么轻轻地往下面一拉,那么自己之此生便不存在了。花姑不想死,这便挣扎着,再往下看去之时,并没有自己的丈夫,而是一阵风不住地扫拂着自己,把自己往下面推去。 第四百一十九章 旷野之男女 一天深夜,花伯走出屋门,忽然发现外面有人在喊叫着,声音是熟悉的,可不就是黑匪的女人么?只是不知她何以会喊自己呢? 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听了听,发现不妥,如此下去,让黑匪知道了此事,那么自己之下场如何不言自明。花伯关上屋门,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这门前一时亦断了人迹,了无人语闲话之声了。 而在这天夜里,黑匪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屋子,黑匪此时上了吕镇,又去找小姐鬼混去了,一时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尚且颇为寂寞。黑匪自从看上了吕镇一个行院后,对自己一时便冷了心了,不复爱她,一时面对这漫漫长夜,尚且不知如何度过。 荒村的人们怕着黑匪,断不敢对他的女人有所图谋,纵使是听见黑匪的女人喊叫自己,亦无人敢于走进其屋门。黑匪的女人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找个说话的人亦无,百无聊赖之际,只好是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在门外闲步。 明天就要走进大山上去了,得去把庄稼收割了,不然的话,秋雨一下,稻谷便会收不进屋了呀。可是独自一个人去收割稻谷亦断不是个事,并且抬不走打禾机,这稻子要如何能收进来呢? 此时,黑匪的女人想起了花伯,反正他也没有活可干,其庄稼悉数坏掉了,说是被牛吃了。何不趁此时,花伯无事可干之际,请他为自己把大山上的稻子收割进来,不然的话,这大雨一下,秋雨缠绵的,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个晴好之时。 花伯初时不肯,可是听到说有很多的钱,一时也答应了此事,这便跟着这黑匪的女人上了大山,而在大山上有个破败棚子,一时钻进了那个棚子里去了。在大山上为黑匪打禾,此可以说是相当老火之事情,幸好花伯身体倒也无恙,不然的话,想要挑起这百十来斤的谷子,怕是不可能。 花伯帮着黑匪把这谷子收割进了那个棚子后,因为怕下雨,暂时只能是躲在这个棚子里了。而黑匪的女人,一时也不愿意回去,况且此时也下了雨,山路泥泞,崎岖难行,只好将就着呆在这棚子里罢了。 大山外,一时一片之宁静,不闻人语之声了,而这雨下个没完没了,一时想挑着一担谷子下山,此绝对不可能。花伯只能是呆在这棚子,等这雨势稍微缓和些再下山亦不迟,否则的话,想把这谷子挑进屋子里去,怕是有点难度的。 花伯只好是守在这谷子边,因为大山上时常有强盗出没,不守着的话,让人拿去了,亦不是个事。黑匪的女人,此时见花伯不下山,自己亦当呆在此地,不然的话,淋着雨下了大山,届时病了,亦可以说是相当麻烦的。 可是到了这天色夜了之时,发现这大雨仍旧没完没了,一时也只能是守在这谷子边了,幸好这棚子里有两铺床,足可以供两人睡在棚子里。花伯初时不敢,怕这黑匪知道了此事,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睡在一个屋子里的。 可是事已至此,花伯一时也是无奈,只好就此坐在这棚子里,不敢出去了,亦且外面之大风肆虐,一些石头翻滚不断,苍海横流,乱云飞舞,尚且可以听见鬼之尖叫声。黑匪之女人与花伯呆在这个棚子里,一时无处可去,只能是这样了,可是眼看着这黑匪的女人渐渐睡去了,花伯一时亦有了困意,却根本就不敢睡去,不然的话,一旦黑匪发现此事,见有人与自己的女人睡在一起,这后果将是相当严重的。 雨在门外下着,没完没了,雨声淅沥,山林之中,田埂之畔,颇多水声。花伯睡在棚子之侧边,与黑匪女人相距有些距离,一时尚且可以说相安无事。 可是,黑匪的女人,因为想解手,这便从床上爬起来了,想出去,可是看了看这天色,雨势仍旧不住,这想出去的话,怕是不成的。一时忍无可忍,只好是在这棚子里将就着,而花伯此时听到那个声音,尚且装作听不见,不然的话,一旦黑匪知悉此事,这后果怕是不堪。 花伯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这外面虽然是大雨如注,而这个棚子里却是相当干燥,并无半点雨水。而此时看去,黑匪的女人已然是呼呼大睡了,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此时困意正浓,虽然有花伯之存在,却因为他不过是一老实之人,想必对自己并无非分之想,一时也是放心入睡,并不担心其会对自己有所不测。 此时之雨夜,直是茫茫一片,水雾氤氲,有如人间仙境。而花伯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黑匪之种种,直是想哭,自己的女人因为黑匪之下流,甚至可以说对他有了些感情了。 想起这黑匪之欺负人,此时花伯甚至都想哭了,有一次,自己的女人与之坐在一个船上,此船是去吕镇之必坐之船。自己的女人当时就坐在黑匪身边,而黑匪与自己的女人坐得是如何之近呀,甚至可以感受到这花伯女人身上散布出来的体温。 当时之天气是如此寒冷,不过有此花伯的女人相伴,一时倒也还好,直是烤火一般,因此之故,黑匪并不感觉到寒冷。而其他之人,面对此天气之严寒,莫不浑身发抖,甚至因为寒冷而不住地咳嗽着。 只有这黑匪,因为有花伯女人之体温烘烤着自己的身体,纵使是外面大雪纷飞,此大船里却是温暖祥和,不复如此之寒冷矣。不仅如此,黑匪此时甚至还把手摆放在自己的女人的大腿上了,面对黑匪如此之举动,花婶亦无办法,只能是任其这么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了。 可是,花伯此时坐在大船之另一测,面对此突发之情况,一时心情相当之糟糕,本来想站起来与之理论,可是黑匪其人,为人相当之不仗义,弄不好的话,自己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虞。一时并不敢作声。 可恨的是,因为晕船之缘故,自己的女人,亦即花婶,此时甚至把自己的头靠在黑匪的身上了,黑匪一时也是求之不得,这便顺势把这花婶抱住了。花伯此时为了防止事态之失控,一时也是装聋作哑,并不敢声张,不然的话,此事可能越发之不可收拾。 不过,花伯虽然是装作不知道,眼睛半闭半开的,可是对于这黑匪在自己的女人脸上亲吻了一下,这到死都不会忘记。可是,花伯此时因为打不过黑匪之缘故,亦且这大船上的空间相当有限,万一动起手来,尚且可以说没有多少转圜之余地。 花伯面对此事件,只是装着看不见,甚至可以说是睡着了。不然的话,见此人当面对自己的女人如此动手动脚的,自己出手的话,这根本就打不过嘛,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也断不是个事。 一时花伯只好是这么糊里糊涂地睡着。可是这花伯如何能睡得着呀,此时心里怦怦地跳着,直是天翻地覆似的,想必汶川地震亦不过如此。 想到此处时,花伯不禁长长地怅叹了一声,此时面对这黑匪的女人,不知这算不算老天给自己的一个报复的机会呢?可是面对这真的睡着了的黑匪的女人,花伯一时并不敢上前去,而只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不住地看着而已。 外面的大雨仍旧不断,本来想出去的,可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花伯断不敢呆在这个棚子里了。花伯的女人此时呼呼大睡着,可能是有些热吧,这大腿都伸出了这被子外面来了。 花伯此时面对这突发之情况,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这天色,依旧可以说是没有天亮。而这天亮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大雨如注之夜,棚子里虽然是一片之干燥,却是如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却听见黑匪的女人在叫唤着自己的名字。黑匪的女人似乎在叫自己过去与之睡在一起哩。 不过,花伯依旧不敢过去,只是这么呆在这自己睡着的地方,此时无眠,看着外面,大雨仍旧不断,而这天地旷野之中,非复有人迹之存在。“自己该不该凑上前去与之说说话呢?”花伯在心里反复这么想着,可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敢去,只是像狗似的蜷缩在自己该躺的地方。 棚子依旧一片之漆黑,而黑匪的女人不住地梦呓似的说着一些使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在讲说着一些下流的风话。花伯一时尚且不敢呆在这儿了,可是这要是出去的,大雨一淋的话,肯定得生病,而花伯并无钱医治,一旦生了病,便极有可能就此死了。 “来!”黑匪的女人不住地这么喊着自己过去。 “好吧。”花伯轻轻地这么回答了一声。可是并不敢移动脚步,只是这么趴在自己的床上,在一片漆黑之中,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第四百二十章 黑灯瞎火之夜 小花竟然把自己的一条红色的内裤送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放在少秋的手上,这便笑着离去。少秋面对此突发之情况,一时愕然,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又看见花婶火速走过自己的身边。 不过,此次花婶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并无与自己说话,或者连眼睛也不瞅自己一眼,而少秋亦不知此到底是怎么了,这便拿着那条内裤,一时久久无语。幸好此时无人,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知道了,到底会如何看自己呢? 小花离去之时,少秋复走回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一时把这红色的内裤摆放在书桌上,此时想起了小花的好看的脸,这便甚至想走进其屋子去了。可是,觉得这么做不太好吧,何况花婶似乎不愿意,不然的话,知悉了此事,可能会打断自己的腿的。 有了小花之陪伴,少秋亦不觉得过于寂寞,至少可以在无聊之时想想人,而少女不时会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看自己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似乎想与自己走进什么地方去,然后几乎可以和自己做任何坏事。正是有这小花之陪伴,少秋才觉得可以安心地坐在这椅子上,而对于旁人之打扰与咒骂,甚至啐着口水,亦并不当回事。 可是,面对这少女的内裤,少秋一时心情颇为复杂,既然人家送了自己东西,那么自己也多少得表示一下意思不是?可是自己能送人家什么呢? 少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便走下小河,独自呆在小河边,面对这东去之流水,而听见了一缕动人的歌曲。夕阳挂在西天,洒下光在这些花花草草上,这些光也映在少秋的脸上,一时看上去真的是无比之俊俏。 此时躺在这河滩上,洁净的沙子、贝壳好看的花纹、散布在天空的绚丽的云朵皆成了人间最美的风景。少秋可谓是相当快乐,而这河水哗哗地流淌着,亦如天籁似的梳弄着自己纷乱的思绪。 夜色就要降临,可是不知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小花能否走到小河边,坐在自己的身旁,与自己相依相偎呢?答案是不知道。 只好就这样独自躺在小河边,面对这流水之潺潺,纷乱的云朵画出了一张好看的脸,此张脸挂在天空,不就是小花的那张脸吗?而少秋就是躺在这张脸下,与之相对,瞅看着,甚至轻声地骂着,此皆是十分有意义之事情。 不过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如小花送给自己的那条内裤,这红色的鲜艳的内裤此时几乎成了一块宝贝了,人生有了这个宝贝,对少秋来说,似乎就是无遗憾了。阳光温暖地洒下来,洒在小河边那些花草上,而一个虫子鸣叫着,似乎也在为自己而感到高兴呢。 这荒村边上的沙滩,洁净的沙子几乎一尘不染,接近河水处,稀稀落落地散布着一些小小的花朵,此时摇曳在风中,香味熏着少秋的鼻子,一度令其沉醉。远处的荒村,炊烟一缕缕升起,人们呆在自己的屋子,开始了做饭烧火劈柴,一片之忙碌,更有妇人喊叫之声传来,似乎在呼唤着自己贪玩的孩子。 少秋静静地趴伏在沙滩边,这些温暖的沙子淡淡地散布着一些香味,闻上去,颇有一些泥土的芬芳。而小河之中,鱼儿不住地跳着舞,噼啪声不住,亦似乎在为少秋感到高兴矣。 此时看着小花走过来了,可是到了自己身边之时,又并没有拢来,直是笑了笑,这便又火速离去。小花速度之快,直是有如兔子,非一般人所能追上,况且此时之少秋,根本就无人看得起,这若去追人的话,还不得被人打死? 一时独自呆在这沙滩边,面对这阳光之温暖,感受着这风的清新,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了。夕阳渐渐地沉下西天了,再呆在此沙滩边,似乎非妥,亦且小河时常传说着有怪物出没,弄不好自己会碰到的。 少秋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却听见吴老爷子的说话声了。亦不知何人告诉了吴老爷子,说这小花送给了少秋一个内裤,这使吴老爷子相当之窝火,自己的儿媳妇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却并不敢对小花做什么,唯一能做手脚的不过就是此少秋了。 若非少秋为人不正,小花何至于做出此事来呢,这便站在少秋屋子门前,不住地与荒村的人们闲话着,而荒村的人们,对于此吴老爷子亦可以说是非常之尊重,这不,对之说好话者大有人在。要是人们都像对待这吴老爷子一样对待自己,少秋亦不会感觉到过于寂寞了。 吴老爷子有枪的,少秋知道,一时气都不敢出,自己的性命就在吴老爷子的一念之间,此时千万不能得罪了吴老爷子,不然的话,死无葬身之地也。吴老爷子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说说话,临去之时,尚且还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撒了泡尿。 吴老爷子走了,可是在撒完尿后尚且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开了一枪,枪声凄厉地划破夜空,使少秋吓得哆嗦不已。若非小花送了自己一条内裤了,自己这便要离开了荒村,断不敢再呆在此地了,不然的话,后果直是相当之不堪。 听着这枪声,少秋在心里思忖着,要不要把这内裤送还给小花呢,不然的话,吴老爷子似乎不会放过自己呀。可是,如此一做,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地使人知道了小花的意思了? 因此之故,少秋没有那么做,直是坐在这椅子上,而此时不知为何,黑匪又不住地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了。可是,到底为了何事,黑匪如此大声地叫着自己呢? 少秋不知道,一时也只能是坐在这椅子上,姑且看着书而已。荒村,在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安祥,不复听闻白日之喧哗,打牌的人们亦早已散去,留给荒村的不过就只是一片之沉静以及少秋读书之声了。 正于此时,黑匪又不住地叫着自己了,非要自己把灯关掉不过,说从其屋子射出来的灯光刺到了他的眼睛,一时有些眼花。听闻此话,少秋无语,既然看书都不可以了,那么自己之呆在此荒村到底还有何意义呢? 于是不听,继续开着灯,此时拉开屋门站在外面发现其他的人们亦未关灯,正坐在灯下不是说着话就是做着家务。可是此黑匪却非要自己把这灯关了。 此时刚刚入夜,而无书可看的话,枯坐灯下,亦断不是个事。可是黑匪的叫喊声不住地传来,塔吊提升着沙子,哗啦啦地声音不住,一度打破荒村之沉寂,也可以说使少秋读书亦相当之不自在了。 少秋没有说他,这下倒她,人家倒先说起自己来了。少秋于是不理会,仍旧把这灯开着,看着自己的书。 如此过了一阵子,外面的塔吊声也听不到了,也许黑匪回去了吧,不然的话,何以会听不到声音了呢?可是,过了一阵子,黑匪的声音竟然出现在少秋的屋门前,而一阵风灌了进来,黑匪直是扑进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一锤子下去,灯坏掉了。黑匪打破了少秋的灯后,一时什么也不说地离去了,令少秋一人呆在这一片漆黑之中,面对人们的责难,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荒村的人们纷纷说着少秋,这么大的灯开着,既不省油,亦且颇刺人眼睛,而有人甚至说自己的眼睛之所以生了病,这完全可以说是拜少秋所赐。而冯大爷也出现了,说如果没有少秋开着灯的话,自己走路时也不会看到一条毒蛇。 总之,人们对少秋之仇恨随着黑匪之把少秋的灯打坏了而进入了高潮。人们此时纷纷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亦不说什么,直是不断地告诉着他做人的道理,以后断不可开灯,而且这书再也不能看了,不然的话,以后自己肚子痛的话,这便要唯他是问。 而一些女人们,也不住地抱怨着,说有了这灯火之出现,把少秋的影子投射得过于好看了,而自己的女,看到了这好看的影子,亦颇对之起了些邪恶的心思。这不仅影响到自己女儿之读书上进,亦可以说对身体之伤害是无法估量的,此时趁机劝说着少秋,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灯了,看书就更不必,不然的话,黑匪所为就是榜样。 少秋此时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对这突如其来之变化,深恨自己做人之窝囊,幸好此时没有人说自己了,不然的话,极有可能在情绪失控之下做出离谱之事。如此一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只好是离开这荒村,或者去做个小小的工匠,或者是上大山去好好地种田,其他之事情,那想也不用去想了。 人们离开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少秋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自己之不幸运,一何至此乎!这便甚至想逃离此处,干脆就去外面做工去了算了,可是想到小花送给自己的礼物,一时又打消了离去之念头。 第四百二十一章 乞丐 花姑站在小河边,人生之痛苦于此为甚矣,已然是被人如此欺负,尚且活在人世,到底有何意思呢?这便不想活了。 小河边此时没有人,此时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了,那个时候,她们有着一只大船,在小河里为人家运输着货物,日子虽然不是太富裕,却已然是荒村比较有钱的人了。丈夫为了买大船,可是花了很多的心思,甚至因为这钱之不够,颇想去吕镇抢些过往之行商。 但是,为人仗义的丈夫并没有那么做,每次去了吕镇,不仅不会抢人家的钱,甚至在看到一些乞讨者时,还掏出一些钱送给人家。丈夫看不得人家过得如此凄苦,那怕是自己受些苦亦无妨,可不能苦了人家呀。 当时,丈夫走在吕镇大街上,街道之繁华,物产之阜盛,皆非寻常可比。不时与人们闲话一二,而人们还给自己的不仅仅是笑脸,甚至还给了自己一个个飞吻。 花姑之丈夫那时还真是相当之快乐,能走在这吕镇大街,亲眼目睹盛世太平之人物,少女之风流举世罕有,而一些妇女甚至不惜强行与自己的丈夫在大街上翩翩起舞。丈夫此时因为有事在身,亦无暇这些事,更多的是想为自己的大船建设筹集到资金,不然的话,无以发大财也。 可是不知为何,一位窈窕少女见了自己的丈夫,竟然恬不知耻地抱住了他,使自己的丈夫一时竟然无法脱身,只好是与那位少女就此坐在大街上,一时天南地北地侃着,末了,此少女竟然提出要求,欲跟着自己回家。而自己的丈夫此时心里有了自己,对于少女之无理要求,亦颇能不放在心上,这便严辞拒绝,断不与之拖泥带水缠缠绵绵。 花姑想到此时,又想了想仇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更加坚定了自尽的念头,更于此时,听见不知何人不住地鼓励着自己,这时如若不跳河的话,似乎太对不起人了。可是此时又想起了丈夫了,脑海中闪现着丈夫忙碌的身影,可是丈夫当时为何就不想一想自己呢,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吕镇忙碌? 是的,丈夫那时正为自己的事情忙碌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体形既相当之胖大,可是为人相当之亲和,看到自己的丈夫时,不知为何,竟然抱住了他了。而自己的丈夫与此妇人相比,那肯定是相当之俊俏,当时此妇人便把自己的丈夫骑在脖子上了,于吕镇大街不住地走着,看着这盛世繁华,聆听着美妙的歌曲。 可是,自己的丈夫因为毕竟是位男子汉,不能让这么位妇人骑在脖子上,让人瞅见,成何体统?可是此妇人执意如此,似乎不这样,便是对不起她的一片好心,辜负了人家的情意了。 丈夫为人,总是颇能成人之美,一时盛情难却,只好骑在此妇人之脖子上,走马观花似的看着这吕镇的一切。那天也真是的,自己不该去吕镇呀,更不该碰到自己的丈夫与那个妇人,当时见这位妇人如此对待自己的丈夫,花姑一时颇为愤怒。 自己的丈夫何至于让人骑在脖子上了呢?当时为了自己的丈夫,与那位胖大的妇人大打出手,为了自己的荣誉,亦为了把自己的丈夫争取过来,花姑甚至使出了浑身解数,装着自己会绝世武功,果不其然,当时那位胖大的妇人便被吓跑了。 那时,花姑与自己的丈夫自在地闲行在吕镇大街,此时大街上的人们对自己微笑相迎,不时甚至有人送鲜花给自己。可是自己不要,自己要的莫过于自己的丈夫了。 这便手牵着手,自在地闲行在吕镇大街上,青石板铺的路面上干干净净,简直不染一丝尘埃,风刮过,亦只是拂去了上面的一些少女的香味,断不能刮起一点点尘埃。花姑牵着自己的丈夫的手,笑着,看着这店铺物品之丰盛,而在自己的头上,更有彩云飘荡,彩云上有仙女在唱歌。 不过,在回来之时,她们呆在吕镇码头上了,此时码头上出现一位破衣烂衫之人,跪在码头上不住地对着过往之行人说着不世出之好话,把一位歹徒亦说得泪流满面。不过,歹徒并不给这位乞丐钱,只是擦干了自己的泪水,这便火速离去。 而自己的丈夫,亦不给乞丐钱,当时花姑就劝说着,多少给人家些吧,可是丈夫因为造船,要用到的钱财颇不在少数,那怕是少了一毛钱,那就等于大船上会少一颗钉子呀,因此之故,并不答应。当时因为乞丐之阻挡住了自己的道,丈夫一怒之下,对此丢人现眼之辈亦颇不放在眼里,这便甚至踢了乞丐一脚。 可是,纵使是如此,乞丐亦未放手,抱住了丈夫的腿,说什么也不放手,而这眼泪尚且不住地流出来了,要自己的丈夫把所有的钱都放在自己的那个肮脏的碗里。对于此乞丐之天大的无理要求,自己的丈夫当时并不听,甚至斥之为妄人,一时脖然大怒,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可是乞丐之不依不饶,此亦颇不像话,当时甚至敢于挡住了自己丈夫离去之道路,纵使是看到这船快要开了,亦断无放行之道理。丈夫因为赶着回去,毕竟为了造大船,事物繁多,时间宝贵,而此何人,竟然粗暴干涉自己的事业,使自己不得回去? “快上船来,不然的放,太阳一下山的话,就看不到路了呀。”船老板催促着。 可是有此乞丐之从中作梗,想要脱身,亦可以说是相当之麻烦,自己的双腿已然是被乞丐抱住了呀,此时回去,怕是大为不易。花姑见此乞丐简直不是人,这便对之破口大骂,甚至抡起巴掌,在其脸上狂扇了两耳光。 乞丐一时负痛,这便放手,不敢再阻止人家回去之道路了,不然的话,可能会被这夫妻俩活活打死的。而自己的丈夫,因为怕这乞丐再度纠缠自己,在离开之时尚且捡了一块泥土在手,一旦发现这乞丐对自己有所图谋,这便要便宜行事了。 面对这一对夫妻之不听劝告,乞丐此时亦只能是泫然而泣,抛洒下珍贵的泪水在吕镇,而后目送着大船之渐行渐远,终于杳然于一片烟云之中,不可复见矣。而丈夫当时呆在大船上,握土在手,一旦变生不测,这便欲以之还击,若非如此,乞丐断不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当时身上所带之钱财足可以使人垂涎三尺,而此乞丐更是会生出觊觎之心。 可是上了大船之后,往此吕镇一看,却见乞丐一时化为一缕青烟,风一吹,飘散于吕镇之大街小巷,不复可见矣。丈夫当时见了这个情形,知道大事不妙,可能得罪了神灵,早知如此,才不会与之争执哩。 …… 想起此事,花姑不住地流着泪水,若非自己当时对神仙有所冒犯,此时何至于沦落得要自尽呢?不过事已至此,此时空想有何用呢? 正当自己准备跳入小河之时,这天又变了,一时风尘四起,天云浩荡,远处更是无端出现一个黑影。仇人来了,此时站在自己的身边,不准自己之跳入小河,且说这小河之水过于寒冷,而自己可以带给她一片温暖。 此仇人因为蒙着黑布,一时半会儿,想看清楚其嘴脸,怕是不易,有了此人之出现,花姑更是坚定了自己自尽之念头。不然的话,无以对得起自己的丈夫之在天之灵呀。 可是,此仇人一时动作既相当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自己的身子,而且四周无人,便又不住地轻薄着自己的身体,可是面对此仇人,花姑亦无办法,只能是麻木地任其为所欲为了。要是自己的丈夫在就好了,可是,天地苍茫,流年易逝,更于何处去找寻自己丈夫的好看的身影呢? 花姑只能是跟着这位仇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而荒村的人们,对此可以说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因为此事关系甚大,任谁也不敢与花姑之仇人结下梁子,不然的话,后果将是不堪。仇人一时与花姑住在其屋子,而荒村的人们,对此亦不得有所抱怨,不然的话,可能会祸及自身,届时可要如何是好呢? 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中,此仇人与花姑呆在一起,可是花姑对其直是相当之厌恶,不欲与之有任何之瓜葛,甚至看到此仇人的样子,花姑会感觉相当之恶心。可是在此时,火把节上,此仇人竟然当作众人的面与花姑犯下了大事,当时看到花姑之挣扎,荒村的人们并无伸出援手者,生生看着这仇人糟蹋着花姑略微发福的身体。 有人,特别是一些小伙子,对此甚至是相当高兴的,因为此事之出现概率,怕是天文数字级的。一时直是相当之珍惜,甚至呼朋引伴,相互介绍着,不久之后,这便观者如潮,甚至一度使这荒村踏破,可见观看的人数之多,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 可怜花姑之苦苦挣扎,而人们并不伸出援手,直是眼睁睁看着,天地良心何在哪,从此之后,花姑之人生将会是什么!可是,荒村的人们,一时并不知道这仇人之身份,并不敢贸然施救,不然的话,下一个出事之人,可能就会轮到自己的女人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复仇 好花的男人死了。这个消息传出来时,荒村一时为之而骚动起来,昨天好花的男人还与人们呆在一起,聊着天,闲话着庄稼,可今天早上便已然是死了。 打死好花男人的是冯大爷,因为昨天夜里,冯大爷赖在好花的屋子,看了看这天,见正下着雨,一时不便出去,便要求在好花的屋子过夜。当时,冯大爷喝了酒,而好花一时似乎对之有了些感情,这便当着自己的丈夫的面与这冯大爷好上了。 好花丈夫一时不愤,天底下哪有这号事情呢,真正是岂有此理,这便与冯大爷打起来了。在一翻打斗之后,好花丈夫断不是冯大爷之对手,脑壳当时就破了,经过一翻抢救无效后,于今天早上时分死了。 冯大爷惧于国法之制裁,不敢呆在荒村,悄悄地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溜向吕镇。吕镇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当时冯大爷就在吕镇找了份差事,给人洗碗打杂,姑且以此过活。 而好花在办完丈夫的丧事之后,一时也只能是凭着自己的力量把大山上所有的农活都扛下来了,荒村的人们拿她也是没有办法了,至于沉河之说,此已对之无效,一时也无人与之闲话,更无人胆敢窜门。一时好花的屋子门前显得颇为冷清,几乎到了门可罗雀之地步。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荒村的生活清苦,白天得上大山干活,到了夜里,好花就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纳鞋底了。不过此亦是聊以打发时间罢了,好花之手艺本来就不行,打了一双又一双的鞋子,可是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时,都不太会受到欢迎。 受到生活之种种折磨后,好花一时变得沉默寡言,生活之激情也不再,黄昏日落时分,往往会走到一座土地庙前烧烧香,祈祈福,求菩萨神仙保佑自己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烧香完了,她这便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独自面对这夜色之撩人,寂寞难耐,渐渐地,这脑海亦出现了一些男人的影子,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月色下,好花走出了自己的屋门,独自上山,去为自己的男人守守坟,借此聊以安慰自己之孤独的心。大山上此时可谓是没有什么人了,好花独自呆在此地,面对这长风之呼啸,泪水一度不住地落了下来。 “哥,都是我害了你呀。”好花扑倒在自己的丈夫的坟前,如此哭泣着。 但是,往日丈夫尚且可以回答自己一些话,此时却是一片沉默,唯风不断地刮着,山地亦是一片之死寂。好花呆在这大山上,此时守在自己丈夫的坟前,想为自己的丈夫说说故事,讲说些这么多日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此时,好花想起了冯大爷,那个人杀了自己的丈夫,那么,自己要不要为丈夫报仇呢?好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便扑倒在坟前,哭泣着,她此时真是难呀,要说冯大爷无罪,此时似乎说不过去,若非他勾引自己,自己何至于上了他的当,竟然破天荒地与之睡在一起了呢? 想到此处,花姑不禁咬了咬牙,无论如何,得为自己的丈夫报仇。何况冯大爷之丑天下闻名,女人们见了他,莫有不害怕的,一旦与此等下贱之人扯上了关系,以后回忆起来,将会是十分之汗颜。 可是,好花已然与这冯大爷扯上关系了,并且这冯大爷还杀了自己的丈夫,此事当然是不小,可是荒村的人们,因为本性之纯朴善良,对此等之人,亦颇能容忍之。不然的话,一纸诉状,这便会要了冯大爷的命了。 可是荒村的人们不这么干,凡事能忍尽量忍,何况好花对冯大爷亦不能说一些些爱意也没有,她亦多少有些责任,可是说到底,还是要怪冯大爷。不然的话,好花此时还不是好好地与自己丈夫睡在一起,讲说着古老的故事? 好花真的哭了,此时好好地回想一下,原来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这么美,这么可爱。可是这冯大爷,喷! 好花怒火中烧,若非这冯大爷千般勾引,自己又何至于上了他的当,平白无故地与之睡在一起了呢?当时深恨自己之不中用,要是能杀他一刀,这口恶气也就出了,不至于此时如此之难受不是? 此时大山上一片安静,断不闻人语之声,只有自己的唠叨持续不断地飘过自己的丈夫的坟前,又无声无息地不知消散在什么地方了。远处山林之怪物,以及传说中的那些颇为厉害之老鬼,在此时不成问题了,好花不怕,死对她来说几乎是一种解脱。 向自己的丈夫诉说一翻,好花这便擦干净了眼泪,欲为自己的丈夫手刃仇雠,不如此不足以对得起自己可爱的丈夫。好花下了山了,目标直指吕镇,而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有人劝说着,说这冯大爷之厉害远近皆知,不可莽撞,否则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呀。 但是,好花为了给自己的丈夫报仇,此时什么也不顾了,这便直扑吕镇而去。可是,就在好花朝着这吕镇走去之时,她的丈夫的坟里似乎传出了哭泣之声,荒村的人们都这么说的,而好花似乎也相信了这个传言。 不过,好花仍旧扑向了吕镇。 冯大爷这天在麻将馆打牌时,因为摸了一位女士之屁股,这便遭到了其男友之毒打。对于冯大爷之流,打牌的人们看到他虽然是打成孙子了,亦并无同情者。 面对人们的不愤,暴打得冯大爷几乎喘不过气来,而那位女士之丈夫,直是把这冯大爷打出屎了,仍旧无放过之意。冯大爷一时也是来气了,当时之情形,站在冯大爷这边来看,亦可以说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是那位男士打自己,亦不过是因为自己摸了他的女友之屁股,可是当时明明是他自己的女友对自己有那个意思,甚至还故意把其腿踩在了自己的脚上。冯大爷当时尚且担心自己的鞋子破掉,毕竟自己钱少,鞋子破了,这一时半会儿没钱买,亦可以说是相当麻烦之事情。 冯大爷亦想与之对着干,毕竟此是公平竞争的,自己也可以去追求这位女士,可是打牌的人们可不这么看,以为冯大爷不正经,而那位男士却是标准的绅士风度,因此纷纷啐着冯大爷,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时那位女士听见人们如此不待见冯大爷,一时众口铄金,也渐渐觉得冯大爷真的是个坏人,对之也反感起来了。 如此见冯大爷被自己的男友暴打,一时也觉得是应该的,并不同情之,甚至见这冯大爷趴在地上不住地喊着了了,这便故意凑过去在他的身体上踢了一脚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冯大爷对此亦不能说什么,既然是自己错了,那么人们打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冯大爷因为家里穷,没有什么教养,对女人也有些使坏,可是要说为非作歹,当真是不敢。至于自己杀了好花之丈夫,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自己本来不想去看好花的,可是好花非要请自己去与其一家人喝喝酒说说话,有什么办法呢? 而且自己对好花未无非分之想,只是在喝了酒之后,不小心看到好花洗澡,这便偷看了一眼而已。可是其丈夫却生了歹心,竟然抽刀出来,想杀了自己。 幸好当时冯大爷躲得快,不然的话,死的就是他自己了,一时见这好花的丈夫红着眼拿刀乱捅自己,一时不愤,在争斗之过程中失手杀了他。此时想来,冯大爷尚且相当之后悔,真不该走进人家的屋子里去呀。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那位男士拔刀在手,剁向了冯大爷,若非冯大爷闪躲及时,只此一下,已然是死了。不过冯大爷动作何其敏捷,自非这位男士所能对付得了的,这便逃出了这家麻将馆,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而吕镇的人们,见这冯大爷混迹大街,怕以后自己行事会相当之不方便,毕竟冯大爷此人之存在,对几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个威胁。这便群起而攻之,一时大街上人山人海,此冯大爷被当作过街老鼠似的对待,人们纷纷以石头棍棒招呼着,打得这冯大爷几乎到了死亡之边缘了。 不知何人趁着冯大爷不注意之时,在他的身上砍了一刀,一时失血过多,这便躺在路边,躲在一个破败的角落里,挣扎在死亡线上。此时,冯大爷看见好花来了,并且好花的手上也拿着一把刀,此刀正是冯大爷杀死其丈夫的那把可恶的刀。 “你来了?”冯大爷对好花打了个招呼。 “是的,来了。”好花从容不迫地回答着。 “你刀拿干吗?”冯大爷语无伦次地问了一声。 “我要杀了你。”好花冷笑着。 说完这话,好花哈哈大笑起来了。因为看到冯大爷竟然成这样了,只要自己一刀下去,也不要太用力,这冯大爷便会死。 “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冯大爷求着好花。 但是,好花已然是拿着刀凑过来了,刀闪着冰冷的刺眼的光,射在冯大爷眼睛里,一度使之看到了死神的眼睛了。不过,冯大爷仍旧不住地挣扎着,躲避着,可是,看来他大限已到,只能是死在好花的手上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祭桥 因为黑匪之晚上不准自己点灯,少秋在夜晚看书之时,只能是靠着这月光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的后果将会是不堪。 这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屋子外面,小河上下,荒村远近各处,莫不是雪。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少秋蜷缩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无处可去,只能是呆在一片漆黑之中,怅叹着生活之艰辛而已。 黑匪的塔吊仍旧不住地忙碌着,这样的忙碌已然是持续了一整个冬天,而且其工作场所之周围可以说是灯火通明,甚至连在地上悄悄爬行之蚂蚁亦可以清晰可见。一只大蚂蚁,因为黑匪之打扰了自己的清眠,此时正十分下流地骂着娘,较比人类之骂娘,那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对于此事,幸好黑匪没有察觉,否则定然会对那只蚂蚁痛下毒手,甚至可能会将其五马分尸。不过这也不怪人家,本来这大好冬天,对于冬眠者来说,肯定得好好地睡着,可是这黑匪却无端吵得人家不得安生,此时不骂娘才怪呢。 而少秋在这样的雪天里,听见黑匪又不住地喊着自己了,因为不远处正在建一座桥,按着荒村一般之风俗,在建桥之时不可以喊人的名字的。可是这黑匪这天不知喊了多少次了,简直从早上一直喊到了晚上,纵使是到了晚上人们通通睡着了,尚且还在喊着。 不远处的建筑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黑匪也不闲着,一时荒村一片之繁忙,而在这繁忙之中,黑匪不住地喊着少秋的名字。在修桥之时这么做的话,这对人是相当之不好的,因为如此一来,似乎就将这被喊之人祭了,不出多少时日,便会出事。 少秋当然知道此事,一时并不敢回应,只是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借着外面的雪光读着书。因为黑匪之不准自己点灯,只好是映着雪读书了。 正在读书之时,听见门外有人在不住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了,“少秋,有人喊你!”那人这么喊叫着。 那人似乎甚是害怕少秋听不见,这便提醒着,可是少秋并不回应,知道在修桥之时不可以乱回答人家喊自己,不然的话,以后之人生可能会变生不测。见少秋不回答,那人火速离去,并不敢多呆片刻。 少秋只是呆在一片雪光之中,在黑匪塔吊声中不住地轻声地读着书而已,对于外面的人们的无端之喊叫,一时并不答应,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可是,整个荒村的人们都开始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了,花伯此时更是趴在少秋的屋门上,边拍打着这破败的屋门边大声地喊着,由于用力之过度,此时嗓子已然是哑了。 对于花伯用沙哑的嗓音不住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少秋一时并不回应,真的是不敢回应,不然的话,可能会出事的。但是,听不到少秋的回答,花伯此时似乎并不走,尚且以手拍打着这屋门,生怕少秋睡着了什么的,听不见自己的话。 远处的大桥正在不住地修建中,机器轰鸣之声与黑匪的喊叫相应和,而花伯亦不示弱,对少秋直是往死了喊着。可是,无论如何,少秋都不回答,只是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映着雪,读着书而已。 花伯之沙哑的嗓音此时吓哭了一位孩子,以为是鬼来了,这便不住地哭泣着。可是孩子有自己的母亲陪伴,一时也并不害怕。 唯有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于一片雪光之中读着书,而对于花伯之沙哑的喊叫,颇不理会,全当是放屁而已。不然的话,中了人家的奸计,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但是,对于黑匪之喊叫,少秋一时不得不听,因为不听他的话的人,甚至可能会被杀死。黑匪在荒村杀的人还少吗? “我数三下,你再不回答的话,老子可要过来杀了你了。”黑匪如此说。 听到此话的少秋,一时不得不回答了,这便应了一声,听见少秋应了,花伯此时高兴着离去。可是,应了黑匪的喊话,少秋心情一度相当之不好,根据传说,在修桥之时听见人家喊自己的名字,一般来说是断不可以应的。 可是自己却应了呀。少秋一时趴在这桌子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时甭说读书了,就是躺在床上亦相当之舒服。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啊。少秋这么想着,可是又不甘心,却又找不到应对之办法,一时趴在桌子上,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在这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又听见花伯走过来了,趴在自己的门边,以沙哑的声音不住地喊着自己,问自己大山上庄稼还要不要了。少秋一时听到这话,再不回答的话,这便甚至可以说是默认花伯之在自己的庄稼地里放火了。 一时回应了他了。在这个修桥的夜里,少秋已然是回应了两次了,这往后之日子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过下去,可能是风光无限,亦有可能会死了啊。 应了人们的喊叫之后,少秋这便走出这外面,发现这荒村一时一片之死寂,断不闻人语之声,一阵风吹过,使自己不住地咳嗽着。少秋的病尚且未好,可是在应了这些人的喊叫之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这吃下去的药似乎亦不管用了。 外面的雪好大呀。少秋就这么站在这雪地里,而远处的一枝腊梅正开着,暗香袭来,使人舒心。 就在这雪地里,少秋趁着无人打扰自己,这便又映着雪光看起书来了,此时远处的大桥之修建暂时处于停止当中,荒村一片之安静,唯一两声狗吠不断地传来,此时闻去,颇为雄壮。可是自己应了人们的喊叫之后,难道就要死了吗? 恰于此时,少秋看见小花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雪虽然是相当之大,可是小花的笑容在此时与腊梅相辉映,亦可以说相当之美丽。见小花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对着自己笑着,少秋此时了无看书之心了,放下了书,这便跟着她不住地往前走着。 少秋与少女坐在小河边上了,此时夜已深,荒村的人们莫不睡去,唯有少秋与少女坐在河岸边,望着东去之小河,无语着。一片片的雪花洒下来,小河上下,悉数是一片之白,映着这月光,这雪的白更是令人刺眼,一度到了不敢觑视之地步。 少女就坐在不远处,目光幽怨,神情落寞,似乎少秋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的话,断不会如此郁闷。少秋这便站起来,而少女亦站了起来,往前不住地走着,不时回过头来,甩了甩长发,轻声地笑着。 雪仍旧不断地下着,下在这荒村,一时令人有种想吟诗之冲动,可是有了少女之存在,一时不想吟诗了,却只想与之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而已。但是,少女火速离去,并不与自己接近,此时少秋更如何能追上她呢? 天地一片之苍茫,远处此时那座大桥又在修建中了,火光映着雪,可以看到远近各处的树林与石头。而在石头上,尚且有只不知道名字的鸟在不住地啼叫着,凄厉而苍凉,闻之令人落泪。 因为雪下得大了,亦且有病在身,少秋追不上少女,可是此时发现少女喊了自己的名字。在修桥之时听见有人这么喊着名字的话,一般来说是千万不能应的,不然的话,有病在身可能会治不好,而没病之人亦可能会得病。 听见少女喊自己了,这可是平生破天荒之事情,少秋一时不应的话,那么这便算是与少女之关系到此为止了。可是应了的话,却又相当之不吉利。 “少秋。”少女这么喊了一声。 “唉。”少秋不得不应了。 听见少秋应了,又看了看远处的大桥,少女一时完成任务了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便火速离去。少秋身体有病,对于少女之离去,一时也是追之不上,这便一屁股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面对这汤汤流水,一时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了。 本来以为到了小河边,可以与少女有一翻缠绵,不承想却是这么个结果,一时相当懊悔,真不该应了少女才好。可是已然是应了,这却该如何是好呢? 正于此时,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了,可是仔细一听,又啥也听不见。唯风不住地吼叫着刮过,小河上下,一片之苍茫,雪花一片片地落下,洒在少秋的身上,使之不住地打着哆嗦。 此时,少秋拿出一本书来,借着月光,读着,也只能是在此地读书了,不然的话,屋子里漆黑一片的,如何可以读书呢?黑匪之不准自己开灯,说是刺眼,不然的话,自己可不会呆在雪风之中读书哩。 少女离去了。背影是模糊的,渐渐从少秋的脑海之中逝去了,此时唯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无处不在的风的吼叫,而这书纸亦悉数随风翻动着,更有一些书纸,因为狂风之呼啸,而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看见鬼了 花伯在大山上干活时看见鬼了。当时,花伯一个人呆在大山上,夕阳渐渐地落下西山去了,本来想回去了,可是因为天日之晴好,而且身体有的是力气,一时尚且想多干些活儿。 可能是运气之不好吧,竟然看到鬼了。那鬼站在自己的地里,一身黑袍,长发披肩,蓬头散发的,尚且看不清其面目。 一看到鬼了,花伯就相当害怕,想逃,但是浑身没有什么力气,该怎么逃呢?此时可惜身边没纸,不然的话,真想给这鬼烧烧纸钱,求其保佑自己一二。 花伯在大山上冒着炎炎烈日锄了一天的地,到了太阳西下之时,本来以为大功告成,可以回家好好地庆贺一翻,毕竟此日之功劳不同往日,锄出来的庄稼长得相当之好,这只要太阳把这些杂草悉数晒死了,落些雨,这庄稼还不得往疯了长?可是,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贪得无厌吧,这下好了,看到鬼了。 鬼把自己辛辛苦苦锄出来的庄稼竟然拔掉了,一棵一棵地拔掉了,毫不留情,看得这花伯真是相当心疼,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这要是一般荒村之人胆敢这么做,自己还不得与之拼命? 可是,花伯面对的是鬼呀,一时敢得罪吗,当然不敢了,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它把自己的庄稼悉数拔掉,有什么办法呢?此时能逃出这块大田已然是不错的了,其他之事还是不要奢求了吧。 花伯一时因为怕这鬼拔掉自己所有的庄稼,如此一来,自己这一年的收入将会是什么,几乎可以说什么也没有了。一时不敢回去,得看着它,不然的话,自己一家人以后吃什么,喝西北风? 大山上此时可谓是一个人也看不到,荒村的人们在这天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似乎只有这花伯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一时面对这个东西,任谁也是会相当害怕的,何况花伯胆子本来就不大。可是为了小花,为了给自己女儿一个好的生活,花伯纵使是害怕,那也不能认怂不是? 可是自己断不敢打这鬼,不然的话,先不说打不着它,甚至可能是打自己呀。一时如何敢打呢? 考虑到性命攸关,再不想办法逃离此处,那么上了鬼的当,自己该如何是好呢?而此鬼竟然不知为何一步步逼过来了,花伯平生没有做过孽呀,而此鬼到底是为何,竟然扑向了自己,难道是想要索取自己的性命吗? 花伯想逃,可是双腿发软,根本就逃不动,无法逃离此处,那么该如何是好呢?鬼渐渐地走过来了,甚至想伸出手来抓住了自己,花伯一时无法,真的好想吼一声,可是念在人家是鬼的份上,一时又不敢了。 天色渐渐地夜了,自己一时双腿因为抽搐之缘故,根本无法动弹,只好是呆在这大山上了,可是这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而大山上又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唯有自己呆在这儿,若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花伯相当之怕。 鬼可能是念在自己怕之缘故吧,这便不过来了,算它还有些良心,而花伯一时也记得它的好了,毕竟只是站在自己的大田之中央,并不过来,不然的话,自己极有可能疯掉了。见这鬼呆在这大山,此时不住地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似乎在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仔细一听又根本就什么也听不清。 “真是晦气呀,怎么就看到鬼了呢?”花伯在心里如此对自己念叨着。 而似乎知道了花伯的所思所想,鬼此时窃笑着,声音不大,却可以听出来是在笑着。花伯因为腿抽搐之缘故,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是坐在田埂边,与之遥遥相望而已。 有了花伯之存在,鬼亦并不敢过于放肆,而这拔掉的庄稼,不知不觉中又长起来了。见是如此之情形,花伯在心里窃喜,还好,损失不大,此时得回去了,不然的话,与鬼在一起的话,断不是个事。 花伯火速逃离大山,早知如此,到太阳没有下山之时,自己便会离开此处了,何至于在此时看到鬼呢?看来自己今年之运气怕是差到极点了。 花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个人坐在椅子边,喝着闷酒,想着自己的心事,人生到了这个境地,可以算是相当悲惨了,花伯一时几乎不想做人了。而且此事也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人家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是神经病呢? 这天,花伯便又走出了自己的屋门,因为是吕镇赶集之日子,自己也得去吕镇看看风景了,再不散散心的话,后果可能会相当之严重。当然,自己此去之主要目的尚且不在于此,听说神算子颇为知晓此等事,这便想去问问,也颇想去算算命。 到了吕镇,花伯七拐八拐,在一个狭长的小巷里找到了神算子,可是神算子一看到花伯这便收起了摊子,竟然逃之夭夭。“喂,你这人怎么不做生意了呢?”花伯这便上前抓住了这神算子,如此问道。 但是,神算子挣脱了花伯的手,一溜烟似的跑掉了,似乎见到了阎王似的,而花伯此时想起自己在大山看到鬼这事,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差到极点了。“妈妈的,可能自己家里要出大事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看到鬼呢?”花伯这么对自己说道。 花伯在吕镇溜达着,身边不时有漂亮的女人出现,不是拉着自己的手就是摸着自己的脸,一时真是相当亲热。可是花伯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鬼,对此等之事,一时尚且有何心情呢? “你有没有看到过鬼?”花伯此时抓住了一个人这么问了一声。 “什么?”那人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花伯只好是捂着脸,低着头,不住地在吕镇走着,没有目的地走着,十分窝囊地走着,不时有人因为花伯之撞到了自己,而咆哮着不住地骂着娘。更有甚者,因为花伯之不长眼,甚至砍了他一刀。 花伯捂着自己伤口,在吕镇失魂落魄地走着,想找到神算子,之后把这事情弄明白了,不然的话,自己以后之日子怕是没法过了。可是找了半天,神算子依旧是音信杳然,纵使是把这吕镇翻了个个,怕亦是找不出这神算子的。 天日不早了,夕阳渐渐地落下大山了,自从看到鬼后,花伯就不太敢在夜里走路了,不然的话,搭不到大船,走回去的话,得经过一凶险之地,而一个人走夜路的话,亦是相当之危险的。歹徒之出没倒没什么,就怕鬼。 花伯总算是在开船之前到了码头上,正好这大船要开了,再晚一步,这便可能就搭不到船了。上了船,不久花伯便已然是回到了荒村了。 在喝了几杯酒之后,花伯这便回想着自己的际遇,怎么就看到鬼了呢,自己并不是对神灵不敬之人呀。思来想去,终究是不得要领,不知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一时气愤不过,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神灵之尊敬都是白做了吗? “妈妈的,既然不保佑老子,那也休怪老子无情了。”花伯这便操起一根铁棒直扑土地庙而去。 到了一座土地庙,花伯趁着有些醉意,这便将这土地庙撬垮了,此时围观的人们颇为不愤,甚至有人想对他动手了。可是念在此人连土地庙都敢破坏,那么这世上还有何事不敢干的呢,一时也颇为忌惮,并不敢对他如何。 而土地庙里的土地也被花伯以一块巨大的石头打碎了,不仅如此,他此时肚子有些不舒服,隐隐作痛,这便蹲在土地庙上痾起屎来了。对此,荒村的人们亦不敢说他什么,只好是任他这么干着。 做完这些,花伯趁着醉意,又不住地在荒村骂起娘来了,对几乎所有的人都骂开了,甚至包括自己的祖宗。有骂别人的娘的,这尚且可以理解,可是花伯何以要骂自己娘呢? 可能觉得祖宗也不保佑自己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有看到鬼这回事呢?而听见人们说,看到鬼的人,大半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人之将死,据说是会看到鬼的。 骂了一会儿娘,花伯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做下了这么多坏事,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呢。不过,反正自己将要死了,做做坏事有何不可呢? 他甚至在此时想上大山,反正白天看到鬼了,那么晚上再看看鬼,有什么呢?干脆看个够吧。边这么想着,花伯便在喝了一口酒之后,又上了大山了。 此时自己因为对土地庙之不敬,已然是把人家的屋子弄坏掉了,可是此时上山,不知会怎么样呢?可是反正自己要完蛋,何不多多看些鬼,一时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早死早投胎。 花伯一时又趁着一些醉意,一个人上了大山,在没有土地公公保佑之情形下,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看到些什么呢?可是,此时,他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自己的长长的瘦影拖在地上,而这天空的月轮看上去也似乎变得小了,憔悴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托梦 好花拿着刀站在冯大爷之面前,刀尖指着他,喝问道,“为什么要杀了我的丈夫?”面对好花之刀,冯大爷一时也是无语,自己并没有对好花的丈夫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只是因为失手之缘故才导致下稍如此。一时面对好花之质问,亦可以说是无话可说了。 “事已至此,沦落到你的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冯大爷如此说。 冯大爷于是跟着好花来到了她的丈夫的坟前,好花欲以冯大爷的头来祭奠自己丈夫的在天之灵,冯大爷一时有伤在身,已然是在吕镇被打得不行了,否则以好花之本领,断不可能将自己俘获。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矣。 冯大爷躺在坟前之草地上,望着夕阳,阳光是好的,洒在人的身上,温暖而舒适。荒野之乱草丛中,枯萎一片,远近各处之树林在此时,静悄悄的,只一两只小鸟啁啾其中,尚且不知在说着什么。 好花趴在其丈夫之坟前,泫然而泣,此时想起丈夫生前与自己的种种好处,更是情绪失去了控制。若非此冯大爷,自己的丈夫何至于沦落成如此地步呢,这便凑上前去,在冯大爷脸上打了两个耳光,非如此,不足以使自己出一口恶气也。 大山之此时,静悄悄的一片,好花趴在自己丈夫的坟前,面前此天翻地覆之人生大变,亦复如何?唯有坐在这旷野,面对这天空之浩荡与人生之悲惨,亦不过只是泪流满面而已。 好花拿刀在手,想把这冯大爷杀一刀,看在他是失手致死,一时只要过了这一刀,这便放过了他了。可是,拿刀站在冯大爷面前之时,好花一时又不敢了,她断然不是杀人的人,相反,冯大爷见她不住地颤抖着,一时哈哈大笑着。 此时,好花想起了自己沉河那天,若非此冯大爷,自己将会沦为何物呢?于是不再对之有何仇恨,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声,“滚吧。从此之后,彼此两不相欠。” 好花说完此话,这便下了大山,而冯大爷,因为好花放过了自己,一时也是颇为感动,泪水一度也从脸上滑落,滴在地上了矣。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无法面对荒村的人们,一时哪也不去,只是枯坐在一把椅子上。 丈夫之逝去,对她的打击可谓是相当之大,没了丈夫,荒村的老少爷们,不时会走过好花之屋子门前,有事没事要与之说说话。更有甚者,以自己的屋子太矮之缘故,而这大雨倾盆,这便凑在好花的屋子门前,想在她的屋子里躲躲雨。 面对这些人,好花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这便把那些人放进来了,自己一直是非常好的人呀。而这些人进来了之后,这便得寸进尺,有的甚至想与好花躺在一起,说天候如此之冷,而好花的铺盖直是相当之温暖。 对于人们这些无理的要求,好花一时不愤,其他之事是可以商榷的,至于如此之事,这便没有商量之余地。一时发了火了,而对于好花之发火,荒村的人们也是怕的,不敢招惹,不然的话,亦是相当之恐怖的。 在这个下雨的夜里,在好花宽大的屋子边,颇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一些少年,而打了多年光棍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之出现在好花的屋子门前,借着这淡淡的天光,打着牌,说着离谱的笑话。 而好花躺在自己的屋子,对于这外面的人们的叨扰,一时虽然是相当之厌恶,可是这些人也多少可以为自己做个伴,不然的话,独自面对这长夜漫漫,亦不是个事。一时在好花的屋檐下,堂屋里,甚至一些仓库里,到处是打牌的人们,有人甚至一时兴之所至,竟然打起了哦嗬。 这些人悉数是荒村有名的歹徒,专门与一些漂亮的寡妇做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而好花之风流,亦可以说是远近闻名,不然的话,断不至于要被沉河。幸亏是冯大爷出手相救,否则好花此时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吧? 大雨不住地下着,而荒村,一片之静悄,唯雨不断,落在苍凉偏僻之处,更有不少似乎下在好花之心上,不过这声音在她听来又是如此的美妙,一时沉醉其中,亦颇为受用。只是自己的丈夫怎么就没了呢? 天色渐渐地夜了,好花一时躺在床上去了,面对这空空如也的大床,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平日有丈夫在还好,可是丈夫已然作古,自己独守空房,个中苦楚,亦唯天可表。直到失去了丈夫,好花方知丈夫的可贵,可是丈夫已然是不在了,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了。 此时躺在床上,面对这无尽的黑暗,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往后的日子尚且不知怎么过下去呢。如此想了一阵子,这便长长地怅叹了一声,渐渐地闭上了眼了。 正于此时,好花看到丈夫悄悄地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脸色相当憔悴,而且看到好花竟然躲躲闪闪,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见到自己的丈夫,好花此时兴奋莫名,能与自己的丈夫在一起说说话,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丈夫竟然不敢见自己的面,不知过了多久,这才从黑暗中闪了出来。“你怎么了?”好花如此问道。 但是,自己的丈夫不作声,只是躲在一边,捂住了脸,断不肯与好花相认。而好花此时扑上前去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丈夫,“你到底怎么了吗?”好花问道。 “我来只求你一件事情,”好花的丈夫如此说,“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叫别人不要读书了呢?” “为什么呢?”好花如此质疑着,“难道人家读书也不行吗?” “不是,那人之读书对我来说相当之有害,使我躺在地下感觉极其痛苦。”好花丈夫严肃地说道。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好花一脸懵懂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就记住我的话就是了,至于我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日后你自然清楚。”好花丈夫声音苍凉地答道。 “难道我们此次只是短暂的相聚吗,以后就没了见面的机会了?”好花依然是相当之不解,便如此相问。 “是的,以后我永远也不来咱家了,我得去了,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的话,不然的话,我在那边可以说眼睛都闭不了。”好花丈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好花答应了自己的丈夫了。 正于此时,一阵风不住地吹来了,有人不住地哭泣,而大山上的石头也滚滚地落下来了,一时荒村几乎到了快要灭亡之边缘了。有人不住地拍打着好花的屋门,似乎在催促着什么人,听到这个拍打屋门的声音,好花的丈夫一时出去了,任好花怎么留亦留之不住矣。 “记住我的话哦,不然的话,我会死不冥目的。”好花丈夫这么抛了一句话,便跟着一个黑衣人渐渐消逝在好花之面前了。 而这时门外的一阵大风把这大门刮开了,开了的大门又猛然阖上,这吓人的声音把好花惊了一下,此时睁开眼睛一看,没了自己丈夫了。好花坐在床上,面对这人生之大变故,一时唯有恨苍天之不长眼,不然的话,何以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而丈夫就这么了无牵挂地去了呢? 夜色是浓郁的,门外早已断了行人,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无赖少年东倒西歪地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知到底想对自己有何图谋。不过,好花可不关心这些事情,此时又想起了丈夫离去之时的话,他的意思是叫自己阻止别人读书? 可是荒村没有人读书呀。“哦,是了,还真有个人读书,可是这读书对自己的丈夫有什么妨碍呢?”好花一时想不明白。 不过自己的丈夫托梦给自己了,叫自己不准那个人在荒村读书,这肯定有他的道理,一时也不想了,得千方百计阻止那人读书,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使自己的丈夫在那边不得安生。可是自己一介女流,想要对付那个读书人,一时谈何容易! 好花这便走出了自己的屋门,而门外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几乎所有的人都走掉了,因此自己的屋子门前一片之安宁,不闻争斗吵闹之声。而一个虫子在乱草丛中不住地啼着,声音落寞而凄凉,闻之令人心酸。 好花不住地往前走着,在这个下雨的夜里,雨停了,月亮似乎也要从云层中钻出来了,一时心情颇为高兴,可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的话,叫自己千方百计阻止住那人读书。可是此时荒村有何人读书呢? 这便又靠在一棵柚子树上,听见这还真有人读书来着,一听到这读书声,想起自己丈夫刚才所托之梦,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和道到底要如何对付之。一时只能是这么干站在那读书人的屋子门前,也不好冲上前去砍人家两刀,不知为什么,好花似乎做不出来,可是除了砍这读书人两刀,还真没有其他对付之法子诶。 第四百二十六章 长得好看的人 花姑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泪水从脸上流下来了,而仇人就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胡乱撒着尿。花姑躲避着仇人之强暴,甚至以刀自卫,可是仇人浑不把这刀放在眼里,甚至把自己的头伸在花姑之刀下,叫他砍来着。 “砍呀。”仇人这么说。 花姑看了看仇人,不敢砍,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砍过人,而且本性相当之善良,平日杀只鸡都不太敢,何况此尚且是个活生生的人乎?当然不敢砍了。 仇人不仅自己想与花姑相好,而且他的哥们此时也凑过来了,对着这花姑说三道四,评头品足,直是有如在欣赏一只动物。花姑对此直是相当之反感,自己何许人也,断不允许如此侮辱,可是这些人非要如此,花姑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荒村的人们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其中更有人也想凑过来,当这些歹徒对花姑非礼之时,不仅不施以援手,尚且想上前观看一二。对于这些人们,花姑一时绝望,这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自己男人来了。 自己男人的身手亦是相当之了得的,一天走在吕镇,因为快过年了,年关渐近,父母在家等待着盼望着自己之回去。而自己在吕镇干了一个冬天的活儿,此时挣钱虽然是不多,却也不少,足可以使自己的父母过上好的日子。 花姑的男人在吕镇买了一条龙回去了,在过年之时,也让自己的父母尝尝龙肉的味道。本来想把这龙赶回自己的屋子里去的,可是因为不听话之缘故,一时只能是把这龙打死了。 与那龙打了不知多久,尚且有好几次,因为自己之不小心,被龙咬了一口,幸好自己反应之速度快,不然的话,只此一下,已然是残废了。吕镇的人们,置办年货的话,至多也就是买些鸡鸭之类的,而花姑的男人因为很有孝心,此时买了一条龙。 这龙弄回去,把这龙肉一块块地割下来,或炖,或炒,就算是生吃那也是不错的。而且吃了这龙肉的话,亦颇能延长人的性命。 那时,当花姑的男人把这龙扛到吕镇下边,离吕镇不远处时,因为此货物实在是太过招摇,打其主意者颇不在少数。当时就有一伙歹徒盯上了,可是,因为花姑的男人身体之壮实,能打死龙的当然并非等闲之辈。因此与歹徒打了一阵子,纵使是徒手,亦使其中一位歹徒断了手,而那位瞎了眼睛的歹徒,因为看不到路了,此时非要花姑的男人赔自己的眼睛不可。 其他的歹徒看不是个事,皆落荒而逃,断不敢再与花姑的男人有何争执,不然的话,可能自己还要吃亏。见无人敢于对自己再行打劫,花姑的男人这便扛着龙回到了荒村,那时整个荒村的人们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龙肉可非同小可,能吃到龙肉的人在荒村更是凤毛麟角。 花姑当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也是有这么多坏人,其中颇夹杂着一些鬼,可是见自己的丈夫来了,一时不敢叨扰了,纷纷离去,一瞬间便已然是不见。而自己的男人把这龙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整个荒村为之沸腾了,而这龙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亦颇能使人们增加一些食欲。 而一些老人的病,因为有龙的味道一熏,精神为之一振,此时几乎是啥病也没了。那个时候,花姑真是过得好呀,人家是杀猪过年,而这花姑一家,好家伙,竟然是屠龙! 当时的龙肉在荒村是多么的贵重,几乎与黄金的价格相差不远,就算是这么贵的肉,可是荒村依然是少之又少,并无货可买。吕镇一般情况之下也是没有买的。 那一年,花姑一家子吃着龙肉,诉说着陈年往事,而这窗外飘雪,大河上下,已然是苍凉一片。荒村的人们,颇有过不起年的,只有花姑一家能吃上龙肉。 想到此处,花姑不禁有种想哭的冲动。要是自己的男人在就好了,这些个歹徒颇不在话下,可是自己的男人竟然是不在了呀。 仇人见花姑依旧是关着屋门,再不开开的话,寒了他的弟兄们的心,对不起他的那帮兄弟,此亦是相当之不好也。这便凑上前去,不住地拍打着屋门,可是花姑知道这些人不是好的,幸亏自己的男人不在了,否则定然会打断这些人的手的。 可是,此时门外出现了一位老妇人,叫开了那些歹徒,趴在花姑的大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花姑一时看到一位和颜悦色之妇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再不开开的话,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对不住人的呀。这便拉开了屋门,出来了,可是这穿着既是相当之不好看,脸上也涂上了泥巴,一时看上去尚且有种令人欲吐之感觉。 不过,门外的歹徒们颇不在意,当时就有人扑上前来,欲当作众人之面抱住了这花姑了。可是花姑不从,因为这些人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自己的男人哩。 花姑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妇人一时也不叫门了,却在每个歹徒的脸上摸了一把,这便又凑到花姑的大门上不住地轻轻地敲着,花姑一时受不了了,这便拉开了屋门。“你烦不烦呢?”花姑如此喝问了一声。 可是再看这些个歹徒之时,不知为何,竟然是较比之前好看多了,甚至是令人有些害羞,这么美的男子,花姑可是头一次看到哟。此时也不拒绝这些歹徒,甚至还请他们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坐在堂屋之中,不住地喝起茶来了。 此时有歹徒扑上前来了,在花姑的身上不住地抚摸着,甚至有人当面提出要求,要立马与之进入洞房。对此,花姑亦只是笑了笑,因为此歹徒之长相直是令人可以为之而死了。 花姑当时就答应了那位歹徒之要求,一时进入了洞房,关上屋门之后,那歹徒与花姑呆在里面可谓是其乐溶溶。而外面的歹徒此时因为时间之过于长久了,几乎都过去了一个下午了,而这里面的人尚且没有出来,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呢,抑或是正在难分难解? 当时其中一位歹徒,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有这么玩女人的吗,怎么玩了一个下午还没有玩够呢?这便踹开了屋门,进去一看,这两位尚且还在不住地忙碌着。 因为这些歹徒长相相当之好看,花姑一时看上了,不然的话,没有妇人之帮助,这伙人休想近花姑身分毫。此时这么多好看的脸孔出现在花姑的面前,一时令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便关上屋门,几乎到了失去理智之地步,竟然与这些人一起玩了起来。 玩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一看,发现这些人之长相原来是如此丑,根本没有昨天那么好看了。一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可能是昨天自己看走眼了吗? “滚!”花姑对这些人吼了一声,此时几乎要抡刀砍人了,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是这些歹徒之对手呢? 歹徒一时如风散去,花姑之屋子门前,一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而这荒村的人们,此时也一度消失不见。只有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看了看苍天,而雪花飘在天空,看上去还真是妩媚动人。 荒村的人们对之可谓是相当之鄙视,如此不守妇道者,放眼荒村几百年之历史,怕亦是绝无仅有。这不,有人走过花姑之屋门前时,这便啐了口口水。 对此,花姑亦只能是装聋作哑,不然话,难道还去与之理论一翻?可是天空这时起风了,大风刮断了山峦,不少巨石从大山上滚落下来,直接砸向荒村。 幸好荒村的人们此时不在家,而这石头亦似乎有灵性,并不伤害一般人,却对着这花姑的屋子弹跳着滚过去了。不过,在快要接近花姑屋子之时,被一棵老社树挡住了,不然的话,这后果将是不堪。 雪花不住地下着,荒村渐渐不闻人语声了,所有的,莫过于一些风之吼叫而已。雪把花姑的屋子已然是快要埋住了,压住了屋门,此时里面的人想出来,怕亦是相当之困难。 纵使是下了这么多天了,雪依旧没有停下之意思,一时小河上下,荒村各处,皆是一片片的飞雪。而花姑因为大雪压住了自己的屋门,一时想出来,怕亦是千难万难之事情。 见大雪封住了自己的屋门,花姑一时出不来,这便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喊叫着,可是荒村的人们,因为她之不学好,纷纷商量好了,断不放她出来了。而这雪依旧不断地下着,下在荒村,更下在花姑的心上。 纵使是花姑把这屋门拍打得山响,而荒村的人们亦不为之开门。雪越下越大了,渐渐地把这花姑的屋子埋住了,再不把花姑弄出来的话,要不了多久,她便会没命了。 这真是简直了,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呢?而风之吼叫,直是令人有世界末日降临之感觉。 第四百二十七章 秉烛门外 花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既然看到鬼了,按照一般的说法,这便可能是活不了多久了。一时红日三竿了也不上大山干活,只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想象着死去之后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呆在荒村一时无事可做,只好是去了吕镇,吕镇之繁华颇吸引着他的目光,至少去吕镇可以看看女人。而自己的女人看来看去,觉得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吕镇真可谓是美女如云,花伯上了吕镇,本来只是来看看热闹,不然的话,再次看到鬼的话,断不是个事。自己已然是够背时了,再也不想看到鬼怪,不然的话,也算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吕镇此时还真有位女士出现了,花伯看到了,一时尾随着,更何况此女士还对自己笑了笑,不去看看岂非是有点傻。何况自己看到了鬼,可能在世上的日子也不多了。 花伯跟着这位女士,一时沿着吕镇大街走着,倒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不过是跟着这位女士信脚走着而已。花伯一时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士,何以就要对自己笑呢,难道自己有这么好笑吗? 不过,既然女士喜欢自己,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不追求一翻呢,再者说了,这位女士较比自己的老婆,那是好看多了。可是,走着走着,花伯走到了吕镇最偏僻之处了,此地几乎看不到人影。 此时,一位男子见花伯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知为何,吼叫了一声,之后又砍了他一刀。可能此地是他的领地吧,一时不准任何人进入,可是花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人家领地,无端被人家砍了一刀,这该如何是好呢? 好在伤势不大,略处理一下,便没事了,此时本来想去了,离开此地为上,可是又不甘心,见此男子竟然是蓬头散发的样子,一时知道他肯定有些问题。不然的话,见了陌生人何至于二话不说就砍人家一刀呢? 不过,花伯一时也不能怪任何人,自己之没有出息,要跟着人家的女人,否则人家何至于如此呢?可是,既然是吃了一刀,那么也得找回点什么,不然的话,白白地吃一刀,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位女士的丈夫,亦既砍花伯一刀那人,眼睛一只是白的,而另一只是黑的。看上去亦颇为可怕,不过也算是花伯胆大,鬼都看到过了,也不见得他有多怕,此时还会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此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而这偏僻的地方似乎只有这么一户人家,女士此时又对花伯笑了笑,甚至想把他拉进自己的屋子去了,可是花伯看了看那个白眼睛的男人,尚且有些忌惮。可是,这白眼睛的男人,此前之所以砍自己一刀,亦不过只是气不过,整个吕镇的男人,几乎没有谁敢跟着自己的女人,而此何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此时看到花伯无家可归,心情也是不舒服的,而这白眼睛的男人在吕镇并不算是坏人,对人颇能同情,见花伯无处可去,看了看这天,发现大雨一时似乎并不会停歇。这便把这花伯请进了自己的屋子,竟然与之喝起酒来了。 花伯被此人砍了一刀,这多少也算是个仇吧,一时怎么能说不报仇呢,不然的话,以后荒村的人们知道了,有事没事也来砍砍自己,这成何体统?不过,既然这白眼睛的男人邀请自己,一时也只好是答应下来了,况且外面大雨如注,不得出去,而荒村就更是回不去了。 见此男人如此好客,花伯这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说想去吕镇买些上好的牛肉来下酒,欲与此位白眼好好地喝一回,能如此结识,亦算是有缘分呀。白眼一时也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花伯这便匆匆去了吕镇,搞到了些熟牛肉,尚且还买了些辣酱之类的,这便火速回到了白眼的那座土坯屋子。与之坐在一起,吃了起来,在吃这牛肉之时,花伯尚且不时拿眼睛瞅着那位女士,而对此,白眼几乎可以说是浑然不觉。 这酒是上好的茅台,而这牛肉配着这辣酱,吃起来,那个味儿还真是没得说,几杯酒下肚,白眼已然是有些醉意了。女士看着这花伯不住地笑着,不时伸出大拇指出来,似乎在夸赞着他,可是也全靠这白眼无故砍了自己一刀,不然的话,花伯断不会生出这个计策来。 外面的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此时想回去荒村,怕是不成了,况且下了这么一夜大雨,道路十分之泥泞,想要走到荒村,这如何成。况且在看到鬼之后,花伯也不太敢走夜路了。 一时只能是住在这白眼的屋子。幸亏白眼在此时,喝了几杯酒之后,已然是醉倒了,趴在桌子上,这便已然是呼呼大睡。花伯与女士一起,把这白眼抬到床上,这便站在这门边,看了看天,而雨尚且没有停歇。 “不走了吧,这雨这么大的,道路泥泞,而且听说吕镇半夜三更时分有鬼出没,一个人断不可以在大街行走。”女士好心地提醒着花伯。 “没事的,出去看看,不然的话,回不去荒村,我老婆会害怕的。”花伯悠悠地对女士说道。 “你若不嫌弃的话,就让我送送你吧。”女士如此说,说完此话,这便把这长发一甩,真的想跟着花伯出来了。 但是天上的雨,在这漆黑的夜里,依旧是下个没完,道路上已然是不成样子了,而且颇有些石头横在当中,此时想走出这个鬼地方,怕是绝对不可能了。女士看到是这么个情形,一时不敢走了,这便拉住了花伯的衣服,往回走着。 “还是在我家胡乱住一夜吧,到了天明,雨不下了,道路上的石头看不到了,再去也不迟呀。”女士如此说。 于是,花伯跟着这位女士又回到了那个土坯屋子里了。而白眼已然是沉沉睡去,此时对身外一切之事物几乎一无所知,酒已然使之什么也不知道了呀。 屋子里的灯火依然是黑暗的,不过这位女士见白眼沉沉睡去,一时也是对着这花伯脱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可是花伯因为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此时甚至是站在这土坯屋子外面了。 花伯此时想起了关公,人家为了刘皇嫂可以站在门外不乱方寸,那么此时面对这女士时,自己怎么就不能做到呢?这便亦如关公一样,秉烛站着,断不敢失了分寸。 女士本来十分之热情,可是看着这花伯如此不知趣,还真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心了。这时便砰地一声关上屋门,纵使是花伯在外面淋成了落汤鸡,亦不与自己相关了。 花伯看过三国,知道一些里面的故事,只是他看书不多,有些字甚至都认不全。因此对其书之意义亦只是一知半解的,此时便学起了关公,秉烛站着,一时颇感自豪。 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花伯站在外面,面对这苍凉如水之夜色,觉得能为女士这么秉烛站着,多少也算是有些功劳的。花伯当然不是为了白眼站着,自己见过鬼的,就怕晚上睡觉之时有鬼出没,对女士弄了手脚,这便不好了。 外面的大风呼啸着刮过,一时这土坯屋子上的瓦片颇掉落下来不少,有些甚至就砸到在花伯的头上,不过为了女士,自己受这点罪断不算回事。女士见花伯如此,一时不忍心他受凉,不然的话,明天可能会抬着他回去的。 花伯站了一会儿,觉得不可能有鬼了,因为天色将亮,一时女士似乎也不会受到伤害了吧?这便离去了。得赶快回到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没有自己的日子,花婶尚且不知要如何孤单呢。 “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的来……”花伯此时在心里这么念叨着,略看了几页书的他,尚且还会些诗词,此时便这么吟诵着。 花伯走了,可是走了不远,便听见有人追上自己了,定睛一看,可不是那个女士?只是不知她追过来干什么,自己虽然是喜欢她,可是亦只是限于男人的本能,“发乎情而止乎礼”,并不敢越雷池半步,否则让人知道,他的脸要往哪儿搁呢? 可是,女士已然是追上来了,此时不把花伯追上,不与之好好相处一回说说话,不在他的怀里撒个娇,这便甚至都不想做人了。可是,花伯此时不住地走着,断不敢与女士有任何之瓜葛,不然的话,让人知道了,亦不是个事。 花伯就此逃回了荒村,以后去吕镇之时,得十分之小心为上,千万不敢再对人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的话,自己的刀疤就是个样子。花婶此时走过来了,为花伯不住地擦拭着伤口,上面已然是感染上了,再不处理的话,断然是不行的了。 荒村依然是一片之安宁。花伯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那位女士,又看了看花婶,还好,自己并不作出对不起人的事情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对决 黑匪的塔吊垮了。据说垮掉的那天夜里,荒村下着大雨,天上不住地闪着电,而有人看见,一位雷公因为不愤黑匪之无故吵人,竟然将之击垮了。 幸好黑匪不在塔吊上,否则从这么高的所在掉下来,下面到处是乱石与碎的尖尖的铁片,这要是摔在这些东西上面,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不过还好,这塔吊垮掉的那天,黑匪正在吕镇打牌,当时因为停电之缘故,黑匪在那个夜里竟然在一位女士的大腿上很是摸了一把。 可能问题就出在此吧,不然的话,自己的塔吊何以会垮掉了呢?得知自己的塔吊垮掉了,黑匪连夜从吕镇赶回荒村,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塔吊弄好,不然的话,这没有生意可做,日子一时也是颇为不好过呀。 一见黑匪来了,荒村的人们都说完了,黑匪此人甚是无赖,知道自己的塔吊一时倒了,肯定得怪罪于荒村的人们。一旦要荒村的人们赔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可能要几十万上百万的钱财,荒村的人们纵使是把自己卖了,亦无法凑出这么多的钱不是? 人们这便纷纷说着,有人甚至想把这黑匪的塔吊重新弄好,该修理的修理,该加上一些东西的加上一些东西,总之是不能让黑匪看到自己的塔吊坏掉了的样子,否则一怒之下,极有可能怪罪于人。在荒村被黑匪怪罪上了,那么这日子也便算是没法过下去了,因为黑匪可能会在他炒菜之时在其锅子里加把沙子,亦有可能于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他的堂屋痾屎撒尿。 因此,人们莫不害怕,不知道一时该如何是好,有人甚至为天地烧起纸钱来了,纵使是把自己害了,亦不能把这黑匪的塔吊破坏掉。不然的话,黑匪此人之凶残,在荒村素来有名,犯之者,皆是下场悲惨之至,几乎无一幸免。 “我看我们还是逃吧,不然的话,这极有可能会出大事的,我可不想看到我的老婆被黑匪摸了。”有人这么说。 “逃?往哪儿逃?”有人一脸不愤地说道。 人们一时凑在一起,相互诉说着衷情,面对这旷古未有之变数,亦只能是无语而已。正于此时,天上又下起雨来了,不久这便已然是电闪雷鸣,闪电划破夜空,甚至击打在黑匪的塔吊上。 在黑匪的塔吊上,此时无端冒出了一缕缕青烟,可能是黑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的话,怎么塔吊好好的就成了这样的了呢?可是黑匪的塔吊坏却了,受到损害的只能是荒村的人们,人人都知道这黑匪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这最终之结果还不得要荒村的人们赔钱? 人们此时凑到了黑匪的塔吊边,一片一片地为之把那些碎片捡起,或重新装在该装的位置上,或者有人还做起了泥工,看来不把这黑匪的塔吊安装好了,修复如初,届时黑匪怪罪下来,几乎没有什么人吃罪得起。得罪了黑匪之下场,至轻之惩罚亦要被打。 “我可不想被打,不然的话,我的女人觉得我是个草包没用的人,这相当之危险,可能会一气之下跟人去了都。”有人如此说。 “那就不要多说什么了,赶快把这些东西拼凑好了,不然的话,黑匪来了,亦可谓是相当之麻烦。”有人这么说。 正当荒村的人们正在修此塔吊之时,黑匪大喝一声出现在此,人们慌乱地为之解释着,说他的塔吊是雷打坏的,不与他们相干。可是黑匪不信,这便要荒村的人们赔自己的,不然的话,甚至要把人们的屋子一把大火烧掉了。 “不是我们干的,凭什么要我们赔?”有人不服气,便如此质问道。 “不是你干的,你何至于在这儿忙东忙西呢,我看不是你干的才怪!”黑匪如此喝斥着。 “我们也是看到你这塔吊垮掉了,这便来看看,帮帮忙而已,你何至于如此怀疑之深呢?”有人如此说道,说完这话,又不住地颤抖着,怕这黑匪打自己。 “不用多说了,我的塔吊才不会被雷击呢,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老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说一声呀,何至于下此黑手呢?”黑匪这么说着。 “我这身上只有这么一两毛钱,都给你了,算是不欠你了。”有人如此说道。 但是,黑匪把那人的钱一下子丢在风中了,尚且想打那人,可是那人见不是个事,这便火速逃离此处。当时便被黑匪抓住了,吊在塔吊上,不住地用鞭子抽打着。 “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只有这么些钱,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拿不出钱来了。”那人吊在一棵树上如此说道。 其他的人们见黑匪打人,一时看不惯,这便凑上前来帮忙,与黑匪打起来了。一时荒村的人们悉数与这黑匪打起来了。 黑匪只有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一时也没有讨到便宜,甚至还被荒村的人们打伤了,这便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荒村边上的一个小木屋里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既然打了自己,一时相当之不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如此喃喃呐呐地骂着。 而黑匪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成了这个样子了,往后在荒村做人,那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呀。这便深怪着自己的男人,如果自己的男人不如此惹事生非,自己这日子倒也算是过得,可是此时竟然被荒村的人们打了,这走出去,见了荒村的人们,脸上有光彩没有呢? “我叫你看好戏,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宰了。”黑匪躺在床上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说着。 而荒村的人们,一时打了这黑匪,局势一度甚至有可能失控。毕竟黑匪之威名,荒村的人们几乎家喻户晓,孩子闻其声音,到了晚上更是不敢哭泣。 好在,黑匪被打之后,并不敢再度来寻衅滋事了,只是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唱着歌而已。荒村的人们初时尚且不敢从他的屋子门前路过,怕这黑匪一气之下,使出杀手锏,那么自己便算是玩完了。 可是,黑匪被打之后,对人们一时并不敢做什么了,而人们看见黑匪如此,怕其不得气出,尚且说可以给他些钱。但是,黑匪不要钱,他说要和荒村的人们重新打一次,至于时间,似乎尚且没有想好。 一天夜里,黑匪又走到了少秋的屋门前,一时不得气出的他,对少秋这便大吼一声。甚至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因为看到他又在点灯了,灯火闪烁不已,甚至刺到了他的眼,这便以之为理由,扑上前来,欲打这少秋了。 黑匪气势汹汹而来,荒村的人们颇有看到的,可是见他打这读书人,一时并不帮忙,相反,有人看到了,为了表示自己之没有见过此事,甚至忍着疼痛,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了。这人没了眼睛,那么一定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人也算是背时到家了,不该在黑匪出动这天去小河边挑水,而按照荒村之村规,这要是看到了黑匪打人而不告诉者,格杀勿论。那人一时也是不想帮少秋,宁愿自己没了眼睛,也断然不会把这样的消息告诉大家,想让黑匪好好地打打这读书人。 果不其然,黑匪此时冲进了少秋的屋子,一口气把他的灯火吹灭了,如此尚且不够,还以他不听话为由,把他打了。少秋此时不住地呼救,可是人们当作听不见,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了少秋的呼救。 相反,因为少秋之读书,此事在荒村的人们看来,有如诅咒,而自己的亲人之死亡,若说不与少秋有一定之关系,此亦是颇为说不过去之事情。每每见了少秋,恨不能把他杀了,可是出师无名的情况之下杀了这读书人,亦颇有害贤之意,此亦是令人所不齿的。 此时见黑匪在打少秋,人们莫有不高兴者,不过不敢作声,只是偷偷地躲在自己的屋子笑着,乐呵着。而少秋因为点灯之缘故,加上此前荒村人们对黑匪之毒打,这些账,黑匪竟然都算在自己的头上了,一时下手可谓是相当之重,把少秋几乎都打死了。 打完了人,黑匪这便离去了,一时又不住地唱起来了,似乎打了这少秋,就等于是打了荒村的人们了。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荒村人们的冷漠,一时也是无奈,只好是不读书了,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呢? 少秋一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面对这长天之星星不住地闪着光,此时又看到花婶走过来了。在看到少秋时,不知为何,竟然大笑着,可是到底有什么地方如此好笑呢? 少秋不知道,此时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夜色之撩人,亦只能是长长地怅叹着而已。此时又听见小河不住地呢喃的声音了,在少秋听来,虽然如诗如画的,却已然几乎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山谷之物 花姑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外之大雪纷飞,令人不敢外出,只好就这么呆在这屋子。此时出去不可,因为大雪封住了屋门,不过一阵风刮过,一时门前之大雪又悉数灰飞烟灭了。 女人们对花姑之仇恨,直是不共戴天,在大路上见着,甚至欲大打出手。在这样的下雪天,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往日之此时,一到了下雪天,她们便坐在一起,相互闲话着,而这炉中之火不时闪烁着温暖的光,令人相当之舒心。到了白天,丈夫便依然是出了自己的屋门,独自朝着大山走去,下雪天当然是打猎之好时候。 丈夫打猎之时,一般只是一个人,而在这晚上打猎的话,这收入就会更多。这天,丈夫往南山之南追击了一只野猪,追了这只野猪已然是两天两夜了,可是这只野猪虽然就在自己的眼前,却愣是追之不上。 这颇令丈夫心急,而不把这只野猪搞到手,丈夫也是不甘心的,因为这只野猪已然是受了伤,背上正不住地流着血。面对此物,丈夫不时大笑,在过年之时能搞到这么只野味回去,这个年将会是相当之漂亮。 往前追击了一阵子,到了一座大山脚下了,野猪已然是趴伏在地上不动了,似乎已然没了力气。而丈夫此时悄悄上前,对之就是一刀下去,可是仔细一看,这刀并没有砍到这只野猪,而是砍在一块石头上,刀上迸出火花,几乎使自己的大刀断却。 丈夫绝望了,抬头望了望天空,雪依旧不住地下着,可是自己追击此野物已然是好久了,往这南山之南不知追了多久,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一时找不着回去的路了。丈夫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已然是不见了这只野猪,此时不回去何待。 可是,正当自己打算回去之时,前面那只野猪又出现了,不时发出阵阵咆哮,闻之令人胆寒。不过丈夫素来胆大,纵使是面对此物,亦浑然不怕。 野猪之咆哮不断,似乎在对自己说,“来呀,快来呀。”丈夫面对此野猪,一时也是没有办法,追之不上,却又甩之不掉,就此回去,如果空手而归的话,此亦是相当之说不过去者。 夜色已然是相当深沉了,不过还好,有雪光之映着,一时也是有如白昼。丈夫颇为不惧,自己走过的夜路较之此时,有更令人害怕的,可是自己还不是平安度过了吗?相信此次自己之追击,亦当如历次遇险,定然会化险为夷逢凶化吉的。 山谷幽深,两岸高入云天之大山上,不时有人在说话,可是仔细一听,又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人在说话。“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丈夫在心里这么说着。 “那是我的儿子,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它了吧。”有人如此对着丈夫说着,声音是凄楚的,令人不忍猝听。 丈夫当然不相信这样的鬼话,此时自己之进山,亦全然是为了置办些年货,不然别人家红红火火地过年,唯有自己一家冷冷清清,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甘心的。猎物就在眼前,能不能搞到手,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忽然听见背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山谷之入口已然是垮掉了,独身犯险,孤身于此蛮荒凶险之地,丈夫此时没了退路,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此时想回去了,可是退路已然是没了,如何可以回去呢? 此时只能是往前了,而在前面,尚且还有只受伤的野猪,只要自己把这只野猪搞到手了,那么自己此次之犯险,亦可以说是值了。只好是往前追击了。 可是,此时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然是颤抖不已,浑然没有力气,想冲上前去,把此猎物搞到手,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容易的。此时丈夫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几乎是一片之苍茫,唯雪不断地飞洒着,随风飞舞,姿态曼妙,直如天仙降临。 往后只是这么一看,不知为何,竟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只此一闪,便已然是使自己的眼睛相当之不受用。几乎闪瞎了。 正于此时,前面那只野猪火速退回来了,腾挪展转,目露凶光,瞅准了丈夫,这便扑过来了。好在,丈夫动作也算不赖,往这旁边一闪,不经意之间,已然是甩开了此物之扑杀,否则定然会葬身于此。 丈夫此时不敢往前了,只好是退回去了,不然的话,恐怕碰到的事情会更加令人害怕。但是此时想起背后之大山已然垮塌,退无可退,只能往前,否则后果将会是不堪。 野猪扑到了自己的面前,丈夫一时也是不怕,甚至心里窃喜,能搞到这么只野物,这收入可以说是相当丰厚的。这便一刀下去,砍在野猪之身上,可是不知为何,刀砍不进去,竟然是有如砍在石头上,一时弹掉了。 丈夫此时动作不能不快,不然的话,对付此物只怕是会完蛋。火速捡起刀来,再次发力,往这野物身上不住地招呼,刀已然是砍缺口了,成了没用之物,而看这野猪,仅仅只是受了一点点皮毛伤。 一时,此野猪咆哮着扑杀过来,直是凶神恶煞似的,令丈夫相当之恐惧,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是迎战。野猪看到丈夫之不要命,亦是不好对付之至,这便不敢与之对决,只能往前去了,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会成为丈夫之行货了。 此前一日,丈夫去了吕镇,找神算子算过了,说自己今年有大不测,直是凶险之至。也正是为此,花姑才不准自己的丈夫进山去,说吃不到野猪肉也没有关系,性命要紧。 但是,丈夫对神算子的话,颇不相信,这便不听花姑之劝告,独自在大雪纷飞之夜进了深山,欲猎杀一只野猪,作为自己送给花姑的过年的礼物。可是此时面对这野猪,又想起了神算子的话,想来并非是骗人的。 “看来,我不信邪,也不怕鬼,却定然会葬身于此地了。”花姑的丈夫如此坐在一块石头上,仰天长叹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野猪已然是被打伤了,而打伤了的野猪,更是较比老虎更厉害,稍有不慎,这便可能会死于其手。花姑的丈夫此时本来想回去了,因为身体已然是没有一丁点之力气,再不想办法摆脱之,后果如何,直是不堪设想。 可是刚这么一想,便发现自己已然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在自己的身边,花姑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炉火不时闪烁着,温暖着这个雪夜,唯外面的风呼拉拉地啸叫着,雪冲天而起,可是自己刚刚明明是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呀,怎么就不存在了呢? 可能是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吧。再者说了,南山之南并无大山,那个地方自己去过无数次了,绝对没有什么野猪。 此时花姑亦醒了过来了,她说出来的与其丈夫说出来的可以说是一样的,难道她也做了这么一个梦?可是那山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还有那头野猪,为何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自己的面前,当自己想要捕杀它的时候,却又总是够不着呢? 荒村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安静了,唯小河东去,不时跳起一条龙,腾挪于天地间,看上去,直是相当之可怕。不过,与自己的丈夫守在一起,看着这炉火之闪烁,诉说着陈年往事,此亦可以说是非常快乐之事情。 炭火发红,烤着一块野猪肉,不时发出阵阵香味,飘荡于荒村,直是令人有醉生梦死之感觉。而此时,冯大爷也侧身其中,侃侃而谈,谈天说地,把这荒村之传闻化为一个个美丽的故事,末了,冯大爷伸了个懒腰,这便离去…… 花姑每每想到此事,皆会泪流满面,此时丈夫不再,唯自己一人呆在这炉火边,而这屋子外面之雪已然是越下越大了。荒村的人们,此时似乎都知道花姑之寂寞,这便有人扑上前来了,说欲给花姑作伴。 冯大爷亦侧身其中,不时对着花姑笑着,平生与这花姑相处,多多少少也生出了些感情,此时见其无聊,恨不能整天陪在她的身边。但是,因为冯大爷长相相当之丑,这天地间所有的男人的丑加起来,亦可以说不如这冯大爷一个人的。 否则,见了这冯大爷,花姑断不会驱赶之,与此等人待在一起,对人的心情会是个巨大的挑战。花姑更是会直接将其驱离,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自己如何如何好色,直是连冯大爷这样的丑人也不放过。 花姑此时独自坐在这炉火边,喝着一杯淡酒,想象着自己的丈夫生前之模样。要是丈夫能在此时与自己相处一室,同看这风云变幻,而这大雪下在屋子外面,里面之炉火却是相当之温暖,这要多么好呀。 可是,丈夫已然是不在人世,留给自己的,唯有这无尽的长夜,在小河边,在这荒村之偏僻之处,似乎有男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有了丈夫在自己的心上,纵使是小河边的男人叫唤得再厉害,自己亦对之不感兴趣。 自己还是呆在这炉火边,想象着自己的一些心事吧。而这酒到了口里,一时醇香无比,醉里看着这荒村的一草一木,以及那些破败的石头,还有不知何人之朝天怒吼,此皆是相当有意思的。 第四百三十章 出鬼了 好花的丈夫又活了。是这样的,这天,好花因为下雨之缘故,亦不上山,只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象着自己的丈夫的话,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住了荒村读书人之读书。 不过,好花本事有限,正这么边望着天边边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只见一个人走过来了,一时尚且不认识此人到底是谁。不过此人自己却叫上了好花的名字,主动与自己打了个招呼,否则定然认不出此人,原来这便是自己的丈夫。 “你怎么又活了呢?”好花一时也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你不欢迎吗?”好花的丈夫打趣地问道。 于是,夫妻俩这便坐在自己屋子里,诉说着往事之凄凉,此时久别重逢,久旱逢甘露,那真是别有一翻缠绵的。完事之后,夫妻俩这便坐在一起倾诉着衷肠,好久不见,本已是阴阳两隔,却竟然得以相见,此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夫妻俩这便走上大山去,看了看丈夫的坟,幸好这坟并不是埋得太深,否则的话,想要活过来,怕是不成了。夫妻俩这便把这坟重新整理一翻,趁着夜色,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荒村一时几乎没有人知道好花的丈夫能够死里逃生,此时夫妻俩住在荒村最偏僻之处,常年少有人来往,只是彼此相依相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日子倒也过得从容。有了丈夫,那么,好花对荒村的一些无赖恶少并不放在眼里了。大不了让自己的丈夫把他杀了,反正自己的丈夫已然是死了,没有人会怀疑到是自己丈夫干的。 幸好好花住在荒村最为偏僻之处,与最近的一户人家相隔亦有差不多百里左右,平日少有人来往,因此对于此等怪异之事,也是断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好花的丈夫已然是死了。这不,外面虽然是不住地下着大雨,可是自己的屋子外面,仍然有不少坏人在打着牌,争吵骂娘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还把自己的尿撒进了好花的堂屋。 “这不是对先人之大不敬又是什么?”好花丈夫这么吼了一声,此时抽出一把刀来,甚至想出去把那人杀了。 不过,在此时,好花阻止了丈夫之莽撞,觉得此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如此对付,且说人在做天在看的,自有人会对付他的。听见好花如此一说,其丈夫一时放弃了杀人之念头,亦且觉得人身之不易,死而复生之事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因此能忍就忍吧。 可是,好花想起自己的女时,泪水还是不住地流下来了,想自己的女如此美丽,可是平白无故受到了坏人之蹂躏,此耻辱之深,直是有如天地!此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欲其把那人做掉,可是觉得这么做了的话,亦似乎有些欠妥。 夜已深了,夫妻俩坐在炉边,相互倾诉着衷肠,多年不见,此时突然现身,直是不知该如何庆贺才是。而其丈夫说及自己有阴间之经过,其种种不堪之处,真是欲说还休呀,可是不说亦可谓是不行的。 “阴间到底怎么样?”好花如此问道。 “亦如人间一样,有山水楼阁,花草之美丝毫不逊色于荒村,而少女之佳者,直如天仙,荒村人物尚且有不及之处。”好花丈夫笑着回答。 “既然如此之好,而君何以流连于此,难道老娘美如天仙乎?”好花笑着问道。 “我这人您是知道的,并非喜新厌旧之徒,阴间的那些少女,与夫人您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总之一句话,我只喜欢您。”好花丈夫微笑着说。 听见自己的丈夫如此夸赞,好花一时呵呵笑着,这便不住地给自己的丈夫揉着肩,甚且为之跳了一支小舞。在此偏僻荒凉之处,纵使是做弄出天大的动静来,亦并无人过问。两人这便上了床,当然又是一翻云雨缠绵,直是颇有妙不可言之处,当然,此等天大的快乐,非在下所能描述者也。 一翻狂欢之后,好花丈夫便说开了,自己之所以活过来了,全靠自己托给好花的那个梦,不然的话,有了读书人之念书,对自己直是相当之不利。每念一句话,对自己的打击就如砍了一刀,说到此处,丈夫尚且要把自己的衣服露出来,果然身上之伤疤颇不在少数。 “真正是欺人太甚!”好花边抚摸着自己丈夫身体上的伤疤边如此怒怼着,这便操刀在手,无论如何也要与那读书人拼了算了。 但是,丈夫阻止住了。此时又说起好花故去的父亲在阴间亦深受其害,自己本来想救救好花的父亲,亦即自己的岳父,可是力有不殆,只好是只身逃出来了。 “我父亲怎么了?”好花如此问了一声,此时怒气冲天,直是把屋上的一片瓦亦震下来了不少。 “他老人家事倒没事,只是那读书人不读书的话,就一点事也没有,可是读起书来,老人家本来有头疼之毛病,这下好了,直是在地上打着滚,简直是生不如死诶。”丈夫这么说道,此时脸色相当之庄严,颇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好花此时想起了父亲,记得父亲在世之时是有这么个毛病,难不成到了阴间还要发作?可恨的是那个读书人,竟然诅咒自己的父亲,好花念及此处,一时咬着牙,大叫一声,这便要上前去,与那读书人拼命了。 但是,好花的丈夫制止住了,凡事得从长计议,断不可造次,否则将生不测。听见丈夫这么说了,好花一时也不多说什么了,依旧与自己的丈夫坐在炉火边,烤着火。 门外此时颇有少年,因为觊觎好花的美,此时把这屋门拍打得山响,令好花一时不愤,甚至想与之拚命算了。自己的丈夫面对少年如此之调戏,当然也是装作不听不闻,不然的话,定然会出大事。 少年以为好花不过独自呆在家里,作为女人,如何受得了这份寂寞,这便借着酒劲,想扑进来,与好花说说话儿,谈谈天什么的。可是,好花如何能让其进自己的屋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然不是从前那个男人了,此时纵使把这少年杀了,人们亦不会怀疑到他这个“死人”身上。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可以胡乱杀人呢,只有水到了没有流处了,这才不得已而用之。一时姑且装着听不见,躲在一个隐密的角落里,想象着一些事情。 那少年此时似乎也觉得不对劲,感觉到有危险,一时不敢进来了,火速逃离此处,否则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少年离去了之后,好花又与自己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相互诉说着陈年往事,可是自己的丈夫在有些事情上,虽然是知道一二,可是对之并不感兴趣。 这使好花相当之好奇,以前自己的丈夫可不是这样的呀,而且对女人也并不是如此好色,可是此男人不知为何对自己那可是折腾得没完没了。一时使好花起疑了,可能是经过了一翻别离,觉得这夫妻之缘分来之不易,因此在那上面看重些,对自己希帘些,此亦颇可以说得过去。 门外的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荒村此时了无闲话之声,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以不出门为好,似乎觉得荒村有何不寻常之事物出没,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人们并不清楚。好花与自己的丈夫,呆在这屋子,而外面的风不住地往里吹着,把这破败的屋门刮得乱响。 少年们此时悉数不知去什么地方了,外面一片之空旷,好花与自己的丈夫一时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就是从夜里说到白天,又从白天说到夜里,似乎也不可能说完。此时在好花看来,自己的丈夫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呢。 这天,好花与自己的丈夫去了吕镇,可是走在大街上时,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鬼”,吓得不断地尖叫着。而好花这时才知道人们不知情,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活鬼,这便吓着了。有人为了对付这“鬼”,甚至砍了好花丈夫一刀。 不过,好花丈夫亦非泛泛之辈,稍微把这头一偏,便已然是躲过了这刀,而那人见对付不了好花丈夫,一时不敢呆在吕镇大街了。这便火速离去。 好花觉得如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早晚得出事,这便与自己的丈夫想上大船,可是觉得坐船回去的话,此亦不是个事。这便与自己的丈夫走路回去,只有如此,才是比较安全之办法,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要如何回答呢? 可是,荒村的人们终于是知道了此事,都说好花丈夫从坟墓中爬出来,好吓人呀,有人当场就吓得甚至都不敢喘气了。不过人们一时尚且无法适应荒村来了个鬼这件事实,长此下去,与鬼相伴,这对人的身体到底有好处还是有坏处,此且不论,单单这对荒村的名誉就是相当之不好,人们都知道这地方出了鬼,以后还有谁家的女儿肯嫁进荒村呢? 第四百三十一章 挑砖 一天,黑匪又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因为自己塔吊之垮塌,当然这虽然不与少秋有关,但是黑匪只敢对少秋颐指气使,至于其他荒村之人,则断不敢得罪。见少秋坐在其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望着远方,似乎想离开此地,去远方走走看看。 见少秋如此无聊,这便对他说了,要其无论如何要把自己垮塌的塔吊修建起来,否则还会打他。少秋不过只是一读书之人,知道这塔吊之垮塌不与自己相关,而是雷劈坏的,本来黑匪想赖在荒村人们的头上,可是赖不着,这便无论如何要少秋为自己修起来。 不然的话,黑匪在荒村可谓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荒村的人们听见黑匪如此说话,纷纷在心里笑着,可是不敢笑出来,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我不会修塔吊。”少秋对黑匪如此说道。 “你不会修也得来帮忙,你得给老子挑些石头什么的,老子做大工,你当小工。”黑匪这么说。 一听到这小工两个字,少秋心里就相当之不舒服,这个词听上去,似乎有种侮辱人的意思,似乎自己做了这小工,这便成了小人似的。在荒村,小工是相当之令人看不起的,曾经有这么一个小工,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可是大工一看,觉得这小工娶的媳妇比自己的还要漂亮,一时相当之不愤。 大工这天夜里悄悄走进了小工的屋里,一时也不作声,只是不断地喝着茶抽着烟,可是小工也不知道这到底自己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令大工如此对待呢?大工在这小工的屋子里坐着,直是爷爷之与孙子在一起似的,这便把自己的臭脚伸在小工的面前,要其为自己洗脚。 小工干粗活干惯了,而对于这等伺候人的事情,一时不懂,可是大工见小工略有迟疑,这便吼了一声,在小工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小工一时见不是个事,只好是为大工洗起脚来了,而大工这便舒服地躺在那把椅子上,不住地往小工的屋子里吐着痰。 大工吐出来的痰简直是比屎还要臭,当然,这亦只是在小工的屋子里敢这么做,其他的人的屋子里,大工是断不敢如此放肆的。大工此时躺在椅子上,边哼着歌曲边要小工叫自己爷爷,不然的话,这便又要打人了。 小工一时本来是不肯的,可是大工之蛮横,已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一旦违逆了他,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爷爷”小工只好这么叫了一声。 听见小工叫了自己“爷爷”,大工一时不打人了,可是这吐痰依然,一时小工的屋子里,到处便是痰了。不仅如此,大工在看到了小工的媳妇后,一时又在小工的脸上打了一耳光,自己作为大工尚且娶的媳妇只不过如此,而此小工何人,胆敢娶如此好看的老婆? “不是,是她自己喜欢上我的。”小工如此说。 “喜欢你也不行,也不痾泡屎照照自己的样儿,作为小工,能娶这么好看的老婆吗?”大工一时大吼一声,本来又想打人了,可是看在小工给自己磕头作揖的份上,这便又躺回去了。 “那……那该怎么办?”小工问道。 “什么怎么办?”大工说,“和我换换,丑的归你,漂亮的是我的。” 小工听到大工这么说,这便看了看自己的老婆,而老婆见自己如此怕死,一时也是无话可说。当时大工的老婆也在场,这本来是长相相当丑的一个女人,脸色一片之枯萎,眼睛看上去亦如死鱼之眼睛,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活之希望。 小工看了看这大工的老婆,这鼻子上尚且还不住地流着黄鼻涕,正在那儿不住地舔着。一看到这么个女人,纵使是大工如此好色之人,亦相当之反感,特别是看到她要吃自己的鼻涕之时,对之更是不住地说着“恶心死了!” 大工的老婆听见大工这么说自己,一时破涕为笑,满嘴黄牙更是露出来,口张得好大,似乎要吃人似的。而大工的老婆,一时见了大工,也许是心血来潮还是么则,竟然也想学着电视里,要与大工亲吻。 “滚!”大工当时就不愤,如此吼着。 大工老婆一时也不知自己的男人何以要如此嫌弃自己,这便又默默地退到一边,不敢再叨扰大工了。大工这时仍旧躺在椅子上,要小工为自己捏脚上的穴位,可是小工不会,也只好这么装模作样地胡乱捏着。 大工见小工的老婆站在一边看着,这便要小工的老婆为自己捏脚,“你不行,叫你老婆来捏。”大工如此对小工说。 小工因为自己是小工之缘故,一时不敢得罪大工,只好是对之惟命是从,这便叫自己的老婆为大工捏脚。而小工的老婆,也因为是小工的老婆之缘故,对此大工之命令,一时也是不得违抗,不然的话,这还不得反了天了? 大工就这么躺在椅子上,不住地对着这小工的屋子吐着痰,小工的老婆,因为自己男人之不如人,仅仅只是个小工,一时在大工之面前,那也只能是低三下四的样子。甚至不住地喊着这大工作“爷爷”。 到了晚上,大工在此地捏了一天的脚,一时虽然因为小工老婆动作之不标准,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保健之作用,却也是心满意足了。不过在离去之时,顺便要小工把自己好看的老婆给自己,而自己那个流黄鼻涕的婆娘是小工的了。 这个故事一直在荒村流传,当然,少秋亦并不是不知道。此时听见黑匪要自己去为之当小工,一时也是不愤,甚至想与之打一架算了,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不是? 可是,因为自己之打不过人家,一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是答应下来了。不然的话,不仅黑匪要对自己下毒手,纵使是荒村之人,亦可能因为自己之不听话,而对自己有所残害。 这天,因为下着雪,而且这雪中尚且夹杂着刀子,荒村的人们莫有敢出来者。纵使是一些畜牲,面对如此不堪之天气,亦知有所逃避,可是在如此天气之下,黑匪却因为急于赶工程,愣是去修自己的塔吊了。 少秋因为身体素来之不行,有病,而且医者百般劝告,断不可为体力之活,劳累之过度,对于疾病之治疗,亦可以说是毫无好处。况且这天上不知怎么了,竟然下起了刀子,稍有不慎,这便有可能死亡。 少秋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既然答应了人家,不去的话,此亦可能说是说不过去之事,便二话不说,挑着一担箩筐,冲出屋门,给黑匪当小工去了。到了工地,看黑匪之时,身上已然是布满了刀子,可是要钱不要命的他,一时也不将之放在眼里。 见少秋来了,这便要其为自己去修葺一些墙体,而自己却躲在一个狗窝一样的棚子里,指挥着少秋之行事。当然,少秋亦断非等闲之辈,知道天气诡异,突然下此刀子,一时为了人身之安全,便不得不有所防范。 少秋其时穿着一身铠甲站在这黑匪的工地里,不过,黑匪见如此情形,一时要少秋把这铠甲脱下来,然后自己穿上,这便与少秋共同在这工地忙碌着。幸好此时不下刀子了,而这大雪仍旧不断地下着,天候之严寒直是令人到了要骂娘之地步了,而荒村的人们纷纷笑着,如此天气亦干活,真是厉害。 一些破败的砖块与石头悉数倒下去了,小河边此时颇有不少石头堆积着,此时少秋便站在小河边,在黑匪之喝斥声中,把这些石头装进了自己的箩筐,之后一步步地挑上去。由于这道路之湿滑,而且结了冰,走不了几步便要滑倒,一时人仰马翻的样子直是令人想笑。 “快点!”黑匪坐在上面,不住地催促着,一时由于石头砖块之不足,而少秋尚且没有及时供给上,黑匪这便坐在雪地里不住地骂着。 少秋因为急了,此时本来正在爬坡,可是听到黑匪的叫唤,一时稍有慌乱,加上一阵风莫名刮过,扫在人的身上,使少秋一时倒下了。连同砖块与石头悉数倒下去了。 见少秋故意想把自己的砖块弄坏了,是的,这么高的位置掉下去,焉有不坏之理?而这些砖头可是自己拿钱买来的呀,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呢? 黑匪此时见少秋站在这砖头边发着呆,正在仔细检查着这些砖头,看到底有没有坏了,不然的话,黑匪本来被荒村的人们打了一顿,此时没得气出,可能会寻自己的麻烦的。可是正在这么看着之时,由于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这便在这砖头上流了些清鼻涕,使黑匪看见了,这便不顾一切地从上面扑下来了,一时由于用力之过猛,尚且扑进了河水之中,久久不能从水中钻出来。 河水是相当深的,并且天气又这么冷,黑匪身上尚且还穿着铠甲,此时掉入水中,一时想爬出来,怕是极其不易。何况河水中还有水猴子之存在。 第四百三十二章 算命 花伯站在大山上,拿刀在手,此时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把自己的庄稼乱刀砍掉了。要知道,把这些庄稼种好,可以说是颇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而此时怎么要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用刀砍掉了呢? 砍完了自己的庄稼,花伯看了看自己的牛,而自己的牛正在不远处与另一只母牛做着坏事。竟然因为太好色,把那头母牛都弄哭了。 花伯一时因为自己的牛过于没有家教,一时不愤,这便凑上前去,打着自己的牛,算是教训了它了。而那头母牛的主人,因为听到自己的牛哭了,一时尚且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循着哭声过来一看,见花伯的牛正在欺负自己的牛,这便对之破口大骂。 幸好花伯在场,不然的话,自己的牛极有可能被那婆婆打坏了的。婆婆打了花伯的牛一阵子,当然,这也使花伯相当之难受,打狗也得看看主人不是?可是因为是自己的牛犯事在先,一时也不能说人家什么,只能是不住地教训着自己的牛,就如教训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此时,婆婆的儿子也来了,见花伯的牛如此欺负人,此时也像这花伯的牛,去反过来欺负一下花伯家里的女人,也算是为自己的牛报仇了。那位婆婆的儿子这便走进了花伯的屋子,这在他看来是正大光明的,当着这花伯的面,便欲对花婶下手了,可是听见有人阻止,却也并不急于去把事情做出来。 何况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走出来了,说报仇不是这样报的,听到这话,花婶一时大哭不止,总算有人为自己讲了句公道话,不然的话,在这强大的婆婆儿子面前,花伯断然不是其对手,届时还不得任其对自己为所欲为?可是有了荒村的人们说了句公道话,花婶知道自己没事了,这便哭出声来。 到了这天夜里,人们散去了之时,花伯一个人呆在自己屋子里,此时看到神算子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无论如何,纵使是花伯一看到他便把这门关上了,也无法阻止其走进自己的屋门。神算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其堂屋,不时笑着,且说这花伯可能会有大的灾难,不出数日,他必死无疑,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怎讲,花某一不偷,二不抢,杀人就更不敢,与荒村之人亦相处融洽,何来如此横祸?”花伯尚且不慌,淡然说道。 “反正我话说在这里,信不信由你,神某说了,不出三日,你必死于乱刀之下,而且是身首异处!”神算子故作高深地说道。 “我日你老母亲!”花伯骂道。 当然,因为神算子耳朵有些背之缘故,纵使是花伯破口大骂,亦可以说是听不见。此时尚且以为是想送自己些钱财,这便不住地点着头,算是答应了花伯的要求了。 花伯一时也是无语,知道他耳朵有点背,不然的话,听见自己骂娘,那还不得用法术把自己弄死了?此时又不住地说着道歉的话,说自己刚才并非骂他,却是骂着天。 “你敢骂天?”神算子这句话听到了,便如此问道。 “天反正是不存在的,骂骂何妨?”花伯笑着说。 “我日你老母亲你敢骂天?”神算子此时也撂出了一句口头禅。 “不敢,鄙人不敢的。”花伯如此回答。 “其实我来足下此处,亦不过是为了足下好,能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不然的话,老夫才不来此地呢。”神算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到底有什么事,直说无妨。”花伯说道。 “也不为别事……你的牛不要了,因为此牛可以说是天上的一位灾星下凡,你留之在家,所在多有不便,甚且可能使你出大事。”神算子这么说,说完这话,又在花伯的堂屋里吐了好大一口痰。 神算子怕这自己吐出来的痰让人看到了,不太好看,这便又用自己的脚擦着,不久,这痰便被他擦没了。花伯本来要发作的,可是看到这神算子把自己吐出来的可能含有细菌的痰擦没了,一时也不再说他什么了。 神算子擦完了这痰,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咳嗽了好久,脸都几乎红了,这才拿住了花伯递给自己一张纸,不住地擦着嘴巴。略作休息,便又与花伯商量着事情来了。 “大师,你看这事情有得救吗?”花伯如此问道。 “你这牛不是个好牛,是不是在荒村到处惹事生非,是不是一上大山便会偷吃人家的庄稼,是不是叫出来的声音也是相当之难听?”神算子如此问道。 “大师说的是,我的牛就是这么个德性,这不,几天前还欺负了一头母牛,直是有如强暴了人家,使人家一家人都在荒村几乎是抬不起头来了。”花伯如此回答。 “这便是了,此牛不是一般的牛,如果不处理掉的话,可以说是后患无穷。”神算子说道。说完这话,又喝了杯花伯递给自己的开水,而且要花伯在这开水中加上些蜂蜜,不然的话,尚且说自己吃不习惯。 “那依大师看来,当如何对待我的牛呢?”花伯十分惶恐地问道。 “这个嘛……”神算子沉吟着。 “给你!”花伯此时给了这神算子些钱,钱不多,也就几百块,不过这在荒村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多了。 神算子拿了这些钱,一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便又乐呵着与花伯闲话开来。不过,似乎嫌这些钱少了,这便尚且有些不满足,不过看到花伯家徒四壁,一时也只好是不作声了。 既然拿了人家的钱,神算子一时也不得不对花伯明说了,要他无论如何把这牛打死。不然的话,此牛甚至会对他的八字亦有所妨碍。 不过,听到神算子如此说话,花伯并不相信,自己就不信这个邪了,没有牛,大山上田地要如何耕种呢?没有饭吃的话,先别说其他的,饿都饿死了。 见花伯沉吟着,似乎舍不得牛,一时神算子便说了声叨扰,此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这便欲出了花伯之屋门。不过,在出门之时,神算子又对这花伯说了,既然舍不得牛,那么也就不要怪他了,出事之后也要花伯不要去找自己。 此时花伯才感觉到有些害怕,这便拉住了神算子的衣袖,不放他走,无论如何得与自己在此堂屋把这事情说道说道。而花婶此时也侧身其中,不时说着好话,甚至在说话之时还夹带着哭声。 “怎么?”神算子问道。 “既然是这么个不祥的牛,那么我们还留之作甚,干脆送走得了,打死的话,我们作为善良之人,亦可以说下不去这个手。”花婶看着神算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将牛送给老夫吧,让老夫与之去死磕,你们看如何?”神算子这么问道。 “不行,牛是我的,没牛,大田里的庄稼如何能种好,难道靠人拉吗?”花伯一时非常之气愤。 “好了,不行就算了,神某还有事,这便不打拢了。”神算子丢下这话,这便火速离去了。 “滚!”在临去之时,花伯尚且对之吼了一声,平日与少秋相处,多少也知道些书上的道理,知道此不过只是迷信,因此对之并不放在眼里,此时甚至还骂了神算子的娘了。 “好好好,你骂娘!好好好。”神算子看了一眼花伯,一时也不是过于气愤。 “砍脑壳死的,不要骂娘,不然的话,吃亏的是你自己!”花婶如此劝说着。 听见花婶这么说话,花伯无语,而且怕着这神算子可能真的会些法术,一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了。不过想了想,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小小的法术何足道哉,一时也是不怕,而且自己亦不是没有见过鬼,不过见了鬼又如何呢? “好好好,你骂娘,好好好。”神算子如此说道。“你可别后悔呀。” 听见神算子如此说了,花伯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与花婶呆在一起,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此事。花婶此时正在纳鞋底,知道花伯吓着了,这便安慰着,等事情来了再说吧。 荒村依然是夜了,人们悉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敢出来,亦且外面到了夜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了。唯小河东去,夹带着几颗星星的光辉,也带着一片红叶,不住地东去。 花伯站在自己的天井,望着天空,天空此时看上去,不知为何有些令人害怕,高深莫测之样子,直是有如有神之存在似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鬼倒是见过一个,至于神,却是根本就未曾看到过。 此时想起了神算子的话,不知这到底要如何是好呢?而自己的牛,此时从牛圈里走出来了,与自己不住地说着话,当然牛只是哞叫着而已,似乎在对自己表示着感谢。 花伯此时看着这天空,发现这天空一时变了,一半的天空红了,而这另一半天空不知为何竟然是黑如锅底,非常之令人害怕。此时想起神算子的话,花伯深悔自己之不听他的,不过事已至此,亦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荒村雨夜 荒村出鬼了。对于这个事实,人们一时尚且可以说不大适应,这好花之丈夫出丧这天,人们都去送了他的,此时无端出现在荒村,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好花与自己的丈夫呆在荒村最偏僻之所在,一般之情况下,不敢见人,否则以荒村人们的脾气,届时还不得把自己的丈夫打死了?不过,这天丈夫出门时,竟然发现自己的门前站着一位道士,披头散发,口中念念有词,摇铃挥杖,哼哼哈哈,不时在好花屋子门前噀着水。 对于此道士之出现,好花一时相当之害怕,因为自己的丈夫本来就未曾死掉,此时人们如此相待,真正是岂有此理。不过,荒村的人们执意如此,一时也是没有办法。 此道士在好花之屋子门前胡乱地走着,说是为她家驱着恶鬼,保佑她家平平安安万事如意。听到此话,好花一时放了心,这便也不怪此人了,任其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踱来踱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天快要塌了,又说什么大鬼已然出世,神仙将遭不世之祸等等之类的不靠谱的话。 更有人提议,说荒村这么好的地方,民风如此之淳朴,断不可因此活鬼之出现而乱了秩序,这便要把这活鬼送到该去的地方去。可是好花之丈夫,因为怕着荒村的人们,毕竟人们此时对他直是相当之仇视,有人一见到此人,这便欲手刃之而后快。 不单是人,纵使是走夜路时,狗碰到了好花之丈夫,亦当不住地吠叫着,甚至扑上前来,作噬咬之动作,非在此深夜之时对好花的丈夫有所表态,这似乎就不成其为一条好狗了。当然,见狗如此,人们莫有不为之伸出拇指者,而此狗得到人们之夸赞,此时更是坚定了自己咬好花丈夫的意志,竟然专门候在好花的屋子门前,一旦发现好花丈夫现身,便欲将之往死里咬去。 对此,好花丈夫亦无办法,只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断不敢出来,不然的话,此狗咬了,亦不是个事。不过,此狗没咬到好花丈夫,却把道士咬了,一时不敢呆在好花屋子门前了,却骂骂咧咧地离去,不久便已然是消失在荒村矣。 荒村的人们因为出了鬼之缘故,此时皆是非常之害怕,上大山干活亦不专心,就怕不知什么时候,这鬼突然凑到自己身边,打自己,或者让自己看到了。荒村的传言认为,看到鬼的人,皆是些背时之徒,寿命既相当之不长,而且生活在人世亦了无趣味,甚至可能有旷世奇祸在等着自己。 因此,人们皆是相当之害怕,无论如何也不能看到鬼,这不,有人为了做到这点,甚至在出门之时尚且要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纵使是干活之时亦是如此。不过这点亦相当之不好,有人走路因为不看路,走到大山依然如此,这便掉落悬崖,当时就摔死了。 这当然是相当之不好的,荒村的人们一时不敢这么做了,无论如何要好花丈夫出来,与人们说说这鬼故事。当然,人们亦不敢见他,怕真如传说中那样,在看到了鬼之后,这便成了个背时之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当狗一样打着。 人们这天把这好花丈夫请进了会场,当然,人们因为不敢看这好花丈夫之缘故,悉数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断不敢看到他的形容,否则后果如何,此将是谁人亦无法预料的。不说其他的,单是吓亦要吓死。 不过,荒村的人们,因为生活之无聊,便在半夜无人之时,把这鬼请进了一个会场,要其为自己讲一些关于鬼的故事。好花丈夫此时也不敢得罪荒村的人们,如果连这点事情也不肯做,人们此时当然是不会容他呆在荒村了,如果能给人们讲一些好听的故事,人们尚且可以让其呆在荒村。 这天夜里,门外同样下着大雨,而人们这便把鬼请进了自己的屋子,亦即一个大的会场,想其为自己讲述一些好听的故事。而鬼,亦即好花丈夫也不辱使命,这便进了会场,见人们一个人蒙着眼睛,一时知道他们怕看到自己,一时尚且也不怪罪。 “既然大家都到场了,那么我就讲讲我的经历吧,不过,若有哪位因为胆子之不大,不敢听的话,还请不要呆在此地了。”鬼这么说着。 “请说吧。”荒村的人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那我就说了。”鬼清了清嗓子,如此说道,“我是鬼,这个大家想毕都知道,刚死不久,因为对大家之思念,这便冒昧来看看大家。” “我家老家伙还好否?”一人如此问道,他的父亲过世数载,在世时虽然是相互攻诘,不过此时颇思念之,这便问道。 “哦,他啊,他好是好,不过在阴间,因为得罪了阎王,这便被阎王砍去了一条腿。”鬼如此回答。 “什么?”那人颇为惊讶,“当阎王有这么当的吗,你告诉我,阎王身在何处,此砍父之仇,无论如何也得报复。” “你听我把话讲完呀,”鬼说,“你家老家伙,因为不听话之缘故,被砍了一条腿之后,尚且想刺杀阎王,刺杀不成,不过……” “不过什么?”那人问道。 “不过调戏了阎王的女人,当然这也是阎王女人看在你家老家伙之有胆量敢于对抗,否则的话,亦断不敢对你家老家伙抛送媚眼。”鬼如此说道。 “后来呢?”那人继续问道。 “后来呀,”鬼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家老家伙当作阎王的面,把人家的女人祸害了。” “怎么说?”那人一脸之不解。 “就是……”鬼此时脸亦红了,“就是把人家强……强暴了。” “真的吗?”那人这么问道,此时相当之气愤,自己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出这么个老家伙呢? “所以呀,以后你就不要给自己的老家伙烧纸上香了,不然的话,阎王连你也会怪罪。”鬼说。 “那是自然,我明天打算去为老家伙上些香,可是听见你这么一说,老子不去了,永远也不为其上香了。”那人一脸之严肃,平生为人相当之正直的他,听到自己的老家伙到了那边竟然成了个坏人,一时颇为气愤。 “我家妹子在那边还好否?”有人突然发问,他的妹子故去也有不少年头了,一时有些挂念,这便问着这鬼。 “好是好,不过,老是受到花伯爷爷之调戏,每每要上吊自尽,而我作为一个好心人,看到你家妹子如此情形,便老是劝说她,要她无论如何,纵使是天塌下来了,亦当坚强面对,不要想不开为是。”鬼如此回答。 “好好好,花伯爷爷竟然敢如此,”那人十分之愤愤不平,这便欲站起来,准备与花伯打起来了。 可是在荒村人们的百般劝说之下,亦且此时是会场,断不可胡作非为,一时那人忍住了,不然的话,今夜可能就是花伯之末日了。花伯一听到那人如此说话,当时就吓得不住地颤抖着,甚至想逃离此会场,可是在荒村人们的劝说之下,终于还是坚持下来了。 鬼说了这些话,而这夜色已然是颇为深沉了,而人们这便请鬼回去了,不然的话,人们似乎不敢走路。因为蒙着眼睛走路的话,此亦是相当之不堪,先不说会摔倒,单是路上有龙挡路,此就相当之不好。 鬼,亦即好花丈夫与自己的女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荒村的人们一时也离去,不敢呆在此会场了矣。外面依旧不住地下着大雨,荒村一片之迷蒙,远近各处之山峦与河流皆不可见,而这月轮在此时,纵使是下雨,亦因为鬼话之好听,而无端从云层中钻出来了。 不过这雨夜的月轮看上去,亦觉得湿漉漉的,不太舒服,甚至看之令人起鸡皮疙瘩。而好花与自己的丈夫此时呆在荒村最为偏僻之所在,相互说着情话,心情相当之高兴,能为荒村人们所接受,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快乐的。 大雨仍不断地下着,荒村外面早已断了人迹,好花与自己的丈夫躺在床上,此时相互诉说着阵年往事。不过不知为何,对于过往之事情,自己的丈夫虽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在说起这些往事之时不知为何不怎么上心。 “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自己的女的事情亦不怎么关心了呢?”好花如此问道。 “你这话怎么说,我怎么就不关心咱女了呢?”丈夫如此回答。 一时两个人不作声了,而听着荒村的风的声音,在夜半之时分听来,此亦是相当之美好的一件事情。不过,好花渐渐对自己的丈夫有些害怕了,听着他刚才在会场之讲话,知道他竟然是成了鬼了。 “你成了鬼难道还会想着我吗?”好花如此问道。 “这个自然,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嘛,而且长相也是如此之美,我怎么舍得你呢?”好花丈夫如此说。 “可是你已然是鬼了呀。”好花一时颇为害怕。 一时荒村一片之安静。风轻轻地刮过,小河呢喃着东去,河面上飘着一片红艳艳的花朵,这花是这么好,这么美,却在河水中不住地沉浮着,在这迷蒙之夜色中不知何去何从。 第四百三十四章 破衣烂衫的汉子 荒村这天来了一位汉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可能是迷路了,亦可能是觉得荒村的风景格外之美好,这便阴差阳错地闯进了荒村,一时坐在花姑屋子门前独自喝着闷酒。此人破衣烂衫,长相也不好,而且已然是似乎好多天没有洗过澡了,浑身上下散布着的味道直是令人欲作呕。 一群荒村的汉子正打着此人,其中一位甚且在这汉子头上砸了一石头,一时那汉子头上不断地流出血来了。可是此汉子并不敢还手,直是这么坐在花姑的屋子门前,因为口渴了之缘故,似乎想讨口水喝。 但是,荒村的人们因为怕此汉子对花姑有所叨扰,因此之故,并不待见他,有人甚至在他的脸上不住地吐着口水。不过,对于人们之如此相待,汉子一时并不发火,似乎自己就只配这样对付。 荒村的人们打了一阵子这汉子,在其头上吐了不知多少口水,口水吐了这么一小半天,似乎也吐光了,这便离开了花姑的屋子门前,直接奔向小河边。汉子肚子此时可谓是相当饿了,却又并无食物,随身携带的一个烧饼,因为不小心,在来时之路上被一老狗偷走了。 汉子此时只好是坐在小河边之码头上钓鱼,亦只有如此了,不然的话,这肚子饿起来也断不是个事。可是纵使是在钓鱼之时,亦有人不时走到此码头上,不时故意咳嗽就是以自己热为由,欲钻进这小河之中。 而此时之天气,几乎是快要到了冬天了,有不少人已然是穿起了棉衣,而此人说自己热,这从何说起呢?不过,既然人家说热,那也没有办法,若非此人之叨扰,可能正在咬钩的大鱼就是汉子的了。 可是经此一打扰,一时那人竟然钻进了河水之中,把那只正在咬钓钩的大鱼愣是抓住了。那只大鱼虽然是被打扰掉了,可是因为受伤之缘故,并不是太有力,加上冬天严寒之天气,一时活动并不是太灵活,而此人之水性在荒村亦可以说是出了名的好,不然的话,要说能抓得住这大鱼,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汉子见本来属于自己的大鱼被那人弄走了,一时也是不敢说什么,此人说是在水里捉的,可是分明是不好事这汉子,看到他的浮标动了,知道下面有大鱼咬钩,不然的话,亦不会冒着如此严寒下了水,愣是把钓线上的大鱼抢到手了。 汉子见此人如此卑劣,一时也是无奈,只好是眼看着此人提着这么一只大鱼走掉了。若非此人之下水,那么此大鱼定然就是自己的了。 原来那人看到了大鱼上钩了,竟然钻进水下,把这钓线扯断,掐住了这大鱼之两鳃,直是死死地掐住了,此大鱼虽大,亦如何能够逃脱?上岸之后,看着这汉子没了钓钩,这便把这扯断的钓线还给了汉子,把那鱼钩从大鱼之嘴巴里摘下来放在汉子眼前一块石头上,这便打了声哦嗬,走了。 汉子此时之肚子可谓是相当之饿了,可是此时荒村举目无亲,人们之不待见自己,一时想吃饭,可是哪有饭吃呢?唯一之希望亦只好是靠着这钓钩了,于是把这断了的钓钩重新接好,不然的话,这钓鱼之说,直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钓了一阵子,眼看这鱼儿又在咬钩了,可是此时一位妇人不知为何悄悄地出现在码头上,不知这喉咙怎么就卡住了,此时大声地咳嗽着,甚至还因为站不太稳当而掉落河水中了。这便慌乱爬起,可是经过如此一阵子折腾后,那正在咬钩的鱼儿已然是逃之夭夭了。 钓到了晚上,汉子依然是几乎一只鱼也没有钓到,可是此时看了看这天色,自己再不回去的话,怕亦是不成。不过,到了这晚上的话,应该会比较安静,而那些洗衣洗澡的人们,到此时应该也睡了吧。 汉子可以自在地钓鱼,没有人之打扰,这些大鱼可能就会咬钩了。如此坐在这码头上,心情一时相当之高兴,想象着钓到大鱼之情形,而把这大鱼好好地烹饪一翻,加上些姜葱之类的作料,应该是相当美味的吧。 可是没承想此时有人又走下小河边来了,就在这码头上,当作这汉子的面,愣是做起了坏事。本来汉子已然是钓到了一只大鱼了,可是因为看到了这么好看的一幕,错过了,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可惜的。 一时汉子也不去捉这上了钩的大鱼了,纵使是大鱼已然是被自己拉到了河岸边,再轻轻地一拉就到手了,此时也不管这个了。看那男女做坏事要紧。 汉子看了看这男女做坏事,一时不顾自己的大鱼,那大鱼此时带着钓线离去了,挣脱了钓钩,火速游往小河深处,似乎再也不敢到此处来了。而那对男女,一时见这大鱼跑掉了,这便也穿上衣服,离开了此地。 在离去之时,那对男女还打了汉子一个耳光。可是汉子因为自己独自呆在此处,对此亦并不放在心止,此时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能是自认倒霉而已。 花姑此时也下了小河,看了看这汉子,觉得其人虽然是穿着破败,却英俊聪明,当时也是对之有几分喜欢上了。幸好此时是晚上,没有人看见自己之对这汉子的好,不然的话,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汉子走进了花姑的屋子,当然,这是在经过花姑之同意才去的,而且汉子虽然是穷,可是这吃饭的钱尚且可以出得起,只是因为节俭之缘故,一时让人看上去,觉得像个流浪汉。可是汉子身上真的并没有少钱,足以保证自己之不被饿死。 花姑此时把这汉子引到了自己的屋子,幸好是半夜无人之时,荒村的人们并不知情,否则定然会说她不学好,不是个人。汉子此时在花姑家吃上了可口的饭菜,而花姑甚至还把一些丈夫过去在大山上打来的一些野猪肉也弄了些出来,与此汉子吃着。 汉子本来亦是不想要人家的,可是花姑一时非要其吃了自己的野猪肉不可,这些可是她的拿手好戏,而且加上一些作料,真的是喷鼻之香。汉子此时呆在花姑的屋子,直吃到天亮,肚子尚且还没有吃饱,直是吃得这花姑尚且觉得有些不舍得了。 若非看在汉子长相英俊,眉清目秀的,而且识文断字,谈吐风雅,不然的话,定然不会与之有何关系,可能看也不看他。汉子呆在这花姑的屋子,对花姑之好,一时也是受宠若惊,本来想离开荒村的,可是这外面大雨如注,出去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天,花姑又与此汉子呆在屋子,一时汉子为花姑烧火,而花姑站在灶屋之背后炒菜。而在这灶屋外面,吴老爷子风度翩翩地站在那儿,相比吴老爷子,此汉子直是变成了个鸟了。 一看到吴老爷子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花姑一时有些想笑,再看这汉子之蜷缩在灶屋门口的样子,直是相当之窝火。当然,要是这汉子在大山上为自己锄地时能够把这地锄好了,这也就算了,可是这汉子锄出来的地,简直不是人锄的。 尚且还被此汉子锄掉了好些庄稼,不过花姑看在这汉子无依无靠之份上,一时也不能赶人家走,因为此人之无家可归,再把人家赶走了,这还叫人活不活了呢?畜生尚且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何况人呢? 吴老爷子在花姑的屋子门前站了站,一时觉得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便走了,而荒村一位小工,可能对花姑之美也是觊觎已久,不然的话,不至于在此时凑到了花姑的屋子门前。此时也是西装革履,头发油光可鉴,而且对花姑可以说是含情脉脉,直是相当之令人觉得可爱。 再看这汉子,此时呆在这灶屋门前,蹲坐在凳子上,神情落寞,较比门外之小工,那是相差千倍。见此小工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花姑纵使是以为其不过就是位小工,可是也比这位汉子来得强些。 一时见汉子烧火烧不燃,这便对之喝斥了一声,叫其走开了,见汉子走开了,小工一时趁机走上去了,为花姑不住地烧起火来。而且在烧火之同时,小工尚且要跳一支舞给花姑看,相形之下,汉子此时真的不算什么了。 此汉子是花姑之远房亲戚,此次之窜门,亦是奉父母之命来的,可是因为搭车不上,竟然是一路走过来的。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衣服破败成这个样子。 汉子本来打小就喜欢花姑的,此次之前来,亦是奉了父母之命,想与花姑相处相处,好为将来之相亲打好基础。可是此时看到这花姑喜欢小工,一时也是不愤,不过其人为人尚且可以说是相当之大度的,断不将此等事放在心上。 汉子与花姑可以说是年龄相差不大,而且两家也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如若在一起的话,此可以说是天造地设之一对。可是花姑看在这汉子为人之不讲卫生,衣服也是破败不堪,可是再看这小工,那打扮得真是无以复加美轮美奂。 在小工之刻意打扮之下,汉子虽然是长相英俊,谈吐风雅,却已然是相形见绌了。而此时见汉子尚且还拿着本书看,当时就被小工嘲笑为“书呆子”。 花姑见书呆子进了自己的屋门,一时颇为气愤,自己家门之不幸竟至于此乎?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哭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神的报复 且说那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回想着鬼的话,说自己的妹子在阴间受到花伯爷爷的调戏,一时甚是伤心,觉得自己对不起妹子。可是自己已然与妹子阴阳两隔,一时有何办法呢? 在这天夜里,那人趁着夜色,悄悄上了大山,守护在自己妹子的坟边,不时吼叫着,想以如此方式吓跑那花伯的爷爷。自己妹子打小就身体弱,受不了风寒,而对于花伯爷爷这么强大的歹徒,这当然是根据荒村人们的传说,花伯爷爷是被枪打死的。 在这么强大的歹徒面前,自己的妹子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此时不要说自己的妹子了,就是自己站在此地,要对付花伯的爷爷,亦可以说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担心妹子之受到伤害,自己才不至于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为妹子守坟呢。 可是如此过了三夜,大山上平安无事,而自己尚且可以说在大山上看到了一片云彩了,一时相当之美丽。可是那人一时以为没有什么事,这便不再对鬼的话上心,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呢,自己的妹子至于被花伯爷爷调戏? 一时也是不信,这便为妹子守坟也不那么殷勤了,隔三差五去一次,而且去一次也只是做做样子,不再是心里伤悲欲为妹子手刃仇敌的那翻气势了。甚至准备以后就不来了,呆在家里,姑且看着天空,而天空不知为何总是会下着一些香雨,而且这香雨中尚且会夹杂着一些珍珠之类的物事。 可是,这一天夜里,那人又悄悄上了大山,准备为妹子的坟修理一翻之后,这便迅速回去。可是在此时竟然听见自己的妹子在不住地尖叫着,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对她做坏事,当时那人听见此声音,一时也是非常之气愤,这便横刀在手,大吼一声,而此声音一时停止了。 “难道真如鬼所说的,这花伯的爷爷在调戏自己的妹子?”那人在心里如此思忖着。 那人一时相当气愤,恨不能杀了花伯的爷爷,可是这大山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人,除了自己呆在这大山上外,其他的人们悉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花伯的爷爷虽然是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但是仔细听去,总觉得有些不太像,恐怕不是花伯的爷爷吧? 可是既然鬼说是花伯的爷爷,那便是花伯的爷爷,而自己的妹子的声音却是千真万确,真是自己的妹子在尖叫着。一时,那人相当之气愤,到底是谁胆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子呢,此时幸好是没有让自己看到,不然的话,有那人好受的。 那人于是围绕着自己妹子的坟,在大山上到处找来找去着,似乎不把那花伯的爷爷找到了,不打他一顿出出气,这便不再算是荒村有名的好汉。可是找来找去,一时也是累了,这便坐在林子里一块石头上,抽支烟,喘口气什么的。 当那人正在抽烟之时,耳边却听见自己的妹子在不住地呼救着,可能还真是花伯的爷爷在欺负自己的妹子哩。此时真是出离愤怒了,可是这林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一时也是不知道该向何人发火,一切之痛苦亦只能是自个儿承受罢了。 正在此时,那人看到一个人上了大山来了。夜色相当之浓,月色尚且可以说没有,一时对于那人亦不太看得清楚。 原来这上大山来的人便是花伯,本来呆在自己的屋子好好的,躺在一把椅子上不住地摇啊摇的,而几颗星星散布在天空,看上去真是相当之美丽。不过花伯倒不在乎这些个星星,他担心着神算子的话。 自己不该骂着神算子的娘,此时躺在自己的天井,一时不知要如何是好呢,这神算子因为自己的骂娘,不知道能否放过自己呢?不过不放过亦没事,自己小心在意就是了,至于其他之事,管他呢。 此时花伯肚子有些饿了,这便叫了一声自己的女人,可是花婶已然不知去向,纵使是叫了三遍,而花婶仍旧不见踪影,不知这黑灯瞎火的,还有什么地方这么好玩,竟然连自己的老公也不要了呢?花伯正准备自己动手去弄点吃的之时,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声音不会如此之凄惨。 “喊什么喊,你屋里死人了吗?”花伯如此问道。 “我屋里没有死人,倒是你女人在大山上出大事了。”外面的人如此回答。 听见这话,花伯一时火速上大山,不把自己的女人救出来,这往后自己的脸要往什么地方搁呢?上了大山,穿过自己的庄稼地,这庄稼已然是一片之狼藉,显然是有牛在自己的地里打过架,不然的话,断不至于变成这翻模样。 ‘ 凑到林子边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呀,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点燃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抽着。而这座林子里,却似乎传来了自己的女人尖叫之声,可不就是自己的死老婆子! “老婆子!”花伯如此叫着,可是刚才尚且听见这林子里有花婶的尖叫声,怎么一下子又清吉平安了呢? 正在这么叫着之时,又听见自己的老婆子尖叫着,似乎是不小心踩在一条毒蛇上了,不然这叫声不至于如此凄惨。“妈的,这肯定是出大事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呢?”花伯在心里这么问了一声。 可是找来找去的,仍旧是什么也看不到,却看到一人,此时不知为什么,竟然什么衣服也不穿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妈的,自己的女人之尖叫,肯定与此人有关,不然的话,林子里别无他人,自己的女人何以会如此尖叫呢?”花伯在心里这么想着。 花伯此时凑上前去,准备打那人了,而那人也正在为花伯的爷爷欺负自己故去之妹子而窝火,此时看到了花伯,亦是相当之愤怒!这两人一时打在一起了。 “还敢侮辱我的女人吗?”花伯边打边骂着。 “还敢调戏我的妹子吗?”那人此时把对花伯爷爷的气悉数撒在花伯之身上了。 当然,这一顿打下来,因为那人之强壮,当然不是花伯所能战胜的,最终之结果,只能是花伯躺在地上不住地喊着了了。他的一只手被打折了,估计没有个百十来日,这手想好起来,怕是不成。 而那人只是被花伯咬了一口,花伯并不敢太用力,咬得不深,一时也是没什么事。花伯见那人欲再度扑过来,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此人,而至于要下毒手如此,这便从地上爬起来,逃了。 花伯逃回自己的屋子,却见花婶正在寻找着自己,此时见花伯来了,这便不住地骂着他“砍脑壳死的”。花伯看见了自己的女人,一时也是非常之兴奋,原来自己在大山上错怪了那人了,自己的女人原来没有呆在大山上呀。 此时坐在自己的天井之中,想起神算子的话,以后见之,可不敢再骂娘了呀,不然的话,可能还会碰到更大的麻烦。花伯此时走到了小河边,为神算子烧起纸来了,边烧纸边祝福着,自己之不晓事,竟然到了骂娘之地步,一时也是非常之气愤,这便不住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荒村在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安祥,唯小河东去,呢喃着,如梦呓似的。花伯一时就坐在小河边,正在烧着纸。 可是想了一想,觉得吧,这神算子也真是的,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如此对付自己吗?这便又把这些烧起来的纸悉数弄熄灭了。 此时虽然是冬天了,可是花伯感觉到身上依然是相当之热,好在小河边无人,这便悉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衣服,下了小河了。河水虽然是冰冷的,可是对付自己的浑身的热,此直是相当好的,不如此,不扑进了这河水中,花伯心里就会感觉到相当之躁热。 可是一旦下了水,扑进了这河水中了,花伯便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了,一时这东西把自己不住地往这河水深处拖去。花伯此时想抱住一块石头,可是身边之河水中漫说石头,就是一些泥巴也是稀的,不成团的。 可是河水下面到底是何东西呢,竟至于深夜时分拖人的脚?花伯一时不知道,直是感觉到相当之害怕,而且这害怕的感觉随着渐渐进入了河水深处而变得不可开交起来了。 不过,为了活着,花伯不住地挣扎着,想把自己的脚从水下那个东西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却是办不到的。花伯已然是到了河水深处了,再过一会儿,这便要没入水下,可能再也不可能看到荒村的一切了。 此时,花伯听见神算子的声音了,“以后还敢不敢骂娘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花伯此时如此回答。 花伯此话刚刚说完,水下那个东西便一下子不见了,放了手,而花伯这便漂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再过一会儿的话,他可能就真的没人了。花伯此时坐在河岸边,这时才想起水猴子之传说,可是自己竟然背时到被水猴子拖脚之地步,这真是天没有眼睛呀。 第四百三十六章 干杯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本来是在黑匪的工地干活,可是见其人既然扑进了水中了,爬出来之时,已然是神智不太清醒,这便回来了。少秋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黑匪的塔吊停住了之后,荒村一时安静多了。 这天夜里,少秋坐在椅子上,一时不再害怕黑匪,这便把这灯开了,因为此时之黑匪根本就不在干活,一时开开灯的话,有什么关系呢?在灯下,与久违的书本在一起,抚摸着这书的感觉还真是相当之好,而从这书本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就更是令人沉醉了,简直比女人身上的那种味道更令人痴迷。 看了一会儿书,有些累了,而门外的风正轻轻地吹刮着自己的屋门,门前之桃花亦开了,不少花朵摇曳于风中,映着灯光,分外之红艳,直是有如天仙,见之颇为养眼。少秋此时别无去处,只好是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而望着荒村的一山一石,心情渐渐平复,不复往日之烦躁了。 而在此时,小花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帘,只是走过自己身边之时,不知她为何要拿着一朵鲜花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身子呢?而在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时,小花的脸色是相当好看,映着这灯火,看得少秋真正是怦然心动。 可惜的是小花并不与自己说话,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这便离去,不久便已然杳然于夜色深处,唯留少秋一人面对这长夜漫漫,慨叹着人生之无奈与凄凉。可能是小花对自己有意吧,不然的话,为何会打了自己一下呢,此时真是相当之感动,可是又不知如何与之说话,看着这小花远去之背影,一时也是不知怎么办了。 也不知为何,小花打过自己的地方,一时喷鼻之香,闻着这些香,少秋烦躁无聊苦闷之心情悉数灰飞烟灭。而在被打之处,清晰可见几个字,这几个字亦是少女打出来的,是些残破的汁水,这些汁水淋漓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字,虽然少秋极力拍打,可是越是拍打越是明显。 少女只是轻轻一打,而这残留的汁水便在上面写下了这么个字,直是如此之神奇,令少秋赞叹不已。可能是神的旨意吧,不然无故何以会如此呢,一时使少秋也有种认命的感觉,而再也不敢对其他的女人起丝毫那种非分之想了。 可是,少女在打了一下自己之后,这便又迅速离去了,少秋此时也因为夜色之迷人,这便也跟着这少女的脚步走去,步其后尘,想看看她。也不知为何少女走过的路,在此时看来,皆是会发出阵阵彩色的光出来,映在少秋的脸上,竟然会有种醉生梦死飘飘欲仙之感。 少秋走着,不久之后,再看少女之时,却根本就是找不到了,就如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虽然是相处数载,至于少女之居处之地,还真是找不到,更何况此时听见有人怒吼了一声,而土地公公亦不知为何发了大火,竟然从庙中走出来了,只是身影一闪,这便又不再看到。既然土地公公都表示着自己的不满,竟然想打自己了,而自己再去追求之,怕是相当之不明智。 少秋不敢追求了,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何况黑匪又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了。此时自己本来正在读书,若非少女之打扰,自己何至于出门,更何至于看到土地公公呢? 此时火速离开,复坐在自己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不知黑匪又在叫自己去干什么了,可是不听的话,此绝对是不成的。因为黑匪之对于不听其话者,直是相当之无情,少秋又并不是没有看到过黑匪杀人,更何况得罪了土地公公,这黑匪要是杀了自己,那简直便如替天行道,人们会拍手称快的。 黑匪依旧叫少秋去为其挑砖。黑匪当大工,而少秋作小工。这对于少秋来说直是相当之不公,自己并不是作小工的人,可是奈黑匪非要叫自己去为之当小工何? 此时虽然是春天了,因为上次之黑匪扑进了河水中,直是病了整整一个冬天,现在春天来了,黑匪因为生意之缘故,这便不得不把这塔吊重新修整一翻。白天当然要忙着干农活,因为春天是农民最忙碌的季节,耽搁了农时,造成之损失亦可以说是无法估量的。 黑匪之工地里,直是灯火通明,甚至因为灯火之过于刺眼,甚至还把一位工人的眼睛弄瞎了。于是,少秋与这瞎子在黑匪的工地不住地忙碌着。 瞎子因为自己眼睛之瞎了,一时非常之恼火,发现少秋碰了一下自己,这便是一砖头砸了过来。瞎子所受的气,一时无处发泄,便只好是找少秋招呼了。 少秋因为眼睛之近视,不然的话,对于瞎子之砖头亦不至于看不见。可是当时因为近视加上夜色相当之漆黑,而正于此时,黑匪的探照灯亦一度关闭,直使瞎子得手,而少秋的脚断了。 不过,为黑匪干活,纵使是脚断了,此亦不得请假休息,因为在他的字典里,就根本没有“休息”二字。一时跛着脚为黑匪挑着砖头,虽然是春天了,花开在枝头,而这花的香味不住地散布出来,令人直是相当之快活。 不过少秋怎么也快活不起来,一般来说,自己的脚断了,此时非得去休息一下不可,可是黑匪才不管这么多呢。此时正在砌着墙,也不用绳墨什么的,直是胡乱砌着,砌了不到米把儿高,这墙便自己垮了。 也有不垮的,不过样子极其难看,东倒西歪,在风中摇摇欲坠,有如跳舞。此时看到少秋了,一时为了防止那扇墙体之崩坏,竟然欲其扶住了那扇墙。 少秋本来不想去扶这墙体的,因为那墙体直是相当之大,弄不好的话,这墙要是垮塌下来,后果直是不堪设想。何况春天的风又如此之大,稍微一吹的话,这黑匪砌出来的墙体便极有可能就此垮塌掉了。 黑匪之前为了防止自己砌出来的墙体之垮掉,也用过牛,想以牛巨大的身躯挡住了这墙体之倒下。可是没用的,牛此时被那扇墙压住了,怎么也爬不出来,正在不住地哞哞地叫着,有如骂娘。 见牛不行,黑匪这便叫少秋去试试。对于黑匪之话,荒村的人们几乎没有人敢于不听,而少秋这样的读书人就更是如此。 可是,还没有等到少秋走近,狂风一吹,那扇墙体竟然倒下来。黑匪此时便不要少秋去顶墙了,虽然是脚断了,却还得为之挑砖卖力。 于是,在这个夜里,黑匪之工地一片之灯火通明,纵使是夜已深了,而这两位尚且得为之不住地忙碌着。瞎子在挑砖时因为看不见,这摔倒是难免的,而少秋也因为脚之不行了,走路十分之不方便。 不过,黑匪依然要这两位不住地为自己干着活。由于跟不上黑匪砌砖之进度,没少挨骂,瞎子一时甚至想不干了。 但是,在荒村的话,几乎是没有哪个个人敢于得罪这黑匪的,可是瞎子终于还是不肯为黑匪卖力了。自己的眼睛之瞎了,使之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听这黑匪的话,此时见黑匪无端在自己的脚上踢了一下,这便与之打起来了。 当然,瞎子怎么是黑匪之对手,结果可想而知,瞎子被黑匪扔进了小河,一时沉浮于其中,生死未卜。少秋见瞎子成了个这,一时不再敢于与黑匪较劲,怕自己也像这瞎子一样,扔进了小河,久久不能爬起来。 瞎子从小河中爬出来时,仍旧要与黑匪打,黑匪见不是个事,一时也似乎不敢得罪他了。黑匪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这便收了工,把这两位请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煮了一锅狗肉,以好酒招待两位。 瞎子之不喝酒,此在荒村亦可以说是有名的,因为其人酒量之小,只要是沾上一口,这便要醉去。因此,荒村到了办喜事之时,瞎子虽然是到场,可是人们不请他喝酒,只是以茶相待。 此时黑匪因为打瞎子不服,这便与这三位喝着酒。少秋当然不喝,以肚子痛为由,这便拒绝了黑匪之劝酒。 一时黑匪与这瞎子喝着。黑匪因为看到过有人喝酒死去了,此事之发生就在不久前,而且可以说是他亲眼所见,此时喝酒便只敢用一个小小的杯子,而且这杯子里盛的亦不过只是一些白开水。可是瞎子面前却放着一只大杯子,盛以高度白酒,只是熏一熏这酒味,少秋就受不了。 黑匪当时就用这只有拇指大小的杯子与瞎子之足有足球大的酒杯干着杯。瞎子当然不从,如此下去,黑匪喝下去的不过就只是这么一些小量的开水,可是自己喝下去的却是海量高度白酒,一时如何肯干? “我不会喝酒!”瞎子如此怒怼着,甚至要骂人了。可是,黑匪执意要其与自己干杯,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四百三十七章 胯下之辱 汉子这天又钓于古城下。这座古城,人们都说是古战场,每到夜里,颇能闻到鬼哭之声。 不过,荒村的人们,亦不惧于这些传言,在其中颇种了一些庄稼,收成虽然是少之又少,可是聊胜于无。汉子每每到了黄昏之时,便会徘徊于古战场上,独自仰天长叹,每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出来。 对于此汉子,荒村的人们颇有不少人以为是鬼魂,因为到了白天之时,此汉子之影子几乎不可见。因此荒村的人们见之,每每相当之害怕,可是又没有明证,因此人们亦不敢妄断。 汉子每每到了黄昏之时,便独自在古战场不住地走走看看,残月如血,江河去势磅礴,令汉子唏嘘不已。汉子一身古装地行走在此古战场,令一般荒村的人们见之,更是讥之为神经病,甚且想以石头砸死之者,怕此人之想在此荒野与自己的女人做什么苟且之事也。 白天之时,此汉子就从古战场走下来,于城下一石矶上钓鱼。一天下来,所获不多,却也颇能果腹。 而此时,花姑就在此城下洗衣,花姑不像其他之人,洗衣之时,尽量声音小些更小些,就怕惊动了汉子之钓鱼。因为花姑知道,此汉子钓到一条鱼简直相当之不容易也。 如此在城下钓了一天的鱼,到了晚上,汉子这便住在花姑的屋子里,此时小工也侧身其中,相比汉子,那衣着更是相当之光鲜,至少比此汉子要穿着体面得多了。汉子为人之老实,实在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面对花姑之卖弄风骚,亦权当作看不见,或者是不明白其意思。 因此之故,花姑对此汉子亦是相当之无奈。唯小工,因为平日只关注此事,知道花姑之意思不过是想与汉子有所恋爱,而汉子不太感冒,这便每每要毛遂自荐,再加上自己衣着光鲜,亦颇令花姑看好之。 而到了夜里,汉子与小工呆在一起之时,小工尚且要不住地当作花姑的面说他的坏话,说他之所以在古城边徘徊,其意亦不过只是想在那些断垣残壁之间与某某女人约会而已。此话一出,搞得荒村鸡犬不宁,有人甚至当时就上吊自尽了,因为看此汉子亦颇不是等闲之辈,论打的话,自己恐怕不是其对手。 当然,听着这小工之话,这话说的,简直是蜜里调油,不只是花姑信了他的话了,纵使是门前那株枣树也信了。本来另一株枣树是不信的,可是看到自己的老大哥信了,这也便信了。 小工边摘着这枣树上的枣子吃着,边对花姑不住地谈天说地,直是说得这花姑眉花眼笑,尽管如此,汉子亦只是呆在一边,默默地坐着。小工此时为了显示自己的本领,这便凑上前去了,在汉子的脸上吐了口口水。 对此,汉子亦颇不在意,汉子此时想的,又岂是此小工所能知道的?汉子此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而此心事,只怕是没有谁能够明白的。 花姑看了看这汉子,此时不知为何,如此沉默,而较比小工,这更是差劲到了极点。因此到了夜里,因为小工之勇敢,竟然敢于在汉子的脸上吐了口口水,这便与这小工睡在一起了。 而汉子,只能是睡在一个柴棚里,姑且苦苦地熬着自己的日子吧。好在,对此,汉子亦颇能容忍,并不与这小工争风吃醋。一时大家相安无事地过着日子。 吕镇。 又是个赶集的好日子,荒村的人们在这一天,悉数把自己的行货拿到镇上去销售,其中颇有一些大山上出产的灵芝、茯苓以及黄金之类的贵重物品。将此物事拿到吕镇去卖的话,因为货物之质量过硬,颇得到吕镇人们的喜爱,不消半日,这货物便已然是销售一空。 当然,也有一些穷人,因为日子之困苦,无法过下去了,这便把自己的女儿或者是老婆拿到吕镇去卖。虽然是能卖到些钱,不过用着这样的钱,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舒服的。 花姑这天挑着一担西瓜上了吕镇,这西瓜是她自己在大山上种出来的,为了种出这上好的西瓜,亦可以说颇费了自己的一翻心血。不仅如此,因为让汉子住进了自己的屋子,并且与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来往,因此大船老板并不做她的生意,只好是挑着这么一担西瓜上了吕镇。 在这天去吕镇的还有小工,当然,因为自己力气大,见花姑挑不动了之时,亦颇能够帮助得到她。可是汉子这天也拎着一些鱼上了吕镇,自己只有这么些财产,不去吕镇卖掉的话,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好,因为只吃鱼是不成的。 到了吕镇,花姑的西瓜不久便卖掉了,而小工这时却去了一个建筑工地,为人挑砖头。干了一天的活,到了夕阳西下之时,小工结了账,收了老板付给自己的钱,这便又回到了大船上,与花姑坐在一起闲聊着。 本来因为花姑为人之不正经,船老板不准她上船的,可是此时见她卖了不少的钱,一时也是颇喜欢她,更确切地说是喜欢她的钱。不然的话,才不要她上大船呢。 而汉子钓来的鱼此时在吕镇也销售一空,因为自己的鱼是河鱼,非常的美味,因此也深受吕镇的人们的喜爱。为了争抢汉子钓来的鱼,吕镇的人们尚且还打了架,似乎争抢到了这汉子钓来的鱼,这便算是可以长生不老了。 不过,到了下午,见这夕阳渐渐地落下大山去了,汉子此时亦可以说是忙碌了一天,颇没有力气,此时想走回去的话,此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了。看到这大船泊在码头上,汉子此时走上了大船,可是船老板一时看到这汉子,便要其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不然的话,断不让他搭船回去。 汉子看了看这船老板,一时颇为无奈,为了搭船尚且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此直是相当之划不来的事情。这便看了看这大船,一时相当之无奈,可是走路也没什么,这便打算走路回去了。 码头上之此时,已然是一片之萧瑟,风起矣,空旷的码头上颇不见行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破败的物什而已。一乞丐此时站在这码头上,对着这汉子不住地笑着,无论如何也要其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不然的话,便说了要死在他的面前。 “喂!”乞丐粗着脖子如此大叫了一声,声音直是相当之令人害怕,吕镇之人无有不怕之者,而此汉子更是害怕得不得了。 汉子站住了,不知这乞丐为何要叫自己呢?吕镇散去之人,因为听到乞丐之吼叫之声,纷纷又从回去之大路上折回来了,想看看这旷世之热闹。 “把你在吕镇卖的所有的钱都给老子,不然的话,老子可要死在你面前了,因为老子已然好久没有吃过饭了,肚子饿。”乞丐如此说。 汉子正在迟疑不决之时,船老板又跳下大船,竟然要汉子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不然的话,说是要杀了他了。汉子此时面对船老板,只好是从他的胯下钻过去了。 而此乞丐见这汉子如此好欺负,这时也要这汉子喊自己“爷爷”,不然的话,说是要与之打一死架了。汉子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是叫了这乞丐“爷爷”了。 船老板因为自己所作所为,得到了一船人之称赞,人们纷纷夸说他有勇气,连花姑看到这船老板亦哈哈大笑了。船老板与花姑一时坐在一起了,相互诉说着衷肠,最终之结果便是花姑答应了他了,回去之后可以与之一起上那片古战场去约会。 大船开了。汉子亦坐在船舱之中,默默地不知如何是好,人们不时看自己一眼,有人不住地笑着,更多的人只是不屑一顾。 花姑亦坐在船舱之中不住地与人们说着话,对于船老板之对自己的调情,此亦并不放在眼里,甚且心里相当之感激。可是花姑看了看这汉子一眼之后,觉得此人不过只是一草包,一时相当之不待见之。 不过,由于花姑为人之好,良心肯定是有的,因此之故,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见汉子跟着自己过来了,一时见其并无住处,这便仍旧让他住在自己的柴棚里。花姑并不逐他,亦不与之多说话,直是将此人之存在当作不存在而已。 小工此时见天色夜了,便又钻进了花姑的屋子里,穿着既相当之光鲜,亦且伶牙俐齿,直是能把死的说活,活的说死。因此到了夜里,花姑依然是与小工住在一起,不然的话,这长夜漫漫的,要如何熬过呢? 不过,有汉子之存在,此对小工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舒服的,他只想着独占着这花姑的美。而花姑,本来对汉子亦有些感情的,不仅是看在他长相之英俊,亦且因为他为人之正直、聪明。不然的话,以花姑之脾气,还不早将之驱赶走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耕夫 荒村渐渐地夜了。而到了夜里,好花就相当之害怕,因为自己屋子之有了鬼,此虽然说是自己的丈夫的鬼,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好花站在灶屋之背后炒着菜,而自己的鬼丈夫这便坐在灶屋门口烧着火,不时瞅看自己的女人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为什么,此纵使是鬼,可是好花依然对之相当之留恋,这不,在炒菜之时,竟然要走到鬼之身边,与之亲吻一翻。 不过,好花发现,这鬼虽然是自己的丈夫,可是较之生前已然是大为不同,虽然这样貌差不多,但仔细一看的话,依旧是有着一些不同之处。这便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丈夫来了。 可是,这么严肃的问题,好花一时不便提出来,不然的话,这对夫妻感情之伤害太大了。而好花的丈夫这便在吃了晚饭之后,早早地躺在好花的床上去了,只是想与之做那事儿。 做完了那事,鬼这便又悄悄地离开了好花的屋子,独自走到小河边,去看看这月色。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月色,好花的丈夫就相当之害怕,就怕这天道之存在,一不小心可能会害了自己呀。 其实好花的丈夫早已死去了,这个男人因为与好花丈夫长相相似之缘故,这便以鬼的名义进了好花的屋子,公然做起了她的丈夫。对此,好花虽然是觉得有些蹊跷,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对丈夫还是有些喜爱的,那怕自己的丈夫已然成了鬼,那也是相当爱他的。 这个男人,以鬼的名义进了好花的屋子,此时因为良心之折磨,这便悄悄地溜到了小河边,想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知自己之如此到底结果是如何呢? 这个男人,亦即是鬼,面对这一河流水,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也是因为妻子长相之不好看吧,这便不要了自己的妻子了。因为自己的妻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不如这好花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到此荒村到底有何目的,这是没人知道的,此时与好花做了一回事之后,这便心满意足地坐在小河边一块石头上,目送这流水之东去,一时几乎想哼一支歌了。好花之美,荒村几乎无人能敌,亦且因为其守身如玉,无赖之徒,想要近其身,与之相好一回,这几近不可能。 可是,无赖之徒无法办到之事,鬼却轻易做到了,此时坐在小河边一块石头,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该为自己庆贺,抑或该忏悔?这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本来只不过是个傻子,并无什么本事,因为神算子为自己算了一命,说自己有位好妻子,也许觉得这就是天意吧,不然的话,亦断然不敢进了好花的屋子。 这个男人还因为与人争执,当然在一般人来说,此亦不过只是一些小事,可是在这个男人看来,便成了天大的事情了。这便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杀了那个人,一时无处藏身,这便在神算子的安排下进了荒村,做起了好花的丈夫了。 当然,对于这一切,好花并不知情,做人非常迷信的她,尚且以为此不过是自己丈夫的鬼,因为舍不得自己,这便从阴间来到了人间了。因此每每无事之时,尚且要为自己的丈夫烧些纸钱。 不仅如此,好花因为感动,此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因为对自己的女人的爱恋,竟然千里迢迢地从阴间来到了阳间,此种伟大的爱情,放眼整个天下,怕亦是少之又少。一时对自己的丈夫直是含在嘴里怕溶。 好花的丈夫,这天又走上大山去耕田,而好花在家里为之做饭。饭熟了,这便把这饭拿到大山上去,准备给自己的丈夫吃。 丈夫之辛苦,一大早起床,在大山上不住地忙碌着,为了犁这地,直是把这手都磨起泡了。为了帮助自己的丈夫,好花这便让自己的丈夫吃饭,而自己去犁地,甚至叫自己丈夫在家里做饭,只做些家务活,而自己在这大山上犁田。 好花的丈夫一时也是恭敬不如从命,这便从大山上下来了,去了家里,扫扫地呀,泡泡茶呀,至多不过是去磨房磨谷子。做完了这些,好花丈夫这便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恭候着自己的女人之回家。 当自己的丈夫在家里扫地择菜之时,好花这便在大山上不住地犁着田,而且干得相当起劲,不多时之后,这些大田便已然是悉数被她犁完了。能够把这大山上的田犁完,这对于好花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高兴的,至少自己的丈夫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以自在地呆在自己的屋子,与自己谈谈爱呀,做做游戏呀,跳跳绳什么的,岂不很好。 耙完了田,好花这便扛着这些犁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而她的大水牛跟着她不住地走着,可能也是觉得她过于心疼自己的丈夫,而不住地说着牛话。当然,对于这牛话,好花可能是不明白的,可是从牛之表情亦可以知道个大概,这定然是极度地尊敬着好花,因为在牛看来,尚且没有看到过这么疼爱自己的丈夫的女人。 好花扛着犁耙回到荒村的时候,夜色已然是浓了,而自己的丈夫此时把地扫完了之后,只是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在唱着好听的歌呢。正在自己的丈夫唱歌之时,看见好花扛着犁耙回来了,这便凑上前去,把好花肩上的犁耙接住了,放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好花放下犁耙,本来应该吃饭的,可是看看这牛栏里的牛粪已然是堆积了不少,这便又挑起一担箩筐钻进了牛栏里,把这些牛粪装进了箩筐,这便朝着大山上走去。为了这个家,好花此时拼了,况且此尚且是春天了,庄稼正在生长,不把这些牛粪趁此时挑到大山上去,更待何时呢? 而她的丈夫,因为怕累着了自己的女人,这便想上来帮忙,可是看到自己丈夫此时西装革履的,尚且还打着领带,一时想干这事,怕是不妥。这便不要自己的丈夫干这事情,所有的牛粪悉数她一个人包了。 好花挑着牛粪上大山时,丈夫因为怕自己的女人害怕,这便跟在她的后面,为好花作个伴什么的也是好的。可是,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看到自己的丈夫的鞋子因为山路之泥泞,此时几乎都弄脏了,这便要自己的丈夫火速回去,而且说了,以后自己在干这事之时,他就不要来陪着自己了。 “去玩吧。”好花这么对自己的丈夫说着。 “那我滚铁环去了啊。”丈夫此时听见自己的女人这么说,这便如此说道。 “去吧,”好花说,“还有,一定要把家里的腊肉吃完了,不然的话,饿坏了肚子,老娘可是要打屁股哟。” 好花丈夫在其屋子门前滚铁环时,好花这便挑着一担牛粪往大山上送去。途中累了之时,这便摆放在路边略事休息,为了自己有这么个好丈夫,纵使是再累再苦,也认了。 把一牛栏的牛粪挑完了,好花这便又悄悄地走到了小河边,因为春天之缘故,纵使是洗澡也是不太冷,因为好花身体之素来强壮,因此这么点寒意并不放在心上。洗完之后,这便又睡在丈夫的身边了,此时捏了捏丈夫的鼻子,因为年轻力壮之缘故,尚且还想与自己的丈夫做回事情。 但是,此时听见自己的丈夫骂了一句粗口,而且表现出来的神情竟是如此凶狠,使好花一度尚且有些害怕自己的丈夫了。可是略微思忖了一下便又释怀,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就该如此吗? “妈的,老子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丈夫此时猛然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么对自己的女人吼叫着。 丈夫边这么吼叫着,边掐住了好花的脖子了,辛辛苦苦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的好花此时浑身已然是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了,再要对付自己的丈夫,已然是力不从心了。本来是深恨自己的丈夫的,可是看在丈夫可能是喝醉了酒之缘故,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是我呀,你睁开眼睛看看,是你老婆呀。”好花如此对自己的丈夫说。 可是,丈夫已然是不醒人事的样子了,幸好不久之后,这便又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好花因为对自己的丈夫的宠爱,一时也不怪罪,这便又脱去了衣服,爬上了床,睡去了。 可是,刚刚睡下,便又看见自己的丈夫从床上一下了爬起来了,朝着门外扑去。门外已然是在不住地下着大雨,而自己的丈夫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是不可见了,难道自己的丈夫还真是鬼,到了夜里想去做什么坏事不成?好花在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也从床上爬起来了,也不顾忌这大雨之滂沱,这便出了屋门,朝着自己的丈夫跑去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宴席 黑匪见瞎子走了,一时也不好再捉弄他,此时看到少秋一个人呆在这酒桌上,相当无聊地抠着手指甲玩。黑匪这便叫少秋过去,要少秋接过了瞎子的那个足有足球大的酒杯,继续把瞎子不敢喝的酒喝下去。 少秋素来不谙酒水,酒量更是小得可怜,甭说喝了,单是闻到这高度白酒散发出来的酒气,便已然是受不了了。可是,黑匪在荒村俨然一霸王,谁人能够与之叫劲,这要是得罪了,后果如何,自不待言。 不得不过去了,因为人们此时也纷纷希望他过去,不然的话,要陪黑匪喝酒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了。少秋这便坐过去了,黑匪此时面对少秋的样子直是相当凶狠,脸色黑得似铁,几乎如快要下雨的天空,不知到底会酝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少秋不得不坐在其对面,而人们此时纷纷笑着,为少秋点赞者更是不在少数,全靠了少秋,否则吃亏的便是人们自己了。一时面对这么大一个杯子,而且全是高度白酒,此要是真的全数喝下去的话,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加上少秋素来身体之相当不好,有病在身,此时面对这酒时,尚且要咳嗽一阵子。为黑匪干活那也是不得已的,否则得罪了黑匪,恐怕对小花有所不测,这便硬着头皮为黑匪挑了一天砖。 此时见黑匪要自己喝酒,本来医者早有话说,自己此病,那肯定是不能喝一滴酒的,不然的话,想要疾病之好,怕是不成。可是此时看见小花不知为何也出现在此地,而围观的人们也纷纷站在黑匪的屋子外面,如果自己连这杯酒都不敢喝的话,那么给小花的印象又会是什么呢? 这酒一旦不喝下去,那么在小花的眼里,自己不就成了个窝囊废了吗,而追求小花的人,在荒村颇不在少数,此时如何可以在小花之面前认怂呢?可是,少秋也知道自己病情之凶险,此酒断不能喝,不然的话,只怕会出大事的。 可是当自己正这么想着之时,小花这便呶着嘴出去了,似乎甚是为少秋感到可耻,一杯酒尚且不敢喝,届时到了战场上,面对百万大军,将如何是好,岂非得逃之夭夭?于是小花甚是看不起少秋了,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如此之人,配做自己的男人吗? 不过,花婶这时又把小花从外面拉进来了,站在少秋的背后,监视着他,似乎无论如何也要他争口气,一定得把那杯酒喝下去了。少秋此时看了看小花,而小花脸色相当艳丽,似乎在说,只要少秋把这杯酒喝下去了,那么自己就是他的老婆了。 面对如此情形,少秋一时颇为犹豫,如果不把这酒干了,那么在荒村的人们的面前会留下何等怯懦的印象呀,届时人人可以找上自己的屋门,公然与自己的女人上床睡觉什么的。为了避免那种事情之出现,少秋无论如何得把这酒干了,更何况,在此时一片之吵闹声中,已然是把医者之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黑匪此时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杯子,里面装着的只是些雪碧,此时喝了一口,而脸色极度不好看,似乎这喝下去的并非是雪碧,倒像是在喝着酒似的。见黑匪喝酒了,一时有人凑上前了,劝说着少秋,非要他也把那足球大小的一杯酒喝下去不可。 “你看看你,人家都把这酒喝了,而你却一滴酒也不沾,这说不过去嘛。”有人这么说道。 “是啊,你这么不讲道理,还想在荒村混,滚吧,永远不要回到荒村。”有人如此说道。 既然人们都这么说话了,而小花此时也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相当之不好看,就怕少秋听了人们的话,就此走了,那就不好了。少秋自以为小花是喜欢自己的,不然的话,为何会送自己花,又送自己一些好吃的东西呢? 为了呆在荒村,为了小花,少秋怎么说都得把这酒干了,不然的话,岂不成了荒村的反叛了吗?可是正准备喝酒之时,少秋又感觉到胸口一阵的不舒服,咳嗽起来了,可是人们对于少秋的咳嗽浑然不当作一回事似的,尚且不住地劝说着,非要他把这酒喝下去不可。 少秋捧了捧这足球大小的酒杯,一时尚且举不起来,因为过于沉重,不过,为了不在人们面前出丑,只好是把这酒杯举起来了。单是举起这酒杯已然是不得了了,此时尤如举重冠军那样举着几百上千斤重的重物,双腿已然不住地打着颤,要不是有小花之存在,这便要和这酒杯一起摔到地上了。 “喝了。”有人嘻笑着劝说道。 “是啊,快喝吧。”有人附和着。 少秋举着这足球大小的酒杯颤颤巍巍地站在人们面前,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正于此时,黑匪举着拇指大小的装着雪碧的小杯凑上前来了,在少秋的杯子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说道,“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这话,黑匪把那“酒”一口喝下去了,喝下去之后,又做了个鬼脸,似乎真是在喝酒,而且这酒之味道直是极其之苦辣似的。而在此时,黑匪的女人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不断地劝说着自己的男人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伤身体的。” 黑匪在喝了这么拇指大小一杯“酒”后,尚且还醉了,这不,不住地说着醉话,而且还骂起了自己的娘来了。“黑匪,我x你老母亲!” 当然,听到黑匪如此,酒量直是小得可怜,竟然在喝了这么一小杯“酒”之后便醉了,一时人们哄堂大笑。在一片笑声中,黑匪这便醉倒在桌子下了,看到桌子下面尚且有不少的骨头,这便如狗似的啃起来了。 “砍脑壳死的,这个不能吃!”黑匪的女人此时凑上前来,打脱了黑匪手上的骨头,如此骂道。 不过,黑匪一时颇舍不得那骨头似的,见自己的女人打自己,竟然呜呜哭了。边哭边往这屋子之最里边凑去,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时躺下了,说自己要睡觉了。 直到被一条狗咬了一口,这才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略处理了一下伤口,见少秋尚且不走,这便继续与其喝着酒。而见黑匪从桌子下面爬出来了,有人为黑匪又倒上了“酒”,而黑匪拿着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酒杯,一时与少秋的足球大小的酒杯碰了一下之后,又是一仰脖,“我再次先干为敬了”。 见不是个事,冯大爷本来也坐在一边看热闹的,此时冲出了黑匪的屋子,却不小心被大门下面的一个物事挡了一下,当时便摔了个狗吃屎。尚且还把自己的一颗门牙摔掉了,在地上不住地旋转了一阵子,落到了一只小狗的手里,这便不住地把玩着。 冯大爷也不顾及自己的牙齿了,这便飞速跑去了,而在不远处,一位妇人正在呼喊着自己的孩子。太阳在此时也不知怎么了,一下子变得黯淡下来了,似乎黑夜提前来到了人间。 一阵风不住地横扫着荒村,不少树叶子纷纷落下来了,如雪花飘洒在天地间,而河水在此时也不知为何,纷纷倒流着。这可真是有如世界末日到了啊。 而少秋却尚且还坐在自己的桌子边,见不是个事,这便想溜出来,可是人们旋即跟上来了,抓住了他,此时想跑的话,怕是不可能的了。无数双手扯住了他的衣服,甚至把这衣服都扯坏了,可是人们尚且没有放手,要是少秋跑了,那么黑匪一定得找另外一个人喝酒。 人们把少秋抬回了那桌子边,正对着黑匪,闻着面前足球大小的酒杯里的酒气,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了。而一位傻子,为了防止少秋之逃跑,此时扑上前来了,抱住了他的腿,一时少秋想逃跑的话,怕是不成了。 少秋尚且还记得小时候,在大山上放牛之时,这傻子背着柴刀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了路边一坨牛屎,似乎想看看把这牛屎塞进少秋的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吧,这便抓起路边那坨牛屎,硬是毫不讲道理地弄进了少秋的嘴巴里了。 当时少秋就哭了。想不到此时,这傻子又在黑匪面前抱住了自己的脚,一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人家已然与你碰了杯了,而你倒好,尚且还想逃?”有人如此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啊,喝了吧。”有人这么说。 没有办法了,少秋看了看小花,而小花也是脸带微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时不把这酒喝下去,似乎就是太对不起人了。何况小花此时还走上前来,送了自己一朵小小的花儿呢。 少秋一咕噜把那足球大小的酒悉数喝下去了。可是,当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子里,而这屋子外面已然是一片之漆黑,只听得到雨在不断地下着的声音了。 而一位好心的老婆婆站在自己的面前,不住地劝说着自己,“干吗要喝那么多的酒呢?”听到老婆婆的话,少秋此时又从床上爬起来了,不住地呕吐着,把喝进自己肚子里面的酒悉数吐出来了。 第四百四十章 相亲 少秋躺在床上这天,荒村的人们路过其屋子门前时,莫不大笑不已,有人甚至笑得不行,可能是笑得过于厉害了吧,回去之后竟然大病了一场。荒村几乎没有一个人来看少秋,只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半夜时分,这便从床上爬起来,扑到门外,似乎听见有人打了打门。 也许是风吧,这半夜三更的尚且还有何人来此?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拉开屋门一看,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竟然是小花。 小花送了少秋一束花,闻此花香,使人之心情十分高兴,对小花也真是心存感激。可是跟在小花身后尚且还站着一个男人,此男人不是别个,却是花伯,提着两瓶上好的白酒,此时也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里,无论如何要少秋收下自己的礼物。 不过,小花当时数落了自己的父亲一翻,见少秋当作花伯的面喝了几口白酒,这便将此白酒一把抢夺过来没收了,可是出来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花伯却不住地骂着她。不过,为了少秋,小花直是认了,骂就骂呗,反正少秋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喝酒了呀。 少秋知道花伯因为嫌弃自己家穷吧,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使坏呢,可是仔细一想,也许这是自己多心了也有可能。于是不再管这白酒之事了,只是想着小花,而小花又不肯和自己去小河边散步,这简直是没有一点趣味不是? 少秋这便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了,此时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花伯的屋子门前,花伯见少秋如此颤颤巍巍的样子,一时也并不敢对他如何。见了少秋其人,此时尚且可以说有些怕他,就怕一阵风吹倒了他,而荒村的人们却怪罪于自己,说是自己把这人弄死的。 不仅如此,少秋站在花伯屋子门前时尚且还不住地咳嗽着,一听到少秋的咳嗽,花伯此时走出来了,不过站在少秋的面前时,竟然哭了。花伯此时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耍赖,此时可能知道少秋要死在他的堂屋里了,因为看这架势,能撑得了几时呢? 想不到少秋还来这手啊,早知如此,自己才不在他的大田里撒尿,更不会送他白酒了。这下倒好,这人竟然以这样的身体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走路颤颤巍巍,而且不时要摔倒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不过,少秋最终还是能够从地上爬起来,此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扑花伯之堂屋而去,知道花伯家的那只老鸭养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一直舍不得吃,纵使是那年花伯生了重病,处于昏迷之中,亦没有吃。可是,此时竟然说自己要吃那只老鸭了。 当然,这话尚且没有说完,这便已然是摔在其堂屋里了,一时睡着了似的,好久都没法醒过来。趴在人家的堂屋,不住地拍打着地面,不断地嚷嚷着要吃好吃的。 花伯本来对之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可是此时怕他死在自己的堂屋,因为上次看望时,少秋尚且还喝了一口自己送给他的白酒。本来只是喝了那么一小口,可是此时已然是醉倒在地上的样子了,似乎再不依他的话,这便真的可能死在自己的堂屋了。 “他妈的,只是喝了那么一小口酒,就成了这个样子了。”花伯在心里如此怨怅着。当然并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真的在自己的屋子闹出事情来,此对十分看重风水的花伯来说,真的是相当之不可接受。 看着少秋趴在花伯的屋子里一动不动,花伯此时凑上前去,小心地“喂”了一声。可是看见少秋动了一下,这便吓了一跳好的,竟然由于反应之过于激烈,致使自己的头在天花板上撞了一下好的,脖子此时也撞歪了。 不过,只是动了一下,少秋便又不动了。花伯这便歪着头凑上前去,又“喂”了一声,尚且还探了探他的身体,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花伯此人甚是迷信,怕这少秋真的死在自己的堂屋的话,以后自己的堂屋便成了不干净的地方。届时万一闹起鬼来,一天两天倒还好说,可是这天长日久的,却要如何是好呢? 因此,此时少秋无论做什么,这花伯都不敢说他什么,何况自己明年还准备在此地基上重新建个房子,可是这要是出了人命,风水破了的话,此亦是相当之不吉利的不是?再者说了,此事也太半怪自己不该送他白酒,此时“醉”成这样,能怪别人吗? 此时小花也凑过来了,不过,一看到小花好看的脚,少秋便抓住了,而且死死不放。花伯本来是相当愤怒,甚至想不管这么多了,干脆在少秋的身上砍一刀算了。 可是花伯从来没有砍过人,这要是砍了人家一刀,怕不是个事。于是,只好是装着看不见,呆在一边,不住地说,“我没有碰过你,你死不死与我无关”之类的话。 少秋此时装着自己喝醉了,甚至脱去了自己的裤子,想与这小花在花伯的堂屋成亲了。当然,面对这少秋如此德性,花伯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而此时,花伯的一位远房亲戚也进了这个屋子,让如此不好看的一面被亲戚知道了,这也相当之不是个事。这便在少秋的屁股打了一扁担,本来是想砍一刀的,可是花婶抓住了他的手,只让他打了一扁担。 少秋此时不能装了,这便爬了起来,赶快离开了此地,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还会发生何不测之事。见少秋逃了,花伯一时也不深加怪罪,只是打扫了一下地面,这便与自己的亲戚闲话起来了。 亲戚之此次前来,亦不过只是为了小花,亲戚的儿子已然不小了,这便跟着自己来花伯的屋子窜窜门,相互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亲戚的儿子虽然是有点傻,不过老话说了,“傻人有傻福”,说不定自己的傻儿子与这花伯一家尚且还算是有些缘分呢。 亲戚那个儿子一看到小花,便不住地说着自己想摸摸她的那个地方,花伯当时也姑且装着听不见,而且看在其不过是个傻子的份上,亦并不在意。而小花看到这么个人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也是不住地拒绝着,甚至骂起了他“砍脑壳死的”了。 看在亲戚的份上,花伯一时并不多说什么,再者说了,这亲戚还为自己带来了不少的钱财。一见了这钱,花伯的眼光就直了,一时似乎对于那傻子的话也听不见了。 小花因为害怕傻子之缘故,此时逃出了自己的屋子,到外面去玩去了。而那个傻子,终于是被自己的父亲恨恨地打了一巴掌,这便不敢那么做了。 小花走到小河边,而等在小河边的尚且还有个少秋,只是不知他为何一个人呆在小河边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月轮呢?此翻之在花伯的屋子出丑,亦可以说是自己喝了一口花伯送给自己的酒所致,本来只是喝了一点点,可是没有想到那可是高度白酒,略喝了一口便已然是醉了。 虽然是屁股被打了一扁担,可是那是自己该打不是,在人家的堂屋那么做,不打死他才怪呢。可是少秋也是酒后失德,一时乱了心性,这便坐在小河边忏悔着,甚且还不住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做人可不能这样的呀。 一时把自己打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小花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时低着头不住地捏着自己的辫子,脸上红扑扑的,不知到底为何而如此害羞呢?少秋是不指望与小花之间有什么事情了,此时甚至想趁着这黑夜无人之时,干脆扑进了小河算了。 刚才在小河,一头水鬼正在不住地对自己喊着“来”。不过声音若有若无,一时又有大风之呼啸,尚且并没有听清楚。 夕阳渐渐地沉下西山了,少秋因为做了坏事,又听见这水鬼之叫着“来”,这便想扑进河水之中算了。正于此时,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可不是小花走过来了吗? 小花此时静静地坐在少秋的身边,一时也是无语,只是不住地对着这少秋呶着嘴,似乎深怪他之不聪明,如何可以当着自己的父亲做那事呢?此时少秋因为反省过了,对小花直是相当害怕,见她走近了自己,这便故意挪开了些距离。 而花伯这时与自己的亲戚正在喝着酒,谈着天,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亲戚因为看小花长得乖,而且人又好,这便甚是喜欢,想把小花娶进自己的屋门。 花伯一时看了看那个傻子,此时对着一只蛐蛐不住地骂着娘。而且可以说是脱了裤子地骂着,尚且一时因为用力之过猛而闪了一下腰,这便大声地哭泣起来了。 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孩子,花伯一时也是不断地摇了摇头。想自己把心爱的女儿的一生交付在这样的人手里,这叫花伯一时如何放得下心呢,自己活着尚且还好,可是万一哪一天自己不在了,这叫自己的女儿怎么办呢? 可是看到亲戚放在自己面前的钱,这钱虽然是不多,可是相比花伯之家境来说,此直可以说是相当丰厚了。“怎么样,如果答应的话,那么我明年就来娶亲,而这些钱也就自然是你的了。”亲戚如此说。 “这个……”花伯看着这些钱颇沉吟着,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第四百四十一章 油菜花 好花在后追着,而其丈夫不住地在前跑,幸好荒村此时无人,不然的话,尚且以为好花家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呢。可是,丈夫往前跑了一阵子,这便又回来了,与好花一时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不住地闲聊着。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那样呢?”好花如此问道。 “不是,我刚才看到你奶奶被少秋的爷爷欺负了,这便爬起来,想帮帮你奶奶,可是走到前边,发现一座庙,一时挡住了去路,并不敢过去。”好花丈夫义正辞严地对好花说。 “你还真是鬼吗?”好花问道。 “可不是,这都已然死了三四年了,若非对你的思念,这便不回阳间来了。”好花丈夫如此回答。 “那你告诉我少秋爷爷怎么欺负我奶奶呢?”好花如此问道。 “他强行非礼,若不是做得太过份了,我才不管这号事情呢。”好花丈夫,亦即鬼如此说道。 好花听到丈夫这么说了,这便凑到了少秋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下,背靠在上面,不住地流着泪水。想自己的奶奶如此慈祥,可是到了那边,怎么就沦落如此呢? 此时自己的丈夫已然是因为困顿之缘故,在与自己说了声情话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只有好花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看着少秋正在悄悄看着书,一时对之可谓相当仇视,甚至想操刀上前,与之拚个三百回。 而自己的女尚且不知在什么地方,有人说自己的女之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怕少秋之调戏,否则的话,断不会离家出走。好花想起这种种人生之至不幸,而这脸上的泪水这便不住地流下来了,可是此时看到少秋的灯火亮着,摆明了是在看书,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太可怕了。 在好花看来,少秋之所以看书,那亦不过是为了逃避人们对他的怀疑,这便姑且以读书为幌子,使荒村的人们不至于如此恨自己。果不其然,看到少秋读书,荒村的人们纵使是对之怀恨在心,却也并不付诸行动。 不过,在听见自己丈夫的话后,好花情绪一度失控,这便冲上前去,趴在少秋的窗户边,想拍打着他的屋门,吵得他不得安宁。可是想了一想之后,觉得如此做也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害不到少秋,甚至可能会因此而使荒村的人们对之产生同情,从而对自己有所不利。 本来好花看少秋是个好学之人,心里对之直是相当喜欢的,可是在听了这鬼的话后,一时不仅对少秋的爷爷恨之入骨,一并连少秋也恨上了。如此一家人,尚且要活在这世上,到处害人,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此时不要说喜欢少秋,不杀了他就已然是不错的了,可是看到少秋英俊的容颜,一时又舍不得杀他。是的,在好花看来,此虽然是鬼亲眼所见,而自己对于鬼神之说亦可谓是极其相信的,可是感情上对少秋尚且还是有些爱恋的。 可是,当听到少秋的爷爷如此对付自己的奶奶时,好花一时不再对少秋有任何的感情了,加上其对自己的女有所觊觎,一时直是对之要出手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丈夫得知自己想杀了少秋之后,不仅不加以劝解,尚且似乎还十分怂恿自己这么干。 “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呢?”好花如此沉思着。 此时趴在这柚子树上,面对少秋之读书,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要自己杀了他,此亦断然做不出来。只能是这么干趴在这柚子树上,聆听着他之读书而已。 一天,好花走在一边空旷原野,一片无际之油菜花开在风中,不住地散布着香味出来,闻之令人心醉。狗爷在前面不住地走着,不时对着这好花笑了笑,其意当是把好花往这油菜花深处引去。 不过,走到一块石头上时,好花这便不肯走了,似乎想狗爷答应自己一个条件。见好花坐在一块石头上,狗爷此时也不走了,听着好花之话,“只要你帮我杀了少秋,我什么都愿意,那怕是叫我死了,我也是没有二话的。” “好说,”狗爷笑着道,“只要你答应老子,与老子进了这片油菜地,那么不要说杀少秋了,纵使是杀了皇帝,老子亦当为你去做。” 好花听见狗爷的话,一时又想了想自己的丈夫,本来是不肯的,因为丈夫对自己的爱那是天下无双的,自己怎么可以背叛丈夫呢?这便坐在那块石头上,听着这狗爷的话,一时不太愿意与之走进那片油菜地里去。 好花甚至打算不求人,只叫自己的丈夫去对付这少秋就成了,一介书生的,任谁都打得过,那怕自己的丈夫是鬼,那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好花又怕自己的丈夫背上杀人犯这样的恶名,因此之故,在仔细思考了一天一夜之后,还是不让自己的丈夫去杀人,只要自己的丈夫好好地对待自己就成了,其他之事,就不要管了吧。 春天的风轻轻地吹拂着这旷野,无边无际的油菜花摇曳于风中,香味散布开来,令人心旷神怡。想必神仙日子亦不过如此罢了。 空旷的天地间,一时似乎半个人也没有,人们在此时,不知为何,皆不见了身影。纵使是正在干活的农夫,于此时,亦是放下了犁铧,不是躲在山林深处去了,就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矣。 好花看了看这狗爷,尚且可以说是不住地笑着,对着她招着手,要其跟着自己进入那片油菜地里去。好花此时本来不想去的,可是狗爷强行拉住了她了,往这油菜地里拉去之时,好花本来可以拒绝的,可以因为看到狗爷身体之强壮,一时并不挣扎,而是随着这狗爷进入了那片油菜地里去了。 完事之后,好花坐在油菜地里不住地哭泣,可是狗爷坐在一边,吧嗒吧嗒地吸着烟,在她们的身边,两只狗正屁股对着屁股,似乎已然成了个联合体了,怎么撕扯也是撕扯不开。在这两只狗之叫声中,狗爷默默地吸着烟,而好花坐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着,泪水不断地从脸颊上滑落,晶莹剔透,十分美丽。 “明天老子去一趟吕镇,这杀人的话,没有一把好刀可不行。老子准备去买把大刀,不然的话,怕一时杀不了少秋。”狗爷如此对好花说着。 “呜呜呜。”好花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住地哭泣着,自己丈夫这么对自己好,不远万里地从阴间来到了阳间,可是自己竟然背叛了他。 吕镇。 大街过往之行人不断,颇有不少窃贼侧身其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神算子就坐在大街上,面对这来来往往的人流,此时虽然是看不到人,可是却颇能知人之前生后世。此时看到一个人走近了自己,虽然是眼睛不行了,可是这个人还是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狗爷。 狗爷提着大刀站在神算子的面前时,神算子不住地恭维着他,又摸了摸他的大刀,“好刀!”神算子可谓是赞不绝口。 “老子到你这儿来,也不为别的,只是求求这战争之胜败,能否在三天之后与人一战而胜呢?”狗爷如此问道。 “这个嘛……”神算子边摸着狗爷的刀边沉吟着。 “到底有几成胜算?”狗爷问着。 “十成!”神算子十分肯定地回答。 “多谢大师指点。”狗爷此时收起大刀,对神算子道声别,这便如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三天后,一个下着大雨的日子,白天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夜了,少秋什么地方也不去,只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已。可是正在读书之时,却听见什么地方有人磨刀不断,霍霍之声足以令人胆寒。 不过,少秋仗着自己从未与人有过任何之过节,一时纵使是听到磨刀之声,那又如何?自己仍旧是不住地看着书而已,而这荒村雨夜,在此时直是一片之凄凉,而这荒村的人们也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似乎荒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呆在这破败不堪之处。 在这个无人之夜,少秋忽然听见门外有个声音,这个声音正在打着自己的屋门,一时不出去的话,此亦可以说是不行的。可是出去了,这么大的雨,一时怕又回不来了,这便不敢拉开屋门。 “开门!”那人,仔细一听,才知是狗爷的声音,不知这么大的雨,他此时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有何贵干呢? 少秋只好是拉开了屋门,可是这门一开,便看到一把大刀明晃晃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直是相当之锋利,几乎可以做到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一时少秋面对这宝刀,其害怕之程度,直是到了无法形容之地步了。 “这下好了,可能会死在这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我不舍得去死呀,不然的话,小花要如何是好呢?”少秋面对着这大刀,此时在心里这么想着。 正于此时,天空闪了一闪。而一团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阵大风过后,狗爷连带着他的大刀一起消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 此时人们才纷纷现身荒村。有人甚至还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以示慰问,便更多的人们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来,似乎极其害怕着什么东西。 第四百四十二章 冤案 因为花姑之不待见,汉子这天搬出了其柴屋,在古战场之断壁残垣间找了个破败的屋子,住了下来。此汉子姓韩,因此人们称之为韩儿。 韩儿这天从古战场走出来,复坐在荒村码头上垂钓,姑且以如此之方式过着日子。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呢? 韩儿这天又去码头上钓鱼了,可是钓了一天的鱼,而且这条鱼大的,简直使人拎都拎不动。韩儿有了这么条大鱼,一时颇为自豪,这便不用去蹭饭了,不然的话,人家看见自己,又会十分之讨厌。 将这条大鱼弄到古战场,复坐于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前,韩儿此时架了个锅,这便烧起火来了。花姑送了自己一些干粮,加上自己在大山上打猎之收成,那可是一头野猪呀,此时锁在自己的屋子里,下面熏着一些谷糠之类的东西。有了这些东西,韩儿也算是不慌,不用忍饥挨饿,当然也不用去抢别人的东西了。 没事之时,韩儿这便又会走进吕镇,去把自己打来的野物拿到吕镇去卖掉,因此之故,这日子倒也过得。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为何,韩儿发现自己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闪,这便又不知闪向什么地方了。 韩儿本来在这个月光甚好的夜里练练武,耍耍棍什么的,兴致甚是好,却无端被那个黑影打乱,一时何其扫兴。韩儿之此时发怒,此亦可以说是当然的了,不过,一阵夹杂着桃花的风吹过来了,直使韩儿相当之高兴,因此对于扫自己兴者,一时也并不追究。 大鱼在一个陶罐里咕噜咕噜地煮着,香气扑鼻,令人直是要流馋涎了。此时边煮着这鱼汤边耍着棍,而天空一轮皓月如雪,桃花漫天飞舞,飘洒于断壁残垣之间,亦颇令人生起豪情无限。 不远处,荒村小河东去,苍凉雄浑亦如千军万马奔腾于荒蛮大地,想当年,据传说,此地曾发生过大战。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为了给予侵略者以迎头痛击,此地之人,与入侵者之间,直是杀红了眼,一度令小河化为赤水。 韩儿此时舞刀于此荒凉之地,想象着当年之凄惨,一时醉酒当歌,桃花胜雪,远处更是有少女起舞,俏影如醉,相伴着韩儿之孤单。没有人在乎自己,人们直是视自己为鬼,此颇令韩儿委屈,可是人们自有自己的顾忌,一时也不便深怪。 耍了一会儿棍,韩儿便又收起了行头,复坐于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边喝着鱼汤边望着远方。在遥远的天际,正隐隐传来战鼓咚咚之声,天地间有战事将起,而自己处于此破败之地,一时想对天地有所报答,想一展自己此生为人之抱负,不如此不足以算人杰也。 可是对于自己之梦想,荒村的人们几乎没有什么人在乎,此时更是有人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上前来了,把自己的那头野猪抢走了。此时本来可以杀了那些强盗,可是韩儿并没有这么干,抢走了就抢走了呗,一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儿一时几乎又一无所有了。只是略有些干粮与鱼汤而已,看来明天还得去小河边去垂钓呀,不然的话,这生活将成为问题。 韩儿这天早早起了床,复走到荒村码头,因见此地无人,这便于此处开始垂钓。此时小工亦侧身其中,颇以要修码头为由,在韩儿垂钓处拍拍打打的,没鱼咬钩时轻拍,有了鱼儿,这便下死力砸着这码头的石块。 韩儿见小工如此,其间也颇说了几次,可是小工非但不收手,尚且吼了一声,把韩儿钓到手的一条大鱼又吓跑了。韩儿对此人直是无话可说了,这便又悄悄地坐在码头上,姑且这么钓着而已,至于有鱼与无,此非韩儿之智所能逆料。 正与小工争吵之时,花姑又担着一担衣物下了小河,此时坐在码头边,亦如小工般不住地拍打着衣物。如此一拍一打的,休说鱼儿,纵使是一些贝壳亦吓跑了。 见韩儿无聊地坐在码头上,几如木头之人,小工这便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叫着他,非要其为自己去抬一块石头不可。此石头足足有几百上千斤,断非一般人所能抬得动的,可是小工此时不能杀了此韩儿,不然的话,花姑不服。 韩儿昨夜在走路时,因为不知何人在路之当中挖了个坑,致使自己摔了一跤,而这脚尚且被埋在坑里之一个套野兽的夹子夹住了。好不容易取出了那个夹子之时,发现脚已然是不成其为脚了,直是鲜血淋漓,看得有些令人感到害怕。 此时面对这几百上千斤的石头,韩儿一时有些胆怯,这要是在平日,倒也不算什么,可是此时自己的脚不成了,想去与小工抬这个物事,怕是要吃亏的。可是不去的话,此亦可以说是不行的,因为花姑可能会看不起自己,而经过这段日子之相处,韩儿对花姑已然是有些爱意了。 因此之故,断不能在花姑面前认怂,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这么沉思之际,小工又是怒吼了一声,似乎再不去抬这石头的话,这便不与之同日而语了。难得小工与自己说说话,此时不去的话,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没有礼貌的,这便艰难地走到了那块石头边,与小工抬起来了。 敢情小工是想用这块石头把自己压住了,至少也要使自己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不然的话,小工在花姑的面前就抬不起头来。韩儿此时只好是抬了那块石头了,可是抬到码头上时,也是怪事了,此杠子竟然断了,把处于杠子前头的韩儿压住了,一时压在水中,头也深埋在淤泥中,此时想把自己的头拔出来,此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见这么大块石头一时压住了韩儿,小工抚掌大笑,自己做梦都想如此,还好,皇天不负苦心人,此时当真把这韩儿压在这淤泥深处,过不了几个时辰,甚至几分钟之后,这韩儿就会完蛋。可是花姑此时想去救这韩儿,而小工制止住了她,说这韩儿曾经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骂过她的娘。 听见小工如此说话,花姑一时不说什么了,反正这个人也是个不中用的,自己之给了他一碗饭吃,此亦不过是看在他可怜的份上,自己可不爱这样的人哩。不仅不去救,此时因为韩儿曾经对自己有过非分之想,甚至想上去加上一块石头压着。 韩儿此时压在这石头下,面对这缺氧极其之严重,再过不多时间,自己有可能就此死了。可是几经挣扎之后,发现这巨大的石块尚且压在另一块石头上,自己正好处于这两块石头搭成的空间之中。 一时从这两块石头搭成的空间里爬出来了,尚且顺着水流往下游不住地泅去,因为韩儿之武功好,这要不了几下子,便已然是身处一片芦苇丛中了矣。此时静静地趴伏在芦苇丛中,看着这小工与花姑站在码头上说话。 “死了?”小工如此问了一声。 “可不是么?”花姑如此回答。 “这下完蛋了,可能会吃官司的,甚至可能会抵命的哦,这可该怎么办呢?”小工如此问着花姑。 “不关我事,你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毛不相干啊。”花姑如此说道。 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走过来了,因为毕竟出了人命,如此大事,荒村的人们亦当有责任来看看,不然的话,以后谁还敢呆在荒村呢?见出了大事了,有人甚至准备报官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当官的走过来了,如此问着。 “不是我干的,是这小工想用石头把韩儿压住,结果压死了。”花姑说。 “不是,你不要乱说,这事根本就与我无关,而是你自己因为这人之想对你非礼,你便这么用这块石头压住了人家了。”小工说,说完这话,尚且还哭了。 “老朋友,你死得冤哪!”小工此时哭起韩儿来了。 人们这便质问起花姑来了,而荒村之当官的,见小工如此哭泣,直是以自己的头不住地撞击着这码头上的石头,一时甚至都出血了。当官的一时非常之怀疑此事与花姑有关,这便把花姑绑了,准备押赴吕镇市曹问斩了。 花姑此时也不洗什么衣服了,自己对于此事根本就不曾参与,而此小工却想冤枉自己,把这罪名加在自己的头上,一时对之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小工因为怕死,而且对花姑也是玩得不要不要的了,因此此时把一切之责任悉数推在花姑的头上了。 花姑此时因为气愤之甚,这便在小工的身上咬了一口,而小工此时立马倒在地上了,久久不能起来。“好呀,你竟然当作众人的面又咬死了一个人了,来人哪,将此歹徒立即押赴市曹,不日便斩首示众,绝不姑息。”当官的这么说。 花姑一时也不进自己的屋子,直是朝着这吕镇而去。荒村的人们目送着她,纷纷摇头叹着气,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上了这条道路了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天作之合 一天,花伯又与小花去了吕镇,既然这婚姻大事自己做不了主,拿不定主意,唯今之计,亦只有请神仙了。神算子这天正在吕镇大街摆摊,此日客人不多,稀稀落落几个人,正准备收摊回家,却见花伯与自己的女儿出现在自己的摊子前。 花伯把自己的女儿的八字与傻子的八字放在神算子之面前,要其为自己拿定主意,此两人到底是相合不相合。神算子拿着这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一时颇为沉吟,此时相当之不好说,说出来吧,觉得于心不忍,可是不说也不好,毕竟自己要吃饭。 此前,傻子的父亲,亦即花伯的那位亲戚来过神算子的摊位前,知道花伯在女儿人生大事面前,一定是拿不定主意,而这请教神算子亦是当然之事。这便给了神算子不少钱财,甚至答应了他,事成之后,尚且有不少打赏,自己甚至可以把老婆送给他。 神算子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明知此不过是骗人的耳,可是面对人们的巨大的需求,似乎不如此为人们开说一翻,人们自己拿定的主意便只能算是开玩笑。因此之故,神算子这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然的话,敢说不干了,那么等待他的可能是天大的灾难。 花伯之亲戚给了神算子一个亿,当然,此在荒村有钱人的眼里尚且可以说是不算什么的,但是对于神算子来说,却不少了。面对此巨大的诱惑,神算子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可是想了想小花,如此一如花似玉的少女就要在自己的一翻花言巧语之下成为傻子的媳妇,此虽然是颇为自己的本事而高兴,却于良心上来说,到底是有些不那么说得过去的。 当此神算子沉吟不决之际,花伯亲戚之夫人摇摇摆摆地过来了,行路之姿态简直如风摆柳,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其天仙似的美貌直是令人一度感觉到窒息。神算子虽然是看不到了,可是这人的形容笑貌尚且可以感觉得到,一时纵使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之人了,至此亦颇为动心,这便因为一时之冲动,竟然鲜廉寡耻地在花伯亲戚的夫人之屁股上摸了一把。 而花伯亲戚对此亦是不在话下,这便顺水推舟地将自己的夫人送给了神算子,如此做之目的只有一个,不过是要神算子为自己的儿子美言几句,无论如何也要使小花成为自己的媳妇。而神算子听到这话,面对这旷世礼物,一时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此时看到花伯来到了自己的摊位前,一时故作高深地问了一句,想知道花伯此来之真正目的是什么。当知道花伯是来为自己的女儿小花算八字之时,一时便站了起来,一翻装神弄鬼,甚且为此还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爬起来之后嘴唇里尚且不住地流着涎水。 “天作之合也。”神算子如此评说着。 “听见了吗,你与我的侄儿可是天作之合呀,再也不能错过这门亲事了,不然的话,老子可不认你了啊。”花伯如此对小花说。 见小花颇见沉吟,神算子一时对之说了,“足下是否有心上之人呢?”这话以十分严肃之语气说出来,一时使小花不得不如实回答,否则得罪了神灵,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不妥的。 “是的,他是位读书人。”小花如此回答。 “你!”花伯知道小花喜欢少秋,这便对之几乎又想抡起巴掌打人了。 “你的这位心上人,是否身体不好,不时咳嗽,而且形容消瘦呢?”神算子平静地问道。 “是的。”小花如实回答。 “唉,”神算子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他命不久矣。” “这话怎么说?”小花甚是挂念少秋,这便如此问道。 “不久时日之后,定当死矣。”神算子说,当然,在神算子看来,这不久时日不是一百年,亦当是八十年。 “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之免死吗?”小花十分着急地问道。 “办法是有,不过就怕你做不到耳。”神算子故作高深地说。 “只要他能活,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做到,那怕是为他去死了,我也愿意。”小花回答。 “只要你不要嫁给他就没事了,”神算子说,“从此之后,他不仅没事,尚且可以长命百岁!” 听见神算子的话,小花一时无语了,为了少秋好,此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与之谈情说爱了,不然的话,这可是对人家天大的伤害呀。可是眼看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嫁出去的话,荒村的人们见了自己,定然会笑话自己的。 “不要和少秋,就和我的侄儿吧。”花伯如此对小花说。 小花想起了神算子的天作之合,一时听到父亲所言,这便不住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花伯了。可是,不知为何,到了此时,小花再也不能忍受泪水之夺眶而出,可是又不能在人前流泪,这对要强的她来说,可以说是相当可耻的。 小花找了个僻静的所在,独自走到小河边,面对这大江之东去,抛洒着自己深情的泪水。“再见矣,少秋!”小花在心里如此说着。 正于此时,小花又看到那个傻子了,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见了面,这便又把自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那个地方。直是相当之没有礼貌,直如是狗娘养的似的,不过这对于好久没有得到爱情的小花来说,亦颇能慰藉自己的寂寞。 而且神算子不也说了吗,自己就是这个傻子的女人,一时在小河边,竟然不再挣扎,而是随便这位傻子之所作所为了。正当小花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时,突然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果不其然,自己的父亲来了,而傻子见有人来了,一时也不再做出过分的举动,直是犯了事的孩子似的,悻悻然离去了。 花伯与小花又回到了荒村,可是吴老爷子知道了小花去吕镇相亲了,这便非常之愤怒,不是说好了,要把自己的女儿小花嫁给自己的三毛吗,何以中途变卦,直使自己吴家从此香火断绝,在荒村人们之面前落得个如此下场?!吴老爷子相当不愤,可是面对花伯,一时也不敢造次,因为花伯为了自己的小花,亦可以说是能豁出命来。 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的三毛吧,竟然在吕镇与什么可恶的女人做坏事,致使人家之丈夫在一怒之下把他的那话儿割去了。现在倒好,吴家成了个断子绝孙的人家了。 这天又是少秋的生日了,每每到了自己的生日,少秋皆会为自己送上些礼物以示庆贺。此日也不例外,这便给自己做了些好吃的,比如一些龙肉呀,獐子肉呀,还有来自深海之鱼…… 可是最令少秋意想不到的是,花伯这天也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而且这天也是笑呵呵的,手里提着两瓶上好的白酒。花伯家里别无长物,可是论酒倒是颇有不少,这天知道少秋过生日,这便提着两瓶白酒进了少秋的屋门。 少秋一时也是高了兴,而且知道这天是自己的生日,一时与花伯在自己的屋子,敞开了肚皮喝着白酒。虽然上次醉倒过,不过亦且可以说是没事的,不然的话,此时自己还能坐在自己的屋子喝着花伯送给自己的白酒吗? 边吃着龙肉边与花伯喝着酒,喝到深情处,少秋亦是感动得泪水横流,荒村的人情之冷漠,直是令人发指,眼下亦只有花伯对自己好,不仅以酒相赠,尚且还陪着自己说话。见酒喝到差不多了,花伯此时双手捧上一个东西,这东西一出现在少秋的眼前,立即使其眼前一亮,这不是一把漂亮的红色的梳子吗? “对,就是一把梳子。”花伯酡颜如妆,如此说道。 “此是何意?”少秋一脸之懵懂。 “此物是小女对足下之表白,想与足下成百年之好,不知足下有意否?”花伯如此说道。 “这个……”少秋颇见踌蹰,此时不说答应,亦不拒绝之,毕竟小花之容颜在荒村是数一数二的。 花伯说了此话,见少秋亦是醉酒不堪,再喝下去的话,怕是不妥,而少秋亦在喝了一会儿酒之后,此时颇能自制,再次醉倒之说,已成过往云烟了。这便送走了花伯,而自己仍旧呆在自己的屋子,独自喝着这白酒。 喝完了酒,这便又走到了小河边了,想去看看这河水之苍凉与旷野之空阔,可是在小河边什么也没有见到,见到的不过就是些乱七八糟的石头,而且这些石头见了少秋,不知为何悉数人立起来,以深沉的语气告诫着他,“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不过酒醉中的少秋对此话亦是颇不听闻。 “老子喝不喝酒,干你甚事,要你来多管闲事?”少秋如此说了一句之后,这便倒在小河边,此时看见小花走过来了,竟然在自己的身上踢了几脚。 “你这是干什么?”少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指责着小花之过于没有礼貌。 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少秋甚至想扑上去抱住了小花的大腿了,可是因为酒醉,站立相当之不稳,风一吹,这便又倒在小花之面前。小花啐了一口,又骂了一句坏话,甚至在他的身上砸了一石头,这便离去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瓦匠 在荒村西边有户人家,住在一座土坯屋里,常年风雨飘摇,刮风下雨,仅能勉强过着日子。这户人家只有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七老八十的,甚是孤苦无依。 这户人家的男人是个瓦匠,下雨天,没事可干时,便住在外面一块田地里,团弄着一些泥巴,做成瓦片,之后拿到吕镇出售。而他的老婆却是极其不讲卫生,也不知为何,身上出奇的臭,可是偏偏爱坐在稠人广众之中,高谈阔论煮酒论英雄。 一般荒村的人们见了此人之到来,纷纷捂着自己的鼻子逃出去了,而这位瓦匠的女人却浑然不在乎,似乎之所以如此,全是拜荒村人们所赐,而自己可以不负一丁点之责任。瓦匠的女人先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不知怎么了,到了解放之后,就沦落成了一个破落户了,随着自己的父母相继离世,自己又不会干什么,只能是嫁给了荒村一位瓦匠,勉强过着日子。 瓦匠本来是个相当老实的人,对于荒村一些不法之徒,纵使是当作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女人有所不敬,作为一瓦匠,亦可以说根本就不敢道个“不”字。有人甚至说了,为了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亲芳泽,可以去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面对不法之徒之步步紧逼,瓦匠亦不敢说什么,加上自己的女人当时嫁给自己,此实属万般无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的话,后果可能会是极其危险的。可是嫁给了自己,瓦匠当时就后悔了,因为纵使是这大户人家之千金小姐成了自己的媳妇了,而荒村的人们亦是要追求她,不分黑夜白天地凑在瓦匠的门前,不是说些风话,就是红口白舌地说自己与这千金小姐在大山上捉过迷藏什么的。 当然,听到这样的话,瓦匠直是相当之窝火,本来想干脆与人干上一场得了,可是打了几架之后,败下阵来的往往都是自己。一时,随着时光之渐渐远走,流年似水的,自己少年心性亦日渐消耗殆尽,不复往日之血性,因此对于一些流氓无赖,亦颇能忍受。 这天,一位荒村的无赖子又在吃了晚饭之后,不像城市里可以去看电影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谈情说爱,只能是呆在这瓦匠的屋子门前,有事没事地看上两眼。瓦匠的女人直是长得水灵灵的,就如大山上的春天的花朵,散放出芳香,令人心情格外之舒服,甚至不惜为此女人做任何自己可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个无赖子看上了瓦匠的女人了,而瓦匠对此亦不放在心上,瓦匠只是一个朴实的人,断不会勾心斗角,而对于这些个风花雪月之事,就更是不在行。因此之故,每每让一些别有用心之徒钻了空子,往往趁瓦匠不在家时,悄悄地溜进了他的屋子,与瓦匠的女人睡在一起。 瓦匠的女人本来是不乐意嫁给这瓦匠的,自己少女时亦可以说是远近闻名之美女,可是造化弄人,直使自己沦落为这么一个瓦匠的女人。可是纵使是沦为了瓦匠的女人了,而自己对做少女时的情郎,那怕是他化成了灰,变成了天上的一片云朵随风散去了,自己依然是会记得他,时常会梦到他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睡在一起讲说着风流的故事。 可是,就在那天夜里,少女与情郎悄悄地背着荒村的人们下了小河,呆在小河边时,自己情郎不知为何,看见一位老女人,纵使是这位老女人千百倍地比不上自己,可是自己情郎依然是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走了,就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永远也不再出现过。 也就在那天夜里,自己的父母也是不知得了什么病,失心疯似的,拿着两把大刀,冲出了自己的屋门,再也未曾回来过。少女在一夜之间就由人上人变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了,生活之压力,人们的闲话,使之不能再一个人过日子了。 也就在那天夜里,少女嫁给了瓦匠,虽然瓦匠长得相当之丑,可是只要能有口饭吃,这对少女来说就是好的了。与瓦匠结婚那天夜里,少女脸上没有任何的笑容,那曾经如此美丽的脸颊上,一时只有泪水不住地流淌着,断看不到往日之笑颜了。 此时,无赖子趁着瓦匠离开了自己的家,这便又悄悄地钻进了少女的屋子,上了她的床了,与之深情地拥抱在一起。对此,少女纵使是不愿意,那也是没有办法了,因为无赖子的手段其实是相当高强的。不由得少女不愿意。 不仅如此,有人公然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天气里进了少女的屋子,那怕是瓦匠呆在自己的屋子,那又如何,照样与其女人在床上做着游戏。对此,瓦匠亦不敢说什么,因为其人之有钱有势,荒村几乎没有什么人得罪得起。 少女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瓦匠的女人了,从此也不洗脸,化妆就更不必了。而这身上也不洗了,纵使是炎炎六月,别的女人甚至要下河去洗澡,凉快凉快,不然的话,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这身上已然是黏黏糊糊的,颇不舒服不是? 可是瓦匠的女人纵使是在六月,亦不下河去洗澡,那怕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于身体之肮脏,亦是放任自流,并不去擦拭一二。她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 日子一久,瓦匠的女人身上的气味直是相当之不可闻,纵使是相隔老远亦可以闻得到那股不堪的味道,有了她之存在,荒村的人们几乎别想开会了。不然的话,看到瓦匠的女人一到,荒村的人们这便一哄而散,断不敢与之坐在一起。 当然,如此一来,荒村的一些流氓对之亦是敬而远之,断不敢对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为如此一女人,脏得要死,没有谁敢与之坐在一起,那怕只坐一分钟。当时也有位孩子,因为与这位瓦匠的女人坐在一起,当时就不知何故被熏死了。 黑匪这天也是为了去向瓦匠买些瓦,可是看到了瓦匠的女人后,一时也是相当之受不了,那怕黑匪尚且还戴着防毒面具,不过这也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瓦虽然是买来了,可是黑匪付出的代价亦可以说是相当大的,回来之后,不知为何,这头就相当不舒服,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变得臭不堪言了。 黑匪其人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当时就连晚饭也不吃,就去了瓦匠的屋子,无论如何得与之理论一翻,不就是买个瓦吗,至于把人臭成这个熊样?此时不去找瓦匠之麻烦更要去找谁呢? 因为防毒面具之不起作用,黑匪此时直是捏着自己的鼻子进了瓦匠的屋门,看见瓦匠正在捏瓦,这便对之吼了一声,骂了瓦匠的娘,“我日你老母亲!”是啊,不就是买个瓦嘛,至于如此算计人,竟然在不经意间使自己受到如此荼毒,黑匪甚至宁愿被人砍了一刀,亦断不想受这样的罪! 听见有人骂娘,瓦匠当时也是火了,自己又没有得罪人,为何要骂自己呢?这便回敬着黑匪,因为自己的女人已然是成了这个样子了,受到不知多少坏人之欺负,自己正一肚子的气受着呢,正愁找不到个出气筒,此时见黑匪骂了娘,自己撞上枪口,这便如火山暴发了似的乱骂着。 黑匪当然不把这瓦匠放在眼里。想当年,他在吕镇做工时,有一天下了大雨,一时无事可做,便与人打赌,只要能不穿衣服穿过吕镇大街,便给他一百大洋。 那时一块大洋很是值钱,黑匪纵使是干了一年的活,也不见得能挣得到这么多钱,此时见有这么个发财之机会,这便爽快答应下来了。当时之吕镇,虽然不及眼下之繁华,却也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其中颇有不少少女侧身其中,而黑匪想一丝不挂地穿过吕镇大街,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来着。 当时虽然是答应下来了,可是真的到了付诸行动之时,却终究是颇多忌讳,千万不要碰到自己的熟人什么的,而这自己的家里的人就更是不要碰到,不然的话,其中之尴尬何可胜言。当时黑匪家里之贫穷,简直到了揭不开锅之地步了,若非为了弄几个钱孝敬自己的老娘,黑匪亦断不会出此下策。 当时正下着滂沱大雨,黑匪横着一根竹篙,以自己的大船被洪水冲走了为由,高声吼叫着,什么衣服也不穿地从吕镇大街穿过去了。可是虽然是从吕镇大街穿过去了,出丑简直出大发了,可是那打赌的人因为要出的钱太多了,一时后悔了,竟然不肯把那一百块大洋给黑匪。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瓦匠的父亲。 此时黑匪站在瓦匠的屋子门前,本来想来理论一翻,只要这瓦匠能给自己说说好话,对于自己之受点委屈,一时也不说什么了。可是瓦匠此时竟然骂了娘,加上瓦匠父亲之骗人,一时直是火冒三丈了,甚至想与之大打出手。 可是这瓦匠虽然只是个瓦匠,却也并非是好惹的,因此黑匪亦只是啐了口口水,这便离去了。算是自己倒了血霉了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女大官 小工侥幸逃过一劫,此时不敢呆在荒村,却逃于大山上一个破败的山洞之中,深藏于乱石丛中,吓得不住地打着哆嗦。若非自己之耍赖,诬陷花姑,那么此事便相当危险,可能死的便会是自己了。 在山洞中躲了一阵子,小工依然是去了吕镇,觉得躲着不是个事,不然的话,太对不起人了不是?可是又怕万一到了吕镇,人们认出真凶是他,一旦把自己抓起来,此事尚且可以说是相当之棘手,此时要脱身,为时已晚矣。 可是,又怕在吕镇万一花姑不承认,说自己是真正的凶手,放过了花姑,转而逮捕自己,那么事情将会是相当不好的。小工这便上了吕镇,一时站在花姑背后,看着花姑站在稠人广众之中,眼泪涮涮落下,直是非常之仇视自己,真正可以说恨不能食自己的肉寝自己的皮而后快。 对此,小工亦颇能理解,这便低着头,由他去吧,反正自己尚且没有成亲,子嗣尚无,就此死去,此亦颇不甘心。当然,如果自己有个后代了,成了亲,就算是死了,这也可以说是死而无憾。 不过,花姑此时站在刑场上,面对这行刑之人的大刀,尚且可以说是不惧的,可是这冤枉了自己,一时纵使是死了,那也是不会服气的。人分明是小工打杀的,自己亲眼看到,小工用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韩儿的身上,致使其冤死在小河。 此时花姑才想起韩儿的好,至少不会像这个小工,对自己如此,这便恨恨地愁了小工一眼,自己纵使是到了地狱十八层,对此小人亦当不会放过,届时做鬼了亦要寻仇,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可是此时,花姑面对这行刑手,看了看大刀,直是颇为害怕,可是至此亦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了,只好是受死而已。 小工看到花姑如此,心情也相当之坏,自己之所以如此,也是出于不得已,不然的话,这没了子嗣,成了断子绝孙之人,纵使是到了阴间亦是可耻的。要怪就怪这花姑之没有给自己生出个把儿孩子,不然的话,此时自己何至于陷害她呢? 眼看午时三刻已到了,花姑解下刑场,最后看了看小工,希望他能说出事情之真实情况,可是小工低着头不住地抠弄着手指,只好是以如此方式送花姑上路吧,不然还能如何?花姑看了一眼小工,直是想吃了他的肉,自己沦落成今天这样的下场,全是拜此人所赐啊。 可是,花姑想不到的是,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若非是她在荒村胡作非为,虽然是拿下了不少男人,可是也令那些男人的女人们对其相当之怀恨在心,常常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手刃了此贼才算是消弭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是花姑亦可以说是相当聪明之人,一般之人想对付之,除非有相当之本事,否则休想对她造成任何之伤害。 可是花姑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他所勾引的那些男人中,其中颇有些属于当官的家属,当时花姑在吕镇赶集之时,碰到了一位男士,直是相当之英俊,花姑一眼就看中了此人,甚至想就在吕镇大街上与之在一起了。可是这位男士亦是非常之正派,断不似荒村之人,可以为了女人不顾一切之后果,而且这位男士的女人亦可以说是位大官,怕弄不好的话,会对花姑造成无法估量之伤害。 不过,因为那位大官的丈夫之可爱,长相亦且是如此英俊,直是令花姑垂涎三尺,今生不与之同床共枕,这便算是白活一世之人矣。因此之故,那位男士的女人虽然是大官,亦不怕了,为了这么好看的男士,花姑甚至可以去死。 当花姑与那位男士在吕镇大街拥抱之时,女大官亦站在她们的面前,当然,女大官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有涵养,断不会为此鸡毛蒜皮之小事而大动干戈,否则的话,以自己之权势熏天,处理这两个人亦当不在话下。女大官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对此等无耻小人亦自然是不屑一顾,为了去开会,甚至没有来得及与自己的男人说说话。 当然,也是看在自己的男人长相相当之英俊,不然的话,女大官亦不会与之在一起,可是此时看见自己的男人与此花姑拥抱在一起,本来可以枪毙了他的,可是犯不着。这便甚至连看也不看便走过了这男士之身边,此男士亦曾是吕镇长相相当好的,甚至刘德华亦有所不如,不然的话,女大官亦不会要他。 见女大官看到了此事,男士一时不敢再与花姑拥抱了,这便追了过去,想去解释此次事件之来龙去脉,祈求女大官之原谅。女大官当时在一怒之下,竟然一反常态,拔枪毙了此美男,而对于花姑却是不管不顾的,这便没事人似的去开会去了。 当然,因为花姑之缘故而使自己失去了一位刘德华亦不如的丈夫,这使女大官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至少不能马上淡然此事。毙了自己的丈夫后,女大官亦相当之后悔,可是若非丈夫背着自己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自己又何至于对之用枪呢? 这天夜里,女大官看着自己丈夫之遗像,直是哭得似泪人儿,而在此夜,门外之大雨不断,直是如天崩了似的,茫茫一片之水声直是使女大官肝肠寸断。当时自己如果大度些,放过了自己的丈夫,不要如此意气用事,此时尚且不至于如此悲催呀。 女大官这时颓然坐倒在自己的屋子,望着门外的风雨飘摇,不少树叶更是一片片落下,随风不知散落何处矣。想往日时分,在此时,自己便与自己的丈夫品茗读诗,青梅煮酒,畅聊天下大事,何等痛快! 可是此时面对这无情之风雨,自己亦只能是长长地怅叹着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要怪的话,亦只能是怪那个女人,若非她从中勾引,自己何至于沦落成单身寡妇呢? 此时,大官站在吕镇大街,看着花姑,如此回想着往事。刽子手已然是准备好了,午时三刻马上就到,而女大官监斩,本来要经过一翻调查的,可是女大官此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一时能不对花姑恨之入骨么? 女大官看了看天,而这天色不知为何,竟然要变了啊,本来晴空万里,天高云淡的,可是突然之间就风起云涌黑云滚滚直是蔚为壮观。不过,女大官要斩了花姑,此时纵使是天显灵了,怕亦是无法改变既成之事实。 女大官一定要斩了这花姑,不然不足以为自己的丈夫报仇,可是正于此时,天空已然是黑云满天,堪堪就要下雨了啊。不过在下雨之前,尽管是冬天的,可是这东南风大起,直是相当之吊诡,此极有可能存在着某种天大的冤枉,否则天断不会示以如此诡异的现象。 不过,女大官非要斩了这花姑了,当然,此在一般之情况下,定当要仔细核实情况之后再作处理,可是因为是这个女人,这个勾引了自己的男人的女人,一时也不便查处,直是想尽快结果了她的性命为是。面对女大官阴冷无情之表情,花姑直是哭了,人生到了这个地步,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奈何! 正于此时,韩儿现身了。当花姑一看到韩儿之时,脸上的喜悦可想而知,人们也相当为她感到高兴,而小工此时也脸上露出了笑容了。韩儿此时走上前来,不住地解释着,说是个误会,没有人杀自己。 可是女大官不相信,非要韩儿证明自己就是韩儿而非冒充顶替之辈,面对女大官之百般刁难,韩儿一时也无法说清情况,可是女大官亦是动了真格了,此时非好好送花姑上路,不借此机会除掉此女人,那么自己之活在世上就永远是个笑话。可是,韩儿虽然说破了嘴皮子,坚持着说自己就是受害人,可是奈女大官不相信何! 女大官此时把那片木板一抛,这便要刽子手砍了花姑了,可是荒村的人们纷纷走上前来,解释这一切,说韩儿就是受害者,祈求女大官能够放过花姑。花姑此时也是泪落如雨的,女大官一时也是无奈,这便啐了一口之后,放过了花姑了,因为女大官实在是觉得自己在容貌上不如花姑,这便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后,消失在吕镇大街。 花姑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韩儿此时也回到了自己的那片古战场。而小工因为自己之得罪了花姑,此时便不住地对花姑说着好话,说自己以后断不敢得罪她了,甚至不住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不是人。 当然,见小工如此认错,一时花姑心也软了,并不追究其罪,只是要他以后好好听话,断不可再干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了。小工对花姑的话,此时直如纶音,尚且为此向花姑不断地道歉,把这头在一块石头上捣蒜似的磕着,直至这头流出血来为止。 见小工如此悔罪,花姑也不再追究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土地公公 狗爷虽然是与好花在大山上睡了一场,可是竟然背信弃义,不肯去杀少秋。这令好花简直出离愤怒了,人之不讲信用一何至此乎? 狗爷本来也想为好花除去少秋的,可是觉得如此一来,那么自己将背上杀人之罪名,此肯定是不好的,纵使是曹孟德,在杀了人之后,亦当是神情凄怆,何况一般之人?狗爷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点点小事而如此愚蠢地把人杀了。 可是好花见狗爷竟然如此背信弃义,这便天天在狗爷屋子门前哭泣,似乎不为她杀了少秋,不洗去自己蒙受之耻辱,这便甚至都不想做人了。见好花如此哭得伤心,狗爷一时只好是答应下来了,不然的话,这天天在自己屋子门前哭泣,此亦断不是个事不是? 可是,当狗爷与少秋在一起之时,一时故作胆颤之样子,这便逃之夭夭,说自己打不过少秋。尚且为此还摔了一跤,久久不能爬起来。 狗爷从地上爬起来时,好花站在他的面前,见其人如此不中用,在平地上都摔成这个鸟样,这要真的去杀人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算是自己与之白好一场了,这便啐了一口之后,又恶狠狠地瞪了狗爷一眼,这便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看来对付少秋还得好花自己动手呀,这便在吃过晚饭之后,又背靠在少秋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上,静静地望着什么地方,可是又似乎什么地方也不看,只是这么靠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听见少秋读书,这便啐了一口口水在地面之上。对此,每当好花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便停止一会儿,不然的话,一旦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让人对自己产生仇视之心情,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好的。 一时,不知道有多少荒村之人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每当少秋读书之时,这便异口同声地吐一口口水,尤如船工喊号子般,吵得人几乎不敢读书了。不仅如此,好花尚且还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说着不堪的坏话,此等色情之话,直是令人不想听,可是不听的话,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声音可以比较轻易地进入少秋的屋子。 不听也得听呀。对付这种吐口水之伎俩,少秋别无他法,亦只好是不住地大声地读书而已,不然还能如何? 正于此时,好花丈夫也走过来了,荒村的人们虽然知道他是鬼,因为伟大的爱情之缘故,从遥远的坟墓爬出来,继续与之过着风花雪月的生活。荒村的女人们纷纷问着这好花丈夫,一时使好花丈夫十分之忙碌,不断地解释着人们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家男人在那边还好否?”花姑如此问道。 “好是好,可是就是担心你与这少秋在一起,有了这读书人之存在,纵使是在九泉之下,亦是不得安息。”好花丈夫如此回答。 “这可如何是好呢?”花姑问道。 “你丈夫说了,”好花丈夫这么说,“只要你能于少秋读书之时砸他一石头,这便算是放心了,可以不用如此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了。” 听见这话,花姑这便凑上前去,对着少秋就是砸了一石头,当时少秋正在读书,可是受此一石头后,一时不行了,这便在里面不住地喊着了了。自己又未曾害过谁,可是竟然要如此对付自己,天底下有如此道理吗? 花姑在砸了少秋一石头之后,这便离去,能为自己丈夫做的,亦不过如此而已。这一石头砸在少秋的腿上,一时这腿便不行了,行走相当之不便,而且血流不止,这便从自己的屋子里爬出来,向人们求救。 可是此时好花见了少秋,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便也似花姑那样,想对少秋再来那么一下子。好花身上此时背着把刀,见少秋在地上爬着,这便把那把长刀从自己的背上抽出来了,欲对少秋有所报复。 见好花拔刀出来了,少秋这便没命地往前爬着,断不能让好花逮到,不然的话,这造成之后果如何,自不用多说。好花丈夫此时拉住了好花,说报仇不是这样的报法,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用做得如此难看。 可是好花不听,这便拔刀上前,而荒村的人们亦因为听了好花丈夫的话,说有了这少秋之读书,他们的祖先躺在地下亦是不得安宁,直是天天在阴间哭。并且说了,少秋之读书其实就是一种诅咒,这对于那些死去的话,身受之折磨直是比刀砍更甚,话说到此处,好花丈夫甚至把自己的衣服捋起来,身上的伤疤无数,看得人们不住地责备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吗,啧啧,竟然不知被什么人打成这个样子了,真是的。”有人如此说。 “人家打你,你就不会先躲一躲吗,怎么那么不聪明呢?”有人这么问了一声。 …… 当人们知道好花丈夫在阴间之时因为少秋之诅咒而成了如此样子,一时纷纷不平,此何人也,竟然至于连良心亦无,如此为人,天地何容!一时见少秋在地上不住地爬着,而花姑尚且追打着,打蛇似的乱打着,人们纷纷表示着自己的赞美。 有人此时趁着少秋之在外面,这便进了其屋子,也不多说什么,大吼一声,把他的椅子撂出来了,以巨石一砸,这便成了粉碎。少秋看到人们如此行凶,此直可以说是自己家唯一值钱之宝贝,而今竟然成了这么个样子了,一时慨叹着人世之炎凉,怆然于自己身世之凄惨。 “直接杀了他吧,如此之人,留世上亦可以说只会消耗粮食,少此一人,荒村会更美好。”人们纷纷这么说着。 一时人们把这少秋抬起来了,不过此时荒村一位读过书的人走过来了,不住地劝说着,而且这天色也一度如此漆黑,看看这天空就要变了,大雨一泄而下,使人们此时不敢呆在这外面了。因为雷电频作,电闪不断,不远处更有一棵树在闪电下断成不像样子了。 不过纵然如此,好花依旧想打少秋,因为其对自己女之祸害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何以会逃出荒村,已然是不肯回家了呢?此时直是扑上前去了,可是看到少秋毕竟长相英俊,而且为人并不坏,要不是有人对自己说此人对自己的女怎样怎样,自己何至于对其下此毒手呢? 正于此时,好花的女走过来了,叫住了好花,不然的话,一刀下去,少秋还想有人那简直是个奇迹了。看见自己的女回来了,好花这便收起了刀,不然的话,今日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好花的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看着自己的父亲,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不对劲,此却一时又说不出来。不过看在父亲对自己甚是关爱之情份上,一时也并不怀疑。 这一天,好花丈夫与自己女走出屋门,因为是过节,总得给土地公公烧些纸钱,不然的话,得不到土地公公之保佑,万一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此亦是相当之不好的。见好花丈夫给土地公公烧纸,人们悉数凑上前来围观,此本来是荒村一鬼,之所以来荒村,亦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的女人,否则断不会死而复生,更不会出现在好花之面前。 可能是好花过于漂亮了吧,不然的话,自己的丈夫何以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从阴间来到阳间了呢?人们对鬼之害怕那是不用多说,而更有人因为怕鬼对自己有所不测,甚至时时刻刻想取了这活鬼之性命。 也是为此,不然的话,好花丈夫何至于去土地公公庙前烧纸钱呢?人们见鬼也可以得到土地公公之保佑,一时也是无语,看来以后对鬼亦当不能乱来。 见好花丈夫殷勤为土地公公烧着纸钱,有人便问道,“土地公公会不会保佑你呢?” “这个嘛,尚且不知道,不过不来烧些纸钱,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没有礼貌的。”好花丈夫如此回答。 正在这么说着之时,好花丈夫一时不住地喊着了了起来,似乎有人真的抓住了自己了,一时似乎想逃,可是有何东西一时绊住了自己了,逃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天啊!”好花丈夫不住地喊着。 “你怎么了?”有人问道。 “土地公公因为我是鬼之缘故,这便把我抓住了,说要送到玉皇大帝面前去,让自己坐牢几百上千年呢。”好花丈夫如此说道。 “那你为何不逃呢?”有人如此问着。 可是好花丈夫此时不说话了,因为痛苦已然使之不能说话了,这便倒在地上不住地哭着,好花女虽然是百般安慰,可是自己的父亲就是没有丝毫缓解之迹象,一时不要说好花女,纵使是荒村的一些老人亦不知如何是好了。好花丈夫这便躺在地上了,杀猪似的嚎叫着,而且不住地骂着娘。 “好来,”好花丈夫如此骂着,“土地公公,你不得好死呀。我日你老母亲!” 第四百四十七章 臭女人 黑匪虽然与瓦匠吵了架,可是因为瓦匠瓦好,而自己盖房子又不得不用瓦,因此,这天只好硬着头皮又进了瓦匠的屋子,不得不去买他的瓦。可是瓦匠看这黑匪不怎么和气,因此也不怎么待见他,见了黑匪,直是如见到鬼似的,甚是不想与之相见。 见黑匪来了,瓦匠女人这便也从深闺里出来了,浑身上下一片之臭秽,简直脏得要死,不知多少天没有洗澡了,使黑匪一时也只能是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尚且还捏不住,这便不断地呕吐起来。一看到黑匪,瓦匠的女人非常之愤怒,平生深恨此等坏人,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成了这副样子。 “不卖!”瓦匠女人如此对黑匪说道。 黑匪此时想说话,可是因为捏着鼻子之缘故,这说出来的话亦颇不像话,听上去不怎么听得清楚,一时竟如在骂娘。这便瓦匠简直相当之不愤,于是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已然是没有瓦了,其意是叫黑匪好自为之吧,最好去别的什么地方去买瓦。 瓦匠的瓦在荒村那是没得说的,其精湛的技术,过硬的质量,以及敬业精神,在荒村早有口碑。瓦匠烧出来的瓦,那是用石头也砸不坏的,简直比铁更硬,随便怎么用,纵使是天上落冰雹,那亦是没有一点事的。 也是看在瓦匠瓦好之缘故,否则,黑匪断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捏着鼻子进了瓦匠的屋子。黑匪因为瓦匠父亲之骗人,使自己在吕镇大街上不穿衣服白跑了一场,本来是赌了钱的,自己不穿衣服从吕镇穿过可以得到不少钱财,可是自己一丝不挂地跑过吕镇大街后,得到的不过是瓦匠父亲之不屑一顾。瓦匠父亲并没有真的给黑匪钱。 也是因此之故,黑匪与瓦匠可以说是有世仇,一看到瓦匠,黑匪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看在瓦匠瓦好,甚至要与之翻脸了。虽然不敢与之撕破脸,可是这相见吵架却是不可避免,甚至有几次,由于事态之失控,这两位尚且动起手来了。 此次亦不例外。因为瓦匠把瓦卖给别人只要一分钱一片,可是卖给了黑匪却是要两分钱一片,这使黑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一时在忍无可忍之情形下,竟然又骂了瓦匠娘了。 可是,瓦匠因为打不过黑匪之缘故,一时虽然是被骂了,却也并不敢声张,只能是低着头默默忍受而已。可是瓦匠的女人却看不过去了,没有人像这黑匪,为了买瓦,不仅要赊账,尚且要骂娘。 “你不要骂娘了,”瓦匠女人一把抱住了黑匪,“我和你……” 瓦匠女人之臭,在荒村可是闻名已久,黑匪此时被死死抱住了,一时因为瓦匠女人之力气亦不算小,竟是怎么挣扎亦挣扎不掉。而瓦匠女人那张臭嘴更是吻上了黑匪的脸,而且瓦匠女人年纪亦较比黑匪为大,甚且可以说做他的长辈都成,此时碰到此事,只能是怪自己前世不修了。 黑匪好不容易挣脱了瓦匠女人之拥抱,一时不敢买瓦了,这便边不住地吐着口水边逃出了瓦匠的那个院子。逃出来之后,一时也是只能是去了小河边,扑进了干净的河水中,不住地洗漱着自己嘴巴。 洗了一阵子,此时看到瓦匠的女人也下了小河,当然并不是来追黑匪,却是来小河边洗衣服来了。黑匪不敢呆在小河边了,这便火速逃亡,因为眼睛之不看路面,尚且还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这便赶紧爬起来,继续往自己的屋子逃去。 瓦匠本来不想把自己的瓦卖给黑匪的,可是因为生意之不景气,再者说了,黑匪其人也不还价,自己定二分钱一片,那就是二分钱一片。这对瓦匠来说几乎可以说是高利润了,而且黑匪要的瓦亦非常之多,这批瓦一旦悉数卖出去,那么瓦匠算是赚翻了天了。 瓦匠与黑匪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双方这便签下了合同,价格是三分钱一片瓦,条件是在运瓦这一天,瓦匠之女人不能在场。瓦匠非常之高兴,因为这可以说是比市场价高出了两倍,一时看见自己的女人似乎又想凑上前来闹事,这便把自己的女人打了一巴掌。 屋子建成这天,为了庆贺,黑匪便办了个宴席,遍请宾朋,四方来客聚于一堂,畅聊人生之得意,天下大势之分合,直是一派喜庆祥和。更有人为黑匪请来了舞女,一时翩翩于堂屋,曼妙舞姿看得人如痴如醉,更有道德不高尚之徒,往往趁此时凑近了去看,谎说自己眼睛近视,非如此不足以看到。 其人亦并非仅仅是看,尚且在人家不注意之时,要捉弄一下人家,不是扯一下人家的衣裙,便是不酒而醉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风话。不过人家亦颇有涵养,断非小气之辈,纵使是这无赖之徒对自己摸了手,甚且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味,亦不当回事,直是十分高兴之样子,那怕这无赖之徒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自己,亦能坦然处之。 人家舞女本来也是为了赚几个钱,可是现在倒好,竟然如羊进了狼群,一时说不做黑匪的生意了,可是这进来了容易,出去却极其之难。有人甚至因为这女人之长得太好了,平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水灵灵的女人,这便不顾众人之反对,把人家扛在肩膀上了,不知准备弄到什么地方去。 黑匪此时赶快出来制止,可是那人喝了酒,酒后无德,这便与黑匪打起来了。而且在那人看来,为了这么好看的女人而打一架,此直是相当划得来的。 黑匪在一阵乱战之中,一时打折了手,奈何不了那人,一时也只好是任其把自己请来的舞女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其他之人此时纷纷仿效那人,也来捉人,可是正于此时,这些人发现瓦匠的女人亦侧身其中,于是人们一哄而散,连饭也不敢吃了。 而舞女中最风骚的一个被那人扛上了自己的肩膀,一时逃出了人群,不知要把这位女士扛到什么地方去。喜欢这位舞女的人不在少数,此时见那人如此自私,竟然想独占花魁,这便火速跟上了他了,有人为了防止那人之逃离,这便抱住了他的双脚,下死力拖住了。 不过那人之力气颇大,而且家境相当之贫寒,年纪老大不小,尚且没有成家,此时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如何可以不抓住呢?并且为了此女人自己已然是把黑匪的手打折了,也算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往后这黑匪极有可能要找自己算账,麻烦不小哪。 不过先不管这些,再者说了,凭自己的本事,亦可以不惧任何人,包括黑匪在内。此时一位少年见那人如此之不道德,这便凑上前去,在那人的脸上打了两巴掌,不过那人此时也不管这些了,此时先把这美女扛到附近一座鬼屋里去再说。本来那鬼屋到了半夜之时往往要闹鬼的,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先与之睡一觉再说吧。 冯大爷这天也追过来了,此舞女之身段,在他看来,皆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可是不承想被那人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了。一时不愤,这便追过去了,非把那人阻止住不可,可是当冯大爷抓住了那人的裤子之时,纵使是把那人的裤子扯掉了,那人亦断无停止下来之意思。 一荒村年长有德之人,这便拔刀出鞘,欲斩了那人,可是在人们的劝说之下,长者一时收刀入鞘,放过了那人了。因为看在那人之没有女人之缘故,一时也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人把美女扛进了那座鬼屋子,之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不可看见了矣。 黑匪看到瓦匠的女人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人们此时看到有这么多好吃的美味,也不怕瓦匠的女人了。人们纷纷凑了过来,聚坐在一起,相与闲聊着陈年之往事,诉说着岁月之苍桑,更有人因为感情之过于激动而怆然泪下。 开席之时,因为瓦匠女人亦冠冕堂皇地坐在黑匪之屋子,因为没有自己男人的瓦,黑匪的屋子无论如何也建造不起来,纵使是建造起来了,亦可以说是下雨之时会漏雨的。一时坐在黑匪之屋子,直是皇后娘娘似的,而黑匪因为心情之高兴,对此亦颇能容忍,断不敢说她什么,不然的话,在此喜庆之时惹恼了她,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吉利的。 其他之人断不敢与瓦匠的女人坐在一块,作为主人,黑匪只好是勉为其难,这便坐在瓦匠女人之身边,不过黑匪其人也是相当之有本事的,特意在自己感冒这天开宴,鼻子不通,一时纵使是瓦匠的女人相当之臭,此亦可以说不与自己有任何的关系。本来一桌宴席至少得坐个七八人,而黑匪此桌却只有黑匪与瓦匠的女人坐着,瓦匠的女人既相当之臭,而这黑匪也是不太干净,鼻子之不断地流着清鼻涕,使瓦匠的女人亦嫌弃其人之太不讲卫生了。 “你太不爱干净了。”瓦匠的女人在看到黑匪把滴在自己碗里的鼻涕吃了时,这便如此说道。 “彼此彼此。”黑匪笑着说道,说完此话,尚且还放了一个臭屁。 第四百四十八章 珍珠项链 吕镇。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花伯和荒村的人们一样,早早起了床,因为兴奋,甚至连脸也来不及洗,这便直扑吕镇而去。本来自己只是一个人去,因为如此一来,对于逛个窑子直是相当之方便。 可是,可能老天不好事自己吧,自己的小花亦要跟着自己去,一时没了那逛窑子之心情了。可是此去能给小花买些什么东西呢? 陪着小花在吕镇逛了一天,到夕阳西下之时,散场之时到了,可是这大街上依然是熙熙攘攘一片之繁华,迎来送往之女人看得花伯眼花缭乱,想去与之说说话,可是又有小花跟着,大大的不方便,一时也是无奈。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天,小花忽然在一个地摊上看到了一颗夜明珠,直是能发光,可是这商贩要价相当之不少,没有个万把块钱,摸都不可以摸此物。 小花的房间本来就相当之昏暗,可是有了此物,则是相当之好,而且这夜明珠尚且还似有清心安神之功效,因此一看到此物,小花直是呆了,不舍得走了,非要花伯买下此物不可。可是此物造价如此不菲,此断不是他所能买得起的,一时也只能是望洋兴叹而已。 “这个好呀,买这个吧。”老板指着一窜珍珠项链对着花伯说。 “要多少钱?”花伯问道。 此时小花把这珍珠项链拿在手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时看上去直是相当之漂亮,有了这串珍珠项链,那么自己在荒村的人们面前就不再是如此不值一文了。人们会十分地看得起自己,而一般的坏人,在看到了自己的这串珍珠项链之后,亦当自惭形秽,不敢再对自己有何非分之想了。 老板此时见小花拿着自己的珍珠项链,这便一把夺过来了,似乎甚是惧怕她之抢夺了自己的宝贝,见如此,小花一时无语。这便要父亲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把这珍珠项链搞到手,不然的话,甚至说自己都不想活了。 “到底要多少钱?”花伯看着这老板,如此问道。 老板却不作声,因为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花伯穿在脚上的解放鞋,穿此鞋的人想买这玩意儿,做梦去吧。一时并不理会,只是低着头不住地打理着自己的摊位,自己这个摊位虽然是小了点,可是并非赝品,个个货真价实,上次因为不小心,尚且被一些不法之徒抢走了不少。 “你走吧,”老板看都不看花伯一眼,继续刁着雪茄,打理着自己的摊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又买不起。” “到底多少钱?”花伯几乎有些火了,这人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人呢? 听到花伯火急火燎地问着,小贩斜了他一眼,把一根手指伸在花伯之面前,而这脸上的神情依然是如此之看不起他。小花看了父亲一眼,知道他没有多少钱,一时也不准备买了,平常非常懂事的她,此时断不能为难自己做人本分的父亲。 “走吧,我们不买了。”小花如此劝说着父亲。 “一块钱?”花伯却挣脱了小花的手,如此问道。 “一块钱?”老板此时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这便看了看这夕阳,见天色不早了,而这吕镇赶集的人们亦渐渐散了,这便准备收摊回家,不然的话,万一有歹徒出没,自己这点家业尚且不够抢的。 “到底多少钱?”花伯又问了一声。 不过,老板此时已然是收起了自己的那串珍珠项链,把所有的东西收进了一个皮囊中了,也不与花伯说什么,这便离去了。对于这些没有几个钱的不知羞耻的人,老板从来都不怎么感冒,与之说话简直是多废口舌。 “到底是多少钱?”花伯见这老板已然是走远了,这便有些发火了。 “你买不起的,说了也是白说。”老板啐了一口,这便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见老板走去,花伯与小花也不便再呆在吕镇了,因为夜色马上便欲降临,吕镇这些时日已颇不太平,常常有不世之歹徒趁着夜色抢夺钱财。花伯身上虽然没有多少钱,可是也不能让人白白抢走了不是,不然的话,这么一大家子的生活开销要如何筹措呢? “我好喜欢那串珍珠项链呀,荒村有钱人家的闺女都戴上了这个呀,可是爸爸您就不能为我买一串吗?”小花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么问了一声。 “不是,人家那是钱没有地方花了才买这个,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买来干什么呢,不如去买几斤肉吃来得好。”花伯这么对自己的小花说。 “爸爸,”小花喊了一声,“你是没有钱吗?” “不是没有钱,只是因大山上的庄稼收成不好,这天干旱了,因此庄稼几乎是长不起来,因此之故,还真是买不起。”花伯如此说道。 正于此时,有几位少女走过了小花之身边,把自己的珍珠项链往这太阳底下一放,闪着璀璨的光芒,直是令人看得眼花缭乱。小花不住地看着那几位少女挂在胸前的珍珠项链,一时直是相当之喜欢,可是人家看都不让小花看,见小花目不转睛地瞅看着自己的宝贝,这便把自己的宝贝收起来了。 “看什么看,想戴自己去买呀?”一位少女如此说道。 “我没钱。”小花低着头轻声地回答。 “没钱也想戴这个,你做梦去吧。”那位少女如此说道。 “唉,咱可真是没有钱呀,不要戴那什么珍珠项链了,咱回去多吃点肉去,啊?!”花伯看着小花这么问了一声。 说完此话,花伯把一串贝壳戴在小花的脖子上,这虽然不如珍珠项链,可是打磨得也是相当之漂亮,论工艺,那可真是没得说的。可是面对这贝壳项链,小花说什么也不要,这便把这串贝壳项链扔掉了,似乎戴了这个就是种耻辱。 父女俩这便又回到了荒村了,可是小花之没有这珍珠项链,心情相当之不好,花伯夹在她饭碗里的肉片已然是不少了,可是小花根本就不吃一块。没有胃口吃这肉了。 花伯买不起珍珠项链的消息不久便在荒村传遍了,人们纷纷耻笑着花伯,说他没本事,不能使自己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过,对于这些流言,花伯自也有应对之策,说要那个劳什子有何用处呢,挂在脖子上尚且可以说是相当沉重的,而在打架时也是极为不利,若敌人抓住了那什么珍珠项链,这便等于是上吊了不是? 不过此话少秋听到之时,这便站在自己的天井不住地怅叹着,心想能否为小花把她喜欢的珍珠项链买回来呢?可是自己作为一介书生,家徒四壁,何来闲钱买这珍珠项链? 这便不怎么读书了,想去大山上好好干活,把这凉薯好好地种起来,看今年雨水充足,丰收应该不成问题。只要自己肯干,在这么一大块大田里种上了凉薯,届时全部卖掉了,亦可以说是颇能赚取一大笔钱不是? 只要有了钱,这便立马去吕镇,为小花把那串珍珠项链买回来,以之作为礼物送给小花,此亦可以说是相当好的。可是也不知怎么搞的,似乎花伯知道了自己的这个意图,当自己在大山上忙碌之时,他倒好,坐在一边不知为了何事不得气出,这便不住地骂着娘。 少秋一时看在小花的面子上,也不与之计较,知道他这是在打扰自己,想让自己去与之相骂,大量浪费自己干活之时间。一时并不去听,这便在这耳朵上塞上一大把泥土,一时几乎可以说什么也听不见了。 天气相当之好,雨水也是很充足的,把这凉薯种下去了,不出几日,便可以长出一大截出来,而这泥土下面的凉薯亦当不住地膨胀着,要不了多少时日,这便长成了。也是因为时机不等人,不然的话,少秋亦不会如此卖力地干着活,想为小花买下吕镇那串珍珠项链。 花伯当然知道他之意图,如此卖力地干活,不就是为了与自己的女儿睡觉吗?一时几乎可以说是相当之气愤,这便冲上前去,在少秋的背上打了一闷棍,一时使之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当少秋醒过来之时,发现这天色已然是夜了,可是自己何至于躺在大山上呢,此时想起了花伯,可是又并没有任何真实可信的证据,一时也是不敢乱说,可能是因为自己之过于劳累,这便晕倒了吧?看了看自己种出来的地,与自己定下的计划直是有较大的出入,而在这一天没有把这任务完成,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妥的。 这便顶着月色不住地干着。到了天彻底黑下来之时,大山上已然是没有什么人了,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亦是相当之不妥的。 可是想起小花没有珍珠项链,这在荒村的人们面前几乎可以说是抬不起头来。一时也不顾及自己的辛苦了,又没命地干起活来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桃花乱落如雨 好花丈夫此时躺在地上,似乎相当之难受,骂着不堪的坏话,令闻之者尚且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好花女不住地劝说着自己的父亲,地面寒凉,亦且湿气颇重,如此躺着,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 可是好花丈夫仍旧不听劝告,非如此不足以证明自己是鬼,一旦荒村的人们目之为人,骗取好花之感情,事情一旦暴露,将是后患无穷。若非如此,听见好花女之劝说,何至于仍旧躺着,断不肯起身,纵使是地面如此肮脏之至呢? “他是鬼诶。”有人颇为惊讶地对身边之人说道。 “可不是么,”有人附和着,“土地公公平生最恨鬼了,而他倒好,青天白日的,尚且敢于徘徊在此,让土地公公逮到了,岂非是自寻死路?” “既然你是鬼,”一人如此说了,“那么就不要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杀了他,杀了这个鬼!” 在一片之喊杀声中,好花丈夫躺在冰冷地面之上,眼睛已然是不住地翻着白,一动不动地,似乎再过不了多久,这便已然会魂归西天了。见人们纷纷要杀了自己的父亲,好花女横加阻拦,不然的话,自己的父亲极有可能将葬身于人们的愤怒之中。 一些妇女亦侧身其中,对于荒村之鬼,此直是相当之不吉祥,从此无论到哪,那怕是去砍担柴,亦将是相当之不安全的,可能会走错路,亦有可能掉进深不见底之陷阱之中……一时不少妇女纷纷拿着一些臭秽不堪之物出现在此人之面前,把一些屎桶一个劲儿地往此人之身上招呼,一时之间,使此人看上去直是狼狈不堪。 当然,亦有人因为看在他之是鬼,多少也有些灵异,这便为之烧着纸,祈求着他之保佑。至于这鬼能否真的保佑自己,则不得而知。 正在此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有人请来了道士,一时围绕着此人,不时口中喃喃地念叨着一些没有人听得懂的话。道士黑袍拖地,长发纷披,面目极为可憎,见之者,无不骇然,而其中一位孩子更是当时就吓哭了,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祈求着亲人之保护。 见此道士围绕着好花丈夫行走如圆,一圈一圈来回不住地走着,荒村的人们这便站在一边干看着,希冀道士能将此鬼绳之以法,不再祸害人间,否则的话,人们将无法过安生之日子,而此鬼之逍遥亦且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几乎无人不恨之入骨。可是尚且有些人,因为可以问一些自己故去的亲人的消息,因此也侧身其中,不住地劝说着道士,可以对之网开一面,只要不为非作歹,做伤天害理之事,一切皆可商榷。 不过,有人因为此毕竟是鬼,鬼就该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因此极力主张对此物入殓为上,不然的话,人鬼杂处,亦将是相当之不伦不类。听见有人要将自己入殓了,好花丈夫本来是相当之害怕的,可是此时视死如归,竟然没有一丝一毫之胆怯,似乎如此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善意。 有好心之人,这便弄来了棺木,欲在这个土地公公之庙前将此人入土为安了,面对此突如其来之变故,好花丈夫有些把持不住了,自己本来是人,不过与好花丈夫长相颇为相似,这便在神算子之介绍下进了好花屋子,与之作了这么些年的夫妻,可是此时荒村的人们起众了,竟欲将自己入殓了,此时不得不害怕。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好花来了,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之一片痴情,此直是可以感天动地,而人们竟如此对待之,这便不住地谩骂着作法之道士,而对于围观之人们亦是破口大骂,用尽自己一切之力量驱散着看热闹的人们。 自己的丈夫,纵使是成了鬼了,因为对自己之一片真情,这便不远万里,从阴间来到阳间,为何如此?不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思念感动了上天,使上天格外开恩,准许其以鬼之身份来到人间,与自己朝朝暮暮么? 放眼整个天下,能做到如此者,能不顾天地之法则,甚至冒着为道士殛死之危险,爬坡过坎,风餐露宿,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侧身于人们的白眼之中,战战兢兢,起早摸黑,含辛茹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能与自己在一起吗? 而此荒村之人,对于自己丈夫,直是如此仇视,其不可告人之目的昭然若揭,分明是眼热自己之有此人生佳侣,以平均主义的思想欲使自己亦变得孤苦无依,甚至饥寒交迫。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人们这是对自己财产之严重侵犯,其手段之卑劣,为人之不仗义,简直史无前例! 好花这便护住了自己的丈夫,无论何人,胆敢上前一步,欲对自己丈夫行入殓之事,使之受到不世之伤害,这便欲以一切之手段,以所有的智慧与之拚命!而荒村的人们,面对此突发之事故,直是不敢再伤害好花丈夫分毫,此时之好花看上去,直是变得不似个人了,倒比鬼更加可怕,因此之故,人们纵使是胆大如冯大爷者,亦当时就吓得尿裤子了。 好花丈夫此时见人们不敢对自己有所伤害,这便一跃而起,扛了一块巨石,朝着土地公公庙直奔而去,非砸破此庙,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自己就不是人!不过,人们此时阻止住了他,并且说了,土地公公如此行事,亦是职责所在,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请其谅解一二。 而好花亦拉住了自己的丈夫,对土地公公断不能如此相待,因为其日夜保佑着荒村的人们,辛苦备至,何以能如此不知好殆,竟欲致其于死地呢?鬼一时在自己的女人之拉扯下回去了,复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大门,似乎永世将不再出来见人了矣。 大雨不住地在门外下着了,好花与自己的鬼丈夫深情相拥,外面纵使是大雨滂沱,而此于自己来说,亦可以说毛不相干。一时夫妻俩品茗读诗,或缠绵于床榻之上,或徘徊于窗前看桃花随风飞落,此皆是无比幸福之事情,而人间之仙境也。 到了夜深时分,好花虽然是睡去了,因为行事之过于激烈,已然是沉沉入梦,在一片桃花园里,仍旧与自己的丈夫如翩翩之蝴蝶,飞舞于人世之间,或横跨江湖,或翻越大山目送夕阳西下。而自己的丈夫此时无眠于床榻之上,面对这无穷之风雨,想起白日之事情,若说不怕,此亦是相当之不诚实的。 好花丈夫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打门,声音虽然不是很大,而夜之静,已到了令人害怕之程度,真正可以说是能够听得见风的声音了。不过夜深如此,尚且还有何人胆敢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打门叨扰呢? 好花丈夫此时拉开屋门,因为听见一个声音,可是及至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之时,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大雨如注,亦且天气之寒冷,皆令人不敢呆在屋门外太久,不然的话,害上伤寒之病,比如感冒什么的,此亦可以说是不妥的。 好花丈夫关上屋门之时,正想闭上眼睛,亦如好花似的沉沉睡去,可是无论如何亦不能入睡,只能是竖着耳朵听着门外,而在外面又听见一个声音了。那人自称是土地公公到访,欲与好花丈夫长谈一会儿,当然他不必出门,因为天气之寒冷,不忍心看到他受寒。 “你既然已经获罪于我,那么,为了挽回本应属于我的尊严,这便不得不对你有所惩罚,只要你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我将对你的事公布于众,届时荒村的人们,包括好花在内,定然悉数不齿于你之恶行,而甚至可以剥了你的皮。”土地公公苍凉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来,使好花丈夫此时颇为害怕,看来自己的骗术能骗得了荒村的人们,能骗得了好花,可是却骗不了土地公公呀。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行不,就请不要把我的事说出来,不然的话,我会死的。”好花丈夫如此对着土地公公说。 “只要你听说,这一切都好说,眼下你就这样吧,土地公公我去了也。”说完这话,土地公公真的便走了,一时什么也听不到了,而外面的大雨此时也下得更加的凶险了。 好花丈夫一时睡不着,这便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大雨不住地下着,想象着土地公公的话,一时不得不有所害怕。而在此时,虽然是大雨不断,可是一眼望去,却见土地公公庙前有盏灯火,虽然是处于大雨之中,亦并不灭去。 此时土地公公庙前并无人。可是好花丈夫一出现在其屋子门前,往这灯火看去之时,亦不知为何,这灯火渐渐自行灭去了,一时荒村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大雨不住地下着,凄厉而苍凉。 第四百五十章 髑髅 韩儿住在古战场,此直是一片残破,其中多有刀枪剑戟之类的物事,骷髅更是不在少数,若非韩儿胆大,断不敢独自住于此地。夜半起床之时,残月如勾,雾露漫天,碎碎的月光令人不知何以想吟几句诗。 西北战事已起,不日将会上演一场大战,韩儿对此亦是颇为上心,时时关注战况,欲以自己之一腔热血,报效祖国。这时正是桃花开放之时,春天的气息夹杂着花的味道,而草儿正在长着,随风摇曳,风姿绰约如舞女之裙摆,望之令人心醉。 这便站在这片古战场,面对满天云霞,独自习练武功,气势如宏,直欲吞吐天地之正气,刀光闪烁,沙尘飞扬,远处更闻有鬼之啜泣!而呆在韩儿身边不远处,有物正在窥视,不时探出头来,当韩儿注视它之时,这便又一闪而逝,不见了矣。 韩儿这便关上屋门,亦不管西北之战况,此时与自己相关的不过就是好好睡一觉,天明之后,太阳一出来,这便什么也不怕了。可是此地相距荒村亦是相当遥远,门外鬼物之不时敲门,而想安心睡个好觉,此亦是相当之困难。 天明之后,韩儿便又走出这片古战场,面对满地之骷髅,一时也不再惧怕,下了小河,独自钓着鱼。古城之下,韩儿独自垂钓,此本来是极无趣之事,若非自己腹中饥饿,而山野之果子尚且无法果腹,何至于在小河边垂钓来着呢? 而在离自己不远处,花姑正在拍打着衣物,声音尽量小些,怕吵着了韩儿之垂钓,知道韩儿靠的就是这杆渔杆了,此时绝对不能吵到了。可是,正于此时,虽然是刚入春天,尚且可以说是春寒料峭之时,花姑更是一身之棉衣穿在身上,可是竟然有人扑通一声跳入了小河,洗起澡来了。 此正是小工。洗澡之时,尚且可以说是一丝不挂,令花姑对之亦是有些害羞了,如此一不知羞耻之人,唉。也算自己倒霉吧,不过花姑在心里尚且可以说有些后悔的,此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没有上进之心,不如韩儿之处亦是在此矣。 不过,韩儿虽然是君子之人,花姑对之亦是心向往之,可是总觉得有些隔阂,不能如小工这般亲切,而此时在看到了小工的身体之后,更是把韩儿丢到抓哇国去了。还是自己的小工好啊。 花姑在码头上不住地拍打着衣物,而韩儿却在不远处垂钓着,因为小工之打扰,可以说钓了一天之鱼,亦是一尾也没有钓到,此日眼看就要落下去了,又算是过了一日,可是收入既相当之少,而且又受了小工一天的气,真是相当之划不来。为了防止韩儿与花姑在一起说话什么的,小工亦不去做小工了,只是守在花姑之身边一天,使花姑对之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厌烦了,可是小工偏偏能说会道,把这天都说下雨了,天也为其对花姑的感情之深而感动得落泪? 花姑被小工叨扰了一天,到夜色降临之时,太阳渐渐西沉,而凉风乍起,该是回去之时了。这便回去,而此时小工又非常乖巧地为花姑提着桶子,生怕她劳累着了,对此花姑亦是感激涕零,天下男人多矣,而有小工之对自己这般的好,恐怕是少之又少啊。 对此,自己能不好好珍惜之,能不为之敞开自己的怀抱,能不在睡觉之时好好地让他享受自己女人的一切好处么?不仅如此啊,小工此时甚至还说自己可以为了花姑变成一位小工,不似韩儿之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看着就令人反感。 对此,花姑直是感动得涕泗横流,真正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甚至比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还要好不知多少倍。面对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花姑能做的,亦不过是对着他笑着,羞涩地笑着,而后闭上了眼睛,此时小工无论对自己做什么事情,花姑都是会坦然接受的。 就在小工与花姑睡在一起享受男欢女爱之时,韩儿不过是呆在自己的小屋,读着书,读书累了之时,这便走出屋子门外,月光如霜,而西北战火正炽,真正是烽火狼烟之时,这便在破月下习练盖世神功,以期能在有生之年可以有所作为。西北一片之通红,战阵双方打得难分难解,而这凄厉斯杀之声更是响彻云霄,闻之令人为之而胆寒。 韩儿之枪棍舞得如梨花带雨,真正是神出鬼没,出如龙归如虎,放眼整个天下,试问古今英雄,谁能匹敌?西风烈,黑云滚,大浪涛天,人生之豪迈随着吹落桃花之东风而消失在尘沙漫漫处。 韩儿拄刀仰望长空,明明如月,凄清如水之月华望之令人怅然,不知何年何月之何时,自己才能奋起于尘世,干出一翻惊天动地之伟业,如此,方不负大丈夫之志也。长风凄厉地啸叫着而过,空旷荒野,谁孤独地徘徊在天地间,寥廓悠远之天际直是令人唏嘘不已。 “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渭西桥畔泪。”韩儿此时不禁念出了这么句诗来了。 又是一个夜里,韩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天地之空旷,此时正在煮着一锅龙肉,此龙肉是自己在大山上打来的。为此,韩儿颇负了些伤,不过此都不在话下,因为自己之医术虽说是不敌于名家,对付此等小伤却亦是绰绰有余。 而在这天夜里,花姑不知为何,又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闻到了龙肉的香,此时便坐在韩儿之锅子面前,本来想吃的,可是觉得这韩儿亦是相当之可怜,竟然到了吃龙肉之地步了。这些个龙肉,送给她,她尚且都不想吃哩。 花姑之此次造访,亦并非为了什么要不得的大事,不过是想与韩儿说些话,顺便送些东西给他,比如一些米呀,这些东西韩儿可以说是没有的,而花姑家却多的是,可是当花姑把米送到了韩儿的手里之时,小工又现身了。此时静静地坐在花姑之身边,不住地与之说些悄悄话,看得韩儿直是相当之不舒服,若非花姑对此小工如此疼爱,韩儿这便要揍他了。 小工此时叫花姑跟着自己回去了,可是花姑不肯,想凑在韩儿这,与之说说话什么的。见如此,小工这便送给了花姑一束玫瑰,当这一束红艳艳的玫瑰出现在花姑之面前时,花姑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了。 韩儿对花姑之好,此亦不过只是想让她高兴,可是有了小工,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太高兴了,一时韩儿亦不怎么有信心了。花姑对小工如此依恋,这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而视自己几乎为无物了,一时韩儿只好是望着远方在心里悄悄地怅叹一声而已。 小工把花姑背在自己的背上离去了,而韩儿此时亦只能是干看着而已,人家如此恩爱,不过此亦是人家的事情,与自己有何关系呢?他所有的,不过是西北之战火,只有在血与刀间,韩儿才能找到自己存在之价值。 韩儿看着小工把花姑背到下面不远处,这便不住地调戏着她,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韩儿心如刀绞,自己并非不喜欢花姑,可是似乎花姑对自己的爱不如这小工,而且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甚至不可以道里计,奈何。夜深了,在下面,似乎只听见花姑之风骚的笑声不断地传来,韩儿听着,心情差到了极点了,在小工之面前,什么武功,又什么智谋,全成了没有用的东西了。 当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之时,韩儿独自站在旷野,西北战火频仍,喊杀声不断,大地为之不住地震颤。韩儿面对这悲壮一幕,可是不知为何,已然是没了往日之激情,而这西北之局势似乎亦不与自己相关了。 陪伴着韩儿的不过是这满地的骷髅而已。此时这些骷髅不住地对着韩儿说话了,叫他不要生气,一切自有天意,而且鼓励他亦且不要灰心,该习武时仍旧要习武,不然的话,这便说自己也会看不起他了。 此时一具骷髅这便站了起来,亦不与韩儿说话,直是一拳打过来了,把韩儿一时打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韩儿不是不能爬起来,而是因为武功在小工之面前没有用,女人们不吃这一套,既然没用,自己还练武功作甚? 可是正当韩儿躺在地上似乎永远也不爬起来之时,骷髅这便凑上前来了,高高地举起一块石头,对着这韩儿砸来。韩儿这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后翻几个斤斗,之后跨开马步站住了,以仇视的眼光瞅着骷髅,尚且不知它到底意欲何为。 骷髅在月光下演练着一套拳法,以韩儿之聪明,只是看一眼这便已然是了然于胸,再看一遍,则所有的招式皆熟络不过了。见如此,骷髅这便又颓然倒在地上,随风不知飘向什么地方去了。 下雪了。虽然是春天,可是这雪花依旧如此寒冷,韩儿在大雪纷纷中,习练着骷髅教给自己的拳术,身影闪烁如龙,变化莫测似鬼,或腾空飞跃于九天之上,或悲歌慷慨在雪花之中。而西北战火狼烟不断,自己纵使孤独一身,可是为了报答大地之恩情,亦当为苍生有所作为,断不能因为此小事而颓然不振。 第四百五十一章 巨石 秋天到了,少秋大山上的凉薯长势相当喜人,从其地边过之者,见了少秋种出来的凉薯,皆心生嫉妒。甚至有人因为少秋之凉薯过于长得好了,到了夜里,这便悄悄上了大山,亦不顾忌鬼之存在,硬是在人家的地里拉下了不少稀屎。 为何会拉下稀屎呢,亦不过在少秋的凉薯地里拔出了太多的凉薯,想把人家的凉薯吃掉,最好是完全吃进自己的肚子才好。可是吃来吃去,尚且吃不完,少秋之凉薯地当然是被搞得一塌糊涂,而他自己亦是吃拉稀了。 那人真后悔不该去白吃人家的凉薯,一时肚子相当之不舒服,这便躺在少秋的凉薯地里哭了,因为想走出凉薯地,想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怕是不成了。正于此时,一头狼悄悄靠近了,在那人的脚上咬了一口,竟然咬下了一块肉,刁着那块肉,狼这便消失在夜色深处,不见了。 那人最终是被一路人救走了。从此之后,再也不想吃少秋的凉薯了,不仅不吃,纵使是看到他的凉薯,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伤疤,这吃的念头便立马没有了。 少秋的凉薯真的是长势喜人啊。可是,花伯看到了这一片凉薯地,觉得自己种不出这一片凉薯出来,可是少秋种出来了,这便长长地怅叹了一声。 这天因为是下雨天,少秋没有上大山,只是呆在自己的家里看着书,当然不敢大声地读出来,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知道了,会对他下毒手的。在这个无聊的下雨天,少秋不过只是呆在自己的桌子边看着书而已。 他万没有想到,花伯趁着他在家看书之时,这便上了大山,一时坐在他的凉薯地边,不住地哭着。花伯为何会哭呢,因为这一片上好的凉薯种出来了,届时上吕镇卖掉,能够颇赚些钱,一旦把那串珍珠项链买回来了,送给了小花,则小花便是这少秋的女人了。 一想到这,花伯就相当窝火,少秋住在这么破的屋子里,却想着自己的女儿,这要是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人们将会说自己不中用的。竟然让这么个穷人把自己的女儿弄到手了,作为父亲,若非不中用,又当作何解释呢? 花伯此时坐在少秋的凉薯地边,这一望无际的凉薯直是相当长势喜人,枝条随风摇曳着,似乎在向着这花伯挥手致意。花伯一时脖然大怒,以为此凉薯不过是在惹自己,甚至有如扬起了巴掌想打自己的耳光,一时能不发了大火么? 可是正于此时,大山上颇有不少的人在忙碌着,想一把大火烧了人家的凉薯地,这也可能说是缺德之至。而且人家一旦控告了他,那么这损失尚且得自己出,一时不敢这么做,可是不对付一下这凉薯,眼睁睁看着少秋把这些凉薯弄到吕镇去卖掉,此又相当之不甘心。 花伯只能是站在人家的凉薯地里胡乱地踢着,可是由于不小心,脚此时踢在一块石头上,这便把自己的一个脚趾踢破了,血流出来了,这便不敢踢了。此时一瘸一拐地从少秋的地里走到边上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这块巨大的石头有棵苍老的古松覆盖着,下面直是一片之干爽,坐在这块石头上也感觉很是自在。 面对这一大片丰收在望的凉薯地,花伯纵使百般破坏,亦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家的凉薯地依然是长势喜人,丰收已成定局。可是花伯依旧是不甘心,这便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独自伤心欲绝。 到了秋天了,少秋看了看自己大田里的凉薯,该是拿到吕镇去出售之时了,这便扛着锄头上了大山,趁着天日之晴朗,这便欲把自己的凉薯悉数挖出来卖掉。而这天花伯本来要去放牛的,可是看到少秋上了大山,一时连牛也不放了,尾随着他上了大山。 见少秋上了大山,花伯这便把一块上千斤重的石头从路边滚到了大路上了,死死地挡住了这大路,这大路乃是一条大峡谷,两边石壁光滑如镜,而且高耸入云,想上大山,则必须穿过这条峡谷。当时花伯见少秋过了这峡谷,这便以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这峡谷口,做完了这一切,这便拍了拍手,又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因为凉薯之长势喜人,少秋挖了一大担凉薯,挑了挑,足有上千斤重。一时也是因为过于兴奋,这便忘记了这重量了,纵使有上千斤重,亦可以挑得起来。 只要把这凉薯挖下山,明天挑上大船,去吕镇卖掉,亦可以颇赚些钱,届时为小花把那串珍珠项链买回来,送给她,岂不甚好?可是当少秋把这上千斤重的凉薯挑到这峡谷口时,发现这出口处已然是堵上了,那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地封住了出口,此时想出去,怕是不容易。 此时夜色已然是相当浓了,四围一片之漆黑,更在大山上颇闻有鬼之哭泣。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把这凉薯放下来,而后坐在一块石头上,可是蓦然回头,却看到一个鬼慢慢走过来了,说是想要一个凉薯吃吃。 面对这鬼,少秋此时逃无可逃,只能是沉着应对了,自己的凉薯可是为了小花买珍珠项链呀,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呢,这便对鬼不住地挥着手,说自己没有凉薯。当时凉薯之价钱颇贵,一时舍不得送鬼,可是鬼说了,如果不给他一个凉薯,这便说他的肚子会痛的。 不过此时少秋已然是不理会了,在巨石边坐了一会儿,而尚且没有人过来,想从此处过去,怕是不成了。少秋又挑着这上千斤重的凉薯,准备往回走了,得改道回家,不然的话,赶不上明天的大船,此亦是相当之不妥的。 此时之大山上,已然是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一眨眼的工夫,少秋的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潮湿,冷得他更是不住地打颤。鬼见少秋力大如此,一时也不敢问他要凉薯吃了,竟然化为一缕青烟,散于大雨之中,一时不可再见矣。 少秋挑着一大担凉薯往回走去,因为此路之不通,一时亦只能是如此,可是往回走了一阵子,这便把这一担凉薯放在路边。因为得上一座大山,翻过了这座大山,再走二三十里的地,这便到家了。 这是一座没有人说得出高度的大山,亦且没有人爬上去过,纵使是有,可是能够活着回来的也算是寥寥无几。甚至一个人也没有回来过,上了这大山的,不是摔落悬崖,便是在大山上自杀身亡。 略休息了一阵子,少秋这便继续挑着这担凉薯,继续往前走着,不然的话,无以回家,而大雨滂沱的,此直是相当不妥的。少秋把这凉薯挑到半山上时,不知为何,天际竟然刮起了巨风,一时大山上石头颇滚落了不少,而一些古墓也纷纷从山顶上滚下来了,直如欲把少秋装进了古墓似的。 飓风扫过,古墓一时把少秋压住了,而那凉薯已然是滚落山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鬼此时突然现身,正坐在自己的那些凉薯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哩。少秋此时本来也是极不愿意自己的凉薯就这么被鬼吃了,可是到了此时,亦是没有办法之事了。 少秋终于还是从古墓下挣脱出来了,此时不敢上大山,这便火速下了山坡,复回到那个峡谷,面对这块巨石,一时尚且可以说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峡谷口似乎有人来了,荒村的人们大概都知道了这峡谷口堵了石头,这便正在弄着这块石头,不久,这块石头便被众人抬开了。 少秋过了这峡谷口,一时空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起自己的凉薯,那可是上千斤重呀,说没就没了。可是自己既然要给小花一串珍珠项链,那么自己就绝对会办到,纵使碰到一些小小的挫折,那也无所谓。 在大山上忙碌了这么一天,到了夜里,少秋独自坐在这屋子里,因为身体之困顿,此时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正于此时,听见有人在敲打着自己的屋门,拉开屋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手里拿着一瓶上好的白酒。 “伯伯这是来干什么?”少秋问道。 “听说你在大山上挖凉薯,那可是辛苦活,这便送你一瓶上好的白酒,活活血脉。”花伯边说边以不可拒绝的气势把这白酒摆在少秋的桌子上了。 “那就谢谢伯伯了。”少秋如此说道。 “没关系的。”花伯说完这话,这便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阵风似的去了。 荒村夜了。唯风不住地刮着,而少秋此时边喝着酒边看着书,可是这几杯酒下肚,再想看书,这尚且可以说是不成了。 少秋爬上了自己的床,睡去了。此时听着小河东去之声,想象着小花,因为没有珍珠项链而遭受到荒村人们的耻笑,这令少秋直是相当之不好受。看来明天还得去挖凉薯呀。 第四百五十二章 结婚这天 王小三结婚这天,黑匪也去了。也不知为何,王不三的妻子直是长得有如天仙,只是看了王小三的老婆一眼,黑匪便不想与自己的女人住在一个屋子里了。 当然,王小三结婚之时,黑匪本来在地里干着活,一时尚且可以说不知情,可是有好心的荒村人巴巴地跑到自己的面前,说这王小三结婚了。对于王小三结婚,黑匪并不感冒,他结不结婚与自己何干,干自己的活儿要紧。 黑匪在自己的地里种了一棵人参,此时秋高气爽,这便独自在这挖着,这棵人参足有十来斤重,一旦挖出来,泡上酒,再慢慢享受,多好呀。可是当自己正在挖这棵人参之时,有人竟然跑来了,似乎想让自己去吃席,而那人说可以替他挖这人参。 黑匪对此亦不怎么在意,自己有了这棵人参,此时已然是挖到一半了,就此放弃,此直是相当之不舍得。可是听见那人说王小三的老婆比以前更漂亮了,跟天仙似的,而且指明了要与黑匪见最后一面,因为之前这位女士据说非常的喜欢黑匪,只是因为害羞,故而没有向他表白,可是过了今夜,一旦成了王小三的人了,则不再可以想黑匪了矣。 “真的吗?”黑匪有些被这人说动了。 “千真万确。”那人如此回答。 其实那人对这棵人参也是觊觎已久,本来想在今天晚上来挖的,可是没承想黑匪赶了先,一时只好用此调虎离山之计,使黑匪去吃席,而自己把这棵人参一旦搞到手了,这便立马逃出荒村。其实王小三的女人根本就不认识黑匪,何来喜欢之说呀,此不过是权宜之计,可惜黑匪并未识破。 听见如此说话,黑匪一时也不挖这人参了,在人参与天仙面前,孰轻孰重,此自不待言。黑匪拍了拍手,此时火速离开此地,朝着王小三的屋子直奔而去,尚且因为不小心而掉到了一个陷坑之中,那是王小三平日用来捕捉野兽用的,没想到竟然使黑匪掉进去了。 黑匪从陷坑之中爬出来时,已然是浑身带伤,可是听见有人爱自己,而且据那人所说,那位少女甚至为自己而害了相思之病,这再不去看看,岂不留下遗憾。这便朝着王小三的屋子走去。 王小三这天相当喜庆,这么多年了,自己苦苦打拼,终于是娶了个老婆,自己的女人虽然是不太美丽,可是相比荒村的其他的女人,尚且并不算太差。此时两口子坐在洞房之中,披红挂彩地,说着甜言蜜语,直是一片之喜庆,而这屋子外面的鞭炮声不住,唢呐呜呜地吹着,其中更夹杂着孩子的笑声,好不热闹。 王小三今日穿戴一新,为了买这套衣服,积攒了不少日子才攒了这么点钱,为自己买了套衣服,此时亲朋满座,八方来客中颇有些外国人,听说王小三结婚了,纷纷造访,不为别的,就为了图个吉祥。而王小三也不住地给人们递烟送茶的,说着十分和气的客套话,不是叫这个爷爷,就是喊那个公公,一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王小三三十好几了,别人已然是孩子都好大了,可是自己直到今日才凑足了讨媳妇的钱,讨到了这么个一般般的媳妇。此时娶了媳妇,过个三年两载,再给自己生几个孩子,这日子便可以过得了。 王小三待人相当和气,带着一条崭新的领带,接受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的祝福。而王小三能够带给人们的不过就是一桌上好的饭菜而已,虽然是花尽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可是做出来的饭菜依然是不怎么好吃。 不过,在自己结婚这样的喜庆日子,能够有人来看看,来为自己增添一些热闹,此直是使王小三感动得热泪盈眶。要知道,在一般荒村的人们看来,尚且还以为王小三讨不到媳妇了哩。 为了庆贺自己的好日子,王小三甚至还请来了荒村的一个戏班子,为自己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而荒村的人们,当然是看不懂这戏的,只是在王小三家胡吃海喝,不过这对王小三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光彩的。 王小三不仅请来了荒村的戏班子,尚且还请来了一群舞龙的人,在自己的天井里挥动着这条巨大的龙,这不仅使自己的结婚看上去相当之气派,亦且可以说是个好的兆头。一般荒村的人们在结婚时尚且舍得花费如此巨资哩。 看见自己的男人如此对待自己,直是把自己当作仙女看待,这对于王小三的女人来说,已然是颇为知足了。此生自己只爱这王小三,其他之人,在自己的眼里,不过就是一般之人,断不会再起非份之想,而这与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之说,就更是不存在了。 可是正于此时,黑匪站在王小三的院子里了,此时披红挂彩的,看上去,直是有如喝了酒,红扑扑的脸上胡乱说着鬼话,说什么今天并不是王小三的好日子,好日子,这所有的好日子都是他黑匪的。那怕这以后的好日子也只能是属于他黑匪的,别人休想过上好日子。 王小三的女人看到黑匪出现在此地,知道大事不好,这人肯定想来非礼自己了,可是自己已然成了王小三的女人了,之前对这黑匪又并不认识,而此人倒好,如此之不知羞耻,竟然欲当作荒村人们的面,强行与自己进洞房。王小三因为力气之不大,料定自己肯定不是这黑匪之对手,一时见黑匪如此,尚且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干站在洞房门口,不住地搔着头,可是一个主意也想不出来。 “滚开,这是老子我的女人,有敢阻挡者,格杀勿论!”黑匪此时站在王小三的洞房之门口,想进去,可是王小三说什么也不答应,这便死死地抓住了他了,不然的话,这一进去,那么造成的影响直是相当之不好。 王小三此时面对此突发之事件,本来为人颇为老实不过的他,如何是这黑匪之对手,一时也是不敢对黑匪做什么,纵使是黑匪打了他,扇了他的耳光了,王小三依然是不敢说个“不”字。此时王小三的亲戚朋友都出现了,纷纷给黑匪说着好话,说这王小三年纪已然是一大把了,娶个媳妇不易,还请黑匪高抬贵手,放过了他吧。 可是黑匪才不听呢,此时站在这屋门边,下死力往里面推去,若非王小三的女人死死地抵住了屋门,这门早就开了。王小三的女人也吓哭了,可是王小三站在这屋子外面,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己的女人,叫她不要害怕,一切都有自己呢。 正于此时,花伯也出现在王小三的屋子里,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的,之前自己的牛吃了王小三的禾苗,这当然是花伯一时不注意,不然的话,自己的牛何至于去吃人家的禾苗呢? 可是吃了王小三的禾苗后,这王小三竟然当时就把自己的牛活活打死了,仗着自己力气大,在打自己的牛的时候尚且可以说不避自己。当作自己的面把自己的牛打死了。 这使花伯相当不愤,欺负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不是,于是对之也是恨之入骨,衔恨多年,此时看到黑匪站在这王小三的洞房门前,这便递给了黑匪一瓶上好的白酒。黑匪当时就把这白酒喝下去了,此时仗着酒劲,非要进了这王小三的洞房不可。 王小三不敢对黑匪说三道四,可是对花伯却是大打出手,花伯之鼻子当时在王小三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这便流出血来了。可是花伯对此并不后悔,反而哈哈大笑着。 黑匪此人,平日里就力大无穷,在喝了酒之后更是如此,此时也不顾及王小三打人了,见没有人阻挡自己,这便进了王小三的洞房。王小三本来正在打花伯,真正是岂有此理,这便甚至往死了打着,可是看到黑匪进了自己的洞房,一时放过了花伯,直扑黑匪而去。 王小三断不敢打黑匪,可是拖住了他的脚,一时黑匪想对自己的女人有非分之想,此亦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王小三的女人,在看到黑匪如此强壮的身躯之后,再看了看王小三,竟然说自己真的喜欢上黑匪了。 王小三在听到自己的女人说出了这话之后,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是躺在地上,纵使是地面冰冷刺骨,亦不顾及这么多了。黑匪这便关上了屋门,而与王小三的女人爬到了床上去了,王小三此时只能是躺在地上,久久不想爬起来。 那怕是黑匪走了,荒村的人们也渐渐散了,人家里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了,王小三依然是躺在地面之上,不想爬起来。此时王小三的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王小三的面前,一时也是不住地流着泪水,此时亦只能是干流着泪水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 “爽快!”黑匪用高音喇叭不住地向荒村的人们宣传着自己的收获,而听到这黑匪的喊话,人们直是闭上了自己的耳朵,没有人会去听这黑匪的话。要说有,此时也只有花伯听着,因为有了王小三的女人,那么黑匪就不会再打自己的女人的主意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工地 这天,花姑早早起了床,而小工随侍在侧,此时低着头爬行在地面之上,任花姑骑在自己的背上。在其天井里骑行一圈,花姑似乎好久没有看到韩儿了,这便要小工去把韩儿找来,因为韩儿长相之好看,一天不见,花姑心情便是不好。 韩儿进了花姑的屋子门前,一时也不与之说话,不过对于她之一饭之德,却也是时刻铭记于心,一有机会,这便要报达一二。此时花姑在韩儿的面前站住了,说好久没有看到他,非要好好看看他不可。 不过,小工一时因为吃醋之缘故,对韩儿直是相当之窝火,这便要韩儿跟着自己去做小工。韩儿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小工执意如此,而且也不便拂了花姑之心情,这便跟着小工去了。 在这一片工地里,小工本来扛着石头的,因为速度之不够快,直是受到大工之不住地责骂,甚至毒打。不过作为小工,面对大工之如此对待,一时也不能说什么,要怪的话亦只能怪自己是个小工。 小工在扛石头之时,韩儿因为不会做什么,这便干站在一边看着,看着大工不住地毒打着小工。小工仗着韩儿,一时尚且不服,可是大工之怒火更甚,可能是昨夜在什么地方被人打了,一时没得气出,这便把这小工当作出气筒了。 大工当时可能也是喝高了吧,这不,骂娘都不太会骂了,尚且是骂着自己的娘。不过这显然不是他的本意,其本来是想骂这小工的娘的,一时惹得工地的人们哄堂大笑不止。 在工地,对于打人之事,此直是司空见惯,不徝得大惊小怪,当时小工便被打断了一根骨头,不过由于尚且没有到下班之时间,一时也不能下班,否则的话,这工资之说,怕就没有了啊。小工的骨头虽然是断了,可是勉强可以行走,这便拖着伤病,仍旧在工地干着活。 小工扛了一块石头朝着大工走去,可是由于不小心,那块石头在放下之时直是压住了大工了,“好来,你要压老子啊,这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大工这么对着小工说着,语气直是相当之恶毒。 “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走路之时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一下,这便倒在地上,不小心压住了你了。”小工这么说。 “还不来帮帮忙!”小工这么对着韩儿吼着,声音直是比大工还要恶毒。 韩儿此时只能是走上前去,帮着大工把这石头搬开了。可是这大工从地面上爬起来时,对着这小工就是一石头,好在石头直是打在身上,并无大碍。 小工见大工动辄要打人,这便坐在一边休息了,却要韩儿代劳,韩儿本来不肯的,可是看在这是花姑之男人,一旦得罪了的话,怕是不妥。毕竟没有花姑的话,那么自己的肚子就吃不饱,因此对于小工的话,韩儿只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不敢有所违逆。 小工此时要韩儿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朝着大工走去,因为工程之需要,非使用这块巨石不可,可是小工因为被打断了一根骨头,不能再干活了,只好是叫韩儿代劳。韩儿不肯,如此重的石头,甭说人扛不动了,牛亦怕是弄不动。 此时花姑也侧身其中,见小工不干活了,这便不住地数落着他,因为不干活就会没有钱花,而要花姑过穷日子,这是不可能的。小工也是为了在花姑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威风,这便打了韩儿,韩儿此时受了小工一石头,可是因为此是花姑喜欢的男人,花姑对自己有恩,自己断不能得罪她,而对于花姑的男人,自己亦不能伤害。 韩儿直是低着头默默地干着活,此时在众人之喊叫之下,本来扛不动这块石头的,可是人们执意要他去扛,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只好是硬着头皮把这块石头扛到了大工之面前了。在把这块石头扛起来之时,由于拿捏不稳,尚且还不小心踩了小工一脚,这使小工直是相当之有火,本来想打这韩儿的,可是看在韩儿之干活是为了自己,一时也不发火了。 韩儿把那块石头扛到大工身边时,因为力气到底是有些大,毕竟是习武之时,对此亦不觉得有什么,放下了,尚且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直是轻而易举就把这块石头扛到了大工身边了。为此,韩儿尚且受到了大工之称赞,能扛得动这块石头者,放眼整个工地,怕非此韩儿莫属。 花姑站在这工地看了一阵子,本来想看小工干活的,因为小工的活从来都是干得不错的,不然的话,花姑也断不会看上他的。可是此时小工不知为何竟然坐在一边,躺在地上不住地望着天空,似乎想去什么地方为自己摘下一束花,之后送给自己,权且作为聘礼,想把自己娶进其屋门。 此时看着小工如此偷懒,尚且觉得他不如韩儿了,可是因为自己与之小工睡过,一时也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自己命中只配得上这个男人,奈何。一时对韩儿亦不怎么喜欢了,相反此时尚且以为小工较比韩儿来得聪明,这不,在如此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儿之时,人家可是一丁点也闲不住,可是他倒好,此时躺在地上数着天上的片片云朵。这不是聪明又当作何解释? 而韩儿,却在一边拼命地干着活,七八百斤的石头,此时在上肩之时也不要人帮忙了,双手抱住了,往这背上一撂,这石头便已然是上了肩了。并且,韩儿因为身手之敏捷,在上肩之时并无任何受伤之虞。 花姑此时看了看韩儿,真是愚蠢到家了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毒烈太阳下干着这么重的活儿。其实这么巨大的石头,工地的人们并不要人去扛的,而是用牛驮,因为这石头之过于巨大,亦不是人所能扛得起来的。 可是韩儿却能把这些石头扛起来,而工地的人们一时默然,如此一来,倒是省却了不少开销,这对于包工头来说,倒是个好事。小工之有了韩儿,这便不用干活了,直是躺在地不住地唱着山歌玩儿。 可是,小工看到这韩儿力气如此大,一时也是羡慕嫉妒恨,这便不断地在韩儿身上吐着口水。韩儿对此亦不怎么放在心上,此时干活要紧,其他之事,因为没有时间去理会,却也并不在乎。 正于此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头牛,直是发疯了似的,直扑工头而去,不过这牛在经过韩儿身边之时,韩儿这便想抓住这牛。可是由于不够聪明,直是抓了个空,尚且还因此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那牛此时直扑工头而去,若非工头躲闪及时,被那牛这么一挑,可能就完蛋了。见此牛把工头赶到了一个死旮旯里了,不把这牛制止住,后果直是相当之不堪。 而那牛此时低着头,这便要以自己尖尖的牛角往这工头的身上抵去,在此千钧一发之时,韩儿抓住了这牛的尾巴。抓住了这牛的尾巴后,此牛纵使是力气再大,也不能往前分毫,就如定在原地似的,给了工头喘息之时间,这便从那个旮旯里钻出来,边骂着娘边逃跑了。 其他做工的人们,因为怕着这牛,这便要韩儿无论如何也是把这牛抓住了,而他们自己却在一眨眼间逃之夭夭了。小工此时也因为此牛之相当不好对付,死在其牛角下的人当不在少数,此时见不是个事,亦望风而逃,一时在此工地,便只剩下韩儿了。 韩儿放了牛,而自己一时也逃跑了,可是这牛跟过来了,因为自己之没有人打,直是拜此人之所赐,一时如何不气?可是韩儿见这牛想对自己痛下杀手,这便将其抵过来之牛角抓住了,而后死死地拽着,由于自己力气之大,此牛亦吓得不堪,直是悲惨地叫着,似乎在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听见牛说自己不敢了,韩儿此时放过了这牛,而牛在看了看韩儿之后,这便溜走了。韩儿又回到了花姑的屋子门前,可是花姑因为韩儿之愚蠢,不然的话,亦不会给小工当小工,此时对之亦不怎么看得起。 小工本来又想打这韩儿,可是念在他力气之颇大,恐怕万一发起火来,还手了,此亦是相当之不妥的。于是不敢打人了,直是不住地数落着韩儿,说他不该为工头如此卖命,亦且如此干了,与别人拿的钱亦是一样多,何苦要这么卖力呢。 听到小工的话,花姑直是相当之高兴,看来自己眼光还真的是不错的,至少自己的男人较比韩儿聪明得多,不似其如此之死心眼,干活全然不会偷懒。一时与小工又走进了一个柴屋里,又去做坏事去了。 韩儿此时在花姑的屋子门前呆了一阵子,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那片古战场,仍旧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望着西北,西北之天空直是一片之红火,双方正如火如荼地打着,杀红了眼,谁也不让着谁。韩儿此时看了一眼,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因为外面之大雨不住地下着了,桃花落下,一时地面之上铺了厚厚一层,看上去亦是相当之好看。 韩儿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里,透过窗户望着远方,战火不断,但愿不要使自己生活的大地燃起战火,不然的话,又将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甚且可能饿殍遍野。韩儿看了一阵子,这便躺在床上睡去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骗局 下雨天。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直是哪也不想去,因为人们看自己的眼神直是看贼似的,出去出丑的话,那还不如不出去。 夜色下,好花与自己的丈夫坐在窗前,一起看着外面的风景,诉说着从前的故事。“砍脑壳死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去小河边捡贝壳时,曾经捡到过一串珍珠项链吗?”好花坐在窗前如此问着自己的丈夫。 “怎么不记得了?”好花丈夫这么回答,“你戴着的这条不就是吗?” “你那时可真大方,这条珍珠项链你知道值多少钱吗?”好花如此笑问道。 “不知道,不过多少钱我也愿意,只要你开心就好。”好花丈夫笑着说。 说了会儿话,好花这便与自己的丈夫睡去了,可是睡觉之时,好花不经意间摸了摸自己的丈夫,丈夫头上有颗痣的,可是不知为何,此人头上一片之光滑,断看不到有痣。一时好花睡不着了,这到底是何人呢? “你到底是谁,快说,不然的话,我可不饶过你,叫来荒村的人,知道了你是这么个骗子,人们还不剥了你的皮!”好花喝斥着。 “我就是你丈夫呀,”好花丈夫说道,“我不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吗,不是因为对你的思念,这才从遥远的阴间来到阳间,想与你在此说说话吗?” “可是你还占有我的身体,”好花说,“快说,你这狗贼到底是何人,快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可不饶过你了。” 好花边这么说边大嚷着,直如杀了人似的,而荒村的人们一时也是无法睡去了,这便从床上爬起来了。人们火速赶往好花屋子,好花之屋子座落在荒村一偏僻之所在,人迹罕至,常年阴森森的好不怕人,因此造访之人不多,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去找好花呢。 人们听见好花叫喊之声,这便直扑其屋子而去,大雨仍旧不断下着,而外面的土地庙里的灯火闪烁不断,凄惨阴冷令人不堪。一时尚且不知出何事了,若非是这鬼打人了,在此深更半夜之时,何至于闻到好花如此凄惨之叫声呢? 到了好花之屋子门前,人们一时有些害怕,鬼一旦打起人来,直是相当之老火的,而作为人,如何是鬼之对手?不过听到好花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尖叫着,此时不开门的话,怕亦是不行的。 “都不要过来,不然的话,我杀了她!”好花丈夫这么对着外面的人说道。 一时人们不敢过去了,只是呆在这好花屋子外面,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此时又听见好花不住地哭泣着了,这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的话,好花不会哭得如此凄惨。 “鬼打人了?”有人如此问道。 “不是,好像不是鬼,而是人。”有人笑着回答。 “可是好花男人不是死了好多年了么,那么这位不是她的男人却是谁?”有人如此问道。 “人们都说此人是冒名顶替的。”一人轻声回答。 正当人们这么说着之时,好花男人绑架着好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直是拿刀顶住了好花之脖子,有人胆敢对自己行不测之事,这便先要了好花的命。也亏那人想得出这招来,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说了,定然要他横死当场。 那人以好花为人质,一步步往小河而去,到了小河边,看见河边泊着一只船,这便跳上了船了。此时把好花往人们的身边一推,撑起竹篙,往这河心一撑,船已然是如离弦之箭,一眨眼之工夫这便已然是飘忽不见。 小河之水极深,亦且荒村总共就只此一只船,此时搭着那人离去,有人便想游泳过去,可是河水既相当之深,亦且其中颇有水怪出没,稍有不慎,这还想平安回来,怕是不可能了。因此之故,下河洗澡之人,往往是成群结伴,而且只是在小河边略洗下身子,断不敢深夜时分往河之中心游去,此直可以说是不要命了。 那人离去之后,荒村的人们不住地安慰着好花,叫她不用难过,此亦是没有办法之事,只好是自认倒霉罢了。不过人们不会再把她沉河了,因为此事之出现,亦可以说不怪好花,荒村之人,谁不迷信鬼神呢? 人们劝说了一阵子,这便纷纷散去了,因为夜色相当深沉,天尚未亮,而不去睡觉的话,明天干活便会是相当之没有力气。见人们散了,好花尚且不想回去,只是一个人往大山上走去,想去看看自己的男人的坟。 好花一个人坐在大山上自己的男人的坟边时,月亮又从云层中钻出来了,月色如霜,轻抚着好花的脸庞,直是如此舒服,就如自己的男人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似的。可是自己已然是做了对不起男人的事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如果自己的男人在天有灵的话,对于自己之过错,到底会不会原谅呢? 好花此时看了看自己男人的坟,此时甚至想一头撞死在自己男人的墓碑上算了,自从出了这事之后,这才知道自己的男人的好。可是自己的男人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呀,自己真的是相当后悔哦,自己的男人在世之时,为何就要天天与之吵架相骂呢? 在大山上对着自己的男人哭了一阵子,好花这便又回去了,可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看,才知不知何人已然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请问你叫好花吗?”两个人站在好花屋子门前如此问了一声。 “是啊,怎么了?”好花如此回答。 “你男人在吕镇赌博输了钱,没法还账,这便把自己的屋子抵押给我们了,所以不好意思,你这个屋子已然是我们的了。”那两人这么对好花说。 “什么?”好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人不是我的男人。” “什么,不是你的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以前也不是不认识你的男人,你的男人一直就是这个样儿啊,”其中一人说道,“现在怎么就不是你的男人了呢?” 好花尚且要解说一翻,可是那两人已然是把好花推出了屋门,俨然以主人自居,而好花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从自己的屋子出来了。正于此时,荒村的人们听见好花之哭泣,这便凑拢来了,问东问西,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花把事情之经过对荒村的人们一说,这便有人上前对着那两个人解说着,说那个赌钱的人实在不是好花的男人,她的男人早就死掉了。而那两个人尚且要霸占着人家的屋子,荒村的人们这便愤怒起来了,那两人见不是个事,这便匆匆离去,算是自己背时吧。 好花又住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因为那个冒充自己男人的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便想找个机会,想在什么地方结果了那人。可是那人自从过了小河,一时尚且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寻,这便天天坐在小河边,面对这东去之流水不断地哭泣,可是事情已然是如此,哭又有何用呢? 这天,又是个赶集的日子,好花出了屋门,直奔吕镇而去,此去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抓到那人,纵使送了性命,亦当使之归案,不然的话,自己所蒙受的耻辱无以洗刷,如此活着,到底有何意思?好花站在吕镇之大街上,在一些破败的砖墙上贴着告示,有能抓住那人者,自己可以以身相许。 好花之美在荒村是出了名的,就是放在吕镇亦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此时这告示一出来,吕镇一时为之沸腾,人们纷纷看着这好花贴的告示,此对人们来说,直如天大的喜事。可是也有人根本就不敢去抓那人,因为那人若没有本事,此亦可以说是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好花在吕镇贴了告示,这便火速回到了荒村,因为大山上的庄稼此时快要被杂草淹没了,自己再不去好好地锄一锄,更待何时呢?可是在锄地之时,好花锄着锄着就哭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人已然是杳然,再要去什么地方抓那人呢?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忽然听见自己丈夫对自己说话了,而且此直是真真切切的,丈夫说不用去找那人了,那人因为行事之过于无礼,已然是受到神灵之惩罚,早已死去了。听到丈夫的话,好花此时如闻纶音,难道自己的丈夫真的有在天之灵,不然的话,自己何以能听到他对自己说的话呢? 既然那人已死,那么自己此时也不便再追究,一时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复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苍凉大地,独自无语着。天色渐渐夜了,大山上颇不干净,而自己一介女流,此时可不敢再呆在此地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危险。 正在这么胡思乱想着之时,人们纷纷为好花道喜,那欺骗她的人已然是被冯大爷抓到了。冯大爷那天夜里,冒着死亡的危险,见那人撑船离开,这便也钻进了河水之中,尚且在水底下与水猴子打了一架,若非冯大爷机灵,此时可能就不再出现在好花面前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劫后余生 黑匪出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大山上有棵人参,本来自己可以将之挖出来的,若非那人叫自己去吃席,自己早就将那棵人参挖到手了。 此时,黑匪上了大山,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这么大一棵人参,就此不见了,那还了得。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至此时才想起来,都说贵人多忘事,还真是如此啊。 到了大山上一看,复站在自己上次挖着的那个坑道前,可是人参早已是没有踪影,那人敢情把这棵人参挖到手后,这便离去了。可能是早已逃出荒村,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一时尚且不知道。 外面下着雨。王小三坐在自己的屋子,此时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面对这生活之无情,泪水不断地流出来了。 自己的丈夫本来也是位能干的人士,至少在荒村并不算太差,可是竟然沦落到这份上,上苍有眼的话,怎么就不睁开眼看看呢?王小三此时根本就不想活了,为了娶这媳妇,可谓是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甚且还欠下一屁股账债。 这么多年来,王小三为了娶媳妇,可谓是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也不知为了一块钱与人打过多少回架了。王小三本来身体就弱,论打架的话,总是打不过人们,可是不打架的话,想要人家心悦诚服地把钱给自己,此亦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王小三此时独自坐在窗前,窗外正飞着雨丝,荒村远近各处,皆一片之静悄,断不听闻人语之闲话声。王小三已然是喝了不少酒了,酡颜如妆,看上去竟然如害羞的姑娘,可是王小三可不是什么姑娘,此时想起黑匪,直是要杀人似的。 窗外的雨仍旧不断地下着,似乎下在王小三的心上,一时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感觉还真是太不爽了,这便甚至想去洗个澡了。可是事已至此,王小三尚且还有何心情洗澡呢,黏糊就黏糊吧,有什么呢,反正自己已然是对人世没什么留恋,死且不在乎,还怕什么黏糊? 已然是凌晨三点钟了,王小三面对这窗外的雨,而这雨在此时不知为何,尚且不时要飘进自己的屋子。不过这也根本就没什么,因为湿不到王小三,他坐在桌子边,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心情相当之坏,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别人可以不用如此难过,唯独自己何以受了一点委屈就如此想不开呢? 王小三甚至扇了自己一巴掌,难道自己就高贵些吗?想到这里,王小三甚至打了个冷笑,自己凭什么比别人要高贵呢,自己甚至还不如人家,不下贱就已然是苍天有眼了。 可是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使王小三释怀,无论喝下多少酒,无论自己怎么宽慰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王小三依然是坐在这窗前不住地流着泪水,虽然这泪水可能是一文不值,可是王小三依然要流着泪水。 王小三甚至都想骂自己了,为人之不坚强一何至此乎,放眼整个荒村,有像自己这样的吗?如此想了一阵子,王小三这便躺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地面上此时可以说是相当脏的,尘土中满布着细菌,可是王小三不管这些了,此时甚至叫他吃细菌,王小三也是不在乎了。 在地面上躺了一阵子,王小三依然是感觉得相当难受,当然,这可能也是自己的心理不太健康造成的,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而如此耿耿于怀吗?反正自己的女人喜欢上了人家,此时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自己倒霉,真是背时到家了呀。 王小三此时从自己的屋子走出去了,拉开屋门,这便扑向旷野,可是此时,一见王小三出门了,大雨一时也下得更大了。滂沱大雨淋在王小三身上,令王小三跪倒在旷野,一时呼天抢地,不住地喊着天,可是世上真的有天吗? 王小三不知道世上有没有天,可是,虽然是没有见过天,但王小三坚信天一定是存在的。此时也只能是喊天了,不然的话,论打的话,自己绝不是黑匪之对手,甚至可能被黑匪打死也说不定。 见王小三跪倒在外面,王小三的女人这便出去了,一时也抱住了自己的男人,可是王小三面对自己的女人,一点感觉也没有了。都是怪自己呀,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可是面对这么强大的歹徒,直是可以打死牛似的,自己如何敢与之叫劲呢? 听见王小三不住地在大雨中哭泣着,王小三的女人也一时不住地流着泪水,可是在此时,荒村的人们已然是死死地关上了屋门,没有人听见有人哭泣,人们听见的不过就是这无边无际的雨声。下了雨,那么明天又可以上山去耕地去了,只要把这地种好了,届时把这庄稼往吕镇一卖,亦颇可以卖出些钱来。 人们关心的不过就是这个,至于其他之事,比如王小三哭泣,这个有谁在乎呢?这不,正在此时,天也在劝着王小三,叫他不要哭了。 王小三在天之劝说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灾害,不听天的话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甚且可能会被雷劈。果不其然,外面此时闪了个雷,而在王小三所呆之处,这便有雷之闪现,若非王小三走得快,这便可能被雷打了。 是啊,如此之不仁,陷自己的女人于不义,雷不打才怪呢?听见外面有雷声,王小三甚至想让这雷打死算了,反正自己如此活在人世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呀。 两口子这便又爬上床,一时睡去了,可是这外面的雷声不断,有如想打什么人。幸好王小三趁早进了屋,不然的话,被雷打的人可能就是他了,可是自己到底有什么错,而至于雷要打自己呢? 自己亦不过只是有些胆怯,有些害怕,可是此亦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一时也不足深怪不是?况且黑匪之强悍,荒村有目共睹,犯之者,非死即伤,一时王小三如何敢不认命。 几天之后,王小三在大山上碰到了黑匪,一见到黑匪,王小三就气不打一处来,牙咬得几乎都碎了,可是人家黑匪并不放在眼里。王小三什么也不说,直是想骂骂娘,可是看了一眼黑匪之样子,此时又什么也不敢了。 王小三在大山上耕地之时,黑匪也在农田里忙碌着,可能是伤了天吧,黑匪在耕田之时不小心被自己的牛打了一牛角,当然,此亦只是因为黑匪醉了酒,否则的话,断不至于如此。一见黑匪被水牛挑了,王小三这便走过去了,一看到这黑匪,这便十分窝火,可是论打的话,若没有十足之把握,并不敢随便打人。 王小三本来想走了,离开此处,可是听见黑匪呼救,因为被牛打了一下,直是相当厉害,走路尚且都走不了了。王小三见报仇的时机到了,这便悄悄凑上前去,欲狠狠地打一顿这黑匪,可是不知为何,面对这歹徒,王小三又并不敢动手。 不然的话,真的打了黑匪,此亦可以说是不好的,等黑匪好了,届时找上自己的屋子,纵使不乱刀砍死自己,单以拳打脚踢就十分之危险。因此,王小三并不敢对黑匪怎么样,相反,见黑匪此时倒在地上,若是一般之人,尚且可能会趁黑匪不注意之时,对之做出伤天事来。 可是,王小三并不敢那么做,因为怕这天看到了,届时惩罚起来,只怕自己是吃不消的。王小三甚至把这黑匪背到了他自己的屋子里了,因为地面之寒凉,此足以令黑匪生病,而此大山上更是有不少鬼怪出没,趁着黑匪不注意之时,咬他一口,或者站在其身边对之诅咒一翻,此皆是相当要不得的。 王小三背着黑匪进了其屋子,见黑匪没事了,这便拍了拍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一进入自己的屋子,王小三就哭了,这黑匪可是自己的仇人,可是自己倒好,竟然帮了他,这要是传出去,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 王小三的女人也相当之看不起王小三,黑匪欺负了自己,当然,这虽然是自己愿意的,可是如果自己的男人足够强大,自己何至于成为这么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呢?王小三的女人此时躺在床上,面对这外面不住地下着的雨,心绪相当之不好,而泪水不断地滑落下来,悄悄地,滴在无声的夜里。 自己的男人如此之没有骨气,可是自己还要嫁给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而与自己相爱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人们又说他是个傻子,甚至说他可能不得好死。是啊,人们都这么说了,自己如果嫁给了自己的情人,亦即那个少年,那么那个少年即不得好死,自己之所以如此,之所以不嫁给那个少年,亦可以说是为了那少年着想啊。 可是,此时面对这王小三,作为女人,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呢?是的,自己的男人是老实巴交的,这不,人家睡了自己,这个男人尚且还帮着人家,天底下再也没有这么好的男人了吧? 可是这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王小三的女人此时有些犯糊涂了,不过人们亦并不说他们什么,似乎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可是对于黑匪之错,天到底又在什么地方呢? 第四百五十六章 吆喝 少秋在大山上挖了一担凉薯,此凉薯直是相当之大,个个足有一两斤重,而且清脆爽口,对身体之滋养十分之有利。这天,是个大好晴天,这便挑着一担箩筐上了大山,准备挖他个千把斤凉薯去吕镇卖掉。 可是把这凉薯挖好之后,这天便变了,一时阴云密布,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少秋一时也不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神灵,而使自己受到如此对待。 此时亦只好是冒着雨在大山上不住地挖着,不过仗着自己有副蓑衣,一时倒也并不害怕。可是此时花伯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站在少秋面前,这便不住咳嗽着,而且都咳出血来了。 当然,花伯此亦不过只是含了一口西瓜汁而已,可是不经意间看去,直如吐血了。见花伯站在自己面前吐血,又没有雨具,看得少秋尚且不忍心,虽然此人缕缕对自己做伤天事,可是此毕竟是小花之父亲,此时吐血,自己能无动于衷吗? “来,伯伯,穿了我的蓑衣吧。”少秋此时把这蓑衣脱下来了,披在花伯之身上。 “不要,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没事。”花伯如此说,说完这话,便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 少秋把蓑衣披在花伯身上,花伯一时也是盛情难却,只好是接受了少秋之蓑衣,这便下了大山了。而在这大山上,一时便只剩下少秋一个人呆着了,蓑衣之没有了,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寒冷,甚至喷嚏不断,再没有个躲雨的地方,这怕是不成了。 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少秋在大田里挖着凉薯,浑身已然是湿透了,更于此时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刮起了一阵狂风。在这狂风之中,少秋不住地颤抖着,再这么下去,对他之身体将会是非常大的考验。 不过,为了给小花买一串珍珠项链,少秋纵使是淋着雨,那也没有什么。干到天黑下来之时,这便挑着一担凉薯下了大山,可是由于山路之过于湿滑,下山之途中尚且摔了一跤,打了个大大的趔趄,若非少秋稳住了,这便极有可能摔落山崖。 不过,虽然是稳住了,可是少秋尚且闪了腰,走起路来,这便不太方便了,而这担子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时虽然是只有这么千把斤重,却已然是挑不动了。放在往日,这么点重量根本就不算什么。 淋了一场大雨,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后,这便发了烧,可是荒村并无诊所,人们在生病了之后,大多是任其自生自灭的,甚少有人去求医问药,多是请一些巫婆讨些符水匆匆了事,真正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者,直是少之又少。少秋此日,本来以自己之有雨具,纵使大山上落雨不断,可是对自己身体之伤害绝不至于此,此时躺在床上,想找个人为自己刮刮痧,可是放眼整个荒村,却是一个人也找不到。 只好是饭也不吃了,煮了一壶开水后,这便匆匆上床,仅仅是多多地喝着开水,此外便什么也不能做了矣。荒村外面,此时可以听见有人在大笑不住,而且凭声音断定,此人不是花伯又能是何人,可是自己为了他而成了这个样子,其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反倒在不住地大笑着,草木土偶亦当不会如是! 不过事已至此,亦只能是躺在床上不住地听着了,可是听着听着,竟然听到有人在不住地骂着自己的娘。少秋此时脖然大怒,这便要从床上爬起来了,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也,而此人倒好,竟然在什么人之唆使下下死力骂着自己娘! 少秋本来想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干脆与其人拼命算了,可是因为身体之生了病,直是有上千斤重似的,根本就不可能从床上爬起来,一时也只好是这么躺在床上听着什么人不断地骂着自己娘。而在那人之骂娘声中,尚且可以听到花伯之哄堂大笑。 本来是不听的,可是造化弄人呀,那人竟然凑过来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说着笑话,而且在说话之时尚且满口脏话,此虽然是指桑骂槐,可是摆明了是在说着自己的坏话。“那天夜里,我亲眼所见,少秋走进了某某人的屋子里,然后偷走了人家的一只鸡。”那人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低声地对着花伯说着。 少秋听到这话,是的,此时因为生病之缘故,虽然夜已深了,却根本就无法睡去,听到了这么些不着边际的话,此直是令人相当之愤怒。这从何说起嘛,简直是无是生非,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少秋此时也不顾及身体之不好了,拉开了屋门,直扑那人而去,那人见少秋扑过来了,倒也并不慌乱,只是往这一边一闪,使少秋扑了个空。此时趴在冰冷地面之上,久久不能爬起来,手掌尚且磨破了一层皮,一缕血这便流出来了。 而那人见少秋如此凶狠,此时也是愤怒了,这便走了过来,以一只脚踏在少秋的背上,直是不住地喝问着,“以后见了人还敢如此之无礼么?”面对此突发之事件,少秋亦只能是静静地趴着,断不敢动弹分毫,不然的话,直是可能有性命之危险亦说不定。 要怪亦只能是怪自己之有勇无谋,不然的话,何以会沦落到那人之脚下呢?自己身体之有病,这就不该与人打架来着不是,何况作为一介书生,读书之事尚且可以来得,而在打架上强充老手,这怕不行的。 少秋此时被那人踏在脚板底下,直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是哭了。见少秋哭了,那人一时也不踏在其背上了,这便放过了少秋,而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在地面上不知趴了多久,此时感觉到一片之寒凉,再这么躺下去,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少秋只好是从地上爬起来了,慢慢挪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去了。 吕镇。 好一片盛世繁华,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级大都市。虽然只是一些土坯屋子,商铺之中的货物亦较为简单,可是来往之行人不断,老板生意之兴隆,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 三三两两的少女穿行其中,风姿绰约,肤如凝脂,脸赛桃花,直是有如天仙降临。不少风流好色之徒,偷偷尾随之,意欲在人迹罕至之地对之痛下毒手。不过少女浑然不在意,对于此少年,少女们自是持欢迎之态度,更有甚者,尚且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于吕镇之大街行非礼之事,看得吕镇之人亦相当之不好意思起来了。 吕镇大街上,一时打情骂俏者有之,拥抱者更是不在少数,直是一片之热闹。莺歌燕舞之地,卿卿我我之徒满天飞,不过对于此事,吕镇之人们司空见惯,不会说什么的。 正于此时,少秋拖着病体,挑着一担上千斤重的凉薯走过来了,人们见了此人之到来,纷纷避开,断不敢与之在一起。少女们更是如看到怪物似的,早已是溜之大吉,一时之间,竟然一个少女也没有。 不过倒有荒村一些妇女之流,不知为什么,竟然突然出现在少秋之面前,不是为之吆喝就是帮着他把这些凉薯整理整理。有人甚至为之不知在什么地方搬来了一把椅子,不然的话,直是这么坐着,对于生病之人来说,亦可以说是相当劳累的。 少秋在卖着凉薯之时,这些少女们看了,并不敢过来,纵使是万不得已要从少秋之身边过去,亦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甚是害怕少秋之看到自己。可是少秋的眼光难道有毒吗,自己又并不会吃了她们,何至于如此呢? 此时,花伯亦走过来了,他之上吕镇,不过只是来看看这如画之风景而已,此外还能干什么呢?而对于少秋之呆在这吕镇卖凉薯,看着他大把大把地把这钱赚到手了,一时也是相当之眼红,这便在一边不住地说着这凉薯不好吃。 “他这凉薯真的太不好吃了,”花伯看着过往之行人这么吆喝着,“不信你们看看,我这牙都硌掉了一个。” 听见花伯如此说话,过往之行人纷纷不买这凉薯了,其中颇有不少人甚至还提出退货之要求,不然的话,这凉薯要是真的把自己的牙硌坏了,岂非得不偿失?行人散去之时,一时在大街上便只剩下少秋与花伯了,对于花伯如此之举动,少秋直是相当之不齿,做人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何意思呢? 、 当然,少秋因为是读书之人,这涵养自然是颇为深厚,对此亦颇能容忍,看着花伯在自己的面前说了差不多一天了,若是一般之人,那还不得与之往死里打起来了。可是少秋此时反而送了花伯一杯开水润润喉咙,在听到他喊出来的话已然是有点沙哑的时候。 “伯伯,你就不要再吆喝,你看看你,这喉咙都喊沙哑了,你不嫌累吗?”少秋问道。 可是虽然是如此样子,花伯依然是不住地用沙哑地嗓音吆喝着,不然的话,少秋赚了钱,买了那串自己想买而买不起的珍珠项链,这只要送给了自己的女儿小花,那么大势便已去矣。小花可能就真的爱上了这小子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骗子 冯大爷把好花的男人抓住了,这便将之交付给好花,要她自己处理此人,好花抓住了那人,亦只能是在他的身上掐几下而已。荒村的人们说了,她可以杀了此男人,因为行骗,其他的尚且好说,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不杀了这个骗子,好花可能就亏大了。 但是,好花从来没杀过人,此时面对此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这么掐几下之后,这便也气消了。可是,荒村的人们并没有放过此人,暂且将之绑缚在一株社树上,届时找到对付之办法了,再来消遣此人吧。 这天夜里,好花也走出了自己的屋门,一时无聊,这便想去看看那个骗子,见其绑缚在社树上,神情落寞,可是对着这好花却不断地笑着。此骗子一笑,这满嘴的黄牙直是令人作呕,而此人曾经可以说是吻遍了好花身体之各个角落。 好花此时站在此人之面前,不住地数落着,骂他不得好死,虽然是不敢杀了他,可是骂得他也是够呛的。“狗贼,现在你完蛋了,去死吧,过不了几天,人们就会杀了你,看你还坏不坏了。”好花此时边吃着饭边对着那个骗子说着。 “我还想和你睡。”骗子如此说,“我真的喜欢你。” “砍脑壳死的。”好花骂道,“你少来。” “讨点饭吃呗。”骗子如此对着好花说着。 “这……”好花一时沉吟着,看着这人也是相当可怜,可能其肚子也是真的饿了,这便甚至想为之弄点饭吃了。 “我肚子饿坏了,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求求你了,行行好,讨点饭吃呗。”骗子如此对着好花说着。 骗子说完此话,这便又不住地哭着,说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何至于行骗呢,并且希望好花能够原谅自己。说完这话,骗子真的不住地哭泣起来了,这哭得,直是相当之悲惨,尚且令人不忍心去听闻。 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进了自己的屋子,只有好花与此骗子呆在此社树边,本来好花想骂骂此人之无赖,甚至说他是个坏人。“做人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么不学好,天有眼睛的,你就不怕雷打吗?”好花如此数落着此人。 可是骗子已然是没有多少气息了,耷拉着脑袋,一时似乎只有出的气,而无入的气了。面对骗子如此,好花此时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了,甚至想去家里为之煮些肉汤喝,不然的话,如此下去,对那人直是相当之不好,甚且可能会有生命之危险。 “我真的不是故……故意的。”骗子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才与你做那事的。” “真的吗?”好花问了一声。 “骗你是小狗。”骗子如此回答。 听见骗子如此说话,好花此时也不再恨他了,本来想在他的头上吐口口水来着,可是念及此人之可怜,可能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好花把涌到自己口里的口水又咽回去了,此时面对这骗子,纵使他是个骗子,可是因为他之喜欢自己,一时也是不再对之过于追究了。 见好花沉吟,骗子此时问道,“你还喜欢我吗?” 面对骗子如此问话,好花可能也是过于寂寞吧,此时看了看周围,身边并无任何之人,一时也是脸上露出了笑容了。虽然此并非是自己的男人,可是毕竟与之生活这么多年,这多少也算是有些感情了,此时低着头,尚且希望荒村的人们放过了此人。 不过正在此时,有人过来了,似乎看到好花与骗子在说着什么,这便上前来检查一翻,一旦发现好花与此骗子有任何之瓜葛,这便甚至欲对之不客气了。好花此时面对那人,这便故意与此骗子保持一定之距离,不然的话,引起了人们的怀疑,此亦可以说是颇为不妥的。 一见了那人之过来了,好花这便不住地数落着此人,甚且还作出欲打人之姿势来了,那人见好花如此,这便上前劝说,说一切自有公论,尚且不着急动私刑。好花听见那人如此说,这便不作声了。 夜色渐渐地降临荒村了。那人离去,而好花也不便再呆在骗子之身边,这便火速离开了此地,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好花把家里仅有的一块猪肉拿出来了,此本来是准备过年吃的,可是此时因为对骗子多少有了些感情了,此时聊胜于无,毕竟自己已然是守寡这么多天,一时也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这便把那块猪肉煮了。为了煮这块猪肉,好花直是十分精心地烹饪,做出来的肉汤相当美味,纵使是相隔老远,骗子也闻到了这肉汤的香了。 为了把这肉汤送到骗子的嘴里去,好花直是绞尽了脑汁,千万不能让荒村的人们看到,不然的话,后果直是相当之不堪。可是在送汤之路上,好花十分倒霉地碰到了那人,那人是位巡逻者,此时不时出没,不为别的,就为了能使骗子被绳之以法,不然的话,无规矩不成方圆,可怎么得了呢? “这汤是送给谁的?”巡逻者如此问道。 “不送给谁的,我自己喝,想在外面边走边喝口汤来着,怎么,不行吗?”好花如此问道。 “千万不要给骗子喝呀,不然的话,你可要受到惩罚的呀。”巡逻者如此说道。 巡逻者说了这话,这便离去,因为夜色已然是深了,再也不能呆在这外面,大风不住地刮着,一个人呆在荒村外面的话,似乎不太妥当。也不止一个人看到过鬼了,万一碰到一个厉害的鬼,遭了其毒手,这便不好了。 见这巡逻者离去,好花此时直奔骗子而去,都说这爱情是盲目的,此时明知此不过是位骗子,可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百般倾慕,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只要有人爱自己就成。其他之事,管他呢。 好花冒着天大的风险,奔向了那位骗子,因为多日之不吃饭,此时骗子已然是奄奄一息,如此下去,得不到救治,则后果将是不堪。好花此时凑上前去了,把这汤送到了骗子的嘴边,使之一口一口喝上了,也全靠好花给这骗子一口肉汤喝,否则的话,这骗子可能就过不了今天了。 骗子喝了好花的汤后,力气渐渐恢复,而好花甚至为之松了绑,一时两位这便进了好花的屋子,在床上又是一翻缠绵。完事之后,好花便又如初时那样,将此骗子绑缚于社树之上,而骗子依然是耷拉着脑袋站在这社树边,等待着明天之公开审判。 天色渐渐亮了。骗子睁开双眼一看,荒村的人们都已然是站在这棵社树边上,不为别的,就为了把这骗子绳之以法。 人们一致主张将此骗子凌迟处死。可是听闻了这个消息的好花,着实是吓了一跳,此虽然是个骗子,可是因为其对自己的爱恋之缘故,自己对之并无任何怨恨不满之情绪,而荒村的人们何以尚且要坚持着处死此人呢? 骗子绑缚在一根柱子上时,荒村的人们纷纷不敢看,可是好花却不能走开,不然的话,此骗子可能真的就会死在此地的。好花本来也是极为害怕此事的,可是为了这个骗子,为了这个男人,一时也算是豁出去了。 当刽子手拿着刀站在骗子面前,对之喷了喷水,准备行刑之时,好花此时突然冒了出来,说为了此男人,自己甚且可以不要命了。而且说了,没有这个男人,那么自己也将不能活了。 听见好花这么说了,而且好花甚至说自己可以为此骗子去死,人们尽可以对自己千刀万剐,可是不能伤害自己的男人一丁点,不然的话,这便甚至要撞死在此柱子上了。面对此突发之情形,荒村的人们也是束手无策,如果真的对此骗子有何不测,那么以好花之脾气,真的可能说到做到,届时可要如何收场呢? “算了吧,人家这是自愿的,有什么办法呢?”族长此时也说话了。 听见族长如此说了,一人走上前来,为骗子松了绑,还其自由。而好花这便不住地拍打着这骗子的身上,掸掉了一些灰尘,不然的话,恐怕站在众人之面前不太好看。 此时仔细看去,自己的男人长得还真是不错呀,高高的个儿,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难能可贵的是自己的男人尚且十分之善解人意。有了这么个男人,此生可以说是无憾了。 好花这便牵着自己的男人的手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关上屋门,一时荒村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均不与自己有任何的关系。 荒村一时夜了。大雨又在外面不住地下着,好花与自己的男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此时默默相对,世间一切之烦恼不堪之事,随着这雨声渐渐地散去了,明天又将会是个上好的晴天,自己将走上大山,与自己的男人去树林里采蘑菇,或者只是去看看这荒村的风光亦是不错的。 第四百五十八章 韩信 韩儿住在古战场里,外面不住地下着雨,可是独自住在此地,纵使是面对这一片之荒凉,此亦没什么,当然此对于一般人来说,直是相当可怕的。但是韩儿并不怕,纵使是面对旷野之荒凉,那怕天上不住地刮着狂风,亦是并无害怕之理。 西北仍旧是一片之战火,几乎烧红了半边天,轰隆隆的炮声不断,其中颇夹杂着何人尖锐凄惨之叫声。狂风不断地吹着,一时尘沙满天,不辨东西南北,不过韩儿依旧不怕什么的,那怕外面的骷髅此时正在不住地骂着自己坏话。 天明之后,韩儿又去了吕镇了。吕镇此时直是一片之繁华,不少美艳少女侧身其中,扭动着屁股,不时甚至要碰撞一下韩儿。可是韩儿为人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却也是有原则的,一时也颇能自持,并不会对人家有何非分之想。 一伙屠夫正聚在一起打牌,对于屠夫来说,正事之外,除了打牌,便几乎是无事可干了。屠夫之打牌不输钱,直是输老婆,谁输了,那么谁的老婆就没了,对此,吕镇的人们直是相当之不看好。 可是,其中一位长得极丑之屠夫,那样子不要说人看了不舒服,纵使是猪八戒见到了,亦当要害怕。也不知为何,人竟然有长得这么丑的,与其打牌之人若非胆子相当之大,这只要看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这便有可能要做噩梦的。 这位极丑的屠夫叫着王小三,自从自己的老婆被黑匪祸害了之后,这便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就长得如此不堪。王小三这天呆在这吕镇,亦不过只是来卖些猪肉,对于黑匪,王小三自然是不放过的,可是眼下因为自己实力之不如人,亦且只能是如此而已。 王小三自从上了黑匪的当后,这便一直侧身屠夫之中,而自己的老婆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尚且以之为赌注,想把别人的老婆赢过来玩玩。若说论打人的话,王小三自然不是别人的对手,可是论打牌,还真有他的。此时自是颇赢到了些老婆,可是这些输了老婆的人们,自是不愿意服输,仍旧是不住地与这王小三打着,就这样打牌,已然是打了三天三夜了,因为耽误了卖肉,有些肉已然是不能吃了。 而黑匪的老婆不知怎么搞的,也被王小三赢过来了。可能是天意吧,黑匪此时相当之窝火,可是众人定下之规矩,一时想反悔,怕也非易事。 打到天色黑将下来之时,王小三这便问着黑匪,“老兄还打不打,已然是打了三天三夜了,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怕是每个人都吃不消的。” “打,我没有说不打了,你休想把我老婆拉走,不然的话,老子可要不客气了。”黑匪如此说。 黑匪此时也杀了个猪,将猪肉拿到这吕镇来卖,本来已然是卖完了的,可是王小三非要抓住自己打牌不可。当时自己并不想打牌的,可是王小三竟然说他黑匪怕了,一时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便与王小三打起牌来了。 黑匪输了老婆后,王小三便看了看天色,说这天色不早了,自己还得回去锄会儿地呢。可是,此时黑匪如何甘心输了老婆就这么算了,这便非要与王小三再打一会儿,无论如何亦当把自己的老婆赢回来不是? 正在这么打着牌之时,韩儿出现了,此时之到此,亦不过是来买些猪肉回去。可是走到这屠夫中间时,发现众屠夫正在打牌,一时也只好是站在这看着,想等屠夫们打完牌了再买肉。 再打了一会儿,到了规定的时间,黑匪仍旧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老婆赢回来,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就要成为王小三的了,这黑匪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此时听见韩儿说自己想买肉,心情正是相当之不好,这便对之吼了一声,说自己此地没有肉可卖,说肉早已卖光了。 可是当时屠桌上明明摆着一块肉,可是黑匪就是不肯卖,这令韩儿说什么也不相信,明明有肉却说没有肉卖了,这不是骗人又是什么?此时韩儿看着那块肉,眼睛直是发着光,一时打起了这肉的主意来了。 人们此时打牌正打得如火如荼,根本就无人管这屠桌上的肉,韩儿此时看见没有人管自己,而这块肉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便把这块肉搞到手了。本来自己此次之到吕镇就没有带钱,因为虽然是给小工做工,可是小工不给自己钱,一时身上怎么会有钱呢? 这牌打到天亮之时,黑匪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老婆赢回来了,这对于王小三来说,直是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报仇之机会。不过事已至此,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 众屠夫看了看这屠桌上,刚才明明摆着一块肉来着,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这本来是王小三用来作道头的,因为明天之上坟,自己还得为祖宗上供呢,此时没了道头,一时却要如何是好? “这肯定是刚才那人拿走了。”王小三以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不用脑子想便已然是猜到是谁干的了。 众屠夫这便追了出去了,果不其然,在不远处,韩儿正拿着那块肉不住地掂量着,似乎想知道这块肉之分量到底是多少。可是王小三这便凑上前去了,在韩儿的身上就是打了一巴掌,而黑匪也不惶多让,对着这韩儿就是一脚踢去。 “几位爷饶命啊,在下也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不然的话,断不会拿你们的肉的。”韩儿如此对着众屠夫说道。 “要想活命的话,就从爷爷胯下钻过去,不然的话,爷爷可要打人哦。”黑匪如此说道。 此时王小三亦抽出刀来,准备对这韩儿砍一刀,不如此,那么以后黑匪可能真的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而只要砍了这韩儿一刀了,那么黑匪这些人可能会对自己有所收手,断不敢过于对自己做出伤害害理之事。 见王小三抽出刀来了,韩儿此时亦不敢多说什么了,似乎不听这黑匪的话,可能真的就要死在此地了。可是自己还不想死呀,一时韩儿看了看这黑匪,摇了摇头,还真是没有奈何,只好是从其胯下钻过去了。 吕镇之人见韩儿如此怯懦,莫不哄堂大笑,人之无用,竟至如此地步,当时就有人劝韩儿死了算了。而见韩儿如此好欺负,当时一些孩童亦赶过来了,对着这韩儿尿起了尿来了。 吕镇的人们此时把这韩儿围起来了,纷纷拍掌大笑,如此可笑之人,真是出了大丑了。有人因为看不惯这韩儿,尚且凑上前来,在其脸上甩了两个耳光,做人如此之没有出息,活在世上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而一些美丽的少女,在走过韩儿身边之时,因为怕自己好看的容颜被此人看到,此时也纷纷用芭蕉摭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有位少女因为不小心,在路过韩儿身边时被他看到了,甚至躺在地上对着她哈哈大笑着。当时那位少女便已然是撞死在大路上了,自己如此美丽的一位少女,可是竟然被此无用之人看到了,此时不死何待。 有好心人,因为韩儿之要看人,这便强行用一块布把韩儿的眼睛蒙上了,不然的话,不知多少少女将葬身于其好色的眼光之中。吕镇之人把这韩儿直是强行拖离,并且以后也不允许其进吕镇,否则的话,人们说了,定然会见一次打一次。 韩儿一时拿着那块肉又回到了荒村,仍旧是住在那片古战场,此时边煨着肉边回想着往事,似乎自己的祖上也姓韩的,尚且是叫着韩信还是什么,反正自己是不记得了,不过人们都这么说,一时自己也就真的相信了。也有人说自己就是韩信,当时吕后虽然是杀了自己,可是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韩信,而是一位长得与韩信相像的人拿到了韩信给他一大笔钱后,甘愿做其替身,死在吕后之刀下了。 而韩信后来被冰封在一座冰山之下,虽然是过去了这么些年,可是此时竟然能活了过来,不过这事科学一时尚且无法解释。当然,历史是个谜团,真相到底如何,尚且有待考证。 不过此韩儿与韩信有些关系,此亦可以说得过去,至于到底是韩信之后人抑或是韩信本人,一时尚且不得而知。韩儿此时静静地坐在这片古战场,而远方更是燃起了战火,西北天空为之变成一片之绯红,望之令人害怕。 韩儿煮了一会儿肉,肉之香味飘了好远,使小工亦闻到了,这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了,直扑韩儿住处而来。韩儿见了小工,一时也是没有奈何,这便与之坐在这片古战场,一起吃着这些自己煨的猪肉。此时雨停了,不远处更是可以看到桃花一片片挂在枝头,红艳艳的,甚是好看。 这么一大锅肉,小工似乎好几天没有吃过肉了,这便一阵风卷残云,把这些肉悉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韩儿此时只好是喝下剩下的残汤而已,此时看到花姑亦过来了,不过不肯上韩儿屋子里来坐坐,直是把这小工喊走了,这便与之手拉着手,离开了韩儿之住地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南瓜 因为花伯之吆喝,不厌其烦地对着过往之行人说自己的凉薯怎么怎么不好,甚至能把人的牙绷了,因此到了散场之时,少秋尚且只卖出去一个凉薯。见大街上之行人渐渐少去了,估计开船之时亦将到来,果不其然,船老板在大街上吆喝不断,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那么过青浪滩时便会是十分之凶险,甚至有沉船之可能。 而少秋看着自己这一担凉薯,直是还有千把斤重,一时也是卖不掉了,而此时转眼再看花伯之时,却已然是不见踪影。更何况,天上本来是晴空万里的,可是此时不知怎么就下起雨来了,一旦下雨,凉薯之不好卖,那简直就如卖粪土,根本就没有人想要了。 少秋只好是挑着这一担凉薯又复颤颤巍巍地走到码头上,浑身上下已然是淋了一身的雨,本来就有感冒,尚且对着过往之行人不断地咳嗽着,可是人们对此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有何人会关心自己的生死呢?没有,一个也没有。 当少秋把这么一担凉薯挑到大船上时,船老板因为凉薯之过于沉重,这要是压住了自己的大船,怕是不好,回去之时,人家的大船皆是风度翩翩往来如飞的样子。自己的大船怎么可以如此笨重地在大河上行驶呢,让人瞧见了,笑话不笑话? 因此,对于少秋之这么一大担凉薯,船老板一时不住地摇着头,以其过于沉重,怕把自己的大船压坏了,甚至压沉了为由,再者说了,纵使不压沉,吓着了自己的大船,此亦是不好的。何况在此时,有人甚至说听见大船哭了,此不是怕着这少秋的凉薯之过于沉重,一时又当作何解释呢? 船老板这便凑上前来,递给少秋一支烟,说道,“对不住了老弟,我的大船实在是受不了这么一担凉薯,万一压沉了,这一船之人想要逃过青浪滩之涛涛激流,怕是不成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少秋问着这船老板。 “你问我我问谁呢?”船老板如此回答。 少秋此时看了看周围,大船一时之间,就在少秋说话这段时间里,已然是跑得一只也不剩了,一旦船老板拒绝了自己之搭乘,那么这便算是相当之麻烦了。少秋这便想挑着这一担凉薯爬上去,可是走在搭板上时,那块板子可能是断的,竟然没有走到一半,那块板子这便真的断了。 一时少秋与自己的凉薯落入了河水之中,正准备再次站起来爬上大船之时,船老板已然是撑开了大船,对少秋说声对不住了,这便离去了。少秋挑着这一担凉薯爬上岸时,吕镇已然是暮色沉沉了,不少人家甚至已然是亮起了灯火,可是这雨下得更是大了。 少秋此时坐在自己的凉薯边,此时不断地咳嗽着,浑身更是颤抖不已,可是天空不断地下着雨,又无处可躲,只能是站在自己的凉薯边,不然还能去什么地方呢?此地之人生地不熟,一旦撂下自己的凉薯而只顾着自己去躲雨了,自己的凉薯到底怕不怕呢? 正当少秋一筹莫展之时,风大起矣。大河上下一片之涛涛,不时有大鱼跳跃,在河面上弄起一片之水花,而天色之阴沉,亦到了令人吓得不住地拍打着胸脯之程度。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挑着这一担凉薯,既然搭不到船,一时也只好是走路回去了,不可能这么多凉薯真的就不要了,此是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一旦不要了,这成何体统呢?不要了是不可能的,于心不忍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不然的话,传扬出去,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说自己暴殄天物尚且是轻的,甚至有人说自己不是人了都。 因此这不要了之说,想都不要去想了,毕竟种出来这么多的凉薯是相当之不容易的,其中含着自己多少辛酸的汗水,就此不要了,人在做天在看的,届时最好不要打雷,不然的话,自己就危险了。雷难道不会打自己么? 况且这天本来就下着雨,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打雷了呢?因此无论怎么说,这都不能不要了,尽管这凉薯已然是不像样了,有些甚至都有点坏了。不过纵使是如此,也不能说不要了,就像做妈妈的,谁会因为自己的孩子不够优秀就不要了呢? 少秋挑着一担凉薯往泥泞不堪的土路上走去了,道路上,因为泥污之过于深沉,一只脚踩下去了,好久都拔不出来,拔出来时,发现自己脚虽然是出来了,可是这鞋子尚且还留在泥污里。一时只能是穿着一只鞋子走路了,因为那只鞋子钻进了泥污深处,纵使是翻出了一条鳅鱼了,而自己的鞋子尚且还找不到。只能是不要了呗。 夜色渐渐地降临了,大路上既相当之滑,稍有不慎,便会摔倒,一时只能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然的话,想走出此不世之泥潭,怕是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幸好这旷野之中没有鬼,不然的话,碰上了,想逃出其掌心,怕是不可能的。 一时少秋挑着这一担凉薯走在这大路上,也不知何人如此缺德,竟然在大路上安了个套子,此可能是夹野兽用的,却夹住了少秋的那只穿鞋子的脚,一时也并无大碍。走了一阵子,虽然只是走了十几米远,离荒村还远着哩,这便坐在路边休息,想抽支烟,或者是喝口水什么的。 却说花伯搭着大船回到了荒村,此时又站在少秋的大田边,知道他人去了吕镇,一时只怕是不能回来,这便扛着一把锄头在其大田里挖凉薯吃。他自己当然也种了不少的凉薯,可是不舍得吃,这便挖着少秋的凉薯,而且还请其他的人吃着,说此凉薯是自己种出来的。 其他之人吃着这凉薯,直是不住地对着这花伯竖着大拇指,此直是清甜可口之至,简直比西瓜还好吃,有人甚至吃拉肚子了,尚且还在不住地吃着。“唉,你既然吃拉肚子了,再还这么大口大口地吃着,这怕不行的,还是等肚子好了,不拉肚子了,再来敞开了肚皮大吃特吃吧。”花伯如此劝说着。 “没事,这太好吃了,我再吃最后一个吧。”那人如此回答。 “你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个最后一个了。”花伯笑着说道。 “花伯你人这么好,请我们吃这么多的凉薯,我们要如何报答你呢?”其中有人如此问道。 “这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真要报答的话,以后看到有人打我了,这便请你们帮帮我就成了。”花伯如此说着。 不仅花伯在吃着人家的凉薯,而花伯的牛更是也加入了其中,只是把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凉薯往死了吃着,这幸亏没有让少秋看到,不然的话,不知要多么心疼呢。如此吃到半夜,人们此时也是都吃饱了,而花伯的牛也不用放到大山上了,吃了这么多凉薯,一时似乎较比吃之前变得肥了不少。 花伯赶着自己的牛下了大山,可是在大路上,竟然碰到了少秋,此人直是把一担凉薯从吕镇挑到了荒村了。从吕镇到荒村,少说也有上百里地,而且道路泥泞,这一路走来,其中之辛酸,直是非外人所能知道的。 少秋此时走在大路上,见花伯扛着一大袋凉薯站在自己的面前,当然,花伯之凉薯,因为自己之不勤劳,烈日炎炎的躺在家里睡大觉,因此之故,并没有长起来。都被一些杂草吞没了。 此时少秋看到花伯扛了一大袋凉薯,此只能是自己种出来的,可是一时因为没有证据,也不便指出来。少秋只是看了一眼,虽然心知肚明,可是真的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花伯可能会做毒事的。 “伯伯好呀。”少秋碰到了花伯,便这么问候一声。 “好好好。”花伯笑着回答。 当然虽然是这么问候一声,可是对于花伯肩上扛着的凉薯却只能是视而不见,不然的话,这可能不太好。花伯没了面子,这便可能会狗急跳墙,一时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区区几个凉薯可能真的会弄到与少秋拚命之地步。划不来,因此少秋只能是装着看不见而已。 “伯伯肩上扛着这么一大袋南瓜呀。”少秋明知是凉薯,可是亦只能是认为是南瓜了,不然的话,与之搞不好关系,届时小花要如何与自己在一起呢。 “呵呵,”花伯笑着说,“是南瓜呀,我自己地里摘来的南瓜。” 少秋一时也不便与之多说什么,这便挑着这一担凉薯,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把这凉薯往这屋子外面一摆,此时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肮脏,两脚已然是麻木了,而且鞋子也是破得不堪,好花看到了,这便不住地笑着。 放下了凉薯后,少秋这便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听见花伯一家不住地大笑着。只是听不见小花之笑声,不知她这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呢? 第四百六十章 乌云遮天 天气相当晴好,门外之小河,在此时不住地东流,河面上甚至有一两只小船泛舟其上,渔歌不断,其乐溶溶。黑匪的女人因为天气如此晴好,这便把床上的被子拿出来,挂在一株枯树上晒着,这大好晴天,不出片刻,那么这些衣被便会悉数晒干了。 可是当黑匪的女人把自己的衣被悉数拿出去了,准备好好地晒晒刚刚洗干净的衣服时,发现这天气不知为何竟然有变,一片乌云摭挡住了太阳,而天地一时一片之阴沉,这要晒衣服之说,怕是不成了。这些衣服已然是好久没有晒过了,再不拿出去晒晒,这便不成事了。 见太阳一时不见了,而远处甚至刮起了大风,漫天尘土飞扬,再不把自己的衣服收了的话,此亦可以说是不成的。眼看这大雨就要下了,黑匪的女人这便把这衣服收进了屋子,准备太阳出来之时再去晒晒。 黑匪的女人把衣服收进来之后,这便关上屋门,准备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着,等着冯大爷,冯大爷说他想与她在这个屋子里说说话。当然,此亦是因为黑匪之不在家,不然的话,冯大爷断不敢进来。 黑匪的女人坐在一片漆黑之中,因为屋子之不透光,常年昏暗,不过住惯了,这也便不算什么了。只是等着冯大爷前来说话,可是不知冯大爷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话呢,届时说得不好的话,那么自己可要骂死他了。 呆在屋子里等了一阵子,尚且不见冯大爷的影子,这便又拉开屋门,站在门外,发现这外面此时又是一片之阳光明媚了。人们纷纷都已然是把自己的衣服拿出去晒了,黑匪的女人自然也不能例外,这便把自己刚刚从外面拿进来的衣服又悉数拿出去了。 此时她坐在屋檐下,望着外面小河之泛舟客,不时对着自己唱着好听的歌,黑匪的女人此时当然知道歌的意思,正准备回答之时,这便又发现这天上竟然下起雨来了。而且雨势相当之急骤,不一会儿,便已然是倾盆大雨了,黑匪的女人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了,不然的话,用不了一分钟,这些衣服悉数将会湿透了。 没有办法,只好是把衣服又收进了屋子了,此时见没有什么事做,这便又躺在自己的屋子,听着门外的歌。可是冯大爷怎么还不来呢? 门外的大雨不断地下着,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黑匪到底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做着何事来着呢?黑匪的女人不知道,此时只能是干坐在椅子上,面对这无穷的雨,一时也是甚是嗔怪,为何非要等到自己洗衣服之时下雨呢,如此之情形已然不是一两次了,照此下去,这日子怕是不能过了呀。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冯大爷能够走进自己的屋子,与自己坐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这便算是好了。至于这大雨,一时也只能是如此而已,先别管它吧,晒不成衣服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唉。 “难道黑匪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老天不准我为他洗衣服么?”黑匪女人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想来想去,终于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一时也是不想了。此时把头伸出门外,望了望那条长长的泥泞的土路,尚且不知道这冯大爷什么时候会来。 望不到冯大爷了,出现在泥泞道路那头的是自己的男人,黑匪来了,此时进了自己的屋子,敲了敲屋门,黑匪的女人这便拉开了这门,把黑匪迎进来了。黑匪在吕镇去卖肉去了,自己杀了个猪,这便天天在吕镇卖肉,此时尚且因为一件小事而与吕镇一无赖之徒打了一架。 当时那人只拿一分钱,却想买自己一大片猪肉,黑匪当时不从,说什么也不卖给那无赖之徒。可是这吕镇的人们都说了,此人之意志几乎无人敢违背,不然的话,尚且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 可是黑匪说什么也不卖,这么大一片猪肉,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块钱,而此人倒好,想用一分钱把这么多猪肉买走,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便说什么也不卖给他。 可是此时黑匪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痛起来了,而且是痛得在地上打滚的那种,见这黑匪如此,人们纷纷劝说着,叫他把那片猪肉卖给那人算了。而那人此时也走上前来,一个劲儿地问着黑匪,“你的猪肉到底卖不卖?” “卖,卖的。”黑匪一时只能是这么说道。这话刚说出去,也不知为何,这肚子就不痛了,直是相当之神奇似的。 黑匪把肉卖完了,这便挑着一担箩筐回了荒村,可是不知为何,总感觉到相当之不对,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尚且不得而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竟然看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挂着一块白布,此时直是相当之令人惊讶,何以如此,一时尚且不得而知。 看着那块白布,这直使黑匪想起了一些不吉祥的东西来了,莫非是什么凶险之事在等着自己么?一时尚且不敢走过去了,直是这么远远地站在小河边上,竟然想逃出荒村,干脆就在吕镇过夜算了。 可是此时听见自己的女人不住地尖叫着,可能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声音如此凄惨。不过,纵使是听到自己的女人尖叫,甚至是出了大事了,黑匪其人是相当自私的,此时也是自己的安全第一,并不把自己的女人的生死放在心上的。 黑匪甚至想逃出荒村了,可是逃不了几步,觉得就此离开,亦不是个事,这便不逃了。黑匪这便拉开了屋门,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可是一靠近自己的屋子,那片白布一时不可再见,自己的屋子尚且还是自己的屋子,只是在大雨之中,稍微有些破旧,这不,正漏着雨呢。见自己的女人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平平安安的样子,黑匪这才放下了心了。 黑匪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太阳又出来了,大雨一时住了,天地一片之澄澈,小河之波光摇曳,甚是可爱。黑匪这便出了自己的屋门,一时走到河边,徘徊到河岸,想着刚才之一幕,直是相当之怕人。可是一眨眼间,便又几乎什么也没了。 阳光此时可谓是相当之好,黑匪躺在小河边,看见河之对岸那片树林之中,似乎有两个人坐在一起,虽然是相隔如此遥远,大概有个十来里地远吧,甚至更远。可是那两男女尚且可以看得到自己呢,并且看着自己的时候,这脸上挂着的微笑足以令人十分之着迷。 这俩男女一身黑衣坐在树林之中对着黑匪微笑着,这荒村远近似乎只有不多的几户人家,可是此人自己并不认识呀,为何要对着自己微笑呢?见那男女如此无礼,黑匪这便甚至都想打人了,可是刚起了这个念头,再看去之时,那俩男女却又一时不见了。 黑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不敢出去了,只是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来得好,黑匪的女人本来是想等着冯大爷的,可是冯大爷没来,自己的男人却来了,一时未免有些扫兴。正准备离开这个屋子,去找冯大爷之时,这冯大爷却自己进了黑匪的屋子了。 一见了冯大爷进了自己的屋子了,黑匪怒不可遏,这便甚至想对之动粗了,可是冯大爷并不害怕,反而相当之从容。见冯大爷一片之波澜不惊的样子,黑匪倒是不敢对之作何手脚了,只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对此直是装着看不见而已。 可是,冯大爷此时不知为何,可能是吃错药了吧,不然的话,怎么和黑匪的女人嘻嘻哈哈起来了呢?难道他不怕黑匪会对之动刀,甚至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吗? 黑匪听见冯大爷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调戏着自己的女人,这对于黑匪来说,直是相当之不舒服,本来黑匪这人就相当之封建,此时听到冯大爷甚至说想和自己的女人睡一觉这样的话,一时无论如何不能镇定了。这时凑上前去,本来想质问着冯大爷,甚至想对之大打出手,可是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一时又什么也不敢说了。 当然,见黑匪走上前来了,冯大爷也有所收敛,并不敢过于嚣张,因为黑匪之威名,至少在荒村是存在的。胆敢冒犯之,这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死在黑匪手里的人,这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因此之故,冯大爷虽然是胆大包天之徒,可是面对这黑匪,看着他在门外不住地磨着刀,一时也并不敢造次。对付冯大爷之流,黑匪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绰绰有余。 可是,冯大爷也真有他的,这么大把年纪了,尚且是孑然一身,看着别人成双作对的,每每到了夜里,往往要长长地怅叹一翻的。此时本来是应黑匪女人之邀前来作客的,可是黑匪的女人竟然当着这冯大爷的面宽衣解带的,使冯大爷一时也是乱了性,加上喝了酒,此时对之想入非非也是人之常情。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夜半赶尸 小工在不做工的时候,便呆在荒村,大山上有几亩薄田,田里种着些西瓜,仲夏之夜,小工往往与花姑要去守西瓜。可是,花姑不太愿意跟着小工,说万一碰到坏人的话,他又没法保护自己,倒是韩儿尚且还安全些,只可惜韩儿不太愿意说话,因此给人的压抑感也足以令人不快。 可是,在小工百般央求之下,花姑终于是跟着小工上了大山,大山上在夜里之时的空气直是相当凉爽,风静静地轻轻地吹着,尚且带着一缕稻花的香味。小工呆在这大山上,此时坐在瓜棚之中,边吃着西瓜边与花姑说着话,而小工种出来的西瓜亦可以说是极其美味,乍吃一口,竟然比蜜还甜。 此时之荒村,直是一片之安祥,远处之狗吠与近处之虫鸣相互应和着,夫唱妇随似的,天籁似的,听之,令人无比舒畅,而尘世之烦心无聊之事,至此可谓是消散殆尽,不复如此之折磨人矣。凉棚之中,小工借着朦胧的月光与花姑说着情话,此直是相当之丑陋的话,使花姑听去,此时纵然是老娘们了,亦当羞红了脸。 正于此时,小工看见不远处有人走来了,一时也没有灯火,只有淡淡的月光,可是至此连月光亦无。难道是什么人过来摘自己的瓜吃吗? 小工平生只有这么些财产,此时如何肯让人平白无故搞走了,这西瓜让给了人家,那么自己去喝西北风吗?小工这便走出了这瓜棚,背着一把柴刀,此时一旦发现何不法之徒,争执起来,保不定便会开打,因此之故,刀是不可少的。 此时夜色已然是颇为深沉了,远近各处,荒村的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豺狼之出没,此时并不敢外出,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危险。特别是大山上,到了此时,更是什么也闻不到了,唯有几只虫子啼鸣不住,似乎在歇斯底里地叫着这小工,得赶快逃离此处,不然的话,后果如何,只怕是不可想象。 ※※※ 但是,因为听到了一阵脚步之声,亦且有人甚至还鸣锣开道,有如山村谁家老了人,出丧之前敲出的铜锣之声。直是相当之凄惨,一时不忍猝闻,可是又怕是群盗打劫自己的西瓜,一时不看守住了的话,怕亦是不成的。 此时虽然是闻到锣声,但是不闻人语,一时也不怕,因为自己有刀在手,纵使是再多的强盗,自己也可以与之一搏。可是守在自己的大田边好久,尚且不见有人过来,这便不想呆在那了,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此时感觉到口有些渴,这便爬进了瓜棚,想去切片西瓜吃吃。 进了瓜棚一看,不知为何,花姑本来躺在竹榻上的,可是此时已然是杳然,敢情是想着韩儿,这便趁自己不注意之时悄悄溜了么?此时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尚且有些害怕,据传说,此大山上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没,而自己此时只有一个人,万一碰到此物,则将要如何是好呢? 一时因为没有花姑之陪伴自己,亦只能是躲在棚子里不出去了,不然的话,还真是有些害怕。棚子里点着一盏灯火,可是这风一吹,这灯火已然是灭去了,一时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把这灯火点上,只能是这么黑灯瞎火地坐着,不然还能如何呢? 此时天上忽然落起了雨,虽然不大,可是此足以令人滑倒在路上,因此走路之时,需要格外之小心,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摔断骨头什么的也说不定哦。凄凄的雨声不住地溅落在自己的耳边,闻之令人不堪,一时心情极度之抑郁,早知会下雨,而且花姑也会偷偷地溜掉,才不来这该死的大山上了呢。 小工此时在瓜棚里点了一盏灯,可是这灯火只闪了一闪,便又无风自灭,一时较比点灯之前似乎变得更黑了。正于此时,外面又是一阵锣声,不知多少强盗扑了过来,此时作为守瓜人,不出去看一看的话,这对于自己来说,损失将是无算。 月光是没有了的,因为下了雨,阴云密布在天空,纵使是大风不住地刮着,可是这阴云尚且没有吹散。此时真的看见不少人路过自己的瓜田边,这肯定是想来偷自己的西瓜,这便本来想吼一声,可是看到这么多人,一时也不便出声了。 天上的雨不断地下着,作为守瓜人,此时大不必担心西瓜之被偷,因为没有人会在下雨天来偷西瓜。可是也是怪了,那伙人这便走进了自己的瓜田,似乎想偷自己的西瓜了,这便小工极度愤怒,亦且十分之害怕,粗略看去,这伙人大概有一二十个,而自己只有一个人,一时不敌,因此之故并不敢作声。 此时见这么多人,那么自己之出去与之对打的话,亦将只能是送死,只好是静静地呆在自己的瓜棚里了,虽然是有些害怕,可是只要自己不作声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事的。自从花姑离开了自己,自己尚且相当之害怕有鬼出没,不过这下好了,有这么多人为自己作伴,再也不惧鬼神了。 小工趴在自己的瓜棚往外望着,刀自然是没有离手的,可是此时因为人数之众多,自己不能出刀,不然的话,可能会遭至无法估量之损失,甚至会死。此时把这把刀往不远处一扔,直是不要了,而对于没刀之人,纵使这伙强盗再无情,想必亦不至于杀害吧? 可是小工虽然看见这伙窃贼踏进了自己的瓜田,本来以为不过是想摘几个西瓜解解口渴,可是这伙人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对于躺在自己大田里的西瓜并不感兴趣。而为首者,此时又鸣了一下锣,锣声直是十分之凄凉,说来也是怪了,鸣了一阵锣后,这天空看上去,阴云更多更厚了。 天色一度变得极其阴沉,雨下得亦可以说越来越大了。可能是这雨太大了吧,这伙人想进来躲躲雨不成? 小工此时想起了韩儿,可是韩儿亦不过如此,纵使在自己身边,在面对这伙窃贼之时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小工只能是躲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外面正在下雨,而那伙窃贼,竟然从自己的瓜田里笔直走向自己这个瓜棚,可能是因为雨太大了,这便想进来略事休息,等这雨过了再上路吧。幸好这伙窃贼并不偷自己的西瓜,可能是些江洋大盗来着吧,不然的话,面对自己的西瓜,怎么全然不动心呢,难道嫌自己的西瓜不够好? 小工本来仗着韩儿会些三脚猫的工夫,起初想对这伙人大打出手,至少也应该骂骂娘出出气,可是在听闻韩儿在吕镇受了胯下之辱后,一时不敢造次了。不然的话,以小工之脾气,此时还不得与这伙窃贼战个三百回合? 可是由于韩儿之如此窝囊,简直丢尽了荒村人们的脸了,一时想靠着他,只怕是不如靠着自己的膝盖骨来得强些。小工不敢出去了,抑且此时天闪了个雷,小工历来眼尖,这便看着这些人,除了为首者,悉数面前挂着一张符纸,表情呆滞,毫无生气,不知到底是何许人也。 小工历来是孤陋寡闻,一时不知道这些是赶尸的人,前面的人是活人,而跟在他身后的全是些死人。此时经过小工之瓜棚,恰逢下雨了,一时道路泥泞,路不好走,见瓜田里有座小小的棚子,这便凑过来躲躲雨,到了雨止住了再走不迟。 见这么多人进了自己的瓜棚,小工本来想出去的,可是外面正下着雨,出去了也不太好,淋湿了的话,也有可能会死人的。往年陈二伯伯不就是在淋了一阵雨后,这便死了么? 小工此时只好是钻进了竹榻下面了,不然的话,自己一个人与这么多人较劲,这也不是个事,只好是躲在竹榻下面而已。此时感觉有人躺在竹榻上,不久便在外面的一片之雨声中渐渐睡去了,尚且可以闻得到这呼呼的劓声。 而其他之死人,这便站着,笔直地站着,小工甚至可以闻得到那站着的人的脚上的气味。也不知为何这脚站在自己的面前直是一动也不动的,而且可以无论站多久都不累,一时使小工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了。 久而久之,小工见此人站在自己面前,直是只有十公分之距离,一时看着那人似乎不怎么穿鞋袜,天气有些寒冷,难道那人不冷么?这便把自己的手摸上去了,可是感觉那人的双脚已然是一片之寒冷,亦且脉搏亦无,一时知道此不过是具尸体了。 此时小工呆在床下,直是想跑出去,可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这真的要出去的话,怕也有些不妥。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在自己的瓜棚里了。 小工这便悄悄地钻出去了,轻轻地拉开了屋门,出去之后又轻轻地掩上,这便不顾及这大雨之滂沱,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往自己的屋子跑去。不过跑了不到十米远,因为过于慌乱,这便甚至摔了一跤,腿摔坏了。 可是,小工依然是不住地往前爬着,千万不敢再呆在自己的瓜棚里了。此时整个大山上一片之安静,正在此时,听到花姑的声音了,这便在花姑与韩儿之搀扶下,回到了花姑的屋子里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魍魉之手 夜已深了,好花与荒村几位汉子坐在一起打着牌,门前之小河在此时流响着,不过好花似乎并没有睡去之意思。也不知听谁说了,她之女儿之所以怕着少秋,全是因为少秋想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企图,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断不会东躲西藏不敢见人的。 当然,要是少秋有钱尚且还好说,可是其家徒四壁的,多少有钱人家的儿子求自己的女儿,好花尚且看不上,而此少秋何人,竟敢霸占自己的女儿。不过,好花轻易不说出口,因为此事几乎可以说是相当可耻的,要是说出来,传扬到亲戚们的耳朵里,届时人们笑话的不会是他少秋,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可惜好花打不过少秋,不然的话,这便可能对之动手了,虽然打不过,但不等于好花没有对付的法子,这打牌便算是自己的一个法子。当然,好花打牌从来是没有什么钱的,谁如果赢了钱,那么尽管可以与自己去大山上快活,但是输了钱的话,却必须给自己钱的。 在打牌之时,好花这便走出屋门,因为打了一天之牌,此时也是相当困顿了,这便出了屋子,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甚至趴在他的窗户上对之说着肉麻的话。少秋此时当然是坐在书桌上看书了,可是听到好花之话,竟是叫自己出去,去小河边抓鱼儿玩。 听到好花此话,少秋一时真的没有什么心情读书了,这便拉开屋门,可是真的拉开屋门了,往这外面看去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少秋在心里这么想道。 少秋读了一会儿书,见天色不早了,这便磕上书本,上了床睡去了。荒村在此时直是一片之安宁,唯有打牌的人们不住地争吵之声传来,因为在打牌之时,好花不慎输给了冯大爷了。 冯大爷之丑是有名的,不要说女人们怕他,而大山上的石头见了冯大爷也不会快乐,有人甚至亲眼看到过石头在大路上与冯大爷相逢了,却不住地称之为爷爷。不叫这冯大爷为爷爷的话,这后果直是相当之不堪的,假如这冯大爷在这石头上亲吻一下的话,那么这石头便不可以在这世上活人了都,因为再活下去已然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石头都怕这冯大爷,何况荒村一般之女人,这要是碰到冯大爷,这后果直是不堪,女人们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被冯大爷那臭嘴亲吻到了。不然的话,这印上的耻辱将会是不世的,可以留传千古的,没有人愿意被冯大爷亲吻。 可是,好花这天打牌之时,也不知为什么,竟然输给冯大爷了,因此在这个深夜里,尚且可以说没有一丝一毫之睡意,见冯大爷这时把自己抱起来了,想把自己往其屋子里抱去,这便相当反感。可是自己又没有钱输给冯大爷,一时似乎也只能是如此而已。 “你既然不肯的话,那么就请给钱,我自己明天去吕镇找个女人去,我相信肯定比你更好看来着。”冯大爷这么说。 “我没钱。”好花理直气壮地回答。 “没钱的话,那么就请明天跟我上大山吧,不然的话,你看我这不是白赢了吗?”冯大爷如此对着打牌之人说道。 “你长得太丑了,老娘我看不上,因此之故,不会与你上山的,不然的话,我只好是自尽在你面前了。”好花如此说道。 好花说完了这话,这便出了屋门,不便再与冯大爷呆在一起,看到他那个样子,好花心里就相当之不舒服。有几次,在看到冯大爷不洗脸的样子时,好花甚至呕吐不止,若非有人及时送给她些生姜,这便可能把吃下去的饭悉数吐出来了。 见好花出了屋门,似乎不认账,冯大爷如何甘心,这便跟着好花,硬是要她出钱,不然的话,就得答应自己上大山去散步。见冯大爷如此无赖,好花一时也只好是答应下来了,不然的话,有冯大爷之纠缠,自己可能一夜都无法入睡。 可是到了第二天,好花说什么也不见冯大爷,而见好花不肯与自己上大山,冯大爷一时也不要这钱了,以冯大爷为人之慷慨,此时就当没有这么回事吧。这不,到了夜里,仍旧与冯大爷打着牌玩儿。 在打牌之时,狗爷亦侧身其中,一看到狗爷,好花就心情格外之好,因为狗爷至少可以为自己撑腰,只要有了狗爷,那么自己无论如何对付少秋,这便都可以说没有人会说自己什么。好花知道小花喜欢少秋,而少秋对小花也是有情有意的,这便唆使狗爷去小花的屋里打牌。 狗爷向来对于好花的话,那是相当在乎的,不要说叫自己去小花屋子里打牌,纵使是叫自己与小花去睡觉,自己也是不会说个“不”字的。这便真的去小花的屋子打牌去了,在走过少秋屋子门前之时,见少秋正在看书,这便在其屋子门前撒了泡尿,并且扬言要去小花屋子里去玩儿。 狗爷此时喝了不少的酒,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是喷着酒气的,就这么边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撒着尿边扬言要去小花的屋子里玩。这对于少秋来说,直是相当之不堪,可是自己又不便说什么,因为此时自己正害着病,一旦与之发生冲突,后果直是相当之不堪。 狗爷说完了这话,这便朝着小花的屋子走去了,可是少秋知道小花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花伯因为有事,这便正在吕镇为人帮忙。吕镇一位大官逝世了,而花伯此人颇会唱丧歌,这便被人请去帮忙去了。 少秋知道狗爷此举不过只是挑衅,一时也不做出过分之举动,不然的话,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甚至自己可能会因此而有性命危险。 少秋只能是打落牙往肚子里吞了,此时甚至咬碎了牙了,但是因为只是挑衅,因此并不如何,只是低着头不住地看着书而已。可是此时哪还有心情看书来着,而这泪水已然是一颗颗地落下来了,心情之郁闷,加上疾病之缠身,人生到此,亦可以说是坏到了不能再坏之地步了。 正于此时,在打牌的地方,暴发出了好花阵阵的大笑之声,闻此笑声,少秋情何以堪。可是也只能是什么也不做,默默着而已,不然的话,自己一个人孤身于此地,面对的对手却何其之多,一时与之争斗,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的。 ※※※ 少秋只是无语地坐在椅子上,泪水不住地滑落脸庞,心情之郁闷,加上怒火攻心,这便吐出血来了。可是自己刚刚吐血,打牌的地方又暴发出阵阵大笑之声,这当然是好花在大笑着了,其他的人们听见好花之大笑,这便也捧腹大笑不止。 少秋此时躺在地面上,虽然地面上是相当冰冷的,可是此时躺在上面对自己来说直是相当之舒服的,反正也没有人管自己的死活,老天既然知道自己如此孤单,何以还要生下自己呢?既然生下了自己,那么至少得给自己作为一个人应有的尊严与荣耀吧,可是眼下自己几乎是什么也没有。 正这么躺在地面上时,忽然听见不远处小花之呼救声,敢情那歹人正在对小花行无礼之事吧,不然的话,小花何以会如此呢?听见小花之呼救,少秋这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可是只是站了一会儿,这便又趴倒在自己的屋子里,根本就不能走出这屋子去了。 “好啊,好个狗爷,胆敢如此,算你狠!”少秋躺在地面之上如此念叨着,可是并不能站起来,因为身体之不行,使之无法站着。 而在此时,又听见好花脚步声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直是想闯进了自己的屋子杀死了自己似的。但是,好花只是趴在那株柚子树上,根本就不想进来,只是不住地对着少秋说着,“砍脑壳死的,现在看你如何,你不是号称有本事有智谋吗,现在怎么不作声了?” 至此,少秋才知这一切皆是拜好花所赐,而狗爷之进了小花的屋子,那也是因为好花之唆使使然,不然的话,狗爷断不会在这夜里进了小花的屋子的。想到这,少秋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此时因为自己身体之不行,对于这一切的一切亦只能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好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说了一阵子,见少秋并没有任何之动静,知道自己的计谋不管用,啐了一口之后,这便回自己的屋子了。因为自己的男人正在不住地呼喊着自己,而这夜色已然是如此深沉,再呆下去的话,让人知道了,怕是不太好。 荒村一切的一切都沉静下来了。少秋此时静静地躺在地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小河东去,苍凉而悲壮,闻之不知为何,竟然令人泫然而泣。少秋艰难地爬上自己的床,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这便睡去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变卦 黑匪坐在椅子上,此时看着冯大爷与自己的女人说着笑话,心情一度相当之坏,若非自己女人对此冯大爷有情,这便欲对之不客气了。可是自己女人喜欢冯大爷,没了冯大爷,自己的女人似乎就没法过日子了,一时也只好是这么无语地坐在屋子外面,无聊地喝着闷酒。 就这样,冯大爷与黑匪的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而黑匪只好是坐在屋子外面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自己女人因为自己之不学好,每每要去吕镇与不三不四之女人来往,若非如此,黑匪的女人此时何以会爱上了冯大爷呢?再者说了,此可能亦是天意吧,不然的话,违背了天意的后果将是相当之不堪,此时黑匪又想起自己不久前看到过的挂在自己屋子门前的那片白布。 这要是进去杀了这冯大爷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不如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外面,无聊地喝着闷酒吧。此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说自己是不世之勇敢,可是面对这冯大爷,其人之丑陋在荒村是没有人能与之匹敌的,如此丑陋之人,自己杀了他,岂不污了自己的刀? 黑匪此时只能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面对这老天之安排,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再者说了,自己的女人喜欢此丑陋的男人,而自己可以对之横加指责吗?自己可以在吕镇随便找女人,那么自己的女人何以不可与此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呢? 黑匪此时酒喝完了,这便想进去弄些酒喝,因为没有酒的日子是没法过下去的,可是进门之前,不问候一声,这怕也是不太礼貌的。“好了吗?”黑匪此时趴在自己的屋门上轻轻地拍了拍门,“我没酒喝了,想进来弄点酒。” 可是里面没有人回答,一时也不便进去,只是这么干坐在屋子门外,望着天边的一片云,不久之后,这天空便渐渐下起雨来了。黑匪此时默默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任雨不断地拍打着屋子门前之破败的木板,发出来的声音与屋子里的那种声音相应和,直是相当之有意境。 黑匪此时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成,此时只能是躺在雨中了,一时由于心情之过于不好受,此时直是和衣躺在泥污之中,胡乱地打着滚。滂沱大雨不住地淋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是把自己的身体洗刷得干干净净,却也是一片之寒冷,此时想进屋去躲躲雨,可是自己的女人不允许的话,黑匪一时也不便造次。 大路上一只狗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了,见黑匪如叫花子似的,如此之不讲卫生,连泥巴也要吃了,这便趁其不注意时,在他的腿上咬了一口。当然,对于狗之咬自己,黑匪一时也不便如何,因为自己之伤风败俗,此时纵使死了也是应该的,而老天只是让狗在自己的腿上咬一口,此已然是较轻之惩罚了。 黑匪虽然是被狗咬了一口,可是尚且哈哈大笑着,似乎这咬一口对自己来说直是相当之舒服来着,竟似一点也不痛。只是人们可能不知道,相比肉体之痛,黑匪之心如刀绞更甚,此时完全不把这狗咬放在眼里了。 ※※※ 到了夜里,灯火之光从自己的屋子里散射出来,黑匪此时已然是在大雨之中睡了一觉了,而冯大爷从黑匪的屋子走出来时,尚且在黑匪的身上撒了泡尿。冯大爷虽然是挨了黑匪一刀,可是也没有什么,若依冯大爷之脾性,这一刀下去,黑匪想必是没有人了。 而且,被黑匪砍了一刀之后,冯大爷时时准备着,伺机报复,此时瞅着了这么个机会,不报复一下,更待何时?此时睡了黑匪的女人后,在走出屋子之时,见黑匪半死不活在躺在泥污之中,这便对之撒了泡尿,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出一口恶气。 冯大爷走后,黑匪的女人把黑匪搀扶进了自己的屋子,黑匪此时浑身一片之肮脏,泥污直是连嘴里都是,这便在他的脸上掴了一巴掌,为人如此之龌龊,尚且还有什么意思?不过黑匪面对自己的女人,一时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捂着脸不住地哭泣着,自己之如此倒霉,说到底也是拜自己之所赐。 黑匪此时扑进了河水中了,可是扑进了河水中时,水猴子一时可能见黑匪醉着酒吧,这便一把抱住了黑匪的腿,往这河水深处拖去。可是黑匪此时睁开了眼一看,发现这水猴子抱住了自己的腿了,这便大吼一声,而使水猴子一时放了手,不然的话,黑匪之想从小河安全脱身,怕是不成的。 在小河之中洗了一下身子,黑匪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在那把椅子上,面对自己的女人,一时也是无语。门外的风不住地刮着了,也不知为何,听着这风声,黑匪心情相当之郁闷,冯大爷此时早已不在自己的屋子了,此时自己有些后悔了,可是冯大爷已然不在了。 黑匪这便想扑出去,欲找冯大爷算账,可是自己的女人一把抱住了自己了,人们都说冯大爷已然是有了枪了,此时黑匪去找他的话,只怕是不成的。“冯大爷有枪的。”黑匪的女人这么对着黑匪说。 听见这话,黑匪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人生之可耻,至此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再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可耻呢?不过既然自己的女人喜欢了冯大爷,再加上冯大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甚至听见有人说这冯大爷有枪了,一时去找他的话,只怕亦是相当之不安全的。 黑匪此时真的不想活了,这便不顾一切地逃出了自己的屋子,扑进了河水中了,自己宁愿葬身于水猴子的肚子里,亦不如此窝囊地活在人世。黑匪真的扑进了河水中了,自己的女人此时静静地望着这河面上,一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河面一片之深沉,自己的男人到底身在何处呢? 黑匪的女人又慢慢地从河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关上屋门,因为外面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而自己的男人也不见了,作为女人,心情能好过吗?虽然黑匪曾经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那也还是自己的男人不是,面对此突发之事件,一时自己能不感觉到相当之不好受吗? “你来干吗?”黑匪女人以责备之语气质问着冯大爷,此时看到冯大爷那好色的样子,黑匪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若非是黑匪之在吕镇乱搞女人,自己才不至于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呢。 “给你送些好吃的,你可以看看。”冯大爷这便把一个盒子打开了,里面盛着的是一些龙肉之类的美味。 于是,冯大爷与黑匪的女人,在此灯火下,边吃着龙肉边闲聊着人生之辛酸往事。而没了黑匪,冯大爷可以更自在地与黑匪的女人闲聊,完全可以不顾忌任何人之偷听,甚至可以把自己与黑匪女人的事在荒村到处散布。 看着冯大爷如此熊样,那得意的样子直是有如皇帝一样,这使黑匪的女人不禁有些不待见了。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男人,要是自己的男人在就好了,可是自己的男人此时在什么地方去了呢,深夜之时分跳入小河,此时还盼着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只怕是不成了。 此时冯大爷在黑匪的女人看来,直是比鬼还丑,之前看去之时,觉得尚且还可以的,可是那也不过是被自己感情所蒙蔽而已。此时才发现这冯大爷还真是奇丑无比,而自己竟然与这样的男人发生了关系,此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可是,冯大爷此时又想着与黑匪的女人搞事情了,这对于黑匪的女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自己怎么可能与这样的人好上了呢?天哪!此时黑匪的女人的一颗泪水悄悄地滑落了自己的脸颊,不过冯大爷此时酡颜绯红,并不曾看到,不然的话,看在黑匪的面子上,可能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但是,冯大爷一如上次一样,竟然不顾黑匪女人之反对,扑上前来,死死地抱住了眼前这位长相漂亮的女人。这对黑匪的女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男人这么好,而自己竟然与这冯大爷抱在一起了? 黑匪的女人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在冯大爷面前挣扎着,甚至哭泣着,当然,这也是因为黑匪跳入了小河一去不复返,不然的话,冯大爷他断不会来硬的。在强大的冯大爷面前,黑匪的女人这么点小小的力气断不算什么,她的衣服悉数被冯大爷撕破了。 正在这时,黑匪悄悄出现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此时见冯大爷想来硬的,黑匪此时暴吼一声,一拳过去,直接砸在冯大爷脸上。冯大爷的脸立马肿了,此时捂住了自己的脸,不住地骂着,“好来,算你狠,让老子去把枪拿来,不把你打成筛筛老子我誓不为人!” 冯大爷离开了。而黑匪此时又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原来黑匪气相当久,可以在小河下面呆不少时间,双手有的是力气,对付水猴子直是绰绰有余。 第四百六十四章 怪异之梦 少秋走上大山,此时夜色苍茫,几处烟火散布,一缕风轻轻刮过,秋叶窸窣作响。可是当自己站在自己的大田里时,发现无数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地拔着凉薯吃来着。 “你们干什么?”少秋如此吼着。但是这些人并不慌张,反而指责着少秋无礼,且说自己之所以进这凉薯地,完全是因为不知情所致,否则的话,定然不会前来的。 “滚!”少秋吼了一声。而人们听见少秋之吼叫,一时也不敢呆在这大田里了,不然的话,被人认为是贼也不是个事。 “你凶什么凶,我们此次前来,亦完全是为了奉神的旨意而来,若非昨夜神送了个梦,叫我们来你这大田吃凉薯,我们何至于如此呢?”人们如此说道。 “是啊,神说了,如果不吃了你这凉薯,你、我们大家都得死啊,不然的话,我们何至于如此呢?”人们这么说道。 听见人们这么说话,少秋一时不作声了,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人们之渐渐远去,心情甚是不舒服。自己种出来的凉薯怎么就成了大家的了呢,尚且还不能怨怅着,不然的话,人们甚至可能会与自己翻脸! 不过,见少秋本人已然是上了大山,人们这便旋即离去,否则强盗也似的,却也不太像话不是?少秋在大山上挖了一天之凉薯,不去把这凉薯卖掉,还真不是个事。 日头落下去了之后,少秋挑着一担凉薯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可是因为怕人们之再次偷自己的凉薯,这便又走进了花伯的屋子,无论如何要他出山,帮自己看看大山上的凉薯,不然的话,无端被人们偷去,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划不来的。可是走进了花伯的屋子后,发现花伯并不在家,因为偷了少秋的凉薯,此时尚且没有什么意思见人来着。 “伯伯,在家吗?”少秋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轻轻地打了一下门,如此问道。 “在呀。”花伯此时拉开屋门,把少秋让进了自己的屋子了,一进屋子,看到这堂屋堆着一大堆凉薯,可是少秋却问道,“伯伯种出来的南瓜好大呀。” “唉,是呀,呵呵。”花伯笑道。 “此次前来也不为了别的事情,只是因为我这几天去吕镇卖凉薯,一时大山上的凉薯没有人看管,这便想请花伯帮我照看一二,看到一些个偷挖凉薯的人,请帮我驱散一下。”少秋如此说着。 “好说,好说。”花伯不住地点着头,此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少秋本来不想请花伯这人帮自己看凉薯的,知道他可能会做些手脚,可是不请他的话,荒村还真的不能请其他之人,不然的话,可能会帮倒忙的。而花伯,此虽然会对自己有些小小的作弄,可是不至于使自己彻底地破产。 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去找这花伯了。与花伯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少秋这便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可能自己的屋里的东西亦将会不保。 第二天,少秋挑着一担凉薯上了大船,此时不能挑这么重的凉薯了,只是挑百十来斤凉薯去了吕镇。不然的话,船老板可能会不准自己搭乘的,而走路去的话,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辛苦的。 少秋去了吕镇。而这花伯这便上了大山,去为少秋守凉薯去了,一去了人家的地里,这便挖了十几个凉薯坐在一块石头上敞开了肚皮吃着,过不多久,见有人进了少秋的大田,亦如自己这般大吃特吃着,这便并不作声,而是不住地哈哈大笑着。 无数的人们在少秋的大田挖着凉薯吃。而此时,不知何人为花伯送来了一面鼓,一时花伯这便对大家说了声鼓励的话,之后便为之击起鼓来了。 有了鼓声之鼓励,人们挖少秋大田里的凉薯直是相当之来劲,一时这大山上直是相当之热闹,而人们亦可以说是哈哈连天,因为吃这少秋的凉薯,就如吃过去地主家的,直是可以随便吃的。“加油挖呀。”花伯边捶着鼓边如此对着人们说着。 不到半天,大山上的凉薯已然是失去了太半,剩下的只是些不太好看的,甚至是枯萎的凉薯,这样的凉薯拿到吕镇去卖的话,根本就没有人想要。正于此时,花伯看了看夕阳,天色不早了,而少秋此时也因为凉薯之好卖,早早回到了荒村,此时见如此情形,这便不住地骂起人来了。 “快滚!”少秋这便对着这些人大声地喝斥着。可是人们因为少秋不过只是个一介书生,因此之故,并不将之放在眼里,照样不紧不慢在挖着,似乎这挖着的不是少秋的,倒像是在挖着自己的。 “你凶什么凶!”一人听见少秋如此愤怒,这便也愤怒了,“你快要死了,知道不?” “何以见得?”少秋此时不关心这凉薯了,在性命面前,这几个凉薯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不过,那人在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一时又不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不住地挖着地里的凉薯,似乎这只是在挖野地里的。对此少秋也不敢说什么了,甚至也没有心情去说人们了,既然人们说自己快要死了,那么这些凉薯对自己还有何意义呢? “是的,神人这么说的,”花伯也这么说着,“我现在这么做,也只是鼓励人们多多的挖你的凉薯,这样的话,也许你可以逃过一劫的。” 花伯说完了这话,此时又下死力地擂起鼓来了,而呆在少秋大田的人们,一时也是手脚并用,不一会儿,便已然是挖去了少秋大田的凉薯一多半了。少秋此时坐在田埂边,只能是默默看着,而且在心里要不住地对着人们说着好话,没有人们之帮忙,那么自己的凉薯算是保住了,可是自己的性命便算是完了。 少秋十分苦恼地走下了大山,一时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到了什么地方,那怕是去小河边,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如在看鬼似的。少秋根本就不是鬼呀,可是人们何以要这么看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么? ※※※ 小河此时东去不断,流水声在此时听来,映着夕阳,还真是相当美丽。可是少秋没有心情来看这夕阳,此时想为小花买串珍珠项链怕是不可能了,可是看着人家戴着珍珠项链,而小花没有,这对于少秋来说直是相当之过意不去。 少秋望着东去之流水,不住地怅叹着人生之惨淡,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以后慢慢弥补吧。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给到小花呢? 在小河边略走了一会儿,因为夜色之苍凉,不得不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此时之荒村,不知何以,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了。人们纷纷去了少秋的大田里,因为听花伯说了,少秋之大田里的凉薯不要了,人们可以随便挖吃,不然的话,谁敢进少秋大田去呢? 而少秋对于人们之挖自己大田里的凉薯吃,此直是非常地感谢着,若非如此,那么自己可能真的会有不测之祸。如此看来,自己不仅不能说人们什么,反倒要感谢着人们之对自己的厚爱,不然的话,不是如此禳解禳解,自己何以能度过这人生之一大关呢? 偌大一片大田,不久之后,便已然变得光秃秃的了。少秋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凉薯,因为听人们说这一片凉薯之对自己不吉利,这便就此没有了。 大雨不住地在外面下着了,夜色渐渐笼照过来了,少秋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门外之檐溜声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心坎。狂风呼啸着刮过荒村,一时天地一片之苍凉,什么也没有了,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这风声在不断地飞舞着。 正于此时,少秋听见似乎有人在打着自己的屋门,可是少秋并不想拉开屋门,只是这么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那个声音不住地拍打着屋门,少秋此时不去把这屋门拉开的话,此亦可以说是没法入睡了。 少秋只好是拉开了屋门,可是看去之时,发现这花伯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便嘻皮笑脸地问着自己,“你还有什么地方要我去看守吗?” “伯伯,没了,真的没有了,我自己去看守得了。不麻烦您了。”少秋如此回答。 “那你大田里的禾也不要我去看了吗?”花伯问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少秋回答。 此时无数荒村的人们走过来了,站在少秋屋子门前,不住地央求着少秋,要他这就去死了。“你不死的话,那么我们就要死!”人们似乎在心里这么说道。 “这不成的,我不想死!”少秋在心里如此回答。 可是人们不管这么多了,走上前来,有人甚至拿刀在手,此时非杀了少秋不可。少秋此时想逃,可是无数的人们抓住了自己,此时要往什么地方逃呢? 第四百六十五章 沙漠金子 好花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心情相当不好,因为自己毕竟是做了错事,怎么能如此做呢?可是,此时想起神算子的话,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则自己种出来的稻谷就不会有谷子。 对于神算子的话,好花亦是颇为相信的,因为人们都相信,那么自己为何就不能相信呢?一旦不相信的话,那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因此之故,亦只得去相信。 可是做了这事之后,人在做天在看的,自己心情是相当坏的,觉得对不住人,此时甚至走到小河边,因为是七月半,想一个人在这小河边让鬼打死了算了。传说到了七月半这天,小河到处都是鬼,因此大人们告诫自己的孩子,到了七月半这天,无论如何也不能下水去洗澡。 可是,好花已然是不想为人了,而上吊自杀的话,那也是比较恐怖的,这便在七月半这天夜里,独自悄悄地下了小河,坐在码头上,想借鬼的手结果了自己的一生。好花坐在码头上,只要她扑进了河水之中,往这小河深处这么一游,那么可能就真的不得活了。 无论怎么说,好花尚且还算是有良心的人,不然的话,在做了坏事之后,亦断不会想到以死谢天下。可是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丢下孩子,而自己就此去了,让水鬼拖住了自己的脚,拖到阴间去了,这也不是个事。 一时,好花在七月半这天独自坐在码头上幽幽地哭泣着,正在此时,不知何处飘来了一缕花的香,闻着这花的香,好花心情渐渐地好了,人世的生活还真是不错呢,可是自己就这么去了么?空气中弥漫着一些烧纸钱的味道,够呛人的,可是好花颇能忍受,反正也不太冷,既然自己做出了违心之心,得罪了上天神灵,那么亦只能是这么着去了。 可是,好花不知道这水鬼一旦拖住了脚,往阴间拖去到底是怎么样的,万一届时被拖住了后自己又不想死了呢,那该如何是好?想到此时,好花这便想上吊算了,毕竟比水鬼来得好些,没有那么恐怖,可是想了一想,觉得这不得气出的话,怕亦是相当之不妥的。 好花最终还是扑进了河水中了,亦只能是以如此之方式结果自己的性命,不然的话,这事要是让花伯知道了,届时还不得往死了打自己?纵使没有人打自己,可是想象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此亦是相当之不是个人,甚至比鬼更可怕。 “还是去了算了。”好花扑进了河水中了,虽然河水相当深,又是七月半之夜里,此时人们都不准自己的孩子下河洗澡的,可是好花此时竟然扑进了河水中了。这使她自己都格外之吃惊,“我这是做什么呢?” 好花略会些水性,此时不想死了,反正那也是神算子说自己的禾不会结谷子,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如此呢?此时不想死了,可是不知为何,觉得下面真的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了,一个劲儿地往河水深处拖去。 好花努力挣扎着,此时断不能死去,因为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特别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孩子年纪尚且还小,就此死去,怕是不好。 可是水鬼已然是拖住了自己的脚了,此时自己徒劳地挣扎着,却因为略会些水性,一时纵使是沉到了河水中了,亦不怕。不仅如此,好花尚且还发现,那水鬼直是相当好色之徒,竟然把其鬼手伸进了自己的那个地方…… 好花虽然是沉入了水底了,可是依然是不住地挣扎着,甚至打了那个水鬼一个耳光,水鬼被打之后,这便浮出了水面,此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鼻子被好花下死力一掌,此时不住地流出血来。那水鬼虽然是蓬头散发的,可是依然可以认出来,不是黑匪又能是何人呢? 见了黑匪,好花这便扑上前去,准备继续打他,可是黑匪已然是逃之夭夭了。好花此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不能就此死去,此可以说是不关自己的事,全是拜神算子所赐,否则以自己之做人,何至于下作如此呢? 可是不知为何,好花仍旧不想回去,因为心情之差到了极点,此时亦只能是坐在小河边了。黑匪已然是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与之没完,这要是告诉了自己的男人,还不得与之拚命? 但是,好花没有告诉自己的男人,因为自己的男人虽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是在黑匪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不然的话,自己定然会告诉自己的男人了。 在码头上略坐了一阵子,好花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不然的话,一个人呆在小河边,此亦可以说有些不妥,甚至是相当危险的。好花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天色之不早了,加上一夜之失眠,这便爬上了自己的床,睡去了。 这天,好花早早地起了床,因为又是吕镇赶集之日子,此时便又打扮一新,着上好看的衣服,朝着吕镇而去。因为自己之干出了坏事,一时心情郁闷是不可避免的,不去吕镇散散心,看一看城市之繁华,时日一久怕是要憋出病来的。 因为好花之过于打扮得妖娆,走在吕镇大街上,过往之行人往往要驻足观看,有人甚至想立马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甚至为之而去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狗爷此时也侧身其中,想在这吕镇与好花一起走走看看这都市之繁华。 可是狗爷根本之目的不过是想与好花在此吕镇说些在荒村不便说的话,甚至想与之一起逃离荒村,去遥远的地方看看大千世界,享受一下人生之风花雪月。当然,对于狗爷如此想法,好花是不知道的,自己还有孩子,如何可以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了呢? 吕镇有车马驿站,从此处可以通往遥远的地方,只要穿越这一片沙漠,在前方定然是盛世太平之天上人间。狗爷此时与好花来此吕镇之目的,不过只是想与之说说话,说些荒村不能说的话,这话要是说好了,这便可以搭上一辆破牛车,而后离开吕镇,去遥远的所在,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我们可以离开这荒村,离开这吕镇,去远方看看吗?”狗爷问着好花。 “这个……”好花颇为沉吟,此时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那么自己之此去,怕是不妥的。 “到了远方,我可以努力赚钱,与你住在一个虽然破败,却相当温暖的屋子里,有吃有穿,逍遥自在,不知你意下如何?”狗爷如此问道。 当然,知道狗爷有这样的想法,这简直可以说色胆包天,自己甚至比他大了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可以与之在一起呢?早知狗爷是这样的人,自己才不去唆使他呢,幸好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不然的话,这要是摽上了自己,可不得了了。 正在说话之时,狗爷叫来了一辆破败的马车,这便把好花拉上了车了,欲驰出吕镇,之后去遥远的地方过神仙般的日子。可是,好花虽然是搭上了马车,可是就此离去,也不与自己的男人说一声,怕是不妥。自己没有告诉他钥匙摆放之位置,而且自己的女的鞋子也破了,老早便想为之把鞋子修补好了,可是一直没有做成,此时就此消失不见,怕是说不过去。 好花不想跟着这狗爷了,此时甚至想从这马车跳下来,不然的话,自己的家里的人们见不到自己,这怕是不成的。再者说了,这么做的话,毕竟是相当之不文明的,让人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是这么个要跟人的人,这却如何是好呢? 马车在一望无际之沙漠上奔驰着,前方一片之迷蒙,不知这到底要去向何处。好花不住地挣扎着,无论如何不能再往前了,不然的话,万一迷了路,不得回来了,却要如何是好? 但是,正在此时,天空不断地下起了雨,纷乱的雨丝使远近各处一片之水雾,而此时下车,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妥的。只能是坐在这马车上,朝着前方不住地奔驰着,可是这沙漠中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没有城市,亦没有村庄,有的不过就是一座座沙丘,以及偶尔看到那么一两块金子埋在这沙丘中不住地闪着光。 虽然是有金子在这沙漠之中,可是在这金子边更是有不少的骷髅,为此金子而死去的人不在少数,因此之故,并没有人敢下去捡这些金子。关于这样的故事早已在荒村留传,活在荒村的人们个个都知道这金子不过是魔鬼之诱惑,断不可下马车去捡拾,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不世之祸等待着自己。 雨越下越大了。好花坐在马车上,望着前方,也不知道这前方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呢?可是此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往前了,这便从马车上跳下来了,因为此时她似乎听见自己的孩子在呼唤着自己,因此之故,断不能跟着这狗爷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为了子嗣 花姑坐在自家屋子门前,此时一看到小工来了,这便出了屋子,欲将之迎进家门,可是小工不知怎么了,一看到花姑回头就跑,一时竟然扑进了泥污之中了。小工把自己的头钻进了泥巴里,直是相当之不敢与花姑见面似的。 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便把头从泥巴里拔出来了,复往前逃去,一时似乎甚是害怕看到人。“鬼,好多好多的鬼。”小工一见人就这么说着。 “小工恐怕是疯了吧,也不知到底受到什么样的刺激,昨天尚且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人们纷纷如此说着。 而在这天夜里,韩儿也离开了荒村,去了西北战场,至于韩儿到底有没有参战,此尚且有待考证。一时在花姑的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一天,花姑在荒村不住地骂着,简直是歇斯底里地,一时荒村又是一片之不得安宁。至于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这不用问,一听花姑之骂人的话就知道了。 “哪个偷了我的内裤,哪个不得好死!”花姑已然是在自己的天井里骂了一个晚上了,尚且还在骂着,直是对谁相当之仇恨,可是荒村到底是谁偷了她的内裤呢? 荒村一旦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好好整治一翻,对世风之影响将是巨大的,如此之伤风败俗,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此事情一出来,简直闹得鸡犬不宁,荒村之官员也参与调查之中,这要是抓住了那偷寡妇内裤的人,依照荒村之村规,定然严惩不殆,甚至有可能将不法之徒活埋。 可是到底是谁偷了这寡妇的内裤呢?荒村的官员调查了一些日子,可是还真是摸不着头脑,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之线索,这要从何处查起呢? 为了帮花姑找到自己的内裤,荒村这天开了个会,大家群策群力,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出来,不然的话,如此不正之风不刹住的话,直是相当之不好。可是查来查去的,又没有任何之证据,可不能随便以莫须有之罪名将人绳之以法不是? 大家一致怀疑是冯大爷所为,因为只有冯大爷此人相当之不讲卫生,而且极其好色,若非其人,荒村更还有何人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呢?人们甚至把冯大爷逮捕了,这真是没有王法了,作为一堂堂男子汉,竟然干出如此龌龊之勾当,真正是没有家教之至。 人们这便把冯大爷绑起来了,无论如何要他交出这寡妇之内裤来,不然的话,万一以后对别的女人也做了这事,岂不是相当之可怕?但是,冯大爷说什么也不承认此事是自己干的,见人们绑住了自己了,这便不住地骂着娘,当时便被一位傻子用一坨牛粪塞住了嘴巴了。 按照荒村之村规,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的人,后果将会是不堪的,人们这便准备将之活埋了。冯大爷其实并没有这么做,不过一时人们怀疑自己,而自己又百口莫辨的,只好是任人们摆布了。 不过,终于是有人出面为冯大爷说了句公道话,没有证据之情形下,不能杀人,不然的话,天理何在?人们一时听到这话,再查了查冯大爷的屋子,确实找不出什么证据,一时也不便对之行刑了。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此时不知为何,感觉到自己的腰相当之痛,白天尚且还好好的,此时突然痛得不可忍受,一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当然,自己是喜欢花姑,可是自己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不能去喜欢一个女人吗? 至于偷内裤之说,这可以说是没有的事情,这话要是传出去,得有多丢人哪。可是,荒村的人们执意要这么说,冯大爷一时也不便分说,只是趴在自己的床上,面对流言,亦只能是怪自己倒霉而已。 冯大爷一时心情相当之坏,反正人们都把自己当个坏人了,那么自己还去当什么好人呢,这便朝着花姑的屋子走去,想去与之好好说说话。可是走到了花姑的屋子门前之时,发现这门早已然是关了,花姑出了这档子事情,一时也是相当之不好受吧,此时走出屋门,与人们面对面说话,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因此之故,只好是早早的关上了屋门,睡去了,不然的话,呆在这外面吹冷风吗?冯大爷此时站在花姑的屋子门前,可是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了,真的看到了花姑的内裤了,那是条红色的内裤,样式既相当之漂亮,而且亦可以说是非常的性感,看得冯大爷都有些呆了。 见周围无人,冯大爷这便真的把这内裤偷到了手了,反正这也不算个事,况且自己力大过人,人们不敢拿自己如何。至于活埋之说,只要自己不想死,这便没有人奈何得了自己。这便怀揣着这花姑的内裤,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这便关上了屋门,不敢出去见人了,因为没有脸见人了。 此时荒村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而冯大爷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外面的雨不断地下着,而且在雨声中传来了一个人之说话,这个声音不是太熟悉,可是真真存在着的。一听到这个声音,冯大爷一时不敢要这个内裤了,不然的话,得罪神明,怕亦不是小事。 可是此时送出去,还给花姑亦是不可能的,因为既然搞到手了,再去送还给人家,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呢?冯大爷只能是拿着这花姑的内裤,一时静静地看着,也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花姑的内裤,冯大爷就相当快活。 可是正于此时,冯大爷感觉到肚子痛了,可能得罪了神灵了吧,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冯大爷本来想把这花姑的内裤当作宝贝供奉起来的,没事之时看上两眼,到了逢年过节之时,再为之上柱香什么的,这皆是相当有意义的事情,可是自己此时肚子痛起来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不过,纵使是肚子痛破了,这把花姑的内裤供在神龛上之打算亦不能放弃,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对花姑的爱。如此想了一阵子,这便真的把花姑的内裤供奉在自己的神龛上了,此时关上屋门,对之焚香礼拜,其虔诚之态度简直无与伦比无人能及。 有了这个,冯大爷干活之时皆是相当之有力气,碰到天大的困难了,亦不放在心上,也许自己这么做了,上天垂怜,可能真的会让花姑与自己在一起也说不定。这天,一个小人走进了冯大爷的屋子,看着这冯大爷把一女人内裤供奉在神龛上,直是相当之吃惊,这便把此事告诉了花姑了。 这天是个下雨天,花姑一时无处可去,本来对于关于冯大爷之传言,说什么把自己的内裤供奉在神龛上了,此事自己根本就不信。世上哪有这么傻的男子,竟然做出如此愚蠢之事情来,这要是让老天知道了,那么对于他之名声,对于他的德行皆是相当之不利的。 若非这是个下雨天,花姑这便呆在大山上干活,才懒得来冯大爷家看看呢,不过此时以借把柴刀为由,这便凑过来看了看。还真是把自己的内裤供奉在神龛上了,一看到自己的内裤被冯大爷如此重视,一时也是脸都红了,这不是太抬举自己了吗? 不过此亦只是看了一眼,这便不敢看下去了,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不是?这便对冯大爷破口大骂着,“你这个砍脑壳死的,你真是太缺德了,不得好死的畜牲,快把老娘的内裤弄下来,不然的话,哼!”花姑如此对着冯大爷骂骂咧咧着。 不过如此一来,所有的人们都知道了此事,听见冯大爷如此做了,荒村的人们莫不以为此实在是感天动地之事,而纷纷劝告着花姑,如此有情有意的男人,在世上打着灯笼亦难找,错过了岂不可惜?可是花姑对此不表态,直是以坏人看待,加上冯大爷长相相当之丑,因此之故,对之亦是相当之仇恨。 如果冯大爷家没有什么人来往这尚且可以说情有可原,可是平素出没于冯大爷家的人们不在少数,不是聚集在冯大爷家打牌便是与之唠嗑,摆些龙门阵,谈天说地,直是一派之热闹。而在如此情形下,冯大爷竟公然把一女人的内裤挂在其神龛上,其险恶之用心昭然若揭,直是在向所有荒村的人们宣布着自己对花姑的爱情之不同凡响。 当然,冯大爷也不怕人们说自己这么做是对祖宗之不尊重,若非是为了传宗接代,冯大爷何至于下作如此呢?若是祖宗在天有灵的话,知道自己这么做不过只是为了延续子嗣,定然亦不会怪罪于自己的。 可是,一进了冯大爷的门,人们便看到这么个玩意儿挂在其神龛上,此直是相当之不雅观的,不过因为冯大爷为人相当之好客,平常来其家玩的人们,不是送些钱便是给些好吃的东西,因此之故,人们并不会说他什么坏话。当然,来玩的亦只是一些长相不太好的女人以及一些无赖之徒。 第四百六十七章 群情激愤 无数人们站在少秋面前,因为昨夜做了个梦,梦到神人对自己说了,少秋活在世上直是个祸害,甚且会使荒村的人们有血光之灾。也是听见神人如此说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亦不会站在少秋屋子门前,叫他自己了断自己。 面对人们之逼迫,少秋直是不敢出屋子,躲在里面,一时气都不敢出。可是,人们因为觉得少秋之活着对自己直是个大大的祸害,因此之故,没有人会放过他的。 不过,人们虽然是在心里这么想的,可是并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让少秋知道了,亦可以说是相当不妥的。纵使有人说出来,那也是傻子讲的话,不作数的。 人们虽然是不表现出来,可是这想杀了少秋之念头却是存在的,而且寻找着任何之机会,不放过少秋丝毫,似乎不杀了他,人们之活在世上就是不快活。人们宁愿死了,亦不会与少秋一起活在这个世上。 此时夜色渐渐深沉了,人们之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没有走开,亦不进少秋的屋子,直是这么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说着话,吵得少秋根本就不能看书了。可是作为一介书生的话,不看书亦可以说是相当不行的,甚至可以说是度日如年的。 少秋此时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可是一个傻头傻脑的人突然对之吼了一声,声音如此巨大,使少秋直是相当之不舒服。可是这人为何非要如此对自己吼一声呢,自己又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之,其人如此,显然是有何意图,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当作众人之面,其人如此对自己吼了一声,此直是有人指使,不然的话,与此人并无过节,何以如此相待呢?不过被人如此吼了一声之后,少秋并不敢作声,因为知道此人不过是诱敌之计,欲陷自己于不义,之后借助众人之手对自己有所对付。 小不忍则乱大谋,少秋不作声,权且当作没有这回事,这便低着头,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不然的话,再呆在外面,可能会遭至无法估量之损失。 而此时的人们亦早已散去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听见无数的人对着自己大笑不止。可是走出屋门往外一看,却一个人也看不到,可能是人们在耻笑着自己之懦弱吧,想用激将法使自己去与那个傻子大打出手。 少秋只是不作声,低着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无聊地看着书而已。可是不知为何,人们不住地笑着自己,可是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有这么好笑呢? 少秋不知道,可是此时不知为何,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因为看到有人走过来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屋门,少秋拉开了屋门,发现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无端杀了只狗。看着门前那只死狗,少秋一时无语,想起自己是属狗的,可能这人是想杀了自己吧? 可是那人把这狗杀了之后,一时又没有踪影了,只有少秋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门前,面对这荒村的无情的风之刮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可能真的有人想杀了自己吧,这也不足为怪,想杀了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少秋难道就没有办法活下来吗? 关上屋门后,少秋复坐在自己的桌子边上,此时也不看书了,只是这么闭着眼,听着外面的风之呼啸。而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久呀,而生活在这荒村,这出头之日到底还有没有呢? 正于此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河水不住地上涨着,河堤看看就要塌了,本来这河堤是为了防止洪水的,因为荒村虽然是背靠大山,可是这小河因为淤泥之堆积,日复一日的,渐渐把这河堤抬高了不少。 此时下起了大雨,不知为何,少秋总是觉得不妙,可是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时又不得而知。见天下大雨了,在少秋屋子门前谈天说地的人们一时散去了,此时夜渐渐深了,不过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错的,自己可以静静地听听这雨声来着。 可是这大雨已然是下了三天三夜了。也不知是谁说了,说这全是拜少秋所赐,若非少秋读书来着,念动了九阴真经还是什么,这天何至于下起雨来没完没了呢? 在这下雨夜,少秋无处可去,便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看三国了。也只有此时,他才感觉生活尚且还有些意思,不至于如此单调乏味,可是正于此时,忽然听见不少人们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纷纷劝说着,千万不敢再读书了,不然的话,一旦出了任何不测之事,后果皆要少秋负责来着。 可是,少秋亦可以说颇有斗争之精神,当然知道这全是人们说的鬼话,自己怎么可能会九阴真经呢,这不是扯蛋吗?一时也不计较愚民之话,该干吗依旧干吗,可是人们此时站在少秋屋子门前,纵使是动了粗口,可是少秋依然我行我素根本就不把人们的话放在心上。 “好来,叫你不要读书了,你还要读,算了,你读吧。”有人丢下这话,便气乎乎地走去了。 “少秋不听劝告,仍旧要读书来着,这可能会对荒村有天大的危害,大家想个办法,对付对付,不然的话,这雨下个没完没了的,可怎么得了呢?”有人如此问道。 “有什么办法呢?”一人如此说道,“他这也并非犯法,我们也不至于杀了他呀。” “可是他要念书的话,神人不是送了我们一个梦吗,说我们会被大水淹死呀。”一人郁闷地说道。 此时花伯走上前来了,他之怕少秋,不在其他的,就在于其会读书,而他看上的那个少年,其他条件较比少秋都是占优来着,独独读书上不如之,这便凑上前来,见风使舵地要求少秋不读书了。可是,少秋读书亦不过只是读些医书来着,不然的话,自己的病可要如何治得好呢? 医生说了,少秋的病是相当难治的,甚至对之说了,此病简直是不治之症,叫他早早回去准备后事。每当少秋去吕镇,医生见了,尚且回避着,因为他之病可谓是相当之难治,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为他治病。 因此之故,这也只能是靠自己了。可是,到了夜里,这下着大雨之时,不能上山干活,唯一能做之事便是读书了。 “不准读书了,不然的话,两刀把你砍了!”此时门外有人这么说了一声,声音极度粗野,闻之令人胆寒。 “他还在读,不过这声音小了不少。”一人竖着耳朵贴在少秋的屋门上,偷听了一会儿,如此对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的人们说道。 “算了吧,反正那人说的话也不一定作数,我们这便走吧,不然的话,我可要在这大路上睡觉了哦。”有人边打着呵欠边这么说道。 “是啊,我也不想呆在这了,回去睡觉去喽。”有人附和着。 一时,站在少秋屋子门前的人们,不知为何,渐渐离去了,一时夜色颇为深沉,而唯有少秋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说什么也不想睡去,得好好看看医书来着,不然的话,这病怕是难得治好啊。这不,晚上看医书,白天农活不太忙之时,便独自上山采药,如此过了一阵子,少秋明显觉得自己的病好多了。 不过,因为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了,此时没有什么事干,唯一能做之事,便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了。可是因为人们之不准自己读书,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吵闹了半天,说这下大雨是拜自己所赐,害得人们在大山上打下来的谷子亦晒不干了,因此之故,对自己可谓是颇多意见,有人甚至扬言再听到少秋读书,这便要死在他的屋子门前。 当然,对于人们的这些话,少秋亦不能说什么,可是自己不读书的话,这也不是个事,这病要何时才能好呢?这医书亦可以说是不得不读的。 人们见自己不听劝告,觉得自己是个不听话的人,因此之故,这时也不劝说了,纷纷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因为夜色颇为深沉,再不睡去的话,怕是对身体相当之不好的。人们虽然都已然是睡去了,可是少秋因为被人们打扰了这么一半夜,此时还得把这逝去的时间补回来,不然的话,对不起这大好年华不是? 于是,在这大雨如注之夜,少秋独自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医书,都说医不自治,一时也不知道这光靠自己看医书能否把自己的病治好呢?不过此时也只能是这么着了,因为人们此时通通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不肯为自己治病,纵使是为自己治病,亦可以说是敷衍了事不负责任的。 正在这么读书之时,一位农民伯伯走过来了,此时可以说是扛着一把铁耙,此物颇如猪八戒手中的兵器,大声嚷嚷着要杀了少秋。“开门!”那位农民伯伯这么对着少秋吼了一声。 “我娘已然是拉稀屎了,可是此人竟然还要在这读书来着,害人有这么害的么?”那人这么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们说道,甚是气愤填膺。 听见这话,亦且夜色颇为深沉了,少秋此时不得不关上了灯火,这便爬上了床,什么也不敢做了。而那人看见少秋在自己的怒吼声中爬上床去了,一时也是不说什么了,这便啐了一口之后,悻悻然离去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关卡 夜半时分,荒村的人们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风不住地吹着,这风声是好听的,听着听着,这便渐渐进入了梦乡了。可是有一个人睡不着,这便走出了屋门,想去外面散散心,因为白日之烦心之事令其相当窝火,此时不去外面走走看看的话,怕是不行的。 走了不多远,此时大雨渐渐地止了,此人这便走下了小河,欲去小河边看看这月色,因为月亮在此时也匆匆从云层中钻出来了,月光洒在小河旁,忧伤得似少女的脸庞。那人此时就坐在小河边,却见此时有个庞然大物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进了荒村,不时吼叫着,颇令人害怕。 当时那人见状如此,这便跑了,可是那庞然大物一时跟进,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似乎不将此人抓住狠狠地揍一顿甚至吞进了自己的肚子,这便不活了。那人见如此,这便没命地跑去了,不然的话,一旦被此物逮住了,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那庞然大物的头足有山大,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路边的石头见了,亦害怕遭其毒手而纷纷逃避。而此时荒村的人们尚且还在睡梦之中,并无任何人醒来,似乎此物颇能催眠,不然的话,声音如此巨大而人们何以无知无觉呢? 那人见了此物之出现在荒村,一时不敢再看,只是不住地跑去了,可是那物三两步便已然是追上了,此时将之吞进了肚子里去了。此时那人不住地尖叫着,声音直是相当之大,令荒村的人们亦渐渐听闻到了。 人们纷纷从床上爬起来了,可是那庞然大物刁着那人,一时出了村口,不久便消失在众人之视野之中矣。为了救回那人,人们扑到了村外,可是放眼看去,却是什么也不见了,唯有风卷起尘土弥漫天地间,对面尚且不见,更欲去什么地方找寻那人呢? 人们只好是坐在地上不住地哭泣着了,想起那人对自己的好,更有人甚至号啕大哭。不过已然是再也看不到那人了。 人们纷纷回了家,不敢独自呆在外面,不然的话,被那物刁去,亦是相当之不妥。可是刚刚进了自己的屋子,便听见外面有个声音,咆哮声冲天而起,荒村为之抖上三抖,而更有小孩子因为受不了过度之惊吓而哭泣不止。 不知谁家的土坯屋子,在此物之踩踏之下而土崩瓦解,凄厉惨叫声随风飘散,留下的不过只是缕缕不尽的人间愁苦。荒村的人们为了活着,一时不得不出了自己的屋子,欲与那物生死相搏,否则无以赶那物出去,而可能随时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在人们之无情驱赶下,那物终于是咆哮着离开了荒村,可是眼睛有所不舍,似乎对此荒村已然是十分之留恋,不进来做做客,不再刁走个把儿人,这便永世不得安宁似的。但是,荒村的人们在此时万众一心,为了生存,不得不紵成一股绳,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浴血奋战,那物终于是出了荒村,逃之夭夭了。 不过,人们为了防止那物之再度回来,这便在村口设了个关卡,以防此物之伤害人命。而守这关卡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大爷。 有人劝说着冯大爷,深夜时分独自面对那物怕不怕,为了几个臭钱把命都搭上了,值得不值得?冯大爷对此不过只是笑了笑,自己如此做,不过主要是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为了自己的爱人,冯大爷几乎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有了这个关卡,荒村的人们可以免受那物之伤害,不然的话,可能会极不安全,睡梦之中可能会猝不及防地被那物攻击。不过有了冯大爷之日夜守护,荒村的人们亦可以说是相当安心的,对此,荒村的人们对冯大爷亦可以说是心存感激的矣。 本来是不可以出去的,因为那物之凶险,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甚至一旦出去了,再想回来,怕只能是以骷髅的身份。冯大爷对此尚且记忆犹新,此次本来是不准小刘出去的,可是小刘说了,自己能跑,纵使是碰到那物,凭着自己两腿之力量,这逃离其掌心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冯大爷当时听见小刘这么说了,这便放过了他,让他出去了,因为看在他想出去锄地,说来也是,这地再不锄锄的话,怕亦是不成了。因为那地冯大爷又不是没有看到过,直是杂草丛生,里面甚至可以藏老虎了,若再不去锄锄的话,到了秋天真的是颗粒无收了。 好心的冯大爷放了行,让过了小刘,可是到了晚上收工之时,小刘回来了,可是此时虽然看到小刘的脸面尚在,可是身上却只剩下骷髅了。为此,冯大爷甚是心疼,早知道这小刘会成了这个样子,冯大爷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出去的。 自从小刘出去变成了骷髅之后,荒村再也没有人敢于出去了,纵使是出去了,这便看到了一块石头,虽然是略有些像那物,却也当真以为是那物,这便火速通过了冯大爷的关卡,复回到了荒村了。几乎在好长一段日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出去,纵使是出去了,至少也得穿上一副铠甲不可。 在没人的时候,冯大爷这便走到这关卡边上哼一支小曲玩儿,反正也没啥事做,人们不敢过去,而外面的人也是断不可以进来的,不然的话,万一在开关卡之时那物趁人不备冲过来,进了荒村,这便真的完蛋了。人们一时尚且没有找到对付那物之办法,一旦正面面对之,这后果直是不堪,甚至可能有灭族之祸。 人们此时只能是让冯大爷严防死守,断不可以让那物进来,而里面的人自从出了小刘这档子事后,一时亦断不敢放人出去。一切都只能是靠冯大爷了。 半夜无聊之时,冯大爷这便凑至关卡边,望外看了看,可是此时那物已然是显身关卡边,似乎想扑进来。但是,冯大爷以关卡为屏障,阻挡着那物,一时那物想进来图谋残害荒村的生灵,祸害自己的爱人,除非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 那物在关卡边颇徘徊了一阵子,此时面对冯大爷如此严厉的责备,说它不应该对荒村的人们的生命生觊觎之心。说完此话,冯大爷尚且要啐一口,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示自己对它的不满。 见冯大爷如此严厉,完全不给它任何机会进来害人,那物一时呆在外面不住地怅叹着,甚至因为食不果腹而哭泣不止。不过,对此,冯大爷完全不放在心上,无论那物对自己说尽了好话,甚至说自己可以为了他而去说媒,为冯大爷娶位漂亮的媳妇。 不过,听到这话的冯大爷并不上当,依然十分严肃地对待着它,简直可以说一丝不苟,不然的话,因为自己之玩忽值守而使荒村受灭顶之灾,此亦可以说是不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得好死的。冯大爷虽然十分地想娶位妻子,也十分地希望有人能为自己做媒,可是这媒人绝对不能是此物,不然的话,冯大爷受之有愧呀。 “滚!”冯大爷对那物如此吼了一声。见冯大爷如此不识抬举,那物此时不得不离开了,不然的话,再呆在此处,万一激起民变,后果亦可以说是不堪的。 且说黑匪在这天夜里,也不知到底是吃错了药抑或是什么,总是感觉到有人在呼喊自己,荒村外面某某地方有块金子,只要他敢于走出去,不要费多大的劲儿就可以将之搞到手。可能是做梦吧,不然的话,黑匪何以会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呢? 本来是下着雨的,道路泥泞,出行不便,甚且有摔倒之可能,而黑匪的脚伤尚且未好,那是打冯大爷时打的。此时出去了,怕是不妥。 可是明明知道有金子在荒村外面某某地方而不去将之搞回来,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愚蠢不是?于是黑匪也不管这么多了,这便出去了,可是在经过那个关卡之时,冯大爷本来想阻止,可是念在黑匪可能会被那物吃了,如此一来,自己也不至于用枪对付他了。 若非黑匪打过自己,冯大爷何至于用枪对付他呢?此时看到黑匪来了,知道他要出去,这要是一般之人,冯大爷定然会劝说一二的,说什么外面有鬼啦,又说什么可能会逝世啦等等。 可是黑匪出现在冯大爷关卡前时,冯大爷并不理会,甚至巴不得黑匪出去了,这要是出去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想办法对付之了。可是黑匪看到大事不好,一时也是乖巧至极,这便不往外面走了,怕真的有何不堪之物在外面等着自己。 正于此时,一人凑上前来了,非要强行闯关不可,为此,冯大爷甚至与之打了起来。黑匪为人是相当之狡猾的,见这冯大爷正在与人打架,一时似乎没有能力管顾到自己,这便啐了一口浓痰之后,昂着头走过了冯大爷的关卡。 “你不是不准人出来吗,”黑匪站在关卡外面如此对着冯大爷说道,“我现在出来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那人被冯大爷打的,鼻子都流出血来了,此时断不敢出去,这便骂了句娘,回去了。而冯大爷站在这关卡边上,一时也是装着无暇顾及其他,故意让黑匪过去,借那物之手杀了黑匪,以报被打之仇。 此时看见黑匪出去了,一时也是没有话说,只能是不住地叫着这黑匪,叫他进来,可是这说话之语气令人不敢恭维。直是想杀死黑匪似的,这令黑匪相当之生气,啐了一口浓痰,骂了句娘,如飞似的出去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要脸的人 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本来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早年虽然与一位少年相爱,可是由于父母之反对,棒打鸳鸯,不然的话,她的人生可能会有所不同。此时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屋子,心绪之愁苦,放眼天下,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己那么漂亮的一条内裤,不知为何,竟然无端遭人暗算,竟然可以不翼而飞,想必其人之缺德,恐怕畜牲见了亦当有所汗颜。花姑都知道了,偷窃者是谁,这都不需要问了,早有人告诉了她。 花姑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么美的一位女人,为何内裤竟然遭到那么丑的一个人之暗算,可是虽然是如此,作为女人,这么丑的事情,一时如何能说得出去呢?门外不住地开始下雨了,而花姑,面对这茫茫雨雾,一时痴痴地支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的丈夫。 有丈夫在的话,以其雄伟的身躯,力大无穷,简直可以打死吕布,如此之人在荒村,甚至放眼天下都恐怕找不到合格之对手。丈夫活着的时候,荒村的人们,包括一些无赖可耻之徒,根本就不敢从自己的屋子门前走过。 可是自从丈夫过生了之后,这些没有良心的不得好死的人便纷纷出现了,不是想问自己借一块布,就是说自己的裤裆脏了,要花姑为自己洗洗干净。当然,无耻之人说这话之时,甚至不顾及人伦道德,公然当作花姑的面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了,而这里面竟然可以什么也不穿。 想起这些事的时候,花姑的心情可想而知,本来想与那些可耻的人拚了命算了,可是一想到这要是流血了,那定然会相当之痛的,而在荒村,几乎没有谁比花姑更怕痛了。于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算是怕了那些可耻的人了。 花姑尚且还记得不久前的一天,那是一个很不平常的夜里,荒村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纷纷睡去了,只有这花姑此时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天井里,望着天上的月轮出神。不知自己的丈夫在那边好不好呀,作为妻子,花姑是非常想念他的,可是已然好久没有梦到丈夫,甚至可以说快要把丈夫忘记了都。 可是这个时候,真正是一片之寂寞,而荒村的雨不住地下着,清空作响声令人不堪。花姑独自坐在自己的屋子,正忙着烧些水洗脚,可是此时一人走进了自己的屋子,穿着一个开裆裤,这开裆裤里面什么也不穿,样子难看死了。 这人见花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所房子,这便前来为之烧火,这人是荒村有名的一个光棍,此时只穿着一件开裆裤坐在花姑的灶屋前为之烧火,幸好灶屋前一片之黑暗,断看不到什么,那怕那人只是穿着一件开裆裤,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当然,对此人之出现,花姑是持厌恶之态度的,此人亦不是小孩子了,已然三十好几,家里穷得丁当响,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这么大了尚且还穿着一件开裆裤。 当然,白天之时,这人尚且可以说不敢出屋门的,出门的时候一般都是夜里,此时见花姑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起有人偷了自己的内裤,一时感觉相当之委屈,这便在不住地哭泣着。而那人以为花姑不过是怕着鬼怪什么的,不然的话,亦不会来为她作伴了。 花姑本来是一相当漂亮的女人的,可是此时面对此人之出现,一时也是没有辙了,驱赶是驱赶不走的,因为此人在荒村历来好吃懒做,不然的话,亦不会到了这么个下场。花姑对此人亦可以说是相当看不起的,可是此人竟然不请自来,此时强行要坐在自己的灶屋为自己烧火,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呀。 花姑作为寡妇人家,在这么个下雨之夜,面对这强徒,真要与之较真,怕是凶险万分的。因为此人不仅穷困潦倒,亦且色胆包天,可以说为了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此时叫人的话,此人一旦狗急跳墙,对自己的生命财产之安全是相当之不负责任的。 没有办法,只好是装着看不见而已,亦不能强行驱离此人,只是任他坐在自己的灶屋门前为自己十分认真地烧着火。花姑此时脸上又默默地流出了泪水,想自己命途多舛,竟至于如此乎! 花姑站在门口,望外面看着,大雨仍旧不住地下着,声音是凄厉而悲惨的,令人不忍猝闻。而在不远处,不知何人已然是老去了,这不,此时正在打着鼓,声声惊人,使花姑心情亦相当之不舒服来着。 那是一位很好的人,也不知为何,竟然得了不治之症,不过就算是得了不治之症了,依然要去大山上干活。就在不久前,花姑尚且看到逝者在大山上挑着一担箩筐,竟然把一些石头装进了自己的箩筐之中,之后运回了自己的屋子。 当时就有人说了,这些石头是不祥之物,千万不能随便运进自己的屋子,可是逝者不听,因为感觉到这石头中蕴含着金子,甚至稍微加工之后,便成了一块祖母绿了。为此,逝者才不听旁人之劝告,没日没夜地把这些石头悉数运进了自己的屋子,就是到了夜里,人们都睡去了,而此逝者尚且忙得没完没了。 炎炎夏天,摄氏四十度的温度,荒野一片之火烫,只身其中,对人身体之考验直是有如桑拿,颇令人受不了。一些身体强壮之士,面对此突发之事件,是的,不得不说这是个突发之事件,亦颇受不了。 有人甚至不要了自己大山上的庄稼,那些可是金黄金黄的谷子呀,忙活了大半年,突然之间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这得有多大的损失呀。可是人家不要了,因为这天气之诡异,已然是到了匪夷所思之地步,一时为了保命,亦全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了。 可是逝者倒好,为了几块石头,虽然旁人百般劝解,说此不过就是些石头,断无搬运之价值。可是逝者倒好,这一眼看去,什么石头,根本不存在,所有的不过都是些蓝宝石什么的,不然的话,亦不会冒着死亡之危险,悉数把这些石头搬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 花姑此时听着荒村之鼓声,悲凉而令人落泪,而这大雨下得更大了,这便悄悄地关上了屋门,可是一想到这个穿着开裆裤的汉子仍旧坐在自己的灶屋门前,想撵他出去的话,怕是不太容易的。弄不好,从此与自己结怨,三天两头来找自己的麻烦,说些不三不四的风话,或者造谣诽谤,红口白舌地说些荒诞不经的鬼话使自己出丑,而荒村的人们从来没有独立思考之习惯,别人说风就是雨,对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出来的坏话,宁可信其有,而断不信其无。 想到这,花姑一时不敢对此人如何了,甚至不敢对他说句重话,怕此人之报复不是?此人可以不要面子,可是花姑作为荒村一体面之人,一旦不要面子了,这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此人之呆在花姑的屋子不出去,而夜色如此深沉,一时纵使是愚鲁之人亦当知道其到底意欲何为,不过是想趁人之危,甚至可能强行对自己有所图谋。这是花姑相当之不愿意看到的,不然的话,传扬出去,对自己之名声将是极大的损失,而此正是此人之真正目的所在。 花姑看了看此人,平日里循规蹈矩的,没承想到了此时,欺负自己没有丈夫,竟然做出如此不要脸之事!念及此处,花姑直是要落泪了,可是在此人之面前,定然不能落泪,因为不会得到半点之同情,而自己漂亮的泪花适足以勾起此人对自己的欲望。 只好是长长地怅叹一声,然后又默默地离开了灶屋,半夜三更之时,可不敢与此人在一起,不然的话,不要说生米能做成熟饭,纵使是一些泥巴也有可能做成熟饭。此人之惯于捕风捉影,而且空穴来风之本事亦不小,届时纵使是没事,此人亦可以生出不知道多少事来。 此时能呆在此处吗?当然不能,亦且不敢,不然的话,此人不怕得罪上天神佛,可是自己不敢得罪哩。 花姑对此人直是不予理会,而此人见花姑如此无情,竟然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这便睡到床上去了。而自己再怎么无耻,到了这个地步了,人家已然是把自己看成了一坨屎了,可是自己尚且还想呆在人家的屋子里,世界上恐怕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了吧? 一时出了花姑的屋子,可是不知为何,可能是自己的样子过于不堪吧,这便在出来时,被大路上一条狗看到了,这便在此人之屁股上咬了一口。幸好此人之身手快,躲过了,不然的话,造成的后果直是无算。 此人离开了花姑的屋子了。可是花姑躺在床上,泪水不断地落下来了,心想呀,要是丈夫在就好了,可是丈夫此时已然是不在了呀。 第四百七十章 院落荒凉 好花行车在荒漠之中,此去亦无别的目的,不过是看着少秋不顺眼,想去控告他。好花知道,在荒漠深处住着强盗,强盗自从杀了人,这便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生活之艰辛可想而知。 当然,若非是少秋对自己的女有所图谋,不然的话,何以有人说自己的女遭到了他的毒手呢?那人甚至说得有声有色,自己本来也不想相信的,可是不相信也不成呀,大家都这么说了,自己能不相信吗? 不过,此去找到了强盗,拚着与之睡一夜,也要使少秋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然的话,可能对不住自己的女哩。她甚至不知自己何以只有一个人走在这荒漠里了,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住地朝着强盗住着的地方走去,可是此时荒漠里尘沙飞扬,稍有不慎便可能有灭顶之灾。 自己此时往着这前方不住地走着,一时也不知道这强盗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然的话,这对于强盗来说可就麻烦大了。本来自己是与狗爷一起来的,一起来的尚且还有驾马车,可是一夜之间,自己醒来之时,几乎是什么也没了。 不过这方向大致不会错的,人们纷纷传说着强盗之住地就在这一带,而且听说这强盗是以打劫为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技术的人,又不肯干活,可不就得如此?也是因为自己想来找这强盗,不然的话,何至于没有人跟着自己呢,在这个世上,有几人愿意与强盗在一起呢? 请强盗杀人的人不在少数,可是需要花的钱亦不在少数,这些数目对于好花来说直是有如天文数字,不过为了自己的女,为了给自己的女讨回公道,此时自己亦只能是不要了这老脸了,说什么也要把这强盗请动,去杀了少秋。好花的丈夫虽然也是气愤填膺,可是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因此之故,能不出手尽量不要出手,反正与自己也没啥相干不是? 一想起少秋,好花就不住地哭泣,一个人,为了干坏事,竟然不知羞耻地装成了一个读书的人,做起坏事来甚至可以明目张胆。对此,好花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却又并不敢对少秋如何,因为在荒村随便打人的话,此可以说是相当之不成的,人们会说自己的坏话的,甚至可能要自己去抵命也说不准。 唯一的办法便是请杀手,做了他,不然的话,天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读书来着,对自己来说亦可以说是种耻辱。自己早就不想看到其人了,若非是人们说天有眼睛,自己可能早就对他下手了,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与之同归于尽。 可是此时做得过于明显,此亦可以说是不成的,因为荒村的人们可能自此对自己不太待见,甚至有可能以为自己是坏人,而如上次那样把自己沉入了小河去了。自己可再也不想尝到那种滋味了诶。 在这荒漠里走了一天一夜,而这大风大沙的不住地刮着,一度有失去方向之危险。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真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自己在前方又看到了一座小小的用篱笆围起来的一处休闲之地。 也不知走了多久了,也该是休息一下的时候了,可是自己此时站在这个休闲之地,发现这个旅馆似的地方有股森然之气,而在这门口尚且挂着一块牌子,上书几个斗大的字:不进来喝杯酒者,通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花一看到这块牌子时,心里就相当之害怕,本来不想进去的,因为觉得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有股怪异之气,而且尚且听见里面不时有人尖叫着,发现情况不妙,一时断不敢进去了。她就这么坐在这个怪异的地方门口,背靠着那块巨大的牌子,一时竟然看着西下的夕阳,不知为何虽然是相当之疲惫,可是这脸上却挂上了笑容了。 只要能请到强盗,那么杀死少秋简直易如反掌,何乐而不为呢?可是此时背靠着这块牌子,听着里面的一个女人尖叫着,一时也不敢进去,怕亦如那个尖叫着的女人似的,甚至比她更惨。 如此熬到了夜里,好花感觉到天上下雨了,雨水拍打着这荒漠里唯一的院落,此时不进去的话,怕是不成了。纵使是有饭吃,可是这天气之寒冷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恼人,要不了多久,那么自己可能就会大病一场。 可是进去了,万一碰到不堪之人,或者说看到了鬼,却又该如何是好呢?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不把那个消息告诉强盗,使之去对少秋做些手脚,那么自己之此行便算是白来了,将来说出去,也可能会是个笑话。 在这个院落里,此时除了听到女人之尖叫声,什么也听不到了,而这雨不住地拍打着这个院落里的破败的铁器,声音清空而悠远,甚至有种远古的味道。一些树枝围成的篱笆圈住了这个院落,而此时好花就靠在这个院落之大门边上,欲进去,却又不敢。 “滚!”此时里面暴发出这么个声音,似乎对自己极其厌恶似的,不然的话,也断不至于会是这么个腔调。 听见了这个声音,好花一时不敢呆在这个破败的地方了,可是此时天空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凄厉的雨声中,荒漠到处一片之迷蒙,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好花本来想在此地住一个晚上了,可是当听见里面那人如此对自己吼了一声之后,这便不敢呆在此处了,可是看向外面时,竟然发现一个浑身穿着红衣的女人背对着自己站着。 荒漠到处有不可思议的东西,可是此物之出现确实不同凡响,此时可能觉得好花不过就是一个无依无靠之人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公然不顾忌社会道德之约束,敢于出来吓人呢?不过好花此时根本就不敢看,这便把这头低着,不然的话,尚且不知自己到底会吓成什么样子。 雨不住地下着,虽然是有个红衣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过仗着背后有个破败的院子,好花一时也并不害怕,至少不是过于害怕。可是当好花把头抬起来看了看,发现这个院落已然是不见了,哦,是了,刚才刮过一阵狂风,难不成让这狂风刮走了吗? 没了这个院落,好花此时站在大雨之中,往前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而这天光也是淡淡的,一度也失去了方向,不知自己这么个走法,届时到底要去到什么地方呢?不会直接走进地狱了吧? 当然,虽然是幸苦备至,可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为了使少秋吃些苦头,自己纵使是再累也认了,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就白白地让少秋糟蹋了不成?如此走了不一会儿,虽然是下着雨,可是这天空却挂着一轮月亮,还真是皓月当空呀,不过这月轮看上去不知怎么了,竟然是红色的,与自己刚才看到过的那个穿红衣的女人身上的那种如血的红是一样的令人感到害怕。 好花回过头看了看身后,不过只看一眼,这便不敢看了,因为传说走夜路是不能回头看的,不然的话,在夜里守护自己的神灵可能会以为自己不需要人之保护了,这便会离开了自己。可是尽管自己只看一眼,可是刚才那座消失的破败的院子又一度出现了,与之前消失了的那个院子几乎是一样的。 本来想回去的,可是人家院子之主人不要自己了,对自己相当之不待见,而自己尚且还有何脸面去求人家呢?好花不回去了,此时说什么也不会回去,不然的话,此事要是传进了荒村人们的耳中,届时会如何看自己呢? 面对此诡异的院落,好花不想回去,此时能走多远走多远,不然的话,万一那是个不干净的所在,而自己进去了,岂不完蛋了?此时只能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着了,不然的话,真的可能会死在那儿的。 天上虽然下着雨,不过,好花寻仇之意已绝,此时断不能就此罢休,不然的话,只会是惹人笑话。可是此时天上不住地开始刮起大风了,风过处,不少石头滚滚而来,有些甚且快要砸到了好花。 若非上天之保佑,好花能走出这荒漠只怕是不可能的了。天空一时一片之迷蒙,尘砂满天飞舞,一时不辨东西南北,可是就在此时,不知谁家的棺材被大风刮起,横着从好花面前滚过去了,滚去了好远,尚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好花打着的那把伞此时也脱离了自己的手,追随着那棺材,飘然而去,纵使是好花想抓住这把伞,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伞此时围绕着那个竖着的棺材来回飞舞着,就如是那棺材的卫星似的,一圈圈地旋转着,看得好花还真是有些害怕,这便不敢多看了。 天上虽然是下着雨,可是这月轮依旧从云层中钻出来了,不过这月轮看上去竟然是红色的,红的月光洒下来,使好花的那把青伞一度也染红了。她的那把红伞就此围绕着那棺材一圈一圈地飞舞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下来,只是这么不住地飞舞着,可能是感觉到累了吧,这红伞竟然停在了那棺材上了,有如为它挡雨似的。 好花此时淋着雨,不住地往前走着,这要是一般之人,可能早就不想干了,况且这也没有什么证据,凭什么就说少秋与自己的女子有染呢?不过这好花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此时得理不饶人,非把少秋治死不可。 不然的话,在看到这一幕后,胆子再大的人此时也不敢呆在此处了,非回去了不可。可是好花并没有打算回去,这便不住地往前走去,此去非给少秋点颜色看看不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的女子无法无天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见死不救 见黑匪跑远了,冯大爷这便笑死了,竟然晕了过去,好久没有醒过来。这正是他所想要的,不如此,黑匪可能因为害怕外面那物,这便不敢出去,纵使是出去了,也会很快就回来的。 当然,若非黑匪打过自己,冯大爷也不会如此设计对付之,毕竟面对那物之肆虐,荒村几乎到了人心惶惶之地步了,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而冯大爷也不愿意看黑匪去外面送死。但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冯大爷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了,不然的话,外面如此凶险,才不让他出去哩。 果不其然,黑匪出去不久,这便碰到了那物了,本来是去捡金子的,而冯大爷不准人出去之根本意思,不过也是怕人家把外面的金子捡走了。黑匪才不上这个当哩,此时在关卡外到处找寻着金子的下落,这外面肯定有金子的,不然的话,自己在睡梦中何以会听到呢,而且是如此清楚,几乎可以做到永生不忘。 幸好冯大爷此时不在自己的身边,不然的话,面对如此心术不正之人,知道这外面有金子,以那物为由,阻止人家之正常出行,真正是欺人太甚不是?黑匪此时对着自己面前的一株树就是一拳,恨不能打死冯大爷而后快。 可是冯大爷此时不在自己身边,纵使是自己想打人,也只能是打空气了,因为冯大爷知道自己要打人的话,又岂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既然看不到冯大爷,黑匪此时也只能是对着身边一棵树乱打一通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我操你娘!”黑匪对着冯大爷呆着的那个关卡大声地骂道。 不过,冯大爷并没有听见,仍旧呆在自己的关卡边不断地忙碌着,将黑匪忽悠出去了,此时正在忙碌着,甚至不惜花重金请来了几个泥水匠,将此山谷口以巨石堵死了。而且在这些巨石上浇上了水泥浆,此时外面的人纵使是力大如牛,想进来,怕亦是不可能的了。 不仅如此,冯大爷还在这些巨石上涂抹上了毒药,这人要是敢靠近,不要说爬了,单单闻一闻这毒药之气味亦可以使之身亡。而在这关卡上只设了一扇小小的门,出入者,非穿戴防毒面具不可,不然的话,想安全通过此关卡,怕是不成的。 冯大爷此时做好了这些,这便穿着厚重的防毒面具坐在关卡旁不住地忙碌着,看着一些文件,核对一些数据。此时天上渐渐地下起大雪来了,不过纵使是下了雪,对这些毒物亦可以说没有丝毫之影响,依旧可以说是剧毒无比。 另外有人站在这关卡顶上,荷枪实弹,胆敢有强行通关者,这便以枪子招呼。面对那物,荒村的人们高度团结在一起了,而冯大爷更是十分仔细地核对着一些数据,以及这出入之名单,就怕有人做那物之奸细,届时荒村整个可能会完蛋。 雪不住地下着了,可是,冯大爷因为对工作之负责,纵使是夜色已深,亦并无回去休息之理。当然,劝说这冯大爷的大有人在,可是冯大爷为了使自己能对荒村多做些贡献,此时也不惧疲劳了。 可是冯大爷自己心里相当之清楚,自己此次之守夜为的是什么,对,也是为了荒村的人们免遭那物之荼毒,可是他更关心的是黑匪。一旦自己离开了此处,而黑匪安全回来了,那么岂非是白白浪费了诛杀他之大好机会?! 因此之故,冯大爷这才不顾疲劳,没日没夜地守在此关卡边,就是为了使外面的黑匪不得进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自己了。是的,冯大爷此次之把黑匪忽悠出去了,这便不准备放他进来,直是想让他死在外面而后快。 这不,冯大爷甚至把这黑匪的棺材都准备好了,正摆放在自己的关卡边,一旦黑匪以骷髅之身份出现,这便将之入殓了。这出去的人,能活着回来的,放眼整个荒村,亦可以说是没有几个。 在遥远的天际,那物正咆哮吼喝着,似乎对人类极度之仇视,非全部吃光不可。一般之情况下,冯大爷听到那物之咆哮,定然会相当之害怕,可是此时听来,却非常之高兴,因为黑匪已然是出去了,而出此关卡之人,十之八九不能回来了矣。 除掉了人生中之大敌,这对于冯大爷来说,可谓是三生有幸,不然的话,还得用枪。用枪虽然也是可行的,可是犯法的话,付出之成本亦可以说是相当高的,划不来。 此时把黑匪忽悠出去了,冯大爷这便与三两相好,坐在关卡边,为之浮一大白者颇不在少数。而冯大爷因为平日为人之好,此时莫不为之庆贺道喜,因为此举不仅仅是为他自己除去了一祸害,荒村也从此太平盛世清吉平安。 只有黑匪的女人此时悄然出现在关卡边,自己的男人虽然不是人,往往要做出坏事来,甚至杀人都敢。可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与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再怎么说也有些感情,此时知道自己的男人出去了,这便哭哭啼啼地蹲坐在这关卡边,为自己的男人烧些纸钱,不然的话,黄泉路上少了盘缠,此亦是相当之不好的。 此时冯大爷看到了,想起这黑匪平日里对自己的种种,甚至还当作荒村人们的面打过自己的耳光,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此时看到黑匪的女人蹲坐在地上边哭泣边为自己的男人烧些纸钱,此时直是出离愤怒了,这便凑上前去,把这烧起来的纸钱悉数撒了一泡尿,顷刻之间便使之熄灭了。 不然的话,黑匪走在黄泉路上亦可以说是风风光光的,甚且因为有盘缠之缘故可以时常回家看看,这是冯大爷相当之不愿意看到的,万一这黑匪回来了,凑到自己的屋子门前,再度砍自己一刀的话,这可要如何是好呢?可是这黑匪若是没有盘缠的话,直是有去无回,而自己活在荒村亦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甚且可以安度晚年了。 黑匪的女人看着这冯大爷,正想发作,可是看了周围围观之人们,对自己的男人恨之入骨者大有人在,有人甚至当作众人的面,这便要对着这黑匪的女人作出丑事来了。有人这便凑上前来,色眯眯地看着这黑匪的女人,而且不知为何看得直是相当之肉麻,甚且把黑匪的女人看得脸都红了。 而有人此时匆匆走回自己的屋子里,竟然是把床搬来了,摆放在黑匪女人之面前,之后对之呵呵大笑不止。“我想和你睡觉。”那人这么对着黑匪的女人说。 不过这话尚且没有说完,这被黑匪的女人甩了一巴掌过来了,直是打得满地找牙,此时赶紧把这床扛回去了,似乎再也不敢招惹黑匪的女人。真是想不到啊,黑匪这么厉害,而他的女人亦如此之泼辣,真是想不到啊。 不过一相当无耻之坏人,此时不怕黑匪的女人打人,因为其人之脸简直比牛皮还厚,像黑匪女人这样的女人,如此细皮嫩肉的,那坏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此时二话不说,凑上前来,这便欲对此黑匪的女人下手了。 当然,若非黑匪平日对他的女人多有调戏,此时亦不至于如此对待。那坏人此时也不管这黑匪的女人愿不愿意,强行抱住了她的大腿了,围观之人暴发出阵阵哄堂大笑之声。 那坏人可能也是对黑匪记恨过深,加上黑匪的女人尚且有几分姿色,此时不住地乱扯着黑匪女人的裤子,而观看之人竟然不住地为之喊着“加油”。对此,那坏人更是有恃无恐了,此时便欲强行与黑匪的女人发生关系。 正于此时,人们看了看关卡外面,一人十分狼狈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蓬头散发,浑身带伤,直扑关卡,欲冯大爷开关让自己进来。冯大爷正在庆贺黑匪之死去,此时黑匪突然现身,一时人们亦不知所措,有人甚至说得放他进来,不然的话,怕是不好向上级交待。 而黑匪的女人亦抱住了冯大爷的大腿,无论如何亦要他放自己的男人进来,因为她看到那物正哼哼哈哈地跟过来了,若不开关的话,要不了多久,自己的男人将沦为异物。可是冯大爷因为被黑匪打过,此时岂有放他进来之道理,任黑匪的女人跪地求情,可是自己这不放黑匪进来之决心比铁还硬,无人能说动自己。 “冯大爷,看在是同村之人的面子上,你就放老黑进来吧。”有人这么对着冯大爷说道。 “他已然是死了,此时化为厉鬼,一旦进村,将比那物更为可怖,放他进来,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冯大爷这么对着那人说道。 “既然成了鬼了,那么就不要呆在人世了,赶紧回阴间去吧,你已然是走错路了,不该回到这阳间来了矣。”有人看着黑匪如此劝说着。 黑匪此时看着那物之渐渐近了,再不开关的话,一旦遭到那物之毒手,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这便与之周旋着,那物一时扑过来了,竟然咬住了黑匪的脖子,可是黑匪亦不是吃素的,这便下死力一拳过去,将那物打得尖叫不断,甚至还骂起了娘来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身不由己 可是面对那物,纵使是荒村举村之力亦有所不殆,此时黑匪一人对付之,如何是其对手,虽然是打了那物一拳,可是那物之报复心极强,立马就是一掌过来,而黑匪本来体力亦渐渐透支了,此时受了这一拳,一时如何站得稳?黑匪这便要倒在地上了,虽然是如此,可是黑匪意志力极强,只要有最后一口气,这便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倒下的。 站是站住了,可是脚上已然是受了伤,被那物拼死咬了一口,一时血流如注。可是虽然是如此情形,一般来说,无论平日有多大的过节,此时都得相互帮衬着不是?可是这冯大爷倒好,此时竟然不仅不开关,甚且还放出话来,有放黑匪进来者,这便会对之不客气,甚至格杀勿论。 在冯大爷如此态度面前,无人能救黑匪,不然的话,黑匪尚未救成,而自己的身家性命已然是没有了。不仅如此,冯大爷此时尚且见黑匪趴在自己的关卡上,眼神无比绝望地看着自己,似乎想让自己放他进来,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可能过不了今夜,定然会死于那物之手的。 但是冯大爷此时全然不听,不仅不听,尚且操枪在手,对着黑匪就是一枪!黑匪已然是受了伤了,此时又中了枪,情形自是相当之不妙,这便一瘸一拐地往远方逃去了,因为想进来的话,那是断无可能! “好好好!”黑匪离去之时,看着冯大爷放出了这么句话,不过这话尚且没有说完,那物已然是跟上前来,看来不把黑匪吞下自己的肚子是不行的。 荒村的人们此时看着黑匪离去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有人主张立马放之进来,可是冯大爷打死也不同意,因为这要是放黑匪进来了,那么自己可能就不在人世了。黑匪不会放过了自己的。 此时荒村的人们看见,黑匪与那物不住地打斗着,当然,黑匪断然不是那物之对手,只能招架得住两三个回合。可是那物一时想弄死黑匪亦不太可能,因为黑匪毕竟非等闲之辈,不然的话,可能早就死在远方了。 见黑匪渐渐走远了,冯大爷此时也下班了,因为有了黑匪,那物可能一时半会儿尚且不会前来叨扰荒村,正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至少这个夜里不用自己去看着了,有人为了讨好自己,这不,答应今夜为自己去上班了。 冯大爷离开了工作岗位之后,匆匆吃了饭,这便又凑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上次与黑匪女人之间的事情,因为黑匪之出现而棒打鸳鸯,可是此时黑匪已然不在了,那么自己之此去直是可以成事了不是?这便慢慢地朝着黑匪的屋子走去,此时也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直是可以正大光明地钻进黑匪的屋子。 不过到了黑匪的屋子,却看到黑匪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以刀自卫,一旦冯大爷对自己有所图谋,这便立马自尽于他的眼前。冯大爷之丑在荒村是有名的,一般之女人见了,直是会吓得不住地尖叫着,此时在黑匪的女人看来,此冯大爷几乎到了连牲畜亦不如之地步。 冯大爷与黑匪的女人坐在屋子里,一时无语着,也不知为何,黑匪的女人甚是看不起冯大爷。冯大爷一时也不敢对黑匪的女人如何,只是这么坐在这个屋子里,抽着烟,不住地看着远方。 屋子外面,大雨不住地下着了,而这天色亦渐渐地夜了,与冯大爷相对,此对于黑匪的女人来说,直可谓是相当不便的。因为忙碌了一天,此时她已然是相当之困乏,若非碍于冯大爷之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便欲上床睡去。 不仅冯大爷一个人来了,荒村的人们,因为平日黑匪对自己之不待见,甚且调戏作弄于自己的女人。此时见黑匪成了落水狗,这荒村直是一片之喊打,黑匪虽然是逃掉了,可是他的女人不是还在吗? 人们虽然对黑匪恨之入骨,可是并不敢对之有何不测,对他的女人亦是如此,并不敢得罪,怕着这黑匪有朝一日活着回来了,那么自己还有命吗?冯大爷亦是不敢对黑匪的女人有任何之非份之想,不然的话,黑匪的刀可能会真的要了他的命的。 荒村的人们一时站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商量着对策,可是终于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对黑匪的女人有所调戏。不,在荒村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对黑匪有所伤害,纵使是那些曾经受到过黑匪欺负的男人们,在看到这黑匪的女人后,亦只能是干看两眼,并不敢对之如何。 人们围着这黑匪的女人转来转去着,而此时一位傻子不知在何人之唆使下,竟然不顾自己亲人之反对,直是走过去了,把这黑匪的女人抱上了床,而后要冯大爷去与之睡觉。冯大爷此时根本就不敢对黑匪的女人有任何之图谋,见事态严重至此,一时只能是颤抖着,为了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竟然把自己的眼睛抠掉了。 冯大爷此时也不顾疼痛,亦不敢呆在这黑匪的屋子,凭直觉,他似乎感觉到黑匪尚且活在人世,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却尚且不清楚。不过,冯大爷一直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此次亦不例外。 荒村的人们并不敢对黑匪的女人有任何之不敬,可是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花伯又出现了。在他的提议下,人们悄悄地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过因为之后要说出来的话直是相当之不中听,一时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进少秋的屋子。 在这个下着大雨的夜里,少秋直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住地看着一本书,当然,也不知道这么看书的话,到底有何好处,不过多年之习惯使之改不掉了,不看书的话,这日子似乎就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此时正在看着一本《论语》。 听见少秋读书,荒村的人们一时相当害怕,不知他这到底又是在念什么样的咒语,万一是在作法的话,后果直是相当之不堪。而在少秋读书之时,有人真的就开始感觉到浑身一片之寒冷,这不,这哆嗦打的,几乎到了站不住的地步了。 那人一时不敢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这便纵使是站不住了,也得逃去,不久之后,便已然是逃得远远的了。不过那人虽然是逃得远远的,却在感觉到不太寒冷之时,这便双不住地骂着少秋来了,不如此,似乎无法出一口恶气似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少秋一时在自己的屋子里摇头晃脑地吟哦着一些论语中的句子。 可是荒村的人们此时似乎成心不让他安生似的,这便扑进去了,不准其读书了,说是要他去外面看看一个人。可是少秋说什么也不肯去,荒村的人们见此,一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竟然将之扛起来了,直接扛到了黑匪的女人屋子里了。 少秋站在黑匪女人的屋子里,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要是让黑匪知道了,可不得把自己的皮都剥了?当然,此亦不能怪自己,荒村的人们执意要把自己弄到此地来,不然的话,自己在屋子里好好读书来着,何至于站在这黑匪的女人的屋子里呢? 人们把少秋弄进了黑匪女人的屋子,一时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而少秋想出去,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时不得出去,亦只好是干站在黑匪的女人的屋子里了,而黑匪的女人,竟然在少秋的面前脱去了裤子。 面对此突发之事件,少秋吓得浑身不住地哆嗦着,平日里,黑匪见了自己就打,面对那歹徒似的人,作为一介书生,亦只能是怪自己命苦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不过这也难怪黑匪,他不知听谁说了,少秋觊觎其老婆,若非如此,事态何至于如此严重呢? 平日,少秋与黑匪的女人碰到了,甚至看也不敢看人家,就怕别有用心之人会乱说话,让黑匪知道了,自己只怕是小命亦没有了。可是此时人们把自己送进了黑匪的女人的屋子,早知道是这个事儿,打死也不会来的。 少秋抱着头,怯怯地蹲坐在墙角,根本就不敢看黑匪的女人一眼,因为黑匪的女人不知怎么了,可能是吃错药了吧,竟然对这一介书生多少也有些好感。可是少秋有什么地方使得她如此上心呢,少秋之长相并不是那么地好,力气就更是少得可怜,可是此时黑匪的女人不知为何,竟然要少秋与之睡在一起。 少秋此时听到这话,一时几乎听都不敢听了,这便哭了。这太吓人了不是,让黑匪知道了,平日纵使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尚且要打人,而一旦做出事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外面此时不住地开始下起雨来了,荒村的人们,纷纷散去了,人们虽然是散去了,可是知情者不在少数,一旦黑匪回来了,知道少秋与他的女人有染,这可怎么得了呢?为今之计,不过是什么也不做吧,就这么蹲在这个墙角,苦苦地挨着日子,也许上天保佑,挨到了天黑,黑匪的女人开恩放了自己,那敢情就好了呀。 可是,黑匪的女人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此时钻出去看了看外面,这雨下得更大了。少秋此时想回去,可是这么大的雨,而且黑匪的女人亦不放话,自己就此离去,得罪了黑匪的女人,亦是相当危险的。 “我求你放过我吧。”少秋蹲在墙角不住地哭泣着。 “放过你?”黑匪的女人说,“好呀,不过你得与老娘我睡一个晚上,怎么样?” “这……”少秋作为读书之人,当然是知道羞耻的,非礼勿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略思考了一会儿,少秋知道这不是个事儿,这便不管这大雨了,冒雨冲出去了,一会儿工夫便已然是不见踪影。黑匪的女人见少秋跑了,一时追了出去,大声地骂着,“黑匪回来,我要对他说你强暴我!” 第四百七十三章 看热闹 夜了。荒村一片之寂静,因为那物之存在,令不少人无法入睡,纵使是睡着了,往往也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不少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应对之策略,有人主张放弃荒村,去更辽远之地栖息繁衍,可是更多的人们因为舍不得离开这块风水宝地,那怕是死了,亦不愿意离去。可是,因为有那物之存在,随时有可能扑进来吃人,而荒村暂时尚且没有应对之法子,为今之计,亦只能是躲一时算一时。 黑匪在那个关卡外,与那物已然是打了三十多天了,可是荒村的人们除了爬上大树上干看,这便几乎什么也不做。有人甚至已然是看成了习惯,每到了下午,在地里忙完了活,这便边嚼着糖边站在高处看黑匪与那物打架。 “今天好看吗?”一人此时边喝着茶边问着那吃糖者。 “刚刚打过,此时不打了,可能两边都感觉到有些累吧,这不,正在休息呢?”吃糖者说。 “快看快看,又打起来了。”喝茶者十分兴奋地对着吃糖者说道。 “好看,今天算是没有白来,真的太好看了。”吃糖者边说甚至边拍打着手掌。 黑匪与那物已然是打了三十多天了,这要是一般之人,莫说三十多天,纵使是三天也扛不过呀。若非黑匪,那么那物对荒村之威胁可就大了,那物几乎可以直扑荒村,把人们毫不留情地吃掉。 黑匪虽然不知道这个意义,他之与那物打架,不过就是为了生存而已,其他的事情,打过再说吧。打了三十多天了,黑匪浑身带伤,可是人们看了他,因为有关卡之存在,黑匪一时想进去,怕是不成的。冯大爷正把守着呢,黑匪一时想进去,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黑匪不得进去,与那物打累了之时,这便坐在墙角下休息,略喝口水什么的,可是不承想自己的头顶上那个墙头坐着的人,见黑匪正好是蜷缩在自己的下面,样子极其疲惫,似乎要死了。这便对之吐了口口水,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了,平日对之直是相当之害怕的那人,此时什么也不怕了,更何况还有冯大爷守在关卡上,黑匪根本就进不去,一时有什么好怕的呢? 黑匪此时可能是真的累了,这便躺在墙角下,此时想站起来,可是力气全无,如何可以站起来呢?见有人吐了自己一口口水,此时也不去与之计较了,自己得全力以赴地面对那物,因为那物此时又扑杀过来了,自己分不得神,不然的话,后果直是相当不堪设想。 此时天气有些炎热,而这没有水喝的话,亦是相当之难受的,而那物亦是不住地咆哮着,可能也是没有水喝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吼叫不休呢? 也是怪事了,这小河竟然在一夜之间干涸了,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喝不到水呢?黑匪此时蜷缩在墙角下,张着大口,似乎相当之口渴,此时如果能喝到清洌的山泉水,那可多好呀。 此时,黑匪发现自己走进了大山,正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而一口泉眼正好从那块石头上冒将出来,六月炎热之天气里,冰一样寒冷。黑匪不知自己到底是呆在什么地方,可是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呀,而在这块石头边,尚且可以看到不少树栽种着,桃花朵朵,散布着香味出来,芬芳着自己的心情。 六月炎热之午后,独自坐在这块石头上,陪伴着自己的不过只是一片之阴凉,这是那些花的影子,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姿态极其妩媚。此时,黑匪躺在这块石头上,而周围不少少女的笑朝着自己飘来,真正是好听极了,直是可以破人之愁绪。 可是此时躺在这块石头上,张开着嘴巴,而那泉水直接喷进了自己的嘴里了,不过这感觉尚且不怎么样,根本就不似真正的山泉水。而此时一只大手不知从什么地方伸过来了,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头,此时颇想挣脱,可是无法做到。 黑匪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过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此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山,而清洌之山泉水根本就不存在。自己的头卡在什么东西上,感觉直是相当之难受,而有人正在自己的头顶上对着自己撒尿来着。 原来自己喝的不过就是人家的尿呀,尚且还以为是喝着清洌的山泉水呢,真是晦气到家了诶。可是坐在墙上的人,因为黑匪拿他没办法,根本就打不着他,不然的话,面对这黑匪,纵使是吃了熊心豹胆,亦不敢如此放肆! “快去打呀,不要偷懒!”坐在墙上的人这么对着黑匪说道。 黑匪正想与之说些什么,可是那物此时冲过来了,如果不是因为黑匪手脚麻利,被那物一踩,直是可能屎都踩出来了。黑匪此时闪过了那物之一踩,握棍在手,朝天吼叫连连,一时看着黑匪如此情形,那物也不敢贸然进攻,此时又退回去了。 见那物离去了,黑匪此时也躺在一个自己临时筑起的石屋子里,姑且躲避着那物,不然的话,何处可以安身呢?也不知向冯大爷求过多少情了,要他放自己进去,可是冯大爷因为黑匪打过自己的原因,说什么也不听。 荒村渐渐地夜了。看热闹的人们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这一天黑匪虽然没有为自己奉上好看的节目,却也算是可以的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荒村的人们看黑匪渐渐不济于事,得增加援军,否则的话,想以黑匪克敌制胜,只怕是有些难度。人们此时看热闹亦渐渐看腻味了,再也不想看了,这便一致要求黑匪杀了那物,不然的话,说以后与之相见之时,这便不认识他了。 当然,对于人们如此要求,黑匪亦无法办到,因为那物力量之强大,足以使之去死,而人们反而要自己去杀了那物,仓促之间,如何能够办到?正在此踌躇不前之时,人们想到了少秋。 少秋此时当然也是听闻荒村有了那物,传说那物可是浑身长毛,茹毛饮血,直是以小孩子为食。若非如此,荒村的人们何至于骇怕到如此地步,天尚未黑便要关了屋门,而去小河边洗个菜什么的,亦不敢一个人去。 也是为了躲避那物,大山上的庄稼纵使快要荒芜了,甚至有人说自己的庄稼地里有花伯的牛出没,花伯知道少秋胆子极其之小,这便趁其不敢出门之时,竟然把自己的牛赶进了少秋的大田里,大口大口地吃着这禾苗。其实荒山野岭里的水草亦可以说是相当丰盛的,虽然较比大田里的庄稼略逊一畴,可是吃这野草的牛不也是长得膘肥体壮的吗? 可是,知道少秋怕死,不敢出屋门,聪明的花伯此时把自己的牛放在其大田里,也是怪事了,对于花伯的牛来说,少秋种出来的庄稼就是好吃,甭说庄稼了,纵使是少秋地里的土亦是香的。这不,把少秋的庄稼吃完了,花伯的牛因为过于贪吃,竟然连带着把其地里的土亦吃了。 可能是少秋种出来的庄稼太香了吧,这泥土里颇有不少庄稼的根,不然的话,花伯的牛何至于去啃土呢?只是不知道少秋知道了这个情形,会不会格外感到难受呢? 少秋之不敢出门,那是当然的,因为传说中那物之厉害,不要说人了,就是一些龙亦可能死于其手下。少秋当然尚且算是个聪明之人,不至于为了去散步看看风景什么的,而不顾身家性命,使自己横死那物之手! 聪明的少秋此时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时颇不敢出去,只是这么藏在自己的床下面,因为似乎听到那物走近了,不是来咬自己吧?正于此时,少秋听见一阵敲门声,在这半夜三更时分,尚且不知道这到底是何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能是风吧,不然的话,这么夜了,更有何人敢于站在屋子外面呢? 少秋尚且打算不开门,因为那物之厉害,传说中,鬼见了亦当喊其为“爷爷”,荒村谁不害怕?而此人倒好,此时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敢于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拍打着屋门,这人难道不要命了吗? 不过在那人之不住催促之下,少秋这才拉开了屋门,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荒村一小人。此人前来肯定没有什么好的消息,不然的话,亦断不至于如此之鬼鬼祟祟,一见了少秋便说“大事不好了”。 “有事么?”少秋问道。 “花伯的牛放在你的大田里,竟然把你大田里的土都吃了!”小人这么说道。 “有这事?”少秋不太相信。 “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小人这么说。 小人丢下这话,这便如风逝去了。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尚且不敢上大山上去,因为胆子非常之小,此时上大山的话,恐怕不妥,谁知道这是不是小人之计谋呢? 见小人走了,少秋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此时躲在屋子里,断不敢出去,不然的话,万一碰到那物,后果就麻烦了。不过,如此躲在自己的床下,也不知躲了多久,此时又听见外面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荒漠夜雨之梦 好花只身犯险,站在荒漠深处,一时无处可去,而天上不住地落起雨来了。独自聆听着这雨声,对于好花来说,并非有何诗情画意,甚至可以说是凄凉的。 更为可怕的是,虽然下着雨,可是想找个躲雨的地方,却也是无论如何也找之不着,只能是淋着雨了。可是不知为何,借着淡淡的天光,好花看到了一物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竟然为自己挡住了雨了。那是一只巨大的巴掌,至于到底是从何处伸过来的,一时尚且不得而知,看来好花人好,还真是有神保佑啊。 坐在这只巴掌下,纵使是下再大的雨,好花亦可以说是不怕的,檐溜不住地落下来了,吧嗒吧嗒地落在自己的身边,看上去,水花四溅,映着淡淡的月光,亦可以说是美丽的。不过好花可没有什么心情看这檐溜,此时虽然是有个躲雨的所在,不至于淋湿了衣服,可是面对此物,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正准备逃跑之时,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吼了一声,好花此时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并没有什么巴掌,天空此时也是一片之澄明,月亮正高挂在天空呢。可是刚刚自己明明看到天空有个巴掌伸在自己的头顶上来着,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好花伸了个懒腰略想了一会儿,便笑了,刚才不是做了个梦吗?可是这梦多少也是有些令人感到害怕的,况且只身呆在这荒漠无人之处,此时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去,一时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为了打少秋一顿,此时冒这点危险,亦可以说是值得的。 天尚且未亮,好花不住地前行着,此去也不知道能否找得到强盗呢,不过找不到也得去找下,不然的话,半途而废,亦可以说是颇令人笑话的不是?可是这时天又下起雨来了,看了看天空,根本就没有什么为自己摭挡之物,只能是任这雨不住地淋湿着自己的衣服与头发了。 好花此时只见有个声音对自己说话,可是虽然是有声音,可是看来看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影。难道这个地方真的如荒村的人们所说的那样不太干净,有鬼怪之物出没? 此时听着那个声音,苍老而凄凉,闻之令人不知为何想流出泪水,可是,好花并不怕,为了自己的女儿,此时纵使是冒再大的风险亦心甘情愿,那怕自己真的是碰到鬼了,只要是对少秋有所不利,那么一切就算是成功了。可是那个声音又不住地对着自己说话了,并且说自己是死去多年的人的鬼魂,此时想从坟墓中钻出来与她聊聊天拉拉呱。 面对此事态之严峻,好花有些不想呆在此处了,不然的话,可能真是不知会有何不堪的下场。此时站在这荒漠深处,不住地对着那个声音说,要她出来。 “我不出来,因为我不是人,我已然是死去多年了。”那个声音如此对着好花说。 “你真的是鬼?”好花问道。 可是这话刚说到一半,由于害怕会对自己有所不利,这便又不作声了。可能是真的碰到不堪之物了吧,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声音呢?可是仔细一听的话,却又什么也没有听到,只不过偶尔从远处传来一阵什么人的大笑,如狂风刮过,一下子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只能是一直往前了,不然的话,这一路走来,岂非是白来了吗?此时累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而看了看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了。 好花没有带雨具,只身旷野,面对这千变万化之天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风,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雨了。旷野之迷雾被一阵风扫过,之后出现了一座城池,高大的城门涂以红色,在此旷野亦可以说显得十分之显眼。 而天上此时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再不进去躲躲雨的话,淋湿了身上的衣服,对身体将会是相当之不利的。可是看到这高大的红色的屋门,好花又颇多犹豫,此去不知是祸是福,一旦进去了,若不得出来的话,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妙的。 但是,因为大雨实在太大,此时亦别无他法,不然的话,命都没了,更欲如何去杀掉少秋呢?一想起少秋之对自己的女儿之态度,简直不是人,不对之有所表示,自己将无以见江东之父老。 这便站在这高大的红门前,轻轻地拍了拍,想进去躲躲雨,可是又怕进去了会碰到不堪之物,一时亦可以说是颇多害怕。可是这红门在轻轻地拍了拍之后,还真是自己开了,嘎地一声,把好花让进去了。 好花一时站在这城堡之中,站在这天井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离开此地,因为感觉不对,可是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此亦可以说有待商榷。正于此时,天际起了一阵大风,风过处,这木门又嘎地一声关上了,此令好花有些觉得不妥,本来不想呆在此处了,可大雨不住地下着,不呆在此处,更能去什么地方呢? 在自己的眼前是座楼屋,这楼屋处于这城墙之中央地带,只有两层,下面这一层空旷无物,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花此时看了看那些东西,竟然有不少宝物,可是自己不是坏人,断不能要别人的东西,这便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亦可以说是相当空旷无物的,只有一张床摆放在屋子之中央,床上挂着蚊帐,白色的那种,相当干净清洁,尚且淡淡的散布着缕缕檀木似的香味出来。 好花本来是来躲雨的,亦且孤身犯险,只身于荒漠,不要说奢求什么高楼大厦了,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所在就行了。自己此去并非是为了去享受的,而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想去请杀人强盗,为自己报仇雪恨,杀了少秋。 但是此时为了躲雨,好花误入此境,本来想出去的,可是大门既然已关,这便只能是姑且在此楼上躲躲雨了。到了夜里,这外面已然是不住地开始下着雨了,不时有闪电划破夜幕,滂沱大雨从天而降,人间在此时还真是地狱般的可怖! 好花此时独自躺在这大床之上,本来想睡去了,可是无论如何亦睡不着,因为老是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可是到底有什么在看着自己呢?好花尚且不知道。 这便闭上了眼睛了,因为一天之奔波劳顿,此时可以说是困苦之至,这眼睛刚一闭上,这便已然是感觉到相当之舒服了。况且大楼无人,相当安静,正可以放松放松,使自己的身体力气有所恢复,以图走进强盗之屋子,请之出山,为自己杀了少秋。 可是此时不知为何看到一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背对着自己,长发披肩的,好像此人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而自己进来的时候这大门是关着的,可是此人何以进得来呢? 外面此时闪了个闪电,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是如此之苍白无力,遥远的天际,闪电之下,一片之苍茫。而一队白衣人正缓缓地前行着,不知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此事好花听人说过,不过就是赶尸之人在赶着尸而已。 红衣女子此时不知何以,竟然挂在一红绳上了,两只脚不住地晃荡着,似乎极其之难受。看到这一幕,好花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此楼可能相当之不干净,不然的话,怎么看不到人呢? 好花想逃出去,可是这外面那赶尸之人敲锣之声渐近,出去的话,怕亦是不妥。只能是躺在床上不动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正于此时,天上炸起了一个响雷,好花此时睁开了眼睛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原来不过是作了个梦而已。听了听外面,只不过大雨不断,根本就没有什么赶尸之人,而闪电所过之处,看到这屋子之中央亦并无红衣女子挂在一根绳子上挣扎之模样。 一切皆是相当安静的。可是此时的好花不知为何有些害怕了,早知道会住进这大楼,才不来呢,那怕报不了仇,此时亦不来这个鬼地方呢。 夜渐渐地静下来了,好花躺在床上,此时外面已然是大雨止住了,不复白天之滂沱。好花此时静静地躺在这大床之上,开始仔细地回想着刚才所做的梦,发现那个红衣女子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如此思来想去着,终于恍然大悟,那个红衣女子不就是自己吗?难道此是上天之启示,自己的命运就会是这样的吗,抑或是自己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了,天降罪于自己,要自己有如此之结果? 外面之大雨渐渐地停止了。好花此时知道自己不该去请杀人犯,毕竟少秋也坏不到哪里去,甚且根本就不坏,面对如此之人,自己怎么可以将之杀了呢? 月光洒在旷野。好花出了这个大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这便出了这座大楼,匆匆而去,再也不想着进这个大楼了。 走到荒村的时候,好花发现自己的男人正站在村口,此时发现了自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便把自己抱起来了。与自己的男人一起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去了,而此时外面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与自己的丈夫躺在这个屋子里,听着这外面的雨声之淅沥,亦是相当之有意思的。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战火 西北已然是燃起了战火,半夜无眠之时,独自躺在床上,尚且可以清晰地听到炮声,震颤着大地,使荒村的人们亦相当之害怕,怕这战火不知什么时候会燃到自己的家里来。荒村的人们此时莫不偷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或于土地庙前,或于山神庙里祷告着神灵,祈求着上苍之保佑。 只要这战火烧到了荒村,如果没有得到神灵之保佑,那么后果直是不堪。而在这个夜里,狗爷亦去了土地庙,向上天神佛祈求着平安。 不仅如此,在这天,狗爷甚至直接去了西北,说是自己要去参战,加入战斗,顺便为自己争取个前程。对于如此,荒村的人们莫不伸出大拇指来了,为狗爷鼓掌者有之,可是更多的人们只是觉得此事过于诡异,可能狗爷之此举,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吧? 狗爷还真的去了战场。可是一到了战场,感觉到这战火实在不是闹着玩的,这便又想溜回来了,可是既然到了战场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尚且还想着回来,此只怕是没有的事了。 一踏上战场,这天便变了,下起大雪来了,鹅毛般的雪片洒在大地上,亦洒在狗爷的身上,吐出来的气亦可以说是有如白雾,直是令人相当之不舒服。狗爷之踏上战场,亦不过只是为了几个钱,每天这么打仗的话,至少会有不菲的收入,此比呆在荒村可不是来得好些? 可是狗爷只是这么想来着,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女人,何不趁着打仗之时,在敌人那里搞几个女人玩玩呢?而且听说敌方之女人皆是国色天香,反正比荒村的女人来得好些。这便趁着夜色降临了,偷偷去了敌方,化妆成普通民众,混入了敌方之大街上,走走看看,或是购买些货物,或是对着一位美女微笑着。 狗爷此时蹲在风雪之中,面对这长夜漫漫,一时也不知去什么地方,可是自己既然来了,不弄个把儿女人回去,这便不太对得起自己不是?可是此时之大街,因为正经历着战火之洗礼,一时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行人,纵使有那么个把儿,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憔悴,不堪看的,甚至看了如此之女人后,狗爷每每觉得有些害怕。 终于是等到一位女士站在自己的面前了,可是一看就知道人家可不是一般之女人,一定是位非常有钱的女士,可能有什么急事吧,不然的话,不至于独自站在这寒风刺骨的大街上东张西望,有如丢失了什么贵重之物品。战火正在不远处激烈地燃烧着,双方已然是处于胶着状态,真可谓是打得难分难解你死我活。 狗爷此次之偷偷出来,不过亦只是为了个把儿女人而已,不然的话,就此死去,尚且没有与女人恋爱过,此亦可以说是人生之一大憾事。可是此时面对这位女士站在狗爷之面前,而空旷之大街一时并无任何行人,可能觉得这战火之过于激烈,出门不安全,这便躲在自认为安全之地方,等过了这个严寒的冬天,等到战火远离自己而去了,再出来看这大街之风光吧。 一时与此女士呆在一起,而此女士看到狗爷,不知为何尚且还对之啐了一口口水,可能觉得这狗爷过于肮脏吧,浑身上下沾满泥土,而这裤子已然是破了,走路之时,可以比较清晰地看到……。若非如此,女士何至于啐自己呢? 不过狗爷此时之呆在此地,不要说穿得不像个人样,纵使是在此地杀了人,强暴了妇女,那又如何?此时面对这女士之啐自己,可能也是一种规劝吧,狗爷之长相尚且还可以,可是不知为何这么不爱干净呢? 女士啐了一口后,这便离去了。可是在离去之时,尚且看了狗爷一眼,可是眼光不知为何如此之不友好,难道这位女士发现自己是她们国家的敌人了吗?对此狗爷感觉到相当之害怕,不得了了,一旦让人知道,暴露了身份,这将对自己是多么大的危害,可能随时都会死掉。 不过,因为大街上绝少行人,不然的话,狗爷可能不会去找这么个有教养的女士来发泄自己的兽欲的。可是此时纵使是看破了自己的眼睛,亦找不到一个行人,只能是尾随着此女士,一步步走去了。 雪花一片片地洒落下来了,大街上一时一片之寒冷,呼出来的气白得刺眼,而走在这结了冰的大街上,人可千万不能轻佻,否则的话,定然会摔倒的。这不,那位女士因为跳了一下,只是扭动了一下屁股,这便倒在这大街上,不过还好,只是倒在一堆积雪丛中,并不碍事。 狗爷此时赶紧凑上前去,一把将之扶了起来,之后又趴伏在地上,意思是自己可以驮着她回家去。女士也是知道了狗爷之意图,不就是想把自己背回家去之后,再在温暖的床上与之缱绻缠绵,做什么坏事而已。 女士当时就拒绝了狗爷之帮助,自己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花,这便在狗爷的身上踢了一脚,于是大声地喊叫起来了。狗爷一时没有得逞,听见这位女士叫人了,一时不敢呆在这大街上了,冒着大雪,如风逝去,再也不敢跟着这位女士了。 正在往营地跑去之途中,枪声忽然发作起来了,密集的枪声使狗爷一时不敢大意了,拼命似的不住地往前逃着,不然的话,让那几个人逮到了,这后果直是不堪。不过,凭着狗爷的本事,甩掉那几个人不在话下,躲过了追杀,狗爷复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幸好此时正是半夜,没有人发现他之开小差,不然的话,一旦发觉,后果可能是直接枪毙。狗爷此时又蹲在自己的战壕里,而雪花一片片地掉落下来,密集的枪声与炮声不断,使本来宁静的天空一度变得不堪设想。 狗爷开动机枪,扫了一阵子,亦不知道自己打着了敌人没有,不过不如此的话,监军看到了可不太好看。再者说了,自己不做得像模像样的,届时拿工资时,可能会不太顺利。 敌方之坦克渐渐开过来了,此举可能旨在摧毁己方之战壕,此令狗爷相当之害怕,因为一枚炸弹已然是正好落在自己的身边,若非自己躲避及时,可能早已没有人了。看来为了几个钱而来当这兵亦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之道理了。 此时,狗爷面对敌方之坦克,一梭子撂过去,直使坦克之履带断了,坦克一时不能动弹。周围此时也无人策应自己,一时守着那辆坦克,尚且听到这坦克不时朝着自己扫射,不过扫射了一阵子,不知为何,一点动静亦没有了。 不久,从坦克里爬出来一个人,此人举着手,表示自己投降了。看到如此,狗爷此时亦不开枪,直是这么看着,可是凑近了之后,那人竟然对着自己乱刀砍过来了。 幸好是狗爷动作麻利,不然的话,只此一下,自己已然是完蛋了。狗爷瞧见此人浑身上下缠满了黄金,正想一枪过去将之撂倒,然后把其人身上的财宝搞到手,之后再逃之夭夭,永远离开此是非之地,至死不再回来。 可是此时,狗爷发现自己身上已然是没了子弹,一时只能是与之肉搏了,可是论个儿,自己并不占优,尚且不及那人之三分之二高。这要是与之打起来,怕是要吃大亏的。 念及此,狗爷此时不敢与之打了,不过那人已然是不管这么多了,抽出刀来,吼叫着扑上来了,看来今夜不是那人死,就是自己亡。狗爷可不能大意了。 狗爷此时尚且记得不远处有只狼,当时自己是去拉屎的,幸亏自己发现得快,不然的话,可能会被那头狼吃了也说不定。此时急中生智,何不朝那头狼逃去? 见狗爷逃了,那人此时也不放过,俘获了狗爷,回去请功的话,亦可能会得到一大笔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穷追不舍呢? 此时狗爷把那人引到了狼身边了,狗爷此时想逃掉,可是不成,狼似乎不准他逃了,这便想对之大打出手。可是正于此时,发现后面尚且还有一个人,这狼此时放过了狗爷,看来不把他找来的帮手先干掉,解决掉后顾之忧,这便绝对不能对狗爷有所伤害。 不然的话,自己将处于腹背受敌之境地,届时想脱身,怕非易事!那人不知道此地尚且埋伏有狼,不然的话,稍有准备,亦不至于沦为被咬之处境。这狼在那人的大腿上咬了一口,似乎甚是怪罪他之多管闲事,不好好教训教训,这还了得,岂不反了天了? 狗爷见不是个事,一时看了那人一眼,说声对不起,得罪了,这便扬长而去了。那人在狗爷离开后不久,这便惨叫一起,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再也不能爬起来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战场之风起云涌 一听见外面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少秋一时似乎不得不出去了,否则的话,那人极有可能破门而入,如此一来,则对自己之损害将是无穷。况且如此躲着亦断不是个事,这便拉开屋门,悄悄出去了,可是望外看去之时,一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少秋!”有人这么叫了一声,声音是相当雄壮的,不容人之不听,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祸害。 “有什么事吗?”少秋问道。 “跟我们来。”那人严肃地叫了一声,这便拉着少秋往前走去,至于到底欲去向何处,一时尚且不得而知。 而在这关卡处,黑匪因为斗不过那物,此时趴在冯大爷之关卡边,几近虚脱地央求着,想让冯大爷放自己进来,可是因为黑匪打过冯大爷,冯大爷可不会那么容易忘记呢,这便无论如何也不会开了这个关卡。那物已然是把黑匪扑倒在地上了,一旦冯大爷拒绝黑匪之进来,那么后果如何,自可想象,那几乎可以说是绝无生还之可能。 幸好黑匪亦算条汉子,对于那物之扑杀,以自己动作之迅捷,头脑之灵活,一时那物并不能得手。不过再这么僵持下去的话,后果可能会是极其严重甚至是灾难性的。 在这里面看热闹的人们无数,可是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有人甚至记着黑匪瞪过自己一眼,此时怀恨在心,见黑匪倒在地上,这便拾了块石头,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下。黑匪本来就已然是相当之虚脱了都,此时在不经意间又遭人暗算,一时如何受得了,看来亦只能是葬身于那物之手了。 黑匪满脸鲜血地从地上爬起来,想看看到底是谁打自己,可是这人山人海的,想找出这打自己的人来,谈何容易!正在找人之时,那物此时趁着黑匪不注意时,又悄悄地咬了他一口,直是把他的一块肉都咬去了。 疼痛使黑匪躺在地上不住地打着滚,此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好是这么半死不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而已。不然的话,他还能如何呢? “就死了?”有人如此说道,“老子我尚且没有看够热闹呢?” 可是黑匪已然是躺在血泊之中,久久不能爬起来,正想从地上爬起来之时,那物已然是踩住了黑匪的头了,此时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此根本就不可能。那物长相极其凶残,不时咆哮着,吼声如雷,直是震颤着天地,不少人因为受不了这吼声,而纷纷倒在地上,就此故去了。 黑匪此时相当之愤怒,这便对着那物骂了娘了,那物可能听得懂这人话还是什么,此时更是发了怒火,冲上来,竟然把这黑匪的头深深地踩进了土里去了。也算这黑匪的头硬,不然的话,直此一踩,便已然是死去了。 可是黑匪没有,不仅没有死,尚且四肢挥舞着,似乎对此人世有太多的留恋,根本不舍得就此故去。而那物亦是相当之无情,对着这黑匪此时准备张开巨口,当作众人之面想生吞了他。 正于此时,人们把少秋带到了这个地方,少秋初时尚且不知道人们带自己到此地之目的,可是此时见人们要自己去帮黑匪,一起对付那物,浑身就像打摆子似的颤抖着。知道这要是进去了,想出来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不敢进去,怕!”少秋作为一介书生,一时如何对付得了这个,这便对着人们这么央求着。 “没什么好怕的,人反正要死,迟死早死没什么两样,快进去,不然的话,大刀伺候!”此时荒村一人如此对着少秋吼了一声,如若不同意的话,直是有死亡之可能。 “是啊,”看热闹的人们这么对着少秋说道,“我们看黑匪都看腻味了,想看看新鲜的把戏,都听说你足智多谋,那就露两手让我们瞧瞧吧。” “不,我真的不敢去,昨天做梦都在躲避那物,此时你们叫我去对付之,这怕于理不合吧,我并不是强大的人呀。”少秋哭泣着说道。 “你去不去?”冯大爷此时也出现了,因为对花姑之喜欢,可是少秋偏偏就住在花姑之身边,平时对少秋早已是恨之入骨了,此时便把一把枪瞄准了少秋,喝道。 “这……”少秋一时不敢大声说话了,因为冯大爷此人之脾气少秋又不是不知道,可以为芝麻大的小事而开枪的,死在他的枪下的人不在少数,此时瞄准了自己,一旦与之有何不对付,可能亦如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一样,见阎王了。 少秋看了看那物,此时正与黑匪打着,黑匪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破败,再没有个把儿人支持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死去哦。正盼望着看热闹的人们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可是盼来盼去的,却是什么也盼不到,而那物之力气似乎是无穷的,趁着黑匪出神之时,这便在他的脸上掴了一巴掌。 见黑匪都打不过那物,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进去亦只能是送死,可是不进去的话,荒村的人们纷纷不同意哩,这也难怪,自己平日之读书,在他们看来,竟然成了诅咒,说是自己想诅咒人死哩。不然的话,人们在此时何以会这么对待自己呢,算是自己背时吧,这便只能进去了。 正于此时,花伯亦走进来了,此时对着少秋笑着,说小花喜欢他。听见这话,少秋心情非常之高兴,这可是破天荒之事呀,平时,小花就是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花伯尚且要跟着,防止小花与少秋有何见不得人之事情发生。可是此时为何就这么慷慨了呢,竟然主动说自己的女儿喜欢自己,这还真的有些令人不敢相信哪。 而正在少秋不太相信之时,小花流着泪水站在少秋之面前,手捧着一束鲜花,当作荒村众人之面,把这束鲜花送在少秋的手里了。“怎么样,小伙子,老伯没有骗你吧?”花伯如此问了一声。 少秋此时真的是感动得快要哭了,人生能有这么个知心之人,当是幸运之至矣。正当自己不知如何回报花伯之时,花伯此时凑上前来,对着少秋说道,“你反正是将死之人了,那么你大山上的那片大田就送给我吧,作为你对我的报答,你看怎么样?” 少秋此时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鲜花,此时本来想拒绝的,因为大田之作为自己的生命似的东西,祖宗传留下来的财产,怎么可以轻易送人呢?可是看着自己手里的鲜花,小花既然是真心对自己好,而自己怎么能不送给人家礼物呢,这便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此时当作众人的面答应了这花伯的请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说出去的话,可是不能反悔,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都是见证,有可能会打死自己的。花伯此时又递上来一个文件,空口无凭的,要少秋在上面签字画押,而少秋既然答应了人家,这便真的在上面摁了手印了。 花伯拿到了这个地契,一时相当高兴,这便混入了人群之中,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是不见了。而少秋站在这关卡边上,想进去又怕得要死,离开吧,人们又不允许,只好是在那儿磨蹭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在人们的撺掇下,少秋终究是进去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是不依的,甚至有人扬言要杀了他。因为胆小的人在荒村是没法生存的,为了证明自己之足够勇敢,当作众人之面,少秋只好是进去了。 那物见少秋进来了,一时非常之害怕,尚且不知此人之来头,不敢造次,不然的话,万一得罪了厉害角色,后果将是不堪。那物此时略退了退,看来亦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此时悄悄躲到一边,渐渐消失不见了矣。 一时在关卡外面,便只有黑匪与少秋了。黑匪一见到少秋,这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之所以如此,定然是拜其所赐,肯定是暗中念啥于自己不利之咒语,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此时冲上来,二话不说,看着少秋就打。不打一打人的话,这对于黑匪来说,似乎是不高兴的,甚至可以说是郁闷的,可是要去打那物的话,一时又不敢,毕竟那物并不是自己所能打的,想打人的话,一时也只能是打这号没什么用的人而已。 见那物又过来了,黑匪此时要少秋与自己换换衣服,这换过了衣服之后,少秋看上去似乎成了黑匪,而这黑匪倒似乎变成了一介书生了。那物此时凑过来了,显然是颇为记仇的,这便直奔少秋而去,因为少秋看上去已然成了黑匪了,而黑匪此时倒是坐在一边斯斯文文地看着书。 那物一见了“黑匪”,亦不与之多说话,直接咬了一口好的,令少秋之脚受了伤,走路极其之不方便,这便凑到了关卡边,想逃去。可是冯大爷不准少秋进入,说他得为了荒村人们的利益牺牲自己,不然的话,人们会要了他的性命的。 少秋只好是重新进入战场,可是人们对于这读书之人,只是拍手叫好,这么一个祸害去了,这对于荒村来说,肯定是相当之有好处的。此时有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拿来了鞭炮,在此关卡处放了起来,直是庆贺似的,令少秋相当窝火,却又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却于此时,不知为何天上响了个炸雷,一时那物听见这炸雷声,吓得不敢呆在这荒村了,这便火速逃离了此处,不然的话,激起荒村人们的愤怒,此亦是相当之不好的。见那物逃了,冯大爷此时便把黑匪放进来,而少秋亦跟着黑匪,想进入关卡里面。 可是黑匪不准少秋进来,说他得在外面为荒村的人们放哨,不然的话,恐怕荒村的人们这个晚上就睡不好觉了。其实黑匪此说不过是为了让少秋为自己拖住那物,而自己却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因为这么多天之打斗,此时之黑匪已然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了。 人们此时都已然是回去了,少秋亦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关卡挡住了自己回去的路了,一时只好是就这么呆在这关卡外面,一切都听天由命吧,不然还能如何呢?幸好在一棵大树下有个窝棚,那是黑匪平日住宿之地,此时见天上下了雨,少秋一时无法躲雨,姑且就在里面借宿一晚上吧。 正于此时,黑匪又出现了,说那个窝棚是自己所搭,他想住的话,可是可以的,不过得付钱给他,否则就不准少秋住了。此时天上不住地落着雨了,少秋听到这话,一时只好是从窝棚里钻出来了,不然的话,黑匪以后以此相要胁,问自己多多地要钱的话,恐怕一世也还之不清呀。 见少秋从窝棚里钻出来了,黑匪此时打了个饱嗝,尚且因为打得过于猛烈而闪了一下脖子,这不,这头都歪了。此时歪着头看了少秋一眼,由于不看路面,被一块石头挡了一下,这不,摔一个狗吃屎。 “记住,不可以住我搭建的窝棚,不然的话,我可要收太多的钱啊,可能要上亿,你可千万不能住,不然话,届时交不了钱,老子可要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黑匪此时显然是喝高了,便这么对着少秋喝道。 听见黑匪这么一说,谁还敢住,纵使是天下着大雨,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只好是从窝棚里钻出来了,躺在肮脏的满是污泥的地面之上,淋着雨,权且睡着。就这么睡在这雨地里,而且耳边不住地闻到那物之吼叫之声,这令少秋颇为害怕,可是又不能进荒村,因为关卡之设,专门是针对自己的,此时更有何处可去呢? 那物见少秋躺在这冰冷的雨地里,一时对之亦生出怜悯之心,这不,不打他了,嗥叫着离去了。荒村的人们听见那物离去之叫声,一时不再忌惮,这便纷纷出了自己的屋门,凑过来看看场面。 冯大爷亦为少秋把这关卡打开了。少秋此时浑身是泥地扑到了关卡边上,也不与人们多说什么,这便直奔自己的屋子。 可是进屋门之时,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拍打了这屋门一阵子,可是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谁在吵我睡觉啊?”里面睡觉之人这么问了一声。从这声音听去,这分明就是花伯的,可是不知他为何要住在少秋屋子里呢? “伯伯是我呀,快开门!”少秋这么说着。 “你是谁呀?”花伯糊里糊涂地问道。 “少秋呀。”少秋回答。 “唉,”花伯此时十分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下来了,喃喃呐呐地念叨着什么,“少秋不是死了吗?” 花伯出来了。这便沿着荒村古道去了,边走边不住地说着什么“倒霉呀”“背时啊”这样的话。而少秋此时因为累得不行了,这便关上了屋门,略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上的泥污,这便睡去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密林深处之尸体 天色已然是夜了,可是荒村的人们却不见老军之回来,往常此时,太阳尚且没有下山,老军便已然是扛着犁耙走上大路,回到荒村了。可是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人们往大山上走去,大山上,一到了夜里,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有,虎豹豺狼,妖魔鬼怪,还有一些颇令人感到害怕的物事。白天尚且还好些,可是到了夜里,这些个东西便纷纷出来了,碰到之人,不脱层皮才怪呢。 虽然说老军本领高强,可是毕竟年纪大了,面对此些个物事,只怕是对付不来,荒村的人们看在老军年事已高的份上,此时亦不顾及身家性命之安危,扑上大山,寻找老军去了。荒村没了老军,这似乎就不妥,就如人之缺少了灵魂,没了灵性,活在此人世亦只能算是行尸走肉而已。 人们在大山上寻找了一天一夜,可是这大山上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而此时之大山,若一个人独行的话,肯定是不成的。因为据说有人看到过不干净的东西呆在这大山上,浑身几乎可以说是漆黑一片,在这夜色下走来走去,有人说了,此物之存在,只能算是鬼物在寻找替身。 因此之故,独自上大山上来的人,不是没有,可是平安回去的,这肯定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也有人因为对自己亲人之思念,每每到了夜里,这便会悄悄一个人上了大山,背上些道头香纸之类的物事,这便在这大山上走来走去,亦如鬼魂似的。 每每在这个时候,那人便会看到自己逝去多年的亲人,相互坐在一块石头上,拉拉呱,谈谈天,或者说些过往之事情,这都是好的。当然,这得要运气相当之好,不然的话,那怕是走上一年两年,亦恐怕碰不到自己的亲人。 此时在这群寻找老军的人们之中,就有人说刚才看到了自己故去多年的爷爷了,不过因为人数实在太多,这便又一闪而灭,不知所踪了。人们此时不住地喊着老军的名字,可是此大山上几乎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头野兽亦不见。 “老军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呢?”有人颇为吃惊地问道。 “我上午之时尚且看到他来着,就此一会儿工夫,怎么就不回来了呢,难道是……”那人话说到一半,就此打住,不敢往下说了。 “怎么没有看到少秋?”有人眼尖,发现少秋没来,便如此相问。 “他呀,他最怕死了,知道大山上不干净,此时不敢上大山,却呆在家里看着书哩。”有人如此愤愤不平地回答。 “妈拉个巴子的,就只知道看书,看书有个鸟用?”有人下死力啐了一口。 “他可能呆在屋里念什么咒语,保不定是咒我们这些人碰到鬼怪哩。”有人说完了这话,便又恨恨地骂了一句娘。 “算了,不用管少秋了,我们还是去找老军要紧,说不定这会儿工夫,老军正处于生死存亡之关头哩。”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于是一群人不说话了,因为这天也不知为何,竟然下起雨来了,直是把众人淋了一身湿,此时感到一片之寒冷,有人甚至开始不住地打起了哆嗦。可是纵使是如此,为了老军,亦没有人打退堂鼓,一个都没有。 人们往大山上走去,因为道路之泥泞,行走其中,颇多摔倒者,有人甚至还摔断了手脚。可是为了老军,并无人离去,那怕这山道如此难行,又颇能闻到骇人听闻之话语,其中颇有胆小之士,在闻到那话后,直是相当之不堪,竟然不顾及体面,大声哭泣起来。 虽然是吓哭了,可是为了老军,胆小者亦可以说没有回去之念头,直是跟着人们,非把老军找到不可。也是因为人多,不然的话,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没有人敢于在此大山上行走,不然的话,回去了之后,要变成啥样,这怕是没有人知道的了。 关于大山上有鬼之传言,在荒村早就传开了,知之者不在少数,可是人们为了生存,那怕是大山上有鬼,亦不得不天天在这大山上呆着,不是拔根葱就是扯把蒜,不然的话,什么都不干,却是要吃什么呢?在这些人群之中,不知何时少秋亦侧身其中,也不知是谁特意回去把他找来了,此时亦跟着人们不住地寻找着老军之下落。 可是走着走着,少秋的脚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是葳了,行走一时相当之不方便,尚且有好几次,本来是一个悬崖,却看上去硬是像块干净的坡地,因此之故,每每摔落悬崖下面,可是人们救了他一次之后,见他老是如此,这也便灰了救人之念头。人们只顾着自己地走远了。 当少秋从悬崖上爬上来,想继续跟着人们走在大山上时,发现人们已然是远去了,此时望着这大山上,一时竟然找不着北,糊涂得令自己竟然是要往空旷无人的远方走去了。而这大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此时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也不知道到路在什么地方,因为明明是看到路面了,可是脚踏上去之时,却是一片之水洼,愣是把自己的鞋子弄湿了。 人们都说大山上颇有些人是被鬼打死的,难道这老军亦是如此?想到这些,少秋不得不有所害怕,况且此时尚且只有一个人,而且脚也葳了,行走极其不便,不然的话,关于这些传言,算来亦不过如此。 如此在这大山上走着走着,到下半夜之时,也不知怎么,明明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的,可是老是绕圈子,走了不一会儿便又回到原来所在之处,一时弄得浑身上下一片之乏力,这便不走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想抽支烟,可是摸了摸口袋,哪有烟呢?正于此时,少秋看到一团影子在自己面前一晃,此时亦来不及细看,可是这个人的样子不知为何,极其恐怖,而且一闪而逝。 “难道自己真的碰到鬼了?”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 真的可以说是出离害怕了,而这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要是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可是此时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这大雨之滂沱,亦只能是长长地怅叹着而已。这便想回去了,可是正打算回去之时,忽然听见影子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风似的,飘忽着进入了不远处那片林子里了。 少秋赶紧拍了拍屁股,得立马离开此地,因为此地之不干净,直是有口皆碑,况且自己此时一个人在此,这不是在成心找死吗?正准备离去之时,忽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惨叫之声,似乎是老军的声音,“哦,老军原来在这儿!”少秋此时跌跌撞撞地朝着老军所呆着的地方走去,本来是不敢的,因为明明刚才看到个鬼去了那片林子,可是既然有老军之存在,一时有了胆子了,几乎可以说什么也不怕了诶。 况且,自己此次之上大山所为何事?不就是来寻找老军之下落么,此时听见老军之惨叫声,如何可以袖手旁观呢? 往山林密处走去,不久,便已然是一片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矣,觉得不妙,如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此时也不管老军了,自己之身家性命才是重要的,处于这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之境地,想必老军知道了,亦断不会怪罪于自己吧? 少秋此时火速往自己的屋子去了,不然的话,这大雨下的,再呆下去的话,可能会出天大的祸事!由于行路过于匆忙,此时尚且误入一片荆棘丛中,爬出来时,又不慎掉落了山谷。不过上天保佑,少秋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最终还是从山谷中爬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且说人们在大山上走了半天,走到那片密林里时,发现老军已然是斜靠在一株枯树上,人们呼叫半天亦无知觉,而这脸色苍白,竟已然是去了。“这怕是鬼打死的吧?”有人惶恐地问道。 人们一时沉默着,没人说话,亦无人离去,只是这么守住了老军的尸体,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试着去背老军,可是这尸体之沉重,简直到了骇人听闻之地步,背在身上竟是一步也走不动,就如背上了一座大山,为此那人甚至还折了一根骨头。 一时没人敢背老军。可是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有人提议,何不让少秋来背这老军的尸体呢? “人家是读书之人,如何可以干这事呢?”有人如此说道,甚是为少秋感到不平。 “怎么不可以,他读书?!”那人如此反驳道,“读书有何用呢,不过是在诅咒我们罢了。” 听见那人这么说,荒村的人们一时不作声了,似乎觉得让这读书之人来背上一背,亦算是对他会读书的一种报复,甚至让他知道这人生之庄严,断不可儿戏等闲视之,目的不过是使其有所敬畏,之后不敢为所欲为,不然的话,万一念咒有效的话,无端使自己肚子痛了,此亦不是个事。一时人们纷纷表示赞同。 少秋素来胆小,这便躲在自己的床下,根本就不敢出来,怕外面有何不堪之物事等着自己,或者咬自己一口,或者抓住了自己拖到漆黑之处喝自己的血。一时只好是躲在床下,无论外面发生天大的事情,皆不与自己相干。 第四百七十八章 一朵桃花 狗爷重新回到战壕,因为去了大街一趟,多少弄了些钱,反正是敌人的大街,见钱不弄岂非傻子?此时听见头上的打炮声渐趋安静,知道战况缓和下来了,而身边只有一个傻乎乎的粗壮大汉正蹲在自己身边拉屎来着。 战壕里一片之漆黑,灯火早已灭去了,说是短路,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打仗过于持久,战士颇多怨言,这便以之当了出气筒了。那粗壮大汉见狗爷坐在一边数钱,此时可能见钱多吧,这便要狗爷无论如何要把那些抢来的钱给自己。 “为什么?”狗爷不太懂,便如此相问。 “不为什么,”粗壮大汉如此说道,“只是看到你钱多,这便想钱了,在这个地方,只要我想的东西便是我的,前不久老子还想到了一个女人来着呢。” “可是这钱是我自己弄来的,你自己腿脚断了,不会去弄?”狗爷如此骂了句粗口。‘ “好好好,你骂老子啊,在这战壕里,敢骂老子的人尚且还没有生出来哩,而你倒好,竟然敢骂老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粗壮大汉此时也不擦屁股,立马扑过来了,把狗爷压在自己身下,这便左右开弓,抡起拳头打起狗爷来了。 狗爷身材较小,如何是那粗壮大汉的对手,一时打得鼻青脸肿,甚至都无法站立起来了。此时只是躺在地上不住地惨叫着,因为看到那人甚至抓了自己刚刚拉下的臭屎,硬是要塞进狗爷的嘴里不可。 “来,吃了这个!”那粗壮大汉笑着说,借着微弱的天光,可以看到他这人几乎是不刷牙的,因为这牙齿直是相当之黄,看上去令人作呕。 “算了,我的钱是你的了。”狗爷把自己的钱丢给了那粗壮的大汉,一时又躺在战壕里,正当那大汉想对自己说点什么之时,外面又开始猛烈地打炮了。一块石头从战壕里震落下来,此时压住了狗爷,可是那个要狗爷吃屎的人却走过来了,为狗爷移开了这块巨大的石头。 外面打了一阵炮,一时又安静下来了,几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了矣。不过这夜色之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大雨落下的声音,这声音在此时听来,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幽怨的味道。 那个拉屎的人此时也不洗手,用这沾满了屎的手大把大把地数着钱,看得这狗爷此时都有些受不了了,这便从战壕里钻出来,想透透气。外面其实正在下着大雨,狗爷此时爬出去了,想去一片水洼里洗洗身体,因为刚才那粗壮的大汉把自己的屎糊在狗爷的身上,此时看去,直是一片之肮脏,不去洗洗干净的话,再想去大街上找女人搞事情,怕是不成的了。 可是一走到了那片水洼,正想好好洗一下身体,可是一人出现了,此时踩住了狗爷的手,那是军靴,铁一样硬的踩住了狗爷的手。狗爷此时想抽身,甚至想重新回到战壕,可是看来已然是不可能了,因为那军靴之力量超级强大,一时想抽出手来,非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断然办不到! “放开我!”狗爷这么叫了一声。 可是四五个大汉已然是围住了他了,此时虽然是抽出手来了,可是面对这伙傻得什么都不知的人,狗爷无论如何对他们说话,甚至给他们磕头,企图逃出去,却已然是没有用的了。“杀了他!”有人突然说出这话来,而其他之人纷纷附和着,看来狗爷在劫难逃,此时只能是死在此处了。 见敌军人多势众,己方只有自己一人,想要成功逃脱,只怕是不成。但是,狗爷看到天上不住地下起雨来了,此地离己方之战壕虽然相距遥远,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跳进去,唯今之计,亦只有给这伙人跪着磕头了。 但是,那几个军人不吃这一套,此时一人扑上前来,拔出刀来了,对着狗爷准备砍一刀。狗爷何其机敏,见不是个事,一时不敢停留,而见狗爷逃跑,敌方军人立马开枪射杀,幸好狗爷躲闪及时,背靠在一株大树上,一时吓得不住地喘着气,尚且不知道如何是好。 估摸着看去,敌方有七八个人,而自己只有一人,此时战壕虽存在,可是自己之此次参军,并非是为了保卫祖国什么的,不过是为了挣些钱,甚至想对敌国之女人有所强暴。是啊,狗爷在荒村之名声实在是太臭了,谁家闺女肯嫁给他呢,有倒是有这么一个,可是人家那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自己的女嫁过去之后,这第二天就自杀了都。 没有办法,狗爷这便想着参军,如若己方战胜,则可以对敌方之女人有所图谋,甚至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之来硬的。亦是冲着这个好处,不然的话,狗爷如何肯上战场呢? 可是此时遭到七八位壮汉之围攻,狗爷一时也无法脱身,当然自己也是持枪在手的,怕倒也不怕,可是看着这敌方之军人渐渐扑过来了,而战壕中的那些人,可能亦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此时纷纷没有出头,甚至纵使是看到了,亦装作不知道。狗爷此时直是相当之怕呀,与敌军相距只有这么百十来米了,再过来一点点,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因为从这人数上看去,无论如何自己也不是敌手。 敌军又开始打炮了,天空一时映得火红一片,天地之间,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明白,而狗爷此时也到了无处可躲之地步,只能是背靠着大树。此时敌军朝着自己射击了,子弹发出阵阵啸叫声,从自己身边擦过,这要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死了。 见不远处有个水洼,水洼边有一簇水草,虽然是不多,却也一片之繁茂,这便悄悄躲进了水洼之中去了。一时整个人没入了水洼里,而把这衣服远远地扔到一边,造成自己往远处逃窜之假象。 敌军渐渐扑过来了,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狗爷此时不过只是藏身于那片乱草丛中,身子没入了水泊,只有头躲在水洼边那片水草丛中,敌军不太会注意到那么小点的地尚且可以藏人吧!见敌军近了,狗爷此时当然是不敢乱动了,不然的话,一旦被发现,这便只能是与之拚命了。 敌军此时站在自己的面前哇哩哇啦地叫着,看到了不远处的衣服,有位军人这便凑过去看去了,指挥着其他的人,往前方追捕而去,可是有人怀疑其中有假,甚至不太相信这一切,这便要回来仔细地搜查,可是多数军人都跟着那人去了,持怀疑态度之人亦无法坚持自己的主张,这便也跟着大伙儿去了。过不了多久,狗爷己方战壕中响起了枪声,敌军那几个追捕自己的人,在这一片密集之枪声中倒下了。 狗爷此时从那个水洼之中钻出来时,趁着夜色之一片漆黑,这便又摸进了敌方之城里去了。因为在前方,他看到了一位十分美丽的女人站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似乎没有觉察到此时已然是战时,正在自在地洗着衣物呢。 躲在水洼里时,狗爷看着那个女人已然是看得有些心跳了,此时在击毙了敌军几位军人之后,战场已然是一片之安静,死一样的安静。狗爷此时见这个女人出现在那块石头边洗着衣物,一时悄悄摸了过去,见了那个女人,便一把将之扛了起来。 女人当然是想叫了,可是早已被狗爷塞上了一块布,此时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了。狗爷把这个女人扛到了一个山洞里了,狗爷这便在这个山洞里生了个火,又以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这洞口,此女人一时想出去的话,怕是不成的了。 狗爷在这个山洞里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在这火边烤着,而那个女人,因为害羞之缘故,并不敢看这狗爷。此时背转过去了,脸早已羞红一片,令狗爷一时也不太忍心这么干了,可是此时既然是战场,那么便不管这么多了。 此地一片之荒凉,山洞外面只有雨不断地下着,离战壕相当之远,而敌军之炮声与此地相距亦十分之遥远。一时此地几乎可以说是个世外桃园,不要说这女人大叫,纵使在此时打了枪,亦无人能够听得见。 狗爷因为仗着自己力气大,以如此一块巨石挡住了这洞门,此时不要说这个女人不能出去,纵使是一头牛亦不得出去。狗爷看着那个女人,而那女人当然知道狗爷接下来想干什么,此时哇哩哇啦地叫着,不过声音不是太大,直如蚊子似的。 狗爷此时把那个女人身上的绳子亦解掉了,那女人一时恢复了自由,这便把这嘴里塞着的布扔掉了,对着这狗爷不住地吐着口水。不过,狗爷此时只是坐在火堆边烤着火,烘着自己的淋湿了的衣服,对于女人之尖叫完全不予理会。 女人此时由于生气,尚且在狗爷的头上打了一巴掌,而狗爷对此亦不予理会,只是不紧不慢地烘烤着自己的衣服。衣服烘烤了一阵子,干了,这便穿上了,于是又吃起东西来了。 当然,在吃东西之时,狗爷并没有忘记分给女人一些。此时才仔细看了看这女人,发现这女人一对蓝眼睛水灵灵的,而且几乎可以说会说话,看得这狗爷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这么好看的女人,自己尚且是头一次碰到。 而且这女人的屁股这么大,简直是令人有些颤抖了都,见狗爷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对劲,这女人此时凑到了洞门口,想出去,可是挪不动这石头,一时只好是又转回来了,意思是想狗爷去把那块石头搬开。可是狗爷此时站起来看了看那块石头后,略搬了搬,这便装着摔了一跤,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幸好此时天气不是太冷,正是三月春花开放之时,这不,一朵桃花正从山洞外面伸进来了哩。似乎也想进来看看这一片热闹,可是那个女人见了这朵桃花,竟然一气之下把它折断了,扔进了火堆之中烧掉了。 把那朵桃花扔进了火堆之中后,那女人这便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歪着头,十分仇恨地看着狗爷。可是不知为何,又有一朵桃花从山洞外伸进来了,在那个女人面前不住地摇曳着美妙的春光,看得那个女人都有些想笑却又并不敢笑出来。 而狗爷此时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为了女人 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色已然不早了,人们纷纷从大山上回到了荒村,在这夜色中,可不敢独自呆在大山上哩。人们走过花姑屋门前之时,不知为何,并不与之打声招呼,而平日有丈夫的日子,人们路过其屋子门前,无不友好地与之说个笑话,或者是问声好什么的。 花姑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了,这没有丈夫的日子可不好过呀,不仅人们会看不起自己,亦且对自己有了那种非份之想法,这要是放在自己丈夫在的时候,谁人有这个胆子呀?而此时熊爷坐在自己的面前,此男子与自己年纪相差太大了,若非是他执意要进自己的屋子,而自己又并没有力量阻止,因此之故,只好是任他坐在自己的天井里,不时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语,甚至说着调戏的话语,此虽然甚是令自己不舒服,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滚吧。”花姑这么对着熊爷说道。 “我滚?”熊爷此时赖在此地,无论如何亦不走,不要说花姑骂人了,纵使是杀了他,亦不会走的。 花姑听见熊爷如此回答,一时也不作声了,低着头,望着远处,此时又想起丈夫在时的情形了。那时的丈夫已然是有病了,不治之症,也是这么个天气,不冷不热,夫妻俩坐在一起,说着过往之事情。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不知熊爷什么时候扑进来了,当然,对于熊爷之大驾光临,荒村的人们几乎没有敢说他的,花姑的丈夫亦概莫能外。熊爷此时知道花姑的丈夫有了病了,这便凑到此处,强行坐在人家的天井里,直至天色黑将下来了,亦不想走去。 熊爷此行之目的不为别的,不过因为花姑的丈夫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啐了熊爷一口,说是吓着了他,这便进了花姑的屋子,要讨个说法。“我又没有惹你,你这人何以在走过老子屋子门前之时啐我呢?”熊爷这么问道。 听见这话,花姑的丈夫一时也不作声了,根本就不敢回答,因为这么一来,可能会遭到更加猛烈之攻击,甚至可能会对自己大打出手。可是自己此时已然是没有了什么力气了,医生不是说了吗,自己可是得了绝症了呀,在世上的日子不多矣,此时身体之孱弱,简直到了不能走路之地步了,可是熊爷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不太是理由的理由而找上门来了,甚至扬言要当作众人的面打自己一顿。 花姑的丈夫此时低着头,甚是不敢与熊爷置气,熊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自己能怎么办呢?那时少秋也在场,面对此突发之事件,少秋更是不敢作声,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危害。 再者说了,熊爷怎么着也教过自己几天书,此时当作自己的面数落着花姑的丈夫,此亦可以说是应该的。因为这毕竟是花姑的丈夫之不对,为何会平白无故地走过人家的屋子门前,却要啐人家呢,况且人们都说了,这花姑的丈夫得了一种不治之症,这要是把这病从口中吐出来,传染上人了,可怎么得了呢? 因此,熊爷之愤怒亦是可以理解的,此时对着这花姑之丈夫发火,直是为了显摆自己男子汉之威风,可是花姑听见熊爷发大火,一时对之并无怨怅之意,似乎还低着头偷偷笑着。而少秋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只是这么坐在破败的凳子上,听着这熊爷之大发雷霆而已。 花姑此时坐在这屋子门前这么想着,而熊爷就此坐在自己的天井,无论如何亦无离去之意思。花姑想到这个事情,一时又想了想自己的丈夫,觉得丈夫之去世尚且真是太不好了,不然的话,熊爷亦断不至于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自己说着风流话。 也是打熊爷在少秋屋子里当作少秋的面如此数落了自己的丈夫后,花姑打心眼里有些瞧不起少秋了,不然的话,熊爷想坐在这自己的天井里,怕是会被打断腿的。说来也是了,当别人如此欺负人之时,少秋竟然不敢作声,此不与自己的丈夫一样的懦弱又当作何解释? 当时花姑知道自己的丈夫就要故去了,可是自己的人生几乎可以说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断不能就这么过着日子了不是?此时听见熊爷底气十足地对着自己的丈夫说着话,阳刚之气一时使之对熊爷有些动心了。 少秋对花姑亦是喜欢的,此时见其对熊爷有所动心,此时便有些想发火了,可是念在熊爷毕竟是对自己有恩,一时把这怒火压下去了,并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那天熊爷可能与少秋大打出手,而少秋年纪尚小,论打的话,可能根本就不是熊爷之对手。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了,真正的结果可能会是两败俱伤,可是坐山观虎斗者又是谁呢?这两位如果为了花姑而打得你死我活,那么真正受益者可能是谁?这个尚且有待考证。 想到此处,花姑不禁笑了,可是心情不知怎么搞的,毕竟有些难受,因为自己对少秋亦是有些爱慕的。但是,少秋既然不敢作声,那么自己之对之无情,此亦是理所当然的了。 也是见少秋之懦弱,竟然不敢为了女人而与熊爷较量,否则的话,自己又何至于跟了这么个老男人呢?想到这里,花姑不禁又笑了,可能是命运如此安排吧,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是可怜了丈夫了,生病之际,亦要受到熊爷之攻击谩骂,人生之无趣一何至此乎?可是那天熊爷明明知道花姑之丈夫生了病了,可是为何就不能有一丝一毫之同情怜悯之心呢,到底花姑的丈夫在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了,而令其如此对付? 那时,花姑的丈夫因为自己得了绝症,低着头,什么也不说,根本就不敢与熊爷对着干,可是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花姑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好是不想了。 夜了,可是熊爷非要赖在自己的屋子,说什么也不肯走,虽然是荒村的人们都看着呢,可是熊爷对于这荒村的人们之说话,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自己说要呆在这花姑的屋子,那就是要呆定了,谁敢说半个“不”字?当然,熊爷并非是勇力超群之人,可是不知为何,荒村的人们却怕着他,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花姑丈夫在的时候,熊爷尚且不怕,此时丈夫已然是离世了,那么熊爷能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便早早地睡到了花姑的屋子里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对此亦并无说公道话者,更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们,而花姑也非厉害之角色,见熊爷如此,一时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是任他住进了自己的屋子而已。 夜色已然是如此深沉了,花姑此时不想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甚至想去别人的屋子去躲躲熊爷,可是不知为何,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想逃离此处,怕非易事。一时不想逃了。 几天之后,花姑又去赶集了,吕镇直是一片之繁华,行人之来往如梭,穿行其中之少女,美艳绝伦。不过这对于熊爷来说,几乎可以说是视之如粪土,自己在乎的女人唯有这花姑。可是此时之花姑,因为想捉弄一下熊爷,竟然要他为自己买一串珍珠项链,不然的话,就说不会与他相好了。 听到这话的熊爷,一时也是答应下来了,不就是一串珍珠项链吗,能有什么呢,买来就是了。可是熊爷此时身上的钱颇为不够,买串冰糖葫芦还差不多,这要买一串珍珠项链,怕是不成的。 见熊爷买不起,花姑一时气愤异常地离去了,不想与这熊爷呆在一起,不然的话,没有像样的装饰品,说出去,亦可以说颇令人耻笑。熊爷此时为了一串珍珠项链,一时也是豁出去了,竟然当作众人的面,打起了歪主意,公然以人民教师之身份去行抢劫之事,而且这抢的尚且是珍贵物品。 一时整个大街对之围追堵截,断不能让熊爷逃脱,不然的话,这以后人人都来抢宝贝,人家之生意还做不做呢?而警察此时也出动了,持枪上街巡逻,碰到可疑人员,这便立马枪毙之,为此而死去之无辜之人已然是颇不在少数了。 熊爷此时为了搞到一串珍珠项链,竟然轰动了整条大街,而背后之枪声更是密集如雨,吓得熊爷冷汗都冒出来了。可是为了花姑,此时亦可以说无论什么都可以做,抢串珍珠项链算什么,叫他杀人都敢! 花姑见熊爷为了自己而搞成这样,一时也是颇为感动,此时已然是准备不要他的珍珠项链了,可是熊爷已然是把事情做出来了,此时何以能够收回去呢?只是不住地在大街上逃亡着,断不敢让警察逮住了,否则后果直是不堪。 熊爷成功逃脱了追捕,此时拉着花姑的手,复回到了荒村。到了夜里,熊爷边烧着火边看着戴在花姑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此时心情可以说是格外之高兴,放眼整个荒村,能送花姑一串珍珠项链者,还真就只有熊爷了。 第四百八十章 少秋背尸 少秋虽然是相当害怕,甚是不敢出去,可是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声音相当之急迫,似乎发生了何不测之祸事,非要少秋去加以解决。可是少秋听到老军已然是逝去了,此时心里相当害怕,不要说有人敲门了,纵使是有任何之风吹草动,此皆是非常之令人害怕的。 此时之敲门声相当之大,不由少秋不出去,这便开了屋门,看到外面站着几个人,说是要少秋跟着他们走。少秋本来不答应的,可是如何犟得过那人之强硬,这便跟着那人上了大山,不然的话,可能会受到意想不到之灾害。 大山上,人们此时正聚集在老军之尸体边,有人因为过于胆小,此时吓得有些哆嗦,根本就不敢看。有人甚至打算就此回去得了,不然的话,看这老军,被鬼打成这样了,眼看再想活过来,怕是不成。 那人看了老军之尸体一眼,这便不打算呆在这大山上了,得回去,火速离开,否则后果直是不堪,可能有杀身之祸亦说不定。可是离去之人非但走不了,普遍受到人们之歧视,甚至在走了几步之后,这便无故肚子痛起来,只有回到老军之尸体边时,才会感到好受些。 此时大雨不住地下着,大山上一片之安静,断不闻人语闲话声,所有的,不过只是些凄凉的水珠滴落之声,在此时听来,尚且是一片之寒意。人们浑身已然是淋湿了,有人甚至开始不住地咳嗽,可是,正于此时,看到一缕烟雾从老军之尸体上升起,飘忽于天空,旋即随着雨雾散去了。 看到这个现象,人们莫不相当害怕,此时想把这尸体弄回荒村,不要说这路面相当之湿滑,单单这诡异之情景亦颇令人不堪。人们此时甚至打算不把这老军的尸体弄回去了,反正这老军平日也不是个好东西,动不动就打人,此时受到这个报应,可以说是罪有应得。 “回去算了,这太可怕了,我是不敢背,我宁愿死了,也断不去背这玩意儿,这要是背回去了,到了夜里,可不得做噩梦?”有人如此说道。 “这鬼打死的谁敢背,不要命了吗?”有人如此说道,说完这话,便火速离开了。 “老军我日你老母亲……”有人甚至骂起娘来了,这也太整人了吧? “我们都走了吧,这尸体看上去也是如此肮脏,看看都相当之令人不堪,真的要背上了,可不知道要多难受,可能此后之运气也就这么没了吧?”有人说了这一声,啐了一口,即行离去,断不敢再呆片刻。 在散去之人们中,有人甚至还被一猫头鹰抓了一下头,把那人之一顶帽子抓去了,戴在自己的头上,复站在老军的尸体上,不住地怪叫着。那人此时因为爱惜自己的帽子,没了这帽子,生活似乎就是不妥,这便又凑过去了,想把自己的帽子从猫头鹰的头上夺回来,可是一转眼,这帽子便已然是不知去向了。 正当那人准备离去之时,忽然发现这帽子竟然戴在老军之尸体上,那人此时吓着了,根本就不敢去要这帽子了,火速尾随着散去的人们,也想离开此地。可是此时之老军忽然开口说话了,当然是不太清楚的,也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反正是听到老军说话,似乎想把帽子还给那人。 那人可不敢要自己的帽子了,火速离开,想找到众人,可是人们早已逃之夭夭,不复可见了。尚且在路上,因为动作之过于慌乱,颇摔倒了几次,一条腿已然是断掉了,而天上不住地下着大雨,那人为了回到自己的屋子,亦只能是慢慢地爬着了。 可是爬着爬着,忽然感觉到有人踩住了自己的身体,睁开眼睛一看,借着淡淡的天光,可不就是少秋吗?“你还不赶快逃离,那山坡上相当之危险,直是有死亡之可能,我们都已然是不敢呆那儿了,你还往那个地方走去?”那人边爬着边对着少秋说道。 “你不去把那具尸体背回来,就证明你不是个勇敢的人,我的女儿可不会嫁给你。”少秋此时想起花伯的话来,这要是不敢去把那老军的尸体背回来,不要说花伯看不起自己,这也是示弱于狗爷之流,届时还不得与他们动刀子? 与其动刀子,何不把自己的勇气充分展示出来,让那些人害怕自己呢,不然的话,可能既不会得到小花,亦且因为胆子之小,甚且有可能死。因此之故,当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要自己去把老军的尸体背回来之时,这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少秋此时一个人往大山深处走去,明明知道这老军是鬼打死的,可是为了不在人们面前露怯,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也不知怎么搞的,这大山上的雨越下越大了,而且这雨中尚且还夹杂着刀子,直是不住地捅着少秋的身体,可是纵使是如此,为了小花,亦为了活着,没办法,只好是上大山去了。 “怎么样?”有人此时问着花伯。 “他一个人上大山去背老军的尸体去了诶。”花伯笑着回答。 “哈哈哈。”人们笑着。 而少秋对此并不知情,如果知道这是一场阴谋的话,自己此时打死亦不会上大山去的,何况因为听说这老军的尸体颇有些邪乎,有些明堂来着。可是既然是为了小花,此时亦不顾这么多了,这便上了大山,明知有鬼,亦不敢怠慢,往前走去就是了。 夜色依然是一片之浓郁,加上山林茂密,行走其中,颇为不爽。不是衣服被荆棘勾住了,就是不小心踩进了水洼地里,弄得一脚之泥水,非常之不舒服。 可是走到这山林之中时,少秋听到山脚下一阵锣声,可是这大山上此时已然是无人,何来锣声呢?一时不禁有些害怕,这便不想呆在这大山上了,可是不去把这老军的尸体背回来,却要如何是好呢,回去之后,花伯之流难道不会笑话自己吗? 这锣声响过了一阵之后,少秋以为是人们为了把老军接回去之应有的礼仪,这便也凑过去了,不然的话,人们会说自己迟到了,此却是相当之不妥的。以后荒村的人们说笑话,拿自己说事,岂非将成为千古笑柄? 可是凑到老军之尸体边时,一时并不见人,也没有灯火,所有的,似乎只有这老军,背靠着树站着,似乎睡着了,可是脸色苍白,显然已然是死了。正于此时,在山坡之上头,又响起一阵锣声,转眼之间,再看这老军之尸体时,已然是不可见了矣。 少秋只好是离开了此地,毕竟有所害怕,平生头一次干此事,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这便沿着来时之小路,复折回去了,不然的话,眼看这雨越下越大了,再这么呆下去,非感冒不可。 出了这片林子,复听见前方响起了一阵锣声,却又并没有看到敲锣之人,不过在这锣声中,却见到老军不紧不慢地背对着自己走着,可能觉得这天黑了吧,得回去吃饭了。少秋此时亦只能是跟着这老军,一时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念及老军平日对自己的好,此时甚至想凑上前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可是虽然是相隔不远,几乎是咫尺之遥,可是愣是追不上! 如此追了一阵子,有些累了,少秋这便不追赶了,坐了下来,只是坐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可是老军此时也坐下来了,有如在等待着自己。略坐了一会儿,少秋这便又站起来了,而老军亦然,此时一前一后地走着,看上去相当古怪,少秋此时甚至想悄悄溜了算了,这也太吓人了不是? 可是正准备逃去之时,发现这已然是快要到了荒村了,略坚持一阵子就可以把这件事办成了,之后在荒村的人们面前,自己在说话之时,也略有些炫耀之资本了不是,岂可就此放弃?到了村口,亦不知为何,老军忽然之间栽倒下去,直是动弹不得了,少秋此时凑上前去,想扶一把,正于此时,荒村的人们亦赶过来了,纷纷询问着情况来着。 “这老军是你背回来的?”人们不住地问着少秋。 “这个……”少秋沉吟着。 “定然是他,不是他还能是谁?”人们这么说道,因为此时少秋就站在老军之尸体边,不是他背回来的,难道老军的尸体自己能飞回来? “辛苦你了。”花伯此时也凑上前来,为少秋递上一支烟,能有这么个胆量,对于年青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好样的。 此时见人们把老军的尸体抬到了一块木板上,少秋略看了一看,这便又摇了摇头,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可是想起今日遇到的怪事,此直是颇为令人害怕,这老军的尸体怎么会走路呢,难道自己会赶尸不成?可是自己不过只是一读书之人呀,难道说老军是看在自己不过只是一读书之人,为了不为难自己,而强打起精神走了这一程? 第四百八十一章 寻人鬼村 狗爷躺在山洞里,面对着这个蓝眼睛的女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女人显然是非常之不喜欢与狗爷呆在一起,想方设法欲把挡在门口之石头搬开,可是由于力量之不足,此时非但不能搬开,尚且为此还弄痛了手。女人搬不动了,这便不搬了,复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春天了,门外的桃花正有一支伸进了这个山洞,散布着缕缕芬芳出来,使这个山洞闻上去,一时颇为可爱。狗爷此时正睡在一块石头上,身边烧着堆火,火苗不住地闪跳着,姿态极其妩媚,就如那个蓝眼睛的女人似的。 狗爷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半夜时分冲出了这个山洞,因为听到不远处传来军人之搜查声,可不就是自己的那个军队的士兵吗?此时进来的话,可能会要了狗爷的命的,因为无论如何狗爷之如此行径皆算得上是逃兵,而逃乓之下场如何,此不问可知,只有死路一条耳。 前门因为一块石头之缘故,军人们不得进来,可是再这么僵持下去的话,后果直是不堪设想。而自己仅仅只有一个人,欲面对如此之多的歹徒似的人,无论如何亦不可能取胜,幸好这个山洞尚且有个后门,这便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从后门逃走了。 两军正打得如火如荼,不时有军士发出阵阵惨烈的叫声,直是令人不忍听闻,不过这对狗爷来说倒不怎么害怕,他怕的不过是自己死在此地的话,没法认祖归宗。这便拉住了这个女人的手,借着依稀的天光没命逃亡,不然的话,还能怎么样呢? 可是要从这战场回到荒村,不费一翻工夫的话,恐怕是不成的。正于此时一队士兵挡住了狗爷的去路,那几个士兵显然也是禽兽一样的人,此时看到狗爷的女人长相相当之漂亮,而此战场又毫不讲道德仁义,这便扑过来,欲非礼之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狗爷此时与那伙歹徒打斗在一起,在打斗之过程中,狗爷不慎丢了一只手,此时血淋淋的伸着这只手在女人的面前,直是把女人吓得不住地尖叫着。虽然是丢了一只手,可是狗爷得了一个女人,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划算来着。 旷野一片之萧瑟,风起,而天空的雨不住地落下来了,砸在人的身上,无论如何都有些冷。狗爷此时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皆给了那个女人,自己几乎是赤着背向前走着,不逃出这个鬼地方,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 走了不久,那个女人此时说自己走不动路了,因为身体之沉重,加上淋了雨,想成功逃出生天,没有车子怕是不成的。正于此时,一辆车子不知什么原因开过来了,狗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拦住了这辆车子,给了车主厚厚一叠钱,而车主看在钱的份上,一时也不说他什么了。 可是此时,车子开到不远处,那个女人此时把自己的屁股露出来了,因为想上个厕所,一时又不敢下车,这便就在这个车子上解决了事。而这车主不知为何,一时竟然是看上了那个女人,此时掏枪出来,指着狗爷,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不然的话,就要开枪了。 狗爷此时面对这把枪,而自己的女人一点忙也帮不上,看来只能是死在这异国他乡了,可是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娘,自己死了,自己的老娘可怎么办呢?于是答应了那个车主,把那个女人送给了他了。 可是那个蓝眼睛的女人并不喜欢车主,此时见车主对自己有所图谋,一时颇为警觉,甚且想与狗爷下车,干脆离开此车,走路算了。但是,狗爷不敢下去,因为枪之指着自己,就此下去,万一车主开枪,自己还有命吗? 狗爷又不会功夫,论打的话,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拱手把自己的女人让人,此话怎么说也是说不通的呀。不过,车主既然以枪瞄着自己,那么自己一时也是无话可说了,不然的话,小命没了,亦断不是个事。 车主听见狗爷此话,一时要其无论如何也得下车,不然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开枪了。狗爷知道,这要是下了车,那么自己的女人可真的就成了他的了,这样的话,自己心里会是相当之难受的,可能一辈子都笑不起来了。 此时车窗外,滂沱大雨不住地下着,雨声中,车子不断地往前急驰着,一座座的村庄,一间间的房舍,还有不少的河流与山峦皆一一从自己的眼前闪过。风景是好的,可是狗爷此时已然是没了观看之心情,而车主见狗爷迟迟不肯下去,一时也是大为窝火,如此一仇人坐在自己的车上,对自己之危害直是相当之大的,甚至可以随时会对自己的性命有所损害。 不过,拗不过车主之过于凶狠,此时也只得下去了,毕竟狗爷亦不敢对之有何对付,论打的话,车主人高马大的,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车子开到这么个开阔之处,车主此时因为有所不适,想下去小便,此时狗爷看到机会来了,这便想逃,可是刚起这个念头,车主似乎就知道了,这便朝天开了一枪。 没有办法,狗爷此时只能是独自下车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狗爷下了车,此时坐在大雨之中,一片之雨声围绕着自己,使自己本来糟糕至极的心情雪上加霜。 自己好不容易弄来了这么个女人,可是因为不小心,竟然又跟着这车主走了,这算是什么事呀。此时,他就这么坐在雨地里,任大雨不住地淋着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潮湿了,却并不感觉到有何痛苦可言。相比心里之痛苦,这么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直到失去了自己的女人,狗爷此时才知道女人的可贵,此时醒悟过来,这便没命地追着,可是纵使是掉到了泥坑之中了,腿都追折了,依然是看不到车子之去向。过了这么久,车子早已是不知去向了,狗爷此时只能是徒劳地趴在泥坑之中,浑身相当之肮脏,污泥涂满了脸,而脚尚且被一块石头划破了,血不断地流出来,极其狼狈的样子使狗爷自己几乎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事要是让荒村的人们知道,可怎么得了呢,可能会笑掉了大牙不是,可是不把这事说出来,这亦可以说是相当之雷人的,自己心理承受力有限,根本就不能藏过多之秘密,不然的话,可能会对精神有极大之损害。此时,狗爷就此坐在这路之当中,打算死去算了,可是说来也是怪事了,这车子见了自己,宁愿翻了车,摔落悬崖,亦断不会伤自己一根汗毛。 狗爷此时因为心情之过于难受,这便也想跳落悬崖,就此了却一生,免得在人前丢人现眼,出洋相。可是此时从悬崖上摔下去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是摔在一堆乱草丛中,根本就伤不了分毫。 从乱草丛中爬起来时,狗爷复看了看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不过这也来得正好,可以梳理梳理一下自己糟糕的心情来着。略坐了坐,这便又不得不离开此地了,因为前线战事吃紧,拿了人家的钱,做了佣兵,又悄悄地逃掉,此怎么说也有些不仗义不是? 狗爷虽然是离开了此处,却亦失去了自己的女人,当然,若非那人用枪,自己何至于如此呢?此时心情自是相当之不爽的,此事一旦说将出去,让人知道,自己活在荒村也便没啥意思了。 “不行,不能就此算了,不把那女人搞回来,自己这便不算是男子汉了。”狗爷在心里如此说道,边说了这话,边朝着车子开去之方向而去,似乎不把那个女人弄回来,自己活在世上,便成了一个可耻至极的人了。 沿着村子走了不一会儿,忽然看到一个村落,这个村落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人,此时在这村口停着一辆车子,可不就是刚才自己搭乘的那辆车子吗?可是此时车子泊在此处,那么车主定然是呆在这个村子的,这便悄悄地摸进了村子,非得把自己的女人要回来不可。 这是座怪异的村子,黑灯瞎火的,走着走着,忽然令人感到碜得慌,再这么走下去的话,保不定会碰到何不堪之物呢。可是就此回去的话,此亦可以说是不成的,因为自己的女人已然是进了这个村子了,此时几乎都要成了那个车主的女人了,作为男人,有比这更失败的吗? 正于此时,这个村子一时灯火全部灭去了,而天上的星星与月轮此时亦一度隐没于云层之中,不见了。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借着淡淡的天光,约略可以看到地面,而在不远处,一位老人悄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位老人一看上去,就令人觉得不太正常,这不,肩膀上扛着一具棺木,逢人便大声地夸耀着,“足下以为我的床漂亮否?”当此老人站在狗爷面前问着此话之时,狗爷一时相当愤怒,自己的女人已然是不见了,而此人倒好,尚且如此相戏,这便甚至欲对之饱以老拳了,若不是看在他年纪已高,这便真的要动手了都。 天上此时不住地下起雨来了,狗爷一时躲在一株树下,姑且避着这该死的雨。而在自己身边,那位老人此时竟然真的把自己扛着的棺木摆放在大路上,之后边打着呵欠边爬进去,不久便已然是劓声阵阵。 狗爷见这个村子的人都这样,亡命徒似的,这不是成心吓唬自己吗?可是自己失去的若是一般的货物,比如钱财之类的,尚且可以有商榷之余地,可是自己失去的是一女人哦,能这么轻易地被吓倒吗? 可是略想了想,觉得不对,这个村子的老人尚且如此不要命,而作为车主,那可是正当壮年之时,这要是惹恼了,自己还有命吗?这便准备就此离去,不然的话,可能还有意想不到之事情发生亦未可知。 狗爷这便逃出了这个村子,此时坐在村子外面,一时又不想逃了,因为似乎听见自己的女人正在不住地呼救,“救命啊。”这便无论如何亦不能逃了,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甚至有可能上吊自杀身亡。 坐在村口一块石头上,本来想去救人的,何况此还是自己的女人,可是正打算去救人之时,又闻到了那个躺在大雨之中发出阵阵劓声的老人。一时不敢前去,不然的话,一旦进去了而不得出来,此亦是相当之不妥的,何况自己此时进入的是敌国的村子,这要是让这个村子的人们知道了,自己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第四百八十二章 可怕的地主 花姑为能有熊爷这样的男人而高兴万分,亦是看在熊爷有如此本事,否则,凭花姑之容貌,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又怎么会把熊爷放在眼里。此时戴着熊爷为自己抢来的珍珠项链,也真是奇了怪了,只要戴上这项链,脖子就非常舒服,往日那种隐隐作痛之感觉,至此一扫而光,直是清凉一片,好不爽快。 且说吕镇那家遭抢之人家,本来亦是颇有名望的,此时无端遭抢,虽然是钱财不多,可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时四处打探,非要找到抢犯不可。可是找来找去,纵使是翻遍了吕镇上下,甚至连大漠外的盛世繁华之地亦找过了,可是就是找不到真正的抢犯。 这家人家亦算是吕镇非常之有名望的,女儿配大官,而儿子娶的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地方上的人见了,无不对之顶礼膜拜,没有人敢于对他说个“不”字的。其人外号“是我的”,是吕镇有名的地主,戴着高高的圆锥形的白色的帽子,有事没事,都要去外面走走看看。 这天,不知为何,走到荒村一偏远之地,本来只不过是路过,并不打算在此地长留,可是此时看到身边长着一棵大树,较比自家院里的那株梧桐,这株大树可是要壮实多了。而且在这三月天气里,树上已然是遍开花朵,芬芳散布开来,几十里之外亦能闻到这种香,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甚是宝贵之,平日有何心烦想不开的事情,到此大树之下,闻闻这花的香,那不快之心情也便一扫而光,不复存在了。 可是此地主不好事荒村的人们,本来想挖走的,可是觉得过于费力,而且怕得罪神灵,却又不想让这株树长在天地之间,这便从自己的怀里掏了片纸来,上写着“是我的”,往这株大树这么一贴,不多时,便可以看到这株大树有些不正常了。天上也起了风,啸叫着,虽然是三月,可是这株树已然是摇落着黄叶,一片片的,从树上掉下来了。 那些花,亦随着一阵阵的风的啸叫,不时便已然是差不多掉光了,使这株树看上去一片之萧条,不复往日之繁华。地主看到这株树转眼之间便成了这个样子了,死气沉沉的,全无半点生气,此时非但未散布着香味出来,简直是可以闻到这树不断地飘散出阵阵恶臭,令人格外之感到郁闷。 而狂风一吹之下,大树轰然而倒下,使荒村的人们颇不待见,一时群情激愤,纷纷嚷嚷着要打死地主。有人甚至唆使自家的大狗,吠叫着扑上前来了,可是当狗出现在这位地主之面前时,竟然趴伏在地,不能叫了。 而地主此时在这黄狗的身上亦贴上了“是我的”,不多时,便看到这黄狗在地上不住地打着滚,捧着肚子不住地悲鸣着。不仅如此,黄狗浑身上下不断地颤抖着,有如打摆子似的,可是此时正三月而已,何至于寒冷如此呢? 黄狗不久便是口吐白泡而亡。看着自己的黄狗四肢颤抖着死去的样子,狗的主人此时也是出离愤怒了,这便嚷嚷着奔上前来,说要与这“是我的”拼了。 当然,有人劝说着,说地主可不是一般之角色,弄不好会有不世之祸,纷纷叫他算了。可是狗之主人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杀狗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天理何容,这便冲上前来,无论如何要砍地主一刀。 可是看到地主要往自己的身上贴那鬼东西,一时不敢往前了,跳进了小河,可是地主因为此人之过于得罪自己,竟然敢于当作自己的面骂自己祖宗十八代,一时无论如何亦不能放过之。狗之主人此时在小河苦苦哀求着,而地主身边的人也纷纷劝说着,说大人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地主此时见众人纷纷这么说话,一时也不便怪罪了,可是这拿出来的符纸亦无收回之道理,此时便欲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人身上贴去了。那劝说者见如此,一时什么也不敢说了,这便也如狗之主人似的扑进了小河之中,甚且还钻进了河水之中,一时由于不小心,竟然就此淹死了。 经过人们之努力,经过一翻十分麻烦之操作,人们把死者弄上了岸了,此时岸边颇有医者,为淹死者把脉的有之,做人工呼吸者亦有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那人已然是故去了。 地主此时看了看那死者,这便又瞧了瞧自己的符纸,这拿出来的符纸绝无退回之道理,这便把这符纸贴在这死者的身上了。狗之主人见如此,一时不敢呆在小河了,往河之对岸游去,从此之后音信皆无,不知下落如何。 可是这天,这位地主在得知自己的商铺无端被抢,而且抢的尚且是自己十分喜欢的那串珍珠项链,这便怒火中烧,不把自己的珍珠项链弄回来,似乎就不配作这吕镇之地主。经过一翻努力,最终知道了这抢东西的人在荒村,一时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无论如何得找回自己的珍珠项链。 熊爷呆在花姑的屋子门前,因为下雨天,没法上大山干活,又怕花姑背着自己干出不德之事,与什么人勾搭上了,或者就此离开了荒村去遥远的天边寻找自己的爱人什么的。如此一来,自己就悲惨了。 花姑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当然石头上铺着厚厚一叠树叶,纵使是坐了半天了,可是一点也不会感觉到寒意。对于熊爷之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花姑本来是相当反感的,可是因为有了珍珠项链之缘故,一时又并不会觉得委屈了,尚且觉得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安排,自己就该与熊爷成双成对的。 “不好了!”此时有人大声叫着奔过来了,尚且因为走路之过于慌乱而摔倒在地上,磕破了自己的牙齿,找了一会儿,终于是找之不着,这便不要了。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熊爷喝道。 “还什么事,你也不去看看,有人来了,说是要杀了你!”那人丢下这话,这便如风逝去,终于是不见了。 那人的话尚且没有说完,而“是我的”便已然是站在熊爷的面前,头上戴着一顶圆锥形的高高的帽子,眼神自是犀利无比,看得熊爷浑身上下一片之难受,可是又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何以无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看此架势,似乎想立马吃了自己。荒村的一些比较聪明的人们,在看到“是我的”站在熊爷面前时,纷纷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上前来观看,这要是在平时,有如此好看的戏,不看才怪呢。 “你妈妈的到底是谁?”熊爷此时也不顾这么多了,冲上前去,对“是我的”大喝一声。 “是我的”却不作声,只是看了看身边一头猪,此猪此时不知为何,兴许觉得人多,比较热闹,这便凑上前来,不住地在叫着什么人们听不懂的话。当这头猪出现在“是我的”之面前时,“是我的”对之念了句什么,此猪此时人立起来,对着熊爷直是不住地骂着娘。 熊爷此时也是发了大火了,凑上前去,直是一刀,便把那头该死的猪砍死了。“是我的”此时见熊爷如此,也不便对之作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天井,不住地看着花姑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那串珍珠项链分明就是他的。 而且,在此时看来,这珍珠项链发出阵阵晶莹剔透的光出来,这光不同于一般的光,直是相当之温润华贵,当此光者,心情一时快活无比,而浑身上下亦充满了力量。这当然是“是我的”当年下死力抢来的东西,为此,他甚至还险些遭了人的暗算,当时一把长刀砍进了他的身体,若非是自己运气好,只此一刀下去,已然是没有人了。 这也倒没什么,不就是一块石头嘛,不至于为此而与人大动干戈,可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人们看自己的眼神纷纷有异,本来听命于自己的人,此时也阳奉阴违起来,有人甚至扬言要睡了自己的女人。看来不把这事好好地处理处理,那么自己威信何在,以后在荒村做人的话,便是不成了。 “这是我的猪,你何以打死了它?”“是我的”如此相问。 “我不仅要杀了这头猪,尚且还要杀了你这畜牲!”熊爷此时扑过来了,可是当站在“是我的”面前之时,竟然动弹不得,双腿发软,而眼前一黑,一时栽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 见不是个事,知道此人之前来是为了一串珍珠项链,花姑这便把那串珍珠项链送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是我的”手里,看也不敢看一眼。得到了这串珍珠项链,“是我的”看了看熊爷,此时并无放过之意思,这便在他的背上贴了一张符纸,之后扬长而去。 天上不住地开始下雨了,而熊爷此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花姑的天井之中,屋子里灯火亮着,可是花姑本人此时根本就不知去向,肯定是去与人约会去了,那怕此不过只是个下雨的鬼天气!熊爷浑身酸痛地从地面之上爬起来,浑身上下一片之肮脏,此时因为觉得不好看,这便想找点水洗洗干净,可是找来找去的,根本就找不到清水,只好作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熊爷此时身上贴了张符纸,那是几乎长在肉里了,根本就没法撕掉,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鲜血淋漓。熊爷只好是这么带着这张符纸,一时坐在自己的屋子,昏黄灯火之下,望着外面,而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根本就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正准备关门休息之时,因为天色已然是夜了,几乎到了下半夜了矣,再不上床去的话,天明之时将是一丁点的力气亦无。可是正于此时,忽然看到外面有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自己的门口,见了熊爷,二话不说,这便一巴掌掴过来了,当时就把熊爷打昏过去了。 几天过去了,花姑此时又走到小河边,可是忽然看到熊爷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正在追一只老鼠。那可是只硕大的老鼠,此时被熊爷追得没有路了,这便举起双手投降了,可是熊爷倒好,愣是将之抓住了之后,吃活的。 一时吃得满嘴是血,边吃着边骂着娘,硬说那天夜里打自己的是这只老鼠。见熊爷成了这样,花姑此时也只能是默默地站在他的面前,丢给了他些钱,又为之梳理梳理这零乱的头发,这便悄悄地走开了。 “熊爷疯了!”在花姑的身后,此时传来了这么个声音,此话亦不知是谁说的,可是当听到这话之时,花姑的心情还是比较沉重的。 第四百八十三章 女巫的预言 花伯去了镇上了,因为有些事情,自己纵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有人便建议他去吕镇找巫婆算算命,问问仙。花伯本来也不太相信这些的,而且举少秋为例,说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但是,经不住人们三番五次地劝说,大家都是如此,不然的话,便不配活在荒村了。听见人们如此说话,花伯这便带上些钱,去了吕镇,把巫婆请进了自己的屋子,问起仙来了。 问仙这天,少秋也去看了,因为在黑匪之逼迫下,没有敢不去的,否则定当大刀伺候。少秋不敢得罪人,更不敢得罪黑匪,这便也跟着人们去了花伯的屋子,一时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巫婆戴着黑布,摇晃着身体,口里不知念着什么,尚且还哭哭啼啼,有时却又破口大骂,直是令人捉摸不定,不知在搞什么明堂。 荒村的人们此时因为觉得此是神人,当然不敢得罪,一时罗列一堂,跪在巫婆之面前,不住地对着她磕着头,说着祝福的话。对此,巫婆亦不甚感冒,她要的尚且不是这个,只有真金白银才是她想要的哩。 在这些人中,只有少秋因为读过几天书,略知道些事情,以为不过是骗人的,这便不当回事,甚且坐在一边看起了书来了。对此,巫婆自是深恶痛绝,又不便说他不是,因为年代毕竟不同了,读书之人,在荒村也是颇受人尊敬的,一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端说他不是。 花伯对此巫婆自是十分上心,因为自己女儿之婚姻大事,一时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定下来,这便请来了女巫,想要她为自己决断一下。当然,这些话少秋肯定是不能知道的,不然的话,万一弄不好,年轻人一气之下与自己拼命,弄得与之同归于尽之下场,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划算了。 对此,女巫亦不怎么当回事,不就是决断一下吗,这样的事情,她是见多了,不算是什么稀奇之事。女巫真正在意的还是少秋,这么多人在听自己讲课,可是此人倒好,竟然敢于坐在自己的面前看书,这不是成心与自己过不去又当如何解释? 而少秋觉得女巫对自己不怎么待见,一时也不便呆在此地了,此时想逃去,可是发现黑匪守在门口,自己想出去的话,肯定是不成的。果不其然,黑匪见少秋想逃,这便抓住了他了,打是不敢的,因为怕神仙怪罪下来自己可能吃罪不起。 “把他押在我的面前,不准他逃了,不然的话,荒村可能有天大的祸事,不是涨洪水就是天要塌了。”女巫如此对着众人说道。 人们听见女巫如此说话,一时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漠不关心有加,这天塌了的话,那还了得,自己死了不要紧,自己还有女儿儿子哩,可不能就此死了诶。这便大喝一声,把少秋抓住了,要他无论如何得坐在女巫面前,认认真真地听讲,不然的话,说是要杀了他了。 听见人们如此说话,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听天由命了。此时把自己的书装进了口袋里,这可是自己花了差不多半年的口粮换来的宝贝呀,怎么能不收好了,不然的话,趁自己不注意时,让人给偷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于此时,女巫说自己得去上个厕所,可是自己一时又没有带纸,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少秋那本书,何不借几页纸来擦屁股用!这便要少秋把书拿出来。可是少秋不肯,说这是自己的书,一时如何可以送人呢? 黑匪当时也在场,知道女巫的意思,这便在少秋的书本上撕下两页来了,双手捧上,恭恭敬敬地奉送给了女巫。女巫此时拿着这些纸进了厕所,不久便又大声地嚷嚷着,说这纸不够,得再撕些,并且指明了要少秋把纸送到厕所去。 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纸是撕下来了,可是这送到厕所去的勾当,自己作为一男人,一时如何可以去呢?这便迟疑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想趁人不注意时逃出此地,溜回自己的屋子算了。 “神仙叫你,你看你这人,真是的,对于神仙的话也不听了?”人们这么责备着。 “可是我是个男的呀。”少秋感觉到十分的困惑。 “神仙叫你去,你就去,管这么多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人们普遍责备着少秋,有人甚至凑上前来,因为他之不听话,尚且在他的头上砸了一棍子。 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再者说了,这神鬼之事,说没有吧,又似乎有,说有的话,却又根本就看不到。不过既然大家都说有,自己一时也不好过于执拗,这便听了人们的话,凑到了女巫的身边,为之送上了自己的书纸。 “你得进来,我我擦擦屁股。”女巫此时如此说话了,一听到这话,荒村的人们莫不对少秋羡慕不已,能为神做事,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呀。 “这……”少秋颇为迟疑,此事真的是打死也不能干的,何况自己对女巫之事向来并不怎么上心,这便丢下纸,骂了句娘,甩开众人,亦不管这黑匪了,竟然是逃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了。 “我今天还非得那个人为自己擦擦屁股不可了!”女巫一时也是颇为犟,这便非得少秋帮自己去擦屁股。 可是少秋此时早已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一时并不见人,任黑匪不住地拍打着屋门,甚至破门而入,非要少秋去为女巫干那事不可。而荒村的人们此时亦纷纷站在其屋子外面,说什么也要他出去一下,不然的话,女巫不肯走出厕所为人们算命,一时出了什么事的话,问他担当得起不? “我不去!”少秋说什么也不出去,此时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床,打死也不去,而人们见他如此,一时也是没有辙了。 正于此时,花伯凑上前来了,在少秋的脸上就是掴了一巴掌,说他太不晓事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可是他倒好,不要了这差事。这等于是不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呀。 少秋本来想发作起来,可是想起这花伯打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可能是把自己当自家人看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出手打自己呢?他为何又不去打张三李四,却偏偏要打自己呢,这不是答应了自己与小花之间的事了吗? 想到这儿,少秋心情之郁闷一扫而光,此时甚至都想去为女巫擦屁股了,可是一想到事态之严重,这便又不肯去了。见少秋执意不去,人们纷纷说他不是个好同志,甚至为此而甚是看不起他,以至于好久一段日子里,人们一看到少秋就要翻白眼,说他不是个助人为乐的人。 对此,少秋亦不能说什么,不过自那次问仙之后,花伯看自己的眼神就相当之不对劲了,甚至看到了少秋,花伯就一脸之阴沉,似乎少秋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似的。可是少秋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花伯吗,仔细想来,并没有呀,可是花伯竟然是不理自己了诶。 少秋当然不知道,因为女巫问仙那天,他早早地退场了,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当时花伯问女巫自己的女儿的婚姻大事时,女巫直接说了,他的小花可以随便嫁人,只是不要嫁给少秋就是了,因为在她看来,少秋前世是位叫花子。 因此,当花伯在大路上碰到少秋之时,尽管少秋十分友好地叫他伯伯,可是花伯就是不应。平时里,听见少秋叫自己伯伯,花伯虽然是对之有什么成见,可是不至于不应呀。 少秋一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大山上庄稼之收成好,加上自己之过于用心,这一年已然是赚了不少的钱。一时之间,少秋几乎成了荒村最有钱的人了,可是不知为何,当少秋去花伯家找小花之时,花伯总是相当之不给好脸色看,甚至拿着刀在手,不住地劈斩着,那怕少秋再有钱,在花伯看来,似乎那些钱都不是钱了。 被花伯砍了一刀之后,少秋一时捂着伤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自己此去亦不过只是送花伯点钱花花,可是竟至于成了如此模样了。一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长吁短叹着,自己平日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花伯呀,可是自从女巫来过之后,他看自己的眼色就不对了,似乎认为自己会偷他东西似的。 “妈拉个巴子的,一个叫花子亦敢于来求亲,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花伯此时边吸着草烟边怅叹着。 此时小花出现在花伯的面前了。花伯不知为何,竟然是在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过去,直是把她打晕了,“以后少跟那个叫花子来往,不然的话,老子不认你了。” “少秋不是叫花子,他有钱!”小花这么说道。 可是花伯不听,已然是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趴在床上,竟然是哭了。外面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荒村一时一片之萧条,不少叶子在这大雨声中落下来了,随风不知散落于何处矣。 而在这个雨夜,女巫亦逃出了花伯的屋子,说他的屋子招惹上了灾星,不出半年,必有不堪之事发生。“你只有想办法把少秋解决了,最好是做了他,不然的话,你可能非但女儿会是他的,而且你的家里的一切都将是他的……”女巫丢下这话,这便离开了花伯的屋子,匆匆去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借宿怪村 狗爷不甘心就此失去自己的女人,一时守在村口,纵使是有人威胁自己,亦不能就此罢休。此时是夜里,往这村子走去之时,一时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这便甚至不想要自己的女人了,何况天不住地开始下起了大雨,而此村子几乎又看不到什么屋子,独自呆在此处,怕是相当之不妥的。 虽然是看不到村舍,却颇闻得到自己女人之尖叫声,若非如此,自己何至于要呆在此村子呢?狗爷亦不管这大雨了,冒着冷风,不住地走着,可是明明听见自己的女人的尖叫就在前方不远处,真的到了那地,仔细一听的话,却又啥也没有听见。 这便火速撤离。可是走到村口时,发现那个睡在棺材里的老人此时也是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一时狗爷只能是独自呆在这个村子,忽然之间,不远处,就在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冒出无数火把出来,映红了天空,而自己的女人赫然站在这火光之中,披头散发的对着自己哭泣着。 狗爷此时真是火冒三丈,真正岂有此理,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于是也不管这么多了,朝着那个火把无数处跑去,此时无论如何亦不能把自己的女人丢了。可是到了那个地方,一看的话,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些荒野的田地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难道是我眼睛花了吗,抑或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可是刚才明明见着的,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呢?”狗爷此时如此对自己说道。 此时,在来时的方向,狗爷又看到无数火把打起,一时映红了一片天,而自己的女人此时又尖叫着,求着人们放过了自己。狗爷这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看了看,依旧是啥也没有看到,不过就是几块石头而已,剩下的尚且还有什么呢?可是刚刚自己明明看到自己的女人就呆在这块石头上坐着呀,怎么一转眼之间又消失了呢? 天空不住地在打着炮,火红火红的天空,在此时一度变得相当之不安全,而在大路上,更是有人不住地抬着尸体,抬到了这个村子之时,便就地掩埋了。狗爷因为是处于敌方之阵地里,一时不敢作声的,不然的话,一旦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这后果直是无法想象。 很多事情,狗爷一时想不明白,刚刚明明看到这是个村子来着,可是进来之时,却又一户人家也没有看到,甚至看不到一间屋子。本来以为那些燃着的灯火是屋子,可是走近了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连灯火也没有。 当然,要是自己的女人没有进这个村子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进来了,刚才不是明明看到自己的女人进了这个村子了吗?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进来呢?此时什么也看不到,连带着那辆车也不见了,一时令狗爷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是姑且在此时不住地走着,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天上不断地落起雨来了,此地别无房屋,无处躲雨,不久之后,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冷湿。狗爷遂离开了此处,往前走着,不久便已然是到了一座小镇,街道上行人甚少,因为战争之原因,人们有的死了,而有的被迫上了战场,故此地之人大多是些留守的老人与孩子。 因为自己的女人被抢了,这对于狗爷来说,无论如何皆是相当之可耻的,此时便欲在此小镇复仇一二,不然的话,以后与人聊天说话之时,自己会无地自容的。况且此是敌国之人,纵使是把这些人杀了,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此时便朝着一户人家走去,因为刚才听到那户人家有人歌唱,真是相当之好听,不然的话,狗爷亦不至于凑过去不是? 当狗爷出现在这户人家的屋子门前时,发现有人正在烧火,那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惜了,她的丈夫却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此时正在发着脾气,说菜不好吃,甚至为此还不住地摔打着东西来着。狗爷此时趴在这户人家的屋子门前,只有那位漂亮的女人看见了,而她的丈夫,因为有病,更皆眼睛亦瞎了,此时并没有发觉。 狗爷一时不敢进屋,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屋子,自己此时来此地,本来不过只是躲躲雨来着,可是想了想这些敌国人士之欺负人,竟然把自己的女人抢走了,一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再者说了,那个坐在灶前烧火的女人实在是漂亮,屁股浑圆,身材弯曲,而且这说话也是相当好听的,不然的话,狗爷此时断不至于凑至其屋子门前而不走了。 当然,见了陌生人,那漂亮的女人一时也是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因为这毕竟是战乱动荡年代,不比承平岁月,歹人出没亦是司空见惯,因此之故,防人之心不可无,关上屋门,实属正常不过之事。不过,狗爷对此亦不放在心上,况且此时外面大雨如注的,加上夜色渐渐降临,又碰到了鬼怪之事,一时也是不敢乱走,只好是蜷缩在此漂亮女人之屋子门前,权且过了今夜再说吧。 女人此时在自己的屋子里炒着菜,锅铲声清空作响,蛮好听的,而一阵阵的香味散布出来,令狗爷此时也是要流口水了。可是自己与人家素昧平生,如何可以去叨扰呢,只能是干躲在人家的屋檐下,听着这凄凉的雨声而已。 如此过了一阵子,女人竟然盛了一碗饭给自己,狗爷此时简直是欣喜若狂,孤身一人在此,本来是想对这个敌国之人做做坏事的,可是此时打消了那个念头了。而且这饭直是相当之可口,比自家做的可好吃多了,而且这饭里虽然没有山珍海味,可是亦不失为美味,虽然大多数的饭菜自己都不怎么认识,可是吃起来直是有些舍不得吃了。 吃完饭后,狗爷自是当谢谢人家,可是人家既然是关上了屋门,这表明是不需要自己的谢意了。对此狗爷甚是愧疚,这便对着这家人家作了个揖,看了看这天色,尚且还是一片之漆黑,不然的话,自己可能早已离开了。 不仅下起了雨,天上,此时看去,似乎还下起了刀子。更兼狂风呼啸着,此时出去,想安全逃离此处,怕非易事。 狗爷只能是躲在这户人家的屋檐下了,念及自己如今已然成了个叫花子了,回想着陈年往事,狗爷能不伤心?此时便哭了。天色略有好转,狗爷不能再呆在此地了,这便从地上爬起来了,欲往前不住地走着,不然的话,想找到自己的女人,那肯定是不成的了。 可是正当狗爷打算离开之时,这屋门却嘎地一声开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探出头来,对着狗爷笑了笑,昏黄的灯光下看去,虽然不太看得见她好看的脸,可是这脸的轮廓却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相比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的长相来得更好看哩。“进来吧。”女人丢下这话,这便又轻轻地把门虚掩着,自己却进去躺在床上去了。 狗爷一时站在这个女人的屋子门前,面对着这屋门,本能有些害怕,可是既然人家喊自己进去,而自己拒绝了,岂非大大的对人家的不敬?这便不管这么多了,跨过了屋门,进了女人的屋子。那个男人此时躺在床上,分明是个敌国的人的样子,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鼻子,看上去,与自己相差甚远,不过女人还真是长得可以,白皮肤,而且眼睛似乎也是会笑的,只是看了一眼,这便令狗爷有些舍不得走开了。 既然是敌国,那么狗爷自是可以杀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何,狗爷并没有这么干,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这么做了,又有什么好处呢,徒惹人说自己坏话罢了。可是对那个女人,狗爷此时自是不能放过了,这便想与之在一起了,可是念在那个男人之身体有病,自己何忍如此相待,一时颇为踌躇,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这虽然是间破败的屋子,可是相对于呆在旷野,此自是好多了。狗爷躺在一个厢房里,听着这狂乱的风不断地啸叫着,外面可能真的是乱石滚动,天空一片之黑暗,几乎可以说是天昏地暗。 而在此时,不知为何,那个病弱男子,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吧,这便拉开了屋门,就此走出去了。漂亮的女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可是男人离去之意志坚不可摧,可能觉得自己的女人不要自己了吧,这便干脆让出了屋子,不打算妨碍人家了。 见男人执意要出去,女人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哭泣着,这晶莹的泪水映着昏黄的灯光,还真是美丽可爱的呀。不过,狗爷看到这泪光之时,心里有所不忍,人家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倒好,陷人家于不义之境地,真是不应该呀。 女人只好是关上了屋门,此时趴在床上,幽幽哭泣着,听着这哭声,狗爷此时本来想对之行非礼之事,可是不敢了。而这屋子外面,因为颇有鬼怪之存在,这人要是在半夜出去了,要想回来,怕是不成。果不其然,那个有病的男人走出去不久,便听到一声惨叫,之后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这风在不住地啸叫着。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夜行逢鬼 刘婆婆已经故去多年了,但是,关于刘婆婆的故事,在荒村一直流传不衰。刘婆婆为人好,平日里惜老怜贫的,深受荒村人们的爱戴,可是时光荏苒,刘婆婆终于是已经不在了。 关于那个故事,知道的人不是很多,可是因为是刘婆婆自己亲口说的,因此,并不会是假的。可是这事一旦说出来吧,可能有些人不以为然,不会相信,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呢,可是这事据说是真的。 那是一个比较阴沉的天气,刘婆婆独自去赶集,也是怪事了,在赶集这天,本来是与几个人一起来的,可是不知不觉间,那些人竟然离开了自己。集市上一时也冷清下来了,没有几个人呆在这镇上了,刘婆婆买了些自己该买的东西,甚至因为要回去过七月半,这便连纸钱一并也买下了。 集市与荒村有些距离的,大概有上百里地吧,刘婆婆因为在集市上看戏,也不过就是看了一场而已,可是这天色转眼之间便已然是灯火初上,而远方的路亦是不太看得清了。到了此时,刘婆婆才知道自己还得赶回去,不然的话,这便可能回不去了。 离开了集市,刘婆婆走着走着,不久这天上便下起了雨,虽然不是太大,可是一经下雨,这山路就不太好走了,因为不小心,刘婆婆甚至还摔了一跤。不过刘婆婆因为身体硬朗,更兼颇有胆气,一时也并不害怕。 因为道路泥泞,走着走着,天色便彻底夜了,甚至都看不清路面了。刘婆婆带的东西多,而且都是自己喜欢的,有些甚至是必须品,比如这冥纸之类的,丢了的话,过七月半却要怎么办呢? 一个人走在这山路上时,无论怎么说都是有些害怕的,何况道路颇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更兼刘婆婆腿脚不怎么方便,前天在山上砍柴之时不小心摔到了,几天过去,尚且不见好转。因此之故,每走一会儿,刘婆婆便要休息一阵子,或是坐在岩石上唱唱山歌,或是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这天空,盼望着这雨不下了才好哩。 也是天随人愿吧,一时真的不下雨了,不仅不下雨了,天上此时尚且可以看到一轮残月挂在天空哩。不过这月光洒下来的时候,在这石头上看去,无论如何都是有些凄凉的,白得有些刺眼,只要看了看这月光,刘婆婆的眼睛就不太看得清东西了,周围一片之模糊,再想走路的话,怕是不成了,可是这路不走的话,难道刘婆婆自己能飞回去吗? 又走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夜色下,一切看起来皆是如此安静,颇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猫头鹰之叫声以及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一阵大风刮时乱草的响动声。此外,在这荒山野岭,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不过,刘婆婆仗着有刀在手,一时也是颇不忌惮,纵使是有何不堪之物,以刘婆婆之胆色,此亦颇不在话下。 也不知在这山路上走了多久了,此时刘婆婆又坐在一块石头上,因为腿脚之不方便,得好好休息,这一气走下来,至少也有十来里地了吧,此时能不好好坐下来喘口气吗?可是当刘婆婆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石头时,却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而且这样子是如此清晰,竟如镜子般,刘婆婆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因为自己的眼睛一向就不太好使,此时便又朝着石头看去。 此时看到一个背影,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出现在这镜子里,可是当刘婆婆仔细看去之时,又什么也看不到了诶。“怪事。”刘婆婆独自喃喃地说道。 说不怕是骗人的,可是刘婆婆自恃有刀在手,一般荒村之人,对之多少有些忌惮,此时纵使是独身于此荒山野岭,面对此诡异之事,心里多少有些发毛,却也并不慌张。多少大风大浪过去了,刘婆婆皆能逢凶化吉,而此次想必亦不能例外,此时又看了看这石头,因为奔波了差不多一个晚上了,此时得借用这块石头上的镜子来梳理梳理自己的头发,不然的话,回到荒村之时,自己的丈夫看见自己不漂亮,可能会要另寻新欢也说不定。 可是再次看去之时,发现此不过就是一平常不过之石头,上面凹凸不平,甚是坑坑洼洼的,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要说自己的样子,就是先前那个红衣女子亦一片之杳然,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不然的话,闲来无聊,正好与之呆在这石头上说说话呢。而刘婆婆亦可以说是爱开玩笑之人,可是左右看了看,山林一片之漆黑,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一时纵使是看破了眼睛,亦看不到什么人物之存在。 夜色正好。月光洒下来了,为刘婆婆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不然的话,路面上的石头挡住了自己的路了,这要是不小心踩上去,摔了的话,怕亦是不好的。再者说了,没有这月光为自己引路,这走来走去的,极有可能往回走,甚至就此失踪不见,或者沦为异物也说不定啊。 还真得感谢这月光呀。可是此时看来,不知为何,刘婆婆倒是有些害怕了,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婆婆,在看到这些个月光之时,竟然害怕了,这要是说出去,人家尚且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 可是,刘婆婆还真是怕了,因为她看到身边忽然之间出现了不少的影子,围绕着自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躲闪着,有如害羞的少女似的。可是刘婆婆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有何害怕的呢? 月光是好的,可是刘婆婆再不识数,也应该知道这一个人不可能有三四条影子出现吧?可是刘婆婆此时认真地数了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影子确实在三四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自己不会数数? 可是刘婆婆精明着哩,平常惯会做生意的她,怎么到了不会数数的地步了呢?可是这怎么可能多出几条人影呢,难道是鬼?想到了鬼,刘婆婆此时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拎着的货物,其中颇有不少冥纸,该不是这该死的冥纸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招惹上了吧? 刘婆婆此时甚至想把这些冥纸扔掉算了,可是想了想,觉得吧,这要是没了冥纸,明天七月半过节烧什么呢?这便也不怕这些个影子了,只是这么不住地往前走着,而且自己横刀在手,胆子此时也是颇为雄壮,此时更是大吼一声,步子走得更大更加坚实了,若是不知道的人在山路上碰到了刘婆婆,尚且还以为是看到了疯子哩。 如此走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刘婆婆此时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原来那块石头上,竟然是从大路上走到了一条小路,直是走了一个圆。可是刘婆婆何以会无端误入小路呢,自己可是睁着眼睛不住地对着自己说着,千万不可蹿入小路呀,这倒究是怎么回事? 累了,刘婆婆又坐在这块石头上,此时闲来无事,便又数了数这些个影子,发现这些影子较比之前又多了些。只是围绕着刘婆婆不住地来回走着,就像是有人在自己身边走动似的,可是刘婆婆并没有看到人,只是这些个影子在不住地走着,走着。 刘婆婆此时抬头看了看这天空,发现这皓月一轮,月光如水,洒在这山坡上,令人无论如何有些凄凉之感。刘婆婆此时算是怕了这些个影子了,这便不住地跑起来了,想以如此之方式甩掉这些影子,为此,纵使是掉了一只鸡刘婆婆亦不想回去捡拾了。 可是,也不知为何,那只鸡见刘婆婆不要自己了,竟然叫了起来,而且这声音有如在哭泣。就如一个孩子在哭泣似的,闻到如此不吉利之声音,刘婆婆更加不敢去捡了,这便没命地跑了起来,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不知道到底会碰到什么不堪之事情。 如此不知跑了多久,刘婆婆终于是跑不动了,这便又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想喘口气。此时又看了看天空,一轮月亮挂在天空,苍白得有些令人害怕,刘婆婆这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不敢看了。 此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跑了这么久,也该把那些影子甩掉了吧,可是当她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之时,发现并没有甩掉那些影子,而且经过这么一翻折腾,影子似乎较比之前更多了。夜色正浓,此时所处之位置,离荒村尚且有些距离,还远着哩。 刘婆婆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走了吧,这如何是好,况且在这半夜三更,与这些个影子相伴,也不是个事。不过刘婆婆又不知道倒究该如何是好,此时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只好是无奈地坐在这石头上,不住地流着泪水罢了。 看了看那些影子,刘婆婆此时甚至给那些影子作起揖来了,但是,没有用,那些影子并不离去,相反,与刘婆婆相隔更近了。刘婆婆生平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些事情,此时遇上了,一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哩。 可能是刘婆婆作揖有效了吧,月光虽然是更大了,可是这些个影子却是看不到了,刘婆婆心里窃喜,只要没了这些个影子了,那么自己独自走在这山道上,亦不至于如此害怕。可是不知为何,虽然是看不到影子了,可是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沉重,走起路来根本就是走不动的样子,似乎背上了千斤重的石头。 就这样,刘婆婆低一脚高一脚地走在这山路上,亦无人与自己作伴,一切都只能是靠自己了。此时心里虽然是对自己的丈夫恨之入骨,可是又能拿他奈何!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刘婆婆虽然是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可是这走过的路却只有不到百来米远,而且自己走过之路面皆深深陷进去了,有如行走在泥泞的沼泽。可是刘婆婆身上所带的东西亦不过就此几样,论重量,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何至于变得如此沉重呢? 起风了。不远处一块石头因为受不了风力之狂扫,不住地翻滚着,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不过刘婆婆因为身体之沉重,站住了,不要说这风吹了,纵使刮起了飓风也不怕的。 刘婆婆终于是累趴在地了,此时想站起来,可是因为背上似乎压着巨石,根本就不可能站起来,只好是这么趴在这山路上罢了。远处,月色一片,若是在平日,这片月色在自己的眼里应该算是比较美的,可是此时看来,不知为何,竟然成了令人害怕的东西了。 爬不起来的话,那么就不要爬起来了呗。刘婆婆这么想着,可是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浑身一阵轻松,似乎可能飞起来了。 刘婆婆这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几个影子又呆在自己的面前不住地跳着、舞着,此时爬起来了,面对这个场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是走了这大半夜了,可是掐指算来,估计也只走了十来里地,与荒村还有九十里地哩。 第四百八十六章 寒天柴火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雪花在天空不住地飘舞着,直是没有个头似的,一时荒村的一切,在此雪花下,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大路上,积雪早已有三四尺厚了,人走在这大路上,不要说走了,就是站也站不住,会立马被雪埋没的。因此,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人们并不敢外出,至多是走出自己的天井,略看看这雪景,便又弯着腰回到了自己的火炉边,温暖地烤着火。 小河里的水早已不流了,此时可以横跨过去,而绝对不会担心有掉下去之危险,不光是人,纵使是牛,想走到河之彼岸,亦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在这么寒冷的冬天,牛们亦不敢外出,纷纷窄在自己的窝里,不时哞一声,略发泄一下自己情绪之不满而已。 而到了夜里之时,人们纷纷关上了灯火,听着河汊里水怪之骂娘。也真是的,往年到了此时,至多是冷一阵子,略下点雪就是了,可是今年不同,这雪竟然是下得没完没了,水怪不骂娘才怪呢。 当然,对于水怪之骂娘,有些心胸狭窄之徒,往往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这便也是扑出去,而不计后果地与之对骂。而听到有人敢于与自己对着干,这要是在六月繁花似锦之时,自是另当别论,可是此时不同,水怪并不敢对那些无礼于己的人有何动作,至多不过是呢喃几句牢骚而已。 而在这个特别寒冷的夜里,花伯亦不曾闲着,想出了屋门,去少秋屋子里看看,一定得想出万全之策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家里生了火,想借老天之手冷死他。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不准人家屋子里生火,这便在自己的天井徘徊,一时尚且不知怎么对付。 正于此时,女巫又出现了,一见了女巫,花伯便将之请进了自己的屋子,见花婶不在,尚且与之做了一回事。当然,女巫之长相亦不是太丑,只是这满嘴之黄牙,除非花伯,其他之人几乎没有谁忍受得了。 “道长此来有何贵干呢?”花伯如此问道。 “吾之此来,非为别事,只是因为下这雪,不来看看大家,与众人分说分说,亦不是个事。”女巫如此说道。 正于此时,有人家里的牛,因为雪下得大了,担心没有草吃,竟然愁死了。那家人家此时正在哭泣着,这牛死了,要是到了来年开春了,没有牛耕地的话,可如何是好呢? “这都怪我,沿有安慰好它,不然的话,何至于无端愁死了呢?”牛之主人如此对身边的人说道。 “唉,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呀,也只能是怪你自家的牛,太小心眼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那人如此安慰着。 不过这些说话,在一阵大风刮过之后,几乎又什么也闻不到了,而在花伯的屋子里,炉火正噼里啪啦地烧着,而坐在这炉火边的女巫正一边喝着酒一边与花伯拉着呱。当然,在身边无人之时,花伯尚且没有忘记要摸一下这女巫的屁股来着。 夜虽然已经深了,但是,花伯与女巫诉说着什么事情,一时几乎到了没完没了之地步。外面大雪封山,小河已然是断流了,荒村一片之寂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矣,所有的,不过是炉火偶尔炸出的一丁点声响,除此之外,实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不顾花婶之强烈反对,女巫硬是十分无赖地躺在了花伯的床上去了,为此花婶尚且与女巫吵了一回架,可是女巫之强大几乎到了无敌于天下之地步,区区花婶何足道哉!知道自己不敌,花婶在骂了一回街之后,依然是返回了自己的空空的房间,断不敢再说什么了,不然的放,在女巫之唆使之下,花伯喝醉酒之人,实在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呀。 到了第二天,女巫早早从花伯的床上爬起来了,拉开屋门往外看去之时,白雪皑皑,昨日苍翠之群山,至此已然是形容枯槁,不复往日之风流了。女巫拉开屋门,于大风之中,渐渐消失不见。 因为大雪封山,通往大山之道路皆已断却,人们烤火取暖之物,便只能是靠着自己堆积在屋子门前之所剩不多的一些柴草了。有些人家,因为柴草之不够,甚至开始劈剁起自家的家具来了,什么床呀,又什么桌子啊,通通劈掉,用来烤火了。 少秋因为自己家里堆积的柴草颇多,一时也不担心,而荒村一些人家已然是传出了哭声,没有柴烧,一时面对这不世之寒流,想安然过冬,怕非易事。不过,面对这天灾,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去大山上砍树了,可是山路早已断却,并且传言有熊出没,一时也无人敢于不要命了,为了几根柴草去送死。 少秋为了省些柴草,虽然天候如此寒冷,亦不烧火,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跺着脚,呵着气。外面不时传来大山崩塌之声,半夜更是闻得到有人因为寒冷而不住地啼哭之声。 不远处,因为柴草之争夺,两位大汉厮打在一起,甚至有为此而丢了性命者。闻此声音,少秋更是不敢出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碰到意想不到之伤害。 可是,终于听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屋门,一时并不敢拉开屋门,可是老是沉默着也不是个事。况且,那人也并没有停止之意思,不去开门的话,老是这么吵得要死的,亦断不是个办法。 北风呼啸着,刮起大山上的雪块,和着石头泥巴,朝着荒村不住地乱砸着,幸好是晚上,人们没有出去,不然的话,受伤之人将何其之多呀。少秋的破的窗户,在此时,因为受不了北风之肆虐,已然是顶不住了,这不,一片窗户坏掉了,冷风直接灌了进来。 站在这门边的是花伯,此时不住地打着哆嗦,样子极其可怜,自己再不开门的话,可能真的会出事的。少秋不忍心,这便拉开了屋门,把花伯让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花伯说什么也不肯进来,说自己冷,小花更是冷得快要不行了。 “你为何不烧火呢?”少秋如此问道。 “唉,甭说了,那些柴草昨天晚上不知被谁人悄悄弄走了,因此之故,这时自己的屋子门前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了。”花伯如此回答。 “那……这些柴草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通通拿去吧。”少秋对着花伯如此说道,一时也不管自己到底冷不冷了,可能在他看来,自己毕竟是年轻的,这么点风寒尚且可以顶得住吧。 “好嘞。”花伯边答应下来,边开始搬运这些柴草,甚且要把少秋的书也搬运出去。 “这书不行的,我要看。”少秋如此阻止着,可是花伯执意要搬,一时也无法阻止,不然的话,万一小花变卦,不肯和自己好了,可如何是好呢? “你还别说,有了这些书的话,容易烧着,不然的话,光有这些木块,亦是烧不起来的哦。”花伯这么说。 “哦,是这样啊。”少秋说道。可是心里相当之不齿,人之不爱惜书本,一何至此乎,这要是自己呀,纵使是冻死了,亦断不会打这些书的主意。 “我还想要……”花伯此时看了看少秋的书桌,觉得这么冷的天,看书的话不如烤火,这便想把少秋的书桌亦搬出来,劈了做柴烧,因为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你还想要什么?”少秋问道。 “我想啊,”花伯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要看书了吧,你那个书桌也送给我劈了作柴烧吧。” “这可不行,”少秋回答,“这叫我以后怎么看书写字呀,这绝对不行的。”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花婶已然是冲进了自己的屋子,二话不说,把自己的书桌一锤子砸坏了,一时竟然变成了一堆木柴。看到自己的书桌已然坏掉了,少秋一时不再争执,干脆让她们拿去算了,因为这天气说实在的,也是过于冷了些。 送走了花伯花婶,少秋复关上屋门,一时想看看书,可是书桌没了,亦只能是把那些书堆起来,姑且坐在上面看着。虽然是没有书桌看起来舒服,却也是差强人意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那两位,之后与小花说事的话,怕是有些不方便。 此时天上不住地下起雪来了,天候较比之前更是寒冷,纵使是门外之石头,因为没有火烤,趁着无人,尚且悄悄地哭着。少秋此时想出门,因为想去看看这雪景,没事之时,尚且有踏雪寻梅之趣,此时反正睡不着,这便想出去看看这红梅花儿开放之情形。 可是因为天候实在是太冷了,门虽然是拉开了,由于空气一度冻住,就如结界似的,想出去,一时也是不行的。不过,少秋此时想起了那把锤子,把这空气生生砸开了,不然的话,尚且可能出不去诶。 一到了外面,也真是邪乎了,竟然是发现这天地一片之冰雪,有些人的屋子,因为材料之不中用,尚且抗不住这严寒之打击,纷纷倒塌了。所幸少秋的屋子,虽然是破败,却是相当之坚固,一时尚且完好无损。 可是因为天太冷了,这便受了寒,感冒了,这不,不住地打着喷嚏,再无火烤的话,怕是不成了。可是正当自己想烤火之时,发现这屋子外面的柴草已然是被花伯搬运一空,一根亦找不着了。 本来身体就不行,此时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想到了花伯,想去问他要些回来。可是当少秋走到花伯的屋子门前时,发现这家人家虽然是开着门,可是里面已然是看不到什么人影了。而且这屋子之所有的柴草,亦在一夜之间,有如从人间蒸发掉了,根本就再也找之不着了。 少秋只好是爬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呆在破败的床上,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人世之无情,一何至此乎! 门外之大雪仍旧不住地下着。可是有谁在乎少秋之生死存亡呢,没有,几乎可以说一个也没有。 第四百八十七章 石洞情缘 狗爷站在夜色中,出了村子,因为天亮之后发现这个村子竟然是没有什么人,此时下着雨,一时无法走动,便只好是躲在一个破败的石洞里。说来也是怪了,这雨竟然下了一整天,不然的话,狗爷可不敢呆在这个破败的地方哩。 前方正在打仗,狗爷之此次为人当兵,亦只是图几个钱而已,而且那户人家出的钱颇不在少数,不然的话,狗爷何至于无端替人当兵呢?狗爷长着一脸的麻子,人既相当之不好看,又娶不着老婆,一时亦只能用如此办法来使自己有些用,略微报达父母之养育之恩而已。 可是此时,既然天要下雨了,自己虽然是逃出了战壕,可是并不能打保票,说这军队里的人就不会再追究自己的逃兵之责任了。可是此时呆在这个地方,一时也是无处可去,看这雨下的,真的是会使小河涨大水的,自己一旦出去了,又无雨具,不太妥当。 狗爷此时躲在这个破败的石洞里,听着远处的炮声不断,这要是自己的战友知道了自己是这么个人,竟然可以不辞而别,不知道他们此时会怎么想呢?不过,狗爷既然已经是逃出来了,反正亦是为敌人当兵,能逃出来,亦是必须的。不然的话,狗爷还能去打自己的国家吗,这绝对是不可以的! 到了夜里,雨终于是停了,狗爷此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狗爷,来来来,老娘我已然是等你好久了哦。”这声音对于狗爷来说,无论如何是有些熟的,可不就是家里的那个刘寡妇吗,可是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一时摸了摸脑袋,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狗爷就想啊,这半夜三更的叫自己,放眼四周,又并无人,自己要是与之那个了,这肯定是成的。何况刘寡妇平日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自己虽然是碍于世俗之道德,并不敢真的对之有何行动,可是此时到了这个外国地界,又是孤男寡女的两个人,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呢? “是刘寡妇吗?”狗爷此时出了石洞,朝着刘寡妇说话的地方走去,可是仔细一听,似乎又啥也听不到,“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狗爷此时因为山野无人,甚至把自己的裤子都脱掉了,反正夜色之掩护下,也没有人看得到自己,何况自己在淋雨之后,那裤子本来就有些湿了,这要是脱掉了之后,反倒舒爽些。“刘寡妇,我来了呀,你在哪里呢?” 可是山野空寂,天地辽阔,根本就啥也没有看到,甚至也只能是听到这风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在此时听来,无论如何亦是有些凄凉的。不过有了这刘寡妇之陪伴,纵使是万分凄凉,狗爷此时也是不觉得孤单了,更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狗爷,来,我在这儿呢。”正当狗爷准备打退堂鼓之时,忽然之间,在一片茅草深处,又听到刘寡妇故作风骚之叫唤声,而听到这声音者,荒村的人们宁愿死了,亦不肯放过了。狗爷此时更是把自己的裤子都扔了,往前跑去,此时看了看天上,竟然可以看到一弯月轮了,在这美好的夜晚,与刘寡妇坐在一起说说话,这真乃是良辰美景呀,狗爷怎么能错过呢? “刘寡妇,我来了,我这就来了呀。”狗爷此时几乎是什么也不顾地往前冲去,可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轮残月高挂天空,看之有些令人伤感。 可是这么看了看后,一时几乎又什么也没有看到,唯风在刮着,大山上的茅草一片片的凄凉的响着,令人不忍猝闻。“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么,这异国他乡,何至于有刘寡妇呢,纵使是有,亦只能是声音相似之人,真的刘寡妇尚且呆在自己的那个土坯屋子里,也许正等待着自己去与之说话呢。”狗爷如此想着,这便不准备往前了,正于此时,当他准备离开之际,忽然发现了几名敌国之军人,亦即自己当兵的那个营的大官出现了。 一阵枪响过后,狗爷此时也是没命地逃了,不然的话,真的让那大官逮住了,只能是死路一条。为敌国之人当兵,虽然赚了些钱,可是付出之代价却是极高的,这不,险些死于非命矣。 狗爷逃过了一劫,趁着夜色,复回到一个破败的石洞里,一时关上了门,无论如何亦不敢出来,而此时外面又不住地落起雨来了。狗爷呆在这石洞里,燃起了灯火,灯火下,开始数着钱,这些钱是他赚来的,虽然不多,可是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亦可以说是不少了。 那出钱让自己为之当兵的人也是赚了,这些钱,或许可以买一条命,不然的话,真的上了战场,那人可能早已死了。狗爷此时把钱藏好了,吹灭了灯火,就这么枕着自己的钱袋子,听了听外面,只有苍茫的雨声而已,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独自呆在这荒山野岭,狗爷真的是不敢闭眼,就怕万一睡着了,而外面逮捕自己的人闯进来了,那可要如何是好呢?可是不睡亦不成,忙了一天,至此可以说是浑身无力,想不睡亦不可能了。 可是此时又隐隐听到刘寡妇来了,就这么站在自己的石洞外面,这时虽然有些冷,可是毕竟是三月了,桃花正开着,天光下,可以看到这沐浴在雨水中的桃花的风姿,真的是太妩媚了。不仅如此,刘寡妇此时也出现在自己的石洞外面,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这便准备拉开了大门,想把刘寡妇迎进来,可是想起刚才那一幕,一时又颇为犹豫,怕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果不其然,当狗爷把自己的头伸出去看了看外面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几朵桃花溅射着雨水,弄湿了自己的脸,这雨水上面尚且残留着一些香味,闻起来令人格外之舒服。既然什么也没有,那么就不要呆在这外面了吧,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不速之客,对自己的危害将是无算。 狗爷吹了灯火,一时一片之漆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不过这对于狗爷来说是最好的,因为如此一来,便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呆在这石洞里了。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外面,凄凉而清冷,令狗爷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亦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的话,随便找点事亦较比这个来得强些,何至于像狗一样呆在这个破败的石洞里担惊受怕呢? 前方正在打仗,这不,夜深时分,听去,颇觉害怕,不时有炮弹落于自己的石洞门前,幸好自己藏身之处相当之隐蔽,否则的话,定然是死了。狗爷躺在这个石洞里,一时也是思绪万千,别人都在打仗,独独自己躲在此处,这要是传到了刘寡妇的耳朵里,不知她到底会如何想呢,会以为自己是个胆小如鼠之辈吗? 不过想了一阵子,狗爷便不想了,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去思考,一切顺其自然吧。可是,正于此时,狗爷发现这刘寡妇竟然是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进了自己的石洞里了,那白白胖胖的……真是令狗爷此时不知如何是好,兴奋得不住地打颤,一时竟然站都站不不稳了。 刘寡妇也不与自己说话,就此躺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这对于狗爷来说,自然是相当之不自在的,自己平生从来没有这么近地与女人接近过,此时在这荒山野岭与此刘寡妇睡在一起,一时什么也不管了,便与之云雨起来。刘寡妇初时不肯,不过到了这个份上,狗爷岂能饶过她,这便说什么也不放过了,而刘寡妇亦渐渐与狗爷配合得好好的了…… 狗爷睁开了眼睛,此时才发现不过只是做了个好梦,而这身子下面的布面上,已然是一片之冰冷,脏兮兮的,真是造孽呀。可是,为何要做这样的梦呢,自己平时之为人,亦不至于如此下流,可是此时身子下面…… 此时石洞外面,已然是一片之白了,天亮了,狗爷却也不敢出去,只是这么呆在这个石洞里,不然的话,军队里的人把自己抓去了,亦不是个事。自己并不想为敌国之人打仗,身在军营,亦不过是为了几个钱而已,钱一旦到手了,这时趁机悄悄溜了出来,再度抓住的话,恐怕自己是吃罪不起呀。 狗爷站了起来,因为躺了这么久,身体亦是相当之不舒服起来,这么多天,自己白天断不敢出去,都是晚上才出去看看这风水,略听听这风吹树林之声亦是好的。可是白天却断不敢走出去,不然的话,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死了哦。 只能是趴在这“窗户”边,望着外面,小河悄悄流过,而在破败码头上,一位女人站在,不时哼着歌曲,倒也是相当之好听,尚且不时朝着狗爷所在之处望望。难道此女人知道自己藏在这个石洞里,不然的话,何至于不时朝着自己张望呢? 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河边码头上竟然出现一位美丽的少妇,这令狗爷直是相当之心动。当然,这是在敌国,自己纵使是对敌国之女人真的做了什么,亦可以说是没什么事的,而在荒村,狗爷却并不敢这么做的。 说来也是怪事了,那个女人之长相,与刘寡妇真的十分之相像,若不认真看去,尚且以为那就是刘寡妇哩。只是这体格较比刘寡妇来得更肥些,也更白嫩些而已。 这刘寡妇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蹲在码头上轻轻地洗着身上的亵衣,洗完了,这便顺便挂在码头边一棵树上,一时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倒也是十分之好看。可是看到这人,狗爷此时不知为何,觉得不去与之说说话吧,这怎么也是不对的,让一个女人感到寂寞了,这真的是所有男人的过错哦。 狗爷此时也不管这到底是白天抑或是黑夜了,这便带上自己赚来的钱,爬出这石洞,一时悄然站在那个长得颇像刘寡妇的女人身边。可是,一见狗爷来了,那个女人这便不洗衣物了,把晾在小树上的亵衣亦拿起,这便匆匆而去,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对着狗爷笑了笑。 第四百八十八章 刘婆婆捡纸钱 刘婆婆此时独自呆在大山上,真的是举目无亲,甚且连个熟人亦无,孤身于荒野,其中之害怕无奈,想必非亲身经历之人断不会体会得到。不过事已至此,刘婆婆亦不能有所害怕,否则的话,可能会更加的麻烦,甚至为此丢了性命亦是稀松平常不足为怪之事。 此时若是下一场大雨的话,这就真的可以说是好了,因为看不到月光下那令人害怕的诡异的影子,刘婆婆这便可以放心走路了,甚且可以边走路边哼一支小曲来着。可是当刘婆婆看了看天空之时,发现这几乎是月色相当之好,这要是在有情人看来,花前月下的,敢情太好了,但是对于刘婆婆来说,有了这月色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刘婆婆此时真的发火了,一时也不顾及什么体面不体面,对着那些影子就是吼了一声,刘婆婆素来胆子大,特别是在面对这些个所谓的怪事之时,一时也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不然的话,老是这么跟着自己走着,这要是真的把这些鬼带回了自己的屋子,吓着了自己的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可就不太好了。当然,面对刘婆婆之怒吼,那些影子一时也纷纷为之敛手,并不敢过于疯狂,否则的话,真的是得罪了刘婆婆,怕亦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听见刘婆婆有了这么可怕的脾气,那些影子一时杳然,这令刘婆婆也不那么害怕了,走起路来亦是相当之轻松,不似先前之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了。可是走了一阵子之后,刘婆婆发现自己的身边又跟上了不少的影子,有的甚至还试图扑上前来抱住了刘婆婆的脚,其用意相当之明显,就是不准刘婆婆往自己的家里走了。 刘婆婆一时不断地跺脚,以如此之方式吓唬着那些影子,可是不知为何,这脚竟然跺在一堆牛屎上面,一时相当之肮脏,走起路来亦是湿湿滑滑的,甚且因为用力之过猛,刘婆婆这便摔了个狗吃屎,久久不能爬起来。要是知道自己的眼前有堆牛屎,刘婆婆才不那么用力地跺脚哩。 虽然是倒在大路上了,这大路在平日的话,应该是颇有行人的,可是此时不知为何,竟然一个人也看不到。与自己的屋子相去尚且有些距离,刘婆婆一时甚至都不想走了,因为脚伤了,莫说走路了,纵使是单单从地面之上爬起来,亦是相当之吃力的。 而看了看自己随身携带之纸钱,竟然也是看不到了,刘婆婆心想这下坏了,没了这些个纸钱的话,明天过中元节拿什么给死去的先人烧钱呢?这便也不顾脚伤,只好是往回一步一步地走去了,不然的话,掉了的东西不捡回来,这要是让自己的丈夫知道了,可不得了哩。 在往回走的时候,刘婆婆尚且发现零星有纸钱散落在路边,这些不就是自己掉的吗,一时也只好是弯腰把那些纸钱捡起来了,心里尚且很是怪自己之大意,没有拿好这些东西。如此散落了一地的纸钱,不久之后,便悉数被刘婆婆捡回来了,可是蓦然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已然是往回颇走了不少的路程,这便打算不往回走了,可是前方尚且还有纸钱散落在路上哩,不去把自己的东西捡回来,如此之不节省,亦不是过日子应该有的态度。 “我这人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不好好拿住了,而至于掉在地上了呢?”刘婆婆边往回走边这么喃喃地说道,甚至还因为对自己之颇为不满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要知道,刘婆婆在荒村可是相当俭朴的一个人。 此时,天空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刮起了大风,而在这昏暗的天空,一时无数的纸钱飞舞不断,亦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看得刘婆婆相当之心疼,这不都是自己的东西吗?刘婆婆此时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等这风小了些,让这些纸钱从天空落下来时,再去一张张地捡起这些纸钱吧,不然的话,过中元节的话,怕是会让人笑话的。 幸好此时风停住了,那些纸钱悉数散落在大大小小的树上,有的甚至飘到了一些乱坟上面去了。不过,为了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找回来,纵使是散落在坟上的纸钱,刘婆婆亦不会放过,捡完了这些纸钱,刘婆婆这便又沿着山路不住地往回走着,不然的话,看这天色不是太好,恐怕会下雨了诶。 可是一旦下雨了,山路湿滑,而自己的腿脚受伤之后,一度变得如此之不中用了,再摔倒了的话,一时怕是爬不起来。而在这山路上,不用说那些猛兽了,单单跟随着自己的那些影子,对刘婆婆来说,便已然是极度恐怖之存在,此时一旦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给了那些鬼物可乘之机,似乎不太妥当。 也是怪事了,当这些纸钱散落在山坡上时,天色一度变得快要下雨,甚至可以感觉到真的下雨了。可是当刘婆婆把这些纸钱悉数捡好了,重新背在自己的背上之时,再看这天色,怪事了,月色又是这么美好。 不过这对于刘婆婆来说,并不能算是好事,因为大山上并没有好看的花朵,亦无醉人的芬芳,所有的,不过就是那几个影子不离不弃地跟着自己,十分之心怀叵测,不知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难不成想打自己么?可是刘婆婆有刀在手的,此时往天空这么一挥刀,一时再看那些影子时,也是怪事了,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诶。 “是鬼你就出来!”刘婆婆脾气向来是很大的,此时更是十分之气愤,因为自己之所以如此,全是拜这些影子之所赐,否则的话,自己何至于成了这么个样子了呢? 刘婆婆的声音是相当大的,幸好当时她之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听到了这么一声吼叫,只怕是会有些问题的,至少也得吓得倒在地上。而在这么一吓之后,天上的月轮也不那么好看了,甚至不敢钻出来,却深深在藏进了云朵之中,似乎再也不出来了。 刘婆婆横刀在手,一时看了看身边,一片之诗情画意,什么影子也没了。而此时天色也快要亮了,刘婆婆这便看到荒村了,心情此时真的是莫名之高兴,还有什么比得上看到自己的屋子那么令人感觉到温暖幸福呢? 刘婆婆不忙着往回走了,此时略有些累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想休息一下。她之此行,不止是为了这些东西,尚且想为少秋做个媒,可是人家不肯,而刘婆婆也是相当要强的人,这便准备下次进山之时,再去说说看。 可是经过了这事之后,刘婆婆有些忌惮,自己之为少秋做媒,怕是在什么地方有些不妥吧,不然的话,何至于会碰到这些个怪事呢?因此之故,打算再去为少秋说说看的想法一下子便从心里删除了,断不敢再去为少秋说媒,自己的性命要紧啊。 当然,少秋亦是巴不得刘婆婆之此行不成功,因为自己心里喜欢的人是小花,可是刘婆婆非要为自己去做媒,这不是成心与自己过不去又当做何解释呢?若不是看在刘婆婆一把年纪,又是自己的长辈,少秋真的会和她急的诶。 而刘婆婆也是不敢往少秋的屋子走去了,因为自己没有能为少秋做成媒,这对刘婆婆来说,似乎是一种耻辱,因为荒村的所有的年轻人,都是她做的媒,而要是不把少秋做个媒的话,这怎么说也是不成的。何况少秋平时对刘婆婆又是如此尊敬,平日见了,总是婆婆长婆婆短的,而自己怎么能看到人家长大成人了,却任其孤单寂寞地过着日子,这不是自己的失职又怎么说呢? 不过,在经过了影子那件事之后,刘婆婆再也不想为少秋做媒了,看来,这可怜的少秋只能是打一辈子光棍了,不然还能如何呢?不仅自己不能为少秋做媒,刘婆婆甚至劝说着其他想为少秋做媒的人们,不然的话,影子事件可能就会发生在其他的人的身上。 当然,若非刘婆婆心眼好,才不管这么多闲事呢,只要自己过好了就行了,可是刘婆婆就是不一样,看不得人家受苦,听见别人想为少秋说媒,这便无论如何也要对之劝说一翻,实在是劝不动了,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了。可是,当那想为少秋说媒的人听说了刘婆婆的事后,一时也是不敢再为少秋说媒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自己会碰到何不堪之物事哩。 没有了媒人之叨扰,少秋相反觉得还好些,不然的话,若是在迫不得已之情况下与某位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了,那么小花就将成为别人的女人,这对少秋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他宁愿去死,亦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不过还好,命运之神眷顾了他,刘婆婆终于是不再三天两头地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甚至连着好几天都见不着刘婆婆了诶。 第四百八十九章 乌云出现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因为时日之不济,加上连日来天气之过于寒冷,大山上庄稼悉数死去了,这不,花伯正一担一担地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往他的家里挑去。那是些玉米,虽然是不太大,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无论怎么长亦是长不起来的,相反因为玉米之死去,使一个些傻儿无聊之人颇在其中做野事,一想起这些事,少秋就更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大山上经营庄稼了。 不过花伯倒好,全然不在乎这些,也不相信在那玉米地里劳作就会背时,不,花伯可不信这些。可是,少秋虽然也不太相信,却再也没有心情上大山,而一时生计尚且没有着落,这便准备离开荒村,干脆去外地谋生算了。 这个念头刚刚诞生,荒村外面,便可以听到炮声阵阵,不知谁和谁打起来了,一时难民无数,不仅出去不了,尚且有些人还霸占了自己的屋子,声称想在自己的屋子里借宿一夜,以躲过这炮火。当然,也颇有一些胆大妄为之徒,因为听说外面颇有金银财宝,甚且还说有女人等着自己,因此之故,虽然是觉得会有些冒险,却也纷纷趋之若鹜,使少秋也打算离开荒村,去外面干一翻天地了。 可是正于此时,花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之间放下了肩膀上的担子,扑到了少秋的面前,此时不住地与之闲话,甚至表示可以与之上大山去看看风景,与其说是看风景,倒不如说是去幽会什么的,不过是因为人多,不好意思说出来,便只说是去大山上幽会罢了。不仅如此,花婶此时尚且还做出欲抱住了少秋的样子,这令少秋一时也是颇舍不得离去了,因为至少有花婶这样的女人肯与自己说话,不然的话,自己早已离开了这荒村了矣。 少秋复关上屋门,此时不出去了,纵使是外面下起了大雪,纵使是大山上颗粒无收,此时也断不能出去了。就这么呆在这荒村来着,亦未尝不可,甚且可以在无聊之时,亦如一些傻儿无耻之徒,钻地自己的玉米地里,与什么女人卿卿我我地说些情话什么的。不过此时断然不可,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什么也不说,只是看书而已,门外站着小花,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似乎想送给少秋,可是因为害羞之缘故,并没有做出来,因此之故,只是略与人说说话便悄然离去。 不过这对于少秋来说,亦可以说是满足了,这便又坐在自己的屋子,大声地读起书来了。而听到少秋读书,花婶又不住地大笑着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直是觉得少秋颇为珍贵似的,而且在少秋听来,那种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既然花婶说了,想与自己去大山上看看风景,而少秋一时也不得不答应下来了,不然的话,得罪了人,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可是此时又想起了小花,毕竟觉得这不太好,怎么可以与自己的小花的母亲去大山上幽会呢,这要是令人知道了,可不好哩。 可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少秋真的走上大山了,本来是想去随便看看风景而已,可是当自己踏上大山时,却看到花婶坐在一片乱草丛中,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来着。看到这一幕,真的使少秋颇为惊呀,小花的母亲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笑呢,如此之笑,直是可以活活被雷劈死的呀,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不过,看到这花婶这么个笑法,少秋虽然是有些慌乱,却也尚且能撑住,不至于因此而丧失理智,做出有失体统之事情出来。这便对之打了个招呼,因为大田之过于荒芜,此时非得好好休整一翻,一时准备低下头默默干活来着。 可是,花婶此时竟然不顾及礼义廉耻,当作自己的面说出了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语,“冷死了!”当少秋听到这话之时,心情相当之不妙,这意思不就是想让自己去与之呆在一起,甚至是叫自己去抱住了她吗? 在这荒山野岭,一旦抱住了一位女士,这后果直是不堪,想也不敢想,那是一定会出大事的。而自己一旦与花婶之间出了大事,这怕是不太好吧,小花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呢? “少秋,来”花婶此时喊住了少秋了,“你给我一件衣穿吧,我真的是冷死了!” “这……”少秋一时颇为迟疑,无论如何,此事不太靠谱,说出去让人知道了,活在世上尚且还有何意思呢? 不过看在花婶真的似乎是相当之冷,一时也是不得不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然的话,万一让花婶冻着了,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好的。少秋脱下一件衣服,让花婶穿上了,可是花婶穿上之后,亦不知怎么了,反而觉得较比之前更冷了,看到这翻情景,纵使是石头之人,亦不得不动了恻隐之心了。 “婶婶,你要是觉得冷的话,我的这些衣服你都可以穿上,我不要了!”少秋这么对着花婶说道。 不仅如此,少秋看在花婶之如此怕冷,以为真的是得了什么伤寒之类的病症,这便甚至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下来了,只穿着一个裤衩站在花婶之面前。而花婶却一时并不敢穿,因为这要是传出去了,不太好听。 正于此时,少秋感觉到有人打了自己一石头,一时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可不就是花伯吗?花伯当时看着这少秋这么赤身祼体地站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而自己的老婆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可不就是被吓着了吗,这便一时动了气了,在这少秋的身上砸了一石头,将之打倒在地。 见少秋倒地了,花伯甚至凑上前来,干脆想将之杀了算了,如此之人,缺德至此,天天想着自己的女儿不算,尚且还打起了自己的老婆的主意来了,此时不杀了此贼更待何时?可是花婶劝住了自己的男人,这更使花伯相当之窝火,自己的老婆之所以劝住自己,不让自己对此贼痛下杀手,不就是为了日后能够与之在这荒山野岭斯混来着? 花伯一时甚至想把这俩人都杀了,反正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己活在世上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思了,杀了这俩,纵使是为之而去抵命亦认了。对自己的老婆,花伯本来也是相当气愤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多年的老婆,一时有些下不了手,再者说了,自己老婆平日里并不是这号人,之所以如此,可不就是拜此人所赐? 少秋因为不注意之缘故,受了花伯一石头,此时一根骨头已然断了,躺在地上不住地号叫着,姑且以如此之办法减轻一下自己的痛苦。“我并不是想与你女人做坏事,不过是看在她……”少秋这么为自己辩解着。 “你还说!”可是这话尚且未说完,这便听到花伯吼了一声,这要是传出去,荒村的人们都知道了此事,那么自己呆在这个地方也便算是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不,一时相当之气愤,在吼了一声之后,这便又凑上前去了,想在少秋的头上砸一石头结果了他的性命算了。 “伯伯,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还请你手下留情!”少秋说了这话,这便一时没有说话之力气了,一时低下头去,趴在地上不作声了。 “真是这样的?”花伯问了花婶一下。 “是这样的,也不知为何,上了这大山,一时非常之寒冷,这便想向少秋借些衣物穿来着,不然的话,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诶。”花婶这么对自己的男人说道。 “你他妈的不用狡辩,我还不知道你,可不是看在这小子年轻有力,这便想在这大山上,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做那事来着?”花伯这么问了一声,一时也不听这花婶的话,却也不打少秋了,这便下了大山,反正自己的女人已然是花了心,干脆成全人家算了。 “唉,伯伯别走啊,不是这么回事情,我没有做错什么呀。”少秋这时也强忍着疼痛从地面之上爬起来了,对着花伯离去之背影如此说道。 可是再看这花伯之时,已然是不知去向了,花婶此时可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一时想回去,不然的话,此事以后就怎么也说不清了。此时也不怕冷了,对于少秋的衣服,不要说穿了,纵使是看一眼也不敢看了。 可是,花婶虽然是想走,可是不知为何,这两腿已然是有上千斤重,不要说走了,爬都爬不动矣。花婶没有办法,亦只能是呆在这大山上,与少秋在一块儿,想躲开,可是无论如何也是动不了身,只能是这么呆在这大山上,听天由命罢了。 花伯下了大山,因为看到了这么不光彩的一幕,心情之不好受,那是自然的,这便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喝着酒来着,似乎不如此就活不下去了。而看这天井外面,已然是一片之昏暗了,天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此时想起呆在大山上的自己的老婆,心里也是疼的,可是想起老婆之所作所为,一时颇为气愤,这便甚至想死了。 门外,一片乌云不知何时悄悄地出现了,看上去,颇为诡异,而神算子说了,当看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有朵乌云之时,便是他大难临头之日,一时喝下去的酒都化为冷汗流出来了!自己已然是够悲惨的了,女人呆在大山上与一不三不四之人躺在一块儿,尚且不知在作何坏事,而一朵乌云竟然在此时悄悄出现,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祸不单行啊。 第四百九十章 刘寡妇 狗爷看着刘寡妇走去了,可是在这异国他乡碰到刘寡妇,实属不易,为何其如此行色匆匆,竟然在见面时连个招呼也不打呢?莫非自己看错了眼,碰到的不是刘寡妇,却是什么妖怪之流? 看着刘寡妇离去之背影,狗爷此时之心情可想而知,自己在荒村之时,对刘寡妇,那可是没得说的,无论刘寡妇要自己做任何之事情,狗爷从来没有拒绝之道理。可此时在这碰到了刘寡妇了,本来想与之说说话,之后走进那个破败的石洞里去做那事,可是看到这刘寡妇如此绝情,一时也是绝望透顶,只好是无聊地坐在这河边,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河边略坐了坐,狗爷此时又回到了那个石洞里了,不然的话,在外面呆得久了,让人瞅见了,告发了自己,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独自一人呆在这旷野,狗爷尚且可以说是相当之害怕的,因为不知这旷野无人之处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本来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到了这个份上,无论如何都不得不有那么点儿相信了。 石洞里的灯火是暗的,呆在这个地方,狗爷准备无论如何得离开了,因为不远处又听见枪声了,自己所在的部队正与敌人激烈地交火,幸好自己逃出来了,尚且还赚到些钱,虽然不多,可是有了这些钱,在荒村过日子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无论如何得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然的话,呆得久了,可能会坏事的。”狗爷如此想着。 可是这外面一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想出去的话,怕是不成,万一弄湿了衣服,生了病,这便不好了。只好是躺在这破败的石洞之中,一切均等天明再说吧,在一个春暖花开之时,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荒村,与老娘说说笑话,此亦可以说是相当美好的事情哦。 正于此时,狗爷听见下面码头上似乎有无数的人在说着话,大声地嚷嚷着,似乎要杀什么人了。狗爷本来就是个逃兵,此时听见有这么多人出现,可能是怀疑到自己了,这要是抓住了,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就地正法,可是狗爷尚且不想死,因为家里有八十多岁的老娘要自己赡养,自己就这么去了,怕是不太好的。 而在那个码头上,真的有些当兵的站着,不是说着什么话,便是相互交头接耳,打闹着,或者是骂着娘。狗爷真担心那些人扑进来,把自己杀死在这个石洞里,就此死去,可能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这岂不是太划不来了吗? 正于此时,狗爷又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这便立马把这灯火熄灭掉了,不然的话,那人要是进来了这后果直是不堪设想。灭了灯火之后,再看去,发现这外面那人可不就是刘寡妇么,不知她何以会出现在这个石洞边呢? 见这刘寡妇东张西望地瞅着什么,姑摸着是想进来与自己谈情说爱来着,不然的话,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分,何以会站在这个石洞门前,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好色之徒吗?幸好狗爷把这个石洞藏得相当之好,一般人不太可能发现,不然的话,这刘寡妇早就进来了,而一旦进了这个石洞,便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了。 刘寡妇离去了,不过在离开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回过头来看了狗爷一眼,只此一眼,便已然使狗爷怎么也忘记不了了。可是,外面此时不太安全,就此出去,断然不行的,因为追捕自己的人太多了,弄不好,极有可能送命来着,为了安全起见,狗爷一时呆在这个石洞里,什么也不做,甚至也不敢与这刘寡妇说说话,打个招呼。 几天过去了,狗爷此时又看到了刘寡妇坐在门前那个码头上,闷着头洗着衣物,不时对着狗爷所在的那个石洞瞧上一眼,只是这么瞧上一眼,这便又脸色绯红,有如做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常之害羞了。狗爷趴在自己的窗户边上,看着这个刘寡妇,这个刘寡妇,不,并非是刘寡妇,与荒村的刘寡妇虽然是长相相像,可是并非真的是刘寡妇,不然的话,自己说出来的话,这刘寡妇何以会听不懂呢? 不过在这荒山野岭的,能有这么个漂亮的女人陪着,无论如何是好的,并且这个女人甚至有可能是刘寡妇,这对于狗爷来说,直是相当之求之不得。可是,狗爷不知为何,又并不想真的走上前去与之攀话来着,似乎害怕着什么,可是到底害怕着什么呢?难道这个刘寡妇会做出什么对自己极为不利之事情? 想到这儿,狗爷一时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能从军营里逃出来,实属不易,此时有了这么些钱,下半辈子的生活也许就不用愁了。回家之后再找个女人过日子,不,不能随便找个女人,一定得把刘寡妇讨来做老婆才好,才不辜负自己对她的日夜思念。 况且刘寡妇亦并非无情之人,不然的话,这么路长路远的,尚且不顾利害,甚至不怕鬼打死,却要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与自己呆在一起说说话,睡睡觉来着?对于这么好的有情人,自己一时如何可以辜负呢,可是看着这刘寡妇,虽然是与自己呆在一起有些日子了,却并不与自己说话来着,这到底又是为何呢? 哦,狗爷此时想起来了,这刘寡妇刚死了丈夫,一时也不便与自己睡在一起,怕对自己有所不利,可是狗爷正是血气方刚之人,一时纵使是碰到鬼了,亦当不惧,何至于在乎这些个无稽之谈呢?那么刘寡妇为何会天天在自己的面前洗衣物,却又并不与自己说话来着呢? 这一天,狗爷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冒着杀头的危险,出去了。因为看到这刘寡妇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脱光了衣服洗澡,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可忍受的,何况这刘寡妇尚且算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呢? 狗爷走出石洞之后,发现这天色一下子就变了,本来是下着小雨来着的,可是转眼之间,这小雨就打住了。没了雨水,这山道上一时干爽得要死,人走在这山道之上,那种感觉真是有如神仙,何况在码头上尚且还有个刘寡妇来着,自己此去,能不与之好好说说话谈谈天吗? 可是,当狗爷走出这个石洞之时,发现这刘寡妇已然不见,而那些要抓自己的人,此时突然从天而降,自己此时纵使是身手再好,想要逃出这些人的手心,怕是不成了。这不,有人放枪了,枪子呼啸着划过天空,令狗爷直是吓得双腿不住地打着哆嗦,幸好那人手法不准,不然的话,只此一下,自己已然是玩完了。 无数的人包围住了自己,此时想逃出去,不想点办法,那肯定是不成的。可是处于此极端危险之境地,狗爷有何办法可想呢,真后悔不该出来,可是后悔已然是没有用了,那些人渐渐围拢来了,不久之后,一声枪响,自己可能就要见阎王了哦。 可是狗爷不想死,而且凭他的机智,想逃出去,亦不是不可能,可是想来想去,尚且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风不住地刮着了,天空飘来一朵乌云,这乌云摭住了太阳,一时大地一片漆黑,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了。 难道自己真的犯了天条,老天也出手了吗,不然的话,这天色一下子怎么就变得这么漆黑一片呢?这么黑的天,自己想要逃出去,只怕是不成了,可是不逃出去的话,坐在这石洞里等死,此亦不太像话。 狗爷此时跳进了河里了,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可是当他刚跳入河里之后,发现这刘寡妇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似乎十分舍不得自己,并且不时用手在脸上揩抹着泪水来着,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刘寡妇似乎是想用这样的表情来把自己留下,可是处于此极度危险之境地,狗爷怎么可能与她谈情说爱呢? 可是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话,刘寡妇可能会处于那些大兵之魔掌之下,而狗爷是爱着这刘寡妇的,一时看见几个大兵围住了刘寡妇,做出来的动作相当之不雅观,令狗爷一时也是发大火了,这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不然的话,自己活在世上的意义到底何在呢?狗爷此时只能是往刘寡妇身边泅去了,不然的话,刘寡妇可能就此会受到这些个大兵之侮辱甚至强暴了,这是狗爷所极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人家有枪的,而狗爷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两只拳头,靠着这两只拳头能打得过人家吗?显然是不成的,狗爷此时不能回去,却也不可以就此走开了,不然的话,以后碰到了刘寡妇,会被她看不起的。 果不其然,因为刘寡妇姿色之好,几乎可以说每个男人都喜欢她来着,这不,为了这刘寡妇,那些个大兵打起来了。因为在这荒山野岭,处于战争环境下,人人都是活一天算一天,此时能碰到这么个美女,谁不想好好爽一下呢? 打了一阵子,打到最后,只有一个男人了,其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眼睛都没了。而那个男人虽然是活着,可是腿也断了,站都站不起来,却还想着与这刘寡妇在这荒野无人之处做那事来着。 狗爷此时悄悄地泅过去了,见了那个男人对着这刘寡妇不住地说着情话来着,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想一石头砸死他算了,可是最后只是在他的眼里糊了一把泥巴,使之看不清人而已。狗爷这便拉着刘寡妇的手,不住地往前走去,可是正于此时,刘寡妇却说并不认识自己,这令狗爷直是相当之不舒服,这明明是刘寡妇来着,怎么会说不认识自己了呢? 第四百九十一章 拆庙一座 黑匪这天走进一座庙里,二话不说,便打了庙祝,且叫手下的人一起上,不一会儿工夫,便把这座庙拆掉了。当时庙祝因为与黑匪争辩,尚且遭到黑匪之毒打,这不,打掉了一颗牙,正找着呢,可是找了一天,到了夜色黑下来了,依旧是找不着。 是这样的,几天前,黑匪在这座庙里求了一卦,卦相上说黑匪不日便要发财,而且这财发的不是一般的大,直可以说是有了这笔钱,这下半辈子便不用愁了。也是因为相信了这个卦,黑匪此时也不去干活了,当时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变卖了家产,甚至把自己的老婆也卖了,为的就是多多地积攒一些资本,想去吕镇好好地赌一把。 为此,黑匪的老婆尚且为此还与之打了一架,不过这黑匪坚信神仙不会骗自己的,这才敢于把所有的家产都变卖了,图的不过就是在赌场上能够多多地捞一把,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来着,不然的话,何至于把自己的老婆都卖了呢?不过这卖老婆也不过是假的,当自己赚了钱,定然会将之重新买回来,断然不会连自己的老婆也不要了。 “你砍脑壳死的做的好事,老娘我图的不是你的钱财,我图的是你这个人好,可是现在倒好,算是瞎了我的狗眼了,我不活了我!”黑匪老婆如此哭泣着。 “不是说好了,等过几日赚到了钱再把你赎回来吗,何至于为此而寻了短见呢,况且我这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没了我,你就这么不想活了吗?”黑匪如此问道。 “是的,没有你,老娘我不活了,现在就不活了!”黑匪老婆回答。 “我在庙里算过卦的,说我不日便要发大财,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舍得把你卖了呢?”黑匪如此对自己的老婆说,说完这话,并没有忘记在自己的女人脸上亲吻一下,甚至还把自己的老婆抱了起来,准备上床去做点事情了。 “不正经!”黑匪老婆如此骂了一声,又朝着地面上啐了一口。 “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何至于如此认真呢,不日便会发财,等发了大财,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黑匪如此笑着对自己的女人说。 “发财发财,发你个头啊,千万别再说卖我了,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跟着人家走了哦。”黑匪老婆如此说道,“届时没了我,看你的日子还怎么过?!” “快点,我现在就要人了,你再不把女人交出来,我可不干了,把钱还我,我自去其他的地方买女人玩。”外面的一位大汉这么着对黑匪说,黑匪也是看在钱的份上,不然的话,谁愿意把自己的大好女人拱手送在这大汉手上呢? 可是,黑匪的女人死活不肯出去见那位大汉,似乎极其嫌弃,不然的话,怎么还哭了呢?可是黑匪把自己的女人推到了那大汉之面前,为了钱,为了更多地弄些资本,黑匪一时也是“杀红了眼”,不管这么多了。 “老哥,我的老婆就是你的了,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去吕镇了啊,这儿的一切都算是你的了。”黑匪丢下这话,这便扛着一大包钱,上了大路,去了吕镇。 可是,在临出门时,自己的老婆尚且死活不肯与那大汉在一起,因为无论在哪方面,这蠢笨的大汉想与自己的丈夫相提并论,只怕是不成的。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也要比这该死的大汉来得强些,这大汉虽然大,可是论打的话,肯定只配给自己的丈夫提草鞋。 见自己的丈夫把钱弄到手了,这便往吕镇而去,黑匪的女人不住地哭泣着,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好了,可是这么好的丈夫,此时为何就要离自己而去了呢,甚至要把自己交给这个该死的肮脏的畜牲,这是黑匪女人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见黑匪走远了,大汉一时也是饥渴难耐,这便脱光了自己的裤子,抱住了黑匪的女人,可是黑匪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就范,直是以一把剪刀护身,大汉胆敢靠近自己半步,这便自裁了事。大汉见黑匪的女人如此刚烈,一时也是不敢做什么,却又并不想就此离去,因为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自己毕竟花下了不少的钱财,不可能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就走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没有办法,那大汉只能是睡在屋子外面,而黑匪的女人睡在屋子里面,一时也是相安无事,大汉既不敢靠近,而黑匪的女人也不敢过于对大汉不好,因为人家毕竟是花了大钱的。可是这天晴尚可,一到了下雨天,大汉亦只能是睡在门前之泥地里,为了这女人,愣是不怕这大雨淋在自己的身上,纵使是被雨淋感冒了,尚且在那儿死死地撑着。 可是对于这大汉,因为感冒久了,这便甚至都咳血了,仍旧不允许进屋子,只能是躺在外面大雨之中,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泥水,并且彻夜咳嗽,使黑匪的女人亦不得好觉睡。吵得实在受不了了,黑匪的女人这便冲出去,对着躺在泥地里的大汉就是几脚踢过去,“有完没完呢?天天这么吵,是成心不让人睡觉还是什么?” “我不是成心吵你,我是有病了,这实在是忍不住要咳嗽来着,不然的话,谁愿意这样呢?”大汉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甚至还吐了血。 “还在吵?!”黑匪女人当然是不懂医的,不然的话,何至于说人家这是成心在吵她睡觉呢? “我能不能进你的屋子睡一会儿,这大雨下的,实在是受不了。”大汉如此对着黑匪的女人说着,说完这话,又喷出一口血来。 可是这话没有说完,黑匪的女人便在身边捡了一块石头,把这大汉打了一石头,打晕了,当时就不作声了,“看你还吵不吵了?妈妈的。” 黑匪的女人此时拍了拍手,砰地一声关上屋门,复在屋门里面靠了块甚至自己也搬之不动的石头,这便爬上床睡觉去了。可刚睡了不久,外面又传来大汉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显然他并没有死去,只是打晕了。 黑匪怀揣着整个家产变卖得来的钱去了吕镇,赌了三天三夜之后输了个精光,一时气愤之下,这便扑向了那座古庙,将之生生拆掉了。当时颇有些人劝说着,可是黑匪执意要做的事情,这便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三两下工夫,这便把这庙毁了。 把这庙拆了之后,黑匪黯然神伤,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看,几乎什么也没了,而自己的女人一时也不见踪影,不知上哪儿去了?“难不成她真的跟着那个大汉走了吗?”黑匪一时也是没有什么心情去找寻自己的女人,这便天天喝酒来着,只有喝得醉醺醺的,他才会感觉快乐些。 因为拆了庙,庙祝亦被无端毒打,荒村的人们上香拜佛没有地方了,这便怪起黑匪来了,若非此人,自己何至于连个上香的地方也没有了呢?而有人甚至说了,因为不再侍奉神佛,天天夜里见鬼,一时几乎到了无法生存之地步。 而一位家境殷实的老太婆,因为不再给神灵上香,不知为何,这天夜里悄悄地上吊自尽了。而这老太婆的儿子们自然是把这怒火撒在黑匪的身上了,若非黑匪执意如此,自己的母亲何至于自尽呢? 人们在商量了一阵子之后,准备对黑匪有所报复,不然的话,岂非无法无天了吗,这还了得?人们这天也不管这天上的雨下得如何大,直接冲进了这黑匪的屋子,将他绑起来了,人们准备直接把他沉河了事,不然的话,神佛可能会连荒村的人们一起怨恨上了。 这天夜里,人们把黑匪送到了一条小船上了,从此以后生死只能是靠他自个了。当然,对于人们之如此行径,黑匪亦不能深怪,因为这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做出这么没有良心的事情来呢? 可是当人们把这黑匪绑起来后,又有人趁着夜黑,把这黑匪放了。那人如此做的目的,不过只是为了向黑匪表示自己的忠诚,而黑匪也断不会亏待他,帮了黑匪大忙,这以后活在荒村,可能就不太会有人伤害到他了。 黑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起自己的老婆,那是多么漂亮的一位女士呀,若非自己糊涂,何至于跟人家走了呢?黑匪相当伤心,不过拿了人家的钱,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是怪自己命不好吧。 这天夜里,吃过晚饭后,黑匪便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门前开始焚化纸钱,祈求自己的女人早日出现在自己的这个屋子里,不要奢望能够给自己洗衣做饭,只要就这么坐在这个屋子里就行了。不然的话,黑匪也不想活了,当初就不该相信人家的鬼话,可是一切都晚了。 “老婆我错了,你快回来吧。”黑匪边焚化纸钱边这么祈祷着,可是自己的老婆真的能听得见吗? 正于此时,黑匪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可是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黑匪一时并不知道。“你快要死了!” “我真的快要死了吗?”黑匪如此喃喃地说着,“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这荒野无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说话来着呢?” “那是我的家,”一个声音这么对着黑匪说道,“可是你道好,竟然敢把我的家拆了,你不想活了吗?” “你到底是谁,出来,爷爷我与你大战三百回!”黑匪醉醺醺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朝天这么吼了一声,可是吼过之后,仔细听去,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妈的,真的是耳朵有病,这荒野无人之处,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说话呢?”黑匪啐了一口,这便又关上屋门,睡觉去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天大的误会 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诡异的乌云,一时也不知所措,甚至因为害怕之缘故而想到了逃离,可是此时他能往哪儿逃呢?真是祸不单行啊,自己的女人在大山上与少秋呆在一起,而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又无故出现一朵乌云,此直是令人都不想活了呀。 少秋呆在大山上,与花婶坐在一块儿,若非花婶说自己怕冷,少秋又何至于无端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呢?可是谁又能料得到,此事让花伯看见,误会了自己,竟然说自己想对花婶心存非分之想,此直是太冤枉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少秋便坐在椅子上,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去与花伯说,想到小花,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尚且可以说没有说过几句话,可是从她的笑脸上看去,可以说是爱上了自己了。小花虽然是同意了,可是花伯不允许,此亦是相当棘手之事。 天色不早了,夜色悄然降临荒村,少秋坐在自己屋子门前,一时望着东去之流水,想着小花,可是小花此时身在何处呢?正于此时,门前走来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虽然是不认识,可是可以肯定,此少女较比小花更美,不过少秋因为有了小花在自己的心上了,一时对此亦不过只是当风景看看而已,并不敢对之做什么。 可是,这位少女不知为何,此时非要找少秋说个没完,不是问这天什么时候下雨,就是说自己一个人走夜路有些怕,想找少秋陪自己走一程。可是当听到少秋之绝情回答之后,一时又不想走了,竟然想在少秋的屋子里过夜,而在此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雨,此少女一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在这大雨如注之夜把人家生生赶走,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仁道的。 “你想在我这儿过夜吗?”少秋如此问道,一时脸上真是有些不太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号事情,可是又不敢把这少女赶走,因为看这少女弱不禁风的样子,而这天上一时又不住地下起大雨来了,实在是不便赶走人家。 “是的,”少女如此回答,“因为我已然是没有地方可去了,有人图谋不轨,想霸占我的身体,大哥,你就收留下我吧,况且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呢。” “既然这样,你就进屋去躲躲吧,不过说好了,等躲过了这一阵子,你一定要走的啊,行吗?”少秋问道。 “行。”少女十分快活地答应下来了。 在灯下看去,这少女之长相颇似小花,只是这鼻子稍微大了些,还有这身体略胖,不然的话,直是活脱脱一个小花来着。少秋与这少女呆在这个屋子,一时也是让她先睡了,而自己因为时间尚早,便想看些书,不然的话,届时纵使是睡觉也不太踏实。 可是,当少秋读书之时,这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女不时与自己说着话,不是说自己的肚子饿了,就是说想去上个厕所,甚至说想在这个屋子里跳支舞来着。对于这些,正在读书的少秋,一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回答的话,这又显得过于冷落了人家,可是回答了她的话吧,那么这书又读不成了。 少秋其实是在读《史记》的,正在为一些问题而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明白,可是这少女倒好,此时竟然拉住了自己的手,说想少秋为之捶捶背,说自己背疼。少秋一时无奈,只好是放下书本,为少女捶打着背来了。 为之捶打了一会儿背,少秋认为总算可以看书了吧,可是这少女此时又说自己口渴了,想喝水。少秋一时也只好放下书本,为少女去煮些茶水,不然的话,人家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来,却喝不上一口茶水,这要是传扬出去,多半是会说自己不会待客的。 少女喝了少秋为之沏的茶后,一时上床睡去了,可是也没有睡多久,这便又爬起来了,想与少秋一起在这个屋子里跳支舞。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不从了这个女人的话,只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的。 却说花伯这天夜里,因为对少秋心怀仇恨,毕竟自己的老婆在大山上与他睡了一觉来着,此时直是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少秋作为一介书生,就此打杀的话,荒村的人们也会说他的不是的,甚至会把他抓起来以明证典型。 不过,神算子说了,今夜自己的女儿要出大事,而且这事与一位书生有关。花伯此时便想到了少秋,在这荒村,想想这能算得上是书生的,也就只有这少秋了,此时也不顾天正下着大雨,冒着雨凑到少秋屋子门前,想来探探虚实。 初时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床上有一个女人躺着,不过这也没什么,作为一不学好的人,在这么冷的夜里,床上有个把女人这不算什么事。可是这床上的女人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令花伯直是相当之吃惊,因为这少女不就是自己的小花来着吗,而这少秋倒好,在大山上睡了自己的老婆,此时又与自己的女儿搞在一起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了,花伯哭了。真正是欺人太甚了不是,自己与这少秋到底有几辈子的仇呢,要是一般人,肯定得进去把这少秋杀了,可是花伯不敢,只是蜷缩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躺在一片冰冷的地面之上,泪水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就这么躺在这地面之上,想象着不久前自己屋子门前那朵乌云,一时花伯的心情直是可以说坏到家了,世上还有比自己更糟糕的人吗?应该是没有了吧。 不过,花伯虽然是气愤,可是自己的女儿十分之不争气,竟然钻进了人家的屋子,这一时也是怨人家不上,只能是怪自己的女儿不学好吧。花伯只是这么看了一眼,本来想进屋去把少秋砍两刀的,可是觉得这么着亦不是个事,人家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找人家的麻烦,无论如何也是找不上的。 万念俱灰的花伯,此时跌跌撞撞地从少秋的屋子里离开了,离开之时尚且因为不小心,摔进了一个臭水沟里,弄得浑身极其之狼狈不堪,甚且还呛了一口脏得要死的污水。不过既然对生活已然是没了希望了,不要说是喝口脏水了,就是淹死在那臭水沟里,亦是可以的。 其时一只老鼠,因为看到花伯之狼狈相,觉得其人可能十分之好欺负,这便也扑到了他的身上,咬了一口,幸好不远处一只狗不住地吠叫着,不然的话,花伯极有可能就此死于老鼠之手。听到狗吠声,老鼠仓皇逃窜,断不敢再停留片刻。 既然自己的女儿已然成了人家的女人了,花伯此时还有何话好说呢,这不比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如果少秋无端骂了自己一句娘试试,花伯可能会把他打死了,可是出了这样的大事,此几乎是让花伯出离愤怒了,以为少秋是天大的坏蛋,自己一时并不敢把他怎样,只能悄悄地哭泣而已。因此,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一时心绪苍凉,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届时荒村的人们笑话起来,说他的女儿与少秋好上了,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呢? 夜是相当深沉的,花伯一时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去什么地方了,而自己的女儿却正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丑态百出地扭动着身体,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花伯想起这种种,一时郁闷在心里的怒火攻心,这便喷出一口血来了,一时捶床大吼,人世之可耻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对于花伯之想不开,荒村是沉默的,没有人听见他说话,而门外大雨不住地下着,使他的心境更加的悲凉。花伯一时想不开,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了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呢? 花伯一时不想活了,到了这个份上,再这么活下去,尚且有何意思呢?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找了瓶农药喝上了,不久就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似乎这个世界与自己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干系了诶。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之时,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于是一拳打下去,幸好是在喝了农药之后浑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不然的话,就此一下,小花的命可能就没了。“滚,有多远滚多远!”花伯骂道。 “爸爸,”小花喊着,“你这是怎么了吗,为何要喝农药呢,呜呜!” “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可以继续去少秋的屋子里跳舞来着,不用陪在这,你滚吧!”花伯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吼着,一时由于用力之过度,竟然又有些病态显示出来了。 “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我并没有在少秋的屋子里呆过呀,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呢?”小花如此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花伯问了一声,“原来你没有去少秋的屋子,也没有与之跳舞来着?” “没有啊,我一直呆在屋子里,这不,那件棉衣破了,我正在修补呢。”小花责备地说着。 第四百九十三章 鬼楼怪事 天上不知为何又开始下雨了,而在这个春天里,百花盛开,花香散布在空气中,闻之令人醉却。不过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无论如何亦是没有心情去闻这些花香的,纵使是处于春天之中,到处可以闻得到花的香味了。 门前有人似乎在走动,不过这么深沉的夜里,少秋独自处于这一片冷寂之中,不能不觉得有些害怕。不过有了书本,可以看书的话,那么这一切又不在话下了,纵使是非常害怕之事情,一时也是如风散去,甚且这害怕本身亦是很好玩的了。 不过这时发现一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似乎想进来与自己说说话,可是这影子只是这么一闪,一时又不见。少秋此时拉开屋门,往外面看去,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唯风在不住地吹着一些花香,这花香散布开来了,拂在少秋的脸上,尚且可以说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少秋是受人之邀请而来到了这个有些冷清的地方的,这是一座小楼,平日绝少看到人,此时就更是如此。不过这对于少秋来说,亦可以说没有什么的,自己平日一个人过日子习惯了,这点冷清算不了什么。 只不知那个人为何要把自己叫到这个地方来呢,这楼虽然是美丽的,可是透着一些怪里怪气的味道,说阴森亦不过份,白天一个人都不敢呆在这个楼,到了夜里就更加令人胆寒。不过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地方可去,加上又不住地下雨了,外面狂风呼啸着,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得病。 那还不如就呆在这个地方吧,虽然是有些害怕,可是点上灯火的话,应该也不成问题的。这是一座有些古怪的楼,破败得不堪,加上无人住,一时令少秋尚且怀疑自己是不是该住在这个地方,可是既然来了,又不能出去,不然的话淋了一身的雨,亦可以说是划不来的事情。 加上刚才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的影子闪过,本来想跑的,可是人家喊自己住在这,而自己就此跑了,也不与人家告别一声,这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不是?少秋不跑,怕就怕吧,不然的话,人家可要说自己是个贼哦,而一个人一旦背上一个贼名,这日子怕就不太好过了吧,认识的不认识的,一看到自己,就会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如此做人,也真是够累的了。 少秋不走了,只是站在这楼屋外面,看着天空,纷乱的雨丝就如人的愁绪,剪不断理还乱,随风飞舞着,姿态绰约有如少女。不过一个人看这雨,在这么有些令人害怕的夜里,无论如何是有些凄凉的,可是既然没有什么朋友,便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呆着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楼屋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铺床,而且这床也是小小的那种,躺在这床上,也是特别的不舒服的。不过少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了,既来之则安之,也不要说什么好不好了,一切都等天明了再说吧。 雨仍旧不断地在外面下着,独自躺在床上听着这雨声,于少秋来说,不得不说有些凄凉。而在这时,又听见不远处站着一位老人,正对少秋讲着话来着,说楼屋之中有鬼存在,最好不要呆在那儿,否则的话,可能会死人的。 对着少秋说了这话,老人一时离去,少秋初时有些不信,可是从这老人的脸相上看去,还真是一脸忠厚,断不会是那种会骗人的人。不然的话,少秋断不会相信的,可是在相信了这老人的话后,少秋一时又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去,因为这半夜三更的,外面的雨此时也越来越大了,真的要走出去的话,怕是有些困难。 况且,出去了之后,这荒山野岭的,一时想找个能栖身的所在,比如石洞什么的,怕亦是不太好找,还不如就此呆在这楼屋之中,真要有事来了,再说吧。这便爬上床,借着渐渐的烛光,看了会儿书,不久便已然是困意渐浓,这便倒在床上睡去了。 此时发现这门竟然自己开了,本来是闩着的,可是风轻轻一吹,竟然就开了。有人进来了,这是位女士,着着红衣,长发披肩,脸看不到,不过这样子也是够吓人的了。 少秋一时不敢睡了,这便爬起来,想逃出去,可是这门一下子不知为何竟然闭上了,一时这个屋子里几乎找不到门了。这令少秋还真是有些害怕,看来想逃出这个女人的掌心,怕是得想一翻主意了,可是这屋子突然之间又消失了门,这是为何呢?来时那门不是好好的吗,上面涂着朱漆,看上去颇为气派,不然的话,看着那门时,少秋的脸上怎么会带着笑意呢? 那鬼此时见少秋有所害怕,这便将自己的头往这墙上一撞,一时出去了。看鬼能这么轻易地出去,少秋也是学了样了,依样画葫芦,也往这墙上一撞,却并不能出去,相反还把自己的头撞破了,一时血流如注。 少秋睁开眼看了看这个屋子,依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儿,原来不过是做了个梦,而这屋子外面,雨仍不断地下着。再看了看门外的老人,此时更是不见踪影,尚且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正于此时,一个红衣女子又在门口这么一闪,虽然并不做什么,只此一闪,已然是令少秋有些吓得晕晕乎乎,甚至失去了理智,竟然从那么高的楼屋上跳下去了。不然的话,真的让那鬼抓住了,不知要怎么喝自己的血哩。 可是往这楼下这么一跳,直接的后果便是骨折,走起路来相当之不方便,甚至走不动路了。只好是拄了一根拐杖,沿着旷野不住地走着,此时雨打住了,看来上天垂怜,不然的话,冒雨夜行将会是相当之困难的。 而在花伯的屋子里,几个人喝着酒,聊着天,说着笑话。堂屋既一片之热闹,而这小花亦穿梭其中,不时礼貌性地为人们递茶倒水不亦乐乎。 “我看呀,从此之后,你家小花就不用害怕那个好色之徒了,不过老弟你无论如何得感谢老夫,没有老夫的话,你这大好妹子恐怕就成了残花败柳了啊,哈哈哈!”神算子此时不知为何进了花伯的屋子,如此对着花伯说道。 “是啊,全亏了足下之好计谋,不然的话,那少秋不会走出屋子,更不会独自去那深山之中过夜的,”花伯说道,“此时被那假鬼这么一吓,不出神经的话,也可能会受到意外的伤害,如此一来,我的爱女就安全了。” “可是老兄你要怎么谢我呢?”神算子如此问道。 “这个嘛,我也没有什么钱财,就只有这么个女儿,不嫌弃的话,就让她陪你一个晚上,足下以为如何?”花伯一本正经地对着神算子说。 “这……呵呵呵……好说,好说!”神算子笑得合不拢嘴了,此时不住地拿眼睛瞅着小花,要知道,小花的美在荒村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听见父亲这么说话,小花当时就哭了,此事自己绝对不能答应,不然的话,以后还怎么嫁人呢?一时红着脸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说什么也不出来了,而神算子见少女不从,强扭的瓜不甜,一时也不再对她有何想法了。 神算子只是拿了花伯送给自己的一些好酒以及一些钱,钱虽不多,可是较比神算子在吕镇一天之收入,那是多了去了。神算子收了这些礼物,又看了看小花,觉得少女有欠丰满,女人味不足,加上这些天来自己略有些伤风感冒,不然的话,今晚与之睡一觉的话,那敢情是好的。 “走了,那读书人一定会出事的,我神某人以人头担保,如若不然,甘愿去死。”神算子对花伯这么说。 “足下言重了,何至于如此呢,纵使此次不成,尚且还有下次呢,不怕他不死不是?”花伯笑着递了一支烟给神算子。 送走了神算子,花伯一家人关上了屋门,可是此时看了看外面,发现少秋一瘸一拐地走来了,走到花伯之门口时,因为体力透支而晕倒了。花伯此时看着这少秋倒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也是不好不管,不然的话,人们会说这人是他杀死的,届时有人告了官的话,他可能就麻烦了。 见少秋倒在自己的眼前,花伯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不过这少秋一时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本来想找把刀来,干脆再砍他一刀来着,可是觉得不太对劲,这人恐怕是不行了呀。花伯于是把少秋扶进了自己的屋子,给他喝了些糖水,当然在这糖水里,花伯是做了手脚的,他在里面吐了口痰。 少秋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身边,知道自己是呆在花伯的屋子里,一时怕自己出了洋相,以后再找媒人到花伯家提亲就不好了,人家可能会看不上自己哦。于是强行站了起来,可是只站了一下下,这便又倒在花伯家的地面上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吃豆腐 且说黑匪听到有人对自己说了,不日之后必将死去,一时有些不信,可是又不敢不信,怕万一这话是真的,那么再后悔已然是迟了。可是在这个荒野无人之处,周围并无人烟,唯小河东去,不时呢喃,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了,一时猝然听闻有人对自己说话来着,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黑匪有些害怕了,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是有些神灵鬼怪之存在,否则何至于无端听到这等可怕的话语呢,可是出门四处一望,除了月色撩人,其他的,便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了。“妈的,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这科学世界,何至于有鬼呢?”黑匪如此自言自语着。 可是,若说无鬼,那么自己刚才听到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鸟叫,可是并没有看到鸟呢,难道自己成了鸟了?绝对不可能是鸟叫,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黑匪一时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亦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黑匪躺在床上了,不久便呼呼入睡,因为干了一天的活,此时相当困顿,不好好休息一下如何是好呢?而世上竟然有人失眠,这对于黑匪来说,简直可以说是无稽之谈,人怎么可能会失眠呢? 可是此时,黑匪又听见有人对自己说了,不日之后,他必死无疑,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听到这话的黑匪,一时吓着了,可是睁开双眼,朝周围一看,这才发现不过是作了个可怕的噩梦,并没有人对自己说话来着。 “可能是神给自己托的梦吧?”黑匪如此疑惑着,“难道我不日之后真的会死去吗?” 黑匪此时不敢睡觉了,因为掐指一算的话,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时间其实所剩无几,白白地用来睡觉,岂非太浪费了?此时想到了瘦弱男子,何不去看看他呢,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也不知他的老婆长得是瘦了还是胖了呢? 当然,对于黑匪之到来,瘦弱男子是持不欢迎态度的,自己打不过此人,而且自己作为荒村一善良之人,如何是这号强盗之对手,这黑匪也不用打,只要卯足了劲吹自己一口气,那么自己可能就已然是逝世了。不过这黑匪对自己也算是客气,从来也不敢大声对自己说话,似乎也怕把自己吹到天上去了,届时去上天面前告发自己的罪行,这便不好了。 瘦弱男子虽然是不中用的,可是他娶的女人却是荒村少有的漂亮,而这个女人也是不知为何,似乎认定了这瘦弱男子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一时对其他的所有不知比这瘦弱男子要好上多少倍的男人皆死了心了,一心一意地跟着这瘦弱男子过着日子。 此时黑匪走到了这瘦弱男子之面前,这才发现这茅屋已然是人去楼空,根本就看不到往日的灯火了。于是又走回来了,回到了花姑的屋子门前,一时站住了,想进去讨口水喝。 黑匪对花姑之想入非非,这在荒村是有目共睹的,此时自己既然在人世的日子所剩无己,何不去与之说说话呢?可是凑到这花姑的屋子门前时,才发现这大门已然是关得死死的,不知这花姑此时到底身在何处呢? 一时也是找之不着,不然的话,这寡妇可就要遭殃了,黑匪甚至想直接把这花姑强暴了。不如此,似乎自己就不是个男人,就便宜了少秋,而这少秋不出门,天天守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所为何事,还不就是为了能一亲这寡妇之芳泽,与之行苟且无耻之事? 不过,少秋行此苟且之事之方式与众不同罢了,想用读书的办法来勾引女人,之后与之花前月下的,哼,还真是想得美!而这花姑作为一大好女人,不好好做人,谨守妇道谈不上,可是至少也得找个像样的男人,而少秋何人,不仅家境极其贫寒,甚且到了要饿死的地步了,而如此之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也要对这女人想入非非,岂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故此,黑匪当时就打定了主意,这要是找到了这花姑,非得把她的裤子扒掉不可,如此做人,真正是出了荒村的丑了不是?可是,这花姑到底身在何处呢? “花姑,你在哪里,我要和你做野事了!”黑匪不像其他的男人做得那么乖巧,直接在花姑的门前如此大吼上了,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家,当然包括少秋在内,没有听不见的。 听见黑匪这么叫喊,荒村的人们也是无奈,因为在荒村,能打过黑匪的人寥寥无几,不要说不敢打他,纵使劝说一翻,亦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因此,当人们听到这话之时,至多亦只是弄了些泥巴把自己的耳朵捂上而已,其他的事情,比如想找之理论,甚至想打他耳光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如此叫了一阵子,大半夜过去了,可是花姑的身影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黑匪此时有些害怕了,这人莫不是上了少秋的当,真的与之在什么地方约会去了?一想起这少秋,竟然想与寡妇有一腿,而自己身体好尚且另当别论,可是自己不日之后就要去世了,这不等于不过几天时间以后,这少秋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爬上自己的床,与自己的老婆做野事? 黑匪此时恨不得杀了少秋,反正自己时日不多,与其等到那一天让自己的老婆惨叫在他的淫威之下,还不如先下手干掉他!正如此想着之时,发现这门前有女人高跟鞋敲击地面之声音,可不就是花姑走来了,看到自己一脸气愤的样子,她甚至还对自己笑了笑? “总算把你叫来了。”黑匪在心里这么对花姑说了一声。可是看了看花姑,见其一脸之正经,凛然不可侵犯,一时也不敢造次,不然的话,万一不肯的话,而自己强行与之发生了关系,背上个罪犯的恶名,亦不是个事儿。 黑匪此时站在花姑之屋子门前,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因为这事儿自己平日并没有做过,此时贸然为之,怕会变生不测,届时似乎就不好了。不过,因为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此时又断不可以离开,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见黑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似乎想与自己说说话,可是当自己凑上前去与之说话时,黑匪又不敢说什么了。这令花姑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因为自己对这黑匪,因为其长相之丑陋,一般的女人是看不上的,这花姑自然也不例外,此时甚至想对之破口大骂,干脆驱离算了。 可是黑匪断不敢走,不然的话,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想见到这花姑,怕是不成的。再者说了,自己这么做,也算是绝了少秋的念想,不要对人家寡妇人家起什么坏的心眼,这还真是算得上一箭双雕,不然的话,自己离世之后,这少秋再对自己的老婆有了什么想法,做出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而自己躺在黄泉路上去了,一时也只能是徒叹奈何! 何不趁此时自己健在,把这花姑搞定了,如此一来,少秋之勾引自然就起不了作用,纵使是再会读书,又能如何!可是花姑又似乎不肯和自己有任何之接触,不过这也难怪,自己之长相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远近几乎没有一个女人看得上,而平日一些个母猪猡看到了,亦要逃得无影无踪。可见黑匪之丑是天下第一的,可是也是怪事了,其老婆却是这么美。 不过这黑匪的老婆,若非是看在上天安排的份上,认为这一切自是天意,渐渐地也就安了心了,不再做逃亡之打算,因为天意不可违,作为凡人,亦只有认命的份,不然还能如何呢?也全是看在上天的份上,黑匪的老婆才硬着头皮与黑匪过了这么些年,至于这感情之事,那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 此时这么丑一个男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睁大了眼睛不住地瞅着自己的屁股,这对于敏感的女人来说,不用脑子也想得到,这人想来吃自己的豆腐来了。可是花姑并不是行院,一般荒村之人,岂可造次,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万一弄不好,可能还真的会遭到天谴亦说不定。 于是也不过于害怕,量黑匪再胆大,也不至于到了强行与自己睡觉之地步,况且此时不远处,渐渐地亮起了灯火,不少人走来了,而黑匪此时再想对花姑有所侵犯,再想吃她的豆腐,此直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惹恼了荒村的人们,届时群情激愤,亦是不可开交之事情。 黑匪只好是走了,离开了这花姑的屋子门前,算是便宜了少秋那小子,而自己在不日之后亦将去世,届时少秋爬上自己老婆的床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丑事来呢?想到这,黑匪此时哭了,这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因为对于少秋,他几乎是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之,毫不讲理直接打死是可以的,可是荒村的人们不同意,而且上天神佛也在看着呢,怎么可以这么乱来呢? 若非自己拆了那座庙,何至于几天之后就要去世了呢?而再去干坏事的话,所谓苦海无涯,届时不知还会碰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哩。 第四百九十五章 流言可畏 好花的女死了。荒村的人们初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都不太相信,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去世了呢? 可是,好花的女真的是死了,死这天,荒村的人们都去看了,天上下着毛毛雨,而阴云阵阵,派生出一种格外凄凉的氛围。一般的人们是不敢去看的,因为这好花的女据说有灵,有人甚至看见好花的女竟然在半夜时分从棺材里爬出来,当时还咬伤了一个孩子哩。 是这样的,好花本来是想把自己的女嫁入大户人家,过上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且从那户人家的房子看去,亦的确是这么个人家,不然的话,以好花之心高气傲,断不至于肯答应此事。而且那户人家的公子之长相,不知为何,颇入好花的女的法眼,当时看到这么个美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亦不管众人之在场与否,竟然一把抱住了人家,要求与之立马入洞房。 本来人家公子到好花的屋子里来,亦只是拜媒人所赐,只不过是来略看看风水什么的,好与不好,一时尚且没有定论,可是好花的女倒好,一时看上了,这便无论这少年肯与不肯,马上得与之圆房,否则的话,就要立马死在人家的眼前! 为了把握住这个好机会,好花的女一时宽衣解带的,也不顾人多人少,有没有长辈在场,看得有些人几乎都不想活了。有人当时就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心里颇不好受,这不,竟然疯傻了,捡起一块石头,说是要把这天打破。不仅如此,这人之心情不好,可能是太封建了吧,一时精神刺激过度,把持不住,这不,分不清谁是谁了,当时抓住了一个小孩子,竟然喊人家作太太! 荒村的人们见不是个事,一时纷纷劝住了好花的女,这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行得此事,有人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当时就吓出了屎,幸好那人机智,立马用这吓出来的屎糊住了自己眼睛,不然的话,这对精神之不好,直是天大的。“你快别这么干,这实在是不像话,再这么下去,这荒村就没法过日子了都!”那人这么说。 可是好花的女,因为在外面读过几年书,也算是荒村颇有学问之人,因此把一般的人们就不放在眼里了,直是如禽兽一样地看待,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不过,见自己的女如此之不长进,作为长辈,好花自然是得管教一翻的,不然的话,纵使是婚事成功了,亦难保长久。 当时好花就跪在了自己的女面前,这衣不蔽体的样子,不仅出了好花女本人的丑,亦可以说是令自己这作母亲的脸上无光。见自己的母亲跪在自己的面前,好花的女一时不作声了,此时断不敢再穿戴时髦,更不敢无端把自己的肥白的大腿露出在众人之面前了矣。 可是,好花的女之男友,本来是想来找个贤惠的女人作自己的老婆的,可是没承想碰到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时也是脸上无光,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干脆就此故去算了。幸好与好花的女感情尚且不深,不至于做出殉情之事,当时也不说什么,也不与人们告别,直接就走了。 见自己的男友无端被自己吓跑了,好花的女这便凑上前去,苦口婆心地对着那个前来相亲的男人说,自己这也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有何不到之处,尚且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海涵一二。可是那个男人,因为摊上了这么个不学好的女人,当然,这在别人可能是求之不得之事,可是到了那个男人那里,这便变成了坏事了。 “不行的,我不要你了。”那男人这么说。 “可是我要定你了,因为你这么好看,没有你,我这人都可能活不成了,你看着办吧。”好花的女如此威胁着人家。 “可是我不要你了,滚!”那男人这么骂道。 可是好花的女此时把这男人死死地抱住了,说什么也不放,纵使那个男人在她的头上砸了一石头,好花的女仍旧对之不离不弃!“我今生要定你了!”好花的女因为流血过多,此时有气无力地这么对着那个男人大叫着。 好花的女也算得上是个痴情之人,纵使是受了那个男人一石头,可是心里面哪,对之依旧是念念不忘,此时亦不顾及疼痛,愣是抱住了那个美男子。那个男子一时无奈,俗话说姻缘天定,是你的就是你的,纵使是用石头砸也是砸不掉的,不是你的,那怕你说尽了好话,甚至为此而掉了脑袋,那依旧可以说不是你的。 这不,那个男子亦可能是感觉到无法了,不然的话,无故错过了这么一段美好的爱情,岂不会让人说自己有点傻?这便跟着好花的女进了好花的屋子里去了,一时因为失手打了人,心里很是不好过,可是好花的女因为这男子非常之漂亮,受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不要说受这么点伤了,纵使为此而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只要能与此男子说上一句话,那怕这个男子说出来的话是脏话,甚至是下流不过的话,那也是好的呀。 幸好好花的女所受的伤不是太严重,略事休息,包扎一下之后,这便感觉到不疼了,甚至可以在那个男子之面前蹦蹦跳跳了。对于这好花的女的如此热情,那个男子因为一时自己之得罪了人,甚是过意不去,早知好花的女是这么个热心的少女,自己何至于去打人呢,此时真是恨不能把自己的手砍了。 正于此时,看到好花的男人又走过来了,此男人虽然是冒充的,可是因为长相与自己故去的男人颇为相似,好花一时也是聊胜于无,这便天天与之住在一起,而荒村的人们对此也是渐渐地习以为常,并不敢置喙一二。此时看到自己的干女儿能有这么个好的归缩,一时也是很替她高兴,甚至不惜为之作牛作马,不求别的,只求能稍微补偿一下自己的过失,如此而已。 如此与这好花一家人过了一段日子,这男人仗着自己的长相好,荒村的不少女人们说了,可以不要他的钱,也不挑地方,只有有个地方可以与之睡觉就行,至于那个地方是干净抑或是肮脏,有无坏人之存在,此都不在话下。只要那个美男子能够与自己在一起,与自己说些个体己话,或者摸一摸自己的屁股,这都是好的。 也是仗着自己有这翻人才,不然的话,那美男断不会对好花的女挑三拣四的,甚至不太搭理人家。相反,为了巴结那个美男,好花的女颇想了些办法,甚至答应以后到了那个男子家里,她可以把一切的农活悉数包揽下来,甚至去大山耕田这种男人必干的活儿,好花的女也说了,届时只要他呆在家里为自己烘被子就成,至于耕田之事,纵使是她不会,那也得去干好! 人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那个美男子再不答应下来,这不是傻是什么,而且好花的女此时也悄悄地对着那个美男子说,只要他答应了她,与之同床共枕什么的,这便可以把自己的牛卖掉,用这些钱供他去寻花问柳风花雪月。当然,好花的女也是会吃醋的,可是为了这个美男子,一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 “这……”那美男子一时也是相当之感动,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了,一时点了点头,不得不答应下来,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出什么想不到的大事。 可是有一天,这个美男子在荒村溜达之时,无意之中听到了好花的事,好花的男人不是真正的自己的男人,却是个冒牌货,一听到这个消息,那少年一时不干了。“这都是什么人呢?” “我不干了!”一天,少年如此对着好花的女说道。 “为啥?”好花的女一时颇为惊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肯摸自己的屁股了呢? “你母亲不是人!”少年严肃地说道,“怎么一个冒牌的男人你母亲也那么希罕吗?” 、 “哦,这事啊,”好花的女长叹一声说道,“我父亲早年死去了,后来这男人就冒充是我的父亲重生,回到了我母亲的身边,这不都好多年了吗,而且荒村的人们也认可了这事呀。” “不行的,如此家风,我可不要你,不然的话,岂非太对不起自己了?”少年如此说道,“这也太下贱了吧?” “我母亲如此,可是我有何罪,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人呀。”好花的女这么说道。 可是少年因为这家人家有问题,简直是个男人就要,因此不想要好花的女了,这便不顾好花的女的挽留,甚至不怕这外面的大雨,冲出这屋子,冒雨离去了。而在当天晚上,好花的女也因为此事,一时想不开,就此疯掉了,独自走到一座大山之上,不小心从上面摔落下来,就此去世了。 好花的女去世了,好花一时颇为气愤,觉得自己的女儿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拜一个人所赐不是?这便天天守在自己的女的灵前哭泣,甚至也不肯让其他的帮忙的人把自己的女埋掉,祸害自己的女一天得不到严惩,那么自己的女一天就不下葬! 第四百九十六章 拉稀之人 少秋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屋子里,而这外面,不知为何,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花伯?”少秋声音有些憔悴地叫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答,只能听见外面的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 因为自己之被吓着了,不然的话,一何至于晕倒了呢,不过这也不怪自己之胆小,那座孤楼之中的红衣女人实在也是过于可怕,否则自己何至于如此呢?不过还算不错,自己能够从容逃出来,而至于如何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时尚且无从记起,可能是爬回来的吧,又可能是被人送进了这破败不堪之处。 少秋不敢呆在屋子了,这便出去,打着伞看了一下,外面什么也看不到,荒村的人们都似乎在一夜之间走光了。而花伯的屋子里,也是灯火熄灭,根本就看不到有人之迹象,这令少秋不免有些害怕了,却又并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在一片黑灯瞎火之中,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唯一能够听到的,不过就是小河东去之声,此外几乎是什么也闻不到了。一片枯叶从树上掉落下来,发出凄凉的声音,而听此声音,莫不令人感到难过,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哇。 不要说花伯看不到了,就是花姑此时也是不见踪影,而这风吹过之时也是小小的,鬼似的,闻之令人害怕。要说有何响动,不过就是河边竹林之中的猫头鹰的声音了,一阵阵的令人心惊,却又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之存在。 而此时之天空,这雨却越下越大了,一时漫天大雨之中,远处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一切皆变得如此模糊,而平日一些石头断木之类的,在此时看上去,莫不有如鬼怪之存在,这令少秋不太敢看,可是不看的话,却又不怎么舒服。只好是看着了。 就在这个夜里,一座庙因为风力之过大,这便轰然倒塌,发出的响声令人不知所措,这神仙住的地方都已然是垮了,那么活在这世上是不是太可怕了点呢,万一有鬼怪之存在,届时有谁来保佑自己呢?本来在这漆黑的夜里,尚且依稀可以看到那座庙里的一盏灯火,这灯火虽然是在风中明明灭灭的,可是无论如何也算是一盏灯火不是,有总比没有来得强些,此时大风一刮,把这座庙刮倒了,那灯火一时也是随风逝去,不可看到了。 本来有这点豆大的灯火,活在人世尚且有些烟火味来着,可是这么一倒的话,一时真是凄凉无比,而少秋因为深受刺激,一时竟然是哭了。这要是有荒村的人们之陪伴的话,这一切几乎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此时之身边,要找到一个人,几乎是比登天还难哪。 何况自己不久前尚且碰到过那个鬼,而此时自己虽然是远离了那座孤楼,可是不知道那鬼到底会不会追过来呢,追过来了,有人陪着自己的话,也不算是个事,可是此时的荒村,叫少秋上什么地方去找到一个人呢?而这庙也倒了,这真是祸不单行呀,如此下去,自己看来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看来只能是走进屋子,之后蒙着被子睡大觉而已。 可是在这样的夜里,自己真的能够睡得着吗?没有神灵之保佑,只身呆在这荒村,而这鬼怪之说也尚且没有定论,万一趁自己睡着了,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自己的面前看自己的书呢?一想到这事儿,少秋一时又不敢睡去了,纵使是外面下的雨越来越大了,那也比独自呆在破败的屋子里来得强些,不是吗? 雨虽然是越下越大了,可是没有雷声,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如此之害怕,因为雷神无论如何是比较正义的,不至于无端杀人。只有雨越下越大,可是在这个时候,少秋发现那盏灯火本来是灭去了的,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又看得到光了,而且这光看起来尚且如此明亮。 难道那座庙又在一转眼间修好了,不然的话,那庙里的灯火为何又看得到了呢?可是刚才自己明明看到那座庙垮了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少秋一时不敢呆在屋子外面了,因为大雨此时也下得越来越大了,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物,心情一何抑郁,本来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看这荒村之此时,根本就一个人也看不到,不仅看不到人,纵使一只鸡的啼叫声也不可闻。只好是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可能会碰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对着灯火之闪烁,心绪苍凉,这便长长地怅叹着日子之艰难。可是这样的日子尚且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本来想看看书来着,可是想着不久前自己呆着的那座楼屋,以及那个红衣女子,此时千万不要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然的话,这可能就麻烦了。幸好外面下着大雨,量那红衣女子一时也不可能走到这个地方来,毕竟与那楼屋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一时半会儿想来这个地方,怕是不成的。 可是,看了一会儿书,也不知何,平日这个时候从来不会有尿意的少秋此时却忽然想去撒泡尿来着,可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见到了那个红衣女子正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撑着把伞,背对着自己,面对此突发之情况,少秋不得不关上屋门,不然的话,万一那女子进了自己的屋子,怕是不好了。这个红衣女子也倒不在话下,关键是荒村此时根本就一个人也看不到,不然的话,少秋何至于如此害怕呢? 关上屋门之后,这大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而风也不住地吼叫着,大有冲破屋门进来做客之意思,若非少秋严加看管,把这门死死用一根木头顶住了,这便甚至要被风吹开了。关上了屋门,少秋独自呆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亦是看不进去,因为外面毕竟有这么个物事,任谁都有所害怕,何况少秋的胆子本来就不大,此时更是怕得不行,而正于此时,屋子里的灯火一下子又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绿颜色了。 而且,呆在这灯下,感觉就如呆在冰窖里似的,浑身上下一片寒冷,甚至打起了哆嗦,有如打摆子似的,一时不能自已。借着这灯火看了一会儿书,也是因为了无睡意,不然的话,少秋肯定不会去看书的。 只好是睡去了,躺在床上的话,应该感觉舒服些吧,不至于似此时,可是这要是真的关了灯火,独自呆在这个屋子里,怕亦不是个事。不过,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天气渐渐地冷了,再呆在书桌边,亦断不是个事儿。 爬上床之后,少秋此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好似窗帘有人挡住了,而在平日,此时纵使是过于黑暗,亦大概可以看得到外面的灯光些许,不可能什么也看不到呀。可是此时之荒村,几乎是没有人了,又有何物会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甚至把自己的窗户亦挡住了呢? 少秋睡去了。醒来之后,看了看外面,一时几乎是什么人也看不到,只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就着一块磨刀石不住地磨着刀。此人身穿制服,看来也算是个当官的,可是为何会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磨着刀呢? “你妈妈的,看老子我不杀了你!”那人这么说着,可是说完这话,又不住地瞅着少秋,边瞅着边用手摸着刀口,试探着刀之锋利。 少秋一时也是不敢看了,因为那人此时睁着一双朱砂眼,看去之时,不正是冯大爷又能是谁呢?可是冯大爷什么时候当上了大官了呢,而此时又何至于非要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磨刀来着,难不成是想杀了自己,可是自己只是一介书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呢? 冯大爷此时把这刀磨好了,这便又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里,往里面看了看,此时有了便意,可是不知为何,大概觉得这厕所有些脏吧,这便进了少秋的屋子,想去他的屋子拉屎来着。少秋本来是想阻止的,可是看着这冯大爷,听说最近颇学了几招工夫,又背着大刀,而且似乎脑子也坏掉了,面对此人,谁敢惹? 少秋只好是不敢说什么,甚至也不敢看,只是闭着眼睛,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流着泪水。此时听见冯大爷在自己的屋子里,可能是肚子不行了吧,这不,拉了好大一泡稀,发出来的声音足可以使天边的人都听到,而这声音也因为过于响亮,竟然使少秋屋子颇掉了不少瓦片。 “妈的,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么,幸好小花不在自己的家里,不然的话,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呢?”少秋在心里如此嘀咕着。 不过此时也断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这冯大爷背着大刀的,弄不好,万一得罪了,自己可是捱不了这大刀一砍呀。一时也只好是什么也不说,装着听不见看不到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 第四百九十七章 银勺子 狗爷回到了荒村,此翻能够从死里逃生,与其说是自己的努力,倒不如说是上苍之保佑,否则的话,可能早就见马克斯了。也许是马克斯爷爷不待见他吧,不然的话,死去的人何其多,何独狗爷能活着回来呢? 狗爷回来的这天晚上,荒村的人们都去祝贺,因为听说他发了大财,背回来的金子就足够压弯人的腰,而这样的金子,只要能够捡到一锭,就足以衣食无忧,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荒村的人们此去,与其说是去祝贺,倒不如说是去探探虚实,以备以后万一没有活路了,去打抢一些东西,至少也应该探探这出入之道路,不然的话,到了夜里,摸进去了,却又不得出来,那却如何是好? 不过,知道人们不怀好意,狗爷也不待见,表面上与之说说话,实际上却在肚子里骂娘,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好的,见了他发了财,此时纷纷凑上前来,准备以后在其屋子里偷一些东西。这不,这张三在离去之时,因为看到这狗爷的一把勺子是银的,这便来个顺手牵羊,当时就拿去了。 可是走出去没有多远,因为有人告发了,让狗爷知道,这便凑过来,把那把银勺子要了回去。“你这人怎么是这样的?”狗爷一时质问着。 当然,张三在铁证面前,一时也是自认背时,而对于那个告发了自己的人,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花伯,也只能是白两眼,不然还能如何呢?“好嘞,你是这样的人啊……好嘞……”张三离去之时没有忘记对这花伯说道说道。 花伯因为告发了人家,一时也有些害怕,这不,到了这天夜里,尚且不敢进屋,一家人躲到大山上那座破庙里去了,有了菩萨之保佑,想必张三这样的贼子应该奈何不了自己吧?不过到了夜里,花伯此时也是心里没谱,万一菩萨不保佑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不就处于危险之中了,于是躺在空旷的庙里,一时也是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得时时提防着那张三,因为自己白天揭发了他的罪行,使之在荒村的人们面前出了丑,到了这夜里,只怕会采取什么行动,甚至有可能砍自己两刀出出气。 此时,自己一家人虽然都睡了,可是因为这庙门之破败,风随时可以刮进来,而这外面也不住地开始下雨了,这要是不准备好的话,逃也不好逃,这地面可谓相当之湿滑,而自己为了省些钱,此时也并没有穿鞋。省出来的钱悉数给了小花,为了给小花买一双好看的鞋子,花伯一时也只能是打赤脚了。 而这外面一旦下起雨来,光着脚走在上面的话,怕是不妥,会打滑的,甚至有可能会采在一些有尖角的石头上,届时硌破了自己的脚,也断不是个事。可是睡去也不敢,万一这张三寻上门来,借故整自己一下,那么自己可能永远就爬不起来了。 拜完了菩萨,花伯这便又坐在一边想抽会儿烟,可不敢睡去了,因为外面的人随时可以进来,届时对自己可能就相当之不利了。在这破庙里呆了一阵子,花伯哭了,早知道如此,自己才不敢去告发人家呢,此时倒好,一家人狗一样蜷缩于此,幸好人家张三大人有大量,不计较自己,否则的话,自己可能早就没命了。 在这庙里躲了一阵子,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加上下雨,地面也一片之潮湿,一家人呆在此地,亦断不是个办法。花伯这便把花婶从睡梦中叫醒了,在这梦中,花婶本来正在与自己的相好幽会,可是屁股上被花伯这么一拍,一时什么好梦也没了。 “起来了,不要呆在这了,快,不然的话,可能会生病的。”花伯弄醒了花婶,这便又叫上小花,一家人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如此过了几天,花伯这天下午,因为大山上的农活都干完了,一时没有什么可干的,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时唱几句秦腔,虽然是不太利索,可是听上去,倒也是这么回事。可是,正于此时,但见张三手里拿着块石头,走过来了,“好嘞,你是这样的人啊……”张三这么喃喃地说着。 一看到张三来了,花伯此时也不敢唱秦腔了,却唱起了丧歌,因为过于凄凉,而张三一时也是颇有感触,而这握在手里的石头便也丢到地上去了。毕竟为了这么点事而打死个人,也不是个办法。 不过,见自己的丈夫在家里无端唱这样的不吉利的歌,花婶此时在花伯的身上打了一扁担,不然的话,花伯可能会一直唱到天黑。而在唱了这样的歌之后,再想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去想一些死人,这是不可能的。 张三的日子也是颇为不好过,自己本来对狗爷的勺子是图谋已久的,况且那尚且是把银的,这要是拿出去卖掉了,不知能得多少钱?!当时自己也是看准了狗爷不注意,不然的话,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偷东西呢,没承想这花伯把自己的事揭发了,当面告诉了狗爷,使自己一时脸面无光,此时想起来,尚且因为心情难过,而不住地哭泣着。 本来想打花伯一石头的,可是听到了他唱出了那样不吉利的歌,与死亡一比较,那么此事又不算什么事了。可是到了午夜梦回之时,想起这白天的事情,这口气一时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办,毕竟花伯也是足智多谋的人,而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不过就是不住地哭泣而已。 而自己的老婆,因为自己之偷东西,此时也不学好了,口口声声说要去大山上与冯大爷做野事。冯大爷因为长相之丑,这在荒村是闻名的,甚至是天下驰名,女人们见了这冯大爷,都得叫他一声爷爷来着,不然的话,万一这冯大爷对自己有何念想,那么自己这一世便也算是完蛋了。 而张三的老婆,此时却说要去与冯大爷上大山,而后于一些乱草丛中,或者是碎石丛里,脱下裤子去做野事,这对张三来说,无论如何是不可接受的。因为冯大爷给人的感觉是相当脏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并且因为贫穷,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加补丁。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多少女人穿着之时髦,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穿出来的裤子也是破的,可是人家这破与冯大爷的破衣烂衫可不同,人家那是故意这样设计的。可是冯大爷因为家里穷,一时穿着也只能是破破烂烂,却每每要在人前说自己这是赶时髦。 不过女人们看得出来,冯大爷这并不是赶什么时髦,而是因为贫穷,根本就买不起衣服来着。对此,荒村的人们没有不笑话他的,也是因为如此,老大一把年纪了,可是这媳妇也讨不到,而对人家的女人,却每每要在夜里想上几回,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没有一个不恨死了他的。 张三也不例外,每每见了这冯大爷,尚且要饱以老拳,可是因为冯大爷极其之肮脏,怕自己打在他的身上,沾上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这便不太好了。之所以要打他,也是因为这冯大爷在见了自己的女人时,老是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动手动脚的。 有一次,冯大爷趁张三不在家,这便凑到了他的屋子里,竟然当作张三的老婆的面,把自己的裤子脱了,当时把这张三的老婆吓得不住地尖叫来着,幸亏当时有人路过,不然的话,可能对张三的女人来说,这样的打击造成的人生的影响,可能是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事后张三的女人把此事告诉了张三,可是张三想的更多的尚且不在这方面,他想的是钱财之物,女色上,倒也并不那么要紧,再者说了,冯大爷身上的衣服之肮脏,简直比屎更厉害,因此之故,张三在见了这冯大爷之后,亦只能是啐骂一下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 可是今日不同,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之无端做贼,公然偷人家的东西,这便堂而皇之地说了,要去大山上与冯大爷做野事。一听到这话,张三这便又哭了,自己这么娇嫩一媳妇,而且为了娶进门来,张三不知花了多少钱,费了多少心思才成,可是现在倒好,自己的女人竟然想去大山上与冯大爷做野事了。 而且,张三的女人说到做到,这不,真的走出了屋门,上了大山,一时不知消逝在什么地方了。张三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思来想去,这事之所以如此,全怪这花伯多嘴,若非他揭发了自己,自己的女人何至于如此呢? 张三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空旷的凄凉一片的空间,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女人此时可能上了大山,甚至与冯大爷抱在一起了,此时真的是太后悔了,早知是这么个下场,纵使狗爷那把勺子是金的,自己也不会去拿人家的。 第四百九十八章 殉葬 好花不肯把自己的女下葬,自是有自己的道理,因为若不是少秋暗地里使坏,企图对自己的女有所猥亵,甚至想爬上自己的女的床,自己的女又何至于急于找个人嫁掉呢?知道这少秋喜欢少女来着,可是一旦嫁出去了,那么作为残花败柳,看他少秋还敢不敢要呢? 当然就不敢要了,而好花当时对于自己的女的这条计策,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若非出了这档子事,好花直是要把自己的女举高高了,可是自己的女竟然是从悬崖上摔下去了,而当时据说大山上并无风来着,那么这摔落之原因,亦只能是一个,那便是少秋使用了魔法来着,不然的话,好好的何至于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是,虽然心里这么说着,却又并无凭证,红口白舌地冤枉人家,这到什么地方都是说不过去的,荒村自然也不例外。 好花自然是善良之人,纵使是自己的女出了这事,死了,可是对于少秋,亦不想取了他的性命,知道作为读书之人,怕疼来着,这要是杀了人家,只怕是下不了这个手。可是,虽然是不能杀了他,这打一顿自然是要的,不然的话,无以使自己的女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这便趁着人们忙碌之际,悄悄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本来想叫之出来,可是想了想自己的女,这便也不顾这么多了,直接冲进去了,把这正生着病的少秋一把抓住,无论如何也要他走出来,到自己的女的灵柩前作个揖,磕个头什么的。 “唉,这事真的不与我有任何的干系,你何至于抓住我不放呢,我又并没有犯法,只是呆在自己屋子读书来着,这又碍着你甚事了?”少秋一脸惶恐地问着,可是好花此时,因为心情之过于激动,毕竟自己的女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呀,这放在任何地方,对于一位母亲来说,皆是无法承受之痛,这好花自然也不是例外哈。 而好花的假男人,因为没了好花的女,可以少去许多事情,因此对于少秋,那怕他真的做出了魔法之事,祸害了自己的干女儿,那也是没什么要紧的。可是好花却不同,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此时说没就没了,一时呼天抢地来着,直是把这少秋吓得不知所措,竟然是懵了。 “他这样的人,除了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尚且还会些什么呢,直接要他为你女殉葬不就得了,这么哭有什么用呢?”不知何人如此对着好花说道,说完这话,这便递了把刀过来,要其手刃了少秋以出一口恶气,同时也为荒村除去一大祸害。 好花一看到这刀,一时就吓着了,平日杀只青蛙尚且不敢的她,此时要她去杀个人,这如何使得?这便不管那把刀,凑到了少秋的面前,说了,只要他肯为自己的女磕个头,作个揖,这便也就算球了。 正当好花按着少秋的头准备往地上摁去之时,荒村的人们纷纷劝说着,说此时当从长计议,不可过于草率,因为毕竟没有人看到少秋对好花的女做过什么,而硬要人家认罪,只怕是天下虽大,尚且没有这样的道理来着。而少秋,一时也是没奈何了,这便想真的为好花的女磕个头了事,不然的话,呆在这众人之中久了,对自己的身体之恢复是极为不利的,毕竟自己的病尚且没有好,不便与人们过分地争吵,而这打架就更不必了。 况且此时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少秋这便想回去了,因为这没有带雨具,淋了一身雨的话,亦不是个事。可是,好花因为今日是自己的女出门的日子,一时也是不放过这少秋了,下点雨算得了什么,那怕是下刀子,下炸弹,此时少秋也休想回去。 少秋昨天夜里本来就因为过于劳累而感冒了,此时清鼻涕长流,呆在人前,为了体面,纵使是极力忍耐,可是咳嗽仍旧控制不住,一阵阵地发作,一时使自己极为没有面子,这病夫的形象一旦让小花看到了,届时难道还会爱自己吗?可是有病了的话,想忍住是不可能的,只好是不住地在这大雨之中咳嗽,而好花对此亦是视若无睹,自己的女都成了这样了,这点咳嗽算得了啥? 因为身体之单薄,加上有病,而又淋了雨,本来是极想回到自己的屋子,坐下来休息一阵子,不要说躺在床上了,那怕是干站在破败的窗户边,这也是好的呀。可是好花不准少秋离开,非要站在这大雨之中,一时使少秋也是没有办法了,碰到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人,而荒村颇有不少人对这好花直可以说是惟命是从,断不敢得罪丝毫,不然的话,少秋亦不会过于把她放在眼里来着。 “真的不是我做的,出事那天我没有上山,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因为那天下着雨,上山路滑,而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受不了那份罪的。”少秋如此苦口婆心地对着好花讲着,边说边比划,就怕这好花一时想不明白,而下手杀了自己什么的。 、 “不行,你得去抬灵柩,不然的话,老娘我可要与你拼了。”好花咬牙切齿地说道。 少秋听到这话,一时也是只能去抬那灵柩了,可是医者不日之前已然是对自己嘱咐过了,因为身体之不行,这抬灵柩之事是断然不可为之的,加上昨天因为得罪了花伯,自己的脚尚且受了他一锄头,此时走路一瘸一拐的甚是不好看来着,风一吹似乎都要倒下了,而这好花倒好,非要自己去为她的女抬那灵柩,这如何使得?可是不去的话,好花又断不会放手的,这便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领,把少秋直是拉到灵柩边,要其为自己的女抬那玩意儿。 少秋其时本来还戴了一条领带的,可是经好花这么一扯,此时变得相当之不好看,皱巴巴的,此时哪还像条领带,倒颇似小儿之尿布,样子极其之可笑。好花此时也是不知怎么搞的,手上弄了一手的不知来自何人的屎,这到底是有人故意揩在她的手上的呢,还是因为不小心在臭水沟里抓了一把沾上的,反正这手上已然是肮脏不堪,可是也不顾及少秋为人的体面,愣是在人家的领带上不住地揩拭着。 那本来是一条红色的非常好看的领带,可是转眼之间,经这好花这么一折腾,好家伙,直是变成黄色的,并且臭不可闻,当时熏着了一人,使人家狂吐不已,把这吃进去的龙肉悉数吐出来了,那人一时也抓住了少秋,非要他赔自己的不可!幸亏少秋对人家真的可以说是说尽了好话,这才使那人啐了一口口水在少秋的脸上之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把少秋拽到了自己的女的灵柩前,一时也只能是去抬了,不然的话,人家不放过自己,这却如何是好呢?自己的那条领带,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可是戴在身上,亦颇显尊贵,此时看上去,倒似块不祥的东西,当时就使少秋将之扔得远远的了。尽管是脚不方便,因为受了花伯一锄头,此时看上去,颇有些肿,走路的话,勉强可以,却不能走得太快,不然的话,非摔倒不可! 可是此时这好花非要自己去抬这灵柩,这令自己有些力不从心,此时不干了,也不顾及这脚之不好使,趁着好花不注意,这便逃离了那个地方。可是荒村的人们,因为如此做派,直是相当之不合规矩,这便悉数追着少秋,在其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下,又把少秋抓住了。 正于此不得开交之时,但见好花的女也从灵柩里爬出来了,看见少秋成了落水狗,亦走上前来,胡乱地打着他的耳光。见如此,好花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女,也不顾及这天上不住地下着雨,嘘寒问暖着,甚至把自己的女背在背上,朝着前方走去了。 少秋此时也是受了这一场虚惊,又淋了雨,一时咳嗽发作,直是有如要炸了肺似的。此时人们知道冤枉了他,对于他之离去,亦不过于关心,这给了少秋机会,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人们此时也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少秋此时又坐在椅子上,而这外面的雨仍旧不住地下着,在这茫茫雨雾中,人们不住地说笑着,而对于少秋之存在,此时亦不怎么放在心上了。不过这正好可以使少秋坐在屋子里,好好地反思这种事情,但愿这样的坏事,以后永远都不要发生了吧。 此时夜颇为安静,少秋躺在床上,听着门前的流水声,此时又想起了小花,只是不知小花此时在什么地方,看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会不会怜悯一二呢?一想起小花来着,少秋的心里就相当的温暖,此时一切的痛苦,对于他来说,都是值得的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雨夜绝境 黑匪又去了吕镇,因为吕镇之繁华,无人能够受得了它的诱惑,不去看看,不去与那些个风流女人说说话,此对于黑匪来说,似乎就是不太完美,总感觉缺少点儿什么。因为生活之艰难,黑匪不得不把家中唯一的一只母鸡卖了,想换点钱来,之后买点儿米,不然的话,饿肚子亦不是个事。 可是,也是因为运气相当之不好,看着那只母鸡,本来是要死不活的,甚至生了病,否则的话,黑匪也不会拿来卖的。拿来为自己生蛋不是很好吗? 本来是一只很老实的鸡,可是拿到了吕镇,也许是看到了这世面还是什么,一时竟然也是兴奋起来了,当时就飞掉了。在人群之中扑腾了几下子,再去寻找之时,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幸好黑匪此人无赖,当时把本来是属于人家的一只比自己的鸡大得多的鸡“抢”了过来。 “这是我的鸡!”黑匪一肚子的气,自己失去了什么,总得想个办法弄回来不是,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地吃了亏了,不然的话,回到荒村,人们会笑话自己的。 “你这个后生,此明明是我刚刚从家里拿到这吕镇来的,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成了你的了呢?”那位老农夫本来想打人的,可是看到这黑匪人高马大,简直是虎背熊腰,与之对打的话,自己可能讨不了好,这便把这语气缓和下来了,这么说道。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怎么?你不服?”黑匪如此说道。 “行,算你狠,我不要了,算我倒霉!”那老农如此说道,丢下这话,用这衣角在自己的眼角上揩了一下,这便默默地走开了。 可是此时有人走过来了,这人的样子也不是个良善之辈,走到黑匪面前,本来也是要与之大打出手的,可是看在黑匪牛高马大,绝非可欺之人,一时也是勉强忍住了。“你说什么,这只鸡是你的?”那壮汉这么说道。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能把我怎么样?”黑匪依旧是蛮不讲理,此时甚至悄悄摸了摸屁股后面,平日无事之时,他总是会背上把刀,在一些个旮旯里,只要把这刀抽出来,那么美女因为害怕,这便可以任由这黑匪为所欲为了。不仅如此,有了这刀,一旦发现有钱的人,只要把这刀横在他的脖子上,也几乎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见黑匪这么说,那壮汉一时也是不敢说什么了,因为人家力气大,既然这鸡说是人家的,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好好好,你既然说是你的,那么,我父亲的鸡,这便是你的了,行了吧?”那壮汉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这黑匪开始在屁股上摸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便改了语气,不是先前之时的那么盛气凌人了。 当然,若非什么人使了法术,自己的鸡又何至于无端飞不见了呢,此时搞到了一只鸡,而且这鸡较比自己的甚至还来得大些,一时看着这只鸡,黑匪不住地笑着。不过,吕镇的人们看到这黑匪时,一时也不敢靠近,就怕这人打抢自己用血汗换来的这些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黑匪此时走进了一家店铺,这是个卖米的,黑匪此时身上没钱,所有的财产,不过就是这么一只用自己的力气弄来的鸡。这便准备用这鸡换些米。 可是看到这黑匪来的,那店铺老板竟然开始关门,虽然是刚刚开始营业,而且此时正是人潮汹涌之时,此时关门,这要是放在平日,人们定然会说他是疯了。可是看到这黑匪来了,此米店老板立马关上了店门,而且因为过于匆忙,在关门之时尚且不小心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夹住了。 不过米店老板亦不管这些,也不顾痛不痛了,下死力把自己的手指这么一扯,好家伙,扯是扯出来了,可是看这手指之时,也算老板胆大,那血真的是如涌泉似的流出来了。不过这对于米店老板来说,依然不算什么,尚且为自己感到庆幸,因为能摆脱掉这黑匪,怎么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不是?而受这么点伤算得了什么呢? 黑匪只好是朝码头走去,因为人家既然已经是关门了,不再营业了,那么自己怎么可以强行要人家开张呢?只好是去码头上看看有没有卖米的,可是左看看,右瞧瞧,人来人往之中,依旧是只看到一些个卖屎的,至于这卖米的,尚且没有看到。 不过还好,在这些个卖屎的之中,尚且夹杂着一位老婆婆,错误地以为此地是卖米之场所,这当然也是因为自己眼睛不好使,不然的话,何至于在如此肮脏的地方卖米呢?黑匪本来是想用自己的鸡换这老婆婆的米的,虽然这米看上去有些个谷子之存在,不过稍微择一下,尚且可以用来煮饭吃。 “卖米哈!”看到有人来了,老婆婆如此吆喝着。 此时黑匪站住了,本来想用自己的鸡换米的,可以想来想去,这吃饭时要是把这只鸡炖来吃了,不是更好吗?此时便生出了不测之心,竟然趁着老婆婆不注意之时,把人家的抢到手了。 而老婆婆动作太慢,想追上黑匪,怕是不成,这不,当这老婆婆刚刚站起来时,黑匪已然是跳上了大船,而这船老板亦甚是会干些为虎作伥之事,把这竹篙往这码头上轻轻一点,这船便算是开了。此时码头上的人们几乎都已然是散尽了,只留下老婆婆一人蹲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不住地啼哭着,自己省吃俭用省出来的米,竟然会被人抢走了! 黑匪搭船回到荒村时,一时不住地哼着小曲,这下好了,有鸡有米了,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此时甚至可以看看这荒村的美丽风景了。可是,当他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时,一时傻了眼了,自己的屋子竟然不知被何人一把大火烧了。 这座宅子是祖传下来了,据说当年自己的祖先为了这座宅子,甚是吃了不少的苦来着,甚至还挨过枪子受过刀砍。而且这宅子在这荒村也算得上是富丽堂皇,可是这么一座上好的宅子,怎么可以趁着自己不在就这么烧了呢,这是人做的事吗? 虽然这座宅子里面颇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每到了夜里,老是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甚至在一个下雨的晚上,黑匪出去上茅厕,可是出去了之后,在茅厕里听到有老人咳嗽。可是当自己真的钻进了那座茅厕,往里面这么一瞧,却又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虽然有这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这座宅子依然是相当好的,不知为自己挡过多少风雨,甚至因为有了这座宅子,多少歹人的险恶用心灰飞烟灭了。这是多么好的一座宅子啊,可是怎么可以就这么烧了呢,这不让自己看到尚可,一旦发现了,逮住了,黑匪此时不禁咬了咬牙,那可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正于此时,天上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一时又不好意思去人家的屋子里躲雨,这对于黑匪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耻辱。淋着这大雨,呆这一片残灰之中,浑身一片之寒冷,要是这座宅子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呀。 “好嘞,你烧我的屋子,这只要不让我看到,不然的话,”黑匪说完这话,这便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不然的话,老子可要把你碎尸万段!” 没有办法,黑匪只能是蜷缩在一株大树下,不然的话,呆在这一片旷野之中,断不是个办法。可是,当黑匪蜷缩在大树下之时,本来这天空没有雷声,此时也不住地开始了闪电,当然,打雷下雨之时不能站在这大树下,这样的道理一般有知识的人可能知道,可是这黑匪却是不懂,此时虽然是天空不住地闪着雷,而他却躺在这大树下呼呼睡着了。 睡了不久,黑匪感觉到大腿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看见一只牛冲过来了,在自己的大腿上抵了一牛角,当时就把这黑匪疼醒了。可是醒过来时,一看,没有牛,不过就是一个人的影子在自己的面前这么一闪,这便不知闪到什么地方去了。 有人在自己的大腿上砍了一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而至于在此时,趁着自己睡觉,下了毒手,砍了自己一刀。 “他妈的,这才叫着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呢。”黑匪嚅嗫着。 这便从大树下爬出来了,想去追那砍了自己一刀的人,可是因为大腿受伤,行走极为不便,不要说跑了,能够站起来已然是不错了。况且此时天空尚且在不住地下着大雨,而且雷声不断,地面上一片湿滑,想好好行走在这路面上,非摔倒不可。 纵使是如此,黑匪依旧站起来了,想去追砍自己的人,可是那人早已不知去向,如风逝去了。而此时,又听见背后响了一声,而那棵大树因为雷电之缘故,烧起了大火,树身也是断了,此时倒下来,把这黑匪压住了。 第五百章 行凶荒野 张三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自己的女人上了大山,这对于自己该是多么大的打击,若非是花伯揭发了自己的丑行,让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己何至于如此呢?一时对这花伯恨得咬牙切齿,此真是不共戴天之仇啊,不然的话,深夜如此,而自己的女人尚且还没有回来,此不是拜花伯所赐又当如何解释呢? 张三一时不得气出,不去找花伯理论一翻,这口恶气如何出得?这便悄悄地走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竟然当作人家的面,亦不顾及人家的眷属,直是在人家的屋子门前就开始解手。 对此,花伯亦不能说什么,知道这人是因为自己说出了他的坏事,不过这人当时偷人家的银勺子,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正好让自己看到了,不说出来,自己的良心何安呢?可是揭发了张三,此时见他拿着块石头,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似乎想寻衅滋事,一时也是没有必胜之把握,断不敢与之硬杠,否则以此人之缺德,届时尚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好嘞!”张三握着块石头,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这么说着,可是真正要把这石头打在花伯的身上去,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妥当的,因为此时,张三看到花伯不住地咳嗽来着,虽然天气并不冷,而看这花伯的气色,亦无有病之迹象,却为何不住地咳嗽来着呢? 不仅如此,花伯也不知为何了,竟然不长眼之至,突然之间,从自己的天井摔下来,正好是摔在张三的面前,而这嘴里一时喷出一口血来,使这张三一时把这石头扔掉了,此时就怕有人耍赖,说花伯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自己打了他一石头。张三不仅不敢用石头打人了,此时也不敢说“好嘞”了,看了花伯一眼,甚至想上前去扶他一把,可是见花伯似乎并无大碍,这便匆匆走去,逃掉了。 当然,花伯知道这张三不得气出,因为自己揭发了他嘛,而且当时自己也是不长眼,竟然不注意身边有这么多人围观来着,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去揭发他。回家之后,花伯怕这张三报复,这便先咳嗽,后来又佯装从天井里摔下来,至于嘴里的血,那只不过是自己含在口中的红糖水而已。 荒村的人们此时也匆匆赶了过来,因为出了大事了嘛,不来看看的话,亦不是个事,此时见花伯躺在地上,口里不住地说着胡话,竟然到了奄奄一息之地步。荒村的人们这便上前问长问短,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花伯说出来的话含糊其辞,磨棱两可,使荒村的人们一时也是不得要领,而不远处的张三更是大声地嚷嚷着。 “是他自己掉下来的,我可没有打他!”张三如此辩解着。 张三说了这话,此时扬长而去,此时只怪自己少长了一条腿,不然的话,应该可以跑得更快些。而看那样子,花伯似乎有怪自己的意思,万一花伯说是自己做的事,届时跳进黄河亦洗不清。 花伯进了自己的屋子,而人们见花伯没有什么事,一时也是放心地走了,人们一走,天空这便也变了,不住地下起雨来了矣。独自呆在天井,花伯笑了,幸亏自己足智多谋,否则的话,想逃出张三的掌心,不吃他一石头,这怕是不成的。 花伯边喝着红糖水边看了一眼这荒村的夜色,而花婶不住地骂着他,说他不该多管闲事来着,这下倒好,幸亏摔了一下,人家不计较了,不然的话,只怕是会出大事的。对于花婶之唠叨,花伯权当作没有听到,此时大雨不住地下着,因为春天来了,不少花儿也相继开放,散发出阵阵香味在天空,闻之令人开心之至。 而这张三,因为自己之手脚不干净,不该去拿狗爷的银勺子不是,此时倒好,让人家逮个正着,在荒村人们的面前可谓是出了个大丑。本来是想去对付花伯来着,甚至打他一石头,可是看到花伯既然成了那个样子了,自己也就不用再去打人了。 张三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外面的雨不断下着,荒村远近,更是颇能闻得到龙之吟叫,一旦闻到了这龙的吟叫,十之八九会出大事。可是到底会出什么大事呢? 张三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老婆上了大山,不过这也怨不得人家,若非自己出了丑,使自己的女人亦感到不光彩,此时何至于走上大山去与冯大爷约会呢?要是别人,这倒没什么,可是这冯大爷是何许人也,竟然也敢于染指自己的女人? 张三想起这冯大爷,便会立马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年亦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看了冯大爷的母亲一眼,当时自己的父亲不过是个年轻后生,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会生出冯大爷这样的人来,不然的话,打死亦不会去看的。当时的冯大爷不是这个样子,尚且长得有模有样的,不像此时,因为样子极其丑陋,女人们与之呆在一起,不要这冯大爷说什么调戏的话,这便直接上吊的上吊,跳河的跳河了。 当时的冯大爷尚且可以算是清秀,而他的母亲因为年轻的缘故,亦多少有几分姿色,不过这也全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单身汉,一时也是因为饥不择食,这便对之渐渐有了些眉目传情之事,不过睡觉那是肯定没有的,至多不过是看了看他的母亲的屁股而已。不过亦是为了这事,冯大爷当年,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加上荒村的人们添油加醋地说得天花乱坠,一时忍不下这口恶气,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趁着自己父亲不注意之时,砍了自己父亲三刀,不久之后,自己的父亲这便去世了。 仅仅只是看了冯大爷的母亲一眼,这冯大爷便砍死了自己的父亲,张三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亦是颇为气愤,可是毕竟要怪自己的父亲不该看人家的屁股来着,出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办法呢,怨不得别人!可是,此时冯大爷竟然公然与自己的老婆上了大山,堂而皇之地睡觉去了,这还了得,这不反了天了? 张三没有办法,要怪的话,亦只能怪当年冯大爷砍死了自己的父亲,此时不去结果了他,这活在人世,似乎亦没有什么意思了。如此想了想,张三这便背了一把大刀,朝着这大山上走去,到了大山上,一旦看到冯大爷对自己的老婆做那事,这便非要杀了他不可。 且说冯大爷这天,因为下着雨,这便想去把这大山上的田埂堵住了,不然的话,这水白白流去了,第二天再去耕种的话,没有水,亦是不成的。可是此时,因为大雨如注,而且这天气不知为何,纵使是六月,忽然之间就下起了鹅毛大雪来了。 冯大爷在大田干活的话,尚且不算什么,大不了多干点活就成了,可是此时看见一位女士站在自己的田埂边,脸色极其难看,而且浑身哆嗦,这便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这位女士便有可能受不了了。这位女士不是别人,正是张三的老婆,此时见冯大爷递了一件衣服过来,此正是如雪中送炭,直是求之不得之事,这也便接受了。 可是此时冯大爷见大山上没有什么人,而这个女人又颇有几分姿色,这便想趁着这女人没有力气反抗,想强暴了她。可是,因为冯大爷太脏了,这身上的衣服可能一年都没有洗过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没女人跟着他。 此时见这冯大爷竟然起了这样的不得好死的心思,一时也是拼命反抗,泥巴石头一起上,见什么用什么打,经过一翻挣扎,使这冯大爷的图谋总算没有得逞。不过,冯大爷见这张三的老婆此时也是没有什么力气,这便如饿狼似的不住地撕扯着她的衣服,正于此时,张三此时凑上前来,二话不说,在这冯大爷身上砍了一刀。 张三砍了这冯大爷一刀之后,这便拉起自己的老婆,没命地往山下跑去了,不久便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坐在一边,不住地抽着烟,也不知道这冯大爷砍了一刀之后,到底是个啥样子了呢?这要是真的杀了人,这对于张三来说,是不成的,他怕犯法,届时把自己抓去了,枪毙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呢? “我不想活了。”张三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为啥”张三的老婆问道。 “出了人命之后,我会枪毙的,与其让别人打死,不如我自己一头撞死在这石头上算了。”张三边这么说边就要撞石头了。 不过张三的老婆抓住了自己的丈夫,不然的话,这一头撞上去,还能有人吗?此时屋子外面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不过此时的雨声,较比平日,却来得无比的凄凉。 第五百零一章 瘟疫肆虐 瘟疫如火似的肆虐着荒村,每天死去的人,因为怕传染,一时也是没有人埋葬,任其雨打风吹去,渐渐不是被野狗刁走了,便是不知随着流水漂到了什么地方。为了防病,人们得戴一些防护用品,而这口罩更是不可或缺的必备之物。 人们把这死去的人悉数堆放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这些病人,一旦与之接触上了,不是死就是亡。因此,在一般的人看来,这少秋屋子门前有了这些个东西之存在,此时想出来的话,肯定得小心又小心,不然的话,只要这么轻轻地一碰,这便完蛋了。 不过,人们也并不过于虐待人,把这些个尸体往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放,其用意也是简单不过,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使少秋的读书失效,不至于念出法术来,而后使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人们的目的一达到,这便火速把这些个尸体运走了,草草掩埋于荒山野岭树木丛杂之处。 可是,这些个抬尸体的人们,因为自己之不小心,或是因为山路之过于坎坷,或是由于自己腿脚之不灵活,往往要碰上这些个尸体,并因此而死去的人已然是不在少数了。久而久之,这抬尸体之活儿,在荒村渐渐便没有人肯干了,纵使是一些傻子,听到有人喊自己去抬尸体,亦要感到相当之惊骇,因为这可以说是等于死神的召唤,只要是个人,就肯定不想去干。 少秋因为身体之瘦弱,此时又染上了风寒,因此更不能与这些尸体呆在一起,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感染上这些个不明不白的病。为了躲避人们的召唤,少秋直是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并不敢出去,纵使是想出去,亦只有等到天色黑了,荒村无人之时,这便悄悄上了大山,想去看看这山川风光之美,甚至想看看这小花的容颜。 可是此时断不可以出去的,这外面,因为人们之怕传染,纷纷不准把尸体堆放在自家门前,只有少秋的屋子门前,因为可以随便堆放,一时也没有人说,这便堆积了不少的尸体,本来这尸体上尚且蒙着白布的,可是到了夜里,大雨一淋,风一吹,往往不翼而飞,不知去向了。 更有甚者,这些个尸体往往在半夜时分会莫名其妙地趴在少秋的窗户上,似乎想爬进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却由于这铁窗之拦阻,一时只好是把这不祥的企图打住了,否则以少秋的无力气,在这些个尸体面前,只怕是不太招架得住的。不过,纵使是如此,少秋亦不肯出去,知道这对自己的身体将会是相当之不好,甚至可能会因此而要了自己的命。 由于外面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有人提议,何不把这少秋的门打开,不然的话,这些个尸体尚且有不少横在这路之当中,而这行走其中的人,颇有不少因为走夜路不小心而碰到了。而那些碰到了这些个尸体的人,本来也是没有什么事的,可是吓来吓去,渐渐心里杯弓蛇影的,不久也便因为心情之抑郁而亡。 也是因为这事,不然的话,亦无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是要把这些尸体运进少秋的屋子里去。面对人们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议论着这样的事情,少秋大不以为然,如此肮脏之物,一旦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毒性之大之烈,只怕是空前绝后的。 而这人们也是因为担心此事,毕竟少秋也是个人嘛,不然的话,还用得着去议论?早就把这些尸体运进去了。 正于此时,外面不住地下起了大雨,也是因为如此的缘故,不然的话,人们也不会强行把这尸体弄进了少秋的屋子了。因上这尸体是自己的父亲,那些人们,一时看着这大雨把自己父亲淋的,这便不忍心了,亦不顾及少秋之感受,直接把这些个尸体就弄进了少秋的屋子。 一阵风吹进去,使得少秋不住地咳嗽来着,因为肺病之未好,此时甚至还咳出一阵血来了。不过对于少秋之如此,人们视而不见,甚至有人看到少秋的样子,此时直是白了他一眼,以这样的姿态迎接客人,不是过于不礼貌了吗? 而更多的人,因为少秋之咳嗽,这便啐了一下,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谁也不会把这些尸体弄进少秋的屋子来着。不过这也是因为少秋胆子大,曾一个人把这大山上一具鬼打死的尸体运回了家,不然的话,人们何以至此呢? 人们把这么一具尸体运进了少秋的屋子之后,这便离去了,因为怕呆得久了,会对自己的身体有所妨碍,这便关上了屋门,因为怕这邪气会从少秋的屋子里飘出去,从而使自己也如这尸体一样,就此死去了。人们走去了之后,在此屋子里,便只有少秋一人了,此时面对此物,不能不有所害怕,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此时蹲坐在一边,也是胸中了无对策,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了。 可是,呆了这么一会儿,外面忽然刮起了一阵风,风过处,灯火一度灭去了,而屋子里因为灯光之没有了,此时一片之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少秋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又不敢靠得与那尸体过近,否则正是瘟疫肆虐之事,万一招染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少秋只是呆在一片漆黑之角落里而已,可是此时突然听见有人说话,而这风过处,灯火也渐渐可见,这说话之人可不就是那具尸体来着!“不行,我得去床上去躺躺。” 听见尸体如此说话,少秋一时也是不敢说什么阻止的话,怕万一得罪了此物,只怕是凶险万分,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危险。不过这物一旦爬上了自己的床,这后果亦不是闹着玩的,直接把自己的床染污了不算,传染上病毒,尚且因为尸体之浑身上下一片之污泥,甚至可以看到有蛆虫之爬动,这要是爬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便不能再去睡觉了都。 不过,少秋一时也是没有办法,既然这人没有死,那么自己受点委屈实在也不算什么,这便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这尸体爬上自己的床睡觉去了。而自己此时蹲在床下面,本来想出去的,可是因为门口颇堵了不少尸体,这要想出去的话,只怕是不成的。 第二天,那“尸体”又从床上慢慢走出去了,不过在走出去之际,那“尸体”的儿子尚且没有忘记对少秋吆喝着,非要他扶住了自己的父亲。这“尸体”虽然是未死,可是这身上病毒肯定不少来着,此时要少秋去扶住,又无防护服什么的,这样做的话,肯定会直接感染上了。 、 见少秋有所迟疑,那做儿子的,因为对父亲的孝敬,这便非常着急,见老人家几乎走路都走不了了,而自己亦只能是远远地看着,并不敢上前去搀扶,怕传染上这病。此时亦只能是靠着少秋了,反正少秋也是个传染病人,活不了几天,何不在去世前帮自己的父亲一把呢? 自己不能去搀扶的,不然的话,得了病,身上没有力气,届时上了大山,纵使与花姑呆在一起,那又如何,根本就做不了事情,岂非太可惜了?此时只能靠着这少秋了。 少秋本来不肯去帮忙来着,可是不去的话,那做儿子的已然是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能不去扶住人家的父亲吗?不扶他一把的话,那老人家可能会直接掉进下面的臭水沟里,而那臭水沟里,一时有条毒蛇正张天了巨口,似乎在叫这老人家下去与之说说话哩。 没有办法,只能是去扶一把了,不然的话,一来那做儿子的可能会捅自己一刀,二来看着这老人家掉下去了,被这毒蛇咬上一口的话,那肯定是活不成了呀。无论如何得去扶一把,纵使是因此而传染上瘟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见了老人家出来了,花姑躲得远远的,而对于花姑如此之态度,那做儿子的尚且没有说什么,甚至还为她伸出了大拇指,夸说她机智来着。见少秋扶住了自己的父亲,那做儿子的一时把这刀放下来,此时也站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不住地嘘寒问暖地问着,这里痛吗,头晕不晕呀……这样的问着。 少秋把那老人家送进了他自己的屋子,这时才放心地回来了,而摆放在少秋屋子门前的那些尸体们,因为人们怕如呆在少秋的屋子里的尸体一样,重新活过来了,这得有多吓人哪!这便匆匆把这些个尸体运走了。 见人们走了,而这荒村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与那老人家接触过,此时似乎也不太对劲,走起路来虚飘飘的,有几次甚至还飞了起来,若非自己及时抓住了一些大树,这大概就此飞走了都有可能。少秋独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一时也是无奈之至,而这外面,因为夜色之浓郁,此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五百零二章 进谗之人 黑匪追了几步,这便倒下了,因为力气之不济,根本就不可能再往前追,不然的话,濒死感之出现,亦不是个事。可是就此放过了砍自己的人,这放到哪儿也说不过去,一时心情相当抑郁,却又根本就没有应对之办法。 幸亏此时,不少人走过来了,眼看着这大雨下的,不是来为黑匪搭个棚子,就是为之煮些汤水,不然的话,天候一冷,只怕这黑匪熬不过去。而荒村的一名医生亦赶过来了,听说这黑匪病了,而且被人暗算,身中数刀,本不欲前来,因为想起这黑匪平日之为人,此时巴不得他死哩,可是在人们的劝说之下,亦只好是匆匆赶过来了。 虽然如此,可是黑匪倒好,一见了荒村的人们,亦不管这是不是打人的时候,竟然心生不测,甚至想在这些人的身上发泄自己的鸟气。当时一人因为不注意,被黑匪砸了一石头,幸好躲得快,没有砸中头部,只是把这手打折了,一时抓握不住东西,只好是边骂着边逃去了。 其他的人们,见这黑匪如此不识抬举,一时也不敢招惹,去的去了,就算是呆在这黑匪的屋子里的,亦不安好心,算是与之对峙着。当时黑匪抓握一块石头,而那人此时因为是个瘸子,跑无可跑,这便以一木棒对付,只要这黑匪敢于砸自己一石头,这便立马还以颜色! 黑匪见那人,纵使是一瘸子,亦颇不好对付,这便作罢,一屁股坐在泥地里,而这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而那瘸子亦慢慢地走去,不久便消失在黑匪的视野,不可再见矣,而这夜色此时亦变得更加之深沉,周围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模糊不堪,能见者,不过是一些平日司空见惯之物事,比如门前那株大树以及一些个粗大无比的石头而已。 面对这突如其来之灾难,黑匪一屁股坐于地上,念及人生之惨淡,此时根本就不敢面对,加上自己的老婆亦不知跟着何人走了,此事要是传扬出去,尚且可以说是大大的不妥。夜色已然是颇为深沉了,黑匪躺在自己搭建的一个简易棚子里,此时了无睡意,却听见门外有人不住地窃窃私语着,因为风大,尚且听不太懂,可是这人说的不过就是少秋读书之事。 “这少秋说是很会写文文。”一人如此悄悄地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关着你什么事了?”另一人这么问着,语气颇为不屑。 “不是,我以前曾经偷过人家的东西,这要是写出来了,留传下去,让我的子孙亦知道了此事,只怕是不太妥当,”那人神秘地说道,“届时子孙不给我烧纸钱来着,这不是过于凄凉了吗?”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另一人长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 黑匪躺在自己的屋子,听着这话,自己的这些个丑事,一旦让少秋写出来了,这怕不好,“不行,千万不能让他写出来了,老子已然是够悲惨了,而再写出来的话,让更多的人看到了,此事绝对不行!”黑匪自言自语着,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然是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屋子外面,大风呼啸着刮过,所过处,砂飞石走,不少大树就此断折,有的甚至倒在黑匪的棚子上,压住了。不过这样倒来得更好,可以使这棚子不至于被大风刮走了,而且有了大树为自己挡住了歹人之偷袭,此时倒正好可以睡上一觉,一切等天明了再说吧。 可是虽然黑匪用力地闭上了眼睛,甚至用胶布把自己的眼睛粘起来了,可是这睡意了无,何以能睡去呢?这便不住地开始数数,可是纵使数到了一亿,东方发白了,尚且没有睡去。 黑匪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屋子被大树压住了,也幸亏如此,不然的话,这一夜大风刮的,门前那块巨石已然是不翼而飞,可不是被大风刮走了又作何解释呢?这上万吨的石头说刮走了就刮走了,由此亦可以想见大自然之力量是何其可怕。 本来黑匪因为自己之出丑,当然,这对于一个爱面子的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黑匪可受不了这个委屈。荒村的人们倒不怕,因为谁也不敢说自己什么,一旦发现有人当面揭发自己的丑事,这便可能会取了人家的性命了。 黑匪怕的不是这个,绝对不是!他现在对少秋颇为忌惮,一旦少秋将此事抖落出去,让人知道了,说是自己的老婆跟人跑了,而自己又被人砍了几刀,这对于黑匪来说,绝对是不可接受的。 可是如何才能使少秋不把自己的事写出来呢?黑匪当时的想法就是想搞断人家一根手指,可是思来想去,觉得如此做法过于残忍,这便想把他弄糊涂算了,只要这人糊涂了,说不定会把自己的丑事写成了好事也说不定。 黑匪知道少秋喜欢人家小花来着,也是的,此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要力气没有力气,纵使是大山上摆了一担谷子叫此人去挑的话,只怕是挑不回来!如此之人,却想着小花,想他这么威武厉害的英雄,那怕是小花平时对自己眉来眼去的,自己亦不敢对之有何非分之想,而此读书之人倒好,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 只要自己在小花的身上作点文章,叫这美少女不爱这少秋了,届时少秋想不明白,可能会疯掉。更何况自己尚且可以当着那读书人的面,对少女动手劝脚的,如此下去,想必总有一日,这读书人会承爱不了这精神之打击,从而疯掉亦不可知也。 这便忽然之间,饭也不吃了,直扑花伯的屋子而去,而花伯此时,亦因为瘟疫之缘故不敢出门,对来者亦是多有防范,可是黑匪此时不要说叫他戴什么口罩了,就是白给他一副眼镜戴上,怕亦是不肯的。虽然是这么大一个壮汉,却根本就吃不了苦,挑担亦只能是挑这么一小半东西,稍多些就不干了。 也是为此,人们对之亦颇多微词,觉得如此一来,对于大家之安全是不太负责任的。可是人们又知道这黑匪,虽然这口罩根本就没有多少重量,用称一称的话,大概也就只有这么几克左右,可是黑匪不干,似乎这么戴上了,就会压破他的鼻子什么的,甚至等于把这空气阻挡住了,从而使自己不得气出! 为此,黑匪没少与人打架,因为在黑匪看来,这么对待自己,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这不等于是叫自己少呼些气?这与叫人少吃饭有何区别呢? “妈的,我知道你们的诡计,少呼气的话,时日久了,这浑身上下没有了力气,你们这些人再来打老子啊?!”黑匪这么对着那些要自己载口罩的人说道,“我日你老母亲!” 也是为此,荒村的人们根本就不敢叫这黑匪戴口罩,有人为此甚至牺牲了一只手,当时黑匪说什么也不肯戴这劳什子,可是那人也是一片好心,这便不顾黑匪之反对,强行把这口罩戴在黑匪的口上了,而黑匪也不是好惹的,这便隔着口罩把那人的手咬掉了不少,算是废了!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不敢再对黑匪有所要求了,他不戴就不戴呗,有什么办法呢? 也是为此,当看到黑匪进了自己的屋门时,花伯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嘴巴用手死死捂住了,虽然说话不太清楚,可是如此一来,至少也使自己相对处于比较安全之境地不是?“足下此来有何指教?”花伯问道。 “我来呢,亦不为什么,不过我听说这少秋想和你女睡觉!”黑匪这么说。 “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花伯的话因为用手捂住了嘴巴,说出来有些不太清楚,可是大概意思尚且可以明白。 “千真万确!”黑匪一脸严肃地说道。 “好嘞!”花伯此时也是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荒村什么人都可以和自己的女睡觉,唯独少秋不行,因为这读书之人,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与之成了亲戚,对自己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一时整个屋子一片之死寂,没有人说话,空气此时似乎也凝固了,花伯此时因为感到相当之愤怒,已然是哭了。“好嘞!”花伯这么说着,说完这话,又不住地用头撞击着这墙壁。 “我走了啊,话带到了,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处理,那就只能是看你自己了!”黑匪撂下这话,这便匆匆离去了。 花伯此时恨不能立刻扑进少秋的屋子,与之大打出手,对付这一般荒村之人,花伯尚且有所顾虑,可是对付少秋之流,毕竟此是一介书生嘛,有何大不了的,何况他还有那样的心思,此时不打他更待何时呢?可是听说少秋的屋子门前,因为瘟疫之缘故,已然是堆积了不少尸体,这要去了,万一传染到了自己,只怕是不成的。 这便不想去了,等瘟疫过了再去也不迟,反正这些天,因为这病情,少秋也不出来,而小花也是整天不出门。不忙着打他。 第五百零三章 女巫驾到 荒村这天来了一位女巫,本来荒村的人们过着安生的日子,可是这女巫之到来,使一切皆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不久前,荒村出现了一头狼,而此狼之出没荒村,多半之缘故,亦不过只是想刁几个孩子果腹而已。 人们面对此狼之存在,根本就不敢对之有何伤害,因为狼之性格暴躁,略有不妥,这便可能会有性命之虞。因此之故,纵使是为此而丢失了不少孩子,为了安全起见,人们亦不敢对之采取任何行动,那怕只是骂骂娘,说些狠话! 可是,这一天,虽然是下着雨,那个女巫却来了,而这些雨落在她的身上,却不知怎么了,并没有沾到她的衣服,而是知趣地躲开了。因此之故,虽然是一路走来不打伞亦不戴斗笠,并且天上大雨滂沱的,可是这女巫的身上,一点也没有湿,相反,那些雨见了她,似乎有些怕,纷纷远远地躲开了。 也是因为这事,荒村的人们,纵使是最凶恶的歹徒,面对这女巫,一时也是不敢胡来,否则的话,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当时见这女巫进了荒村,人们纷纷上前诉苦,有说自己的儿子丢了,有说自己的男人出门已久,时至今日,过去了不少天,却音讯皆无,存亡未卜,想在女巫这儿来问问情况。 “我们这有头狼,”一个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可凶恶着哩,我的两个侄儿,因为骂了它一声,不久前便已然是不见了,有人说是被狼吃了哩。” 正于此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也扑倒在地上,半天不能醒过来,显然是哭得不行了,哭了一阵子,缓过气来了,这便有气无力地对着这女巫说道,“我的父亲,因为生病上大山采药,可是在回来的途中,不慎摔落悬崖,据说此事之造成,太半是那狼吓的。” …… 人们纷纷向着这位女巫诉说着苦衷,有人甚至说了,只要有这狼活着,自己就立马去上吊,绝对不会与之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听见人们如此说话,女巫一时也是吃了一惊,多日不见,荒村的人们果然是脸色难看,甚至有人还受了伤,显然是在与那狼之打斗之过程中,不小心被咬的! 因为女巫法力高强,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也不会信她的,甚至可能会以为她在胡说八道,从而起了歹心,强暴了她。可是,当人们看到这女巫可以用自己的手掌吸起一块上百斤的石头时,而且这石头飞越荒村,一时去了,这便不敢对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纵使是有这么个念头,可是在听到这女巫一阵咳嗽时,也会立即打消了这样的可怕的念头。 那块石头,经过女巫的法力,此时摄起了,不久便消失在人们的眼前,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不过,女巫叫人们稍等片刻,不久便会有好看的事情出现,而听到女巫如此说话,一时本来想去耕地的人们此时也不去了,无论如何得看看这女巫作法。 且说那只狼,因为自己作了过多的坏事,此时白天不敢出去,权且呆在一片败草丛中,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当然,这也怪不得自己,作为狼嘛,就得吃肉,不然的话,这岂能称之为狼?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吃了人家的老父亲,此时颇有些后悔,这便坐在这荒野无人之处,尚且不住地流着泪水哩。这真是造孽呀,此时回想起那些人的凄惨的样子,狼此时不得不有所忏悔,甚至想就此吊在一棵树上自杀了算了。 但是,一看到不远处自己的女朋友,狼此时又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先去与之谈谈爱情再说吧。可是正于此时,忽然看到天空无端飘来了一块石头,并且不小,足有上百斤,这要是从天上掉下来,砸中了自己,可不得了哩。 狼此时对着那块石头就是这么嗥叫了一阵子,如果翻译过来,那肯定就如骂娘,“操,不呆在地上,跑那么高干吗?” 见那块石头朝着自己来了,狼一时不敢呆在那了,因为这东西虽然是个死的,可是既然会飞了,那也断不可小觑,否则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逃来逃去,自己的尾巴还是被那块该死的石头压住了,一时不能动弹,只好就这么对着那块石头胡乱嗥叫着,用自己的话骂着世界上最邪恶的娘。 幸好这石头不久又不再压自己的尾巴了,狼此时想逃去,可是有这块石头之陪在自己的左右,尚且有何地方可去?不久,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是去了荒村,本来在这大白天的,荒村的人们对自己也是颇多怨言,此去自然是凶多吉少,可是不去不行,不去的话,直是有可能死于那块石头之下的。 狼此时来到了女巫的身边,让这女巫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头,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哪头狼愿意这样呢?这对狼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可是在生死存亡关头,这尊严又不算什么了。 “就是这狗日的!”荒村的人们一见着这狼,当然也是寻了它无数天了,可是就是找之不着,现在倒好,送上门来了,因此喊打的人不在少数。 有人甚至想劝用核武器干它一下,这真是太欺负人了,自己的小儿子才出生,刚会走路,并且自己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根独苗,竟然葬身于此物之手,你说气人不气人?此时不打死它更待何时呢? 见那人动用了核武器,一是荒村的人们也是不干了,这不等于是与之同归于尽吗?“我就是要与之同归于尽,没有了我的儿子,我活在这个世上尚且还有何意思呢,倒不如就此死去算了……”那人边哭着边准备用核武开打。 但是,荒村的人们还是劝住了他,如此行事,当然是不妥当的,因为没有人愿意与之一同去死,有人尚且还要去大山上与自己的心爱的女人约会来着,而有人至今没有吃过肉,得吃口肉再去死,不然的话,岂非是白活一回?也是为此,在人们百般劝说之下,那人终于是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而此时,女巫又运起了功力,那块石头再度飞上天空了,而人们在这石头之下,一时害怕莫名,这石头要是从天而降,砸在自己的头上,可不好了哩。那头狼更是不住地幽幽地叫着,有如祈求着这女巫之饶自己一条狗命哩。 当然,也是碰到这女巫,无论如何得给她几分薄面,不然的话,若是村里的老刘头,自己此时可能早就咬他一口了。老刘头又不是没有被自己咬过,此时再咬一口又当如何呢? 女巫此时看了看这狼,这便把一片符纸贴在它的头上,而此物一经贴上,此时想再取下来,看来非得脱一层皮不可。贴上了这符纸,女巫此时放走了那狼,而那狼因为符纸之作用,此时可能是喉咙嘶哑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叫起来竟然是有如放屁。 见狼去了,女巫拍了拍手,说声大功告成,这便准备离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说什么也不放她走,“您老人家无论如何也得在这荒村过夜,虽然没有什么好床铺,可是睡着舒服呀,不会亏待您老人家哦。” 而听到荒村的人们盛情相留,女巫此时亦不再准备离开了,恭敬不如从命,这便答应下来,与荒村的人们一同住在一起,晚上说说笑话也是好的。此时颇有些穷人,因为时运之不济,无论如何奋斗,这血汗是流了,可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几乎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便在这天夜里,请这女巫为自己算算卦,占卜一下人生之前程,更有人不惜为之杀牛宰羊来着,不为别的,就怕得罪了这女巫,届时可能会使自己有无穷无尽之麻烦。也有人因为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简直到了揭不开锅之地步,不过为了巴结这女巫,这天硬是把自己仅有的一座祖传的屋子卖了,之后把这些钱悉数给了这女巫,想在算命之时,为自己美言几句来着。 算了一阵子卦,女巫此时又神秘地对着人们说了,“荒村是僻远荒凉之地,不能听到有人读书来着,不然的话,非常的不吉利。” “此话怎讲?”有人不解。 “因为在老身听来,那话不是什么好话,皆是一些个诅咒,有诅咒张三死的,也有祈求上天降罪使老刘头不久便会被人活埋的……”女巫的话没有说完,此时便有人忍不住了,想去打那个在荒村读书的人。 可是,他的不理智的行为终于还是被人们制止住了。人们又静静地坐在女巫的身边,支着下巴,听着一些关于荒村的传奇故事。 “那头狼之所以如此,咬死了不少人,也是因为那读书人会遁甲奇门之术。”女巫的话刚说完,不少人当时就哭了。 第五百零四章 持枪逃犯 不久之后,少秋浑身无力,而这显然是感染了病毒使然,加上以前之肺病,此时之少秋直是变得几乎不成人样了。春色虽然是渐渐地来了,百花盛开,处处是花的香,而夜色之中,又可以清晰地闻到长河东去之深沉的吟唱之声了。 可是这一切对于少秋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了,染上此病,已然是来日无多,加上日夜咳嗽,这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荒村的人们一时对之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之厌恶,因为此病之传人,这几乎是家喻户晓之事,一旦与少秋有任何的接触,这病就算是得上了,一时能不恨这少秋么? 人们此时要少秋离开荒村,因为他的咳嗽,喷出来的气几乎可以说是污染了空气,有人知道这空气被少秋所污染,当时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鼻子封住了,不然的话,直是要呼吸少秋呼出来的气,这还叫人活不活了呢?可是如此一来,大人尚且好些,而一些个小孩子,因为封得过于死,竟然颇憋死了不少。 而这几天,黑匪也在不断地咳嗽着,听说此是拜少秋所赐,此时强忍着愤怒,凑到了少秋的面前,也不顾忌这病之传染性了,一边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边把少秋揪出来了,非要他给个说法不可。当时也是知道这与少秋接触的话可能会使病情加重,可是愤怒之下,一度失去了理智的他,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抓住他还行吗,万一跑了呢? 实际上,黑匪不过只是普通感冒而已,此时亦无端怀疑是拜少秋所赐,抓住了他,狠狠地踢打着,甚至因为用力之过猛,尚且不小心弄断了自己的一个脚趾。“好嘞!”黑匪不敢踢少秋了,这便坐在一边如此骂着。 “我又没有打你,是你自己不小心弄断的脚趾,关我何事?”少秋此时如此喃喃呐呐地说着,不过对于他这话,荒村的人们是不大去听的,纵使是听了,亦不过只是当作耳旁风而已。 荒村一些讨好黑匪的人,此时见其受伤,这便不知从什么地方抬来了一个轿子,将之扶上去,之后抬起来,慢慢往他自己的屋子抬去。而对于少秋,因为其人不知会什么邪术,而使黑匪这样的壮汉亦有所受伤,这便对之不再敢存小看之意了。 见人们走了,少秋独自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荒村的凄凉的花开,却无人与之共同赏看,人生之遗憾莫过于此了。不过因为人们不再敢打他,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而自己的屋子,因为那些尸体亦抬走了,此时颇觉宽敞,坐于其中,尚且可以说是舒适的了。 虽然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可是这外面已然是不知为何来了许多的人,吵闹之程度几乎可以说是如同在放电影,更有人唱起了丧歌,使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休说安心读书,纵使是养病亦不可能。见如此吵闹,这不能不使少秋感到格外之恼火,这便拉开屋门出去一看,却又一人也看不到,所见者,不过只是一些人们遗弃的垃圾而已。 春天到了,花儿正开着呢,而这农夫也不住地忙碌起来,正是一年干浓活的关键时刻,在此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松懈,不然的话,到了秋天,却是没有什么收成的。少秋亦不得不去大山上干活,可是,因为有病,一时也只能是干那么一点点活儿,可是纵使只能干这么一点点活儿,却也是不得不干的。 这天,花伯亦呆在大山上干活,因为毕竟是春天了嘛,作为农夫,不干活就等于没有收成,而没有收成的话,只能是饿死的下场了。因此之故,到了这春天,一旦看到桃花开了,这便抢着扛起犁耙上山去干活了,而这花伯亦不能例外。 这天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呆在大山上不住地忙碌着,而在犁地之时,常常可以看到一些鸟儿在天空自在地歌唱,而这天空因为非常之蔚蓝,空气清新之至,呼吸之间,一时神清气爽,真是有如活神仙也。累了之时,一家人可以坐在石头上,赏看远近各处竞相开放的花朵,而小花此时亦颇能轻唱几句好听的歌。 正于此时,少秋亦上了大山,而且上大山之时尚且在不住地咳嗽,这都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竟然使花伯看到一只蝴蝶从少秋的身上飞过来了,直接进入了花伯袖子里,不出来了。花伯此时尚且在庆贺少秋之得了瘟疫,此时看到一只蝴蝶从少秋的身上飞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钻进了袖口里不出来了,一时真是非常的愤怒。 花伯此时冲上前去了,亦不管自己的女儿在与不在,脱去了裤子,直是对之不住地骂着娘。在荒村,骂娘是可以的,可是脱去了自己的裤子骂娘,此直是有些过份了不是,毕竟这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至于如此下作啊! 面对这花伯如此之行径,少秋此时根本就无还手之力,毕竟自己因为得了瘟疫,又有肺病,咳嗽不已,纵使是花伯骂破了喉咙,自己亦没有力气还口。少秋只能是低着头,默默地耕着自己的地而已,其他之事,此时没有力气亦无心思去管。 见少秋如此,花伯此时更是愤怒,竟然不理自己,托大之人花伯不是没有见过,可是这样的,尚且可以说是首次。这便从田地里抓了一块土坯子,对准了少秋,直是打了过去,而这土坯子因为过于干燥,此时颇为坚硬,砸在少秋的脸上,那鼻子一时就流血了。 少秋被打之后,此时站也站不稳了,这便弯下腰去,蹲在地上不住地流着泪水。小花此时也赶过来了,劝说着自己的父亲,可是花伯执意不从,此时也是失去了理智,竟然什么也不顾地扑上前去,在少秋的背上就是咬了一口! 直到少秋躺在地上,因为受伤了之后,浑身无力,不能干活,便只好是如此了。见少秋这样了,花伯此时才颇为高兴了些,可是想起这少秋毕竟是传染病人,又得了瘟疫,而自己竟然在其身上咬了一口,此时便不住地吐着口水,也不管这田地里的水是何其肮脏,直接就喝进了口中,涮了涮口,又喷了出来! 如此整了一会儿,花伯此时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吃下了几日前看到的那个疯子拉下的屎,当然这也是在情急之下吞下去的,这便不住地呕吐着,甚至把自己的肚子都吐空了。“好嘞!”花伯此时似乎并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相反还搞得自己成了这么个下场,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见少秋蹲坐在地上不住地流着泪水,这便如此威胁着。 好在此时小花用一个干净的瓶子装了些清爽的山泉水送到了花伯面前,使之漱了漱口,这便不再呕吐,可是对少秋依然不服气,也不知道咬了他一口之后,回去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感染上呢?此时心里颇存芥蒂,又无处发泄,这便也如少秋似的,一脸之绝望,而再要去干活,此直是不可能的了。 不久,这大山上便落雨了。花伯一家离去,一时在这大山上,便只剩下少秋一个人了,虽然听见这荒村有持枪逃犯,可是此时亦不再害怕。 自己已然成了这样了,纵使是死去亦无所谓,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个持枪逃犯在少秋面前这么一闪,此时又不知去向了,只有少秋呆在这个大山上,面对这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的风,心绪相当苍凉。 那个持枪逃犯在大山上一晃,此时晃下大山去了,而在这大山下,花伯一家正走着,因为天上下了雨,此时得赶回自己的屋子去避雨,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生病的。可是此时看见一持枪逃犯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时只能是吓得不住地颤抖着,话也说不好了,双腿自然而然地跪了下来,不住地给那持枪逃犯磕起头来了。 那持枪逃犯见花伯如此好欺,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看上了他的老婆了,这不,当作花伯的面,那持枪逃犯竟然撒起了尿来。花婶当时就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可不敢看人家了,可是在不经意之间,还是看到了这么一些些东西。 对于持枪逃犯在自己的老婆的屁股上摸来摸去的,花伯此时亦不敢作声,虽然是心里相当之不好受,要是少秋敢于这么干的话,花伯直接就要砍人了都。可是面对这持枪逃犯,花伯直是什么也不敢做,纵使是这人不断地笑着摸自己的女人的屁股,亦当作看不见而已。 花婶见自己的男人不反对,此时也是认命了,本来是反抗来着,可是看到花伯一脸笑容的,这便也不反抗了。这持枪逃犯跟着花伯来到了他的家里,此时荒村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人了,因为大家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皆相当之劳累,莫不早早爬上床休息去了。 第五百零五章 饥荒年月 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不住地下着雨,雨丝冷冷的,敲打着门前的石阶,发出来的声音竟然是诗。远处之灯火悉数灭去了,不复可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这雨声而已,独自听来,颇添人的愁绪。 此时,这个寡妇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了,那时的日子虽然不怎么富有,但是相比一般荒村之人,那自然是绰绰有余了。可是自己的丈夫已然是不在人世了矣,念及此处,花姑不禁不断地落下泪水来了。 那年夏天,正是火热得要死,人们都上了大山,拼命干活,因为不干活的话,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可是虽然是拼命干活,得到的收获却相当有限,甚至糊不了口,因此之故,到了夜里,颇有些不安份者,每每想出去劫道,甚至杀人放火,图谋人家的财产。 不过,这也怪不得那人如此,因为这种在地里的庄稼,因为天不下雨之缘故,纵使是种下去了,这叶子也渐渐地枯萎,甚至死去了。看着自己的庄稼渐渐死去,而担水的话,此根本就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只好是不要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有人因为好几天没有饭吃了,这便呆在这大山上不住地哭泣来着,因为吃了一肚子的土,这感觉到相当之不舒服来着,不然的话,如何会无端哭泣呢?而在这样的日子里,人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是人相食了。 这天,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下一个到底该吃谁了,因为此前已然是吃了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不过纵使是吃了这个孩子,此时饥荒仍旧存在,没有办法,因为泥土已然是吃光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只好是吃人了。那家人的家长这天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了,因为知道这天自己的家人该吃自己了,昨天自己的大儿子挑了一天的水,准备着把自己煮来吃了。 这位家长在这个夜里没有睡去,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是如此,死亡就在眼前,尚且有何心情安然入睡呢?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趁着家人们都在熟睡,这便爬上了屋子,为了向家人们示好,这便去修一修这屋瓦,因为每到了下雨天,这老屋便会漏雨。 这位老人慢慢地爬上了自己老屋顶上,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知道今天是自己的死期,不然的话,可能一家子都会死去的。可是这位老人尚且不想死去,因为自己只不过五十来岁,正是人生之盛年,就此死去,多少有所不甘。 这便想了个办法,想为家人们修检一翻屋子,不然的话,到了下雨天,这又要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了。可是,这老人家自也是多此一举,此时大旱,方圆几百里无人烟,已然是好久没有下雨了,何必要担心屋子漏雨来着呢? 不过是想以如此之方式向自己的家人们示好,自己怕死呀,能不能饶了自己呢,或者就让自己的大儿子替自己去死吧?虽然是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不敢说出来,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家里已然是煮了好几个人了,而自己就不可以去死吗? 老人家此时坐在这老屋顶上,不住地抽着烟,看着远方,这远方此时不知为何飘起一片桃花似的流云,看去还真是美艳无比。可是这样的云朵,自己明天可能就看不到了,到了明天,自己就会进入家人们的肚子,变成了屎,不知消散在什么地方了呀。 一想到这样的结果,老人家就不住地流着眼泪,可不想死呀,忙碌了大半辈子,本来想到了晚年好好地享享清福,可是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下场!此时看了看这天空,不知为何,还真是一点云都没有,而只有花姑的田地里长满了稻子,而这雨也下了,正好是下在她的田地里,而旁人的田地里却没有一丝雨水。 小河早已干涸了,河床上的泥巴此时也悉数硬邦邦的了,张开了口子,有如想咬人似的……看着这些,老人家此时的心情真是相当之不好受。 这天怎么是这样的安排呢,叫花姑一家吃饱饭,而自己却颗粒无收,这直是大大的不公平呀,可是天意如此,奈何!老人家此时看着这一切,忽然之间,闻到下面传来了磨刀之声,自己的大儿子正在不住地磨着刀,这可不是杀猪宰羊,而是要杀人! 老人家坐在这屋顶上,听着下面传来的磨刀声,一时倒也不太惧怕,甚至觉得能让自己的家人饱餐一顿,亦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何,老人家想起刀来,无论如何是有些怕的,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勇敢的人! 不过,自己如果就此躲在这个屋子顶上,家人恐怕一时找寻不到,说不定会放过了自己也说不定,这便又略微放了些心了。老人家卷起一支烟来,这当然是自制的那种,用一片小纸片,包上烟草,卷一卷,这便成了一支烟了。这烟一头相当之大,而一头却十分的小,此时抽着这烟,一时心情也不再那么的害怕,相反渐渐感觉到一丝安慰,似乎就此成了神仙,不用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可是当这老人家抽烟之时,下面的大儿子不住地开始叫唤着了,原来家人们知道自己躲在这屋顶上,此时天色大亮,也算是家人们对自己仁至义尽了,不然的话,早就叫下去挨刀去了。老人家此时也不甚害怕,因为荒村到处都在杀人,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不,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老孙,这不也正躲避着家人们的砍杀吗? 可是,老孙终究是不能躲过这一劫,他被家人们抓住了,当时一刀下去,这便死去了。“老孙,一路走好!”老人家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顶上,这便远远地对着老孙道了声别,可是由于好久没有吃饭了,这说出来的话自然是相当小的,几乎到了没有人听到的地步。 “爸爸下来吧,刀都已经磨好了。”儿子们叫着呆在屋子顶上的老人家,可是老人家因为怕死,此时装着听不到。 “爸爸,刀都磨好了,该下来了!”此时自己的儿子有些火了,怎么可以躲呢,这老家伙躲掉了,那么死的就只能是自己了,再不吃东西的话,一家人都得死。 “我在修检屋瓦呀,这屋瓦好久没有修检过了,再不修检一翻,这下起雨来,直是不可以住人了呀。”老人家呆在这屋子顶上这么对着下面催促的儿子们说道。 听见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话,作为儿子们,当时就哭了,这分明是自己的父亲怕死呀,可是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儿子们抱成一团,一时这屋里哭声一片,哭泣了一会儿,这便又不哭了,不行,不能哭,今天必须得杀死一个人,不然的话,全家人都得完蛋了。 远处,花姑与自己丈夫坐在自己的大田边,天上不住地落着雨,这雨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她家的大田里,而其他的人们的大田却一滴雨也没得。对此,花姑的丈夫自然是非常的高兴,这当然是拜上天神佛所赐,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此时,这夫妻俩坐在自己的大田边,干看着那老人家呆在这屋子顶上,不敢下去,很是为之感到可耻。死有什么怕的,至于找这样的借口赖在这世上吗? 夫妻俩这便不住地拜着上苍,全靠上天保佑,不然的话,何以只有自己的田地上面落雨,而其他人的田地却是什么也没有呢?而旁边那家人家的大田,因为常年干旱,此时更是庄稼都快要死去了,这便凑到了花姑的大田边,想趁其不注意之时弄些水过去救救自己的禾苗。 可是,花姑丈夫不同意,那人此时也是急红了眼,这便放开了花姑的大田,想把这水放进自己的田地里去。而花姑的丈夫何其有力,足可以打这样的人十个,见此人如此,这便打起来了,直是把那人打得叫自己做“爷爷”了,仍旧不住地打着。 虽然是被打了,那人也没有就此离开,仍旧凑在这花姑的大田边,不时喝上一口水什么的,虽然此不过是些污浊不堪的脏水,可是此人为了自己的庄稼,一时也是只能想这么个办法了,在这边吸了一口水,火速离去,到了自己的大田边,装着咳嗽,把这水吐出来。如此过了很久,可是这对于自己的大田里的庄稼终究是没有什么效果,白白地浪费着自己的力气。 一时那人不这么干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大田边,面对着这花姑的落着雨的大田,此时眼睛都直了,看来这人要是能得到上天的保佑的话,就是好呀。这便也偷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弄了些纸钱道头之物摆放在自己的大田边,开始虔诚地为上天烧纸,祈求着神灵的保佑,使自己能够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第五百零六章 女巫的话 荒村的人们这天,与此女巫闲聊于空旷无人之处,女巫的话,在人们看来,直是无比有道理,一时要找出不信之者,直是难比登天。聊话之时,人们又看到了那头狼,头上依旧贴着张符纸,此时不似往日之雄风,走路之姿态亦不再如此之飞扬跋扈,见了人,甚至会作揖磕头。 不仅如此,那只狼此时,因为有女巫之在场,一时呆在一边,对于人们扔给自己的肉,纵使是喷香的,亦不会有所留恋,而独自走出人们的视野,却趴在草丛中啃起了草根来了。见狼如此,荒村的人们莫不为之竖起了大拇指,有人甚至还走上前去,顺了顺这狼身上的毛,而狼见那人如此,一时也只能是翁声翁气地叫了一声,至多白了一眼而已,断不敢再如之前那般行凶伤人。 而一个小孩子,见狼如此好欺负,此时竟然骑在人家的背上去了,非要此狼把自己驼到遥远的所在去寻找自己的母亲。当时,那狼本来是不肯的,因为这驼人之事,非自己所擅长,不过摄于孩子之威势,似乎不帮他就会对自己有所打击,甚至可能会打自己一石头,这便不管这么多了,驼着这孩子往远处走去。 当然,此狼亦是聪明的家伙,知道荒村有厉害的存在,否则的话,甭说这孩子了,纵使是一些荒村的大人,此狼亦断不放在眼里。而此时,见此狼驼着这孩子走在这大路上,荒村的人们真的是人见人夸,更有甚者,甚至与此狼称兄道弟起来。 女巫此时坐在大庭广众之中,而人们对之亦可以说是极其尊敬来着,因是没有这女巫,那么狼之为祸将是无算,不要说肯为自己的孩子代步,不吃下自己的孩子就已然是不错的了。有了这么个好处,人们对之真的是毕恭毕敬,有人甚至为此女巫不惜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当时就送给她作为礼物,可是被女巫婉言拒绝了。 那人死是死了,可是如此死法,亦可以说是死得其所,弥留之际,并无怨言。其他的人们,有人送钱给此女巫,而有人因为家里穷得丁当响,送不起什么礼物,这便哇地一声哭了。 如此与人们聊了一会儿天,当然这也是无话不说,上下五千年,前世今生,鬼怪神话,灵异悬疑,莫有不说者。不过人们对此女巫真正的喜好尚且不在这些,而是佩服她制服了那头可恶的狼,没有女巫,想那狼去吃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说话之际,那狼又驼着孩子回来了,而跟在狼身后的尚且有那个孩子的母亲,也是多亏了这头狼,虽然是有些老,可是驼起人来亦不马虎。可是当这头狼走到了女巫身边之时,此时蹲坐在其身边,翁声翁气地叫着,有如想此女巫放过了自己,就让自己去大山上玩吧,不要再这么干这重体力活了好不好呀? 对此,女巫是知道它的意思的,虽然别人不知道这头狼在想什么,可是女巫心里十分清楚,知道它这是想让自己饶过了它,好去大山上做野事。可是女巫何其聪明,狼之小九九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法眼呢,当时就在心里对之说了说话,责备了一两句,而那头狼此时也不作声了,趴伏在女巫的身边,此时吃起了一位好心人送来的一盆屎。 此狼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那可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地过着日子,可是此时倒好,亦如一些狗一样,大口大口地吃起屎来了。此时它肚子可以说是饿极了,不然的话,作为狼,何至于吃这么肮脏的东西呢? 此狼呆在这女巫的身边,此时不仅吃屎,甚且可以为人们抓捕老鼠,而那些被狼抓住了的老鼠在心里适在是不服气,这是什么东西呀,不去干自己该干的,却来擒“老子”?有这么缺德的事情吗? 老鼠以前与此狼呆在一起之时,以狼之豪爽,断不至于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而置气,就算这老鼠把自己的那些肉偷光了,亦不当回事!可是此时倒好,这狼竟然也如此小气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 要是早知道这狼竟然是这么个人,老鼠也定然会早有防备,不至于束手就擒来着,可是此时倒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了。这能不恼火么,不要说老鼠,就算是人,碰到此事,亦有所不平! 见识了女巫的好,荒村的人们一时对之亦是格外的客气,此时可以说是为之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而女巫此时亦不要人们送给自己的钱,只是说了句话,要人们有所防备,因为荒村最近出现了一个坏人,此人之读书不过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尚且不在读书来着,而是想对人们有所戕害,甚至是一种可怕的诅咒! 人们听到这话,一时莫不害怕,想请求女巫之禳解,看能不能使自己躲过这一劫来着,不然的话,就此死去,亦断然不是个事。因为自己死去了,那么家里的那个漂亮女人可能就是冯大爷的了,而冯大爷的那个东西据说是非常之大,这要是沾上了自己的女人的身子,直是非常之不好的! 此时正是放学之时,学堂走出了不少小学生,而其中一位,亦即是那位骑狼的,放学之后寻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又骑了这么一会儿狼,此时心情格外之高兴,这便当作人们的面读起书来了。作为孩子,当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尚且以为这是荒村的人们对自己的疼爱,这便想在人们面前表现一翻,毕竟自己在学业上是颇有好名声来着的。 可是当听到这位小学生读起书来了,这使女巫相当之不高兴来着,此人尚且敢于在自己的面前读书,这岂不是反了天了?于是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人轻声说了些什么,此人听到这话之后,一是如闻纶音,这便把那个孩子绑缚住了,无论如何得有所惩罚,甚至想直接打死算了。 此时孩子的母亲护住了自己的孩子,这毕竟是自己的一块肉,怎么可以随便打死呢,这便哭泣着,祈求着女巫之原谅,可是女巫因为听到了这位孩子之读书来着,一时挥了挥手,叫人们将之拉出去了。人们要把这位读书读得好的孩子五马分尸了。 一得知人们要这么对付自己的孩子,作为母亲,自是相当之不好想的,心情之抑郁,直是使自己一时竟然疯了,此时不帮自己的孩子,反倒帮着其中一头马拉了起来了。眼看孩子就要死于人们的眼皮底下,此时荒村的人们莫不干看着,想知道这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作为一般的荒村的人们,能看看热闹,这无论如何亦可以说是好的。 可是人们最终还是放过了这个孩子,那孩子逃脱了之后,如逢大赦,此时对女巫直是非常的感恩戴德,磕头如捣蒜。不过这孩子只怕以后再也不敢读书来着了,因为这等于是与荒村的人们为敌,这谁还敢读书呢? 而那孩子的母亲,当时就把这孩子的书悉数拿到了众人的面前,烧掉了。见如此,又看在这毕竟尚且是个孩子,女巫放过了他,拍了拍孩子的屁股,这便叫他走了。 荒村渐渐地夜了。女巫呆在众人之中,仍旧侃侃而谈,直是巧舌如簧,把一件事情可以说得天花乱坠。而人们对于女巫的话,此时更是相信了,特别在看到她能够放过一孩子时,对她更加的尊敬了。 可是此时荒村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人们在这个雨夜,一时也是无处可去,便只好是相互呆在一起说些笑话度日。而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变得这么寂静,没有风,也没有树叶从树上飘落的声音了,能听到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可是又几乎什么都可以听到。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人们听到一读书声,非常清晰地传来了,这使人们非常的别扭,不知道要如何对付那个读书人呢?女巫此时不作声,可是荒村的人们这时非常地愤怒了,因为这等于是诅咒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在骂自己的娘! 不是吗?一旦诅咒死了自己,那么不仅自己的娘成了那人的女人了,纵使是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妹妹都成了那人的女人了不是?可不是等于在骂自己的娘? 当时有人就因为一时之冲动,这便拔刀而起,“妈拉个巴子的,拼了算了!”不过看在女巫坐在大庭广众之中,一是怕惊了她的驾,在人们纷纷劝说之下,那人放下了刀,又回归寂静了。 雨仍旧不住地在外面下,这样的夜晚本来是十分美好的,甚至可以与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一起听来着,可是忽然之间听到有人读书来着,想起自己日后的生活,一旦遭到了人的诅咒,那几乎可以说是不用做人了都!人们虽然是劝说住了那人,也把他的刀夺下了,可是对于读书之徒,一时也是不会就此罢休,“咱走着瞧!” “我走了之后,你们可以杀了他,不然的话,破解不了他的诅咒,他这是在诅咒你们断子绝孙呢!”女巫丢下这话,这便冒雨走出了屋子。当时有人因为想巴结女巫,想送她一把伞打来着,可是看到这女巫走在这雨地里,竟然是可以使那些雨纷纷避开,一时更是对之佩服得不得了了! 第五百零七章 可怕的瘟疫 瘟疫之蔓延使黑匪也中了标,人们都说之所以如此,十之八九是因为他不肯戴口罩使然,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除了少秋,其他之后何以没有感染呢?而黑匪感染了此病之后,这便大声地咳嗽,声音之大,几乎到了使人骇然的地步,夜半小孩子哭泣,每当闻到这黑匪的咳嗽,一时尚且不敢咳了。 因为黑匪生病了,荒村的人们为了安全起见,不能让他到处走动,不然的话,此病之传染速度可以说是相当快的,来势凶猛,一旦感染,则将是不世之浩劫。人们要把这黑匪关起来了。 可是黑匪作为一爱好自由的人士,虽然是生病了,可是这点病,对付荒村的一些个毛头小子应该是不在话下的。这便横坐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前,因为自己的屋子,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竟然被人烧掉了。 、见荒村的人们不住地给自己作揖磕头,说尽了好话,甚至有人当时也不顾及这面子了,当作众人的面叫这黑匪作“老师傅”。当然,能够得到这个称呼,对于黑匪来说,这做人几乎就算成功了,虽然他这人几乎是什么也不会,纯粹的不学无术。 “老师傅,今天就委屈您了,暂且不出去,这也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出去,出去之后,随便你干什么,那怕是去与荒村的女人们约会也悉听尊便!”一位上了年纪的真正的老师傅如此劝说着。 “好吧,我就听你们一回,不过这到底要关老子多久?”黑匪如此问道,问了这话,又很是不友好地在那位真正的老师傅脸上吐了一口痰来着。 那人当时就不敢呆在黑匪的屋子了,这便出去,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脸洗洗,不然的话,黑匪是个传染病人,万一传染上了,这可怎么开交呢?幸亏当时颇有些医生在侧,为那位老师傅擦去了黑匪吐出来的那口痰,又及时地消了毒,如此一来,也许不会有何隐患发生。 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不过几分钟时间,一时不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去看看少秋,因为听说少秋亦病得不行,所谓同病相怜,这便出了自己的屋子,无论如何得去看看老朋友不是?当然,处于隔离期,黑匪的传染性据说是非常大的,这一旦出去的,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设想,因此人们千方百计地劝说着,不准他出去。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黑匪的拳头已然是找上了人家,照着那瘦削的嘴巴一拳下去,当时就把嘴巴打出血了。那人此时不敢多说什么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这黑匪还有何下作的可怕的手段,为了安全,最好是闭嘴了。 黑匪大摇大摆地走在荒村,路上之行人一看到他来了,这便准备逃跑,瘦弱男子亦不例外,这一跑不打紧,却使黑匪起了疑心,因为自己昨天夜里刚好丢失一些钱,而此人一看到自己就跑,可不就是怕自己抓住他么?“好嘞,竟然敢偷到老子头上来了啊?!”黑匪此时扑过去了,一把抓住了瘦弱男子。 这瘦弱男子在医生之建议下,因为身体之瘦弱,抵抗力不行,因此对于有传染病的人,那是千万不可以与之接触的,否则后果直是不堪。此时见这黑匪一把抓住了自己,说钱是自己偷去的,不然的话,何以一看到自己来了就跑呢,分明是做贼心虚来着不是? “天哪,”瘦弱男子惨叫着,“我根本就不曾偷你的什么钱,何以要抓住我,快放手,不然的话,医生说我也会感染上的。” 看到了瘦弱男子可怕的脸色,黑匪此时似乎觉得不太妥当,似乎是真的错怪了他了,不然的话,一个人不会表现得如此凄惨。而瘦弱男子逃出了这黑匪的抓捕之后,浑身相当之不舒服,因为这么一接触的话,尚且不知道这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否就此感染上了,并且可能死去呢? 瘦弱男子身体之不好,免疫力之差,在荒村是出了名的,此时倒好,竟然因为怀疑自己偷钱而抓住了自己,这是什么事嘛!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赶紧去洗个澡,焚香祷告,祈求上苍之保佑,做完此事之后,似乎感觉心里舒服些了。 且说黑匪放了瘦弱男子之后,这便又大摇大摆地走在这大路上,一时人们见了他,尚且相隔老远,这便火速逃亡,断不敢与之有任何的接触,就怕一不小心感染上了,在黄泉路上与之同路,岂非是不得安息?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这病差不多好了,这便想走出自己的屋子,到外面散散步来着。 可是医生说了,病虽然是好了,尚且还得将养些时日,不能与其他感染者接触,否则的话,定然是会复发。对此医生的话,少秋向来是言听计从,此时亦不例外,身体之极度虚弱,使之甚至不敢出门,就怕一不小心碰到感染者,而使自己的病复发。 此时只能是坐在自己屋子看书来着了,不然的话,外面颇下了些雨,出去的话,根本就无处下脚,因为路面之湿滑,几乎到了骇人听闻之地步,在这些湿滑的路面上,颇摔死了些人。有人甚至说自己看到过一些死去的人,每到了夜里,便徘徊在那些沟沟坎坎之中,按照荒村的说法,这是在寻找替身呢。 少秋身体不好,又颇听了这么些话,一时不敢出去了,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得好啊。正于此时,忽然之间,发现这门外站着一人,浑身相当之肮脏,可能是走路不太稳当,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来着,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 此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粗大的嗓门不住地喊叫着,拍打屋门之声也是如此巨大,听去颇令人害怕。可不就是黑匪趴伏在自己的窗户边,此时看到少秋好了,这便心生不测,知道此人一旦病好了,极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坏事来,比如去与花姑约会什么的。 这便以借书看为由,想进去与之说说话,甚至想把自己的病重新传染给少秋来着,反正自己这么做了,荒村人们亦不会说自己什么,相反还会悄悄地为自己竖上大拇指。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奈何少秋不肯开门何!只好是不住地拍打着这屋门了,而此时医生也不来劝解了,有人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远远地去拉屎去了,也有人说自己的孩子快要不行了,这便想回去看看。 一时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似乎只有这黑匪一人呆着,其人有病,虽然是拍打着这少秋的破败的窗户,可是较之往日,明显是不太有力气,甚且还由于拍打用力过猛,这便吐出血来了。看来此人今日定然是想死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 少秋本来不想开门来着的,因为黑匪不认字,说看书,岂非笑话?可是不开门的话,这万一要死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不远处就有警察呆着,这要是把罪过怪在自己的头上,要自己去坐牢或者抵命,此皆是相当不好的事情。 走到了屋门边,看了看外面,还真是黑匪呀,可是这大雨不住地下着,此人倒好,不在自己的屋子呆着,却要跑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借书看,真正是岂有此理?不过不开门的话,这要是让荒村的人们抓住了把柄,说自己图谋害人,甚且说这黑匪的死与自己有关,这以后再要呆在荒村,怕就不太好了。 只好是拉开了屋门,此时黑匪进了少秋的屋子,脸色相当难看,知道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在离世之前,怎么着也要把少秋拉下水,替自己当垫背的。不然的话,这少秋就住于花姑的屋子门前,尚且担心会在某个漆黑的夜里摸进花姑的屋子,做下使自己极不舒服的事情。 “足下到此,到底有何贵干哪?”少秋问道,此时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然的话,这病之传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想借一本书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黑匪如此回答,此时看了看少秋的床,而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乏力,这便一头躺下去,也不脱去脚上沾满了泥巴的鞋子。 此时夜色极其黑了,门外已然是断了行人,少秋在忙碌了一天,又看了不少的书后,身体极其疲乏,想上床去好好休息。可是黑匪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竟然一动也不动了,这要是真的出了事,荒村的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难道不会说这黑匪是死在自己的屋子,从而要自己为之抵命? 想到此处,少秋不禁流出了泪水,想找个人来帮忙,可是荒村此时,想要找到一个人,几乎是难比登天。没有人会帮自己的。 外面已然是一片漆黑了,大雨不断,而道路上,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就算有,亦不过是些不该看到的可怕的物事。少秋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外面,因为此时看到一个影子一闪,却又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第五百零八章 尴尬之夜 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么想着,那时真是个可怕的年月呀,不过虽然是可怕,有丈夫的日子就是不错。当时自己与丈夫坐在大田边,荒村的人们,因为只有自己的大田下雨,颇为嫉妒,甚至有人故意想上前来把自己的大田里的水放走,白白地放走。 而那人,与丈夫的大田相隔不远,见自己的禾苗渐渐要枯萎死了,而花姑的大田里的水多得不要不要的,一时对这上天真是痛恨至极,这便坐在自己的田埂边哭了。可是哭有何用呢,上天是这样安排的,一时也是无奈。 这一幕出现在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眼中,那家人家,因为长久之没有饭吃,一家人都快要死了。他们已然是吃下了自己的小儿子,此时该轮到那个呆在屋顶上不肯下来的老人了,可是老人看了看这天,天真的是好呀,而且在这天上尚且看到了火烧云,这是自己儿时的一个梦想呀,而如今,自己就要死了么? “爹,你就下来吧,呆在这上面这么久了,你看看这天色,几乎都快要夜了,再不下来,我们一家人就都要死了呀。”下面站在寒风中的大儿子如此催促着,此时也是站也站不稳了,因为多日之不进食,此时真是快要不行了。 一家人跪在老人家的面前,无论如何得让他去死了,因为这是抽签的结果,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人家看了看这天空,这是自己儿时的天空,不过这天空在今天,不知为何,就是这么变得不一样了,似乎这天色成了一种血似的颜色了。 面对这天空的颜色之变化,老人家有些害怕了,自己年纪不大,刚刚步入老年,本来想好好享享清福,可是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这能不令人感到失望么?老人家一时不肯下去,就这么坐在这屋子顶上,能捱多久就捱多久吧。 可是这已然是捱了十多天了,家人们饥肠辘辘,再不吃些东西的话,这怕是不成了。可是荒村到了此时,有何东西可吃呢,能吃的东西都吃了,可能有的同志会说了,不是有肉吗? 饭都没有吃的了,一时上什么地方去吃肉呢?硬要说肉,那也只能说是吃这自己父亲的肉了,一时家人们苦苦捱着,想让自己的父亲多活几天,可是这已然是捱了十多二十天了,如此下去,亦断不是个办法呀。 老人家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们,个个嗷嗷待哺的,自己能这么忍心看着她们受苦么,自己起早贪黑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给她们一些好的日子过吗?此时看到自己的家人如此模样,一时也是把这烟扔掉了,不吸了,可是看了一眼大儿子手中的刀,这刀是如此刺眼,就似日本大兵的刺刀,一时不禁有些害怕。 “你们不要杀我哦,我可是最怕死的人啊。”老人家这么说,可是在说完这话之后,家人们又哭了,这本来也是抽签的结果,今日轮到了自己的父亲,明天就该站在下面的大儿子了。 老人家此时想逃,可是自己一旦逃了,那么这一家人吃什么呢,喝什么呢?根本就不能想这个“逃”字,不然的话,人们会说自己太不义气了不是? 老人家慢慢地从屋子顶上爬下去了,老人家从来都是怕死的,生性本来就懦弱,平日看到一只蚂蚁在自己脚下爬,老人家都不敢踩,怕伤害了人家。可是此时自己就要下去捱刀了吗? 老人家看了看刀,有些怕,再看了看那一大盆翻滚翻滚的开水,这就是用来泡自己的呀,一时又从梯子上爬上破败的屋顶了,断不敢下去。作为一个人,这要是被翻滚翻滚的开水烫着了,可不得疼死,纵使是猪亦不能这么干,何况是人! “父亲,您就下来吧,今天轮到您了呀。”其他的几个儿子,甚至自己的女儿也参与到了请求者的行列,这势头,可能是真的不由这老人家了。 老人家坐在自己的屋子顶上,不住地开始哭泣了,忙碌了大半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把儿女们拉扯大了,心想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甚至可以大块吃肉!没想到呀,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不行了,一度到了要吃自己的地步。 荒村此时哭声一片,到处都在死人,不是因为偷了东西被无端打死的,就是饿得受不了了,在那儿不住地大叫着。人们相互杀戮着,而有些力气小的人,直接被人家抢走了,然后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家人默默将之吃掉。 老人家看着这一幕,一时也是万念俱灰,看来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了,这便也下去了,不然的话,自己的儿女们只好是去杀人家家里的人了,可是自己的儿女们如此弱小,一时怕也杀不过人家,甚至可能成为人家的饭菜。老人家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这便下去了,将自己作为饭菜,奉献给自己的亲爱的家人们。 …… 花姑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起了这些事情,转眼之间,那些苦日子不再是苦日子了,自己有了大的屋子,也有了吃不完的饭菜,甚至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再也不用为没有饭吃而犯愁。可是此时,没有丈夫的陪伴,这生活好像少了些什么,特别是在这漆黑的夜里,独自面对这无尽地刮着的风,生活之凄凉一度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此时看见一人走来了,此人就是冯大爷呀,丈夫在世时,没少与此人争吵,甚且打架,此时丈夫不在了,冯大爷天天来自己的屋子里,这天又不知为了什么,赖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肯走了。对于冯大爷之赖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肯走了,花姑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自己毕竟吃了这冯大爷送给自己的龙肉,这当然是冯大爷特意为了自己,甚且可以说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从人家那儿抢来的。 花姑吃了这冯大爷送给自己的龙肉,这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肉了,不少人,不要说吃了,纵使是看也看不到这龙肉。可是花姑,此时吃着这龙肉,味道之鲜美,什么山珍海味都不能与之相比。 可是在吃了冯大爷的龙肉后,一时冯大爷不肯走了,此时躺在花姑的屋子门前,说自己的屋子有鬼,而且这鬼的样子亦是说得绘声绘色不能不使人相信。见冯大爷躺在自己的天井不肯走了,而这天气之寒凉,人之不能躺地面,此是妇孺皆知之事情,而此冯大爷倒好,非但躺着,尚且咳嗽不止,摆明了想死在自己的面前。 面对这冯大爷如此耍赖,花姑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他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这冯大爷样貌之丑,放眼整个荒村,想找出能与之匹敌者,不是没有,可是不知要等多少年。这冯大爷真是五百年出一个的角色,这丑的,不要说一些正经女士看不上眼,就是这放荡如花姑之流,虽然是如此好色,此时面对之,亦是骇然! 荒村此时真的是太静了,不然的话,能有个人劝劝这冯大爷,使之走开,回到自己的家里去,这该多好呀。可是放眼看了看周围,根本就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不过就是些灯火之零乱与岁月之沧桑罢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花姑关上屋门,想自己把这么个臭男人让进屋子,之后爬上自己的床,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自己的床,虽然是一个人有些寂寞,可是漂亮着哩,再加上自己人材之风流,这要是谁能爬上自己的床去,单单是闻闻自己的被子的香味,今生就已然是无憾! 当然,这人要是少秋倒是可以的,可是人家少秋此时保不定还在读书哩,可不像这冯大爷,此时醉倒在自己的门前,口里说着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而自己又断不敢把他怎样,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自己的不是哩。花姑此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便甚至想去看看少秋,可是人家此时在看了一天书之后,又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保不定会非常的累哩,而自己如何可以去打扰人家呢? “滚!”花姑终于鼓起了勇气,对着这冯大爷大声地吼了一声,这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难得了,因为好色,每一个男人在她的眼里,这几乎都是个宝,而此冯大爷亦不例外,虽然是长得那么丑。 冯大爷听见花姑如此说话,此时也是不得不离开了,因为得罪了她,以后再想吃她的豆腐,只怕是不成了。“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不急,慢慢来!”冯大爷在离去之时,撂下了这么句话。 花姑关上了屋门之后,靠着大门,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若是自己丈夫在的话,此时何至于有这种事情发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花姑擦干了自己的泪水,扑到床上去了,刚闭上眼,不久这东方已然是发白,天亮了。她这便又匆匆起床,甚至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上了大山,去地里干活去了。 第五百零九章 鬼东西 花伯这天,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这长相较比昨日来得更美了,虽然在一般人看来,此直是值得庆祝之事,可是花伯大不以为然,他哭了。何以会如此呢,当然,活在大都市繁华之地,尚且有待商榷,而如此美丽地活在荒村,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其他的人看到了会心情高兴,这是可以理解的,怕只怕这少秋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的美貌,而到了漆黑的夜里去做那自慰之事,这便不好了。也不知听谁人说,这少秋自小就不学好,平日见到了好看的女人,每到了夜里,皆会做那指头告了消乏之事,而这是花伯不好事他的。 当然,这少秋若是对其他的人这么做,这也不管自己何事,反正不想自己的家里的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可是这要是自己的女儿长得这么美了,自己作为一老人家,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尚且有些喜欢,何况有人还说这少秋非常的好色呢? 此时面对着自己的女儿之妖娆的姿态,直是非常之不好受,这等于是有人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来着,特别是那个读书人,自己最恨的就是读书之人了,平日什么事不好做,非要读什么书呢?读书可以当饭吃么,可以用来煮饭填饱肚子? 这些人之所以读书,在花伯看来,不过就是做些挂羊头卖狗肉之事,明里一套,暗中又是一套,白天读书来着,晚上偷鸡摸狗,甚至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也是为此,花伯对于此等人,直是非常之仇视,再者说了,这些人甚且还会诅咒之术,去年自己的庄稼之所以颗粒无收,敢情就是拜这样的人所赐吧? 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要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到了夜里,又去自慰来着,用其肮脏的思想来污染自己的好看的女儿,这岂不是大逆不道又是什么呢?而自己的女儿倒好,似乎对此并无任何之防备,在花伯看来,这就是一种天大的疏忽,甚至可以说是愚蠢。 本来想打人的,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可爱,这要是打了人的话,怕是不妥的,因为这也不是她的错呀。要错的话,也只能是怪上天了,而便宜了那个该死的白天读书夜里自慰的人。想到此处,花伯能不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么? 可是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花伯此时又冲出了自己的屋门,此时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让那个读书人不要在夜里想自己的女儿,尽可以想自己的老婆,而自己的女儿年纪尚且如此之小,恐怕是禁不住这么无法无天地想的。当然,若是自己的女儿长得丑的话,这又另当别论,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自己的女儿又是如此之婀娜多姿,这要是让人想去了,得多丢人哪。 花伯此时也想想一下那个读书人家里的女人,可是这想来想去的,一时也是想不出来,只能想些眼前看到的一些个死老鼠呀,还有一些个石头之类的,再要多想,那就不行了,他想睡觉了。因这脑子不够用,想出来的亦可以说是苍白无力的,甚至有时还想到了鬼,白白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花伯,心有不甘,不能就这么白白让人家想自己的女儿,不然的话,自己岂非是吃了大亏了?这便甚至在地上拿了块石头,想去吓唬吓唬人家,但是在小花的劝说之下,甚至为之磕了几个响头,这头上都磕出血来了,乍看上去不好看了,这才打消了打人的念头。 不过花伯终究是不太放心,自己的女儿毕竟是越长越好看,到了明天不知道会变得有多美哩,嫁给那个读书之人当然是不行的,而让他想入非非就可以么?这当然也是不成的,可是自己又想不出对付的法子,这便在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里,悄悄去了吕镇,得去与神算子商量商量,求他给自己想个对付这少秋的法子。 到了吕镇,花伯初时尚且不知道如何把这话说出口,毕竟这么丑的话,让一些无耻之徒说的话是可以的,可是自己作为有良心的好人,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了。可是不说出来,这对付的法子就无法搞到,而看着自己的女儿天天受辱,此亦断不是个办法。 花伯站在神算子面前,一时也是只能打手势了,因为这话如此丑陋,说出来的话,这得多丢人哪。可是不说又不好,所以万全之计,只能是打手势了。 “你想打我?”神算子看着花伯在自己的面前不住地挥舞着手臂,而且脸色相当之不好看,咬着牙,甚且都咬出血来了。 神算子也是眼疾手快,此时先下手为强,竟然在地上捡了一块土坯子,在花伯的头上来了那么一下。花伯此时摸了摸自己的头,一时也没有受什么伤,却再也不敢这么手舞足蹈了,可是被打之后,一时又不想与之说话了,当时就离开了神算子的那个摊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花伯此时想干脆把自己的小花的脸打破算了,如此一来,成了个大画脸了,鬼似的,那个读书人见到了还会想吗?可是又怕万一嫁不出去的话,要自己养一辈子,此亦是相当划不来之事。 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不得开交之时,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而在这个下雨的夜里,小花是不会呆在自己的眼前的。小花早已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知在想哪个该死的畜牲。 花伯一个人坐在天井,面对着这无边无际的雨声,而小河涨水了,其中颇有龙的吟叫,甚且可以看到鬼在对着自己大笑。当然,这也是因为花伯相当之背时来着,不然的话,一大好人物,何至于看到鬼呢? 不要说鬼不怕此人,纵使是荒村一些个老人,在看到花伯之后,亦是不太把他当回事的。而对于那些调戏自己的老婆的男人,花伯一来是打不过,二来觉得这多少也是怪自己的女人喜欢人家,不然的话,何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而鬼亦不怕这花伯,纵使自己是鬼,花伯是人,此时到了夜里,亦可以毫不避讳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当然,这鬼要是出现在其他的人的面前,这就不行了,乱了套了,甚至可以说是会有天大的灾难发生。 可是花伯不一样的,这鬼不怕他,因为他过于老实了,太善良了,纵使是沦为鬼了,亦不会将之放在眼里。而因为没有见识,看到鬼之后,花伯亦不过以为是看到了一些陌生的样子长得丑的人而已,而这样子的人,了无生气,应该不会想自己的女儿吧,到了漆黑的夜里,自然也不会做那指头告了消乏之事,因此之故,对此“人”甚至会生出一些好感。 这么“丑”的人,自己的女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的,而只要自己的女儿不喜欢人家,人家也断不至于爱上了她。深沉的夜里,既然是相互不喜欢,那么那“人”亦不至于对自己的女儿想入非非了。 花伯此时对着那鬼招了招手,而鬼求之不得,这便火速来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而且这行走之速度惊人,如飞,只是花伯因为观察力相当之差,并没有看到而已。夜凉如水,天上此时雨亦住了,甚且看到了几颗星星高挂天空,洒下寒冷的光在大地,直是一片之神秘,而荒村到了此时,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迹。 花伯此时与鬼坐在一起,闲聊,摆龙门阵,说些个不着边际的事情,甚至聊着聊着,说到了这自慰之事。鬼之此来,不过是想要花伯的命,在听到这花伯如此问话之后,知道此人不过就是一糊涂蛋,而自己一时也是心安理得,不来白不来了。 “足下此行,到底有何目的,何以不找家旅店住下来,却要徘徊在苍茫夜色中呢?”花伯此时问道,一脸之不解。 “哦,我之此行,不过是去一个遥远的所在,在那个地方,虽然是不见天日,可是有山有水也有桃花朵朵,而这桃子直是有水桶这么大,好吃得很哪。”鬼说,说完这话,又不放心地放眼四顾,就怕碰到陌生人,那就不好了。 “哦,敢情足下是过往之商人,此时贩些什么货物,获利多少啊?”花伯冒昧地问道,不过此话一出,就相当之后悔,因为看到鬼很不高兴,似乎甚是厌烦别人盘问自己的私事。 “这……” “不方便就不说了吧。” “你所担心的事情,唔,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要?”鬼此时对着这花伯笑了笑,当然这笑容是相当之不吉祥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健康的。边说边把一物事交到了花的的手里,看上去光怪陆离,而且份量相当之沉,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物来着。 “你将此物埋了。”鬼说,“埋了之后,那么那人再也不会想你的女儿了。” 鬼说完这话,这便飘忽而去,走到大门边,花伯想为之打开这大门,因这大门是上了锁的,可是此人之站在这大门边,此锁自己就开了。鬼出了大门,一阵风似的去了,转眼之间便不知去向。 花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古色古香的,而且闻上去,虽然是有些古怪的味道,可是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此时竟然哭了。 第五百一十章 险恶用心 黑匪打定主意了,此行无论如何要呆在少秋的屋子,想把自己的病传染给他,此时躺在这个读书人的床上,直是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有任何之不测。少秋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出了屋门,独自站在寒风中,而小河又在不住地唱着歌谣了,不过此时听来,断无往日之诗意,所有的,只是些凄凉而已。 荒村的人们,在此时,本来对黑匪之行为是极其不待见的,这有了病尚且还到处走动,于人于己皆不利,甚且是在害人,于是群情激愤,甚而有无端操家伙者。可是看到黑匪进了读书人的屋子,一时什么也没了,人们火速消失,断不可看见,似乎在一眨眼间,天底之间只剩下这个读书人了。 幸好少秋还算聪明,略懂些事理,知道与此人密切接触,于自己不利,这便呆在这屋子外面,想躲躲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灾难。正于此时,天上不断地落起雨来了,放眼四顾,别无去处,荒村此时家家户户皆已死死地关上了屋门,想进别人的屋子躲雨,此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亦不敢进屋,而如何面对这倾盆大雨,实在是十分的考验这个读书人的智慧。雨伞是没有的,在一天之前,王小三借去了,至今尚且没有还,而且以后碰到了,要他还伞的话,不知会答应否? 只能是干站在这大雨之中了,可是这病刚刚好,本来是极需要休养生息,进补些好吃的呀,睡个好觉啊等等。可是此时倒好,因为黑匪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而且这脚上的鞋子亦不脱,沾满了泥土,甚且可以看到不少臭狗屎在上面,可是碍于其人之强横,荒村无人能敌,作为一介书生,此时只能是长长地怅叹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 这脏倒不在话下,可是这人因为有了病,浑身带着数不清的病毒,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是想死在自己的屋子里哩。医生本来是想进来为之治病的,可是看了看这少秋,此时不知为何,摇了摇头,灰溜溜地逃了,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是不见。 少秋作为一读书之人,平日说话尚且是满嘴之乎者也,也是因为如此,荒村的人们对之可谓是相当之仇视,因为这之乎者也是多么地令人羡慕,“为什么我就不会说这些文话呢?”荒村的人们面对这读书人时,普遍都是如此心情。 作为读书人,那么对于操刀屠戮之事,这当然是不擅长的,不要说杀个人,纵使是打人家一拳,骂人家一句娘,吐人家一口口水都是不行的!不然的话,黑匪也不会睡在这个读书人的床上如此踏实,根本就不用担心任何不测之事发生,这不,此时正打着呼噜哩。 外面的大雨,因为来势非常之猛,此时直是把这荒村有吞没之危险,而淋着雨的少秋,本来身体就不行,肺病刚好,医者嘱咐,得好好将养,断不可受凉感冒。可是此时只能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与此黑匪处于一屋,立马就会感染上那种可怕的传染病。 冰冷的雨淋在自己的身上,此时看了看门前那株柚子树,柚子树下面一片之干爽,这便想去躲躲来着,可是正于此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和尚,亦甚是不怕雨淋,而且看那样子也断非是什么好人,眼睛喷着凶光,肩上扛着一只狗,说是自己刚才抓来的。 此人走至这柚子树下,亦是躲雨者,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柚子树上栖息着一只鸟,直接对着此和尚痾了一泡屎下来,而此和尚此时正抬头看着这柚子树,因为口渴之缘故,而这柚子树上颇挂了不少柚子,这便张开了大口看着,想摸这么个把儿吃。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一泡屎拉在自己的嘴巴里,一时颇为愤怒,亦不靠这柚子树之可以使自己避雨了,直接拔将起来,拖走了。 少秋看了看这和尚,心里对之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怨恨,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柚子树拔掉并且拖走了呢?不过看在其人力大无穷的份上,这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者是也。少秋干站在这大雨之中,不时咳嗽来着,显然是不行了,得去屋子里好好休息,不然的话,医者不是说了吗,对此疾病之彻底康复将是非常的不利。 不过,进屋是不成的,因为黑匪之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又不知晚上吃了什么鬼东西,直是放了一个又大又响的臭屁出来,光凭这气味就足以令人中毒了。此时更是不敢进屋,能这么站在这外面,对少秋来说,亦是要深深地感谢上苍了。 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死死地关上了屋门,在其中一家人家的屋子门前,尚且有一位小孩子站着,可是那家人家,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就是不开门,那怕这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儿子。人们不知听了什么传言,说这荒村可能会来一个可怕的人,这要是开门的话,万一那人进了自己的屋子,那便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少秋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身上亦无多少衣裳,浑身因为身体之失于调养,颇见寒冷,稍微有些个风吹草动什么的,就颤抖不已。此时虽然是夜了,荒村所有的灯火悉数灭去了,而这天气却变得分外的寒冷,虽然是在六月炎热之时,而这天空竟然渐渐飘起了雪花,狂风亦呼啸着刮过,把树上开着的那些个花儿呀,以及一些刚长出来的嫩芽什么的悉数吹没了。 因为是六月,少秋出屋门之时,尚且穿着相当之少,打着赤足,裤子亦是夏天之装束,完全没有料到这六月会下雪。可是此时站在这雪地里,而不远处更是呼呼地刮起了狂风,风过处,不少石头就此刮起来了,噼哩啪啦地乱砸着人家的屋子,似乎是上天神明发怒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义呢? 不过石头从少秋的头上刮过,如炮弹似的飞去了,幸好没有打中人,不然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去了。此时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此人说话的神情有些古怪,阴森森的,非常之可怕,可是那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为何要如此对自己说话呢? “进屋去呀,这么冷的天,又下着雪,站在这外面,你是不是有神经病?”一位妇女见少秋如此,便这么责备着。 雨雪打住之时,刚才那位和尚又把那株柚子树扛回来了,栽在刚才拔出来的地方,而这树一栽下去就活了。静心一听,似乎还听到这柚子树之笑声哩。 那位和尚把柚子树栽好了,这便去了,而那位妇人,白了少秋一眼,又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这便也离去。因为在那个妇人看来,少秋行为之古怪已然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么冷的天不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想去什么地方呢? 这位妇人啐了一口之后,这便火速离去,甚是为自己此行而感到骄傲,不然的话,呆在屋子,万一少秋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可要如何洗刷自己的清白呢,届时可能是跳进黄河亦洗不清了。边这么想着尚且边回头看了一眼少秋,就怕此人跟上前来,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抑或手什么的,而一旦做了此事,那么自己只能是认命,因为算命的早已说过,今日自己活该倒霉,否则自己的儿子就要出事! 这是位好母亲,宁愿自己倒霉,亦断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出事,此时甚至希望少秋能够走近了自己,与自己说说话什么的,甚至在这大路之当中,强行非礼了自己亦是好的。可是少秋什么也没有做,这位妇人大概只能去找别人做坏事了。 少秋此时听不到黑匪打呼噜的声音了,此人断不可死在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给了人们口实,届时起众了,极有可能活活打死自己的。而打死一个罪人,在此荒村是没有错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善举。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进了自己的屋子,探了探黑匪的鼻息,已然是没有什么气息了,这黑匪真的是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少秋这便走出去了,想去找几个人帮忙来着,亦请人们证明自己的清明,自己并没有对此黑匪做什么,他之死去,极有可能是喝多了酒,抑或是生了这病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使然,与自己可是没有一丁点关系呀。 可是此时看了看这荒村,直是一片之萧条,不要说人了,牛亦没有看到一头。看来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而这对于病毒之害怕,在这生死存亡面前,亦不得不暂且把这干系放在一边,不要那么过于担心了。 此时只能是打破常规,说什么不可以与传染病人接触,此时不把这黑匪弄出自己的屋子,届时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这便不管这么多了。 把这黑匪拖出去之后,这才发现这人并没有死,其装死不过只是想让少秋与之接触,从而把自己的病传染给他,纵使是死了,也算是除去了心腹之患,否则的话,留此人在世上,当置花姑于何地呢,自己放不放心呢?黑匪的目的达到了,这便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这便走去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麦田一幕 荒村这天来了一位持枪逃犯,也不知犯了何事,出现在荒村的时候,不少人因为怕他,这便纷纷走上前去,殷勤与之打招呼问好。此人蒙着脸,不甚看得清面目,可是这枪是赫然可见的,枪管黑乎乎的,乍看上去,阴森恐怖,因此荒村之人不太敢去看,只是因为迫不得已才与之打声招呼问问好什么的。 荒村的人们面对此可怕之人,几乎随时有死的可能,也是没有办法,因在此处,简直是无法无天,没有人管你死活。亦是为此,持枪逃犯这才进入荒村,想在此地躲避官方之追捕,而荒村的人们对他亦是相当的友好,有人当场就邀请他去自己的家里做客,说要好好款待他。 在此人群之中,此逃犯看到了花姑,此寡妇丧夫不久,正是饥渴难耐之时,见这么个好汉在看自己,那也是求之不得之事。而荒村的人们,亦不敢多说什么,此时纷纷表示支持,有人当时就放起了炮仗,以示庆贺。 可是花姑虽然是对之有几分喜欢,毕竟此是杀人不眨眼之恶魔,看看他玩玩把戏尚且可以,要自己与之同床共枕的,这怕是有些牵强。可是既然此持枪逃犯看上了自己,那么一时也是逃无可逃,这便也不作声了。 黑匪当时亦身在其中,看着那人身上的枪,这当时是在荒村这样的地方,放在别处,则断不敢造次,否则引来警察什么的,麻烦就大了。可是在此荒村,直是相当方便,人们不会去告发他的,有人甚至说了,如果不放心,他的枪尽可以放在自己的家里,绝对是相当安全的。 花姑是个好人,平日里,对荒村的人们,有些没有米下锅的,有些个得了病治不起的,花姑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亦要给予那人以帮助。此时看到这持枪逃犯进了自己的屋子,当然不会在意她家里的那些个破玩意儿,他在意的不过就是花姑本人,那好看的脸蛋,以及走过自己身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女人的香味,这些才是持枪逃犯所在乎的。 人们对此亦不敢多说什么,这人要是少秋之流,人们这便要打死他了,而对于此持枪逃犯,却是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而此持枪逃犯,因为有枪在手,此时无人能敌,这便开始胡作非为,当时就在花姑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甚至还撕破了她的裤子,于众目睽睽之下,强行与之发生了关系。 而对于这一切,荒村的人们看到了,却说此不过只是两只虫子在打架,完全不当回事,也是因为如此,持枪逃犯这才可以放心地与花姑在荒村做坏事。那些没有看到的,当然更不会说此逃犯的坏话了。 见此逃犯如此粗鲁,完全不知道温柔为何物,这便甚至又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可是这持枪逃犯,一时又跟了过去,而花姑亦是机灵的人物,这便又火速逃出来了,此时站在大庭广众之中,面对着人们的笑话,一时有何办法呢?那持枪逃犯把这花姑引到了不远处一块麦田里,此时麦子业已长成,势头相当之好,可以说是长势喜人,而这人一旦钻进其中,这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可是花姑跟着这持枪逃犯进了麦田之后,又迅速出来了,因为担心麦田有何不堪之物事,而于众目睽睽之下去与之在那个地方约会,亦是不妥的。当然,这对于持枪逃犯来说,尚且不算什么,可是花姑将来的日子尚长,而这脸面亦是要的。 在那块麦田之中,花姑东躲西闪,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直是恶鬼似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端的是看得这荒村的人们哈哈连天。有人因为笑得过于厉害,这嘴唇都裂开了一条口子,血流出来了,可是纵使是如此,依然大笑不已。 可怜的花姑,在那块麦田里,已然是躲无可躲,而那个持枪逃犯,此时已然是一丝不挂,见了这花姑,直如恶狼捕羊般。而花姑对于其人之如此,可能是因为今天自己身体之不方便吧,不然的话,以花姑之豪爽,断不至于不肯。 是的,花姑今天正处于例假之中,这要是与人做了那事,直是相当之不好的。可是此持枪逃犯不管人的死活的,亦且不把这荒村当作自己的家,此时见到了这么个可爱的人儿,想让自己放弃,不与之睡觉了,这放在哪里也是说不过去的,放过了,他就不是持枪逃犯了。 在这些观看的人群之中,颇有些好汉之流,比如黑匪就侧身其中,可是不敢出头,因为此人手上毕竟有枪嘛,弄不好,搞自己一枪,此直是相当之不妥的。此时看到这持枪逃犯不住地扑向花姑,而花姑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要是瘦弱男子之流,尚且可能会去与之打打架什么的,可是面对此人则断不可,否则极有可能死去的。 黑匪此时唯一能做的,不过就是不住地喊天,在此时也只能是靠天了,不然自己难道还能上前去与之对打不成?可是黑匪喊了一会儿天,不知为何,依然是没有什么效果来着,花姑仍处于极端危险之中,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险。 这么大一块麦田,大概有上千亩吧,已然是被这花姑跑遍了,而此时夜色渐渐降临荒村,眼看人们这便要散去,而没了人们的支持,花姑凭着自己的力量想摆脱此人之纠缠,此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此过了一会儿,亦到了体力不支之时,此时看到花姑就要倒下去了,而一旦倒下去,这后果直是不堪。 可是,花姑终究是倒下去了,而那人亦压在花姑的身上,这便开始做起那事来了。荒村此时颇有些人,特别是一些年轻人,因为过于好奇,这便凑上前去,欲看过够,不然的话,错过了这千年一遇之机会,再想看到花姑好看的身体,此直是不可能了。 可是那些年轻人,在自己的父母的劝说之下,纷纷不敢去看了,因为这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要喝血呀。因此,求福不如避祸,人们纷纷走开,不敢看,亦不忍心看。 此时黑匪走上前去,凭着自己的一身蛮肉,此逃犯看到了,亦当有所收敛,可是在见到了那枪后,此时什么也不敢做,只是骂了一句娘。不过对于这骂娘,逃犯根本就不屑一顾,继续与花姑在那麦田里逍遥快活。 持枪逃犯与花姑在那块麦田里做了一回那事之后,此时趁着黑夜无人,这便快速离去,断不敢再迟延分毫,否则人们一旦起事了,那么自己想逃出荒村,只怕是不可能的了。持枪逃犯动作之快,身手之敏捷,那是超乎人们的想象的,身影一闪,这便似一阵风,不见了。 在那块麦田里,此时只有花姑呆着,因为把自己这么一块上千亩的麦田糟蹋成不像样子了,那麦田的主人这便无论如何亦要花姑赔偿损失。毕竟这不是一两亩地,直是有上千亩来着,就此没了收入,叫麦田的主人拿什么养家糊口呢? 正当此麦田的主人凑到花姑的面前,要她赔自己损失之时,发现花姑正坐在麦田丛中悄悄哭泣,这便要她立马站起来了,因为这压住了自己的麦子,届时还能长得起来?没有办法,花姑只好是穿好裤子,走出了那块麦田,可是麦田的主人,因为这损失不小,而持枪逃犯又找不到人了,那么这一天之损失只能是找这花姑要。 “你看看你,把我的麦田都弄成啥样了?”麦田的主人这么对着花姑说了一声。 “这个……我又不是故意的,何至于找我呢,我又不欠你的!”花姑这么说,此时她的家里虽然是有些钱,不过这些都是丈夫在世时挣来的,丈夫下世多年,此时留存于家中的钱不是没有,可是少得可怜,这要是赔这块麦田的话,只怕是赔不起。 “你不赔的话,那么我们只好是见官了。”麦田的主人这么说,此时脸色相当之严肃,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这又不能怪我,我可不会赔你什么!”花姑这么说着,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哭泣起来,见花姑如此,那人此时仍旧不放过,这便无论如何也要她给自己个说法,毕竟自己一家子活在这荒村,亦不是容易的。 见麦田的主人这么不好说话,花姑此时摸了摸身上,当时就把所有的钱给了麦田的主人,不然的话,这几乎是不可能脱身了。而麦田的主人数了数这钱,虽然是不少,可是自己这么大一块麦田,不可能就值这百十来块,因此并没有算了的意思。 而荒村的人们,亦以花姑败坏了风俗为由,此时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亦要将之绳之以法,甚至有人嚷嚷着要把她活埋了。因为这公然做此坏事,一时荒村纲纪无存,这造成的恶果,只怕是无穷的。 第五百一十二章 毒咒加身 花伯此时拿着这鬼东西,看上去,于深沉的夜里,尚且有些发光,此光玄之又玄,使精明如花伯亦有所困惑。而且分量相当沉重,拿在手中,直是拿着一块金子似的,奇冷无比,尚且不知“那人”把此物交给自己到底有何意图。 那人说是鬼,此说有些勉强,其实不过是些邪恶之人,此时孤身于荒村,所求的,不过就是些财物而已。而且此等邪恶之人,凡是人之所思所想,心里颇为清楚,此时知道花伯忌恨着少秋,原因当然是少秋指头告了消乏之时想着花伯的女儿,本来花伯不甚知晓此事,可是听了那邪人的话,一时也是记在心里了。 “你既然如此不正经,那么也不能怪老子了。”花伯说了这话,此时揣着那块沉重的石头上了大山,而此时走到大山上,一些树木忽然之间生出阵阵可怕的风来了,毒蛇猛兽,奇花异草之类的,在见了此物之后,莫不纷纷躲避,深怕无端见之,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说来也是怪事,本来是月色相当之好,一时之间,月亮竟然坠落西山,与这西山碰撞出火花一片,一度映红了天空,若非花伯自信平生有神灵保佑,此时尚且有何胆子独自一人呆在大山上呢?残月瞬间落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而西山突然之间就燃起一片大火,火光熊熊,一度映红了花伯的脸,附近乱坟冈丛中,依稀可以听见有人哭泣,虽然声音不大,飘忽不定,但是真实存在。 想到这儿,花伯知道了此物之厉害,那人叫自己把这东西埋在荒野偏僻毒蛇出没之处,只要有了这东西,以后少秋再也不会想他的女儿了,到了晚上之时,纵使是做梦亦是一片之害怕,断不至于去想女人,那怕这女人是美丽的少女。花伯看了看这东西,这一旦埋下去了,并且是埋在怪异恐怖之处,只要此物埋上个把月,那么必有效果,少秋再也不会想女人了。 “你也不用怪我,你这么天天ziwei,把老子女儿想得如此不堪,此时不惩治惩治你,叫你见识下什么叫作规矩,这还得了,岂非天下大乱?”花伯说着,可是说完此话,又朝天打了个可怕的哦嗬,这便把那黑物埋在阴森密林之中,据说到了夜半之时,埋物之地,往往有恶龙出没,也有人说自己在那地方看到过死去多年的故人。 说来也是怪了,将那物埋好之后,再看看天,天空又挂着一轮漂亮的月轮,月光澄澈如水,清泠优雅,沐浴在人的身上,使人杂念俱无,一切吉祥幸福。刚才大山上狂风之呼啸,于此时已然是静悄一片,寒虫啼鸣之声渐渐可闻,而月光下树林斑驳的影子零乱不堪,在在令人想呆在这大山上,并不想及时回去。 花伯此时因为自己作孽,竟然因为少秋之ziwei,当然此亦可以说是天大的坏事,至少对自己的小花来说,此话一旦传扬出去,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想到自己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此亦可以说是作为父亲应有之责任,一时花伯坐在一块石头上,仰天看了看月,月色是妩媚的,就如年轻时自己爱着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虽然是远嫁他乡,好多年不见了,可是此时仔细想来,尚且有些牵挂。 不知那位姑娘,这么多年过去,日子岁月过得还好否,有没有人生之困苦,碰到刁难自己的不法之徒,受了委屈,能否找个人一吐衷肠,把酒闲话,一浇心中块磊呢?此时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到了小花,自己的女儿这么美,可是少秋何人,竟然想勾引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时甚且想回去趁其不注意之时,砍他三刀!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埋下的那物,有了此物之为祸,想必少秋之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自己的女儿,纵使是以后有些后悔,可是在看到少秋贫穷落魄的样子时,怕亦有所放弃,不再如此思念了吧?“妈拉个巴子,看你以后还想不想我的女儿?!”花伯站在这大山上,边撒了泡尿边如此自言自语着。 可是此话一出来,这便不知什么地方刮来一阵怪风,山上树木丛杂之中,似乎有千军万马,此时正于战场之中,相互斯杀来着。可是当花伯回过头去,睁开眼睛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而这风亦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在在令花伯怀疑,莫非自己埋物之处是片古战场? 花伯埋下了那物,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而外面已然是夜色深沉,鸡啼之声此起彼伏,看来再过不了多久,这天就要亮了。而这外面,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已然是雨声淅沥,寒冷凄凉之中尚且夹杂着一丝老人的咳嗽声。 如此几天过去,一切均平安无事。少秋只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闲来无聊之时,读读诗,弹弹琴,日子倒也不错。 可是这一天,天色本来是晴好无比,可以说是万里无云,转眼之间,便是风起云涌,大有世界末日来临之感觉。少秋一时只好是打消了上山之念头,因为呆在家里,实在是来得安全些,最近时常听说,在大山上颇有不明物事出没,有小孩子因为不听大人的话,独自上山,可是这么多天过去,已然是再也回不来了。 也是为此,少秋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门,更兼风大,所过处,人家屋瓦一片残破,碎砖坏木洒落一地,走在上面,尚且可以说无落脚之处,稍有不慎,这便甚至会伤到自己的脚来着。可是就在这么个恶劣之至的天气里,花伯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说有要事商量,脸上带着笑容,一派之和蔼可亲。 “伯伯前来,所为何事?”少秋问道。 “大山上那座庙破了,一时之间,又无人手,这便想请你前来,去把那座庙拆除,之后再请工匠建座好的。”花伯说完这话,这便又递一支烟过来,明知少秋有肺病来着,尚且如此。 “这个……”少秋颇为沉吟,因为自己病刚好,身体尚且极度虚弱,此去只怕是有些不妥,届时出了丑,使小花看不上自己了,那便不好了。 “没事的,你只要站在那堵危墙上,用一把铁锤去把这墙体砸碎即可,工钱是不会少你的。”花伯如此说。 “好吧,不过今天是去不成了,我尚且没有吃饭,这去干那重体力活的话,饿着肚子怕是不成的。”少秋笑着回答。 “不行的,因为工程正在赶进度,抑且错过了今天,便再也没有拆墙的好日子了,否则的话,说是会犯煞的。”花伯笑着又递一支烟过来,少秋咳嗽着接过了,不得不又燃起了火柴,点上了,抽了起来。 少秋到了那座破庙前,看了看这建筑,已然是墙体驳落,于风雨飘摇之中挺过了这么多年,此时也应该是退休的时候了。其他的干活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花伯非要自己去干这最脏最累的活,此举到底是何何用意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少秋爬上去了,此时站在这破庙上,墙体已然是有些破损,可是因为是用水泥砌的,十分的牢固,想用铁锤将之敲碎,此没有千多斤的力气如何做得到?当时一人,可能也是花伯安排的吧,站在自己的身后做副手,可是看到这墙体之高,甚且不敢看下面,这便不敢呆在上面,趴伏在墙体上,吓得不住地哭泣,竟然不敢动弹了。 是啊,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只要稍微有所不慎,掉下去之机率是相当高的,而少秋前日尚且因为走夜路,遭到一只狗的乱咬,此时伤口尚在,加上没有吃饭,此时想把这活干好,只怕是有些困难。不说别的,单单将那把上百斤的铁锤抡起来,已然是颇为不易的了,尚且还要用这把铁锤来砸这墙体,拆此破庙,此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当自己打算从墙上溜下去之时,因为不得不下去,没有人敢站在这么高的墙体上,这距离地面的距离少说亦有一百米,而所站之墙体仅仅只能容纳下半只脚,想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用力砸墙体,此困难可想而知。而自己的那个副手,此时趴伏在墙上,吓得哇哇大哭,因为他的一只鞋已然是掉下去了,在下面摔了个粉碎! 正于此时,天边又呼呼地刮起了一阵狂风,而天空无端起了一阵黑云,压在人的头上,直如大山似的,令人一度喘不过气来。当时自己的那个副手,因为怕死,这便不住地喊着“爸爸”“爸爸”了,只有少秋,此时慢慢地走着,尽管大风呼呼地刮着,依然是把这铁锤抡起来了,砸向了这座破庙。 忽然之间,少秋有所害怕,这拆庙的话,届时会否得罪神灵呢?想到此处,一时不得不有所害怕,因为神灵之存在,那可是无孔不入的,而得罪神灵的人,纵使是再强大,亦可以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既然是花伯要自己这么干,看在小花的面子上,为了能得到小花,吃这些苦也没什么。这便又不住地抡起铁锤砸起这墙体来了。正于此时,少秋感到自己的肚子相当之不舒服,这便捂着肚子,想把这铁锤放下来,之后好好地躺在墙体上休息一下,可是这墙体之狭小,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如何躺得下去呢? 自己的副手,此时已然是爬去了好远,渐渐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少秋此时也想溜,可是肚子一阵阵痛起来了,加上没有吃饭,浑身上下,一丁点的力气亦无,此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两脚亦变得沉重无比,加上扛着这么大一把铁锤,此时想在这百米高的墙体上好好地走路,此直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少秋尚且没有放弃,为了生存,亦为了小花,只能是一步一步地走去,想找个地方下去,因为此时雨也不住地下起来了,再想在这工地好好地干活,此直是不可能的了。 当少秋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屋子,堂屋一盏小小的灯火亮着,而花伯守在自己的身边,不住地嘘寒问暖着。“你醒了?”花伯问了一声。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少秋问道。 “在你自己的家里呀。”花伯回答。 “我怎么会躺在这床上呢,而且我的腿也动不了了,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少秋大叫一声。 “你从墙体上摔下来了,因为这风太大了。”花伯平静地回答。 说完这话,花伯这便走出了少秋的屋门,在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关好屋门。而少秋此时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夜色之深沉,而大雨不住地落下,心绪苍凉,不知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呀。 第五百一十三章 佣兵当下 狗爷再次走上战场。此次之所以上战场,亦是为了能赚一大把钱,人家出钱不在少数,足有上百万的钱,不如此,狗爷亦断不至于踏上战场去拼命。 前方战事之吃紧,不少战士就此死去,当然,其中颇有些是独生子女,人家老来得子,自从上了战场,死去了唯一的儿子,那做父亲的,自是心里相当之不好受。孤独地活在这个人世,不久亦渐渐消瘦下去,因为对自己儿子的思念,加上不能延续家族之血脉,自责日日,天长日久,何以能堪! 那做父亲的,在一个黄昏即将入夜之时,悄悄地跳了河,因为如此活在人世,愧对祖宗,没啥意思了。当然,若自己儿子要是在的话,这当然不用如此想不开,甚且可以一家人团团圆圆,共享天伦之乐。 这天,当官的又寻上门来,因为前方战事之吃紧,缺少人手,这便不得不强抓壮丁,否则战事无法再打下去。这天,一户人家的儿子因为在外面玩耍,不过只是去放个风筝,可是回来之路上,这便被抓壮丁的盯上了,无论如何得算一个,算是为国家尽点绵薄之力吧。 这户人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亦且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就下不了床,脸色苍白,腿脚无力,走路尚且不稳,而要其为国家出力,岂非是开玩笑?可是抓壮丁的看上了这个人,这多少也算是个人吧,不然的话,凑不足人数,到了部队,此亦是不可开交的事情。 本来当时就要把这人抓走的,可是看在此人可怜,并且不住地咳嗽,也许得了一种十分厉害的病吧,一时也不敢上前去抓住,怕此人之病在不经意间传到了自己身上,这便不好了。对那人说一声严厉的话,“明天下午,纵使是你人死了,魂亦当来报到,否则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听到有人这么说话,那人这便回了家,把这一切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因为自己与人打架尚且不敢,而这真的要去打仗,无端与人拼命,此直是相当之可怕的。那人,亦即吴老爷子的儿子三毛,虽然是身体有些问题,被人割去了一部分东西,可是这生育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此时倒好,当官的因为打仗,前方吃紧,兵员不足,看看就要败下阵来,而一旦输了这场战争,对于当官的来说,此无异于灭顶之灾。因此才不遗余力地抓起壮丁来了,此吴老爷子的儿子亦身在其中,此去不仅凶险万分,抑且极有可能从此之后就没了子嗣,这对于吴老爷子来说,直是天大的麻烦,极有可能因为想不明白,从而使自己成为一个精神病人。 生病倒在其次,关键是吴家没了后人,这对于好强的吴老爷子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灾难。将来去了阴间,面对祖宗之家法,亦将如何是好呢? 吴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儿子,此不过是个不中用的人,打架缕缕战败,不是头破就是血流,而要此人之走上战场,只怕是有去无回!念及此,吴老爷子又伤起心来了,当然自己要是有足够多的儿子,这尚且不在话下,可是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要为自己传宗接代,不然的话,自己没法向祖宗交代。 就在这天夜里,吴老爷子悄悄地走出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是谁人如此卑鄙,竟然强迫自己的唯一的儿子走上战场。这便在空旷无人之处烧起了纸钱来,对于此种没良心的杂碎,自己就得好好诅咒一翻,否则此气不消,纵使是死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息。 当然,此举不仅仅是为了诅咒那人,更多的是祈求上苍之保佑,使自己唯一的儿子走上战场能够平安归来,一家人再次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为此吴老父子站在这旷野,已然是烧了一夜了,在烧纸之过种中,尚且下起了雨,可能是这天亦在想着法子对付自己吧,而既然天亦如此,自己烧再多的纸钱,此亦可以说是白搭。 吴老爷子不烧纸了,因为这天既然下了雨,而且这雨尚且有越下越大之势,而对于如此老天,既然不知好歹,甚且与那些人有一丘之貉之嫌,一时便在这燃烧着的纸堆上撒了泡尿,得另求应对之策才是。吴老爷子此时想到了狗爷,何不叫狗爷去为自己的儿子当当兵呢,自己反正有的是钱,无论狗爷要多少钱,自己都可以给他! 这不,吴老爷子在这天夜里,冒着倾盆大雨进了狗爷的屋子里,而在这个屋子里,狗爷正在与一位行院说着话,此行院相当之漂亮,抑且能说会道,直是把这狗爷不时逗得哈哈大笑不止。此时在这个雨夜里,两个人相互说着闲话,摸着该摸的,看着一些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看的,生活至此,亦可以说是相当惬意的。 可是狗爷此时没有防备有人进了自己的屋门,本来想操刀对付之,可是听到来者不是官方人员,并非是抓自己者,一时放了心。知道这人是吴老爷子,此次前来,不用想也知道,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三毛,知道三毛不敢上战场,怕血来着。 “狗爷!”一看到狗爷,吴老爷子这便大吼一声,“我日你妈,发大财了吧?” “财发了些,不过不大,略可以过生活而已,不知吴老爷子驾到,到底有何贵干呢?”狗爷如此问道。 “没事,不过是来玩玩而已,说什么贵干。”吴老爷子如此说完,这便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行院。 若非是看在此女人是狗爷的行院,此时吴老爷子已然是忍不住欲火了,不过既然是人家的,亦只有是干看两眼而已。看了之后,吴老爷子这便把这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要这狗爷为自己三毛去当兵。 “你出多少钱?”狗爷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吗,十万成吗?”吴老爷子亮出了自己的价码。 “不成,得再加加,因为此事非同小可,是卖命的勾当,弄不好,有可能会丢了性命,并且死无葬身之地!”狗爷泯了一口浇酒,这便说道。 “五十万!”吴老爷子这便要把这钱放在狗爷的桌子上了。 “一百万,不然此事不成!”狗爷此时又喝了一口烧酒,淡淡地说道。 “我日你妈,成!”吴老父子当即拿出了五十万放在狗爷的桌子上,“剩下的五十万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再回来拿,你看如何?” “好吧。”狗爷答应了吴老爷子,此时看了看这天,已然是鸡叫了,知道时辰不早了,这便关上大门,得去休息了。 吴老爷子走了,而狗爷此时关上屋门,得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因为明天尚且不知是死是活。不过,狗爷不会害怕的,因为此前之几次,自己不是平安踏上战场,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就这样,狗爷顶替了吴老爷子的儿子上了战场,吴老爷子这便准备为自己的儿子办婚礼了,至于这人选吗,当然是小花了。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去,小花都是无可挑剔的,配自己儿子绰绰有余。 而狗爷拿了这吴老爷子的钱了,此时不得不替他儿子去当兵,这便上了一辆大卡车,与狗爷同去的尚且不在少数,一时大家挤在窄小的车厢里,任卡车载着他们往战场奔赴而去。当时有人因为害怕,可能是头一次吧,竟然是吓得尿尿了,此时不住地大喊着,想从车上下去,回家去看电视。 可是既然上了车,再想下来,此直是不可能的了,不然的话,尚且有可能挨枪子。狗爷坐在这卡车里,如此坐了一天一夜,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此时想从这卡车上跳下去,可是看了看身边的人们,个个神采奕奕的,自己想逃,此直是不可能。 正于此时,外面不住地开始下起雨来了,望着外面的大雨,看看那些开着的花儿,此直是相当好看的,不住地飘出香味在天地间。此时令狗爷有活着不如这些花儿的慨叹,此去战场,吉凶如何,一切尚无定论,有可能会活着回来,亦有可能就此一去不返了。 在这雨中,尚且可以看到有钱人家的男女,相互拥抱着,躲在伞下,正赏看着山水风光,而因为有钱,一时也没有人抓自己,正可以好好享受大好年华,吮吸爱情的甘露。可是狗爷此时,身边有什么呢,自己是有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因为自己之不学好,早已离自己远去了,而那个行院,昨夜陪自己玩了一个通宵之后,此时亦不知去向。 狗爷只能是自己一个人了,自己的老娘此时也许正站在这屋门前,正不住地望着自己回去呢,可是自己一时回得去吗?只怕是不成的。此时看了看这车窗外面,大雨如注的,路面既相当之湿滑,行人寥寥无几,所有的,不过只是这令人骇然的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阵阵炮声罢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欠债还钱 那人是多年的单身,七老八十了,尚且没有与女人谈过情,此时看到花姑如此好欺负,亦不顾廉耻了,这不,在看到花姑的肥白的身体后,此时放下了拐杖,想扑到花姑的身上来把她抱住了。可是因为身体之不好,毕竟老矣,一旦脱离拐杖,这便如风中的败草,没个定性,扑倒在地,根本连花姑的毛亦没有摸着。 那老家伙,可能是上天有眼吧,因为存心不良,这一扑,直是扑进了下水道中,头破血流,并且因为这下水道中藏着一条毒蛇,见这老家伙冒犯了自己,这便在他的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老家伙被人救出来时,已然是没气了,因为在救这老家伙之前,人们尚且要顾虑重重,怕这老家伙一旦救活了,届时也这么扑自己的女人,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因此,在捱了差不多一两天之后,再去救这老家伙之时,发现其人已然是归西,再也听不到他之喊天的声音了。得知这么个老人,因为自己而死,这对花姑来说,无论如何是有些不好的,当时就有人,因为觉得这到底是花姑长得太好看了,亦且风流多情,否则何至于使这老家伙无端死在她的面前了呢? 老人的儿子得知自己的父亲死了,此时悲痛失声,昨天还在打牌来着,尚且为赢了几块钱而相当高兴,此时为何说死就死了呢?不过,在得知此事与花姑有关,这便把这老人抬进了花姑的屋子,无论如何要向她讨个说法。 花姑一时也是与之说不清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了这事,想赖在自己头上,这怕是不可能的。因此并不待见那人。 见花姑爱理不理的,那做儿子的,因为对自己的父亲很亲爱,此时悲痛失声,什么也不顾地扑上前来,一把把这花姑的衣服扯光了,想看看她到底长了个什么宝贝东西,怎么这么招惹男人喜欢呢?不仅如此,那人在见了花姑的身体后,尚且要把这花姑杀了。 见如此,荒村的人们,特别是一些丑女人,此时纷纷叫好,若非此女人,自己的男人的魂何至于被勾走了呢?此时有人恨不得凑上前来,撕烂了这花姑的那个地方! “撕烂了她的!”一位丑女人这么嚷嚷着。 “可以去强暴她呀!”另一位丑女人如此大叫着,边这么叫着,此时边在路边捡了一块石头,二话不说,就在这花姑的头上来了这么一下子,当时把花姑的头砸破了,血流如注。 可怜的花姑,一位寡妇人家,孤身在此荒村,此时亦不知道如何是好,论打的话,自己一如此斯文人,怎么是那些无赖流氓之对手。可是不还手的话,那么心里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呢? 那位死了父亲的人,此时凑上前来,不住地打着这花姑,这打的,直是想把这花姑往死里整,若非花姑身体素来好,扛打,只此一下,已然是死了。而对于这人之打人,荒村的人们,特别是一些长得并不漂亮的女人们,因为嫉妒之缘故,此时直是拍手称快,有人觉得没有过瘾,此时亦扑上前来,厚颜无耻地在花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此时老人的尸体停放在花姑的屋子门前,无论如何要花姑解释一下,自己的父亲平日里并无任何好色之说,此时无端死在她的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那位老人如果看到了花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来个飞娥扑火,甘愿死在她的石榴裙下呢?恐怕不会吧。 因为此时花姑的样子极其难看,相比那些丑女人,纵使是最丑的女人,此时较比花姑,亦是有所胜出。而一些鬼魂要是来到了荒村,看到花姑这副样子,亦当有所汗颜吧? “你呀你,都怪你,若非你这么风流,这么放荡,这位老人何至于死在你的眼前呢?”有人如此数落着花姑,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啐着,直把这口水吐到了花姑的脸上了,甚至把息的鞋子脱下来,乱打着花姑。 “这样的女人,直接杀了不就得了。”此时一位不好色的男人走上前来,如此十分公道地说道。 “……” 正当人们杂七杂八地说着的时候,这天上一时也是不知何故,明明是六月炎热之天气,竟然无端下起了雪,雪花飘舞着,不时之间,便已然使花姑的屋子门前堆起了厚厚一层雪了。一时人们,因为穿着既相当之少,颇有受不了者,此时纷纷喊冷,甚至有人当时就咳嗽不断,照此情形看去,十之八九是感冒了。 “这怕是有冤情的,不然这天何以六月下雪了呢?”有人这么问了一声。 “不能杀了人家,这不能怪人家长得好,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父亲好色,想趁人之危,亦如那个持枪逃犯,占人家的便宜!”有人仗着有天意,此时说出了公道话。 当时就有人走上前去了,为花姑穿好了衣服,松了绑,甚且为之嚾下了汤药,不久之后,花姑悠悠醒转。而这天色,看去之时,雪花不再飘洒,天空转眼之间,已然是放晴了。 人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那位死了父亲的男子,在人们的劝说开导之下,此时亦只有擦干脸上的泪水,长叹一声,怅然而去。其他的人们,帮着把那位老人抬走了,一时在花姑的屋子门前,又清冷一片,只看到一两片碎纸不住地旋舞着而已。 花姑躺在自己的屋子,因为门前之清冷,断无人迹,可见的,莫过于一些骂娘的人。不过此时人们骂娘,因为有天意之存在,亦只能是骂得不那么痛快了,直是骂了一半,这便又不得不把那下半句吞下肚子里去了。 因为被咬了一口,又受了伤,此时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想着以后岁月之艰难,一时亦只能是不住地长叹着而已。正于此时,那麦田老板又走上前来了,因为自己的麦田,正是拜花姑所赐,否则何以会成了这么狼藉一片呢? 这么大一块麦田,年成好的话,应该可以收好多的麦子,可是此时看着那些麦子东倒西歪的样子,使这麦田主发了大火,竟然在一怒之下烧了个干净,虽然其中颇有些好的,亦断不肯要了。因为有人对他说了,这麦田出了这档子事了,很是晦气,收了那麦田里的麦子,保不定以后会碰到血光之灾什么的,为今之计,不如一把大火烧了的好。 麦田主当时就听从了那人的建议,可是看到这么一大片麦田,其中绝大部分是好的,收起来的话,大概亦有几万斤左右吧。本来不舍得烧的,却在听了女巫的话后,心里无端生出疑忌来,为保万全,只能是放了一把大火。 烧了自己的麦田,麦田主此时走上前来,因为这到底是与花姑有些干系,否则自己亦不至于如此干,而此损失,无论如何亦要花姑赔。当然自己的运气差亦是一个因素,除去这自己的运气差,剩下的便悉数要怪这花姑了。 “我没有钱。”花姑此时把自己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看到一些灰尘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 听到花姑这么说,麦田主此时哭了,这么一大片麦田里的麦子,说没了就没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是自己只会种这麦田。此时听到花姑说没有钱,这直如晴天霹雳,叫人如何活呀? 麦田主当天夜里,悄悄地走到了小河边,平日他从来不敢下小河边的,因为自己打小就不会游泳,此时面对这汤汤东去之流水,而这脸上的泪水水断地流出来了。麦田收成没了,这对于一位麦田主来说,直是致命的打击,从此万念俱灰,对人世亦无多少留恋。 就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天上的星星也悄悄地溜走了,似乎亦不忍心看到麦田主之自寻短见。远处不住地刮起了狂风,而在这大风呼啸声中,麦田主跳进了小河,从此不再看到他的勤劳的身影了。 而花姑在这天夜里,在听到这麦田主逝世的消息后,亦只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多日之后,花姑走到了小河边,扛着一大捆纸钱,于小河边空旷无人之处焚烧起来,权作赔给麦田主的钱,从此之后,大家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烧完了纸钱,花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夜色深沉,而心里相当之忏悔,若非自己长相过于漂亮,何至于无端失去了两条人命呢?这便悉数把自己漂亮的衣服通通拿出来了,既然如此,要这么好看的衣服何用,这便一把大火悉数烧掉了。 去吕镇赶集之时,别人穿着既相当之漂亮,尚且要不住地卖弄着风骚,只有这花姑,此时夹着尾巴做人,而这脸上已然没有往日之光彩,因为怕男人们出事,此时脸上直是糊满了不少臭得要死的狗屎。因此之故,吕镇大街上,男人们见之,亦不甚放在眼里,不似以前对之趋之若鹜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高手对决 荒漠。大风呼啸而过,雨不住地下着,天地旷远,一度到了不辨东西南北之地步。在这荒漠里,到处是金子,闪烁着金色的光,映在人的脸上,如此可爱。 强盗站在这片荒漠之中,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没人敢进来,荒村的人们不要说敢于走进这片荒漠,就是看一眼也是心惊胆颤的。只有强盗生活在这荒漠之中,坏事做尽,不知祸害了多少少女,可是人们对之亦不敢如何,因为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强盗以为自己可以在这片荒漠里终老,可是这一天,也是个下着大雨的日子,忽然之间看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眼光非常之不屑,把自己身边的女人们悉数看了个遍,不仅如此,见到了脚下的金子,此时大喜如狂,弯起腰就要去捡。可是在那人捡金子的时候,头上被强盗砸了一石头,一时血流如注,糊满了脸,看上去非常之不好看。 、 那个被打的人非别人,正是持枪逃犯,虽然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可是持枪在手,对于这强盗的刀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这不,见此人无端用石头砸自己,这便开枪,立马射杀了强盗。强盗亦是仗着自己勇力不世出,不然的话,这么多金子何至于敢随便放在这荒漠之中呢? 强盗的女人们看到强盗死了,个个惊叫不已,本来亦是迫不得已,否则何至于跟着这强盗过日子呢,此时没有人管束自己了,这便要离开此荒漠,纷纷想回家了。对此,持枪逃犯亦不多说什么,他在乎的不过只是这些金子,此时把这些金子悉数装进了自己的破的口袋里,准备回到荒村好好地数数,看到底有多少。 黑匪这天,因为天气之有些寒冷,外面尚且下了雨,直是一片之凄凉。此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这么多天过去了,音信杳然,根本不知去向何处,想到此处,一时亦只能是借酒浇愁,不然的话,情何以堪? 屋子是破败的,因为之前的房子,被人暗算,一把大火烧了,此时听着这外面的雨不断地下着,正在思考着一些问题,想理一下头绪,到底是谁烧了自己的房子呢?可是思来想去的,大半夜过去了,尚且没有想明白,正于此时,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不是很大,悄悄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不动了。 来者非别人也,正是持枪逃犯,此时在荒漠里杀了强盗,又霸占了他的所有的金子,这便站在这黑匪的屋子门前,想躲躲雨,到这雨停了,再走路吧。两腿因为长途跋涉,已然是沾满了泥巴,尚且因为水土不服,拉肚子,裤子里到处都是屎。 此时站在这黑匪的屋子门前,想进去躲躲雨,可是看到这屋子虽然是低矮不堪,却也相当洁净,尚且不忍心把人家的屋子就这么糟蹋了。此时站在黑匪的屋子门前,颇为徘徊,想出去的话,而这大雨又如此不住地下着,进人家的屋子吧,自己这个狠狈的样子,怎么可以见人呢? 正在这么徘徊着的时候,听见黑匪大喝一声,这便甚至吓了一跳,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大得要命,一时也只能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黑匪。见黑匪握着一块石头在手,这便甚至想在这人的身上砸一石头了。 可是看到这人有枪,知道是个逃犯,一时不敢造次,慌忙把这石头丢了,站在一边,连话也不敢说了。持枪逃犯此时爬上了黑匪的床,这是黑匪昨天刚刚洗过的被单,因为爱干净,黑匪尚且在上面洒了些法国香水,也是为此,走过这黑匪的屋子门前,不少妇女皆是要哈哈大笑来着,想以自己的笑来勾引黑匪,至少也是引起他对自己的注意。 可是这么干净的被单,此时在这持枪逃犯面前,竟然似乎是有些害羞了,而这持枪逃犯也不脱去鞋子,直接爬上床去了,两脚泥巴赫然可见,看得这黑匪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看在此人有枪的份上,纵使把自己的床上糊上了屎了,此亦是没有办法之事,因为用石头是干不过枪的。 “去,给老子煮些肉吃,老子好久没有吃肉了,肚子饿了。”持枪逃犯如此命令着黑匪,而此黑匪,在听到这人的话后,又看了看他的枪,根本就不敢违逆,否则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好嘞。”黑匪低声应道。 黑匪在外面煮了一阵子,回来之时,把这碗里藏了一把刀,此时送到了这持枪逃犯的面前,这便捅了这持枪逃犯一刀。可是这一刀虽然是捅进了持枪逃犯的肚子里,却并没有捅死,此时持枪逃犯操枪在手,胡乱对着黑匪扫射着。 黑匪逃出了这个屋子,想逃到大山上去祈求神灵的保佑,但是,尚且没有跑过一百米,这持枪逃犯这便冲出了屋门,亦不顾这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直接在黑匪的头上打了一枪,当时黑匪就死了。此持枪逃犯羁占了这黑匪的屋子,一时也是生了个火,煮起肉来了,而自己身边的金子亦可以安心地放在一边,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偷拿自己的。 吃饱喝足之后,持枪逃犯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黄昏才起床,因为昨天之奔波了一天,又杀了两个人,此时天上下着大雨,怎么能不好好睡一觉呢?睡了一觉之后,持枪逃犯此时又走进荒村,想去找花姑玩,因为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这要是没有女人的话,此亦可以说是相当之没有味道的。 当持枪逃犯走到花姑的屋子门前时,发现冯大爷正坐在那儿为花姑剥着黄豆,这是大山刚割来的黄豆,新鲜得紧,这不,见花姑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便帮着她剥着。当然,冯大爷最终之目的当然是想与花姑睡上一觉,否则的话,亦不敢独身犯险,天色夜了尚且要坐在这寡妇的屋子门前。 此时看了看这花姑的脸,虽然是有些年纪了,可是在冯大爷的眼里,依旧是春光无限,这便甚至想在这花姑的脸上去亲吻那么一下下。正于此时,忽然之间,看到持枪逃犯站在这花姑的天井,这把枪看上去,不知为何,竟然是如此杀气腾腾,直使这冯大爷不敢呆在这了,匆匆与花姑道了声别,这便火速离去。 冯大爷离去之后,在这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时只有这持枪逃犯在帮着她剥黄豆了,这黄豆剥下来,与这肉一起炒,尚且可以说是很好吃的。此时荒村已然是夜了,持枪逃犯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再与这花姑走进屋子去好好地说说话来着,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这天色为何还没有夜呢? 正于此时,花伯出现在这持枪逃犯面前,当然不敢得罪他,一见了持枪逃犯的面,虽然是年纪比人家大了不少,却喊人家作“爷爷”。“爷爷好。”花伯这么喊着。 “好,好!”持枪逃犯此时见此人如此有趣,这便也胡乱回应着。 “爷爷如果感到寂寞无聊,何不叫少秋来为你说说书呢,他这人最会讲故事了,包你满意。”花伯如此对着这持枪逃犯笑着说道。 “少秋?”持枪逃犯喃喃着说道,“他在什么地方呢?” “不远,他此时就在自己的屋子里读书来着呢,何不叫上他呢?他说的故事最好听了。”花伯笑了笑,这么说道。 “那就去把他请来吧。”持枪逃犯对着花伯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嘞。”花伯屁颠屁颠地走了。 少秋在大山上忙碌了一阵子,此时因为浑身无力,想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了,尚且因为黑匪死了,从此之后大概没有人再来寻自己的麻烦了吧,这便想好好地读读书,不然的话,成不了人才,这如何配得上小花呢?这便强打精神,想借着夜色,好好地读会儿书来着。 忽然外面又听见有人打门,而且这声音之大,较比黑匪打门的声音来得更加的有力,此直使少秋有些害怕,尚且不知这来者系何人,底气如此充足,背后不知有何人为之撑腰呢?不过既然人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也不得不去开门,不然的话,这只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 “开门!”那人大声地吼叫着。 “来了,来了。”少秋火速扑到这门边,想把这屋门拉开,否则得罪了人,亦可以说是不好的。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才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伯,只是不知他之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呢?而在这花伯的身后尚且跟着一背着枪的人,此人自己不认识,此时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恐怕对自己不太有利。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呢?”少秋问道。 “想请你去为老子说故事来着。”持枪逃犯如此说道。 “这个……”少秋迟疑着。 “你去不去?”花伯此时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高高扬起,对准了少秋喝问道。 第五百一十六章 逃出战场 车子仍旧不住地往前行驶着,狗爷此时不想呆在这车上了,得下车去,不然的话,上了战场,直是相当之不划算。不至于为了这些钱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此往前行驶了不知多久,狗爷此时想以下车撒尿为借口,而后就此逃掉,并且战场亦快要到了,不能真的上了战场。这便大声地喊着肚子痛,在车厢里直是不住地打着滚,尚且为此还受到战友的毒打,可是狗爷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此时能活着回去就是最大的幸福,这毒打算什么,又死不了人。 见狗爷如此吵吵,抓壮丁的亦不好装着看不到,不然的话,此直是授人口实,说自己是个坏人。此时见这狗爷在车厢里打滚,喊着肚子痛来着,一时也是不能见死不救不是,这便停下了车子,想让这狗爷下去把这屎尿拉完了再开,不然的话,一旦让敌军听到这杀猪似的叫声,亦不太安全。 “下去,他妈的别跑啊,不然的话,一旦抓住,军法从事!”当官的如此说道。狗爷笑着点了点头,这便急忙下去了,甚至想一阵风似的逃亡,因为远处已然是可以看到这战场拼杀之可怕的声音了,倒不是怕什么来着,不过自己此次之上战场,纯粹是为了几个钱,此时钱已到手,再去上战场,狗爷不是如此愚蠢的人。 狗爷一时躲在乱草丛中,肚子并不痛,亦无便意,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逃掉,谁愿意为敌国打仗呢?再者说了,荒村此时还有花姑在等着自己呢,虽然不过是位寡妇来着,可是这也是女人不是,较比此时呆在这枪林弹雨之中,岂非强百倍? 在这乱草丛中蹲了一会儿,狗爷想就此逃亡,正于此时,听到抓壮丁的大喝一声,甚且朝天开了一枪,知道这狗爷似乎想开溜,不然这么久过去了,尚且还没有上车呢?狗爷在这乱草丛中略呆了会儿,此时听见那人端着枪喊自己,这便拉上了裤子,火速回到了这车厢里,并不敢怠慢,否则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如此拉了三次屎之后,在这路上,狗爷没少挨打,不过为了这钱,纵使是打死了,对狗爷来说,亦是值得的。以为狗爷不过是拉肚子,抓壮丁的对他亦不再过于防备,而此时天色亦渐渐地夜了,十步开外,这人的影子便已然是模糊不堪。 见时机到了,狗爷又对着这押运的军人说了,自己又想下车去拉屎。似乎不允许他下车,那么这便活不成了,而同车之人,见这狗爷并不逃跑,不过只是下车去拉屎而已,因此纷纷劝说着,让这押车的放狗爷下去,无论怎么说,大家已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得相互帮衬着不是? 有人此时甚至觉得狗爷是个识趣的人,这便把自己的擦屁股的纸亦拿些出来,就怕万一狗爷少了这纸,屁股擦不干净,而与之同坐一个车厢,此无论如何是有些不妥的。狗爷拿了人家递过来的纸后,又下车了,看了看这天色,一弯残月渐渐升起,远近各处,不少人家已然是关上了屋门,动荡年代,乱世之中,苦苦地捱着日子。 “快点啊,老子在这等你!”押车的此时亦有些尿意,这便也在旁边撒起尿来了,因为上两次狗爷之不逃,尚且以为此次变是如此,便对之不再是如此防备森严,甚至看也懒得看,只是背对着狗爷,因见这湖光山色非常之好,一时也是陶醉了。 狗爷此时趁着押车的防备松懈,因为前两次自己并不逃亡,此时如何还会死盯着自己呢,自己又不是女的,上个茅厕有何好看的呢?不仅不好看,甚且有点恶心人,亦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谁愿意看这狗爷拉屎呢? 那押车的,知道这狗爷胆小,不敢逃,此时当然不会去看他拉屎,因为这对于人的心情的影响,多少是有些的。而在不久之后,即将开席之际,如此认真地看人拉屎,对于胃口亦是大大地有影响。 见没有人看自己,知道押车的人不防备自己,这不,正坐在那块石头上卷着纸烟抽着,而车上的人,亦不知为了何事,正相互打着架。这当然是在下车时狗爷扯的是非,不然的话,那俩人如何打得起来呢? 趁此人们不注意自己之时,狗爷逃了。不过在逃去之前,尚且没有忘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挂在这乱草丛中,黄昏夜色渐浓粗略看去,不甚看得清楚,远远一望,尚且以为那些衣服是个人呢。 那押车的抽了一支烟,这支烟抽完了,这便又看了看这“狗爷”,见其仍旧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似乎仍在拉屎,此时大喝一声,甚至骂起了娘来了。“你日你妈倒是快点呀!” 可是,听不到有人回答,这便非常地气愤,可是因为车上的人打起来了,声音相当之嘲杂,一时也不予理会,只是不断地催促着,虽然表面上是如此,暗底里却又似乎希望这狗爷慢拉些,再慢拉些,因为这上战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愿意的。那押车的见这“狗爷”仍旧蹲在乱草丛中,这便也坐下来了,又卷起了纸,想再抽一支,反正也是想利用这狗爷,上级问下来,就以此回答,说这狗爷在拉屎来着。 可是如此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而这狗爷仍旧呆在这乱草丛中,一度使这押车的非常的愤怒,这便凑上前去,亦不留情,二话不讲,就在这狗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可是踢到的不过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狗爷早已不知去向。 押车的当时就开了枪,对着自认为狗爷逃去的方向胡乱地扫射着,机枪此时如疯了似的,几乎把这大山都要打垮了,这要是挨了一梭子,后果直是不堪。幸好狗爷逃掉了,此时早已摆脱了押车的,正在山谷之中没命地狂奔着,不然的话,让这押车的逮住了,只能是死路一条。 狗爷坐在山谷之中,知道自己得罪了这押车的,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呆在这山谷之中数着钱,尚且不知会如何痛恨自己。但是,狗爷拿着这些钱,这说多也不多,说少亦不少,有了这些钱,自可以好好地进馆子里吃上一顿,什么狗肉呀,又什么牛肉呀,通通不在话下。 不过,狗爷有了这些钱,至关重要的不过是想用这些钱作诱饵,把那寡妇弄到了手,如果能与之睡上一觉,此无论如何是相当好的。可是此时,独自呆在这山谷之中,虽然天上挂着一弯残月,可是此时看去,无论如何有些凄凉,自己之独自呆在此处,若说不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是此时,忽然之间,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当狗爷正坐在一石洞之中借着淡淡的月光数钱的时候,竟然听见有人喊自己。 “唉。”狗爷此时甚至回应了一声。可是当狗爷应了那喊自己的人后,再竖着耳朵听去,却又什么也听不到,这使狗爷非常的害怕,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又听见有人喊自己。 “把钱放下!”有人这么喊着。 狗爷怀揣着这么多钱,此时将之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了看周围,夜色浓郁之中,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喊自己呢?难道真的有鬼不成? 四处瞅了瞅,并没有看到有人,甚至一只鸟也不见,也是了,在如此荒凉之地,有谁会呆在这大山上呢?可是此时又听到有人喊自己,声音是苍凉的,就如小河东去之时流出来的响声。 “难道我拿了这么多钱,得罪了上天,这上天此时发火了,这便要自己把这钱放下?”狗爷在心里这么想着。这便真的把这钱放在地上了,可是走了几步,觉得没了这钱的话,也是个死,饿死是死,得罪了神灵亦是个死,不如做个饱死鬼。 虽然狗爷是胆子大的人,可是在闻到这个声音时,此时也是吓着了,因为自己孤身一人在此地,不比人多,这害怕是不可避免的。这便没命地往前跑去了,可是这扛在肩膀上的钱一时无比沉重,而天空亦下起了雨,路面湿滑,一脚不慎,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狗爷身体壮实,倒也并不受伤,却再也不敢狂奔,不然的话,会感觉到越来越可怕。此时一路逃亡,也不知自己到底呆在什么地方了,放眼看去,四顾无人烟,大地苍茫,唯余凄凉在人间。 狗爷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此虽然是非常害怕,不过也略有些欣慰,因为如此一来,这便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下落了。不然的话,让那押车的知道了,端枪过来,自己岂不是要死在这了? 狂风不住地横扫过来了,大山上的石头滚落了不少,幸好上天保佑,不然的话,狗爷可能就此报销在此地了。正于此时,又听见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此虽然是认识自己,可是对于那人,狗爷可以说是并不认识的。 第五百一十七章 龌龊之人 好花丈夫这天出了荒村,因为此时对于好花,如此多时日相处,尚且有些腻味了,这便想去吕镇走走看看,虽然不能说寻花问柳,却也有这么个意思。好花的丈夫本来不是好花的丈夫,她的真正的丈夫于多年前便已然是故去了,好花是个深情之人,此时明知此非自己先前的丈夫,不过有了此人,亦多少可以慰藉自己对前夫之思念。 亦是为此,否则以好花之脾性,对此人定当是千刀万剐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此时见此人走出荒村,上了吕镇,与一些不三不四之徒,公然去找一些行院去了。对此,好花虽然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此人毕竟不是自己的男人,此人之存在,不过只是使自己不至于害相思病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赶集这天,吕镇之行院人数颇不在少数,迎来送往,嘻嘻哈哈,打情骂俏之徒比比皆是,而诸多行院亦是能说会道,直是一派之喜气洋洋。好花的丈夫公然出没于此不干净之地方,虽然身为一农夫,身上所带之钱不多,每每要赊账了事,因此那些行院们对此人亦不甚感冒,甚至冷脸相对,知道此人之上这青楼,不过是来吃白食的。 不过行院们对此亦不敢公然出手伤人,怕以后有钱之人会不好想,以为一律如此,从而出手吝啬,甚至没有小费入账。此亦是不好的,对于生意之兴隆,此直是相当大的破坏,亦是为此,见好花丈夫此时满身补丁尚且出入青楼,行院们亦是为着投鼠忌器的意思,不然的话,直接大耳瓜子打出去就是了,何至于要如此忍受此人呢? 好花丈夫此日,穿着既相当之邋遢,浑身上下之气味相当重,整个青楼的人在此日出入其中,皆要以手捂住鼻子,否则何以忍受得了那股子难闻的气味呢?见行院们如此,好花丈夫亦以为是害羞使然,不然见了自己,何至于以手摭住了自己的一部分呢? 见这些行院如此,好花丈夫直是更来劲了,看得张开了嘴巴,满嘴黄牙颇令人害怕,行院们对此亦是没有办法,并不敢对之有任何的不满。而在这青楼外面,一群狗不住地吠叫着,直是欲进来与好花的丈夫拼个三百合,可是碍于众姑娘们,因为人家毕竟不比好花丈夫,穿着既相当光鲜,而为人亦非常随和,群狗纵使是看不起好花的丈夫,可是对于众行院们,那多少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得留点面子呀。 “穿成了这样也想来逛青楼,真是旷世奇闻,人心不古,一何至此乎?!”门外一位老先生此时高歌一曲,下死力啐了一口痰在地上,这便火速离去。 “这人可不就是荒村的,既然没有钱,怎么也进青楼来了呢,要不要脸啊?”吕镇大街上,有人如此评论着。 此时一群狗,也是看不过去了,这便吠叫不休,因为这根本就是太岂有此理了,对于青楼里的行院们,众狗也是喜欢的。此时有一条老狗,忽然扑进青楼来了,亦不与好花的丈夫打声招呼,直接在他的腿上咬了一口,一时血流如注。 好花的丈夫,因为没见个世面,此时又无端被狗咬,当时就吓拉稀了,裤裆之中已然是一片之肮脏,此时尚且不想出去,呆在这青楼,尚且左顾右盼的,在看人哩。不过,对于好花丈夫之想吃自己的豆腐,此直是天下奇闻,行院们亦权当笑话看待,并不打此人,权当没有看到罢了。 “哟,这谁呀?”此时老鸨出现了,看着这好花的丈夫,怎么穿成这样了,饭都吃不上,尚且想着这事呢,这便走过来问了一声。 “这个……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和你那个一回呢?”好花丈夫如此问道。 “哟,只有一毛钱呀?”老鸨如此问道。 “是的,只有这么多钱了,你看成不?”好花丈夫如此问道。 原来好花虽然是与此人呆在一起,毕竟此人不是自己的真正的丈夫来着,因此之故,这同床之事,那是没有的。不然的话,此人亦不会偷偷走进吕镇,来找个女人说说话,解解闷。 此时看到这老鸨这么问自己,一时有所害怕,加上昨天吃了一条在河里捡来的死鱼,肚子不太舒服,此时一吓,这便又拉了不少屎出来,有些甚至流在地面上,颇弄脏了人家的地面不少。对此,老鸨亦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不敢得罪此人,颇有古人千金买死马的意思,如此之人亦不嫌弃,而那些个腰缠万贯之徒还有不上自己这儿来玩的吗? 也是看出了这老鸨会如此,不然的话,在激烈市场竞争中,定然会被无情地淘汰出局!此时甚至还用自己的肮脏的手,在这老鸨的脸上摸了一下下,虽然此人没有好花漂亮,可是至少也算是个女人,此时聊胜于无,可是老鸨此时不知为何,竟然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好啊,你打人?”好花的丈夫此时站了起来,可是这裤子不知为何,被椅子上一棵钉子勾住了,此时猛然起身,颇撕下了一块布,使这好花的丈夫看上去更是难看了。 这布撕破了之后,里面的风景更是一览无余,那些个肮脏的屎不住地流着,有些就此洒在地面上,使这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之不文明。可是自己此地本来就是不文明的呀,念及此处,老鸨此时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推搡着,要此人立马离开自己的青楼。 好花丈夫出了青楼,身上破布片片,迎风飞扬,直如红旗招展,看上去,慰为壮观。不过人们看到此人之变成了这副模样,纷纷拍手称赞,老天有眼,这好吃懒做之徒就该是如此下场,没有人说好花的不是,因为此人不过是仗着与好花的前夫长得有些相像,这便想鱼目混珠,充当人家的丈夫。 好花亦是有心计的人,虽然不敢将此人杀了,好花做不出来,可是在平日生活上,那当然是会与之战斗到底。不然的话,亦不能使此人变成了这么个样子,直是穷困潦倒,简直到了衣不蔽体之地步了。 人家走在这大街上,那是相当风光,真是人见人爱,颇为豪迈,可是此人,因为行骗,此时颇受到人们的白眼。当然,人们亦看在此人之可怜,对此亦不说什么,只是长长地怅叹一声而已。 而此人,肚子已然有些饿了,本来想在好花的屋子里美美地吃一顿来着,可是好花在把那些大鱼大肉吃光之后,这便藏起来了,知道此人之凑到自己的屋子里,不过是行骗,而自己亦不能把他怎样,可是这杀人不敢,做做小小抵抗自是可以的。这便每每在吃了龙肉之后,便将剩下的所有的菜悉数倒掉了,断不会留给此人享用,不然的话,岂非太对不起自己的前夫了? 也是为此,多日之后,此人便变成了这么个落魄的样子,简直与大街上流浪乞讨人员不相上下,吕镇之人见之,颇为好花鸣不平。可是此自是天意如此,不然的话,好花何以会安之如素,甚至一句怨言亦无呢? 此人之在吕镇走了一天下来,能搞到的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烧饼而已,而此烧饼亦可以说是那个小孩子不懂事,不然的话,断不送给此人的。不过能在赶集这天搞到一个烧饼,此亦不错,至少肚子是填饱了,不至于走起路来没有力气,这不,此时看到一人对自己翻白眼,此人尚且有力气回敬一二了。 到了码头上,因为此人之穿着不雅,船老板亦不乐意搭载,因为其浑身上下既相当之肮脏,这要是坐在自己的船舱里,把自己的座位都会弄脏的。亦是为此,船老板这便在看到此人之出现时,火速撑开了船,尚且由于慌乱过度,不小心从船上摔下去了,幸亏众人发现得及时,把这船老板救上了大船,这便挥舞着竹篙,在此人身上打了一竹篙,不然的话,此时真的有可能就此攀爬上大船来了。 此人见大船不肯搭载自己,一时只好是走路了,回到了好花的屋子门前,却见这屋子的大门已然是上了锁,不知好花此时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此人不会就此罢休,自己之来此处,亦是听到一位神仙介绍来着,不然的话,何至于非要呆在好花的屋子里呢? 好花此时不在自己的屋子,知道此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对此人有所感谢,毕竟在自己刚刚失去丈夫的时候,此人能够填补自己心灵的空白,这亦是难为了他了。可是多日过后,发现这人与自己的丈夫终究是有些出入,比如此人之不刷牙,张开大口,这两排黄牙直是可以把人吓死,而自己的丈夫却是个干净之人。 此时好花甚至想把此人赶出去了,可是看在此人之无家可归,真的赶出去了,那么极有可能饿死荒村。这个罪名好花是背不起的。 第五百一十八章 乌云遮天 持枪逃犯扛着枪,一时不敢得罪,加上花伯之劝说,此时不去的话,弄不好他会在小花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这便不好了。只好是跟着持枪逃犯走去了,暂且如此吧,到了花姑的屋子里,届时再见机行事亦不算迟。 花姑本来是喜欢少秋来着的,此时见此人如此胆小,竟然在枪之逼迫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为此持枪逃犯讲什么故事,直是对之失望透顶,早知如此,才不在他的屋子门前卖弄风骚呢。可是此人来了,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这样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少秋虽然是读书之人,可是这讲故事是不太在行的,因为为人之怕羞,抑且声音也不太好听,一般之情况下,他是不会在人前大声喧哗的。再者说了,荒村的人们不待见自己能说会道,不然的话,知道自己不过只是一耍嘴皮子的,届时尚且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找上自己的屋门,不是刀砍就是斧剁的,此真的是非常的不好。 持枪逃犯之出现在花姑的屋子门前,此时颇引来了荒村人们的围观,因为知道此持枪逃犯又欲对花姑行非礼之事,因此一些荒村少年,更是求之不得,此时更是断然不可错过机会,纷纷奔走相告,有人甚至也不干活了,早早从大山上回到了荒村,此时站在这天井,亦忘记了持枪逃犯之有枪,不过只是想看看这男女之事。而少秋,因为非礼勿视,此时断不敢看,可是自己并非是瞎子,一时要如何做到呢? 少秋为此持枪逃犯讲说了一些故事,不过是劝戒此持枪逃犯做人不应该如此残忍,得宽大慈悲为怀,可是此持枪逃犯非但不听,此时因为听见花伯凑上前来对自己说了声什么,一时叫少秋停止了讲故事,却要将其打死了。因为此持枪逃犯听见花伯在自己的耳边说这花姑喜欢少秋来着,一时如何不大怒,可是看了看这少秋,此不过只是一介书生而已,对自己构不成危害,这便也不计较了。 因为没什么事做,少秋此时打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正准备离开之时,却看到花姑那幽怨的眼神,自己这要是离去了,那么可能花姑一辈子也不会再喜欢上自己了。少秋不想离开,得给这持枪逃犯点颜色看看,不然日后在大路上逢到花姑,再与之说话,怕是不会听自己的了。 不过,少秋觉得这样来得更好,因为让花姑感觉到自己之无能,就此死了那纠缠自己的心,从而使自己能够与小花自由地谈爱,此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此时装出了一副相当可怜的样子,而且还跪下来,给这持枪逃犯磕了几个响头,不然的话,保不定这坏人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之时打自己的冷枪呢。 持枪逃犯见少秋趴在地上为自己磕头来着,这便走上前来,一只脚踏在少秋的背上,不住地骂着。少秋此时只能是一动不动了,因为此持枪逃犯扛着枪,一旦得罪,此人便会直接开枪,自己一介书生,有何办法? 见此持枪逃犯脚踏少秋,花姑心里乐开了花,还是这个男人厉害呀,不仅有枪,尚且勇敢,此时少秋在她的心里已然是没有什么位置了。花姑的心里只有这个持枪逃犯来着,其他之人,悉数随风飘去,如扬尘,灰飞烟灭了。 “从此之后,老子我就是荒村之王,但有不从者,军法从事,格杀勿论,知道不?”持枪逃犯如此吼了一声。 荒村的人们亦跪下来了,面对此罪犯,手无寸铁的人们只好是选择了屈服,否则定不会活。少秋这么趴在这花姑的天井里,而一只狗看到少秋此时沦落成这个样子了,尚且趁其不注意时,非常凶恶地对之吼叫着。 不过,也许是看在少秋样子有些可怜吧,并不上前咬自己,只是不住地吠着,何以会如此呢,难道是觉得少秋之不中用?可是少秋之不中用管它何事呢,用得着这么大声地吼叫? “在场的女士们,都听好了,识相的,快把衣服脱了,不然的话,此狗就是你们的榜样!”持枪逃犯话一说完,这便对着那狗就是一枪。那狗当场毙命!原来它之吼叫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可能怪自己的死是拜少秋所赐吧? “这……”一时人们犹豫着,因为这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平日在河边洗澡,女人们尚且要害羞哩,而此时于众目睽睽之下脱去自己的衣服,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当时有些高尚的女人这便想跑了,可是看了看这持枪逃犯手中的枪,一旦逃跑,此枪可是不饶人哩,届时不知道会死得多惨!也是为此吧,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并没有任何人敢跑,只能是听了这持枪逃犯的话,乖乖地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花姑的屋子门前。 当时也有男人们,因为不堪受此大辱,此时扑上前来,做出与此持枪逃犯拼命的样子,可是一枪过去,那人当时就死了。而死了一个人后,荒村的人们便再也不敢对此持枪逃犯怎样了,只能是乖乖听话,不然还能如何呢? 张三见自己的女人什么也不穿地站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而冯大爷此时也是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的身体,张三此时对此冯大爷直是恨得要死,巴不得扑上前去抠下了此人的眼珠子吃掉!可是冯大爷并不怕,因为有此持枪逃犯,没有人敢于做什么反抗,包括张三。 张三一时想不明白,这便悄悄地走到了一棵树边,而此持枪逃犯显然是知道他的用意,一时也是不加阻拦,任其走到了那棵树边去了。张三去了那株树边,这便上吊自尽了,因为自己对老婆那几乎是深爱着的,可是此时自己的老婆竟然成了冯大爷之流的眼中的尤物,心里如何不恨呢? 张三就此死了。荒村的人们,因为此事,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大多数男人并不敢乱看,因为这样一来,既对不起自己的老婆,亦是对他人的不尊敬。 恰于此时,这天色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就黑下来了,有些女人的衣服尚且没有脱完,再迟延一会儿的话,可能就真的什么也不穿了。见这天一下子黑下来了,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而此持枪逃犯一时也是认识到了事态之严重,可能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触犯了上天,不然何至于忽然之间这天色就黑了呢? “咦?”有人悄悄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是呀,刚刚才中午十二点钟,这天色怎么就黑得看不见了呢?”有人如此问道。 持枪逃犯此时看了看太阳,只见一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一时使之看不见了,而且这乌云直是无比的漆黑,看上去,真的有些令人感到害怕。此时甚至可以看到月亮了,不过此时的月色不是太正常,看上去有些令人感到害怕,因为这月亮上似乎有个巫婆在唱歌哩。 持枪逃犯此时对着这天空放了一枪,不过此一枪撂过去,对天上的乌云丝毫不起作用,天变得更加黑了。而人们也趁此机会纷纷穿起了衣服,不然的话,冯大爷之流很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凑在女人们的身边,一饱眼福。 不仅如此,在遥远的天边,此时尚且传来了一个声音,什么人对着这持枪逃犯喊着,似乎甚是责备,并且威胁,如若下次仍旧这样,这便不客气了。可是仔细一听的话,又并没有听到什么,只有这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厚,一度到了对面不相识的地步了。 持枪逃犯此时断不敢再胡作非为了,初时尚且以为是日食来着,仔细看去,却并非如此,只看到无数的乌云压住了这太阳,白天一度变成了黑夜。也是全靠如此了,不然的话,这女人们就惨了,而男人们,因为自己的女人被冯大爷看到了,回去之后,很有可能想不开,从而投井跳河什么的。 “滚吧,你们!”持枪逃犯吼了一声。 听见这吼声,人们火速逃离,而少秋亦从持枪逃犯的脚下逃出来了,此时不敢呆在花姑的屋子门前,以极快之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断不敢出去了。只有冯大爷,此时尚且呆在这花姑的屋子门前,想看看有没有不想逃去的女人,因为自己看女人尚且没有看够哩。 人们逃去了之后,这天上的乌云一度散去了,太阳又从云层里钻出来了,把这荒村照得光亮光亮的,树枝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花朵不住地散布着香味在天地间,一切直是太美好了。持枪逃犯此时坐在花姑的屋子门前,陪伴着自己的只有这花姑,觉得这一切都是命吧,自己就该是这持枪逃犯的。 春天来了。花儿正开着,闻着这空气中的香味,不知为何,持枪逃犯并没有感觉到快乐。 第五百一十九章 王老二结婚 狗爷扛着钱袋行走山谷,走着走着,已然是迷了路,尚且不知出路何在,此时颇为困惑,如此下去,没有被人打死,倒可能会死于鬼手。狗爷小时候听到过不少鬼的故事,此时孤身于此地,若说不怕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狗爷并不是读了很多书的人,头脑中的观念不过是些封建迷信之类的,此时听到有人喊自己,这便四处张望一翻,想知道深更半夜,尚且还有何人如此虔诚地喊自己呢? 如此走了不久,已然是误入了一片坟地,此处别无人烟,所有的,不过就是些乱七八糟的坟墓。白天看到这些尚且没什么,可是此时一个人处于这些乱坟之中,有的甚至可以看到棺材,这对于本来就有些迷信的狗爷来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而在这些乱坟之中,此时有一座坟墓,直是空前巨大,光这石碑就像个屋子,样子亦森然恐怖,颇为骇人。狗爷不想呆在这儿了,因为害怕,可是雨不住地落下来了,看了看周围,并无躲雨之处,便姑且呆在这座巨坟之石碑下,亦如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似的,暂且躲过了这雨再说吧。 月光是有些的,不过这月光在此时看来,因为下雨之缘故,已然是颇为惨淡了,虽然如此,却足以看到自己钱袋里的那些钱。为了这些钱,纵使受再大的苦亦值得,俗话说富贵险中求,不冒点风险,何以能致富呢? 面前的河水不住地东流,此时除了这些声音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偶尔听到一阵风声,身边的一些乱草在这风中不住地起伏着,发出来的声音亦是阵阵凄凉,闻此声音,尚且颇令人不堪,有种“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意思。 不过,狗爷有了这些钱,此时觉得是值得的,不然的话,过这穷日子,没的让人笑话。可是在数钱的时候,狗爷又听到有人喊自己,而且声音如此之近,似乎就近在眼前,可是找寻了一阵子,纵使是把这个山冈翻遍了,亦可以说是找不到什么来着。 “谁在喊我?”狗爷此时尖起眼睛看了看周围,甚至把自己口袋里那副平光眼镜也戴上了,想好好找寻一下那个喊自己的人。可是找来找去的,竟然是什么也找不到。 既然找不到,那么狗爷也就不找了,此时雨住了,可是为了数钱,狗爷不想走,得把这钱数完了再说。可是这钱尚且没有数到一半,不知为何,狗爷的肚子痛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自己并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何至于肚子如此痛得厉害?狗爷此时不敢呆在那座坟前了,因为觉得那地方不干净,可能有何害人的恶煞来着,不然的话,自己的肚子何以会无端痛起来了呢? 正于此时,狗爷又听到什么人在喊自己,因为肚子痛,这便应了一声,想以如此之办法使自己的肚子好过些。也不管这方法科不科学了,能使自己的肚子不痛就是好办法,其他的,管他呢。 可是,当狗爷应了那人之后,那人又不喊自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敢情自己得罪了上天,不然的话,在这深更半夜,何至于有人喊自己呢?“把钱扔掉!”那人这么对狗爷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狗爷拿命换来的宝贝,怎么可以说扔就扔了呢,这无论如何亦不能做到。狗爷此时如此想着,可是,不把这钱扔掉的话,看来亦是不成的了,因为肚子已然是相当痛了,这便把这些钱悉数扔了,先扔了再说,等肚子不痛了,咱再找回来就是了。 果然,把这包钱扔掉了之后,狗爷感觉舒服多了,此时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弹,因为觉得身体无比沉重,似乎有人踩住了自己,这无论如何不能使狗爷不想起鬼怪之说。早知如此,自己才不去替人家当兵来着呢,现在倒好,只怕是走不出这个鬼地方了。 如此往前走了不久,狗爷终究觉得这钱就此扔在荒野亦断不是个办法,别人捡走了的话,以后自己再想找回来,只怕是不可能的了。这便又折回去,在扔钱的地方找来找去,不久便已然是找到了,可是拿了这些钱之后,肚子又隐隐作痛,敢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神灵了吧,不然何以会如此呢? 狗爷既不把这些钱扔掉,亦不将之带在身上,这便把这些钱埋在一个悬崖上的石洞里,再在那个石洞里塞上些泥土之类的。做好了这一切,狗爷又出发了,亦且肚子也不痛了,打算过几天再来把这笔钱弄走。 王老二这天结婚,说来也是了,三四十岁的人了,再不结婚的话,可能这一世就这么完蛋了。当然,王老二长相并不坏,之所以没有人肯嫁给他,这原因说白了不过是因为得罪了神灵,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别人都去给这土地公公烧纸什么的,只有这王老二不肯去。 也是为此,纵使是找了十多户人家,亦没有看得上这王老二的,加上王老二年轻时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下来了,之后荒村的人们便说这王老二是个傻子,往后呀,谁要是跟着这王老二,这吃亏的日子多着呢。也是为此,荒村的女人们,纵使是白白老死了,或者是出门去乞讨过日子,亦不肯嫁给这王老二,她们宁愿去当行院哩。 人们之不肯嫁给王老二,这似乎是王老二的命,甚至有人一旦决意要嫁给这王老二,他家的人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了。而且这死是极其不光彩的,有的被人奸杀,而有的呢,在夜里走路时碰到了鬼,被鬼弄傻了之后自己撞墙死了。 也是为此,王老二只能是一个人孤苦零丁地活在这个人世,为自己而出事的人已然是太多了,这使得王老二也渐渐失去了成家的兴趣了。可是这看看三四十岁了,再不讨个媳妇,这王家的香火要如何延续,而就此断了香火,这到底甘不甘心呢?王家并不是缺德的人呀。 这天,忽然在王老二的屋子门前出现了一个女子,此女子之穿着既相当漂亮,并且慈眉善目的样子亦格外令人怜爱,这不,看得这王老二此时甚至想走上前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反正这也是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说白不说。 此女子说自己肯嫁给王老二,前提是王老二得给自己父亲买副棺材,不然的话,无以使自己的父亲入土为安。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会爱王老二了,因为种种事故,王老二渐渐成了个不祥之人,人们避之唯恐不及,尚且还有何心思与之谈情说爱呢? 此时听说这个女子想成为自己的女人,王老二当时就答应下来了,送走了自己老丈人,王老二这天,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这便选了个黄道吉日,欲成亲了。可是在拜堂这天,不知为何,当官的也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是天下大乱,无国家何以有小家,这便无论如何也要王老二去当兵。 王老二知道这要是真的去当兵了,只能是有去无回,因为荒村出去当兵的人,在这战乱年代,回来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何况王老二还因为从悬崖上摔下来,一条腿已然是不行了,走起路来,甚是不方便,每走一步就要跌倒一回,因此,一般来说,王老二并不出门,那怕外面的太阳老大了,那怕春暖花开,王老二亦断不出去。 可是,纵使是成了这个样子了,纵使是自己就要绝种了,这当官的尚且在这个关键时刻走上门来,要自己去当兵。王老二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这便答应下来了,不然的话,得罪了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听说这王老二要去当兵,王老二的老婆此时也不与之拜堂了,这便出了屋门,一溜烟似的走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当寡妇,在荒村当寡妇的话,这样的生活直是生不如死,因为荒村的男人们,对这寡妇直是有种特别的喜好,一旦成为寡妇,那么接下来的生活就惨了,什么强暴呀,又什么挨刀呀……因此之故,没有人愿意当寡妇。 老婆走了,堂亦拜不成,这令王老二简直是陷入了绝境,再这么下去,那么王老二也不想活了。可是在这天夜里,王老二听到有人敲门,而且声音是小小的,不仔细听的话,尚且还听不到。 “我去为你当兵,不过你得给我些钱,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去的。”那人如此说道。 “这个……成!”王老二爽快地答应了。 那人,亦即狗爷,这天又上了前线了,不过此去如何尚且不得而知,看来这狗爷为了钱,直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狗爷上前线这天,天上不知为何又下起雨来了,在雨中,狗爷蹲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报上了名号,顶替王老二成功后,这便准备走向战场。 第五百二十章 火灾现场 好花看着自己的丈夫,此时非但肮脏不堪,而且神志亦有所不好,看人的眼光,直如想杀人似的,此颇令好花烦恼。有时候,好花想啊,与其与此人这么着过日子,尚且不如悄悄地将之送走了,比如在去赶集的时候,与之吃碗饭后,这便偷偷地溜回来了。 可是,好花是个心肠软的人,再者说了,此人之长相颇与自己的前夫相像,硬要好花把自己的丈夫送走,使之沦落在一些人贩子的手里,此亦是相当之不妥的。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好花不愧这个名字,不然的话,见此人如此愚蠢,吃饭之时尚且不知道洗手,有时候甚至分不清饭与屎之不同。 也许是天意吧,让这么个人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相守这么多年,这风风雨雨过来了,有过哭,亦有过笑。此时自己的丈夫,虽然较比之前更为糊涂,有时甚至叫这好花作娘,这令好花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好花是荒村有名的美人,何至于摊上这么个丈夫呢,若是前夫的话,尚且有待商榷,可是此人之不成样子,直是不会说话,与人呆在一起,也不知道问好,至多是对人家笑笑而已。而好花在荒村那可是能说会道,什么三国之煮酒论英雄,又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此都可以说是如数家珍,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出来使大家乐开了怀。 在好花说故事的时候,她的丈夫此时也是趴在她的背上,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尿尿,而听到自己的丈夫如此说话,好花直是非常的愤怒,这么大的人了,尚且生活不能自理,真正是岂有此理。而荒村的人们听到这话之时,亦是乐开了怀,只有好花在心里不住地流着泪水,自己命运之不济,竟然到了这个份上了。 不过,好花心里虽然是这么说,却不能把自己的丈夫的话当作耳旁风,这便真的抱起了自己的丈夫,走到一僻静无人之处尿起尿来了。幸亏自己力气尚且可以,不然的话,抱不动自己的丈夫,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人们纷纷称赞着好花,说她是个好妻子,此生唯一引以为憾事者,莫过于没有娶到好花为妻,有人当时就哭了,因为自己的老婆断不肯这么对待自己。好花在人们的称赞声中,放下了自己的丈夫,此丈夫虽然只是个冒牌货,可是因为长相与前夫极为相似,一时也是颇感欣慰,由此可以看出,我们的好花同志算得上是个痴情之人。 正于此时,王四家的屋子起了大火,好花的丈夫为了救火,第一个冲上前去了,亦不管这火势之大小,因为看到这火不住地吞没着人家的家具,此直是非常的愤怒,这便在路边捡了块石头,对之不住地打着,想把这火打死了来着。可能在好花丈夫的眼里,这该死的火就该如此对付,可是打了几石头之后,发现这火并没有死,此时便哭了,说自己打不过火,扑倒在好花的怀里,不住地撒娇来着。 当然,这也是因为好花的丈夫在那个人家的屋子里看到了一件自己心爱的儿童玩具,当时这玩具还是好的,好花丈夫琢磨着有朝一日能够把这玩具搞到手就好了。没有想到的是,这玩具没有到手,竟然先成了这火的了,一时如何不气,这便又扑过去了,无论如何得把那火打死喽。 如此打了一阵,好花的丈夫发现,光是用这石头打的话,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看来不显出真功夫,这火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啊!这便扑进了火里了,想亲手把这火摁倒在地上,之后甚至打算咬它一口。 正于此时,好花及时赶到了现场,把自己的丈夫拦住了,不然的话,此人之钻进了火堆之中,须臾之间便没人了,什么也没了。可是,对于好花之拦住了自己,这直是相当之不妥的,因为自己的心爱的儿童玩具已然是燃起来了,这还了得,岂不反了天了? 好花丈夫什么也不顾地冲上前去了,直是扑进了大火之中,非要把人家的玩具抢出来不可,这可是自己非常喜欢的那种玩具呢,如何可以就这么让这火吃了呢?不过,很快,好花的丈夫就感觉到痛了,不行,不能再呆在这火里了,可是出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然是不成样子了。 好花丈夫站在众人面前不住地哭着,可是好花却在笑哩,因为这人看上去,较比自己的丈夫更像是自己的丈夫了。因为自己的丈夫之前亦被火烫过,脸上留了块疤子,而此时这人脸上那块火留下的疤子与自己的丈夫的那块疤子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了。 好花的丈夫站在众人之中不断地哭,因为这火烫伤是非常痛的,可是荒村的人们却在笑哩,乍看上去,这个人不就是好花的前夫吗?好花拉住了自己的丈夫往自己的屋子慢慢地走去了,而自己的丈夫此时不知为何,因为得不到玩具之缘故,颇为伤心,这不,甚且一屁股坐在大路上,竟然不肯走了。 不过,在好花一翻苦口婆心的劝导之下,自己的丈夫此时不得不走了,因为呆在这大路上,无论如何亦是不妥的。让人看见了,可笑不可笑呢? 好花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此直是自己的前夫无疑了,也是为此,好花认定此是上天的意思,自己就该与此人相依为命来着,不然的话,荒村这么多强壮有力之士,而自己何以对此人情有独钟呢?把自己的丈夫扶上了床,好花此时静静地坐在床前,看着这人的样子,颇想起了前夫的音容笑貌,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了,尚且不知道他还好否? 自己的丈夫渐渐地睡去了,而好花亦想睡了,可是忽然之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声音是轻的,可是此时颇能听到。夜色颇为深沉,门外一时之间下起了雨,不过这雨不知为何,听上去有些过于寒冷,而站在这外面的人,纵使是飞雪满天,亦断不会退却。 好花因为此人之过于执着,此时不得不拉开了屋门,往外这么一看,旷野之中,呼啸北风飘过,视野一片茫然,啥也不见。渐渐地,在昏黄的灯火下,可以看清此人是谁了,不就是冯大爷吗,不过此时尚且不知他到此之目的何在。 “我来看看你。”冯大爷轻声地说,说完这话,甚至想在这好花的手上摸一下,可是好花动作之迅速,直如闪电似的,冯大爷一时并没有摸到,只不过摸到了好花背在背后的一把大刀上,这便迅速把手缩回来了。 “你这是?”冯大爷颇为不解。 “滚,不然的话,老娘可不客气了。”好花撂下了狠话,冯大爷一旦抗命,此时便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大刀伺候! “你看看你,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何至于天天陪着一个傻子玩呢?”冯大爷一脸的迷惑。 “老娘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好花说完这话,在冯大爷脸上啐了一口口水,这便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准备睡觉了。 冯大爷此时也不知怎么了,这个世道到底是咋了吗,何以自己这么一个伟丈夫,却讨不到老婆,而这傻子病夫之流,却又是守着美女不知珍惜。上苍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冯大爷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后,这便又悄悄地离开了这好花的屋子门前,因为再呆下去的话,直是有可能会出人命的。冯大爷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因为冯大爷的心可是好着哩,断不会为了一些个鸡毛蒜皮之小事而无端与人有什么过节,自己可是和气着哩。 看着这冯大爷走了,好花又坐在床前纳起了鞋底来了,因为自己的丈夫身体之不好,此时又受了伤,自己除了每日为之上山采药,到了夜里,尚且要纳鞋底来着。不然的话,等自己的丈夫的伤病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可是这没有鞋子穿亦是不妥的。自己的丈夫的鞋子被大火烧了呀。 如此过了几天,荒村的人们以为好花的丈夫可能不中用了,这便想着夜里过去与之说说话来着,至少也可以听她唱唱歌什么的。可是过去之后,听到的不过是哄婴儿入睡的歌谣,而在好花的歌声中,她的丈夫渐渐入睡了,门外之人本来打算要走了,见有机可趁,此时非但不走,尚且有推门而入之意思。 不过那人因为不讲礼貌,直接被好花骂了个狗血喷头,在离开好花屋子门前的时候,因为过于害羞,甚且哭了。从此之后,似乎再也没有人敢于上好花的屋子门前去听什么歌谣了,人们在走过他的门口之时,为了怕引起误会,直是以百米飞人的速度跑过,为此颇有人因为不慎而撞在一些石头木块上,从此弄得个痴呆愚傻不会数数的下场。 第五百二十一章 半夜敲门 持枪逃犯住在黑匪生前住的屋子里,因为打死了黑匪,这便理所当然可以安心地住在他的屋子里了。并没有任何害怕的地方,因为自从自己打死了黑匪,荒村的人们对自己并不敢正眼相看,大路上相逢,尚且要避让一二,就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自己,从而使自己吃枪子。 可是,令持枪逃犯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因为这个夜里实在是黑暗之极,风尚且非常之大,持枪逃犯怕出了屋门会遭人之暗算,因此藏在屋子里并不出去。可是不知为何,在这天夜里,仍旧是听到有人敲打着屋门,估摸着是风吧,如此黑夜,人们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此时主动送上门来,除非是神经病! 但是,持枪逃犯依旧是听到有人凑上前来了,似乎是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进而又不进,去了的话,这便在走了几步之后又折回来了,似乎想对这屋子里的人说几句话,可是夜色如此深沉,大好白天不说,非在到了夜里再来对自己说话,此人之包藏祸心,可想而知。持枪逃犯何等的心机,此时持枪在手,一旦发现任何不测,不管他是天王老子,照样要吃他的枪子。 可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黑匪的老婆,这么多天离家出走了,此时回来,不过是问黑匪一句话,想知道他这么多天过去了,对自己还有没有爱情可言呢?只是想问下这么句话,这便立马撤走,绝不拖泥带水。 黑匪的女人迟疑着想进来,可是当她拉开屋门之时,发现这人竟然拿枪指着自己的头部,看来此人非但是无情,简直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这么多年的恩爱,竟然一点也不念及,自己平日虽然对他有所抱怨,可是至于用枪吗?不过既然有人拿枪指着自己的头了,一时也是没有话说,想想这黑匪可能也是以为自己出去与什么不三不四之流好上了,或是与冯大爷在大山上幽会去了,或是去了狗爷的屋子里睡觉了…… 自己的丈夫可能是吃醋了吧,不然的话,此时何以会拿枪指着自己的头来着呢,想到此处,黑匪的女人笑了。可是不知为什么,黑匪的女人感觉到不太对劲,至于哪里出了问题,一时又想不清楚。 天上此时虽然是下着雨,可是在闪了个闪电之后,依旧是可以看到这屋子里的一切的,屋子之破败倒没什么,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此无论如何不能不令黑匪的女人感到恐惧,难道自己的男人就此不在人世了吗?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冰冷的枪指着了自己的头,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极有可能像自己的丈夫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是谁?”黑匪的女人这么问了一声,可是在问过了这一声之后,却听到那个持枪逃犯对着自己大吼一声,听到这声音,黑匪的女人不敢作声了。 “不用问什么,快点把衣服脱了,陪老子我上床要紧,不然的话,你的男人就是榜样!”持枪逃犯如此吼着。 持枪逃犯边说这话,边点亮了一盏灯火,虽然是火光不大,却也是可以清晰地看见周围的一切。而在这么明亮的灯火下,黑匪的女人虽然平日有些泼辣,可是要自己这么一个大老娘们脱去衣服站在这个大男人面前,此无论如何是有些难度的。 “这……”黑匪的女人颇为迟疑,因为自己只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脱去过衣服,而且自己脱去了衣服时尚且不敢睁开眼睛看,不然的话,怪不好意思的。 “快点脱,不然的话,老子可不客气了,这便要开枪了啊。”持枪逃犯如此对着黑匪的女人说道。 在这个地方,与荒村有些距离的,纵使是大声地喊叫,想让人们听到,此亦可以说是非常有难度的。在这个偏僻的所在,纵使是天上打了个雷,此地尚且不见得能听到,何况荒村与此地之距离这么远,一时自己喊破了喉咙了,尚且有何人听到呢? 黑匪的女人照办了,此时羞缩于灯火之下,面对这陌生人的眼光,此眼光竟是十分毒辣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扫来扫去,甚至还扑上前来,凑在自己的身体上了,而且这动作亦可以说是相当之野蛮来着。黑匪的女人此时不干了,此人又非是自己的丈夫,自己至于任其如此欺侮吗,可是反抗的话,此又是没有任何效果来着,只能是默默地流着泪水而已,不然的话,能怎么办呢? 持枪逃犯吹灭了灯火,而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一旦吹灭了灯火,那么这后果直是不堪,黑匪的女人不住地尖叫着,因为自己对此人可以说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此时对之直是非常地厌恶。可是此持枪逃犯凑上前来了,而自己作为一柔弱女子,要对付这么一个粗壮的大男人,此直是不可能的。 “呵呵,就算老子要强暴你,你又能拿老子奈何?”持枪逃犯如此笑着说,此时边说边欺侮着黑匪的女人,而屋子外面一时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而在这个下雨的夜里,一切皆显得这么的静谧。 黑匪的女人大声地哭泣着,可是正于此时,门外突然出现一人,此人之出现直是不同凡响,一刀下来,这便将持枪逃犯直接ko了。来的不是自己的男人又能是何人呢? “你来了?”黑匪的女人这么问了一声,“人们都说你已然是死了呢。” “老子还算是命大,枪子虽然是打到了老子,可是没有命中要害,不然的话,老子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黑匪这么说。 大雨仍旧不断在外面下着,黑匪与自己的女人把这持枪逃犯弄到了小河边,这便摆放在一木排上,顺着流水,渐渐地飘远了。黑匪在杀了这个持枪逃犯之后,虽然是受了些伤,可是有枪在手,此时变得更加强大,对于一般的野兽,比如老虎狼群之类的,尚且没有那么害怕了。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天色之不好,下着雨,没法出门,唯一能做之事情,便是呆在屋子里读书来着。依旧是读《史记》,不然的话,在这个时候,山路湿滑,能扛着锄头上大山干活吗,此自然是不成的。 听见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且身影比较熟悉,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黑匪吗,此时吓了一跳,尚且还以为摆脱了这个人的挑衅,原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黑匪一看到少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若非那吕镇的神算子口口声声说这少秋想对他的妻子有所图谋,此时何至于如此来气呢? 此时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非为别的事情,不过是想“请”少秋为自己去砌墙,砖石木材之类的物事,经过这么多天的筹措,此时皆已准备妥当,真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少秋在听到这话之后,尚且吓了一跳,自己之不会砌墙,荒村的人们都知道的,此去胡乱一砌的话,万一墙垮了,届时要如何是好呢? “这个,我不会砌墙,你还是去请一位师傅吧,因为我之只会读书,对于这砌墙之事,实在是搞不懂,有所不到之处,还请海涵。”少秋这么着对黑匪祈求着。 可是黑匪此时持枪在手,甚且把这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头,如若不答应的话,这便要开枪了。见不是个事,少秋一时不得不去了,可是若说这砌墙之事,这墙砌自己还差不多,要自己去砌墙,只怕是绝无可能! 说来也是怪事,如此一介书生,甚且是书呆子一个,此时却要干起这师傅干的事情来了,这至少在荒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荒村的人们对于师傅之尊敬那是没得说,可是对于这读书之人,因为不理解,甚至觉得此不过就是念念经诅诅咒,因此对这读书之人那是无比的仇视的。 可是此时黑匪要此人去砌墙,那不是抬举他又作何解释?少秋一时不敢不去,不然的话,一旦不识抬举,这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 当然,黑匪之所以叫上这少秋去为自己砌墙,说白了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说这少秋去砌墙的话,肯定对屋子之主人以后的运气有非常的好处,甚至说了,只要住了这少秋砌的屋子,那么走路的时候甚至可以碰到天底下最风骚的女人来着。不仅如此,只要住进了这少秋砌的屋子,甚至可以徒手捉得到小河里潜伏着的龙。 也是为着有这么多好处,不然的话,黑匪才不叫少秋去砌墙呢,可是如果黑匪知道这少秋可能连茅厕也不会砌,他还敢不敢叫他去砌墙呢?非但不敢,简直可以说是不准他进自己的工场,因为这多少会影响到师傅们的心情,甚至可能因为少秋的一句错误的言论而使师傅们犯下天大的错误,而使自己的屋子变得非常之不安全。 谁愿意自己的屋子有安全隐患呢,当然没有。可是,少秋此时已然是进了黑匪的工场了,看着这么多工匠在忙碌着,自己此时既然也是工匠,这便也装模作样地砌起墙来了。 不幸的是,少秋把这墙砌垮了。这简直是犯下了天条了,一般的师傅,至不济,亦不可能砌垮,可是少秋真的是把这墙砌垮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乌云之下 大军一夜行去,不久便上了战场,本来狗爷想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可是直到上了战场亦无任何之机会逃脱。只能是踏上战场了,可是面对这战场之环境,枪林弹雨的,亦且不时有人因为抢劫而相互打架,死于自己人手里的人亦不在少数。 狗爷只不过是为了钱,与敌国之人本无多大的仇怨,此时趴在战壕,断不敢轻易行动,因为稍有不慎,直是会掉了脑袋来着。到了夜里,众人皆睡去了,只有一两个放哨之人,端着枪来回走动,此对于狗爷来说,直是个机会,一时颇想逃去。 可是看了看那放哨的,亦非等闲之辈,万一发现自己是个逃乓,还不得杀了自己?一时并不敢动弹,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出大事,因为在此地,人们对自己是不太待见的,来时的路上,狗爷因为有人在自己头上撒尿来着,尚且与之大打出手,只差没有把那人杀了。 此时虽然是呆在这个战壕里,却要时时防备着那人,因为自己一怒之下,竟然砍了他一刀,而那人因为不服气,时常想报复自己。狗爷睡觉之时尚且只能是闭一只眼睛,另外一只得开着,纵使是撑不住了,亦得开着。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天天不得觉睡,此亦可以说颇不是个事,况且自己此次之前来,本来亦并未打算为此国度拼命来着,不看在几个钱的份上,才不来此鬼地方哩。这不,在一天夜里,趁着那个放哨的打瞌睡之时,狗爷凑上前去,在其人头上打了一石头,可是不敢太用力,直是把那人打出血了,并未死去。 放哨的此时捂着自己的伤口,那伤口正流着血来着,这分明是拜狗爷所赐,可是放哨的就不明白了,自己好好地呆在这,又没有招惹谁,至于在自己的头上打一石头吗?狗爷之用意亦不过是把那放哨的砸一石头砸晕了之后再逃出去,摆脱此战场来着,回家找刘寡妇,亦即花姑去说说情,谈谈天,较比呆在此处,不是来得更加的香? “你妈拉个巴子的,无缘无故的打老子,找死啊!”放哨的此时冲上前来,抽出大刀,这便欲在狗爷的身上招呼着,直此一刀下去,狗爷纵使不脱层皮,亦当断只手什么的。 “大哥饶命呀,我刚才看到你的头上有只苍蝇,怕咬着了你,这便捡了块石头砸了一下,并无恶意来着。”狗爷这么着对那放哨的说道。 “真的?”放哨的听到狗爷如此一说,一时也是无语,此时听着这狗爷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竟然说自己想吃屎了,知道此人亦不过只是个傻蛋,一时并无计较,不过狠狠地还了一拳而已。 狗爷说了这话,此时真的含糊不清地说自己想吃屎什么的,放哨的听了半天才知道他的意思,此时又啐了一口,并且骂了一句不堪的坏话。“唉,这他妈的傻子也上了战场了!” 见狗爷真的把自己的“屎”放进了嘴里,竟然张开了大口吃了起来,此放哨的一时大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娘,之后尚且趴在一片乱草丛中呕吐起来了。“滚,你他妈的,该死的畜牲,有多远滚多远,最好别让老子看到,快滚!” 狗爷一时也是不敢呆在那个放哨的身边了,不然的话,人家可能这一天吃下去的东西都得吐出来,此时听到这放哨的吼叫着,这便火速离开了。其实狗爷吃下去的,不过只是一些小米粥而已,不过这样子弄得像大便而已。 趴伏在战壕里,狗爷甚是不知所措,看来想逃出去,并非易事,虽然是难度太大了,却也不能停留,不然的话,再想见着刘寡妇,怕是不可能了。可是这天色看看就要亮了,而自己一时尚且想不出个办法来,亦只能是干蹲在此战壕,等死而已。 刚才还算自己机灵,不然的话,趁人家不注意之时打了人家一石头,而此战场,纵使是人家把自己杀了,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狗爷此时非常地感谢上天,若非上天之眷顾,此时早已是抛尸荒野。 趴在这战壕不久,这便听到战场上号角声凄厉地出现在自己的耳朵边,该是冲锋的时候了,军士们个个杀红了眼,急着与敌军拚命。狗爷此时亦不得不冲上前去,因为大家都上去了,自己再也不能呆在这个战壕里混日子了,否则的话,定然会受到军法处置。 上了战场,一时与自己的战友们背靠背地斯杀着,不过狗爷此时眼睛四处转着,寻找着逃生的机会,可是看遍了战场,所能看到的,不过只是这堆积如山的尸体而已,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想不到为了几个钱,此时得拿出自己的命来了,念及此处,狗爷不禁潸然泪下,永别矣,刘寡妇!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大兵看到狗爷身形单薄,精瘦精瘦的样子,风一吹几乎就倒下去了。此时扑上前来,握刀在手,非剁了这狗爷不可,当然此亦不过是因为上了战场,不然的话,面对此善良之人,无论如何亦不会杀了他的。 那大汉一刀砍下来了,狗爷此时还算是头脑聪明,躲开了,那大汉这一刀砍在一块木头上,久久不能拔出刀来。趁此机会,狗爷又溜走了,当那大汉拔出大刀准备补一刀之时,发现这狗爷已然是不知去向了。 眼看自己的军队就要打光了,战场上似乎只剩下狗爷一个人了,而敌军因为增援之缘故,此时人山人海的,竟然把狗爷团团围住了。也许是看在狗爷有趣的份上吧,敌军并不想杀了他,而是想捉活的,因为这百万军中,杀得只剩下狗爷一人了。 正于此时,一团乌云出现了,把这狗爷裹住了,一时敌军无法找出这狗爷,只是远远地不住地对着这团乌云,想开枪射击来着,可是长官有令,对此不明之物,不可随意射杀,怕有何怪异之物出没,得罪了,对于整个战局将是无法估量之损失。亦是全靠这团乌云之保护,狗爷随着这团乌云渐渐逃离了战场,而敌军因为觉得这是天意,不敢追究,任狗爷随着那团乌云就此逃离了战场。 当然,出现了这朵乌云之同时,战场上风沙四起,一时糊住了士兵的眼睛,人们这时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纵使是看到了,因为看不清楚之缘故,怕误伤了自家人马,亦根本就无开枪者。狗爷逃出这战场,身上几乎可以说是完好无损,若非神灵之保佑,此时自己可能亦如那些战友,早已死于乱枪之下了。 狗爷逃出了战场之时,这便又去了之前那个藏钱的地方了,在一个石洞里,狗爷找到了自己的钱,此时扛在肩膀上,这两份钱加在一起,足可以让自己下半生衣食无忧了。这时天上,不知为何,又下起雨来了,而且这雨来得如此急,使狗爷一时不得不又坐在那座巨大的坟墓边,姑且躲会儿雨再走也不迟。 略躲了一会儿雨,狗爷此时看了看这雨,似乎越下越大了,竟然没有个完的意思,这便不想呆在这了,因为如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儿。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发现有人又在喊自己了,声音有些熟悉,可不就是此前那人,可是那人何以不露出面目来呢? 因为雨越下越大了,不便再呆在此处,加上有人喊自己,似乎是叫自己把这钱留下。可是看着这么多的钱,狗爷一时如何舍得,这便并不听话,扛着钱不住地往前走去了。 “那是我的钱,你放下!”有人如此喊着。 狗爷当然不会去听这鬼话的,因为这钱明明是自己挣来的,何至于成了那人的了呢?这便甚至想仔细听听这人的话,可是听了好久,一时只有这雨下的声音,根本就啥也听不到。 “妈的,可能又是老子听错了吧,这荒山野岭的,除了自己,还能有何人呢?”狗爷此时这么喃喃自语着。 可是,狗爷发现那人似乎哭了,难道这钱真是那人的吗,不然的话,何至于哭得如此伤心呢?狗爷一时也不想走了,而且怕这鬼地方真的有何不堪之物,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听到了呢? 狗爷吓得不行,这便不走了,就此呆在这大雨之中,忽然之间,发现这并不是什么人在说话,而是不知什么地方有人在放着电影。原来如此啊! 逃出了这片地方,狗爷找了家不错的客栈,这便住了下来,可是不知为何,虽然是下着大雨来着,那老板就是不做自己的生意。“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你看如何?”狗爷此时问道。 “不行,你纵使是把所有的钱都给了老子,再加上你的性命,甚至把你的女人也给了老子,我也不稀罕。”老板在说了这话之后,又无端狂吼一声,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第五百二十三章 往日繁华 花姑,亦即刘寡妇,此后一律称之为刘寡妇。刘寡妇这天太阳好高了,简直晒屁股了,尚且没有起床,而陪她的人自然是荒村的冯大爷。 这对于冯大爷来说简直是种耻辱,因为平日里,冯大爷总是勤快的人,可是自从与这刘寡妇好上了,这便天天起得很迟,这不,此时太阳晒屁股了,冯大爷尚且还赖在刘寡妇的床上不肯起来。冯大爷的老婆,这是他最近娶的,虽然是长得不怎么的,可是为人相当和善,平日里颇能接济周围的贫苦穷人。 冯大爷老婆看在冯大爷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尚且孤苦一人,连个子嗣亦无,渐渐看在眼里,对之生出了些许恻隐之心,觉得上天不长眼哪,这么个好人竟然落得这么个打单身的下场。因此,每每无故走过这冯大爷的屋子门前,亦无什么大事,实在是看着这冯大爷可怜,想帮帮他,不是给他择些菜,就是把自家地里种出来的一些个又大又圆的南瓜摘下来送给冯大爷。 对此,冯大爷很是感激,而且觉得这么个美女,天天往自己的屋子门前跑,却又并无大事,多少也是知道了她的心思。而且,荒村的人们此时对冯大爷简直相当的愤怒,因为以冯大爷的才貎,根本配不上这么漂亮的女人,有人尚且为此还刺杀过冯大爷,觉得此人简直是欺人太甚,甚至可以说是伤风败俗。 不过,对于人们的百般劝说,冯大爷的老婆就是不在乎,还非要嫁给冯大爷不可了,而对于一些个流言蜚语,自是知道些,不过为了这冯大爷,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为此,这位美女还受到了家里人的毒打,甚至扬言要杀了她,因为她的举动已然是污辱了家族的荣誉,非杀了她,不足以洗刷家族蒙受之耻辱。 可是,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天意吧,美女的家人并不杀人,因为这天夜里,美女的父亲被雷击了,从此再也不敢生出这等杀人的心来,纵使是这被杀之人是自己的女儿,那也是不行的。也是看在天意的份上,美女的父亲同意自己的女儿下嫁给冯大爷,并且不要一分钱的彩礼,甚至还倒送了些钱给冯大爷过日子,比如置办些耕牛呀,买些好看的被子呀,因为冯大爷的被子已然是三年没洗过了,臭哄哄的相当之令人厌烦。 不仅如此,冯大爷这天上吕镇去赶集,因为与人争吵之缘故,无端被人打了,身上落下了残疾,走路之姿势既相当之不好看,有如夫妻生活之动作,这样的话,走亲访友便是相当之不方便,因为这在荒村的人们看来,无异于骂娘。冯大爷这天,就是以如此的动作走进了美女的家里,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再不脸皮厚一些,这便甚至可能有断子绝孙之患。 当冯大爷走到了这美女的屋子门前时,美女的父亲不住地啐着,不过以为是路人,走错路了,因此也不便深责。可是第二天,这冯大爷又这么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美女的父亲看到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干吗? 没有人理会冯大爷,可是冯大爷不怕,此时以口渴了为借口,凑到了这美女的屋子里去了,喝了口水后,这便又火速出来了。美女虽然是身在其中,再者说了,自己与此美女已然是经过了明路,女方的父亲因为一次雷击而同意了此事了。 此时美女的父亲虽然是装作不知道这么回事情,因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女儿长相如此脱俗,怎么可能会下嫁给这么个残疾人呢?这便有些后悔来着,见了这冯大爷的面,尚且要装着不认识,因为这副德性,实在让人没法恭维。 冯大爷走路的样子,直如小孩子骂娘时翻腰的动作,也是为此,美女的父亲不同意了。纵使是雷击,那也不同意,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同意,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句话。 可是,冯大爷天天往这美女的家里走去,并不管这美女的父亲同不同意,不这么走一遭的话,那么这心里就是相当之不舒服来着。当然,见冯大爷虽然是这么个样子了,沦为残疾,而美女的父亲亦不敢对之有任何的得罪,不然的话,反正此人不过是烂命一条,新鞋不踏臭狗屎,自己不至于与之拚命! 在过年这天,美女一家人又坐在自己的天井里,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而且在这一家之中,什么姨姨呀,又什么婶婶啊,在这天都来了,呆在这天井之中闲话来着。正当一家人其乐融融之时,这冯大爷又出现了,而且他那个走路的动作非常的不雅观,看得人甚至想杀了他。 一看到这冯大爷,美女的父亲此时啥也不顾了,此人之欺人太甚,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美女的父亲当时就操起了家伙,把藏在家里的枪拿出来了,二话不说,对准了冯大爷,砰地一声,就是一梭子。好在,冯大爷虽然是残疾之身,不过这身手之敏捷自是不用多说,不然的话,亦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如此动作走到了人家的屋子门前。 冯大爷见不是个事儿,一时不敢呆在那美女的屋子门前了,火速撤离,也亏他动作快,不然的话,这便可能被打成筛筛了。自此之后好长的一段日子,冯大爷不敢上门,因为美女的家人,个个对冯大爷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了他再大卸八块。 不仅对冯大爷如此,对美女亦是这样,甚至扬言美女再要如此,硬要往家族脸上抹黑,这便要将之逐出家门。亦是为此,美女这便不敢常常走到这冯大爷屋子门前了,这俩人的关系这便甚至到了死亡的境地了。 可是不久之后,美女的父亲突然就走了,离开荒村的那天,尚且还不住地骂着大街,说自己已然是得了道,成了神仙了,要荒村的人们叫自己作爷爷。边说这话,边往这村外走去,大有一去永远也不回来的意思。 不仅如此,在见了大路上的牛,美女的父亲此时尚且要走上前去与之握手来着,当然这后果自是不妙,美女的父亲的手往往被这牛死死地踩在脚下,再也不能拿开。虽然是拿开了,可是看这手时,已然是不成其为手了,伤痕累累,简直惨不忍睹。 美女的父亲就此傻了。而荒村的人们纷纷传言,说美女的父亲之所以如此,不是因为疾病,更不是因为什么病毒来着,根本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得罪了上天神佛,不然的话,断不至于如此。 全靠美女的父亲疯掉了,不然的话,美女想与冯大爷成亲,此直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美女走进了这冯大爷的屋子,这两口子这便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不过几年工夫,这生活水平在荒村已然可以说是相当之好了。 可是有钱了之后,亦不知为何,这冯大爷对美女渐渐生出嫌弃的心思,这不,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天天窝在刘寡妇的家里睡觉。这对美女之打击可想而知,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甚至父亲亦疯掉了,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 美女这天凑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扯开了喉咙大声哭泣,因为冯大爷之没有良心,得陇望蜀,看上了刘寡妇,而弃自己如敝履。此时恨自己命运之不济,甚至想与冯大爷打一架来着。 不仅如此,这冯大爷往日之勤劳,此时似乎已然是被狗吃了,红日三杆了,太阳晒屁股了,尚且赖在刘寡妇的床上不肯起来,此人之不德,简直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而冯大爷,因为有了刘寡妇,虽然在荒村的人们看来,这刘寡妇较比美女,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没法比,可是冯大爷就是喜欢刘寡妇,此亦是没有办法之事。 冯大爷此时听到美女的哭泣,此直是吵得人不得睡觉了,这便从床上爬起来了,冲出屋门,这便对这美女拳脚相加。因为美女不仅使自己没法睡个好觉,甚至也使刘寡妇在某种程度上嫌弃了自己,如此之人,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哭泣,这对于一家人家的家运,可是大大的不好,纵使是财源滚滚,在这么一哭之下,亦是没有的了。 亦是为此,刘寡妇没少与美女相互吵架,有时甚至到了要动手的地步了,此时便一头撞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幸好当时有人眼疾手快,将美女搀扶住了,不然的话,就此一下,已然是出了人命了。美女看了看这冯大爷,此人之没有良心,简直不是人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冯大爷早已是成了饿死鬼了,可是此时,此人因为刘寡妇的一句勾魂话,竟然置自己于不顾,这便愤然离开了荒村了。 冯大爷对于美女的离去,此自是相当之痛恨的,因为美女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不能辜负妻子不是?可是自己的妻子已然是走了矣,再也不回来了矣,这可如何是好呀? 不好的是,刘寡妇因为黑匪之重新回到荒村,对此冯大爷亦不再喜欢了,况且黑匪有枪来着,冯大爷根本不是其对手。这不,冯大爷见了黑匪,甚至会叫他“爷爷”。 冯大爷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因为刘寡妇之勾引,此时简直到了人财两空之地步了,回想往日的繁华,再看看眼前之光景,孰好孰坏,自是一目了然。雨不住地下了,可是冯大爷的屋子,因为年久失修,此时不住地漏着雨,听着这凄凉的雨声,冯大爷此时真的是颇为后悔,可是自己的妻子此时还能回来吗? 第五百二十四章 风雪工地 见少秋把墙砌垮了,此直是犯下了天条,当时就受到黑匪之怒吼,若非看在此人是个书生,打杀了此人不算角色,黑匪当时就杀了他。见少秋如此,怕如此下去,对自己的屋子不会有何好处,并且少秋尚且不小心弄伤了手指,血滴落在人家的地基上,此在荒村,那直是相当不吉利的事情,黑匪此时握枪在手,这便对之不住地吼叫着。 因为过于劳累,又是干重体力活儿,加上有肺病来着,此时急火攻心,少秋不住咳嗽着,尚且咯出血来了,喷在这地基上,留下一片血色。黑匪站在这少秋吐出来的血前,在这么个黄道吉日,而此人倒好,竟然如此诅咒自己,此不是存心不良又作何解释呢? 因为事态严重,此时干活的工匠颇有几个走上前来看着这情景纷纷以为昭示着不祥,有人当时就说自己不想干了,怕出什么事情连累上自己。一时散去的人有一半,只有少秋站在这黑匪的面前,看着这自己吐出来的血,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便凑上前去,用自己的衣服不断地擦拭着,不然的话,这对人的伤害得多大呀。 可是黑匪一脚把他踹开了,一时将那块石头滚落小河,离去的人们此时断不敢再来为黑匪做工了,留下来的,亦是害怕黑匪的枪来着,因为黑匪在此荒村杀个把人的话,绝对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少秋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站在这黑匪的面前,茫然不知所措,此时倒也想逃走,可是黑匪端枪在手,只要他胆敢逃亡,黑匪会立马射杀了他。 天上此时不知为何又下雪了,而下雪的话,这实在是砌墙之大忌,因为如此一来,这水泥无法凝固,砌出来的墙有失牢固。可是黑匪不管这么多,此时看了看少秋,纵使有病在身,亦当为自己干活,那怕这天气是如此之恶劣。 雪一片一片地飘舞着,少秋因为寒冷,此时浑身不住地颤抖着,加上有病,更是受不了。此时有个地方能烤烤火,那敢情好呀,看着黑匪坐在一边烤着火,一时对之直是非常之羡慕。 当然,虽然是羡慕来着,却断不敢去烤火,因为黑匪此时正不住地擦拭着这枪管,脾气亦不太好,不久前刚刚杀了个人,此时再多杀一个人,亦不过一死。少秋本来相当之不会墙砌来着,若是读书的话,尚且可以算是不错的,可是要自己来砌墙,此事自己从来没有干过,一点也不会,可是不砌墙吧,这黑匪脾气之暴躁,荒村可是有名的,得罪了此人,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一位工匠,因为下雪之缘故,建议黑匪暂且停下来,等天放晴了再砌也不迟呀,可是工匠这话尚且没有说完,便已然是被黑匪割掉了舌头。一时人们不敢说话,只能是默默地砌着,亦不管这冰天雪地里砌出来的墙到底好不好,会不会垮。 黑匪坐在一边,喝着小酒,而一位抢来的农妇正为之跳着舞,当然,这位农妇的丈夫,因为怕自己的女人与黑匪有染,一时守在一边看着,断不敢叫黑匪与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的接触来着。当时那个女人跳高兴了,这便叫自己的丈夫离去了,说这天气如此寒冷,再这么呆下去的话,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 可是自己的丈夫,因为担心黑匪行为之不端,一旦自己走开了,那么不知会做出何等卑鄙无耻之事来。如果自己对自己的女人没有感情,这尚且不在话下,可是自己偏偏非常喜欢自己的老婆,这要是叫黑匪玷污了,后果直是不堪,自己可能直接就跳进了小河不活了。 农妇此时越跳越高兴,直是把自己的上衣都脱掉了,因为看在这黑匪算是个角色,一时拼了命巴结着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悉数脱掉,不然的话,这黑匪可能不会爱上自己。当然,见自己的老婆如此,农夫此时亦是很不舒服,见自己女人的手臂让这黑匪看到了,这便要横加干涉,以自己粗鄙的身姿拦在黑匪的眼前,不能使之看到了自己女人的肥白的肌肤不是? 黑匪此时边喝着小酒边这么看着,心情之高兴,直是想上前去摸一摸这农妇的肌肤,可是碍于其丈夫侧身其中,颇不方便,这便终于是没有做出来。那个农妇的丈夫的脸此时肿了起来了,因为自己之从中作梗,很是受到黑匪之不待见,无数个耳光扇过去,早已打得不成人样了。 不过那位勇敢的农夫,为了自己的女人不至于受到黑匪的玷污,此时拚了老命与黑匪对付着,挨了不少打不要紧,千万不可以去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摸来摸去,作为一个男人,此直是不可忍受之痛。幸好黑匪并没有做出这种事情来,不然的话,在此工地,又将多失去一条人命。 少秋因为黑匪之不太注意自己,这便拿出一本书来,看着,这砌墙不是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不,砌着砌着,就要看上这么一两页书,不然的话,要想挨过这风雪交加的天气,只怕是不成的。此时这读书尚且可以算是自己的精神支柱吧,没有了读书,那么这日子可以说是没法过下去的,再者说了,有了这书,黑匪再对自己不好亦不在话下,日后自己总会有发达的一天,届时黑匪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见少秋在自己的工地干活之时亦要读书,虽然是听不懂这满嘴的之乎者也,可是这也太不凭良心了,拿着人家的工钱,却读自己的书?一时不喝酒了,凑上前去,站在这少秋面前,对之又是吼了一声,本来想把这人的书抢到手,可是念在此人没有书的话,这甚至可以说是活不下去了,而今天自己开工建房子,实在是个大好的日子,断不可以弄死了人。 想弄死此人的话,至少亦得离自己的这个地方远些,不然的话,让人捏住了把柄,说自己图谋不轨,无端杀人,此话要是传扬出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当然,这要是在少秋自己的家里,黑匪可以一把将他的书抢过来,之后拿到了自己的火炉边,当作柴烧掉了。 可是今日不可以,因为这大好的日子,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情而弄出人命,知道这书就是此人之命根子,这要是烧了,可不得出人命?一时他要读书的话,何不让他在自己的工地读会儿呢,反正自己今儿个心情大好,有此农妇相陪,不然的话,以往日心情之暴躁,此时还不得要了这少秋的狗命? 而少秋在读了一会儿书后,这便觉得拿着人家的工钱,而又不帮着人家干活,就算人家不说自己什么,可是自己的心里过意得去吗?一时不看书了,亦如那些工匠一样,砌起墙来了,当然,少秋并没有看不起砌墙的师傅,觉得一个人会砌墙亦是不错的。 可是作为读书人,论砌墙的话,此直是不成的,砌出来的东西,简直太不好看了。不过既然人家让自己砌,那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只管砌就成了。 这墙砌到人多高的时候,少秋此时走到一边看了看,怪事了,这墙竟然有些弯诶,敢情它是想弯下腰去捡什么东西,或者是摄于黑匪的淫威想给他老人家行个礼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弯成了这么个样子了呢?少秋此时因为怕这弯墙让黑匪看到了,这便走到墙的快要倒地的一面去了,得强行撑住了,不然的话,直是会垮下去了。 雪越来越大了,狂风吼着,不时可见小河翻卷起巨大的水浪,甚至拍打出的浪花亦溅射到了这个工地里,使少秋颇湿了一些衣服。如此撑了一阵子,终究是因为力气之不济,这不,被这垮下来的墙掩埋了。 少秋此时被埋在自己砌的墙里,尚且因为天气之寒冷,加上肺病之加重,咳嗽频仍,不时甚且要喷出血来。而黑匪此时看到了,本来想上前去与之说道说道,这墙砌成了这个样子,算什么人呢? 其他的工匠因为同情之缘故,这多少也算是自己的同行吧,不能不伸出援助之手,可是黑匪此时凑上前来了,因为此人处处为难自己,此时压在这墙下面,真是人在做天在看,一时阻止了其他工匠之救助。少秋只能是这么被压着,想逃出来,此直是不可能的。 黑匪喝了一天的酒,因为心情好,此时不管少秋把墙砌成什么样了,都不会怪他。只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可是此人竟然把这墙砌成这么个样子了,这也太离谱了吧,纵使是自己想帮他来着,千方百计给了他这么个赚钱的机会,因为自己往日之对他,直是可以说对不起的,这么多天的良心发现,此时叫他前来,亦不过是想回报一二,多少减轻些自己的罪过。不然的话,这天寒地冻的,这读书人没有个收入,此亦是不妥的。 此时见此人之不争气,竟然把墙砌垮了,直是把自己都压住了,这还给他开工资的话,其他的人怕是有所不服的。一时对之恨上了,这便脱去了自己的裤子,对之直是撒起尿来了,如此之没有用的人,干脆去死吧。 第五百二十五章 女人上坟 又到了清明节了,好花得去上坟,告慰自己死去的丈夫,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与自己的前夫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可是终究有些出入。自己的前夫可是有教养的人,知书达理,为人亦算是谦和,不似此人,动不动就要砍人,为此,好花没少为之操心。 好花上坟这天,这个男人亦去了,在去之途中,因为有人白了他一眼,毕竟此人之不是好花的前夫,乃是有目共睹的,看着这大好鲜花葬身于牛粪,是人皆会为之不平,何况此人在荒村素来亦算是有些正义,此时更是恨不能杀了这个男子。这个男子之出现在荒村,此直是非常之诡异,尚且有些傻,见了好看的女人,这便甚至要与之做些事情来着。 关于这个男人之出生,以及其生长之轨迹,此直是非常之难以寻找,只好是不找了吧,不过此男人此时看到有人白了自己一眼,这便感到非常地害怕,躲在好花的背后,吓得尖叫不已。一时觉得好花亦不靠谱,此时甚至躲在一灌木丛中,纵使与一条毒蛇为伍,亦不介意。 直到那个白了这个男子一眼的人走远了,看不到他的背影了,亦闻不到那雄壮的脚步声了,这个男人才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继续跟着好花走去,去为自己的女人的前夫上坟。此人之上坟,较比一般人直是不同,路上口渴了,看到了一水井,若是一般之人,趴在井水边的石板上就可以喝着了,可是此人倒好,此时直是想跳进了这水井中,若非被好花一把抓住了,这便真的这么做了。虽然是没有跳下去,可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影子,此时觉得这甘甜的井水里的水都是自己的,因此对于任何人都是不准喝的,包括自己看到的那个影子。 “出来,快滚出来!”男子太吼着。 “快喝水,我们还得去上坟哪。”好花催促着。 “可是这井水里有个人,长相这么肮脏,我可不敢喝!”好花的丈夫这么着对好花说道。 好花此时看了看,不就是他自己的影子吗,而自己的这位丈夫,因为有些傻,此时断不敢喝这水,得无论如何先要把这个钻在水井里的人弄出来了,这水才是干净的,才可以喝来着,不然的话,纵使是渴死了,这水亦断不可以喝一滴下去。 虽然是没有把那个水井里的人赶出来,却总算是吓跑了一只蛤蟆,这蛤蟆一个跳跃,此时跳开了,而好花的丈夫却得理不饶人,因为感觉到这蛤蟆在这水井里撒了尿了,一时也是对之恨之入骨,可是追了一阵子,除了弄了两腿泥巴外,实是什么也得不到。为此,好花的丈夫甚至还搞了一脸的泥污,样子看上去,直是非常的不雅观。 追不住蛤蟆,好花的丈夫此时只好是原路返回,又凑到了这水井边,对着躲在水井里的那个人,十分暴躁地骂着坏话。因为那人之样子,较比之前更是难看了,而且这脸上不知为何,尚且有牛粪来着,如此之井水,纵使是最不怕脏的人,想必亦不敢喝吧,何况自己还算是个爱干净的人呢。 好花的丈夫此时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威胁着说,“出来不?!”可是那个人并不出来,一张泥脸正对着好花的丈夫,此直是非常之肮脏,那人之呆在这水井之中,不要说人不敢喝了,纵使是牛们见了,亦当呕吐来着。 如此喊了一阵子,里面的人并无出来之迹象,可是好花的丈夫亦算是有些良心的人,怕这么一石头下去,砸坏了人是要坐牢的,这便放下了这块石头,一时坐在一边不住地哭泣着。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渴了,再不喝水的话,加上昨天一天没有喝水,如此下去,对身体之伤害直是无算。 “天色不早了,快喝水,我们得去上坟呀。”好花此时站了起来,如此催促着。 “可是那个肮脏的人不肯出来,这样的水我是不敢喝的。”这话尚且没有说完,好花的丈夫这便凑到了这水井边呕吐起来了。 好花见此人之不肯走,这便自己走了,一时留下好花的丈夫一个人呆在那水井边,因为口渴,几乎到了无法忍受之地步,这便对着里面的人不住地作起揖来了,无论如何得把他请出来,因为那样子直是太脏了,根本就不敢喝这井水。可是作了不少揖,大概有上百个了吧,而此人之呆在这水井,不仅没有出来的意思,尚且似乎想在里面睡一觉来着。 而此时自己老婆亦走远了,再不去追上的话,这又不太放心,因为在这山野无人之处,冯大爷之流所在皆是,稍有不慎,这便极有可能为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什么的。一时也算是怕了那个该死的,不喝井水了,而是在水田里胡乱咽了几口浑水,暂且止下渴吧,等什么时候这人出来了,自己再好好喝口这甘甜的井水。 追上了自己的老婆时,这个男子发现好花正在与冯大爷说着什么,一时颇为气愤,还算自己机灵,不再叫那人从井水里爬出来了,不然的话,等那人慢吞吞地爬出来时,自己的老婆尚且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情来哩,可能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亦有可能。这个男子此时对这冯大爷亦是相当之仇恨,本来想打他一顿出出气来着,可是看着这冯大爷背刀在身上,而且这刀之样子亦是极其之吓人,足有一个人这么高,亦是为此,好花的丈夫不敢作声,此时低着头装着看不见而已。 到了坟地,好花边哭泣边为自己的前夫烧着纸钱,这才是自己真正的丈夫,亦是因为对自己的丈夫一往情深,不然的话,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好花早已是厌烦了。不过既然这个男子与自己的丈夫有相似之处,到了夜里,夜色朦胧之时,一个人自是无聊,此时能与这么个与自己的丈夫长相差不多的人闲聊几句,此亦可以说是难得的。 自己的丈夫在世时可是个有教养的人哩,平日里对人,那是有老有小的,在村里教书,颇有学生经过了自己的丈夫之教导后,走出荒村,成了不世之英雄。此时面对着这自己的丈夫的坟墓,想起在生时之种种好处,比如给自己洗衣,赚来的钱悉数给自己花等等等等。 而好花冒牌丈夫,此时呆在一边,虽然是年纪一大把了,尚且在抓蟋蟀玩,此时正斗得欢哩,全然没有把好花之存在当回数。而对于这位躲在坟墓里的人,一时也是并不知道这意义之所在,不过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情而已,自己斗蛐蛐玩儿才是最要紧的。 好花此时在自己的前夫坟前烧上了香纸,酹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大概之意思不过是祈求自己的丈夫在天有灵的话,能够收到自己的祝福。此时天上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可是纵使是下雨了,因为对自己前夫的思念,这直是挥之不去的,永远也不可能从好花的心里抹去。 “下雨了,我的蛐蛐亦冷死了,我不想呆在这了,我要回去了。”冒牌丈夫这么对着好花说道。 “去那个岩洞里躲雨去吧,我尚且没有干完活儿,得把这坟上完才能回去。”好花这么着对自己的冒牌丈夫说道。 因为对自己的前夫之思念,好花故意捱着,想到了这天将黑将下来之时,能够一睹自己的丈夫的容颜。亦是为此,这便甚至不怕这大雨如注地下着,因为有神人托梦给自己,在这上坟的日子里,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是可以看到自己的丈夫的。 山野之风不住地呼啸着,一切的一切,在此时,似乎都已然是不存在了,就连一些个石头,在此时亦是到处乱滚着,而其中一个石头从好花的冒牌丈夫身边滚过去了,带起了一阵大风,此几乎吓了自己一跳,此时便得理不饶人,跟随之而去,无论如何亦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不能就这么吓一下就算了不是?可是石头滚去之速度又岂是这愚蠢的人所能追得上的,眨眼的工夫,这便已然是不见踪影。 就在这个夜里,狂风之呼啸声中,好花静静地坐在自己丈夫的坟前,为了能够再见自己的丈夫一面,纵使是碰到了这么天大的风,一时也是不躲避。此时甚至有石头从自己的头上滚过去了,幸好好花长得不算是太高,不然的话,只此一下,已然是受了重伤。 虽然是凶险万分,可是好花亦不畏惧,因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的结果是可以看到自己的丈夫,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感到兴奋的了。而在此时,因为这无情的风之袭扰,使好花身边那个愚蠢的人不住地谩骂着,一些个石头磕在他的脸上,这鼻子已然是流出血来了。 不过,擦去了血迹,这个愚蠢的男人看上去,较比之前更像是自己的丈夫了。好花此时亦是看在这分上,不然的话,这个男人想呆在自己的屋子,此直是不可能的。 漫天大风之中,好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丈夫之坟前,为了一睹丈夫的芳容,此时尚且不顾这身家性命之安危,只身犯险,其勇气之可嘉,实属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等了这么久,一时在此旷野无人之处,想寻找到自己丈夫之一些个蛛丝马迹,真的难比登天,甚至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复仇吕镇 冯大爷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庭,因为刘寡妇之介入,此时几乎到了灭亡的境地,种种不堪,在在令人想不开。而在这样的心境之下,冯大爷对人世之留恋,那几乎可以说一点也没有了,只想着死了算了,免得在人前出丑。 想不到刘寡妇是这种人,专门拆散人家的家庭,早知如此,才不与之相好呢,这下好了,自己美女老婆就此不知所踪,而有人甚至说在吕镇看到,不过已然成了表子了。对于这个传闻,冯大爷听到之后,心境之凄凉,那是怎么说亦不过分,既然到了这步田地,那么亦只能是以死谢罪,算是对自己的美女老婆的一种告慰吧。 可是想来想去,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下场,到底是拜何人所赐呢,仔细想来,掐指一算,不难知道,此人还真的非刘寡妇莫属。那天夜里,自己老婆出门去了,只有自己独自呆在屋子里,也是下着雨,而这雨不住地淋在门外一人的身上,这令冯大爷生出了恻隐之心,因为照此下去,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 冯大爷把那个女人请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那个女人如果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出了事,死了,或者是疯了,人们会怎么看自己呢?这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将会造成多大的麻烦?万一这人要是死了之后尚且有在天之灵的话,因为是死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自己竟然见死不救,因而无端在自己的面前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古怪之事,纵使是自己不怕,可是自己的儿孙如果天天与这些东西在一起,纵使不会吓死,将来长大了,这对于心理素质的影响亦是很大的。 当然,如果在有文化的人看来,这尚且不算什么事,可是冯大爷不同,他几乎是不读过什么书来着,对于这些个东西那几乎可以说是顶礼膜拜的。神仙叫自己去死,冯大爷不会说二话的。 因此之故,见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这外面下着大雨来着,尚且听到这刘寡妇咳嗽不断,如果不将之迎进来避避雨,这肯定是不行的。何况这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呢,甚至还可以看看这刘寡妇的笑脸,这有什么不好呢? 想到这儿,冯大爷下死力在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因为用力之过猛,尚且把自己的鼻子打出血了,牙齿也落了一个。虽然如此,冯大爷并不后悔,因为自己之不长进,就该如此对付! 当然,这也下手太黑了些,疼得冯大爷一时忍受不了,这便哭了。加上自己做出的过于愚蠢的选择,此时真的是非常的后悔,于是蹲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前号啕大哭。 就是在那个夜晚,冯大爷与这刘寡妇好上了,也是怪事了,当时以冯大爷的眼睛看去,这当然是一双醉眼,冯大爷那天晚上因为高了兴,自己的老婆去了吕镇,说是去为自己买些好酒。想到自己的老婆这么对自己好,冯大爷一时心情大好,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意味,当晚就多喝了些,可是在喝了酒之后,却在一片雨雾朦胧之中看到了刘寡妇。 尚且以为是自己的老婆回来了,又在外面淋着雨,这对于冯大爷来说,那直是相当心疼的,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老婆淋这么大的雨呢,而且这雨还如此冷,一般男人亦受不了这份苦,何况自己的女人本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便赶紧把这门拉开,把这外面的女人让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立马把自己的棉大袍脱下来,披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了。当然,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当晚看去,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婆。 也是在那个夜里,冯大爷因为一时之高兴,与这刘寡妇在自己的屋子里,于风雨飘摇之夜,真的是做出了最为荒唐,亦最为无耻的事情。这事情此时想来,冯大爷尚且要不住地摇头来着,此时不管这自己的鼻子不住地流着血,又是一巴掌打下去了。 …… 想着想着,冯大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觉得刘寡妇骗了自己,本来这么多天过去了,甚至渐渐地把这事情都忘了。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心情到了非常不堪的之地步,而荒村的人们纷纷传说,自己的老婆在吕镇已然是成了表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冯大爷又哭了,此时因为心情之过于悲痛,这便又喝下了不少的酒,甚至想就此醉死了算了。可是,冯大爷的酒量非常的大,不要说这么些酒不在话下,纵使再多喝一些,亦可以轻易搞定。 “刘寡妇,我操你老母亲!”冯大爷此时因为对刘寡妇的愤怒,此直是不共戴天似的,这便提了一把斧头,以百米飞人之速度跑向了刘寡妇的屋子。 可是,刚出了自己的屋子,便听到无数的人劝说着自己,自己如此行径,放在哪儿都得不到人的喜欢。冯大爷听了这话,一时看了看一个人递过来的一个破败的镜子,上面的自己看上去,因为愤怒,此时已然是不像个样子了。 而刘寡妇此时亦出现了,当然,跟在她身后的尚且有个黑匪,黑匪有枪的,这是从那个持枪逃犯的手里缴获的。看了看刘寡妇,又看了看黑匪手里的枪,此枪之管子相当之长,足以把这冯大爷打成筛筛,一时本来是相当之愤怒,此时脸上的怒气没了,换成了一副笑脸,不住地对着这刘寡妇说着好话,断不敢有任何的得罪与不礼貌。 冯大爷在人们的劝说之下,一步一步地爬回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来时速度之快,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本来有些不方便的腿,此时更像是断了似的。一时连站也站不起来,只好是爬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了。 呆在自己的屋子,冯大爷心里的苦,此直是非常之大,因为与刘寡妇之间有丑事,而此事一旦说出来,在荒村只怕是不好做人了。只好就这么闷在心里吧,不然还能如何呢,可是老是如此,亦断不是个办法呀。 如此过了几天。冯大爷终于因为听到的那个传言而去了吕镇,此去,无论如何亦要把自己的老婆接回来,不然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说自己的坏话。冯大爷是个顾家的人,断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在外面过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而荒村的人们的话,自己听多了,对于吕镇之存在,直是非常的愤怒,似乎此地之设立就是为了这么着对付自己的老婆的。 冯大爷决定对吕镇的人们有所报复,至少也要让这吕镇的人们知道,咱老冯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便趁着赶集,随着荒村的人们亦上了吕镇,无论如何得去为自己讨个说法,那怕这说法不像个说法。 在吕镇,冯大爷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个疯子,此人之蓬头散发,此人身上的臭狗屎之多,皆大出冯大爷所料。不仅如此,此人尚且还穿着一个开裆裤,难不成如此之人,亦与自己的老婆有染? 想到这生活之残酷,人世之污浊,冯大爷此时的泪水又不住地在眼眶打转,不行的,这无论如何得为自己讨个说法。这便站在这个疯子之面前,想与之理论一翻,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出来,那个疯子此时举起手中的打狗棍,对着自己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 冯大爷一时本来想还手来着,可是看到是这么个人,一时也是算了,这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这脏东西当然是拜疯子的那个棍棒所赐。此时不要说与之对打了,纵使是看之一眼,在此疯子的眼里亦算是违法的。 “喷,妈妈的,算什么东西!”冯大爷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不经意之间,已然是肿了好大一块。 如此在这吕镇寻了半天,日头渐渐偏西,而自己的老婆尚且不知在什么地方,寻来寻去,肚子饿了,可是摸了摸身上,半分钱亦无,只好是抢了一个包子。而那个开包子铺的老板却是个力气非常大的汉子,此时正为了自己的老婆之出轨行为而伤心,不料祸不单行,自己的包子又无端被人抢劫。 此大汉抓住了冯大爷,幸好冯大爷会装死,此时见大汉走近了,抓住了自己,这便不住地翻着白眼。见不是个事,大汉一时放过了这冯大爷,犯不着为了一个包子而使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自己已然是够背时了。 冯大爷回到了吕镇码头。可是放眼看去,这码头上,因为天色之不早,已然是没有什么人了,大船不知为何亦早早离去,只留下冯大爷在这吕镇。 天空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冯大爷腿脚不方便,此时又搭不到船,一时只能是走路了。 冯大爷走到荒村之时,这天色又亮了,因为在这泥泞之中,冯大爷竟然是走了一个晚上,而在这半路上,因为运气之不好,尚且碰到了一个鬼。那个鬼亦算是见钱眼开之人,可能亦是个穷鬼吧,竟然向自己借了几块钱,并且说了,过几日就会还自己的。 冯大爷终于是回到了荒村。可是好长一段日子,人们都没有看到冯大爷,不知他老人家还好否? 第五百二十七章 耕田的少女 花伯的牛死了。这对于花伯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自己总是过得安心舒适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呢? 一时使花伯对于神算子的计谋,以及一些个无聊之人的劝说产生了怀疑,自己之如此算计,到头来,竟然是算在自己的头上。这能不令人感到悲伤吗? 没了牛,花伯一家人的生计便有了问题了,大山上田地之荒芜,那几乎可以说是注定的,不然的话,难道自己去拉犁?自己有牛的力气大? 花伯虽然是死了牛,可是这到底是为何而死,一时尚无定论,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亦得不出答案。这便不时在荒村走动走动,看看这人们的一些议论,想从中找出问题之症结所在,可是多日过去了,尚且没有得到答案。 这又是一个农忙的季节,少秋呆在自己的大田忙碌着,耕地,锄草,施肥,真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而花伯因为没有牛之缘故,一时干不了活,这便看着少秋忙碌着,心情相当不爽,想借少秋的牛犁会儿地,可是又不好说出口。 亦只有等到夜了,少秋从大山上下来了,这便可以借其牛用上一用,不然话,这地便没法耕了。而在这个过程中,花伯渐渐看上了少秋的牛了,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得有这么一头牛才好,这便放出话来,只要少秋肯把自己的牛送给他,那么小花就是他的。 少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把自己的牛送给了花伯,权且算是自己的彩礼吧。虽然自己没了牛,可是自己可以读书来着,至不济,尚且可以种些红薯,不至于饿死。 因为有了小花,少秋这天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因为无事可做,加上牛也没了,这便只能是干站在这屋子门前,无聊地看看这天气而已。天上不住地飘荡着一朵紫色的云,而且这云看上去,尚且光芒四射,使人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活在这天地间,已然是成了神仙了。 花伯这天又赶着牛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小花亦跟着,当然,有了牛,小花亦得去耕地来着。就在不远处,花伯此时让小花耕田,而自己站在一边观看着,当然对于这一切,少秋亦是看得清清楚楚。 小花之长相本来是相当漂亮的,可是此时不和为何,突然之间成了这个熊样,不在家好好呆着,作为一少女,尚且要耕起了田,这看上去尚且是颇不雅观的。少女此时耕田,不时吆喝着这牛,或鞭打,或是大声地骂着脏话,这在一介书生看来,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一般来说,荒村的少女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门的,所谓笑不露齿,平日亦是呆在自己的闺房,绝无出门之说。可是小花这天不知为何,竟然扛起犁耙下了大田,当作少秋的面耕起田来了,这对于其形象之贬损实在是太大了些。 不仅如此,小花此日之穿着亦可以说是相当之不漂亮的,平日花红柳绿的,出门走路,妖妖娆娆,多少男子为之疯狂。可是此时穿在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不说,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可以看得见里面的白嫩的肉肉。 花伯此时站在这大田边,抽着烟,指点着,教会了小花这个技术,那么长大之后,这便可以不愁吃穿了。少女不住地吆喝着,牛之不敢乱走,那是当然的,不然的话,少女可是握刀在手的,脾气来了,这便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大刀伺候。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拿着本书看着,对于一介书生来说,一时也只能干这事了,可是看这少女,此时似乎是故意在自己的面前摔了一跤,一时呛咳不已。这脸一度也埋进了泥巴之中,久久不能拔出来,及至好不容易从泥巴里拔出来了,看去之时,却变得极其难看,较比一些上了年纪的农妇,尚且不如了。 荒村的人们,一般来说,都是以能读书打架为上,而这耕田之人,怎么说也不是光彩的,何况此人尚且是一少女,此时不好好待字闺中,却在此耕田,让人看到,笑话不笑话?花伯此时躺在一边,悠闲地吸着烟,望着天上的云彩,看着云彩中仙女的笑。 而小花,为了表示自己的孝顺,一时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哼哈喝斥之声不绝于耳,甚至对此牛之不听话,有时不免要破口大骂。当然,对于这一切,花伯悉数听在耳里,却亦不为自己的女儿的名誉作想,此事一旦传到了人们的耳里,造成的后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如此在这大田里忙碌了一天,到了太阳渐渐西下之时,少女看上去已然是疲惫不堪,这便不管这天气之寒冷抑或炎热,随便找了个地方,这便睡着了。此时躺在这泥巴之中,虽然是有些寒冷的,可是依然是呼呼大睡,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再看这天地间的物事,尚且可以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自己此时浑身之泥巴,几乎到了无处可洗之地步,而这小河之水,纵使是全部倒在自己的身上,怕亦是不足以洗去自己身上那些肮脏的泥巴。不仅如此,少女此时尚且因为耕田之过于忙碌,衣服当然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走起路来,亦因为脚底打滑,而颇摔倒了几次。 昨日漂亮的少女,因为耕田之缘故,风采已然是不再,荒村看到之人们,莫不关上了大门,因为此样子,直是难看到了令人要做噩梦之地步。到了天色夜了,少女这便扛起了犁耕,因为一天之劳累,此时无论如何得去吃些饭,不然的话,肚子饿了亦不是个事。 当少女扛着犁耙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尚且因为牛之不听话,此时下死力吆喝了一声,把这牛尚且都吓得糊涂了,这不,竟然对着这少秋哞哞大叫着,似乎不愿意再当花伯家的牛,想回到少秋家过好日子。可是,少秋在看到少女成了这么个不好看的样子后,一时甚是怀疑自己之决策,娶如此一女人过门的话,这会不会让荒村的人们笑话自己呢? 要知道,在荒村,这耕田一般是壮汉所为,而一个女人一旦耕起田来,这不仅展示出了自己的不雅观,而且也是在告诉人们,自己已然是成了个破罐子,不是在大山上与什么人约会过了,就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下屈服了某个男人。想到这个地方,少秋真的是不住地流着泪水了矣,自己之命运不济,何至于到了这个份上了呢? 少秋趴伏在自己的桌子上,听着少女匆忙的脚步声,犁耙不住地与她的身体撞击着,发出阵阵可怕的响声,这对于一介书生来说,斯文不斯文呢?听着这声音,这无论如何不能阻止人之想起那些夫妻到了夜里在被窝里的行为,直是难听之至。 少秋趴伏在自己的桌子上,此时读书的心情亦无,想到自己读书努力,以后却要娶这样的女人为妻,人生之干劲几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不仅如此,似乎是故意刁难,此时又听见少女在门前不住地奔跑起来了,扛着犁耙跑动之脚步声,这无论放在什么地方听去,皆是非常之不雅观,不得不使人想起夫妻之间的那些个事情。 对于这强大的少女之追赶,牛一时在斯文人手里活习惯了,此时如何受得了,这便在跑了不多几步之后,叫声变得非常之凄惨,就差没有跪下来向少女求情了。少秋此时不敢听了,这便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自己这双听惯了风雨如诗的耳朵,此时听上了这么个破败的声音,怎么说也是不舒服的,那怕这个声音是一位少女的脚步发出来的。 夜了。少秋正趴在自己的屋子里读书,门外不再是风雨飘摇的境界,尚且可以看到这月色如幽灵飘进了自己的屋子,在自己的身边呢喃着。 桃花开了,香风飘在天地间,这股幽香,在此时听去,直是令人如痴如醉。可是在这个时候,少秋忽然听见少女趴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着自己“噗嗤”笑了一声。 当然,这要是在平日听到这个笑声,少秋可能会走出去与之约会什么的,可是在看了她耕了一天的田,再听到这个声音之时,这便是非常之不好听了。相反,此时听到这声音,直是非常之肉麻来着,因为这么个破女人,此时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想干吗呢? 少秋没有出去,纵使这月色撩人,花香四溢,自己亦断不能出去,非为其他,只是有所害怕,自己大好男儿,何至于被此破人无端玷污了呢?这便只是默默地呆在自己的屋子,姑且读书吧,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小花此时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竟然唱起了歌,完全不是白天吆喝牛的声音了。可是,不知为何,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纵使是少女再怎么招惹,亦断无出去之理! 第五百二十八章 忏悔 好花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前夫的坟前,因为舍不得前夫,此时纵使是天色暗了下来,亦断无回去之理。可是再不回去的话,眼看天色即将黑下来,而自己眼前的这个冒牌丈夫,因为肚子饿了,尚且不住地叫嚷着,看来不回去,亦是相当之不妥。 可是,为了自己的前夫,此时亦不管这么多了,有人对自己说了,只要在这大山上呆上半个钟头,到夜色全部黑将下来之时,那么在一片漆黑之中,自己的前夫即将现身,届时尚且可以与之说上句把儿话亦未可知。好花亦是因为此事,不然的话,断无呆下去之道理,况且此时大雨不断地下着,淋得眼前的那个男子,此时不断地喃喃呐呐地说着抱怨的话。 好花听着这个男子的抱怨,与自己前夫相比,此男子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好花这便扑倒在自己的前夫的坟上去了,当时自己的前夫亦并无大病,不过只是肚子不舒服来着,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是故去了。 当时为了治病,好花可以说是花了家里的所有的积蓄,只要自己的丈夫好,这比什么都来得强。可是,亦不知为何,在治病之过种中,眼看自己的丈夫不行了,可是这大夫却并不肯为自己的丈夫治病来着。 看着好花漂亮,那大夫说了,想为自己的丈夫治病可以,却要付出一些代价。好花为了自己的丈夫能够转危为安,当时把这所有的条件都答应下来了,而这所有的条件中就有一条,非陪人家睡一觉不可。 好花为人之贤惠,样貌之好看,此在荒村有目共睹,此时若非看在自己的丈夫因为肚子痛而奄奄一息,这便断不会答应如此无赖的条件。见好花颇为迟疑,大夫此时收拾起东西,这便打算离开了,恰在此时,这下班时间亦到了,此时之离去亦实属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大夫出了屋门,这便看也不看这好花一眼,而对于那躺在冷板凳上不住地喊着肚子痛的病人,亦是全当作听不见,不仅如此,因为嫌这病人之过于吵人,大夫一时也是不耐烦了,这便在自己的耳朵上塞上了一块泥巴,如此一来,这便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塞好了泥巴,大夫大声地对着这好花说了一声,怕她听不见,不然的话,声音亦不至于有这么大。 好花此时本来身在这豪华都市,也没有见过什么像样的世面,此时听见这大夫如此大声地对自己讲话来着,尚且以为要杀了自己,此时浑身颤抖不已。不过在看了看这大夫的耳朵,不过是塞上了一块泥巴之缘故,怕好花听不见吧,不然的话,说话之声音何至于如此粗鲁不客气呢? 丈夫已然是走远了,此时好花已然是答应了大夫的,可以为了自己的丈夫与之睡上一觉来着,可是这大夫已然是在耳朵上塞上了泥巴,对于这好花的话,直是一丁点亦听不到,直接这么走了。在离开之时,尚且有人尾随着这大夫,看见他竟然在自己的耳朵上塞上了一块泥巴,这便不住地大声地骂娘起来,虽然是对于这大夫施以人身攻击,可是人家听不到,一时也是枉然。 大夫都走了,好花此时亦不能如何了,因为在此吕镇,就只有这么一位大夫,此时走了,尚且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度见到。好花哭了,这都怪自己答应得慢了,如果速度快些,立马就答应了这位大夫的要求,与之随便在什么无人的地方睡上一觉,此时何至于沦为如此下场呢? 没办法,好花只好是把自己的丈夫搀扶着离开了医院,断不敢停留,因为人们纷纷传言医院有鬼来着,白天尚可,一到晚上,非被害不可!离开了医院的好花,因为自己丈夫肚子痛,直是蹲在地上不得动弹,而好花已然是背不动了,况且此时之天气,说下雨就下雨,道路之泥泞,行人之稀少,直是旷古少见。 万般无耐之下,好花背着自己的丈夫,在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前行着,路途之上亦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牙磕破了,而这腿亦摔得不能动弹甚至断了,却绝对不能就此放弃。自己可爱的丈夫此时命悬一线,而自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不然的话,没了丈夫,那么刘寡妇就是个榜样,届时非便宜了冯大爷之流不可! 走到这半路上时,因为天气之多变,大雨滂沱,道路之上,已然是颇为不堪,行走其中,直如爬行在水田里。如此走到半夜之时,尚且离荒村有上百里路程,此时打算放弃来着,因为太苦了,可是看着自己的丈夫的可爱的脸蛋,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亦断无放弃之理! 雨下着。好花亦不想走了,因为浑身上下之力气几乎用完了,再这么走下去,届时自己非休克不可。这便靠在一株大树上,亦不管这到底打不打雷闪不闪电,直是这么一靠,这便已然是闭上了眼睛了,纵使是滂沱大雨不断,亦不妨碍自己之进入梦乡。 在梦中,好花似乎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声音是这么亲切,使好花此时不得不用心听着。那人对自己说了,自己背在这身上的男子是个坏人,一旦有钱之后,这便要做出毁天灭地之事来,与其如此,尚且不如就此不要了这个男人,管自离去,越快越好,因为此大山不时就要垮塌,再这么呆下去,颇为不妥,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是极其不负责的。 好花听了这话,此时睁开眼睛一看,四顾无人,旷野空阔,唯有小河东去,声音苍凉。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啪啪地打在石头上,溅射出如火的光来,射在人的眼睛上,颇不舒服。 好花听从了神人的话,因为不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将有不世之祸,非死即亡,甚且有可能连累上自己的儿子。好花把自己的丈夫扔下了,在此,我们亦不能怪罪于她,因为她之见识只有这么一丁点,无法克服历史的局限性,姑且原谅了她之见死不救吧。 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好花想了想,不对,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的丈夫丢在这荒山野岭,何况这雨下的,纵使是正常健康之人亦受不了,何况自己的丈夫虚弱不堪,怎么可以丢下不管呢?女人见识之可怕就是这样的,说风就是雨,连个梦也信了,不然的话,好花的丈夫亦不至于死去。 可是到了自己的丈夫的身边,发现这丈夫已然是火烧似的,当时就请来了荒村一些有见识的人一瞧,不得了了,这是雷劈的。听到自己的丈夫是雷劈死的,这正好应证了神人的梦,真的不是个好人来着,否则的话,何至于被雷劈呢? 好花本来心情是相当之糟糕的,可是在听到这话之时,立马就笑了,亦不在心里过分地责备自己了,看来自己这回真的是做对了。可是多年之后,比如此时,好花趴在自己的丈夫的坟前,想起了种种往事,那一幕幕温馨可爱的画面慢慢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使自己不得不有所怀疑,自己的丈夫真的是个坏人吗? “回去了吧,不要呆在这了,你看这雨下的,直是把人家的衣服都淋湿了。”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住地在自己的面前嚷嚷着,这打破了好花的沉思,只好站了起来,与自己的男人沿着山路走去了。 因为失去了一位丈夫,此时有了这个新丈夫,好花格外高兴,无数遍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这份感情。这便又怕自己的这个男人走路摔了,或者是碰在一些个有尖角的石头上啦,抑或是在路上踩到一些肮脏的牛粪什么呀,这都是不好的。 “来,我背你吧。”好花这么对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着。 这个男人虽然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算是个冒牌货吧,可是看在他之长相与自己的前夫相像,这亦便对之格外的珍惜,此时背在背上,为了哄这位男子高兴,平日不怎么开口的好花,竟然唱上了。而这个男子,在这个雨夜,纵使是非常的冷,可是有了这好花的温暖的肩膀,这便渐渐地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好花把这位男子背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这便放下了,放下来的时候发现,这位男子尚且处于睡梦之中哩,尚且不肯下来哩。不过好花拍醒了他,一整天不吃东西,此时再不吃点东西的话,此对于身体之伤害直是无算。 关上屋门的时候,好花与此男子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温馨无比。可是在此时,好花发现这个男子竟然是因为淋了一身的雨,肚子受了凉,此时拉屎了。 虽然是如此,好花亦并不嫌弃,这便忙前忙后来着,又是洗衣服又是做菜,这对于忙碌了一天的好花来说,真是生受了。而那个男子此时干坐在一边,亦不干活,不过只是在不住地催促着,想和这好花上床睡觉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雪天卖凉薯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黑匪背着枪上了吕镇,虽然国家明令禁枪,可是在此荒村,天高皇帝远,一时也是没有人告发他。挎枪行走在吕镇大街之上,过路的行人,不管是一些流氓地痞,抑或是无赖恶棍,看到黑匪,纷纷躲避,断不敢与之有任何的冲突,纵使是黑匪在自己的脸上掴了一巴掌,那亦不敢吭声。 吕镇当然有警察,可是在这偏远之地,纵使是警察亦是因为听说自己不日之后有血光之灾,这便也有所害怕,在执法之过程中不敢过于认真,虽然是拜神算子所赐,却也是没有办法。 这不,这警察算了命之后,知道自己不日之后有大祸,一时碰到了这黑匪,见其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直是横行无忌,亦不敢多说什么。黑匪所过之处,一片骇然,众人莫不纷纷避逃,断不敢停留片刻,不然的话,白白挨了一枪,届时找谁去为自己抵命呢?这黑匪在大街上逛了一天,这便有些口渴,却并不想喝水来着,因为自从有了这枪,这便有了钱,而对于喝水,因为不好喝,这便想喝些好喝的,此时看到了大街上摆着一个小摊。 黑匪此时凑上前去,横枪在手,赫然站在这摊主之面前,而此摊主,面对这凶神恶煞似的人,一时也是不敢作声的。黑匪边对之说话,边大吃人家的凉薯,而且碰到这不好剥的,纵使是好大一个,此时也是不要了,因为不会剥,搞得脏兮兮的,不仅糊上了泥土,甚至把自己的一些个指甲上的污垢亦糊在上面,看上去直是非常的不雅观。 当然,见自己的凉薯已然成了这么个样子了,尚且比屎更脏,而作为摊主,虽然很是心疼,却亦不敢说个“不”字,因为看到这黑匪扛着一把枪,这略一得罪,万一打自己一枪来着,这便不好了。黑匪此时身边亦跟上了几个兄弟,本来跟着黑匪,亦为了能够弄几个钱使使,或是偷那么一些钱,或是去抢些东西,这都是好的。 而且,跟着这黑匪,在这吕镇之大街上,纵使是被人们抓住了,亦断不敢把自己如何,至多不过是叹口气而已。有人甚至见到这黑匪的兄弟来了,主动把这些人迎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好酒好肉地伺候着,而到了夜里,这便为之大开方便之门,自己借故出去了,把这床让给了黑匪的兄弟,而躺在这床上的那个还算漂亮的什么也不穿的女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妻子么? 这些人天天跟着黑匪,这天又凑在这位卖凉薯的摊主面前,见黑匪白白地吃人家的凉薯,此时亦凑上前来,边夸说着这摊主之凉薯种得好,边开始剥皮吃着。当有顾客问黑匪这凉薯好不好吃之时,黑匪竟然大声地说道,“不好吃!” 因此,这凉薯卖到了夜里了,吕镇大街上的人们,此时纷纷回去了都。而这卖凉薯的小贩尚且一个凉薯亦卖不出去,此时,又被黑匪吃下去了不少,剩下的已然是些不太好看的了,再想把这些个凉薯卖出去,只怕是不成了。 “你的凉薯卖不掉了。”黑匪看着这摊主如此说道。 “卖不掉也得卖,断不能挑回去,再者说了,这回去的大船已然是没有了,只能是卖掉了,不然的话,这么远的路,我可没有力气挑回去哦。”摊主如此说道。 “要不,你这凉薯就卖给老子我吧。”黑匪边打着饱嗝边如此说道。 “可以的。”摊主笑着回答。 “要多少钱?”黑匪问了一声。 “你给多少呢?”摊主问着。 “一毛钱怎么样?”黑匪看了看这剩下的凉薯,如此问了一声。 “什么,这至少还有上百斤货,你只给一毛钱?”摊主十分惊讶。 “是的。”黑匪一脸之严肃。 这虽然只剩下些不好看的凉薯,好看的都被黑匪吃了,也是因为他有枪吧,不然的话,这摊主看来亦是个强壮之士,还不得与之拼命。可是人家既然有枪,那么自己再去与之对打,弄不好会有性命危险,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忍忍算了吧。 不过,摊主相信,纵使是如此,剩下的货再不好看,可是卖出去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因为吕镇毕竟人不在少数,这么大一个小镇,这点凉薯根本就不是问题,完全可以卖掉,甚至可以卖个好的价钱。 可是,这大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人们看了看这凉薯,个个不是少了一块肉,就是上面沾上了一些个鼻涕之类的物事,因此纷纷不敢上前来买。何况这黑匪此时也在一旁边吃边对那个顾客说着这凉薯的坏话,甚至说吃了这些个凉薯,自己已然是拉肚子了。 人们看了看这黑匪,那衣服上,手上,真的有不少的屎在上面,而且声称这些屎是因为吃了这凉薯造成的。人们可不敢拉肚子,因为自己此去,亦不是去玩儿,当然是去走亲戚串门来着,这吃拉肚子了,样子相当之不好看,让亲戚看到了好不好意思呢? 因此之故,顾客只是看了一眼,这便不敢呆在那儿了,更不要说买这凉薯了。摊主此时对这黑匪直是非常的厌恶,吃着自己的不说,尚且要说自己的凉薯的坏话,妨碍自己做生意,本来欲与之打大出手来着,可是看了看这黑枪的枪,一时亦只能是默默地低着头而已。 这黑匪真的是因为吃了过多的凉薯而拉稀了,尚且不以为耻,却以如此姿态大肆向过往的行人宣传着这凉薯之不好,而人们听了黑匪的话,又看了看他的样子,这便真的相信了,摇了摇头,走了。摊主看到这黑匪如此,一时哭了。 是的,在这持枪的人面前,摊主一时亦断无办法应对,那怕自己一身的力气,那又怎样,这枪可是威力无穷,力气算什么呢?眼看这天色渐渐地黑将下来了,而这摊主的凉薯一天下来,尚且只卖掉一个,而且这一个还是所有凉薯中最小最小的。 不仅如此,这天上此时不知为何,亦开始下雨,而这卖凉薯逢到这下雨天,此直是非常之不好的,因为雨天人们口不渴,这对于卖糖的可能好些,而卖凉薯却绝对是不行的。天气忽然之间就变得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人们此时不敢出门,加上有黑匪这样的持枪歹徒,这就更是不敢出来了。 大街上一时一片之萧条,而黑匪因为这凉薯之好吃,此时非要以一毛钱买下人家的这上百斤货物。初时这摊主听到这黑匪出的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了看这天色,又瞅了瞅这空旷的大街,这便同意了。 就这样,黑匪以一毛钱买下了摊主一百斤凉薯。摊主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他的泪水,这可是自己在大山上种下的啊,光从这大山上挑到这吕镇,就不知费了自己多少力气,本来想在卖掉凉薯后再在吕镇割两斤牛肉回去下酒喝,可是看了看这手中的一毛钱,这够买什么呢? 摊主走了之后,黑匪这便又坐在这凉薯边不住地吆喝着,此时当然是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而这天上的雨雪,此时亦渐渐停下来了。不仅如此,这天色一时之间似乎由黑夜变成了白天,骄阳又从西天往回这么走了一点点,时间似乎尚且停留在下午左右。 人们因为天气之过于闷热,此时又纷纷从吕镇钻出来了,于空旷大街上到处走着,或是看看这漂亮的女人,或是听听这飘荡在空气中的美妙的乐曲,不过人们此次之出来,更多的是为了走到这黑匪的摊位边,而后买下一两个凉薯回去。当然,人们之上这黑匪的摊位边买这凉薯,更多的不过只是为了防止这持枪歹徒对自己的侵犯,似乎只要在此人的手里买了个把儿凉薯,那么此人纵使是心如蛇蝎,亦断不至于对自己有任何的祸害。 此时天气因为过于炎热,摄氏四十度的高温,使人们不得不出来闲逛,看到了这黑匪的凉薯,更是不得不买。可是黑匪的凉薯不知为何,虽然是非常的不漂亮,歪歪扭扭的,上面甚至沾满了泥土,要价却不菲,一个凉薯差不多要一百块钱。 虽然是这么贵,可是人们趋之若鹜,似乎不吃个凉薯,在这炎热的晚上就无法平安度过。纵使是多花了些钱,亦是值得的。 这么多凉薯,转眼之间便卖掉了,除去一毛钱的成本,这赚的,真的是盆满钵满。此时拿着这些钱,黑匪又离开了这吕镇,可是在离开之时,看了看这天色,已然是不早了,黑夜即将到来。 正打算走路回去之时,发现这远处不知为何飘来了一只大船,这大船正好停靠在黑匪的面前。黑匪上了大船,此时一个人借着船窗外的天光,静静地数着这一天赚取的利润,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第五百三十章 敲击石头 小花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想把少秋惹出来,可是少秋因为其为人之不自重,竟然去耕田,弄得一身之泥巴,样子已然不再是往日那翻美了。这便说什么也不肯出去,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亦只有在看书之时,自己的心情才会好些。 荒村,一般没有少女耕田之说,都是呆在闺房之中,养得白白胖胖的,不然的话,这相亲的人一看,皮粗肉厚的,谁看得上呢?长得不好看的女人,亦只有嫁给冯大爷之流,甚至是一些个傻子乞丐,因此,为了能够找到一位好的丈夫,荒村的少女不要说耕田了,就是去干一些体力活,亦是不允许的。 少女耕了一天田,到了夜里,这便在父亲的督促下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想来探探虚实,而这也正好合了少女的意,可是,当少女趴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通过那个破的窗户往里面这么看去之时,这读书人,对自己之存在竟然是一点也不感冒,甚至因为厌烦自己多话,竟然以书本把自己的头埋住,使外面的人无论如何大声地说话,里面的人一点也听不到了。 敢情自己耕田耕得不好,不然的话,昨日尚且好好的,何至于今天成了这么个不高兴的样子了呢?不过看着这少秋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可能是因为读书累了吧,毕竟这脑力劳动亦相当之不容易,一时也不便再去打扰,偷偷看了一眼之后,这便离去了。 回到了家里之后,少秋这便长吁短叹来着,甚至暗中偷偷抛洒泪水于花前月下,尚且要吟诗,什么“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反正是些不着边际的无聊之词,文绉绉的,花伯听在耳朵里,一时也不明白。可是这意思是懂的,不就是因为少秋之不喜欢自己了吗,不然的话,何至于成了这副德性了呢? 花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时不禁浮了一大白,既能把少秋的牛搞到手,又可以使之对自己的女儿死心,这多好,多妙!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儿可能真的会跟着这个穷人一辈子了,这样的话,作为父亲,对得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吗?当然是对不起了。 尝到了甜头,第二天,天尚未亮,花伯便把睡梦中的少女叫醒了,而此时天上亦不知为何,落雨了。少女又扛着犁耙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那块大田里,那块大田是花伯的,此时便要少女耕种,自己却站在一边不住地看书来着。 这么大的雨,少女耕田无雨具,甚至亦不戴斗笠,任滂沱大雨淋着自己,可是为了好好地表现自己,一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当然,对于有些问题,少女尚且不懂,不过这也没甚关系,因为花伯不是坐在一边看着书吗,有何不懂之处,大可以问自己的父亲来着。 少女耕田之吆喝声不断,这在荒村亦算是别有一翻风景,此时不少人驻足观看,因为此实属百年未有之奇观,不看的话,只怕会后悔的。而少秋亦呆在自己的屋子看着,见少女落汤鸡似的,身上已然是一片之湿透,几乎是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爽的了。 看到如此情形,少秋不能不表示自己的怜悯,可是少女的形象较比昨日更甚,往日的风华绝代,昨天的妩媚婀娜,在此时通通见不到了。看到的不过是一位狼狈不堪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看上去,已然是如此苍老不堪,说是残花败柳亦不为过,荒村最好色的男子,比如冯大爷之流,对之亦是看不上眼了。 更为可怕的是,这位少女在耕田之时,因为想在少秋面前过于表现自己,这便对这牛催促得太过份了,而牛一时也是颇为气愤,此时亦不顾忌这荒村的观看者之多,对着少女就是一牛角顶过来。当时就把这少女顶翻在大田里,使之十分不体面地对着这牛破口大骂来着,往日的涵养,过去的斯文,到了此时,已然是荡然无存。 少秋看到了这个情景,此时不住地摇着头,人之可耻,人之没有面子,一何至此乎?这就样,少女把自己的形象杀死了,从此之后,想少秋再爱上她,只怕是难比登天。 在少秋耕田之时,花伯因为偷懒,此时以读书为幌子,摇头晃脑地吟哦着一些个诗句,当然,这亦只是做做样子。其中颇多部分,不是读错了,就是只读半边字,听在少秋的耳朵里,直是比骂娘还难听。 少秋哭了。自己爱着的少女竟然是如此样子乎? 这便扑倒在床上,想睡去了,可是无论如何亦睡不着,因为有人此时用石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那是一个傻子,此时不知受何人之指使,用足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不断地敲打着少秋屋子门前的那块几乎破了的石头。 当然,此傻子之敲打石头,亦不为别的,不过是几天前自己走夜路不小心,在这石头上磕了一下,当时就磕掉了自己的一颗牙齿。傻子找了这块石头好多年,因为不聪明嘛,甚至在大山上翻了个遍,可是找来找去,依旧是找之不着。 也是荒村的一位好心人吧,看这位傻子可怜,为了找到这么块曾经绊倒过自己的石头,竟然搞错了方向,明明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却硬是上了大山去找。当然是找不着了,找着了才怪呢。 在那位好心人的指点下,傻子这才找到了这块石头,仇人相见非外眼红,这便不住地打着,甚至把自己的手都打坏了,依然是没完没了地打着。而此时不知何人,又告诉了这傻子,叫之用石头打,而傻子这便真的用石头不住地在少秋屋子门前乱敲乱打起来了。 既然无法入睡,少秋一时亦只好是走出来,见少秋出来了,以为石头的父亲来了,傻子此时逃之夭夭,早已是不见了。可是当少秋关上屋门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之时,这石头敲击声又起,声音颇为雄壮,甚是吓人,在这么吵的环境下,人想入睡,此绝无可能。 少秋不睡了,这便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屋门,站在这屋檐下,看着这大雨之中少女耕田来着。而一只狗,亦因为少女之落魄,因为在它老人家的眼里,这少女几乎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浑身竟然非常的脏,甚至连乞丐亦有所不如。 狗之欺负人,这亦是有名的,专门欺负那些个穷困潦倒之士,比如乞丐,比如病夫。此时看到少女成了这个样子了,狗之吠叫更是来劲了,这便扑过去了,当作少秋的面,把少女咬了一口。 看到这个情景,相信没有人会再爱少女了,不要说少秋不爱了,纵使是一些个风流好色之徒,在看到少女如此不堪之后,亦当有所厌烦。对于这一切,花伯直是当作看不见,此时仍旧吟哦不断,一副穷酸样,颇令人不齿。 不看了,没有什么好看的。少秋这便关上了屋门,独自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这外面已然成了这么个不太平的世界,自己作为一介书生,亦无可奈何。 傻子仍旧不住地敲打着这石头,声音在此时听去,颇为嘲杂,当然无法入睡,却亦不敢外出。因为傻子之无知,直是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与之较真,没有好处。 少秋只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而已。此时因为这外面之一片嘲杂,已然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这便出了屋门,想找个安静之地好好地休息一下。 正好少女此时,亦因为劳累过度,此时力气没了,这便坐在大雨之中,人之穷困,一时受这点苦亦完全不在话下,要是一般有钱之人,不要说耕田了,单是这淋雨已然是非常要命的事情了。不过少女对此亦是相当之不在乎,因为自己之没有钱,不怕这点苦,纵使是受再大的苦,那又如何? 少秋走过了少女的那块大田,可是少女看到少秋来了,这便使劲地吆喝着牛,牛这便也非常配合,行走速度之快,直是如飞。当少秋走过这耕牛身边时,身上已然是溅了不少的泥水,而这看少女的脸色,较之平日,亦是颇为不同了。 见少秋不再理会自己,少女直是不住地骂着牛,这当然是指桑骂槐了,不过听在少秋的耳里,却像是要骂自己来着。听着少女的骂声,少秋此时尚且有些害怕,敢情这少女真的要缠上自己不成,可是既然成了这么个样子,而自己对之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丁点感情了,这到底还有什么缠的呢? 少秋火速下了小河,独自呆在小河边,不住地擦拭着溅在自己身上的泥水。而在此时,少女的田亦耕好了,这便扛着犁耙亦下了小河,与少秋不远亦不近地擦拭着那些破败的犁耙。 少秋赶紧逃亡。可是少女扛着尚未洗干净的犁耙,竟然追上来了,似乎想与少秋说些什么话来着,可是少秋因为她之狼狈,已然是不再对之有任何的爱意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山上的草棚 在大山顶上有座草棚,也不知什么时候这草棚就在了,不过往日之时,在此大山顶上并没有看到草棚来着,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座草棚了呢?在这座草棚里住着一对情侣,刘寡妇是也,而她的男人,亦不知是何人,反正是有这么个男人住着,白天干活,到了夜里,两个人就住在这座草棚里。 有人说那个男人是个杀人犯,因此之故,躲在荒村,纵使是白天与刘寡妇在草棚里睡觉,亦可以说是没什么事的。可是人们大都不认可,以为此不过就是一双男女,因为感情之缘故,这便住在一起了,此亦不过是司空见惯之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刘寡妇在荒村,那可是有名的美女,多少男子趋之若鹜,甚至有为之而离异者。更有人,不惜为了博刘寡妇一笑,而倾家荡产,甚至把自己的儿子卖了,为的不过只是送这刘寡妇一些个小小的礼物。 这个把自己的儿子卖了的男人就是这个草棚之主人,儿子既然卖了,老婆亦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一时也只好就这么住在这座草棚里过着辛苦的日子。亦是为此,刘寡妇颇为感动,不然的话,荒村男子不少,刘寡妇何独对这个男子情有独钟呢? 这天,刘寡妇又与这个男子坐在这座草棚,不时侍弄些庄稼,有时高兴了,这便采朵花为这刘寡妇戴上,虽然较比城里的花儿逊色些许,却亦看得,不少荒村的男子见了,暗地里莫不对这刘寡妇起了相思之情。 少秋这天亦走到了这大山上去了,此去之目的,说白了不过是去干些农活,路过那座草棚之时,忽然之间听到刘寡妇叫上了自己,声音是相当美妙的,就如春风拂过,令人无比惬意。刘寡妇叫了自己一声,这便似乎是叫少秋去与之说话来着,见少秋看了看自己,这便又立马低下头去,似乎害怕着少秋来着。 少秋看了看这刘寡妇,此时呆在这大山上,衣服穿着既相当之少,似乎只穿着一个红色的内裤来着,站在这座草棚之前,脸上带着笑,似乎甚是高兴。不过看了看这刘寡妇这么个打扮,少秋颇为不悦,虽然心里是高兴的,却因为道德之约束,而对此人颇不待见,似乎与之说话了,这便不是个好孩子。 不止是刘寡妇,那个男子亦呆在那座草棚前,看到少秋到来了,此时亦是笑着,可是到底为何而笑,此却不得而知。那个男子把刘寡妇抱在怀里,在这三月的春天,大山上一时似乎亦没有什么人,纵使是有,亦只是少秋这样的无能之辈,那男子亦断不会放在眼里。 刘寡妇肥白之肌肤映着这春日的阳光,看上去,颇为靓丽,少秋虽然是有些害羞,却亦受不了这种诱惑,这便不住地看着,而一度忘记了去大山上干活了。刘寡妇似乎只穿着这么一件红色的内裤在这大山上干活,因为自己的男人是个好汉,几乎可以一敌十,胆敢有人对自己不敬,自己的男人这便会对之不客气。 亦是为此,否则的话,在此荒村,刘寡妇怎么敢穿着如此之少,就不怕荒村的男人们把她吞了吗?这么美的女人,在这荒村,不知道多少男子为之而倾倒,甚至连少秋这样的读书之人,在见到这刘寡妇之时,尚且要有所想念,何况那些个无耻之徒,对这刘寡妇直是可以去死。 “来,玩一下。”刘寡妇看着少秋走不动路了,这也是正常的,因为少秋亦是个男人吗,此时听见有女人叫自己,一时走不动路也没有什么。 也是怪事了,那个男子,因为看到少秋之前来,此时非但不对之有任何的敌意,尚且想与之说话来着,莫非他不吃醋?少秋看了看这刘寡妇,此时穿着这么少,并且不时说句把儿风流话出来,令这少秋看得真是想入非非,一时把那些个圣贤之言悉数忘到九宵云外了。 那个男人亦是荒村之人,多年漂泊在外,积攒下一些钱,家境殷实,加上把自己的儿子卖了,凑上了不菲的财产,之后作为礼物送给了这刘寡妇。刘寡妇看在这男人对自己的情意,一时也是颇为感动,这便不顾这荒村的男人女人的劝告,投靠了这个男子,此时因为春日阳光之明媚,这便上大山来干些活,兴许有些累了吧,又或者是想让这个男子看到自己的美,这便只穿着这么一件内裤,与此男人一起锄着地。 少秋看了刘寡妇一眼,其为人之轻佻,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可是这对于一个年轻小伙子来说,亦可以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本来是想走了,得去自己的地里干活来着,可是听见刘寡妇喊自己,此时不去的话,可能以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想了想小花,虽然是不美了,尚且还做起了阳春,耕起田来了。纵使如此,少秋亦并不能放弃,可能是自己的命吧,既然命中注定自己的女人就是这样的,那还有何话好说呢? 少秋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看刘寡妇,见其对着自己,正不住地微笑着呢,似乎只要自己走上去了,这便随时可以钻进了那座草棚,与之睡觉来着。可是少秋此时想起了小花,心里有了小花,那么对于这刘寡妇,亦只能是干看一眼而已,再要去想别的,那就有些过份了吧? 此时不看刘寡妇了,因为时日之不早,夜色看看就要降临了,远处更是有人扛着锄头回去了诶,而自己再不去大山干些活,这无论如何亦对不起人不是?正当少秋如此想着之时,那个男子此时走上前来了,一把拽住了自己,下死力往这大山上拉去,少秋作为一读书之人,自然是没有多少力气,这便也只好是走到了那座草棚里,与这刘寡妇坐在一起,凑在一块了。 “真是罪过呀。”少秋在心里如此念叨着,此时依然是想逃,可是那个男子之力气不可谓不大,而且有刀在手,据说杀人无数,不然的话,刘寡妇亦断不会看上他。 少秋见此男子抓住了自己,可能是自己作为一读书之人,多少也算是个风流才子吧,而这刘寡妇多情之人,一时看上了,似乎没有这少秋,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亦是看在这个份上,那个男子也是心疼自己的女人的意思,不然的话,断不会把少秋拉上山的。 那个男人的脸上有块刀疤,呆在荒村,亦是权宜之计,不敢长期呆下去的,因为怕人追杀,再者说了,官府对之亦是穷追不舍,此时呆在这个草棚,与这刘寡妇亦算是一见钟情吧。听见刘寡妇这么喊着少秋,知道这两人多少有些情意,为了不拂自己女人的意,这便把这少秋喊上山来,想看看这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当然可以放少秋走,可是那个男子发现,似乎有少秋在的话,自己的刘寡妇可以变得更加的美丽,干起活来亦是格外的有力气,而这身姿较之平日更是魅力无限。亦是为此,不然的话,此人断不会叫少秋上山来的,而且作为一杀人无数的歹徒,面对这一介书生,自然是断不会放在眼里的。 可是,少秋并没有与之坐在一起,那怕这歹徒请自己去,少秋亦不愿意,否则的话,感觉有点对不起小花呢。少秋坐在那个地方,与那个男子略说了会儿话,什么恭喜祝贺之类的,这便又对之作了一个揖,之后火速下山,回到大路上,去自己的大田里忙碌去了。 到了夜里,少秋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颇为劳累,加上与刘寡妇在大山上说了一些话,回到这屋子里时,已然是非常的困倦。而在此时,外面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听着这雨声淅沥,对一个人来说,亦可以说是美好的。 少秋打开书本,此时无论如何得看上几页书,否则的话,想安危入睡,此只怕是不成的。此时读书之目的,尚且不止是为了消遣,更多是为了长本事,能够为小花做些什么事情。 虽然小花已然成了一个标准的农妇,可是这有什么,自己不也是个农夫吗,正好是一对哈。此时听着这雨,想起了小花来着,只是不知小花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自己并没有嫌弃她呀,何至于不与自己相见了呢? 正于此时,少秋听见门外有人敲打着自己的屋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伯,而此来之目的到底为何,尚且不得而知。不过看到这花伯手里拿着一个物事,似乎是一件衣服,而且是红色的,用一块布包着,悄悄地趁着夜色送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 “这是啥?”少秋问了一声。 “给你呀,这是刘寡妇送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亦不得而知。”花伯这么说道。 少秋接过了那件东西,关上屋门,放在灯下仔细看去,是件内裤,红色的内裤。令人惊讶的是,这件内裤尚且是刘寡妇的。 第五百三十二章 面对自己 黑匪在吕镇赚了钱后,觉得有枪的话,就是好,这便天天地荒村闲逛,碰到的人,知道黑匪有枪,莫不避之唯恐不及。人们可不敢有枪,知道这私藏枪支之后果,抓住了,直是会坐牢的。 对此,黑匪亦并不是不知道,不过在此荒村,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有枪,却亦并不告发,毕竟这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只要这黑匪不拿枪指着自己就成了。那人的凉薯挑到吕镇去卖,本来想赚些钱来着,可是被黑匪这么一折腾,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虽然是卖出去了一百多斤凉薯,得到的收入却是只有区区一毛钱。 那人,亦即花伯,他之所在每次上吕镇皆用一块布包着面,就是怕人家认出自己,因为这么一来,那么自己想高攀一些达官显贵的话,怕是不可能了。而不能与这达官显贵攀上亲戚之关系,这对于花伯来说,直是比死更难受。 可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去卖凉薯的话,这生活将是没法过下去了,亦是为此,花伯这才在卖凉薯之时用一块布把自己的脸蒙住了,这样的话,那些过路的达官显贵纵使是看到了,亦不会认出来。不然的话,知道自己不过是这么个贩夫走卒,谁愿意与自己结亲来着呢? 花伯以一毛钱的价钱把自己上百斤的凉薯卖给了黑匪,此时又回到荒村,因为天日之晴好,这便上了大山,默默地锄着地,希冀能有所收获。若天气总是如此的话,那么这凉薯放到吕镇大街去卖,定然会卖个好的价钱,至少不会是一毛钱卖出去。 太阳真是好呀,毒烈的日头下,花伯不顾自己刚刚中暑过,身体极其之虚弱,一般来说,此时得好好休息才是。可是他不肯休息,因为这时日之飞逝,不好好干活的话,拿什么来养家糊口呢? 再者说了,这太阳好,日头足,一些生长在地里的杂草,经过这太阳之毒晒,加上锄头之威力,不日之后便将死去,而这对于凉薯之生长,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虽然昨天因为下雨,当然早知道这天会下雨的话,花伯何至于去赶集呢,损失是有些损失,不过相对这么大一块田地,这损失总是有限的。 这便拼命在自己的地里干着活,相信凭着自己的智慧与勤劳,不久之后,再挑一担凉薯去大街上,定然可以卖个好价钱的。想到这里,花伯的脸上不禁渐渐露出笑容来了。 因为在吕镇的损失,此时花伯得加倍努力,否则无以挽回,而没钱的话,活在荒村是没有面子的。此时看着这天色渐渐夜了,月亮从东山上爬出来了,洒下月色一片,虽然是有些诗意,不过这对于花伯来说,却并无任何之意义。 趁着天气好,太阳大,这便没日没夜地在大山上干着活,而到了夜里,独自呆在大山上,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因为传说这大山上到了半夜时分,往往可以看到死去的人徘徊于一些个树林之中,而这人运气好的话,那是看不到的,而一些快要死了的人,却是可以看到的。 荒村的人们,因为怕在夜里看到这些不该看到的,这便纷纷在太阳下山之前就回去了,没有人会不要自己的命!可是花伯为了多赚些钱,此时纵使是太阳下山了,而这大山上甚至可以听到一些野兽的悲鸣声,这可能是它们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了,认为自己不久于人世,这便悲鸣不已。 听到这声音,花伯此时亦不下山,而花婶,因为对花伯之不喜欢,直是非常之盼着他死去。小花本来想上大山为花伯做个伴来着,可是这路上因为道路之不好走,甚且有毒蛇挡道,因而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地呆在自己的屋子,不过是看些书而已。 花伯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此时有些怕,这便抽出一支烟来,吸着。有了烟之陪伴,一时并不害怕,抬头看了看这月色,月色是美好的,不好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不然的话,这生活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为了不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花伯甚至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了,这样的话,纵使是看到了那些传说中的东西,亦不至于害怕。不然的话,认为自己要死了,这得多绝望呢? 可是虽然是看不到人,却听到有人说话来着,而且这声音是自己不太熟悉的,尚且不知到底是何许人,何以要在这半夜时分对自己说话来着呢?那个人似乎在说自己的女人正在家里与某某人睡觉来着,听到这样的话,这对于花伯的打击直是比天还大,此时甚至不想在这大山上干活了,可是不干活的话,想想这以后的日子,却要怎么过呢? 当然,这个人之存在,对于花伯来说,那是神明级别的,因为正常的人不会这么说话来着。况且在这半夜时分,更有何人有这分闲心对自己说话呢,这便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因这夜色之浓郁,直是到了令人颤栗的地步,再这么下去,花伯可能真的会生病了。 不过,为了能赚些钱,把在吕镇受到的损失补回来,花伯虽然是非常害怕,却并不敢回去,不然的话,这心情之不好,是什么酒都无法抚平的。且呆在大山上吧,一切等到了明天,最多后天吧,自己再挑一担凉薯上吕镇去看看,碰碰运气,如果好卖的话,那么以前受的损失便不算什么了。 可是突然之间,天上不知为何出现一朵云,一度遮住了月色,使呆在这大山上干活的花伯看不到什么了,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这便把自己脸上的那块布扯下来了,不然的话,这干活直是干不了了。 花伯看到了自己。就在前方不远处,自己正呆在大田里不住地忙碌着,与自己的姿势几乎是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衣服,而且这头上亦有块泥巴沾在上面来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花伯此时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一时想回去算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可怕的物事。 可是一旦回去了,那么明天太阳一出来,那么这些草没有除去的话,这对于地里的凉薯亦是相当不好的,无论如何得再干会儿再说。那个自己就呆在不远处,亦帮着花伯默默地锄着地里的草,不过花伯并不感谢他来着,相反,有了这人之存在,花伯此时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 花伯感觉到事态之严重,可能碰到天大的麻烦了,可是如何才能摆脱这种麻烦呢,这对于一些哲学家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在花伯看来,此无异于天大的灾难。此时亦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了,既然想吓唬自己,那么便不要怪自己之不客气了,于是在地上寻了块土坯子,二话不说,凑上前去,想把自己打一下。 可是,当花伯凑上前去之时,发现这人已然是不在了,可能飞去了?花伯一时寻之不着,这便又低下头来,拔扯着地里的杂草。 累了之时,花伯这便又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狂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卷起自己地里的凉薯叶子,发出来的声音十分凄凉,无论怎么容易亦不为过。 正在此时,不经意间又看到自己蹲在不远处低着头,似自己这般拔扯着地里的杂草,也吸着烟,可能也是有所害怕吧。花伯此时心里的怒火直是快要使自己爆炸了,自己都成了这么个样子了,这什么鬼,还要来吓老子? 花伯此时扑上前去了,非抓住自己不可,可是凑上前去一看,抓在手里的不过只是一些个乱草而已,根本就是什么也抓之不着。“是鬼你就出来!”花伯怒吼了一声。 不过这怒吼声,在这大山上,被大风一刮,一度散去,无从寻觅矣。花伯此时又只有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默默地锄着地,因为天气之非常好,把这些杂草锄死了,第二天太阳一晒,这便彻底死去了。 锄了大半夜地,眼看这太阳就要出来了,而自己此时亦是一点力气也没了,得回去了,何况有人说自己的女人正在与什么人做坏事来着。自己还不得去看看,找那个人说道说道? 回到家里之后,花伯什么也没有看到,家人们都已经睡去了,似乎整个荒村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尚且在忙碌着。为了把这损失补回来而不住地忙碌着,此时想起了黑匪,那也不能怪人家,相反还得感谢人家,若非人家在下雨天买下了自己的凉薯,自己可能一毛钱也拿不到。 花伯看了看这屋子,天井里什么也没有,大门亦是关着,何以会有人进来呢?这便放下心来,略洗了洗身上,想着大山上的一幕,却怎么想亦是不明白,怎么会看到自己呢,这可能是自己眼睛花了,抑或是什么人对自己做了手脚使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何至于看到自己呢? 第五百三十三章 捡到钱了 好花这天出了屋门,因为整天与那个男子呆在一起,渐渐感觉到不对,因为此男子虽然长相与自己的前夫有所相似,这教养却相差太远。这不,好花的丈夫在赶集这天,又去了吕镇,因为没钱花,不去吕镇走走看看,顺便弄些钱来,亦不是个事。 因为自己不过只是个冒牌货,好花真正的男人已然去世这么多年了,一般来说,这荒村的女人做了寡妇之后是不可以再嫁人的,可是好花因为对自己前夫的爱情特别的深沉,而看到这个男子又与自己的前夫非常相像,不然的话,亦不至于留下这男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过这日子一久,渐渐对之亦有所不满意,因为此人几乎是个贼,不是在张三家偷只鸡,就是去李四家拿点米,害得这好花天天去求情,祈求人家看在这个男子之不太正常,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他一码吧。 看在好花这么会说话的分上,亦且不住地对自己笑着,从这笑里可以看出,此时那人随便怎么对付自己都可以,那怕是叫自己去大山上约会来着,脱光了身子给他看亦可以的。看在好花这么有趣,那人纵使被偷了一只鸡,却并不生气,相反恨那贼偷的东西过少,不然的话,好花给自己的好处定然会更多。 见好花渐渐不待见自己,那男子,亦即小五,这便不想呆在好花的屋子里了,得去吕镇偷些东西来着,不然的话,没钱花亦不是个事啊。当然,得知小五又想去吕镇偷人家的东西,好花求爷爷告奶奶地劝说着,说人家可凶着哩,弄不好会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小五因为好几天没有吃到肉了,再不去吕镇逛逛,看看这风水,抑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听人家唱支小曲,这便几乎是活不下去了。当然,出此下策亦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在吕镇闲逛之时,小五到处走着,有时看到少女之呆在自己的面前,趁着人家不敢声张,这便在人家的身上胡乱地摸着。那少女因为这事要是说出去了,对自己的名誉将会是天大的不利,一时也只能是黯然无语来着,不然的话,万一嚷嚷出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事情了,这对于自己的人生会是很不好的。 小五走着走着,此时看到在路之当中摆放着一个物事,大概是一个包袱之类的,而且这样子极其漂亮,闻上去尚且散布着一股子香味出来。这香味使小五此时想起了油菜花的香,这便甚至不想呆在这吕镇了,干脆回家得了,油菜花丛中去找自己的女人,之后与之在里面作一些好玩的游戏亦是好的。 可是正当小五这么想着之时,看了看身边,几乎一个人亦没有了,大街上空旷悠远,只不知是谁在幽怨地弹着一曲琵琶。既然没有人了,那么面对这个包袱时,小五此时打起了歪主意了,甚至想扑上前去,把这个包袱拿在手里,之后再逃之夭夭。 正这么打算的时候,又想起了好花的话,说这出门在外,一切都要小心谨慎,不可胡来,否则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灾祸。记起了自己的女人的话,小五此时不敢伸手了,那怕这包袱里有天大的好处,装着的是些金子银子,自己亦不能对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小五还算是聪明的人,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断不敢轻易从事,不然的话,无端拿了人家的东西,一旦发觉,打死自己都是活该。这便想走了,不呆在此地了矣,不然的话,万一有人诬赖自己,说这包袱里的东西被自己偷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于此时,一阵飓风刮来,那个包袱不住地翻滚了几下,里面的东西悉数洒落出来了,真的有不少的钱,此时放眼看了看周围,并不见人,只有一只狗呆着,不过这狗此时看到这小五来了,亦不知为何,纵使想叫亦叫不出来。即便是叫出来了,这声音亦是细如蚊虫,在这大风之中,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小五长长地叹了口气,自己此次之上吕镇所为何事,不就是图些钱财吗,可是此时眼前明明摆着这么多钱,自己不去拿些来,这不是有些傻又当作何解释?不过,又十分担心那只狗,万一会说话了,跑去对人说,这不就让人知道了吗? 一时不敢上前,得想个万全之策,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摊上大事。这便坐在那只包袱边,不忙着上前去把那钱拿过来,因为怕有人看着自己,无端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亦断不是个事儿。 坐了一会儿,想了想这做人的道理,觉得就这么把人家的钱拿到手了,道德良心是不允许的,甚至可以说是缺德之至。人家为了搞到这么些钱,尚且不知吃了多少苦,可是自己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将之据为己有? 小五觉得不对,这钱自己不能要,不然的话,这可能真的会有何不测之事情发生。这便走了,因为此时虽然只是春天,可是天候之寒冷,几乎有如冬天,再呆在此地,怕是不妥。 而且此时之大街,因为没有几个人了,天色亦是一片之昏暗,而这天空更是无端出现了一张可怕的鬼脸,似乎想咬自己一口来着。小五断不敢呆在此地了,纵使地面之上有这么多的钱,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万一是存心不良之人设计的陷阱,自己此时要如何才能摆脱呢? 不要这钱了,自己宁愿去偷些老太婆的卖米赚来的钱,亦断不敢把这大街上的钱拿走,因为感觉到相当之不妙,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又是不知道了。小五看了看那个包袱,这个包袱里鼓鼓囊囊的,一些钱散落在一边,有几张甚至随风去了,不过这些钱在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又凑到了小五的身边,拦住了他的路,使之不得不把这些钱捡起来了。 钱是好钱,而且青一色的百元大钞,尚且是崭新的,摸在上面,很是舒服。小五看了看这些钱,此时又回过头来张望了一下这空旷的大街,没有人,而那只狗,此时亦不知去向了。 小五把这钱捡起来了,可是觉得这钱吧,虽然是真的,又如此之多,却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小五把这钱捡起来之后,又恭恭敬敬地放回那个包袱里,在放之前尚且十分虔诚地把这沾在钱上的灰吹去了,一时使这钱看上去,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漂亮。 把这钱放进了那个包袱之后,小五看了看这天色,时候不早,而这大街上已然是空旷悠远,甚至有些凄凉。小五不敢耽搁时间,再不去偷些钱来,届时回到荒村,在聚会的时候拿不出钱来,只怕是会受到其他之人的耻笑的。 做好了这一切,小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得赶紧离去,否则吕镇的人便要走光了。而没有人,自己上哪去找钱来着呢? 小五把这钱装进了那个包袱,此时从这个包袱里尚且滚出来一颗夜明珠,这光一时射出来,在小五的眼前这么一闪,使小五此时感觉到什么也看不到了。因这光之强烈,几乎使自己的眼睛都要闪瞎了,要不是自己用手捂得快,只此一下,已然是永久失眠了诶。 不过还好,渐渐地,小五又看到这颗夜明珠了,映着不远处灯火的残光,不住地闪烁着漂亮的晶莹的光,这光就如自己女人那好看的眼眸,清澈之中含着这么一丝温存。小五拿着这颗夜明珠,这要是送给了自己的女人,那么她以后还会嫌弃自己吗,应该不会了吧? 可是,小五最终还是放下了这颗夜明珠,因为此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巨大的狂风,而在这狂风之呼啸声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吼叫着,谩骂着自己之好吃懒做。小五不敢要这颗夜明珠了,那怕这夜明珠是如此之漂亮,此时赶紧放下了,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有不测之祸在等着自己。 小五在这个包袱上压上了一块石头,因为大风呼啸,怕这包袱被风吹走了,届时滚到了那些个阴沟里,被狗刁走了,亦不是个事。小五这便离开了,一时去了码头上,一般赶集之时,总有一位老太婆在那儿卖米来着,此时自己去偷些钱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这老太婆一看到小五,这便破口大骂着扑上前来了,从她的骂话中,可以看出,她之卖米赚来的钱,悉数不知被谁偷走了,而此时对着这小五谩骂,那么那个偷她的钱的人一定是与小五有些长得相了。不然的话,老人家何以会骂得这么凶呢? 小五不敢呆在那儿了,口口声声地说着误会误会,边这么说着边撒腿就跑,断不敢呆在老人家身边,不然的话,看这老人家凶狠的样子,似乎是想找自己拚命来着。小五又回到了大街上,空旷悠远的大街上,依然一个人也没有,而那个包袱仍旧压在一块石头下,静静地等待着小五之到来。 第五百三十四章 夜半杀人 少秋接住了花伯送给自己的东西,一时发现此竟然是刘寡妇的内裤,一时颇为惊讶,不知这花伯何以要把这个物事送到自己的屋子里来。此时面对那物事,少秋坐在书桌边上,灯火之昏暗,加上外面大雨之滂沱,使此时之气氛无论如何有些尴尬。 花伯是不是搞错了?这便坐在书桌边,干看着这刘寡妇的内裤,这要是让小花知道了,那还不得骂死自己? 正在此时,纵使是外面大雨不住,可是又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在这下雨的夜里,这声音听上去,无论如何有些凄凉的,似乎对命运有所抱怨,坐在屋子里读书的人不该是少秋,却应该是她。少秋听着这刘寡妇走过自己屋子门前的脚步声,这是多么轻佻的脚步呀,闻此声音,少秋一时没有什么心情读书来着,此时倒非常想出去看看,虽然是下着雨,可是不知这外面到底成了个什么样子了呢? 可是,少秋因为毕竟是个读书人,虽然是听见刘寡妇唱歌来着,亦不敢有何非分之想,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要打死自己哩。不过,打倒是不怕,最可怕的是自己良心的折磨,这是最令人受不了的。 不过此时既然成了这样了,想必小花一家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不然的话,何以会送这个物事给自己呢?此时想起小花的好,又看了看这个物事,少秋心绪真的是万念俱灰,本来想赚些钱,再托个媒人,而后把小花娶进门。 可是现在倒好,花伯已然是送给了自己这么个东西,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花伯别有他意,这物事之对避邪有用,荒村的人们大都是知道的,此时花伯可能是怕自己中了邪,这才送自己这物事吧。一时对花伯之照顾,直是非常的感谢,这便又不再对刘寡妇有任何的想念,那怕是她的内裤已然是进了自己的屋门。 刘寡妇此时经过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过是去买些好吃的东西,因为那个陌生的男子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纵使是黑匪,对之亦有所忌惮。此男子杀人无数,黑匪有枪又怎么了,照样不是其对手。 不过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少秋一时看了看这物事,又听见刘寡妇在自己的门前跳了几步,这轻佻的动作直是令少秋想入非非,这便不顾外面正下着大雨,扑向了雨中,去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时站在那儿,不知这刘寡妇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非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呢,莫非是对自己有意思? 少秋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里面颇多人物,相互闲谈,有人甚至正在打架。作为一介书生,一时也是受不了这个场面,这便准备离开,可是刘寡妇,不知为何又叫上了自己,且搬来了一个凳子,坐在堂屋之中听着人们胡说八道。 在这些人之中,大多数是少秋不认识的,至于这些人何以会出现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里,此亦只有天知道。一进了这个屋子,少秋初时担心自己被打,可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想打自己,却也不待见自己,这正好可以使少秋呆在一边,看着这刘寡妇在堂屋跳着舞来着。 这伙人可能是一些来路不明的歹徒,此时闯入荒村,亦只是暂时借住于此,并不打算长期住下去。而刘寡妇的艳名,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然的话,这些歹徒亦不会凑到了她的屋子里来喝酒闲话。 这伙人个个手里拿着刀,不时对砍着,看得这少秋真的是不想待在此地了,这便想出去,而这外面,因为大雨不住,加上刘寡妇拦住了屋门,而歹徒老大亦挡在大雨之中,此时少秋想出去,只怕是不成的。因为这伙人无恶不作,为非作歹,简直伤天害理,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 少秋以为刘寡妇喜欢自己,不然的话,何以会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跳来跳去,并且不停地唱歌来着呢?这便想上来看看,可是凑到这刘寡妇门前一看,才知是这么回事情,此时想出去亦不成,因为这伙歹徒怕这少秋去告密,知道自己呆在这刘寡妇家里,官军会马上扑过来的。 只好是呆在这伙人之中了,不然还能如何呢?此时有人想与这刘寡妇睡觉,而另一个因为吃醋之缘故,与那人打了起来,相互打得难分难解,而这老大却坐在一边,不住地喝着小酒,看着的热闹。 面对此突发之情况,少秋这便想溜回去了,可是这么多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想回去,想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此不过是做梦而已。不可以出去了。 那两个人经过一阵打斗,一个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看这样子已然是不得活了。而另一个人,因为被砸了一椅子,此时疯了,跑出了这屋门,一时消逝地漆黑的夜色之中,不知去向了矣。 一瞬间两个人就这么没了,而那个老大依然并不把这当回事,仍旧自在地喝着小酒,看着这一幕幕好戏。此时大手一挥,另外两个汉子又在这堂屋里摔起跤来了,当然,作为奖品,那可以说是多的是,而这刘寡妇当然是这些奖品中最好的一个了。 两个汉子都是体形粗壮之人,这便在这刘寡妇的堂屋,因为争一个女人而相互撕扯着,这个的衣服已然是破了,而那个的裤子亦是成了一片片的,在风中飘飘着,极其难看。刘寡妇看着,见这个大汉把另外一个摁在地上,那人一时爬不起来,这便在桌子上抽出了一把刀,对准了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的大汉就是一刀下去。 那个大汉的脑壳当时就削掉了一半,在刘寡妇的堂屋不住地颤抖着,不久之后,这便已然是死去了。而那个砍人的大汉,亦因为受了一斧头,渐渐地,血流尽了,亦横死在刘寡妇的堂屋。 最后呆在这个堂屋里的,就只有少秋与那个老大了,而对付这一介书生,作为杀人无数的老大,自然是不放在眼里。此时吓得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这老大到底会如何对付自己呢,敢情呆在这堂屋里的人都得死? 一时之间,在这刘寡妇的堂屋里,已然是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人,死的死了,不死的,亦在受了这老大一刀之后,渐渐地不见有任何之动静了。老大看了看少秋,此时眼睛冷冷地放出光来,而这舌头却在这刀口上舔了舔血,这便看着这少秋,似乎非得把他杀了不可。 大雨仍旧不住地在门外下着,在这茫茫雨夜,荒村已然是一片之漆黑,没有人还呆在外面,因为到了夜里,这里到处是不世出的歹徒,此时出门,就意味着不想活了。少秋想出去喊人,可是在此关键之时,几乎一个人也找不到,而花伯的屋子里,亦是一片之寂静,断不闻有任何的人语声了。 少秋蜷缩在这刘寡妇的屋子,看着这老大手中的刀,不知到底想怎样,自己作为一介书生,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此时杀死自己,可谓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可是这老大并不杀了少秋,却威胁着,如果少秋不服从自己,那么这些个人就全是他杀的。 “我竟然成了一个杀人犯了?”少秋吓得不住地哆嗦着,这杀人的事儿,对于少秋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想都不敢想,可是此时这老大竟然说自己是杀人犯了。 少秋不敢说什么,此时答应了老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只是不知这老大到底要自己为他做何事。不过此时亦没有办法了,既然人家要自己服从,那么自己作为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人,亦只好是服从了。 此时想起花伯,才知他用心的不良,原来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呀。这便对小花并无多少留恋,甚至想与之一刀两断,可是此时似乎又听见小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唱着歌来着,一听这歌,少秋又不由自主地想与之走到小河边去,相互依偎着,诉说着一些往事。 正在这么想着往事之时,听见刘寡妇的屋子里,一时传来了一声枪响。少秋此时不敢出去,而这外面,因为大雨不住地下着,甚少看到有人,荒村此时一片之死寂,似乎在这空气中只有这雨下着的凄凉的声音了。 黑匪出现了。他之喜欢刘寡妇,这是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可是他为何要枪杀了那位老大呢?少秋一时不知道,却也并不敢出去,因为在此时,荒村几乎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候,随时可能有人死亡,在这种情形之下,谁敢出去呢? 黑匪匆忙的脚步走过少秋之屋子门前,不久又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一时在这夜里,又只有少秋一个人了,而刘寡妇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唱着忧伤的情歌。 外面的雨真的好大呀。少秋关上了屋门,蜷缩在自己屋子之角落,似乎又听到了那个老大的话,无论如何要自己服从于他,可是此时他已然是死了呀。 第五百三十五章 漂亮女士 狗爷本来不打算去当兵了,因为日子久了,再加上自己年纪渐渐大了,对于战场行军之事,自是有所力不从心。这便天天泡在赌场里混着日子。 输了钱,又与人打了一架之后,狗爷复回到了自己的住地,尚且是个简易的茅屋,此时不断地下着雨,非常之大,甚至有把这简易的茅屋冲垮之势。狗爷虽然是住在这么个破败的屋子里,却有钱,在不远处一个岩洞里,藏着一些散碎银两,有了这些物事,在碰到手头不宽松之时,尚且可以应付一二。 狗爷与自己的女人就住在这么个破败的石洞里,而陪伴自己的女人,虽然有些胖,却是好看,很明显是个大户人家出生的,平日娇生惯养,此时洗着衣物,亦是不会,再说了,哪有下雨天洗衣物的呀?狗爷躺在一块石头上,这天虽然是下雨,尚且有一丝丝炎热,不然的话,亦不敢躺在这冰冷的石头上。 这是块巨大的石头,躺在这上面,这凉气一缕缕地钻进了自己的身体,对身体非常的受用。而自己的女人,因为是抢来的,此时坐在一边,神情落寞,甚是想不开,正望着门外默默地想着什么事情。 这位女士,因为身材非常之好,荒村的男人们,对之往往有些非分之想,若非看在狗爷之不是好惹的,这便甚至想与之说说话,至少亦当看看她好看的容颜。可是有狗爷在,一切免谈,没人敢惹,不然的话,狗爷二话不说,这便要大刀伺候。 躺在这块石头上,狗爷因为白天过于劳累,甫一躺下,这便呼呼睡去,留下那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这位女士,因为狗爷之把自己抢上了山,此时自己的丈夫已然是不知去向了,再去寻找,恐怕路途遥远,加上夜色苍茫,恐非自己所能找到。 此时见狗爷躺在这石块上,外面不住地下着雨,这便想对之下毒手,可是这刀一拿起,又放下了,毕竟此人已然是自己的丈夫了,至不济,亦不敢杀了他。这便把刀放下,默默地坐在一边,不住地拂拭着脸上的泪水,若非外面正下着雨,这位女士这便要出去了呀,离开这个狼窝,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这对她来说,是多少美好的一件事呀。 女士不敢出去了,因为天上之下雨,似乎有如在倾倒着河水,大地一片汪洋,所有的地方都几乎浸泡在水里了。此时出去,走不了几步,这便肯定得回来,因为这大雨之中,人之行走不便,甚且有淹没于雨雾之可能。 看了看天空,亦不知为何,较比往日的天色,此时几乎是有些不正常,黑色的云不住地飞舞着,在云朵中,似乎藏着一张笑脸,见自己没有去处,正哈哈笑着哩。女士不敢呆在这儿了,可是出去的话,亦是不敢,因为河水之猛涨,转眼之间,已然是没过了荒村大部分农田,大路已断,此时什么地方也不能去了。 女士之呆在这个地方,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面对这狗爷,自己的丈夫竟然吓跑了,想到此处,泪水就不断地哗哗地流下来了,而对此狗爷,一时直是非常之痛恨,几欲凑上前去,拿刀直接砍杀了。怀揣着这个想法,这便凑上前去,看了看这狗爷,此人之好赌成性,下午时分又出去打牌,尚且为了一句不重要的话,而再度无端与人狠狠打了一架。 看着这个男人,女士心情非常之不好,因为此人的脸上长着不少麻子,头上亦有块刀疤,如此模样,谁能看得上?因此之故,多少年过去了,而荒村的少女们,那怕是穷苦之辈,亦是看不上眼,与之呆在一起,直是有自杀之倾向。 而自己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士,因为不小心上了此人的当,成了他的女人,这放在哪里也是讲不通的,这便对之又是非常地痛恨,举起刀,准备对此人之无礼进行必要之惩罚。在杀了此人之后,自己再逃离此处,那怕这雨再大些,那又如何? 可是,当这位女士拿起刀来,准备行凶之时,又想起了一些故事,那是她的母亲教她的一些做人的道理,好好的一位女士,怎么能无端杀人呢,这要是传扬开来,对自己名誉之影响怕是太大了,自己背不起这样的黑锅。这便又把刀放下了,无论如何不能杀人,那怕这人是个强盗,是位歹徒,自己亦断不可和此人一样,做下滔天大罪! 狗爷因为喝过酒,又打了一架,非常的困顿,加上此时正是春天,山花烂漫,气候宜人,躺在这块石头上,直是非常之舒服。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了逃出兵营,自己可谓是耍尽了阴谋,九死一生方得逃出生天,此时躺在自己的家里,有何不放心的呢,这便呼呼大睡来着。 对于自己的女人,当然自己喜欢的尚且不是这位女士,而是刘寡妇,可是刘寡妇已然是名花有主,自己不敢对之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祸。狗爷可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人因为是抢来的,做人之没有面子,可谓是到了极点了,此时面对着这空旷的屋子,本来不想呆在此地了,得去寻找自己的丈夫来着,不然的话,没了自己,丈夫之日子又会是怎样的呢? 女士打着伞出去了,甫一出门,狂风便呼啸着刮过,所到之处,一片残破。女士不敢出去了,何况河水渐渐涨起来了,直有淹没大地之势,涛涛洪水之中,不时沉浮着一些个人儿,那些人出没在洪波之中,不时之间,便已然是不见踪迹。 女士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再想出去,独自行走旷野,万一碰到更糟的人,那么自己之此生便算是完了。女士此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来这一生之命运,可能是上天注定,自己就该是如此下场,再想挣扎,能逃得出这块破地方,却躲不开命运之捉弄呀。 坐在这窗前,面对这荒村人们的嘲笑,一时亦是只能如此而已,不然的话,该怎么办呢?自己的父母尚且在遥远的所在,自己不可能就此不管不顾了,暂且呆在这儿吧,等雨停了,自己再去看看二老。 此时对这狗爷,直是非常的痛恨,若非此人,无端把自己从大路上掳掠上山,自己此时与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这不是很诗意吗?可是此人倒好,亦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也配找自己这样的女人? 女士一时想不开,这个男人,当然长相尚且可以,只是这脸上之麻子太多了,出去见人的话,直是非常之不妥,会让人笑话的。自己的儿时的伙伴,长相不如自己的,都找到了如意郎君,有些甚至可以说是标准的美男子,谈吐风雅,知书达礼,待人接物一片友善。 可是此人倒好,不仅长相极其不妥,为人亦是不堪,竟然做起了这抢老婆的勾当,此话若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直是有杀头的可能!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与此人过一辈子,不然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亦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不过不知怎么了,此女士对自己的丈夫,亦是相当之仇恨,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他,若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断不至于成了他的女人。此时碰到这狗爷,非要把自己抢上大山,而那个男人,面对这强大的狗爷,一时亦是不敢说个不字,直是偷偷地溜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女士独自坐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想着这些个不堪的往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没有为这个躺在石块上的男人生下儿女,可是在强大而残酷的生活面前,自己亦只能是认输罢了。这便又生起火来了,因为天色之不早,夜色马上就要降临荒村,再不把这饭煮好,到了晚上,该吃什么呢? 狗爷终于是睡醒了,这便看到了自己的女人正在为自己煮饭,这脸上不仅生出了一缕笑意,家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啊。这便凑上前去了,坐在灶前,为自己的女人烧着火,不住地往这灶里添送一些柴火,而这炉火熊熊映照下,自己的影子在此时看来,亦是飘忽不定,就如自己的命运吧,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变了。 不过狗爷在心里默默祈求菩萨之保佑,但愿自己的命运能够好点吧,不要太糟糕,至少在自己的身边,能有这么个女士陪着。就像再在,有这么个女士陪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为自己做饭、洗衣,听着她的因为伤心而流出来的泪水,这都是好的呀。 可是自己的女人,在看了狗爷一眼之后,这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往远方跑去了。狗爷此时亦冲出了自己的屋子,追了上去,这么漂亮的女士,若不是上天的安排,何至于会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为自己做饭来着呢,此时断不能让她跑了呀。 第五百三十六章 包袱之发财了 大街上此时几乎没人,纵使有,亦不过是一些疯子,甚至是一些愚蠢的人。这些愚蠢之至的人,面对这大街上的包袱,摇了摇头,以为不过是些石头之类的,甚至吓了一跳,以为此包袱里蒇着鬼怪。 没人敢捡这个大街上的包袱,纵使是有钱从这包袱里泄出来了,亦断不敢看,在这些个疯子愚蠢的人看来,这钱似乎不是钱,倒像是冥币,拿了,这便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走过了几个疯子,对着这些钱,只是这么干看了几眼,觉得不可思议,甚至破口大骂,以为什么人想要为自己烧纸呢? 不过略看了一会儿,这便觉得非常之不对劲,尚且不知里面藏有何猫腻,只是看了一眼,这便又没命地跑了,似乎不跑的话,让人烧了纸,这便不成了。边跑尚且边要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好,并没有看到人,这才放心地往远方走去,不久便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小五来到这大街上时,以为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天色又非常阴沉,这包袱里的钱不可能还呆在那里。不过想到这儿,小五的心里却也是为之一松,不要这钱亦好,不然的话,万一这是鬼王做下的诱饵,而自己捡到了,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面对这么多的钱,如果不捡起来,亦不妥,因为自己此次上吕镇之目的不就是来搞钱的吗,而眼前有了钱,自己却又不敢拿,此话一旦传扬荒村,让人知道,多少有些不好听,人家会说自己不晓得要。而一个不晓得要的人,活在荒村是会被人耻笑的。 小五慢慢地走着,此时尚且巴不得这钱没了,不然的话,看到了钱,自己左右不是人,该如何是好呢?想到这儿,小五甚至转了个方向,干脆朝着背离钱的地方走去了,就怕万一碰到了钱,而自己又不敢拿,当然别人可能会不耻笑自己,但是自己真的会瞧不起自己哦。 如此走了一阵子,来来回回地在这吕镇之大街徘徊,到了夜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而家里虽然是有些钱,可是好花因为自己不过是他的丈夫的替身,此时对自己不太待见,身上摸了一下,只有这么毛把儿钱。这对小五来说,真的是太不爽了,平日与荒村的人们坐在一起,大家比钱多的时候,小五拿出来的钱总是最少,而自己的女人,亦因为自己钱少,面对这有钱人时,纵使这有钱人当作小五的面摸自己的那个地方,小五亦不敢吭声。 想到这儿,小五此时亦不管这么多了,那怕这钱真的是鬼王的,那又如何,自己反正又没有偷,不过是捡来的,鬼王知道了,亦不至于取了自己的性命吧。吕镇之有鬼王,这是荒村的人们所熟知的,一般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少女,在上吕镇之前,都不能打扮得过于漂亮,而一些为人妻母的,去吕镇之前,尚且要在路边找到些泥巴,很不情愿地往自己的脸上这么一涂,不然的话,万一让鬼王看上了,这日子便没法消停了。 如此走了一阵子,小五站在这个包袱前,包袱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包袱,不过不知为何,这包袱看上去,较比原来的大了些,难道多时不见,这包袱竟然能够长大?包袱是漂亮的,里面的一些个黄白之物,金条呀,银锭啊,悉数露出来了,面对此物,小五心里不能不想,正好此时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纵使有人,亦是一些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傻愚蠢之辈。 小五在大街上撒了泡尿,因为反正无人,虽然是个赶集的日子,而在往日,像这样的赶集的日子,吕镇之大街往往是人满为患,过往之商侣,约会之情人,以及那些亡命之徒,到了此时,纷纷扑向吕镇,一时之间,使得吕镇好不热闹。可是此时之吕镇,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人,除了自己。 既然没人,那么,小五也不管这么多了,反正这些个财宝,纵使自己全部拿进了自己的背包里,亦没有人知道。小五撒完了尿,这便把这个包袱往自己的背包里这么一装,这些个黄白之物便悉数进了自己的腰包里了,明天再去与人比钱多,这就不会输了呀。 小五拿着这些财宝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这些财宝,背在背上之时,看上去没有多少,却压得自己几乎可以说喘不过气来。走到了荒村,虽然是把财宝运进了自己的屋门,可是这人亦是累得休克,当时就晕倒在自己的堂屋,久久不能爬起来。 好在,有了好花之及时出现,算是救了这小五一命,可是这身上却是受了伤,因这压进去的那根绳子,因为压力实在是太大,这几乎可以说是勒进了肉里,因为缺血,那块肌肉已然是死了。为了这些个财宝,小五算是付出了一些代价,不过看了看这些财宝,小五又脸上带着笑了,能把这么一大笔钱搞到手,无论怎么说,亦算是一个角色不是? 可是不久之后,小五听见有人说了,自己的这些钱是鬼王放在那里的,鬼王看上了一个女人,这便把钱放在大街上,好让那个女人捡拾。可是这财宝竟然让小五拿回家里来了,这以后的日子,怕就是难了,因为得罪鬼王的人,在荒村几乎可以说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当然,这不过是一些传说,到底有没有鬼王,这尚且有待考证,可是万一鬼王真的存在呢?届时自己可要如何是好? 而在这天夜里,小五真的梦到鬼王对自己说话了,说那些钱真的是自己放在吕镇大街上的,因为自己之不得过去,这便放了些钱在那儿,不然的话,没有得到一丁点儿好处,这想过去,土地公公怕是不允许的。已然是放了好几天了,而土地公公因为为人之正派,断不收受贿赂,这些财宝一时成了没人要的东西了。 而小五倒好,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把自己的买路钱拿来了,这便要他死了。小五在做了这个梦之后,一时真的是非常的害怕,真的担心自己在不久之后,或者在某个黄昏,或者是某个中午,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小五这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时不敢要这些钱了,因为既然是鬼王的买路钱,而自己算什么,竟然敢把这鬼王的钱无端拿进了屋门?虽然是如此,可是小五看了看这些财宝,真的是不少,有红宝石,有玛瑙,亦有黄白之物,钱更是不在少数。 “妈妈的,老子就要了,反正又不偷不抢,管他是谁的呢?”小五拿着这些钱,本来准备去吕镇还给人家,可是看到这么多的钱,这便真的豁出去了。 这事儿,渐渐在荒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因为在这天晚上,作这个梦的,不止是小五,其他荒村之人都作了这么个梦。既然这钱让小五拿来了,而且拿的钱是鬼王的,那么这接下来发生任何不测之事,纵使是不正常,亦是正常的了。 得罪鬼王的人,在荒村,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而此小五,因为拿了人家的钱,而且数目不在少数,此时鬼王知道了,不知如何恨他呢? 小五因为对好花的爱,此时把这些钱,悉数交给了好花,而自己只花这么一点点钱,平日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亦不过毛把儿。可是看到好花脸上的笑容,小五纵使是受穷,亦无所谓,自己之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吗? 小五这天又去了大山上了,因为天气之晴好,春天了嘛,大山上一派欣欣向荣,一些个桃花呀,梨花啊,相继开放,行走其中,花香四溢,沁人心脾。而在这大山上,小五不止是可以看到花的美,因为万物复苏,加上一些风流寡妇之存在,使此大山一时显得浪漫而诗意。 当然,小五真正的目的不过是在大山上去耕田,虽然家里有了些钱,可是这钱之不能乱花亦是明摆着的,不然的话,万一真的是鬼王的,届时问自己要起来,自己拿什么还人家呢?而这耕田,纵使是年成非常之差,亦多少有些收入的。 可是在自己耕田之时,小五看到了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寡妇。因为得知自己发了大财,这便没事亦要上大山来逛逛,不是看看这庄稼之长势,就是与人站在一起闲聊,而这荒村之风流有趣之事,所在多有,经这刘寡妇说出来,这意味就更足了。 亦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刘寡妇之出现,小五就本能有所害怕,至于到底怕什么,仔细想来,仍旧是不得要领。可能是怕这人会给自己带来祸害吧。 小五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因为刘寡妇不是什么好人,而黑匪之有了枪,加上最近的怪梦,以及鬼王之说,在在令小五提心吊胆,这便火速离开了此地,纵使是日头仍然好高,不到收工之时分,亦不管这么多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献祭神明 这天,花伯亦不知为何,竟然作了一个非常凶险的梦,在梦中,因为自己之为非作歹,直是令少秋在在受苦,这便有神人说了,不久之后,他便会不在人世了。做了这个梦后,花伯吓得浑身汗出,想起自己之前种种对少秋的不公平,又回味了一下这神人的话,觉得真是不错呀。 原来这小子有神保佑呀,难怪千方百计亦整不垮,此时花伯想起自己,一时浑身不住地颤栗。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就此死去,岂非让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这天又是一个节日,在这样的日子里,荒村的人们,为了得到神明的保佑,纷纷出了屋门,提着纸钱道头之类的物事,匆匆上庙里去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神道的保佑,这些个躲在暗处的凶神恶煞,以及那些不敢见人的害人的东西,这便不敢对自己有所贼害,否则那些个无法无天之辈,对这些个无依无靠的人们,直是可以为所欲为。 这天,花伯天未亮就起了床,为了得到神明的保佑,直是颇花费了一翻心思,不去第一个为神明敬献礼物,无端让别人抢了头功,此于花伯来说,直可以说是天大的损失。在去这神庙之前,花伯特意洗了一个澡,而在这身上更是喷上法国香水,如此前去,想必神明见了,断不会嫌弃自己,而对于自己敬献的礼物,亦当欣然接受。 为了置办这些礼物,花伯共花去了自己半生的积畜,为此甚至还和花婶吵了一架,因为如此之多的礼物,放眼荒村,几乎没有人比得上。自己挑不动这么多礼物,花伯这便请来了不少帮闲的,有的扛着,有的背着,而有的两三个,甚至三四个人抬着,不久,这便将花伯敬献给神明的所有的礼物悉数运到了这神庙前了。 在这些礼物中,花伯甚至还精心为神明扎了一个美女,心想这神明活在荒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白天尚可,到了夜晚,面对这凄风苦雨,一时没个人作伴,岂不生受?这便为之扎了一个美女,作为礼物送给了神明,相信有了自己的这个礼物,纵使是夜再黑,风雨再大,那又如何,自可以幸福地活着。 花伯甚至想把花婶作为礼物送给神明,可是这话刚说出来,便受了花婶一个耳光,这是人说的话吗?亦是出于无奈,花伯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在吕镇托人为神明扎了个美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作为自己的礼物奉送上。 相信有了这些礼物,神明自可以保佑自己,那怕是自己在夜半之时分泅水,纵使是浑身没了力气了,双腿已然是快要痉挛,可是因为有神明之保佑,自可以化险为夷逢凶化吉的。做好了这一切,花伯这便不再害怕自己做的那个梦了。 这天,少秋亦想出门去为神明送上些自己的东西,可是不知为何,想出屋门之时,发现这门已然是不知被谁弄了一块石头压住了,一时想出去,怕是不成。既然不得出去,那么这给神明烧香献花之事只好是作不成了,只能蜷缩在此破败的屋子,无聊地看着书而已。 看了半天书,准备去为神明献祭了,而看了看自己的礼物,这是托花伯买的,是些臭猪肉,残破不堪的纸钱,以及一些个没有酒气的酒水。看着这些个东西,少秋一时不知为何,心里相当之悲凉,如此之物送出去了,让这神明看到了,不知会如何看待自己呢,会不会说自己过于小气,甚至是想以这样的东西来搪塞了事? 可是,已然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是这么做了,所谓聊胜于无而已,不然的话,不给这神明献祭,万一家门前有鬼王之出现,这怕是不好了。可是,少秋就不明白了,花伯何以会把这些个东西买来呢,如此礼物,让神明吃了,不知会不会肚子痛呢? 此时到了夜里了,因为这白天之有石头压住了自己的屋门,想出去的话,直是不可能。而到了这夜色渐渐降临荒村之时,花伯突然出现,拉开了屋门,手里提着一些个篮子,这便把压住了少秋的屋门的那块石头搬开了,而送给了少秋一个礼物。 此时夜色朦胧,而且这天上不知为何,又纷乱地下起了雨,而少秋的屋子里的灯火,在这大风之中,不知为何一度灭去了。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去,这个篮子里的东西较比之前花伯送自己的东西自然是好得多了,这便高高兴兴地去了神庙,为这神明献祭起来。 而那些个不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坏了的东西,自然是交给了花伯,但见他拎到了一个倾倒垃圾之场所,将之毫不可惜地倒掉了。少秋对花伯直是非常的感谢,没有花伯之帮忙,那么自己之买不到礼物,得罪神明,后果直是不堪。 荒村之此时,因为人们纷纷离去了,天色晦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在这样的夜里,只有少秋,因对人事之不懂,这便出现在这神庙之前。当然,此亦是因为什么人把自己的屋门以一块石头挡住了,不然的话,何至于这么晚了才来献祭呢? 为了把那块石头推开,少秋甚至还受了伤,身体之不好,自然对于这些个礼物亦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关注了。拿着这些个礼物,少秋走到了这座神庙前,此时人们纷纷离去,在这座神明之前,亦只有少秋一个人了。 受了伤之后,身体之虚弱,使自己鼻子之闻嗅功能亦大大地受到影响,此时纵使是花气袭人,自己亦可以说是什么也闻之不到。眼神亦变得不好,加上夜色朦胧,自然是看东西模糊不清,至多是看到一些个轮廓而已。 而正于此时,亦不知为何,眼睛又不住地流着泪水,这看到的东西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若非人们说了,在献祭这天不去为这神明献上点礼物的话,那么这一年之收成,之后日子之安全,在在得不到保障。亦是为此,不然的话,少秋何至于去为这神明献祭来着呢? 正于此时,天上不住地开始刮风,所有的树木于此时,颇倒伏了不少,有些甚至断折,所幸少秋动作敏捷,否则只此一下,已然是受了重伤。随后大雨如注,瓢泼大雨夹杂着冰块,横扫天地,不少石头因之而飞起,茫茫天地间神出鬼没,吓得人们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去。 而闪电亦划破夜空,使一切在此时皆看得分明,而看到了自己这篮子里的东西时,少秋吓了一跳好的。这都是些什么呀,破败的书纸,而且这书纸似乎还是自己读过的书,那是一本色情书,此时拿来为神明烧纸,不知这神明将何以看待自己呢? 而这些个道头,亦是些死了的甚至生了蛆虫的蛇,亦是因为夜色朦胧,加上眼睛之不舒服,不然的话,何至于看不到呢?碗里虽然还有两个糍粑,可是在这闪电之下看去之时,发现此亦不过只是些泥巴而已。 当时少秋就吓了一跳,将这些个破玩意儿献祭给神明,届时将会是如何的下场呢?这便不要了这些东西了,火速离开,因为呆得久了,万一让神明认出了自己,这不是找死吗?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时心情相当之不好,因为自己送给神明的都是些什么呀,与这花伯比较,自己的可真的是差得远了。可是,也真是了,这花伯何以要送这些东西给自己呢,难道他是成心想让自己把这些东西献给神明? 想不明白的少秋这便关上了屋门,自己躲在这屋子之中,一时不敢出去,因为这外面夜色之深沉,直是非常之吓人。而自己此时又得罪了神明,此时出去走夜路的话,怕是不敢,因为碰到了凶神恶煞,该如何是好呢? 只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了,而这外面,因为雨不住地下着,已然是断了行人。荒村,在此时,悄无声息,只有自己呆在这破败的屋子里,而在远处,不知为何,似乎听到了花伯哈哈大笑之声。 是的,花伯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看着自己的小花,因为自己的努力,终于可以不用受到这坏人的骚扰了。而自己之前对少秋的所作所为,纵使是神明有所发觉,亦不会怪罪于自己了吧,因为少秋已然是没了神明之保佑,纵使是杀了他,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 花伯此时看了看自己的小花,这便甚至想到自己女儿嫁到吕镇去,因为吕镇之有钱人不少,那怕是最穷的人,较比少秋,亦可以算是富人了。不像少秋,如此贫穷的一个人,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企图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不测,不是去大山上密林之中约会,便是在六月天热之时去河边洗澡来着。 不过现在应该不用怕他了,那怕往死里整,想必神明亦会是睁只眼闭只眼,断不会说自己什么,更不会无端让自己肚子痛来着。想到这里,花伯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 抢来的女人 见自己的女人跑了,纵使是大雨如注,狗爷亦不得不去追回来,不然的话,天色如此之黑,这要是走出去了,能活着回来怕是不可能。狗爷在不远处抓住了自己的女人,虽然是抢来的,可是真的要走了,这对于狗爷来说,直是相当之不舒服,因为此女士之漂亮,颇中狗爷的意,就此失去,断不甘心。 把自己的女人扛进了破败的屋子子,狗爷关上屋门,怕此女士再度出去了,而自己落得个没有女人的下场,此直是相当之不妥。此时把自己的女人关在屋子里了,这便出门去了,一时无聊,得去赌场转转,看看手气,手气好的话,应该颇能赚一把。 女士一个人呆在这个屋子,而狗爷的娘住在隔壁,此时因为腿脚之不方便,行走不太稳当,不走几步,这便摔倒在地上了。女士本来不想去扶住了,可是老人家不断地叫唤着,而这外面更是下起了大雨,见此情景,女士真的好想上前去扶老人家一把来着。 可是,想到这狗爷为人之坏,竟然把自己抢上了山,当然,这要是长得漂亮尚且另当别论,可是狗爷之长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脸上颇多麻子,一般荒村女人见了,纷纷避之唯恐不及,那些漂亮的女士更是对之看都不看一眼。狗爷因此之缘故,好大一把年纪了,而这婚姻终生大事尚且没个着落,此放在荒村,直是颇为让人笑话来着,而那些敌对狗爷之徒,每每走过其屋子门前之时,纷纷要放几挂鞭炮以示庆贺。 亦是为此,成了个断子绝孙的人了,走到哪里,人们老是指指点点,说这狗爷的不是。可是狗爷因为长相之不好,亦是没有办法之事,而少女之不肯和自己来往,甚至说自己不是人,加上家里穷,这女人们,那怕是刘寡妇之辈,对狗爷亦是不待见。 可是有这么一天,狗爷在大路上走路之时,虽然是大雪纷纷,寒山冷石之畔,早已了无人迹,人们纷纷躲避着这可怕的寒天,不敢出门,不然的话,手脚之冻着了,亦断不是个事。可是这天,狗爷竟然鬼使神差地出了屋门,上大山上去看看,回来之路上,便看到了这个女士,而她的丈夫,因为怕自己,这便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女士看到了狗爷,一时尚且不怎么害怕,因为此亦是人,没有长三头六臂,不会吃了自己,何惧之有呢?可是自己的丈夫,因为觉得走山路,颇多不测,若非自己的女人执意如此,此时何至于出了此事? 见丈夫逃之夭夭,女士站在这大路上,一时亦无处可去,天上纷乱的雪花使这天空乍看上去,尚且有几分诗意。可是面对狗爷的时候,女士无论如何有所害怕,如此之人,简直是魔鬼,此时看住了自己,直有扑过来的意思。 女士面对狗爷,亦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的话,假如有丈夫帮助的话,亦不至于出事。至少可以吓唬吓唬狗爷,可是不,自己的丈夫因为怕死,这便逃去了。 山路上,传言之中,颇多歹徒无赖之辈,自己的丈夫之所以如此,亦属人之常情,不必见怪。女士见丈夫已然是逃离,而自己独自一人,面对此强大的狗爷,纵使狗爷不怎么样自己,而这不好的名声已然是背上了,唯今之计,亦只有跟着这狗爷了。 …… 女士想到这儿,此时看到老人家躺在这雨地里站不起来了,一时也是不想上前去扶住,甚至想趁此机会,干脆将之结果了事。这便操起一把刀来,悄悄地凑到了这老人家的面前,准备将之正法,生出如此儿子,去死吧! 可是,女士略想了想,又放下了手中的刀,因为自己之上大山,亦是自愿,狗爷并无强迫,此时对老人家下此毒手,于理不合,传扬出去,让人知晓,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一旦落下个杀人的罪名,此放在哪里也是可耻的,这便放下了刀,又悄悄地坐在一边,却亦不想上前去搀扶,只是干看着远方。 女士真是恨透了狗爷,当然也怪自己之背时,不该从那条路上过往,不然的话,自己亦不至于出事,落入了这狗爷之手。此时颇为后悔,可是这老人家有何罪过呢,这便走上前去,把老人家扶起来了,之后又走进了屋子,看了看天空,尚且没有乌云满天,想这天气晴好了逃出去,怕是不成。 到了夜里,狗爷之赌了钱,输了不少,在战场上赚来的财,此时几乎悉数付之东流,白白送人了。此时进了自己屋门却看到这个女人不太高兴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气,这便对之扇了一个耳光。 是啊,狗爷因为手气之不好,颇输了不少钱,而此女人倒好,竟然挡住了自己的路,不打她打谁呢?女士被打之后,这便扑倒在床上,呜呜地哭泣着,命运之不济,人生之悲惨,似乎全部压在她的身上了。 女士哭了一阵子,这便逃出了屋子,因为自己趁狗爷不注意之时,在其头上砸了一石头,看着这狗爷一脸的血,女士略出了口气。这便逃出去了。 荒村此时,因为天气非常之不好,雨总是下个不停,而此女士之出去,这便迷失了方向,尚且不知去向何处。随脚走了一阵子,这便不知为何,走进了冯大爷的屋子里,因为此时自己之晕头转向,根本就认不清道路,七拐八转的,这便站在这冯大爷的屋子里了。 冯大爷对此女士,因为其长相之漂亮,直如天仙似的,一时欣喜如狂,这便忙着擦拭着这桌椅板凳,甚至还为之煮起了茶来。可是女士之不敢留在此地,一如不敢停留在狗爷的屋子,这便迅速地逃离了此处,可是冯大爷何许人也,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这便抓住了女士的衣服,无论如何亦要与之上床睡觉来着。 可是,看到这冯大爷人品如此之卑劣,满嘴黄牙直是有如狗屎,相比自己的丈夫,文人风流,浪漫多情,此冯大爷算个屁。这便不肯与之呆在一起来着,可是冯大爷此人,见财起意,看着这女士孤身于此地,这便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衣服,而此女士凭借弱小的力气,想逃出这冯大爷的手掌心,直是不可能的。 正在此不可开交之时,女士纵使是喊破了喉咙,亦是看不到人,纵使有人走过这冯大爷的屋门前,看到了这一幕,亦是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装作听不见。女士之苦苦挣扎,对于冯大爷来说,简直是越发可爱,因为冯大爷,多年的单身生活,此时看到这么个漂亮的美女送上前来,有何不要之理? “美女,别走呀,坐下来说说话,我给你好的糖果吃,并且这里还有芒果来着,你喜不喜欢?”冯大爷如此问道。 “放开我,我要走了,不然的话,叫来了人,打死你!”女士如此尖叫着,虽然是知道荒村没有人救自己,亦要不住地呼喊,自己之不能与这冯大爷在一起,纵使是不能做到,亦要做到了。 正于此时,狗爷出现了,看到冯大爷如此,一时不与之讲道理了,直接与之打了起来。当然,冯大爷虽然亦算条好汉,可是在狗爷面前,毕竟有年纪差距,经过一翻生死大战,冯大爷骂骂咧咧地走出了阵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狗爷看了看这位女士,自己之打人,亦是因为喝多了,错看了女士,以为她不过是赌场那些不要脸的表子。不然的话,何至于出手打人呢? 女士看了这狗爷一眼,此时荒村一片之苍茫,天地凄凉,狂风呼啸着刮过,放眼整个天地,能容下自己的地方,看来亦只有狗爷的那个破败的屋子而已。女士跟着这狗爷去了他的屋子,而此时虽然对自己丈夫有着怨恨,也有一些思念,可是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自己眼前只能与这个男人过活了。 狗爷与此女士呆在一起,并无伤害之意,毕竟自己亦算是个角色,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生生死死,脑袋背在屁股上,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此时与这女士呆在一起,尚且有些不习惯,因为多年单身,此时贸然有了个女人陪伴着自己,这多少有些适应不了。 女士因为狗爷为人之厚道,此时打算跟着他了,因为自己的丈夫,此去怕是不会回来了,因为自己之住在这狗爷的屋子,这真是跳进了黄河亦洗不清。一时有何办法呢,只好是与此男人过活了,不然还能如何? 夜色很深了。女士睡在自己的床上,而狗爷因为怕她难过,并不伤害于她,只是睡在外面,躺在这雨地里,而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女士。 大雨不住地下着。狗爷躺在这雨中,虽然是有些冷,可是因为能帮到这女士,此无论如何亦是好的,此时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少妇之飞吻 黑匪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因为屋子之被烧,此时找不出凶手,亦只能是算了,不然还能如何呢?天空是美的,飘着几朵白云,阳光或是紫色的,或是红的,使荒村在此时看起来,分外的美丽。 这是个闷热的午后,独自坐在破败的屋子,尚且不敢出去,因为听说荒村半夜之时分有物之出没,此物到底是何方神圣,黑匪没见过,一时也是说不清道不明。荒村之物,到处游走,行踪不定,或潜伏于密林之中,或徘徊于山峦之颠,无人能奈它何,自在逍遥,快活似神仙。 只有等到夜了,这物便悄悄地下了山,如鬼物之虚幻,独行于大山旷野之中,穿梭于长河古墓之畔。无人能见之,否则定然是死路一条,只有虚弱无力之辈,比如将死之人,在迷留之际,或可耳闻此物之话语,其他强壮之士,想一睹此物之芳容,直是难如登天。 此物之出现,使荒村一片之不得安宁,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而一些个孩童无知之人,因为在不经意间冲撞了此物,直是眨眼之间,便已然是魂归西天,而其父母,因为自己的孩子此去之后,可以在极乐世界快活无比,一时亦并无任何悲凄伤心的表现,相反,甚且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因为能如此者,几乎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有人看到此物之到来,这便远远逃离,慌不择路,甚且踏上黄泉路上了,亦无回头之理。只要能逃过此物之追捕,不管是什么路,纵使是行走于阴间,亦是好的。 不过那人,因为不小心而误入了黄泉路了,这到底亦是拜物之所赐,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可是此物之突然出现,不窜入那条路,这便要被抓住了,而一旦受到此物之惩罚,生还者寥寥无几。 那人虽然是躲过了物之追捕,却亦不该躲到黄泉路上去了,这下倒好,一去不返,与世竟然是长辞了。黑匪面对此物之出现,一时也是有所害怕,那怕自己有枪,这又如何,而传说中,那物之法力可是无边,区区一支枪能把它如何? 天空亦是砂飞石走,而平日潜伏于小河的龙,亦无端飞到天上去了,不时喷吐出火焰,而在这火焰之下,荒村更是满目疮痍,到处是一片之残破不堪。人们此时呼爹喊娘,有人甚至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了,此时亦吊挂在树上,就此去了。 一时之间,民不聊生,人们哭的哭,有人却在大笑,不过这笑可不是一般的笑,因为那人的笑是疯傻似的笑。听到那人的笑,一块平日里孤独自在的石头,因为受不了这气浪之冲击,这便吓死了。 石头死了。这真正是相当之可怕的,诸位可能会说这石头没有生命,不至于死,可是在下亲眼看到,这石头就是死了。 在这么个不知到底是今夕何夕的日子里,黑匪断不敢动,因为自己之名声在外,而物之出现,对付的肯定就是自己了。这便呆在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去乱走动,不然的话,可能会遭到无法估量的损失。 正于此时,黑匪看到一位少妇在自己的面前笑着,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荒村一位瘦弱的男子的媳妇。当然,这位瘦弱男子之长得所以这么瘦弱,亦是有原因的,因为听见不知谁说了,这饭吃多了会饿死,因此每每吃饭之时,这便只吃这么一点点,就怕真的如传说的那样,吃了几碗饭之后便饿死了。 不仅如此,到了寒冬腊月,天气既相当之冷,天上鹅毛大雪飘着,而这瘦弱男子,因为那物对自己说了,此时可以去小河洗个澡来着,小河的水,纵使是大雪纷纷之中,虽然看上去有些冷,却是温暖如春的。亦是听信了那物的说话,瘦弱男子此时便真的走下小河,扑进了冰冷河水之中,游走于乱石败木之间,受到人们的普遍嘲笑。 不过瘦弱男子对此亦并不在意,既然是物说了,自己之呆在这小河,可以长生不老,而且这河水在此时,直是可以使自己身体变得无比强大。亦是为此,不然的话,瘦弱男子何至于下河呢,况且此时大雪纷纷,不要说下河了,站在河边亦是无比的寒冷。 瘦弱男子下了小河,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去洗澡来着,身体不行,加上严寒之可怕,不久这瘦弱男子便是高烧不止,而这时物又说话了,不要吃药,只需吃旷野无人之处的一些个臭狗屎,这病自然会好的。瘦弱男子听从了物之建议,当时就不顾这风寒之盛,跑到旷野,张开大口,不知吞下了多少臭狗屎,当然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亦全是为了这疾病之好,否则的话,谁吃这个? 在吃了这么多臭狗屎之后,瘦弱男子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而正于此时,这门前似乎有人敲打了一下,看了看此人,可不就是黑匪么?黑匪之此来,当然是为了瘦弱男子的女人的,若非她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故招惹自己,甚至对着自己笑了笑,又飞了个吻给自己,此时何至于扛着枪出现在这瘦弱男子之屋子门前呢? 一见了黑匪之前来,瘦弱男子的女人,这便把这门用一根木头撑住了,不然的话,这黑匪真的可能闯进来的。可是自己已然是成了这个瘦弱男子的女人了,尚且有了孩子,此时再要与这黑匪有任何的瓜葛,此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了? 因此之故,这位少妇此时拼了命撑住了这破败的屋门,绝对不能让这黑匪进来,而自己之所以在他的屋子门前笑了一笑来着,此亦不过是奉命行事,自己的本意断不会如此,因为黑匪之不学好,天天去吕镇闲逛,不干活,如此之人,女人们是不喜欢的。而这瘦弱男子的老婆亦是如此,这不,见这黑匪凑上前来,这便关上了屋门,绝对不可以让这人进来,因为自己的清白名声,断不可断送在此人的手上。 可是黑匪无论如何要进来,甚至想当作这瘦弱男子的面与这少妇亲热一翻,对此,瘦弱男子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一时亦并不慌乱。可是自己的老婆,因为对黑匪的痛恨,此时断不可以让他进来了,不然的话,自己这贤妻良母之名声便将荡然无存,甚至可能会背上荡妇的恶名。 寒天大地,旷野已然是一片之萧条,没有人走路了,而一些个动物们,在此时亦是相互道了声别后,这便火速离开。因为荒村之物出没于那些沟沟坎坎之中,河流不时因为此物之法力高强而断流,而一些个鱼儿,因为精神错乱了,这便不在河水中度日了,而是爬上了岸边,钻进了草丛中,甚至躲在石洞里去了。虽然那些石洞之中没有什么河水,可是因为河水之中颇有了些法术之存在,不要说鱼了,纵使是一些个石头泥巴,在此时亦悄然死去了。 黑匪趴在这瘦弱男子之破败的屋子门前,此时之前来,亦是为了与这少妇说说话来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何至于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自己百般媚笑呢?这便想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色之黑,已然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了,黑匪见这少妇愣是不肯开门,而这瘦弱男子,亦因为吃了太多的狗屎,此时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瘦弱男子哭了,自己活在荒村,别无所有,只有这么点好的名声,看来此时连这点名声老天亦要收回去了。这便使出了浑身解数,只要这黑匪胆敢进来,自己这便与之殊死搏斗,纵使是打之不过,亦当给他些颜色看看。 可是,不知为何,少妇撑不住了,因为这风力之狂,加上黑匪力气之大,转瞬之间,少妇体力之不济,简直到了休克的地步了。不过,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少妇这便对之恶狠狠地骂着,而与之前呆在黑匪屋子门前时全然是不一样的了。 少妇在黑匪屋子门前之所以对此黑匪笑笑,甚至飞了个吻给他,亦是因为听到物的话了,自己不这么做的后果直是不堪,简直会死无葬身之地,不然的话,何至于对之笑呢?可是此时倒好,此黑匪竟然十分愚蠢地凑上前来了,想在这荒野无人之处,趁着自己丈夫病危,想与自己同床共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听见少妇如此毒骂自己,黑匪哭了。自己长这么大,尚且没有被人这么骂过,而此何人,竟然连自己的祖宗都骂遍了?黑匪此时不敢呆在这座破败的茅屋里了,因为人们似乎都在看着,而自己亦不好做出过分的事情来,不然的话,留给人们的印象直是太不好了。 黑匪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自己就这么一个人过日子吗?自己的老婆此时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何听了一位老人的胡说八道之后,这便跟着那位老人家走了呢? 第五百四十章 法术厉害 花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仍然下着雨,雨声淅沥,一如人之愁绪,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小花在屋子里唱歌,歌声是美的,过路之行人听了,皆要驻足,静静地听那么一会儿,之后再含笑离开。 这真是个好的雨天呀。花伯边在屋子里织着草鞋边望着外面,自己打的这些草鞋,在雨天是没有生意的,只有天晴了,人们才会买他的,不然的话,雨天穿上这草鞋走不了几步路,鞋子已然是不成样子了。 不过花伯为了省钱,纵使是雨天,依旧穿着自己打的草鞋,这便上路了,去看看吕镇之神算子,因为他交给自己的事情已然是完成了,用调包计使少秋得罪了神灵,如此一来,神算子自可以对之大展拳脚,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作法,图谋他的钱财,甚且戕害他的性命。花伯穿着自己打的草鞋,撑开一把雨伞,这便踏上了去吕镇的大路,无论如何亦要将这天大的喜讯报告给神算子。 神算子这天呆在自己的小摊边,因为下雨,生意不好,行人没有几个,加上天气有些冷,人们走过他这个摊子,皆是看也不看一眼便离去了。加上少秋读书,一般愚蠢的人们,受到这读书人的影响,多少也懂了些道理,对于这算命之说,虽然是不太反对,却也并不如之前那么热心了。 想到这里,神算子自是非常的不舒服,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着,只要这读书人死了,人们不再相信这书上说的道理,自己才会有大量的顾客。不然的话,生意之冷淡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而自己与这少秋前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此生竟要如此相待? 神算子哭了。因为一天过去,所得甚少,如此微薄的收入,塞牙缝尚且不够,再想去那些旮旯里嫖个表子什么的,这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神算子不止一次想着跳河去死了算了,因这时日之艰辛,几乎是到了喝西北风的地步了,照此下去,不出几年,自己的这个小摊尚且有可能被人砸了。因为人们全部信了这读书人的,而致自己于何地呢,人们到底有没有良心,给不给自己一口饭吃呢? 每每想到这里,神算子皆要捶床大吼,因为时日之艰辛,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可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加上有病,每每有气喘咳嗽之症,时人说是气管炎,加上不时要去嫖表子,使体力江河日下,有时甚且连路都走不动了,若再要自己去干些挑担之类的重体力活,此无论如何是不行的。那样的话,自己还不如去死,因为自己体力之不济,只能挑这么十来斤重的东西,再多些,那只能是累趴下的份了。 若非如此,神算子何至于在这吕镇摆这么个小摊呢?全靠吕镇人们之照顾,过往之行人不少,亦颇有些人,因为对于生活之不懂,而这天空的星星之无端坠落与疾病之困扰,足以使自己想不明白,这便每每要上这神算子的摊位前,问上这么一问。 神算子对于这些人,因为人家肯出钱,而自己正好也可以帮上忙,这便不厌其烦地对前来问卦者耐心地讲解一些事物的道理,虽然只是神算子个人的见解,可是人们信这个,一时之间,几年过去,神算子颇赚了些钱。高楼大厦有了,亭台楼阁,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好不气派。 可是最近几年,特别是这段日子以来,前来问卦的少了,因为人们对生活的理解不再是以前那样的了,这令神算子颇为不悦,见到了人,这便每每要凑上前去对人家说,说人家不得好死等等等等。那人好好地走着路,忽然之间,听到有人说自己不得好死,一时不禁有些错谔,甚至想掴此人两个耳光,若非看在此人一脸之虔诚,亦且脸上挂着微笑,这便真的要动手了。 那人本来心情颇为愉悦,一时之间,天色忽然大变,亦如世界末日之到来,当时就吓得浑身哆嗦不已,而此时神算子便凑上前去,对那人说了,只要吃了自己的药,那么这一切之邪鬼都不敢上身,自然是大吉大利平安无事了。那人吃了这神算子开的药方之后,这便高高兴兴地走了,从此之后,没事断不会上吕镇,因为就怕碰到这神算子。 生意之不好,这使神算子渐渐知道这到底是拜何人所赐。却又并不敢把人家怎么样,因为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人家是对的,而自己不过是在骗人,若非为了钱,神算子亦要批判自己了。 连着几天过去,神算子一家已然是快要断粮了,老婆说了,再没有饭吃,自己这便不呆在这个屋子里了,不如去找那个读书人过日子去。想到这里,神算子直是出离愤怒了,因为那读书人不仅断了自己的财路,亦且使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的爱情也少了很多,甚至无端想着去与之约会什么的,这叫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一天,神算子因为生气不过,一度昏迷过去,想想那人之欺负人,自己每每要不住地流泪。什么时候那人死了就好了,神算子老是这么想着,可是如此天天痴心妄想有什么用呢,人家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从荒村人们递过来的报告中,这少秋甚且较比往日更胖了。 再也没有比这个消息更坏的了,因为自己法术之使命,那是绝对不可能对少秋有利的,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这该死的读书人,几天不见,不仅没有瘦,相反还变胖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嘛!一时想不开的神算子,这便到了夜里,天天在吕镇骂街,配着铜锣之敲击,听去颇有韵律,吕镇之人渐渐地,竟然是喜欢上他的骂街了。 这当然是骂读书人来着,亦是为此,人们大都不敢读书了,因为这神算子要骂人,得罪了他,生活诸多之不便,亦足以使人喝一壶了。可是这骂街本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相反使少秋名声雀起,人们对之纷纷叫好,因为神算子怎么说亦是个不正之人,在在做法,处处刁难,吕镇的人们对之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来着,几乎无人不恨死了他。 可是这天,在神算子的屋子门前,虽然是大雨不住,而那人穿着一双草鞋赫然站着,任雨不住地淋着自己。那人,花伯也。 “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神算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按照您的吩咐,那读书人已然是得罪了神明,您大可以放心做法,天道神明断不会再保佑他了。”花伯笑着回答。 报告完了这事,花伯火速离去,趁着夜色,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而神算子亦悄悄地躲在自己的小小的破败的屋子里,干起了马道婆的勾当,一时呼风唤雨,一时又剑指长天,矛头直冲少秋,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这天,少秋又呆在这大山上干活来着,因为时日之晴朗,正好努力干活,不然的话,没有饭吃,亦断不是个事。花伯此时也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地里锄着地,不时用眼睛瞅看少秋一眼,心里颇为不解,难道这神算子的法术不行了,不然的话,此人何以还能够干活来着呢? 如此几天下去,终于在这天,少秋受不了了,因为肚子之不舒服,这便不住地咳嗽来着,而这口里甚且喷出一口血来了。见少秋如此,花伯此时扛着锄头上前来了,因为这少秋虽然是个读书之人,可是毕竟年轻,论打的话,自己尚且没有必胜之把握,可是在看到他吐血了,这便几乎是什么也不怕了,立马准备开打。 少秋吐了一口血,这便躺在地上干爽之处,准备休息一阵子再去干活,可是看到这花伯竟然是扛着锄头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就要挖自己。这吓得少秋不轻,正于此时,亦不知为何,花伯的腰闪了一下,一时这锄头并没有挖到少秋的身上,相反还把花伯自己的腿伤着了。 “伯伯你这是干啥?”少秋问道。 “没干啥呀,不过是看到鬼了,我在打鬼来着,想不到腰闪了。”花伯诡辩道。 “哦,我还以为您要打我呢。”少秋笑着说道。 “没有啊,我不过是看到鬼了而已,我又与你没有仇,为何要打你呢?”花伯笑着说。 少秋强忍着肚子之不舒服,这便从地上爬起来了,想好好干活,之后赚取大钱,把小花迎娶进门。不然的话,都这么大年纪了,尚且一个人过活,这几乎都成了荒村的一大笑话了。 关上屋门之后,少秋这便又打开书本,看起书来了,而这屋子外面,大雨不住地下着了。在这深沉的雨夜,荒村又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在干了一天活后,少秋亦感到非常的疲惫,这便爬上床去了,此时虽然是颇为劳累,可是一想到小花,这心里便又非常的快活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刘寡妇打人 小花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时,站在那儿,眼看着这天空,发现这天空看起来真的是太美了,而门前的柚子树上的花儿已然是开了,散布出香味在风中,闻着令人心情为之一爽。小花为何会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呢,这大概是听到今天少秋之不在家,上了大山,在大田里干活儿去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无端站在其屋子门前呢? 见小花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刘寡妇亦来了,一见了这小花,这便破口大骂,甚至在她的好看的脸上吐了一口痰,声音之狂野,令荒村的人们有所害怕,亦使小花此时不知为何,不敢则声了,不然的话,万一刘寡妇杀了自己可要怎么办呢?见小花不作声,刘寡妇更是变本加利地打起小花来了,似乎作为一大好少女,怎么如此之不学好,竟然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真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小花被打之后,一时不敢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了,若知道有人打自己,才不来这该死的鬼地方呢,此时倒好,无端被这刘寡妇打了一顿,却又并不敢告诉父亲,不然的话,花伯亦会对她严加管教,甚至打断她的腿。什么地方不好去,非要去少秋的屋子门前,明知道那儿有鬼来着,还要去,岂非是找死? 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小花,被打之后,只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心绪苍凉,知道这刘寡妇肯定与少秋有一腿,不然的话,看见自己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何以会吃醋如此,竟然不顾天下道义,出手打人了呢?此时对少秋亦不再爱恋了,因为此人之不学好,与刘寡妇暗搞在一起,而自己再与之相好,这不是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又当作何解释? 小花此时不再对少秋有任何的情意,而这去少秋的屋子门前,除非有要事相商,比如少秋病了,或者是出了大事,在自己父亲的逼迫之下,否则的话,谁要叫自己去那里……想到这儿,小花真的急了,这便捶床大吼,朝天骂着坏话来了。 自己并不是怕谁,刘寡妇虽然是颇有泼辣之名,可是自己对之亦不放在眼里,当时自己不过是站在那儿,而这刘寡妇竟然对自己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扇过来,把自己打得真是眼冒金花。若不是自己身体强壮,这便可能死了。 不过,小花不服气,自己站在相好的门前,碍着这刘寡妇甚事了,至于出手打人,并且打得这么重,甚至都晕倒在地上了?小花想不通,自己有何过错,得罪了谁,招惹了哪个,或者是吃了她刘寡妇的饭,借了她的钱没有还? 没有理由打人哪。小花如此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对着这门外的风的吼叫,自己此时就是想不明白,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不然的话,自己好好的一位少女,何至于无端遭人毒打呢? 因为此事之出现,好几天过去了,小花不敢上少秋的屋子门前去走路,有时为了买些酱油,亦是偷偷地趁着荒村的人们睡着了,或者是绕好大一个圈子,从小河边悄悄摸过去,而在回来的时候,亦断不敢从少秋的屋子门前过去,怕刘寡妇知道了,又要打自己耳光。为了免打,小花甚至在脸上画了个土地公公,虽然是有些不好看,却安全,不至于无端被人毒打。 也是因为自己出门在脸上画上了土地公公,这刘寡妇看到了自己,亦只能是干看两眼,不然的话,打了自己的脸,连带着这土地公公亦打了,届时回家之后,她的肚子肯定得痛得要死。小花的这个土地公公虽然是画得不太像,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就是土地公公,亦是看在土地公公的份上,刘寡妇看到小花之时,只能是吐口口水而已,而这打人之事,则断不敢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大概几个月过去了,小花再次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少秋此时亦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正读书呢。小花喜欢看花,喜欢在夜半之时听这大雨滂沱,而小河流淌,以及这天空的风刮过的声音,都是美的。 当然,最听好的,尚且莫过于这少秋读书的声音了,每每到了夜里,荒村寂然之时,小花便会凑到了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借着灯火之惨淡,要来听一段书。可是今夜,亦不知为何,可能是过于兴奋,这便忘记了在脸上画土地公公了,正这么趴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往里面听这书生读书之时,一个巴掌又打过来了。 刘寡妇再度出现,而且在刘寡妇的脸上,此时竟然画了一个天王老子,有了这个天王老子,打一个小小的土地公公,应该不成问题吧?何况此时的小花的脸上,竟然是什么也没有,长相虽然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自己不准她对少秋有何情意,不然的话,可就要不客气了。 小花此时捂着脸,脸上因为被打,火辣辣地疼,这便哭了。而这小花的哭,不知为何,在这荒村直是没有人比得上,非常的不好看,看了她的哭,到了这夜里,直是要做下不少的怪梦,甚至噩梦来着。 听见有人哭泣,少秋亦无心读书,拉开屋门往外一看,风雨之中站着的,不就是小花么?不过这夜色如此撩人,正是春天百花齐放之时,不好好赏看,却对着泫然而泣,此到底是何人呢? 正于此时,本来天空一片之晦暗,不见天光之洒落,亦无月华之如霜,所有的,莫过于此少女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助地哭泣而已。而在少秋看此少女之时,月轮悄悄从云层中钻出来了,似乎担心着他的视力,这看不清少女的哭,似乎就是不应该。 月色非常之好,映着这花儿的开放,在此时,甚至使人想起了人间天堂来了,不过此时可不是什么人间天堂,因为少秋看到了小花的哭。当时就吓了一跳好的,而对于这少女的感情,转眼之间便已然是烟消云散,甭说喜欢了,不怕她就已然是不错了。 少女就此离去,带着哭声,不住地远去了,而留在少秋屋子门前的,不过就是刘寡妇的笑了。而这刘寡妇的笑,那敢情是天底下最放荡最风骚的了,所有的男子听了这笑,那怕是正人君子,亦要受不了。 少秋更是如此,听到了这刘寡妇的笑,直是听到了纶音似的,此时整个人摄住了,而一时少女哭泣之背影,与刘寡妇此笑相比,不过只是不存在罢了。少秋对刘寡妇不知为何,竟然深深地喜欢上了,明明知道不行的,让人知道了,会说自己不是人甚至说自己不得好死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可是少秋就是喜欢上了,不为别的,单单是这声笑,此真是旷古未有之笑,闻此笑者,此生无憾矣。刘寡妇笑了笑之后,这便并没有进少秋的屋子,而是离去了,跳着跑着,扭动着屁股,飞舞着头发,而这身上的香水亦散布在春天的空气中,一切皆是如此美好。 在这美好的春天的夜里,刘寡妇只是笑了笑,并不进少秋的屋子,亦不去其他什么地方,而是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似乎在她的屋子里,正有个人等着自己哩,可是这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夜深如此,尚且深情相待,此人对刘寡妇的爱,直是可以感动上苍了。 见刘寡妇去了,少秋复关上屋门,继续读书来着,在这个美丽的春天,别无去处,亦只能是读书了。可是在刘寡妇的屋子里,不知不何,似乎传来了嬉戏打闹之声,刘寡妇正与什么人打情骂俏来着哩,不过这对于少秋来说,亦是当作没有听见而已,自己对刘寡妇,并没有真正的感情,之所以呆在她的屋子门前,亦不过是没有办法罢了。 打闹了一阵子,刘寡妇不知为何,又从自己的屋子里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而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这一切都听不到了。那个与之嬉戏的男人,因为少秋之存在,颇为忌惮,断不敢乱来,而刘寡妇此时亦是死死地抓住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的那个窗棂,不然的话,似乎那个汉子真的会吃了自己。 打闹了一阵子,这时又啥也听不到了,风静静地吹着,荒村此时了无人迹,所有的,不过就是小河深沉东去的声音了。少秋此时关上了灯,把这屋门亦是死死地关好了,不然的话,稍有不妥,歹人进来了,而自己的命也便完了。 那个汉子终究是不敢呆在刘寡妇门前了,可是他怕什么呢,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亦且穷困潦倒,如此之人,他何惧之有?可是那个汉子真的是走了,而且在走的时候,这脸上似乎还带着哭声,早知道此刘寡妇与这读书人有关系,大概就不会进她的屋子了。 荒村此时真的是静悄悄的了。可是突然之间,刘寡妇的屋子里又暴发出一阵笑声,这是刘寡妇发出来的,不知道她的屋子里到底来了何人,不然的话,何至于使其发出这么放荡的笑声呢? 听到这笑声,少秋此时亦是想入非非,不过觉得此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夜半之时听到了这种声音,亦算是十分背时的,这便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之后钻进了铺盖里了。荒村真正是死寂一片,只有一片春风在天空不住地飘荡着,温暖而美丽。 第五百四十二章 桃花朵朵开 黑匪关上了屋门,不敢出去,亦没有意思出去,因为自己的女人,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看上了一位老人家,就此跟着那位老人家去了。没有女人的日子里,黑匪独自呆在屋子,不想出去,怕人家讨嫌。 那天,黑匪的女人走在吕镇大街上,因为天气非常之好,这便一个人溜达,而在这大街之上,来往之行人颇多,少女的倩影与粗犷大汉的歌声,一度使吕镇看上去有这么一些可爱了。不过黑匪的女人,因为自己此来,不是玩的,却是要把一担谷子卖掉,家里之没有钱,已然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加上黑匪又爱赌钱,只好是靠自己卖谷子为生了。 可是,一天过去,到了天色渐渐黑下来时,过往之行人亦是越来越少,人们见了这黑匪的女人的谷子,虽然是非常之漂亮,却不知为何,愣是不买。眼看天色渐渐夜了,再不把这谷子卖掉,那么这要挑回去的话,不仅路途遥远,加上自己力气毕竟是不大,而这一担谷子之重量,至少有上百斤,就此挑回去,恐怕是不成的。 正在此时,大街上出现了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看到这黑匪的女人独自呆在这大街上卖谷子,而看这天色不早,马上就要夜了,这谷子再挑回去的话,怕是不太方便。这便很为之而伤心,因为在老人家看来,这么美丽的女人就不应该来卖谷子,呆在家里织些毛衣,或者纳些鞋底多好,何至于要呆在这大街上,吹冷风,受人之嘲笑呢? 老人家虽然怜悯着黑匪的女人,当然,这要是知道此人是大名鼎鼎的黑匪的女人,那么可能又不敢怜悯她了。老人家屋子里有的是谷子,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把这女人的谷子买下来,看这谷子的成色,应该是不错的,对人的身体的营养亦是好的。 可是老人家身上没有什么钱,只有这么几块儿钱,而且这些钱亦是儿女们给自己的,此时看到这女人呆在这冷风中,这便对之颇为同情,甚至想帮她一把,却又到底不敢说什么。到了天色彻底黑将下来之时,黑匪的女人哭了,因为自己的谷子终于是卖不掉,而这挑回去,至少有上百里地,男人尚且干不来这事,自己一介女流,何以能堪? 正在这不得开交之时,老人家出现了,虽然是有些驼背,行走极其不便,每走一步,尚且要摔倒一次,样子亦相当之不漂亮,满嘴的牙齿,因为年龄之渐渐大了,亦是全部脱落,说话不太合缝,以至于发音有问题,一般的人几乎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此老人家人却非常之好,对这黑匪的女人,此时亦是照顾有加,看着这女人家夜在这吕镇,而这谷子亦是卖不出去了,这不,正在伤心地哭泣着哩。 老人家这便走上前来,轻轻地拍打着黑匪女人的身体,说自己可以为之挑谷子回去,说完这话,老人家这便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显然,他的身体并不怎么好,只是因为对这女人有了感情,不然的话,何至于为之挑这么一担谷子回去呢?听到这话,黑匪的女人一时不再哭泣,这便与这老人家一起走上回家的路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老人家因为不得气出,本来走路都不行,再加上挑着这么一担可怕的谷子,直是比石头还要重,压在老人家的肩膀上,当然这在年轻的时候,这么点重量全然不当回事,可是此时已然是年纪一大把了,行将就木的人,不要说挑这么一担谷子了,就是挑几棵白菜亦是非常的吃力。不过,老人家为了这位女人,虽然这位女人并不是那么漂亮,可是在这位老人家看来,也就可以了,再漂亮的话,那就是过于漂亮了,因而显得就不漂亮了。 在回来的路上,这两位因为相互有个伴,一时亦并不害怕,纵使是穿过那座有名的恐怕的森林之时,亦是不再畏惧。在那座可怕的森林之中,独自夜行的人们几乎没有一个能够逃出魔鬼的掌心,不是被杀了头,就是失了踪。 亦是为此,黑匪的女人一个人是绝对不敢穿梭在那片恐怖的森林里的,不然的话,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不过此时有了这位老人家陪伴,一路上甚至为自己说了不少笑话,一时心情亦得开开心心的了,甚至还为这老人家唱了个歌。 可是,当她们走进了那片可怕的森林时,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下起了滂沱大雨,淋在这老人家的身上,加上这道路泥泞,又挑着一担谷子,这使老人家一度不能走路了。甚且有几次还摔倒在地上了,谷子亦颇散落了不少,可是倔强的老人家,为了把这些谷子担进这位女人的家里,此时亦不管自己之有气管炎,直是愤然而起,把这些谷子重新挑上肩膀,不顾这黑匪的女人的劝阻,竟然能够做到行走如飞。 到了后来,老人家实在是挑不动了,这便在地上爬着,可是纵使是爬,亦要将这些谷子弄回黑匪女人的家里去。可见老人家对这位妇女的感情之深,此时甚至不惜为之去死,而黑匪能做到吗,绝对不能做到。 走累了之时,老人家这便放下谷子,躲在这大树下避雨,而这浑身上下的衣服皆已湿透,老人家这便脱去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而这黑匪的女人,亦是充分地把自己身上的线条展示在这位老人家的面前。老人家看着这黑匪女人身上的线条,尚且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如此下去,还不得出大事了? 这老人家这便为了不看,竟然生生地把自己的眼睛打瞎了,如此一来,这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自己对这位妇女的爱,当然这是纯洁的,不可以越雷池半步的,可是自己竟然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这便狠狠地惩罚了自己。 黑匪的女人直是感动得哭了,这位老人家这么好,相比之下,黑匪对自己的感情直是不算什么了。这便不打算跟着黑匪了,何不就跟着这位老人家走了呢,省得黑匪三天两头打自己,反正他又不缺少女人,何至于天天与之耗在一起,打在一块呢? 何况不日之前,黑匪的女人尚且卜了一卦,算卦者说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应该是一位瞎子,而不能是视力正常之人。当然,听到这话,黑匪的女人本不当回事,天下的骗子极多,自己可不能上当。 此时看到这位老人家眼睛瞎了,一时不仅不伤心,反而哈哈大笑不已,看来,这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就是应该庆贺呀。可是听到这黑匪的女人大笑不止,这使老人家有些想不明白,难道那位算命的骗了自己,自己看走眼了,这位卖谷子的妇女并非是自己的女人? 老人家非常的气愤,算是自己瞎了眼了,碰到这么个行院,这便打算不干了,这不,将这一担谷子就此踢了一脚,使之滚落小河,养鱼去了。可是,看到老人家生气了,黑匪的女人并不发火,相反脸上的表情更加妩媚,自己的男人还算有些血性,此真是可喜可贺呀。 一时之间,两位呆在这座森林之中,本来想逃去算了,可是独自想逃出这座森林,只怕是不可能的,因为密林之中,颇有一些可怕的物事出没,一个人想逃出此地,此无异于痴人说梦。两位这便默默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任天上不住地下着雨,而这座密林之中,此时一片之漆黑,想走出去,怕是不成。 可是两位在这天夜里,终究是逃出了这座森林,黑匪的女人,因为找到了对的人,纵使是这位老人家有些老,不过既然是算命的算过了,那么有什么错的呢,这便跟了这位老人家去了。而那位老人家,亦因为算命的说了,说自己的女人就是这么个卖谷子的妇女,不然的话,何至于千难万难地帮着她呢。 这两位走了之后,黑匪只好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一时没有颜面活人,天天不是喝得半死,就是戴着个破棉帽子,想把自己吊死在一棵大树上算了。可是因技术之不行,加上大树年龄之过于老化,吊上去不久这便又摔下来了,连着那根在黑匪看起来比较壮实的树枝。 黑匪没有什么心思呆在这荒村了,这便天天夜里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唱歌,或者是无端扛着一块上千斤的石头,在荒村到处游走,声称要把那个拐走了自己的女人的人打死了。可是荒村找了个遍,要想找出那个传说中的老人,只怕是找一年,甚至十年亦是枉然。 黑匪不找了,这便到了夜里之时,独自呆在屋子里,不出去,甚至有时亦不吃饭,只是这么着躺在破败的床上,天天以泪洗面。到底那个该死的老人家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何至于使自己找不着,此时找着了,不打死他才怪呢。 如此过去了一段时间,黑匪对自己的女人亦渐渐死心了,没了女人的日子照样过,并且有时到了夜里,自己尚且可以钻进瘦弱男子的茅屋里去喝会儿小酒什么的。这瘦弱男子因为身体之瘦弱,加上胆子小,没有什么脾气,纵使是黑匪睡在自己的屋子里,亦不敢对之有任何的抱怨。 可是那位少妇,因为对自己男人的爱,显然认定了自己此生就该是这位男人的,而这妇女之三从四德,在这位少妇的心里,那可是根深柢固的呀。因此之故,每每看到黑匪前来,这便携刀自卫,一旦黑匪对自己有任何的企图,立马死给他看。 看着这少妇如此之泼辣,黑匪纵使是持枪在手,对之亦有所忌惮,见黑匪吓跑了,少妇这便又不住地为自己的丈夫按摩起来了。因为丈夫最近身体不好,抵抗力非常之差,这便为之揉揉穴位,比如涌泉、足三里之类的,这对身体皆是相当之有益处的。 黑匪见不是个事儿,这便离开了这瘦弱男子的屋子,而少妇在看到这黑匪走了之后,这便立马关上了这屋门。因为天气之变幻莫测,不时之间,已然是下起雨来了,在雨夜,荒村不少物事亦常常游走不定,此时不关上屋门,则安全是不会得到保障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错爱 不久前,好花在吕镇为自己的男人拍了张像,此时下雨天无事,好花不想上大山去,因为道路湿滑,行走颇为不便,唯有呆在家中看着两张相片。一张是前夫的,而另一张便是眼下这个男人的。 看着这两张相片,竟然如此相似,此不得不令好花有所怀疑,莫非自己看走眼了,天下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可是千真万确,这两个人就是如此相似,亦是为此,不然的话,以好花之脾气,此时断不会要此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雨不住地下着,这还真是个有些寒冷的天气呀,虽然是春天了,百花盛开,万物复苏,小河东去,淙淙流响。好花此时并不想出去,因为自己之呆在这个地方,感觉真的是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此又不得而知了。 自己的男人,因为昨天偷了人家的一只鸡,此时尚且被人家关在屋子里不得出来,毒打不说,还要赔钱。因为那是只母鸡,而照鸡的主人的意思,这只母鸡下起蛋来,世世代代地下下去,不知会下多少蛋,可是这样的一只会下蛋的母鸡竟然被小五偷来吃了。 鸡的主人要小五赔自己的鸡,连带着鸡下的蛋亦要小五赔,照鸡的主人的算法,小五得赔他一头牛的钱,因为这么多鸡蛋加起来,足够买一头牛了。没有办法,小五只好答应了,否则以鸡的主人之厉害,此时小五一旦不答应,这便要杀了他了。 小五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是把这些从吕镇搞到的那些宝贝,比如金子呀银锭啊什么的,悉数送给了鸡的主人,权且算是赔给人家的吧?此时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屁股坐在地面之上,抬起头来,却看到自己的女人正在看照片,这也便凑上前去看了看,不看则已,这一看,还真是大吃一惊。 因为照片上的那人正是自己寻找多年的人物,可是因为自己之不太聪明,甚且可以说是有些愚蠢,平日买个鸡呀鱼的什么,算个最简单的账亦是算不来。不然的话,多年过去,何至于找不到这个人呢? 一看到这个人,小五这便大笑不止,“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好花有些不解,此时问了这么一句,眼里全是惊恐的表情,看此人之时,一时几乎不认识了。 “这个人就是我苦苦寻觅的人哈。”小五如此对着好花说道。 “此话怎讲?”好花问道。 “这人是我的父亲。”小五如此说道。 原来好花的前夫,因为人之好看,风流倜傥,在外面背着好花又找了一个女人,两个人在这煤矿里干活,日子一长,这便住在一起了。不久之后,便产了一婴儿,此婴儿便是小五也。 当然,对于此事,好花什么也不知道,尚且以为自己的男人正在外面卖力地干活,挣钱养家糊口来着呢。平日里在家亦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干着农活,有时还要去吕镇为人挑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以贴补家用。 不过,虽然是过于劳累,可是念在这一切皆是为了这个家,好花纵使是累趴在地上了,亦可以说是无怨无悔。有时,好花亦曾怀疑过,自己这么没日没夜地干活到底值不值得,因为旁边的人们,看自己的眼神颇为不对,甚且认为自己是疯子。 不过好花不管这些,为了钱,真的是豁出去了,帮人家干活,把这上百斤的东西从码头上挑到镇上去,至少得花去不少的力气,可是好花不怕苦,纵使夜半深沉人们纷纷离开吕镇了,而好花亦在拼命地干着活儿哩。当然,好花亦认为自己的丈夫正在外面舍命地做着工,与自己一样,亦是为了这个家哈。 好花的丈夫在外面生了个儿子之后,因为怕事,这让好花知道了,后果直是不堪设想,不然的话,亦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过继给一户人家。多年过去,好花的前夫把这事亦渐渐忘记了,而因为身体之原因,再要干这矿工的活儿,直是吃不消,这便又回到了荒村,不久便含恨而死! 不承想,自己的儿子多年之后,寻到了荒村,并且住在自己的家里,好花的丈夫在天有灵的话,知道了此事之出现,不知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撞死在一棵树上,就此去了呢? 好花此时看着这个长得像自己前夫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是与自己的前夫有些相像,可是这年纪差距颇大,简直是不可以道里计。此时听到这个男人的说话,知道了此人竟然是自己前夫的儿子,一时心情之抑郁可想而知,这要是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得多难堪呀。 在这个可怕的雨夜,小五与自己的女人就这么静静地相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门外的雨不住地下着。而这闪电亦是频仍闪烁着,荒村的人们,在此时纷纷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有的可能早已上床睡去,而有的则扛上锄头,趁着这雨水充沛,匆匆赶往大田,侍弄庄稼去了。 好花默默看着这个长得像自己前夫的男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要送走此人,只怕亦不妥,因为此人之无家可归,荒村的人们都知道。自己当初把此人留下,亦是看在此人之长得像自己的前夫,这便在人们的撮合之下,草草做了夫妻,可是此时仔细思来,此事不妥,如此下去,直是禽兽不如。 可是小五一时亦不敢离开,因为其为人之有些傻,甚至不太认识这饭食与屎的区别,有时吃进嘴里的并非饭食,却是一些肮脏的屎。亦是为此,好花断不能把这人送去,不然的话,往这吕镇一走,顺便在什么地方把此人甩掉了,自己立马回来,这不就成了吗? 好花与小五睡在床上,而这外面,闪电不住地闪烁着,火花四溅,荒村在这刺眼的白光中,显得如此之阴森恐怖。好花哭了,自己这是做的什么事呀,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做人的面子还要不要呢? “不行,不能让此人呆在此荒村了,得杀了他,不然的话,此事一旦抖落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之损害将是无算。”好花躺在床上这么想着。 外面的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凄厉的风啸声一扫而过,大山啜泣,石头飞舞于天际,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与光明。好花此时悄悄地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而站在这破败的屋门前,望着这外面的一切,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人匆匆走去,不久便又不知消失于什么地方了。 遥远的天际,鬼王又出现了,站在远方大山顶上,对着这好花笑着,而且这声音之洪亮,纵使是相隔老远,亦可以听到。看到鬼王的笑脸,好花此时万念俱灰,自己此生已然是毁于自己之手,此时长得如此漂亮又有何用呢,见鬼王似乎对自己有那个意思,此在平日,不要说鬼王了,纵使是天王老子,想一亲自己肌肤的芳泽,想看一看自己身体的美丽,亦是不可能的。 可是此时好花因为自己做出了如此不是人的行为,身体已然是不干净了,而这么肮脏的身体,却还要洁身自好,此不是天大的笑话又当作何解释?好花这便也对鬼王笑了笑,意思是随便鬼王怎么对自己,那怕是把自己吃了,自己亦是断不在意,并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怨怅。 不过这鬼王看了看这好花,并无任何之行动,似乎也是不急于求成,想慢慢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是也。鬼王看了看这好花,此时又变得看不见了,荒村雨夜,依旧是如此寒冷,夜行的人们,行色匆匆,凄凉的背影如风逝去,留给好花的不过就是一些害怕而已。 好花关上屋门,眼泪不住地在眼眶打转,亦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此生要碰到如此之事,这便不打算活了。可是在死之前,亦要将小五杀掉,所谓杀人灭口是也。 就在自己的门前,好花慢慢地磨着刀,只有把刀磨快了,这便好杀了小五呀,只有小五死了,自己去了那边,见到了自己的前夫,这才好有个交待。可是真的下得了这个手吗? 好花磨着刀,而在这荒村旷野,此磨刀声直是非常的刺耳,听起来有种不祥的味道,不过荒村的人们闻惯了这种声音,此时并不感到奇怪。好花之磨刀,此在荒村来说,简直是个奇闻,因为好花从来是个好人,不然的话,亦断不会想去杀人。 可是,在磨好了刀之后,好花又一屁股坐在雨地里,自己真的能杀了这个男人吗,自己是他的长辈,可是自己也是他的女人呀。好花想起自己的前夫,而在想念前夫的时候,身边有这么个长得像前夫的男人陪着自己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 想到这里,好花放下了刀,这便又抱住了这个男人了。而小五,此时已然是深沉地进入了梦乡,在阴森恐怖的所在找自己的父亲去了。 此事不久便在荒村传开了。人们纷纷议论着,因为此事之出现,直是天大的奇闻,终究是有背人伦,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为之骇然呢? 对于做出了如此不道德的事情的人,荒村的人们自有自己的解决办法,那便是当场打死,绝不手软。看来此次好花亦不能逃脱厄运,只好是死了吧。 第五百四十四章 强者的游戏 刘寡妇打了少女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不断大笑,声音在此荒村听来,竟是如此放荡,亦不知碰上了何人,一度使之如此快活!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刘寡妇之打人,这便甚至想到了她之对自己的好,可能是吃醋使然吧,否则何至于无端打人呢,想到此处,一时并不生气,反而对之有了些留恋,甚至想入非非了。 可是,此时在刘寡妇的屋子里,何以会出现一个男人呢,这令少秋有些想不通,既然喜欢自己,何以又对别的男人这么好呢?这便打算不想这些事了,自己好好读书不是很好吗,可是这心里堵得不行,想着这刘寡妇,因为她之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没有人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少秋亦不例外。 可是黑匪站在刘寡妇的屋子里,此时哈哈大笑着,本来不想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却老远听到这刘寡妇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说话,这便悄悄凑到了她的家里,坐在一块石头上,不住地与这刘寡妇说着笑话。黑匪之作为真正的男子汉,早已受到刘寡妇的青睐,可是人家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这刘寡妇长得虽然是可以,却毕竟没有吕镇那些青楼女子来得好,再者说了,算命的不是说了吗,说这刘寡妇脸上有晦气,男人一旦与之有染,那么就会有天大的灾难,刘寡妇的丈夫就是个活的例子。 亦是为此,黑匪虽然每每受到这刘寡妇的勾引,甚至听见她在自己的面前无端说些不着边际的风话,而没人的时候,更是会脱去了自己的裤子,把丰腴的身体暴露出来,但是黑匪并不接受,这毕竟是老乡,俗话说远亲不如亲邻,自己再没有女人,亦不至于打她的主意!可是今天看到刘寡妇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这便不是个好事,因为自己不好事少秋,这人如此之无耻,住在刘寡妇门前已然是上天天大的恩赐了,这要是与这刘寡妇在一起了,这怕是不妥,会对自己有所妨碍的。 少秋作为一读书之人,这在荒村,那可是王侯将相的命呀。也难怪刘寡妇喜欢人家,这不,见少女站在人家的屋子门前,竟然打了人,吃醋一度使自己竟然失去了理智。 一般来说,这喜欢少秋的女人都是好的,因为神算子曾经这么说过,不然的话,刘寡妇亦不会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打了少女。只要少女不与这读书人在一起,那么荒村的人们就会说了,自己与这读书人之间存在这么一种关系,一种可耻却又令人羡慕的关系。 当然,有了这层关系,那么刘寡妇身份之提升是相当大的,一度几乎成为了荒村的第一夫人,而这荒村的一些个无赖恶棍,就是喜欢这些有第一夫人之称号的女人,而不管这样的女人到底长得如何。何况刘寡妇尚且有几分姿色呢。 刘寡妇打了少女,此举在荒村的人们的眼里,不仅表示这刘寡妇与少秋有某种说不明道不尽的关系,抑且可以打跑了这少女,更好地显示这种不太光彩的关系。而荒村的英雄们,此时亦可以大显身手了,因为对付这些个杀人强盗自己可能不成,但是一个小小的读书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怕他不成! 亦是为此,只要这刘寡妇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走上一遭,那么到她家里串门的人便会暴棚,人多之时,几乎到了踩塌了门槛的地步。可见这刘寡妇在荒村人们心中的地位。 不过这些无耻之徒最终被黑匪吓跑了,因为黑匪有枪嘛,这要是弄不好,开枪打了自己,可不得了了。没有人会愚蠢到不怕枪的地步,荒村的无赖恶棍们,看到黑匪来了,这便都会纷纷让出地盘,不是躲在大山上寻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便是扑向吕镇,找那些下流的女人说话去了。 刘寡妇知道这黑匪是喜欢瘦弱男子的女人的,这可以理解,因为瘦弱男子的女人,在这荒村,那是非常贤惠的一位妇女。刘寡妇自愧不如,可是人家既然不愿意,这不,每次去了,黑匪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得到,这便使刘寡妇打起了他的主意来了,何不自己去试探一翻,万一和自己好上了,这不又多了一个男子汉了吗? 此时自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打人,把少女打跑了,这当然是有些吃醋来着,甚且要与这少秋好上了。这使黑匪非常的愤怒,这么一个后生家,不好好找个女人过日子,怎么还打起这寡妇的主意来了,这不是反了天了,想想这后生家与这寡妇呆在一起的光景,此直是使黑匪受不了,打死亦不能让这后生得逞。 再者说了,自己此次之到访,亦是因为确实是喜欢这刘寡妇,远近能与这刘寡妇比肩的人不是没有,可是少得可怜。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女人呢,是的,自己是有个女人,可是不是跟着一位老人家走了吗? 黑匪此时持枪在手,荒村的人们,特别是那些无赖之徒,知道黑匪有枪来着,远远地看了一眼,这便绕道溜了。没人敢于与黑匪叫板,强大的杀人犯亦死于黑匪之手,纵使荒村的神灵,见了黑匪怕亦要让他三分。 在这个偏僻的所在,人们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此地之存在,而荒村的人们对于外面的人们,亦是感觉不到。有时甚至使人不禁要怀疑,这样的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呢?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在一座破败的屋子里,少秋读着书,而对于刘寡妇屋子里的笑语声,一时也并不想听。可是既然刘寡妇对自己有些情意了,却又与他人如此乱来,这使少秋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此直是不可饶恕的呀。 不过,这个读书人,此时亦知道黑匪有枪来着,并不敢对他多说什么,不然的话,激怒了这位歹徒,届时二话不说,来自己一梭子,此亦是不可开交的。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吧,虽然并不知道这读书有用不,可是不读书的话,这日子似乎就没法过下去了。 可是,读着读着,忽然之间听到上面有男女打情骂俏之声,呆在如此环境之中,纵使是圣贤之人,亦当有所分心,何况少秋并不是那么的斯文,有时甚至亦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这都是在晚上无事之时,而这偷的亦只是外面旷野里的那些物事,那些属于上天的东西。 没法读书了,少秋这便走出了这个屋子,想去小河边看看这东去的流水,顺便亦想去看看这花伯家,不知道这少女被打之后,到底会作出什么反应呢?为了自己受到如此对待,这真是太对不起这位少女了啊。 这便凑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想去看看,可是这屋子里一片之凄凉,断不见有人出没。莫非花伯一家出去了,不然的话,屋子里怎么会没有人呢,少秋一时想不明白,不过这也不要紧,自己坐在这花伯的屋子门前等就是了,这有什么呢? 不久之后,花伯出现了。而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小花,此时把这事告诉了花伯,可是花伯亦是无奈,这两个女人打架,自己能做什么呢? 此时看到少秋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当然,花伯知道自己的女儿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拜此人所赐,此时还好意思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真是脸皮不知道有多厚了。花伯对于这少秋之出现,此时几乎想砍人了,这不欺人太甚又作何解释,心里虽然如此想着,可是脸上并不表现出来,而是不住地打着算盘,想整治一下这个不要脸的少年。 少秋亦知道花伯不待见自己,这便断不敢得罪,可是自己对小花是真心的,这便送了一束花,权且以此表达自己对她的一翻心思。小花接过了这少年送给自己的花,此时非常的高兴,因为自己对少秋真的是非常喜欢哟,而少年竟然会真的送给自己一束花,这真是天大的好事不是? 花伯看着这一幕,此时心里相当之不舒服,自己这么唯一的一个女儿,本来想嫁给王子之流,至少亦是要家里有钱,不至于像自己这样成天在大山上刨食吃。可是此时倒好,这少年竟然给自己的女儿送了花了,果然不出神算子所料,这人真的是对自己的女儿有所企图。 不日之前,花伯上了吕镇,去了神算子的那个摊位算了一卦,神算子就告诉他,这男人要是想与女人睡觉了,这便先送上一束花来着。此时看到这少年真的送自己女儿一束花了,而自己的女儿尚且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令花伯直是出离愤怒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 花伯当时就把这束花,当作这两位的面,抢了过来,之后不知在什么地方找了块石头,下死力砸着,直到把这花砸成了粉了,依然不住地砸着。可是由于不小心,这便把自己的手砸了一下,小花此时赶紧过来看了一下,想为花伯包扎伤口。 可以花伯不让,此时听从了神算子的话,在阴沟里随便抓了一把泥巴,往这伤口上一糊,算是止住了这血了。至于这伤口不日之后到底会否感染,这却不得而知了。 少秋看到了这一幕,一时也是非常的扫兴,自己本来是一片好意,可是这花伯竟然如此看待自己,一时不想呆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了,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还是继续看书吧。小花本来想追过来,可是花伯一声怒吼阻止了她,看着少秋离去,此时亦只能是无奈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发愣罢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龙卷风 狗爷再度踏上战场的时候,天色是非常昏暗的,尚且下着雨,并且这雨中夹杂着一些巨大的石块,不少人,因为运气之不好,纷纷中标,砸得头破血流者颇有之,甚至有人当场就死去。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狗爷此时又站在这战场,炮声此起彼伏,迫不得已之情况下,现身于狭窄的巷道,与敌人展开了巷战。 如此打了一天,到了夜里,已然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面对这陌生的环境,只能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悲伤。自己此时踏上战场,与其是为了几个钱,不如是为了送刘寡妇一份礼物,不然的话,想这刘寡妇与自己睡觉,那肯定是不成的。 此次逃出去了,则这些佣兵的钱便全部是自己的了,以之购买一串珍珠项链应该不成问题。刘寡妇怎么说亦是荒村非常漂亮的女人,自己这么点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刘寡妇肯赏光接受自己的礼物,这当然是自己的福气。 可是此时打剩自己一人了,狗爷想逃出去,无论如何,不然的话,死在此地,亦断不是个事儿。因为自己还得去与这刘寡妇说说话来着,不能就此一命呜呼,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笑话自己的。 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狗爷此时想起了白天的种种,那种激烈斯杀的场面,没有经过的人是不会知道了,不少战友就此死去了,有的断了手,而有的就此没了头。狗爷虽然是手上受了点伤,不过这么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略事包扎就好了,不比自己的战友,此时已然是故去了。 天上落着小雨,风凄凉地刮过,使狗爷呆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浑身不停地哆嗦着,天空一时一片之明亮,一时又静悄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无论如何狗爷得离开此地,因为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不然的话,到了天亮之后,敌军压境,再想逃出去,只怕是难比登天。 幸好天上没有月亮,虽然是下着雨,不过这点小雨,对于逃跑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不过逃了不多远,狗爷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此时借着这天光看去,发现自己的脚下躺着一人,此时正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腿。 从此人之标识上看去,应该是敌军,狗爷本来想一刀砍过去,可是自己此次上战场,不过是图几个钱,因此见此敌军抱住了自己的脚,本来已然是把刀抽出来了,略想了想,这便又把这刀放回刀鞘里了。狗爷努力挣脱了敌军之手,这便又没命往前而去,前方一片之黑暗,只在地平线上有这么一线光,尚且不是那么充足,勉强可以看得到这脚下的路。 天空的导弹不时呼啸着划破夜空,从狗爷的身上飞过去了,幸好狗爷处于暗中,不然的话,让此物一旦发现,则后果不堪设想。导弹落在前方,爆炸声惊天地而泣鬼神,使狗爷亦吓得不行,这便趴在地面之上,根本就不敢乱动,不然的话,让人发现了,这直是非常的不妙。 不过,纵使是趴在地上,而这导弹碎片亦溅落在自己的身旁,离自己不远,这便捡起了一块看看,已然是烧得不成样子了,尚且冒着淡淡的烟雾。狗爷丢下了这块碎铁,这便又朝着前方走去,路边不时有些水洼,脚落下去,这便浸湿了鞋子,行走已然是变得非常的不便了。 把这弄湿了的鞋子丢掉了,在死尸上剥下了一双鞋子,这鞋子虽然是不太好看,竟然是白色的,可是穿在脚上,尚且可以感觉到一些温度。看来此人刚死不久,自己这便对之作了个揖,又为之烧了些乱草,权以此当作纸钱化给了他,不然的话,万一此人找上自己的屋门,向自己讨债的话,此亦是非常不好的。 烧了些乱草给人家,这多少有些不成敬意,不过此时是战时,一切都只能因简就陋了,不然还能如何呢?扛着一袋钱,这当然是主人给自己的钱,这也是自己应得的,有了这些钱,再捡个上好的日子,去吕镇为刘寡妇买些礼物,比如珍珠呀,以及一些旗袍之类的衣服等等等等。 相信有了这些东西,刘寡妇纵使是不从,那亦得和自己好了不是,况且自己还如此心疼她来着,相信这刘寡妇是看在眼里的,不会拒绝自己的。想到这儿,狗爷笑了,而且这笑脸在此时看来,若是让这刘寡妇发现了,这便真的会非常的爱这狗爷的哦。 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狗爷一度不知何去何从,信脚走了一阵子,似乎感觉到不对,因为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已然是听到了敌军说话的声音了。看来自己可能走错路了,不该来此地,可是正准备离去之时,已然是晚了,因为听到机枪扫射的声音,看来上天不保佑自己,而这刘寡妇真的可能是非常不吉祥的人,不然的话,自己何以会陷入敌营呢? 看来自己真的会死在此处了,这不,夜色中,看到几个人走上前来了,说话之语句自己不懂,可是这语气真的是非常的凶恶,似乎想趁着此夜色浓郁,拿自己开涮,想把自己杀死在此地。狗爷不想死,因为此时似乎又听见刘寡妇呼喊的声音了,既然自己的女人在呼喊自己,可能是有什么大难吧,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 狗爷不能死在这里,不为别的,就为了刘寡妇吧,可是自己已然是逃不掉了,因为敌军冲上前来,枪声犀利划破夜空。见敌军越来越近了,狗爷此时见身边有个敌军的尸体,这便将尸体的衣服剥下来了,而自己的衣服却穿在尸体身上。 敌军过来的时候,发现了自己,不住地哇哇大叫着,似乎狗爷真的对他们做下了什么天大的罪过,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的不友好呢?幸好狗爷换了衣服,不然的话,敌军已然是要开枪了,而且在天空亦有个声音,要敌军兵士无论如何得弄死了这狗爷。 可是敌军的兵士并没有照办,不然的话,狗爷想离开此地,只怕是不成的。敌军士兵这便押着这狗爷,往前一步步地走去了,狗爷此时得想个法子逃脱,不然的话,让人识破了自己的伎俩,这只能是死路一条。 正于此时,天上又不住地刮着狂风了,风过处,不少石头翻滚起来了,有些甚至直接冲着这狗爷来了,似乎对这狗爷亦是非常的气愤,恨不得打死了他哩。不过看到这石头朝着自己滚来了,狗爷何其敏捷,三两步便跳开了,躲过了这巨石之碾压,否则只此一下,自己已然是化为齑粉了。 狗爷虽然是躲过了,可是敌军兵士却有人不小心,被这巨石轻轻地一碾,这便不活了,而其他的人,因为自己同伴的死去,对这狗爷直是非常的气愤,若非看在他穿着与自己同样的衣服的分上,这便真的要开枪杀了他了。敌军死了几个人,这对狗爷来说是个好事,因为剩下那几个人,狗爷并不放在眼里,甚至有时想干脆不逃了,与之对着干算了。 但是这样的话,并没有万全的把握,狗爷并不想冒险,此时依然往前方不住地走着。狗爷戴着个帽子,此当然是从敌军的身上弄来的,此时歪戴在自己的头上,看去亦是颇不好看,竟如无赖流氓似的。 此时不知为何,天上不住地闪着闪电,雷声炸响着,而这雷声过后,狗爷戴在头上的帽子一时落去,使他的本来面目暴露于敌军面前。敌军此时看清楚了这狗爷,似乎发现此人并非是自己人,这便端着枪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对于此话,狗爷并没有听懂,因为敌军的话与荒村的话到底是有所不同的,此时不回答的话,此亦是不妥,因为得罪了军人的后果,实在是承受不起。只能是装哑了。 见这狗爷是个哑巴,敌军此时亦不过于为难于他,因为此人的身上,毕竟是穿着与自己一样的衣服,至于这开枪就更是不成了,万一杀了自己人,这多少亦不是个事。此时一敌军士兵走上前来,为狗爷戴正了这头上的帽子,原来他们说了这大半天,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原因。 狗爷这便戴正了帽子,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此去凶多吉少,只怕是有去无回呀。狗爷此时无论如何得想出个法子,不然的话,一旦让人识破自己的伎俩,这便是天大的祸事。 正于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龙卷风,风柱席卷一切,不少石头一下子就卷走了,真的是不翼而飞。而那些大树,在这龙卷风面前,亦是变得不堪,有的甚至连根拔起,在天空旋舞着,端的是非常的好看。 见如此,狗爷这便跑了。而那几个敌军,因为此不过是异常天气使然,对狗爷之逃跑亦是不太在意,不然的话,让这龙卷风刮走了,亦是大大的不好。 可是,敌军发现这狗爷逃了好远依然在拼命地逃跑,这便大喊“站住”,知道这狗爷不过是个逃乓了。有人甚至放枪了,可是由于距离过远,打不着,眼看狗爷渐行渐远,这敌军亦只能是望洋兴叹,不能把这狗爷怎么样了。 狗爷就此逃出了这敌军的控制,此时孤身一人呆在这旷野,面对着这风的肆虐,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摸了摸这肩膀上扛着的钱,这应该不在少数吧,有了这些钱,全部送给刘寡妇的话,相信她老人家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求爱吧。 第五百四十六章 春和景明 好花一度非常的苦闷,因为自己与前夫的儿子睡在一起,此事一旦抖落出去,真的是后患无穷。不过,好花在此事上颇能守口如瓶,因此过了一段时间,亦无人知晓,否则以好花之高傲,此时还不得去投河自尽以谢天下? 这天,好花又走上了大山,因为庄稼之长势喜人,还不得趁此机会,好好地把这庄稼修整一翻,比如锄锄土呀,剪剪枝啊,至不济,尚且可以为之浇浇水什么的。可是在这大山上,旷野无人之中,却看到冯大爷赫然站着,其人之可耻,此时亦不管这么多了,当作这好花,就扑了过来,可是好花,因为自己之作出了不堪之事,心里有愧,一时也不反抗,任这冯大爷胡来。 可是到了关键之时,好花不肯了,因为此冯大爷直是非常的丑,不要说自己看不上他,纵使是一些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对此人之出现,亦是非常之不待见。见好花不从,冯大爷这便将其丑事抖落出来了,以此相要挟,一旦不顺从自己,那么便要到处去说此事,这对于好面子的好花来说,直是非常的可怕。 不过,好花亦自有应对的办法,这便趁着这冯大爷不注意时,在他的手上拼命咬了一口,之后逃之夭夭,不复敢站在大山上了,否则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极有可能会出大事来着。见这好花不从,冯大爷亦不过于强求,因为在他看来,这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只好是去找傻女,顺便与之在大山上走走路,说说话算了。 可是冯大爷岂肯善罢甘休,在没人的时候,这便要凑到好花的屋子门前,因为在冯大爷看来,此人既然已经犯下了大事,这一生亦即完了,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不然的话,凭冯大爷之相貌,怎么配得上这好花呢?想当年,好花顺便在吕镇大街一走,那跟随她的人真的是多了去了,甚至使吕镇大街交通一度瘫痪,可见好花之魅力。 此时虽然是过去了多年,可是好花的美依然不减当年,每每行走在这山野无人之处,特别是在油菜花开之时,一些个好色之徒,这便纷纷尾随之而去了,希冀在偏僻无人之处,能与这好花说说话,话说好了是好事,万一说不好,尚且可以来硬的,强行将之拉进了这油菜花丛中不就成了?不过出了此事之后,荒村一些个风流少年,特别是如少秋那样的读书之人,觉得其为人之不正经,竟然干出了如此龌龊之事,因此对之亦是渐渐看不上眼了,尾随之对象不再是好花了,却是小花之流了矣。 而好花,本来是不太敢上大山去的,因为自己之长得漂亮,而这大山上坏人之多,有时真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亦是为此,好花尚且有好多年未曾上大山看看了。此时却不管这么多了,因为自己做出了这伤天害理之事了,不再是好女人,既然如此,那么便用不着自爱了,真的碰到个把儿不法之徒,对于好花来说,甚且可以说是求之不得了诶。 当时有一囚徒,因为强暴了一位妇女,而那位妇女家里有人在外面做官,并且是个大官,不然的话,亦不会对囚徒怎么样。过去了这么多年,囚徒又回到了荒村,不过荒村的人们见了他,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这位囚徒此时不知听谁说了,这好花出了这档子事,这便慕名前来,想进她的屋子里做做客,顺便与之说说话来着。好花知道这囚徒之意思,心里对之有些嫌弃,不过人家虽然是坐过牢,而自己亦好不到哪里去,一时虽然是在心里对他恨之入骨,却亦不敢把人家怎么样,只好是与之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不然还能如何? 可是此囚徒真正是太过分了,初次见面,这便以怕鬼为由,非要住在人家的屋子里不可。好花当然是不肯,因为自己与这囚徒说到底,根本是不同的,自己做了坏事,那是因为不知情,不然的话,何至于与自己前夫的儿子睡在一起呢? 而这囚徒就不一样了,那真的是坏透了,在荒村几乎无恶不作,烧杀掳掠,九国贩骆驼,坐山观虎斗,明修栈道暗渡陈苍等等等等。当然,这囚徒最为可怕的地方在于强暴妇女,对于这事,荒村的女人们简直不敢出门,而死在囚徒手里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数,当然并不是这囚徒杀了这些妇人,而是这些妇女自己想不开,这便纷纷上吊的上吊,跳河的跳河了。 也不知是谁介绍的,不然的话,对于这好花之事,囚徒何以能知晓呢,此时来到了荒村,明摆着是想对这荒村的妇女有所不测。囚徒虽然坏,可是亦不至于到了强行与人发生那种事的地步,能不用强尽量不用强,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之时,饥饿难耐,亦只好是如此了。 囚徒知道好花家里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便天天要到好花的屋子里至少喝那么杯把儿茶,不然的话,这日子似乎就没法过下去了。而对于这个囚徒的来访,好花亦是持欢迎态度的,既然自己已然是沦落成下等人了,名誉败坏,而自己的男人又无法保护自己,犯不着再在人的手上咬上一口了,因为那么做的话,直是非常之不安全,万一惹恼了人家,这后患直是无穷。 囚徒之到访,这多少引起了人们的非议,因为此明目张胆地偷情,在吕镇固然是不成,荒村也是说不过去的。一些妇女们,知道这好花已然成了这么个下贱的女人,纷纷打死不与之说话,有时见了她的面,纵使是没有什么事,亦要在她的脸上唾上一口口水来着,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做人的清白。 好花经过人们这么一折腾,这便亦投降了,真的认为自己是个不好的女人了,往日那个淳朴善良的女人已然不再,站在这荒村人们面前的不过就是这么个不知羞耻,甚至足以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的下流货色了。对此,好花亦是没有办法,而渐渐地亦是这么认为,似乎自己真的成了这么个万夫所指的不要脸的臭女人了。 这天,好花又悄悄地走到了大山上去了,因为只有在这大山上,面对这森林之茂密时,才可以暂时忘记人们给予自己的不好的名声与谩骂。可是在这森林之中,此时不知为何,又看到了这位囚徒了,要是放在平日,一旦看到这么个不要脸的囚徒,好花第一反应不过就是逃之夭夭,至不济,尚且还可以去找个绳子上吊呢。 此时不同了,看到了这囚徒,因为自己做人亦有污点,这便不再对之躲避,似乎与之真的成了一样的人了。囚徒走上大山,不过就是为了来看看女人,而在这春和景明之时,大山上往往有不少女人独自在采一些个野菜,为了弄到这好吃的野菜,女人们亦不将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了。 往往可以用一些个大山上挖来的野菜,换回女人的爱意,亦是为此,囚徒这便非常用力地挖着这山地里的野菜,唯一之目的不过是挖好之后送给那些在大山上寻找这些野菜的女人们,之后可以与之钻进了那座密林,尽情快活一翻。此时又出现在大山上了,不过这囚徒亦是乖巧之人,不再对大官的亲戚的女人有所侵犯,专门找一些个无依无靠的人的老婆,只要自己能送一些野菜给她,这便同意了囚徒之求爱,在偏僻无人之处,一时卿卿我我起来了。 此时看到这好花来到了大山上,亦是为了野菜之缘故吧,不然的话,何以会上大山来呢,这便给了这好花一大把野菜。囚徒采的野菜直是非常的好看,亦且这野菜的叶子相当鲜嫩,似乎不用煮就可以吃了。 见有人给自己好吃的东西,好花这便接受了,是啊,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这么好看的野菜呢,不要白不要。囚徒送了这好花一大把野菜后,这便想拥抱这好花了,而好花亦不以为意,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了,这便真的脱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衣服,与之在这大山上谈起了恋爱来了。 不过,事后,好花坐在这山野无人之处,看着这囚徒离去之背影,脸上的泪水不住地落下来了。自己可不是这么个下贱的女人呀,此时沦落成这个样子了,一时如何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以后去了阴间,亦是没有脸面与之见面了。 好花不住地哭泣,正于此时,自己的男人又来了,此时在这大山并非是来挖野菜,却是想抓一只蛐蛐来着。抓不到蛐蛐,这便不住地谩骂着坏话,这使好花更加的伤心,正于此不得开交之时,发现在自己的身旁不远处,此时突然挂上了一根绳子,不知谁人为了方便自己上吊,这便悄悄地在那个地方放了一根绳子来着了。 没有办法,好花这便不住地朝着那棵树走去了,只有上吊了,只有死在自己前夫的坟前,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不然的话,到了阴间,碰到自己的前夫,这脸往哪儿搁呢? 当好花站在那棵树下之时,发现这冯大爷又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此时把那棵树砍倒了,而绳子亦是碎成了几段了矣。见如此,好花直是非常的气愤,看来自己想死亦是不成呀,虽然是不成,可是在心里,对这冯大爷亦是非常的感谢。 天上又刮起了大风,好花因为身体之不好,加上伤心过度,气血自是不足,此时见冯大爷凑上前来,扶住了自己,这便扑在他的身上大哭起来了。冯大爷扶着这好花,不住地往前走去了,不久之后,这便又将之送进了这好花的屋子里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放牛山上 又是个大好的日子,少秋不得不走上山,因为庄稼之正在生长,荒村的人们纷纷为自己叫好,说自己是种庄稼的能手。亦是为此,少秋不能再呆在破败的屋子里了,得上大山上去,走走看看,与这白云说说话,或者是去替密林深处的那个鬼作个揖亦是好的。 来到了自己的大田,还真是如人们所说的那样,这庄稼直是非常之好,长势喜人,而那些牛走过自己的庄稼边,见到庄稼长得这么好,亦是不舍得吃。有的牛因为怕自己不小心吃了这少秋种出来的庄稼,毕竟这是读书人种出来的,不容易,再者说了,这些庄稼亦是非常的可爱,自己怎么忍心把人家吃了呢? 因此,那牛路过这少秋的庄稼地边时,竟是不走了,窜入了下面的那片密林,尽管知道有去无回,也不管这么多了。不然的话,凭自己的自制力,届时路过这少秋的庄稼地边时,肯定得咬掉人家不少的庄稼,这得多对不起人哪! 那牛去了这密林之中了,不过真的是如它所料,有去无回,不知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哞叫了一阵子之后,这便听不到什么声音了。看来,上天可能觉得它不听话,摆在自己面前的禾苗竟然不吃,如此之不中用,要它何用? 其他的牛见如此,不敢窜入密林,却在路过这少秋的庄稼地边时,发疯了似的跑起来,不然的话,庄稼的香味的诱惑自己是不可能受得了,届时无端咬了人家的庄稼,这也是非常之不文明的。不过,那牛在跑过了这少秋的庄稼地边时,由于用力之过猛,此时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几天之后,这便与世长辞了。 且说花伯这天趁着天色非常之好,亦上山干活来了,在干活的同时,他老人家尚且牵着一头非常大的牛。这牛足有屋子这么大,几天没有吃草,此时非常的饿,这不,在上山之途中,竟然连这石头亦是啃下了不少。 虽然是没少被花伯打,让它知道知道,这石头是不能吃的,可是这牛之愚蠢那是有名的,教了无数次,就是不记事,依旧看到了这路边的石头忍不住要咬上两口。花伯见其如此愚蠢,教了也是白教,这也便不教了,随它去了吧。 这屋子大的牛上大山来了,看到了这少秋的庄稼,一时不管这么多了,而对于石头之嗜好,在此时几乎不存在了,一心扑在少秋的禾田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禾苗。这对于少秋来说,直是非常之不好,可是又不敢把牛怎么样,不然的话,得罪了花伯,亦可以说是不妥的,因为自己对他的女儿尚且是喜欢的,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他老人家呢? 花伯把自己的牛放在少秋的大田里,趴在那儿自在地嚼着这鲜嫩的禾苗,这当然使少秋非常的痛心,却也是没有办法,当然,这要是其他人的牛,胆敢如此放肆,这便早已是不客气了。可是花伯的牛不同,得罪不起,只好是让它趴在自己的大田里肆无忌惮地嚼着禾苗。 见少秋不敢作声,花伯此时非常的高兴,因为如此一来,自己的牛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这禾苗的味道了,尽管其他的人们纷纷奔走相告,甚至不远千里赶过来,只为把这趴在大田里的牛赶走,可是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看,见这牛的主人与这大田的主人完全不把这当回事,这也便尽到了自己保护庄稼的义务,打道回府了。“怎么这样啊,什么事嘛!”那人非常的不理解。 花伯边与这少秋闲谈边看着自己的牛用力地嚼着这地里的庄稼,此时之闲谈,不过是为了能为自己的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因为自己的牛已然是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而这少秋的禾苗长势如此之好,这便利用少秋对自己的女的好,无情地把牛放在了少秋的大田里。荒村的人走过这大田边时,纷纷摇头,甚至有人把这话都说出来了,说这花伯为人之缺德,放眼荒村,几乎无人能敌。 不过这话亦只是嘀咕一二而已,断不敢说出来,因为此事毕竟不与自己相关,何至于为之而操心呢?不过是看在这么大好庄稼,就此葬身于牛口,这得多可惜呢,一时忍不住要默默说几句话而已。 少秋不住地忙碌着,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此时竟然要葬身于这牛口了,本来已然是忍无可忍了,可是看了看这花伯的脸上的笑容,自己又不好得罪,只能是默默低着头干活而已。不过在心里这么想着:这花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呢,再不走的话,要不了多久,自己这么一片大田就要完全被这牛吃光了啊。 可是过了一个时辰,又过了一个时辰,花伯不仅不走,尚且坐下来了,自己此次之上大山,一来是为了放牛,二来亦是想让自己的牛把这少秋的庄稼啃完了,不然的话,此人之呆在这荒村久了,所谓日久生情,而自己作为父亲,让这人与自己的女儿有了什么事情,这得多丢人哪。何不在此时把自己的牛放在这读书人的大田,看他怎么办? 少秋本来是想把这牛赶走的,可是又怕这是花伯之考验自己,而自己如果在这老人家面前显得过于刻薄,缺乏大气,那么一旦这老人家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自己活着还有何意思呢?自己在这荒村,不比其他之人,有美女如云,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得罪了花伯,那怕是杀了自己亦不能得罪,何况此只不过是吃自己大田里的禾苗! 想到这儿,知道这花伯不过是在考验自己,这时看到这牛大把大把地嚼吃着自己大田里的禾苗,少秋不仅不感到心痛,尚且不住地大笑起来了。不过,如果他知道这花伯此时正非常地看不起自己,甚至想打自己了,这也正常,看到别人的牛吃自己的庄稼,此人不仅不敢加以阻止,尚且还如此无法无天地大笑着,这人不是有神经病,又当作何解释? 花伯此时的脸色非常之不好看,有如这天上的阴天似的,几乎快要下雨了,幸好少秋没有看人家,不然的话,尚且可能会吓着了。少秋这不敢看人家,这也是情有可原,因为自己喜欢小花来着,怎么可以不尊重她的父亲呢,这时便只是低着头,断不敢看,那怕这花伯此时脸上起了大火,或者是牙齿都咬破了,自己亦是如此。 少秋自认为做对了,这点庄稼算什么,相比小花,不要说这么一块大田的庄稼没了没什么事,就算是自己人没了也行。这时见这花伯的牛肯赏光,这便在这自己的大田跳起了舞来了,这使花伯直是非常的不高兴,却又不敢对他如何,因为在此大山上,放眼四顾,别无他人,这小伙子一旦与自己对打起来,胜算不是太大。 就这样,屋子大的牛在不远处嚼着大田里的庄稼,而这庄稼的主人却并不敢说什么,此时低着头默默地锄着地,不时看了看这牛的主人,希望他能够早日离开。可是花伯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有些累吧,这便躺在自己庄稼地里,当然这身子下面垫了一层厚厚的禾苗,否则的话,花伯何以会沉沉睡去呢? 见花伯睡去了,少秋此时飞快地奔向了那牛,二话不说,这便赶起来了,得趁着花伯熟睡之时把此牛赶出了自己的大田,不然的话,不要多久,这大田便会什么也没有了。因为此牛之壮,直是比屋子还大,此时趴在大田嚼着这禾苗,不要说这大田并不算大,纵使是整个荒村的禾苗亦经不起如此吃法。 不过这牛可能亦是仗势欺人,知道花伯会为自己作主,此时愣是不动,那怕这少秋下死力打自己,依然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屁股后面已然是拉下了不少牛屎,而这整个身体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之内亦是长了不少,再这么吃下去,不要说这庄稼没了,纵使是自己大田里的泥土亦将不保。 不过,这么大的牛趴在自己的大田,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一度使少秋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便甚至跪下来求它了,可是这牛完全不把这事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照吃不误! 见这牛这么能吃,一口下去,几乎连这禾苗的根都吃了,甚至连带着把这泥巴亦是有滋有味在吞进了自己的肚子。看到这一幕,少秋不能不为自己的庄稼而感到可惜,这可是自己风风雨雨几十天,吃了不知多少苦种出来的,此时葬身于这牛的口里,对于一庄稼人来说,能不愤怒吗? 少秋此时找来了一把刀,想把这牛杀了,如此吃法,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呢?可是正当此时,花伯睡醒了,此时凑到了少秋的面前,甩了他两个耳光,“干什么,啊?!” “这……”少秋一时不敢则声,只是摸着自己的耳朵,低着头悄悄地走开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胆大包天之徒 狗爷逃出战场后,复呆在一片旷野,身上的钱颇多了,此时要做的不过就是回家。如此几天过去,狗爷复出现在荒村,而刘寡妇看到这狗爷,因为他之有钱,此时非常的高兴,这便时常凑到他的屋子里去说说话呀,或者干脆脱去了裤子让他看自己的屁股。 这天,狗爷站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因为天色之不好,没法上山去采药,这么多天的奔波,身体已然是颇为劳累,想去弄些上好的药材。正这么打算之时,这天空不知为何,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没法上大山,唯有呆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不时与之说上些可有可无的话,算是用来打发时间吧。 可是不辛的是,黑匪来了,扛着枪出现在这刘寡妇屋门前时,直是非常的仇恨狗爷,因为狗爷之想着这刘寡妇,而自己何尝不想来着。这便想打狗爷了,可是狗爷亦不是吃素的,纵使是人家有枪,亦断不认怂,抡起一把椅子便欲与这黑匪拚命。 黑匪之上刘寡妇屋子门前来,亦不过只是来寻开心的,犯不着为此而与人打上一架,天下女人不少,为这么一个臭寡妇打死了人,不划算!黑匪如此想着,此时见这狗爷抡起这椅子欲与自己大打出手,一时把这枪收好了,笑脸露出来了,走上前去,与这狗爷说上了好话了。 黑匪虽然有枪,可是狗爷亦是上过战场的人,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差点就没命了,此时面对黑匪的枪口,一时也并不那么害怕。为了刘寡妇,受这些苦不算什么,而这刘寡妇看着这两位如此态度,这便劝开了,因为在她看来,这两位都是好角色,自己都喜欢着哩。 刘寡妇虽然是劝着,可是这黑匪不管这么多了,这便操枪上前,漆黑的枪口抵住了狗爷的脑门,稍有动作,这便要打破了他的脑壳。狗爷此时面对如此情况,在战场上虽然是凶险万分,尚且没有碰到过如此情况,此时并不敢乱动,知道弄不好,极有可能就此死去了。 黑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而像狗爷辈,真是多如牛毛,亦且其家境颇为不好,没有什么后台,杀了就杀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此时黑匪见这狗爷竟然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这便以枪想威胁,甚至把这刘寡妇抢到了手,不住地揉捏着她的身体。 狗爷对此亦并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自己打不过这黑匪,其人既牛高马大,而且持枪在手,此时断不敢造次。此时额头不住地冒出冷汗,而见这狗爷如此,黑匪并不马上放下枪,此时真的要抠动扳机,置此狗爷于死地了。 见不是个事,狗爷这时不能等死,得想个办法,因为自己不想死,更不想让自己之死样子被刘寡妇看到。可是黑匪已然是抠动了扳机了,下一钞钟,自己可能就要去了吧,而在自己去了之后,这刘寡妇又当何去何从呢? 自己去了,这刘寡妇肯定是就此与这黑匪好上了,想到这儿,狗爷的泪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看来,算是自己大意了,早知道这刘寡妇是黑匪的女人,自己才不来与之说话呢,这下好了,可能真的会死在此地了矣。 刘寡妇见不是个事,此时亦悄悄地溜走了,可能在她看来,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为自己的幸福铺平道路,自己真正喜欢的可能并非这俩人,而是另有高就。至于到底是谁,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谁又能知晓呢? 刘寡妇悄悄地溜出了自己的屋子之后,一时不知去向了,而荒村此时亦是断不见行人,炊烟袅袅之不可见,此亦是明摆着的,此时的荒村,一何萧条乎!黑匪的枪抵在这狗爷的额头上了,只要他轻轻地抠动扳机,取狗爷的性命真的如探囊取物,这使狗爷吓得不轻,此时浑身不住地哆嗦着,早知是这么个局,自己才不来呢。 “砰”枪真的响了。不过狗爷也算是厉害,竟然躲过了,枪子打偏了,在这刘寡妇的屋门上打了个好大的洞,正当这黑匪想再次开枪之时,狗爷早已溜之大吉,不知去向了。 见狗爷逃了,黑匪一时也是穷追不舍,这便甚至追进了狗爷的屋子里去了,可是到了这狗爷的大门边一看,见这大门并没有关,屋子里漆黑一片,不知这狗爷到底在搞什么明堂,一时也并不敢进去。只是端着枪在这屋子门前来回徘徊着,似乎不杀了这狗爷,今日断不回去! 狗爷久经考验,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险没遇过,此时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只要这黑匪胆敢进前一步,那么这便不客气了。黑匪亦知道这狗爷的厉害,只是象征性地在这狗爷的屋子里走走看看,不久之后,扛着枪,这便又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见黑匪走了,狗爷此时又呆在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断不敢出去,因为这黑匪的冷枪不知什么时候打过来,为了安全起见,不出去为妙。呆在自己的屋子,狗爷与自己的老母亲说着话,当然是说些什么时候能为她老人家抱个孙子啦,可是说到这个地方,狗爷因为自己之没有女人,此时颇为惭愧。 就这样,说着说着,狗爷的母亲就哭了,因为凭着本能,她老人家已然感觉到狗爷可能真的会断子绝孙,而自己已然是一把年纪了,再不能为狗爷娶上亲,这怎么说亦是放心不下。老人家说到这个地方,这便不住地流出了泪水,而狗爷此时便上前去不住地劝说,自己迟早会有个女人的。 狗爷之前是有个女人来着,那是自己抢来的,可是这女人因为三天两头要往外跑,此时更是不在自己的家里,因此狗爷并不将之算数。正在这么说着话的时候,那个自己抢来的女人又进了这屋子来了,此时脸上不知为何,竟然挂上了笑容,看上去颇为美丽,吕镇之女人,纵使是青楼中的行院,较比自己抢来的这个女人,亦是有所不如。 当然,亦是因为自己多少有些本事吧,不然的话,这黑匪之流,什么事做不出来,此时还不得把自己这个女人活吞了呀。狗爷的女人这便在笑了笑之后,又在灶台上忙碌起来了,切菜,洗碗,忙得不亦乐乎,甚且还轻轻地哼唱起来了,这一切使这狗爷真的是非常的开心,可是看了看这外面,天上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而这不远处更是不断地在打着炮,战事尚且没有完毕,人在这战争面前,一时显得一何渺小呢? 狗爷走出了这个屋子,而这夜色之下,根本就不用担心这黑匪之枪,自己虽然是没有枪的,可是对付这枪自是有一手的,这便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前方又打起来了,荒村的人们叫苦不迭,因为当官的不久之后,又当来抓人去为之打仗也。 不过,狗爷有了这么多钱,又有了漂亮的老婆,此时再去战场,那是真的不想去了。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吧,有什么比得上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来得幸福呢,况且自己还有位母亲,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不是很好吗,何至于要再次走上战场呢? 因为自己女人之长相好,冯大爷之流常常要来看看,没事亦要来串串门,找这狗爷说些话,因为在冯大爷之流看来,这狗爷所做之事不过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勾当,今天在这里与自己的女人说话,没准到了明天就不在这世上了。亦是为此,冯大爷这便不时要走上前来,纵使是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亦要无话找话,与这狗爷的母亲套套近乎,说说笑话来着。 狗爷因为自己的母亲有个伴儿,此时对之亦可以说是不那么怀恨在心,纵使是冯大爷不时拿眼睛瞟看自己的女人,此亦是人之常情,不足以大惊小怪。狗爷依然是忙着自己的事情,比如与这钱说说话呀,比如去无人之处,在自己的女人的屁股上摸一把呀,至不济,尚且可以走出这屋子门前,站在一片凉风之中,看看远处之战场冒出来的火红火红的烟火。 在自己看着远处的战火时,冯大爷这便凑到了自己的女人的身边,嬉皮笑脸地笑着,对于这笑,狗爷的女人自是非常的厌恶,却亦不能把他怎样,因为得罪了此人,那么以后还有谁敢走上前来与自己一家人说话来着?而冯大爷亦是认定了这一家人不会拿自己怎样,不然的话,独自一人活在荒村,亦断不是个事儿。 狗爷本来是极厌恶这冯大爷之流的,此时知道他想打自己的女人的主意,可是自己亦是装着不知道罢了,因为自己的女人毕竟是抢来的嘛,与自己之间没甚感情可言,可是冯大爷就不同了,几乎可以说能说会道,三两句话就足以使自己的女人开怀大笑。亦是看在这个份上,狗爷不把冯大爷怎么样,纵使是这冯大爷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不时要上前摸自己的女人的手,当然是以送东西为幌子的。 当这冯大爷正在摸自己的女人的手时,狗爷此时正望着远处的战火,不日之后,自己可能会再次踏上战场。想到这儿,狗爷真的是有些害怕了,因为自己已然是十分厌恶这战场之事,此时只求能过个安稳的日子,与自己的女人相依为命,吃吃好吃的,没事的时候去吕镇逛个街等等等等。 正当自己这么想着的时候,这冯大爷竟然当作自己的面,十分地胆大包天,竟然把自己的女人抱住了。可是自己的女人,并没有叫喊,甚且这脸上有了笑容,这对于狗爷来说,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装着看不见罢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寡妇的情人 刘寡妇没钱花了,对于荒村的那些人孝敬给自己的钱,刘寡妇尚且看不上眼,她所要的钱已经不是荒村的人所能出得起的了。这天,刘寡妇走出了荒村,想去吕镇走走,万一碰到那么一个有钱的人,凭着自己的姿色,应该可以勾引到手。 不过在吕镇大街走了一天又一天,碰到的,都是些破落户,不是穷得丁当响,就是疾病缠身,身无分文,在赶集的日子亦凑到吕镇来了,却不是来看刘寡妇,而是乞讨。每天都与这些人呆在一起,令刘寡妇有所不堪,看着口袋里的钱渐渐少了,再没有弄到些钱,这日子便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在吕镇转了一天又一天,什么也没有得到,所有的,不过就是些人们的耻笑而已。刘寡妇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没有钱就没有钱呗,不至于去大街上丢人现眼,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好呀。 刘寡妇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大山上庄稼正长得好,不去看看,似乎有些不妥,对不起这大好光景。何况有人不住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着,自己的庄稼地里长了一个大大的西瓜,看上去大概有好几十斤重,而听到此话的刘寡妇,心情格外兴奋,能种出这么一个大西瓜,这也算是发了财了不是?这便非常的高兴,得去守住了自己的西瓜,否则的话,让人偷去了,此亦是不妥的。 上了大山一看,自己的西瓜是长大了,却不至于有如此巨大,至多不过是略长了些个儿而已,何至于像人们说的那样,足有脸盆那么大?!刘寡妇看着自己的西瓜,知道人们不过是在欺骗自己,一时非常的气愤,还好没有碰到那些说谎的人们,不然的话,以自己现在的怒火,直是可以烧了他的屋子了。 在这大山上,刘寡妇又碰到这冯大爷了,冯大爷之上大山,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庄稼,因为自己种出来的庄稼并不好,无论怎么努力,就是长不大,不是风吹折了,便是被何人的牛故意咬断了根。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冯大爷对于种庄稼之事,亦渐渐失去了兴趣,只能是在荒村顺便干些小偷小摸之事,而荒村的人们,知道冯大爷生活没有着落,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过分与之计较,不然的话,这冯大爷的日子怎么过呢? 冯大爷因为人丑,荒村的女人们却对他非常的好,断不敢得罪了他,不然的话,不要说打人,也不要说杀人了,只是这么与自己说说话,干看自己两眼,对自己的打击就是非常的大了。因此,荒村的女人们,无论冯大爷对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那怕这冯大爷天天偷摘自己的西瓜,或者把自己的大田里的肥水引流到了他的田地里去了,亦是什么也不敢说。 刘寡妇更是如此,见了冯大爷,不仅要对之说好话,亦且会把自己大田里种下的包谷呀,辣椒啊什么的送些给这冯大爷,就怕这冯大爷那天不想玩了,打起了自己的主意,那么自己便算是完了。因为在冯大爷面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黑匪亦是有所害怕,因为冯大爷烂命一条,早就不想活了,死不死都是差不多的。 其实冯大爷年轻之时,长相亦是蛮好的,少年风流,不少荒村的女人都是真心喜欢他,可是不知为何,在一天早晨,看了看这镜子后,冯大爷这便哭了。因为自己真的变了样子了,奇丑无比,当时自己是去放牛的,可是这牛在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亦是吓得不轻,当时就抵了自己一牛角。 是啊,牛的胆子不大,纵使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亦是有所害怕的,而冯大爷倒好,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装鬼脸吓自己,不抵他抵谁?可是冯大爷真心没有装,自己就是这么副德性,整不好了,容颜已是不堪,而之前与自己要好的女人,亦因为自己之长相突然之间不好看了,这便纷纷悄悄离开了自己,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冯大爷亦因为年纪之不小了,再不找个女人,那么这日子没法过倒是小事,没有子嗣却是天大的问题,可是荒村的女人们,宁愿去当表子,亦断不会与这冯大爷相好。这其中亦有个女人,不知什么原因爱上了冯大爷,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这便在一个深沉的夜里,偷偷跳了小河,从此再也没有看到。 亦是为此,冯大爷宁愿单身,亦不能与人相爱,不然的话,不是自己会出事,就是自己的恋爱之对象会有祸事发生。冯大爷只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了,可是这么下去,无论如何亦不是个办法,荒村的人们不住地耻笑自己,自己之日子,在这荒村的人们看来,似乎就不成其为日子,如此活法,倒不如死了的好。 随着岁月流逝,冯大爷年事已高,从前对这刘寡妇有过想法,但是人家有丈夫的女人,自己再怎么喜欢,有什么用呢,徒添烦恼罢了。有时自己亦不想去想人家,可是这刘寡妇之长相真的是太好看了,只要看上一眼,这便无论如何不能从自己的心里抹去了,如此下去,冯大爷知道断不是个办法,这对于刘寡妇来说,亦可能是一种伤害。 有时冯大爷就想啊,自己与其想着这刘寡妇,倒不如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算了,因为这想了也是白想,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当冯大爷因为一些个小事而与这刘寡妇凑在一起,说说话,或者是借把扇之时,刘寡妇都是一口回绝,断不给自己任何机会。随着日子渐渐逝去,冯大爷青春不再,而对于这男女之事,亦是渐渐地不怎么上心了,因为单身的日子一久,没有那方面的事,自然就得不到锻炼,因此生理机能就有些衰退的迹象,此亦是自然之势,不足以大惊小怪。 虽然是如此,冯大爷仍旧会在梦中梦到这刘寡妇,可是有何用呢,在见到这刘寡妇时,人家不看自己一眼,亦不与自己说句话,所有的,不过就是啐了一口浓痰而已。可是看着这刘寡妇吐出来的痰,这亦是相当的好看的,至少比自己的样子来得好。 冯大爷想不到的是,经过自己这么一想啊,这刘寡妇的丈夫就这么去了,这到底是怪谁呢,难道自己想人亦是有错吗?从此之后好多年,冯大爷都不敢想女人了,有时强迫自己去想些石头呀,蘑菇啊什么的,可是想这些有何意思呢,想着想着,这冯大爷就睡着了。 什么都不敢做的冯大爷,从此之后,变得什么也不敢想了,至多可以想些大海,可是这大海想多了,一时也不敢想了,因为大海之中似乎可以看到鬼之存在,而且这鬼不只是要对自己骂几声,甚至突然之间从海水里窜出来,扑到自己的床前来咬自己的头。既然大海亦不敢想了,冯大爷只能是想荒村来着,到了半夜三更之时,人家可以想漂亮的女人,而这冯大爷倒好,什么也不敢想,只能是想这荒村的一些大树呀什么的。 可是想了不久,这便想出了一个名堂,忽然之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而听到有人喊自己的时候,冯大爷断不敢应,知道应了的话,自己可能真的就这么去了。此时不能说不害怕,可是在害怕之时,冯大爷想找个人陪伴自己,说说话呀,打打牌啊,可是荒村此时什么人也没有了,似乎只剩下自己呆在这个破败的地方。 只能是想这刘寡妇了,亦只有在想这刘寡妇的时候,这天空便听不到有人喊自己了,而此时似乎又看到这刘寡妇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来着,生活渐渐有了起色,不似先前之孤单寂寞了。这不,这天冯大爷趁着天色相当之好,独自偷偷上了大山,想在这大山上干点活儿,因为自己已然是好久没有上大山来了。 可是上了大山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见这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大田里,不住地忙碌着。冯大爷这便凑上前来,想与之说说话,可是自从自己的丈夫去世之后,荒村的人们都说这是拜冯大爷所赐,因此之故,刘寡妇每每要寻仇,甚至想杀了这冯大爷。 此时见冯大爷凑上前来了,知道其为人相当之不好,不仗义,对于如此之人,刘寡妇从来是不多看一眼的。可是冯大爷凑上前来了,一见这冯大爷凑上前来,脱去了裤子,只穿着一件小裤为自己锄着地,这令刘寡妇真的委屈得悄悄地流出了泪水。 自己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难道就只能与这冯大爷之流呆在一起吗,这令刘寡妇无论如何是不甘心的,却又并不知道如何是好,看来这真的是上苍的安排,自己就只能与这冯大爷之流天天混在一起而已。不过,看到这冯大爷如此德性,刘寡妇这便扛着锄头下了大山,在临去的时候没有忘记对着这冯大爷啐上一口。 第五百五十章 修理河道 少秋见牛吃自己的庄稼,此本来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若是在一般荒村的人们看来,直有可能与牛之主人拚命的可能。但是少秋不敢,因为自己只是一介书生,论打的话,断不是人家的对手。 而且这牛的主人不是别个,正是花伯,如此之人,谁敢得罪?少秋不敢说什么了,此时低着头锄着自己的地,任那牛在自己的庄稼地里啃着禾苗,荒村的人们看到了,并不会嘲笑花伯,反而不住地为之鼓掌,因为这牛之能吃上这么好的草,实在是难得。 牛在自己的地里啃了大半天庄稼,当然这在少秋看来,不过是花伯对自己的考验,否则的话,任他是天王老子,亦要把他的牛赶走了。而少秋没有,不然的话,得罪了此人,而小花再也不会和自己好了,没了小花,这日子要如何过呀。 少秋不仅没有赶走这花伯的牛,反而凑上前去,为之按摩安慰,说尽了好话,意思不过只是一个字:吃!大吃特吃,往死了吃。 如此过了一阵子,天色夜下来之时,少秋看了看这庄稼,被花伯的牛吃下的,大概有一多半了,而自己刚刚锄的地,不久之后,亦将葬身于这牛的口里了。花伯看了看自己的牛,此时吃得也差不多了吧,再这么吃下去,暴饮暴食的话,对身体之健康亦将是非常之不利的。 花伯赶起自己的牛,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留下少秋一人呆在大山上,而看了看这庄稼地,已然是不成样子了,可是想了想啊,这可是为了小花呀,之后的日子能否幸福,关键就在于这小花是否答应与自己在一起,如此想来,今日的付出亦是有意义的,想到这儿,少秋不禁露出笑容了。得回去了,不然的话,天色之不早,黑夜即将到来,届时下雨了,或者是出现了一只鬼,那么这对自己是非常之不好的。 回到了家里,因为一天之疲劳,加上生气,毕竟这么多庄稼就此没了,而小花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尚且不知道底细,一时非常的不舒服。得好好地睡一觉,否则的话,这精力之不济,明天再想上大山干活,只怕是不成了。 睡到半夜之时,少秋醒了,因为听见门前有人在大吵大闹着,花伯的牛,因为吃得过多,此时暴病而亡。为了表示对自己的牛的逝世的哀悼,花伯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趁着夜色,为自己的牛开起了追悼会。 一时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真的是人山人海,因为场地之不够,尚且请来了挖掘机,不住地在河道里挖着,因为来的人们之众多,人数不在少数,吃喝拉撒,一时河道狭窄,不挖宽些怎么能让大船把这些东西运进来呢?这挖掘机的声音直是非常之大,足可以使人得上神经衰弱,亦使得少秋不能好好地睡去了,此时想走出屋子,看看这人们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河边的挖掘机发出阵阵巨大的噪音,半夜之时闻之,无论如何是令人不堪的,并且少秋身体之疲劳,此时得好好休息,可是有此物之存在,则不可能休息了矣。因为花伯牛之死去,此直是天大的事情,没了这牛,花伯一家之生活从此可谓没了保障,这一度使花伯一家不知如何是好了。 为了表示对自己牛功勋的肯定,花伯无论如何得为自己的牛做一个巨大的棺椁,这不,因为河道之不够宽,这便请来了几台挖掘机,不分日夜地挖掘着。这声音因为过于吵人,当然这对于一般的无聊之人来说,亦且是没有什么的,可是这少秋因为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儿,此时非常的疲惫,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是正于此时,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这什么人正在挖掘着这河道,弄出来的声音亦是无比巨大,使少秋此时直是无法入睡了。可是看了看这外面,天色未亮,离天明还早着哩。 只有这挖掘机的吵人也就算了,毕竟这是在小河边,与少秋的屋子有些距离,不足以使自己不得睡觉。可是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牛是吃多了这少秋大田里的庄稼而死的,这便对少秋非常之怀恨在心,路过其屋子门前之时,往往要乱啐一气,不如此,不足以泄去自己心头之怒火。 一时之间,一些个敲锣的,打鼓的,以及一些个唱大戏的,纷纷而来,使荒村此时一片之繁忙,简直到了水泄不通之地步。这皆是因为花伯之牛无端死去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大摆排场来着,不过当时就有人劝告着这花伯,不至于为了一头牛之逝世而搞出如此大的排场,太浪费钱了不是? 听见这人如此劝着自己,而且此人显然是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来着,当然,那人之所以如此,不过亦只是仗着自己是站在这读书人的屋子门前而已,心里颇有底气。因为在读书人看来,此事亦是错误的,不能这么干不是? 花伯听了这人如此说话,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牛,这么日夜为自己耕地,起早贪黑,摸爬滚打,不管这风吹日晒,亦不在乎五雷轰顶,一心一意地为自己把这大山上的田耕种好了,纵使为此而受到鬼的欺负,亦在所不惜。可是此人倒好,发出了如此酸腐之话来了,一时使得这花伯非常的气愤,二话不说,冲上前去,这便与之对打起来了,作弄出的声音亦是非常之大的,石头木块一起上,不少石头就此砸进了少秋的屋子,把沉睡中的少秋吵醒了,甚至头上亦挨了一下。 真的是没法入睡了。少秋这便想爬起来,可是看了看这屋子门前,一时一派之繁忙,不少人为此而奔波着,有人为此甚至跑断了腿。不过纵使如此,那人为了巴结花伯,因为小花之美貌实在是荒村人们所公认的,如此一位少女,哪个少年娶回家了,定然是天大的幸福。 人们断不敢得罪花伯,因为自己的儿子的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哩,一旦他答应自己的儿子提亲,那么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就此要跳河了,不然的话,也是会变成傻子一个。作为当父母的,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么个样子呢,此时不要说跑断了腿了,纵使为了自己的儿子死了,亦是无怨无悔。 不过这作父母的虽然是心里高兴,因为如此一来,自己的儿子有指望了,不会变成傻子,更不会投河了。可是这腿因为断了,此时不住地发出阵阵喊天的声音,这声音与小河挖掘机发出来的声音一起,使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几乎变得比白天还要来得热闹。 而在这灵堂,有道士亦开始为花伯的牛做起了法事,一时一片之吵闹,加上有人因为在人群中不小心被摸了屁股,这便不断地破口大骂着,而在这骂人的声音之中,天上无端又刮起了狂风阵阵,一时天地为之变色,更是把少秋的破败的窗户吹刮得猎猎作响。在这么嘲杂的环境中,少秋这便用这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了,不然的话,没有睡个好觉,到了明天天放晴了,却有何力气干活呢? 正于此不得开交之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不堪吵闹,这便强撑住从床上爬起来了。因为自己身体之有病,不比少秋年青人,如此吵闹尚且可以忍受,此时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不顾家人之劝阻,拉开了这屋门,二话不说,甚至不把这天上不住地下着雨这回事放在眼里,冲出了自己的屋子,对着这搞坏事的人们破口大骂。 老人因为年事已高,加上有病,站在这大雨之中只是骂了一句娘,这便中风了,当时就晕倒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他的一些个儿女们立马凑上前来,呼天抢地来着,闹腾得有如天快要垮下来了,这使得少秋无论如何不能睡去了,此时只能是从床上爬起来了,拉开了屋门,可是因为屋门之堆满了石头,想拉开这屋门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在这么吵闹的声音中,少秋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屋子在不住地晃动,看来不能在这屋子呆了,不然的话,万一垮塌下来,埋住了自己,将会是非常之不好的。可是屋门已然是封住了,而且不少人故意靠在自己的屋门前,这想要出去,只怕是不成的。 少秋此时亦变得非常之急,因为再这么呆下去,对于自己的安全便已然是不利了,见有人竟然封住了自己的屋门,这便不断地骂着娘。可是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上小河挖掘机发出来的轰隆声亦变得非常之大,一时之间,人们听不到少秋的声音,因此并不走开,堵在其屋子门前,一时使之无论如何亦不得出去。 看着这屋子在不住地晃动,一块砖头已然是掉落下来了,若非少秋躲闪得快,只此一下,已然是完蛋了。此时不要说睡觉了,不出事已然是不错了。 人们不管少秋之感觉,依然我行我素地在忙碌着,而这天空,因为夜色之浓郁,根本就没有天亮的迹象,不知这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亮啊。大雨不住地下着,可是纵使是下了大雨,人们亦不顾忌,仍旧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走来走去着,有人骂娘,而有人打架,亦有人因为身上的钱包不见了,此时非常愤怒地骂着小偷。 少秋看了看天,虽然尚且没有亮,不过这也不用睡觉了。明天可能上不了大山了,那么只能是不去干活了,可是人们都说,这明天是个干活的好日子哩。 几天之后,少秋上了大山,不过这走上大山已然是花去了他不少时间,足足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因为自己的大田,被这花伯的牛吃了这么久,足足有大半天,这庄稼还有希望吗? 可是上了大山一看,自己的庄稼因为牛之咬啃,长得比之前更好了。因为这牛之口里有粪来着,吃下去之后,不久这庄稼就又快速地长出来了,这不,看着这一大片庄稼之长势喜人,少秋脸上又挂着笑容了。此时非常地感谢花伯,若非他之把牛放进了自己的大田,这庄稼何以会这么好呢,而花伯之所以如此,敢情亦是看在自己是他的小花的男人的份上吧,不然的话,才不会这么对自己哩。 想到此处,少秋非常的高兴。而再看这天色,不知为何,较比之前,更是晴空万里,云卷云舒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黑黑的雨伞 黑匪从吕镇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屋子虽然是大门开着,可是这屋门破败不堪,甚且倒了下来,混合着泥巴,看上去,非常之不雅观。屋里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架空床,满屋子的家具洒落一地,而存放钱财的那个柜子已然是敞开了怀抱,似乎在对着这黑匪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悉数洗劫一空,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平日自己穿的那条破的裤子,因为非常之脏,此时没有人拿。幸好把枪扛在身上去了吕镇,不然的话,枪已是不保。 黑匪火速出了屋门,得去看看自己的猪栏里的猪,因为平日闻到自己的脚步声,猪猡们会纷纷叫着,想自己去给它们送些吃食。可是此时猪栏静悄悄的,什么也闻不到,唯有风在不住地呼啸着刮过,在此时听来,不知为何,竟然是非常之凄凉。 猪没了。不知被谁人偷走了,一切都没了,连种在屋子周围的菜地,此时亦是被人无端烧了一把大火,风卷残云似的烧了个精光。 而自己的老婆,亦不在家,只有黑匪一人呆在破败的屋子门前,幸好夕阳在此时看来,还算是有些人情,洒下温暖的光在大地上,晒在人的身上,无比的暖和。黑匪之呆在这荒村,此时似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面对这无情的风的呼啸,聆听着这小河东去之脚步声,心情之郁闷直是到了无法遣散的地步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了,包括自己的房子,亦包括自己的女人,没了,什么都没了!黑匪扛着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听着这风的啸叫,想起了什么,甚至想找个人说说话,因为心情之郁闷,长此下去,对身体之伤害将会是无算。 “妈的,不要让老子的抓到,不然的话,叫你好看!”黑匪看着这一切,不知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要是让他逮住了,定然是死路一条。 什么也没有了的黑匪扛着枪在这荒村闲走着,一时也是没有去处,而自己肚子饿得不行,如此下去,对人的身体之伤害那是大了去了。可是纵使是如此,没有饭吃了,黑匪依然是不想去抢人家的,因为知道这种出来的粮食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己此时就算不吃饭吧,亦不想去荒村问人家要钱,虽然自己有这个本事。 黑匪就此躺在自己的床上,这床上此时亦是没有门,那人既然可以把自己的钱悉数偷去了,那么一定可以偷走自己的枪的。黑匪不知如何是好,得想个法子把自己的枪藏起来,不然的话,没了这枪,那么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 破败的屋子在这风雨飘摇中,看看就要倒下来了,幸好黑匪力气还算大,只手撑住了,经过一翻之努力,这屋子已然是倒不了了。这便静静地坐在这屋子里,看着这外面的茫茫雨夜,而小河涨水了,在河之对岸,有人似乎不住地谩骂着自己,这令黑匪非常的愤怒,这便想扑过去,与之大战三百回。 可是因为这河水之涨了水,河道变宽,想泅过去,没有天大的胆子,此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这河水中尚且有龙,稍有不慎,这便有咬死之可能,因此之故,无论如何亦是不能过去的,那人要骂的话,亦只能是随他去了。 黑匪的肚子非常的饿,可是此时没有饭吃,因为东西已然是悉数被谁偷走了,不然的话,活在这荒村,对他来说,应该是不错的。既然没有饭吃,黑匪便只好是不吃了,这便躺在这破败的床上,想好好地睡一会儿再说。 可是一阵狂风过去,这个破败的屋子随风而去了,黑匪此时站在这天地间,淋着雨,本来想去荒村某个人家的屋子里躲躲来着,可是估摸着人家也是不待见自己,不然的话,黑匪何至于呆在这雨地里淋着雨呢?滂沱大雨淋在自己的身上,本来想去大树下躲躲雨的,可是怕如上次那样,中了雷击,这便不去了,只是这么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任这大雨不住地浇在自己的身上,上次感冒,因为没有得到及时之救治,尚且未好,这不,被大雨一淋,又浑身无力,并且大声咳嗽起来了。 黑匪呆在一片雨中,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此时身无长物,只有一支枪陪在自己身边。当然这枪之持有,若非上次那个持枪逃犯执意要杀自己,自己何至于抢了他的枪呢,本来想上缴,可每次出门,不是肚子不舒服,就是记性不好忘记拿了。 到了此时,黑匪唯一的财产便是这支枪了,此时又听到有人在对着自己说话来着,那是荒村一有名之女巫,样子既非常之丑,而且为人之坏,放眼天下,亦是无人能出其右。黑匪平日非常之怕此人,此时这女巫见这黑匪没了女人,这便想成为黑匪的女人,这不,此时对着这黑匪不住地笑着,虽然是满嘴之黄牙,而且这脸上不知为何,因为长年之不洗脸,满是鼻涕与污垢,看到这女巫之出现在自己身边,黑匪实在是吓得不轻。 站立在雨中,再度看去之时,又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自己站在这大雨之中,而那个女巫,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下子又不可见了呢?黑匪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正于此时,忽然发现这夜空出现了一把雨伞,雨伞就此悬停在自己的头上,而且这雨伞上赫然可见两个大字:女巫。 有了这把女巫送给自己的雨伞,黑匪虽然是躲了雨,不再是任大雨淋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了,可是心情之不爽,那是不用说的,此时不要这雨伞为自己挡雨,因为如此下去,以后这女巫可能会要与自己睡在一起,这对于自己来说,真的是太可怕了。黑匪这便沿着荒村不住地逃去了,可是不知为何,这把雨伞非胆没有甩掉,反而追了上来,看来非要为自己挡雨不可了。 虽然是非常之害怕,可是黑匪有枪在手,一时也是不那么害怕,而这把雨伞,这把黑黑的雨伞,亦随着大雨之不断变大而增大,足可以容纳下好几个人躲雨了。旷野之此地,因为无人,而变得非常的凄凉,只有这把雨伞陪伴着自己在此人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黑匪对此雨伞之诡异,早有耳闻,只要这么一把雨伞打在自己的头上,这便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不久之后,自己可能真的会有血光之灾也说不定,这令黑匪非常之愤怒,这便朝天放了一枪,意欲打破这上苍之对自己的安排与不公,凭什么自己就不可以活人呢,自己又没有犯下滔天大罪,何至于成为身无分文之人?可是这一枪打去,这雨伞亦只是略歪了歪,仅在这雨伞上留下个不大的破洞而已,其他的意义,已然是没有了。 放了一枪之后,这雨伞并没有离去之意思,对自己不离不弃,格外之关照,此时甚至想扑下来了,可是听到黑匪大吼一声,这便又高高飞起。不过此时较比之前,因为雨伞上面破了个洞,已然是躲不了雨了,这不,雨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了,冰冷而凄凉。 黑匪走着,而那把雨伞亦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真的是自己走到哪,这把雨伞就追到哪,非常之对自己有情。这令黑匪感到非常之害怕,甚至不想活人了,如此活着,有何意思? 本来想再次放枪来着,可是看了看这雨伞,前次之放了枪之后,不仅没有使之离开自己,反而增加了一个破洞,而使自己呆在这破的雨伞下,在害怕之同时又加上冷雨之侵袭,此时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想去荒村的人们的屋子里去躲躲雨,可是看了看自己这个情形,这一去的话,怕是会给人家增添不少麻烦,想了想这带给人家的后果,还是算了吧。 夜变得非常之浓郁了,黑匪信脚在旷野走着,一时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有时想去吕镇看看自己曾喜欢的那些个女人们。可是反观自己之如此情形,不要说去看人家了,就是人家主动来找自己,自己亦应不见为好。 虽然是非常的害怕,可是有这雨伞之悬停在自己的头上,此多少能挡去一些雨水,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会变得更惨。黑匪此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虽然是没了房子,因为一阵大风刮去了,不过呆在这片土地上,亦是非常之好,心里会感觉到有那么一丝温暖。 黑匪本来想生个火,可是因为没有火柴,火柴亦被贼偷去了,一时只能是这么干坐在这把雨伞下了。而这时的大雨较比之前来得更大了,不少雨水浇在自己的身上,使黑匪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这便甚至想不顾面子,去荒村找个人家过夜算了。 可是抬头一看,见这雨伞之破洞处,不经意之间,已然是不见了。明明自己刚才放了一枪来着,怎么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呢,而且这雨虽然是变得越来越大了,可是躲在这把雨伞下,却是非常之舒服、干爽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春天的夜 刘寡妇从此不敢上大山了,因为每次上大山,皆会看到冯大爷的身影,而见了冯大爷,亦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情会非常的不好。刘寡妇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屋门之没有关,因为人生已然到了这个份上了,关与不关亦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天夜里,不知为何,又下起大雨来了,春天的雨,虽然有些冷意,不过毕竟是春天了,给人带来的是花的香、叶的绿。还有,在这春天,刘寡妇总是会想起自己的丈夫在世时的情景,两个人呆在这大山上,丈夫耕田,而自己就这么默默地坐在一边,观看着这大山上美丽的风景来着。 那时真好。可是转眼之间,已然是物是人非,刘寡妇因为自己丈夫之去世,而荒村人情之冷暖,早已使之看透了人生百态。可惜自己没有翅膀,不然的话,飞出荒村,去找另外一个世外桃园,这该多好。 夜雨不住地下着,听着这雨声淅沥,回想着往事如烟,令刘寡妇不知为何,心情极度的不堪。这一个人过日子,怎么说亦是不妥的,有时甚至会害怕自己的丈夫的魂魄会站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悄悄地睡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虽然是喜欢丈夫的,可是在这么漆黑的夜里,与丈夫两两相对,人鬼有别,多少有些不妥。刘寡妇在这个时候,每当听到门外大雨如注之时,这便会非常地害怕,因为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丈夫的事,怕丈夫万一回来了,趁自己不注意之时睡在自己的身边,甚至祸害自己,这便不好了。 刘寡妇想了想,仔细地思考了一阵子,觉得自己睡过的男人可不少,有老的,亦有少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之中,颇有些好色之徒,弄得自己虽然是浑身舒服,却无论如何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来着。这不,在这个春天的夜里,滂沱大雨从天而降,而自己呆在这肮脏的床上,一时说不怕,此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如果有人陪自己说说话,或者是给自己讲个故事听,或者是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陪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暖暖脚亦成,不似此时,真的是变得非常之绝望。房子虽然是座大房子,可是独自面对这空荡荡的房子,无论如何亦是有些感觉不对,总感觉自己的丈夫会突然从什么地方扑进自己的屋子,而后掐死自己。 自己做出的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丈夫在天有灵的话,知道自己是这么对他的,不知会不会非常生气呢?刘寡妇不知道,可是得防备着,因为怕万一自己的丈夫在阴间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话,还不得弄死自己? 外面的大雨不住地下着,令刘寡妇无论如何有些害怕,因为在这大雨声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可是自己的屋子的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少秋读书来着,在这么深沉的夜里,想毕这读书人也是睡了罢。刘寡妇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如此深情地呼唤着,到底是有什么事吗,或者是在叫魂? 想到这儿,刘寡妇不能不更加害怕了,此时不敢一个人睡了,得找个人睡去,不然的话,万一丈夫进来了,找自己讨个说法,这可要如何是好呢?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荒村的人们纷纷睡入了梦乡,再要找何人去睡呢,并且自己的名声已然是非常之不好,人们见了自己,直如见了一坨臭狗屎似的,还是不要去找人吧,怕就怕呗,有什么办法呢? 春天的花香一阵阵袭来,这令刘寡妇多少有些感觉到快乐,明天得起个早,去大山上,好好把这庄稼弄下,不然的话,没有收入,荒村的人们见了自己,亦是要耻笑的。再者说了,这一旦没有钱,那么自己之活在这荒村将会是非常之不安全的,什么人随便弄两个臭钱都可以睡了自己,可是自己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可不能随便与人睡觉来着哩。 而赚钱唯一之办法,对于这刘寡妇来说,亦只有靠大山了,只有把这大山上的庄稼种好了,收入很多了,就不怕任何坏人之欺负自己了。况且刘寡妇此时尚且年轻,浑身几乎有使不完的劲,此时不努力干活更待何时呢? 还是先别管这些吧,先睡他一觉,不然的话,到了明天,再想有个好的精神,直是不可能的。春天的花的味道不住地散布开来,闻着这花的香味,这对于刘寡妇来说,亦可以说是不错的。 虽然是不错的,但对于青春年少之人来说,无论如何有些不妥,因为自己不想这么一个人生活,何况自己还如此害怕。不仅怕自己的丈夫回来找自己的麻烦,亦且怕天地神灵之存在,届时因为自己之不学好,而无端弄死了自己,这却是非常之不好的。 正于此时,刘寡妇听见有人轻轻地打着自己的屋门,屋门到了夜里,刘寡妇并没有上闩,因为自己对人之欢迎,无论何人,到了这个时候,皆可以来陪陪自己。而这要是关上了屋门,这对于人家可是大大的不敬来着,有时人家因为怕羞,只敲了一下门,发现这门关得死死的,这便立马打道回府了。 因此之故,到了夜里,刘寡妇一般是不关门的,那怕因此而受些损失,比如丢了一些柴火,或者是偷掉了几只鸡,这都不是事。刘寡妇宁愿丢东西,亦不敢违逆了人家的一片好心,因为上她的屋门,这总得付出些代价的,比如得不怕神鬼之作法,良心的谴责尚且在其次。 只有到了冬天寒风呼啸之时,因为怕冷,刘寡妇这才稍微关了关这屋门,而一旦春天了,百花盛开之时,这便不仅不关门,尚且大大地开着。而一些个荒村无赖胆大之徒,一旦看到这刘寡妇的屋门如此大大地张开着,这便会非常的兴奋,因为这大大地张开着的屋门,有时会令人想到一些个女人的东西…… 今夜,因为虽然是春天了,可是这天气尚且有些寒冷,刘寡妇这便稍微关上了屋门,却并没有上闩,怕人家进屋门之时会有所不方便。万一人家不小心,看不到这屋门,而碰到了头,伤了皮,这都是不妥的。人家这么一片好心来陪自己说说话,可不能这么待客来着哩,不然的话,人家以后甚至会说自己来着,说自己不好客哩。 在这个夜里,这个春天的夜里,一时有人又在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破败的屋门了,是的,那扇屋门,因为岁月之流逝,已然是变得有些破败,上面已然是涂满了一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看起来非常之肮脏。而自己亦懒得去清洗这屋门,因为屋门太干净了,这上自己的屋门的人亦会是非常之少,还不如不清洗来得好些。 可是这样的夜里,来的人可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是冯大爷。当冯大爷出现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里的时候,刘寡妇虽然是颇为错愕,却亦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况且到了夜里再看这冯大爷,较比白天又有所不同,这变得简直跟天使一样了。 就这样,刘寡妇与这冯大爷又在一起了,当然,这亦是因为房子之过于空阔,独自睡觉,无论如何有些害怕。不然的话,这冯大爷想近自己的身,此直是不可能的。 冯大爷此次之进刘寡妇的屋门,不过只是为了向她借些钱而已,因为自己之做生意亏了本,一时无法东山再起,这便找这刘寡妇商量下,看能不能借些钱呢?刘寡妇看在这冯大爷为人之有趣,这时又尽力侍奉自己,不然的话,放在平时,这冯大爷想借自己一分钱,那也是不可能的。 为了向刘寡妇借钱,冯大爷亦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此时更是丑态百出,使这刘寡妇不再害怕,亦不再感到寂寞了,不然的话,刘寡妇是断不会借钱的。得了这些钱,冯大爷当时就走出了这刘寡妇的屋子,不然的话,万一刘寡妇后悔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冯大爷走后,这刘寡妇真的非常的后悔,自己怎么可能与这冯大爷好上了呢,这冯大爷可是非常之愚蠢,而且好吃懒做,如此之人,就不配有女人!可是自己已然是与之睡在一起了,这对于刘寡妇来说,直是非常之不幸的,这便躲在自己的空荡荡的床上,呜呜哭泣。 甚至想砍这冯大爷两刀来着。可是冯大爷已然是走远了,根本就不可能伤着人家,这使刘寡妇真的非常之不爽,一度甚至想把这屋门关上了。 刘寡妇此时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这屋子,发现自己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表亦不见了,而今夜进自己的屋子的人,除了冯大爷,尚且还有何人呢?这便对这冯大爷非常之气愤,如此之人,又睡了自己,这要是传扬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第五百五十三章 抓壮丁 狗爷离开屋子这天,天色颇为晴朗,太阳普照大地,农夫们耕着土地,挥洒着汗水在田里里,到了秋天,定然会有个好的收获。狗爷此次之出门,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当官的抓住了自己,无论如何得去当兵来着,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狗爷只好是去当兵了,因为前方之打仗,兵员减损得厉害,作为国民,焉有不为国出力之理?何况当官的如此凶狠,此时不去的话,这便放出狠话来了,定然要杀了自己。 没有办法,只好是去了,到了兵营,狗爷如多数人一样,得检察身体之状况,还要缴些必要的费用。因为吃饭体检这样的事情是要花钱的,可是这些钱只能是自己出,不然的话,是无论如何当不了兵的。 带兵的是个中年汉子,高大威武,不过对人尚且和气,可是狗爷因为不出众的缘故,很少有机会能与之说上话。此中年汉子据说是个营长,此时到荒村抓人,亦是因为前方实在是吃紧,不得已而为之。 狗爷本来不想当兵的,因为觉得打仗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只是出于无奈,这便走进了军营,准备踏上战场。可是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为了照顾她,狗爷打算逃出去,这便趁着抓壮丁的不注意,一时之间,悄悄溜之大吉。 可是,亦不知为何,那营长立马就知道少了一个人,这便命令自己的手下分头去找,因为此事影响之恶劣,少了一个人的话,一旦不追究,那么几天之后,兵营可能一个人也没有了。毕竟去打仗是谁也不愿意的。 对于狗爷之逃去,这当然也是因为那个营长,见了这狗爷,二话不说,这便对人家吐了一口痰,因为看狗爷不顺眼,似乎狗爷前世欠了他的钱,不然的话,见了这狗爷,营长何至于如此无礼呢?再者说了,狗爷家里尚且有位老娘,此时得有人照顾,而自己一旦踏上战场,自己的老娘谁来照顾? 狗爷不肯上战场,这主要是因为自己老娘没有人服侍,以及吃饭之时,自己吃到的饭食与其他的人不一样,因为在营长看来,这狗爷长得人高马大的,而不在饮食上对付一下,在吃饭之时不往他的菜里加些沙子,这便非常之不妥。因为狗爷如此壮实,再加上有好的伙食,那么这不知力气得有多大,届时自己恐怕对付不了此人,上了战场,极有可能会不服从命令,这便用了这一招。 狗爷因为吃不饱饭,再加上对这当官的有些反感,毕竟这人要天天管着自己,而自己闲散惯了的人,一时怕是受不了这些规矩。这便趁着这营长不注意之时,偷偷地溜出了军营,复回到了荒村,过着打鱼或者狩猎的生活。 营长找到这狗爷之时,发现他正在打鱼,独自划着船游行在这小河上下,及至见到有人追上来了,甚至想跳上自己的小船,一时非常之愤怒。而对于狗爷之挥舞着竹篙,抓他的人亦是不敢靠近,怕这狗爷打自己,毕竟狗爷此人之壮实,这在荒村是有名的,一般之人,大都不敢得罪之,不然的话,对那人来说直是非常之不好。 此时几人凑上前来,欲待跳上狗爷的小船,可是看到狗爷白得可怕的眼睛,这便又不敢了。虽然有枪,可是面对狗爷的可怕的眼神,一时这枪似乎也不太多管用了。 可是这抓壮丁的不服,断不甘心就此离去,这不,其中一人扑进了小河,泅水追着这狗爷的小船。狗爷此时站在这小船上,面对那人之到来,一时恶狠狠地骂着娘,而那人亦有所忌惮,并不敢就此把狗爷抓住了,因为狗爷此人不比寻常之人,弄得不好,可是要出事哩。 那抓壮丁的爬上狗爷的小船之时,被狗爷此时逮住了,轻易地举了起来,往这河水深处一丢,那人当时就沉进了河水之中,久久不能浮出水面。当狗爷离去好远了,那人这才从河水中浮上来,可是看着这狗爷离去之背影,一时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是鸣枪示警,可是狗爷根本就不怕这个。 “再来抓老子,看老子不杀了你,妈拉个巴子的!”狗爷看着这些个抓壮丁的人,这么喃喃呐呐地骂着。 那些人,见这狗爷虽然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可是人家既然不愿意去,一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的话,弄出了人命,此亦是不妥的。抓壮丁的最后看了一眼这狗爷,而狗爷亦看着他,狗爷的眼珠子已然是白得不能再白了,这人要是胆敢抓他的话,这只怕是会出大事的。 抓壮丁的回去了,虽然没有办法完成营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可是避免了与这狗爷之冲突,保住了性命,此亦是不错的。而营长知道这狗爷的厉害,自己亦对付不了,何必计较之深呢,这便也不怎么责怪这些人。 狗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而自己的老娘已然是为自己做好了一桌子好吃的饭食,此时坐在这桌子边吃着这些刚刚自己从小河捕捞的新鲜的小鱼,这滋味真的是不错。可是正当狗爷在吃饭之时,这抓壮丁的又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把这狗爷用一根麻绳套住了脖子,这便拉出了屋子,进兵营了。 不过,在去兵营的路上,因为狗爷力气过人,对付那几个抓壮丁的尚且可以说不在话下,这不,一顿乱打之后,狗爷此时又恢复了自由,没有人敢于对付自己,那些抓壮丁的不过只是吓唬着狗爷,“好嘞,你等着!”那些人说了这么些话,这便火速离去了。 狗爷本来想逃出这荒村,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因为无数的军士把这狗爷团团包围住了,而狗爷浑然不怕,纵使是敌人有几十上百,那又如何。当时一个高大的兵士冲上前来,二话不说,一下子把这狗爷的腿抱住了,这便欲摁住了他的身子,可能是想强行把这狗爷抓去当兵来着。 可是狗爷身手何其敏捷,三两下就把这兵士制服了,尚且还饱以老拳,打得那个兵士此时不住地嗷嗷叫着。那个兵士见这狗爷不是人,竟然不肯去为国家当兵,一时非常之气愤,却并不敢上前来了,因为一顿乱打之后,自己的牙齿打落了不少,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不过,此时一群兵士冲上前来,与这狗爷乱打着,有人捡了一块石头,对着这狗爷的头就是一下,把这狗爷的头都打破了。不过狗爷亦不是吃素的,奋起神力,拔出了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树,这便横击着前来进犯之敌。 人们受不了了。这便纷纷逃离,因为狗爷身手之厉害,此时根本到了无人能够近身的地步,兵士逃回去了,有的头已然是破的了,而有的手折了,没有个三四个月的将息,只怕是好不了了。兵士见这狗爷如此不好对付,此时只能是去找这营长了,只能是由这营长自己来对付这狗爷了。 把这敌人打散了之后,狗爷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因为天色将夜,自己再也不能就这么呆在此地了,因为老娘得有个人照顾来着,不然的话,出了事,亦是颇为麻烦的。 吃了晚饭之后,狗爷这便爬上自己的床,因为外面已然是下起了大雨,明天可能是个耕地的好日子,因此今夜无论如何得好好将息。不然的话,到了明天,身上没有力气,耕不了地,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个下着雨的夜里,狗爷在睡梦之中再次被人绑了,而这绑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营长大人。狗爷没有办法,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了,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往这军营而去。 狗爷呆在军营里,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处于这些人之中,一时颇显得微不足道。狗爷此时不想呆在这了,因为大山上的水田,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来着,正好可以去耕种,而呆在此地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军营之中一片之繁忙,人们进入这军营的大门,而一些有钱的人家,只要交了钱,这便可以离去了。而那些没钱的,亦只能像狗爷这样,蜷缩在冷冷的地面之上,等待着送往前线战场,而这上了战场的人们,十之八九是不能生还的,纵使是生还了,那也是不成人样了。 营长此时拿着本账薄,核对着人名。凡上账薄上有名字的人,都是交了钱的,不久之后,这便可以放还,不用踏上战场了。 “张三来了吗?” “到!” “李四来了吗?” “到!” “王二麻子来了吗?” “到!”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李三。” “有。”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张大海。” “有。”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王老四。” “有。” …… “营长,有我的名字吗?”狗爷此时凑上前去,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狗爷。” “这……怎么会没有呢?”营长边说边拿出了一支笔,在这账薄上加上了狗爷的名字。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一碗腊肉 黑匪躲在那把伞下,亦是全靠了那把雨伞,否则定然会身遭不测之祸,沦为悲惨之下场。黑匪此时身上别无长物,只有一支枪随身携带,亦是全靠了这支枪,否则的话,也是会完蛋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黑匪在这黑伞下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这天色已然不再是如此阴沉,却是可以看得到太阳了。似乎好久没有见识过太阳了,此时拥抱着这美丽的阳光,黑匪心情之愉悦,直是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跳支舞来了。 可是,黑匪突然发现,自己已然是没有屋子了,所有的不过只是这么一块地基而已,而只有这么一块地基到底有何用处呢?黑匪本来想作个好人,打小他就不是什么坏人来着,从来也不想干什么坏事,虽然是有些脾气,但是,他的心是好的。 自己之有了这支枪,那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事,若非那个持枪逃犯想射杀自己,才不还手呢,杀死了那个持枪逃犯,黑匪这便有了支枪了。反正这枪也是不要白不要,再者说了,自己也不知把这枪到底要交到何人的手里,如果知道该交到谁的手里,才不想拿着这玩意儿呢。 就这样,黑匪拿着这支枪,呆在这块破败的地方,一时也是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去,这便去了荒村,因为肚子饿了,不弄些吃的话,这怕是不成的。正好这天花伯呆在这大山上忙碌着,为自己的西瓜拔草来着,西瓜经过这么多天的伺候,已然是颇长大了不少,足有人的头大了,有的甚至比脸盆还要大些。 花伯本来呆在自己的大田忙碌着,可是看看这日头都快要下山了,而自己的家人为何还呆在屋子里不上大山来为自己送饭呢,肚子已然是咕咕叫着,再不吃些饭的话,那么这便几乎是干不了活儿了。花伯这便把这锄头一撂,坐在大田里,哪儿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干,只是这么趴伏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晒着温暖的太阳。 时间不住地流逝着。花伯在干活之时,不知为何,身体非常之疼痛,站都站不起来了,此时还怎么干活呢? 可是,因为想努力把这大山上的西瓜种好,不然的话,没有这少秋种出来的西瓜好,这叫自己的女儿看到了,又会在心里不住地夸赞人家的。夸赞是小事,万一这小妮子爱上了人家,而在某个漆黑的夜晚钻进了大山上的密林深处,与之约会去了,这让人知道了,作为父亲,可耻不可耻呢? 也全靠荒村的人们说这少秋是个傻子来着,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可能真的会爱上那个少年了。当然,这也不止是荒村的人们这么说那少年是个傻瓜,自己不是也不时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着吗,甚至不止说这少年是个傻瓜,甚且说少秋甚至不会数数,连一加一也不会算。 少女听着自己的父亲这么一说,这时日一久,不信也信了,这不,走过这少秋的大田之时,看到他种出来的庄稼长势不好,至少比自己父亲种出来的差远了,这便真的相信了人们说的话,对自己的父亲此时也是非常之崇拜,而对于少秋,亦只能是在心里不住地怜悯着而已。 花伯虽然为了证明自己种出来的庄稼比少秋的好,放牛啃了他的禾苗,可是这禾苗被这牛一啃,长势反而更加的好了,较比自己种出来的庄稼,直是还好些。花伯此时若非是看在上苍的份上,这便甚至想把这少秋的庄稼砍掉算了,这真正是欺人太甚,怎么就是整他不死呢? 为了证明少秋真的是个傻瓜,真的不会种庄稼,这便得下死力干活,努力把这庄稼种好了才是。为了自己种出来的庄稼比少秋的来得好些,花伯甚至提前上了大山,天未亮这便匆匆上大山来了,把这庄稼种得,那是非常之漂亮,看的人无不夸赞有加,甚至连大山上的一些个石头见了,尚且忍不住为之点个赞来着。 在大山上干了差不多半天活了,这少秋这时才上大山上来,可是在锄地之时,不知为何,这锄头就是不行,刚锄了一两棵禾苗,这锄头便脱落了,好不容易把这锄头修理好了,站在大山上一个劲儿地干着活,可是不知为何,这腰又闪了。少秋只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因为腰之闪了一下,非常之疼痛,这便躺在一块尚且算是干净的石头上,略事休息,等这腰好了些,再去干活吧。 正在这个时候,小花为自己的父亲送饭来了,见这日头这么大了,少秋尚且不肯干活,却躺在这干净的石头上睡觉,此人之不可救药,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幸亏自己的父亲拉了自己一把,不然的话,与此人谈恋爱,后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小花送饭给了父亲之后,这便火速离开了大山上了,因为不想见到这么懒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在路过这少秋的身边之时,尚且啐了一口,骂了一句:好吃懒做! 少秋虽然是听到小花的骂人,可是不想动弹,因为身体之不舒服,腰之闪了一下,此时非常之疼痛。这便默默地躺在这石头上,想让这疼痛过去了,再爬起来干活。 而花伯此时肚子非常饿了,这便想开吃,因为今日之饭食较比往日,那是自然不同的。炒的可是腊肉来着,而且这米饭亦是喷香喷香的,不要说吃了,就是干看一眼,这亦令花伯直流口水。 已然是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腊肉了,此时闻着这味道,直是比龙肉还香,花伯此时老远见了,这便扑过去了,因为用力之过猛,尚且摔倒了,因为自己之不长眼,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这便摔了个狗吃屎。并无大碍,只是略擦破了一些皮而已。 好不容易爬到了那碗饭边,见这菜这么好吃,一时并不舍得吃,只是不住地闻着,似乎只要闻到了这饭的香味,这便饱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之前的日子,为了节省些,花伯甚至只啃树皮来着,不然的话,这日子没法过好,更没法在人们的眼里成为有钱的人。 而自己一旦成为了有钱人了,少秋这小子再想打自己的女儿的主意,这便打不成了,他自己就会自惭形秽,不再对自己的女儿纠缠不清了。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之谓也。 吃了这么多天的树皮,此时闻到了这腊肉的香味,花伯直是把自己的口水都流光了,真是太好吃了,为了吃这碗饭,不要说摔了个狗吃屎,就是摔残废了,死了,亦是值得的。花伯趴在自己的这碗饭边,此时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一只蚂蚁,不住地在自己的饭菜边游走着,不时甚至想啃一大粒米饭,这对于花伯来说,直是天大的损失。 这不,他一下子爬起来了,对之怒吼不已,为此甚至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而那个摔在石头上造成的伤口,亦因为自己之发了大火而变得更大了。蚂蚁此时看了看这花伯,其为人之不仁义,全然是泼妇似的,这也便摇了摇头,无奈地悄悄地溜掉了。 不过,花伯此人得理不饶人,这也便尾随之而去了,因为那蚂蚁已然是闻到了自己的香喷喷的饭菜了,这对于花伯来说,无异于得了天大的便宜,这不去把它找出来狠狠揍一顿,这心里就是不舒服得紧。可是找了半天,根本就是找之不着,因为大山上众多的蚂蚁存在着,虽然是记住了那只蚂蚁的样子,可是一时半会儿想将之找出来,尚且需要些时间来着。 找了半天,回过头来一看,发现一只脚站在自己的这碗饭前,而且这只脚尚且可以说是非常的肮脏,这要是弄脏了自己的这碗饭,这真的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花伯出离愤怒了,不过抬起头来一看,发现这人竟然是黑匪,而且其人尚且背着枪来着,这令花伯一时什么也不敢说了,这便将这碗饭拿起来,恭恭敬敬地送到了这黑匪的手中了。 黑匪吃过了饭,这便火速离去了。一时呆在这大山上,只有这花伯与这少秋了,少秋因为身体之不舒服,闪了腰来着,亦只能是这么躺在这大山上了。 此时花伯凑了过去了,看了看这少秋,发现这少年一只口袋里有只红薯,这可能是少秋上山来干活预备的干粮。此时被花伯看到了,这便趁着这少年不注意之时,偷偷将之搞到手了,连皮带土地吞下了自己的肚子。 花伯在吃了这少年的红薯之后,这便亦离开了。一时只有少秋呆在这大山上,因为身体之极度虚弱,又闪了腰,此时爬不起来,这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此时浑身无力,亦只能是靠这个红薯了。 可是摸了一阵子,什么也没有。少秋这时有些犯糊涂了,自己明明在上大山之前拿了个红薯来着,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呢? 到天色暗将下来之时,少秋的腰终于是好了,至少可以走动了。此时甚至可以在这大山上锄会儿地来着,可是看了看这天色,已然是不早了,星星都出来了,再呆在这大山上,怕是不成了,于是亦下了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物之出没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好花上了吕镇,此去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送走自己的丈夫,因为自从发现自己的丈夫是前夫的儿子后,好花一度非常的内疚,在荒村的人们面前,亦是抬不起头来。可是,也许知道自己的女人将把自己送走了,好花的丈夫在赶集这天根本就不想走,无论好花怎么说怎么劝,就是不肯上大船。 船老板见天色不早了,再不去吕镇赶集的话,将会是非常之不好,因为人们都带了些东西,准备拿到吕镇卖掉,若是去晏了,这东西却要卖给谁呢?亦是为此,人们见好花的丈夫哭着不肯上大船,这便不住地催促着船老板,无论如何得离开了,不然的话,日头已然是老高了,自己的东西若不趁早拿去吕镇,这便极有可能会卖不掉。 可是船老板亦是断不肯得罪好花来着,不然的话,以后在某个下雨的夜里,船老板披着蓑衣去了她的屋子门前,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时,好花还会为之开门吗?这当然是不肯了。亦是为此,船老板纵使是等到太阳快要掉到西天去了,已然是下午之时分,见好花的丈夫不肯上大船,一时也是无奈,只好是继续等着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好花的丈夫抱住了一棵枯树,此树虽然是枯的,可是依然非常之结实,盘根错节,与泥土深情相拥,想把这好花的丈夫从这棵树上弄下来,之后再上大船,去吕镇,此非得费一翻工夫不可。有人甚至说了,再不听话,这就要叫好花打,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抱住了那棵大树不放手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丈夫弄上大船,与人们坐在一起,静静地等待着去吕镇看看这城市的风光,或者是去听听这唱歌的少女。这对于好花来说,皆是非常之好,至少比天天呆在荒村来得强些。 到了吕镇,好花见自己的这个丈夫多少与自己有些亲,毕竟是前夫之子,此时便想个法子,得让他滚蛋,永远也不要与之再相见了。此时见这个傻子有些饿了,这便为之买了些好吃的,比如一些油饼啦,以及馒头糖果之类的,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了,好花的丈夫一时心情非常之高兴,这不,在这吕镇之大街上,一时手舞足蹈起来,不过这舞姿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在这吕镇之最僻静处,人们纷纷传说有物之出没,在赶集这天,此物亦是会上吕镇来的,不是看看这山川之风景,便是听听这歌曲之美妙。总之是想凑热闹,却又不大敢见人,这便偷偷地呆在这吕镇之最偏僻之处,做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物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亦没有人真的见过,有人说这物长着三头六臂,亦有人说了,这物是不长眼睛的一位瞎老太婆。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却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此物这天就这么呆在这吕镇之最为偏僻之地方,栖身于一座破败的小屋之中,这屋子里的主人,已然是死去多年,而这个屋子,亦因为是凶宅,平日较少有人入住,怕有鬼怪之出没,届时甚至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吕镇的人们,在经过这座凶宅之时,往往都不太敢大步走路,怕惊动了里面的魂灵,从而招致一些不吉利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逢年过节,吕镇的人们亦多少会为这座凶宅烧化点纸钱,摆上些道头糍粑之类的物事,以之来祭奠这座凶宅里的恶灵。在平日清静之时,则断不敢有所不敬,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祸发生,轻则失去了一些钱,严重的话,那可就惨了,不是生一场大病就是死了。 因此之故,在平日里,人们断不敢去打扰之,路过其屋子门前时,甚且不敢打个喷嚏,万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便会非常之害怕,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受到惩罚。亦是为此,此物这天就这么呆在这座凶宅里,正静静地看着这些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的脚步匆匆的人们,眼光无比之毒辣,见了一些好看的男人,这便会施一种法术,而到了夜里无人之时,那个男人甚至可能会悄悄地走进了自己的这座屋子,与之睡在一起。 不过此时此物却并不如此,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因为掐指一算,今日应该发个小财,有人会主动送上一件东西给自己。正在这么盼望之时,门前有了些动静,一位女士正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东张西望着,似乎想找什么人。 这位女士就是好花,早听说了,吕镇有个机构,专门收一些无依无靠的人,这些人进了这个机构,直是可以去当神仙来着。亦是为此,好花这才把自己的冒牌丈夫送到了这里,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丈夫离开自己,亦是看在前夫的份上,不然的话,才不会将他送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哩。 好花把自己的丈夫交给了一位中年妇女,这中年妇女看上去有些古怪,头上蒙了块黑布,似乎不敢见人,就如荒村那些问仙的女巫来着。不过看着这块黑布上面的眼睛却是非常之不善,只是看了一眼,这便令好花非常之害怕,甚至不想把自己的男人送到这个地方来了。 但是,那中年妇女已然是把自己的男人送走了,而自己的男人,虽然是非常之不愿意走,至此亦是无法,只能是走了。好花看着自己的男人跟着那位中年妇女走了,这也是正常的,因为中年妇女给了好花的男人很多的糖果吃,有了这些糖果,好花的男人一时不再计较什么了,直接就跟着人家走了。 好花送走了自己的男人,这时心情大好,因为总算是摆脱了一个天大的祸害,不然的话,与此人呆在一起,真的是非常之不舒服。此时看着这个傻子跟着那个中年妇女走了,好花的脸上绽放着笑容,直如天上的云霞,三月的桃花似的,变得非常的漂亮,仙女亦有所不如了。 不过,不知为何,送走了这个傻子,好花坐在码头上,望着遥远的旷野,在这旷野之中,不见有何人物,只有一些低迷的云朵不时拂扫着大地。略看了看,这便又搭着大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而此时,不知为何,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颇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手上捧着鲜花,而有的这便不住地对着这好花笑着,因为好花的美,在无论哪个男人的眼里,此都是经受得住考验的。 见有这么多人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好花此时不敢进去,亦不得进去,因为那些人守住了自己的屋子,这要进去的话,得从他们的身体上挤过去,可是好花不肯这么干,因为那些男人在自己挤过去的时候会揩自己的油的。好花有些受不了。 不敢进屋门的好花,此时又静静地坐在小河边了,人们不敢追到小河边,因为有河神之存在,再坏的流氓对之亦是有所忌惮,断不敢在小河边为非作歹,不然的话,神直接杀无赦!全靠了这神之存在,好花此时独自坐在小河边,在不住地想象着自己的男人去了那个机构里,会不会活得非常之开心呢,有没有想自己? 可是好花不想那个傻子再来自己的身边了,自己好想一个人过生活,断不敢再找傻子了,不然的话,这便不想活了。可是在此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地方有自己的丈夫的惨叫声,至于为何如此,好花一时也是搞不清楚,莫非那个机构是非法之所在? 好花不管这么多了,送走了那个男人,这肯定是好了,至于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前夫的儿子,初时好花有些相信,可是想了想,这便又不太相信了。只是略长得有些相像而已,何至于真的是自己的前夫的儿子呢? 到了夜里,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好花这便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此时,人们见好花不从,亦不敢用强,这便放过了好花,让她进了自己的屋门。好花一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关上了大门,此时任谁进自己的屋子,亦是不允许的。 好花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只是端祥着自己的丈夫的照片,灯火虽然是有些不太清楚,可是足以看到自己丈夫的容颜。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去世了,而且经过这么些年的岁月的流逝,一般之人,那是肯定不会再这么想着自己的丈夫了。 可是好花不一样,此时真的非常地想念自己的丈夫,在想念自己丈夫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听到这门外有人打门。声音是小的,可是足可以听得见。 好花拉开了屋门,看到的不是别人,意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荒村此时断了行人,人们匆匆地爬上了自己的床,早早地关上了灯火,边听着门外的大雨声边渐渐地沉入了梦乡了。 在大雨声中看着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丈夫,好花一时声泪俱下,这便扑进了自己丈夫的怀里了,而自己的丈夫,亦以为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此时也抱住了好花。门外的雨在不住地下着,而这两个人,呆在灯火昏黄之中,相互默默无语着。 第五百五十六章 荒村枪声 狗爷见营长在账薄上补了个名字,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忘记写上狗爷的名字了,这便不住地埋怨着自己,甚至有向狗爷道歉的意思。狗爷此时心惊胆颤,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交钱,怕营长知道了自己在骗人,不知道要如何处罚自己呢? 见营长大方地为自己补上了一个名字,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账薄上有了个名字,那么自己就可以像其他的人一样,离开这军营,回到荒村,继续去干自己的营生。之后又有几位问营长账薄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营长一一回答了,对好了账薄,营长此时又蹲下来数着钱,可是钱数对不上,分明少了一个人的钱。 狗爷没有交钱,因为自己没有钱来着,此时回去的路费尚且有待想办法,哪来的钱交给营长。营长数了一会儿钱,对不上数,又在自己的身上不住地摸着,想找出这丢失的钱来,可是哪里找得到? 营长把账薄上有名字的人悉数放了,因为这些人可都是交了钱的,没有钱的,只能是上战场了。狗爷此时又回到了荒村,不然的话,此去战场相当凶险,直是有可能死去,死了不要紧,可是自己的老娘要怎么办呢?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此时,听见有人站在自己的天井里,此人扛着枪,不是黑匪又能是何人呢?只是不知他到自己的屋子门前,到底所为何事,自己又并没有招惹上他,如此怒目而视,怕是不太礼貌吧? 黑匪此来之目的,说白了不过是想来看看这狗爷的女人,因为听说是非常之漂亮,荒村的人们见了,无不垂涎三尺,有人甚至说了,只要能与这狗爷的女人睡上一觉,那么这便是死了,亦是死得其所。黑匪此行之目的,不过是听冯大爷说了,说狗爷的女人想与之说说话,可是走进了狗爷的屋子门前一看,这才知道不过是上了冯大爷的当,狗爷的女人根本就不待见自己,见了自己的面,尚且有些不好意思呢。 冯大爷之所以如此,亦是因为狗爷对自己不友好,自己的要求亦不过份,只是想一摸狗爷的女人的手,可是这狗爷还真是非常的小气,硬是拒绝了自己,甚至眼珠子鼓鼓的,甚是想打人哩。冯大爷自认为不是狗爷的对手,这便去找黑匪,并将狗爷的女人如何如何长得好,一并对黑匪说了,这才使之走到了狗爷的屋子门前,想来看个究竟。 可是黑匪等来的却是这个人,此时坐在其天井,不时对着这黑匪瞅看一眼,当然是非常凶恶的眼神,看得这黑匪非常之不自在,本来想与之打上一架,却觉得不妥当,毕竟自己不是在先,怎么可以怨别人呢?不过,因为狗爷的女人亦不是正路上来的,却是抢来的一位漂亮的女士,不然的话,黑匪亦不至于想打他的女人的主意。 天色渐渐地夜了,黑匪持枪在手,站在狗爷的屋子门前,默默地瞅着那个漂亮的女人,不时甚至要笑一声,因为觉得这女人真的是非常之好看,而不顾一切地想冲上前去,与之说说话,或者是看看她的脸蛋,这都是好了。可是人家既然不待见自己,见自己来了,这便躲进了屋子里了,久久不敢出来见人,令黑匪一时也是不想呆在此地了,与其如此受冷落,尚且不如去找刘寡妇说说话来得强些。 黑匪想走,可是天上一时之间,变得漆黑一片,雨云覆盖着荒村,人们此时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来,因为这大雨下的,直是要取了人的性命似的。黑匪一时也不得不呆在这狗爷的屋子里了,亦且狗爷的娘非常之好客,见了这黑匪,一时也是不住地为之送上些好吃的东西,甚至想请这黑匪一起吃饭来着。 狗爷呆在一边,不说话,知道黑匪此人,此时不过是想睡自己女人,本来相当气愤,甚至想与之拚命算了,可是看了看这黑匪背在身上的枪,又不得不低下头去了。因为自己并没有枪,曾经有过,不过在离开战场之时,狗爷把这枪一并交给了自己的上司,此时不敢持枪,不然的话,抓住了,亦是非常的麻烦的。 那个抢来的女人不敢露面,只是呆在屋子里,不时瞅看这黑匪一眼,当然,自己对这黑匪是没有什么情义的,自从上了狗爷的当,那么自己就已然是他的人了,再也不能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这三心两意就更是不敢有。此时巴不得这黑匪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因为知道自己的丈夫,虽然力气可能不是这黑匪的对手,因为长得比较瘦弱,可是为人之凶狠,丝毫不逊色于黑匪,这黑匪若是对自己有所图谋,那么这后果直是不堪。 黑匪看了看这狗爷,觉得此人不算什么角色,至少比自己不如,而如此之人尚且能娶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天理何在吗?一时也是不服气的意思,不然的话,天色夜了,自己何至于没有离去呢? 此时在黑匪的口袋里藏着一封信,这信之内容,对于黑匪来说,简直是天书,只有这信认识他,而他绝无可能认识这信。既然有人给自己写信了,而且这写信之人还是一位漂亮的女人,这不来看看人家,是不是显得过于无情了呢? 这封信当然是冯大爷塞给自己的,说是狗爷的女人亲笔所写,因为对他的爱慕,想与之在夜里约会来着,地点不论,小河边可以,大山深处亦不错。当时黑匪看了看这信,有些不相信,毕竟这冯大爷的话,荒村真的相信他的,掐指算来,应该没有几个。 可是,黑匪真的信了,而且是非常的感动,在荒村,能为自己写信的女人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呀,而这个女人,此时竟然因为真情之无法抑制而为自己写下了这么一封信,此时激动不已,这便不顾忌什么了,带上枪,这便来到了这狗爷的屋子门前。想不到的是,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却碰到了狗爷,早知如此,可能就不会来了。 冯大爷把这信交给了黑匪之后,这便火速撤离,不敢呆在荒村了,去了吕镇,躲在一个破败的窑洞里,等待着事情的下落。只要这黑匪进了狗爷的屋子,届时自己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吕镇,也来个坐山观虎斗,等事情过去了,自己再回到荒村亦不迟。 见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色黑将下来了,亦无离去之意思,这对狗爷来说,还真是有些不舒服。因为此人之意思非常明显,不过是想与自己的女人睡觉来着,可是这个女人,因为非常之漂亮,自己尚且舍不得与之同床共枕,而此何人,竟敢行此非法之事? 天色渐渐夜了,大雨不断,荒村早已断了行人,所有的,只不过是些春天的树静静地立在风中,似乎在思考着人生之问题。狗爷准备关上屋门了,可是在关门之时,发现这黑匪并无离去之迹象,而自己就此关上了屋门,令这黑匪呆在一片漆黑之中,此无论如何亦说不过去,加上自己的老娘不住地劝说着,不能做这种缺德事,而狗爷是个孝子,听见老娘如此说话,这便不关屋门了。 狗爷的老娘在说了几句话之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不久之后,便已然是沉沉睡去,只留下狗爷与这黑匪呆在这个屋子里,一时无语。那个抢来的女人,就此呆在一片乱风之中,本来想逃离此处,可是门外已然是夜色苍茫,就此出门,无异于死无葬身之地! 黑匪拿着一封信,这便不住地看着,上面的文字虽然是看不懂,亦要看上几眼,不然的话,如何对得起这漂亮的女人的一翻情意呢。狗爷此时见自己的老娘睡去了,这便对着这黑匪怒吼了一声,要其马上离开,亦不管这黑匪的枪了,此时操刀在手,如若不从,这便大刀伺候。 初时,黑匪尚且不听,仗着自己有枪,而在枪面前,刀算什么,直是不将其当回事情,依旧不住地瞅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这令狗爷有些受不了了,自己为了这个女人,吃的苦,那可是多了去了,而此时怎么可以拱手相让,这让人知道了,得多丢人呢,再者说了,自己的女人并不喜欢这黑匪,不然的话,尚且可以商量。 夜深了,黑匪不想回去,因为自己自从失去了老婆,这便想在别人的身上报复一二,此时之进了狗爷的屋子,一来是想玩弄一下,毕竟自己的老婆都丢了,而此抢来的女人算什么,怎么可以独善其身呢?二来自己这么久没有女人,此时亦是有些饥渴难耐,想与这狗爷的女人说说话,万一看上了自己呢,这不就可以与之在一起了吗? 可是,黑匪想不到的是,狗爷为人虽然是有些软弱,却不是可欺负的人,特别在这方面,自己若真的对他的女人做了什么,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可能这天都要塌了。黑匪不敢这么做了,若非冯大爷送给了自己一封信,说这狗爷的女人,因为对自己的思念,此时想与自己共进晚餐,自己何至于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呢? 不过,亦不知为何,狗爷的女人在这个夜里,还真就对着自己笑了笑,而且这笑容看上去,较比之前自己看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好看,来得漂亮。黑匪把持不住自己了,此时凑上前去,在这狗爷的女人的手上就是一抓,而且看这情形,大有将事情做绝的意思,非要当作着狗爷的面与这个漂亮的女人上床。 狗爷此时真的是非常的愤怒,二话不说,在这黑匪的身上就是一刀,而黑匪亦是端起枪来,对着这狗爷打了一枪。黑匪中了一刀,而这狗爷挨了一枪,两个人此时都趴伏在地上,不住地流着血。 黑匪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女人,此时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这便不顾这伤口之疼痛,闯出了狗爷的屋子,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渐渐不可看见了。狗爷挨了一枪,不过这伤口不是很严重,略事处理,这便没什么大碍了,加上自己平时略懂些医术,这个伤口应该不算什么。 第五百五十七章 种西瓜 刘寡妇在大山上亦种有西瓜,因为自己之非常喜欢吃西瓜,这便种上了,没事之时,独自切那么个把儿西瓜吃吃,亦是很好的事情。况且这些西瓜拿到吕镇去卖的话,亦可以颇赚些钱来着。 西瓜已然是好大了,可是在这天夜里,刘寡妇走上大山去一看,发现这西瓜都不见了,竟然一个也没有剩下。刘寡妇独自坐在大田里,心情之抑郁可想而知,此时泪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为了种这些西瓜,她可没少费神,光这往大田施肥就不知挑断了多少根扁担。 没了西瓜,刘寡妇这便从大山上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六月天气,说热就热,呆在这屋子门前,看着荒村的人们一个个地走过,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瓜,这令刘寡妇实在是非常之羡慕。有时候,刘寡妇甚至想去抢人家的西瓜吃,凭什么他们都能吃上西瓜,而自己不能呢? 往年自己丈夫在世的时候,那种出来的西瓜是又大又圆,可是如今自己的丈夫去世了,轮到自己种西瓜,本来是种得好好的,可是何至于到了快长大之时就被人偷了呢?刘寡妇这便非常地愤怒,天天背着把刀,往这大山上走去,一旦发现有何人呆在自己的大田偷偷摸摸地走着,这便要砍了他。 可是,刘寡妇在大田里已然是守了十多天了,不要说看不到人,就是连个人影也是不见。刘寡妇此时操刀在手,没有西瓜,只长藤条,这使她非常的不舒服,算是白种这西瓜了。 而在不远处,冯大爷此时亦忙碌着,种下了不少的西瓜,而且这西瓜在此时看来,因为风调雨顺,长势颇为喜人,看得这刘寡妇只有羡慕的份。有时在心里想啊,为何就只有老娘的西瓜长不大呢,往年这个时候,也是西瓜快要成熟了,本来想等西瓜长大了,再将这些西瓜运到吕镇去卖掉,而后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过日子。 可是往年那届西瓜,因为在成熟期,此时天上不住地刮起了大风,吹起了漫天的石头,这些石头无端从天空落下来,不几下,这便将她的西瓜悉数砸得稀烂。不过刘寡妇也并不灰心,以为是偶然事件,不然的话,今年就不会种这么多西瓜了,可是种出来了,成熟了,一夜之间,竟然是全部被人偷去了。 刘寡妇为了找到这偷西瓜的贼,这天一个人走上大山,抓贼,这要是抓住了,那么不是那人死便是自己亡。刘寡妇没有什么心情再去种这庄稼了,只是拿着把刀坐在自己大田边一块石头上,这块石头尚且是干净的,坐在这上面,吹着这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的风,心情亦是非常之好。 在不远处,与自己的大田相去不远,这便是冯大爷的西瓜地,此时西瓜亦是种出来了,而且非常的好,长势喜人,而且人们纷纷传说,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呀,那直是非常的好吃,吃下去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几乎可以长生不老。不过,冯大爷种的西瓜虽然是非常的好,又大又圆,可是刘寡妇对之不羡慕,因为自己看不起这冯大爷,一见了这冯大爷,这便甚至想杀了他。 冯大爷这人非常之不讲卫生,牙齿亦是黄黄的,而且据说他家的厕所就设在厨房里,极其不卫生。以前家里有个女人来着,可是那个女人,因为瞎了眼睛下嫁给了这冯大爷,这便一夜之间跑得不见人影,据说去了吕镇做表子去了,亦有说死在了外面…… 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似乎看上了自己,这不,天天在这大山上种西瓜,不是为之锄草,就是捉虫子,时不时要看这刘寡妇一眼。而这穿在身上的裤衩又破又脏,浑身上下一片之乌黑,当然是被太阳晒的,之前尚且因为想揩自己的油,硬是撂下了自己的地不种,非要为自己的西瓜扇风,说是可以为之降温清热。 有时候啊,刘寡妇甚至认定了自己的西瓜之所以不见了,全是拜此人所赐,不是此人之偷了自己的西瓜,又能是何人呢?可是人家种下了这么多的西瓜,吃也吃不完,卖也卖不完,何至于要偷自己的呢? 此时刘寡妇看着这冯大爷光着膀子在种着西瓜,为之锄草,摭盖上草木之类的物事,忙得不亦乐乎,真的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刘寡妇此时看着这冯大爷,虽然他的西瓜种得非常之好,可是自己并不待见,那怕他种出来的西瓜非常之好吃,那又如何? 天上这时一片云彩亦无,天空一片之火辣辣的热,有如火烤似的,令人难受。刘寡妇坐在这块石头上,而在这块石头旁边有棵小树,树不大,却足以为自己摭住了阳光,加上风之吹拂,一时非常之惬意。 天上的太阳此时不知为何,亦是较比往日来得更大了,晒在人的身上,直是比火更难受。不过刘寡妇因为有这棵小树之存在,又戴着斗笠,不然的话,怎么受得了? 正在自己渴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这便想去找泉水喝了,往日自己口渴了,都是去喝这泉水的,可是此时走到了这泉水边一看,不知为何,这泉水里竟然有条毒蛇在游泳,可能这天气之过于炎热,使之亦受不了了吧?一看到这条毒蛇,刘寡妇此时不想喝水了,再渴口再干,亦断不能喝那水,而且以后也不会喝了。 刘寡妇回到了那块石头上了,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心里非常之气愤,若非有人偷了自己的西瓜,自己此时直是可以摘个西瓜来吃了。这时看了看自己的西瓜地,这便扑进去了,想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那怕是小小的一个西瓜,此亦是好的。 可是走遍了西瓜地,想找到这西瓜之存在,那是绝无可能的,纵使是有这么一个,亦是小小的,而且上面裂开了一个口子,闻闻这气味,已然是坏掉了。刘寡妇只能是坐在石头上什么也不喝了,此时能有口水喝的话,那怕叫自己以身相许,此亦是可以的。 正于此时,看着这天空的炎炎烈日,刘寡妇不想坐在这石头上了,得回去,因为贼之不肯出现,这当然是怕自己砍了他。正于此时,刘寡妇看见这冯大爷走过来了,扛着好大一个西瓜,想把这个西瓜送给刘寡妇,当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能够与之说说话。 以前自己对这刘寡妇也是帮了不少的忙,因为自己之喜欢刘寡妇,此时没有女人,这便想将这刘寡妇娶进屋门,为自己传宗接代,图个儿孙满堂。可是,当冯大爷把这西瓜扛到了这刘寡妇面前之时,发现这刘寡妇已然是逃之夭夭,断不肯要了他的西瓜,那怕人们说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可以长生不老,那又如何,自己照样不稀罕。 刘寡妇不想呆在这大山上了,因为看到这冯大爷,自己的心情就非常之不好,甚至想杀了他,因为如此龌龊之人亦想打自己的主意,自己宁死不屈!是的,为了得到刘寡妇,冯大爷没少费工夫,在此大山上,往年之时,甚至遭到他的强暴。 不过还好,因为自己之执意不从,冯大爷虽然是想强暴自己,却也没有成功,不然的话,自己此时断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了。不过此时看着这冯大爷送自己一个大大的西瓜,这西瓜大概有上百斤重,为了送这个西瓜到自己的面前,冯大爷甚至还闪了腰。 不然的话,对于刘寡妇之逃跑,此直是不放在眼里的,直接抓住就是了。可是上天有眼,冯大爷因为心术之不正,在扛西瓜之时闪了腰了,再想追上刘寡妇,怕是不成。 这不,冯大爷追了几步,这便因为腰之不受用,非常的疼痛,一时不敢追了,就地坐下来,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腰。此时再看这刘寡妇之时,已然是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只留下一片空空的西瓜地给这冯大爷,使之惆怅不已。 刘寡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发现这屋门已然是开着了,里面的东西还好,似乎没有损失什么。刘寡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能不少东西,这就是不错的,不然的话,可能就麻烦了。 到了半夜之时,刘寡妇拉开了自己的一个柜子,往日这个柜子里藏着不少的钱,可是此时打开一看,竟然是什么也没有。钱呢? 刘寡妇这便哭了,没有钱,想在这荒村过日子,加上大山上的西瓜亦被人偷了,这可叫人怎么活呀?刘寡妇一时非常之悲伤,这便甚至想上吊了,不然的话,活在此人世,那也是只有丢人现眼的份。 正在此时,刘寡妇听见这屋门响了,有人凑上前来,拉开这屋门一看,什么也看不到,因为一片之漆黑嘛。可是过了一会儿,这便看到了一个人,此人不就是冯大爷吗,这深更半夜的,尚且没有睡去,到底想干吗呢? 第五百五十八章 寻夫阴间 好花拉开屋门一看,发现这外面站着一个人,而且此人之样貌与自己的前夫十分之相像,一时只好是将之让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多年不见,这使好花非常的想念,这便欲与之同床共枕的,可是前夫说了,自己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带着一身的晦气,不便与好花上床。 “你在那边还好吗?”好花是比较迷信之人,见此人说是自己死去已久的前夫,这便如此问道。 “好什么好,不过尔尔,就是放心不下你,这便过来看看,不知你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没有我的日子里,是不是有些孤单呢?”好花的前夫如此问道。 “日子倒还凑合,只是一个人过日子,实在是有些寂寞,如果你还在世的话,这便好了。”好花看了看自己的前夫,笑着说,可是这笑只是这么一闪,这便又不见了,因为想起这人已然是死去多年,此时与之共处一室,无论如何亦是有些害怕的。 “你怕我吗?”好花的前夫问道,“我已然是鬼了啊,此次之前来,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 “怕也倒不怕,不过你最好不要走了,不然的话,我一个人活在此人世,实在是不妥当,太难受了,我想和你……”好花如此低着头笑着说。 “不成的,我快要成人,再与你做那事的话,让阎王知道了,会说我的不是的,甚至不让我投胎做人了。”好花的前夫如此说道。 “哦,那就算了吧。”好花低着头这么说道。 此时荒村已然是一片之漆黑了,外面早已是断了行人,大路上一片之干净,因为风之吹拂,使之看上去显得纤尘不染。小河依旧东流着,在此时听来,有令人想作诗的感觉,而不远处,一对情人正呆在一棵大树下相互诉说着什么。 如此过了一阵子,好花的前夫这便拉开了屋门,飘然而出,不久,这便消失于苍茫夜色中,不可再见矣。好花此时亦匆匆上了床,关上屋门,断不敢出来,因为荒村到了夜里,颇多物事出没,运气不好的话,万一碰到了,此皆是非常不行时的。 好花之前夫往前走了一阵子,不久便来到吕镇,迎接他的是个无赖之徒,在这吕镇坏事做尽,到了年纪渐渐大了,因为自己之不学好,这便没有一个人看得上他。这位无赖因为打架,此时脸上受了伤,非常之不好看,亦且为人凶残,简直无恶不作,因此在吕镇的名声是颇不好的。 此时接见了好花的前夫,这当然是他故意找这么一个人冒充的,因为上次好花在吕镇卖东西,无赖一时看上了,本来想娶之进门,可是觉得这么着的话,好花可能不肯。毕竟自己的名声在吕镇是颇不好的。 这便找了这么个长得有些像这好花的前夫的男人,托他为自己去做媒,事成之后,重重赏赐。重金之下有勇士,这人答应了,这不,在这么个夜色苍茫之时,上了好花的屋子,与之说说话,聊聊天,甚至说些过去的事情。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无赖如此问道。 “成了,她接受了我。”那人这么说道。 “下次我可以亲自去找她了吗?”无赖如此问道。 “这怕不成,因为我与她之间尚未熟络,等些日子吧,届时说成之后,再来通知你亦不迟呀。”那人这么说道。 “好吧。”无赖笑着离去了。 ※※※ 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白天干活,而到了夜里,这便因为过于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在这荒村,能与自己说上话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再者说了,因为对前夫之爱恋,这简直是到了容不下其他人的地步了,每有无赖之徒想找自己说话,好花断不会听,有时在听到这无赖之徒对自己说了坏话,这便甚至要匆匆跑到小河边去洗洗,因为那话之肮脏,直是令人非常之不舒服,不去洗洗的话,怎么能行呢? 以好花人格之圣洁,此时不要说容不下无赖之徒,纵使是一些不太正经的人士,想找好花说话,这都遭到了好花无情的谩骂,因为自己对前夫的一往情深,怎么容得下其他的人插手?自己宁可死了,亦不做对不起前夫的事情。 到了夜里,尤其是春天的夜里,往日总是滂沱大雨来着,可是今夜不知为何,真的是花香万里,而且这月光亦是非常之好,每每有情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说着款款的情话。这使好花一时也是颇想找个人谈情说爱来着,可是想到了自己的前夫,凭自己之痴情,此时做不出来这些事情,不然的话,自己的心情就会非常之不好。 每每在这样的夜里,荒村的人们,不是想到她的屋子门前借样东西,就是说自己口渴了,想进来喝口水。好花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亦是没有办法,只好是让人们进来了,不然的话,以好花为人之有良心,难道还能拒绝别人进来喝口水吗? 春天的夜里,往往是非常之美丽的,在那些花前月下,不少少男少女呆在一起,拥抱着,相互倾诉衷肠,山盟海誓,永不变心,否则定然是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对于这些少男少女们,好花只有羡慕的份,自己此时孤灯相伴,只有悄悄地聆听着这东去之小河淙淙流响的声音了,不然的话,难道亦如那些少年,找个人倾诉衷肠,敞开了自己的情怀,让某人依恋? 这对于痴情的好花来说,断然不可,不然的话,可能会使之做出可怕的事情来,甚至杀了人!在这样的夜里,好花就只能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里,听着这风不住地呼啸着从自己的屋子门前刮过,有时又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至于到底喊着什么,这便又不知道了。 好花在等着自己的前夫。前夫来过荒村,来看过自己,相信他既然来过一次了,那么这必然会再度光临。为了迎接自己的前夫,好花甚是操心,这便准备了一个猪头,届时把这个猪头献祭给自己的前夫,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点心意吧。 可是,准备的那个猪头已然是摆烂了,甚至摆臭了,可是自己的前夫竟然不再出现了,这对于时时刻刻想念着自己的前夫的好花来说,真的是非常难熬。有时,因为思念前夫,而前夫久久不再出现,这便想一死了之,亦去那边,干脆不要前夫来寻自己,自己直接找他算了。 可是,好花虽然是迷信,却不愚蠢,知道这人死不能复生,万一找不到前夫,而自己死了,这不太划不来了吗?好花没有这么做,此时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把挂在门前的那根吊绳亦烧了,不能再有这样的心思,不然的话,太对不起前夫的一翻苦心了不是?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自己的前夫自打上次来过之后,这便再也不曾出现了,这使好花受不了了,这便又寻了根绳子,在这么个下着大雨的夜里,悄悄地挂在自己的屋梁上了。好花穿上了一身红装,慢慢地走到了这根绳子旁,想就此了却自己的一生,去那边寻找自己的前夫。 此时荒村的夜色是相当之不好的,看了这夜色,使人对人世直是一点留恋之情也没有了,相反,能够脱离苦海,此直是非常之好的。好花就此把自己的脖子伸进了这个吊绳之中了,这便要上吊自尽,去阴间寻找自己的前夫,不然的话,一个人过日子,这还真是太难过了。 好花蹬翻了凳子,就此挂在这绳子上了,面对着人们的无尽的流言蜚语,此时真的是得到了解脱,不再担心谁说自己的不是了。挂在这根绳子上的好花,此时脸色相当平静,没有一点痛苦,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可是,在此时,好花看到自己的前夫来了,这便非常的后悔,千不该万不该上吊呀,这下好了,自己的前夫可能已然是投胎做了人,而自己却要去那边了。好花一时不想死了,可是已然是上吊了,再想下来,此直是不成了。 正于此关键之时,自己的前夫扑上来了,一把抱住了自己,把自己放下来了。好花此时又坐在凳子上,不住地喘着气,自己可能是想男人想疯了吧,不然的话,怎么连死亦不在乎了呢? “你来了?”好花问着自己的前夫。 “是啊,你怎么这样呢,幸亏我来得早,不然的话,可能真的是见不到你了都。”前夫如此说道。 这两位此时静静地呆在一起,相互倾诉着衷肠,往事历历在目,此时有情人相见,自是难舍难分,说不尽的依恋。有了自己的丈夫,好花不再对任何的男人有那种心思了,刚才还是非常之绝望,可是一时之间,有了自己的丈夫了,这便什么也不缺了。 荒村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安静了,唯风在不住地刮着,而这天地之间,亦是不住地下着雨,在这个温馨的雨夜,好花静静地依偎在自己的丈夫的胸前。虽然自己的丈夫不是人,可是自己亦是感到非常之温暖,这脸上挂着的笑容,直是非常之浓郁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鬼王的召唤 黑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无处可去,天色已是夜了,门前之大路上早已断了人迹,来往不绝的,不过就是些鬼王之类的可怕的物事。鬼王在黑匪的屋子门前出入,不过亦只是想与之说说话而已,因为鬼王在此荒村,可谓活得相当之寂寞,几乎没有人愿意与之交往。 而到了夜里,每当下雨之夜,滂沱大雨声中,黑匪往往要闻到叩门之声,虽然不是很大,却亦是清晰可闻。可是拉开屋门往外这么一看,却又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 鬼王之所以要打这黑匪的主意,不过是吃醋而已,荒村虽然是僻远荒凉之地,但是美女如云,而黑匪往往要独占无数美女,这令鬼王无论如何有些受不了。因为这黑匪爱着的娘女家,亦是鬼王所喜欢的,鬼王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让这些娘女家长得更漂亮些而已,可是黑匪倒好,竟然与其中一些个女人,这便在大山上无人之处,偷偷地干上了那事了。 因此之故,鬼王每每要出没于黑匪的屋子,当他熟睡之际,这便凑到了他的身边,不是对之呵口气,这便是在他的面前作法,运起全身的内功,将一些个大山上的毒蛇恶灵悄悄地送到了他的身边,有的这便开始咬黑匪,而有的,似乎嫌这黑匪脏,不敢咬,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不住地骂着娘。在这些亡灵死掐黑匪之时,鬼王此时就坐在一边,干看着,发现这亡灵做得不对,这便凑上前来,指点一二。 亦是因为如此,黑匪每当夜色降临荒村之时,断不敢入睡,因为在自己睡去之际,鬼王便会前来,或者悄悄地对自己说些鬼话,或者是默默地站在一边,不时要念叨着什么。而在这鬼王念叨着一些法术之时,黑匪这便会感觉到肚子相当之不舒服,有时甚至要从梦中惊醒过来,可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苍茫夜色之中,却又啥也看不到。 黑匪醒来之时,这鬼王已然是逃之夭夭,不是遁入大山深处,便是跳到小河里,无论如何也找之不着。为了这个原因,每当夜色降临之时,黑匪这便不敢入睡,不然的话,鬼王趁自己熟睡之际,对自己作起法术,此相当之不好,亦是颇令人害怕的。 这不,夜色已然是降临了,可是黑匪依旧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断不敢入睡,就怕鬼王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屋子,图谋自己的性命。刚才,黑匪不是还听见鬼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动的脚步声吗,若非自己动作迅速,这屋子怕是要垮塌了。 不过整夜如此呆在这外面亦断不是个办法,因为天上开始下雨,滂沱大雨下,如何可以呆在这外面呢,纵使自己身体健康,淋些雨没有什么事,可是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说自己是个神经病,这却要如何是好呢?因此之故,黑匪只是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便火速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黑匪入睡之后,鬼王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围绕着他的屋子来回不住地走动着,有时打碎了他屋子里的一件什么东西,权且出出气罢了,不然的话,这么天天心情不好,亦断不是个事儿。此时黑匪已然入睡,鬼王纵使是弄死了他,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何况只是打碎这么一件破玩意儿,这算什么呢? 鬼王知道,只有弄死了这黑匪,那么自己才能霸占荒村的那些个女人们,而这些个女人们,因为没有男人,而自己虽然是鬼王,差是差了些,却亦可以填补女人们心中的空白,不至于使她们过于寂寞。可是黑匪生命力之顽强,这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对付得了的,这不,自己这一法术施展过后,黑匪毫发无伤,依旧劓声如雷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荒村的夜色是十分深沉的,小河无语东去,人们已然是渐渐沉入了梦乡,几乎一个醒着的人也没有了。不然的话,鬼王亦不至于出现在荒村,围绕着这黑匪的屋子,来回亦不知走了多少遭了,远远看去,有如在为这黑匪超度,可是这显然是没有道士来得那么庄严,只是略有这么个意思而已。 鬼王身形之高大,足有一般人的两三倍,深夜之时徘徊于黑匪的屋子门前,那种可怖,直是怎么容易亦不为过。不仅如此,鬼王边走边要说些什么,当然这样的话,荒村的人们是听不懂的,甚至鬼王自己也是不明白,不过这是祖传的法术,一时也是不得不如此,不然的话,此直是什么效果也没有。 这时之外面,不知为何,刚才明明尚且是夜色晴好,几乎可以说是万里无云的,可是一眨眼间,这便已然是暴风骤雨,荒村在这大雨声中,几乎亦是到了不堪之地步,有些人家的屋子,因为受不了这大雨之冲刷,这便一间接一间地垮塌了。幸好这黑匪的屋子,因为是用一些坚固的石头垒成的,实在是非常之结实,不是一般的风所能吹得垮的。 鬼王此时站在大雨之中,不住地作法,一时之间,远近各处之怪兽坏人齐集此地,有人不住地傻笑着,而有的人却在不住地朝天骂着坏话。要是黑匪知道自己睡去之后会是这么个样子,不知道他老人家还敢不敢睡去了呢? 鬼王在作法之时,这雨真的是越下越大,而小河之中,已然是翻滚起洪波,不时拍打着两岸的岩石,激荡出涛天的水花。在这洪流之中,不时可以看到人家的房子卷进了这河水之中,随着这流水不住东去,不时之间,这便不知去向了。 看来这洪水渐渐涨至黑匪的屋子了,离这黑匪的屋子亦只有这么一两尺的距离,再下这么一会儿雨,这洪水便可以流进这黑匪的屋子里去了。而在这洪水之中,颇有几个水猴子,此时在鬼王的召唤下,亦是恭候在这黑匪的屋子门前,一旦这大水涨进了他的屋子里,这便打算抱住了这黑匪的大腿,将之拖入河流深处,永远也不让他再见到春天的太阳了。 而在这黑匪的屋子门前,亦颇有一些个吊死鬼,身着红装,来回不住地走着,不时凑到了这黑匪的屋子门前,趴在那扇大门上,似乎想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可是碍于这屋门之阻隔,想进去的话,一时尚且做不到。那些个红衣女鬼,在这天色将变之时,纷纷作法,而照此下去,世界末日定然将会来临。 其中一位红衣女鬼,这便把自己吊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使趴在门口的水猴子亦是吓了一跳,几乎不敢趴在那儿了。若非鬼王强制自己趴在那儿,等待着这大水涨进黑匪的屋子,水猴子早已离去了,毕竟这女鬼之可怕,纵使是胆大之人亦不敢与之近距离面对,何况自己不过只是长着毛的猴子呢。 在这样的夜里,荒村似乎只有鬼王是醒着的了,其他的人们不是沉沉睡去了,就是故去了。黑匪此时亦是睡在梦乡中,在那神奇的地方,此时找寻着自己的女人去了,而这些个女人,虽然是一些荡妇之流,却颇受鬼王之喜欢,而此黑匪竟然也是深深地爱着人家,这如何不叫鬼王难受? 不过纵使是如此,可是这河水亦不知怎么了,涨到了这黑匪的屋子门前后,这天上虽然是不住地下着大雨,却再也不肯上涨了。因此之故,这水猴子之流只能是到此为止,打住了,因为上岸的话,这绝对不可能对黑匪造成任何的伤害。 况且此时在黑匪的屋子门前尚且挂上了一个女鬼的尸体,水猴子一时有些害怕,这便不敢进去叨扰,不然的话,得罪了这红衣女鬼,怕亦是吃不了兜着走!鬼王此时不住地召唤着,远近各处的可怕的东西,比如十米长的毒蛇,狼群,悉数来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只要这鬼王一声令下,这黑匪便会立马死于非命! 正于此时,在鬼王的法术之感召下,黑匪的爷爷亦来了,黑匪的爷爷当然是黑匪打死的,死了多年,荒村的人们亦渐渐将其忘记了。不过此时前来,凑到了这鬼王的旗下,所为何事,不言自明,不过是来索命罢了。 果不其然,黑匪的爷爷凑到了这黑匪的屋子里,一上来,这便是一石头砸去,幸好屋子是用一些石块垒成的,非常之坚固,砸之不坏,只是略打碎了一些家具而已。黑匪的爷爷此时直是气愤异常,若非这黑匪,自己此时应该还活在人世,可是转眼之间,这便成了鬼了,一时之间,对这黑匪能不怀恨在心吗? 不过,纵使是如此,对这黑匪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用的,只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不住地呼呼大睡着,没有人能奈他何!鬼王见不是个事,这便亲自走过来了,想钻进了这黑匪的屋子去,用刀直接砍死算了。 此时不知为何,天上闪了个闪电,打了个雷,而使熟睡中的黑匪醒过来了,这时拉开屋门往外这么一看,可是拉了拉这屋门,却是拉不动,加上此时不知为何又感觉非常之困倦,于是不拉屋门了,因为出去了亦是不太好的,如此大雨,虽然是春天了,尚且有些寒意的。 黑匪又躺在床上了。而见这黑匪躺下了,鬼王此时又不住地作起法来了,这不,黑匪的爷爷又凑上前来了,不住地喊着黑匪,要他出去受死! 第五百六十章 金皮西瓜 刘寡妇因为丢了钱,此时不知如何是好,况且天气非常之炎热,呆在屋子里,很是不舒服。刘寡妇这时听见有人打门,不过自己不理会,而那人这便也不再打门,终于是离去了。 这天黄昏,刘寡妇又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独自看着荒村的景色,天气真的是非常之炎热,刘寡妇这便只穿着一个裤衩坐在自己的一个凳子上,不住地扇着扇子。正于此时,冯大爷又凑上前来了,看着这刘寡妇不断地笑着,意思十分之明显,想与之坐在一起说说话来着,见刘寡妇不怎么待见自己,亦只能是匆匆离开了。 到了这天,天气已然是热得不行了,荒村大路上,行人一度断绝,人们不敢行走,因为路面滚烫之至,脚踏在上面,这便热得不行。刘寡妇这天亦不敢到处走动,荒村在此时,天气非常之干旱,人之走动多了,这身上流出的汗水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这便极有可能休克。不少人因此之故,已然是死去了。 大山上的泉水,平日是不断地流出清凉甘甜的泉水来的,哺育着荒村的儿女,可是这天,亦不知何事,竟然是流不出泉水来了。纵使是流出来的泉水,亦变得浑浊不堪,而且非常之滚烫,如此之水,谁人敢喝? 冯大爷大田里的西瓜,因为非常之好,恰逢干旱,天气非常之炎热,人们亦只能是买他种的西瓜了。而且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较比一般人的,直是又甜又脆,咬在嘴里,真的比蜜还好吃。 当然,其他的人亦颇种了不少的西瓜,可是种出来的西瓜,不知为何,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看,而吃起来时,发现这味道竟然是变了,生生变成了南瓜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吃。而且,在有些人的西瓜之中,当人们将之切开时,发现这里面甚至有一些臭狗屎,因此之故,这当然是没有人吃了。 可是,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就不同了,在这干旱的天气里,不仅没有变质,而且这西瓜之外皮亦一度变成了金子了。把这西瓜切开,吃了里面的肉,而这外面的皮亦可以存放在自己的家里,较比这西瓜肉更加值钱,因为是金子嘛。 而冯大爷,因为眼睛之不好,对于这西瓜外面的金子皮,亦是一点也看不见,尚且以为不过只是些西瓜皮而已。因此买他的西瓜的人大有人在,人们买了这西瓜,吃了里面的肉肉,把这外面的金子壳用来换钱,真的是非常之划算。 说来也是怪事了,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有些西瓜里面竟然不是西瓜肉,却是一些汁水,直如椰子似的,摘回家里,切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这便把这西瓜汁水倒进杯子里,直接就可以喝了。而且这汁水尚且可以说是倒也倒不完,喝也喝不光,纵使是喝拉肚子了,而这西瓜里面的汁水仍旧可以倒得出来。 虽然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如此之好,人们可不敢偷他的西瓜,因为这偷了他的西瓜,冯大爷是知道的,这便直接去他家里问你要了,而且要的不止是西瓜,甚且连你家的女人一起也要了。因此之故,虽然是有这么多的好处,可是荒村的人们并不敢偷他的,不然的话,这真的可以说是得不偿失哦。 硬要说不好的话,也不是没有,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有些吓人。因为这冯大爷的西瓜之好吃,人们争相购买,当时有人因为天气之炎热,而这西瓜当然是暑天最好的清热食物,这便大打出手,一度到了要出人命的地步了。 炎热的天气里,吃上一个西瓜,浑身便会不住地散发出阵阵清凉,一度使人非常之舒服。可是冯大爷的西瓜也有一个大大的坏处,这便是,因为好吃,而一些个嘴馋之人,一下子吃得太多了,当时就撑死了不少。 因此,在冯大爷的身边,一时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哭,而有人却因为西瓜之非常好吃而开怀大笑。并且买冯大爷的西瓜也不贵,几毛钱一个,而这西瓜不仅可以使自己大吃一顿,亦因为西瓜壳是金子,这便收藏起来,兑换成钱的话,应该是值不少钱的。 可是,正当人们买得十分快活之时,冯大爷却说不卖了,因为自己想起了刘寡妇,而自己对她的一片痴情,荒村的人们都知道,自己不要钱了,此生就只要这刘寡妇就可以了。人们见冯大爷说出了这样的话,纷纷说他不仗义,如此见死不救之人,死了之后真的会是非常难看的。 冯大爷真的不卖西瓜了,这不,赶走了人们,这便挑起了西瓜,朝着刘寡妇的屋子走去。刘寡妇因为天气之十分炎热,此时真的只穿这么一个裤衩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渐渐地变得有气无力,照此下去,过不了多久,这便真的有可能出事。 本来想去买个西瓜,可是看了看这西瓜,金子皮,一时怕自己买不起,只好是不买了,坐回自己的屋子门前,只好是等死而已。正于此时,刘寡妇看见这冯大爷挑着一担西瓜走上来了,而且,初时虽然是非常之高兴,可是想了想,这金子皮西瓜,得多少钱一个,只怕是自己将这裤衩卖掉了,亦值不了这么多钱吧? 刘寡妇虽然是非常之看好这冯大爷的西瓜,可是对于这冯大爷,因为其为人之长相丑陃,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喜欢上,这便甚至想赶他走了。可是当听说这冯大爷这么一担西瓜白白送给自己,这足有十来个吧,有了这些西瓜,自己不仅不会口渴了,这些个西瓜皮卖掉之后,尚且还可以发大财。 有了这些西瓜,刘寡妇此时亦不怎么嫌弃这冯大爷了,虽然冯大爷年纪较比自己来得大,足足大了不少,甚至可以当自己的爹了。可是刘寡妇没有嫌弃,而这长相之不丑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命,奈何! 刘寡妇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自己就与这冯大爷过一生吧,没有办法,不然的话,自己种出来的庄稼不是死了,就是不知被谁一把大火烧掉了,而这以后的日子不能不过了吧,为今之计,亦只能是靠着这冯大爷了。可是看了看这冯大爷的样子,那实在是长得丑,一些个狗见了,亦当吠叫不已,甚至会扑上前去,咬上这么一口。 本来是不愿意的,自己虽然是不美,可是在此荒村,这也就算得长得好了,多少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又有多少男子为了自己而送掉了性命。不过那些为了刘寡妇而死去的人们,纵使是踏上黄泉之路了,可是这后悔两字,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的。 刘寡妇想起了自己的美貌,而此冯大爷,因为长相之极其丑陋,见之者,几乎有人会骂他。“怎么会长得这么丑呢?” 不过冯大爷虽然是因为长得丑被人骂娘,当然,那人之所以会这么骂,那也是因为有了冯大爷之存在,而自己这便不敢得罪自己的女人了。不然的话,得罪了自己的女人,之后找上这冯大爷,去了大山上,那么自己还喜欢自己的女人吗? 可是人们虽然是骂娘,可是这骂人的话只骂了半个字,这便又不敢骂了,因为此时让这冯大爷的娘听见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对她老人家有意思,这要是从坟墓中爬出来,要自己照着自己骂人的话这么去做,此又是非常之可怕的。因为冯大爷的娘长得比冯大爷还要丑。 亦是因为如此,在荒村几乎没有人敢于骂冯大爷娘,不然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而冯大爷亦仗着没有人敢骂自己娘,这便有时候趁人们不在,纵使是人们站在自己的大田干活,这冯大爷尚且敢于去偷摘人家南瓜来着。 而其他的人一旦如此做了,那么南瓜之主人知道,这便会扯开了喉咙不断地骂娘,直到把那人骂得不像样子了,甚至骂晕了,骂得几乎变成了他的儿子了,那人还要骂。有人几乎是把那人骂得哭泣不止,甚至因为受不了,而不顾忌身边的泥土之肮脏,这便抓了一把含有牛粪的泥巴糊在自己的耳朵上了。 、 直到此时,南瓜的主人这才停止骂娘。可是人们无论如何不敢骂这冯大爷娘,这是真的。 刘寡妇面对这冯大爷的一片真心,一时也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自己口渴,而这大山上的泉水一度又不冒水了,只能是接受了这冯大爷送给自己的西瓜了。不然的话,真的可能会渴死哦。 当天夜里,刘寡妇让这冯大爷住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不知为何,冯大爷住进了这刘寡妇的屋子之后,因为刘寡妇之不让自己近身,这便又非常之不舒服来着,甚且哭了。而刘寡妇是心肠极好之人,见不得人为难,此时见这冯大爷哭了,这便答应与之睡在一起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出门做工之逢凶化吉 狗爷受人之邀请去了吕镇,说这吕镇有活干,而且工钱非常之高,做一天工所挣的钱,足可以花上几个月。亦且呆在荒村无事,而自己的老娘身体尚且康健,不然的话,狗爷亦不会想到跟着别人去吕镇。 已然是好久没有去过吕镇了,吕镇之繁华直是日新月异,行走其中,感受着这车水马龙,聆听着少女的歌声,真的是太好了。狗爷此次之前去,当然是受人之邀请,否则断不敢去,因为去了亦是白去,没事做,去那儿干啥呢? 在去吕镇这天,亦不知为何,平日与自己很要好的大黄狗不住地吠叫着,可能因为名字都有个狗吧,所谓家门是也,不然的话,在此临别之时,怎么会如此依依不舍?不过再不去干点活亦是不行了,虽然当佣兵赚了些钱,可是给老娘治病加上送了刘寡妇一根金条后,这身上的钱便是不多了。 无论如何得去吕镇干点活了。可是在出门这天,大黄狗竟然咬住了自己的衣服,无论如何亦不松口,若非看在是家门的分上,狗爷这便甚至要动手打人了。 当然,凭狗爷的智慧,不至于打人,这便给了这大黄狗一个包子,而见有了包子,大黄狗不咬住狗爷的衣服了,直扑过去,抢寻包子去了。借此机会,狗爷溜之大吉,不久之后,这便消逝在荒村,而大黄狗再想找到自己,只怕是不成的。 出了荒村,要想去吕镇,无论如何得过一条河,而那条河,因为是春天了,河水涨势很猛,而渡船在此时亦是不敢去冒险,只能是乖乖地呆在河岸边,有如逃出战场的士兵,神情落寞,郁郁寡欢。狗爷上了这渡船,可是上了这渡船之后,发现这渡船真的是奇了怪了,分明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来着,可是一转眼间,这便是看不着了。 狗爷此时因为如此之缘故,怕上去了,可能会有事故发生,一时只能是站在河之岸边,不敢上船。可是不上船的话,这时日过去了,而这一天就此白白浪费掉,亦是不妥,无以养家糊口,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刚才明明看到这么个东西在渡船上,初时尚且以为是美丽的少女,此时看了看小河边,见静悄无人,这便甚至动了歪心思,想去与之说说话,调戏一翻亦是好的。这当然是看在此少女之对自己有意思,不然的话,怎么会无端对人笑着呢,而且这笑起来的脸色直是非常之美艳,直使狗爷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狗爷在心里想呀,这下可大发了,这要是一上去,与之抓在一起,抱在一块,亲嘴虽然是不敢,可是这坐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正打算这么着的时候,忽然之间,发现这红衣女子已然是不见了,竟然如同人间蒸发,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如此情形,狗爷一时不敢上这渡船了,因为洪水正汹涌地奔涌着,此一旦上去了,那么这便几乎是不可能回来了。而这渡船一旦有所不测,比如翻船了,更皆河水之汹涌不比往年,在这河水之中,亦颇能看得到水猴子之跳跃,似乎在欢呼着什么,可能是巴不得自己上了这渡船吧。 狗爷不是愚蠢的人,见此情形,以为大事不好,不敢去了,可是不去的话,又觉得对不住朋友的邀请,以后想在荒村混,只怕是不成了。没有办法,狗爷挨到天色渐渐夜了之时,这便上了这渡船,因为荒村的人们都不怕,而自己竟然成了这么个怕死的人了,这要是说出去,让人知道了,可笑不可笑呢? 上了渡船之后,天色不太明朗,而这天空亦不住地下起大雨,洪水不住东流,拍打着两岸的石头,碰撞出巨大的水花。“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此时不由得令人想起了这首词来了。 狗爷划着渡船往河之对岸而去,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荒村亦是渐渐不见,所有的,不过就只是自己一人呆在这有些破的渡船上,向着前方拼命地划去,此去如何尚且不得而知,可是纵使是不知,亦得不住地划去。大雨夹着狂风横扫着河面,卷起涛天的浪花,拍打着船舷,使渡船一度有倾侧翻沉之危险,不过这都难不住狗爷,此时朝天骂了句娘,打了声哦嗬,继续不断地往前划去。 渡船划到了河心之时,这便因为感觉到有物之攀附而实在是划不动了,渡船原地不住地打转,而在渡船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旋涡正在形成,不避开的话,以如此巨大的吸力,吞没渡船应该是绰绰有余。狗爷这便下死力划着,亦且因为用力之过猛,把这船桨都弄断了,一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划,正于此时,又看到一条水猴子无端跳进了自己的渡船之中,不住地对着这狗爷吼吓着,甚至操起一根柴块,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 此时夜色朦胧,分不清东西南北,而这物一下子又跃入了小河,久久不再露面,留给狗爷的只能是无比的惆怅而已。虽然大雨如注的,可是狗爷的渡船已然是成功抵达河之对岸,上了岸后,狗爷这便直扑吕镇而去,不为别的,只是想找份工做,给人家扛石头。 夜色已然是彻底降临荒村了,远近各处燃起了灯火,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吃着饭,或者是相互倾诉着衷肠,说着古老的故事。可是人们想不到的是,狗爷此时独自行走在山野无人之处,此行之目的不过只是去给人家扛石头,而且据说那石头非常之大,一般的人是扛不动的,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找上这狗爷。 过了一座庙,往前不久,便是空旷无人的荒野,此时大雨如注,狗爷只披着一件蓑衣,浑身上下倒还好,并不见湿。可是走着走着,忽然之间,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来着,雨声嘲杂,一时也是听不明白,可是这大概之意思可以知道,不过是叫这狗爷不要出去干活,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莫非是自己听错了,这荒野偏僻之处,何来有人说话呢,可是刚才明明存在,此时硬要说听不见,此等自欺欺人之事,狗爷再怎么狡猾,亦是做不出来的。这便不想走了,就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燃起一支烟,无聊地吸着。 到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想找到一个人,此直是非常之困难。不过狗爷不怕,自己虽然是当过佣兵,可是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之事,纵使有神灵存在,亦断不至于害了自己的性命。 在大路边略坐了一阵子,天色虽然是不太明朗,因为夜色非常之浓郁,加上旷野无人,灯火惨淡,一般之人,断不敢独自呆在此地。当然,狗爷亦是迫于生计,否则何至于坐在这鬼地方,在家烤火来着,吃着肉,看一本连环画,不是很快乐吗? 而且,呆在家里的话,尚且可以与刘寡妇去说说话来着,虽然她不怎么待见自己,可是去看看她的好看的样子,闻闻她身上散布出来的味道,这都是好的哈。何必要呆在这么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去受这份罪呢? 狗爷抬头看了看天空,雨直是不住地下着,这要是碰到一些个人们传说中的可怕的物事,只怕是逃也逃不掉。因为道路上已然是非常之泥泞,行走其中,颇为不易,而据说摔死在这道路上的人们,尤其是一些个老人孩子,颇不在少数,这些冤魂一旦缠上了自己,此直是非常之危险不是? 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头牛走过来了,此牛较比一般的牛,直是大了数倍,而且行走大路之上,尚且要故意用自己的脚不住地踩踏来着,本来尚可行走的乡间小路,被牛这么一整,此时不成其为路了。简直比泥田差不多,这样的路,不要说是跑了,能平安走过去,已然是不错了。 不仅如此,那牛在这夜色之中看去,因为浑身黑毛,头非常之大,一见了这狗爷,此时没有家门之说,这便低着头把这牛角抵过来了,直是把这狗爷往死里整。幸好狗爷身手敏捷,躲过了,闪在路之一边,因为站不稳,而踩在脚下的污泥深厚,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从泥地里爬起来时,狗爷得继续往前走去,不然的话,可能人家会不要自己干活了。此时前去,当然是为人家扛石头,狗爷没有什么本领,就只会干这扛石头的活,一天活干下来,多少也有些钱。 摆脱了牛之袭扰,狗爷一往无前,可是当自己准备一心一意离开这个旷野之地时,忽然之间,听见这牛对自己说话了似乎,“劝你一句,不要去干活了,不然的话,你会有天大的灾难!” 狗爷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却又什么也看不见,只见这头牛渐行渐远,不久,便消失于自己的视野了。狗爷听了牛之说话,此时不想去了,可是不去的话,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了,生活成了问题,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第五百六十二章 放哨 黑匪一时听见自己的爷爷来了,此直是非常之可怕的,因为自己之打死爷爷,荒村的人们都知道,而此时爷爷前来所为何事,不是非常之明白?黑匪可不敢开门,直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哪也不敢去,任大雨不住地下着,滂沱大雨之中,一时自己又渐渐感觉到十分之困倦,这便又躺在床上去了,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当黑匪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屋子门前已然是一片之光明,爷爷不见了,春天来了,百花盛开,这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感受着阳光的美好。此日正是赶集的日子,黑匪这便去了吕镇,此去之目的不为别的,只是想去算一卦,看自己今年之吉凶祸福。 到了这神算子之摊位前,不知为何,见黑匪来了,这鬼人竟然是逃去了,那怕是自己给他再多的钱,那又如何。“我不做你的生意,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我是不敢为你算命,你就饶了老夫吧。”神算子边逃边这么哀求着。 但是,黑匪把这神算子抓住了,似乎不为自己算一卦,那么这便是不会放过他,甚至打死都有可能。没有办法,神算子只好是为这黑匪算了一卦,可是得出的结果直是非常之不堪,据卦象推测,不出数日,黑匪这便会有不世之祸,死无葬身之地。 “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黑匪抓住了神算子,如此问道。 神算子此人亦有个儿子,为了讨到一个好的媳妇,这便绞尽了脑汁,方圆百里之地找遍了,可是依神算子看去,要论这人才之好看,还真是非小花莫属。亦且小花人品出众,贤惠之名早已散播天下,说是天下闻名亦不为过,而如此之人,怎么可以让那个读书人独占呢,何况那读书人还时时刁难自己,抢自己的生意,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神算子早想收拾此人了,可是就凭自己的身手亦想对付那读书人,这怕是不成的,因为荒村的人们对这读书人是有些感情的,自己断不可去打他,不然的话,更坐实了人们对自己的否定。只能借刀杀人了,此时听见黑匪问自己,这便悄悄凑到了他的耳朵边,说了一翻话出来,使黑匪此时不住地点头,付了些钱,这便离开了。 神算子当然是没有收他的钱的,算是免费为他服务,这令黑匪更加地确信了此事,这便火速奔赴荒村,去找一个人了。而那个人,此时正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简直是在侮辱自己之人格,一时对此读书人亦是非常之不待见,有人甚至想趁着这读书人读书之时,这便在他的屋子门前放了一把大火。 “少秋,滚出来,不然的话,真的要把你的屋子烧了啊。”门外有人这么喊了一声,之后真的点上了一把大火,看看就要烧了这少秋的屋子了。 听见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话,少秋不得不趴在这破败的窗户上看了看,可是看了一眼之后,发现这人竟然是荒村之有名的坏人,此时之如此对付自己,尚且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呢,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相待?门外已然是烧起了一把大火,再不出去的话,此亦是不成的,不然的话,真的把这屋子烧垮了,自己将何以安身立命呢? 不过,少秋不是愚蠢的人,知道此人不过尔尔,之所以如此,断非有何重要的事情要与自己说,不过是想吵自己一下,不让自己安心读书罢了。而其他之人,此时亦是趴在自己的窗户边,不住地对着自己吐着浓痰,其人亦可能是个肺病患者,这吐出来的痰甚且带红,非常之吓人,使少秋此时亦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了。 可是出去了之后,外面的人这么多,有人甚至不知听信了谁人之话,甚且带刀在手,直是有可能杀了自己来着。而在此荒村,杀人不过尔尔,天高皇帝远,纵使是真的杀死了人,亦没什么事的。 少秋知道是这样的,这便不敢出去,可是呆在屋子里的话,一时因为外面人数之众多,有人甚至开始不住地点名骂娘。一时大家一起努力,如喊号子似的对着少秋不住地骂起娘来了,异口同声,声势浩大,几乎使少秋的屋子亦不住地震颤着。 在这些骂娘的人中,处于指挥地位的是花伯,不过此时打扮一新,一般是不容易看得出来的,如乐队之指挥,把这节奏控制得非常之好,这样的话,骂出来的声势颇具震撼性,使呆在屋子里的少秋不要说读书了,能保住性命已然是不错的了。在如此情形之下,少秋当然不敢出去,因为知道门外的人们人手一刀,这要是出去的,还不得活劈了他。 少秋只能是默默地呆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哭泣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此时外面的阳光亦变得非常之好,春天的花,加上美丽的阳光,大山上此时应该是一片之春意盎然,得去看看才是,可是因为门前之众人把守着屋门,这一旦出去了,对自己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 不可以出门的,可是如此呆在自己的屋子已然好多天的,再不出去看看这大山上的风光,这便不成了,对人的精神之折磨直是无算。而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荒村的人们哪个不是走上大山去了,或是晒晒太阳,或是看看这生长在阳光中的花朵,不仅如此,运气好的话,尚且可以与某个自己心仪的女人走进密林深处去干那事儿。 可是少秋不可以出去的,无论如何不可以,尽管这出去了,走在大山上,对自己身体将是非常之有利,但是奈人们堵住了自己的屋门何!这要是出去的了,而使人们产生了误会,以为要去大山上与自己的女人们约会来着,那还不得打死了自己,甚至剥了自己的皮亦是有可能的。 医者早已对少秋说了,要想肺病好得快,光吃药是不成的,还得多晒太阳,这不,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这太阳盼出来了,可以上大山去看看自己种出来的庄稼,或者只是去晒晒太阳,可是这门前无端出现了这么多的人堵上了,这想出去,怕是不成。不然的话,万一打死了自己,可要如何是好呢? 因为下了这么久的雨,屋子里已然是一片之霉味,衣服上、被子上,皆散发着这种味道。可不得上大山去看看了,亦且可以晒晒自己的衣服,洗的衣服,亦因为好久之不晒,此时颇有些已然是长出了绿霉,再不去晒晒的话,这对于衣服是非常之不好的,甚至可能会烂掉了。 可是人们堵住了自己的屋门,有两位大汉此时甚至从老远抬来了一块上千斤的石头,不过在抬的过程中,因为石头之过于重,当时就压断了一人的腿。不过那人因为知道这石头是为了对付少秋来着,纵使是断了腿,那也是乐此不疲,抬得较比之前更来劲了。 把这么一块上千重的石头抬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那断了腿了的人这才终于是松了口气,而有人立马为之送上一副拐杖。此时见这石头压住了少秋的屋门,一时变得非常之开心,被人们高高的抛了起来,显然是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了。 少秋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断不敢出去,因为这外面,此时已然是一片之嘲杂,众人对少秋之痛恨,直是非言语所能形容。少秋因为想出去晒太阳,可是因为有石头之压住了屋门,此无论如何亦不得出去,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长长地怅叹着而已。 直到太阳躲进了一片乌云之中,下起雨来了,人们这才将那块石头搬开了,之后又为少秋扫了扫屋子门前的垃圾,使这屋子门前看上去直是非常之漂亮。少秋出来了,可是看了看这外面,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太阳早已不见,大雨如注,再也别想出去晒太阳了。 正打算关门之时,忽然之间看到黑匪来了,此时拉住了自己的衣裳,无论如何要自己去为他放哨来着。不然的话,这可能就真的会对他有所不利了。 “我屋子里有鬼,你得去为老子放哨来着,不然的话,我杀了你。”黑匪拉住了少秋的衣裳,如此恶狠狠地说道。 眼看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而黑匪此时持枪在手,一旦不答应的话,万一打自己一枪,这也是非常之不好的。少秋这便跟着黑匪去了他的屋子,虽然是幸苦些,可是至少能活着,何乐而不为呢? 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眼看黑匪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少秋只能是呆在这外面了,不然的话,还能去哪儿呢?可是呆在这外面一阵子,少秋感觉到身上非常之冷,可是这明明是春天了,怎么还会如此寒冷呢,难道有什么可怕的害人的东西存在? 如此放了几天哨,直到黑匪感觉到这少秋的咳嗽变得非常之厉害了,这才放过了他,因为怕他这病传染上自己。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可是回来之后,不知为何,这病变得更加的厉害,几乎到了咯血的地步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殉情少年 话说好花正准备上吊,因为对丈夫的思念,一时使之不想活在人间了,想去阴间去寻找自己的丈夫。正于此时,看见自己的丈夫来了,救下了自己,不然的话,可能就此去了。 既然丈夫从阴间来了,那么自己亦即不必去阎王那里找他了,不然的话,以好花对丈夫的思念,此时还不得去死了。不死怎么找得到自己的丈夫,既然丈夫在阴间? 见了丈夫,好花真的是非常之激动,此时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抱住了丈夫,有丈夫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丈夫对自己不怎么感冒,伸手亦是这么抱住了自己,可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这一度使好花相当之怀疑,莫非自己弄错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你到底是谁?”好花问道。 “我是你的丈夫呀,你怎么问这话,这不,为了逃避阎王的追捕,在过鬼门关之时,尚且摔了一跤,腿都破了。”丈夫如此说。 听见丈夫这么说话,好花一时无语,这便认真地检查起丈夫的伤口来了,好在问题不大,略擦破了些皮,用三七粉敷上之后,这便没什么事了。可是,好花看见门外尚且还站着一位汉子,只是不知这人到自己的屋子来,到底所为何事,想偷东西呢,抑或是来看热闹的? 不过,门外那个汉子,见好花与她的丈夫抱在一起,这便非常之不舒服来着,可吃醋啦,照此下去,尚且有可能与自己的丈夫大打出手。好花看不是个事,这便一五一十地问着自己的丈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为何把外人带进了自己的屋门? “是这样的,”好花的丈夫如此说道,“我呢,是个鬼,你是人,我们俩呆在一起的话,不伦不类的,不太方便,所以……” “所以你是想让我下嫁给门外那个汉子吗?”好花如此问了一声。 “是的。” “这绝无可能,我只喜欢你,其他的男人休想和我睡在一起,不然的话,老娘我还是一死!” “你看你,怎么这么犟呢?” “我死也不从。” …… 一时两个人僵在了一起,外面此时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滂沱大雨之中,荒村一片之静谧,白日之喧嚣,打架斗殴之事,于此时通通不见了。只有雨不住地在外面下着,不过在这样的雨夜,与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共听着这美妙的天籁之音,亦算是人生之一大快事吧。 “是这样的,”丈夫清了清喉咙,又说话了,“我呢,是个鬼,为了投胎做人,只能是与你分开了,不然的话,这要是天天与你同床共枕的,让阎王知道了,这便不能投胎做人了。” “那你就不要做人好了,就这样很好,很好,我很是满意。”好花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差点就要哭了。 “可是做人之后呢,我可以去做大官,赚很多很多的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然的话,我才不愿意投胎做人呢。”丈夫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怎么做?”好花问道。 “进来吧,”丈夫此时对着外面招了招手,“人家已然是同意了。” 外面的汉子,对这好花直是非常之喜欢,此时听见好花的丈夫这么说话,这便什么也不顾地冲进了屋子里了,进来之时,尚且因为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而磕破了头,这不,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不住地喊着痛。好花看到了这个汉子,长得还不错,只是这眼睛“目灼灼贼腔不改”。 而自己的丈夫,见这个汉子进来了,这便一下子溜出去了,迅即不见,如风消失于苍茫夜色深处,不可再见矣。此时无端又起风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荒村此时什么也不可听到了,只有这狂风的怒吼,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坏着天地间的一切。 本来好花是相当好的一个女子,除了自己的丈夫,对其他的荒村的男人没有一个上心的,此时见这个少年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而这大门又关上了,少年脱去了自己的衣服,而好花一时也是没有主见了,只好是顺了这个少年。少年得手之后,火速离开荒村,怕人们对付他,比如鸣锣敲鼓,以众人之力量致自己于死地,这便不好了。 少年离去了,好花一时呆在自己的这个屋子里,此时又开始想念着丈夫,可是想到这对丈夫不好,对他的成人有坏处,这便又不想了,而对于那少年却非常地在意,盼望着他能够明天就把自己娶进家门。而那个少年,因为那个媒人之帮助,一得手,这便以重金相谢。 那个长得非常像好花的丈夫的男子,得了钱之后,这便火速消失于荒村,似乎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不然的话,知道他不过是个骗子,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那还得了,不打死他才怪呢。 少年自从得到了好花之后,这便非常之高兴,呆在吕镇,一时对其他的女子亦是不再看得上眼,因为好花之美,那是有目共睹的。少年一时颇为高兴,走起路来,亦是虎虎生风,过往之行人,不敢与之相见,不然的话,这少年行路带起的风足以将人刮倒在地上,甚至有因此而死去者。 可是少年这天在与人斗殴之过程中,虽然是被人砍了一刀,可是伤势不大,不足以致死,可是当天夜里,少年就这样死去了。这当然是因为鬼王之作法,因为鬼王对这好花亦可以说是非常之喜欢,而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搞到手了呢,因此一怒之下,这便取了少年的性命。 好花因为久久没有得到少年的音信,这便天天盼望着,希望能与之再见上一面,至少说说话亦是好的,可是这天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当自己早早从床上爬起来之时,看见少年的尸体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至于这尸体是如何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好花亦是不知。 荒村的人们这便凑过来看热闹了,因为好花之门前出现了尸体,这肯定是好花所为,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当时就有人认出了那个少年,说不是个好人,此时之所以死在好花的屋子门前,那亦肯定是因为对好花有所冒犯,否则事情何以会如此呢? 吕镇亦有人来了,不过看到了少年的尸体,又看了看好花的样貌,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可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吗?不过人们虽然是认定了此少年是好花所杀,却亦不说她什么,若非此少年强行非礼,好花何至于无端杀人呢? 少年的父母亦因为自己的儿子不学好,怨不得人家,相反,在运走尸体之前,尚且向这好花作了个揖,以表达自己的歉意。好花看着尸体就这么被运走了,吕镇的人们一个也没有责备好花,相反,因为出了这么个不法之徒,纷纷深深地自责着。 尸体运走之后,在好花的屋子门前,一时只有好花一个人呆着了,她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自己才不要与之在一起呢。可是这下好了,出了大事了,从此自己背上了杀人的罪名,荒村的人们纵使不说她什么,可是之后再也不可能与之在一起打牌聊天,甚至不可能与之一起去吕镇赶集了。 荒村一度又变得非常之死寂,人语闲话之声断不可闻,而小河东去之声,在此时听来,较比之前,亦是变得细小了,不再似往日那般磅礴,相反,在好花听来,尚且有这么一丝凄凉的感觉。这个时候,每当到了夜里,这便会听到少年的笑不住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有时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用被子死死地把自己的头捂住了,不然的话,这漫长的夜只怕是无法平安度过了。 门外又不断下起了雨来了,好花瑟瑟发抖地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枯寂无聊,这便甚至想出去走走,至少亦像其他荒村的少妇,可以与随便什么人说说笑话。可是这雨没完没了地下着,使呆在屋子里的好花,因为出门变得非常之方便,这便真的不敢出去了。 冯大爷亦久久不来自己的这个屋子了,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看都不敢看,直接以百米飞人的速度跑过。有几次,尚且因为速度之过于快,这便跑飞起来了,直接飞到了吕镇去了。 不仅是人,一些个身强力壮之公牛,亦是对好花非常之忌惮,平日不敢走过她的屋子门前,因为自己在大山上做了太多的坏事,怕这好花亦像对付那个少年那样对付它。这不,走到了好花的屋子门前之时,这便绕了个大弯,牛之主人虽然是强行拉住了这牛缰绳,亦可以说是于事无补。 好花一度陷入了空前的孤独,没有人陪自己说话,也没有人对自己有所想念了,人们一看到好花之出现啊,这便有人立刻害怕得拉肚子了。亦是因为如此,好花平日是不大出去的,只是呆在自己的屋里,怔怔地望着远方的大山,不知自己的丈夫投胎做了人之后,还会不会认得自己呢? 第五百六十四章 救命的一块钱 狗爷继续往前走去,此去纵使凶险万分,亦当不顾。略走了一阵子,至一座破庙前,因为下雨,道路湿滑,稍有不慎,这便有摔倒之虞。 前路茫茫,漫天大雨之中,似乎啥也不可见,只有孤独的自己呆在此处,前无去路,退又不成,一时之间徒叹奈何。此处是座年久失修之破庙,估计好多年没有人上过香了,门前之蜘蛛网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而穿梭其中的蜘蛛此时见有人来了,亦忙得不亦乐乎。 独自一人呆在此等不堪之地,天地苍茫,凄风苦雨之中,仰天长叹,令人怆然!还是不往前去了吧,回家,呆在炉火边,煨着一只乌鸡,喝着一杯小酒,日子亦是过得。 可是狗爷不满足于此,得无论如何亦要打下一片江山,正是为事业拼搏之时,何可无端消极,碌碌无为呢?不趁此时,年轻力壮之际打下一片天地,而到了年老体弱,行走不便之时,再去图谋天下,不亦迟乎? 因此之故,虽然是身陷此地,有如进入地狱,却亦并不放在心上,只管一路往前,纵使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而摔落悬崖,得了个粉身碎骨之下场,亦是心甘。本来想继续往前走去,可是这大雨阻止住了自己前进之步伐,硬要闯入雨中,后果将是非常之危险,非感冒患病不可。 狗爷权且呆在此处吧,让这大雨停止了,再踏上大路,寻找自己之远大前程亦不为迟,何必争此一朝一夕呢?可是如此已然是过去了大半夜了,而这雨不仅没有停止之意,尚且有越下越大之势,照此下去,还真是非为难此地不可了,这是狗爷非常之不希望看到的。 看看再过会儿就要天亮了,东方已然发白,朝霞是没有的,因为乌云之出现,使一切皆在不测之中,大有压倒一切唯我独尊之气派。狗爷不能再等了,因为如此下去,自己躲在此地,而身上所带之钱亦是不多,天天喝西北风的话,纵使荒村的人们不笑话自己,扪心自问,尚且有种愧对于地,对不起父母的感觉。 不能再呆下去了,无论如何得冲进雨中,为了自己的梦想,只能是拚死一搏了,否则的话,困于此处,非常之不像话。正打算遁入大雨之中,就此往前奔逃,为了钱财,不惜失去性命之时,这便感觉到肚子非常之不舒服,力气亦是变得非常之小,脸色苍白,而这脚下虚飘飘的,整个人似乎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再无力气前行。 不过狗爷还是往前不住地走去了,不然的话,在这座破庙之中呆得久了,亦是对不住时光年华,愧对祖宗,为人之不孝,于斯为甚矣。此时肚子非常之不舒服,敢情是自己住在那座破庙里久了,沾了人家的光,却又没有付钱,这便得罪了神灵,略施法术惩罚自己一二? 既然如此,那么就更不能回去了,只有往前,再往前,不然的话,真的是没有生路。正于此时,身后大风狂吹着天地,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皆被刮了起来,连大山上的一些个石头,以及走过自己身边的那头老牛,此时亦是叫苦连连,悔不该踏上这大路。 在这狂风呼啸声中,那座庙轰然倒塌,压住了一切,此时呆在那座破庙里的老牛,亦因为压住了而不住地哞叫着呢。不过这叫声渐渐地弱了下去了,不久之后什么也听不到了,所有的一切,在此时听来,不过只是这大雨声而已。 幸好不呆在那座破庙中了,不然的话,自己之后果亦如那头老牛,无端死于非命。走出了这片雨地,狗爷此时到了吕镇,因为一夜之奔波,脚上之泥污,与身上之浊水,使之看上去不像个人,倒似只恶鬼,令人害怕。 狗爷在吕镇到处闲逛,此时躺在一个破败的人家的角落里,肩膀上扛着一个褡裢,想为人家做工,挣些生活费过日子。因为老娘身体之不好,时时感冒,屡屡请医治疗,却效果不佳,所费不少,家里的积蓄一夜之间便已然是荡然无存,若非如此,狗爷亦不会独身连夜上吕镇,为的不过就是为人家做工,挣些小钱过日子罢了。 身上已然是没有什么钱了,仅有的一块钱,因为得填饱肚子,甚至在情急之下可以救命,万一碰到了坏人问自己要钱,而有了这一块钱,坏人可能会放过了自己吧?不然的话,得罪了坏人,一块钱也不给人家,这对人家是多么地不尊重呢? 只有这救命的一块钱了,狗爷此时甚至把这一块钱藏进了自己的肉里,就是在大腿上弄了个伤口,再把这钱藏进去,之后再缝好伤口。有了这一块钱缝在自己的身体里,狗爷心情好多了,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是也。 在吕镇找了半天的工,可是寻来寻去的,结果亦是什么也没有找到,除了看见一个傻子。当时这位傻子先生,因为看到了狗爷之到来,这便非常之恼火,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在狗爷的身上就是咬了一口,令狗爷一时非常之疼痛,本来欲还手来着,可是看到那不过是个傻子,这便又啥也不做了。 如此过了三天,这时身上几乎是没有钱了,只有缝在肉里那一块钱了,而这一块钱是无论如何亦不能用的,不然的话,这便真的是到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了。夜色渐渐地降临了,吕镇大街上空旷无人,所有的,不过只是些行动不便之老人,而年轻有力之徒,因为天色不早了,知道吕镇有怪异之物出没,这便早早离去,断不敢留到天黑,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了那物,后果直是不堪。 狗爷因为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了,早已是饥肠辘辘,力气亦无,每走几步这便要摔倒一次,非常之虚弱。这便不小心碰到了一位躺在地上的残疾之人,说碰到了,这亦是有所过分,因为自己并没有碰到之感觉,只是听说那人不住地喊着了了,这便自以为是碰到了,其实呢,还差得远呢,根本就不曾碰到,那怕一点点。 那个残疾此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二话不说,这便要狗爷赔自己钱,因为那人得用这钱去医院治病,不给钱是不成的。狗爷此时身上只有那一块钱,而且这钱尚且缝在肉里,一时拿出来的话,尚且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可能会危及生命。 不过看了看这人,一时也是无奈,看来自己还真是做对了,这便把缝进肉里的钱拿出来了,双手奉给那人,让其去治病来着,不然的话,这真是因此而得了残疾,直是非常之划不来。那人得了这一块钱,虽然是有些少,可是上下看了看这狗爷,这人之样子,亦不像是个有钱之人,能搞到这一块钱,已然实属不易,这便唿哨一声,带上自己的同伙,旋即离去。 狗爷虽然是失去了一块钱,但是救了自己一命,此举亦是值得。可是此时身上已然是一分钱也没有了,照此下去,真的会出大事的。 回去吧,这也不好,因为得过一条河,而渡船钱亦要不少,可是自己身上已然是没有钱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呢?只能是呆这吕镇为人做工了,不然的话,就此回去,一分钱亦搞不到,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笑话不笑话呢? 夜色渐渐地笼照了吕镇,人们早已是不知去向,留在吕镇大街的,亦只有狗爷一个人了。没有钱进宾馆,亦无法去找熟人,看了看这天色,亦只好是睡大街了。 本来是三月春天之天气,来时家门前那株桃树,尚且因为天气之暖和,发了芽,长出了一朵朵桃花,红红的,非常之好看。可是此时,当自己身在吕镇大街,准备过夜之时,天上竟然无端飘起来雪花,纷纷扬扬的大雪压住了吕镇的一切,包括此时的狗爷。 就这么躺在这大雪之中,狗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长此下去,可不是个事哩。可是一时又找不到工作,没事可作,亦只有如此了。 天空不断地飘着雪花,狗爷瑟缩于人家的屋檐下,寒风不时掀起他的衣服,似乎想戏耍作弄于他,此时到了这个境地,亦只好是忍受罢了,不然还能怎样呢?那个傻子此时亦坐在自己的身边,非常之怀恨在心,因为自己可能是占据了他的位置,这便不时在自己的耳边骂骂咧咧着,甚至想打死自己,只有打死了自己,这才可以得到这么个好的位置,不然的话,这风雪满天的,想安全躲过这寒冬之肆虐,怕是不成。 狗爷犯不着为了这么个破地方而与一傻子较劲,这便火速撤离此处,肚子亦因为几天几夜之没有饭吃,而变得非常之瘦削。再这么下去,真的可能会出大事的,可是这夜色如此深沉,而自己能去什么地方呢,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不然的话,谁愿意呆在这么个破地方呢? 第五百六十五章 西瓜大得扛不动 刘寡妇与这冯大爷住在一起了,当然,之所以如此,亦是拜冯大爷的西瓜所赐,那直是长得太好了,又大又圆,不仅如此,据说吃了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呀,那可是可以寿比南山哈。刘寡妇自从吃了这冯大爷送给自己的西瓜之后,这便非常后悔来着,因为午夜梦回,仔细想了想这冯大爷的嘴脸,发现其人直是非常之龌龊,加上夜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每每泣不成声,这便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耳光,都怪自己太嘴馋了,为了几个西瓜,竟至于与之睡在一起了。 不过这既然都睡在一起了,也就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以后的日子,亦只好将就着过吧,至少有口饭吃了,不似之前之起早贪黑,为了填饱肚子而终日奔波忙碌。有时太阳晒屁股了,而刘寡妇因为有人为自己干活,这便也不忙着起床,直是等这冯大爷把这饭菜都做好了,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开始喂自己了,这才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 有了冯大爷这座靠山,使刘寡妇有时想啊,自己这便再也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可以专心地伺候着他老人家,千万不敢得罪了,否则再想找这么个好男人,天天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甚至去吕镇赶集之时,亦是让自己骑在他老人家的脖子上,自己累趴下了,累得开始骂娘,甚至断了一根骨头,这也不放在心上。能够伺候刘寡妇,这对于冯大爷来说,真是前世积德,不然的话,才不会轮到自己与之同床共枕呢。 冯大爷穷人出身,家徒四壁,唯一的财产,似乎就只有大山上的西瓜,那真是漫山遍野的,看也看不到边,走也走不到尽头。亦是看在冯大爷有这么多西瓜的分上,不然的话,想这么个风流寡妇与之在一起,这怕是不可能的。 而人们,因为看在冯大爷西瓜之长得好,有时这西瓜因为长得过于大了,一个足有上百斤重,胖乎乎地躺在这大田里,当时有贼想去偷,可是因为这西瓜过于大,以为是不祥之物事,甚且认为是妖怪之流,吓得半死,这便回家没有多久,交待了一些遗言之后,去世了。不过这并没有使贼不再打这冯大爷的西瓜的主意,这么好的西瓜,要是运到吕镇去了,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甚至凭此一个西瓜可能就发达了也说不定。 因此,第二个贼亦去了这冯大爷的瓜田里,当然,之前的贼因为看到了这冯大爷的西瓜而吓死了,这事情他并非不知道,不过为了钱,为了能发大财,一时也不顾及这些了。这贼趁着风高月明悄悄地凑到大山上了,而这大山上,因为冯大爷的西瓜之存在,这当然是很吓人的,一般的荒村的人们,这便每每到了太阳下山之后,这便无论如何亦不敢呆在大山上了,那怕这大山上此时有刘寡妇这样的美人,亦是不去了。 当时这贼上了大山,为了发财嘛,什么事干不出来呢?上了大山之后,果然发现一个超级西瓜躺在冯大爷的瓜田里,而且这西瓜看上去,亦且是非常之好看,散布着香味在空气中,芬芳着远近的草木,使此贼亦是格外感到舒服。 贼偷了这西瓜之后,直接扛上了自己的肩膀,可是就此走去,又不敢打火把,山路崎岖,亦且道中每每有毒蛇挡道,稍有不慎,这便甚至可能会被咬到。此贼扛着这只西瓜,就此在这荒村山路上不住地走着,这西瓜本来不算大的,可是压在人的身上,竟然足足有上万斤重,直接使这贼感觉到腰部非常之不舒服,直如扭了一下,动作不太协调,这时便想把这西瓜放下来算了。 下雨了,雨水洒在这西瓜上,直接就是不好把持,虽然是好不容易扛上了肩膀,因为没有着手处,抓不是,抠也不是。要放下来,这更是不行了,因为这西瓜又大又圆的,弄不好就会直接滚下山了。 当然,对于这么点重量,如果自己没有闪了腰,倒也不算什么,自从闪了腰之后,再要扛上这么重的东西,此直是不堪。这不,累得这贼不住地哭了起来,发觉哭亦是没有用,这便胡乱骂起了娘,竟然没大没小,把这老天的娘亦是骂了。 此贼之扛着西瓜,直是非常之可怜,因为放不下来,此时若是有个人帮自己一把,把这西瓜接住了,之后轻轻地放在地面之上,使自己能够坐在这西瓜边抽根烟,甚至去井水边喝口水,那该多好呀。可是不成,没法放下来,因为并没有人帮自己,只能是扛在肩膀上,不住地往前走去了。 可是这肩膀上的西瓜,亦不知为何,竟然是越来越重了,加上淋上了雨水,这重量就更是不堪,直接把这贼压弯了腰,简直是累趴在地上了。可是不敢放下来了,因为此时正行走在悬崖陡峭之处,无法放下来,不然的话,这西瓜可能会直接滚落下去,永远也找不着了。 贼想不到这西瓜竟然会变得这么沉重,早知如此,才不来偷这西瓜呢,此时甚至想把这西瓜往这悬崖下面这么一扔,不然的话,这已然是快要休克了,再这么扛下去,这还得了?正准备把这西瓜往这悬崖下扔去之时,忽然之间,又听见这悬崖下面出现了一个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这贼老年得子,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这西瓜少说也有上千重,这要是滚下去砸到了他,可不得了哩。 还是继续扛着吧,虽然是非常之痛苦,却也是心里格外舒服,心想啊,这么大一个西瓜,卖到吕镇,得赚多少钱呢?贼很是快乐。 第二天,人们在山脚下发现了那个西瓜,西瓜已然是摔得粉碎,可能是从高处滚落下去的,而在这悬崖上面,一个人正躺在一块石头边上,已然是没有气了,身上又没有伤口,唯一的可能就是累死的。可是这人为何会累死在这悬崖上呢? 人们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偷冯大爷的西瓜,因为西瓜过于大了,而此人体力不济,这便累死了。冯大爷当时也看了看这人,当时就啐了他一脸的口水,人之不学好,竟然干起了这个营生,要不要脸呢? 亦是看在冯大爷的西瓜又大又圆,不然的话,刘寡妇何以甘心成为他的女人呢,别人种出来的西瓜,不是味道是苦的,便是吃着吃着,这便开始寻石头打人,满嘴胡话说着,甚至说自己是神仙,要人们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哩。亦是为此,其他的人们再也不敢种西瓜了,不然的话,让人家吃出病来,亦可以说是非常之缺德。 太阳出来的时候,刘寡妇这便悄悄地走上大山去了,看看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刘寡妇这便摘了一个吃着,吃下去之后,感觉浑身舒爽,直如吃了龙肉,一时上下一片之澄明,而这平日里想不明白的事情,在吃了这西瓜之后,直是什么也明白了,此时若是去考试,不考个满分才怪哩。吃着这么好吃的西瓜,刘寡妇一时不再对冯大爷有任何的不满,心里直是非常之感谢,没有这冯大爷,那么自己可能一世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西瓜了。 正于此时,刘寡妇发现这天色不对,忽然之间,这便开始下起了雨,远近林木之中,风之呼啸声如此凄厉,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而在这天上,又渐渐开始落着冰雹,一开始只有人的牙齿大,之后变得有人的眼睛大了,再之后,这便是足足有人的头大了。 不仅如此,因为狂风之呼啸,颇摄起了几块石头,将这些个石头抓到了空中,之后再狠狠地砸向了这冯大爷的西瓜大田。刘寡妇此时拔腿就跑,断不敢停留分毫,不然的话,这冰雹石头一块上,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真的成了齑粉了。 刘寡妇本来想跑的,可是看着这满地的西瓜就此坏却,此无论如何亦是不成,这便不跑了,死就死吧,反正自己的性命也不如这些个西瓜值钱。幸好这满天的冰雹石头没有砸到这刘寡妇,可能是上天尚且不舍得砸到她,不然的话,这刘寡妇想逃出生天,此直是不可能! 刘寡妇站在这西瓜地边,眼看着这些个西瓜一个个的,不久之后便已然是烂了,坏了,此时扑上前去,这可是比龙肉更贵的呀,怎么可以就这么砸坏了呢?这便想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这些西瓜,可是这冰雹石头忒多,就凭刘寡妇这身手亦想保护西瓜于万全,做梦吧! 转眼之间,这西瓜便已然灰飞烟灭,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西瓜藤亦是被风卷走了,胡乱不知散落何处矣。刘寡妇只好是离开了大山,心情郁郁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此时冯大爷尚且躺在自己的床上,准备与自己做一回事情哩。 第五百六十六章 会走的小草 这天吕镇又是个赶集的日子,好花去了吕镇,此去之目的不过是看看风光,因为呆在荒村太久了,时日之无聊,甚且会使人的精神崩溃。去之途中,好花本来亦想搭船来着,可是这大船老板一见好花之前来,这便旋即开了船,使好花搭不到,只好是走路了。 因为好花之屋子门前出了事,有人死在其屋子门前了,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心灵之震撼真是无算,没有人愿意与一个杀人犯呆在一起,那怕只是看一眼,这对于精神脆弱的人来说,回去之做噩梦,一两次倒也罢了,长此以往,对人的折磨定然是非常之巨大的。 人们见了好花就跑,以前却并非如此,因为她之长相出众,人见人爱,有人为之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了十恶不赦之事。不过那时,因为好花人长得好,纵使如此,亦无所谓,相反,在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后,尚且会天天笑,时时乐。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人们看到这好花来了,这便火速逃亡,有人甚至干脆自尽了,免得受这好花的气。人们虽然如此,把这好花看成了一个妖魔,不敢与之说话,甚且不敢看她一眼,想到此处,好花莫不暗暗流泪。 吕镇这天亦是非常之繁忙,因为死了一个人,此人之呆在吕镇已然是好多年了,此时三月春光之时,本来可以去大山上看看花儿的美艳,可是不,这位老人就此去了。吕镇的人们纷纷走进了他的屋子里,为之挑水者有之,亦有人赶来了一头猪,权且做为招待客人之食物,而更多的人只不过是相互聚集在一起,评价着这老人之生前,比如做了什么好事,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之坏事等等等等。 因为老人人缘之极好,平日自己有饭吃,这便绝对不能看到别人受饿,亦是为此,在老人去世这天,不约而同地来到了他的屋子里的人,多得无法计数,在这些人们之中,有些人因为占不到好的位置,不能再看老人最后一眼,这便相互大打出手,以至有人当时就死去了。可是那人临死前并没有任何后悔,因为自己之能为老人殉葬,此亦是自己的造化,因此而死,可不就是死得其所乎? 、 来往之车辆,在这天,亦因为老人之丧事而不得不有所堵塞,那怕这车上装载的是危重病人,在此时亦不得过去,不然的话,吕镇的人们会笑话的,说不尊重老人。因为老人之生前,对于每一个人都是非常之好,义举多多,不然的话,人们亦断不会如此之爱戴他了。 救护车上的危重病人,在经过吕镇之时,因为是赶上了这么个特殊的时期,想过去,只怕是不成。而一些个机灵聪明之徒,见这救护车上的病人已然是奄奄一息,此时亦不顾及法律之存在,当时就抓住了一个机会,把这病人活活打死了。 那人可能家里非常之贫穷,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送给老人,此时把这病人活活打死,作为殡葬品送给老人,不知老人泉下有知,在天有灵的话,会作何感想呢?病人的家属一时不甘,自己的父亲就此被人打死了,此放在什么地方亦是说不通的,这便欲与之理论,可是吕镇的人们此时纷纷凑上前来了,说这也是为了老人好,自己想成为老人的殉葬品亦不得呢。 正在相互争吵不休之时,好花来了,而吕镇的人们一看到好花,这便非常之害怕,一哄而散,只剩下老人躺在自己的堂屋。而那个被人们打死了父亲的人,亦只能是载着自己的父亲,就此逃之夭夭,断不敢与好花有任何之接触。 好花呆在这个堂屋里,而这外面此时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大雨如注之夜,好花与这老人就这么呆在一起,看来这个时候,能够与好花说上话的,可以呆在一起相互倾诉衷肠的,亦只有这位老人了。只是老人此时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堂屋,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这令好花有些害怕,毕竟自己作为一介女流,独自与此尸体相守,无论如何有些不适应。 人们亦因为好花之到来,本来正在办这丧事,可是此时倒好,不敢办了,远远地躲着,不然的话,让这好花抓住了,可不得了哩。之前吕镇那位无赖少年不就是死在这好花的手里吗,而自己断不可与之有任何来往,不然的话,怕是有所不利于自己哩。 好花之上吕镇,无非就是来看看热闹,因为在荒村,人们一见了自己,这便非常之不舒服,有人甚至因此而吓得疯痪颠颠,一见了人就说自己想去山野做坏事。当然,说出了这话之后果亦是不堪,真的是人见人打,有人因此尚且把自己的手都打破了,可是还要不断地打。 为了不出人命,好花这便上了这吕镇来了,可是在路过吕镇郊区之荒野时,那些个小草吧,亦不知为何,一看到自己来了,这便真的是跑了起来,一眨眼的工夫便是不见了。好花看到这小草会跑,这对于自己心理素质的要求直是非常之高,此时坐在吕镇大街上,回想着那小草逃跑的一幕,尚且可以说心有余悸哩。 莫不是自己真的要死了,不然的话,何以会出现此种种不祥之事呢,之前算命的不是为自己卜了一卦吗,说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而此时又看到了这种种怪异之事,对那算卦的更是相信有加了。好花就这么支着下巴,聊看着这吕镇的风光,见人们一哄而散,直是视自己为妖怪,这便非常之害怕,而对于算卦的先生所说之话,这便是深信不疑了。 好花哭了。因为人们都远离了自己,一时在这天地之间,还有何人不怕自己,不说自己是个坏人呢? 风不住地刮过去了,空旷的街道,只有一些破败的衣服丢弃在路边,看上去非常之不堪,肮脏不说,尚且不住地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而一对狗亦是在做了那事之后,竟然是分不开了,相互嗷嗷叫着…… 看着这一切,在在令人想不开,好花一时亦只能是自己宽慰自己了,不然的话,这堆积在心中的块垒要如何驱散呢?好花并不会喝酒,只能是支着下巴,聊看着远处的风光,不知到了四月春花烂漫之时,自己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呢? 正于此时,那个躲在棺材里的老人,亦因为好花之到来,这便爬起来了,火速逃离,断不敢呆在那儿了。幸好此时夜色降临,那老人一转眼便已然是不见,不然的话,生生见了这么出怪事,说出去,让人知道了,不知会怎么看自己呢? 一时没有地方可去,好花这便回去了。可是吕镇的人们,因为老人之逃了,这便四处寻找着,不然的话,在深更半夜时分让人看到了,可不得吓死? 不过吕镇的人们虽然知道这老人是被好花吓跑的,却并不敢得罪,因为此女人据说非常之泼辣,不然的话,好好躺在那棺材里的老人,亦不至于在看到好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后,这便逃了。人们不怪好花,那怕她吓跑了死去的老人,这要是一般的人,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直接打死都算是轻的了。 不过因为好花之非常泼辣,荒村的人们不敢惹,而吕镇的城市的人们,因为娇生惯养之缘故,对这好花就更是不敢有任何企图了。人们只能是放走了好花,在好花离去之时,尚且要放一挂鞭炮。 好花又回到了荒村,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听着这门前冷冷的雨不断地下着,心情一度到了十分苦闷之境地。而荒村的人们,本来是聚在一起相互闲话着,这便不再聊天,渐渐地散去了,最后在这荒村,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这雨在不住地下着,下着…… 夜色非常之浓郁了,人们散去不久,一时天空忽然风起云涌,大河涛涛,不住拍打着两岸,一些个乱石碎岩,经不起这河水之激荡,这便纷纷破碎了。在这样的夜里,因为没有人陪自己,都说自己无端成了个不祥之人了,否则何至于一见自己就要逃之夭夭,甚至有人钻进了地洞里,再也不敢出来了呢?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无人陪自己,那么就自己陪自己呗,有何大不了的呢?不过在这样的夜里,真的是荒凉之至,想必人们都纷纷关上了屋门,甚至连夜逃离,似乎再也不想回来了。 可是在这样的夜里,不知为何,在好花的屋子门前,竟然有人轻轻地敲叩着屋门,亦算好花耳力好,否则想听出这么点声音,直是不可能的。好花本来不打算拉开屋门,可是不拉开屋门的话,这人没完没了地敲击下去,亦断不是个事呀。 好花不管这么多了,这便拉开了屋门,可是往这外面一看之时,发现这人竟然是吕镇的那位刚死不久,并且见了自己就逃亡的老人。一见到这位老人,好花直是非常之害怕,这便想叫人,可是人们此时都纷纷关上了屋门,她却要叫谁呢? 第五百六十七章 爱的诱惑 少秋因为赶集之搭不上船,亦只有走路回家,至一山谷,四顾一看,别无他人。这便坐在一块青石上休息片刻,等攒足了力气再走亦不迟,何况此时双腿非常之疼,可能与挤在一双小小的鞋子有关。 春天了,在这无人的山野,独自坐着,虽然有些凄凉,却亦可以好好地闻闻这山花的香味。况且回去亦无事可做,想必黑匪之流,此时正等在自己的屋子,准备打自己哩。 也不知是何人对这黑匪说了,说这少秋念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书,却是一些骂人的话,只是形式不同罢了。黑匪当时听了这话,这便非常之气愤,可是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少秋一读书人,何至于如此下作呢? 可是又有人在这天深夜里凑到了这黑匪的屋子里去说了,少秋之读书,不过是想吸引女人们注意,特别是对他黑匪的女人,这真的是非常之喜欢。不然的话,何至于天天读书来着呢? “再者说了,若非少秋,你的女人亦不会嫌弃你不读书不识字,正是因为少秋之存在,这便使你的女人跟着别人走了。”那人这么说着,“而且以后你万一去世了,你的女人定然会回来,回来之后,一定会与这读书人在一起过日子的。” 听了这话,当时正在喝酒的黑匪一下子站了起来了,将酒杯摔得粉碎,立马去了少秋的屋子,幸好少秋这天不在家,不然的话,这黑匪持枪在手,又喝了酒,直此一下,这便已然是死了。少秋这天正在一山谷中,此时走得累了,便姑且坐在路边一块青石上略事休整,喝口水,吃点什么东西亦是好的。 虽然是独自呆在这山谷之中,可是作为一读书之人,对这鬼神之事,那当然是不相信的,不然的话,这便不会走夜路了。出门时太阳正好,这便并不带雨具,因为春天之阳光明媚,天候干旱,短期内不可能下雨。 可是此时的天上,本来一片之星星闪烁着美丽的光芒,转眼之间,这便风起云涌,雨点渐渐洒下来了,开始不多,沙沙的声音尚且有些好听,可是久而久之,这便非常之烦人,落在衣服上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不仅如此,此时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上去,这雨点甚且是红色的,如血,在少秋面前跳动着可怕的舞蹈。 “桃花乱落如红雨!”少秋在心里这么念叨着。 略事休息,这便继续前进,因为前方不远处有自己的家,此时亦只有去自己家里躲一躲这雨了,不然的话,这雨下的,几乎可以说没完没了,长此下去,要想衣服不湿,身体康健,此直是不可能。可是正当自己准备离去之时,因为呆在此地太久了,不是个事儿,而自己的屋子,一旦没了自己,这便可能会处于众人的攻击之下,甚至可能会被一把大火烧了。 往前略走了一阵子,这便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天上的星星,亦不知为何,看起来诡异不堪,有些甚至就落下来了,一颗,两颗……无数颗星星落下来了,而这月轮,亦因为天要下雨之缘故,这便不知藏身何处,根本就看不到了。 这真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啊,呆在这样的夜,既是非常之浪漫,又极度危险,稍有不慎,这便真的会有天大的麻烦。有几次,少秋因为看不到路,加上平日看书多了,眼睛有点近视,白天尚可,一到了夜里,这便非常之不方便,有时直接就踩在一坨牛粪上,非常之肮脏。 这不,因为天色之黑得不见一切,这便不小心踩在一个陷阱里了,而在这个陷阱里,装着一个套野物的东西,此时双脚踩在这个套上,直接夹住了自己的脚,把这套从自己脚上弄掉之后,自己的脚已然是不行了,这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一点也不方便。好在,少秋此时意志顽强,硬是挻住了,这要是一般之人,早已是哭得不行了。 那个放套的人,亦不知为何,可能是怕这野物之不死,挣脱这个夹子,这便在这个陷阱里尚且弄了些毒物,此时少秋受伤了之后,这伤口上又涂上了毒,一时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迷迷糊糊起来,看来中毒不轻啊。至于这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一时因为夜色之苍茫,看不清楚,亦且因为自己之不懂医,虽然中毒,亦只能是听之任之了。 在一片迷迷糊糊之中,少秋往前走着,因为夜色浓郁,加上下雨,再呆下去,时间久了,淋雨过多,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正于此时,忽然之间,听见山顶上有人呼救,而且这声音颇似小花的,听见少女求救,而自己等闲视之,不将之放在心上,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少秋不管这么多了,这便往大山上走去了,只是因为夜色之苍茫,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若非是掉在什么的方去了,这声音不会如此低微。少秋不顾及自己之中毒,往这大山顶上匆匆而去,双腿虽然是乏力,可是为了营救小花,此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前面纵使是刀山火海,自己亦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耳边的风不断地刮来了,这风是小小的轻轻的,吹在人的身上,甚且是暖暖的,不过因为中毒,少秋不想吟诗了,只能是往前不断地前行吧。在此大山顶上,一片之平坦,只有几块巨石横卧其中,这一片平坦之下到底有何物,迷迷糊糊中的少秋是不知道的,因为已然是中毒,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 其实少秋已然是不知不觉中爬上了一座大山,格里木大山是也,这大山平时悬浮在天空,到了夜里,这便落在荒村偏僻之处,此时少秋站在这格里木大山上,这便四处寻找着小花的踪迹。可是寻来寻去,根本就什么也寻不着,不要说小花的人了,纵使是小花的一些个脚印,此时亦是看不到。 中了毒的少秋一个人呆在这格里木大山上,身边不断回响起小花的声音,可是四处一看,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事物。除了几块石头之外,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当然小花亦包括在内。 中毒了的少秋迷迷糊糊地在这山顶上寻找着,可是只听见小花的呼救声,却根本就不见其人,这对于要强的少秋来说,不可能就此罢休,这便一遍一遍地找来找去着,有时累了,这便坐在这几块石头边,略事休息。可是不久之后,飓风刮来了,巨大的石头亦被吹落悬崖,滚落万丈深渊,从此不知所踪。 在这个可怕的夜里,少秋亦因为中毒之缘故,一时把持不住,随着那些巨石,挣扎几下无效之后,这便也掉落了悬崖。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仍旧是呆在这山谷之中,此时头脑颇清醒了不少,看了看自己,已然是摔成不像样了,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有些血迹已然是凝固了,非常之不好看。 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了,浇在自己的单薄的身上,加上肺病,此时直是要死了都。可是不能死,因为小花下落不明,昨天叫了自己一夜,此时到底身在何处,不去弄个明白,这便死了,那么这死也只能是死不瞑目了。到了黄泉那边,亦是不得安息。 少秋只能是往自己的屋子爬去了,因为路程不远,希望就在前方,不然的话,直是有可能死在此山谷。幸好上天保佑,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尚且未死,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在爬行之过程中,因为道路泥泞,直是一片之潮湿,不要说爬了,单是走路亦是不堪。何况在此时,亦不知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神灵,这浑身上下似乎压着一块上千斤的石头,不要说爬了,单是这么撑住了不深陷泥淖之中,已然是不错了。 而自己的腰胯,亦因为感受寒湿,此时一片之疼痛,略微动了一动身子,这便是钻心的疼痛,当然此不过是一些湿气郁滞在那个地方,回家之后,用陶罐煎上些清热解毒去湿的药草就行了,而这样的东西在荒村所在多有,比如蒲公英啦、鱼腥草、绿豆、茯苓、薏米、芡实、金银花等等等等。可是在这个地方,因为自己身体之不行,这便只能是往前爬去了,不然的话,该怎么办呢? 正在往前爬行之过程中,少秋忽然感觉到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黑匪,这便用一只脚踏在自己的背上那片疼痛处,而这疼痛直是变得非常之不堪。好在少秋还算是能忍,这便什么也不说,低着头,继续往前爬着。 黑匪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听人说了,自己的女人是因为听了少秋的读书,这便深怪自己之不识字,不然的话,亦断不会跟着人家跑了。而且自己的这个女人,一旦发现自己之不在人世,这肯定得回来,之后与这读书人呆在一起亦不是不可能。 此时黑匪真的弄来了一块石头,也不与之多说什么,直接压住了少秋,使之此刻不要说往前爬了,能不压坏了已然是不错了。不过,因为少秋动作之敏捷,总算躲过了那块石头,往前不住地爬行着,无论如何亦得逃出黑匪之追杀,不然的话,看见自己虚弱不堪,这歹徒拿枪站在自己的面前,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呀。 第五百六十八章 当灾祸来敲门 当刘寡妇从大山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看到冯大爷尚且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而其大山上的西瓜,因为一场冰雹而灰飞烟灭,这便对此人非常之厌恶,见其尚且赖在自己的床上,这便把这床点燃了。当时这火苗几乎吞噬了冯大爷,若非其人行动之敏捷,速度极快,见不是个事,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一看,大事不好,起火了。 “滚!”刘寡妇脸色非常之愤怒,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 “好嘞,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啊,我的西瓜不卖给你了,以后呀,你出再多的钱,我的西瓜也不会卖给你了。”冯大爷边穿着鞋子边如此说着,可是因为出离愤怒了,这鞋子一时穿不成,这便不要鞋子了,打着赤脚出了刘寡妇的屋门。 “滚,有多远滚多远!”刘寡妇骂了这一句之后,又对之啐了一口口水,喷在冯大爷的身上,使之非常之不好受。 冯大爷走后,刘寡妇这便立马关上屋门,独自呆在屋子里呜呜哭泣,自己之不长进,为了几个西瓜,竟然脏了身子,此后的日子怕是千难万难哩。想到以后的艰难岁月,刘寡妇不能不哭了,这便想找个人对付一下这冯大爷,不然的话,何以出得了这口恶气呢? 当然,听闻到这个消息后,冯大爷直是不敢呆在荒村了,立马出逃,否则后果直是不堪,性命都有可能葬送在这刘寡妇的手上。因为刘寡妇扬言要去吕镇找人打这冯大爷,甚至杀了他,不然的话,说自己今后就不姓刘了。 可是自从与刘寡妇上床之后,冯大爷心里自然是非常之高兴,因为刘寡妇之美,方圆几百里地,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一美人,竟然是鲜花插在牛粪上,闻之者莫不扼腕叹息,恨上天之不长眼,竟然令冯大爷之流频频得手,彼苍者天,何偏心之深乎! 一时之间,讨伐冯大爷之人大有人在,莫不摩拳擦掌,似乎不剥了这冯大爷的皮,这便不是人了!冯大爷听闻如此消息,自是非常之戒备,平日断不敢出门,整日呆在自己的屋子,为自己唱着丧歌。 与其别人为自己唱丧歌来着,倒不如自己先唱唱,看到底对自己有无好处,因为自从与这刘寡妇好上了之后,这还想活着,怕是绝无可能。可是冯大爷不想死,因为自己虽然是有些老了,年岁却不大,尚且可以多活几日,看几眼这盛世之繁华,亦想在平日无事之时,悄悄走进吕镇,一睹这美女之芳华。 可是,人们因为冯大爷之与刘寡妇有染,纷纷说他为人不自尊自爱,几乎可以说是得罪了神灵,恨之者所在多有,竟有人因为对刘寡妇的爱,说是可以与之同归于尽。人们这么纷纷说着,当然,刘寡妇更是对之恨得牙痒痒,为了几个破西瓜,竟然就占有了自己的圣洁的身子,如此缺德之人,当真的上天神佛不佑。 冯大爷完蛋了,因为要打他的人不在少数,这些走过他屋子门前的人们,有人直接就不讲礼貌了,骂得不耐烦了,竟然在人家的屋子门前打起了哦嗬。而在荒村,一旦谁家的屋子门前被人打了哦嗬,这便是非常之不吉利的,那家人家,在今后几年之中,不是破财就是有灾,甚至家里可能有人去世。 冯大爷当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根本就不敢出去,因为这外面,本来是晴空万里,一朵白云也没有,大好春天,正好出去散散步,淡淡心,或是徜徉于小溪边看几只鱼儿自在地游玩,或是站在大山上一片小树林聆听鸟儿的啁啾。可是此时不妥,人们纷纷站在自己的屋子,手里握住了柴刀,有人甚至拿了块非常肮脏的石头在手,不说这石头打在人的身上非常之疼痛,单是这石头上的那些有毒的东西就足以令人绝望了。 冯大爷之不敢出屋子,整天呆在阴暗潮湿处,如蚯蚓,断不敢出来,有时出来拉个屎,让人知道了,这便鸣锣敲鼓,一时喊杀声一片,这便没有等到屎拉完,又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从此断不敢出来。纵使冯大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了,人们亦不放过,因为他为人之缺德,竟然与这刘寡妇公然睡在一起了,荒村的风俗,亦因为此人之存在,而荡然无存。 几乎一夜之间,荒村到处是鸡鸣狗盗之辈,更有甚者,行走大路上时,这便非常之不讲礼貌,见到了好看的女人,比如小花之流,这便甚且要去摸一摸人家的小手。之所以如此,几乎到了人人自危之地步,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荒村一片萧条,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看来不杀了这冯大爷,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这人尚且不知天高地厚,孩儿们,今后一旦发现这冯大爷的踪迹,立马斩立决!”荒村一位老人这么当着大家的面说话了,而在说了这话之后,那么这杀冯大爷甚至成了合法之行为,一时群情激愤,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活剐了这冯大爷。 冯大爷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当时自己本来是不愿意与这刘寡妇来往的,可是这鸟人天天在自己的家门前晃来晃去,有时甚至直接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脱去了裤子随地小便……亦是为此,这天冯大爷便凑到了她的屋子门前,想去探探行情,万一这刘寡妇是真心的,那么自己岂非错过了一段美好的爱情? 当时自己因为荒村大旱,人们种出来的西瓜不是死了,就是无端在夜里遭了人的暗算,被人扯掉了。一时之间,似乎就只有这冯大爷家大田里种出来的西瓜是活着的,其他的人们地里的西瓜,悉数长不大,因此之故,到了炎热的夏天,人们亦只能是买这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了。 若非看在冯大爷种西瓜发了财,刘寡妇才不与之来往呢,自己作为荒村一大美人,自然是对一些个有钱的人青眼相看,此时见冯大爷为人能干,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发如此大财。这便与之在一起了。 …… 想到这些,冯大爷哭了,而此时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说他种在大山上的西瓜,因为冰雹之缘故,悉数坏却。而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冯大爷更是泪流满面,人生之不幸,似乎在一夜之间都印证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只有到了夜里,人们渐渐散去了,冯大爷的屋子门前这才消停下来,冯大爷这才可以为自己做饭炒菜洗衣烧火。外面虽然是没有了人,可是这屋子里,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变得非常之冷,外面明明是春天了,桃花一朵朵地开着了,散布出来的香味亦变得非常之浓郁,但自己的屋子依然非常之寒冷。 是的,冯大爷的屋子,变得越来越寒冷了,尽管外面已然是春天了,这不,一朵桃花探进了这冯大爷的屋子,似乎想与之说说话哩。可是冯大爷没有这个心情来看这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的桃花,因为自己已然是没有这种闲心了,放在以前,这便甚至会亲吻一下这朵美丽的桃花,甚至为之做媒,给她介绍一门好的婚事哩。 可是今夜,因为门前有无数的人想打自己,在在令冯大爷没有任何的心情来与这桃花说话聊天,只能是淡然相对。外面一片之月色美好,可是这冯大爷的屋子,亦不知为何,竟然是下起了雨来了,一时令冯大爷非常之想不开,难道不是一个天吗,何独只有自己的屋子下雨来着? 虽然如此,冯大爷亦不怪谁,自己之与刘寡妇有一腿了,此事已然可以说是得罪了上天神灵,不然的话,这大好晴天,而自己的屋子又非漏雨,却为何会无端下起了雨呢?冯大爷看着这雨不断地在自己的屋子下着,纵使是瓦片完好,而这雨照样下个没完。 种种不祥之事,已然是令冯大爷不知如何是好了,有时甚至想冲出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长此以往地呆下去,对人的精神之不好,对人的身体之不利,那都是明摆着的。可是冯大爷能走出这个屋子吗,不能,无论如何亦是逃不出去,因为一旦自己出去了,那怕只是去解个手,而荒村的人们这便纷纷扑上前来,抓握着一把生了锈的刀,用这刀砍人的话,直是非常之不卫生的,届时非得破伤风不可。 冯大爷之不敢出去,那是自然的。为今之计,亦只有呆在自己的这个破败的屋子里了,不然的话,一旦出去,这便会有天大的祸害在等着自己。 因为刘寡妇之事,冯大爷在荒村几乎可以说是抬不起头了,人们一见了他,这便非打不可。因为这刘寡妇是荒村的人们都喜欢的,可是这冯大爷竟然在一个深沉的夜里爬上了人家的床,做下了十恶不赦之事,从此之后,有他受的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追杀的风 狗爷再次踏上战场时,因为自己不过是一个佣兵,无需过于认真,本来自己亦无心打仗,之所以来到此地,说白了不过是生活所迫。从战场上逃回来后,狗爷这便带着自己的女人上了吕镇,也是的,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都快闷出病来了,再不去散散心,日子似乎是没法过下去了。 吕镇这天依然是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颇有些少女,见了狗爷,这便抛着媚眼,甚且想与狗爷亲吻。可是狗爷因为有了自己的女人,这便不再对之有任何的想法,自己有这么一位好看的女人就够了。 到了散场之时,天空不知为何,看上去一片之肃杀,似乎有何不测之祸会发生,至于到底会发生何事,一时尚且不得而知。那个女人,虽然是抢来的,因为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狗爷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是出此下策,硬是把人家抢进了家门。 那位女士,因为狗爷如此对待自己,此时非常之烦恼,脸上不停地流着泪水,甚且每每要在狗爷的身上掐着。狗爷没有说什么,无论她对自己作什么,自己都不会伤害她的,那怕是杀了自己。 就在此时,吕镇突然出现一伙歹徒,前来寻狗爷的不是,说他不该抢女人,而自己来此地,不过是奉阎王的旨意,得取了他的性命。而狗爷的女人,因为是抢来的,不合法,这便要收回去了做他自己的女人了。 “岂有此理,这关你甚事?”狗爷有些不服气,脸色就如快要下雨的天,漆黑一片。 “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快受死吧。”那伙人,神情狰狞,脸色铁青,亦不知是干什么的,这便掏出枪来了,准备干掉狗爷。 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拉着自己的女人,沿着吕镇大街不断地跑着,可是后面的人们,对这狗爷直是穷追不舍,非杀了他不可,不然的话,没法向自己的后台老板交差。亦且杀了这狗爷,那么这漂亮的女士就是他的了,一时何乐而不为呢? 无数歹徒似的黑衣人追杀着自己,狗爷在前面没命地飞奔,断不敢大意,否则后果直是不堪,不仅会使自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老婆,亦且性命不保,死无葬身之地。那伙人这便骑着马追杀过来了,可是近身了之后,因为自己动作还算是敏捷,并没有人砍得到自己,而其中一人,受了狗爷一拳之后,这便倒下了。 狗爷骑上了他的马,往前疾驰而去,马蹄如风,所过处,沙石乱飞。狗爷断不敢下马,因为追杀者太多,稍有不慎,这便可能死于非命。 如此不知跑过了多少地了,只是趴在马背上,与自己的女人往前逃亡,后面感觉不知有多少人在追杀,喊杀声一片,更有人掏出了枪,对着狗爷不住地射击,可以听到子弹呼啸着的声音。狗爷趴在马背上,低着头,断不敢把头抬起来,因为如此一来,极有可能死于这伙人之手。 “站住,放下那个女人!”后面的追杀者如此疯狂地喊叫着,各种各样的枪支火力全开,招呼着狗爷,亦对狗爷的怀里的女人不再有任何的仁慈。 狗爷此时也是逼得没有办法,这便偷偷地掏出一支轻形机枪出来,侧身还击,一时打死了一两个人,暂且把这伙人追杀的势头略压了压。不过这伙人,因为狗爷之抢了女人,这已然是破了荒村的规矩了,此时不打死他,那么对荒村影响之恶劣,直是有可能流毒千年。 “站住!”后面的人穷追不舍,疯狂的吼叫声在旷野此起彼伏,吓得那位漂亮的女士尖叫不已。 不过,对此狂吼,狗爷并不说话,只以手里的轻机枪对付,突突几下之后,这伙人便又略缩回去了些,因为在生死面前,没有人不害怕。可是暂时虽然是压下去了些,但是这伙人并不后退,相反,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几乎漫山遍野都是,估摸着至少亦有一个军的兵力。 面对着这一个军的兵力,狗爷只身一人,想要逃出这片天地,去过自己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此几乎是不可能了。不仅有这一个军的兵力追杀着自己,而这天空不时也刮起了狂风,就如秋天肃杀之气候,令人不知为何,一时之间有种想哭的感觉。 可是狗爷并没有哭。因为自己的怀里的女士此时似乎对自己有了些情意,并不如往日之无情,甚至时时谋算自己。 为了这位女士,此时狗爷要面对这么多的人,早知如此,才不抢这女士呢,不过后悔也是没有用了,看来上天注定,自己就该死在这旷野,并且死了之后,可能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狗爷有点后悔了,为了有个女人,这当然也是无可厚非,因为自己的年纪,至此已然是不小了,荒村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几乎都做了爷爷,再不想个办法,弄个女人,这断子绝孙了,无论如何亦是不妥的,甚至是会让人耻笑。 可是几乎所有的荒村的女人都不待见自己,不是说自己脸上有麻子,这便说自己是个坏蛋, 天天做的是坏事,当逃兵。没有办法,狗爷为了子嗣,不至于让人笑话自己是断子绝孙的人,这便在一天下午碰到了这位女士,当时那位女士的丈夫,为了保命,竟然不顾这位女士的安危,自顾自地逃去了。 不然的话,狗爷何至于抢了这位女士呢?此时好了,能逃得过众人的眼睛,却无论如何躲不过老天爷的注意,这下麻烦大了去了,后面的追杀自己的人似乎较比之前又多了些,不杀死自己,这便断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狗爷是死定了,却并不服输,不住地用轻机枪往后扫射,打得这旷野此时亦是一片之火红,太阳在此时,亦因为不敢看,这便匆匆下山去了。黄昏来到了人间,狗爷带着这位女士,朝着远方不住地疾驰而去,后面追杀者无数,稍有不慎,这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如此逃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发现追杀者依然很多,看来自己今日是真的逃不出去了,可是就这么死在此地,亦是不甘心的。正于此时,狗爷发现前方有一片密林,只要钻进了那片密林,再想办法避开这伙人。 钻入了那片密林之后,狗爷往前不住地奔跑,不久便出现在密林之边缘,绕了个道,甩开了这伙人,这便往荒村的方向而去了。可是那伙人,不知为何,似乎有人指点,无论如何亦是甩不掉,这不,又追上来了,枪声密集如雨点,而天空,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又下起了雪。 是的,虽然是春天,可是这天空竟然是下雪了,一片片的雪花飞舞着,大地一片苍茫,疾驰在这开阔寂寥之荒原,令狗爷有种想哭的感觉。可是狗爷为了活下去,并没有哭,生活不相信眼泪,只能是往前,再往前。 正于此时,看看这伙人近了,而狗爷的马,不知为何,竟然是不肯跑了,而且有回过头去投入那伙人的意图。难道这马见自己处于危难之中,亦是嫌弃了自己,不要自己了? 狗爷下死力打着马儿,可是马儿之不肯再往前跑去,此亦是明摆着的,可能是它身体什么地方感觉不适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不肯往前了呢?不仅狗爷的马不肯走了,那伙人的马,此时亦是如此,纷纷原地刨着地面,嘶鸣不已。 从马背上下来之后,狗爷这便往大山上逃去了,而那伙人,亦因为跑了一天,此时真的想找个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纵使是狗爷逃去了,自己亦要休息,不然的话,如此下去,可能真的会死了。 狗爷正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伙人的追杀,这不,正哈哈大笑着哩,如此下去,进了自己的屋子,得好好看看这位女士,得好好与之说说话。正如此想着之时,突然感觉到身体似乎不行了,因为感觉到有个东西似乎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而这耳边尚且传来了一声枪响…… 见狗爷中枪了,那个女士这便把狗爷扶进了一座破庙之中,天色渐渐夜了,躲在此地,一时之间,那伙人可能不容易发现自己。这不,当狗爷与那位女士躲在这座破庙之中时,发现那伙人这便有离开的念头,可是往后走了一阵子,不知为何,却又扑杀过来了,枪声铺天盖地,使狗爷此时亦是吓得浑身哆嗦不已。 无数的歹徒围住了这座破庙,狗爷躲在这座庙里,看了看下面的人群之中,哈哈大笑声不绝于耳,可能是想扑上来,之后再想尽办法对付这位自己抢来的女士吧。想到这儿,狗爷非常之不舒服,却又没有办法,不知如何逃脱众人之追杀。 “妈的,看来得死在这儿了。”狗爷这么着自言自语着,而此时那位女士,亦因为狗爷之把自己带入了绝境而非常之懊恼,撅着嘴巴非常生气,却并不会离开狗爷,这不,不住地为他处理着这伤口哩。 “你走吧,我下去把他们引开,你可以从后山下去,直接离开此地,再见。”狗爷丢下这话,这便欲下去与那伙人拼命去了。 “不行,你不能去,他们人多。”女士如此说道。 此时下面的人扑上来了,再不想个办法的话,看来亦只能是死在这座庙里了,不过这是狗爷所不甘心的。月色非常之好,朦胧一片,如霜,凝固在大地上,非常美丽。 第五百七十章 挨了一枪 少秋因为从悬崖上摔下来,此时趴伏在地面之上,而这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又下起雨来了。这豆大的雨珠打在少秋的身上,加上平日有肺病,身体至此已然是变得非常之坏,咳嗽不断,而路人闻之,无不以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怕这病之传染,届时使自己亦感染上。 黑匪站在少秋之面前,亦不知听何人说了,这少秋日后会对自己有大大的不利,因为此人之有见识,亦且长相不赖,自己的女人,平日里对之总是有那么些好感,这使黑匪非常之不舒服,此时看了看这少秋,见其趴伏在大路上,而来往之行人又少之又少,几乎断了人迹。瞅准了这个机会,黑匪这便对之打了一枪,不过下手并不是太重,只是对准了他的大腿,这一梭子撂过去,当时就使少秋不省人事了。 打了一枪之后,黑匪这便离开了,因为天上之此时,虽然是白天正午之时光,却一下子,因为乌云之遮盖,这便成了黑夜,亦是因为如此,否则在这青天白日里,黑匪何至于敢开枪杀人呢?不过还好,有了这朵乌云之遮盖,纵使是白天,那又如何,照杀不误,这不,打了一枪,这便火速离去,而因为“夜色”正浓,就如日全食之时,根本就没有人看到黑匪杀人。 少秋受了一枪之后,这便躺在冰冷地面之上,而这天空,因为乌云之出现,天气一度变得非常之寒冷,不久便已然是飘起了雪花。而这雪花纷纷扬扬地飘在这个春天,又过了一会儿,天上竟然是下起了冰雹,如石块似的,足有人的头这么大,不住地往下砸着,不少冰块就这么砸在少秋的身上,而这头上更是流血了,此时样子极其可怕,几乎满脸都是血。 不过还好,少秋因为生命力之顽强,终究是能够站起来,不过略站了一会儿,这便又倒下去了,倒在小河,趁着“黑夜”,一群水猴子更是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了少秋的衣服,不住地打着,往这河水深处拖拽着,似乎想致少秋于死地。还好,少秋虽然是头脑颇为不清楚,因为被这石头打了,又挨了一枪,却还算是勉强撑住了。 也许是上天神佛之保佑吧,少秋并没有被拖拽进小河深处,不然的话,就真的是完蛋了。而那群水猴子,亦因为看到少秋可怜吧,这便并不拖拽了,放过了他。 少秋对那群流着眼泪的水猴子道了声“谢”,这便又爬到了河岸边,坐在那儿略事休息,看了看这天色,又放晴了。不久,这便爬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可是这荒村的人们,因为怕这人把疾病传染给自己,这便远远地躲开了,根本就一个人也没有出现,纵使是有,亦是一些愚蠢疯傻之人,当时这些人一见少秋来了,这便往他的嘴巴里颇塞了些好吃的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呀,不过是些牛粪狗屎之类的东西,可能在这些人的眼里,这些物事就是美味无比了,此时拿出来招待这少秋,从他们那一脸的严肃样就可以看出,绝对是出于至诚。当时,少秋爬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本来想吃些好东西,因为肚子已然是非常之饿了,可是最终吃到的不过是这么些臭狗屎,可是想打人的话,那些人,一见这少秋有这种心思,这便亦吓得不轻,竟然全跑了。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确切点说是爬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在进门时,竟然是被一胆大的傻儿抓住了脚,因为在那个屋子里,那个傻儿摆放着一些东西。不过是一头猪这么大的老鼠,而那个傻儿,因为自己智力之不好,错误地以为就是头猪,这便摆放在少秋的床上,准备杀“猪”过年哩。 此时见少秋想进去,那还不得把自己的“猪”吃了呀,这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脚,使之无论如何亦是爬不进去,当时就卡在门口,使出了浑身解数亦不得进去。不仅不得进去,尚且因为傻子力气之非常大,这便竟然是被他老人家拖出来了,这便挡在少秋的门口,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进去打自己的“猪”的主意了。 正在此不得开交之时,荒村的人们走过来了,劝说了一下那个傻儿,说那屋子里摆放着的不是什么猪,却是一只老鼠,这便似乎有所开窍,点了点头,旋即离开。人们为这少秋能做的,亦只有这么些了,而少秋进屋之后,发现在自己的床上赫然摆着一只猪一样大的老鼠,知道是傻儿搞错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少秋清理了一下这屋子里的东西,什么都不见了,只有那几本破书此时完好无损,这便关上屋门,准备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挨了一枪,伤口已然是发炎了,再不处理的话,后果将会是非常之严重。 此时的荒村,夜了。少秋独自呆在自己的屋子,幸好略懂医术,不然的话,想要这伤口好转,此直是不可能的。 不过受了黑匪这一枪,少秋谨记在心,自己一定要报复他的,只是眼下,仅凭着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对付这黑匪,此直是不可能的。所谓打落牙和血吞,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来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不过此时,少秋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而已,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干,亦且干不好。自己就只会读书而已。 雨又在门外不住地下着了,少秋关上了屋门,听着这外面无尽的风雨之声,荒村的人们,亦因为干了一天的活,此时非常之疲惫,纷纷关上屋门睡去了。只有这少秋,一时因为受此奇耻大辱,而此仇不报,则断非男儿好汉! 可是眼下,因为自己之弄不过人家,不然的话,让这黑匪知道了,这便凑过来了,补自己一枪,这却要如何是好呢?正于此时,忽然又听闻到黑匪之歌声了,因为对这少秋开了一枪,这总算是报了仇了,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打自己的老婆的主意。 荒村在这个时候,似乎就只有这黑匪的歌声不住地回荡着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幸好这黑匪的歌声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少秋这便爬上自己的床,此时清理了一下,看上去,颇为干净,不然的话,谁敢与老鼠睡在一起呢? 黑匪唱着歌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里去了。而刘寡妇,亦因为黑匪之勇敢,此时一见他之到来,这便全力迎接,盼望他之前来已有多日,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人死到哪儿去了呢? 打了少秋一枪,黑匪此时彻底放心了,不然的话,这小子一旦打起了这刘寡妇的主意,这得使自己有多难受呢?本来觉得不该打人,更不能动枪,可是这黑匪此时看到这刘寡妇脸上的笑容,觉得自己真的是做对了啊。 不过自己亦只是略微惩戒一下这小子,并不想要了他的性命,因为他之住于此地,实在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自己可能直接杀了他了。此时打了他一枪之后,这小子纵使敢于住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可是这到了夜里无人之时,怕是再也不敢进她的屋门了吧? 黑匪一进了这刘寡妇的屋门,这便在刘寡妇的勾引下,双双上了床,久别重逢,又是一翻云雨缠绵,此自然不在话下。对于黑匪之出入刘寡妇的屋门,荒村的人们并不敢说什么,以为刘寡妇就是他的,如此做,那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少秋就不行,作为读书之人,对这男女之事,此无论如何得收敛些,合规些,而这与刘寡妇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在荒村的人们看来,一旦少秋做了,这便是不合规了,甚至是犯罪。此时听说挨了黑匪一枪,这便纷纷凑到他的屋子门前,不是哈哈大笑着,就是一个劲儿地说“打得好,打得好”。 而在这些人中,好花自然是不会少的,此时又靠在那棵柚子树上,不住地说着风凉话,说这少秋之所以挨了一枪,自然是不学好使然,此时真的是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哈哈连天,甚至还打起了拍子。这令少秋真的是无法忍受了,因为自己并无过错,为何要用枪打自己呢,此事怎么想亦是想不明白。 正于此时,黑匪扛着枪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了,而荒村的人们,这时纷纷凑上前去,把这黑匪竟然是高高举起,说他为荒村立下了大功。虽然黑匪刚刚从刘寡妇家里走出来,可是人们不在乎,这便不住地对他笑着,不是摸着他的头,就是犒劳着他,送上自己家里的鸡呀,牛呀什么的,一度使黑匪非常之高兴,早知道人们会这么对待自己,这便早要开枪打人了。 听见人们这么对待黑匪,少秋无奈地呆在自己的屋子,知道这黑匪有枪来着,此时断不敢出来见人,而这荒村的人们,多少也是有些良心,知道他不好意思出来见人,这也便不勉强。少秋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桌子边,无聊地看着书而已。 第五百七十一章 去世的丈夫来了 好花坐在自己的屋子,因为下雨,亦不能上大山干活,便只好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哪儿也不去。在这个夜里,正当自己准备睡去之时,忽然之间,闻到门外有人敲门,因为荒村此时,一般之人断不敢出去,否则后患无穷,直是有可能死掉。 好花亦不想出去,因为自己之呆在这荒村,此时真的成了无依无靠之人了,人们见了自己,往往要躲避唯恐不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晦气,不然的话,那些男人亦不会因之而死了。 这在白天尚且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不出去,或者上大山干活,不至于有何不妥,相反,如此一来,自己反而清静些。可是到了夜里,这无人陪的感觉便会非常之难受,使之觉得如此活着,尚且不如死了的好。 可是,此时忽然闻到有人敲门,虽然可能是鬼,却也是好的,毕竟至少有个东西可以与自己说说话了,总可以驱散些心灵的寂寞。这便拉开了屋门,往外这么一看,发现来者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死去多年的丈夫。 “你怎么又来了?”好花问了一声。当然,在好花看来,能长得如此似自己的丈夫的人,全天下亦不可能,此人只能是自己的去世了的丈夫。 “我来看看你,这么远的路,跋山涉水的,过鬼门关时差点死掉了。”好花的丈夫如此说着,边说边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可你是鬼,我是人,这样的话,能在一起吗?”好花有所疑惑,这便如此相问。 “没事的,我之此来,不过是想与你叙叙旧,以及这相思之情,多日不见,可是想煞老夫了。”好花的丈夫如此说道,说完这话,这便又把这好花揽入了怀里。 “可是你的身体并不是冷的,而传说中的那些鬼,听说这身体非常之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好花一脸的迷惑。 “是这样的,我在那边刚刚喝了酒,因此之故,身体有些暖和,此亦属人之常情,不值得大惊小怪。”好花的丈夫如此说道,说完这话之后,这便又将好花揽入怀里,难免又是一翻卿卿我我,恩恩爱爱。 好花因为多日没有与男人同床共枕,这时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作为痴情之人,这便非常之高兴,抱住了自己的丈夫,吹灭了灯火,这便与之做起事情来了。事毕之后,这两位又坐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而这屋子外面,一时之间下起了雨,雨声淅沥,闻之,尚且有些令人感到凄凉。 “看来天色将署,我不得不去了,不然的话,到了白天,这出去的话,怕是不方便。”好花的丈夫这么说道。 “嗯。”好花低下了头,想起当年丈夫的死,自己多少也有些关系,此时巴不得把自己的心给了自己的丈夫,不然的话,无以弥补当年自己造成的过失。 好花此时走到了自己的那个柜子边,看了看这个柜子,此是自己多年的积蓄,此时丈夫前来,就要离去了,自己不能不表示点意思。再者说了,想当年丈夫的死,亦是因为自己救治不及时造成的,不然的话,丈夫可能还活着哩。 想到这些,好花这便走到了这个柜子边,轻轻地打开了,里面确实有不少宝贝,自己舍不得花,那怕是生病了,亦是舍不得用这些钱的。可是此时看丈夫穿在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补丁重补丁,心里非常之不舒服,可能丈夫在那边做人,亦是非常之穷苦吧,不然的话,何至于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当好花捧着自己的百宝箱出现在丈夫的面前之时,发现丈夫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一件好的也没有,全是破破烂烂的,而且散发出阵阵可怕的气味,熏得人几乎要呕吐。可是在丈夫面前,好花怎么好意思呕吐呢,再怎么长得不好,不也是自己的丈夫吗,可不敢呕吐来着,不然的话,让丈夫觉得自己是在嫌弃他,这叫他怎么好想呢? “别,这些东西可是你多年的积蓄,都给了我,你以后吃什么,用什么呢?”丈夫非常之体贴,此时断不会要了这好花的钱。 “这些钱呢,你先拿着,到了那边,亦为自己添几件像样的衣服,这样的补丁重补丁的衣服,就不要了吧。”好花边这么说边把这些钱悉数交到了自己的丈夫的手里了。 丈夫此时假意推辞着,可是见这钱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便一把抓住了,再也不想松开手,不然的话,万一这个女人后悔,自己可不是白来一趟白算计一回?丈夫将这好花的钱悉数拿在手里了,这便看了看外面,夜色正浓,尚且不急于出去,权且呆在此屋子,何不与这个女人好好地聊聊天来着,反正自己钱已到手,还想再轻薄一下这个女人。 丈夫,当然这不可能是好花的丈夫,不过是与她的丈夫长相略似而已,这便冒充她的丈夫,趁着夜色进了她的屋子,在此与之谈天论地,相互倾诉着衷肠。此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此时呆在这好花的屋子里,任好花千娇百媚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疯话,感觉非常之良好。 “你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想死你了。”好花如此轻轻地说道,因为她是个怕羞之人,这话平日那是绝对不敢乱说的,此时夜凉如水,这便无所顾忌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唉,这一去,人鬼殊途,亦只能是各自保重而已……嗯,天色不早了,再不出去的话,过鬼门关之时,可能进不去了。”骗子如此说道。 “好吧,到了那边,见了阎王,要多多给人家作揖磕头,这样的话,人家才不会打你了。”好花如此劝说道。 “好吧。我会的,而你在这阳间,亦要守妇道,不可随便与人家在一起,不然的话,在那边的我心里会非常之不舒服的。”骗子如此说道。 “我会的,你就放心去吧,我不会对不起你的,我还想着能不能为你生个娃哩。”好花笑着说道。 “会的,一定会的。”骗子笑了笑,又拍了拍好花的肩膀,这便听见门外鸡啼声叫起,一时不得不出去了。 “哦,对了,到了那边,记得给我寄信哦。”好花如此嘱咐道。 “好嘞,就此别过,保重!”骗子如此说道,之后匆匆离去,不久便消失于苍茫夜色之中,不再可见了矣。 好花虽然是失去了这么多钱,因为那个百宝箱可是自己多年的积蓄,这要是其他的人,能问自己要一毛钱,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不是个大度之人,这谁要是想打自己的宝贝的主意,那还不得与之拚命。 此时想起这些钱,终于可以使自己的丈夫在那边过得好一些,心情便非常之高兴,甚至在自己的屋子里跳起舞来了。夜色依然是比较浓郁的,好花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一时也是没有人注意自己,而与自己来往的人们就更少了。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只要自己的丈夫常来自己的屋子里坐坐,与自己说说话,这便成了,其他的人,管他呢。可是,自己此时成了个没钱的人了,而没有钱的话,要想在荒村好好地过日子,要想保存自己做人的尊严,此只怕是不成了。 不过这都没什么,先睡一觉再说吧。第二天天亮之后,不少人走进了自己的家门,想自己还钱,因为自己丈夫之去世,为了把这葬礼办得隆重些,好花可是花了大价钱了,花的钱几乎可以把整个吕镇买下来了。 此时债主上门讨债,此亦是没有办法之事,有人因为好花之不肯还债,这便说了,再不给钱的话,自己可就要死在她的屋子了。可是好花此时几乎是一分钱也没有了,再要去什么地方筹措这些钱财呢,自己的钱已然是全部给了丈夫,自己宁肯过得差些,甚至吃不上饭,亦不能使丈夫有所挨饿。 那人见好花不肯还钱,想想这之后日子之艰难,这便真的不想活了,这不,一头撞去,这便要寻死觅活的。不过这也难不到好花,他关上了屋门,一时外面纵使是闹得天翻地覆,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冯大爷这天,亦无端出现在好花的屋子门前,手里拿着些糖果,虽然是几毛钱卖来的,可是知道好花已然是成了个穷人,就这几毛钱,亦是可能将之搞定的。而好花,已然是几天没有饭吃了,此时看到冯大爷手里的糖果,一时不管这么多了,一把抢过来,放进嘴里吃起来了。 见好花吃了自己的糖果,冯大爷此时非常之高兴,因为如此一来,这便意味着,自己可以与之在某个夜里相互缠绵缱绻。而好花,亦因为自己之吃了人家的糖果,只好是听人家之摆布罢了,断不敢对于人家之调戏有何非议。 就这样,冯大爷进了好花的屋子,两个人坐在一起,可是好花想起了丈夫离去之时留给自己的话,这无论如何不能与这冯大爷在一起,不然的话,自己的丈夫可能会难过的。可是冯大爷亦因为好花之吃了自己的糖果,这便非要与之发生点什么事情。 第五百七十二章 逃出死亡 狗爷与自己的女人呆在那座破庙之中,此时断不敢出去,因为外面之人,随时可以扑上来,杀了自己。如此多的人,黑压压一片,直是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非常不幸地是,狗爷真的是被围了。 下面围住自己的人,个个带枪,不时放出大言,再不下去投降,这便要大开杀戒,这不,枪子啸叫着飞过来了,随时有可能死去。狗爷此时与自己的女人躲进了破庙里,断不敢出去,因为下面的人,直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之余地。 有几个人已然是扑上前来了,打破了庙门,冲进了这个地方,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迹,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一片之空旷以及散布在空气中的淡淡的死亡气息。没有人,可是这刚才的两个人到底躲在何处呢,为何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是逃之夭夭,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呢? “不可能,人一定在这里,仔细搜查,一旦抓住,就地正法,而对于那个漂亮的女人,则要抓回去好好享用。”下面的人如此说道。 “老大,抓住了那个女人,我也要与之睡觉……”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傻子,此时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他们的首领如此说道。 “抓住了,那个女人人人有份。”老大如此说道。 …… 狗爷藏身在暗处,听到了这伙人的说话,此战只能赢不能败,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将生不如死,坠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可是敌人如此之多,此时自己要如何逃得出去呢,硬冲过去,这肯定不行,只能是送死,而呆在此地,亦是非常之不妥,因为敌人的脚步渐渐地近了,更近了。 本来想拖到晚上,可是看这些人,几乎不可能等自己拖到晚上再下手,不时之间,敌人就会取了自己的性命。狗爷面对这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敌人,唯今之计,亦只有逃走一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狗爷当时只是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破屋子里,敌人之没有发现自己,这当然是因为这个屋子处于相对比较偏僻之角落,不太容易发现。不过这敌人的脚步声渐渐地近了,更近了,再不想个办法,此亦是非常之不妥,一旦逮住了,则将是死路一条。 自己的女人吓得哆嗦不已,因为对敌人的害怕,使之一度不会说话了,吓得几乎是如痴如傻。有人放枪了,枪声打破了这旷野的宁静,子弹击打在屋子的墙壁上,发出的声音如此尖锐如此刺耳,令狗爷一度绝望,看来自己只能是死在此地了。 有人扑进来了,看到了狗爷,掏枪出来,却被狗爷无情地射杀了。其他的人们,见不是个事,纷纷退后,再不敢如此肆无忌惮,有人甚至逃出去了,站在旷野人群之中,不敢造次。 枪杀了一人之后,狗爷换了个地方,躲进了其他的房间,不然的话,那些人肯定会伺机报复,致自己于死地而后快。“拖到晚上就好了。”面对这无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狗爷此时在心里这么轻轻地说着。 可是这外面的天色,似乎并无夜下去的趋势,相反,一度变得无比澄明,天色之美好,太阳此时似乎在下了西山之后又悄悄地从西山爬上来了。幸好打死了一个敌人之后,再也没有人胆敢造次,否则以狗爷之势单力薄,处于此极度危险之境地,必死无疑。 正于此时,外面刮起了大风,大风过处,破庙一阵阵地震颤。随时有垮塌下来之势头,这使得狗爷不敢呆在此处了,因为这大风裹挟着石头,往这座古庙无情地砸下,所过处,一片之残破,说是生灵涂炭亦不为过。 而这诡异的大风,似乎专门砸这狗爷所呆之处,而对于外面的人群,那怕是非常之密集,亦无半点之伤害。敌人怒吼着,叫啸着扑进来了,因为在敌人看来,此乃天意,狗爷之死是必然的,神仙亦救不了他。 在这大风之中,无数的石头悉数砸下,破庙变得更加的残破,所幸敌人并没有发现狗爷,只是略微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至于到底藏身何处,一时尚无定论。只能是不断地攻击了,不然的话,放跑了此人,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 正于此时,敌人开始用炮轰了,古庙一时之间轰然倒塌,狗爷亦被埋在一片废墟之中,此时趁着一片之混乱,在这扬尘之中,只能是往前没命地逃亡。不然的话,还呆在此处等死吗? 在逃亡之途中,狗爷寻了一块铁板挡住了自己,而后趁着这一片扬尘,悄然退却。在这个过程中,当然发现敌人的身影,而这枪子亦是不断地射击,却因为此铁板之摭挡,对自己并无多大的伤害。 狗爷就此遁去。不时之间,这天色亦渐渐暗淡下来了,见敌人不再追击,估计不敢,因为狗爷持枪在手,在死亡面前,没有人会不怕。 逃出生天的狗爷,此时拉着自己的女人的手,不住地往前奔去,不然的话,再次让这些人逮住了,则将会是非常大的麻烦。而敌人,亦因为狗爷之不是好惹的,此时断不敢追击,只是胡乱放了几枪之后,这便渐渐散去了。 狗爷回到了荒村。荒村的夜色,在此时看来,虽然是比较漆黑,却是如此妩媚,有种令人想要拥抱它的感觉,能活着,能活在荒村,此直是非常之幸福的一件事情不是? 而老娘见自己回来了,亦是拄着拐杖倚着破败的屋门望着自己,能回来就好啊。多日不见,此时狗爷看到了自己的娘,这便非常之快乐,并且有自己的女人陪在身边,人生到了这个地步,亦是不错的了。 一家人这便关上屋门,而外面,一时之间,刮起了大风,风过处,大树连根拔起,小河波浪涛天,拍岸声震天价响。大雨如注的这个晚上,一时之间,几乎看不到有任何的人迹了,似乎除了这狗爷一家人,其他的人们都灰飞烟灭,或者是离开了荒村。 且说黑匪这天又呆在自己的屋子,听说这狗爷回来了,这便又想起了神算子的话,说这狗爷的女人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只要与这狗爷的女人睡一觉,那么这一生便值了,纵使是死了,这也是死得其所。 不过好长一段日子以来,黑匪并没有看到这狗爷的女人,自己对她的一片痴心,亦只能是托付于这轮明月了。每当皓月当空,黑匪总是一个人徘徊于天井,此时想起了狗爷的女人,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却无端落入了狗爷的掌心,此无论如何不能令人服气。 就在这样的夜晚,黑匪往往要对天长叹,自己一身的本事,却落得如此下场,一个女人亦没有,荒村的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在不住地嘀咕着,这黑匪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会不会是在想着自己的女人呢?因此之故,人们对这黑匪直是非常之不放心,不是天天对天祈祷,祝这黑匪死了吧,不然的话,对自己的女人肯定会有所不利的,不然就是想趁机杀了这黑匪,永远绝了这无穷的后患。 黑匪之所以想这狗爷的女人,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一个因素,那便是神算子说了,自己的女人就是这么个样儿的。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那么此时趁夜色非常之好,去看看,瞧上一眼,这也不为过吧。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凑上前去了,看着这狗爷的女人睡在床上,模样非常之好,使之一阵阵地心跳,照此下去,除非得到了这个女人,否则对自己来说,此直是天大的灾难。因为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然是深深地喜欢上这狗爷的女人了,当然是对不住狗爷了,可是神算子说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命,上天的意思,一时之间,亦不觉得有任何的愧疚。 对于黑匪不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狗爷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睡自己的女人吗?可是狗爷并非瘦弱男子,而且有枪在手,弄不好,这黑匪没有吃到肉,反而塞了牙。 这不,这天夜里,见这黑匪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鬼鬼祟祟的样子,这便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于是怒吼一声扑出去了。当时操枪在手,而这黑匪看到这狗爷如此凶恶的样子,一时之间,亦不敢造次,否则吃不到羊肉反而弄了一身的臊气,划不来。 黑匪不敢呆在狗爷的屋子门前了,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亦不能怪任何人,毕竟此乃是自己之过错不是?可是自己对这狗爷的女人,已然是深深地爱上了呀,若非狗爷有枪,自己亦不至于吓成这样,灰溜溜地逃走了。 狗爷吓跑了黑匪,这便又坐在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的女人说起话来了,而那个漂亮女士,亦因为狗爷之营救了自己,保护了自己,这便不再对之有任何的埋怨。相反,此时认定了自己就该是这狗爷的女人,而这逃跑之念头,在一时之间,这便烟消云散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沦为乞丐 吕镇之老二,因为天天逛青楼,时日久了,难免令人生厌,而这欠下的钱已然不少了,家境不日之间便已然是跌落贫寒之境地。虽然如此,可是这好嫖成瘾,一时也是无法改变过来,依旧天天在青楼转悠,看见漂亮的女人,有时碰到人家心情大好,挣了钱,这便会丢几根骨头让他啃啃,免费与之相好一翻。 这天又去了青楼,住在一个偏僻的所在,天天想着那事儿,可是人家,因为此人之不正相,纷纷厌恶至极,断不肯白白与之相好,不然的话,徒然惹姐妹们耻笑。老二一时之间,尚且想赖在那儿不走,干看些女人,甚且想强行非礼,可是结果如何,不过是挨了一顿狠揍而已。 老二虽然是挨了揍,可是这坏毛病依然改之不掉,时时围绕着这些个女人,不是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便是无端想套人家的近乎,甚且想摸人家的那个地方。青楼的女人一时之间,对之直是非常之厌恶,见之者,无不仰天长叹,只恨自己命运之不济,何独只有自己摊上这么个不是人的人呢? 此人虽然是贫困潦倒,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平日上街,本来是脸皮薄的人,一时之间,因为饥肠辘辘,这便准备去干些不齿于人的事情,偷些钱,或者干脆去偷些女人的内裤。当然,这把女人的内裤偷到手了,之后问人家要钱,不然的话,这便到处去宣传,说这位女士与自己有何不可见人的勾当,而女人们,亦因为怕自己的丈夫起疑心,只好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付了些赎金,这便把自己的内裤弄回来了。 干了这些勾当之后,虽然生活不成问题,可是因为整日里干坏事,女人们没有爱他的,见之者,太半是啐骂不已,说见了此人,直是有污自己的眼睛。而再去找之前与自己相好的那些青楼女子,此又不妥,因为今非昔比,再也没有往日之繁华,家道中落,平日来往之人,无非是些乞儿愚傻之徒,再也高攀不起那些富贵小姐了。 老二只能是独自漫步大街,而之前欠自己钱的人们,至此,在大街上碰到了自己,不是装着不认识,这便是赖起了账,说自己欠钱之事纯粹是子虚乌有之事,自己根本就不曾向这老二借下任何的钱,那怕是一分钱亦是不曾借过。在听到这话之后,老二亦只能是怪自己运气之不好,否则断不至于碰到如此无赖之人。 这天,老二又在大街上行走,因为无事可做,不在吕镇逛逛,亦断不是个事,不久之前,自己不还在大街上捡到一个钱包来着吗?这便天天在这大街上寻来找去的,可是这么多天以后,似乎再也看不到钱包之出现了,所有的,不过只是些肮脏的垃圾而已,不然就是谁扔下的破的包袱,而这破的包袱里,打开一看,除了一些更破的衣服外,这便啥也看不到了。 老二之不服气,不相信自己在大街上弄不到钱,这活在吕镇的人,一旦弄不到钱了,后果之严重,为人之下贱,几乎到了没有狗高之地步。老二断不甘心,可是这一天下来,看着别人穿金戴银的,而自己不过只是着一件破败的衣服,而且这衣服上亦是补满了补丁,如此行走在大街上,运气有时真的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碰到了这些个狗,真的他妈的是狗娘养的,竟然在自己衣服之补补丁的地方又撕咬了一下子,直是使自己的破衣服一下子变得再也不能破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那些狗,作为狗,不就是干这些事情的吗,有何大惊小怪的呢?怪就怪在自己没有钱,弄不到好的衣服穿,不然的话,有钱了,断不至此。没看见那些狗吗,在有钱人面前,老是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根本就不敢张开口,那怕是想睡觉,哈欠连连了,此时亦强忍着,怕万一张开了狗嘴,吓到了人家,亦不是个事。 狗之会巴结人,有时真的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而对这穷人之欺负,却也是会不遗余力,而老二,因为自己之潦倒落魄,见到了这些个狗们,最好还是躲一下为好。 老二已然是到了吃饭都成问题的地步了,可是这想女人,作为一年青有力之人,亦是不可或缺的,这便天天在青楼转悠,有时看到那些女人抬什么东西抬不动了,虽然人家并不请他,却也是主动上前去,为人家搭把手,扶一把,或是拉一下。以此,人家有时心情好了,这便也是会给他些东西,甚至看在他之模样还算可以,这便将之请进了屋子,略与之说说话去了。 可是更多的时候,女人们见了如此之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纷纷吓得不轻,有因此而吓成了失心疯,从此在大街上一看到人,这便会自动脱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而看到这一幕,老二心里也很难过,见这疯女人如此,有时真的是没有钱去找女人了,这便也想站在这位疯女人面前,可是这位疯女人一看到这老二来了,这便不肯脱去自己的衣服,虽然是六月炎热之时,尚且要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就怕自己的一根汗毛无端被这老二看到了。 老二从此只能是在吕镇打光棍了,人们见了此等无聊之小人,大都不待见,有时直接大刀伺候。老二因此之故,没少挨刀,可是为了女人,似乎挨这么一刀,亦是值得的。 刘寡妇这天又呆在自己的大田里不住地忙碌着,此时种出来的西瓜,因为是上天保佑吧,直是非常之好,过往之行人见了,纷纷为之点赞,有人甚至因为刘寡妇之西瓜种得好,这便出大价钱买下了一个,对人说了,这刘寡妇种出来的西瓜就是香。而冯大爷种出来的西瓜,不知道为何,因为时时想着这刘寡妇,上天不佑,这不,种出来的西瓜经过冰雹这么一打,一时七零八落,不成样子了。 可是这冰雹虽然是下在荒村,只有这冯大爷的西瓜受了灾,打得稀烂,连泥土一起,打得变成了一些个奇怪的东西。而这刘寡妇的西瓜地,虽然与这冯大爷只是相隔不远,却并不受到任何的损害,相反,当时一头牛,因为看上了刘寡妇地里一只最大的西瓜,这便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脑子浸了水,想着去咬一口。 正于此时,天上忽然之间刮起了大风,大风过后,冰雹从天而降,那牛因为被一块脸盆大的冰块砸中了,根本就不敢再打这刘寡妇的西瓜的主意了,立马哞叫着离去,从此很多年,再也不敢打这刘寡妇的西瓜地边经过。不过这老天看在这牛,虽然是贪嘴,倒也实诚,平日里为普通庄户人家辛勤耕田,此汗马功劳不可抹煞,这便只是略微打了一下,并没有伤到它。 这天又是个好日子,刘寡妇呆在这大山上干活去了,因为不如此的话,想这生活好起来,此无异于痴人说梦。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 就在这天,刘寡妇看到了老二。老二因为在吕镇呆不下去了,人们见之,往往不是打就是骂,而老二只能是离开了吕镇,此时进入荒村,出现在这刘寡妇的地里。 一看到刘寡妇正在忙碌,老二这边凑上前去了,开始为之忙前忙后,又是挑水又是担粪,使这刘寡妇一时之间,几乎有点高兴了。因为自从自己名声坏了之后,荒村的人们,对待自己直是有如猪狗,只有这老二,此时不嫌弃自己,做年做马地帮着自己。 老二之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里,一时之间,努力干着活,而且这要求亦是不高,只要有口饭吃便行。刘寡妇心情非常之好,因为此人之会逢迎,心思之细腻,有时那怕是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念头,亦逃不出此人之眼睛。 比如,下雨天,刘寡妇呆在家里,天气有些冷,而这山道湿滑,谁也不愿意走上大山去。而这刘寡妇亦不例外。 可是,此时不去大山上摘些辣椒来,这炒肉就是不好吃,不过这出去的话,又如此天气,真正是令人烦恼透顶。正于此时,老二忽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神不知鬼不觉地为自己把这辣椒摘来了,不仅摘来了,尚且洗得干干净净,往这砧板上这么一放,这便要直接切来吃了。 刘寡妇此时对这老二非常之感谢。可是老二之目的,不过只是想与这刘寡妇睡觉而已,因为吕镇找女人的话,出不起这价钱,这便不知听了谁的话,直接进入荒村,为这刘寡妇帮起忙来了。 刘寡妇非常之感谢,亦且看在此人长相不错,以为这便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有时在干活之时,这刘寡妇便要抓一把这老二的手,或是与之呆在一边无人之处,甚至要脱去了自己的裤子给这老二看。可是老二,因为经常被人打,怕这刘寡妇也如同其他的人们一样,一旦自己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这便会杀了自己,一时之间,甚且不敢看这刘寡妇。 而刘寡妇,觉得这男人就是好,自己脱去了裤子,而此人尚且不看,此直是非常之难得,这便对之非常之好了。知道这老二为人怕羞,有时在无人之处,大山上只有这两个人,刘寡妇亦不敢做出过分之举动来,怕使这老二感到难为情哩。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舍得吃饭 好花因为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悉数给了丈夫,其实那并非她的丈夫,而是一个江湖骗子,冒充她死去的丈夫,骗走了她的所有的积蓄。此时冯大爷出现了,随便给了她些钱,又为之买了一串糖果,这便说要与之在一起了。 好花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冯大爷,此人不但长相非常之丑,并且好吃懒做,天天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大山上干活之时,这太阳已然是坠入西山了。不过这冯大爷并不因此而感到有丝毫之愧疚,反而以此为傲。 此时冯大爷因为好花之没有钱了,生活尚且成了问题,这便随便给了她些钱,这便想占她的便宜了。好花对此亦是没有办法,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一时之间,人家想怎么对自己,这便怎么对自己了,有什么办法呢? 正于此时,有人把这冯大爷叫走了,不然的话,好花因为没有饭吃,这便几乎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与这冯大爷在一起,此在平日实属无稽之谈,可是此时说不定就真的变成了现实了。幸好那人把这冯大爷叫走了,说是有要事相商,否则的话,好花与此冯大爷在一起,此亦是正常不过之事情。 好花的娘此时亦因为家里没有钱,这便走出了屋门,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平日到这个时候,太阳正当顶,这便会回到家里了,可是此时不知为何,这么久过去了,而自己的母亲仍旧呆在大山上干活,不见回来。好花自从丈夫去世之后,这便把自己的母亲接过来一起住,平日太阳晴好之时,母亲总会去大山上捡起柴火,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太阳如此大了,按说应该回来了呀,却并不见她的人影。 好花的母亲这天,本来在大山上拾柴来着,可是捡着捡着,因为自己肚子非常之饿了,可是不知听谁人说了,自己回去之后,亦是没有饭吃,而这些捡来的柴火一时半会儿亦是派不上用场。不然的话,知道这好花要用自己的柴烧火,此时当然得回去了,可是此时既然听见有人对自己说了,自己捡拾的这些柴火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这便在大山上一把大火将这些柴火烧掉了。 好花的娘就此呆在这大山上,因为听人说了,自己家里已然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回去的话,吃了家里仅有的那些饭菜,而自己的女儿这便只能是喝西北风了。好花娘一时不想回去了,因为此去,吃掉了那些饭食,这便会使自己的宝贝女儿吃不饱,为了节省些饭,只好是饿自己了。 不过此时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了,而长久不吃饭的话,亦是非常之不妥,这便在大山上随便弄了些泥巴吃吃,填饱肚子就是了。省出来的饭亦可以留给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至于一家人都饿着不是? 并且有人这么说,自己得多干些活,这样的话,才会有饭吃,不然的话,好花可能不久之后就会饿死了。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钱,而这生财之道,对于农夫们来说,别无他法,只有靠这大山了。 好花的娘平日里生着病,得将息着,断不敢干重体力活,可是此时因为听人说了,自己的家里已然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不能不为家里干些活来填补些家用。此时太阳虽然是当顶,正是非常炎热之时,其他干活的人们,见太阳大了,纷纷离开了大山,亦且大山上,到了这个时候,往往会有怪物之出没,独自呆在大山上,直是非常之危险的。 可是好花的娘,见家里实在是经济不富裕,为了给自己饭吃,弄得这好花自己都吃不饱了。好花的娘想到这儿,这便不回去了,得呆在这大山上干活,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为家里节省些粮食,亦且呆在这大山上干活,到了秋天,多少可以使粮食产量变多一些。 见这好花的娘独自呆在这大山上干活来着,人们纵使是看到了,觉得如此下去直是非常之危险,却并不提醒她,任她老人家就这么呆在这大山上,低着头不住地忙碌着。老人家因为想为家里多产些粮食,这便不管这太阳到底是大还是不大,这大山上有没有什么怪物,直是不肯离去,得好好地呆在这大山上干活来着,想到如此一来可以为自己的家里省出不少粮食,好花的娘这便笑了。 好花的娘真的是老糊涂了,这不,在这大山上,一时之间,看到一只狼来了,老人家不仅不怕,反而非常之高兴,只要把这只狼打死了,这一家人不就有吃有喝了吗?老人家一身的病,平日走路尚且走不动,此时看到了这头狼,却是非常之高兴,一时什么也不顾了,这便凑过去了,得与之好好说说话来着。 要是好花在的话,那么见自己的娘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吃上一顿饱饭,竟然不顾危险去打狼,不知会作何感想呢?这定然会一把抓住自己的娘,说什么也不准她去大山上与这狼较劲,不然的话,后果直是非常之不堪。 此时大山上一片之荒凉,人们见这好花的娘,平日住在好花的屋子门前,而当自己走进好花的屋门之时,尚且得看这老人家的脸色。并且这老人家似乎夜里不睡觉来着,自己纵使想去这好花家,半夜三更之时去与好花说说话、谈谈情,亦是非常之不方便,不然的话,见此老人家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一时之间非常之危险,说什么也得去帮她一把。 可是不,因为好花的娘之存在,使荒村的一些男人们觉得活着不太有趣味,这便在看到这老人家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之时,甚至看到狼来了,而对于这老人家亦没有半点提醒。荒村的人们纷纷离去了,而此老人家,因为糊涂,并且眼睛亦不好,这便不晓得逃离,尚且觉得来的不过只是一只野猪,这便想凭一己之力,抓住这头“野猪”。 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饭已然是做好了,就等着自己的娘回来一起吃饭了,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太阳几乎要斜向西天,可是自己的娘并没有看到,平日这个时分,她总是会背着一捆柴草,匆匆从大山上回来的呀。好花这便想上大山去看看,可是这时又有人对她说了,不用上大山去,因为去了大山的话,会对她非常之不利。 “可是我娘在大山上呢?”好花如此说道。 “这个不要紧的,她自己会回来的,而一旦你去了大山上,帮她干活了,这使她觉得自己不行了,这便会非常之伤心的。”那人如此说道。 “说得也是。”好花想了想,觉得对,便如此回答。 好花没有上山,只是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等着自己的娘从大山上回来,之后再与自己一起吃饭来着。可是这饭菜都摆凉了,而自己的娘仍然不见影子,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好花的娘此时正在大山上与那头恶狼搏斗,因为在自己看去,此不过只是一头“野猪”,不然的话,知道是头恶狼,断不敢打它的主意。好花的娘,这便抓住了这头狼的一只耳朵,下死力拉扯着,想要这头狼在自己的面前低头哩,甚至想这头狼趴在自己的面前,不然的话,自己亦不能好好地将之捆绑住。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这头“野猪”竟然咬了自己一口!这使好花的娘非常之愤怒,“好呀,想不到你这么一头笨猪,也会咬人啊。” 之后,狼又在好花的娘的头上咬了一口,似乎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荒村的人们谁不对自己敬佩有加,而此何人,独敢如此相戏?不咬她咬谁? 好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因为听人说了,自己的娘呆在大山上好好的哩,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说是在与神仙对话,叫她不要去打扰了,不然的话,说是以后可能不会得到神仙的保佑。听到这话,好花一时不想去大山上了,只是呆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姑且等着吧。 可是,到太阳下山之时,看到自己的娘终于是从大山爬回来了,可是这身上已然是体无完肤,真的是遍体鳞伤,幸好没有出事,这便扑了上去,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娘。“娘你怎么了?”好花如此问道。 “在大山上看到一只野猪,这便想抓住了,可是非但抓不住,反而被咬了。”好花的娘如此说道。 “娘,大山上并没有野猪,有的只是狼。”好花吓了跳,如此回答。 虽然是受了点伤,却也并无大碍,不知这到底是不是上天保佑,抑或是那头狼觉得这好花的娘身上并没有多少肉,因而不打算吃她使然呢?不知道。 外面又下起了大雨,好花的娘看到了饭,尚且为了让自己的女多吃些,这便不肯吃饭来着。若非是好花苦苦相逼,自己的娘这便真的是不想吃饭,却要去吃这泥土了呀。 第五百七十五章 巨大的头颅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此时看书来着,可是,因为白天有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骂娘,一时想静下心来读书,此当然是不成。而在这时,忽然听见不知何人在不住地笑着,可能是觉得少秋之可怜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笑得开心呢? 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什么地方关注着自己,不然的话,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人为何知道?敢情有鬼? 可是这个屋子虽然是荒僻,却并无任何怪异不堪之物事,之所以听到有人不住地对着自己笑着,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便走出了屋子,往外一看,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这风在不住地啸叫着,以及小河东去发出来的阵阵悲凉的声音。 当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这才什么也听不到了,不然的话,听到那个笑声,此直是非常之令人不舒服,比打了自己的耳光,甚至骂了自己的娘还来得可怕。诡异的是,这个声音,忽然之间,几乎又啥也闻不到了,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阵阵车声,可是在这荒凉的偏僻的地方,何来车声呢? 少秋复走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趴伏在桌子上,一时之间,本来想读个书来着,因为白天一天,在大山上忙碌不停,到此时,几乎是一页书亦没有看过。再不好好看看书,这便不成了,届时小花知道自己读书读得这么差,肯定得说自己什么,甚至再也不要与自己相见了。 正准备看书之时,这身体一时之间竟然变得无比沉重,站也站不起来,就算站起来了,却也是骨头缝里传来阵阵可怕的剧痛,使自己无论如何亦不能站住,只好是坐下去了。可是自己白天在大山干活之时,身体尚且是好的,只此一会儿工夫,怎么会得了这么可怕的怪病呢? 腰胯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坐是坐不住了,只能是勉强靠在那把椅子上,不能乱动,不然的话,此直是受不了。为了看书,还得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此直是划不来,可是呆在此荒村,一时之间,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亦只有读书了。 本来打算高声朗读来着,可是此时门前,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听见自己的伯伯在对着自己说话,而自己的伯伯那可是个武士一样的人,平生最反对的就是读书了。而此时自己要是读书,让自己的伯伯听见了,这怕不妥,会让人笑话的,而自己的伯伯不总是笑话自己是个书呆子吗,此时怎么可以当作伯伯的面读书来着呢? 少秋不想读书了,这便想站起来,可是因为骨头痛得不行,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是趴伏在桌子上,干听着这外面。本来想大声问候一声来着,可是这么远的距离,对自己的伯伯说话,万一此人不是自己的伯伯,而自己竟然当成伯伯了,之后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呢? 不行的,只能是静静地听着而已,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况且此时不知为何,嗓子亦是非常之不舒服,说出来的话直是有如咆哮,对别人可以,可是以如此态度对自己的伯伯,此无论如何不行。少秋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干坐在椅子上,听着这外面,可是一会儿之后,再去听这外面之时,却又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可能不是伯伯吧,伯伯自从几年前出了屋门,已然是不再看到了,此时又非过年过节的,何以能见到伯伯呢?”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便开始读书来着,在此荒村,读书亦是非常之危险的,因为人们普遍不读书,好的是刀枪之类的玩意儿,谁还读书呢?不仅不读书,这些人们,大都是一些逃犯,前世犯了杀人的罪行,或者是当下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不然的话,亦不会生活在荒村了。 这些人,因为自己做下了太多的罪孽,非常不希望人家把自己的罪行抖落出去,可是这少秋倒好,竟然在这荒村读起书来了,这要是把自己的罪行公诸于众,让做官的追杀过来,后果直是不堪。因此之故,每每听到他读书了,人们便会走上前来,不是站在他的屋子门前作沉思状,这便是要进来问问,何以不好好干活,却在半夜三更的读什么书呢? 且说花伯这天夜里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在荒村走动走动,散步,找人说说话亦是好的。走到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这便又听到这少年在读书来着了,这便忽然不走了,直是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想听听到底是读着什么书。 当然,花伯亦是听不懂的,不过觉得这样的话,亦是不妥,虽然自己的祖上并没有干过什么缺德的事,可是缺德的人有的是,这便匆匆走过去了,而这心里忽然之间便生出了个计划,想把这少秋读书这事告诉荒村的人们。而此时的人们,大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是与女人们闲话,做游戏,便是打着牌玩。 没有人像少秋这样,独自坐在椅子上看书来着,作为荒村之人,怎么可以不会玩呢,怎么可以读书来着呢?每当夜色降临,荒村之人这便相互聚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算算命,打打架,甚至杀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就是没有人读书。 这不,这天夜里,人们又聚集在一起,此时正打着牌玩,相互吹嘘着大话,什么有人可以扛起上千斤的石头,而有的人可以飞出荒村,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正在此时,听见花伯大叫着进来了,“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惊慌?”当时有人如此问道。 “不好了,真的不好了,那人又在读书了。”花伯这么说道。 “走,去看看。”一领头人这么对着其他的人说道。于是人们走出了打牌的屋子,匆匆往这少秋的屋子走去。 少秋因为看书不成,不时之间,这便有了瞌睡,只读了一阵子书,就睡着了。本来也想学悬梁刺股来着,可是不知为何,在如此浓郁的睡意面前,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能是趴伏在桌子上,因为头已然是抬不起来了。 此时在沙漠之中,忽然之间看到一个巨大的头颅,这个头颅之巨大,直是比少秋的人还要高大,亦不知到底来自什么地方,何以会出现在这片沙漠之中呢?不过呆在这沙漠之中,碰到此物,算是自己晦气吧,这便没命地逃跑,不然的话,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可是逃了一会儿,少秋发现自己根本就逃不掉,因为此物追过来了,速度之快,行动之迅疾,此皆非自己可比。此巨大的头颅直是会飞似的,贴着地面,徐徐前进,看起来是有点慢,可是这带起来的风,直是狂风似的,刮起了漫天的风尘,一度使少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呆在什么地方了。 只能是往前没命地逃亡了,不然的话,呆在原地等死吗?可是那个巨大的头颅亦是不离不弃地追过来了,如此不知跑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少秋这便躺在地上,略事休息。 风尘过后,又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头颅,此时在这头颅边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位少女,亦如少秋般准备逃离,可是那个巨大的头颅忽然之间张开了血盆大口,而那位少女一时之间,亦是吸进了那个血盆大口里了,渐渐地,那张大口闭合,少女就此消亡。少秋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一时之间,又想逃亡,可是这时天上不住地下起雨来了,此时自己得往什么地方逃去呢? 正于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地喊自己,这便惊醒过来,不过只是做了个可怕的梦而已,而这外面,一时大雨如注,而荒村的人们正下死力拍打着自己的屋门。少秋此时想站起来,可是因为身体之疼痛,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是听着人们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屋门而已。 “快不要读书了啊?!”外面的人们这么叫嚣着,虽然大雨声中听来不甚明白,不过这大意是懂的。 少秋想回答,可是这嘴巴因为长了个疮,肿了好大一块,一旦张开嘴巴,此直是非常之疼痛,因此之故,只好是什么也不说。此时听到外面的人,叫自己不要读书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这便只好打算不读书了。 可是不读书的话,此亦是不行的,因为如此一来,没有了智谋,而想要在这群歹徒面前活下去,此直是不可能。此时外面的人,因为听到花伯的话,这便凑上前来,禁告少秋,叫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念下去了。 没有办法,少秋一时之间,只能是不读书了,不然的话,无端被人砍一刀,或者是打一枪,此亦是非常可怕的。可是作为读书之人,不读书的话,这也是不行的,无论如何得读书,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亦要读书。 外面的那伙人,似乎知道少秋站不起来,这便肆无忌惮地拍打着屋门,非要阻止少秋之读书不成,不然的话,在这个可怕的雨夜,直是有可能杀了他。因为外面那些人所犯之事,一旦抖落出去,让官军知道了,造成的后果直是无算。 第五百七十六章 守护泉水的巨人 老二因为在吕镇没钱,想去找女人的话,人家不愿意,此亦是无奈之事。此时在别人的介绍下来到了荒村,不想碰到了刘寡妇,一时之间,非常感动,很想就此不走,天天给这刘寡妇干活,这便是人生之至乐了。 本来刘寡妇看此人不上,穿着既相当之破败,亦且走路不太方便,腿已然是被人打断,行走之姿态乍看上去,这便非常之不雅观,吕镇的人们怕老二死在吕镇,这多晦气啊,便将之忽悠到了荒村,无端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刘寡妇初时亦是不待见此人,毕竟此人要样貌没样貌,亦且穷困潦倒,对人也不太有礼貌,说话之时,三句话之中,尚且有两句带着脏字,亦是为此,刘寡妇不打算再见此人。 可是,老二因为天天想女人,而吕镇的女人们,那是唯利是图之辈,瞎子见钱眼开,没钱的话,一切免谈。老二无法呆下去了,只能是在人之介绍下来到荒村,看到这刘寡妇在田间忙碌,累得浑身汗出,这便有事没事,亦要为之做些活,多少减轻一些她的负担。 刘寡妇因为此人毕竟不好看,而且不太讲卫生,衣服穿着既相当之随意,而且行事之风格龌龊,见了个女人,这便见财起意,欲与人家上大山隐蔽无人之处去行无耻之事,亦是为此,刘寡妇对此人直是非常之看不起,一点品德也没有,作为男人,岂非白活了?此时便想赶他走了,可是此人之存在,多少对自己亦有所帮助,不是为自己挑水施肥,便是没命地为自己挖地、耕田。 世界上,一时要找到这么好的男人,这便是不太容易的。当然,刘寡妇不知此人是个惯于出入青楼,与无数风尘女子有染的人,不然的话,便不会如此评价他了。 老二之呆在刘寡妇的大田,一时亦是只管干活,不说什么话,只有到了刘寡妇问上了自己,这便回答一二。其他时间,那是一句话亦不说,尽管低着头默默干活而已,不然的话,得罪了这刘寡妇,自己再要找到这么个女人,这便真的是不太可能了。 有时见这刘寡妇干活累了,这便放下了自己的锄头,悄悄走过去了,为之扇着扇,凉风习习吹过去了,加上大山上本来就有风,一时刘寡妇虽然是累得不行,却并不热。而老二此时,又十分乖巧地走进了一座森林里,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巨大的人,此人背对着自己,浑身漆黑,根本就看不到此人之真面目,守护在这山泉水边,想喝此泉水者,大都得此人的同意,否则断不能喝到这泉水。 老二为了给刘寡妇清洌的山泉水喝,因为干了一天的活,到了此时,说不渴,那定然是骗人的。一般的人,慑于巨人之威势,纵使是渴得不行,那怕口里冒出火来了,亦不敢前去,否则定然会成为那个巨人的粮食。 巨人看到老二来了,本来亦是非常之恼火,自己守护泉水,那是为了防止一些不法之徒,在此泉水里撒尿来着,不然的话,喝下了此等不干净的泉水,作为巨人,亦会感到非常之不舒服的。此时看到老二前来,见此人衣着随意,脸上挂着鼻涕泥污,知道是个不讲卫生之人,一时似乎不准老二喝水,但是老二口渴难耐,再不喝水的话,不仅自己性命没了,纵使是刘寡妇亦将性命堪忧。 不时之间,老二与此巨人打起来了,为了一口水喝,在那泉水边直是打得不可开交,而在此打斗之过程中,老二暴发出惊人的力量,要是在平日,断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量,到底是拜什么所赐,明眼人自然是知道的。全是因为有刘寡妇在这大田边,不然的话,老二断不会如此有力,而敢于单挑此巨人,那就更是不可能了。 传说喝了这清洌的泉水的人,那可是会长生不老,纵使是生了严重的疾病,只要喝下此泉水一口,那么这病便会立马好了,根本就不用吃药打针,可见此泉水对荒村的人们的重要性。可是自从巨人守护住了这口泉水,一时纵使是口渴之人,想去喝一小口,这亦是断然不成的,不然的话,泉水没有喝到,性命先没有了。 老二为了给刘寡妇一口这样的泉水喝,此时看了看这位巨人,见其人几乎是浑身的肌肉,这当然亦是因为天天喝这泉水所致,不然的话,想长出这么结实有力的肌肉来,此断不可能。老二看到这巨人,一时之间,说不怕,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便悄悄地退了回来,又凑到了刘寡妇的身边,不敢去弄水喝了,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死去的。 刘寡妇之呆在大田忙碌,渴得不行,几乎到了休克之地步了,可是放眼四顾,天地苍茫,大田里的水,虽然是有,却早已是一片之肮脏,被一头没有教养的牛在上面拉了几块臭屎,此水断不能喝,那怕是渴死了,亦不要去想此水。此时只能是指望老二了,可是老二站在自己的身边,亦只能是爱莫能助,眼巴巴地看着这刘寡妇渐渐虚弱下去。 老二没有办法。此时看到了巨人所呆着的地方,几个人因为想去一喝那泉水,这便与那巨人开打,可是巨人力气之大,岂是这些个农夫所能想象,三两拳下来,这便打死了几个人,而一些聪明些的,虽然是逃出了这巨人的掌心,却亦是打得断手断脚,只能在地上爬行。看到这一幕,老二什么也不敢了,谁再要自己去为了水而与那巨人打架,谁就不得好死! 正于此时,老二忽然发现巨人在打倒了几个人之后,一时之间,竟然亦是动弹不得,趴在地上不住地叫喊着,可能自己的腿亦受了伤吧,不然的话,不会叫得这么惨。老二见这巨人出事了,这便想凑过去看看,不然的话,这便打算丢下刘寡妇,下山回吕镇去了哩。 凑到了巨人的身边一看,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身边的几位大汉,因为不是这巨人的对手,悉数逃的逃,死的死了,而此巨人何至于如此凄惨地叫喊着呢?老二初时不理解,看了一会儿,这便看到一只巨大的蚂蚁死死地咬住了这巨人,不然的话,巨人亦不至于放出这么凄惨的叫声。 大山上是有蚂蚁,可是一般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小,根本就不可能对这巨人造成威胁,可是此时看这只蚂蚁,足有斤把重,此时拼死咬住了这巨人,一时之间,想不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老二趁此机会,这便对天作了个揖,全靠菩萨保佑,使这蚂蚁拖住了巨人,不然的话,仅凭自己一己之力想要搞到这泉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二搞到了泉水之后,这便火速送到了刘寡妇身边,看这刘寡妇的样子,已然是奄奄一息了,再不喝口水的话,立马就会死了。老二扶住了刘寡妇,给她喝了一口水,而此水一喝下去,刘寡妇立马精神头十足了,此时见救自己命的是老二,一时对之直是非常之感谢。 给刘寡妇喝了一口泉水,老二这时感觉到身体不行了,口渴异常,这便也想去喝口那清洌的山泉水。可是凑到了这泉水边一看,一时之间,什么巨人,又什么泉水,通通不见了,能见到的,不过就是这么一片无聊的树林而已。 老二又回到了刘寡妇的身边,见她老人家在不住地干活,这便亦帮着她锄起地来了,自己虽然是口渴,可是不怕,旁边不是有些浊水吗,上面虽然是漂满了牛粪,却再脏亦是脏不过自己,这便不怕,大胆地喝下了这浑水。而此浑水喝下去了,当时就不再感到口渴,呆在大山上,无语地帮着这刘寡妇干起活来了。 刘寡妇知道这老二之所以如此,那不也是为了与自己在漆黑的夜里睡上一觉来着吗,不过这也不值得奇怪,因为荒村每个男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想法,这有什么呢。可是这老二并非是荒村的人,为了自己,打老远,跋山涉水的,其中所经历的磨难,较比唐僧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之故,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因此,刘寡妇准备在这天夜里,给这老二一些惊喜。可是在这天夜里,亦不知为何,天上突然降下大雨,而此老二,虽然是给自己干了很多的好事,到了夜里,却又并不睡进自己的屋子,却是躺在大雨之中睡着了。 刘寡妇看着这个躺在雨中的男人,为了不伤害自己,为了不抹黑自己在荒村人们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此人此时竟然睡在这冰冷的大雨之中。放眼整个天下,能做到如此,不是没有,却定然会是非常之少吧。 不仅有大雨,天空一片之漆黑,不时之间,这便开始落起了冰雹,这些个冰雹,有的甚至有脸盆那么大,砸在老二的脸上,一时鼻子里,嘴巴里,这便到处开始流血。纵使是如此,老二亦不会进刘寡妇的屋子,知道对她的名誉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为了不损害人家在荒村的声誉,纵使是天上落起了石头,老二亦断不会进屋去睡觉。 第五百七十七章 死亡诱惑 黑匪来到吕镇。吕镇大街,因为来往行人之众多,风尘仆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此次之所以上吕镇,并非有何紧要之事,不过因为自己的女人,不知因何,跟着一位老人家走了,这便有事没事到吕镇看看,想见识一下那个老人家,到底是长得如何俊俏,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何至于离开了自己呢?黑匪之此次上吕镇,无非就是为了此事。 当然,吕镇灯红柳绿,闲逛之人颇不在少数,其中有些女人,较比自己的老婆,那不知要漂亮多少倍,但是,黑匪通通不要,只求找回自己的女人,回家去过安生的日子。荒村治安之不好,使得黑匪上吕镇没法不带上枪,不然的话,碰到一伙强徒,这便会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有莫大的不利。 黑匪此时站在大街,过往之行人不少,但是因为自己之女人不见了,人们见了自己,无不耻笑,这令黑匪简直无地自容。可是就为了笑而打人,此亦是不妥,因为人家不过只是笑笑而已,何至于出手打人呢? 见黑匪独自一人呆在此大街,来往之行人中,不知为何,有人甚至啐着口水,似乎黑匪是个极其龌龊之人,不然的话,一见了自己,平生并未谋面,竟然如此无礼?黑匪想不明白,一时也是不去想了,可是这里的人们,纷纷啐着口水,一时之间,这口水竟然汇集成了小河,把黑匪冲了个七零八落,幸亏动作迅捷,否则冲进了大河之中,这便非常之不好,因为听说近来河面颇有不明物事出没,一旦落入那物之手,后果直是不堪。 见人们如此对待自己,这令黑匪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自己并无过错,何至于如此对待,自己又没有与他的女人睡觉,至于如此啐自己吗?不过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人们才不管这些呢,继续啐着,似乎黑匪身上非常之肮脏,几天几年的不洗澡,不然的话,为何有人把这口水都啐到了黑匪的脸上来了呢? 黑匪扛着枪。可是这枪在人们的眼里,似乎不过只是个摆设,在这朗朗乾坤,此人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断不敢动自己一根汗毛。 人们都是这样想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啐骂不已呢?对于此种情况,黑匪唯一能做之事,这便是沉默无语,在这些人们看去,似乎此时的黑匪就真的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了,非常之肮脏,非常之无耻。 见黑匪无动于衷,此时一人这便凑近了,照着这黑匪的脸啐了一口口水,当时黑匪就举枪示警,不过此人并不把这枪放在眼里,仍旧乱啐不已。黑匪已然是到了忍无可忍之地步了,可是看了看此人,不知为何,蓬头散发,一眼看去,不用想也明白了,不过一疯子而已,不然的话,面对自己的长枪,竟至于敢如此嚣张? 正当黑匪举枪示警之时,有人手提酒瓶子,对着其脑袋就是一下,砸得这黑匪当时就流血了,却并不敢打枪,因为吕镇繁华之地,岂容如此,这不得反了天了?黑匪无奈,只好是默不作声,而那人砸了一酒瓶子之后,这便火速离去,渐渐消失于众人之中,不可再见矣。 “妈妈的,岂有此理?”黑匪此时知道这不过是枪惹的祸,有人故意想找事,想让自己开枪,而只要自己开枪了,那么这当官的便会凑上前来问罪,而自己寡不敌众的,想逃出吕镇,只怕是不成。 黑匪这便把这枪包藏起来了,不让人看到,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可能还会出更大的麻烦。就这样,黑匪扛着枪走在这吕镇大街上,一时行人见了此黑匪,亦不过以为是无聊闲散之人,见其穿着破烂,衣服上甚至有补丁之存在,有人见了,这便甚且扯住了那个破败的补丁,就此一撕,这便更破了。 对此,黑匪亦是不敢说什么,只好是往前不住地走着吧,对于此等小人,一时之间,亦只能是没有办法而已。可是不知为何,这时见到了一位美女,那美的,直是比仙女还来得好看,当时尾随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全是些流氓无赖之徒,而此美女,似乎独独对此黑匪情有独钟,这不,竟然对着他笑了笑。 黑匪打生出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笑容,当时就慑住了,走不动路,横在路之当中,而一辆车子开过来了,见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这便什么也顾,发疯似的冲过来,把黑匪当时就撞了个狗吃屎,倒在公路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身上的骨头可能是断了,因为无论如何爬,这就是爬不起来,可是再不爬起来的话,这第二辆车子马上就要开过来了,再这么来一下,那么自己还有人吗? 没有办法,只得强行爬起来了,跌跌撞撞地挪到了路之边上,不敢挡住了人家车子的路,不然的话,肯定得出大事的。此时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全是血,是那个车子的车轮碾压使然,这便找了些破布,把这些血迹擦去,不然的话,让前面那位美女看到了,会吓着的。 而那个车子,在撞了黑匪之后,这便火速离去,黑匪本来想放枪的,可是看这事也不大,不过就是个小事,一时半会儿,把这气强行压下去了。不再看那撞自己的车子,此时看了看前面的那位美女,这时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脸上的笑容直是非常之好看,看得黑匪骨头都酥了。 黑匪扛着枪,就此蹒跚着往前走去,得去看看这美女,肯定是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不然的话,何至于笑得这么开心呢?美女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黑匪追着,由于腿有问题,刚刚被车撞了一下,动作不太谐调,往往要倒下去,若非看在这位美女对自己笑的分上,才不去追人家呢。 追了好远,黑匪此时不想追了,因为这么久过去,已然是走了差不多一天的路了,再走下去,怕是不妥。当然,自己的腿要是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便不至于有什么事情了,可是此时自己的腿,因为撞了车子,行动非常之不便,每挪动一步皆是非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过,如此长途跋涉,正常人亦吃不消,何况此时的自己? 可是不走的话,这也不好,美女不时回过头来对自己笑了笑,再不去追求一下,那么这一生可能就白活了。看人家,没什么本事,论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的,而身边的女人,那是要体面有体面,要钱有钱。 黑匪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神灵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明明有个女人来着,又悄悄地趁着自己熟睡之际跟着一位老人家走了。若非自己的女人跟着一位老人家走了,自己亦不至于在此时来追这位美女,可是这位美女看自己的眼神虽然是非常之漂亮,却夹杂着一丝可怕的味道,虽然这种味道淡淡的,却真实存在着。 其他的流氓无赖之辈,因为黑匪之加入追求者的队伍,此时纷纷散去了,只要自己把那位美女追上了,那么自己之失去女人造成的损失,足以在这位美女身上补偿回来。想到这里,黑匪心情非常之好,一时甚至忘记自己腿上有伤,竟然小跑起来了,可是那个美女见黑匪跑了起来,这便也跑起来了。 见美女跑了起来了,黑匪一时之间,并不想追了,因为追不上,这么追下去,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这便不住地喘气着,这便坐下来了,不去追求美女了,靠在一株树上休息着,喝口水,略事休息,再去追吧。 而那位美女,见黑匪靠在一株大树上休息,这便也不走了,亦如黑匪那样坐了下来,正对着黑匪,看得这黑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哩。黑匪不敢看人家了,这便把头低下来了,脸上也是一阵阵的红,因为如此相对,无论放在什么地方,这都是非常之令人害羞的呀。 略坐了坐,黑匪这便又爬起来了,因为美女这时又不断地笑着,而且这笑声在此时听来,那直是非常之美好,如果能天天听到这样的笑声,那该多好呀。可是,当黑匪站起来之后,这美女亦是从地上爬起来了,往前继续走着,不近亦不远。 正在这么追赶之过程中,天上忽然之间刮起了一阵风,此风之怪异,直是使黑匪心生害怕,不敢去追了。因为这风看上去是黑的,一阵阵旋转着,从自己的头顶上刮过去了,卷走了一棵又一棵大树。 这些大树,虽然是不太大,却亦有碗口粗,此风能卷走,由此可以想见其威力,直是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把这黑匪杀死了。但是,黑匪此时举枪在手,一时半会儿,亦不惧任何之东西,前面的美女对此似乎并不在乎,继续往前不紧不慢地走着,走着…… 第五百七十八章 病中噩梦 听见门外有人打门,一度使少秋非常之害怕,因为此时一旦有人进来,对自己造成的祸害直是无算,逃无可逃,只好是束手就擒。身体昨天尚且是好的,可是一时之间,不知为了什么,竟然是站也站不起来,更惶论走路了。 可是不站起来亦是不成的,门外的人们,不知为何,拍打屋门之声直是有如天大,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屋门直是有可能破败。只好是不读书了,不然的话,这些人扑进了自己的屋子,对自己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伤害。 听不见少秋读书,那些人便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因为人家毕竟听了自己的话了,再要去打人家,这便不成。人们一度散去,唯有花伯站在屋子门前,本来这些人是他请来的,想借他人之手对此读书人有所伤害,甚至杀了他,可是人们似乎并没有上当,一时之间,亦不能靠别人了。 花伯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而外面一度下起了大雨,雨声淅沥,噼里啪啦,有如谁在打着算盘,非常之好听。花伯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知道其身体之不适,甚且走不动路了,此时打死他,应该是千载难逢之机遇,一旦错过,则将后悔莫及。 少秋因为不敢读书,不然的话,众怒不可犯,惹恼了众人,此亦是非常之不妥,想要再呆在荒村过日子,这便是不成了。只好是什么也不做,此时趴在床上,关上了灯火,静心聆听着外面的一切,雨声如泣如诉,散布在旷野无人之处,渐渐不可闻见了矣。 就这么躺在床上,因为身体之不舒服,一时之间,几乎可以说是瘫痪了,不要说跑步,能走几步路亦是不错。要能走路,这尚且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这大雨滂沱之夜,少秋只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这外面,此时一片之静悄,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除了这漫天大雨之声。夜色是非常之漆黑的,独自呆在这屋子里,一时之间,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正于此时,听见门外有个声音,不是太大,却亦是可以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进自己的屋子,可是又犹豫着,并不敢真的进来。少秋警觉起来了,知道荒村到了夜半无人之时,往往有些不干净的物事出没,碰到之人,大都是运气非常之不好,而此时自己可能真的碰到了这东西了。 少秋想爬起来,却转动不得,不然的话,身体将会是非常之疼痛,骨头断裂似的。如此身体,想逃出荒村,怎么说亦是不明智的,只能是默默地趴在床上而已,不然还能如何? 自己的门,因为怕别人撞开,这便关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物事进来,否则以自己此时的状况,想对付这突发之事件,此亦是不可能的。可是此时,不是为何,自己不是明明听见自己的门嘎地一声开了吗? 一阵冷风刮进来了,伴随着一个漆黑的物事,连滚带爬地进了自己的屋子。少秋这便真的想爬起来,甚至想个办法逃出这个屋子,不然的话,以自己目前之状况,想成功逃脱那物事之魔掌,怕是不可能的。 “谁?”少秋叫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声音,而在这漆黑的屋子里,一时之间,想再度找到这个漆黑的物事,这怎么可能呢? 门此时又嘎地一声关上了,而屋子里的灯火,亦不知为何,突然之间,这便又燃起来了,照见了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外面大雨下得更大了,独自呆在这屋子里,这对于少秋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灾难,这便想爬起来,走到外面看看,却又无论如何亦是爬不起来。不过不把这屋门关严实了,不把这门闩闩上,那么那些人一旦进了自己的屋子,所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可想象。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了,凑到了这屋门边,想把这门闩闩上,可是爬到那门边时,发现这门闩已然是闩上了。早知如此,自己才不如此吃力地从床上爬到了这里,现在倒好,又得爬回去,这在平日可能没什么,此时却是非常之吃力,几乎是爬不动了。 正在往回爬动之过程中,这灯火一度又灭去了,忽然之间,似乎是被人吹灭的,可是此时在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真的什么人也没有了。在一片漆黑之中,少秋爬到了自己的床上,刚刚躺下,门外又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敲了敲屋门,不过这肯定是风,不然的话,如此夜色深沉,尚有何人会前来探访呢? 累了半夜,此时真的是非常之疲倦,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话,身体会是十分吃不消的。这不,刚刚睡下,这便闭上眼睛了,却看到一个巨大的物事又打开了自己的屋门,悄悄地溜进来了,在溜进来之前,这门竟然自动开了,为之大开方便之门。 此时身体非常之不适,动弹不得,稍有转侧,这便非常之痛,为了使自己能够舒服些,此时只能是什么也不做。可是看到了那个巨大的物事溜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对于少秋来说,直是非常之可怕,因为自己此时真的可以说是逃无可逃了。 伴随着这个物事的,尚且还有一阵巨大的怪异的风,此风横扫着一切,自己的床在此风之下,亦是变得摇荡不堪,几乎把这少秋从床上抖落下来了。而趁着这阵怪风,那物事一时之间,竟然跳上少秋的床,二话不说,死死地摁住了少秋的脖子,一度使之几乎处于窒息之境地了。 少秋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因为自己身体之不适,正生着病嘛,一时想挣脱此物之手,只怕是不成。就在此漆黑的夜里,那物事死死地摁住了自己的脖子,少秋只能是乱踢乱蹬着,想努力挣脱那物事之控制,不然的话,不出三五分钟,自己就将性命休矣。 作为读书之人,平日身体康健之时,这倒也罢了,勉强可以对付那些害人的歹徒,不怕他们使出阴暗损人之伎俩,可是此时不成,自己生了病了,又是读书之人,因此之故,荒村之任何人都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少秋徒劳地挣扎着,而那人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此亦是不争之事实,想逃脱那人之手,此几乎是不可能的。 少秋想喊人,可是放眼四顾,在这天地旷远之处,有什么人呢,几乎是什么人也没有。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似乎是躺在一条小河边,而在这小河边有条路,路上有不少的人,纷纷对自己招着手,在这些人中,颇有些认识的,却是早已故去的那些人。 那些人纷纷踏上这路上去了,此路少秋根本就不认识,不过在这路之两边,淙淙地流响着泉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 那些人一时之间,又看不到了,而这天色,亦是说变就变,忽然之间,这便几乎是看不到远处的那座雪山了。唯有漆黑一片之中,看到此物趴在自己的身上,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时之间,这便几乎要取了自己的性命了矣。 少秋不认识此物事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恍惚之中,似乎认出了此人,不就是花伯吗,却又并不敢肯定,因为花伯似乎没有这么高大,那么此物倒究是何方神圣呢?少秋不知道,此时只管努力挣扎着,不然的话,再过一阵子,可能就真的会死于此物之手了。 终于是挣脱了,算是菩萨保佑吧,身体虽然是有病,转侧不灵,疼痛非常,却真的是挣脱了那物之控制,这便睁开了眼睛一看,见到了个漆黑的背影匆匆从自己的屋子里逃出去了,这个背影虽然是不太认识,却在一片模糊之中,依稀觉得有点像是花伯。 那个背影逃出了自己的屋子之后,这屋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少秋因为怕那物事之再度害人,这便努力从床上爬起来,此时感觉到脖子非常之疼痛,用手一摸,尚且可以感觉到这脖子上有深深的掐痕,看来定然是那物事之趁着自己睡觉之时,于梦中行凶,想杀了自己,纵使不成事,亦不会怪罪于他。 少秋非常之害怕,这便努力爬到了这屋门边,看了看那门闩,发现这门闩是关着的,这便放心了,又悄悄地爬回自己的床上了。静静地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并不敢闭上眼睛,就怕会在梦中再次碰到那物事,悄悄地干掉了自己。 如此睁着眼睛,不久之后,这天色便已然是大亮了,本来想再睡一会儿的,可是看了看这外面,天色大好,正是干活的时候,再这么躺在这床上,似乎有些对不起这岁月年华。少秋不能再这么躺在床上了,得爬起来,走上大山,去努力干活,不然的话,这生活之没有着落,却是如何是好呢? 第五百七十九章 迎接从阴间回来的人 好花的丈夫又来到了荒村,因为是死去的魂灵,路过荒村之时,人们并不敢得罪,亦且是好花生前之丈夫,因此,看到此人之出现在荒村,人们断不敢说他的坏话。其实此人不过是吕镇一无业游民,不过是长得像好花生前的丈夫,这便在神算子的安排下,冒充其丈夫进了她的家门。 荒村的人们,因为历来迷信,对于此等之事,往往深信不疑,见这好花的丈夫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非但不敢说他什么,尚且要为之烧纸钱。不然的话,得罪了神灵,闹得肚子痛是小事,届时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话,这要找谁去喊冤呢? 当时的人们,一见这好花的丈夫又进村了,打老远来一趟不容易,这便在村口为之接风洗尘,因为此人不是从外国来,却是从阴间来的,可谓是路途遥远,能不好好款待一翻?这便有人为之准备了一顶轿子,三两壮汉一吆喝,这便抬了起来,往这好花的家门口而去。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路边往往有一些愚昧无知之农妇,跪在路边,虔诚地为之烧着纸钱,希冀着此人之保佑。还有一些人,因为平生无端遭受人家的欺负,此时听到有人从阴间来了,这便跪在此人之面前,不住地哭泣着,要其为自己做主。 此人因为是从阴间来的,面上之表情可不能随便让人看到,因为吓着了人,亦不是什么好事。这便在脸上蒙了一块黑布,过往之行人,见到此人之出现,皆得让道回避,否则回家之后定然会肚子痛,甚至不得好死。 轿子进展得非常之慢,人们听见有如此之人来了,而自己阴间的亲人不少,这便纷纷扑上前来,问东问西的,有人甚至送上来一件棉衣,想让好花的丈夫回去的时候能够捎给自己死去的女人或丈夫。轿子一路向前,所过之处,人们不是放着鞭炮就是不住地打着哦嗬,纷纷表示着欢迎,因为能打老远来这么一趟,实属不易,此时纵使是之前与这好花的丈夫有何过节,此时亦是既往不咎,一笔勾销了。 有些女人,因为自己孩子之不好养,不是拉稀就是感冒的,这便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悄悄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祈求着这从阴间来的人保佑一二。这当然是顶白色的轿子,人们抬着这人,往这好花的屋子不住地走去,所过之处,人们一片声叫好,因为此人之痴情,竟然不顾阴阳之有别,不远万里,甚至不怕上天之惩罚,由此可以想见其人对好花的情意到底有多深,这简直是比海还要深,比天还要高啊。 不少在大山上干活的农夫,纷纷放下了锄头,甚至也不顾得上吃饭,这便纷纷扑向这轿子边,想看个究竟。可是当看到此人时,发现此人蒙着脸,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嘛,不过这也实属正常不过之事情,一旦让人看到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此对人世之惊骇,无异于从天上忽然之间掉下一枚核弹。 当然,亦有人因为此毕竟是鬼,这便提刀在手,想趁机杀了此人,不然的话,以后自己之上大山去,万一碰到了此人,这便非常之不好了。可是人们非常之多,而愿意效忠此人的人又不在少数,想图谋不轨,怕是不容易的。 人们把此人抬到了好花的屋子门前了,此时因为人数之多,几乎踏破了门槛,不过因为是做好事,这便乐此不疲,而好花,因为自己的丈夫来了,这便非常之兴奋,因为自己天天等着的,不就是在月亮很圆的时候与此人坐在一起,说说话,谈谈天吗?此时此人之出现了,这曾是多少次做梦做来的呀,能不好好珍惜,能不将此人含在嘴里怕溶吗? 好花的娘,此时正在吃饭,却因为此人之到来,不舍得吃饭了,把这剩下的一片肥肉亦是留给了此人,因为自己的女儿终于是可以与自己的丈夫再度重逢,此无论如何应该值得好好庆祝一翻。自己本来是几天几夜没有吃饭了,因为上次此人之到来,颇弄去了自己的一些钱财,此时已然是家徒四壁,根本连吃饭亦可以说是吃不起了。 好不容易弄到一块肉,此时又听见自己的女婿来了,虽然是有些怪他,毕竟上次来自己的家,弄走的钱财不在少数,不过这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人才是最重要的,这便非常之兴奋,拿着这一片肥肉,凑上前去,非要此人吃下去不可。因为打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此时不要说招待这么一片肥肉了,就是把自己的性命给此人,亦是没有二话的。 到了此时,天上一时之间,忽然飘来一片乌云,压住了这顶轿子,在这顶轿子上不住地盘旋,不远处,不知为何有人在不住地低吼着,声音苍凉而古老,闻之莫不令人胆寒。万里晴空,忽然之间有了这片乌云之缭绕,轿子一度变得如此之诡异,当时抬这轿子的人便有所害怕,不敢抬了,因为如此一来,尚且不知会发生何等不测之事,而自己作为一小小的农夫,只怕是承受不起。 乌云盘旋于这顶轿子上,而晴空万里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白天瞬间即逝,黑夜似乎提前来到人间。人们此时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莫不骇然,因为此事实属稀奇,一些荒村的老者,亦说自己长这么大,尚且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事情。 狂风呼啸着,天地变色,不少石头乱舞着,天空不时有石头就此落下来,当时就颇砸死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仔细看去,全是些平日不安分者,有些人甚至还做过偷鸡摸狗之勾当,因此人们纷纷说上天有眼,死得好。雨亦不住地下着了,不过这雨亦是奇雨,红的,变幻莫测,瑰怪美丽,尚且非常之寒冷,洒在人的身上,这便有人因为受不了,一时咳嗽不住。 不过这雨虽然是下着,却并没有淋到这顶轿子,轿子里坐着的人,因为闻到一片花香,此时非常之享受,根本就不想下轿子。不过,好花因为对自己丈夫的想念,纵使是阴阳两隔,亦无法阻止,苦心人天不负,梦想终于是照进了现实,自己丈夫竟然跋山涉水,从阴间来了。 这便什么也不顾了,从屋子里冲出来,一把抱住了这顶轿子,连带着轿子一起,在人们的协助之下,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人从这轿子里钻出来了,而人们这便又将这顶轿子抬走了,放到了该放着的地方,一时荒村又一片之安静,断不闻人语之声了,而冯大爷之流,亦因为此人是好花的丈夫,对此人之在众目睽睽之下钻进了好花的屋子,并不表示有任何的异议。 好花的娘,一时之间,亦因为自己的女婿打老远来一趟,此不容易呀,先别说其他的,单说过鬼门关,这便是非常之不容易的。那把守的将领可是开玩笑的,弄不好,这便得罪了,而得罪了此等之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好花的娘此时忙前忙后,有时因为走路过快,这便摔了个狗吃屎来着,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能为自己这么有情的女婿做些事情,此正是自己想要的。 荒村不久这便夜了,人们纷纷关上了屋门,因为外面之雨声一片,而在这雨夜,这便会有些可怕的物事会前来。可不能不防着点呀。 好花的娘,亦因为怕打扰了自己的女儿女婿之叙旧,这便关上屋门之后,连饭亦不吃,为了省些饭出来,好让自己的女婿吃得饱些,再饱些。做好了这一切,这便悄悄地关上屋门,而自己躲在一个偏僻的所在,这便睡去了。 在这个雨夜,一时之间,又只剩下这好花与这个骗子了,此人之冒充鬼魂,不过是因为好花之长相非常之美,而一般的荒村之人,想得到这好花的身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好花是痴情之人,对自己的丈夫那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断不会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 此时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能不高兴得要死吗?而这骗子,亦因为自己之得手了,这便什么也不顾,与这好花先好上一翻,这才坐在一边不住地抽着烟,想着一些往事。 且说冯大爷此人,为了得到这好花,这便是什么也不怕,包括死。此时听说这好花的丈夫来了,而且是从阴间来的,这便什么也不顾了,冲进了这好花的屋子,说什么也不准这好花的丈夫与好花呆在一起,因为人既然是已然死去了,那么这人便不是好花的丈夫了。 不过不知为何,这冯大爷话尚且没有说完,这鼻子脸上便到处流血,人一时晕倒在地上了,荒村的人们这便七手八脚地走上前来,为之掐人中,或者是包扎……到了这时,人们才不得不相信这终究是真的,这人不是好花的丈夫又能是谁呢? 第五百八十章 美女的微笑 黑匪继续追着这位美女,吕镇一片之安静,人们在赶了一天的集,此时皆散去了,一时大街上行人寥落,不复白日之喧嚣。见美女在前不紧不慢地走着,黑匪见天色不早了,得回去了,可是就此回去,亦断不是事,到手的鸭子岂能飞了? 往前又赶了一段路,此时天色已冥,路面已然是模糊不堪,行走其中,颇多不便,甚且乱石挡道,稍有不慎,这便会摔个人仰马翻。黑匪不敢造次,再看美女之时,已是坐在路边,因为四周无人,此时竟然脱去了自己的一件上衣,使不该看到的,亦看到了,使黑匪一度无法自拔,再想离开这位美女,怕是不成了。 况且此时四周无人,吕镇已然是一片之漆黑,灯火闪烁,亦不足以照亮这一片黑暗。黑匪此时往前继续追着,看来不把这位美女弄到手,这便不是男子汉。 这当然亦是因为自己的女人无端让人弄去了,不是跟着一位老人家去了吗,而自己此时看到了这位美女,不与之说说话,这便是非常之不聪明,不足以泄愤,而这长年累月地把这怒火积压在心里,对身体之不好,此亦是明摆着的。 只有往前走去了,因为天色虽然是夜了,不过这与自己有何干系呢,不过只是回去之时看不到路面罢了,这有什么,自己又不是没有走过夜路。再者说了,回去之后,家里有什么呢,根本就一个人也没有,如此早早地回去,呆在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屋子里,到底有何意思呢? 况且此时,那位美女又对黑匪招了招手,而且几乎是哈哈大笑着,在这旷野无人之处,碰到这位美女对自己哈哈大笑,这是什么意思?黑匪不用想亦明白,摆明了可以与自己发生点什么事情嘛。 如此往前追着,到了一山谷之中,再看这美女之时,依旧神定气闲地坐在自己的前面,此时因为动作之过于匆忙,鞋带子松了,这便弯下身子忙着系着这鞋带子。不时抬起头来看了黑匪一眼,这眼光在此时看来,真正是天底下最为漂亮的,能一睹如此美丽的眼神,这对于黑匪来说,为人已然是足矣。 不过看了看这天空,不知为何,本来晴空万里的,一时之间,便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身边的一些个小草上,听上去,尚且有些意思。不过黑匪此时不在乎这些,能一亲这美女的芳泽,与之呆在一起,一起看看这天空的星光,这才是黑匪所想要的,不然的话,不远千里,冒着生命危险到了此地,这有意义吗? 天空的月亮,本来是很大很圆的,一时之间,因为黑匪之出现,这便变得很小很小了,看上去,几乎比星星还小。可是忽然之间,这变小了的月亮又渐渐长大了,大得非常之刺人的眼睛,令黑匪此时无比害怕,可是看了看这美女,有了此物之存在,那么这一切又是不在话下了。 黑匪此时又站起来了,因为看到美女之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来着,此时不去与之说说话,不聆听她的美妙的歌声,这便对不起党了。可是,当他站起来,一时之间,发现这美女似乎不见了,而这天空,一片乌云之下,几乎是黑得什么也看不到。 不久,这片乌云又散去了,月光下,美女赫然在眼前,正对着自己不住地微笑着哩,有了这美女的微笑,此生足矣。本来看不到这美女了,黑匪正打算离去哩,此时美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便没命地追上前去了,可是到了眼前,这才发现这美女又不知为何,与自己的距离正好是不即不离。 黑匪就不信这个邪了,此时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可是看到这美女又往前跑了几步,这便站住了,可是在此时看到这山谷不知为何,变得松动不堪,岩石悉数哗啦啦地从山上滚落下来,之后又看见无数的大树随风而起,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那位美女用苍凉的声音叫着这黑匪,要他上前去,可是再看这美女所站之处,竟然一时之间不住地开始下沉,似乎是发生了地震了。 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黑匪再看这美女之时,已然是看不到了,美女随着一片乱石,滚落了悬崖,一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了。而这山崖两边,此时发现,不少石头开始蠢蠢欲动,更有不少就此滚落下来了,正好打在黑匪的身上,可是黑匪因为动作敏捷,虽然是受了一石头,却并不碍事。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黑匪发现这天都几乎要塌下来了,而附近的一些个山石,在此时悉数咆哮着,疯狂地滚落着,夜色之中,此时又听见有个声音在不住地呼喊着,诉说着。“今夜是你的死期,看你还想不想美女?!” 黑匪此时听到了这个声音,放眼四顾,除了自己,此时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只老鼠亦是不见,可是刚刚明明是听到有人在对着自己说话来着,忽然之间,怎么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呢? 漫天灰尘吞噬着一切,黑匪呆在这一片混沌之中,此时想出去的话,怕是不成了,因为看到一条龙亦是从山石之中钻出来了,对这黑匪亦是非常之不顺眼,这便张开了巨口,欲在此无人之时,非吃了他不可。可是黑匪身手何其敏捷,只此一跳,这便躲开了,可是不承想一块巨大的石头从自己的头顶飞过,不时之间,这便几乎是压在自己的身上了。 幸好黑匪此时滚落在一个破洞里,巨石压在自己的身上,却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并无大碍,只是略微擦破了一点皮而已。此时那头龙,因为想吃这黑匪的肉,这便扑上前来,拱开了那块巨石,想把这黑匪弄到手,就此吃掉了。 见不是个事,黑匪这便没命地跑着,此时才知道这美女是个什么东西了,不过是个不想活的女人,在死前想找个垫背的而已。不然的话,独自走在黄泉路上,不是显得太孤单了吗,可是黑匪之运气真的是非常之不好,怎么让这样的女人盯上了呢? 夜色非常之浓郁,黑匪在前逃命,恶龙追着,张开了巨口,看来不吃了他,不把他咬成几块,撕烂了,这便断不会罢休。面对这恶龙,黑匪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便只好是不断地往前跑去了,可是这天地似乎都垮下来了,道路非常之坎坷,想成功逃离,怕是不成。 刚爬上了一座大山,可是这大山一时之间,连带着石头,纷纷倒下,几乎把这黑匪掩埋了,若非黑匪动作迅捷,这便真的会死去了。而这后面的恶龙,亦因为觉得自己的肉是香的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不离不弃地穷追不舍呢? 黑匪随着这些个石头,再次落进了山谷深处,此时看到了美女了,就呆在自己的身边,看上去,这模样直是非常之恐怖来着,脸上没了肉,身上的所有的肉悉数不见了,血淋淋的非常之恐怖。黑匪这时不敢看了,只是不住地往这大山顶上爬着,无论如何得摆脱这个险境,亦是因为自己贪小便宜,不然的话,何至于陷入如此境地呢? 此时趴伏在这巨大的裂口边缘,而这个裂口,不知什么原因,正在不住地生长着,本来只有这么一两米宽,不时之间,这便长到了十来米宽了。而这黑匪就挂在这个裂口边上,想爬上去,不然的话,掉下去,此亦可以说是非常之危险的,因为下面不时传来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呼唤声,似乎是阎王在叫他去做客来着。 可不能掉下去了,不然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可是想从这个裂口爬上去,亦不成,因为自己攀附着的一块石头,不经意之间,这便脱落了,若非自己动作快,在这个节骨眼上迅速抓住了另外一块石头,这便真的要掉下去了。此时回过头来看了看这下面,发现一条巨毒无比的大蛇正张开了口,准备迎接这黑匪之掉下去。 幸好黑匪动作快,加上这力气亦不算小,这便真的从那块岩石上爬上去了,一时之间,亦不知为何看不到那条恶龙了,可是夜色之苍茫,脚下似乎碰到了什么物事,借着惨淡的月光看去,不是那条恶龙又是什么? 黑匪此时拖着这头恶龙,往荒村走去,因为此次虽然是有些受惊,却亦搞到了这头恶龙,值了。如此走了不知多久,这便渐渐看到了自己的屋子了,黑匪此时拖着这条恶龙,因为力气之用尽了,一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睡去了。 就这样,一条巨大的龙被黑匪搞到手了。此时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将这龙肉割下来,慢慢晒干了吃的话,此亦是非常之美好,对身体元气之恢复,甚且对体力的壮大,都将会是非常的有利。 第五百八十一章 战火中求生 狗爷再次踏上战场。此次上战场之目的,那是绝对划得来的,因为老板给自己的佣金不少,几百两黄金,本来狗爷不想去战场了,因为有了女人,就这样过日子吧,但是受不了这几百两黄金的诱惑,终于再次踏上了战场。 随着军队前进,到一极其寒冷之地,部队开到此处,这便停下来了,因为敌人就在前方,再往前,这便不成了。狗爷随着军队住进了一个帐篷里,明天就要打仗了,先得好好休息,不然的话,真的与敌人干起来,这没有力气,怎么说也不是个好事情。 小小的一个帐篷里住了不少的人,其中尚且有位女士,此位女士因为是从敌人手里掳获来的,一时大家亦不将之当回事,男人有那种要求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只能是委屈一下了。狗爷此次之前来,不过是当佣兵的,拿了人家的钱,得手之后,这便得想办法从战场上溜掉,不然的话,真的上了战场,去与人家硬拼,此亦断不是个事。 此时外面不住地下起了雪,亦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只看见一望无际地雪原上,到处是烟火,自己的人还真多呀。雪花仍旧不住地在天空下着,旋舞着,飘飘洒洒的,分外之妖娆,帐篷上到处是雪,不多的几处烟火,根本驱散不了这严寒之侵袭。 前方有几辆坦克,坏掉了,瘫痪在雪原上,一动不动,似乎永远也不会再动了,狗爷此时看了看这坦克,那是敌人的,不过这敌人已然是死了,坦克成了一堆废铁。风呼啦啦地刮着,横扫着大地上的一切,不少的人们,听着这凄厉的风声,此时相互呆在一起,有气无力地,不知道这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狗爷呆在这伙人之中,无非是为了几个钱,自己绝对不会去打仗,因为这关自己什么事呢,犯不着如此拼命,反正这与自己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图几个钱而已,此时钱已然到手,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如何逃出战地,顺利回到荒村才是上策。 可是如何逃出战地呢,开车行走了不知多少天了,这真的走回去的话,怕是不成,路途遥远,而且大雪茫茫,又辨不清方向,到底该往什么地方走呢?不过,狗爷是真的打算离开这战地了,不然的话,让自己的女人守着空旷的屋子,此亦颇不是个事,而且这黑匪之辈觊觎自己的女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自己怎么可以长久地呆在这个陌生无聊的地方呢? 想走出这个地方,怕是不易,因为战火已然是燃起,单独行动之后果,狗爷又不是不清楚,此直是有可能死去。可是自己不想死去,得活下去,可是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呀,而这敌众我寡的,上了战场,这只能说是在找死。 狗爷这便想逃出去了,因为此时战友们纷纷入睡,自己正好可以逃之夭夭,不然的话,随着这伙人一起去送死,此不妥,无论如何亦是不成。自己还有女人在家里等着呢,怎么可以死在这异国他乡呢,这绝对不可以。 风呼啦啦地吹着雪原,外面已然是凄凉一片,独自出去,呆在这大山之中,不要说能回去了,不冻死便已然是不错了。狗爷躺在这帐篷之中,听着战友们睡去之时发出的阵阵劓声,这便想逃,可是这外面,因为有督军,想逃出去,而不让子弹咬上,此实属不易。 还是等等吧,到了明天,看看这战场之态势,如果我军能够战胜,此自然不用逃了,因为这鬼天气实在是过于寒冷,外面的一些树,在这冷风之中,已然是死去了不少,何况作为血肉之躯的人呢?此自然是不能出去,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第二天,狗爷醒来之时,战友们纷纷摩拳擦掌的,准备与敌人大打一仗了,可是这时不知为何,狗爷感觉到肚子非常之不舒服,接着便开始拉稀,一天出恭之次数,少则一两次,多则甚至达到了十数次之多。身体因为如此一折腾,不要说上战场了,纵使是走路,或者是为自己的战友煮些食物已然是力不从心了。 不过,狗爷发现,此已然是没有退路了,因为前方战火已然是点燃,再不上前去,那么就定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狗爷不想如此,只能是跟着这伙人上了战场,而此去到底如何,会不会活着回来,这尚且是个未知数。 几百万大军斯杀在一起,这是个什么样的场面,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还真是不知道。不过狗爷一看到这场面,一时吓得不住地颤抖着,敌人如一群狼似的扑过来了,见人就砍,机枪突突地叫着,而大炮亦不时在自己的身边炸响…… 狗爷本来想跑回来了,可是看了看这阵式,已然是有敌人扑过来了,此时大刀一挥,这便从自己的身边劈过去,好在狗爷躲得快,不然的话,这一刀下去,自己根本就没有人了。这要是放在平日,身体康健之时,倒也没有什么,可是此时,因为肚子非常之不舒服,这要真的与敌人干起来了,直是非常之力不从心。 见那敌人追杀过来了,而且满嘴黄牙,似乎想在自己的脸上咬一口,这对狗爷来说,直是无法忍受的,可是这大刀挟带着风雷之势,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朝着这狗爷咬上来了,一旦不躲开,那么情形之可怕,后果之严重,直是到了无法形容之地步了。 几百万大军杀在一起,一时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因为受伤了,断了腿,这便歇斯底里地叫着。而有人,因为看到这敌人之过于强大,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这便对着这敌人不住地作揖,只求能饶过自己,回去之后,自己定然会加倍地报答。 在这战场上,一人直是吓得疯傻了,此时竟然看着这么多人不住地大笑着,甚且还唱了起来,说自己是天王老子下凡,一切人等,见了他,都得叫一声爷爷。当时这疯傻之人,一手抓住了一个弱小的战士,这便问他叫不叫自己爷爷。 那战士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当时就不住地叫着这人“爷爷”,而那疯傻之人,此时视这些百万大军直如无物,如入无人之境,但凡见到一个人,这便说自己是天王老子下凡,要这些人通通跪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这人没有想到的是,战场上,此时正杀得如火如荼,根本就没有人来管此人,而一颗子弹亦结束了此人之搞笑,使之死不瞑目地倒在了这满天雪花的战场。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几位大汉,因为抓住了敌方的女战士,此时拔光了她身上的衣服,正不管这天气之严寒,正干着坏事。当然,那个女人,可能年纪亦不是太大,此时不肯就范,非常生气,这不,正不住地骂着坏话来着。 如此大规模的大战,实属人类有史以来几乎是最大的一场战争,人们杀红了眼,此时不要说分不清敌我,几乎到了见人就砍的地步了。狗爷真不敢想象,战场原来有如此恐怖,早知如此,这老板出再多的钱,自己的日子再不好过,也断不会上这战场来了。 不过,此时已然是呆在这战场上了,想逃跑,门都没有,不然的话,这么多的人,谁愿意打仗呢,谁不想回去?因为根本就逃不掉,亦且大雪纷纷,连个方向都没有,这该如何逃呢? 只能是杀敌人,还好,此时狗爷碰到了一位女兵,可是看到这是个女人,狗爷一时又非常之不忍心,因为好男不与女斗,自己这真的要与这女人打起来了,之后让人知道了,亦断不是个事。人们难道不会笑话自己吗? “你走吧。”狗爷此时放下了刀,因为自己断不和女人打,不然的话,这成了什么事了呢? 可是那个女兵,此时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尚且以为是在骂自己哩,这便扑上前来了,一刀下去,差点要了狗爷的命。没有办法,狗爷只能是出手了,可是不要自己出手,那女兵已然是被一发炮弹炸倒下了,不久之后,这身上便不住地流出血来了。 这一场仗打下来,狗爷东躲西藏的,不敢与敌人硬拼,而敌人亦伤不了自己,好不容易捱到天黑,此时又钻进了自己的帐篷,躺在帐篷里,想象着明天的战事,可能比今天还要惨烈吧?此时狗爷又想起了自己的女人,不知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她还过得好否? 一夜未眠,不久之后,天色已然是大亮,而自己随着大军,这便又出发了,得去为了这一天而战,为生存而战。一出帐篷,感觉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呼啸之声,凄厉而恐怖,闻之,几乎使人要流出泪水来了,可是既然是上了战场,那么哭就免了吧,因为敌人正疯狂地叫嚣着,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 第五百八十二章 法术黑云 人们扶起冯大爷,这便火速逃去,因为好花的丈夫会法术,得罪之人,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冯大爷就是个明证。好花的丈夫,亦即骗子,此时到好花的屋子里来,不过是想与之睡觉,因好花的容颜直是非常之美丽,荒村的男人们,几乎没有谁不想她来着,可是好花为人非常之正派,断不会干一些偷鸡摸狗之勾当,不然的话,对不起自己死去的丈夫,这是好花非常之不愿意看到的。 荒村的人们,见好花为人如此有情有义,为了自己死去的丈夫,断不肯与任何人有任何关系,一时纷纷为之点赞。男人们此时都在心里这么想着,自己若是有这么个好女人,好妻子,那该多好啊。 到了夜里,好花这便与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此时又想起了少秋,因为此人对自己的女颇做了些手脚,这便对之恨之入骨,真的恨不能亲手杀了他。而自己的女,不知为何,一看到自己就脸色相当之不好,说这少秋在大山上对自己怎么怎么了,这当然是因为少秋之长得好,这便想让自己的母亲找个媒人,把自己许配给他。 可是好花此时,因为听见自己的女如此说话,真的相信了她的鬼话,这便不时谋算着这少秋,想杀了他,可是又怕如此一来,人们会说自己的坏话,而一旦背上个杀人的罪名,此放在哪里都是不好的。不然的话,好花早杀了这少秋了。 不过,此时看到自己的丈夫从阴间来了,这便想让自己的丈夫趁着夜色漆黑,去对这读书人做点手脚,最好是杀了他。因为鬼杀了人,这是不犯法的,好花不过是想借自己的丈夫的手弄死了这少秋,不然的话,呆在这荒村,做人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你敢不敢弄死少秋?”好花如此问道,脸色非常之严肃,断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个,还是算了吧……”骗子如此说道,犯不着为了一个好看的女人而使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当然,这也只是因为他并不真的爱好花,不然的话,情到深处,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为何不肯杀了他?”好花问道,此时颇为不解,作为鬼,不是非常乐意杀人吗,此时何至于推三阻四地不肯去做了他呢? “这个……”骗子一时颇为沉吟。 “你不肯杀了他,我就不和你好了,我去找其他的男人去,比如这黑匪,你……你到底肯不肯去杀了那个该死的?”好花有些愤怒了。 “好吧。”骗子答应下来了。 几天后,当少秋在大山上干活之时,骗子在荒村大肆胡说八道,说这少秋已然是不久于人世,阎王在收他了。因为在人们看来,这骗子是从阴间来的,因此这话一说出来,这便有不少人信了他。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大山上干活,回来之时,这便不住地开始下雨,这雨天一共下了不知多久了,此时再这么呆在这屋子里,这便是会非常之不好了。这便想出去,因为太阳终于是爬出了大山,此时洒下阳光,春天的花香,风的温柔,这些都是应该出去之理由。 少秋这便拉开了屋门,想出去了,可是当自己走到这门口一看,发现这天色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变得阴暗起来了,天边隐隐约约涌现了无数黑云,压得这天边的大山一时也是不住地摇晃。不过还好,少秋走出了屋门,此时想去好好晒晒太阳,看看这花开的样子,不然的话,呆在这屋子里久了,此颇不是个事儿。 此时天边无数的黑云压过来了,自己出去了,那么不带些东西,比如雨伞之类的,这也是不妥的,不然的话,万一下了雨,淋湿了自己的身体,此亦是对身体颇为有害的。可是此时自己的家里那把唯一的雨伞,因为让冯大爷借去了,久久不还,前些日子,当自己问他还时,这冯大爷尚且耍起了赖,说自己根本就不曾问少秋借过什么雨伞。 少秋只好是什么也不带地出了屋门,此时看着这天边的黑云,一阵阵地涌过来了,一时之间把这些开着的花朵全部压住了。太阳,这美丽的太阳,这么久没有晒了,此时想出来晒晒太阳,可是当少秋走出了自己的屋子,这太阳一时之间又被这无数黑云遮盖住了。 天空这么大一片黑云渐渐从天边升起来了,不时之间,这便遮住了半边天了,有些人家,这本来正晒谷子,此时看到这黑云压过来了,这便认为是要下雨了,而纷纷收起了谷子。少秋亦因为要下雨了,再者说了,这没有太阳了,再这么呆在这太阳底下,亦是没有什么意味可言,只好是离开这空旷之地,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少秋此时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里了,不然的话,站在这外面,而人们对自己颇不友好,身边的几位女人,长相虽然是好的,可是因为不是自己的老婆,这无论如何不能去打人家的主意,不然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可是这些女人,不知为何,与自己心里梦里常常见到的女人有些相似,这便多少有些好奇,却并不敢去想人家,因为此毕竟不是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人家会怎么说自己呢? 而那些女人的男人,亦因为自己的女人喜欢着自己,可能自己亦是她们梦中的男人吧,不然的话,在看到自己之时,为何脸上总是会露出会心的笑容呢?可是这些女人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要是与那些女人有任何的关系,后果直是不堪,作为读书之人,少秋断不敢如此。 还是想小花吧,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小花都在干什么呢,为何不再与自己相见?少秋这便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过这些都不该去想,还是呆在屋子里吧,因为外面快要下雨了,不然的话,自己亦不至于回来。可是,当自己站在屋子里时,发现这外面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又看得见太阳了,而且这太阳在此时看去,较比之前的太阳来得更大更美了。 因为长久不得晒太阳,这对身体之伤害,对肺病之恢复没有半点好处,可是正当自己想出去之时,有人出现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好花。此时,她挡住了自己的屋门,一时之间,想出去的话,这便不成,因为在她的身边,围绕了几个大汉,有些人甚至背着枪,这少秋一旦出来了,那么这后果直是不堪。 此时黑压压一片人堵住了自己的屋门口,弄来了一张桌子,这便吆喝着打起牌来了,此时少秋纵使是喊破了喉咙,人们亦权当耳旁风,根本就不当回事。少秋看到这么多人挡住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不能出去,只能是默默地呆在自己的屋子而已,不然的话,得罪了任何一个人,这对自己都是非常之不利的。 而在这些人中,颇看得到骗子的身影,此人此时不住地对着人们说着,说这少秋将不久于人世,因为自己是从阴间来的,对于那边的事情,多少知道些。人们初听到这话,尚且有些沉默,毕竟这少秋亦算是自己的乡亲,一旦死去,这多少是有些怜悯之情的,可是当这骗子说是天意,是阎王的主意,一时之间,又不作声了。 当时,有些人因为同情少秋,这便主动把这牌桌子搬开了,为少秋让出一条道来,好让他出去晒晒太阳。而其他的人们,一时之间,亦是散去太半,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的,这便只有好花了,想以自己一人之力挡住了这少秋出来的道,不准他晒太阳。 不过,看在少秋并不敢作声的份上,况且此时听见自己的丈夫又在叫唤自己了,这便匆匆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啐了一口痰,这便离去。少秋看了看这天空,发现这太阳很好,这便匆匆出了屋门,当自己站在屋门前时,再看这太阳,却又不知跑哪儿去了,阴云满天,大地依然是一片之阴冷。 几天之后,少秋独自走在这大山上,因为天气之诡异,不时之间,这便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而自己独自呆在山谷之中,不久,这便眼睛非常之不舒服,几乎是看不清路面,连路上的一些牛一样大的石头亦是认不出来了。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天空不住地下起了雨,呆在这山谷深处,听着不远处有人说话,可是这说说声忽然之间便又不可寻觅矣。 正于此时,不知何处响起了一阵枪声,枪子唰唰地从自己的身边飞过,打穿了一块石头,而一株树在此时亦是瞬间断为两截。幸好没有打着少秋,不然的话,这便必死无疑。 可能是上苍保佑吧,不然的话,这少秋真的一下子就会没命了。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人们纷纷议论开了,都说这少秋这几天就要死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他还活在世上呢? 人们纷纷质疑着这骗子的话,可是这骗子并不慌张,说少秋之所以如此,那全是因为他不久之前做得有好事,阎王饶过了他了。人们听到这话,这便渐渐离去了,不然的话,这少秋真的死了,可能对大家来说是件好事。 第五百八十三章 夜半诅咒 这天夜里,刘寡妇早早上床睡了,因为不敢呆得太晚,不然的话,怕万一自己的丈夫来找自己,那怕纯粹只与自己说说话,亦是不好的。自己平生所作所为,仔细思之,皆非人所为,此时丈夫一旦找上屋门,将何以见之,届时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虽然是睡在床上,刘寡妇亦不关屋门,对荒村所有的壮士,那怕是脸上长了一块疤,亦是持欢迎态度,为了方便来人之进屋,这便每天都不关门。这样做,与其说是刘寡妇不是个好人,不如说是为了报复自己丈夫生前对自己的种种虐待,况且有人陪自己,纵使丈夫来家里打人了,亦是不惧。 可是在这天夜里,一位刘寡妇非常讨厌的人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人之长相,那是天底下最不干净的人,浑身颇为肮脏,几十年不洗澡,渐渐地,把整个荒村都弄臭了。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冯大爷,虽然是牛高马大,却不聪明,数数亦是数不通,去吕镇赶集,这算账之事,往往要出错,因此之故,人们纷纷要拿他取笑。 这天,刘寡妇亦如往常一样,睡觉不关门,因为自己不敢关门,不然的话,关上屋门,这黑灯瞎火的,很是碜人不是,可不敢关门了。而冯大爷这天,因为长久之没有女人,真是想女人想疯了,可是又不敢去吕镇找那些青楼女子,身上拿不出钱来,人家看不上,因此之故,只能是趁着夜色之黑,悄悄地摸进了刘寡妇的屋子,不然的话,他难道还敢去好花的家里,不怕法术祸害了他? 就在这天夜里,冯大爷把这刘寡妇强暴了。刘寡妇看到这冯大爷来了,这便迅速关上了屋门,早知道这人如此无耻,纵使自己不与之说话了,甚至是几天不与之在一起了,而此人倒好,在这黑夜时分,竟然不请自来,厚颜无耻地摸进了自己的屋子,强行把自己生米做成了熟饭。 刘寡妇自从被这冯大爷强暴了之后,天天亦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大山上干活,不是呆在自己的家里唱着山歌,这便是偷偷地跑到了小河边,呆呆在看着这河水东流,这一呆就是一整个下午,甚至要呆到天黑了,看不见路面了,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寡妇自是不敢声张,不然的话,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此人,那么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何意思呢? 、 刘寡妇素来是个坚强的人,碰到此事之后,一时并不说出去,可是对于这冯大爷,亦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对付之,不然的话,这就不是刘寡妇了。刘寡妇这便天天坐在小河边哭,因为自己心里的痛苦,说出来,那是直可以吓死人的,憋在心里的话,又实在是受不了,这便只能是哭了,不然的话,她还能怎样? 这天,刘寡妇想到了一个恶毒的办法,趁着天黑无人,这便悄悄地下了小河,去河边烧纸钱去了,此去之真正目的尚且不是为了给自己的祖先烧些钱花,而是对付冯大爷,夜半时分,这便呆在这小河边,诅咒这冯大爷,要他不得好死。刘寡妇能做的,亦不过如此而已。 在诅咒这天,刘寡妇独自呆在这小河边,一时不见一人,只有自己之存在,这便边烧纸钱边开始诅咒,想让这冯大爷早早地死去了,不然的话,自己何以能出这一口恶气。河边此时,因为无人,虽然是四月春天,百花盛开,甚是芬芳宜人,本来应该开心才是,可是刘寡妇有心思的人,如何高兴得起来呢? 夜已是非常深沉了,刘寡妇呆在小河边,断不想回去,不然的话,面对这死一样沉寂的一切,心里断不是个事。就这么呆在小河边吧,尚且可以诅咒一翻冯大爷,又可以想想自己的死鬼丈夫,只是丈夫已然不在了,不然的话,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丈夫,那么这冯大爷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在烧纸之时,刘寡妇似乎看见自己的丈夫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过是背对着自己,至于到底要去哪里,这又不得而知了。看到自己的丈夫来了,刘寡妇这便扑上前去,想把这事情之经过悉数告诉他,要丈夫为自己做主,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冯大爷,自己此时对这冯大爷真的是恨死了,只恨自己没有本事,不然的话,此时真的要手刃了他! 可是在这个艰难的时刻,自己的丈夫到底还是来了,可能是见自己为了难,这便想来帮帮自己,为自己排忧解难,甚至可以为了自己而去杀了这冯大爷。可是,在这么漆黑的夜里,看见了自己的丈夫,这无论如何是有些害怕了,这便想找个人来为自己做伴,不然的话,这纸再要烧下去,此直是不可能的了。 “你去死了吧。”丈夫此时转过身来了,看了看这刘寡妇,这么吼了一声,“既然已经是败坏了名节,如此活在世上,有何意义呢?” 丈夫边说这话,这便扑过来了,可是扑到了刘寡妇面前之时,这便睁开了眼睛,原来不过是做了个梦,什么也没有,在这小河边,只有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烧着纸钱。纸钱此时已然是灭去了,余灰随风而去,渐渐不知逝于什么地方,只留下自己独自呆在此地,面对这旷野之无情的风的吹拂,心绪苍凉,有如世界末日之降临。 烧完了纸钱,刘寡妇这便回去了,因为再呆下去,应该没有什么意义了,此后到底如何,就看这天意了。此时天上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刘寡妇关上了屋门,看了一眼这外面的大雨,这时想到了冯大爷,一时心里有所不忍,可是咬了咬牙,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沉重的屋门,不然的话,那该死的再度上自己的屋子,这便叫人还活不活呀。 到了第二天,人们纷纷传言,说这冯大爷出大事了,一次夜行,独自迷了路,误入一片沼泽,不承想这沼泽之中亦有水猴子之出没,见这冯大爷送上门来,这便将之拖下了水,从此之后,荒村的人们再也不曾见到过他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刘寡妇,一时呆呆地看着远方,因为知道,这冯大爷之所以会出事,主要之原因,可能真的是与自己之诅咒有关,自己当时虽然是非常想置他于死地,可是此时听到他真的出了大事了,死了,自己的心情还是颇为不爽的。 到了夜里,人们纷纷睡去了,刘寡妇这便又悄悄地下了小河,此时不知为何,又开始烧起了纸钱,不过此时不再诅咒任何人,却是在祝福。她在为冯大爷祝福,虽然这冯大爷伤害过自己,可是刘寡妇此时得知冯大爷出大事了,这便又悄悄地下到了小河边,为之祈祷:让上天保佑他吧。 祈祷完了,刘寡妇这便又静静地坐在小河边,望着东去之流水,想着自己的丈夫,可是自己的丈夫,已然是死去了,再也不会踏上荒村这块土地来坐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说说话了,那怕是与自己吵吵架也是不可能了。刘寡妇伤心欲绝,因为夜半无人,这便号啕大哭,不然的话,心情之郁闷,直是无法消去。 刘寡妇是个善良的人,不然的话,此时闻知冯大爷出大事了,虽然是罪有应得,却亦是心里不太好受,毕竟人家也是个人,至于强暴了自己,这也是因为自己之不关屋门所致,这便陷入了深深自责之中而一度不能自拔。她在心里深深地责怪着自己,如果自己够机灵些,比如在这屋子里放一块巨大的石头,或者是挖个地道,当这冯大爷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这便以这块石头压住了屋门,或者是从地道里逃之夭夭,这便什么事情亦是没有了呀。 想到这里,刘寡妇真的非常伤心地哭了,冯大爷之出事,这多半是自己诅咒死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之所作所为,犯法不犯法呢?刘寡妇不敢说出去,只是这么憋在心里,不然的话,这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了。 第二天,刘寡妇照样上了大山,而此时,在大山上,因为一度没有了冯大爷之存在,女人们呆在这大山上,一时甚至连裤子亦不穿,因为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人偷看,而强暴自己这样的事情,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冯大爷已然是死了。 不少的女人相互聚集在一起,为了冯大爷之出事而击节赞叹,相互道贺,不然的话,有此人之存在,而自己还想保住名节,此只能是异想天开。还好,上天开眼,冯大爷不在了,女人们这便觉得裤子之存在亦是多余的,况且此时天气非常之炎热,这便纷纷把自己的裤子脱去了,一时大山上一片之搞笑,女人们这便非常不雅观地在这大山上跳起舞来了,也算是在庆贺自己的新生吧。 只有刘寡妇,因为自己之诅咒,令冯大爷出事了,心里颇不好受,很是自责,早知如此,那怕这冯大爷把自己强暴一百次上万次了,自己亦不会对他有任何之诅咒。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出了,一时想这个亦是没用,这便只能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离开了大山,回去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风流小镇 大雪纷飞,想逃出战场,不下一翻工夫怎么行,狗爷这便到处张望着,欲寻找逃脱之路径。天色阴沉,断看不到任何晴朗之迹象,狗爷坐在帐篷前,无助得想哭。 但是战场不讲这个,此时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逃出去,否则战火一起,杀人如麻,血流成河,死的尚且不知是谁,也许自己就这么死了呢?狗爷逃离了战场,却不知往什么地方逃,只是不断往前,而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一时之间,无数人追杀过来了,作为督军,此乃是这些人的职责,一时之间,亦不好怪人家。只能是往前不住地逃跑吧,不然的话,让督军抓住,亦只能是死路一条。 漫天大雪不住地飘洒着,天地一片苍茫,不辨东西南北,独自呆在旷野,面对这不住地吹着的风,一时之间,想找间屋子,亦是不可能。这真是天寒地冻,况且一人在此,又无伙伴,倘有个不测,连个收尸的人亦没有。 好在,虽然是西北风不住地刮着,而自己总算是逃脱了,而在战场上,此时正打得如火如荼,双方你死我活地杀红了眼,而这战争尚且不知要杀到什么时候。不过一切皆与狗爷不相关了,此时只管呆在这个破败的地方,躺在岩洞之中,听着这外面,不住地呼呼地刮着大风吧,风过处,雪飘舞,看去,亦是非常之美丽。 正于此时,狗爷看到前方有人逃过来了,这要真的钻进了自己这个破洞之中,那么与自己不就是一场死战?可是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枪响,有人放了一枪,枪声过后,一切皆没了,那个逃兵这便倒下,而这大雪一下子便淹没了他,空旷荒野,此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这漫天大雪在不住地飘舞着…… 狗爷不想呆在这个破洞之中了,因为可能自己所在之地已然是被人发觉了,再这么呆下去,这便会是非常之不妥,极有可能会死于非命。连夜逃出了石洞,往前逃遁,不时回过头来看看后面,怕有人跟踪,如此一来,这便不好了。 还好,旷野之上,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呆在原野无人之处,此时一脚浅一脚深地往前逃去,就怕后面不经意之间有人出没,只要一梭子撂过来,则自己的小命便会没了。夜色正浓。在这夜色漆黑之中,淡淡雪光之下,一头熊朝着自己走过来了,不时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似乎肚子已然是饿极,正愁在这天寒地冻之时找不到吃食,却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这旷野有人的气息,这便不知为何,非常诡异地笑了起来。 一般来说,这熊是不会笑的,可是,到了此时,都什么时候了,正处于绝望之际,眼看不久于人世了,却看到了人,熊一时如何不笑。而看到这熊之笑,这对于狗爷来说,无异于看到鬼了,这便想逃,可是自从此地有熊出没,而狗爷还想逃生,这无论如何亦是不可能了。 况且,狗爷此时非常之疲乏,论打的话,自己断不是此熊之对手,不得不逃,不然的话,让这熊就这么吃了,无论如何亦是不服的。此时听见这熊笑,这便不住地哭着,而听见这狗爷哭了,熊一时并不上前来了,似乎此物多少亦是有些良心,怕自己之上前,对这人有所不测,这便悄悄地趴下去了,把自己的头埋得低些,更低些,就怕自己的样子真的吓着了这出现在自己的视野的人。 狗爷此时亦如熊一样,趴伏在地面之上,不敢抬起头来,此时大叫一声,然后便是装死,不作声了。熊此时凑上前来,在这狗爷的身上闻闻嗅嗅,似乎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可能真的是死了吧,而这熊,平生断不吃死的,似乎吃了这死的,便是非常之不卫生,不然的话,一闻到这狗爷身上的气息,死一样的气息,为何就不住地呕吐着呢? 熊呕吐了一阵子,这便又哇哩哇啦地叫了一阵子,有如对着这狗爷在骂娘,可能是这“死”狗爷熏着了自己吧,不然何至于会这样呢?熊一时逃之夭夭,断不敢与这“死”狗爷呆在一起了,不然的话,长年累月地熏下去,这还不得把自己熏成屎?! 见熊逃去了,狗爷这便又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去,因为旷野之寒冷,皆非人所能承受,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如此往前逃了一阵子,一时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因为战争年代,人们为了躲避战乱,纷纷藏身在山野荒村之中,那怕碰到这么个小镇,进去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就算有些物品,亦是破败不堪,断不能拿来用。 这是个被人遗忘的小镇,不多的几个人住着,交通闭塞,外面发生的事情,似乎皆不与自己相关。此时看到狗爷灰头土脸地扑进了小镇,一时几个人凑上前来了,想看看这狗爷为何会长这么个样子,这便非常之惊讶,有人因为看到了狗爷的一头黑发,不与自己的相同,这便非常之害怕,一时有人找到一个类似防空洞的所在,失魂落魄地躲进去了,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叫自己,甚至喊自己作“爷爷”了,亦不出来。 所谓的世外桃园,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所在吧,狗爷此时站在这些人之中,发现这些人不知为何,手上几乎是脏兮兮的,样子极其丑陋,而这脏手尚且拿着一个饼,在不住地啃着。此时看到狗爷远道而来,这便非常热情地把自己的饼送上前来,因为看到狗爷脸色枯黄,明明是饿着了,这便好心地想让这狗爷啃一口自己脏手里的饼。 可是这样的饼,如何可以吃呢,不要说吃了,纵使是闻到这饼散发出来的阵阵可怕的味道,亦是令人骇然,因为这些人不知为何,竟然是吃屎来着!本来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之所在,可是看了看这些人,一时之间,直是不住地摇头,非常地悲伤,可能真的是上苍之安排,非要给自己这么个不好的命运吗? 此时准备逃亡,却看到了一位漂亮的少女,这脸蛋直是非常之可爱,但凡看了一眼,这便还想看第二眼,因为这少女的脸上,不知为何,这眼睛似乎会说话。可是再看这下面,穿着却是非常之少,仅能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遮盖住了,可是走路之时,这盖着的部分便又可以清晰无比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狗爷一时之间,因为对少女的热爱,加上没人阻止,这便凑上前去,趴在地上,等待着看这少女走路的姿态。 正在这么看着之时,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的背上非常之痛,这便回过头来看了看,初时啥也看不到,不时之间,这便发现有人在自己的背上砍了一刀。而这砍自己的人,浑身上下非常之漆黑,连这眼珠子亦是黑的,幸好在砍人之时,无端刮起了一阵大风,不然的话,这一刀砍实了,不要说是狗爷,就算是一块顽石,亦当粉碎。 不行,看来虽然是民风古朴,却也剽悍,再这么呆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自己真的就会出大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便火速离开了小镇,因为此纯属是非之地,断不可久留。狗爷往前逃奔而去,一路上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漫天大雪不住地飘舞着,而此时,狗爷因为受到了惊吓,一度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长此下去,乱走一通的话,亦是非常之不妥的。 就在这风雪之中,渐渐地看清了一物了,此物不是一匹马又能是什么呢,这便跳上去,拍打着往自己的屋子飞奔而去。此时,狗爷的背上驮着一个褡裢,里面确实装了不少钱,这都是老板给自己的,此时拿这些钱孝敬给自己的母亲,这得有多好呀。 跑了一阵子,这马因为体力之不济,这便死去了,一时之间,狗爷亦只能是走路回去了,幸好这时,太阳不知为何,从东山上冒出来了,四月春天,百花烂漫,狗爷出没于一些花丛中,蜜蜂飞舞,而这小河之淙淙声亦渐渐可闻了。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这便又看到了荒村,不过此时的荒村,直是一片之繁华,而在这百花丛中,自己的母亲站在一丛花下,正对着自己微笑着哩。 狗爷把自己赚来的钱悉数交给了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女人此时亦走出来了,看到了自己,这便又笑了笑,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似乎非常之害羞哩。可是狗爷并不把她怎样,不过是想看看她而已,何至于如此呢? 一家人这便围着炉火,忙了起来,烧火的烧火,做菜的做菜,真的是不亦乐乎。而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女人亦不时看了看这狗爷,见狗爷此时在不住地数着钱,脸上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了。 第五百八十五章 狗咬穷人 黑匪虽然是抓到一条龙,可是一夜之间,因为不注意看管,这便又不知被谁偷去了。黑匪一时大哭,因为不比其他的东西,此物之贵重,不要说黄金白银了,纵使是美女爱情,相比之下,亦是颇为逊色,不可同日而语。 没了财产,女人亦无,独自活在荒村,面对着不知多少人的白眼,此时又听见外面不住地下起了大雨来了。狂风呼啸着,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人语声,明显是在骂娘,这令黑匪一时之间,几乎是出离愤怒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茅屋之破败,几乎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外面的大风,因为力量之狂野,几乎把一些个沉重的石头亦是吹起来了,身边那株上了年纪的老树,此时亦是连根拔起,就此倒伏下来,正好压住了黑匪的破败的茅屋。“妈妈的,现在住的,几乎连瘦弱男子的房子也不如了!”黑匪一时不敢出屋子,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如此喃喃呐呐地怨怅着。 黑匪此时倒想出来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可是一时之间,因为大树压住了自己的屋门,并且不知谁如此仇视自己,竟然趁自己不注意之时,偷偷地放了一把大火,这屋子一时之间,便熊熊燃烧起来了。没有办法,黑匪这便从屋子里跳出来,本来是瘫痪了,可是因为大火之肆虐,这病一时之间吓没了,竟然神奇地好了,不然的话,以自己身子之瘫痪,想跑出火海,此绝无可能。 虽然是跳出了火海,但是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自己求生之过于急切,跳出来之时,一条腿已然是断了,走路极其不方便,加上患上了瘫痪,此时几乎是只能爬了。黑匪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这大火,烧了一阵子,可能是上天不忍心烧光了自己的一切吧,这便又无端下起了大雨,幸亏这大雨下得及时,不然的话,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化为乌有了。 大雨过后,一切皆变得宁静起来了,人语闲话之声,一时之间,悉数不见,却在此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人走过来了,雄纠纠气昂昂,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花伯。因为黑匪平日仗着自己力气之过于强大,每每要欺负花伯,此时见其瘫痪了,屋子又无端起了大火,一时之间,狗眼看人低了,这便操着家伙凑上前来,摆明了想打这黑匪一顿,不然的话,这么多年遭受的窝囊气如何能够消散掉呢? “你干吗?”黑匪此时因为瘫痪,外加上摔了一跤,一条腿已然是不中用了,这便只能是卧在满是泥水的地面之上了。 “我日你老母亲!”花伯一时亦是非常之愤怒,因为黑匪平日对自己的女人的想法,他并不是不清楚,此时看到这黑匪躺在这污泥之中,颇不像人样,这便怒火中烧,骂了他的娘。 不仅如此,看到这黑匪一时动弹不得,这便甚至想打他一顿出出气,不然的话,这闷在心里,亦不是个事。可是看了看这黑匪,虽然是左腿不行了,但是右腿尚在,本来扬起了棍棒,却又不得不放下了,没有万全之策的话,花伯是不会贸然动手的。 “你想打人?”黑匪吼了一声,听见这黑匪如此吼声,花伯一时吓得不行,这便又把这棍棒收了起来,脸上挂着笑容,说自己并不敢。 花伯坐下来了,与这黑匪聊了起来,在聊天之时,尚且不住地瞅看着他的右腿,怕这人的右腿是好的,一时有力气爬起来,那么自己就只能是受死了。见这花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了,黑匪一时之间,对于之前此人之不敬,亦是颇能容忍,这便不再计较,而是与之一起吸起草烟来了。 此时,因为下雨过后,一片之干净,而这太阳亦是渐渐地从云层之中钻出来了,看上去颇为美艳。花伯此时看了看这黑匪,听到他如此巨大的吼叫之声,知道不是个好对付的,这便把自己的棍棒丢掉了,随着流水一度渐行渐远,终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矣。 而花伯,因为此日没有什么事可作,只好是就此坐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与之略说说话,聊聊这吕镇之趣事,或者说说这行院们的风流,这都是好的。当然,全靠这黑匪的右腿是好的,不然的话,这时花伯真的可能会动手了,因为自己至不济,打这么一个瘫痪病人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这也不能怪花伯,因为黑匪平日之行事,处处想着人家的女人,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无端走到他的屋子门前,与之说说话来了呢?见无隙可趁,不然的话,这黑匪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弄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可不得小心在意谨慎从事! 正于此时,一阵大风刮过,黑匪的破屋子,因为年久失修,这便一下子垮下来了。看到这一幕,花伯不禁又煞了煞眉头,此人之生活,竟然成了如此,此时非但没有上前去帮助的意思,甚至想在这黑匪的破败的屋子门前撒泡尿来着,姑且来个趁火打劫,灭灭此人之威风。 而黑匪看到自己的屋子垮下来了,再不去修理一下的话,这便不成了,此时想到了少秋,想让那个读书人去为自己修理屋子,可是此地与少秋的屋子有些远,一时之时,想把那个读书人叫来,颇为不易。只能是靠自己了,而这花伯之为人,黑匪又不是不知道,只知道高攀强者,而对于弱者,此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之心的。 黑匪想站起来自己去修理,可是因为瘫痪了,又摔成了重伤,一时动不了身,只好是眼看着这屋子继续破败下去而已。此时花伯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了这黑匪的破败的屋子门前,看了看这垮下来的屋门,这便对着这黑匪的屋门撒起了尿来,又放了一个超级大屁,当时就把这黑匪熏得不行了,几乎是晕倒在地。 花伯看到黑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样子,一时之间,感觉到有了便意,可是远近各处并无厕所,这便钻进了这黑匪的屋子,在里面拉起了屎来了。而且这花伯因为拉稀,亦且几天没有出恭了,此时拉屎之时,声音直是非常之不堪,使黑匪一时之间,几乎欲与之拼命了。 黑匪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这便从地上爬起来了,什么也不顾地凑上前去,此时亦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因为没有注意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只大狗,看到黑匪成了这么个叫花子样子了,这便在这黑匪的右腿上咬了一口。不然的话,这黑匪真的可能会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与这花伯打上了。 “天啊!”黑匪一时之间,只能是喊天了,因为被狗咬了之后,一时不能动弹,加上本来有瘫痪在身,只能是站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 黑匪坐回一块石头上,忙着处理狗咬过的伤口,比如把这毒血挤出来,不然的话,这毒液往人体渗透过多,对身体之伤害更大。为了使这毒液能够迅速地流出来,黑匪此时甚至用自己的嘴巴不住地吸着,不然的话,这毒液往这身体里流去,届时有再好的药,想达到治疗之效果,怕也是有些困难。 正在这么挤毒液之时,忽然之间,看到有人打了自己一棍棒,只是略看清了此人之面目,因为此人在自己的脸上无端包了块布,乍一看去,竟然像是看到了鬼魂之存在。而此时,天色亦变得一片之漆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不然的话,凭自己的眼力,看清此人应该不在话下。 那人打了黑匪一棍棒,这便迅速离去,断不敢恋战,不然的话,万一他妈的右腿治好了,这便是非常之麻烦。一时留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的,便只剩下黑匪了,头上被那人打了一棒棒之后,几乎晕倒下去了,过了好久,从地面之上爬起来一看之时,发现这屋子门前,已然是看不到花伯的影子了。 “刚才明明看到有人打了老子一棒棒,可是这到底是谁呢?”黑匪一时之间,想破了脑壳亦是想不起来,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可能与花伯有关,因为分明看到花伯进了自己的屋子,并且非常不友好地在自己的屋子里拉下了一泡屎来着。 黑匪的右腿,经过自己之一翻治疗,这便奇迹般地好了,又可以走路了,这便略微包扎一下,想走进这花伯的屋子里去与之说说话,问问他到底是谁打了自己。可是这只不过略微行走了几步,这便不行了,因为瘫痪尚且未好,可能是因为湿气过于严重,想一下子彻底好掉,此是不可能的。 这便勉强站了起来,凑到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前,扶住了这顶梁柱,想把自己的屋门弄起来。可是这时不知为何,天上又无端下起了雨,雨水哗哗地落着,不时之间,自己的身上、头上,这便一片之潮湿,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爽的了。 终于是支撑不住了,这便与这屋子一起,轰地一声再次垮掉了。黑匪躺在泥污之中,身上尚且压住了一根木头,此时想把这根木头移开,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第五百八十六章 寡妇夜里之不关屋门 刘寡妇本来在小河边诅咒,不过小惩冯大爷一下,不然的话,白白的强暴了自己,此亦不是个事。可是知道冯大爷出事了,竟然进入沼泽之后,迷了路,就此不知去向,有人甚至说是被水猴子拖到阴间去了,一时心情非常之难过,早知如此,才不去小河边诅咒人家呢。 可是这天夜里,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冯大爷之出事了,此时不关屋门了,几乎所有的荒村的男人皆可以在夜半之时进入自己的屋子,或者与之说说话,或者什么也不说,干坐坐亦是好的。刘寡妇不敢入睡,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该去小河边诅咒人家,此时一睡去,这便会看到冯大爷不知从什么地方扑过来,欲掐死自己而后快。 之前,刘寡妇因为怕人家强暴自己,到了夜里,尚且有所防范,可是自出了这档子事之后,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于是不再敝帚自珍,却在下雨的夜里,或者是春暖花开之时,悄悄地打开自己的屋门,任何男人皆可进入自己的屋子。可是在这个夜里,当刘寡妇打开屋门,本来想迎来那么一个美男子来着,可是过了许久,不仅没有看到什么美男子,相反迎来了一个可怕的鬼。 此时听见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冯大爷不住地哭着,可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风在不住地轻轻地旋舞着,一片落花从天而降,散布着芬芳在自己的天井,之后又随风不知散向何处了。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听见冯大爷哭来着,怎么一眨眼的工夫,这便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呢? 刘寡妇不想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可是因为下雨之缘故,一时之间,亦不可能出去,再者说了,到了晚上,一个寡妇人家,却要去什么地方呢?到了什么地方皆是晦气的,令人厌恶的。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什么地方也不去了,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静静地聆听着冯大爷在自己的屋子外面哭着。不过,此时刘寡妇亦说话了,这事要怪的话,亦不能怪她刘寡妇,因为是冯大爷自己不学好,不然的话,何至于有此事之发生? 等到大雨略微打住,刘寡妇这便拉开了屋门,往外这么一走,此时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要说冯大爷了,纵使是马大爷也是看不到的。只好是关上屋门,可是一旦关上屋门,这么一片漆黑之中,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能不感到害怕吗? 没有办法,刘寡妇不关屋门了,不然的话,万一冯大爷进了自己的屋子,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什么的,自己一时半会儿想挣脱,敢情是不可能的。这便不关屋门了,自今以后,但凡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自己都是持欢迎态度的,不然的话,违逆了人家,人家万一要死在自己的屋子里,那可如何是好呢? 何况在此时,夜半无人之时分,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床上,颇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叫自己万不可关上屋门,不然的话,人家断不敢上她的家门。没有人进自己的屋门,那么,久而久之,这便会变得非常之阴森,作为寡妇人家,最怕的莫过于如此了。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人们因为冯大爷之死,这便非常忌惮,怕自己亦有冯大爷这样的下场。渐渐地,人们不敢上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去说话了,纵使是平日与刘寡妇来往频繁的人家,因为冯大爷之出事,一时之间,觉得去了这刘寡妇的屋子了,这便是非常之不好,甚至可能给自己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因此之故,那怕是刘寡妇开始为荒村的人们发钱了,自己亦绝无过去之理。 如此过了一阵子,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屋子,而这屋门之不关,此亦是因为听说关了屋门的话,那么对于丈夫之前来亦是非常之不方便,不然的话,刘寡妇怎么会不关屋门呢?既然这也是为了丈夫好,一时之间,刘寡妇这便不顾忌这么多了,因为丈夫虽然是对自己不太好,可是,这夫妻之情分尚且有的,到了过年过节之时,自己得为之准备点礼物什么的,而自己的丈夫一旦想女人了,这开着屋门,对自己的丈夫的进屋,多少也是有些作用的。 当然,这些话都是自己在吕镇算命之时,神算子说的,不然的话,作为寡妇人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这天夜里,刘寡妇又不关门,可是荒村的人们,特别是一些女人们,因为对自己老公之喜爱,这便对这刘寡妇非常之有意见,纷纷委婉劝说着她,到了夜里,千万得关上屋门,不然的话,说是万一鬼进了屋子,这便非常之不吉利。 为此,有个女人,因为对自己的丈夫非常之喜欢,在听说这刘寡妇晚上睡觉不关屋门之后,这便歇斯底里地扑进了她的屋子,与之撕打在一起,说她如此做派,对自己的丈夫诱惑太大,此时非要这刘寡妇关上屋门不可。说完这话,那位妇人,这便亲自为刘寡妇安装了一扇铁门,不然的话,说是到了夜里,会闹鬼的。 最后之结果当然是这两位打了起来,可是刘寡妇因为身体之强健,壮如牛,以此位妇人之文质彬彬,如何是其对手,三两下,这便被刘寡妇撂翻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那位妇人,因为自己身上弄疼了,此时不再准备与这刘寡妇打架,相比疼痛,这吃点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之后,刘寡妇到了夜里,依旧是不关屋门,不少荒村的女人们,因为恨之入骨,几乎到了见了面就要扯头发之地步,甚至指名道姓地骂着这刘寡妇,说她不是人。可是刘寡妇对此不过装作听不见,而那个相骂的妇人,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在啐了一口之后,沙哑着喉咙离去。 对于刘寡妇之不肯关屋门,荒村的人们甚至到了晚上,尚且开了个会,可是表决之结果如何,此自是不言自明的,没有人说她的不是。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碍着谁了,偷了谁的钱,抑或是抢了谁的财宝? 当然,这开会的大都是些壮年男子,对于这刘寡妇之不肯关屋门,亦是在心里偷偷地乐呵着的,毕竟到了夜里,无聊之时,进入这刘寡妇的屋子,与之好好说说话,此亦是好的。可是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后,向来身体强大的冯大爷尚且去了,这对于荒村的人们实在是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人们怕自己步冯大爷的后尘,在某个夜里,亦遭到水猴子之谋害,拖住了自己的脚,往这阴间去了。 刘寡妇却说什么也不肯关屋门,因为到了夜里,自己这便非常之想男人,并且,自己这么做,当然也算是对丈夫生前之不友好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吧。若非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不好,此时,到了夜里,自己何至于干出这么不堪的事情来呢? 可是,在这天夜里,刘寡妇终于是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了,说这不关屋门,怎么说亦是不妥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之缺德。伤风败俗不说,一些个男人们,因为怕人家说自己的坏话,一到了夜里,这便不敢出门了,甚至连出去上个厕所亦是不敢,怕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有看法,无端怀疑自己。 有几位非常封建的男人,在听说这刘寡妇晚上不关屋门之后,这便就算是尿急了,亦不出去,结果生生让这尿憋死了。一时之间,人们纷纷劝说着这刘寡妇,晚上不关屋门,这实在是太不好了,要出大事的。 可是刘寡妇,因为自己之非常有个性,对于这些个忠言,一时也是听不进去,依旧我行我素,自己爱关不关的,管别人什么事?自己又不是开别人的屋门,要这些人操心?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刘寡妇又听见冯大爷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哭泣了,自己之去世,就是拜这刘寡妇之晚上不关屋门呀,如果刘寡妇关上了屋门,自己此时至于化为异物吗?刘寡妇听见这冯大爷亦出面了,可能亦是因为这晚上不关屋门而来的,可是自己之不关屋门,管这冯大爷什么事,不就是死了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刘寡妇听见冯大爷哭着,这便火速扑出来了,一看,却并不见人。难道自己眼睛看花了吗,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不见人呢? 可是真的没有看到冯大爷,只听见他的哭声,而且这哭声,较之平日,更为凄厉,使刘寡妇此时不忍心我行我素了,甚至打算到了晚上,最好还是关上屋门来得好些。不然的话,以后可能还会出大事的。 终于,刘寡妇关上了屋门,可是这屋门一关上,听不见这冯大爷的哭声了,却闻到了自己死去丈夫的笑,夜里独自听着,阴森不阴森呢?于是,刘寡妇又把这屋门打开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白马王子之丈夫 好花丈夫之呆在荒村,久而久之,人们对之亦是渐渐习惯了,本来人鬼有别的,不便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时间一久,发现这鬼与人亦是没有什么分别。本来好花的娘劝说好花,说这人生苦短,长这么一副好模样,却天天为死去的丈夫守寡,怎么说也不是个事,而好花本来也不想守寡了,甚至心里已然是有了个人选,可是自从看见了丈夫,这便又打消了再嫁之念头,一心一意地与自己的丈夫过起了小日子。 好花之丈夫,因为长得与好花前夫颇为相似,这便冒充她的丈夫,明目张胆地住进了她的屋子里,而这荒村的人们,因为此人是死人翻魂过来的,一时之间,颇为感动,因为这夫妻恩爱情深,纵使是去了阴间,亦是有所不舍,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呆在这好花的屋子门前不走了呢?起初人们尚且不太习惯,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对待之,时日一久,这便不再怀疑,认定了这人就是好花的前夫,之所以前来,不过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妻子,时时牵挂着,甚且不怕人家说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要从阴间来到了阳间。 这个男人一时之间,变得非常之懒,不肯上大山干活,一般之耕田犁地之活儿,都是好花自己去干,而她的男人,这便呆在家里,为好花洗着衣物,或者是什么也不干,只是与三两个人一起,边吃着这好吃的东西边打着牌玩。到了好花回来之时,天色已然是夜了,可是这个男人尚且没有准备晚饭,而此时,好花还得去做饭,可谓是辛苦备至,却也是无可奈何。 好花做完了饭,这便匆匆吃了几口,因为正是春天耕田忙碌之时,大山上的田,在此时,正是一片之水声哗然,再不去趁机好好地耕种,届时没有水了,这便无论如何亦是不能耕种了。因此之故,在做好了夜饭,又盛了一大碗饭给自己的丈夫,这便又扛着犁地的农具上了大山,独自去风雨飘摇之中,为了几担谷子,拼命去了。 一般来说,到了夜里,独自上大山的人不是没有,可是能活着回来的人,那可是少之又少。可是好花,因为生活之幸福,上天能够赐予自己丈夫,而且是自己喜欢的,这得多么开心哪,这便不顾黑夜白天地玩命,在这大山上,纵使是颇有不干净的害人的物事,此时亦是不管这么多了,三两步便已然是走上了大山。 荒村的夜里,纵使是春天了,可是这作为女士,独自呆在大山上,这不是没有,却是太少了。好花感佩于自己的丈夫之痴情,能够不远万里,从阴间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此种情意,放眼整个天下,已然是少之又少。 不然的话,作为一农妇,本来应该呆在自己的屋子好好做饭来着,不至于上大山干活,因为这些事情,怎么说亦是男人们干的,可是好花不顾忌这么多了,扛上犁耙这便上了大山了。而此时,在这大山之上,没有一个人,又一片之漆黑,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可是仔细一听,却又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好花因为对自己丈夫的喜爱,此时纵使听到了这些个不该听到的声音,似乎有鬼魂之出没,但是,可能是爱乌及乌吧,对这不知呆在什么地方呼唤着自己名字的人,一时之间,并没有半点厌恶之意思,相反非常之高兴,此时纵使是此物把自己杀死了,自己亦当不会对之怀恨在心,因为自己的丈夫与之一样。可是这个声音,只是略听到了一下下,这便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呆在这个大山上的,依然是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在耕田之时,好花为人之好,看到这牛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这便自己在前拉着这犁铧,而让这牛在后面掌犁。亦不知为何,这牛到了这个时候,亦是变得非常之聪明,竟然可以掌犁了,这一度令好花亦是非常之吃惊。 好花虽然是在前拉犁,而这牛一时不住地哞叫着,似乎在催促着自己快点,再快点,有时挥舞着尾巴,不时拍打着这泥田里的水,声音是如此响亮,似乎是在叫好花努力,再努力。可是好花就搞不明白了,到了夜里,这牛怎么一时之间会变得这么聪明呢,这要放在白天,让这牛掌犁,而人拉犁,这放在哪里,人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正在这个时候,在这大田之下面,又听见谁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了,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好花这便非常之害怕,可是仗着自己平日里并不为非作歹的分上,纵使听到此话,那又如何?就这样,这两位不住地前行着,为了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把这大田耕种好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服侍好自己的丈夫呢? 如此过了几天,这好花之形容便变得非常之消瘦,行走在大路上,见到的人们,无不为之而感到担心,纷纷劝说着,要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保养,不然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可是好花无怨无悔,能为自己的丈夫出生入死,纵使为此而丢了性命,那又如何? 如此过了几天,又是一个夜里,当好花把牛赶到大山上时,发现这牛不时之间,这便不肯干了,可能是累了吧,好花这便把牛放在水草丰盛之处,想让它好好地休息一下,可是发现这牛,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并不吃草,却是在啃着这石头来了。而对于身边之青青嫩草不再感兴趣,这令好花非常之吃惊,莫非这牛疯了不成? 好花的牛,在这夜色之中,忽然之间,似乎看到了一物,不然的话,何以会无端冲上前去,想以牛角把人家顶翻呢?可是跑到了那个地方一看,不得了了,眼前是一座悬崖,牛就此跳进了悬崖,摔死了。 好花这便不再耕田了,找了几个人,把这牛弄回去了,将之作成了牛肉,用来犒劳自己的丈夫,因为打老远来一趟,实在是不容易,不要说这不过只是一头死牛,就是杀只活的,那也不算什么。就这样,丈夫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吃着这牛肉,打着牌,甚至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好花的床上胡来,可是对于这一切,好花悉数不予理会,自己只管呆在大山上耕田,对于其他之事情,累得半死的她已然是没有精力去管了。 没了牛,好花想去大山上耕田,亦只有靠自己了,累了之时,这便坐在这田埂边,吃着一些个粗茶淡饭,不舍得吃这牛肉,想把这些牛肉悉数让给自己的丈夫去吃,再者说了,自己与这牛朝夕相伴,一时不忍心去吃它的肉。虽然是没有牛,好花亦不怕,硬是凭着人力,把这几十亩大田耕翻得妥妥帖帖,让人见了,莫不为之伸出大拇指,称赞着她的聪明与勤劳。 如此过了几天,生活的艰辛与困苦,使得这好花变得非常之强壮,力大无穷,可是一时之间,这便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在没事可干之时,比如下雨天,这便不用去大山上耕田,却是把丈夫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去吕镇看戏,或者是干脆去闲逛。 走到半路上时,这天上便不住地开始下雨,为了怕自己的丈夫淋着了,这好花本来只有一把伞,可是为了丈夫不被大雨淋到,这便自己只是戴着一顶破败的草帽,而让丈夫打着一把花伞,两个人这么手牵手往这吕镇走去。一时大雨滂沱,淋在这好花的身上,不时之间,这便非常之潮湿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丁点干爽之处,非常之令人揪心。 更为可怕的是,在这大雨之中,又无端刮起了狂风,把这好花的草帽一下子吹去了,而使她只能是淋着大雨往前走着了。而自己的丈夫,此时躲在大伞之下,浑身一片之干爽,非常之舒服,断看不到任何龌龊肮脏之处,简直如同一个白马王子,风度翩翩,煞是好看! 好花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此时纵使是自己成了落汤鸡了,那又如何,心里高兴着哩。因为自己的丈夫,经过自己一翻调理,此时变得非常之英俊,相比天下之最美的男子,自己的丈夫亦是丝毫不逊色。 就在去吕镇之路上,好花不住地咳嗽起来了,纵使是如此,心里依然是非常之高兴,能够使自己的丈夫变得像个白马王子,这对好花来说,人生已然是无憾!可是,好花终于还是病了,走不动路了,略走几步,这便要靠在路边休息一阵子,喘口气,看看周围之风景。 纵使是病了,好花依然是处处想着自己的丈夫,这时为了省些钱出来,即使到了吕镇,亦不舍得花些钱去看病来着,因为她想为自己的丈夫买双新的皮鞋,如此一来,纵使是走在大雨之中,踩在泥污里,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 女人当作自己的面与他人上床 黑匪从雨中爬起来时,月光依稀可见,自己的屋子门前,根本就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只有自己呆在这个地方。周围山坡之上,无数枪支此时正悄悄地探出头来,对准了他。 此时,黑匪发现一人从自己的屋子门前路过,此人之出现,已然是不知有多少次了,不过在自己倒在地上之时再次出现,可能有不测之祸事等待着自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人家,自己的老婆就是跟着此人走了,不仅如此,此人此时又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站在黑匪之面前,抽出一把刀来,准备对着这黑匪行凶。 面对此人,黑匪此时不知为何,想爬起来,却不可能,因为身体已然是瘫痪了,不要说爬起来了,纵使是转动一下,对身体之伤害亦是无算。不能动,不然的话,只能是受到更大的伤害。 正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女人亦跟着这位老人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不过此时,看也不看这黑匪一眼,似乎这黑匪之存在就是个幻影,根本就不是真实的。黑匪想看看自己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因为自己之落难,此时瘫痪在地,非但不能爬起来,就连咳嗽一下,亦是非常之疼痛。 大雨仍旧不住地下着,倾盆大雨之中,黑匪倒在一片之泥污里,而在远处,一头老狗正不断地吠叫着,再没有人帮自己的话,那么不久之后,极有可能会被这狗咬上一口亦不可知。 这老狗可能觉得咬人咬上瘾了吧,不然的话,此时何以又凑上前来,不住地吠叫不休呢?对此,黑匪亦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干看着这老狗之行凶,想打它,可是够不着,不然的话,只要一石头过去,这老狗便见阎王去了。 黑匪之瘫痪在地,面对这老狗之吠叫,一时之间,不要说能有所行动,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然是不错了。幸好见黑匪成了这个样子了,似乎再也不能动弹,老狗一时有所怜悯,这便在叫了一阵子之后,悻悻然离去。 而自己的女人,为了使黑匪死心,不然的话,以后可能会去找自己,如此一来,对老人家可能会有所不利。这便与这位老人家相互坐在一起,说着一些美好的故事,故意让这黑匪心里相当之不好受,从而不要了自己,使自己能够与这老人家可以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好嘞,敢如此算计老子啊?!”黑匪此时非常愤怒,这便想爬起来,可是看了看这老人家,此时亦可以说不是个好惹的,这便吼了一声,使这黑匪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对他如何了。 而自己的女人,因为看到这老人家平日里温文尔雅,此时却如此勇敢,这便不顾黑匪之感受,当作这黑匪的面,在这老人家脸上亲吻了一下,使躺在地上的黑匪一时心情非常之不好受,勉强想爬起来,可是这时,不知何处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过处,一片之狼藉,使这黑匪一度也倒在这泥淖之中了。 “杀了他!”黑匪的女人这么对着这老人家说,而老人家这便凑上前来了,真的抽出一把刀来,对准了这黑匪,欲一刀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第一刀下去,黑匪这便躲闪开了,因为身体虽然是有些瘫痪,转动之灵活,这是没得说的。黑匪的女人见此,这便凑过来了,不住地对着黑匪笑着,喝问道,“以后还去不去吕镇找女人玩了?” 听到这话,黑匪一时之间,并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自己此时的身子,那是糟糕透顶,不要说站起来,能转动几下,这便已然是不错的了。此时面对自己的老婆这么发话,想回答,却不能成功,因为老人家不知从什么地方搞到了一盆泥巴,糊在自己的脸上,把自己的嘴巴生生封住了。 “叫你说话!”老人家如此说道。 黑匪几乎是出离愤怒了,却根本就不能站起来,因为不远处那只老狗,此时亦悄悄凑上前来了,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头。不久之后,黑匪感觉到此脑壳非常之昏沉,至于为何如此,只能怪这老狗之拍打了,而此老狗,拍打了一阵子之后,又在黑匪的脸上吐了一口痰。 黑匪的女人此时,因为看到黑匪成了这么个样子了,断非往日之可比,此时亦不再害怕,这便凑上前来,欲抽刀杀了这黑匪了。当然,这也是怪黑匪身体之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不要说这两个人,纵使是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自己。 可是,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家,经历之世事多了去了,知道这犯法之事,最好不要为,不然的话,想好好活下去,平平安安一辈子,只怕是不可能的了。这便劝住了这黑匪的女人,不然的话,只此一刀下去,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这便完蛋了。 作弄了这黑匪一阵子,见大雨不断,再这么整下去,亦不是个事,这便钻进了这黑匪那个破败的棚子里,这便相互调戏起来,一时弄得这个地方真的是惊天动地,甚至使那个棚子亦瞬间垮塌下来了。黑匪此时躺在这个屋子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这两位正在干那事儿,一时之间,本来想进去劝说一翻,可是这根本阻止不了这两位行乐。 到了第二天,黑匪想爬起来,可是不能动弹,只能是这么躺在这地下,无语着。而自己的女人与这位老人家,却在自己的屋子边上那块菜地里不住地挥舞着锄头忙碌着,干得不亦乐乎,这使得黑匪真的想骂娘了,可是纵使是黑匪骂破了喉咙,这两位亦是不予理睬。 到下下午吃饭之时,黑匪因为一天没有饭吃,此时非常之饿,这便想爬起来,自己去弄点吃的,可是看了看这外面,几乎是什么没有。而这两位,此时在这黑匪的屋子里,竟然边炒着猪肉片子边说着情话,使这黑匪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如何是好,想出手打人,可是看了看这老人家,此时拿着勺子在手,见这黑匪对自己怒目而视,这便凑过来了,在这黑匪的手上打了几下,使那只手当时就断了。 吃完了饭,这两位见这饭锅里尚且有些肉片,看着这些肉片,黑匪只是不住地流着口水来着,此时能吃到这么一片,这该多好呀。可是不成,老人家看了看这黑匪,又看了看那只老狗,这便把这些肉片悉数给了老狗,老狗当时亦是吃得不能再吃了,尚且因为吃多了而拉了肚子,当时就在黑匪的身上弄了一身的狗屎,而且这狗屎尚且可以说是稀的,非常之肮脏不说,还奇臭难闻。 锅子里此时还剩下一些肉片,黑匪看着这些肉片,不住地流着口水来着,想吃这么一片,可是老人家看了看这些肉片,这便不知为何,在这些肉片上不住地吐着口水来着,不时之时,这便吐满了一锅子的口水了。此时把这些肉片凑到了黑匪的面前,笑着对他说道,“吃吧。” 没办法,黑匪只好是拿起一片肉片,这便想吃下去了,可是,正当此时,那只老狗又吠叫着扑过来了,将那片肉抢过来了,不顾自己已然是吃拉稀了,依然强行把这片肉咽下肚子里了。当然,因为暴饮暴食,这只老狗一时之间,这便不行了,不久之后,大概过了三两个钟头,这便撑死了。 昨天睡在雨地里一夜,此时又没有饭吃,这令黑匪非常之消瘦,瘫痪之症变得更加严重了,这不,几乎到了不能爬的地步了。不过这时,自己的女人看到了,不仅不上前来加以扶助,尚且踢了自己几脚,之后又一把抱住了这老人家,与之当作这黑匪的面,干起了那事来了。 黑匪此时直是出离愤怒了,却依然是毫无办法,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而已,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末了,自己的女人,这便背着这老人家,一边与之说着笑话,一边扬长而去,把这黑匪留在这泥地里,久久不能动弹。 当自己的女人走远了,黑匪这才从泥地里爬起来,此时看了看这两位吃过的饭食,这便也想找到一些剩下的吃吃,可是找来找去,根本就什么也找不到。而那只老狗,此时不知为何,见这黑匪想打自己的主意,本来已然是死去了,却又悠悠醒过来了,不久之后,这便慢慢地爬走了。 黑匪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门前了,想弄些饭吃,却根本就做不到,因为米没有,油也缺少。此时只能是掏出枪来,想去干些抢劫之营生,这便慢慢地走进了荒村,想去抢些饭吃,可到了荒村一看,发现这人都不知哪儿去了,一时之间,这个地方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 往日之此时,当黑匪到了荒村,这便看到不少人,不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烧火做饭,这便是挑起一担水桶,去小河边挑水来着。不比此时,几乎是什么人亦看不到,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挂在风中的一些破的衣服而已。 黑匪扛着枪,这便又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此时的屋子,一片之漆黑,断看不到有任何温暖的迹象可言。不过黑匪还是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开了灯,独自坐在这灯下,想去弄些吃食,而对于自己的女人,因为不肯和自己过日子了,这一时也不能怨怪人家不是? 第五百八十九章 诡异之雨 少秋之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为了治病,亦只能是靠大山上那块薄田了。这天早早起了床,扛着锄头去了大山上,想为自己的庄稼锄锄地,不然的话,这杂草之长势必会影响到庄稼之生长,而这些庄稼长不起来,对自己的生活之影响亦是相当大的。 花伯这天亦呆在这大山上,锄地来着。此时看到少秋来了,这便与之说着好话,闲聊着,太阳在这个时候,因为少秋之到来,亦变得越来越大了。 刚锄了一会儿地,这太阳竟然不见了,一时之间,下起了大雨,再要在大山上锄地来着,直是不可能了。少秋这便回去了,不然的话,呆在雨地里干活,亦是非常之不妥的,杂草之锄不掉,此亦是非常明显的事情。 可是,此时出现怪事了,少秋这边大田下着雨,而花伯家的庄稼却是一点雨也没有,不然的话,花伯亦不再呆在这大山上,却要回去了。少秋看了一眼花伯,不知他的大田为何不下雨来着,仅只有自己的大田不住地下着雨,一时之间,亦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便不想回去了,因为回去之后,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 一般来说,这锄庄稼,得要大大的太阳,不然的话,杂草之锄不掉,此亦是明摆着的,纵使锄掉了,有了这雨水之滋润,不久便又会长起来,而且较比之前长得更好,更茁壮。见自己的地里不住地下着雨,少秋一时之间,不能干活,只能坐在花伯的大田旁,干看着,不然的话,他还能做什么呢? 花伯边唱着歌边奋力地干着活,此时看着这大雨在少秋的大田不断地下着,便哈哈大笑,似乎非常之幸灾乐祸来着,不然的话,这少秋的大田之杂草一锄去,长得比自己的庄稼好了,让小花看见了,这便不会相信他是个傻子。只要保持自己的庄稼种得比少秋的好,而且要好上十倍,不然的话,要自己的小花相信她喜欢的男人是个十分愚蠢的人,则是不可能的。 此时少秋的大田,不仅下着雨,而且这雨水下在这大田里,不知为何,竟然不会流出来,因为流到这花伯的大田边时,无端被花伯封住了。而这少秋大田里的雨水,三面环山,只有这东面与花伯的大田毗邻,此时要这大田的水流掉,唯有经过这花伯的大田了。 当少秋看着自己的庄稼看看就要淹没之时,这便走到了花伯的身边,掏出一支烟来,与之好说好商量,请求他,让自己大田里的水能够通过他的大田流出去。不然的话,这雨水一多,不仅不能锄草,尚且可能会使自己的大田里的禾苗悉数淹死了。 “不行,我这边正是太阳晒着,你这一放水,这泥土湿了,再要去锄地,就如挖泥似的,这怎么成?”花伯吼了一声,“此事绝无商量。” 不仅如此,花伯看到这少秋的大田里的水就要漫出来了,这便不锄地了,直是走上前去,加固了自己大田与这少秋大田之间的界坝。不然的话,这雨水一旦流进了自己的大田,此绝对可以说会影响自己锄草的。 少秋此时有病在身,说不上几句话,这便不住地咳嗽着了,可是对此,花伯并无任何之同情,反而不住地骂骂咧咧着,说这少秋到底是怎么搞的,因为有一些水已然是从少秋的大田漫过来了,此时不骂少秋骂谁呢? 当然,经过花伯之一翻努力,这地界一时变高了不少,纵使是少秋大田里有再多的雨水,亦无法流进自己的大田。做好了这事,花伯这便拍了拍手,继续走到刚才锄地的地方,接着干活,而对于少秋之大田里的禾苗,眼看就要完全淹没了,亦是装着看不见。 少秋只能是干站在一边了,因为这天上不住地下着雨,而且这雨水有越来越大之势,眼看自己的大田瞬间便会淹没,再这么下去,这些好端端的禾苗就要死去了。可是这病,没有这些禾苗,这治病的钱要从何处来呢,一时之间,直是非常之着急,可是看这花伯,并不让步,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相反,此时看到那个地界快要垮了,少秋只能是走上前去,用力顶住了,不然的话,这真的要垮下来,埋住了花伯的禾苗,这怕是会有不世之祸,甚至有可能就此死在这大山上了。因为花伯对禾苗之疼爱,放眼整个荒村,亦是找不到第二个人。 幸好少秋动作快,加上花伯之及时加入,不然的话,这坝一垮掉,那么以花伯之脾气,直是要取了这少秋的项上首级来着。花伯此时亦不顾这少秋大田里的禾苗,连禾苗一起,捧上了不少的泥巴,封住了这个地界,止住了少秋大田里的水之流过来,不然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可能连带着使花伯的大田亦变成一片汪洋。 封住了这个地界,看了看,不再有水从少秋的大田里漫过来了,花伯一时看到这少秋的大田似乎有条鱼跳了一下,加上干了一天的活,非常之炎热,这便一下子钻进了这少秋的大田里了。因为下了这么大的雨,没完没了的,不时之间,这少秋的大田竟然是成了一个水塘了,而且这雨水直是非常之干净,跳进去洗个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这少秋的大田泡了一会儿,渐渐感觉到身上舒服了,不再是如此之热,并且抓了一条大鱼,这便拎着这条大鱼,又回到了自己的大田边,得继续去锄草来着。而少秋此时,因为身体之有病,这便不住地咳嗽着,听人们说了,这是一种非常有传染性的疾病,人只要一沾染上,这便会非常之危险,不久之后,就会死去了。 花伯此时非常之恼火,对少秋吼了一声,赶跑了他,不然的话,再这么呆在自己的身边,万一把自己感染上了,此直是非常之不好。见少秋知趣地走远了,花伯这才不再骂人,看了看自己的鱼,因为嫌它太小,没有多少肉,而且看这样子,再在这旱地里呆这么一会儿,这便真的会死了。 于是,花伯把自己的那条鱼用一根绳子系住了,只是系住了鱼头,这便放养在少秋的大田里,不然的话,鱼之不肥,吃起来,亦是没有多少意思。将这鱼养好了,花伯此时又看了看这天,只有自己的大田没有下雨,而少秋的大田,不知为何,可能是此人得罪了上天吧,不然的话,何独只有他的大田不住地下着雨呢? 本来看着这少秋的大田不断地下着雨,这雨水一淹,禾苗不久便会死去,而作为农人,说不心疼亦是不可能的。可是这少秋可能是得罪了上天了,前世不知作了什么孽,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呢? 于是,花伯放心地把这鱼养在少秋的大田,而自己却在地里拼命地干起了活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到太阳下山之时,这鱼多少也能长些吧,并且这带回去的鱼会非常新鲜。 少秋看着这大雨不住地下着,转眼之间,自己的禾苗便悉数淹没了,再不放水的话,此直是不成了,禾苗会全部死光光。这便扛着锄头,凑到了这地界边,准备放水了,没有办法,只能是这么干了。 这便用锄头不住地挖着这地界,想让自己大田里的水,通过花伯大田之边缘地带流出去,不然的话,禾苗之全部死了,自己却要吃什么呢?正在这么挖着地界之时,却看到花伯此时扑上来了,二话不说,这便在自己的腰上打了一锄头。 “我x你老母亲,你想干啥?”花伯怒吼着。 “伯伯,我的禾苗快要淹死了,想放放水,不然的话,到了秋天,这没有收成亦是不好的。”少秋如此说道。 “你这水放干了,我的鱼怎么办?”花伯大声地质问着,脸色非常之严肃,因为自己家里已然是好久没有吃荤菜了,能吃到这么一条鱼,这亦是菩萨保佑的结果。 “可我的禾苗……”少秋喃喃地说道。 “你的禾苗,可是我的鱼呢,多养几个钟头不是更好吗?”花伯啐了一口,因为又听到少秋咳嗽了,据说这病非常之脏,此时怕自己亦传染上,这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好吧。”少秋丢下这话,一时默默地走到了一边。 而花伯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大田,不住地忙碌着了。此时大田下得更大了,哗哗的雨声,在花伯听来,直是非常之美好。 少秋坐在一边,此时脸上不住地流着泪水,泪水与这雨水相混融,一时分不清到底哪是雨水哪是泪水。只能是这么坐在这大田边了,想象着以后日子之艰辛,不要说存钱把这小花娶进门,单单治病,这便是要了他的命了。因为此时,他之身上,已然是身无分文,如此呆在这世上,不知还能撑多久。 第五百九十章 闲逛吕镇之碰到外国佬 好花对自己丈夫的宠爱,直是到了无法无天之地步,吕镇的人们亦是看不过去了,因为在过大街时,好花把自己的丈夫骑在脖子上,纵使是生了病,亦断不在乎。如此逛了一会儿大街,到了这开阔无人之处,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赏看这天色风景,亦是人生之一大快事。 可是,亦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吕镇的人们纷纷大嚷着,大事不好了,神仙来了。吕镇之荒凉,一般之有钱人,大都不会呆在此地,往往去了外面更大的世界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去了。 小镇的人们,大都是些恋家的人,曾闯荡江湖多年,感觉江湖险恶,不想再涉足其中,这便找了这么个所在,算是安度晚年吧。可是在这天,当好花与自己的丈夫逛街之时,竟然听见人们说神仙来了,对此,有识之士可能不会相信,而这好花之流,一听到如此说话,这便真的前去,迎接神仙之降临。 一阵阵敲锣打鼓声中,七拐八转,终于是看到了这神仙,在众人之簇拥下,出没于人群之中,有人为了得到神仙之保佑,这便甘愿为之做牛做马,甚至当时就有人为了向神仙表示忠心,这便当场自杀了。因为那神仙对自己说了,要他去阴间一趟,因为神仙落下了一件衣裳在那儿,要劳烦此人一下,当然不能以活人去,只能是以死人的身份,不然的话,怎么可以过鬼门关呢? 人们抬着这神仙,在吕镇之大街来回地走着,看着一些过往之行人,发现一些好看的少女,这便说这少女怎么样,得做自己的干女儿,甚至表示要为她做媒。而这位少女,因为听说是神仙做媒,这便非常之高兴,当时就答应了,可是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竟然是一个非常丑陋的老人家时,一时又不知为何,低下了头,似乎不愿意。 可是,少女的父母,因为是神仙做的媒,由不得这少女不答应,当时就替少女答应下来了。而少女,亦因为非常之孝敬,此时亦只能是听自己的父母的话了,于是与这位丑陋的老人家,做起了情侣。 不过当时就有人表示反对,说这是不能信的,不过少女的父母都已然是答应了,人们只好不再劝说,摇了摇头,纷纷走开了,一溜烟的工夫,这便不见。神仙招摇过市,人们额手称庆,吕镇有了神仙的保佑,自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灾难,年年风调雨顺,天天开开心心,这真是太好了。 好花看着这神仙之离去,此时非常后悔,因为想问问这神仙,自己到底与丈夫还有多久的缘分,因为自己最担心的不过就是丈夫之离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世上,这真是太寂寞了不是?可是眼看着神仙之离去,一时之间,呆在这个地方的,亦只有自己与丈夫了,可是丈夫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不对劲,似乎在打自己的主意,可是到底有何打算,仔细想来,却又不得而知。 从丈夫的眼神中,好花发现,自己的丈夫似乎想把自己卖掉哩,可是仔细一看,发现又并非如此,自己的丈夫不舍得这么做,因为放眼整个吕镇,能与自己比美的,尚且还没有出生哩。自己的丈夫怎么舍得把自己卖掉呢? 到了天色暗将下来之时,空旷的大街上,已然是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行人了,好花与自己的丈夫行走在大街上,可是此时,不知为何,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男子看上了好花,想与之一起去说说话,而这位男子,真的是比刘德华还要英俊。不过好花看了看这位男子,觉得其人心术不正,这便不答应,相反,觉得此人之存在,使自己的丈夫变得非常之不开心,这便甚至想打人了。 这个男子,似乎是个外国佬,此时喜欢上了这好花,因为这好花直是非常之好看嘛,是个男人都喜欢,而这外国佬又比较开放,为人亦是十分之豪迈,这便想与之说说话,甚至想问问她,有没有成家呀,有没有老公呢?可是好花,因为这外国佬之存在,此时直是非常之可恶,自己与丈夫玩得好好的,何以要此人之从中作梗,使自己不开心,亦使自己丈夫心里难受? 可是外国男子,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又长得好看,刘德华见了,似乎也自愧不如,这便想追求这好花。可是好花之不肯,此亦是明摆着的,见此男子啰里啰嗦地纠缠不清,当时就在这男子身上砍了一刀。 这人到底是何居心嘛,自己与丈夫好好的,此人倒好,想横插一腿,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来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得好死。怪不得毛爷爷要打外国佬,看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喷! 外国佬因为被好花砍了一刀,此时有伤在身,再也不能追求了,这便不住地说着什么,当然,这话好花是听不懂的,还以为在骂娘,这便又举起了刀来,准备在此外国佬的身上再加上一刀。外国佬一时,不敢看这好花了,这便给了好花一些钱,当然是些美金,可是这对于好花来说,成了什么,当时就觉得是些烧给死人的纸钱,不然的话,为何会长这么个样子呢? 当然,好花并不拒绝,可是在心里想着,好呀,给老娘擦屁股纸是吧,给就给吧,老娘还真就要了,看你能把老娘怎么着。给了好花些美金,外国佬这便离去了,不久之后,消失于吕镇大街,再也不可见矣。 当这外国佬走了,好花此时看着这些钱,这些钱清一色的美金,非常之宝贵,不过这对于好花来说,无异于是一些脏东西,当时就扔掉了。扔掉了不说,还在这些美金上面不住地吐着口水,以示自己对这些钱之憎恶与痛恨,可是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不知为何,竟然弯下腰来,悉数把这些钱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口袋里了,似乎这些东西非常之宝贵来着,可以拿去当钱使哩。 “要这些干啥,又不能当饭吃,我才不要呢,嫌脏!”好花如此说道。 “这个可以用来卷烟抽哩,不然的话,我也不要。”好花的丈夫如此说道,此时就怕这好花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谎言,一旦知道这是美金,这便不会给自己了。 “他妈的再不要让老娘看到外国佬,不然的话,老娘还要砍上两刀甚至三刀哩。”好花笑了笑,这么着对自己的丈夫说。 “算了吧,人家又没有招惹你,何苦再砍人家呢,再者说了,人家已然是走远,再也不敢对你有任何的不敬,以后呀,我们就安安心心地过小日子吧,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哦。”好花丈夫如此说道。 离开了吕镇,好花跟着自己的丈夫又往荒村走去,可是回去的路上,因为搭不到船,看了看天色,已然是快要黑下来了,再也不能呆在这吕镇了,因为吕镇之到了晚上,可能会有何想不到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呢。只好是离开吕镇,回去了。 夕阳中的吕镇,低矮的房子几乎家家关上了屋门,门前的狗此时正不住地吠叫着,似乎怕这贼偷之寻上门来,拿走了自己屋里唯一的一块肉哩。在此时看去,从那些黑黑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光亦是有些昏暗的,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与美,所有的,不过是一些低声的哭泣与哀叹,到底为何会如此,一时之间,又不得而知。 空旷的大道上,来回行走着一些商贩,此时生意做完了,这便骑着高头大马,驮着自己的货物,渐行渐远,消失在大街的尽头。只在遥远的天际,此时传来一声渔歌,农夫亦从大山上下来了,扛着犁耙,不时打一声哦嗬,穿梭于烟云之间,看上去,直是非常之诗意。 夕阳西下之时,吕镇大街上,不时燃起灯火,人们这便躲在深深的巷子里,断不敢出来了,因为到了夜里,大街上不可行走,不然的话,直是会有意想不到之灾祸在等着自己。只有好花与自己的丈夫,此时行走在吕镇,观看着人间的烟火,想象着过去岁月的美妙,而此时能够有情人相互依偎,此到底是上苍之恩赐,抑或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没有人知道,包括好花。此时只能是往前走去了,因为在前方,正有一段长长的路途等待着自己去行走,一时之间,断不可再在此地停留,不然的话,走不到荒村,此亦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妥的。 回到了荒村,好花这便与自己的丈夫一起做起了饭,可是丈夫不知为何,一时之间,似乎不与往日相同了,此时竟然不再为自己烧火,竟然是呆在一边,不住地数着钱。当然,那些东西在好花看来,不过是些不堪的肮脏的东西,自己才不要呢,这时见丈夫数得这么认真,便有些想笑话他了哩。 门外不住地下起雨来了,人们纷纷睡去了,荒村,直是一片之寂静,断听不到任何之声音。真的能够听到的,不过就是些小河东去之声音了,不过此时,这些声音在好花听来,真的是非常之美妙。 可是对于这一切,丈夫似乎皆不关心,只是一心一意地数着钱,其他的事情,才不与自己相关哩。炒好了菜,此时两个人坐在一起,相互闲谈着,不时说一些吕镇的故事,听着外面的雨声,还真是非常之有意思。 第五百九十一章 刘寡妇的菜园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春天了,百花盛开,闻着这春天的味道,令刘寡妇心情格外舒畅,甚至想哼一支小曲来了。那位赌徒又来了,每次来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赌徒皆会与之说些笑话,尽管这笑话显得不怎么像个笑话。 赌徒一夜之间几乎输掉了自己整个家产,几千万块钱不经意之间成了别人的了,这使赌徒非常之郁闷,此时不知为何,竟然阴差阳错地走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甚至想与之说说话了。可是刘寡妇不理会他,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人,这么大一个家业,几乎在一夜之间,这便玩光了,只能回到之前,在小河又挖起沙来了。 有人说赌徒杀过人,又有人说赌徒还去过吕镇找过青楼的女人,至于到底是如何的,尚且不得而知。不过此时,赌徒在打完沙后,这便又走进了刘寡妇的家门,赖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不肯走了,对于这个,刘寡妇是知道的,荒村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知道的,赌徒之出现,倒究是为了什么。 刘寡妇算是个斯文人,不喜欢舞枪弄棒之人,对于这赌徒之赖在自己的家门前不走,一时之间,亦并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自己的丈夫生前亦不是此人之对手,此时自己作为寡妇人家,怎么敢与此人较劲呢,弄不好,人家可能会像杀其他人一样杀了自己呀。 当然,此赌徒之无端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也是在听说这黑匪出了事,瘫痪了,不然的话,尚且不敢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怕这黑匪知道,届时扛着枪过来与自己拼命,这便不好了。不过这黑匪既然瘫痪了,那么自己何不来与这刘寡妇说说话,不然的话,这大好春光就此空空地过了,对人生亦是不太负责的。 此时赌徒坐在自己的屋子,想与这刘寡妇说说话,可是刘寡妇不肯,因为觉得这赌徒不仅好赌成性,而且长相也是不好看的,脸上有块疤,有人说这是块刀疤,赌徒曾为了几句话,在吕镇与人打架时留下的。刘寡妇自己还算是个体面的人,一般不会与这些无赖之人有任何的瓜葛,可是此时,这赌徒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肯走了,非要与自己说说话来着,且要这刘寡妇答应自己,下个礼拜去吕镇赶集时一定要叫上他。 刘寡妇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于此赌徒之出现,一时之间,颇为不悦,甚至有些害怕此赌徒。赌徒见没有人与自己说话,这便开始喝酒,一杯杯不断地往肚子里灌酒,不久之后,这便醉得不成样儿了,看这刘寡妇之时,较比自己的女人,那不知道要美多少倍,这便哈哈大笑着凑上前来了,无论如何亦要这刘寡妇喝上一杯酒。 对于赌徒之出现,荒村的人们围观者不少,此时纷纷为此刘寡妇不值,自己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竟然要与这赌徒有些瓜葛,不过,人们亦不敢说这赌徒什么,毕竟此人之武功,放眼整个荒村,几乎是无人能出其右。刘寡妇看着赌徒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遍一遍地撒野,对自己说着那些肉麻的话,甚至说了,要在今夜便与自己进入洞房。 刘寡妇不肯,因为觉得此人不是个好人,不仅不是个好人,尚且可以说是个大大的坏人。而自己可是个好人哦,可是这么一个好人,怎么会与这坏人有些联系呢,自己的屋子门前怎么容纳得下这么一个大大的坏人呢? 刘寡妇想不明白,此时便不去想了,只是不住地择着菜,因为太阳已然是很高了,再不做饭吃,这便不行,会饿坏肚子的。见此赌徒仍旧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天高皇帝远,想赶走此赌徒,只怕是非常之困难。 赌徒见这刘寡妇不从,这便走了,因为人家既然不愿意,那么强行与之相好的话,此亦是说不过去,放在哪里都不是人。这便离开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使刘寡妇终于是放下了心,这便走进了自己的厨房,做菜去了。 做完了饭,一个人吃过了,这便又上了大山,得去把这庄稼地里的庄稼整理一下,因为一些个黄瓜已然是长大了,挂在支架上,不整理整理的话,这便会从那个架子上掉下来,与这地面相接触,这便不妥了。刘寡妇之喜欢吃黄瓜,这是荒村的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不然的话,亦不会在这荒野上种下如此许多的黄瓜,就是为了吃嘛。 也不知为何,这刘寡妇种出来的黄瓜,那是又大又圆,而且这味道亦是不错,因此之故,才想着到这大山上来干干活。此时把这些黄瓜悉数扶上了架子,这样的话,免得黄瓜之拖在泥土里,浸在浊水之中,日子一久,亦是非常之不妥,会腐烂变霉的。 正在这么干活之时,忽然之间,天上无端刮起了一阵飓风,飓风过处,一片之狼藉,所有的一切在这风中悉数破坏掉了。而刘寡妇的黄瓜,此时亦是经不住风之打击,纷纷卷在一起,有些因为风力之过大,这便随着这风去了,飘向遥远的所在,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见不少黄瓜纷纷从刘寡妇的地里随风落在这大路上,路人之中,颇有些见财起意者,这便把这些路上的黄瓜悉数捡起来了,不顾这刘寡妇的反对,装进了自己的背篓之中,这便扬长而去。刘寡妇看着自己的大好黄瓜,就此让人白白捡了去,当然是非常之心痛,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干看着而已,不然的话,以刘寡妇为人之斯文,想打架的话,这怕不成。 而一些无耻之徒,趁着这大风天气,风尘扬起,简直对面不相识,不然的话,亦不敢胆大妄为,肆意进入这刘寡妇的地里,找寻着地里的一些黄瓜。这些黄瓜,因为是刘寡妇种出来的,颇为香美,弄回去或是腌了,或是直接凉拌,皆是不错的美味。 虽然是风尘满天,对面不相识,可是刘寡妇,亦因为眼尖之缘故,对于那些踏入自己菜园的人,看得那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这些人,不知是为了什么,此时竟然是变得如此寡廉鲜耻,竟然不顾自己之同不同意,硬是摘去了自己不少黄瓜。 不过,眼看着这些人不过是些穷苦之人,平日里过日子,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不然的话,以刘寡妇的脾气,此时还不得与此人剁刀来着。不过,刘寡妇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呀,他没钱,干老娘我什么事,这便不准其人摘自己的黄瓜了,不然的话,这便真的要与之急了。 可是那些人,仗着这刘寡妇不过是个寡妇人家,死了男人的人,而自己这成双成对的,论打的话,刘寡妇断不是对手。不然的话,亦不会公然闯进人家的地里,强摘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黄瓜,这放在哪里也是说不过去的,纵使是荒村,亦是如此。 “不准摘我的黄瓜!”见这些人趁着这扬尘天气,想摘走了自己地里的黄瓜,刘寡妇当时就发难了,强行阻止着人们的暴行。 “你说是你的,你叫得应这些黄瓜吗?”那些人如此说道,仗着自己的丈夫,亦不把这刘寡妇的喝斥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不紧不慢地摘着这刘寡妇种出来的黄瓜。 刘寡妇一时无奈之下,觉得这些人也过于霸道了,怎么敢公然摘人家种出来的黄瓜,这要是说出去,让人知道了,黄瓜是小事,让人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人,这便真的会在夜里对自己非常之危险的。不过,刘寡妇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人家有丈夫陪伴,此时想让那人收手,不要摘自己的黄瓜,这也是不太可能。 这些个黄瓜,大的差不多一斤来重,最小的,看上去,亦是有几两。弄回去之后,略事搓洗,腌上了,之后与这辣椒一起炒着吃,味道着实是不错的。不然的话,这些人亦不会冒着被人抓住的风险,强行闯入了这刘寡妇的菜园,来摘人家的黄瓜,而且这些人看上去尚且是心安理得的样子,断不会为自己的罪行而有任何自责。 就这样,一大片黄瓜,在这些人的肆意偷摘下,不过是略过了几个钟头,便悉数不在了。看着这些只剩下叶子的黄瓜地,刘寡妇此时想哭,因为自己所有的收入全是靠这个,现在倒好,一时之间,什么都没了,之后的岁月,这吃喝拉撒,可要怎么办呢? 刘寡妇一时坐在地里,因为觉得如此下去,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却也不想回去,不然的话,过不了多久,这些菜园里的黄瓜便悉数不在了,不是当时就被人吃了,这便是进入了人家的背篓,弄回去慢慢腌着吃掉了。 不行,得守住了自己的菜园子,不然的话,无端让人弄去了,此亦是非常之不妥,会让人家笑话的。可是这些人,见自己种出来的黄瓜,此直是太好看了,简直不用炒,这便可以闻到这黄瓜的香味,这便趁着这天上不住地刮着飓风,肆意踏入了这刘寡妇的菜园,来摘这些黄瓜。 第五百九十二章 洪流之决堤 少秋站在自己的大田边,自己这边不住地下着雨,而花伯的大田,却是太阳高照,很适合锄地来着。此时为了使少秋大田里的水不要流进自己的大田,不然的话,这田地湿润了,虽说可以浇灌,不过今日断然不可,因为正是锄草之时,怎么能有水呢? 况且花伯家种的是西瓜,而少秋种的却是禾苗,西瓜秧苗不能漫水,不然的话,极有死亡之可能。当然,花伯可以在自己的地边挖个坑,使这少秋大田里的水从这个水沟流出去,可是如此一来,这得多耽搁自己干活呀,犯不着为了一个穷读书的而去挖这么大一个水沟,划不来。 况且,自己在这少秋的大田,尚且还养了条大鱼,这大鱼养到了晚上之时,虽说长不了多少肉,却毕竟是活的,总比吃死的来得强些。当然,这些不是主要的理由,花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把这少秋整死了,届时与自己的小花随便去大山上什么地方约了会,谈起了恋爱,对自己来说,这却是真正要命的。 因此之故,见少秋的大田不住地下着雨,而这雨水一度漫过了禾苗,不把这水放掉的话,这便不成了,极有可能会使这些禾苗悉数死去,到了秋天,这便没有什么收入了。而这少秋的大田,因为三面环山,只有这东面与花伯的大田毗邻,想放水,这无论如何得从花伯的大田通过。 “伯伯,我求你了,就让我大田里的水从你这大田边通过吧,不然的话,这些禾苗再浸泡一些时辰,可能就真的不会活了呀。”少秋跪在花伯的面前,如此说道。 “不行,我现在没空挖这水沟,再者说了,我这到处都是种了西瓜,你这么一挖沟的话,老子我得损失多少西瓜秧苗,这事绝对是不成的。”花伯看也不看少秋,继续挖着自己的地,趁着太阳大,努力地干着活儿。 少秋此时见花伯不同意让自己大田里的水通过他的大田,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只好是不住地对着这上天祈求着,“天啊,不要下雨了吧,不然的话,我这大田里的禾苗可能就真的完蛋了呀。” 花伯锄了一会儿地,有些累了,这便坐在一边,不住地抽着烟,略事休息,这便接着再战。可是此时看到这少秋大田里的水,几乎要从这地界上漫过来了,这便非常之愤怒,二话不说,又走至这地界处,往这地界上不住地培着土,加固着堤防,不然的话,这洪流一冲刷过来,自己的西瓜地一时之间,亦只能是一片汪洋。 少秋看着这一大片水塘,此时倒是有一条大鱼在不住地游着,可不就是花伯养在自己大田里的那尾吗,此时非常之生气,却并不敢拿花伯说事,这便对着这尾大鱼扔了块石头过去,乱打着。见如此,花伯一时之间,这便凑过来了,喝问道,“干啥?” 见花伯来了,少秋不敢打那鱼了,此时退到一边,干看着自己的大田,禾苗已然是不再看得到了,只有花伯的那尾鱼在不住地游来游去,有时感觉到舒服了,甚至跃过水面,做了个优美的动作,似乎想以如此之方式向花伯致意问好。看着自己的大鱼在这少秋的大田跳来跳去着,而少秋并不敢把自己的鱼怎么样,花伯一时非常之开心。 况且有了这塘水之存在,花伯干活累了之时,尚且可以跳入这水里去洗个澡,而这水,不知为何,亦是清凉无比,人之浸泡其中,直是非常之舒服。正是因为有这些好处,花伯这才不允许少秋放水,并且当自己把这西瓜地锄完了,届时万一天不下雨,这些水之存在,亦可以使自己的西瓜长得更好。 “伯伯,我求你了。”少秋此时哭了,因为这天没有停止下雨的意思,而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的禾苗便会完蛋了。 “不行的,我的西瓜地怎么可以挖个水沟来着呢,这得多浪费地呢,况且我这到处都长着西瓜,我锄草尚且十分之当心,你这么一挖沟,这得锄断多少西瓜根系,老子的损失不大了去了?”花伯如此回应着。 此时,一边变成了一个水塘了,而一边却是一片西瓜地。形式再这么发展下去,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少秋的大田里的雨,正一个劲儿地下着,绝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花伯那边的太阳却大大的,这不,正疯狂地炙烤着大地呢。 花伯不时走到水塘边,加固着堤防,使这少秋大田里的水,无论如何不能漫出来,不然的话,自己西瓜地这便会淹没,一旦淹没,即刻便会死去。还好,这少秋大田里的水,虽然是想流出来,可是由于花伯工事之做得好,堤坝之坚固,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绝无可能溃堤,于是笑了笑,复走到锄地之处,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儿。 少秋之守在自己的大田边,此时祈求着上天,能不能不要下雨了呢,可是正于此时,天上不时之间又打起了雷,电闪雷鸣之间,霹雳声不断,有如上苍之怒吼,着实是有点吓人。少秋呆在自己的大田,不住地为自己的禾苗祈求着,使这雨打住了吧,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自己的大田里的禾苗就全部会死去了呀。 而花伯,认为这些水绝对不可以漫出来,这便不住地加固着堤坝,不然的话,一旦溃堤,后果直是不堪设想。而看了看自己的那条大鱼,也不知为什么,一时之间,虽然是时间仓促,可是竟然是长大了不少,看来鱼养在这少秋的大田里,敢情就是好呀。 再这么养一阵子,到了晚上之时,这大鱼就会变得更大了呀,之后再找个人来抬回去,晒干了,这鱼肉得有多肥多鲜美呢?不过此时也不能想得太远,关键是不能让这少秋放了水,不然的话,这便没有什么指望了,鱼没了水,这便再也不会长了呀。 锄地累了之时,花伯甚至凑到了这水塘边,不时为这鱼儿投些食物,想必自己的大鱼,有了这些自己投的食物,加上少秋大田里的禾苗,其上膘之速度定然会非常之快。看着这花伯如此,少秋一时之间,知道与之没有办法达成一致,只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干着急,却也是没有任何之办法。 天上的大雨,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相反,不知为何,竟然是越下越大了。不时有雷电闪过,划破长空,大地为之震颤,少秋呆在这闪电下,不时颤抖着,就怕这闪电不时之间,击在自己的身上,这便不好了。 就在这电闪雷鸣之中,花伯不时加固着堤防,就怕万一这堤坝垮了,大水冲过来了,那么便大事不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这便会成了泡影。少秋见这花伯如此绝情,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而将别人的禾苗完全不放在心上,这不是太缺德了又作何解释? 不过这到底是小花的父亲,自己一时之间,亦是拿他没有办法,不然的话,直接放了水就是了,不至于使自己的大田变成一片汪洋。想了想此事,使少秋直是非常之无奈,这便坐在一边,不住地咳嗽着。 正于此时,天上打了个巨大的雷,一时之间,听到花伯惨叫一声,这便倒下来了。而这洪流,亦是从这花伯的身上冲过,无情地滚滚而去,漫过了这花伯的西瓜地,使他的西瓜一时之间,纷纷滚动起来,有些脱落了秧藤,这便漂浮在水面之上,随着洪流,浩浩荡荡,千军万马似的,不知漂向什么地方。 而花伯的那条大鱼,亦随着这洪流,往前而去,不时之间,再也看不到了。花伯就此倒在这自己的西瓜地了,也许是干了太多的缺德事吧,此时被雷打了。 少秋此时赶紧凑上前去,扶住了花伯,将之搀扶到一边,将息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自己的西瓜经过这洪流之冲刷,一时之间,变得惨不忍睹,真的是痛心疾首啊。“天啊,我的西瓜呀!” 不仅如此,此时天上的雨,不知为何,又从少秋的大田边移到了这花伯的西瓜地里了,那些杂草,经过这大雨之滋润,不时之间,这便复活了。并且疯狂地长了起来,较比之前,这地里的杂草,看上去更多了。 少秋的禾苗,因为洪流之消失了,一时之间,禾苗看得到了,虽然是经过雨水之浸泡,有所不利,可是经过这太阳之一晒,又恢复了生机。此时看着自己大田里禾苗之长势喜人,少秋真的非常之高兴,而花伯此时躺在一片阴凉的树荫下,渐渐地,亦是变得意识清醒了。 少秋掺扶着花伯离开了大山,因为花伯身体之虚弱,几乎到了无法走路的地步了,此时自己不去掺扶,而此大山上,更有何人能帮这花伯呢?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小花的父亲呢,只能是走上前去,帮他一把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少秋想象着自己大田里禾苗之长势喜人,不久之后,到了秋天,应该是收入不菲吧,有了这些钱,再把这小花迎娶进门,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呀。可是此时不成,因为花伯对自己非常之生气,这不,在回来之路上,尚且不要自己的掺扶,硬是要凭自己的力气爬回去哩。 第五百九十三章 神人托梦之种石头 黑匪因为久久不见太阳,这也是怪事了,一旦走出屋门,想去晒晒太阳,可是不知为何,人尚且没有走出自己的屋子,确切点说是没有爬出去,这太阳便不见了。黑匪因为身体之瘫痪,到底何以会如此,尚且不知道,可能是伤天事干多了吧,不然的话,何独自己如此,而这其他之人,比如瘦弱男子却又一点事也没有呢? 出门既然是见不到太阳,一时之间,只好是不出去了,就呆在自己的屋子吧,姑且躺在床上,略事休息,一切等身体好了再说。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身体相当之不适,却并无任何之疼痛,浑身无力,心烦意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且说荒村这天夜里闯进了一名罪犯,此人之出现,不过是为了躲避官府之追捕,不得已之情况下,这才步入了荒村,想在此天高皇帝远之所在,权且逍遥快活地过着日子。因为荒村的人们,比较朴实善良,对于这些个不明身份者,悉数可以融纳,绝对不讲人家的不是,人生之艰难,做出如此之事,亦实属无奈,不然的话,谁愿意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呢? 不过这名罪犯,因为是个心眼比较狭窄的,因此之故,与荒村的人们,多少亦有些出入,平日没少吵架,甚且打架亦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荒村之人,对于这名罪犯,渐渐地生出了厌恶之心,甚至想赶出此人,不准他活在荒村了。不过这名罪犯,这天夜里,亦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无缘无故地听到有人在骂自己,声音之雄壮,力度之强悍,足可与牛哞相提并论,使此人相当之不舒服,因为这让自己的女人听见了,多少亦是有些不妥的,至少会觉得自己是个懦弱的人,不像个男子汉,因此之故,平日里趁着自己不在,与别人勾三搭四,胁肩谄笑,甚至做出同床共枕之事亦是有可能的。 不然的话,这名罪犯亦不会过于生气。当然,当初听到这人之骂自己,倒也无所谓,权当是开玩笑罢了,可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这人仍旧一到了夜里便会骂自己,甚至对自己的女人亦是满嘴喷粪,污言秽语地乱说着。 这令这名罪犯非常之气愤,这便在荒村到处打听,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因为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不仅如此,每每到了夜里,此人尚且要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前,拍打着自己的屋门,甚至说出了不堪的坏话,说想与自己的女人睡觉哩。 罪犯本来心眼就狭小,不然的话,亦不会干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此时听到有人无端拍打自己的屋子,甚且往自己的屋门撒尿等等等等。不过这名罪犯,亦因为自己孤身在此,不便与人发生口角,能忍就忍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过了多年,罪犯之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平日到了夜里,自己的屋子门前往往会出现一个人站着,不住地对着自己的女人说着不堪的情话,使自己的女人亦是感觉到有些喜欢这人了。这使这名罪犯有些生气了,因为此人之无耻,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哪里没有女人,此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某些欲望,竟然不顾及体面,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出这等肉麻的话,想公然与自己的女人发生关系,这对于任何一位男士来说,皆是无法忍受的。 罪犯之愤怒,这是当然的,因为没有人忍受得了,纵使是圣贤之人,听到这样的话,怕亦是受不了的。终于在这天夜里,罪犯冲出了自己的屋子,掀开屋门往外一看,月光甚好,小河无语东去,一切吉祥。 罪犯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去看外面了,因为这事十分之诡异,简直到了见鬼的地步了。因此之故,亦只能是不理不采,顺其自然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可是这天,罪犯因为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儿,非常之疲劳,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到了第二天,想精力充沛,之后再去大山上密林之中与人约会,此亦是不可能的。这名罪犯,因为自己干出了十恶不赦之事,官府缉拿不遂,逃出了法网,此时活在荒村,久而久之,觉得不过如此,没甚大不了的,这便想趁着这荒村的男人们不注意之时,与他们的女人有些瓜葛,做出些事情。 当然,这想做事情的话,亦是要精力充沛方可,比如瘦弱之人,想做出这等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之故,这名罪犯很是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每每到了夜里,太阳尚未下山,刚刚傍着西山之际,这便早早地入睡了,想使自己精力充沛,之后上山,与自己的心仪的女人约会来着,那才叫着爽。 可是不知为何,最近这些年,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种出来的庄稼,明明是包谷,可是结在上面的,不过是一些石头之类的。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干活,到了秋天,人家种出来的庄稼金黄金黄的,煞是令人羡慕,可是自己种出来的东西都是些啥呀,这些能吃吗? 虽然是石头,可是这罪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硬是把这些石头从苞谷树上摘回家去煮了,可是煮了半天,估计这些“包谷”就要熟了吧,这便揭开锅一看,仍旧是石头。“妈妈的,纵使是石头,老子也要吃一个,我就不相信了,干了一年的活儿,得到的就是个这!” 罪犯边揍着这个“苞谷”,边不住地左右倒腾着,因为这“苞谷”非常之热,不如此,直是不能捧在手里。在这“苞谷”上吹了吹气,使之略微降了些温度,这便在上面咬了一口,初时用力小小的,可是见咬不进去,出于对命运不公之愤怒,这便下死力咬了一下,这下倒好,咬住了这块石头,咬是咬进去了,可是拔不出自己的牙来。 牙齿因为用力之过于生猛,深深地陷入了这石头之中,亦如李广之射虎,本来是不可能之事情,这便由于情绪之过于激动,硬是把这箭射进了这石头。此时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牙从这石头上拔出来,这才相信,这特么确实是石头,再也不用怀疑了。 如此之事,所在多有,不过这也不用怪谁,自己干了这坏事,人在做天在看的,一时之间,亦是不能怪谁。人家的苞谷地,种出来的,苞谷是苞谷,而且这苞谷上不仅结了苞谷,尚且还多结了个东西,比如自己做梦也想要的一些女人的发夹呀什么的,反正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想到这些事情,罪犯就相当窝火,有时甚至想把人家的地里种出来的那些东西悉数烧一把大火,就此灭了它,看还能结出这么美好的东西不?可是刚这么一想,这便不好了,因为自己的家里,不知为何,此时真的烧了起来,一时之间浓烟滚滚,简直到了令人想骂娘的地步了。 罪犯之为了救火,此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左右看了看,并无任何问题,一切完好无损,原来是自己眼花了。这便又扛起锄头上了大山,去看看这地里的庄稼,不然的话,到了秋天,没有收入的话,光靠去偷亦断不是个事儿。 既然种出来的苞谷都是些这么个玩意儿,罪犯一时之间,绞尽了脑汁,亦不知道到底要种什么才好,此时想种一些石头在大山上,心想如此一来,这怕是会有所收获。而且自己经常做这样的梦,在这梦中,有神人托梦给自己,说不要种什么苞谷了,往这大山上尽管种些石头,到了秋天,定然是收获满满。 罪犯照做了。人家辛辛苦苦地在春天种一些谷子,甚至是一些比较名贵的植物,可是这罪犯倒好,真的信了梦中神人之话,在这大山上种起了石头。 有人亦劝说过这罪犯,说种石头是没有什么收入的,不如不种,回家好好地睡觉去。可是罪犯之不听话,觉得这因为是神人之托梦,因此之故,深信不疑,纵使人人劝说,自己亦是不信,说自己种了石头,到了秋天,定然会长出金子来的。 可是到了秋天,人家纷纷上大山去收割麦子去了,或者是挖红薯去了,只有这罪犯此时想去看看自己种出来的石头到底成了个啥。没想到的是,种出来的石头依然是石头,看着这满地的石头,罪犯一时之间,真的非常之愤怒,觉得自己上了当,不该听这神人的话,这便把这些自己种的石头打了个稀烂,扛着锄头回家去了。 罪犯应该不会想到,自己种的苞谷之所以结了个石头,不过是因为他得罪了人家,人家故意把这长出来的苞谷用石头换了,而神人之托梦,那便是为了一起骗这罪犯。一时之间,这罪犯对这神人的话深信不疑,这便真的做出了种石头这样的蠢事。 第五百九十四章 恐怖庄园 刘寡妇因为平生非常之爱吃黄瓜,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在大山上种出这么好的黄瓜来,使路过之人,往往生出觊觎之心,甚且明火执仗地闯进这刘寡妇的庄园,强行摘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黄瓜。对此,刘寡妇虽然是非常之生气,却看在人家成双成对的,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不是对手,久而久之,这打刘寡妇庄园路过的人们,纷纷要摘个把儿黄瓜回去。 当然,看见自己种出来的黄瓜无端让人这么明抢,这不是欺负自己是个寡妇人家,没有男人,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不过这刘寡妇亦算是大度之人,对于这些贪便宜的小人,亦颇能容忍,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然的话,为了这么几个黄瓜而与人大动干戈,亦不太划算。 有时上山,刘寡妇因为怕看见人家抢自己种出来的黄瓜,这便在干活之时,往往要蒙住了眼睛,不然的话,自己在前面干活,而这后面的人在偷自己的东西,这要如何是好呢?明打的话,人家有男人帮着,自己一个人,能是人家的对手? 到最后,人家竟然不顾这刘寡妇的反对,开了个破车子来了,声称地是自己的,因此种出来的黄瓜亦算是自己的了。对此,刘寡妇并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这些人不讲道理的,把这车停在路边,这便不顾刘寡妇之坚决反对,把手一招,不少人这便跳下了破车,背着个麻袋,开始在这刘寡妇的庄园里摘黄瓜。 这些人非但不讲道理,还个个背着大刀,如若不从,或是得罪了自己,极有可能大刀伺候。刘寡妇看着这么多的人进入了自己的庄园,本来是非常之恼火的,甚且想与这些人拚命算了,真正是太欺负人了,仗着自己人多,这算什么? 可是人家可不管这些,这便扛着麻袋蹲在这刘寡妇的庄园里不停地摘着,这黄瓜长得好看,摘下来,趁着新鲜,往这吕镇一运,这钱一定会没少赚。因此之故,这伙歹徒才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这刘寡妇的庄园,实在也是穷急了的人,可能刚刚赌钱输了吧,想在这刘寡妇的庄园里搞些钱,权当是应付目前之急吧。 荒村的人们,纷纷围过来看了,此时没有一个人为这刘寡妇说话,有人甚至也趁着这刘寡妇不注意,跳下地里来摘这么一个。因为看了半天,这口有些渴了,不吃这刘寡妇种出来的黄瓜,难道任自己就此渴死来着? 那伙歹徒在这刘寡妇的地里,又是摘又是吃的,末了,尚且当着这刘寡妇的面撒起了尿来了,全不把这刘寡妇当回事,这使刘寡妇一时非常之害羞,此时便躲到一边去了。想让这人把尿撒完了,再出来与之理论。 可是那人尿撒完了,之后又有人继续撒着尿,而刘寡妇本来是害羞之人,这便继续躲着,可是这偷摘自己的黄瓜的人却并没有停手,而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住地往这麻袋里装黄瓜。刘寡妇蹲在毛草丛中不敢出来,不然的话,一出来,看着这大男人那样子,亦是相当之不妥的,让人知道了,会笑话自己的,不是吗? 这些人轮番撒尿来着,迫使刘寡妇不敢出来,自己好偷摘这黄瓜,而此时,本来是阴天,甚且还下了点雨,可是当这伙歹徒出现之时,天空一度一片之晴朗,真的是万里无云,澄澈碧蓝,煞是美丽。而刘寡妇,虽然是看着这伙歹徒出没于自己的庄园,背上尚且背着麻袋,分明是想把自己种出来的这些个黄瓜悉数用车子拉走了,这还得了,这不要让自己喝西北风了吗? 刘寡妇此时呆在一片毛草丛中,断不敢出来,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流下来了,可是对于她之默默哭泣,到底有何人在乎呢?根本就一个人也不关注,人们在乎的,只有这钱,其他的事情,管他呢。 没有办法,只能是这么蹲在这片乱草丛中了,不然的话,这一旦出去了,荒村的人们以后碰到了自己,会说自己的坏话的,甚至说自己想看人家的身子。而一个女人一旦背上这么个罪名,这便是跳进黄河亦洗不清了。 见刘寡妇不敢出来见人,这伙人放心地摘着黄瓜,累了之时,这便吃着,吃完了继续撒尿,逼得这刘寡妇不敢出来,不然的话,对于自己的摘黄瓜,此直是大大的不方便。不过还好,刘寡妇此时不知躲在什么地方去了,不仅不敢出来,甚至连说个话也是不敢了。 而这伙人,里面当然也是有一些个长相非常之不漂亮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丑的,如此之人,哪个女人喜欢呢?而看到了这样的人撒尿来着,这到底好不好呢? 反正刘寡妇是不敢出来,此时用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脸,使自己无论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情,皆与自己不相关了。而这伙歹徒,因为刘寡妇之不敢出来,此时放心地摘着黄瓜,有时因为累了,这便在这黄瓜藤上睡上一觉,之后继续摘这黄瓜,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打扰到自己。 这伙人整整摘了一个上午,看看这车子装都装不下了,这些人还要摘,这时天上便下雨了,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下着,这伙人看不是个事,再这么摘下去,亦断不是个办法,因为摘了人家太多的黄瓜了不是,不能再摘了,这便开起车子,一阵风似的去了。听见车子走了,刘寡妇这便从地里悄悄地爬出来,一看这地里,此时一片之狼藉,根本就没剩下几个黄瓜了都。 虽然车子走了,却依然是听见有人撒尿来着,初时不敢看的,可是过了一阵子,发现这周围已然是一片之静悄悄,应该是没有人了吧?这便把自己的蒙在脸上的布拿开了一看,发现这个如同撒尿的声音,不过是一根管子不住地往一片水洼之中注着水,激出了这个不太好听的声音,而那伙人,早已是逃之夭夭,不再可见了。 刘寡妇当即把这根水管拔掉了,之后又狠狠地在上面踩了几脚,真是个骗子啊,早知是如此,自己才不躲在一边去了哩。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得与这伙人拼命! 可是,事已至此,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之事,只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长长地怅叹着而已。此时地里,几乎是一个黄瓜亦没有了,而这黄瓜藤,因为长得好,这时也是被人弄去了不少,一时自己的庄园,简直成了什么了呀。 刘寡妇一时之间,坐在自己的地里,呼天抢地来着,这便拿着块石头在手,一旦再有任何人胆敢侵犯自己的庄园,这便要军法从事!可是放眼看去,周围的人们纷纷离开了自己,没有一个人胆敢近身,只有一只老鼠,因为闻到了一只残存的黄瓜的味道,这便凑上前来,想将之作为食物,运回自己的洞里。 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只好是认栽,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做饭吃。吃完饭之后,这便想去大山上,在自己的庄园里继续劳作,不然的话,作为农村人,不干活的话,此亦是说不过去的。 而此时,在这刘寡妇的庄园,又一伙人不住地忙碌着,可能是看上了这刘寡妇的庄园,能种出这么好的黄瓜,定然是块风水宝地,这便准备用来葬自己的先人。因为自己之运气不好,走在平路上都会摔跤,这便怪起了自己祖坟之不好,得改改,不然的话,这想发达,想发了大财,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伙人,此时看上了这刘寡妇的庄园,因为人们纷纷传说,这块地能种出非常好吃的黄瓜,而且这种出来的黄瓜,直是在吃了之后,可以使身体纵使是有病,亦是变得没有病了。不然的话,这伙人何至于要把自己的先人迁葬于此,而这刘寡妇同不同意,因为不过是寡妇人家,不要管她就是了。 当刘寡妇走进了自己的庄园,本来想好好地干活,重新把这黄瓜种起来就是了,可是忽然之间,在自己的黄瓜地里,看到了另一伙人不住地忙碌着,这便大感吃惊。因为这些人竟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这便在自己的黄瓜地里搞起了建筑,此种行为,放在哪儿也是说不过去了,这便想上去与之理论,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些人在自己的庄园里搞建筑。 这伙人,显然是读过书的,因为戴着眼镜,看这情形,这视力也是好不到哪儿去。可是这伙人何以要强行占有自己的庄园呢,刘寡妇此时想破了脑壳亦是想不明白,这便坐在一边不住地骂着大街。 是的,自己的庄园,何以成了别人的了呢?此时不骂大街骂谁? 可是这伙人,因为看上了这刘寡妇的庄园,听见她骂,这倒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毕竟是自己不对,不该欺负人家是寡妇人家,强行占有了人家的地不是?不过也不怕,因为在这荒村,对付这等寡妇之流,只要不杀人,任何事都不成问题。 刘寡妇先前已然是失去了一车黄瓜,此时看着这伙读书人亦来叨扰自己,这便发了大火,看着这些人,大概亦是些小伙子,尚且没有成家吧,本来是心存善念的,留了一手,不祸害他们。可是这伙人不听劝,非要在自己的黄瓜地里搞事情,认定了自己这块黄瓜地是块风水宝地,想把自己的先人改葬于此,这便真的是出离愤怒了。 “滚!”刘寡妇真的是发了大火了,可是这伙人非但不听,反而干得更厉害了。 “好嘞,你们不听是吧,要逼老娘出手是吧,好嘞,你们等着。”刘寡妇撂下这话,这便去了,想把这伙人吓跑。 这伙人依旧是不听劝说,仍旧忙碌着,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却在此时,忽然之间,看见这刘寡妇光着身子出现在这块风水宝地上,一时之间,这伙小伙子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了。而且最终是放弃了此地,因为有了这么个光着身子的寡妇出现在这块风水宝地上,这再要用来埋葬自己的先人,怕是不妥,对自己的先人可以说是不负责任的。 小伙子们纷纷逃亡,算是怕了这刘寡妇了。可是刘寡妇一路穷追猛打,光着身子抱住了一个比较斯文的小伙子,一度使之杀猪也似的嚎叫着,因为在这大山上让一个寡妇人家抱住了,此真是天大的晦气不是? 第五百九十五章 无人破庙的钟声 北方发生了战事,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静静地听着这战火之肆虐,炮声阵阵,使荒村亦受到了巨大的震动。不能再呆在自己屋子了,得去战场,看能否捞到一些好处,给自己的女人一些惊喜。 可是,因为战场之过于残酷,上战场容易,而要成功脱离,这怕是不成,因此之故,狗爷虽然是想上战场,但是权衡再三,决定暂时不要上战场,能为自己的女人搞到一些珍贵的饰品的方式很多,何至于非要上战场呢?这便打算去做生意。 这一年,狗爷在世界上到处漂流,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些商机,之后抓住这个商机,赚一些钱回来。不然的话,看着自己的女人天天过苦日子,跟着自己一天好处也没得,这心里实在也是过意不去不是? 狗爷这天漂流到了一座海岛上,此乃是一座荒凉的海岛,之所以上这海岛来,不过也是因为一时之兴趣,想来看看这风景之旖旎,顺便使自己摆脱这些年之风尘仆仆,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荒凉的海岛上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独自走在这海岛上,目睹着这太阳之东升西落,潮起潮落,每每会感叹人生之艰难,而想在此了却一生! 幸好,在这座海岛上,树木丛杂之中,尚且可以看到一座屋子,古朴的老屋,使狗爷一时不想走了,呆在此地,权且过几天清静的日子也是好的。这便到了夜里,独自静静地住在这座海岛上,听着这海的呢喃,实在是一种无尚的幸福。 可是,到了夜半残月西斜之时,再看这海岛上,不禁有所害怕,因为往往会听到有物出没,不时从大海里爬上来,发出阵阵令人害怕的声音。不过狗爷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对此并不放在心上,管自躺在这座小木屋里,一度懒得去理会。 不过,这声音越来越大了,再不去看看,终究是放心不下,这便从木屋里爬起来了,出去了,站在这海边,想看看到底是何物事,发出如此声音来着呢?可是出去了,一看,这海岛上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的那只小船静静地泊在海岸边,随着波浪来回不住地起伏着,这便跳上小船,坐在船舱之中,仰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感受着海的呼吸,此亦是非常不错的。 如此在海上呆了几天,觉得有些腻味了,这便到处走走看看,翻越了几座大山,大山上空无一物,不过是些鲜花树木而已,此外什么也见不到。此时又到了黄昏日落之时,狗爷这便往大山上这么一走,不时之间,便发现一座古庙座落在巍峨群山之间,不时听闻有人撞钟,不然的话,狗爷亦不可能想到在座大山上来看看。 进了这座破庙,独自走走看看,刚才明明听见撞钟来着,及至踏入破庙,放眼一看,四顾萧条,并无人迹。破庙门口挂着一口古钟,分明是年代久远,透迹斑斑,独立苍茫,向天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悲凉。 可是刚才分明听见有人撞钟来着,怎么进来一看,见了此钟,却并不见人呢?这令狗爷一时不禁有所害怕,因为这钟之自鸣,无论怎么解释亦是不能自圆其说的,这便赶紧下了大山,不然的话,呆在此处,怕是有所不妥。 狗爷下了大山,到了山脚下之时,复听见这口钟不住地有规律地响着,声声震耳,听去,令人颇为震撼。刚才自己不是呆在大山上吗?大山上那座破庙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人,而此钟不撞而鸣,这到底该如何解释呢? 不过,狗爷也不管这么多了,可能是自己读书不多,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这便钻进了自己的那座小木屋里,而这外面,一时之间,竟然是哗哗地下起了雨来了。狗爷独自呆在这座小木屋中,而在这大雨声中,忽然之间,又听闻到了大山上那座破庙里发出来的阵阵钟声,听着这钟声,一度令人不敢入睡,就怕在不经意之间,会看到什么物事进入了自己这座木屋,与自己呆在一起,对自己有所不测。 没有办法,为了给自己女人一些珍贵的饰品,此时只能是冒险了,不然的话,那些传说中的珍珠玛瑙怎么会到手呢?而不给自己女人一些漂亮的饰品,这心里怎么亦是过意不去的,而受这些苦算什么,纵使因此而殒命,那也值了。 就在这钟声阵阵中,狗爷闭上了眼睛,可是忽然之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什么人从破庙之中走出来了,那人之样子不甚清楚,披着一身黑衣,之所以如此,可能也是有些来头,此时冒着大雨下了大山,往自己这座小木屋而来。此人之浑身上下一片之漆黑,不复看见面目,只是看到一个漆黑的后脑勺,这便站在自己的面前,背对着自己。 狗爷此时爬起来了,看了看这个人,背对着自己,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后脑勺,其他的一无所见。狗爷初时甚喜,因为在这荒凉的海岛上碰到这么一个人,为自己做伴,此无论如何亦是好的,这便想凑过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可是这人忽然之间转过身来了,看到的依然是一个后脑勺。 这使狗爷吓得不行,敢情此人没有面目来着,只有后脑勺?一时放眼四顾,荒凉海岛之上,并无任何人迹,这便想逃离此处,另寻他路,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死在此人之手。 这便往这小船逃去,可是那人追了过来,正于此时,狗爷摔了一跤,这便睁开眼睛一看,并无此事,不过是做一个可怕的噩梦而已。而夜色依然是十分之浓郁,外面下着大雨,海岛之上,放眼四顾,能看到的,不过只是一些树的轮廓而已,其他的,一无所见。 正于此时,狗爷又闻到了大山上的那座破庙里的钟声了,一阵阵地飘来,所过之处,草木为之而低伏,在此夜半时分独自听着,那种震撼,那种害怕,外人自是不晓得的。早知道会如此恐怖,狗爷才不会上这座海岛呢,此时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这四野荒凉,只有海浪不住地拍打着这乱石发出的阵阵骇人听闻的声音,其他的,直是什么也没有。 不打算住在此处了,得火速逃离,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事情发生的。可是,当狗爷刚刚这么想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然是不能动弹,身体一时之间,竟然是瘫痪了。 而在这夜半无聊之时,大雨声中,大山上那座破庙里不住地传来阵阵骇人听闻的撞钟之声,而且这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近了,似乎不在这大山上,而就在自己的面前。不过,当狗爷感觉到有所受不了之时,那钟声这便又飘然而去,依旧是从这大山上发出来的。 这座海岛,只有这么一座大山,此时狗爷不过是住在这海岛边一片树木丛中的一个小木屋里,可是想破了脑壳亦是不明白,这大山上根本就只有一座破庙而没有和尚,何来撞钟之声呢?此时不顾身体之瘫痪,冒雨冲了出去,想逃离此处,可是看了看这海边,沙滩之上,一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自己的那只小船,随着这海流,已然是越漂越远,渐渐不可看见了。 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爬回了自己的小木屋,好在还有这么个所在,不然的话,想躲避大雨,只怕是不可能了。此时没了小船,看来想成功逃离此处,怕是不成,只能是另想他法了,不然的话,一旦逃不出去,不要说吓死,就是饿也要饿死了。 不过狗爷不怕,为了给自己女人一些饰品,受这些苦断算不了什么,此时躺在这木屋之中,一时无法入睡,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外面。外面几乎是一片之漆黑了,断看不到任何的行人,早知如此,什么都没有,这便不会上这座海岛来了。 第二天,狗爷复走上大山去了,得把这事情弄明白了,不然的话,这钟无故自响,这心里想不明白,就是不爽呀。可是当狗爷到了那座古庙,往这大山上一看,仍旧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几尊泥菩萨脸色极其难看地呆在这破庙之中,此时见狗爷进来,似乎想把这狗爷的脖子掐住了。 破庙不大,看不到人,这便就坐在这大山顶上,权且看看这大海的风光亦是好的,不然的话,呆在自己的小木屋久了,亦是有所不妥。这实在是一座孤岛,不见往来的船只,大海一片之平静,远方只留下几片云霞,此时绚烂如花,开在西天,看得这狗爷真的是如痴如醉。 到了天色暗将下来之时,狗爷这便又下了大山了,得去自己的小木屋中过夜,不然的话,呆在这大山上算怎么回事呢?到了自己的小木屋前,看着这座小小的木屋,发现里面的灯火自动亮了起来,映得这小木屋一片之通明,可是自己出来之时,并没有开灯,此时忽然亮了起来,这到底算什么呢? 第五百九十六章 借刀杀人之天大的误会 罪犯因为自己种出来的庄稼,不像人家的,即使是种石头在大山上,收获的却是谷子。这便非常之气愤,因为自己之没有收入,一时之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一担担地把这谷子挑到吕镇去卖掉,而自己一时无聊,只能是把这些石头挑进了吕镇,想卖给人家,可是,谁要石头呢? 在这天夜里,罪犯一时之间,因为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可是这个屋子,这屋顶破了个大洞,为何会如此,却无从知道。初时并不在意,甚且觉得有了这么个破洞,住在这屋子里,较比之前,尚且可以说还来得舒心些,不用害怕黑夜,而到了天亮时分,也不用人叫,一看这天色就知道该起床了。 罪犯一时之间,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天气之炎热,住在这个破败的屋子,反倒来得好些,此时尚且恨这个破洞小了点,这便在人家的帮助下,扩大了这个破洞,而做完这一切之时,一股凉风刮了进来,吹在身上,直是非常之舒服。可是不久之后,当这罪犯睡着了之时,天上开始下雨了,滂沱大雨以毁灭一切的威势,席卷着大地,而这个屋子,亦因为是个破的,挡不了雨,只能是任大雨淋在自己的身上了。 罪犯从雨中爬起来时,外面已然是狂风肆虐,无处不在的大雨使人不敢出去,只能是呆在这个破败的所在,蜷缩于黑暗的角落,浑身瑟瑟发抖。正于此时,听见有人不住地嚷嚷着,声称要杀了自己,这便甚至扑进来了,吓得躲在里面的罪犯一时之间,直是颇为害怕。 仔细听去,绝对是黑匪来着,可是自己并没有招惹他,此时何必绝情太甚,甚至想灭了自己呢?不过这黑匪亦只是说说而已,并不真的凑上前来,无端把自己杀了,因为自己作为罪犯,当然也是个人,活着的权力应该也是有的吧? 可是这黑匪三番五次地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声称要杀了自己,睡了自己的女人,甚至要把自己赶出荒村。虽然是听到这黑匪如此说话,真的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夜色苍茫,一片大雨声中,几乎是什么也不见,何来有人杀了自己这档子事呢,这不是扯淡又当作何解释? 如此过了一阵子,罪犯不担心了,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不至于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此绝无可能。自己不是平平安安地呆在自己的这个破败的屋子,一点伤害也没有吗? 罪犯的女人此时因为睡着了,一时之间,并没有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叫骂,可是过了一阵子,这黑匪直是太缺德了,真的要扑进来,说是要睡了自己的女人。这对于罪犯来说,真的是奇耻大辱,这便默默地守候在一边,等待着这黑匪之闯进来,一旦进来了,这便与之拼命。 可是外面此时依然是什么也没有,只闻有这么个人说话的声音,至于这黑匪是否真的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尚无定论。罪犯看着这破败的屋子,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此时想出去,不想呆在荒村了,不然的话,这黑匪真的扑进来了,对自己的女人有所侵犯,届时自己要如何是好呢? 要逃的话,那也是逃无可逃,因为外面下起了大雨,而且在这雨中,尚且夹杂着刀子,这人一旦置身于这些刀子之中,对身体之伤害定是无算。罪犯不敢出去了,权且呆在这破败的地方吧,一切等这大雨住了再说亦不为迟。 到了第二天,这罪犯这便想去找黑匪说说话,看他为何要天天夜里凑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对自己的女人有所图谋。可是听说这黑匪非常之可怕,这一旦前去了,与之无端对打起来,暴露了身份,让这官军追捕,亦不是什么好事,这便不打算去了,只是在自己的屋子,天天骂着这黑匪不得好死。 而黑匪,因为瘫痪,根本就动弹不了,不要说走到罪犯的屋子门前,能出自己的屋门已然是不错了。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自己的女人不住地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似乎想与自己说说话,一位老人家跟着自己的女人,随时准备对自己有所杀害。 黑匪有枪在手,可是这枪,因为自己身体之瘫痪,早已是趁着自己睡着之时,不知被谁人偷走了。此时躺在床上,已然是一无所有,而自己的老婆亦是仗着自己不能动弹,这便随意而为,不时与这老人家亲吻,有时甚至看到这老人家他妈的真的不得好死,竟然摸着自己女人的屁股来着。 虽然是如此,黑匪亦是没有办法,只好是听天由命吧,不然还能如何?人生到了这个份上,最为痛苦的不过是看到自己的老婆摆明了在自己的面前与别的男人睡觉,对此虽然是痛入骨髓,却亦是无能为力。 有时,黑匪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悄悄地爬起来,想杀了自己,早日结束这痛苦的生活。可是到了此时,不知为何,往日身边摆放着的那把刀子,一转眼之间,已然是不知去向,根本就找之不着了。 自己的女人跟着一位老人家在自己的面前谈了会儿情,睡了一会儿觉,这便又离开了,不久便走出荒村,不可再见矣。留下黑匪一个人呆在这个破败的所在,一时之间,真的想杀了那个老人家,可是人家已然是走了好远,况且以老人家腿脚之方便,自己作为一瘫痪之人,如何能追得上呢? 没有办法,只能是躺在这个四门敞开的屋子里,任泪水不断地往下流淌罢了,其他的事情,也只好想想而已,断不敢去做,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祸事。不过,黑匪不管这么多了,这便不顾自己身体之不中用,出了屋门,想杀了那个老人家。 可是当黑匪站在这个屋子门前之时,一条闪电划破了夜空,而自己在不经意之间,竟然是被雷劈了。黑匪倒了下来,一时倒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勉强躺在床上,不住地痛苦地叫着,想有人帮自己一把,可是此时的荒村,一片之荒凉,想有人帮自己,做梦吧。 天地一片之寂静,只有这罪犯的屋子里,有人不住地站在其屋子门前叨扰着,不然的话,此时早已是关上了灯火,睡去了。而那个叨扰的人,不是黑匪又能是谁,这么大的嗓门,如此野蛮的话语,亦只有这黑匪能说出口。 “我今天真的要睡了你的女人了!”伴随着这黑匪的说话声,一个黑影往自己的屋子这么一闪,不时之间,便直扑自己的女人而去。此时黑暗之中,一切皆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从那个手势看去,此人之对自己的女人动了手脚,此亦是明摆着的。 罪犯为了这个女人,那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硬是由一介良民变成了一名罪犯,不过看在这个女人长得漂亮,纵使是成了罪犯,那也是值得的。可是此时见这黑匪当着自己的面轻薄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这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想与之搏命来着,可是那人早已逃出了屋子,一片漆黑之中,往黑匪的屋子所在的方向蹿去。 罪犯是一个心眼相当狭小的人,这便追了过去,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了他,因为此时自己的女人幽幽哭泣了,受到的伤害可能不小,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罪犯这便全力追了上去,无论如何得砍这黑匪三刀,不然的话,想出口气,只怕是不成。 且说黑匪这天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因为身体瘫痪了,爬也爬不动,只能是干躺在破败的床上而已。此时忽然听见外面下起了大雨,而这老人家不知为何,无端在自己的门前大笑不止,这令黑匪真的是非常的愤怒,敢情得了不少便宜吧,不然的话,何至于笑得这么离谱呢? 这位老人家笑了一阵子,便看见一个人扑了进来,依稀天光下看去,尚且看见他拿着把刀,此时冲上前来,对着自己就是一刀。黑匪一时之间,因为身体实在是动弹不得,想躲过这一刀,只怕是不成了,这不,这一刀下去,正好是插进了这黑匪的肚子,而那个黑影一闪,这便又不知去向了。 黑匪艰难地爬起来,点了一盏灯火,血不住地从自己的肚子流出来了,而这刀看去,是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不偏不倚,正好杀进了自己的肚子。黑匪此时略懂些医术,这便止住了血,复服用了一些云南白药,而在这伤口上亦是洒了一些,这血便慢慢止住了。 “好嘞,老人家,不仅哄走了老子的女人,还杀了老子一刀……”黑匪喃喃地说着什么,此时四处寻找着枪,可是这枪已然是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荒村的夜,在此时看来,依旧是有些晦涩,而此时的人们,早已是呼呼睡去,似乎对于这一切,根本就没有觉察到。黑匪一时勉强站在自己的屋子,想看看偷袭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夜色苍茫,大雨不断,此时能看得清什么呢? 第五百九十七章 咯血的病人得搬出去 天气已然是非常之好了,太阳挂在天空,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不过这一切对于少秋来说,都不太重要,因为自己之不久于人世,这也是明摆着的,整日价咯血,肺病越来越严重了,荒村的人们,走过他的屋子门前之时,往往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断不敢呼吸。这天趁着太阳高照,这便想出来晒晒太阳,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这对于疾病之康复是非常之有帮助的。 本来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可是当少秋出门,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此时天上,一度乌云滚滚,硬是把这太阳遮盖住了。少秋一时只能是站在一片阴冷的风中,看着这过往的人们,想与之说说话,可是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何其冷酷,就如自己是个恐怖的存在,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似的。 此时一位农妇,看到这少秋咯血,这便非常之愤怒,哇哇大叫着,说少秋吓着了自己,哭泣着把这牛赶回了家,找来了自己的丈夫,欲对少秋有所报复。那位农妇的丈夫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少秋因为怕事,这便关上了屋门,根本就不敢出来见人,不然的话,无端让人砍上一刀,这便不好了。 “就是这人,吓死我了。”农妇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如此对自己的丈夫说着。 “知道了。”丈夫如此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着,这便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拍打着屋门,想与之理论一翻,为何要无故吓唬自己的女人呢? “开门!”那农妇的丈夫如此吼叫着,似乎不开门的话,这便要硬闯进去了,反正进了也是白进,没有人说自己的不是的。 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断不敢出来,因为如此一来,与这人杠上了,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还不如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强些。可是此人不住地拍打着屋门,这一旦不出去,岂非更加坐实了自己之吓唬人这样的事实,没有办法,只好是拉开屋门,站在那人之面前。 “你这人,为何要吓唬我的老婆呢?”那人声色俱厉地数落着少秋。 “没啊,这是从何说起嘛。”少秋一时有点不明白。 “我的女人说看见你咯血了,”那人这么说道,“她吓着了。” “我这是有病来着,肺病,不好意思,让你的女人受惊了。”少秋很是过意不去地说道。 “你这人也真是的,咯血不咯远点,怎么当作人家的面咯呢,这让人看到了,害怕不害怕?”那人如此喝问着。 “这个……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这方面,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少秋如此回答。 “这不行的,我的女人因为吓着了,此时不敢从你的屋子门前路过了,你最好是搬家了吧,不要住在这了,不然的话,不仅是我的女人,荒村的人们亦因为怕你这病之传染,纷纷不敢出门,天天戴着一个布片,这大热天的,烦不烦呢?”那人如此质问着。 也是的,本来不过是四月的天气,可是自从知道这少秋咯血了,荒村的人们,这便纷纷在自己的脸上包上了布,说是为了遮挡这病毒之入侵,不然的话,不久之后,亦当如这少秋一样,成了个咯血的人。可是,当人们戴上了这个布片之后,亦不知为何,天气便变得非常之炎热,而有人因为戴得过于紧了,这便当时就晕死过去了,经及时抢救才活了过来。 因此,人们对这少秋之存在,那可是大大的厌恶,有时甚至想一起把这少秋的屋子拆了,不要他住在这荒村了,不然的话,对大家的生活是多么地不方便呀。一时之间,无数的人走过来了,脸上包着一片布片,不敢露出脸来,一来是怕这少秋以后万一发达了,这便寻仇报复自己,二来也是为了防止这病毒之入侵。 “你既然有病,那么为了我们的安全起见,最好是搬了吧,不要住在此地了,不然的话,对我们的生活来说,直是太不方便了。”有人凑上前来,不住地哭泣着,说自己虽然是只活了八十年,可是还不想死,这便求着这少秋,要他马上离开荒村。 那人的话刚说完,一位壮汉又走了过来,“你特么不要住在这了,老子干的都是些体力活,这万一肺出了问题,不得气出了,这体力活要如何去干呢?” 那壮汉边这么说着,边走过来了,抓住了少秋,欲他马上离开,不然的话,这便要打死了。不过这位壮汉听说这病会传染,一时之间,马上放手,不敢抓住他了,不然的话,可能使自己亦感染上这可怕疾病亦未可知。 “我现在是没有钱,不能出去,不然的话,这万一没有饭吃,这对于疾病之治疗是非常之不利的,还请大家海涵,不要为难小子为是。”少秋如此祈求着。 但是,人们并不听,似乎少秋之存在,对于大家之安全是个绝大的威胁,不除去之,这便誓不罢休。正于此不得开交之时,那个见识过少秋咯血的农妇又凑上前来了,说这不好,很是不好,这天天咯血的,让人看见了,夜里是要做噩梦的。 因此之故,人们一致要求这少秋滚蛋,不然的话,这便放出狠话,总有一天要杀了他。少秋听着人们这么说着,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发现这天空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大雨声中,人们相互说话都听不见,一时之间,再这么站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说话来着,亦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正是有了这大雨之出现,人们这才离开了,不然的话,这恐怕得争吵一天,甚至两天三天亦说不定,长此下去,对自己身体之康复,这危害大了去了。不过这天上不住地下起了雨,人们不便再继续说下去,等改日天晴了,再来说吧,反正不把少秋赶出荒村,这便不是人! 人们回去了,不再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骂着,也不再乱打他的破败的窗户了,因为那些个破败的窗户,到了此时,已然是不能再破了。上面糊着的纸片,悉数不是风吹去了,就是让人撕去了,一时之间,这窗户看上去,直是非常之破,破得一看到这个窗户,这便会使人哇哇大哭来着。 因为下雨,人们不得不离去了,可是从此之后不少天,这雨竟然是一个劲儿地下着,并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而这时,每每到了夜里,人们便会做同样的一个梦,说这少秋不走的话,这雨便不会停止,会一直不断地下下去。 人们这天,冒着大雨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无论如何要他马上离开,不然的话,有人放出天大的狠话来了,这自己不得种庄稼,这一年的收入没有,届时没得饭吃,便要少秋赔自己一年的损失。而且,因为下雨,小河涨了大水,再这么涨下去的话,看这荒村亦是不保,迟早会让这大水淹没的,因此之故,人们不得不要求这少秋离开,越快越好。 这天夜里,少秋又站在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门,因为外面一片之嘲杂,人们纷纷议论着什么,非要少秋搬离此处,不然的话,时日一久,这大雨不停,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有人说了,自己已然是好久没有洗过衣服了,再这么下去,这天天穿脏衣服,出去赶集,到了吕镇,让人看到了,笑话不笑话呢? “无论如何,你要搬出去,不然的话,这神人说了,荒村的雨会一直不停地下下去,而这庄稼之没有太阳,洗了衣服之晒不干,以及洪水不住地上涨,这一切的一切,造成的损失,都要你他妈的负责。”有人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如此对着里面的少秋说着。 可是少秋,因为咯血,并不敢出去,不然的话,人们又会说自己吓唬人了。此时听着人们不住地议论着,非要自己搬离此处,一时之间,何去何从,尚无定论。 小河已然是涨了大水了,在这大雨声中,这洪水一直不住地上涨,看来这话是真的,少秋不搬出去的话,对人们造成的损失直是无算。可是此时的少秋,不住地咯血来着,身体之不好,一度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再要搬出去了,想要这疾病之好转,此直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搬出去的话,这大雨不停地下着,洪水不断地上涨,不时之间,这便有可能淹没了荒村,届时后人要如何评价自己呢?为了千秋大业考虑,少秋是不是真的应该搬出去呢? 少秋正在这么迟疑不决之时候,小河边,因为洪水之涨势不减,有些人家的房子已然是冲垮了,一时无数的人们号啕大哭,只是因为少秋之不肯搬出去。可是少秋,不要说搬出去了,纵使是躺在床上,已然是非常之乏力,此时非要自己出去,大雨之中,再在什么地方安身立命呢?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人们是不会给予考虑的,唯今之计,少秋无论如何得搬出去,不然的话,这荒村看来是不能住下去了。此时,这洪水就要涨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看到了这个情势,人们一哄而散,纷纷逃亡,并不要求少秋搬家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荒岛求生 狗爷复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木屋里一切陈设皆相当简陋,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当然,少不了一把大刀。到了夜里,狗爷躺在自己的小木屋之中,闻着这外面潮水喧哗吼叫之声,一度有些害怕,毕竟自己一人在此,又没个伙伴,其中之凄凉落寞,辛酸苦楚,外人怎么会明白。 这是座荒凉的海岛,处于椰林之中,平日很少见到人,而这大海里出没的船只,亦是难得碰到,此地没有什么出产,宝藏就更没有,谁会到这里来呢?狗爷此次之上岛,不过是为了一探究竟,因为听人说了,呆在这海岛上,可以寻找到一种巨大的龟壳,而此物拖回去的话,单单就其医学价值,就足以不负此行了,况且上了此海岛,尚且可以一睹这大海之辽阔,赏看烟云满天,因此之故,这便到了此地了。 夜里,非常之凄清,没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不过就是这大雨声了,此时真有点后悔,不该来此地,因为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只有这么一座破败的古庙座落于巍峨群山之间,每到下雨,这便可以听到悠扬的钟声传来,在半夜时分听去,还真有些令人害怕。早知是这么个所在,打死也不来了,可是此时既然踏上了这座海岛,一时之间,想回去的话,怕亦是不成,因为船已然是丢了,一夜之间,风不知把自己的船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半夜时分听到这钟声,虽然是极其恐怖,却并不害怕,因为大刀在手,一切之不干净的东西,纵使是面目狰狞非常可怕的厉鬼,那又如何。这便躺在自己的小木屋中,听着这钟声不断地传来,不知这时,天色如此一片之漆黑,尚且还有何物忙碌,不停地撞钟来着呢? 这也不用去管了,因为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自己此时能管的,不过是如何把这钱赚得多多的,其他无聊之事,去他的吧,才不与自己相关呢。这时分,既然听见有人撞钟,这便也想去听听,因为下雨天,虽然有些寒冷,不过自己携伞在手,雨虽大,想淋到自己,怕是不成。 就这样,狗爷朝着荒山上那座小庙而去,因为既然有人撞钟,那么这便肯定有人之存在,此时能有人陪伴着自己,这怎么说也是不错的。就这样,冒着大雨,狗爷往这钟声处去了,依稀的天光下,看这路面不甚明了,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摔了无数跟头,这便到了这座破庙前了,可是到了此地之后发现,庙并不存在,甚至钟声亦没有了。 相反,狗爷此时听见钟声又从自己的那座小木屋处传出来了,悠扬而凄凉,独自听来,说不尽的无奈。就这样,狗爷呆在这座大山上,放眼看去,四周并无任何人迹,白天看到的那座破庙,此时并不存在了,所有的,不过几块石头垒在一起而已,说不尽的残破。 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在这大雨声中,听着这钟声一阵阵地从自己的小木屋传来,而且自己的小木屋,在此时放射出光来,可是出来之时,自己明明是关上了灯火,此时看去,应该是一片漆黑才是,何来灯火之闪烁呢?而且这灯火看上去,较比平日来得更明亮,忽明忽灭的,伴随着悠扬的钟声,听去,直是非常之不堪,使狗爷不知为何,心绪苍茫,泪水几乎欲夺眶而出了。 没有办法,在此地略呆了一阵子,此时还得下山,因为山上的大风越刮越猛了,再不下去的话,万一成了狂风,这便不好了。身边的一些石头,在这大风中,已然是左右摇摆,有些已然是滚落山下去了,可见这大山之猛烈,如此环境之中,人呆得太久了,对身体之伤害,当不可估量。 狗爷没有办法,只好是下了大山,此时又直扑自己的屋子而去,刚踏入小木屋,灯火本来是灭着的,一时之间,忽然亮了起来。狗爷脱去身上的湿衣服,独自躺在床上,关上灯火,想让自己静一静,头脑已然是快要炸了,再不清静清静,这便真的会出大事的。 正于此时,大山上的钟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大雨声,听去,无论如何有些凄凉。狗爷真的不想听了,因为这灯火直是非常之不祥,听到这样的钟声,不知对自己之后的人生之路有无影响,抑或从此之后,自己将有大的事故发生? 大山上的钟声不住地响着,而一些灯火更是亮了起来,在这灯火之中,狗爷甚是能看到一座庙的轮廓,不就是几天前自己看到的那座破庙吗?而且,在那座庙中,不时看得到人影穿梭其中,虽然不太清楚,却亦是真实存在。 好一座富丽堂皇的庙宇,可是刚刚自己呆在大山上时,根本就看不到,几乎是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不过是几块石头而已。此时何至于看到这么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呢? 狗爷不知道,也不准备去想这事,此时只能是躺在这座小木屋之中,无端地想着一些往事而已。不然的话,在这大雨声中,一时之间,能去什么地方呢,根本就什么地方也去不了,而能否成功逃出此地,尚且是个未知数。 躺在床上,此时听见门外有人走过的脚步声,这便拉开屋门,出去一看,果不其然,一少女风姿绰约地站在自己的门口,背对着自己,似乎是想去什么地方。狗爷这便凑上前去,因为在如此雨夜,能与这么一位少女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此亦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这便凑上前去,欲与之说说话,可是不知为何,便意非常之不堪,先不去撒泡尿的话,此亦是不成的。 狗爷进了自己的屋子,撒了泡尿,这时出来一看,少女已然是不见。四处找了找,海岛只有这么大,一眼可以望到边,想藏住一个人,这怕是不成。 空欢喜了一场,此时大雨又不住地下着了,只能是进了自己的小木屋,不然的话,万一淋湿了自己的衣服,此亦是非常之不堪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忽然之间,听见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当然,这声音是从大山上那座破败的古庙里传出来的,狗爷这便应着,之后是无数人的大笑声,在这大笑声中,忽然觉得不妥,因为自己头疼欲裂,再这么下去,则将非常之不利。 “他妈的,不行,不能再呆在此处了,得连夜逃去,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有何不堪之物事在等着自己。”狗爷如此喃喃自语着。 这便把这座小木屋拆了,权当作船,渡自己过这海峡,不然的话,此地之不宜久留,此亦是明摆着的事实。就这样,狗爷拆了这座小木屋,做了一个不像样的船,复跳上去,尚且可以搭乘,这便往这大海里撑去,而这大山上的破庙之中,大笑声仍旧不住地传来,听去,颇令人骇然。 第二天,狗爷这便踏上陆地了,此时看见不少人正忙着把灵柩往这海岛上运送,而这海岛上,自己昨天夜里所呆之处,根本就没有什么椰林,所有的,不过只是累累荒坟而已。而那些送葬的人们,亦只在海岛上略呆了片刻,这便立马打道回府,断不敢停留片刻,至于为何如此,这便不得而知了。 狗爷看了看自己的这只船,发现并非是什么船,不过是一些棺材板而已,破败不堪,亦且非常之肮脏,散布出阵阵可怕的气味,当时就令这狗爷不住地呕吐起来了。此时便想去找寻那个告诉自己海岛上有宝的人,可是找来找去,已然是人去楼空,根本就找之不着,只在这海边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赫然几行文字:不可过岛,岛上有不明事物出没,害人无数,特此通告。下面是官方盖章。 狗爷这才知道,自己昨天夜里所呆之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了,此时颇为害怕,幸好,也许是上天垂怜吧,自己算是捡回了一命,不然的话,眼下自己可能已然死在那地方了。就此离开了这个地方,得去荒村了,因为开春了,万物生长,自己且去把这地里的庄稼弄好了再说吧,至于其他之事情,随他去了吧。 到了荒村,狗爷这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而自己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微笑着为自己接风洗尘。而自己的母亲此时也出来了,见自己回来了,这便非常之高兴,有没有钱没有关系,能活着就不错了。 一家人这便开始做饭,而此时,荒村已然是夜了,凄凉的风刮过,小河不住地呢喃着东去。没能为自己的女人弄到些漂亮的饰品,这令狗爷非常之不爽,甚至不想活了,因为人家的女人穿金戴银,独独自己的女人只能是穿这么些朴素的衣服,这要是走到吕镇大街上,让人看到了,会不会笑话呢? 第五百九十九章 二十层楼顶抬预制板 刘寡妇因为上了冯大爷的当,对此很是怀恨在心,每每见了冯大爷,这便甚至不想活在此人世了。可是,冯大爷因为喜欢上了刘寡妇,这便天天在人家的屋子门前晃悠,不是说想借一块钱,便说是没米了,想来借点米。 对此,刘寡妇亦是没有办法,因为与这冯大爷居住在荒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时也不好说他什么,纵使天天如此叨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这冯大爷还真是不知羞耻至极,这天趁着刘寡妇不注意,硬是在人家的屁股上摸了一大把,对此,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好多天,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这样呢? 是的,刘寡妇之前与这冯大爷是有一腿来着,可是那都是老黄历了,自己有了真正的心上人了,对于这冯大爷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矣,而此冯大爷倒好,硬是要非礼人家,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了三天,三天过去了,刘寡妇依旧是想不明白,不知道这冯大爷何以会如此。不过,三天之后,时间慢慢地把这事情清洗干净了,刘寡妇这便又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烧火,准备做饭吃,而此时看到这冯大爷又悄悄地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尚且不知想干啥来着。 就在刘寡妇的灶屋,冯大爷这便瞅准了机会,硬是为这刘寡妇烧起火来,亦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想不想他为自己做饭来着。不,冯大爷才不管这些呢,此时坐在这刘寡妇的灶屋,边哼着小曲边烧着火,火光熊熊中,看着这刘寡妇的脸,也不知为何,此时看上去,真的是太好看了。 荒村此时,几乎是看不到什么人了,人们为了给冯大爷方便,纷纷出了自己的屋门,上了大山,干活去了,甚至有人为了使这冯大爷放心地干事,这便跳了小河,自杀了。一时,荒村可以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只有这冯大爷与这刘寡妇呆在一起,相互无语着,气氛之尴尬,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了。 本来是大白天的,却在一瞬间,天色黑将下来,几乎看不清门前的那株枣树,而刘寡妇的美丽的容颜,此时也是模糊一片了。这使冯大爷有些慌乱,早知如此,会发生这等怪异之事,打死亦不会到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来,可是此时自己竟然是来了。 就在这个漆黑的大白天,冯大爷又把这刘寡妇欺负了,完事之后,这便不再烧火,旋即离去,留给刘寡妇的,只有这一片不住地闪烁着的火光,以及火光下自己的憔悴的影子。刘寡妇不想活了,因为受到这冯大爷的欺负已然不是一两次了,此时自己名誉受损,跳进黄河亦是洗不清了,可是自己对此冯大爷,真的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此时无端把自己睡了,这使刘寡妇心情之不好受,那亦是在情理之中,几乎到了不想活的地步了。 这天夜里,刘寡妇独自走到了小河边,看着这漫天涛涛东去之流水,对人世已然是没有任何留恋的她,下定了决心,选择了死亡。因为如此活在人世,天天受到这该死的畜牲的叨扰,而荒村虽大,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话,心里之难受,怎么形容亦不为过,长此下去,不要说是人了,纵使是一头母猪亦是受不了的。 刘寡妇面对这涛涛东去之流水,对人世已然是没有任何留恋,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在就好了,断不会受到这冯大爷如此对付,可是自己的丈夫已然是不在了呀。刘寡妇这便往这河水最深处这么一跳,几度沉浮,几度挣扎,不久之后,这便悄悄一片的河面之上,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也就在这刘寡妇跳河的这一天,一个人走进了荒村,找到了冯大爷,说想请他去做工,价钱相当之好,做一天工,可以给他一万块钱。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冯大爷此时心情直是非常之快活,能一天赚一万块钱,这放在哪里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当时就答应下来了。 冯大爷想着,有了钱,这便给这刘寡妇送点过去,那怕是这钱全部给了她了,那也是可以的,因为自己有了刘寡妇,其他的一切,那都是不在话下了。怀着这个想法,冯大爷进了工地,虽说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为了钱,此时踏入工地,那也是正常不过之事情。 到了工地,冯大爷看了看这情形,确实是有些困难,抬这预制板,七八个人抬一个,大概有上千斤重吧,往这二十层楼顶抬去。冯大爷抬前面,此时沿着这墙走着,这墙只有脚板宽,抬着这预制板行走其上,其困难之程度,怎么想象亦不为过。 在冯大爷右手边,杠子的那头,是一位老实的中年人,此时行走在木桥上,这木桥是搭在两扇墙之间的,尺把宽,走起来亦得小心翼翼,否则极有可能出事。在这木桥与冯大爷走着的墙体之间,仅能放置一块预制板下去,也就是尺多宽吧。 就这样,这伙人抬着这块上千斤重的预制板,慢慢地行走在这楼顶之上,冯大爷此时走在这墙体之上,看了一眼下面,那可真是万丈深渊,一旦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想不到是这么个事情,如此危险,早知是这样,冯大爷可能就不会来了。 不过,既然上来了,那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只能是往前不住地慢慢地挪动着脚步了。在这楼屋之下面,不少人这时看着,不时提醒着这冯大爷,要他无论如何得小心些,不然的话,这万一掉下去了,那么后果如何,此不言而喻。 往这前方已然是挪动了三步了,可是到了此时,冯大爷真的不想干了,此时不要说刘寡妇了,熊寡妇对自己好,自己也是不要了,自己只要活着。但是不由他了,因为这些人都是穷疯了的人,为了几个钱,此时不得不这么干着,不然的话,谁愿意来干这活。 冯大爷昨夜因为患了感冒,此时还未好,也是为了省些钱给这刘寡妇花吧,不然的话,怎么会不去治疗呢?此时行走在这墙体上,抬着这沉重至极的预制板,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掉下去了,而这下面,粗步估计一下,至少也有十来米二十米高,这掉下去了,还不得摔个粉身碎骨? 而在不远处,一个漆黑的不见光的地方,一位女巫亦正忙碌着,作着法,木剑所指,这便发出一道光来,这光直指冯大爷的脚,使本来有些颤抖的双腿,此时更是不住地颤抖着,几乎抬不动这预制板了。因为此时抬着这家伙,一时之间,因为女巫之作法,这重量较比之前更是来得重了,此时估摸着算去,至少有上万斤了吧,不然的话,怎么到了抬不动的地步了呢? 冯大爷当时就哭了。因为不知自己作了什么孽,此时竟然要干这活,这活是人干的吗?因为女巫之作法,行走在墙体之上,而这些墙体,踩上去,这便非常之滑,竟如踩在一些糊满了泥巴的田埂上,其危险可怕之程度,怎么形容亦不为过。 正于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蓦然发现这墙体上无端出现了一条毒蛇挡着了道,此时高昂着头,吞吐着蛇信,似乎在问着这冯大爷,敢不敢踩自己一脚呢?冯大爷本来不想往前去了,可是不知为何,舌头有些僵硬,话说不出了,只能是啊啊在叫着往前走去,当时就踩住了这条毒蛇,使之在自己的腿上咬了一口。 而这天空,此时也是不住地闪着电,一时之间,这便下起了大雨,滂沱大雨所过之处,简直一片残破,雷电不住地轰隆隆地响着,当时就有一人,不知干了什么坏事,竟然被雷击了。若非有人及时替补,这便使这几个人掉下去了。 闪电不时划破天空,而冯大爷因为腿上被毒蛇咬了一下,此时更是没有什么力气,可是为了完成此次任务,一时之间,亦是顾不了这么多了。长空万里,大雨如注,电闪雷鸣,好不怕人。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人们继续抬着这预制板,往着前方而去,到了这前方,将这预制板放下去了,那么这便是有不少的钱进账。亦是为了这个,不然的话,谁敢干这事? 可是天空不知为何,突然之间,龙卷风来了,高大的风柱席卷而过,一切的一切,在这龙卷风下,皆变得不堪,有些牛亦是被这龙卷风摄到天上去了,挥舞着四肢,不住地挣扎着,竟然是骂起了娘来了。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龙卷风,冯大爷当然也是不放在眼里,以为不过尔尔,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放下这抬在自己肩膀上的重物逃生。 人们继续抬着这预制板,一往无前,可是这龙卷风真的刮过来了,当时就把这冯大爷卷进了大风之中,本来想摄将起来,如摄那头牛一样,可是因为重量之过于大,摄不起来,不然的话,这伙人恐怕一时之间,只好是去见阎王了。女巫此时也在不住地施着法术,竟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这只手不断地变长,长到虽然是相隔几百米远,却可以伸过来,这便抓住了这冯大爷的那只受了伤的脚了,往下面不住地乱扯着。 只此轻轻地一扯,这冯大爷便掉下去了,幸好是掉在楼屋之内,不然的话,此直是不堪设想之至。其他的那伙人,亦因为冯大爷之掉了下去,这便也跟着掉下去了。 第六百章 抬石头之吐了血 洪水涛天,一度欲淹没了荒村,使少秋的屋子,看看就要处于洪水之中了,人们此时不要少秋搬家了,纷纷逃去,一时之间,只有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这漫天大雨,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大雨一过,天放晴了,人们此时见少秋没死,屋子好好的,心里生出不爽,纷纷凑在其屋子门前,非要少秋离开荒村不可。 可是,少秋因为肺病之缘故,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力气,这便想呆在自己的屋子好好休息,却听见人们这时三三两两地凑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打着锣鼓,发出阵阵令人震颤的声音。这对于一个肺病患者来说,本来非常之需要休息的,这下好了,不仅不得休息,甚至连睡觉都成了问题。 一些人不打锣,却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打着麻将,不时用这麻将子拍打着桌面,使这桌面一时之间,尚且坏却了不少。当时有一个人,用这麻将子下死力拍打着这桌面,当时就使这桌面破碎了,而自己的手,亦因为拍得过重,这便断掉了。 当然,亦仅仅只是骨头断了,并没有脱落,看上去,尚且非常之完好,可是里面的骨头,因为拍打之缘故,真的是粉碎性骨折了,可能之后的好几年时间,想这只手用来抓取一些东西,这便不成了。甚至用这只手来抚摸自己的女人的屁股,也是做不到了。 可是那人虽然是手粉碎性骨折了,依然拍打着这桌面,完全不顾及自己手上的伤势之严重,当时也有人劝说一二,可是这人非但不听,尚且用这只断手打了人,被人这么一扯,断手一时之间,这便脱落了。虽然是如此,那人并不急着去包扎伤口什么的,随便在这伤口上糊上了一些自己撒的尿,这便继续打着牌玩,而这断手上正好有两根骨头,勉强可以夹住了这麻将子,仍旧不住地拍打着。 当时打牌之人,亦因为满桌之血肉模糊,散去者太半,根本就不敢呆在这个桌子上打牌玩了。而那人这时把这个麻将子卡在骨头缝里,亦不顾这伤口之疼痛,下死力不住地拍打着桌面,发出来的声音亦是非常之怪异,使这秒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亦是吓得不轻。 而那个桌面,面对着这么恐怖的情形,一时之间,这便大哭,使这个地方,直是火热朝天。吵得少秋根本就不可能好好休息了,这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肺病之发作,直是非常之厉害,当时就喷了一口血出来了。 打牌之人不住地拍打着桌面,因为场面过于恐怖,那张桌子亦因为过于害怕,这便不住地骂起人来了,甚至逃掉了。可是在场的人们如此之多,一张小小的桌子能逃到哪儿去呢,当时就被人们抓住了,仍旧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打着牌。 在打牌的地方不远,有座猪圈,关着一头上了年纪的老猪,那是头种猪,此时形体日渐衰惫,再想去干那事儿,只怕是不成了。这便一肚子气来着,天天呆在自己的猪圈里,喃喃呐呐地骂着什么坏话,此时夜色已深,本来想睡去了,突然之间听见有人吵自己,下死力地用这麻将子拍打着桌面,这便开口骂娘了。 “我x你娘!”那老猪如此骂着。 不过那人也算是定力非常之好,听见这老猪骂自己的娘,一时之间,亦是不敢作声,只是不住地用这麻将子拍打着桌面,发出来的声音如此之剧烈,吓得这老猪这便不敢骂了。一时之间,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渐渐地清静下来了,外面下着大雨,而这些人,亦并不因为下着大雨而有所离开,相反打牌打得更欢了。 可是好景不久,那人因为生了气,作为一猪们,本该好好睡觉,却如此之没有家教,竟然骂起了娘来了,这便凑上前去,打了这头老猪。当时有不少人劝说着,说不用与这老猪一般见识,可是那人不干,此时非要打死那头老猪不可,当时就吓得这头老猪只是不住地哭着,因为得罪了这打牌之人,自己的嘴巴已然是被人家用麻将子打破了,流了一地的血。 老猪虽然是嘴巴破了,这便依然骂着娘,那人见不是个事,一时之间,在众人之劝说下,放过了那头老猪。在这一片嘲杂声中,少秋又不得休息了,此时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看着这外面的夜色,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花伯要建房子了。这便拆除了自己的旧屋子,请来了工匠,忙碌着,不是测量地基,便是画着图纸。因为得建好一个房子,这对于一个农夫来说,实在是不易的,而那些巨大的石头,摆放在自己的屋场之上,这些石头得请人抬到地基里去,好让这石匠师傅修砌。 可是人手不够。而请一个人为自己抬石头,这得花很多的钱,一时花伯算了算账,光这抬石头之花费,一天下来,这便要很多的钱,可是自己家里的所有的存款,除掉付给工匠师傅的之外,所剩的已然是不多了。 而自己又力气不大,简直抬不动这些石头,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么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看着少秋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便一把抓住了,非要他来为自己抬石头。 少秋当时有病来着,肺病日渐严重,见太阳好,这便出来想晒个太阳,之后回去继续睡觉。可是当自己走到了花伯的屋子门前时,见一片之热闹,这便凑上前来看看,却碰上了这么个事,要自己去为他抬石头。 少秋本来不肯的,因为有病在身的话,那些重体力活是不能干的,亦且干不动。可是花伯执意如此,此时不去为之帮忙,得罪了他老人家,届时不肯把小花嫁给自己,这便大事不好了。 当然,如果一个正常之人,对付这些石头的话,勉强可以,但是少秋不行,因为最近几日,经过那些在自己屋子门前打牌之人的叨扰,吵得自己根本就睡不着,加上有病,身体之不行,那是明摆着的。此时花伯要自己来为他抬石头,这分明是在开玩笑,自己根本就干不了这活了呀。 但是,不成,也不敢把自己有病这样的事情抖落出来,不然的话,花伯可能马上就把小花嫁人了。也不能拒绝,不然的话,花伯照样会不准自己与小花来往,一时之间,出于无奈,少秋只好是脱去了衣裳,为花伯抬起石头来了。 花伯请来了一个大力士,足足比少秋大了一半,体力之大,身体之壮实,荒村的牛亦有所不如。少秋没有办法,考虑到这可能是花伯之考验,此时不去抬这石头的话,过不了这一关,届时如何迎娶小花进门呢? 只好是硬着头皮,与这壮汉一起抬起了那块石头,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上千斤,抬着这块石头,行走在这坑坑洼洼之中,少秋勉强能撑住。这对于壮汉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少秋就不一样了,此时浑身不住地冒着汗珠子,几度要休克了,但是凭着自己的顽强意志,总算是把这块石头抬进了一个地基边上了。 由于用力之过于猛,当时少秋就吐了血,把这地基上一块石头洒上了这不吉利的东西,当时就使花伯脖然大怒,操起一块石头,这便准备在少秋的头上拍一下。有人劝住了,说这不是个事,因为今天是个修房子的好日子,不能见血的,这便打发走了少秋,让他回去了。 离开了花伯的屋子,少秋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深恨自己之不中用,不能为花伯抬石头,竟然还在人家的石头上吐了血,此直是非常之对不住人家不是?而花伯如此一迷信之人,看见自己在他用来镇邪的石头上吐了血,这还得了,当时就哭了。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因为给花伯家添了麻烦,这时颇为后悔,早知如此,那怕这太阳再大,自己也不出去晒了。可是此时好了,真的是太对不起人家了,看着这花伯蹲在自己的工地里不住地哭泣着,他的心里这便也非常之不好受。 只能是关上了屋门,躲在里面,断不敢出来见人,花伯此时又凑上前来了,非要少秋赔自己的损失。不过,在人们的劝说之下,说这少秋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如此。 听到人们这么说话,花伯一时之间,知道找这人的不是是找不了了,这便火速离去,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此时打牌的人们,也一度作鸟兽散,纷纷不见了,不然的话,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便赖上了自己,说自己是杀人之凶手,这便不好了。 大雨不住地在外面下着。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哪里也不想去,只是这么看着书而已。 风不住地吼叫着,而在这风声中,似乎听见这花伯一家人在吵架,花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当时就嚷嚷着非要把这少秋杀了不可,可是人们纷纷劝说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听见这话,花伯这便不再操刀在手准备杀人了。荒村终于沉静下来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根本不敢出去,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可怕的物事哩。 第六百零一章 运气不好之碰到了臭女人 黑匪的腰终于是好了,把自己的房子建起来,复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小河东去,凉风习习,好不惬意。此时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了,人们一时之间,似乎从人间蒸发了,再也不见踪迹。 身体好了之后,第一件要办之事情,这便是去找那个老人家算账,拐走了自己的女人,亦且趁着自己生病期间,竟然如此对待,直是欺人太甚,此时不去找老人家算账,却要找哪个?于是去了吕镇,可是吕镇的人们,问遍了,却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自己不认识老人家,黑匪一时之间,找之不着,亦只好是呆在一个破败的地方,权且休息一下,先吃碗饭再走吧。 既然找不到自己的女人,亦只好是回到了荒村,不然的话,在吕镇呆得太久,又没个下榻之处,躲在人家的屋檐之下,让人看去,不太像个样子,倒像是个贼似的。不如回到荒村再说吧。 到了夜里,因为过于无聊,这当然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便想去找个把儿女人玩玩,不然的话,这日子怕是无法过下去了。也不知为何,走进荒村,四处打探一翻,有女人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么几处,瘦弱男子因为快不行了,自己断不敢去他家,不然的话,赖上了自己,说这一切皆是拜自己所赐,说出去,亦是不太好听。 只能是去找好花了,因为这好花,据说跟一个鬼过日子,仔细想来,与自己也差不离,所谓同病相怜,这便只好是去找这好花了。走到好花屋子门前,这便站住了,因为听人们说了,这好花的男人是从阴间回来的,那可不就是一个鬼,看来此去凶险万分,求福不如避祸,倒不如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舒服些。 如此在自己的屋子呆了几天,由于寂寞难耐,再这么无聊地呆下去,这对于人的精神之刺激,直是无算。况且到了夜里,自己往往要做那指头告了消乏之事,长此下去,对身体之伤害,那也是不可估量的,倒不如去找好花来得强些。 这天下午,荒村之人,这便似乎不在家,个个不是在大山上干活,便是去了吕镇,为了几个钱,累得半死亦断不在乎。趁着人们不在,自己正好与好花说说话来着,不然的话,这两个人都不快活,浪费了这大好岁月,怎么说也是对不起上天呀。 到了好花的屋子门前,这便轻轻地敲了敲门,想与之说说话来着,却不敢敲重了,不然的话,得罪了好花,此亦是相当之划不来的。好花可能会做出天大的坏事来。 敲了敲门后,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似乎好花亦不在家,这主人都不在家,自己此时贸然进去,让人逮着了,亦不是个事儿。这便不打算敲门了,还是回去吧,呆在自己的家里,随便煨些牛肉吃吃,亦强过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受人的白眼来得好些。 不过就此回去,亦可以说不是个事,岁月之流逝,人之青春年华将不复存在,再不开开心心地找个女人说说话,谈谈情,这便不是个人了。因此之故,纵使是受了冷落,吃了闭门羹,一时之间,亦是不舍得离去,权且就呆在这好花的屋子门前吧,干脆睡一会儿,等这好花回来了,再与之说说话也不迟呀。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季节,不冷不热的,午睡正好,何况阳光充足,温暖着人的身体,使人精神焕发。不过到了中午之时分,精神之困顿亦是存在的,这便睡去了,一觉醒来,看到好花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极其凶恶,往日容颜之娇好,此刻看去,似乎苍老了许多,断不似之前的风华绝代了。 “赖在我这干什么,滚!”好花如此喝了一声,神情之落寞,直是有如老人,使黑匪一时之间,也是不敢乱来,怕得罪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以后的人生有所不测。 “我不滚,你能把老子怎么着?”黑匪如此回答。 听见黑匪这么说话,好花不作声了,因为多说没用,直接不理会此人不就得了,这便关上了屋门,进屋去了,因为时间不早,得准备点饭食,不然的话,自己的丈夫正在这大山上干活,没有饭吃,亦是不妥。 至于黑匪爱干吗干吗去,喜欢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就让他赖在那儿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过这黑匪,因为之前看到过好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而且在说话之时,对自己微笑着,其用意非常之明显,就是对自己有那个意思罢了,不然的话,何至于用微笑的目光瞅看自己呢? 亦是为此,不然的话,黑匪断不敢呆在这好花的屋子门前,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去,自己比她的那个死鬼丈夫都来得强些。可是黑匪不了解女人,这在以前倒也罢了,可是自从好花的丈夫从阴间来到了人世,这便深受感动,而对于黑匪之感情,这又放在一边去了。 不然的话,此时看到这黑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放在以前,那可是求之不得之事情,但今日不成,无论如何。因为自己丈夫回来了呀,这份痴情,直可以感天动地来着,试问,这人之死去,能复从阴间回来的,有几人欤? 此时自己的丈夫之瘦弱不仅不是件坏事,倒成了他对自己日思夜想的证据了,而这黑匪,如此之强壮,与自己瘦弱的丈夫相比,这情意之孰轻孰重,孰正义孰邪恶,不是相当之分明了吗?因此之故,见这黑匪之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非常之生气,却又并不敢把他怎么样,因为居住在同一个村子,多一个敌人也是多的。 没有办法,好花只能是默默在做着饭,洗着衣服,有时去为这猪猡喂喂食物,闲下来之时,这便看看这天空的飞过的小鸟,至不济,尚且可以看看自己丈夫的相片来着。而对于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那个人,此时不放在心上了,因为有了丈夫之存在,此人算什么东西? 如此过了几天。 这天早上,知道这黑匪要来,好花早早地去了瓦匠的屋子,与瓦匠的女人聊上了,瓦匠的女人虽然是浑身臭得要死,但是这丑女人就是人缘好,甚至可以说是好花的朋友,这便走进了这瓦匠的女人的屋子,想与之说说话,唠唠嗑,以打发这日子之无聊。 当然,进了巨匠屋子,因为闻到了这瓦匠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阵阵可怕的臭味,此直是无法忍受来着,当时就不得不哇哇呕吐了,几乎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了。当时一只老狗路过这瓦匠女人的屋子,因为感觉到臭得不行了,尚且以为这瓦匠的女人是故意的,想让自己中毒来着,这便不住地对着这瓦匠的女人吠着,吠着吠着,还不解气,这便扑过来了,在这瓦匠的女人的身上就是咬了一口。 幸好好花及时挡住了,不然的话,这一下子,直接可能就要了这瓦匠女人的命也不可知。而那只老狗,亦因为咬到了瓦匠的女人,这便更是恶心得要死,竟然在这瓦匠的女人面前吐得七荤八素,把自己刚刚在老刘家偷来的一根骨头都吐出来,仍旧不住地吐着。 老狗爬起来之后,这便赶紧离开了瓦匠的屋子门前,临行之前,尚且弄了一块泥巴包在自己的嘴巴上,不然的话,此直是受不了。而好花,这便也追出来了,因为老狗之咬了自己的朋友,这便不住地追打着,不然的话,这老狗可能不会走哩,要找这瓦匠算账来着也说不定。 好花赶走了老狗,这便与这瓦匠的女人说上了,想请这瓦匠的女人帮个忙,去自己家里做做客,聊聊天什么的。幸好瓦匠的女人受伤不严重,只是个皮外伤,不算什么,略作处理,这便没什么大碍了。 瓦匠的女人因为对好花的感激,没有好花之帮忙,自己可能已然是死于老狗之手了,此时听见这么一说,当时就答应下来了。到了好花的屋子里,这便坐在一把椅子上,与之古往今来,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了。 说到了好花的丈夫,又说到了这阴间种种怪异之事,在在令瓦匠的女人神往,恨不得跟着这好花的丈夫去一趟阴间才好。而好花,此时便想问问这瓦匠的女人身上何以会如此臭得不堪,可是这话到了嘴边,这便又缩回去了,因为说出了这话,这无论如何是对这瓦匠的女人的不尊重,倒不如不说为好。 正在这么闲聊之时,听见这黑匪又在敲门了,此时好花对着这瓦匠的女人用眼光示意了一下,这不,瓦匠的女人当时就会意了,拉开屋门,见这黑匪呆在好花的屋子门前,似乎想耍流氓,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把抱住了黑匪。黑匪当时臭得差点晕了,赶紧爬起来,往小河而去,因为这瓦匠的女人之不干净,直是天下闻名,此时不小心被她抱住了,还不得去小河边洗洗干净? 第六百零二章 与寡妇在一起的日子 且说冯大爷抬预制板从大楼上摔下来之后,幸亏没有摔在楼外,却只是掉在楼内,伤势不大,略作处理,这便没什么事了。冯大爷回到了荒村,人们纷纷说这冯大爷之所以会从那么高的楼顶上摔下来,根本之原因,乃是他得罪了神灵,竟然与刘寡妇有一腿,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悲惨呢? 见冯大爷回来了,这天夜里,刘寡妇去了他家里,算是看望吧,可是在看到刘寡妇之时,不知为何,冯大爷竟然是非常之害怕,不敢与之呆在一起了。至于个中之原因,那自然是因为刘寡妇乃不祥之人,处于如此不利之情形,尚且还想与这刘寡妇在一起,自己是不是有病呢? 冯大爷出事这天,荒村的人们纷纷去了他的家里,当然,主要之原因不过是想去打人,不惩治一翻此人,那么以后还不到了无法无天之地步了,自己的女人,若是与这冯大爷有一腿,自己还活在这人世,有意思吗?因此之故,趁着冯大爷不行了,人们纷纷进了他的屋门,吼喝者有之,更多的人并非去看望,而是趁机乱打一气,算是出一口恶气吧。 一天下来,躺在床上的冯大爷已然是鼻青脸肿,加上跌伤,此时想爬起来,此只怕是不可能的。人们打了这冯大爷一顿,此时见不是个事,再这么打下去,那么此人之性命顷刻之间便会没了,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而弄出了人命,当然也是不好的。 到了夜里,刘寡妇悄然出现在冯大爷的屋子里,此时对着这冯大爷不住地微笑着,看得这冯大爷心坎里乐开了花,又想与这刘寡妇在一起,说说话,或者是做些什么事情。对此,刘寡妇不再拒绝,坐在冯大爷的屋子里,脸上直是不住地微笑着,而如此对待这冯大爷,尚且可以说是平生之仅有,放在平时,冯大爷身体强壮之时,想自己对之微笑,此直是不可能的。 就在冯大爷自己的屋子里,刘寡妇见夜色已深,别无他人,这时真的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竟然当作这冯大爷的面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冯大爷当时就把持不住了,与这刘寡妇又做了一回事情,之后,这外面便刮起了狂风,刘寡妇觉得不对劲,不便再呆在这冯大爷的屋子,此时出了屋门,不时之间,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冯大爷一个人躺在凄凉的屋子里,一时无人陪伴着自己,而门前的风不住地狂吼着,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皆变得不堪。冯大爷这便勉强站了起来,出去看了看,但见鬼王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鬼王一闪,便又不见了,一时,在冯大爷自己的屋子里,便只有这冯大爷自己一个人了,此时想起这鬼王的话,自己可能真的是不久于人世矣,一时之间,纵使有再大的伤势,也不去管了,反正自己活不了,还用得着去吃药吗?这不,当天就把医者为自己开的药悉数扔掉了,倒进了垃圾桶里,随风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时之间,荒村的人们纷纷传说着,说冯大爷不久于人世,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上这冯大爷的屋子里去,不然的话,此直是有可能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冯大爷的屋子里,一时之间,变得更加的凄凉了,人们之不敢上他的屋子,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这便会怪罪到自己的身上,找自己的麻烦,这便不好了。 而在这天夜里,人们又因为对这冯大爷的憎恨,而在他的屋子门前烧了一把大火,大火过后,一切的一切,皆灰飞烟灭,冯大爷的屋子就此完蛋了。不过,在这大火之中,冯大爷因为一场意想不到的大雨而活了下来,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此直是非常之可怕,却也是无奈之至。 冯大爷因为没了屋子,不便再呆在荒村,这便去了吕镇,想去大街上乞讨,不然的话,自己身体之残疾,想要努力干活,此直是不可能。只有去大街乞讨了,可是当这冯大爷出现在大街上时,往日繁华之吕镇,至此已然是不再,来往的人们,看到了冯大爷,纷纷还以白眼,更有甚者,在经过这冯大爷身边之时,尚且要大打出手,说他为人之不自尊,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 因此之故,冯大爷纵使是乞讨,所获亦是非常之少,仅能果腹,勉强能够活着。不过,能够活着,这对冯大爷来说,便已然是不错的了,不然的话,呆在荒村,人们之种种折磨,长此以往,谁人能受得了,可能此时早已不在人世了。 而刘寡妇,作为不祥之人,荒村的人们再也不敢上她家去做客了,纵使是去了,亦只是略坐一会儿,这便立马离开。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自己一个人过着日子了,往日那些英俊少年,此时经过这刘寡妇屋子门前之时,往往要嗤之以鼻,甚且骂娘者亦有之,断不似往日之对她欣赏有加了。 这天夜里,刘寡妇与往常一样,复坐在天井里,赏看这繁星之璀璨,正于此时,忽然听闻神灵对自己说话了,说有人喜欢自己了,要自己千万不能拒绝,否则的话,说是冯大爷之出事与她有关,要她抵命来着。听到如此说话,刘寡妇一时之间,只好是言听计从,断不敢说个不字,不然的话,得罪了神灵,亦可以说是非常之可怕的。 万一冯大爷死了,这不是与自己有关系了吗,届时人们纷纷说这冯大爷是自己害死的,自己要怎么办呢?只好是听了这人的话了,虽然夜深如此,听不到到底是何人对自己说话来着,却亦不得不听。 难道这人真的是神吗?刘寡妇此时这么想着,却也是没有证据,不便妄断,只能是在心里这么想着而已,至于到底算不算神,自己才疏学浅,一时尚且搞不明白。 不过这对自己说话的人不是神又能是什么呢,就是神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说话来着?因此之故,刘寡妇对于那人说的话,直是如闻纶音,断不敢违背,此时那人无论要自己干什么事情,自己皆会听从。 不久,出现在自己屋子门前的,是一个短小的男子,瘦弱男子是也,此时站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不为别的,不过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何至于冒着如此大雨,前来这刘寡妇的屋门作客呢?见了这瘦弱男子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刘寡妇当时就笑着把他迎进了自己的家门,因为这是上天神佛之意,要自己与此人在一起,这也便不再多想,直接从了就是。 瘦弱男子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之时,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刘寡妇这便关上了屋门,平日对此瘦弱男子直是非常之看不上眼,不过到了此时,因为自己之没了男人,一时饥不择食,这便想与之睡在一起了。但是瘦弱男子毕竟胆子不大,面对这刘寡妇,一时之间,尚且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自己此次之前来,亦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何至于在半夜三更之时闯入寡妇人家的屋子呢? 当然,此事要是放在平日,刘寡妇是看都不会看一眼这瘦弱男子的,可是此时干柴烈火的,只要是个男人皆可以与自己同床共枕,这便真的在此瘦弱男子面前宽衣解带,使这瘦弱男子一时之间,非常之不好意思起来。但是,面对这刘寡妇身体之肥美,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人打死自己。 这便在这个深沉的夜里,与这刘寡妇睡在一起了。 瘦弱男子与这刘寡妇做了一回事情之后,这便非常之内疚,做出了如此之事,这要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婆呢?此时想不开,这便一个人来到了小河边,面对这东去之流水,一时之间,对人世已然是不再有任何的留恋,只要自己往这河水深处这么一跳的话,不会泅水的自己这便算是完蛋了。 本来想跳下去的,可是想了想之后,觉得自己之所以干这事,那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万一真的有人打死自己,这却要如何是好呢?正准备跳下去之时,忽然之间,听到自己的老婆在叫自己了,因为晚饭已然是做好了,并且非常之丰盛,这便要自己去吃晚饭了。 瘦弱男子跟着自己的老婆,复回到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此时想起昨夜所作之事情,觉得非常之对不起自己的女人,但是,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一时之间,亦只好是付之一笑罢了。 一时之间,荒村又一片之安静了,什么也听不到了矣,只有风在不住地啸叫着,流水东去,四月的春天,繁花盛开,真的是好个世界!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想起了此种种事情,觉得不对劲,可是到底什么方不对劲,仔细思来,却也是不得要领。 刘寡妇这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了,丈夫虽然是为人粗暴些,但不至于像这些人这么窝囊,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个力士不是?可是,自从丈夫死了之后,自己都与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呀,仔细想来,觉得非常之不对劲,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才不至于干出如此龌龊之事情来呢? 风不住地吼叫着,所有的一切,在此时听去,皆是一片之荒凉,小河不再是往日那般美丽,而这树上的花朵,亦因为经过了此等之事情,而没有一点诗意了。散布出来的花的香味,闻上去,亦是不堪,较比往日,直是差远了。 第六百零三章 为了几包水泥卖了女儿 少秋身体之不行,那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天天咯血,非常之严重,听到这少秋不久于人世之消息传出来,人们这便都为之而不平,甚且有人还哭了。不过,多数人们还是巴不得少秋去了的好,不然的话,天天呆在这荒村,对于人们身体之健康,亦可以说是非常之不负责任的,万一这病传染给了自己,却要如何开交呢? 亦是为此,人们这天,滂沱大雨之中,一时不便上大山干活,这便来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好说歹说,无论如何要他离开,不然的话,说大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但是,此时之少秋,身体不爽,几乎见者流泪,甚至连路都走不成了。 少秋不行了这样的话,在荒村不翼而飞,人们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皆得跑步过去,不然的话,说是会传染上哩。当然,这尚且在其次,根本的问题在于,少秋屋子里闹鬼了,有人说自己亲眼看到有鬼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准备捉拿他回阴间。 因此之故,人们走过这少秋的屋子门前,能不跑过去吗,不然的话,让这鬼捉住了,连带着把自己也拖入阴间,这却要如何是好?并且有人传说,说一头牛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不知为何,这都要流眼泪哩,可能是知道这少秋不久于人世了,这便哭了吧? 当时的荒村的人们,因为好心之缘故,知道少秋不行了,这便到了夜里,往往要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烧纸来着,因为此人之不行,马上就要上路了,此时不得给他点路费?对此,少秋没有办法,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咳嗽来着,直接就咯出血来,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喷了一地,非常之不雅观。 少秋听见这种种谣传,此时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因为不去看看,此亦可以说是不成的,不然的话,人们真的以为自己死了,这便把自己的屋子卖掉了,却要如何是好呢?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到一位老汉,因为怜悯自己之生病,这便虔诚地为自己烧着纸钱,一时之间,弄得屋门前乌烟瘴气,甚是不吉利。 而有的人,显然是位好心人士,此时竟然是为自己买来了一副棺材,就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准备送给自己。少秋面对这些,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害怕,却也是没有办法,这便不住地咳嗽着,要求人们离开自己的屋子门前,还自己一片清静,不然的话,吵也被吵死了。 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了一阵子,而这天上,一时之间,不住地落起雨来了,哗哗的大雨,加上人们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嚷嚷着,直是一片之嘲杂,令少秋想安静下来,此根本就不可能。本来这病,医者说了,无论如何得好好休息,不然的话,要想此病之好转,此直是不可能的。 可是此时自己的屋子门前,烧纸的烧纸,摆放棺材的摆放棺材,一时几乎非常之热闹,连吕镇大街亦是不如。不过少秋此时打开一本书,看了起来,只要有了这书本,那么一切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便已然是不那么可怕了。 这天,花伯也走进了这少秋的屋子,看到这一切,心里想着,这人终于是快要死了,这便哈哈大笑着。他之此来,当然是不想让少秋去为自己抬石头,因为此次之抬了石头,弄得自己的那个地基上一片之血迹,此时本来想找他算账,可是看到这个情形,知道这晦气不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却是在这少秋自己的身上,这便哈哈大笑着。 知道少秋要死了,这便来看看,顺便要少秋带个信给自己在阴间的祖先,说自己新屋子修成之时,无论如何,再忙亦要来喝杯淡酒。说完这话,这便又说要把自己的一堆水泥摆放在少秋的屋子里了,说是下雨天,外面不能摆放,不然的话,这雨一淋的话,相当之不是个事。 说完这话,也不等少秋同意,这便把手一挥,几个人抬着水泥就朝着这少秋的屋子走去,当时因为灰尘飞扬,直是令人气都不得出了,少秋本来就有肺病,加上这灰尘之满天飞,一时之间,非常之不好受。这便要这几个人无论如何得出去,不能把这水泥摆放在自己的书房里,因为这东西直是太脏了。 外面此时真的下起了滂沱大雨了,这些人们,一时之间,为了水泥之不湿,在花伯之带领下,往这少秋的屋子里不住地运送着,而且在摆放之时,尚且非常之粗鲁,直接从肩膀上扔到这地面之上,作弄出好大一片灰尘,有些灰尘甚至直接就溅射在少秋的书上。书房本来也不大,也就几个平米而已,此时堆了这么多的水泥进来,空间变得更加狭小,少秋本来想把这些水泥弄出去,可是这水泥非常之沉重,提不起来,只好是任他们这么胡来。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暂时站在屋檐下,面对着这不住地下着的大雨,看着这花伯不住地往自己的书房运送着水泥,出来之时,尚且要拍打几下,一时这个屋子,直是一片之肮脏,而那几个背水泥的人之身上、脸上,这便到处都是水泥了,几乎到了看不清面目之地步。花伯为了自己的水泥不至于让这大雨淋湿,亦不管这少秋之感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水泥运进了他的书房,使这屋子里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皆是一片之灰尘,连那些衣服上,甚至床上都有了灰尘了,这使得少秋几乎是到了绝望之地步了。 但是,纵使是如此,亦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因为花伯之修新房子,这无论如何亦是件好事不是,自己不能拂了他的意,这便默默地蹲坐在一边,任人们这么干着。那些扛水泥的人,此时披着一块脏布,脸上几乎到处都是水泥,甚至连这嘴巴里也有了,整个人看上去,几乎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 那些干活的人,整个人几乎被水泥包裹住了,不过在放这水泥之时,也不顾忌少秋之感受,直接往这地面上这么一摔,一时整个屋子,直是一片之灰尘,简直无法住了。少秋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这雨不住地下着,雨是冷的,不过这雨成了该死的了,若非这雨,花伯亦不至于把水泥运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不过在荒村,这么点水泥就算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了,一旦弄湿了,这房子之无法修盖,此亦是明摆着的。为了这些水泥,不要说脏了屋子,纵使是死了人,赔了夫人,那又如何? 要知道,为了买这些水泥,花伯直是把自己的小花都卖了。当时小花坚决不从,可是为了这些水泥,花伯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修不成房子,一旦下雨天,或者是来了个强盗什么的,却要躲在什么地方呢? 只好是把小花卖了。卖得这些钱,换来了这些水泥,此时恰巧碰到下雨,说来也是怪了,这雨迟不下,早不下,偏偏在自己买来了水泥就下了,这不是成心与自己过不去吗? 花伯把这些水泥买来了之后,本来想摆放在狗爷屋子里的,可是狗爷坚决不从,当时在争执之过程中,尚且被这狗爷砍了一刀,而其他的人们也放出话来了,无论如何不能把这水泥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说这水泥一来不干净,二来灰尘太重,吸进肺里去了,不太舒服。 花伯一时之间,只好是把这水泥运进了这少秋的屋子里了,当时少秋也是极力反对来着,甚至不顾自己重病在身,亦扛了一包水泥起来,想将之扔出去,不能如此欺负人不是?但是,当将这水泥扛起来之时,这便又倒在地上去了,因为生病之后,浑身无力,这么重的水泥,一时之间,想扛起来,此已然是对身体之伤害非常之大了。 不过,少秋为了自己能有个安生之地,无论如何亦要把这些水泥扛出去,但是,当看到他把自己的水泥往外扛去之时,这雨水一淋的话,便成了无用之物了。看到这少秋如此,花伯当时就不顾体面地在少秋的身上踢了一脚,要他把这水泥放下,不然的话,这便要不客气了。 为了小花,少秋只好是放下了水泥,不然的话,得罪了花伯,自己再要去与小花说话,此只怕是不成了。当然,少秋不知道这花伯已然是把小花卖了,不然的话,此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把这水泥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没有办法,只好是受点委屈罢了,此时不仅不能把这水泥往这外面扛,尚且得帮着这些人往自己的屋子里运水泥。自己虽然是不能扛,但是帮着缷缷货什么的,或者在那些扛水泥的人缷了水泥时,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为人家拍拍这身上的灰尘来着呢?反正这花伯就是这么干的。 第六百零四章 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而砍人了 且说黑匪站在好花的屋子门前,欲与之说说话,忽然之间,看见瓦匠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浑身散布出来的气味足以令人不堪,这便迅速离开了。黑匪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回想着当时瓦匠的女人抱住自己的情形,怕是她的身上有毒来着,一时之间,非常之不舒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瓦匠的女人身上如此臭,那么这到底是有毒还是没有毒呢?黑匪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外虽然是四月的春天了,可是因为有这么个思想包袱,一时之间,想要高兴起来,此实在是不能。 黑匪不知自己的身上到底有没有毒,说没有吧,却又与这瓦匠的女人抱在一起过,此时浑身上下尚且散发出阵阵不堪的气味,似乎也有毒来着。但是,这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毒呢,这不是扯淡又当作何解释? 黑匪此时想不明白,不知这到底为何会如此,早知这样,才不去好花的屋子门前呢,现在好了,碰到这么个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黑匪一时之间,尚且不敢出去了,不然的话,无端毒到了人家,这不是犯下了法了不是,不过这也实在是拜瓦匠女人之所赐,不然的话,自己的身上何至于有毒来呢? 正于此时,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孩子,是个小女孩,天真无邪那种,亦不知为了何事,此时出现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跳呀叫啊,非常之活泼。黑匪此时走出去看了看,见到这么个孩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尚且想叫她离开,因为自己身上之有毒了,这万一毒着了人家,可怎么得了呢? 此时那个女孩,也不知为了何事,见这黑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便扑了过来,要这黑匪抱一下自己。黑匪吓了一跳,这要是毒到了人家,却该如何是好呢,于是赶紧叫这女孩离开,不能再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不然的话,可能会中大毒的。 那位女孩离去之时,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突发之事故,不知那个女孩在抱了自己一下之后,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出现中毒之迹象,而这中毒了,又会否与自己有关系呢?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四月的春天,天空一片云亦没有,风是暖和的,尚且带着花的香。可是感觉到身上不干净,因为与这瓦匠的女人抱在一起过,此时想来,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却要与这瓦匠的女人抱在一起,真是天理难容呀。 此时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去小河边洗洗干净,不然的话,这身上之一片肮脏,却要如何是好呢?只有去小河边洗洗了,甚且想整个人钻进这小河之中去了,不然的话,想要这身上干净起来,此只怕是不成的。 到了小河边,准备跳下去,忽然之间,天上下起了雪,鹅毛般的雪花飞舞不住,一时飘飘洒洒,莽莽苍苍,黑匪的身上冷得几乎结冰。如此天气,谁敢下河去洗澡,纵使是身上满身的屎,到了此时,亦不得下河去,不然的话,直接可能就死了。 天气之寒冷,一时之间,几乎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河面之上,忽然之间,冻住了,在上面来往的,不过是些残存的纸屑之类的物事。黑匪此时想去洗洗身上,只好是打破这冰层了,但是冰层之厚,简直到了无法打破之地步,只好是打住了,因为这打了也是白打,刚刚破了冰,一下子这便又冻住了。 不能去小河边洗洗干净了,只好是离开了,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浑身上下,已然是开始痒起来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只好是这样了。 且说那个小女孩回家之后,这便因为肚子饿,而到处翻找东西吃,一时之间,错误地把这农药当作饮料喝下去了。小女孩就此离开了人世,而她的父母,直是哭得七荤八素的,想不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如此凄惨,早知如此,那怕是外面再好,有再多的钱赚,自己这也不出去了,只守着自己的女儿就是了。 可是,自己的女儿已然是离开了人世了,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屋子之后,夫妻俩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于此时,有人跑来告诉了自己,说自己的女儿出事前去过黑匪家。 女孩的父母这便赶紧走进了黑匪的屋里,把事情之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黑匪,说自己的女儿已然是中毒身亡,想到此了解一下情况。黑匪听说这话之后,一时之间,非常之吃惊,因为此正是自己所担心的,莫不是女孩之抱了自己,把自己身上的毒沾染了过去所致? 还好,女孩的父母并非那等泼辣无赖之徒,见黑匪不作声了,知道可能是知错了,一时之间,不便再停留在黑匪的屋子门前,说了声叨扰,这便火速离去,因为自己的女儿的尸体尚且停留在自己屋子里,此时得去处理一下。 送走了人,黑匪这便坐在自己屋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确实是有些不堪,味道非常之大,看来那个女孩真的是因为抱了自己一下而中毒身亡。一时之间,黑匪心里非常之不好受,血压之上升,一度使之受不了了,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只能是在心里如此默默地责备着自己,不该使那个天使般的小女孩抱住了自己,此时好了,出了大事,该如何是好呢? 且说这天,瓦匠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做瓦,本来好好地干着活,忽然之间,天色大变,乌云滚滚,大河上下,一片涛涛。雪不住地落下来了,洒在自己屋子门前,再要去做瓦,此只是不可能了,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默默地与自己的女人相守着。 此时,一位小人进来了,与瓦匠闲聊之际,这便告诉他,说他的女人抱过黑匪,要他注意防范,不然的话,说这黑匪可能会打他的女人的主意。瓦匠一时之间,亦不得不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去找这黑匪说道说道,无论如何要还自己一个说法,不能白白耍了流氓不是? 瓦匠对自己的女人,那是非常之疼爱,也还真绝了,他的女人虽然是浑身不干净,可是这瓦匠也是有些病的,嗅觉之不灵敏,使他根本就闻不到自己女人身上的那股气味,不然的话,恐怕也是受不了的吧? 因为自己的女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嫁给了自己,这算是下嫁,不然的话,几十年过去了,自己何至于对之情有独钟,而对于其他的女人,那是根本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呢?因为自己只喜欢这个女人。 可是此时自己的女人,竟然生生被这黑匪调戏了,这等冤枉气,叫自己如何忍受得了?这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去找这黑匪算账,此时甚至想死在他的屋子门前。 黑匪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本来想去与这好花说说话来着,可是碰到了瓦匠的女人,那个女人身上的气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被这样的女人抱住了,这当然是前世不修了。此时非常之后悔,真不该去好花的屋子门前叨扰人家,这下好了,与那样的臭女人抱在一起了,一时之间,颇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下次再不要让自己看到了,不然的话,黑匪可能真的会和瓦匠的女人急的,自己再没有女人,也不会与这样的女人有任何的瓜葛!而自己竟然与之抱在一起了,这当然是自己此生之最大的耻辱,要怎么洗刷这种耻辱,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去与之见面了吧,不然的话,万一这瓦匠的女人再次抱住了自己,那么自己这便不想活在人世了。是的,瓦匠的女人再要这么干,那么,自己绝对是会给她个惊喜,这便甚至会当着荒村所有人的面自尽,不如此,不足以洗刷自己的耻辱。 如此一不干净的女人,活在荒村,那怕是出身名门,那又如何,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喜欢,除了瓦匠。瓦匠的女人再要这么对自己的话,黑匪此时真的不想活了都,这都是些什么人呢? 为了防止瓦匠的女人得寸进尺,上自己的屋子,来叨扰自己,黑匪此时持枪在手,准备应对所有的一切。自己的枪放错了位置,还以为被谁偷去了,直到今天早上翻找一些东西,这便在自己的床下找到了。 正在此时,黑匪忽然之间,看到瓦匠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以为黑匪调戏了自己的女人,一时之间,无论如何要这黑匪还自己一个说法。此时拿着一把菜刀,准备砍这黑匪两刀,如此耍流氓之人,活在世上干吗,尚且不如就此死去了来得好些。 “你干吗?”黑匪看到这瓦匠出现在自己的屋子,准备砍自己两刀,这便持枪在手,吼了一声。 “干吗,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瓦匠此时扑上前来了,对着这黑匪就是砍了一刀下去。 不过黑匪还算是躲闪及时,躲过了,此时关上了自己的屋门,知道与这等人也是无法说清楚,只好是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在里面靠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不然的话,万一这瓦匠扑进来了,此亦断不是个事儿。 瓦匠见这黑匪不敢出来了,算是为自己挣了回面子,于是离开了,唱着歌,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而自己的女人,一见这瓦匠回来了,这便与之深情地拥抱在一起了,尚且在自己的屋子,跳起舞来了。 黑匪此时躲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一切,一时之间,心情非常之不舒畅,这都什么人呢,说自己想他的女人?哼! 黑匪关上了屋门,此时外面,大雪仍旧不断地下着,而这旷野无人之处,早已是一片雪白。四月的花儿,在这大雪之中,纷纷落去,一时之间,这便不知飘向什么地方了。 第六百零五章 女人不要自己了 那位狗爷抢来的女人坐在屋子里,一时之间,觉得就这么让这狗爷抢进了屋子,太不像话,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自己活在这人世尚且还有何意思呢?此时非常之烦恼,因为自己对狗爷之没有感情,再要呆在此处,直是非常之不妥,却又无处可逃,因为自己之小脚非常之不适合逃跑,逃不了多远,这便会立马被人抓住,因此之故,几度失败之后,亦死了心了,再也不起逃跑之念头,不如就与这狗爷呆在一起过日子吧。 没事的时候,狗爷的女人也会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大山上放牛什么的,不过这些放牛的人们,与之呆在一起之时,都不大与之说话,觉得她这人不是正路货色,与之说话了,似乎有失自己的身份。因此之故,狗爷的女人往往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一起,无聊之时,只好是上大山去砍柴,或者是去割些猪草什么的。 到了夜里,不时之间,发现在自己的身后,竟然是跟了一个男人,此人便是阿华了,长相非常之英俊,荒村的女人们,对之都十分之喜欢,往往有事没事,这便要去与之说说话,做做游戏。而阿华此时,坐在众女人们之中,亦是脸上挂着笑容,却并没有中自己的意的,只到狗爷的女人出现。 狗爷的女人,因为毕竟是城里人,干这农村活儿,不太在行,比如割猪草,哪些是猪喜欢吃的,而那些有毒不能给猪吃,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但是狗爷的女人不太在行,往往只割到一些没用的东西,而这时,阿华便会出现了,默默地跟在这漂亮女人身后,为之指点一二,慢慢地,这两人便也有些感情了。 这天,狗爷不出门,不然的话,出去为人家扛石头,一块钱一根,扛到高楼上去了,人家这便立马付钱,非常之靠谱。不过这天下雨,一时之间,不能出去,人家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会开工,只好是歇业在家,权且到了天晴,再说吧。 这天夜里,狗爷在灶前烧火,而自己的女人就站在灶后面炒菜,一时之间,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尚且有几分人气了,不再是如此之孤寂无聊了。可是这时,狗爷忽然之间听见有人敲了敲自己的屋门,拉开屋门往外一看,阿华来了,手里捧着一本书,说是送给自己的女人看的,书不大,封面却非常之漂亮,使这狗爷此时都有些想去看了,可惜自己不太识字,只有这字看得懂自己,而自己根本就不认得这字。 狗爷本来想代为转交给自己的女人来着的,可是阿华不从,非要自己亲手交给自己的女人不可,对此,狗爷也没有什么异议,只好是默默坐在一边,低头烧着火而已。此时,自己的女人一看到阿华,这便容光焕发,平日不笑的脸上,此时也渐渐舒展开来,笑容明显挂在脸上,使狗爷一时之间,非常之不好受,这都他妈的是什么事呀。 阿华送了自己的女人一本书后,这便迅速离去,不久之后,夜色之中,一片之苍茫,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包括这阿华。狗爷关上了屋门,而一看到自己这张脸,自己的女人一时不高兴,这便说自己想出去,找阿华说话,不然的话,这长夜漫漫,何以能堪? 狗爷目送着自己的女人出了屋门,一时之间,在这个屋子里,只有自己与自己的母亲呆在一起了,而这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这使狗爷有些担心,怕自己的女人真的在小河边,或者什么没人的地方,与这阿华做出了事情来了,这便不好了。可是看在她们两个都是读书之人,一时也不便阻止,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这也碍不着自己什么,至多不过是吃些醋罢了,这能有什么呢? 可是自己的女人这一出去,便是一夜未归,当时这一夜,对于狗爷来说,那简直太长了,长得好像这不是一夜,倒像是一年,或者是一辈子。不过到了第二天早上,自己睡醒过来之时,看了看这床边,发现自己的女人并没有睡在自己的身边,至于在什么地方,这谁知道呢?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该是放牛的时候了,阿华这便赶着牛,往这大山上去了,经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尚且没有忘记喊一声自己的女人,可是这狗爷的女人,因为尚未吃饭,这便连饭也不吃了,跟着这阿华,匆匆赶起牛,上了大山了。狗爷看着自己的女人跟着阿华上了大山去了,而自己不能去,因为此时在大路上,有人在不住地叫喊着,说是有工做了,要自己继续去为之扛石头,而且这石头一时之间,真的是长了价,两块钱一根了。 本来狗爷得去大山上看看,怕这阿华在大山上与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的话,荒村人多嘴杂,一时之间,乱说一气,叫人听见,不太像话。但是正于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去吕镇做工了,此时不去的话,那么以后再要找到这份工作,怕是不那么容易了,为了钱,为了能给自己的女人买些像样的首饰,一时之间,狗爷去了吕镇,扛石头去了。 吕镇因为出现了一伙强盗,为了保全吕镇,镇长此时便开始修城,巨大的石头得有人去扛,工钱不低,而这狗爷,浑身有的是力气,此时不去干些活,却要什么时候再去干活呢?一时,为了赚钱,亦顾不得这么多了,更皆太阳此时非常之好,真的是天空一片之澄澈,只要看了一眼这天空上的片片白云,这人的心情便会大好,什么阴郁愁苦,在此时悉数一扫而光,随着一缕缕春风而消失不见了矣。 狗爷去了吕镇,这一干就是好几天,把这活干完了,领了钱,搭上小船,此时又回到了荒村。因为下雨了,再也不能干活,不然的话,砌出来的墙体不太牢靠,对付强盗,怕是不成。 回到荒村之时,狗爷看到自己的娘正在咳嗽,而为灶前,正在烧火之人,此时不正是阿华吗?至于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这不是因为自己的女人吗,不然的话,此人何至于坐在灶前为自己女人烧火呢? 看到这个情景,狗爷真的是非常之气愤,却又不便发作,因为自己的女人,看上去,气色不错,似乎格外喜欢这个阿华,否则自己定当大刀伺候,怎么容许此人之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与自己的女人嘻嘻哈哈地说着情话呢?正是看在自己的女人喜欢阿华的分上,狗爷不便发作,强忍住了怒火,此时把这钱递给了自己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把钱悉数给了阿华了。 看见自己的女人如此,狗爷一时之间,也是不好说什么,此时本来想把这阿华赶走的,却碍于自己的女人,一时不好做出来,只好是坐在外面一把椅子上,无聊地看着远方。为了挣这些钱,狗爷在扛石头之时,尚且弄断了一只手,虽然问题不大,却也算是吃了大亏了,而自己的女人倒好,当作自己的面,竟然把这钱送给了阿华了。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自己的女人毕竟是抢来的,一时之间,可能是嫌弃自己长得不好看,脸上有麻子不说,年纪也是老了些,不然的话,怎么会喜欢上这阿华呢?阿华年纪轻,英俊潇洒,而且为人和气,善解人意,不时尚且要送给自己女人一支花呀什么的,相比自己,那是好多了。 此时饭做好了,而自己的女人与这阿华就在灶屋里吃了起来了,竟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自己的老娘亦因为肚子饿了,这便不住地喊叫着,可是自己的女人竟然是装聋作哑,当作听不见。狗爷坐在外面一把椅子上,不住地流着泪水,不过这也怪不得人家,毕竟这女人是自己抢来的,此时跟着人家阿华了,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 狗爷进去了,为自己的老娘盛了一碗饭,而自己依然是坐在外面一把椅子上,看着远方,任泪水不断地流下来,就如小河之东去,苍凉而落寞。没有人在乎自己,包括自己的女人,一时之间,狗爷甚至想骂娘了,此时看到这阿华在吃饱喝足之后,打了一个天大的饱嗝,这便出来了,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笑了笑,之后火速离开,不久之后,这便再也看不到了。 想当初,之所以这么干,抢来了这么个女人,亦是看在自己一大把年纪,这便想给老狗家留个后,不然的话,这真的断子绝孙了,怎么说也是个可耻。不然的话,狗爷何至于干这事呢? 见阿华走了,自己的女人这时也是默默地坐在一边,虽然是看到狗爷站在自己的面前,却也是装着看不见,自顾自地吃着饭。吃完饭了,这便又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这嘴唇上尚且描上了口红,涂上了胭脂,看上去,较比之前更是娇艳无比,使狗爷自惭形秽,竟然有些怕她了。 看着自己的女人离去的背影,此自然是去找阿华了,想起这种种丑事,狗爷一时也只能是忍住了,不然的话,该如何是好呢?目送自己的女人朝着小河边走去了,狗爷此时不便去尾随着,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而这天上的月轮,在今夜看来,不知为何,竟然是好大好圆! 第六百零六章 少女之计谋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面,看着大雨不住地下着,也是怪这大雨了,不然的话,花伯亦不至于把水泥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来,此时恨不得把这天都捅破了,不然,无以出这口恶气。花伯将水泥悉数摆放在自己的屋子之后,这便拍了拍手,离去,渐渐消失在大雨之中,而不可再见矣。 到了夜里,少秋关上屋门,因为大风之呼啸,此实在是有些令人不堪,更兼大雨不住,只好是进了屋子,不便出去走动了。此时自己的屋子里,书本上,甚至床铺上,都是水泥,肮脏之至,不把这些弄干净了,却想要好好睡一觉,此只怕是不可能的。 还好,略作清理,床铺上的水泥这便没了,一时呆在灯火之下,这便看起书来,而门外之此时,一片之苍茫,断无行人之来往,白日之车水马龙至此,已然是一片之寂寥。看了一会儿书,少秋这便上了床,因为时日之不早,明天或许还得上大山干活,一时不睡去,没了精神头,到了第二天,亦是非常之不爽。 刚睡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荒野之风呼吼着,以摧枯拉朽之势,使天地间一切,皆灰飞烟灭。只有少秋尚且醒着,忽然之间,在此半夜时分,听见有人打门,声音不是太大,却能清晰听见,这便悄悄爬起来,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荒野寥落,不复听闻有人之存在,却何以不断敲打自己的屋门,使自己不得安心睡去呢? 可是没人的话,那么这打门声到底来自何处,莫非是自己听错了,不然,何至于如此呢?少秋不敢睡去,因为荒野此时,一片之寂寥,灯火惨淡处,凄凉的风在不住地刮着,树上的叶子纷纷飘落下来,随后散布在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如此几次之后,这便看到外面已然是天亮了,大雨已住,太阳看看就要出来了,又是一个在大山上干活的好天气,纵使是生病,少秋亦不想浪费这岁月年华,这便准备去大山上干活去了。正准备去大山上,忽然之间,又看见花伯走过来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他不能上大山去,得呆在自己的屋子,为其守水泥。 因为此日,花伯也开工了,得用水泥,而少秋不在家的话,此亦是相当之不方便。但是,少秋把这开门的钥匙给了花伯,这便真的去了大山上了,亦不管这花伯之同不同意,而花伯看在这少秋为人之有病,尚且咯了血,这便不准备留他在自己的工地干活,不然的话,这对于自己将来之日子怕是有所不利。 而在大山上,少秋看到了少女,这便想凑过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因为自己之呆在大山上,过于无聊,不去与少女说说话,此亦可以说是受不了的。何况少女此时已然是在自己的地里不住地忙碌着,而为何如此,不再是往日那般封建,此却不得而知。 少女本来被花伯卖到了吕镇,不过今日,因为自己娘家有事,这便经过了主人之同意,来到了大山上,锄起了自家的地来了。少秋看到少女独自呆在大山上,一时之间,尚且以为对自己有些意思,此时便想上前去搭讪,没话找话说。 但是,看到少女神情之落寞,一时之间,这便又打消了那个主意,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地里,忙碌着。天日之晴好,天空直是一片之澄澈,水似的美丽,看得人的心情,至此已然是一片之欢乐,不复往日之愁烦苦闷了。 而到了天色暗将下来之时,夜色看看就要降临荒村,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皆是一片之朦胧,而少女亦不再呆在大山上,一时之间,这便离开了大山,去了自己的家里了。如此过了一阵子,时日之渐渐流逝,吕镇之主人,一度听闻了此事,对此亦是颇为愤怒,往日对此少女,那是非常之喜欢,此时却极其厌恶,这便说了,不要这小花了。 而小花,亦因为自己娘家之正在修房子,此无论如何得去帮下忙,因此,对于主人之不理解,一时之间,亦并不放在心上。到了花伯家,因为天日之晴好,花伯不要她干活,直接令她上大山去了,因为杂草之疯长,自己又腾不出手来,只好是请小花去锄草了。 这天直是太好了,太阳非常之足,这杂草一旦锄掉,转瞬之间,这便死去,干活之效率非常之高,少秋此时虽然是有病,亦能锄下不少的地。此时见少女就呆在不远处,这便想去与之说说话,往日之拘束,在此大山上,因为空气之自由,直是可以随便干任何事情。 而少女,看到少秋之走了过来,亦想对之说说话来着,这不,脸上挂着笑容,眼睛不住地眨呀眨的,令少秋此时不得不走了过去,想与之亲热亲热。而对此,少女亦并不在意,此时竟然是脱去了外衣,浑身线条之美丽,此时已然是非常之清晰,这便想上去与之攀话来着,而少女一改往日之态度,不再反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少女甚至脱去了自己的裤子了,因为天日之炎热,非如此不可,不然的话,到了收工回去之时,浑身非得生出不少痱子不可。而少女是非常之害怕痱子的,为了不得痱子,只好是脱去了自己的裤子,站在这旷野,于风中锄着杂草,哼唱着小曲,一度非常之惬意。 少秋此时凑上前去了,因为少女的歌声非常之好,不去听听,此直是可以说暴殄天物,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便去了。而对于少秋之到来,少女根本就不予理会,管自锄着地而已,似乎在自己的眼里,少秋根本就不存在。 少女锄地,而少秋此时静静地呆在一边,看着,亦不知为何,少女的这个锄地姿势,较比天底下最优美的舞姿亦来得好些,使少秋一时之间,竟然是看得如痴如醉。到了太阳渐渐落下去之时,人们这便不再呆在大山上了,纷纷回去了,不然的话,似乎不妥。 不久之后,这少女与少秋在大山上约会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吕镇,令少女的主人,这便真的不要了少女了。少女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但是,对于花伯之拖欠钱财,吕镇的那位主人非常之追得急,非要花伯还清不可,但是花伯因为自己手头没钱,那人亦只好是不再追讨,不然的话,非弄出人命不可。因为花伯说了,自己的女儿呆在他的家里,保不定会对她有所企图,甚且说自己的女儿已然是被祸害,此时尚且要找他的麻烦哩。 吕镇的主人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不要那钱了,只好是自认倒霉吧,从此之后,与这花伯永世不相往来。达到此目的之后,花伯不再要求自己的女儿上大山干活,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使少秋一时之间,又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这天,少秋因为下雨,不便去大山上干活,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略看几页书而已。荒村此时,几乎是看不到人了,人们纷纷出了大山,踏上大道,有人甚且去了外面,不再回来了,这使少秋相当羡慕,这便也想那样,去外面看看这花花世界,却在此时,又听见小花走过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唱了个歌,不久之后,这便又消失不见。 小花走过了,不久,便又看到花伯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看到自己,亦不知为何,这便下死力啐了一口,当时因为用力之过猛,尚且把这嘴巴都啐破了。一颗牙齿就此掉在少秋的屋子里,这便在这少秋的屋子到处寻找着自己的牙齿来着。 这么多时日过去,这些水泥亦渐渐用完了,花伯看了看这地面之上,到处都是水泥,一时也不顾少秋正在看书,这便扫起地来了,非得把这些水泥扫成一堆,之后装起来,用在自己的工地去不可。不然的话,浪费了这些水泥,亦可以说是对不起自己的小花不是? 把这些水泥悉数扫在一起了,花伯这便用一个袋子将之装起来,背回了自己的工地了。在离去之时,虽然是嘴巴破了,尚且没有忘记啐了一口血痰在少秋的屋子里,甚至在少秋的书上亦是吐了口痰,使少秋一时之间,非常之愤怒,却又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因为得罪了这花伯,就是得罪了少女,那么这以后与少女之间尚且还有什么希望呢? 只好是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罢了。 到了夜里,因为下大雨,一时无处可去,少秋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了,不然的话,一旦出去了,这便会看到一个人走过自己的面前。而这个人在走过自己面前之后,一度又消失不见。 此时,少秋听见花伯又走过来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下死力啐了一口,又骂了一句娘,似乎对少秋极其厌恶,临走之时,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尚且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在这少秋的屋门上打了一石头。可是,当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风在不住地刮着而已,而在这风中,此时那个走过自己屋子门前消失了的人又回来了。 第六百零七章 贼人之出没荒野 冯大爷站在大街上,雨不断地下,水花四溅,有些洒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非常之冷,感觉。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了,却又无处可去,因为自己简直身无分文,想去远方,连车费尚且没有着落,此时离开,岂非找死? 却毕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便蜷缩在夜雨之中,在这大街之那头,趁着夜色,一人走过来了,脚步踏在青石路面上,清空作响,凄凉万分。冯大爷此时了无睡意,又无以离开,权且呆在此地,到了明天,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此时再找个车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多好啊。 可是,那人走来了,而且这脚步非常之有力,直是有可能碾压自己,不得不站起来,看了看前方,根本就啥也看不到。空旷大街上,依然无人,只留下烟雨濛濛,却根本一个人也不见。 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了,这便爬起来,正准备离去之时,冯大爷看到警察过来了,此时见其要走,一时喝问着,要他站住了。冯大爷根本就不曾干下什么坏事,一时之间,对此亦并不害怕,这便站住了,此时警察询问,说他偷了人家的东西。 冯大爷在这大街上,已然是躺了一天了,双腿动弹不得,行走不便,只好是权且蜷缩于此,姑且躲过了这阵大雨,到了天气好转了,再去想办法也不为迟。冯大爷的双腿,因为生了病,不要说站起来,纵使是稍微动弹一下,换个身姿躺下,此亦是非常之痛苦,因此之故,这么多天过去了,亦只好是干躺在这冰冷地面之上,否则定然会出大事。 自己这几天哪儿也不能去,可是警察却说自己偷了人家的东西,而失主,此时也是站在冯大爷面前,说冯大爷从一个破败的窗户钻进去的,偷了他家的一些钱,不多,却也不少。那人此时拿出了一只鞋子为证,说这鞋子就是冯大爷了。 “你还有何话说?”警察喝问道。 “这……这不是我的鞋子,这分明是只女鞋,怎么可能是我穿的呢?”冯大爷如此分辩着。 “唉,管他女鞋男鞋,只要穿得进这人的脚,那这鞋子就是他的了。”失主如此说道。 于是,几个人把这鞋子往这冯大爷的脚上穿着,分明是穿不进,小了很多,但是,警察此时找来了一个榔头,见这冯大爷的脚不肯进去,耽误了自己多少时间来着,这便不住地敲击着,非要把这冯大爷的脚敲进去不可。冯大爷的脚,本来因为生了病,此时肿了,要穿进这么小的一双女式鞋子里面去,此谈何容易,根本就做不到嘛。 但是,在敲碎了一些骨头之后,还真是奇了怪了,冯大爷的脚穿进去了,而且看上去,尚且可以说刚刚好,非常之严丝合缝。不过此时,看这冯大爷,已然是晕死过去了,双脚此时也是无法动弹,更不要说走路了。 “你还有何话说?”警察此时喝问道。 “这……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鞋子,这是只女……女式的鞋子,而我……我是个男人,怎……怎么能穿女式鞋子……”冯大爷此时悠悠醒转,对着这警察如此说道。 “就是他的啦,你看看,这穿在他的脚上,不是刚刚好吗?”失主信心满满地说道。 冯大爷于是被迫跟着这伙人走去了,得去警察局过夜了,不过这个地方,较比警察局应该也好不了多少吧,这便跟着这警察去了,而那个失主,因为觉得自己的东西就是此人所为,这便不住地打着。冯大爷已然是打得满地找牙了,鼻子都流出血来了,失主仍旧不住地打着,不然的话,想好好出一口气,此只怕是不成。 此时这几位朝着失主之家走去,冒着大雨,不断前行,不顾身上已然是浑身一片湿冷,依然匆匆走着。警察此时因为嫉恶如仇,尚且在这冯大爷的身上砍了一刀,如此之人,不学好之至,什么事不好干,偏偏要做这偷盗之事,不砍他砍谁? 不过,毕竟是警察,拿捏得非常之有分寸,只是略划破了一些皮毛而已,伤不了骨头。失主此时也是非常之气愤,此人之如此使坏,要偷东西,这便不住地骂着这冯大爷娘,有时急了,尚且从身上抽出一把菜刀来了,这便真的要把这冯大爷大缷大块。 当然,最终没有砍成,因为有警察之劝说,不然的话,真砍死了人,亦是不好的。冯大爷就这样,穿着一双女式鞋子,跟着这伙人不住地往前走着,一时两眼茫茫,不知到底往什么地方走,只是这么随脚撂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冯大爷走得有些累了,这便坐了下来,而那几位,一时也不忙着回去,此时也坐在一边,吸着烟,相互闲聊着一些陈年往事。失主看了看这冯大爷,蓬头散发的样子,直是相当之令人恶心,此时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二话不说,把这冯大爷的一块肉咬掉了,而且当作这冯大爷的面,生生吃了下去。 这也难怪,因为失主的钱是用来提亲了,可是自从这钱被偷了之后,女方一时不同意这门亲事,当时就改嫁他人,使这失主一时之间,成了个单身汉了。想到这事,失主怎么会不愤怒,此时还好,不过只是咬下了冯大爷的一块肉吃,尚且没有取了他的性命,此直是太便宜他了。 冯大爷此时几乎晕厥过去,不过,他最终还是撑过来了,此时想起了刘寡妇,觉得自己在那天夜里不该爬进她的屋子,现在倒好,出了大事了,可能这也是人们说的报应吧。不过,回想起这刘寡妇的音容笑貌,使冯大爷此时,脸上渐渐地露出笑容来了,有那一夜,此生足矣。 这伙人此时沿着大街不住地走着,不久,这便穿过一片旷野,无人区,成片的荒坟下,有人幽幽哭泣,及至走近了,偷眼看去,却一个人也看不到。雨不断地下着,旷野之上,除了雨声,几乎什么也听闻不到。 这伙人,一时之间,因为走路太累了,毕竟路途遥远,一路下来,冯大爷的鞋子尚且走得不成样子了,看上去,竟然大了不少。与这冯大爷的脚,这便非常之相合,似乎这双鞋子就该是冯大爷的了。 “杀了他。”此时在这片荒坟丛中,突然传来了这么个声音,一时之间,警察亦有所害怕,看来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事,就该抓了这人。 而这失主,这便拿着菜刀又悄悄地凑上前来了,似乎不听那人的话,这便是对不住祖宗,此时看来,非杀了这冯大爷不可。况且此时荒野无人,杀了这冯大爷,警察也不会多说什么吧,这便扑上前来,准备在这冯大爷的头上再补上几刀,也算是出出气吧,不然的话,还真是如那人说的,此人尚且要在无人的夜里,与自己的未婚妻偷情来着,这不是比偷了自己的钱来得更毒吗? 本来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的那门亲事已然是吹了,那个女的想和谁偷情都不关自己什么事了,可是不能与这该死的贼偷情,不然的话,自己情何以堪?此时听见在这荒坟之中有人说话,说此人不久之后,如果不死,必然与他的未婚妻上床,这便扑过来了,非杀死冯大爷不可。 但是,失主之不理智行为受到警察之批评,打人可以,但是私自杀人,于理不合,暂且饶过此人,自会有法律之严惩,不至于在此时急着动手。失主在警察劝说之下,这便放过了冯大爷,继续往前走去,到了自己的屋子,再说吧。 冯大爷见不是个事,此时想逃走,却不行,因为自己脚上有病,无端长了个疮,生在脚板上,非常之疼痛,不然的话,就凭这几个人能抓住自己?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是跟着这伙人不住地往前走着罢了。 天上不住地下着雨了,其他之人,人手一伞,而冯大爷,作为偷东西的人,自然是淋着雨了,往前不断地走着,走着。不过此时,想起了刘寡妇了,而且这刘寡妇定然会在家里等着自己,只要自己逃过此劫,回去之后,定会是有所收获,不至于使这刘寡妇不要自己了吧? 但是,不成了,看来,这几位是想取自己的性命了,一时之间,亦只好是往前不断地走着了。不然的话,该怎么办呢? 见冯大爷挨在最后面,似乎是想溜之大吉,失主此时凑上前来,这便又要打人了,却不小心,在湿滑的路面上摔了一跤,一时久久不能爬起来,不然的话,这冯大爷可能又会吃他一刀。当失主从地面之上爬起来时,冯大爷已然是跟着警察往前走去好远了。 失主此时跟上来了,觉得自己之摔了一跤,此亦是拜冯大爷所赐,这便咬着牙,骂骂咧咧着,此时不顾这警察之同意不同意,非要剁了他不可了。不过这冯大爷亦非等闲之辈,自有自己的逃脱之道。 第六百零八章 花前月下之空空的寂寞 狗爷之女人,因为喜欢上了阿华,这便天天到了夜里,吃过晚饭之后,匆匆离开屋门,去了小河边,与这了阿华呆在一起,而视狗爷为无物。对此,有时狗爷亦要悄悄地尾随之而去,想知道,到了小河边,是否如传说中那样,相互卿卿我我,甚至做出出格之事情来。 不过还好,自己的女人,到了夜里,亦只是坐在小河边,听着阿华吹着萧,一时凄惨无比,有如河水之呜咽,一时又缠绵悱恻,闻之,令人不禁唏嘘不已,怆然于人世之艰辛,甚且有出尘飘然而去之气概。见如此,狗爷一时之间,亦并无话说,可能是自己思想之过于守旧吧,对于此等司空见惯之小事,竟然如此敏感,绝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自此之后,那怕传说得再离谱,狗爷也懒得去小河边看看了。 而到了夜里,阿华因为想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不时唱个歌呀,甚且当着这狗爷的面跳支舞,对此,一窍不通的狗爷,一时之间,也不便深究,毕竟自己不会,难道也要别人不会?每当此时,狗爷皆会坐在一边,喝着一碗汤水,偶尔抬头,赏看西天旖旎之云霞,此中之趣味,尚且比跳舞来得强些。 面对自己之不识趣,狗爷的女人这便会与这阿华相互拥抱在一起,一起诉说着古老的爱情故事,直至说到相互感同深受,泪如雨下为止。在此时,狗爷只能是默默坐在一边,还得去看看大刀,不是去磨磨快,便是去为之做个好看的刀柄,对于此等无聊之小事,尚且不太在行,有什么大不了的吗,何至于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呢? 几天之后,自己的女人,因为觉得呆在屋子里太久了,再不出去散散心,开开眼界,尚且可能会疯掉。这不,到了这天,正是吕镇赶集之日子,狗爷这便给了自己的女人不少的钱,这些钱之来路,皆是非常之不容易的,不是在大街上捡来的,更不是平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却是从万千军阵之中,经历生死考验,冒着枪林弹雨,跨越死人堆,逃出生天得来的,此时把这些钱悉数给了自己的女人,这便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快活些,不要整日价愁眉苦脸,成何体统嘛。 而自己的女人,有了钱之后,这便跟着阿华,往吕镇大街走去,身上之穿戴,较比荒村之一般的女人,尚且来得富贵些,此时阿华与之手拉着手,朝着吕镇去了。对此,狗爷一时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要自己的女人高兴,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不了自己在心里难过一阵子而已,这有什么呢? 对于此事,荒村的人们纷纷指点着,啧啧地指责着这两位,甚且说这狗爷不是个男人,作为丈夫,何以能忍受如此侮辱,背上这等可怕的黑锅呢?如此活在荒村,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吗,长此下去,精神之压力过大,一旦出事,生了病了,疯了或是傻了,此皆是非常之不妥的。 可是,狗爷面对这些事情,因为此纯粹是自己女人喜欢做的事情,自己也不便指手画脚,更不敢多说她什么,大不了就是躲在一边,独自喝着闷酒,对着这西天之云霞,无聊地骂骂娘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毕竟自己这个女人不是明媒正娶得来的,不过是自己一时冲动,抢进了家门,此时或许是看不上了自己,见人家阿华长得有模有样,人见人爱,此时悄悄地呆在一起与之说说话,赶个集,这有什么呢? 而到了夜里,自己的女人这便甚至与阿华睡在一张床上,自己为了给人家方便,一时之间,并不敢得罪,这便悄悄地搬出来了,虽然外面下着雨,这便也不顾这么多了,躺在这大雨之中过夜来着。一时没有什么避雨的,只能是干躺在这大雨之中了,而这雨,竟然是越下越大,一时之间,甚且下起了石头,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自己的头上,这便头破血流,非常之不成体统了。 纵使是如此,狗爷亦不搬回去,只好是挨着罢了,狂风四起,吹刮着天地间一切的一切,包括那些残破的石头,悉数被风刮到天上去了,又对准了狗爷砸下来,使之受了无数的委屈,几乎头破血流,可是为了不打扰人家在一起说话,非但不搬进去,尚且为了怕人家看到难受,准备天亮之后,这便离开荒村,干脆去吕镇,或者去一座破庙中安身算了。 当然,狗爷也可以责怪自己的女人,可是这女人因为是抢来的,一旦得罪,后果不堪,可能直接自寻死路,如此一来,自己的罪过不就大了吗?只好是听之任之,装作不知道,甚且装着是个傻子,在这两位面前,正当她们吃饭之时,自己却抓了一大把臭狗屎吃着。 见狗爷如此不讲卫生,阿华当时就吐了,本来吃进去的是些珍贵的龙肉,一时之间,又吐出来了,看得自己的女人,因为可怜阿华,竟然是对着这狗爷大吼一声,要他滚远点,不要在客人面前恶心人!对此,狗爷只能是再抓了一大把臭得要死的狗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旋即离去,绝不含糊。 阿华见这狗爷竟然是这么一个人,而自己面前的这位女士,长相百里挑一,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弯弯的脸蛋,更皆能说会道,婀娜多姿,荒村之人,哪个不爱?却无端与这么一个傻得要死之人成了夫妻,此等说话,无论如何亦不能令人心服,这便冒着生命之危险,欲与之说说话,不然的话,这个女人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呢? 狗爷为了使自己的女人不再把自己放在心上,使之能够放心大胆地与这阿华说说心里话,有时阿华来了,明显比自己小了不少,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叫人家“老爷爷”。而阿华一时之间,因为没有适应过来,对于此等称呼,绝对不敢恭维,这便无论如何也不回答,只是与面前这位漂亮的女人尽情地说着天南海北的事情,道不尽的古今风流,聊不完的往事如烟…… 而到了这个时候,狗爷因为没有读过书,直是屁也不懂,此时除了叫人家“老爷爷”,这便什么也不会干了。当然,这也是为了把这阿华叫老一些,如此一来,不至于与自己的女人过于说在一起,不然的话,说自己心里能快乐起来,这怕是有些冤枉。 自己的女人,因为是自己强行抢到手的,此时不怎么与自己说话,整天默默地干着活,长此下去,神算子不是说了吗,会有精神危机,甚且可能得病。为了使自己的女人好过些,纵使这阿华与自己的女人睡在一起了,狗爷亦不多说什么,这便立马搬出去了,把床让给了人家。 如此过了几天,这阿华甚且到了晚上,这便直接叫自己的女人睡在他家,说他家至少不会看到有人吃狗屎。而自己的女人,因为阿华之长得漂亮,亦且善解人意,这便不经过狗爷的同意,扭着屁股,看也不看狗爷一眼,屁颠屁颠地去了阿华家,说要给阿华生个胖儿子什么的。 对此,狗爷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人家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己一时也不便去过于干涉,至多去人家的屋子里看看,却不敢声张,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又会变成往日那样,天天不说话,像个不会说话的人。狗爷不忍心如此,这便装着不在意,甚且以傻子自居,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女人快活些,更快活些而已。 此时见自己的女人睡在阿华的床上去了,自己知道,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本来自己的女人就不爱自己,而阿华又长得比自己漂亮,这便只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此时离开了阿华的屋子,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坐在一张椅子上,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月轮。今夜,这月亮看上去,简直是较比往日更好看了,甚且可以说是最好看的了,这样的夜里,自己只能是独自过了,陪伴自己的,仔细数来,能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憔悴的自己的影子而已。 西北又起了战火,此时自己想到的事情,不过是去西北参军,为国效力,届时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如此而已!这便不管这些事了,虽然自己抢了个女人,不也是为了子嗣作想吗,不然的话,谁干这事? 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知道自己的女人已然是睡在阿华家了,而自己一时为了不得罪自己的女人,这便不去打扰,孤单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数着天上的星星而已。人生之有了烦恼,此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唯有数这天上的星星,这便甚至会忘记了痛苦,而精神渐渐地变得愉悦起来,这便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睡去了。 狗爷躺在床上之时,忽然之间,一片月光洒进了屋门,就在自己的眼前,此时一缕花香袭来,一切的一切,皆是如此美丽。可是自己的女人此时在什么地方呢,这令狗爷一时之间,尚且有些想流泪水了。 第六百零九章 会唱歌的贝壳 涟涟读书好,因此之故,家人纵使是再困难,那怕没饭吃了,亦不会少了涟涟读书的钱。涟涟走在荒村,因为长相之好,人们见之,纷纷为之点赞,甚且有人不顾涟涟之反对,非要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不可,使涟涟一时之间,极其不好意思,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时之间,这便夺眶而出。 涟涟家里有钱,父母都是体面人,走到哪儿,人们竞相与之结交,说话亦是非常之有份量,真的是说一不二,因此之故,荒村的人们,对涟涟亦是交口称赞,小小年纪,这便有媒婆要为之做媒了。可是涟涟不从,说自己年纪尚小,读书要紧,至于这成亲嫁人之事,长大了再说亦不迟呀。 荒村整个看上去,一片之荒凉,贫穷落后,加上连年战乱,瘟疫横行,真的是民不聊生。只有涟涟家,红楼碧瓦,雕梁画栋,非常之气派,出入之人,断非目不识丁之徒,来往的,不是大官,便是富豪。 因此之故,人们对涟涟,那是非常之在意,这其中,尤其以涟涟的伯伯最为疼爱有加,平日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亦要为涟涟留着。可是,一见到伯伯来了,涟涟这便也无论如何要送些钱给伯伯,不然的话,这便是非常之不舒服了。 涟涟之呆在荒村,天天读书,与之往来的伙伴,大都是些穷苦之人,涟涟不时心生恻隐之心,天天周济人家,为此,尚且没少挨父母的骂,说她不晓得要,是个败家子。为此,涟涟几天几夜的哭,伤心之至,却亦没有得到父母的谅解,这把钱送给人家,怎么说亦是不妥,人家非但不说她好,相反,背地里,尚且要说她不知持家,将来嫁出去了,不定会不得起发哩。 在此之时,只有涟涟的伯伯站了出来,为涟涟说笑话,而只要伯伯说出了一个笑话,涟涟这便不再伤心哭泣,而是笑了笑,跟着伯伯上大山捉蝴蝶去了。到了大山上,伯伯这便为涟涟捉住了一只鸟,有了这只鸟的陪伴,涟涟不怎么哭泣了,此时非要伯伯为自己讲个好听的故事,而此时,伯伯这便会为涟涟说出了好几个故事,甚至说涟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长大了,定然会不错哩。 一天,涟涟又跟着伯伯去小河边玩了,因为据人们所说,在小河边上,此时有只非常漂亮的贝壳,而且这只贝壳,据说会走路哩,只要抓住了这只贝壳,这便会变得非常之漂亮,而且这只贝壳尚且可以变生出不少钱来。因此之故,涟涟这便跟着伯伯来到了小河边,看伯伯在水边摸来摸去,抓着贝壳,可是终于是什么也没有抓到,纵使是抓到了一只贝壳,看上去,亦是非常之丑陋,根本就不值得一看,不仅谈不上好看,看了这么丑的贝壳,到了夜里,涟涟尚且要做噩梦哩。 因此之故,涟涟这便不看了,可是,当涟涟再度转过身来,看这贝壳之时,却在一瞬间变得非常之漂亮了,到了夜色降临荒村,星星出没于大山深处之时,这只贝壳尚且可以放出光来,而且这七彩之光,映着周围的一切,使涟涟心情之抑郁,一时之间,这便一扫而光,非要伯伯把这只贝壳送给自己不可了。伯伯此时虽然知道这只贝壳价值连城,但是,因为涟涟想要,这便也不顾这么多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能让涟涟快乐起来更值钱的东西呢? 有了这只贝壳,涟涟到了夜里,这便把这只贝壳放在自己的屋子,尚且不要点灯,发出来的光,直是使周围的一切看上去,纵使是非常丑陋的乌龟,在此时看去,也是变成凤凰了。为此,涟涟非常之感谢伯伯,为了表示谢意,涟涟这便一到了夜里,就会为自己的伯伯唱歌,歌声非常之美丽,听得自己的伯伯此时也是深受感动,纵使是膝下无子,只要有了涟涟,这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涟涟因为常常要把家里的钱拿出去送人,接济穷苦之人,为此,常受到父母的不待见,有时甚至没有饭吃。可是此时,吃不上饭的涟涟,这便去找那些穷人玩,顺便也想人家给她点饭吃,可是不成,人家不肯,说自己的家里根本就没有米了,要涟涟自己去想办法。 到了这时,涟涟这便只有去伯伯家了,听说涟涟肚子饿了,伯伯此时便忙开了,为涟涟煮着饭,在煮饭之时,尚且没有忘记为涟涟讲好听的故事呢。在此时,涟涟看见天上落雨了,而且这雨看上去,较比平日看到的雨来得更大,沙沙雨声,淅淅沥沥,飘忽不定的风不时吹刮着涟涟单薄的衣裳,不过不知为何,纵使如此,因为是呆在伯伯家,这便也不感觉到冷。 在伯伯家吃了饭,涟涟又回去了,因为到了自己的家里,她可以看到那只美丽的贝壳,而且到了夜里,这只贝壳尚且会说出话来,发出美妙的音乐,直是使涟涟开心无限。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雨,这雨,在此时看去,借着微微的月光,不知为何,赫然发现,这雨是有颜色的,非红非绿,而是彩色的,就如涟涟在梦里看到过的那种颜色,而一看到这种颜色,她便会唱起歌来了,这歌声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了,在那个地方,一株四月的桃树下,站着一位少年听到了这歌声,这便变得如痴如醉,竟然不顾大雨之滂沱,直是在那株桃树下站了一天一夜。 因为父母之不待见,涟涟这便不大呆在家里,不然的话,因为自己之把钱送给了穷人,父母尚且要她赔哩。本来涟涟因为穷人之不肯给自己饭吃,这便甚至不会给他们钱了,可是因为好心,受不了人家之苦苦哀求,这便又悄悄地走进了父母的屋子,偷了些钱出来,分发给了穷人了,当然,对此,穷人们亦并不说她的好话,相反,在背地里尚且要说她是个傻子哩。 “你是个傻子。”穷人们得到了涟涟的钱,这便如此说道,边说边要拍打着手掌,直是使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哩。 “呜呜呜……”涟涟这便不住地哭泣着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人们非但不同情她,尚且与那些说她是傻子的人们一起,一起说着她是个傻子哩。 在这个时候,涟涟这便又去了伯伯那儿,亦只有呆在伯伯家,涟涟的心情才会好过些哩。听见涟涟哭诉,伯伯这便告诉她,以后呀,碰到这些人,这便无论怎么哄自己,这钱也是不能给了,说完这话,伯伯又送了一只蝴蝶给涟涟,有了这只蝴蝶,涟涟此时又笑起来了。 可是,不久之后,父母因为涟涟之仍旧要送钱给穷人,这便不要她了,自己离开了家,去了遥远的所在,几年过去了,尚且没有回来,而有些人,这便趁着涟涟父母不在,纷纷上她家去说好话,几年过去,涟涟家所有的东西,这便全部进了人家的屋子里了。 又过了几年,伯伯也不在人世了,涟涟此时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了,春天来了,农人们纷纷扛着犁耙上了大山,而涟涟,亦因为无依无靠之缘故,亦得如那些农人们,扛着这些东西,上了大山,去耕地去了。可是,到了夜里,一些坏人,趁着涟涟家里没有人,至少是没有男人,这便随风潜入夜似的,钻进了涟涟的屋子,强迫她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坏事。 而且,在荒村,这样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无数,为了与涟涟睡上一觉,几乎到了踏破门槛之地步。而这些人,又没有给涟涟钱,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因此之故,涟涟心情非常之不好,天天郁闷,此时又想起了伯伯,不过伯伯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再也不能送自己蝴蝶了诶。 涟涟这天,蓬头散发地走在大街上了,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是去捡拾一些垃圾,权且以此为生。虽然是春天了,可是这天,不知为何,天上竟然是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地洒在涟涟的身上,使衣着单薄的涟涟此时看上去,直是在轻轻地颤抖着,此时能有个地方生个火,让自己烤烤火,或者是吃一顿饱饭就好了。 但是,在这个地方,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的,只有这些垃圾,陪伴着自己行走天涯。夜色马上就要降临了,而涟涟,因为没有住处,这便想去找个地方过夜,可是住一宿的话,至少要上百块钱,而涟涟的口袋里,那个破败的钱包之中,看上去,一共只有一百块钱了。 涟涟就这么不住地走着,往前不住地走着,至于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尚且不得而知,看来亦只有涟涟自己知道了。天上不住地飘舞起了雪花了,涟涟想找个地方住,但是放眼四顾,举目无亲,且一片荒凉,苍茫夜色,何处是我家呢? 第六百一十章 陌生女士之强行闯入家门 冯大爷跟着那伙人不住往前走去,可是到了失主的屋子,这才发现不对劲,有不少人围观,似乎抓住了什么人。失主之丢了钱,这本来是怪着这冯大爷的,却在此时,发现不少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时对着一人拳打脚踢来着,看来此人之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了,不然的话,这伙人不会如此对待他。 失主之丢了钱,尚且以为是冯大爷所为,这不,一路上不住地打着,直打得这冯大爷鼻青脸肿,尚且还咬掉了他身上的一块肉来着。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能活着,这便已然是不错的了,至于其他之事,什么尊严啦,又什么名誉呀,通通不在话下了。 冯大爷走近了,一看,还真是抓住了一人,不过此人之年纪不大,较比自己,那是小了去了,大概只有二十来岁,尚且不知因为何事,而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直是让人抓住了,此时想跑,却终于是逃不掉了。原来,失主之钱是此人偷走的,这不,在偷了钱之后,觉得失主家的一张椅子亦不错,檀木做的,非常之值钱,这便再度折回来了,想拿走这张檀木椅子,却让失主之家人逮个正着。 抓住了真正的失主,冯大爷这便没事了,而失主虽然是放过了冯大爷,却亦是不为之道歉,直是什么也没说,这便只管去打那个真正的贼人去了。冯大爷这便又回到了荒村,不敢呆在吕镇大街,为此,尚且失去了一块肉来着,早知如此,才不要呆在吕镇呢,这下好了,真的是得不偿失。 刘寡妇又去了大山上了,此去之目的,不过是为庄稼锄锄地,不然的话,杂草一长,庄稼之想长起来,此直是不可能的。不过,在这大山上,刘寡妇在锄地之时,转眼之间,便瞅见了冯大爷,此时正怔怔地看着这刘寡妇哩,因为自己对她的思念,已然是到了感天动地之地步,这时只要能好好地看看这刘寡妇,这便已然是心满意足了。 不过,一看到这冯大爷来了,刘寡妇这便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因为听人说了,冯大爷此次之前来,纯粹是为了自己,想打自己的主意,因此之故,仔细思之,尚且不如离开大山,干脆回家得了。因为在昨天晚上,刘寡妇做了个梦,有人在梦中对自己说了,明天有人要上山来,得离开他,否则后果直是不堪,甚至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因此之故,刘寡妇这便在一看到冯大爷上大山了,就立马回去了,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否则由此引起的后果,可能直接因为得罪神灵而死去。再者说了,冯大爷这么一个穷人,也想打自己的主意,也不照照镜子,真正是不知羞耻。 见刘寡妇离去,冯大爷一时之间,只能是独自呆在大山上了,见刘寡妇不从,不肯与自己相好,一时之间,再也不想呆在大山上了,直接回去了。冯大爷呆在自己的屋子,而这门外,大雨不断地下着,这令冯大爷有些凄凉,年纪已然不小了,再这么下去,那么这子嗣问题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于此时,门前忽然之间,有人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屋门,久而久之,觉得再不去开开门的话,此亦是不妥,不要说睡不着了,就是吓也得吓个半死。这便悄悄走到了门边,往外一望,见一人站着,年纪不大,长发披肩,身材俊俏,脸型姣好。 这位女士站在冯大爷的屋子门前,而在此荒野无人之处,冯大爷当仁不让,这便请之进屋,因为门外大雨不住,再不请之进来,那么这有亏于待客之道不是?女士进了冯大爷的屋子,知道冯大爷不敢乱来,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敢深夜呆在此地,此时对着这冯大爷不断地笑着,看得这冯大爷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此到底是何许人也,却又见大雨不住,赶其出门,这又不太地道。 冯大爷此时正在想着这刘寡妇呢,本来觉得大山上一片之幽静,太阳亦是非常之美好,此时有个女人陪着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共赏这黄昏落日,不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吗?但是,刘寡妇不知为何,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便离开大山了,火速回到了荒村,进了自己的屋子,似乎永远也不出来了。 没了刘寡妇,冯大爷觉得过日子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可是,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上,已然是少了一块肉肉,当然这是因为失主之误会,这才咬掉了自己脸上的一块肉。不然的话,这长相在荒村也算得上是好看的了,可是此时倒好,成了这么个样子,难怪一看到自己,刘寡妇这便连话也不和自己说了。 冯大爷本来想对那个咬了自己一口的人大打出手,不然的话,何以能出这一口恶气,却又不敢,因为警察之帮着他,敢情不是他的爹,便定然是他的伯伯。因此之故,在想了想之后,冯大爷还是忍住了,不去想这事了,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正准备着明天怎么去与这刘寡妇说说话呢,却看到一位女士进了自己的屋门。 这位女士,怎么说也是不错的,非常之漂亮,可是这对于冯大爷来说,有何意义呢?自己根本不在乎此人之到底是个女人还是男人,长相之好坏,品行之优劣,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自己满脑子想着的,无非就是刘寡妇来着,关此人何事,此时非赖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肯走了呢? 若非门外大雨如注,冯大爷因为心情之不好,这便要赶走此人出去了事,省得荒村的人们到处去说自己的闲话,惹得人心烦不是?但是,这雨下的,几乎是天塌了似的,没完没了。 冯大爷真的是非常之愤怒了,想赶此人走,纵使是下着大雨,此人亦得离开自己的屋子来着,不然的话,这孤男寡女的,让人看见,不是个事。可是此人断无离开之意思,直是为冯大爷烧火沏茶来了,看上去,似乎此人就是自己的女人了,这令冯大爷颇为惊诧,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何以要进了自己的屋子为自己干活呢? 干完了活,这位女士也不与冯大爷说话,直接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几乎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冯大爷床上去了。这几乎使冯大爷吓了一跳好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如此无礼,这便甚至想骂娘了,这都是什么事嘛! 冯大爷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火速离开,冒着大雨,溜之大吉,一时之间,已然是去了小河边,想如何应对此事。河水不住地东流着,看上去,到了明天,定然会涨大水,而一旦涨了水,会不会淹到自己的屋子呢? 洪水不住地上涨着,呆在这小河边上,稍有不慎,掉落下去了,这便非常之危险,因为河水之中,一旦涨水,这便有不明物事出没,抓住了人的腿,这便会一个劲儿地往这河水深处拖去,荒村如此而死之人,已然是太多了呀。冯大爷看着这满河大水,一时想起了刘寡妇之对自己的绝情,自己可是打小就喜欢上了她呀,为了她,如此一大把年纪,尚且孤身一人。 以前自己不是没有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是让自己气走了吗,为了刘寡妇,自己已然是失去了一个女人了。此时从吕镇回来,虽然赚了些钱,为了赚这些钱,冯大爷没少吃亏,甚至几次三翻死里逃生,可是,回到荒村之后,发现这刘寡妇竟然是不要自己了呀。 在小河边略呆了一阵子,冯大爷这便回去了,长此下去,不是个事,因为涨大水之时,龙之出没,非常之不安全。冯大爷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却不敢进屋,因为从这破败的窗户往里面这么一看,发现那个女士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样子极其之不雅观,这便赶紧闭上了眼睛,尚且觉得心里不好受,以雨水在自己的眼睛上洗了洗,才感觉舒服了些。 冯大爷就蜷缩在自己的屋檐下,狗似的,样子看上去,极其可怜,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以为那个女士回去了,这便想进屋去做饭,因为天晴了,准备上大山去干活来着,而且大山上有刘寡妇,只要有刘寡妇的地方,那么这便是人间之最幸福的所在。可是那位女士此时并没有离去,相反,在灶边切起菜来了,看到此事,冯大爷心情相当之不爽,本来想骂娘了,却看在此女士样貌之非常妖艳,这骂人的话是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的。 此事一时之间,在荒村传得沸沸扬扬,纷纷说这冯大爷不是个人,有人一看到冯大爷,这便不住地啐着,甚至因为啐得过于用力,还赔上了一颗牙齿。刘寡妇也听闻了此事了,本来与这冯大爷,怎么说也是天生的一对,可是此时既然他的屋子里有了一个女人了,那么还要自己干啥呢? 刘寡妇这天也去了大山上,可是想起这冯大爷之绝情,一时之间,并不想干活了,锄地之时,因为不小心,尚且锄掉了不少苗子。这便干脆不锄地了,丢下锄头,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上的一轮残月,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 连冯大爷这样的人也看不上自己,不要自己了,去了吕镇不久,这便弄了一个女人来了,而自己活在此荒村,一时还有何意思呢?此时对冯大爷直是非常之仇恨,准备一看见他,这便砍他一刀,此人之没有良心,恐怕放眼天下,亦无人能出其右。 自己倒也不是喜欢冯大爷,不,不过觉得连冯大爷这样的人都看不上自己,那么自己喜欢的那些有钱之人,少年风流之士,还会看得上自己吗?自然是看不上自己了。 因为刘寡妇之伤心来着,不然的话,好久不见,作为水性杨花之人,与这冯大爷在此大山上约会一场,亦不是不可能。可是这时不行了,冯大爷的家里已然是有了女人,自己再也不会与之有任何的瓜葛,那怕这冯大爷此时叫自己天王老子,叫自己“爷爷”,自己也断不会理他了。 这不,当看到冯大爷上了大山来了,准备与自己说说话,刘寡妇立马回去,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而留下冯大爷一个人在大山上,正于此时,那位漂亮女士不知在搞什么,又走上大山来了,不说话,直是不住地锄着地来着,使冯大爷一时之间,心情非常之不好,泪水悄然落下,人生至此,尚且有何意义乎? 第六百一十一章 夜半时分之少女呼救 少秋走出屋门,因为太阳之大,来得正好,此时不出去看看这天空的云朵,亦是对不起自己太甚。无论如何得离开荒村了,不然的话,如此下去,造成的后果直是无算,尚且有可能死在此地。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之间,又看到小花了,走过自己屋子门前之时,脸带微笑,却是笑而无言,径直走过,留给少秋的,不过是无尽的念想萦绕心间。少女走过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久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她的父母这些天因为有些事情,不在家,去了吕镇,说是采集一些建筑材料,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正于此时,一人进了少女的屋子,此去到底为何,尚且不知,不过此人之出入吕镇,那是尽人皆知之事。见一位piao客进了少女的屋子,而且与少女争吵起来,荒村的人们,在此时非但不去劝说,尚且躲得远远的,一时之间,似乎只有少秋在天地之间了。 piao客进了少女的屋子,这令少秋无论如何不舒服,因为对少女的思念,直是到了茶饭不思之境地,而对此piao客,直是恨得牙痒痒,却因为一身之病,不敢对之有任何的敌意,否则可能会直接惹火上身,不仅帮不了少女,尚且有可能死去。因为piao客此时带着刀来着,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见之,亦不至于不敢上前去劝说一二,直是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甚且离开了荒村,不知去哪儿了。 少秋不能坐视不管了,这便想去看看少女,却一时之间,肺病发作,咯血不止,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狼藉一片,很是令人不堪。不便去了,只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略看了看这天空的一片白云而已,其他之事情,亦只能是不放在心上罢了。 到了夜里,少秋无处可去,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略看了看风景,这便因为风大,再呆下去,对身体之伤害直是无算,尚且不如钻进屋子里来得好些。这便又进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时独自看着一本书来着,而这外面,静悄一片之中,不闻任何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从屋子门前刮过的狂风呼啸之声罢了。 因为医治无效,肺病一天天加重,想再去吕镇看看大夫,却因为无钱,只好是作罢,权且呆在屋子里,看上天能不能保佑一二。不过这上天可能是放弃他了,这不,这病一日严重一日,此时更是咯血不已,正于此时,忽然听见那个瓢客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与什么人说着话来着。 “足下此去为何,是不是又去小花那儿?”一人如此问道。 “是呀,没有办法,人家就喜欢老子,不去与之说说话,这便似乎是对不起人家了。”瓢客如此回答。 这是荒村真正的一位piao客,出入吕镇多年,青楼女子见过不少,平日里,与人谈话,三句不离此事,因此之故,荒村之人对之甚是厌恶,却根本就不敢拿他如何。因为此人之身体强大,与之打架,此无异于自杀,吃过他的亏的人不在少数,对于此事,少秋不会不知道。 听见如此对话,少秋心里直是有如刀搅,此时本来想冲出去与之拼命算了,不然的话,少女独自在家,父母去了吕镇,无人保护,碰上如此之人,该当如何是好?但是,身体此时不行,这不,一想到此事,又咯出血来了,还是医者说得对,应避免与人较真,不然的话,对疾病之康复非常之不利。 但是,听见此人说要去少女家,作为一piao客,此去之目的如何,不是很明白吗?少秋真的想去阻止此人,却又不敢,不然的话,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露了馅,让人知道自己喜欢少女,那么这些人可能趁自己有病在身,对少女展开疯狂的攻击,而这是少秋不想看到的。 只能是默默在坐在自己的屋子,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权且装着听不见罢了。不然的话,一旦出去了,与之争吵,让人知道少女与自己的关系,此直是非常之危险,不仅对少女如此,对自己亦是非常之不利。 那人说完这话,这便立马消失不见,荒村一度又平静下来了,一时之间,几乎什么也闻不到了。唯有风在不住地刮着,小河东去,大山上的风不住地啸叫着,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听去,皆是无比凄凉、悲惨。 少秋心里之难受,此直是无论如何形容亦是不为过的,这便甚至想冲出去,与那人大打出手,不然的话,想出这一口恶气,怎么可能?但是,此时有病在身,出去无益,不如权且呆在此处,不然的话,可能会更加的不好,甚且让人知道了这个秘密后,不仅会攻击自己,说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亦且使花伯愤怒,情急之下,保不定会做出何非常之不利于自己的事情,甚且有可能在一怒之下杀死少女!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装作听不见而已,而在少女家里,此时一片之悄然,并不闻任何之人语闲话之声。唯有风在不住地呼啸,天地变色,不少石头滚滚而来,在荒原上肆无忌惮地碾压着一切,包括一些毒蛇。 就在此时,少秋忽然听闻少女呼救之声音,可能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不然的话,在此半夜三更之时,少女何至于呼救来着?一听到这个声音,少秋不得不出去了,不然的话,如此见死不救,不仁之至,尚且活在人世,怎么能行呢? 本来想出去看看,但是,肺病之严重,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刚走出屋门,便已然是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将起来。一片模糊之中,往这少女家看去之时,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直是漆黑之至,灯火三两点,亦因为大风之呼啸,一时之间,立马扑灭,不再看到矣。 这便不想呆在外面了,因为觉得此不过是自己的一种错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此事吧,不然的话,往少女屋子看去之时,如何又啥也看不到,唯有一片之漆黑呢?不能再呆在屋子门前了,因为虽然是五月了,花儿之零落,飘洒满天,香蕠飞去,唯留悲惨凄凉于人间,更于此时,可能是因为风力之过于疯狂,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下起了雪,雪花飘舞,令少秋不敢再呆在屋子门前了,旋即离去,回自己屋了。 正于此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光凭吃药,而想此肺病好转,此直是不可能。这不,放下了书本,脱去了衣服,上了床,这便准备睡去。 时辰之不早了,大概有十二点钟了吧,再不去好好休息一下,对体力之恢复,此直可以说是非常之没有好处的。而医者之嘱咐尚且回荡在耳边,不能熬夜,否则对疾病之康复非常之不利,甚且有可能不治。 这便睡去了,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设想。正这么想着之时,外面已然是下起了大雪,雪子不住地打在这屋檐上,沙沙声听来,直是非常之好听,却不能听了,因为一天下来,虽然是没有做什么事情,却也是辛苦之至。 一片静悄之中,少秋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忽然听到门前有少女匆匆跑过的脚步声,此时想爬起来,为少女施以援手,却不知咋了,身体转侧不灵,爬也爬不动,而这想要出去一看究竟的想法,一时之间,便灰飞烟灭了。不敢出去,亦且不能出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来着了。 少女匆匆走过,不久之后,这便已然是不知消失于何处矣,令少秋直是非常之不舒服,早知如此,尚且不该与少女恋爱来着,现在倒好,使少女受苦,而自己又爱莫能助。不过,少秋依然是爬出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亦不顾这大雪,站在屋子门前,往门外看去,睁大了眼睛,却亦是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刚才少女不是还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来着吗,怎么一时之间,又啥也听不到了呢,莫非自己碰到了什么不堪的物事?边如此想着,边关上了屋门,钻进了冰冷的漆黑一片之中,立马关上屋门,不然的话,此直是非常之不妥,因为北风呼啸着刮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变得不堪之至。 不能再去管这些事情了,得立马睡去,不然的话,违背了医者之嘱咐,天天熬夜,亦断不是个事。正如此想着之时,门前又有人不断地拍打着破的窗户纸,不时之间,这便有可能使自己的窗户破裂,甚且直接就脱落下来,而让这凄厉的北风直接灌进来,作弄自己。 少女竟然是趴在自己的窗户上了,不时喊叫着自己,尖叫声在此时听去,不堪之至,再想安然睡去,此直是不可能。匆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淡淡月色之中,一轮毛毛月斜挂天空,月华如水,照见的,不过是少秋憔悴孤单的身影罢了。 既然什么都没有,这便只好是关上了屋门,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上了床,准备马上睡去,因为闹腾了半夜,此时直是困顿之至,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正于此时,又听见少女不住地呼唤着自己,尚且拍打着破败的窗户纸,把头探进来了,似乎想与自己说说话,使少秋一时惘然,不然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第六百一十二章 寒冷的夜里之碰到伯伯 涟涟蓬头垢面地走在大街上,吕镇大街,此时已然是车水马龙,来往之行人不断,见涟涟背着个破败的小包,独自行走在大街小巷,莫不为之不平。纵使成了这样,荒村的人们,也要追求,见了涟涟,这便不是与之说些好话,这便是给她些糖吃,而看到有糖吃了,涟涟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难过了,此时反倒跳着笑着,放下了那个拾垃圾的麻袋,坐在大街冰冷石头上,吃着这好吃的糖果。 不过,在吃完了糖果之后,涟涟便跟着那人走进了一偏僻所在,此处无人,所有的,莫过于几株树,灯光下,倒影中,涟涟忽然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此时吓得不行,丢了背在身上的麻袋,一路逃亡,而那个坏人,见涟涟逃去了,以为不肯与自己做那事,这便也不相强,唿哨一声,离去。涟涟此时看着那个自己的影子,似曾相识,却又根本就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一时大怒,捡了块石头,对之恐喝着,要他离开,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你是谁,为何要天天跟着我,纵使是我跑得这么快了,你依然要跟着我,快滚,不然的话,看我不打死你!”涟涟这么对着自己的影子怒骂道,而那个影子,此时真的是不见了,涟涟这时望了望天上,一弯残月渐渐地钻进了云朵中去了,天色更黑,这便有些害怕,一屁股坐在大街上,哭泣不止。 不过还好,总算是把那人吓跑了,不然的话,这人天天跟着自己,保不定会在什么地方就图谋了自己呢,也许是想吃自己的手里的糖吧,可是自己的糖怎么会给那人吃呢,自己才不是个傻子哩。幸好那人滚掉了,不然的话,自己呆在这个地方,一时怒了,真的可能会和他急哩。 可是,不久,涟涟发现,那人又站在自己的身边了,默默无语着,似乎想打自己的主意,可是自己已然是没糖了,还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人到底要不要脸呢?涟涟这便又想骂人了,正于此时,她发现身边来了一个人,在此荒僻无人之处,又想与自己做坏事哩。 不过,涟涟无所谓了,因为自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竟然长得这么漂亮,一时之间,对之没了任何防范,脱去了裤子,与那人在此偏僻无人之处,这便做起坏事来了。干完了坏事,那人给了涟涟几颗糖果,有了这些糖果,涟涟一时之间,心里非常之高兴,一个劲儿地说那与自己干坏事的人是个好人来着。 这不,涟涟尚且在那人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因为有了那人之陪伴,自己不再害怕那个时时跟着自己的人了,真好。不过,此时再看这天上,月轮渐渐落去了,大地之上,一时之间,似乎就只有涟涟一个人呆在这偏僻之地了,也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走去,此时又想起了伯伯,若有伯伯在就好了,至少不至于害怕,可是,伯伯在什么地方呢? 涟涟看了看天上,一时之间,发现伯伯在天上看着自己哩,眼光是慈祥的,而且对着自己不住地笑着。“伯伯!”涟涟喊了一声,可是在喊了一声之后,发现伯伯渐渐地消失不见了,月轮又挂在天上,而那个老是跟着自己的人,这时又无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对自己真的是不离不弃,很是惹人厌烦。 大街是清冷而无味的,没有人在乎涟涟,就连伯伯这时也不见了,想起这事,涟涟就不明白,平日伯伯不是对自己很好吗,这都是怎么了呢?不过不要紧,自己往前不住地走着就成了,也许到了前方,可能就会看到一大片桃花,而在这桃花下,可能有位少年坐在一块石头上,手捧着鲜花,脸带微笑,想和自己结交朋友来着吧? 想到这个,涟涟此时不再害怕,往前走去,越走路越窄,一时之间,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了,只好是不走了,就此背着个大麻袋,捡拾着大街上人们丢弃的垃圾。为了捡这些垃圾,涟涟没少费心,这不,这天天不亮就起床了,不然的话,好的垃圾都让人家捡走了,自己再去捡什么呢? 在这捡垃圾之过程中,往往要捡到一些死老鼠,有时甚至会碰到毒蛇,趁自己把手伸进去了,这便在自己的手上咬上一口。对此,涟涟也并不在意,因为此时在她看去,这些不过只是一些小虫子而已,能有什么,还用得着去处理吗,自然是不用了。 不过,这时,涟涟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东西不太清醒,就如醉酒之人,周围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是虚幻一片,甚且自己这个人此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了。就在此时,涟涟看到一个人走过来了,那人自己可是不太认识,脸上包着一块黑布,看上去有些像蒙面大侠,不过有了这位蒙面大侠,涟涟这便不怕了,因为有了这位蒙面大侠,那个老是跟着自己的人可能就不敢再跟着自己了。 不过,看上去,这位蒙面人又似乎不像个大侠,因为行走极其不便,每走几步,尚且要弯一下腰,不如此的话,这便似乎走不了路。亦是为此,涟涟有些怕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我是你伯伯呀。”那人这时说话了,而且这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伯伯,使涟涟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了。 “真的吗?”涟涟认真地看了看此人,这么问道,此时歪着头,似乎想上前去看个明白,可是那人神情严肃,似乎不允许自己这么干。 “是的呀,”那人这么说,“我就是你的伯伯,怎么,你忘记了吗?” “伯伯,你好呀,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涟涟如此问道。 此时天上不住地下起雨来了,大雨淋在涟涟的身上,使之不断地打着哆嗦,天气之寒冷,一度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可是这些雨,不知为何,淋到那人身上之时,却又变成了一朵朵桃花,非常之美丽,萦绕着那蒙面人,飞舞不断。 涟涟淋着大雨,看着自己的伯伯,却不知伯伯何以要在脸上蒙一块黑布呢,天气如此寒冷,难道伯伯不怕热吗?一时支着下巴,真的是搞不明白。 “伯伯,你能不能把脸上的黑布拿下来呢,我想好好看看您呀。”涟涟如此问道。 “不了,”伯伯说道,“我这块黑布呀,那是因为受了伤,在来这个地方的路上,被一只狗咬了,非常之不好看,这便用这块布包起来了,不然的话,看到我的样子,人家会吓着的。” “哦,原来这样呀,那您还是戴着吧,不要吓着了人家,尤其是小孩子,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人家可能会做噩梦哦。”涟涟这么说道。 “好吧。”伯伯回道。 就这样,一路上,伯伯为涟涟也捡拾了不少垃圾,为此,涟涟非常之感动,这便,竟然跪下来给伯伯磕了个头。“伯伯,您人真好,我这厢有礼了啊。”涟涟这么说道。 眼看夜色渐渐深了,伯伯此时看了看涟涟,发现她不时拿出百元大钞数着,这便打起了她的主意,因为作为巫婆,对付这么一个疯女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的。当然,之所以要问涟涟要钱花,那是因为想呀,只要这涟涟没了钱,那么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这便为这涟涟捡了一会儿垃圾,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夜色非常之深沉,再这么下去,则将会犯困了。巫婆这便离开了,悄然走去,不然的话,让人看见了,断不是个事,可是此时她忽然听见涟涟喊自己了,要自己等一下。 “伯伯,您这一去,不知又有多久不见,也没有什么送您的,就给您一百块钱吧,”涟涟如此说道,“我这也就只有这么多钱了。” “好吧。”巫婆此时接受了涟涟的钱,这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不时之间,这便迅速离去,生怕涟涟反悔,如此一来,这便不好了。 涟涟这时坐在路边,任大雨淋在自己的身上,又没有个地方躲雨,只能是这么坐在路边了。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钱会淋湿,因为这不过是几块硬币,湿不了,纵使是湿了,也没甚要紧。 数完了钱,涟涟这便又扛起一个破的布袋,沿着吕镇大街不住地走去了,不过这一去,便再也没有人看到过涟涟,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不过是去了遥远的地方,至于到底如何,一时之间,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妄断。 就在这一夜,天上本来只是下着小雨的,可是虽然是五月了,不时之间,这便雪花飞舞,而就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人们在大街上,发现了一只鞋子,有人说了,这只鞋子是涟涟的,也有人说不是,到底如何,也许只有天知道吧。不过就在这天夜里,天气真的是非常之冷,雪下得一度打破了历史纪录,几乎把这吕镇都压垮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面对可怕的弱者 黑匪去了吕镇,因为有人说,在那儿看到了他的女人,此时不去把自己的女人弄回来,则将非常之不妥。可是,不知为何,黑匪感觉到有些不妥,似乎吕镇有什么神秘人物存在,这要是去了,甚且有可能会死。 因此之故,在想了想之后,决定还是不去吧,就呆在自己的屋子来着,不时去小河边捕捕鱼,这都是不错的呀。果不其然,有人去了吕镇,回来时告诉了黑匪,说那老人家在吕镇天天等着他,想与之决斗,谁赢了谁拥有他的女人。 黑匪一时不敢去,怕有何不测之事等着自己,而自己在此地,又没什么依靠,只有一个人,想要对付老人家,只怕是不成。因此之故,过了好几天,黑匪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哪也不敢去,只是呆在小河边来着,不时看这云朵之飘来飘去。 就在这天,自己的女人跟着那个老人家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见到这位老人家,黑匪直是非常之愤怒,可是不知为何,此时虽然是身强力壮的,却也并不敢对之有任何的伤害,而那个老人家,当作黑匪的面,与自己的女人卿卿我我,非常之不成体统。黑匪看着这老人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而自己的女人,此时不知为何,也许是中了什么邪了吧,不然的话,竟然对此老人家如此喜欢,竟然把自己这个强壮的人丢在脑后了。 更可气的是,老人家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不,一看到自己,那是什么眼光,几乎是如看无物,使黑匪一时非常之气愤。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女人喜欢上了人家,唯今之计,亦只有干看两眼,不然还能如何呢? 这么多天过去,那位老人家一时变得非常之瘦弱,身体之差,简直到了走不动路的地步了,来时亦是自己的女人背着,不然的话,想从吕镇走到此地,只怕是不成。亦且,老人家此时不住地吐着血,这在自己的女人看来,更加不忍心丢弃他于不顾了,见老人家吐血了,这便走上前去,不住地安慰着,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离弃之意。 黑匪此时想打这老人家,却见其已然成了这样,再去打的话,怕有所不妥,于是一屁股坐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女人看了看这老人家,见其不住地吐着血,这便背着,朝着吕镇的方向而去了,而对此,黑匪根本就不敢置喙一二。 黑匪为了怕这老人家出事,这要是死在自己的屋子里,这对于自己来说,不太好,晦气之至不是?一时,见这老人家来了,自己大气不敢出,就怕一不小心伤到了这老人家,之后追究起责任来,无端把自己判了死刑,这便不好了。 上次自己之杀了那个持枪逃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人们一时原谅了自己,可是此时再使这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人们可就不饶许自己了,可能直接就判了自己死刑了,届时自己再想去小河边捕鱼,或者走进吕镇,去吃那种非常好吃的点心,此只怕是不可能了。因此之故,见这老人家走了,而自己的女人背着,黑匪为了怕自己的女人背不好,摔倒了,这便跟在后面,不时防备着,就怕这老人家出什么意外,届时自己也可能逃脱不了干系。 又几天过去了,老人家几乎到了弥留阶段了,在人生之最后时刻,尚且想与这黑匪说道说道,这便被自己的女人又背到了黑匪的家里了。黑匪此时就怕这老人家在自己的屋子里出什么事故,一时忙里忙外的,又是去小河边找草药,又是去大山上采集那种十分珍贵的补气血之药物,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老人家死在自己的屋子。 到了夜里,黑匪守护在这老人家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就怕这老人家一口气上不来,出了意外,则这个天大的责任,自己只怕是担当不起。而在这时,外面刮起了大风,漫天的黄沙中,一时尚且不辨东西南北,而在这样的天气里,老人家竟然对自己说话了。 “儿,”老人家这么喊着自己,“去外面为老夫站岗去,不然的话,躺在你这床上,尚且有些害怕来着。” “好嘞。”黑匪知道这老人家不久于人世,此时听见这么说话,不得不答应下来了,立马出去了,也不管这天空有没有沙尘,这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哪也不敢去。 正于此时,自己的女人不住地惊叫着,似乎是发现这老人家快不行了,不然的话,这声音也不至于如此歇斯底里,而听到这个声音,黑匪一时之间也是非常之害怕,不说这老人家老在自己的屋子会有什么责任,单说这人死去之后,万一有何鬼魂之存在,便足以使自己受不了。此时听见自己的女人这么惊呼,知道不行了,老人家可能撑不过今夜,这便不住地擦拭着脸上的汗珠,生怕就此出了什么事故,则大事不好了。 “我……我要和你睡……睡觉……”此时忽然听见老人家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说话,一听到这话,黑匪直是出离愤怒了,却又根本就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进去打死了此人,可是进去看了看这老人家,已然是只有出的气,而没有入的气了。 黑匪把这拳头又收回来了,不然的话,无端打死了此人,则不太好,因为此人之将死,再去打他,怕是不妥吧。于是,黑匪默默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只好是强忍着愤怒,不敢打这老人家,怕这老人家禁不起自己一拳,届时打死了这老人家,却要如何是好呢? 而自己的女人,看在老人家如此可怜的份上,此时对之非常之怜爱,断不会离开,只要这老人家开口,无论自己去做什么,那怕是赴汤蹈火,甚至要自己去死了,亦是可以的。因为不知为何,自己对此老人家之喜欢,直是到了无法自拔之地步,此时没了老人家了,那么自己活在人世,这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听见老人家想和自己睡觉,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这便宽衣解带,与这老人家睡在一起了。而在这个时候,黑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漫天风尘,一时之间,亦只有站在这儿了,不然的话,得罪了这老人家,此亦是不好,那老人家一气之下,可能会死在自己的屋子,而自己这个屋子,刚修不久,不能就此脏了不是? 老人家与自己的女人在那床上睡了一会儿,这便又爬起来,此时走出了屋门,略看了看这黑匪,对之直是非常之看不顺眼,这便在黑匪的脸上吐了口浓痰来着。黑匪用手一抹,看到这老人家吐出来的痰尚且带血,本来非常之气愤,此时亦不得不把这口鸟气咽回去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 不仅如此,老人家还在这黑匪的身上踢了几脚,黑匪此时也只能是默默忍受了,本来想还击的,可是看到是这么个将死之人,避之唯恐不及,尚且还敢对之有什么伤害,这不是与自己过不去吗?于是,黑匪为此老人家让开了一条道,闪到了一边,无奈地站在一片风尘之中,脸色非常之难看,却又没个人倾诉,只能是自己默默扛着。 到了开饭之时,老人家这便又与自己的女人有情有意地依偎在一起,而自己的女人因为对此老人家的喜欢,不时喂着饭食,此老人家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到了无法无天之地步了。老人家吃了几口饭,此时见黑匪也吃起饭来,这便扑上前来,破口大骂,不准黑匪吃饭来着,见黑匪不从,这便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把他的饭碗砸了。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大不了的。”黑匪此时如此念叨着,本来想对此老人家饱以老拳,看在此人年事已高,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独自默默蹲在门外,泪流满面。 没有办法,黑匪只能是在门前找了些野菜充饥,不然的话,这饥肠辘辘的,也实在不是个办法。此时自己的女人与这老人家睡在一起,在自己的床上,真正是到了无法无天之地步了,对此,黑匪一时之间,本来想冲过去,干脆打死算了,却在想了想之后,觉得不妥,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一旦说自己是个杀人犯,这也不是个事。 只能是默默站在这屋子门前了,因为自己的女人喜欢此老人家,不然的话,自己尚且可能会进去与之说道说道。此时不便干涉,不然的话,可能会惹自己的女人不高兴的,甚至一气之下,撞死在自己的屋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黑匪这便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漫天风尘之中,沿着河床不住地走着,也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因为根本就没有目标,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走了一阵子,这便一时想不开,遂决定投河算了,可是投入了河里去后,发现自己原来是会游泳的,几次三番都沉不了,只能是默默地爬上岸,坐在岸边,抽着一支烟,望着遥远的天际,对于生活,一时尚且是没有办法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风雨交加之夜石头的哭泣 门外此时大雨不住,荒村一片寂静,几乎不闻任何声音,所有的,不过就是哗哗的水声罢了。在此雨声里,少秋听见有人尖叫,仔细听之,可不就是少女来着,这便想出去看看,却不知为何,身体之不好,竟然到了如此不堪之地步,咯血更厉害了,却又不知到何处去医治,一时之间,亦只能捱着。 此时听着少女一片之寂静,似乎并不出事,不然的话,何至于不作声了呢?少秋这便不去管他,自己就坐在屋子里看书吧,不然的话,却要怎么办呢?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又想起了一幕,那是去年之时,自己去了吕镇,与一人同坐一船,当时人多,一时没有办法,只能与一些女人们坐在一起。说来也是怪了,在此次坐船之过程中,根本就一个男人也看不到,只有女人。 初时也倒没有什么,不过是坐坐船,这有什么,自己又不为非作歹,何至于出事呢?这便放心坐在这大船之中,而其他的男士,竟然一个也没有,纵使是开大船的人也是个女人,这令少秋一时颇为惊诧,却也安之若素,甚至闭上了眼睛,略事休憩,到了吕镇,尚且还有很多活儿得自己去干哩。 大船开了不久,到了一座小沙洲边,这便停下来了,大家一时坐在一起,说是要做个游戏,这对于少秋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自己最害怕做游戏了,这便准备离开大船,干脆走路去吕镇算了。可是不成,因为大船泊在沙洲上,想离去,亦只有涉水而去,却看在这河水之中,此时颇有一些不堪之物漂浮着,不是一些死蛇,便是腐烂了的老鼠,如此河水,自己敢于跳下去游泳吗? 少秋不敢,此时只能是枯坐于船舱之中,闭着眼睛,听天由命吧,不然还能如何呢?少秋本来是个不出众之人,男士尚可,而孤身面对这无数女士,想与之好好说话,怕是不成,何况这些人此时还要与自己做什么游戏,这就更是扯淡了。 此时想跳下去,干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因为此地之不宜久留,不然的话,让这些女人们的男人知道自己身处她们之中,届时还不得乱刀砍死自己。届时,自己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亦当寡不敌众,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想到此处,少秋不禁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吓得不轻,情急之下,差点晕过去了。 好在,自己还算是稳住了,这便又闭着眼睛,靠在大船帮子上,准备略事休息,到了吕镇,尚且有一阵子忙碌。正于此时,有人喊醒了自己,这便睁开眼睛一看,此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一位女士站在自己的面前,只穿着一个红色的裤叉,这令少秋一时吓得不轻,这便吐了血。 见不是个事,那位妇女这便穿起了裤子,坐在一边去了,而其他的女人们,也不再准备做游戏,大船又开了。去了吕镇,少秋办完了事,这便又回到了荒村。 自那之后,那位妇女的丈夫,因为听人这么一说,此时自是不服气,看到了少秋,手上老是握着一把菜刀,时刻准备着砍他两刀来着。当然,这位男士不知道少秋有女人,不然的话,亦不至于砍人,直接就去找少秋的女人去了。 不过找来找去,也根本就毛也找不着,因为如此一穷人,相信荒村的女人断不会看上他,只能是找了一阵子之后,无处发泄心中的怒火,只是对着一块石头不住地砍来砍去罢了。不过,这位男士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少秋有了女人,那么这便会找他的女人出气,似乎也要看看少秋女人的红色的裤叉,这才心理平衡哩。 找了这么多年,这天,终于有某人的帮助下,知道小花是少秋的女人,却不敢确定,因为不太相信,如此美丽的一位少女,怎么会是这少秋的女人呢?这便试探性地在这天夜里,趁着少女的父母不在家,不时叨扰着,不是在她的屋子门前去看看那块石头,便是去无话找话说,问问她父母去什么地方了,或者干脆说自己此次前来是想为她做个媒什么的等等等等。 当然,对于此等之人,少女根本就不感兴趣,一看到,这便立马关门,断不敢与之说话,因为荒村人多嘴杂,不定有人会说自己与这人有何关系,如此一来,则大事不好。听见那个扛着菜刀的男人在少女门前不住地说着话,而少女非要他离开自己的屋门不可,这声音如此之大,纵使是相隔老远,少秋亦是听闻得到,这便想出屋门看看,帮帮少女,可是一旦出去了,以自己这多病之身,怕是会帮倒忙的。 少秋没有出去,因为知道这男人在没有确定少女就是自己的女人之前,断不会乱来,至多只是试探性地叨扰一阵子。果不其然,见少秋没有一点儿反应,那男人这便又凑到了少秋的屋门前,用手中的菜刀不住地砍着一块石头,这石头不时之间,便碎了,破了,不成其为石头了,甚至哭了。 而在此时,虽然是深夜,人们纷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少秋屋子门前那株柚子树边,相互议论着什么。那个男人,因为自己的女人无端在少秋面前脱去了裤子,此时非常之气愤,不得气出,非要报复一二不可,可是见少秋不吃醋,尚且以为小花不是他的女人,这便走开了,此时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断地砍着一块石头。 那块石头,因为砍得不成样子了,本来年纪轻轻,也想找个老婆来着,可是这么一砍的话,往日之英俊潇洒,到了今天,成了个啥了呢?几乎不成样子了,担心之后找不到媳妇,一时之是,思来想去,能不怅然! 少秋此时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肺病之日甚一日,又根本就没钱医治,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幸好那男人没有扑过来,不然的话,这两刀下去,自己本来就有病,这便会报销了。 当时有人站了出来,劝说着那个男人,说不是什么大事,亦且当时他的老婆穿着裤叉,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叫他不要再整人了。但是,那个男人不听劝,此时又扛着菜刀,朝着少女的屋子去了,扬言要去与之睡觉来着,听到此话,少秋心如刀绞,却又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是躺在床上,徒叹奈何。 “我不仅要去睡了他的女人,我还要把他的女人睡死了。”那男子这么说道,说了这话,这便沿着古道,一溜烟去了。 而在这人群之中,一时人们哄堂大笑,更有人拍打着手掌,为此男子鼓掌。而好花此时亦呆在这伙人之中,此时觉得少秋可能睡着了吧,不然的话,听到有人这么说话,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不作声呢? 好花此时对那个男子说了,“小花就是少秋的女人,你可以去睡了她。” 少秋听到这样的话,一时愤怒至极,却又不便多说什么,因为知道那个男子是在试探,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忍住了罢了。正于此时,站在少秋屋子门前的人们,这便听见少秋咳嗽一声,之后又是咯血的声音,这便一哄而散,不敢再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 怕少女出事,少秋虽然是咯血不止,亦得爬起来了,朝着少女的屋子走去,不然的话,万一少女出了事,而自己不去帮她一把,此亦是不好的。刚出了屋门,站在这外面,本来六月天气,热得异常,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尚且受不了,却在一时之间,大风呼啸而过,旋即下起了大雨,倾盆而下,淋在少秋的身上,更兼冰雹一个劲儿地往下砸,不断地往少秋身上招呼,一时之间,这便把他打倒在大路上。 少秋爬起来,往少女屋子而去,可是到了少女屋子门前,一看,根本就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看到,少女可能正睡着了呢。只有花伯呆在自己的屋子,正在修理着什么,而那个男子,亦因为下雨之缘故吧,此时断看不到,尚且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不能去问花伯,因为此时听见花伯不住地啐着,这要是前去了,与之说了话,甚至不小心把这病传染给了他,这还得了,可能立马就打死自己了。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离开了少女的屋子门前,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却根本就无法入睡,因为对少女之担心,此时不能不让人心乱如麻,只能是无聊地呆在自己的书桌边,胡乱看着几本书而已。 身体之有病,因为风雨之侵袭,此时变得更甚,力气一丁点也没有了,只能是默默地流着泪水,不知自己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今生要受如此对待?不过这也没有用了,既然有了花伯之存在,可以保护少女之安全,一时之间,这便放下心了,可以好好睡一觉,因为到了明天,可能还得去大山上干活来着,不然的话,没有收入,到了秋天,却要如何是好呢?、 荒村下起了大雨来了,一片之雨声中,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似乎只有这雨声萦绕在自己的耳边,不过此时听来,这雨声不知为何,听上去竟然是如此凄凉呢?少秋闭上了眼睛,看到少女朝着自己走来,而在她的身后,是一片桃花开着,无数的桃花随风乱落着,使少女看上去更加的美丽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空空的渡船之过河 瘦弱男子这天去赶集,回来之时,天色不早,太阳渐渐地沉下西山去了。本来想搭船来着,却不知为何,到了吕镇码头边一看,发现这本来有只大船来着,及至当自己走到码头上时,却不知为何,似乎会飞,旋即不见了。 瘦弱男子身体之不好,生了病,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到了吕镇来,此时手里拎着一大包药回去,本来已然是走不动路了,虽然从吕镇医院走到码头上,距离不远,却已然是差不多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夜色降临,黄昏来了,一轮红日沉西,不时之间,天色大变,似乎要下起雨来了,不过这雨终究是没有下,而天空挂着一轮毛毛月亮,使吕镇之气氛,一时之间,便变得如此诡异起来。 在这河边,此时一只老狗不住地对着这河水吠叫着,可是这河面之上,既无来往之船只,亦无游泳之人,所有的,不过只是一片片浪花,相互激荡,啪啪作响,也许是这浪花激起了这老狗之吠叫了吧,不然的话,呆在这小河边,何至于对空乱吠呢?空空的河面,什么也没有,一轮残月斜挂,穿梭于云层之中,使月色不太明亮,朦朦胧胧,甚至不注意看的话,连这只老狗亦是看不太清楚。 瘦弱男子就此坐在小河边,面对这毛毛月亮,此时不知为何,非常之想回家,却又走不动路了,而自己的女人,因为相距遥远,一时半会儿,想靠她,似乎不可能。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却又没有力气站起来,不然的话,这头脑不清醒,看东西模模糊糊,甚至错误地把身边的一块石头,此时竟然是看成了一个人站在那儿了。 本来想走了,却又不太甘心,明明与船老大说好了,要等自己的呀,此时怎么可以不守信用,独自离去了呢?瘦弱男子不太甘心,非要坐在码头上不可,不然的话,靠两条腿走回去,那还了得,到了家里,自己还有人吗? 当然,不生病的话,虽然是瘦弱些,却也不在话下,可是此时不成,自己无论如何是走不动了,只能是这么坐在这码头上,再等等吧,也许不久之后,大船就开过来了也说不定。况且有这只老狗陪伴着自己,却也不太害怕,万一有何歹徒,想要谋自己的财物,有了这只老狗,至少可以为自己壮壮胆,不至于吓着了。 可是,此时再看这老狗之时,不知为何,又不看不见了,刚才明明看到还在自己的眼前来着,一时之间,怎么会看不到了呢?瘦弱男子这便站起来了,因为没有老狗陪伴,一时有些害怕,再这么坐下去的话,亦实属不是个事儿。 正于此时,一只渡船出现在河面上,不过这渡船上并没有看到人,只见这渡船不紧不慢地开过来了,不久之后,这便停泊在瘦弱男子之面前。要回去的话,得过河去,不然的话,只能是靠自己游泳了,可是瘦弱男子身患感冒,怕冷,而此时夜色渐深,河水有些冷,不然的话,似这六月天热之时,此都不在话下。 河面之上,刮起了大风,浪花拍打着两岸,撞击着石头,水花乱溅,洒在人的身上,无论如何有些不舒服的,何况瘦弱男子还生着病。看了看天空,毛毛月亮依旧挂在天空,不过此时看去,这毛毛月亮,一时之间,似乎变了个颜色,竟然是有些红,至于为何是红色的,瘦弱男子不太懂,一时也不便过于观注,这便准备上渡船了,却在跳上渡船之前,不得不小心看了看这渡船,往日之渡船,断不是无人,至少有一个人存在,不然的话,这收钱却要怎么收呢? 面对这渡船,瘦弱男子犹豫着不敢上,因为此事无论如何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往日开船的那位和善的老人,今日为何不在这船上了呢?瘦弱男子不敢过去了,因为这渡船坐着不安心,不踏实,甚且坐了,可能会出事故亦说不定。 正于此时,瘦弱男子又看见了那只老狗不住地吠着了,对着这只渡船吠着,似乎渡船上有人,不然的话,老狗亦不至于吠得如此之厉害,吠叫了一阵子,老狗这便似乎有所害怕,低着头,幽幽地吠着,要叫不叫地离开了这个码头,不时之间,这便消失于夜色深处,不知何处去了。瘦弱男子凑到了渡船边,看了看这渡船,平日不就是王叔呆在这渡船上吗,今日为何不在呢,见王叔不在,自己一时也不便上船,只好是准备游泳过去,却在此时,狂风呼啸声中,河水翻卷起巨大的浪花,此时想要泅过去,怕是不可能。 瘦弱男子跳上了渡船,既然没人的话,那么只能是靠自己了,可是一上渡船,这便听见似乎有人笑了一笑,至于这到底是谁发出来的笑声,是王叔的还是其他人的,却因为风力之过大,一时天地一片之苍茫,根本就听不明白。不过这些也不用管了,快点回去才是正事,不然的话,瘦弱男子知道荒村的人们,对自己的女人垂涎三尺者颇不在少数,此时不回去,过了一夜,到了明天,自己的女人可能都不是自己的女人了。 说来也是怪事了,一上了渡船,这船竟然自己就开了,一开了之后,这渡船上便开起了马达,哒哒的响声,在此时听来,多少有些怪异,因为马达虽然是响了,却根本就没有人。而且这马达声在此时听来,不知为何,有些不堪,似乎是从遥远的所在发过来的,不过这也不用去管了,能过了这小河,回家去与自己的女人说话才是正事,其他之事,才不去过于操心呢。 瘦弱男子坐在这渡船上,而这河面上,大风呼啸声中,卷起涛天的浪花,一阵阵地拍打着船舷,几乎使这水花都溅在瘦弱男子身上来了。不过还好,大船没事,往对岸不断地驶去,不久之后,这便到了对岸,依照往日之规距,搭船之人,无论如何得付钱,不能少了这渡船钱不是,不然的话,此话传扬开了,人们会笑话的。 瘦弱男子本来也想付钱,却在看了看这渡船之时,发现这上面根本就没有人,此时却要如何付钱呢?瘦弱男子本来也是个贪小便宜的人,见没有人,这便不付钱了,直接跳上了岸,啐了一口,这便如风逝去。 天上这时挂着一弯毛毛月亮,正是有了这弯毛毛月亮,瘦弱男子才勉强看得清路面,不然的话,此时可能会摔倒在一些坑坑洼洼之中,甚至直接跌落悬崖也说不定。往前不住地走着,此时听见有人唱丧歌,一阵阵地歌声,使这夜色变得有些诡异,这地方可能老人了吧,不然的话,此时断不会听到这歌声。 瘦弱男子身体之有病,本来也是走不了多远的路的,此时渐渐地走远了,一时之间,听不到这歌声了,不过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起来,因为独自呆在这个地方,无论如何是有些怕的。若还能听到那丧歌声就好了。 走了一阵子,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腿力之不济,甚至到了走不动路的地步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不然的话,可能直接就不行了。此时坐在一片乱坟之中,要去荒村,无论如何得穿过这片乱坟,不然的话,是走不到荒村的。 瘦弱男子看了看这月亮,依旧是毛毛月亮,不过这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冷风,风过处,瘦弱男子这便不住地咳嗽起来了。而且,借着淡淡的月光,甚至不住地咯着血,吐在地上,看上去,鲜红鲜红的。 此时看了看荒村,尚且有些远,一眼根本就看不到,估摸着还有上百里地吧,照此走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荒村。略事休息,这便不敢停留,因为自己之吐血,想必与此地有关,再呆下去,怕不是个事。 一时之间,瘦弱男子往前不住地跑起来了,却在此时,听见后面有人喊着,“等到!”至于这声音到底是何人,此时不得而知,有些像这王叔的,可是王叔家住得离此地有些距离,不可能出现在这儿,更何况这半夜三更,为何要喊“等到”呢? 瘦弱男子断不敢停下脚步,不然的话,此地之不干净,再这么呆下去,只怕是不妥。不过这时听见有人喊“等到”,自己这便想坐下来,等一下人家,可能也是与自己一样的走夜路的人,也许胆子也不大,有些害怕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喊自己“等到”呢? 瘦弱男子这便坐下来了,卷起一袋草烟,这便吸着,边吸边等着那个喊叫自己的人,可是过了这么久了,一袋草烟差不多吸完了,而那个喊“等到”的人还没有出现,敢情是自己听错了?瘦弱男子这便不等了,因为这路还长着呢,不快点走的话,一时之间,怕是走不到自己的家了。 第六百一十六章 飞来横祸之栽脏陷害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外已然是非常之炎热了,自己的女人与那个老人家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什么,这一切,在黑匪看来,一时心情之复杂,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了。不能让这个老人家再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却又不敢赶他出门,因为门外之天气,此时变得非常之可怕,黑云压城,太阳一度为之不见。 老人家已然是处于弥留阶段了,却在此时,又无端站了起来,很明显,此乃是回光返照,其活在人世的日子,大约不久矣。老人家站在黑匪之屋子,对之不住地破口大骂来着,甚且一头撞在墙上,其自寻死路之意志坚不可摧,使黑匪一时之间,不得不害怕得要死,却又不敢把此人怎么样。 见黑匪站在这个屋子,老人家这便大声地骂道,要黑匪滚蛋,离开此地,越远越好,不然的话,一旦看见,这便不客气,非大刀伺候不可。对此,黑匪一时之间,也是不敢说什么,就怕这老人家真的死在自己的屋子,届时非常之晦气不说,可能天了夜里,尚且会梦到这等不堪之事的。 见老人家已然成了这样,黑匪的女人一时之间,看上去,亦不再对之有任何的爱情可言,却也并不恨他,因为此人之为了自己,弄成这步田地,怎么说自己也是有些责任的,这便非但不恨此人,尚且较比之前更加的怜惜了。 老人家在弥留之际,尚且没有忘记自己女人的好,这便凑上前去,亲吻着自己的女人,而看到如此,黑匪一时之间,亦是非常之气愤,却不敢怎样,不然的话,真的令此老人家无端死在自己的屋子,此亦是不妥。因为听神算子说了,自己的这个屋子,那可是风水宝地,只要不出什么事故,不久之后,定然可以大发其财,届时腰缠万贯下扬州,去过神仙般的日子,多美啊。 但是,这老人家似乎成心不成全自己,千方百计,非要死在自己的屋子不可,此对于黑匪来说,依着往日之脾气,此老人家死一百回都有了,却在此时,因为有这个说法,不便破了风水,一时之间,看在钱的份上,姑且忍耐一二,不过分与之计较,甚且在老人家面前装成了一个傻子,不顾人世之禁忌,硬是把门前一堆又臭又不好看的狗屎弄到了手上,当作这老人家的面津津有味地吞下肚子去了。 对此,老人家看得亦是不堪,如此之人,自己还要撞死在他的屋子,这没有什么意义了,这便不作声,也不去抓握黑匪女人的手,走出了这个屋子,准备离开,却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之后,又不舍得走了,不然的话,到了深夜无聊之时,再想找个人搂抱住了,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老人家之所以呆在这黑匪的屋子,说白了,不过是找神算子算了算命后,知道自己来日无多,打算在死之前,来与黑匪算笔账,与其悄悄死在自己的屋子,不如亡于黑匪之手,届时人在做天在看,黑匪也得为自己的死而抵命,不然的话,到了自己死后,这黑匪却活在世上,可能不利于自己的女人。 老人家不喜欢看到黑匪与这么漂亮的女人睡在一起,无论如何,此时便在死前,无端凑到了他的屋门前,想借他之手,悄然而去,顺便也拉上黑匪,不然的话,自己去了那边,几乎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在天有灵的话,这也是不得安息。 人心之叵测,有时真的到了令人骇然之地步,这老人家不仅要占有人家的女人,到了临死之前,尚且有如此算计,其用心之歹毒,为人之贼忍,怎么形容亦不为过,这不,此时扑上前去,不顾人间之正义与法理,二话不说,张口就咬,直把黑匪咬得杀猪也似的惨叫着,甚且到了此时,老人家亦是不松口,大有与黑匪同归于尽之意思。 面对此突发情况,黑匪二话不说,抡拳就打,却扬起了手之后,发现这老人家已然是咽气了,自己再这么打下去,只怕是不妥,这便不敢打了,把拳头放下来,略看了看这老人家,发现其鼻息已然是不多,再过一会儿,这便真的有可能死去了。 老人家就此死了,死在黑匪的屋子里,而黑匪,虽然把这手扬了起来,却并不真打,只是略作个样子吓唬吓唬而已,可是这老人家已然是死在他的屋子里了,一时使黑匪不知如何是好,这便想逃离荒村,走向远方,不然的话,可能下半辈子只好是呆在牢里了,甚至直接枪毙。 到了此时,真的是出大事了,黑匪一时之间,亦可以说是没有主意,想要逃离此地,却突然发现门前来了不少人,挡住了这个出口,想逃出去,不与此事有关,此无论如何亦是说不过去的,这便不走了,与人们分说着事情之经过,甚且赌咒发誓,说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但是,人们围住了他的屋子,此时想逃去,想撇清与此事之关系,只怕是不成,因为人们纷纷指责着,说此事就是黑匪所为,有尸体为证,听到这些话,黑匪百口莫辩,一时之间,亦只好是承认了,杀人之事,是自己干的,而与自己的女人无关。 人们这便坐在黑匪屋子门前了,要黑匪无论如何得给个说法,不然的话,想自在地在荒村过日子,享受这蓝天白云,听小河东去,看桃花乱落,此断无可能,不仅享受不到如此待遇,届时还得请他去吕镇坐牢,不然的话,人人自危,甚且有人因为吓着了,到了夜半之时,这便偷偷跳河自尽者亦有之。 无论如何,黑匪得给个说法,不然的话,人们绝无放过,直接有可能把他的屋子放一把大火烧了,或者是去吕镇告诉当官的,抓住了他,就地正法,听到人们这么说话,黑匪不得不表态了,因为此事不与自己有关,纯粹是老人家自己病死在此,如此而已。 不过,人们不听黑匪的,这便拉住了他,往吕镇而去,到了吕镇,这便把黑匪交给了当官的,得把黑匪法办了,不然的话,以后人们活在荒村,就跟与毒蛇住在一起,此无论如何是不安心的。当官的听见人们这么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如何是好,这便审起了案子来了,不久之后,结果出来了,说是老人家既然死在黑匪的屋子,那么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无论如何得弄死黑匪,不然的话,世界绝无宁日。 黑匪就此进了大牢,先关关黑匪再说吧,不然的话,这群情激愤的,长此下去,对于社会之稳定,亦是个大大的祸患,此时关了黑匪,人们这便离去了,一切只能是靠当官的了,不然的话,这黑匪之后可能会再做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来,与之住在一起,可不就是天大的麻烦来着? 这天夜里,人们相互聚在一起,因为五月春天了,百花盛开,花香四溢,实在是个踏青之好日子,况且天上月轮西斜,云卷云舒,少男少女们呆在一起,相互倾诉着衷肠,表达着爱意,而在此时,人们互致问候,抓住了黑匪,此真是普天同庆,万世庆贺之事,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呆在小河边,烧着纸钱,诅咒着关在牢里的黑匪,祝他早日死去呢? 当然,亦有人,因为过于兴奋,这便出了大事,当场就疯了,这便在众人之中,不时跳着舞着,甚且说自己是神,可以给人们无穷的乐趣,听得人们不太相信,有人当时就表示否认,说要此人变出点法术来看看,不然的话,说自己是神,怕是无人相信。 那人当然变不出法术,当时想把一块石头变成一块金子,可是变来变去的,不过只是石头而已,怎么可能是金子呢,因此之故,颇受到人们的嘲笑,可是在嘲笑一阵之后,再去看这石头,还真的就成了金子了诶,为了争抢这金子,当时就有不少人大打出手,而死去之人更是不少,甚且连年岁不大的孩子亦未能幸免。 当人们发现这金子摆放在自己的眼前时,仔细看了看,不过是块石头而已,而当时为了这么一块不值钱的破石头,而相互大打出手,为此还搭上了两条人命,此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哪。不过这时,人们因为不是故意的,相互谅解,各自掩埋好了自己同伴的尸体,这便什么也不说,到了夜里,仍旧来到小河边,商量着对付黑匪之事,怕就怕这黑匪无端从牢里放出来了,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灾难。 为了使黑匪不再从牢里出来,人们已然是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死去的人不少,此时更是有人,因为得知黑匪坐牢去了,这便大笑不止,直到笑疯了,仍旧不住地笑着,而一些人们,亦受到这疯子之影响,跟着不住地笑,一时之间,荒村直可以说是笑声一片,纵使路边的一些个石头,此时也变得会笑了。 疯了的人,真的是太多了,这也难怪,谁不希望黑匪出事呢,天天盼,年年望,终于听到黑匪坐牢的消息了,因此之故,到了这个时候,纵使是再有城府之人,亦忍不住大笑,而这笑过了头,这便成了疯子了。 为了对付黑匪,人们付出的代价太多了,这便有人开始烧纸,祈祷着上天神佛之保佑,无论如何要这黑匪死在牢里,万世不得出来,否则的话,自己就将跳河自尽,断不苟活于人世云云……看来,黑匪的死期真的是不远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路过荒村之走不动路 很多年前,一位老人路过荒村,此去之目的,不过是早日赶回家去,因为年关渐近,出门在外,奔波忙碌,亦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这位老人走到荒村时,天色已夜,不便继续往前,因为前方看去,直是一片之苍茫,不时听闻豺狼嗥叫之声,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抽了一支烟,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老人孤身在外,家里的亲人肯定时时牵挂,此时之所以呆在荒村,那亦是没有办法之事情,不然的话,天色漆黑,再往前走去,直是不成,荒山野岭之中,毒蛇猛虎出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不在人世了,因此之故,见天色不早了,一轮红日沉西,亦只好是在一块石头上略坐一坐而已。 因为战火之洗礼,荒村几乎是没有什么人了,为了逃避战乱,不少人就此离开家园,逃向远方。也许在远方有他们所喜欢的地方吧,不要如荒村一样,天天有流血事件发生,到了黄昏天色黑下来时,根本就什么人也看不到,只有一头野狼站在山顶上嗥叫着。 老人亦因为怕狼之缘故,此时不得不暂时坐在荒村一块石头上,尚且不敢进人家的屋门,不然的话,让人家知道了,不经过允许就进了人家的家门,此放在哪儿也是说不过去的事情,一时之间,便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一支烟,思考着往后的岁月该怎么过下去。 那时还真是战乱年代,杀人如麻,说是血流成河亦不为过,纵使是呆在这个荒凉的所在,远方亦隐隐听见有斯杀喊叫之声,还好,没有人知道老人呆在这个地方,不然的话,这便要冲过了杀了他。老人出门在外,一不打仗,二不偷抢,不过是挣些辛苦钱而已,此时年关渐近,一时之间,得回去了,不然的话,家里的父母与孩子没有钱花,此亦是非常之不妥的。 老人依稀记得,往日此地,自己经过之时,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屋子,此时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几乎可以说是张灯结彩甚是气派,这便坐在一家人家的屋子门前,不想走了,因为这天色看上去,虽然是没有雪下,却也是极为寒冷,彤云密布,不时之间,这便有可能下雪了呀,不然的话,倒还想往前走走,腊月天气,还真是冷啊。 呆在这家人家的屋子门前,老人不想走了,因为看了看这个屋子,纯红色,在这夜色中看去,无论如何有些令人害怕,却也不惧,因为见过的事情多了,甚至看到过死人如麻,一时之间,对于这个屋子,温暖如春,何惧之有? 在这一大片荒漠之中,自己此时看到这座村子,真是有些荒凉,本来是不想走的,因为想抄近路,不然的话,按往日老路走去,不至于看到这些屋子,不过既然来了,这便也没有办法,只好是坐在这些屋子门前,略抽着烟而已。 门前之流水,在此时听来,凄凉无比,天空一片之漆黑,月亮星星不见了,所有的,在此时看去,亦似乎只有这些荒凉的屋子了,屋子里似乎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却点着灯火,灯火闪烁于雪风之中,几乎要灭了,却终究是顽强地点着,无论多大的雪风,亦无法灭去这孤灯一盏。 老人有些好奇,此地自己虽然是不乱走,却也是熟悉,往日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家,此时无端出现这么多屋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闲来无事,老人在这些屋子之间穿梭着,想一探究竟,不然的话,回去之后,老想着此事,亦是颇为纠结,倒不如好好看看,弄明白了,再回去亦不为迟。 腊月时分,雪风凄厉地刮着,天寒地冻,月色如霜,一时之间,尚且把这老人的手冻着了,这便不住地呵着气。走来走去,见这些屋子,虽然是屋门开着,却不见人,这便不想看了,因为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些害怕起来了,此时前去,不仅走不到家,错过了这个村,那么亦只好是路宿荒野了,倒不如不走了,先呆在这个村子吧,雪一旦下起来,这便躲进这座村子,到了明天天亮了,再回家亦不迟。 走了差不多半夜了,没有听见人语声,连一声狗吠亦是不闻,鸡啼声就更不用提了,老人此时走得有些累了,于是不走了,就坐在一户人家门前,当然也是不见有人,只是看见有一片灯光映着门前那株树,看上去,颇为温馨,有些生活的气息,不然的话,谁愿意呆在这屋子门前来着呢? 腊月天气,还真是雪风呼啸,不时之间,天地已然是几乎没有一丁点生命的气息了,此时雪越下越大,这便想走进一家人家去,姑且避避雪再说吧,不然的话,站在这旷野受冻,亦不是个事。这便进了一家人家的屋子,可是凑到了这屋子门前一看,根本就是不敢进去,自然有种令人恐惧的味道,这种味道弥漫在天空,吓得雪风亦不敢往这屋子里吹了。 老人不敢往前走了,更不用说进人家的屋子,此时只好是站在这家人家的屋子门前,依着一株大树,不然的话,这大风一起,直接有可能把他吹到天上去了。不过有了这株大树,自己背靠着,蜷缩在树根旁,借助这大树之保护,亦略可以为自己挡去些风寒,不然的话,这旷野之中,几乎是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脱雪风的魔掌。 就在此时,一团巨大的黑影从天空掉下来了,亦不知是何物,此时从老人头上飞过,不时之间,这便不知去向。老人此时不去想这个,此时得避开了这雪风,不然的话,想安全过夜,只怕是不成,甚至可能会葬送掉自己的性命,倒不如先进了一家人家的屋子,再往前走去吧,因为这雪风实在是太大了些,自己作为一老人,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却在此时,刚想往这屋子走去之时,不知为何,发现自己的双腿,无病无灾的,竟然是走不动了,此时自己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女人,怎么会走不动路了呢?不过,老人实在是走不动了,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上千斤的重量压着,此时想往前走去,此无论如何不成,这便趴在地上了,只能这样,不然的话,直是有休克之危险。 地面虽然是有些脏,也非常之寒冷,对老人来说,却是很舒服的,不然的话,再这么站着,可能要完蛋了,此时趴在这冰冷的地面之上,看着这屋子里的灯火,亦是有了这盏灯火,不然的话,自己想要不害怕,此实在是勉强之至,有了这盏灯火,不仅可以有个伴,这灯火发出来的光,多少也能温暖一下这该死的天气。 老人此时趴伏在这个屋子门前,浑身上下一片之沉重,几乎动弹不得,这便想起了亲人们交待自己的话,回来之时,千万不敢穿越这片沙漠,看到了一座村子,纵使有美女如云,亦不敢进去与之说话,那怕是饿死病坏了,也不能倒在这座村子门前。想起了这些话,老人有些害怕,因为自己违背了这些亲人们的建议,此时留在此地,倒在人家的屋子门前,这到底算怎么回事情呢? 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使老人不敢再趴伏在地了,这便爬起来,往这村子外面走去,不然的话,再这么呆下去,后果直是非常之不堪,甚至有可能报销在此地,自己不想死在此地,唯一之办法,这便是逃离,却在此时,还真的是爬起来了,这便往前走去,此时踏在一块石头上,这石头亦是非常之结实,估计用锤子砸的话,没有上千斤的力气,只怕是弄不坏它。 老人这时一步步往这村子外面走去,此时踏在这块石头上,这一脚下去,这块石头一时之间,立马粉碎,化为一片青烟,就此灰飞烟灭了。真是不该走进这座村子呀,此时想逃离,却又走不动路了,只能是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因为年关渐近了,再不回去的话,亦不是个事,自己的亲人会想念自己的。 刚走了不几步,因为走不快,只能是一步一步地走着,不然的话,按照往日之速度,此时自己几乎可以飞起来了。但是不成,浑身上下颇为沉重,几乎有上千斤的压力,每走一步,踏在地面之上,皆会造成一个不小的坑洞,拔出脚来,已然是非常之吃力了,因为不小心,在拔脚出来之过程中,尚且蹭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非常之不雅观。 老人这时走不动了,因为身上已然是没有力气了,再这么走下去,这简直不是人走的路,比光着脚走在大水田里还来得吃力些。雪风呼呼地刮着,此时想把自己吹倒,甚至吹到天边去了,可是因为自己身体如此沉重,区区雪风算什么,根本就吹不动自己一根汗毛,不然的话,自己亦可能如那些滚动在大地上的石头,随风而去,消失在苍茫夜色。 不过,老人不感谢这这一身的沉重,此时因为走不动路了,这便朝天骂着娘,往死了骂这上苍之不公,不然的话,此时自己应该呆在家里,与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起,包着饺子,说着一些有趣的故事…… 第六百一十八章 欠钱不还之下场 瘦弱男子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老婆正倚在门边,望穿秋水,正准备关门,不成想自己的丈夫,在此之时,竟然是回家了,不然的话,正想着找几个人,去吕镇找寻,找不着的话,这便打算不活了,否则,作为寡妇活在荒村,只能是便宜了冯大爷之流。 正准备进屋门,这便听见老婆说了,王叔死了,一天前就已然是去世,这不,王叔家的人来到了荒村,因为人手之不够,这便想找瘦弱男子去帮忙来着,恰好瘦弱男子不在家,这便匆匆离去,干别的事情去了。 “是吗,也就是说,当我在吕镇赶集的时候,王叔就已然是不在人世了?”瘦弱男子如此问道。 “是呀,说是在划渡船之时,看见河水里有个小孩,这便跳下水去救人,届时正涨着洪水,不时之间,这便不再浮出水面,竟是永远地去了。”老婆如此回答,很是惋惜,因为觉得这王叔无论如何也算是个好人,而好人怎么就这么不长命呢,真是苍天无眼哪。 瘦弱男子回想着自己过河时的情景,那时自己准备过河,因为大船开走了,想要回到荒村,唯一之办法,亦只有靠走路了,走路的话,得先渡河,却在渡河之时,发现这渡船泊在河边,静静的,有些令人碜得慌,甚至不敢上那渡船,不过,因为回家心急,一时之间,也不管这么多了,跳上了渡船,这才发现这王叔的渡船竟然是没有人。 此时回想起来,瘦弱男子不能不有所害怕,此时记得自己尚且没有付渡船钱,本来以为没有人看船,这便想捡个便宜,干脆不给钱得了,哪知道这王叔已然是不在人世了,不然的话,怎么敢不给钱呢? 瘦弱男子想到了这事,这便提着一捆纸钱下了小河,得去补些钱给王叔,不然的话,欠人家的钱,此无论如何是有些愧疚的,这便下了小河边,静静地为王叔烧起纸钱来了,虽然不多,却足以弥补自己欠下的渡船费,烧完了纸钱,此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舒服多了,见夜色已深,不便再呆在小河边,不然的话,可能会碰到何不堪之物事,无端吓着了自己,此亦是不好了。 这天,瘦弱男子出了屋门,得去大山上干活,不然的话,这天长日久的,天天呆在家里,亦断不是个事,没了钱,届时自己的女人不要自己了,随便跟着一个人走了,去了远方,这便不妥,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她呢? 在大山上干活之时,到天色夜将下来了,这便准备离去,因为大山上,一时之间,根本就看不到人了,只有自己一人尚且呆在大山忙碌着,想多多地赚些钱给自己的女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过得比人家差,不然的话,没有一串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此无论如何亦是说不过去,甚至会产生自卑心理,作为丈夫,怎么能如此不尽责呢? 干活有些累了,瘦弱男子这便坐在大山上,因为此处比较高,荒村方圆几里之内,甚至包括吕镇,几乎都可以看得到,而在这个时候,听见在王叔的屋子门前,聚集了不少的人,正为王叔忙碌着,送这位好人最后一程吧。 却在此时,瘦弱男子看见王叔站在自己的面前,低着头,不太看得清他的真面目,似乎不敢见人,只是这么站在瘦弱男子身边,不说话,也不走开,倒像是瘦弱男子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不然的话,在此黄昏天色将冥之时,何至于无端站在自己的面前呢? “是王叔吗?”瘦弱男子问了一声,因为王叔平日为人之好,荒村之人,过渡之时,身上没钱的话,王叔也不要了,白白渡人家过河。 听见瘦弱男子这么发问,王叔也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在这瘦弱男子面前,似乎想问他要渡船钱,因为这瘦弱男子过河之时,并没有付钱,这对于靠摆渡为生的王叔来说,似乎不太妥当,因为王叔也要吃饭,生病了也要去看医生,此时白白过河,上哪儿也说不过去不是,这便在离开人世之时,上瘦弱男子这儿来了,得把瘦弱男子欠下的钱收回来,这样的话,去了那边,也比较安心。 瘦弱男子还以为,在小河边烧了一点点纸钱,便可以了却此事,哪知道根本不行,王叔不是傻子,知道那一点纸钱根本就不值钱,不然的话,此时亦不至于上瘦弱男子这儿讨钱来了,无论如何,瘦弱男子得付这渡船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瘦弱男子拒不付钱,见这王叔站在自己面前,知道他不过是个死人,一时何惧之有,这便啐了一口,旋即离去,断不敢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大山上只有自己一人,与此物相对,此无论如何有些不妥。 见瘦弱男子逃亡,王叔此时也不追,只是站在这大田边,一时之间,只好是作罢,作为荒村的一个好人,王叔没有这么下作。瘦弱男子此时手里握着把刀,这是上大山时随身携带着的,就怕碰到一些歹徒猛兽之类的,届时没有一个防身器物,这便等于是送死,为防万一,这便带上了这把刀,准备随时对付那些害人的东西。 瘦弱男子因为欺负此物不过是个死人,不用与之多说什么,不要说给钱了,自己不打死他已然是对他有恩了,此时还想问自己要钱吗,门都没有。瘦弱男子也全靠这么小气,不然的话,凭他的那点力气,想在荒村好好活人,此无论如何是不成的,甚至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对于瘦弱男子之逃去,王叔没有追,也追不上,因为作为死去的人,这较比病人尚且不如,如何有力气追瘦弱男子?这便慢慢地走下山来了,想把这瘦弱男子欠下自己的钱讨回来,不然的话,自己这便要离开人世了,独自去了阴间,跋山涉水的,身上没几个钱,此亦是不妥。 不过,看到这瘦弱男子不肯付钱,这便也没有办法了,得继续往前走去,打算不要这钱算了。自己不过是路过此地,不然的话,未碰到这瘦弱男子,区区几毛钱,当然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既然是碰到了,不要回来了,让人知道了,会不会说自己有点傻呢? 瘦弱男子逃去了,七拐八拐的,终于是把这王叔摆脱了,不然的话,让此人抓住了,自己还不得吓得不行,甚至吓晕死了也是有可能的,好在,自己总算是逃离了大山,因为大山上,此时几乎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再要呆下去,万一王叔愤怒了,或者是要打起人来,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一进了自己的屋子,瘦弱男子这便火速关上屋门,断不敢再开,关上之后,发觉不妥,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抵挡之物,万一王叔要闯进自己的屋子,这却要如何是好呢?这便出了屋门,独自以瘦弱之躯,走了一阵子,当然不敢走远,这便把一块滚圆滚圆的石头滚进了自己的屋门,以之靠在大门上,如此一来,纵使是王叔来了,想必亦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吧。 到了晚上睡觉之时,瘦弱男子尚且因为害怕之缘故,这便对自己的老婆说了,想钻进她的裤裆里躲躲,不然的话,万一王叔来了,逮住了自己,这也不是个事,可能直接就被王叔抓进阴间去了。当然,对于瘦弱男子如此之要求,当时就受到自己老婆一顿毒打,做人如此下贱,还做什么人,这便甚至不打算理会此人了。 夜已然深了,瘦弱男子躺在床上,此时觉得不妥,想要成功避免这王叔之抓捕,最好之办法,还是得找个地方,一个像洞一样的地方躲进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死在王叔的手里,可是此时能钻什么洞呢,不要说洞了,能有这么间屋子让自己避避风雨,这已然是上苍特别对自己开恩了,自己难道还不知足吗? 正当瘦弱男子躺在床上想着怎么才能躲开这王叔,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已然是钻进了一个洞里了,有了这个洞,那么这一切皆不成问题,因为只要守住了这洞口,那么任是天大的祸事,亦是拿自己没有办法。 在这座洞里,洞顶放着绿光,照得一切看上去,皆是非常之明朗,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个物事,不过因为光线不太充足之缘故,看不太真切,只是觉得有这么个物事挂在半空,这便凑上前去一看,这特么是什么呀,不是一具棺材吗? 瘦弱男子非常之害怕,躲来躲去的,本来想呆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却无端到了此地,尚且看到这么一具棺材悬挂在半空,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又无绳索又无支撑点,凭空漂浮着,心想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吧,是不是自己有神经病了呢? 运气之不好,已然是到了无可救药之地步了,瘦弱男子此时想呀,自己之一切不好的运气,十之八九可能就是拜此物之所赐,这便对之怀恨在心,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准了此物,这一石头打去,正好是打在这棺材上,而此物,受了这一石头,就此飞去,飞离了洞口,不时之间,这便不知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见洞外已然是阳光非常之好,这便想出了这个洞,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了,却在此时,发现一条毒蛇扭动着从自己的眼前溜过,此物非常之巨大,几乎有脸盆粗,如此之物,这要是被咬了一口,却该如何是好,幸好瘦弱男子并不敢招惹此毒蛇,却在此时又打起了主意来了,何不把此蛇打死了,这便可以吃一顿蛇肉呀。 如此想着,这便一石头过去,正好打着了这毒蛇,此时回过头来,昂着头,对准了瘦弱男子,就是咬了一口,好在瘦弱男子有石头在手,此蛇有所忌惮,并不敢过于较真,不然的话,这一下子若是咬实了,这瘦弱男子必死无疑。 …… “起来了,天大亮了,还不去大山上干活,老想着躲在老娘的裤裆里,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此时瘦弱男子的老婆叫醒了瘦弱男子,甚且在他的身上打了一巴掌,如此懒惰之人,想过好日子,此只怕是不成吧。 瘦弱男子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外面,发现自己不过是作了一个梦而已,并没有住在一个洞里,也没有看到毒蛇、棺材之类的物事,这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上了大山,跟着自己的老婆干活去了,而在大山上,一时热火朝天,人们快乐地干着活,不时有人唱着山歌,打着哦嗬,气氛直是非常之热闹。 第六百一十九章 记者采访之冯大爷骂娘 下雨天,无事可做,少秋只好是呆在屋子里,聊看几页书而已,此时荒村一片之宁静,断不闻人语声,纵使是几声狗吠,在此时听去,亦是非常之秀气,斯文得有些令人咋舌,不过这样的环境,对于少秋写诗尚且是有些好处的,正是有这个好处,不然的话,少秋此时断不敢呆在此地了,不是去了天涯,这便是到了海角。 少秋因为诗写得好,不久之后,吕镇来了人,声称自己是电视台的,此时前来,不过是想与少秋闲谈,想他介绍自己写诗之感受与心得。当作这么多观众,少秋尚且有些怯场,因为毕竟自己是个不太开朗的人,加上平日里七七八八的事情,一时之间,尚且在这脸上刻上了几许沧桑与悲凉。 荒村的人们见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一时颇为惊动,这便纷纷放下了锄头,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使少秋几乎成了名人了,不少女人纷纷为之点赞,有人甚至趁少秋不注意之时,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以如此之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慕,对此,少秋亦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大家对自己的支持了。 记者之采访,一度使少秋几乎名扬天下,人们前来串门,无论如何亦得沾沾光,不然的话,以后在大山上干活之时,万一碰到鬼怪,亦不足以压住邪祟,此时只要沾上光了,据说可以镇邪,那些不敢见人的东西,到了半夜三更之时分,出来害人之时,这便会绕个弯,不敢进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万一钻进了自己的屋门,祸害了自己是小,可能使自己的孩子亦受到不应有的伤害,这便不好了。 少秋之会写诗,这也是门手艺吧,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是不会看得起他的,既然有了这门手艺,那么,之后人们便不再会对他有任何的伤害,甚至走过了他的屋子门前,尚且要与之说说话,至少也得握握手来着,不似之前,路过他的屋子门前的人,不打他已然是不错了,甚至有人要啐骂他不是人,不过此时,人们路过其屋子门前时,不再啐口水了,而是不住地大笑,甚且想要少秋的签名。 一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真的可以说是热闹非凡,有人甚至还舞起了龙,以示庆贺,这当然使少秋受宠若惊,因为自己不过是信手涂鸦,何至于惊动了记者,此时前来,自己粗茶淡饭的,也没有什么招待人家,心里很过意不去,甚且哭了,因为自己竟然是拿不出一张板凳来给人家坐,使人家尚且要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而且那块石头,不久之前,还被人啐了不少口水,甚至有人还在那儿吐血来着。 当看到记者要为自己照像之时,少秋一时不敢站在那儿了,这便进了屋子,躲在床下,此时人们纷纷劝说着,要他无论如何得出来一下,不然的话,说是很不好,很没有礼貌,这不,黑匪进去了,本来想一把将抓出来,放在记者的闪光灯下,可是觉得此举不妥,毕竟此人已然是读书有了些名堂,再如此不尊重,怕不好,影响恶劣,甚且可能使自己背上黑锅,说自己不是人。 在人们的再三劝说之下,少秋终于是钻出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在这个屋子门前,还真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有人这便放起了鞭炮以示庆贺,更有人去了吕镇,请来了巫师,要巫师作作法,驱散一下这些围绕在少秋屋子里的鬼魂,不然的话,少秋的病何至于过了这么久尚且没有好转呢,可不就是鬼魂之作怪,这要是放在平日,断不会去吕镇找巫师为之作法的,看在他写了一首好诗,这便找来了这个巫师,想让她为少秋驱驱病,消消灾。 一时之间,采访的采访,作法的作法,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好不热闹,有人因为没有找到一个好的位置,而不住地骂着娘。当然,在记者面前骂娘的话,这不太雅观,而且被镜头捕捉了之后,再放出来,让大家都看到了,听到了,这便在心里怀疑,此人到底是骂谁呢? 等待着那个骂娘的人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用在世上活人了,不然的话,这一在电视上放出来,听到此人如此不文明,这几乎是骂了全天下人的娘了,如此之人,真的是缺德之至,届时还不得让人砍死? 那骂娘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冯大爷,平日就没有什么修养,到了夜里不是去刘寡妇屋子里睡觉,这便是在马路上随便撒尿,有时甚至要偷摘人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此时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过是来看看热闹,没成想,此时有人竟然无端拍了自己一砖头,当时就打出血了,不然的话,冯大爷亦不至于骂娘来着。 不过,在骂了娘之后,冯大爷这便知道上了当了,不该如此,不然的话,让这镜头捕捉到了,几乎可以说是后患无穷,甚至可以引起断子绝孙之后果,也是因为学识不多,不然的话,对于这么个小小的计谋,作为久经考验的老江湖,应该有所防备,此时知道了那人之意图,不过是想让自己在全天下人面前出丑,甚至想让自己得罪全天下的人们,一时之间,这便马上不敢骂娘了,火速离开,不然的话,这要是真的进了电视,让人们看到自己骂娘的不雅观的样子,此却要如何是好呢? 冯大爷一时之间,因为气愤不过,知道那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算计自己,让自己出丑,想到这,这便哭了,可是哭有何用呢,镜头可能捕捉下了他的不文明的一瞬间,此时不要说是哭了,纵使是死了,那又如何,人们照样知道了他。 本来已然是躲进了自己的屋子了,却在此时又出了屋门,不能这么呆下去了,得想个办法,不然的话,让那记者啥的录制了自己的骂娘的声音,这便不妥,会出洋相的。却也不能怪人家记者,要怪的话,也只能怪那个在自己头上拍了一砖头的人,也是找不着那人,不然的话,冯大爷这便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这真正是太欺负人了不是?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有电视的人家这便放起了电视,而在这镜头里,真的听见了这冯大爷骂娘,一时人们群情激愤,当时就有人操起了家伙,扑向冯大爷的屋子,说是要打死他。因为此人之为人,几乎是到了无可救药之地步了,这到底是骂谁的娘呢,而且在骂娘之同时,尚且伴有动作,如此之人,还用得着活在世上吗? 听见有人要打自己,冯大爷这便不敢出屋门了,躲在自己的床下,一时之间,只能是吓得气都不敢出了,当时因为憋得过久,这便差点儿出事了,此时听见不少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论如何得自己解释一下,到底是对政府有怨言,抑或是不想活了呢? 冯大爷听见人们这么问着,此时断不敢回应,自己当时之所以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有人打了自己,这便条件反射似的骂了句粗口,没成想让这电视台抓住了把柄,一时之间,知道自己中计,这便躲在自己的床下,不住地抹着眼泪,自己之不聪明,竟然是到了这个地步了。 人们一时散去,因为觉得此人不敢出来,想与之谈谈此事的打算这便放弃了,纷纷回去,不再呆在冯大爷屋子门前了,到了夜里,果然电视台播放着此次之采访,不过首先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尚且是一句骂娘的话,这当然也是因为有人给了记者不少钱,不然的话,谁会把这样的情景播放出来呢? 那些人之所以给记者钱,使之把这冯大爷的丑事放出来,不过亦是因为冯大爷此人平日为人之过于好色,甚至见了自己的女人,亦会有那种心思,不然的话,何至于生出此心,置他于不义之境地呢? 此时人们离开了冯大爷的屋子,凑到了有电视的人家的屋子门前,观看着这电视节目,此时听见冯大爷在这电视里破口大骂,加上其人样子之丑陋,看之者,莫不说此人欠揍,甚至有人当时就把这电视机都打烂了,无端如此被人大骂,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一时之间,冯大爷这便不敢呆在荒村了,此时再想去刘寡妇屋子里做客,这便是不可能的了,不要说去做客,不让人杀了就已然是不错的了。冯大爷一时之间,只好是趁着夜色,逃出了荒村,不久之后,这便独自在大街上游荡,初时尚且不知去什么地方,因为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非常之多,而一看到冯大爷出现,这便立马有人扑上前来,竟然是大哭不止,说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尚且要被人骂娘,这到了天堂亦不得安息啊。 第六百二十章 狭路相逢之仇人相见 老人一时呆在这片村子,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去,因为浑身之无力,沉重得令人想哭,这便不走了,干脆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下一步怎么做,一时之间,也是不得而知,此时天空下起了雨来了,再呆在这屋子外面,淋湿了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妥的,这便钻进了一户人家,想借人家的屋子躲躲雨,等天晴了再说吧。 推开屋门往里面这么一看,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一片之漆黑,触目所及,皆是破烂不堪之物事,更有一人躺在这床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了,面目全非,骇人之至,老人本来有心脏病来着,一看到此物,这便害怕得不行,病发了,断不敢停留,不然的话,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离开了此地,往前奔波着,想找个地方躲躲雨,加上旧病复发,而此地几乎一个人看不到,真的是诡异之至,本来想逃离此地,却在走了不多几步之后,腿上没了力气了,一步也不能动,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这么准备逃亡之时,忽然之间,听见刚才自己误闯进去的屋子,无端走出一个人来,浑身之穿着,与自己看到了那个死了好久的人非常之相似,而此人,在此半夜时分竟然是叫出了声来了,似乎是在叫这老人等一下自己,这把老人吓的,那是要多怕有多怕,此时尿了裤子,加上心脏病复发,在此是非之地绝不能停留,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正这么想着之时,那屋子里走出来的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腿,死死地把这手抠进了自己的肉里去了,此时想要逃离此地,怕是不成,老人本来想打人来着,却不知为何,看到此人不像是人,死死地抠住了自己的腿肉,一时之间,非常之疼痛,真的是血流如注。 不过,老人最终还是逃离了此地,摆脱了那人之抱脚,匆匆离去,出了村口,这便想逃往自己的屋子,此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泪水这便不住地流下来了,一度淋湿了自己的衣服,抬头看了看天空,大雨如注,哗哗地下着,不时之间,这个地方便成了一片水的世界,老人爬行着,因为心脏病复发,根本就站不起来,不然的话,这可能会有生病危险。 正准备逃离此地,却蓦然发现,无数的死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凑到了老人身边,不住地对着他呵气,闻上去,此气味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臭气熏天不说,似乎还有毒,因为这气一呵到了自己的脸上,这便非常之想睡去,一时之间,在这个村子里,到处是一片哈哈大笑之声,使老人非常之后悔,真不该抄近路走进此地,此时好了,这么多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想问自己索命来着。 在这些人中,老人看见一人张开了血盆大口,这便趁着老人熟睡之际,边哈哈大笑着边凑过来了,准备把这老人吞下自己的肚子里去,这嘴初看之时,尚且不太大,不过尔尔,却在凑近了一看,不时之间,这便长大了数倍,足可以吞下一头牛了,吓得老人浑身哆嗦,恨自己不多生两条腿,不然的话,逃离了此地,那该有多好呀。 但是,老人不能逃了,因为此时非常之犯困,呵欠连天,这便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而在自己的身边,一时之间,似乎只有这一片笑声了,当然,老人虽然是中了邪,却明白,这些人不怀好意,至于要把自己怎么样,尚且不得而知,落在这伙人的手里,恐怕绝无生还之希望了。 就这样,在一片哈哈大笑声中,老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久之后,这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当老人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不过是一座荒坟,年久失修,累累白骨散落一地,非常之凄凉,此时本来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然是没了,似乎是被什么啃掉了,此时面对这片坟地,也只能是徒叹奈何。 不过,年关渐近,再怎么失败,亦得回去过年,不然的话,不是个事,这便努力往前爬着,还好,虽然是双腿没了,手还在,尚且可以爬回去,不然的话,自己的亲人看不到自己,无端让亲人牵挂,此无论如何亦是不好,这便努力往前爬着,一时之间,爬了一段距离之后,这便不想爬了,因为身上已经是没有力气,又生了病,这该如何是好呢? 如此爬了一阵子,老人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着累累荒坟,不住地流着泪水,摸了摸身上,赚来的钱悉数不见,装在口袋里的,不过只是几块石头而已,此时没钱回家,只有这么几块石头,却要如何向自己的亲人交待呢? 此时没了力气,这便不爬了,坐下来,姑且看看西天的晚霞吧,在此时看去,这晚霞直是非常之美丽,看得这老人亦是激动不已,平生看过的晚霞不少,像这么好看的,尚且没有看到过,此时非常之高兴,并且自己虽然是断了腿,却双手完好,仍旧可以过上好的日子,想到此处,这便对着上苍拜了拜,算是自己对天地神灵的一种感谢吧。 不过,此时老人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此事一直以来,颇为困顿自己,在此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之时,这便不住地想了想,想把这个事情搞明白了再踏上黄泉路,不然的话,死得不明不白的,到了阴间,亦是不舒服。 是这样的,多年以前,老人强暴了一位妇女,当时那位妇女不肯,因为她长相非常之好,多少荒村的人们想着她,而她只对自己的丈夫情有独钟,不然的话,这位老人如此虔诚之至,想把这位妇女搞到手,这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多方打听之后,老人知道那位妇女后来与一位姓花的人家生活在一起,生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这位姓花的人家,因为长得比较老土,人们便送他一个外号,叫着花伯来着。当然,此事也是花伯多年的一块心病,时时想趁老人不注意之时,干掉他,不然的话,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情都是好不起来,此时去外面闯荡一年,年关渐近,也便抄了近路,得早早回去过年,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等不及了,而自己的女人可能也会非常之害怕,再者说了,荒村还有那样不要脸的人,此时趁自己不在家,还不得故伎重施,再度伤害自己的女人? 是以,在这天,花伯匆匆赶回了家里,在这年关渐近之时,送给自己的家人一些惊喜,至少得送自己宝贝女儿一些项链什么的,而送给自己老婆的东西,这便只能是给她以保护了,不要让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老人再度得手,不然的话,以花婶的脾气,这便可能自寻短见,上吊身亡了。 花伯匆匆地赶着路,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那怕此时下起了雨,那又如何,自己照样要走路,此时无论什么也阻挡不了自己回家的步伐,而看这天空,一时之是,残阳如血,大雨终于是止住了,正好往家里赶去,再过差不多一天,花伯就可以与自己的家人们团聚了。 花伯在外面闯荡了一年,买回来一把锋利的大刀,用此刀干什么,这也不用多问,不过是想杀了那个老人,因为此人简直不是人,干出来的事情,几乎是缺德之至,使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便准备进入荒村之时,二话不说,把他杀了,不然的话,无法出这一口恶气,天天让自己的女人嘲笑自己,说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却说老人这天呆在这个破败的村子,因为双腿没了,此时就趴在一块石头上,往家的方向不住地爬去,累了之时,这便回想着自己干过的陈年往事,其中一件便是对花伯的女人做了伤天事,强暴了人家,为此,花伯很多年过去了,尚且没有与自己说过什么话呢。 此时想到这事,心里非常之不受用,准备回去之时,料理完一些事情,这便准备跳河算了。正在这么想着之时,看见一个人走过来了,此人自己非常之眼熟,不就是花伯吗,难道他也走这条道路,不怕吗?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花伯凑上前来,这便抽出刀来,准备砍了这老人,因为发现此人双腿断了,不能走路,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之机会,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这便抽出刀来,乱砍一气,本来想杀了老人,却又怕这么一来,不太妥当,自己可能会犯死罪,因此之故,并不真的打算杀了他,虽然心里非常之仇视此人。 花伯离去了,因为此时看到不远处有一头狼来了。天色不早,月轮渐渐爬上东山,风凄厉地啸叫着,此时不准备砍杀此人了,因为发现他已然是双腿断了,又碰到了狼,这便火速逃离此处,不顾此人之生死,一切的一切都交给上天吧。 第六百二十一章 监狱一幕之红衣女鬼 黑匪关在牢狱之中,此时狱卒对之几乎是不当人看,动辙打骂,甚且用刀剁,这使黑匪有些受不了,却一时之间,又逃不出牢狱,只能是呆在此地,苦苦挨着岁月,见外面已然是下雪天了,这便趴在这窗户上,朝外望去,大地苍茫,来往之行人行色匆匆,各顾各的,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个关在牢狱之中的人。 当时在这狱卒之中,颇有一人,此人与黑匪有几辈子的仇,因为黑匪的先人手刃了那位狱卒的爷爷,一时碰到,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这不,那位狱卒走到了黑匪之面前,二话不说,这便开打,直打得黑匪一时之间,找不着北,几乎认不得此人了,这才住手,往黑匪的身上喷了一身的冷水,之后呆在此肮脏的牢房,又无处烤火,只能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黑匪本来不过是因为老人家之非礼,这才稍微惩戒一下而已,想不到就此去了,一度使黑匪背上了个杀人的罪名,又落在此有几辈子仇的狱卒手上,此时想要活着出去,再去看那刘寡妇,与之说说话,此直是不可能了。 到了夜里,外面呼呼地刮着大风,一夜北风过后,天地为之变色,行路之人,莫不低着头,弓着背,匆匆前行,这真是个该死的天气呀,看得黑匪此时亦是不住地流着泪水,不知这苦日子何日是个头啊,正这么想着之时,发现这牢狱之中,一片之冷清,几乎不闻任何人语之声。 已然是好久没有吃饭了,纵使有碗饭吃,也是非常之不堪,因为碗里掺了不少沙子,勉强吃下去后,此时肚子不适,却又无处医治,只能是慢慢等死而已,不然还能怎样?此时略在牢房里睡了一阵子,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根本就睡不着,只是略闭了闭眼而已,再次睁开双眼一看,却见一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看不清面貌,一头长发披肩,看上去十分之诡异,此时不想看了,因为看着这位红衣女子使自己不舒服,想死。 红衣女子因为看到一根绳子吊在自己的面前,这便慢慢地走过去了,抓住了这条绳索,悄悄趁着此时无人,把自己吊在那根绳索上了,背对着黑匪,一时之间也不太看得清她的样子,至于如何能进了这间牢房,此更是不得而知了。 不久之后,红衣女子就吊在那根绳子上了,初时尚且有所挣扎,不久之后,这便静静地挂在这绳子之上,这使黑匪有些不好受了,因为自己正是为了这些冤枉事而入狱,此时又无端碰到这么个女人,这要是让那个狱卒看到了,可能又会怀疑自己强暴女人不成,逼迫人家上吊自尽,一时之间,却要如何是好,这牢得坐到何年何月啊。 黑匪想去营救她,却不成,因为身体之沉重,根本无法动弹,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坐在原地不动,只是稍微向前爬行了一阵子,却仍旧够不着这红衣女子,此时想把她营救下来,不至于使自己处于洗刷不清之地步,不然的话,罪上加罪,这便几乎是不可能出去了。 黑匪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得马上离开,找自己的女人过日子去,为老黑家也留个种吧,不然的话,人家可能要说自己是个断子绝孙之人,这对于争强好胜的黑匪来说,无论如何是不行的,这真是比死还要难受。 见这位红衣女子上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这一旦让狱卒发现,给自己安个罪名,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吗,此时得想个办法,无论如何得阻止此女子之上吊,大好人生,有何想不开的,却要寻死呢?这便凑上前去了,想把这红衣女子抱下来,却怎么也够不着,虽然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只能是徒叹奈何。 没有办法,黑匪一时之间,亦只好是坐回原地,望着那个红衣女子不住地哭泣,知道这红衣女子一旦死在自己身边,那么这后果如何,自不待言,而那个狱卒,因为自己的祖上曾砍死了他的爷爷,此时能不怀恨在心时常寻思着报复一二吗?此时得把那个红衣女子放下来,却无论如何努力,自己也是够不着,只能是望洋兴叹,无奈地坐在此牢狱之中,任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 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大风,把那个红衣女子吹转来了,使黑匪一时之间,看到了那位红衣女子的脸,灯火虽然是昏暗,可是看清那个红衣女子的话,尚且没有什么难度,这不,看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此时几乎吓了一跳,因为觉得此人非常之熟悉,此女子不就是自己的老婆吗? 黑匪尚且打算离开之后,去荒村寻找自己的女人来着,但是,此时发现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找自己来了,并且是以如此之方式,这不能不令他万分吃惊,这便想把这个女人放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因为自己的腿上,此时锁了一根铁链子,想挣脱此物,尚需时日,一时不再挣扎,就此打住了,一切皆听天由命吧。 大风不住地吹刮着,一阵阵地吹进了这间牢狱,使那个女子不住地转动着,此时看去,又不是自己的老婆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见到了自己,似乎有些害羞,这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自己了,黑匪此时想凑上前去看个清楚,这人到底是谁呢,刚才还是自己的女人来着,怎么一转眼之间,这便又变成陌生人了呢?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非常之痛,听见有人吼了一声,这便睁开眼睛,发现狱卒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块破砖头,显然是用这块砖头在自己的头上砸了一下,把自己从梦中惊醒了,此时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再看了看手上,一把血糊在上面,头已然是破了。 “起来了,还在睡!”狱卒丢下砖头,吼了一声之后,这便离去,只留下黑匪一人呆在这个牢房,却看见这牢房之中,明显挂着一根绳子,不正是自己梦中所见到的那根绳子吗? 黑匪不想呆在这个牢狱里了,因为照此下去,自己可能也会死去,这便想趴在窗户边去看外面的风景,却在此时,连动也动不了,更甭说站起来了,因为头上被砸了一砖头,此时流血过多,几乎要休克了,此时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时之间,亦只能是躺在一堆破衣烂衫之中,如此一来,稍微好过一些。 外面不住地下着大雪了,雪子沙沙地洒进了这间牢房,不少雪子就此落进了黑匪的衣领里,顺着空隙,直接滚落下去,有些就此沾在黑匪的胸膛,慢慢溶化了。这还真是个寒冷的冬天呀,一时之间,使黑匪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便会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吊挂在那条绳索上。 如此过了几天,天气依然十分之严寒,冬天没有棉被,一到了夜里,黑匪只能是蜷缩在一堆破衣烂衫之间,姑且以之为床,一天天地睡在上面,直到有一天,忽然听见监狱外面有人呼天抢地来着,哭声渐渐近了,才知此人是个奇丑的男人,而在男子的身边,尚且跟着刘寡妇,不过这刘寡妇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似乎不认识自己了。 原来这对夫妻一天夜里正在睡觉,忽然之间,便看到一个长得似黑匪的男子冲进了自己的屋子,二话不说,当时就强暴了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非常之乖,与刘寡妇有些相像,而刘寡妇的艳名,那是方圆几百里之内人尽皆知,不然的话,那个长得像黑匪的男子一时之间,也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把人家强暴了。 几经打听,终于是知道那个强暴自己老婆的男子进了监狱,这便匆匆赶过来了,错误地认为黑匪就是那个强暴自己老婆的男子,因为黑匪长相与那个强暴自己老婆的男子颇为相似,不然的话,也不会搞错了,此时一见了黑匪,这便呼天抢地来着,甚至想扑上来杀了黑匪。 “就是此人强暴了我的女人!”那个男子这么说道,说完之后,这便又凑上前来,不顾众人之劝解,生生把黑匪身上一块肉咬掉了。 黑匪顾不得疼痛了,因为比这个更令人伤心的是刘寡妇跟了人家,趁自己落难之时,竟然不要自己了,这使黑匪一度感到绝望,此时怔怔地望着“刘寡妇”,可是“刘寡妇”似乎不认识自己了,怒目而视,也想扑上前来咬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肉来着,不如此,似乎不足以出一口恶气。狱卒也凑过来了,骂骂咧咧来着,对黑匪简直到了无法容忍之地步了,不顾法规,甚至不管同志们的劝解,二话不说,跳上前来,抡圆了拳头,雨点般的拳头不住地往这黑匪的头上招乎着。 第六百二十二章 怕牛累着之背着它走 吕镇住着一位小姐,平生娇生惯养,纵使在吕镇长大,却不大出屋门,纵使出去了,回来之后,这便得用纯净水洗干净了自己的身子,不然的话,怕这市井无赖之徒说的话污染了自己身子,甚至有中毒之可能,为安全起见,这位小姐只好是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哪也不去,纵使是外面有人舞龙、跳大绳,那也不去。 这位小姐姓花,就这样,天天关在屋子里,身体当然是娇弱不堪,三天两头的生病,当然,这做父母的,为之治起病来,那也是不含糊,大夫要多少钱这便给多少钱,并无二话,有时大夫觉得给这位小姐开了个发散风寒感冒的药方,不过是治个普通感冒,这位小姐的父母就给了自己上万元钱,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赚了人家太多了,却又不能不收,不然的话,似乎自己治病之时并没有尽力,而是有所保留,为了给这家人心理上的安慰,这便照收不误。 这位小姐是吕镇镇长之女,一时之间,走在大街上,自然是不用自己走路了,人们抬着自己,纵使是路上的狗见了,此时也得低着头悄悄溜之大吉,不然的话,得罪了镇长的女儿,可能会有不世之祸等着自己。 不过,镇长的女儿见那狗为人不太礼貌,在路过自己身边之时,似乎用眼睛瞅了一眼,虽然是不太敢看,因为狗非常之有灵气,看这位女人的气派,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主,不然的话,与之相逢,亦不至于低三下四,只是斜了一眼,这便使这位小姐生气了,当时找人把这狗抓住,直接就打死了。 镇长的女儿出门之时,那也是坐在轿子里,十几个人抬着,一路过去,人群为之让开,断不敢有人挡道,否则的话,几乎不用活了,因为小姐心胸十分之狭窄,见有人不敬,这便时时找上门来,不时骂人一顿,这便有可能将之拉出去直接充军,或是赶出吕镇,到遥远的所在,去过流浪日子。 这位花小姐,因为人长得非常之漂亮,因此之故,行走在吕镇大街上,行人们见了,大都看得走不动路了,一直到这位花小姐走去老远了,仍旧不住地看着,舍不得这位小姐之离去,甚至有些少男,因为见识过这位小姐,这便对一般之女人没了兴趣,非要自己的父母去这位花小姐家提亲来着,不然的话,这便不想活了。 但是,这位花小姐呢,却一门心思想着把自己嫁给电视里看到过的一位王子,那当然也是非常之英俊潇洒来着,不然的话,这位小姐断不会对之如此痴情,有时这便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看到了一位老人家,问他是不是王子,是的话,这便要嫁给人家了,老人家当然说自己不是,这便非常之扫兴,回来之后,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是摔打着东西,这便是拿着把尖刀,想去把那个说自己不是王子的老人家杀了。 当然,最终在众人劝说之下,花小姐不敢出去了,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看着这雨不断地下着,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该去什么地方,便只好就此呆在这窗帘边,瞅着这外面的风景,在这小河边,因为农人之大田不时遭到麻雀之袭扰,并且还有老鼠出没,而这老鼠,生活在吕镇,亦因为日子悠闲,几乎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这便长得非常之大,偷吃农人们的庄稼,造成的损失极其严重,不加防备的话,想要收成好,这便不可能。 因此,农人们在小河边颇扎了不少草人,日夜站在自己的大田边,守护着庄稼,也守护着农人们的希望,不然的话,到了秋天,这便几乎是颗粒无收,不过还好啦,自从有了这位草人之守护,庄稼之收成非常好,加上风调雨顺,吕镇的人们的日子真的是一年更比一年好。 此时下着大雨,花小姐趴在自己窗户往外看去,见此草人站在大雨之中,一时颇为心疼,这便冒着大雨出去了,为草人披上了一件雨衣,怕这大雨过大,淋着了,还不得像自己一样,生病来着?当时这雨下的,直是倾盆似的,从天而降,所过之处,一片之狼藉,洪水涛天,这草人虽然是披上了一件雨衣,这便因为洪水之淹没,不时之间,这便几乎要冲进了大水中了。 镇长的女儿,因为人们之对自己唯命是从,此时也认定了这天上的大雨也会听自己了,这便站在大雨之中,非要这大雨停了不可,不然的话,说自己会杀了它的,也真是怪事了,这雨听到这位小姐的话,这便真的停了,草人得救了,小姐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这草人好好的,这便非常之高兴。 却在此时,一头老牛走过来了,因为身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悉数压在它的背上,而那个赶牛人不仅不为此老牛分担一些货物,尚且要对之拳打脚踢,看得这位小姐此时又不开心了,这便出去看了看这老牛,又瞅了瞅那位赶牛人,此时命令那位赶牛人,无论如何得自己也背上货物,不能将所有的货物全部压在老牛的身上,因为老牛走路已然是快走不动了,如此之没有良心,怎么能行呢? 此时花小姐因为打抱不平,见这位赶牛人如此坏,自己空手走路,却叫这老牛背着这么大一块石头,这石头少说也有上千斤,此时便叫这赶牛人马上把这牛背上的石头拿下来,不能再这么压在人家的身上了,不然的话,说是要告诉自己的父亲,甚至把他抓进牢里去坐牢。 赶牛人没有办法,只好是把这牛身上的那块石头扔掉了,这块石头是自己从远方运来的,因为自己不久之后,这便要建房子了,得运一些石头用,填在地基上,不然的话,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可是路过这位小姐的屋子边时,因为自己运的石头太大了,这位小姐竟然要自己把这块石头扔掉,不然的话,怕把这牛压坏,觉得这样不太好,可能这老牛以后就长不高了。 正于此时,这老牛不知为何,这嘴巴里真的是吐了血了,之后又住地咳嗽着,并且流出了泪水,也不知这到底是雨水来着还是什么,反正这眼睛里不住地流出了泪水,看得这位官家小姐,当时就用皮鞭不住地抽打着这位赶牛人,直到这位赶牛人答应了这官家小姐的话,说自己可以背着这牛走了,这才不打他了。 那位官家小姐看着这赶牛人背着自己的牛走了,这便放心地关上窗户,不看这外面了,打开了电视看了起来,却在看电视之时,无端听到这冯大爷骂自己娘,这还了得,当时就发了大火,吕镇的人们,谁不对自己钦敬有加,而此何人,独独如此对待自己,把自己这一镇之长的女儿还放不放在眼里了? 一时大怒,这便带了些人,在吕镇到处找寻着这冯大爷,这一旦找到了,够冯大爷喝一壶了。可是找了这么多天,这冯大爷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这便打算不找了,并且以后呀,除了看这王子殿下,其他之人,一律不放在眼里。 冯大爷因为在荒村呆不下去了,自从在电视里骂了娘,这便无数的人对他不齿,说不是人,一时之间,种在大山上的庄稼,亦因为得罪了人的结果,这便到了成熟之时,不是无端被人家放了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便是天天下雨,无法收割进屋,亦且山道必经之处也垮了,一时之间,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这谷子烂在大山上,不然还能如何呢? 无论如何,冯大爷在荒村是呆不下去了,这便到了吕镇来转悠转悠,幸许可以找到些门路,可是这时,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喝水多了点吧,一时有了尿意,四处瞅了瞅,发现吕镇虽大,却并无厕所,只能是就在大路上解决了。 花小姐这天也出来游玩,因为太阳相当之好,万里无云的,不出来,这便对不起这大好年华来着,亦且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不少树都开了花,一时吕镇大街上一片花香,闻着,真的是沁人心脾。却在此时,无端看到这大路边站着个人,当着众人的面撒着尿,非常之不雅观,看得这花小姐这便跳下去了,数落着这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冯大爷来着。 冯大爷就这样被抓了,本来想抓到牢里去来着,可是看了看这冯大爷浑身相当之肮脏,这便在打了一顿之后,又放了,在吕镇呆不下去了,冯大爷这便又回到了荒村,虽然是大山上没有收入,却可以去小河边捕鱼来着,不至于饿死。 虽然是回到了荒村,不过因为大家对他不齿,一个人活着,这也没有什么意思,纵使是在码头上碰到了他,人们也不与之说话,在离开之时,尚且要啐一口,骂句坏话来着,不如此,似乎就不舒服。对此,冯大爷也没有办法,此时在吃过了晚饭之后,这便又想去刘寡妇家了,可是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冯大爷来了,刘寡妇当时就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万一这冯大爷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不好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大军压境之城堡女人 狗爷因为杀了人,这便开始了逃亡生涯,而追杀他的人,可不在少数,那可是一个军的兵力。不过,狗爷打算逃出追捕,因为自己还不想死,而在其身后,无数人不停地忙碌着,非杀了他不可。 此时天色夜了,狗爷骑着马往前不住地疾驰而去,后面无数的人追杀着,山谷之中,一片之喧嚣,这一旦抓住了,极有可能就地正法,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而在这些追杀者中,颇能听到什么人不住地对自己说着话,要他投降,只要放下武器,这便饶他不死,可以既往不咎,从宽处理。 但是,狗爷不听这鬼话,自己之所以杀人,那也是因为那人无端在自己的家里,对自己的女人行非礼之事,而当时自己的女人并不愿意,这算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行强暴之事,不然的话,狗爷何至于一气之下,杀了那狗贼呢? 见狗爷杀了人,当时荒村的人们这便报了案,于是,军队出动,整整一个军追杀着狗爷,不能放过他,所有的人都这么说,看来这狗爷还真是逃无可逃了,只能是束手受死,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毕竟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却又觉得自己并无过错,何至于要杀了自己呢? 不仅如此,在这军队中尚且有高人指点,自己无论藏身何处,皆有人知道,一时无处可逃,唯有苟且偷生,活一时算一时吧,这便逃到一座大山之中,躲藏在一个破败的洞里,却在此时,忽然之间,听到有大炮声在破洞外响起,可能自己已然是被发现了,一时焦躁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不逃去,那么这一整座大山极有可能在一瞬间便会垮塌下来,淹没了出口,而使自己永远埋在这座大山之下不得出去了,念及此,狗爷这便不敢呆在这座山洞里了,而在外面,不知何时又发现了军人出没,一旦发现,这便必死无疑。看到军人出现,狗爷不敢出去了,只好又呆在那个破洞之中,等到天色夜下来之后,再做处理吧,不然的话,这大白天的出去了,尚且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军队的追捕,可能下一秒钟自己就死了也说不定。 还好,到了夜里,趁着军人们不注意之时,狗爷逃出去了,不久之后,这便发现在自己面前有座城堡,开着大门,而且这座大门尚且是红色的,里面鸦雀无声,初时并不敢进去,怕出什么妖蛾子,却在看了看身后,大军追杀过来,此时不进去的话,这便立马会死。 狗爷不管这么多了,此时钻进了那座城堡,进去了之后,这便立马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让这大军追杀进来,自己只有一人,如何对付得了呢,还好,这扇门非常之结实,关上之后,又在里面压上了一些石头,这便放心地走到楼上,等过了这个雨夜,到了明天天亮了之后再说吧。 好在,大军此时并没有发现自己,终于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去处了,这便又走下楼去看了看这大门,还好,大门仍旧是关着的,而这天空也不住地开始下雨,合着怕自己被抓,上天也在帮着自己吗,毕竟这下雨天,行军比较艰难,不然的话,月明星稀之夜,还不得被团团包围? 在这座城堡之中,此时发现一个女人站着,不时来回走动,对于狗爷之进城,初时并不在意,不过当看到狗爷并非是什么好人之时,这便起了戒心,怕这狗爷对自己有所不利,不过这个女人只看了一眼,这便又消失不见,纵使找遍了整座城堡,再想这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此无论如何不能做到。 狗爷怕这大门无端开了,这便不时走下楼去观看,不然的话,万一趁自己不备,大军开进来,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是不断地去检查这大门是否关闭,千万不可开着,不然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可是当自己走到大门边检查之时,大门本来是关着的,却在不经意之间,又无端打开,合着有人帮着大军,一起想整自己来着? 而那个女人,此时不见了,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睛,这令狗爷不能不害怕,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呀,就如在看一个即将死去之人,冰冷刺骨,无情犀利,当时狗爷心灵受到的震憾,无论怎么形容亦不为过,这便不敢呆在这座城堡里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可能不被大军杀死,倒极有可能死于此女人之手。 大雨滂沱之夜,狗爷呆在这座城堡之中,外面大军压境,想出去是不可能的,唯有呆在这座城堡之中,不然的话,想要生存下去,此只是不可能,而在此时,那个浑身黑衣的女人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此时看自己的眼神仍旧非常之阴森恐怖,似乎这并不是一双眼睛,倒像是一把利刀,正在切割着自己的灵魂来着。 那个女人,初步看去,尚且算得上是个漂亮女人,却不知为何,天天呆在这座城堡之中,难道这城堡是她的吗,不然的话,何至于天天呆在此地呢?狗爷不知道,一时也无处可问,这便什么也不说,只是这么睡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时刻注意着外面大军之动向,一旦进城堡来了,自己得想办法应付,不能就这样等死不是? 而大军此时并不前来,只是徘徊着不敢上前,但是狗爷只有一个人,大军到底何惧之有呢,这分明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机会尚未到来之前,断不可采取任何措施,不然的话,只能是徒劳无功,甚至可能会打草惊蛇。 狗爷呆在这城堡,一时之间,出去又不得,呆在此地亦不是个事,却又有吃有喝,那个漂亮的女人不时出没,不是为自己送上些好吃的东西,比如烧鹅呀、狗肉啊什么的,反正非常之可口,至于为何如此,却也是想不明白,反正有吃有喝,这便什么也不管了,只管呆在此地就成了。 而外面大军压境,这毕竟不是个事,万一进来了,这对于自己生命来说,可以说是极端不负责任的,却又不敢出去,因为天上虽然是不再下雨了,却又无端飘起了雪花,外面天寒地冻的,这一旦出去了,后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极有可能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先在此城堡呆着,一切等情形明朗了再说也不迟呀。 如此过了一阵子,大军似乎有退却之意,因为好久没有看到大军的影子了,这便放松了戒备,甚且想一探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为何三番五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要找到此女人,那又是不可能的,不知道此女人住在什么地方,有几次,狗爷也跟踪过,却跟着跟着,这便不是因为自己犯困睡在一簇花丛中了,这便是那个女人分明进了一间屋子,却在拉开屋门时,发现这个屋子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这天下午,狗爷走出城堡,出了大门,因为看不到大军的身影了,此时正好出去看看这地形,甚至想逃去了,却在此时,看到一条龙出现了,高昂着头,不时吞吐着舌头,样子极其恐怖,无奈之下,不便站在大门外面了,这便又火速进了城堡,关上大门之后,看到那个女人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样子看上去,依旧是非常之漂亮来着,就如自己的初恋情人似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使这狗爷此时不顾生死地呆在此城堡,那怕是立马死了,也愿意了。 此时天上飘洒着雪花,纷纷扬扬的,甚是美丽,看着这些雪花,狗爷一时之间,也是有了些诗意,这便胡乱吟诗一首,聊以打发这良辰美景。而那个女人这时也坐下来了,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这令狗爷受宠若惊,却又非常之害怕,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兆头,会不会死呢,却并不想离开,因为那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直是非常之好闻,使狗爷一度不能自拔。 还是呆在这城堡之中吧,至于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届时再说吧,反正有吃有喝的,又不会死,何不在此地多住些日子再说呢?那个女人看了自己一眼,这便又笑着离开了,天空雪花依旧飞舞着,飘飘洒洒的,就如舞女的身姿,看上去直是令人有种发狂的感觉,可惜自己的女人不在此地,不然的话,与之一起赏看,这该多好呀。 就这样,狗爷呆在这座城堡之中,喝着白兰地,吃着狗肉,而在这时,天空不时之间,这便飞起了一缕美妙的音乐,在在令人感到舒心,却并不高兴,毕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个好兆头,却也不惧,该吃吃,该睡睡吧,不然还能如何? 可是,狗爷忽然之间,听到自己的老娘的喊声,似乎是在喊自己回去,这便不想呆在此地了,得回去,却在此时又看到了大军出没,重重围困之下,这想要逃出去,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只好是呆在这城堡之中了,而此时那个女人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打扮得较比往日,来得更是好看,竟然比自己的初恋情人更美了。 但是,只是偷偷看了一眼,狗爷这便打住了,断不敢再看,因为不知为何,这个女人带给自己一种不祥的预兆,到底哪里不对付,一时之间,却也是想不明白,见狗爷不待见她,那个女人这便匆匆地离去了,不久之后,这便已然是不知哪儿去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黑黑的监狱之罪犯挨刀 因为有人指证黑匪强暴,此时对这黑匪又打又骂,狱卒看在眼里,却并不想帮黑匪,因为此人的祖先对自己的爷爷伤害太大了,活活砍死了自己的爷爷,一时之间,能不恨他吗?当时听见有人指认黑匪竟然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这便立马要求上官发号施令,对此黑匪立即执行枪决,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 不过,上官因为没有得到上级批示,毕竟人命关天,不可儿戏,一时之间,亦只能是让这黑匪继续坐牢。这不,黑匪又回到了牢里,继续过着苦日子,身上此时因为被那“刘寡妇”的丈夫咬下一片肉来,这便非常之不舒服,躺在床上之时,浑身疼痛异常,彻夜难安,只能是坐在破败的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床上,望着这外面的月轮,心绪苍凉,更不知如何逃脱,亦只能是寄希望于上天了。 因为自己并没有作下罪恶之事,所有的一切,皆是人之栽脏陷害,否则何以至此?狱卒此时又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一看见这黑匪,这便立马大耳瓜子伺候,打得这黑匪鼻血直流,却又根本就不敢还手,只能是默默承受这一切而已,不然的话,能怎么办呢? 在此半夜之时,狱卒似乎也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了,握着一把刀,这便凑上前来,得在这牢狱之中,悄悄结果了这黑匪,也算是为自己的祖先报了仇吧,不然的话,无以洗刷自己百年蒙受之耻辱,甚且自己之下一代仍将继续活在屈辱之中,不如趁此时,利用这个机会,干掉这黑匪,而这上官对此,亦因为黑匪之过于强大,怕将来出狱之后,一旦打起了自己的女人的主意,这便不好办了,因此大家一致同意杀了这黑匪。 狱卒握刀在手,半夜无人时分,杀了这黑匪易如反掌,并且此时无人知晓,天明之后,对人一说,就说此人不过是疾病缠身而亡,届时有何人不信呢,纵使不信,如此一说,这也便信了,因为没有人不希望这黑匪死去,不然的话,对自己的生存实在是个天大的祸患。 狱卒握刀在手,趁着此时,这便欲砍几下了,不然的话,将来到了地下,祖先在天有灵,怕亦是无脸见之,说自己不中用来着,何不直接杀了此人,替父辈出一口恶气,却在此时,发现这黑匪虽然是睡着了,却根本就是睁只眼闭只眼,见狱卒操刀前来,怕于自己有所不利,这便豁地一下爬起来,看着这狱卒,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干吗?”黑匪如此问道。 “杀了你。”狱卒直截了当地回答。 “你……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这还有没有王法?” 此时黑匪躲闪腾挪,身手敏捷,这狱卒虽然是比较有力,一时想对付黑匪,把他杀了,此亦不是那么容易之事情,见杀之不死,狱卒此时离开了这牢房,出去了,看了看天色,正是半夜之时,正所谓月黑风高,正是杀人之好时候。 见狱卒出去了,黑匪独自留在牢中,断不敢睡觉,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可能自己就死在此狱卒之手,毕竟自己的祖先杀了此人之爷爷,此时落在他的掌心,怕是断无生还之理,这时想起了自己的女人,也想到了刘寡妇,不过这刘寡妇只是在自己的脑海这么一闪,这便不见了,因为刘寡妇已然是跟了其他的男人,而自己此时再也不想去想她了。 这时想着的,不过就是自己的女人了,而自己的女人这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正这么想着之时,发现这吊绳又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非常之不雅观,极其龌龊,正在想着此人到底是谁时,这个女人这便转过头来,正对着自己,可不就是自己的女人来着,这时扑上前去,问着自己的女人,何以上吊了呢? “我不想活了。”黑匪的女人这么说,说完这话,当时就哭泣不止,因为荒村已然是不成其为荒村了,自己到了半夜,根本就不敢进屋,因为不少男子对自己心怀叵测,有一回更是受到好几名男子之欺负,此时已然是死去了。 “你千万不要干傻事,有话好说,何必如此,一切有我在,可以替你做主,不必如此啊。”黑匪这么说道。 “晚了,我已然是死了,就在后山一棵树上吊死的,你不要为我报仇,因为不值得,不然的话,人家又要抓你,枪毙你。”黑匪的女人如此哭泣着,此时一阵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所过之处,一片之狼藉,使黑匪这时也睁不开眼睛,而自己的女人这便吊在这绳索上越来越高,一时之间,这便渐渐看不到了。 …… “啊!”黑匪睁开了眼睛一看,在自己的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上吊的绳索亦无,所有的,不过就是那个狱卒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时拿着把刀在手,这刀上已然是沾上了不少血迹,很明显,狱卒刚刚砍了自己一刀,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依旧在做梦来着。 为了逃避狱卒之追杀,黑匪此时在这间牢房里东躲西藏,甚至跪地求饶,因为那事毕竟不是自己干的,不能怪自己啊。但是,狱卒不管这么多,直接用刀劈着,幸亏黑匪身手不错,不然的话,这几刀劈下来,砍着了,可能直接就死了。 正在此时,门外来了一个人,把这狱卒叫走了,不然的话,半夜时分,在此静悄悄的夜里,可能黑匪已然是死去了,幸亏那人来得及时,可能是上天菩萨保佑的吧,不然的话,自己还有人呆在这吗?狱卒走后,黑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么下去,又没个人为自己声冤,可能不久之后,自己也当随着自己的女人去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黑匪不想死,因为得做一些事情,在这些事情没有做完之前,自己就此死去了,此不是事,非常之不妥。想起自己的女人已然是死去了,此时心情非常之不舒服,却也是没有办法,可能自己就该是这样的结果吧。 不过,在没有为自己女人报仇之前,就此死去,那也太不堪了,纵使是去了阴间,长眠于地下,亦是不得安息不是?这便想个法子,无论如何得逃离此处,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发现狱卒又走进来了,这便站了起来,全力戒备,怕此人又无端砍自己一刀。 不过此时狱卒并不拿刀在手,却是要自己出去见一下,说有要事相商,一时无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是认命了。走出了监狱,往外一看,并不见人,在此半夜时分要自己出来,到底是有何事相商呢? 原来自己要见的人不过是一伙抢劫团伙,这些人一见了黑匪,这便对之称兄道弟来着,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之类的客气话。但是这伙人,黑匪根本就不认识,不过此时见这些人如此客气,这便也凑上前去,与之尽情闲聊,打着招呼,而不管这狱卒之站在自己的身后,不时记录着一些什么。 “兄弟再见,改日再聊啊。”说完这话,那伙抢劫团伙这便如风逝去,只留下狱卒与这黑匪呆在这个地方,此时多名警官站出来了,对这黑匪厉声呵斥着。 “这伙人声称与你是一伙的,你服不服?”狱卒此时如此问道。 “这从何说起,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怎么谈得上与之是一伙的呢?”黑匪为自己辩解着。 “这是一个杀人团伙,他们说认识你,说杀人之时,你也在场,不然的话,此时怎么会认识你来着?”警官如此问道。 “这……”黑匪百口莫辩,正欲说话,警官这便掏出枪来,准备把这黑匪干掉了,此时黑匪想跑,但是,狱卒一步上前,抱住了黑匪的大腿,一时无论如何亦是跑不掉的了。 警官开了一枪,可惜没有打着,黑匪就此逃出了监狱,不再蹲牢房了,逃出来之后,火速回到了荒村,而自己的屋子门前,人们围着他的女人,正为之做着法事,见黑匪来了,这便躲开了,不敢停留,不然的话,万一黑匪发起飙来,亦是天大的祸事。 黑匪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虽然是晚节不保,中途变卦,跟了老人家,不过此时,看到她是这么个下场,这便凑上前来,不住地哭泣。没有这个女人,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有个家,全靠了这个女人呀,此时离去,自己一时之间,能不伤心落泪? 到了第二天,天色非常之不好,非但下雨,甚且下着雪,天边卷起了一阵阵黑云,看上去,非常之不吉利,想必自己的女人出门这天,没有碰上好日子,一时很是伤心,为自己的女人难过来着,因为别人的女人故去了,在出门这天,不仅没有下雨,而且一般都是黄道吉日,只有自己的女人出门这天,天上刮着的大风也是怪怪的,而这天空更是会听见有人不住地诅咒声。 很是对不起自己的女人了,黑匪在心里这么想着,把自己的女人送上了山,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切得从头开始,是为自己的女人报仇的时候了,到底是什么人弄死了自己的女人呢,没有人告诉自己,有人说自己的女人不过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因为当时正刮着一阵大风,自己的女人正在悬崖上摘一朵花,这便不小心摔下来了。 对于这样的说法,黑匪不太相信,此时又想起了自己在牢中所做的梦,自己的女人到底是为何而死的呢?此时没有人告诉自己,而仅凭那个梦,就能断定自己的女人是死于几个男人的强暴?黑匪一时之间,尚且不能确定。 第六百二十五章 疯子之捡垃圾 又是一个下雨天,无处可去,况且门前之人寥落,天地苍茫,大地一片萧条,直是令人寒心之至,少秋这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哪儿也不去,此时陪伴着他的,不过就是门前那株柚子树了,树上有只乌鸦正不断地叫着,吵得人好不心烦,却又不敢得罪,否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只好是任它不住地在那儿叫着了。 荒村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纵使是在这下雨天,亦是一片之冷清,断不闻人语声,所有的,在此时听去,不过就是一片哗哗的雨声罢了,在这样的日子里,人们大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去,之前的忙碌,正好趁此时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几天之后,再想要去大山上干活,这便不成了。 少秋亦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本来想看几页书来着,却不知为何,睡意渐浓,这便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去了,而此时屋子门前,雨声更大了,茫茫雨声中,几乎不闻任何声音了。此时,也不知为何,少秋站在这空旷无人之处,大街上零乱的几个瓶子散落在街角,不时滚动于风中,发出阵阵哐当哐当的声响。 流浪街头的少秋,此时扛着一个破败的麻袋,行走在一片陌生的人群之中,不时瞅看着两边垃圾桶里的东西,有时看到一片塑料,这便眼睛放出光来,大为惊喜,甚且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抓住了这片塑料,之后迅速地装进了自己的麻袋之中了。 “看,疯子!”此时走过自己身边的人们,纷纷这样叫着,大笑着,有人甚至把口水吐在少秋的身上,并且这口水上似乎还带着血迹。 “滚!”一位中年大汉,因为少秋之挡了道,这便吼了一声,一脚踹去,少秋这便倒在肮脏的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而一只老狗,见少秋倒地了,此时不顾一切扑上前来,咬了他一口,这便离去,不久之后,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这使少秋心里相当不舒服来着,因为狗咬了一口之后,按照一般之说法,这得去打预防狂犬病的疫苗,不然的话,万一得了狂犬病,这便不好了。 但是,少秋因为身上根本就没有钱,吃饭都成了问题,至于这打狂犬病疫苗之说,随他去了,该怎么样怎么样,自己可舍不得口袋里仅存的这么几块钱了,不然的话,下一顿吃什么,这便从地上爬起来,沿着古老的大街往前不断地走着,不然的话,捡不到足够多的垃圾,此亦是不妥。 渐渐地,麻袋里的行货渐渐多了起来,这令少秋感到非常之高兴,因为有了这些垃圾,送到回收废品的地方去了,颇能赚到些钱来,有了钱,这便可以去大吃一顿,也享受一下好日子,却在此时,大街尽头,看到花伯一家人来了,不断地朝着自己走过来了,此时见自己扛着一个麻袋,这便知道少秋是干什么的了。 小花也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而她的身边也有了个英俊的小伙子了,长得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而花婶此时看到了少秋,他乡遇故知,这便与之打了个招呼,可是少秋正想回应,却听花伯拉起花婶,这便要离去了。 见少秋已然成了一个疯子了,小花此时也低着头,恨当时瞎了自己的狗眼,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了呢,这便赶紧低下了头,装着看不见,行色匆匆,准备离去,而少秋看见小花不作声,此时也不便与之说话,不然的话,得罪了她身边的那位小伙子,这便也不妥。 花伯一行人看了少秋一眼,这便打算离去了,此时花伯忽然丢下一个饮料瓶子,将之往大街上扔去,哐当几声之后,这便不动了,少秋回过头来,看见大道上有个饮料瓶子,这正是自己想要捡拾的,这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了,准备把这个超级饮料瓶子捡回来,正于此时,一辆卡车开过来了,这是辆超大型货车,载重量可能有几十上百吨吧。 少秋为了捡这个饮料瓶子,一时躲闪不及,生生被压在大卡车下面了,之后,这大卡车并没有停下来,直接开走了,不久,这便如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什么地方,只留下少秋躺在地上,身边陪伴着自己的,不过是一滩血水。他的腿断了,站不起来,正于此时,听见这花伯哈哈大笑着,渐行渐远,在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把几个易拉罐扔过来,在地面之上不住地滚动着,渐渐滚到了少秋的身边。 这些是纯铝的,非常之值钱,这使得少秋忘记了受伤,勉强站起来了,把这些易拉罐捡起来,装进自己的麻袋里了,不过此时略站了一会儿,这便非常之受不了,因为腿毕竟是断了,不要说站了,稍微挪动一下身子,此亦是不成,这便又趴在大街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时,看到这花伯一家人,说说笑笑地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自己,在此时看来,真的是非常之无情。 花伯不仅不上前来搀扶一把,此时尚且听见他啐了一声,而小花的男人这便不住地大笑着,拍掌不断,似乎很是为上苍之如此安排而高兴,使少秋真的非常之痛恨,自己当时怎么就喜欢上人家了呢,这也怪不得人家啐骂自己,这便不住地扇打着自己的耳光,真的是太没有出息了,怎么会喜欢上人家呢? 此时天空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这便刮起了一阵飓风,刮跑了少秋的那个麻袋,再不去追回来的话,这便几乎要成为人家的行货了,一时不顾腿断,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自己的麻袋追去,不然的话,飓风一刮,这便散落得满大街都是,无端让人抢去了,此亦是不妥。 正在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穿着比自己还要破的人,站在这个麻袋前,狂笑不已,因为无端捡到这么一大麻袋垃圾,这可是发了大财了,一时之间,能不大笑吗?可是,此时见少秋扑上前来了,说这一大麻袋垃圾是自己的,这便对少秋拳脚相加,这明明是那人捡来的,怎么就成少秋的了呢? 正于此时,忽然听见一伙人大喊,“抓贼!”,那人这便放下了那个大大的麻袋,火速离去,不久之后,这便不知消失于何处了,少秋趁此机会凑上前去,捡回自己的麻袋,背在背上,又去捡自己的垃圾了,断腿虽然是不太方便,却勉强可以走动,不然的话,尚且得想个法子医治一翻,否则再想去捡垃圾,这便不可能了。 少秋心里非常之高兴,虽然是断了腿,不过有这么一大麻袋垃圾,这也是非常之好,这些货一旦出手,这得换回多少钱呀,此时说不高兴,这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这不,少秋脸上渐渐露出笑容来了,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仇恨花伯一家,若非他往这大街上扔了一个塑料瓶子,自己何至于扑到马路上呢?不扑到马路上,这便不会腿断了不是? 不过不要紧,有了这一大麻袋行货,一切都好说了,这不,看少秋此时的脸上,笑得多灿烂哪。此时虽然是蓬头散发,破衣烂衫的样子看上去,直是令人有些害怕,与疯子也差不多了,甚至比疯子还疯子。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因为自己手里有行货来着,有了这些行货,此时亦颇能傲人不是,这不,少秋高兴得几乎哼起歌来了。却在此时,城管出现了,开着大车过来,二话不说,把这少秋的那个大麻袋没收了,说这是有碍环境保护,影响市容,边这么说着,边把这一大麻袋垃圾往自己的大车上这么一扔,这便开车离去,只留下少秋一个人怔怔地站在这大街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少秋一时坐在冰冷大街上,无处可去,这便只能是往前走去了,至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这便不得而知了,天上这时又不住地刮起一阵大风,风过处,大雨便立马下起来了,冰冷的雨水淋在少秋的身上,加上有肺病,这便又不住地咳嗽起来了,渐渐地,夜色降临,大街上行人稀少,似乎只有少秋一人走在这清冷大街上了。 少秋想回去,却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此时要回去,路都认不得,一时怎么回去呢?只好是在这大街上不住地游荡着,好大一麻袋垃圾就此没了,这对于他来说,得是多大的损失呀,此时心里非常之难过,这便想打人了,正于此时,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大汉,因为心情之不好,这便打了此人一拳。 那位大汉,正因为自己的女人离开了自己,正想寻个人出出气来着,见少秋竟然敢打自己,这便往死了还击,直打得少秋不住地跪在地上求饶,甚至磕破了头,那大汉这才放过了他。少秋走在大街上,此时鼻青脸肿,亦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因为大街上,来往之行人虽多,多少情侣卿卿我我着走过了少秋的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见少秋瞅着自己的女人看,那个女人的情侣这便抡起拳头,吓唬着少秋。 少秋不敢看了,此时只能是低着头,默默地走在这大街上,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去什么地方,因为这天空不住地下起雨来了,淋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肺病渐渐加重,这不,竟然又咯血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漆黑城堡之荒诞凶梦 狗爷住在城堡中,那个女人不时出没,来去无影,行踪诡秘,似人非人,到底为何物,一时尚且不知。不过,在此大军围城之际,别无去处,亦只能栖身此地,不然的话,一旦出去,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这天夜里,大军压过来了,团团围住了城堡,此时不要说人能出去了,纵使是一只鸟,一只蚂蚁亦出不了城,只能是呆在此地,不然还能如何呢?并且,狗爷呆在此城堡,大军这便不再处处紧逼,而是在城外不时走动,渐渐有散去之迹象,这使狗爷更坚定了呆在此城堡之打算。 到了夜里,城堡空无一人,而白日里所见到的那个女人,一时之间,似乎从人间蒸发,根本就不再看到任何身影,而大军也悄悄离去,天地一片苍茫,加上大雨不住,要说不害怕,此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不,狗爷泫然而泣,想着过去儿时之伙伴,此时如果能与之说说话,这便多好呀,但是不成,因为天遥地远,亦只能与门前的石头与这座空空的城堡闲聊一翻了。 狗爷这时躺在床上,空空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人,此时想着自己的女人,如果有女人陪伴,这便不再害怕,却在此时,要上哪儿去找寻女人呢,难道白天那个不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女人也算是个女人? 闭上了眼睛吧,因为一天之劳累,此际,已然是精疲力竭,况且大军压境,得想个法子,不能困死此城,否则传扬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却想破了脑壳,要想出一个主意出来,此无论如何不成,这便不想了,闭上了眼睛,好好休息一阵子,到了明天,再想法子逃出去吧。 此时不知为何,眼前忽然出现一座红色的城楼,进去一看,根本无人,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自己不太认识的事物,比如坟墓、棺木之类的物事。在这个地方信脚走去,天是黑色的,看不到任何光亮,亦无星星,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而在自己的身后,那个女人出现了,此时看去,脸上蒙着一块布,凑近了时,这便将这脸上的布扯去了,可以清晰无比地看到她的脸,一张极其丑陋的脸,这便张开巨口,准备在此无人之荒野,生吃了自己。 狗爷此时没命地往前逃亡,不然的话,死在此人之手,亦是不妥,而这鬼竟然低空飞掠而过,饶自己跑得快,这也是逃不出此鬼的掌心,不时之间,这便是走不动了,只能是两腿一软,坐在地上等死而已。 这是个绝对可怕的女鬼,不过它似乎不想吃这狗爷的肉,却想着与之睡觉,甚至希望狗爷为它生个把儿孩子,这令狗爷直是非常之害怕,见此女鬼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这狗爷面前,这便哭了,因为觉得不该看到这些,此时想跑,没命地往前跑去,却在逃了不久之后,这便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挡住了自己逃亡的大道,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坐在河边,不知如何是好。 正于此时,女鬼这便凑上前来了,可能是看上了狗爷算是个角色吧,这便非要狗爷为自己生个孩子什么的,不然的话,此时为何要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呢,不过这当然不行,因为这女鬼的样子,真的是令人不敢恭维,直是比世上最丑的女人还要丑,纵使是地上一块石头,与此物相比,也是要比它长得好看得多,不然的话,能与此物共度良宵,这对狗爷来说,还真是求之不得。 不过,女鬼既然长相如此不堪,亦且流着鼻涕,如此之物,尚且念念不忘恋爱情意之事,此亦着实令人费解,看来,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不过此物一时要狗爷同床共枕,此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它,这便严辞拒绝,此事断不可为,否则自己唯有一死。 不过,女鬼此时不顾狗爷之反对,这便一把抱住了,狗爷想逃脱,想洗清自己的名声,只怕不成,因为这女鬼已然是在忽然之间,强行脱去了狗爷身上的衣服了,不穿衣服站在一位女士面前,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自己耍流氓来着,此时想逃亡,却根本就动弹不得,身体似乎瘫痪了,勉强站了起来,却又站不住,风稍稍一吹,这便倒下去了。 虽然是春天了,这不,花正开着呢,而天空一轮皓月洒下缕缕如水的光在大地,抚摸着狗爷的心绪,似乎在劝说着,要他不要跟命运较劲,因为在强大的命运面前,几乎无人能有胜算,包括狗爷,这便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从了这个女鬼算了,却在此时,似乎又听到了家里那个漂亮的女人的呼唤,一时挣扎着站了起来,此时断然不可,不然的话,可就太对不起家里的那个女人了。 好一个花前月下,不过这对于狗爷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因为自己不喜欢这个女鬼,不然的话,被此物抱住了,自己的心情为何会如此不堪呢,这便挣扎着,但是,女鬼法力不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皆是徒劳,看来自己只能是成为这个女鬼的玩偶,之后悄然死去了。 这女鬼虽然是极其好色,却长相龌龊,这不,脸上此时好几天没有洗了,上面糊满了不知从哪弄来的臭狗屎,在这狗爷面前,尚且不时舔着这些臭狗屎吃着,看得狗爷恶心不已,甚至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了,依然不住地呕吐着,断不可与这女鬼有任何的关系,不然的话,对自己以后做人非常之不好,人们会说自己不是人什么的。 不仅如此,这女鬼的头一下子变得超级巨大,而且这头上渐渐长出牛角来了,看来此物还真是牛变的,这令狗爷直是不想活了,因为自己已然是与此物有了那个关系,当然这并不是自己主动的,而是那物强行趁自己动弹不得之际,勾搭上了自己,做了自己的女人。 狗爷此时心里非常之懊悔,因为无端与此物有了那种关系,这不能不令人骇然,这要是说出去了,让人知道,那自己成了个啥了呢,几乎是连畜牲都不如,如此做人,尚且有何意思呢,这便不想呆在此地了,得逃出去,可是那个头上长牛角的女人这便又凑上前来,死死抱住了自己,那意思,似乎想与自己成为夫妻呢。 …… 狗爷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睁开眼睛一看,并没有此事,刚才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而那个女人此时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不然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不想呆在此地了,得离开了,越远越好。但是,那个女人不在了,似乎去了遥远的所在,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不然的话,狗爷可能立马就逃出去了,那怕外面大军压境,那又如何? 正于此时,狗爷这便又无端听到有人笑着,这个笑声,狗爷是认识的,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吗,此时对自己笑,这到底是何用意,仔细思之,却又不得要领,为安全起见,只好是离开此地,逃得越远越好,可是刚拉开这大门,那个女人这便又站在自己的背后,说了声什么,只是这么轻轻地说了说,这大门一时想打开,这几乎比登天还难,不过狗爷断不敢再呆在此地,不然的话,万一那个梦是真的呢,自己还有命吗? 拉开屋门,往外窜去,而大军此时,在夜色中看去,几乎个个睡去了,不然的话,狗爷想逃出城堡,此绝无可能。出了城堡,不久之后,这便涉水而过,上了岸,匆匆逃去,不敢有丝毫怠慢,不然的话,一旦抓住,这便必死无疑。 大军此时得知狗爷逃脱,此时汹汹前来,气势磅礴,非常之壮观,看得狗爷亦是颇为害怕,早知如此,那人纵使是砍杀了自己,亦断不为此罪行,此时好了,让大军盯上了,这无论如何也是没得活路了,因为自己只有一个人,而大军之数目,粗步算去,应该不下百万,如此众多的人数,对付自己一个人不是绰绰有余吗? 好在,大军并没有发现自己藏身之地,而那座城堡,此时看去,却是不见了,面前唯有一座巨大的坟墓存在着,至于这座坟墓到底是何许人所造,一时之间,也是不得而知。在这座坟墓前竖着块超级石碑,上面的铭文,因为距离遥远,根本就看不清楚,本来想凑近了去看看,却因为大军就在左近,这一旦前去,让人捉住,亦不是什么好事。 这便没命逃去,断不敢停留分毫,不然的话,再想回荒村,此还能做到吗?显然是不成了。好在,大军此时并没有发现自己,不然的话,这便极有可能就此死去了,可是也是怪事了,到了白天,再看这旷野无人之处,那些大军,忽然之间,这便不存在了,敢情那些大军压根儿就不存在,不过是自己虚惊一场? 狗爷这便又回到了荒村,后来有人对自己说,那个自己杀死的人,当时虽然是身受重伤,却在经过一翻抢救之后,并没有死去,这令狗爷不得不怀疑那些大军,不知道那些大军这时还在不在那个地方呢? 第六百二十七章 穷途末路之夜半轿子 在荒村西边,与之相距几十里远的地方,有个村寨,住着不多的几户人家,那是好花的娘家,每年冬天,她都得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因为父母年事已高,再不去看看,万一生病了,抑或有什么困难,这便不得而知,不出事尚且没什么,万一出事了的话,这便不好了。 这一年的冬天不知为何,非常之寒冷,行走在山野无人之处,这朔风刮在人的脸上,刺骨之痛疼,加上只有自己一人,因为丈夫不在身边,此时可能还呆在阴间来着,不然的话,尚且可以说有个伙伴,这便只能自己一个人走路了,这一年的冬天不仅非常之寒冷,亦且十分之诡异,不时之间,这大白天便过去了。 回来的路上,好花没有走到家,这天色便夜了,路上无人可住之处,一路行来,皆是苍凉大漠,风沙漫漫,所过处,几乎不见生命之迹象,若非为了去看自己的父母,好花何至于如此受罪?此时不得不走夜路了,走到了一半,离家还远着哩,一眼几乎是望不到头,早知天色夜得这么快,自己这便不回家了,明天早上再回来,多好啊。 天上的月亮看上去,几乎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不时有云朵摭挡,出没于云层之中,使月亮时有时无,大地在此时不知为何,亦是变幻莫测,真的可谓是玄之又玄,非常之诡异,而在一空阔地带,有人这便喊着好花,此人好花并认识,却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来着? 这不能不令人想起一些传说中的不堪之物,不过,好花心里尚且不慌,明白得很,这便想立马离开,尽快回到家里去,不然的话,再这么呆在此处,可能会出天大的麻烦,正于此时,在她的身后,一个淡淡的影子闪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如风飘去,一时之间,不知闪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上的月亮在此时,逢到了一朵黑云,摭挡住了,大地一片之模糊,根本就对面不相识,不过这时,因为离家尚且还有一段距离,差不多二十里地吧,而这旷野无人,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堆着,有的看上去似人,而有的便是鬼一样的存在,有些石头,甚至走了过来,及至行到眼前,这便又悄然呆在路之当中,一动不动了。 被这块石头挡住了道,而这两边又是些陡峭的悬崖,想过去,没有办法,亦只有从这块石头上爬过去,不然的话,这便是不得过去了,只有呆在这块石头边上过夜了,可是看了看天色,发现云朵越来越密集,不时之间,这便要下雨了,而且这冬天的天气,非常之寒冷,大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冻死之野味,当然,对于这些动物,好花是奈何不得的,不然的话,扛些回去,以之下酒,当是不错之选择。 这块石头无端挡住了道,这令好花非常之吃惊,真正是几乎开始怀疑人生了,怎么会有这等可怕的事情发生呢,此时不敢往前走了,甚至想回娘家呆着,不然的话,作为一介女流,确实对付不了这等可怕的物事,可是刚准备往回走,发现身后也出现了一块移动的石头,近了才看得清楚,这分明是一具棺材,不知为何,也不知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走过来的,此时挡住了去路,不然的话,倒想回去算了,呆在娘家也是不错的。 此时看了看那具棺材,竖着挡住了自己回去之道路,没有办法,只能是往前走去了,不然的话,再在这个山谷里呆一阵子,尚且不知会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可能自己的小命这便没了。只能是往前走去了,可是这块石头,一时之间,不知为何,竟然是长大了不少,幸好在这块石头上,有些阶梯,至于这到底是何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开凿出来的,却又不得而知了。 好花爬上了这块石头,由于动作之过于匆忙,爬到一半之时,这便从石头上摔下来了,因为这石头特么不知为何,尽是些碎石,脚轻轻一蹭,这便哗啦一声,随着这些碎石滑下来了,摔在这块石头下边,幸好伤势不大,只是略擦破了一些皮而已,这便站起来了,得继续往前走去,不然的话,这天上一旦下起雨来了,麻烦就大了。 爬不动了,因为摔了这么一下,此时骨头几乎都摔断了,非常之疼痛,勉强能站起来,随便走了几步,不行,受不了,不然的话,这脚可能会报废了,这便坐在这块石头边,想着办法,不知如何才能逃离此处,而此时天上的月轮,看去,较比之前来得更大了些,可以比较清晰地看清身后那具棺材来着,此时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棺材,却是一顶红色的轿子。 好花看着这顶轿子,有些害怕,正于此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叫好花爬上那顶轿子去坐坐,并且说了,只有坐上这顶轿子才走得出这个山谷,不然的话,这便有一条大蛇要爬过来了,而在这夜色中碰到那条大蛇之人,几乎无一生还。 正在这么想着办法,甚且想逃出去之时,从那块巨大的石头上,此时真的看得见一个蛇尾巴从上面慢慢伸下来,敢情这蛇是倒着爬,先特么把自己的尾巴放下来,再把自己的整个身子塞入这个山谷,这吓得好花,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甚至尿了裤子。 “快坐上去,不然的话,那蛇一旦下来,你就没命了。”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这使好花不再犹豫,真的想爬上那顶轿子去了,可是想了想,觉得不成,这顶轿子不是什么吉祥之物,甚至可能是魔鬼派来的接送自己的东西,一时之间,这便不打算爬上去了。 可不爬上去的话,也不成,在这狭窄的山路上,自己逃不出去,一时只好是二选一,要么被蛇吃掉,要么爬上这顶轿子,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好花此时悄悄地走近了这顶红色的轿子,本来极其不想爬进去,而看了看这蛇,此时渐渐要爬进了这个山谷,不躲进这顶轿子,一时之间,只怕是要葬身蛇腹,几度权宜,三番思量,觉得还是先不要管什么吉利不吉利,进去躲一躲再说,不然的话,自己可能立马就要死了。 也不知这轿子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并没有人抬,亦且在这轿子上也看不到抬这轿子的杠子,既然无从着手,那么这轿子是怎么来到这个山谷之中的呢,难道它自己会动,不用人抬?此时想到这儿,好花无论如何不肯上去,不然的话,万一下不来,或者就此去了一个陌生的所在,这便不妥了,甚且直接使自己去了阴间亦有可能。 眼看这蛇尾巴就要凑到自己了,只要这蛇尾巴一凑到自己,那么这蛇头可能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咬杀了自己,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立马逃出此山谷,可是两头都堵住了,想要出去,唯一的办法,亦只能是躲在这轿子上,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此时月轮又钻进了云层中去了,淡淡月光下,看着这顶轿子,一时之间,几乎不是什么轿子了,却真正是一具棺材,正当好花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看看就要葬身蛇腹了,这时,在自己的眼前又出现了一顶轿子,一顶红色的会动的轿子。 正在此万分危急之时,好花不管这么多了,这便跳上了这顶轿子,钻进去了,里面陈设一新,不知为何,竟然是与自己的家差不多,似乎一时之间,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而在这天上,这便开始不住地打雷,闪电划破夜空,照得一切皆是如此分明,而那蛇,这便从石头那边全部溜进了这个山谷,此时围绕着这顶轿子不住溜着,似乎想爬进来,却又怕着什么。 而在这时,好花看到两边的一些个杂草树木,悉数不住地往回移动着,自己这是要往回走吗,这还得了,自己并不想回去来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轿子并没有人抬呀,竟然可以移动,这使好花颇为惊诧,却又并不敢下去,因为那蛇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在为她送行。 平生坐过车,也坐过大船,但是坐这样的轿子,对于好花来说,尚且属于首次,此时想下去,却又不敢,因为大蛇不紧不慢地跟着,此时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不敢下轿子,不吉利就不吉利吧,先把这命保住了再说,不然的话,这只要一下去,便有可能活不了了。 此时两边的风景,变得无比美妙起来,几乎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了,而且自己的丈夫正在大山上望着自己,希望自己早日回去与之团聚来着,可是看着这好花越走越远,这便挥了挥手,似乎与之永别了,而自己的家人,也悄悄地尾随着自己,为自己送行,可是一转眼之间,这便几乎又啥也看不到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少女串门之暗藏玄机 少秋沿着大街不住地走着,此时,天色不太明朗,不知这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而这太阳,此时看上去,竟然是红色的,这红色的太阳渐渐沉西,一时夜了,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无处可去,便只好是在大街上到处乱走着,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还能如何? 此时肚子饿极,又没有饭吃,因为那一麻袋自己捡来的垃圾,此时让这城管抢走了,一时之间,几乎身无分文,只好去偷些东西吃了,发现自己竟然是偷花伯家的,这便引起了花伯莫大的仇视,二话不话,亦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把枪,对着自己扫射着,这便睁开了眼睛,却一切又并不存在,而这屋子门前,狂风不住地吼着,原来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少秋这天,因为大山上的庄稼正需要锄草,不去干活,到了秋天,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哦,此时不去干些活的话,这便不成,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笑话自己的,没有办法,只好是走到大山上去了,而这时,花伯亦呆在这大山上,一看到少秋来了,这便热情地与之说着话,甚至递给他一块西瓜,这是他地里种下的,据说非常之好吃。 不知为何,看到那块西瓜,少秋不敢吃,怕着什么似的,却又盛情难却,只好是接受了这块西瓜,一时坐在自己的大田边吃了起来。天色非常之好,不然的话,尚且不想上大山来干活,呆在家里读书多好,此时上了大山,见太阳实在是好,适合锄草,这便忙着干起活来了。 在干活之时,少秋不时要想起那个梦,也不知道那个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说是真的吧,又不存在,说是假的呢,却又如此清晰。一时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见小花亦走上前来了,跳了一支舞,并且这舞姿之美妙,直是比舞女更好看,当时就把这少秋看得呆住了,此时因为花伯之存在,尚且不敢看,只是略瞅了一眼,这便闭上了眼睛,怕这花伯知道自己看他的女儿跳舞,届时说自己的不是,传扬出去,亦不太好。 可是,当少秋睁开眼睛时,发现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笑着,并且扑上前来,一把抱住自己了,这个少女不是小花是谁,此时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便赶紧躲避,不然的话,让花伯看到,一时发雷霆之怒,甚至有可能杀了自己。 少女见少秋有些害怕,此时脸上挂着笑容,这便又不顾礼义廉耻,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在少秋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使少秋一时受宠若惊,甚至不敢呆在这大山,不然的话,让花伯知道,还不得往死了打自己,幸好花伯似乎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低着头不住地锄地来着,对于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竟然选择性地视而不见,真正是不可思议。 干了一天活,到了太阳下山之时,天色不早,不便再呆在大山上,不然的话,据说有物出没荒野,万一碰到了,不是个事,不然的话,天气凉爽,又浑身有力气,还真是个干活的好日子。不过此时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这便下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得去做饭吃,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岂非要挨饿来着? 也不知为何,在这天夜里,少秋发现,自己的屋子门前站着一位少女,小花是也,而在她的身边,刘寡妇此时也无端出现,之所以要站在自己的屋子,这到底所为何事,一时尚且不得而知。这令少秋有些不爽,自己此时正准备读书来着,而这两位就这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还有何心情读书,只好是拉开了屋门,站在这两位之中,想与之说说话,却又不敢造次,不知说什么好。 却说少秋的一位远房亲戚,因为听说少秋年纪已然不小,这便在这天夜里,想看看他,不知这天天呆在屋子里,到底在干什么,当然,这位远房亲戚之所以前来看望,不过是想探查一翻,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却又怕他人品败坏,自己女儿一生幸福所系,断不可马虎,得好好考验一下,这不,趁着这天夜里自己不太忙,这便来个微服私访,想到探查一下虚实,不知这少秋到底是何人品。 平日里听人说这少秋空闲之时喜欢读书来着,觉得这也未尝不可,只是自己女儿一生所托,断不可找错了人家,不然的话,可能会葬送自己女儿的一生。此时天气非常之好,春天了,百花盛开,这一路走来,还真是花气袭人,令人心情颇为愉悦,甚至想好了,等秋天丰收了之后,这便要把自己的女儿与这少秋的婚事办了,当然这得要这少秋人品没有污点,不然的话,才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少秋的这位远房亲戚,本来想白天来看望一翻,却又觉得如此大张旗鼓而去,让这少秋有所准备,那么考察之结果可能来得不那么真实,为了得到真实的情况,这便选择夜里,悄悄摸进了他的屋子,想知道他到了夜里到底会干什么事,是读书呢,抑或是去干些偷鸡摸狗之营生,甚至男盗女娼,干些不齿于人之勾当…… 到底如何,不可妄断,别人说的话,也不可轻信,只能是靠自己这双眼睛去观察一翻,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女儿,此时不顾这么多了,纵使是别人把自己当贼看待,这也随他去了,这便一步一步地朝着这少秋的屋子走来,想好好看看他,与之说说话,或者是听听他读读书来着,这都是不错的。 这天夜里,小花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这当然是奉命行事,因为不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花伯这便要打人,甚至将其逐出家门,而小花是个孝顺的人,这便听了父亲的话,无端站在其屋子门前,打扮得相当妖艳,那些站在大街小巷之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女人,相形之下,亦当汗颜。 刘寡妇这天不知为何,也无端出没于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不住地唱着歌,不时把自己的衣服脱去,使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的女人男人们,纷纷不敢看她,这不,竟然是闭着眼睛走过去,有人因为不看路面,这便踩在一条毒蛇身上,当时就被咬了一口。 少秋因为少女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便想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可是一出去,拉开屋门一看,却又啥也不见,只好是关上屋门,溜回来,继续读书。心想,少女之所以不与自己相见,这大概亦是因为害羞吧,不然的话,在这大好春天,何不进来,与自己坐在一起,看看书,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听听这门外的风声,不也是非常不错的吗? 但是,少女不知为何,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闪,这便又立马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似乎躲闪着自己,不想与自己在一起说话来着哩,不然的话,与之一起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该多么好呀。 少秋的那位远房亲戚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本来想去看看少秋来着,因为听说他生病了嘛,想送给他些钱治病,却在此时,看到这刘寡妇披头散发地舞着,不时把自己的身体最敏感的一部分露出来,使这位少秋的远房亲戚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到啊,这少秋竟然还是这号人,幸亏自己实地考察一翻,不然的话,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号畜牲,这还得了? 这位远房亲戚这便静静地站在一边,躲在一株大树边瞅看着少秋这边的动静,正于此时,忽然发现那个中年妇女竟然是闯进了少秋的屋子,与之不住地说着话来着,里面一时之间,似乎传来了打情骂俏之声,而这外面的一位少女,这便破口大骂来着,似乎觉得这少秋不是人,不要了她了,此时不骂他骂谁? 少秋的屋子里,初时尚且可以闻得到读书之声,不过,自打那位中年妇女进去了之后,这便不再听到读书声了,替而代之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做那事发出来的阵阵可怕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之大,纵使少秋的远房亲戚所在之处也感受到了,正于此时,一位少女也凑过来了,轻轻地推开了屋门,悄然进去,之后关上屋门,而这屋子里的灯火啪地一声灭去,一切就此完蛋。 少秋的那位远房亲戚这便哭着离开了,以前听人说这少秋是个读书之人,人品好,不然的话,此时亦不至于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了,却在此时,看到这少秋的屋子里,竟然同时出现两个女人,自己的女儿要是嫁过去,受到的伤害得多大呀,这便啐了一口,二话不说,立马离去,自此之后永远不再上少秋的屋子。 而在屋子里,少秋正准备读书之时,忽然看到刘寡妇闯进来了,这便非要她出去不可,可是刘寡妇执意不从,说自己屋子里闹鬼了,不敢去睡,得在少秋这儿将就一夜,到了明天,再请个道士作作法,驱除一下那个厉鬼,不然的话,断不敢睡在那儿。而此时,少女亦进来了,此次之前来,不过是为了向少秋借几本书而已,借到了书之后,这便立马离去,渐渐消逝在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她的美好的身影了。 少秋的远房亲戚就此离去了,永远也不再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而此时天上的月轮,看上去,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凄凉呢,不过这也不要紧,麻烦的是这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说是怕鬼来着,不然的话,自己可以将之驱离此处,毕竟这男女之大防不可少,荒村的人们,很是能搬弄是非,自己可不能让人说三道四,不然的话,让少女知道了,可对不起人家哩。 第六百二十九章 女人上吊之漫天红雨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女人之离去,此亦颇为伤心,孤单一人过日子,怎么说亦是有些凄凉,这便趁着夜色之美好,想出去看看,说不定有了月色之陪伴,尚且能消去一些寂寞亦说不定。拉开屋门,往外一站,天地苍茫,大雾迷漫,涛涛河水东去,荒村各处,静悄一片,断不闻人语狗吠之声。 格里木大山又出现了,挂在天空,看上去,颇为雄壮,而在这大山上,不时听闻有人说话,轻轻地,细细地,不仔细听,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在这格里木大山上,三两盏灯火映衬下,清晰可见那些大树,大树上的叶子亦是非常之宽大,足有一般的树叶之十倍,伸展在天地间,有些甚至盖在了黑匪的头顶上,在这有些炎热的天气里,颇能为自己挡去了一些闷热。 不过,不久之后,一阵大风刮过,格里木大山这便不见,只剩下黑匪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而在这小河里,一条龙无端跃出水面,啪啪地弄着水花,有些水花甚至溅射到黑匪的身上来了,旋即大雨倾盆而下,龙不可再见。黑匪一时颇为困顿,不便再呆在这屋子门前,回到了床上,这便躺下,因为夜色颇为浓郁,再不睡去,不久之后,这便要天亮了。 一片朦胧之中,看到一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红衣红裤,面色不甚可见,但这身姿曼妙,气质之不俗,一看便知是自己的女人,却见她正吊挂在一根绳子上,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看得这黑匪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所措,此时想把自己的女人救下来,却又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好是趴伏在床上,就这么无奈地瞅着。 黑匪女人之漂亮,在荒村也是有名的,更为可贵的是,她在自己最为艰难之时跟了自己,可谓是患难情深,此时却不知为何,竟然上吊了,难道是自己不够好,没有钱,抑或是不经意间抛弃她了?黑匪不得而知,此时只是看着,而自己的女人静静地挂在那根绳子上,晃悠不断,不时发出阵阵令人可怕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似乎是在求救,黑匪这便爬起来,想把自己的女人放下来,却不知为何,虽然是爬起来了,却无论如何够不着自己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高高地挂在天上,而系自己女人的绳子,一时之间,不知为何,竟然是吊挂在一轮月亮上了,这便无论如何想把自己的女人弄下来,不然的话,再这么吊挂一阵子,这便不成了,会坏事的。黑匪扑向自己的女人,却是差了这么一点点,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把她抱下来,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咱不是可以商量着办吗,何至于自寻短见,做起了傻事,非要把自己吊挂在此绳索上? 黑匪此时跪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向天许诺,愿以自己的性命,换自己女人平安,可是这纸烧到一半,这便下起了滂沱大雨,立马浇灭了这火堆,而自己的女人吊挂在天上,一时半会儿,想下来,只怕是不成。黑匪这便对天发誓,无论如何得保全自己女人的性命,纵使是把自己的小命抵上,只要自己的女人能无忧无虑,这便算是值了。 但是,没有任何效果,自己的女人依旧吊挂在天空,天上此时,无端打起了雷,闪电划破夜空,甚至撕裂着自己女人的衣服,看着这一切,使黑匪颇为心疼,却又爱莫能助,只好是徒叹奈何。为了不使这雷击打在自己的女人的身上,黑匪此时竖了根高高的杆子,在这杆子一头绑上了一根电线,如此一来,想必自己的女人不至于出事,不然的话,这天上风雷滚动,稍有不慎,万一这闪电击打在人的身上,这便不成,定然会要了她的性命的。 “自杀,不然的话,想你女人活命,这断然不成。”天空这时有了这么一个声音,到底是何许人也,一时半会儿,尚且搞不清楚。 “你说话算数吗?”黑匪问道。 “老身断不食言。”天空那个声音如此回答。 听到这话,黑匪此时万念俱灰,心想,如果自己的死能够换回自己的女人的性命,这何尝不可,却又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却在此时,听见自己的女人不住尖叫,看来自己不去死,想换回自己女人平安,此断然不可!黑匪走进了自己的屋子,初时也想上吊身亡,却不知为何,这便感觉到非常之痛苦,只吊了一半,这便又打住了,何况此时那个吊绳也断却,想继续自尽,此事断不可为。 为了救自己的女人,黑匪这便找来一把刀,看来,不下点真工夫,不来点狠的,想自己的女人平安无事,这如何可以做到?这便抽出刀来,看了看这锋利的尖刀,用手这么一摸,尚且非常之快,只要这么一刀下去,插进自己的肚子,这便可以救自己的女人了,正打算把这刀插进自己肚子,却又听见天空有个声音出现了,非要如此不可。 黑匪就此打算死去了,只要自己的女人好好的,自己可以沦为任何东西,那怕是变成了尘土,变成了一阵风,一片草,那又如何,自己照样是快活的。怕的就是看着自己的女人身处绝境,却又无从下手营救,白白地死在自己的眼前,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如此罢了。 不过,就在此时,听见自己的女人说话了,叫自己不可如此鲁莽,不然的话,说是做鬼也不会放过自己,听到此话,黑匪这便放下了尖刀,不敢如此了,却一时之间,望着吊挂在天空的女人,又无能为力,还真就只能是不住地哭泣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 “立马自尽,不然的话,老身便会放一把大火,连带着这天空一起烧了个干净,你信不信?”天空这时又出现了这么个声音。 “老人家,您千万不可,您要在下无论做什么,那怕是去吃屎,去做下涛天罪行,在下绝无怨言,只求您老人家看在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又没有文化,只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她一码。”黑匪这便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可以,前提是,你马上自尽,自己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当球踢。”天空之中,那个声音依然不依不饶,非要弄死自己的女人不可。 “这……”黑匪一时之间,还真是有所害怕,他敢把尖刀插进自己的肚子,但是要自己砍下自己的头颅,此事有点可怕。 “不要听她的话,自己逃亡此地,立马就走,不可停留,不然的话,我会看不起你。”天空中自己的女人如此说道,此时下起了一阵雨,可是这雨竟然是热的,仔细看去,才知并非是雨,却是自己女人的眼泪。 听到此话,黑匪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想逃去吧,这也不成,因为如此一来,自己的女人将成为啥?留在此地,也不可,因为天空那个声音不允许,唯今之计,亦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时徘徊犹豫着,死也不成,活也不可。 正于此时,天空还真就烧起了一片大火,似乎真的可能连带着这天空一起都烧了,看得黑匪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想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浇灭这漫天大火,却终究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黑匪这便不走了,因为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亦不能逃离,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将万劫不复,而作为她的男人,自己再怎么狠心,亦不至于如此无情,这便不走了不逃了,得呆在此,与之共存亡,那怕因此而死于非命,这也认了。 正于此时,天空出现了一个厉鬼,张开了巨口,不时凑到了自己的女人的身边,不时咬着她的脖子,有时直接就在她的身上喝血来着,看得这黑匪直是非常之愤怒,却又鞭长莫及,只能是干着急,不然还能如何?此时这厉鬼一旦下来,站在这地上了,那么自己之一腔怒火,将为之倾泄殆尽,那怕是当时而亡,这也愿意。 没有办法,黑匪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枪,寻来寻去,在这屋子之角落里,还真就找到了,这便扛着枪出去了,见这厉鬼在不住地咬自己的女人,此时怒吼一声,对着这天空开了一枪,却发现,这枪根本就没有打着这厉鬼,倒使自己的女人受了重伤。特么自己这一枪看来是打在自己女人身上了,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身上为何流出血了,而这天空也下起了雨,这雨看去,不是平时那种颜色,却是红色的。 漫天红雨中,黑匪持枪站立,为了自己的女人,此时也不顾忌这么多了,却在开了一枪之后,发现不对劲,这便不敢开枪,因为这么一来,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使自己的女人受了重伤。黑匪这便一屁股坐在这自己的屋子门前,而看自己的女人时,一时之间,又忽然不见,不知消失于何处了。 第六百三十章 为了丈夫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且说好花呆在一山谷之中,前有大蛇挡道,后有一顶轿子,为了躲避大蛇,这便钻进了那顶轿子里去了,一时轿子虽然无人,却似有人抬着,慢慢地沿着山谷走去,而大蛇尾随在后,不时吞吐着蛇信,饥肠辘辘,准备吞食着什么。 如此走了不知多久,这夜色并无任何变化,仍旧漆黑一片,此时再看大蛇,已不复存在,一时不惧,这便想下轿子,却无论如何亦打不开门,无奈之下,只好不断向前走去,也不知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况且此时非常之困顿,瞌睡连连,头也抬不起来,唯有趴着,这才感觉到舒服些。 到一大宅门前,轿子停下来了,轿门自动打开,好花出去了,天上有轮月亮,红色的长着毛的,尚且有些残破,而在这月亮上,一个人站在那儿,对着这好花不断地笑着,似乎表示着对她到来的欢迎。好花走进了宅院,进去之后,发现此地非常之荒凉,似乎好久没有人住了,这便悄悄踱了进去,想一睹此地之风景,亦且好不容易到此地一游,不到里面观光一翻,似乎也对不住这顶轿子之一片情意。 进去之后,此时上了楼,放眼四顾,旷野荒凉,唯残月高挂,洒下银光一片,此时睹物思人,想起了自己的丈夫,而正于此时,丈夫真的从这座宅院里踱了出来,大笑不住,上前握住了好花的手,嘘寒问暖,极尽欢迎之情。 “我为何到了此地,为何见到了你,莫非我已然是……”好花一脸之茫然。 “不错,你已然是死了。”丈夫如此说道,一脸的淡然,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漫不经心间,这便为好花递来一杯荼,一时趁着夜色苍茫,与之闲话起来。 闲谈一阵子,好花这便出门,想一看这阴间之风物,不容易来此地一趟,无论如何得好好观看一翻,否则岂不吃亏太甚?出门一看,这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之不争气,跟过一位小伙子,不然的话,父亲何至于一口气上不来,这便悄然死去? 此时,在阴间看到了父亲,这令好花直是不堪,早知如此,才不来呢,不过父亲对自己亦无责备嗔怪之意,不时上前奉劝几句,以后为人,得正经庄严为上,至于为了一小伙子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此举实在不妥,不过往事不必重提,以后的路还远着哩,好自为之吧。父亲说了这些话,这便旋即离去,行动之诡异,动作之迅捷,皆出乎好花所料,这便继续朝前走去,想一探这冥界之风流,不然的话,亦是会留下遗憾。 此时过了一座桥,也不知这桥到底叫着什么名字,感觉走在这桥上之时,有些不太稳当,似乎随时会垮掉,却并不真的如此,有好几次,走到这桥中间,因为害怕这桥之出事,这便不敢走了,迅速回到原地,甚且不想过去了,就这么呆在桥边,亦是不错的。 不过,受不了桥那边风景之诱惑,好花走过去了,因为看到一位少年正站在一株枯树之下,而这株枯树,因为死去了好久,这便叶子亦无,而这树上却挂着不少果实,红的黄的,也当然有白的黑的,看得这好花直是非常之不堪,有些受不了这果实之诱惑,这便凑上前去,因为这香味飘散开来,足可以使方圆百里之内的人闻到,真的是比酒还香,加上口渴难耐,这便摘了一颗吃着。 吃了一颗果实之后,好花非常之舒服,心上起了一片火,而这时不找到一个男子,不与之好好说说话,这便不成了,一时寻死觅活的,可是放眼四顾,旷野萧条,贼风呼啸,所有的,不过就是几块石头而已,以及不远处无端出现的一座残破的屋子,其他一无所见。好花一时非常之愤怒,这便跺了跺脚,而大地此刻震颤不已,自己的脚下,这便出现一个巨大的裂口,下面到底有什么,这却看不清楚,直是一片之漆黑,浓雾缭绕其中,毒蛇出没,似乎听见有人在不住地骂着自己,而这人到底是谁,却并不知道。 在前方不远处,似乎听见有人哄小孩子的声音,这便不再害怕,因为毕竟有人出现了,不然的话,独自呆在此鬼地方,万一碰到坏人,把自己强暴了,甚至把自己杀了呢?断不敢再呆在此处了,却又并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去,只是随脚撂,撂到哪算哪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此时在这前方听见有人哄小孩子,这便凑过去看了看,而此小孩子,好花是见过的,不过就是马大姐的儿子,早年摔落悬崖而亡,却在此时,为何又看到了他呢?好花不解,而看着这个孩子,两只眼睛不住地发出阵阵或红或绿的光,犀利地划破夜空,如两束手电筒的光,冲破黑暗,直刺苍穹。 一看到这双眼睛,亦不知为何,好花这便害怕得不行,一时之间,不敢看了,赶紧闭上眼睛,低头装着不见,却无意之间,又听到一阵哄孩子的声音,一位中年妇女抱住了这个孩子,面上蒙着一块黑布,也看不到她的真面目,此时抱住了这马大姐的儿子,不住地哄着,似乎想让他睡去了。 马大姐的儿子非但没有入睡,尚且不知为何,在这蒙面妇女的脸上咬了一口,一时使之直是血流如注,不过对此,中年妇女并不放在心上,不仅不打这孩子,反而亲吻不住,似乎孩子在自己的脸上咬了一口,这便是对自己天大的喜爱,一时之间,抱着这马大姐的儿子,在这旷野空阔之处,尽情地舞蹈起来,舞姿之曼妙,什么回风舞雪,无论如何形容亦不为过。 好花影影绰绰地觉得,这中年妇女与人世之女巫有些类似,也只有这女巫敢抱住这马大姐的儿子,其他之人,碰到这马大姐的儿子,因为其是已死之人,这得多寒碜,断不敢去抱的,只有这女巫,此时抱住了这马大姐的儿子,虽然是被咬了一口,却并不害怕,相反,似乎咬了自己一口,这便是对自己天大的恩赐,不然的话,亦不会哼起了小曲来了。 当然,好花之此行,亦断乎不在此,此时看了看这女巫抱着这马大姐的儿子,一时前行,得去把自己的丈夫找回来,之前看到的人声称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好花知道,此不可信,想必阴间亦颇多骗子之流,想冒充自己的丈夫与自己寻欢作乐来着,可是自己并非傻子,对此等伎俩,自是看得十分之清楚,那人断非自己的丈夫也。 对于人间那位丈夫,好花一时之间,当然也知道是冒充的,不过看在他长得与自己丈夫有几分相似,这便饶过了他,不作计较,此次之回娘家,在路上碰到如此之事,本来不打算上轿子来着,因为知道不妥,却因为对丈夫的思念,此时不要说上轿子了,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不然的话,亦不会钻进那顶轿子,糊里糊涂地来到此地。 可是,放眼望去,四海茫茫,丈夫到底身在何处,为何知道自己到了阴间,亦不来迎接一二,这不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片深情吗?好花这便坐在路边,幽幽哭泣,念及丈夫之绝情,一时颇有怨言,甚且打算回去算了,反正人家也不待见自己,纵使是自己情深似海,又有何用? 此时本来是想逃离此处,却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个女巫,抱着马大姐的儿子,出没于荒野,时隐时现的,踪迹之诡异,居心之叵测,还真非好花所能预料。不过既然碰到了此事,一时之间,这便开始嗔怪自己之不该踏入阴间,纵使对丈夫情深似海,亦不可打破人世之伦常,无端闯入禁地,这要是让人知晓,自己是如此一不守规矩之人,得多尴尬哪。 既然闯入了此地,一时之间,想回去,这便不成,况且碰到了此人,似乎有求于自己,可能是想让自己喂马大姐的儿子奶水吧,不然的话,女巫亦不会跟着自己。但是,好花早已步入中年,这奶水之事,一时也是没辙,却在此时,断不敢一口回绝,否则得罪了女巫,亦不是个事,甚且对自己的丈夫亦有所不利,唯今之计,只好是与之周旋一二,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让此女巫远离自己,莫要如此不离不弃地跟着,这对于胆子不大的好花来说,害怕不害怕呢? 正于此时,马大姐的儿子啼哭不止大有扑向好花之意,似乎觉得这女巫不是个人,缺德之至,不然的话,为何不要她抱了呢?相比之下,好花却强得多,至少不会在抱人家之同时,这便又喝人家的血来着,敢情这女巫抱这马大姐的儿子就是为了喝人家的血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天天这么抱着呢? 这不,感觉到有所不妥,马大姐的儿子这便两眼放光,这光是绿色的,看得这好花亦是非常之害怕,若非为了丈夫,才不来此该死的地方呢。马大姐的儿子此时不要这女巫抱了,倒是觉得这好花为人不错,至少不会喝自己的血来着,这便哭泣不止,挣扎不断,非挣脱此女巫之手不可,可是,女巫此时双手似铁,死死抠住了这马大姐的儿子,此时想逃离,怕是不容易吧。 第六百三十一章 闯入冥界之碰到丈夫 好花见状,这便不想再呆于此处,得马上逃离,否则马大姐的儿子要自己抱,这怕不妥,因为马大姐的儿子毕竟已然是死去多年,这要是抱着,岂非寒碜得紧,这便躲躲闪闪着,不肯抱这马大姐的儿子。 往前继续走着,亦不知该走到什么地方去,不过不把丈夫找回来,与之相互说说话,此亦是不成,因为自己对丈夫的思念,此已然是到了茶饭不思之地步,再不看看丈夫,那么,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独自呆在此处,了无人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屋子,看上去,皆是千奇百怪,形形色色,而一轮夕阳亦渐渐沉入西天,这便想找户人家过夜,不然的话,恐怕有歹人出没,万一碰上了,这便不好了,况且此时看见马大姐的儿子又追过来了,可能觉得好花为人不错,不然的话,何至于想跟着她来着呢? 好花非常之害怕,如果有丈夫在的话,亦不至于这么恐惧,可是丈夫到底在什么地方呢,自己已然是到了这个地方了,此时在路边,更是不断出现“阴间”这样的字样,难道自己真的来到了阴间了吗? 太阳渐渐地沉入西天了,小河流水,枯藤瘦马,这令好花有所惆怅,因为自己想家了,却在没有找到丈夫之前,断不可回去,否则无端让荒村人们耻笑,此亦是不妥。正于此时,马大姐的儿子碰到了一条大蛇,相互大打出手,不时之间,但见大蛇盘转腾挪,吞吐着蛇信,旋即把马大姐的儿子吞下肚子,随即扬长而去。 好花见天色已晚,这便想休息一下,正好路边有个亭子,上面有铺床,一时不顾什么了,扑到这床上,随即躺下,得好好睡一觉了。却在此时,听闻身边有人不住地吵吵来着,正不知呆在什么地方,喃喃地说着什么,似乎在说着自己之不该来到阴间,又似乎想打自己的主意,欲与自己相好一场,一时无法入睡,只好是眼睁睁地瞅着天空,而这天空不知为何,看上去,与自己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不是蓝色的,却是红色的。 一弯月牙高挂天空,看上去,有些残破,并且这月亮上,不知为何,此时似乎站着一人,正对自己微笑着哩,似乎以如此之方式表示对自己的欢迎。看了看这月亮上的人,好花这便不看了,得好好休息,明天天亮之后,还得赶路,不抓紧时间休息,到了明天,再想好好走路,这便不成。 下雨了,不过这雨下的,并非是人世之雨,与人世之雨亦是不同的,这雨是红色的,不时之间,这些大地上、枯的树上、以及那些破败的石头上,悉数流着这样的雨水,看得好花真的有些害怕,却又觉得非常之好看,而这些雨水漫过的地方,此时颇多红宝石玛瑙之类的宝贝,这便捡起一个,看上去,非常之美丽,不过这些,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似乎十分之不贵重,因为没有一个人想要这些东西。 因为了无睡意,此时走出了那个亭子,随脚而去,亦不知该去何处,不过是想寻找自己的丈夫来着,手里别无长物,不过是一件温暖的毛衣而已,再过一阵子,可能天就要冷了吧,这不,想送丈夫一些衣服,不然的话,下雪了,可能会感冒受寒的。 见路边有这些红宝石,一时之间,也是见财起意的意思,这便装了几块红宝石在自己背上的背囊里,准备以后到了吕镇,用这些宝石换一些龙肉吃吃,不然的话,这天天吃青菜,身体之消瘦,长此下去,对于健康之影响亦是很大的。 村里有人吵架,相互大打出手,此时反正是睡不着,这便凑上前去,想去看看来着,不然的话,万一这被打之人是丈夫来着,这却要如何是好呢?这便凑上前去了,进了村子,发现这还真是个荒凉的村子,一眼望得到头,住着不多的几户人家,而这些人家,似乎都是自己认识的,有毛大爷,小皮,还有与自己一起长大的翠花…… 不过这些人都已然是死去了,自己此时碰到,这便不妥,因为此无论如何是有些令人感到害怕,毕竟自己孤身一人在此,要说不怕,此绝无可能。正准备离开之际,丈夫出现了,此时被众多之人围攻,说他强暴了翠花,而翠花正哭泣着,指名道姓地说着这欺负自己的人就是好花的丈夫,一时群情激愤,上前来打人者颇不在少数,更有人拿着块破砖头,二话不说,这便凑上前来,照准了好花丈夫的头狠狠地砸了一下。 好花丈夫此时倒在血泊之中,无助地she yi 着,一度想逃离,却被人们死死地拽住了,根本就无法脱身,唯今之计,亦只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人们的无端指责,空空地辩解着,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信他的话。 原来不过是因为好花的丈夫长得俊俏,而这个村长之夫人一时看上了,这便时时谋算着,想与好花丈夫去小河边好好说说话,甚至想与之上床睡觉来着,不过,对此,好花丈夫不从,觉得不太地道,甚至时时以死相要胁,说自己不是那种不知羞耻无法无天之徒,要这村长夫人死了那份心思。 村长夫人一时之间,怕这好花丈夫心中另有其他女子,怕他一时之间,与之在小河边幽会来着,这使唆使翠花,污之以强暴,使之身败名裂,之后再也休想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反正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得到。此时人们把这好花的丈夫毒打了一顿,这便见天色夜了,不便再呆在此处,得立马离去,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何意想不到之事发生。 而这天空,不时之间,这便刮起了一阵飓风,风过处,一片之残破,那些红宝石、玛瑙之类的东西悉数消失不见。唯有自己丈夫趴在地上,身上到处是血迹,这些当然是拜那些人所赐,好花本来也想凑上前去扶助一下,却在此时,因为觉得丈夫不是个好人了,这也便不去管了,直接走过,不久之后,这便离开了,想回到荒村算了。 可是,往回走了一阵子,觉得自己的丈夫不是如此之人,这其中定然是有隐情,不去把事情弄个明白,此时亦是不放心,万一错怪了丈夫,这却要如何是好呢?这便回转身子,朝着那个村子所在之处走去,不去问问丈夫,这便永远也是无法释怀。 却在此时,根本就无法看到自己的丈夫了,也不知他一时之间,去了什么地方,而这个空空的村子,破败的屋子里几乎是没有什么人,纵使是有,亦不过是些断手断脚之徒,上前问上一问,才知这些人不过是些罪犯,此时呆在此地,亦不过是没有办法而已。 丈夫刚才明明还躺在这路上来着,怎么一时之间,这便不见了呢,莫非会飞,这便在这个村子到处走着,不把自己的丈夫找到了,断不会回去,这还真是个古怪的村子,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此时,在这青石铺就的路面上,似乎听见有个女子走来了,高跟鞋不住地敲击着地面,悄然听去,直是非常之清楚,尚且有些悦耳,这不,不少人这便纷纷从自己的屋子里探出头来,看着这个女子,这还真是个漂亮的女人,高挑的身材,瓜子脸白得似雪,明眸皓齿,婀娜多姿,并且走过之处,这便掀起一阵香风,令不少男人为之而痴狂,甚且当时就有人向这位女士求爱,却立马遭到拒绝,这便即刻上吊身亡,一时之间,化为了异物,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如烟散去了。 天上不断地下起了雪,雪花是红的,映着大地,使一切看上去,皆是不堪,而这屋子,亦因为成了红色,使好花有些害怕,却又并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去,只好是姑且留在此地而已,而那位女士亦渐渐走远了,不久之后,这便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 “去,看热闹去。”有人这么说道。 “小花又去小河边与什么人约会去了,我们得去看看,不然的话,错过了这千载难逢之机会,这便不好了,走呀,无论如何得去看看。”有人如此提议。 一时之间,无数的人朝着小河边去了,而在这小河边,人们看到小花,亦即刚才看到的那位女子,正与什么人抱在一起,而这个人,分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模样蠢笨,根本就不是个读书的料,至于到底是何方人氏,尚且不得而知。 “那是阎王的儿子,虽然是长得丑些,也没有什么文化,不过人家小花喜欢,不然的话,何至于不肯与自己约会,却要偷偷到这小河边来与这位少爷在一起呢?”有人笑着说道。 当然,好花不在乎这些,自己此次前来,不过是想找到丈夫,因为多日过去,自己这一片痴情,尚且没有消逝,不仅不淡化,随着时日之流逝,似乎较比之前来得更浓更烈了,无论如何得与丈夫说说话来着,可是丈夫此时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第六百三十二章 阴间看人世之寡妇风流 好花找来找去,想要知道自己丈夫到底身在何处,却是翻遍了阴间各处,亦无一丁点丈夫的痕迹,却不甘心,不找到丈夫,这便誓不回去。这天,天色不错,好花在阴间走了一天了,此时便坐在大山顶上一座亭子里,四野空旷,空气新鲜之至,往日之风景,与此时断不相同,小河东去,浪花是黑色的,不住地拍打着两岸,溅出一朵朵玄色之花,亦非常之美丽,看得好花这便不想走了,因为风景之旖旎,实在到了令人惊诧之境地。 此时看到少秋了,这读书人坐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来着,独自看着书,而在他的身边,不知为何,趴伏着不少毒蛇怪兽,花伯亦侧身其中,这时佯装示好,暗地里却背着一把刀,不过这把刀是藏在心里的,花伯准备用这把刀,上去把这少秋杀了,不如此,自己的女儿这便不会对之死心,对于自己之想把女儿嫁到吕镇,这便是多有妨碍。 花伯走进了少秋的屋子,趁着这少年熟睡之际,正想杀了他来着,反正这少年无依无靠的,杀了也就杀了,这有什么。却在此时,但见花伯不住地发抖来着,一时不敢,怕如此一来,会有所不测,此时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好花,似乎发现好花正在看着他哩,这便放下了刀,就此出去了,轻轻地掩上屋门,风一样逝去。 正于此时,小花从小河边回来了,路过这座大山之时,似乎发现了好花,这便想与之说说话呢,却终于是什么也不说,就此离去。可是当小花回过头来一看之时,发现又并非是小花,不过这个女人非常漂亮,即至走到自己身边,这便旋即不见。 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自己来着?好花此时这么想着,却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继续看着小河边,而此时真正的小花出现了,正站在河岸上,而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少年,风度翩翩,亦且财大气粗,使小花打心眼里非常之喜欢,这不,相互拥抱在一起,诉说着情话呢。 而这少秋,此时正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读书来着,对于这一切,一点也不知道,不过想好好读书,之后搏取功名,使小花能够过上好的日子,却不知道此时的小花,正在小河边与人深情相拥,可能如此做,亦是为了摆脱掉少秋的纠缠,不然的话,万一那个读书人打动了自己,这便不好了。 小花在小河边与一位少年约会着,当然,花伯也没有闲着,这不,此时怕这俩人约会饿了,这便悄悄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前去为之送上了一些好吃的,比如牛肉干啦、牛奶啦、以及一些水果。将这些好吃的东西摆放在小河边,笑着与那位少年打了声招呼,这便弯腰离去,不时回过头来,示意她们可以继续,不用因为自己之到来而受到影响。 花伯知道这位少年家里非常之有钱,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如此,否则的话,无端使女儿下嫁给少秋,与之产生了感情,这便不妥,届时想让小花嫁到吕镇去,这便非常麻烦,唯今之计,不如在此小河边,使自己的女儿与此少年幽会一阵子,断了与那读书人之感情,之后再将少女嫁去吕镇。多好的计谋呀。 好花看了一阵子,这便不看了,因为时日之不早,得立马去找寻丈夫,不然的话,错过了机会,再想把丈夫找回来,这便不成,至于其他人之事情,这也不关自己什么事,这便想离去了,却在此时,又看到刘寡妇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此时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走了,趴在其窗户上,不时对着里面笑着。 可是看少秋不作声,可能是睡去了吧,这便离开,不过在此时看去,发现这刘寡妇心里也带着一把刀,准备随时杀了这读书人,不过为何要杀了他,好花一时不明白,正准备离开之时,发现这刘寡妇扑进了这读书人的屋子里去了,至于到底要干什么,此却不得而知,正在这么看着之时,发现丈夫出现了。 好花下了大山,朝着丈夫走去,可是走到这丈夫面前,一看,丈夫已然是不认识自己了,以为好花要图谋不轨,这便十分之防范,甚至想逃之夭夭。见如此,好花大哭不止,自己不远万里,从人间赶到这阴间凄凉之地,不过是想与丈夫团聚,说说话,聊聊天来着,却不知丈夫已然是不认识自己了诶。 正于此时,好花忽然听见有人不住地大叫着,“醒过来了,醒过来了。”自己这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而围观之人群颇不在少数,这些人们,尚且都以为自己是死了,这便准备来为自己送行,顺便告个别什么的,却在此时,不知为何,好花又悠悠醒转。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不要吵到了人家休息。”人们这么说了一声之后,立即离去,不久之后,这便只剩下好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且说少秋这天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天气非常之炎热,而这时,花伯走上前来,想找少秋去为自己干活,因为觉得这是在为自己的老丈人干活,一时少秋不准备推辞,这便去了,不过是为花伯修房子嘛,这有什么,去就是了。 太阳非常之大,此时去这花伯屋子门前,一时之间,也干不了别的活儿,只能是做小工。当时这些做小工的,地位非常之低,人们大都看不起,而花伯这样的势利眼,平日敬佩的只是一些匠人,而对于这做小工的,一律非常之藐视,不仅看不起,时不时尚且要挖苦那么一句,此时找这少秋前去为自己做工,亦不过是为了让他出丑,届时自己不同意少女与这读书人之间的婚事,这也便是让人觉得情有可原。 当然,不能立马回绝,因为万一这读书人真的发达了,做了大官,而自己一口回绝了,这也不妥,只能是这么模棱两可,届时便宜行事。这时把这少秋请到了自己的工地,要其为自己做小工,挑些灰浆,搬些砖头,抑或干脆去驱赶一些野狗。 当时在自己的工地,因为要道头之类的物事敬献神祈,而此时往往有野狗出没,偷偷吃掉这些物事,花伯怕这野狗是神灵之化身,不便亲自驱赶,这便请少秋为之,万一有何不测,纵使上天降罪,亦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不是? 干了一天活,到了天色夜将下来之时,匠人们这便准备离去了,不便再呆在此处,因为做一天工只有这么些钱,做得再多亦是如此。匠人们在离去之时,往往要取笑少秋一翻,不如此不足以表示自己是个匠人,而这花伯届时送自己红包,纵使有,亦不会太多,而在取笑了少秋一翻之后,这匠人之派头便是十足了,届时不用自己多说,花伯之红包必然是鼓鼓囊囊,之后拿这些钱去吕镇买什么吃不香呢? 少秋在花伯的工地挑了一天的泥灰,此时弄得一身的泥巴,而且这些泥巴尚且是洗不去的,沾住了自己的衣服,就如生在上面似的,洗也洗不掉,抠也抠不去,直是非常之令人烦恼,有时使少秋真的不想再为花伯干活了,却又如此一想,得罪了他,亦不是个事,届时与小花呆在一起,这怕是不好说话。 因为劳累,这一天泥灰挑下来,直是使少秋不住地吐着血来着,当然,此时断不敢吐在人家的工地,只能是悄悄地吐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子里,届时拿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再作进一步的处理,正在吐血之际,野狗不知为何又来了,此时饥饿非常,看到了道头之类的物事,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就咬,使少秋非常之愤怒,这便不管那么多了,什么吐血,又什么体面,悉数不顾,一把将这野狗抓住,却不料,自己的身上、手上,悉数被咬,一时鲜血淋漓,却亦无怨无悔。 当少秋如此狼狈地站在花伯的工地之时,忽然之间,小花出现了,看到少秋成了如此不堪之人,浑身简直是脏得要死,想必少女再怎么风流,当看到这少年成了这么个熊样,此时纵使是真情天下无敌,怕亦是有所不甘,不想与此人恋爱了吧。 少秋干了一天小工,回去之时,花伯并未给钱,能给这读书人一碗饭吃便已然是不错了,尚且想自己给钱?而这读书人,亦因为此不过是给少女干活,纵使是累点苦点,亦不算什么,甭说不给钱了,纵使是没有饭吃,这也不会怪花伯,相反心里此时非常之舒服,能给少女帮点忙,此正是自己求之不得之事情呀。 夜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干了一天小工,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一块骨头是不酸的,这便想好好睡一觉,因为明天,可能还得去为花伯做小工呀。 第六百三十三章 刘寡妇的心计 少秋之读书,一时之间,由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此时终于是有了些成就,发表的诗作,已然是小有名气,一时吕镇亦是有了名,人们走在大街小巷,往往要说着这少秋。但是,对于这些,少秋尚且不在乎,自己之读书,那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因为种在大山上的庄稼,不是被人家烧了一把大火,这便是无缘无故地一夜之间,被谁家的牛啃掉了。 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写诗呢,此事要是让人知道了,特别是一些真正的饱学之士晓得了,那还不得笑掉大牙?因为自己的诗作,实在是不好,不过人们说这就不错了,一时之间,每每到了下雨天,这便在破败的屋子里作诗来着。 小花也知道了此事,一时之间,颇为少秋感到高兴,能成为诗人,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来着,虽然没有钱,不过坚持下去,应该会有出息的,也是为此,这便不顾花伯之反对,往往要逃出屋子,与少秋呆在一起说说话来着,不过,在路过少秋屋子门前之时,却并不见他的人。 这天夜里,小花又偷偷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因为花伯此时已然是沉沉睡去了,不然的话,想只身逃出,只怕不成,知道了自己想着少秋,一旦抓住,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直接打死还是轻的,甚者枪毙。 亦是为此,小花断不敢在大白天走出屋门,更不敢凑到少秋屋子门前,无端与之说什么情话,不然的话,让花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穷鬼,真的要嫁给了此人,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还不得到了穿纸裤之地步,亦是怕吃不上饭,届时没得饭吃,作诗有何用呢,诗能吃吗? 而且这作诗之事,在别处或者还有待商榷,但在荒村,此事断断不可为,因为没有人干这个,这不,自从少秋作了一些诗作之后,人们见了,往往要避之唯恐不及,有人甚至因为怕从少秋的屋子门前走过,这便绕道而行,不敢让这人看到,因为不知这到底作诗算是怎么回事,在这些人眼中,可能这诗是一些咒语法言之类的,甚且传言这少秋之厉害,直是到了能摄人魂魄之地步。 因此,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之人不是没有,却是少之又少,因为这万一是些法言之类的,无端让自己碰到,这不是后患无穷吗,为了安全起见,人们走过少秋屋子门前之时,这便往往要小跑而过,尽量减少听到这法言之机会,有人甚至从少秋屋子门前路过之时,竟然匍匐前进,一时到了这个不堪之境地,也是荒村的人们不太了解这诗罢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不仅是人,纵使是一些狗,在路过少秋屋子门前之时,往往也是急速奔跑,边跑边吠叫着,有如在骂人来着,可能也是觉得这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干此破事,这不是成心使坏吗?因此之故,这便不敢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久留,一边狂吠一边往这远方逃亡。 这天又是个下雨之天气,大山上无法做事,只能是呆在这破败的屋子里,如往日一样,读书来着,听见少秋竟然读起诗来了,一些人这便站在这屋子外面,一时也是不太懂这到底是什么鸟语,尚且以为是在骂自己,这便非常之愤怒,当时就有人二话不说,腾空而起,踹了这少秋的屋门一下,想以如此之方式告诫此人,最好不要在此地害人。 不过,幸好那人之武功实在不怎么样,少秋的屋门如常,并不半点破损,而那个人,因为自己之不小心,当时就栽了,脚受了重伤,趴在那儿,动弹不得。当时一位好心之人,这便上前来帮忙,把那人背走了,这才使得少秋的屋子门前,渐渐地安静下来了。 这天夜里,小花亦悄悄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想来听听他到底所读何书,听见他读诗来着,一时之间,为之竖起了大拇指,“好诗!”不过这话尚且没有出口,这便又打住了,怕里面的人听见,打扰了人家,这便不妥。 小花只是看了一眼,这便立即离去,断不敢再呆在其屋子门前,不然的话,吵到了人家,这便不好。正于此时,见刘寡妇打扮得妖妖娆娆地过来了,趴在这少秋的屋门前,不时拍打着屋门,要他出来,想与之说说话。 禁不住刘寡妇如此打扰,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出来了,站在这个女人面前,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但见这个女人此时一把抱住了自己,无论自己怎么挣扎,这便不得脱身,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看见荒村的人们纷纷走过来了,见到了这一幕,尚且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寡妇此时吻住了少秋嘴巴,荒村的人们看到了此事,那些喜欢刘寡妇的,纷纷不齿于少秋之行为,因为这到底是有些伤风败俗来着,这便纷纷啐着口水,有人当时就想抽刀出来,把这少秋砍死了,不过碍着人多,此时公然杀了此人,亦不是个事,这便狠狠地哼了一声,把这刀收回刀鞘,渐渐离去,在离去之时,见这刘寡妇依旧抱着,这便非常之吃醋,却又并不敢如何。 小花看到这事,一时之间,不再想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火速离去,想不到这少秋是这号人,不然的话,自己才不来看他哩。此时真是恨自己瞎了眼睛,甚至想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如此之眼光不好,竟然是看上了这号人物,此时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 不仅小花看到了,花伯也是知悉了此事,此时非常之高兴,因为他没有做错,不把小花嫁给此人,算是对了。此时见小花脸上有泪水,这便安慰着,说以后呀,会为她找个上好人家,少秋不算什么,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岂非是愚蠢之极? “你抱着我干啥呢?”少秋知道了刘寡妇的计谋,这便大声地叫着,要这刘寡妇马上放手,不然的话,自己可要急了。 “我爱你呀。”刘寡妇这么说。 说完这话,刘寡妇这便紧紧地抱住了这少秋,一时看得人们都不好意思了,因为荒村实在是个封建落后之地,一般与寡妇恋爱的话,大都不得好死,不是走在路上遇见鬼,就是下河洗澡碰到水怪,甚且有人因为娶了个寡妇,不久之后,这便得了寡妇前夫所得之病,不治而亡。 少秋本来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没成想碰到此事,此时看见小花负气而去,而这荒村不少人,这便操刀在手,似乎不杀了此人,那么以后自己死去之后,亦可能是这么个下场,自己可不愿意自己的女人抱住了这诗人,不然的话,这也太不中用了吧,打个诗人也打不过? 荒村的人们,平日对于这少秋读书就已然是十分之生气了,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这书是干什么用的,此时听见少秋读书,这便非常之不待见,而自己的女人,却是喜欢这少年的,此时看到刘寡妇死死地抱住了此读书之人,一时之间,非常之生气,不过不知为何,人们并不敢上前去打人,只是站在一边干着急。 “我想和你睡觉。”刘寡妇此时又无端说出了这话,这让少秋一时之间,有些害怕,却又根本就不能挣脱这个女人之手。 “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这他妈也太无法无天了吧,我们上去杀了他吧,不然的话,留在此地,尚且是个祸害。”有人如此提议。 “是呀,去杀了他吧,反正此人也是不务正业, 天天做这些个歪门邪道之事,前天老子肚子痛,可不就是拜此人所赐!”一人如此说道。 “我还想要你摸一下我的屁股。”刘寡妇此时大声地对着少秋如此说道。 “我没有!”少秋努力辩解着。 “你没有?”刘寡妇说,“那么前天夜里,是谁趁老娘不关屋门,悄悄爬上了我的床来着,不是你是谁?” “我……”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人们已然是到了忍无可忍之地步了,这便一哄而上,凑上前去,乱打着少秋,因为荒村之前还没有这个先例,此时不打他打谁?刘寡妇见事态不妙,这便大步走去,不时之间,这便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而等待在她屋子里的男人,已然是不下于三四个了。 乱打一顿之后,人们这便骂骂咧咧地离去了,不然的话,出了人命,亦是不妥,此人虽然是有罪,但不至于要取他性命,见此人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而无入的气了,这便火速逃离,不然的话,让人知道自己打死了人,此亦是不妥。见人们走了,少秋这便从地上爬将起来,踉踉跄跄地进了自己的屋门,关上之后,一时趴在桌子上,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身上浑身是伤,加上吐血,生命到了此际,亦可以说是处于生死存亡之边缘,至于能不能活过这道坎,亦只能是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红衣女子之旷野出没 这天夜里,黑匪早早睡去,下雨天,一来没事,二来没了女人,一时心灰意冷,不便出去见人,唯有躺在床上罢了,忽然之间,自己的女人又悄悄从外面走了进来,不时之间,这便吊挂在一根绳子上,吓得黑匪纵使胆大包天,亦惊出一身冷汗,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屋门,往外一瞧,唯雨雾迷茫,余无多见。 见自己的女人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于苍茫夜色,这便凑上前去,欲与之说说话,却因为脚力之不济,硬是追不上,只好是作罢,回来了,而门外这时有人不断地拍打着屋门,声音如此之大,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并非是人,却是一阵飓风刮来,这个破败的屋子,几乎又要垮掉了。 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回想着梦中所见,可不就是自己的女人来着,只是不知为何反复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道有何话说,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黑匪不得而知,只能是不去想这事了,这天,扛着枪又出现在吕镇,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去赶赶集,却在出门之时,无端出现了一幕怪异之事,小河里爬上来一条鱼,爬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竟然说起话来了,说什么也不准他去吕镇赶集,说这一去的话,可能会有不测发生。 见这鱼如此说话,黑匪一时非常之气愤,这便一枪过去,将之杀死,之后扛着枪出了屋门,朝着吕镇而去。没有女人的日子,这还叫日子吗,此时不为别的,不过是去一些阴暗不见人处,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接接头,说说悄悄话而已,至于如此危言耸听,说自己有什么血光之灾,从而强行阻拦自己,如此行径,岂非找死? 杀了这鱼之后,黑匪这便跳上渡船,欲横过小河,去吕镇看看,顺便与一些女人聊聊天来着,不然的话,这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成何体统?但是,上了渡船之后,发现这渡船亦是不肯往前去了,似乎定在这小河边,无论如何亦是不肯开动,那怕这黑匪撑断了竹篙,这渡船亦是不动丝毫。 可是,当黑匪跳下去查看一翻这渡船时,发现并无任何问题,没有缆绳捆系,碇石仍旧好好地呆在船舱之中,而此渡船之不动,到底是在说明着什么问题呢?没有办法,黑匪无奈地跳下渡船,只能是游泳过去了,不然的话,不去吕镇看看,这也是对不起那几个女人来着,因为不久前,吕镇一位行院尚且叫自己前去相会,而自己怎么可以食言呢? 泅过了小河,不久之后,这便来到了吕镇,大街小巷依旧是无限繁华,少女之千娇百媚,中年妇女之风韵犹存,看得这黑匪直是不住地在心里打鼓,想与这些女人们好好说说话来着,却不知为何,人家根本就看也不看一眼,匆匆离去之后,几乎是非常之不待见他。 也不知为何,到了吕镇之时,天色已然是不早,本来是早上来的,却在不经意之间,这天色就将夜了,似乎是时间流逝得过于快了些,这便得抓紧一些了,不然的话,既然不远万里来到了此地,再不好好看看这镇上的人物,此亦是不妥,心情之抑郁,再没个女人为自己排遣一翻,则这压抑将会越来越严重,甚且不久之后,可能会使自己变生出神经病来。 可不得借着这吕镇之风华,好好梳理一翻自己这糟糕至极的心绪,使自己能够勉强活在人世,此要求应该不算是过分了吧?在这一片之嘲杂之中,黑匪往人多之处去了,得去找个女人来着,不然的话,这长夜漫漫,人生之凄凉、寂寞,不亦过甚了吗? 此时得好好看看这吕镇的女人,不然的话,岁月年华之不再,届时空有一把年纪,白白让美好时光付诸东流,此亦可以说是非常之愚蠢,令人扼腕叹息的。小巷青石铺路,此时天上无端洒下小雨,使这青石板上非常之光洁,行走其上,清空的脚步声,无处不令人心情喜悦。 但是,这些女人一旦见黑匪来了,这便莫不关上了屋门,不肯与之说话来着,纵使是脸上,为了怕黑匪看到,亦是包上了一块黑布,想一睹这人物之风采,绝非易事,不过,既然来了此地,则不看个饱,此亦是不妥,可是这些女人为何一见了自己,这便纷纷关上屋门,断不肯示自己以妩媚呢? 黑匪不得而知,只是在此时,天色夜下来时,青石板那头走来了一人,悄悄的脚步踏在干净的石板上,声如天籁,撩人心绪,使人产生无限的遐想,这便不走了,看了过去,不看则已,看了之后,这便几乎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女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女人来着吗? 自己的女人走过自己的身边时,亦并不看自己一眼,似乎不认识自己似的,这令黑匪有所不愤,却也是极其恐怖,因为自己的女人不是去世了吗,此时何以会无端出现在吕镇,匆匆走过自己的身边? 黑匪不甘心,因为自己此次之前来,亦是因为没有女人之缘故,否则何至于如此,这时有了女人,这便不要其他的女人了,得去与自己的女人说说话,可是无论如何,黑匪亦是追不上,这便不走了,只是这么坐在这路边休息,不然的话,这双腿已然是快要断了。 天上渐渐亮起了灯火,行走在空空的街道,脚步匆匆而去,只留下一片凄凉在这儿久久回荡,似乎永远也不会散去,这令黑匪下定了决心,非追上前面那人不可,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却不知为何,自己的女人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夜了,小雨洒下,淅淅沥沥,青石板上,亦是光洁得很,上面几乎可以说是纤尘不染,尚且可以照见自己的影子,此令黑匪甚至想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就此离去,尚且有些舍不得这些漂亮的石头。 往前追了不久,这便看到自己的女人走进了一伙歹徒之中,这些人个个手拿大刀来着,不过面对这些歹徒,自己的女人浑然不惧,见如此,没有办法,黑匪亦只能是凑上前去,想去与自己的女人说说话来着,不然的话,这长夜漫漫,情何以堪? 自己的女人一进入这伙歹徒之中,这便迅速不见,如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而那伙歹徒此时抽出大刀,欲与这黑匪以命相搏,黑匪当然也是不惧,因为自己有枪在手,当时一位歹徒这便凑上前来,意欲在黑匪的身上乱砍几刀,当然,此人蒙着脸,一时之间,亦是看不太清楚到底是谁,却也不管这么多,这便掏枪出来,对着此人放了一枪,那人立马倒下,其他之人见不是个事,一时之间,作鸟兽散,眨眼之间,便已然是不见。 一阵打杀下来,黑匪浑身是血,有些血是自己的,而有些却不知是何人留下的,看上去,非常之狼狈。此时坐在这吕镇大街边,想再看一看自己的女人,却是不可矣,夜色即将笼照过来,不久之后,吕镇便是一片灯火,不复白天之车水马龙,替而代之的,不过就是灯火下行色匆匆的过客罢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黑匪这便扛着枪,得回去,不然的话,却要如何是好呢,难道在此地过夜不成?却在此时,发现这天上不住地开始下雨了,走至一座小庙前时,这便钻了进去,姑且躲躲雨,不然的话,这么淋着雨回到荒村,届时还不得生一场大病来着? 且说那伙人虽然是逃去了,因为黑匪有枪来着,不便与之硬拼,却不甘心,毕竟自己吃了大亏,死了人不是,这便尾随着黑匪,无论如何得杀了他,不然,让他知道真相,这还得了?这便悄悄地尾随着,想趁机杀死黑匪,却碍于那把长枪,一时之间,并不敢有所靠近,只能是远远地看着,想逮个机会再下手亦不为迟。 黑匪钻进了这座破庙之后,一时之间,因为大雨如注,不便前行,早知如此,这便不会前来了,此时蜷缩在此,茫茫雨夜,该当何去何从,尚且是个未知数,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然还能如何? 本来希望这雨停住了,这便继续往前走去,却发现这雨越下越大,直是下个没完没了,并且这雨中,不时夹杂着一些个人头,到了后来,这下雨不是下雨了,倒像是在下人头,这些人头,在黑匪面前跳舞似的蹦弹着,十分之恐怖,有些甚至凑到了黑匪之面前,这便趁着黑匪不注意之时,生生咬下了其身上的一片肉。 不仅如此,看着这诡异之雨,黑匪此时尚且有了倦意,眼睛渐渐闭上了,知道如此一来,大事定然不好,非出事不可,却没有办法,这眼睛硬是要闭上了。这还得了,一旦睡去,还不得让这些人头吃了自己来着,黑匪这便站了起来,断不可睡去,因为此地不宜如此,要睡的话,也得到了自己屋子里再说吧。 第六百三十五章 红衣女子之不即不离 黑匪站起来,想出了这座破庙,却见天上,雨越下越大,就此出去,怕是不妥,何况这雨中尚且夹杂着一些人头,不能出去,只好是再度进入这座破庙,坐在里面,望着这大雨,不住地怅叹着。 因为黑匪杀了人,此时有人欲报复,却见这黑匪亦非等闲之辈,并不敢造次,远远躲在一片乱草丛中,苦苦地等待着机会,只是这雨越下越大,没完没了的,甚是恼人,却也不想就此离去,不报这杀兄之仇,活着也是没有什么意义。 这雨下的,几乎把这座庙亦是下垮了,幸好菩萨保佑,尚且留下一个角落供自己栖息,否则想要在夜里不受凉,此几乎是不可能的,此时心里渐渐烦乱起来,再也不能呆下去了,打算冲出去,无论如何亦得逃离此地,否则不能回家,怕亦是不好,万一贼人偷盗了自己的东西,比如把自己的床底下的钱盗走了,将如何是好呢? 正打算冲进雨中,逃回荒村,去自己的屋子里睡觉,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一红衣女子站在破庙门前,背对着自己,冰冷而无情,尚且不知此是何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不过也不管了,这荒山野岭的,碰到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呢,怕是鬼吧? 此时想站起来,却不行,腿疼得厉害,似乎断了,这便躺在一堆乱草丛中,姑且到了明天再说吧,反正夜了,路上行走,又无火把,万一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便不妥。此时关上庙门,打算睡去了,因为时日之不早,这要是在荒村,自己早就睡去了,这便脱下了衣服,准备休息,明天再离开此地吧。 门关了之后,这便吹灭了灯火,准备就此睡去,此时闭上了眼睛,却在一片漆黑之中,仍旧见那个红衣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即不离,赶也赶不走,却又并不近前,只是不远不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在这个红衣女子身边,一缕月光淡淡的洒在地面之上,不过这月光在自己看了一眼之后旋即不见,如风逝去。 黑匪因为在吕镇忙了一天,颇为困乏,稍微闭上眼睛,这便沉沉睡去,此时在自己的面前,那个红衣女子悄悄地凑上前来了,正脸看着自己,这不是自己的女人吗,此时无端出现在此地,到底意欲何为? 红衣女子为自己盖上了一床被子,因为天气之寒冷,在此时,睡觉不盖被子的话,此实在是说不过去,到了明天,天亮之后非感冒不可,做完了这一切,这时悄悄出去了,关上屋门,嘎地一声,又不知消失何处。 黑匪想把自己的女人留住,却又抓不到她的手,只能是眼睁睁地瞅着她离去,此时出现了一只大手,这手从这门板中透进来,生生地抓住了黑匪,这是只流着血的手,一旦抓住,这便无法挣脱,吓得黑匪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醒了,看了看这座破庙,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天尚且没有亮,黑匪此时拉开了屋门,一道光刺过来,使自己一度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阵子,这便看到一红衣女子立在这座破庙门前,一动不动地站着,背对着自己,似乎想进来,却又好像要离去了,黑匪这便走上前去,可是自己已然是走了上百米了,而与这个红衣女子之间的距离依然是这么不即不离,总是相隔三四米远。 这令黑匪有些困惑,这便甚至想猛然扑上前去,把这个女人抱住了,因为这身影直是太好看了,像自己的女人来着,刚刚有这个念头,红衣女子这便又往前走了一阵子,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刚刚是三米,不多亦不少。 累了一天,此时得好好休息,本来想与这个红衣女子说说话来着,却无论如何亦是不能够着,一时无奈,亦只有这么不住地走下去了,在一片乱草丛中,黑匪似乎看到有人,不过只是这乱草动了一下,这便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夜色依旧是如此宁静,几颗淡淡的星星高高地挂在天空,银白色的光洒在大地上,就如自己的女人的眼睛似的,非常之美丽。 黑匪这便跟着自己的女人悄悄地走着,虽然只有三米的距离,却是无论如何亦是追之不上,这便不想走了,得坐下来休息,因为双腿之不听使唤,此时几乎开始抽搐起来,如此下去,后果直是非常之不堪。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追不上你?”黑匪此时吼了一声,因为自己从破庙之中出来,粗略算去,大概有十几二十里地了吧,却与此女子之间,不多不少,刚好是三米远。 听到黑匪的话,那个红衣女子不说话,无语着,对于这些话,看破红尘的她,此时不值得回答,这便什么也不说,继续往前走着,不快亦不慢,悄悄地,静静地。 却说那几个追杀黑匪的人,此时趴伏在乱草丛中,本来想等这黑匪睡觉了,这便一枪撂倒,之后亡命天涯,算是给自己的兄弟报仇了吧,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现这庙门虽然是开着,而这庙里,不知为何,一盏灯亦亮了起来。尚且以为黑匪呆在这座庙里,这便不急,依旧趴伏在乱草丛中,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不然的话,恐怕此人亦算条好汉,并非如此之好对付。 等了一阵子,一人等得不耐烦了,冲进了庙里,朝着这黑匪睡觉之处放了一枪,此时看了看,却见这凌乱的床铺上,已然是死了一人,不过凑近了一看,发现这死人并非是黑匪,却是自己的父亲来着,至于为何会如此,一时之间,却也是不得而知。 黑匪跟着自己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这之间的距离,刚好是三米,不多一尺,也不少一寸。此时看了看这周围,发现此地,一时有些熟悉起来,而一株大树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这不是自己屋子门前的那株大树吗,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呢? 再看那个红衣女子之时,却已然是不见踪影,而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屋子,这时赫然出现,看上去,较比之前来得漂亮了些,这便钻进去了,关上屋门,独自呆在里面,外面这时下起了大雨,而这样的大雨声,在此时听去,却是有些好听,不过那个红衣女子到底什么地方去了呢? “妈的,老子是不是看花了眼,这怎么可能,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死去的女人呢?”黑匪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过这时,门外已然是一片之雨声,呆在这座破败的屋子里,黑匪这便不再想这么多了,明天天晴了,还得去为自己的女人上坟来着,得修修荆棘乱草,不然的话,亦是不太好看,这对于自己爱漂亮的女人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一夜奔波,此时颇为困顿,一躺上床,黑匪这便呼呼大睡,而在其屋子门前,鬼王又出现了。这时,夜色仍旧非常之浓郁,看上去,似乎这天空泼了墨,极其漆黑,一个星星也不见,只依稀看得到这鬼王站在这破败的屋子门前,面目狰狞,不知到底想干什么。 格里木大山又出现在黑匪屋子上面,不住地盘旋着,似乎就要压下来了,把这黑匪活活埋葬,不过这时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所过之处,格里木大山左右摇摆,将去未去,直是非常之诡异。 黑匪躺在这屋子里,对于这一切,当然是不知道了,不然的话,此时还不得立马从这屋子里跳出来,逃到外面去了? 鬼王不断地作法,一些不堪之物,纷纷从遥远的所在赶过来了,这其中有女巫,此时披头散发,念念有词,面目极其可怕,硬是把这地上一块石头摄了起来,运往这黑匪的屋子上面,见这格里木大山并不压下来,可能亦不过是些幻术之类的,并无实质性的东西存在,不然的话,鬼王何至于不将这格里木大山压下来,把这黑匪一并活埋了呢? 女巫此时运起法力,摄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当时这块石头,因为害怕女巫之法力,这便隐隐闻得到哭声,当然这是那块石头的哭声。纵使是石头这样的铁石心肠之物,此时要无端去压死一人,此亦是不愿意,不然的话,被这女巫摄起来了,何至于要哭泣来着呢? 可是这块石头,亦因为受到一红衣女子之叨扰,硬是压不到黑匪,只是压垮了他屋子之一个角落,这当然是没有什么事的,稍事修葺,这便完好如初。红衣女子把女巫的石头弄偏了,这便立马逃去,不时之间,这么一闪,这便不见,看不到了矣。 且说黑匪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之时,看了看门外,阳光已然是非常大了,晒在人的身上,颇为温暖,这便伸了个懒腰,想到了自己的女人,今日可是自己女人之祭日,得去为之修整一下坟地,否则长此下去,阴森森的,怕是要藏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夜半大雨之扛水泥 这天夜里,不知何故,大雨滂沱,一时之间,似乎只剩下这雨声了,而其他的,比如鸟鸣啦,风刮过的声音了,此时悉数不闻。少秋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桌子旁,正看着书呢,不如此,似乎就不太对得起光阴年华。 看了半夜书,此时有些头疼了,浑身亦是酸痛,这便关上灯火,准备上床睡觉,因为时辰之不早,明天说不定还得上山去干活呢,可不得好好休息,不然的话,明天上了大山,再想把这活儿干好,此亦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因为太用功,此时肺病又犯了,不住地咳嗽来着,尚且吐血了,地上、书桌上,到处都是,非常之不堪。幸好小花没有看到这里面的情景,不然的话,这便可能不爱自己了。 少秋关上了灯火,不能再读书了,不然的话,疾病之加重了,此亦不妥,还是要以健康为重,浑身有力气,小花看了才会高兴。这便爬上床去了,关上了灯火,一时屋子里漆黑一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因为忙活了半夜,此时再不休息,这便不成了。 正于此时,门外有人用力地拍打着屋门,一时不准备开,因为自己此时成了个啥了吗,再还有甚力气去开门,这便不打算去开门,那人爱咋的咋的。不一会儿之后,少秋感觉到有人把自己的被子扯掉了,虽然是春天即将结束,却亦是有些寒冷,特别是到了夜里,更是如此,为了人道主义的名义,无论何人皆不该干这种揭掉人家被子之事,不然的话,人家可能会说他不是人。 但是,此人不仅把这少秋的被子揭了,尚且骂骂咧咧着,使少秋几乎是吓了一跳,因为此人手里拿着把刀,这便准备在少秋的身上砍一刀来着,“他妈的,起床了,快点!” 少秋只好是爬起来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去干什么,不过此人如此火急火燎的,不去的话,此亦显得过于不近人情,可能那人家里出了什么事故了吧,不然的话,亦不会如此叫人来着,一时之间,这便也不顾这么多了,掀掉被子,关好屋门,立马出去,跟着那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原来是花伯家有事,卡车拉来了一车的水泥,正在缷货,大雨忽然落下,而这卡车上并无帐蓬挡雨,一时之间,亦只能是靠人力缷货了,不然的话,水泥经大雨一淋,这便会失效,而花伯为了买这些水泥,已然是花去了终生的积蓄,此时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不然的话,可能这个屋子会修不起来了。 卡车司机因为吃饱了撑着,此时不住地打着嗝,想他为自己缷货,此无异于痴人说梦,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可是小花根本就扛不动,而自己的女人,看到这么多货,而且如此肮脏,这便远远地躲开了,不知去谁家里打牌去了。 荒村这时,也因为天气变幻莫测,人们早早上了床,大多数人都睡去了,只有少数几位,因为睡不着,这便仍旧聚集在一起,相互闲话来着,指望这些人肯为花伯缷货,此亦是不行的,因为这些人曾经与花伯有过节,打过架来着,甚至有些人,花伯至今还没有与之说话,此时好意思去叫人家为自己来扛水泥? 没有办法,这时看到少秋屋子里点着灯火,心想何不找这书呆子来为自己扛水泥呢,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叫上来为自己干些活来得好。这便去了少秋的屋子,把正在睡觉的他叫醒了,此时站在这大卡车边,一时如痴如傻,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卡车司机正在打嗝,正不住地抚摸着肚皮,说是肠子断了,可能是吃太多了吧,这便出了点事,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关系。花伯本来想叫卡车司机来帮自己一起缷货,听他说自己肠子断了,这便不敢叫他了,不然的话,还真是会死人的。 不过,卡车司机虽然是这么说,边说边打着嗝,却并无任何痛苦之表情,这要说是自己肠子断了,鬼才信呢!少秋不信,花伯当然也不信,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此时便不太好意思去喊人家来帮自己干活,否则万一是真的,自己岂非是摊上大事了? 只好是叫卡车司机坐在一边了,此时看着他不住地打嗝的样子,亦是有些好笑,特么边打嗝边做鬼脸,似乎非常之难受,否则亦不会是这么个样子。花伯此时也不顾自己的水泥了,只能是任它这么淋着,因为相比人命关天之大事,区区几包水泥算什么呢? 花伯凑上前去,为这卡车司机不住地抚摸着肚子,这硕大的肚子,简直肥得流油,因为看在这卡车司机是为自己干活的份上,不然的话,才不来为之抚摸肚子呢。“好些了么?”抚摸了一阵子,花伯这便问道。 “没事了,你去扛吧,我是干不了那活了,肠子断了。”卡车司机边打嗝边说道,“真……真特么不该吃这么多。” “哦,那你在这打嗝吧,我去扛水泥去了,因为这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恕不能奉陪。”花伯笑着离开了。 “去吧。”卡车司机此时放了一个很臭的屁,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如此说道。 花伯这便离开了卡车司机,走到这卡车边,看着这满满一卡车水泥,都淋上了大雨,这要是不扛进屋子里去,到了明天天亮,这些水泥便没用了。此时扛了一包水泥,却是扛不上肩,一时因为水泥之太重,生生被压住了,把这头压在一片水洼之中,这便翁声翁气地喊着救命。 少秋扛着一包水泥离开了这卡车边,正打算往花伯的屋子走去,为了扛这包水泥,此时已然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了,再还有何精力去听其他的声音呢,这便不管这么多,直是不住地往前走去了。卡车司机这便凑上前来了,因为听到了花伯求救的声音,此时看着这花伯的头压在这水泥下面,再晚来一会儿,大概这花伯就完了。 卡车司机把这水泥轻易地扛了起来,使这花伯从这水泥下面爬出来了,此时喝了不少浑浊的雨水来着,亦如这卡车司机似的,正在不住地打着嗝呢。“我肠子断喽,不然的话,区区一包水泥算什么?!”卡车司机如此说道。 “晓得晓得。”花伯不住地说着,“可是这一包水泥对于我来说,可就太沉了,还好,有这少秋在,不然的话,想要这一卡车水泥安全从卡车上搬到屋子里去,此直是不可能了。” 此时天上不断地下着大雨,雷电频仍,闪电划破夜空,一时把一切照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就连这卡车司机打嗝的样子,也是无比清晰地看得到。卡车司机能够轻而易举地扛起一包水泥,此不仅证明他之肠子未断,甚且可以说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花伯因为水泥之太重了,这便有点怕扛,在扛之前,尚且要犹豫好一会儿,看看天,瞅瞅地,再骂骂这大雨。此时不得不扛了,不过在扛之前,还得给这水泥作个揖来着,求它不要如此无情地压自己,甚至轻声地叫了这水泥一声“爷爷。” 弄完了这一套程序,这便把另一包水泥扛上肩了,由于水泥太重了,这当然是对于花伯来着,至于像卡车司机这样的汉子,不要说一包水泥了,纵使是两三包,亦不成问题。花伯此时扛住了这包水泥,有些站不住了,不过,为了不在少秋面前出丑过甚,本来是站不住的,却最终还是站稳了,却不敢走动,因为双腿正不住地打颤来着,稍有不测,这便有可能倒下来。 “快来人哪,我受不了了。”花伯此时又叫了起来,并不敢走动一步,不然的话,这便可能如上次一样,生生让这水泥把自己的头压住了。 卡车司机因为吃得过多,拉肚子,这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去茅厕去了,此时正拉屎拉得舒服,并不想出去。只能是靠少秋了,不过少秋也是累得够呛,本来亦不是什么干苦力的料,却在此时,看见花伯如此,这便不得不走上前来,把这水泥接住了,之后再扛上自己的肩膀。 花伯也不管这大雨大不大了,一屁股坐在泥地里,望着这天空,但见乌云翻滚着,大雨一时半会儿,要停住,这怕不成。这便坐在泥地里不住地喘气来着,只扛了一包水泥,这便累得不行了,此时闭上了眼睛,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反正有少秋扛着,急什么。 正在此时,卡车司机开动了马达,但见这卡车一时之间,打开车灯,轰隆隆地叫着,转了个身,这便扬长而去了。离去之时,尚且在这花伯的身上溅了不少污泥,而一个石子亦是打在他的脸上,砸破了鼻子,正不断地流着血来着,不然的话,他可能还在睡觉,根本就不知道这卡车司机把这车水泥悄悄拉走了。 “唉,我的水泥!”花伯朝前追了一阵子,因为如此一卡车水泥,颇花去了自己不少钱,此时说走就走了,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不过追了一阵子,这便追不动了,一时之间,只能是趴在路上,不住地喘着气,骂着这卡车司机的娘。可是这卡车司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了个弯,这便不见,只留下一片可耻的夜色在花伯的面前,此时见少秋呆在自己的身边,这便狂扇了他两巴掌,“特么都是你不叫醒我,不然的话,这一卡车水泥至于让人拉走了吗?” 第六百三十七章 肌肉发达之惹人非议 刘寡妇屋子门前来了许多壮汉,王老三赫然在列,此次之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亦不过是想来凑凑热闹,既然这个风女人可以与读书人来往,那么自己为何不可以与之说说话,聊聊天来着呢? 王老三最恨读书之人,干什么不好,为何偏偏要读书呢,这不是在嘲笑自己没有文化吗,好嘞,你特么这么缺德,老子我却要你付出代价,此时听见刘寡妇呆在家里,这便趁着黑夜摸进了她的屋子,欲与之好好说说话来着。 刘寡妇这鬼人,因为丈夫生前之不待见自己,不时吵架,甚且相骂来着。这不,一天夜里,亦不知到底所为何事,惹怒了丈夫,当时就操起饭碗,砸向刘寡妇,在她的头上砸出了血。刘寡妇受伤了,却也是无处控告,只能是默默地把这些不堪之事藏在心里,不然的话,还能如何? 因为丈夫生前对自己之不好,不然的话,丈夫去世之后,自己何至于晚上睡觉不关屋门呢?人们纷纷劝说着,要她无论如何得把这门关上,不然的话,怕是有坏人出入,可能会对她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届时悔之晚矣。 对于人们的劝告,刘寡妇浑然不放在心上,依旧天天晚上不关屋门,不然的话,王老三何至于在这天夜里钻进了这刘寡妇的屋子了呢?王老三是多年的光棍,平日女人们见之,总是躲得远远的,因为这王老三身强体壮,人们这便说开了,说这人不是个好东西,这要是哪个女人与之相好了,到了夜里,还不得往死里折腾。 对于不知谁说出来的话,荒村的人们信以为真,因为王老三确实是一身的肌肉,也不知到底是吃什么好吃的,竟然长出这么漂亮的肌肉出来,不过这时,人们纷纷说开了,说这人不是好人,甚至有人断言,不出数年,王老三定然会短命而亡。 因为人们深信一些道理,比如什么强者不得好死之类的信条,几乎是深入人心,说是家喻户晓亦不为过,此时看到这王老三一身的肌肉,纷纷啧啧地在人家背后说道着什么,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的丈夫不如这王老三,不然的话,此时也不会说出这人会短命。不说出来心里不舒服,不然的话,自己嫁的男人不如人,这放在哪里也是不过好的,只有这么说了,这便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因为自己的男人虽然是不如人,却并不会短命。 王老三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来短命一说,此时几乎都不想起早贪黑地干活了,既然是短命鬼,这么肯干有何用呢,届时还不得一死?一些少女,得知这王老三不出数年,这便真的会短命而亡,本来看在他勤劳肯干,家道殷实,想嫁过去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却在父母一顿打骂之后,赶紧收起了这份不祥的心思,还是找一个一般的男子嫁了可靠一些。 自从有了这一身的肌肉,人们这便不太看好他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点,说这是好吃懒做之人,不然的话,怎么会长出这么一身的肌肉,而有人,因为怕这王老三有力气,到了半夜三更之时抢走自己的女人,这便也不时白眼相加,甚至准备趁着这王老三不注意之时,砍他几刀,干脆结果了他的性命算了,不然的话,有此人之活在荒村,只怕对自己是天大的不利。 没有办法,王老三这便只能是一个人过日子了,而那些少女,因为父母之不同意,似乎是怕这王老三娶了自己的女儿之后,这便会到了夜里往死里欺负自己的女儿,这得多遭罪,因此之故,人们断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王老三,再者说了,此人如此肌肉发达,万一自己说他几句话,激怒了此人,届时把自己打一顿的话,自己能怎么办呢? 因此之故,荒村的少女们大都不能嫁给这王老三,不然的话,会遭到人们的嘲笑不算,还会使自己的父母受到不应有的惊吓来着,万一弄不好,与这王老三发生了口角,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了。自己才不这么傻呢,倒不如为自己的女儿找个有病一些的,甚至有人把自己的漂亮女儿嫁给了一位瘸子,虽然是少了一条腿,不过这拐杖有的是,以后有什么不对,自己说他,纵使是往死里打,想必此人亦不会还手来着。 还真别说,这漂亮的少女自从嫁给了一位瘸子之后,不久便生下了儿女,并且这儿女相当聪明,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令人羡慕。少女的父亲这天去看了看少女,回来之时,顺便弄走了这女儿家里的一台电视机,说这台电视机比自己的来得大些,这便要了去,当时那个瘸子不肯,因为正在看着一部好看的电影,说什么也得把这部电影看完了再说吧,可是不,少女父亲硬是在这瘸子看得津津有味之时把这电视机运走了。 瘸子本来不同意来着,可是看着自己的老丈夫行走如飞,不时之间,这便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好远了,此时想去追,这怕不成,因为自己腿脚之不方便,无论如何亦是追不上的,当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都差不多快要流出来了。 王老三因为身体之非常棒,没有人肯嫁给他,这也是做父母的一翻好意,不然的话,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如此一人,这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往虎口里送吗,看着自己女儿这么娇弱之态,弱不禁风的样子,这要是到了夜里,让这王老三趴在她的身上,光这重量就足以压死一头牛来着,而自己的宝贝女儿情何以堪? 再者说了,万一这王老三连自己的老婆一起想要了呢,这可要如何是好?因此之故,王老三虽然是一把年纪了,荒村的人们断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此人,人们怕这王老三一怒之下,打了人,一般之人尚且有待商榷,而此人肌肉如此发达,这一旦被打了,自己只怕是不太受得了。 加上短命一说,此时王老三想要讨到媳妇,此直是比登天还难,人们断不会像刘寡妇那样,天天门前有不少男人守着,不是为她洗衣,这便是无端说要去为之锄草来着,使刘寡妇的父母此时也是脸上无光。人们不敢与这王老三呆在一起,怕这短命鬼届时要死了,顺便拉上自己当垫背,无端受其牵连。 王老三只能是一个人活在荒村了,可是到了夜里,这没有女人之苦,旁人是无论如何也是猜想不到的,可是这荒村的人们,亦不知为何,一看到自己就不舒服,甚且会偷偷地溜掉,难道自己的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比如屎来着,不然的话,这些人为何不肯与自己在一起说话呢? 不过对于这事,王老三终于是打听清楚了,不过是有读书人这么说的,不然的话,凭着这荒村人们的智慧,一时能弄懂这个道理,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王老三真的是恨死了这些个读书人,此时便趁着黑夜无人之时,悄悄凑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因为听人们说,她似乎与一读书人有些关系,这便想起自己之身世遭遇,岂非是拜那读书人所赐? 王老三进了刘寡妇的屋门了,因为刘寡妇夜里不关屋门,不然的话,以王老三的手段,想进去,只怕是不成。不过既然夜里不关屋门,这也便不要怪自己了,进去之后,看到的是什么呢,不过是什么也没有,一张空床而已。 刘寡妇不喜欢王老三,这都什么人呢,这么一身的肌肉,似乎在刘寡妇眼里,有了肌肉,这便不是人了。与那些牲畜什么的差不多了,刘寡妇再风流,也不可能与这些牲畜相好,此时知道王老三要来,这便在当天夜里,悄悄溜之大吉,尚且不知何处去了。 王老三扑了个空,此时只能是坐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别无去处,亦只能是闲呆在冰冷的石板上,观看着天上的几颗星星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找得到刘寡妇,与之小声地闲谈来着,此绝无可能。 人家刘寡妇虽然是身为寡妇,却亦是有标准的,人家喜欢的可是一些斯文秀气之人,而这王老三,特么这么一身肌肉,这要是与之在一起了,让人知道,会说自己闲话的,甚且会说自己不是人来着,不然的话,以刘寡妇私下之意,还真的可以说是求之不得哩。 不过,人们都这么说,王老三可能真的是个短命之人,而自己要是与之好上了,这怎么成?因此之故,得知这王老三在这天夜里要上自己这儿来玩,刘寡妇当时就悄悄离开了屋子,躲在一边一片漆黑之中,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呢? 王老三不甘心哪,自己并非坏人,人们何以防范自己之深呢,这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好想,难道,不经意之间,自己已然成了贼不成,不然的话,荒村何以不再待见自己了哈? 第六百三十八章 众怒不可犯之沉河 王老三之力气,在荒村那是数一数二之存在,什么倒拔垂杨柳,又什么力能扛鼎,在王老三面前,都不算什么,到了夏天,下了小河边,王老三把衣服脱去,浑身之肌肉,看得那些少女,啧啧,那眼睛都直了哈。 一些妇女,虽然在心里对这王老三是喜欢的,却并不敢说出来,表现在脸上的,却是极其讨厌,特别是一些丈夫有病的女人,对这王老三更是非常之不待见,一看到王老三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便不断地吐着口水,啐骂着,说他不是个好人,怎么长出这么一身的肌肉来着,此时无端站在自己屋子门前,可不就是有所图谋,想与自己有那事吗? 王老三于是不大敢出门,不然的话,站在那儿,不说话吧,也不好,说话呢,也不行,尤其不能与女人们说话来着,不然的话,这便有人会哭了,说这王老三调戏自己呢。没有办法,王老三只好是不出去了,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是干看着天空,这便是对着一只小鸟说话来着。 一天下午,天气非常之炎热,王老三这便下了小河,去洗个澡来着,不然的话,这浑身肮脏,不洗洗干净,走进屋子,让人看到,亦是不好。当时在这码头上,也有一位妇女在忙碌着,不断地洗着衣物,那是她丈夫的,丈夫因为生病,大小便失禁,此时更是拉了屎,非洗干净了,放在屋子里,对于环境之污染,此亦可以说是非常之大的。 王老三无语地呆在一边,忙碌着为自己搓洗着衣物,而这位妇女背对着王老三坐在码头上,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肮脏的衣服,不敢看这王老三一眼,因为这人,亦不知吃了什么,直是如此之膘肥体壮,看得这位妇女竟然是怦然心动,却并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作为一位妇女,无论如何得守妇道,否则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亦是不妥。 这位妇女,亦即瘦弱男子的媳妇,此时因为洗衣服,这便站在码头上,不住地忙碌着,有时甚至故意把这河水溅射在这王老三的身上,不然的话,这人可能不知趣之甚,仍旧要呆在此码头上,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孤男寡女的,怎么说亦是不好,这便想以这样的方式,赶走王老三,可是王老三不仅不走,反而洗得更来劲了,有了女人作伴,这当然是好事不是? 看着这膘肥体壮的汉子,瘦弱男子媳妇有些想不开,不知上天何以会让自己嫁给这么个病夫呢,要是能有这王老三一半的体魄,自己也就认了呀,正在这么想着之时,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打到了,一时尖叫一声,王老三这便凑过来,想为这个女人帮些忙,却看着这个女人不住地摆动着手,示意不用帮忙,王老三这便又打住了。 一看到这王老三浑身的肌肉,这女人便脸上一片之绯红,就跟火烧似的,甚至整个耳根都红通通的了。王老三却是大老粗一个,不注意这些细节,尚且以为这个女人可能是喝醉了酒,抑或是发烧什么的,一时之间,也并不放在心上,见这个女人不用自己帮忙,这便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先把自己的衣物洗好了再说吧。 瘦弱男子家的不洗衣服了,这便抱起所有的衣服,偷偷地看了一眼王老三,火速离去,因为与这王老三呆在一起久了,会无端招人非议,人们可能会说自己不要了自己的丈夫了呢?瘦弱男子家的长得漂亮,德性也不错的,此时为了不使自己的丈夫吃亏,给他戴绿帽子那就更是想也不敢想了,因为自己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干。 瘦弱男子家的这便匆匆逃去,却不小心摔了一下,本来这码头上并无石块,却在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出现了一块石头挡住了道,否则以瘦弱男子家的身手,何至于摔倒在地呢?王老三这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赶紧凑过来看了看这瘦弱男子家的手,上面正流着血呢,于是把那手抓起来,算是为之包扎吧,不然的话,这流血过多,亦不是什么好事。 瘦弱男子家的,因为害羞之缘故,此时不让这王老三为自己处理伤口,啐了一口,这便离去,心想这块石头可能是王老三故意放的,想让自己无端摔倒,好找借口与自己套近乎,可是作为荒村有名的好人,不要说这王老三,就是李二麻子来了,也休想打自己的主意,平生最恨这种轻薄男人了,有本事的话,自己去找个媳妇呀,调戏妇女算什么男子汉? 王老三见人家不待见,自己虽然是没有女人,却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此时看着这女人啐了一口,知道她的意思了,可能是嫌自己非礼了她,这便立马放手,不管这么多了,反正自己这也算是仁至义尽。 太阳渐渐地要下山了,下午之时,正好是洗衣物的光景,此时提着自己的洗衣桶,这便欲回去了,却在此时,看到这瘦弱男子扑过来了,二话不说,在这王老三身上砸了一石头,当时就把这王老三打晕了,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因为王老三这人,竟然在这小河边破码头上与自己的女人洗了一下午的衣物,当时有小人告状,说王老三把他的女人怎么怎么了,这便凑到小河边,趁王老三不注意之时,砸了他一石头。 王老三醒来之时,发现这天上正挂着一颗星星,此时不知为何,自己会躺在这码头上来着呢,怕是自己喜欢这个地方凉快,这便在此地睡着了?可是没有这回事呀,此时想起了,似乎是有人砸了自己一石块,可是再要回忆一下这到底是何人,却又想不起来了,似乎觉得这又并非是什么人,倒像是神灵什么的,八成是土地公公吧,可是这土地公公为何要用石头砸自己呢? 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该摸人家女人的手来着,否则土地公公何以会砸自己呢,一时也不能怪这土地公公之深,这便提起洗衣桶,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一时想不明白,不知这土地公公到底是怎么了,自己逢年过节的,不是常去烧纸来着,一次也没有落下吗,而土地公公不仅没有保佑,尚且做出如此之事,这……这是什么世道嘛? 王老三此时仔细地回忆着,却怎么也是想不明白,这便摇了摇头,土地公公?不会吧,不可能是土地公公,反正当时也是看不清楚,想不起来了,这便不想了,天色不早,得好好休息一下子了,不然的话,明天还得上大山上干活呢。 睡在床上之后,王老三这便真的看到土地公公了,这土地公公站在自己的屋门前,不住地骂着什么坏话,说自己怎么可以无端摸一个女人的手……说完这话,土地公公这便又张开了大口,咬住了自己,这便把自己吞下肚子里去了。 此时吓得不行的王老三,当时就醒过来了,却看了看门外,依旧是月色如水,夜半之时,一切安好,知道这不过是做了个梦,王老三这时也便不管这么多了,可是联想到白天那个砸了自己一石头的人,可不就是这土地公公所为? 一时之间,荒村的所有男人们,这便凑到了这王老三屋子门前,质问着他,为何在下午之时要独自与一个娘们呆在一起?王老三也说不上来为何会这样,不过就是洗个衣服,这有什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来着,可是人们不依,似乎此时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这便不会放过了他。 王老三没有办法,答应下来了,说以后自己不再在下午去洗衣物了。不过人们还是不放心,因为这王老三太壮了,这人之存在,对自己的生命之安全是个威胁,不除去之,万一有一天自己的女人喜欢上了此人,却要如何是好,届时真的可能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于是,在一天夜里,趁着这王老三睡着了,荒村所有的人们凑上前去,把他绑住了,之后沉入了深深的河水之中,此事几乎没有人知晓,因为是偷偷干出来的,不然的话,传到官府,让这做官的知道了,怕亦是不好。 除去了王老三,一时荒村又是这瘦弱男子之流的天下了,到了夜里无聊之时,去这刘寡妇屋子门前,没了这壮汉之存在,刘寡妇亦只能是与自己相好了,这对于瘦弱男子来说,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刘寡妇在这天夜里,听说这王老三离去之事,当时也是有所惋惜,因为自己期待着与之同床共枕来着,怎么几天不见,这便不在人世了呢?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传扬开来,亦是颇为令人不齿,不然的话,刘寡妇何以不敢明目张胆地走进这王老三的屋子里去呢,不过是怕人家说闲话嘛。 王老三就此不在人世了,这对于荒村来说,不知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第六百三十九章 红木箱子之风流富商 狗爷坐在自己破败的屋子门前,寥落长空,不时飘荡着几朵白云,白云虽然是美的,却无以令狗爷高兴起来。此时不断地长叹着,日子之过得紧巴巴的,手头之不宽裕,直是没有什么钱了,对自己来说,倒也没什么,却实在是苦了自己的女人,如此漂亮的女人,自从跟了自己之后,没少吃苦,看得狗爷这时都过意不去了。 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位富商,自己的女人去了吕镇一趟,回来时,这位富商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使狗爷一时之间,真的是不想活了,想找个悬崖,高高的悬崖,干脆摔下去死了算了。这位富商之所以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也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女人到底有何好处,怎么这么多人都喜欢上了呢? 狗爷纵使是想破了脑壳,怕亦是不明白,对于这个问题,自己的女人心里却是明镜似的,不过是因为这位富商有钱罢了,不然的话,自己怎么会看上此人呢,论长相,这位富商倒也不过尔尔,脸上亦长着一块疤,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看来着,一般之人,不要说看上,不厌恶已然是不错了。 但是,自己的这位抢来的女人竟然阴差阳错地看上了人家,可能是得了人家什么好处了吧,不然的话,何以会无端看上了人家了呢?此时,天色极其之晴朗,天上几乎是看不到一片白云,一只小鸟悠闲地划过天空,啼叫着远去,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在大地上,又随着一阵风,这便不见。 狗爷的女人正在把玩一个箱子,这是个红木箱子,色调十分之明艳,闻上去,尚且能感觉到一股香味散发出来,多少使呆在这天井的人心情不那么沉闷,这不,狗爷此时脸上几乎可以看得到一丝笑容,虽然自己的女人引来了这么一个野男人,却因为这红木箱子之不住地散布出一缕缕幽香出来,并不过分地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看着自己的女人脸上挂着的笑容,可能是这箱子里有何宝贝来着,不是好看的贝壳,这便定然是红宝石祖母绿之类的,至少也应该是一些钱。不过,这也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之间,却也是不得而知。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但见自己的女人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从这红木箱子里拿出来了,看上去极其之美艳,刺在人的眼睛上,非常之舒服,这便想多看一眼,却在此时,发现自己的女人已然是关上了箱子,并且上了锁,一时之间,再想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只怕是不成了。 亦是看在此人送给了自己女人一个箱子之分上,不然的话,以狗爷之脾气,还不得杀了此人?不过此时断然不可,因为自己的女人待见此富商,而在平日之生活中,自己可是唯此女人马首是瞻,断不敢做出违逆之事,否则自己的良心将会是雪上加霜,更加地不好过。 想当年,若非为了子嗣,才不抢来这个女人呢,此时想想,倒也不算后悔,因为有了这个女人,自己纵使是一把年纪了,却再也不会成为断子绝孙之人了,有了后代,这便算是对自己的祖宗有了个交待,不然的话,半夜扪心自问,是否有所欠缺呢? 可是自己的这个女人,在去了一趟吕镇之后,这便看上了一位富商,这不,接受了人家送的礼物,看这情形,大概是想走出自己的屋门,与人家做媳妇去了。这使得狗爷有些伤心,因为自己对这个女人,那是非常之珍惜,此时离别在即,说没有一丝难过,此无论如何是不会有人相信的,这不,狗爷流出了泪水。 这也不怪自己的女人,家里实在是穷得不行了,几乎到了揭不开锅之地步,为了省些食物,五大三粗的汉子,本来是可以连锅子一起吃了的,却不能这么做,只是略喝些汤水而已,把一些好的都留给了自己的女人了。 但是,自己的女人依然是不满足,这使得狗爷只好是拼命干活,为人扛石头,人家一次扛一块,而自己却要扛两块,甚至三块。为了自己的女人,压断了自己的脊梁骨也不算什么,只要自己的女人开心就一切ok了。 但是,上次去了吕镇,为人扛下不少石头,可是工头在一夜之间,这便不翼而飞,一时纵使是找遍了吕镇上下,却一丁点消息也没有,这便只好是灰溜溜地回到荒村,整天闷闷不乐,关在屋子里不出来,甚至不敢见人。 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也不会在走了一趟吕镇之后,便给自己引来一位野男人,这事儿太特么令人揪心了,一旦让人们知道了,自己这张脸却要往哪儿搁呢?一时之间,并不敢过于声张,不然的话,此事可能会越闹越大,甚且可能使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要自己,却要跟着一位富商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连个娃也没有留下。 如此坐了一阵子,那位富商这便拉起了自己女人的手,反正这个女人也不算是正当夫妻,不过是凑和着过在一起,不然的话,看到这位富商,狗爷怎么会说不出个道道来着,若此女人是自己的老婆来着,而此富商但敢不敬,这便要他好看,甚且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是有的。 此时不成,自己的女人这便拉住了这位富商的手,最后看了一眼狗爷,有那么一丝留恋,却并不回头,当即离去,渐渐消逝在自己的眼前了。狗爷只能是干看着,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敢于去杀了那位富商还是么则?当然不敢。 自己的女人走了之后,狗爷只能是独自坐在这个屋子门前了,而看天空,不时之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大树连根拔起,亦使得自己的这个屋子,不经意之间,这便垮掉,倒下来了。压住了自己的老娘,还算是自己动作快,不然的话,过不了多久,这还想人活着,此直是不可能。 此时看了看远方,狗爷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的背影了,确实是好看,却有些冰冷,不太舒服,这便不看了,还是把自己的老娘从这破败之中挖出来要紧,其他之事,暂且放置。把自己的老娘从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挖出来了,却已然是不成样子,照此下去,不去医治的话,亦是不妥,可能会有何不测发生。 狗爷这便把自己的老娘背起,往荒村偏僻之处疾驰而去,彼处有位郎中,颇懂医理,平日救死扶伤,荒村之人,对之皆是感恩戴德,自己老娘之性命,亦全要看此位郎中了。把自己的老娘安置好了,狗爷这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地,一片废墟之下,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剩下,此时不怪自己的女人之离去了,幸好她不在,不然的话,这屋子垮塌下来一旦压坏了,却要如何是好! 把这屋子支了起来,渐渐地,初步看去,亦颇有些气象了,住人应该不成问题,这便又把自己的老娘接进了这个屋子,继续过着清苦的日子,而这天下午,亦不知为何,那位潜逃之包工头,这天又突然出现荒村,把拖欠自己的工钱悉数还给了自己了。 狗爷一时无事可做,只好是枯坐在这个屋子门前,此时没了自己的女人,却也不能怪她,无论如何。都怪自己没有本事,挣不到钱,养不起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何至于跟人跑掉了呢,这便不住地自责着,有时想不明白,这便甚至想找一个高高的悬崖,干脆摔下去算了。 瘦弱男子这天干了一天的农活,此时非常之累,这便坐在屋子门前,望着天空几个星星,有时这星星不知为何,竟然平白无故地从这天空掉下来了,就落在自己的面前,旋即消失不见,这令瘦弱男子好久尚且想不明白,不知此到底主何兆头,到底是凶是吉,一时不能确定,只好是什么也不想,这便唱了个曲儿。 自己的女人此时正坐在屋子里做饭,切菜得很好,而且这手艺之精湛,直是令人拍案叫绝,想不到自己不仅艳福不浅,还颇有口福呀,一时对上苍直是非常之感谢,却在此时,看到有人悄悄溜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人不是别个,狗爷是也,却不知有何事,不何不打声招呼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屋门,这成何体统嘛。 瘦弱男子见此人如此无礼,这便吼了一声,冲进了自己的屋子,这便欲与之大打出手,为了自己的女人,瘦弱男子几乎是可以以性命相搏,纵使是死,那又如何?狗爷见不是个事,这便把自己做工的钱拿出来了,悉数摆放在桌子上,说是只要自己与瘦弱男子之媳妇睡一觉,这些钱便归他了。 不过当时瘦弱男子就发飙了,对狗爷直是骂得狗血淋头,使之相当之不好意思,这便灰溜溜逃离,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看来这么点钱,不要说睡这瘦弱男子女人了,就是睡个鬼怕也是不成。一时之间,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趴在桌子之上,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第六百四十章 扛着一麻袋钱招摇过市 几天之后,狗爷出现在吕镇,此时随脚撂,撂到哪算哪,想再度看看自己的女人,却天地寥廓,上哪儿去找她呢?少女们见了自己之后,无不手捂鼻子,甚且把自己的脸也摭挡起来,不想让自己娇好之容颜无端让此穷人看到,否则的话,这便不活了,再怎么命运不济,亦断不下嫁穷人。 走了一天,狗爷身上,已然是一分钱也没有了,饥肠辘辘,十分悲惨,照此下去,不出十日,不要说被人打死,饿也要饿死了。却不甘心,因为自己之没有子嗣,就此死亡,亦无脸去面见祖宗,只好是兵行险招,另想他法了。 吕镇这天真的是人山人海,过往之行人,脚步匆匆,为利而来,为利而去,没有关注狗爷之生死,亦无人对之心生怜悯,所有的存在,都似乎在同他作对,往死里谋算着,想起这种种,能不令人怆然于胸,甚且跳河的心都有了吗?不过狗爷断不能就此死去,此时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见路边有个店铺,卖馒头的,受不了那诱人的香味,此时扑上前去,想讨一个馒头来充充饥,得到的不过是一声断喝,“滚!” 只好是离开了,看着别人意气风发,身边人五人六,真的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哈,而反观自己,却成了个甚?狼狈不堪,高一脚低一脚行走大街,所过之处,狗吠声四起,稍不注意,甚至有可能付出生命之代价。 走了一天,到了晚上,虽然是五月之天气,本来应该是花香叶绿之季节,却在此时,不仅不闻鸟语花香,却无端下着大雨。吕镇大街,一时之间,几乎是空旷凄凉,所有的行人,所有的女人,一刹那之间,似乎是从人间蒸发,断不可寻觅,只有自己行走在此,踏在青石板上,清空无聊,有时这脚步声似乎要飘到天上去了,有时又沉寂无闻,就如冬天之寒冷的泉水。 就在这一夜,天空忽然之间,下起大雨,并且此大雨非常之特别,红色的,如血。而在此大雨之中,一位红衣女子站在大街那头,不时瞅看着自己,眼光是冷的,就如这夜雨的寒,狂风呼啸着刮过,不时之间,红衣女子消失,大街之上,依旧只剩下自己一人,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该往什么地方走去呢,此时仰头问苍天,得到的不过是一阵阵可怕的沉默,这便不顾这红雨之诡异,只身行走其间,淋得自己浑身湿透,想找个存身之所在,却找遍了大街小巷,翻遍了大地,亦是找不出来,只好不住地前行,走一步算一步吧。 漫天红雨之中,就连天上的云此时看去,亦是红色的,而那个红衣女子忽然之间,又出现了,怔怔地看着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自己,却并没有靠近,渐渐离去,不时之间,已然是背影模糊,唯留下一片凄凉在自己的眼前。 此时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找到了一床被子,破败不堪的那种,上面污迹斑斑,似乎还有泥巴残留,却亦不管这么多,因为夜色之寒冷,一时之间,使狗爷不在乎这些了,不然的话,不久之后,这便甚至有可能会死去了,唯今之计,先活下来才是上策,至于其他之事情,以后再说吧。 空旷大街上,几乎是见不到任何行人了,只有一条毒蛇在大街上慢慢地溜着,不时吞吐着蛇信,似乎是在试探着这鬼天气,可能与狗爷一样,也是饥肠辘辘吧?毒蛇渐行渐远,不时之间,在此大街上,便是什么也没有了,似乎只有自己了,却也是好的,正好可以睡个好觉来着,因为行走一天,乞讨所得有限,似乎只得到一些人们的谩骂,此外,这便什么也没有了。 红雨仍旧下着,天色不时变幻,怱明怱暗,在在令狗爷难受,甚至一块巨大的石头无端被一阵狂风刮到天空,这便又悄然落下,幸好没有砸中人,不然的话,只此一下,这便玩完。一时吕镇大街上,到处都在落着这种红色的石头,而那条饥饿的毒蛇,这便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此时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大街上,样子极其难看。 说是石头,却并非是寻常石块,而是一些冰坨子,从天上落下来,大地一时之间,几乎是残破不堪,幸好狗爷躲在一个尤如防空洞似的所在,石头砸不到自己,否则后果直是不堪设想。却在此时,那个防空洞的主人这便出现了,说防空洞是自己挖的,此时住在里面的话,也并非不可以,却得付钱,一晚上一百万块钱。 “这么贵吗?”狗爷问道。 “是的,因为此时是非常时期,相比生命,区区一百万算什么?”老板沉声说道。 “那我不住了。”狗爷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几件破败的衣服,看了看外面,红色的巨大的石头不住地落着,这一旦出去了,不要说是人了,一头牛也当没命。 不过,因为住不起防空洞,老板要价太贵,再住下去的话,可能会要收取自己不少的钱,而这些钱可能自己一辈子也是还不清的,这便逃出来了,那怕这大街上不断地下着这种诡异的石头雨。 大街上不仅下着这种石头雨,不少鬼魂亦侧身其中,似乎自己一时之间,来到了阴曹地府,在在令狗爷害怕,却亦是没有任何之办法。只好是往前走去吧,此时看到这天空一块石头就要砸下来了,如哈雷彗星一样,这要是砸实了,狗爷不知会变成啥样,可能砸得连一根骨头也没有。 不过,看到天上落下了这种石头,狗爷还算是躲闪及时,稍微往这边上一躲,此时闪过了这块巨大的石头,站在一边看去,这石头在大街上砸出一个巨大的破洞来,陷进去颇深,站在这洞口,一时之间,令狗爷有所害怕,担心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一旦身处这个破洞里,那么想出来的话,只怕是不成。 不少人躲在防空洞里,看着狗爷东躲西藏的,哈哈大笑来着,这使狗爷几乎愤怒了,却不敢进去,因为那是人家挖出来的,自己出不起这个价钱,一时之间,亦只能是站在大街上躲着这些石头罢了,不然还能如何? 到了天色明亮了,再看这大街上,因为没了石头雨,天气一片之晴朗,万里无云,直是一片祥和喜庆,不少男女手挽着手走过,财大气粗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得这狗爷直是不愤,为何就只有自己受这份洋罪呢? 此时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加上几天几夜的不吃饭了,长此下去,对身体之危害直是不堪,可是凭什么自己就要死了呢,这么多的人不都还活着吗,难道自己就不该活着?可是身无分文,这么下去,断不是个事,却也无奈,放眼整个天下,能容自己的所在,当是没有,奈何! 几天之后,狗爷抢了一位非常有钱的人,当时那个钱多得,整整装了一大麻袋,尚且装不完,还有些钱不知如何处理,仓促之间,这便也不要了,扛着这一麻袋钱,扬长而去,而对此,人们亦只是干看着而已,却在此时,不知何处响起了枪声,见不是个事,狗爷这便扛着这一麻袋钱,仓皇逃亡。 扛着这一麻袋钱走过吕镇大街,人们并不敢把他怎样,不过这身后,无数追杀者出现了,再不速速逃去,那么一旦抓住,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直接就杀了,吕镇的人们,此时纷纷凑上前来,堵住了大街,一时想成功突围,逃到一个安全之所在,此亦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连一些小孩子也出手了,见这狗爷扛着这么多钱,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甚至不顾自己身家性命,死死地抓住了这狗爷的衣服,不准他逃离。 大街上一时人山人海,而就在一分钟之前,空旷的街道上还是一片之萧条,却在此时,见自己搞到了一麻袋钱,这便无数人出现了,而这天空的石头雨,不时之间,这也便打住,人们疯狂地喊叫着,“杀了他,杀了他!” 狗爷见不是个事,毕竟这一麻袋钱是自己抢来的,当时那人似乎有些傻,当作自己的面数这一麻袋钱来着,不然的话,狗爷亦断不会见财起意,直接抢了人家的。此时身后追杀者无数,不时之间,这便也是逃无可逃,却亦不甘心就此死去,因为得到这一麻袋钱实属不易,此时一旦到手,便断无退还之理。 吕镇之大街,狗爷正在奔逃之际,却看到无数疯子涌上街头,叫嚣着,说是要剥了他的皮,边叫嚣着,边有人扑上来了,抓住了狗爷,一时要摆脱这些疯子,此亦可以说是不可能了。而这街道边的一些树,这时也纷纷变得会动了似的,见这狗爷搞到了一麻袋钱,这便也凑过来了,堵住了道路,不准他逃去。 第六百四十一章 卡车司机之逃亡 且说花伯看着卡车司机开着卡车逃了,卡车上面可是有自己的命根子呀,这么一卡车水泥尚且没有缷下来,这当然也是因为自己力气不大,不然的话,这一车水泥早已是搬进了自己的家门,这便追过去了,得把自己的水泥找回来不可,不然的话,没了这水泥,想要自己屋子修好,此直是不可能。 可是,卡车司机开着卡车,不久这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花伯此时站在这路之当中,不住地哭泣,因为这水泥没了,届时要如何把自己的房子修建起来呢?似乎是听到这花伯哭的声音传进了这卡车司机的耳朵中了吧,这便停下车子,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着这花伯说道,“这么大的雨,我不敢呆得太久了,不然的话,这万一涨了大水,卡车开不出去的话,我那一家子尚且会有些害怕哩,因此之故,只好是告辞了,反正你也是扛不……动这些水泥,何不就送给我算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快快停下,不然的话,我这手上抓了一块大的石头,这要是砸在你的头上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花伯如此吓唬着说道。 但是,卡车司机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停下,尚且又把这车开了起来,眨眼之间,这便消失在夜色深处,纵使花伯跑断了腿,想追上这卡车司机,此直是不成。天上没有月轮,大雨不断,小河看来就要涨水了,只能是目送着卡车司机离去,自己此时趴在泥地里,任泪水不住地随着雨水流下来,融入了污浊的泥水之中。 正准备离去,突然发现卡车司机开不动车子了,此时停放在路之当中,可能是轮胎打滑了吧,任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亦无法使这车子开动分毫,花伯此时手里拿着一块泥巴,凑上前去了,这人一旦抓住,肯定得给他个教训。卡车司机的卡车因为轮胎打滑,开不动了,这便不住地推动着,却无法使这卡车开动起来,只好是作罢,坐在路边边喝着水边看着这花伯凑上前来了。 一见了这卡车司机,因为此人过于高大,花伯并不敢动手,只是不住地数落着,说他不是人。卡车司机对此亦是不放在心上,权当耳旁风似的,喝足了水,此时又跳上了卡车,准备开动车子,本来这车子是开不了的,却在此时,可能是一激动,这便来了劲,卡车竟然是动起来,硬是从泥地里爬出来了。 不过,花伯为了自己的水泥,这便拖住了这卡车,无论如何不准其开动,不然的话,这卡车一去,这一大车水泥没了,自己届时拿什么来盖房子呢,这么大的雨,天天躲在人家的屋子里过日子,此亦断不是个事呀。 正于此时,少秋亦凑了过来,花伯此时要少秋也来拖住了这卡车,坚决不准其开走了,不然的话,明天天一放睛,届时没有水泥的话,不好做工不是?这便要少秋也过来帮忙,没有办法,听到花伯开口叫自己了,此时只好是凑上前来,为花伯帮着忙,一起拖拽着这卡车,但是显然是不成的,因为卡车之劲十足,断非自己所能拖得住的,加上少秋也没有用,卡车依旧前行着。 见这卡车不肯停下来,花伯此时便不停地“哇哇”地喊着,跟喊牛停下来似的,一般来说,在耕田之时,要是牛不动了,农夫都会这么喊道,听到这话,牛自然会停下来不动了,可是,在此时对这卡车这么叫着,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卡车依旧不住地前行着,断不肯停下来分毫。 “你怎么不叫?”花伯责备着少秋。 “伯伯,这个不是牛,这么叫的话,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少秋弱弱地说。 “不起作用?怎么会不起作用呢,先别管这么多,试试再说吧,万一起作用了呢?”花伯一脸严肃地说着,此时不由这少秋了,因为不听他的话,后果直是非常之严重,可能会使之在一怒之下,这便会做出杀人之事。 “哇……哇”花伯不住地这么对着这大卡车叫着,平生也没有见识过这个大家伙,尚且以为是个可以叫停就停的东西,之前自己的牛不肯停下了,自己也不是这么叫停了吗,怎么就叫不停这物事了呢? 但是,少秋打死不肯这么叫着,因为知道这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加上自己有肺病来着,得注意休息,对着这卡车这么不三不四地叫着,这算怎么回事呢? “你特么怎么不叫呢?”花伯有些愤怒了。 “哦,我今天嘴巴不舒服,叫不出来。”说完这话,少秋这便张了张口,又咳嗽一声,吐了血。 “算了,你不用叫了,还是老子我自己叫吧。”花伯这么说道。 “哇……哇……”花伯坚持着自己的主意,以无比坚毅的意志,不停地这么叫着,自己的蠢牛都让自己这么叫停了,此东西难道还没有牛聪明吗? 正在此时,这卡车还真是停下来了。因为下了大雨,前面塌方,车过不去,只好是停下来了,卡车司机这时也下了车,一时双方对峙,甚且有大打出手之可能,不过卡车司机见这花伯请来了帮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少秋是何来头,万一是武林高手,这怕不妥,只好是跟着这花伯又回去了。 “小伙子,我说什么来着,我说叫得停就叫得停,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了,啊?!”花伯拍了拍少秋的肩膀,笑着说道。 少秋看着卡车,一时也是无语,只好也这么笑着,这仨这便上了卡车,一同往这荒村开去,有了这两位监军,卡车司机再也不能逃去了,只能是怨自己运气不好,不然的话,这路上没有塌方的话,这便离开了此地,而这一卡车水泥也将会成为自己的了。 卡车开到了花伯的家,天依旧没有亮,夜色浓郁,小河涨水了,而这大雨并无停下来之意,使得花伯又非常地担心,怕这一卡车水泥无法扛进自己的屋子里去,自己体力不济,不然的话,这区区一卡车水泥算什么? 卡车终于是停靠在花伯家门口了,大雨仍旧不断,花伯不管这么多了,此时有了力气,扛着一包水泥在肩上,尚且可以轻松地走着路,断不似先前之被水泥压弯了腰,动弹不得的样子了。因为此时不把这一卡车水泥扛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河水一涨上来,淹没了,这便大事不好,损失之大,可能是天文数字级别的,自己这小户人家,可是承受不起。 花伯在雨地里干活,卡车司机这便拿着本杂志看着,而花伯见此人看书,一时不愤,连带着也恨上了少秋,特么的读书人真的是没个正形,不然的话,何以会趁人之危,强行把这一卡车水泥拖走了呢,还好自己追赶及时,“哇”住了,不然的话,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见这卡车司机看“书”来着,花伯一时大叫一声,要卡车司机也来为自己扛水泥,先前看他这人五短三粗的像个猛汉子,尚且不敢叫他帮忙,此时见此人边打嗝边看着书,这便这么叫上了。 “我肠子断了。”卡车司机如此说道。 “那算了。”花伯看了一眼这人,见他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又拿着书看了起来,一时觉得此人真的是不可救药了,这便不管他了,还是扛自己的水泥要紧。 少秋此时真的想逃去了,因为此活太消耗体力,自己患病在身,一时之间,扛是扛得动,却对于治病非常之不利,这便想逃去了,不然的话,这一旦扛到天亮,自己还有人吗?却又不敢对花伯说出口,不然的话,见自己有病在身,花伯此人惯于趁人之危,届时还不动辙打人,那自己却要如何是好呢? 只能是强忍着与他一起扛着吧,反正自己也是受得了,大不了扛完了这活,再回去好好休息就是了,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正在此时,花伯这便对少秋说了,自己年事已高,不便太累,这便要少秋一个人扛,自己这便躺在一边睡一觉再说。 “伯伯,这不成的,小河已然是涨水了,再不把这水泥扛进去,这会坏了大事的。”少秋吃了一惊,如此说道。 “没事的,你先扛着吧,老子我太累了,在此睡一觉再说吧。”花伯说完这话,这便真的躺下去了,不住地发出阵阵劓声。 少秋一时之间,只能是独自一人扛着水泥了,这要是没病的话,尚且好说,可是自己此时真的是累得吐血,再这么下去,到了天明,自己还有人吗?却又不能放下这一卡车水泥不管了,毕竟这是小花的,而自己与小花,这也是有些感情来着,就此袖手不管,亦不是个事。 小河真的是涨了大水了,看看就要淹没此地,而这卡车上的水泥得赶紧缷下来,一旦着了水,这便不成,不过看着花伯睡着了,一时之间,再要把他叫醒来,怕亦是万难,此时急得少秋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而这一卡车水泥一旦浸水,不但花伯,就连小花也是会受到影响,可能会再次被这花伯卖掉亦未可知。 第六百四十二章 大雨夜逼上绝路 雨真的是越下越大了,夜色苍茫,荒村无人,人们于此时,纷纷不知躲避于何处去了,面对这一大卡车水泥,不将之缷下来,后果亦是不堪,却又非一人所能解决之事情。少秋直是急得哭了,因为自己的肺病又发作了,这不,正不住地咳嗽来着,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浑身无力,照此下去,想把这么一卡车水泥缷下来,避免河水之浸泡,此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卡车司机在不住地打嗝,见少秋看着他,这便边看着杂志边说自己肠子断了,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断了,此尚且有待商榷。见卡车司机不肯帮忙,少秋一时之间,亦不便相强,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扛,尽力地搬运而已,万一这河水灌将上来,浸了这一卡车水泥,此亦非人力所能阻止,只好是听天由命罢了。 雨真的是越下越大了,荒村各处,颇为安静,一时之间,几乎可以闻听到自己的呼吸之声,涛涛河水势不可挡地爬上来了,大地不住地惨叫着,看来又会是一个灾年,而这一卡车水泥亦将不保,少秋这时也不想呆在此地了,却又想起了小花,就此离去,怕亦欠妥。 花伯不知怎么了,本来好好的,此时却无端睡去了,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想整治自己,要把这么一卡车水泥交付给自己,使自己以病弱之躯缷下来?想到此处,少秋不仅有些害怕,医者不是说了吗,自己身体之不好,得好好将息,重体力活儿断不可干,可是此时自己既然答应了花伯,则不将这一卡车水泥缷下来,亦是大大的不好。 少秋是个懂事的人,此时面对这无情的河水,又看了看这天上,似乎有人正在天上往这下面倒水,雨雾茫茫,真的是到了分辨不清东西南北之境地,河水不住地拍打着这卡车了,有些水花甚至溅到了水泥上,再不处理,那么这一卡车水泥即将不保,届时花伯拿什么盖房子呢? 卡车司机仍然坐在卡车上,边打着饱嗝边看着杂志,可能真的是肠子断了,不然的话,应该可以为自己帮些忙。既然肠子断了,这便不能去叨扰人家,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不然的话,不把这一卡车水泥缷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若是别人家的水泥,尚且不关自己什么事,既然是小花的,而自己对小花的喜爱,荒村的人们有目共睹,此时看着这一卡车水泥遭了殃,而自己无动于衷,不去把这些水泥扛下来,此无论如何是不成。自己做不出来,因为自己对小花直是非常之喜欢,不把这些水泥缷下来,算什么爱情呢? 少秋此时一下子扛了两包水泥,没有办法,为了把这些水泥悉数缷下来,而这花伯一时之间又醒不过来,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不然的话,花伯一旦没钱买水泥,这便又有可能把自己心爱的小花卖掉,这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扛了两趟,少秋浑身无力,已然是走不动路了,却不甘心就此失败,仍旧扛着这水泥往花伯的屋子爬去,不然的话,这么一卡车水泥浸了河水,后果不堪设想。天上不住地下着大雨,尚且闪着闪电,一时之间,呆在这雨夜,对少秋来说,还真是有些困难,因为自己之有病,这不,正不住地咳嗽来着,照此下去,不出三天,自己可能就会出大事。 却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卡车水泥浸了水,不然的话,自己良心何以堪,对得起小花,对得起花伯吗?如此扛了一阵子,大水还是浸了过来,把卡车浸泡在河水之中,当然卡车司机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这卡车上的水泥,悉数完蛋了。 少秋坐在地上,自己已然是尽力了,见这一卡车水泥完全湿了,此时真的是爱莫能助,只能是仰天长叹,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此时,花伯悠悠醒转,看到自己的水泥成了个这,一时颇为愤怒,当即就准备在少秋的身上踢两脚,却看在少秋趴在地上不能动弹,这便不踢人了。 花伯此时看着这一卡车水泥泡在河水之中,与这卡车司机相互闲谈着,天南海北地说着一些话,而此时,少秋见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这便迅速离去,不时之间,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经过这一翻折腾,肺病已然是越来越严重,照此下去,不出三日,自己这便极有可能魂归西天。 少秋在自己的屋子呆着,门外大雨一片,茫茫雨雾之中,已然是看不到任何人迹,人们大都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会一个人也看不到呢?正于此时,听见有人敲打自己的屋门,颇为了急骤,似乎有何天大的事情要自己去解决,这便拉开了屋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寡妇。 刘寡妇此时穿着相当之随意,只穿着一个红色的裤叉,这样子一旦让荒村的人们知道了,定然会说她不是个正经的女人,可是少秋不想去说,因为说出去了,人们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说了也是白说,不如不说,倒可以省省精力来着。 少秋看到刘寡妇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又不便赶她出去,不然的话,这极有可能起到“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效果,荒村的人们这便几乎到了人尽皆知之地步,如此一来,小花这便会不要自己了,而自己就此孤单地过一生,此亦是不妥,断子绝孙的话,想起来还是有些令人难受的。 只好是什么也不说了,也不赶这刘寡妇出去,只是闭着眼睛不看罢了,因为刘寡妇的穿着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当然,这要是在搞时装表演,尚且有待商榷,可是在此荒村,穿成这样,令少秋在心里难免有所怀疑,这是人吗? 这要是在平日还好,可是自己此时有病在身,不要说不能干那事了,就是走走路,与人说说话,这也是不成,医者之嘱咐不会是骗人的,自己此时就得好好休息,断不可为那夫妻之事,不然的话,想要这肺病之好转,怕是不太可能。 但是,刘寡妇已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外面大雨如注,荒村一片之寂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了矣。少秋看着这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一时之间,再与之呆在一起的话,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还要不要在荒村做人呢,人们届时会如何说自己来着? 想到这种种可怕之处,少秋这便离开了自己的屋子,也没有雨伞,往这外面不住地走着,万不能上了刘寡妇的当,不然的话,让小花知晓了此事,那么便一切完蛋了。少秋一时往这野外走着,大雨仍旧不断,尚且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只是这么随便走着吧,不然的话,呆在自己的屋子,让人看到与这刘寡妇在一起,真的是非常之不好。 少秋就这么往这野地里不住地走去了,大雨淋在身上,冰冷刺骨,加上干了一夜的重体力活,此时已然是到了几乎虚脱之地步了,虽然如此,也好过回到自己的屋子,自己纵使是死,也断不可与刘寡妇共处一室。不然话,这得多对不起小花,对不起自己的祖宗呀。 天上不住地打着雷,闪电划破夜空,依稀可以看清路面,泥泞的山路上,此时一片浑水,也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着,只能是高一步低一脚地前行着,什么时候这刘寡妇离开了自己的屋子,什么时候自己再回去吧。 不知不觉间,少秋已然是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上了,此时站在这个地方,面对着这下面之一片漆黑,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而在前方不远处,小花也站着,却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只是与另外一个男子拥抱在一起,这令少秋有些惊讶,原来小花知道了刘寡妇睡在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与别人相好,这不是明摆着与自己一刀两断了吗? 小花与那个男子搂搂抱抱地离去了,一时在大山上,悬崖边,只剩下少秋一人了,面对这万丈悬崖,只要自己往这下面一跳,那么一切的一切皆会没有了,烦恼、苦闷、耻辱……都没有了。少秋这时站住了,真的想往这悬崖下这么一跳,不然的话,这人生之苦恼何时是个尽头啊。 正在此时,刘寡妇又打着雨伞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仍旧只穿着一个红色裤叉,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想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自己,这令少秋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一旦让这刘寡妇抱住了自己,那么自己这一世之英名也便完蛋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唯一之道路亦只能是往这悬崖下跳去了,不然的话,让这刘寡妇抱住了,这得多不好,人们会笑话自己的不是?少秋这便往这悬崖下跳去,不然的话,无端与这刘寡妇做了那事,以后自己还要不要活人呢? 可是跳下去之后,这便吓了一跳好的,此时睁开眼睛,不过是做了一梦,自己仍旧是趴在桌子上,浑身相当肮脏,敢情是为花伯扛了一夜的水泥,此时累得不行,这便睡着了。床上并没有刘寡妇,自己这便走到床边,想去睡觉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夜半耕田之碰到一团黑影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门外不断地下着雨,雨丝有些零乱,这一度使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那一夜也是个下雨天,天上不断地闪着雷,丈夫睡在床上,听见外面雷声大作,知道下大雨了,这便要刘寡妇去大山耕田。 “我不去,我一个女人家,一个人去大山上耕田,这让人知道了,笑话不笑话呢?”刘寡妇非常愤怒。 “你爱去不去。”丈夫说完这话,这便又钻进被子里去了,因为昨天喝了一天的酒,此时宿酒未醒,本来得自己去耕田来着,却愣是不想去,因为自己没有心情去大山上耕田。 丈夫本来有自己的心上人的,却阴差阳错地与刘寡妇成了亲,自己所爱的女子一怒之下,远嫁他乡,一想起这些事情,丈夫任何心情都没了,成天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干什么,此时听见外面大雨不断地下着,一般来说到了这个时候,都得上大山去干活,耕田去了,但是丈夫没有,不仅没有,尚且还钻进被子呼呼大睡。 刘寡妇知道自己的丈夫没有心情干活,不过此时不去大山上耕田的话,到了秋天,收入没有,却喝西北风?不能不去耕田,不然的话,这一家人的生活却要如何是好,见丈夫呼呼大睡,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自己扛着犁耙上了大山,干活去了。 在夜里耕田,这不能一个人的,不然的话,万一有个闪失,没个照应,极容易出事。而大山上害人之物事所在多有,稍有不慎,这便有可能损失惨重,甚至丢了身家性命亦有可能,不然的话,刘寡妇也不会如此害怕了。 此时没有办法,只好是独自上了大山,扛着犁耙,赶着大水牛,夜色下慢慢赶去,路上非常湿滑,每走几步,甚至要摔一跤,不过为了生活,刘寡妇只好是不管这么多了,先得把大山上的田耕完了,这才有饭吃。 走在山路上时,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简直没完没了,更兼闪电频仍,风雨交加,作为妇道人家,此实属不易。犁耙不甚重,不过此时心情不好,加上昨天又来了那事,这便走起路来非常吃力,每走一步尚且想休息一下,坐在路边,想一想这些事情,丈夫为何就不肯耕田了呢? 想到自己的丈夫,刘寡妇这便大把大把地流着眼泪,别人的丈夫没有这样的,知道这大雨下着,正好耕田,不要别人说什么,自会上大山耕田,而自己的丈夫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呢,此时竟然不肯上大山干活,这对于一个庄稼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凄惨呢? 刘寡妇坐在路边不住地流着泪水,而自己的丈夫,不仅没有看见,尚且进入了梦乡,呼呼大睡着,在这梦里,这时又看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了,正与自己的初恋情人坐在一起,相互倾诉着衷肠,诉说着情怀呢? 刘寡妇不知道这些,歇了一阵子,这便又勉强站了起来,扛着犁耙,继续往大山上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一山谷,这便不想走了,反正饭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吃,要没有吃的大家没有吃的吧。这便甚至想把这犁耙丢在路边,亦如自己的丈夫,干脆回去睡觉算了,不然的话,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亦颇为可怕不是? 这便不想去耕田了,虽然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正是耕田的好时候,却不肯去了,想起丈夫之种种,此时甚至想杀了他,如何还有心情去耕田来着?这便往回走着,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牛不肯走了,直接站在路之当中,任自己打断了手,依旧是不肯走,似乎非常害怕着什么东西。 刘寡妇看了看周围,却是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只麻雀亦无,所有的,不过就是这一片荒芜的大山而已,而在这大山上,此时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却听见有人不住地大笑声,至于这笑声到底来自何处,一时之间,并不清楚。 没有闪电,也没有雷声,只有大雨哗哗地下着,此时牛不肯走,似乎不想回去了,难道它怕着什么?可是这路上,放眼看去,能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啊。 见牛不肯走了,刘寡妇这便也坐下来,坐在路边,此时看着这牛,又想起了丈夫之种种,泪水和着雨水不断地流下来,颇打湿了自己脚下的一片土地。幸好有这件破败的蓑衣为自己摭风挡雨,不然的话,身体定然会生病了,再想平平安安,此断无可能。 夜色依旧是非常之漆黑,独自呆在这大山上,面对这大雨茫茫,一时之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天上此时虽然是大雨连天,却依稀可以看清路面,自己的牛不肯前行,这便也不能走了,只好是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不知如何是好。 这山谷十分凶险,往日死去之人们,大都葬于此地,而这些人们,皆是不得好死之辈,一时这山谷之中,白天行走其中亦是阴森得紧,此时夜半,作为一妇道人家,要说不害怕,此如何做到?刘寡妇心里怕得很,这便甚至想跑起来了,却因为背上扛着犁铧,纵使是一般粗壮男子亦跑不起来,刘寡妇如何可以做到呢? 只好是慢慢往屋子里走去了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但是,要往屋子里走去,而这牛不肯走,一时之间,有何办法呢? 牛不仅不肯走,此时还人立起来,对着前方不断地作揖来着,似乎看到了何不堪之物,这便害怕得不行了。不仅为前方那物事作揖,牛此时还说了一句话来着,似乎是在求情,想让那人饶自己一命。 刘寡妇看着这牛,知道它之所以不敢前行,不过是因为害怕,不然的话,断不会胡乱作揖来着,见如此,这便也与这牛一起,为前方那物事作起揖来了。可是作了一会儿揖,牛这便不肯往前走了,竟然是往反方向逃去,纵使是自己缰绳在手,亦无法牵住,只好是随它去了,自己这便放了手中的绳子,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所不测,使自己亦受到牵连来着。 不一会儿,这牛便跑没了影,再想找到它,怕是不成,刘寡妇只好是不要牛了,独自扛着犁铧,往家里走去,可是走着走着,这便不太走得动了,双腿似乎有上千斤的重量,每走一步皆非常吃力,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犁铧,不然的话,怎么走不动了呢? 刘寡妇不走了,直接坐在路边,因为丢了牛,回去的话,丈夫知道了,准又会让自己上大山来找牛,与其如此,倒不如不回去算了,加上此时又走不动路了,一时之间,只好是席地而坐,走一步算一步吧。 把这犁铧放在路边,因为扛了一天,此时实在是有些累了,不放下犁铧的话,想好好休息,此亦是绝无可能。这便把犁铧放在路边,披着蓑衣,坐在一块石头上,想着自己的丈夫,泪水不住地哗哗地流下来了,与这雨水融为一体。 干了一天的活,挣扎了一夜,此时非常之困顿,这便闭上眼,想略微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这几乎是要不行了都。此时看到自己的犁铧动了起来,似乎是有人扛着,往这大山上去了,可是虽然是犁铧动了,似乎是有人扛着,却并未看到人,那么这犁铧到底是为何动的呢? 刘寡妇非常害怕,因为这犁铧是自己的农具,此时无端溜走了,这不成,以后自己还如何耕田来着,这便想上前去阻止,可是虽然是抓住了这犁铧,却不能使之停止下来,似乎这犁铧是有人扛着,不然的话,怎么会动呢? 但是,又并没有看到人,这令刘寡妇有所不解,只能是看着这犁铧慢慢地走去了,不久,这便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见这夜色依旧是如此浓郁,一时之间,几乎是不辨东西南北,刘寡妇这便不追自己的犁铧了,往回走着,得去找丈夫,却在此时,天上闪了个闪电,借着刺眼的闪电,刘寡妇看见一条龙从天空扑将下来,张开巨口,这便欲把自己吞食了。 此时睁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犁铧依旧呆在自己的身边,原来不是因为累了,作了一个梦而已。此时想把自己的牛找回来,却看了看这夜色,非常之漆黑,又没有手电,想借着这天光找到自己的牛,此无论如何不能做到,这便往回走去了,因为再呆下去,断不是个事,可能会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哩。 刘寡妇这便往回走着,走了一阵子,估计走到家了,却又徘徊着不走了,怕丈夫见了自己,知道自己把这牛弄丢了,这岂不是闯下了天祸?一时之间,不走了,却觉得不是个事,还是得把事情之经过悉数与丈夫说了为好,夫妻俩一合计,说不定会找出解决之办法来。 这便往自己的屋子里不住地走去了,得与自己的丈夫商量着办,不然的话,自己一人对付此事,怕是不成。可是走了一阵子,尚且以为是到家了,抬头一看,不知为何,竟然是走到大山上来了,而自己的牛正站在这大田边,似乎在等待着自己哩。 一时之间,天上大雨不断,刘寡妇这便放下了犁铧,反正是到了大山上了,何不耕会儿田,不然的话,天放睛了,再想把这大田耕好,只怕是不成。就这样,刘寡妇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不住地忙碌着,犁地、耙田、吆喝牛的声音直是如此之大,想必丈夫此时也是会听见的吧? 在这夜里看去,这大田一时之间,竟然是如此之大,几乎是一眼看不到头,这使刘寡妇不知为何,不想耕田了,因为这么大一块田,想把它耕完,作为妇道人家,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这便不耕田了,一屁股坐在大田边,望着远方,此时希望丈夫出现,却不知为何,什么也没有盼到,只是看到一团黑影在自己的面前一闪,这便又不知闪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大雨滂沱之红色雨伞 刘寡妇有牛相伴,一时之间,倒也不惧,本来想抽支烟来着,想到自己并非男子,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的话,有烟避避邪亦是不错的。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凄惨旷野,雨雾濛濛,对面尚且不相识,纵使丈夫来了,那怕站在自己面前,想认出来,怕亦不易。 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是不太清楚,纵使平日非常熟悉的自己大田里的那块巨石,在此时看去,亦是朦朦胧胧,时隐时现,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正是夜半之时,想这日头出来,怕是不太容易,不过这也正好,趁着大雨,好好耕田,到了秋天,这一年之收成定然不错,届时吃什么不香呢? 刘寡妇此时想起丈夫之不肯上大山耕田,想必是不愿意与自己成亲吧,亦是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刘寡妇知道自己的丈夫想着其他的女子,不过那女子,因为丈夫之贫穷,出不起天价彩礼,这便不肯,跟着一位富商走了,至今杳无音信,有人说发达了,亦有人说已然不在人世,至于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 想到此处,刘寡妇不怪丈夫了,不过这心里不知为何,就是有些委屈,脸上的泪水一度流下来了,与这哗哗的雨水一道,滴落大田,悄然不见。不过这些都不用去想了,当下还是好好把这大田耕好了,把这粮食种得像模像样,如此一来,看丈夫还爱不爱自己,恐怕届时都得往死了爱自己亦未可知。 刘寡妇耕田之技术不怎么行,却亦是过得去,独自上大山耕田,作为妇道人家,此直是令人钦佩之至,不过不知为何,看见一个人打着把红色的雨伞站在不远处,浑身黑衣,背对着自己,一时之间,尚且不知此到底是何许人也。 天上之乌云渐渐多了起来,厚得有如大海,一时之间,再要看清那个打着红色雨伞之女子,只怕是不可能了。不过在这个地方,为何会看到这么个女人呢,平日此地,几乎是空无一人,大白天亦是如此,到了晚上,就更是阴森恐怖,似乎只剩下自己呆在这大山上了。 厚重的乌云滚滚而来,一度不见了那个打着红雨伞的女子,只有当闪电划破夜空之时,这才看得清那个女子站着,背对着自己,似乎想与自己说说话,却什么也不讲,只是这么默默地站着。大雨不断地下着,此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女人的哭声,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就是荒村的那个得了肺病的女子,不过她已然是好几年前就去世了,去世那天,刘寡妇尚且去看了看她,算是与之告别吧,却在此时,为何又突然出现在这大山旷野无人之处了呢? 那个女人边哭边咳嗽来着,不过在这大雨声中,不用心听去,尚且闻不到,至于何以会如此哭泣,一时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也不用去管了,反正自己与那肺病女子是亲戚,想必不会来谋害自己吧,这位女子去世那天,自己还去了她的屋子,当时荒村的人们,因为怕传染,纷纷躲避,断不肯去清理这位肺病女子之遗物,最终多亏了刘寡妇,不怕脏,亦不怕传染,硬是把这肺病女子所留下之东西清理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不过这时,这位去世已久之女子,何以要打着一把红伞站在大雨之中呢,莫非是想来为自己作个伴不成,不然的话,何以会站在这大雨之中,背对着自己,不走,亦不靠近呢?刘寡妇此时也无所畏惧,因为丈夫不肯上大山耕田,此时自己已然是到了不想活之地步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怕这不干净的物事呢? 刘寡妇这便不管这些,依旧耕着自己的大田来着,不过这牛一时之间,亦不知道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不肯耕田了,那怕是打断了牛鞭子,亦是不肯耕田,却朝着那个打着红雨伞的女子窜去,不时之间,这便到了那女子身边,却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不过是谁扎着的一个草人。 刘寡妇这便把自己的牛拉回来了,又呆在这大山上不住地忙碌着,得把这大田耕好了,不然的话,到了明年,想要有收成,此只怕是不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牛不肯走了,竟然是往大山深处窜去,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不见,刘寡妇放下了犁耙,这便尾随着自己的牛,去了大山深处,此时不把自己的牛找回来,亦可以说是不妥。 …… 想到这里,刘寡妇不禁又流出了泪水,真是不该去追自家的那头牛呀,若非是自己去追了那头牛,丈夫亦不至于出事来着。这便深深地责怪着自己,甚且乱打着自己的耳光,因为自己之出错,直接导致丈夫之出事,念及此处,能不令人骇然! 那一夜,这天上的大雨还真是非常之厉害,加上闪电频仍,雷鸣电闪之间,行走在山路之上,颇多不便,有时直接就摔倒在地,爬起来时,再看这身上,已然是一片之泥泞,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 往大山深处不知走了多久,因为前面有自己的牛的蹄印,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去追了,直接回去得了,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纵使因此而吃了人家大田里的禾苗,亦属无奈。追了半夜,刘寡妇也是有些累了,这便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想看看这夜色,却是变得越来越黑了,似乎永远也不会天亮了都。 不过自己的牛之蹄印虽然不断出现在眼前,却是不见其踪影,想把牛牵回来,应该还得加大些力气来着,不然的话,只怕是无法做到。如此追踪了一阵子,在这山路边上,无端出现了一片片纸钱,有时这雨下得大了,直接打在这些纸钱上,这便把这些纸钱悉数打得满天乱飞,而这些纸钱似乎会变,直是一片变成了两片,两片变成了四片…… 刘寡妇为了自己的牛,此时亦不管这些了,再者说了,反正丈夫如此态度,不肯耕田,此生碰到了如此之人,那么这活在世上也便没有了什么意义,倒不如死了来得好些。怀着这个念头,刘寡妇不断地追踪着,非把牛牵回来不可,却在此时发现自己的牛蹄印上面糊满了血迹,似乎是牛出事了,不然的话,何至于流血呢? 在路边略休息了一阵子,刘寡妇这便继续朝前走去,因为牛之受伤严重,此时不加处理,后果直是不堪。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刘寡妇这便看到了自己的牛了,却在此时,发现这天上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而这雨中,尚且还夹杂着一些纸钱,漫天飞舞着,随着大风不知飘向何处。 此时,在这前面不远处,刘寡妇发现自己的牛终于是不走了,躺下来了,躺在一座坟前,此时也不顾得害怕,这便凑上前去,无论如何得把自己的牛牵回来,不然的话,作为庄稼人,没有牛,却要如何是好呢? 走过去一看,刘寡妇发现这牛死了。就死在这座坟前,而这坟前有块墓碑,上面刻着一些字,刘寡妇略认得几个字,上面赫然刻着自己丈夫的名字,难不成丈夫已然是死了? “不,不可能。”刘寡妇看着那座坟墓,又看了看那头牛,如此在心里念叨着,丈夫无论如何不可能死了,此时正呆在自己的屋子睡觉来着,怎么会死去了呢。 雨越来越大了,此令刘寡妇颇为害怕,独自披着蓑衣本来是想把牛赶回去,没成想这牛竟然是死在了此地,而这座坟前石碑上,又怎么会看到丈夫的名字呢,难道是刻碑的人弄错了? 刘寡妇俯下身来,得好好看看,不过这时没有灯火,想要把这石碑上的字看清楚,谈何容易。这时天上正好闪了个闪电,借着闪电的光,刘寡妇勉强看清楚了石碑上面的字迹,在那些字里面,赫然有自己的名字。 “不错,这就是丈夫的坟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刘寡妇一时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得把自己的牛弄回去,不然的话,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但是,牛已然是死去了,再想活过来,只怕是不成。刘寡妇此时不要这牛了,保命要紧,不然的话,独自呆在大山深处,只怕是有些不妥,甚且可能会出大事的,自己可不想死在此大山上,还得回去看看丈夫,虽然丈夫可能不爱自己,可是自从看到丈夫之后,自己已然是深深在爱上了他了呀。 不过,这牛都没了,作为庄稼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想到此处,刘寡妇这便也不想活了,朝着这座丈夫的坟就这么一头撞去了,却是撞了个空,似乎这座坟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这不,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发现根本就没有坟,而那牛此时也不见了,这使得刘寡妇有所疑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第六百四十五章 扔掉一麻袋钱? 狗爷搞到了一麻袋钱,此时坐在吕镇大街数着,一些树亦纷纷动起来,围住了,不准其逃离。搞到这些钱不容易,此时得火速离去,否则让人逮住,不杀了自己,那也得脱层皮,唯今之计,亦只好是逃离,越快越好。 扛着这么一麻袋钱,狗爷来到吕镇码头,码头上一片热闹,来往之人们颇不在少数,行色匆匆,此时亦无人注意狗爷。狗爷上了大船,这便静静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大船开行,此时人们纷纷围了上来了,纵使是平日不与狗爷说话的人,也凑过来了,坐在狗爷身边,嘘寒问暖,说东道西,甚是热情。 一些漂亮的女人,此时也坐在狗爷身边,知道他没有女人,这便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之事情,当然这最终之目的不过是与这狗爷套近乎来着,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狗爷之照顾,这不,一位妇女不顾众人之耻笑,厚颜无耻地在狗爷的脸上亲了一下。 对此,狗爷直是非常之不好受,因为自己对这位女士,那是没有什么感情来着,自己的女人虽然是离去了,不过相信有了这一麻袋钱,不久之后,定然会再度出现,而自己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女人们的丈夫,悉数怂恿自己的女人们,去与狗爷说说话,至少亦要坐在他的身边,做个笑脸出来,不然的话,只怕是不妥。但是,狗爷不知这些人们到底是怎么,难道她们知道自己有了钱,可是这一麻袋钱自己并未打开,如何会有人知道呢? “你这一麻袋,装的是什么东西?”船老大此时走过来,如此问道。 “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些粮食蔬菜之类,不值钱,不值钱。”狗爷笑着回答。 就在此时,狗爷看到了一位仇人亦出现了,带着一位漂亮的女士,朝着大船悄悄走过来了,到了船舱之中,这便坐在十分靠近狗爷之地方,而仇人的女人也开始对着这狗爷不住地跳起舞来,至于为何如此,这谁知道? 对此,狗爷亦是装作不懂,只是看紧了自己的那个麻袋,千万不可大意,否则弄丢了此物,将是非常大的麻烦,为了这些钱,自己可没少吃苦,此时无论如何亦不能丢了,正在这么想着之时,仇人这便凑上来了,与这狗爷套着近乎,说着一些陈年往事,对于自己曾经之所作所为,此时更是痛心疾首,说当年自己不是个人呀。 对于此等说话,狗爷亦不当回事,而仇人在说了一会儿话后,这便又火速离去,上了岸了,不久之后,这便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而那个女人却留在大船上,就坐在狗爷的身边,似乎这便想跟着狗爷回去,到了漆黑的夜晚,可以为之作任何事情。 不过,对于这仇人的女人,狗爷当时就表示感谢,好意领了,却不能做出这么不堪之事,因为与仇人之间,到底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之小事情,此时不值得如此大做文章,做出有伤风化之事。 不久之后,大船开行,河面之上,一派平坦,大船行稳致远,渐渐离开了吕镇,往荒村开去。不过这大船开到河面上时,不知为何,天上不住地翻滚着浓浓的乌云,不时之间,大雨如注,雷电轰鸣,闪电犀利,直如世界到了末日,人类就要灭绝似的。 大船开不动了,至于为何,却无人知道,不过这时船上的人们,却纷纷催促着狗爷,无论如何要他把那一麻袋东西扔了,不然的话,这大船无法开行,甚且有沉没之危险,为了活着,只好是委屈一下狗爷了。 “这不行的,我这装的可是一年之口粮,这要是扔掉了,那么接下来,我这一家却要吃什么,喝什么?”狗爷如此争辩着,无论如何亦不能同意人们的提议。 正在这么争吵不堪之时,船老大这便走过来了,看了看狗爷的那个麻袋,感觉并非如此简单,否则自己的大船行走至此,怎么就走不动了呢,这不是得罪了神仙又是什么呢?这便非要狗爷把自己的麻袋扔了,不然的话,说是这一船人的生命得不到保障,极有可能就此死亡,如此严重的责任,谁也负不了。 乌云翻滚,一层层的大山似的压过来了,大船承载不起,人们根据多年的生活经验,知道这是犯了煞,唯今之计,亦只有委屈一下狗爷了,因为听见云层之中有人不住地喊着话,说只有狗爷把自己的那个有些破败的麻袋扔了,大船才会没事,才可以安全回到荒村,不然的话,说是不出一个时辰,这便会有龙王出没,定当掀翻了大船不可。 对于如此说话,人们大都听见,而这狗爷却是什么也听不到,此时看着人们凑上前来,纷纷要自己把麻袋扔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自己这个麻袋里装的可不是什么黄瓜、番茄之类的,这里面装的可是钱呀,整整一麻袋钱! 为了抢这些钱,狗爷可是没少费工夫,甚至为此还因为受到过度之惊吓,此时心智尚且有些不太正常,看到脚下有一条绳子,却觉得那似乎是条蛇。不过为了这一麻袋钱,纵使如此,狗爷亦是认了,觉得值了。 狗爷因为有些困意,这便悄悄地闭上了眼睛,不时之间,这便睡去了,而人们看了看外面,天空不断地翻滚起层层黑云,云层之中,此时看到一张巨大的人脸出现了,不住地对人们说着话,非要人们把那个麻袋扔掉不可,说是那里面装着一些毒物,这要是带到荒村,不仅要毒死了人们自己的小孩,甚至连大山上的庄稼亦要毒死了。 人们听到这么说话,这时凑上前来,无论如何得把这狗爷的那个麻袋扔下去,这不,好几个人凑上前来了,抬起了这个麻袋,好在不是太重,略一用力,这便抬起来了,正准备往这小河扔去,却在此时,不小心碰到了狗爷,把他弄醒了。 “你们这是干吗,我是我的……我的粮食。”狗爷惊慌地说道。 “不要了吧,因为你这东西可能得罪了神灵,这不,大船开不动了,再这么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如果有什么损失的话,我们大家一起赔你就是了。”人们这么说道,一脸之严肃,不容有丝毫之置疑,使狗爷一时之间,几乎要信了这些人说的话了。 “这个……绝对不行。”狗爷死死攥住了自己的麻袋,说什么也不准人们把自己这一麻袋钱丢下去,不然的话,自己以后之生活却要怎么办呢? 此时一位壮汉,因为狗爷之不从,使得大船无法开行,这便扑上来了,与这狗爷争抢着,无论如何要这狗爷放手,因为自己家里的老父亲已然是病危,得立马回去为他老人家送终,此时一点也耽搁不得,这一麻袋粮食算什么,有自己的老父亲的命值钱吗? 可是,狗爷如何肯从,这便与那位壮汉,在此狭窄的船舱之中打了起来,壮汉因为狗爷之不明道理,这便在他脸上掴了一巴掌,以示惩戒,而狗爷在船舱里捡了一块石头,在那壮汉头上砸了一下,一时之间血流如注。不过这两位最终在人们的劝说之下,不再打了,双方互有伤亡,算是打了个平手,一时骂骂咧咧地分开了,不再缠斗在一起。 人们纷纷劝说着狗爷,无论如何亦要他的麻袋丢下去,不然的话,大船无法开行,造成之后果直是不堪,此时有人说自己不想死,这便给狗爷跪下了,不住地作起揖来了,有人甚至还给狗爷瞌了几个响头,如此做之目的,不过是想让狗爷放手,为了这一船人的生命安全,就不要这一麻袋粮食了吧。 狗爷如何肯放手,这么一麻袋钱,怎么可以就此扔掉了呢,此时死死不肯放手,无论人们怎么劝说,这就是不肯撒手。人们一时之间,亦不便再多说什么,好在这时不再下雨了,乌云散去,太阳出来,大船又可以开行了。 狗爷扛着一麻袋钱进了荒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此时不知为何,不少女人跟过来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说着笑话,有人甚至说了,可以为狗爷生个娃。对此,狗爷直是非常之感谢,要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不过就是这子嗣问题,一旦没有后代,不留下个娃,成了断子绝孙之人,这种痛苦是无论如何形容亦不为过的。 此时听说有人愿意为自己生个娃娃,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不然的话,死了之后,坟墓上荆棘乱草的长着,说不定可以藏住怪物了,如此一来,自己纵使是呆在阴间,亦可以说是十分之害怕。到了逢年过节之时,人们的坟地热热闹闹,只有自己的墓园一片萧条,相比之下,凄惨不凄惨呢? 因此之故,当听说有人愿意为自己生个娃时,这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不过狗爷亦断非如此缺德之人,并没有把这事情做出来。心想,只要自己有了这些钱了,那么这以后啊,子嗣之问题定然会迎刃而解,不会再是问题的。 第六百四十六章 少女多情之红楼一梦 狗爷年纪不小了,却仍旧未成家,抢了个女人,却在一夜之间,又跟着人家走了,一时之间,面对这人生之凄凉,到了夜里,午夜梦回之时,往往要从这床上爬起来,悄悄地坐在天井里,望着天上的几个星星,长长地怅叹着。 往日之时,荒村的媒婆们,都不知为何,可能是自己得罪了人家吧,往往大放厥词,说狗爷是什么傻瓜,甚至说不会数数,因此之故,纵使与狗爷相好的一些个少女们,在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改变了主意,永远不再与狗爷往来,而是跟着一个无数人说是聪明的主走了。 但是,少女们跟着那个大家都说非常聪明的人走了,这当然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如大家所说,真的是非常聪明呢?关于此事,狗爷不便深究,因为少女已然是走了,再去想这些问题,不是徒劳吗? 一时之间,荒村所有的人都说这狗爷是傻瓜,走到哪里,人们都要骂着,甚且打着,因为打了一个傻瓜,这有什么呢,不打白不打。因此之故,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狗爷往往不会出去,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舆论压力非常之大,看看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却因为有这么个不好的名声,一时之间,想找个女人,此真的是千难万难,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生在荒村,亦只有这个单身的命,不然还能如何呢? 人们不仅说这狗爷有些傻,亦且说他胆怯,上了战场,往往要逃回来,奉劝少女们,无论如何不能嫁给此人,不然的话,以后万一碰到歹徒坏人,这狗爷亦会溜之大吉,断不会伸出援手,施以救助,而那些少女的父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了。 因此之故,多年过去,狗你仍旧单身一人呆在荒村,过着凄苦的日子,纵使有些女人们出现在自己的屋子,亦是不敢看一眼这人,怕就此赖上了自己,到了夜半之时,悄悄跟踪过来,带给自己不少麻烦。 不过,还是好人多,其中一位勇敢的少女,还是决定嫁给狗爷,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说狗爷是个傻子,此断不会成立。因此之故,准备在一个黄道吉日,把自己嫁过去,与这狗爷过着幸福的日子。但是不幸的话,少女的父亲就此得了病了,不过是伤风感冒,却不知为何,不肯吃药,信了别人的话,说如此之病,不过是得罪了神灵,无需吃药,只要天天去土地庙里烧香拜佛,自然会渐渐好起来。 就这样,那位准备嫁给狗爷的少女的父亲,因为不吃药,病情渐渐加重,不时之间,这便不治,竟然是去了。少女本来是想嫁给狗爷的,却在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之后,改变了主意,不仅不想嫁给狗爷了,亦且在某种程度上,对之直是非常仇视,几度算计,这便在一个深夜行刺了狗爷,幸好狗爷动作敏捷,算是菩萨保佑吧,躲过了一劫。 没有女人,种在大山上的庄稼,往往人家种出来的谷子是谷子,西瓜是西瓜,而自己种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呀,什么也没有。种在大山上的庄稼,因为得不到雨水之滋润,往往三天两头就枯萎而死,没奈何,看着人家种出来的庄稼长势之喜人,狗爷只能是怨命不好,却并不敢怨政府。 有时这庄稼纵使是勉强长成了,却到了快要收割之时,这便天天下雨,连着下一个月甚至是半年的雨,因此之故,谷子虽然是从大山上收割回来了,却是晒不干,只能是堆在屋子里,看着这些谷子渐渐长出了芽子,亦是没有办法之至。 正是因为有这些缘因,狗爷这才不得不改行去干一些佣兵,多少能赚些钱,勉强过着日子,能活着就不错了,再还有什么心思奢望娶个媳妇呢?日子一久,这便也习惯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不过见这岁月不饶人,而自己已然是步入中年,却膝下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每每到了此时,狗爷这便要对天长叹,泪流满面。 不过还好,这天,狗爷终于是搞到一麻袋钱进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不少媒婆纷纷来窜门,说长道短,甚至说这狗爷人才之标致,到了潘安都不如的地步了。而在此时,少女们又渐渐凑过来了,为狗爷抛着微笑,送着媚眼,看得这狗爷真的是无比快活,知道自己可能是时来运转,不再需要过苦日子了。 狗爷这便与一位少女呆在一起,过着日子,不过这少女亦是非常之狡猾,往往在狗爷家吃了饭,这便走人,到了夜里,断不与之上床。这使得狗爷有些困惑,不知这少女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可能是有些害羞吧,这便也渐渐习惯了。 听说狗爷发了大财,有了这么多钱,那个抢来的女人此时也从遥远的地方再度走进了荒村,又钻进了狗爷的家里了,不过此时看去,见在这个屋子里,狗爷已然是有少女相陪了,不再如往日之孤单,这便不再想留在此处,还是继续去与那位富商过日子吧。 狗爷本来想去找这位抢来的女人的,却在此时,因为有了少女之陪伴,一时之间,这便也不去追那位抢来的女人了,随他去吧,爱咋地咋地。反正自己不缺女人来着,这便与身边那位少女看着自己抢来的女人,调笑着,而自己身边的少女,看着这抢来的女人去了,这便不住口地骂着,驱赶着,使那个抢来的女人不时之间,这便不见踪影。 到了夜里,狗爷与少女这便坐在窗前灯下,看着这一麻袋钱,为了搞到这些钱,狗爷可没少吃苦,几度死去活来,不过还算好,此时钱到手了,身边又有了女人,看来这日子还真是有了些奔头了,数完了钱,狗爷这便早早上了床,而那个少女此时见夜色已深,这便也匆匆离去,准备第二天再过来与狗爷商议成婚之事。 第二天,太阳出来之后,狗爷看了看自己的身边,想再度数一数这些钱,可是发现这钱已然是不翼而飞,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使狗爷非常之伤心,没了这些钱,那么自己将来的日子却要如何过下去呢,吃什么喝什么呢? 如此想着,到了晚上之时,这便想与那位少女合计一下,得想出个办法来,不然的话,这坐吃山空,断不是个办法。可是到了夜里,已然是深夜了,少女仍旧不见踪影,狗爷此时巴巴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等待着少女之出现,却在此时,竟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狗爷只好是又坐回自己空空的屋子,而在这个屋子里,几乎是什么也没有,没有粮食,亦没有温暖,所有的,不过只是一些对往事的回忆而已。正在这时,狗爷看着这瘦弱男子走过了自己的屋子门前,能找这么好看的媳妇,并且子女成群,这是多大的福气呀。 可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得罪了上苍吧,狗爷直是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不过是一些痛苦的对往事的回忆罢了。 此时,荒村的人们又纷纷传说开了,说这狗爷真的是个傻子,听到如此说话,少女们一个个地走了,永远也不想与这狗爷相见。没有粮食,这当然不行,这不,在这天,狗爷又得去做工,为人家扛石头。 把这一块石头往大山上扛去,其中之辛苦,这就不用多说了,并且在扛石头之时,尚且会不断地下雨,山道湿滑,扛着这么重的石头往大山上而去,有时就得从山道上滑下来。滑下来之后,没有办法,只能是继续往大山上扛去了,不然的话,没有收入,此亦不是个事。 正在扛石头之时,不知为何,听见有无数人不断地笑着,至于这声音到底来自何处,一时之间,亦是搞不清楚,只有不管这些了,把这石头扛上大山才是重要的事情。幸亏狗爷力气大,一天下来,也确实是扛了不少石头,不然的话,生活之没有着落,却要如何是好呢? 如此扛了几天石头,到了准备结账之时,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走在这半路上,道路湿滑,一时半会儿,这也不太走得动路了。双腿沉重,每移动一步皆是非常之吃力,而这时不知为何,从山顶上开始不断地滚落着一些东西,开始不过是一些断木,后来这便有石头从大山顶上滚落,有些石头砸在狗你的头上,一时之间,还真的是出血不止。 不过还好,滚落了一些石头之后,此时一切又正常了,狗爷依旧天天在大山上为人家扛着石头,不然的话,庄稼没有收入,这一家人却要吃什么,喝什么呢?看着自己扛的石头,堆积在大山上,越来越多,每一块石头就是两块钱,这对于狗爷来说,虽然是不多,却亦可以过日子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旷野独行碰到美女的微笑 一片旷野中,黑匪走着,此去打猎,碰到了一头野猪,已然是被砍掉一条腿,此时寻着血迹,追踪着。为了打这只野猪,黑匪没少受罪,这不,手上受了伤,不住流血,却也值了,因为野猪颇大,足可以吃个大半年的。 此时天色夜了,黑匪也不打算去追踪,这时准备回去,等天明再来亦不迟,不然的话,黑灯瞎火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是个事。不过想了想,就此放弃,这么大一只野猪,一旦让人发现了,这便成了别人的行货了,找这么一只野猪不容易,此时断不能放弃,这便往前继续追踪着,非要把这野猪杀死不可。 却在此时,发现这旷野无人之处,一时几乎是什么也不见,月色淡淡的,洒在人的身上,尚且有几分诗意。独自呆在旷野,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会有所害怕,因为自己初来乍到,不明地理,不晓得个中之厉害,但是到底害怕着什么,却又并不清楚。 但是,黑匪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当然这种直觉并非唯心主义者那种可以用心感知事物之能力,却是因为生活经验之积累,在智慧之指引下,对事物的认识与判断而已。此时面对这种环境,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可是到底为何如此,却又不得而知。 在此黄昏,正准备打道回府,想离开了,却看到一位美女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时微笑来着,初时不知此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站在此地莫名对自己微笑着呢?这位女人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这便不想追那只野猪了,有了这么个大美女,今日之收获,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多,黑匪此时之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忽然之间,这位美女竟然是看不到了,在此旷野无人之处,又只有自己一人,面对这不住地刮着的大风,尚且可以说有些寒冷,既然美女不见了,再想去找到,只怕不成,还是去追那头野猪吧,找到之后,一刀杀了,再弄回去,慢慢享用,多好哇。 不过这时为何会突然出现一位美女呢,既然出现了,却又在一眨眼之间这便不见,到底这是为何呢?黑匪不知所以,不想去过多地思索,只是往前走去,得把那头野猪搞到手,不然的话,以后想吃肉了,却要怎么办呢? 就在前方不远处,黑匪看到了那头野猪,此时趴在地上,也许被自己砍了一刀之后,此时动弹不了,这不,尚且在不断地叫唤着,似乎非常之痛苦,看得这黑匪一时之间,真的是很高兴,这便扑上前去了,准备一刀砍下去。可是砍在这野猪之身上,不知为何,这刀钝得利害,砍不进去,似乎只是在这野猪身上擦破点皮而已,当时就使这野猪怒了,咆哮着,张开巨口,准备在黑匪身上咬一口。 黑匪闪到了一边,也不知怎么搞的,平日这刀磨得非常之锋利,此时到了这节骨眼上,生死存亡之关头,却又这般掉链子,真的是非常之晦气。还好,自己躲闪及时,否则只此一下,被野猪咬了一口的话,三百斤的野猪得张嘴,这还得了? 野猪一旦受伤,这便非常危险,这不,此时凑上前来,非要把这黑匪撕成碎片不可,面对此物,虽然是受了重伤,却亦是危险之至,稍有不慎,这便有可能死于非命。黑匪不敢大意,这便逃亡,断不可在野猪面前停留分毫,否则后果如何,自不待言。 正于此时,又看见那个美女站在后面了,不住地对着黑匪微笑着,看着这微笑,一度使黑匪不想逃亡了,可是不成,野猪就在身后,一旦不逃了,让其逮上,无端咬上一口,这可要如何是好?这便不管美女了,正于此时,发现野猪不再朝着自己追逐,却对着美女而去,不时之间,这便甚至要撕了这位美女,看得这黑匪亦是提心吊胆的,再不去帮一把的话,那位美女可能就真的要挂了。 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喜欢美女呢,这便回过头来,不逃了,见野猪正准备咬那位美女,此时不顾及这么多了,冲上前去,抽出刀来,一刀下去,砍个正着。野猪一时负痛,放过了美女,这便转过身子,对着这黑匪下死力咬了一口,黑匪身上撕破了一个口子,正不断地流出血来,此时再往前看去,发现什么也没有,不要说美女了,丑女也看不到。 没有办法,黑匪只好是逃亡,此时不顾及身上不住地流着血,因为被野猪撕掉一块皮,非常之痛,再不逃去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幸好野猪也受了伤,追自己的速度不是太快,不过这受了伤的野猪,威力更大,更为凶残,不时之间,这便咆哮着,简直声震山谷,远近各处之树木,悉数在这十分震撼的吼声中倒伏了下来。 黑匪不敢停留,亦不顾及这身上的疼痛,没命逃亡,不然的话,可能会在顷刻之间,这便灰飞烟灭。逃亡之过程中,发现自己的身后,那位美女又出现了,不时喊叫着,要这黑匪等着自己,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黑匪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等的话,那么这位美女可能会出事,而自己作为怜香惜玉之人,平生就看不得这美女受到伤害,此时独自逃生,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不然的话,一路逃去,不久之后,定会逃出生天,野猪虽然凶残,其能奈自己何!不过此时,不知为何,不经意之间,美女又出现了,叫自己等到,似乎想让自己背她一程,可能脚上亦是受伤了吧,这野猪一旦回过头去,那么这美女断然逃不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黑匪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本来觉得有些诡异,不太在乎那美女的呼救声,却见这实在是位大好美女,就此放手不管,扬长而去,亦断非大丈夫所为,说不定这可能是自己的一段姻缘呢,就此不要了,天天夜里去过那种单身生活,此亦是愚蠢之至不是? 这便放慢了速度,咬就咬吧,可不能使大好美女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不然的话,以后的日子,想要安心过好,怡然自得,这只怕是不成。放慢速度之后,这野猪便追上来了,一时之间,与之打斗在一起,野猪虽然凶猛,黑匪亦不是吃素的,两位这便缠斗在一起,却在此时,看向后面,想知道美女还好否,可是这身后竟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刚才那位美女已然是如烟散去。 更为离奇的是,野猪的那只脚,一时之间,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又长出来了,此时看上去,与原来的那条腿,亦无多大的差别,甚且较比之前的那条腿来得更加的有力,使黑匪此时处于非常危险之境地,可是再看这美女时,却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妈的,今日真的要死于此地了。”黑匪如此自言自语着。 这只野猪,不时之间,似乎又颇长大了不少,而黑匪看了看自己,较比之前,似乎瘦了很多,浑身一丁点的力气亦是没有,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会去见阎王了。黑匪此时面对这庞然大物,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此时变得似乎只有这野猪的一张嘴这么大了,而且这变小的速度正在加速,不时之间,这便可能变得只有这野猪的眼睛大了。 天上挂着一些星星,不过这些星星,不知为何,看上去,皆是会变幻,时而变大,时而变小,大了之时,这便有如一张人脸,正对着这黑匪不住地骂着什么坏话,小了之时,这便又几乎到了看不到之地步了。 黑匪变得只有这野猪的一只眼睛那么大了,此时要与之对打,这却要如何是好,根本就没有还手之余地,幸好是变小了,野猪张开大嘴,准备咬下自己之时,这便迅速躲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去了,此时面对这野猪,只能是在这山洞外面咬了一下,姑且如此出口恶气吧,却并没能真正伤得了黑匪。 野猪拱了一嘴巴,使这个藏身之山洞,不时之间,这便垮塌下来,幸好并未伤到黑匪,不然的话,就此一下,这便算是玩完。黑匪此时逃出去了,可是因为较比野猪,真的是太小了,这便几乎到了无法逃脱之境地,再也不敢回过头去看什么美女了,只管往前没命地逃亡。 而这只巨大的野猪,对黑匪穷追不舍,此时不杀了此人,不报一刀之仇,这却要如何是好,活在人世亦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意思。黑匪虽然是变小了,但是这野猪想吃了自己,却也是不太容易,因为自己脚法之灵活,动作之敏捷,皆非此愚蠢的野猪所能想象。 逃了一阵子,黑匪亦不知道自己到底逃到何处了,这便坐在地上,望着身后的野猪,不时低着头拱动着什么,似乎不想来追杀自己了,却是发现了一件宝贝似的,不然的话,何以会不再扑上来了呢? 第六百四十八章 诡异逃亡之追杀失败 黑匪不管这么多,往前逃去才是正事,至于其他之事情,尚且不那么重要了。自己此时变得如此之小,只有这野猪的眼睛大小,对于此庞然大物之攻击,断无还手之力,只能是拼命逃亡,不然还能如何? 野猪继续追杀,肚子非常饥饿,而在此时,天色将暮,不时之间,想寻到猎物充饥,怕亦万难,这不,刚才本来在一块石头缝隙之中拱了拱,尚且以为是美味无比的好吃的东西,却在拱出来之后,不过是一架没有肉的羊骨。 这便丢下那具羊骨,往前不断追杀,不逮住了黑匪,不将之吃掉,那么这一夜之风雨,将要如何躲过去?虽然是快要六月的天气了,但是不时之间,在此旷野,说下雪就下雪的,天气之变幻无常,还真是颇为难测。 当然,黑匪不砍自己一刀的话,此尚且没什么,却在此时,因为身中两刀,不把这黑匪逮住了,似乎这口气没法出。黑匪知道野猪此次之前来,存心不良,非要吃掉自己不可,这便往前不断地奔蹿,以无与伦比的速度。 正于此时,天上渐渐下起雨来了,狂风呼啸着,大地颤动不已,高山上的一些积雪,不时之间,这便崩盘了,纷纷滚落下来。闪电划破天空,天色之漆黑,一度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如此一来,对于黑匪来说,似乎较比之前来得好些,雷不时劈砍着这野猪,可能觉得它长得过于庞大,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胡乱劈砍之。 野猪被雷击之后,一时之间,浑身没多少力气,行走不便,一瘸一拐的,真正到了举步维艰之地步了,此时不想追杀,这便转了个身子,似乎感觉到大事不好,保命要紧,这便准备逃亡。而黑匪此时,觉得这是个机会,真正是千载难逢,这便不顾自己变小了,反正野猪已然是遭了雷劈,没有多少力气,何不趁此机会,将其干掉,这得相当于多少粮食来着? 何况在此时,又看到了那位美女,站在野猪前头,不时出没,抛洒着媚眼,看得这黑匪真正是六神无主,这便什么也不顾了,往前而去,因为没有自己之保护,那么这美女将会变成个啥?何况野猪此时遭了雷劈,动作之迟缓,行为之失常,真正到了可笑之地步了,这不,可能是出了神经还是什么,竟然是啃起路边的一些石头来了,难道在它的眼里,这些石头变成了可以吃的东西了吗? 野猪发现这石头并不好啃,尚且为此而弄痛了自己的牙,不行,断不能再啃下去了,不然的话,以后自己再想去吃一些食物,那怕是去啃一些草,这还可能吗?不能吃这个了,野猪这么想着,这便往前继续走着,此时不知为何,似乎感觉到这黑匪之存在是个巨大的祸害,不敢对付了,不然的话,倒是个好的食物。 特么还真是出了神经,这么大一庞然大物,竟然怕起只有自己眼睛大小的黑匪来了,真正是搞笑之至。黑匪此时也是笑了起来,可能觉得这野猪遭了雷劈之后,其他地方没有出问题,只是神经受到一定之影响,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到了吃石头,甚至啃一只蝴蝶之地步了呢? 当然,说是咬蝴蝶,这也不过只是这么个念想,因为根本就咬不到,相反,还因为用力之过猛,此时还摔了一跤,并且把自己的舌头也咬到了。咬下自己舌头上一片肉来,不过这野猪既然出了神经,这便以为那不过是蝴蝶之肉,这便笑着吃了起来。 野猪看了看身后,似乎在它看来,这黑匪较比往日,虽然只有自己的眼睛大小,却是比天还大,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吓得不行,嗥嗥乱叫着,而在逃亡之途中,尚且还摔了无数次呢?黑匪觉得这还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猎到了这头野猪,拖回荒村的话,这得赚多少钱来着? 不过这头野猪溜掉之速度亦是不容小觑,不时之间,这便如风蹿去,藏匿于乱草丛中,本来是浅浅一层乱草,在此物眼里,却变得有如一片森林,不然的话,何至于委身于此处,这不是让人打现成的吗?这几丛乱草,刚好把这头野猪的几个脚趾藏住了,至于这么庞大的身躯,则没有办法,无论如何是藏不住喽。 因为野猪遭了雷劈,出了神经,虽然是藏不住,却也自认为藏得住了,躲在其中,这便觉得非常之安全,一时之间,竟然是不惧任何之危险了。此时不知何处来了一位猎人,见到了这头野猪,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撂了一梭子过来,正好是打在这野猪的身上,中了弹,这才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火速离去,没命逃亡,不时之间,这便不见。 欺负此野猪中了弹,又出了神经,不然的话,以黑匪身形如此之小,断不敢对其有所图谋,不过到了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往前凑去,还非得把它逮住了不可。野猪也是非常之饥饿,加上行走不便,东倒西歪的,似乎马上就要死去了,却因为身形之过于巨大,并没有真正倒下,却在此时,无端在其面前出现了一座雕像,这便凑上前去,一口咬住了。 黑匪站得远远的,知道这座雕像不过是自己而已,却在此时,被野猪看成了猎物,这便咬了一口好的,不过这既然是石头做的,当然也是咬不进去,反倒是把自己的牙崩没了。可见出了神经之后果到底有多么严重,若非如此,今日黑匪可能就要死在它之手了。 见不是个事,咬不了这好吃的东西,野猪此时不咬了,往前继续蹿去,不时之间,这便不见踪影。黑匪志在必得,见此物受伤严重,断不可错过这捕杀之机会,这便往前不断地赶去,纵使是因此而变小了,小得离谱,小得成了个蚊子,亦是不惧。 野猪逃亡了一天,非常之困顿,这便躺了下来,却在此时,发现在不远处,有人正在作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却在野猪看来,变成了一头巨大野兽,不住地用手掌拍打着地面,一时之间,这便起了地震,想在此时睡去,断无可能。 没有办法,野猪站了起来,不然的话,不用说累死了,吵也得吵死。见野猪站立起来了,那头巨兽此时也不再拍打地面,大地一片安静,正好可以休息,却发现这黑匪又悄悄尾随上来,虽然只有自己的眼睛大小,却因为神经出了问题,这便竟然觉得有天那么大了。 野猪面对这比自己小得多的黑匪,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叫了他一声“爷爷”,可能是怕了这黑匪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特么还真是出了神经,竟然会说起人话来了,听到野猪如此称呼自己,黑匪一时之间,这便生出了一些怜悯之情,打算就此离去,放过它算了。 如此叫了一声之后,野猪此时因为肚子饿了,这便又不住地啃着一些泥巴来了,往日头脑清醒之时,断不会吃这个,此时却是没有办法,因为自己平生杀生无数,得罪了神灵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野猪逃到了小河边,此时想渡河过去,不然的话,后面有这黑匪之追杀,想活着的话,此绝无可能。亦只有渡河了,先到了河之彼岸再说吧,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不然的话,躲不开后面那个庞然大物,此亦是不妥。 黑匪看着这头野猪,知道它出了事了,不然的话,以自己如此拙劣的身手,也敢追杀之?做梦吧。不过这时也是不想离去,因为看看就要到手了,再失去此猎物,这不是太愚蠢了么? 就在此时,自己的身后又出现了那位美女,一身的红裙,飘舞于风中,不时之间,不知为何,竟然是如此可爱。有了这位美女之陪伴,那么这黑匪对于眼前的猎物,这便又不太放在心上了,得去与这位美女说说话来着,不然的话,错过了这个机会,亦是十分之可惜,何况这位美女甚至对自己勾了勾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黑匪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过是想在此旷野无人之处,与自己说说话,聊聊天罢了,此正是黑匪求之不得的。 这位美女,不时之间,变得有些上了年纪,较比之前,已然是颇为沧桑,脸上刻满了皱纹,却仍旧不失为美女一位。在此旷野无人之处,与此美女邂逅,亦算是三生有幸,这便放过了野猪,先去与这美女说说话来着,不然的话,万一走了,自己再要去何处找寻呢? 但是,美女已然是消失不见,天地苍茫,狂风飞舞,乱石滚滚,世界到了此时,不知怎么了,竟然有种令人怆然而泣之感觉。在这一片凄凉的风中,黑色的天空,这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包括那位美女。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夜半寻死之人 且说刘寡妇进入深山,去追自己的牛,此时想撞死在一座坟之墓碑上,不过撞了一下之后,发现撞了个空,那座刻着丈夫名字的坟墓并不存在。这便从地上爬起来,面对这已然是死去的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刘寡妇也不要这牛了,因为这么大一个死牛,想将之拖回去,怕是不成,自己力气有限,不如空着手回去,多找些人手,不然的话,想把这死牛拖回去,此绝无可能。刘寡妇累了之时,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这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一时之间,尚且有些迷惑,不知为何会看到这么一座坟墓,而且这座坟墓竟然是自己丈夫的呢? 可能是眼花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有这事?此时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了,到了家里,夜色依然是如此浓郁,离天亮还远着呢,若非自己的牛死了,刘寡妇可能还呆在大山上耕田来着,此时何至于回来了呢? 回到家里一看,发现丈夫已然是酩酊大醉,倒在床上号啕大哭,深怨父母,而对此媒妁之言亦是怀恨在心,却又怪自己之没有办法,只能是与这刘寡妇成亲,做了一家人家。丈夫这便从床上爬起来了,对着刘寡妇大吼一声,要其无论如何,在天亮前立马离开自己的屋子,永远也不要回来了,不然的话,说是自己这便要死在她的面前了。 刘寡妇想起这大山上的一蓦,知道这可能是天意,难道自己的丈夫就该如此不成?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在大山上无端看到他的坟呢?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丈夫见她不待见自己,似乎有何怨言,这便扑上前来,二话不说,端起一只饭碗,在刘寡妇的头上就是一下,当时把这刘寡妇的头砸破了,血流如注。 说来也是了,若非刘寡妇之出现,自己何至于与那个初恋情人分手呢,念及人家的好,相比这刘寡妇,那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这时看到她这么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浑身非常之肮脏,当然是因为在大山上耕田来着,不然亦不至于如此狼狈,这便非常之气愤,把她的头打破了。 不仅如此,丈夫还找来了一把刀,不住地霍霍地磨着,说是不走的话,这刀磨好了,这便要杀了她。似乎不杀了这刘寡妇,那么自己的那个初恋情人这便真的不要自己了。 刘寡妇动弹不得,因为中了一饭碗,头皮已破,行动不便,晕晕乎乎,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儿走去,本来想留在荒村,却又觉得不离开此地的话,终究有些欠妥,丈夫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这便爬着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却在此时,发现丈夫把刀已然是磨好了,凑上前来,在这刘寡妇的身上又捅了一刀,使之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爬行了,只能是趴在大路上,一切皆听天由命吧。 …… 一想起这些事情,刘寡妇就不住地流着泪水,知道这丈夫也是有苦衷的,不然的话,断不会干出如此不仁道之事情出来,可是这挨了一刀,此无论如何有些想不开,就算是自己破坏了丈夫的好婚姻,亦不至于如此相待呀。 丈夫已然是死去多年,对于这些往事,想了一想,亦只是长叹一声而已,其他之意义,能有什么呢?此时又下雨了,正是耕田忙碌之时,荒村的人们都已然是睡去了,可是刘寡妇无法入睡,这便悄悄扛着犁具,上了大山,得去把这地好好耕一下,不然的话,来年之收成如何,此自是不言而喻。 在大山上耕田之际,累了之后,这便放下犁具,此时想起了丈夫,多年不见,颇为怀念,能见一面的话,这敢情就好了。但是,丈夫已然是不在了呀,这时朝着他的坟走去,而丈夫的坟就埋在之前出现过幻觉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还死了一头牛来着。 此时因为对丈夫的思念,这便想去一看,不知丈夫在天有灵的话,看到自己如此虔诚,是否会赏光一二,从这坟中爬出来让自己见识一下自己的风采呢? 刘寡妇站在这坟前,丈夫纵使是捅了自己一刀,天天骂自己,恨自己之不是个好女人,天天想着去与人家鬼混……此时看到丈夫的坟时,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知道丈夫也是个苦命人,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匆匆地离开了自己,再也看不到他的音容笑貌了呢? 正于此时,突然发现这坟背后转出一个人来,而且此人之样貌、长相与自己的丈夫是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略有些瘦而已,面对此人,刘寡妇有所惊诧,不知这人到底是人是鬼,半夜三更的呆在此处,碜人不碜人呢? 荒野此时,大山之上,一人也没有,只有刘寡妇与这个长相与自己丈夫相似的人,一时之间,那人也不管这么多了,这便抱住了刘寡妇。刘寡妇略有所挣扎,却又似乎觉得不应该如此抗拒,万一是自己丈夫重生呢,这便忘记了丈夫捅了自己一刀,渐渐放松了警惕,却在一时之间,觉得终究不过是两个陌生人,无论那人如何要求,断不肯做那事。 刘寡妇逃掉了,但是此人不放过了,这便跑了过来,再次死死地抱住了刘寡妇,使之一时之间,想要逃掉自己的掌心,此无论如何不可能。不过这刘寡妇的脾气亦是不小,坚决不从,宁愿死了,也不会与自己的丈夫在此大山上做那事,谁叫丈夫捅自己一刀来着? “你这是干啥?”刘寡妇气愤地骂道。 那人不作声,只是不停地抚摸着这刘寡妇的身子,可是刘寡妇,因为对丈夫的恨,此时不愿意与之成事,这便努力挣扎反抗,打死不从,却扛不过丈夫之顽强,就在这大山上,与那人做下了那事,事后,刘寡妇这便坐在一块石头边,不住地哭泣,当然是怨丈夫,怎么就匆匆去了呢? 那人得手之后,这便迅速离去,不久之后,趁着夜色,渐渐消失不见,留在大山上的,只有这刘寡妇了。刘寡妇回到了大山上,继续耕田种地,因为岁月之流逝,再不努力一翻,长此下去,日子之艰辛,甚且有可能饿死。 不然的话,刘寡妇才不上大山上来呢。此时干活累了,这便坐在石头上,回想着刚才丈夫之所作所为,觉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丈夫,因为平日与丈夫做事情,断不是如此风格,却又无法否定,可能多年不见,丈夫有所改变亦是有可能,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不是?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却本能觉得此人可能不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论这长相,此不是自己的丈夫又能是何人呢?这便打消了顾虑,放下了思想包袱,在大田边不住地忙碌起来了,此时正是耕田之好季节,白天忙不过来,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披星戴月加班加点地干。 正在此时,冯大爷凑上来了,因为长相之丑,荒村几乎是没有人愿意与之呆在一起,而那些女人们,对之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杀了此人就好了,因为冯大爷每每在这大路上随便撒尿来着,一时见到他的女人们,这便成天价不好想,有人甚至为此而跳了河。 亦是因此,冯大爷在荒村那是找不着女人的,女人们宁愿嫁给狗,亦不与之成家,说这冯大爷不正经,嫁给了这号人,尚且不如一死了之。也正是因为如此,冯大爷白天不敢出门,不然的话,直是人见人打,只好是等到天色黑将下来之时,这才出来,略看看这湖光山色,月色如练。 此时看到这刘寡妇独自呆在大山上干活,二话不说,这便凑上前来,欲与之搭讪,却听见这刘寡妇,不住地啐着口水,似乎对此冯大爷,那是非常之厌恶来着。此时拿刀自卫,因为死在这冯大爷手里的女人,那可老多了,那些女人们之所以寻死觅活的,不过是因为在接受这冯大爷送给自己的一些东西之时,无端碰到了自己的手,有人当时就把自己的手剁掉了,有些人呢,当天夜里这便悄悄地投了河,永远地死去了。 冯大爷自知罪孽深重,为了弥补罪过,往往到了夜里,人们睡去之时,这便悄然上山,好让那些女人们的怨魂找到自己,之后再置自己于死地,掐死也好,把自己吓死也罢。不然的话,那些女人们纵使是到了天堂,可能还不得安息,而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自己对那些女人们,怎么说也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走来走去,本来想死在那些女人们的手里,就让自己的死,能够使这些女人们的在天之灵,都得到安息,能达到此目的,自己这一生之志向这便也完成了,纵使是打入十八层地狱,亦断无怨言。 在大山上走来走去,从一座荒坟走到另一座孤墓,却什么也没有见到,这便非常之懊恼,而自己惭愧的心更加严重,如此活在人世,有意思吗?既然是找不到那些女人们的鬼魂,一时之间,冯大爷这便甚至想吊死在荒山之上,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得起那些女人们了吧? 正在自己准备寻死之时,忽然之间,碰到了刘寡妇,而这刘寡妇,因为生前丈夫对自己的种种不好,甚至用刀捅过自己,这便不与其他女人相同,对冯大爷所持之态度,那几乎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此时见了,这便想扑上前去,与之说说话,聊聊天来着。 第六百五十章 穿着一只红色的死人鞋子 冯大爷因为自己所为之事,非常之不地道,作孽已多,此时良心发现,想趁此时,来大山上赎罪,没成想碰到了刘寡妇,这要是放在往日,无需刘寡妇主动,自己二话不说就要扑过去了。却在此时,不行,怕自己之所作所为,如之前一样,会祸害到她,这便装作傻乎乎的不明事理的样子,往前逃去,不久之后,已然是不见踪影。 因为冯大爷而死去之人,彼不在少数,那些女人们,之所以选择死亡,亦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漂亮的容颜无端被冯大爷看到,在那些女人们看来,冯大爷就没有资格欣赏到自己的漂亮的眼眸,而这要是让这冯大爷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味了,这便会生出死的念头。 何况冯大爷不止要干这些,往往到了大山上,于无人之处,尚且想着那些不堪龌龊之事,念及此,女人们焉有不寻死之理?这不,就有这么一些不开窍的女人,因为让自己呼出的气被这冯大爷吸到了,这当然也是听人说的,不然的话,尚且不会注意到这些,当时就上吊身亡,而在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留下遗言,说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冯大爷所赐。 冯大爷此时独自行走在大山上,想为那些女人们烧些纸,告慰一下她们的在天之灵,不然的话,这内心之不堪,却要如何排遣?冯大爷没有读过什么书,对于这人升天之后,是否有灵魂之存在,颇持怀疑之态度,不过到了大山上,此时倒希望自己倒霉,最好是碰到了那些因自己而亡的女人们的鬼魂,打死自己算了。 旷野无人之处,冯大爷到处乱走着,一时之间,天地茫茫,也不知往哪儿走去,不过是想寻找到那些女人们的亡灵,成全了自己的这一片寻死之心,算是还债了吧,自己活在世上,可不想欠人家的。冯大爷带上道头、纸钱之类的物事,往大山上走去,所过之处,皆一片之安静,似乎只闻得到这风吹过的细小的响动。 行至一偏僻荒凉之处,看见一只小小的红色的鞋子,这只鞋子也是怪事了,出现过不少次,不过在此半夜时分看去,还真是有些诡异。因为这只红色的鞋子挡住了冯大爷的路了,借着淡淡的月光,这鞋子可以说是非常之巨大,也不知是如何摆放在路之当中,足以使冯大爷跨不过去,因为这只鞋子实在是太高大了,就如一座房子似的。 一时之间,冯大爷这便坐在这只鞋子边,想着对付之办法,知道这只鞋子的来历,不过是一位女人在此地上吊时不慎掉下来的,而自此之后,这便再也没有人敢于到此地放牛,那怕是自己的牛误入了这里,也不要了,算是自己倒霉吧。 渐渐地,这条路就断了人迹,没人敢走,特别是到了晚上,据说非常之凶险,往往可以看到有人影出现,不然的话,人们也不至于不想从这条路走过。不过,冯大爷倒不在乎这些,自己此次之前来,是想让那些因为自己而亡的女人们有所报应,最好是能死在她们之手,此时见了这么大一只红色的鞋子挡住了道,若是其他的人,这便会非常害怕,甚至吓疯了都有可能,而冯大爷没有,不仅不怕,尚且还跳起了一支舞,能为这些女人们做些什么,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冯大爷看着这只鞋子,足有人的头这么大,挡住了道,而一般来说,碰到这么只鞋子的人据说是非常倒霉的,甚且有死亡之可能,这正是冯大爷所希望的,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凑上前去,竟然是穿上了这只鞋子。因为冯大爷的一只鞋子正好破了,此时穿上了这只红色的鞋子,刚刚好,不偏不倚,非常之合脚,不知这到底是天意呢,抑或是造化弄人。 趁着夜色,冯大爷穿着这只红色的鞋子,慢慢在大山上走着,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寻死,不然的话,亦不敢穿上这么一只红色的鞋子,这只鞋子据说是吊死鬼留下的遗物,往常背时之人,走夜路之时,往往会碰到鞋子的主人,问着自己关于这只红色鞋子的事。敢情掉了这么只鞋子,那个亡灵亦是有所牵挂,这便到处打听,希望能够寻到自己的鞋子,可是这么多年,不知亡灵有没有寻到自己的鞋子呢? 冯大爷不知道,不过自己既然是捡到了这只鞋子,那么在大山上碰到了她,当她问自己鞋子的事情之时,这便会把这鞋子脱下来,双手奉送上,还给人家。冯大爷哭了,因为自己并不想死了,特别是在大山上看到刘寡妇之后,此时非但不想死,反而觉得那些女人们之死与自己毛不相干,自己为什么要去死呢? 但是,既然是穿上了这只红色的鞋子,那么这不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夜行的人们,不要说穿上这只鞋子了,看到了都是个不行时,回去之后不是大病一场,这便是发了疯,生出杀人的念头,直到被人无情地砍死为止。 荒村看到过这只红色的鞋子的人都是这个下场,不是在吕镇被人大缷八块,便是生了一场病之后,因无钱医治而亡。可是这些在冯大爷面前算什么呢? 冯大爷看着自己脚上这只鞋子,简直非常之不吉利,若非故意寻死,何至于穿上此物,此时因为萌生了活的念头,这便不想穿了,得立马脱去了,因为刘寡妇正在大山上等着自己去幽会,一时之间死去了,这也不是个事不是? 不过,此时想把这只鞋子脱下来谈何容易,似乎这只鞋子就生在自己的脚上了,怎么脱也是脱不掉,甚至扯也是扯不去,冯大爷甚至想用刀子把这只鞋子割去算了,可是身边没有刀子,不然的话,怕吓着鬼,把鬼吓跑了,那么自己找死之计划这便泡汤了。 没有办法,冯大爷只好是穿着这只红色的鞋子,继续赶路要紧,至于其他之事情,届时再说吧。至于这刘寡妇之事,还是先别说了,一切都等到来世再说,先把欠人家的还上,不然的话,背着一屁股债活人,不觉得太累了吗? 走了一阵子,这便非常之困顿,此时看了看天上,月轮如水,非常之漂亮、干净,此时想啊,如果人能够像这月轮一样就好了。但是,不成,因为冯大爷干了非常多的坏事,此时已然是到了死期,阎王要取他的命了。 冯大爷背靠在一块石头上,这便坐下了,因为走了半夜,实在是太累了,不休息一下不行,可是不敢闭眼,因为穿着这么一只死人的鞋子,说不害怕,此直是不可能。何况冯大爷已然是迷路了,神志也糊涂不堪,尚且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有时以为到了家里了,而有时却认为不过是去了阴间。 夜色依旧是如此浓郁,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冯大爷开始骂娘,因为造成今日之结局,那些女人们亦应负很大一部分责任,若非她们寻死,自己此时亦不至于上了大山,更不可能穿上这么只死人鞋子。本来自己什么也没有干,只是偶尔碰到了人家的一只手,而那个女人,这便上吊而亡,永远地离开了人世,而荒村的人们,这便纷纷传扬开了,说那个女人之死,绝对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一想起这些事情,冯大爷心里就非常不快活,所过之日子就如死刑犯等待着上刑场,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一时几乎到了崩溃之地步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想到这大山上来走走看看,不还去这欠下的账债,那么这心里头就是不高兴的。 此时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却又忽然之间把这眼睛睁开了,因为知道自己身处险地,绝对不能闭上眼睛,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招来什么害人的东西。冯大爷知道那些害人的东西不敢明目张胆地前来找麻烦,而一旦自己闭上了眼睛,这便会冒险前来,致自己于死地。 夜色依然是非常之浓,远近各处,皆一片之模糊,简直不辨东西南北,冯大爷呆在此地,一时之间,尚且不知何去何从,因为累了,此时悄然闭上眼睛,想休憩一阵子再说,不然的话,纵使是去了阴间,亦是没有力气走路不是? 这便闭上了眼睛,得好好休息一阵子了,不然的话,体力之不支,亦是不妥。却在此时,听到了一阵敲击声传来,想睡去,想好好休息一下子,此直是不可能,因为这敲击声过于强烈,纵使是噬睡之人,想好好睡去,亦是不可能。 此时大概是午夜时分,正是睡觉之时,可是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剧烈的敲击声,似乎有人在自己的头上不住地敲击着,这便睁开眼睛一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弥漫在天地间而已。可是这敲击声到底来自何处呢? 第六百五十一章 荒山野岭碰到孤魂野鬼 冯大爷想站起来看看,却是什么也不见,唯有一片之夜色包围着自己,使自己此时有所害怕,却亦是非常之欣慰,能就这么死掉了,此亦可以说是不错的,反正自己也是不想活了,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心理包袱,行走在这般艰辛的人生之路上,有何意思呢,尚且不如死了的好。 夜色非常之浓郁,根本见不到人,所有的不过只是这天空的一弯毛毛月亮罢了,此外还有什么呢?本来想睡一会儿,却根本无法入睡,这便睁开眼睛往前看去,甚至不想呆在此地了,得离开,不然的话,此处似乎没有那些死去的女人们的鬼魂。 不行,自己此行之目的不过是找到那些女人们的鬼魂,然后死于她们之手,不然的话,活在世上,欠下人家的,这亦是不妥。此时看了看穿在脚上的鞋子,这是只红色的鞋子,据说死者临死时穿着这只鞋子来着,此时冯大爷穿着这鞋子,不过是想找死罢了,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自己依然完好无损,真的是非常之倒霉,找死亦是点儿背。 不过,冯大爷寻死之心已绝,何不趁着此时,七月半百鬼出没之际,干脆得罪了那些鬼魂,逼迫她们出手,置自己于死地呢?那些女人们之所以选择死去,不过是因为怕与这冯大爷朝夕相处,时间久了,无端与之相濡以沫,沾染上其身上的气味,此亦是不愿意,自己这么美好的身材,却要与如此之人在一起,这不是亏大了吗? 因此,那些女人们这便纷纷寻死觅活的,上吊的上吊,跳水的跳水,不时之间,荒村几乎是人人自危。冯大爷平生不想欠人家的,这便凑上大山来了,不过是想把自己平日欠下的账债还清了,不如此,心里不舒服。 不过到了大山上,听说这只红色鞋子的故意,这便在这个无人的夜里,悄悄地穿上了,然后坐在鞋子的主人的坟前,希望能借她之手,杀了自己吧。反正活在世上,孤苦零丁,有何意思呢,倒不如死了来得好。 冯大爷就这么坐在这坟前,穿着这只红色的鞋子,过了好久,夜色依旧如此苍茫,一时之间,想要离去,因为此地根本就没有什么诡异之事,不然的话,自己反倒省去了动刀子,直接借这鬼魂之手了却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做法,亦不过是想让这些女人们看明白,自己并没有得罪她们,她们自己寻死,这与自己何干?此时看了看这天色,应该是不早了吧,可能再过一阵子,这天色就要亮了,如此呆下去不是个事,不如就此离开来得好些。 却在此时,发现自己身体非常之痛,浑身几乎是断了骨头,站也站不起来,此时只好是躺在一块石头上,因为非常之困倦,不睡一会儿的话,这便要不行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却看见一个女人渐渐朝着自己走来了,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却只穿着一只鞋子,那是只红色的十分漂亮的鞋子,可惜只有一只,而另一只尚且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女人冯大爷是知道的,之前在一片油菜地里,冯大爷尚且准备与之睡觉来着,但是,这个女人不肯,当时就逃去了,不然的话,在那个美好的下午与之共赏这天上的夕阳,应该是非常不错的。不过这个女人虽然是逃去了,荒村的人们却说开了,说她与冯大爷有染,这个女人一时想不开,这便选择了上吊自尽。 冯大爷看到这个女人悄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之间,也不辨真假,此时非常害怕,却也不惧,能死于此人之手,也算是不冤枉了自己,谁叫自己那天要在那片油菜地里拉屎来着,不然的话,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有事,可是这下倒好,直是使人家上吊死了。 一想到此处,冯大爷这便也不想活了,这是多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呀,怎么就想不开,在一些流言蜚语面前就这么不坚强,竟然是死掉了呢?此时面对这个女人,冯大爷有些害怕,却也是极度欣慰,终于是可以不用欠人家的了,这便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可是,这个女人并没有上前掐死自己,只是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便如一阵风似的,不久之后,旋即不见,只留下一根绳子吊挂在天上,而看到这根绳子,冯大爷不知为何,心里非常受用,这便凑上前去,似乎觉得这根绳子就是自己的女人,有了这根绳子,那么这一世之成就便有了。 冯大爷此时有如醉酒之人,眼睛朦胧,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看到了那根绳子,此时心情大好,因为发现这绳子一时又并非是绳子了,却是那个漂亮的女人来着,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着,不断地把这笑容从眼睛里挤出来,在此淡淡月色下看去,还真是无比美好。 一时之间,冯大爷分不清这到底是根绳子抑或是个美女了,当自己觉得这是个美女的时候,却发现是根绳子,正准备放弃,想离开之际,这根绳子却又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美女。 冯大爷饿急了的人,年纪一大把,却一个女人亦无,此时正是求之不得,这便凑上前去了,想与这个漂亮的女人亲吻一阵子,至少亦得与之说说话来着,不然的话,这一辈子都没有与女人亲近过,岂非是白活一回? 冯大爷此时发现自己脚上亦穿着一只鞋子,而且自己的这只鞋子与那个漂亮的女人穿在脚上的鞋子几乎可以说是一对,不过为何一只穿在自己的脚上,而另一只却穿在这位漂亮的女人脚上呢?冯大爷不知道,旷野无人,七月半夜色明亮,正是男女幽会的好时候,此时不去与之说说话来着,不去摸摸这个漂亮的女人,这便对不起人,甚至对不起上苍了。 而且在此时看去,那个漂亮的女人不知为何,这身上散发出阵阵法国香水的气味来,闻上去,这也是大开眼界,因为在这个世上,似乎还没有哪个女人有这么香来着,此时不去好好闻闻,这不是暴殄天物又当作何解释? 往前这么一走,这便发现不妥,一块石头挡住了自己,竟然使自己摔了一交,不过冯大爷何等坚强之人,立马爬将起来,一步步朝着那根绳子凑去。忽然之间,天上刮起了大风,在这大风之中,不知为何,一时长江黄河之水竟然是从天上泄将下来,天地间一片之苍茫,不知谁是谁,甚至不知自己是谁了。 在此诡异之天气里,冯大爷这便开始不住地骂娘,不骂别人的娘了,却开始对自己祖宗之不敬,不断地骂起了自己的娘来了。因为这大风忒大了些,一个沙子吹进了自己的眼睛,不然的话,冯大爷不至于这么大骂自己。 不过一切都好说,只要有这个姑娘陪伴,这日子怎么苦都是乐意的,这便趁着此时无人,立马抱住了那个漂亮的女人,因为漂亮的女人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来着,不然的话,冯大爷何至于去抱住人家呢? 只是这么一抱,这便出了问题,因为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女人,而是一根绳子吊挂在天空,自己的脖子这时伸进去,这便吊挂起来了,一时之间,想脱身,谈何容易,看来自己就要死去了,正在此时,这便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冯大爷离开了此地,不能再呆下去了,因为发现这梦之出现,恐怕不是个好兆头,长此下去,似乎非常之不吉利,而天上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这时不得不离去,因为自己并没有带伞,淋了一身的雨,亦断不是个办法。 荒山野岭之中,一时之间,忽然想到了刘寡妇,还真是好久不见,知道她此时不过是呆在自己的大田来着,这便想凑上前去,与之说说话,却在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喊着自己,“等到!” 听到这个声音,冯大爷吓得不行了,因为自己此时不想死去了,有了刘寡妇,那么这一点点苦断不算个事了。此时听到了那个声音,这便火速逃亡,不然的话,万一被逮住,亦不是个事。逃到了刘寡妇耕田之所,此时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刘寡妇早已是离开了。 刘寡妇是没有男人,但是自己再没有男人,亦不会与这号男人在一起,自己不至于如此下贱,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这门边准备了一块石头,当这冯大爷靠近之时,这便一石头砸死算了。不过想起丈夫生前对自己的种种不好,此时又把那块石头搬开了,进来就进来吧,这能有什么呢,既然丈夫对自己不好,那么这就别怪自己了。 可是,过了好久,这门前依然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亦没有风,只是这么门开着,甚至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再度与自己好上一翻,因为这样的夜色,作为风流女人,一个人过,不太妥当,无论如何。但是,这门虽然是开着,却是没有人,不仅没有人,甚至鬼也看不到一个。 第六百五十二章 划龙舟的日子少女怀春 吕镇依然是一片繁华,此日正是划龙舟的日子,早上来赶集的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聚集于此,相互闲聊着天南海北之事,倒也是十分之惬意。 农历五月,正是叶绿花红之际,河水悄然东去,来往河面之小船,皆行驶如飞,载着各方来客,齐集此地,比划着各自的划龙舟之技艺。在两岸河边,码头破败之处,处处人山人海,说不尽的热闹非凡。 天上一轮太阳渐渐升起,挂在天空,看上去,十分之艳丽,照射着大地,一时之间,使吕镇变得极度好看。而在这些人多的地方,往往可以看到来往的少女们,穿着既相当之娇艳,行事亦格外之泼辣,看上了一个自己中意的男子,在此时,这便会不顾任何艰难险阻,非要与人家坐在一起说个话,谈个天不可,纵使是那个男子不乐意,也是不能拂她的意的。 一时河面之下,直是一片之繁忙,来往之船只穿梭如飞,不少人更是挥舞着鼓槌,下死力击打着,小河上下,一片之热闹,闻之令人颇为兴奋,甚至亦想像那些人一样,去这河面之下玩弄一翻,否则似乎就是对不起人生,对不起这大好年华了。 一轮艳阳渐渐升起,东方的天空一片明亮,天气有些闷热,却正是划龙舟之大好日子。一时河面之上,万船争渡,来去如飞,两岸之看客,边品着吕镇的美味边欣赏着这一年一度之盛况,心情之激动,直是无论如何形容亦不为过。 在此时,纵使是小河两岸坟墓之中,亦是悄悄爬出了不少死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天地之禁忌,冒死从坟墓中爬出来,或是站在一丛荆棘之中,或是躲在一片不见人的废弃的屋子里,津津有味地赏看着这一年一度之大事件。 一时之间,人鬼杂处,却也是相安无事,甚至可以看到有人与这鬼相互握手道贺,共同庆祝这天地间最为盛大的节日。在此时,鬼看上去虽然是有些难看,不过有了这么多人,纵使是再难看,这也没有什么,何况这些鬼大多是一些自己的亲人,此时现身出来,亦不过是想看一看这龙舟比赛,完全可以理解,不便过多责备。 却在此时,天上闪了个闪电,雷声滚过,大地一片静悄,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些鬼也是不见,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略下了些雨,只是下了一阵子,这便又阳光普照,大地一片之澄明,站在这吕镇码头,虽然是破败,却也是格外惬意。 在这天,少秋也去了吕镇,行走在干净的鹅卵石铺就的路面上,心情非常之爽,更皆此时有不少少女出没,个个风情万种,看见少秋站在这河边,玉树临风似的,能不喜欢吗?此时悄悄小跑着从其身边跑过,跑过去了之后,再回过头来瞅了瞅,似乎在嗔怪着他之无情,为何不追上来呢,一旦追上来了,则自己定然会与之走进不远处那片乱草丛中,任何事皆可以奉陪到底。 但是,少秋不敢去追求人家,只能是呆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龙舟竞渡,本来是想与小花一起来的,不过在这天,不知为何,小花竟然是看不到身影,又不敢上前去询问,一时之间,只好是独自来到此处,赏看这一年一度之盛况来了。也是因为心上有了小花,这便不去管那个少女,尚且因为少秋看不上自己,一时非常之气愤,自己作为十分本分之人,看这少年,亦不过如此,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可是怎么就拒绝了自己呢? 少女不甘心,这便凑到了少秋身边,想与之说说话,作为女人,又不便主动,只好是默默站在一边,本来想一把将之抱住,却毕竟因为是女人的缘故,不敢造次,否则的话,万一少秋不要自己,则将如此是好? 此时河面之上,颇有不少龙舟出没于烟波之中,有些这便翻沉了,之后永远消失在吕镇,似乎再也不会浮上来了,但是更多的龙舟不住地前行着,乍看上去,真的如龙在飞舞,直是非常之壮观,看得这两岸的人们大呼过瘾,有人甚至为此还放起了鞭炮,一时吕镇一片之热闹,而那个少女此时也不便去追求少秋,而是看着这来往之船只起来了。 少秋坐了下来,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呆在这一片乱石丛中,坐于此处,亦可以说是无人能见,巨大的石头,干净异常,坐在上面,颇感清凉,而河水不时激荡着,拍出了晶莹的水花,洒在人的脸上,亦是非常舒服来着。 少女也悄悄坐下来了,就坐在少秋身边,此时两人所呆之处,因为乱石林立,就如钻进了一个石洞之中,并没有人看得到。这片乱石与这河岸有些距离,架着一座浮桥,因为这片乱石有了人了,一时之间,并无人前来叨扰,感觉这片乱石丛中,似乎只能容纳这么一两个人。 这片乱石丛中,还真是一片静悄,没有人前来捣乱,只有她们两个人坐在一起,此时少秋不能不看了一眼这位少女,亦不知是何方人氏,忽然出现在此地,到底有何意图,是想交个朋友呢,抑或只是想与自己一起来看看这龙舟? 对于此事,少秋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只是这么静静地坐在这片乱石丛中,而那位少女这便不知为何,在那背人之处小便了起来,可以听到那种声音,这使少秋有些意乱情迷,甚至想做些事情,正于此时,河面上无端出现了一只龙舟,而这龙舟上并没有人,虽然是没有人,但是不住地往前行驶着。 在这条龙舟上,亦无锣鼓,却可以听到打鼓之声,直是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可是这船上并无人呀,一时之间,看得少秋有所怀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而上面那个少女,这便在小便完了之后,并无离去之意,却是无端靠近过来了,就坐在少秋身边,似乎想与之做个什么游戏来着。 但是,少秋想起了小花,有了小花,自己再与这少女有些瓜葛,这多少也是违背了圣贤的教诲,非常之不好,这便并不放在心上,权装着看不见而已。见少秋如此,少女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志在必得,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紧紧与之坐在一起,似乎不如此,这便对不起自己的大好年华,甚至是对不起祖宗天地来着。 对此,少秋亦是没有办法,却也不能过于薄情,这便甚至想与之说说话,可是少女此时又把这头低下去了,非常之不好意思来着。少秋见如此,这便不想与之说话了,管自看着这河面,而在这河面之上,一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得见那只龙舟,那只空空的龙舟划过眼前,到了天际尽头,一时之间,这便立马消失不见。 少秋想睡会儿,不然的话,中午之时,不略躺一躺,这也是不妥,可是正在这时,又听见在自己的身后有人切割石头的声音,可是这个地方,只有这么两个人,何来切割石头的声音呢?难道少女会切割石头? 一阵阵剧烈的切割声,吵得少秋根本就无法入睡,那怕是略打个瞌睡亦是不成,不然的话,刚刚睡着了,这切割声又起,吵得人无法入睡,却要如何是好?但是这一阵阵的切割声到底是来自何处呢,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应该不会吧? 少秋本来想睡一会儿,因为昨夜一夜未合眼,加上肺病日益严重,再不好好休息,则将是非常之不妥,想这疾病之康复,此直是不可能,却在刚刚合上眼睛之后,这便又闻一阵巨大的切割声传来,吵得人直是无法睡去,只能是睁着眼睛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睡又睡不着,呆在此处,亦是不妥,这不是对小花不忠又是什么,这便想逃去,不然的话,让人无端看到,又会说自己的坏话了。但是此时不要说走了,就是爬也爬不动了,只能是趴在此地,与少女呆在一起,那个少女此时也是出了事,动弹不得,不然的话,何至于久久呆在此处,不想离开了呢? 此时,在河岸边一片乱坟丛中,无数人似乎走动着,但是转眼之间,再看去之时,却又根本就啥也不见,依然是一片乱坟冈来着,只是偶尔有几片清明烧香的纸片飞舞着,看上去颇为凄凉。少秋不想看了,因为昨夜一夜未眠,此时无论如何得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话,这想疾病之康复,只怕是不成。 刚刚闭上眼睛,忽然之间,对面乱坟冈上,又有无数的人不住地笑着,有人甚至伸出手来了,而且这手直是从这一片乱坟冈上伸到了自己的头上,在自己的头上摸了一摸。不过少秋感觉到这手是一片之寒凉,轻轻地这么一摸过后,少秋这便不住地咳嗽起来了,似乎是感冒了来着。 不仅感冒了,此时还不断地流起了鼻血,而看到自己流鼻血,对岸那片乱坟冈上的人们这便不住地哈哈大笑来着,当时就看到有人因为笑得过于厉害而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少秋一时之间,真的是不敢看了,这便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看到何恐怖之事。 第六百五十三章 少女之眸子如梨花带雨 此地之不宜久留,此亦是明摆着的事情,却发现少女仍旧坐在身边,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想与自己在此处缠绵缱绻一翻。可是少秋心里有人,此时一旦与之有任何之关系,对小花来说,就是不好了,此时打死亦不能这么干。 少秋于是逃离此地,三两步跳上岸去了,与此少女呆得久了,亦断不是个事,让人知道,会说自己不是的,毕竟男女有别,孤男寡女的坐在一起,成何体统,届时给人口实,说自己是个没家教的人,这便不妥。再者说了,此事一旦让小花知道,对她的打击大不大呢,肯定是受不了的,甚至可能会使之对生活失去希望,并因此而走上绝望的道路。无论如何得离开此处,不然的话,变成了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对不起上苍,对不起祖宗,这便不好了。 吕镇还真是无比热闹,来往之行人,匆匆离去之车队,以及飘荡在天空的一片片云朵,皆为吕镇点赞,直是有盛世繁华之景象,国家之强盛,民族之兴旺,不日之间,这便会达到。亦是因为如此,少秋心情大好,这便信步闲走,观看龙舟竞渡,纷纷扬扬,熙熙攘攘,直是大好年华一片。 却在不经意之间,不知为何,令少秋还是感觉到有所孤单寂寞,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嘻嘻哈哈的,而反观自己,总是形影相吊,真正是到了无处话凄凉的地步,亦是为此,否则少秋何至于有这种人生苍凉之感,不过相信一切都会改变,幸福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河面之上,龙舟飞快飞去,锣鼓声阵阵,振聋发聩,令人热血沸腾,想干出一翻大事业,却看了看自己,一派狼狈样,能有出息?此时也就只有看这龙舟罢了,其他之事,还是莫要去想,莫要去管了。 正于此时,那个长发披肩的少女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默默跟随,这一路走来,亦是非常之辛苦,却无怨无悔。不过看到这位少女,此时的少秋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因为想起了小花,小花虽然在这天没有来吕镇看龙舟,却定然会想自己的,一时之间,这便对这位少女有所责备,甚至不想与之呆在一起了,这便跳入了小河,潜入了河水深处,躲避着少女,仅用一根空心的竹管维持着呼吸。 少女看着少秋之潜入了河水深处了,这便耐心地坐在河岸边,不时张望着河面,却在此时,发现这龙舟已然是不多了,天日之不早,夕阳渐渐沉西,应该是回去之时候了。但是少女舍不得少秋,想与之默默地坐在一起,说些故事,讲些笑话,可是这人,都是什么呀,竟然不肯与自己呆在一起,却潜入了河水深处,这便想走上前去,把这竹管捂住了,看他还上不上来。 少秋本来呆在这河水深处,因为怕与此少女相见,不然的话,让小花知道了,届时又要伤心欲绝,此时躲在这河水里,久久不肯浮上来,不过是想以如此之方式使少女能够离去,不要伤害了小花来着。 却在此时,感觉到有人捂住了自己的竹管,一时之间,不得气出,潜不住了,这便火速浮上水面,否则的话,甚至有生命之危险。浮上水面之后,发现这少女仍旧支着下巴坐在这竹管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双眸子极其美艳,使少秋此时不知为何,甚至想与之亲吻一下,却又想起了小花,一时之间,觉得不能干这事,不然的话,亦是有所不妥,让人知道了,说自己三心二意,不是个靠谱之人。 看着少秋,少女大声笑了起来,连带着使少秋亦是笑了,却又立马不敢笑了,因为想起了小花,此时似乎听见小花的声音,正在什么地方看着自己呢,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然不要了小花呢?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了,赶集的人们,经过一天之努力,纷纷散去,留下的不过只是一片狼藉,几片破的纸屑散布大街各处,飞舞旋转,声音苍凉而寒冷,不时之间,这便又如风逝去,只剩下少女与少秋呆在一起,看着这河面。 此时在河面之上,已然是空无一物,白日之喧嚣,此时不再,所有的不过只是一片火红的霞云投下的倒影,瑰丽旖旎,令人浮想联翩,有时使少秋几乎想乘这片云,去一个遥远的所在,带上少女,住在一个破败的小小的屋子里,一起吃着一些龙肉,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相互依偎着,无忧无虑。 可是,少秋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此之想法,直是非常之危险,这等于是把小花置于何地了呢?于是赶紧不想了,只是看着这河面,此时静悄一片,不复白日之热闹非凡,所有的,不过只是一只黑色的龙舟,飘荡如飞,转瞬即逝。 奇怪了,这只龙舟上为何会无人呢,纵使无人,却来去如飞,这使少秋无论如何亦是想不明白,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嘛。不过看着这只龙舟,少女似乎格外高兴来着,不时拍打着手掌,鼓舞有加,一时之间,使这龙舟划得更是带劲,火热之场面一点也不输给白天。 此时在对岸那片乱坟冈子上,似乎渐渐亮起了灯火,无数的人出现了,不时为这只龙舟加油助威。而少秋亦因为有少女之陪伴,这便无论如何不肯离去,呆在这码头上,静静地赏看着这一切,月色渐渐地洒下来了,因为天空浮现出一轮残月,照得天地一片澄明,再看这龙舟之时,于不远处,这便又消逝于天际,似乎没入了水下,永久不可再见了。 对岸观看之人,并没有因为夜色之降临而有所收敛,此时纷纷聚在一起,品评着这龙舟之优劣,有时为了争一些观点,这便相互大打出手,因此而有人哭泣,凄惨之声不绝于耳。少秋想离开此地,不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无端让小花知道了,这便又会说自己的不是的。 但是少女对此似乎是乐此不疲,不时拍手叫好,令少秋有所迷惑,河面之上根本就没有龙舟了,而此人倒好,仍旧鼓掌不已,此何人乎?看在少女之长相不俗,如出水芙蓉,美丽无比,亦是为此,不然的话,少秋何至于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呢? 少秋甚至想在这个地方与少女做一些事情来着,不然的话,枉费了这大好年华,却于此时,发现小花站在河之对岸,不时对着这少秋招手致意,这令少秋一时之间,放下了少女,这便想游过小河,去与之相会来着。但是,少女抱住了少秋,无论如何不准他过河,此时脸上带着一丝忧伤,一滴泪水滑落,悄悄地洒下,映着这灯火之璀璨,很是美丽。 “滚!”少秋丢下了这句话,这便朝着对面游去,得去与小花说些什么,此时无人,最好是在这河边与之紧紧地坐在一起,说一些陈年往事来着。 但是,发现少秋要下河,少女这便凑上前来了,无论如何要把这少秋拉住了,似乎担心着什么,但是少秋不管这么多,扑进了河水之中,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游到了对岸,却在此时,发现这河之对岸,几乎是空无一人,只有几块石头零乱地散布在一片空荡荡的地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悲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少秋一时之间,尚且搞不明白,不过既然小花不在此处,这便又看了看对岸之少女,发现少女此时已然是带着泪水走了,不知这人为何会如此无情,对于自己的示好,竟然是如此不在乎,这便几乎都不想活了。 少秋这时得回去了,不然的话,这却要如何是好呢,对岸之少女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如一阵风似的去了,留下的不过只是一片有些悲伤的风,不住地旋舞于天地间,看得少秋亦是有些无奈,自己心里已然是有了小花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与之在一起说说话来着。 却在此时,小花又无端出现在河之对岸,不时招手致意,使少秋一时之间,这便又想扑过去了,可是小河已然是洒上了淡淡的月色,不复白天之热闹,所有的,不过只是一些苍凉的水浪不住地拍打着两岸的破败的石头罢了。 少秋一屁股坐在小河边,看着对岸的小花,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刚才不是还站在这边对自己笑着招手吗,怎么眨眼之间,这便又去了对岸了呢?这便想扑过去,却发现河水已然是不住地翻滚着,河面上似乎有个巨大的怪物出没,掀起涛天的波浪,不时拍打着两岸,激起天大的水花。 虽然没有下雨,不过这洪水不时之间,这便出现了,卷着两岸的一切,包括小花在内。少秋知道小花不太识水性,此时见洪水卷走了她,这便感觉大事不好,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小河,得去把小花救住了,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这便会出人命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沧海桑田 黑匪与野猪对峙,不知为何,此时自己变得只有野猪的眼睛大小,面对此庞然大物,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猎杀它,却在此时,因为莫名变小,根本不是其对手,唯今之计,亦只有逃亡为上了。 一时不知这到底是自己变小了,抑或是野猪变大了,不过这不是人家的敌手,亦是明摆着,只好不要这猎物了,此时逃命要紧,却不知为何,逃无可逃,亦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野猪已然是中了弹,受了伤的野猪,最是可怕,横冲直撞,天翻地覆亦不足以形容其威力之大,此时虽然是可怕,却想起了刘寡妇,说不定拿这个作为礼物送给她,不时之间,可能就接受了自己的求爱亦说不定,此时逃无可逃,不如与之拼了吧,这便站住了,不走,与此野猪相互敌视着。 黑匪虽然是变小了,却亦不惧,因为自己有刀在手,野猪的獠牙虽说厉害,自己亦不是吃素的,这便打了起来,野猪直扑过来,挟带着风雷之势,这要是一般之人,不要说与之对抗了,早已然是腿软站不住了。但是黑匪没有,这便与之打着,野猪这么一撞,黑匪一闪,闪到了一边,使野猪扑了个空,此时甚至撞在一块石头上,直是把那块石头撞得滚动起来,如此一块上万斤的石头竟然就此滚落悬崖,消失不见了。 此时与此野猪对峙,相互站在这悬崖边上,这便想逃去,不然的话,与此庞然大物较劲,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走了来得好些。却在此时,又看到美女出现了,脸上带着微笑,拈着一支花,不时抛洒着媚眼过来,使黑匪不想逃了,觉得呆在此处,亦是不错的。 黑匪终究是逃去了,知道这可能有明堂,不然的话,美女何以会突然出现,又不时消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然的话,等待自己的不知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呢。黑匪一时之间,逃亡到了荒村,放眼看去,这荒村的人们皆比自己大了不少,纵使是瘦弱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亦是巨人的存在,这便求着大家救救自己,因为身后有野猪追杀,没人救命的话,亦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是,荒村的人们看在黑匪平日为人之不善,纷纷关上了屋门,巴不得他死了,本来想杀了他,却看在他成了个这,一时之间,不便下毒手,毕竟相处多年,有所不忍,只是关上了屋门罢了。此野猪闯进了荒村,因为受了伤,这当然是拜黑匪所赐,此时非得把这黑匪找到,再咬死不可。 人们皆不救黑匪的命,却也不杀他,一切听天由命吧,没奈何,黑匪这便来到了花伯的工地。花伯此时正在干活,见黑匪成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一时之间,也不知这到底是拜何人所赐,却也是十分之高兴,这便摸了摸这黑匪的头,以中指与食指在其头上弹了一下。 黑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便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打人的,这放在之前,花伯纵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弹自己的脑门。看在自己成了这么个小人,一时之间,知道是不该走进那个山谷,此时面对花伯之挑衅,亦只能是不敢道个“不”字,不然的话,可能会有天大的灾难。 野猪看在花伯的工地这么多人,一时之间,并不敢上前来了,只是呆在一边,略瞅了瞅这伙人,这便悄然离去。黑匪一时之间,亦不敢进自己的屋子,只好是留在花伯的工地,免费为他干活罢了,挑不动这石头,亦搬不了这些水泥,只能是为这工匠递一些小一些的石头,或者是去为之买些香烟之类的物事,其他的事情,则是断然干不了。 就在这个工地里,黑匪天天这么干着活,而这花伯,不仅不给钱,尚且在黑匪的饭里,不时要做些手脚,比如吐些口水,放些泥土等等等等。这是必然要干的,因为这黑匪之前对自己的女人,那是做出了太多的坏事,甚至自己的女人的屁股亦是被此人摸过,此时看到他成了个这,这能不哈哈大笑来着吗? 这不,这天笑得晕倒在工地,若非人们救治及时,这便可能先行一步,去了那边了。花伯好了之后,这便不再笑,因为觉得这笑不太好,对身体之健康不利,这便天天板着张脸,在工地走来走去,对于这黑匪,一时之间亦是看不上眼,本来想杀了他,却在此时,不再起任何歹毒的心,之前的那些破事,就让它雨打风吹去了吧。 而这黑匪,因为得罪过花伯,此时在见面之时,相隔老远,这便得笑着迎上前去,叫人家“爷爷。”对此,花伯亦是只好是应了,不然的话,拂了人家的美意,这也是不妥。 见黑匪如此听话,花伯不打他了,与之呆在一起,亦是没有办法之事情,不然的话,赶这黑匪离去,这也不好,因为自己得眼睁睁看着此人之死去,自己老婆的屁股不是那么好摸的,若非是看在官府之存在,花伯这便甚至要杀人了。 不过这时,不能这么干,只是要他天天为自己干活吧,在干活之时,尚且不时要撒泡尿淋在人家的头上,这在之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此时却是可以放胆干去,没有人说自己的不是,纵使是说了,那也是说自己下手不够狠毒,有人当时就劝这花伯,何不杀了黑匪呢? 不过看在黑匪天天在自己面前叫自己“爷爷”,一时之间,亦是不好杀人,不然的话,人们会说自己不地道,甚至说自己不是个人。就这样,黑匪天天在花伯的工地干活,挑着石头,这些石头虽然是不大,却也是一天下来,颇有成效,少花自己不少的精力,有了这黑匪,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干点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而这捡拾一些碎石之任务,这便全权交给这黑匪了。 这天,花伯看着这黑匪,不时笑着,当然不敢大笑,因为对身体不好,只是微微笑着。因为下雨,工地一时之间,没了事干,花伯这便把自己的老婆叫过来了,与这黑匪坐在一起,似乎想让黑匪摸一下自己老婆的屁股来着,可是到了这时,黑匪变得十分之乖巧,断不敢无礼,甚至看也不敢看这花婶一眼,见花婶故意坐过来了,这便站了起来,远远地躲开了。 花婶此时把这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正对着黑匪,使黑匪一下子就明白花婶的意思,这要是放在平日,那么自己这便扑过去了,还用得着这么摆弄吗?却在此时,断不敢如此,此时吓得直哭,甚是为之前自己之摸过花婶的屁股而感到难过。 花伯见黑匪成了个这,一时之间,并不敢对之如何,只是不时要弹他的脑门,不如此,似乎就出不了这口恶气来着,对此,黑匪亦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怪自己不是人,不然的话,花伯何以会如此相待呢? 到了夜里,黑匪干了一天的活,这便沉沉睡去,一时在这天井里,似乎只剩下花伯了,就此坐在这,不时想着一些事情,最最重要的当然是怎么对付黑匪,这当然是可以直接杀了,但是如此一来,人们都知道这人在自己的工地,一时怕是不妥,人们会说自己是个坏人,甚至是个杀人犯。这么做的话,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苦了小花了,届时嫁不出去,却要如何是好呢? 夜已然十分深了,花伯呆在这个破败的工地,思前想后,却找不到对付之法子,此时杀了黑匪,此直是千载难逢之机会,不然的话,万一黑匪好了,自己还敢动他吗?这当然是不敢了。可是此时没有个借口,平白无故杀人,这放在哪儿也是说不过去,就算是荒村亦是如此。 花伯站在这黑匪之面前,见其睡得这么香,而自己这几天已然是失眠,甚至整夜睁着眼睛,不住地思考着问题。而这小子倒好,睡得比猪还香,这时有些怒火中烧,这便在黑匪的身上砍了一扁担,也算是略出出气罢了。 “你为什么打人?”黑匪爬了起来,看着这花伯,一时之间,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如此相问。 “这个……”花伯沉吟着,“我想试一下这扁担好不好用。” “额。”黑匪一时之间,看着这花伯,亦是一脸的无奈,此时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扁担好用吗?”黑匪看着花伯手里的扁担,如此有些模糊不清地问了一声。 “这个吗,他妈的还真是不错,应该不错。”花伯笑着回答。 听见黑匪并不敢声张,一时之间,在打了人之后,这便立马收手了,不然的话,无故将人杀了,此亦不是个事。花伯出了这黑匪的屋子,一时之间,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得去与花婶亲热亲热了,好久没有在一起,此时无论如何得享受一下她的温柔了。 而在花伯的屋子门前,野猪不时叫着,听着这个声音,花伯当然是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咬这黑匪一口,以报这一刀之仇来着,却在此时,看了看这外面,不时之间,这便刮起了狂风,看来还真是个月黑风高之夜啊,此时亦怪不得自己了,既然野猪有那个意思,花伯这便准备把黑匪交出去,就让一切由天说了算吧。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夜半窃贼之偷金子 花伯正想这么干,却忽然之间,发现天色有变,狂风呼啸,石头翻滚,小河此际已变得不堪,竟然是不肯往东流了。见不是个事,知道可能自己此举有所不妥,得罪了神灵了似乎,一时之间,花伯取消了这个想法。 黑匪见天亮了,从床上爬起来一看,太阳晒屁股了,得出去干活,不然的话,没有饭吃,亦是不妥。此时亦只有靠这花伯了,不然的话,自己变成了这么个样子,一旦碰到那些平日里自己伤害过的人,却要如何是好,那些人会否杀了自己以泄心头之恨呢? 不要说那些人了,纵使是花伯,看自己亦是非常之不顺眼,时时想着办法,要弄死自己,因为平日自己对花婶,那也是颇多想法,此时怪不得人家,纵使是人家打自己,骂自己的娘,亦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祸。 如此干了几天,纵使是累死累活,可是花伯不肯给钱,只是给自己一些残羹冷炙,有时吃下这些东西之后,不知为何,这便拉不出屎,而有时却又拉肚子。知道花伯给自己的东西有毒,吃不得,却亦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不吃点东西,直是有可能饿死。 谁叫自己变成了这么小呢,此时能活着,这已然是不错的了。不过,黑匪最终还是决定不呆在花伯家了,因为长此下去,对自己肉体的折磨倒没什么,精神受不了,三天两头的打骂,有时甚至当作众人的面说自己的坏话,说自己是狗娘养的,这对于好面子的黑匪来说,还真是不堪,却又无处申诉,只好是默默在心里忍受吧。 这天,花伯在睡觉之时,不知为何,这脚上竟然是被一只老鼠咬了,当时就火冒三丈,无论如何要抓住这只老鼠,不然的话,无法出得了这口恶气来着,而抓老鼠这个艰巨的任务,一时亦只能是靠黑匪了。 因为黑匪变小了,对于一般之老鼠洞,当然是可以钻进去喽,而且进去了之后,尚且可以说是绰绰有余,这不,在花伯的命令下,黑匪这便进了一个老鼠洞,不时吼叫谩骂着,自己之所以如此,全是拜老鼠所赐,否则亦不至于来干这种下贱之事。 真的进入了老鼠洞,这便发现不妥,虽然是容易进来,可是,老鼠在此时与自己也差不多大小,一见了自己,竟也不怕,不住地用眼睛瞪着自己,有时甚且要做出可怕的动作来,比如高高地扬起一只老鼠手,似乎要扇自己耳光来着。 黑匪一时之间,面对此物,这便想起枪来了,此时无法战胜,因为与之相比,自己甚至还比它小了一些,当时就被这老鼠踩住了自己的头,一时之间,想逃出生天,此只怕是不成。而且这老鼠踩住了黑匪的头之后,尚且喃喃呐呐地骂着,甚是嗔怪他之无端闯入自己的领地,此时不骂他,却要骂哪个? “你还敢进来吗?”踩住了黑匪的头,老鼠此时似乎这么问着。 “不敢了,不敢了。”黑匪无法动弹,“我亦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不然的话,没得饭吃,会活活饿死呀。” 黑匪一时之间,只好是呆在这老鼠洞里了,不然的话,不定什么日子,这花伯就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亦说不定,这不,此时花伯又到处在叫着自己了,要自己去为之干活,不过黑匪此时不想去了,就这么呆在老鼠洞里,应该是比较安全之所在,至少比花伯屋里来得强。 不过这天,为知为何,老鼠叫这黑匪滚,似乎嫌他天天不洗澡来着,弄脏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要自己离开,但是,黑匪不想出去,因为荒村的人们,对自己直是非常之仇视,见着了,非打即骂,长此下去,实在是受不了。 见黑匪赖着不走,老鼠不乐意了,如此天天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吃自己的,睡自己的,又干不了什么活,至多是为自己捶捶背,或者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放放哨。这些事情,老鼠觉得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打发这黑匪走了来得强些,不然的话,此人得罪了荒村之人,人们一旦发怒,可能使自己受到牵连,为今之计,亦只有把他驱离此地了。 黑匪见老鼠不肯收留自己,此时只好是搬出去了,听见花伯不时呼喊自己,可能又要自己去干活了,这便答应着走出去了,跟着花伯,又去干那搬石头的工作了。 如此干了一阵子,本来以花伯之脾气,要打死这黑匪来着,因为往日此人之坏,直是摸过自己女人的屁股,此时不弄死他,更待何时?却在此时,发现白白弄死此人,亦是不妥,有些可惜了,何不叫此人去为自己干些大事,也弄些钱花花不是更好吗? 这不,在这天夜里,花伯与黑匪一起,来到了一户大户人家,很明显,这户人家是个有钱的,不然的话,这门前大门上亦不至于镶金嵌银,此时一见了这些镶嵌在大门上的金子银子,二话不说,扑上去了,用手不住地抠着、掰着,但是以花伯之力气,想把这些金子弄到手,此亦是非常之困难。 不仅搞不到这些金子,此时尚且把自己的手弄出血了,又招来了一条大狗,不时吠叫着,大有扑出来咬人之势头,当然,花伯自然也是不怕,因为大狗被一根链子锁住了,只是吠叫一阵子,根本就不能扑过来。 本来是想叫黑匪从铁门钻过去,再趁着人家不注意之时,把其人家里的那些宝贝、珠玉银器、名贵药材之类的顺些出来,不然的话,自己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贼不走空,一时之间,无论如何得弄些物事到手。 可是这大狗之厉害,亦可以说是十分之麻烦,不除去之,而想得到这户人家家里的金银财宝,此亦不过是痴人说梦,真的是不可能。这便叫黑匪去打死那大狗,没有办法,只好上前,不然的话,得罪花伯,这便不好,可能直接就被他杀了,还不如去与这大狗周旋,虽然极其凶险,倒也是略有些胜算来着。 可是上前去一看,刚准备动手,拳头尚且没有扬起来,这便听见大狗说话了,不,不是说话,而是开始不断地骂人。“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晓事,如何可以偷人家的东西呢,难道不知羞耻?” 黑匪一时之间,听到这大狗如此说话,却也不知怎么是好,本来想打死这大狗来着,不过既然会说话,这便不敢下手打了,正于此时,大狗这便狂吼一声,一时使黑匪魂都吓掉了似乎,这便不敢去了,只好是对着大狗作了一个揖,火速撤出,断不敢得罪。 见黑匪不敢对付大狗,花伯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不过既然来了,不弄死大狗,亦可以说是不妥,这便凑上前去了,本来想送给大狗一些好吃的,却不知为何,大狗不吃,略嗅了嗅,这便又倒在自己的狗窝里,呼呼大睡。 可是花伯自有办法,过了一会儿,趁着大狗熟睡之际,这便要黑匪无论如何得去想个法子,偷袭这大狗,打死之。黑匪本来是不敢去的,却在此时,实属无奈,这便趁着大狗睡着了之时,在其头上砸了一石头,将之打晕了,这便从铁门里钻出来,将情况告诉了花伯。 “现在好了,可以去偷金银了,也不要多,只是搞到这么一锭,足可以让我们爷俩过好下辈子了。”花伯摸了摸黑匪的头,如此说道。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黑匪可能会与之急,说不定打死他都有可能,却在今天,断然不可,因为自己的力气已然是非常之小,老鼠尚且对付不了,岂是这花伯之对手,此时见他在自己头上这么一摸,一时之间,亦是傻笑着而已,不然还能如何呢? 这时天上正挂着一轮月亮,残月西斜,人们正沉沉睡去,正是干坏事之好时候,花伯这便叫黑匪进去,把这户人家那一锭曾经见识过的金子搞到手了,不然的话,花伯此时扬起了一只拳头,说是要活活打死自己。看了看花伯,黑匪一时之间,亦是不敢多置一词,不然的话,可能活不过今夜。 黑匪进去了,不久之后,这便拿着一锭金子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心想有了这一锭金子,花伯足可以打消对自己的仇视,往日自己之所作所为,这便可以一笔勾销了吧?想到这,一时之间,黑匪能不高兴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给您!”黑匪搞到了宝贝,这便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十分之灿烂。 “嗯。”花伯掂量了一下这锭金子,至少有十两之多,有了这锭金子,那么自己修建房子便不愁了。 黑匪跟着花伯,这便又火速离去,不然的话,让这户人家抓住了,那么这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直接枪毙都有可能,此时断不敢停留,逃之夭夭,不久之后,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害相思病的女人 且说瘦弱男子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心情直是非常之不好,因为自己的女人,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喜欢上黑匪了,几天不见,这便神思恍惚,简直到了茶饭不思之地步,不然的话,亦不至于使自己如此之懊恼。 这么多天不见黑匪,瘦弱男子可以说尚且有些不习惯,这便天天巴望着,希望能看到黑匪之到来,却过了这么多天,不仅不见黑匪,甚至连他的一些消息也没有,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瘦弱男子呆在自己的屋子,回想着黑匪此人,天天叨扰自己的女人,使自己的女人一时之间,几乎到了害相思病之地步,这便非常恼火,不找个机会好好整治一翻这黑匪,天理何在?却不知道如何对付,因为黑匪之长相,那是极其高大威猛,仅凭一己之力,想要打败此人,断乎不可,届时尚且有可能为此而殒命。 此时心情之不好,直使瘦弱男子脸上不住地开始流着泪水,想起黑匪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时甚至直接就睡在自己的床上,尽管自己坚决反对,却不奏效,如此一来,自己的女人与之亦渐渐有了些关系、感情之类的,不然的话,此时不至于害相思病。 想到此处,瘦弱男子这便非常之想不开,这是什么世道啊,自己的茅屋虽然破败,到底也是自己的嘛,而这黑匪何人,怎么可以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呢,这还把人当人不?不过这么想了也是白想,因为没有人会同情他,更多的人不过是在心里笑话他罢了,甚至有些人,亦这么想着,到了夜里,何不也去瘦弱男子屋子里去玩玩,反正自己也是没有女人来着。 门外已然是刮起了大风了,不住地吹着,天地变色,不少大山上,一片之雨雾濛濛,想必在那些大山上,颇有些不干净的物事,等待着自己去上当,去受骗吧?念及此处,瘦弱男子这便关上了屋门,就怕自己一时中了邪,竟然是想着去大山上一走,如此一来,后果如何,不是明摆着吗? 可是关了屋门之后,自己的女人这便又把这门弄开了,不然的话,这病情更甚,可能都活不了几天了,一时之间,亦只好是顺着自己的女人,把这屋门又打开了。一阵巨烈的风刮进了屋子,直是把这床上的被子都掀起来了,若非瘦弱男子手脚麻利,这便真的会把自己的床弄乱了。 闪电不时闪过,天空一时之间,漆黑一片,简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而在这样的天色里,自己的女人这便扑出去了,说是想去看看黑匪,甚至说自己没有看到黑匪,这便不想活了都。对于自己女人之要求,瘦弱男子亦不便置喙,否则得罪了她,这便要死要活的,让人知道了,不太好看,甚至说自己欺负自己的女人来着。 瘦弱男子可舍不得欺负自己的女人来着,能娶到这么个漂亮的女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此时怎么舍得去欺负呢,不要说欺负了,平日心疼还来不及,甚至想着把这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却又怕自己的女人嫌弃,不然的话,这便真的要这么干了。 不过,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几天不见黑匪,这便寻死觅活的,天天盼着黑匪之出现,有时甚至公然出了屋门,坐在大路上,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我家黑匪?” 对于此事,瘦弱男子亦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敢过于较真,否则激起不测,直接使自己的女人跟了人家,这便不妥,此时能忍就忍吧,到了夜里,总还是自己与这个漂亮的女人睡觉,黑匪不过是呆在一边,至多做做梦罢了。对于上天如此之安排,瘦弱男子直是非常之感谢,有时到了深夜时分,趁荒村的人们都睡着了,这便悄然出去,提着纸钱,为上苍烧些纸钱,本来以为,自己长相不济,又瘦弱不堪,这辈子可能不再娶得到女人了,没成想上天开眼,竟然是赏给自己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来着,此时能不感激涕零吗? 此时见自己的女人似乎是害了相思病,这便提着一捆纸钱出了屋门,想趁着黑夜,悄悄在一无人之处,为上天烧化一些纸钱,保佑自己的女人早日好起来吧,不然的话,长此下去,亦断不是个事。往日自己有何不测,比如肚子痛了,或者是家里的猪走丢了,只要自己这么烧几捆纸钱,这便会在一个可爱的地方找回自己的猪什么的。 不过此时断不是猪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的女人害相思病了,这便想去祈祷一翻,看上天能不能使这黑匪死了,也许黑匪一死,自己的女人这便忘记了他,之后再一心一意地与自己过日子,这多好呀。本来自己是打不过这黑匪的,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如此多费手脚,直接打人就是,想到此处,瘦弱男子这便脸上一片之模糊,泪水滚滚而下,竟然是号啕大哭。 只能是在这旷野无人之处,烧些纸钱,祝这黑匪早日死掉,不要再来祸害自己的女人了吧,不然的话,自己这便想一头撞死,可是在想了想之后,发觉这撞死断然不可,因为自己怕疼来着,到了不想活的时候,再想个办法吊死在一棵树上算了。在上吊之前,怎么着也要使黑匪受些苦,这便边烧着纸边念念有词,希望黑匪早日去世,不然的话,这还真是没法活了。 走出屋门之前,这天上尚且还下着一些细雨来着,这使瘦弱男子有些担心,怕这纸钱烧不起来的话,岂非是白忙活一场,不过在此时,这雨不知为何,竟然是悄然止住了。天不再下雨,这纸钱一烧起来,这便成熊熊之势,颇为顺利,不时之间,如此一大堆纸钱,这便悉数烧完了。 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害相思病的女人,本来是呆在家里好好的,却无端逃出来了,挣脱捆在身上的绳索,撞开屋门,尾随着自己,亦来到此处,见自己烧纸钱来着,知道是在诅咒黑匪,一时之间,颇为愤怒,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黑匪呢?这便二话不说,边骂着瘦弱男子砍脑壳死的,边踏步上前,不顾大火之肆虐,凑上前来,踩灭了那些燃烧着的纸钱。 瘦弱男子一时之间,颇为愤怒,却又毫无办法,因为是自己女人所为,而自己的女人,无论干什么,这都是好的,甚至杀了自己,此亦是不错。没有自己的女人,瘦弱男子只怕是不能活在这个世上了。 自己的女人在踩灭了大火后,看着这些纸钱悉数化为灰烬,渐渐随风散去,不时之间,这便不知去向了,看得瘦弱男子有些懊恼,本来想用这些纸钱,使黑匪就此去了,至少得使之不要如此厉害,没成想,自己的女人这么来一下,当时就把这些大火踩灭了。不仅如此,自己的女人,因为不齿于自己的这种恶行,当时就破口大骂,尚且还不解气,这便捡了一块石头,足有脸盆那么大,对准了自己的丈夫的头,倾注所有之力气,连带着一切之怒火,下死力砸去。 瘦弱男子想不到自己的女人,为了黑匪,能做出如此之事,当时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也没有止血药,不过是略作处理罢了,甚至在地面之上弄了些泥巴,胡乱糊在这伤口上。虽然是受了重伤,却亦不能怪自己的女人,一切均是自己不好,没有黑匪高大威猛,不能给自己女人幸福快乐,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害相思病来着,此时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声不吭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长长地叹息着而已。 做完了这一切,自己的女人这便回去了,钻进了屋子之中,再也不出来了,似乎。这使瘦弱男子有所不愤,自己这么起早贪黑地干活,是为了谁,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嘛,此时倒好,为了黑匪害相思病,还在自己的头上砸了一石头,如此日子,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这瘦弱男子因为对自己女人之喜爱,虽然是受了重伤,亦是脸带微笑,这较比平日自己女人那种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真的是强太多了。此时见自己的女人出手打了自己,对于这种赏光,瘦弱男子一时之间,简直是到了受宠若惊之地步,能让自己的女人这么打一下,此何止是三生有幸,简直是到了无法形容之地步了。 瘦弱男子此时笑着,可是这伤口之疼痛又使他哎哟地叫着,对于这一切,他的女人皆不放在心上,这时躺在茅屋之中,等待着黑匪之到来,往日到了这个时候,黑匪定然前来,一直都是如此。可是,这天不知为何,这么久过去了,不仅看不到黑匪,甚至也听不到他的那种豪迈的声音了。 瘦弱男子此时离开了那个烧纸钱的地方,旷野之上,一时没了人迹,简直可以说是一片之萧条,唯风不住地刮着,把那些残灰碎纸不时吹刮着,有些就飞到天上去了,而有些这便不知散向何处。只留下瘦弱男子怔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不知自己的女人,对于自己这一片情意,竟然是如此不看重,此时边摸着自己的头,边流着凄惨的泪水。 虽然是有些疼,却也不后悔,较比往日那种死一样的淡漠,此时能被自己的女人打一石头,这简直是好太多了。似乎自己女人打的这个伤口不是个伤口,却是一种享受来着,这不,这伤口上几乎是痒了起来了。 瘦弱男子很是高兴,因为打是爱骂是疼,这便非常之快乐,尚且不顾这伤口之流血,直是在这旷野跳了一支舞,虽然这舞并非是如此之好看,却毕竟还算是支舞嘛。能让自己女人这么打一下,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此时能不高兴吗,可是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这伤口破裂,出血不止,一时之间,亦不再跳舞,看来上天也是嫉妒了自己,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呢? 瘦弱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再烧纸了,因为女人不乐意自己这么干,不然的话,倒是想多多烧些纸钱,咒死这黑匪来着,不过既然自己的女人不高兴,一时之间,亦不再执着于此事,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天上不时之间,这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正是有了这些大雨,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这便甚至有可能冲出了这所茅屋,钻进了黑匪的屋子去了。 看来还是自己烧纸起了作用了啊,不然的话,这天何以下雨了呢,这便非常之高兴,此时趴在破败的屋门前,对着上天作着揖,感谢着神灵对自己的眷顾。而自己的女人,却在此时呼呼入睡,对于自己之一切,似乎不在意了,不然的话,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第六百五十七章 夜在流血 对于自己女人之害相思病,瘦弱男子亦非常之窝火,甚至想杀了她。却觉得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如此漂亮,这般美貌,配自己,那是绰绰有余,再怎么对不起自己,此时断不能干傻事,至于杀了她,此更是不可。 瘦弱男子爬了起来,因为门外下起了大雨,这可能是自己祈祷所致吧,不过这也不错,有了大雨,想必黑匪狗贼不至于前来叨扰,自己可以与自己的女人自在地睡一觉,到了天明,太阳出来了,这便想去大山上看看,捉一只老鼠回来下酒,抑或去看看林子里那只老鬼,坐在一块石头上,与之闲话一翻,这都是很不错的。 平日里无聊之时,瘦弱男子皆会去大山上,干完了活,这便坐在一块山石上,而在这时,一只老鬼便会不期而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老鬼不知为何,因为自己长得比较瘦弱,很愿意交自己这个朋友,而对于那些个身体强壮之士,则会咬牙切齿地咒骂,咒骂了一阵子,运起法力,却因为每每失败,这便更加邪恶地咒骂着。 不过此时,瘦弱男子没了这份心情,因为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已然是害相思病了,似乎这黑匪再不出现,自己的女人这便要出事,甚至可能不久之后,会离开自己,永远去了那个世界了。对此,瘦弱男子亦是非常之揪心,却爱莫能助,只好是对天长叹,如此而已。 瘦弱男子躺在床上如此想着,外面哗哗地落着大雨,有些雨水,被狂风吹着,不时溅进这个破败的茅屋,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皆是颇为寒碜人。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只要自己的女人好好的,这就是不错的了,却在此时,不知何以,自己的女人这便从床上爬起来了,二话不说,出了屋门,说是得去找黑匪,甚且不顾滂沱大雨来着,冲出了屋门,不时之间,这便消失不见。 天空此时,因为荒村不知何人作了孽,竟然是不住地下着血雨,乌云滚滚,压得这荒村一时之间,几乎喘不过气来,远处有些大山,这便开始喊着了了,说自己受不了了。在这大雨之中,一片之漆黑,荒村此时,灯火零乱,给人一种沧桑之感。 瘦弱男子因为自己女人之出去,此时不得已,亦是跟着,无论如何得把自己的女人劝住了,如此大雨,道路泥泞,行走不便,稍有不慎,这便极有可能摔倒在浊水之中,而在这些污泥里,一些个石头,不知为何亦是爬行来着,难道此地之环境已然到了如此不堪之地步,纵使是石头亦要逃亡? 旷野四处,不少鬼魂游荡着,见了自己的女人,这便走上前去,与之悄悄地说着话,而自己的女人,因为对黑匪之思念,几乎是到了如痴如狂之地步,加上害相思病,这便抱住了一个鬼,错误地把它当作是黑匪了,因为乍看上去,都是一般的黑嘛。 不顾大雨不注,自己的女人这便在这鬼面前宽衣解带来着,此正是鬼求之不得的,因为找了好几天,由于人们之狡猾,此时一无所获,见此疯癫女人送上前来,焉有不要之理?不过这鬼所求之事,不过是喝血而已,至于男女之事,倒并不在乎,此时果腹为上,先把自己肚子填饱了再说吧。 见鬼这便要吸自己女人的血,瘦弱男子虽然是没有力气,此时也是豁出去了,二话不说,扑上前去,在此鬼身上咬了一口,却发现根本就咬不到什么,不过是在一棵树上胡乱咬了一下而已,当时自己的一颗门牙这便报销了。代价有些大,却能救下自己的女人,这令瘦弱男子颇为快活,此时见天色不早,夜色正浓,大雨更大了,不能再呆下去,这便准备离开,否则定当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如此一来,这便不妥。 “咱们走吧,回家,睡觉去。”瘦弱男子如此对自己的女人说道。 “不嘛,人家想与黑匪睡觉来着。”瘦弱男子的女人这么说,说完这话,脸上之阴云一扫,悉数除去,只剩下一片笑容,看得这瘦弱男子一时之间,尚且不知说她什么好。 “先进屋去吧,看这大雨,说不定一会儿要下刀子哩,咱先不要呆在此地了啊。”瘦弱男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不嘛,我就要去黑匪家里睡觉,不然的话,我怕这天会塌下来哩。”自己的女人如此说道。 往前走了不久,女人这便不走了,因为觉得这么天黑,而且下着大雨,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就此去叨扰了人家黑匪,这便不妥,说不定人家正做着好梦呢,怎么可以去破坏了人家的美梦呢?想到此处,女人不走了,不仅不走了,亦不许自己的男人往前半步,不然的话,这便要死在当场。 正于此时,天上这便不下雨了,乌云滚滚,可是风一吹,悉数灭去,什么也不见,月轮渐渐出现了,在此时看去,颇为美好。女人见月色如此美好,正可以与黑匪去约会,这便不肯往回走了,拉着自己的男人,一同往这黑匪的屋子而去,可是在去之前,尚且没有忘记把自己的头发好好梳理一翻,不然的话,一旦黑匪不要自己,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瘦弱男子一时之间,对于这黑匪,真正是到了没话说的地步了,这真是欺人太甚啊,却因为自己力气不大,对付不来,只好是任由事态之发展,不然还能如何?女人因为对黑匪的想念,这么多天过去了,本来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来着,此时却不知为何,好久不见,不然的话,亦不会害起了相思病。 走到黑匪屋子门前,此时看到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正是黑匪的大门,有了这块石头,所有的强盗野兽,断不敢上前,不然的话,凭借着这块石头,黑匪很可以与之周旋一阵子,届时失败,那也是情理之中。因此之故,在此荒村,正是有了这块石头之存在,这便几乎是没有人敢惹黑匪。 见到了这块石头,女人这便上前去了,二话不说,抱住了,与之不住地亲吻来着,似乎有了这块石头,对于自己来说,这便是不错的了。看着女人如此不堪的样子,瘦弱男子真正是非常窝火,却又并不敢得罪,因为这个女人非常漂亮,一旦得罪,就此失去了,再想找到这么一个,怕是万难。 今夜不知怎么了,颇为诡异,月轮是红色的,而且这天空,在此时看去,亦是不同于往日,那些星星不断地飞来飞去着,一时之间,令瘦弱男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了。看着自己的女人不住地亲吻着这块石头,而石头不时之间,这便舔没了,偌大一块石头就此消失不见,这令女人非常惶恐,知道黑匪没了这块石头保护,对付荒村之害人的物事,失去了掩护,这便有些为难。 女人哭了。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竟然把这黑匪屋子门前的一块石头舔没了,这要是传扬出去,无端让人知道,自己的这张脸要往哪儿搁呢? 正在争吵拢攘之际,屋门开了,出来了一位小人,正是黑匪,多日不见,不成想堂堂好汉亦有今日,此时瘦弱男子分外仇视,这便不顾一切地凑上前去,因为此人对自己所作之坏事,几乎罄竹难书,这便挥刀上前,二话不说,便欲当场砍杀此人,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但是,亦不知为何,女人此时不顾一切地上前来了,见大事不好,自己的黑匪有难,这便为之挡了一刀,当时就血流如注。瘦弱男子见自己一刀砍在女人身上,一时之间,亦是颇为不悦,却没有办法,先救下女人的命要紧,至于这黑匪,反正他已然是成了这样了,以后再整也不迟。 见瘦弱男子离去了,黑匪此时立马关上屋门,断不敢出来,不然的话,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灾祸。目送女人之离去,这当然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自己对女人之思念,亦是有目共睹,却在此时,断然不可,不然的话,这瘦弱男子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亦说不定。 黑匪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那块石头不见了,而自己亦成了这样,一时之间,想要面对荒村的一切,只怕是不成,却又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天色未亮,自己被这些人叨扰了一夜,无法入睡,此时闭上了眼睛,无论如何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却在此时,又听见花伯的声音了,此时二话不说,上了自己的屋门,这便一脚踹开了。 “起床了,去干活!”花伯吼了一声。 “不去。”黑匪如此说道。 “不去?”花伯狂吼道,“你不怕被打死吗?” “不怕。” “真的不怕?” “真的不怕。” …… 正在这么说话之时,发现这屋子里亮起了灯火,在这灯火下,赫然一个壮汉站着,不是黑匪是谁?一时之间,花伯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无端闯入了人家的屋门,这便不住地说着好话,甚至喊人家作“爷爷”了。 “爷爷”花伯这么喊了一声,“孙儿这便出去了啊,你好好休息。” “滚!”黑匪吼了一声。 一时之间,在这天地间,又是静悄一片了,不闻人语闲话之声,连这天空此时亦是没了星星。黑匪躺在床上,不时思考着这一切,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不过,这时好了,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壮汉之形象,这便爬起来了,走出了屋门,想去外面看看。花伯屁颠屁颠地走去了,见自己出来了,这便被一块石头这么一绊,当时就摔倒在地上,不住地喊着天,狂风一吹,掀起一片尘埃,尘埃落定,这便不再见到花伯,在此时,不知何处去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为了两个馒头 涟涟走在大街上,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弄些吃的,因为好久没有吃上饭了,自从把自己行囊里仅有的一百元钱送给了伯伯后,几乎身无分文,本来还可以饿会儿,不过这已然是饿了三天了,再饿下去,这便不妥,却又根本就不知怎么办。 吕镇大街上,此时行人来去匆匆,不过这些人们,对于涟涟之存在,那是根本就当作不存在,路过其身边之时,略看上几眼,甚至要做出戏弄之动作,若非涟涟蓬头垢面,这便欲对之行非礼之事了。况且此时大街上来往之行人颇多,一时之间,不便如此,不然的话,以那些人之德性,还不活活吞了涟涟。 此时天色晴好,大街上,干净得紧,行走其中,不时可以看到一个少年,这少年一见到涟涟,这便掉头就跑,有时甚至因为速度之过快,竟然撞到了车子上,不时之间,这便头破血流,幸好有好心人热情帮助,否则的话,不时之间,那少年极有可能一命呜呼,不在人世了。 少年何以如此害怕看到涟涟呢,那是因为小时候拿过涟涟的钱,此时怕这涟涟问自己还钱,看到涟涟如此落魄潦倒,少年非常之不想帮着此人,倒十分乐意看她的笑话,而这还钱之说,则是断不可能。 涟涟此时却凑上前来了,因为少年欠下自己不少钱来着,那时自己家境不殷实,荒村的人们,特别是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时与涟涟玩,而涟涟看到穷人没钱花,这便每每背着父母,送给他们些钱。而少年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此时看到涟涟沦落成这翻模样,非常之不想见到,这不,此时没命地逃亡,生怕涟涟找到自己的家,要自己还钱什么的,自己的钱来之不易,为何要还呢? 这天下午,几经周折,涟涟终于找到了少年,亦不是为了还钱,而是想与以往那样,与之呆在一起,做做游戏,说说笑话,甚至一起去小河边抓抓鱼。可是这少年不知为何,一见到涟涟出现,这便迅速逃亡,不时之间,便已然是不见踪影,幸亏涟涟眼尖,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少年家,此时站在其屋子门前,不走了,意思当然是非常之明显,要少年还下以前借的钱。 本来涟涟是不想问人家还钱来着,可是已然是饿了三天了,再不吃饭的话,亦不是个事,这便在见到少年之后,凑上前来,想要他还钱来着。但是,见到了涟涟后,少年装着不认识,甚至操起一根棒子,二话不说,抡了过来,若非涟涟逃得快,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受了一棒子了。 “呜呜。”涟涟没有讨到债,这便哭泣着离去了,不久之后,又无端遭到一条疯狗之追逐,尚且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正欲发作之时,不知何人拿着两个馒头出现了,一看到这两个馒头,涟涟这便止住了哭泣。 不仅不哭了,此时还破涕为笑,吕镇的人们看到涟涟笑了,这便都大笑不止。那人把馒头拿在手里,见涟涟扑上前来了,这便藏了起来,一时之间,想吃到这两个馒头,似乎还得花些心思,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时无奈,不去管这两个馒头了,至于到底该如何是好,谁知道呢? 涟涟准备离去,却在此时,发现那人拿着这两个馒头凑上前来,看到这两个馒头,闻着这馒头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味,涟涟一时之间,还真是受不了这个诱惑,这便扑上前去了,想抓住这两个馒头。但是,那人速度之快,亦非寻常可比,不时之间,这便逃到了一座桥边,站住了,对着涟涟不断地笑着,问她想不想吃到这两个馒头来着。 “想啊。”涟涟如此回答。 “那你过来呀。”那人如此说道。 天上不住地刮起了大风,不时之间,天空一片之阴沉,寒风过处,大地一片之萧条,不少石头在此时,面对这冰寒大地,悄悄哭泣,不知如何才能挨过这漫长的寒冬。 天上的雪花一片片地飘下来了,有些甚至有巴掌大,这些雪花上面,承载着一些馒头包子之类的食物,还有香喷喷的饺子糖果,看得这涟涟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想走了,口里不住地流出涎水,只是当自己拿住了这飘舞在自己眼前的雪花之时,这才发现,只是些雪花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包子馒头。 狂风呼啸着刮过,吕镇在这大风之中,也在不住地骂娘,看来能熬过这个寒冬的,似乎没有什么人,甚至连一些石头,想要安全过冬,此亦是不太容易。这不,有些石头,面对这发了神经似的雪花,知道这个冬天应该是非常之寒冷,本来是不会动的,却在一时之间,硬是爬了起来,转瞬之间,便已然是逃去了好远,不知所踪了。 这些石头,由于饥饿,看到有人在这么冷的冬天里,拿着两个馒头,受不了这香味之诱惑,此时回过头来,对着这桥边的馒头不断地舔着舌头,似乎也想吃一口这冬天里的美味来着。正准备采取行动,却看到涟涟凑上前去了,这便死了心,怏怏而去,不时之间,这便钻进了一片黑雾之中,不知到底是不是死了呢? 涟涟站在这大桥边,那人这时,在此寒冷的冬天里,把这馒头用一根棒子挑到了大桥边上去了,下面是翻滚着的涛涛江水,此时想把这馒头搞到手,不下一翻工夫,断然不可,面对这诱人的馒头,涟涟一时之间,亦不管这么多了,想去把这馒头抓住了。 馒头与桥身之间尚且有些距离,非等闲可获,涟涟看着这馒头,此时不住地摇摇头,耸了耸肩,还真是没有一丁点办法。这时面对这狂风的肆虐,以及天上不断飞舞的雪花,肚子空空如也,饥肠辘辘的造起了反,再不给它东西吃,这便甚至要骂娘了。 涟涟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之至,这便不顾这么多了,往前一扑,抓住了这两个馒头,而自己也掉下去了,落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幸亏河水比较深,纵使是摔下去,此亦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的。不过是略擦破了些皮,没什么大碍,无须治疗,过几日自会痊可。 抓到了这两只馒头,涟涟有些累了,浑身污泥,此时不去洗洗干净,亦是不妥,这便不忙着吃这两个馒头,先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此时太阳出来了,雪花不再飘舞,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这令涟涟的脸上不时之间,这便露出了笑容。 一只小小的松鼠出没于小河边,本来这大冬天的,寻到一些榛子之类的食物,亦是千难万难,这便在此小河边转悠,看能否搞到一些死鱼果腹,已然是好几天没有弄到食物了,此时自己之生死存亡,亦全看在这河边之有没有死鱼了。 寻来找去,在小河边,几乎是什么也没有,正打算离去之际,因为天气之寒冷,真的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再这么呆下去,断不是个事。却在此时,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发现了两个馒头,这便不管这么多了,二话不说,亦如涟涟之从桥上扑下来那样扑过去了,刁住了这两个馒头,这便准备逃亡。 涟涟发现了这松鼠,竟然偷自己的馒头,这是自己用性命换来的,得来颇为不易,而此何物,竟敢偷盗,一时之间,脖然大怒,这便想去把这只松鼠抓住了,却发现盗贼已然是钻进了一个破败的洞里去了。 涟涟这便转过身来,扛住了一块超级巨石,准备把洞口封住了,正当涟涟转身之际,这松鼠已然是溜之大吉,不时之间,便消失在旷野无人之处,只剩下这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在天空飘洒着…… 小河非常之寒冷,有些地方甚至结了冰,想把这冰下的石头弄到手,还非得下一翻苦工夫不可,此时左手,在一块石头上蹭了一下,已然是流血了,却不得不去搬这冰冷的石头。把这块石头搬来了之后,这便转过身来,尚且由于不小心,闪了腰,非常之疼痛,本来想放弃,却为了把这松鼠封在那个洞口,这便不顾痛楚,一步步往前挪去。 把这块石头扛到了那个破洞边,这便放下来了,死死地封住了洞口,此时不要说松鼠能逃出来了,纵使是一些空气,亦是不能出来,因为涟涟在这块石头与破洞接触之处,糊上了泥巴,一时之间,任是什么东西,就算是神仙佛祖,亦断不可能出来。 当然,涟涟此时亦不是为了别的,不过是要自己的两个馒头罢了,把这个破洞封住了,这便又凑到小河边,去洗洗干净,顺便把自己身上的一些衣服也晾晒晾晒,因为天气之寒冷,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封住了那个破洞,这时的涟涟可以放心地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污泥,对于那个伤口,此时也是略作了一些处理,看了看天色,发现时辰不早,得把那个洞门弄开了,因为肚子叫着,不吃些东西,此当然是不可。 第六百五十九章 好吃的馒头竟然是臭狗屎? 涟涟这便把那个洞门弄开了,滚动着石头,不时之间,使之滚落小河,此时看了看那个洞口,里面漆黑一片,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不知那只松鼠怎么就不见了呢? 万般无奈之际,天色渐渐黑将下来了,不时之间,下起了大雨,而且这大雨下得,地面之上泛滥成灾,不时有鱼儿出没,有些甚且搁浅于石头之上,却并非那么好捉,涟涟一出现,这便一下子钻进了河水之中,旋即不见。 滂沱大雨淋着涟涟,蓬头散发的样子,使之不复往日之风采,行走旷野,不时之间,这便吓到了一些过往之行人,纷纷躲避,断不敢与之相见,否则得罪了此人,后果如何,此不言而喻。涟涟行走在这旷野无人之处,因为肚子饿,这也难怪,几日几夜的没有吃饭,能不饥肠辘辘么? 正于此时,伯伯又出现了,可是涟涟好像记得伯伯已然是去世了呀,怎么在这儿又碰到伯伯了呢?虽然是想不明白,却也不去想了,只要是伯伯就行,这便凑上前去,又想和伯伯去捉蝴蝶了,但是,伯伯似乎再也没有那份雅兴,这不,面对涟涟,伯伯竟然是脸色非常之难看,似乎想打自己哩。 “伯伯,你好呀。”涟涟笑着喊了一声。 “好,好。”伯伯边看着涟涟,边打着她的主意,似乎在看着属于自己的一件行货。 “伯伯,你脸上为何要蒙上一块黑布呀,难道怕冷吗?”涟涟如此问道。 “嗯,这天气有些冷,伯伯不戴这块布呀,就不是伯伯了,不仅因为天气非常之冷,抑且有人想谋害伯伯,不然的话,伯伯何至于如此呢?”伯伯这么说道。 “伯伯,我也想戴戴。”涟涟此时看着这满天的飞舞着的雪花,如此对伯伯说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伯伯截这个呢,这也是没有办法,否则谁愿意戴这劳什子,走在路上,人家见了,尚且会有厌恶心理哩。”伯伯这么说道。 “伯伯,我饿。”涟涟看着伯伯如此说,说完这话,这便又不住地舔了舔嘴唇,似乎真的是非常饥饿了。 “哦,这样啊,来,伯伯为你弄些吃的吧。”伯伯边这么说边叫涟涟转过身子去了,涟涟向来是听话的孩子,这便照着伯伯的话做了。 当涟涟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这面前的伯伯,手上已然不再是空空如也,上面有两个,甚至三个馒头了,而且这些馒头还冒着热气,看得涟涟这便咽了咽口水,因为这馒头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 “吃吧。”伯伯这时凑上前来,边抚摸着涟涟的头,边这么对着她说道。 “好嘞。”涟涟这便凑上前来,拿着一个馒头,也不多礼,这便吃了起来,“嗯,好吃,伯伯,你也吃一个。” “我不吃了,你吃吧。”伯伯看着涟涟,笑着说道。 涟涟本来想把这三个馒头都吃了,可是想了想呀,这要是都吃了,明天吃什么呢?这便留下一个馒头,揣在怀里,反正在这个大冬天里,这馒头一时之间也馊不了,不然的话,到了明天,却要吃什么呢? 伯伯在涟涟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看了看这天空,时日之不早,这便准备离去了,离开之前,尚且没有忘记对着这涟涟笑了笑。 涟涟怀揣着这剩下的一个馒头,不住地往前走着,不时之间,看到眼前有座破庙,这便凑上前去了,不然的话,这大雨滂沱的,不进去躲躲雨,怎么行呢? 关上庙门之后,涟涟因为有些睡意,此时躺下来,而门外的风呼啸着,不时叩击着庙门,听上去,颇为凄凉。不过还好,涟涟总算是有了个归宿了,不再露宿街头,一时心情大好,此时又想起了伯伯,不知伯伯在什么地方,为何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呢? 躺了一阵子,发觉不妥,肚子又有些不受用了,此时不吃些东西,怕是不成,这便翻找着那个剩下的馒头,却发现这个馒头已然是变得不像个馒头,倒像是一坨臭狗屎,闻上去,还真是有些狗屎味呢。涟涟这便不要这馒头了,此时小心地用一个塑料将这坨臭狗屎包起来,之后不顾严寒,亦不怕这北风呼啸,凑到庙门边,把这坨臭狗屎往门外这么一掼,这便扔出去了。 涟涟把这坨臭狗屎扔出去之后,复关上庙门,不然的话,大风一吹,染上风寒,得了感冒,这便不妥。此时点了一根蜡烛,独自坐在这破庙之中,回想着往事如烟,恍惚之间,有如隔世,一时有所怀疑,不知这伯伯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伯伯呢? 不过想了一阵子,这便不想了,因为伯伯怎么可能不是亲伯伯呢,之所以走了,那也是因为有事之缘故,不然的话,才不会离开自己呢。到了明天,涟涟这便想去找伯伯,还如往日那样,去大山上捉蝴蝶,或者是下小河抓鱼,这都是不错的哦。 可是,此时伯伯在什么地方呢?正在这么想着之际,涟涟感觉到相当之不舒服来着,一阵阵地恶心,敢情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不是什么好鸟吧。 忽然之间,涟涟明白过来了,那两个馒头可能也是臭狗屎来着,不然的话,口里怎么会出现这种臭得要死的气味?一时之间,涟涟哭了,不知伯伯怎么会给自己这种东西呢,想当年,亲爱的伯伯可不是这样的啊。一想到此处,涟涟这便大声哭泣着,甚至想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却没有办法,因为已然是吃下去了,无论怎么吐也是吐不出来了。 到了夜里,涟涟这便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门外大雨不住,加上雪花纷纷,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世界之美丽只怕是不成,只能是呆在此处,偶尔想起一些往事,主要是想起了伯伯,可是伯伯好像是去世了啊。那么这位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越想越糊涂,涟涟这便不想了,干脆把这烛火吹灭了,不然的话,一看到这盏烛火,这便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与伯伯有关之事宜。 吹灭了烛火之后,看了看这周围,发现呀,一片之漆黑,只是约略看得到门外的一株树的影子,不知为何,这株树的影子一闪,这便又不见了。在这座破庙里,一时之间,似乎又只剩下涟涟了,孤单得再次想起了伯伯,只是不知伯伯到底身在何处,为何就不待见自己了呢,自己可从来都是个好孩子呀。 这破庙此时非常之安静,使涟涟一时之间,几度想站起来,干脆出去看看外面,不定什么时候伯伯就出现了呢,只要有了伯伯,那么一切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却在此时,不知何以,非但爬不起来,两腿已然是非常之沉重,动弹不得,转侧困难,甚至想想一下这外面的风景,已然是极度吃力。 涟涟这便不去想这些了,干脆闭上了眼睛,只要闭上了眼睛,那么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吧?可是这眼睛一闭上了,涟涟这便又看到伯伯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过这时看去,借着淡淡的月光,发现伯伯已然不是往日那个伯伯了,这伯伯虽然与之前的伯伯有些相似,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至于为何如此,却又惘然。 略躺了一会儿,涟涟这便又不断地呕吐来着,吐出来的东西多了,使涟涟有些好奇,想看看到底吐了什么东西出来,因为在吐之过程中,涟涟似乎发现吐出来一条鱼。这便点亮了烛火,借着淡淡的烛火,涟涟看清楚了,这地面之上有条蛇在蠕动着,可不就是刚刚自己吐出来的吗? 幸好这蛇怕人,不时之间,这便往门口蹿去,恰好门口有个破洞,蛇从那个破洞溜出去了,转眼便不见,只留下一片怅惘的思绪在涟涟的心间。不知为何会如此呢,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蛇,可是这蛇竟然是从自己的肚子里被自己吐出来了,这到底是为何呢? 涟涟想不明白,却也不怕,到了明天,伯伯来了,再问问她老人家也不迟呀,想到这里,涟涟闭上了眼睛,一旦闭上眼睛,这便又会看到伯伯站在外面,大雪飞舞中,轻轻地对着自己挥着手哩。有伯伯真好呀,不然的话,自己独自呆在此处,不是显得太孤单了吗? 正准备睡去之际,涟涟听见有人轻轻地叩门,声音在此时听去,凄凉得可以,无论怎么形容亦不为过,没有办法,只好是爬起来了,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映着淡淡的雪光,却又啥也看不到。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涟涟这么想着。 涟涟本来想关上庙门,却在不时之间,发现这庙门已然是关不了了,北风呼啸着刮过,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转眼之间,使这个破庙变得非常寒冷,冻得涟涟不住地颤抖着。既然没有伯伯,不如关上庙门睡去吧,因为明天可能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哦,此时不好好休息一下,这怎么成呢? 第六百六十章 诡异之手 却说少秋看着小花卷进了洪水之中,一时之间,干着急,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见河面有物事出没,似乎是小花来着,这便不顾一切地扑进了河水之中,想去把少女救回来,却在此时,似乎感觉到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自己,动弹不得。 “不好了,有人下河了。”一时之间,吕镇的人们叫嚣不休,纷纷忙碌奔波着,有人甚至还敲锣打鼓来着,似乎在驱赶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快上来,河水里有怪物,不可下河游泳,不然的话,会出大事的。”有人如此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可是少秋救人心切,此时见少女卷进了河水之中,这便不顾一切地下了小河,河水非常之诡异,游进其中,极度不舒服,身体感觉到不爽,可是到底何以如此,尚且不得而知。 正于此时,看到河岸有巨大的广告牌,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最近河水有怪物出没,两岸人等,一律不得下河,不然的话,一旦出事,后果自负。 而在这时,不知何故,吕镇的人们看了看天,发现这白云一度变成了一片片浓墨似的黑云,一张巨大的人脸悬挂在天空,不住地说着什么,似乎叫吕镇的人们不要去救落水者,不然的话,说是会杀了那人。 因为神出现了,吕镇的人们一时之间,不要说下河了,就是站在河边看两眼,亦是不成,当时就有人丢下了铜锣,遣散了人群,匆匆回家,永远也不再来看这落水者了。 少秋见两岸的人们渐渐稀少起来,知道大事不妙,不过少女就在前面,相距咫尺,此时见死不救,何以为人!纵使是陌生不相干的人,见此情景,亦当出手相救,何况少女于自己,何止是朋友呢! 此去纵使是凶险万分,那怕赴汤蹈火,死无葬身之地,打入十八层地狱,那又如何!少女之不活,就是自己的末日,没有少女的日子,活在人世,凄凉度日,孤苦零丁,如此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因此之故,纵使是非常之危险,极度麻烦,却亦浑然不惧,此时身处险境,只要与少女相伴,亦算是一种幸福,不然的话,自己的脸上亦不至于露出淡淡的笑容出来。但是,不知为何,少秋感觉到不妙,有何物事咬住了自己的脚,似乎是一只手抓住了自己大腿,此时想挣扎着逃脱,绝无可能。 两岸的人们,本来追逐不已,却在此时,不知何故,一时之间,散去太半,一轮残阳如血,亦悄然沉没西天,不时之间,这便要坠下去了。大风肆虐着大地,一些人家的屋子,在此狂风呼啸声中,不是轰然垮塌,便是转瞬之间不见踪影,有如从人间蒸发,诡异之至。 而在这天空,不时之间,便出现一张恐怕至极的人脸,不时哈哈大笑着,看来少秋今日还真是难逃命数,大限已到,只好是受死吧。却也不惧,人生百年,何人不死,能与少女共沉沦,同生死,幸运之至,何憾之有!念及此处,亦如那张人脸似的,哈哈大笑不止,却在此时,发现那个沉浮物昂起头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少女,而是一条巨蛇,张开邪恶之大口,二话不说,这便欲把少秋吞食。 幸好还有吕镇的灯火三两盏,不至于什么也看不清楚,却在此时,灯火悉数灭去,一盏不留,独自沉浮于河面,作为一介书生,尚属首次,能否成功逃脱此次大难,还得看个人造化。 河水汹涌之至,转瞬之间,自己已然是到了河之中心,吕镇的人们此时纷纷关上了灯火,为何如此,却不得而知。可能亦是为了自保,不然的话,何至于这么绝情,纵使是动物野兽之类,面对此种情况,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尚且会同仇敌忾,共赴劫难吧? 可是,吕镇此时真的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黑灯瞎火的,非常之碜人,其中颇闻孩子啼哭之声,却在狂风呼啸中,一切的一切悉数灭去,消失于乌何有之乡了。河面之上,似乎只有少秋被河水中的怪物拖着,不住地转着圈子,至于此物到底意欲何为,没人知道,纵使是少秋,亦是一片茫然,根本就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却在此时,在河面上,借着淡淡的天光,尚且可以看到一人站着,不是刚才与自己坐在一起,相互闲聊来着的那位少女吗?当时少秋因为自己心上有了小花,一时对之不理,冷落了人家,此时见少秋落难,这便站在这河边,脸色非常之难看,却又是爱莫能助,只好是不住地哭泣着而已。 正在少女亦想着扑进河水深处,与少秋共赴危难之际,怪物这便把少秋拖进了河水更深处,一度看不到少秋了。少女茫然地站在这河岸边,面对此突发情况,人生到了此时,应该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吧,这便只能是不住地挥洒着泪水,不然还能如何呢? “救命!”少秋终于是露出头来了,这便喊了一声。 少女想下河,却在此时,不知为何,被自己的亲人拉住了,到了此际,一切只能是看落水者个人之造化,旁人无能为力!少女不同意这种看法,这便要下河去了,却被自己的亲人当时就责骂了一顿,说为了一陌生人,至于吗? 想起少秋此前之冷漠,少女只好是点了点头,跟着自己的亲人,慢慢离去,在离去之际,尚且没有忘记不住地回过头来看着沉浮在河水中的少秋,默默地为之祈祷着。但是,今日少秋在劫难逃,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吧,命数如此,挣扎亦是徒劳,这便悄悄闭上了眼睛,等死而已。 河水中那物死死抠住了自己的脚腕,一时之间,想挣脱开来,此直是不可能,尚且由于用力过猛,把自己的脚弄骨折了,徒劳无益,这便不再挣扎,该怎样就怎样吧。 此时吕镇的人们悉数关上了灯火,一片之漆黑,不要说看到灯火之璀璨了,能看到河岸边的树已然是不错的了。天上不时之间,这便下起了大雨,并且这雨也是怪怪的,红色的,或者是黑色的,洒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舒服来着,可能这就是人之即将死去之兆头吧,奈何! 在遥远的天际,传来了之前与自己坐在一起的少女的声音,“加油!”听到这个声音,少秋一时之间,浑身有力,不再等死,无论如何得摆脱此物之纠缠,甚至把那人的手蹬了一脚,想就此摆脱,却依然是徒劳无益。 看来今日定然是自己死亡之期,念及此处,少秋能不潸然泪下乎?没成想小花是如此之人,原来对自己的情意,不过是一个天大的陷阱,早知如此,自己才不扑到河水里来呢。 少女如此算计自己,那么自己活在人世,尚且有何意义呢,这便不再挣扎,不如借此物之手,就此死去吧。况且天地之间,正不住地回荡着凄惨至极的叫声,有人哭泣,而有人这便一头撞死在一座大山上了,看得少秋此时非常难过。还真是个末日般的存在啊,匆匆活了这么些年,到了今天,真的就要死了吗? 滂沱大雨不住地下着,吕镇的人们纷纷关上了屋门,躲在自己低矮的屋子里,根本就一个人也不会出来相救,洪水不时之间,这便淹没过来,冲垮了一些房屋,而一头老牛亦是卷入了洪流之中,此时不住地哞哞地叫着。当时一头更老的牛这便凑过来了,亦哞哞地叫着,与之遥相呼应,似乎以如此之办法安慰着,不然的话,尚且担心这夜色之诡异,万一吓着了自己的同伴,却要如何是好呢? 一时之间,河岸边似乎有无数的牛哞叫着,追逐着那头落水的牛,为之鼓掌欢呼,甚至为之打气加油。正是有了这种鼓励,落水之牛有了求生之欲望,到了一个可以站脚的浅滩,这便站了起来,尾随着牛群,悄然离去了。 一时河面之上,又只有少秋一人了,面对此物,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摆脱,却又无法做到,只能是仰天长叹,恨自己命运之不济罢了。 洪水不住地冲刷过来了,一座座大山,在这百年不遇之洪水面前,悉数垮塌,有不少甚至就此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大雨不断地下着,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尚且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似乎不把少秋下死,不使之沉沦到河底,大雨似乎不会停止。 死不怕,可惜的人,人生百年,就此去了,而功业不建,白活一回,可恨,可恨!念及此处,少秋这便泪落如雨,可是抓住了自己脚的那只手,似乎并没有放松之迹象,相反抓握得更紧了。 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包括荒村的人们,包括自己的心中的梦想,所有的,不过就是这凄凉的无尽的风罢了。就要死了,面过末日般的残酷,一时之间,彷徨四顾,凄凉无助,沉浮于河水之中,不知何去何从。 第六百六十一章 飓风刮过之天崩地裂 早知是这么回事,打死亦不会下河,现在倒好,无端被河里的不明物事抓住了脚,此时想挣脱,此无异于痴人说梦,几乎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天上不住地下着大雨,河面非常诡异,一时风平浪静,转眼之间,却又是惊涛骇浪,直是令人无所适从,只能是徒叹奈何。却亦并不想就此死去,特别想到了小花之时,此次之落入小河,陷入此困境,说到底亦只能是怨自己之不智,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 少秋一时之间,面对此不世之困局,想逃出生天,非下一翻死力,似乎不太可能摆脱。吕镇的人们看不到任何踪迹,没了人语闲话之声,过往之车辆,在此时亦是静悄悄一片,纵使是往日来往的船只,此际亦是寥寥,只有几片枯叶飘落不断,似乎在对谁诉说着苍凉的往事。 沉浮于河面,少秋并不惊慌,却并无任何脱险之希望,就此沉沦下去,要不了多久,极有可能就此死去。荒村的人们,纷纷涌出来了,干站在两岸,对于少秋之落水,直是哈哈大笑着,并无一人伸出援救之手,面对此情况,少秋悲伤欲绝,求生之希望渺茫,看来今日只能是自己的死期了。 看不到小花的影子,花伯此时亦侧身人群之中,面对少秋如此情形,尚且站在河岸边不住地祈祷着,看不太清楚,到底是求神灵保佑自己呢,抑或是诅咒自己早日死去。花伯祈祷完了,这便看了看少秋,相距咫尺,本来可以拉一把的,却硬是不伸出援手,而是啐了一口,似乎极其厌恶少秋之为人,此时准备离去,因为他的诅咒工作已然是干完了,不便再呆在小河边,不然的话,让人知道,无端说自己的坏话,此亦是断然不可。 天上不住地下着大雨,河面之上,飘浮着一些不堪之物,有臭得要死的死猪,亦有一些肮脏的屎出没风波里。一切的一切,在少秋看来,皆是这般可怕,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河底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脚,此时无论如何亦是不可能挣脱。 飓风呼啸着刮过,把大山上一些石头树木之类的悉数摄了起来,然后又砸在小河,一时之间,有如放炮来着,轰炸声此起彼伏,直是令少秋不敢呆在这小河了,却无法动弹,因为河水深处那物之可恨,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脚,此时想逃离,只怕是不可能。 因为风力之过大,不远处一根高压电线杆就此折断,倒下来,电线直接落入河水之中,此令少秋直是恐惧得要死,不行,无论如何得离开,可是河底的什么东西死死地抠住了自己的脚,直是把这手抠进了自己的肉里,一时之间,想摆脱,谈何容易。 少秋感觉到有些麻,不过此时心里倒也清楚,可能真的是触电了,并且是高压电,此要是平常之人,面对此突发之事件,还不得逃之夭夭,跑得远远的,可是,因为河底之物事之抓住了自己的脚,此时想逃离,门都没有。 巨大的鱼在这高压电线下死去了,此时纷纷浮了起来,一时河面白花花一片,煞是好看,有一些孩子这便凑过来了,想捡这些死去的大鱼。孩子的父母赶紧劝住了自己的孩子,甚且打了屁股,不然的话,还真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孩子去抓鱼。 方圆几里范围之内,悉数有大鱼死去了,少秋此时亦感到非常之不妥,浑身上下,一片之麻感,知道大事不好,触电了。眼睛看东西亦是渐渐模糊不清,意识亦是有些障碍,尚且以为花伯跳落水中来救自己来了,及至游到了眼前,才知他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这便在自己的头上砸了一下。 少秋一时躲开了,求生之本能嘛,这点还是做得到的。一击不中,花伯此时并不放过,而两岸的人们纷纷劝说着,说花伯不太地道,人家已然是奄奄一息了,尚且还要趁人之危,用石头砸人家,多缺德啊。 花伯不顾触电之危险,扑进了河流,这要是一般之人,断不敢如此,可是,想起这少秋之种种,对自己的女儿那简直不是卑鄙无耻所能容易,此时如何不气。不然的话,亦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扑入河水之中来打人,还好,上天保佑,并没有砸中,这使花伯非常之愤怒,准备再砸,却发现自己已然是触电了,浑身非常之不自在,力气亦无,不然的话,少秋非死不可。 花伯沉入了河水之中,被浪花卷走了,出没于烟波里,不久之后,见他从一块石头边爬上了岸,手中尚且拿着一块石头来着,此时见打不着人,这才把这块石头扔掉了。 因为意识有些障碍,毕竟是触电了嘛,此时见到有人离去,至于这到底是何人,却亦无法确定,有时觉得这好像是花伯来着,可是又不太像,一时之间,也不去管这事了,先挣脱河水深处那物事才是上策。 因为河岸边高压电杆倒下来了,落入了河水之中,不然的话,想那物事放手,此直是不可能,渐渐地,发现那物事不再死死地抓住少秋的脚了,一时轻松下来,这便朝着河岸边游去,虽然是非常之吃力,却还算好,可能真的是上天保佑吧,不然的话,自己何以能生存下来呢? 河岸边不时之间,这便出现了不少维修人员,全靠这些电工师傅及时停了电,不然的话,少秋想活着离开,此绝无可能。荒村的人们不知何故,眨眼之间,这便离去了,少秋只能是独自走去,不久之后,这便回到了荒村。 因为身体之虚弱,走至自己的屋子之时,已然是天色黄昏,一轮红日渐渐沉入西天,此时看了看周围,发现人们悉数不在,尚且不知上哪儿去了。 少秋关上屋门,准备好好休息,因为在河水中泡了这么久,身体虚脱,几乎是到了无法走路之地步。正于此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屋门,这便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来者可不就是花伯么。只是不知道他到此有何贵干呢?莫非是来杀自己么?这么准备着,一旦花伯行凶,自己这便也要与之来个鱼死网破,不能这么白白死掉,否则的话,纵使去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也是不得安息来着。 “我来看看你。”花伯笑着说,此时一脸之慈祥,完全不像是在吕镇打人时的样子了。 “谢谢伯伯。”少秋回答。 “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是落入了河水之中了呢?”花伯说完这话,这便哭了起来。 少秋一时之间,看着花伯如此态度,此无论如何不能与吕镇打人时的形象联系起来,这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那打人的不是花伯,而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呢? “来,吃了这瓶罐头。”花伯从袋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罐头,放在少秋的书桌上,这便说声打扰了,旋即离去。 “伯伯慢走啊。”少秋如此说道。 但是,花伯看也不看,匆匆离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自己的屋子,看着这瓶罐头,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人间毕竟还是有些真情的。 可是不知为何,看着这花伯的背影,使少秋一时之间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好,吕镇那打人的人,当时自己虽然是意识障碍,毕竟触电了嘛,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认不清人。可是在心里隐隐觉得,打自己的人就是花伯,不然的话,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印象呢? 但是,看着这摆放在自己书桌上的一瓶罐头,这又无论如何不能使人想起花伯会打人,此绝无可能。少秋想了一阵子,有些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干脆睡在床上去了。 荒村的人们也匆匆赶过来了,纷纷慰问着,有人甚至还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哭泣来着,说自己看到少秋落水,之所不施以援手,纯粹是当时因为自己正感冒来着,不能下河,不然的话,断不会见死不救。对于这些话,少秋亦是不太放在心上了,之前的种种,在此时不太重要了,只要能活着,这便是不错。 本来对人们如此之无情,尚且有些窝火,正想发作,却又似乎想不起来自己不久前碰到的事情,如梦如幻的,说是真的吧,又像是假的,说是假的,可是又历历在目。一时之间不想这些事情了,还是赶紧休息要紧,因为不久之后,还得上大山去干活呢。 人们渐渐散去了太半,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此处,想睡着了,却无论如何亦不能做到。外面又不住地下起雨来了,这是好的,因为少秋喜欢下雨天,听着这雨珠打在枯的树叶上发出来的那种美妙的声音,此直是一种享受来着。 在不远处,又听见小花的笑声了,在此时听来,不知为何,直是非常之好听,少秋感觉到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但是,这少女的笑声不久之后,这便又如风散去,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风流好梦之寡妇沉沦 天色夜了,门外已然是断了人迹,荒村各处,皆是静悄悄的,不闻人语闲话相互扯皮之声,只听见偶尔一声鸟啼传来,之后又不知散向何处了。 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困意渐浓,不时之间,这便不知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此地,直是桃花朵朵,天空看上去,澄澈如水,太阳如金子,温暖的阳光直是令人不想走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不远处,有位男子,英俊的样子看得刘寡妇有些害羞,这便低下头去了,此时自己守寡多年,夜晚独自一人,此生活实在是太难了,也太苦了不是? 可是,此时看到在这一片桃花深处,流水潺湲之间,尚且有如此英俊的男子,真是大出自己所料,早知有这么个好去处,自己早已来到此地,何至于等到此时? 那个男子亦是非常之高兴,因为有了这个寡妇之出现,自己的生活亦是平添了不少光彩,一潭死水似的日子,因为此女人之出现,而变得风声水起,看来自己不用再过那种无味而孤独的日子了。英俊的男子凑了过来,因为此地无人,当是他自己的领地,而此女人既然敢闯入进来,则不要怪自己之不客气,这便悄悄地摸过来了。 六月天气之热,加上刘寡妇本来就胖,一时之间,不得不脱去些衣服,否则大汗不止,亦断不是个事。浑身已然是浸透了,使自己身体的轮廓,在此时悉数可见,甚至自己的那个地方的样子,此时也是暴露出来,粗步看去,尚且可以看到个大概。 那个英俊的男子此时一闪,这便不见,桃花丛中,一时似乎只有自己一人呆在此处,不时有一缕清风飘荡而至,倏尔之间,却又四散而去。刘寡妇见四周无人,不时之间,这便不明原因的热得要死,似乎不脱去身上的衣服,这便不妥,会热死人的。 没有办法,况且旷野无人,加上有桃花掩护,想毕不至于有人看到,再者说了,在此荒山野岭,纵使看到,那又如何?此处不比吕镇大街,要讲个文明礼貌,这便因为天气实在是过于炎热,一时之间,悉数脱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衣服。 刘寡妇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而在这块石头边,一泓清泉丁当作响,闻上去,颇令人舒服。却在此时,那个英俊的男子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此时扑上来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刘寡妇本来是喜欢那个英俊的男子的,却在此时,见此人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自己,此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这便也不拒绝,放心大胆地与之在这旷野无人之处,行起乐来了。 …… 完事之后,这便看了看这个地方,不知为何,并没有什么桃花,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屋子里。此时因为那个怪异的梦,直是使自己春情荡漾,一时无法控制,却夜色漆黑,一时无人,徒叹奈何。 却说小毛这天,因为夜来无聊,这便出了自己的屋门,于空旷无人之处溜达,万一能碰到一位女士,此时坐下来与之闲话一翻,亦是不错。走着走着,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本来不想停留,因为此地是非之多,颇令人骇然,这便打算离去,断不敢踏足此地,不然的话,让人看见,会说自己坏话的。 小毛年纪不小了,一般荒村之人,到了这个岁数,几乎可以说是儿孙满堂,而小毛倒好,不仅膝下无子,甚至连个女人也没有。一些女人,宁愿嫁给一些有钱的老人,甚至有人嫁给了那些断了手或者是瞎了眼睛的有钱男子,亦不肯许配给小毛,那怕小毛长得再英俊,那又如何? 一些荒村之人,因为小毛之长得不错,觉得有此人之存在,对自己的女人定然是个天大的祸患,这便一看到就打,而小毛打架不行,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低着头,任人家乱打一气,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那些风流女人,看到小毛被人打成这样,鼻青脸肿,甚至眼珠子都打暴出来了,看上去,较比往日之英俊,此时成了个啥了呢?因此之故,这便不再喜欢了,甚至平日在吕镇大街碰到了,尚且要啐上一口,捅他一刀。 如此过了多年,小毛依然是独自一人过着日子,岁月不饶人,不时之间,这便是风华不再,往日之潇洒,渐渐变成了今日之狼狈,女人们见了,更是非常之不待见。没有办法,小毛到了夜里,亦只能是想象一下女人的样子而已,至多不过是干干那指头告了消乏之事,此外尚且还能如何呢? 一些荒村的人们,特别是男人,觉得这小毛长得也太漂亮了些,有此人之存在,对自己的女人,那绝对是个天大的危险,极有可能引诱自己女人上当,而作为女人,一旦贞节不保,名誉受损,尚且活在人世,这成何体统? 有些女人因为自己的名节之不好了,觉得活在人世没有意义,不然的话,何至于在夜里悄悄地把自己吊挂在一棵树上,含恨而亡呢?亦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人们不会对这小毛有所处理,似乎不把他那张漂亮的脸划个刀口,不在上面留下一块疤子,这便不妥。 就这样,小毛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被人抓住了,在脸上划了一刀,从此之后,这脸上便留下一个疤子了。女人们看到小毛不再是往日那样漂亮,渐渐地亦敢于与之说话来着了,不用天天躲着不与之见面,就算见面了,也得当作自己的男人的面啐上一口,否则无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些女人,因为深恨小毛之长得漂亮,这使得自己的男人多次误会了自己,一时之间,见小毛成了如此熊样,这便当作自己的男人的面,一头撞向了这小毛。当时就把这小毛撞翻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那女人的丈夫见自己的女人如此,一时不再对之有任何的怀疑。 可是说来也是怪事了,小毛脸上的刀疤,不久之后,这便自己恢复了,长得较比之前来得更是好看,这令荒村的人们颇为不愤,有人当时就说了,下次一旦在吕镇碰到,这便不与之客气,直接石头伺候。 小毛听说那人手里尚且拿着块石头来着,想无端打死自己,此直是太不好了,却也无奈,因为在此地,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菜,一时之间,亦只能是不去赶集罢了。 这天,小毛又去了小河边,却不敢白天去,因为人们要打人,这要是去了,无端遭到毒打亦断不是个事。不然的话,小毛亦不至于要挨到天黑了才去小河边洗衣服洗菜,就是为了避免人们的毒打。 小毛干了一天的活,此时累了,亦只有在此时,才是真正的惬意之时,这便呆在此小河边哼起了小曲,有时甚至对天作了个揖,以示自己对神灵的敬意。却在此时,小河无端蹿出了水怪,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二话不说,这便拖入了河水深处。 而且这水怪明目张胆地在这小河里把小毛拖来拖去的,人们看到了,亦并不伸出援助之手,只是站在河边观看着,不时尚且要放个鞭炮什么的,绝无救助之意,这令小毛直是要绝望了,甚至巴不得水怪就此把自己拖入河水深处,干脆弄死自己算了,何毕如此多费手脚,拖来拖去呢? 施了一阵子,水怪这便放过了小毛,可能是看在他过于无助吧,而这些人们也是非常之希望看热闹,不然的话,看到小毛被这水怪拖来拖去,如何不帮他一把呢?水怪见人们想看热闹,一时之间,觉得再这么干下去,这不是便宜了人们,而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处呢,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得到嘛。 水怪放过了小毛,可是,被水怪在小河拖来拖去这么久,一时之间,看上去,亦是非常之憔悴,往日之风采,在此时看去,更加的不堪,甚至连个人的样子也没有了。 荒村的一些女人们,对此小毛,因为其长相不错,往往到了夜里无人之时,特别是自己男人出门做工之际,这便会想起他来,却在此时看去,这小毛成了个啥?没人再喜欢小毛了,纵使是一些风流放荡之女人,对此小毛,亦是不再放在心上了。 再者说了,自从被水怪拖过之后,这人格亦是颇降低了不少,做人没有狗高,不然的话,何至于沦落成如此境地呢?对此,小毛亦是不说什么,反正这事亦不能怪自己,当时不小心,不然的话,当不至于被拖。 自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水怪拖过之后,人们对小毛这便有了些成见,似乎他不是个人了,甚至连一些畜牲亦是不如,做人之没有尊严,简直无人能比,是个人都可以数落一翻,教训教训他。 对此,小毛亦是没有办法,要怪的话,亦只能怪水怪罢了,自己又不愿意让拖,早知道小河有水怪来着,不要说深夜去小河边洗衣服了,纵使是大白天的,自己也断然不去。在荒村,人只要是被水怪拖过脚,这便是非常之没有面子,不然的话,水怪亦不至于找上自己。 第六百六十三章 寡妇人家之没人要了 如此多年过去,岁月不饶人,渐渐地,小毛亦有些老了,行走荒村,人们见了,往往会指指点点,说东道西者大有人在,一些女人,不说少女了,纵使是积年的寡妇人家,看到小毛,亦是非常之不待见,听说有人为自己做媒,对象竟然是小毛,这便二话不说,到了夜里,悄悄地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不要说女人了,就算是荒村的一些母狗,出去撒泡尿时,如果小毛在场,也不去撒了,实在是憋不住了,那也得找个山洞,或者是水草丰盛之处才行,不然的话,让小毛看到了,似乎也是觉得有些吃亏来着。 看来小毛只好一个人过日子了,况且,自从被水怪拖了脚后,人们纷纷传言,说他是个不中用的人,否则水怪亦不会无端找上,寻他的不是。一听到这些话,那些女人们就非常之看不起小毛,甚且有搬家之想法,转念一想,既然此人不中用,那么也不用怕着了,胆敢招惹自己,这便直接乱刀伺候。 一些男人们,觉得小毛活在荒村不是个事,特别是那些女人长得漂亮的男人们,对小毛的意见颇大,认为自己的女人天天被人看,此不太好,别人尚且勉勉强强,小毛不行,无论如何。但是,要小毛不看自己的女人,此如何能做到呢,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他看呗,不然还能怎样? 且说刘寡妇这天夜里,吃过晚饭之后,一时大雨如注的,没法上大山干活,又无任何娱乐活动,只能是早早上床,睡去了。况且,最近一到夜里,不知何故,这便是走不动路了,双腿麻木,浑身打颤,亦且困意十足,哈欠连天,不然的话,在外面走动走动,万一碰到个把儿男人,尚且可以与之闲聊闲聊。 此时不成,得躺下了,不然的话,浑身无力,却要如何是好?每到夜里,刘寡妇都是不关屋门的,甚至把堂屋大门砸坏了,当柴烧掉了都,不如此,想那些男人在夜里摸进自己的家门,此断然不成。 自从刘寡妇把自己的大门当柴火烧掉了之后,男人们偷偷乐着,一到了夜里,这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不顾身上有病,甚至不管年纪一大把了,尚且非要闯入刘寡妇的屋子,与之缱绻一翻,不如此,似乎不足以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 可是自从一天夜里,有人说看到刘寡妇丈夫显灵了,兀自站在大门口,硬是不让那些臭男人进去,不然的话,何至于不敢去刘寡妇屋子里了呢?那人当时也没有说清楚,看到之人,到底是不是刘寡妇的前夫,这个尚且有待商榷,不过打那以后,为了以防万一,人们渐渐不敢上她的屋门了,纵使是去了,亦是匆匆前去,速速回来,甚是怕看到刘寡妇的丈夫来着。 对此,刘寡妇亦是多方周旋,采取补救之措施,甚至请道士作法,驱除邪祟,为此颇破了些钱财,却亦觉得值得,不然的话,以后谁还敢上自己的屋门呢?纵使如此,人们亦不敢去她家,求福不如避祸,与其去送死,倒不如平平安安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亦是为此,不然的话,一到了夜里,刘寡妇何至于要走出屋门,去寻那些臭男人呢?人家因为害怕,不敢上她家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一到夜里这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甚且在自己的身上喷上了香水,一路过去,使荒村一度十里飘香,虽然春天已然是早就过去了。 刘寡妇每天夜里,因为怕鬼,亦且长夜漫漫,作为一水性杨花之女人,如何熬得,本来想让那些男人上自己的家门来着,却自从闹鬼之后,来的人渐渐稀少了,甚至有人根本就不上她的屋门了。 否则,到了夜里,刘寡妇何至于出了自己的屋子,无端寻上那些男人的家门,去与之谈天说地来着呢?行走在大路上时,突然发现小毛亦侧身其中,对于此人,刘寡妇颇有耳闻,说是背时,亦且为人甚是没有刚骨,这不,正被人当作自己的面打着呢,因为痛吧,这便哭泣不止。 至于那人何以要打他,此却不得而知,不过干自己的事情要紧,其他的事情,这到底不与自己相干,于是笑了笑,如风逝去。在她的背后,尚且听到小毛不住地给那人磕头的声音,头都磕破了,那人尚且没有放过,仍旧往死里打着,直至把这小毛打出了屎,这才放过了他。 刘寡妇出门找男人去了,但是,到了夜里,一些男人们因为知道她家闹过鬼,怕其丈夫知道了自己干的事情之后,对自己有所不愤,谋害自己的性命,不然的话,见刘寡妇前来,何至于要匆匆关上屋门呢?可是,刘寡妇因为好久没有过那种日子了,此时前去,非要那人与自己睡觉不可,不然的话,说是要死在他的家里。 那人当时就哭了,自己之前在刘寡妇面前说了风话,不过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说,不然的话,自己何至于如此?但是,刘寡妇不管这么多,这便把那人说的话当真的,前来赴约,与之一起,履行那话中的意思。 那人看到刘寡妇来真的,这时非常后悔,早知如此,打死自己,亦不敢乱说风话,此时面对刘寡妇的婀娜之态,能怎么办呢,不过是躲在自己床底下罢了。 那人的妻子,听到刘寡妇如此说话,一时之间,颇为不愤,此时离家出走,冒着大雨,旋即消失不见。丈夫此时面对刘寡妇,想起这种种传言,甚且有人说她的家里闹鬼,不然的话,亦不至于逃避。 此时见自己的妻子逃去了,不时之间,大雨纷纷中,这便寻之不着,亦是没有办法,只好是尾随着自己的妻子,渐渐消失在苍凉的夜色中,只留下刘寡妇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时发出阵阵梦呓般的话语,对于这些话,估计只有刘寡妇自己明白,旁人如何懂得? 如此过了几年,人们渐渐地不待见刘寡妇了,路上与之相见,亦是侧目而视,况且自从那家人家逃亡之后,刘寡妇这便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到了夜里,不是肚子痛得厉害,便是头晕得不行。因此之故,渐渐地淡化了那种心思,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苦苦地过着日子。 这天夜里,外面依旧下着大雨,一般在这样的天气里,荒村的人们这便纷纷关上屋门,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女人,对于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均不与自己相干。刘寡妇在这天夜里,匆匆上床,因为浑身乏力,两腿酸痛,不能出去,只好躺在床上,苦捱着岁月。 此时闭上了眼睛了,却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有美丽的小河,河边散布着不少红宝石,甚至可以捡到金子,不止如此,在这小河边还可以看到一个个男人,站在那儿,对着刘寡妇微笑着,脸上此时看去,亦是非常之漂亮,使刘寡妇亦有些害羞了。 小河边的男人们,这便渐渐围拢过来了,对着这刘寡妇眨巴着眼睛,说着好听的话语,甚至说自己愿意为她做出任何事情,纵使是死了,亦在所不惜。 就在这小河边,刘寡妇与许多男人在一起了,这些男人皆剽悍异常,浑身带伤,有些甚至是些持枪逃犯,杀人亡命之徒亦不少,不然的话,刘寡妇何至于会走不动路了呢,她所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为了争夺刘寡妇,就在此小河边,不少人杀了起来,不时之间,已然是死去了太半,最后只剩下一人,此人浑身是血,虎背熊腰的,只要看一眼,便知道此人定然是力大无穷,亦且英勇善战,这不,不时之间,便已然杀死所有的男人,在此小河边,这便只剩下刘寡妇与他了。 那个英勇的男人这便把这刘寡妇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沿着河床,渐行渐远…… 却在此时,听见一阵巨大的敲门声,声音过于刺激,刘寡妇睁开了眼睛,一看,原来自己并没有呆在小河边来着,不过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做梦罢了。此时听见有人敲门,这便爬了起来,不顾这外面风寒肆虐,拉开了屋门,赫然站着的,不过是小毛而已。 小毛没有女人,听说刘寡妇生性风流,此时肺病在身,不久于人世,临死之前,想来看看刘寡妇,亦不希望能有什么大的收获,上床之事,更是不敢奢求,此时前来,不过是想看看她而已,想必对于一位将死之人的这么个简单的想法,刘寡妇应该不至于拒绝罢。 “滚!”刘寡妇怒吼一声,吓得小毛浑身尤如筛糠,非常之不自在,却并不走,而是道出了自己的情况。 “我快要死了,大娘,你能否行行好,在我死前,能够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只看一眼,这便够了。”小毛声音苍凉地说道,讲完这话,这便又不住地咳嗽起来,甚至真的吐出血来了,吓得刘寡妇此时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刘寡妇一时之间,亦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其如此,并且外面大雨如注的,这便放他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 第六百六十四章 女巫的骗术 涟涟住在破庙之中,一时之间,亦不想出去,天气非常之寒冷,不时之间,外面这便是狂风呼啸,天昏地暗之中,砂飞石走,不知今夕何夕! 本来想吃面包来着,此时发现这面包成了两坨臭狗屎,一时之间,没啥心情吃饭,姑且饿着吧,不然还能如何?外面下起了大雨,哗哗的雨声吵得人几乎无法入睡,涟涟这便站了起来,因为这破庙不知为何,开始不住地动摇,大有垮塌下来之势头,再不出去,躲开了头顶上的屋梁,一旦压住,后果直是不堪。 一块砖头掉下来了,正好砸在涟涟头上,却根本无任何疼痛之感,只是略微感觉到一点点触觉,似乎是风轻轻地吹了一下,并无大碍。不过,此时真的不能再住在这座破庙里了,因为好些石头不断地摇晃着,再这么摇晃一阵子,不掉下来才怪呢。 涟涟只好是出了这座破败的庙门,不然的话,无端让这些个砖头砸死,此亦是非常之不妥,极有可能造成无法估量之损失。出去了之后,发现这大雨下得更大了,不时之间,涟涟发现自己的身上、头上,悉数湿透,尚且想钻进破庙中,却不敢,因为看到好些石头不住地摇晃着,甚至要掉落下来了。 在此时,破庙外面,一时之间,不光是下雨,甚且下起了一些石头,至于这些石头到底是如何摄到天上去的,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涟涟最终决定钻进庙里,觉得如此可能会安全些,尽管此时不少石头不住地落下来,却较比外面好得多,不然的话,无端让这些石头砸中了,此亦是非常之不好的。 可恨的是,外面不仅下起了石头雨,尚且有不少人头滚落下来,此时非常之可怕,在这些人头中,颇夹杂着自己亲戚的头颅,甚至看见父母的脑袋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涟涟不敢看了,因为这外面,直是太不安全了,照此下去,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设想,不要说被那些石头砸死了,吓也要吓坏了。 没有办法,涟涟此时关上屋门,这便不敢出来了,相信有了观音菩萨之保佑,自己定当安然无恙,区区石头能奈己何? 关上屋门之后,发觉还真是不能住在里面了,因为石头真的是掉下来了,这便拉开屋门,一度想逃去,干脆不住这了,却又不知为何,看着这满天似血的雨,一旦出去了,淋上了这些东西,不太好。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夜里,天气真的是非常之炎热了,刚刚几天过去,这天气就如此变化得快,这令涟涟还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却亦是无奈之至。 就在这个非常炎热的夜里,涟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好是不睡了,坐了起来,百无聊赖之中,姑且看着门外,此时又看到伯伯的身影了,多日不见,伯伯瘦了好多,可能也同自己一样,没有饭吃吧,不然的话,何至于这般憔悴? 却不知为何,感觉这个伯伯不太像个伯伯,因为记得很清楚,自己的伯伯没有这么长的脸,也没有这么吓人的眼睛。看着伯伯这双眼睛,涟涟不知为何,本能感觉到害怕,甚至不敢与伯伯在一起说话,至于为何,一时之间,却也是说不清楚。 “伯伯,你为何看上去不太像个伯伯呢?”涟涟一脸之困惑,这便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如此相问。 “是吗,”伯伯回答,“因为呀,这么多天过去了,伯伯没有饭吃,因此之故,这便变得哈,不太像个伯伯了。” “哦哦。”涟涟颇为认同,此时又想与伯伯去大山上抓蝴蝶,可是伯伯似乎不太对这些感兴趣,只是不住地瞅着自己,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诡异的笑容。 “明天呀,到了天气不太炎热了,我们这便去大山上捉蝴蝶,你看如何呀?”伯伯邪恶地问道。 “好呀,真的是太好了,好久没有捉蝴蝶了,有伯伯真好,伯伯真是太伟大了哈!”涟涟非常开心地说道。 “来,伯伯给你一颗糖吃,吃了这颗糖呀,这身上才会有力气,不然的话,去捉蝴蝶须走很远很远的路的,届时腿软走不动喽,伯伯可背不动你哦。”女巫邪恶地说道。 涟涟是个疯女人了,自己的父母,不知为何,自从离开荒村之后,这便一去不回,只留下涟涟呆在屋子里,时间一长,一些不法之徒,这便趁人之危,悉数把涟涟家一些值钱的东西顺走了,有些是骗去的,有些呢,这便是明火执仗地开抢,反正涟涟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与其多费口舌,不如直接掳掠。 不少男人一到夜里,这便摸黑进入涟涟屋子,如此过了一些时日,荒村的人们,以涟涟伤风败俗为由,将之赶出荒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只好是流落街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此时听见此人说自己是伯伯,这便非常高兴,并且可以与之一起去大山上捉蝴蝶,这实在是太好了,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玩的事情了。 涟涟拉住了伯伯,非要去大山上捉蝴蝶不可,可是女巫此时之心思,无非是想把她卖到一些偏僻的所在,去给人家做媳妇。那户人家虽然是有几个钱,却也根本就谈不上富贵,几间破茅屋而已,夫妻俩天天愁眉苦脸,为自己儿子的婚事而焦虑。 但是,自己的儿子不成器,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这便是看不到东西了,瞎了,不然的话,何至于找不到女人呢?一天听见女巫说了,只要给自己足够多的钱,这婚姻之事不算什么,尽管放心,一切包在自己的身上,届时不要说是个瞎子了,纵使是个傻子,是个断了腿的,甚至是个罪犯,通通不在话下。 瞎子的父母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悉数给了女巫了,只要能给自己家里弄个女人来传宗接代,这便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一并送给她。 拿了瞎子父母的钱,女巫这便离开,在吕镇大街寻来找去,不久之后,多方打听,才知涟涟栖身于一座破败的小庙,此时便以捉蝴蝶为由,带着涟涟,往那户人家徐徐走去。 此时涟涟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自己的伯伯不是这样的,见自己没有力气,走不动路了,这便会背自己,可是这人不仅不背自己,甚至还要自己背着她来着呢。 “伯伯,我背不动了,这路不太好走,不如你背我吧,我的腿都有些发软了,再走下去的话,怕是要断了哈。”涟涟带着哭腔说道。 “唉,伯伯腿断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背背你,就像小时候常常背着你上大山捉蝴蝶那样。”女巫狡辩道。 “好吧,”涟涟无奈地说道,“不过伯伯一定要答应我,到了大山上,一定要为我多捉几只蝴蝶,不然的话,没有好玩的,天天支着下巴看着这外面的一些大山,亦断不是个事。” “一定,一定。”女巫邪恶地说道。 “伯伯,”涟涟背了女巫一会儿,这便说道,“我感觉你不像是伯伯,伯伯没有这么沉。” “唉,这都是因为过去了好多年了,伯伯长得更大了,怎么会不沉呢?”女巫骗着涟涟。 “可是伯伯,你太沉了,这不,我腿都开始打颤了,再这么背下去,只怕是不成,我不想背了。”涟涟几乎要流出泪水来了,因为背这么重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尚属首次。 “不行,不背的话,大山上的蝴蝶说你不是个好人,这便不会和你玩。”女巫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吧,伯伯,我背,我背还不成吗?”涟涟此时深怕大山上的蝴蝶不肯和自己玩,而一个人支着下巴看着天空,没有伙伴相陪,实在是过于寂寞。 “乖,听话啊。”女巫笑着说道,这一笑的话,那满嘴的黄牙露出来,若有人见了,不知会是何感受。 “伯伯,你的嘴好臭啊。”涟涟甚至想呕吐了。 “不对,这不叫臭,而是一种香味。”女巫骗着涟涟。 “天哪,这也叫着香吗,你骗人,这根本就臭死了,怎么可能是香的呢?”涟涟不服气。 “不骗你,这才叫香,而你之前闻到过的一些野花呀,那才是臭的呢。”女巫邪恶地说道。 “是吗,那算我搞错了,以后呀,一定会记住伯伯的话,再不认为那些可爱的花儿是香的了。”涟涟笑着说道。 “等下,我要下来了。”女巫此时从涟涟的背上爬下去了,因为自己拉肚子,此时不小心从裤子里流出不少臭屎。 “伯伯拉的屎好臭呀。”涟涟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不是臭,这是香的,并且可以吃,你没有饭吃的时候,可以吃一些这个。”女巫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的吗?”涟涟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也能吃吗,之前自己还觉得这屎是天底下最最脏的东西呢。 “来,吃一坨吧,非常的香。”女巫边拉屎边邪恶地笑着。 ———— 第六百六十五章 背着墓碑掠空而行 “唔,伯伯真坏。”涟涟如此说道,说完之后,便努着嘴,似乎不想与伯伯说话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赶路要紧,因为上大山捉蝴蝶的话,不赶紧的,届时蝴蝶可能真的不在山上了,回家了也是有可能的。”伯伯边系着裤子边如此说道。 此时开始下大雨了,山道上,一时泥泞不堪,并且十分之崎岖,行走颇多不便,而一些石头,亦因为大雨之过于疯狂,在涟涟的眼里看去,竟然是能走能爬了。远处更是无端刮起一阵大风,把大山上的石头吹得乱跑,有些石头,因为风力之过大,直接把自己吹没了,这便非常之窝火,直是不断地骂起了坏话。 不仅如此,大山在此时,亦因为狂风肆虐,大有摇摆之势,加上大雨不断,寒冷异常,这便咳嗽连连。不远处更是有一座大山,在此大风之中,因为风力之过于残暴,竟然把自己吹得像是一粒尘埃,这便非常之生气,甚且哭了。 “涟涟,来,背着伯伯,咱们继续赶路。”女巫如此说道。 “伯伯,这大风天气,又下着大雨,道路湿滑,不便行走,我……我怕是背不动伯伯了。”涟涟阴沉着脸说道。 “不背也得背,不然的话……”伯伯脸色阴森森的,低沉地吼道。 “好吧,请伯伯不要趴在我的背上咬人,不然的话,请恕涟涟力小,背不动,不能从命。”涟涟认真地说道。 “这个……好吧。”女巫终于是答应了涟涟。 于是,涟涟又背着女巫往前不断地行走,在这个过程中,伯伯不住地对着涟涟讲着一些好听的故事,什么三打白骨精,又什么八仙过海,真的是非常精彩,使涟涟一时之间,忘记了疲劳,淡去了痛苦,背着伯伯一路往前。 “等下。”伯伯命令着涟涟。 “有什么事吗?”涟涟问了一声。 “放我下来。”伯伯挣扎着说道。 涟涟放下了伯伯,但见伯伯走到一块石头边,将那块石头扛了起来,自己扛不动,这便要涟涟来扛石头。涟涟一时之间,因为对伯伯的尊重,不便违背,只好是扛起了那块石头,而女巫此时爬上那块石头,死死地抱住,要涟涟继续扛着这两份的重量。涟涟几乎是承受不了这份重量,却因为是伯伯的命令,一时之间,亦不敢拂了她的意,只好是死扛着往前赶路吧。 “伯伯,你又要我扛着这块石头,又要我背着你,这也太重了吧?”涟涟问道。 “不重,不重。”伯伯认真地回答。 “伯伯,你要这块石头干啥呢?”涟涟问道。 “这个……”女巫一时沉吟着。 原来这个女巫知道前边有人死了,得找块石头打造墓碑,这便背上了这块石头,路过那个村子时,顺便把这块石头卖给人家,这多少也能赚些钱花不是,不然的话,何至于要涟涟背上这么重一块石头呢? “伯伯请明言啊。”涟涟边喘着气边天真地问道。 “这个嘛,不过是作为一件礼物送给山上的蝴蝶,不然的话,想要蝴蝶和你玩儿,门都没有。”伯伯笑着说道。 “可是,”涟涟有所迷惑,“涟涟怎么觉得这是块墓碑呢,因为与坟地里看到的那些有些相像呢。” “不是不是,别乱说话,”女巫嚷了起来,“真的只是一个玩具,此时送给大山上的蝴蝶去,不然的话,蝴蝶不高兴了,样子会非常之不好看来着。” “伯伯不会是在骗人吧?”涟涟一脸迷惑,如此问道,“这么大一块石头,蝴蝶能玩得转?” “这个呢,”伯伯趴在涟涟的肩头,如此说道,“不过是蝴蝶的家罢了,到了夜里,蝴蝶就住在这石头上,不然的话,大风一吹,可能就把它吹没了。” “哦哦。”涟涟不住地点头。 就这样,涟涟背着女巫,扛着石头,往前慢慢走去,此时夜了,大雨一度打住,一轮月色洒在天地间,看去,非常之瑰丽,使涟涟什么都忘记了,甚至连身上的疲劳与扛石头压成的伤痕亦忘记了,一心向前,不断走去。 涟涟几乎是快要到了休克之地步了,这便走得慢了下来,不住地问着伯伯,“怎么还没有到啊?” “不要急,只管往前走着就是了,至于这到不到,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伯伯趴在涟涟的肩膀上如此说道。 “伯伯,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了,就算是天上的月色,那美丽的蝴蝶似的月轮,也看不到了呢?”涟涟问道。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是因为天色夜了,太阳公公下山了呗,”女巫骗着涟涟,“太阳公公说了,自己想睡觉了,而且还说有些怕你。” “怕我?”涟涟努力地为自己辩解着,“我有何可怕之处呢?” “太阳公公说你不听话,甚至说你会打人的,不然的话,怎么一见到你,这便逃走了呢?”伯伯继续说道。 “我可不敢打太阳公公。”涟涟脸上已然是泪水一片,“打了太阳公公肚子会痛的。” “嗯,这就对了,所以呀,以后要听我的话,因为这些话呀,是太阳公公叫我这么说的,不听我的话,就是不听太阳公公的话。”伯伯如此说道。 “好嘞,以后呀,涟涟唯命是从,甘愿为伯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涟涟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不然的话,人家可能会说你不是个好孩子哩。”伯伯趴在涟涟的肩头,如此说道。 到了一个所在,因为道路实在是过于难走,况且这些路上,一时之间,竟然是颇有毒蛇出没,尸体倒伏其中,看上去,颇为狼藉。 女巫这便与涟涟坐了下来,此时看着这些尸体,亦不知为何,女巫竟然是不断地流着口水来着,当时就把一个孩子吃了。那个孩子,因为毒蛇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这便活不成了,却并未死去,将死未死之际,女巫这便凑上前去,张开了巨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张巨口一时之间,几乎有水桶这么大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吞得下那个尚未死去的孩子。 “伯伯,你怎么把那个孩子吃了呢?”涟涟问道。 “因为她不听话来着。”女巫邪恶地笑了笑,如此说道。 “这样啊,”涟涟有所感悟地说道,“吃得好。” 吃完了那个孩子,女巫这便又趴在涟涟的肩膀上,要她背着自己,往前不断走去,道路非常泥泞,有时涟涟几乎要摔了,可是刚刚要摔了,这便好像有只巨大的手护住了自己,一时之间,并未能摔倒。 肩膀上虽然是扛着这么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却跟扛着一根毛差不多,一点也不吃力,甚至可以行走如飞。这不,涟涟此时几乎是离开地面,掠空飞行起来,这便有些害怕,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了。 “伯伯,我怎么会飞了呢?”涟涟问道。 “这个……”女巫说道,“老身如何知道。” 就这样,女巫趴在涟涟的背上,往前低空掠去,不时之间,这便不知到了什么所在了,此时灯火辉煌,不时听闻孩童哭啼谩骂之声,涟涟这便按下云头,站在一块石头上,望着下面的人间烟火。 “伯伯,”涟涟问道,“我们这是到了什么所在呀?” “伯伯也不知道,”女巫趴在涟涟的肩头,如此说道。 “伯伯,你怎么要咬人呢?”涟涟此时几乎是要把伯伯放下了,因为觉得肩膀上非常之疼痛,可能是伯伯在咬自己肩膀上的肉,不然的话,不至于如此难受。 “你的肩膀上有条蛇,刚才被伯伯赶走了。”女巫邪恶地说道。 “伯伯,你人真好。”涟涟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如此对着女巫说道。 此时她们坐在路边,涟涟这便放下了肩膀上那块石头,那块黑色的石头,不知为何,看得涟涟有些害怕,几乎不敢背了,若非伯伯执意如此,自己才不背这劳什子哩。放下了肩膀上这块石头之后,一时之间,坐在大路上,过往之行人见了,亦不与之说话,以寻常之路人相待,此时有人看了女巫一眼,这便不知为何,浑身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非常之痒,甚且流出了脓血。 “伯伯,”涟涟又说起话来了,“这个地方真的好好玩,涟涟也想去与那些孩子们玩去了,不想呆在这看守这块石头,无聊。” “不能去,不然的话,太阳公公会不高兴的。”女巫吓唬着涟涟。 “好吧,可是和你在一起,不知为何,总是有种令人不安之感,我甚至不想和您在一起了,”涟涟有些生气地说道,“伯伯,这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闭上你的臭嘴,不然的话,太阳公公要骂人,甚至要杀了你。”伯伯阴沉地说道,这话一说完,涟涟这便什么也不说了,沉默着,看着天空,忽然觉得这天空上的月轮晃了晃,几乎要从天上掉下来了。 ———— 第六百六十六章 血鼓 女巫进了村子,坐在路边,过往之行人驻足观看,见此老人,已然是七老八十了,尚且奔波在外,实在是可怜,这便纷纷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来着,甚且为之送上了一些钱财宝贝之类的物事。 这是个不大的村子,女巫此去,不过是借宿一夜,因为天气骤变,风云莫测,不时之间,这便要下雨了。此时,男女老少齐集此地,把女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女巫把手一招,涟涟也走上前来了,看着这些人,此时尚且有些害羞,不肯与大家见面来着。 人们一时散去。涟涟与女巫这便住在一个破败的小小的屋子里,女巫出去了,说是有事,留下涟涟一人呆在那个破败的屋子里。夜了,这便闭上了眼睛,因为背了一天的女巫与石头,这时非常困顿,不好好休息一下,如何是好? 这是个非常漆黑的夜,一时不见了伯伯,涟涟心情十分遭糕,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出去看看,不然的话,万一把伯伯弄丢了呢,这也不是个事儿。 涟涟这么想着,这便出去了,想去看看这外面的风景,不然的话,怎么说也算是白来一趟。出去一看,这个村子的人们一时之间,似乎从人间蒸发了,根本就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独自行走在荒凉的村落,要说不害怕,此几乎不可能,这时又想起了伯伯,有伯伯在的话,这便好了。可是伯伯此时在什么地方呢,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呀,于是乎,涟涟不住地喊叫着,呼唤着伯伯,不知伯伯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呢? 但是,喊了一阵子,不要说听得见伯伯的声音了,就是一些风声,在此时也是听不到了。这一村子的人,一时之间,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涟涟不管这么多了,此时出来了,本来以为天气非常之好,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出来走动走动,站在户外,看了看天空,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悬浮在自己的头上,这些石头正不断地往下面落着,涟涟此时栖身在一株大树下,躲在一个树洞之中,这才幸免于难。只好是躲在这株大树下了,不然的话,尚且可以走回去,在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一下子,因为白天一天之劳累,至此,已然是十分困顿,此时不去休息,更待何时呢? 可是,看了看这天空,不时之间,这便不断地落着石头,而且这些石头上,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有毒有害物质,大雨也不住地下起来了,一时苍茫天地,真的是非常恐怖,断不敢出去,不然的话,极有可能出大事来着。 “此时有伯伯就好了。”涟涟看着这天空的那座大山似的石头,不知不觉间,想起了伯伯,也不知伯伯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一去之后,这便不要自己了呢? 一阵飓风刮来,不时之间,这片天地已然是非常恐怖,一些大树连根拔起,悬浮天空的那块巨大的石头,此时也不知飘到何处去了,雨也停了,不然的话,涟涟还真的不得回去了啊。 涟涟走在路上,可是发现这路面上是红色的,行走其中,颇为不便,借着淡淡的星星之光,可以看清这些路上有血迹之存在,而一些死人这便横七竖八地躺着,似乎全村的人都死光了。 涟涟有些害怕,这便想去找伯伯,可是看了看这四周,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一人呆在此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此时要说不害怕,此绝无可能。 还好,在不远处有间小小的土坯屋子,门是虚掩的,涟涟这便轻轻地推开了屋门,钻了进去。此时夜色颇为深沉,独自坐在屋子里,面对这长夜漫漫,一时之间,尚且不太适应,却亦无奈。 门外不住地下着雨,在这旷野之中,不时传来哭泣之声,到底这声音来自何处,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 忙碌了一日,又是背女巫,又是扛石头的,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酸痛,再不好好休息,则将可能死去了,涟涟不想死去,这便躺下了。刚刚闭上眼睛,忽然之间,听闻门外有人打门,不住地用一块石头撞击着,此时想要好好休息,断无可能。 涟涟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几棵大树外,几乎一无所见,这便又钻进了屋子,因为下雨之缘故,尚且有些冷,加上非常之困顿,不然的话,走出去看看这风景,倒也是不错的哦。 既然什么也没有,这便关上屋门,就此坐在一张椅子上,听着门外不知何处传来的阵阵啼哭之声,似乎是个孩子在哭泣,仔细听之,却又不是,倒像是只野猫在叫。 涟涟累了一天了,此时颇为困顿,照此下去,到了明天,这怕是走不了路了。无奈之下,这便躺在床上,却听见自己的床下有人不住地敲打着地面,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吵得人直是了无睡意,加上这村子之诡异,此时没法睡去,只好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到外面去看看。 天上挂着一弯毛毛月,行走旷野,撑着把破败的雨伞,想找个人说说话,却在走了好久之后,依然是一无所见。原来路上的死人,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散布在这个村子里,使得涟涟不时之间,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冲动,此时伯伯在就好了,可是伯伯不见踪影,不知到哪儿去了。 天边,夜色之中,借着淡淡的月光,涟涟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影走过来了,脚步声如此有力,每走一步,直是使地面有垮塌之虞,不少石头,在这个巨人面前,亦是吓得不住地逃亡,想离开此地,似乎非常惧怕着那个巨人。 涟涟不敢呆在旷野了,此时又钻进了那个破败的屋子里了,立马关上屋门,又在这门上撑了一根柱子,不然的话,万一让那个巨人发现了,这便是个天大的麻烦。 关上屋门,吹灭灯火,一时之间,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不住地刮起阵阵大风,雨下着,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涟涟这便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因为白天一天之忙碌,到此时,非常不堪,眼皮子这便合了起来,欲睡去了。却在此时,听闻有人在喊自己,至于这到底是何人,一时之间,尚且不知,没奈何,只好是应了一声,不然的话,那人没完没了地喊着,烦不烦人呢? 应了几声之后,涟涟这便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话,感觉有点受不了,浑身无力,肌肉酸痛,照此下去,不是个事。可是不知为何,刚刚合上眼睛,便看到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这人没有头,浑身流着血,样子极其恐怖,不时之间,吓得涟涟这便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这到底是何人来着,却在点起灯火之后,依然是一无所见。 外面的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不时有狂风呼啸着刮过,宇宙天地,在此时静了下来,不少飞舞着的石头,似乎悄悄地睡去了,一时之间,整个天地亦好像消失不见了。 涟涟这便不管这么多了,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困顿之至,明天还要去找伯伯呢,不好好睡一觉,怎么行呢?却在此时,忽然发现有人在自己的门前打鼓,声音非常之激越,吵得涟涟又睁开了眼睛,出了屋门,站在一片大雨之中,这不,正看见一面鼓悬浮在空中,根本就没有人敲,却不住地响着。 天空不知为何,变得非常之漆黑,不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门前那面鼓,不住地应和着雨声,听去,直是非常之诡异,至于为何如此,涟涟想不明白。在这面破鼓上不断地流出血来,根本就没有人敲打,自己响着,这令涟涟有所困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不去管这些了,涟涟因为害怕之缘故,这便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看到那面流着血的鼓,心里要说不害怕,此直是不可能。关上了屋门之后,发现这声音小了许多,却仍旧能够听到,却也没有办法了,因为那鼓与自己相隔实在是太近了,想不闻到这响声,一时之间,几乎是无法办到。 为了不闻到那种鼓声,涟涟这便在自己的耳朵上塞上了一些泥土纸屑之类的物事,不如此,想要好好入睡,此直是不可能办到之事情。塞上了一些泥土之后,涟涟发现这时几乎是什么也闻不到了,外面的大雨似乎也止住了,天地之间,根本就什么也闻不到,只闻得到一只小小的虫子啼叫之声传来。 涟涟此时行走在大山上,翻遍了各个角落,甚至连一些山洞也找过了,却依旧不见伯伯的踪影,这使涟涟非常难过,这不,独自呆在这大山上,不住地流出了泪水来了。正在这时,伯伯出现了,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头,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一听到伯伯的那些话,涟涟这便不再感到寂寞,此时几乎在伯伯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世上有伯伯真的太好了。 …… 此时感觉到有东西压住了自己,一时之间,非常之不舒服,甚至不得气出,这便睁开了眼睛,不顾这么多了,把这些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悉数弄开,钻出来了,一看,发现自己的这个屋子不知为何垮塌下来,压住了自己了。 夜色依旧非常之深沉,独自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涟涟哭了,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此时非常想念伯伯,却不知伯伯到底身在何处。涟涟不找了,这便盲目行走在这个村子,大雨不断地淋在身上,说不冷,这当然是骗人的,此时非常寒冷,涟涟一时之间,尚且不住地颤抖来着。 大地上,那些树与石头,几乎一夜之间,悉数爬走了,只留下涟涟呆在旷野,而在天边,仍旧看得到那个巨人不住地对着自己咆哮着,吼喝着。涟涟非常之害怕,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时又想起了伯伯,不知伯伯到底身在何处呢,怎么一时之间,说走就走了,也不与自己打声招呼? 自己的那个屋子,因为大风之缘故,一时之间,一片一片地飞去了,就连一些碎片亦是如此,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留下。涟涟不走了,因为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去。 正在此时,发现几个人出现了,此时拉住了涟涟的手,不住地嘘寒问暖,甚且在看到涟涟脚流血了,这便将之背了起来,“来,我们一起去找伯伯。”那些人这么说着。 在这伙人中,赫然可以看到一个瞎子,瞎子的脸上不知为何,非常的容光焕发,似乎今日是他的好日子哩。对此,涟涟亦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本来不想跟着这些人走的,在听到这些人如此说话,说是帮自己去找寻伯伯,这便放心地跟着这些人走了。 ———— 第六百六十七章 牛被盗了 少秋依旧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行走荒村,碰到之人,非是要打他,这便是要骂人。因此之故,少秋已然是好多天没有出去了,整天呆在屋子,一时之间,甚且不知自己是谁了,有时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竟然称呼自己作“老同志”。 加上天天晚上作梦,梦中所见,不是一些可怕的老鬼,这便是一些短命的人,总之是非常的不好,不该作这样的梦,不然的话,长此下去,肯定不是个事。 这天实在是不行了,因为肚子痛,不出去散散步,走动走动,观看这荒村之风景,亦是不妥。这便出去了,却不知为何,碰到了王二麻子,此去得经过他的屋子门前,因为这是去小河边散步之必经之地,除非会飞,不然的话,无法过去。 也不知谁对王二麻子说了,少秋此人非常之不地道,天天走过他的屋子门前,别无他意,不过是想打他家里的那些粮食的主意,甚至可能要偷了他家的牛。王二麻子只有这么一头牛来着,这一旦让人偷去,那么大山上的田将会荒芜,无法耕种,不时之间,甚至就有可能去喝西北风了。 王二麻子又不是没有丢过牛,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多方打听,想揪出幕后黑手,无论如何得赔自己的损失来着,却一无所获,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 有人当时就对王二麻子说了,那头老牛丢了,这定然是少秋所为,可是王二麻子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一时之间,不便妄断,平空得罪一位好人,纵使是罪犯亦不屑为之,何况王二麻子。 后来此事不了了之。这么多年过去了,王二麻子虽然是不去追究少秋的责任,但是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想杀了他,为了那头老牛,王二麻子可是出了大力,甚至断了一条腿才凑足了这钱数,不然的话,少一分钱,人家也不肯把牛卖给自己。 对于这些过去的事情,王二麻子也不便过于追究,可是这少秋直是非常之厚颜无耻,这不,此时又天天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肯定是对自己的牛再度起了歹心,想偷了卖到吕镇去。对此,王二麻子几乎是无法忍受了,若非看在少秋是个读书人的份上,这便真的要出手,甚至在某个漆黑的夜里,悄悄地弄死了他。 为了防止少秋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王二麻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摆放了一把刀,一旦少秋经过,这便二话不说,乱刀砍杀。对此,少秋颇为忌惮,等闲不敢过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过,却在路过其屋子门前时,断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气也不敢出。 王二麻子怕这少秋再次偷自己的牛,上次之丢牛,令王二麻子几乎陷入绝境,生活一度不能维持,天天去庙里烧香拜佛,却一点用也没有,牛丢了就是丢了,还能如何呢? 当时有人奉劝自己,说这牛丢了,此事不用去找别个,直接把少秋抓住就得了,因为只有此人不务正业,偷盗之事非他莫属。王二麻子还算是有些良心,并没有为难少秋,可是,这少秋天天从自己的屋子门前路过,难不成偷牛偷上瘾了? 王二麻子一时非常气愤,正在这气头上时,有人又偷偷地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进入了自己的屋子,为自己献计,说这少秋不怀好心,不惩治一翻,以后有他受的。王二麻子一时之间,听信了那人的谗言,准备趁少秋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甚至直接杀了他。 在荒村,这牛对于人们来说,价值连城,甚至比人的命来得更加的值钱,不然的话,王二麻子亦不至于动起了这个心思,对于这些,少秋并不知情,否则的话,断不敢再走过王二麻子的屋子门前了。 可是,真要王二麻子动手杀人,这还是有些难度的,因为毕竟人命关天,非同儿戏,万一杀人偿命,官府追究起来,怕不是个事。因此之故,过去了好久了,少秋不知在这王二麻子屋子门前走过了几回了,仍旧完好无损,没人敢于对他下手,包括王二麻子。 但是,少秋出事,这是迟早的事情,这不,王二麻子这天早上,早早醒来之后,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把这路堵死了。在上面留下了字条: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少秋看到这字条,一时之间,颇为忌惮,因为自己没钱,再者说了,为了修这条路,又不止是他王二麻子一个人出力,自己当时不也是为修路出过力,甚至抬过石头来着吗? 可是此时,王二麻子竟然是不准自己走了,真正是岂有此理,早知如此,当时自己就不该来修路了,为了修这路,少秋尚且弄断了自己一根手指来着,可是到了此时,人家竟然是不准走了。 少秋走到这王二麻子屋子门前之时,因为看到有这个路障在那儿设着,一时之间,无法通过,不然的话,得罪了王二麻子,亦断不是个事儿,可能真的要出大事来着。这便不去了,今天之所以要过去,不过是听见有人说了,小花在小河边等着自己,否则,亦不至于无端路过王二麻子门前。 算是怕了王二麻子了,这便绕道而行,想从其他的地方过去,但是绕来绕去的,还真的是绕不过去,要去小河边,还真就只能是从王二麻子门前过去,其他的路悉数被王二麻子堵死了,不是垒上一块石头,这便是在上面堆放着一些有毒有害物质,荒村的人们断不敢过去,否则的话,必死无疑。 少秋站在王二麻子设的路障边,想过去,不然的话,小花不是说了吗,再不与之相见,这便要与其他男人约会去了。而今天是小花设定的日期之最后一天,错过了,则算是负约,小花这便真的会做出来,与其他男人在小河边约会来着。 站在王二麻子设的这个路障边,少秋颇为尴尬,因为之前为了一些个鸡毛蒜皮之小事而与之打过一架,互有胜负,不然的话,王二麻子亦不至于如此记恨在心,此时断不让他过去。对此,少秋心里非常清楚,若是其他的事情,比如去看看风景啦什么的,不准通过尚且有待商榷,此事不行,说是十万火急亦不为过,一旦错过,则将是后悔莫及。 “我女人在小河边等我。”少秋看着王二麻子如此说道。 “这关我屁事,今天任谁也不准通过,否则军法从事,格杀勿论!”王二麻子大吼一声。 少秋站在关卡边,本来准备离去算了,反正无法通过,强行闯关的话,尚且不是个事,因为王二麻子素来有愣头青之名,此时硬要闯过去,得罪其人,后果实在是不堪。往年不是有人死于其手吗,关于此事,荒村还不时有人为王二麻子说话,说杀得好,杀得妙。 看了看这王二麻子设置的关卡,相比军方,亦是毫不逊色,强行闯关的话,风险过大,成本太高,不划算,何况万一小花不在小河边,甚至是骗自己玩呢,这却要如何是好?正打算离去之时,突然之间,少秋看见小花站在小河边,微笑着,似乎非常愿意与自己坐在一起说个话,谈个情什么的。 正是有了小花之出现,少秋这便不管这么多了,什么王二麻子,纵使是阎王爷来了,此时也当过去。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另寻他人,在小河边做下下流之事情,而这个是少秋无论如何无法忍受的。 “我要过去找我的女人。”少秋如此对着王二麻子说道。 “不行,今天断然不可,除非你想试试老子的鬼头大刀!”王二麻子喝了一声。 少秋不过是个读书之人,看见王二麻子的鬼头大刀,此时心生忌惮,断不敢过去了,否则后果直是不堪。正准备离去之时,小花这便哭丧着脸,似乎极其难受,甚至背转过去了,捂着自己的脸不住地擦拭着泪水。 “我要过去!”少秋大喝一声。 “我不准你过去!”王二麻子吼道。 没有办法,强闯过去,这断然不可,不去找小花,也是不行,届时小花真的去找了其他的男人,则如何是好?少秋这时只好是蹲下来,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低着头不知怎么办了,来硬的,可能不是这王二麻子的对手,但是不去与小花说说话,这怕也不妥。 正在此时,有人对王二麻子说了,他的牛找到了。一听到这话,王二麻子一时不再怀疑是少秋了,正准备放行,突然之间,有人跑到了王二麻子身边,在其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 王二麻子二话不说,找条绳子立马把少秋捆了起来,之后跟着几个人,朝着少秋的屋子走去了。在少秋的屋子后面一个小小的柴棚里,王二庥子找到了自己的牛,可不就是这少秋所为,把自己的牛偷来了之后,关在此处吗? 王二麻子看了看自己的牛,因为进了少秋的柴棚,似乎是污染了,这便不要了,当时就两刀砍死了。杀了牛之后,王二麻子又朝着少秋奔去,似乎要找他讨个说法,不能就这么白白地偷了自己的牛不是? ———— 第六百六十八章 护士小姐的微笑 少秋绑缚在一株树上,极力挣扎,想逃脱此劫,却是徒劳,此时看着王二麻子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知道大事不妙,却又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王二麻子赶过来之后,二话不说,这便在少秋脸上掴了两巴掌以示惩戒,否则往后的日子,自己还要不要耕田了呢?少秋挨了两巴掌,此时亦不敢说什么,因为人家可是证据确凿,牛就关在自己的后院,此时不承认亦是不行,这不,荒村的人们纷纷扑上前来,非要杀了他不可。 王二麻子因为好色,致使荒村的女人们都说他是个坏人,纵使是嫁不出去,终老在家,亦不会跟了此人。因此之故,年纪一大把了,而这婚姻男女之事,尚且是没有自己的份,平日与老牛相依为命,此时见少秋打起了自己的老牛的主意,如何不气,这便欲杀了他。 正在这时,不知为何,下起了滂沱大雨,不时之间,大地一片汪洋,而王二麻子的老牛也是吓得不住地哞哞大叫着,正是因为听到自己的老牛吓着了,因为这大雨非常之不吉祥,不仅下着雨,在这些雨中尚且夹杂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比如鬼的头、蛇的尾巴以及老牛的仇人。 王二麻子放过了少秋,因为相比自己的老牛,少秋算个什么东西,一时之间,不再去关注他之生死,弃置不顾,匆匆凑到老牛身边,为自己的老牛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不然的话,甚是害怕老牛之寻了短见,抛下自己就此去了,岂非孤单? 少秋呆在大雨之中,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燥的了,这便想逃离此地,却挣扎不脱,只好是依在大树边,无奈地怅叹着人生之艰难罢了。 王二麻子把牛安慰好了,此时又回到了少秋身边,想杀了他,因为偷牛偷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这还得了,岂非反了天了? “你为何要偷我的牛呢?”王二麻子问道。 “我没有偷你的牛,可能是你的牛自己钻进了我家后院,一时之间,出不来,我怎么会偷你家的牛呢?”少秋如此回答。 “人家都说我的牛是你偷的,你还不承认?”王二麻子如此说道,说完这话,这便举刀在手,准备砍了少秋,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 “我真的没有偷牛。”少秋辩解着。 “我看这样吧,”王二麻子嚷嚷着,“我砍一刀,生死由天,让神来判决,你意下如何?” “这……”少秋一时无语。 不等少秋同意,王二麻子这便操刀上前来了,一刀下去,砍在少秋背上,当时就使少秋死去了。王二麻子怕此事让人看见,说自己的不是,不然的话,背上个杀人的罪名,此亦断不是个事。 王二麻子把少秋送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这便迅速地回去了,一时之间,在这个屋子里,亦只有少秋一个人了。少秋在这天深夜醒了过来,幸亏自己没有偷牛,不然的话,这一刀下去,直接就去了不是? 醒过来一看,外面不住地下着大雨,并且这雨看上去,不知为何,竟然是红色如血,只是不知小花怎么了,当时不是说在小河边与自己约会来着吗,此时不知还在不在小河边呢? 少秋不管这些了,因为王二麻子砍了自己一刀,此时养伤要紧,至于其他之事,还是先放一放吧,不然的话,这没有好的身体,亦不是个事儿。夜色正浓,外面大雨滂沱,不便出去,出去了,想必想找到小花,亦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不如就呆在这个屋子里吧。 且说王二麻子砍了少秋一刀之后,这便回去了,不久之后,在大山上走路之时,不小心碰到了一头疯狗,在自己的屁股上咬了一口,当时因为疯狗力道之大,几乎是咬去了一整块肉来着。王二麻子这便去了吕镇,找医者为自己疗伤来着,不然的话,这万一以后有何不妥,留下后遗症什么的,亦不是个事。 为王二麻子疗病的是位漂亮的护士,长得那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王二麻子没有女人,初次上吕镇来,一时之间,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当然,这护士也是因为看在王二麻子有几分力气,不然的话,断不至于会对他有好感,这便天天在王二麻子面前跳着舞,有时甚至直接就开始对王二麻子唱歌了。 王二麻子整天与老牛相伴,没有见识过这等美女,一时也是见识不多,眼光短浅,不然的话,亦不至于爱上了这护士小姐。一次,护士小姐为王二麻子打针,王二麻子这便直直地看着人家,甚至想抱住了人家,当时护士小姐不知为何,似乎并不反对,脸上带着笑容,似乎非常之欢迎来着,不然的话,王二麻子亦不至于喜欢上了那位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姓张,王二麻子天天要看到她,一天不见,就觉得不妥,甚至说没有这张护士,这便不会使自己的病情好转。对此,张护士亦是没有办法,只好是依了王二麻子,天天来给他打针,有时张护士这便在王二麻子身上用力地扎针,希望他能够醒过来,不要再痴人说梦,做着那些个好高骛远的梦了。 但是,护士扎针之时,虽然是用力地扎,脸上却带着笑容,纯属职业性的礼貌而已,却在王二麻子看来,不知为何,就成了爱情,觉得这护士小姐喜欢着自己哩。 其实王二麻子应该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如此不堪之长相,不要说护士小姐看不上,纵使是荒村的一些个愚蠢的农妇,怕亦是瞧不起,人家之所以对他微笑,那亦不过是工作需要,而王二麻子倒好,硬是认为人家看上自己了。 为此,王二麻子还不时出去,在大街上闲逛,去找寻一些个护肤霜之类的,想把自己的脸上的麻子袪掉,不然的话,只怕是配不上人家护士小姐的年轻美貌。可是擦了三天的护肤霜,不仅不起任何的作用,反而使得护士小姐更加的不待见,较比之前厌恶得更甚了,而这脸上的笑容却是变得份外的灿烂。 因为王二麻子脸上的麻子,护士小姐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对他微笑,这都不可能与之有任何的关系,更谈不上恋情什么的,毕竟此人之长相摆在这,自己纵使是瞎了眼睛,缺心眼之至,也断不会看上他的。可是此时见王二麻子不时出去买护肤品,这万一把脸上的麻子去掉了,变得好看起来,此事尚且有些麻烦,万一自己看上了这王二麻子了,该当如何是好呢? 作为护士,白衣天使的存在,怎么可以与这农民伯伯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关系呢?想到这里,护士小姐这便不敢微笑,纵使是微笑着,那亦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可怕的笑容而已。 可是,王二麻子实在是非常之愚蠢,对于这种皮笑肉不笑,非但看不出来,尚且以为人家真的是对他有意思,天天笑着照镜子,觉得这脸上的麻子可能非常漂亮来着,不然的话,护士小姐何至于喜欢上自己了呢?有时,在这护士小姐面前,听见她唱着一些比较流行的歌曲,王二麻子这便也哼起了一些荒村的丧歌。 如此在这家医院一住就是好几天,甚至过去一年了,王二麻子仍旧没有出院,这实在是令人头疼不已,有时护士小姐都不理这王二麻子了,甚至见了这王二麻子,人家都要不住地吐着口水来着,可是这王二麻子倒好,似乎觉得人家之吐口水亦是一种爱情。“为何护士小姐这些天见了自己要吐口水来着呢?” 住在医院里,王二麻子如此想着,医院里蚊子非常之多,这不,这天王二麻子就不小心吃下一个,此时赶紧不住地吐着口水,不然的话,这万一把这蚊子吞下肚子去了,却要如何是好?把那个不小心吞进了自己肚子的蚊子吐出来之后,直到这时,王二麻子才知道这护士吐口水之意思,不过是因为与自己一样,吞了一个蚊子罢了。 这年冬天真的是非常之寒冷,王二麻子住在医院里,因为不舍得离开张护士,人家这可是天天脸上挂着微笑,亦且说话之语气非常之温柔,不然的话,王二麻子何至于不肯走了呢?当时医院开会,决定把这王二麻子赶出医院,不过看着这王二麻子如此一彪形大汉,一时之间,与之对敌之时,几乎是无人敢敌,此事一时也是不了了之,他王二麻子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因为无人管自己了,王二麻子这便天天住医院,不为别的,不过是想天天看到护士小姐脸上的笑容,因为在荒村,还真的可以说没有哪个女人这么对自己笑过。护士小姐之所以这么笑着,不过是一种职业习惯,王二麻子误会了人家,还以为对他有意思呢,这便赖着不肯出院了,甚至为此还和医院的安保人员发生了冲突,见这王二麻子悍不畏死,一时之间,亦没有人敢于上前与之拚命,从此之后,王二麻子就长期住了下来了。 ———— 第六百六十九章 甘愿摔下悬崖 但是,如此下去,亦断不是个事,医院毕竟是病人住的地方,作为正常人,无端住在此地,不是个事。王二麻子一时之间亦觉得似乎不该继续住下去了,却又舍不得护士小姐的微笑,不然的话,只怕是早已离去。 直到一天,军队出动了,以一挺生机枪相威胁,如若不出去,这便开火。王二麻子没有法子了,再怎么愚蠢,亦知道自己血肉之躯抗不过那玩意儿,不想被打成筛筛,只好是离去了,“我不甘心。”王二麻子离去之时,尚且丢下了这么一句话来着。 王二麻子出院这天,那位好心的护士,不知怎么搞的,也许是真的看上了王二麻子还是什么,竟然是为之送行,因为觉得王二麻子的伤口虽然是痊愈了,却不太完美,想多留几天,不然的话,一旦伤口发炎,或者是得了狂犬病什么的,亦不是个事。 但是,王二麻子太不地道了,住在医院里,尚且要为非作歹,不时要去与护士小姐说说话,有时甚至想去摸人家的屁股。对此,护士小姐也不便过于与之较劲,只不过是将之作为病人对待,能装糊涂就装一下糊涂吧,不然的话,真的打死了这王二麻子,亦不是个事。 王二麻子在这天终于还是出去了,因为调戏了一位病人,而这位病人却是吕镇镇长的女儿,一时之间,人家上告了王二麻子,这便被赶出去了。王二麻子出去了之后,见护士小姐站在一边,默默地为自己送行,一时之间,非常之不舍,却亦是没有办法之事情了。 此时机枪压阵,王二麻子亦不惧,凑到了护士小姐面前,尚且摸了摸人家的手,护士小姐是个有文化的人,对于此等小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相反心里极其高兴,似乎这是对她工作的肯定,不然的话,脸上怎么会再次露出微笑来呢? 见王二麻子摸了人家的手,护士小姐这便双手抓住了王二麻子的手,与之握起手来了,就如同志之间的那种清纯的友谊似的,看起来非常的亲切。王二麻子非常感动,这要是在荒村,五二麻子早去提亲了,这便又想赖着不走了,不然的话,就此错过了这么一段美好的姻缘,亦是不妥。 但是,在军队的驱赶之下,王二麻子只好是离去了,不然的话,这一机枪扫过来,不要说王二麻子了,就是王二麻子他伯伯也扛不住啊。 几天之后,正当人们击节庆贺之时,王二麻子又出现了。本来医院的工作人员,因为王二麻子的离去,一时整个医院都宁静下来了,不再是鸡飞狗跳的样子,生活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中,直是非常之惬意不是?但是,可怕的是,王二麻子再次出现,此时不知为何,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腿受伤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出现在医院里。 “王先生,你怎么又来了哈?”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一见到王二麻子,这便亲切地问候一声。 “摔的。”王二麻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的,王二麻子自从出院了之后,这便很想再次回去,却又没有正当的理由,这便在一个刮着大风的日子里,爬上了一座悬崖,不顾危险,从悬崖上跳下去了。当然,若不是为了那位护士小姐,王二麻子才不会这么做呢,为了见到那位护士小姐,王二麻子这便从悬崖上故意摔下去了。 受伤了之后,这便一瘸一拐地再次走进了这家医院,出现在护士小姐的面前。护士小姐非常热情地为王二麻子检查伤口,还好,菩萨保佑,并无大碍,不过是略断了几根骨头,服些药物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王二麻子又在医院住了下来,虽然是腿断了,有时因为对人家不敬,尚且会被人打,对于这些,王二麻子浑不在意,能天天看到护士小姐,这就是非常不错的了。 为了住院,王二麻子可谓是花去了毕生的积蓄,此时穷得丁当响,几乎是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了。因为伤势过大,几度昏迷,多次抢救后,这才保住了性命,甚至又可以与护士小姐说话来着了。 王二麻子伤势好转之后,这便天天在医院转悠,主要是为了看到护士小姐的微笑,不然的话,王二麻子几乎是到了不想活的地步了。护士小姐只是例行公事,对此王二麻子,不过是当作一个愚蠢的人看待,一点儿也没有感情来着,再者说了,人家这么体面的人,怎么会看上王二麻子呢? 有时见面了,护士小姐甚至都不认识王二麻子,因为自己接待的病人颇多,成千上万的,一时之间,区区一个王二麻子算什么。可是王二麻子却记得人家,一见了自己,护士小姐这便微笑着,而看到这种笑容,王二麻子几乎是走不动路了,却又不敢对人家表白,觉得自己脸上颇多的麻子,怎么也配不上人家,何况自己还没有文化,这要叫自己如何去表白呢? 王二麻子只能是在梦里想想人家罢了,想得多了,这便想付诸行动,这不,这天早上,早早起床之后,直扑护士小姐的工作点,想与之攀谈一些事情,因为不与之把这些事情说明白了,王二麻子似乎永远也不舒服,死了之后怕是亦不得安息。 凑到了护士小姐的工作点之后,王二麻子见此处无人,只有护士小姐在值班,一时之间起了歹意,竟是将人家死死抱住了。正于此时,有人闯将进来,王二麻子见不是个事,却又逃无可逃,这便装着不小心,摔了一跤,骗过了人家,算是躲过了一劫。 “你怎么了?”护士小姐问道。 “没什么,因为腿脚不方便,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王二麻子谦卑地说道。 “以后呀,要多注意休息,伤口虽然是愈合了,还得保养,不然的话,我看呀,你还得摔。”护士小姐信了王二麻子的话,还真的以为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来着。 王二麻子一时之间,不敢呆在这护士小姐工作的地方了,因为在此时,看到几具尸体摆放在自己的面前,一看到这个场面,王二麻子这便非常害怕,与护士小姐打了声招呼,旋即离去,断不敢再作停留。 但是,其中一具尸体,不知为何,似乎想爬起来抓住王二麻子,不然的话,王二麻子也不至于逃得如此迅速,甚且在逃亡之过程中还摔了一跤,此时是真正的摔了,伤口再度开裂,却断不敢去处理。 见王二麻子躺在地面之上,一度爬不起来,护士小姐这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之包扎,给他上药,尚且还背起了这王二麻子,往自己工作点而去。王二麻子见如此,一时之间,因为对尸体的害怕,不敢过去,却因为腿脚之不方便,一时没奈何,只好是听天由命了。 王二麻子平生似乎只记得自己的母亲背过自己,其他之人,不要说背自己了,不打杀自己,不把自己大缷八块,已然是不错了。此时见这护士小姐背着自己往工作点走去,此直是非常感动,甚且流下了泪水,放眼天下,如此对待自己的,能有几人欤? 住进了医院之后,王二麻子又可以天天看到护士小姐了,不知为何,只要有了这护士小姐相陪,那么这日子就算是再苦再没意义,病情再怎么糟心,也都不算什么了。 就在这天夜里,王二麻子见病室之中只有护士小姐陪在自己身边,虽然是断了腿,却依然是歹心不死,再次伸出了魔爪,想把这护士小姐搂在自己的怀里。当时王二麻子躺在病床上来着,看着这护士小姐低着头在找什么东西,此时看去,她的身段简直极其美艳,令王二麻子再度想把人家抱住了。 可是不知为何,当王二麻子刚起了这么个歹毒的念头之时,这双手竟然是动弹不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不仅如此,双腿也是非常之疼痛,就好像有人用石头在自己的伤口处不住地乱砸乱打,一时之间,只好是放弃了那个歹毒的念头,平躺下来,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护士小姐找到了自己的钱包之后,这便出去了,拉开了屋门,旋即关上,一时之间,在这间病室之中,亦只有这王二麻子了。不时之间,天色夜了,王二麻子独自住在这里,而其他的病友,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这便散去太半,似乎不敢住在此地。 王二麻子没有地方住,打老远从荒村赶过来不容易,此时能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成何体统?见其他的病人离开了这间病室,王二麻子并不担心,因为如此一来,似乎正好与护士小姐说说话来着,何惧之有啊? 此时病室外面,本来是天色晴好,不时之间,这便下起了大雨,加上夜色撩人,无论如何使王二麻子有些不适应,甚至生出了一种凄怆无助之感。觉得这间病室有何不妥之处,本能不想住了,却不知为何,双腿动弹不了,无法走动,无奈之下,亦只好是住下来了。 ———— 第六百七十章 雨夜听人骂街 小毛进了刘寡妇的屋子,因为得了不治之症,不日便要去见阎王了,空长岁月,对于这男女风情之事,尚且懵懂无知,如此而死,岂不吃亏太大?这便进了刘寡妇的屋门,想与之说说话,想必自己这将死之人,这么个小小的愿望,刘寡妇应该不会拒绝之深吧? 刘寡妇虽然是放小毛进了屋子,却并没有答应下来,不过是妇人之仁,见他可怜,权宜之计而已,真的便要与之同床共枕,这还差得远,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小毛素来是胆小怕事之人,纵使是一些小孩子招惹了他,打了他的巴掌,亦不敢还手,不然的话,万一人家报复,却要如何是好?亦是为此,荒村的女人们,断不肯嫁给他,加上不日之前,尚且有传言说水怪拖了他的脚,如此一来,更加没有人看得上他了。 不要说这些女人们,就算是一些石头,一些漂亮的石头,因为怀疑自己是个女的,这便老是躲着这小毛,怕此人见识了自己的风姿,有了想法,却要如何是好?小毛只能是一年接着一年,一天连着一天地过着单身的日子,没有办法,无奈之至,算是运气不好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是如此的安排呢? 不过这天,小毛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因为不久之后,可能永远就要离开荒村,去一个遥远的所在,在那个地方,不知有没有女人呢,有了女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像荒村的人们这样讨厌自己,不待见自己呢? 小毛不知道,此时躺在刘寡妇的床上,浮想联翩,甚至幸福得流出了泪水,世界上的人,对自己这么好的,真的是太少了,说是凤毛麟角亦不为过。就这样,小毛躺在刘寡妇的床上,泪水不断地打转,不时之间,这刘寡妇的床上,便已然是滂沱大雨似的,湿了好大一片,使小毛一时之间,又非常之后悔,真的不该如此糟蹋人家的东西不是? 小毛止住了哭泣。每次到了人生之艰难时刻,小毛举目无亲,亦只好是求助于眼泪了,不然的话那些路过自己身边的人们,难道真的会伸出援助之手,振自己于危难之中?怕是做梦吧。 在刘寡妇的屋子里,平日天气晴朗之时,亦颇为阴森恐怖,据说她的丈夫隔三差五便会回来,到了夜半无人,风高月黑之际,这便会徘徊于窗外,不时咳嗽一声,或者是无聊地说些话什么的。不然,刘寡妇亦不至于如此害怕,无端要去别人那儿睡觉来着。 小毛见刘寡妇出去了,一时之间,躺在这床上,还真是不太适应得了,床是非常大的,结实并且古朴,睡在上面,不时之间,这便有了睡意,想好好睡一觉来着。可是此是什么地方,小毛如何不知,此时不要说闭上眼睛入睡了,纵使是睁着眼睛亦是非常之不舒服,害怕着一些东西,比如传说中的鬼呀,又什么强盗歹徒啊等等等等。 刘寡妇出了这个屋子,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不见,呆在此处的,似乎就只有这小毛了。此时见到一只硕大的老鼠,足有人的头这么大,扑上前来,对着这小毛愤怒地看着,似乎觉得他没有资格躺在刘寡妇的床上,尚且发出阵阵叫声,意思不甚明了,不过是驱逐之意,要此小毛早日离去,否则定当会有血光之灾等着他。 不敢呆在刘寡妇的屋子了,旋即出来,朝四周看了看,瞅了瞅,根本就啥也不见,只看到一只硕鼠站在刘寡妇屋门前,不时做出吱吱啼叫之声,似乎在赶着什么人,难道日日夜夜地相守,老鼠亦是对刘寡妇有了些感情,此时吃醋,不准小毛之呆在此地了? 小毛不敢停留,不时之间,如风逝去,不再敢呆在此地,否则后果定当是不吉利之至,甚至可能有大事发生。小毛平生最怕的就是大事,小事的话,尚且可以应付一二,出了大事,这当然是不好的,也是没法说出口,不然的话,对人家说自己屋子里出了大事,怕是不好,不忍心这么说,不然的话,对自己的祖宗先人可是大大的不敬。 小毛离去了之后,刘寡妇又悄悄地溜回来了,此时躲出去,不过是怕这小毛死在自己的屋子,届时自己在场的话,一旦让人知道,怕是难逃干系,倒不如躲得远远的,届时真的出了什么事,与自己毛不相干,多美! 荒村的人们,对小毛,直是非常之鄙视,不待见之至,有时在路上碰见了,不是惹他一下寻个开心,这便是故意扑上前去,扇他一个耳光,之后再看他的反应,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小毛仍旧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为了何事而如此伤心,纵使是人家打了自己,亦漠不关心! 没有一个人待见小毛,纵使是一些野兽,见了小毛,亦是羞于与之为伍,咆哮着,不时之间,这便消失不见。小毛之孤独,那几乎是旷世的,天底下就没有人这么孤独过,纵使是一些破败的石头,与小毛比起来,似乎也是逊色许多,比不过小毛之孤独。 对此,每当到了夜里,人们总是听见小毛骂街的声音,当然不敢骂人,却要骂这些个当官做宰的,甚至连带着把神祈也骂了,如此对待自己,到了夜半深沉之时,苦苦地过着日子,是何居心呢? 就这样,一到了夜里,人们这便早早地睡去了,然后躺在自己的干净温暖的床上,听见外面的风雨交加之声,在这个时候,最好听的尚且不是这些个怪兽出没荒村发出来的阵阵咆哮之声,这不算什么,因为没有什么有小毛的骂街来得好听。 这也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胡子一大把,与小毛岁数差不多大的,都做了好多年父亲了,而小毛倒好,尚且在农闲无聊之时,还和一些个毛孩子呆在一起,不是滚铁环,便是去捉迷藏。 可是过了很多年,小毛不这么干了,觉得再这么干下去,非常之不妥,因为自己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却没有办法,荒村的女人们,宁愿嫁给狗,亦不会和小毛生活在一起,不然的话,如此胆小之人,见了一只老鼠都会胆怯,甚至要对之说尽了好话,如此之人,算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是! 小毛之骂街可以说是当然的,因为自己之没有女人,此时又不敢去偷,抢就更别提了,能做的,不过如此而已。小毛骂街之真正的理由尚且不在于自己之孤独,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之没有后代,就此成了孤寡老人,传扬出去,好听不好听呢? 在这样的雨夜,人们一般是不出去的,纷纷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敢开门,甚至在这门后面还撑了根木头以备盗贼,就算没有盗贼,野兽来了,亦不是个事。荒村被野兽刁走的人,又不是没有,甚且可以说是非常之多,不然的话,人们一到了夜里,何至于要如此呢? 此时不同了,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防止小毛之闯进自己的屋子,怕他穷急之人,而自己又白白地占了他不少便宜,在此骂街之时,怕他万一想不开,在此深沉的夜里寻仇来了,无端砍自己两刀,此亦不妥。不然的话,根本不会关门的,因为这些野兽,毕竟是些愚蠢之物,略施小计,这便半天转不过弯来,何惧之有啊? 怕就怕这小毛。此时把这屋门撑死了,任何可怕的怪物都进不来,甚至包括一些大型的猫科动物,而小毛想必亦不至于能进来,毕竟他之身体摆在那儿,如此骨瘦如柴,能推得开自己的屋门,这放在哪儿去说,都是说不过去的。 大雨之夜,关好屋门,又在屋门后面撑了块石头之后,无聊之际,听着小毛骂街,此直是幸福之至。相比小毛,自己无论如何亦算是个有钱人,不仅如此,自己还有女人来着,到了夜里无聊之人,这便可以与自己的女人缠绵悱恻,做一些人间堂堂正正的游戏,有何不可啊。 在这雨夜,对于荒村的男人们来说,只怕是没有什么有小毛骂街来得好听了,就算是刘德华的歌,与小毛之骂街一比,只怕也逊色不少。 荒村一般到了夜里,没有什么娱乐可言,至多是聚在一起,说说笑话,讲讲故事,摆摆龙门阵,如此而已。说完笑完,这便分道扬镳,各干各的了,到了夜色深沉之时,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来,因为外面直是极度恐怖,毒蛇出没,更有坏人不时持枪闯进荒村,一旦见到人,怕那人告发自己的罪行,亦不多说什么,直接撂倒,非常之省事。 一时之间,亦只有听小毛边哭边骂街了,这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真的是太好的安排。不久之后,人们又早早地躺上床去了,想去好好睡一觉来着,不然的话,到了明天,上大山干活,这便是没有力气不是? 却在这时,似乎听不到小毛的骂街了,而没有听到骂街声,人们一时无法适应,甚至没法睡去,纷纷从床上爬起来了,拉开了简陋的屋门,想去一探究竟,为何今天小毛不骂街了呢? ———— 第六百七十一章 骂街的报应 在这样的雨夜,似乎听不到小毛的骂街,则人们就无法入睡,这不,纷纷涌出屋门,坐在屋檐下,静静地听着外面之动静。往日之此时,伴着小河呢喃的话语,小毛会如约而至,或是坐在山下一块石头上,或是独自站在高高的山顶,不住地骂街来着。 亦只有听着小毛骂街,人们这才能安心入睡,睡前尚且还带着一缕淡淡的微笑,似乎只要有小毛在,那么自己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差的了,尚且可以有那么一丝儿傲气,再者说了,万一荒村有何不对付之物事,比如厉鬼神怪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都可以不惧,因为有小毛在。 小毛之存在,就是避雷针似的,可以保护人们的安全,一些可怕的肮脏东西,亦只会去寻找小毛的不是,断不敢对人们怎么样。可是今夜不知为何,人们躺在床上,一时之间,感觉荒村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风声、雨声、甚至连小河东去之声,在此时亦是闻不到了。 人们一时非常之恐惧,有人这便想起了小毛,只要有小毛在,那么自己将会是安全的,纵使是去找替死鬼,亦断不会寻上自己,因为有小毛在。 可是,此时什么也听不到了,小毛平日那美好的骂街声,在此时听去,静悄悄的,就如石头之沉埋在荒山深处,根本就听不到了嘛。一时之间,人们恐惧之至,似乎不去把小毛找寻回来,不继续骂街的话,人们的日子这便没法过下去了。 荒村的人们悉数发动起来了,趁着夜色,往小毛的屋子走去,此时夜色深沉,雨也停了,又听见小河流响的美丽的声音了。 小毛这时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一时之间,无法动身,不然的话,尚且想去站在大山顶上继续着自己骂街的工作,因为命运实在是太不公了,不仅使自己没有女人,亦且到了晚上,往往会看到鬼魂之出没,不时走动着,萦绕着自己的屋子不知念叨着什么。 当然,因为小毛见识短浅,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些刚死去不久之鬼魂在诅咒他,不然的话,依小毛的脾气,纵使再胆小,怕亦是要与之急的。 这鬼魂念叨的是些鬼符,作为正常人,怎么听得懂呢?只有不远处一位老道士才明白这鬼之诅咒到底有多厉害,却并不说破,因为小毛根本就不算个角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自己去为之卖命。 小毛呆在自己破败的小屋之中,面对着外面的风声、以及人们的笑声,一时之间,亦只能是装作听不到而已,甚且在自己的耳朵上糊上了一些泥巴,不然的话,听到那种把人往死了嘲笑的话语,多少有些难受不是?今夜本来是想出去继续自己骂街的工作的,却不知为何,一时之间,肚子非常之疼痛,这不,躺在床上,转侧不灵,竟然是无法动弹。 此时又看到了在刘寡妇家看到的那只硕鼠了,不知为何,竟然是从刘寡妇家蹿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这成何体统嘛,当时就想着爬起来,把这只硕鼠赶走。却不知为何,硬是爬不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酸痛得要死,睁开一下眼睛亦是非常吃力难受,这要真的爬起来了,那还得了,岂非要死了? 因此之故,对于这只硕鼠之出现,小毛亦只能是长长地怅叹着而已,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此时想着大吼一声,不然的话,看着这只硕鼠正一点一点在吃着自己脚上的一个小脚趾,如此下去,亦断不是个事不是? 门外那个厉鬼,趁着夜色,不住地诅咒着,一时天地之间,真的可以说是一片混沌,不辨东西南北,伸手不见五指,而雨此时不知为何,亦是不敢下了,不然的话,真的淋到了这厉鬼,怕亦是不妥。 一头牛打这鬼身边过去了,此时看了看这鬼,本来自己此去,不过是强行闯开了牛栏,想去偷吃一些大山上的庄稼来着,却不经意间,碰到了鬼,一时非常害怕,这便吓得出了大事,一度会说人话,这不,对着这鬼不住地喊着“伯伯”。鬼知道牛心术不正,想着去偷吃庄稼,一时之间,并不责怪,却是非常鼓励,甚且为之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干得漂亮!” 打发走了这牛,鬼围绕着小毛的这个破败的屋子,不住地念叨着什么,此话只有不远处的道士明白,简直可以说是恶毒之极,本来想制止一二,却念在小毛被水怪拖过脚,有些看不起此人,这便打消了这个救赎的念头,坐在一边干看着,甚且不时拍起了巴掌鼓励着这鬼的诅咒。 鬼诅咒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道士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有小毛蒙在鼓里,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自己的肚子不舒服之至,甚且还拉起了肚子,却又根本就没法动弹,任那只硕鼠不断地啃咬着自己的脚趾。不时之间,自己的脚趾真的要被咬掉了,却亦没有办法,无法动弹,也叫不出声,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硕鼠不断地咬着,一点点地蚕食着自己的脚趾。 正于此时,看到窗户外面有人影出现,这些人影一闪,这便又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些人便是荒村那些前来看望者,想听到小毛之继续骂街,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奈自己没法入睡何!也是为了自己能睡个好觉,这才匆匆前来,不然的话,贵脚不踏贱地,无论如何,那怕这小毛拿八抬大轿抬,自己也断不会前来。 这些人凑到了这个破败的屋子,借着豆大的灯火看去,不看则已,这一看啊,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因为看到一只硕鼠正残食着小毛的脚趾,一时之间,大伙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便离去。为了不打扰到硕鼠之工作,在离去之时,莫不噤若寒蝉,动作亦是轻得不能再轻了,不然的话,打扰到了那只硕鼠的工作,这便不妥。 人们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可以安心睡去了,因为小毛之存在,一想起来,这便会脸上发出淡淡的微笑,不然的话,此时想安然睡去,此直是不可能。 小毛一时面对此事,真的是伤心之至,渐渐地,看到自己的脚趾似乎就要被吃完了,这要是说出去了,却该如何是好呢?人们定然不再会看得上自己了。 却也无奈,因为此时根本就动弹不得,这当然是拜外面的鬼所赐,若非鬼在不停地诅咒,自己何以至此呢?当然,小毛是不会看到鬼的,只有不远处一位老道士看见,却不肯说出来,不然的话,万一把硕鼠赶出了其屋子,届时身体康健,又去叨扰人家刘寡妇,这怕不妥。 因为老道士对刘寡妇,那是志在必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此事绝无可能,自己是断不会伸出援助之手,那怕这小毛就此死了,亦是如此。 面对这只硕鼠,小毛此时又想骂街了,因为这直是太欺负人了不是,却无论怎么挣扎,皆骂不出口,顶多只是嗫嚅两句不成话的话,并且这话说出来时,尚且可以说是没有声音的。吓不走这只硕鼠。 面对此困局,小毛流出了泪水,不久之后,看到自己的脚趾渐渐没了,硕鼠一时之间,这便溜之大吉,断不敢再在小毛的屋子停留分毫,不然的话,不定有何不测之祸等着自己呢,何不早早离去,永不再来呢? 硕鼠走了之后,门前之厉鬼一度也散去,不然的话,作孽太多,不是个事,万一让上天知道,一旦震怒,不是好玩的事。却也不用过于担心,因为小毛骂街,竟然是无法无天,把这上天亦是连带着骂下了,不然的话,这厉鬼再厉害,怕亦是不敢造次。 硕鼠离去之后,小毛这便又可以走动了,此时有了尿意,脱去裤子准备撒尿之际,发现自己的那物事没了。可能是趁着自己熟睡之际,鼠鼠一并将这咬掉了吧? 不久之后,小毛又夜夜骂街了,听着这骂街之声,人们纷纷击节庆贺,这么好听的骂街之声,已然是久违了呀。不少男人,自打小毛不再骂街之后,这便夜夜失眠,无法入睡,正准备找寻大夫医治一下,却打听到大夫亦是无法入睡,这便只好是就这么着了,不然还能如何? 正处于人生的绝望之中,忽然之间,又听到小毛骂街了,而且这声音较比之前,变得更加凄厉,更加的令人大喊过瘾。荒村的人们,正是有了这小毛的骂街,这才可以夜夜安然入睡,甚至与自己的女人做起那事来,亦是变得威力无穷,坚硬无比。 一天,不知怎么了,有人因为觉得小毛是在骂自己,这当然是在醉酒之后说出来的醉话,一般之人,何至于会这么想呢?人家小毛并没有指名道姓,怎么就成了骂他呢,这不是存心找碴又当作何解释? 那名醉汉,趁着醉意,加上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之不学好,天天去吕镇偷盗一些个东西,比如扁担啦、椅子啦等等等等。自己的女人这便跟了人,与一个平生不认识的人走了,一时只留下这名醉汉呆在这空空的屋子之中,艰难地过着日子。 此时无端听到小毛骂街,尚且以为对自己有何不满,这便不顾这洪水之猛涨,扑进了河水之中,过了河,这便是小毛的家,二话不说,趁着醉意,直把这小毛打得,那是几乎是死去活来。 因此之故,好长一段日子,人们又没有听到小毛骂街了,在没有小毛骂街的日子里,不知为何,就是不舒服,似乎这样的日子就不是个日子。 ———— 第六百七十二章 没有人肯与自己说话了 清明节到了,细雨纷纷,黑匪扛着枪上了大山,不时之间,这便站在祖宗坟前,酹酒致意,悔恨自己之不中用,偌大一把年纪,而此子嗣之事,至今毫无结果。上坟这天,黑匪扛着枪去了,一无所有的他,毕生之财产,似乎就只剩下这把枪了,没了枪,活在荒村,对他来说,亦可以说算是个不小的灾难,因为没有人不想杀了他。 挨着黑匪祖先的坟墓,不远处,瘦弱男子一家正在上坟,真的是非常热闹,十几二十个孩子打闹玩耍,场面甚是壮观,看得黑匪在心里不住地流着泪水。心想啊,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么多子嗣,儿孙满堂,这就好了。 可是,黑匪这边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枪放在一边,祖先的坟茔,因为年久失修,此时颇为破败,荆棘丛生,亦且不时可以见到有怪物出没其中,见了黑匪的枪,这便一时之间,迅速蹿出荆棘,不时之间,离开了此地,不知何处去了。 瘦弱男子正与自己的几个儿子,边烧纸边叩头,态度虔诚之至,相比黑匪,那至少是认为这天地之间,真的有这些名堂来着,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认真呢? 一时天上不知为何,纷纷落起雨来了,洒在这天地间,看上去,真的是颇为令人忧愁,而在这个时候,黑匪烧起来的纸,明明是烧燃了,却在不经意间,这便又悉数灭去。再看人家瘦弱男子这边,真的是一片红火,好大一堆火苗,烧得这天空一度映红,孩子们看着这红红火火的场面,心里那个乐啊,真非黑匪所能预料。 黑匪因为烧不燃火,凄清冷静,纸烧了一下,略出了几缕青烟,这便立马灭去,根本就烧不起来。见如此,黑匪这便干脆不烧了,甚至还准备在这纸堆上撒泡尿来,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 瘦弱男子就不同了,十几个孩子一起烧着纸,烟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神仙似的,看得这黑匪一时之间,对之亦是颇为忌惮,此时断不敢对之有任何的伤害,否则的话,怕是于自己有所不利。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见瘦弱男子的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拍打着巴掌,嘲讽着黑匪,“断子绝孙之人,哈哈哈!”听到这话,黑匪直是非常气愤,正想发作,听见瘦弱男子这便及时阻止住了自己孩子们的嘲讽,甚至还把自己的一个孩子打了,不然的话,只怕是无法阻止住这种危险的场面。 见瘦弱男子打了自己的孩子,黑匪这便放下了枪,不然的话,只此一枪,这便有这些人受的了。瘦弱男子见不是个事,及时离开了这大山,对祖宗作了个揖,又对黑匪说了声“对不起”,这便迅速离去,不久之后,呆在这大山上的,便只剩下黑匪了。 黑匪一时之间,趴在地上,久久不想起来,此时又听见瘦弱男子的几个孩子在不远处发出了阵阵嘲讽之声,“断子绝孙之人!” 没有办法,自己的女人,得病去世了,自己这便找了些女人,却不知为何,这些女人要求非常之高,令黑匪一时之间,对这婚姻之事,亦渐渐失去了信心,自己如此,可能是上天注定的,凭人力想要改变,难矣! 黑匪离开大山上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没有女人,住在这个漂亮的屋子里,却亦是无聊之至,没有人与自己说话,甚至也没有人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诡异之至。正在这时,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出现在路上了,不过一看到黑匪,这便又缩头缩脑地离去了,相当好奇,这便想凑上前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到那个出现人影的地方,一看,什么也没有,路之尽头亦是如此,这便在心里打鼓,莫非是真的有何不妥,不然的话,屋子周围如何会出现这种可怕的怪异之事?不过黑匪仗着有枪在手,对于这些个不明事物,亦是不惧,“难道我真的是看到鬼了?”黑匪在心里这么说道。 一时不敢呆在那个地方,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面对这凄凉一片,又没个人说话,个中之滋味,还真是难受之至。此时看了看枪,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不然的话,怕是不可能有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了,如此甚是不妥,万一自己有个闪失,生病了,或者是与人打架受了重伤,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黑匪吃过晚饭,这便早早入睡了,得离开这荒村,明天等天一放晴,这便去吕镇看看,此生之有无女人,就看此举了。如此想了想,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关上大门,不然的话,这大风刮进来,不时之间,这便要得病了。 到了第二天,出了屋门,往外这么一看,天色依旧没有晴好,不断地下着大雨,这对急于去吕镇的黑匪来说,无异于太不顺利了。却不甘心就此落败,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天天呆在此处,亦断不是个事,时间不多了,得赶快想个办法,不然的话,年纪一大,再想这子嗣之事,只怕是不成。 如此过了好几天,天上仍旧不住地下着雨,几个月过去了,这雨不仅没有停止之意思,似乎越下越大了。九个月之后,黑匪不管这么多了,此时不能等这雨停了,不然的话,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出去的话是可以的,可是自己的那双雨鞋,真的是不敢恭维,穿是穿得起,却漏水,踩在泥地里,鞋子里面这便是一片狼藉,非常肮脏,简直使黑匪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断不可穿上这样的鞋子去找女人,否则的话,谁会看得上呢,抢的话,这太平盛世,怕是不妥,万一让人抓住,可能当时就被人枪毙了。 黑匪此时把自己的脚从那双破雨鞋里扯出来,看了看,非常肮脏,上面沾满了泥巴,并且极其难闻。当时黑匪就不要这双雨靴了,丢到了小河里,想了想,不对,就这么扔了的话,太可惜了,得找回来。 把扔掉的雨靴找回来之后,黑匪又无奈地穿上了,要想去吕镇,只能是穿上这双雨靴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也没有蓑衣,因为就在前一天,冯大爷借去了,此时去找了找,没有看到人,这便不去找了,没有蓑衣就没有蓑衣吧,自己照样要去吕镇相亲来着,不然的话,真的成了“断子绝孙之人”,这也不妥。 不能没有枪,不然的话,想搞到一个女人,只怕是不可能。这便扛着一把枪,披着一些破布,虽然知道挡不了雨,姑且这么披在身上吧,至少可以自我安慰一下。 这雨一下就下了九个月,小河一时之间,已然是泛滥成灾,此时想要过河,怕是不成。小河边,此时颇多尸体堆积在上面,有些已然是腐烂发臭,呆在这些地方,亦可以说是非常之难受,不过为了女人,黑匪一时之间,亦只好是不管这些了。 小河边的渡船,本来天天泊着,此时见黑匪出现了,不知为何,竟然是不肯靠岸,兀自远远地停泊在河之中心,似乎不肯让黑匪搭乘自己。没有办法,黑匪一时之间,这便只好是等着吧,不然的话,想泅过去,这河如此宽,怕亦是不可能。 既然渡船不肯靠岸,那么只好是回来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难道泅河过去?先不说这洪水之凶猛,一般荒村之人,皆是泅不过去的,纵使是过去了,那么这身上亦是会失去了一些肉呀什么的,有些就此沉没,再也没能浮上河面。 黑匪不想冒这个险,见渡船泊在河中心,不即不离,此时不想去了,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等这渡船靠岸了,再想办法离开荒村,去吕镇找个女人过日子吧。 到了夜里之时,这天上仍旧下着大雨,没有办法,不管这么多了,只好是出了屋门,复出现在渡船边,此时看着这渡船,静静地泊在河边,不再是如白天那样停留在河之中心位置了。 黑匪上了渡船,不管大风大雨了,为了子嗣,为了女人,只好是往前再往前,不然的话,这日子却要如何下去呢?刚踏上渡船,不知为何,便感觉到不妥,似乎自己就不该上渡船来,此时颇为后悔,甚至动起了念头,想下船了,可是渡船已然是如离弦之箭似的,往河之对岸漂去。 到了河中央,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一时之间,洪水汹涌而至,不少人家的屋子,以及田产,在这洪水面前悉数破坏掉了,河水里漂满了尸体,行船其中,颇不方便,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河亦是不妥。 无论如何得去找女人,不然的话,自己的子嗣问题得不到解决,届时自己去了,没人为自己上坟烧纸,凄凉不凄凉呢?想到此处,黑匪不管这么多了,什么洪水之汹涌,又什么鬼怪之传说,此时都他妈的滚蛋吧,自己无论如何要去找个女人过日子了。 过了小河,这便上了岸,不久之后,到了吕镇,却是灯火辉煌,好不热闹,不过人们不管自己之存在,似乎自己之出现不过是个多余的物事,这令黑匪颇为不愤,这便在大街小巷来回走着,寻找着女人,一些愿意与自己在一起的女人。 关键是没人与自己说话,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没有女人来着,这令黑匪着实头疼得紧,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整个吕镇的人们,几乎没有一个人与自己说话,纵使是说话了,亦是匆匆离开,不敢与之再呆在一起,不然的话,可能会出现问题。 有人与自己说了一句话之后,这便哑巴了,永远也不会说话了,而且这嘴巴上长了一种可怕的毒疮,不住地流脓,不久之后,这嘴巴便烂没了。这消息传开了,一时之间,几乎没有一个人与黑匪说话,纵使是说了话了,当时就吓得直哭,这便匆匆跑到一座破败的小庙里,去祷告神灵,求大仙之保佑,不然的话,自己只怕是永远地失去了自己这张嘴巴了。 既然一个人也不与自己说话,黑匪一时之间,只能是自己与自己说话了,这个现象当时就被人发现了,当作是神经病看待,有几次还被人追着打,似乎不把这黑匪赶出吕镇,那么这儿生活的人们便会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没有办法,一时之间,真正是到了道路以目之地步,去买东西,亦只不过是示以手势而已,断不敢与卖东西的人说上一些什么。 ———— 第六百七十三章 诡异大树 既然没有人与自己说话,黑匪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无法与人沟通,则有何感情可言,根本就没有着手处,枪有何用呢,难道去抢个女人不成? 吕镇,一派盛世繁华之景象,更皆来往之行人挥汗成雨,少女们笑声清脆,更有不少寡妇人家,在赶集这天亦是出了屋门,经过黑匪身边之时,往往要对之微笑一下,直使黑匪一时之间,有如来到了人间天堂。 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与自己说话,纵使是说话了,亦是声音非常之小,根本就无法听见,对此情况,黑匪奈何? 没有办法,只好是姑且呆在此地,过一天算一天吧,荒村是不能去了,不然的话,更加会没有人搭理自己,倒不如就呆在吕镇吧。 如此过了几天,甚至三四个月过去了,黑匪呆在吕镇,依旧孤苦零丁,无人问津,只能是自娱自乐罢了,不然还能如何? 在此吕镇,有位寡妇人家,年少风流,很受男人们的喜爱,却不知为何,一旦自己与谁好了,则会出大事,无端病死了,或者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被人杀掉。这位寡妇人家,也不知道叫着什么名字,因为有这事,一时之间,并无任何人愿意与之上床,结婚就更别提了,根本就是想也不敢想。 这位年少的寡妇,因为自己之如此情况,虽然是追求者不少,却是不敢答应人家,不然的话,把人家弄死了,使之死无葬身之地,此亦是颇为不妥。可是那些男人们说了,为了与自己睡一夜,纵使是去见了阎王,被人大卸八块,亦没什么,无怨无悔。 年少寡妇没奈何,既然人家这么爱自己,到了不顾生死之地步,这便答应了那位追求者,本来因为这两厢情愿之事,应该没什么,却不知为何,这位追求者,在当天夜里,就离家出走,自此之后,再也不曾出现过。有人说死在荒山野岭之中,亦有人说疯掉了,天天在一座高大上骂街,终于在一天下午,有人忍受不了了,这便走过去,将之打死了。 年少寡妇因为如此,对于这男女之事,那是想也不敢想了,否则的话,无端使人罹难,此颇不地道,有时想啊,与其如此,倒不如出家当尼姑来得好些,但是,这般青春年少,却青灯古佛的,何人受得了,只要自己更坚强,那么这些祸事便不会发生,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年少寡妇这天出门,去了吕镇,回来之时,碰到一个非常喜欢自己的男人,男人长相极丑,却说很喜欢自己,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甚至可以为之去杀人放火,坐牢挨枪子。 听到有人这么说话,年少寡妇颇为感动,当即表示,只要不出事,一切都好谈。这个丑男人在这漂亮女人面前,一时之间,把持不住,什么生死,又什么晦气,通通不在话下,这便在一天夜里,与这位年少寡妇住在一起了。 那个丑陋的男子便是冯大爷,此时听说吕镇有这么个绝色美女,本来不敢来的,却听见人们说不敢与之呆在一起,似乎怕着什么,如此一大好女人,竟然成了个令人感到厌烦的事物,一时之间,亦不顾这么多了,打扮一新地上了吕镇,来看看这位寡妇。 寻来找去的,好多天过去了,而这年少寡妇不仅找不着,亦且没有任何人愿意为自己介绍一二,不然的话,不至于如此天天在吕镇兜圈子。兜来兜去的,依然是没有找到那位年少的寡妇,不然的话,与之上了大山,坐在一起聊个天什么的,不是很好吗? 冯大爷这便不找了,回了家,躺在床上,想着一些无聊的事情,却在睡了一觉之后,做了个无比美好的梦,说只要是去了吕镇,包他美得不行。冯大爷正是拜此梦所赐,不然的话,断不至于来吕镇,不来吕镇,便不会碰到这位年少的寡妇。 不碰到这位年少的寡妇,那么也便没有后来的事情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冯大爷来到了吕镇之后,这便依照梦中神人所说,找到了这位年少的寡妇,也还别说,有了神人之指点,真的是料事如神,不然的话,想找出这位年少的寡妇,只怕是难比登天。 出现在这位年少寡妇门前之时,没有听到狗吠,亦无任何怪异之现象,但见这有些凄凉的屋子边,有株老树,树上已然是没有任何叶子了,所有的叶子,不知为何,虽然是春天了,却一片也没有留下,纷纷落了,就如秋天提前来到了人间。 冯大爷面对这怪异之大树,莫名有些恐惧,若非神人指点,此时断不敢前来,此时见这少年寡妇门前生着这么一株掉光了叶子的树,而且这大树上毒蛇盘绕,不时吞吐出蛇信,当然感到非常之不适应,甚至一度想逃之夭夭。 可是,既然来到了此地,却又空手而回,就此作罢,亦断非冯大爷作事之风格,这便进了年少寡妇的屋门,想与之坐下来说说话,不然的话,这日子怕是太不好过了。 一时进了屋门,冯大爷左右瞅了瞅,并无人迹,似乎只有这株大树陪伴着自己的无聊。正在此时,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这株大树上的叶子悉数生长起来了,不时之间,这便是满树繁花,随风飘飘洒洒的,甚是好看。 有些落花这便飘到了冯大爷的身上,看上去,这种花亦是平生所仅见,荒村没有见过,纵使是吕镇,想必亦只有这么一株树开着这样的花吧。此花还真是不同,散布出来的花的香味,那是芬芳无比,闻此花香,顿时令人心旷神怡,头脑不时之间,这便脑洞大开,所有的心事这便会变成现实。 冯大爷在这天夜里,陪着这株大树,一起坐在月光下,而这月光不知为何,看上去,亦不是那种苍白色调,却是红色的,有时又变成了黄的,甚是诡异。既然来了,那么就要来得有价值,不然的话,空手而回,到了荒村,让人知道,亦是不妥。 人们难道不会耻笑自己么?早年听说吕镇有位年少的美艳的女人,此时真的要与之相见了,一时之间,心情夫复何言,那是颇为激动啊。 冯大爷坐在这株大树下,本来这株大树上并无叶子,却在不时之间,因为自己之到来,而开出了满树繁花,此种道理,纵使是想破了脑壳,亦是不明白的。 这屋门是朱红色的,大气阔绰,显然非一般人所居住,到底系何人所居,一时之间,亦是不得要领。这便不去管这些了,此时看着这门前的大树,这些叶子,纷纷起舞,有如对自己的到来表示十二分的欢迎,这令冯大爷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多少年人,荒村的人们有过这么对自己吗,根本就没有,却在此时,淡淡月光下,这株大树如此相迎,岂非天地神明之旨意,自己就该与这少年寡妇有缘分来着,不然的话,何至于有这事呢? 在此朱红大门前略坐了一会儿,冯大爷这便坐不住了,因为门前之没有人,似乎只有自己呆在此地,不离去的话,怕是不妥。于是乎,出了屋门,渐渐走出院子,想回去算了。 出了屋门之后,冯大爷一时走不动路了,浑身无力,而看这株大树时,发现这树上的叶子不时之间,这便纷纷落了,又呈现之前的那个样子,满目凄凉,了无生机。 冯大爷不走了,因为走不动,只好是往回走着,说来也是怪事,只要是往回走,则变得浑身劲鼓,不要说走了,此时飞起来都是可以的。这不,冯大爷这便从屋门外面飞进去了,此时坐在这个屋子之中,面对一扇窗户,窗户外面便是那株大树来着,此时的大树不知为何,又渐渐生出了叶子,并且这些叶子生长之速度惊人,不时之间,这便几乎又是满树繁花了。 冯大爷坐在这窗户前,望着外面一风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会飞了呢?记得当时似乎是刮起一阵飓风,也许是这飓风把自己刮到此处了吧,不然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进得来呢? 这是一间有些特别的屋子,里面陈设一新,床是床,桌子是桌子。不止这些,在这间屋子里,到处堆放着一些发光的物事,珠宝玉器所在多有,更令人惊喜的是,屋子之角落里有个坛子,这便打开来看了看。 发现这坛子里,竟然是白花花的银子,映得冯大爷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起来,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所在,为何有这么多财宝来着呢? 在这间屋子里,有扇小小的屋门,屋门上面残留着一些蛛网,显然是长久之不住人,不然的话,何至于留下这东西呢? 冯大爷累了一天,此时有这么一个所在,真的是非常惬意,这便不管这么多了,躺了下去,因为床铺非常整洁,上面还散布了不少花朵,这到底是什么花,竟然如此之香呢?冯大爷不知道,不过躺着舒服就是了,其他之事,管他呢。 一躺下去,这便极其困顿,闭上了眼睛,悄悄地闻见天井里似乎有什么人走路,这便趴到窗户上去一看,借着淡淡的月光,虽然是听见脚步声,却并无人迹。这便不看了,复回到床上,顺手把这窗户亦关上了,不然的话,万一下面那人上来了,与自己坐在一起说话,此亦是非常之不妥。 冯大爷虽然是胆大包天之徒,却在此时,亦是有所害怕。可是到底怕着什么,一时之间,似乎连冯大爷也说不上来。 ———— 第六百七十四章 深夜骂鬼 死死关上屋门,冯大爷断不敢出去,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什么不干净的物事,自己在此吕镇,举目无亲,届时后果不堪,直是有可能就此死去。到了夜里,在这屋子,一片静悄,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无非就是几片叶子悄然落地发出的那种沙沙声罢了,听着如此声音,冯大爷渐渐进入了梦乡。 此时天井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似乎有人上来了,而且这脚步声沉重似铁,每踏一步,皆似乎会把整个楼屋都压垮了。冯大爷不敢去听那种脚步声,亦且自己此次前来,无非是想来会会吕镇之有名的寡妇,说是长相极其美艳,吕镇所有的女人的美加起来,亦不如这年少的寡妇,不然的话,何至于出现在此地,担惊受怕呢? 既然听见脚步声,冯大爷这便拉开了屋门,想把这位传说中的美女迎进屋子来,与自己坐在一起,看这窗户外面的大树,或者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相互坐在一起,诉说着一些往事亦是不错的。 冯大爷站在这楼梯上,想迎接下面的那位女人,却不知为何,只闻脚步声,听不到有人出现,一时之间,这便立马关上屋门,准备休息。不过这时,忽然发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屋子,正坐在床沿上等着自己呢,此人披头散发,甚是恐怖,初看之下,觉得并非人类,于是不敢停留,得想个法子逃亡,不然的话,久居是非之地,不甚妥当。 尚且以为是个女人,却在走近了一看之下,发现并非如此,却是一个大汉。此大汉冯大爷并不认识,夜深如此,大汉一时之间,不知为何,这头一下子从肩膀上掉落下来,化为一缕青烟旋即不见。 冯大爷与此无头之人共处一室,那种可怕之程度,相信任何人都是不堪忍受的,冯大爷自不用说,立即想逃离,却无法动弹。正于此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打炮之声,再不逃离此处,那么极有可能就死了。 在这炮声中,冯大爷睁开了眼睛,此时才知道并非打炮,却是外面下起了大雨,雷声隆隆,把自己吵醒了。这便坐了起来,发现这屋子里空无一物,只有自己呆在此地,而刚才那具无头尸体,不时之间,这便不知消失于何处了。 “妈的,做了这么一个可怕的一噩梦!”冯大爷啐了一口,此时又走到门边,想看看这门到底关严了没。 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出现在自己的耳畔,下面上来一个女人,一看到冯大爷,脸上的笑容这便变得非常灿烂,使人一时之间,并不敢去看了。冯大爷关上屋门,表示此地诡异,一切的一切,皆有可能致人死亡,此时奉劝着走上来的那位女士,最好是离开,不然的话,说是自己这便要叫人了。 面对那位女士,亦即传说中的吕镇漂亮的寡妇,此时夜深造访,肯定有何机密要事,否则何以会如此?冯大爷本来不想与之有任何的瓜葛,觉得此地颇为可疑,无端与此女人在一起,不是个事,届时想要脱身,只怕万难。 这位寡妇进了这冯大爷的屋子,也不知为何,屋门本来是关着的,却在一时之间,自动开了,迎接着这位寡妇。还真是非常艳丽,冯大爷平生所仅见,一时如痴如傻,呆呆在站在寡妇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亦且所有的话语,在此时都成了无用之物,说不出来,因为心情激动,纵使是把话说出来了,亦是非常难听,甚且是辞不达意,尚且不如不说来得好。 冯大爷此时想爬起来,因为贵人进屋,不迎接一下,不表示欢迎,此不好,颇有失礼之处。却在此时,不知为何,根本就爬不起来,若非看在此寡妇这般漂亮,一时也不惧,这便真的要急了。 动弹不了,一时之间,对于这寡妇所有的行为,都不能干涉一二,此时才知道自己上当,因为寡妇似乎并非是喜欢自己,却是想要自己身上的某件东西,甚至要自己的头颅来着。 这位漂亮的寡妇,亦不知为何,竟然是如此之美,这不是一般食物所能供养得起的,定然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否则不会保养得这般娇艳动人。初时,冯大爷尚且非常高兴,觉得与此佳人共处一室,谈天说地,岂不快哉,直至此时,才觉得并非是这么回事,其中另有隐情。 这不,这寡妇这便准备在此地剐了自己,这使冯大爷一时之间,尚且转不过弯来,自己一身臭肉,脏得要死,不值得美人如此相待,此时为何要做出这般举动,直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来着呢? 这娇艳的寡妇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成亲之当天,上床过后,这便吃了自己的丈夫的心,不如此,亦不会如此漂亮来着,此时见这冯大爷送上门来,焉有不要之理?当时就喜上眉梢,若非有冯大爷在,这便要跳一支舞以示庆贺,却在看了看这冯大爷后,一时颇为扫兴,因为此人之脏,放眼整个吕镇,怕亦是寻不出第二个来。 夜色非常之深沉,冯大爷因为中邪,瘫痪在床,无法动弹,此时任由这位美女摆布,杀了自己亦是没有办法。寡妇此时与之相对,这便关上窗户,虽然此地荒凉,方圆几十里之内,毫无人烟,却亦是不得不关上,不然的话,万一让人看到,不是个事。 冯大爷放了个臭屁,弄得这间屋子,一时之间,乌烟瘴气,那位漂亮的寡妇此时有所收敛,面对此人,只怕有所棘手,倒不如先放一放,不急着吃他的心。大千世界,特么还真是无奇不有啊,早知是这么个破事,打死,冯大爷亦不会来了,现在好了,可不就是出了大事了么? 美艳寡妇看着冯大爷,一脸的惊喜,夜色深沉,大雨滂沱,此处荒凉之至,正好是可以拿冯大爷的心下酒。可是此时不知为何,觉得这冯大爷有异于常人,浑身上下散布出一股怪怪的味道,肮脏得要死,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干净的,这便啐了一口,坐在一边,并不急于要吃他的心,却是想着一些事情。 冯大爷躺在床上,看着这位寡妇此时从一个金色盒子里掏出一个物事来,初时还以为不过是些点心糕点之类的,仔细一看,才知是人心。可能肚子饿了吧,这便大口大口地吃着,看得冯大爷如此不怕脏的人,亦是要呕吐不止,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再呆在此处了,却又根本就动弹不得,不仅如此,看东西之时,眼神也不太好了,花花的,本来是一块石头,这一看呀,竟然是变成了一个西瓜啥的。 不敢乱看,不然的话,就凭自己的眼睛,尚且不知会看出什么可怕的鬼来,这便闭上了眼睛,如此一来,觉得舒服些。却又担心着寡妇之上前,万一趁自己不注意之时,乱砍自己几刀,或者是捡一块石头砸死了自己,把自己从这间屋子扔下去了,却要如何是好呢? 不敢闭眼,睁得大大的,看着这寡妇吃着人的心,一时之间,直是吃得涎水横流,使冯大爷也于不知不觉间流出了口水,直到意识到那不过是人心,这才打住了,不断地呕吐起来。 “我x你娘啊。”冯大爷一时之间,由于逃不出去,根本就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尤如压上了几百上千斤的一块石头,对于此寡妇之所作所为,毫无办法,只能是干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悄悄地死了,没了。 听见冯大爷骂娘,寡妇当时就大火,这要是其他之人,倒也还说得过去,冯大爷不一样,电视报道过,这骂娘是出了名的,此时放下了心,这便凑上前来在冯大爷脸上扇了两巴掌,让长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没大没小,无法无天? 挨了两巴掌,冯大爷一时住口,不敢骂了,不然的话,不定还有何更加可怕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呢。见冯大爷此时不作声了,寡妇这才走回原地,继续着自己的表演,吃着人心。 早知是这么个破事,冯大爷根本就不会来了,此时悔之晚矣,想着法子逃离,可是动弹不得,身体稍有转侧,这便非常痛苦,甚至感觉到骨头都散了架了。没有法子,只好是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这寡妇,却又不愤,这便于不知不觉间,骂了娘。 “我干你娘!”冯大爷还在骂。 骂过之后,不知为何,寡妇凭空消失,此时这间屋子里,空无一物,只有自己之存在,其他的物事,眨眼之间,悉数不见了。冯大爷知道大事不好,可能是自己不该骂人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出现这等大事来着,为了表示自己永远不再骂人,冯大爷这便把自己的嘴巴,准备有针缝起来,却是寻来找去的,根本就什么也找不着。 ———— 第六百七十五章 暴雨红色预警之骷髅雨 冯大爷准备离开此处,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尚且不知会发生何等可怕之事,为何明明看到一个人,眨眼之间,竟然凭空消失了呢?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了,此时下了楼,准备离去,站在天井里,发现门前那株大树上的叶子,一时之间,纷纷落去,就如冬天飞舞的雪花,漂漂洒洒,满山遍野的,极尽杂乱不堪之能事,看得人的心情亦是不大好了。 冯大爷回到荒村不久,一病不起,并且一看到人,这便非打即骂,人们对之非常之厌烦,却亦无奈,只好是忍着吧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往日风流好色之冯大爷,因为去了吕镇,回来之时,已然是脱胎换骨,非去时之模样,甚且有人不认识他了。更为诡异的是,冯大爷不再对女人有任何的好感,非但如此,见了那些故意卖弄风骚的少妇,一时非常厌恶,不仅要打人家,尚且说了,以后不要再如此招惹自己,不然的话,话说到这儿,冯大爷由于心情之过于激动,愣是没有把话说出来,至于招惹了他到底会造成何种可怕之后果,这便不得而知了。 黑匪仍旧呆在吕镇,此去不弄个女人进屋,不在深夜时分亦如瘦弱男子之辈,有个陪伴自己的人,想说话之时,可以随便闲聊……这便不打算做人了。可是,找了一天,这吕镇大街,这般繁华,人来人往的,极尽嘲杂之能事,颇多古怪物事,甚至有人看到鬼神出没,行走其中,令人害怕。 万一要是走丢了呢?想到这儿,黑匪非常害怕,不敢乱走,每走一步,这便甚至要在那个地方做个记号,否则的话,怕是不妥,会出大事的。 这天夜里,黑匪因为无处可去,吕镇的人们不和他说话,纵使说了话,当时就有人出事,嘴巴不是破了,就是无端生了个毒疮,非常之不雅观。正是为此,人们断不敢与之说什么话,甚至亦不敢骂他,那怕黑匪偷了自己的东西,摸了自己女人的那个地方,甚至当众强暴了自己的老娘,亦不敢置喙一二。 在吕镇呆了差不多一年了,肚子非常之饿,此时又想去弄个把儿包子吃了,幸亏身上还有些钱,山珍海味自然是不敢奢望,这些包子应该是买得起的。却在此时,人家不与自己说话,黑匪以为是哑巴,情急之下,不断比划着,打着手势,不然的话,意思之表达不明白,亦不是个事。 当时卖包子的是个傻子,却由于亲戚之有权势,否则想要吕镇开个包子铺,此直是不可能,早就被人赶走,甚至是杀了。这位傻子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此时正因为自己的女人半夜要出去与人约会,心情极其不妙,甚至还咬了咬嘴唇,泫然而泣,准备趁那人约会自己女人之时,这便弄死了他。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抬头一看,忽然之间,碰到了黑匪,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极其不雅,似乎想扇自己两个耳光。这位傻子一时之间,不怪约会自己女人的人了,由于没有一点城府,此时把一肚子怒火悉数撒在黑匪之身上,似乎是这黑匪约会了自己的女人。黑匪正想着拿包子,却见此傻儿不知为何,二话不讲,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对准了黑匪的脑壳,这便想砸一下子。 黑匪别的没有什么,对付这打人之人,却是有两下子,当时就躲过去了,本来想还手,可是不成,有人来了,傻子的亲戚扑上前来,见黑匪扛着枪来着,这便以机枪扫射。幸亏黑匪跑得比兔子还快,否则只此一下,还不得被打成筛筛来着? 不敢买人家的东西了,匆匆离开,悄悄躲在一个黑暗阴森之地,准备着开枪还击,作殊死之搏斗,不如此,想要成功生存,此直是不可能。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似乎又正常了,没有人去找他的麻烦,所有路过其身边的人们,甚至是看也不看瞅也不瞅,对于人们来说,这黑匪之存在不过就是个垃圾罢了,不足以污自己的眼睛。 却在此时,一位美艳的妇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时正是非常炎热之时,躺在一块石头上,半夜时分,颇多蚊子,有的甚至把黑匪都咬出血了。一时没有去处,人们都不做自己的生意,有些商贩,一看到黑匪前来,不知何故,硬是把自己的店铺点了一把大火,烧光了所有的东西,甚至把钱也烧了,匆匆离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不见。 “至于吗?”黑匪看了看那家旅馆的主人,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见人家不肯做自己的生意,一见自己前来,竟然是把旅馆烧掉了,这还住什么呢,只好是露宿街头了,否则因此造成的后果只怕是忒大了,届时万一要自己赔的话,就凭自己这仨瓜两枣的,能赔得起么? 当时那家人家,因为不肯做黑匪的生意,看黑匪走上前来,准备住宿,也不与之说话,只是一把大火,把自己的旅馆毁掉了,不然的话,万一这黑匪住进去了,对她来说,似乎是天大的耻辱,不然何以如此呢? “至于吗?”黑匪看着旅馆熊熊的火光,离开时,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旅馆的主人,这把大火,不仅烧光了一些桌子床铺之类的东西,里面的电视、电脑以及存放在保险柜里的钱,一并烧掉了。似乎不把这些东西烧掉,这便会有天大的灾难,与其如此,倒不如散掉些财产,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人的命更重要。 黑匪看了看那位旅馆的女主人,见其如此,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之至,长叹一口气,这便离开。却在此时,旅馆的主人的丈夫出现了,觉得这一切都是拜黑匪所赐,若非他之上前住宿,自己的老婆何至于干出这等事情来呢,本来想要黑匪赔自己的钱的,却觉得此人之不凡,一时之间,自己怕不是对手。 那位男子此时亦不骂黑匪,也断不会打人,只是笑吟吟地站在他的面前,说着一些好听的话语,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为他做媒来着。对此,黑匪直是感到得一时之间,几乎要哭了,世上难不成还有这种好人么? 本来不信的,却想了想,觉得反正自己也不吃亏,何不应承了此事呢,万一是真的呢?这便答应下来了,几天之后,在某某时间某某地方与一位女人相会,说是绝色尤物,娶她进门,非大福大贵之人还真是无法消受。 黑匪答应下来了,这便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地,走近了一看,才知是一座以一块破布胡乱搭建起来的临时建筑,姑且躲避一下风雨罢了,至于这夏天蚊子之多,天气之炎热,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如此,没有什么解决之办法。 几天之后,在一个阴森的地方,黑匪还真是碰到了一位女士,这位女士就是吕镇传说中的寡妇,一见到此寡妇,黑匪不知为何,竟然是走不动路了,当时就想与人家做那事来着。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天上忽然之间打了个雷,闪了个闪电,狂风呼啸,不时之间,暴雨红色预警,只好是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复回到自己的住地了。 黑匪回到了自己的住地,此时心里舍不得那个寡妇,心想啊,什么时候真的能再与之见上一面,这不知有多好。可是这么多天过去,非但见不到那个美艳的寡妇,亦且到了夜里,会感到有点害怕,至于到底担心什么,一时之间,仔细思量,却又不得而知,可能是自己过虑了吧。 住在此旷野无人之处,放眼四顾,一片荒凉,四下里埋着不少死人,到了夜里,这便哭声一片。往往吵得黑匪无法入睡,纵使睡着了,甚至是做起梦来了,却在不时之间,硬是让人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就是门前有人在出殡来着,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呢? 独自住在这旷野无人之处,四周累累荒坟,不时有野兽出没,甚且可以听到鬼哭。黑匪不知自己为何命运竟然是如此悲惨,此时若是有个女人陪伴,敢情就好了,可是那个寡妇自从相见一面之后,此时不知身在何处,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呢? “不行,明天一定要出去看看,不管这雨了。”黑匪此时在心里这么想着。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又有人出殡了,当然这死的都是些男人,一个女人也没有。住在此地,不过几天而已,却已然是死了好几个人了,这令黑匪想不明白,真正是到了科学无法解释之地步了。 出殡之时,不少人乱敲乱打着锣鼓,正当夜里,黑匪准备睡觉之时,这便鼓声四起,甚且有人还打起了哦嗬,在如此情形之下,纵使是一头猪,怕亦是会失眠吧? 精神非常之不好,体力亦无,行走几步,尚且要摔倒在地,若非黑匪身体素质还行,此时可能已然是挂了。并且一旦自己起了那个想与美艳寡妇约会的念头,这天上便一直不停地下雨,有时甚至还把一些个骷髅亦从天上下下来了,看到这些物事,黑匪再怎么想女人,那份心思,此时也烟消云散了矣。 ———— 第六百七十六章 阴森的病室 且说王二麻子住进了医院里,由于舍不得护士小姐,本来无病之人,硬是不肯出院,闹得医生院长颇与之争吵了一阵子,却无人能奈他何。这天夜里,王二麻子赖在病室不肯走,其他的人们纷纷走光了,只有他躺在床上,夜半时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害怕来着,毕竟此地不是一般的地方。 虽然如此,王二麻子亦不惧,为了护士小姐,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这便心安理得地住着,外面此时下起了大雨,呼啸的风声不住地刮过,一些木头石块之类的,悉数吹得满大街跑着。 王二麻子一个人睡在病室之中,本来想喊护士来着,却在此时,抬头看了看周围,几乎无一人出现。灯火辉煌,在此时却是不存在的,一切的一切,在这夜半时分渐渐沉静下来了,甚至颇闻得到有女人哭泣。 吵得人睡不着,这令王二麻子颇为不舒服,长此下去,对人身体之折磨,大不大呢?因此之故,这便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想知道何人如此无聊,夜半不睡,却哭什么呢? 王二麻子醒来之后,灯火一时熄灭,一阵阴冷的风刮进来,掀起了一床被子,屋门亦是吹开了,正当王二麻子想出去之时,忽然之间,又砰地一声关上。透过玻璃窗户瞅了瞅外面,大雨茫茫,一片夜色之中,远山模糊,大地苍凉,一时之间,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他妈的,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王二麻子摸着自己的脑袋,如此问着自己。 所有的灯火都灭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依稀可见自己所住的这间病房之轮廓,却看不明白病室里的那些字,那些字可能认识王二麻子,王二麻子却不认识它们,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呆在自己的家里呢。 王二麻子拉了拉门,关得死死的,就似有人拿钉子钉住了,根本就拉不开,相反,还因为过于用力,这便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妈拉个巴子的,是谁把老子的门反锁上了?”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阵凄凉的风咆哮着刮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是如此诡异,正准备发作之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位老人咳嗽,这便忙着敲打着屋门,求救着,不然的话,如此关下去,断不是个事。 拉不开屋门,因为关得实在是太死了,纵使是双手弄出血了,亦无法把这门拉开。王二麻子这便不拉了,坐回床上,灯火没有,一片漆黑之中,似乎看到有人走过来了,睁开眼睛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王二麻子躺在床上去了,却在此时,门嘎地一声开开了,一阵冷风灌进病室,使王二麻子亦不知为何,咳嗽了一声,而在门外,忽然发现一位老人探头探脑地往自己这间病室望了望,似乎想与王二麻子说说话。此正是王二麻子想要的,毕竟自己独自呆在此处,断不是个事,长此下去,可能会出大事的。 王二麻子从床上爬起来,出去了,看了看那个走廊,长长的走廊,空空如也,只有一盏灯火闪烁着,王二麻子一出现,这便迅即熄灭。可是刚才不是有位老人吗,怎么会看不到呢? 王二麻子关上了门,因为大雨越下越大了,再呆下去,天气过于寒冷,不定会感冒的。王二麻子此时独自一人住在这间漆黑的病室里,躺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心里憋得慌,于是出去了,站在走廊里,抽了支烟。 时辰尚早,医院里应该也有人值班吧?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呢,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了,这令王二麻子有所害怕,此时能找个人说说话就好了,但是,放眼四顾,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阵阵凄凉的风呼啸着刮过。 王二麻子边走边抽着烟,不如此,似乎不妥当,正在此时,听见自己的病室之中,有人在说话,喊着王二麻子的名字。“王二麻子,来睡觉。” 王二麻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好事吗?这便不抽烟了,钻进了那扇门,进去一看,灯火依旧是熄灭的,看不到什么,纵使是自己躺着的那张床,此时也一片模糊。 “谁?”王二麻子问了一声。 没有回答。一切都是如此安静,出奇的寂静,觉得不太对头,怎么会听到有人说话来着呢,这便四处找了找,翻遍了所有的角落,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王二麻子想把屋门开开,因为关着的话,对一个人来说,太过阴森,不是个事,却无论如何用力,总是徒劳,根本就开不开这屋门。 灯火一时之间,闪了两闪,竟然是亮了,灯火下,看到了方孩娘站在自己这间病室之中,敢情之前说话的就是她了。这令王二麻子简直是吓懵了,方孩娘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会在此处看到呢?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灯火又啪地一声熄灭,什么也看不到了,甚至连自己的床铺也是不见。方孩娘早年间就死了,说是在大山上干活,难产而亡,在出事现场留下了一只鞋子,红色的,自此之后,人们往往在夜半之时听见有女人凄厉地呼唤着,问夜行的人们看到自己的鞋子没有。 王二麻子在一片漆黑之中,正准备逃亡,却无论如何亦是拉不开那扇门,关得死死的,亦且不知为何,借着淡淡的天光,略微可以看到这扇门变成了红色,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拉不开屋门,王二麻子没有办法,只好是不拉了,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正在此不得开交之时,忽然之间,觉得有人抱住了自己,死死地抠住了自己的身子,此时想挣脱那人之铁一样的手,怕是不成,甚至是不可能做到的。 王二麻子开始骂娘,在此时,亦只能是如此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好不容易挣脱了那人的搂抱,忽然之间,转过身来一看,根本就是什么也没有。灯火渐渐亮起来,王二麻子开不开门,只好是坐在病床上,一时之间,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不知自己何以如此背时,竟然是看到了方孩娘了呢? 不敢睡了,就这么一直坐在病床上,不然的话,闭上眼睛的话,万一再次看到方孩娘,这便不妥了。到了第二天,天色刚亮,王二麻子不敢住了,这便打算出院,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尚且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件。 出院之时,护士小姐送了自己一程路,似乎对自己颇为想念,依依不舍的样子,直使王二麻子颇为感动,若非夜里那间病室有名堂来着,尚且还想一直住下去哩。王二麻子挥了挥手,这便离开了医院,离开了吕镇,独自沿着荒凉的小路,渐渐回到了荒村。 到了荒村,王二麻子还特意去看了看少秋,都怪自己不学好,竟然是砍了人家一刀,却也不能全怪自己,若非少秋老是想着打自己的屋子门前走过,要偷牛来着,自己何至于砍了他一刀呢? 看了少秋之后,王二麻子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关上屋门,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一觉,不比医院,特么有方孩娘。王二麻子虽然是关上了屋门,却还是担心着,万一有不测之事发生,自己得有个准备,这便在自己的屋子里放了把刀,一来可以镇邪,二来嘛,当然是可以防身啦。 就在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睡去了,因为一天之劳累,足以使人困顿万分。王二麻子亦是准备去睡了,不然的话,到了第二天,还得上大山去干活来着,怎么可以不去好好休息一下呢? 却在此时,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地敲了敲屋门,似乎有人站在门口,可是这王二麻子之为人,颇不厚道,一般之人,断不与之往来,此时何人如此不长眼,竟然在夜半时分乱敲其屋门呢? 王二麻子拉开了屋门,此时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护士小姐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仔细一看,却发现又并非是护士小姐,这便不敢造次,不然的话,甚至要把她请进了家门,好好款待一翻了。 “护士小姐,你好呀。”王二麻子如此叫道。 “你好。”护士小姐微笑着回答。 原来这也是位护士,得了一种无法治愈之性病,看看日子不多,就要死去了,却在这天,听见有人对自己说了,可以去找王二麻子,说这王二麻子有药,可以医治她的病。 这位护士与王二麻子在医院见到的那位护士有几分相像,这便听信了人言,匆匆前来,进了这王二麻子的屋门,坐在桌子边,与之闲聊起来了。 “你是护士小姐啊。”王二麻子无比热情地招待着这位护士。 “是的。”护士如此说道,边说边喝了一口茶,放下之后,又看了看王二麻子的屋子,还真是个破败的屋子,那位女士为了自己的病能够好,这便也不管这么多了。 夜色非常之深沉,王二麻子看到护士小姐送上门来,一时之间,也不管这么多了,甚至想与之睡在一起。当然,这要是平常,王二麻子还算是守规矩的,比如刘寡妇多次造访,自己不是都拒绝了吗? 此次本来也是想拒绝的,可是看在这护士小姐打老远的,从医院来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地与之发生了关系。事后,假护士这便趁着夜黑离去了,只留下王二麻子睡在床上,呼呼酣睡着,比猪还香。 ———— 第六百七十七章 护士小姐之造访 第二天,王二麻子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体非常之舒服,能与护士小姐共度良宵,此非常难得,这便唱着舞着,来到了小河边,正见少秋呆在那儿,洗着菜呢。 王二麻子对少秋非常之仇视,因为此人,无端生出歹心,偷自己的牛,甚且还要偷自己的女人来着。一时非常气愤,这便也凑到小河边上,与之凑在一块儿,相互无语。 少秋因为被这王二麻子砍了一刀,此时虽然是气愤填膺,却亦无奈,作为读书之人,不足以对付得了此等无法无天之徒,在狭路相逢,亦只能是干看两眼而已,断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王二麻子洗完了菜,这便回去了,因为与此人呆在一起,非常之不行时,肺病之传染,那亦是要命的,自己可不想早早就因为得病而亡,这不,啐了一口浓痰之后,旋即逃去,溜之大吉,否则不定会传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如此一来,这便不好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王二麻子回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真正是无尚美好,此时尚且沉醉其中,等待着下一次与护士小姐的邂逅。正于此时,又看到少秋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站在门口之时,不知缘何,还似乎瞅看了自己一眼,似乎亦想着自己的护士小姐哩。 见如此,王二麻子脖然大怒,岂有此理,天下还有王法吗?这便扑了出来,想把少秋的眼珠子抠出来算了,如此之心术不正,枉为君子,尚且还恬不知耻地活在人世,有何意思呢? 见王二麻子扑出来了,少秋不知这到底都是怎么了,自己不过是路过此地,又没有骂人,也没有偷人家的东西,至于如此吗?王二麻子扑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在少秋的头上就是一石头,当时就把少秋砸得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着,血汩汩流着,看来不久之后,这便会死在自己屋子门前。 少秋最终还是爬起来了,边捂着自己的伤口边恶狠狠地瞪了王二麻子一眼,不知此时何以如此,见自己就打呢?打了人之后,王二麻子舒服些了,不然的话,还真的就是委屈得要死。 之前不是又做了个梦吗,在此梦中,也不知为何,老是梦到少秋闯入自己的家门,见自己成了个残废,这便不管这么多了,搂抱住了自己的女人,在床上行那苟且之事。这样的梦亦不知做了多少回了,不然的话,在此时亦不至于如此相待,毕竟大家共处一村,活着都不容易,何必如此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呢? 王二麻子亦是有苦衷的,怪不得,要怪,亦只能是怪少秋自己命运之不济,不该活在人世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少秋被打之后,不敢呆在王二麻子屋子门前了,此去不过是想看看小花来着,既然成了如此模样,再想着去与少女约会,此只怕是不成。这便不去了,复回到自己屋子,呆在一片黑暗之中,默默伤心着,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王二麻子之挑衅。 就在这天夜里,因为外面无端下起了大雨,无法出去,亦只好是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而已,何况此时,还似乎听见死去的人的大笑,面对此情况,一时之间,更是不敢出去了。少秋在这个时候,往往便会把这屋门关得死死的,不然的话,无端听到这种死人的大笑,长此以往,对精神之刺激,亦是大大的不利。 于是趁着夜色漆黑,死死地关上屋门之后,爬上床去了,雨越下越大,如此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这小河又要涨水了。这些事情也不用去关心,对付王二麻子要紧,不然的话,三天两头来打自己,拿自己出气,此断不是个事。 少秋睡在床上去了,此时发现自己站在少女身边,与之坐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一些往事来着,就在这时,看见王二麻子过来了,就在自己的眼前,强行把自己的小花伤害了。对此,作为读书人,少秋能怎么样呢,何况此时王二麻子拿着大刀,如若反抗,打了他一拳,或者是砸了他一石头,这便可能会死了。 对于王二麻子如此之行径,少秋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之至,干站在一边看着,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王二麻子得手之后,旋即离去,匆匆脚步,不时之间,便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不复可见矣。 少秋吓得不行,正准备找上前去,与之理论一翻,却在此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阵虎吼,惊天动地,直使不远处一座大山亦是断裂开来,垮塌之声,有如天大,不少飞禽走兽纷纷躲避,神情慌乱,四散而去。 此时睁开眼睛一看,不看则已,这一看还真是吓着了,因为门前正有个人趴在窗户上,借着夜色,正对着自己谩骂吼喝着。少秋看着趴在窗户上那个物事,亦不知此到底是何方神圣,无故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到底意欲何为,本来想出去与之对打,赶走此物要紧,却又不敢,因为听见自己去世多年的爷爷的声音了,叫自己断不可出去,否则后果直是不堪。 少秋不敢出去,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门前那个人,不住地拿着眼睛瞅看着自己,似乎想扑进来,若非有铁窗之阻拦,此时便要进来了。没有办法,作为读书之人,少秋没有力气与之对抗,不然的话,倒是想冲到门外,与之大战三百回合来着。 见少秋不理会自己,那物一时之间,这便离开了,不久之后,在此处,便是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少秋这时了无睡意,这便从床上爬起来,坐在窗前,回想着自己所做之梦,心里对此王二麻子,那真的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杀了他而后快。 天明之后,少秋不顾伤势严重,出了屋门,三两步又出现在王二麻子门前,准备去少女家里看看情况,与之说说话,或者是去为花伯干些活儿,这都是不错的。却在此时,发现这王二麻子又出了屋门,二话不说,扑上前来,以为少秋想打他的女人的主意,不然的话,亦不会如此相待。 少秋一时之间,旋即逃离,不敢呆在彼处,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有何不测之事发生,见少秋逃去,王二麻子不便追杀,关上屋门,继续与自己的护士小姐呆在一起,说着情话来着。 如此过了一些日子,差不多一年了吧,也不知怎么了,护士小姐出现的次数渐渐少了,甚至连着好几天没有出现。王二麻子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亦不去寻找,因为吕镇虽大,要寻到护士小姐,颇为容易,只好是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罢了。 过了好一阵子,王二麻子一次也没有看到护士小姐,此时有所怀疑,莫非见少秋是个读书人,斯文俊郎,这便去了他家了?王二麻子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此时又出现在少秋屋子门前,想要与之说说话,问他一些事情。 但是,因为外面下着大雨,少秋一时之间,不便出来见人,亦且因为自己之处处挨打,活在荒村,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面子,唯今之计,亦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了。 王二麻子见少秋不敢出来见人,此更是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护士小姐看上了此小子,不然的话,何至于不敢出来见人了呢?这便赖在少秋屋门前,不走,坐在那儿,听见少秋读书,这便捡了一块石头不住地敲击着,有时竟然是把这石头都敲破了,依旧不断地敲打着。 到了十二点钟,正是休息睡觉之时候,少秋此时颇为困顿,累得不行,不好好休息一下,睡个午觉,这却要如何是好?可是正当自己闭着双眼准备入睡之时,听见王二麻子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断地敲击着石头来了,虽然这敲击之声音有些悦耳,却毕竟不是个事,吵得人不堪,此时性起,想着出去,干脆与之拚命了算了。 正打算如此做去之时,门外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了,敲击声听不到了,路过的人们的那种闲话嘲杂之声亦是不闻,能听到的,不过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罢了。 少秋这便闭上了眼睛,因为昨夜不知缘何,做了一天的梦,此时颇为疲劳,不好好休息一翻,这怎么行呢?正好睡个午觉来着,不然的话,下午还得上大山去干活,这没有力气的话,那可是不成哦。 可是这时,不要说能睡去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亦是不能,因为王二麻子不让自己睡去,不住地用一把铁锤砸着自己的墙体,大有砸破墙体硬闯进来的意思。少秋知道此人之厉害,亦且十分之不讲道理,出去与之理论,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弄不好,尚且可能会出大事来着,没有办法,亦只好是在自己的耳朵上塞了一些泥巴,不然还能如何呢? 王二麻子不住地砸着墙体,已然是砸出好大一个破洞来了,再这么砸下去,要不了多久,便可以打通这扇墙,进去看看少秋,一旦发现自己的护士小姐呆在他的屋子,这便要活剐了他。 ———— 第六百七十八章 诡异死亡之书生杀人 砸了一天,王二麻子见少秋不敢开门,本来是想打人,甚至要杀了他来着,却在此时,因为天色之不早,夜了,得回去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王二麻子不知为何,发现自己身体不适,浑身无力,较比昨天,更是消瘦了不少,照此下去,要不了几天,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何以会如此呢?王二麻子不知道,可能是感冒了吧,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么想着,想着想着,这便渐渐睡着了。 不知不觉地,王二麻子来到了一个所在,亦不知此到底是何地,莽莽苍苍的森林,高山流水,满天霞云,更皆苍龙吟啸,一时之间,有种误入神境之感。在此地,陌生得令人想哭,正于此时,王二麻子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可是爷爷不是早已过世了吗,此时出现,究竟是何意思? “你时日不多,多做善事,少造孽,不然的话,定当受到天谴。”爷爷站在一朵云上面,如此苦口婆心地对着王二麻子说道,说完此话,一阵风似的不见,化为一点光,不时之间,这便消失殆尽,唯有自己呆在此苍凉陌生之地。 正于此时,一条巨蛇扑过来了,就如一座大山似的,挟带着风雷之势,所过毁灭,残破的石头、断了根的大树,随处可见。大山摇摇欲坠,不时之间,这便真的要倒下来了,却在此时,王二麻子还算是机灵,迅捷躲开,还好,并未受伤,略擦破了些皮而已。 王二麻子站了起来,亦不知该往何处走去,只是信脚闲行,正于此时,碰到了一个没有头的浑身漆黑的人,而在这时,白天旋即变为黑夜,使王二麻子无所适从,此时伸手不见五指,想躲开那个无头之人,却在此时,终于是躲不过,被那无头之人抓住了,这便要把王二麻子的头揪下来,戴在自己的头上了。 王二麻子忽然之间,发现自己没有头,一时吓得哭泣不止,早知是这么个地方,打死亦不过来,这下好了,成了这副模样,万一碰到了护士小姐,会不会不再爱自己了呢?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听见有人不住地大叫着,这便冲杀过来了,想在这个陌生而荒凉的所在,弄死了自己。 醒来之后,王二麻子看了看周围,不过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而已,何来鬼怪之事,这便爬起来了,得去少秋的屋子门前看看,无论如何要他把自己的护士小姐交出来,不然的话,这便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来着,心情相当之不好,肺病日益严重,不时咯血来着,此时更是非常厉害,再这么下去,看来也活不了几天了。到了夜里,少秋这便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屋子,姑且无聊地听着门外的风声吧,也只有听着这风声,他的心情才会好过些。 正于此时,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王二麻子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时喊叫着,要自己无论如何把这屋门打开,否则定当闯进来,弄死了他。少秋不敢开门,不然的话,后果如何,自不待言,可能会立马就死喽。 王二麻子见这门不开,可能觉得是护士小姐正在与少秋鬼混吧,一时之间,因为吃醋,非常愤怒,这便要撞开屋门,强行闯将进去。荒村的人们都这么说,说护士小姐就呆在少秋的屋子,不然的话,王二麻子亦不至于来到此地,甚至想死在他的屋子门前了。 就在此时,门前又有不少人无端走过,纷纷说着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语,“护士小姐就呆在里面。” “少秋也真是的,怎么就霸占了人家的女人了呢?” “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来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特么欺负我的女人叫他试试,看老子不活剥了他的皮!” …… 王二麻子趴在少秋的窗户,往里面偷偷看去,不时之间,还真是怪事了,护士小姐不知为何,竟然是呆在里面来着。虽然是不太清楚,却八九不离十,这使王二麻子出离愤怒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当时二话不说,这便不住地砸着少秋的墙,一旦进去,这便要使出霹雳手段,不打死少秋无以洗刷自己蒙受的耻辱。却在此时,不知为何,感觉浑身无力,这显然是得病了的症状,可是王二麻子浑然不知,不知自己已悄悄地感染上了不治之症,活在人世的日子已然是不多了。 原来,后来那个护士是个假的,有病来着,可能是王二麻子作恶多端,此时受到天谴,这便错误地把那个女人当作了护士小姐了。真正的护士小姐仍旧在吕镇医院工作,浑然不知王二麻子这些破事,自己对他的笑,那也不过是职业性的,可叹可恨的是,愚昧的王二麻子,竟然错会了人家的意思,以为人家看上了自己。 王二麻子砸了几石头,这便砸不动了,坐在一边,休息着,此时见天上不住地开始下雨,觉得再这么砸下去,不是个事,没有多少意义,倒不如回去算了。 此时,又听见里面回荡着护士小姐的笑声,可不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呆在里面来着,这便死亦不肯走,得蹭在此处,想个办法,一旦逮到机会,这便有少秋这小子好果子吃。 王二麻子不住地砸着墙体,转眼之间,这便几乎要把这墙体搞破了,这是少秋花去了毕生的积蓄,好不容易砌成这么个墙,此时让这王二麻子砸成如此模样,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况且如此吵下去,天天不得休息,与其让人活活整死,还不如去与之拼拼命,不然的话,纵使是到了阴曹地府,怕亦是只有任人欺负的份。 想到这,少秋已然是颇为气愤,砍了自己一刀不说,此时还天天这样,如此活人,还有何意思,这便操刀在手,二话不说,冲出去了。却在此时,又想了想,觉得不妥,就这样杀了人,无端给人口实,说自己是个杀人犯,届时荒村的人们一起众,闹将起来,有自己受的。 这便把刀放下了,这刀不过是用来切菜用的,此时放在屋子里,亦因为王二麻子天天来叨扰,怕出事,届时有了这刀,尚且有个依靠,说不定能够自卫亦说不定。此时把刀放下了,缩回床上,躺下了,却在此时,又听见王二麻子不住地说着一些下流至极的话,说他在小河边上,与小花怎么怎么着,甚至说已然是与小花成了夫妻了。 少秋一时之间,已然是无法忍受了,刀是不敢拿的,这便拉开了屋门,见这王二麻子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脱去了裤子,拉屎来着。少秋无法忍受了。这便在这王二麻子身上踢了一脚,只是轻轻地一踢,可是王二麻子不知为何,硬是倒在地上,又翻了几翻,这便倒下去了,趴在阴沟之中,不省人事了。 幸亏此时来了几个人,匆匆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甚且有人因为看到王二麻子浑身无力,脸色苍白,竟然是个虚脱之象,这便为之灌下了一杯独参汤下去,不久之后,但见王二麻子悠悠醒转。人们把王二麻子抬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旋即离开,怕有何扯皮事在自己的身上,无端给人口实,说王二麻子之死是拜自己所赐。 少秋看了一眼王二麻子,此时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这便又说了些好话,不时之间,因为时日之不早,再也不能呆下去了,这便火速撤离,否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便不妥。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少秋颇为后悔,早知王二麻子这么不禁打,自己才不去打人呢,这下好了,岂非是闯下了大祸。人们这时也是齐聚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时议论着什么,似乎在怪罪着少秋之打人,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这便有少秋受的了。 如此过了几天,王二麻子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与那个假护士有了关系,染上了不治之症,这便日渐消沉,精神渐无,不时之间,甚至出现了下世之迹象,留在世上的日子真的是不多矣。 荒村的人们,因为王二麻子平日待人之不友好,加上怕这病有何传染性,纷纷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相互议论着。人们还以为王二麻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被少秋打的,却不知另有隐情,这王二麻子因为不学好,染上了性病,正苦苦熬着日子。 这天,不知为何,还真是亘古未有之凄凉,落雨不断,而且这雨色,看上去不知为何,红黄变幻,闪烁不定,非常美艳,却这般凄凉。 王二麻子在这天夜里,最后一次拉开屋门,是自己错怪了少秋,护士小姐没有出现在他的屋子,真的是不应该呀,自己怎么就如此对待人家了呢?此时颇为后悔,却也是不能为少秋做些什么了,此时行动不便,走不了几步,这便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进屋之时,发现这天色一片之漆黑,一颗巨大的流星划破夜空,落在前方不远处,又在一阵大风的作用下,滚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来了。 “看来还真是活不过今天了啊。”王二麻子如此念叨着。 几天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人们不见王二麻子出屋子,此时颇为怪异,这便去看了看他,但见王二麻子躺在自己的屋子一个漆黑的角落,紧闭双眼,已然是谢世多日,尸骨早已腐败,不成人形了。 “王二麻子死了。”荒村上下,一时不少人这么嚷嚷着。 少秋闻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正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想不到自己这么轻轻一脚踢过去,竟然是把王二麻子踢死了?此时不信,却不由得他不信,因为有王二麻子的尸骨为证,他已然是永久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了。 此时荒村到处有人在传说着这个消息,有人说王二麻子是少秋杀死的,也有人说不是,到底如何,一进半会儿,还真是没法说清楚。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少秋还真是吓得不轻,早知是这么个事,自己才不打人呢,这下好了,出人命了。 三天之后,在王二麻子出殡这天,少秋去为之送行,回来之时,这便想不开,非常之郁闷。不知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呀。 ———— 第六百七十九章 酋长落难 酋长坐在自己的屋子,面对门前的不住地刮过的风,心情大坏,因为自己的女人不知不觉间,竟然是跟着别人走了。不仅如此,自己的牛、马、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死了。 酋长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呢?正在这么想着之际,门外有人打门,非常急迫,似乎不去把这门打开,那么这便会不走了。 没有办法,只好是站了起来,却站不稳,因为夜里睡了一夜,到今天早上醒来之时,不知为何,发现自己一条腿断掉了。一时不习惯,只好是勉强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一时之间,在自己的院子徘徊,不知要不要开这个门。 部落里的人,一夜之间,似乎对自己不再感冒,自己发出的命令没人听,纵使是自己走在大路上,见到自己之人,一时之间,也会装着不看见。失落感非常之强,往日之此时,人们可不是这样对自己的呀。 正在这么想着之际,打门之声越来越强,似乎再不去把这门打开,这便不得了了,甚至那人可能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屋门踹开,硬闯进来,把自己杀了。 酋长不敢不去开门,拉开屋门一看,不知为何,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是个超级大汉,身子几乎比自己的屋子还要高大,不住地咆哮着,谩骂着。 酋长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竟至于招惹到了他,一时之间,非常害怕,想召集部落里的人,却在此时,什么也没有看到,甚至连一条耕牛、一条狗亦是看不到了。人们不知去了何处,见自己蒙难,竟然是没有人前来相救,这使酋长无论如何是想不开的,却又没有办法。 “我要杀了你。”那个巨人吼了一声,这便扑上前来了,酋长一闪,躲开了,不然的话,这一扑扑实了,那还得了,立马就要死在此人之面前。 “为何?”酋长问道,“我与足下往日无冤,今日无仇,至于吗?” “反正老子要杀了你。”巨人口口声声这么说着,说完这话,这便哈哈大笑起来,与此同时,轻易地举起了一块上千斤的石头,往这酋长的头上砸了下来。 酋长没有办法,只好是躲开了,此时离开了自己的屋子,来不及收拾细软,匆匆逃亡,不时之间,这便逃到了荒村,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权且以破洞为家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酋长逃出来了,失落感非常强烈,却不甘心就此落败,此时身无分文,可是不怕,因为自己好歹还有张藏宝图,里面记录着宝藏的具体位置。正是有了这张藏宝图,酋长这便不惧,此时落难荒村,怀揣着此物,想物色一人,为自己除去祸害,报仇雪恨! 酋长沿着荒村走了一圈,没人收留,见者莫不啐骂不已,有人甚至在一怒之下,打了酋长。因为此人之衣不蔽体,无端让自己的女人看到了他的屁股,一时尖叫不已,这成何体统! 没办法,酋长此次之前来荒村,亦是为人所逼,实在是无奈,否则何至于到此处,呆在自己的部落不是很好的吗?很不幸的是,在逃亡之过程中,自己的衣服、鞋子,甚至身上的肉,悉数破了、坏了。 难怪人家打自己,酋长此时这么想着。荒村的人们都不收留自己,到了夜里,亦只好是姑且躲在一个破败的窑洞里存身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去人家的屋子里躲雨、避风? 也不知为何,这天夜里,这雨下的,简直是到了惨绝人寰之地步,小河不时之间,这便涨了大水,甚至一些小小的水沟,也已然是洪水泛滥成灾,颇淹死了一些牛羊、骆驼之类的物事,甚至把酋长栖身的那个破败的山洞也下垮了。 小河不断地涨水,酋长逃到哪儿,这洪水就涨到哪儿,不时之间,甚至要把酋长呆着的那座大山一并淹没了,那怕为此而淹死了所有的人,甚至不惜连天也淹死了。 酋长不想因为自己而累及荒村的人们,这便不往大山上逃,否则的话,眨眼之间,这便是一片汪洋,此实在是不忍心看到的事情。酋长不逃了,住在了一只小船上,直到此时,大雨这才打住,不然的话,如此没完没了地下着,不要说这荒村受不了,纵使是自己的部落,不时之间,只怕也要受到牵连。 自己可不想那些兄弟姐妹们受到一丁点的损失,那怕是一只鞋子、一双筷子亦不能失去,更何况,在自己的部落,到处是成群的牛羊、成窝的猪仔,怎么忍心因为自己,就此失去了这些宝贝呢? 直到此时,酋长住进了一只破败的小船,这连天连夜的大雨才打住了,似乎上天永远也不再下雨,那怕是田地里的禾苗快要干涸了,那怕是井水里已然是不再冒水,依然是不肯下雨了。酋长急了,不能因为自己之存在,而使荒村受到一丁点的损失,这便不住在破船上了,又住进了那个破洞中,姑且苦苦地过着日子。 如此住了几天,这天上才下起了雨,这雨一下下来,也不知为何,竟然是把酋长住着的那只破船也下沉了。 正于此时,人们纷纷出现在酋长之面前,觉得此事颇为诡异,荒村之所以如此,完全是拜此人所赐,见此酋长势单力薄,这便想着办法,何不杀了此人呢? 并且听人说了,这酋长身上有张藏宝图,此时杀了,不仅可以缓解洪灾,亦且有利可图,毕竟藏宝图一旦找到,里面藏着的宝藏,那可是希世之宝呀,谁人不想,谁人不爱呢? 荒村的人们此时看着这位酋长潦倒落魄的样子,正好可以杀了,不然的话,这雨一直这么下下去,荒村危矣,甚至整个天下亦将危矣。为了生存,人们没有办法,只好是杀了这酋长,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大雨之中,追杀者千千万万,大地震颤,大雨下得更大了,洪水不时之间,这便迅速淹没了荒村,一些个农田、瓜地,甚至连人家的屋子、猪圈,全部处于在劫难逃之境地。荒村的人们失去了家园,甚至有人还死了老人和孩子,情形非常危急,看来一切的一切,均是拜此酋长所赐,此时不干掉他,不把他杀了,以其人之尸体祭天,这便真的是没法活了。 在此时,失去了一切的人们,全部的希望,也只能是在酋长身上那张藏宝图上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这大雨下的,不仅庄稼没了,甚至种庄稼的地,此时也是垮塌得不成样子,有些甚至不知为何,本来是一些水田,一夜之间,硬是成了一座山坡,上面长满了一些荆棘灌木之类的物事,再想要在其中耕田耙地,只怕是不成了。 没了希望的农夫,此时亦只有靠这酋长了,只要搞到了他身上的那张藏宝图,生活照样是无限美好,一旦没了这张藏宝图,那么这将来的日子,只怕是连猪都不如了。 就这样,趁着夜色,荒村的人们追杀着这酋长,当然不敢在白天,因为下不了这个手。毕竟不是坏人,亦是没有办法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饭吃了都,不然的话,才不会干如此坏事来着。 白天下不了这个手,到了夜里,情形就不一样了,不知为何,一到了夜里,看这酋长之时,这便与白天完全不同了,甚至看上去不是个人,却是魔鬼来着。不然的话,人们亦不会去杀他了。 对此,酋长完全是不明白,尚且以为人们把自己当人看,平日里如此善良的人们,难道真的能下得了这个手,活活把自己剐了吗?酋长无论如何亦是不相信。 趁着夜色,人们追杀着,就如平日打猎,追杀着那些野猪、狍子似的,不把这魔鬼杀掉,那么这大雨似乎就不会停止了,风不调雨不顺的,这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哩。因此之故,不得已,只好是委屈了这魔鬼,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吧,杀了他,不过是助他一臂之力,何罪之有啊? 人们不时之间,这便把酋长擒到手了,此时不知为何,天上的雨渐渐停了下来,不然的话,这却如何是好。不仅如此,见人们擒住了酋长,一时之间,星星亦从天上露出来了,不住地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对着这荒村的人们笑着哩。 天边出现一抹高丽的云彩,看来,之后的日子,将会不再下雨,可能太阳一出来,那些因为下雨过多而受到戕害的庄稼,可能也会生长起来了。 此时有人把刀架在酋长脖子上了,此时不知为何,那些死去的牛羊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了,其中一头牛,这便扑上前来,以自己尖尖的牛角,把这酋长往死了这么一抵,当时就抵去好远,摔在肮脏的泥地里。虽然是抵了这酋长一下,用力非常之猛,只是往死了这么一抵,硬是把酋长挑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不远处,躺在地上,双腿不住地颤抖着。 酋长虽然是被牛挑了一牛角,这当然是因为牛觉得自己之所以是牛,完全是拜酋长所赐,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如此怒气冲冲地把他挑了一下。牛之愚蠢,还真是可以,若非它之掺和,那人这便要一刀下去,直接结果了这酋长的性命了。 酋长趴在地上,一时对这牛,不知道是该感谢呢,抑或是诅咒。此时那人见酋长成了这个样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再对之有任何的仇恨,因为气已然是消了,不再有任何杀人的念头了。 ———— 第六百八十章 翻云覆雨之只手摭天 酋长被荒村的人们押解进村子,关了起来,不准外出,只能是呆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过着凄苦的日子。 自从荒村有了酋长,人们惶恐不安,有时出门,走在大路上,这便会碰到一些毒蛇挡道;夜里,行走山野,有时甚至会看到鬼。 因此之故,有人当时提议,不能留下酋长,否则后患无穷,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死了事。 这天,天上不断地落着大雨,小河之涨水,顷刻之间,便有淹没之势,一旦荒村被洪水吞没,则将不堪设想,因此之故,人们不得不处决了酋长,以解燃眉之急。果不其然,把酋长绑到了小河边一块石头上时,河水渐渐退去,不再是如此泛滥成灾的样子,纵使是拍打在岸边的浪花,此际亦是温柔了许多,不复往日那般澎湃汹涌了。 小河在这天夜里,亦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硬是把一块块石头都涌上河面来了,漫天雾气之中,不时可以见到龙王出没于风波之中,吟啸着一些人们猜不透想不明白的声音。看来,这酋长平生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此时不得不处决之,否则整个村子,看看就要就此沉沦,永远从大地上消失不见了。 “放过我。”酋长如此求着人们,声音悲凉而虚弱。 “住嘴!”有人大吼一声,显然是不可能放过他了。 河水变得温柔起来了,不时轻吻着人们的脚趾,洗涤着沾在上面的污垢,那些被小河之水轻吻的人们,心情一律格外舒畅,脸上写满了笑容;那些对酋长用刑的人们,此时亦是颇为宽容,不复昨日之狰狞了。 酋长茫然地站在人群之中,挣扎是徒劳的,只能是任人们绑缚住自己,那怕杀了自己,亦没有办法。风轻轻地刮过去了,酋长这时想起了自己的部落,不知出了什么事,人们怎么会这么对付自己呢,往日可不是这样的啊。 半夜时分,忽然之间,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个苍凉的声音,有人不住地说着话,可劲地求着荒村的人们,一定要杀了酋长。“不然的话,我要你们永世不得翻身,种出来的庄稼不结果实,生出来的孩子没有pi眼!” 听到神如此说话,人们不得不出手了,至于得罪酋长之处,那亦是没有办法之事,不然的话,这天之变幻无常,收入之没有,以后的日子将要怎么过呀。 月轮高挂。亦不知何以,酋长直是非常难看,脸色如鬼,浑身上下一片之脏污,更有人不住地听见有人诅咒,仔细聆听,方知此诅咒之人非是别个,正是酋长来着。 “他会诅咒。”有人低声地说了一声。 说了这一声之后,人们凑近了,见酋长口中念念有词,似乎还真是在诅咒来着,如此念过之后,不知何故,在场的人们,一个个非常恼怒起来,有人这便扛来一把大刀,对准酋长,二话不说,一刀下去,直是把这酋长砍死在地上了。 “不好,杀人了。”人们一哄而散,不敢呆在河边了。 人们虽然是深恨酋长,却并不想真的杀了人,不然的话,官府追究起来,怕是要担些干系。人们之所以将之捆起来,押扑河边,亦不过是没有法子之事情,否则,谁愿意这么干。 那人见自己杀了人,这便没命逃亡,不久之后,出了荒村,穿过一片荒漠,不久之后,这便不再见到踪影了。有人说他就此消失不见,亦有人说这是去了另外一个美丽的世界去了,至于究竟如何,无从考证,不便妄断。 酋长躺在地上,不久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有些不对付,痛!此时深夜无人,唯有一片云朵压在大地,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诡异,那怕一些石头,在此时看去,亦是脸带微笑,轻轻地哼着一支小曲呢。 酋长记得有人砍了自己一刀,当时就倒在地上了,可是,此时为何又站了起来了呢?这便凑到了那把大刀边上,看了看,瞅了瞅,发现并非是什么大刀,而是一张纸片,说是大刀,只是这么个意思罢了。 不然的话,这一刀下去,酋长还能有人吗?酋长从小河边又走进了荒村,人们此时睡在自己的床上,因为出了事情了嘛,不敢出去,否则万一有人诬谄自己,说自己是个罪犯,进而将自己处以极刑,这便不妥。 瘦弱男子这天在看了看酋长之后,一时之间,不敢呆在河边了,否则后果如何,自是不言而喻。这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自己素来胆小,断不敢亲眼目睹杀人之事,否则无法入睡,纵使睡着,亦是噩梦连连。 这便在人们杀了酋长之后,瘦弱男子第一个逃离了刑场,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依偎在自己漂亮媳妇的怀里,渐渐地沉入梦乡了。亦只有如此,瘦弱男子才感觉到幸福,否则非常之害怕,特别是在这样的杀人的夜里。 却在大雨之夜,忽然之间,似乎感觉到有人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自己,以为是贼盗,自己种出来的粮食颇为不易,不能就此拱手让人,一时非常气愤,操起家伙,拉开屋门,蹿出门外,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便要动手打人了。 不看则已,这一看之下,还真是吓得不行,来者不善呀,若是一般之人,那怕是贼盗,这都好说,可是此人不行,无论如何不能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人不是刚刚死在小河边了吗,怎么一时之间又活过来了,并且如此精神矍铄,半夜三更的站在自己的窗户边,到底意欲何为? “有鬼呀。”瘦弱男子立马关上屋门,并且在屋门上靠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这便躲在自己漂亮女人的屁股后面,此时断不敢出去,那怕是屋子起了大火,亦是不敢。 瘦弱男子此时喊着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独自面对此物,怕是不成,自己胆子不大,一时之间,亦只能是找个人为自己作作伴,否则的话,怕是不妥。但是,自己的女人沉沉睡去,一时之间,想要摇醒,这如何做得到呢? 好在,酋长离开了瘦弱男子的家,往前不住地走去了,渐渐消失在荒村尽头,不见了。从此,荒村便有鬼出没,到了夜里,这便不敢出去,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守着自己的家人,苦苦捱着日子。 酋长此次之上荒村来,亦不过是想找个人,为自己除去心头之患,可是寻来找去的,非但找不着人,反而成了人们心目中的鬼。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晦气,这便往往到了夜里,走到一户人家门前之时,不敢进去,怕吓着了人家,这罪过可就大了。 此时,借着淡淡的月光,酋长掏出了身上的那张藏宝图,亦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拿出来看一会儿,全靠这张藏宝图了,不然的话,活在世上,这便真的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荒村的人们,觉得这酋长是鬼,不然的话,看上去,如此可怕,而这脸上,在月光下看来,直是青面獠牙之存在,加上死而复活,此时要让人们相信他是个活人,怎么可能呢? 人们既然认为自己是个鬼,则白天断不可出去,只有到了夜里,这才悄悄闲走在大路上,不时看看这山川风景,听听小河之呢喃亦是不错的哦。全靠自己变成了鬼,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可能直接杀了亦是有的。 独自走在旷野,不时之间,这便有些无聊起来,甚至想找个女人睡觉来着,反正这里的人们,一时之间,怕了自己。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不妥,缺德之至,于是乎,长叹一声之后,这便又找了个小小的洞穴,姑且以之安身吧。 酋长栖身在一破洞之中,忽然之间,念及自己穷途末路,妻离子散,好不凄凉,这便偷偷流下泪水,洒落在石头上。一堆篝火陪伴着自己,此时想物色一人,为自己除去这心头之恨,却不成想,不经意之间,闯入此地,人们不拿自己当人看待,这便默默地流出了泪水矣。 风不住地呼啸着了,洞口外面,一片狼藉,不少石头碎去,天地之间,在此时几乎是末日般的存在,天空似乎闻得到龙的吟啸,不时之间,一切的一切可能就会不存在了啊。 部落中的事情,千头万绪,十分之麻烦,酋长此时真的得回去,但是,自从那个非常强壮的黑力士之出现,不仅霸占了自己的女人,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还要取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处,酋长不住地长叹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除掉那个黑力士,还自己部落月白风清,盛世太平呢? 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亦是想不明白,因为一时之间,人们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日不同了,不复是那种敬重之存在,却是深恨自己之为何还要活在人世,而不是死了呢? 对于这些,酋长亦可以说是没有办法之至,独自一人,想要对付千千万万之不法之徒,只恨势单力薄、杯水车薪,看来亦只能任人家翻云覆雨,为所欲为罢了。 ———— 第六百八十一章 夜寡妇 且说黑匪此时住在旷野,不时有出殡的队伍经过自己身边,一时之间,有些害怕,却亦是没有办法。 自己有枪在手,对于这些,亦是不惧,正于此时,看到一个女人悄悄走了过来,这个女人便是吕镇最美艳的寡妇。此时现身黑匪身边,意欲何为,尚且是个未知数。 不知为何,在此夜里,独自面对这个女人,黑匪可以说是有些惧怕来着,到底为何如此,一时之间,亦是说不清楚。那个女人一出现,黑匪便感觉到不太对劲,因为那些石头,一看到此女人之到来,纷纷避开,不时之间,这便散去太半。 当那个寡妇站在黑匪帐蓬前时,一股黑气缭绕在天空,天上的星星,眨眼之间,便不复可见。只有一些淡淡的云朵飘荡在天空,飞舞不断,看上去,亦是诡异之至。 黑匪为了子嗣起见,不然的话,亦不会上吕镇来了,到了此地,才发现人们并不待见自己,有人甚至还扬言,几天之后,这便要活剐了他。因为吕镇的女人只能是吕镇的男人们的,黑匪想插手其中,此无异于强奸自己的老婆,无论如何亦是不能答应。 并且,吕镇的女人们,也不与自己说话,不能强行要求人家与自己相好不是,这不,这么多天过去了,黑匪依旧是独自一人栖身此荒地,过着凄苦的日子。 女人们之不待见自己,这到底是为何呢,有说是因为自己不正经,不然的话,何以有枪在手呢?如此说来,这也不能怪人家,要怪就怪自己吧,为何要持枪来着呢,这下好了,眼看着子嗣之没有,对不起祖宗,亦对不起自己呀。 黑匪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突然之间,这便出现了一个女人,此女人之美艳,放在整个天下亦不逊色于任何人,何况区区吕镇,当然是当仁不让之第一美女啦。 有了这个女人,想毕黑匪此后的日子会过得好些,更好些,却不知为何,面对此女人之时,总会有些怪怪的感觉,似乎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特别的东西,而这种东西是非常可怕的,甚至是枪亦无法对付的恐怖存在。 美艳寡妇就此坐在黑匪面前,进来之时,黑匪尚且还是意识清醒,不时之间,不知为何,这便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自己叫着什么,亦是不知道了。 “你是谁?”黑匪看着那个美艳寡妇,如此问道。 “我是你媳妇呀。”寡妇如此回答。 那位寡妇浑身一片之漆黑,甚至连这心亦是黑的,所以得了个不太好听的名字;夜寡妇。夜寡妇只在夜里出没,但凡见到之人,不出三日,必有天大的灾难,遭其毒手者不计其数,此时莅临黑匪屋门,亦不过是想加害于他,致之于不人不鬼之境地。 “你真的是我的媳妇吗?”黑匪站了起来,趁着夜色,想与自己的媳妇好好说说话,甚至想与自己的媳妇亲吻一阵子。 夜寡妇坐在一边,默默着,不时瞅看着门外的天空,几个星星已然是在云层之摭挡下,不见了。唯有一阵凄凉的风刮过,不时之间,这旷野空阔之处,不少石头翻滚,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断木从天而落,渐渐地,填满了这个无人区。 据说,夜寡妇出没黑夜,不为别的,其唯一之目的不过是吸血,一旦遭其毒手,死亡者十之八九,几乎无一生还。因此之故,吕镇赶集之人,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断不敢稍作停留,否则后果极其严重,不定什么时候,这便已然作故,不在人世了。 黑匪此时看着此人,有些觉得不妥,其人浑身之气场,散布出来的那种恐怖至极的味道,皆是黑匪所不堪的。若是其他之人,在此荒凉无人区碰到此物,怕是早已死去,而黑匪没有,虽然意识有所障碍,头脑并不慌乱,知道自己可能碰到天大的麻烦了,却亦不惧,有枪在手,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话下。 “早知是这么个事,就算是成了断子绝孙之人,那也不该到此地来。”黑匪在心里这么想着。 夜寡妇在黑匪屋子门前略坐了坐,本来想祸害黑匪,使之生不如死,甚至直接去见阎王,却在此时,一拍脑门,又生出另外一个办法来了。夜色正浓,夜寡妇沿着旷野走去,不久之后,在这无人区,便只有黑匪住在这人破败的帐蓬里,无望地看着这天空,不知今夕何夕,何以要碰到此人呢? 无法睡着,只能出去,站在门口,眼望着长空,而这夜寡妇不时之间,已然是不见踪影。一阵阵巨大的风狂吼着刮过,把旷野那些断木石头之类悉数吹没了,夜色之中,星星不时出没,眨巴着眼睛,忽然之间,却又石沉大海,无处寻觅矣。 照样有人出殡,唢呐声、锣鼓声、以及女人悲惨至极的哭泣声一阵阵传来,吵得人无论如何不能睡去,亦只有站在帐蓬门口,神情恍惚,不知所为。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已然是出殡了好几次了,这么没完没了地出殡,吵得人还要不要睡觉了呢? 没有办法,除了此地,别无去处,而这天空,不知何以,飘飘洒洒地又下起了雨,不时之间,那些石头、牛角之类的物事,纷纷散落此地,甚至可以看到不少人头侧身其中,使黑匪一时之间,纵使有枪在手,面对此突发之变故,亦是不所所措,徒叹奈何! 夜非常之深沉,为今之计,亦不管这么多了,还是睡觉为上,其他之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吧。却在此时,出殡之人似乎就站在自己的门口,不少人大声争吵着,纷纷要求着这黑匪搬家,说此地不是住人的场所,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会出现可怕的物事,甚至有人会直接杀了他。 黑匪此时走出了自己的帐蓬,发现这外面,一时之间,还真是人山人海,人们纷纷凑上前来,要求着这黑匪搬离此地,不然的话,会说他有不世之祸,甚至有血光之灾!可是,黑匪不从,自己有枪在手,谁敢撵走自己,不要命了吗? 本来人们已然是没有办法,旷野已然是葬满了人,别无葬地,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要这黑匪搬家来着,此时见他不从,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况且见他有枪在手,万一激怒,不是个事,只好是说声叨扰,唿哨一声,散去了。 到了白天,黑匪这便走出住地,因为此处荒凉,一般之贼盗小偷不会涉足其中,不然的话,亦不会选择此处,此时离开这里,很可以安心去吕镇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多人都死了呢? 夜寡妇此时不见了,一般来说,到了白天,她断不会出现,不然的话,万一让人抓住,不太妥当。白天穿行在吕镇大街小巷,出没于青楼酒馆之中,本来想找个人说说话,却不知何故,人们避之唯恐不及,有些甚至一见到黑匪,这便立马自杀身亡。 为此,黑匪一时之间,亦是不太想去逛街,若非此时出了这么大的事,天天,甚至时时有人死去,出殡者多如牛毛,自己何至于在这大白天出现在吕镇大街来着?人们不知何故,一见到黑匪现身吕镇,这便纷纷扑上前来,二话不说,直接以石头伺候,有人甚至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了,临死之前,也要在这黑匪的头上狠狠地砸一下。 面对这些事情,黑匪亦是无奈之至,自己上吕镇,不过是想找位媳妇,何罪之有啊,而这些人倒好,一见了自己,这便直接大刀伺候,有这么迎接客人的吗?虽然如此,黑匪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之至,荒村是没有女人喜欢自己了,纵使是那些稀罕自己的女人,亦不过是些傻子残废之流,年青体壮的,那些风情万种的,都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跟着一些个歹徒强盗,永远地离开了。 不然的话,黑匪何至于要来这吕镇找女人,但是不成,吕镇的男人们,因为觉得黑匪之前来,那是抢了自己的饭碗,此时非打即骂,甚是不把他手中的枪放在眼里。 有人这便因为觉得打不过黑匪,此时不想活了,却在死之前,还得吓唬吓唬黑匪,这不,竟然是从高楼上跳将下来,以自己的身子作为武器,直接砸向黑匪。黑匪受了这一惊吓,当时就脖子断了,脑袋歪着,看上去非常之不堪,一些女人们见了,甚至要吓得哇哇大叫哩。而那些少女们见到黑匪这个样子,更是直接哭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手中的这把枪使然吧,可是这枪亦是自己从歹人手中缴获得来,不然的话,谁要这劳什子?再者说了,呆在此蛮荒恐怖之地,没了枪,还真是没法过日子不是?想杀死自己的人可不在少数,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少了这枪,不然的话,不时之间,自己可能就身首异处。 ———— 第六百八十二章 买一个馒头要一百块钱 黑匪往前走着,吕镇此时,寂然无人,冷风呼啸着刮过,不时之间,吹在人的身上,不知何以,使人有些受不了。空旷大街上,几乎没有人了,更不用说女人了,纵使有,亦是些头脑不太清楚,为人不甚机智之徒。 可是,不为自己找个女人,这长夜漫漫,很是难熬,亦且不时有怪物出没,一旦没人作伴,长此下去,亦可以说是可怕之至。没有办法,为了子嗣,还真得赖在此吕镇,不然的话,回去之后,又得受瘦弱男子的嘲笑了。 在小巷之尽头,不知何故,一少女站着,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美艳异常,尽显窈窕之态,只需看这么一眼,黑匪已然是深深喜欢上了。却不知何故,少女一见到黑匪,立马逃跑,不时之间,已然是不知所踪,访遍了大街小巷,想找出少女之行踪,怕是万难。 没有办法,只好是不去麻烦人家了,往前继续走着,亦不知到底要去向何处,却在一座大桥边,不少人聚集在一处,相互殴打,不时有人死去,纷纷从大桥坠落,随着汹涌的流水,不时之间,便寂然不见。 不知这些人,大好日子不过,到底所为何事,竟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一度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黑匪这便凑上前去了,在这些人之中,颇有一些赤身裸体的女人,敢情这些男人,为了这些女子,这便相互大打出手,以至于如此? 那些女人们,一见黑匪之前来,这便纷纷穿上了衣服,十分怕羞的样子,可是先前不是这样的啊,难道,纵使成了这么个人了,亦不好事黑匪,自己的胴体非但不让他得到,甚至看也不准看? 有些女人们,因为自己之不小心而让黑匪看到了,一时非常难过,久久徘徊在大桥上,不知如何是好。黑匪见自己不小心看了人家,心里也是不太好过,却又是没有办法,谁叫她自己不穿衣服来着,自己不也是在看了一眼之后,这便迅速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了吗? 但是,迟了,那人诅咒了黑匪一声,这便往大桥下一跳,就此落入河水之中,随着波浪沉浮着,不久之后,这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黑匪很是为自己的行为难过,自己之所以来到此地,不过是为了子嗣嘛,何至于如此相待,怕自己看到她们好看的容颜呢?既然如此,她们这些人为何又要相互聚在一处,什么也不穿呢? 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黑匪一时之间,亦不便再呆在此处,惹人讨嫌不是?这便离开,沿着冷清的街道,往前不断走去,不时之间,这便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了。 此时坐在一边,边喝着一杯淡酒边瞅看着天上的云朵,也不知何故,这天上的去朵看上去,变得非常漂亮,有些是红色的,而有些不知何以,竟然是紫色的。这一片片云朵下,黑匪自在地喝着一杯淡酒,往日之愁绪,今日之落魄,有了这一片紫色的云朵之陪伴,足以遣散心中之郁闷。 却在此时,看到人提枪站在不远处,似乎有何紧急事务要处理,不然的话,何至于荷枪实弹来着?此时一个少年提着把菜刀出现了,准备去砍人似的,这令持枪者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便放了一枪,把准备砍人的少年一枪撂倒在地,血流如注,几乎染红了整个大街。 杀了人之后,这才听见有人高喊着“磨菜刀+——”声音有些凄凉,特别是在此时听去,那个杀人的持枪者,一时之间,因为自己搞错了,颇为忏悔,可是准备磨刀之少年已然是就此死去。 杀人的持枪者就此离去了,警戒任务完成,旋即撤离,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了。此时,人们纷纷涌出街头,提着菜刀,往磨刀处涌去,过了这么久,磨菜刀的人才出现一次,此时万不能错过机会,无论如何得把自己的刀磨一磨。 而那个准备磨刀的少年的尸体,亦被人拉走了,一时清冷的大街,不时之间,随着人们的散去,渐渐冷落了下来,不复往日之繁华了。 黑匪独自行走在此冰冷大街,一时无事可做,干呆在此,不是个事,不如就此回去,呆在自己的帐蓬等着那个妖艳的寡妇吧,比坐在这空旷的大街似乎还有意思些。 此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似乎不去吃些东西,这便不行,会得病的。长此下去,对人的身体不好,届时独自面对那妖艳的寡妇,尚且可能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万人那人想谋害自己的性命,而这身体之不好,怕是不好。 黑匪准备去买两个馒头吃吃,不然的话,怕是不行,万一有人要打自己,浑身没力气的话,这怎么行呢?正好在自己的面前有个小小的摊子,上面摆放着一些馒头包子之类的,看得这黑匪直流口水,想去买些吃吃。 “老板,馒头多少钱一个?”黑匪问道。 “你买不起的。”老板语重心长地对着黑匪说道,眼神看着黑匪,不知为何,倒像是有些怜悯。 “到底多少钱一个嘛?”黑匪不甘心,如此问道。 “一百块钱。”老板说道,说完这话,不知为何,又啐了一口,有些唾沫甚且啐在馒头上了。 黑匪因为饥饿,亦不管这么多了,有些口水什么的,应该也不算什么事,总比没有吃的来得强些不是?这便准备买下这个馒头了。 “这也太贵了吧,能不能少点呢?”黑匪讨价还价来着,“我又不是没有买过馒头,还照之前的那个价,一块钱一个,成不?” “不成!”老板吼了一声,“非一百块钱一个不卖!” 黑匪此时坐在一边,数了数那个破钱包里的钱,数了三遍,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十九块九,想买一个馒头,尚且还差一毛钱。算是让人说对了,自己买不起。 “老板,能不能少一些,这也太贵了吧?”黑匪如此问道,此时非常之饥饿,再不进点食的话,看看就要休克了。 “不行。”老板回答。 “九十九块九也不行吗?”黑匪问道,此时浑身不知为何,已然是开始颤抖,不知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是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甭说少一毛钱了,就是少半分钱,这也是不行的。”老板丢下这话,见天色不早,这便准备打烊了。 “老板,我看这样吧,少你一毛钱,我把这块瑞士手表抵押给你,你看如何?”黑匪此时把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脱下来,送到了老板的面前。 老板一时停了下来,接过了黑匪送过来的手表,不住地把玩着,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却在看了一阵子之后,摇了摇头,“货是好货,可是我不需要,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你走吧,我这小店要打烊了。” 老板关上了店门,一时吕镇大街上,渐渐冷落下来,此时一条狗不知从何处出现,刚好凑到了老板的店门前,老板看了看那狗,发现自己的馒头有些馊了,这便将之扔给了狗,拍了拍手,啐了一口,打了个哦嗬之后,随即扬长而去。 黑匪想把那狗吓跑了,不然的话,这么大一个馒头就让这狗吃了,多可惜,多浪费啊。但是,不成,狗看到黑匪握着一块石头在手,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逃得不见踪影,只留下黑匪一人呆在空旷的大街,形影相吊,无所适从。 此时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眼冒金花,再这么呆下去,不是个事,可能真的会出人命的。可是放眼看去,吕镇大街上,已然是没有店门是开着的,纷纷关上了,似乎怕着黑匪,可是黑匪并不会打抢他们的,至于如此吗? 没有办法,只好是在吕镇大街不断地前行着,一时之间,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因为眼花,根本就看不清地,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来到此地。在这个地方,几乎什么也没有,摆放着不少棺材死人什么的,之所以如此,敢情亦是如自己一样,买不到食物么? 正于此时,天上不住地开始下雨,无处躲避,只好是任这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罢了。本来想去一户人家的屋檐下躲避一阵子,却不知为何,刚去人家的屋檐下站住了,那户人家的屋子这便垮塌下来了,轰隆一声巨响,尘砂飞扬,呛得人鼻子出血,鬼哭神号,而一块砖头砸中了黑匪,流了一地的血。 不能去站在人家的屋檐底下了,只好是站在一株大树下,却在此时,天上不断地刮着大风,风过处,闪电划破天空,不时之间,这便是雷声轰隆,因此之故,断不敢站在大树下了,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遭雷击的。 只能是站在空旷无人之处,面对这不住地下着的大雨,一时之间,也是无能为力,加上饥饿,此时可以说是非常难堪,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这便真的有可能休克了。 ———— 第六百八十三章 巨人出没 黑匪身上尚且有些钱来着,够买几个馒头包子什么的,却见所有的店铺悉数关门打烊,不便叨扰,唯今之计,亦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此饥饿之时,甚至眼睛都冒出金花来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看到一位美丽的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蹦着跳着,唱着歌着。少女看黑匪的眼神,那是要有多美便有多美,一时之间,使黑匪产生了错觉,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碰到如此美艳的少女么? 在此时,黑匪因为肚子饿,尚且不太在乎这些女人的事情,现在最想要做的,莫过于填饱肚皮要紧,其他之事情不是太重要。而这些少女们,纷纷走上前来,不断与黑匪说长道短,使黑匪一时之间,不知为何,非常快活。 就在这旷野无人之处,这些少女们纷纷扒光了黑匪的衣服,欲与之行夫妻之事,就在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响起了一个炸雷,不时之间,大雨如注,狂风呼啸着刮过,摄起石头与灰尘,把天地间一切的一切悉数摭挡起来了。 有了这些烟尘之出现,黑匪可以不再害羞,却在此时,因为肚子实在是饿了,没有一丁点的力气,面对这些少女们,一时之间,亦是力不从心,而少女们,对黑匪,那是志在必得,不管他乐不乐意,此时纷纷抱住了他,使之一时之间,几乎到了无法动弹之地步。 却在此时,天上响了个炸雷,不时之间,这些少女们,便如风逝去,纷纷四散逃亡,不久之后,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的,便只剩下黑匪一人了。因为饿得不行,简直头晕眼花,一时迷了路,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只好是信脚不断地往前走着了,至于到底要走到何处去,却是不知,看来还真是可能死在吕镇了。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发现前方有情况,一块馒头躺在地上,包裹馒头的塑料袋干干净净的,在那馒头上似乎还看得到牛肉之存在。黑匪不顾这么多了,冲上前去,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却不知为何,就是抓不着,纵使是抓着了,摊开手掌一看,仍旧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尘土残留在上面。 这便不再想这馒头了,肚子再饿,那怕是饿死了,也不想了,因为根本就没有用,还不如不去想来得好些,倒可以省些力气。却在此时,发现前边又出现了一个馒头,仍旧是包裹在一块干净的布里面,散发出阵阵的香味,诱使着黑匪,不时之间,这便使之流出了口水来了。 四下一看,根本无人,否则的话,觉得丢人,这便可能不去捡这馒头了。既然旷野寂静,没有什么人,此时有何害怕的,不要说捡个馒头了,纵使是去做下偷盗不法之事,亦是没什么,反正没人知道不是? 正准备捡起那个馒头之时,忽然有双腿踏住了那块馒头,连带着把黑匪的手亦是踏住了,无法抽出手来,这便往上看去,还真是看到一个巨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人大概有十米高,站在黑匪面前,一时把那块馒头碾得粉碎,不要说能吃了,就是看也看不到了。 此时吃不到这块馒头,黑匪肚子更加地饿了,面对此巨人,一时之间,怕是弄不过他,没有办法,只好是逃亡为上。这是个黑色的巨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此时站在黑匪之面前,眼露凶光,非常之可怕,不时之间,甚至要杀人了。 黑匪不要那个馒头了,亦不敢停留在此地,往前逃亡而去,不久之后,这便几乎甩掉了那个巨人,却在自己的前方,不知为何,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巨人。此人握着一把斧子,不时吼喝着,令天地在此时,亦为之不住地颤抖,不时之间,甚至要垮塌下来了。 “你干什么?”黑匪看着巨人,如此说道。 “你把我的馒头弄碎了,没有办法,只好是赔了,不然的话,”巨人这便在自己的斧子上吐了一口口水,高高地扬起来,对准了黑匪,这便要一斧子劈将下去了。 “不是我弄碎的呀,都怪你自己用脚踩住了,碾碎得不成样子,此时缘何诬赖上我,这到底干我何事?”黑匪如此辩解道。 “赔,不然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巨人低沉地说道。 “我这些钱悉数给您,您看如何?”黑匪边这么说边把自己身上的钱掏出来了,一共是九十九块九。 “不够,还差一毛。”巨人如此说道,说完这话,此时又举起斧子,欲杀了黑匪。 “别介,”黑匪此时不想死,如此求着情,“我可以为您做牛做马,只求你饶过在下,因为在下至今为止,尚且没有留下子嗣,就此死掉,断不是个事,会让瘦弱男子笑话的。” “如不想死的话,可以,”巨人如此说道,“杀了夜寡妇。” 丢下这话,巨人这便离去,不时之间,已然是不见踪影,吕镇在此时依旧是一片之荒凉,残破的城市,灯火零乱不堪,不少的人群,不知为何,一看到黑匪之出现,这便纷纷躲避,不时之间,已然是消失殆尽,一个也不见了。 “杀了夜寡妇?”黑匪在心里这么念叨着,“夜寡妇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巨人也对付不了,自己难道能战胜她?”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此事,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便不去想了,不然的话,万一得罪巨人,亦是不妥。在不远处,黑匪看见这巨人正在驱赶着一些人们,把这些人们驱赶到一个窄小的胡同里时,逃无可逃,这便只好是不逃了,一切到了此时,只有是听天由命,不然还能如何? 巨人此时不知为何,对于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们,那是大开杀戒,当时就咬死了不少,使黑匪此时非常恼怒,如此为人,岂是君子所为?这便凑上前去,不去把这巨人杀了,怕亦是无法救助吕镇的人们于万全。 黑匪不能无动于衷,因为在这些人们中,颇有自己的亲人,否则的话,这便准备不去管这些事情了。那些人被巨人驱赶到一个窄小的胡同里,逃无可逃,一时之间,亦只能是缩头缩脑地蜷缩在一角落里,等待着上苍之判决。 巨人抓住了一人,二话不说,放进嘴里,大吃特吃起来。不时之间,那人已然是吃得只剩下一只脚了,看着这血淋的场面,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怕亦是有所不忍,这不,黑匪凑上前去,想与这巨人说道说道,“我说伙计,看在在下的面子上,能否放过这些人们?” “看在你的面子上?”巨人此时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因为从这黑匪的眼睛里,似乎能感觉到一丝冰寒。 “是的,看在我的面子上。”黑匪如此说道。 “你特么有多大的面子?”巨人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过来,当时黑匪就抱住了,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放亦不是,不放也不妥,就此僵持着。而那些人们见黑匪动手了,纷纷离去,不久之后,这便不再看得到身影了。 吕镇旷野,断乎无人,只有这黑匪抱住了巨人的脚,这要是放在平日肚子吃得饱饱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此时不行,肚子饿得受不了,几乎是到了休克的地步了。 但是,黑匪依旧是死死地抱住了这巨人的大腿,一度使之坐在地上,双腿劈叉,极为难受,可能骨头都折断了吧?见巨人坐在地上,黑匪此时不敢恋战,因为肚子实在是不行了,简直可以说是饥肠辘辘,不住地叫嚣着,似乎在骂人,为何时至今日,一顿饭也没有呢? 正准备逃去之际,看了看这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然是夜了。一弯月轮出现在天空,洒下银色的光在大地,看上去,亦是非常之诡异,因为看着这月光,黑匪不知为何,这脸上就流下了泪水,一时双眼模糊,看东西朦朦胧胧,甚至可以说是看不到吕镇的模样了,往日之车水马龙,之前的灯火辉煌,此际不在,留给自己的,莫过于一片残破而已。 正于此时,似乎碰到了一人,不知到底是何许人也,站在自己的面前,气场非常强大,足以令人不堪,不由自主地,这便浑身开始打颤。“站住!”那是个女人,并且一眼瞅去,虽然是瞅不太清楚,却可以凭本能感觉到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夜寡妇来了,快跑!”有人如此叫嚷着,不时之间,吕镇大街上的人们散去太半,不敢呆在此地,不然的话,不知会给自己带来何等的灾难。 一只狗此时亦是吓得不行,这不,正不断地流着泪水,汪汪叫着,不时之间,这便逃得不见踪影。 黑匪不敢停留,亦是没命逃亡,不时之间,这便什么也不要了,不要说女人,那怕是西施驾到,此时也不要了。本能地感到害怕,不然的话,动作稍微慢了些,可能就会死在此地吧? “站住!”夜寡妇吼喝连连,但是,黑匪可不管这么多,往前没命地跑着,不久之后,这便跑没了。 夜寡妇此时想靠近,伸出两只染着鲜血的手,这如铁的双手,直是两把铁刷子似的,一旦什么东西被抓住了,就算是一棵大树亦将性命不保。何况区区一个人呢? 黑匪此时持枪站住了,对着这夜寡妇放了一枪,却不知为何,这枪一打出去,却转了个弯,朝着自己飞来了。幸好黑匪躲得快,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不然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夜寡妇离去。而黑匪这便也回到了荒村,继续过自己的没有女人的日子,唉! ———— 第六百八十四章 门前之牛哞 少秋已然是奄奄一息了,躺在床上,不时听闻有人打自己的门前走过,不久之后,这便又一阵风似的不知消逝于何处,无从寻觅矣。如此躺在床上,已然是好久好久了,不知如此还要躺多久,此时想爬起来,却不成,浑身上下非常僵硬、沉重,甭说爬起来了,就是转侧一下身子亦是极其吃力。 到了夜里,荒村,一片之死寂,不闻任何声音了,只是一只虫子凄凉地啼叫着,在这啼叫声的陪伴下,少秋看看就要没气了。此时又想起了小花,不知少女此时身在何处,为何自从自己病情恶化之后,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呢? 下了一阵雨,雨声淅沥,啪啪地打在枯的树叶上,闻上去,颇给人一种沧桑之感。此时勉强爬起来了,得去吃些饭,否则的话,要不了几日,这便得死喽。 少秋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月光,也看不到走过自己屋子门前的那些人们。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些石头而已,而这些石头,在此时不知为何,一看到自己之出现,这便似乎非常厌恶,竟然是偷偷爬走了。 面对这种种诡异之事,少秋无奈,此时坐在门前,长长地怅叹着人生之不幸,苦了这么多年,在这快要离去之时,却是膝下无子,将来怕是连个为自己烧香的人也是没有啊。念及此处,不得不泪如雨下,此时一颗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了,这是颗红色的星星,划破夜空,不时之间,似乎带着啸叫声,落在天那边去了。 不久之后,自己可能也得如这颗星星一样的殒落,悄悄地不知死在什么地方吧?少秋看着这天上的星星,如此长长地怅叹着,正于此时,又是一阵冷风刮来,使得自己不住地咳嗽来着,咯了血,鲜红的血洒落门前,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夜色非常之漆黑,因为无法入睡,这便静静坐在门前,想一下人生过往之事情,却在此时,不知何人扔了一把斧子过来,砍在自己的头上。少秋本来已然是快要死了的人,却在此时又受了这一斧头,直是砍进了自己的脑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斧子拔出来,一时之间,不敢呆在这门口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还会发生何等可怕的事件。 进了屋门之后,这便死死地关上屋门,断不敢出去,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还好,关上屋门之后,这便什么也听不到了。一阵阵凄凉的风不断地啸叫着刮过,这风的啸叫声,直是把少秋的痛苦的叫喊声淹没了,完全听之不到,不然的话,一些好心的人可能会找上少秋的屋子,对他的伤口做些处理也是有可能的。 躺在床上之后,正是午夜时分,人们大都睡了,呼呼酣睡,只有少秋此人,此时无法入睡,因为快要死了嘛。正在这个时候,又听见门前有人不住地大笑着,不断地拍打着他的破败的窗户,吵得人无法入睡,不仅不能入睡,甚且耳朵都快吵聋了。 没有办法,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少秋这便找了块破布,把自己的耳朵塞上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可是这破布塞上耳朵之后,因为肮脏,这便感染上了,耳朵旋即发炎,一时之间,直是非常之疼痛来着。 不行,只好是把那块破布扔掉了,吵就吵吧,有什么办法呢?门前那人正在打铁,也不知为何,非要三更半夜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打铁来着,声音直是非常之大,一些石头在此时亦是吓得不行,当时就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了。 少秋此时想爬起来去劝劝那人,叫他不要打铁了,却不知为何,出去之后,拉开屋门,一时之间,竟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并没有人打铁来着,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听见这打铁的声音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进屋之后,少秋复关上屋门,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所不妥,此时门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正当自己准备入睡之际,又听见有人打铁来着,声音真的是非常之大,吵得人无法入睡。却也不能如何,只好是听之任之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闭上了眼睛之后,这便渐渐地入睡了,却在此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所在,成片的桃花开放在春风中,不少蝴蝶在这花丛中嬉戏打闹,好不喜人。此时少秋坐在一块石头上,亦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才会感觉到舒服些,而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知何以,愣是非常之不知羞耻,竟然是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而后…… 却在此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牛哞声,吵得少秋不时之间,这便醒了过来,发现这牛哞声就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不得不出去看看,否则的话,极有可能钻进来,把自己这屋子里的东西弄坏了是小,尚且会以尖尖的牛角伤害到自己。可是出去之后,初时啥也不见,渐渐地,借着淡淡的星光,可以看到一头牛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哞哞地叫着。 有了这么大的声音,此时想睡去,只怕是不成,这便无法入睡了,只好是坐在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看了看天上的月轮,却是看不到。唯有几颗星星高高地挂在天空,洒下光来,抚摸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安慰着自己的伤心哩。 少秋此时想把这牛赶走了,却不成,牛不听自己的话,打也不是,骂也不行,硬是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动不动,甚至还躺了下来,看着天空的一片残破的云,不时哞叫着。此时借着淡淡的星光,少秋看到了这牛流出了眼泪,只是不知为何如此,难道它亦有伤心的往事,就如自己一样? 也不知这牛到底为何要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而且这躺下来之后,似乎就再也不想走了,竟然是赖在那儿,任人打断了手,亦是不走,真的是无奈之至。 少秋看着这头牛,一时之间,对之非常之窝火,这便扛了块巨大的石头,准备对着它的头打一下,不然的话,长此下去,不时哞哞大叫,这还叫人睡不睡觉呢? 此时的少秋已然是非常之瘦弱,扛了一块石头之后,这便感觉到极其吃力,为此还几乎弄折了手,咳嗽得更加厉害了,甚至还咯了血。早知这石头这么沉重,这便不去扛了,此时倒好,把自己的肺病又弄得更加的严重了。 少秋一屁股坐了下来,不住地咯着血,而此时看着这牛,不知为何,这眼里尚且流出了泪水,难道这牛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这个屋子终将成为无人之地,这便提前到来,甚至错误地以为这个屋子便是自己的房子了? 外面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大雨倾盆,不能再呆在屋门前了,不然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少秋拉开屋门,进去了,不然的话,大风一吹,这病情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 进了屋门之后,发现那头牛不知为何,又无端地哞叫起来,吵得人真的是无法入睡,这不,只能是睁着两只眼睛,干听着这外面发生的一切。风呼啸着刮过,不时之间,这便几乎要摄起石头,砸在这牛之身上了。 牛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趴在那儿,不时哞叫着,对于石头之砸在自己的身上,那是完全不当回事儿。在这牛哞声中,不时夹杂着一些人的愤怒的低吼之声,似乎对于这牛之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极其生气,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在这一片嘲杂声中,少秋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这门外一片光亮,天亮了,不过门前的牛仍旧呆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不时哞叫两声,吵得人无法安生,此时恨不能赶走了它为好。 如此过了几天,少秋更是憔悴得不成人形了,因为有了牛之出现,到了半夜,这便不断地哞叫,有时甚至还哭上了。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中,任是猪一样的人也是无法入睡的,何况少秋此时的情况,实属非常危险,几乎可以说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了,却不知到底是谁搞的鬼,末了,还来这一手,真的是太不像话了不是? 那牛终于是在一天夜里,看着少秋成了如此模样,几乎是站也站不住了,不然的话,才不离开呢。敢情它也怕出了事之后,把自己抓起来,关进牢里,或者是枪毙? 牛终于是走了。这对于少秋来说,无异于天大的好事,不然的话,天天叨扰自己,吵得人还要不要活呢? 可是,在这天夜里,不知为何,正当少秋打算坐下来读几页书的时候,又似乎听到这牛呆在自己的门前了。少秋此时读书要紧,对于这牛之出现,尽管哞叫吧,自己才不管这么多呢。 一时之间,这牛在外面哞叫,而少秋呆在屋子里读书,过路的人们见了,无不掩嘴而笑。对于此事,少秋一时也是想不明白,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见如此,少秋这便不读书了,听不到读书声,那牛这时哞叫了最后一声之后,这便离去,沿着荒村古道,不时之间,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去了。一时安静下来了,此时的少秋感觉到荒村真的是太宁静了,不复听闻之前的嘲杂声,门前的风吹刮得也是轻轻地,怕是吵到了少秋的休息。 没有办法,少秋不读书了,不然的话,招惹那牛之前来,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端哞叫着,断不是个事。为此,他已然是几天几夜的不合眼了,再这么熬下去,不是个办法,届时可能真的会死了。 ———— 第六百八十五章 破败古庙之庇护荒村 如此过了一阵子,到了一天夜里,下着大雨,这么大的雨中,想必没有什么会前来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吧? 这便打开了书本,趁着静夜无人时分,正好可以读读书来着,不然的话,时间白白地流逝,将来无端让小花瞧不上,此亦不是个事。正在读书之时,忽然之间,又听见牛的哞叫声了,不知这牛到底来自何方,为何一听到自己读书,这便要哞叫着赶过来了呢? 尚且以为这大雨之夜,应该不会有何物事前来叨扰,早知如此,才不读书呢,这不,一听到牛的哞叫,少秋立马打住,断不敢读书来着,不然的话,睡不着觉,亦是不妥。 还是养病要紧,其他之事情,姑且先放一放,不然的话,这病不得好了,届时要如何迎娶小花呢?合上书本之后,再听外面,一时之间,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牛之哞叫声,在此时断不可闻,悄悄地不知消失于何处。 此时把书本放下,躺在床上去了之后,因为没有读书,精力一时之间,这便非常充沛,浑身上下,力气渐增,走路之步子,这便非常之有力,几乎可以独自轻易地从荒村走到吕镇,再从吕镇回到荒村了。 到了白天,少秋这便离开了屋子,上大山去了,因为庄稼之种在大山上,此时不去锄锄地,亦是不成。到了这大山上,本来是阴天来着,却在不时之间,太阳变得非常之大,较比平日几乎大了数倍,直是把大地都烤焦了。 站在大山上,一时没有什么摭阴躲避之处,亦只好是趁着太阳大,正是锄地之时,杂草经过锄头之斩杀,纷纷暴毙,加上太阳这么一晒,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死去了。人们都呆在大山上干活,少秋自然也不能例外,纵使是有病,这也没有什么,因为荒村的人们,哪个是没有病的呢? 也不知为何,此时的太阳真的是太大了,几乎有如火似的炙烤着大地,一些树木,这便因为受不了烤晒,呆在一边不住地骂起娘来了。有些树木在骂了娘之后,不然为何,太阳不仅没有变小,甚至较比之前来得更大更烈了,那骂娘的大树一时之间,竟然是燃烧起来,一时熊熊大火,使这大山上变得更加的炎热可怕。 少秋呆在这毒辣日头底下干着活,若非太阳如此好,并且是几天没有见过了,才不上大山来呢。此时既然是来了,则断无回去之理,不把这大山上的庄稼好好锄一遍,届时到了秋天,这便会什么收入亦无,此对于好强的少秋来说,怎么接受得了呢? 一些人因为太阳实在是太大了,不敢再呆下去,不然的话,一旦中暑,非常之麻烦,甚至会要了自己的命的。不能因为这几棵庄稼就不要自己的命了不是,这便纷纷扛着锄头,离开了大山,回到自己的家里去躲阴去了。 一时之间,大山上似乎只有少秋一人呆着了,不住地锄着地,而且这庄稼在此时不知为何,纷纷为少秋点赞,没有主人如此悉心照顾,自己处于这些该死的杂草丛中,如何能长得起来呢? 锄了一会儿地,不知为何,少秋此时浑身不舒服,因为此病,中医认为是阴虚之症,身体里的阴液变得少了,久而久之,这便成了肺病。本来得休息,却没有办法,不然的话,没有饭吃,亦是不妥。 呆在这大山上锄地之时,太阳较比往日来得大,历年的太阳,似乎都没有今年的这个太阳大,晒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这汗水不时之间,这便泉水似的涌了出来。本来身体就少了阴液,此时又无端流了许多之汗,身体到了此时,直是非常之危险,不出三日,这便可能会出大事来着。 少秋不想锄地了,却不可,因为这地里的杂草,亦是不知为何,较比往年来得更多,甚至多了不知多少倍。不然的话,到了这时,怎么会还不回去,仍旧独自呆在此大山上不住地挥舞着锄头忙碌着呢? 况且在自己的身边,小花亦不住地挥舞着锄头来着,少女比自己那可是娇小得多了,尚且不怕热,而自己怎么就不行了呢,难道自己比其他人娇贵么?不行,无论如何得呆在这大山上,不然的话,没钱迎娶少女过门,白白拱手让人,此如何是好? 正是有了少女之陪伴,所谓男女一起干活不累,此话当真是不假,此时虽然是有病,因为少女之陪在自己身边,一时之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相反对生活有了希望了,似乎到了明天,这便可以把少女娶进家门,与自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来着。 到了夜里,看看这太阳就要落下山去了,可是不知为何,这落下山去的太阳又打西边升起,倒着爬上了天空,高高地挂在天上继续炙烤着大地来着。少女低着头不断地挥舞着锄头,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锄了好大一片地,而少秋因为有了少女之陪伴,干的活一点儿也不少。 也不知干了多久,这高挂在天空的太阳终于是从西山上落下去了,不久之后,这大山上,便已然是一片之寂寥,似乎只有少秋与这少女呆在这大山上来着了。 太阳下山之后,少秋这便立马回去了,因为劳累了一天,此时非常之困顿,不去好好休息一下,此只是不成。此时也不与少女告别,先一步下大山了,因为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几乎有昏厥之可能,不想自己的丑态让少女看到,这便先一步下山了。 在下山之途中,可能真的是中暑了吧,这便倒在路边,意识尚且存在,望了一眼下面,在这山路上,少女不住地往这大山上走来。这就怪了,难道大山上的那位少女是假的吗? 少女走近了少秋,见他成了这么个样子,一时之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对于这奄奄一息的少秋竟然是看也不看一眼。少女就此去了,离开了自己,往大山上走去,可能觉得自己的这个样子过于狼狈吧,不便与自己多说什么,不然的话,何至于在路过自己身边之时什么也不说呢? 不仅不说什么,尚且还啐了一口来着,这令少秋一时之间,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嘛,却也不去深究此事了,此时回去要紧,至于其他之事情,先不要管了吧。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浑身上下一片酸痛,几乎是到了无法站立之地步,只好是躺在床上,不然还能如何呢? 不远处,一麻破败的庙宇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不时之间,这便几乎要垮塌下来了,这座千年古庙,很是保佑了一方平安,此时无论如何不能让它就此垮掉,不然的话,无法镇住那些个妖魔鬼怪,亦不是个事。 相传从前有人夜行,忽然于路上碰到鬼了,一时之间,只有自己一人面对,此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便到处逃亡,千方百计躲避着鬼之纠缠。可是那鬼不简单,一般之神,相比之下,亦是逊色得多,那人夜行一时碰到,此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要如何?”夜行者如此问道。 “要你死耳。”鬼说,说完这话,又不住地朝天大笑,声音怪异而恐怖,闻之者,莫不胆寒。 “我不能死,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尺孩童。”那人如此回答。 “你必须死。”鬼说了这一句话,此时不顾什么了,这便凑上前来,伸开五指,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服,似乎要喝光了他身上的血来着。 那人躲过去了,闪在一边,鬼一扑落空,站起来时,边拍打着手掌边啐了一口口水,又骂了句不堪的话,这便继续扑过来,在此无人之夜里,还真的非要喝光了那人身上的血不可。 那人这便逃亡,可是这个地方的人们,见到鬼追逐着那人,非但不帮忙,尚且在鬼的劝说之下,纷纷凑上前来,想把那人的脚扯住了,然后好让鬼好好地吸干了那人身上的血。 初时尚且以为那些帮忙的是些人,却在凑近了一看,才知不过是些鬼卒而已,看来那个追逐自己的是个鬼王,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纵使是侥幸逃过此劫,以后的日子怕亦是非常艰难。 那人断不甘心就此死去,此时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想要逃过鬼王之追逐,只怕是不成。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些鬼卒上前一步,纷纷抱住了那人的腿,鬼王这便凑上前来了,眼看就要喝光了那人的血。 就在此时,那人再次挣脱了鬼王的手,往前不住地逃亡,渐渐地,看到了一座古庙,这便钻进去了。正是有了这座古庙之保护,那人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不然的话,在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人已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后面这座古庙便成了人们的守护神一样的存在,人们路过此地之时,纷纷要进去上柱香,或者是站在门口对之作个揖什么的,此时因为年久失修,不时之间,这便有垮塌之虞,不然的话,庙祝亦不至于想把它修葺一翻。 可是,要修葺这座破庙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得先拆了,否则无以动工。但是,这么一座神圣的古庙,谁敢拆除,不要命了吗? 庙祝这天实在是找不到人了,这便寻到了花伯屋子里,无论如何要他出手相助,否则的话,这修葺古庙之事,怕是无从下手。 ———— 第六百八十六章 黑夜恐怖袭击 酋长呆在荒村,此时住在一个破败的山洞,面对不时出现的人们的大吼大叫,甚至无端谩骂,一时之间,亦是无奈之至。 此次前来,不过是有事相求,否则何至于出现在荒村,呆在自己的部落不是非常之好吗?自己的女人、儿子、以及那些财产,不时之间,悉数被坏人占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到荒村来躲避灾难了。 却在这天夜里,荒村的人们,因为不知听谁说了,说这酋长断不是个人,平日里惯于做些偷鸡摸狗之勾当,甚且奸淫掳掠,几乎无恶不作,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亦不至于对之防范如此之深。此时有人站在酋长门前,不住地吼喝着,无论如何要他滚出荒村,越快越好,否则定当军法从事,要杀了他! 酋长身上带着一张藏宝图,有了这个,纵使身无分文,甚至沦落街头,那又如何?照样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街窜巷,甚至出入于烟花柳巷,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可是酋长并未如此,部落有难,自己岂能袖手,之所以龟缩于此,亦不过是权宜之计,岂可长期呆在荒村,让人知道,岂非笑话?正于此时,人们冲进了自己的山洞,把一切的一切悉数扔出去了,而这些东西一旦出了这个破败的山洞,天上一时之间,又不住地开始落雨,雨珠洒下来,不时之间,酋长的那些行礼包包之类的,这便淋湿,非常之不堪,看上去,尚且有些令人寒心。 有人这便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本来想杀了酋长,却看在此人到底是有些冤枉来着,本能感觉到不可以直接杀了,此时见路边有坨牛粪,这便将之捡了起来,硬是塞进了酋长的嘴里。 面对此突发之情况,酋长一时之间,亦是不知如何是好,再在此地呆下去,则断不是个事,却又不知到底要去何处。风不断地刮过来了,令酋长还真是有些适应不了,因为觉得这大风之中,不知为何,颇夹杂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那些亲人的头颅,随着风不断地旋舞着,在自己面前一闪,这便又立即不见。 酋长不知如何是好了,人们把他逮住了,绑缚在一棵大树上,不时之间,这便要剐了他,因为不知听谁说了,此人非常之缺德,犯下了滔天罪行,此时不惩治一翻,更待何时?正在此时,狗爷出现了,凭着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经验,知道其人并非坏人,这便上前去劝说一翻,想荒村的人们放过此人,否则惹上天发怒,届时不妥,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之灾难。 当时,狗爷为了保护酋长,尚且与人打了一架,那人深恨此陌生人,说是到荒村来,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漂亮女人,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要杀了他。 若非狗爷及时出现,那人这便要使出杀招,把这酋长剐了。正准备动手之际,不时之间,发现狗爷站了出来,横身挡住了那人的刀,否则一刀下去,酋长这便要见阎王了。 救下了酋长,狗爷此时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此举直是背负了太多的压力,弄不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亦且使荒村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狗爷从刀光剑影之中,把酋长救下来,此举亦不过是想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一些好处罢了,不然的话,谁敢挻而走险,冒着众人之责难,顶着天大的压力救人来着? 此时与酋长坐在自己的屋子,相互诉说着一些衷肠,酋长三杯酒下肚,这便对狗爷说了,自己此次之前来,不过是想请求援助,否则自己部落可能会万劫不复。狗爷听到这些话,一时之间,亦是非常气愤,这便想为之助上一臂之力,纵使是没有什么回报,那也认了。 这天夜里,荒村非常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出现的人,一时之间,几乎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月轮在这天不知为何,亦是极其巨大,较比平日,那可是大了去了,说是平日的两三倍亦不为过。 就在这天夜里,不知为何,格里木大山又无端出现在荒村了,出现在荒村的不止这些,尚且还有一些死人,本来是故去多年,却在这天夜里,硬是从坟墓中爬出来,趁着这夜色之黑,无端闲走在大路上。 还真是个诡异之夜,鬼王此时也是悄悄站在大山顶上,坐在一块石头上,边喝着一杯酒边瞅看着荒村,想看热闹来着。这个漆黑的夜里,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可怕的夜,夜色极其漆黑,天空寥阔,却一个星星也不见,所有的不过是一些远处的大树而已。 而这些大树,在这天夜里,不知为何,亦是变得会走动,见到了人,硬是把那人卷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渐渐地吸食尽了其人身上的血肉,之后又呆在一个新地方,一动不动了。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时两边大山颇聚集了一些可怕的鬼怪,不时抚掌大笑,似乎今天夜里注定会是个不平常的夜,到底要发生何等可怕的大事,一时之间,尚且不知道。 大风刮过荒村。石头翻滚着离去,不时之间,相互碰撞在一起,击出天大的火花,火花一度映红了旷野,那些呆在一些平日看不到的角落里的女人和男人们,这便非常害羞,纷纷藏了起来,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天夜里注定要发生一些事情,说是惊世骇俗亦不为过,不然的话,鬼王亦不至于出现,想一睹这百世难遇之盛况。却在此时,天上又下起雨来了,并且这雨看上去,非常之寒冷,亦且是红的,比血还要红的那种。 就在这样的夜里,狗爷与酋长坐在一起,相互倾诉着衷肠,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而这外面的天空,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变成了一片之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不要说星星了,纵使是一些小小的萤火虫亦是不见。 而在北方的天空,不知为何,似乎有何巨大的东西垮塌下来了,有人说是天垮了,不然的话,断不至于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在这巨大的响声中,小河这便开始倒流,渐渐地,大有淹没了荒村之势头。 此时此刻,狗爷与酋长坐在一起,商量着一些事情,比如如何避免被杀,正于此时,门外有人轻轻地叩击着屋门,似乎是风,又好像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寻上前来了,到底是何物,躲在里面,尚且看不清楚。 “开门!”有人大吼一声,“妈拉个巴子的!” 酋长一听到这声音,此时浑身上下,有如筛糠,哆嗦不已,两腿发软,已然是到了无法走路之地步了。狗爷此时站了起来,平日有刀在手,此时面对此突发之状况,亦不过于慌张。 狗爷拉开了屋门,不然的话,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然是不太自在了,却在拉开屋门之一瞬间,因为天色之漆黑,一度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北方的天空又垮了一块什么东西下来,发出阵阵天大的响声。在这种响声中,那人此时不敢叩击屋门,却是不知躲在何处,兴许吓着了,趁着夜色之漆黑,悄悄溜之大吉? 酋长不敢出去,死死地关着屋门,不放过任何东西进来,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正于此时,听见门外有人尖叫一声,似乎吃了大亏,挨了一刀,或者碰到了鬼,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如此叫喊。 在这种叫声中,荒村的人们吓得不敢大声说话了,有人甚至吓出屎来了,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被自己的女人无情地数落着,“算什么男子汉,竟然吓成了这个熊样!” 那尖叫声来自狗爷,在黑夜之中,遭了暗算,中刀子了,否则亦不至于如此。到底是何人杀了他一刀,仔细思之,想破了脑壳亦是不明白,这便不去想这些了,中刀子了就中刀子了呗,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之至不是? 狗爷不敢呆在屋子外面了,早知是这么个事,那么救酋长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此时倒好,中了一刀,并且那人不知藏身何处,下一步到底有何打算,会不会把自己的头砍下来呢? 不知道,在这旷世黑夜,一切的一切皆是个未知数,此时保命要紧,这便火速回到了屋子里,关上屋门,与酋长呆在一起,一切静观其变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正于此时,叩击屋门之声又起,破败的屋门,在这种叩击之下,不时之间,这便破掉了一大块,旋即垮塌下来,使这个屋子一时之间,完全暴露在敌人之火力打击范围之内,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没有人了。 狗爷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天井空旷之处,面对这不世之祸,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才不救酋长一命,现在好了,死亡已然是在向自己招手。但是,纵使如此,狗爷亦是无怨无悔,此时站在这屋子门前,看着这满目之凄凉,亦只有与那不知来自何处之怪物拚个你死我活,不然还能如何? ———— 第六百八十七章 可怕的黑武士 当时天气非常之糟糕,黑云滚滚,不时之间,荒村已然是夜了,虽然并未真正到了晚上,却真的是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天,太阳虽然高高地挂在天空,却不知为何,愣是夜了,不少星星出现天幕,看上去,颇为壮观,而那个黑武士不时之间,当狗爷睡在床上之时,不知为何,不断地叩击着那扇破败的屋门。无法再躺在床上了,得站起来,出去,拉开屋门,与之一较雌雄,否则的话,无端龟缩于此,让人知道,亦是个笑话。 拉开屋门往外一瞧,初时根本一无所见,本来尚未天黑,却在不经意间,天空出现了几颗星星,散布着光线,使荒村一度变得十分诡异,好似有无数人行走在大路上,仔细看去之时,却又啥也没有。 正在张望瞧看之际,黑武士掏出刀来,对准了狗爷,一刀下去,捅在狗爷的身上,幸好躲开了,不然的话,只此一刀,已然是活不了了。酋长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对于此等变故,一时之间,亦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的女人被此人霸占,而自己的儿子们死于其人之手,对此,酋长直是非常之恼火,却又根本就不知怎么办。 黑武士不是太高大,甚至有些瘦弱,却不知为何,如此凶残,凡是对他不对付的人,通通杀光,一个不留,此时瞄上了狗爷,则狗爷只怕是日子不多了。但是,狗爷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不能就此死去,不然的话,没有留下子嗣,就此去了祖宗那里,亦断不是个事。 早知是这么个事,则断不会收留酋长了,可能这酋长得罪了神灵,不然的话,黑武士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荒村早有传说,黑武士打不得,更杀不得,否则的话,可能会有不世之祸,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早年狗爷走南闯北的,去过的地方多了,当然见识过这黑武士,这种黑武士虽然是不高亦不大,浑身上下,几乎是没有什么力气,亦且为人不正经,专干一些为非作歹之事,甚至到了半夜三更之际,这便会悄悄溜入人家的屋子去偷些鸡鸭什么的。当时一位农夫,因为看不过去了,这都是什么事呀,自己幸幸苦苦养出来的鸡鸭,怎么能拱手送人呢,这么多年了,纵使自己生了病,处于生死存亡之际,亦是舍不得吃这些东西,而此人倒好,平日好吃懒做的,却在自己的家里来偷东西,这成何体统? 不仅如此,那黑武士在偷了农夫的鸡鸭之后,发现躺在床上的女人长得白白嫩嫩的,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微笑,一时之间,不顾这么多了,凑上前去,与之强行做起了那事来了,当时看得这农夫非常窝火,这便一锄头下去,把那黑武士打死了。 后来这位农夫走在大山上时,本来好好的天气,忽然之间,这便下起了大雨,当时在这大山上有一株大树,在这大树下站着一个女人,长得非常之妖艳,真的是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农夫没有女人,到了半夜之时,午夜梦回之际,难免有所寂寞,此时碰到了这么一位女人,想要不去看,只怕是做不到的。 若是自己的女人没有死,那敢情就好了,可是自己的女人自从受到黑武士的玷污,不久之后,亦是悄悄地站在大山上一株大树下,上吊而亡。不然的话,农夫断不至于在看到这位女人后,心里会起那种想法,本来在看了看之后,觉得不应该如此,却不知为何,那位站在大树下的女人忽然之间脱去了自己的裤子…… 没有办法,再也受不了了,只好是凑过去,而此时天色渐渐变得黑将下来了,黑夜不时之间,这便会降临,趁着此时无人,农夫走过去了,与那位女人站在一起,甚至想一亲她的芳泽,与之说说情话来着。却在此时,眨眼之间,几乎是啥也看不到,只有一株大树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而这天空不时之间,这便是风雨如晦,雷电闪烁着火花,一时之间炸雷频仍,农夫不该站在那株大树下,一个雷击过来,当时断气,竟然是死了。 想起这个故事,狗爷一时之间,对这黑武士还真是有所忌惮,不敢把他如何,那怕是他准备捅自己一刀,那又如何,躲开了就是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酋长躲在狗爷的屋子里,与狗爷两两相对,这使得狗爷非常之气愤,为何自己会摊上这么个破事呢,这要是得罪了黑武士,自己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呢? 正在此时,酋长把随身携带的一张藏宝图交给了狗爷,只要能保护他于万全,则这张藏宝图上的所有的宝贝,便都是他的了。面对如此诱惑,狗爷本来哭丧着的脸上,笑容渐渐展开,不复往日之阴森凄惨,却是有如三月的春天了。 “足下放心,有了此物,狗某向您保证,从此之后,没人胆敢冒犯你丝毫,不然的话,狗某定当与之血拼三百回,纵使是丢了性命,死无葬身之地,亦无怨无悔!” “有了阁下的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酋长边捋着胡须边笑着说道。 黑武士此时站在狗爷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叫嚣着,似乎不打死他,不把他的这个屋子一把大火烧了,断不会罢休。对此,躲在屋子里的狗爷,一时之间,亦是没有办法之至,不然的话,得罪了黑武士,只怕是不好,届时不杀了他的话,则自己定然是死在当场,杀了也不行,会有报应的。 狗爷本来想把酋长交出去算了,因为在人的性命面前,区区一张藏宝图算个啥,自己不想这么早就匆匆死去,得想个办法把这黑武士驱离自己的屋子门前,否则的话,没人敢上自己这儿来玩了。纵使是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屋子门前有了这种物事,纵使是自己发达了,成了有钱人,那又如何,照样不敢前来送死。 “下来,老子和你战个三百回。”黑武士如此对着狗爷说着,似乎不与之打一场,不在这个地方把狗爷杀了,自己就不算是个角色。 面对黑武士之叫嚣,躲在里面的狗爷一时之间,非但不敢应战,此时更是小心翼翼地与酋长坐在一起,姑且酌一杯淡酒吧,其他之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此时门外,不知何以,忽然之间,本来是六月炎热之时,竟无端飘起了雪花,虽然是飘着大雪,可是天气却是非常之炎热,呆在屋子里,一时之间,热得不行,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可能会出人命的。 过了一阵子,再看天空,雪花旋即消失,就如柳絮飘散,不时之间,根本无从寻觅,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看来,只不过是这门前的黑武士,站在这天地间,睥睨一切,傲视群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狗爷断不敢出去,否则后果不堪,因为在荒村,人们纷纷说了,没有什么是这黑武士之对手,就算是一流的杀手,拥有旷世武功,面对此黑武士,只怕亦是相形见绌,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因此之故,对于这黑武士之所作所为,荒村的人们,一时之间,纵使是杀了自己的父亲,强暴了自己的女人,打坏了自己的孩子,抢走了家里的那头耕田的老牛,甚至是直接杀了自己,亦是不敢道个“不”字。 此时此地,天空不时之间,又出现一张人脸,有如上帝之存在,悬浮在一朵黑云之上,不住地对着荒村的人们喊着话,说黑武士是自己的儿子,任谁都不准得罪,否则引起的后果自己承担。听到这话,一时之间,荒村的人们纷纷走过来了,怕饿着了这黑武士,不是送他点心吃,这便是为之磨刀霍霍,所有这一切,全是为了对付狗爷,神算子不是说了吗,明年的今天就是狗爷的祭日。 有些人们,因为不敢得罪黑武士,尚且帮着忙,不断地骂着狗爷的娘。当时就把这狗爷的娘骂哭了,因为在这世上,骂人是有的,也见过一些下流的骂人的话语,但是如此骂人,实属罕见,此时不哭何待! 狗爷一时之间,亦是非常气愤,本来想冲出去,站在这大庭广众之中,不如与黑武士搏上一搏算了,士可杀不可辱,如此欺负人,这还叫人以后如何在荒村做人呢?此时不管这么多了,拉开屋门,这便要出去,与之一决雌雄,否则何以洗刷自己蒙受的耻辱? 此时,老娘一把抓住了狗爷,无论如欲不放他出去,不然的话,只怕是有天大灾难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而自己的儿子尚且没有成家,就此绝了种,没了后代,此亦是不妥。不然的话,还真是应该给那个黑武士教训教训一下,不然的话,如此下去,这天理王法何在? 狗爷不敢出去了,荒村的人们这便纷纷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有人甚至不住地用锤子砸着自己的屋门,这要是放在之前,不要说砸屋门了,那怕是对自己稍有不敬,这便要军法从事了。却在此时,不行,得罪不起,不然的话,可能直接就死了。 不敢出去,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苦苦地撑着岁月日子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 第六百八十八章 夜半叩门之寡妇哭泣 夜了,门外已然是非常之可怕,大雨不时之间,如就山洪决了堤似的,从天上倾泻下来,淹没了一座大山又一座大山,甚至把一些正在沉睡中的小小的船只亦是毫不留情地淹没于一片汪洋之中。 在这样的夜里,几乎可以说没有人胆敢出门,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一些不干净的物事,却要如何是好,届时躲也躲不掉,逃无可逃,人生到了此际,纵使是活着,又有何意义? 一般来说,在这样的大雨之夜,不要说人不敢出去了,就算是一些狗,见到这诡异之至的天气,亦是蜷缩在破败的狗洞之中,在心里默默地骂着娘而已。亦只是在心里骂骂罢了,并不敢骂出声来,否则后果如何,自有天数,届时出事了,纵使是九天玄女,那怕是玉皇大帝,怕亦是无能为力。 在这样的大雨之夜,人们都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搂着女人,摸着xx,说着一些个不堪情话罢了,至于出去干活,那怕是去捉鱼亦是不行,否则引起的后果,纵使用屁股想也是可以想得到的,必死无疑! 大雨如注之夜,刘寡妇无奈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窗户边哗哗地雨声,加上远处天地间的一些个不明物事之出没,脚步声足有打炮那么响,一步步,慢慢地走过来了。 刘寡妇无眠,加上独自一人,无处话凄凉,此时又想起了丈夫,有丈夫在就好了,那怕是打自己,骂自己的坏话,甚至是对自己做出种种下流的动作,这都不在话下。不然的话,没有丈夫,一个人对付此物事,看来也不太是个事,十之八九会出事的,这不,今夜自己可能就不会安然睡在床上,定会出一些事情,至于出什么事情,一时之间,尚无定论。 巨大的脚步声,声震天地,不少石头,想必在这种震撼下,足可以碎成一片片,碎成粉末,甚至碎成一些看不到的物事。这样的夜里,对于别人可能不算什么,在刘寡妇看来,却是无比恐怖之存在,也许明年的今夜就是自己的祭日吧,不然的话,在这么深沉的夜里,何至于无端听到这种不吉利之至的声音呢,敢情是鬼来了吧? 那种脚步声,在这样的漆黑的夜里,对于刘寡妇来说,真的是太可怕了,此时甚至想逃去,干脆出了自己的屋子算了,不然的话,一旦那鬼进了自己的屋子,强行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却要如何是好? 刘寡妇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那鬼的脚步声,此直是非常巨大,如此力量,伟岸之至,说是洪荒之力亦不为过,这要是与自己睡在一起,仅凭自己这细皮嫩肉的,怕是承受不了。届时可能还会为此而送了性命来着,此时不敢呆在屋子里了,无论如何,却又不知往什么地方逃去,门外之大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 “但愿那个脚步声不要朝自己这里走来吧。”刘寡妇在心里如此祈祷着,此时,一切的一切,亦只能是靠自己的丈夫之保佑了,否则,明年的今夜就是自己的祭日。 正在默默祈祷之际,有人不断地拍打着屋门,声如洪钟,深沉夜色里闻去,颇显恐怖,一度使刘寡妇颤栗不已,却又拉不开屋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死钉住了,此时想出去,除非有力能扛鼎之力量,否则绝无可能。 刘寡妇作为斯文软弱的女人,深夜面对此物,能不吓坏就已然不错。既然拉不开屋门,一时之间,也不准备离去了,到了外面,如此恶劣天气之下,想必呆在外面亦不安全,尚且不如蜷缩于此,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 “开门!!!!”门外叩击声更大了,加上天上不断地打雷,有时闪烁着火光,不知这深沉的夜里,何以会忽然打雷了呢,往日之此时,一般都是风平浪静,一派祥和,而今夜到底怎么了,为何就听到有人不断地叩击着自己的屋门,似乎欲扑进来掐死自己而后快? 刘寡妇此时没有办法,平生为人,不是那种蛇蝎心肠,闻到有人如此敲门,不出去应酬一下,似乎显得有所不妥,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便拉开了屋门,却在一阵大风呼啸声中,只看到一片之雨雾茫茫,其余什么也不可见。 一阵飓风灌进了自己的屋子,在这飓风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个人,到底是何人,因为夜色朦胧,根本看之不清,只是有这么个模糊的影子,不时之间,转瞬不见,不知消失于何处矣。 这便关上屋门,因为门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只有哗哗的大雨不断地下着,听不清楚远处有人的哭泣,而在小河那边,似乎正传来一声暴喝,转瞬之间,又随风逝去,无从寻觅矣。 “怎么会没人呢,刚才不是闻到有人叩击屋门吗,怎么这会儿,拉开屋门之后,竟然一无所见?”刘寡妇喃喃自语着,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飓风过大,呼啸着刮过,不少石头瞬间碎去,有人此时亦无端被摄到天空,四肢挥舞喊着救命,却在一瞬间,又不知被飓风刮到何处,不见踪影矣。 刘寡妇关上屋门之后,感觉有些寒冷,衣服湿了不少,此时发抖不已,长此下去,对身体不太好,非感冒不可。这便立马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还真的会出大事,因为在此荒村,纵使是普通一个感冒,亦可能就要了人的性命了。 刘寡妇迅速关上屋门,否则的话,不仅风寒之令人烦恼,而外面的鬼亦不是好对付的,弄不好,还真的是会出大事。关上屋门之后,刘寡妇蜷缩在角落里,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正于此时,忽然之间,又闻有人叩击屋门之声,声震天地,力量之大,直是空前绝后,“开门!!!!!” 独自呆在屋门里的刘寡妇,面对此物之叩击屋门,没奈何,谁叫自己是寡妇人家呢,若是有丈夫在就好了,可是自己的丈夫怎么就不在了呢?此时呆在破败的屋子里,幽幽啜泣,而门外那物,并不放过,叩击屋门之声,更是大得离谱,幸好在这大雨滂沱之夜,一切的一切,在此时通通听不见,不然的话,刘寡妇一声呼救,荒村的人们这便会凑上前来,驱赶走了那个叩击自己屋门的人亦不是不可能。 但在这样的夜里,要想呼救,怕是徒劳,大雨太可怕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甚至连门前那鬼的叩击声亦是不闻,不然的话,想必知道自己遭难,人们这便会扑过来,为自己帮忙,杀了那鬼亦是有可能的。 此时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是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却不成,叩击声太大了,再不开门的话,要不了多久,整栋屋子极有可能就此垮掉,为了安全起见,亦只好是拉开屋门,蹿出去了。 出了屋门,站在一株枣树之下,看了看四周,毛也没有啊,何来如此沉重的叩击之声,这不开玩笑吗?夜色依旧深沉,人家的灯火渐次熄灭,此时根本就什么也闻听不到,纵使是自己喊破了喉咙,想要人家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怕亦是不可能。 既然是没有人,那么为何还要站在这屋子门前呢,不时之间,这天上便刮起了一阵风,淡淡天光下看去,在这风中尚且夹杂着一具棺木,到底是为何如此,尚且不得而知。可能是谁家的祖坟,缺德之至,不然的话,到了这大风之夜,何以成了这样了呢? 好在这棺木随着一阵飓风渐渐远去,不时之间,已然是消失不见,唯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睡意渐起,不得不关上屋门,趴到床上,睡去了。 本来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困苦之至,一般之人,此种情况下,定然是呼呼大睡,安然沉入梦乡去了。刘寡妇不然,趴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双眼合着,却是思绪万千,一会儿看到丈夫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会儿又看到鬼王了,因此之故,纵使是闭上了眼睛,却依然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张开眼睛之时,窗户中透出一线光来,天色大亮,此时得赶紧上山去干活,否则到了秋天,想要有好的收获,此直是不可能。刘寡妇拉开屋门,火速上了大山,不时之间,已然是站在自己的田地里,却在此时,发现自己的大田,不知为何,竟然是张开了一个个口子,从这口子里似乎有人正说着话呢,有如哭泣。 “这到底是怎么了呢?”刘寡妇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正准备干活之际,这巨大的裂口里,此时似乎有个人正爬出来,欲在这大田里与刘寡妇说说情话,做做事情哩。 但是,刘寡妇坚决不从。因为自己对此物不认识,无端要自己委身于此人,那还不如杀了自己来得好些。 ———— 第六百八十九章 傻鬼 见刘寡妇不从,那鬼一时之间,亦不过于相强,这便离去,不然的话,不久之后,这东方发白,让人撞见,不是个事。 如此过了几天,也不知为何,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离开了,不是去吕镇赶集,便是去外面采购些货物,比如龙肉呀、玛瑙啊什么的,反正这些天,留在荒村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除了一位濒死之老人,荒村这些天,几乎是只有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了,天气不时之间,亦是变得诡异不堪,明明下着雨,转眼之间,这便又出了太阳,而这太阳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看上去非常之大,足有刘寡妇的屋子那么大了。 可是,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天太阳亦是早早地离开了荒村,匆匆落下西山,不时之间,使这黑夜提前来到了人间,而刘寡妇屋子门前,更是变得一片之漆黑,行走在天井里,若不小心,尚且会踩到毒蛇蜈蚣之类的东西。 因为村子忽然之间变得无比荒凉,独自呆在此地,若不早早睡去,则将是不妥,何况此时天上,不时之间,这便下起雨来了,如此大雨,小河承受不起,这便涨了大水,淹没了农田,更有的人家的屋子,地势地矮,小河之水一涨,无奈之下,浸了水,风雨飘摇之中,几度欲垮塌下来了。 就在这天夜里,刘寡妇早早地上床睡去了,却在半夜时分,无端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声音是有些冰冷的,甚至听到如此叩门声,纵使是坚强无比的刘寡妇,此时亦是不断地流出了泪水来了。一人呆在此地,还真是不妥,此时想找个人说说话,谈谈天来着,却不可能,唯今之计,亦只有暗自落泪罢了。 门外的风啸叫着刮过,天空不时之间,几乎是不成其为天空了,云卷云舒,变幻莫测,逐逐如鬼,使人不敢直视。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哪也不去,不然的话,万一有何不测,则将如何是好? 此际,无端听见自己的初恋情人的声音,时隔多年,声音听上去略显苍老,却清晰无比,不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又当是何人发出来的呢?当时本来打算跟着自己的初恋情人来着,却不知为何,自己的父亲无端死去,人们纷纷进言,劝说着刘寡妇,要她无论如何放弃,说自己的初恋情人犯了煞,不吉利之至,否则她的父亲亦不至于死去了。 刘寡妇因为自己的父亲死了,以为是那个男人诅咒所致,非常伤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狠下心来,与自己的初恋情人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往来,时隔多年,此时自己的屋子门前,何以又出现了他的声音了呢? 自从嫁给了丈夫,刘寡妇对于初恋情人,那是日思夜想来着,却因为交通闭塞,不知初恋情人的消息,时日一久,亦渐渐淡却,不放在心上了。却在此时,不知何以,当此凄凉雨夜,荒村之人,个个离开,独独留下自己守此荒村,正不知如何是好,害怕得不行之时,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的话语。 此时什么也不顾,二话不说,拉开屋门,神情之兴奋,无论如何形容亦不为过,却在此际,但见一轮月轮高挂天空,长河东去,苍凉得令人堕泪。什么也没有,只看得见门前那株枣树,枣树上此时似乎开着一朵花,却在大风狂吼声中,被雨打落,飘飘扬扬的,一时之间,不知散向何处。 不敢呆在屋子门前了,旋即关上,火速进屋,砰地一声关上大门,断不敢出去,否则碰到鬼怪不堪之物,届时将自己拖去阴间做押寨夫人……念及此处,刘寡妇断不敢出去了,屋子里尽管一片之阴森,甚至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不住地响着,在此夜里,这么一丁点儿声音,却是有如闪电打雷,非常之震撼。 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有气管炎,自从自己的丈夫去世之后,不知为何,自己这便患上了这病,多方医治,四处求医无果,只好是听之任之,不然还能如何? 可是,也是怪事了,一旦有男人出没自己的屋子门前,这病就自然不发作,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了。此时有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就好了,可是这天夜里,荒村的人们几乎都已然是出村了,不是去了吕镇,这便是到了外地,一时之间,想站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尚且不太可能。 而在此时,天边这便有人狂吼着走来了,脚步沉重似铁,正一步步靠近,令刘寡妇不知今夕何夕,可能因为自己作恶多端,此时上天降罪,欲取下自己的性命来着? 那是一种无比沉重的脚步声,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时,几乎把她的屋子压垮了,不少瓦片纷纷如秋后的木叶,一片片凋零,不时之间,这便散落一地,到处都是这树叶飘舞的样子了。刘寡妇看着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又想起了丈夫,有丈夫在,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可是此时自己一人面对,只怕是不堪应对,这不,听到那沉重至极的脚步声一步步踏地而来之时,自己尚且束手无策,只能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罢了。 这种脚步声,每走一步,荒村为之而震颤,想躲的话,那也是避无可避,唯今之计,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呢。 就在此时,刘寡妇不知到底是自己的眼花了还是什么,竟然看到了死去多年的老刘,老刘是枪葬而死,因为强暴女人,弄得出了大事,把那位女士最后弄得是几乎要死了,女士一时怒起,准备砍这老刘一刀。可是老刘眼疾手快,不时之间,接过了这刀子,本来想离去,却在此时,听见那位女士尖叫不已,怕人听见,这便起了歹心,直接杀了那位女士。 当然,老刘最终是被抓了,当场枪毙,就死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事隔多年,不知这老刘何以又无端从地缝里冒出来了,人不人鬼不鬼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在此夜色漆黑之中,到底意欲何为呀。 刘寡妇面对此物,一时非常之害怕,本来想叫人来着,却不敢,一来无人可叫,二来这老刘亦是好面子的人,叫了人,使之出了大丑,说不定之前的那位女士就是自己的下场。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什么也不做,老刘要怎么就怎么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老刘趁着这个雨夜,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面对此人,刘寡妇当然是非常之鄙夷来着,这特么真正是狗娘养的,摸黑进了自己的屋子,此事要是说出去,让人家评评理,说道说道,会是怎样呢? 想起之前的教训,刘寡妇可不想死,不然的话,不太好,只能是怪自己运气之非常差罢了,此时泪水滚落下去,洒在冰冷凄凉的地面之上,一时之间,又不知消失于何处矣。 这老刘之人才长相,那是非常之好的,放眼荒村,客观上来说,几乎是无人能敌,却不知为何,老大不小了,连个女人也没有,有人说这老刘上辈子做了缺德事,刨了人家的祖坟,抑或是拆了一座庙来着,不然的话,到了今生,怎么会混得连个女人亦无呢? 当然,更多的人却说这老刘有点傻,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如此,而那些荒村的女人们,当听到老刘有点傻之后,此时不想与之相好了,那怕这老刘有百倍的长相,再怎么能说会道,腹有良谋,亦不顶事。因为在荒村的人们看来,一旦让人说有点傻了,这便不管你是知书达礼也好,官运亨通也罢,通通不成,到了夜半无人之时,人们这便会在心里取笑你,说你是个傻子来着。 亦是为此,不然的话,老刘的那个相好何至于离开了他呢,不就是因为怕人家说自己的男人有点傻吗?老刘的相好离去了之后,不知为何,虽然是嫁了个男人,人们纷纷传说那个男人如何如何聪明,说得几乎是天花乱坠,有人甚至说是诸葛转世,能掐会算,甚至有先知之能。 若非如此,老刘的相好亦不至于嫁过去了。可是嫁过去之后,发现自己的男人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并且天天走出屋门之后,逢人就打,打完之后,又于大路当中,随地大小便,看得人们一时之间,非常厌烦,这便将之送进了医院,一检查,特么不是什么聪明人,倒是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老刘的相好本来是想找个聪明的男人,不然的话,听到人们说这老刘有点傻,何至于忍痛离开了他,另外找了个丈夫呢?此时听说如此,本来想上吊身亡却转念一想,不妥,命数如此,纵使是一只狗,那又如何,人不能与命抗争! 老刘本来是个非常聪明的角色,硬是让人们无端说成了一个极其愚蠢之人,荒村之人,称呼其为老刘者少之又少,多数喊他傻逼来着,那怕老刘写得一手好诗,画得一幅好画。 此时面对老刘,刘寡妇一时之间,非常之不愿意,因为此物不仅有点傻,亦且是个鬼,却不敢喊叫,不然的话,后果如何,不用想也会明白。就这样,刘寡妇在自己的屋子,与这老刘又好上了,虽然是极其不乐意,可是人家老刘乐意就成了,还用管自己乐意? ———— 第六百九十章 菩萨开口说话了 花伯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听说庙祝前来,与自己相商这修茸古庙之事宜,一时非常激动,热烈欢迎,为此还摆了三天三夜的酒席,如此积德之好事,一时之间,怎么能错过呢? 尚且记得之前一天夜里,花伯从吕镇赶集回来,夜行逢鬼,不仅如此,天上不时之间,亦是下起纷乱细雨,路面湿滑,行走不便,唯今之计,亦只好是权且安身于破庙,非如此,不足以摆脱鬼之追逐。 那天夜里,对于花伯来说,无异于一年之久,甚至可以说是十年百年之长,真的是太难熬了,因为此不是一伙人,却只有自己一人面对,荒凉的旷野的风亦不断地吹刮着,不少瓦片碎在寂静一片之中,声音听去,纵使极其微小,却在此时听去,不知何以,觉得过于嘲杂、聒耳。 破庙虽然有大门之存在,却是不知为何,年久失修还是什么,大门上颇有几个孔洞,从里面往外瞅去,不时之间,一片漆黑之中,断无任何东西之存在,月色深沉,小河里似乎一片吵闹斯杀之声传来,静静一听,却又几近死寂,啥也没有。 花伯不敢出去,虽然不见有人,却颇能闻听得到人语喊杀之声,有人不断扬言,在此旷野无人之处,不做了花伯,不使之曝尸荒野,任由野狗侮辱嬉戏,誓不为人! 虽然是听到有人说话,仔细看去,月色朦胧,长天空旷,风一阵阵刮过,令人不寒而栗。早知是这么个结果,才不如此,此时一人独行,想找个伙伴闲话,如何可能? 呆了不知多久,长此下去,亦不是个办法,花伯一时冲动,拉开庙门,站了出来,却见此时有一闭黑影藏身在不远处一株大树下,声音可能就是源于彼处,一时害怕得立马关上庙门,断不敢出去,却在此时,不知何故,庙门愣是关之不上,就算关上了,在这门背后又压上了一块石头,风轻轻一吹,这便又开了。 大门既然是关之不上,只好听天由命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正于此时,那座庙不时之间,这便开始掉砖头下来,狂风呼啸着刮过,这便轰然倒塌,把花伯深深地压在乱石断木之下,好久爬不出来。 当然,可能是上天保佑的吧,花伯从那些断壁残垣之中爬出来时,看这天色,不知为何,依旧一片之苍凉,可能离天亮还远着哩。 不敢停留,匆匆前行,不时之间,已然是离开了破庙好远,回到家里,久久心情不能平静下来,自此好多年过去,自己一次也没有去过破庙,纵使是岁时腊月,逢年过节,亦无去过。 之后的日子里,多次有老人托梦于他,说是为了他免遭不测,老人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不然的话,那天夜里,可能死的就是他花伯了。天天做如此相同之梦,令花伯一时之间,有所疑惑,莫非那破庙真的灵验,不然的话,怎么会天天做同一个梦呢? 想必那座古庙,为了保护自己于万全,在那天夜里,与恶魔邪灵战斗,纵使是粉身碎骨,一度垮塌,却亦是无怨无悔。这种大恩大德,花伯时刻铭记于心,念念不忘,一旦时机成熟,这便会报达一二,略尽自己的一份感恩之心。 此时说要重新修茸古庙,一时之间,怎么能不施舍一些财物呢,至少亦得去帮些忙什么的,这便找到了少秋,要他去为自己修茸古庙,如若不从,那么小花之事,以后就想也别想。 少秋此时病得不行,听这么一说,觉得去修修庙,祈祷一翻,于自己身体之康复,可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念及此处,一时之间,纵使是病情严重,几乎是到了走不动路之地步了,亦得强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拉开屋门,一阵风似的去了,何况此是花伯之命令,自己不敢违抗,不然的话,想小花与自己在一起,只怕是比登天还难。 到了破庙边一看,才知这庙祝不知搞什么明堂,明明是一座好庙来着,何以要重修呢?重修的话,这座古庙先得拆除,一般来说,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拆了就是,却不成,因为这座古庙有了怪事,庙中菩萨这天放出话来,谁胆敢冒犯自己,把自己金身拆除,谁将不得好死。 花伯不知情,尚且以为不过是去重修一翻,如此积德之事,本来是不肯让给少秋的,却因为自己正忙着,这不,正在修茸自己的房子呢,一时抽身不开,这便找上了少秋,令他去修古庙。当然,如此做的用意,不过是要这少秋好好的,因为最近听说这王子不知为何,犯下了强暴民女之罪,不时之间,已然是就地正法,曝尸荒野,落得个无人收尸之下场。 若非如此,要花伯好事少秋,叫他去修古庙,此直是不可能之事。幸好王子已然死去,花伯思来想去,无论如何得为小花物色一个相好的,本来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王子来着,没成想出了这号离奇可怕的大事,一时之间,亦只有选择这少秋了。 正是因为花伯之介绍,少秋这才知道今日是修茸破庙的日子,顺便去看看,有能帮得上忙的,定然会尽力而为,上苍有眼,见自己如此虔诚用心,不会辜负了自己这一片心意,说不定自己的病就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几翻跋山涉水,不久之后,来到了这破庙门前,许多人呆在一起,相互窃窃私语来着,更有人脸色极其难看,有如大难临头,不知所措。此时看到一位年青人之出现,一时众人脸上不再是阴云密布,冬天似的,朔风呼啸,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人一看到少秋,脸上顿时放出光彩来了,就如三月春天,百花齐放,空气中处处是芬芳,呼吸之间,令人心旷神怡好不爽快来着。 至于这些人到底要少秋所为何事,病情几近恶化的少秋,已然是气息奄奄,头脑非往日之敏捷,甚且有些昏聩,不太明事理,站在这稠人广众之中,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之至。 空气中不时传来阵阵可怕的声音,四处打探一翻,糊涂至极的少秋,找之不着,尚且以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这便置之不理,还是干好当下之事为上。人们此时纷纷议论着,因为菩萨金身说话了,说自己年纪尚轻,没必要就此死去,毁了他的人,必然会有所报应,不是横死当下,便会不日之后,夜行逢鬼,惨死于厉鬼之手。 听到如此说话,人们不敢贸然上前,能躲多远是多远,可是这破庙也得拆除,因为最近闹鬼,此庙已然是名存实亡,成了害人之物,不拆何待?庙祝找遍了大江南北,想物色一有胆色之人,只要敢于拆除此庙,则将重重赏赐,不吝价钱之多寡,只求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却在找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一无所获,此时想到了花伯,想必其人为了一些钱财,冒冒险亦是有可能的,况且此人之正在建房子,花钱之处,在在皆是,不然的话,庙祝尚且不会找上此人,加上此人之见识水平有限,纵使出了事,亦较为容易处理,不会为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便找上了花伯,而花伯命令少秋来到此地,为广大众人修建庙宇,此不世之好事,人家求之不得,少秋又何必拒绝之深呢? 当时众人正苦于找不到这么一傻逼,此时见少秋前来,此直是求之不得之好事,不然的话,凭自己这些人的胆色,岂敢不敬于菩萨,违背着他老人家的旨意,碎坏了他的金身?人们不敢如此,无论如何。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看到少秋来了,走路之姿势虽然是慢得可以,并且每走一步尚且得休息一下,喘口气来着,不然的话,一口气接续不上,却要如何是好?不过这么一百米的距离,少秋拄着拐杖足足走了半天,从上午九点一直走到了下午三点多,这才走过来了,颤颤巍巍地站在众人之面前,听候庙祝之指示。 而正在这时,不知为何,少秋之耳朵非常之背,似乎有物塞住了,一时众人纵使是喊破了喉咙,想自己听见,此绝无可能。要是放在平日,断不必如此大声嚷嚷来着,此时不行,不大声说话,不用一个高音喇叭叫喊不已,少秋不会听到。 经过一翻大声地叫嚷,少秋终于明白了,不过是叫自己把那尊菩萨拆除,说这邪灵之存在,对荒村已然是没有保护之作用,相反还会祸害到人们,不然的话,此时荒村之人何至于聚集在一起,相互商量着,要把这座庙拆除了呢? 可是菩萨之不肯被拆,此亦是明摆着的,这不,正强烈抗议,并且放出狠话来了,谁胆敢送死,要拆除了自己的金身,这便绝不手软,定然格杀勿论!听到菩萨如此说话,荒村的人们不敢上去了,只是远远地站着,装着听不见而已,正在此没奈何之时,少秋来了,正好他今天耳朵有些背,听不见这菩萨说话,不然的话,打死也不敢去拆了它! “诸位找我做什么事情?”少秋问道。 “去拆了这座庙。”人们纷纷凑上前来,笑着对少秋说道,可是这笑容看上去,不知为何有些不太正常,诡异之至。 ———— 第六百九十一章 毒蛇庙宇 正当人们如此商议之时,菩萨金身又说话了,众人悉数闻见,唯有少秋,因为耳背,加上人数实在太多,一片之嘲杂,没有听到菩萨说话。 “你们为何非要我去拆庙呢?”少秋一脸不解,不知这里面到底有何猫腻,却是花伯介绍的事情,不便拂逆,不然,在小花面前不好看。 “叫你拆你就拆,哪那么多废话?”当时有人如此说道,说完此话,一时之间,众人一片沉默,似乎有所对不住少秋处,却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这便又低头无语了。 是的,多日以来,有物半夜时分,非要荒村的人们拆除了此庙不可,否则的话,定当军法从事,轻则杀了他们的耕牛,重则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对此,作为荒村一无知农夫,毫无办法,因为半夜时分闻到之物,口气极其之大,稍有不从,则不是肚子痛得不行,便是出门碰到鬼怪邪祟。 没有办法,人们只好依从了那物之说话,在这天夜里,召集来了少秋,当然此亦不过是借花伯的口说出来,不然的话,一般之人,想少秋为自己出力,无端拆除此破庙,此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少秋在花伯百般劝说之下,知道他如此做,亦是一片好心,修庙这样的好事,人家求之不得,此时搁在自己的头上了,如此积德之事,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当时少秋因为身体之缘故,打算不去,却拧不过花伯,如若不从,这便甚至会打他的屁股了。 没有办法,因为小花亦是默默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要是不答应,不去把这庙修一修,却要如何是好,岂不是拒绝了少女,使之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下了小河,去与无赖歹徒之辈约会,做出那些对少秋来说几乎无法接受的事情出来? 没有办法之至,只好是走到了众人之中,面对这座破庙,本来是来修复,却在此时,但见人们纷纷要求自己去砸碎了这座破庙,递锤子,送炸药,殷勤之至,不容许少秋不答应,否则后果不堪,无奈之至,亦只好是答应了人们,欲把这座曾经保护过无数人的古庙,炸平了。 “不是说叫我来修庙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我炸了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少秋有所不解,这便如此问道。 正在此时,人们但见菩萨不知何以,竟然是流下了眼泪出来,并且这泪水看上去,似血。人们此时纷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断不敢看,何况此时还闻到这菩萨说话,求着人们放过了自己,这么些年来,自己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正当此时,不知为何,少秋的眼睛看不清楚了,有些刺痛,不断地流出泪水出来,周围一片模糊,少女的娇好的脸,在此时看去,亦是一片之丑恶,较之最为不堪的丑女,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的话,看到如此情形,纵使是胆大包天,亦不敢炸了这座古庙来着。 此时在花伯的工地里,趁着天气之晴好,正不住忙碌着,有了水泥,不然的话,这工程几乎到了无法继续下去的地步。这些买水泥的钱当然是荒村的人们给他的,因为少秋之出现,不然的话,何至于给花伯钱呢,这人是花伯叫来的,自然是把这些酬劳费悉数给了花伯。 有了这些水泥,工程进度一度非常之快,不时之间,屋子已然是颇见端倪,不日之后,一家人这便可以住进去,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共享天伦之乐了。 荒村的人们给花伯的钱,除去采购水泥,尚且还有些剩余,看得花伯直是乐开了花,此时数了一遍又一遍,准备不日之后,这便以这些钱为诱饵,把少女嫁进吕镇去,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此时脑海中又闪现出少秋的影子,可能上辈子做了太多的缺德事,不然的话,今生何以如此凄惨,真的是穷困之至,而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断不会去跟着他受罪的。 少秋站在这座破庙前,眼睛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不然的话,看到菩萨流着眼泪,说着话语,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是不敢去炸了它。既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此时在人们的吩咐下,这便要炸了这座曾经保护过自己,也保护过荒村的人们的古庙。 正在此时,有人这便走上前来了,不住地求着这少秋,此缺德之至之事,无论如何不能做出来,否则上天有眼,定当会受到惩罚,甚至会有血光之灾亦说不定。 不过少秋,因为眼睛之看不见了,耳朵亦是不灵,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正在此时,一位好心的女人,看在这少年长得细皮嫩肉的,模样既然可爱,态度也还随和,知道是个好少年,怕就此做出不法之事,伤天害理,对自己亦是非常之不好。 这便送给了少秋一块手帕,要他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不如此,不足以看到这面前的情况。少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此时看到了,几乎是什么都看到了,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什么庙宇之存在,却实实在在是一条毒蛇,盘踞在这稠人广众之中,吞吐着蛇信,欲对人们图谋不轨,甚至想吞下一位站在其面前的小小的孩子。 不仅如此,这毒蛇尚且准备对少秋张开了巨口,牙齿露出来了,非常之可怕,却不知何故,处于毒蛇面前的人们,不仅无丝毫惧意,尚且一片之欢乐吉祥。此事对于少秋来说,费解之至,却亦不管这么多了,这便欲点燃了引线,炸了这条毒蛇。 花伯正呆在自己的工地,修建着房子,本来不过是修建一座一般的房子罢了,却在此时,有了钱,可以豪华一些亦不妨。这便用这些钱,在自己的大门上装饰了一些珍珠、玛瑙之类的物事,颇显气派,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有些人这便在心里起了歹意,欲在月高风黑之夜,偷了这些宝贝。 有了这么多钱,花伯准备以后呀,去吕镇喝个荼听个曲什么的,甚至也想着去那些花街柳巷,寻上个把儿女子,相互说些话,聊个天什么的,岂不很好?当然,对于这些事情,花伯亦并不是很在意,不似少秋,那可是命根子似的存在,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亦不至于时时对之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要打他、骂他,甚至说要杀了他来着。 花伯数了一会儿钱,此时对少秋真的是非常之感恩,若非其人肯主动去修庙,荒村的人们何至于把这么多钱给自己,有了这些钱呀,特么吃什么不香,睡什么女人不美呢?届时自己一定要去天上走走,看到了王母娘娘,碰到了嫦娥姐姐,一定要与之说说话,到了漆黑的夜里,只要自己略花些钱,送她们一些礼物,这便可以与之同床共枕来着了。 看着手里这么多的钱,花伯直是笑得合不拢嘴,有钱真好呀,有了这些物事,不仅可以睡了王母娘娘……想到这些,能不令人心里高兴之至? 此时在荒村偏僻之处,古庙门前,人山人海,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一些个话语,可惜这些话语,对于少秋来说,因为耳背,听之不到,但见面前这条毒蛇不时蠕动着,很有可能咬杀了自己,这便要点燃引线,炸死了这该死的畜牲。 人们看着这少秋准备炸庙了,这在人们的眼里,当然是座庙宇了,并且保护了自己这么多年,甚至自己的祖辈,自己的祖辈的祖辈亦是受到过这座古庙的保佑,此时见少秋欲炸了它,心里有所不忍,却亦没有办法,因为不如此,得罪了夜里那说话的神灵亦是不妥。 正于此时,人们看到这座破庙中走出来一位神仙,道貌岸然,非常之慈祥,站在这稠人广众之中,有如在询问着,“为何要炸了自己呢?” 对此,人们亦是没有办法之至,莫不低着头,不敢置喙,否则得罪了神灵,亦是不妥。见了神仙降临,人们不敢炸了,想上前去阻止少秋,却迟了一步,少秋把这炸药点燃,早已扔过去了,一时之间,整座庙宇这便瞬间夷为平地,人们四散逃亡,不久之后,在此时,便只剩下少秋一人了。 少秋炸了“毒蛇”之后,不敢停留,火速撤离,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因为自己平生没有干过这么大的事情,此时把毒蛇炸死了,这对于荒村来说,那功德大了去了,一时心安理得,甚至在心里偷偷地乐着,总算是为荒村的人们做了一件好事。 正于此时,不知为何,少秋发现自己的病情恶化,肺病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咯血不止,加上门外此时,纷纷下起了雨,有些雨看上去,不知为何,诡异之至,竟然不是在下雨,却是在流血似的。 此时想呼救,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口,亦且行动不便,动弹不得,只好是趴在床上,眼望着窗外,不断地流着泪水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 第六百九十二章 得罪上天的人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夜里,少秋依旧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断无出去之理,否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真的会有杀身之祸亦说不定。 此时外面之月色妩媚,如果走出去的话,徘徊于小河边,徜徉于花丛中,与少女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聆听着这流水之东去,畅想着往后岁月之静好,应该是非常之不错的。 这便想爬起来,出去看看这风景之旖旎,如此大好月色,岂容无端错过,浪费了这等良辰美景,上天知道了,亦会加罪于自己不是? 却不知为何,动不了身,刚刚爬起来,往外走去一两步,这便摔倒下来了,根本就无法出门,不然的话,身体会受不了。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却在此时,无端听见有人站在自己的屋门前,声声大叫,不时拍打屋门,甚且以石头乱砸,一时之间,再想好好入睡,此无异于痴人说梦,几乎可以说是绝无可能之事。 那人闯进屋门之后,这便在一片黑灯瞎火之中,扑上前来,见少秋如此瘦弱,不堪呼吸,此时心生歹意,欲掐死之而后快。那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一时之间,因为没有光,看不清楚,只是略见了个轮廓,估摸着看去,大约有些像是花伯的样子,却并不敢肯定,因为这身形高大,较常人来得壮些,此断非花伯所能及。 少秋因为拆了一座庙,此时肺病无缘无故加重,几乎到了动弹不得之地步,此时见此壮汉闯入家门,一时之间,亦是无奈,只好是躺在床上受死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那壮汉凑上前来,一把摁住了少秋的脖子,此时想转侧一翻,活动一下脖子,此直是不可能,不然的话,少秋倒是想逃出去,呆在屋子,确实是太恐怖了些。却不成,因为那人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此时想出去,想摆脱那人之铁一样的双手,此断不可能。 天色依旧一片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是模糊不堪,更有甚者,连壮汉的影子也是看不到了。少秋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对这壮汉之行凶,无奈之至,此时想叫人,却无论如何喊不出声,亦且荒村的人们,因为自己之拆庙,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恨着自己,听见自己之呼救,不但不会帮着自己,届时尚且可能趁火打劫,图谋不轨,甚至直接杀死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在这样的夜里,少秋只能是受死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难道能挣脱壮汉之铁一样的双手,逃脱此地,过上安生的日子吗? 就在此时,少秋似乎看到了一片桃花,春天的桃花丛中,小桥流水,枯藤老树,以及不少浓夫扛着犁具,正耕着大田呢。而在这一片桃花丛中,少女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自己不住地微笑,而且这笑容看上去,较比桃花,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少女招手致意,欲少秋去与之约会来着,而此时天色大亮,天上的星辰渐渐散去,阳光正好,闻着这天地间的花的香味,听着这高天上的云朵唱歌来着,亦是非常之美好。 此时走了过去,可是少女不知为何,一度走远,想追上,不成,不仅追不上,反而因此而摔了一跤。摔了一跤之后,头脑这便清醒了一下,此时看不到什么了,没有了桃花,少女的影子亦是消失不见,所有的一切在此时,似乎只剩下这双铁一样的大手,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时动弹不得,只好是受死吧。 准备受死之际,忽然睁开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是做了个可怕的梦而已,这便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去了,欲去看看小河边的那些大树以及长在河岸边的一些个珍珠宝石。每当心情不好之时分,看书亦是无用,少秋都会下到小河边,坐在一些珍珠宝石边,听着这河水呢喃着东去,轻轻地对自己诉说着一些古老的故事。 何况,一般在这种没有人的夜里,小河边,不时之间,这便会看到少女的影子出现,也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夜色之中看去,少女的样子直是比花更美来着,不然的话,心情糟糕透顶了,少秋亦不至于下到小河边去。 来到了小河边,往日的珍珠宝石,在此时看去,皆是熠熠生辉,非常美丽,看得少秋都不想走了,能够一辈子坐在小河边,与这些珍珠宝石相依偎,那敢情太好了。可是不成,不能如此,只好是离开了这小河边,因为在这天夜里,不知为何,少女没有出现,寂寞之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人呆在此处,非常之孤寂无聊。 “真的不该拆了那座古庙呀。”少秋此时心情颇为复杂,很是后悔来着,早知如此,才不去拆呢,此时好了,据说荒村的人们对自己非常仇恨,幸好不在自己的身边,不然的话,几乎要与之大打出手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之间,发现小河边泊着一只小船,而且这小船不知为何,看上去非常漂亮,坐在上面的话,应该是极其舒服来着,不然的话,此时少秋何至于想上去搭乘,甚至想去河之那边看看呢? 也不知道小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此时无人,不上去坐坐,不去看看这小河之风景,亦是无聊之至。这便不管这么多了,既然是无主之物,不要白不要,于是乎,跳上了小船,往河之中心划去,坐上了这小船之后,忽然之间,发现这小船不知为何,纵使是不划,亦会自动前进。 一时不知道小船究竟要把自己载到何处去,甚至是往河之彼岸划去,这还得了,都说河之彼岸,颇多鬼怪之存在,这一旦去了,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既然上了小船,此时想回头,不过去了,此亦不成,纵使是自己往回划,亦是划不回去了。 只能是坐在小船上,往河之彼岸而去,此时听见河之彼岸,颇多的人语闲话之声,似乎正笑话着少秋之到来,而且在那河岸边,正蹲着一些毒蛇,不时咆哮着,这一旦靠船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没有办法,小船如离弦之箭似的,不时之间,这便到了河之对岸,泊在一片静静的港湾,而河上的毒蛇此时慢慢蠕动起来,张开巨口,欲对少秋行凶,甚至直接吞食了他。面对此物,少秋挥动着手里的船桨,与之打在一起,纵使是肺病缠身,为了生存,亦是没奈何。 如此过了一阵子,不知为何,也许毒蛇发现这少秋不住地咳嗽来着,似乎也知道他有肺病,一旦吞食,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无端传染上了,怕是不成,因此放过了少秋。少秋此时独自行走在小河彼岸,上面白骨纵横,也不知道这些人死了多少年了,无人为之收尸,任其曝尸荒野,真的是凄惨之至。 此时天上不知为何,风云变幻,黑云压顶,不时之间,已然是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不便多作停留,只好是回去了,不然的话,小河一旦涨水,河水汹涌起来,再还想过去,只怕是不成。正准备离去之时,却发现船不见了,而在这河之彼岸,并无任何躲雨之场所,一切均是暴露于大雨之中,这对于一些个石头来说,当然是没什么,甚至淋了这种雨,可能还好些。 但是少秋不然,肺病缠绵已久,此时淋不得雨,不然的话,想此疾病之康复,此直是不成。却没有办法,不得过去,只好是任大雨不住地淋在自己的身上,而这样的雨夜,不知为何,寒冷异常,北风呼啸着刮过,一时之间,一些石头亦是闻风丧胆,幽幽哭泣不止。 在小河彼岸,因为天候之过于寒冷,有鬼出没,对于上天之不公,直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待,这便骂着上苍的娘,似乎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来着。看着那个鬼不住地骂娘,对上天如此之不敬,少秋此时不知为何,亦是学了人家,也这么骂上了。 骂了一阵子娘,此时转过头来一看,哪有什么鬼呀,只是一堆乱石堆在小河边,不过这大雨一淋,河水一冲,不时之间,这便淹没于河水之中了。 少秋骂了上苍的娘之后,此时感觉不妥,肚子疼得不行了,而且自己的嘴巴,不知为何,流出血来了,咯血之严重,一时之间,几乎是到了无法忍受之地步。这便坐下来了,就坐在一堆乱石丛中,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往何处走去。 小船怎么会在一时之间,这便不见了呢?不然的话,有了这船只之泊在小河边,尚且可以过去,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就好了。 正于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凑到了小河边了,听见有人不住地骂娘来着,大家纷纷认定了,此人不是骂自己又是骂何人来着?这便相互邀上了,齐聚小河边,正看着这少秋不住地骂着坏话,此时如何不气,有人几乎是不顾忌这小河之汹涌,扑进了河水之中,这便泅过来了。 并且这些人个个带刀,有人甚至还拿着枪,此时不把这少秋整治一翻,他可能还真的是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呢?少秋面对此突如其来之巨变,一时之间,亦是不知如何是好,想跑的话,却又根本就跑不动,因为自己肺病在身,加上淋了大雨,多日操劳之后,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憔悴,根本连说话的力气亦是没有了。 荒村的人们扑过来之后,这便欲对少秋行凶,因为他胆子真的是太大了,不仅拆了古庙,亦且骂了上天。如此无法无天之人,留他在世上何用? 但是,凑近了一看,见这少秋咯血不止,知道其日子不多了,这便放下了屠刀,不然的话,今夜可能就是少秋的死期。人们散去之后,天上的雨一时之间,不再如此滂沱,而那只逃去之小船,此时又静静地泊在小河边上,似乎正欢迎着少秋之上船呢。 ———— 第六百九十三章 浑水摸鱼之骂娘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酋长已然离去,回到自己的部落,一时之间,在这个屋子里,便只剩下狗爷了。屋子外面,不知何故,不住地下着雨,在如此雨天,荒村的人们纷纷从大山上回来,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有黑武士之存在,断不敢出屋门。 黑武士站在狗爷的屋子门前,身形高大,吆喝不断,手中的大刀闪烁着寒光,一切的一切,在其面前,似乎皆在颤栗。此时之所以要寻上了狗爷,亦不过因为狗爷之庇护酋长,酋长是他想杀之人,一时没得气出,这便寻上了狗爷,站在其屋子门前,哪也不去,似乎不与之打上一架,不把他杀掉,这便不活了。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外不住地传来阵阵黑武士的吼叫之声,听着这样的声音,荒村的人们吓得不敢出来了,躲在自己的床下,有些甚至直接就逃亡,离开了荒村,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知死在什么地方了。 听着黑武士的叫嚣,甚至不断地对着狗爷骂起了娘,使得狗爷的娘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羞愧,这不,正哭着呢。面对此人,狗爷一时之间,亦不知如何是好,似乎不出去与之打上一架,此人便不会离开自己的屋子,可是真的要出去了,却又不妥,自己不一定能胜过人家,战败了的话,后果亦是不堪,不如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去了吧。 黑武士骂了一天,这骂的,使荒村的人们也开始想骂狗爷的娘了,因为觉得他此时几乎成了个好欺负的人了,不骂他骂谁呢?这不,有人这便趁着黑武士休息之时,亦来个浑水摸鱼,对着这狗爷骂上了,并且这个声音,与黑武士非常相似,不仔细听的话,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分辨开来。 此人当然是与狗爷有不世之仇,却又因为力量之不够,多年过去,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此时趁着狗爷怕了黑武士,这便学着这黑武士的腔调,骂开了,而听到这种骂声,狗爷尚且认为是黑武士的,一时之间,漆黑一片之中,亦不便过多计较,否则引起的后果,可能还真非自己所能逆料。 黑武士听见有人帮着自己,这当然也是求之不得,因为对付狗爷之辈,纵使是自己有神灵保佑,胜算亦是不多,至多五五开。此时听见有人也学着自己的腔调骂开了,一时大笑,却是笑得不像是人笑,非常诡异,这笑声一发出来,大地上的一些石头、树木之类的物事这便悉数流出了泪水来了。 狗爷本来也想回敬,因为夜色如此深沉了,黑武士还在骂,并且这骂人的声音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便开始怀疑人生,莫非是自己听错了?正准备仔细听去之时,忽然之间,自己的耳朵似乎有物蠕动,竟然是有些聋,不太听得见远近的物事了。 这天,瘦弱男子呆在自己的屋子,想起狗爷平日之所作所为,对自己的女人非常之有企图,此时听说其屋子门前来了一人,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天天嚷嚷着要杀了狗爷。此时抚掌大笑,看来此人之前世不修,受此报应,亦是理所当然之事,怨不得别人,看这狗爷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了? 瘦弱男子这天夜里,趁着荒村的人们不注意之时,悄悄地溜到了狗爷的门前,而在这屋子门前,黑武士赫然坐在一块石头上,不住地骂着狗爷的坏话。看得这瘦弱男子直是大呼快哉,能看这狗爷出洋相,这是自己做梦都想的事情,此时真的实现了,看来上天有眼哪,不枉了自己这么多年对这狗爷之仇恨,此时菩萨保佑,让这狗爷出了大事了。 面对这黑武士,纵使是神仙亦惧怕三分,何况狗爷这等没有什么力气的人物,更是不敢招惹,早知是这么个事,才不去帮着那位酋长呢。此时好了,摊上了大事,一时之间,亦可以说是无奈之至,逃去的话,此是想也不用想的,因为门前之黑武士,横刀在手,一旦出现在他的眼前,那还不剁了自己,把自己大缷八块来着? 只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一旦出去,极有可能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甚至死无葬身之地亦有可能。 黑武士骂了一天了。到了夜里,这便不骂了,得好好休息,天明之后,有了精神头,继续开骂不迟。却在此时,看着瘦弱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瘦弱男子不惧黑武士,自己的女人遭到狗爷之调戏,此是自己多年的一块心病,此时凑上前来,这便学着这黑武士的腔调,往死了骂着。 此时骂了一阵之后,瘦弱男子心情非常之爽快,还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积压在胸中的块垒,此时一吐,郁闷散去,呼吸着这天地间新鲜的空气,能不令人开怀大笑吗?当然,此事一旦放在平日,则断然不可,不然的话,得罪了狗爷,自己吃罪不起,往轻了说要挨打,往重了说就不好说了,可能自己的女人就要受到狗爷的攻击,甚至强暴亦是有可能的。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见天色这么夜了,尚且还在骂着,觉得这黑武士非常之不地道,缺少武德来着,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呢?却在仔细听去之时,发现这声音并非是黑武士的,倒是有些像瘦弱男子,不过此时自己的耳朵有些背,听不太清楚,这便不太坚信,尚且以为是黑武士在骂着。 此时从自己的耳朵里,不知为何,流出了血来了,这不知是怎么回事,自己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这耳朵何至于出血了呢? 耳朵出血了之后,一时不太听得清这外面的人到底是谁,尚且以为是黑武士在骂着,一时不敢回应,否则的话,弄不好,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亦是有可能的。 狗爷略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此时不敢应战,因为夜色苍茫,敌情不明,贸然出动,不太妥当。唯今之计,亦只有呆在自己的屋子,断不可出去,否则引起的后果,可能还真是非自己所能担当得起。 把这双耳敷上了药后,一时外面的情形,纵使是闹得天翻地覆,亦是听不见了。只能是听之任之,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此时黑武士,因为夜色深沉,不便继续呆下去,不然的话,到了明天,没有力气对付,万一这狗爷以身犯险,与自己刺刀见红,而自己浑身无力,此大大地不妥。这便离开了。 一时在这狗爷的屋子门前,骂战的人们散去太半,最后只剩下瘦弱男子呆在此地,不住地骂着狗爷娘。狗爷娘虽然是知道,那骂娘的不是什么黑武士了,却是瘦弱男子来着,明明知道如此,却并不敢说破,因为怕自己的儿子一时不愤,出手打人,这瘦弱男子怕是受不了,甚至会死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亦是有可能的。 瘦弱男子站在这狗爷的屋子门前,学着黑武士的腔调,不断地骂战,对狗爷的侮辱,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过往的人们,听见如此骂声,亦是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满,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是? 虽然是如此,但是,人们深知个中之厉害,一旦让这狗爷知晓在自己屋子门前骂娘的人到底是谁,那还不得出了大事?没有人愿意搅在这种杀人的事件之中,不太吉利,对于自己往后之做人,亦可以说是大大的不好,不然的话,此时何以不说说这瘦弱男子,叫他停止如此不堪之骂人呢? 荒村有些人,因为听了瘦弱男子骂人的话,有些过意不去,纷纷为狗爷抱不平,甚至有上前劝说者,却在走近了这狗爷的屋子门前之时,这便纷纷离去了。因为人们看到这瘦弱男子在哭泣,平日里肯定是积压了不少的委屈在心里,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如此呢? 荒村渐渐地沉静下来了,一度听不见了小河东去之声音,连一些个风吹草动之声,于此际听去,亦是听不到了。 瘦弱男子不断地骂着娘,直是把狗爷的娘骂哭了,甚至吊了一根绳子,准备吊上去了。幸好狗爷营救急时,不然的话,自己的娘可能真的会就此亡去,可是虽然是营救下来了,但是,不成,狗爷的娘非要寻死觅活不可,这便又欲去上吊了。 狗爷此时只好是对自己的娘说尽了好话,求她老人家高抬贵手,不要做出如此吓人的动作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可怜,狗爷的娘一时之间,并不上吊了,对于门前的瘦弱男子之骂娘,亦只好是在自己的耳朵上塞上了一把泥土,权装着不听见罢了。 面对此突发之情况,狗爷泪流满面,知道自己的娘是受不了这份侮辱,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轻生,此时想冲出去与之拼命算了,却在此时,不知为何,自己的娘一把抱住了自己,不放狗爷出去。“我说儿啊,”狗爷的娘说,“能忍就忍忍吧。” ———— 第六百九十四章 砍了歹徒一刀 听见娘这么说话,狗爷一时之间,并不出去了,呆在屋子,无聊之中,听见外面大雨不断,而那人仍旧不住地骂着。却在此时,虽然是下着雨,仍旧可以听到那人的声音,似乎非黑武士其人,到底是谁,雨声苍茫,有些辨认不清。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狗爷坐在自己的屋子,外面纵使是阳光灿烂,农夫上山,耕田的耕田,有些甚至还去大山上约会去了,因为天色之晴好,错过了,亦是非常之可惜不是? 唯独狗爷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坐在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做什么,甚至说话也得小声些,否则得罪了门外那人,则恐怕会有大的麻烦。却在此时,黑武士无端闯进了狗爷的家门,拿刀在手,说要把他杀了,不仅要杀了他,还要侮辱了他的娘。 此时,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与之拼了,黑武士一刀砍来,狗爷躲过了,此时闪到一边,面对着这凶残的歹徒,一时之间,亦不知如何是好。黑武士从未失手,此次亦不例外,此时扑过来,无论如何要剁了他,不如此,传扬出去,有损自己的名声。 但是,狗爷依旧是躲过了,黑武士那一刀砍在一块石头上,火花四溅,映得人的眼睛尚且有些疼,一度看不清东西,正于此时,黑武士挥刀上前,又补了一刀过来,此一刀正好砍在一块石头上,刀口似乎缺了个口,却并无大碍。 躲过了三刀,狗爷此时操刀在手,见黑武士有些疲惫,机会不容错过,一刀下去,正好砍在他的头上,黑武士一时之间,火速逃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不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度又只剩下一片之死寂,断不闻白天之喧嚣,往日之繁华,此时不再,所有的,不过就是残留在地面上的一滩血水罢了。 当天夜里,狗爷坐在天井里,夜色降临,东方升起一颗星星,明亮得有如一盏灯火,映照得荒村格外美丽。可是,不知为何,自从砍了黑武士之后,狗爷这便寝食难安,纵使是独自呆在此处,亦是心神不定,似乎不久之后,有何不世之祸等着自己。 “你等着。”黑武士离去之际,留下了此话,久久飘荡在狗爷耳边,还真的是不能不信,不然的话,万一黑武士扑过来,杀自己一个回马枪,届时要如何是好? 狗爷不想住在此地了,却不成,因为娘无论如何要居于此处,不然的话,到了外地,怕是有所不适应,届时弄得个水土不服,染上病了,这便不妥。不然的话,依狗爷的意思,早已是逃离此地,何至于此时还停留在破败的屋子门前,苦苦地挨着日子呢? “娘,我们走吧。”狗爷如此问着自己的母亲,但是得到的回答永远是一样的。 “不走,舍不得这块地,也舍不得这座房子,这青砖红瓦,这蓝天碧水,还有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狗爷娘老是如此说着。 没有办法,狗爷亦只好是居住下来了,不然的话,自己娘一个人留在此地,不太是个事,害人的东西太多,歹徒几乎遍地都是,作为一老人,留守此处,不是个事。狗爷只好是住下来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就在这天夜里,外面下着一些雨,仔细听去之时,又并非是雨,倒像是一些可怕的物事,到底为何物,半夜三更的,光线昏暗,却是看不清楚。反正有个物事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即不离,时时刻刻算计着,似乎不弄死自己,不将之赶尽杀绝,这便绝不罢休。 听见门前有人打门,而且这声音如此怪异,极其凶悍,戾气十足,吓得狗爷不断地哆嗦着,一时之间,尚且可以说不敢出去,不然的话,还真是不好说。只好是无奈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不然的话,这天色漆黑,夜色几乎是到了对面不相见之地步,如此之时,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不敢出去。 此时外面大雨不断,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夜色苍茫,雨雾朦胧,一度辨不清东西南北,并且大风呼啸着刮过,不时之间,几乎是刮倒了不远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之声不绝于耳。不敢站在门外,亦且看不到任何人,此时赶紧关上屋门,复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处于一片漆黑之中,尚且不知会发生何等可怕之事。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夜,外面下起了大雨,而这雨之颜色,竟然是变幻莫测,一会儿是白色的,眨眼之间,却又成了黑色。看得狗爷有些害怕起来,而不远处一些石头,纷纷滚动起来,就如车轮似的,不住地朝着狗爷屋子而来,在滚动之过程中,这些石头也不知为何,一度似乎有了人性,竟然是破口大骂,甚至把狗爷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 狗爷非常气愤,有这么欺负人的么,这便出去了,亦不与之多讲道理,抡起巴掌,二话不说,一掌下去,打得自己的手立马血流不止。直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然是快要断了,甚至是不成其为手了,看上去,一时之间,竟如女人的那个…… 直到此时,狗爷这才停止对石头的攻击,而此时的石头,亦不再滚动,至于这骂娘,则更是成为了历史,说起来,亦是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了。狗爷打完了这些石头,倒是出了一些恶气,而自己的手看上去,亦是非常之不好看,破布似的,此时不要说握刀了,就是夹住一些平日里好吃的菜亦是不可能了。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打死自己,狗爷亦不会对这些石头出气来着,此时好了,双手已然是残废,这便关上了屋门,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正于此时,听见有人不住地敲打着屋门,不开门的话,这便不妥,那人情急之下,似乎会杀人。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拉开了屋门,不然的话,得罪了人,怕是吃罪不起。 拉开屋门一看,仍旧是什么也没有,而这天上的一轮月,看上去,不知为何,较比平日大了不少,足有脸盆这么大了,而且这月轮变得有些发紫,看得人都有些不太敢看了。 站在这屋子门前,忽然之间,一阵狂风呼啸着刮过,一时长在大山上的一些树木庄稼,悉数下山了,在这夜色之中到处来回走动,至于到底要干什么,却不得而知。面对此情形,狗爷虽然是手没了,却也不惧,拿不了刀,尚且可以用牙齿咬,用脚踢等等等等。 在这大风之夜,月色朦胧,不远处,一株柚子树下,不知何以,站着一位少妇,正招手致意,似乎想在什么地方与狗爷去幽会一翻。受不了这份诱惑,狗爷这便尾随着那位少妇,蹿出了屋门,朝着大山而去。 在大山上,一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而少妇,不知为何,对着自己笑嬉嬉的,至于为何如此,却是不得而知。可能是喜欢上了自己吧,这不,当时就脱去了自己的裤子,站在这狗爷的面前,低着头,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在狗爷的手里了。 没有办法,受不了这种诱惑,当时狗爷就犯下了错误,与这位少妇,钻进了一个破败的厕所之中,之后便做起了那事来了。这大山上一时之间,非常之安静,看不到任何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就是一些野兽出没而已。 与那位漂亮的少妇做了那事之后,狗爷此时火速离开,因为听见山下有人扑上来了,敢情是少妇的丈夫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气愤呢?狗爷赶紧下山,离去了,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立马关上屋门,断不敢出去,纵使是天崩地裂,那怕是江河倒流,这也不与自己有任何的关系。 狗爷的娘不知为何,似乎不愿意住在这个屋子里了,此时不住地叫嚷着有鬼,得赶紧离开。边这么说边扑打着一些东西,可是在老人家面前的到底都有些什么呢,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啊。 面对此突发之情况,狗爷不知所措,因为不顺从了娘,不让她出去躲避一下,这便是大大的不孝,甚至可能会使自己的娘一头撞死在自己的面前。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让自己娘离去了,看着她匆匆前去之背影,狗爷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打湿了自己的衣襟,人生之无奈莫过于此了。 “娘,你老人家慢走啊。”狗爷目送着自己的娘离去,匆匆逃离,断不敢停留片刻,一时之间,亦是无奈之至,只好是如此说道。 不时之间,狗爷的娘便已然是消失在夜色之中,此去之目的尚且不得而知,因为外婆去世多年,回娘家当然是不可能,到底要去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弄明白。只剩下狗爷一人呆在这个破败的屋子了,此时不舍得离去,不然的话,那些荒村的人们,见自己不在,这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有可能一把大火烧了自己的屋子。 ———— 第六百九十五章 恶魔来了 狗爷因为娘之离去多天,无个回信,不知到底在何处,非常之担心、牵挂,却又惘然,本来想去寻找,可是不时之间,不是刮风就是下着暴雨,甚至把天也下垮了。一些个石头似的东西纷纷从天上掉落下来,人们赶紧躲避,否则引起的后果,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是,无论如何,狗爷不能没有娘,不去把娘找回来,这心里就会非常之不安,甚至觉得如此活着,亦是没有什么意思来着,边这么想着,这便匆匆出了屋门,找娘去了。 天地之间,这雨下的,几乎把大地上所有的河流,所有的山谷都下满了,纵使如此,这上天还在不停地下着,直到下得夜里有不少物事出来求情,想让上天不要下了,不然的话,不要说人们无法存活,就算是一些鬼怪不堪之物亦是死路一条。 但晃,不成,上天依旧我行我素,没完没了地下着雨,直到把这河里的鱼都淹死了,还仍旧要不断地、疯狂地下着。在这样的雨夜,没有人敢于出去,就算是出去了,略停留一会儿,这便又火速回屋,恭恭敬敬地坐在堂屋,望着门外之茫茫雨夜,不断地长长地怅叹着人生之艰难与生活之不易。 “娘!”狗爷沿着山谷不断地走着,双腿在此时,就似灌满了铅,非常之沉重,真正是到了举步维艰之地步,每走一步皆是极其困难,虽然如此,却仍旧不住地喊着。 山谷一片之沉静,没有人,亦无物,似乎就只有自己这空空的声音回响在大地,一些神祈此时说是纷纷探出头来,似乎想问一下,如此夜色深沉,到底是何人如此之不知趣,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端来吵自己睡觉呢?狗爷不住地走着,寻找着,却发现这天地之大,小小的人算得了什么,沧海一粟耳,此时自己的生死不算什么,娘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把娘找回来,狗爷与这个世界没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啸叫着刮过,天空不时之间,不知为何,翻滚着一些石头,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死人的头亦是飞舞其中,非常之寒碜人。面对此物,狗爷浑然不惧,此时极度怜悯自己的娘,独自跋涉在泥泞山谷,毒蛇出没,豺狼横行,纵使是强壮有力之辈,此时亦不堪,何况自己的娘已然是疾病缠身,如何对付得了这些物事? 且说狗爷的娘因为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说狗爷之所以没个子嗣,根本之原因是得罪了神灵,唯一解救之办法是她老人家。只有她老人家死了,不在人世了,这狗爷才会有子嗣,狗家才有可能香火不断,子孙绵延不绝,血食千年,直到天地毁灭、沧海桑田。 狗爷的娘边走着边哭泣,因为自己自从嫁到了狗爷家,坏日子倒是不少,好日子几乎没有,回想着往事,此时不堪回首,天地苍茫,自己就要去了,一时之间,能不令人怆然乎! 大雨淋在身上,本来有病,风寒感冒,不能受凉,却在此时,因为是将死之人,还谈什么养生,不仅不躲雨了,反倒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悉数脱去了,好让这雨淋得痛快些,这样的话,自己可能去得也快些。为了给狗家留个子嗣,没奈何,唯今之计,别无他途,只能如此而已。 老人家坐在一块石头上了,石头非常之寒凉,一般健康强壮之人,面对此石头,亦不敢坐上去,不然的话,不时之间,这便要感冒了,何况这石头上面还极其肮脏,不知谁家的狗在上面拉下了屎,大雨一淋,使这块石头整个变得不干净之至,不要说人了,就算是猪碰到了这块石头,那也不敢靠近,怕这石头上的臭狗屎弄脏了自己。 狗爷的娘因为对生活之绝望,一度没有任何希望可言,死都不在乎了,还管他肮脏不肮脏?一屁股坐下去了,坐在这些狗屎上面,淋着大雨,以求速死,不然的话,因了自己之存在,而使自己的儿子成了个断子绝孙之人,此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天色渐渐夜了,独自处于此地,四顾一望,唯青山隐隐,大雨滂沱,其它一无所见。老人家甚至迷路了,不知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亦不知自己何以不好好呆在家里,却要冒着大雨,来到此处,莫非是这个地方有很多很多的柴草,自己到了这地,可以捡拾不少? 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弄个明白,这便不去管这些了,发现自己还没有死,没有法子,只好是继续往前而去,至于到底要去向何处,尚且不得而知。 狗爷找了一阵子自己的娘,这便不找了,就此呆在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因为大雨之夜,颇多古怪物事出没,稍有不慎,这便会爬进自己的屋子,甚至杀了自己的人。关上屋门之后,因为没了娘之存在,此令狗爷不知为何,非常之不自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娘好好的,何以如此,竟然不辞而别,就此离去,不知所终了呢? 一时心情极其不堪,不明白何以如此,明明是去找了娘,谁知寻来找去的,末了,忽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夜色深沉,拉开屋门一看,娘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往日之慈祥老人,此时不再见到,只留下一张破的桌子,而桌子上几乎是空无一物,非常之凄凉,令狗爷一时之间,泪水夺眶而出,啜泣不断矣。 狗爷呆在此屋子,一时之间,不知为何,非常害怕,虽然是砍了那个黑武士一刀,却在与之对阵之际,自己并无多大的胜算,万一黑武士寻上门来,则自己只怕是有不世之祸。本来想逃亡,不住在此地了,可是,就此离去,不要娘了,此亦是大大的不妥,让人知道,不笑话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不行,还得呆在这个屋子,等着自己的娘之回来,之后与自己的娘一起逃离此处,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孝敬她老人家。可是等在此处,那也是不成,因为黑武士之报复心理极强,等闲之辈,断不敢得罪,而自己却砍了人家一刀,这口气,黑武士如何咽得下去? 却不能逃,亦不能做什么,一切只有听天由命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狗爷躺在自己的破败的床上,此时唯一能做之事情,莫过于等着自己的娘之出现罢了,本来想再度去寻找,但是不成,无论如何找之不着,因此之故,只好是作罢,干脆不找了,就呆在此屋子,至于黑武士想对自己如何如何,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夜里,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哪也不能去,不然的话,娘回来找不到自己,万一有何困难,自己却又不在身边,此事如何是好?不能就此离去,因为娘腿脚不太方便,到了这晚年之时,一切亦只有靠自己了,不然的话,这往后的日子得有多惨呢? 亦是为此,狗爷这便不逃,只好是呆在此地,万一有何不测,纵使是粉身碎骨,那也不惧。正于此时,相传黑武士来了,荒村的人们奔走相告,种田的、放牛的、以及那些捕鱼的人们,此时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保命要紧,断不敢停留片刻,否则无端让黑武士发现了,亦是不妥。 人们纷纷逃窜,相传黑武士因为出了洋相,非常之没有面子,此时不找狗爷报仇,却要寻哪个呢?并且黑武士志在必得,此战只能赢不能输,否则的话,以黑武士之脾气,还不得自尽在人们的眼前? 看着人们匆匆逃亡的狠狈相,狗爷甚是同情,却并不能为之而做些什么,只能是干看着而已,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人们纷纷劝告着狗爷,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不然的话,一旦让黑武士逮住,不是个事,倒不如像他们一样,往这大山上极力逃去,想那黑武士虽然是极其可怕,一时半会儿似乎也是追自己不上,何惧之有啊? 狗爷本来也想逃去,不然的话,独自面对这黑武士,怕是凶多吉少,尚且不如避免与之正面冲突,匆匆逃去来得好些。却在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万一娘回来了,独自面对这黑武士,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不能逃去,无论如何得呆在此处,等着自己的娘之到来,否则的话,将是大大的不妥,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舒服的。此时不知为何,天边出现了一片云朵,红黑变幻莫测,诡异之至,有时似血,却在不久之后,忽然之间,又是桃花朵朵开着春风之中了。 在那西天,还真是有一片云朵,不知为何,染上了血似的,极其恐怖,看得这狗爷也是有所害怕,不过还好,这朵云不时之间,这便随风散去,可是留在狗爷心理的阴影却是无论如何亦散不去了。 ———— 第六百九十六章 六月穿棉袍 刘寡妇面对老刘之纠缠,无奈之下,不便赶走,不然的话,怕是不妥。老刘之所以去世这么多年,不就是一个色字吗,当时强暴妇女,当场枪毙,死在刘寡妇屋子门前,每当夜里,刘寡妇独自坐在枣树下,望着天上的月轮,尚且有些害怕着哩。 这天不知为何,天上挂着一弯月轮,并且这月轮看上去,较比平日来得更加的明亮,甚至成了红的了,非常诡异,落下来的雨亦一片之绯红,使刘寡妇一时之间,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有离开此地之意,干脆远走他乡算了。 “老刘,您老还是走吧,我们真的不般配,如此不伦不类地在一起,成何体统,再者说了,您还是我的长辈哪。”刘寡妇看着老刘如此说道。 “贼不走空,既然来了,不做点事情,这怕是不成,我已经好久没有干那事了。”老刘如此对着刘寡妇说着,脸上的笑容,在一轮红色的月轮下,看上去,极其可怕,面相时红时绿,有时甚至又白得似纸,看得刘寡妇真的是不敢看了。 荒村非常安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就是小河东去,星星流转发出来的那种苍凉的声音了。 人们纷纷不见,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有如人死了好久的一座坟墓,此时想有人出来帮自己一把,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刘寡妇面对这老刘,这便想呼救,却在此时,不知为何,根本就叫不出声来,纵使是下死力叫出了这么一点点声音,亦是非常之微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正于此时,隔壁老王家里闪出了一丝灯光,那是一盏灯火,却在此际,不知何以,这灯火慢慢飘出了老王的屋子,朝着刘寡妇的门口来了,一到刘寡妇面前,这便又旋即消失,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了。 面对此危局,刘寡妇没奈何,一时之间,亦只有等死的份了,此时老刘看着自己的眼睛,较比平日来得可怕,简直不是人的眼光,使刘寡妇极其恐怖,却又无处申诉,只好是什么也不做,干坐在枣树下,吹着凄凉的风罢了。 正于此时,老刘这便又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脱去了自己的裤子,一把抱住了刘寡妇,使之尖叫不已,却也是挣脱不了这铁一样的双手。泪水从刘寡妇的脸上冰冷地滑落,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去了,溅出了朵朵美丽的花儿,随风摇曳出妩媚之态,看得老刘更加的疯狂,此时扑上前来,便欲在此枣树下,与刘寡妇比翼双飞。 刘寡妇拼死不从。见如此,老刘一时之间,亦不过份强求,觉得强扭的瓜不甜,此时放弃,坐在一边,独自划了根木柴,抽起烟来了。 第二天,刘寡妇出了荒村,沿着羊肠小道,去了吕镇,找神算子算命去了。积压在心头的多年的苦闷,到了这个时候,不去找个人说道说道,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会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之不好的。 “这个事吧,当然是可以帮你一把,但是这钱可不能少了,不然的话,老夫也要吃饭不是?”听完了刘寡妇的申诉,神算子不慌不忙地说道,说完了,脸上不经意之间,竟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似乎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要多少钱?”刘寡妇过了这么多年单身的日子,家里颇有些积蓄,此时听见神算子要钱,这便如此问道。 “要你身上的那颗夜明珠。”神算子如此说道,说完了此话,脸上不时之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邪恶的微笑,却在一瞬间,这笑容又立马消失在一缕风中,不见了。 那颗夜明珠是刘寡妇守寡多年,陪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宝石,听人家说了,颇能强身健体,亦且有驱祸辟邪、逢凶化吉之能,不然的话,刘寡妇断不至于花天价,从一个商人手中购买回来。为此,她几乎是花了毕生的积蓄,甚至把那些情人送给自己的礼物亦搭进去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这颗夜明珠。 可是此时,听见神算子说要自己身上的夜明珠,刘寡妇非常不舍,因为物色此物极其不易,到了无聊烦闷之时,此物尚且还会发出一缕缕可心的音乐出来,非常迎合人的心思,不然的话,刘寡妇为何寸步不离地戴在身上,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亦休想从自己手中把这颗夜明珠抢走。 合着这老儿是想自己的这颗宝石,这才下此毒手算计自己,作弄出这般伎俩?念及此处,刘寡妇这便有所犹豫,不肯给他,却转念一想,不妥之至,没有拿到此物,似乎老刘就不会离开自己的屋子,而这天天与这么一鬼处于一室,到了夜半无人之时,阴风凄惨,古木参天,落木潇潇,可怕不可怕呢? “可以给你,但你得保证,无论如何得为老娘把那鬼驱除了,不然的话,我可是要取回来哦。”刘寡妇如此说道,撂下这话,一时之间,把那颗夜明珠给了神算子,这便火速离开,不时之间,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离开了神算子的屋子,这对于刘寡妇来说,还真是无比的幸福,神算子屋子里那种恐怖不堪之气氛,到处存在的一些邪怪诡异之事,使刘寡妇心情颇受到影响,甚至独自一人之时,往往会流出心酸的泪水出来。 此时好了,因为自己把那颗夜明珠交给了神算子了,有了此物,想必神算子会帮自己一把,把这厉鬼驱除了,还自己一片云淡风清、春光无限吧? 到了夜里,刘寡妇早早地躺在床上去了,多日折腾,此时困倦不堪,已然无多少力气了,不去好好休息一阵子,亦是不妥。花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把自己的镇家之宝都给神算子了,想必那老儿不会亏待自己吧。 果不其然,这天夜里,老刘没有再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而是在走过她的屋子门前之时,咳嗽一声,这便悄然离去了。而在这天夜里,刘寡妇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看遍了大大小小的名山大川,亦且见到了自己多年为之魂牵梦萦之初恋情人。 可是到了第二天,不知为何,老刘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并且较比之前更加的无耻,一见到自己,这便说着浑话,使人心情非常之不好。刘寡妇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可谓是愚蠢之至,不然何至于干下这么可耻的事情呢? 就在这天夜里,老刘闯进了刘寡妇的屋子,并且一进去之后,似乎就再也不想出来了,正是六月炎热之季,而这刘寡妇的屋子,那可是非常之凉爽来着,荒村的一些风似乎极其喜欢此地,没事亦要来光顾一回。这当然是因为刘寡妇的美貌啦,不然的话,那些游走在大山上的风何至于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钻进了这刘寡妇的屋子了呢? 这当然也是由于刘寡妇睡觉之时的一个习惯,那便是非常之不雅,几乎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堂屋,并且这大门敞开,任何人可以进来。不然的话,大山上的风何至于会无端进了这刘寡妇的屋子,与之纵使是风牛马不相及,亦要来亲近亲近呢? 有了这些风,到了六月炎热之时,刘寡妇的屋子较比其他人的,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有如秋天,非常之凉爽。不然的话,一到夏天,老刘也不至于天天钻进了这刘寡妇的屋子,无端与之躺在一起,乘凉吃瓜,摆龙门阵了。 可是,不知为何,刘寡妇对此老刘,那可是非常之不待见,一见了此人之到来,不要说不穿衣服了,此时几乎是把冬天的棉袍亦穿上了,就怕这老刘不经意之间,得了自己的便宜。在这大热天的,看着这刘寡妇穿着棉袍在身,一点便宜也看不到,老刘只好是不看了,而那些风呀什么的令人凉爽的物事,见刘寡妇成了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亦是悄然远去了。 可是长此下去,亦不是个办法,到了这六月,人家可是一片之凉爽,自己倒好,却要棉袍加身,长此下去,先不论对身体之坏处,单是对心情之影响亦是非常之大。再者说了,万一自己的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了,好看不好看呢,届时无端栽赃陷害,说自己是个疯女人,那么那些自己平日里喜欢的英雄人物,还会不会与自己相好呢? 如此过了几天,荒村的人们,一见到刘寡妇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便想起她夜里穿棉袍的样子,一时之间,极其厌恶,不愿再与之有任何的瓜葛了。 对此,刘寡妇亦是无奈,自己不如此,则不妥,那老刘在看到自己的肉体之后,会做出天不怕地不怕的事情来的,届时自己找谁去说理,谁又肯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呢?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如此而已,可是,随着天气之渐趋炎热,再穿棉袍,显然不是个事,唯今之计,亦只有去找找这神算子,问他搞什么明堂,难道自己的夜明珠白给了吗? ———— 第六百九十七章 红红的月轮 这天天气非常之晴好,刘寡妇早早出了屋门,此去不过是找神算子耳,自己给了夜明珠,而他倒好,并没有为自己驱除掉老刘,仍旧天天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这算什么? 于是,趁着农闲之时,刘寡妇来到了吕镇,行走在大街上,颇感到有所不妥,似乎有什么灾难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找了一天,刘寡妇不见神算子的踪影,一时之间,不想找了,复回到了荒村,觉得上当受骗了,却亦无奈。在这天夜里,老刘又出现在她的屋子门前,打扮一新,较比往日,那可是光鲜多了,使刘寡妇亦有些怜爱,不复往日之处处刁难,甚且驱逐打骂了。 老刘虽然是有些好色,可是对女人们,那可是非常之好,此时站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纵使是非常之不待见,亦毫无怨言,天天趴在窗户边上,没话找话地对着她说些好听的情话,久而久之,觉得既然是没有办法之事情,这便也认命了,不再处处刁难,甚且看到老刘来了,刘寡妇有时甚至会主动上去与之搭讪。 可是,面对刘寡妇如此盛情,老刘可是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无法适应,坐在刘寡妇屋子门前,尚且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唯恐其中有何猫腻,致自己于万劫不复之死地,则不好了。正如此思忖着之时,刘寡妇脸上不经意间,竟然是露出会心的微笑,并且这笑容,较比往日,那可是大大的不同,其中夹杂着一丝害羞,更多的是兴奋,使老刘不知所措,竟然是摄住了。 “来吧,”刘寡妇坐在老刘身边,如此说道,“我们好好说说话。” “我可不敢。”老刘有些紧张,如此嚅嗫着。 “没事的,算我瞎了眼睛,没有看到你的好,知道你长得这么乖,老娘我呀,早就不会拒绝你了。”刘寡妇说了这一声之后,此时关上了屋门,砰地一声响起,几乎使荒村所有的人都听到这个声音了。 门是虚掩着的,风轻轻一吹,嘎地一起,这便开开了。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较比往日不同,修长的大腿,白晰的皮肤,还有那眉目传情之双眼,一切使老刘此时不知为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几乎想进去与之说说话,当然,这放在平日,那可是断无可能之事情。 也是因为自己屋子这段时间以来,常常闹鬼吧,不然的话,人们如何会这么不待见自己呢?那些平日对自己友好的男士,到了此时,不仅不会来看望自己,就算是自己故意去招惹,他们亦是不会答应了,一见到自己之出现,这便远远地躲开了,不要说能与之说上话,就是看看他们的脸上的笑容,此亦是不可能。 刘寡妇看不到男人,可是,作为一大好妇女,可不能少了男人,不然的话,这还叫日子吗?但是,不知为何,听说自己的屋子闹鬼之后,那些男人们,纷纷离开了荒村,有些甚至连夜出去,一时之间,尚且不知搬到何处去了。 看不到男人的刘寡妇,对男人的思念更甚,却亦只能是在夜里去想想而已,至于这约会睡觉之事,则绝无可能,就算是有可能,那也不过是在梦中罢了。因为没有人愿意与刘寡妇在一起了,不然的话,亦像她的丈夫一样不明不白地去世了,看不到吕镇的繁华,天上的白云,地上的百花盛开……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到了,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如此过了几年,刘寡妇甚至一个男人也看不到,每当夜里,无聊之时,亦只好是回想当年自己碰到的那些男人罢了。可是,正当自己枯寂饥渴之时,上天为自己送来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位男士,较比其他的那些,并无任何不如之处,不仅如此,这位老刘,经过一翻精心打扮,看起来,甚至比其他男人之长相还要英俊些。 刘寡妇认命了,可能上天给自己的命运就是如此,逆天不祥,不如就接受了吧,虽然老刘不过是个死鬼,却在此时,亦是聊胜于无。 这不,这天夜里,刘寡妇知道老刘要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便把那件上好的棉袍烧了,不再穿了,本来想关上屋门来着,却在想了想之后,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刘寡妇在这天夜里,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着对老刘之欢迎,而在这个天上挂着满月之时,亲爱的老刘定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与自己睡在一起来着。可是这天夜里,虽然是门前挂着一轮皓月,而且这月亮看上去,较比往日看到的所有的月轮,似乎都要好看些,也美丽些。 但是,在这样的夜里,为何就看不到老刘之出现了呢?为了迎接老刘,刘寡妇甚至把自己的门板亦是拆缷下来了,以自己的决绝向普天之下所有的男士宣誓,自己将永远不再关上屋门,那怕是鬼,自己亦是来者不拒。 一阵轻轻地脚步声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不时之间,又悄悄不见,使她这便站了起来,出了屋门,欲去寻找那个轻轻的脚步,却不知为何,那脚步声已然是不可听到,如风似的,永远地不知消失在何处去了。 在这样的夜里,刘寡妇因为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这较比往日之门庭若市,不是太凄凉了吗?这便非常之迷惑,不知这是上苍的什么样的安排呢?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往往到了这样的夜里,不少的男人这便会扑过来,在自己的卧室里,与自己说些体己话,甚至与自己搂抱在一起,做些自己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可是,到了今夜,同样的月圆之夜,却是一片之萧条,根本就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不仅看不到人,甚至连老刘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这使刘寡妇非常之苦恼,甚至不想呆在屋子里了,想去吕镇,亦如那些女人们,往这黑暗的胡同里这么一站,这便有不少男人走上前来,与自己私会来着。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刘寡妇关上了屋门,眼泪漱漱地流下来了,因为在这月圆之夜,对于一个好女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不能关上屋门的。 但是,今夜,尽管是月圆之夜,刘寡妇依旧是无奈地关上了屋门,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此时在心里想着,到了明天,一定要去吕镇,找那些女人说说话,向人家学习学习,不然的话,这天天守着空闺,亦断不是个事不是? 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却发现自己的屋子门前,有个人站着,可不就是神算子吗?至于他之到自己的这个屋子门前,到底所为何事,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懂。 “你来了?”刘寡妇终于是看到男人了,这便如此问道,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看上去直是如此灿烂,使神算子一时之间亦是有所心动。 “来了,能不来吗?”神算子如此回答。 “那就到我的床上坐下吧。”刘寡妇笑着说道,说完这话,一时之间,看了看这神算子,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看到任何兴奋之情。 “我来呢,不过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神算子笑着说,“你看啊,我帮你把这鬼驱散了,可是你倒好,给了我一颗假的夜明珠。” “什么?”刘寡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自己给他的明明是颗真的,经过多家权威机构鉴定过了,几乎是没有任何瑕疵,而此人倒好,竟说自己的夜明珠是假的。 “不信你自己看看吧。”神算子如此说道,边说边把那颗夜明珠送到了刘寡妇的手上。 原来这与先前那颗夜明珠虽然是样子相同,却做工不一样,神算子弄了颗假的夜明珠,将之带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想要她赔一颗。 “这是我给你的那颗夜明珠吗?”刘寡妇说道,“你不会是换了一颗吧?” “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可能,不信你看,与之前你给我的那一颗完全是一模一样。”神算子说道,说完这话,这便又哭起来了。 “这怎么会是假的呢?”刘寡妇一时之间,亦是弄不明白,此时轻声地问道。 这时走上前来几个年高德劭之人,看了看刘寡妇手中的夜明珠,又将之抚摸一翻,此时品评道,“是颗假的。” 而其他荒村的人们,也是匆匆赶过来了,纵使是那些逃去的人们,到了此时,亦不知为何,纷纷回来了,站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帮着那位长者说话,“是颗假的。” 不由得刘寡妇不相信了,看了看这颗夜明珠,很是过意不去,正在此时,神算子一把将之抢夺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当时就碎得不像样儿了。 “你看怎么办吧,”神算子脸色非常之不好看,“我为你驱鬼来着,可是你倒好,就这么对待帮助你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办?”刘寡妇有些不好意思。 “赔一颗吧,不然还能如何呢?”神算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个,可是我的家里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了,你看着办吧,要什么自己拿什么。”刘寡妇非常之羞愧,一时之间,亦是没奈何,便如此说道。 而在此时,那些围观的人们,悄悄地离去了,不时之间,这便不知散向何处,天井里,随着夜色渐渐降临,这便只剩下这两位站在月轮下了。而此时的月轮,不知为何,较比往日,那可是变得又大又圆,并且这月轮看上去还成了红色的了,在这样的夜里,刘寡妇往往会看到有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天井里,与自己说好多好多的话之后,这便成双成对地走进了屋里去了。 “你看你呀,怎么骗起人来了呢,我为你把鬼驱走了,这容易吗我?”神算子说完这话,这便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 第六百九十八章 小人得志之白睡寡妇 刘寡妇非常委屈,因为那颗夜明珠,乃是自己娘家陪嫁之物,天地良心,几代人的宝贝,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若非自己屋子门前有鬼物之出没,为了图个安宁,没办法了,只好出此下策,把这珠子拱手送人。 可是此时,这些人,一个个的,竟然吃饱了撑着,红口白舌地说什么西贝货,真正是岂有此理?却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人,说不过人家,此时亦只能是认栽,不然呢? 原来神算子把刘寡妇给自己的真正的夜明珠藏起来了,却在这天夜里,悄悄地去了一个小摊贩那里,见到了一颗与夜明珠相似之物,花了一毛钱将之购回,这便拿着这颗假的夜明珠,到刘寡妇屋子门前理论来了。 此时人们纷纷责备着刘寡妇之缺德,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人家,没有人家之付出,想这屋子门前之鬼魂远遁江湖,此绝无可能。这便要刘寡妇无论如何得给人家弄一颗真正的夜明珠,不然的话,说是天有眼睛,会不得好死的。 一时舆论哗然,纷纷谴责着刘寡妇,更有甚者,义愤填膺之下,不顾忌道德之约束,冲进了刘寡妇屋子,乱砸乱打,见什么就是一铲子下去,不时之间,刘寡妇屋里所有的家具悉数破败不堪,到了夜里,陪伴着她的能有什么,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人们砸了一通之后,怒火渐消,一时趁着夜色,纷纷离去。而神算子,本来蹲坐在路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着,在人们的安慰之下,假装咬了咬牙,步履蹒跚地远去,不时之间,天空这便只剩下一轮红色的月轮,夜深人静,亦是羞于与刘寡妇相见,钻进了厚厚的云层,不可再见矣。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井破败不堪了,一些个石头、瓦片,悉数破得不能再破了,此时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了,陪伴着自己的,莫过于这天空挂着的红月轮,沐浴着这种月光,不知为何,令人的心情颇为难受。小河东去,声音凄凉而沧桑,闻之,不时之间,令人心绪不堪,这不,泪水滑落她的脸颊,清莹似水,温润如玉。 “这可如何是好呀?”刘寡妇看了看天空,发现这天上的月轮变得更红了,乍看上去,竟然是成了紫色,洒下来的光,非常之诡异,变幻莫测,而自己门前那株枣树,此时虽然是夏天了,却早已雕零,一度落光了叶子。 “要还人家这么一颗夜明珠,这可乍整啊,还不上人家的钱,那么……”刘寡妇知道这神算子对自己觊觎已久,此时出了这档子事,本来打算散财消灾,却不知怎么搞的,本来好好的一颗夜明珠,一时之间,在众人的解说之下,真的就变成了一颗石头了么? 刘寡妇不相信,到目前为止,打死她也不相信这夜明珠会是假的,那可是从自己的祖辈那里传下来的稀世之宝,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但是,经不住人人这么说,无奈之下,亦只好是当成是假的了。 人家给自己驱鬼消灾,而自己倒好,给人家一块石头,此事放在哪儿也说不过去呀,何况她的祖上,亦没有这么缺德之人,此时出了这事,算是自己亏欠了人家了。 当然,自己是不能与那样的人睡觉来着的,不然的话,以后做人,那可是非常之难,走到哪儿,人们都会戳着自己的脊梁骨骂自己是个……唉,想到这些,刘寡妇心情之不好,简直是坏到极点,此时恨不能上吊身亡,不然的话,如此日子,算得上是日子吗? 这天夜里,当刘寡妇上床休息之时,忽然闻到门前有人轻轻地叩门,声音极其之小,似乎是怕人听见,不然的话,不至于敲得这么轻,若有若无,似一缕清风,却在转眼之间,又如鬼怪似的消失不见。 刘寡妇本来不想去听的,却在此时,不去听的话,亦是不行,只能是怪自己何以要长两只耳朵,不然的话,倒是可以什么也听不见。此时不得不去听这声音,而听到了这种声音,刘寡妇不知为何,本能感觉到不安,似乎不去把这个门开开,这便真的是不行了,会受到天谴似的。 只好是拉开了屋门,出去了,夜色正浓,初时什么也看不到,远处的大山与近处的枣树,在此时皆是一片之肃穆,天上挂着的红色的月轮,忽然之间,这便沉落西山了。 站在自己门前的是个人,不再是老刘了,这当然算是可喜可贺之事,因为这么久过去,自己与男人已然是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而那些荒村的稍微好看些的男人,见了自己,就跟见了鬼似的,远远地躲开了。此时正是想男人之时,本来也不打算有何非分之想,因为自己命运之不济,上天之不公,不会有哪个漂亮的男子看得上自己的。 此时当然也不抱任何幻想,之所以拉开屋门,亦是因为迫不得已,不然的话,夜色如此深沉,作为一妇道人家,何敢拉开屋门,难道自己不要命了吗?相传到了夜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便纷纷从一些旮旯里钻出来了,一旦碰到,家里便会受灾,甚至一家人死绝。 刘寡妇本来亦不敢拉开屋门,怕碰到这样的坏事,却在此时,情急之下,不得不拉开屋门,往外这么一看,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于此人,刘寡妇极度厌恶,因为此人曾经准备占自己的便宜,甚至还摸过自己的……此时碰到,能不非常窝火来着? 那人是个极其无耻的小人,平生好吃懒做,专干偷鸡摸狗之行当,三两日这便要去吕镇找那些花街柳巷的女人出出火。此人,知道自己有了难处,机会千载难逢,不然何至于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 对于此等无耻之小人,刘寡妇从来都是不待见,此时更是恨不能砍了他,真正是欺人太甚,都是些什么人呢?却在此时,听到那小人说了,只要与他睡一夜的话,钱不是问题。 刘寡妇正在为钱发愁,不然的话,还不了欠下神算子的,届时这些神神道道的人,以欠钱为由,三天两头的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讨要债款,日久生情,难免做出些出格龌龊之事。而与如此之人有了那些事情,这对于刘寡妇来说,活在人世,这成了个啥了呢? 此时听见这小人说可以帮自己出钱,一时之间,虽然是有些不愿意,可是毕竟有了钱,可以避免神算子的叨扰,唯今之计,亦只有如此了。这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小人的要求,就在这天夜里,与之颠鸾倒凤,成双成对了。 做了事之后,刘寡妇心情大好,本来以为如此一来,则钱不是个事,还了神算子,这便不用再与之做那事来着,不然的话,让人知道自己与这神汉有这种不堪之事,传扬出去,非常之不好听不是? 为此,刘寡妇还偷偷乐着,甚至在这梦中还笑出了声,因为有了钱,不仅可以避免与神汉之间的交易,甚至可以走出这荒村,去外面大千世界看看。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之时,一看之下,小人不在,一时非常懊恼,甚至萌生出轻生的念头了,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这床头有个钱包,鼓鼓囊囊的,心情本来是极度不好,此时看到了这个钱包,这便又会心地微笑起来。 打开这个钱包一看,里面确实有不少的钱,却数目有限,不过是些一元一元的钱而已,粗步估算之下,至多也就三四十块钱罢了,而这些钱,不要说去买颗夜明珠了,买装夜明珠的包包亦是不够。 刘寡妇非常之窝火,一夜下来,得到的就是这几个钱?此时没有做人的心思了,与其如此可耻地活在世上,倒不如去了的好,可是,背着欠人家的债账去了那边,亦是不妥,不得安息不是? 没有办法,唯今之计,刘寡妇亦只有另想他法,比如去工地做工,甚至想去大山深处为人家伐木来着。总之,只要有钱,自己可以干任何活,无论什么脏活累活,自己都可以干。 吕镇。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的,不少风流文士亦侧身其中,吟诗作赋,谈笑生风,何等惬意。 在这小镇边上,有座工地,此时人满为患,直是一片之嘲杂,有两人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而相互大打出手,当时就有人头破血流。 打完架之后,这便又没事人似的,走进了工地,去干自己应该干的活儿。太阳非常之毒辣,晒着天地间之事物,高温红色预警,一些人因为受不了这高温之炙烤,当时就死去了。 在这些人之中,刘寡妇忙碌着,为了还人家的钱,没有办法,只好是干这个了,因为自己不会干其他的,只有一身的蛮力,万般无奈之下,亦只有如此而已。 ———— 第六百九十九章 牛奶与烟 这天夜里,花伯吃过晚饭之后,复走进了少秋的屋子,因为有些事情,不与之商量着办,怕是不妥,这便偷偷摸摸地走进了少秋的家里了。 少秋此时,因为身体之不适,正躺在床上来着,浑身无力,长此下去,大约会出事的,本来想请医疗治,却根本拿不出钱来,无奈之下,亦只好是如此了。 花伯此次之拜访少秋,与其是为了看望他,倒不如说是想从他那儿得到一些好处,此人之日渐消瘦,时日不多,这便凑到了他的屋子里,与之谈些事情,比如山上的大田等等等等。 少秋大山上的大田,少说也有百十来亩,非常肥沃,纵使是不施肥,长出来的谷子,那也是颗粒饱满,金黄金黄的。花伯对此垂涎已久,早就志在必得,此时见少秋人不行了,不去把这块良田搞到手,迟早要沦落他人之手,一旦归了别人,再想打这块大田的主意,就凭自己之本事,怕是还欠些火候。 倒不如先人一步,把这大田搞到手了。于是趁着少秋病危,不太关注这些大田之事,亦且大山上的庄稼,因为没人打理,又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被花伯烧了一把大火,此时几乎可以说一片荒芜,杂草丛生,甚至可以藏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大山上的庄稼还好吗?”少秋问道。 “不行,”花伯说,“非常之不好。” “怎么了呢,”少秋问道,“前几天我还去看了看,不是长得非常之不错,估摸着到了秋天,肯定可以有个好的收成呀,而您说‘非常之不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花伯一时有些自责,毕竟无端在人家的大田烧了一把大火,把那些正茁壮成长的禾苗,连带着谷子一并烧了个干净,幸好是夜里,大山上没人,否则让人看到,怕是不太光彩,此时听见少秋如此问道,这便回答着,“昨天闪了个闪电,大山上的所有的禾苗都让这闪电烧没了。” 说到这里,花伯一时之间,不住地哭起来了,似乎非常心疼那些大山上的庄稼来着,一度想不开,这便在少秋的屋子里,不想活了,这不,一头撞去,准备死在这少秋的屋子里。 见花伯如此,少秋及时制止,如此死在自己的屋子,以后还怎么住人呢,这便拉住了花伯,不准他这么干。“您这是干啥呢?”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庄稼,导致出了如此大事,唉。”花伯此时被少秋拉住了之后,坐在一边,不断地唉声叹气来着。 “伯伯,”少秋如此说道,“我不怪您,您也是日理万机的,白天要修房子,到了晚上,看不住地里的庄稼,那也是情有可原,何罪之有啊?” 听见少秋这么开说,花伯一时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来了,此时从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一条香烟,双手送上,摆放在少秋的书桌上。 “没有什么好的礼物,只能是为你买一条香烟,还请收下哈。” “让伯伯破费了,乡里乡亲的,何必如此见外。”少秋如此说道,说完这话,便又有些恐惧,不知自己肺病期间,到底能否吸这香烟呢? 花伯看了看这少秋的书桌,上面有一瓶纯牛奶,此是其亲戚送的,很大一瓶,足有两三斤重吧,此时看得这花伯有些眼馋,知道是个好东西,这便不住地看着那瓶牛奶。 “那个好喝吗?”花伯指着那瓶牛奶,流着口水问着少秋。 “还行吧。”少秋回答。 “我……我口渴了。”花伯说。 少秋知道花伯的意思,不过是想喝那瓶牛奶罢了,一时之间,也不便拂逆了他,不然的话,万一从中作梗,把小花嫁出去了,亦不是个事。此时听见花伯说自己口渴了,这便叫他喝了那瓶牛奶。 “伯伯口渴了就喝了那瓶牛奶吧。”少秋说道,说完这话,又不断地咳嗽起来了。 “我试一下哈,”花伯说道,“看看好不好喝。” 就这样,当作少秋的面,花伯把一大瓶牛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尚且流出了好些在自己的脖子上,甚至把那些衣服也弄脏了。喝了一大瓶之后,这便坐在一边,可能因为喝得太多了吧,不住地打着嗝,甚至放了好几个响屁出来,弄得少秋的屋子,乌烟瘴气来着,呼吸着这种空气,非常之不舒服。 这不,这种空气直是熏得少秋不断地咳嗽,甚至咯了血,吓得花伯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呆在此处了,怕万一少秋出事了、死了,这便不妥,人们会说是自己掐死的。这便喝光了那瓶牛奶之后,匆匆逃出来了,关上屋门,不时之间,这便如风逝去。 花伯出了少秋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之后,这便拉肚子了,整夜上厕所,大概上了十来个厕所吧,这才不再拉稀。看来一个人是不能一口气喝下这么多牛奶的,否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花伯就是个例子。 少秋咯了一会儿血,此时口渴异常,想弄点喝的,看了看那瓶牛奶,已然是被花伯喝光了,只剩下个空瓶子搁在自己的书桌上。少秋十分口渴,本来想喝了这瓶牛奶,据说此物对自己身体之康复非常之有用,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喝它了。 此时看着这一大瓶牛奶被花伯喝光,一时之间,见里面似乎还残存着一些,这便将之拿了起来,往自己的口里倒着,终于是倒了几滴牛奶出来,却根本就解决不了口渴问题,只好是去喝些生水解渴了。 实在没有什么吃的,又无法入睡,这便坐在书桌前,似乎想看会儿书来着,而在此时,听见门外有人走过的声音,脚步匆匆,非常之诡异,此时不想去听,却是无法做到。 荒村直是非常寂静,不闻人语闲话之声,甚至听闻不到风声了,小河往日之私语,此时不再,似乎看到了何可怕之物事,不敢放声歌唱了。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有人徘徊着,似乎想钻进来,甚至把自己杀了,此时不能不害怕,却又无处可逃,只能是面对吧。为了壮胆,少秋看了看花伯送给自己的香烟,此时抽出一支来了,点上,这便吞云吐雾来着,权且壮壮胆子,不然的话,深夜时分独自面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怕是不妥。 少秋刁着一支烟出了屋门,及至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天空月色如水,大地空旷,根本就不见有人,只有风不住地吼叫着刮过,一时之间,匆匆远去,不知消逝于何处。 独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抽了一会儿烟,不再如是之害怕,不然的话,怕是不好了,直接有可能吓出屎来也说不定。本来是不应该抽烟来着,因为肺病在身,医者嘱咐不可吸烟,此时情急之下,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了耳。 抽了一支烟,少秋不复如此之害怕,却在此时,因为抽了这烟,对肺病之康复,那当然是极为不利的,这不,又咯血了。此时不敢抽烟了,一时关上屋门,复坐在书桌上,想看一会儿书来着。 加上有物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不敢睡去,怕万一处于睡眠状态,那事物冲进了屋门,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亦是有可能的,到了那个时候,真的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倒不如就此呆在书桌边上,权且看几页书来得好些。此时因为肺病加重,不时咳嗽来着,这声音,夜半时分闻去,颇显苍凉,使人堕泪。 花伯此时并没有睡去,而是坐在自己的天井,听着这少秋一阵阵的咳嗽,一时心情大好,虽然在喝了一大瓶牛奶之后,自己的肚子不太舒服。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有什么声音比少秋的咳嗽来得好听呢? 自己之所以这么做,那也是因为白天在小河边,不经意之间,看到了这小子摸了自己女儿的屁股来着,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想出这么个坏主意。本来想打人的,却下不了手,这乡里乡亲的,打人不是个事。 也是怕这少秋身体好了之后,浑身有力,这便会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送他烟,更不会喝光了他的牛奶了。本来自己不想喝这牛奶的,不太好喝,抑且有股子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喝下去之后,尚且令人想呕吐来着。 不过,为了自己的女儿,不要说喝牛奶了,纵使是喝下毒药,那也是万死不辞。区区牛奶算什么呢? 此时,花伯坐在自己的天井,听着这少秋不住地咳嗽来着,心情非常之好,尚且还哼了个歌,看来这少秋今后不会有什么力气祸害自己的女儿了,不然的话,明天下午,他又会去小河边,与自己的女人坐在一起,摸着自己女儿的屁股了。 少女也站在一边,听着小河流淌的声音。往往在无眠之夜,少女这便会爬起来,站在天井里,无聊地听着这种天籁之声。 此时听见少秋不住地咳嗽来着,心里非常之不是滋味,知道少秋有病,身体不好,不然的话,这便甚至要扑进了他的屋子里去了。见花伯不住地跳着舞,哼着一些不成调的小曲,一时不住地劝说着,“爸,不要跳了,吵得人家都睡不着了。” “要跳,为何不跳,”花伯说道,“老子我今儿个高兴着哩。” 听见花伯如此说话,少女知道说不过,这便愤怒地关上屋门,吹灭了灯火,躺在床上去了。而花伯仍旧不断地在门前跳着,哼唱着,一时无法入眠,不知到了明天,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力气去与少秋在小河边说说话呢? ———— 第七百章 黑黑的古木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花伯送给自己的烟,烟是相当好的,看上去非常之漂亮,抑且散发出一股香味出来,熏得这个破败的屋子,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法国香水的味道。不过,闻着这烟雾,少秋感觉到不爽,甚至不想呆在这里了,至于到底要去何处,却又不得而知。 牛奶没了,因为花伯要喝,一时不便违逆,只好是让他喝光了,此时自己只能是喝一些白开水了,身体得不到营养,此时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之虚脱,站在门外,随时有可能倒下。太阳非常毒辣,晒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极其恐怖,汗出不止,如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无论如何得去床上睡一觉来着,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对身体之康复非常不利。正在此时,听见有人喊叫自己,正是花伯,不知为何,站在路之那头不住地对自己挥手致意,似乎是想让自己去为他做些什么事情。 本来不想去的,却不成,因为小花也站在那儿不住地对着自己笑着呢,此时如何能不去呢?只好是不顾身体之不行,往前走去,跟着花伯,不断往前,不久之后,这便来到了一座牛棚,里面非常肮脏,不时有老鼠、苍蝇出没,加上气味非常之难闻,不时之间,少秋这便呕吐不止,甚至还吐了血来着。 少女看了少秋一眼,旋即离去,不时之间,已然是不可看到,不知哪儿去了。虽然如此,少女的歌声却久久地徘徊在少秋的耳朵边,闻上去,颇为悦耳,令人精神振奋,此时浑身上下,充满力气,不要说区区挑粪了,就是去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亦是不惧。 “老夫我今天有事,这牛棚里的粪就交给你了,还请你把这些粪挑到大山上去,因为这西瓜正在生长期,有了这些粪,想必会生长得更好些。”花伯说了这些话,此时离去,回到自己的工地去了。 少秋此时为了不让少女失望,没奈何,只好是硬着头皮,钻进了牛棚,里面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肮脏,本来以为穿着一双雨鞋,可以踩进去,谁成想一进去了,这便深陷其中,那些肮脏的牛粪几乎把自己的头都淹没了。 一时之间,就如红军过草地,这便要去了,永远地与少女告别了。却不甘心就此死去,这便大声地呼救来着,不然的话,就此死去,怕是不妥,太冤枉了不是? 且说花伯正在干活,忽然之间听到有人呼救来着,知道是少秋出事了,觉得这少年死在自己的家里,不太妥当,况且自己正在修屋子,如何可以摊上这样的不吉利之至的事情呢? 这便凑到了牛棚边一看,见少秋不断地挥舞着双手,眼看就要没入牛粪之中,这便伸出双手,拉了他一把。拉出来之后,觉得救下此人到底是个祸害,届时对小花不利,于是又不拉了,立马放手,使少秋一时之间,又落入了粪坑之中。 花伯拍了拍双手,这便不顾这么多了,旋即离去,因为工地上有人正不住地呼喊着他,要他去帮忙来着,一时之间,也不把这少秋之生死当回事了,回到了工地,继续忙碌。 少秋再度陷入粪坑之中,幸好在花伯放手的一瞬间及时抓住了护栏,不然的话,可能再度深陷牛粪而不能自拔。抓住了护栏,出来了之后,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爽的了,甚至还不小心喝了几口粪水,这不,趴在牛棚护栏边,正呕吐不止。 本来是打算回去得了,却又转念一想,如此一来,让少女看不起,亦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妥,以后上她家去提亲也是没法说出口来,因为挑粪都挑不动的话,那么将来的日子可想而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如此想了想,亦不准备逃亡了,还是当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吧,不然的话,让少女知道了,会瞧不起自己的。少秋此时不再进牛棚了,往这箩筐里装了些粪,直接往大山上挑去,可是,初时尚且可以说挑不动这一箩筐粪,非常之沉重,当时这担子压在自己的肩上,一度把自己的皮都压破了。 这不,用手这么一摸,肩膀上还真是摸出了血,此时看了看那扁担,才知上面不知为何,竟然是布满了钉子,藏在扁担下面,一时没有注意,往这肩膀上一压,立马刺进了自己的肉里,出了血。 少秋此时当然知道这是花伯搞的鬼,却没奈何,人家爱怎么的就怎么的,谁叫自己喜欢人家的闺女呢?此时把这扁担上的钉子拔掉了之后,继续挑着这一担牛粪,往大山上匆匆而去,当然这些粪水也不是太沉,依照往日,此断不算多,可是今日不成,自己有病在身了,挑不动了诶。 却没有办法,挑不动也得挑,不然的话,无端让少女笑话,不太妥当。只好是硬着头皮往大山上去了,却在这时,天空不时之间,这便风起云涌,不过也没什么,倒觉得有凉风这么一吹,还舒服些。 本来是个大好晴天来着,不然的话,花伯亦不至于想着往大山上挑粪了,可是,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天有不测风云,这不,刚刚把这粪挑出来,天色便变了。远处大山上一棵古木,因为死去了好久,此时倒下来了,压坏了一位老人。 天色一度变得非常之诡异,看着这天空上的云朵,变幻无常,还真是有些令人不敢看哈。不过此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继续把这粪挑到了大山上,一时之间,也只有往前不住地攀爬而去,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 爬到了半山上时,因为道路非常之陡,行走不便,稍微把持不住的话,这便有可能摔落山谷,而在那山谷之中,颇有些不堪的物事出没,甚至盘踞着一条毒蛇,据说有上千年的修为,平日专门吞食一些落单之人,或者是一些无依无靠之孩童。 此时摔下去,后果如何,自不待言,几乎是不能用死无葬身之地来形容。正在此时,天上黑云大变,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开始下雨,把这道路弄得,那是要有多滑便有多滑,一时把持不住,几乎从半山上摔下去了。 幸好自己动作快,抓住了一根灌木,这才幸免于难,不然的话,直接有可能摔落山谷,成了毒蛇之美味也说不定。道路变得无比湿滑,脚踩上去,一度打滑,这不,颇有些人摔倒了,纷纷滚向山谷,就此成了毒蛇的食物了。 那些人什么也不挑尚且如此,少秋此时之处境,那是可想而知了,本来不想挑了,可是觉得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的话,将来如何给少女幸福的生活呢?说不定这是花伯对自己的考验呢,怎么可以就此放弃? 一步步往大山上爬去,在大雨之中,那些大雨淋在粪水里,把粪水冲淡了不少,但是,少秋依然没有放弃,执意要往大山上挑去。好不容易爬上大山,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然是虚脱了,浑身上下,几乎是没有半点力气,行走不便,放下了粪水,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淋着这雨水,尚且觉得有些惬意来着。 可是不知为何,雨虽然是停了,太阳却一度不见,黑夜似乎提前到来了。一时之间,少秋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但见此地有不少良田,却发现这些良田并非是花伯的,也不是自己的,到底是何人的,想破了脑壳,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呢?”少秋看了一眼天空,一片之漆黑,此时茫茫然不知所措。 只好是挑着这一胆粪水不断地往前走着,不把这一担粪水挑进了花伯的大田,这便觉得不太对得起少女,也对不起花伯。可是往前走了不少路了,天色此时也是非常之诡异,本来是晴好天气,忽然之间便下了雨,此时又立马夜了,认不出路来了矣。 走了一阵子,发现前方出现一棵巨大的古木,立在大山上,足有几百米高,而这大树之腰身,更是大得离谱,几乎到了无算之地步。少秋此时放下了担子,坐在这古木边,一片漆黑之中,这古木多少有些令人害怕,况且此时大山上,没了人迹,要说不害怕,此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少秋坐在古木下面,仰望着这神木,一时之间,看到月轮爬出东山,使这古木看上去更是令人害怕。 往日这大山上,根本就没有这古木呢,此时看到了这棵古木,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令人费解,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吗?正在此时,古木上有一黑物掉下来了,看看就要落地,这便又展开翅膀飞了起来,足有一座大山那样大,朝着远方飞去,不久之后,已然是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少秋面对着这凭空生出来的古木,有所害怕,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就到了这么个所在了呢?而且这古木此时似乎还发出阵阵悲凉的吟啸之声,有如什么人在长长地怅叹着,令少秋真是不敢呆在此处了,却又因为迷了路,根本就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去。 ———— 第七百零一章 杀了影子一刀 荒村的人们全部跑掉了,村子一度空了下来,只有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虽然非常害怕,却不敢逃去,因为得等着自己的娘回来。不然的话,回来时见不到自己,碰到了那个黑武士,怕是不妥。 天边此时传来阵阵可怕的脚步声,黑武士显然是来寻仇来了,狗爷之胆敢庇护酋长,而酋长是黑武士要杀之人,不把这酋长杀死,将来对自己的威胁只怕是比天大。要除去酋长,那么得先杀掉庇护他的人,而这些人中,当然最先干掉的一定是这狗爷了。 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狗爷仍旧不见自己的娘回来,不能撂下自己的娘不管了,不然的话,人们不说自己,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但是,在这个关键之时,娘到底去了何处呢,怎么就不见回来,照此下去,要不了几时,自己跟着也得完蛋。 黑武士踏着沉重的步伐,气势如虹地跨越山河,渐渐逼近荒村,其人脚步之有力,足可以把一把大山踩垮。不然的话,那些大山见了这黑武士之前来,何至于纷纷逃跑了呢? 西天已然是一片之杀气,残阳似血,天空一朵云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纷纷逃亡,几乎一个人也没了。但是,狗爷断不敢就此离去,否则,自己的娘回来之时,一定会惨遭毒手。 狗爷的娘正在一座大山中徘徊,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听着有人不住地对着自己说着什么,叫她好好地坐在那块石头上休息,就等着天上掉下钱来吧。听着这话,狗爷的娘一时之间,不想着回去了,就此呆在这山谷之中,只要从天上掉下来钱,那么自己就可以为自己的儿子娶上媳妇,不再如此孤孤单单地过着日子了。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别人已然儿孙满堂了,唯独自己的屋子里,每当到了夜里,这便是非常凄凉,看来自己百年后,为自己守坟的人也没有一个呀。每每想到此处,狗爷的娘就非常着急,却又苦于找不到钱,无法为自己的儿子娶上媳妇,有时想了想,倒不如就此撞死在南墙上还来得好些。 可是此时不同了,有人说了,此山谷有摇钱树,可以掉下钱来,不然的话,自己可不想一个人呆在此山谷之中,万一碰到一些野兽什么的,这便不好,并且最近传说,有鬼怪出没于此地,若非为了儿子的大事,才不来这该死的地方呢。 如此等了好久,看看这天色彻底黑下来了,天空不时翻转着云朵,不时之间,这便要落下大雨,再不回去的话,亦是不妥。却又不能就此离开,不然的话,错过了这摇钱树,捡不到钱,不太好。 没奈何,为了儿子终生幸福着想,自己拚着淋一身的雨,也要捡些钱回去,不然的话,不是个事,活在荒村人们的面前也是非常之没有面子不是? 可是,等了好久,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等到,就算是等到了一株树,看上去,亦不过只是一些平常的大树,不要说落钱了,能落下一个果子就已然是不错了。 如此等了大半夜,看看没有希望了,狗爷的娘这便打算回去,不呆在此山谷了,因为听说这里颇多怪异可怕之事,有些人进来过,可是出去之时,已然是疯得可爱,往往到了要吃一些死老鼠之地步。可以想象那些人碰到的是些什么可怕的怪物。 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说不定就会与那些人一个样子,出了大事也是有可能的。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不远处还真是有一株大树,这大树上还真是挂着一些钱,不多,但也是非常可观的了。 “还真有摇钱树呢。”狗爷的娘如此念叨着。 一时摘下来一把钱。这大树上的钱刚刚摘下来,抬头一看,树上又长了不少钱来着,纷纷乱舞着,似乎在对着狗爷的娘说,“想不想要哈?” 狗爷的娘正愁没钱花,有这么多钱挂在树上,如何不想要,这便把这些钱悉数摘下来了,此时天上不断地开始下雨,不过狗爷的娘并不想着离开。在她老人家看来,说不定过了一阵子,这大树上又会生出不少的钱来,此时离去,不是太傻了吗? 可是,左等右等,这大树上再也没有钱了,但是,狗爷的娘并不死心,直是这么睡在这大树下了,想着这树上长出钱来,之后再为自己的儿子娶上一个漂亮的媳妇。 ……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已然是看到黑武士的身影了,真的非“高大”两个字所能形容,荒村的人们,能逃的都逃得远远的,绝对没有人敢于停留在此地,除了狗爷。当然,若非自己的娘还没有回来,狗爷也断不会傻傻地等在这里,毕竟凭自己一人之力,想与这黑武士一决高下,似乎还欠些火候。 只好是等在此地了。不久之后,还真是等来了这黑武士,此时站在自己的身边,气场之雄浑,直是极其可怕,一些个石头,此时亦是不翼而飞,断不敢与之面对。 正在此时,天上刮起一阵狂风,凄厉的吼叫声,足以使人吓得要死。在这狂风之中,黑武士并不惧怕,甚至那些狂风见了这黑武士亦是绕了个弯,并不敢冒犯,却把这狗爷的屋刮得七零八落,甚至有垮塌之虞。 黑武士对着这狗爷怒吼着,不远处,可以听见有孩子哭泣之声,看来是禁不住这黑武士之内力,还好,大人们纷纷为自己的孩子捂上了耳朵,不然的话,还真是有可能吓出问题也说不定哈。 正在这狂风呼啸声中,狗爷看到自己的娘来了,背着个背篓,一看到狗爷,这便脸上布满了笑容。“儿啊,”狗爷的娘如此说道,“我们发财了。” 可是,当狗爷的娘把背篓里的东西倒出来之时,发现不过只是些树叶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钱。看到这些树叶,狗爷的娘立马不笑了,此时脸色非常之难看,不时之间,这便是泪流满面了。 “我的钱呢?”狗爷的娘大声地喊叫着,“刚才还是钱呀,怎么一转眼之间,这便成了树叶了呢?” “娘,你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狗爷此时凑上前去,如此对着自己的娘说道。 这话尚且没有说完,黑武士冲过来了,对着这狗爷就是一刀砍下来,幸好狗爷躲过,不然的话,这一刀砍实了,直接可能使这狗爷的头变成两半。 狗爷此时拉住了自己的娘,往大山上人们藏身之处逃去,但是,不成,黑武士抓住了狗爷的衣服,一时之间,想要成功逃生,简直不可能。 还好,狗爷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与自己的娘往大山上人们藏身之处匆匆逃去,不久之后,这便已然是躲开了黑武士了。可是,狗爷还是受了伤,腿上被砍了一刀,此时正不住地流着血,幸亏黑武士不再追杀,不然的话,极有可能死了。 把狗爷赶跑了之后,黑武士一时之间,因为天上不住地落起了大雨,不敢呆在外面,怕这冷雨淋湿了身子,对健康非常有害。此时钻进了狗爷的屋里了,也不管这屋子到底漏不漏雨,睡在床上舒不舒服,直是这么躺在那儿。 荒村的人们,因为黑武士之霸占了村子,想回去为自己的先人上个坟亦是不得,有人因为呆在外面太久,直接受了风寒,死去的人已然是非常之多了。人们已然是到了忍无可忍之地步,再这么下去,可能还会有人死去。 于是,在一天夜里开了个会,相互商议着对策,不赶跑这黑武士,那么这便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但是,黑武士可不是等闲之辈,稍有不慎,直接可能就死了哈。 没有人敢于对黑武士怎样,纵使是狗爷,那怕自己的屋子被占了,那又如何,根本就不敢说个“不”字。只能是窝在大山一个山洞里,苦苦地挨着日子罢了。 这天夜里,狗爷因为没钱花了,这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无论如何得把那个装着钱财的箱子弄出来,不然的话,天天向人家借钱花,亦不是个事儿。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狗爷发现这黑武士睡着了,本来是想杀了他来着,却不敢,怕弄不好的话,会惹祸上身,甚至有可能有血光之灾。 把那个装有钱财的箱子偷出来之后,狗爷此时又溜回了大山上,复回到了人们的身边,苦苦地过着日子。 几天之后,人们纷纷传言,说这狗爷的娘回去了之后,被这黑武士抓住,已然是被强暴了。狗爷的娘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可是见了荒村的人们,愣是没脸见人的样子,东躲西藏的,甚至连着好几天也不肯与人们相见。 碰上了这个事,这令狗爷无论如何不能隐忍了,不然的话,以后活在荒村,怕是没什么意思。人们见狗爷不敢出手,纷纷对之嘲笑着,有人直接把这口水啐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种已然是令狗爷不想活了,自己的娘天天哭泣,求着自己去杀了那个黑武士,但是,狗爷颇多顾忌,怕万一弄不好,会坏事的,甚至丢了性命亦是有可能。虽然凶险万分,但是,为了自己的娘,狗爷不怕什么了,在这天夜里,悄悄潜入了自己的屋子,灯火惨淡之中,看到黑武士独自坐在桌子边,喝着小酒,几个美艳的女人陪在他的身边。 黑武士已然是有几分醉意了,不然的话,狗爷也不至于想打他的主意,见到其人已然是东倒西歪的样子,此时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进去,一刀下去……明明杀进了黑武士的身体里,却又如捅进空气之中,根本就没有杀到实质性的存在。 原来狗爷不过只是杀了一个影子一刀,黑武士此时藏身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好找。 ———— 第七百零二章 诡异的武士 杀不到黑武士,狗爷此时不敢恋战,火速撤离,否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什么可能都会发生。匆匆逃回大山,人们纷纷劝说着,说这黑武士是天神降临,定然是荒村犯下了滔天大罪,否则神灵何至于降罪下来,此时亦别无办法,唯有听天由命罢了。 可是狗爷因为自己的娘遭遇不测,此奇耻大辱,简直不共戴天,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时并未听人们的劝说,匆匆离开了山洞,往着自己的屋子赶去,不时之间,这便站在自己的屋门前,面对黑武士之淫威,尚且可以说没有什么应对之办法。 人们纷纷劝着狗爷,说这黑武士是天神降临,断不可得罪,否则引起的后果,由狗爷承担。有人甚至说了,不听劝告的话,届时出事,人们看也不看他。 狗爷的娘这时也发话了,拉住了狗爷的衣袖,口口声声说着好话,叫他不要生事,否则的话,可能在荒村就呆不下去了。听着自己的娘如此说话,狗爷一时之间,也是没了主意,到底该不该与之对着干呢? 正在此时,天上不知为何,乌云滚滚,不时之间,便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有些人这便打起了火把,纷纷阻止着狗爷,不准他对黑武士有何图谋,否则荒村的人们不会饶过他。 乌云翻滚之下,闪电频仍,一株大树连根断掉,闪电尚且击中了一头牛,转眼之间,便已然是魂归西天,一命呜呼了。 人们站在大雨之中,见狗爷作出砍人的动作,此时纷纷说他不明智,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些傻。对此,狗爷并不理会,自己与眼前此人,简直不共戴天,此时不趁机杀了,之后再要去什么地方寻找此人呢? 狗爷的娘见了这个情景,也是深恨狗爷之不听话,这不,当时就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晕死过去了。对此,狗爷直是非常之不堪,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成,真正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把自己的娘扶住了,送往不远处一个诊所,狗爷一时没了杀黑武士的心思,当务之急,得把自己的娘医治好了,对付黑武士之事,以后再说吧。风不住在门外吼叫着,横扫一切,一些个悬崖上的石头,甚至挂在天空的太阳,此时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了。 没人敢出去,一旦出去了,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立马会被大风刮没了,甚至直接刮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也是有可能的。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去西方极乐世界,只好是呆在屋子里,姑且等大风刮过了再说吧。 到了夜里,狗爷扶着娘出了诊所,此时不敢进屋,因为黑武士之呆在那儿,这要是去了,没准就是自找死路,肯定是有去无回。只能是去大山上了,呆在那个山洞之中,与人们聚在一起,相互说着一些宽慰的话语。 可是,与人们呆在一起的狗爷,心情非常之不爽,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无论如何亦是不快乐的。此时甚至都不想活了,但是有黑武士在,自己怎么可以就此死去呢,得找他讨个说法不是? 黑武士因为荒村的人们奈何不了自己,这天夜里,悄悄出了屋门,走在大路上,那可是横着走,根本就没有人但敢对他说个“不”字。人们抬着他,往小河边、码头上走去,到了那个地方,只要自己喜欢,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与之睡觉。 人们抬了一会儿,因为不堪役使,得罪不起,纷纷逃亡,不然的话,可能会有灾祸降临在自己的头上。黑武士没了人抬,一时之间,亦只能是靠自己了,这便行走在大路上,碰到的任何物事,那怕是一头大水牛,亦得为自己让开一条道来。 当时还真有一头大水牛,可能是本能地觉得这黑武士了得吧,见了他的面,根本就不敢得罪,当作荒村众人的面,对之行三跪九叩首之礼。虽然是不太成体统,看得人们哄堂大笑,却终究是有这么个意思在,不然的话,估计黑武士是不会放过它的。 见这大水牛如此有礼,见了自己的面,能做到这般乖巧,为此还把自己的一只牛角弄断了,由此足以看出它对自己之敬重,不然的话,黑武士是绝对不会放过它的,直接就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大水牛弄断了一根牛角,因为疼痛,这便流出了泪水,惨叫一声之后,旋即离去,断不敢停留分毫,不然的话,不知会有何不堪之事发生。 正当这头水牛匆匆逃亡之际,黑武士叫住了它,水牛不听,仍旧往前没命地窜去,可是黑武士瞬间抓住了它的一条后腿,硬是拖住了,往回拖了不少距离。由此可以想象黑武士力气之大,足可以倒拖大水牛,如此力量,放眼荒村,谁人能敌? 狗爷看到这黑武士如此了得,一时之间,不敢对之有任何企图,寻仇之心立马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荒村的人们也是一片寂静,不敢说话,有人甚至不敢出气,怕呼吸出来的气一不小心吹在黑武士脸上,得罪了人,不太好办。那人也是愚蠢之至,为了怕得罪黑武士,久久不敢呼吸,不时之间,这便缺氧窒息而亡。 那头牛站在黑武士面前,此时不敢逃跑了,纵使是黑武士叫它逃亡,也是不敢了。黑武士把地上的牛角捡拾了起来,生在牛之头上,吹了口气,又糊上些泥巴之类的物事,不久之后,便已然是长在它的头上了。 牛高兴地离去。 荒村的人们,一时之间,对这黑武士,那是惊为天人,不仅不敢得罪,此时还纷纷说了,可以为之做任何事情,那怕为之去死,为之赴汤蹈火,亦是不在话下。 此时的黑武士,那可真的是志得意满,谈笑风生。看了看狗爷的娘,又想着打她的主意了,却发现这狗爷脸上有不平之色,似乎对自己非常之不满。 于是黑武士一时之间,要这荒村的人们杀了这狗爷,不然的话,说是会作弄出天大的坏事来。人们听到这黑武士如此说话,一时之间,亦是不敢违背,只好从命,挥刀相向,直扑狗爷而去。 狗爷亦非等闲之辈,见大事不好,不跑何待,此时火速离去,绝对不敢停留,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荒村的人们纷纷追杀着,绝对不能放过了他,因为此是黑武士之决定,不然的话,狗爷平日为人尚且不错,人们何至于要剐了他呢?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好是得罪狗爷了。 把狗爷赶走了之后,黑武士在荒村更加的为所欲为,没人敢于对他不恭,稍有得罪,这便是天大的事,不是被处以极刑,就是生不如死。 人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没有一个人过得开心,活在世界上,甚至还不如不活来得好些。有人这便生出了杀心,无论如何要把这黑武士干掉,不然的话,长此下去,不是个事。 不知有多少女人被这黑武士强暴过,这些女人,虽然是受到了伤害,却并不敢声张,不然的话,等待着她们的不知是什么后果,可能比死还要惨。荒村的人们,对此黑武士简直是忍无可忍了,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敢于发难,至多不过是不出屋门罢了。 这天夜里,黑武士正呆在狗爷的屋子里,与一些个荒村的女人们寻欢作乐来着,真的是通宵达旦地唱歌、跳舞,使荒村的人们简直出离愤怒了。可是,碍于黑武士之强大,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去劝说,更不要说去打人了。 如此在狗爷的屋子里住了不少时日,黑武士在一个没有下雨的早上,匆匆离开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人知道。 狗爷从大山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却在一些墙壁上、砖縫里,发现了不少钱,而自己的娘也说了,自己并没有受到黑武士之玷污。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惊,所有的存在都是不存在罢了。 在这个屋子里,尚且不止这些,还有一把宝刀,这当然也是那个黑武士留下的,真的是切铁如泥,威力无穷。有了这把宝刀,想毕狗爷以后谁也不怕了,甚至也不会害怕黑武士。 狗爷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的娘呆在一起,而这天空,在黄昏之际看上去,还真是无比的美丽。荒村的人们纷纷从大山上回来了,坐在自己的天井里,相互诉说着一些往事,弹唱着黑武士之伟大。 在没事可做之时,狗爷这便挥舞着宝刀,使得简直是出神入化,一时之间,荒村几乎没有一个人胆敢对他不敬。 在天气有所好转之际,狗爷依旧会离开家门,去吕镇为人扛石头,一块钱一块,不多亦不少。做了一阵子工,到了天色欠佳之时,比如下了大雨,或者是落下了雪花,这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继续过着自己孤苦无依的日子。 —— 第七百零三章 邪恶的诱惑 天气非常之好,黑匪走出荒村,朝着吕镇的方向而去,不久之后这便来到了大街上,过往之行人不多,三三两两,零零散散,看上去不复往日之繁华了。 在大街上闲逛了一阵子,到了太阳快要下山之时,不便再呆在大街上了,得回去,不然的话,可能这天会下雨,一旦下雨,这便不妥了。 正打算回去之时,大街上看到了神算子,朝着黑匪不住地微笑着,一把拉住了他,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你有什么事吗?”黑匪有些害怕地问道。 “看足下脸色晦暗,怕是有灾难发生,不如暂且在老夫的寒舍略坐会儿,等躲过了这灾祸再走吧。”神算子说。 “妈的,老子有什么灾祸?”黑匪有些恼火。 “是这样的,你得去杀个人,不然的话,不久之后,你便会死。”神算子严肃地对着这黑匪说道。 “我信你个鬼,我才不去杀人呢。”黑匪撂下这话,一时之间,这便离去,不复站在这神算子之摊位前了。 见黑匪远去,并未上当,一时之间,神算子有些落寞,知道自己可能是制服不了这黑匪了,而制服不了他,那么自己想得到他的女人,这怕是不成。一时之间,摇了摇头,复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眯着眼睛想着黑匪的情人去了。 黑匪离开了神算子的屋子,在大街上闲逛,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姑且闲步吧,反正太阳尚未落山,正好可以自在地看看这吕镇的风景。此时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着这长河东去,气势雄浑,就如万马奔腾一样,看得这黑匪一时之间,也是热血沸腾。 不过不知为何,心情毕竟还是有些苍凉来着,因为听了这神算子的话,心里终究是不太受用,早知如此,自己才不来这鬼地方呢,现在好了,着了人家的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妈的,叫老子去杀人,老子才不去呢,”黑匪在心里如此念叨着,正在此时,一些当官的匆匆走过黑匪的身边,不时之间,这便如风逝去,消散在不知什么地方了。 “可是不去杀人的话,万一应验了,自己届时死了,却要如何是好呢?”黑匪如此在心里思忖着,却终究是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干脆躺了下来,睡在一块石头上,而这块石头看上去,还真是非常干净,睡在上面非常之舒服来着。 “妈妈的,要老子去杀人,我才不去杀人呢,这一旦犯了法,才不是个事呢。”黑匪对着天空啐了一口口水,如此说道。 正在此时,夜色马上就要降临了,一轮红日渐渐沉西,不久之后,月轮这便要从东山上升起了。此时在不远处一位女士坐在一块石头上,刚刚撒了泡尿,这不,那石头上看上去还是湿的呢。 也不知道那位女士何以在这时呆在吕镇,她不想回家吗,独自坐在小河边,面对这东去之流水,一时之间,难道不会感觉到有些孤单吗?黑匪看了看那位女士,这便又躺下去了,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此时那位女士不知为何,独自坐在小河边长长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苍凉地望着远方,一时之间,似乎有所害怕,可是到底害怕着什么呢? 原来那位女士跟了一个男人,那位男士当然也是非常之漂亮来着,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想与之走进大山上那片油菜地里去干那事来着。怪只能是怪自己运气非常之差,为何别人去那块油菜地里干那事没什么事,轮到了自己,这便被自己的丈夫逮个正着。 那个男人当时就被女士的丈夫杀了,而女士一时之间,因为动作快,逃了出来,此时姑且躲在小河边上,一切等挨过了这一夜再说吧。好不容易甩掉了丈夫的追杀,为此,自己可是付出了一些代价,这不,脚上因为不小心踩在一个捕老鼠的夹子上,被夹子夹出血来了。 不过丈夫虽然是非常之歹毒,却是有些傻,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嫌弃他,更不会与其他男子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了。甩掉了丈夫的追杀,那位女士这便逃到了小河边,一时之间,因为别无去路,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过一时算一时吧。 女士非常之漂亮,身材极其不错,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让她嫁给一个傻子,不然的话,亦不会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此时非常伤心,因为自己的相好已然是为此而丢掉了性命,让自己的丈夫砍了二十多刀,当时就毙命了。 吕镇大街上,不时之间,这便响起了枪声,估计抓住了那位女士,有她受的了,甚至可能会剥了她的皮,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荒村这样的地方,那可以说是比人的命还要重要,作为女人,万不可如此,不然的话,真的可以说是人人得而诛之。 黑匪看了看这天上的月轮,真的是非常不错,而且这月光洒在人的身上,就如法国香水似的,极其令人舒服。不然的话,黑匪亦不会一直躺在这块石头上了,加上心情非常之坏,不想回去,纵使是回去了,也是非常之无趣,倒不如就呆在这小河边上,听听这河水东去,亦是非常之不错的。 却在此时听到那位女士不住地哭泣,本来心情就已然是非常之不爽来着,此时又听到那们女士的哭泣声,一时真的是非常之烦,这便打算不呆在这小河边了。 正在此时,听见吕镇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这声音不久之后便朝着小河边来了,使得黑匪一时之间,也不得不有所防范,否则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可能连带着也死去了亦未可知。 那伙人手持尖刀,奔着小河边来了,而那位女士,一看到那些人就哭了,断不敢再呆在小河边了,旋即离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不见。小河边终于是清静下来了,干净的石头被清风阵阵吹得非常凉爽,白日里的温热此时一点也没了,黑匪正好可以躺下来想想今天碰到的这个事情。 “妈的,想老子去杀人,才不呢,不然的话,想再要这么自在地躺在这块石头上,想着那些漂亮的女人,这便不成了。”黑匪如此想着,想着想着,这便又想到了自己的老婆,一想起自己的女人,觉得她不是个好女人,于是又朝天啐了一口口水。 自己的老婆跟着人走了,之后又死去,唉,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啊。想了一阵子,这便不想了,还是得好好躺躺,不然的话,回去的话还得走那么长一段路,没体力的话,亦是不成。 因为白天之奔波,到了此时,正好是安静下来了,只闻得到小河东去之声音,其他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悉数不复存在了都,甚至也不再想起自己的女人,不复想起的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此时什么都不去想了,管他妈的什么后果,自己只管睡觉得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有人争吵,声音非常之大,并且这声音就在不远处,可不就是那位女士来着,此时不少人追杀着她,这本来也不与自己相干,不去管就是了,但是那位女士的脸看上去,不知为何与自己的女人有些相似,至于不同之处,那便是那位女士来得更漂亮些,也更年轻些罢了。 “妈的,怎么老是碰到这么些不三不四的怪事呢?”黑匪在心里如此念叨着,正准备离去之时,忽然之间,看到这女士朝着自己跑来了,因为追杀她的人不在少数,作为一介女流,对付不来,此时便求着黑匪,要他保护自己于万全。 在这吕镇,一时也只能是求黑匪了,因为其他的人们,纷纷关上了屋门,不出来见人,纵使出来那么一两个,看上去亦是呆头呆脑,甚至有些还是精神错乱之辈,根本就不靠谱。 那些出了屋门的人们,不仅不会对女士有何帮助,看着她好看的容颜,这便不断地笑着,甚至直接扑过来了,竟然欲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其行非礼之事,这让人如何不气。一时不敢呆在吕镇大街,只好是来到小河边上,本来打算泅过河去,彻底甩掉自己的丈夫的追杀。 可是到了小河边一看这河水,简直了,深不可测,亦且最近有传言,这河面上有怪物出没,一旦让这怪物拖住了脚,想要挣扎掉,怕是不成。不然的话,那位女士亦不至于不敢下河了。 女士在小河边,被这些人包围了,似乎不时之间,这便要取了她的性命。女士当然是不想去死了,再者说了,这么好看的容颜,白白死去,岂非可惜? “妈的,神算子说了,要自己杀个人,此时不如就去杀了那帮狗娘养的算了。”黑匪如此想着,边这么想着边站了起来,这便往那伙人走去。 一看到黑匪,那位女士这便抓住了黑匪的衣袖,说什么也不放手,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那伙人见这黑匪一脸的横肉,非常之不讲道理似的,一时之间,并不敢造次,不然的话,万一得罪了杀人恶魔,怕是不妥。 ———— 第七百零四章 古木林子之阴森恐怖 且说少秋面对着那株巨大的古木,一时之间,似乎感觉到自己走错了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迷失了方向,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丢掉了那担粪,朝着自己认为是对的方向不住地跑去,一时之间,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向感,只是乱跑一气。不然的话,独自一人呆在此大山上,怕不是个事。 莽莽大山深处,少秋没命地逃跑着,也不知道到底该往什么地方逃亡,但是,绝对不可以呆在此地,否则引起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却在此时,逃了大半夜,不时之间,已然是来到了一片林子,而且这林子非常阴森,全是由巨树组成,这种巨树,少秋平日里根本就不曾见到过,似乎没有什么叶子,漆黑的树干有如黑色的石头似的,刺向天空。 误打误撞进了这片林子,一时之间,想要找到回家的路,真是难上加难,却又不得不寻找,因为根本就不想呆在此地,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有何不测之事发生。 周围一片之漆黑,根本就没有一点灯火,独自呆在此地,还真是非常之可怕来着,却又没有办法,喊叫的话,只能是使自己更加的害怕,倒不如什么也不说,静静地走着自己的路罢了,不然还能如何呢?在这片漆黑的林子里走了不知多久,发现根本就走不到头,再这么走下去,只能是徒劳,不如就此坐在巨树之下,略事休息,想个办法再说吧。 此时非常之困顿,真的是到了抬不起眼皮的地步了,这便看了看这个地方,虽然是一片之漆黑,却也是相对比较安全,并无任何害人之物事。老虎、豹子之类的就更是看不到踪影了。 少秋这便放心地躺在一块石头上,而这块石头看上去,借着天上的一片星光,似乎觉得这石头也发着光,而且这光看上去如此可爱,似绿非绿的,躺在上面还非常之冰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绿宝石?少秋没有经验,一时之间,不敢妄断,只是躺在这块石头上,略事休息,等精力稍微恢复,这便得继续往前走去,不然的话,呆在这个林子久了,尚且不妥之至,可能死在此地亦是有可能的。 正在此时,忽然之间,发现一团黑色的东西从这片山丘上面滚落下来了,不时之间,已然是落在少秋面前,似乎想把他压垮,至少也得使之受到一些伤害来着。可是,当这团黑色的物事到了少秋面前之时,并没有真的压住了他,只是从他的头上跳跃着飞过去,不时之间,已然是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且此时还听见有人不住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叫他不用活了,立马死了算了,不然的话,说是还有更大的灾难在前面等着他来着……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之间,这便睁开了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并不是真的有团黑色的物事从自己的头上跃过。“妈的,做了个这样可怕的梦!”少秋啐了一口,此时继续往前走去,至于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尚无定论。 在这片可怕的黑林子之中,少秋走着走着,这便看到刘寡妇了,身影略有些模糊,不太认识了都,却可以认定,她就是刘寡妇。只是不知她为何要上了大山了呢? 在此旷野无人之处,一时碰到这刘寡妇,还真是有些令人感觉快活,至少有个人可以做伴,不用如此害怕了,再者说了,在这个漆黑的地方碰到了这么个女人,似乎也可以与之呆在一起说说话,唱唱歌什么的。 虽然有这么个想法,但是念及自己肺病之日渐严重,简直到了不治之地步,此时还有何心情想其他的事情呢?这些事情到了以后再说吧,此时只能是与之默默地走在这大山上,面对这漆黑巨大的古木,相互有个伴便已然是不错了,不是么? 走了一阵子,少秋这便不住地咳嗽着了,借着淡淡的天光,可以看出来,他已然是咯了血。此时不要说与女人做事情了,就是走路也非常吃力,简直走不动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息,一切等喘上一口气再说吧。 少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此时又想起了医者的话,此病一定不能夫妻同床,不然的话,可能不治。想起这些话,少秋此时不再有任何对女人的想法,只是这么无聊地坐在一块石头,看着头顶上小小的天空,这天空今夜看上去,不知为何与往日非常之不一样,诡异之至,而且狂风呼啸着刮过去了,几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见少秋不走了,刘寡妇此时也是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不住地瞅看着少秋,似乎在问他要不要与她睡一觉呢?面对此等之事,少秋一时之间,还真是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一来是怕荒村的人们说自己的闲话,二来嘛,这病也不允许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 见少秋不理会自己,刘寡妇似乎非常扫兴,却又并不打算走掉,因为在这个地方,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可怕,虽然没有豺狼虎豹,却也是极其恐怖。之前听人家说过,在这大山上,颇有不明物事出没,白天尚且不敢走入,何况此时深夜时分,说不害怕,此直是不可能。 走了这么久,也不知这到底是走到了什么所在,一时之间,想出了这片林子,怕是不成,根本就看不到边缘,这令人有些绝望。不过还好啦,至少有个人作伴,不然的话,独自面对此种情况,那不知该如何害怕来着。 刘寡妇看了看天空,天空此时变得非常之小了,小得只有巴掌那么大,而且这天空几颗不大的星星,似乎随时可能掉下来。看着这些星星,这对于刘寡妇来说,还真是非常舒服,再者说了,身边不是还有个少秋来着吗,一时之间,并无害怕之理。 走了一阵子,大概是走了一天了吧,此时非常困顿,刘寡妇这便躺在这块石头上了,那是块干净的石头,躺在上面,还真是有些舒服。几缕淡淡的星光洒下来,洒在刘寡妇的脸上,一度使之看上去非常之漂亮来着,不然的话,少秋怎么会笑了呢? 少秋看着刘寡妇睡着了,一时之间,也是心潮澎湃,想凑过去与之说说话,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没有任何女人与自己说过话,纵使是说了个话,那也是迫不得已,草草了事,不敢认真的。 也是为此,不然的话,在此时走过去与刘寡妇闲话一翻,应该相当不错。既然没有与女人说话之习惯,再者说了,此时看到这刘寡妇困顿的样子,不便打扰人家,不然的话,想走出这片林子,怕是不成。 狂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不远处一大片古木悉数断掉了,轰然作响,有如发生了地震,非常之震撼!饶是如此,刘寡妇躺在那块石头上,依旧是沉沉睡去,并无任何惊醒之迹象。 看了刘寡妇一眼,少秋正想着过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却不知为何,发现不对,自己又咯血了,浑身上下一片之虚脱,几乎没有一丁点力气了。纵使是近在咫尺,想走过去,亦是极其困难,甚至可以说是做不到的。 既然走不动路,那么只好是坐在原地休息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正在此时,少秋听见有人喊自己,本来这原始森林之中,阴森得紧,再者说了,自己至穷至贱,有何人会喊自己呢? 可是,真的是有人喊自己,而且这声音非常之大,至少在此时听去是这样的,一时非常之激动,能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此对于少秋来说,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此时喊自己的是刘寡妇,要知道,这刘寡妇的美貌,在荒村那可是非常之出名,远近的英雄人物,纷纷要与之说上话,有事没事,也得去她的家里走动走动,借把扇子啦,或者是去为之送上些柴火什么的…… 此时听见这刘寡妇喊自己,这便竖起了耳朵听着,本来以为是听错了,荒村之大,能喊自己名字的人不多,纵使是喊了自己的名字,那也是为了骂自己娘什么的。 没有人会如此温柔地喊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此时听到刘寡妇在喊自己了,并且是在梦中喊叫着自己的名字,这能不令人感动吗? 少秋应了一声,本来想扑过去,却又碍于肺病之日益加重,一时之间,尚且还咯了血,赶紧不敢应了,闭上了自己的嘴,默默地坐在不远之处,听着这刘寡妇不住地喊叫着自己的名字来着。 “少秋,来……来……”刘寡妇如此喊叫着。 听到这个声音,少秋真的是快要把持不住了,特别是在这样的漆黑的夜里,简直非常可怕,若非有刘寡妇陪伴,不时之间,自己可能就会吓疯了也说不定。 “来……”刘寡妇不住地喊着,在这片巨大的古木林子里,远近的人们,就如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好吧。”少秋又应了一声,可是这个声音刚刚说出了自己的口,这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喷出了一口血出来,于是赶紧不应了,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臭嘴,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天大的麻烦。 ———— 第七百零五章 石屋之雷劈 这还真的是片阴森的原始森林,巨大的古木投下恐怖的影子,不时有怪兽出没,吼叫着,疯狂地奔跑着,不久之后,却又什么也不见。 天空不住地下起雨来了,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闪电出现,前方有座小小的屋子,虽然破败,挡挡雨是不成问题的。刘寡妇此时也从梦中惊醒过来了,看了看这个地方,离天亮还差得远哩,只好是钻进了那个破败的屋子,姑且躲避一下这该死的大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是座城堡一样的古怪的屋子,全是用石头修葺而成,不太好看,却非常实在,呆在里面,极其安全,没必要担心野兽攻击,关上屋门,外面大雨滂沱,里面一片温馨。此时与刘寡妇共处一室,男女有别,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少秋本来是个读书人,再者说了,刘寡妇作为一寡妇人家,与之在一起,同床共枕的,怕是不妥。 不然的话,她的丈夫何以无端死去了呢,不就是因为此人之不祥,会带来灾祸,否则何以会如此呢?少秋不敢与之睡在一起,加上有病在身,此时更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求能赶快离开这该死之地,回到荒村,在自己的屋子里读书,那才是好哩。 大雨仍旧在门外不住地下着,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泛滥成灾,涨洪水了,看看这原始森林就要被淹上了,幸亏此地地势极高,洪水一时半会儿不会淹上来,不然的话,还真是麻烦之至。 少秋不知命运为何会使自己与这刘寡妇共处一室,此时非常害怕,怕稍有不慎,与之睡在一起了,如此下去,上天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怪罪于自己,甚至说自己不是人呢?不然的话,此时倒是想与之躺在一起,毕竟此时天气诡异之至,寒冷异常,有如冬天提前来临,非常之令人不堪。 破败的屋门把外面的大雨隔在一片凄凉之中,这个屋子里,一时之间,倒还算是温暖,况且有刘寡妇相伴,人生到了此时,应该是不错了吧?何况刘寡妇不断地与自己说着话来着,而且这些话,皆是非常之龌龊,却在此时听来,正可以赶走自己心灵之寂寞与恐惧,不然的话,亦不会觉得如此亲切可爱。 此时少秋想起了小花,心里有了小花,怎么还可以想着其他女人呢,这便不去听,不去看,闷着头侧身躺在一片乱草丛中,一切等过了这可怕的寒冷的雨夜再说也不迟呀。 想了一会儿小花,此时非常之沉醉,心想有了小花相伴,这辈子应该是不错了吧,为人得忠心,不能三心二意来着,念及此处,对此刘寡妇直是非常之厌恶,甚至想逃出这个破败的石屋。却在此时,外面不时之间,这便又打了一个响雷,哗哗的雨声铺天盖地,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包括小花,也包括自己对小花的思念。 借着淡淡的月光,少秋可以看到,刘寡妇正在脱裤子,一时之间,她那修长的肥白的大腿暴露在自己的眼前,本来是想去看的,因为太好看了,不看的话,这是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住的。可是想起了小花,此时看了刘寡妇,似乎就对不起小花了,不然的话,还真是非常之想看来着。 刘寡妇脱去了裤子躺在不远处,一时闪电过去了,在这个屋子里,一片之漆黑,外面不时之间,这便只有大雨不断,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了,包括那些巨大的古木。在这样的夜里,少秋无论如何无法入睡,只能是睁着眼睛躺在一片乱草丛中,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正在此时,似乎听见有人叩门,声音是轻的,却是可以清晰无比地听见,可是仔细一闻,夜色寂静,只闻雨声不断,更没有其他的响动了。少秋有些害怕,不过还好,身边至少有个刘寡妇陪着,不然的话,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刘寡妇在那片漆黑之中躺了一阵子,此时说自己要出去解个手,于是立马出去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依旧是一片漆黑,淡淡的天光下,这便靠住了一块石头,在那儿解手。之后又进了屋门,因为大雨也不住地下下来了,再不进来,加上这大风之肆虐,还不得令人感染上风寒? 少秋不敢看刘寡妇那个样子,幸亏是在夜里,不然的话,还真是非常之可怕,因为没有人的样子比这刘寡妇来得龌龊,简直不堪入目,此时只是略微看了一眼,这便已然是不敢看了,因为看了的话,对自己非常之不利,心情相当烦,觉得自己不是人,对不起少女来着。 如此雨夜,人何以堪!少秋只是静静地躺在自己该躺的地方罢了,断不敢有任何企图,否则的话,违背了圣人之言,亦是不妥。 石屋外面,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狂风呼啸,简直砂飞石走,一些巨大的古木,不时之间,已然是断折,随着这风向,不知飘向什么地方去了。此时在这石屋外面,有个声音出现,极其可怕,似乎也想钻进来躲躲雨,不然的话,怎么会不断地叩击着屋门呢? 少秋听见那个声音,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比害怕,却又不敢作声,不然的话,吓着了刘寡妇,一时之间使之精神错乱了,亦不是个事。只好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罢了,只是这么无奈地躺在自己该躺的地方,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门外之大雨,下得更大了,狂风呼啸之中,旷野几乎是断了人迹,在如此不堪的夜里,想毕没有什么人会呆在这座大山上了吧?风虽然是非常之大,却不能吹跑了那个趴在破败的石屋门前的那个人,不知那人到底有何图谋,久久趴在那儿不住地敲打着,使少秋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入睡。 而这时,刘寡妇因为感觉到害怕,什么也不顾忌了,竟然是不顾礼义廉耻之存在,死死地抱住了少秋。这使少秋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一旦这样的坏消息传扬出去了,让人知道,坏了名声,届时小花还会不会和自己好呢? 想到这,少秋此时不顾外面的大雨,拉开了石门,不管肺病之日益严重,硬着头皮出去了。出去了之后,这便又什么也看不到,既然什么也没有,为何又听见有叩击之声呢? 少秋不敢呆在那个破败的石屋之中,因为坏了名声的话,对自己非常之不利,加上自己是个读书人,很爱面子,不然的话,何至于逃了出来,此时躺在外面一株巨大的古木之下,略事休息,一切等天明了再说吧。 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原始森林之中,非常诡异,天空炸雷频仍,不时之间,一些个石头这便碎成不知多少块了,如粉似的散在不知什么地方了。少秋有所害怕,却不敢进屋,不然的话,刘寡妇可能要做出无耻之事情出来,与其精神受到折磨,倒不如淋些雨还来得强些。 至少呆在这外面,精神上是愉悦的,没有呆在里面那种精神上的烦恼,不然的话,倒是挺不错的。此时靠在一株大树上,天空不断地炸着响雷,不时之间,已然是中了雷击,没有办法,只好是呼救。 且说刘寡妇呆在石屋之中,本来也是睡不着,加上抱了一下少秋,这多少也是有些过意不去,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因为过于害怕,不然的话,怎么会做出如此行为呢?此时躺在这石屋之中,想着少秋在外面淋着雨,一时之间,非常之不堪,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流出来了,真是非常后悔自己之行为,正在此时,听见有人呼救,这便拉开了石门,往外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少秋在喊救命。 “怎么好好的就中了雷呢?”刘寡妇喃喃自语着,此时也不多想了,背着少秋进了石屋,将之安放好了,此时喂了他一些水喝,做完了这一切,这便离开了这个地方,恰在此时,东方已然发白。 刘寡妇回到了荒村,找来了人手,说这少秋在大山上与自己住了一夜,并且说少秋中了雷击。人们听到这样的说话,此时纷纷表示不想去救援,说那样的人真是活该,想自己去救他,门都没有! “各位大爷大伯们,我求你们了,”刘寡妇如此说道,“但凡我有些力气,此时也不向你们磕头作揖了。” “你干的好事,若非少秋对你做出了一些事情,得罪了天,怎么会被雷打呢?”一位长者如此说道。 “就是,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的话,不至于遭雷劈。”有人附和着。 “做出了这样的伤风败俗的事情,还希望我们去营救,此放在哪儿也是说不过去,我们才不去呢,”一位老者如此吼了一声,“妈妈的,你也不是什么好货,滚!” …… 人们不肯去营救少秋,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自己去了,边往大山上走去边不住地揩拭着眼泪。想不到荒村的人们会如此绝情,早知如此,自己才不来找他们呢,现在好了,耽搁了这么些时间,不知少秋此时还有没有人呢? 刘寡妇为了救人,一个劲儿地往大山上窜去,不时之间,这便快要到了大山上了,却在此时,一座大山颇垮掉了一部分山体。那些乱石泥土,随着雨水挡住了山路,再想前进,怕是不成。 正在此时,花伯也从大山上回来了,看到刘寡妇这个样子,此时不断地劝说着,无论如何要她不能往大山走去了,因为道路已断,再往大山上走去,只怕是非常危险。 “少秋不是为了给你干活才遇的难吗,现在倒好,自己不去营救,还不准别人伸出援助之手,真正是岂有此理?”刘寡妇如此数落着。 “是帮我干活,但是,那是他自找的,我可没有强逼他为老子干活,此时死在大山上,想我去帮忙,哼!”花伯丢下这话,旋即如风逝去。 刘寡妇只好是独自一个,不断地手攀脚爬地往这大山上而去,少秋之为人,只有她心里清楚,人家不过是个读书人而已,至于被说成是个非常坏的人吗? ———— 第七百零六章 诡异丈夫之夜色撩人 好花坐在屋子里,门外已然是不断地下着大雨,在这样的雨天,她非常想念自己的丈夫,可是丈夫已然是死了,成了鬼,大白天的不敢上她的屋子,只有到了夜里,漆黑的夜里,并且下着大雨,这才会披着蓑衣站在她的后门,等着她之开门。 不久之后,天色已然是夜了,好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门外已然是断了人迹,在这样的时候,荒村一些不堪之物,这便蠢蠢欲动,纷纷从大山上下来了。如此之夜,一般之人,断不敢出去,否则出了事故,却要如何是好? 等到夜里,已然是夜色深沉,却仍旧不见自己的丈夫回来,这令好花还真是有所不堪,煎熬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此时趴到窗户边,往外面一望,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大地一片苍茫,唯有雨水哗哗地下着,独自听去,还真是有几分凄凉。 好花只爱自己的丈夫,丈夫死去多年,自己宁愿为之守寡,亦不会跟其他的人们鬼混,那些无赖之徒,在大山上自己干活之时,往往要为自己帮忙,这些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与自己在大山上干事情罢了。好花对此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作为荒村非常聪明之人,那些人之打算亦只能是徒劳,因为自己不爱他们,那怕那些人想破了脑壳,走烂了脚板,自己也断不会与之在大山上搞事情。 自己只喜欢丈夫,知道丈夫已然是去了那边,白天的话,不敢进屋,只有到了夜里,这才会钻进来,与自己同床共枕来着。好花虽然是非常聪明,却迷信,认为自己的丈夫死去之后,会变成鬼。 虽然丈夫已然是成了鬼了,但是,痴情的好花并不嫌弃,不要说变成鬼了,那怕是变成了一些石头,甚至是变成了空气,只要是自己的丈夫,好花就断不会嫌弃。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自己的丈夫何以还不回来呢,此时留下自己独自一人守着空房,能不感觉到非常之寂寞吗?念及此处,好花非常之伤心,这不,泪水如流水似的从脸颊上滑落,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之上,不知逝于何处去了。 “丈夫,你在哪儿?”在这样的夜里,好花这便会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口,深情地呼喊着,而这样的呼喊,人们大都不敢去听,因为觉得不太吉利,有人听了,不久之后,不知为何,竟然是得了不治之症,不日之后,这便悄悄死去了。 但是,也有一些胆大狂徒,为了听这好花的呼喊,有时不顾忌身家性命,不但不在自己的耳朵上糊一些泥巴之类的物事,尚且要凑上前去,与这好花说说话,但是这样的不学好的坏人,好花是从来不会看得上眼的,纵使是看了一眼,立马便会啐上一口,叫那人“滚”。 因此,到了夜里,听到好花的呼喊,荒村的人们一般只是死死地关上了屋门,不敢出去听这种闲话,因为晦气之至,就如人们看到两条蛇缠绵在一起似的,很是不好。 狗爷在这天夜里,听到了这好花的呼喊,本来是不敢出去的,因为觉得这大雨下得,颇为诡异,出去了也是非常之不方便,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好些。再者说了,自己一旦出去,荒村的人们,那些可恶的坏人,因为自己之不在,极有可能做出对自己娘不利的事情出来,一时之间,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保护着自己的娘吧。 黑武士已然是远远地蹿去了,一时之间,不知消失于何处矣,不然的话,狗爷此时的心情怕是不会有这么好过,至少应该是恐怖来着。还算好,黑武士已然消失在荒凉之所在,久久不再出现,这令狗爷还真是非常高兴。 可是,自己的漂亮的抢来的女人,此时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呢,没了自己的女人的陪伴,此直是令狗爷相当寂寞,正于此时,听到了好花之呼喊。也不知为何,在如此寂寞的夜里,这好花的声音虽然是有些凄凉,也略显苍老,却是如此好听,一听到这种声音,狗爷的心都醉了。 此时打算出去,凑到好花的屋子门前,与之说说话来着,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只是趴在她的窗户听听那里面的动静也是好的。却在此时,听到了自己的娘的声音,叫自己不要离开自己,不然的话,一旦有人打门,她是会害怕的。 狗爷初时答应下来了,却在不久之后,因为这大雨不断,如此雨夜,想毕不会有人来叨扰自己了,何不趁此机会出去看看,也许好花答应了自己的求爱呢?毕竟一个人过日子不是个事呀。 怀着如此想法,狗爷冒着大雨,往好花的屋子走去,这呼喊真的是太好听了,一时把持不住,不时之间,已然是来到了好花的屋子门前。 此时在好花的屋子门前站着一人,干巴瘦小,脸上蒙着块布,不知是何方人氏,到此地到底有何目的。此人看到狗爷之前来,一时之间,发出了一个声音,闻到这种声音,狗爷心里非常震撼。 一时之间,只好是打住,不敢前行,否则不知会有何不测发生。狗爷见那人干巴瘦小,并不放在眼里,继续往前行走,无论如何得站在好花面前,万一好花看上了自己呢? 但是,此去只怕是凶险万分,莫说站在好花的屋子门前了,就算是看一眼她的那扇好看的屋门,闻一下这空气中散布出来的那种女人的芬芳亦是醉了。为了与这好花说上话,狗爷不顾忌什么了,准备前去,钻进了她的屋子,与之好上一场,这有何不可呢? 可是有人拦住了,不准他过去,狗爷一时之间,非常之恼怒,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这般相待?这便准备与之对打,却在此时,突然之间,那人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掐住了狗爷的脖子,之后又悄然放过了他。 狗爷正准备还手,不时之间,这便看到那人正死死地掐住了一株小树,小树初时非常之茂盛,绿叶婆娑,在风中轻轻地沙沙地发出声响。 可是这小树被掐住了之后,渐渐地开始有所变化,叶子逐渐变黄,不久之后,整棵树上的叶子都黄了,有些甚至成了红色,风轻轻一吹,这便如秋风扫落叶似的飘落尘埃,不知散向何处了。 看着那人如此身手,狗爷一时之间,不敢与之争执,打道回府,不时之间,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时大雨也打住,夜色深沉,正好可以睡一觉,明天还得去大山上干活呢。 而那人此时披着一身的黑衣站在好花的屋子门前,轻轻地叩击着屋门,发出来的响声亦是如此之大,几乎是敲在人的心坎上,吵得人的耳朵都快要聋了。好花本来是准备睡去了,因为在这样的雨夜,丈夫应该不会来了吧,可能也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然的话,何以不出现了呢? 好花打算睡去了,不然的话,明天还得去大山上干活,没力气可是不行哦。正如此想着之时,门外有人轻轻地叩击着屋门,真的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却在听去之时,竟然是有如洪钟,非常之叨扰,令人不堪,无奈之下,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了屋门。 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人,可不就是丈夫来着,可是夜深如此,荒村早已绝了人迹,此时丈夫造访,到底有何意图呢?把丈夫请进了屋门,一时好茶相待,甚是殷勤,就怕得罪了丈夫,下回若是不来了,那可要如何是好? 丈夫喝下了几口茶,此时见好花宽衣解带的,甚至想扑上前来抱住了自己,一时之间,不便回避,只好是与之抱在一起了。 夜色依旧是非常深沉,荒村在此时几乎是断了人迹,根本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只有风不住地吼叫着刮过,天空在这大风中似乎也刮破了,发出阵阵异常的鸣叫声。 那人正准备对好花下手,却在此时,听见门外有人打门,声音非常之粗鲁,闻上去,还真是极度令人不堪。那人此时不敢与好花呆在一起了,不解决掉门口那人,那么这便几乎是无法做事情。 那人这便拉开了屋门,初时几乎是什么也不见,只有淡淡的夜色下,不远处几株小小的树立着,而这些树,因为那人之前来,不时之间,已然是纷纷落去了不少的叶子,就如秋天到来了似的,可是眼下明明还是春天嘛,小树为何就落了叶子,随风飘落在乱风之中,不知散向何处了呢? 那人拉开屋门一看,不看则已,这一看了,还真是非常可怕,因为看见狗爷拿着把刀站在门口,那是一把非常锋利的菜刀,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一些血迹。面对此刀,那人一时之间,不敢乱来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心里没了主意,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 第七百零七章 夜半亡灵叩门 且说黑匪站在吕镇小河边,面对那个女人之求助,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帮也不是不帮也不行。正在此左右为难之际,那个女人竟然是一把抱住了他,这使她的丈夫更加的恼火,抡起大刀,这便对着黑匪的头劈去。 黑匪当然是躲开了,不然的话,这一刀一旦砍实了,轻则重伤,重则立即可能死去。见事态不好,一时之间,黑匪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不想还手,但是此人执意要杀了自己,似乎认定了自己与他的女人有何勾当,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下手如此之毒,直接要取了黑匪的性命。 黑匪此时又想起了神算子的话,今日不杀个人的话,那么这便不妥,自己就得死去,与其自己亡,不如他人死!黑匪如此想着。 “奉劝足下一句,不要如此相逼之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黑匪对着那女人的丈夫如此说道,口气非常之严厉,一时之间,还真的把那女人的丈夫吓住了。 那女人的丈夫不敢对黑匪下死手了,匆匆离去,拉着自己的女人,到了不远处,这便闻到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声,可能那个女人被她的傻丈夫杀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发出如此不堪的尖叫声呢? 黑匪一时之间,啐了一声,觉得非常之晦气,不敢呆在小河边了,此时见天色已晚,得回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碰到一些可怕的物事来着。传说吕镇最近非常之恐怖,百鬼夜行,碰到之人,非脱去一层皮不可。 此时不敢停留,直接跳上渡船,往河之对岸而去,不时之间,已然是到了荒村,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这门外渐渐下起雨来了,听着这雨声,还真是非常之令人感到惬意。到了夜里,黑匪因为没有女人,只好一个人睡了,小河在此时听去,亦是颇为诡异,似乎有何巨大的东西跳跃不已,发出来的声响亦是极其恐怖,闻此声音者,莫不害怕,黑匪亦不例外。 独自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所见到的一幕,极其恐怖,早知那个女人会死,会被那个傻子杀了,自己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会带她逃出吕镇的。可是,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死了哈,想到此处,黑匪心里非常之不是滋味,正准备不去想这些事情了,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得去大山上干活呢,不然的话,没有力气,对付不来一些歹徒,亦是不妥。 正在此时,听见门外有人叩击屋门,那人边叩击屋门边不住地喊着黑匪,要他无论如何把门开开。门外虽然是刮着大风,但是那个声音还是非常之清晰,可不就是白天那个被杀了的女人吗,此时为何又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 “开门!”那女人似乎不客气了,重重地捶打着黑匪的屋门,还算这屋门结实,否则只此一捶,这便已然是破了,甚至垮了。 黑匪断不敢回应,知道那不过是个死人,之所以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个中缘因,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他妈的,不是被杀死了吗,此时何以站在老子的屋子门前,这得多晦气啊!”黑匪如此想着。 外面不住地下着雨,这样的雨夜,加上大风肆虐,荒村变得极其恐怖,寻常之人,一般来说是不敢出去的。加上有了这么个被杀的女人趴在自己的屋子门口,这得多恐怖,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怕也不敢造次,万一出去了,被那女人抓住了,则将如何是好呢? 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吧,不然的话,难道敢出去与之说说话,聊聊天?绝对不成,届时人们会说那个女人死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进而把自己抓进牢里,岂不太冤枉了? 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装聋作哑,不敢应口,否则后果不堪,直接死了亦是有可能的。幸好那个女人拍打了一阵子,一时之间,又什么声音也没了,只有风不断地叩击着屋门,发出阵阵啪啪的声响,闻着这样的声音,黑匪不知为何,心绪极其苍凉,想起自己的女人,不时之间,这便已然是泪流满面了。 荒村已然是一片死寂,无人出没,纵使是一些夜行人,在此时,亦是匆匆而去,不敢稍作停留,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 听着那个女人拍打着屋门,此不能不令人感到恼火,却又不敢出去,否则无端让人赖上了,怕亦是不成。躺在床上亦不是个事,得想个法子逃离此处,不然的话,万一那个女人闯进了自己的屋子,则将如何是好呢? 黑匪走到后门口,清理了一下杂物,准备溜出去,断不敢再留在此处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到了那个后门口,发现往日自己设置的后门,不时之间,这便开不开了,只好作罢,无聊地躺在床上而已,既不敢出去,亦不能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屋子。 怕那个女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如此一来,让人知道,不是个事,再者说了,这也是非常晦气之事,不是么?说不定那个女人进了自己的屋子,那么自己往后可能会碰到非常多的麻烦,甚至死了都有可能。 黑匪这便往那个屋门后面运了一些石头过去,死死地压住了,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进来,不然的话,自己往后的运气可能就非常之不好了。把一块上千斤的石头压住了屋门,想必那个女人就算是有牛大的力气,怕也是不能进来了吧? 黑匪拍了拍手,一时关上灯火,使屋子里一片之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如此一来,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在外面看到自己了吧?不然的话,无端让这么一个死人看到了,在此深更半夜里,还真是有些碜人不是? 关上了灯火,黑匪一时之间,听不见外面有任何的响动了,可能那个死去的女人,觉得没有进来之希望,不便进来,此时悄悄溜走了,或许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去了也说不定。想到此处,黑匪又掩住了自己的嘴巴,轻轻地笑了起来。 屋子外面,此时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风在不断地啸叫着,小河呢喃着,不知在对着黑匪说着什么样的话语。正准备不去想这些事情,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得去杀个人哩,不然的话,神算子他妈的说自己要死哈。 对于神算子的话,黑匪不是太相信,但是就怕万一,万一应验了,自己就此死去,见不到了那些漂亮的女人,这却要如何是好呢?不得不信! 黑匪此时得好好休息一下子,明天天一亮了,这便出了屋门,去杀了一个人来着,最好是杀了那个读书人吧。之所以要杀了少秋,亦不过是听人们说少秋想着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虽然是死去了,可是万一与自己的女人的魂在夜里睡在一起,这也是不成,自己心里非常之难受来着。 不然的话,黑匪断不会想着去杀了那个读书人,谁叫他喜欢自己的女人呢,不除掉,不彻底将之消灭,不把他挫骨扬灰,这便叫着没有天理!黑匪躺在自己的床上,如此想着,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在自己的床前,虽然是黑灯瞎火的,却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了,就在自己的床前。 非常害怕!此时黑匪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逃离,但是,门已然是压上了一块上千斤的石头,此时想逃出去,怕是不成。再者说了,这么漆黑一片,想成功逃脱,怕是有些难度。 黑匪摸到了自己的枪,他虽然是个持枪逃犯,抓住了,定然会被处死,但是,没有办法,不如此,想在荒村活着,非常之困难!此时有枪在手,一切的一切,都不太害怕了,而那个女人的声音,非常之诡异,不时之间,已然是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外面去了。 外面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在这雨声之中,黑匪又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了,口口声声说要进来与自己睡上一觉,这使黑匪一时非常害怕,因为那明明是个死人来着,自己再怎么没有女人,也断不会与一个死人睡在一起不是? 黑匪这便放了一枪,枪声响过之后,荒村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就连小河东去之声,在此时听来也是一片静悄,根本就什么声音也没有,可以放心地睡去,不用担心一些不太干净的物事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了。 不久,黑匪这便有了些尿意,实在是憋不住了,只好是出了屋门,出去了,站在一片大风之中,往左右看了看,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三两点灯火零乱地散布在远近各处,没有女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就连一些野兽,此时也躲得远远的。 撒了泡尿之后,黑匪这便关上屋门,复躺在床上去了。而此时门外,一片之安宁,不复刚才之喧嚣,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寂静,可是在这片寂静之中,黑匪还是有所担心,因为自己得去杀人,不然的话,死的就是自己。 ———— 第七百零八章 神人的谎言 且说少秋被刘寡妇从大山上接回来了之后,一时呆在屋子里,断不敢出去,雷击过后,一片虚脱,浑身无力,看看就要去了。若非刘寡妇背他回来,可能早已是死在大山上了。 人们对这刘寡妇与少秋之间的行为,那是相当之不齿,路过其屋子门前,纷纷要啐上一口唾沫来着,不然的话,万一这少秋对自己的女人来这么一手,则将如何是好。 到了夜里,少秋躺在自己的屋子,虽然是非常困顿,却不敢闭眼,因为门前的人们气势汹汹,扬言要杀了自己不可。此时不敢睡去,怕万一这伙人闯进了自己的屋门,趁自己不注意之时,对自己动了刀子,则非常之不妥。 况且此时有肺病在身,纵使是人们对自己行凶,亦只有受死的份,根本无力还击,念及此处,能不令人感到害怕?若非与刘寡妇在大山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至于遭雷劈呢? “坏人,滚出来!”人们纷纷站在少秋的门前,如此吼叫着,有人甚至还打了他的屋门,似乎不出来,这便不客气了。 “喊什么,直接闯进去就是了。”有人如此提议。 少秋听着这样的对话,此时想逃出这个地方,但是不成,不可能逃得出去,这么多人挡住了门口,纵使会飞,亦是不能逃出去。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呆在这破败的屋子里,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想睡一会儿,却又睡不了,爬起来吧,这身体浑身酸痛,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如何爬得出去呢? 有人甚至扔了一块石头进去了,打坏了少秋的书桌,而另一个人直接把少秋的头打破了,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的头在不住地流着血来着。有些女人,看了一眼,这便觉得过于血腥,直接不敢看了,溜出了人群,渐渐消失不见,不知何处去了。 少秋此时躺在床上,肺病未好,又遭了雷击,加上被人砸破了脑壳,此时几乎快要死了。由于几天几夜的没有得到休息,这时又咯出血来了,剧烈的咳嗽声,使人们此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觉得不应该如此对付一个读书之人,但是,更多的人们并不同情,有人甚至还拍手叫好。 正在这时,刘寡妇走出来了,对着人们不住地劝着,说为人不可如此刻薄,见一个人拿着把刀,直接要进去砍人了,这便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不让那人进去。见刘寡妇如此态度,此更是坐实了他与少秋之间有事情,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如此苦苦相劝,又不是杀她的亲人,至于这么袒护吗? 在人们的鄙夷的眼光中,刘寡妇渐渐离开了,回家做饭去了,因为忙碌了一天,此时尚且没有吃饭,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见人们如此不听劝阻,一时之间,亦只能如此了。 人们更加相信了那些谣言,这少秋肯定是在这大山上与刘寡妇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的话,不至于如此。人们愤怒了,有人甚至撞破了屋门,站在少秋的面前,见其人已然是只有出的气,而无入的气了,本来想下手的,却立马打住了,因为此人已然是受不了任何打击。 但是,另外一些人却不这么看了,认定了少秋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做了太多的缺德事,这便有人在少秋的身上不住地打着,有人直接脱去了自己的鞋子,在少秋的脸上啪啪地乱打,甚至把鞋子打烂了还在那儿不断地打着,直到把自己也打得休克了,这才倒在地上不打了。 当时的一些人,见那打少秋的人休克了,这显然是用边过猛,又没有吃什么饭,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到了这步田地,此时人们纷纷凑上前来,为之急救。那人抬出了少秋的屋子,一些荒村的人们,这便不敢打了,因为觉得这少秋有神灵守护,不然的话,那打人者何至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呢? 当时那些正在打人的人,这便不敢打了,不仅不打了,尚且轻轻地抚摸着少秋的身体,有人直接为之搔起痒来了。一些温柔的女人,甚至为少秋盖好了被子,又送上一束鲜花,这才悻悻然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似乎再也不敢出来了。 其他一些人,这便觉得打不得这读书人,一时之间,站在其床前,不住地对之磕头,求着他之饶恕。说了这么一通话之后,这便也离开了,出了少秋的屋子,为之扫了扫地面上的垃圾,拍了拍手,这便也回去了。 正在此时,那个倒在地上的休克的人又醒过来了,此时什么也不顾,冲进了少秋的屋子,不断地打着躺在床上的少秋,打得较比之前来得更惨烈,使当时的一些人直呼过瘾。 “打得好,就该打。”有人如此评说着。 “往死里打!”那些年纪有些大的人们,如此说道。 …… 在人们对少秋行凶之际,一位小人这便悄悄离开了人群,走在大路上,往着黑匪的屋子走去。不久之后,便来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 “哟,老弟来了,有什么事吗?”黑匪问道。 “进屋再说吧。”小人如此回答。 黑匪此时摆上了酒席,两个人边喝着小酒边闲谈着往事,渐渐地,这便说到了少秋。 “少秋快要死了。”小人酒过三巡,醉颜微红地说道。 “真的吗?”黑匪有些不太相信,几天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之间,就要死了呢? “真的。”小人说道。 “妈的,”黑匪骂了一声,“死得好。” “老哥与那读书人有何过节吗?”小人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老子的女人生前喜欢过他,时时说着他的好,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想个法子去整治他一下。”黑匪酒后吐真言,如此说道。 “那还不对他做些手脚,不然的话,到了那边,与嫂子在阴间好上了,那可要如何是好呀。”小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怎么做手脚?”黑匪问道。 “杀了他呀,只要你杀了他,到了那边,我敢打赌,他一见到嫂子就跑,断不敢打嫂子的主意。”小人笑着说话。 “这个……”黑匪颇为沉吟,一时之间,似乎不太敢这么做,此时又想起了神算子的话,不杀个人的话,自己就得去死。 “不叨扰了,告辞。”小人说了这一通之后,立马离开了黑匪的屋子。 黑匪此时操上一把锋利的刀,在吃饱喝足之后,踏上大路,慢慢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在这个地方,还真是人山人海,不少人不住地骂着娘,有人甚至扬言要把他的屋子拆了。少秋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呆在自己的屋子,看着书而已,作为读书之人,一天不看书的话,这便受不了,何况少秋已然是好几天没有看过一页书了。 “黑匪来了。”有人如此说道,说完了这话,这便让开了一条道,使黑匪站在这位读书人的面前了。 黑匪站在少秋屋子门前之时,手上的刀不住地流着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至于这血到底是何人的,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可能是来时路上,有人挡住了他的路,不然的话,黑匪不至于杀了那人一刀。 见了黑匪那流着血的刀,人们一时之间,散去太半,根本不敢看了,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可能真的会做噩梦也说不定。还不如不看来得好些。 少秋此时坐在书桌上,作为书呆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对于悄悄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黑匪,更是根本就不知道。读书累了之时,这便又咳嗽两声,因为肺病之加重,已然是到了不治之地步,看来一切只能是看天意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正在读书之时,发现这屋门破了,有人闯进来了,手上提着一把滴血的刀,握着这把刀的人,可不就是黑匪?黑匪看见这少秋在读书,可能又在念什么咒语了吧,本来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人们都这么说,由不得自己不信。 “妈的,你还在念咒啊!”黑匪这话还未说完,这便一刀砍去,正好是砍在少秋的头上。 正准备砍第二刀之时,发现这门前有人不住地劝说着,说砍了一刀可以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报应的。但是,黑匪此时想起了神算子的话,不杀个人的话,自己就得死呀,不然的话,谁愿意杀人? “骗你的。”正准备把少秋杀了之时,忽然之间,神算子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耳朵边了。 “什么?”黑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逗你玩呢。”神算子如此说道。 黑匪此时放下了刀,匆匆逃出了少秋的屋子,不时之间,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去了。“造化弄人啊。”临去之时,没有忘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少秋躺在床上了,不住地颤抖着,今日受伤之严重,几乎到了不治之地步,人们这时请来了郎中,下最贵的药为之疗治,一碗独参汤下去,少秋渐渐恢复过来了,知道自己受了伤,本来想出去干活来着,此时只好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修养了。 人们渐渐散去。一时在破败的屋子外面,门可罗雀,闲杂人等一个也没有,似乎只有一片风在不住地呢喃着,诉说着一些苍凉的故事。 ———— 第七百零九章 障眼法 涟涟逃出了那个男人的屋子。本来呆在那个男子的屋子里,小两口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也是不错的,却不知为何,涟涟这天下午又碰到了女巫。 “伯伯,”涟涟一看到女巫,笑了笑,如此喊了一声,“您好。” “哎,你好呀。”女巫热情地应着。 “伯伯来这儿做什么?”涟涟无聊地问了一声。 “不做什么,我们还是逃了吧,不要在这个地方了。”女巫命令着涟涟。 “为啥呀?”涟涟有些舍不得离开,因为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很好,虽然眼睛不太好使,但是人不错的,加上勤劳肯干,小两口的日子渐渐有了些起色了。 “还是逃了吧。”女巫看着涟涟如此说道,“不然的话,你的那个男人会吃了你的。” “真的吗?”涟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哈。”女巫坚决地说道。 “那……那我还是跟着你逃了吧,我可不想让人给吃了哈。”涟涟这么说。 就这样,涟涟跟着女巫又回到了荒村。此时夜色非常之浓郁,涟涟进了荒村,却不敢进去,只是趴在一扇屋门上,不住地往里面瞧着。 “伯伯,开门。”涟涟看到了花伯,便如此喊了一声。 但是喊了一声之后,花伯并没有开门,似乎外面的人不存在似的,再者说了,在这么漆黑的夜里,一时半会儿也是不敢开门,不然的话,万一有何不测之事发生,那可如何是好呢? 到了此时,涟涟才知道自己的伯伯并不是那个女巫,而是花伯。这才感觉到受骗了,可是回过头去一看,再想找到那个女巫之时,却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风在不住地刮着,此时的夜色,极其之美,却不知为何,身处如此夜色之中,到底还是有些令人感觉不快。 也不知为何,可能是花了眼吧,此时看这花伯,还真的就是自己的伯伯。不然的话涟涟为何一度不想走了呢,虽然花伯并不是她的伯伯。涟涟的伯伯早已去世了,此时孤零零地一个人活在此人世,真的是非常之凄凉。 不过还好了,此时看这花伯之时,不知为何,竟然成了自己的伯伯,与自己伯伯平日走路的姿态,几乎是一模一样并无二致。不然的话,涟涟何以要趴在花伯的屋子门前,口口声声地喊着他伯伯呢? “谁?”花伯呆在自己的屋子,如此问了一声。 “涟涟。”涟涟娇声娇气地应了一声。 花伯一时听不出来到底是谁,因为这个人,自己虽然是听说过,却并不认识,此时说自己是她的伯伯,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呀。 这天夜里,若非为了修剪凉薯,不然的话,很不好看,挑到吕镇去卖,那也是根本就没有人过问。为了使凉薯好卖些,将来给小花寻个好人家,不然的话,才不会如此勤劳,到了下半夜了,尚且未睡,还在不断地修剪着,拍打着上面的泥土、杂物。 本来准备修剪了一箩筐凉薯之后,这便打算睡去了,因为天色不早,鸡已然是啼叫第二遍了。此时不去好好休息,到了吕镇的话,没有力气,那也是不行的,因为吕镇最近颇有一些不干净的物事出没,力气不行的话,届时碰到了那物,逃不掉也是会很惨的。 正打算休息之际,忽然之间,听见有人拍打着屋门,一时之间,并不敢造次,因为到了夜里,黑灯瞎火的,荒村害人之物不少,有些担心是熊瞎子什么的来串门,或者是一些流氓歹徒来了……这便不好了。 本来不打算去开门的,因为外面渐渐下起雨来了,风也非常之大,开了这屋门,一时之间,想要关上,怕是不成。至少在这大风面前,花伯一个人是不可能关得上的,而这夜里不关门的话,那也不成,非常之不安全。 正打算不理会那个打门之人,不然的话,耽误了自己睡觉,明天的生意还要不要做呢?却在此时,那打门声变得越来越大了,不开了这屋门的话,那也不成,因为这么大的响声之中,想好好睡去,此不太可能。 “谁啊?”花伯问了一声。本来拿着个灯火,也全靠了这盏灯火,不然的话,呆在外面的涟涟怕也是认不出这就是自己的伯伯,虽然花伯并不是她的伯伯。 “伯伯,”涟涟趴在花伯的大门上,如此说道,“是涟涟呀。” 听见有人喊自己伯伯,花伯一时之间,也是想得到一些好处,把这个女人放进了自己的屋子,到了夜里,至少可以趁她不注意之时,偷一些东西也是不错的。而且这么一个少女,论打的话,应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不然的话,花伯何至于敢把这少女放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呢? “哦。”花伯胡乱应了一口,这便凑上前去了,把这屋门开开了,涟涟一时之间,进了这花伯的屋子。 “伯伯这么久不见,不知身体可好,别来无恙乎?”涟涟问道。 “身体还不错,就是腿脚有些不方便,上山砍柴的话,挑不了太多,否则的话,这便几乎会压断了腰了。”花伯如此回答。 “您真是我的好伯伯。”涟涟这便想凑上前去与花伯拥抱一下,但是,花伯不知为何,竟然是躲开了。 “我并不是你的伯伯呀,你为何要认错了呢?”花伯有所不解,这么问道。 “怎么会不是呢,我以前呀,不是跟着伯伯上过大山,在大山上抓过蝴蝶吗,难道这些事情,伯伯通通记不得了吗?”涟涟如此问道。 “我看你是不是中邪了呀,”花伯直言不讳地说道,“我他妈的怎么会是你的伯伯,我看你是我的伯伯还差不多。” “伯伯……”涟涟还想说些什么,却看着花伯扛着锄头上了大山,一阵风似的去了。 到了大山上,一些不法之徒,看着涟涟出没于花伯的屋门,对之直是非常之垂涎,莫不想与之睡上一觉而后快。此时纷纷劝说着花伯,叫他不要留下此人,不然的话,恐怕会有不世出之祸事等着他。 听着这样的话语,花伯自然是会生出戒心,甚至想搬家算了,不然的话,万一这少女家里有人,一旦寻上门来,告发自己,说自己想图谋她的钱财,这便不好了。可是,搬家的话,那也不成,因为这么一大摊子,谈何容易,加上最近自己身体违和,一时之间,想把这些东西搬走,绝非易事。 可是留下此人的话,那也是不妥,因为那些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届时这位少女的亲人寻上门来,告发了自己,说自己偷走了她身上的东西,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涟涟这便上了大山,与这花伯呆在一起,努力地扯着地里的杂草,算是帮着忙吧。但是在帮忙之时,见到了蝴蝶,这便会扑上前去,捉蝴蝶去了。 对此,花伯亦是没奈何,只好是一切顺其自然吧,不然还能如何呢?而那些坏人歹徒之流,这时悄悄地趴伏在乱草丛中,一旦涟涟靠近,这便会来个饿虎扑食,不撕烂了她的身子才怪呢。 好在,涟涟并没有身处大山深处,只是呆在一边,略看了看风景,这便又回到花伯身边,慢慢地为之拔扯着地里的杂草来着。到了此时,涟涟可能有些累了吧,这便坐在一边,看着西天,那满天的云彩此时变幻莫测,有时似鬼的脸,而有时看上去,不知为何,又成了伯伯的慈祥的模样了。 太阳下山了之后,涟涟这便跟着花伯下了大山,而此时天上,渐渐地起了风,一阵阵的狂风呼啸着刮过,大山上那些大树、石头纷纷滚动起来了。那些歹徒坏人,此时甚是知趣地离开了大山上,不时之间,这便如风散去,不知消失于何处矣。 涟涟住在花伯的屋子里,天天与小花呆在一起,看着多了一个侄女,花伯的脸上,一时之间,也是格外笑得灿烂。不过涟涟呆在花伯的屋子里,日子久了,也觉得不太舒服,得去什么地方走动走动,略看些风景也是不错的哦。 有时逢到赶集,花伯这便会去了吕镇,为涟涟买一只大大的蝴蝶,有了这只蝴蝶,涟涟就不用去大山上捉蝴蝶了,不然的话,那些地方,多有不法之徒出没,加上不干净,非常之不安全。自此之后,涟涟天天玩蝴蝶,有了这只蝴蝶,那么以后呀,涟涟就不会再感觉到孤单了。 可是这天,不知为何,涟涟忽然之间,不要了蝴蝶,直接甩到了一片垃圾丛中,说天天玩蝴蝶也没有什么意思。 如此过了一阵子,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涟涟在花伯屋子里,不知不觉间,已然是呆了几年了。这天,不知为何,正当花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这外面的风景,赏看着晚霞如朵朵桃花似的散布在天空,每当这个时候,花伯的心情便会是非常之不错的。 却在此时,发现一个瞎子走过来了,说是找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翻遍了荒村,这才打听到涟涟住在花伯的屋子里,一时之间,摸到了花伯家门口,问他要人。 “不,”涟涟一看到那个瞎子,这便吓了一跳好的,“我不想跟你走了。”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不跟我走你跟哪个?”瞎子义正辞严地说道。 “这是我的家,我不跟你走了,我就和伯伯生活在一块儿,较比呆在你的家里,那可有意思多了。”涟涟笑着说道,“我几乎可以天天去大山上抓蝴蝶。” “好吧,你不肯跟我走是吧,我……我他妈死在你的屋子门前了!”瞎子此时还真的做出来了,这便一头撞去,幸好花伯眼疾手快,把瞎子抓住了,不然的话,这要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出了人命,怕是不太好。 瞎子只是略擦破了一些皮,并无大碍,离去之时,尚且口口声声说着要把涟涟带走,不然的话,这便会不活了。面对此事,花伯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一切只能是顺其自然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你等着。”瞎子并不感谢花伯,对花伯说了这么一声之后,转瞬之间,这便离开了,不知回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天夜里,女巫又出现在花伯的屋子门前,此时对涟涟作了个法术,去除了她的障眼法,这不,见到花伯之时,竟然一点儿也不认得他了。 “你是谁?”涟涟问着花伯。 “我是你的伯伯呀。”花伯笑着回答。 “不……不,你不是我的伯伯,我的伯伯不是这个样子。”涟涟丢下这句话,这便一阵风似的窜出屋门,冒着大雨,到了小河边,跟着女巫,立即离开了荒村,不知所踪了。 ———— 第七百一十章 侧身市井之中 且说好花屋子里,那人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狗爷站在门口,提着把刀,准备与之大战一场,一时不敢造次,甚至萌生了退出之念头,但是看见好花妩媚之态,并且脸上似乎要流出泪水了,一时之间,尚且舍不得离去。 可是,面对狗爷如此,那人不敢再呆在好花的屋子了,不时之间,这便出去,不然的话,无端被杀,此亦不是个事。那人逃出了好花的屋子,这令好花非常之不舒服,因为与自己的丈夫好久没有在一块儿了,好不容易团圆了,又有了这档子事情,此时对狗爷直是非常之痛恨,甚至想扑过去,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见不是个事,狗爷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然的话,看那架势,似乎要与自己拚命来着,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而如此大动干戈。狗爷这便逃离了好花的屋子门前,不时之间,如风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深处,不可再见了。 好花见自己的丈夫被人吓跑了,一时非常不爽,恨不能杀了狗爷,真是太欺负人了不是?可是,见狗爷逃出了这个屋子,这便放过了他,不再追究了。 夜色非常之浓郁,外面渐渐下起了雨,雨声淅沥,听去,非常之凄凉。不见了丈夫,这使好花非常之不快活,若非狗爷吓唬,此时与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不行,得去把丈夫追回来,不然的话,万一在路上碰到了坏人,被坏人杀了,那可如何是好?”好花边这么想着,边出了屋门,顶着夜色,不久之后,出了荒村,不断地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这便不想走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空。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挂着,似乎在对着好花笑着哩。 不久之后,好花这便来到了吕镇,空旷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人迹,唯有几片垃圾散布在路面。一缕风飘过,吹去那些垃圾,一时之间,在这空旷大街上,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好花走在空空的小巷,青石地板上,光滑无限,脚踩在这样的石板上,非常受用,一时有如跳舞来着,令好花几乎想哼唱一支小曲了。 此时,在这小巷里,一些坏人来回地走着,寻找着一些女人,一些风流的可爱的女人。但是,在这么深沉的夜色里,不要说有人了,鬼也没有一个,一时之间,那些男人莫不长叹不已,早知如此,才不来此地呢。 这些人长相极其丑陋,但是,不知为何,在这夜色中看去,竟然与好花死去的丈夫长相有些相似。虽然如此,但是,碰到的那些风流的女人们,对之并不感冒,不想与之在一起,更不可能跟着这些可恶的坏男人回家。 那些男人们只好是空空地坐在这个长长的巷子里,无语地面对着人生之无助,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天上此时下起了雨,雨水横流之路面上,几乎无任何干净之处,那些坏男人,此时躺在这路面之上,听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每一个女人的心跳声。 因为长相非常之不堪,几乎最丑的女人亦是看不上,那些男人们这时便只好是无聊地躺在人们的脚下,任人踩踏,有时还要受人的唾弃。因为那些男人们,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之行当,有了钱,这便来这个小巷,万一哪个女人看上了自己,这便与之钻进了红楼之中,喝着小酒,听着歌曲,醉生梦死之中,混着岁月光景。 吕镇的人们,对那些坏男人,直是非常之厌恶,因为自己的女人有可能找他们,这当然是因为自己之不学好,勾搭上了一些小三之流,不然的话,自己的女人何以要寻上了这些坏男人呢?对此,吕镇有些人,稍微有些力气的,碰到了这些坏男人,这便拳脚相加,轻则打一顿出出气,重则一刀下去直接杀死。 时日一久,那些坏男人,对于吕镇的女人有些忌惮,若非到了饥不择食之地步,则绝对不敢有何非分之想,不然的话,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搭上性命,亦不是个事。没有女人就没有女人吧,好过被人杀死不是? 因为吕镇有这些坏男人,一时之间,人们尚且不敢来赶集了,纵使来了,亦是匆匆散去,怕万一碰到了这些坏男人,则将如何是好呢?久而久之,在吕镇大街上,真的是一片之萧条,没有任何东西之存在了,所有的,莫过于一些断了的砖头以及那些失去了脑袋的人们了。 那些失去了脑袋的人们,因为对这些坏人的仇恨,纵使是死去,亦不倒下,碰到了坏人,这便欲与之同归于尽。为此,那些坏男人亦是非常之忌惮,与这么一些个没有脑袋的人一起死去,非常之不划算不是? 但是,其中一位坏人,因为腿脚之不方便,这当然是因为偷东西的时候,没有防范到位,被人打断了骨头,不然的话,此时走路何至于如此蹒跚呢?此时见那无头之人来了,当然也不想死,没命地逃亡,想逃出这些无头之人的掌心。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稍显慢了一些,当时被抓住了,那无头之人,这便与之乱打起来。那坏人一时之间,吓得半死,根本不敢还击,被那无头之人死死抱住,一起滚落悬崖,不知所终了。 那些坏人自此之后,几乎不敢再来吕镇了,不然的话,无端死去,亦不是个事。当然,不来赶集是不可能的,这不,见这天阳光非常之好,这便悄悄来到了吕镇,躲在一些无人的地方,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到了天色渐渐夜下来之时,这便不想呆在吕镇了,因为碰到了那些无头的人,不是个事,还是躲一躲为上策。可是,就在此时,看到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人出现了,走路之姿势非常之好看,使那些坏男人眼睛看得都快鼓出来了,久久不愿离去,那怕无头之人近在眼前,也不想离开。 好花好不容易从荒村来到了吕镇,此时身上钱不多了,准备买几个包子吃吃,不然的话,这饥肠辘辘的,不是个事,走路没有力气,这要找到自己的丈夫,怕不可能。这便看了看吕镇,却发现街道上空旷如无物,根本就没有人,纵使有那么一个人,亦是些没有脑袋的。 那些没有脑袋的人,当然此时出现在吕镇,也不过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头,几乎是一夜之间,自己的头就没了。此时来吕镇,不过也是为了讨个说法罢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死了,也是不得安息不是? 好花非常犯困,此时强打住精神,断不可睡去,因为在此陌生之地,绝对不可以睡去,不然的话,明着有这些无关之人出没,暗地里有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最好是不要睡去,因为大街上非常诡异,有些坏男人随便在自己的面前撒尿不算,还做出种种龌龊不堪之动作,似乎想强行在这大街上与自己做出些事情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无论如何不能睡去,不然的话,这后果如何,不是十分清楚吗?正在这时,一个坏人凑上前来,硬要坐在自己的身边,说是怕冷。 “这大热天的,你怕冷?”好花一时有些搞不懂,便这么问了一声。 “是哈,怕冷。”那坏人这么说道。 边这么说着,那坏人这便凑上前来,紧紧地挨着好花坐着,穿着一条破的裤子,身体的敏感部分不时看得见,吓得好花此时几乎要骂人了。正打算逃去之时,不知为何,竟然是非常之困顿,双腿也是没有力气之至,不能站起来,相反,在此人之面前,尚且还打起瞌睡来了。 “我不能睡去,无论如何,求求菩萨了。”好花在心里如此念叨着,但是不管用,不久之后,这便闭上了眼睛,已然是要睡去了。 天上不知为何,阴云密布,天气非常闷热,使人的精神也极其压抑,有了些睡意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好花此时竟然是沉沉睡去。“我可不能睡去啊,”好花边打瞌睡边在心里如此念叨着,“不然的话,这坏人几乎要强暴了我。” 为了避免坏人之强暴,好花想站起来,但是没有力气,头脑渐渐糊涂起来了,眼睛看东西开始变得模糊,此时不知哪个好心人送了一张行军床过来,懒散地摆放在她的面前。走了一天路的好花,此时想找个地方歇脚而不得,不时之间,有了这张行军床,这便不管这么多了,一下子躺了下去。 刚躺下去,这便又站了起来,不能这么躺下去了,不然的话,睡去了也不是个事。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坏人正在脱去自己的裤子,想占自己的便宜呀,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么可以睡去了呢? 但是,没有办法,好花几乎是睁不开眼睛了,此时不睡去,不闭一会儿眼睛,这便不成。其他之事,先别管吧,纵使是下一秒钟就要死了,那也得睡上一睡。 好花沉沉地睡去了,将睡未睡之际,似乎看到一个什么也不穿的坏人趴伏在自己的身子上,不过这也不管了,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吧。闭上了眼睛之后,好花这时感觉到非常之舒服,就如吸毒者吸食毒品时的那种感觉,飘飘然有如神仙。 闭上了眼睛之后,这便想睁开来,不然的话,白白让这坏人占了便宜,亦不是个事。此时想站起来,但是不成,站不起来了,动也动不了,只能是无奈地躺在这个不知是哪个好心人送给自己的行军床上,先休息休息吧,其他之事,等自己睡够了再说也不迟呀。 ———— 第七百一十一章 寻找丈夫的鬼魂 刚欲躺下去,那坏人此时摸上前来,虽然是不太看得清楚,因为眼睛不时之间,这便非常模糊,尚且不知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大胆,竟敢把手伸出来,欲图谋不轨。 好花可不敢睡去了,虽然此时有了张行军床,天气不时之间,亦是变得如此舒适,正是睡觉之好时候,可是不敢,因为坏人已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旦睡去,后果直是不堪。 一阵风刮来,在此六月之时,吹着这习习凉风,还真是非常之令人感到惬意,不时之间,好花这便躺下去了,因为发觉身边无人,此时不好好休息一下,更待何时呢? 睡去不久之后,那坏人又出现在她的身边,见好花已然睡去,身边无人,吕镇的人们在这天都纷纷关上店门,不开张,大街上一片萧条,行人稀少,纵使有几个行人,看上去,亦是些没用的家伙。或者是些疯傻之徒,明明看到好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而那坏人正抚摸着她的身体,亦不敢去告发,尚且以为是在给好花捉虱子。 是啊,那个傻子此时身上颇有一些虱子,也想那个坏人为自己捉一下呢。此时看了看躺在行军床上的好花,非常之羡慕,不知在此吕镇,还有没有人为自己捉虱子呢? 傻子走过去了,一时吕镇,非常寂静,简直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似乎在这天地间,就只有这个坏人与好花呆在一起了,其他之人,不是悄悄死去,这便是借故离开了吕镇,逃往遥远的所在了。 好花深深地进入了梦乡,在一片桃花开放之地,真的是鸟语花香,不少泉水淙淙流着,沐浴着这泉水,令好花不时之间,这便变得非常舒服。而自己的丈夫就坐在前方,不断地招手致意,想与好花一起跳入那清澈至极的泉水之中,去好好清洗一下身上的尘土。 不久,好花这便与丈夫双双跳入了那泓清泉,而丈夫这时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这令好花不知为何,真的是遍体酥麻,非常之享受。身体之一部分,这便渐渐失去了防备,什么也不保留地展现在丈夫的面前了。 不过不知为何,认真看去,发现这人似乎并非丈夫,而是另有其人,到底为何人,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搞清楚。“难道此人不是我的丈夫?”好花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稍微想了一下,这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模样,那话语,不是自己的丈夫又能是谁呢? 于是,好花不再躲避,也不再挣扎,与丈夫就此呆在这片清泉之中,相依相偎,緾緾绵绵,有如天上神仙,令人羡慕之至。 坏人见好花此时仍旧睡在梦中,口中哼哼哈哈地不知说着些什么,而那俊俏的脸上,尚且于不经意之间带上了一抹微红,怕是有些害羞了吧?一时之间,不顾这么多了,往死了抚摸着好花,此时围观之路人不少,纷纷凑过来看,而坏人还真是非常之坏,并不害怕,相反,想起坏事来,更得劲了。 好花仍旧处于睡梦之中,此时见丈夫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去了,这便也躺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自己的丈夫。好花是个痴情之人,能与丈夫团聚,实属不易,一时不能分开,就算是天崩地裂,江水倒流,亦是断不能分开! 可是,丈夫不知为何,似乎对好花有所忌惮,并不敢过于靠近,略看上一眼,这便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觉着不太地道。此时好花凑上前去了,但是,丈夫不从,在这片桃花丛中不住地逃亡,似乎不敢与好花过于接近,不然的话,人在做天在看的,不是个事。 这还真是一片大大的桃园,桃花正盛开来着,香气满满,处于这桃花丛中,呼吸着这令人疯狂的花香,又能与丈夫朝朝暮暮地在一起……念及此处,能不令好花心醉么? 可是,这该死的丈夫为何要逃跑了呢,自己又不会吃了他,真是的,这要是抓住了哈,还不得打烂了他的屁股,看以后还敢不敢逃了? 丈夫没命地往前逃亡,不然的话,似乎与这好花呆在一起,会做下不少坏事来,但是,好花不依,非要与丈夫在一起,正好此时在前方有座小小的茅草屋,见丈夫钻进去了,好花此时也跟了过去,把躺在茅草屋里的丈夫紧紧地抱住了。 而丈夫也不知为何,死死地抠住了自己的身体,两人这便躺在这静谧大山深处,耳旁不少流水声,加上天空白云飘过的声音,此时还真是人间天上,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吧? 坏人死死地抱住了好花的身体,本来以为会反抗,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不反抗,还主动配合,还真是发了大财呀。见天色不早了,再这么下去,让一些人看到,告发了自己,这便不妥,不如就此撤离,火速离开为妥。 坏人得逞了之后,这便离去,一时在此处,便只有好花一个人躺在那张行军床上了,围观的人们亦渐渐散去,而天上不时之间,这便下起了一阵冰冷的雨。这雨浇在好花的身上,此时看着丈夫渐渐离去,一时之间,非常之舍不得,这便追了上去,欲与之说些话,但是,转瞬之间丈夫已然是不见。 此时天上下雨了,非常之寒冷,阴沉的天空,冰雹落下来了,正好砸在好花的身上,这便睁开了眼睛,见一环卫工站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怒目而视,高高地扬起手中的一把扫帚,不断地乱打着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好花此时从那张行军床上爬了起来,如此吼了一声。 “起开,我要扫地了。”环卫工嚷嚷着,边这么嚷嚷着边乱打着好花。 “你怎么打人呢?”好花不解,如此相问。 “你把这搞得太脏了,不打你打谁?”环卫工如此说道。 一时之间,好花这便与这环卫工打了起来,但是,由于身体虚脱,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当然是打不过,被环卫工摁在地上,直是狠狠地打了一顿,又踩了好花几脚,见好花动弹不得了,这便推起肮脏的装垃圾的板车,扬长而去。 好花此时还想躺一会儿,因为浑身上下非常之不舒服,受了伤,加上被坏人弄了一阵子,此时更是不行了。这便躺在行军床上,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此时知道自己上了当,却又无处申诉,只能是默默地流着泪水罢了,不然还能如何? 正在此时,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说那行军床是她的,此时非要取走了那张行军床不可。好花本来想站起来与之说说话,求求情来着,想让自己在这张床上再躺一阵子,因为实在是动不了了。 但是,那行军床的老板此时不管这么多,直接把行军床抓住了,往外面这么一拉,强行取走了床。好花从床上滚下来,只能是躺在冰冷并且有些潮湿的地面之上,看着那老板边拍打着行军床上的灰尘,边啐了一口口水,之后,这便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了。 “怎么这么小气,躺一会儿又不会少了些什么,何必如此小心眼?”好花看着那老板离去的背影,如此轻声地说着。 吕镇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然是不见了,店铺关了门,灯火惨淡,独自行走在大街上,好花甚是伤心。只怕是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丈夫了,没奈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离开了吕镇,干脆回去算了。 但是,此时好花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半点力气了,想走到荒村,怕是不容易。因为自己已然是受了伤。 正准备离去之时,不少坏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也想与之说说话,聊聊天来着,但是,好花对之直是非常之厌恶,自己只喜欢自己的丈夫,这些坏人也想与自己说话,门都没有!好花不断地啐骂着,甚至说了,有人胆敢凑上前来,这便要死在他们的面前。 坏人们一时之间,不敢过于相强,见不是个事,纷纷离去,在这大街上,随着人们的渐渐散去,还真的就只剩下好花一个人了。 夜色苍茫,灯火几盏闪烁着凄凉的光芒出来,此时想起了丈夫,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然是死去了啊。不过,痴情的好花一定要寻找到自己的丈夫,那怕是个鬼,只要是丈夫的,这都是不错的呀。 此时想在这夜色中寻找丈夫的鬼魂,但是,寻来找去的,几乎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便开始不断地往荒村而去。 走了三天三夜,好花回到了荒村,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浑身上下,一片之虚脱,这便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还是自己的家里好呀,好花这么想着,此时又想起了吕镇的情形,影影绰绰地感觉到在自己睡觉之时,似乎有个坏人站在自己的身边,此时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这才发现裤子已然是破了。 ———— 第七百一十二章 和尚下山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下着雨,不便出去,唯有呆在屋檐之下,静静地听着这雨声,心情才会好些。 因为救下了少秋,此时颇多之人路过她的屋子门前时,乱啐着,有时甚至说要杀了她。对此,刘寡妇也是不怕,反正自己所做之事,那都是没有错的,问心无愧,何惧之有啊? 可是,这时有个女人还真的是拿着把刀,站在刘寡妇门前,叫她出来受死,吓得这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还真是不敢出来。那个女人也许只是吓唬吓唬而已,不久之后,见刘寡妇不敢出来,这便扬长而去,如风似的,不时之间,消失在大路之尽头。 那个泼妇似的女人离去之后,刘寡妇这才出了自己的屋门,复坐在门前,回想着丈夫生前的那些事情。想起丈夫,不知为何,刘寡妇泪水不断地滑落脸颊,却无人可怜,所有的人们纷纷骂着她,其中一人尚且拿着一块砖头,来来回回地走在这刘寡妇屋门前,而看到这个情形,荒村的人们纷纷叫好,像刘寡妇这样的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该如此对付。 那个女人在刘寡妇屋门前走了几个来回,此时回去,不时之间,这便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与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一些温馨快乐的往事。 此时只有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门前,一时之间,因为出了洋相,并不敢去人家的家里串门,不然的话,万一引起人家的误会,说自己想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要如何是好呢? 加上此时有个非常正直的老男人,已然是行将就木了,尚且没有成家,人家子嗣满堂,他倒好,时至今日,仍旧单身光棍一个,过着没有人间烟火的日子。当然,见他如此,人们纷纷为之点赞,说他好话者大有人在,有人甚至一见了他的面,这便要与之握握手来着,称之为“圣人”。 “圣人”听见刘寡妇做出了这档子事情来了,一时不愤,觉得有伤风化,依他看来,这人啊,就得像自己,终生未婚,不然的话,不足以成为干净纯粹的好人。此时听说寡妇与一少年在大山上勾搭上了,这还得了,这不反了天了,此时凑过来,手上当然也是握着一块砖头,似乎想瞅个机会,这便把这刘寡妇打死了。 见“圣人”路过自己的屋子门前,刘寡妇此时不得不与之说说话,顺便打个招呼,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骂娘之声。这还不算,“圣人”此时还啐了一口浓痰出来,似乎与这刘寡妇说说话,这便有污自己的声誉,非常之划不来。 再者说了,自己不如此在刘寡妇屋门前走动一下,以后万一让这坏女人勾搭上了,败坏了自己一世英名,这却要如何是好?此时不断地走来走去着,唯一之目的不过是吓唬住这刘寡妇,往后呀,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不然的话,作为“圣人”,自己可能会放过她,但是自己手里的砖头却不会放过。 “圣人”在这刘寡妇屋子门前坐了一阵子,当然之所以要如此干,那也是得认清敌情,不然的话,想不出来对付之法子。见“圣人”出现在自己的天井,刘寡妇自然是非常高兴来着,不然的话,此时怎么会脸上带着笑容来着呢? “圣人”之所以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说白了不过是监视她,不然的话,万一再去祸害一些荒村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少年,则将如何是好?想起自己之所作所为,对荒村的少年之保护,“圣人”此时非常之感动,为自己的高尚而几乎要流出泪水了矣。 “你好哈?”刘寡妇此时对着“圣人”打了个招呼,但是没有得到回答,收到的不过是“圣人”的白眼。 “好个屁!”“圣人”丢下这话,此时又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看到了刘寡妇那种妖艳之态,还真是罪过之至。 “圣人”在刘寡妇屋门略坐了一会儿,此时火速离去,不然的话,万一这刘寡妇污染了自己的灵魂,却要怎么办呢? “圣人”离去了,在刘寡妇屋门,有个和尚不知为何,无端出现了,此时站在她的屋门前,不住地念叨着什么,光光的脑袋几乎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粗大饱满,檀木材质,做工非常考究,见之者,莫不羡慕之至。 “哟嗬,”刘寡妇此时不知这和尚为何也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莫非他也想吃自己的豆腐,此时便对之说起了风话,但是这和尚还真是非常之正经,并不敢看上一看,只是闭着眼睛,几乎是什么也不瞅,只是轻声地念叨着什么。 和尚师傅听着刘寡妇之调侃,并无嗔怒,只是低声念着法号,似乎在为她做着法事。和尚师傅之所以如此,那也是夜观天象,不经意间,看到这刘寡妇屋子门前煞气颇重,作为出家人,当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此时便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刘寡妇屋子门前,想以如此方式,镇压住那股煞气,否则,不出三日,想必这刘寡妇定会有血光之灾。 这和尚站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不断地念叨着法言,可能是些保佑祈祷之语,闻去颇为恐怖,吓得一些孩子,这便尖叫不已,断不敢再呆在这刘寡妇屋子门前了。 到了夜里,见和尚师傅尚且没有离去之意思,刘寡妇此时非常好心地为之送上了饭菜,又特意为之煮了个鸡蛋,但是,对于刘寡妇送来的饭菜,和尚师傅一律拒绝,一切的菜都只能是便宜了一条大狗。不过这大狗在吃了刘寡妇的饭菜之后,不知为何,竟然是疯了,在这和尚的脸上咬了一口,使之出血不止。 对此,和尚浑不在意,似乎这大狗并非是咬在自己的身上,倒像是咬在一块石头上,甚至是咬在大狗自己的身上,与自己毛不相干。大狗咬了和尚一口,见此人如此不介意,竟然没有一丁点反应,这便吓着了,夹着尾巴,不时之间,已然是离去了。 可能在大狗的眼里,刘寡妇之美,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简直非常之迷人,不然的话,见此和尚无端赖在刘寡妇屋子门前,大狗何至于要如此相待呢?咬了和尚一口,尚且在和尚师傅的头上撒了泡尿,旋即逃亡,觉得那和尚还真是不一般的可怕,不与之离得远些再远些,这便不妥。 大狗虽然是逃去,却并非逃得很远,不过呆在一株大树边,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不住地对着和尚师傅狂吠着,怕这和尚师傅对刘寡妇做出什么事情,从而使自己心情不舒服。可是,和尚似乎并未有离去之打算,大狗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着急,因为夜色迷人,月色浪漫,如此之夜,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此时不对之狂吠一二,不让那和尚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自己还叫狗吗? 刘寡妇平日之穿着打扮,一一在大狗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之也是多少有了些感情,轻易不能让别人破坏掉,此时见和尚赖着不走,以为想打刘寡妇的主意,要吃她的豆腐,这便狂吠不已。直到把狗嘴巴叫破了,出了血了,甚至把自己的狗牙也不小心叫断了,叫得不成其为叫了,这才打住,夹着尾巴匆匆离去,消失在苍茫夜色深处,渐渐不可见了。 和尚之所以呆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不过是为了镇压煞气,不然的话,这股无法无天的煞气横行无忌,为祸人间,作为出家人,不能不有所行动,不与之来个你死我活,不与之打个难解难分,这便不会离去。 看着这和尚,虽然是成了个出家之人,但是,在刘寡妇看去,这年纪既然不大,加上样貌来得,俊俏风流,并且没有一般荒村之人的那种粗俗卑鄙,还真是别有一翻风味啊,不然的话,在她的心里,为何还对人家有些留恋,甚至萌生了与之上床之念头呢? 但是,虽然刘寡妇百般风骚,和尚只是闭着眼睛,全心全意念着法言罢了,对于其他之事,概不关心。刘寡妇还真是非常之好色,纵使是和尚师傅,此时也是有了那种心思,这当然也是因为自己这么些时日以来没了男人,荒村的男人们自从知道自己的屋子里闹鬼之后,这便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了,就算是经过自己的屋子门前,那也不过是啐骂不已,断不敢对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此时看到和尚坐在自己的天井,唐僧一样的样貌,加上年纪轻轻,一时情非得已,喜欢上了,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可是和尚对刘寡妇,却没有那个心思,只不过是看到此处有一些害人的东西出没,不然的话,何至于深夜时分坐在此处,呆在庙宇之中不是很好吗? ———— 第七百一十三章 农夫之种庄稼 花伯这天正在大山上干活,天气非常之炎热,正是锄草之时,不把这地里的杂草锄去,庄稼长不起来,到了秋天,没有收入,亦是不妥。 人家到了这个时候,太阳大了,不便再干活,纷纷回去,断不敢呆在大山上了,不然的话,这毒日头晒的,几乎没有谁受得了这份罪。花伯不敢回去,得为小花赚些钱做嫁妆,不然的话,不太好看,吕镇的人会看不起自己的。 要赚钱的话,唯今之计,亦只有靠大山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此时人们纷纷离去,不然的话,高温黄色预警,再干下去,身上的汗水已然是到了没有流处了,有些人已然休克,甚至有人就此死去了。 人们在如此高温下,抬着自己热爱的亲人,纷纷走过花伯的身边,要他也得赶紧离开,天气太热了不是,再干下去,说不定他也会死的。 在如此高温环境下,天上的一片云也着了火,烧起来了,使大地上一片之炎热,那些深藏在大山深处的鬼怪之物,此时不断地骂着什么。“走吧,”人们纷纷劝说着花伯,“不要太肯干了,不然的话,你也会死去的哦。” 但是,花伯不管这些,继续没命地干着活儿,似乎不把这地里的活干完,不为自己的小花送上份大礼,作为父亲,总觉得不太像话,让人笑话不是? 就这样,天上一片云不断地燃烧着,大地已然是热得开始骂娘,而花伯,为了庄稼能有个好的收成,硬是呆在大山上,断无下山之理。此时,就算是身边的一些石头,也纷纷劝说着,要他回去了,可是不成,花伯宁愿死了,也不想错过这干活的大好时机。 …… 花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呆在大山上,却是躺在自己的屋子里,身边有小花站着,不住地嘘寒问暖,递茶倒水,甚是殷勤。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为了自己,不然的话,不至于累成这样,幸好抢救及时,不然的话,如此休克,不出半个时辰,这便要去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花伯问道。 “爸,”小花回答,“您是在家里呀。” “不行,我还得去大山上干活,不把活干完,这无论如何不成的,届时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花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踉踉跄跄地上了大山,继续干着活儿。小花此时站在一边,不断地劝说着,无论如何要花伯回去休息了,但是,得到的不过是花伯的一个响亮的耳光罢了。 少女捂着自己的脸,哭泣着离去,荒村一些劝说的人们,此时也纷纷离开,怕这花伯不时之间,甚至连自己也打了。这要是连自己也打了,这怕不妥,倒不如就此离去,回家了来得好些。 在干活之时,天上的一片云此时正在燃烧着,大火蔓延,甚至把花伯的头发也引燃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为了把庄稼种好,花伯边拍打着燃烧着的头发,边不断地挥舞着锄头。此时衣服也是烧起来了,不过这些都不在话下,为了钱,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他妈的,”花伯不顾身上燃起的大火,如此朝着天上骂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呢?” 幸好此时少女不知为何,又回到了花伯之身边,不断地为之拍打着身上燃起的大火,不然的话,照此下去,要不了几时,花伯可能直接就火化了。当然,见少女不断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大火边哭泣,觉得有些吵到了自己,花伯此时直接不要她为自己拍打身上的火了,要烧就烧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女没有办法,见花伯此时吼了一声,似乎自己不回去,这便要死在自己的面前,一时之间,只好是离开了大山,边号啕大哭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少女真的是不敢再去大山上为父亲拍打身上燃起的大火了。 花伯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不敢站在空旷天底下了,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姑且去躲一下清凉。不然的话,照此下去,还真别说,极有可能直接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也说不定。 到了天色夜将下来之际,炎热这才渐渐散去,不时之间,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风,并且这风是凉的,吹在人身上,舒服得要死。花伯下了大山,一家人坐在天井,杀了只羊,正准备犒劳自己一翻,哪成想此时有人不断地拍打着屋门,进来者,尚且不认识,只听那人口口声声地说着,要花伯赔他女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花伯如此问道。 “不会搞错的,我的女人几天前还在你的屋子,怎么这会儿不认账了,啊?!”那个男人,亦即涟涟的丈夫,此时问了一声,自从涟涟消失不见之后,这个男人便天天以泪洗面,好不容易找到了,发现涟涟藏在花伯的屋子里,想上门要回自己的女人,可是花伯竟然说涟涟不在自己的屋子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前天不是还在你的家里吗?”涟涟丈夫如此问道。 “是,不过……后来走了,不知哪儿去了呀?”花伯这么回答。 “你休要狡辩,定然是你把涟涟藏起来了,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不见了呢?”涟涟丈夫如此问道。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花伯此时有些想哭了。 “好,好,你想爽赖是吧,你等着瞧,”涟涟丈夫这么说道,“我这便把你大山上种的庄稼拔掉了你信不信?” “我求你了。”花伯此时跪在了涟涟丈夫的面前,不住地对着他作着揖磕着头来着,只求他千万不要拔掉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 “可以不拔你的庄稼,”涟涟丈夫如此说道,“但是,你得把我的女人交出来,否则的话,休怪老子我不客气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女人到哪儿去了呀。”花伯此时真的要哭了。 “好吧。”涟涟丈夫此时约上三两个人,这便直扑大山上而去,不时之间,把花伯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庄稼,竟然是全部拔掉了。 “作孽呀,”花伯此时想上前阻止,但是,不少人纷纷劝说着,无论如何不能去拦阻,否则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祸。 那些人拔掉了花伯白天冒着火种出来的庄稼,此时离开了大山,继续往前走去,似乎有些相信了花伯的话,他可能真的没有把自己的女人藏起来。这便不说什么了,因为看着这满地的庄稼来着,顷刻之间,已然是遭了自己的毒手,此时拍了拍手,就此告辞,离开了荒村。 且说涟涟跟着女巫,沿着空旷的大路不断地走去,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还真不好说。不过逃出了那个男人的掌心,这对于女巫来说,已然是非常之满意了。 “伯伯,”涟涟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去天上走走,说不定,在那天上呀,我可以为你摘下一颗星星来着。”女巫如此说道。 “伯伯,我不要什么星星,”涟涟回答,“我只要蝴蝶,好大好大的蝴蝶,并且一定要是紫色的那种,只有紫色的蝴蝶才是最好看的。” “好的,天上不仅有紫色的蝴蝶,还有仙女呢,这要是去了天上,肯定会乐坏你的。”女巫如此说道。 正在此时,女巫忽然之间,发现前方有人出没,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涟涟的丈夫,此时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抓涟涟回去,继续当自己的女人。可是不知为何,一看到自己的丈夫,涟涟便非常难过,不想回去,因为到了夜里,丈夫通宵达旦地要干坏事,使涟涟有时都要骂人了。 “坏人来了,我们快跑。”女巫此时拉着涟涟,一个劲儿地往大山上走去,动作之迅速,行动之敏捷,断非常人所能及。 “不好了,”涟涟喊着女巫,“坏人上来了,这要是抓住了我,我看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了。” “不怕,有我在呢。”女巫如此说道。 涟涟的丈夫见到前面有个女人,看那样子不就是自己的女人吗,这便没命地往前赶去,此时不把自己的女人抓住了,不与之去过那种幸福的好日子,这便断不会善罢干休。当然,涟涟的丈夫眼睛不好,看不见,全靠身边的人为之指点,否则的话,想要发现自己的女人的下落,此直是不可能。 本来还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女人,却在一瞬间,自己的女人这便如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根本就找之不着。涟涟的丈夫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此诡异之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想回去了吧,可是明明已然是发现了自己的女人的踪迹,就此放弃,岂非太可惜了? 可是,自己的女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怎么找不到了呢? 正准备离去之时,忽然之间,听见涟涟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却是骂人的话,说自己不是个好人,天天夜里做坏事,自己不想和坏人呆在一起了。说完这话,涟涟甚至还啐了一口,而且这口水就啐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要寻找到涟涟的人,这甚至比登天还要难些。 “涟涟,你在哪儿呢?”丈夫如此问道。 “我就在你的身边,只是你看不到我,那怕你眼睛是好的,这也断不会看得到我。”涟涟这么说道。 “来,不要藏了啊,跟我回家吧。”丈夫如此说道。 “休想!”涟涟又啐了一声。 ———— 第七百一十四章 陷阱中的鬼火 下雨天,冯大爷一时之间,没法去大山上干活,正逢赶集,这便伙同几位村民,去了吕镇。那几个和冯大爷一起去吕镇的女人,见了冯大爷,皆不肯与之说话,纵使说了一句话,也得啐上一口口水来着,不然的话,怕这冯大爷误会了自己,说自己喜欢上了他了,之后天天跟着自己,无端让人笑话,不太是个事。 吕镇这天人还真是非常之多,快要到散场之时,冯大爷准备卖一个油饼,不然的话,不送点东西给那个傻女人,想她与自己去油菜地里干那种事情,怕是不容易得手。有了这块油饼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买了个油饼之后,冯大爷边哼着歌边走在吕镇大街上,那些青石铺就的路面,刚刚下过一阵雨,皆是非常之干净,不染纤尘,光可鉴人,走在上面,非常舒服。虽然是干净的路面,道路也极其宽阔,却不知为何,行人稀少,寥寥几个而已,行走在青石路面之上,皆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似乎这路面上有毒蛇似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有人甚至不敢走,直是爬着往前而去,匍匐前进,就如行走的这个地方是一片沼泽似的,不小心一些,则定然会有不世出之祸事等着自己。 看着那些人如此小心翼翼,冯大爷不禁笑了起来,这便对那些人吼了一声,“喂,你们怎么了,腿断了吗?” 但是,那些人不回答冯大爷的话,爬着往前,不久之后,旋即不见。就如一阵风似的,一时之间,在这空旷大街,似乎只剩下冯大爷一个人了。 冯大爷不仅不小心翼翼,走起路来,尚且要跳着跑着,却在此时,不知为何,一下子踩在一块青石板上,踏了个空,连同那块青石板一块儿掉下去了。 一时之间,掉在一片漆黑之中,冯大爷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此时回想着那些人走路的样子,这才知道有些道理,早知如此,自己也该是那个样子。不过后悔已然是迟了,此时得想个办法,怎么从此地逃出去,不然的话,可能会死在此处。 在外面,两个人此时抬着一块石头来了,这块石头足有上千斤重,幸亏是两位壮汉,否则想抬动如此巨石,此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两个人抬着如此巨大一块石头,慢慢抬到了那个陷阱边,之后,将那个陷阱盖住了,可能也是为了做好事,怕一些瞎子之流掉下去,落入陷阱之中。 为了把这个陷阱盖住,所用之石头不可能不大,不然的话,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可能趁人之不注意,将之移开了的话,则不会起到保护人民生命财产之作用。此时压上了这么一块上千斤的大石头,想毕不会有人挪得开,而那些瞎了眼睛的、腿脚不方便之徒,到了此处,这便断不会掉下去了。 那两位壮汉把这块上千斤的石头压住路面上的缺口之后,旋即离去,再也不怕有人会掉下去了。 冯大爷呆在下面,本来想爬上去,可是那个缺口压上了这么一块石头之后,此时无论如何用力,皆是不可能移开那块上千斤的石头。只好是无奈地坐在下面,到了这个时候,一切只好是听天由命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样呢? 下水道中,还真是非常之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如此处所,岂是人呆的地方?正在此时,无端出现了一盏灯火,在这灯火下,冯大爷看到一毒蛇在自己的眼前一闪,旋即不见。 “妈的,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一眨眼工夫,这便看不到了呢?”冯大爷在淡淡灯火之下,寻找着那条毒蛇,不然的话,还真是可能被它咬上一口。 找了一阵子,不知为何,一阵风刮来,把那盏灯火刮灭了,此时此地,还真是一片之漆黑,再想找到那条毒蛇,这怕是不可能了。 冯大爷只好不找了。无奈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靠着墙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推了推上面的那块石头,还真是他妈的出了鬼了,根本就推不开诶。 既然推之不动,冯大爷这便不推了,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这石头上不知为何,尚且有很多屎,用手这么一摸,闻了闻,旋即呕吐不止,那种气味,不是屎是什么?此时不敢坐了,立马站了起来,却不敢乱走,因为在这黑暗之中,尚且有条毒蛇,万一不小心踩到了,怕是不好。 没有办法,只好是坐在那块有屎的石头上,虽然是非常之肮脏,好过比毒蛇咬。坐了一阵子,这便不知为何,明明还没有到天黑之时,怎么一时之间,竟然想睡觉了呢? 冯大爷可不敢在这种地方睡去,因为身边毒蛇出没,又有孤灯悬挂在此处,诡异之至,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逃离此地,不然的话,长此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没有人了啊。 但是,此时的冯大爷非常之困倦,不久之后,这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正要入睡,此时理智告诉自己,此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这便站了起来,却无论如何推不开压在头上的那块石头。 冯大爷只好是呆在这下水道里了。此时困意渐浓,这便沉沉睡去,而那盏孤灯一时之间,悬挂在自己的头顶,放射出光来,映亮了周围的一切,不过这时的冯大爷,并不想睁开眼睛,只是约略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一线灯火罢了。 吕镇大街上,一片空旷,根本就没有行人,纵使有,亦是些愚蠢痴傻之辈,行色匆匆,路过此陷阱处,亦只是略看了看那块石头罢了,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石头下面尚且有人。况且冯大爷此时沉沉睡去,也不呼救,人们路过此地,纵使是长着顺风耳,那也是听之不到的。 到了夜里,不知为何,这天忽然之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沟壑之中,到处是一些浑水垃圾,甚至还有些不干净的物事出没。有些浑水这便流进了冯大爷呆着的那个下水道中,淋了他一身的臭水,冰冷刺骨,不时之间,冯大爷这便咳嗽不住。 因为有了咳嗽声,走过的人们,隐隐感觉到下水道中有人之存在,纷纷驻足观望,正于此时,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头大水牛,尖尖的牛角,粗壮的脖子,在在令人感到害怕。当时有人就不敢驻足偷听了,沿着空旷的大街,不时之间,这便跑得没了个人影。 此时有位保安同志,耳朵尖,似乎听到下水道里有人,这便准备下去救援。正于此时,那头牛这便冲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那保安一牛角,当时将之挑了起来,当作吕镇之人的面挥舞了一阵子,之后将之远远地甩掉了,躺在一片浊水之中,不住地抽搐着。 把人们赶走了之后,这头牛此时趴伏在那块上千斤的石头上,一时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人敢于靠近。并且此牛尚且不住地哞叫,声音较比一般之牛,不知为何,要粗壮上百倍,一些豺狼此时闻到了这种声音,怕也是会感到害怕的。 当然,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冯大爷是根本就不知道的。此时睁开了眼睛,周围依旧一片之漆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纵使是看到了一些,那也不过是自己眼睛花了看到的一些虚幻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你太好色了。”正在此时,冯大爷听见有人说话。 “你就死在那里算了。”之后又听见张大爷如此说道。 冯大爷知道事情不妙,不想死在此处,这便在心里不住地喊着救命,但是得到的回答不过是久久的沉默,没有人来救援自己。 “救命!”冯大爷终于是大声叫了起来,但是,当冯大爷呼救之时,外面的牛也不住地哞叫着,声音当然是比冯大爷的声音来得大,甚至不止大上十倍。 对于冯大爷的呼救,外面的人们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如此喊了一阵子,冯大爷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了,这便不呼救了,坐在那块到处是屎的石头上,不住地说着糊话。 “你太好色了。”此时在他的耳朵边又有个声音出现了,听着这个声音,冯大爷一时之间,陷入了绝望。 正在这绝望之中,冯大爷听见荒村的人们的说话声了,可是此地与荒村相隔遥远,几乎是云南隔北京的距离,怎么会听到他们说话了呢?冯大爷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懂,不过此时毕竟有人陪着自己,也不过于害怕。 “去死吧。”此时似乎听到了一人这么对冯大爷说道,说了这句话之后,这便又沉默着了。 “救命啊。”冯大爷不住地呼救着,可是没有人听,此时一片之沉默,之前的嘲杂声,此时渐渐听不到了,替而代之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虽然听到不少人说话,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救自己,此时的冯大爷,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你太好色了。”此时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冯大爷,不住地流出了泪水,早知自己是这么个下场,当初才不如此好色呢。不过后悔也是没有什么用了啊。 ———— 第七百一十五章 和尚破戒 且说刘寡妇见和尚师傅坐在自己的天井,一时之间,不知是个什么事,驱赶走了不妥,让进了自己的屋子也不是个事。 刘寡妇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见此和尚,虽然是神职人员,却模样可爱,至少较比荒村的那些粗俗的男人来得好些,一来二去的,这便有些看上了。 可是,作为出家人,可不能乱了方寸,否则传扬出去,让人知晓,不是个事。因此之故,无论刘寡妇如何勾引,和尚只是闭着眼睛,断不敢睁开一丝一毫,否则看到刘寡妇那娇艳之态,一时把持不住,破了戒,亦不是个事。 和尚之所以出没于荒村,那也是奉命行事,完成方丈交给自己的任务,说是荒村有了煞气,要他去镇压镇压。和尚本来不想来,却拗不过方丈的意志,否则只好是离开寺院。 没有办法之至,和尚非常不幸,千不该万不该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只有刘寡妇门前有烟火,其他的地方,皆是死一样的沉寂,不去刘寡妇屋子门前化化斋,其奈肚子饿何? 此时坐在刘寡妇屋子门前,本来在吃了施舍之后,肚子勉强填饱了,这便得继续赶路,否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是个事,何况自己还是个和尚。正当和尚准备着离去之时,刘寡妇只穿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的内裤突然出现了,竟然当作这和尚的面脱去了…… 和尚当时吓了一跳,平生没有见过这等可怕之事,一时之间,只好是念了声阿弥陀佛,准备着离去,不然的话,再这么下去的话,非常之不妥。届时破戒,我佛慈悲,虽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也定然会受到应有之惩罚。 准备离去之时,天上竟然突降大雨,六月天气,这大雨之中,竟然是夹杂着一些雪花,初时尚觉凉快,却在不久之后,这便有了些寒意,断不能再这么站在旷野无人之处,否则引起的后果如何,自无需多言。 本来想去其他人家的屋子里去避避雨来着,但是不成,人家纷纷关上了屋门,而且在那些屋门前,不是有毒蛇出没,这便是有猛兽蹲着,看到这个情景,和尚断不敢去了。此时唯一可以躲避大雨的地方,还真就只有刘寡妇家了,可是和尚不想去,打死也不去,因为看到了人家的身体,此时去叨扰人家,一时之间,无端让人看见,不太是个事。 正准备离去之际,这天上不时之间,这大雨下的,简直了,纵使是一些身强力壮之士,也是不敢出门。这不,一头老牛在这大风之中,本来想去自己的相好的家里串串门,不成想,这大风特么刮得如此不堪,竟然是把老牛刮没了。 牛尚且如此,这人一旦要独自呆在旷野,那种可怕之程度,无论怎么想也不过分。和尚看到这么个事,还真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觉得再不去刘寡妇家避避险,则明天天亮之时,自己还有人吗? 况且此时刘寡妇也是死死地抱住了自己,不准离去,敢情这刘寡妇好久没有与男人干那事了,因为人们渐渐怕了她了,毕竟与一个寡妇人家在一起,多少也是有些晦气来着。不然的话,她的丈夫怎么会死呢? 此时抓住了那个和尚,那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他走的,那怕是把自己打死了,打得不会说话了,甚至是把自己的屁股打坏了,也不会放过了那个和尚。和尚师傅没有办法,只好是跟着刘寡妇去了,不然的话,这大风一刮,也如那老牛一样地没了,却要如何是好呢? 说来也是巧了,自从这和尚师傅进了刘寡妇的屋门,不时之间,这大风止住了。而那头老牛也是哞叫着出现在荒村,根本就一点事也没有,此时之和尚,那是非常之后悔来着,早知是这么个事,一点事也没有,才不会钻进了刘寡妇的屋子哩。 不过一进了刘寡妇的屋子的男人,那是根本就逃不掉了,那怕那个男人是个和尚,那又如何。 此时的荒村,还真是一片之安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下来了,纵使是东去之流水,此际亦是放慢了脚步,不复白天的那种行色匆匆,火急火燎了。 且说花伯这天见天色非常之好,这便起了个早,天麻麻亮就起床了,得去趁着太阳大,好好把玉米地里的庄稼锄锄,不然的话,杂草疯长,对庄稼非常之不好。可是在去大山上之前,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听见有人喊自己不要去,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啥也听不到。 “妈的,这耳朵还真是有些问题。”花伯啐了一口,这便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却在此时,自己家里的那条大白狗不住地吠叫着,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衣服,不准他上大山上干活。 “滚!”花伯吼了一声,甚至踢了大白狗一脚,“真正是岂有此理?” 往大山上走了不久,也不知道为何,此时踩在一块石头上,本来那石头也是平常不过之石头,往日自己不是天天踩时时踏吗,此时不知为何,踩在那块石头上,竟然是重重地摔了一跤。躺在地上,一时之间,还真是爬不起来,而这个时候,大白狗又凑上前来,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不断地吠叫着,以如此之方式阻止着自己的前进。 花伯摔了一跤之后,骨头似乎都摔断了,加上狗如此反常,知道有些怪异,这便打算不去大山上干活了。扛着锄头跟着自己的大白狗回到了家里了。 一回到屋子里,花婶这便骂骂咧咧起来,说这么大晴天的,不去干活,赖在家里,像什么话?花伯受不了这种毒骂,此时不顾大白狗之拦阻,复扛起锄头上了大山,不时之间,这便来到了自己的地里。 花婶赶走了花伯,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继续在床上睡觉来着,她这人天天要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不然的话,这一天之精神便会没有,非常之不舒服。此时躺在床上,想象着一年之收成,到了秋天,这便可以为小花置办一些嫁妆,心里还真是乐开了花了。 、 此时本来也想去大山上帮着花伯干活,但是不知为何,小花一时之间,肚子非常之不舒服,这便呆在小花的身边,照顾着她。不然的话,去了大山上,丢下小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亦不是个事。 且说花伯上了大山,这大山上一片之死寂,根本就一个人也没有,原来是搞错了,天并未亮,只是约略有了些光线,这便以为是天亮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这么早上了大山。“怪事了,来时天已然是亮了,怎么到了大山上,这便又夜了呢?”花伯在心里这么念叨着。 此时不便回去,不然的话,花婶又会说自己的不是了,说不定一气之下跟了黑匪也是有可能的。只好是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了,根本就不敢置喙一二,否则引起她的愤怒,惹急了,简直要把这个家烧了都有可能。 只好是呆在大山上干活吧。干了一阵子,此时累了,便想坐下来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还真是受不了了。 此时看到不远处似乎来了个人,这使得花伯一时之间,有了些高兴,因为有了个人为自己作伴,这无论如何是件好事不是?这便对之打了个招呼,但是那个人,也不知怎么搞的,这头上光光的,几乎能发出光来。 花伯这便有所好奇,因为荒村似乎并无此人,莫不是一些个贼偷出没于此地,想偷了自己的庄稼不成?花伯此时凑上前去一看,不看则已,这一看呀,还真是吓得不行,屎都吓出来了。 那是一个和尚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花伯碰到此事,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便想跑,但是就此跑了的话,亦是不好,这和尚吊死在自己的庄稼地里,届时人们调查起来,说是自己杀死的却要如何是好? 此时,似乎又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了,“不要把你女儿嫁给少秋,不然的话,和尚就是你杀死的。” “好的,好的。”花伯此时不敢违背,只好是如此应着。 可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说话呢?“妈的,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花伯自言自语着,“可是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这么说话,怎么可能会错呢?” “回去砍少秋一刀。”神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可不敢,我这人胆子最小了,不敢,太不敢了。”花伯几乎要哭了。 “不敢的话,那么和尚便是你杀死的。”神继续说着。 “这……那好吧。”花伯回答着,“我去砍他一刀就是了。” 一时之间,在这大山上又什么也没有了,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那个死和尚与花伯静静地呆在这大山上,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那怕是平日出没于密林中的妖怪神灵,此时也是不见。 ———— 第七百一十六章 闹鬼的屋子 此时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不少人站在天井里,纷纷说着她的不是,不然的话,和尚亦不至于吊死在大山上。刘寡妇面对众人之责难,不敢出来,怕万一出来了,说不过人家,一些不讲道理的泼妇,这便极有可能对自己下毒手。 尚且不如呆在屋子来得好些,至少没人敢私闯民宅,此时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还算是比较安全,尽管外面熙熙攘攘,自己的屋子里却冷冷清清,几乎可以清晰地听见一只蝉叫。 人们纷纷刁难着刘寡妇,为人之无耻,竟然是到了如此地步,有人这便愤然拍打着她的屋门,但是屋门死死关住了,一时之间,想进去,只怕是不成。人们呆在外面骂几句娘,吓唬吓唬刘寡妇,这便火速离去,不敢久留,怕万一弄不好,使之想不开,寻了短见,不是个事。 “是因为她而死,不然的话,人家一大好和尚,何至于寻了短见了呢?”有人如此说道,说了这话,这便又骂了一句十分难听的野话,唿哨一声,旋即离去。 “如此缺德之人,最好是离我家丈夫远些,否则让老娘逮着,有你好果子吃。”一悍妇如此啐了一口口水,又在刘寡妇屋子门前吼了一声,当时吓破了一位男士的胆,旋即散去,不知消失于何处了。 到了夜里,人们匆匆埋葬了和尚之后,一时之间,荒村又是一片之安宁,只闻鸡鸣狗吠之声阵阵传来,人们回想着这些往事,心里除了一丝淡淡的凄凉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这天夜里,黑匪因为家里闹鬼,到了夜半无人之时,门前无端有人走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除了淡淡的月色外,却又几乎什么也不见。就在这天夜里,黑匪不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因为如此一来,非常之不安全,加上此处偏僻之至,独自一人,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荒村的人们个个对他恨之入骨,没有人愿意为之作伴,人们宁愿死了,也不会与黑匪住在一起。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也不会有不干净的物事出没于他的屋子门前,甚至说着吓人的话,说是不久之后,继续住下去的话,他的寿命会有所影响。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情,因为黑匪是相信命的,命中注定之事,单凭人力,何以能扭转呢?只好是听天由命了,不然还能怎样? 一天夜里,毛毛月色,如此之夜,有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这便好了,但是荒村的人们个个对之非常之不待见,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那些女人们,宁愿嫁给一些乞丐流浪之人,亦不会跟了黑匪。 在这样的凄凉的夜里,黑匪只好是一个人过着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此时本来想睡去了,可是忽然之间,听见有人走过自己的屋门口,脚步声是非常清晰的,正在此时,黑匪也感觉到有了些尿意,想出去撒泡尿来着,及至拉开屋门往外一看,除了毛毛月色,几乎是一无所见。 黑匪有些感到怪异,甚至吓着了,因为感觉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似乎有个女人走路,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出来瞧看。出来了之后,却听见自己的屋子里传来女人高跟鞋敲击青石地板的那种非常清脆的声音。闻着这样的声音,不能不使黑匪感到害怕,害怕了一阵子,又是一阵狂喜,因为在如此夜色之中,能有个女人陪伴自己那也是非常之不错的哦。 撒了泡尿,黑匪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灯火一下子竟然自己就灭了,只好是燃起了灯火一看,在自己的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但是刚才的脚步声,这到底是来自何处呢?一时之间,黑匪吓得不住地骂着娘,似乎不如此骂上一阵子,这便会感觉到极其恐怖。 骂了一阵子,黑匪不骂了,因为觉得骂出来的话甚至不是在骂别人,倒像是在骂自己。嘴唇不时之间,这便肿了起来,几乎张不开口了,说话都有些困难,此时还谈什么骂娘呢? 一时之间,独自面对此种种情况,尚且不知如何是好,逃也不是,不然的话,让人知道了,会笑话自己,说自己胆小如鼠,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黑匪宁愿死了,也不会受此嘲笑,可是住在这个地方的话,也是不妥,因为这夜色之可怕,简直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再也不敢住下去了,却又不知何去何从。 且说少秋这天夜里,呆在自己的屋子,坐在一盏灯火之下,正读着书呢。人生在此时,别无说话之处,人们不待见自己之至,因此之故,亦只能是坐在书桌边,聊看几页书罢了。 正在看书之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打门,出手非常之重,屋门破损,几乎禁受不住,不过还好啦,那人见不是个事,无端把这读书人的屋门打破了,亦觉不妥。打了一阵屋门,少秋这便拉开了那扇破败的有些老旧的木门,迎接他的是黑匪,此时出现在少秋的屋子,不过是想与少秋换换,自己住在少秋的屋子里,却想让少秋住在他的家里去。 “我不去的,你那屋子,我住不惯,你还是另请别人吧。”少秋如此说道。 不过这话说到一半,少秋又不敢说了,因为黑匪此时扛着枪,万一激怒了他,不是个事,死在他手里的荒村的人们,又不是没有。此时见黑匪执意要与自己换个地方住住,没有办法,为了活命,亦只好是如此了。 少秋一时之间住进了黑匪的屋子里去了,当然,如果知道黑匪的屋子里闹鬼,想必少秋应该不会去了吧?幸好此时不知道。 而黑匪此时住在少秋的屋子里,亦学着少秋的腔调,抑扬顿挫地读起书来了,还真别说,黑匪这书读的,有板有眼的,过往之人们听了,纷纷为之点赞。路过的那些人们,纷纷驻足,因为听黑匪读书,这还是头一次,有些新奇。 黑匪读了一阵子,这当然是胡乱读的,甚至把这书本也是倒着拿,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读着读着,这便有了些困意,一时之间,不管这么多了,趴在书桌上,这便睡去了。 当黑匪睡去之时,门外此时一片雨声,天上不时之间,这便起了一层大雾,烟雾弥漫,对面站着尚且不认识,何况此时相隔比较遥远之人呢? 在这大雾之中,花伯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到这儿,不过是奉神的旨意,来砍杀少秋一刀。不然的话,神一旦说和尚是他打死的,一时之间,怕是不好,会有一些麻烦,甚至枪毙也是有可能的。 何况自己此时来到此处,也是平日里自己梦寐以求的,不然的话,让这穷人白白占了自己的闺女,此亦不是个事不是?这便来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想来砍他几刀,一来可以出出气,不然的话,如此一癞蛤蟆吃了自己女儿的天鹅肉,这心里的气还真是不知道往哪儿发泄呢? 本来不敢。恰好此时大雾弥漫,正好可以砍个人,不然的话,没法交差,得罪神人,后果亦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的。 当然,在一般之夜里,量花伯也不敢如此,可是谁叫天上起了大雾,这便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而此时的屋门,因为被黑匪一顿乱打,已然是破败不堪,露出了好大一个洞,不然的话,想必花伯身材再瘦小,那也是钻不进去的。 一钻进去,在这大雾之中,就如草船借箭似的,往这“少秋”身上砍了一刀。一时之间,“少秋”这便醒了过来,见有人如此行凶,二话不说,吼了一声,直如狮虎,闻之令人变色。 “你砍我做甚?”黑匪此时站了起来,如此问着花伯。 “误会,误会。”花伯忙着解释。 “误会你个头呀。”黑匪此时也发了大火,这便对着这花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使这花伯一时之间,还真是爹哭爹喊娘的,旋即逃出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去了。 黑匪此时觉得少秋的屋子不吉利之至,这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把少秋赶跑,关上屋门,睡床上去了。 少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这屋门虽然是有些破败,不过关上了之后,还真是感觉到安全多了。而此时门外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听着这下雨之声,还真是有些不错的哦。 而花伯,因为砍了黑匪一刀,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坐立不安,本来想逃亡,不然的话,黑匪一旦寻仇,亦如此砍自己一刀,这便不妥。可是这夜色如此深沉,一时之间,也没个去处,可是呆在这个地方,那也不是个事呀。 风不住地吼着,在这狂风怒吼声中,花伯了无睡意,只是睁着一只眼睛,就怕这黑匪不时之间,这便闯入了自己的家门,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 ———— 第七百一十七章 荒凉的破庙 狗爷夜行。独自走在深山之中,前方遥遥远远的路似乎无穷无尽,使得狗爷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害怕,因为此时天上无端刮起一阵大风,凄厉大风过处,大地一片混乱,此时的狗爷真的是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月轮转瞬之间,这便不见了踪影,无数的尘土飞扬、旋舞着,有如末日来到了人间。空阔的旷野,只有一条小小的苍白的路伸向远方,前方到底有何物,此时尚且不得而知,只是走着吧,不然的话,呆在此处亦不是个事。 狗爷因为打架,杀死了一个人,此时追杀者不在少数,不然的话,亦不会孤身一人出没于此荒山之中。在这一片绝望的旷野,狗爷踽踽独行,抬头见者,无非残破的月明罢了,再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再想回到自己的家里,怕是不成。 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成,因为后面追杀者不在少数,此时断不敢停留,否则的话,极有可能是死路一条。风不断地啸叫着刮过,漫天的石头、无数的残破的髑髅飞舞在自己的眼前,看来死于此处的人不在少数,这使得狗爷还真是恐怖之至,恰在此时,隐隐听见后面追杀的脚步声一阵阵随风传来,一旦被抓住,极有可能死亡。 往前不知逃亡了多久,此时有些累了,站在一座不是太高的山岳上往远处一望,灰蒙蒙的天空只几颗惨淡的星星罢了,大地一片苍凉,什么也没有,追杀他的人也是消失不见,似乎被这狂风刮没了。空旷的大地,残破的树林之中,似乎有座庙宇,本来不想去,觉得过于阴森,却在此时,天上下起了大雨,狂风之中甚至还夹带着一些刀子,一些动物中了刀子,纷纷死去。 狗爷不想死,此时唯一能躲避这种可怕之极的大雨的地方,看来就只有那座庙宇了。月色虽然是退去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身边的一些石头、杂草之类,空旷的远处,尚且散布着一些棺材、尸骨之类的东西。 幽远的所在,此时大雨之中,隐隐传来阵阵哭泣之声,随风飘荡在左近,听去之时,颇为令人震惊。本来不想去那座庙宇之中了,可是大雨之毒,把狗爷浑身上下已然是淋得不堪,加上昨日本来有些感冒,此时大雨一淋,身体将何以堪? 只好是往那座破败的庙宇走去。这座庙宇此时静静地坐落于荒山旷远之中,远近的一些树木不知何以,纷纷枯死了,似乎是这座庙宇中的和尚砍伐所致,可是这荒废了的古庙,何以有人呢?至少狗爷是看不到人,几乎一个也不见。 朝着那座庙宇走去的,不止是狗爷,还有一头豹子,可能大雨太大了吧,此时受不了这种寒冷,这便也如狗爷似的,打算去躲避一下这该死的诡异之至的雨。见了豹子出没于自己的身边,狗爷此时本来不想去了,因为这豹子饥肠辘辘的样子,非常之可怕,稍有不慎,这便有可能就此死去。 天上的大雨太大了,落在一些个石头上,那些石头也在不经意间被砸得稀烂,就此碎去,一片片的随风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也是因为大雨实在是太大了,不然的话,豹子应该不会想着去躲避一下吧。 豹子在前走着,狗爷尾随在后,慢慢往前而去,不时之间,已然是到了庙宇之前。一座红色的庙宇,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敞开的大门上似乎出现几个斗大的字:此庙有怪,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否则后果自负。 狗爷看了看那几个斗大的字,淡淡天光下看去,依稀可见,可是这风一吹,这几个字不时之间,这便消失不见。此时豹子已然是钻进了庙宇之中了,却在进去了之后,这便火速逃离,幸亏狗爷躲得快,不然的话,让这逃离的豹子一撞,那还有人啊? 豹子匆匆逃离了那座庙宇,不时之间,已然是窜去好远,却在不远处一片乱坟岗子前惨叫一声之后,就此死去。狗爷此时不敢进去了,这便凑到了豹子身边,看了看豹子,发现这豹子已然是口喷鲜血,悄悄死在路边,张大着嘴唇,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一些非常恐怖的东西。 狗爷看着这头死去的豹子,一时不敢进去,否则这豹子就是自己的榜样。正准备离开之际,天边不时之间,烟尘大起,似乎有无数马蹄声冲破夜色,雄浑之至,飘忽之间,已然是传到了狗爷的耳朵里了。 “不好,”狗爷如此在心里说道,“仇人来了。” 漆黑的夜色之中,无数骏马飞奔而至,挥舞着马刀,有人甚至放了枪。枪声凄厉至极地穿破夜空,似乎非把狗爷干掉不可。 往前逃跑的话,道路崎岖,旷野茳茫,还真不知该往哪儿逃。正在这么想着之时,无数马蹄声一阵阵铺天盖地般地传来了,再不想个办法,转瞬之间,这便会死去。 凄厉的风啸叫着刮过,滚动着的石头、断掉的古木,悉数在大地上乱动着,稍有不慎,只要轻轻让这些滚动着的物事一碰,这便极有可能死了。千不该万不该杀了人,此时人家追杀上来了,逃无可逃,看来只能是受死。 “去死吧。”一人边吼了一声边放了一枪。 狗爷此时趴伏在地面之上,算是躲过了这一枪,但是,接着无数的枪声穿破静寂,歇斯底里地胡乱地响着,撕破了夜幕,大地上一切的一切,在这恐怖的枪声中,皆在不断地颤抖着。 往前逃的话,也不成,顷刻之间,这便可能会死在这伙人的手下了。狗爷此时非常后悔,真不该杀了那个泼皮,当时那个泼皮非要自己吃了他痾出来的一坨臭屎不可,不仅如此,还砍了狗爷一刀,不然的话,狗爷也不至于杀了他。 早知如此,当时自己吃了那泼皮痾出来的屎就是了,如此一来,这便不会出现这些事情,此时好了,出大事了,看来上天有眼,自己可能就要死在此处了。看看追杀者越来越近了,身边别无躲避之处,此时想起了那座破庙,这便不管这么多了,姑且进去躲避一阵子再说吧。 匆匆逃进了那座红色的古庙,本来是想进去的,却在不是之间,这庙宇又变了个颜色,竟然是成了白色的了。白得似雪的墙壁上,晃得狗爷的眼睛有些难受,这便不想看了,苍白得有些诡异的墙壁,此时与狗爷的脸色差不多了。 本来不敢进去,不然的话,豹子就是自己的下场,可是追杀者就在身后,此时不进去,立马就会死于非命。没有办法,加上天上不断地下着大雨,狗爷衣着单薄,只好是不管这么多了,这便推开庙门,进去了。 进入了那座白色的古庙之后,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就自行关上了,似乎有人,可是睁开眼睛一看,荒凉之至的古庙里,根本就啥也没有,何来有人呢? 无数追杀者已然是扑到了那座大门边,推着庙门,似乎想进来杀人,可是这庙门非常之坚固,要想进入,不是那么容易的。狗爷正准备着想要逃离此处,不然的话,还真不是个事,但是大门一旦关上,此时想出去,尚且还做不到。 狗爷爬到了一个高处,那个地方,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伙推门之追杀者,而那些人的衣服,本来是一些红色、绿色的,可是到了这座古庙之前,悉数变成了白色,看得狗爷也是有所害怕,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正打算离开之际,那伙人这便不知为何,有如从人间蒸发,不时之间,这便不见了。只剩下远处的一些马在不住地嘶鸣着,但是马背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来到了阎王殿了,”狗爷在心里这么说道,“靠近这座古庙的所有的人都出不去。” 狗爷看着天空,惨淡的月色下,荒凉的大地直是火星似的,令人不忍直视。大雨不断地下着,此时出去的话,也不是个事,那些失去了主人的马匹,忽然之间,这便往西边去了,不久之后,马蹄声不可闻,能听到的,不过是一阵阵荒凉得如同是从古代刮来的风的声音了。 狗爷知道自己不久之后,也必然如同那些死去的人一样,就此而亡,可是此时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的娘。而自己的娘一旦没有人照看,后果直是不堪,不然的话,死则死耳,何惧之有啊? 无论如何得逃出这座破庙,这便下了楼,站在大门边,而那大门一时关得死死的,想要打开,不是那么容易。本来是两扇大门,此时在淡淡月色下看去,竟然似乎成了一扇了。而且这红色的大门似乎正在流血,初时不过几滴而已,不时之间,整扇大门都在流血了。 出不去。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无奈地坐在一边,仰望着天上的月轮,而此时的天空,也不知为何,出现了两个残破的月轮,并且这两个月轮高挂在天空,尚且纠缠着打斗不止。 ————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与毒蛇相依为命 冯大爷呆在那个下水道中,一时推了推上面那块石头,却是推不动,因为上面压了一块上千斤的石头,纵使是力大如牛之士,也推不开这块石头,何况冯大爷力气并不是很大呢? “你太好色了。”一片漆黑之中,忽然听见天空中传来这么一个声音,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人发出来的,一时半会儿,尚且不得而知。 本来想睡一会儿,可是此地毒蛇出没,黑灯瞎火的,万一睡去之后,无端让毒蛇咬了一口,这却要如何是好呢?冯大爷已然是瞌睡得把头都低到了地面之上了,甚至开始做起了梦来了,可是想到此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硬是把自己从梦中弄醒了。 而在此时,外面大雨不住,滂沱大雨之中,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悉数不见了,那些在吕镇大街上散步之人,那些约会的少女,纷纷散去,在此空旷街道上,一时之间,似乎只剩下这大雨了。 纵使是躺在那块石头上的牛,此时也是受不了这大雨之叨扰,最后顶了一个试图靠近的老人之后,旋即离开,绝不含糊。那老人本来只是想来散步而已,眼睛也不好,不然的话,见到牛之攻击,断不会不躲避。此时蹲在大雨之中,似乎是断了一根骨头,甚是难受。 顽强的老人最后还是一瘸一拐地离去了,在此空旷大街上,一时之间,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就算是大雨,因为夜色之笼照,又没有月光,亦是变得模糊不清了。 在此大雨之夜,从遥远的地方,忽然走来了一个浑身漆黑的女人,此女人所过之处,一片荒凉,那些石头纷纷碎去,而风也逃之夭夭了。那个女人不知是谁,为何要出现在吕镇呢? 遥远的距离,不时之间,那个女人便到了,初时尚且以为是在走路,凑近了一看,才知那个女人却是在掠空飞行,碰到的任何事物,旋即灰飞烟灭,那怕是无情之大树,见了此女人,亦当远远躲避。当然,那些没有躲避的大树,它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不时之间,这便摇摇欲坠,终于是落叶枯黄,死去了。 黑夜之中,那个女人来到了压住冯大爷的那块石头边,此时施起法术,硬是把那块千多斤重的石头摄了起来,悬浮在空中,不落下去,亦不飘浮而去。而那些大雨根本就不敢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纵使是靠近了,这雨不时之间,这便化为了一些农夫山泉,汇聚起来,不断地流向那个女人的嘴里。 喝足了水之后,那个女人站在这空旷之处,运起法力,把那块石头高高的举了起来,使之一时之间,悬浮在空中,看上去,甚是令人感到惊奇。没有千百斤的力气,想要举起这块石头,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冯大爷正处于一片绝望之中,此时见自己的头顶上没了那块石头,下水道中一片明亮,而那条毒蛇正盘踞在自己的身边,高昂着蛇头,准备在冯大爷身上咬一下。冯大爷当然是动作敏捷,躲过去了,准备爬出去,因为上面压着的那块石头不见了,此时不出去更待何时? 正准备爬上去之时,不经意之间,那块石头又压下来了,严丝合缝,正好填补了缺口,冯大爷只好是敲敲压住了自己的那块石头,想要推开,此绝无可能。 毒蛇也不知什么地方去了,本来想打死了来着,现在因为看不到了,没有办法,只好是只能这样了,不然还能如何?正在此时,冯大爷听到一个尖锐可怕的声音,似乎在骂着娘,仔细一听,可不就是那毒蛇发出来的,可是那蛇怎么就会说话了呢? 外面那个女人走到了那块石头边上,看了看,觉得满意,因为那块石头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此时有一部分甚至镶嵌进了泥土之中,较比之前来得更为踏实,下面的人想要爬出来,那真的是门都没有。 那个女人看了看那块石头,匆匆离去,不久之后,这便不见,不知那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不待见冯大爷呢? “你太好色了。”冯大爷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了,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埋身此处,以后可能见不到自己的亲人,甚至连荒村之人也可能看不到了。 冯大爷不住地长长地叹着气,早知如此,才不如此好色呢。现在好了,关在此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有何意义呢? 冯大爷此时想出去,亦只能是寄希望于那个对自己说话的女人了,难道是神?难道自己的所思所想,真的会有人知道吗?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冯大爷呆在下水道中,如此想着,此时不知为何,可能是一种厉害的法术吧,使他的所思所想,全都暴露在人们的眼前,可以清清楚楚地明白冯大爷在想着什么,意欲何为。 “我想出去。”冯大爷在心里如此说道。 这话刚一说出,便听见人们不住地大笑,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呀。可是人们虽然知道他呆在下水道中,却并无人前来营救,有些尚且大笑不止,因为冯大爷真的是太好色了。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冯大爷于不经意之间,摸到了那条毒蛇,一时之间,不敢坐在那块石头上了,却又逃无可逃,因为此地之狭窄,几乎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而想出去,想推开上面压着的那块上千斤的石头,亦断非易事。推不开上面那块石头,冯大爷一时之间,觉得再这么推下去,亦只能是白白浪费力气,倒不如什么都不干来得好些。 冯大爷呆在这下水道中不断地哭泣着,因为自己不想死,此时如果能出去,回到荒村,与刘寡妇坐在一起谈个天,说个情话,那敢情是太好了呀。但是,此时的冯大爷不得出去,一时之间,没有办法之至,亦只好是坐在下水道中,不断地哭泣罢了。 外面似乎有无数的人在不住地大笑着,笑着冯大爷之即将死去,并没有任何人施以援手,有些人甚至想凑过来,趁冯大爷落难之际,再往那下水道中扔几块石头。没有人同情冯大爷,想到这些,冯大爷这便只好是泪流满面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死了算了。”此时听见瘦弱男子也说话了,说完这话,尚且哈哈大笑不止,显然是因为冯大爷曾在一天夜里去了他的家里,和他的女人说了一夜的情话来着,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如此开心呢? 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来救冯大爷,因为冯大爷似乎并不是个好人,死了就死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但是,人们在得知冯大爷真的落难,快要死了之时,一时并无人笑话了,一片之沉默中,虽然没有人前来营救,却也是不再对之讥笑。 吕镇的人们大都知道冯大爷落难,被一块石头压在下水道中,可是,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这令冯大爷有些迷茫,自己平生并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之事,虽然是有些好色,但是那也是你情我愿,何罪之有啊? 但是,人们此时不管这些,对此冯大爷,并不施救,有人甚至还不断地啐骂着,诅咒着他之死去。 到了天亮之时,一环卫工人出现在冯大爷出事的那个地方,当然是知道那下面有人,可是不知为何,并不去理会,更不会去营救。环卫工人此时推着一大车垃圾过来了,埋住了那块石头,不久之后,这便把那块石头埋住了。 人们尚且以为此处不过是片垃圾场,并没有人愿意呆在此地了,纵使是走过,亦因为垃圾味道之臭得要死,而行色匆匆,没有人愿意多作停留。不久之后,吕镇所有的垃圾都运过来了,一时冯大爷出事之处,连同那块石头一起,深深地被埋住了。 冯大爷只好是呆在那下水道中,默默地过着日子,唯一的希望不过是有人能够大发慈悲,推开上面的那块石头,把自己救出去。但是,过了这么久,怎么吕镇如此一片安静,根本就什么也闻不到,甚至连毒蛇吐信发出来的那种恐怖的声音也是闻不到了。 说来也是怪事了,冯大爷虽然是不小心跌进了那个下水道,亦且那上面还压上了一块石头,可是对于冯大爷的求救,人们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到底这是种什么样的法术,一时之间,还不得而知,可能也是种超自然现象吧。 此时冯大爷的一位远房亲戚也知道了此事,本来想去营救一二,却在此时,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了,说冯大爷不是个好人,一旦营救出来,可能会睡了他的女人。那远房亲戚听到此话,一时之间,啐了一口,立即打消了营救之念头,此时尚且握着一块石头,凑到了冯大爷被困之处,运起平生所有之力气,对准了那个位置,这便一石头砸了下去。 好在那个地方有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不然的话,这一石头下去,砸实了,冯大爷当时可能就没有人了。砸了一石头之后,冯大爷的远房亲戚不时之间,这便离去了,也不顾忌什么亲戚情谊,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吕镇,消失在一片大雨之中。 如此过了好几天了,冯大爷仍旧呆在下水道中,陪伴着他的,不过就是那条毒蛇罢了。此时毒蛇与冯大爷相依为命,纵使是冯大爷打了那毒蛇,毒蛇一时之间,亦不会咬他了。 “你还没死吗?”冯大爷睡了一觉,醒来之时,忽然之间,听见有人说话。 “没……没死啊。”冯大爷如此回答。 ———— 第七百一十九章 厉鬼出没 冯大爷说了这话之后,一时呆在一片空旷之中,不知如何是好,想出去又出不去,上面压上了这么一大块石头,纵使自己有千百斤的力气,想必也推不开那块巨大的石头。 独自呆在下水道中,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又看到了不远处一盏灯火这么一闪,旋即不见。灯火下似乎看到个红衣女子吊挂在不远处,脚上只穿着一只红色的鞋子,那不就是方孩娘么? 冯大爷不敢坐在这个下水道中了,得出去,否则的话,万一方孩娘找上前来,找自己算账的话,却要如何是好呢?可是,因为有毒蛇之存在,一时之间,也是不敢乱走,不然的话,无端被咬上一口的话,此时又无救治之医药,届时还不得白白死去? 方孩娘非常之可怕,说是为了一些想不开的事情,吊死在一株枯树上,自此之后,路过那株枯树的人们,往往会听到她的呼喊,不是向自己索取一些钱财,这便是要夜行人为自己找寻另外一只丢失了的鞋子。 冯大爷与方孩娘共处一窒,那种可怕之程度,没有经历过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知道的,此时断不可再呆下去了,却又不敢乱动,因为毒蛇之存在,稍有不慎,这便会死了。没有办法,冯大爷只好是往前不住地摸索着过去,纵使有方孩娘之存在,那也得过去,不然的话,坐在此地,不等于是等死么? 下水道中有些浊水之存在,不是太深,刚好没过膝盖,此时为了防止毒蛇,手中尚且拿着一个木棒,边走边拍拍打打的,不然的话,想出了这下水道,怕是不成。往前走了一阵子,不久之后,这便碰了壁,没有出口,只好是返回来了,却也是一样的摸到了一扇墙壁。 “看来还真是走不出这地了。”冯大爷如此在心里说着,说完了这话,此时又坐在那块石头上,“特么只好是等死了。” 此时在下水道外面,无数的人不断地笑着,在这些人中,颇有一些熟人,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这些人应该是知道自己出事了,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呢? 此时,冯大爷甚至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想不到的是,刘寡妇也是不住地咒骂着,说自己不得好死。听到这些话语,冯大爷一时之间,知道可能真的是自己错了,不该好色,此时误入此处,怕是不得出去了。 “救命!”冯大爷呆在下水道中不住地呼救,但是到了此时,一阵阵的沉默,没有人说话了,似乎一切的一切不复存在了。 冯大爷真的不想活了,因为方孩娘的死与他也有些关系,那时在大山上,冯大爷去采蘑菇,当时方孩娘也在,两人同时发现了一丛蘑菇。冯大爷这便扑上前去了,这么一大丛蘑菇,全部采下来的话,应该够一家吃上一年了吧? 见如此,方孩娘当时就哭了。因为那蘑菇应该是她先发现的,冯大爷硬说是同时看到,这如何不令人感到气愤,却也没有办法,因为冯大爷之为人,荒村的人们都知道,那是见钱眼开,为人非常之不地道。 冯大爷把那一片蘑菇采下来之后,这便扛着一个包包,准备着离去,可是方孩娘也不甘心,此时空空着双手回去,却让自己的孩子们吃什么呢?一家人正巴巴地等着自己在大山上采些蘑菇呢,此时倒好了,空着手回去,这不太让家人们失望了吗? 方孩娘知道冯大爷为人好色,这便对冯大爷说了,只好那些蘑菇给了自己,自己可以在这大山上与之睡一觉来着。听到这么个大好消息的冯大爷,一时之间,还真是喜出望外,这便把那些蘑菇悉数给了方孩娘,自己空着双手了。 此时不知为何,太阳一度不见,大山上一片之漆黑,狂风肆虐着刮过,天空阴云弥漫,不时听闻有人闲言碎语之声传来。在此诡异天气之下,冯大爷不顾忌讳,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方孩娘睡在一起了。 …… 想起这些,冯大爷心情非常之不爽来着,如果不是自己在大山上把方孩娘睡了,方孩娘也不至于想不开,更不会偷偷地找了根绳子吊死在大山上那棵枯树边了。 冯大爷恐怖莫名,照此下去,可能自己也得死了,但冯大爷想起刘寡妇,想起瘦弱男子的女人,此时不想死去。正于此时,又听见方孩娘说话声传来了,一遍遍地喊着冯大爷的名字,无论如何要他死了。 一片漆黑之中,冯大爷又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大笑之声,一听到这大笑声,冯大爷便没命地喊着救命,但是,每当此时,那大笑声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人们明明知道他困于此下水道,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有些人直接说了,叫他早点死去为上。 冯大爷可不想死去,此时得离开此地,这便往前走去,走了两步,想起前面有扇墙,一时之间,不想走了,因为走了也是白走,倒不如不走来得好些。但是,不知为何,走到了那扇墙边,用手这么一摸,根本就没有墙了都,空空如也,原来什么也没有呀。 一时之间,颇为惊喜,往前不断地蹿去,不离开此处,这便不妥。冯大爷还算是比较乐观的,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纵使处于如此境地,依然坚信不疑。 往前走了一阵子,此时发现不妥,这路之朝向是往下而去,越走似乎离地面越远。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便坐在路边休憩一下子,略喘口气再说吧。 正在此时,这下水道上在不断地流出阵阵洪水似的水流,冲刷得冯大爷不成样子,若非死死抓住了一块石头,这便顺着这股流水流向下面去了。在此一片漆黑之中,这下面不知有些什么,就此滚落下去,断不是个事。 一些个石头,因为那股臭水一冲,这便滚落下去,那怕是牛大的石头,此时也是滚落得不见踪影,就如凭空消失了似的。这么大一块石头尚且如此,这要是一个人掉下去了,那还不就是大地上落了一片叶子那样。 在遥远的所在,此时又出现了一盏小小的灯火,悬浮着,忽近忽远,远可以处在天地之尽头,近的话似乎就在眼前。孤灯之下,几乎是一片汪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片大海呢,抑或只是一些储存污水的地方? 绝对不可以就此滚落下去,不然的话,转瞬之间,可能就没有命了。正在如此想着之时,冯大爷攀住的那块石头,忽然之间,这便松动不堪,看看就要滚落,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冯大爷果断放手,以十分敏捷之动作抓住了另外一块石头,这才幸免于难。 逆着水流,冯大爷爬上来了,此时似乎没了污水,走在这下水道中,尚且一片之干爽来着,不时之间,这便又回到了原来呆着的地方了。 “救命!”冯大爷听着外面的大笑声,此时不住地喊着。 但是,没有人帮他,一个也没有。所有的人们此时都在大笑着,有人甚至扬言要来杀了他。 “你太好色了。”此时又传来一个声音,听去,尚且不知是何人发出来的,不过听着这个声音,冯大爷再度陷入绝望之中。 如此过了大概差不多一个星期吧,冯大爷已然是处于奄奄一息之境地,却在这天,抬头看了看上面,发现那块石头,不经意之间,已然是不见了。冯大爷这才拖着不堪的身躯,慢慢地爬上去了,出去一看,吕镇大街上一片空旷,没有人行走,也没有风,只是一片死寂。 在那个陷阱边,尚且有块巨大的石头,一头老牛正慢慢地拖着那块石头,往前走去。渐渐地看不到老牛的身影了,冯大爷这便坐下来了,忽然之间,感觉到肚子极其饥饿,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在他的面前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赫然出现一块面包。 冯大爷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了,抓住了那块面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了那块面包,见天色依旧没有亮,这便想离开吕镇,此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何意想不到非常可怕的事情呢。 冯大爷回到了荒村,经过刘寡妇门前之时,尚且没有像往日那样与之说上话,直接进了自己的家门。 自此好多年,冯大爷一步也不离开荒村,不敢去吕镇赶集了,纵使想买一些东西,那也不去,实在不行了,这便托人为自己带些货物。 可是一天夜里,冯大爷正睡在床上,外面下着滂沱大雨,独自躺在床上,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害怕来着。正在此时,听见有敲门声一阵阵地传来,似乎有什么人想进自己的屋子。 冯大爷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竟然是刘寡妇。看到刘寡妇,不知为何,冯大爷有些觉得害怕,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仍旧躺在床上,无聊地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第七百二十章 狂风吹垮了房子 少秋去了吕镇,购回了几斤牛肉,炒好了,摆放在厨柜里,这时见天色不错,正是干活之时,扛着锄头,这便去了大山上了。上山之前,少秋舍不得吃那牛肉,得把大山上的活儿干完了,洗了个澡,再去吃那牛肉,岂非惬意? 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儿,到了夜色降临之时,已然是看不清路面了,大山上的人们,一时之间,纷纷离去,断不敢停留丝毫。因为最近纷纷传言,大山上颇有鬼物出没,因此之故,没等太阳下山,干活的人们这便纷纷离开了。 只有少秋此时独自呆在大山上,因为月色之好,得多干点活儿,不然的话,赚不到钱,也不是个事。 干到深夜,此时非常疲倦,实在是干不动了,这便坐在大山上,想好好休息一下,想起自己炒好的牛肉,回去能饱餐一顿,心情实在是非常高兴。正于此时,大山上不时之间,这便刮起了大风,风过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大风过后,更是下起了暴雨,一些个庄稼,在此大雨之中,纷纷哭了起来。 这雨实在是下得太大了些,纵使是躲在深山老林中的恶鬼,在此大雨之中,亦是不断地长长地怅叹着,希望大雨能够早日结束。少秋更是淋得浑身湿透,风寒之邪侵袭,使之肺病更甚,这便咳嗽不住,照此下去,要不了几时,性命便会不保。 好在,少秋还有个屋子可以躲躲雨,此时不敢停留,不久之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抬头一看,房子已然是垮塌下来了。 少秋驻足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一堆砖石木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这大风特么是怎么了,竟是如此之大,所过之处,简直一片残破,纵使是大山上的一些个天然的石头,也无端遭到大风之侵害,不是损了一个棱角,这便是裂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可是这大风也是颇为诡异,为何就只有自己的屋子垮掉了呢,其他之人却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正相互寻欢作乐,谈笑风生,这到底是怎么了吗?少秋不得而知,此时看着这一地的垃圾,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坐在一边,想起自己早上炒好的牛肉,还有自己的书,怎么都没了呢? 风尚且在不断地吹着,一些人家的屋子,也是受损严重,却并无垮塌之虞,人们住在其中,颇为受用。只有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淋着这满天的大雨,不住地颤抖着。 本来想去人家的屋檐之下躲个雨来着,但是,当少秋出现在那家人家的屋檐下之时,不知何故,那家人家竟然是在自己的屋檐下堆起了柴草,堆得如此满满当当,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容身。少秋只好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背靠着那株柚子树,长长地怅叹着自己的不幸,不然还能如何呢? 荒村一片之寂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迹,人们纷纷关上了屋门,纵使是看到有人出来了,那也不过是因为想撒泡尿而已。此时看到少秋蹲在自己的门前,一时之间,火速撤离,砰地一声关上屋门,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少秋只好是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在荒村游走着,略看看风景,虽然是看不到什么,却亦是可以略微遣散一下郁闷的心情,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走了一阵子,走到花伯家门口时,平日定然有灯火出现,却在此时,根本就啥也看不到。一片漆黑之中,几乎可以看得到鬼神出没,这便不敢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了,沿着小小的土路,悄然回去,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淋着大雨,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靠在那株柚子树下,不时之间,这天上又闪起了闪电,炸雷频仍,想起大山上之经历,不复敢靠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再度遭到雷击。只好是站在空旷之处,望了一眼天空,几乎是什么也没有,没了星星,当然也没了月色。 所有的不过就是这没有边界的大雨,呆在这样的大雨之中,少秋不知何以,泪水夺眶而出,想起自己身世之悲惨,此时情何以堪。但是,对于少秋之哭泣,荒村的人们不会听到,因为大雨声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少秋屋子垮塌了之后,这天上的雨也打住了,狂风一时之间不见。少秋站在残垣断壁之中,寻找着自己的书,可是这些书不知何以,纵使是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亦是不见。 几天之后,大风不再刮了,少秋此时看到有人的屋子门前摆放着一些书,那户人家当然是用这些书当柴烧,用来引火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少秋当时上前去与之理论,说那些书是自己的,但是那户人家非但不承认,尚且威胁少秋少来污蔑人,否则的话,定当与之公堂上见。没有证据,少秋只好是认栽,算是自己倒霉吧,不然的话,万一惹急了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办法,自己孤身在此,人家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如此罢了。此时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前搭了个小小的棚子,这便住在里面,权且如此过几时吧,一切等不下雨了,等有了钱再弄个新的房子。 这天夜里,少秋坐在自己搭建的那个小小的棚子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在此孤独的没有月色的夜里,亦只能是如此了。却在此时,听见有人轻轻地叩击着自己的屋门,但是少秋因为读书入迷了,尚且没有听到。 那人这便一脚踹开了屋门,闯进来了,坐在少秋身边,递了他一支烟,这便与之闲谈起来。 “伯伯到此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这个嘛,”花伯沉吟着,“你也知道,我正在建房子,但是……” “伯伯有话直说吧,不要见外才好。”少秋弱弱地说道。 花伯听见少秋这么说,此时猛地直起了身子,却因为不小心,棚子过于低矮,此时撞在棚子顶上那根梁木下,当时就起了个包。 “这他妈的是什么呀。”花伯边抚摸着自己的头,边愤然骂了一声。 “伯伯怎么了?”少秋问道。 “没什么。”花伯脸色非常难看。 少秋切了个西瓜,递了花伯一块,花伯此时也不客气,接过了那块西瓜,这便与少秋一起闲谈开来。 “伯伯有新房子住了哈。”少秋边吃着西瓜边如此说道,“不知几时完工呢?” “完个屁工。”花伯此时把西瓜皮往地面上一扔,这便站了起来,却因为不小心踩在瓜皮上面,滑了一下,两腿叉开,一时几乎动弹不得。 “伯伯慢点。”少秋此时走上前去,扶住了花伯,之后再为之揉着那受伤的腿,敷上了一些药粉。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花伯骂骂咧咧着,刚骂完了这话,这便又哎哟一声。 花伯好不容易从地面之上爬起来时,复坐在一张椅子上,此时不吃西瓜了,却是开门见山地与少秋说起了正事。 “我来呢,亦不为别的事,不过是想借一下你这些砖头一用,届时屋子修起来了,再还你。”花伯说完这话,这时又递上来一支烟。 少秋为了不拂逆花伯的意,只好是抽了起来,刚抽了一口,这便不住地咳嗽起来了。因为医者嘱咐,肺病日益严重,不可吸烟,否则极有可能不治身亡。 可是到此时,一旦不抽这烟的话,让花伯笑话,说自己不是个男子汉,一时之间,怕他悔婚,不肯把小花嫁给自己了。没有办法,为了能有个女人,为了能讨到个老婆传宗接代,抽就抽吧。 边抽着烟边听着花伯的话,此时还有何好说的,反正这些砖头放在这也没有什么用,当时便一口答应下来了。 “好啊,贤侄真是个爽快人。明天天一放晴,我这便找些人手,来你这儿拉砖头,你看如何?”花伯伸了个懒腰,此时放聪明了些,不把头撞在上面梁柱上了。 “好吧,”少秋没事人似的应了一口。 花伯说完了这话,一时之间,这便出去了,可是出了屋门往外一看,不知为何,这时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在此大雨之中,道路上泥泞不堪,尚且有些担心能不能走得过去。 但是,花伯此时看着这少秋屋场上的满地的砖头,这些正是自己想要的,因为用这些砖头来修葺自己的房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花伯边这么笑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可是不知为何,走在这泥泞道路上时,此时摔了一跤,趴伏在泥地里,久久不能爬起来。少秋不顾大雨之滂沱,出了棚子,跑到花伯身边,再次将他扶了起来。 少秋拍了拍身上泥巴,送走了花伯,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棚子里了,不然的话,这大雨一淋,对于自己身体之康复,只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而花伯,虽然是摔了一跤,此时爬起来时,仍旧哈哈大笑着离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 第七百二十一章 破庙之怪 狗爷坐在破庙前,望着天上的月轮,有些感觉到恐怖,不过还算好,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此时消失不见了。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会死在此地。 夜色依旧深沉,狗爷往前不断走去,得离开此地,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与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一样,亦死在此破庙之中。风愤怒地刮过天空,一时之间,破庙前一些老树、破败的石头悉数不见了,纵使是盘踞于旷野的那条龙,此际亦是随风飞去,渐行渐远,终于是不可看到了。 旷野之中,散布着一些尸骨,可不就是那些追杀自己的人留下的么?看着这些人的尸体,狗爷啐了一口口水,真是活该,早如今日,何必当初! 狗爷准备着离去,因为再呆下去,断不是个事,可能会亦如那些追杀者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正准备离去之时,忽然旷野之中出现一个非常清晰的声音,喊住了狗爷,要其留步,否则的话,说是会有不世之祸等着他。 那个声音显然是从破庙之中发出来的,但是,在那个破庙之中,狗爷不是去过吗,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此时有人喊住了自己,这算什么?是不是听错了? 到了这个时候,聪明的狗爷才知道,原来这座破庙是个陷阱,任何人不可靠近,见识了这座破庙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死去,狗爷也是如此。可是狗爷不认命,这便往前猛蹿而去,想逃出生天,回到荒村,继续去过那种田园诗意之生活。 但是,不成,那个声音又从破庙之中传出来了,在此旷野闻去,颇为苍凉,使听到之人,纵使是雄壮有力之士,亦当为之而破胆。不过,狗爷不怕,此时没命逃亡,不然的话,下场定然会非常凄惨,极有可能与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一个下场,甚至比那些人来得更惨。 如此跑了不知多久,大概有两三个时辰了吧,眼看与那座破败古庙渐行渐远,终于算是摆脱了它,不用再受到折磨与虐待了。想起此事,狗爷心里非常高兴,准备休息一下,因为夜色依旧是非常之浓郁,一时半会儿可能还天亮不了,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 正在此时,天上又不断地落起雨来了,而且这雨是诡异之至的那种,颜色变幻莫测,时而是红色的,不久这便又成了紫色。并且这雨还极其寒冷,这不,稍有接触,这便冷得狗爷不住地颤抖着,不时之间,已然是感冒了都。 “不行,”狗爷如此说道,“得去找个地方躲躲。” 此时看见前方有座城堡,于是不顾这么多了,往前一个劲儿地蹿去,及至到了那座城堡面前,才发现不过是到了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依旧是那座破庙。而且那座破庙的庙门仍旧在不断地流着血,吓得狗爷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看了,却又不得不看。 “你得死在这儿。”一个模糊的声音从破庙中传出来了,仔细听去,却又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狗爷一听到这话,这便往前不断地蹿去,可是越往远处蹿去与破庙靠得越近,思想与行动相反,想往南走,结果却是到了北方。这使狗爷不知为何,还真是害怕莫明,照此下去,任是神仙,那怕是天王老子也走不出这地! 狗爷不想走了,因为逃无可逃,不如就此坐下来,看看这天上的月轮吧。在此时看去,这月轮虽然是有些凄凉,却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美丽,至少比荒村来得纯洁些,也来得干净些。 在狗爷身边不远处是那头豹子,已然是死去了,因为它之不知好歹,非要硬闯圣地,此时死去,岂非是咎由自取?追杀自己的那几个人也死去了,看来这座破庙还真是不能进去,进去之人,看来是没法活着离开。 正在此时,狗爷听见庙门嘎地一声开了,有人这便出来了,可是回头一看,夜色朦胧,唯一缕淡淡的月光照在那座破庙上,其他一无所见。 “怪事了,”狗爷如此说道,“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出来了,怎么回过头去一看,又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呢?” 正在此时,从破庙之中伸出一只手来,只有一只手,并且是只断了的,伸到了狗爷面前,蛮横地抓住了他的脖子。一时之间,想要挣脱这只黑手,尚且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到了此时,狗爷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力气,加上害怕,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这只巨大的黑手死死地掐住了狗爷的脖子,一时无法动弹,这便看了看这只手,甚至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仇恨自己,竟下此死手?沿着这条黑手往前看去,发现这只黑手是从破庙中伸出来的,只伸出这么一只手来,其他一无所见。 这只黑手大概有上百米长,此时死死地掐住了狗爷的脖子,任是强大之士,亦是无法挣脱,何况狗爷还有些感冒,力气不足,对付一般之人尚且显得力不从心,何况面对此物。 虽然如此,狗爷亦非等闲之辈,这不,与之顽强缠斗,那只黑手一时奈何不了狗爷,狗爷也挣脱不了。双方渐渐陷入了僵持。 正于此时,天上下起了暴雨,狂风呼啸之中,沙飞石走,旷野无人,黑色的云团裹住了狗爷,使天地变色,一时之间,有种末世般的错觉。 一些个石头正以无比迅猛的速度朝着狗爷撞来,有些个石块,这便打破了狗爷的头,血流如注,染红了大地。狗爷依旧不屈不挠,与此黑手缠斗不休,不然的话,让其抓住,尚且不知会是怎么个可怕的下场。 …… 天上炸了个响雷,狗爷一时惊醒过来,一看,什么也没有,黑手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自己困倦之际做了个梦而已。此时看了看天空,一片之阴云密布,没了月色,只有风在不断地啸叫着,大地上一切的一切,瞬间悉数不见。 此时只好是钻进那座破庙中,姑且以之存身,不然的话,淋了这冰冷的大雨,想感冒好转,此直是不可能。正准备往破庙中逃去之际,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从破庙中传来,似乎是不允许自己进去,可是此时的狗爷已然是到了穷途末路了,再不去破庙中休憩一阵子,这便会完蛋了。 狗爷走到了那座破庙前,嘎地一声,推开庙门,门开了,依旧是两扇大门,并且这大门上依旧可以看得到不少血迹,不知为何,这大门正不断地流着血来着。 好大雨!狗爷独自坐在这座破庙之中,赏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大雨,真是旷古未有,一些行走在此大雨之中的人们,此时纷纷倒毙,死去了。不止是人,纵使是那些力大无穷之畜牲,此时亦是不堪,跪在大雨之中,只求上苍能饶过自己一命。 狗爷应该感谢上苍对自己的安排,因为呆在破庙之中,尚且可以说是非常安全,真的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哪!不过不知为何,呆在这座破庙,使狗爷本能地感觉到害怕,因为身边这些物事,全是些死人用的丧葬之品,棺材啦、丧服、还有一些锣鼓之类的东西。 一时之间,与这些东西呆在一起,夜色撩人,真正是有些害怕。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呆在此处,纵使是做了个噩梦,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狗爷奔波了几乎一整夜了,此时极其困倦,这便躺了下去,略事休憩,否则的话,体力透支,怕不是个事。 而身边的那些锣鼓,不知为何,一度鸣响了起来,一时之间,唢呐阵阵,呜呜咽咽,还真是令人百感交集,不知今夕何夕! 此时看到身边那具棺材,似乎被人抬起来了,运往门外,一些打哦嗬之人,这便简直声震屋瓦,使狗爷也是吓得不行,睁开了眼睛,往四处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依旧只是做了个鬼梦而已。身边的那些物事,并没有响起来,纵使是偶尔响了一下,亦不过是风吹之缘故罢了。 不敢呆在此处了,得出去,否则的话,怕是不太吉利。可是门外大雨不断,此时出去,亦是不行,况且自己感冒在身,咳嗽不止,一旦出去,淋上了冰冷的雨水,断不是个事。 唯今之计,亦只好是无奈地呆在这破庙之中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一阵阵的大风刮过,破庙在此大风之中,一时之间,几乎是到了摇摇欲坠之地步,就如舞女似的,来回不断地舞动,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尚且真的有可能就此垮掉。 不敢呆在此破庙了,凑到了大门边,这大门一时又由两扇变成了一扇了,并且大门背面正不断地流出血来。在大门左上角贴着一张破碎的小纸,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写着:凡入此庙者,均不可活着离去。 狗爷一时之间,对此直是非常气愤,这便把那张小小的碎纸撕掉了,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一时之间,狗爷感觉到不对,肚子痛了起来,简直是到了无法忍受之地步,倒在地上不住地打着滚。 过了好一阵子,肚子这才不再那么痛了,坐在大门下面一块石头上,脸上的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渗进了泥土之中了。此时看着这扇大门,想着办法,想打开这大门,不然的话,这便不可能出去不是? 可是到了大门边,也不知开关在哪,整个浑然一体,推不开,拉的话,也没有个着手之处。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而这肚子不知为何,又隐隐痛起来了。 ———— 第七百二十二章 一团黑云 狗爷坐在破庙之中,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断打滚,想缓解这种可怕的疼痛。如此挣扎了一阵子,肚子一时之间,已然好转,不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 抬起头来一看,大门开开了,整个就是一个缺口,大门不见,似乎何人强行将之拆卸,不然此时看去,何以空空如也? 狗爷不敢停留,否则后果不堪,尚且不知还会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匆匆逃出庙门,纵使是鞋子掉了,甚至不见了身上的钱包,也不去管了,此时逃命要紧,哪还顾得上这些? 逃出了破庙,往前行进了好远,此时听见破庙中似乎有人哭泣,在不断地喊天来着,似乎因为自己的失败而非常懊恼。听着那哭泣声,狗爷知道自己可能成功逃出生天了,不然的话,那庙中之怪何以不断地喊天来着? 正于此时,月色洒在旷野空阔之处,一片苍茫之中,甚是不知东西南北,令人唏嘘长叹,慨叹着人生之艰辛与无奈。而在破庙处,那怪尚且不断地大声地喊着天,从不失手的它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现实,声音极其凄厉,闻之,令狗爷一时之间也是不知为何,吓得不断地打着哆嗦。 空空的旷野,几乎只有苍白的月色陪伴着自己的孤单,风的肆虐尚且不过如此,最怕的就是那个怪物之出没,还真是邪门了,豹子如此强悍,尚且逃不出其掌心,作为区区人类,一时之间,能那么容易逃出它的掌控? 狗爷没命往前逃跑,而天上的月轮也跟着自己的脚步一路往前,不久之后,这便逃到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所在,姑且坐在一块石头上,遥望着荒村,只是不知荒村到底此时在什么地方呢? 大雨下着了。下在这茫茫荒原,一时淅沥之声不断,独自听着如此声音,陪伴着自己的只能是这么一块破败的石头,连虫子也没一个,此能不令人感到绝望么? 风在不断地号叫。此时听去,不知为何,也是怪事了,这风之号叫竟然是变成了骂人,几乎把狗爷祖宗十八代都污辱了,真正是岂在此理,狗爷一时也回敬着那股怪风的谩骂。 “这到底是怎么了么?”狗爷听着这风的啸叫,一般来说,呼啸就呼啸呗,何至于无端骂人呢,可是这风真的不知为何,竟然也欺负狗爷落单,忘记了自己平日里恪守的规矩,对着狗爷破口大骂。 “特么我难道是世上最背时的人么?”狗爷听着那怪风之骂人,这在荒村绝对不可能会有,此时非常气愤,一时之间,在地上摸了块石头,朝着那股怪风打去。 天上的月色不知为何,淡淡的,可以看到云团明明灭灭,那云还真是极其黑暗,万分恐怖,不知里面藏着何物,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这风的啸叫有如骂人呢? 狗爷不敢停留在此处了,正想逃去,天上落了一块石头下来,正好是砸在他的头上,用手这么轻轻一摸,怕摸重了把自己的头摸破了。狗爷为人很是自爱,此时轻得不能再轻地这么一摸,摸到了那个被砸的地方,还真是摸到了一个包。 “他妈的。”狗爷轻轻地摸着自己头上的包,如此骂了一声。 此时找到了那块石头,一看,还真就是自己先前用来砸天的那块石头,敢情这石头从天上掉下来了,落在了自己的头上。狗爷看了一眼那团黑云,不敢对之有任何的非礼不敬之处,只能是作了个揖,这便欲逃去。 却在此时,从那团黑云中又出现一个声音,以命令的语气要求狗爷不要逃,哪也不要去,就坐在那块石头上,不然的话,说是会有意想不到的灾难等着他。听着这话,不知为何,狗爷一时之间,不敢有任何动作,摸了摸头上的包,只好是坐下来了。 这还真是个旷野无人之处,而大雨不断,淋在人的身上,非常寒冷。幸好此时看到不远处有座小木屋,正好可以去躲躲雨,不然的话,如此淋下去,不久之后,这便会把自己的人淋没了都。 狗爷想去躲躲雨,可是头上那团黑云又发话了,说小木屋里有鬼,叫他千万不能前去,也不要逃亡,不然的话,惊醒了那正在睡觉的鬼,会很不好的。就在此时,从那个小木屋中还真就发出来一点灯火,小小的,却在此时看去,较比天上的月轮还来得大些、明亮些。 坐在小木屋边,淋着雨,使自己不久前染上的风寒更甚,这不,尚且咳嗽起来了。“不行,再这么坐下去,绝对不是个事,很有可能会死。”狗爷坐在那块非常肮脏的石头上如此想着。 正准备去木屋中躲一下雨,不然的话,这雨越下越大,长此下去,很不是个事儿不是?而且这雨中似乎还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泥巴之类的,淋在人的身上,颇为不妥,使狗爷此时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只能是去小木屋中躲一阵子了,不然的话,再过一会儿,可能自己就要出大事了都。何况此时小木屋中还有个灯火闪烁来着,去里面看看,兴许能找到一本小人书看看也说不定啊。 正准备钻进去,那小木屋中的灯火一度灭掉,此时漆黑一片,非常阴森,一只老鼠因为害怕,吱吱叫着逃了出来,远远地窜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在茫茫雨夜深处,不可看到了。 “不骗你,”天上那团黑云又说话了,“真的有鬼。” 听到这话,狗爷不敢进去了,可是此时明明听见里面有位少女在轻轻地唱歌来着,怎么会是鬼呢?这不,随着这灯火点燃,可以看到那少女的漂亮的容颜,简直比小花还来得好看些,并且少女对着狗爷不断地微笑来着,一时之间,使之有些把持不住了,还真的想进去与之聊聊天,说说话。 也不知为何,有了这少女的出现,狗爷浑身有劲,伤风感冒也不见了,这便凑到了小木屋边,欲进去看看。此时看到少女独自躺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也不穿什么衣服,要说穿着,那也只是穿了一件破的内裤。从那个大大的破洞之中,可以看到一切的风景。 正在这么偷看之际,天上那团黑云又开始不断地喊起天来了,在这喊天声中,狗爷轻轻地敲了敲那个小木屋。门开了,狗爷这便坐在小小的木屋中,见少女开了屋门之后,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又躺在床上去了。 门外不断地下着大雨,而少女根本就不当回事,仍旧不住地哼唱着捉蝴蝶的歌谣。“不知什么时候再去和伯伯上大山捉蝴蝶呢?”唱完了歌,少女这便如此说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狗爷问了一声。 “涟涟”少女回答。 狗爷正准备去摸一下少女的脚,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浑身不断地抽搐,一个劲儿地打起摆子来了。而少女对此依然是不管不顾,躺在小小的床上,哼着小小的好听的歌谣。 不敢呆在那个小木屋中了,特么还真是有鬼,这便逃了出来,在那轻轻的歌谣声中。狗爷逃出来了,此时听见天上那团黑云又说话了,叫他快滚,不然的话,说是少女的丈夫要来了。 “她丈夫是杀人犯!”黑云如此说道。 “哦。”狗爷不敢再呆下去,一时之间,这便逃出了那座小小的木屋,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了。 正在因为自己之找不着北而感到万分烦恼之时,可爱的荒村赫然出现,看上去,虽然是没有万家灯火,却也是有些令人感到欣慰。而在荒村边,那株老树旁,狗爷的娘拄着拐站着,正等待着自己儿子的到来。 狗爷扶着自己的娘,往自己的屋子而去,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躲在自己的家里,在如此大雨之夜,几乎是无一人出来。 遥远的天际,狗爷听见了少女的哼唱,之后,又听见一个非常可怕的声音传来,声震屋瓦,吓得狗爷一时不敢听了。这便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然的话,可能受不了这种气场之震憾。 荒村到了此时,渐渐安静下来了,一时之间,又只能听到小河在不住地呢喃来着,在这样的夜里,狗爷往往会喝上一杯淡酒,算是为自己驱驱寒吧。 喝完了酒,此时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赫然有个包来着,而自己的钱包,不知为何,经过一夜之奔波,已然是不知遗失在何处了。 那些钱是狗爷做生意赚来的,可是不知为何,在经过那座破庙之时,吓得神经错乱,把钱包摆放在一块石头上,这便忘记拿了。此时颇想去把那个钱包找回来,可是看了看来时之路,已然是永远地消失不见,自己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断地流着泪水罢了。那钱数可是不少,一时忘记拿了,真是非常遗憾!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从天边又传来一阵野兽的咆哮,如此雄壮的声音,简直天下无双,闻之,胆小之人很可能会吓死。不过狗爷不惧,听着那声音,此时又想起了那个少女,不知那个少女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在哼唱着那支老掉牙的歌谣呢? ———— 第七百二十三章 战场上的铁器 黑匪坐在破败的屋子里,真正是家徒四壁,几乎空无一物,陪伴自己的只有一支破枪以及夜里门前老树上那只老鸨之惨叫声而已,其他一无所有。 没有女人。纵使有女人对自己笑,一时之间,亦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对这种穷人有好感呢? 到了夜里,独自躺在床上,依旧是睡不着,睡不着之时,这便悄悄爬起来,出了屋门,站在一片风中,之后再度睡去。当黑匪沉沉睡去之时,门前往往会趴着一个不明身份之人,阴险恐怖地笑容看上去极度可怕,似乎想趁人之危,甚至想进黑匪的屋子,吸干了他身上的血。 不久之后,黑匪去了吕镇,找到神算子算了一卦,卦象上所言之事,在在令黑匪想不开,因为自己之贫穷,到了夜里,鬼怪诡异之物便会悄悄出没于他的屋子门前。 “敢?”听到神算子此话,黑匪愤怒了。 “怎么不敢?”神算子说道,“那种东西专门欺负穷人。” …… 黑匪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此时想去做点生意,不然的话,还真是没法过日子了不是?家里的钱所剩不多,这天又是个赶集的日子,黑匪把这些钱带在身上,这便匆匆去了吕镇,想去做点生意。 到了吕镇,在大街上到处走着,想买到一头瘦牛,还真是上天有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真的有人在卖一头瘦牛。黑匪走过去了,看了看那头瘦牛,要价不贵,正符合自己的要求,此时与牛主谈了一阵子,这便把这瘦牛买下来了。 牵着那头瘦牛回到荒村之时,心里窃喜,这牛没什么病,只是缺少饲料,只要精心照料,不出一个月,定然会养得肥肥胖胖的,届时再牵到吕镇去卖掉,岂非能赚不少钱来着?反正黑匪屋子旁边有的是草料,不愁没有草吃。 全部的希望就只能是靠这头牛了,不然的话,这没有钱的日子,还真是不行,不要说人了,就算鬼也会欺负的。现在好了,有了这头牛,养肥之后,再牵到吕镇卖掉,应该颇能赚些钱吧? 一个月之后,这瘦牛已然是变成胖牛了,此时拉到吕镇,见之者,无不夸赞有加,有人当时就愿意出钱买了这头牛。可是不知为何,这时天上不断地下起雨来了,这雨一下下来,那头牛患上了感冒之症,不时咳嗽来着,那人耕田要紧,可不能买一头病牛回去,见黑匪的牛成了如此不堪之物,啐了一口痰,这便溜了。 那人溜了之后,太阳渐渐又出来了,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温暖,晒在牛之身上,眨眼之间,这便不再咳嗽,风寒感冒旋即痊愈,恢复了那种健康之体态了。不过半日过去了,黑匪仍旧卖不出去,有人说这牛太肥了,怕耕田的话,走不动路。 而有的人却说这牛不知为何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付,非常之贼,似乎想图谋不轨,届时趁自己不注意之时,万一打死了自己的孩子,那可怎么办呢?而在此时,买主之孩子不住地哭泣着,劝着自己的父亲不要买那牛了,因为那牛看上去十分之令人感到害怕。 买主当时也是听信了自己的孩子的话,不买牛了,不然的话,牵回去吓着了自己的唯一的儿子,也不是个事。 到了太阳渐渐下山之时,有位买主看了看黑匪的牛,觉得不错,膘肥体壮的,应该是头好牛,此时想试一试这牛的力度,看看它的脚劲如何。不然的话,万一到了大山上耕田之时,犁不了几犁地这便不肯干活了,却想着在大山上睡大觉来着,这便不好了。 当时有人劝着那人,千万不可造次,因为此牛之眼神非常之不同万人,弄不好会出大事的。但是,买主因为此牛之肥胖,耕田之事应该不在话下,当时不顾众人之劝解,骑上了牛背,这便在大街上走了几步。 可是一骑上牛背,不知中了什么邪,此牛不断地扭动着背部,弓着腰,甚是不想让这位陌生人骑在自己的背上,甚至还不住地咆哮着,本来不会说话的它,情急之下,还骂起了娘。买主当时就不要了,“他妈的,什么事这是?” 买主啐了一口口水,感觉非常之没有面子,眨眼之间,这便离去,消失在大街尽头了。 没有办法,黑匪只好是在太阳快要下山之时,牵着自己的牛,踏上了回荒村的路。 归途之中,黑匪因为肚子痛,此时只好是躺在一块石头上,不然的话,那可是受不了。因为一旦站起身子的话,肚子里的肠子似乎就要绷断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躺在一块石头上来着。 见黑匪躺在一块石头上了,那牛虽然是肥,此时竟然逃去了,行动如风,非常之迅速,黑匪追了一阵子,却是追之不上。这要是平日肚子不痛的话,追此肥牛倒还差不多,可是此时不行,直不起腰,不然的话,肠子似乎就要绷断了。 勉强追了一阵子,见牛渐行渐远,不久之后,已然是消失在地平线上,在遥远的所在,牛之前主人现身了,对着黑匪说声叨扰,赶起自己的牛,一时之间,这便不见。 “妈的,白白为人家养了这么久的牛。”黑匪啐了一口。 回到荒村之时,天色已然是彻底夜了,没有灯火的夜色,只有几颗惨淡的星星高高地挂在天空,眨巴着眼睛,较比平日来得更为美丽。但是如此之夜,对于黑匪来说,毫无美丽可言,此时只求一死,因为自己所有的钱都用来买牛了,可是到头来又是这么个下场,唉! 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喝了一阵子酒,黑匪心情好过些,不久之后,于百无聊赖之中,这便沉沉睡去,想去梦中寻找自己的牛去了。 正于此时,西北的战火惊醒了他,此时爬了起来,出了屋门,不久之后,这便站在破败的屋子门口,望着远方。天空一度映得通红,就连天上的星星也一并烧化了都,如此之夜,还真是蔚为壮观。 西北不知是谁和谁打起来了,似乎是暹罗国暴发了内战,此时打得非常之惨烈,死伤无算,一度震惊了世界。人们纷纷议论着此事,谴责着,或者是夸赞着。 黑匪此时已然是变成了一个穷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穷人,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如此过日子,还真的不如死了来得好些。可是,想起那些女人们,黑匪一时半会儿舍不得去想,得想个法子弄些钱来,不然的话,这日子过得,岂非令人笑话?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黑匪踏上了战场,此去唯一之目的,不过是去捡拾战场上的废弃的车辆什么的。白天当然不敢去,因为战火猛烈,稍有不慎,性命休矣! 可是到了夜里,独自悄悄溜上战场,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战场上的一些个打残了的战车火炮什么的。您还别说,此时战场上,报废的战车真是不少,可是茫然看着这些东西,弄不回去也是白搭,不然的话,将这些战车运回去,作为废品卖掉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能赚不少的钱来着不是? 此时侧身战场之中,出没于这些报废的车辆丛中,周围无人,几乎只有自己一人耳,面对着这些值钱的东西,心砰砰乱跳。只要把这些东西运回去,弄到收废品的店铺卖掉的话,应该颇能赚些钱来着。 正打算这么干之时,天空一时之间,再度开始打炮,火光熊熊,几乎映红了夜空。黑匪躲在一个小小的破洞之中,一切只能是等这炮弹打光了再说吧。 一发炮弹在黑匪的眼前炸响了,若非菩萨保佑,当时黑匪可能就没人了。站起来,抖落了浑身上下的泥土,此时再看去之时,原野已然是一片萧条,根本就不闻任何动静了,敢情开战双方已然是陷入了停战阶段,不然的话,何以如此安静? 黑匪扛着一把锄头站在一辆废弃的战车前,钻进去看了看,想搞到一些个值钱的东西,却是什么也没有。这便火速溜出来了,肩膀上扛了一根钢管,非常之沉重,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扛之不动。 “妈的,如果能将这辆战车运到收废品的店铺里,敢情能赚下些钱吧?”黑匪如此想着。 可是这辆战车何其巨大,一时用肩膀扛怕是扛不走的,而在此时,不远处又开炮了,巨大的暴炸声吓得黑匪不敢站在那儿了,悄悄溜回了一个破败的小山洞里,望着不远处的那些废弃的铁器,不知如何是好。 “何不把那些废弃的战车埋住了,然后在埋的地方做个记号,有空之时再来把这些铁器拉走,然后慢慢地卖掉……”黑匪如此想着。 边这么想着,这便干了起来。却在此时,不知为何,天上又不断地下起雨来了,似乎成心与自己不对付,不把自己的衣服淋湿了,这便不会善罢干休似的。 ———— 第七百二十四章 烤鱼 且说少秋的屋子垮塌了之后,一时只能是住在一个小小的棚子里艰难地度日,而此时天上的大雨不断。幸亏少秋的棚子还算是比较结实,一般的大雨奈何不了,住在里面可以说是一点儿也不漏雨。 转眼之间,这便到了夏天了,此时不知为何,一连几十上百天不下雨,真的是热得要死。住在高楼大厦之中尚且如此,而少秋之棚子就更甚,简直有如蒸笼,非常之闷热,却也无奈,不然的话,荒村夜里害人之物所在不少,更有野兽出没,稍有不慎,这便会物毁人亡。 白天的温度有时甚至达到了摄氏40度,棚子比较低矮,散热较差,太阳一出来,这便不敢住在里面,只好是躲在外面一株大树下。到了夜里,这才住进去,可是这温度一点也没有比白天来得低,特别是在这么个破败的棚子里,更是令人不堪。 本来不想住在里面,可是不住在那个小小的棚子里,自己又能住在何处呢,荒村并没有人待见自己,唯一的办法,不过是在热得不行了之时,这便扇下扇子,驱赶一下炎热。天上下着小小的雨,这种雨解决不了天气之炎热,而且这雨不知为何,此时也似乎是热的。 本来想住在大树下,既然下着这种小雨,一时之间,也便只能是住在自己的破败的棚子里了。实在受不了,这便把这棚子的屋门敞开了,略通些风,稍微散去了一些这鬼天气带来的炎热,不然的话,还真是没有法子住在那儿了。 睡不着了之时,少秋这便借着门外淡淡的月光,拿着本书,无聊地看着,姑且以如此方式打发这艰难的岁月吧。汗水不断地从自己的脸颊上流了下来了,打湿了自己的衣服,有些汗水甚至洒到书本上,湿去了好大一片。 幸好还有些风,不然的话,住在这种棚子里,在摄氏40度高温下,怕是无法住人。此时天上不再下雨,一时之间,这温度简直是高得不能再高了,住在里面,几乎要休克了。 不过不住在这棚子里的话,又能住在什么地方呢?勉强可以住人,当然这是因为有些风啦,不然的话,几乎是没有人敢住在这种棚子里的。 少秋干了一天的活儿,非常困顿,一时之间,呼呼睡去。却在此时,在自己的棚子门口出现一人,可能是打鱼的吧,打了好多好多的鱼,此时便在少秋的棚子门口支了个烤箱,在那儿烤鱼来着。 天气本来是非常之炎热,加上有人在门口烤鱼,并且这烤箱温度非常之高,那人又不是太聪明,烤着烤着,少秋的棚子这便着了火。 且说少秋当时睡在梦中,梦到自己站在一片火海之中,看着这火渐渐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此时不住地拍打着,但是这火不知为何,就是拍打不灭,身体开始感觉到疼痛,睁开了眼睛一看,不得了了,自己的棚子起了大火。 此时钻出了自己的棚子,赶紧扑灭了那大火,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这个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棚子可能就化为灰烬了。扑灭了大火之后,再看那人,没事人似的,仍旧在棚子周围烤着鱼,而且这烤箱与少秋棚子之间的距离,至多也就是一米多一点,那种温度,还真是非常之高,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少秋本来想与之理论一翻,但是那人虎背熊腰的,怕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并且拿着刀,万一惹毛了,那还不剁了自己。本来想叫那人的烤箱远一些,毕竟自己的棚子与之相隔得太近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起了大火。 纵使是起了大火之后,那人仍旧没事人似的,那种姿势,不要说要她赔了,纵使是与之说说话,那也可能是有天大的灾难发生。那人可能直接就要砍人了都。 “我要你赔……”少秋看着那人烤鱼把自己的棚子烘燃了,便如此嗫嚅着。 “什么?!”那人吼了一声,当时就把少秋吓住了。 “没说你。”少秋见那人吼了一声,此时不敢说话了。 那人见少秋认怂了,这便不再对之吼叫,却依旧在棚子边上烤着鱼,一时之间,这烤鱼的香味散布开来,使少秋不住地流着哈拉子了。 此时高温黄色预警,本来住在这棚子之中,已然是有些受不了,加上有人烤鱼,这温度一时之间来得更高,住在里面,简直是受不了了。却也是没有办法,不睡觉的话,明天天亮之时,干活之没有力气,亦是非常之不妥。 第二天,天亮之后,少秋因为夜里太热,无法入睡,太阳晒屁股了,尚且躺在床上起不来。于是不能去大山上干活了,那些长在地里的庄稼,爱长什么样长什么样,少秋已然是无能为力了。 到了夜里,打算好好补一觉来着,却在此时,看见花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也是烤鱼。当然,花伯初时并不敢如此做,见那人在少秋棚子门前烤鱼,纵使是烧着了少秋的棚子也没什么事儿,这便也有了胆子,敢于到少秋的棚子门前烤鱼了。 本来想与之理论理论,可是花伯不太好说话的,惹急了的话,万一不把小花嫁给自己,这便不妥。为了小花,一时受这么些苦也算不了什么,热就热呗,能有什么呢,反正也死不了。 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之时,少秋这便钻出了棚子,站在花伯的烤箱前,察看了一下那个烤箱,还真是相当之大,足足可以烤下十来斤鱼,一时之间,这烤箱之中,香味四起,整个荒村此时也是充满了烤鱼的香味。 花伯将这烤箱放置在少秋的棚子边,这便离去了,因为天气如此炎热,守在这烤箱边,无论如何有些受不了。这便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去吃一些冰冻之西瓜,喝一些凉茶之类的物事,以消暑解渴。 看着那个烤箱不住地冒着烟火,并且这烤箱与自己的棚子相隔如此之近,本来是想将之稍微挪移一下子,不然的话,长此下去,住在这棚子里,怕是非常之不妥。刚准备挪动一下那个烤箱之时,天空无端出现了花伯的声音,那当然是一声断喝,不准少秋挪动自己的烤箱,不然的话,说是要悔婚来着,不把少女嫁给他了。 听着这天空发出来的声音,看着这摆放在自己棚子门口的烤箱,少秋浑身出汗,简直到了要休克之地步了。本来想挪动一下,把烤箱挪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不然的话,自己睡在棚子里,这温度一时降不下来,想安然睡去,怕是不成。 既然花伯说话了,叫自己不要移动那个烤箱,一时之间,为了小花,亦是惟命是从,根本就不敢打那个烤箱之主意。甭说移动一下了,就算是看一眼,那也是不敢,得罪了花伯的后果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 正在此时,睡意渐浓,不钻进去睡一觉,怕是不妥,明天还得去大山上干活来着,这不好好休息一下,那可是不成。少秋钻进去了,一时睡不着,只好是拿着本书看着,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打发了。 天气可真是热呀,纵使是挥舞着扇子,把自己的手都扇骨折了,身上的汗水仍旧不断地流出来,打湿了脚下好大一片土地。棚子外面一点风也没有,往常到了这个时候,多少会有一点儿风的,可是今夜不知为何,一丝风也不见。 柚子树上的叶子静悄悄地立在夜色之中,不再发出如此好听的声音,往日那种婀娜多姿,那种翩翩起舞,在此时看去,简直是死气沉沉,了无生气。少秋看了一会儿书,此时倦意颇浓,不想看书了,这便打住,躺了下来。 “起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少秋从睡梦中被人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可不就是花伯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鱼?”花伯问了一声。 “伯伯,怎么了?”少秋问道。 “妈的,我的鱼不见了。”花伯如此回答。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了,被谁偷了?”少秋问着。 “是哈,”花伯回答,“一个也没有剩下。” “怎么会呢?”少秋问道。 “是不是你偷的?”花伯如此问着少秋。 “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偷你的鱼呢?”少秋反复为自己辩解着。 “可是我的鱼怎么就不见了呢?”花伯不断地搔着自己的头,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信的话,你可以进我的棚子搜察搜察,看我偷没偷你的鱼嘛。”少秋如此提议。 花伯看了看少秋的那个低矮狭小的棚子,感觉到里面之温度非常之高,进去了之后,一时之间,马上又溜了出来,似乎受不了那种高温来着。 “没事的,死不了。”少秋鼓励着花伯。 于是两个人再度进了少秋的棚子,也是怪事了,经过一翻搜察,在少秋的那个棚子里,特么还真是搜到了几条烤过的鱼。 ———— 第七百二十五章 被迫住进工地 “这是什么?”花伯看着摆放在少秋床底下的鱼干,如此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少秋一时之间,尚且有些懵。 “好啊你个少秋,想不到你作为读书人,也干这种偷盗之事,你是不是读书读痾牛屎了啊?”花伯如此骂着。 “我真的不知道,”少秋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迷惑,“我怎么会偷你的鱼呢?” 正在这么争吵之时,荒村的人们渐渐围观过来了,看热闹的人还真是非常之多,有人指指点点,不断地说着这少秋的不是,啧啧地骂着他不是人,怎么干出了如此缺德之事呢? 本来花伯想打人来着,不教训一下这小子,以后可能还会偷盗自己的东西,但是,在荒村的几个年长之人之劝说下,一时之间,喷喷不平地离去,眨眼之间,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人们此时也是啐着口水,窃窃私语着,不久之后,这便也离开了少秋屋子门前,纷纷散去不见了。 少秋的心里非常之不舒服,因为碰上了这事,这一旦名誉传扬开来,背上一个贼名,以后的日子还叫人怎么过,根本就没法过嘛。虽然如此,可是到自己的棚子边烤鱼的人似乎并没有减少,相反较比往日来得更多了,有些女人甚至把自己的内裤也挂在那个烤箱上烘着。 在这样的夜晚,还真是非常之炎热,加上有人烤鱼,温度一时之间,直是较比平日高了不知多少倍,纵使是砖瓦结构之屋子亦是受不了这种高温,何况少秋尚且住在这种破败的棚子里,其中之艰辛何可胜道? 实在太热了,无法入睡,少秋不敢住在棚子里,这便出去,坐在外面一块石头上,看着这天上的星星。在自己的棚子边,已然是有不少烤鱼的箱子,纷纷燃着小火,使本来炎热的天气,一时之间,变得更加之不堪。 此时踏上小道,去了小河边来着,因为不去洗个澡的话,也实属不堪,浑身上下已然是到了没有汗流的地方了,并且极其肮脏,再这么下去,怕是非常之不妥。到了小河边,本来想去洗个澡,清凉一下身体,却不知为何,月轮下,那河面不断地冒出气泡,就似翻滚翻滚的开水一样。 站在河岸边看着这个不住地冒着泡的河面,少秋一时之间,停止了脚步,虽然天气非常炎热,亦不敢下河。只是坐在码头上罢了,不然的话,这一旦下去了,恐怕不太好。 略坐了一坐,本来想吹吹风来着,可是到了此时,根本就一丝风也没有,而往年之此际,断非如此,那是清风明月般的,极其惬意,不像此时,就如呆在闷笼之中,简直热得要死。若非河面有那个东西,少秋这便扑进了河水之中去了。 不敢去洗澡了,只好是钻进了自己的棚子,而在那些烤鱼的火箱边,有人悄悄支起了一些雨伞,似乎天真的会下雨了。这使少秋一时之间,还真是觉得可笑。 可是,当少秋钻进了那个棚子之后,还真的下起了小雨,这种小雨也是非常令人讨厌,足以打湿人的衣服,却没法子降低温度。一时之间,呆在那个棚子里,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成。 热得不行,这便出去了,见一个女人的内裤摆在一个烤箱上,这使得少秋非常气愤,二话不说,将之踹了一脚,踩进了泥污之中去了。正在此时,一位妇女凑上前来了,见其如此,这便破口大骂,说他不得好死。 “你为何要把这个烤在此处,而且你的火箱也离我的棚子太近了些,再这么烤下去,这还叫人住不住了啊。”少秋如此说道。 但是,那位妇女还真是非常之霸道,见少秋无端把自己的内裤踩脏了,这便无论如何要他为自己去洗干净,不然的话,说是要杀了他。 少秋是个读书之人,平素信奉的是一些男女授受不亲之话,平日见了人,那也是非常之腼腆来着,断不敢造次,怕不好意思。此时见这位妇女如此霸道,真正是岂有此理,一时之间,关上屋门,睡大觉去了。 妇女见少秋不理会自己,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之至,骂了几句话,踹了少秋住着的那个棚子几脚后,一时气消,溜回了自己的屋子了。 几天之后,花伯又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说自己修房子砖头不够,想少秋给他一些破砖头用用。少秋听到花伯此话,若是其他之人,断不会允许,可是作为读书人,心眼没有那么狭小,当时就答应下来了。 那么一大堆建筑材料,几天之后,这便全部拉回了花伯的工地,变成了他的了。 而少秋搭建的那个棚子,也因为那些烤鱼的人不小心,燃起了一片大火,一时之间,这便化为灰烬了。没了住的地方,到了夜里,只好是住在花伯家一个小小的柴棚里,不然的话,为之干活不太方便。 这也全靠为花伯干活,不然的话,想住在人家的柴棚,此断不可能。那是一个小小的柴棚,住在里面非常炎热,甚至比自己搭建的那个棚子还热一些,却也无奈,不住在那个柴棚里,自己还真的是没有住处啊。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里,花伯走到少秋的面前,与之说上了几句话,大概之意思便是住在他的柴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工钱就没了,要他有个思想准备,只能是为他白干活。 “好吧。”少秋也是没有办法,再者说了,到了这步田地,只能是仰仗人家了,万不可得罪,否则后果如何,不用脑子想也会知道的。 却说小花这天洗澡,可是不知为何,在她洗澡之时,忽然发现有个人影在门口一闪,推开了屋门,这便几乎要钻进来了,面对此事,少不更事的少女吓得尖叫不已。 听到少女尖叫,花伯舞着扁担眨眼之间,这便凑了过来,大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有人偷看我洗澡。”少女嗫嗫嚅嚅地说道。 正在此时,有个脚步声这便往少秋住的那个柴棚蹿去,一时之间,那种惊慌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花伯跟了过去。 却说少秋在这天夜里,哪也不敢去,只是呆在那个小小的破败的柴棚里读着书罢了,因为少女这么些天不太待见自己,觉得与自己相好的话,那可能是委屈了她来着,纵使是见了面,也不多说一句话,甚至看也不看少秋一眼。 万般无奈之下,少秋只好是一到了夜里这便闷着头看书了,亦只有如此,才会感觉到心里舒服些,不然的话,想起这些杂七杂八之事情,还不得令人疯掉? 却在此时,正当自己读书入迷之际,花伯无端吼了一声,随即砍了自己一扁担,直打得少秋吐了血,方才住手。少秋一时之间,面对花伯如此态度,尚且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只能是什么也不说,低着头认罪而已。 “滚!”花伯吼了一声。 少秋只好是出去了,满脸委屈,泪水不断地打转,如此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啊。正在此时,少女这便凑了过来,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有无限的依恋,这使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准备辩解,花伯又凑上前来了,一扁担砍下去,却是打在少女的身上。 “我没看。”少秋如此说道。 “滚!”花伯得理不饶人,如此吼了一声。 少秋只好是离开了花伯的屋子门前,住进了不远处一个建筑工地,白天为人家干活,到了夜里,这便顺便看两页书。大山上的庄稼,因为天不下雨,种下去之后,这便长不起来,就算是长起来了,那也是结不了多少果实,思来想去,少秋不打算种庄稼了,倒不如就去给人家做工算了。 少秋在那家工地干活,为人家挑沙子,干一天十几块钱。到了夜里,这便住在漆黑的工地里,而此时干活的人们纷纷离去了,在此工地,一时之间,似乎就只剩下少秋一人。 夜里,一时没有可去的地方,因为身上没钱,亦只好是住在自己的住处,聊看几页书而已。不然的话,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荒村的人们在干完了活之后,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只有少秋,因为没有了屋子,只好是住在工地了。可是住在这个工地,到了夜里,借着昏黄的灯火看书之时,不知为何,那灯火这便不停地闪烁,根本就看不进去书。 亦且这灯火闪烁了一阵子,此时便坏掉了,一时在此工地,还真是一片之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只好是睡去了,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有个脚步,轻轻地走过来了,及至到了自己的眼前,又一闪而灭,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个脚步声走过去了之后,死一样沉寂的工地渐渐亮起了一盏灯火,借着这灯火,少秋一时之间,略看了几页书之后,这便沉沉睡去。 ———— 第七百二十六章 误入歧途的大船 大船沿着小河东去,因为在吕镇赶了一天集,夕阳西下,一时之间,黑夜这便要来到人间了。 小河不知怎么了,变得诡异非常,涛涛河水,波浪不惊的样子已然是不再,替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风浪,狂涛拍打着两岸的石头,掀翻了人家的屋瓦,甚至抢走了人家的媳妇…… 大船沿着小河不断往前。在大船上,刘寡妇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望着外面的风景,今天在吕镇赶集,收入不菲,回来之路上,尚且还捡到了一锭银子,不大,却也不算小。 刘寡妇心情格外舒畅,坐在大船上,望着两岸的风景,看着那些人家的屋子,真的是非常受用。 大船一直往前驶去,河水在此时不知为何,变得非常凶险,不时有鬼物出没,可是大船上因为人多,亦不甚惧,至多吓唬吓唬,那些鬼物这便自行退去,消失不见了。 两岸的人家,本来应该灯火璀璨,往日不都是如此么,可是此时不知为何,与之前那可是太不一样了,那人家的屋子里,一片之死寂,冒出来的烟雾也是东躲西藏的,似乎不敢看到大船行驶的样子。 天气非常之炎热,一头老猪正趴在小河洗澡来着,看到大船无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立马吓得哭了。一时之间,就如看到鬼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然而去,消失在众人之视野。 刘寡妇坐在大船上,而开船的人有些模糊,有时觉得是自己的丈夫来着,可是仔细一看,却又并不是自己的丈夫,那开大船的人留着一大把长长的胡子,看上去有些像关云长。可是,不经意之间看去,那可不就是自己的丈夫在开着大船么? 总之,一时之间,坐在船舱之中,刘寡妇不知这开大船的倒究是何人,有时似阎王,而有时又分明是自己的丈夫站在那儿。 小河上起风了。狂风呼啸着刮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悉数虚无飘渺,有些云朵不知为何,竟然是从天空掉下来了,缠绕在大船上,久久不散,使这大船看上去,虽然是非常美丽,却毕竟是有些不祥,众人坐在船舱之中,纷纷感觉到了害怕,不吉利之感涌上人的心头,当时就吓哭了一个小孩子。 往前开了一阵子,突然之间,大船竟然是改了道,不是往荒村而去,却是朝着一座大山驶去,见不是个事,刘寡妇不管这么多了,跳下了大船,往对岸泅去。此时本来也想把丈夫拉下水,不要再呆在大船上了,可是丈夫在此时看去,似乎不在大船上,那开大船的竟然是阎王。 当时自己丈夫也坐在船舱之中,与一些人不断地说着一些无聊的话,对于阎王之把大船改了个道,一点儿也不在乎似的。刘寡妇想把自己的丈夫拉下水来,可不能再坐在大船上了,但是不然,丈夫竟然是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家都没有下河去洗澡,她倒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下了小河,说出去,好听不好听,光彩不光彩? 见不是个事,刘寡妇只能是只顾自己了,往河之对岸没命地泅去,眨眼之间,已然是坐在一片椰林丛中,清风徐徐吹来,抚摸着她的悲凉。此时看着大船在阎王驾驶之下,打了个横,往一个山洞钻去,不久之后,大船船体悉数进去了,渐渐地,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正于此时,天开始不断地下雨,雨淋在刘寡妇的身上,不知为何,虽然是非常之寒冷,却也并不觉得,似乎这雨并非是下在自己的身上,倒像是落在一块石头上似的。 不仅下着雨,尚且还打了雷,闪电犀利划破夜空,狂风呼啸,砂飞石走,河水倒流,巨浪拍岸,在在令人感到恐怖。刘寡妇坐在椰林丛中,洁净的沙子,缓缓流动的海水,在此时看去,映着苍白的月轮,还真是有几分好看。 可是没有心情看这些了,因为丈夫随着大船已然是钻进了山体之中,再也看不到了都。看到了的,不过是一些破碎的石头从大山上落下来,砸在一头牛的身上,使之一时疯了,把身边一只大狗咬了一口。 正在此时,另一只大船泊在椰林边,刘寡妇上了大船,往下游而去,却在此时,天上一时之间,这便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丈夫搭乘的那条大船所钻的那个山洞顶上,不知何以,竟然是惹上了闪电,不住地击打在山体上。 长长的闪电在此时看去,简直了,极其恐怖,就如一条长长的鞭子抽打着山体,不断地发出阵阵啪啪的叫声,吓得刘寡妇甚至都不敢看了,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坐在船舱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那座山体下面有个山洞,而丈夫不知为何,开着大船竟然是非要钻进了那个山洞,此时进去了,渐渐看不到任何大船的影子,纵使是大船开动的响声,也是消失殆尽,根本就听闻不到。能听到的,不过是茫茫雨夜之中的哗哗的雨声罢了,除此之外,尚且还能听到什么呢? 在闪电之鞭打下,山体不断地发出阵阵可怕的响声,伴随着这种鞭打的还有谁人的骂娘,似乎是从天上发出来的,仔细听去,却又好像是来自人间。巨大的闪电鞭打之下,小河一时之间,激起了浪花,这种浪花竟然有屋子大,当时就淹死了那头疯牛,卷进河水之中,不可看到了。 在闪电之另一端,赫然出现一只黑手,握着闪电不断地拍打着山体,那种可怕的样子吓坏了荒村的人们,而那头疯牛此时也从水中钻出来了,以为要打自己,这便不断地骂着什么。当然这种牛话人是不可能听明白的,可是从那种语气来判断,可不就是骂人? 巨大的山体,在这种诡异的抽打之下,一些个石头泥土,甚至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树,从山体上滚落下来,发出阵阵有如龙吟之轰鸣声,吓得刘寡妇不敢去听了,赶紧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静静地看着这天地奇观。 再去看那只黑手之时,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似乎那并不是什么黑手,却是一片片残破的云悬挂在天空,这不,风轻轻一吹,那些黑云散去,不知飘向何处去了。而闪电依然不断地抽打着山体,一时之间,一些个石头垮塌下来了,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小河呜咽,匆匆东去,并不敢停留片刻。 刘寡妇坐在船舱之中,此时见自己的丈夫没了,一时心情很坏,正想下船,因为荒村估摸着快要到了吧?可是此时,不知为何,有人伸出一只手来了,这便对着自己的身体的那个地方摸去,吓得刘寡妇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正准备反抗,睁开眼睛一看,几乎什么也没有,只看到自己屋子里的一些个桌椅板凳以及门前不时发出阵阵叫声的枣子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地摆动着。 …… 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这样的梦,丈夫在世的时候,她就一直做,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如此,当时丈夫正在小河上行船,拉一些货物出荒村,东去几千里,飘洋过海的,一去就是几年。 丈夫虽然去世这么些年了,刘寡妇到了夜里,依然要做这样的梦,本来想不去做梦了,但是没有办法。这一度使刘寡妇几乎要疯掉了。 人们一时之间,纷纷说她是个不祥的女人,有人甚至与之坐在一起说话也是不太愿意,怕她身上的某种邪气污染到了自己,使自己受到意想不到的打击。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这种误解,刘寡妇也变得适应了,对于人们的种种不理解,也颇能忍受。纵使是有人当面骂自己的坏话,甚至说自己不是人,那也觉得没什么,反正自己不去听就是了。 几天之后,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此时丈夫不在,驾船的是二佬,二佬为人不错,荒村的人们都喜欢坐他的大船。有些做生意的人们,只要是坐了二佬的大船,到了吕镇,定然会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不知为何,一看二佬的大船,刘寡妇就不想去坐了,至于到底为何,个中缘由,真的是欲说还休,不说也罢。就这样,已然是好久没有坐二佬的大船了,虽然是赶不了集,却也省去了不少烦恼,至少觉得只要自己不去坐二佬的大船,那么荒村的人们便不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为此,刘寡妇在深深的夜里,尚且要浮一大白来着。 可是不知何以,这天,二佬又开船去赶集了,去之前夜,特意到刘寡妇屋子门前与之说道说道,似乎不去赶个集,这便是对不起自己的大船来着,毕竟买只大船不太容易,而刘寡妇何以就不肯赏光,过了这么久,一次大船也没有坐过呢? 是以在这天,二佬喝得有些高了,这便要刘寡妇无论如何得去赶个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不都说了吗,没什么味了。 可是,刘寡妇还真就是不肯去了,纵使是去吕镇白捡金子,那也不肯去。 ———— 第七百二十七章 战场雷击 且说黑匪把战场上的铁器埋住了之后,做了个记号,等待日后再找个机会,把这些铁器运走,届时多少也能赚些钱不是? 这活当然白天是不能干的,一定得到了夜里,战火止息了,双方处于停战状态才行,不然的话,冒着枪林弹雨的,不是个事。自己又不是那个国家的公民,犯不着为人家打仗来着,只有等双方打累了,打不动了,睡觉的时候,才是黑匪出场之时。 已然是埋了不少坦克了,这些当然都是些坏了的,没人要的,黑匪也是因为穷急了的人,不然的话,谁愿意干这个,不要命了吗?摸进战场之时,对于一般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来讲,那也是极其凶险的,满地的尸体,到处散布着的血腥味,以及不时炸响的炮弹,无不令人胆寒。 可是,黑匪因为比较胆大,对于此等之事,也是不太放在心上,此时朝着一辆废弃的坦克悄悄摸过去,到了那辆坦克边,见里面尚且还有个伤病,正在不住地挣扎着,试图逃出战壕,回到自己的营地。 黑匪一不做二不休,冲过去砍死了那个伤病,图的不过就是那架坦克,自己当然不会开了,不过是想把这坦克卖到废品收购站,赚些小钱过日子。砍死了那个伤病,黑匪坐在坦克边,悄悄地吸了一支烟,战火正在燃烧着,不远处尚且在打着炮哩,天空一度映得通红,几乎把月轮也烧了起来了。 “为了钱,没有办法,只好是得罪兄弟您了。”黑匪把烟抽完之后,这便把那个死去之伤病掩埋了,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暴雨如注,闪了个闪电,一时雷声大起,无端在坦克前方炸了个巨大的坑,似乎想把黑匪劈死。 “妈的,还真是做不得亏心事诶,否则的话,何至于炸这么一大坑!”黑匪看着那个大坑,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正在此时,天空阴云阵阵,暴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炸雷频仍,有几次甚至直接炸在那坏了的坦克上,幸亏铁甲坚硬,不然的话,可能也如那伤病一样的,就此去了都。 真的是好大的雨,一时无法下去作业,不然的话,这大雨甚至会呛死人的,看了看天空,夜色正浓,离天亮还远着哩,不忙,先在这坏坦克上休息一下,睡一觉再说吧。 睡了一觉之后,看了看天空,依旧是如此苍凉悠远,没有尽头,一时之间,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来到了何处,“难道老子真的来到了阴间?” 雨停了之后,黑匪这便跳下坦克,站在前方那个巨大的雷炸的坑前面,刚好可以埋了那架坦克,省得自己去挖坑了,这便准备把坦克推下去,之后再用泥土埋上。可是一跳下去,不知为何,天上一时之间,依旧下起了暴雨,有种河水泛滥成灾之感,而在那个雷劈成的大坑之中,从那水下面似乎传出一个声音,非常清晰来着,那意思大概是不准他把坦克埋在那个大坑里。 黑匪是个穷人,平日里身上也就只有这么几块钱来着,此时如果把这坦克卖掉的话,多少也能搞到些钱来着不是?不然的话,谁愿意来干这个? 可是竟然有人不准自己把这坦克埋进那个雷劈成的大坑之中?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嘛。 “不可以把坦克埋在这个大坑,不然的话,你会有大的麻烦来着,甚至可能会死去。”天上此时有这么个声音,并且这声音乍听上去,有点像是雷公发出来的,这使黑匪还真是有些害怕。 “这……”黑匪有些徘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我弄的坑。”雷公此时说话了,而且这声音在这旷野听去,还真是无比真切。 “哦。”黑匪面对这雷公的声音,说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只有一人,若是在稠人广众之中,尚且另当别论,可是自己此时身在什么地方呀,战场啊,死亡之威胁就已然是够令人害怕了,此际又无端出现了雷公,这还叫人怎么活呀! “永远也不可以往我弄的坑里埋东西!”雷公如此说道。 “这……”黑匪只好是不把坦克往那个雷劈出来的坑里埋坦克了,只能是在这坦克旁边挖着坑,可是此时不知为何,挖着挖着,锄头一时之间,趁自己休息之时,竟然是不翼而飞了。 “该死!”黑匪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锄头,不知这锄头到底在什么地方去了,刚才还在自己的身边,眨眼的工夫,这便已然是不在了。 正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头上中了一石头,用手一摸,竟然是摸了一手的血。黑匪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另一个伤病正准备开枪射击,此时一旦出现枪声,怕是不好,一时不顾忌这么多了,凑上前去,掐住了那个伤病的脖子,将之弄死了。 之后,黑匪再检察了这辆坏坦克,确定没了伤病,这才放心地坐在一边,此时抽了支烟,想以如此方式安慰一下自己的情绪。此时真的是怕得要死,本来不过是想来捡些洋落,没成想竟然杀了人,此事一旦让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黑匪把那两个伤病的尸体埋好了之后,这便又不住地围绕着这坦克看着,泪水不断地在脸上打旋,早知是这么个事,才不来这该死的地方呢。现在好了,为了这破坦克而杀了两个人,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黑匪并没有后悔,如果自己不动手杀了这俩,那么死的就只能是他了,他可不想死去,因为还想着刘寡妇来着,不舍得离开她呀。此时虽然是背上了如此沉重的心理负担,想了想刘寡妇之后,觉得自己把这坦克卖掉之后定然是可以赚些钱,有了钱,刘寡妇肯定不会再拒绝自己了。 黑匪这么想了想,此时不再后悔,准备把这坦克埋在那个雷劈成的大坑之中,只要把这第九十九辆坦克埋好了,那么等将来战争结束,自己再来从从容容地把这些洋落挖出来卖掉,不是颇能赚上一笔吗?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把这坦克往那个大坑里推去,本来是推不动的,正好有两根圆木,铺在地面之上,将坦克弄上圆木,往雷劈出的大坑里一推,好家伙,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把那坦克盖上了一些土,黑匪这便坐在一边,看了看天空,不知为何,这天上的云不断地聚集着,不时之间,已然是天色如墨,正在此时,一个炸雷响彻夜空,一度映得旷野一片雪白。 面对这雷声,黑匪此时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己已然是违背了雷公的话,雷公不准自己把坦克推在大坑里,说那大坑是雷公弄出来的。可是为了省些力气,黑匪一时之间,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把那辆坦克推进了那个大坑之中,此时坐在一边,听着天上的雷声不断,知道自己已然是得罪上天,怕是在劫难逃啊。 做好了这一切,黑匪再也不敢去寻找洋落了,此时得赶紧离开战场,否则的话,可能会出大事的。天上不断地响着雷,闪电频仍,一时之间,旷野已然是起了几处大火,行走其中,一度变得非常之不安全来着,却也不敢停留分毫,否则的话,后果如何,自是不用多说。 天上一时之间,不断地下起了大雨,而在天空,这便听到有人不断地喊着话,说黑匪杀了人了。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阵阵炮声,幸好那不是对着自己开的,否则的话,只此一下,这便已然是没人了都。 黑匪坐在一株大树下,背靠着巨大的树干,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因为干了这大半夜,到了此时,还真是非常之疲劳来着,不好好休息一下是不行的。可是此时,不远处,一辆坦克开动了,直接朝着黑匪开过来了,动作之迅捷,速度之快,那可是一般人想象不到了,简直了,眨眼之间,这便到了黑匪的眼前,就算是飞机也没有这个速度呀。 坦克开过来之后,也不多话,直接开炮,炸得黑匪身边的一块石头这便飞了起来,一些碎石到处乱舞着,有些甚至打在黑匪的头上。幸亏问题不是太大,不然的话,只此一下,已然是报销在此战场上了。 还好,在此旷野只有一辆坦克,不然的话,想逃出去,怕是不成,极有可能会死去。可是那坦克不知为何,对着黑匪追杀了一阵子,开了几炮之后,一时之间,陷进了一个大坑之中,那个坑也是黑匪挖出来的,准备埋坦克,没成想那坦克上有人,等自己把坑挖好了,这便二话不说,直接开走了。 当时黑匪还为自己白费力气而感到懊恼来着,此时见派上了大用场,直接陷住了那坦克的车轮,使之再也开不动了,不然的话,追击过来,自己赤手空拳的,能敌得过如此恐怖之物乎?当然是打不过喽。 溜出战场之后,黑匪几经转折,一时之间,这便又回到了荒村了。 ———— 第七百二十八章 傻女人来了 冯大爷这天从大山上干活回来之后,因为无处可去,吕镇的话,更是不敢去了,因为上次之失足,简直了,竟然是落入了下水道中,若非菩萨保佑,现在自己可能就已然是死去了都。 在这大山上,不知为何,无端出现一个傻女人,不时出没于冯大爷的田地边,使冯大爷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因为与这么一傻女人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妥,让人知道,会说自己的闲话的。却没有办法赶走此人,只好是这样吧,她爱乍地就乍地,自己能把人家怎么样呢? 可是这天不知为何,这个傻女人竟然是跟着冯大爷进了自己的屋子,赶也赶不走,留着的话,更不是个事,这要是一时控制不住,与之做起那事,岂非等于是出了大事?前几年荒村不是有人因为与傻女人做那事来着,让人告了不是,说是强暴,在大牢里蹲了几年,出来之后,染上了病,不久便已然是死了。 冯大爷一时碰上了这事,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可能真是怪自己太好色了吧,不然的话,这个傻女人何以会跟着自己呢?在白天的话,这当然也是问题不大,可是到了夜里,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这傻女人似乎会些法术,明明门是锁了的,可是这傻女人只要看上一眼,他妈的,这门自然就开了。 “妈的,真是前世不修啊。”冯大爷躺在床上,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门外此时在不断地下着雨,在这惨淡的雨声中,冯大爷想着刘寡妇,觉得能与刘寡妇睡上一觉就好了,这辈子他妈的就值了!可是不成,门外似乎有人敲门,声音极其轻微,不仔细听的话,一时之间,尚且可以说听不到,不知是谁在敲着屋门。 冯大爷此时趴到窗户上往外一看,淡淡月光下,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正在不断地打着哦嗬,似乎在诅咒冯大爷之早日去世。冯大爷一时之间,在厕所搞到了一些舀粪水的瓢,一旦这疯疯颠颠的女人闯入自己的家门,这便以屎尿招呼,去去她的法术,否则的话,想把这日子过好,似乎不太可能了。 当然,打的话,这好男不跟女斗,肯定是不行的,至多不过是骂几句野话吧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这不,冯大爷又开始骂娘了。听到这个骂娘的声音,那个傻女人此时似乎有所思虑,不久之后,这便离开了,消失在夜色深处,不知何处去了。 冯大爷在大山上干了一天的活,此时累得不行,巴不得那个傻女人离去,不然的话,一旦与之有染,这便会传遍了荒村,说自己是个不中用的人,只能与傻女人相配。冯大爷是宁肯死去,也不会讨这么一个不聪明的女人做媳妇的,不然的话,这心里就无论如何也是快乐不起来。 此时见那个傻女人被自己骂跑了,一时拍掌而笑,还真是自己有办法,这不,那个可怕的女人终于还是受不了自己的骂娘,竟然是逃之夭夭,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施法术了。 不久之后,突然之间,又听见有人拍打屋门,这么夜了,还有人如此不知趣,这还叫人睡不睡觉了啊?“我操你老娘!”冯大爷随口骂了一句粗口。 正准备再骂娘时,那门不知为何,本来是关好了的,却自己就这么开了,那个傻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在她的背后,站着一个更傻的女人,样子有些老,敢情就是那个傻女人的娘吧。 傻女人把自己的娘推到了冯大爷屋子里之后,十分知趣地出去了,出去了之后,尚且没有忘记关上屋门,轻轻地走了几步之后,这便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卧槽!”冯大爷看着这么傻并且有些老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床前,一时不敢睡觉了,这便逃也似的出了屋子,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出了屋门之后,天上不知为何,明明是大好晴天来着,却在眨眼之间,胡乱下起了雨,冯大爷不敢呆在大雨之中,不然的话,一旦得了病,恐怕是不行的,届时没有人会看望自己。 没有办法,只好是又溜进了自己的屋子,进门之前,趴在窗户上往里面一看,但见那个傻女人的娘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口里不住地哼哼哈哈着,有如梦呓,听起来,直是非常之恐怖来着。冯大爷本来不想进去的,可是这雨,还有不远处尚且还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再不躲进去,这小命可能就没了。 冯大爷此时想把那个傻女人的娘赶出去,不然的话,天天缠着自己也不是个事,为了自己的声誉,为了在人前能够腰板站得直直的,亦只有如此了。但是,那傻女人的娘似乎也知道一旦出门,让这龙卷风一刮,这便没人了,因此之故,甚是不肯出去,不仅不出去,尚且还钻进了冯大爷的被子里,用被子蒙住了头,似乎永远也不会钻出来了。 外面之天气,还真是非常之诡异,冯大爷一时之间,也是大发慈悲,觉得赶此女人出去的话,亦不是个事,只好是让她睡在自己的床上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万般无奈之下,冯大爷只好是蜷缩在一间破败的柴房之中罢了,正好这些日子以后,冯大爷没有上山砍柴,住在那间柴房尚且还觉得有些宽裕,不是如此之拥挤。睡了一觉之后,天色大亮,冯大爷出了自己的屋子,而那傻女人的娘尚且还睡在自己的大床上,正不住地打着呼噜,声音之大,简直使荒村所有的人都可以闻得到。 上了大山,冯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是摆脱了那个傻女人,不然的话,这事一旦让人知道,好做不好看。此时坐在大山一块石头边,看着天上的片片云朵,还真是非常受用,正在此时,那个傻女人又站在自己的面前了,不断地笑着,而且这笑甚至有那么一些邪恶,看得冯大爷真的是不敢看了,甚至啐了一口血痰在地上,以如此之举动向那个傻女人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绝对没有与她恋爱的意思。 可是,也不知为何,傻女人并没有走,而是十分耐烦地站在一边,为冯大爷拔着地里的杂草,而且这拔草之速度较比常人尚且还来得快些,一点也没有破坏庄稼,看得冯大爷一时也有了那么一些感动来着。 “你走吧,我求求你了,再也不要站在老子的地里了,不然的话,刘寡妇来了之后,看到这一幕,可能以后不会跟我来往了都。”冯大爷看着那个傻女人如此央求着。 但是,傻女人不仅不走,尚且还凑了过来了,这不,竟然是一把抱住了冯大爷,这简直是吓了冯大爷一跳好的,因为傻女人力气之大,简直把冯大爷抱起来了,想挣脱她的手,一时之间,还真是做不到。 傻女人看上去不过尔尔,瘦弱不堪,可是这力气不知何以,竟然如此巨大,抱住了冯大爷,任冯大爷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根本就挣扎不脱。“你他妈的……快放下老子……不然的话,让人看到,不是个事。”冯大爷边挣扎边如此说道。 正在此时,有人来了,走过这冯大爷大田,看到这一幕,无不掩嘴而笑,当时直接有人为冯大爷撒花,说着祝福的话语,什么百年好合呀,又什么白头偕老哈,全是些肉麻的话。可是冯大爷对此傻女人根本就一点也不感兴趣,此时挣扎不脱,不然的话,才不让此人抱住了自己呢。 好不容易挣脱了傻女人之拥抱,冯大爷火速离开大山,眨眼之间,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而傻女人不知为何,非要跟着他不可,不然的话,这便会非常之不高兴来着,甚至要流出泪水来了。 没有办法,冯大爷只好是让傻女人跟着自己吧,不然还能怎样呢? 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冯大爷的人,平日里的那份热情,此时不再,甚至还不住地啐了起来,因为如此人品,实在是难以令人恭维。有人甚至说这冯大爷不是人,怎么可以和一傻女人在一起呢,这不等于是强暴了人家吗? 对于这些话语,冯大爷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回答,此时自己只能是把一腔之怨气撒在傻女人身上,不赶走此傻女人,自己的日子没法过了。可是不知为何,纵使是冯大爷拿刀威胁,那个傻女人也不惧,非要跟定了冯大爷不可。 没有办法,冯大爷只好是往前不住地逃跑,不然的话,想摆脱这个傻女人,怕是不成。可是跑了一阵子,也不知为何,可能是自己腿脚不方便还是什么,也有可能是菩萨不保佑了,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摔下悬崖呢?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冯大爷此时静静地躺在一块石头上,浑身上下不住地抽搐着,可能是受了重伤,一时之间,爬也爬不起来,只好是躺在那儿不住地长长地叹着气。虽然是受了伤,可是念及自己终于是摆脱了那个傻女人之跟踪,心情渐渐好转,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了。 ———— 第七百二十九章 寡妇诡异之梦 对于二佬之请求,刘寡妇誓死不从,因为觉得去坐了二佬的大船,似乎不太妥当,到底有何问题,一时半会儿,尚且不知而知。 可是,荒村的人们见刘寡妇不去赶集,一时之间,纵使是去了,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有人当时就因为在般舱看不到刘寡妇,这便不管这大船正在开着,硬是跳入了小河,泅回来了。 当然,对于此等之事,二佬是极其反对的,毕竟不太安全,抑且今日颇有传言,说这小河有水鬼出没,特别是七月半看看近了,再这么不顾后果地胡乱往河水深处跳去,非常之不是个事。 大船上的女人们,见男人一个个地跳光了,再这么坐在大船上,亦非常之不好,于是不久之后,也离开了大船,不想坐乘了。二佬只好是开着空船去了吕镇,可是开着开着,不知为何,开到一事故频发之地,天空忽然之间刮起了狂风,吹得大船不断地摇晃,一时之间,这便有倾覆之虞。 二佬还算是运气不错,狂风刮了一阵子,这便不刮了,夜色看看就要降临,而二佬的大船泊在小河深处,突然之间似乎有物攀扯住了船舷,一时想溜走,想安全回到吕镇,怕是不成了。 到了此时,二佬只能是不住地骂娘了,骂得这天空的月轮也不好意思了,一些吕镇的人家的灯火,在这种不堪的骂声中,亦是突然灭去,不敢听闻,怕于自己有何影响。大船终于开动起来了,往着吕镇驶去,因为没有收到船钱,二佬也不敢胡吃海喝,随便扒拉几口粗茶淡饭,找个女人随便睡上一觉,打了个不太好听的哦嗬,这便又开起大船回来了。 当时有人劝说着二佬,说这七月半渐渐临近,独自行船的话,非常之不安全,纷纷要他住店,到天明再回去也不迟呀。可是二佬不依,本来这趟行船就没有赚到什么钱,此时又住店花钱,太不是个事了,回去之后,还不得被老婆骂死?! 二佬当时以为店老板想骗自己的钱,当时就离开了那家小店,饭也不吃了,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大船,准备着离去。此时天上不知为何,毛毛月轮洒下凄凉的光来,风也是冷的,吹在人的身上,极其不堪,而远处更是有人无端吼了一声,当时把二佬的屎都吓出来了一些。 二佬开了大船,往荒村而去,不然的话,呆在吕镇过夜,非常之不划算,得省着些花,否则的话,不会过日子,则如何积攒钱财?没有钱,在荒村的人的面前也是抬不起头来的哦。 大船开到小河深处,二佬才发觉出事了,开不动了,纵使是把油门开足了,开成了最大档,大船依然是开不动,似乎有人攀扯住了。借着淡淡的月光,二佬此时无奈地坐下来,坐在船头,长长地怅叹着,不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不然的话,大船何以会开不动了呢? 此时蓦然回首,二佬发觉在自己的大船船舷之上,有只巨大的黑手攀住了一根棚架,见二佬回过头来看自己,旋即消失不见。此地不太干净,出过无数事故,一般之人,纵使是大白天的,也不敢停留,而二佬倒好,敢于开着空船出没于这片水域,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二佬开不动大船,只好是坐在漆黑船舱之中,抽了一支烟,回想着一些往事。此时又想起了刘寡妇,本来想行了这趟船之后,这便去找她,在漆黑的夜里与之说说话来着也是不错的哦。 而刘寡妇已然是沉沉睡去了,因为荒村之无聊,根本就没有人待见自己,加上天色不早,七月半渐近,屋子门前不太干净,一个人不敢乘凉,只好是早早睡去。 此时不知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随脚走着,不久之后,这便坐在小河边,看着远方。刘寡妇此次前来,不过是想约会一漂亮男士,可是等呀等的,那男士不仅不出现,还使天空一时之间变了个颜色,看上去非常之诡异,这便不敢看了。 而在小河深处,刘寡妇不慎看到了一只大船来着,可能是出了事故,不然的话,为何不住地打转来着,硬是开不出那片可怕的水域。当然,对于那片水域,刘寡妇还是蛮熟悉的,死过不少人,坏了无数大船,此时看那大船,估计也逃不出覆亡之命运。 在那大船上,二佬独自使尽了手段,想把大船开走,离开这片可怕的水域,却不成,一切的努力皆是徒劳,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二佬挣扎了一阵子,这便一屁股坐在船头,望着天上的月轮,长吁短叹,恨上天之不公,为何轮到自己行船,便是这个样子了呢? 刘寡妇看了一阵子,这便不敢看了,因为看到大船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的身影,那人简直是个巨人,大概有十来米高,攀扯住了大船,一时使之无法行驶。 而二佬对此,还真是一无所知,独自悠闲地坐在船头上,尚且还哼了个歌,打了个哦嗬什么的。刘寡妇看了一眼之后,吓得不行,见不是个事,这便没命逃亡,断不敢看了。 此时不知为何,由于自己之不小心吧,这便摔落了小河,吓得不住地咳嗽来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作了个梦而已。 不过,刘寡妇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梦是真的,此时很是为二佬的处境而担心,不知二佬怎么样了。 对于刘寡妇的担心,二佬是不会知道的,此时坐在船头,只能是望着天上的月轮了,七月半渐渐近了,再过两天就要过节了,这使二佬有些不爽,因为没法让自己的祖宗过一个丰盛的节日。 不过相比眼下之情形,对不起祖宗尚且在其次了。此时问题之关键是开不动了,马达没有问题,也没有触礁,这大船何以动不了呢? 二佬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此时趴在船舷边看了一会儿,拍打拍打一些认为会出问题的地方,有时甚至想跳下水去检查一下,念及七月半渐渐临近,此地不太干净,一时尚且不敢下去。 月色非常之不错,二佬赏看了一下这月色,夜色渐深,吕镇两岸的人们渐渐关了屋门,熄灭了灯火,睡去了。而二佬也是哈欠连连,反正也开不动大船,倒不如在这船头略躺会儿,一切等天明了再说吧。 况且此时不知为何,这上眼皮与下眼皮已然是开始打架了,再不睡一会儿,这肯定是不成。于是,二佬躺下了。 忽然之间,二佬发现在自己的船舱之中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此人非常巨大,塞得船舱满满当当,尚且挤破了几根船架,而这船舷看看就要浸水了。二佬不知此人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上的自己的大船来着,本来想去问上一问,自己可不能白搭人,否则的话,自己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呢? 正当二佬想去问一声之时,那红衣服的人开始左右摇晃,似乎想把大船弄沉了,这使二佬非常之愤怒,二话不说,这便吼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在自己的船舱之中,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何来巨人之说? “妈的,什么鬼梦!”二佬站了起来,啐了一口,此时看了看天色,依然是一片之漆黑,离天亮还远着哩。 二佬喝了几口二锅头,咬了几口牛肉,这便开起了马达,使这大船一时之间,在这河面上不住地打转,无论如何就是开不走,摆脱不了这片该死的水域。 此时事出突然,又没个人商量,不然的话,也不会变得如此害怕。不过二佬在喝了酒之后,也不怕什么了,吼了一声,这便跳入了小河,想去看看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攀扯住了自己的大船,硬是使自己开不走了! 二佬背着大刀在水下游走了一阵子,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什么攀扯自己大船呀,可是这大船怎么会开不动了呢?此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那个舵,发现出了问题,使行船偏离了方向。 修理好了舵之后,二佬跳上了大船,重新开了起来,大船此时不再打转,驶离了那片可怕的水域,往着荒村的方向驶去了。 二佬把大船开进荒村之时,老远便看到刘寡妇站在一株枯树之下等着自己,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之灿烂。不过二佬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与之叙旧了,此时得立马回去,不然的话,怕是不妥。 二佬回到了荒村,站在码头上的是自己的女人,此时诚惶诚恐,就怕二佬出什么意外,见二佬平安回来,这便放心了。 当天夜里,二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人也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与自己的梦一模一样。 到了第二天早上,二佬早早起来了,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将自己的大船卖掉了。而自己也不敢呆在荒村,携带着自己的女人,趁着月黑风高,逃出了荒村,再也未曾出现过。 ———— 第七百三十章 僵尸与女巫 少秋自从住进了工地,很是不方便,到了夜里,更是如此。白天去大山上干活,到了晚上,独自坐在小河边,想象着小花的样子,姑且以如此方式安慰自己的枯寂的情怀。 这天夜里,下着滂沱大雨,少秋早早睡去,可不敢呆在外面,因为传说最近比较不堪,有僵尸出没,碰到之人,极其背时,甚且有可能会死。不然的话,听到如此传言,少秋何以不敢出去了呢? 赶尸之人,把尸体绑在一起,黑灯瞎火的,翻山越岭,实在是非常恐怖,如此之事,一旦碰到,岂非是非常之不幸?少秋的父亲曾经碰到过。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少秋的父亲因为想去上个厕所,不然的话,睡得好好的,何以要无端出门呢? 出门之时,这便看到一伙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摇着小小的铃铛,出没在漆黑夜色之中,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个道士,而道士身后的那些僵尸,动作僵硬,不断地蹦跳着。当时少秋的父亲看了一眼,感觉到大事不好了,可能会摊上一些倒霉的事情,否则也不会碰到如此之事不是? 当时情况紧急,少秋的父亲趴在一片芦苇丛中,静静地不敢出气,看着那些僵尸过去,对于自己之趴伏在芦苇丛中,那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不然的话,可能会咬死自己也说不定。可是,可能是天有不测风云吧,少秋的父亲当时不小心呛住了,咳嗽不断,让那些僵尸听见了,这便扑过来,准备把少秋的父亲好好地咬几口出出气。 幸好少秋的父亲跑得快,不然的话,一旦让那僵尸抓住了,那还了得,岂非要就此跟着它们去了,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少秋的父亲虽然是跑掉了,但是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出去上厕所了,实在是不得已的情况之下,那也是有不少人陪着。 再后来,少秋的父亲这便出了屋门,到远方去了,至今尚且不知在什么地方。想起这些事情,少秋的心里就非常之不好受,每当夜色降临,这便要独自去小河边坐一坐,听听这河水东去之声,也想念一下父亲的好。 却在此时,少秋听到不远处有人喊自己,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使少秋一时之间,还真是不能坐在那块石头上沉思了,得想个法子去救人不是?并且那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像少女的声音,此时不去营救,万一出了事故,却要如何是好? 少秋去了。而此时的天空,不知为何,看上去颇为诡异,伴随着这种少女呼救之声的尚且还有一种十分恐怖的叫声,这种叫声闻所未闻。 本来想不去救人了,因为听到这种鬼叫声,实在是太不堪了,可是那声音是少女的呀,不去看看的话,那也是不成。少秋不管这么多了,沿着荒村小路不断地走去,不久之后,这便到了村子东边一荒凉之至的所在,此处是片坟地,专门埋葬一些不得好死之徒,比如水淹死的、枪杀死的以及那些饿死的人。 到了这个地方,四处抬头一望,除了月色荒凉之至外,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而这风不知为何,是冷的,吹在人的身上,有种凄凉落寞之感。处于这种夜风之中,少秋心绪苍凉,泪水滑落,啪啪掉下,发出阵阵令人揪心的响声。 少女不存在。所有的不过只是一些凄凉的风罢了,而一些荒坟丛中,不知为何,竟然传来阵阵老人咳嗽之声,在这种咳嗽声中,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弹跳着扑过来了。 “不好,鬼怪来了。”少秋在心里如此念叨着,一时之间,不敢停留,火速撤离,否则的话,一旦让此物抓住,怕不是个事。 夜色在此时也不知为何变得非常之浓郁,看上去,几乎较比之前更加不堪了,一般来说,如此夜色,没什么事的话,少秋断不出门,此时找不到少女,却碰到了此物,一时没命逃亡。 跑了一阵子,可能是太害怕了吧,双腿一时无力,瘫软下来,眼看僵尸就在身后,赶紧爬起来,一往无前而去,而荒村此时看去,人烟没有,荒凉一片,白天闲话聊天之人,纷纷躲藏,那些屋门,亦关得死死的,似乎根本就没有人住过。 少秋本来想呼救来着,但是,既然没有人,人们一夜之间,这便都不知哪儿去了,再加上自己的嘴巴有些不舒服,上火了,这不,烂了好大一片,稍微一张开这便出血不止。只能是不呼喊了。 僵尸一时之间,已然是扑上前来,使少秋情急之下,不小心被一根野藤绊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斤斗,腿已然是不行了,再也不能往前逃窜。 左腿看来是断掉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动弹不得,眼看僵尸就在身后,此时不往前逃的话,怕是不妥,但是,左腿已折,站是站不起来了,只能是一步一步往前爬行。但是,僵尸已然是来到了他的身后,非常刁钻地踩住了自己的断腿,想把断腿从僵尸的脚下抽取出来,还真是不可能做到。 正于此时,女巫出现了。见僵尸如此缺德,这便走上前去,本来想与之说道说道,可是这僵尸似乎听不懂,相反还把女巫咬了一口,把那肉当着女巫的面吃了。 女巫此时,脖然大怒,二话不说,吼了一声,身旁的一些个石头,这便纷纷碎掉,抓住僵尸的衣领子,轻易将之提了起来,问它还敢不敢如此对自己无礼了。 女巫将僵尸举到天空,吼着,骂着,非要僵尸吐出自己的肉不可,不然的话,这便说了,要打死它了诶。正在此僵持之际,少秋悄悄溜去了,此是非之地,断不可久留,瞬时之间,逃到了工地,躲在里面断不敢出来了。 僵尸与女巫坐在一起,相互不知在说着什么,此时不见了少秋,对于它们两个来说,可能都是十分巨大的损失,这便慢慢走到了少秋干活的工地,想把少秋弄出来。 见不是个事,少秋一度无法入睡,这便坐在灯下,读起书来了。少秋读书,女巫支着下巴趴在外面听着,似乎觉得有些好听来着,不然的话,何以不钻进来咬人呢? 僵尸却不管这么多,非要钻进去不可,觉得这读书与自己毛不相干,自己只想咬人,否则的话,似乎就不舒服来着。可是,女巫此时阻止了僵尸,不准进去害人,见它不听话,这便不住地扇打着耳光,一时之间,竟然是把僵尸打哭了。 少秋没法读书了,因为太吵了,加上外面下着雨,有些凉意,此时关上灯火,把屋门关牢靠一些,又在后面靠上一块石头,钻进了铺盖之中,听着这外面的雨以及女巫与僵尸相互争吵之声,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外面下起了大雨,这雨淋在人的身上,也不是个事,少秋这便把僵尸与女巫让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正此地也不过是个工地,一个人住是住,两个人住也是住不是? 僵尸仍旧想咬人,但是,女巫及时阻止了它,稍有不听话,这便耳光伺候,打得僵尸一时之间,什么也不敢做了。正于此时,外面狂风呼啸着刮过,一株树断了下来,正好是压在少秋住着的那个小小的房间,也吓了女巫一跳好的。 女巫与僵尸出去了,两人一起用力,把那株大树挪移了一阵子,可能是用力过猛还是什么,僵尸此时腰压坏了,而女巫这便为之随便抓了一把泥土,权当草药,为之敷在腰上。 “好些了吗?”女巫问道。 僵尸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吧。还真是怪事了,女巫虽然是敷了一些泥巴在僵尸腰上,可是不久之后,僵尸真的能站起来了,不仅能站起来,而且力大无穷,不用和女巫抬,独自一人,便将那棵倒下来的大树扛走了,远远地扔在一个空旷之地。 把那大树扛走了之后,女巫这便走上前去,不住地抚摸着僵尸的头,算是对它的一种奖赏吧。可能这摸头有些舒服吧,至少可以搔一些痒痒,不然的话,僵尸不至于站在女巫之面前,脸上似乎还带上了些笑容了。 女巫看了看那棵大树,足有水桶般粗细,这要是人来抬的话,至少也需要数十人合作方可。此时见僵尸独自一人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女巫这便为之竖起了大拇指,而僵尸误会了,以为伸出大拇指给自己吃呢,这便一口咬住了。 见不是个事,女巫此时运起法力,一时之间,这僵尸咬合之力几乎没了,不然的话,这一口要是咬下来,那还得了? 女巫见少秋是个读书之人,得帮一下人家,这便要僵尸把这大树锯断了,晒干之后,尚且可以用来当柴火烧不是?指使完僵尸干活,女巫此时又趴到窗户边,去听少秋读书了。 而屋子外面,不知为何,不仅刮起了大风,尚且还下起了石头雨,那些巨大的石头,被大风一刮,悉数吹到了天空,又从天空不断地落将下来,砸在僵尸的身上。幸好僵尸不知疼痛,不然的话,断不可能站在大雨之中不住地忙碌,为少秋干着活儿。 ———— 第七百三十一章 矮小的汉子 冯大爷虽然是摔落悬崖,毕竟身体素质尚且还不错,一时之间,站了起来,火速逃离,否则让傻女人抓住,后果直是不堪。见冯大爷逃跑,傻女人追了上来,纵使是跑破了脚也不在乎,一往无前,非抓住冯大爷不可。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立马关上屋门,断不敢出去,不然的话,傻女人一把抓住了自己,不是个事。夜色渐渐降临荒村,傻女人趴在冯大爷的屋子门前,不断地捶打着屋门,幸亏屋门尚且结实,耐打,否则只此一下,这便是坏了。 “开门,我要和你睡觉。”傻女人不断地拍打着屋门,令冯大爷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害怕,一旦此事成了真的,届时还不得告发了自己,说自己犯了强暴之罪? 前些年,不是有个男子,亦因为受不了这种诱惑,而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与一个傻女人上了床,之后被人告发,说是犯了罪。之后,在那年秋天,那个男子被荒村的人们绑缚住了,直接枪毙在小河边。 对于这些往事,冯大爷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可大意,否则出了事,届时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却要如何是好?但是,到了此时也似乎由不得自己,这不,那傻女人不住地拍打着屋门,双手已然是拍出血来了,拍得成了一块抹布了尚且还在不断地拍打着。 冯大爷最不喜欢这女人愚蠢了,而此女人倒好,此时尚且不顾冯大爷之感觉,扛来了一块石头,二话不说,一石头下去,把屋门砸了个好大的破洞。从那个破洞里,傻女人不断地劝说着冯大爷,无论如何要放她进来,说是要与他睡在一起。 外面不知为何,本来是热天,却在一时之间,无端下起了雪花,飘飘扬扬,飞飞洒洒,蔚为壮观。傻女人看来是不行了,因为天气如此之冻,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出事,无端让荒村的人们说自己的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进来。”傻女人还真是非要进来不可。 “这个……”冯大爷一时沉吟不语,这一旦放进来了,怕是不妥,届时荒村的人们,还不得立马去告发了自己,说自己对这个傻女人有企图,从而致自己于死地。 冯大爷可不能上这个当呀,这时坐在自己的屋子,不断地劝说着,甚至说自己的屋子有鬼,而且这鬼会咬人的,而咬了人之后呀,这可是治不好哦。听到冯大爷这么一说,傻女人一时之间,似乎有所不敢,这不,站在冯大爷的屋子门前,竟然是吓得不住地哭起来了。 见不是个事,冯大爷此时无论如何得把这个傻女人弄走了,不然的话,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让刘寡妇看到了,非常之不是个事。可是拉开屋门之后,傻女人这便抱住了冯大爷不放,非要进去与之睡在一起不可,这使得冯大爷有所不堪,一旦此事让刘寡妇看到,则往后想再与之在一起,再去大山上约会来着,怕是不太可能了。 正在这么挣扎着的时候,冯大爷听见刘寡妇的声音来了,脚步声渐渐近了,再不与这个傻女人分开,则将非常之不是个事,一气之下,刘寡妇可能会立即与自己一刀两断,甚至永世不再与自己往来。 冯大爷心里想着的只有刘寡妇,可是这个傻女人不知为何,此时无端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什么想与自己睡觉,真正是岂有此理!正在此不可开交之时,刘寡妇赫然出现,站在冯大爷面前,不住地数落着他,说他不是个人,怎么可以与一个傻女人有些瓜葛,这要是让人知道,告发了,可不得了哩。 “不是……”冯大爷一时也是百口莫辩,此时想挣脱傻女人的手,却是不成,那双铁一样的大手,几乎有上千斤的力气,钳住了冯大爷,任冯大爷力大如牛,亦是不可能摆脱掉她的死死的控制。 “还不是?”刘寡妇嘲笑着,“不是什么?” “不是,我不喜欢此人,是她非要纠缠住老子,不然的话,我可不愿意与之在一起。”冯大爷如此说道。 “鬼才信你呢。”刘寡妇撂下这话,一阵风似的离去,一时之间,在这冯大爷屋子门前,便只有这一对男女缠斗在一起了。 “滚!”冯大爷终于是挣脱了傻女人之纠缠,吼了一声,非要她离开自己的屋子门前不可,不然的话,这便要杀了她。 傻女人一时不敢呆在冯大爷的屋子门前了,此时离去,沿着荒村古道,不久之后,悄悄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与之坐在一起闲话着了。 刘寡妇屋子门前因为闹鬼之缘故,平时较少有人来往,纵使来了,亦只是万般无奈之下,有急事,来借些钱使。不然的话,人们是不会上刘寡妇屋子门前来的,纵使是来了,亦当匆匆离去,否则得罪神灵的话,亦不是个事。 此时有这么一位女人陪伴自己,与自己说说话,聊聊天来着,对于刘寡妇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之事。尽管这个女人可能有些傻,却也不介意,只要是个人就是了,何必在乎这么多呢? 傻女人是想看住了刘寡妇,不然的话,万一冯大爷与这刘寡妇有何关系,届时不要了自己,却要如何是好?刘寡妇上山,傻女人也上山。刘寡妇下河去抓鱼,傻女人便去摸虾,总之是寸步不离,时时留心,刻刻在意,就怕稍有不慎,出了差错,届时后悔莫及。 冯大爷这天不知为何,因为憋得慌,再不找个人说说话,谈谈情什么的,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而冯大爷在意的,放眼荒村,亦不过只是刘寡妇耳,其他之人,那是概不放在心上,那怕那人美若天仙,那又如何,自己看不上! 这天天气不知为何,本来阴雨缠绵,却在一时之间,这便放了晴,非常之令人惬意,行走在大山上,穿梭于那些树木之中,赏看着花开花落,着实令人舒服。一般来说,在如此天气,荒村的人们这便会上山,躲在一些阴凉不见人之处,干些不太见得人的勾当,比如约会啦,偷些西瓜、葫芦啊什么的。 冯大爷也不例外,见天气非常之不错,也上了大山,却发现一人不知为何,一见了自己,这便挥舞着菜刀,准备砍自己一刀来着。冯大爷并没有做下什么亏心事来着,那人何至于如此呢,这要是睡了他的老婆,打了他的人来着,尚且有待商榷,平白无故砍人,除非疯了,出了神经,否则断不至如此! 那人啐了冯大爷一口,把这一把浓痰都啐到了冯大爷脸上了,使冯大爷一时之间,感觉到非常之不舒服,甚至感觉到自己吃了那人吐出来的浓痰了,不然的话,嘴巴里何以会有如此不堪的味道呢? 冯大爷本来想打,还击一二,却看在那人身体不好,尚且不断咳嗽来着,这一旦下死手打去,瞬时之间,定然会出人命的,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而与之过于计较,能忍就忍了吧。 离开了那人,冯大爷往前不断地走去,却在此时,发现有人跟踪自己,那人是个矮小的家伙,不知冯大爷什么地方得罪了他,非常之生气来着,颇想报复一二。看了一眼那个矮小的家伙,冯大爷想起来了,自己不过是瞪了他一眼,而此时,那人怀恨在心,似乎想寻冯大爷之不是,想趁他睡觉打瞌睡之际,给他点颜色看看。 冯大爷也不便过于理会,此时得去大山上找刘寡妇约会,不想在乎这些鸡毛蒜皮之小事,为此误了自己的好事,不太值得。不然的话,冯大爷可能会与之打起来了,转念一想,根本就没有啥好处,白白地去打一架,纵使是脑子进水了,出了神经,也不会如此行事来着,何况冯大爷之为人,那可是精明着哩,等闲之人,想打他的主意,吃他的脑皮,怕是会崩了门牙哈。 到了大山上,冯大爷看到了刘寡妇了,可是跟着刘寡妇的还有个傻女人,不住地劝说着,要刘寡妇下山了哩。刘寡妇经不住傻女人之苦苦劝告,还真的以为大山上有鬼,甚至有一些怪物,这便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听信了傻女人的话,对着冯大爷挥了挥手,毅然离去。 冯大爷对傻女人,那可是太恨了,简直恨得牙根痒痒,却亦没有办法,此时见地里之庄稼杂草丛生,不锄去之,怕是不妥。可是正在干活之际,不知为何,又看到了那个矮小的汉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是捡一块石头,这便是去捉一只老鼠,总之是有干不完的事情。 冯大爷干了一阵子活,不知为何,此时有些头晕,睡意渐起,见身边有块石头,风吹过之后,非常之干爽,而这大树不时投射出一片阴凉,刚好覆盖住了那块圣洁的石头。冯大爷困倦之至,看了看周围,根本就无人,一时之间,不管这么多了,躺了上去,刚好合适,一股清凉袭上心头,所有的烦恼、痛苦,在此时烟消云散,不知所终了。 当冯大爷沉睡之际,那个矮小的汉子,因为受过冯大爷的气,自己的老娘被冯大爷睡了,此时见冯大爷躺在石头上,呼呼大睡,一时之间,非常之气愤,握着一块石头不断地徘徊在冯大爷身边,久久不想离去。 ———— 第七百三十二章 蒙受不白之冤 冯大爷正在做梦,梦到了好多的美女围绕着自己打转,甚至连天上的仙女也下凡了,坐在自己的身边,与自己相依相偎来着,一时之间,好不惬意。 仙女之长相,那可是非人间所有,一些个荒村的俊俏的汉子,对之直是垂涎三尺,有人甚至因为得不到仙女而含恨九泉,当时就上吊身亡了。而冯大爷,因为能说会道,亦且生性多情,颇受仙女之欢迎,左一个坐在他的怀里,右一个骑在他的头上,使冯大爷大呼快哉! 天气非常之好,正是秋天凉爽之际,一些个少女少男,出了屋门,走进偏僻无人之处,卿卿我我,谈情说爱,阴阳和合,情同意合!而冯大爷也不闲着,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起了一些不堪之勾当,摸了仙女的屁股,当时就受到了惩罚,他感觉到自己的头破了。 冯大爷此时睁开眼睛,才知自己做了个美丽而又可怕的梦,梦到了仙女,却不知被谁打了一石头,用手轻轻往头上一摸,这不,摸到了一些血了。可是看了看周围,一片之静悄,半个人亦无,只有一只虫子不断地啼鸣着,有如在安慰着,叫他不要太过烦躁。 “谁打我?”冯大爷边捂着头上的伤口边喊了一声,但是在此时,山林寂静,白云悠悠,四顾一瞧,并无人迹,那打人的矮小的汉子早已逃之夭夭,不可看见了。 “可能是自己不该摸仙女的屁股来着吧,”冯大爷在心里这么念叨着,“不然的话,怎么会被打呢?” 以为是神的惩罚,冯大爷一时之间,也不便过于追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是自己倒霉吧,这便火速离去,本来想呆在这大山上与刘寡妇约会一下,看来是不成了,得赶快回家为上。至于刘寡妇,还是以后再说吧,眼下之事情,先把头上的伤口处理好了,这才是最为紧要的。 到了家里,冯大爷准备着进去,此时夜色降临荒村,却见自己的屋子灯火燃起,显然是有人了,可是堂屋大门关着,其人何以进得去呢?冯大爷趴伏在窗户边,往里面这么一看,这便看到了傻女人了,不穿衣服躺在他的床上,四仰八叉的,甚是不雅观,令冯大爷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看了,转了个身,瞬时之间,匆匆逃去。 可是这外面,一时盛传有物出没,正是七月半之际,百鬼出没之时,夜色已深,此时独自夜行,怕是不妥。荒村已然是一片之萧条,人人关门闭户,有些人家甚至把灯火也灭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听闻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阵阵狼嗥之声。 天上也不知为何,真的是奇了怪了,云团变幻莫测,时而似人的笑脸,时而看去,又如鬼魅。看得这冯大爷,一时之间,不敢看了,迅速回到了屋子,准备睡去,亦如荒村的人们那样,早早上床休息为是。 可是想起了屋子里那个傻女人,冯大爷又不敢进去了,蜷缩在屋子外面,看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顷刻之间,人间已然是一片茫然,愁云惨淡,凄风呼啸,甚是令人怅然无语! 正这时,里面的灯火啪地一声灭去,屋子漆黑如墨,门外的风刮得更凄厉了,独自呆在外面,秋意渐浓,还真是有几分不堪。本来想进去,不然的话,伤了风,亦不是个事来着。 这便站了起来,趴在窗户往里面一瞧,一片漆黑之中,一无所见,纵使是自己的那张大床也看不到了。冯大爷不准备进去了,就这么蜷缩在屋檐下亦是不错的,却在此时,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真真切切是她的声音,一时感动莫明,能让她大驾光临,这是自己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冯大爷不管这么多了,一片漆黑之中,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一把抱住了刘寡妇,心情到了此时,简直是无法用文字形容,反正冯大爷当时就哭了。平时自己抱一些石头还可以,甚至只能是抱一些臭狗屎来着,至于女人嘛,那是想也别想了,何况还是刘寡妇这样的美貌女子。 这得感谢命运之安排,无论如何。冯大爷当时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如此思忖来着,甚至准备以后呀,为菩萨立座庙,逢年过节的,这便去为神灵烧些香,许些愿什么的。 想到此处,冯大爷抱得更紧了,却又怕不是刘寡妇,毕竟刚才自己看到的是个傻女人,此时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拥抱,可是听这声音,分明又是刘寡妇的,莫非刚才自己看错了来着? 此时外面不知何故,闪了个闪电,一片雪白的亮光之下,看到了自己抱在怀里的女人,分明是个傻女人嘛,与刘寡妇毛不相干!冯大爷当时就放手了,此时一屁股蹲在地上,不断地哭泣,早知是个傻女人,才不抱呢,现在好了,竟然抱了人家。 傻女人此时,正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能与这冯大爷拥抱一回,也算是三生有幸,不然的话,她的脸上何以会笑得如此灿烂?但是,冯大爷不甘心与之在一起,命运之捉弄,上苍之安排,原来不过就是个恶作剧? 冯大爷立马出了屋门,冲进了外面一片大雨之中,不敢进屋了,甚至连这个屋子也不要了,得去找刘寡妇,无论如何!冒着大雨来到了刘寡妇屋子门前一看,里面灯火荧煌,刘寡妇正与人寻欢作乐来着,对于趴伏在自己窗户边偷看者,那是瞧也不会瞧上一眼。 不仅如此,刘寡妇尚且不住地骂着他哩,说他不是个人,甚至是个畜牲,不然的话,亦不至于与一个傻女人住在一起,此事传扬出去,成何体统,真正是大逆不道,简直是衣冠禽兽! 听到刘寡妇如此评论自己,冯大爷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想进去与之理论一翻,却看在陪在她身边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一时自惭形秽,不敢进去,徘徊了一阵子,甚觉无趣,即刻回去,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胡乱地敲了敲门,吼叫着,非要那个傻女人离开自己的屋子不可。 可是此刻看去,里面空空如也,灯火明灭不定,床上空无一人,所有的不过就是一片之凄凉与落寞罢了。冯大爷进去了,此时非常之困顿,不进去的话,这长夜漫漫,如何熬得? 进了自己的屋子,旋即关上屋门,灯火灭去,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事嘛。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赶也赶不走,念及此处,冯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顷刻之间,已然是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冯大爷发现在自己的床上多了个人,不是那个傻女人又是谁?此时非常之气愤,可是看在此人不过是个可怜之辈,不便骂她,更不想打人,赶出了自己的屋子,这便立即关上屋门,似乎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了。 傻女人哭泣着离去了,不久之后,这声音不知为何,被一阵大风刮走,怎么也听不到了。还真别说,没了傻女人,冯大爷尚且有些思念来着,当时就觉得自己没出息,一个耳光撂过去,这便把自己嘴巴打出血了。 “特么我是不是有些过于无情了呢?”冯大爷在心里这么想着。 但是没有用,傻女人已然是离去,自己空空的屋子就是证明,此时尚且有些后悔,不至于赶走人家,自己方寸不乱即可,何至于如此无情呢?可是,冯大爷当真是赶走了人家了,此时怎么说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却也是正办,毕竟与这么一傻女人共处一室来着,怎么说也不太是个事。 几天之后,人们在荒村一偏僻阴暗之处发现了傻女人,她不知为何事而想不开,自尽了,吊死在一棵柳树之上,有她自己的尸体为证。荒村的人们纷纷指责着冯大爷,若非是太好色了,这个女人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 “冯大爷肯定是强暴了人家。”有人如此评论着。 “我看是这样的。”随即有人附和。 一时之间,冯大爷的名声简直到了不堪之地步了,没有人喜欢冯大爷,虽然没有对他绳之以法,却也是纷纷啐骂不已,有人甚至扬言要打死他。 对此,冯大爷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至于去强暴一个傻女人么?但是,人们之前看到过冯大爷与傻女人呆在一起,不强暴的话,傻女人何至于吊死在一棵柳树上了呢? 从此之后,非但刘寡妇不再理会冯大爷,就算是一些下贱穷困之辈,见了冯大爷的面时,也是不和他说话了。冯大爷的日子渐渐地孤立起来了,没有人与之聊天,那怕冯大爷死了,人们也当作是死了一条狗罢了。 冯大爷本来长相非常之不错,可是如此一来,可就惨了,人们口耳相传,尽说他的坏话,有人甚至说他是鬼。对此,冯大爷也是没有办法之至,人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刘寡妇更是非常之不待见冯大爷,一看到他,这便立即关上屋门,似乎永远也不想与之相见了。对此,冯大爷也没有办法,口长在人家的嘴里,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有何办法呢? ———— 第七百三十三章 鬼哭七月半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外早已断了人迹,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皆变得十分之诡异,没有女人,日子过得非常之寂寞,为了打发时间,只好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罢了。 荒村到了此时,还真是有些怪了,一个人也看不到,纵使是大山上的树,也纷纷倒下来了,躺在地面之上打起了呼噜。当然,那些躲藏在林子里的鬼怪害人的东西,也是悄悄溜出来了,在无人的荒村散步,公然于稠人广众之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简直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黑匪悄然入梦,躺在自己的床上,门外虽然是一片之冷清,却也还算得自在,人生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不错的了,遗憾的只是少了一个女人。 在床上略躺了一阵子,忽然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并非太大,却清晰无比。黑匪爬了起来,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淡淡月色下,毫无人影,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是如此神秘,有时几乎使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恐怖的所在。 渐渐地,黑匪看到一位女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即不离,夜深如此,不知何以不回家,却要蹲在他的屋子门前,到底意欲何为,有何图谋呢?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匪此时也是不清楚,正打算关上屋门之际,那个女人这便走开了,离去之际,尚且没有忘记微笑一下,映着淡淡的月光,这笑容,直是令人不可能忘记,不然的话,黑匪也不会如此感到心醉来着。 那个红衣女子走去了,一时之间,有如一阵轻轻的风,飘忽不定,聚散无常,此时到底去了何处,黑匪不知道,恐怕整个荒村的人也应该不知道吧?见女子离去,黑匪旋即关上屋门,荒村可疑之事所在多有,大可不必多虑,唯今之计,亦只管关上屋门高枕无忧罢了,其他之事,交给上苍就是了。 外面应该是下了一阵雨,不然的话,天气不会变得有些冷,不仅有些冷,似乎还令人受不了了。黑匪赶紧换了一床厚一些的被子盖在身上,静夜无眠,闻着小河东去,亦算是人生之一种幸运吧。 沉沉睡去不久,一片雨声传来,有人在不断地哭泣,如此声音,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怕亦是受不了这份罪。黑匪一时之间,拉开屋门,往外瞅去,月光苍白如水,星星稀稀落落,正好是赏月观花之时,却不知为何,敢情是自己背时之至,不然的话,何以又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子来着? 那个女子仍旧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幽幽啜泣来着,声音无比凄凉,纵使是半夜鬼哭,较比此物,怕亦是颇为逊色。吵得黑匪脾气大发,使人睡不着事小,这般哭哭啼啼,一旦让人看到,尚且以为自己对之做了什么不堪之事,否则何以会在他的屋子门前无端哭泣?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夜深如此,不回去好好睡觉,却在此处哭泣,老子又没惹你招你,你……你他妈的用得着如此害人吗?”黑匪吼了一声。 女人不管这么多,仍旧不住地哭泣着,并无半点话语,背对着人,一时之间,也是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青春几何。正是七月半中元节到来之际,往往到了此时,荒村的一些个大人们,这便告诫自己的孩子,千万不可下河洗澡,也不能乱跑乱叫,到了夜里,只好是依偎在自己的亲人的身边,不然的话,怕是会碰到一些不堪之物。 “他妈的,”黑匪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哭泣,有些觉得不对劲,“莫非是鬼?” 怀揣着如此想法,黑匪不敢造次,关上屋门,闩上了,又在门后加上一块巨石,靠在屋门上,之后躺上床去,关上灯火,置一切烦恼于以外,此时不再关心任何事物,包括门前那个红衣女子之哭泣。 见黑匪关上屋门,一时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了,那个红衣女子也一度停止啜泣,使黑匪渐渐闭上了眼睛,欲沉入梦乡了。可是,刚一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若非如此,今夜何以会出这等不堪之事,竟然有鬼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哭泣? 随着大雨不断地落下,门外瞬时之间,便只剩下淅沥雨声一片了,其他之事物,已然是听闻不到,纵使是小河东去之声,此际亦是渐渐消失不见。黑匪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人生之凄凉,沦落如此,纵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应该是无脸见祖宗的呀。 风不断地呼啸着刮过,黑匪无法入睡,此时听见有人似乎拍打着自己的屋门,非要自己出去不可,念及门前有鬼,独自面对,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放任那鬼乱打自己的屋门,此亦不妥,不然的话,无法睡去,到了明天,想要上山好好干活,怕是不成。 不敢拉开屋门,因为心里有些害怕,却也不能怨谁,要怪的话,亦只能是怪自己平日造孽太多,不然的话,到了七月半中元节了,何独自己的屋子门前有这种可怕的东西,人家都是好好的呢?想到自己身世之凄凉,加上碰上了如此倒霉之事,黑匪肝肠寸断,泪水滑落,冰凉凄清,正在此不堪之际,门外那鬼又不断地拍打着屋门,声音之强烈,吵得人无法好好躺在床上睡觉,只能是竖着耳朵,无端听着罢了。 实在受不了了,万般无奈之下,黑匪本来想冲出去与之拚命了算了,却在仔细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又放弃了这种冒险主义行为,躺在自己的床上,长长地怅叹着而已。拍打屋门之声渐渐熄灭,终于是听之不到了,黑匪舒了一口气,复闭上眼睛,今夜这一劫算是躲过去了。 当然,这要是人的话,黑匪还不得杀了他,毕竟有枪在手,放眼荒村,谁能奈何?可是七月半,中元节,独自碰到这么个可怕的玩意儿,若说不倒霉,那是骗人的。 黑匪并非是不作亏心事之人,不然的话,“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也不算什么。既然平日亏心事作了太多,此时碰到了这事,若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这不,听到那鬼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屋子,大有打破之势,长此下去,不是个事。光修复这屋门已然是得花去自己不少的钱了,加上这精神损失,今夜可能真的是亏大发了。 屋门拍得山响,本来想叫人来着,转念一想,此处偏僻之至,纵使是叫破了喉咙,怕也是无人听见,倒不如省省力气,什么也不说吧。不然的话,这让人知道,说自己怕鬼,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黑匪真的是非常之怕鬼,不然的话,门外那东西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屋门,自己怎么会连个屁也不敢放呢?分明是有些胆怯,怕万一放了一枪的话,打不到鬼是小,运气不好,可能会打着了自己,这却要如何是好? 还是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屋子吧,哪也不去,一切等天亮了,等有人了再说也不迟呀,此时出去,那不是送死吗?黑匪如此想着,而外面那红衣女子,还真是发了大火,不仅拍打着黑匪的屋门,尚且还不断地打着放置在门前的那些罐子、缸儿什么的。这些东西可是自己冒着死亡的危险,从一些贵族墓葬群里掏摸来的,此时让那鬼就这么悉数打烂了,这却要如何是好。 黑匪想出去看看,不然的话,今夜自己的损失可能就大了去了。无论如何得出去看看,劝说一下,给人家作个揖呀,说些好话啊什么的,反正无论如何得保护住自己的那些个宝贝,也是仗着自己的枪来着,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何至于敢放置在外面而不收起来呢? 可是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一片狼藉之中,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些破碎的瓦片罢了,其他的事物,还真就是什么也看之不到。 正准备关门之际,在这屋子周围,突然闻到有女人哭泣,虽闻其声,却不见其人。黑匪此时看了看天上,正是中元节,一轮满月悬挂,洒下银色的光来,映得这一切看上去,竟然是如此诡异。 黑匪不敢看了,旋即关上屋门,复静静地躺在床上去了,纵使是躺在床上去了,依然可以听到外面那个红衣女子幽幽啜泣之声不断地传来。 “妈的,敢情是老子平日作了太多的坏事,不然的话,此时怎么会碰到这号不堪之事呢?”黑匪在心里这么念叨着。 不敢睡觉了。因为外面那哭泣之声越来越大,此时躺在自己的屋子,怕不是个事。 正准备离去之际,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了,冰冷之至,而且这雨水之中尚且夹杂着一些刀子、石头之类的物事。望了一眼天上,没有办法,只好是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断不敢出去了。 ———— 第七百三十四章 僵尸在工地干活 且说僵尸与女巫坐在门前,为少秋挡住了一头牛,当时那头牛不知为何,错误地以为少秋所住之地是自己的家,想进去,因为外面下了大雨,加上感冒,尚且不停咳嗽来着,情急之下,似乎不去躲雨的话,怕是不行了。 当然,少秋此时已然是睡着了,对于牛之打算,那当然是根本就不清楚,只是在梦里,无端梦到了少女,正与之手拉着手,行走在小河边,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望着天上的一轮月亮,倾吐着相思之苦呢。 对于牛之即将进入,僵尸非常之不以为然,觉得那是人家的屋子,作为牛,似乎不应该进去叨扰,这便抓住了牛之尾巴,说什么也不放手。而女巫站在牛之身边,破口大骂,尚且不解气,在牛之鼻子上刮了一刮、羞辱了一翻之后,旋即坐在一边去了。 牛当然是头公牛,不然的话,女巫也不至于不断地骂着人家“砍脑壳死的”,可惜牛听之不懂,否则的话,可能会对之不客气了。 僵尸死死地抓住了牛之尾巴,说什么也不放,如此一来,牛似乎也觉得是自己的不对,不该钻进别人的屋子里去,此时一屁股坐了下来,躺在地上,不住地哞叫着,以如此之方式向上天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牛之此意,进入人家的屋子,此举虽然有所唐突,却也是情有可原,加上牛之进入人家的屋子,本身也是一种喜庆祥和之事,表示人家的屋子之即将兴旺发达起来,不然的话,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私闯民宅。 当然,女巫之心思,那也是非常之不堪,一点成人之美之心也没有,怕这牛真的进入了人家的屋子,使少秋特么发达起来,有了钱,娶了媳妇,这怕是不好。不然的话,何至于把即将进入人家屋子的牛阻止住了,表面上看去,似乎是帮着人家,可是这暗地里仔细思之,却是非常之不地道。 少秋真的是不该睡去,不然的话,把这牛请进了自己的住地,如此一来,运气好转,以后行事,那可是风生水起,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逢凶化吉,大吉大利。可是不然,此时不知为何,非常之犯困,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正在与少女约会来着,对于此等祥瑞之兆,那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哈。 僵尸抓住了牛之尾巴,无论如何亦不准牛之进入,这当然是在女巫之法术之下进行的。牛亦是吓得不行,平生尚且没有碰到过这等之事,而那僵尸之样子,也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吓得牛此时也不住地颤抖来着,几度想跑了,可是因为被抓住了尾巴,还想逃亡,这只怕是不成。 门外已然是大雨不断,女巫坐在一边不断地骂着牛的坏话,而僵尸抓住了牛的尾巴死也不放手。一时之间,静得出奇,几乎可以闻得到少秋打呼噜的声音。女巫怕少秋醒来之后,将此牛放进自己的屋子,如此一来,这便是通了神明,有了神人之保佑了,以后的日子,那是没得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夜色依然是十分之浓郁,离天亮似乎还远着哩,女巫此时凑上前去,在牛的头上贴上了一张符纸,上面是一些不太认识的字迹。牛的头上有了这个东西,一时之间,似乎不太认得清形式,在僵尸之面前竟然不再是拼命挣扎的样子,而是开始撒起娇来了。 牛之力气虽然是非常之强大,但是,相比僵尸,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僵尸那有力的双手,一旦抠住了什么,那是一口唾沫一个坑呀,简直了,铁砂掌也不如。不然的话,牛亦不至于无端撒起娇来了,虽然是撒得不太好看,甚至是有些牵强,却总算是让僵尸明白了它的意思。 见如此,僵尸顺势骑上了牛背,吆喝着,出了屋门,往前方不断地走去。牛之此时,因为头上有了张纸,那是女巫给它弄的,一时之间,走路成了问题,不太稳当,每走一步,尚且要休息一下,因为一只脚已然是不太方便了。 牛一瘸一拐地走了,在它之背上,骑着僵尸,女巫走在后面不时驱赶着,不然的话,牛怕是走不了几步路的。此时外面下着大雨,不过,这也丝毫阻止不了女巫之意图,她之想法不过是想把牛赶走,不要为少秋带来好的运气,不然的话,对于自己之计划,怕是有所妨碍。 走到旷野无人之处,僵尸从牛之背上跳下来了,牛此时也是非常气愤,牛脾气一上来,那也是非常之可怕的,对着僵尸挑了一牛角,当时就将之挑翻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女巫见状如此,一时不愤,记起往日与僵尸之间的那些破事,这便也踏上一脚,并且在僵尸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驱驱邪气,不然的话,以后当自己睡觉之时,可能又会无端看到那可怕的苍白的脸了。 当然,此尚且还在其次,主要是僵尸特么曾经咬了自己一口来着,这也是因为女巫大意了,在那夜半之时,中元节过后,忙了一阵子,这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成想这天夜里这僵尸无端凑到了自己的屋子,至于此狗贼如何进入,那也是想破了脑壳也是想不明白,时至今日,女巫对此事依然是一片茫然。 此时见牛把它挑了一牛角,当时就哈哈大笑,那笑,简直了,吓得一块石头立马就逃亡,不敢呆在那个地方了。机不可失,女巫见僵尸似乎是受了伤,不然的话,不至于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念及此狗贼往日之种种行为,此时颇为怀恨在心,二话不说,对之不断地吐着口水。 “灭灭灭”女巫边喷着口水边如此念叨着。 可是,僵尸此时猛然扑上前来,在女巫的头上又咬了一下,当时就咬出血来了,一时之间,女巫捂着自己的耳朵,坐在一边不断地喊着天。 僵尸见不是个事,长此下去,怕是于自己有所不利,见女巫坐在一边,正修复着自己的耳朵,忙着敷药来着,趁此机会,一时之间,如风逃亡。看看僵尸这便要不见了,女巫却也不急,揭去了牛头上之符纸,骑了上去,追僵尸去了。 牛之没了符纸,感觉浑身轻松,行动轻便自如,不复之前的样子了,此时甚至可以说是行走如飞,瞬时之间,赶上了僵尸。女巫下了牛背,站在僵尸之面前,不断地数落着,问它何以要如此下作,竟敢咬了自己一口。 之后的一段日子,女巫与僵尸一度没有出现,不知上哪儿去了。 直到这一天,在花伯家的工地里,人们又看到了女巫之出没,当然,她之所以出现在那个工地里,也不过是为了监督僵尸,不然的话,一旦逃亡,再想抓住,只怕是不成。 僵尸正在扛着石头,如此巨大的石头,别人三四个人抬的话,尚且不行,而僵尸力气之大,一人就能扛起这样的石头两三块。当然,这也是在女巫之强迫下,没有办法之事情,不然的话,才不在工地里干如此不堪的体力活呢。 在僵尸的头上,女巫贴了一张黑色的非常肮脏的符纸,上面尚且还有着一些蛆虫之类的在那儿爬来爬去着,趁着僵尸不注意,这便钻进了它的口里去了。 僵尸对此直是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些可口的饭菜,当时就吞食了此物,吃了之后,还不断地对着女巫笑了笑,牙齿非常之不好看,黄黄的,并且还少了门牙来着。 “好吃吗?”女巫边鞭打着僵尸边问着。 “哇……‘’”僵尸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话,只好是不住地点着头,口里哇哩哇啦地叫着。 在干活之时,少秋也在场,当然是花伯请来的。因为这僵尸干活虽然是不错,却不太有方向感,往往要把这些石头之类的建筑材料运到一些莫明其妙的地方去,甚至背着一些石头这便出了工地,在不远处修了一个小小的土地庙,这便把头不住地往里面钻着,说是累了,想在自己的家里睡觉去了。 当然,因为那门非常之小,钻是钻不进去的,往往把这头就要卡住了,到了此时,就只好请少秋出手,把僵尸的头弄出来,继续在工地干着活儿。 吃饭的时候,僵尸因为毕竟不与人同,想吃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当然那东西得干净,不然的话,僵尸是不吃的。亦且得喝上些酒,这便得有人去照应来着,不然的话,一旦喝高了,做出事情来,力大无穷,怕是没有人能够对付得来。 此时,花伯便叫少秋去陪着,劝着僵尸少喝点,虽然这话可能僵尸是听不懂的,可是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女巫此时坐在花伯身边,受到大家的尊敬与爱戴,不像少秋,纵使是在喝酒之时,尚且还得挨僵尸之耳光。也不知道少秋在什么地方不入它的眼,不然的话,何以要打人呢? “快读书呀。”花伯看到少秋挨打,这便如此说道。 “是哈,快读书。”有人附和着。 可能在荒村人们的眼里,少秋读书,不过就如和尚念经,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把他与僵尸放在一块。善良的人们以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少秋可以读书,这要是念起了法言,不要说区区一个僵尸了,纵使是来了个老鬼,那又如何! ———— 第七百三十五章 女巫做媒 可是,少秋并不会什么咒语,所读之书,亦不过是些经国济世之道,至于说是念咒,那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秋因为看了僵尸一眼,受到它的不待见,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对着他左右开弓,直把少秋打得,那几乎都要哭了。却在此地,因为是花伯家里,不便给他出丑,不然的话,比如在自己的家里,那定然要号啕大哭了都。 僵尸打人,直是把少秋打得无还手之力了,打得吐了血了,尚且还不解气,非要打死了,打得不认识人也,甚至要打得成了傻子,这才会放手。 正此时,女巫出现了,悄然站在僵尸之身边,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脑袋,那僵尸一时之间,不打人了,乖乖地坐在桌子上,独自喝着一杯淡淡的无味的酒。 女巫非常之仇恨它,这不,到了天色夜将下来之时,干了一天的活,此时也是非常之困倦,赶着僵尸,往旷野无人之处走去。当然,僵尸要是知道赶它的人是自己的仇人,那还不得与之拚命来着,至少也不肯跟着她走了,就呆在花伯的家里,那也是不错的,至少有口饭吃不是,总好过随着女巫去了,到了无人之处,那女巫尚且不知会对之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此干了一阵子活,差不多把工地上的活都干完了,女巫这便要找花伯结账,因为僵尸为他干了不少事,这么些日子算起来,至少也得有个七八万块钱了吧?这便在花伯准备离开之时,站在他的天井里,向他讨要工钱来着。 当然,僵尸是不会知道讨债的,此时只能是任由女巫之摆布,把它干了一天的活挣下的钱,准备悉数装进自己的口袋,之后逃出此地,到一个陌生的所在,去过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本来女巫也不打算这么干的,说出去,不太好听,往轻了说,则自己是在捉弄人,往重了说呢,这就不好说了,几乎可以说是欺负人了都。 人家僵尸没日没夜地干活,末了,工钱却让这女巫拿走了,幸亏僵尸神志不太清醒,不然的话,一旦清醒过来,那还不得与之没完啊。女巫之聪明由此可见一般,此时不仅贪没了人家的血汗钱,尚且还动用了法术,使僵尸不知为何,走路相当之不方便,看那态势,几乎是不可能走到自己的家里去了。 天上瞬时之间,落雨了,一旦落雨,地面之上,那些坑坑洼洼之中,这便到处是一些泥巴污浊不堪之物。到了这个时候,女巫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什么乐子可寻,此时瞅准了一块泥巴,这便骗着这僵尸,要它吃了。 “这……不好吃……”僵尸勉强能说出几个字,这便如此抗议道。 “谁说不好吃,你看我的。”女巫此时把一块糖果变戏法似的变成了一坨泥巴,往自己的嘴巴里一送,故意让僵尸看到,之后坐在一边故意嚼吃起来,哈拉子横流,使僵尸一时之间,不得不相信那真的是个好吃的东西。 僵尸正打算吞下几块泥巴,不然的话,无以果腹来着,正此时,花伯悄悄凑上前来,送给了僵尸一些个糍粑,不然的话,稍微迟来一些,这僵尸便要吃泥巴、啃狗屎了。 看着僵尸吃完了点心,女巫这便与之一起,往前不住地走去,此去之目的,亦不过就是少秋住的那个工地。花伯略送了一程,尚且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不便奉陪,说了声感谢的话,一阵风似的,这便消失在旷野无人之处。 几天之后,花伯的工地里,女巫如期前往,她之出现,不过是看管住了僵尸罢了,人家没日没夜地干活,到头来,挣下的所有的钱全部都进了女巫的钱包,一时之间,人们纷纷责难着,悄悄地说着她的坏话,说不是个人。 对此,女巫是非常明白的,自己之所以呆在此处,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那便是当僵尸之经纪人,为花伯干活,赚钱虽然不多,日复一日地干下来,积攒的钱也不在少数了。第二嘛,不过是看上了少女,想把少女介绍给自己的儿子。 是的,女巫因为阴险毒辣,荒村的人们不太待见,不愿意与之相处,万不得已之时,这才埋着头皮与之周旋,聊几句不太靠谱的话,或者是听听她说一些凄凉的故事。 对于女巫之儿子,人们那可是太不待见了,因为特么一见了人,这两眼就跟个贼似的,看个没完,看完上边看下边,看完老的看少的,直是一点家教也没有。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也不会十分讨厌她的儿子,甚至愿意与之结为亲家,一起生活在这片苍凉的大地。 可是,女巫的儿子十分之不是人,竟然看不上人家的女儿,却对那女儿的母亲很是喜欢,甚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端要与人家有夫之妇呆在一起说一些无聊的坏话,这使人们简直是无法容忍的。 这不,有人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砍了女巫的儿子一刀,一时之间,使之不仅坏,样子较比荒村最差的男人也是不如了。如此之人,放眼荒村,那怕是整个天下的女人,怕也是没有看得上的。 斗转星移,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巫的儿子已然是年纪不小了,不经意间看去,简直有了几分老态,那些女人们,特别是少女们,一看到女巫的儿子呀,这便是没命地逃亡,断不敢与之说些话。女巫的儿子因为受不了这种寂寞,往往要出入青楼酒肆,干一些龌龊之事,听闻这些个事情,人们纷纷不敢把女儿留在家里,一旦长大成人,这便直接送到了外面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女巫偏偏看上了小花,此时出入花伯的家门,亦不过是想与小花说说话,套套近乎,本来以为想为自己做媒,一时之间,对之直是恨之入骨,因为在小花的心里,已然是有人了呀。 见女巫天天来自己的家里,简直成了自己的婆婆了,这使得小花非常之不舒服,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有了这些人之叨扰,自己与少秋之间,这便极有可能化为泡影,甚至成了灰,吹到不知何处去了。 花伯可能尚未察觉到有何不妥,但是小花已然是明白了女巫的意图,不过是想来套套近乎,好为自己的儿子做个好媒,反正自己的儿子也就那样了,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随便找个人家过日子得了,何必如此折腾呢? 对于女巫之想法,花伯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通过这么久的观察,花伯在不经意之间已然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女巫的儿子睡了自己的女人。 对于此事,花伯直是非常之不堪,却也不便声张,不然的话,恐怕事情会越闹越大,甚至有可能到了无法收拾之地步。花伯本来不想要自己的女人了,可是不要了的话,自己的女人这便觉得丢了脸,从而极有可能寻了短见。 只好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己的女人,随他去吧,爱干嘛干嘛,自己装着是瞎子一个就得了。不然的话,把此事闹大了,满城风雨似的,不太是个事。 如此过了一阵子,到了这新房子快要盖成的时刻,女巫又出现了,站在稠人广众之中,说花伯的女人已然成了她的儿媳妇了。 对于此等之事,荒村的人们司空见惯,一时之间,亦不便多说什么。而女巫的儿子此时与花婶,坐在一起,相互谈天说地,好不亲热,使花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少女见自己的父亲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得罪了女巫,也不是个事。她有僵尸来着,得罪不起,不然的话,依花伯的脾气,此时还不得与之拚命? 见自己的父亲不敢说个“不”字,少女非常之伤心,而看女巫的表情,那邪恶的笑,直是令人非常之恶心来着。照此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也得被那女巫的儿子祸害了。 少女不甘心就此落败,这不,在这天白天,正当女巫坐在桌子边打瞌睡之际,这便砍了她一刀。似乎不给这女巫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的是不把自己当作人了诶。 “好嘞,”女巫离去之时没有忘记奉送上这么一句不太吉利的话,“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滚出我的屋门,我们家永远也不欢迎你。”少女啐了一口之后,如此对着女巫说道。 女巫不敢呆在花伯的屋子边了,匆匆离去,回到了工地,与少秋坐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一些古老的恐怖的故事。到了夜里,女巫因为记仇,这便悄悄溜出了屋门,掠空低飞,寻找着少女的下落,一旦找到,这便要报仇了。 ———— 第七百三十六章 让座风波 少秋这天赶集,去时坐在船舱之中,颇多之人,拥挤不堪,大船一度有沉没之虞。难得有空去吕镇走走,不然的话,天天呆在那个破败的工地,心情不好,脸色愁苦,长此下去,怕是与英俊、好看这样的词语无缘了吧? 因为人多,坐在那座位之上,一时之间,几乎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好在还可以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河水非常之清澈,山峦之上,白云片片,澄澈无比的天空,纤尘不染,甚是美丽。 河滩之上,不时可以看到水猴子出没,坐在浅水中追逐着过往的船只,甚且用石块击打着,令一些航速不快的小船,往往要受其攻击,却亦只能是认栽,并不敢置喙一二。 若非一位老婆婆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那水猴子,想必少秋他们所坐之大船亦要遭殃,为此那位老婆婆还被水猴子调戏了,可是,老婆婆亦非等闲之辈,凶起来,那也是火爆脾气,令水猴子一时丧胆,并不敢过于捉弄。不然的话,老婆婆可能已然是遇害了。 水猴子当然是不甘心就此放过了少秋他们所坐之大船,此时想抓住老婆婆,可是扑了个空,老婆婆颇懂遁形之术,旋即变成了一块石头,潜伏于清澈河流之中,令水猴子一时之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是坐在地上长长地怅叹着罢了。 坐了一会儿,水猴子明显感觉到不爽,肚子痛了,脸色极其难看,坐在河滩上啼叫不住,声音极其悲惨,闻之者,莫不扼腕叹息。在这水猴子之惨叫声中,大船往前不断地行驶,此时站在少秋身边的一位老者,可能是腿站得不行了吧,非常之想坐一会儿,这便无论如何要少秋站起来让个座。 少秋本来有些疾病来着,肺病日益严重,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懒于与人说话呢?此时独自静静地坐在一边,望着外面的水猴子,似乎是受了重伤,这不,正一瘸一拐地往着远方而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不见。 人们不断地闲谈着,几乎没有任何人与少秋说话,纵使是说了,那也不过是说些于他不利的坏话罢了,似乎这少秋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有些人一看到少秋,这便啐了一口,因为他之与刘寡妇,那可是几乎家喻户晓,简直是有了些绯闻了,如此道德败坏之徒,何以不死去,却要恬不知耻地活着呢? 人们搞不懂,相互闲话着,说些关于少秋的事情,有些人这便当作少秋的面,诅咒着,甚至施起了法术,把一片小小的符纸贴在少秋的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展拳脚,往死了诅咒着少秋。正在此时,站在少秋身边的一位老人,可能是受到众人之感染,二话不说,冷不丁一个窝心脚踹来,当时就使少秋吐了血。 “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坐船呀,见了老人,就得让座,不然的话,就是这个下场。”老人边这么说着,边恶狠狠地瞪着少秋。 “你为何要打人呢?”少秋问道。 “打的就是你。”老人理直气壮地说道,“不长眼的人,就该打。” 在此时,旁边座位上,一位女士见自己身边有位老人站着,这便立即为之让座,而自己却站在船舱之中,非常自豪地笑着。 “你他妈的看看人家,”老人继续骂着,“人家为何就懂得让座,敢情你他妈的比老子我还大些?” “我……”少秋此时想说话,但是被老人的吼叫止住了。 “你想说什么?”老人边说着边一脚踹过去,“是不是想说你真的比老子这七老八十的人更老啊?” “没……只是……”少秋嗫嚅着。 “好了,你他妈的什么也不用说了,听了就烦,赶快闭上你的臭嘴,不然的话,”老人哼了一声,“老子上船之后可能连漂昌的雅兴都没了。” 少秋此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让座的话,那么自己站着也不行,肺病日益严重,根本就没啥力气,不然的话,怎么会不晓得给老人让个座呢?看来还只能是让座了,不然的话,老人可能还要打自己,而大船上的人们,因为觉得是他的错,并没有为之说话者。 没奈何,少秋边咳嗽着边站了起来,可是一站起来,这便不成,头晕目眩,根本就站不住,于是又坐下去了。 “你们看看,世界上竟然有这号人,”老人继续对着大家说着。 “打,往死里打,如此没有礼貌的人,就该打死。”有人附和道。 老人在众人之怂恿下,打得更来劲了,直打得少秋抱着头,根本就不敢看了,人们愤怒地吼叫着,非要少秋把那个座位让出来不可。但是,少秋知道,一旦站起来,自己可能就完了,晕在这大船上,根本就没个救治之法子,不然的话,此刻可能早就站起来了。 一些个粗壮有力的汉子也凑过来看热闹来了,纷纷说着这少秋的不是,给老人让座,这是连特么小孩子也知道的,他少秋作为读书人,怎么就不懂呢? “你呀,”一位农妇站了起来,把手指到了少秋的脸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着,“砍脑壳死的真的是读书读痾牛屎了。” 当然,那位农妇的丈夫见不是个事,一把将自己的女人拉开了,一来怕这闹来闹去的,万一闹出感情来了,届时不好收拾。毕竟杀了此人,那也不是个事,让人在背后戮脊梁骨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老人此时在人们的怂俑下,勇气大增,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些,就该有人为自己让座,何况此人还是少秋这种不配活在世上的人呢? 但是,少秋实在是不能让座,不然的话,这肺病正处于发作期,浑身上下,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可是,人们不管他生病不生病,在老人面前,似乎就不应该谈病,那怕是有病,那怕是病入膏肓,那也得站起来,为老人让个座,表示一下自己的礼貌。 这不,有人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了一把刀,正坐在船舱之中不断地磨着,不久之后,那人把刀递给了老人。老人此时看了看那把刀,还真是磨得锋利之至,寒光闪烁,刀锋所指,真的是所向披靡,不要说人了,纵使是神佛恶煞之辈,亦当退避三舍,不敢与之争锋。 “你站不站起来?”老人有刀在手,此时气势更盛,目光之中,满是杀气,对于此事,围观者不在少数,并无任何一人上前劝说,直是以为少秋就该杀了。 面对老人手中的锋利的刀,少秋瑟缩发抖,本来想站起来,可是到了此时,已然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了,试了几次皆是如此,也不知自己到底得罪谁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是的,少秋浑身上下,那可是几乎扛着上千斤的东西,比扒坡来得更累,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在此老人面前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杀了他。”有人如此说道。 老人此时也是红了眼,如此不善之人,活在世上有何意思呢?老人以为自己在理,对于此等不知好歹,伤风败俗之徒,有何怜惜的呢? 老人这便把刀举了起来,想把少秋杀死了,也不是为了那个座位,这个倒没什么,真的。因为老人年纪虽然是一大把了,但是力气之大,那是很显然的,单从他的说话的口气就可以感觉到。 不是想坐下去,只是觉得此人太目中无人,把自己不当数,不然的话,亦不会起了歹心,想致之于死地了。人们此时默默地坐在一边,观看着,似乎这少秋之死,那是迟早的事,迟死不如早死,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以后还会祸祸多少女人。 面对屠刀,少秋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站起来,但是站不起来了。甚至连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可能这船舱上有什么明堂吧?”少秋此时在心里这么想着,“不然的话,我为何站都站不起来了呢?” “起来!”老人又吼了一声。 “起来!!”人们接着也吼了一声。 少秋本能地想站起来,这便扶着船架,想爬起来,可是不成,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可能是中了邪术还是什么,加上有风湿、肺病,此时还真的是站不起来了。 见少秋坐着不理睬自己,老人感觉到非常之没有面子,好歹自己在荒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此时好了,让这小子如此怠慢……一时之间,老人真的非常之窝火,本来想用刀的,却觉得这小子罪不至死,只是不断地打着少秋的耳光罢了。 “我看你起不起来,”老人吼了一声,“特么让个座这么难么?” 而此时船老大也把船泊住了,似乎让这没有一点良心的人坐在自己大船上,也是不情愿的,这便把大船泊在一片沙滩上了。 ———— 第七百三十七章 简直要喊天了 七月半的夜还真是非常之恐怖,特别是在荒村,几乎是有些令人感到窒息,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下来,一时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了,时间进入一片空虚之中,寂静得令人有些心慌。黑匪此时睡不着,爬了起来,想出屋门一看,因为听见有个女人哭泣,吵得他直是睡不着觉了。 出了屋门,往外一看,苍白的月色下,空旷一片,风有些冷,吹在人的身上,略有些寒意。根本就没有什么呀,可是,刚才何以会听到有女人哭泣之声出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站在一片月色下,略抽了支烟,此时夜色朦胧,一切的一切,悉数虚无缥缈起来,远处三两点灯火闪烁,正是有人烧纸之后残留下来的一些光。惨淡的星星摇摇欲坠,洒下几点星辉,抚摸着一株几乎渐渐枯死的老树,而老树经星光沐浴之后,更是了无生气,甚而渐渐倒了下来,无端被一阵狂风扫去,沦落天涯,不复可见了。 黑匪并不害怕,因为小河尚且还有只渡船,平日去吕镇赶个集什么的,得跳上这只渡船,横过小河,这才得以进入吕镇。平日里那个摆渡的老汉,闲来无事之时,往往坐在渡船上,边敲打着船帮边唱着一些丧歌,映着夕阳,还真是有些趣味。 此时无人,黑匪一度非常害怕,却渐渐看到小河有了这么一只渡船陪着自己,狂风呼啸声中传来了老汉唱丧歌的声音,苍凉而悲伤,闻之者,莫不下泪。 虽然是听到丧歌,却对于黑匪来说,还算不错,至少有了个人,而只要是人,黑匪就不会再感到害怕了。一时之间,在心里,黑匪对摆渡老汉,那还真是感激涕零,若非有老汉作伴,今夜之此时,自己怕是会出事了。 渡船就泊在黑匪的屋子下面,此时听着这苍凉的丧歌,黑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想起自己的女人,渐渐眼睛红润,洒下了晶莹的泪水出来了。自己的女人离去了,已然是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时间消逝,岁月渐老,而人事已非,念及此处,能不令人怅然? 黑匪感觉到对不起自己的女人,这不,到了中元节了,人家有钱为自己的故去的亲人烧些纸钱,可是黑匪根本就买不起那些道头之类的物事,只好是在心里默默地为之祈祷一翻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难道自己的女人是因为自己之没有为之烧纸而有所怨恨,这便从阴间赶了过来,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哭泣?”黑匪一时之间,不禁生出了这么个念头,可是一阵风刮过之后,这可怕的念头便随风逝去,不复存在了。 站在门口听了听下面的老汉敲打船帮的声音,黑匪反正是睡不着,还不如去与之攀谈几句闲话来着,用以打发这漫长的可怕的黑夜。在此七月半,怀念已故亲人之时,听到这老汉唱起了丧歌,还真是别有一翻味道。 渡船静静地泊在小河边,只要自己肯下去,略走几步,这便可以与之相见,亦是仗着有老汉作伴,否则黑匪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怕亦是不敢独自呆在此处。正当黑匪准备下去与老汉说话之时,那敲击声一度停止,丧歌也不再唱了。 黑匪此时止住了自己的脚步,还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来得舒服,既然没了敲击声,那就不去了吧。之前听人们说过,老汉的渡船非常之不干净来着,往往有鬼物出没,甚而有人说了,到了夜里不可与之靠近,否则的话,说是有何灾祸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黑匪想起了这些话语,一时之间,这便打消了下去与之说话的念头,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来得好些。至少是安全些。 天空这时不知为何,也渐渐下起雨来了,这些雨,小小的,却是如此之凄凉,映着月光看去,尚且还变得有些黑,有些令人不敢乱看了。“妈的,真是晦气到家了。”黑匪啐了一口,这便在一片寂静之中,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刚刚躺下去,屋门外面又闻到了老汉敲击船帮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屋子门前,此时不出去看看,还真的是不成了。出了屋门,这才发现老汉并没有站在自己的门口唱丧歌,不然的话,以黑匪的脾气,那还不得与之死战三百回? 声音是从下面渡船上传来的,在此时听去,无比的凄凉,就如那渡船上正有人在做道场似的。黑匪听着这样的歌声,一时之间,下去了,得去看看来着,否则今夜恐怕是无法安然入睡了。 到了渡船边一看,里面黑灯瞎火的,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往日老汉在夜里摆渡,那是一定要点上一盏灯火来着,不然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成的。可是今夜是怎么了,怎么就不掌灯呢? 黑匪看了看四周,几乎看不到什么,雨雾茫茫,此时一片之模糊,朦胧之中,似乎只剩下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这渡船上的老汉,在此夜色之掩护下,深情地唱着丧歌,较比往日,那是更加的来得有劲,使听之者,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亦要肝肠寸断,不敢卒听了。 在这老汉的丧歌声中,黑匪想起自己故去的妻子,此时泪流满面,甚而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来着。此时对妻子之思念,那简直是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步,如果能再见一面妻子的笑脸,那怕是折寿十载,那也是心甘情愿在所不惜的。 可是妻子今何在?根本就见不到了哈,此时听着这老汉深情的演绎,非常之令人怅然若失,甚至不复有活着之念头,恨不能跟着自己的女人,尾随着她的带着香味的足迹,踏上黄泉,遁入冥府而后快! 夜色还真是非常之浓郁,离天亮还有些距离,小河上下,水雾茫茫,一时几乎不辨东西南北,不知今夕何夕了。 坐在岸边听了一阵子丧歌,黑匪一时之间,这便产生了一种与老汉闲话一翻的念头,甚至想问一问老汉,不知老汉见过自己的女人否? 跳上渡船一看,一片漆黑之中,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幸好黑匪此时随身携带着一盏灯,点亮一看,空空的船舱之中,初时什么也看不到。 好久之后,这才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看到了老汉的尸体,蜷缩在一片冰冷的风中,不知为何,已然是故去多日了。“可是刚才这丧歌声……”黑匪想了想,这便不敢想了,赶紧逃离为上,于是乎,三两步跳上了岸,却不慎把脚崴了,蹲在河边,一时动弹不得。 黑匪看了看天上的月轮,不知为何,较比往日,来得更是不讲道理,竟然是亦成了棺材的样子,而且这棺材发出来的光亦是红色的。 黑匪不敢看了,闭上了眼睛,此时再往天上看去之时,月轮才变得正常,又大又圆,却如此不堪。无论如何得离开这小河边,可是脚崴了之后,伤势非常严重,一时半会儿,怕是站不起来,亦只好是如此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了。 渡船上又传来老汉唱丧歌的声音了,听着这声音,对于黑匪来着,简直了,凄凉之至,听着听着,这便有种使人不欲活下去之打算,恨不能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了百了,无牵无挂,逍遥快活,岂非善哉! “救命!”黑匪如此喊道,可是此时小河边,几乎是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与这老汉的尸体,其他的一无所有。 天上一时之间,下起雨来了,雨珠如豆大,洒在人的脸上,打在人的头顶,皆是如此寒冷。黑匪不断地咳嗽着了,努力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却不成,双脚走不动,唯一之办法,亦不过是爬行而去,否则的话,与老汉之尸体呆在一块儿,无论如何亦不是个事。 在此狂风之中,黑匪一时之间,由于体力有限,爬不动了,只好是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略喘几口气。而在这大风之中,渡船不知为何,可能是魔怔了吧,虽然无人,却是朝着对岸飞速而去,转瞬之间,已然是驶进了河道深处,漂到对岸去了。 那渡船上根本就没人啊,为何可以自动行驶呢?黑匪目击了这一幕,一时之间,害怕莫明,本来想逃进自己的屋子,却因为腿脚非常之不方便,亦只能是坐在外面一块石头上而已。 渡船到了对岸,静静地泊在一片淡淡的诡异的月色之下,老汉的丧歌声又起,不过在此时,恐怕只有黑匪一个人听了。空旷的荒野上,几乎只有风的游动,其他的一些个动物,悉数看不到,甚至也听不见狗吠之声了。 在这种可怕的丧歌声中,一只准备打鸣的公鸡,虽然是叫了,可是这声音较比往日,那是一点气势也没有,并且还搞错了,听上去,变得不像是鸡鸣,倒像是狗叫来着。 直到过了一阵子,鸡鸣之声才渐渐恢复过来,变成了真正的鸡鸣之声了。不过在这种丧歌声中,亦是变得非常地弱小,不仔细听的话,简直是听不着。 黑匪趴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而这天空一时之间,竟然是下起了大雨,淋在黑匪的身上,使之不断地喊天来着。可是,人生到了这个时候,喊天能管用么? ———— 第七百三十八章 女巫的符纸 几翻挣扎,黑匪终于是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躺在床上,吓得不住地哆嗦着,本来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可是这事,一时也不好说出口,因此之故,只好是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罢了。 到了夜里,一位女巫夜行,此时感觉到黑匪的屋子里杀气冲天,感觉不对劲,一时之间停止了匆匆的脚步,站在其屋子门前,想钻进去,推了推屋门,根本就推之不开,只好是长叹一声,准备着离去。 可是在离去之时,尚且觉得不那么甘心,似乎不对他做个手脚,不将之绳之以法,这心里就不痛快来着。合着往日黑匪仗着自己有枪,目中无人,纵使是强大的女巫,那又如何,不经意间,这便得罪了她。 不然的话,女巫也不会在此夜里出现地黑匪的屋子门前,知道他已然是睡着了,此时推了几下屋门,门闩自行脱落,那闩好了的屋门,已然是开开了。黑匪平日作恶多端,打人之事常有,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犯下了滔天大罪,简直到了人神共愤之地步,此时女巫要替天行道,这不,趴在其屋子门前,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之中,简直一无所见。 进入了黑匪的屋子,此时不敢出气,否则一旦黑匪醒了,后果不堪设想。只能是悄悄地摸进了他的家门,点了个灯火,灯火之下看去,黑匪可不就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手里尚且捧着一支枪来着,合着想到了天亮了,又要去杀人放火? 这是不允许的,无论如何。黑匪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 女巫进入了黑匪的屋子之后,灯火闪烁之中,屋门旋即关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在这响声之中,黑匪似乎醒过来了,尚且问了一声,“谁啊?” 女巫吓得气都不敢出了,灯火闪了几闪之后,一度灭去,可是不久之后,不知为何,又燃了起来。女巫平日对黑匪可谓是非常之不待见,人家为人,皆是和和气气,唯有他黑匪,简直凶神恶煞,荒村的人们对之直是无法容忍了,就算是女巫,此时心里也是颇存芥蒂,想除去而后快。 这不,这天夜里,女巫进入了黑匪的屋子,这就叫着人在做天在看,黑匪再怎么厉害,到了此时,看他还如何嚣张?女巫站在黑匪的床前,绕着他来来回回地走着,就如道士绕棺,似乎是想把这黑匪直接送上西天去了。 灯火在风中闪闪烁烁,一度灭去,却在即将熄灭之际,又熊熊燃烧起来,并没有真的灭去。女巫黑色的诡异的影子,不断变幻着,有时似魔,有时看上去,又如天仙,吓得一只老鼠吱吱叫着,看也不敢看了,蜷缩在破败的洞穴之中,永远也不想出来了。 “老子要杀了你!”黑匪此时吼了一声。 女巫不敢停留,敢紧逃出屋门,站在外面,淋着大雨,浑身上下,一时之间,一片之狼藉,本来以为完了,可是听了听,发现这黑匪不过是在梦呓,尚处于睡梦之中,对于自己之悄悄站在他的面前,并无半点知觉。 大雨越下越大了,此时离去,不太是个事,加上对黑匪的仇恨,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此想着,左右看了看,在此偏僻之至的地方,并没有任何东西之存在,只有小河对岸,一只渡船上不时发出阵阵激扬的唱丧歌的声音,那是老汉的尸体在无聊地唱着歌。 女巫坐在黑匪的屋檐下,抽了一支烟,看了看天空,夜色依旧非常之浓郁,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天亮之迹象,可能这天永远也不会亮了吧。大雨茫茫,小河上下,一片之凄凉,除了老汉的尸体在唱丧歌,其他一切的一切皆不复存在了。 不远处,一条毒蛇高高地昂起头来,不时吞吐着蛇信,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似乎想对谁有何企图来着。如此之夜,黑匪沉沉睡去,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无任何知觉,此时在梦中,不过是到了一个遥远的所在,依偎在自己女人的身旁,与之一起听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女巫在黑匪的屋檐下坐了一阵子,抽了一支烟,再抽了一支烟,一时之间,觉得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得给黑匪一点颜色看看。怀揣着如此想法的女巫,即刻进入了黑匪的屋子,抱了抱黑匪,又在其身边躺了一会儿,想恢复一下体力,不然的话,这一天之劳累,不休息是不成的。 黑匪此时哼哼哈哈地梦呓着,对于女巫之搂抱,一时之间,也是浑然不知,尚且在梦中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心里话,谈情说爱,好不快活。女巫发觉黑匪并没有醒来,此时摸了摸他的脸,亲吻了一阵子,又轻轻地扇了一个耳光,这便站了起来,继续围着黑匪行走立圆,不住地绕着圈子。 如此过了一阵子,感觉到这天色即将亮了,不便再呆下去,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何意想不到之事情发生,这黑匪一旦醒来,那还不得与自己拼命啊?女巫非常之聪明,断不至于连这点也不知道,此时拉开屋门,行色匆匆地离去,却在离去之前,尚且没有忘记在黑匪的屋门上贴了一张符纸。 女巫贴好了符纸,这便离去,却在此时,发现了一只狗,不时吠叫着,幸好黑匪此时沉沉睡去,对于这一切并没有任何感觉,那怕是自己的狗叫破了喉咙,那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那小狗叫了一阵子,这便叫不出声了,本来想扑上前去,把女巫咬上一口来着,也算是给主人略报了个仇吧,可是不知为何,到了此时,行动非常之不便,趴在地上,一时之间几乎是动弹不得了。 直到女巫离去了好一阵子,这才稍微有了些知觉,看了看那张贴在主人屋子门口的符纸,一时狂吠不已,叫得这符纸竟然从上面脱落下来,飞舞旋转着,有如想贴在小狗之头上来着。 小狗非常之聪明,可不能让自己的可爱的小头,无端给贴上了如此龌龊的东西,于是乎,边对之吠叫,边不断地逃亡,断不能让那可怕的符纸贴在自己的头上。可是,符纸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对之穷追不舍,似乎不贴在它的头上,不与之来个亲密接触,这便不成其为符纸了。 当然,小狗亦非等闲之辈,边躲闪腾挪边狂吠不已,吓得那符纸一时之间,亦是有所顾忌,不便欺人太甚,否则后果如何,自不待言。符纸之追逐,使小狗有所害怕,平生从未碰到过这号破事,可能是前世不修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摊上如此大的事了呢? 符纸见追不上小狗,这便悬停在它的头上,准备趁其不注意之际,来个突然袭击,死死地贴在它的可爱的头上,永远也不想脱离。但是,小狗并不傻,不住地躲闪着,有时为了逃避这种灾难性的事件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尚且还对之破口大骂。 但是,符纸之顽强,那也是不世出的,不将小狗对付倒了,不将之彻底解决,那么以后之对付黑匪,怕是非常之麻烦,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虞。要干掉黑匪,那么这小狗一定是要先弄死的,不然的话,想取黑匪的性命,怕是不成。 小狗知道那符纸之邪性,一旦让其贴住了,后果直是不堪,简直比直接杀了自己还要可怕十倍,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天地间如此疯狂地奔跑,想逃脱这恶魔的掌控,还自己一片海阔天空。 可是,符纸之穷追不舍,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直到把小狗追落水了,这才悬停在空中,非常之错愕,不知这小狗何以如此之聪明,竟然是会潜水,一时躲在水下,此时想对付它,怕是不可能了。 小狗逃到河之对岸,看了看那片可怕的符纸,见其沉没于河水之中,葬身于大鱼之腹,旋即消失不见。而那大鱼,在吞食了符纸之后,一时之间,中了毒,肚皮翻在上面,漂浮于水面,下场极其悲惨,再过一会儿,可能就要死了吧? 大鱼漂到了岸边,翻着肚皮浮在小狗的面前,样子非常之可怜,令小狗此时不时吠叫着,不断地用自己的小小的前肢拨弄着大鱼的翻白的肚皮,似乎想安慰它一下,又似乎在劝说着,要大鱼立马起来,断不可再这么睡下去了。 但是,对于小狗之抚摸,大鱼已然是没有任何的响应,因为在吞了符纸之后,中了大毒,已然是死了。小狗拨弄了大鱼的肚皮一会儿,似乎想把它弄上岸来,天气有些寒冷,站在岸上尚且有些冷,此时躺在如冰的河水之中,岂非是愚蠢之至? 可是,抓了几把之后,大鱼不仅没有上岸,还因为中毒之缘故,就此沉没,不可再见了。小狗不顾天气之寒冷,跳下了小河,欲将自己的朋友救出水面,不然的话,就此淹死,亦不是个事不是? 可是,大鱼摇摆了几下尾巴,弹出一片水花,瞬时之间,已然是远远地遁去,消失不见了。 ———— 第七百三十九章 寡妇的黑围脖 冯大爷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阳光非常之好,金光闪闪的,看上去,不知为何,有时竟似刘寡妇的那双好看的眼睛。可是,一想到刘寡妇,冯大爷心里又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凉意,已然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正准备出去,不然的话,不把地里的那些庄稼伺候好了,亦不是个事,届时到了秋天,人家谷子堆积如山,唯独自己家里什么也没有,亦是不好。纵使是向人家乞讨,人家也不一定会给啊,就算是给了,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不趁着年纪尚且不大,力气多的是,好好干活,到了秋天,收获之时,老天有眼,断不会辜负了自己不是?如此想着,冯大爷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去给地里的庄稼施施肥、浇浇水呀什么的,至少也得去看看,与之说说话,聊聊天,或者是对之讲说一个恐怖的故事,把它们吓哭了,这也是非常之好玩的。 当然,冯大爷此去之主要目的尚且不在于此,如果只为了这些事而去大山上,这对于冯大爷来说,似乎不太划算。在那大山上有刘寡妇来着,并且呀,她一个人呆在大山上,那肯定是寂寞的啊,自己不去安慰安慰,还有何人适合干这事呢? 冯大爷去了大山上了。自己的大田与刘寡妇的相隔不远,在自己大田转弯处,有一部分甚至与刘寡妇的大田毗邻,虽然与自己接壤的那一部分大田,刘寡妇早已荒芜好久了,可是毕竟还是毗邻嘛。 刘寡妇因为害怕与冯大爷呆在一起,这便不要了与冯大爷大田接壤的那一部分,上面此时可谓是长满了杂草,其中颇多不堪之物出没,有时甚至可以看到野鸡。那是只母的野鸡,不久之后,在那个地方,这便不知为何,无端来了一只公的野鸡,相互之间,卿卿我我,甚是亲热。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刘寡妇这便故意不去看这种不堪之事,只有冯大爷,此时不干活了,专门坐在那片死角边,欣赏着这种好玩的事情。 可是,刘寡妇装着看不见,把自己头上的斗笠拉低了一下,又在脖子上围了一块黑布,专心致志地干活,对于其他之事情,那是几乎与自己毫不相干来着。每当此时,冯大爷这便坐在一边,为那对野鸡拍手叫好,为此颇耽误了干活之时间,却亦断不在乎。 因为自己之观看野鸡,刘寡妇颇不高兴,似乎听见她轻声地骂了一声,甚至啐了一口来着,冯大爷这便不去看了,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抽着自己卷的烟,吞云吐雾来着。此时天上的太阳不知为何,还是如此大,晒在人的身上,颇为毒辣,但是,因为有刘寡妇之陪伴,纵使天上有十个太阳,那也不过如此。 在此时,冯大爷每每会叫上刘寡妇一声,打个招呼,向她问声好,献献殷勤,这都是好的。可是,对于冯大爷之打招呼,刘寡妇故意装着听不见,甚至把斗笠拉得非常之低,黑布围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时之间,竟然产生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 到了天色渐渐暗将下来之时,大山上颇没有几个人,纵使有人,那也不过是一些年老体弱、家里穷得丁当响之辈,甚至是一些断腿瞎眼之徒,对于冯大爷与刘寡妇之间的事情,那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冯大爷在自己的地里锄了一阵子杂草,完成任务了,见天上的太阳尚且悬挂着,还没有到月轮斜挂、星星出没之时,本来打算离去的冯大爷,放下了锄头,看着刘寡妇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块黑布,一时之间,厚着脸皮凑到了她的身边,帮着刘寡妇干起活来了。 在不远处那对野鸡仍旧在相互诉说着什么情话来着,不时咯咯叫着,声音非常悦耳,闻之,不经意之间,冯大爷已然是笑逐颜开,而刘寡妇本来害羞的脸上,一度也是露出了微笑来了。 “我来帮你干活哈。”冯大爷站在刘寡妇身边,如此说道。 “这……”刘寡妇一时之间,对于冯大爷之造访,尚且有些不太适应,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处理,赶走的话,那也不行,不然的话,将来万一自己有何紧急之事,也没有个人伸出援助之手。 此时大山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了,一些悬挂在天空的白云,一时之间,亦觉得困顿,为大地遮挡了一天的太阳,此时也该是休息下班的时候了。月色如霜,洒在苍白的大山上,那些乱草丛中、灰色的石头上到处是银色的光了,看上去,一片之朦胧,晕出一种很诗意的感觉来,此时人的心中,不经意之间,这便产生了一缕温馨之至的情愫。 为刘寡妇干活,对于冯大爷来说,感觉真的是太棒了,而那些庄稼,在这种喜庆的氛围中,长势喜人,纵使是往日那种长相不堪,有如枯死的庄稼,此际,亦是变得生机脖脖,神采奕奕了。 “干好点。”刘寡妇本来想把此人逐出自己的地界,却转念一想,如此甚是不妥,何不加以利用,这便如此吩咐道。 “好嘞。”冯大爷如闻纶音,此时加紧干活,一时之间,那活儿干得,比在自己地里好多了。 夜色渐渐降临,在不远处,刘寡妇大田与冯大爷田地接壤处,杂草丛中,两只野鸡仍旧不舍得离去,相互倾诉着情怀,诉说着往事之美好。可能是有些害羞了吧,见冯大爷不时瞅看,这便又悄悄躲进了荒芜丛中,不再探出头来,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大山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了,只闻得到风在不断地呼啸,一些个乱草丛中,树林边上,不时可见尘土飞扬,使大山上一时之间,更显得神秘诡异,同时也是如此之诗情画意,令人流连忘返。见身边无人,冯大爷此时有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趁此时无人,抱住了刘寡妇呢? 这个想法刚一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不知为何,刘寡妇旋即离去,不敢呆在这大山上了,似乎知道冯大爷的所思所想,而这脸上一时之间,尚且滑落几颗泪水。刘寡妇丢掉了围在脖子上的黑布,露出了好看的容颜,白晰的脖子上的肉肉,看得冯大爷直流口水。 此时如果能一亲刘寡妇的芳泽,那怕立马叫自己死了,不在人世了,那也是不错的哦。可是不知为何,刘寡妇丢掉了斗笠,扯脱了围在脖子上的黑布,一时之间,一阵风似的,旋即离去,断不敢呆在大山上了。 夜色颇为深沉,留在大山上的,除了一些石头、树林外,便只有冯大爷一个人了。此时非常之后悔,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勇敢些,大胆些,亦不至于空空着双手,什么也没有得到。 冯大爷看着那片荒芜丛中,两只野鸡此时也是不知消失于何处,空空的杂草里,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唯有一片凄凉寂寞伴随着他罢了。冯大爷心情可谓是太糟糕了,早知如此,才不与人家说话呢,仅仅只是帮她锄锄地来着,何至于脸上闪现泪水,何至于悄悄哭出了声呢? 冯大爷想不明白,静静地坐在大山上,感觉自己的心已然在不经意之间,化为一片冰冷的风,随着夜色消融在无尽的大山之中,再也寻之不着了。往日之雄心壮志,此时灰飞烟灭,替而代之的,不过只是一些无聊的伤感与恼人的思绪罢了,长此下去,冯大爷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有可能亦如这大山上的云朵,倾刻之间,这便随风散去了,甚至是死了。 冯大爷踏上了回家的路了,下面山谷中传来刘寡妇号啕大哭之声,简直声震云天,闻之,还真是令人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心里泛起一种罪恶涛天之感。在这种感觉作用下,冯大爷本来身体也不是很好,此时因为这种负面情绪之刺激,这便不断地咳嗽来着,尚且还吐了血了。 不过这些对于冯大爷来着,都是值得的,并不算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耐心一些,想毕刘寡妇不会拒绝自己吧。怀揣着如此想法,冯大爷亦渐渐离开了大山,一时之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第二天,刘寡妇早早起了床,又去了大山上了。此时对那片荒芜之地,那真是恨得牙痒痒的,点了一把火,把那些藏污纳垢的杂草悉数烧去了。 冯大爷不久之后,这便也出现在大田里,仍旧干着自己的活儿,却不敢去帮着刘寡妇了,只是呆在自己的地里不断地忙碌着。 刘寡妇依旧是戴着个斗笠,脖子上围着块黑布,看上去颇为神秘,有种令人不敢轻易侵犯的感觉。冯大爷只能是干看两眼罢了,此时断不能有何行动,否则激怒了刘寡妇,怕亦不是个事。 冯大爷觉得自己的命不好,不然的话,如此一把年纪,尚且还单身一人地活在人世呢?却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这么着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 一时之间,冯大爷心灰意冷,甚至萌生了去寺庙里当和尚之念头,可是这个念头刚刚一出来,这便听见刘寡妇轻声地笑了一声。笑过之后,这便又把黑色的围脖扯得更低了,不然的话,一旦自己的笑容让冯大爷看了去,那得多么尴尬呀。 冯大爷听到这女人的笑声,心情非常之舒畅,此时又想去与之说说话,甚至与之在这大山上做做事了。怀揣着如此想法,冯大爷这便悄悄地凑了过去,却在此时,不知为何,他的肚子一阵阵痛了起来。 赶紧打消了那个念头,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可怕之事情呢。 ———— 第七百四十章 诡异沉船事故 少秋一时之间,因为老人之要求自己让座,似乎不让个座的话,直是可能有性命之危险。船老大此时也凑上前来,瞪着少秋看着,谴责着他之没有道德,为何如此不知道尊重老人呢? 本来想站起来的少秋,此时不知为何,浑身上下一片之酸痛,风湿病发作,根本就动弹不得,加上众人气势汹汹,吓得少秋不敢说话,直是愣在当场,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见大船停泊在一片沙滩上,不开动了,心情非常之不爽,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使然,很是过意不去,甚而想干脆跳了河去算了。 “你他妈的起来!”老人一窝心脚踹来,击中了少秋,使之更加的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此时甚至躺了下去。 人们纷纷谴责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如此不晓事,一时之间,群情激愤,有人甚至开始不断地骂娘来着。少秋受不了这份罪,此时想站起来,但是不成,腰痛得厉害,似乎眨眼之间,这便要断了。 一人凑上前来,二话不说,在少秋的嘴巴上扇了一巴掌,直到把少秋的嘴巴打出血了,肿得不像话了,这才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勉强住了手。那打人之人,当然根本之原因尚且不在于此,而是不满少秋读书。 此时借题发挥,这便打了少秋一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一时之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座位,脸上挂上了轻松愉悦的笑容了。 “我还真他妈的服了你了,你是人不是人?”老人此时气得几乎流出了泪水,边骂骂咧咧来着,边挥舞着拳头,在少秋的头上如雨点似的打去。 少秋本来想说个话,说自己站不起来,可是这嘴巴因为出血了、肿了之缘故,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是默默无语来着。感觉到头上被老人打了一阵子,有些吃不消,本能想站起来,把这个座位让出去算了,可是不知为何,浑身上下,几乎有上千斤重了,不要说站起来,稍微挪动一下都受不了。 “你怎么还不站起来?”船老大此时也是火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知羞耻之人,“为老人让个座就这么难吗?” “我……”少秋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字,这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是默默地坐在座位之上,因为身体之不行了,有了风湿,加上可能中了邪,根本就动弹不了。 “我……我什么?”有人这么学着少秋的腔调,嘲笑着。 “起来!”老人再次发了大火,似乎不为自己让个座,这便不成了。 当然,老人如果知道自己以后要求这少秋,此时也不会如此对待他了,这是后话。这个时候的老人,一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不管了,不给自己让个座,这便几乎不活了。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在少秋的面前,在众人的搀扶之下,吼喝连连,非要少秋为自己让个座不可。此次自己之上吕镇,那也不过是去检察一下身体,因为听神算子说了,自己的身体里有条毒蛇,不去取出来,日子久了,不是个事。 此时颤颤巍巍地站在少秋之面前,当然,这十之八九亦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吓成的,其实老人的身体非常强壮,一点病也没有。 “我……”少秋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字出来。 老人心情非常之不好,这当然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感觉到有毒蛇盘踞于自己的体内,此时能不吓得发抖,心情能不烦躁不堪?本来以为少秋会为自己让个座,甚至会替自己按摩按摩,安慰安慰自己的情绪,不成想此人直是如此无情,纵使是自己说出口了,亦不让座。 老人能不气吗?情急之下,老人脸上流出了泪水,此时恨不能在少秋的身上咬一口,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少秋还是不能说话。此时捂着自己的嘴唇,不断地按摩着,肿得非常之厉害,不处理一下,亦是不妥。 不敢张开口,否则的话,疼痛感非常之强烈,血出不止,很是不妥。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能是如此默默着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呢? 大船上搭船的人们,纷纷谴责着少秋,有人甚至还破口大骂来着,如此不懂得尊敬老人,还活在世上干吗呢?对此,少秋只能是无语罢了。 老人此时朝着少秋撞去了。在少秋的身后,那座位之上,正好有块石头放在那儿,也不知是作什么用的,可能是因为最近有鬼怪出没,颇不清静,船老大夜里行船,为了防止水鬼爬上大船,这便在靠近船舷的位置上放置了一些个石头来着。 少来正好坐在这石头前面,一时之间,将这块石头拦住了,轻易看不到。此时见老人撞向了自己,本能地让了让,躲闪了一下,而身子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好了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什么病也没了。 躲过了老人,少秋此时坐在一边,使老人撞了个空,往那块石头上狠狠撞去,当时就死了。船舱之中流了一滩血出来,人们把老人安放好,摆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默默着。 而船老大此时走到了少秋的面前,无论如何要他下船。少秋站了起来,不得不下船,不然的话,还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何不测之事,甚至有可能活活被打死。 走下大船,少秋一时之间,亦只能是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目送着大船渐渐往荒村开去,本来是个赶集的好日子,可是因为出了事情,老人死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不去赶集了。 大船在往回开的过程中,船老大把这船开得过快,想把老人救回来吧,不能就这么看着老人去世了不是?正在此时,天上一时之间,狂风大起,乌云翻滚,河水不时被卷起来,掀起涛天的浪花来着。 船老大心情非常沉痛,因为老人是自己的一个亲戚,此时横死在自己的大船上,自己怎么说也得负一些责任来着不是?幸好老人尚且还有一口气,先前之样子,看上去似乎是死了,乃不过是假象,只不过是晕了过去而已。 为了救老人,船老大加足了马力,一往无前,而天上的黑云不知为何,亦是变成厚厚一层了,一时之间,暴雨如注,小河眨眼之间,这便涨了大水。洪流如猛兽一样冲了过来,大船顷刻之间,已然是被河水吞没,碎成了几片,昏厥中的老人,最终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被洪水冲得不知所终了。 少秋往前跑去,想施一下援手,尽自己所能帮助落难之人,可是此时能看到什么呢?除了几块破的木板,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算是一块木板,在此疯狂的洪流面前,也是碎得不行,似乎这洪流下面有何不堪之鬼物,专门吃这些木板似的,不然的话,怎么会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少秋静静地坐在沉船处,夜色渐渐降临了,甚至下起了大雨,大雨之中尚且夹杂着一些冰雹,噼噼啪啪地拍打着他的身体,甚至把他的头上打出了好几个包来了。可是,少秋依然是不想回去,就这么无语地坐在出事现场,泪落如雨。 正这时,在沉船处,一条黢黑的大鱼跳出了水面,泼刺一声,旋即不见。最后一块木板亦葬身大鱼之腹中,整整一船人,因为自己之不让座,而陷入了万劫不复之深渊。 大雨不住地落下来了,冰冷而刺骨,少秋的哭泣,在这茫茫雨雾之中,根本就什么也不算了。此时恨不能随着这些人去了,也胜过独自坐在这荒凉的沙滩之上。 可是,此时大雨不再,狂风也打住了,一时之间,又看得到天上悬挂着的月轮了。往日的月轮看去,皆是非常之美丽来着,可是今夜不知为何,这月色却极其不堪,似乎这月色不是月色,倒像是一些死去的人的脸,变得非常之恐怖,凄凉了。 少秋不去赶集了,以后呀,那怕是吕镇满大街的宝贝,自己也不去了。此时往回走去,眨眼之间,这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独自钻进去了,呆在里面看起书来了。 荒村的人们,此时纷纷上前打探消息,问自己一些事情,吵得少秋直是看不进去书了,只好是站在众人面前,为之解释一些他们疑惑的问题。 到了夜里,人们还是不得要领,啐了一口口水,这便离去了,不想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来着,怕这不祥之人会对自己有何不测。少秋只能是一个人站在这破败之处,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上天,而要如此惩罚自己呢? 枕着一本医书,少秋渐渐睡去,沉入了不太安宁的梦乡了。 从此之后,人们对少秋直是恨之入骨,有人甚至扬言要杀了他,说自己的亲人之所以遇难,完全是拜他所赐,总有一天,要剐了他来着。可怜的少秋,一时之间,住在破败的所在,到了夜里,往往要担心有人行刺,总是要到了下半夜,这才渐渐睡去。 ———— 第七百四十一章 得了重病 黑匪生了重病。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本来肚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却不知为何,这天夜里,简直了,痛得不断地在床上打滚,甚至屎都痛出来了。 去了医院检察,发现是得了重病,具体是何病,医生说了,为了怕吓着黑匪,一时之间,不便透露出来,否则对治病有非常大的干扰。 “要多少钱?”黑匪问了医生一声。 “这恐怕得上百万块钱。”医生深沉地说道。 …… 黑匪回到了自己的住地,此时心灰意冷,躺在床上,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到有人轻轻叩击着自己的铁门,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这使得黑匪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战场上埋过铁器,如果把那些战车、火炮什么的挖出来卖掉的话,应该颇能赚一些钱来着吧? 到了战场,找了半天,却已然是物是人非,战场早已不再是战场,变成一片片的农田,具体埋铁器之位置,一时之间,竟然是找之不着了。不仅找不到,趁着夜色探寻之过程中,尚且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幸好无毒,否则只此一下,黑匪已然是不在人世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起医生之话,得百万块钱治病,这得干多少农活才能赚下哈?不能再躺在床上了,虽然是夜里了,亦得上山去干活,否则的话,想筹集这么多钱,此无论如何不可。 黑匪的庄稼地,因为长久之有欠管理,早已是杂草丛生,当时那儿也不知为何,无端藏了一条龙,吓得黑匪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去锄地了。可是转身一看,龙已然是不再呆在自己的那片庄稼地,眼见山上空气非常之清新,加上自己目前尚且还有些力气,不趁着此时好好干干活,不赚些治病的钱来,怕是不妥。 自此之后,黑匪在自己的玉米地里,真的是没日没夜地干活,有时干得几乎是死了,可是那些路过的人们,见黑匪死了,亦只不过是打了个悲惨的哦嗬罢了,并不上前施救。直到天上下起了暴雨,闪电频仍,对于黑匪此人,真的是人神共愤,这不,雷劈下来,正好是击在黑匪的身上。 可能老天的意思,是想把黑匪彻底打倒,送之上西天,似乎是不准他活了吧?不然的话,这雷怎么就只劈在他的身上,而其他行走大山之人却安然无恙,甚至有了这闪电之出没,走在崎岖山路上尚且不用打手电,非常之方便。 独独黑匪中了雷。黑匪被雷劈后,一时之间,天空传来阵阵哈哈大笑之声,上天之图谋已然得逞,此时该笑之人,还真的是非黑匪莫属。可是那个笑声过后,不知为何,黑匪不仅没有死去,反倒苏醒过来,擦了擦眼睛,看了看这周围,一片大雨声中,根本就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听到天上传来个声音,似乎是谁在不断地喊天来着。 从大雨之中爬起来的黑匪,不敢再如往日那般懒惰,得奋然干活,不积攒些钱,不把自己的病治好,就此死去,让那些漂亮的女人落入瘦弱男子之徒手中,亦可以说是非常之不甘。 地里的玉米之长势喜人,此时有了雨水之滋润,那长得,简直了,眨眼之间便已然是长了那么一节。抽支烟的工夫,这便与之前不一样了,而那些玉米棒子,片刻工夫,已然是结在玉米树上,在风中摇摇摆摆,非常之可爱,极其漂亮,看得黑匪干起活来,那是更加之有力,纵使是闪了腰,崴了脚,亦是不放在心上。 大田边,瘦弱男子的玉米地里,稀稀落落地胡乱长着几株憔悴至极的玉米棒子,风轻轻一吹,那些玉米棒子已然是垮掉了不少,折断了,耷拉着脑袋,在风中摇摇欲坠,发出来的声响也是非常之凄凉,令人不忍多闻。 而黑匪的玉米地里,这一片金光闪闪,映着月色,有些玉米简直成了精,变成了大姑娘,出没于一片汪洋似的玉米丛中,躲闪于如诗之月光下。黑匪追上前去,天赐良机,断不可错失,此时不在这玉米地里与之好好相爱一回,不与之说说情话来着,这便不成其为黑匪了。 可是抓到了一看,不是什么姑娘,不过是一巨大的玉米棒子而已。这玉米棒子看上去,极其漂亮,乍看上去,与漂亮的姑娘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来着。 一夜之间,人家的玉米尚且在拔苗生长,而黑匪的地里,那些玉米不仅长势喜人,并且似乎是搞错了时令,竟然提前成熟了。比普通人家种出来的玉米,提前了不少时日,至少是两三个月吧。 到了九月,黑匪地里的玉米已然是完全成熟了,此时坐在自家地里,望着这汪洋似的一片,心中非常之爽快,有了这些玉米,卖出去的话,应该颇能赚上一笔钱来着。这不,到了夜里,人家都睡着了,有些打上了呼噜,而有些人正在做一些好梦,不是去了遥远的所在与女人约会去了,便是梦见自己白捡到了一些金银宝贝。 只有黑匪,在这天夜里,不敢去做那种无聊的梦,挑起箩筐上了大山,一担一担地把玉米地里的玉米悉数挑回来了,晒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片晒谷坪上。 把大山上的玉米全部挑回来之后,那晒谷坪里的玉米多得,那是数也数不过来,有时黑匪可能是数多了吧,简直是数得不会数了。本来这大概有几十上百吨的玉米,在黑匪数来,亦只不过几十个耳。 不过这个数字,连黑匪自己也不信,“这么多的玉米,怎么会只有几十个呢?”一时之间,也不去数了,管他是多少,只要能赚下钱就成。 大山上所有的玉米全部弄回家之后,这天上的云朵一时之间,似乎也是躲得远远的,就怕这白天摭住了太阳,妨碍黑匪之晒玉米棒子。有些云朵为了使黑匪相信自己之不会干一些破坏,这便从这天上落下来了,消散殆尽,不成其为云,化为一缕烟雾,鬼似的不见了。 因为不知有多少玉米,到了夜里,荒村的一此人们,这便蠢蠢欲动,因为那玉米反正也是没个数字,不知道有多少,拿去一些有何不可?反正也没人管。 就这样,黑匪晒在自家晒谷坪里的玉米渐渐减少了,可是,虽然如此,却没有人觉得少了,因此根本就没有个数目,少了一个玉米与没少根本就是差不多。 直到这天夜里,黑匪出去撒尿之时,发现自己的晒谷坪上已然是一个玉米也没了,这才知道不妥,有人偷走了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玉米。在这些人中,瘦弱男子获益最多,他之种在大山上的那些破玉米,不过是些幌子,真正搞的不是那些,而是黑匪种出来的这些金黄灿烂的香喷喷的玉米。 这天,黑匪在荒村行走,发现这瘦弱男子正在吃玉米,而且这玉米看上去,与自己种出来的那种非常之相似,一时之间上去盘问了一翻,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有玉米吃呢?”黑匪问道。 “我自己种出来的。”瘦弱男子边吃着偷来的玉米边如此回答。 “你那破地能种出这么好的玉米?”黑匪喝问道。 “反正是老子种出来的!”瘦弱男子此时知道黑匪有病在身,一时之间,也是颇为不惧,这便喝了一声。 “好吧。”黑匪不敢与之较量,知道自己有病在身,处于如此不利之地位,不便与人有任何争斗。 黑匪离去了。不久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玉米,一时之间,就是一夜的工夫吧,这便没了。此时真正是不断地流出了泪水,早知如此,才不去大山上种玉米呢。 到了此时,还真是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那个医生不是说了吗,不久之后,自己可能就要死了。黑匪不想死去,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把自己从死神身边救回来。 这天夜里,黑匪出了自己的屋子,看了看空旷的晒谷坪,上面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一时气愤之下,这便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将这扔进了小河深处去了。 “医生说我有病,”黑匪自说自话地说道,“可是老子为何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呢?” 空旷的晒谷坪上,几十上百吨玉米,几乎在一夜之间,便如同从人间蒸发,一个也没有剩下。黑匪本来想去调查此事,可是荒村的人们,除了瘦弱男子家里有玉米外,其他之人,几乎与玉米毫不相干,硬说是人家偷了自己的玉米,这也是太有些牵强了不是? 夜色下的荒村,不知为何,看上去,颇神秘诡异,一时之间,不想去看了,加上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了,黑匪旋即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苦苦地思忖着应付之办法。 “明天无论如何得去搞些钱来。”黑匪如此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黑匪看了看自己的枪,要想搞钱,此时还真的只能是靠这个了。可是这事也不是那么好搞,万一出了差错,那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为了给自己治病,目前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他准备持枪抢劫银行。 夜色依旧非常之浓郁,独自呆在这空空的无聊的屋子里,听着人家屋里发出来的那种甜蜜的声音,真的是非常之羡慕来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与自己的女人那样,发出阵阵可爱的声音来呢? 明天,黑匪就要去抢银行了,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得好好看看这荒村的一切,说不定自己这一去啊,那还真的可能是有去无回啊。 黑匪有些舍不得这一方山水,若非自己有病(这当然是那个医生说的,不然的话,像他这种能吃能睡,膀大体壮之士,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疾病联系在一块的),此时怎么会有这种天打雷劈的想法呢? “愿菩萨保佑吧。”黑匪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着天空作了个揖,如此为自己默默祈祷着。 ———— 第七百四十二章 刘女士 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大田,对于刘寡妇之微笑,此时听去,尚且觉得有些诡异。往日之刘寡妇,断不会如此,一旦见到冯大爷上大山,立马回去,绝不会与之有任何瓜葛。 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刘寡妇竟然笑了笑,而在那片荒芜丛中,两只野鸡仍旧卿卿我我来着,使刘寡妇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便笑了笑。听着刘寡妇的笑声,冯大爷一时心动,却不知她的笑容,不知她此时的笑脸会是如何,定然极其美艳,可惜被一块黑布围着,不大看得清楚,不知道这算不算今生之最大的遗憾呢? 原来这个女人是刘寡妇请来的,专门在吕镇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因为冯大爷欺人太甚,否则刘寡妇也不会如此对付。这个女人有了病,身上到处溃烂,一旦与之有了关系,那么等待着冯大爷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定然会是非常之悲惨。 刘寡妇对冯大爷之仇恨,那是非常之大的,当然也是因为冯大爷平日为人之太过于下作,否则的话,刘寡妇也想不出如此恶毒的手段出来。这个女人与刘寡妇长相有些相似,不然的话,刘寡妇也不会想到请她帮忙,捉弄一下冯大爷,姑且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使之以后呀,不敢对自己有任何觊觎之心,甚至见了自己都要磕头作揖来着。 这个长相与刘寡妇相似的女人,在吕镇那些见不得人的巷子里,几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此时受刘寡妇之委托,不过是对付区区一个冯大爷,并且价钱不错,真的是求之不得,这便非常高兴地来了。 这个女人也算是长得不错,皮肤白晰,说起话来,与刘寡妇也是有三分相似,就是接的客人多了,三教九流之辈、花天酒地之徒,日子一久,得了病那也是正常不过之事,没什么奇怪的。 这个女人也姓刘,一时之间,人们皆称呼其为刘女士,刘女士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拿了钱,这便想着去为之办事情。而刘寡妇并不忙,只是要刘女士不要出去见人,否则一旦让冯大爷知道,这便不妥。 刘女士在刘寡妇屋子里一呆就是一段日子,浑身长满了虱子,并且身体溃烂,显然是得了某种可怕的疾病来着,刘寡妇与之说话,那也是不敢过于靠近,不然的话,万一传染上了,不是个事。 在刘女士之再三要求之下,这天天气非常之好,这便准备上大山去了,想捉弄冯大爷一下,使之改邪归正,不再对自己有任何非礼之要求。因为刘寡妇对冯大爷直是非常之讨厌,此人一没钱二没本事,却天天想着自己,是个女人都会感到恶心,刘寡妇也不例外。 不然的话,也不会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刘女士到了刘寡妇屋里时,本来已然是处于奄奄一息之境地了,走路不方便,得有人扶着,不然的话,想站起来,那肯定是不行的啊。 刘寡妇之所以请来了刘女士,不过是想让冯大爷传染上病,以后呀,这一旦没了力气,走路都走不了,看他还如何想自己。把刘女士在自己的屋子里安顿好了,刘寡妇这便上了大山,站在自己的大田,此时不再如此拘束,对冯大爷,那是非常之开放,使冯大爷一时之间,尚且有些想不明白,不知这刘寡妇何以一改往日之拘谨,开放到如此不堪之地步了呢? 在刘寡妇的大田与冯大爷的大田接壤处,一片之芜杂,其中深藏着一些物事,不时发出阵阵怪异之声。而两只野鸡,此时不知为何,正相依相偎来着,看得这刘寡妇,一时之间,亦是不断地笑着。 见刘寡妇哈哈大笑,冯大爷也便奉陪着,比刘寡妇笑得更甚,甚至笑得出了事,把自己的肠子笑出了问题。因为在上大山之前,冯大爷吃了太多的东西,不然的话,一旦刘寡妇答应下来了,而自己没有力气,那可不行。 冯大爷肠子笑断了,这便不笑了,只好是坐在地上,默默着,而到了这个时候,指望刘寡妇上前施以援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刘寡妇见冯大爷坐在地上的可怜样子,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怜爱之心,这便凑上前来,准备把冯大爷背回去。可是冯大爷自从出了事之后,对于这些个女人,那是看透了,已然是心灰意冷,纵使刘寡妇风情万种,他的心却是波澜不惊,一片之宁静寂寞。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冯大爷如此说道。 这话刚一说完,肚子眨眼之间,这便好起来了。冯大爷又能站在自己的大田里不断地忙碌,不住地挥舞着自己的锄头,干起活来,直是非常之有力。 刘寡妇本来想回去了,因为时日之不早,看这天色,已然是快要夜了哈,再不回去,那么住在自己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怕是要挨饿了。 本来刘寡妇是非常之不待见这冯大爷的,可是转念一想,能有个人陪着自己,那也是不错的哦,至少到了夜里,不再如此感到害怕。往常到了半夜三更之时,她老是听到有个声音在自己的屋子边徘徊,不是咳嗽几声,这便是无端要说几句不堪之话语,撩拨得刘寡妇非常之受用,及至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又是空空如也,除了门前那两棵枣树,其余一无所见。 自从有了这冯大爷,虽然是有些不爽,毕竟让自己这么一大美女与如此一龌龊不堪之人天天在一起,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平,甚至想用一些计谋算计了他,甚至想把他杀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寡妇不再对冯大爷有何看法了,男人嘛,不就是如此吗?一时之间,也是颇能想得开,不再是那些寻死觅活的想法了。 可是这冯大爷不知是怎么了,往日断非如此,一见了自己,这便非常之想念,甚至想强暴了自己,可是今日为何如此冷漠了呢? 刘寡妇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本来想让刘女士代替自己去大山上干活来着,顺便把这病也传染给冯大爷,使之尝试一下耍流氓的下场。可是自从看到冯大爷的可怜的样子之后,觉得这么做的话,过于下作,不是个事,一旦做出来,怕是人在做天在看,不得好死! 可是既然请来了这刘女士,一时之间,花了钱,并且这钱之数目不小,就此白白放走了这刘女士,那也是不行的。刘寡妇把自己的想法对刘女士说了,刘女士答应下来,说了,会帮她勾引冯大爷,并且保证:坚决不会与之有任何关系。 这天又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太阳晒着大地,一时之间,那些长在地里的庄稼,悉数长势喜人,此时不去把地里的杂草锄掉,这对于庄稼之生长,那可是非常之不利的。 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冯大爷一定会上大山去的,对于这点,刘寡妇心里非常明白。本来想让自己去大山上的,可是不成,自己的本事没有刘女士了得,只好是请刘女士上大山了,而自己呆在屋子里,为之准备一些丰盛的晚饭罢了。 刘女士上了大山,仍旧戴着个斗笠,脖子上围着块黑布,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此人到底是刘寡妇还是刘女士。刘女士看了一眼冯大爷,低着头站在太阳底下,不断地忙碌着,锄起地来,直是非常之用心,而对于这恋爱情意之事,似乎不太在意了。 刘女士受刘寡妇所托,前来大山,专门是为了让这冯大爷回心转意,不要过于灰心,可是不成,冯大爷脸色阴沉,往日之邪恶的笑容,此时不再出现。面对此人,纵使是刘女士,一时之间,亦是束手无策,只好是无奈地呆在刘寡妇的地里,想破了脑壳,亦是不知如何是好。 刘女士非常之不要脸,在冯大爷面前,那是几乎什么事也做得出来,有时甚至趁冯大爷不注意之时,这便上前去与这亲吻了一阵。对此,冯大爷亦是不太上心,似乎这一切与自己都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此时关心的,不过是这一亩三分地而已。 冯大爷对此刘寡妇之异常举动,一时之间,也是想不明白,往日之呆在大山上,想这刘寡妇如何保守,不要说与自己亲吻了,就是看一眼自己,那也是罪过。可是此时,这刘寡妇何以变得如此开放,这般多情了呢? 大山上之此时,还真是一片寂静,断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这两个人呆在一起罢了。而天上的风,不住地刮着,尘沙飞舞,漫天黄沙之中,对面几乎不可相见,真正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此时,黄沙摭住了天上的太阳,一时之间,黑夜提前来到了人间,冯大爷坐在自己的地里,无聊地抽着一支烟,想以如此之方式打发了这无聊的时间罢了。可是,在此时,刘女士又凑上前来了,就坐在冯大爷身边,使冯大爷一时心猿意马,往日之风流倜傥,此时又出现了,反正大山上无人,既然有女人依偎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怎么好如此拒绝之深呢? 但是,一想起那些往事,冯大爷这便又心灰意冷了,不再有任何的激情,心中直是死灰一片,还是找个女人过日子得了,至于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还是算了吧。此时把这个投入自己怀抱的女人推开了,不复有任何的想法,觉得与这等不太正经的女人鬼混,不太地道,长此下去,不是个事,甚至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冯大爷看了一眼天空,不知怎么了,那些往日的漂亮的云朵,在此时看去,悉数变得不堪,甚至成了红色的了。一时之间,狂风刮过之后,这便下了雨,并且这雨之颜色也是红色的,非常之恐怖。 冯大爷扛着锄头回去了,断不能再这么呆在这大山上,不太吉利。对“刘寡妇”那也是不再如此上心,告别了大山,一时之间,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 第七百四十三章 准备后事了 少秋坐在那个工地,这是座废弃的建筑,平日不见有人,纵使是有,那也不过是匆匆而来,忙忙而去,断不敢有人在此建筑停留过久。因为最近传说此建筑颇有一些鬼怪之事,若非没有住处了,少秋亦不至于选择此地栖身。 肺病之日益加重,已然是到了不治之境地,一到夜里,浑身汗出不止,加上咯血,这便已然是到了非常危险之地步了。 医者不知为何,对少秋也是非常之不待见,以为是邪恶之人,开的药那也是缺斤少两,份量不足,并且是些次品,根本就没有药效。少秋对此浑然不知,不然的话,过去了如此之久,肺病何以还不见好转呢? 到了夜色深沉下来之时,亦只好靠自己看医书了,可是在此时,天上一时之间,这便哗哗下起了大雨,天地变色,荒村土路上,早已断了人迹,出没于空旷无人之处的,不过是几个孤魂野鬼罢了。 还真别说,独自住在这座废弃的建筑里,一时之间,清静那是没得说的,可是到了半夜三更之时,鬼影幢幢,非常之恐怖。若非自己是读书之人,对于这些事情,也是不太在意,再者说了,自己平日不做亏心事,到了夜里,何至于害怕这些个东西呢? 到了白天,少秋还得去大山上干活,虽然庄稼长势不太好,却也毕竟是有些收入不是?拖着病体上了大山,那些见到他的人,这便在他的地里不时出没,有人甚至无端在他的庄稼地里割猪草,其实不过是想趁其不注意,顺便割去了那些庄稼叶子,用来喂自己的猪罢了。 少秋此时知道,自己的这病呀,得静养,千万不可动怒,否则的话,“怒者血之贼”,对身体之康复,那是一丁点的好处也没有。 可是正在此时,不知何人站在他的大田边,破口大骂来着,硬说少秋昨夜摘了他地里的西瓜,说什么也不会放过,非赔钱不可。 听到这话,少秋一时之间,也是不知从何说起,自己昨夜,因为身体之不适,根本就出不了屋门,动也动不了,若非是服用了一些药物,此时哪能上这大山来干活呢? 此时听那人这么一说,心情激动之下,动了怒火,呛了一口血出来,那人怕出事之后,摊上事情,一溜烟的工夫,已然是悄没声地离去,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刘寡妇又出现了。每当看到她的时候,少秋心情皆会是非常之糟糕,因为此人之目的似乎非常之邪恶,欲谋害自己的性命似的,不然的话,到了此时,正当自己处于这种不堪之境地,大有可能死去之时,为何就出现了呢? 少秋坐在自己的庄稼地边,浑身上下,因为咯血之缘故,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力气,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有气无力地呼吸着大山上还算是清新的空气罢了。 此时刘寡妇坐在少秋的身边,不时说一些风话,甚至是浑话,听得少秋,一时之间,有些把持不住,几乎想扑过去与之成双成对的了。但是,肺病日益严重,此事断不可为,不然的话,疾病之好转怕是不可能了。 当然,这要是其他健康强壮之士,此时还真是求之不得,因为刘寡妇的美貌,放眼荒村,能与之匹敌者,还真是寥寥无几。哪个男士会错过如此千载难逢之机会,而不扑过去,与之拥抱一翻,亲吻一阵呢? 少秋也是想如此,但是有病在身,一旦做了此事,后果不堪设想,瘦弱不堪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任何负担了。不然的话,以刘寡妇的美貌,加上风流俊俏,能与之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那可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呀,有何拒绝的呢? 刘寡妇看到少秋一时不为自己的情意所动,似乎是有所害怕,勇气之少,胆子之小,放眼荒村,也是几乎无人能匹敌来着。此时不再想着少秋,而心上、脑海中渐渐浮起了其他男人的样子,那些粗鲁不堪,愚蠢至极之辈,正是她想要的好角色。 少秋本来想凑上前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因为放眼整个荒村,对如此知冷知热,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女人,还真就只有这刘寡妇。此时大山上无人,不去与之说说话,不去把她深情地拥抱在怀里,那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之愚蠢,甚至可以说是不中用的。 可是到了此时,这天上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尘土飞扬,一些个石头不断地落下来了,有好几个石头,这便打烂了少秋地里的庄稼,此时不去侍弄一下那些可怜的庄稼,怕是不成。幸好问题不大,只是弄断了一些叶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刘寡妇与少秋又坐在一起了,在这一片乱草丛中,正好可以与之说说话来着,而这天空一时之间,那些云朵纷纷聚拢来了,摭住了太阳,天色眨眼之间,便由白天变成了黑夜。能与刘寡妇坐在这一片“夜色”之中,这当然是许多男人求之不得的,少秋亦不例外。 这是片干净的草地,没有虫子,也没有泥土,人是可以躺下去的,呼吸着这天地间的清新至极的空气,应该是非常不错的。这不,刘寡妇此时躺了下去,在这片深深的乱草丛中,人一旦躺下去了,这便几乎是无从寻觅,不可看到了。 少秋虽然是有病,在如此情形面前,却也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了,心情之激荡,情怀之感动,已然是到了离谱的境地了。能与刘寡妇一起躺在这大山上,看这天上的星星,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做的事情啊。 少秋本来也欲上前去,在此旷野无人之地,何不将之抱住了,成双成对,比翼双飞呢?但是,正在此时,有人来了,呵呵笑着站在这刘寡妇的面前。 一时之间,少秋的心情只能是冷到了极点,那些风花雪月的画面,那些卿卿我我的事情,从自己的脑海中一扫而光,不复可见了。 而刘寡妇,在此时也只能是背着背篓,匆匆下了大山,跟着那个男人不断往前,眨眼之间,这便消失在大山上,不可再见了。 到了夜里,少秋呆在那座废弃的建筑里面,一时之间,尚且不知何去何从,听着门外的雨声不断,心绪苍茫,只好是无聊地拿起书来看着。 想起自己的肺病,医者不是说了吗,已然是到了不治之地步,根本就没有药物可以医治了,叫少秋准备后事来着。一想起这医者的话,少秋的心情非常之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凄凉之至,照此下去,不出旬日,恐怕就会死去了。 此时,有人轻轻地敲了敲屋门,这令少秋有所好奇,如此深夜,人们大都呆在自己的屋子,更有何人,无端造访,欲与自己言谈呢?本来不想拉开屋门,可是那人求见之心似铁,不开了这个门,不放之进来,只怕是不成。 开了屋门之后,发现这外面,刘寡妇趴在门口,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想进来与少秋说说话来着。可是想起这肺病之日益严重,只怕是不成,不可与之在一起的,否则的话,引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刘寡妇看了看少秋,一时之间,似乎觉得他不太愿意与自己在一起,这便不想呆在此地了,不久之后,一阵风似的离去,不见了。 不见了刘寡妇,少秋的心情可想而知,书也是看不成了,脸上的泪水滑落脸颊,打湿了好大一片书纸,而在不远处,隐隐传来刘寡妇的嬉笑之声,不知正与哪个男子调笑不住呢? 在这调笑声中,少秋只好是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了,否则的话,心情之坏,更有何心思去读书呢?纵使是医书,到了此时,亦是没有什么心情去看了,只好是趴伏在自己的书桌上,任泪水不断地落下来罢了。 正在此时,有人牵着牛进来了,那牛一进这屋子,这便痾下了几坨屎,一时之间,熏得少秋直是不敢呼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真的是太受不了了。 “你这是干啥?”少秋问道。 “不干啥。”那人把牛关在那个屋子之后,轻轻地掩上屋门,眨眼之间,这便准备着离去了。 少秋与这牛呆在一起,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之至,而外面不住地开始下起雨来了。此时出去的话,那也是不妥,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牛可能看在少秋为难的样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继续呆在这个屋子里,一时之间,出了屋门,往前方不断走去。 少秋目送着牛之离去,而在这时,更闻到无数人不断地哈哈大笑来着,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还真是搞不清楚,只是听见无数的人不断地笑着。少秋心情本来就已然是非常之不爽了,加上这么多人的嘲笑,一时之间,这便几乎要哭了。 在那座废弃的建筑边,到处是些乱坟岗子,莫非那些女人的笑,就是从那些乱坟岗子发出来的?一时之间,少秋真的是毛骨悚然,本来想搬离此处,可是念及大雨不止,加上肺病在身,力气自然是没有,搬家之事,怕是不妥。 只好是住在此地罢了。不然的话,能怎么样呢? 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了,在这漆黑的夜里,无数女人的大笑不断地传来,简直比这雨声来得更加的凄惨,闻之,令人怆然而泣,基于不复对人世有什么留恋了。 无边的雨声中,加上不知来自何处的女人的笑,使这个夜晚,还真是非常之不堪。 本来想看看书来着,到了此时,也只好是靠自己看医书了,不然的话,医说之嘱咐不是非常之明白吗,得准备后事了。可是在看书之时,不知为何,这外面淅沥雨声之中,无数的女人的笑不断地传来,至于这些女人为何发笑,一时之间,纵使是想破了脑壳,那也是不明白的呀。 其实医者的话也不是完全可信,之所以如此,肺病长久不得好转,亦不过是不肯下药耳。这当然是因为少秋的祖上,据说是个地主,非常之有钱,一时之间,荒村的人们,这便认定了少秋亦是同样的有钱之人。而有钱人,在荒村的人们看来,那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罪恶涛天的坏人,不然的话,医者何至于不肯为之疗治呢? 可是,少秋尚且不想死去,因为自己之不在了,那么小花怎么办?要活下去的话,一时之间,亦只能是靠自己了,所幸还认得几个字,略看得懂医书来着,不然的话,到了这步田地,还指望着能活下去,这不是扯淡吗? 可是,到了夜里,先后有刘寡妇、牛之主人之叨扰,此时又听见无数女人无端大笑,在在使人无法读书了。少秋只好是放下书本,边听着外面的雨声,边无聊地想着一些心事罢了。 到了第二天,牛之主人这便找上门来,问少秋要牛,说牛之丢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少秋。肯定是少秋把自己的牛赶走了,甚至是故意放走了自己的牛,不然的话,自己的牛何至于无端不见了呢? “真的不关我的事。”少秋如此说道。 “不关你的事?”牛之主人大喝一声,“那老子的牛何以不见了呢?” ———— 第七百四十四章 穷困潦倒之际 黑匪真的想去抢银行了,可是,及至站在银行门前,面对持枪警卫人员之时,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念头又烟消云散,只好是回到了荒村,继续想在庄稼地里找点办法。 这天天尚未亮,黑匪便起床了,匆匆洗了把脸,摸黑上山,想去把地里的庄稼好好服侍一下。虽然自己的玉米被人偷走了,几乎一个也没有剩下,但是大山上还有块稻田,稻子眼看成熟了,此时长了个心眼,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人偷走了。 为了防止自己的稻子被人偷走,黑匪每天天未亮就起来,往大山而去,得守住了,否则歹徒再偷去了,则将如何是好,自己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片稻田里了。 这块稻田大概有上百亩,在荒村来说,算得上大了,至少较比瘦弱男子的那块来说是如此。稻子一旦成熟,自己就将去把这些稻谷悉数收割回来,晒干了,再拿到吕镇去卖掉,换些钱来,以之治病。 一天,黑匪早早地上了大山,得去自己的稻田边拔下杂草,驱赶一些贪吃自己的谷子的鸟类,顺便也想去大山上看看那些云。 坐在大田边,看着稻子渐渐长成了,一颗颗金黄金黄的,灿烂如金子,使黑匪一时之间,心情非常之爽快,似乎有了这些稻谷,就等于有了性命,不复畏惧死亡了。 白天,温度非常之高,摄氏40度,高温黄色预警,一般的人们,到了此际,皆不复呆在大山上来着,立即回去了,否则后患无穷,因此而死去的人们,早已不在少数。可是,黑匪并不想回去,因为无论如何得保护好这些庄稼,见温度过高,黑匪一时之间,这便弄来了一些扇子,不顾自己身体之不行,站在这大田边,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为那些稻谷扇着风,不能使之过于受热。 如此过了不少天,谷子越来越熟了,眼看就要收成在望,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黑匪的身体也是日渐不行,瘦弱不堪,风一吹几乎就要倒下了。为了这些谷子,黑匪可没少费心,有时就住在大山上,抱着那些谷子入睡。 不如此是不行的,自己的那些玉米就是个榜样,再也不能大意,那怕是大山上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也不算什么,有什么比丢失了财产更令人心情郁闷的呢? 由于日夜操劳,积劳成疾了,本来没有病的身体,渐渐地有了病。黑匪甚至是连上山的力气也没了,却在这天,见天色非常之好,白白呆在自己的屋子,那也是很浪费时间不是,这便早早地起了床,爬上了大山去了。 爬到半路上时,因为体力之不济,真的是爬不动了,没奈何,只好是坐在路上,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过来,身上有了些力气了,再往大山上爬吧。正在此时,有人匆匆走过他的身边,看那样子,不就是狗爷吗,只是不知他此时往大山上而去,到底所为何事。 狗爷从黑匪身边走过之时,并没有与之打声招呼,不久之前,两位还刀枪相见,此时碰到,不说话,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不值得大惊小怪来着。多日不见,狗爷较比往日来得更有精神了,简直膘肥体壮,来去如风,斗志昂扬,气吞万里如虎。 而黑匪不知为何,此时成了这么个瘦弱的样子,加上身上有了些风湿,一时动弹不得,狗爷纵使是打了自己,那怕是砍了他一刀,黑匪也绝无还手之力。 幸好狗爷只是匆匆走过,也不记仇,眨眼之间,这便走过了他的身边,往大山上去了。可是狗爷在大山上并无田产,此时上山,意欲何为呀? 狗爷到了大山上,面对这一大片稻田,真的是心情非常之好,他当然是不会种田来着,靠的是干些为非作歹的事情过日子,随着时日之流逝,渐渐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最近这些日子,更是连连失利,几乎丢了性命来着。 一想到那些事情之凶险,回想着那些刀头舔血的日子之不堪,狗爷这便不想干了,想来个金盆洗手,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可是家里的谷子不知为何,眼看就要没了,而作为人,不吃饭是不成的,一时之间,为了生存,亦只能是靠长在大山上的那些谷子了。 狗爷来到了黑匪的大田,看着这一大片上好的谷子,一时能不高兴?此时坐在这大田边一块石头上,笑了好几个小时了,直到黑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才停止住了大笑,见黑匪过来了,却也不惧,知道他不过是个废人了,纵使是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也没什么。 “你笑什么?”黑匪问了一声。 “我笑呀,”狗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便轻描淡写地说道,“以后不用愁没饭吃喽。” “这是我的稻田,这些谷子都是我的,你……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狗爷又是一阵大笑。 “你笑什么?”黑匪再度问道。 “我笑呀,”狗爷笑着说,“这些谷子以后就是姓狗的喽。” “你想抢老子的谷子?”黑匪问道。 “这怎么算是抢呢,”狗爷回答,“这不过是我自己种出来的谷子,难道不是吗?” “你……”黑匪此时扑上前来,想抓住了狗爷,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由于没日没夜地干活,已然是形容憔悴,力气不大,不再是狗爷之对手了。 狗爷丢下这话,这便离去了,本来想收割了这些谷子,却看了看成色,尚未成熟,姑且过些时日再说吧。 黑匪见狗爷离去,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时之间,哼起了歌谣来了,有了这片稻田,自己的病怕是不成问题了,不久之后,又会是一条壮汉。到了夜里,见大山上没人了,一个也没了,此时才跌跌撞撞地沿着山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几天之后,黑匪因为瘫痪在床,几乎动弹不得了,甭说去大山打谷子,就是去厕所撒个尿也是不成。看来这么些天之忙碌,身体已然是吃不消,累垮了都。 幸好黑匪身体素来不错,这么些问题不算什么,挣扎着爬起来,走动了几步,病竟然是好了。甚至可以跳起来了。 这天天气非常之好,黑匪去了大山上了,在自己的大田边,一度看到许许多多的人站在那儿,不住地忙碌着,收割着自己的谷子。而那些人中,带头的就是狗爷,边收割着那些金黄金黄的谷子,边打着哦嗬来着,真的是干得热火朝天,好不热闹。 正当狗爷这伙人干得起劲之时,发现黑匪蓦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本来想上前杀了几个人来着,可是念及医者之嘱咐,身体已然是大不如前,重病加身,不便在此时与人争吵,一切等好了再说吧。 “我们收割自己的谷子,管你何事?”狗爷看着黑匪,如此说道。 “特么这是老子的大田,你们这是干什么?”黑匪本来想冲上前去打人了,可是这时不知为何,腿脚非常之不方便,甚至站也站不稳了。 人们见黑匪成了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割着地里的稻子,而狗爷不时催促着,要人们尽管干活,其他之事,概莫放在心上。有了狗爷之鼓励,人们干起活来,那是非常之有力,眨眼之间,这么大一块大田里的谷子便收去了大半。 黑匪重病在身,再去与人家较劲,那不是找死吗?此时不便出手,只是不时吼喝着,驱赶着那些割自己谷子的人们。 大田瞬时之间,已然是收割了一大半了,留下一小半给黑匪,不然的话,穷急之人,届时真的可能什么都作得出来,甚至有可能死于他的枪下。 在狗爷的带领下,人们四散逃去,不敢呆在大山上了,黑匪本来想去追逐,却因为腿脚不方便,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力气了,只好是放过了那些收割自己稻子的人们。 把剩下的那些谷子收割好了之后,黑匪将之卖到了吕镇,再度去了医院,得好好诊治一翻,不然的话,重病在身,这样的日子有什么过的呢? “你没什么病。”医者如此说。 “你先前不是说老子重病在身吗,怎么这会儿又没病了?”黑匪非常气愤,早知自己没病,当那些荒村的人们收割自己地里的庄稼之时,这便要与之打上了。 “真的没病。”医者丢下这话,这便不管他了,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黑匪又回到了荒村。早知自己没有病,才不如此起早贪黑地干活来着呢,种小小的一块稻田就够吃一年了,还用得着如此卖力地干活吗? 不过想了想,觉得也不错,自己这一阵子卖力地干活,至少是有了这么些谷子进了自己的粮仓了,以后呀,再也用不着去过那种不堪的生活,持枪抢劫之事就更不用去想了。 黑匪边如此想着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可是发现不太对劝,觉得有人进了自己的屋门,不然的话,床上的被子、桌子上的碗筷也不会丢得到处是,肯定是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窃走了自己的一些财宝。 此时走到了粮仓边,看着盖子已然是开开了,往里面一看,空空如也,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那些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谷子,一时之间,根本就一颗也没有剩下,竟然全部被人偷走了。 到了这天夜里,黑匪进了荒村,去搜查探访一下,却在此时,家家户户都是关着屋门,想进去的话,亦是不成。没奈何,黑匪只好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这外面,眨眼之间,便已然是狂风呼啸,大雨不住了。 在这样的夜里,荒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些野兽、鬼怪可怕之物,到了此时,亦是呆在自己的巢穴之中,断无出来之理。黑匪想出去看看,但是这风之大,雨之狂,一度破百年来之纪录,如此不顾生死冒雨前去,恐怕凶多吉少。 没办法,黑匪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蜷缩在破败不堪之处,无聊地打发日子罢了。 ———— 第七百四十五章 卖石头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花伯出了屋门,挑着一担凉薯,瞬时之间,上了大船,来到了吕镇。吕镇多日不见,较比往日,那是来得更加的气派,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无不带着笑容,纵使是大街上的房子,不经意之间听去,也是会发出阵阵笑声来的。 花伯的凉薯,那是经过精心挑选,又是剪须又是清洗,非常之干净,并且样子极其漂亮,深受过往行人之称赞,有人这便趁花伯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一个。 本来想图谋些钱财,之后再为小花置办些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到吕镇,过着上等人的生活,而自己活在荒村,这脸上也有些光不是?当然,没有嫁妆的话,那肯定是不成,说不定啊,人家吕镇的人会看不上,毕竟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儿戏不得。 再者说了,没有个嫁妆,自己的小花嫁过去之后,也是不会受到待见,如此活人,亦不是个事。为了给小花置办些嫁妆,没奈何,花伯只好是辛苦些自己了,没日没夜地呆在大山上,皇天不负苦心人,种出来的凉薯还真是又大又圆,人们都说他定然会发大财。 花伯挑着凉薯上了吕镇,本来想趁着人多,一下子把货物卖出去了,之后再为小花买些项链、珍珠,不妆扮妆扮,届时让人家看到,一旦看不上,则将如何是好? 花伯卖凉薯这天,天色本来是非常晴好的,可是不知为何,瞬时之间,已然是阴云密布,好在过了一会儿,阴云散去,又是阳光明媚的样子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挥汗成雨,碾土作尘,非常之繁华,酒楼饭馆之中,宾朋满座,言笑不断,极尽人间之奢华。而花伯此时独自坐在自己的摊位边,面对过往之行人,尚且觉得有些过于奢侈,觉得长此下去,那得花多少钱来着,因此在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到了太阳渐渐偏西,凉风乍起之时,大街上尚且还有许多的人行走其中,不过这些人走过花伯摊位边时,并不多看一眼,甚至也不问一下这价钱之多少与货物之好坏。摆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摊贩,不要说凉薯卖完了,纵使一些卖大粪的也已然是收工回去,或是坐在小酒馆里喝着一些上等的好酒,或是坐在大船上,正与三两好友把酒言欢,说些风花雪月的破事。 只有花伯的凉薯,本来是非常之漂亮,简直比一些风流的少女尚且还来得可爱些,却不知何以,根本就无人过问,纵使是问一句,那也不过是问一些不相干的话。 “我说老哥,你好好的货物不卖,何以要卖这些臭石头呢?”一位路过的人如此问道。 “我卖的是凉薯呀,怎么变成了石头了呢?”花伯一时之间,有所不解,如此相问。 “好好好,您卖的是凉薯,您赢了,这下得了吧?”那人脸带嘲讽地离去,不久之后,这便如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矣。 “神经病,说什么石头,你才卖石头呢。”花伯啐了一口,如此骂道。 可是不知为何,过往的行人看到的花伯的凉薯,还真是一块块石头,而且这些石头也非像那些雕塑什么的有些艺术价值,此时之石头,那是根本就不能看,极其丑陋,非常之令人恶心来着。不过对于这些事情,花伯根本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在卖着凉薯呢。 “来来来,卖凉薯!卖凉薯!”花伯如此吆喝着。 “骗人!”路过的行人如此说道。 “根本就不是凉薯嘛。”又有人这么说。 “这人怎么在这儿卖石头?”有人问着花伯,此时看不惯他骗人,非常之气愤,这便在花伯的脸上啐了口口水。 “来来来,上等的凉薯,非常之便宜,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花伯此时大声地嚷嚷着。 可是,到了太阳偏西,行人几乎要散尽了之时,花伯尚且卖不出去一个凉薯,本来想不卖了,可是这天上的太阳不知为何,看上去极其晴好,真的是个卖凉薯的好天气呀。不然的话,花伯亦不至于把地里的凉薯辛辛苦苦地挑到了吕镇来卖。 嚷嚷了一天,此时口干舌燥,这便剥了一个凉薯吃着,还真别说,味道极好,清甜可口,润肺滋阴,极具保健价值。如此好吃的凉薯,花伯只是吃了一个小小的,这便舍不得吃了,坐在自己的摊位边,又开始不住地吆喝起来了。 可是过往的人们,不知为何,就是不闻不问,甚至看也懒得看,匆匆走过,并不以为那凉薯有何好处。因此之故,随着时间之流逝,花伯仍旧是一个凉薯也卖不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主顾,此时走上前来,放眼一看,却是个环卫工人,看着大街上堆着一堆石头,非常之影响市容,瞬时之间走了过来,把花伯的“凉薯”用铲子铲进了垃圾车,准备拉到一空旷之处倒掉。花伯见此人如此无礼,想把自己的“凉薯”拉走、倒掉,真是岂有此理,二话不说,与之争竞起来。 “你干吗?”花伯喝问道。 但是,环卫工人不与之一般见识,二话不说,一个劲儿地铲着花伯的“凉薯”,眨眼之间,这便几乎把所有的“凉薯”都装进了自己的垃圾车里了。环卫工人拉着垃圾车,瞬时之间离去,而花伯亦是不离不弃,匆匆追了上去,此时不把自己的“凉薯”追回来,一旦此事传扬出去,自己以后还如何在荒村做人呢? 环卫工人把装有“凉薯”的垃圾车拉到一个非常肮脏的垃圾场,臭气熏天,呆在其中,甚是不舒服来着,这不,花伯不住地呕吐着,几乎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了。环卫工人把装有花伯“凉薯”的垃圾车停放在垃圾场,准备把里面的垃圾倒掉,否则的话,甚是不妥,还得去大街上收垃圾不是? 其实这些不过是些石头罢了,可是在花伯看来,却成了凉薯,不然的话,亦不至于挑到吕镇来卖。当然卖不出去了。 此时见此环卫工人如此对付自己的“凉薯”,一时之间,甚是愤怒,与之打了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可能是刚才吃下去的那个“凉薯”作怪吧,不然的话,肚子何至于痛起来了呢? “妈的,”花伯在心里这么想着,“难道吃下去的不是‘凉薯’,而是些老鼠、蜥蜴之类的物事?” 此时吐了,吐出来的东西,明明白白是些动物的皮,可不就是老鼠来着,一时之间,大吐不止,简直把自己的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因为肚子不舒服,当然是打不过那环卫工人了,被人家踩住了头,一时之间,也是动弹不得,只好是趴伏在地上不断地求着人家饶过了自己。环卫工人见花伯求饶,一时也是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瞬时之间,放过了他,推起垃圾车,再度去大街上运垃圾去了。 花伯把自己的“凉薯”捡拾了起来,装进了箩筐之中,沿着大街不断地叫卖着,不把“凉薯”卖出去,不为小花置办些嫁妆,这将来小花的日子怕是非常之不好过诶。 可是到了太阳西斜,自己的“凉薯”依旧卖不出去,只好是挑着,往大船上走去了。一见了花伯挑着一担石头从大街上回来了,见到的人们无不掩嘴而笑,并且这些石头还非常之肮脏,上面颇沾上了一些粪便之类的物事,却看在花伯努力认真的样子,知道没有看出来是石头,一时之间,亦并不过于责备,只是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罢了。 “妈妈的,还真是怪事了,这么好的凉薯也没人要了。”花伯坐在船舱之中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如此与人们闲话起来。 “哈哈哈。”人们对此不过是一笑置之,并无人回答一二。 大船行到小河深处之时,因为有一些不明物事出没,一度使大船无法脱身,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大船,不然的话,何至于开不动了呢?此时船老大纷纷要人们丢掉一些没用的东西,以减轻大船载重量,不然的话,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此时人们纷纷看着花伯,有人这便凑上前来,把他的“凉薯”不住地往外扔着,这使得花伯一时之间,还真是动了怒火,二话不说,与之大打出手。如此无礼之人,敢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凉薯随随便便扔掉,如此之人,该打不该打呢? “你不肯把这些东西扔掉的话,那也不是不成,”船老大发话了,“你得上岸去了,不然的话,这大船怕是凶多吉少。” “是啊,上去吧,挑着你的‘凉薯’。”有人如此提议。 “这……”花伯一时犹豫着,这么一担“凉薯”,一旦要挑回去,那得费多大的力气来着。 “我求您了。”船老大此时跪倒在花伯的面前。 …… 花伯只好是挑着一担“凉薯”上了岸,一时之间,坐在一块石头上又吃了一个“凉薯”,而大船因为分量之减轻了,瞬时之间,这便开动了起来,朝着荒村的方向去了。 花伯在吃了一个自己种出来的“凉薯”之后,不知为何,一度拉起了肚子,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本来打算不要这些“凉薯”了,空着手回去算了,可是看到这么漂亮的“凉薯”就这么扔在这,一时非常之舍不得。 只好是边拉着肚子边挑着这些“凉薯”,以自己顽强的意志,朝着荒村的方向而去。而在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开始不住地闪着闪电,大雨瞬时之间,这便下了下来。 几度因为力气之不大,尚且摔进了小河,七月半之时,小河里时常有鬼怪不堪之物事出没。花伯是背时之人,此时独自行走在小河边,天上的星星几乎一个也没有看到,所有的灯火悉数灭去了,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月光洒在河面上。 花伯摔落小河之时,还真是前世不修,正好是落在一个水鬼面前,当时就抱住了他的腿,一度动弹不得。好不容易从那个水鬼的手中挣脱出来,一看,并不是什么水鬼,而是不小心卡在一个岩缝之中了。 崴着脚的花伯,边拉着肚子边挑着一担石头,朝着自己的屋子不断地走去,此时碰到的人们,见其成了这么个样子,纷纷劝说着,无论如何得丢了那些个石头。可是花伯不依,在他看去,那些石头并非是什么石头,却是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漂亮的“凉薯”。 ———— 第七百四十六章 可怕的臭女人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牛之主人因为牛之丢失,本来想要少秋赔,却在众人之劝说下,最终还是饶过了少秋,不计较了。 天气已然是非常之炎热了,屋子门前,那些柚子树上,因为缺少水分,一些个叶子,瞬时之间,颇枯萎了不少,风轻轻一吹,竟然告别了这个世界,就此离去了。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荒村的人们,尚且不住地在大山上忙碌,为着到了秋天,能有个比较不错的收成。 此时不知为何,荒村的人们非常之不待见少秋了,少女见了他,亦是爱理不理。少秋一时之间,还真是感觉到非常之苦闷,不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们,以至于这般对待呢? 就在这天夜里,人们因为天气非常之炎热,不便出门,只好是悄悄地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深深地藏在地洞之中,断无出来见人之道理。如此寂静的夜里,人们瞬时之间,便听见有人不断地说着什么,在此蛮夷荒芜之地,毒蛇、蝎子居住的地方,鬼怪出没,野兽横行,白天黑云,深夜幽灵。 每当此时,当夜色沉静下来之时,荒村的人们往往听见有人说话,声音低沉而沧桑,有人说是神。在如此夜里,听到神在说话,人们一时之间,还真的不能不听,否则的话,一旦得罪神灵,后果直是不堪。 “少秋是个傻子。”神的话不住地在天空飘荡,闻到之人,莫不谨记在心,时刻留意,断不敢轻慢。 …… 天气还真是非常之热呀,到了这个时候,人们纷纷藏在自己的屋子,不想出来,也不敢出来,因为出了自己的屋子的人们,有些就此不再回来了。天上的云瞬时之间,竟然是燃了起来了,大地一片之火,不少死气沉沉的大山上,树木丛杂之处,大风吹过的地方,不知为何,大火烧了起来,直是烧了三天三夜了,尚且还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少秋也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小河已然是干涸了,不少鱼儿,到了夜里,不再如平日那样唱着苍凉的歌,却是不断地哭泣。因为家园已然是毁了。 本来天气炎热,一般之人,想早早睡去,那也是不可能,可是少秋不然,到了这天夜里,瞬时之间,便已然是呼呼大睡,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均不知晓。破败的屋子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件破的衣服,以及几本医书而已。 在这天夜里,牛之主人突然出现,本来说好了的,不再追究,但是小人为人,完全不遵守诺言,说出去的话,就如放屁似的,根本就不算数。不然的话,牛之主人也不会突然造访,本来想图谋些钱财,左右瞧了瞧,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几本破书算不了什么。 正打算离去之时,发现少秋的几件夏天的衣服尚且不错,趁着少秋熟睡,悄悄地顺走了,贪得无厌之人,竟然是一件也没有留下。牛之主人顺走了这些东西,当然也并没有过意不去,因为自己的牛之走失,全然是拜此人所赐,此时不要说顺几件衣服了,纵使是弄死了个人,那也是不算什么。 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了,太阳一度晒了屁股,荒村的人们已然是从大山上回来了,纷纷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讨论着神昨天夜里说的话语。 “少秋是个傻子。”有人如此说道。 “少秋是个傻子。”有人如此附和着。 一时之间,荒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少秋是个傻子了,那些少女们,平日看在少秋模样尚且端正,为人又非常之可爱,有事没事,也要走过他的屋子门前,有话没话,也要与之说道说道。可是在听了这话之后,瞬时之间,这便不想去与之说话了,不仅不去与之说话,以后呀,可能永远也不会走过他的屋子门前了。 不要说少女了,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一些个蚂蚁、蜘蛛之类,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也是不断地摇着头,平日自己必经之地,此时不敢前去,似乎也怕人们说自己是个傻子。 少秋一时之间,深深地陷入了孤独寂寞之中,没有人与其说话,就是那些风吹过他的屋子门前,在离去之时,心情也是非常之复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怕是最无情之人,也当对之起了怜悯之心了。 孤独尚且不算什么,关键是自己的衣服没了,出不了屋门,天气非常之炎热,此时自己屋子里仅有一件棉袍来着,要出去的话,大概也只能是靠它老人家了。可是这天气如此不堪,穿着棉袍出去见人,怕是不好吧? 为此,少秋整天整夜地不敢出去,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断无出去之理,否则的话,怕是不妥,届时人们会如何看自己呢? 大山上的庄稼已然是一片荒芜了,再不去弄一下,不去把地里的杂草锄掉了,先别说什么收成不收成,光那样子就足以令人恶心得要死了。届时让人说,自己种出来的庄稼也是傻头傻脑的,却是要如何是好呢? 你看人家种出来的庄稼,沟是沟,垄是垄,整齐划一,非常之体面。可是与之一比较的话,少秋的就不行了,加上多日不去打理,有些长得似乎摸着天了,而有些特么不知为何,可能是害怕着这天气之不堪,竟然是往土里长。 看着少秋种出来的庄稼,纵使是想象力非常贫乏的愚蠢之辈,也是能想得出来,与大街上碰到的那些疯子何其相似来着,甚至比那些最可怕的疯子还要令人觉得不像样子。那些疯子的头发,不知为何,长得特么又长又乱,并且非常之肮脏,闻到了那种气味,不要说人了,就是一些毒蛇、苍蝇之流,也是要不住地作呕来着。 少秋之多日不出屋门,大山上的庄稼瞬时之间,长得真的像那些大街上露宿街道的龌龊愚蠢之人,零乱的头发上面尚且糊满了一些屎、泥巴之类的物事,非常影响一只大狗的心情,本来想去小河边与自己的情侣约会来着,一看到这种东西,当时就没了那份心情了。大狗一度对此疯子,那是非常之愤恨,追着他老人家不断地吠叫,有时尚且趁着人家不注意之时,张天了大口,本来想去咬一下来着,可是蓦然发现不成,口因为张得太大了,受了伤,出了血,无法完成咬人之任务,只好是胡乱吠叫一阵罢了。 疯子之可怕,那是不在话下的。而在一夜风吹过后,少秋种出来的庄稼,瞬时之间,竟然成了疯子的头发似的样子了,长的长,短的短,里面有时甚至可以藏住了一只鬼,到了夜里无人之时,不断地发出阵阵可怕的吟叫之声。 当然,这也是因为少秋之不能出屋门,不然的话,稍作修整,庄稼至不济,亦断不会变成如此德性。那些庄稼,因为没有修剪,顷刻之间,这便把路面封堵住了,正好黑匪路过,此时身上的衣服,因为这些庄稼之攀扯,竟然是弄破了自己刚从吕镇买来的新衣服。 黑匪一时之间,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钻进去了,就是一阵乱砍,把其大田里的庄稼搞得更加地不堪,到了夜里,路过的人不小心看到这片庄稼的样子,如鬼如妖的,届时到底会作何感想呢? 要是少秋能出屋门的话,这地里的庄稼也不至于成了个这,此时如此形容,实属无奈,不然的话,谁愿意自己种出来的庄稼无端让人家说三道四,议论不休呢? 天气真是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是因为过于炎热,把王小四活活热死了。少秋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时之间,尚且不太敢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加上荒村那个臭女人不时出没自己的屋子门前,坐在那儿胡乱与人说话,这一说话呀,特么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为何,到了夏天了,那个臭女人仍旧穿着一件棉衣,那是件红色的棉衣,非常之肮脏,似乎有大半年没有洗过了,上面不仅有些泥土、草汁之类,似乎还有些神秘的东西存在。不然的话,见了她这个样子,荒村的人们何以不敢劝说一二呢? 少秋因为没有衣服可穿,不便出去,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罢了,可是那个可恶的臭女人,浑身一阵阵的气味,熏得人几乎要骂娘了。不仅是人哪,纵使是一些猪猡、毛虫之类的物事,此时也是不堪忍受,纷纷啼叫不休,似乎在怨怅着此人之不讲卫生。 而那个臭女人,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趴伏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不断地往里面瞅看,那股可怕的气味,随着一阵风轻轻柔柔地吹进去了,使少秋一度不堪之至,却又不敢道个“不”字。 只好是忍受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此时一切的一切,亦只能是寄希望于那个天上不再刮风了,不然的话,这还叫人到底活不活了呢? 可是这天上不仅刮着风,并且这风呀,特么还是正好往少秋那个破败的窗户而来,一时之间,细水长流地不断地往里面灌去,把摆放在里面的一瓶花也熏得不行,往日之芬芳可人,到了此际,尚且不知成了个啥,一闻之下,亦是变得非常之不堪,不复往日之幽香可爱了。 到了夜色渐渐降临荒村,少秋呆在里面,心想这下好了,臭女人可能会离去了,不然的话,这熏得自己,几乎也如同那个臭女人一样了。正这时,黑匪瞬时之间赶到,二话不说,踢开了少秋的那个破败的屋门,而那个臭女人,不请自来,坐在少秋的书桌边,拿着本书看了起来。 少秋本来是不穿什么衣服的,因为衣服让牛的主人偷走了,此时见有人进来了,没有办法,只好是穿起一件棉袍,姑且摭摭羞。外面的人们,见臭女人进了少秋的屋子,这便轻轻地把门关上了,非常之成人之美,似乎想少秋与那个臭女人发生点故事。 作为读书之人,那是非常之爱洁净的,此时与这么个不堪的女人共处一室,一旦让人知道,传扬出去,会颜面扫地,甚至没法立足荒村。天气非常之闷热,就是不穿衣服,光着膀子,那也是非常之热,汗水不断地流下,打湿了那件宽大的棉袍,使少秋一时之间,真的非常之恨此臭女人之进了自己的屋子,本来想与之说道说道,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瞬时之间已然是忘记了一些平日该说的话,竟然是变得拙嘴笨舌起来了。 ———— 第七百四十七章 天下大乱 到了此时,真的是处于无奈之境地,天气非常之炎热,外面的小河不再如昨日那般,东去之时,尚且要留下个好听的歌。心情烦躁,本来是什么也不想去听,却在不经意之间,闻到臭女人不断地哼唱起来了,与小河之歌声相比,那肯定是不可同日而语,简直了,真的是令人不忍耳闻。 少来本来想脱去穿在身上的棉袍,可是有这个女人在,那肯定是不敢,此时外面起了一阵风,天气似乎变得凉爽了些,而小河流淌之声渐渐又可以闻得到了。 臭女人拿着少秋的书不断地看了起来,少秋穿着棉袍站在一个小小的不太起眼的旮旯里,蜷缩于一片死寂之中,甚至不复人生之希望,对于臭女人之无端进了自己的屋子,那是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臭女人还真是正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诶,此时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是不去看,甚至不敢呼吸屋子里的空气了。 这个屋子,空气不流通,加上天气之火热,一度变得有如火炉,光着膀子倒还勉强可以呆着,一旦穿着棉袍,浑身上下之汗水,就跟雨下似的,淙淙流去,在自己的屋子里,瞬时之间,几乎汇流成河了。 少秋之不敢呆在屋子里,那也是情理之中的,此时火速逃出去了,站在外面,而荒村的人们悉数站在旷野无人之处,一见少秋六月天穿着这么一件破棉袍,纷纷嘲笑着。 “还真的是个傻子诶。”有人如此评论着。 “可不是么?”立即有人附和,“夜里不是有神人说了吗,他就是个傻子。” 少秋走过人们的面前,没有一个人与之说话,甚至看也没有人看他,与这么一傻子说了话,那是非常之掉自己的身份的。少秋只好是独自往前不断地走去,本来以为外面有些风的,却在此时,不知为何,出来一看,一丝风也没有,所有的不过是人们的嘲笑罢了。 太阳较比往日,来得更大更毒了,不远处一座荒山上的乱草,在如此毒辣日头炙烤之下,瞬时之间,便冒出了烟,整个烧了起来。少秋此时往小河走去,及至到了小河边一看,啥也没有看到,往日的碧波荡漾,到了此际,只剩下斑驳的污泥裸露在河床上,一片苍白,一些个死鱼的残骸散布在上面,刺眼的阳光下,非常之凄凉,令人不忍多看。 少秋呆在小河边,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地方可去,姑且躲在一株树下,那是一株上好的大树,叶子纷披,洒下一片清凉,在这片清凉之中,尚且有一丝淡淡的风儿游走其中。呆在这片清凉之中,少秋的不堪的心情,到了此时,稍微好过了些,正打算就此坐下去,甚至想睡一觉来着,顷刻之间,看到一人过来了,二话不说,三两下之后,便放倒了这棵大树,又在那个地方点了一把大火。 没法呆在大树下了,只好是往前不断地走去。 荒村的一些个女人们,见到少秋之前来,一时之间,笑个不住,“还真是傻子诶。” 不受待见,孤独的少秋只好是不断地走着罢了,而此时天上最后的一片白云,瞬时之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在这片荒凉的旷野,似乎只剩下少秋一人不断地走着了,那些碰到他的女人们,无不掩嘴而笑,“这人是读书读傻了啊。” 那些女人们回去之后,便把自己的孩子的书呀、文具啊什么的悉数拿出来了,当作引火之物,烧掉了。“以后呀,不许看书了,不然的话,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嘴。” 可是不成,还真的是有个喜欢读书的孩子,因为违背了父母的教诲,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被活埋了。人们之不待见读书之人,由此可见一斑。 少秋走了一阵子,因为有些累了,这便打住,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此时之荒村,几乎看不到一棵大树,就连小树也一并被人们烧去。只好是坐在一些个悬崖山洞之中,可是进去了之后,一瞧,在这些个地方,也是人满为患,清一色的女人,个个风情万种,纷纷凑上前来,想与少秋亲热拥抱一翻。 因为在这些个风流的女人们看来,少秋虽然是个傻子,却也是模样清俊,少年风流,眼眸之清澈,纵使大山之清泉与之相比,亦是稍显逊色。不然的话,这些个女人何至于要围拢过来,与少秋攀话说事,嘻嘻哈哈,甚至动手动脚呢? 这些女人的男人,个个长相极其不堪,而且愚蠢之至,到了这么大热天,还真是穿着棉袍不脱,与少秋一个样儿。同为愚蠢之人,却无少秋这般俊朗,因此之故,此时见少秋躲进来了,那些个风流娘们一时之间,趋之若鹜,纷纷上前与之谈天说地,含情脉脉的样子,看去颇令人心生爱怜。 天上的云,不知为何,在如此不堪的天气里,亦是变得一朵也不剩下了。气候炎热,温度极其不堪,高温红色预警,那些风流娘们的丈夫们,穿着棉袍在山洞里翩翩起舞,一时之间,因为跳得不错,颇受女人们的待见,鼓掌声此起彼伏,非常之热闹。 那些男人们,本来穿着棉袍来着,此时看到少秋进来了,纷纷脱去了棉袍,在稠人广众之中,瞬时之间,便只剩下少秋一人穿着棉袍了。人们非常之不待见他,有人这便凑上前来,不住地挑衅来着,要把少秋赶出去,不准他呆在里面了。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离开了山洞,出了洞门,往前不断地走去,瞬时之间,又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那个破败的废弃之建筑里了。臭女人正睡去,不时发出阵阵劓声,空气污浊不堪,幸好此时有了一些小小的风儿,不然的话,怕是断不能呆在这儿了。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些个真正愚蠢之人,为了表示自己之与少秋不相同,此时几乎是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着。这些个真正的愚蠢之人,之所以如此,觉得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万不可像少秋一样,尚且不知脱去棉袍来着。 那些个真正愚蠢的人们,为了显示自己的“聪明”,此时几乎是连裤子也不穿了,如此一来,岂不非常之凉快?一时之间,走过少秋屋子门前的人们,特别是一些愚蠢之至的汉子,真的纷纷什么也不穿,而那些碰到这些不穿衣服的女人们,也是并不见怪,因为这天气毕竟是太热了嘛。 少秋穿着棉袍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那些女人们,一见了他,不知为何,纷纷啐着,甚至有人因为觉得此人之是个傻子,天气热了还如此穿着,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石头,二话不说,瞄准了狠狠击打着,瞬时之间,少秋的头上已然是颇受了些伤,流出血来了。 当然,那些打人的女人们,对于在其身边走来走去的不穿衣服的男士们,那是断不会去责怪,纵使是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地方,那也是觉得情有可原,不必过于在意。 在人们的击打之下,石头已然是快要把他的屋子埋住了都,此时不敢呆在外面了,加上天上的云朵不知为何,瞬时之间,火似的落了下来,再不钻进自己的屋子,则将如何是好呢? 可是在自己的那个屋子里,臭女人正在看书呢,不敢进去,因为那里的空气直是过于污浊,一进去的话,便会不断地呕吐来着。宁愿受人们几石头,也强似呆在臭女人之身边。 由于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呆在少秋屋子里的那个臭女人,眨眼之间,已然是脱去了自己的一些衣服,变得非常之不雅观,此时更是不敢进去了。少秋只能是在呆在屋子门前,望着这天上的太阳,不知如何是好。 荒村的男人们,为了在少秋面前显摆自己的聪明,走过其屋子门前之时,几乎是一丝不挂了,一时之间,真正是丑态百出,非常之有伤风化。当然,对于这些个人们,那些漂亮的女人们不仅不予以批评责难,尚且以为是天经地义之事,因为天气真的是太热了。 少秋穿着厚厚的棉袍站在屋子门前,因为头上受了伤,一度变得非常之不好看,怕以后可能讨不到媳妇,这便又戴上了顶棉军帽。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冬天大雪纷飞之时人们的穿戴,极其不堪,非常之不合时宜。 路过其屋子门前的人们,几乎青一色的一丝不挂了,纷纷笑着少秋,有人甚至在看到了少秋脸上不断地流出来的汗水之时,竟然伸出巴掌来了,准备打上一巴掌。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气,尚且穿着如此厚厚的棉袍,这么愚蠢之至,还活着干吗呢? 一位少女本来非常之不喜欢那位追求自己的男子,觉得不太聪明,怕以后呀,跟着如此之人,可能会有的是苦吃。不然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何以还不接受人家的求爱呢? 此时这位少女也是走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想去打个酱油来着,还没有吃中饭,正在炒菜来着,一时动作之迅捷,瞬时之间,这便要走过去了。正在此时,碰到了那位追求自己的男人,几乎是什么也不穿,少女看了看,初时觉得一阵恶心,可是再瞧了瞧少秋的样子,旋即改变了主意,原来自己的男人竟是如此聪明啊,当时就抱住了那位追求者,与之成双成对地走过去了。 不久之后,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丝不挂者越来越多了,对于这些人,人们装着看不见,甚至有人还为之点赞。可是对于少秋,那可就不一样了,纷纷谴责着,甚至破口大骂来着,此人之脑袋当真是让驴踢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高温红色预警啊老兄。”人们走过他的屋子门前时,无不如此劝说着。 少秋当然也是因为没有衣服穿,不然的话,断不会穿棉袍来着,此时被骂,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只好是让人们不断地骂着罢了。 “少秋是个傻子。”此时人们又听到空中传来这么个声音,显然这是神的声音。 “少秋是个傻子。”有人附和着。 “你是个傻子!”冯大爷走过少秋身边时,干脆把这话挑明了。 冯大爷光着屁股离去了,那些不穿衣服的人们也光着屁股离去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知为何,一时之间,变得几乎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那个臭女人,因为觉得少秋真的是个傻子,瞬时之间,不敢呆在他的屋子了,匆匆离去,出门之时,尚且因为动作之过于慌乱,被门槛绊了一下,当时就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之后,旋即离去,如风似的,不久之后,便不知所踪了。 少秋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 第七百四十八章 违背神的旨意 黑匪这天去了吕镇,本来想做点生意来着,不成想身上的钱悉数遭人偷去了,一时气愤之下,只好是抢了一位老板的店铺,不久之后,见夕阳落下,悲风大起,瞬时之间,便回到了荒村。 虽然是抢了些钱,并且这钱之数目还非常之可观,可是不知为何,感觉就是做了亏心事了,到了夜里,久久无法入眠。 此时夜色深沉,正是七月半,一轮圆月苍凉地悬挂在天空,下面的小河悠悠而去,两岸不少人家正在为自己死去的亲人烧着纸钱。黑匪忽然之间,听到有人敲门,白天刚刚抢了钱,到了此时,一时之间,听到这种可怕的敲门声,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声音敲了一阵子,吵得人无法入眠,黑匪便爬起来看了看,周围一片之寂静,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的,不过是高挂在天空的月轮悠悠而行,以及大地上远近的树木那婆娑的影子罢了。见无人,黑匪立马关好了屋门,复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呼呼大睡来着。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又听见门前有人打门之声,并且伴随着一个声音,“快快把你的钱还给人家,不然的话,不久之后,你可能就会有大的灾难,甚至不得活了。” 黑匪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初时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却在瞬时之间,又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想了想那话,觉得有些道理,为了活命,只好是把钱还出去了。“只需把钱摆放在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就是了。”那个声音再度出现。 黑匪为了这些钱,那可是吃了大亏,幸亏自己动作快,躲过了一刀,否则的话,此时躺在自己屋子里的,只能是一具尸体了。而此时,在这半夜时分,竟然有人要自己把抢来的钱交出去,摆放在门前那块石头上,此无论如何不能做到,没了钱,自己活着还有啥意思,倒不如就此死去算了。 黑匪把钱摆在门外一阵子,此时觉得不妥,舍不得这些钱,一时之间,又悄悄地走到摆钱之处,把那些钱悉数拿回来了。这么多的钱,拱手相送,这不是有点傻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照办。 “好吧。”那个声音又说了,“你既然不肯把钱交出去,那就受死吧。” 黑匪似乎觉得门前有人,不然的话,如何会有人说话来着呢,此时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依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人,也看不到鬼,什么也看不到。空旷的荒野上,月色如水,不时涌动在一片清泠的风中,好有诗情画意。 “妈妈的,任你是谁,要老子交出钱去,此死也不能。”黑匪在心里如此说道。 说完这话,关上屋门,准备着睡去,却在此时,敲门声又起,直吵得人不得睡去,却也不管这么多,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闭了一会儿眼睛,却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忽然之间,听见不远处有个人不断地哭泣来着,直是吵得不行,敢情自己真的是做了亏心事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出现这些可怕的事情呢? 虽然如此,黑匪也不去管了,此时睡觉要紧,其他之事情,等以后再说吧。看了看表,时候不早,得睡去了,不然的话,明天没有精力上大山干活,此也不是个事。 可是此时肚子不知为何,非常之不舒服来着,似乎有人不断地挤压着,有了便意之后,这就得爬起来,可是这门外,忽然之间,一阵阵凄厉的风刮过,没了那个女人哭泣的声音,所有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灰蒙蒙一片,天空扬尘,东西南北不复可辨,大雨不断地落下,此时想出去,怕是不太容易。 只好是冒雨钻进了外面的大雨之中,因为茅房就在不远处,此时肚子痛得不行,不去上个厕所的话,怕是不妥。正当黑匪上厕所之际,在茅房门前,有物咆哮不住,吓得黑匪一时拉了肚子,出去一看,还真是看到一头巨大的怪物站在旷野之中,准备着对黑匪行凶。 黑匪动作还算是快的,瞬时之间,躲过了,而那个茅房,受不了那物之一击,眨眼之间垮塌下来,在风中飘飘荡荡的,不久之后,再也看不到了。 黑匪赶紧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在大门边靠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而那物此时跟了过来,似乎想把自己的屋子咬垮,尚且不时用脚踢着屋门,再不将之赶走的话,大门看看就要破了。黑匪了无睡去,眼看性命不保,早知如此,就算有再多的钱,自己也不会去抢了,可是事已至此,也是没奈何了,这便操枪在手,对准了那物,一枪过去,因为力量非常之大,直接使之愣在当场,半天不明白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看到自己出血了吧,这便掉转了脑袋,瞬时之间,如风逝去。黑匪的屋子门前,此时才稍微安静下来了,躺到床上去了,不久之后,这便准备沉入梦乡。 且说瘦弱男子这天正在大山上牧牛,这牛是他刚从集市上买来的,花去了自己几乎整个家产,因此之故,说不宝贵,那是骗人的。瘦弱男子为了爱惜牛力,此时得好好让它将息休养,断不可劳累过度,否则的话,牛之生了病,或者是受了伤,这甚至比自己生病、受伤还来得可怕些。 那牛是头母牛,非常之漂亮,这当然是瘦弱男子为之保养的结果,断不可使其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没事之时,比如现在,便呆在自己的母牛之身边,为之搔痒痒来着。搔了一阵痒痒,看了看这天色,时候尚早,得去为自己的牛洗个澡,并且这洗澡之水也是极其有讲究,断不可用小河里的水来着,因为不久之前,瘦弱男子看到有人往河水里吐了一口血痰,非常之肮脏,以如此不堪之水来洗自己的宝贝牛,怕是不妥。 瘦弱男子用的是大山深处的岩缝里流出来的那种珍贵的山泉水,清凉无比,闻上去,似乎还有点香味,并且这种水喝了呀,据说会延年益寿来着,这正合他的意,以之来洗刷自己的牛身上的那些个肮脏的尘土再好不过了。 山泉水洗过了之后,瘦弱男子此时看着自己的牛神清气爽地站在大地旷野之中啃着草,一时之间,脸上也是带上了笑容。可是,虽然如此,瘦弱男子觉得还是有些欠缺,似乎在什么地方做得尚且不到位,这牛的身上,不应该有这种牛的味道,而应该是人的香味才对。 瘦弱男子身边正好有瓶上好的法国香水,为自己的牛喷上了一些,一时之间,这牛浑身上下,散布出来的气味,那是简直了,瞬时之间,把十里八乡的强壮的公牛悉数吸引过来了。见不是个事,特么那些强壮的公牛似乎想强暴自己的母牛,瘦弱男子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便与其中一头公牛打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他吃了大亏,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一二。 正这时,瘦弱男子看见一头非常不讲卫生的牛出现在自己的视野,浑身上下,全部被牛屎包住了,散发出来的味道,不要说与法国香水相差太远,就是与一般的花草的香味,那也是不如。这牛之不讲卫生,简直了,不仅身上是牛屎,就算是眼睛里、嘴巴里面也是有屎,非常之肮脏,当时就使瘦弱男子的母牛不住地呕吐起来。 因为瘦弱男子的母牛,那是非常之娇贵,法国香水加身,放眼天下,能有此待遇者,能有几牛?不要说牛了,纵使是人也不一定会身上喷此物。 因为自己身上散发出这种不可一世的味道,这便吸引来无数的公牛,而那头非常不讲卫生的牛也是赫然在列,并且极其无耻,下流之至,当时就想扑过来,与它发生些关系。 瘦弱男子此时想爬起来,为了避免此类事件之发生,只好是人为地去干扰一二了,不然的话,自己的牛平日娇生惯养的,怕是受不了这种天大的委屈。可是爬了一阵子,不知为何,还真是见鬼了,硬是爬不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力气,纵使是好不容易爬起来了,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该死的狂风,自己身体瘦弱,弱不禁风,瞬时之间,便又被刮倒在地,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那龌龊不堪肮脏无比的死牛,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一时之间,趴伏在瘦弱男子的牛身上了,不要说法国香水了,此时再香的东西,在此死牛的身下,也是变得不堪。 瘦弱男子只好是干看着,脸上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了,心里怜悯着自己的牛,瘦弱的身子,一时之间,要承受那大公牛之伟岸的身躯,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瘦弱男子此时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不成,爬不动,似乎有什么人死死地摁住了自己,又在自己的身上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不然的话,怎么就爬不起来呢? 只好是躺在地面之上,无奈地干看着那龌龊的大公牛之强暴行为,听着自己的母牛发出来的阵阵求救的哞叫之声,瘦弱男子肝肠寸断,几乎出离愤怒了。何况那大公牛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时之间,甚是有力气,竟然是爬到了自己的母牛的身上去了。 瘦弱男子哭了。要怪的话,也只能是怪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该把法国香水喷到自己母牛的身上去了,不然的话,那公牛亦不会如此之兴奋,硬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蛮横无理地爬到了自己的母牛的背上,骑在上面,使自己的母牛一时之间,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 第七百四十九章 进错了屋门 花伯挑着一担凉薯行走在荒村小路上了,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一担石头来着,到了他的眼里,瞬时之间,竟然成了漂亮的凉薯。本来想去吕镇把这些“凉薯”卖掉来着,将来好为小花置办些嫁妆,否则进了人家的屋门,因为嫁妆不多,或者不好,人家看不起,却要如何是好? 也是奇了怪了,在这些路边看到的那些石头,在花伯的眼里,纷纷变成了“凉薯”,此时忙着去捡拾,不久之后,这挑在肩上的担子变得非常之沉重,一度到了挑之不动,甚至一看到这些“凉薯”就要哭的程度。 “我的那个娘呀,”花伯看着这么一大担“凉薯”,此时不禁喊起了娘来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因为担子挑得太多了,花伯的扁担承受不住这份压力,瞬时之间,断了,甚至变成了齑粉,使花伯再也不能挑这些石头变成的“凉薯”了。 没有办法,一时之间,花伯只好是无奈地坐在自己的“凉薯”边,而这天上不断地落起雨来了,此时想不要了这些东西,过于沉重,若是离家不远尚且还好说,可是此地与自己的屋子之距离,少说也得有百十来里地吧。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头牛,把这些石头扛进自己的屋子,那也是非常之吃力,甚至有可能因为过于劳累而休克窒息。 挑了一阵子,实在是不行了,花伯放下担子,无奈之下,只好是坐在路边休息,看着东去的小河,而这河水之中,不知为何,似乎有个声音在低沉地吟唱着诗。并且这天气一时之间,也是变得无比炎热,加上挑了这么沉重的石头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到了此时,不去洗个澡,怕是不成。 况且此时在小河里似乎还漂着一条臭鱼,虽然是非常之臭来着,却是大得出奇,如此一臭鱼,若能捡回去晒干了,炒的时候多放些辣椒之类的调味品,应该是非常不错的。花伯一时之间,不顾这么多了,跳进了小河,瞬时之间,便游到了那条臭鱼边,可是这死鱼到了此时,不知为何,也许是花伯真的是过于背时,那怕是碰到一条臭鱼,到了自己的眼里,竟然是游动起来了,泼刺一声,钻进了河水深处,已然是不见了。 “妈的,”花伯如此喃喃自语着,“明明是条死鱼,可是老子只是轻轻一摸,为何就活了,不见了呢?” 花伯非常之不甘心,往常自己捉鱼,那怕是条活的,那也是捉得住的,一旦捉住了,那是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可是今日不知为何,竟然是捉不住一条烂了的死鱼,这话要是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那还不得笑掉大牙来着? 花伯不甘心,此时钻进了河水之中,借着月色,还真是看到了一条非常大的活鱼,而这条活鱼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是有了病,不住地在河面上打转,晕头转向的,好像不愿意再活在河水之中,却是要往天上去了。花伯追之而去,却在此时,又非常之担心自己的担子,一旦有何歹人,想谋害自己的行货,偷走了自己的“凉薯”,却要如何是好? 本来不想去追那条有些找不着北的大鱼了,还是自己的“凉薯”要紧,这便不去追了,瞬时之间,回到了自己的担子边,因为借着淡淡的月色,看到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徘徊着,鬼鬼祟祟的样子非常之可疑,有如想打自己的“凉薯”的主意。 正准备往回游去之际,那大鱼又在自己的面前跳了一下,似乎伸手就能抓住,有了这么大一条鱼,花伯改变了主意,此时“凉薯”当然是不在话下了。这便朝着大鱼全力游去。 可是到了此时,不知为何,花伯感觉到浑身上下极度无力,腿一时之间也开始抽搐,大事不好,可能会死在这片水域。不仅如此,到了此时,花伯非常之想睡觉来着,这时闭上了眼睛,似乎这河水就是自己的床了,想好好地睡一会儿。 毕竟挑了半天石头,到了此时,说不困顿,那是骗人的。加上无力往岸边游去,一时之间,觉得无论如何得好好呆在这河水之中休息一下,此时不闭上了眼睛,不在这片河水之中做个梦,这无论如何是不行的。 花伯渐渐沉进了河水之中了,而在这河水下面,石头混杂之处,瞬时之间,出现一座小小的庙宇似的屋子,并且这屋子不知为何,虽然是非常之小,可是与自己的屋子长得那可是非常之像,简直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花伯沉进了河水之中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忘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那可是七月半呀,到了这个时候,百鬼出没,河水之中,更是有水鬼拖脚之事发生。可是自己为何就沉进了这片水域,甚至不想回去了呢? 一时之间,在一片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之中,花伯徘徊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本来觉得大门非常之小,进去的话,如果不怕碰掉一层皮,也并不是不行,可是这么小的屋子,一旦进去了,万一出不来,或是卡在大门边,却要如何是好呢? “我有没有搞错?”花伯把头钻进了自己的屋门之时,这么想了想,“这真的是自己的屋子?” 花伯实际上是沉没于河水之中,也不知为何,可能是为人过于不地道,不然的话,到了此时,为何在这河水下面看到了一座房子,并且这房子与自己新修的屋子十分之相似呢?花伯本来想进去休息一下了,这便不住地喊着花婶,要花婶去把不远处那担“凉薯”挑进屋子来,不然的话,摆放在旷野无人之处,不光大雨要淋,贼人也要算计。 也不知为何,在水底下那个小小的有如土地庙似的屋子里,花伯此时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婶这便出来了,与自己家里的那个花婶也是差不多,可是觉得有些小了一些,也瘦了不少,一时之间,使花伯不太相信,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女人? 花伯还算是有些头脑清醒,觉得此地似乎有些诡异,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还是得回去吧。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这屋子里到处是金子,更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些玉石、玛瑙,一时之间,对岸上的“凉薯”不再有任何留恋,宁愿死了,也要与这些宝贝呆在一起,而不再想去守着那些卖不出去的“凉薯”了。 进去了之后,花伯发现这屋子不知为何,虽然是在水下面,里面却是一丁点儿水也没有。并且这个地方,与自己新修的那个屋子,那可是一模一样的呀,装修豪华,并且墙壁上镶嵌着不少金玉之器,堂屋炉子上正煨着一个牛头,不断地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出来。 花伯一时之间,因为外面的河水似乎会钻进来,怕弄湿了这些东西,这便关上了屋门,这是扇红色的巨大的屋门,并且这门特么还是一银子做的,非常之贵重。此时轻轻地掩上了屋门,独自坐在这窗明几净的屋子里,心里非常之受用,高兴之余,想找个人说话,这便不断地呼喊着花婶的名字。 可是喊了一阵子,根本就没有人,此时走了几步,至一偏室之中,发现有一个小小的纸人,站在一片幽黑之中,脸上带着笑容,可不是自己的女人来着?花伯凑上前去,在自己的女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多日不见,此时情况危急之中,无端看到了自己的女人,还真是份外高兴来着哈。 花伯本来想就此呆在这座小型宫殿之中了此残生算了,却在不经意之间,惦记起了自己的那些“凉薯”,此时不去将之运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怕是不成。本来在心里极其忧虑担子之沉重,怕是挑不进自己的屋子,没成想自己的屋子就在这个地方,一时之间,还真是非常之高兴。 这便出了屋门,可是出去了之后,发现这屋子外面是一片大水,浑浊不堪,尚且看得到鱼儿出没,花伯动作非常之快,这不,搞到了一条从自己身边游过的鱼儿,正好身边有根柳枝,将柳枝下面打了个结,再把柳枝穿过鱼鳃,一时拎在手里,准备着离去。 “妈的,原来是座庙,”花伯看了看自己的小小的屋子,如此说道,“幸好出来了,不然的话,可能就完蛋了。” 可是到了这时,花伯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可能是遗失在那座小庙之中,这便想进去拿回来,却在此时,一阵波浪过后,小庙瞬时之间不见了踪影。花伯只好是浮出了水面,一看外面,月色如水,水天相接之际,赫然看到了自己的那个担子仍旧摆放在河岸边,正等着自己去把它挑回去哩。 好不容易游到了河岸边,花伯已然是动弹不得,浑身上下,更是不断地颤抖着,再这么在河水之中呆下去,保不定就会出大事了。本来想在河边休息一阵子,却担心着自己的“凉薯”来着,怕万一有贼偷了去,却要如何是好,自己一家人以后难道去喝西北风? 爬到了自己的担子边,花伯一时之间,甚至不敢把眼睛睁开,就怕承受不起人生之过于沉重的打击,万一有人偷去了自己的“凉薯”,只留下个空空的箩筐在自己的面前,那么届时将要如何是好呢?花伯此时趴伏在自己的担子边,久久不敢睁开眼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看不到了自己的“凉薯”,那么他这一生似乎就随着“凉薯”之被盗而完了。 且说张三这天也是夜行,走着走着,忽然之间,看到花伯闭着眼睛趴伏在自己的担子边,一时之间,非常之生气来着。因为不知为何,花伯曾经啐过自己,那天自己不经意之间路过他的屋子门前,而花伯在看到了张三之后,这便无端在人家的脸上吐了口痰。 若是一般的痰尚且不算什么,可是这口痰,特么非常之肮脏,吐在张三的脸上了,一时之间,擦也擦不去,抹也抹不掉。张三只好是任那口浓痰留在自己的脸上,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约会自己的女友去了。女友发现张三之不讲卫生,不然的话,脸上不可能会有痰水,便在呕吐了一阵子之后,提出了分手,跟着另外一个与张三有仇的男人走了。 张三此次之进吕镇,不过就是寻找那个男人,找了一天,见天色夜了,仍旧不死心,非要找到那个与他有仇的男人不可。可是最后还是打住了,因为根本就找不到,见天色夜了,又是中元节,闹鬼得厉害,本来想住店算了,可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也没打算活在人世了。 不然的话,张三也不会在中元节的夜里独自行走在这荒凉的小路上了。他根本就想借鬼的手结束自己的人生。 走了不久,便碰到了花伯,此时见他闭着眼睛,一时想起他吐在自己脸上的那口痰,一切的一切均是拜他所赐,这便不住地扇着花伯的耳光。 “谁打我?”花伯虽然是挨了打,却不敢睁开眼睛,怕万一看不到了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凉薯”,届时可能心理承受不住这天大的打击,一旦崩溃,这便不好了。 张三不断地扇着花伯的耳光,不出一口气的话,那也是不行的。若非此人,自己何至于孤身一人在此荒野,此时甚至都不想活了呢? ———— 第七百五十章 挑着一箩筐石头 花伯闭着眼睛,因为怕自己的“凉薯”丢了之后,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倒不如暂时不看,想好了之后,有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再看也不迟。可是在此时,感觉到有人打自己,一时之间,本来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在想了想之后,还是算了吧。 张三打了花伯几巴掌之后,瞬时之间,如风逝去,消失在旷野无人之处,只留下花伯闭着眼睛守在自己的行货边,犹豫着要不要睁开了眼睛。如此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有一两个时辰吧,觉得再这么闭着眼睛的话,也不太是个事,万一有人摸走了自己的货物,却要如何是好呢? 睁开眼睛一看,依然是满满一担“凉薯”摆放在自己的眼前,其实这些不过是石头罢了,只是因为花伯着了人家的障眼法,这些东西看去,瞬时之间,就成了“凉薯”了。天上不断地开始下雨,并且这雨水非常之冰凉,洒在衣着单薄的花伯之身上,一时之间,呆在小河边,直是哆嗦不已。 这些石头,少说也有七八百斤重,一般来说,如此重的东西,任是神仙下凡,那也是挑不动的。但是,在花伯的眼里看去,此等不过是些“凉薯”罢了,平日自己挑再多的“凉薯”,那也是不在话下,而这些箩筐里的,尚且未满,有何挑不动的呢? 还真别说,花伯竟然是挑起来了,一时之间,往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当时有人从他的身边路过,发现此人无端挑些石头回去,与人家赶集之人,那是大大的不同。人家去吕镇赶集,挑回来的,都是些米粮肉食之类的东西,没有一个人像花伯,竟然是好的东西不要,非要这些个破石头,看得人们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理解,摇着头晃着脑,旋即离去。 挑了不到一里地,与自己的屋子尚且还差好远,如此速度走下去,可能一年也是走不进自己的屋子的。何况花伯此时还因为用力过度,强行挑如此沉重的担子,绝对不是力所能及,只是舍不得这些“凉薯”,贪念作祟,否则何至于挑得动这些石头来着? 此时因为用力过度了,瞬时之间,不注意路上横着一块不长眼的石头,而且这石头不知为何,似乎会爬,硬是从旁边一些个不起眼的旮旯偏僻之处,无端出没于自己的脚底,使花伯不小心踩到了这块非常不道德的石头上面,滑了一下,只是这么轻轻地滑了一下,这便不知为何,腰闪了。 只好是放下了这担石头,往前不住地看去,想找个人为自己帮帮忙,给自己挑一程,那怕是短短一程那也是不错的。可是那些走路的人们,此时见了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是绕了个大弯,包抄着离去,似乎自己之存在,不过是毒蛇、蝎子之流,入不了人们的法眼,不然的话,在大路上碰到,何至于要如此回避? 一时旷野无人之处,陪伴花伯的只是些凄凉、寒冷的风罢了,其他一切的一切,悉数不复存在,而天上的月轮,瞬时之间,亦是钻进了云层深处,天色虽然尚早,本来应该是工作之时间,却提前下了班,睡去了。 无奈之下,花伯只好是放下了担子,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而那块石头,见花伯之想坐自己,竟然是躲了一下,只是稍微往左边躲了一下子,因为感觉到花伯的屁股不太干净,这要是坐在自己的头上,怕是相当之不好。 花伯本来觉得那是块干净的石头,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不成,这一坐下去呀,竟然是坐在一片脏污不堪的污泥上面,并且那上面还有条不小的蝎子,当时就在花伯的屁股上咬了一下,痛得花伯瞬时之间,这便不太行了。 没有办法,花伯望了望天上的一片黑云,本来想看到月轮之出没,却在此时,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不要说月轮了,就算是一些个星星,到了此际,亦因为不好事花伯,纷纷从天上坠下来了。天幕之上,一时之间,空空如也,一片漆黑之中,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还算是上天有眼,在花伯头上,渐渐亮起了一个星星,虽然是小小的,仔细看去,这星星甚至还有些破,可能是在这中元节,不小心被鬼咬掉了一块吧,不然的话,怎么也变得有些残缺来着,非常之不好看了呢? 可是这个小小的星星,觉得自己的光是为花伯而照,一时之间,非常之不乐意,竟然是匆匆逃去了,不久之后,这便不知逃到了什么所在,粗步看去,似乎是躲进了一片黑云,不可再见了。这当然是颗卫星了,不过此时花伯正处于背时之中,见了此物,觉得人家可能是成心与自己不对付,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何至于要跑呢? “我又不会骂你,更不会打你,”花伯看着那颗卫星离去之背影,如此说道,“你跑那样?” 大地在此时,还真是一片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尚且不足以形容这种黑暗,独自守住了自己的石头,花伯本来想吃饭了,因为肚子非常之饿,再不进食,则将如何是好?可是这些石头缠身,一时之间,想不要这些,空着手回去,也不是个事,如何向自己的家人交待呢? 此时拍了一下脑门,瞬时之间,这便有了个法子,何不去找少秋呢?花伯有了这个打算,此时把自己的箩筐里的石头用一些树叶、泥土盖好了,旋即离去,找少秋去了。 且说这天夜里,少秋正呆在自己的屋子读书来着,肺病之日渐恶化,医者纷纷劝说着,如此病情,已然是到了非药物能及之地步,医治无效,叫他另做打算了。少秋一时之间,独自呆在这破败屋子之中,手捧着《黄帝内经》,苦苦看着,想好好学学中医,把自己的肺病治好,之后有了钱,再去寻个媒人,把小花娶进家门,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可是看了这么久的医书,仍然是收效甚微,肺病之不见好转,此令少秋此时直是处于绝望之中,可能自己真的是活不了多久了诶。门外不断地下起了雨,并且这雨声,在此时听去,还真是非常之凄凉来着,就如自己的心的哭泣,人们都活得好好的,可是这到底是为何,自己就不可以活下去呢? 读了一会儿《黄帝内经》,少秋一时之间,极其困顿,医者嘱咐,得好好休息,此病之所以形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过于劳累,念及此处,少秋看了看门外,此时除了一片雨声外,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少秋爬上了自己的床,因为感觉到头昏脑胀,此时精神渐无,不好好休息,怕是不成。门外真的是好大的风,不时狂拍着屋门,力度之大,动作之粗暴,一度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一块木板,这便不知为何,可能是受不了这份惊吓,瞬时之间从墙壁上掉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屋子外面的大风似乎变得越来越大了,狂吼着刮过,一些个大山,在此漆黑的夜里,感觉不到有人之存在,一时之间,非常之害怕,竟然是长声短声地哭泣起来。这特么还真是个世界末日般的存在啊。 少秋此时似乎听见门外有个声音,非常之像少女的,本来念及花伯之不待见自己,一时心灰意冷,并不想出去看看,但是,此时少女呼救不断,再不出去瞅瞅,怕是不妥。只好是出了屋门,一出去,看了看周围,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正这时,大风夹杂着一个什么物事,似乎是颗人头,这便朝着少秋奔来了,一碰之下,少秋感觉到非常之不爽,头上起了个大包,极其疼痛,立即关好了屋门,再也不敢出去了。 略躺了一阵子,忽然之间,听见有人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屋门,一度使自己这个破败不堪的屋子,瞬间垮塌了一部分,甚至把少秋睡着的那张小床亦是震得不行。此时不得不拉开了屋门,出去一看,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夜色之漆黑,几乎到了对面不相识之地步,过了好一会儿,借着自己屋子里的淡淡的灯光,这才看清了来人之面目,可不就是花伯来着。 “出来!”花伯一走过来,二话不说,便吼了一声。 “伯伯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哪?”少秋非常小心地问道。 “去为老子挑‘凉薯’去。”花伯开门见山地说道。 “可是这夜色如此深沉,加上我身体不适,又头上刚才起了个包,这……”少秋一时嚅嗫着。 “你去还是不去?”花伯边扭着腰边理直气壮地问了一声。 “好吧。”没奈何,为了少女,少秋只好是强行从床上爬起来,跟着花伯而去。 “走慢些,来背背老子。”花伯如此要求着。 少秋看了看花伯,还真是闪了腰,行动不便,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走不动路了。本来自己已然是到了不行之地步,却在此时,看在少女对自己的情分上,一时之间,只好是背着花伯往前慢慢地走去。 “你倒是走快些,慢了的话,人家偷走了老子的‘凉薯’,这却要如何是好?”花伯愤愤地说道。 “好嘞。”少秋只好是加快了脚步,还真别说,为了少女,背起这么大一个人来,一时之间,还真是浑身有力,瞬时之间,便走到了花伯摆放“凉薯”的地方了。 ———— 第七百五十一章 吃臭狗屎 “伯伯,你挑着这一担是什么东西呀?”少秋看着箩筐里的那些石头,不解地问道。 “这些呀,是些个好东西,摆放在此地这么久,幸好没人偷,否则伯伯我呀,可能就不想活喽。”花伯一时之间,躺在一块石头上,边伸着懒腰边如此说道。 “伯伯,你为何要挑一担石头回去呢?”少秋一时不解,困惑地问道。 “这不是石头,而是‘凉薯’呀,你口渴不渴,要不要吃一个?”花伯边笑着,边把箩筐里一块石头递上前去,摆放在少秋的手里。 可是这花伯眼里的凉薯,一旦到了少秋的手心里,在少秋看来,分明就是一坨臭狗屎嘛,与凉薯那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呀。少秋见花伯如此无视,竟然把一坨臭狗屎摆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在考验自己对小花的诚心,不仅不嗔怪,尚且非常之高兴,看来不久之后呀,自己娶小花定然是非常之有把握。 “吃呀。”花伯见少秋看着手心里的臭狗屎,却又不往自己的嘴巴里送,一时不愤,几乎又想要骂人了。 少秋此时真的是非常口渴来着,如果真有个凉薯就好了,可是看着自己掌心的这一坨臭狗屎,无论如何也是吃不下去。 “快吃,吃完了,咱爷俩还得干活,得把这一箩筐‘凉薯’挑回去,不然的话,你婶婶又要说我的不是了。”花伯说完这话,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瞬时之间,似乎觉得这天要下雨了,见少秋尚且不肯吃那‘凉薯’,这便有些愤怒了。 “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花伯几乎是吼了一声。 “伯伯,”少秋脸色非常之不好看,“这真不能吃呀。” “噢,你是嫌这个不够好看吧,”花伯边这么说道,边挑了个更好看也更大的“凉薯”,硬塞在少秋的手心里,而把少秋手里的那坨臭狗屎,当时就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好吃。”花伯边吃着边笑着说道。 “你快吃呀。”花伯催促着。 少秋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这坨更大更臭的狗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不吃的,可是如此一来,可能花伯会翻脸的,届时不把小花嫁给自己,这却要如何是好。 本来不敢吃来着,可是看了看花伯的那个吃臭狗屎的样子,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不吃这东西吧,这么点苦都吃不了,以后碰到一些人生之大风浪,却要如何是好,怎么保护小花呢?于是,少秋也一点点地把那坨臭狗屎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本来想呕吐来着,可是在花伯面前不便如此,只好是强行忍住了。 “好吃吗?”花伯问道。 “这……”少秋一时沉吟不语。 “味道怎么样?”花伯笑着继续问着。 “好……好吃”少秋怕违背了花伯的意思,可能会对自己不利,只好是违心地这么说道。 之后,花伯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休息了一阵子,看了看长长的大路,瞬时之间,便站了起来,吃饱喝足之后,得走路了。 “走,你挑着这个担子,老子我走空路。”花伯如此说道。 少秋看着这一担可怕的石头,一时之间,想要挑起来,这怕是不成。见少秋挑不起来,花伯此时又折转过身子,想做个示范给少秋看,教教他怎么把这一担石头挑起来。 在花伯看来,这还真是一担“凉薯”,不然的话,没有自信心,定然是挑不起来的。此时觉得这不过是一担“凉薯”,百十来斤重罢了,有何挑不动的,这不,扭动腰肢,略一用力,瞬时之间,这一整筐石头即时离地而起,千八百斤的东西,硬是让花伯挑了起来。 “他妈的,”花伯看着少秋如此骂了句粗口,“老子闪了腰都挑得起来,你为何就挑不动呢?”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不住地试着,可是每次都是失败,这么重的石头,根本就挑不起来。可是不挑回去的话,也是不成的,花伯会瞧不起自己,届时从中作梗,横生事端,如此一来,他与小花之间的事情,这便也黄了。 为了小花,为了自己能有个媳妇,重病缠身的少秋,硬着头皮,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勉强把那些石头挑了起来,见如此,花伯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些淡淡的笑容。可是这担子虽然是挑起来了,却不知为何,竟然是走不动路,感觉非常之沉重,那块扁担瞬时之间,这便断了。 少秋闪在一边,因为用力过度,已然是不断咳嗽起来,使花伯此时不知为何,非常之不待见,走上前来,看着自己的扁担,脸色难看之至。 “你这是怎么搞的,也不当心点,此时把这扁担搞断了,再想把这些‘凉薯’挑回去,怕是不成了。”花伯如此责备着。 正这时,在大路上,不知为何,无端出现一根铁棒,正好可以用来挑这些“凉薯”。花伯这便凑上前去,把那根铁棒捡拾了起来,把那箩筐的筐绳缠绕在铁棒之上,试了拭轻重,便交在少秋的手里,要其代劳,为自己把这些货物挑进自己的屋子里去。 没奈何,为了少女,此时的少秋已然是豁出去了,再次把这担石头挑在自己的肩膀上,沿着长长的古道,跟着花伯,慢慢走去。路上碰到之人,纷纷说着这少秋之不是,吕镇有的是宝贝,珍珠玛瑙,所在多有,无论什么东西,还不都比这些石头来得珍贵,何至于放弃那些好货,却要把这些破石头挑回家去? “特么还真是个傻子。”路人甲如此说道。 “可不是么,”路人乙说,“真的是个不可救药之人。” 不久之后,少秋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把这些破石头挑进了花伯的屋子门前,却在此时,看到花婶出来了,二话不说,阻止住了那些破石头之进屋,愤怒之中,忙忙把箩筐里的那些石头倒进了路边一些个坑坑洼洼之中,填补了一些破洞,使以后走路的话,那也是会放心些不是? 少秋把担子摆放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之后,这便离去,一时之间,因为用力之过度,几乎昏厥过去,若非自己略懂些医术,此时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关上屋门,少秋察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那铁扁担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度使之出了血,汩汩不断地往下流着,这便忙着为之止血。 而在花伯的屋子里,真的是出了大事了,花婶因为花伯赶集回来,没有挑一些好看的漂亮的东西进屋,却是弄了这么些破石头回来,真的是非常之气愤,二话不说,这便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当时就受了重伤。有人劝说着,一定要去看医生,否则的话,病情瞬时之间,极有可能恶化,届时救治起来,怕是不太容易了。 花伯不听。此时看着自己的女人倒在地上,头上本来是流出血来了,可是在花伯看去,不知为何,硬是看不到血之存在,却只是看到一些水流出来。 “快去想办法救治呀。”众人纷纷劝说着。 “再不去救的话,这血一旦流得过多,怕是不成,会出人命的。”又有人这么说道。 花伯凑上前去察看一翻,根本就看不到血之存在,不过是一些水罢了,一时不愤,觉得众人在欺骗自己,吼了一声,驱赶走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们,关上屋门,让花婶好好躺在床上,自己只是站在一边,无聊地看着罢了。 花婶躺在床上,不断地发出阵阵痛苦的声音,头这么撞了一下之后,怕是吃了大亏,搞不好,届时真的可能会出大事的。人们非常之不放心,此时不想离去,纷纷敲打着屋门,想把花伯引出来,弄开了屋门,好进去救治伤病。 但是,花伯不准任何人靠近,否则的话,定当大刀伺候。众人见花伯手里有刀,并不敢靠近,此时请来了一个巫师,略懂些医术,本来不想出门,却是受不了人们轮番叨扰,只好出了屋门,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了。 往日这巫师治病,看到伤者,往往并不用药物,却是运用一些法术治疗,烧些符纸,或者是站在夜色苍茫之中祈祷祝福一翻,那生病之人,自然是有所好转,不日之后,患上之病,这便没了。此时见花伯不肯开门,一时之间,也不便过于相强,对那破败的屋门作了个揖,瞬时之间离去,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好心的人们,见不是个事,此时冲进了屋子,二话不说,其中一个粗壮的汉子,见花婶头上出血不止,这便捂住了伤口。花伯见此人如此无聊,无端调戏自己的女人,非常之愤怒,一时之间,与之打起来了。 人们摁住了花伯,一些人这便再次请来了那个巫师,使之为花婶施着法术,而另一些人,二话不说,摁住了花婶头上的伤口,渐渐地,见花婶悠悠醒转了。 ———— 第七百五十二章 悬崖之颠诡异一幕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夜色颇为深沉,远近各处,灯火惨淡,树影朦胧,一派诗意,愰惚之间,有种来到了人间天上之错觉。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一想起这事,不知为何,刘寡妇的心里就相当之不爽来着,以至于有时觉得活在人世不过如此,尚且不如去了的好。 那天之天气亦是非常之炎热,刘寡妇与丈夫坐在门前大树下,乘着凉,赏着月,而小河呢喃着东去,瞬时之间,一去千里,消失在不知何处矣。在如此夜里,刘寡妇与丈夫静静地坐在屋门前一把椅子上,谈说着一些古老的故事。 天气还真是非常之炎热,不然的话,刘寡妇亦不至于不住地扇着风,有时甚至想去小河里洗个澡来着,却不成,因为最近传说小河里颇多可疑可怕之事,一旦下去洗澡了,引起的后果将是不堪。尽管天气极其炎热,刘寡妇亦不敢下去洗澡,只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时看着挂在天上的月轮,哼唱几句好听的歌谣罢了。 此时丈夫脸色颇为阴沉地坐在天井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断地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完了一支烟,便直接把这烟袋扔掉,骂骂咧咧来着,抱怨着自己命运之不好。 原来这天夜里,有人报告,对刘寡妇的丈夫说了,说白天的时候,在大山上看见刘寡妇与人约了会,钻进了一片乱草丛中,过了好久才出来。并且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蓬头散发的,脸上挂着泪珠,却又明显带着笑容。 丈夫知道了此事之后,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袋接一袋地抽着烟,不时骂骂咧咧着,使刘寡妇一时之间,亦是非常之不好受,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丈夫是个有力的汉子,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在荒村,那也是颇有脸面,却在此时,不经意之间听到了这个事,一时之间,心情会好吗?自然是不成。 丈夫虽然是力气非常之大,却不知为何,不太懂女人的事,用俗话说,那就是不解风情,不然的话,刘寡妇也不至于在大山上去找那些坏男人。此时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天井里,看着月光从天上洒下来,心情不好,甚至想离开了这个地方,与自己的相好,远走他乡。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夜里,吃过晚饭之后,刘寡妇又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却见自己的相好的从大路上走过来了,看了一眼刘寡妇的丈夫,还是有些怕的,不敢过来,直接往前不断地走去,不久之后,便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深处,不知所踪了。 刘寡妇自从与自己的相好有了那事之后,天天想着去大山上捡柴,有时去了就是一天,到了夜色深沉,看不到路了之时,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大山,回到了自己的冰冷无人情味的家里。 丈夫没有什么心情去干工作了,也不想去干活,唯一想做的,不过是寻死,真的是太不想活了呀。可是,当他爬上一座大山,准备着从悬崖上跳下去之时,瞬时之间,看到悬崖下面非常之恐怖,有个黑影站在那儿,张开了巨大的口,准备迎接着自己之跳下去。 丈夫一时之间,并不敢往下跳了,因为那个黑影,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此时把自己的手伸上来了,从下面十几米高的所在,硬是伸到了他的面前,不住地抚摸着他的头。也不知为何,被下面那个黑衣女人摸过了头之后,丈夫此时寻死之心更甚,独自站在旷野空阔之处,而狂风呼啸着刮过,瞬时之间,那座大山也不断地来回晃动着了。 刘寡妇的丈夫,因为自己女人之不守妇道,一时之间,觉得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之前对自己好的人士,在此时不知为何,纷纷远离了自己,似乎自己已然是在一夜之间成了个不祥之人了。刘寡妇的丈夫这便坐在悬崖无人之处,下面的那个黑衣人不时对自己招手致意,一时之间,似乎不跳下去,那便是对不起人了。 只能是往下跳去了。因为看到了下面的那个黑衣人,不知为何,此时似乎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在地面之上捡了块石头,瞬时之间,便往自己的头上招呼过来,使刘寡妇的丈夫的头上,立即血流如注。 刘寡妇的丈夫捂着伤口,一时之间,也不知为何,觉得被自己的女人打了就打了吧,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去想那些报仇血恨的事。此毕竟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呀。 天上本来是青天白日来着,可是这狂风一刮,瞬时之间,似乎出了天大的事了,不然的话,亦不会变得如此之天昏地暗。看了看表,正是中午十二点钟,可是看这天上的月轮渐渐出没于云层深处,不时露出笑脸,看得刘寡妇的丈夫,一时之间特么都不太好意思了。 “真的是见鬼了呀。”刘寡妇的丈夫看着挂在天上的月轮,如此轻轻地说道。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了看下面,那个黑衣人瞬时之间消失不见,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此时只看到自己的女人与一个男人呆在一起,正躺在一片乱草丛中,胡作非为,极其无耻地干着那事儿呢。刘寡妇的丈夫一时之间,甚是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把事情看得分明一些,因为此事过于诡异,不相信会发生这事,自己的女人再大胆,也不会当作自己的面做这事不是? 可是不知为何,刘寡妇的丈夫就是看到了嘛,自己的女人呆在悬崖下面那乱草丛中,正与一个男人行着苟且之事,看得刘寡妇的丈夫一时之间,动了雷霆之怒,本来就不打算活了嘛,此时准备着跳下去,与之来个同归于尽。 天上不知为何,本来明明是青天白日的,瞬时之间,竟然黑夜降临,星星也出来了,月轮更是高挂苍穹,照得刘寡妇的丈夫的脸上,一度扭曲不堪,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因为看到下面那非常不堪的一幕,任谁也受不了。 不远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溅起漫天的尘土,淹没了天空,一时之间,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之地步。幸好还有月色,可以看到下面的不堪之事,刘寡妇的丈夫不可再忍了,本来想绕个道,慢慢走下去,却在此时,情急之下,也不管这么多了,二话不说,往下面跳去。 可是这么一跳,不知为何,竟然是被一个树桩挂住了,像一只手似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此时想跳下去,尚且还有些难度。好不容易挣脱了那个该死的树桩之攀扯,想跳下去,却在此时,发现自己的女人已然是离开了那片乱草丛中,瞬时之间,这便看不到了。 刘寡妇的丈夫本来想跳下去来着,可是有了这树桩之勾住了自己,跳不下去,此时见自己的女人慢慢离开了那是非之地,旋即打消了轻生之念头,复爬上那块巨大的石头,坐在上面,一时泪流满面。 天上的星星,在此时又出现了,看上去,不知为何,较比平日来得有些不一样,有些是红色的,而有些却成了黄色,还有一些特么变得发绿,简直了,非常之诡异。刘寡妇的丈夫不敢看了,闭上了眼睛,及至睁开了眼睛一看,下面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可不就是自己的女人来着? 此时在下面,自己的女人又和那个男士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一些陈年往事,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之存在,不然的话,亦不会干出如此龌龊之事不是?刘寡妇的丈夫,本来想再度跳下去,这一旦抓住了自己的女人,那还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正这时,在自己的身边,无端出现了一头牛,这牛也不知为何,力气非常之大,此时用一只牛脚踩住了刘寡妇的丈夫的腰了,此时无论如何也是动弹不得,只好是躺在牛之身下,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跳下去。”牛到了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对他说话了。 “妈的,”刘寡妇的丈夫啐了一口,“这是什么事嘛?” 本来应该是大白天来着,瞬时之间,就成了黑夜,远处更是看到了不少鬼,站在那儿不断地对着刘寡妇的丈夫招手致意。 “刚刚还是白天呀,怎么到了这时,就成了夜里了呢?”刘寡妇的丈夫不明白此不过是日食现象,还以为出了大事,受其影响,心情非常之悲壮,加上看到自己的女人做出了如此龌龊之事,一度不想活了。 可是正当自己准备往下跳去之时,这牛抓住了自己,特么用一只非常有力的脚勾住了自己的腰,此时无论如何也是挣扎不脱,只好是躺在牛之脚下,听天由命罢了。 过了一阵子,刘寡妇的丈夫不想死去了,因为觉得为这么一个女人而死,那可以说是非常不值得的事情,倒不如活着。那牛似乎知道刘寡妇的丈夫的心思,此时不再勾住了他的腰,哞了一声,声音之大,足以使这大山破碎断裂。 牛走了。一时之间,在这大山上一块石头边躺着的,又只有刘寡妇的丈夫一个人了,不经意之间,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切。 “不准跳下去呀,”牛的声音从天空传来,“不然的话,老子以后碰到了你,可要打人哦。” “不敢了。”刘寡妇的丈夫如此回答。 没奈何,刘寡妇的丈夫只好是干坐在悬崖上的石头边,看着下面的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女人,另一个是自己的女人的相好。此时非常之痛苦,却也是不知为何,不敢造次,不然的话,牛不是说了吗,届时要打人的。 ———— 第七百五十三章 染病之人 且说瘦弱男子见自己的母牛一时之间,因为喷了香水而受到诸多公牛之强暴,非常之气愤,却也是没有办法之至。此时看着其中一头公牛爬到了自己的母牛之背上去了,直是骑在上面,一度不肯下来,简直荒唐之至,一时不愤,恨不能杀了此贼而后快。 母牛背着公牛往着黑匪的屋子而去,不久之后,便站在其屋子外面,一动不动了。瘦弱男子此时想上前去劝说着,不能使公牛如此欺负人不是,自己的母牛,那可是喷着法国香水来着,而那公牛,浑身非常之肮脏,也不痾泡屎照照自己的样子,配得上自己的母牛吗? 公牛是黑匪的。瘦弱男子见黑匪不管自己的公牛,一时之间,真的是非常之气愤,却又并不敢对他怎样,因为知道黑匪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弄不好,自己可能会死。 “你也不管管自己的牛?”瘦弱男子对着黑匪说道。 “这是牛之间的事情,人管得着吗?”黑匪如此回答。 “好,不管是吧。”瘦弱男子丢下这话,瞬时之间,这便离去,“咱走着瞧。” 瘦弱男子拉着自己的牛,一时之间,沿着荒村古道走去,不久之后,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脸上泪水不断地洒下来,凄惨地哭泣着。因为自己的牛已然是受到了黑匪公牛之玷污,瘦弱男子连带着也不要了自己的母牛了,直接在那天夜里,把自己的母牛杀了。 黑匪这天依旧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不知为何,天空又出现了一个声音,直是叫他把抢来的钱还回去,因为那是人家保命的钱,没了这些钱,不日之后,这便可能就此死去了。但是,黑匪抢到了这些钱之后,当然是不舍得还回去,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不仅不还,此时不断地把玩着,心情非常之舒畅来着。 到了夜里,黑匪便躺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也是防备森严,就怕自己有何不测发生,届时便宜了那些图谋自己的人,纵使是去了阴间地狱之中,亦是不得安息。 下了一天的雨,到了明天,天气放晴了,正好可以去耕耕田来着,否则的话,光靠抢劫的话,收入颇不稳定,并且极其危险,非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行此险招。本来因为天气之过于炎热,大山上的田地,瞬时之间,因为没有得到雨水的滋润,渐渐干枯变硬,非常之不利于庄稼之生长,有些庄稼因为缺少水分,逐渐枯萎憔悴,眨眼之间,这便变得有些不堪,估计不日之后,可能就要死去了。 那些快要死去的庄稼估计是靠不住了,黑匪一时之间,打算不要了那些庄稼,反正也是坏掉了,加上大雨一淋的话,绝对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收入的了。在漆黑的夜里,黑匪躺在自己的床上,真的想上大山去把那些庄稼用犁翻掉,之后再种上一些比较可靠旱涝保收的庄稼才是上策。 真的是下了一天的雨,小河涨水了,在半夜之时听去,哗哗的水声变得非常之喧嚣,一些个鱼儿不断地从水面跳出来,溅射着水花,非常之美丽。 到了第二天,黑匪早早从床上爬起来了,往牛栏里一看,自己的牛瞬时之间,这便死去了。此时想起了瘦弱男子的话,此事定然是他干的,二话不说,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往着瘦弱男子的屋子走去。 可是扑了个空,瘦弱男子根本就不在家里,一家人不知去了何处,一时之间,空空的屋子里,只躺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也不知这女人到底来自何处,为何会出现在瘦弱男子的屋子里,可是既然是瘦弱男子屋子里的女人,此时还有何好说的,这便走上前去了,青天白日的,也不关门,直接与之做起了那事情来了。 本来以为那个女人是瘦弱男子的媳妇,可是做完事情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情,那个女人是个陌生的女人,到底来自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清楚。 原来那个女人是吕镇大街上一个青楼女子,因为有病了,被赶出了青楼,无处可去,只好是躺在马路上,度过自己人生最后的时光。而那天瘦弱男子正好路过,见了此女人,这便将之背回了家,算是救了她一命吧。 瘦弱男子知道那个女人有病来着,此时之所以背回家,亦不过是聊出口气罢了,想用这个有病的女人来对付黑匪。这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远万里地将之弄进了自己的屋子,而自己一家人远走他乡,瞬时之间,已然是不知所踪了。 黑匪果然上当,见了那个女人,二话不说,这便与之发生了关系,尚且以为是瘦弱男子的女人,觉得受骗了之后,一度有些懊悔,却也是非常之高兴,只要是瘦弱男子的女人就行了,其他之事,管他呢。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之后,黑匪哼着小曲,一度非常之高兴来着,回想着与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尚且不知为何,真的是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不如此,不足以表达自己心情之高兴。 几天之后,黑匪依然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大雨不断,狂风呼啸声中,小河一片之寂静,往日之嘲杂,到了此时,变得极其凄清。如此之夜,似乎只有黑匪一人活在这旷野无人之处了,心情之郁闷,那也是旷绝古今,正打算再去找个女人寻寻开心,不然的话,这长夜漫漫的,人何以堪? 可是出去了之后,不知为何,没走几步,已然是走不动了,浑身上下非常之乏力,下体之疼痛,真的是到了不堪之地步,回来之后,借着灯光一看,原来自己已然是染上了病了。只好是爬回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没奈何,哪也不能去,唯今之计,亦只有躺在床下,略事休息,到了天色放晴了,再去吕镇找医者疗治。 幸好自己还有些钱来着,不然的话,这时去吕镇,甚是不妥,不要说去医病了,就是路费也是没有着落。到了无聊寂寞之时,黑匪这便一遍遍地数着钱,也算是一种消遣吧,在这蛮荒偏僻之地,一时似乎也只有这么做了。 可是不知为何,数着数着,这便睡着了,睁开眼睛一看,破败的屋子依然如故,只是手中的钱不翼而飞,不知何处去了。正在绝望之际,忽然看到地面之上有张钞票,正是自己的钱,一时之间,这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追逐着自己的钱,一路走去,因隔个三五米远的距离,便可以看到有一张钞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黑匪本来得在床上休息来着,可是因为钱之可爱,为了这些钱,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一路追逐过去,瞬时之间,这便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似乎此地自己从来未曾来过,十分之偏僻,荒凉之至,若非为了自己的钱,才不到此无聊可怕之地呢。 大雨瞬时之间,从天而降,淋着黑匪,本来想找个地方躲躲雨,可是此地几乎是没有任何人烟,只能是任大雨不断地落在自己的头上罢了,不然的话,自己还能如何是好呢? 站在大雨之中,本来想原路返回,却在此时,见不远处有座小小的屋子,这是座红色的古朴的庙宇,不大,却足以去躲个雨什么的。此时不管这么多了,浑身上下,因为雨水之浸透,变得非常之不爽,尚且不断地咳嗽起来,不久之后,加上下体得病,此时痛苦非常,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躲进去之后,大雨虽然并没有淋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不知为何,外面狂风呼啸着刮过,瞬时之间,使这座庙宇破败不堪,屋顶整个吹了去,雨水仍旧可以直接淋在黑匪的头上。 大风呼啸声中,附近一根电线杆子倒了下来,直接压住了那个小小的庙宇,一时之间,发出阵阵火花,直是使人不知为何,感觉处于一片危险之极的环境之中,濒死感出现,绝望之至。幸好高压电线并没有击中黑匪,否则的话,只此一下,已然是死在此地了。 赶紧出来,逃之夭夭,瞬时之间,这便离去,想回到自己的屋子来着,否则的话,怕是不妥。可是走了几步,连夜奔波,爬到自己的屋子门口之时,浑身上下已然是一丁点力气也是没有了,正想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忽然之间,发现瘦弱男子赫然站着,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同,吼叫着杀了过来。 黑匪此时已然是到了穷途末路之际,不要说与之打了,纵使是爬起来,站在瘦弱男子之面前,亦是变得不太可能。见瘦弱男子挥刀上前,可能自己就要死在此地了吧,原来特么一切都是个计谋,既然已然是上当了,那么,此时只好是受死吧。 瘦弱男子一刀下来,黑匪躲了过去,滚到了一边,瘦弱男子这一刀剁了个空,一时有些感觉到力不从心,毕竟身体瘦弱,打架斗殴之事,根本就不在行。此时见黑匪躲过去了,这便非常之气愤,接着一刀过来,正好是砍在黑匪的头上,一时之间,血流如注。 ———— 第七百五十四章 网到一只红色的鞋子 冯大爷这天去了大山上,到了天日已暮,夜色渐浓之时,空山寂静,白日之喧嚣到了此际,变得一片之凄凉。 只剩下冯大爷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砍柴了,本来准备着离去,瞬时之间,见到自己身边有头牛走过去了,身影之恍惚,有如怪物下凡,初时见了,尚且吓了冯大爷一跳。可是过了一阵子,见此牛之站在不远处啃草,神色从容,并且体态悠闲,还以为是谁在放牛呢,本来有些害怕的冯大爷,此时不再恐惧。 可是仔细看去,牛之陌生,此亦是明摆着的,断非荒村之物,究竟是何人所有,一时之间,尚且无从判断。把柴捆好之后,冯大爷看了看天色,夜色渐渐降临,瞬时之间,可能就要夜了,幸好有牛之陪伴,否则的话,可能立马不要这些柴草了,得赶快回去,在性命面前,区区柴草算得了什么呢? 荒凉的大地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了,此时只有这头牛陪伴着自己,可是此牛根本就不是荒村的,到底来自何处,一时半会儿,尚且无从知晓。 “走了吧,”冯大爷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天色不早了,再不走的话,万一看不到路面,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月轮从天上洒下光来,清澈莹润,本来想回去算了,却在此时,因为有了牛之陪伴,加上大山上的柴草,似乎瞬时之间就长起来了不少,非常之舍不得,想把这些可爱的柴草悉数砍倒了挑回去。怀着如此想法,冯大爷又坐下来了,并不急于回去,想趁此机会好好砍些柴草。 冯大爷跟着牛不住地走去,只要是牛走过的地方,那些柴草自然就出现,并不需要去寻找,甚至有些粗大的枯树亦是无端横在路上,使冯大爷欣喜若狂,看来今夜可能真的是发了呀。跟着那头牛,冯大爷不仅捡到了颇多的柴草,并且连那些柴草中的蘑菇亦是摸到了不少,敢情到了夜里,那些又大又肥的蘑菇亦如冯大爷那样想着,想到空旷无人之处来凉快凉快? 有了这些蘑菇,冯大爷又看不上那些上好的柴草了,此时背着个背篓,不住地往前走去,也不知为何,只要是跟住了那头牛,就一定会找到蘑菇。并且那些蘑菇长得,那可是极其漂亮,就算一般荒村的少女,较比亦是不如,不然的话,冯大爷也不会独自出没于大山旷野之中,来捡拾这些蘑菇了。 如此往前不知走了多久,看了看夜色,月轮已然西斜,大风不断地呼啸着刮过,初时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渐渐地,冯大爷感觉到不太舒服起来,肚子非常之痛。瞬时之间,这便涨大了不少,一度到了走不动路之地步了,幸好觉得有牛之陪伴,否则的话,可能连回去的力气也是没得了。 冯大爷甚至想骑着牛回去算了,可是抬头一看,月色斑驳,苍凉之至,哪还有什么牛呢? “刚才牛还在这呢,”冯大爷有所疑惑,“怎么一眨眼之间,这便不见了呢?” 到了此时,冯大爷才知道自己不知到了什么所在了,加上牛之诡异消失,天上忽然之间,又下起了大雨,而此地空旷之至,断无躲雨的地方。冯大爷此时才知自己已然是迷路了,千不该万不该跟着那头牛,这时深入此地,一时半会儿想走出去,还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好在大雨不久之后,便停下来了,四顾一看,忽然之间,大山陡峭之至,不时从悬崖顶上,落下来一些石头、黑影之类的物事,冯大爷纵使是胆大包天,到了这时,也是有所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已然是处于一筹莫展之境地了。 此地峡谷纵横,沟壑交错,出没于其中之物事,不时咆哮,声震长天,吓得冯大爷这不太见过世面的人,一度体如筛糠,加上肚子痛,行路非常之困难,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幸好冯大爷略识得些草药,此时在路上摸到了些蒲公英,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了,抓了一把,含在嘴巴里嚼了起来,觉得肚子之所以痛,可能是有热,而蒲公英清热解毒,正符合自己的症状。嚼了一些蒲公英下去,感觉舒服多了,不复如此之难受,此时坐在路边,觉得反正是迷了路了,干脆就在一块石头上躺一会儿再说吧。 睡了一阵子,醒来之时,天上的月轮不知为何,只是略斜了一斜,离天亮还远着哩。此时爬起来了,肚子因为上火,在嚼了一把蒲公英之后,把火清掉,瞬时之间,肚子已然是不痛了。 往前继续走去,不久之后,出现在冯大爷眼前的是一条大江,也不知这到底是从东往西流呢,抑或是从西往东流,反正已然是站在这大江边了,到了此际,迷路到了极点,反正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姑且一直往前走去吧。 走了好一阵子,不知为何,在一株快要枯死的树上,挂着一张渔网,见周围没人,不拿白不拿,可能到了关键之时,这张渔网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也说不定哦。冯大爷二话不说,将之背在自己的身上,继续往前而去,此时在前方似乎有个人影,只是一闪,瞬时之间,已然是不见。 走不动了,实在是不行了,浑身上下,已然是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此时不好好休息一下,怕是不成。冯大爷坐了下来了,就坐在大江边,面对这涛涛东去之流水,回想着往事之不堪,不禁长长地怅叹感慨起来,不知自己的人生倒究会是个什么结果呀。 此时抽了支烟,边抽着烟边回想着自己走过的路,想找出一些头绪,不然的话,就此走下去,那也不是个事。前路非常之遥远,一时之间,也断不可能走到头,姑且就这么坐在此地吧。 正这时,在不远处,有团黑影出现在水面,隔江岸不远,应该是个大家伙,至于到底是何物,月色朦胧,并且江面上起了薄雾,纵使睁大了眼睛,那也是看不清楚。 冯大爷不管这么多了,此时肚子有些饿,得搞到些吃的,不然的话,时间一长,怕是熬不了多久。这便把那张渔网抛下去,对准那团漆黑的物事,明明是网住了,可是收网之时,却又是什么也没有,只网到了一只女人的红色的鞋子。 这是只非常漂亮的鞋子。冯大爷本来不想要这鞋子,可是觉得有了这只鞋子的话,将之这么扛在身上,那也是有些味道,似乎如此一来,便是与那个漂亮的女郎之间有了些关系,甚至是亲吻着她的大长腿了。 冯大爷没有网到鱼,只是弄到了这么一只红色的鞋子,此时往前走去,不久之后,便放下了那只鞋子,准备再下一网。可是几网下去,仍旧是空空如也,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捕到,除了几块石头还是几块石头。 冯大爷一时之间,不想捕鱼了,甚至连那个破渔网也丢掉了,想赶紧找到回去的路,不然的话,这么走下去,到底要走到何处去了呢? 本来连那只红色的鞋子也一起丢掉来着,可是因为好色,舍不得,似乎只要是有了这只红色的鞋子,就是有了女人了。至少是个安慰吧。 “那是我的鞋子。”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像是从水里传出来的,仔细一听的话,却又似从大山深处漂来。 冯大爷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瞬时之间,只好是丢掉了,往前不断地走去,根本就不敢停留丝毫。可是这么跑了一阵子,匆忙之中,尚且摔了个跟头,使自己的头不小心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上磕了一下,当时就流了不少血出来。 好在,冯大爷随身携带着一些药,在伤口上敷了些三七粉末,瞬时之间,止住了血,觉得此地非常之不干净,不想停留,这便继续往前不断地奔跑。 “回来!”正在此时,又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是村子里死去多年的一位老太婆的声音。 冯大爷听到这声音之后,一时之间,不敢跑了,静静地听着,想知道那个老太婆到底要自己干什么。 “把我的鞋子捡起来,摆到原来那个地方,断不可这么歪歪扭扭地扔在路上,太不像话了。”那个声音如此说道。 “这……”冯大爷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逃去了,却在此时,不敢得罪神灵,只好是往回走了几步,把那只红色的鞋子捡了起来,摆放在原来自己捕鱼的那个地方。 摆好了之后,冯大爷不敢久留,因为独自处于这是非之地,断不敢呆得太久了,一时之间,往前不断地逃去。可是在这夜色之中,也不知为何,越跑得快越是害怕。 “不对,”正在逃跑之过程中,又听到那个苍凉的声音了,“你摆错地方了。” 但是,这次冯大爷不听她的话了,一往无前地逃去了,不久之后,已然是逃去了好远,甚至连冯大爷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所在了。 ———— 第七百五十五章 如此捉奸 刘寡妇的丈夫坐在悬崖之颠,天上的太阳晌午还好好的,瞬时之间,不知为何,似乎是死了还是什么,竟然就看不到了。月轮渐渐露出来了,洒下来一片淡淡的光在那块石头上,坐在这块有些冰冷的石头上,望着下面的那些龌龊之事,刘寡妇的丈夫非常之愤怒。 刘寡妇的丈夫以为自己的女人正在干一些坏事,此时恨不能跳下去,与之同归于尽算了,省得在此干受气,叫人好生着恼,却亦只能是白白地看着,一丁点儿办法亦是没有。 只好是不断地吼叫着,以如此办法阻止着下面的人行此龌龊之事,可是这时风呼啦啦地刮着,一时之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的,呼吸之间,已然是不辨东西南北,甚至不知自己存身何处,什么地方不去,偏偏要来这鬼地方,受这种肮脏的鸟气! 此时见那个男的尚且不顾礼义廉耻之存在,无端抱住了自己的女人,目睹此事,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亦当不堪,何况刘寡妇的丈夫对自己的女人,多少也是有些感情来着,不至于如此不上心!此时恨不能扛起一块石头砸下去,纵使为此而死了人,出了人命,那也是认了。 可是不知为何,刘寡妇的丈夫没有这么做,因为从那动作看去,自己的女人对那个男的似乎非常之喜爱,不然的话,那男的亦不至于对自己的女人这般怜香惜玉来着,非常之肉麻,看得刘寡妇的丈夫瞬时之间,尚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色绯红一片,直是有如醉酒之人。 没有办法,为了避免这种不良心绪之刺激,刘寡妇的丈夫只好是闭上了眼睛,因为自己已然是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再这么看下去,恐怕不久之后,在吕镇大街上碰到他的人,看到的就只能是这么一个情景:刘寡妇的丈夫站在一个大大的装粪便的大桶边,因为认知障碍,本来是些不堪的非常肮脏的屎,却认作是些好吃的东西,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哩,边吃着这种东西边唱着一些不着调的歌,惹得吕镇之人无不掩嘴大笑…… 刘寡妇的丈夫怕自己受不了这种刺激,为今之计,亦只能是闭着眼睛不看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其实刘寡妇的丈夫看仔细一些的话,也不至于如此放在心上,因为这下面的人,与他简直毛不相干嘛,不至于去吃那些酸醋。那个女人虽然与刘寡妇长得有些相像,却根本就不是刘寡妇嘛,刘寡妇的丈夫何必要去吃醋呢? 下面那个长相与刘寡妇相似之人,正抱着自己的相好,在那些乱草丛中,极其无耻地干着一些个不堪、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缺德之事。看得这刘寡妇的丈夫,呆在这悬崖之上,此时闭了一阵子眼睛,觉得无论如何是不能再这么闭下去了,不然的话,这事一旦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了大牙? 当然,刘寡妇的丈夫隔着这么远,往这下面一看,无论怎么看去,下面的那个女人都是自己的老婆,不然的话,呆在这悬崖上面,也不会那么吃醋来着不是?可是看了看下面的那个汉子,简直了,他妈的可能是吃冤枉吃多了,长得虎背熊腰,非常之彪悍,等闲之人,怕是近不了他的身,何况刘寡妇的丈夫并非是勇敢之人。 只能是坐在这悬崖上面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渐渐地,这便有些喝高了,看下面之时,虽然这高度大概有上百米,可是在此醉汉眼里看去,瞬时之间,似乎就只能这么米把儿高了。真的,不知是怎么搞的,确确实实是只有这么米把儿高了。 刘寡妇的丈夫此时看戏似的看着下面乱草丛中的一幕,若非看在下面那汉子如此强壮,并且脸上还带着一块刀疤,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一旦惹急了,怕是会出大事的。只能是装着看不见罢了,无聊地坐在那块石头上,就如诗人李白似的,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有时甚至要站起来了,要与之拼命了。 但是,刘寡妇的丈夫终究是不敢这么做,此时坐在悬崖之颠,面对下面之事情,当然是十分之窝火,却也并不敢造次,只能是喝着一些酒罢了。 虽然只是中午时分,可是太阳不知为何,瞬时之间竟然是消失不见,给人一种世界末日般的感觉。刘寡妇的丈夫,此时看着下面的那一幕不堪的情景,本来想离开的他,此时不想走了,得看着,看那该死的畜牲到底会把自己的女人怎样。 天上刮起了大风,呼啸着吹过去了,一些个石头、断木之类的物事,瞬时之间,集中在了天空,乌云渐渐变成了黑云,非常之恐怖。若非下面有自己的女人在那儿,刘寡妇的丈夫在这么大的狂风之中,根本就不想呆在那块石头上了,得回去了,因为此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不好好吃些饭怕是不成。 此时站了起来,往下面看去,因为有了些醉意,这百米高的距离,瞬时之间,变得似乎一米也不到了,本来想饶过了自己的女人,既然距离不高,只有这么一米多一点儿,并且此事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这便不顾这么多了,二话不说,抱着一块石头往下面砸去,“妈妈的,老子打死你们!” 刘寡妇的丈夫和那块石头一起,往下面跳去,而在这时,天上不知为何,刮起了大风,天边也起了一阵龙卷,瞬时之是,还真是似乎世界末日来到了人间了。 …… 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天色渐渐夜了,往日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丈夫皆会扛着锄头从大山上走下来,之后与自己围桌吃饭,闲话古今之事,好不惬意来着。可是今日不知为何,月亮都钻出了东边的的大山,星星也出现在天幕上了,可是自己的丈夫为何还不见回来呢? 正这时,有人出现在她的屋子门前,颤颤巍巍地说道:“出大事了!”听着这话,刘寡妇赶紧出去一看,还真是有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如此不断地喊叫着。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里慌张的样子,敢情你家里死人了?”刘寡妇如此问道。 “我家倒没什么,你男人死了!”那人如此悲情地说道。 “什么?” “真的。” “在什么地方?” “大山上悬崖下面。” …… 一伙人这便赶紧上了大山,此时在山脚,一片乱草丛中,发现了自己的丈夫躺着,浑身上下,一片血迹,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人们这便七手八脚地把刘寡妇的丈夫背回去了,断不能在这大山上停留过久,因为大风吹过,雨渐渐下起来了,冰冷的雨丝洒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爽。 经过一翻抢救,刘寡妇的丈夫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不知为何,一醒来,这便大声地吼叫着,对于刘寡妇的救命之恩,那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此时对之直是拳打脚踢,恨不能杀了她。 “为何打我?”刘寡妇茫然地问道。 “你自己心里知道。”刘寡妇的丈夫这么说道。 几天之后,刘寡妇的丈夫,这便也出事了,因为自己的女人之出轨,一时之间,也不好把自己的女人怎么样,只能是拿其他的女人出气,在一偏僻无人之处,强暴了一个傻女人。当时那个傻女人哭泣着回去,想去告诉自己的妈妈。 傻女人的妈妈已然是六十开外的人了,这时正聚集在一株柚子树下,与大家谈些心,聊些家常里短之事,因为口才非常之好,直是有如说书之人,吸引得大家到了这个时候,都围在她的身边听着。 正这时,忽然之间听见自己的女人提着裤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脸色非常之难看,泪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了,边哭边喊着“妈妈”。 “怎么了?”傻女人的妈妈见自己的女儿二三十岁的人了,尚且在解了手之手不知道把自己的裤子穿好,一时之间,这便凑上前去,教训着自己的女儿。 “有人和我睡觉了。”傻女人此时也不避人,直截了当地把这事对着自己的妈妈说了。 “谁干的?” “是刘寡妇的男人。”傻女人说。 为此,刘寡妇丈夫还坐了牢,出来之时,已然是好多年过去了。 每当想起这些往事之时,刘寡妇的心情皆会是非常之不堪,此时丈夫不在了,不知到了那边,他还会不会错怪自己呢?刘寡妇看了看天色,瞬时之间,这天上便下起了雨,夜色马上就要降临荒村,得关好了屋门,否则的话,到了半夜,尚且不知会闯进来何不堪之物,甚至真的会如神算子所说,有鬼出没也说不定诶。 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此时回想着这些破事,还真是可怜了丈夫,因为那天之事情,坐了牢,出来之后,已然是精神憔悴不堪,不久之后,这便染上了大病了。因为谁也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打击,真的是出丑出到家了,不然的话,自从出了监狱,丈夫何以天天呆在家里,而不敢出去见人了呢? 如此想着,刘寡妇这便渐渐沉入了梦乡了,而这门外,大雨不断地落着,不知这样的雨声,在如此之夜闻去,是否有些好听呢? ————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块石头破了梦 夜深了,少秋躺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门外此时,但听见风呼呼地刮过,掀起一些铁片,发出阵阵哐当的声响。之后,在这片废弃的地方,便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忙碌了一天,此时非常困顿,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身体之吃不消,无法读书了,此亦是明摆着的。 正这时,忽然听见门前有人轻轻地敲着石头,声音不是很大,却能够清晰地听到,虽然是小小的,却足以使人无眠。远近各处,皆是一片之寂静,唯独自己的这个破败的住地,不知为何,有人趁着自己疲困之际,胡乱敲打着石头,其意图非常之明显,不过是阻止少秋休息,想使其肺病加剧,甚至不治身亡。 少秋咳嗽不断,瞬时之间,因为白天之劳累,咯了血,坐在床上不断地呕吐来着,此时偷偷地往门前听去,一片之寂静,似乎只有风在不断地呢喃着,诉说着一些关于荒村的那些荒凉的往事。 在这风声中,小河不断地长长地怅叹着,瞬时之间,已然是离去了,朝着天际尽头不住地奔流着,似乎对这人世之繁华,已然是不再如此眷恋。听着这小河东去之声,少秋心绪苍茫,门前敲石头之声没了,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听去,皆是如此祥和、肃穆。 有了这份安静,少秋的肺病渐渐好转,不复如此之令人揪心,一时之间,感觉到胸闷,呼吸不太顺畅,似乎不出去散散心,不去看看挂在天空的那些星星,这个夜晚似乎就过不去了。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一片之寂寥,任何东西也没有,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还是石头。“可是刚才明明听见有人敲击石头来着,怎么瞬时之间,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呢?”怀揣着如此想法的少秋,因为感觉到有些寒冷,不便继续站在门前,旋即进了屋门,关上了那扇有些粗重的大门,爬上床,闭上了眼睛。 可是眼睛刚刚闭上,门外的敲击石头的声音又起,闻去,颇为诡异,好似不是人弄出来的,一时之间,非常之大,足以吵得人无法入睡。少秋只能是睁着眼睛,无聊地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 可是不久之后,正当少秋准备着睡去之时,听见一个石头从外面飞进了自己的屋子,在地面之上不断地打了几个转转,渐渐地,不动了。本来想出去与之理论一翻,却不知为何,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就似中了毒似的,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只好是无奈地躺在床上,苦苦地熬着这漫漫长夜罢了。 正这时,门外有了个黑影,就趴在自己的破败的窗户边,不时往里面瞅看着,有如想进来偷东西,可是,当那人刚把头探进来之后,似乎又有所害怕,不敢进来,在听到少秋的一声咳嗽之后,早已溜之大吉,不复可见了。 一时之间,在这个地方,还真是非常之安静,一度可以听到门外树叶子的轻轻地响动。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几乎都听不到了,荒村的人们也是沉沉地睡去,不再如白天那般吵闹、喧嚣。 少秋复闭上了眼睛,因为肺病之日益严重,不好好休息一下是不行的,否则的话,万一在大路上碰到了小花了,见到自己成了这么个模样,那还不非常之伤心? 此时不知为何,在少秋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少女,正是小花来着,之所以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也不过是想对少秋笑笑,并且这少女的笑容,对于少秋来说,那是非常之美丽的。此生可以失去一切之一切,但是这种笑容那可是定然不会失去的,否则的话,活在这世上,对于少秋来说,那可就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呀。 少女不断地在前走着,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这种花之芬芳,亦是人世没有之物,闻着这香味,少秋一时之间,有种云里雾里之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天上了。 本来想扑上前去,与少女说说话来着,如此之久没有在一起了,是得好好说说话、聊聊天了,可是不知为何,虽然距离不远,也就是十几米之遥罢了,却硬是追之不上,纵使是扑过去,那也是有种遥遥不可及之感。 少秋不追了,因为这咫尺之间,竟然是远隔天涯,非人力所能及,尚且不如趁早打住,另谋生路来得强些。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少女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娇好的笑容,使得少秋欲罢不能,只好是往前不断地走去了。 一阵阵的风不断地刮来,到了这个时候,纵使是有些寒意,却也是非常舒心,就如三月春天,令人心情大好,那怕是有非常糟糕的心绪,瞬时之间,亦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少秋记得,这天气明明是已然入秋,可是这个时候,看这少女之时,脸上的笑容,映着天上的太阳,春光无限,极其妖艳,令人不胜爱恋,一时之间,几欲瘫软下去,无法动弹了。 荒村之此时,可以说没有什么人,纵使是有,到了此际,见到了少女,亦是不知为何,钻进了深深的云团之中,不复可见了。正好是追求少女之大好时间,不然的话,少秋亦不至于跟着少女不断地往前走着,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少女一度不往前走了,站在路之当中,似乎非常之想与少秋约会一场来着。 少女之美丽,此对于少秋来说,那真是堪比天仙,不然的话,此时也不会如此心潮澎湃,二话不说,扑上前去,一时之间,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抱住了少女。 正这时,不知为何,有人飞了一块石头过来,正好是打在少秋的头上,旋即出了血。少秋睁开眼睛,少女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屋子里的一片漆黑罢了。 少秋坐了起来,此时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不住地流着血,那块打自己的石头正好是躺在自己的身边,上面尚且还沾着一些血迹来着。 捂着自己的伤口,少秋出了屋门,往外一看,不复少女之存在,所有一切在此时,不过是一些夜色洒在门前罢了。月光不断地从天上落下来,此时一片之寂寥,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甚至连门前那株柚子树也看不到了。 既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少秋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关上屋门,断不想出去。只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断地处理着伤口罢了。 折腾了半夜,已然是非常之困顿,再不睡去的话,怕是不妥,非常之不舒服来着。一时之间,少秋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去了,可是正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不知何人又不断地敲击着石头,使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睡去了。 少秋非常之虚弱,失血过多,加上吵了这大半夜,此时还谈什么力气,不过不与门外那个人说几句话,不使之离开自己的屋子门前,这当然是不成了。 拉开屋门往外看去,瞬时之间,这便是什么也看不到了,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人之存在,一切的一切,在此时,似乎只有一堆石头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其他的一无所见。 正准备离开门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时,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不远处,蹲在一堆石头边,不断地敲击着,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直是吵得人不能睡去。 少秋见了此人,估计自己头上的伤口亦是拜其所赐,此时不去与之说道说道,这怕是不成。 那人不知为何,夜深如此,尚且不回家,还要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敲击着石头,一时要说不气,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这便二话不说,凑上前去,在其人身上打了一巴掌,如此吵人,人家还要不要睡觉了? 这一巴掌下去,不知为何,虽然是非常之轻,却使之一时之间,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钻出了屋门,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对之指手画脚,谴责着,有人还借题发挥,对少秋横加指责,说他是个杀人犯。 那个人被人们抬着离去了。一时之间,屋子门前,渐渐安静下来了,此时目送着那伙人之离去,少秋心绪苍茫,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少秋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因为心情之激动,无论如何亦是不能睡去,只能是干躺着,过一时算一时罢了。 担心着那人之死去,这一旦要是死了,那么自己是不是要担些干系呢?此时思绪万千,久久不能睡去,只好是爬起来,想看几页书,欲以如此之方式打发这漫长的长夜罢了。 “我只是轻轻地打了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少秋在心里这么说道。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阵子,瞬时之间,这外面便下起了雨,听着这种雨声,此对于少秋来说,还真是非常之诗意,闭上了眼睛,一度睡去。 终于是睡去了,可是第二天醒来之时,突然听见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说是出大事了…… ———— 第七百五十七章 夜半空空的屋子 且说冯大爷不知自己逃到了一个什么所在,一时之间,只好是坐下来了,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幸好此时天气不是太冷,望着这天上的月轮,回想着自己来时走过的路,想理清一下思绪来着,否则的话,如此走下去,尚且不知何时是个了局。 “你把我的鞋子摆错地方了。”正这时,天空又传来了一个可怕的声音,闻此声音,冯大爷纵使是胆大包天,在此荒凉之地,瞬时之间,也是吓住了。 “还是回去把那鞋子重新摆一下吧。”冯大爷如此想着,可是不知为何,觉得没有必要,再者说了,把那只鞋子往那水面一扔,此时想要找到,怕是不可能了。 冯大爷一往无前地逃去,断不可再呆在此地,可是逃了一阵子,眺望了一眼天空,瞬时之间,不知为何,发现这月轮悄然不见。一缕冰冷的风吹过来,使人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呢? “不把我的鞋子摆好看了,”神的声音又出现在冯大爷的耳边,“你会不得好死的。” 冯大爷独自面对这神的声音,放眼四顾,绝少人迹,荒凉偏僻之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些乱石嶙峋以及不知藏在何处的一阵阵可怕的怪鸟之惨叫而已,其他一无所见。 “妈的,”冯大爷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已然是得罪了神了。” 略坐了一阵子,天上这时哗哗地下起了大雨,行色匆匆的冯大爷,蓦然回首,听见有人不住地喊叫着,要他“等到”。不过这声音出现了一阵子,瞬时之间,又如风逝去,终于是啥也听不到,一切的一切,皆显得如此空灵,似乎什么都已然是不存在似的。 如此走了一阵子,也不知走到了什么所在,糊里糊涂地往前蹿去,可是这夜色不知为何,老是黑着,离天亮不知还有多远。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了,此时无论如何得找个地方躲下雨,否则的话,不是个事,一旦染上风寒,在此荒山野岭,又无人烟,怕是活不长久。 可是放眼四顾,此地荒凉已久,偏僻之至,想找到个躲雨的地方,还真是难比登天。绝望之中的冯大爷,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此时借着淡淡的天光,尚且勉强看得清一些地面上散布的石头、破瓦之类的物事,其他一无所见。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发现这天上不仅开始落雨,尚且这雨看上去,是红色的,闻着有血腥味。天空这时不知为何,还真是在下血诶。 冯大爷站在这血雨之中,此时颇为后悔,真的不该得罪神灵,不然的话,也不会碰到这号倒霉的事情,如此想着的他,甚至想跑回去,把那只红色的鞋子摆好了。 可是往回看去,已然是不见了来时的路,烟雾升腾,气象万千,夜色朦胧,甚至不辨东西南北。此时回去,却要去找什么呢,根本就连来时的路也没了,如此情况下还要去寻找那只红色的鞋子,此无异于痴人说梦。 荒凉的旷野上,仅看到几株快要枯萎的老树而已,姑且躲在老树之下,不然的话,这种血雨落在人的身上,怕是不妥。空空的旷野,似乎只剩一条小河东去,其他的一切皆不可见了,除了不远处一堆乱七八糟的石头。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冯大爷看了看此地,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便如此在心里轻轻地问一声。 几座不高的山上,依稀几株乱树而已,乱树之下,没有人家,只有一堆石头,从那些石头堆中隐约传来一阵阵凿石头的声音,不是太大,却是可以听得见。冯大爷心里窃喜,在此荒凉不毛之地,能有个人作伴,此当然是好事,这便凑过去了,想与那人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驱散一下心里的恐惧也是不错的。 但是,当冯大爷走到了那片乱石堆中一看,横七竖八地散布着一些墓碑,有些已然是打成了,而有些尚且是一些半成品。在这些墓碑周边,散落着一些碎石头,可能是石匠白天干活之地,到了夜里,这便死寂下来,没有人愿意半夜干活不是? 可是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凿石头,及至到了此地,却又没有看到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夜半之时,冯大爷这便坐在这些个没有凿成的墓碑上,姑且抽一支烟,反正已然是迷了路,再往前跑,尚且不知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不如就此坐在这些个墓碑上,略事休息,等一切明朗化了再说也不迟呀。 此地虽然是非常之荒凉,不过对于冯大爷来说,还好,雨不下了。独自坐在这宽阔干净的墓碑上,一时有了些倦意,逃亡了一夜,此时也该休息一下了。 如此想着的冯大爷,这便躺了下去,得好好休息一下不是,不然的话,骨头可能真的要松了架了。幸好天气不是太冷,一躺下去,冯大爷这便感觉到非常之舒服,正准备睡去,天上又胡乱地下了一阵雨,觉得再躺在此地,断不是个事。 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的钱包已然是掉了,这便往前走去,不把自己的钱包找回来,明天到了集市上,没钱买东西吃,那也不是个事呀。往回走了一阵子,又看见了那几株枯萎的老树,本来想呆在老树之下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不知为何,此时赫然看见了一幢房子,朱红色的大门,雪白的墙壁,似乎是座寺庙。 “怪事了,刚才这个地方还没有房子,怎么瞬时之间,这便出现一座房子了呢?”冯大爷站在那座房子门前如此思忖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这天上呀,瞬时之间,便下起了大雨,并且这雨下得,那也是非常之诡异,加上狂风之呼啸,此时不躲进去,那也真的是不成了都。 “这能不能进去呢?”冯大爷站在屋子之门口,一度不敢进去,因为半夜之时,忽然出现一座屋子,觉得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正这时,发现这墙壁之颜色,眨眼之间,变得不是白色的了,却成了红色的了。冯大爷看着这座屋子,本来甚是不敢进去的,可是这天空,那大雨下的,真是不像是下雨,倒像是有人从天上不断地往下面倒水来着,不然的话,呛得冯大爷怎么会成了这么个样子了呢? “妈的,”冯大爷啐了一口,“算自己倒霉吧。” 冯大爷如此说了一声,这便打算进去了,刚走到大门边,那门自己就嘎地一声开开了,可是此时并无风,也没有人推拉,这屋门无端开开了,这到底是为何呢?屋子里面点着一盏小小的灯火,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随时会灭去,但是,终究是未灭。 看着那盏灯火,冯大爷脚步有些犹豫,不住地在门口徘徊着,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呢,可是不进去的话,似乎也是不妥。因为天空不断地下起了雨来了,小河不知为何,咆哮着东去,瞬时之间,这便冲出了荒野,不知去了什么所在了。 有些冷。身上的衣服,几乎被雨水淋了个透,此时不进去躲躲雨,非常之不是个事,纵使是大门有些诡异,那也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为了生存,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进去,否则的话,只能是死路一条。 冯大爷进了那座屋子。进去了之后,屋门自动关闭,此时不知何处刮来了一阵大风,想必是这大风帮的忙吧,瞬时之间,大门已然是关得严丝合缝,根本就没有一丝风能吹进来。 门外的大雨不断地下着,几乎把天都下垮了,门前的两株枯树,在大风之中,轰然倒塌。此时冯大爷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至少有这么一座屋子可以避避风雨来着。 奔波了一夜,当然,早知是这么个事,才不来大山上捡柴哩,此时好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并且得罪了神灵,以后的日子呀,怕有的是苦吃哦。边如此想着,冯大爷边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话,骨头可能就要散架喽。 一躺下去,不知为何,这外面的大雨便不下了,一缕淡淡的月光洒在窗前,凄凉得可以,使冯大爷如此坚强的人,到了此时,亦是眼眶中暗含泪水矣。不过,终于是躲过了风雨,略睡一宿吧,到了明天,天亮之后,这便赶紧离开此地,逃往人烟密集之处,以后呀,再也不敢上大山捡柴了。 刚刚闭上眼睛,忽然之间,又听见不远处那片石场传来阵阵凿石头的声音,虽然是轻轻的,却是能够听得真真切切,可是刚才自己不是去过那片石场吗,根本就没有人来着,此时听到这声音,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嘛? 冯大爷本来打算逃离,可是腿脚不知为何,一旦躺上这屋子里的床,似乎再也动弹不得了。此时爬也爬不起来,肚子也是非常之痛,鼓鼓囊囊的,略微一动的话,就痛得受不了。 只好是无奈地躺在这屋子里的床上了,陪伴着他的,不过是堂屋里那点豆大的灯火罢了。 ———— 第七百五十八章 硕鼠出没 旷野无人,唯风呼呼地刮着,不时传来那片石场里的石匠开凿墓碑的声音,不是太大,却在此时听来,又是无比的真切。冯大爷甚至不敢睡去了,知道那片石场根本就没人,而没人的石场传出一片开凿石头的声音,此中意义,不言而喻,真的可以说是恐怖异常,此时有个人陪着自己就好了。 在破败的床上略躺了一阵子,颇觉无聊,深夜时分,害怕莫名,怎么也无法睡去,唯今之计,亦只有从床上爬起来,本来想出去,却因为害怕,加上狂风肆虐,尚且不敢出去。只好是趴在窗户边,朝着外面望去,淡淡天光之下,看见那片石场之中,依稀可见一个瘦瘦的人影,弯着腰不时忙碌着,敢情那开凿石头的声音就是拜他所赐吧。 看了一阵子,冯大爷不敢看了,因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又不是没有去过那片石场,根本就没有人,何至于有个瘦小的身影出没其中呢?想不明白,一时之间,也不去想这些事了,还是睡觉吧,到了明天,无论如何得离开此地,以后呀,那怕是大山上有再多的柴,有再多的蘑菇,那也不来了。 外面虽然是刮着风,可是呆在这屋子里,却是一片祥和,根本就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此时渐渐闭上了眼睛,因为身体之疲劳,奔波了大半夜,也实在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正这时,大门忽然开开了,嘎地一声,似乎有人站在大门边邀请自己出去,那人的面目尚且看不清楚,身材比较瘦小,脸上阴沉如下雨的天空,本来不想出去的,可是此人执意相请,此时不出去走动一下,似乎显得过于无礼。 冯大爷从床上爬起来了,出了大门,随手掩上,跟着那人,往前不断地走去,不久之后,便站在那片石场上了。 那片石场上,此时有位干瘦的老头不断地凿着石头,而站在他背后的是个老婆婆,脚上只穿着一只红色的鞋子,另外一只脚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可能是踩在什么尖锐的东西上面还是什么,竟然是受了伤,不断地渗出血来。 “我叫你把我的鞋子摆好,摆在原来的那个地方,”那个穿着一只红色的鞋子的老婆婆如此说,“可是你倒好,竟然是随手一扔,你……你到底把我的鞋子扔到哪儿去了?” “我就扔在那片水中,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过了这么久,一时之间,怕是记不起来了。”冯大爷如此回答,脸上非常之惶恐,就怕老婆婆会做出什么歹毒的事情,使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我找不着我的鞋子了哈。”老婆婆有些生气了,这便啐了一口。 “这……”冯大爷一时语塞,脸色非常之难看,尚且不知如何回答。 冯大爷不敢呆在那片石场了,此时只好是往前不断地逃亡,可是逃了一阵子,脚下不知为何,竟然是穿上了一只红色的鞋子,那只鞋子正是自己扔到那片水域里的。这显然是只不适合自己的鞋子,穿在自己的脚上,不知为何,非常之不舒服来着,要想成功逃脱此地,穿着这么一只鞋子,那是肯定不行的。 一时之间,见没有人上前追捕自己,冯大爷便坐在地上了,想把自己脚上的那只鞋子扒掉,扒了一会儿,不经意间,竟然是把那只红色的鞋子弄破了。可是纵使是弄破了,亦无法使之从自己的脚上脱落,只好是穿着这只鞋子,往前不断逃去。 逃了一阵子,冯大爷感觉到自己踩进了一个石头缝里,那只红色的鞋子死死地卡住了,此时要想把自己的脚从那个缝隙之中扯出来,绝对不可能。不过追捕的人就在后面,不把脚扯出来,那也是个死呀,他又不是没听见后面的人不住喊叫着,说是要杀了他哈。 “看你还往哪儿逃。”此时那个石头缝隙竟然是说话了,此直是把冯大爷吓得不行,看了看天空,夜色依旧如此浓郁,此时如果有个人陪着自己,那就好了,可这怎么可能呢? 正在痛苦挣扎之时,追捕他的人,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为首的当然是那位老婆婆,亦是穿着一只红色的鞋子,此时见冯大爷卡住了,悄悄走上前来,抓住了他的那只鞋子,抽出刀来,要连脚一起砍掉了。 一刀下去,痛得冯大爷直是不住地哭爹喊娘来着,睁开眼睛一看,依旧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原来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外面仍旧不断地下着雨,而不远处那片石场之中,尚且不断地传来阵阵开凿石头的声音。 冯大爷看了看自己的脚,虽然没有断,却是流出血来了,一只老鼠把自己的脚咬了一口,此时非常之生气,凑上前去,二话不说,便要杀了那只老鼠。可是这时,不远处又传了一个声音,那声音非常之可怕,竟然说老鼠是他的儿子,不准冯大爷杀它。 “什么?”冯大爷一时之间,尚且有些懵,“这老鼠怎么会是你的儿子?” “是我的儿子,因为不听话,我就把它变成这样了。”神的声音如此说道。 “可是它咬了我一口,这不,我的脚不住地流出血来了都。”冯大爷有些生气地说道。 “那不管我的事,反正你不能杀了我的儿子,不然的话,我也要杀了你,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儿子。”神的声音如此说道。 “好吧。”冯大爷无奈地应道。 正这么说话之时,那只老鼠又凑上前来,趁着冯大爷不注意,在脚上面又咬下一片肉来,痛得冯大爷甚至都不想活了,此时二话不说,冲过去,把那只老鼠立马打死了。 “你打死了我的儿子?”神的声音问了一声。 “它要咬我。”冯大爷一脸苦逼地回答。 “咬你也不能杀了我的儿子,现在你得把我的儿子救活了,否则的话,”神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不久之后,你也是同样的下场。” 冯大爷略懂些医术,此时熬了一碗人参汤,为之服下去之后,又在那老鼠的伤口上敷了些云南白药,不久之后,但见其悠悠醒转,低头舔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眨眼之间,逃离了此地,匆匆出门去了。 “这还差不多。”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了。 冯大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还在想着鞋子的事,担心那神灵会发难,借此取了自己的性命来着。 “算了,那鞋子反正有些破旧,老身不要了。”神的声音再度出现。 “对不起哦,”冯大爷有些歉疚地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鞋子,不然的话,才不会乱扔呢。” 此时天空一片之安静,雨不断地下着,雨声淅沥之中,不复可闻神的声音了。冯大爷躺到了床上,得好好休息一下子,不然的话,到了明天,想逃出去,想回到荒村,只怕是不可能了。 睡了一觉之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巨冢边,那朱红色的大门不过是一块墓碑而已,此时不敢停留,往前不断逃亡,此蛮荒不毛之地,实在是不能久留,否则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什么不堪之事。 不久之后,冯大爷发现自己已然是来到了原来捡柴的大山上了,而自己的柴尚且摆放在路之旁边,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挑上了自己的柴草,独自一个,沿着山道,不断走去。 从此之后好多年,冯大爷都不敢上大山,那怕是家里没有柴烧了,也不去大山上。实在是没有柴烧了,冯大爷便去小河边捡些来烧,姑且如此打发着日子。 可是小河不知为何,因为天气非常之干旱,那是不可能涨大水了,一时之间,想要去弄些柴草,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冯大爷有时只好是把自己的门板拆下来烧掉了。 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长此以往,还不得饿死在此地,却又不敢上大山上去走动,否则的话,万一碰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则将如何是好? 一天早上,冯大爷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一捆捆柴草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比自己之前在大山上拾来那些柴草尚且来得好烧些。此令冯大爷有些感动,不知何人如此好心,竟然是偷偷地为自己弄来了些柴草,这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好好感谢人家? 这天夜里,冯大爷因为睡不着,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一只硕大的老鼠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时搬运着柴草,那只老鼠足有牛这么大,这么大一捆柴草驼在它的身上,根本就不算什么。冯大爷这才知道自己屋子门前为何有柴草摆放着了,一切的一切,均是拜此物所赐,此时走上前去,想去好好感谢人家一翻。 可是,当冯大爷出去之时,夜色之中,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空有一堆上好的柴草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其他一无所见。 ———— 第七百五十九章 诡异之笑 黑匪躺在自己的床上,门外不知为何,纷乱的雨丝不断地飞舞着,有些甚至飘进了窗户,洒在一些柜子、板凳上面,留下了一些淡淡的水迹。夜色非常深沉,独自呆在此屋子,到了此际,说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何况还听到不远处有女人尖锐得有些刺耳的笑声。 也不知为何,每当夜色降临荒村,黑匪就会听到一些女人的笑,至于到底是何人,一时之间,尚且不清楚,吵得人几乎不得安宁。黑匪的屋子荒凉之至,独自住在一边,与那些不干净的物事在一起久了,渐渐地,使黑匪自己也开始有些怀疑,长此下去,到底是祸还是福呢? 黑匪出了自己的屋子,外面月色甚好,洒在路面之上,看上去,竟然有些像那些好看的女人的眼眸,清澈、莹润,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会使人的心情大好。不远处是片小小的树林,在那树林中不知藏着何人,对着自己如此吃吃地大笑着,难不成自己大难临头,不日之后便有血光之灾死于乱刀之下? 不然的话,那个女人为何如此大笑不止呢? 黑匪进入了那片林子,一旦进去,便感受到了一阵阴森恐怖之气息,本来不敢呆在那种不太干净的地方,可是不来把事情搞明白,天天这么大笑不已,长此下去,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不是?可是当黑匪进入了那片林子,瞬时之间,伸手不见五指,残月斑驳,青苔之上,泉水丁冬,还真是别有一翻意境在那儿。 空旷的林子里,绝少人迹之存在,所有的一切,在此时,似乎只有大笑不止之声了。可是这到底是何人如此如痴如醉地笑着呢? 黑匪此次前来,不过是搞清楚这个问题,可是一旦坐在林子里一块石头之上,那种大笑不止、简直无法无天的笑声,一度不可听闻,此时在自己的耳边回荡着的,不过是幽幽的清泉以及月光履过树叶发出来的那种沙沙的声音罢了。 穿过了林子,往前走了几步,只身呆在空旷无人之处,甚觉无聊,风有些寒,露水飘飞,身子最近不适,可不敢呆下去了,得躺在床上去好好休息,为明天之工作积蓄能量。如此想着,黑匪立马回去了,可是不知为何,一旦躺在床上,从那片林子里,又传来吃吃不已的笑声,并且这种笑声,甚是有穿透力,一旦闻到,几乎有种令有眩晕之感觉,有时承受不住,几度欲从床上掉下去了。 到了此时,吵得人真的是不得安生,觉得不是个事。这种大笑之声,已然是不止一天了,可惜黑匪不会算卦,否则的话,定当卜上一课,向上苍问问吉凶。 受不了了。黑匪出了屋门,因为整夜无眠,纵使是铁打的,也是经受不住如此折腾,此时二话不说,已然是非常之愤怒,扛枪出去,对着门外就是一梭子,压住了那阵阵大笑之声,黑匪这便钻进了屋子,因为外面瞬时之间,已然是下起了大雨来了。 独自躺在床上,听着大雨不住地下着,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凄凉,此时又想起了自己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她一面呢?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又出现吃吃不已的大笑之声,并且这声音不知为何,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恐怖,似乎就在自己的屋子外面,玄之又玄,虚无缥缈,非常之恐怖、碜人。 黑匪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一片空旷之中,除了一些破败的家什、散落在不远处的一些个古老的磨盘之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刚才明明听见有个女人在笑,怎么拉开屋门往外一看,除了凄凉的月色,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没奈何,无法入眠的黑匪打开了一瓶上好的酒,开始独酌起来,往常之时,心绪悲凉,有所困惑之际,他往往要喝上一杯淡酒,驱除一下心里无尽的烦恼。此时听到这种有些碜人的笑声,一时之间,不喝上一杯,那肯定是不成的哈。 喝了一杯酒后,黑匪立马上床睡觉,瞬时之间,这便呼呼睡去,到了第二天,拉开屋门往外一看,红日三杆,天色不早,人们纷纷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去了。黑匪也溜出了自己的屋门,此时不复可闻那种女人的大笑,眨眼之间到了大山上,坐在田埂边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息,准备着锄地来着,却见天上不知为何,有架飞机坠毁,从自己的头顶上落下来,刚好砸在自己的身边,把那些庄稼悉数毁去,焚烧出一团大火,一度使周围之山林也着了,一片之熊熊,看得黑匪真的是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是好。 飞机残骸非常之狼藉,把自己的庄稼弄得,那是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本来指望着这些东西过日子,照此下去,怕是靠不住了。所幸黑匪本人没事,只是略擦破了一些皮而已。 为了怕惹上灾祸,黑匪不敢在大山上多作停留,立马离开,绝不敢继续在地里干活,否则的话,怕是会惹上麻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之后,黑匪甚是害怕,万一有人找上门来,说此事是拜他所赐,则将如何是好? 挨到夜里,黑匪非常害怕地躺在床上,正打算睡去,因为一天之奔波,到了此时,还真是非常之困顿,不得不好好休息一下了。却在此时,不远处那片树林里,又闻到了阵阵女人大笑之声,忽近忽远,扑朔迷离。 无法睡去。只好是坐起来,仍旧独自喝上两杯淡酒,姑且如此打发着时间吧。 如此在家里躲了一阵子,估计那飞机失事之事也差不多过去了,有些挂念大山上的庄稼,此时不去好好将之伺弄一下,到了秋天,人家屯满仓满,而自己可能什么也没有。是得去大山上看看了,不然的话,时日之过去,岁月之流逝,年华不再,青春将暮,则将如何是好? 一出去,便见有人走了过来,一把将黑匪控制住了,而其他之人,迅速钻进了他的屋子,搜寻过后,找出了那支枪。 “好啊,”那些人对着黑匪说道,“原来是你用这枪把飞机打下来的!” “天地良心,”黑匪为自己争辩道,“我这几天连枪都没有摸过,怎么可能是我打下来的。” “是他打下来的。”瘦弱男子有了当官的庇护,不再害怕黑匪,如此信口雌黄,将黑匪推上了风口浪尖,一时之间,那些当官的二话不说,把黑匪的双手铐住了,立马拉出去,往着吕镇的方向而去。 “瘦弱男子,”黑匪大声地吼叫着,“你红口白牙地诬陷好人,你……你不得好死!” 正当黑匪如此破口大骂之时,当官的这便抽出棍子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打,直打得黑匪不作声了,这才不打了。 “就是你打下来的。”瘦弱男子因为黑匪之所作所为,简直是欺人太甚,想睡了自己的女人,此时逮住了这个机会,这便如此造谣诽谤。 而对于瘦弱男子的话,荒村的人们也是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纷纷附和着,都说此事与黑匪有关,还真是他用枪打下来的,他摆放在屋子里的枪就是明证。黑匪一时之间也是百口莫辩,只好是认栽,不然的话,当官的一顿乱打下来,瞬时之间,他可能就没有人了。 此次空难,死人无算,几乎没有一人生还,一度算得上是史无前例之灾难。据说如此惨事,几乎是百年一遇,而对于这幕后黑手,一旦逮住,肯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人们借此次事件,无端使黑匪锒铛入狱,直是求之不得,有人当时就放起了鞭炮以示庆贺,只要荒村没了黑匪,人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对此,黑匪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罪行一旦坐实,怕是非常之可怕,甚至诛灭九族亦是有可能的。 其实事实是这样的:飞机出事的那天,有目击者称,他本人当时正在大山上干活,而此时有飞机从其头顶飞过。在飞机身后,悄悄跟着一位女人,此女人掠空飞行,与飞机之速度差不多,手持一木棒,前后左右乱打着飞机,飞机几度摇摆,承受不住那位红衣女人之乱打,终于是从空中倒栽下来,正好是落在黑匪的大田。 当时那个目击者是这样说的,可是这话一说出来,当时就受到一些禀承着唯物主义者的嘲笑,说这世上不可能会有如此诡异之事,一时之间,亦不把那目击者的话当数。而正在人们为找不到线索而犯难之时,瘦弱男子勇敢地站了出来,说是黑匪开枪射击使然,不然的话,飞机何至于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呢? 于是,人们告发了黑匪,将之绳之以法,加上黑匪早已声名狼藉,当官的正愁找不到一个借口杀了他,此时瘦弱男子诬陷,真的是求之不得,随即就逮捕了黑匪,不日之后,便要将之正法了。 ———— 第七百六十章 王胖子之死 且说少秋听见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出大事了,这便仔细问着那人,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那人说死人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那人被少秋轻轻地打了一下之后,因为力度之轻,并无大碍,甚至不用治疗也会好的。可是那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做饭之时,锅子里蓦然出现了一只老鼠,在捉老鼠之过程中,不小心被铁锅边沿刮了一下,受了伤,出了血,这便往伤口上抹上一些氯霉素。 当时在那人的屋子里,正好有些氯霉素,觉得干放着,摆久了的话,怕是不妥,浪费了不是,这要是让人知道,会说自己暴殄天物,非常之不好。觉得这反正也是药,而只要是药,就一定会对救治伤口有好处,当时便往伤口上抹着用剩下的药物,不然的话,看着那药物干摆放着不用,觉得有些可惜了。 抹上了药物之后,那人一时之间,由于心情之好,尚且哼了个歌,心想那天出去,见到了少秋,定然要打他一顿出出气来着,不能让他白白地打了自己一顿不是?此时边炒着菜边唱着一些刚学会的丧歌,准备以后呀,谁家老了人,这便可以派上用场,也为自己挣些钱,届时去了吕镇,走到大街上,见到了那些好吃的东西呀,也是可以买些吃吃不是? 那人身体非常之强壮,之所以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也不过是听人说了,不在那儿坐一坐,不去拍打一下那个读书人的窗户,以后呀,自己的屋子就会闹鬼来着,到了半夜无人之时,那些厉鬼什么的,都会钻进自己的屋子,来害自己的性命。不然的话,那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走到少秋的屋子门前,去乱拍乱打人家的屋门,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不是? 那人被打了之后,本来想还手来着,可是看着那不过是个读书之人,手无缚鸡之力,这要是受了自己一拳头,那还不得立马就死了?因此之故,也是并不在意,还是那句话,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被少秋打了之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本来嘛,人家不过是一读书之人,没有什么力气,打跟不打也差不多,不然的话,那人虎背熊腰的,这要是认真起来,少秋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瞬时之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此时自己的女人不知为何,一度看不到影子,不然的话,这饭就不用去做了。本来想等自己的女人回来再做饭的,可是等到太阳已然是偏西了,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肚子非常之饿,咕咕叫着,再这么等下去,还真的是可能要饿死了都。 “妈拉个巴子的,又出去打牌了,并且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真是不可救药。”那人一时摇了摇头,不靠自己的女人了,独自去了厨房,不住地忙碌起来了。 受了伤之后,这便在自己的伤口上抹上了些氯霉素,一时之间,无法做饭,只好是坐在一边休息,想等自己的女人回来再作处理。这氯霉素是自己一个朋友送的,当时自己不过是去他家玩,可是那位朋友不知为何,在他离开之际,非得送他一瓶这玩意儿,说是可以救治伤口。 当时那人还打了朋友一顿,说他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自己好端端的,何至于受伤?朋友自知说错了话,一时之间,也不敢还手,觉得自己还真是欠揍。 那人姓王,浑名叫着王胖子,长得非常之强壮,一般之水牛与之相比,力气怕也是没有他大,是个石匠,手艺非常之不错,远近闻名,谁要是做块墓碑呀什么的,往往都会找这王胖子。 王胖子本来不想要朋友送给自己的那瓶药的,觉得自己身体如此强壮,与药物那是扯不上一点儿关系,纯属多余,要之何用,当时一脚下去,踩住了,往死里碾压,觉得特么是个不吉之物,恨不得烧了它才好。可是踩了几脚之后,发觉此物包装非常之精美,并且那包装盒上尚且有个美女来着,看得这王胖子觉得就此不要了,那也不妥,何况那外包装上的美女不知为何,还对之眨了眨眼睛,一度使得王胖子觉得有些舍不得,这便从地上捡了起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拿回家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之后,王胖子不知为何,发现那药不见了,本来觉得丢了的话,尚且还好些,可是想到那药外包装上的那位美女的笑容,觉得就此不要了,那也是不成的。当时天色已晚,王胖子发现身边没人,纵使是去找那药,也是没有人会发觉的。 就这样,王胖子在吃过了晚饭之后,独自一人,打着火把,沿着来时之路,往回走了一程又一程,此事对于王胖子来说,那可是非常之不地道,一旦让人知道了,说自己想看美女的笑,多少有些不妥。幸好此时是夜里,没有人知道,何况荒野一片死寂,谁管他这些个鸡毛蒜皮的破事来着? “妈的,还真是个无福之人,弄到这么一个好玩的东西,却因为口袋是个破的……”王胖子如此想着,一怒之下,把那个破口袋扯得更破了。 “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把药装在左边这个口袋呢?”王胖子如此想着,他左边那只口袋是个好的,一点也不会掉东西。 在去寻找药物之路上,王胖子一时之间,不知为何,感觉到头有些晕,甚至走不动路了。这便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息,不好好休息一下的话,怕是不可能继续往前走了。 休息了一下之后,看了看自己的脚上,瞬时之间,上面已然是起了个泡,非常之难看,并且这泡似乎破了,这不,正不断地往外渗着一些脓水来着。“妈的,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起了个泡来着,这不是叫老子不能往前走了吗?” 王胖子不想往前走了,况且在此时,深夜无人,独自坐在这旷野空阔之处,心里非常之害怕。往常这个地方,一旦到了夜里,便会听到有女人哭泣,不久之前,在这个地方一棵老树上吊死了一个漂亮的少妇。 王胖子此时静下心来一听,却是什么也听之不到,只是觉得忽然之间,似乎有人抱住了自己,不然的话,脚步也不至于显得如此沉重不是?王胖子一时有些害怕,甚至不想往前走去了,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不吉利的东西,老子不要了。”王胖子啐了一口,这便往回走着了。 可是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有人喊自己,只是喊了一声,这便又什么也听不到了。那个女人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平日里,王胖子对之直是垂涎三尺,苦于没有机会,一时之间,尚且没有得到,此时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觉得在这个地方与之做一回事情的话,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往回走了一阵子,甚至都走超过了,可是连那个女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月轮下,只是一片之漆黑,除了自己的胖大的影子外,其余一无所见。正打算回去了,不经意间,发现路面上有个药瓶,可不就是自己丢失的那个药吗,觉得不是个吉利的东西,本打算不要了,却在此时,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妈的,”王胖子如此说道,“老子跟你还真是有缘啊。” 王胖子把那药带回家了之后,摆放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觉得这东西不过就是有个好的包装,其他的东西,那是根本就一钱不值。王胖子没有读过书,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用,此时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也是姑且这么摆着吧,可能这东西有些驱邪之功效也说不定呢? 如此一摆就是差不多几年,几年过去了,他妈的这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全靠自己一不小心被铁锅边沿刮了一下,破了皮,受了些小小的伤,不然的话,还真是白捡一回了。 王胖子把那氯霉素涂到伤口上之后,觉得自己捡来的药终于是派上了用场,一时之间,非常之高兴来着,这不,边做着饭边不住地哼着小曲。心想呀,以后自己的老婆如果做饭不小心,自己也在她的伤口上涂一些氯霉素。 王胖子涂上了一些药物之后,第二天便死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了少秋的耳朵边时,少秋心情非常之难过,自己不过是轻轻地打了王胖子一下,怎么就死了呢? 可是也不知为何,虽然王胖子死了,但是人们并不过于追究少秋之责任,似乎这一切与他根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使少秋的心情更是不好。这不,到了夜里,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竟然是把人家活活打死了,想到自己的这种歹毒不堪之处,泪水便悄悄滑落脸颊。 从此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少秋都没有心情读书来着,往往到了夜色降临荒村之时,这便去了小河边,想趁着深夜无人,往河水深处跳去,来个一了百了。不然的话,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心理压力,步履蹒跚地活在人世,尚且不如死了还来得好些。 ———— 第七百六十一章 氯霉素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少秋仍旧住在那个废弃的屋子里,人们走过他的屋子门前,纷纷要指责着,说他不是个好人。 少秋自己的心情也是非常之不好,不知道王胖子之死,那是因为误用了氯霉素,不然的话,何至于无端死去呢? 那王胖子,在用药之前,也是经过一翻仔细思考,知道药物不能乱用,在下药之前,亦是慎之又慎,断不敢造次,就怕万一用错了药,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 当时看了看那氯霉素,觉得不是个吉利的东西,再者说了,自己的伤口不大,不用药的话,也问题不大。可是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了,看了看他的那个伤口,不住地催促着,要他一定要用药,否则的话,一旦感染了,说是会死人的。 王胖子对于那人的话,一时也是不太相信,因为不久之前,在大山上干活之时,那个女人也在。不知为何,那个女人在解手之时,不小心被王胖子看到了,为此,王胖子在心里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此时见那个女人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有所防备,就怕那个女人突然起了歹意,要来报复自己,如此一来,怕不太好了。因为出了那种事情,王胖子一度不好意思见那个女人,此时看到了,想起大山上发生的一幕,一时之间,甚至想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 不过,那个女人似乎也不太怪王胖子,这令王胖子心里直是非常之感动,一时之间,甚至想对之说几句好话,求她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自己一马。 对于王胖子的心思,那个女人一时之间,似乎完全知道了,并不责怪,反而凑到了王胖子的屋子里,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受了伤就要用药,不然会出大事的。” 王胖子本来不想听那个女人的话的,可是既然已经得罪了人家,此时又拂了她的好意,做人没有这么不地道的,一时之间,那怕是那个女人说错了,自己也得去照做。 可是一想,觉得真的照着那个女人的话做了,怕也不妥,万一那个女人只是想报复一二,想用自己的死出出气,不然的话,自己活在这世上一天,她的丈夫的心情就会坏一天,长此下去,如何是个了局? 王胖子多长了个心眼,并没有听那个女人的话,觉得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虽然出于歉意,当时答应下来了,可是背地里,却把那药扔在一边,甚至准备丢到小河里去算了。 送走了那个女人,王胖子此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准备睡去了,可是瞬时之间,听到门外有人哭泣,可不就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来着?至于为何哭泣,那还不是为了那点屁事,真的是背时之至,早知道那个女人会在那么空旷的地方解手,王胖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凑上前去的。 可是此时好了,那个女人的丈夫因为自己看了他的女人,一时之间,不得气出,甚至想一头撞死在王胖子的屋子门前。直到听到了自己的女人对之说了些什么,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抱紧了自己的女人,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不见了。 那个女人把自己的计谋告诉了自己的丈夫,说是王胖子瞬时之间,这便会死去了,叫他不用难过,更不准寻死觅活,不然的话,说是要打他的屁股了。那个女人的丈夫听到自己的女人这么一说,一时之间,不再是如此之难过,往日不堪的心情,到了此时,渐渐好转起来,脸上又有了笑容了。 王胖子虽然是愚昧,却并不是傻子,知道那个女人想算计自己,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跑那么远的距离来告诉自己此事。那个女人略懂些医术,知道这氯霉素只要往这伤口上一抹的话,肯定得出大事。 当然,那也是因为王胖子耍流氓在先,否则的话,那个女人断不至于下此毒手,要致王胖子于死地。再者说了,不除去那个王胖子,以后呀,到处去说这事,一来二去的,人人知晓,自己还活在这荒村,怕也是没啥意思了。 因此之故,那个女人便使出了这招,想让王胖子自杀而亡,不然的话,自己的丈夫可就不想活了。而没了丈夫,那个女人也是活不成的。 王胖子当然是知道这事的,觉得往伤口上抹氯霉素的话,怕是不太妥当,万有有所不测,则将如何是好?当时便把那氯霉素扔到了远处,不准备用,就是以后呀,也坚绝不用这种药。 可是当天夜里,王胖子睡在床上之时,不知为何,伤口发了炎,格外疼痛,真的比死还难受。没有办法,王胖子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去,想把那瓶氯霉素找回来,估计是个好药,反正痛也是要痛死了,往这伤口上这么一抹的话,说不定会有些效果呢。 可是出了屋门之后,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已然是丢到了小河里去了,此时想找回来,怕是不成。可是不知为何,正当王胖子准备离去之时,有人出现了。 那个人是个男人,那个女人的丈夫,此时无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了,欲去小河里为王胖子摸药。因为那药是处于密封状态,浸不了水,不然的话,想必那个女人的丈夫也不至于如此好心,巴巴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自己去摸药来着。 此时天上不知为何,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尚且还闪了个闪电,接着就是倾盆大雨,一时之间,荒村空旷无人之处,一片之茫茫,几乎不辨东西南北不知今夕何夕了。 正当那个女人的丈夫准备下河去捞药之时,天上起了个炸雷,瞬时之间,那个女人的丈夫这便被雷劈了。纵使是如此,那个女人的丈夫也是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咬了咬牙,不顾性命之安危,出没于风波之中,为了能把王胖子的药捞回来。 在小河里钻了一阵子,那个女人的丈夫还真是非常之厉害,不久之后,在河水之中,硬是把那被王胖子扔了的药捞回来了。不过,不知为何,当那个女人的丈夫把药交到了王胖子的手里之后,天上再起了个炸雷,眨眼之间,那个女人的丈夫这便没有人了,被雷劈成,简直了,一度令人不忍直视。 人们把那个女人的丈夫弄走了。在旷野无人之处,一时之间,就只有王胖子一个人了,此时觉得药物之可贵,“他妈的,为了你这死药,尚且葬送了老子一位好兄弟!”王胖子如此骂了一句粗口。 王胖子带着氯霉素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伤口正在发炎,非常之疼痛,钻心似的,令王胖子一时受不了了,这便准备往这伤口上抹这么一点点药粉来着。不然的话,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位好兄弟。 可是哪成想,在抹了药之后,病情急转直下,不久之后,王胖子已然是死了。死了之后,王胖子的眼睛尚且没有闭上,直到入殓时有人强行把他的眼睛用针缝上了,这才算上闭上了。 对于这些事情,少秋根本就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打死的呢。其实那天夜里,王胖子之所以呆在他的屋子门前,亦不过是想问问少秋来着,想知道这氯霉素往这伤口一抹的话,到底有没有效果。 可是,少秋还以为他是想故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吵闹,不准自己休息,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打了他。打了王胖子之后,第二天,这王胖子就死了。 少秋的心情真的是非常之不好,早知道这王胖子这么不禁打,纵使是他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吵闹,天天骂自己的娘,那也不去打人。不过此时后悔也是没有用的,已然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此时准备着投河自尽,可是到了小河边,又碰到了少女,有了少女之出没,一时又不想去死了。 自从出了事情之后,荒村的人们更加地不待见他,见了他的面,胆小之人这便绕着走,而一些胆大包天之徒,尚且欲冲上前来,与之大战三百回。对此,少秋直是非常之无奈,自己不过是一读书之人,对于这些个打架斗殴之事,那当然是不在行,因此之故,纵使是被人打了,那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当然,那准备打人之人,在众人的劝说之下,亦是收了手,觉得万一把这读书之人打死了,为之抵命,怕是划不来。毕竟少秋之名声不是太好,素有“傻子”之称,此时万一把他打死了,为之赔上性命,那得多亏呀。 因此,并没有人打少秋,至多不过是看他几眼,啐了一口浓痰什么,这便离去,断不肯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太久,怕沾上晦气。 一天,少秋从大山上回来之时,发现自己的医书不见了。这些可是一宝贝呀,可是荒村的人们,一时不得气出,这便趁着他上大山干活之际,偷走了他的医书,之后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 第七百六十二章 柴油机之失踪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色已晚,门前行人寥寥,一片空旷的天地,在此时显得如此寂寞。在这个时候,刘寡妇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有丈夫的日子还真是好呀,可是不知不觉间,丈夫离开自己已然是好多年了。 刘寡妇的丈夫是个好人,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那年夏天,不知为何,天不下雨,荒村一片之干涸,大小河流皆几近枯竭,成片的庄稼,到了此时,因为得不到雨水之滋润,往往到了夜里,可以听到幽幽哭泣之声。 连着几个月不下雨了,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大树、石头之类,亦是受不了如此虐待,到了夜里,情急之下,有些石头这便变得会走了,一个个的想逃离此处。 大小河流皆已断流,只在一些比较深的地方,尚且残存着一些不太干净的浑水,那些鱼儿,呆在那片浑水之中,亦是憔悴不堪,估计死去之日期也是不远了。 好在,荒村还有台柴油机,以之抽水,尚且可以灌溉一二,庄稼之有了水,这便有了生机,到了秋天,丰收在望那是一定的。这台柴油机是刘寡妇的丈夫的,当年在外行走,为老板干活,没成想企业破产,无奈之下,老板只好是将自己的柴油机给了刘寡妇的丈夫,算是给他开工资了吧。 刘寡妇的丈夫用这台柴油机没日没夜地抽水,荒村大小稻田,因为有了这台柴油机的庇护,这才幸免于难,算是活下来了。那年的夏天不知为何,硬是一滴雨也不下,大山上的石头,到了这个时候,只要用火一烧,瞬时之间,便可以燃起来了。 刘寡妇的丈夫用自己的柴油机没日没夜地为荒村的人们抽水,人们的大田算是保住了,而刘寡妇的丈夫的腰包,亦是变得鼓鼓囊囊,一天之收入便是不菲,几个月下来,当时那钱,据说是数也数不过来,到了夜里,夫妻俩这便用称称钱。 到了最后,因为家里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到了没有地方摆的地步,整个一间放杂物的地方,硬是放满了一屋子的钱。刘寡妇的丈夫不想要钱了,打算不再为人们服务,甚至不要那台柴油机了。 可是不抽水也是不行的,因为那个夏天还真是非常之干旱,一滴雨也不下,否则的话,人们也不会想着去抽水来着,这大田抽了水的话,虽然是会损失一些水钱,可是总比到了秋天颗粒无收来得强些吧。 那年夏天,刘寡妇的丈夫的柴油机整个连轴转,不分日夜地干活,到了夜里,悄悄看去,发现这柴油机因为过于劳累,尚且得了痨病,不时会咳嗽一阵子。 最后,那柴油机因为不堪如此虐待,在一个无人的夜里,悄悄地溜之大吉,至今也是找不到,一度成了荒村之谜。 柴油机虽然是跑了,一时之间,想要把它找回来,怕也是万难,刘寡妇的丈夫找了几天之后,终于是找之不着,特么不知藏在什么地方去了,一时觉得吧,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很是耽误自己干活不是? 正打算不要了那柴油机之时,这天夜里,在对门坡上,一度听见有柴油机轰鸣之声,刘寡妇的丈夫大喜,自己苦苦寻觅的柴油机总算是出现了。及至走到那发出阵阵柴油机轰鸣的乱草丛中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见到一条毒蛇盘蜛在那儿。 刘寡妇的丈夫颇为失望,一时觉得真的找不着了,却也不认为有什么损失,反正自己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加上那柴油机本身又有了痨病,纵使丢了,也不太放在心上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到了这天夜里,正当刘寡妇的丈夫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午睡之时,因为天气非常之炎热,不好好休息一下那也是不成的。因此之故,这便躺在自己的屋子,睡在那张竹床之上,门外的风轻轻地刮进来,吹在人的脸上、脚边,非常之惬意。 睡了一阵子,刘寡妇的丈夫这便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仙女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了那个仙女的手,施之进了屋,还真是非常之漂亮来着,一度使刘寡妇的丈夫把控不住,失了态,几乎做出了有失礼貌的事情来了。 正这时,门前的柴油机哒哒地响了起来,吵得人几乎睡不着了都,刘寡妇的丈夫一时睁开眼睛一看,空空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人而已,什么仙女,又什么柴油机,全部不见。 刘寡妇的丈夫起了床,爬到门外一看,不远处还真是有台柴油机,一时真的是喜出望外,立马扑过去,想把自己的柴油机弄回来,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对之直是非常之想念。可是,当刘寡妇的丈夫走过去一看,不知为何,看到的不过是一只小水牛而已,哪有什么柴油机来着? “妈的,刚刚还在这儿响着呢,还以为是自己的柴油机呢。”刘寡妇的丈夫如此喃喃自语着。 此时把那头小水牛打了一扁担,这特么也太骗人了吧,明明是一头牛,却为何要装成一台柴油机呢?本来想把那爱撒谎的牛干脆打死了算了,免得以后呀,还得有人上它的当。 可是正这时,牛之主人来了,一时不便继续打它,骂了一句粗口,瞬时之间离去,不敢呆在牛之身边了。 到了没事之时,刘寡妇的丈夫这便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数那一屋子的钱,这钱多得,几乎都数不通了。往往数到一半之时,刘寡妇这便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喊着自己出去一下,说是有人来送钱来了。 至今为止,刘寡妇的丈夫也没有数通过那些钱,一时之间,觉得没有必要再数下去了,不然的话,不久之后可能会出事的。 到了夜里,荒村一片之寂静,人们纷纷爬上自己的床,睡去了。只有刘寡妇的屋子里,一片之灯火通明,有了这么多的钱,心情那个高兴呀,一时之间,想睡去,直是不可能。 为此,刘寡妇的丈夫已然是失眠了好多天了,这天在服了一斤白酒之后,这才勉强睡去,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可是睡到夜里,不知为何,又听到那柴油机哒哒地响声传进了自己的耳朵,吵得他几乎没法入睡了,打开灯一看,在这屋子里,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外,其他的一无所见。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嘛?”刘寡妇的丈夫一时之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是苦着眉头长长地怅叹着罢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扛着锄头上了大山,坐在自己的田埂边忙碌着,抽支烟、喝口小酒什么的,有时甚至想着去吕镇找个娘们撒撒野来着。可是正当刘寡妇的丈夫这么想着的时候,天上又出现了柴油机的响声,自己的柴油机藏身在云端,不时哒哒地叫着,吵得刘寡妇的丈夫一时不敢呆在这片土地上了。 “我不知道你也会累,”刘寡妇的丈夫如此对着天空说道,“不然的话,断不会把你老人家累成了痨病。” 说完这话,那云中的柴油机一时不响了,闪了一闪,瞬时之间,这便不见。可能真是因为刘寡妇的丈夫太想钱了,累得不行,本来是可以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来着,可是,终于还是夭折短命而亡。 柴油机一时寻私报复,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此时见刘寡妇的丈夫认错了,似乎原谅了他,不然的话,何至于在听到这话之后,立即从云端消失不见了呢? 柴油机不见了之后,刘寡妇的丈夫这便在自己的田地里不断地忙碌着了,不是为自己的庄稼松松土,便是浇浇水、施施肥什么的。而在这时,柴油机便呆在不远处一座山头上,不时轰鸣一阵子,对此,刘寡妇的丈夫也是不太放在心上,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了这柴油机之陪伴,自己不再害怕大山上的一些物事。 刘寡妇的丈夫有时干活累了,想休息了,到了这时,柴油机便会不住地响着,一时之间,萎靡不振一扫而空,力气非常之大,这便又不停地干起活来了。 见刘寡妇的丈夫不住地忙碌着了,柴油机不再轰鸣,甚至也不见了它到底栖身何处,耳根清静下来之后,这干活之效率自然也是不差,瞬时之间,这便是锄了好大一片地了。 干了一天活,到了夜里,刘寡妇的丈夫从大山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这四肢几乎要散架了。正这时,在不远处,自己的柴油机又出现了,不断地轰鸣着,远近的石头、屋子,悉数震动了,纵使是刘寡妇丈夫的屋子,也是不断地颤动起来。 赶紧出了屋门,朝着外面跑去,不然的话,瞬时之间,这屋子可能就要垮塌下来了都。 ———— 第七百六十三章 趁人之危 黑匪因为犯了如此大罪,竟然用枪把飞机打下来了,一旦坐实罪行,将是十恶不赦,直接枪毙。对此,黑匪也是百口莫辩,自己那天去大山上,根本就不曾带枪来着,何至于把飞机打下来,本来因为没有什么证据,人们不便将之绳之以法,若非瘦弱男子从中作梗,红口白舌地说是他把飞机打下来的,黑匪何至于去了吕镇? 黑匪只好是在牢里呆着了,因为自己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过,一时想出去,怕是万难,说不定啊,到了秋天,过了这个夏天,自己就永远地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荒村的人们忙于调查真相,不把这飞机坠毁之事实搞清楚了,不取得充足的证据,想弄死黑匪,怕是不太容易。人们这些天,天天在田间地头忙碌,不为别的,就是想证明这事就是黑匪干的,否则的话,好好的,这飞机何至于出事了呢? 其实这天,当飞机飞临黑匪庄稼地里上空之时,从黑匪屋子边那片林子里蹿出了一个人,此人不知为何,低空掠过,手舞棍棒,在黑匪的头上徘徊,本来想一棍子打死了他来着,却发现不是那么容易。正准备打道回府,重新回到那片林子里时,一架波音飞机赫然出现在她的视野,此时非常之窝火,二话不说,这便扑了过去,一棍子下去,直接把飞机打下来了,落进了黑匪的大田。 此事颇为诡异,人们调查了一阵子之后,有人说出了事实,此事与黑匪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切均是拜鬼物所赐,嫁祸黑匪,一度使之遭受牢狱之灾。人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考证,还真是不与黑匪相干,有人这便说得把黑匪放了,可是念及黑匪平日之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一时之间,纵使是没有罪,亦不想放之出来。 如此过了一阵子,又一架波音飞机被打下来了,此次没有坠毁在黑匪的田里,却是落在瘦弱男子的庄稼边。瘦弱男子一时之间,也是不知为何,知道自己诬告了黑匪,此时得到报应,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天天以泪洗面,甚至有时都不想活了。 自从第二架波音飞机坠毁在荒村,人们这才得知事情不是黑匪所为,到底是谁干的,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听信一目击者所说,纯属是鬼干的。虽然如此,但是,人们仍旧不放黑匪出来,怕黑匪一旦出狱,不得气出,届时还不得杀了陷害自己的那些人? 瘦弱男子一时之间,上下打点,处处求情,使尽了一切的手段,无论如何不能放黑匪出来,否则的话,不仅自己性命不保,尚且要使自己的女人受到牵连,届时可以会强暴了自己的老婆也说不定。 为了进一步坐实黑匪的罪行,瘦弱男子这天,当第二架波音飞机坠毁在自己的庄稼边时,这便把家里的那头水牛卖掉了,以之作为上下打点之资金,堵住悠悠之口,极尽造谣诽谤之能事,无论如何不能放那黑匪出来。没有瘦弱男子诬陷,黑匪坐不成牢,人们虽然是对其行为持保留态度,却觉得也是情有可原,因为黑匪对瘦弱男子,那也是非常之不友好,时时想着人家的女人,人品如此之坏,难怪人家要陷害他。 黑匪之坐牢,不仅是瘦弱男子一人造成,其他之人亦有责任,脱不了干系,因此,当第二架波音飞机坠毁在荒村之时,人们纷纷忙碌着,不分白天黑夜地干活,想把飞机残骸掩埋住了,不然的话,一旦让人知道,当官的知悉了此事,那还不得放了黑匪? 黑匪坐在牢里,天气渐渐冷了,一时之间,简直大雪纷飞,不少雪花就此飘进了牢里,而牢里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纵使有些乱草,那也是肮脏不堪,根本就没法住人。在这个时候,黑匪只好是独自透过一扇窗户望向外面,漆黑一片之中,简直一无所见,三两点灯火闪烁其中,虽然有了一丝丝光亮,却使夜色显得更加的不堪。 人们路过他的牢边,从那扇窗户可以看得到黑匪,此时蜷伏在一堆乱草丛中,还真是冷得可以,不断地咳嗽来着,有时甚至还咯了血,显然是得了重病,却在此时,亦只能是自己给自己疗治,想旁人为自己看病,此绝无可能。 正这时,纵使是坐在牢里,亦可以听到一阵阵大笑之声不断地传来,依旧是从那片诡异的林子里传来了,笑声过后,这便看到一个人影出现了,月色淡淡的,看得不太清楚,却是真实存在,真的是个女人朝着他飞过来了。 当时黑匪正趴伏在窗户上看风景,没成想有人会飞,直是从天空飞了过来,二话不说,一棍子下来,直接把他打晕在地,过了好久,这才悠悠醒转,再度看去,窗外不知为何,已然是夜色深沉,一切的一切皆不复存在了,似乎只有一轮月色悬挂在天空,凄凉之至,看得黑匪不知为何,脸上瞬时之间,这便流出了泪水矣。 荒村的人们不断地忙碌着,当时有人出了个上好的主意,把那失事的飞机装进了一个棺材里,就如老了人一样,选了个黄道吉日,这便将之下葬了。当然一切皆是悄然进行,断不敢声张出去,否则的话,当官的知道了,认定黑匪没罪,定然会第一时间放了他。 把飞机葬在大山上,人们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时心照不宣,相互默契,断不敢把此事说出去,否则引起的后果如何,自不待言。那黑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知道人们诬陷他,使之遭受牢狱之灾,那还不屠了村? 因此,人们只好是如此了,知道是委屈了他,却也是没有办法,更皆瘦弱男子日夜哭泣,一旦把黑匪无罪释放,那么将来自己的日子会是如何,这也是不用多说的。瘦弱男子为了塞住天下悠悠之口,不要将第二架波音飞机失事这个消息说将出去,硬是把自己的牛卖掉了之后,把这些钱分给了大家,使荒村的人们一时不忍心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只好是任之烂在肚子里,不然还能如何呢? 为了堵住这个消息,瘦弱男子甚至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一到夜里,在他家的屋子门前,便排起了一条长龙,人们争相睡他的女人。对此,瘦弱男子亦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那些无赖之徒这便威胁着说要把消息说出去,一旦黑匪无罪释放,第一个出事的定然会是他瘦弱男子。 本来对于那些长相奇丑,八辈子也娶不上媳妇的男子,瘦弱男子是非常之瞧不起来着,平日见了,也不与之说说话。可是此时看到那些娶不到媳妇的男人纷纷聚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扬言要睡自己的女人,瘦弱男子再没有男子气概,此时也有了三分怒火,二话不说,当时就搞到了一块泥巴,准备与那些前来调戏侮辱之辈来个刺刀见红。 “你他妈的肯是不肯?”冯大爷喝问道。 “不肯。”瘦弱男子非常气愤,如此说道。 “真的不肯让我进去睡一下你的老婆?”冯大爷一时之间,也是愤怒了,为何别人可以去睡,唯独他不行呢? “你休想。”瘦弱男子在冯大爷的脸上啐了一口口水。 “你不要这样,老子今天还非得睡了你的女人不可了。”冯大爷并不介意,此时抹去了脸上的口水,如此说道。 冯大爷此时前来,知道是来干这些个不太体面的事情,说出去,甚至是有些丑的。本来不想去做这事,可是不做白不做,自己反正没有女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碰碰运气呢? 别人出现在瘦弱男子屋子门前之时,那穿戴可是非常之讲究,西装革履,打扮一新,就如新郎入洞房之前的样子。唯独这冯大爷不知为何,却是光着屁股来的,为人之不要脸,已然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真的是无耻之极,简直是畜牲一个。 不仅是光着屁股,手上也没有带东西。而其他的人们,不仅穿戴时髦,送的礼物也是有模有样,什么珍珠玛瑙,又什么红、蓝宝石……为了讨好瘦弱男子,那几乎可以说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可是冯大爷倒好,不仅光着屁股前来,手上所有之物事,亦不过是一些个非常不值钱的东西,只是随便在地上捡了块破石头,准备以之作为礼物送给瘦弱男子。当然,面对此人,瘦弱男子肯定不会答应,当时就拒绝了。 “你他妈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如此德性也想来胡搅蛮缠,你真的是可以诶!”瘦弱男子如此数落着冯大爷。 “今天爷来了,”冯大爷傲然说道,“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此话怎讲?”瘦弱男子有些吓住了。 “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冯大爷一时颇为神气,“老子只要把事实抖落出去,告诉官方,说第二架飞机再度坠毁在荒村……” “别介呀,”瘦弱男子有些害怕了,“这个……” “那么你是准我进去喽?”冯大爷一时之间,脸上挂着的笑容直是非常之令人恶心。 “好……好吧”瘦弱男子弱弱地回答。 冯大爷这便朝着那座小小的茅屋走去,正这时,听见瘦弱男子一声断喝,当时就把他吓住了,一时之间,只好是站住了,不敢进去,怕有何灾祸。 ———— 第七百六十四章 封锁消息 冯大爷当时站住了,一时之间,尚且有所忌惮,怕这瘦弱男子万一不同意的话,与自己拼命起来,亦不是个事。虽说自己打得过这瘦弱男子,可是毕竟此事自己无礼在先,一旦说出去,让人这么一说,还是有些欠妥。 冯大爷站住了,不敢进去,徘徊在瘦弱男子的屋子门前,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回去算了,却甚觉脸上无光,其他之人纷纷得手,唯独自己空着双手回去,一时之间,不知为何,有种辱没了先人的感觉。 “你这人也太无耻了,”瘦弱男子责怪着,“滚吧。” “好吧,”冯大爷一时觉得自己理亏,不敢与之争辩,撂下了这话,瞬时之间,便要离去。 瘦弱男子看着冯大爷离去之背影,忽然想到了黑匪,此时可能正在蹲监狱,当然这也完全是拜自己所赐,一旦出狱,后果如何,自不待言。 此时第二架波音飞机坠毁,此事一旦传扬出去,让官府知悉了此事,定然会调查一翻,事实水落石出之后,黑匪无罪释放,吃亏的肯定是他瘦弱男子。黑匪之报复性是非常强的,没有瘦弱男子之作伪证,他不可能坐牢。 瘦弱男子也是没有办法,黑匪他妈的天天叨扰自己,不时出没在自己的屋子里,而自己的女人,对之亦是简直到了茶饭不思之地步,真正是欺人太甚,否则的话,亦不至于出此下策,将之送进了大牢。 本来以为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一旦坐实罪行,那将是必死无疑,谁成想第二架飞机接着坠毁,难道这第二架飞机之坠毁也能算在黑匪之头上吗?显然不能,因为此时人家正蹲在大牢里,与此事毛不相干,再想栽赃陷害,肯定是不成的。 此事之发生,一旦让官府知悉,查出事实真相,这飞机坠毁不与黑匪相干,便会立马放了黑匪。如此一来,瘦弱男子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要想活命的话,就得把第二架飞机坠毁的消息死死地封住了,荒村的人们,一个也不说出去,也许这事情尚且有些转圜之余地,不然的话,肯定要出事,不仅瘦弱男子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纵使是荒村无干之人,可能亦要遭受不小的损失。 人们为了封锁住这第二架飞机失事之消息,真的是想破了脑壳,日夜忙碌,为的不就是隐藏消息,不让外界知道真实情况,怕黑匪狗急跳墙,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黑匪一旦出来了,那还不得活剐了这瘦弱男子? 冯大爷正是吃准了这瘦弱男子不敢对自己怎样,不然的话,在这天,光天化日之下,何至于敢光着屁股出现在他的屋子门前,欲去非礼人家的女人呢? 瘦弱男子此时看着冯大爷离去之背影,本来打算不去管了,可是略一思考,觉得不妥,不把他伺候好了,一旦这人去告了状,消息封锁不住,带来的后果,怕是任何人也吃罪不起。 “回来!”瘦弱男子想到此处,一时不敢与冯大爷一竞高低,三两步走上前去,抓住了他,用央求的语气求着他,“轻点。” 可是,冯大爷为人也是颇为心高气傲,此时受到瘦弱男子之冷落,一时之间,还无法恢复过来,这不,见这瘦弱男子求着自己去睡他的女人,尚且不肯前去。 “怎么了?”瘦弱男子问道。 “老子不去了。”冯大爷一屁股坐下来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撅着嘴巴不说话,气呼呼的。 “老哥,”瘦弱男子凑上前去了,为之点了一支雪茄,使之抽了起来,“求您了,不要去告密,否则的话,此事一旦让黑匪知道,整个荒村都将会有不世之祸发生。” 正这时,其他几个人这便抬着一个轿子过来了,想把这冯大爷抬回去,可是,因为之前瘦弱男子得罪过自己,冯大爷打死不想进去,此时攀住了一棵小树,怎么也不肯钻进轿子里去。 瘦弱男子脸上不断地滚落着泪水出来,知道自己得罪了人,之前不该对冯大爷那么冷落,此时跪在其面前,不断地给他磕着头。不过,对于瘦弱男子之所作所为,冯大爷正在气头上,无论如何不肯回去,死死往前挣扎,想挣脱这些人之挽留,之后再把这消息抖落出去,使这些人都受到应有之惩罚。 不远处,正不断地传来阵阵黑匪的咆哮之声,显然正在牢里挣扎着,想出了监狱,之后再寻到这瘦弱男子,看来不将之碎尸万段,不把他剥了皮,他就不叫黑匪! 荒村的人们此时不敢得罪冯大爷,不然的话,此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非但瘦弱男子,整个荒村都将要完蛋。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抬来了一顶轿子,想把这冯大爷抬回去,进瘦弱男子的屋子里,去与那个长相好看的女人说一些体己的话,做些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呢? 可是,正这时,冯大爷生气,非常之愤怒,二话不说,便往一个人的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那人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甚至动弹不得了,却仍旧没有放过的意思,冲过去了,在地上捡了块砖头,对着那人便要下死手砸去。 人们赶紧上前劝住了,一把抱住了冯大爷,直是使之不能使上力气,不然的话,只此一下,可能就要出人命了。那人当时就不敢呆在冯大爷身边了,往前不断地逃去,不久之后,这便跑出了人们的视线,消失不见了。 围观的人们颇多,此时见这冯大爷非常之不雅观,有些女人只是看了一眼,这便不敢看了,被自己的男人拉着离开了现场。终于,在人们的劝说之下,冯大爷回心转意了,同意了人们的调停,钻进了那顶轿子,被几个大汉抬着,慢慢往着瘦弱男子的屋子门前走去。 到了瘦弱男子的屋子门前,冯大爷这便光着屁股钻出了轿子,趴到了瘦弱男子的屋门,往里面不断地望去,瘦弱男子此时脸上不断地流着泪水,不过事已至此,也是实属无奈,没有办法,只好是听之任之了。 冯大爷一进了瘦弱男子的屋门,那个女人便想逃出去,不肯与冯大爷见面,因为此人如此之无礼,自己这好模好样的,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如此让其白白糟蹋了不是?瘦弱男子的女人想逃出去,可是在她的屋子门前,不少大汉站住了,此时想过去,纵使是力大如牛,也不一定成。 不过,瘦弱男子的女人坚决不肯与冯大爷呆在一起,一看到他那张嘴脸,那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就一肚子的火,甚至想杀了冯大爷,或者是杀了自己。杀人来对于那个善良的女人来说,或许是有些牵强,不过逃跑总可以吧,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冯大爷如此不要脸的人得逞了。 但是,在她的屋子门前,无数的大汉把守门口,个个力大无穷,神情凶恶,眼含杀气,想逃出他们的掌心,怕不是那么容易。瘦弱男子的女人终于是认命了,不逃了,钻进了自己的屋子,趴伏在床上,呜呜痛哭。 冯大爷进去了之后,见是这么个事,一时之间,觉得强拧的瓜不甜,不想与之做事了,唿哨一声,出了屋门,如风逝去。 …… 虽然荒村的人们执意封锁消息,可是第二架飞机坠毁的消息依然是不胫而走,传到了官府,经过一翻仔细的调查,觉得是某种超自然现象使然,根本就与黑匪无关,旋即当场释放。 黑匪出来之后,本来想去杀了瘦弱男子来着,可是想了想之后,觉得这么做的话,有欠地道,毕竟自己也是做错了不少事情,不然的话,想那瘦弱男子亦不至于诬告自己。 一时之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黑匪这天夜里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又听见不远处那片林子里传来阵阵笑声,不过这笑声过后,便又有人不断地哭泣起来了。 黑匪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有女人不断地哭泣呢?难道自己出了监狱,是那个女人不愿意看到的吗,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声嘶力竭地哭泣? 黑匪一时之间,不管这么多了,经过这么多的事情,非常之困顿,还真的得好好休息一阵子了,如此想着,不久之后,便渐渐进入了梦乡。 从梦中醒来之后,听见门前有女人的哭泣,拉开屋门一看,夜色苍茫之中,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便关上屋门,复睡在自己的床上去了。正这时,不远处那片林子里不断地传来阵阵凄厉的女人的哭声,闻之者,纵使是大白天的,亦是非常之碜人,何况此时夜黑无人时分听到,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是为之胆寒。 不过黑匪有枪在手,也不觉得过于害怕,只是不知道那片林子何以会不断地传来女人的哭泣呢?与之前的大笑声相比,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怀揣着如此想法的黑匪,在门外的一片大雨声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 第七百六十五章 烧医书 花伯牵着自己的大水牛出了屋门,不时摸了自己下巴上那颗痣,这颗痣长在自己的嘴巴上已然是有好多个年头了,有事没事,都要去摸上一摸,特别是碰到一些想不开的事情的时候。 把大水牛牵到小河边,喝饱了水,便打算离去,因为天色不早,瞬时之间,似乎就要黑将下来了,再不回去,到了看不见路面之时,走起路来就颇为不方便了。 牛已然是喝得不能再喝了,可是花伯觉得多喝些水是好事,否则的话,到了夜里,一旦渴起来,哞哞乱叫,非但吵人的耳朵,亦且可能引来一些不干净的物事。可是牛已然是不能再喝水了,肚子鼓起,再也装不下多少水了。 但是,花伯为了牛之夜里不哞叫,硬是把它的头按下去,非要再喝点水不可,可是不成,牛坚决不肯喝了。一时之间,只好是作罢,准备着离去,却在此时,发现牛头不知为何,似乎强行被什么东西按住了,咕咚咕咚地喝着水。 牛之挣扎是徒劳的,刚刚从水里把自己的头伸出来,旋即又浸入了河水之中,似乎有人故意要这牛再喝些水。此正合花伯的意思,一时之间,看着自己的牛不断地喝着水,心里非常之高兴。 可是他的牛到了此时,不知为何,因为喝了太多的水,已然是有些不适,终于是趴伏在河水之中起不来,纵使是花伯牵断了牛绳亦是拉不起来。 花伯知道出大事了,自己的牛因为一种不明原因的外力之作用,已然是淹死在小河边,此时不顾一切地跳入小河,把自己的牛拉起来,可是牛已然是不行了,奄奄一息之中,躺在岸边不断地吐着水。 这牛是花伯一家的顶梁柱,一旦死了,则将来的庄稼如何耕作,怕是要去讨饭,甚至有可能饿死也说不定。此时看着自己的牛处于这种半死不活之状态,一时之间,亦是无奈,只好是不断地挤压着牛之肚子,还真别说,当真是挤出了不少的水,之后牛悠悠醒转,趴在花伯的身上不断地流出了泪水。 此时夜色非常之深沉,小河边已然是断了人迹,只有花伯与自己的牛呆在那儿,一时之间,尚且不知何去何从。牛已然是流出了泪水,不知到底是感动的还是什么,反正脸上不断地有泪水涌出来,此时站在路边,不肯往前走去,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物事。 “走,再不走的话,就不好了。”花伯不断地催促着自己的牛,可是不知为何,牛就是不肯往前走去,就如生了根,长在地里似的。 到了此时,花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打算早点关牛,可是如此情况,怕是早不了了。一时之间,只好是不断地乱打着,甚至把自己的牛的屁股都打得皮开肉绽了,甚至打得吓了自己一跳,仍旧还在不断地打着。 本来指望自己的牛能够快点回去,因为这个夜晚,花婶为之煨了一锅上好的猪头肉,纵使是相隔老远,亦可以闻得到这肉的香味。不然的话,花伯亦不至于这么早就想关牛了。 此时见牛之不肯前去,花伯亦拿它没辙,只好是不住地骂着,甚至都把它的祖宗十八代骂遍了,这牛依然是呆在原地不肯往前走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抱住了它的腿,不然的话,步履不至于如此蹒跚,甚至有些走不动路了的感觉,可是在这牛之身边,放眼看去,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呀。 “有鬼就出来!”花伯此时吼了一声,边这么吼了一声,边拔刀出手,四顾一看,月色苍凉,荒野无人,唯自己与这牛呆在一起耳。 这一声吼过之后,牛走了几步了,往前走去,不久之后,尚且飞了起来,低空掠过,使花伯赶不上牛,怕这牛就此不见,此时不断地往前赶去。可是赶了一阵子,依旧不见自己的牛的影子,眨眼之间,这便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去了。 花伯坐在路边,不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上的那颗痣,到了这种万分为难之时,他老是这么做,而只要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那颗痣,一切的一切便会迎刃而解。可是此时不知为何,纵使是把下巴上的那颗痣摸了上百遍了,依旧是想不出办法来。 无奈之下,花伯只好是空着双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往牛棚里一看,自己的牛好好地呆在那儿,正不断地呼呼大睡着哩。觉得自己的牛没什么问题了,花伯这便放心地离开了,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与花婶一起,吃起了那个火锅来了。 到了夜里,花伯因为解手,出了屋门,站在天井之中,了无睡意,见月色大好,便坐在一把椅子上,抽了支烟。荒村在此时一片之凄凉,没有人语闲话之声,纵使是有,亦不过是些梦呓罢了。 正此时,突然听见牛棚传来阵阵说话的声音,敢情自己的牛会说话?花伯一时之间,有些害怕,不相信会有这事,便凑了过去,借着月色,想看个清楚明白。 到了牛棚边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牛好好地呆在那儿,正呼呼鼾睡,一时放了心,可是刚刚离开几步,便又听见自己的牛说话了。 花伯想去把花婶叫醒,却不知为何,根本就叫不醒,又不便过于得罪,否则的话,恐怕会有所不妥,毕竟花婶这人一旦惹急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几天之后,花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到了吕镇,去看神算子,顺便把自己心里藏着的这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说出来,见见阳光也是好的。一听到花伯的这个事情,神算子当时就说了,一切均是拜那个读书人所赐,唯今之计,不在其他,只要那个读书人不读书了,不在一些纸上划划写写了,他自然就没事,否则的话,不出三年,定然会有血光之灾发生在他的头上。 “当真?”花伯听到神算子的话,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得不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话是真的呢? 告别了神算子,花伯火速回去,不久之后,便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多日不见,少秋之形容较比之前,显得更是不堪,不仅瘦弱多了,而且这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恐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啊。 是啊,少秋的日子真的是不多了,医者不是说了,肺病之不治,已然是到了无药之地步了。一切的一切只能是靠他自己,医者已然是尽力了。 可是少秋不想死去,一时之间,只能是靠自己读医书了,一切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这上面,不然的话,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 这不,这天下午,少秋因为没有什么活可干,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读医书来着,却在此时,听到有人不断地拍打自己的屋子,瞬时之间,便进来了,不看则已,一看的话,还真是吓住了。 因为站在自己的身边的人是花伯,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花伯,少秋本能地感觉到害怕,至于为何如此,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花伯身上尚且背了些柴火,好大一捆,摆放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似乎是准备着把什么东西烧了,态度之坚决,意志之顽强,放眼世界,亦是找不出第二个人。 “伯伯来了?”少秋弱弱地问候了一声。 “来了,”花伯吼了一声,“能不来吗?” “伯伯坐吧。”少秋很热情地招待着他,因为这毕竟是少女的父亲,不敢得罪。 “不坐了。”花伯边这么说着边把少秋的那些医书往外面搬去,放在柴捆上,其用意非常之明显,不过是想把那些医书烧了。 “伯伯您这是?”少秋有些不明白,这花伯何以无端要烧了自己的书呢? “不要看书了,不然的话,你和小花之间的事情就没了!”花伯边这么说边把书往外面运,瞬时之间,不少的书已然是摆放在那堆柴捆上了。 围观的人颇不在少数,人们之所以前来看热闹,亦不过是因为没有什么事可做,此时李婆婆亦是在场,不断地为花伯之行为点赞,因为她的牙痛还不是拜少秋读书所赐。此时把这些书烧了的话,当真是她老人家求之不得之事情哦。 “别介!”少秋抢步出了屋门,见花伯无端要烧了自己的医书,这还得了,以后自己的肺病却要如何医治? “烧得好,烧得妙。”李婆婆边捂着自己的牙齿边这么评论着。 花伯此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火点燃了,不久之后,这熊熊之势直是要烧了少秋的屋子似的,而见这大火一起,李婆婆一时牙痛不再,便不用捂着嘴巴,一时之间,拍掌欢呼,大笑不止。 少秋一屁股坐在一边,看着人们烧了自己的医书,此举不仅对自己不利,往后呀,像李婆婆这样的牙痛,可能也是没法治愈了。可是人们不管,觉得自己的牙痛、屁股痒什么的皆是拜他所赐,若非少秋读书,自己也不会惹上这些病症,此时见花伯替天行道,烧了这些书,此大快人心之事,能不高兴欢呼,甚至浮一大白吗? 只有少秋一个人绝望地坐在冰冷的墙角,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没有了这些医书,往后呀,自己的这个病还治不治了呢? ———— 第七百六十六章 诡异的柴油机 刘寡妇丈夫出了屋门看到柴油机在对山不住地轰鸣,几乎把自己的屋子都震动了,觉得再住在屋子,怕是不妥。立即出了屋门,站在天井,听着那种可怕的响声,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这柴油机虽然是为自己赚下了不少的钱,可是也没少叨扰到自己,特别是到了夜里,人家呼呼鼾睡,而自己却被吵得,几乎是彻夜无眠,长此下去,肯定不好,身体纵使是铁打的,亦是吃不消。 并且特么不知为何,这死柴油机尚且会自行移动,有时在一株老社树上,瞬时之间,发现柴油机又处于悬崖边上,哒哒地叫着,使人一度心烦意乱,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可怕的是,似乎只有刘寡妇丈夫一人听见这种声音,其他的人什么也没有听到,更不会看到柴油机之影子。这使刘寡妇的丈夫有些想不明白,一度到了精神错乱之地步,不知自己到底摊上了何事,以至于没日没夜地听到这柴油机的响声呢? 柴油机是为自己立下了大功,连续工作几个月没有歇息,也是多亏了这柴油机,不然的话,大旱之下,想大田有所收获,此无论如何是不成的。可是,没成想这柴油机在为自己赚下了不少钱之后,突然之间,竟然是失踪不见了,找遍了荒村各处,愣是连个影子也没有找到,此令刘寡妇的丈夫颇为不解,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死柴油机已然是在自己屋子对门那座小山上响了不少时日了,本来不想去管它,可是这么没日没夜地叫下去,也不是个事。可是,刘寡妇的丈夫觉得这可能是上天的意思,也不想去把它怎么着,可是这天清闲下来之时,发现不去处理一下,任其没完没了起轰鸣下去,自己还要不要睡觉了呢? 一天夜里,刘寡妇的丈夫正在做一个好梦,梦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竟然深情款款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后,不顾刘寡妇在床,这便扑上来了。正这时,那死柴油机又哒哒地响起来了,而这柴油机一旦响起来,那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便不翼而飞,瞬时之间,不见了踪影。 刘寡妇的丈夫非常之讨厌那个柴油机,虽然它之前为自己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此时不要了,抡起一把铁锤,二话不说,拉开屋门,往对门大山上扑去。可是到了发出阵阵响声的那片林子里一看,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淡淡的月光,就如梦中的美人的眼眸,令人非常之感到赏心悦目,不过此时不在意这些,此次前来,无非是想与那死柴油机有个了断,不是它死就是自己亡。 在这片林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只虫子不断地悄悄地啼鸣来着,不注意的话,尚且还听不到。在这片虫鸣声中,刘寡妇的丈夫摸到了柴油机轰响之位置,没错,就是那个位置,自己注意它已然是有好几个月了,一旦逮到,定然不会放过,非千刀万剐不足以泄去自己心中之愤恨。 可是到了那片松林之中一看,几乎是啥也看不到,漆黑一片,只看见一座坟墓来着,余无所见。这使刘寡妇的丈夫有些茫然,“明月不独行,孤灯不是人。”此时不敢多作停留,瞬时之间离开了此处,不然的话,万一碰到一些不该碰到之物事,则将如何是好? 刘寡妇的丈夫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关上屋门,因为外面已然是刮起了大风,漫天尘土中,一些个断木、乱石滚落,一旦此物击中,非死即伤。可不敢呆在外面了,没了柴油机之轰鸣,在此大风之夜,正可以与自己的女人做做事情,享受一下人生之快乐。 正与刘寡妇做事之时,对门大山上瞬时之间,柴油机之轰鸣声冲天而起,吓了刘寡妇丈夫一跳好的,一时没了那种兴致,赶紧跳下床去,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大风呼啸声中,不断地听到柴油机之轰鸣。并且柴油机的响声正是从对门那片松林中传出来的,可是白天自己不是去看过了吗,那片松林之中,除了一些虫子之啼鸣,其他真的什么也听不到呀。 “可能是自己把柴油机使用过度,已然是得罪上天,这可要如何是好呀。”刘寡妇的丈夫望着深邃的天空如此想着。 此时刘寡妇亦从床上爬起来,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一把抱住了,问他何以还不去睡,却要站在这空旷天井里。刘寡妇的丈夫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对刘寡妇讲了,可是刘寡妇在听到这些话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在她的耳朵里,根本就未曾听到过柴油机的响声呀。 “亲爱的,你是不是听错了呢?”刘寡妇如此问了一声自己的丈夫。 “没呀,实实在在的声音,”刘寡妇的丈夫回答,“怎么可能听错?” “那我为何听不到?”刘寡妇有些茫然。 “这……” 夫妻俩此时看到门前起了一阵大风,天有些冷了,再呆下去,受了风寒的话,也不是个事。正这时,对门那片短松冈上,柴油机哒哒的响声再度传来,使刘寡妇的丈夫觉得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余日无多,却一时舍不得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妻子。 “你怎么了?”刘寡妇问着自己的丈夫。 “没什么……”刘寡妇的丈夫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嚅嗫着。 几天之后,刘寡妇丈夫出了屋门,得去大山上伺弄一下地里的庄稼,回来之时,独自站在一片旷野之中,西天夕阳正好,秋风送爽,流霞满天,令人流连忘返。 正这时,在西天空旷之处,一浑身黑衣的女人盘腿坐着飞了起来,脸上蒙着块黑布,朝着自己一程一程地飞了过来。飞了一段距离之后,这便落下,再度起飞,不久之后,已然是到了刘寡妇的丈夫面前。 刘寡妇丈夫感觉到有些害怕,独自面对此物,要说不被吓到,那是不可能的,便往前不断地逃亡,但是那黑衣女人穷追不舍,蹦跳式地飞舞着前进,瞬时之间,已然是赶上了刘寡妇的丈夫了。 尚且以为是个女人,及至仔细看去,才知道不过是自己的死柴油机,浑身一片之漆黑,油污不堪,肮脏之至。此时走上前去,摸了摸,却如摸到了空气似的,原来柴油机并不存在。 刘寡妇的丈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久之后,浑身感觉到不舒服来着,接着便是不能下地干活了,初时尚且不太在意,以为休息一阵子便会没事了。可是过去了好几个月了,甚至几年过去了,疾病尚且未好,终于在一天夜里,狂风肆虐荒村之时,刘寡妇的丈夫含恨九泉之下,离开了人世了。 有时到了夜里,背时的人出门解手之时,往往会听到柴油机的响声一阵阵地传来,至于这声音到底来自何处,终无定论,有说在天上,亦有人以为来自地下,倒究如何,或许已然无从考证。 不过对于这些可怕的事情,刘寡妇却毫不知情,天天一觉睡到大天亮,天下太平,只是吃了喝,喝了吃,混混沌沌地过着日子罢了。 这天有人站在她的屋子门前,说白送她一台柴油机,本来觉得这东西有些不太靠谱,一旦接受,怕是会有些麻烦,可是那人说了,一分钱不要,只是白送给她。 听见那人这么说话,刘寡妇一时之间,觉得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这便欣然接受,把那柴油机摆放在自己的天井里,在上面盖上了一些柴草油布之类的物事,依旧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自从那柴油机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之后,荒村的人们再也听不到荒野有柴油机的响声了,纵使听到,那也不过是一些真实存在的东西,再也不是之前那种虚幻恐怖的情况了。 荒村可以说是非常之偏僻落后的,寻常人家,财产总共也不过只是几块钱而已,一年辛辛苦苦下去,积攒的钱财总是寥寥。一些有钱的人家,有了一头牛就不错了,至多不过是置办些小船、风车之类的东西,至于这柴油机,那可是希世之宝,如此宝贝掌握在刘寡妇的手里,使刘寡妇一夜之间,名声大噪,成了荒村最有钱的人了。 一些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们,有事没事,皆要去刘寡妇家串个门子,觉得与这有钱人说说话,唠唠嗑,那肯定是无尚光荣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一时之间,方圆几百里之内的人们,都知道这刘寡妇家里有一台柴油机,消息不胫而走,那些阿谀奉承之徒,往往整日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对她的柴油机评头品足,夸赞得似乎比刘寡妇本人还要值钱。 更有一些贼偷无赖之辈,到了夜里,思来想去,想破了脑壳也找不到发财的门路,此时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刘寡妇的那台柴油机来了,顺便也想起了刘寡妇那娇好的身材。于是,一时之间,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简直是人满为患,瞬时之间宾朋满座,相互间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 第七百六十七章 挥金如土的岁月 冯大爷这天去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因为柴油机之缘故,此时不去凑下热闹,那也是非常之不好的,可是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看,来的人还真多呀。三教九流之辈,花天酒地之徒,以及那些不三不四、阴阳怪气的人,一时之间把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填了个水泄不通。 刘寡妇因为自己有了台柴油机,此时看冯大爷又有些不太顺眼了,觉得自己这么一有钱人,与他这样的穷人在一起,不太好,吃亏了。因此之故,一见冯大爷,刘寡妇当作众人的面,不断地啐着口水,对他直是非常之厌恶,使冯大爷如此一脸皮厚的人,瞬时之间,亦是感觉到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在这些人之中,大多是些商贾大佬,腰缠万贯之辈所在多有,有些甚至是几十上百万的身价,这些人之前来,说白了也不过是想看看刘寡妇的柴油机。因为这台柴油机与一般人的可不一样,非常之灵巧,并且上山入地不用人抬,功效亦十分之强大,几乎可以随着人的意念行事。 不然的话,那些偷鸡摸狗之辈、九国贩骆驼者亦不会凑到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图的不过就是她的那台柴油机,一旦得到了这个宝贝,往后的生活那可是非常之美好。并且据说这柴油机尚且可以在短时间内抽干河水,一旦河水抽干了,那些小河里的大小鱼儿,便悉数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当然,这柴油机尚且不是最主要的,刘寡妇本人之美貌才是他们这些人的真正目的,有了柴油机作掩护,此时去她家串个门子,说些闲话,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荒村的人们绝对不会怪罪。 在这些鬼人之中,颇有些人,因为想炫富,直接把钱扛在肩膀上,由于动作匆忙,来来往往之中,难免掉落一些钱。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纵使是掉了好大一包钱,亦是不管不顾,照旧与这刘寡妇说三道四,飞短流长。 到了这个时候,冯大爷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见有人掉了钱,往往忍不住走过去把那些钱捡起来,之后趁人不注意之时,悄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当然这一切是逃不脱刘寡妇的法眼,见这冯大爷如此下贱,捡人家不要了的那些小钱,这便非常之不待见了,直接白眼伺候,使冯大爷瞬时之间,便没了做人的应有的尊严了。 人山人海之中,冯大爷穿梭于其中,人家那穿着,每一件衣服至少也得上万块钱,加上真皮鞋子,那一身的行头,至少也得几十上百万块钱来着。可是反观这冯大爷,那可就老寒碜了,衣服多日不洗不说,尚且补满了补丁,惹得一条老狗非常之窝火,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否则也不会如此歇斯底里地吠叫不住,趁冯大爷不注意之际,扑上前去,直接撕掉了他身上最大的一块补丁,瞬时之间,冯大爷就出了洋相。 在这些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人们之中,往日谈笑风生的冯大爷,到了此时,一度噤若寒蝉,根本就不敢置喙一二。冯大爷只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陪伴着他的不过是那只老狗而已,老狗觉得自己可能是过于下作,使这冯大爷在众人之面前,变得几乎连它也不如了,一时之间,良心发现,这便趴伏在其身边,一副任其打骂之样子,见冯大爷久久不出手,甚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以如此样子表示自己之绝对不会还嘴。 冯大爷看了看那只老狗,本来觉得自己的衣服是拜它所赐,一时冲动,想动手打它了,可是看在这毕竟是只老狗,一旦出手打了它,不太好,让刘寡妇看到了,认为自己一点涵养也没有,有失绅士风度,届时还会不会和自己好呢? 本来想骂那只老狗来着,觉得特么成心想陷自己于不仁不义这境地,可是想了想之后,愣是什么也不说,把那些不堪的想骂娘的话也是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冯大爷只是白了那只老狗一眼,旋即离去,断不想与之有任何之来往,觉得特么纯粹就一损友,长此下去,则将是损失无算。 稠人广众之中,冯大爷只能是干些低三下四之事情,面对人家之吹拉弹唱,至多不过是帮着打个哦嗬罢了,而一听到这冯大爷无缘无故打哦嗬,当时就惹恼了人家,大家一起上,愣是把冯大爷骂了一顿好的,甚至还打了掉他的一颗门牙。冯大爷本来想还手来着,可是人家是有钱人,自己这没钱的人可不能与人家对着干,俗话说“穷不和富斗”,自己在被打了之后,只能是默默地呆在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玩罢了。 刘寡妇本来对冯大爷是有些喜爱的,可是没成想此人如此之上不了台面,见了人,也不知道说一些恭维的话语,一时之间,也渐渐冷了那份心了。本来是想与这冯大爷过日子来着,仔细一思量,觉得不成,不是个事,长此下去,以后自己再想出入上流社会,与名流贤达来往,只怕是不可能了。 此时的冯大爷,被那些有钱有势之辈,直是压得抬不起头来,孤苦无依尚且不足以形容其为人之悲惨,连狗都不如。人们走过他的身边,甚至连看也不会看一眼,直是不存在似的,有人甚至直接把口水啐在他的头发里,竟然把冯大爷那头发当作了痰孟垃圾桶了。 本来这冯大爷想要发作了,欺负人不能这么欺负吧,可是今日之刘寡妇,较比往日那可是大不一样啊,斯文有礼不说,谈吐也是幽默诙谐,不与往日之粗鲁同年而语了。 冯大爷一旦发作起来,得罪了刘寡妇,使她在这些名流面前出了丑,失了面子,那还不得立马赶他走啊。一旦离开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独自一人的冯大爷,可能都不想活了。 没有办法,冯大爷只好是默默忍受吧,吐痰就吐痰,没什么大不了,至少自己之无语,在刘寡妇的眼里尚且有些价值,不是她非常瞧不起的那些粗鲁龌龊之辈了。 刘寡妇在这些人中,一时之间,翩翩起舞,往日之持重贤惠,到了此时不再,给人的感觉已然是有些轻浮无耻了。冯大爷本来想劝劝刘寡妇,能不能严肃一些,不要过于轻佻,否则的话,来人之中,颇多少年风流之士,一旦让那些人看了去,将来做人怕是多有不便。 可是冯大爷这些话尚未出口,便已然是受到了刘寡妇的嘲笑,与那些阔少来往多日,再要她去过那种穷苦日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成了。当时一少年,看在刘寡妇风流俊俏,更皆多情妩媚、善解人意,一时之间,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亲吻了她。 冯大爷当时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想在地上捡一块泥巴,与那少年拚命算了,可是看了看那些人,个个为之喝彩,自己一旦来这么一手,十分无礼地用泥块砸人家一下,则将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呀。 冯大爷丢掉了手中的那块干泥巴,不敢以之去砸人家,只能是酸溜溜地默默地坐在一边,卷了支草烟,吧嗒吧嗒地抽着。冯大爷的草烟与人家那些有钱人又不一样了,人家那可是雪茄,并且非常之粗大,只需抽那么一口,烟香便飘散开来,简直美死了。 当然与冯大爷这种自制的草烟不可同日而语了,好在没有人说他污染空气,刘寡妇也是看在他不过是个穷人的份上,并没有责备一二,只是不住地白眼相待,在这种冷酷无情的眼光中,冯大爷一度无地自容了。 因为抽了一口猛的,直接把自己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样子直是非常之不好看,而有些鼻涕不知为何,竟然是洒落下去,滴在那只老狗的身上。本来冯大爷已然是离开了老狗,可是老狗觉得自己欠人家的不能不还,不让这冯大爷打一顿,还真是皮痒痒了。 可是当老狗发觉这冯大爷往自己身上流鼻涕,此时非常之窝火,二话不说,直接把冯大爷裸露出来的小腿咬伤了。咬了人之后,老狗觉得自己可能还不起欠人家的了,灰溜溜地离去,瞬时之间,这便不见了踪影。 正在冯大爷站立不稳之际,有人送上了一副拐,摆放在冯大爷的面前,使冯大爷觉得这人间还算是有些温暖来着,这不,脸上渐渐地浮起了笑容,不复往日之那种阴晦不堪了。 冯大爷拄着拐行走在人群之中,那老狗一见到,这便灰溜溜地逃脱了,断不肯与之有任何来往。可能在老狗的眼里,那拐不是什么拐,却是要打人了,不然的话,逃跑之速度何以如此惊人,简直飞了起来,瞬时之间,便再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时锣鼓喧天,直如有何喜事,人人脸上笑逐颜开,那些少女,亦因为心情之大好,纵使有人当场抱住了自己,亲吻了自己的红红的嘴唇,那也是没有任何意见。 冯大爷见没有人待见自己,看了看那台柴油机,觉得刘寡妇发了迹,自己已然是配不上人家了。此时只好是拄着拐慢慢往自己的屋子走去,绝不久留,怕人家说自己的闲话,说自己是个趋炎附势之辈。 在冯大爷离开之际,刘寡妇趁机啐了他一口,意思是叫他以后呀,就知趣些吧,能不来就尽量别来了。冯大爷知道刘寡妇的意思,自己此时已然是到了山穷水尽之际,穿着既非常之不体面,身上也没有什么钱财,再这么站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丢人现眼不说,尚且还辱没了祖宗。 冯大爷离开了,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有些人在亲吻,而有些人这便搂抱在一起,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好不热闹。刘寡妇在这些人中,亦是舞姿翩翩,就如云中的燕子,真的是人见人爱,有人甚至不顾忌众人的眼光,直接把刘寡妇抱到了床上去了。 所有的一切对于冯大爷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与自己毛不相干,亦且身上,因为被人吐了太多的口水,直是变得非常之肮脏,直接把拄着拐的冯大爷熏晕了,一时之间,倒在路边久久不能爬将起来。 ———— 第七百六十八章 医治病人 所幸的是,在自己屋子之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尚且还藏着一本医书,到了半夜无人之时,便独自呆在惨淡的灯下,聊看几页。 独自呆在煤油灯下,悄悄地看书之时,不远处不知为何,传来阵阵响声,一时之间,这便没有心情看书了。出了屋门往外一看,却又根本就一无所见,只有苍凉的月光洒下来,映照在大地上,显得如此之诡异、不堪。 有了这豆大的灯火,少秋已然是觉得足了,不再有任何的奢求。看到深夜无人之时,便打住了,上床睡去,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却在此时,门外无端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原来在他的屋子门前,不知为何,两只鬼不住地对打着,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吵得人几乎无法入睡,只好是睁着眼睛,无聊地听着那种令人揪心的打斗声。出了屋门往外一看,却又啥也看不到,及至关上破败的屋门,睡在床上之时,那种鬼打架的十分吵闹之声又起,只好是不听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淡淡的月光下,少秋真的看到两只鬼不断地对打着,影影绰绰,却又明明白白,不能不信,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因为肺病之日益加深,此时不睡个好觉,此直是不好,对身体非常之不利。可是这门前之鬼魂吵得人几乎无法入睡,只好是睁着眼睛看着,瞬时之间,两只鬼便进了少秋的屋子,一片漆黑之中,相互大打出手,谁也不让着谁。 不久之后,东方渐渐发白,一片之鸡啼声响起,那两个鬼此时才逃出了少秋的屋子,瞬时之间,不见了踪影。少秋无法入睡,又无端遭到两只鬼之叨扰,此时出去了,站在一片旷野之中,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看到李婆婆独自跪在一片零乱的风中,不住地祈祷着。 李婆婆边捂着脸颊边对着土地庙作着揖,说着一些菩萨保佑的话语,可能牙痛得厉害,却又不想去求医问药,只好是到了深夜无人之时,对着神灵说些好话,求上天神灵保佑一二,使自己的牙痛好起来,至少不要如此之痛得厉害。 不久之后,李婆婆的一些亲人也出现在那座土地庙前了,那土地庙与少秋的屋子相距较近,大概只有几米远吧,他们的祈求之声,静夜无人之时,可以比较清楚地听到。少秋听了一阵子,不过是想自己的病好起来,可是觉得不太对劲,生病不用药,却来求这菩萨,一时之间,使少秋还真是不敢恭维,便出去对李婆婆的家人说了些什么,劝说着,要他们呀,生了病就该吃药,至于这菩萨之事,虚无缥缈的,不太靠谱。 但是,因为少秋之出现可能打扰到了他们,据说是冲撞了神灵,此时神灵说话了,要李婆婆的家人打少秋一个耳光,不然的话,想要疾病康复,此直是不可能之事情。听到静夜里神灵如此说话,李婆婆的家人,那些五短三粗的汉子,根本就不用脑子想,冲上前来,二话不说,对着这少秋呀,那是恨不能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在做这种法事之时,一般无干之人都得回避一二,不能说话,更不可靠近,否则就是对神灵的大不敬。可是此时,少秋不仅出现在这种场合,并且站在众人之中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信口雌黄,得罪神灵不说,连带着使李婆婆的牙痛不仅没有好转之迹象,尚且在眨眼之间,加重了不少,不然的话,不至于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不住地喊着了了。 李婆婆的儿子是个十分孝敬的人,自己之此举不过是希望消除老娘之牙痛,到了深夜之时,可以睡个安稳觉来着,没成想好好的法事,瞬时之间,遭到这少秋之打搅。而一团黑影更是飞出了土地庙,往天上窜去,不久之后,天上的月色不知为何,亦是变得不堪,本来清澈如水,此际看去,愣是显得有些发红,看得人心里呀,好不害怕,甚至想趴伏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哭泣一场。 李婆婆的儿子见了这等异象,知道少秋之出现使神灵受了惊,二话不说,冲上前来,以替天行道之名义,对这少秋呀,那是往死里打去,纵使为此而使自己骨折了,那也是毫不介意。 说来也是怪事了,打了少秋一顿,李婆婆不再如此疼痛,在对土地公公祭拜了一阵子之后,牙齿瞬时之间,不仅不再痛了,咬合之力较比平日,那是成几何级地增长。李婆婆笑了。看着自己的母亲笑了,李婆婆的儿子此时也是心安理得的样子,觉得这少秋呀,就是该打,不打不足以使自己的娘的牙痛好转。 少秋本来不过是想上前去劝说一二,看着老人家可怜,按《黄帝内经》,此不过是胃火上炎,只需熬些清热解毒的汤药,比如蒲公英、金银花之类的,驱除一下毒火,自然病休康复,牙痛旋即痊愈。不知如此,这李婆婆却在此祈求神灵之保佑,此事绝对是可笑之至,本来一片好心,却不得好报,竟至被打,此事一旦传出去,让小花知道,不知会否怪罪自己之不敢还手呀。 李婆婆牙痛虽然有所好转,却还有那么一丝隐痛,此时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自己的儿子多打几下少秋,不然的话,牙痛怕是不能彻底好转。不过,李婆婆的儿子因为打了人,觉得有些不妥,不然的话,脸色为何如此之不好看呢,此时明白自己的母亲的意思,冲上前去,想再度行凶,可是少秋已然是不行了,再也受不了重拳之攻击,否则的话,可能会死的。 李婆婆的儿子这才打住了,不再去打人,而是背着自己的娘,往着前方走去,瞬时之间,离开了这个地方,回自己的屋子里了。少秋因为这一翻叨扰,神经过于刺激,已然是非常之兴奋,再想安然睡去,实在是不可能了。 没有办法,只好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听着雨声淅沥,虽然是诗意温馨,却毫无兴致,脸上肿了好大一块,显然是拜李婆婆的儿子所赐,却也不后悔,真要说有什么遗憾,那也不过是没有救回李婆婆。 几天之后,李婆婆病危,不过是牙痛使然,却因为耽误了诊治,听信神人之妖言,瞬时之间,使疾病加重,已然是处于弥留之际了。到了此时,李婆婆的儿子请来了一个道士,此人颇懂些法术,据说善治一些疑难杂症,有起死回生之术。 不然的话,李婆婆的儿子也不至于去找这位道士。此时请来了道士之后,便开始为李婆婆做法事,祈求疾病能有所好转。 可是在吞了一些符水之后,李婆婆的病不仅没有好的迹象,尚且变得更加的危重,再不施救的话,不日之后,怕是会去了都。 有人劝说李婆婆的儿子赶紧去医院,不然的话,一旦病情耽误,想再要疾病好转,怕是万难。正这时,道士建议请少秋诊治一翻,李婆婆的儿子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去找了少秋,欲为自己的母亲施救。 可是疾病到了这种地步,大罗神仙亦是无力回天,何况少秋仅仅是略懂医术,造诣不深,对于此等危重病人,直是奈何不了。可是,既然人家请自己,而自己素来喜好医药之术,这事荒村的人们都知道,此时有事情,不去救治一翻,怕是不妥。 没奈何,本来被打之后,怎么着也不想去给李婆婆治病了,可是念及人命关天,非同儿戏,在这种时候,个人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便答应下来了,跟着李婆婆的儿子去了,可是站在李婆婆面前之时,发现李婆婆已然是去了。 “把我娘治好了,”李婆婆的儿子恶狠狠地瞪了少秋一眼,“不然的话,老子还想打人。” “这已然是治不好了。”少秋说道。 “治不好也得治。”李婆婆的儿子把刀架在少秋的脖子上,此时不去装模作样地施救一翻,可能立马就会有血光之灾。 少秋只好是为已然死去的李婆婆随便弄些水喝喝,姑且敷衍过去,不然的话,想成功走出李婆婆的家门,怕是不可能了。在喝了少秋给的一些个开水之后,李婆婆的儿子旋即放过了少秋,任其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了屋子里之后,少秋心情非常之不好,不知这李婆婆的儿子在得知自己的娘死了之后,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呢?一时之间,战战兢兢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惶惶不可终日,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想逃,可是不知为何,双腿不住地抽搐,想成功逃脱,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而此时的门外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便下起了大雨,道路一度非常之泥泞,跋涉其中,颇有些难度。这不,一头牛因为深陷泥潭而哞叫不休。 不仅下着大雨,道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的非常之多,有些人故意把一些个石头、断木之类的物事塞在路之当中,此时想顺顺当当地走过去,逃出荒村,此直是不可能做到之事。 这不,少秋逃到了一堆乱石断木丛中,正想着爬过去,却发出这堆杂物里面爬出来一条毒蛇,不住地吞吐着蛇信,似乎想咬少秋一口。正徘徊着要不要过去之时,李婆婆的儿子追杀了过来,他的娘已然是死了。 “站住!”李婆婆的儿子大吼一声。 少秋只好是不管那条毒蛇了,直接翻了过去,不然的话,一旦让这李婆婆的儿子逮住了,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哦。 ———— 第七百六十九章 道士的符水 少秋虽然动作迅速,却毕竟不太利索,身体有病,加上连日劳累,已然是处于虚脱之地步,此时爬不过去,瞬时之间,便被众人扯下来了。 因为医死了人,荒村的人们对之直是非常之愤恨,李婆婆的儿子是个孝子,在抓住了少秋之后,直是一顿拳打脚踢,把少秋打得,那几乎是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直接杀了就得了。”有人如此提议。 听到有人这么说话,李婆婆的儿子二话不说,凑上前来,对着少秋,不住地挥舞着长刀,瞬时之间,便砍了一刀下来,使少秋受了重伤。此时不敢呆在李婆婆的屋子里了,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屋子爬去,眨眼之间,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人们见少秋被砍了一刀,觉得再去追究他的责任,亦显得过于刻薄,加上不时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傻子,不便过于责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暂且放他一马。 少秋关上屋门,躲在一片清冷之中,浑身上下,虚脱至极,有些支撑不住,好在自己略懂些医术,往这伤口上撒了一些云南白药,又服用了少许三七之后,血渐渐止住了。此时倒在床上,得好好休息,万不可再去做事,否则的话,想这疾病好转,只怕是不可能了。 李婆婆的屋子里,正在做法事,不时传来号啕痛哭之声,人们听到这种哭声,心里皆是十分之不好受,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有人甚至说了,以后呀,无论生了多么严重的疾病,皆不要找这少秋医治,不然的话,李婆婆就是下场。 不过也有人轻声地说,说这李婆婆的病非常严重,少秋来救治之时,她老人家已然是去了,否则的话,怕是不会死去。但是,对于这样的话,荒村的人们没有几个相信,权当着耳旁风似的听着,听过也就算了,并不往心里去。 在忙了一整天,少秋实在是非常之疲惫,已然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了,不是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问自己借一把雨伞,便是说自己想来借一本书看看。少秋借了那人一本书,可是不知为何,那人把书借走了之后,趁着人不注意,悄悄丢进了厕所之中去了,也不怕少秋以后问他还,大不了说自己不小心把书弄丢了,想那少秋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一连七八天不得睡觉,此时几乎是一丁点的力气也没了,门外瞬时之间,暴雨如注,夜色渐渐笼照过来,看看就要黑将下来了。少秋盖好铺盖,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却在此时,刚刚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屋门砰砰砰地响了起来,直是把他从睡梦之中吓醒过来了。 拉开屋门,不是别个,正好是李婆婆的儿子,一把抓住了少秋,无论如何要他去为李婆婆守灵,否则的话,断不会放过了,甚且可能要补上一刀来着。少秋本来想好好睡睡觉,不然的话,想身体之康复,此直是不成,不仅病不得好,尚且有可能加重,进而成为不治之症。 到了李婆婆的灵堂,少秋并没有愧疚之意,李婆婆的死与自己毛不相干,此时本来想去睡觉去了,却被人抓来守灵,心里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能如此也是好事一件,何乐而不为呢? 门外已然是风雨交加,行人一度绝迹,格外寒冷,天上不知为何,瞬时之间,已然是大雪纷飞,远处大山与门前小河,在这种天寒地冻之中,皆是一片之静默,昨日之欣欣向荣,到了此时,只能是一片肃杀,毫无生机可言了。 荒村的人们,因为少秋之愚蠢,活活把一个人给治死了,皆是非常之气愤,有人开始对着少秋不断地谩骂,甚而对之动了手,耳光噼啪乱响,直打得少秋找不着北了,尚且还没有停止之意思。最后少秋被人们一脚踹出了屋门,滚在冰天雪地之中,满身污泥,非常狼狈,看得一些妇女直是笑个不住。 雨夹雪。少秋出了屋门,本来想回去,却不允许,只好是站在众人之中,听候发落,此时势单力薄,没奈何,只好是唯他人马首是瞻,断不敢拂了他人的意,不然的话,还想活着离开,只怕是不可能了。 荒村的人们本来想杀了他来着,念在他是这么一大傻瓜,杀了的话,没什么意义,姑且放过了,以后呀,万一自己心情不好之时,尚且可以拿来出出气也是不错的。少秋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时浑身上下一片之脏污,满布污泥不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迹,非常之难看,使他瞬时之间,便不断地呕吐起来了。 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此时那怕是天塌下来了,亦不出去,好好呆在自己的屋子,一切等病好了再说也不迟哈。幸好人们并不前来叨扰,少秋服用了一些云南白药,以白开水送服,渐渐感觉到舒服多了,此时躺在床上,四肢非常舒适地摆放在铺盖上,心情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复之前的那么不堪了。 本来想睡去,却了无睡意,加上不远处李婆婆刚刚老去,正在做法事,简直锣鼓喧天,吵得人无论如何亦无法睡去,没有办法,只好是支着下巴,略看几页医书罢了。 门外渐渐沉寂下来了,风雪吼叫之声不绝于耳,一些个人们,匆匆的脚步走过,瞬时之间,又不知消逝于何处了。正这时,有人不住地大叫着,说李婆婆的儿子摔断了骨头,看看就要去了。 人们纷纷忙碌着,有人抱住了李婆婆的儿子,不住地安慰着,说不会有事的,要他放宽了心。少秋身边有些云南白药,对于跌打损伤还是有些疗效的,这便凑了过来,准备给李婆婆的儿子服些药,可是李婆婆的儿子一看到少秋,二话不说,立马扑打了过来,不仅不会吃他的药,尚且大耳瓜子不住地伺候着。 没奈何,少秋只好是离开了,独自站在一边,看着李婆婆的儿子伤口不断地流出血来,人们只是为之捂着伤口,并不知道如何作进一步处理,看得人的心里呀,还真是非常之揪心,却又爱莫能助。 这样的伤口,一旦敷上云南白药,立即会血止痛消,可是,荒村的人们此时不要说让自己去治病了,不把他赶走已然是非常的客气了。少秋没奈何,只好是默默地呆在一边,看着手里的云南白药,长长地怅叹了一阵子,准备着离去了。 正这时,道士又出现了,为李婆婆的儿子弄了些符水喝了下去,可是那伤口处的血并没有止住,依旧不停地流着。此时有人非常聪明地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便是随便抓了一把泥巴糊在伤口上,想让那血止住。 可是不成,伤在动脉要害之处,一时半会儿,尚且止不了,有些人不敢看了,瞬时之间,散去太半。只剩下几个人了,道士此时也是因为奈何不了这种伤口,说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得罪了上天神灵,犯了煞,已然是非人力能及,只好是叫他准备后事了。 “让我来试试!”少秋如此对着众人说道。 可是这话刚一说出来,便被李婆婆的儿子打了,只好是闭上了嘴巴,断不敢多说什么。人们把少秋推开了,有人甚至还踹了他一个窝心脚,似乎不如此,便是对不起荒村的人们,就不是荒村的孝子贤孙了。 少秋只好是离开了,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甚是不敢出来见人,似乎自己真的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不配活在人世了。此时人们纷纷喊着李婆婆的儿子,又是为之捶背又是为之说些好话,可是李婆婆的儿子已然是不省人事了,处于一片混沌之中,瞬时之间,人群中暴发出阵阵哭泣之声。 最终,李婆婆的儿子因为摔在一把刀上,失血过多而亡。少秋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百感交集,悔恨有之,痛心疾首有之……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一种非常令人恐怖的无奈。 门外一片之苍凉,没了人迹,小河东去之声在此际已然是变得一片模糊了。少秋听着不远处阵阵令人心胆俱碎的锣鼓之声,想起了李婆婆,也不得不想起了李婆婆的儿子。 本来想去吊唁一翻,可是此时不成,浑身上下一片之伤痛,走路尚且成了问题,想出去怎么可能?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对于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皆看成不与自己相干,好在人们也不来寻找他的麻烦了。 无法入睡,只好是打开了一本医书看了起来,此时自己的伤口渐渐愈合,不复之前那般疼痛,血也是止住了。却因为过于嘲杂,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睡去,唯今之计,亦只好是略看几页书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风呼呼地刮过。不知在这样的夜里,少女会否想起自己呢? 少秋不知道,已然是好久没有见过少女了,不知过了这么些日子,她的身体是否依然康健,对自己的情意是否还像往日那样的浓烈呢?少秋不知道,此时也不去关注这些了,目前最为要紧的不过是把自己的病治好。 ———— 第七百七十章 巨大的石头之抬不动 花伯正在修房子。本来天气非常之不错,骄阳万里,一片之晴朗,来往的人们脸上皆带着笑容,无论上山下河,收入之丰厚,亦是明摆着的。 不过在这样的天气里,花伯哪也不能去,站在自己的工地,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那颗痣边微微地笑着,就如一老先生不时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很是惬意。也不知为何,自从有了这颗痣,花伯的人生似乎也是变了,纵使是碰到一些困难,自也是能因祸为福、逢凶化吉了。 此时缺少人手,一些帮忙的人,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知为何,似乎从人间蒸发了,纵使是翻遍了荒村,亦难找出他们的行迹。没奈何,花伯只好是去找少秋帮忙,想毕看在小花的份上,为了讨好自己,那个读书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花伯此时需要人抬石头,这些硕大的石头,绝非一般人抬得起来,之前还因为不小心,压死了一个人。不然的话,花伯开工,何至于找不到人手呢,人家可是吓怕了,不敢来了,那怕给再多的钱,亦不敢前来。 可是这些石头不抬到地基边,此亦是不成,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此等大事,甚是儿戏不得。面对这些巨大的石头,花伯自是不敢去抬,前些年被石头压了一下,幸亏动作迅速,算是逃过了一劫,不然的话,他那只左脚早就没了。 此时面对这硕大的石头,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理有了阴影,不要说去抬了,就算是站在这些硕大的石头面前,亦是有些害怕,怕自己糊里糊涂地上了苍天的当,心甘情愿地去抬这些石头了。为此,花伯甚至不敢靠近工地,就怕万一自己一时不慎,心血来潮,去抬了这些石头,届时弄不好,压坏了自己的脚,却要如何是好? 几年前,花伯抬一块巨石之时,动作僵硬,抬着抬着,愣是抬不动了,浑身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百十来斤的石头,硬是足有不下千斤重了,并且在抬这石头之时,不知为何,那头该死的牛愣是要爬上去坐着。当时花伯把那块石头正好是抬到一座悬崖上面的一条栈道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一旦掉下去,简直不堪想像。 把这石头从悬崖一端沿着栈道抬过来,一般不用五分钟的时间,如果绕个道的话,只怕是一天也抬不了一块石头。因此,花伯宁愿担些风险,不绕那个道了,直接从这条栈道过来,本来抬得好好的,可是抬到半路,愣是从石壁中钻出来一头牛,趴伏在抬着的石头上,一时之间,放也没地方放,抬的话,又显得过于沉重。 幸亏那杠子还算是结实,当那牛从石壁上爬到抬着的石头上时,不过嘎吱响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断掉,却压得那另一个帮忙的人,可能是感觉到再也活不了了,当时就哭了。 栈道凹凸不平,放不下石头,而在那下面正好是个瞎眼的老婆婆在采菊花,一旦石头滚落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之故,花伯只好是抬着,一点点地往前走去,本来想放下来休息一下,可是看了看下面的那位老婆婆,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 本来抬着一块石头走这悬崖上的栈道就已然是非常之勉强了,曾经有好几个人摔落下去,若非为了小花,花伯才不肯冒着这天大的风险来抬这石头。本来想好了,抬了这最后一块石头就不抬了,因为觉得过于凶险,怕万一摔下去了,那可是连骨头可能都找不着。 就在把这终后一块石头抬到栈道当中之时,竟然出了这等骇人听闻之事,石壁中何以会无故钻出一头牛来呢?此是花伯事先没有料到的,早知会这样,那怕是抬一块金子,那也不来抬了。 抬着一块石头外加一头牛,花伯实在是感觉到有些受不了,本来不想抬了,却又不敢把这石头放下,喊了喊下面,想让那个老太婆让一让,可是那老婆婆似乎又瞎又聋,根本就听不见。 花伯听见前面的人哭了,此时也忍不住号啕大哭,看来定数难逃,自己可能就会坏在此处,别的不怕,只怕是自己去了之后,便宜了少秋那小子,趁自己不在人世,处处调戏小花,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响了个炸雷,那似牛的家伙旋即钻进了石壁之中,眨眼之间不见。花伯感觉到担子一轻,浑身轻松,立马止住哭泣,小心翼翼地抬着石头,不断往前走去。 终于是把石头抬过去了,不久之后,便进了花伯的工地,这些都是上好的石材,质地坚硬,用作地基,自然是再好不过。把石头抬进了工地,帮花伯抬石头的那人当时就逃之夭夭,声称以后再也不会帮花伯忙了。 …… 到了此际,看着自己工地里的这些个硕大的石头,不知为何,花伯尚且心有余悸,不要说去抬了,纵使是看一眼,那也是颇为惊心。而一些帮忙的人,到了此时,亦是纷纷躲避开来,一下子想找到,怕不是那么容易。 花伯此时想到了少秋。而少秋这天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因为肺病之日益严重,已然是处于一片凶险之中,医者早已下了判决书,说此肺病已然是无药可治,叫他早做打算。 没奈何,为了活着,少秋只好是自己研习医书了,正在看书之际,听见门外有人不断地敲打着屋门,有人进来了,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初时一片之灰朦朦,尚且看不真切,一度不认识此人,以为是贼人欲行偷盗之事,匆匆准备与之肉搏战斗哩。 定睛看去,来者不是什么坏人,却是花伯,只不知他之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别的不怕,只是担心抬石头之事,因为为此而死去的人已然是颇不在少数了,何况自己肺病加身,一旦去为之抬石头,这后果可想而知。 “伯伯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快去给老子抬石头去!”花伯开门见山地说着。 边说这话边流了一嘴巴的鼻涕,看了看少秋的书桌,见有纸张在那,正好用来擦嘴巴上的鼻涕来着。这便不顾这么多了,撕下一页书上面的纸来,不断地来回擦拭着那些流出来的鼻涕灰尘之物。 “伯伯别撕呀,”少秋忙上前阻止,“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医书,我要看的。” “看个鸟啊,去为老子抬石头!”花伯吼了一声,由于用力过度,鼻子出血,便把整本书撕下来了,不断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我不敢去……”少秋终于是道出了实情。 “不去是吧,”花伯威胁着说道,“那么以后你就不要与小花来往了!” “好吧,”少秋听见这话,一时之间,不仅不感觉到有何不妥,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看来苍天有眼,终于有女人了。 跟着花伯朝着工地走去,不久之后,便站在这些硕大的石头前了,这些个石头,少说也有几百上千斤重,非是一般的汉子所能抬得起来的,不要说少秋了,就算是黑匪也是奈何不了。 陪着少秋抬石头的是一傻子,不知这人到底来自何处,竟让花伯捡着了,略给了些饭吃,便要人家为其抬这些非常不堪的石头。少秋站在这傻子面前,那傻子不知为何,忽然捡了一块石头,在少秋的头上打了一下,当时就打出血来了。 “我不和这人抬石头。”少秋边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边这么对着花伯说道。 “没有其他的人了,不抬也得抬,不然的话,以后呀,你就别想见到小花了。”花伯如此说道,说完了这话,这便又叫小花出来,为少秋处理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也不知为何,花伯家的这些石头,皆是非常之沉重,估计密度很大,不然的话,那些为他抬石头的人,为何个个会腿断脚折呢?少秋本来也是不敢前来抬这些石头的,却看在小花的面子上,不便拒绝过深,否则的话,以后呀,与小花相处起来,有花伯从中作梗,怕就有些不太顺当了。 可是这石头一旦抬起来,特么少说也有七八百斤的重量,纵使是牛亦是不堪,何况作为读书之人,身体瘦弱,根本就吃不消呢?此时不想抬了,而那个傻子也是吓住了,当时就逃出了工地,往前不断地跑去,可是跑着跑着,前方忽然之间起了一阵龙卷风,直接把那傻子卷进去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他老人家了。 正这时,少秋准备着离去之时,听见花伯唿哨一声,他家的牛钻出了牛棚,竟然是人立起来,雄壮之至地站在那些巨石面前。 “不要走了,有搭档了。”花伯如此说道。 “要我和这牛抬石头?”少秋惶恐地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花伯笑着回答。 这头牛也是怪事了,经过花伯一训练,竟然是可以站起来,此时抬着这么一块上千斤的石头,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可是少秋就不行了,虽然是让了不少的杠子,一旦抬起这些巨大的石头,亦是感觉到非常之吃力。 ———— 第七百七十一章 冯大爷卖南瓜 冯大爷觉定去做些生意,不然的话,没有钱,令刘寡妇看不起,如此活着,亦是不妥。荒村没什么特产,不过是一些南瓜之类的物事,这些东西所在多有,大山上几乎遍地都是,收购这些东西也是不贵,这不,不到半日,冯大爷便已然是得到了好多的南瓜了。 把这些南瓜悉数挑到小河边,冯大爷心里很是快乐,听说吕镇南瓜颇长了些价钱,把这些便宜的东西收购进来,再运到吕镇去出售,应该颇能赚一笔钱来着。一时之间,坐在自己的南瓜边,心情格外之好,口里呀,不知不觉间便已然是哼上了歌曲了。 冯大爷所哼唱之歌,大都没有什么好听的,不过是些丧歌俚曲,不登大雅之堂,略给人解个闷儿,不算什么本事。当时听这冯大爷歌唱的人,放眼四顾,几乎没有,唯独一只猫头鹰静静地趴伏在不远处一株树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尚且要和上一和,声音非常之凄厉,闻之,瞬时之间,使人有种沧桑沦落之感。 冯大爷真的是想钱都想疯了,当然这也不过是为了刘寡妇,只要刘寡妇得到了自己这些钱,届时说不定就肯与自己去大山上约会来着,不似往日之处处不待见,甚至见了自己呀,可能会主动脱裤子也说不定哦。 一想到这些,冯大爷的心绪就相当之美好,脸上阴云似的愁绪,眨眼之间一阵风似的扫得干干净净,会心的笑容布满在脸上,过往的行人往往要驻足观看良久,不知这冯大爷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见了人就是笑呢? 人们不知道这冯大爷的快乐,一旦晓得了他的事情,定然也是会乐不可支,可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端乱笑,却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人们啐了一口口水之后,旋即远去。 天气本来相当之好,几乎可以说是万里无云,晴空之上,朵朵桃花似的云片来去匆匆,行色不定,妩媚风流,极尽美丽好看之能事。有了这些云朵之陪伴,孤独的冯大爷,往日之不悦容颜,到了此际,旋即灰飞烟灭,不可看到矣。 可是等了大半天,不见一只货船过来,只能是把南瓜摆放在一片树荫之下,吹着凉风阵阵,思念着刘寡妇容颜之娇好,一时之间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尚且不足以形容这种爱恋。活在这人世,能一亲刘寡妇的芳泽,方显得十分之有意义呀,其他之事,全是一些扯蛋无聊。 可是等了半天,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不要说刘寡妇了,纵使是向寡妇此时也是不见。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只有一片凄凉的风不住地刮过来了,一些个柳树随即断却,跟着一阵可怕的风,消散在乌何有之乡了。 等了半日,船只一只也无,往日之繁华,到了此时,不知为何,似乎全部凋零了。人们在这天也不知为何,纷纷不去赶集,而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无端喝一些开水而已,有些人甚至干脆躺在床上,纵使是日头老高了,依然在做着一些可怕的白日梦。 人们宁愿在大白天躺在自己的屋子去做一些可怕的噩梦,亦断不会去赶集了。而有些人呢,在做这样的噩梦之时,不小心之至,瞬时之间就死去了,可是这样的人,纵使是在梦中吓死了,离开人世之时,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容来着,并没有因为做如此恐怖的梦而有丝毫的悔意。 可怜的冯大爷独自静静地坐在小河边,等呀等,可是大船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等到太阳偏西了,大船仍旧看不到,出现在水面的,不过是一些小小的船只。这些小船至多能承受三两百来斤的重量,对于冯大爷这动辄上千斤的货物,吓也要把这些小船吓沉了。 这不,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货船经过冯大爷的南瓜边时,不知为何,一下子便沉进了河水之中,连带着那撑船之人一起,瞬时之间就不见了,永远也看不到了都。冯大爷一时还真是有些害怕,没成想一出门就碰上了这号不堪之事,非常之不吉利来着,好在荒村的人们没有怪罪于他,否则的话,一旦栽赃陷害,那也不是不可能。 冯大爷不知那小船胆子如此之小,没有装货就吓成这样,这要是把自己的南瓜装运上去,压住了它了,那还得了?特么全靠菩萨保佑,没有上了那贼船,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又要拿他说事了,届时告他一个谋财害命,纵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好在,那小船不久之后,又在下游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冒出来了,船上的人也一并无事,冯大爷对上天作了个揖,看了看天上,片云也无,看来还真是个赚钱的好日子呀。只有赚下了钱,再去刘寡妇的屋子里随便一坐,把一大把钱摆放在她家的那张喷射出香味的桌子上,再向她求一些东西,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正在如此想着之时,一只大船开过来了,本来以为会靠岸,届时装货上船,再把自己的货物运往吕镇卖掉,特么也赚些钱花花。可是这大船不知为何,驶过此地之时,根本就如什么也看不到,不仅不靠岸,甚至对于冯大爷的大喊也是听不到,直接开了过去,不久之后这便消失不见。 “妈的,什么事!”冯大爷骂了句粗口,此时又躺在一块石头上,撅着根狗尾草,翻着白眼瞅着天上,天上渐渐起了一阵阴云,乌云密集得有如地上的草叶子了,看看就要下雨。 冯大爷不想去吕镇了,因为天气变得非常之不好,再去吕镇,定然是赔本的买卖,不如打道回府,再作定夺吧。正这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小河旋即涨了水,一度淹没了一些低矮的屋舍,冯大爷的南瓜也在劫难逃,河水一浸,瞬时之间,滚落河流,随着一阵阵波浪,漂浮着渐行渐远…… 这一场买卖就此收场。冯大爷血本无归,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本来想哼几句曲子来着,可是想起自己的这些事情,一时也没了那个心情,只好是无语地如荒村的人们一样,静静地躺在破败的床上而已。 在河之下游不远处,一些个穷苦的人家,因为长年没有得到必要的营养,长相极其难看,有些甚至老早就离开了人世了。这些人都住在一些低矮的屋舍之中,这天不知为何,纷纷出了自己的屋门,拿着一些个麻袋之类的物事,沿着小河诡异地站着。 本来这河水正在涨着,可是这大雨一停,旋即回落下去,此时河面之上,漂浮着一些宝贝,什么猪呀,牛呀,但人们不喜欢这些东西,人们在乎的是南瓜。荒村的南瓜吃了,据说对人体非常之有好处,力气会变得很大,行走如风,就算是碰到了鬼,那也是丝毫不惧。 那些人们白天睡了一天,到了这个时候,精力非常之好,似乎整个荒村的人们都站在这小河边了,只有冯大爷一个人无聊地躺在床上,真的是穷愁潦倒。他可能没有想到,自己的南瓜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处境之中,那么饥饿的人们,正等着他的南瓜果腹呢,没了这冯大爷的南瓜呀,那些人们,可能瞬时之间,就有可能饿死喽。 在小河边等了半天,终于是等到了这些南瓜出没于河面,一时之间,人们发一声大喊,扑了过去,甚至因此还暴发了一桩血案。当时两个人为了争夺这些个冯大爷的南瓜,大打出手,一个人因为力气之不大,动作之过于僵化,当时就死于非命。 那些饥寒交迫的人们把这冯大爷的南瓜悉数搞到手了之后,旋即离开了河面,断不敢再多作停留,不久之后,在这片河面之上,又是静悄悄的了,鱼儿跳跃之声,浪花激荡映射出来的妩媚的花朵,使人有种想作诗之感觉。 冯大爷睡了一觉之后,拄着拐出现在小河边,目睹这一幕,一时之间,对着繁星璀璨的星空作了一首诗。当然是不太好,只是随便吟唱吟唱而已,不知道冯大爷知道了白日的一幕,看到如此多的人乱抢自己的南瓜,到底会作何感想呢? 幸好冯大爷不知道这些事情,尚且以为自己的南瓜不过是随着流水东去,到了此时,可能已然是进了东洋大海了吧?可是不知为何,冯大爷闻到了一股南瓜的香味飘散在风中,这种味道真的是太好闻了,使冯大爷一时几乎要醉倒在小河边了诶。 “我的南瓜!”冯大爷此时不要拐杖了,跑着,想把自己的南瓜弄回来,为了收购这些南瓜,他可是没少费力,此时闻到这种煮南瓜的香味,知道可能有人算计了自己的行货,此时能不伤心么? 正这时,空气中一度什么也闻不到了,只有这小河散布出来的阵阵略带些腥味的味道弥漫着。冯大爷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对这种可怕的局面,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没了本钱,将来还如何做生意呀,做不了生意,想要那刘寡妇喜欢自己,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 第七百七十二章 空空的集市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本钱折了,将来想东山再起,怕是不可能了,想象着刘寡妇之不待见自己,此时非常之不爽,寻死的心都有了哈。 虽然是折了本,冯大爷并不气馁,不把这生意做好了,不大把大把地赚到钱,做人有何意思?不受人待见也就罢了,可连刘寡妇也不与自己说话了,如此活在荒村,那便是毫无趣味可言了。 不行,还得做生意,这不,这天天尚未亮,冯大爷便起床了,匆匆洗了一把脸,直扑门外,带上一些钱财麻袋之物事,上了大山,依旧是去收购南瓜,因为在这荒村偏僻之地,主要之收入,只有这南瓜,其他的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 几天下来,冯大爷收购了不少南瓜,此时搭着大船去了吕镇,不久之后,把南瓜挑到大街之上,在那人来人往之中,吆喝不住,想把折去的那些钱财呀,通通赚回来。之后有了钱,再寻个黄道吉日,带上一些比性命还贵重的礼物,去与刘寡妇说些好话,不怕她不应承了那事。 天色非常之好,一片之澄澈,万里无云,如此日子,正是做生意,谈买卖的上好日子。因为天气非常不错,出门的人不少,一些少女出没于稠人广众之中,明眸皓齿,只要看了一眼,保管终生难忘。 不过这个时候,冯大爷也不去想这些事情了,此时唯一上心的,不过是把这生意做好了,否则的话,想得到刘寡妇的青睐,盗取她的芳心,此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么一大堆南瓜,少说也有两千斤,一时半会儿,想一次卖出去,此直是不可能。 已然是过了半天了,可是冯大爷的南瓜仍旧是半个也卖不出去,人家的货物,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卖完了,只有冯大爷的南瓜,几乎是原封不动,一个也没有卖掉。冯大爷不断地吆喝着,嘴巴几乎都出血了,可是人们走过他的身边之时,并没有看一眼,纵使看了,亦只是略扫一眼罢了,根本就一点兴趣也没有。 冯大爷卖南瓜的地方,此时正对着一家店铺,也不知为何,一看到冯大爷,人家立马关上了店门。其他的商贩,也陆续打了烊,虽然是日头尚且高挂,人流不少,正是做生意之黄金时间,但是人们依然是匆匆离去,似乎有何重大的事件发生了,不去处理一二,这便不妥。 整条大街,瞬时之间就只剩下冯大爷一个人了,空旷的街道上,风在轻轻地游动着,不时吹动着一片叶子,而挂在树上的那些憔悴的叶子也飘了下来,散布在了无人迹的街头,看起来非常之令人伤心。 天上太阳高高地挂着,可是街道上的人流渐渐散去了,有的去了码头,而有的这便坐着车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当然,更多的人们只是藏身在店铺之中不肯出去,似乎怕着何害人的东西。可是冯大爷并非害人的物事呀,那些人何以躲着自己,不肯与自己相见,甚至不到天黑,这便打烊关门,不做生意了呢? 渐渐地,整个吕镇几乎都空了下来了,独自坐在南瓜堆边,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不把这些南瓜卖出去,一旦再度折本,怕是永世不得翻身呀。 冯大爷见没了人,这生意做的,直是把人都做没了,却又不知自己到底有何不妥,人家怎么就这么害怕自己呢?天色不早了,此时不回去的话,怕是不好,一旦大船开了,想要把这些南瓜运回去,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 没有办法,既然没人了,那也只有把货物运回去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可是,冯大爷本来是不打算把这些南瓜运回去的,因为运费非常之昂贵,如此折腾,想要赚钱,只怕是不可能。 吕镇到了此时,简直一片之昏暗,黑灯瞎火的,辨不清东西南北,这么一大堆南瓜,两三千斤重,独自想把这些货物运回去,简直可以说是非常之困难。却也没有办法,不运回去也不是个事,不能便宜了那些爱占便宜的人,白白让人家捡了去,这……想到此处,冯大爷几乎要流出了泪水。 “早知道吕镇没人,才不来呢。”冯大爷看着空空的街道,如此怅叹了一声。 借着淡淡的月光,冯大爷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南瓜,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货物呀,怎么会没有人要了呢?正这时,一阵风刮过,尘土飞扬之中,简直是对面不相识。 此时有几个城管出现在冯大爷面前,一上来就是一顿乱打,似乎这些该死的南瓜污染了人们的眼睛,影响了市容,不然的话,亦不会打得如此不堪。冯大爷的南瓜瞬时之间,就烂了不少,看得人非常之心疼,却又并不敢说些什么。 “滚!”城管吼了一声。 “好嘞。”冯大爷并不敢多说什么,不然的话,得罪了这些城管,怕是会死哩。 其中一位城管还拿着把刀,一个劲儿地乱砍着冯大爷的南瓜,似乎这些个东西呀,都是些烂货,人一旦吃了,不是拉肚子就是中毒。不然的话,城管亦不至于如此。 “他妈的,你来了,人家都不敢呆在这卖东西了。”其中一位城管吼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呀,”冯大爷说,“我又没有吓他们,是他们自己关了店门,这关我何事?” “你还多嘴!”另一位强壮的城管一上来就是一扁担,直接砍在冯大爷的腰上,在那个地方,长着多年不愈的一个湿疹,此时受了一扁担,直是非常之疼痛。 冯大爷捂着自己的腰,此时断不敢置喙一二,否则的话,可能会招致更加可怕的报复,甚至杀了自己亦是有可能的。只好是边捂着腰边把那些南瓜捡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筐子里,而其他的南瓜只好是匆匆移到一些暗无天日的地方,否则的话,城管说了,这便要砸烂了。 独自面对这么一伙如狼似虎的城管,冯大爷忙不过来,只抢到一箩筐南瓜,其他的悉数遭到破坏,烂得不像样子了,看得人非常之不舒服,这不,冯大爷摇了摇头,这便不要了那些南瓜了。 挑着一担南瓜,冯大爷一瘸一拐地走着,吕镇此时真的是没有什么人了,早知是这么个光景,才不来呢。此时好了,花去了这么多的成本,这真是赔大了呀。 冯大爷挑着一担南瓜不久便来到了码头上了,幸好大船未开,准备着搭上去,不然的话,自己的腰坏了,想把这一担南瓜挑回去,此直是不可能。 见冯大爷挑着一担南瓜下了码头,船老大此时开了船,明明看到冯大爷已然是出现了,却并不想做他的生意,硬是命令着把大船开了。冯大爷怅然若失地站在那空旷之地,此时见大船响起马达,不久之后,这便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匆匆回荒村去了。 冯大爷只能是坐在码头上,吹着一阵阵的冷风,尚且不知如何是好,走回去的话,路途遥远,怕是不成。再加上自己的腰上的疮破了口,鲜血直流,此无论如何亦是挑不回去了。 正这时,见大船又回来了,敢情是良心发现,觉得不应该撂下自己不管,不然的话,怎么又回来了呢?大船泊在码头上了,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女人,正是刘寡妇来着,匆匆跳上岸之后,在码头上寻了一阵子,不久之后,便拿着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包包,复上了大船。 冯大爷也想上大船,见大船回来了,赶紧把货物挑起,颤颤巍巍地站在船头边,等待着爬上大船。可是此时,船老大从船舱中爬出来了,看也不看冯大爷一眼,一竹篙过来,直接把大船撑开了。冯大爷怔怔地站在码头之上,望着大船离去之背影,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钱给他吗? 冯大爷不要那些南瓜了,将之摆放在大街之上,此时离开了,过了河,沿着荒村古道,慢慢往前走去。走了一阵子,有些累了,感觉到非常之困顿,便坐下来了,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想赏看一下这月色。 正这时,看到吕镇街道上,瞬时之间,这便人来人往了,灯火璀璨,一时歌舞升平,好不热闹。此时想起了自己的那担南瓜,将之卖掉的话,多少也能收回些成本不是? 如此想着,冯大爷又过了河,此时看到自己的南瓜已然是成了他人之物了,那人身材非常之高大,一眼望去,就知断非等闲之辈,本来想讨要自己的南瓜,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算了。那大汉的南瓜瞬时之间,这便卖了个精光,甚至连装南瓜的那个破筐也一并卖出去了。 “这……”冯大爷一时无语,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是什么也不说罢了。 冯大爷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疮口,竟然是摸了一手的血,此时不敢停留,泅过了河,沿着古道,不久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一进了屋子,便下起了大雨,而且这大雨下得,简直是有些诡异,如果这雨下得早些,自己便不去吕镇了,不去吕镇,便不会损失如此之大。 关上屋门,冯大爷躺在破败的床上,聆听着外面阵阵雨声,心绪苍茫,人生到了这个份上,亦只能是听天由命了。此时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似乎是跟着一个人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行色匆匆,不久之后,这便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 第七百七十三章 俩贼 狗爷出了屋子,多日不出门,觉得憋闷,不去呼吸一下新鲜之空气,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像是人了。正好月色不错,荒村一片之安祥,唯小河东去,发出阵阵淙淙声响。 心情不错,使狗爷一度有些忘乎所以,走起路来,也是带着风的,此时想去小河边与一个心爱的女人约会来着,心情怎么可能会不好呢?可是走到一座小桥边时,在那桥上不知为何有两个模糊的影子,正趴在桥栏上眺望着下面的流水,不知正在看着什么。 这是两个贼,刚偷了人家的东西,本来以为做得严丝合缝,没成想拿了东西之后,逃出了人家的院落,本来想立即回家,可是不成,人家追上来了,一旦抓住,那可就惨了。不仅有可能会被打死,并且这名声也是不好,让人知道自己是个贼,这以后呀,想在荒村找到一个好姑娘,只怕是非常之难了。 那俩贼之所以想去弄点东西,亦不过最近手头有些紧,赌钱输了,把自己娶媳妇的钱都搭进去了,一时有所不甘,便在此时,趁着人们不备,去弄了点东西。 俩贼平日也算是有些脸面的人物,此时之所以出此下策,亦不过是没有办法之事,否则的话,何至于下作如此呢?偷了人家的钱之后,旋即逃出来了,断不能让人家抓住了,因为当时行色匆匆,不太长眼,竟然是偷到了自己的女友的家里去了,一旦识破,那么女友还会和自己去大山上约会吗? 显然是不可能了。千不该万不该去偷她家的东西呀,可是这时也是悔之无及,女友的父亲追上来了,幸好没有认清自己,不然的话,这以后呀,就甭想着去提亲了。 俩贼不断地往前逃去,可不能让抓住了,不然的话,定然会失去自己的女友,而没了这么漂亮的女友,那贼可能就不想活了。因为在荒村,那样的女人已然是非常之漂亮了,小花尚且不如,不要说小花了,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是比不了的。 可是这样的女人可能就要失去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呢?贼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个办法来,唯今之计,亦只能是往前不断地逃亡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在那座小桥边,就是女友的屋子,自己的钱就是从她的那个梳妆台上拿来的,本来以为是其他不相干之人的东西,偷到手了之后,一看,才知是自己的女友的钱。 此时没命往前逃跑着,可是女友的父亲不知为何,可能是喝醉了酒还是什么,追起人来,也是颇为带劲,吼喝连连,挥舞着大砍刀,一旦逮住,那可老惨了,直接死了都有可能。一定不能让他抓住,那怕是死! 俩贼逃了一阵子,不知为何,发现自己竟然是逃到原来的地方,绕了一个大弯之后,又回到起点。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座诡异的小桥,这还真的使人都不想活了啊。 幸好女友的父亲并没有看到自己,其中一贼此时躲在一片垃圾丛中,听着匆匆而过的脚步声,瞬时之间,只好是把呼吸都调到近似窒息的程度,想躲过这一劫再说吧。还好,女友的父亲只是站在贼之身边略说了几句醉话而已,并没有发现在那垃圾堆里尚且有人之存在。 俩贼希望女友的父亲能够早点离开,这样的话,自己也可以从那非常肮脏的垃圾堆中逃出来,永远也不想到这该死的地方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女友的父亲不仅不逃,尚且还站在俩贼的身边吸了一支烟,父女俩说着话。 “爸爸。”贼的女友的声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我将来用着嫁妆的钱都让人偷走了,没有陪嫁的钱,我以后活在人家的家里,那多没有面子哈。” “我也是一时大意,早知如此,”贼的女友的父亲说道,“我才不去外面散步来着呢。” 好在,那父女俩说了一阵子话,因为找不着贼了,便立即回去了,天上似乎开始下雨,再呆在外面,似乎不太妥当。 俩贼逃出了垃圾堆,眨眼之间,逃之夭夭,可是不久之后,又回到原来自己藏身之地,似乎永远也逃不出这个该死的地方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看到狗爷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贼觉得那人如此逍遥,一时有些羡慕,却又并不敢对他怎么样。 正这时,贼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这声音到底来自何处,尚且不知道,反正是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了。“骂那个人。”那天上的声音如此对贼说道。 “……”贼没有作声。 “不骂是吧?”天上的那个声音又说话了,“我会告诉你的女友的父亲,说钱是你偷的。” 正这时,狗爷已然是走过来了,及至站在俩贼面前之时,听到其中一个贼无故骂了自己的娘。 “他姥姥的!”贼骂道。 狗爷一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想发火来着,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去约会的心情就会没了,尚且不如忍忍,不然的话,一旦在此打了人,这得多扫兴呀。 狗爷没有理会,只管走自己的路,权当此俩贼是疯子罢了。正这时,看到那个相好的走过来了,打扮得还真是非常之好看,忽然出现在这月光下的小桥边,与狗爷一相比,显得狗爷有些配不上了。 “骂他的女人。”神的声音又从天上传来,要那俩贼骂狗爷的女人。 贼一阵沉默。 “不骂的话,我可要把你偷钱的事情说出来,让你的女友知道是你偷的,以后呀,你就甭想着去与之约会了。”神如此说道。 “你妈拉个巴子的。”贼骂了狗爷的女人。 狗爷的女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之间,哭了,不想呆在小桥边,瞬时之间,便跑开了。此时狗爷已然无法忍受,二话不说,打了贼,狂扇其耳光来着。 这俩贼是一非常恐怖的东西,曾杀过人,不然的话,神灵也不会忌惮,此时要他出手,不过是想使之浮出水面,最后被绳之以法。当然,狗爷也可能是因为平日有些不太检点之处,不然的话,怎么会受到神灵如此之诅咒呢? 那俩贼被打之后,立即红了眼,抽出刀来,准备把这狗爷杀了,本来想着要忍,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女友吧。昨天已然是与女友说好了,过几天呀,便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办了,之后再一起生个胖娃娃,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 可是这个时候,因为狗爷出手太重,往死里打自己,俩贼不管这么多了,抽出刀来了,准备把这狗爷干掉。 狗爷担心着自己的相好的,放眼看去,寻找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自己的相好的已然是不可看到,不知消逝于何处去了。 月光下,看着两把映着寒光的刀,并且那刀刃上似乎还残存着一些血迹,可以肯定,这两把刀刚刚杀过人。此时面对这两把刀,狗爷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却无处可逃,只好是面对。 正准备动手,没成想,自己的腿在此关键时刻抽了筋,动弹不得,看来自己只能是呆在此地了,想逃的话,门都没有。一贼抽刀而出,猛砍过来,照着狗爷的面门如闪电划过,这一刀砍实了,想必狗爷的脑壳就得变成两半,可是还好,见这刀的影子一闪,几乎就要劈到了自己的面门,狗爷轻轻一躲,让过了刀锋。 贼一刀劈空,却不甘心,接着又来了一刀,这一刀非常之刁钻,来了个突然袭击,直逼狗爷的下路,想把刀捅穿了他的肚子。狗爷浑然不惧,毕竟飘荡江湖多年,也是有些胆色的,一般之人,根本就不是狗爷之对手,那怕这俩贼杀过人,那又怎样? 见贼刀走下路,狗爷直起一脚,迎着那刀而去,轻轻一踢,已然是中了贼之腹部。刀退了回去。 另一贼想从背后砍狗爷一刀,似乎担心着把他砍死,一时不敢下手,徘徊着,正此时,但见狗爷飞起一脚,已然是把他手中的刀踢了一下。那贼一时之间,不太敢砍了,退到了一边,准备着逃去。 但是,见自己的同伴正准备给狗爷一点颜色看看,并且狗爷还踢了他一脚,就此逃去,有所不甘心,这不,举着刀,伺机想把狗爷再砍一刀。 见不是个事,狗爷一度想逃去,反正那个女人也是骗自己的,犯不着为之卖命,此时打架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都。不然的话,那个女人为何会看不到身影了呢? 可是不成,俩贼决计不放过他了,此时不是他死就是贼亡。狗爷可不想死,因为自己还没有个子嗣留下,就此去了,到了那边,祖宗也是不待见的。 “杀了他。”神的声音出现了,“不杀了他,你今天就是个死。” 狗爷与俩贼同时听到这话,此时还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似乎不杀了对手,自己就真的得死。到了这个时候,狗爷只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然的话,想要活命,此直是不成。 ———— 第七百七十四章 残荷听雨 少秋不肯干活了,因为与一头牛一起抬石头,此无论如何也是不妥,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来着,放下了杠子,旋即回家。因为觉得此不是人干的事情,这不是成心在整人吗? 觉得没有意思,再这么呆下去的话,不知还会发生何等不测之事,可是逃走也不是个事,根本就不知往什么地方逃,此蛮荒不毛之地,与世隔绝,杀人如杀鸡,逃出去了,万一碰到熊瞎子、毒蛇之类的物事,尚且可以说是非常之麻烦的。 不能逃走,因为祖宗坟墓悉数留在此地,再想逃出去,说出去了,让人知道,会说自己不孝的。可是呆在此地,花伯又如此对待,看来与小花之间,已然是到了没奈何的地步了。 “以后就不要与之来往了算了。”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望着门外的风景,如此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可是这时小花出现了,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脸上挂着可人的笑容,不住地呼喊着,非要少秋把门开开了不可。少秋一时气愤,什么人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竟然叫自己去与牛抬石头,自己这么一身病体,休养尚且来不及,哪来的力气去抬石头? 本来不打算与小花来往了,当初又不是自己要去找她来着,是他家小花隔三差五要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好吧,以为是看好自己的前程,不然的话,早与之掰扯了。 可是这时少女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到底居心何在,难道真的非要整死了自己才甘心?为何会这样呢,自己上辈子得罪过谁了,骂了谁的娘,抑或是偷了谁家的女人? 真的是莫名其妙呀,想到这,少秋不打算开门了,任少女喊破了喉咙,尚且不想去开门,却在此时,狂风不断地刮起来了,大地瞬时之间一片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更有一些断木,从大山上横着飞来了,荒村此际,可谓是相当之危险,独自站在门外,纵使是强壮之士亦是不堪,何况区区一少女? 少秋拉开了屋门,放少女进屋,坐在椅子上,拿着本书看着。本来不想搭理,可是过于无礼亦非读书人之风范,此时只好是为之沏茶一杯,与之谈些闲话,聊些家常里短之事。 到了夜深无人之时,少秋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些邪念,甚至想抱住了少女,在此无垠之空阔中,与之成双成对,比翼双飞。正这时,门外的大风一度停止,那些无法无天的断木乱石之流,纷纷消失不见,留下的不过是死寂一片而已。 正是行乐之时,准备脱去了裤子,与少女亲吻一阵,却在此际,听见门外有人猛敲屋门,进来者非别人,花伯是也。少女非常留恋地看了一眼少秋,不舍得离去似的,可是慑于父亲的威严,不跟着出去,此断不可,届时还不得打断了她的腿? 花伯领着少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计不成,另想他计,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把少秋制服了,不然的话,以后自己的女儿可就惨了,会没少遭到他的调戏与污辱。可是,花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此时甚至想干脆砍他一刀算了。 对于花伯的打算,少秋浑然无知,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已然是不断地下起了雨,雨声打在不远处一片残荷上,发出来的声音亦是非常之美妙,“留香残荷听雨声”,这话真的没错,有了这残荷发出来的雨声的陪伴,此时心绪之中的好些无聊之事渐渐淡去了不少。 独自出了屋门,想趁着这雨声淅沥,撑着把破伞,站在荷塘边,想好好欣赏一翻这雨打残荷的声音。这荷塘非常之大,特别在此夜里看去,直是比小河尚且还要大了不少,人们此时悉数睡去了,独自撑着把破伞徘徊在荷塘边,心里的郁闷随着这阵阵雨声消散了些,不复白天抬石头之时的那么不堪了。 天上没有一丝光亮,几个星星,瞬时之间,不知逃到了何处,大地上一片之漆黑,远处更是可以听到阵阵豹子之低沉吼叫之声。似乎嫉妒了少秋此时之心情,不然的话,远在天边的野兽何以会如此咆哮,此不明摆着是不好事人家赏荷吗? 雨不是很大,洒在残荷之上,发出阵阵苍凉、萧索之声音,也不知为何,一旦闻到了这种雨声,往日之愁绪、当下之纠结,眨眼之间不见。沿着荷塘不断地走去,荷叶翻飞如仙女的长发,散发出阵阵令人心醉的香味出来,沙沙的雨声有如少女的梦呓,听得人的心呀,此时都有些受不了,较比醉酒,此更令人销魂。 三两点灯火飘忽不定,闪烁不断,几点小小的灯火穿过雨帘,晶莹地撒布在残荷之上,一时之间不知这到底是雨,抑或是灯光了。一片朦胧之中,不见了白天的喧嚣,甚至也听不到了骂人的声音了,一切的一切,皆是变得如此之美好。 小小的雨中,风轻轻地吹过,残荷微微摇曳,影子在灯火之下,显得有些憔悴,看得人呀,有时甚至忍不住要为之落下几滴泪水。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人的心够坚强,那怕是承受再大的风雨,也不算什么了,如此想着,对着那片残荷一笑,挥了挥手,旋即离去。 此时的雨丝就如爱人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心灵的创伤,往日之气吞万里如虎,到了此际,变得一片之温柔似水,身影之憔悴,较比这残荷之落寞更甚。 此时只祈求苍天在上,不要如此之无情,就让这片残荷伴随着自己的孤独的梦,过完这个秋天,再过完下一个秋天吧。雨下着,轻轻地打在残荷上,闻着这种令人心醉的声音,旋即使人想吟诗一首,聊以遣散一下心绪之愁苦,还自己一片恬淡虚无吧。 在外面略走了几步,赏看了一回荷塘,觉得雨渐渐大了起来,不便再看下去了,只好是打着一把破的伞,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屋子。进了屋门之后,少秋打开一本医书,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了起来。 门外的雨不断地下着,听着这雨打残荷声,看着书,少秋的心绪渐渐好了起来,不复昨日之不堪,肺病之好转,此亦是明摆着的,不日之后呀,自己就可以正常地工作,甚至可以去吕镇干活赚钱了哈。 正这时,听见少女匆匆的脚步声走过,似乎是去买了点什么东西,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尚且还要哼一支歌来着。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似乎摔了一跤还是什么,尖叫一声,之后不断地喊着少秋,要他去为之帮忙。 大雨渐渐打住了,少秋拉开屋门,出去一看,见少女站在旷野无人之中,一时无法动弹,可能是脚崴了吧,这便上前去为之处理了一下。没有办法,少女真的是走不动路了,此时要想回去,唯一之办法,便是少秋背着她。 本来不想背来着,特别是想起花伯此人,过于刻薄,一旦背了少女,放在他的脑子里胡乱一想,纵使是好事亦是变得不堪。可是不把少女背回去了,此亦是不成,大雨不断地下着,瞬时之间,少女的衣服已然是湿透了,再这么呆在雨地里,显然不是个事。 “来,把我背回去吧。”少女求着少秋,语气非常之温柔,听得人呀,纵使是铁石心肠亦无法拒绝。 只好是背着少女往着花伯的屋子走去。 花伯正呆在自己的屋子,谋划着对付少秋的事情,之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可是碍于荒村的人们的说法,直接杀了,这也太那个,显得自己有些个鸡肠小肚不是? 可是自己这么漂亮的宝贝女儿,无端让那狗贼看了去,心里这口气呀,无论如何亦是咽不下的,这不,正在想着对付的法子呢。 正这时,看到少秋竟然是背着自己的小花进了自己的屋子,并且他的脚上非常之肮脏,糊满了一些非常臭的狗屎,把当时正在吃饭的花伯,那熏得可老惨了,直接就呕吐不止。把吃进去的那些上好的营养悉数吐了出来,要知道,为了买这些营养品,花伯可没少花钱,此时全部吐掉了,这对于一介农夫来说,可惜不可惜呢? 更可恨的是,少秋这狗贼此时还背着自己的女儿小花,当时花伯呀,还真是出离愤怒了,也不知道发火,直是怔怔地看着,本来想找块砖头拍死了这狗贼,却在想了想之后,觉得这毕竟是自己的家,断不可如此鲁莽行事不是? 看到花伯的那个样子,少秋一时之间,亦是吓得不住地哆嗦着,尚且忘记了把少女放下来,情急之下,又无端摸到了她的屁股,使花伯此时几乎要哭了。 “放下!!”花伯怒吼了一声,这怒吼声过后,外面一间柴房旋即垮塌下来,发出轰地一声。 “好,好!”少秋不敢得罪,知道自己操作有误,一时不敢多说什么,放下了少女,旋即离开,断不敢停留。 离去之时,为了怕风刮到少女,使之受了凉,这便轻轻地掩上屋门,之后匆匆逃去,怕花伯一时想不开,以为自己是想图谋不轨,万一抽刀出来砍了自己,却要如何是好? ———— 第七百七十五章 玛瑙与小屋 门外已然是夜了,如此夜里,没有星星,不见月亮,一切的一切变得这么诡异,就连风也是如此不堪,与往日的风已然是不太一样了诶。吹着这样的风,不知为何,无端使人的心绪有些烦躁,甚至有些冲动,想去杀个人,或者是去做一些不法之事。 冯大爷就是这样的心绪,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往日之夜里,呆在门外天井之中,心情再不济,亦不至于这般郁闷,而这天上的云亦变得更加的阴沉了,压在人的头上,不知为何,有种令人想骂人的冲动。 荒村到了此时,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了,不复往日之躁动,有些人,在远处打了个哦嗬之后,拉开屋门,关上篱笆,钻进了被窝之中,不复出来了。在这旷野之中,似乎只剩下冯大爷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沐浴着雾露,抽了支烟,欲以之平复一下最近自己的不堪的心情。 终究是不成,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钻进了屋子,否则的话,天空漆黑如墨,长此呆下去的话,对身体似乎不太好。躺在床上了,不得不如此,多日之奔波忙碌,到了此时,是得好好休息一阵子了,不然的话,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 冯大爷渐渐闭上了眼睛。 此时不知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漆黑一片之中,似乎什么也看不到,空旷的荒野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呼呼地刮着。 “我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了呢?”冯大爷看着茫茫原野,如此问了自己一声。 没有路,也似乎没有光,却听见不远处有只凶恶的野兽,不时咆哮来着,声震长天,人多还好,独自面对,委实可怕。却也没有办法,好在那野兽并不扑过来,只是远远地站在一座大山上,不时吼叫一阵子,聊以宣泄长期积压于自己心头的愤懑罢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淡淡的星光之下,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远处几点鬼火闪烁着,恐怖莫名,本来不想看,却也是无奈,只好是看着罢了。 走了一阵子,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坐下来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干净的石头尚且会发光,仔细一看,根本就非石头,而是一整块玛瑙,淡淡天光下,发出一缕缕润泽、晶莹的光来。冯大爷此时想把这块玛瑙搬走,可是抠了一阵子,觉得埋藏得非常之深,再者说了,前方似乎还有一些更宝贵的东西,不然的话,亦不会发出这么一片光出来。 那阵光似乎是从地底发出来的,直刺苍穹,不知是个什么玩意儿,本来舍不得这些个玛瑙宝石,却见几步之遥就有这宝贝,玛瑙似乎又不算什么了。 略走了几步,便碰到一个大南瓜,一想到这些南瓜,冯大爷就头疼,此时见了,甚至想啐一口口水来着,就是因为这南瓜而使冯大爷几乎倾家荡产。为此而赔了他不知道多少钱。 可是仔细一看的话,发觉是个铜的,此物一旦卖进了废品收购站,那也会有不少收入,本来也看不上眼,用牙齿一咬,软的,南瓜竟然是金子做的。冯大爷几乎想笑了,虽然独自呆在这旷野之中,面对不远处阵阵恐怖的野兽之吼叫,不能不感到有些害怕,不过毕竟是想笑了。 “特么发达了哈!”冯大爷大笑不止。直到把自己的嘴巴笑得都不行了,受了伤,流了一嘴的血,这才打住,一点也不笑了。 冯大爷想把这么大一南瓜扛起来,有了这南瓜,特么就是挨了枪子,那怕是死了,也是值了。可是这金子密度非常之大,一时之间,想要强行扛起来,怕是不成,这不,冯大爷的腰不小心闪了一下,幸好问题不大,略扭动了一下腰肢,这便又好了。 扛不动这金南瓜,只好是先放一放,在上面埋上了一些土,冯大爷这便往前走去,因为看到前方有块会发光的东西,此时不去看看,那也是不成。 往前追去,不断地追去,可是那会发光的东西不知为何,似乎会移动,老是相隔这么些距离,不即不离,追之不到手,放弃的话,又觉得可惜了。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追了,特么再好的东西也不要了,有了那个金南瓜,这一生之花销就已然是够了。这便往回不住地走着,可是不知为何,到了金南瓜处,把上面的一个记号拔掉,往下一挖,挖出来的不过是块破烂的石头,金南瓜已然是不见了。 再往回走去,想把那块玛瑙搞到手,有了这块东西,那也是不错了,至少在荒村是如此。可是,走到了那块玛瑙边一看,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玛瑙,而是一块人的头骨,虽然是死去多年,此时一见了冯大爷,竟然跟多年的仇人似的,张开口来狠狠地咬了一下。 “我操你姥姥!”冯大爷吼了一声,也不顾忌可能会被不远处的野兽发现,对之直是破口大骂,甚至捡了块石头一阵猛砸,直到把它砸得稀烂了,砸成了粉沫,再了不可能咬人了,冯大爷这才住手。 “什么东西!”冯大爷啐了一口。 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变得比之前更加的黑暗,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只看到前方的一束光不断地往天空刺去。依照以往的经验,能发出这种光来的东西,当然绝非一般之物事,至少也应该是颗夜明珠,此时逮到,绝对不会放过,那怕因此而折寿,特么也认了。 往前追了一阵子,那物事还真是会滚动,冯大爷往前,它也往前,冯大爷不动了,它也歇息。 如此追逐了一阵子,冯大爷有些不敢去追了,因为怕追到一些不太干净的地方去了,正准备往回走,却发现那东西凑近了些,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此时不去将之搞到手了,岂非可惜? 直到追到了一片旷野之中,在那个地方,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连冯大爷自己也看不到了。那个东西,此时被鬼王轻轻地捡了起来,放进了自己随身扛在肩膀上的一个包袱里去了。 好在,鬼王并没有对冯大爷做什么,只不过是略看了几眼,瞬时之间,渐渐消逝在夜色深处,终于是看不见了。 冯大爷对刘寡妇的思念,那已然是到了无法自制的地步了,可是这个地方,也不知到底是哪,自己为何就突然钻进了这个该死的旷野,此时非常之想出去,去与刘寡妇说说话也是好的,至不济,应该也可以去帮她些忙,比如为之锄锄地什么的。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一时想出去,怕是不成,可是老呆在此处,亦断不是个办法,万一趁自己睡着了,无端遭到一些野兽之撕咬,却要如何是好? 天上这时下了几点雨,这雨也不知为何,较比平常的雨来得更加的凄厉,淋上了,立马使冯大爷咳嗽起来。这地方的雨也真是的,简直比冰还来得冷些,不然的话,冯大爷何至于无端打起了摆子了呢? 在这冷雨夜,冯大爷边打着摆子边往前走去,无论如何得找个躲雨的地方,不然的话,怕不是个事。往前走了一阵子,见到了一所小小的屋子,屋子里的光是绿色的,那绿光一束束地射向外面,直刺夜空,使冯大爷一时之间几乎有些害怕了。 若非打摆子打得过于厉害,冯大爷才不去敲那个屋子的门呢,如此诡异的屋子,又是半夜三更独自一人,若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鬼才不怕呢。 本来想好了的,要去敲一敲那个窗户里透出绿光的屋子的门,可是觉得打搅到了人家休息,显得非常之唐突,万一是一些歹徒土匪之辈,惹急了的话,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冯大爷悄悄挪了过去,趴伏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去,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里面空空如也,这便不想看了,反正也没人,何不推开屋门,直接进去? 毕竟这该死的雨太冷了,淋在人的身上,还真是非常之不舒服。不然的话,冯大爷可能还不想进去,觉得进了这么一座小屋,肯定不好,没有为什么。 正这时,冯大爷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初时尚且以为是一些贼偷扒手之流,可是静静一听,方知是刘寡妇,在此空旷陌生之地听到刘寡妇说话,还真是非常之兴奋,本来正在打摆子,此时一下子竟然恢复正常了。 非常想进去,却又觉得不好意思,这当然是因为冯大爷喜欢刘寡妇,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扭扭捏捏。如果是其他的人,当然不会如此了,此时定然会直接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就是了。但是,冯大爷没有,怕伤害到人家,此时只能是默默趴伏在门边,略躲去了一些冷雨,虽然如此,冯大爷也是感觉到满足了。 正这时,忽然之间,听到里面有个男人说话,仔细一听,可不就是少秋来着吗,也不知他为何也出现在这座小屋,并且与刘寡妇共处一室,这男女有别…… 想到这里,冯大爷有些不放心,想进去与少秋说道说道,甚至干脆打死了他算了,不然的话,万一与刘寡妇有了些感情,使刘寡妇不要了自己,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冯大爷趴伏在窗户上,往里面悄悄一看,竟然见到这少秋与刘寡妇睡在一张床上去了,可是之前明明是什么也没有呀,这会儿又出现了一张床,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情呢? ———— 第七百七十六章 伤病与符水 狗爷与俩贼一阵打斗,因为听到天上的神说了,不用力砍杀对方的话,自己就要死,没人想死,于是战斗异常惨烈。 狗爷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窗户外面正下着雨,夜色依旧非常之浓,荒村一片安静,不闻人语声,只听到小河呢喃不断,有如在悄悄对着谁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不久前明明还在一座小桥边与俩贼的打斗,何以此时又躺在自己的床上,无端听着这雨声来着了呢? 不知道。狗爷想站起来,却浑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无法起身,只能是无奈地躺在床上罢了。 如此躺了一阵子,已然是有些受不了了,再不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血脉似乎都不流动了,长此下去,对身体非常之不好,怀揣着这般想法的狗爷坚强地爬了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头上包着块纱布,上面沾染着一些血迹。 “莫非老子遭了暗算,否则的话,何至于受伤如此严重呢?”狗爷摸了摸自己的头,如此想着。 此时非常之生气,想扑出去,真的是豁出去了,不杀了那俩贼,这口气如何出得?可是出去一看,门外一片之苍茫,早已是断了人迹,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白日里的那株社树,到了此际,亦是深深地隐没于夜幕之中,不可见矣。 走了不足两步,狗爷便晕倒在自家门口,此时不要说去杀人了,不被人杀了就已然是不错的了。不敢出去,爬着进了屋门,躺在床上,聆听着外面阵阵雨声不断,心绪苍茫,捶床大吼,不知今夕何夕! 狗爷努力地回想起那场打斗的经过,当时看到俩贼出没于自己的身边,当然是身怀利刃,想趁着黑夜无人,手刃了自己来着。 当然,面对死亡,谁也不会坐以待毙,可是这时,刚刚看到刀光一闪,狗爷便感觉到眼前一片之漆黑,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及至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外面雨声不断,独自听着这泠泠的雨声,无论如何会使人感觉到有些凄凉。 风在不断地吼叫着,隔壁传来了老母的阵阵咳嗽声,此声音一过,荒村便彻底安静下来了。 狗爷有所不甘,自己明明对付得了那俩贼来着,何至于受伤如此严重呢,这一旦传扬出去,让人知道,自己还用活在这世上吗? 正这么想着之时,风不断地拍打着破的窗户,凄凉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思考,一些人生之烦恼,到了此际,渐渐随着外面的风,悄然不知消散于何处矣。 心里对那俩贼直是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没有办法站起来,唯趴伏在床上不断地谩骂而已,除此之外,尚且还有何办法呢? 夜是非常之漫长的,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因为受了伤,得去医治,却不知为何,根本就看不到人之存在,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老母,到了这时,悄悄遁去了似的,根本就无法找到。 当然,想找到那俩贼,那可是更加的困难,更不用说寻仇了。 没办法,不把这伤口处理一下,时间长了,肯定不妥,一旦发炎感染,后果直是不堪。 可是此时出去的话,那也是不行,因为腿脚几乎无力,甭说走出去,爬亦万难,只好是拄着拐慢慢行走在荒村大路上,往日之繁华,到了此际,萧条无比,碰到的无非是一些呆头呆脑之辈,见了自己伤势之严重,热心倒是热心,这不,在肮脏的路面上抓了一把泥巴,便准备往自己的伤口上涂抹。 狗爷赶紧喝住,自知讨了个没趣,热心者只好是笑着离去,不久之后,如风逝去不可再见了。 狗爷此时出去,无非是寻找医者,为自己疗治伤口,防止感染,一旦化脓,怕是不好。 而医者这天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忙碌,一点也闲不下来,此时有人坚决邀请他出去,无论如何得去喝两杯,一来是感谢他之救治疾病,二来嘛,也是想找他聊聊家常。 医者本来不想去的,却拗不过那人之再三请求,似乎不去喝两杯酒,不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便是对不住人了。 这便随着那人出去了,况且那人是长辈,平日里自己也是非常之尊敬他来着,拂逆不得,并且这位长辈呀,轻易不开口求人,此时求自己出去喝杯淡酒,如此盛情,怎好拒绝之深呢? 医者跟着那位长辈一路往前走去,不知不觉间,已然是到了吕镇,坐在一小酒馆门前,把酒言欢,一浇块磊,何等痛快! 不过这一坐就是差不多一天,到了夕阳西下,晚霞落去,夜色即将降临之时,医者记起诊所病患之多,刻不容缓,真的是再也不能耽搁,否则的话,可能会使许多的生命就此离世,如此一来,自己岂非罪过大了? 医者于是执意要离去,但是长辈也不能得罪,否则的话,以后活在荒村就可能没啥意思了都。 只好是陪着长辈,把一些陈年往事翻出来说道说道。 狗爷因为伤势非常之严重,想去看看医者,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危险,甚至有性命之虞。 可是到了医者的诊所一看,一片之萧条,门前冷落不堪,什么医者,几乎连个影子也不见,只好是扫兴而归,空空地坐在自家门前,看着天空无比阴沉的雨云罢了。 到了夜里,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无奈之下,转了个弯,到了一个静谧无人之地,扑通跪倒在一尊佛像面前,虔诚祷告而已,将自己的生死存亡,完全寄希望于上天神灵了。 往常荒村的人们不都是如此吗,到了生病之时,求医者少之又少,大都是在无人之人,为菩萨上一炷好香,进贡一些谈不上价值连城,却也算非常珍贵的东西,据说这么做了,那生病之人呀,瞬时之间,顶多不出三两日,身上的病痛便会消散。 狗爷只能是寄希望于这些神灵了,有了神灵的保佑,自己的疾病才会好转,之后再去寻仇,杀了那俩贼,雪去自己的耻辱。 如此祷告一翻,浑身上下,一片之轻松,伤口处亦是不再如此疼痛,感觉就似是健康正常之人了,再也没有任何不适。 狗爷笑了,看来还是有些灵验的,下次病了,照样如此,这人要是没了病啊,那就是什么也不怕,纵使碰到一些厉鬼,那又如何? 到了夜里,窗外的雨仍旧不断地下着,可是狗爷的伤口不住地疼痛起来,简直是受不了了,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想去看看医者。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浑身一片之不适,走路尚且有些困难,再去见人,此如何做得到? 再者说了,医者治病,不也只是开些符水之类的物事,所治之病,十之八九不得好,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不去来得好些,倒省了奔波之苦。 此时想起了少秋,往日听说他家里有白药,并且说将那种药粉往伤口上一抹,不日之后,伤口即自行愈合,疗效非常之显著。 可是自从医死了人之后,没人再相信他,至于那白药到底是否对伤口有用,一时也是有待商榷,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狗爷不想去找少秋,宁愿痛着,也较比死了强些吧? 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因为脚上不小心划破了一个口子,正在用白药处理伤口,涂抹上一些白药之后,伤口渐渐愈合,不复往日之疼痛了。 这不,他又可以坐在书桌前看起书来了。 这时听见门外似乎有人走路的声音,本来想出去一看,可是当走到窗户边时,发现那人一阵风似的离去。 那离去的黑影便是狗爷,此时想来看看这少秋的白药,因为伤口之发作,已然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趴伏在人家的窗户上,可是看了一阵子,觉得还是没有什么看头,不相信那白药真的能治病,再者说了,都说这少秋是个傻子,要他治病,想一想,还是算了吧。 狗爷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趴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阵阵雨声…… 到了夜里,荒村一片之安静,断不闻人语声了。 本来想找医者为自己开些符水来着,没成想见不到医者,一时之间,不知上哪去了,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忍着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痛得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出了屋门,悄悄站在菩萨雕像前,虔诚祷告,祈求上天之保佑,让自己的伤病尽快好转,之后再去寻仇,杀了那俩贼。 可是到了夜里,门外的雨突然之间大了起来,相应的,狗爷的伤病也是开始发作,血流不住,却也是没有办法,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 经过自己之一翻处理,将伤口包扎了之后,血算是止住了,可是伤口之愈合却是无以做到,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因为医者不在。 虽然没有医者,狗爷病也还是保住了,至于为何,这就不得而知了,有人说是上天保佑的,也有人说是狗爷的身体素质还不错,那病是自己好的。 到底是怎么好的,可能没有人知道,只能说这是上天的意思,他命不该绝而已。 ———— 第七百七十七章 磨盘 少秋依旧坐在那座废弃的屋子门前,阳光非常之好,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心里的一些不愉快之事情,到了此时,皆悄悄散去,灰飞烟灭似的,不知所踪矣。 刘寡妇就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似乎想上前来与少秋说些什么话,却又犹豫着,并未真正地过来,而是懒散地躺在那块干净的石头上,一动不动着。 她今天之穿着,那可是非常之漂亮,却不知为何,不去吕镇赶集,亦不去与人闲话,非要躺在不远处那块石头上,其用意到底何在? 少秋不想去理会她,晒着太阳,看着书,到了这个时候,一切亦只能是靠自己了,所幸吃了一些药物之后,肺病日见痊可,非往日那般憔悴了。 此时一定得好好静养,切不可有任何过于劳累之事,房事就更不必,否则的话,那些药物吃了也是白吃,根本就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刘寡妇静静地躺在不远处那块干净的石头上,与其说是块石头,倒不如说是块磨盘,早年间不知何人用过,此时废弃,因为那块磨盘上面裂了个大大的口子,再也不能用了。 不过这却成为刘寡妇晒太阳的好工具,秋日的阳光温暖地晒在她的身上,加上不远处飘来阵阵可人的香味,躺在那块磨盘上面,回忆着一些往事,当然也是非常不错的一种生活方式。 已然好久没有见到阳光了,此时晒着这秋天的阳光,想必对于刘寡妇来说,是极其不舒服的吧,不然的话,她为何还发出阵阵有些令人感到迷茫的话语呢? 听着这种梦呓似的话语,少秋看书的心情大打折扣,却又不得不看,肺病之不治,医者尚且为之束手,一切的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所幸略认识几个字,中医能学,这不,服了一些药物之后,加上必要的休息,肺病已然是不再如此之不堪,往日之咳嗽,到了此时,已然是消失不见了。 可是有这刘寡妇躺在自己的身边,不知为何,颇有种令人感到不太谐调地感觉,当然,若说少秋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也是不对的,毕竟那种女人味散布出来,任谁也受不了,何况少秋本来也是个风流之人。 有这刘寡妇呆在身边,这书还真是没有法看下去了,可是肺病好不容易有所好转,此时不看,岂非可惜? 秋日的阳光非常之好,远处山头上,一株株树静立着,不时摆动着自己的枝叶,散发出阵阵带着自然香味的气息,闻着这种味道,自是令人心胸舒畅,积压于心中的那些不堪之情绪、人们的咒骂引起的愤怒,瞬时之间散去了。 一阵风刮来,把小河的气息吹过来了,闻着这泥土的芬芳,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种人间天堂般的错觉,何况小河上还传来阵阵渔歌,那美妙的声音直是母亲的手,渐渐抚平了自己心灵的创伤。 周围还真是非常之安静呀,荒村的人们,到了此际,已然是不见了踪影,那怕是见到了,亦不过是些愚蠢之辈。 往日之嘲杂,已然如东去之流水,不复存在了,替而代之的,无非就是这一片静悄悄罢了,在这种环境下的人,心里深藏着的防备自然也是渐渐放松下来了,敞开了自己的怀抱,任何东西都可以毫无障碍地进入。 少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意志,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管一心一意地读书吧,到了此时,一切也只能是靠自己读医书了,因为医者说了,此病已然是无药可治,早已对之下了决断,叫他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少秋能有什么准备呢,不过是在没事之时,悄悄呆在这一片静寂之中,略看上几页医书而已,可是在看这医书之时,刘寡妇却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此时躺在那块破旧的磨盘上,可能是因为心情大好,这不,还唱起来了。 少秋就不明白了,往日非常勤劳的刘寡妇,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没有事情可干了吗,那大山上的庄稼不是可以去伺弄伺弄么,何至于如此懒散地躺在这磨盘上无所事事呢? 少秋本来想去劝说一二,光阴宝贵,如此浪费时间,实在是罪过,可是不知为何,这话一到了嘴边,又无奈地咽回去了,人家爱怎样就怎样,自己管得着吗? 只好是任其如此罢了,算是自己倒霉吧,此时不去看不去听就是了,不然的话,这医书看不进去,想让自己的肺病好转、身体康复,此直是做不到,无论如何。 旷野一片之安静,不远处一片乱草丛中,风过处,高低起伏着,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 天空蔚蓝得出奇,片云亦无,阳光正好是晒在那块磨盘上,刘寡妇感觉非常之舒畅,不然的话,也不会唱出如此好听的歌声了,听着这歌声,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片云儿,亦匆匆从天边赶过来了,悬浮在她的头上,沉下心来,悄悄地聆听着。 不少蝴蝶、蜜蜂亦是忙着为之翩翩起舞,使这刘寡妇一时之间,变得非常之可爱,幸好荒村的一些坏男人不在,否则的话,有她刘寡妇受的了。 对于刘寡妇唱出的那种情歌,少秋非常之反感,自己作为读书之人,对于此等俚词,那当然是不想去听了,甚至也不想与刘寡妇呆在一起,不然的话,万一小花看到,岂非吃醋? 虽然道德上不允许自己去看这刘寡妇,可是心里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在听到这种充满诱惑的歌声后,直是非常之爱慕,恨不得时时听到这种歌声,甚至想扑过去,趁着此时无人,死死地抱住了这刘寡妇才好。 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干,不然的话,不仅医书看不好,甚且有可能使小花也丢了,而没了小花,少秋觉得活着就没了意义了。 刘寡妇蜷卧在那块破旧的磨盘上,不时伸展着四肢,身体之曲线非常美丽,与之相比,天上的仙女亦有所不如,不然的话,少秋此时何至于心猿意马起来了呢? 往日之此时,旷野空阔之处,往往人来人往的,可是不知何以,此际根本就一人也看不到,所有的东西,似乎除了这刘寡妇与那块磨盘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刘寡妇的歌声一缕缕地飘来,经过少秋的身边,一度使之醉倒,不要说人了,听到这刘寡妇的歌声,就算是那块磨盘亦是受不了了,这不,正不住地发出阵阵有些伤感的声音。 可能那块磨盘在抱怨着上天之不公吧,何以不把自己变成个人呢,自己要是个人的话,对于这刘寡妇之躺在自己的身上,那一定不会放过的,可惜的是,自己不过只是一块破旧的磨盘罢了。 听着刘寡妇的歌声,少秋一度把持不住自己,这便把医书悄悄合上了,不想去看了,可是不看了也不妥,医者并非是吓唬自己,一切只能是靠他自己了。 看了一眼刘寡妇那修长丰满的身躯,少秋不知为何,心绪一度为之发狂,可是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去干那种事情,否则的话,极有可能会死,届时真正成为不治之症,则将如何是好? 秋日的阳光非常之不错,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并且这阳光不知为何,到了此时,因为心情之不好,闻上去,尚且有些香味来着,真的是个大好的日子呀。 可惜的是,小花不在自己的身边,陪伴着自己的不过只是这刘寡妇而已,略有些遗憾,却也是无奈,造化弄人,有什么办法呢? “来!”正这时,少秋蓦然听到刘寡妇喊了自己一声。 “啥?”少秋小声地问道。 “和我睡觉来。”刘寡妇说,说完这话,又“嗤”地笑了一声。 不过这声音非常之低,不仔细听的话,尚且听不明白,这不,以为是虫子啼叫,少秋并不予以理会,只是专心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医书而已。 正看得入神,没成想这刘该死的刘寡妇突然拍了自己的屁股一下,声音好大,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如此尖锐刺耳,几乎吓了少秋一跳,此时看了过去,见这刘寡妇不过是在拍打一只苍蝇,可能那只苍蝇趁她不备之际,悄悄趴伏在了她的身上,非常之可恶,不然的话,拍打声亦不会如此巨大。 真的是没法看书了。 少秋打住了,合上书本,想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阳光这么美好,此时呆在屋子里,怕是不太好,毕竟多晒太阳对于肺病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幸好刘寡妇拍死了一只苍蝇之后,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块磨盘上,慵懒地晒着这秋日的阳光,这种阳光非常之适合人,一旦晒在人的身上,那些不堪的往事、负面情绪通通消散不见了。 不然的话,刘寡妇不会躺在那块磨盘上晒着阳光了,可是问题来了,她为何偏偏要在自己家门口这块磨盘上晒太阳呢,敢情自己这块磨盘是个宝贝,躺在上面可以延年益寿来着? 少秋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了,还是看书要紧,其他之事,都不要去管了吧,不然的话,这光阴流逝,岁月如梭,不好好珍惜的话,那也是不妥。 虽然是在看书,却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心里巴不得这太阳赶紧下山去了吧,太阳一旦下山了,想必刘寡妇便不再躺在那块磨盘上晒太阳了吧? 可是这天上的太阳不知为何,久久不肯下山,挂在天空不动了似的,非常之令人气愤,心里默默地诅咒着,要这太阳去死了才好。 可是没了太阳,一切似乎都没了呀。 秋日的旷野,到了这时,还真是变得非常之美丽,那些树,那些石头,到了这个时候,皆是变得一片之肃穆、庄严,看得人的心里也是幸福安祥,往日之躁动,到了此时,变得宁静悠远,就如挂在天上的那片云朵。 刘寡妇不肯走了,躺在那块磨盘上,不断地哼着歌儿,皆是些非常不堪的情歌,极尽勾引之能事,闻到者,不要说少秋这种风流之士,就算是不解风情之人,亦要把持不住了。 ———— 第七百七十八章 石雕 冯大爷莫名站在一座小木屋前,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到了此地,这小木屋又是怎么回事情呢? 搞不清楚,却在此时听见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凑近了一看,但见一个女人坐在里面,有些像刘寡妇,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不是。那个男人也出现了,本以为是少秋来着,认真看去,才知另有其人。 正这时,一阵风刮过,屋子旋即消失不见,里面的人亦一并看不到了,旷野之上,依旧是一片之模糊,不知这到底是何处,为何自己如此不明不白地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了呢? 正准备往前走去之际,一个骷髅忽然凑上前来,二话不说,在冯大爷的屁股上咬了一下,直痛得他不住地颤抖,此时大叫一声,豁然惊醒,原来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冯大爷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屋门,往外看去,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夜色正浓,离天亮还远着哩。 本来想去小河边看看,却脚上无力,略走几步,浑身上下已然是非常之疲乏,不得不回去,关好了屋门,继续睡去。 刚一闭上眼睛,浑浑噩噩之中,冒冒失失地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心情到了此时,不知何以,颇有些忧郁。 天上下起了一阵小雨,原野上空阔而遥远,无边无际的,独自呆在此地,亦无个朋友,还真是有些凄凉,却也是无奈,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长长地怅叹着人生之落寞罢了。 冯大爷借着淡淡的天光,可以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影出现,这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一个人呆在此夜色之中,与那些野兽鬼怪之物在一起,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这下好了,有人出现,冯大爷此时无论那人是谁,那怕是仇人,亦当高兴来着,何况看到的那个人呀,并非是仇人,而是自己朝思暮想之辈,此时心情之激动,还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可是那个人不知为何,此时躺在一个磨盘上,不住地哼着歌曲,并且这歌曲有些下流,在这旷野无人之处听去,还真是有些不堪,好在此地无人,纵使是上不了台面,也没人说她什么。 那个女人长相非常之漂亮,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清楚。 冯大爷不知自己是在做梦,尚且以为是真实存在着,能在这旷野无人之处与那个女人邂逅,若说不是上天的安排,谁信呢? 此时凑过去了,想好好看看那个女人,万一那个女人是躺在那块磨盘上等着自己呢,那不正好可以与之说说话,聊聊天来着? 得去看看,无论如何,不然的话,错过了人生中的真爱,届时后悔还来得及吗,肯定是来不及了。 那个女人躺在那块磨盘上,而不远处似乎还站着一位女士,浑身黑衣,长相看不清楚,略有个轮廓,年纪不大,影影绰绰地站在一座小山顶上,正注视着那个躺在磨盘上的女人。 可能是没有办法吧,不然的话,那个女人亦不至于躺在那块磨盘上,此时听着站在小山顶上的那个黑衣女士的话,不得不从,不得不躺在那块磨盘上,否则的话,一旦违背了那位黑衣女士的话,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那个黑衣女士站在那座小山上,似乎发觉到有人看自己,倏尔之间,不可见了,就如一阵淡淡的风似的,一下子消失在乌何有之乡矣。 冯大爷本来想凑上前去,与那个女人说说话,可是不成,一旦与之说话了,怕是会妨碍到她与那个小山顶上的女人的对话,如此唐突,岂非有失礼貌? 不能去打扰人家,只好是远远地站在一边,坐在一块石头上,而那块石头在此时看去,并非是什么石头,却是一块蓝宝石,坐在上面,非常之舒服,往日心中的郁闷,旋即一阵风似的散去了。 不经意间,小山顶上的那位女士又出现了,悄悄地对着躺在磨盘上的那个女人说着什么,那个女人,亦即刘寡妇,在听到了那位女士的话之后,更是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直是什么也不穿地躺在那块磨盘上。 看得冯大爷不断地流着口水,却又并不敢上前去与之攀话,只是这么不即不离地躲在不远处,无聊地看着而已。 在那座小山顶上,那位女士不时举起手中的旗帜,随着旗帜的变幻,可以看到刘寡妇不断地变动着身形,动作相当之妩媚,看得这冯大爷一时之间,还真是不顾道德伦理之束缚,扑上前去,欲去与之做些什么。 但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脚步无法移动,因为小山顶上的那位女士不断地挥舞着旗帜,此时想扑上前去,直是不可能,而自己的一只手亦遭到一只骷髅的啃噬,无论如何动不了身,不然的话,扑上前去抱住了那刘寡妇,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冯大爷终于是摆脱了那只骷髅之啃噬,虽然如此,那只手已然肿了起来,不得不略作处理,恰好身边有些蒲公英之类的药物,将之嚼烂了,含在嘴里,瞬时之间,肿胀感消失,不复如此之疼痛,心里也舒服多了。 此时不敢贸然前去,只能是坐在远远的所在,趴在一块石头上往前看去,但见刘寡妇依旧躺在那块磨盘上,而不远处有座小小的屋子,里面有灯火一盏,不断地闪烁着火光出来。 那个少年对于刘寡妇之躺在那块磨盘上,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拿着本书不断地朗读着,心情大好,对于外面的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察觉。 冯大爷本来想凑过去与那刘寡妇闲话几句,因为多日不见,对之直是非常之想念,况且在此是非之地,还真是有种“他乡遇故知”之感慨。 本来想凑上前去,可是不成,因为听到那小山上的女士非常严厉地吼了一声,吓得不远处一条龙旋即逃之夭夭,瞬时之间,飞上了天空,挥舞着爪子,渐渐隐没于云层深处,不复可见矣。 冯大爷不敢动弹,只能是趴伏于一块蓝宝石上,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的他,心情有些不大好,毕竟这个女人是自己非常喜欢的,而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可以献媚于其他的男人呢? 俗话说“苍蝇不抱无缝的蛋”,想必那屋子里的少年亦非什么好货,否则的话,刘寡妇不会如此对之放不开,此时更何以会躺在那块磨盘上,不住地对着他哼着一支又一支小曲呢? 想到此处,冯大爷直是非常愤怒了,本来想去杀了那个少年,正这时,站在小山顶上的那位女士又出现了,模样非常之漂亮,等闲之辈,欲与之一争高下,怕是会绷断了门牙。 那位女士站在那小山顶上,一时之间不再蒙着面纱,娇好的脸上,眼眸清澈如水,身段妩媚,但凡见之者,无不留下深刻之印象,至于那位女士到底是何人,来自何处,又要去向何方,这对于冯大爷来说,还真是不太重要。 一阵风刮来,小山上的那位女士的面纱飘落下来,纷纷扬扬的,瞬时之间,便落在冯大爷面前,那面纱散布出阵阵诱人的香味,闻到了这种香气,令冯大爷神魂颠倒,一度到了不知上下之程度,竟然不顾死活,忘了生辰八字,欲用自己肮脏的双手去摸一下那块面纱。 刚触碰到那块面纱,不知为何,冯大爷就感觉到不妙,发觉这天空呀,瞬时之间就响了个炸雷,一个霹雳下来,直是把他的一只手炸断了。 不敢去碰那块面纱了,睁开眼睛一看,还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也不知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门外的夜色依旧如此浓郁,本来想走出去,略散去一些心情之郁闷,却在此时,发现天空不住地开始闪电,而对门小山上,并没有什么女士之存在,所有的不过是一块石雕而已。 冯大爷借着闪电之光,看到了小山上那座石雕,样子极其狰狞,本来不想去看,却不成,似乎不去看看它,心里呀,这便会非常之不踏实。 站在那块石雕面前之时,发现还真是非常之严肃,似乎是位女士的模样,至于到底是什么,冯大爷才疏学浅,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懂。 不过那石雕非常之美丽,并非是自己之前在屋子门前看到的那种,俊俏之中带着妩媚,并且这眼神犀利,体态婀娜,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冯大爷对此石雕作了个揖,立即打道回府,绝对不敢多作停留,怕会有何不测发生,毕竟这石雕像是有些灵验的,等闲之人,因为福薄命苦,根本无福消受,那怕只是看一眼,那也是会折寿的。 回到了屋子里,心里有些落寞,毕竟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喜欢自己,人生之失败,还有能比这更大的吗? ———— 第七百七十九章 神赐的衣服 呆在屋子里,外面旋即落起了大雨,本来想出去看看走走,与那座石雕说说话聊聊天来着,到了此时,却已然是不可能了。 可是刚才做的那个梦,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呢?冯大爷不清楚,不过心里非常之不舒服,就怕这梦是真的,那么自己活在人世,尚且还有何意义呢? 夜色依旧非常之浓郁,根本没有天亮,离天亮还远着哩,冯大爷躺到床上去了,不得不如此,因为浑身上下一片之酸痛,再不好好休息,不在床上放松放松,只怕是不成了。 正这时,那门嘎地一声开开了,一缕淡淡的月光洒进来了,落在窗前,那有如少女眸子的月光平铺在地面上,一度使桌子边、板凳上镀上了银似的,极其可爱,非常漂亮。 本来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屋子,却实属无奈,不出去看看,这心里呀,他就是不得踏实,特别在看到刘寡妇的影子之后。是的,冯大爷又看到了刘寡妇的身影了,仍旧躺在那块残破的磨盘之上,浑身上下,几乎一丝不挂,幸好夜色之中,也没有什么人看到她的妩媚,否则的话,冯大爷可能都不想活了。 在不远处那座小山上,依旧有个漂亮的女士站着,不时对着刘寡妇说着什么,要她如何如何,不然的话,可能就会怎样怎样。 冯大爷走到了那块磨盘边,想与刘寡妇说说话,可是不可,那刘寡妇不听他的话,仍旧躺着,不时哼出一阵阵歌曲,非常之好听,至少在冯大爷听来。 磨盘边有座小小的废弃的屋子,里面有人住着,可不就是少秋那斯,此时不断地读着书来着,对于外面发生的任何事件,浑不与自己相干似的,非常之专心,可是,当他听到刘寡妇那美妙的歌声之后,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会心动? 月光非常之皎洁,沐浴着清澈如水的月光,刘寡妇心情大好,歌唱声仍旧不断地飘舞着,使呆在那屋子里的少年,瞬时之间,几乎把持不住,想出来与之说些话,甚至…… 可是少年终究没有出来,只是默默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只当是耳旁风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高高的月轮走过天空,天空之下,那座小山之上,那位漂亮的女士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对着刘寡妇说着什么,非要她大声地唱歌来着,并且声音要非常之大,不然的话,不足以打扰到少年之读书。 冯大爷看到了这一幕,觉得这天色有些冷了,再躺在那块磨盘上,怕不是个事,长此以往,对身体之健康,那肯定是不好的。本来想劝说一下刘寡妇,可是此时发现自己依旧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与之相距遥远,说出来的话,人家根本就听不到,奈何! 甚至对于站在小山顶上的那位女士说出来的话,冯大爷也听不清楚了,只是在心里非常可怜刘寡妇,夜深如此,还得躺在那块磨盘上,一旦着凉,怕是不好吧? 冯大爷对刘寡妇那是非常之喜欢的,此时见她躺在那块磨盘上,这要是自己住在那个屋子里呀,还不得扑过去,将之抱进了那个屋子,之后再与之成双成对…… 但是,冯大爷没有住在那个漆黑的屋子,对于那屋子里的灯光之闪烁,对于那阵阵读书之声,直是非常之羡慕,甚至无端想杀死了那个少年。 一旦那少年死了,想必刘寡妇就不会再去喜欢他了吧,届时自己受宠,与之天天夜里守在一起,一起看天上的月轮与云彩之华丽,则将是多么地美好呀。 夜色非常深沉了,除了阵阵风声,其他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悄悄传来了刘寡妇的歌声,特么就跟天籁似的,听得冯大爷心情大好,往日积压于胸中的那些个肮脏的鸟气,瞬时之间,皆随风逝去了。 站在大山上那位女士一度不见,本来那个地方也是根本就没有人,只有一座石雕,不过刚才不是看到有人站在那石雕旁吗,怎么这会儿又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看不到了就看不到了呗,冯大爷如此想着,此时有了刘寡妇的歌声,一切的一切皆是美好的了,往日之孤寂、绝望,到了此际,都变得如此之完美无缺。 正这时,忽然之间,冯大爷看到了少年走出了那座废弃的屋子,灯火一闪,旋即熄灭,只剩下淡淡的月色洒在天地间,而踏着如诗的月色,少年赫然站在那块破的磨盘前了。 刘寡妇可能已然是睡去,对于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更谈不上反抗了,此时纵使是有人杀了她,那也是只能让人杀了。 少年渐渐凑到了刘寡妇身边了,可是此时看去,不知为何,冯大爷发现那块磨盘一度躲避,竟然是往后挪移了一些距离,甚是怕那少年凑到了自己的身边,对自己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冯大爷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就怕那少年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前去,这要是抱住了刘寡妇,冯大爷的心也就死了,而一个心死了的人还要活在这人世,纵使是活得非常之滋润,那也是没有意义了不是? 幸好那块磨盘远远地逃避开了,少年扑了个空,而不远处不知为何,无端发出阵阵大笑之声,山川河流此时也是笑了,冯大爷更是大笑不止。 可是少年不甘心哪,一扑不着,接着再往前一扑,那磨盘往后一跳,再次躲了过去,使少年的下巴磕在一块石头上,破了,不断地渗出血了,于月光下看去,极其之悲惨,非常之可怜。 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于这一切,觉得似乎有些诡异,一区区磨盘,何至于有了这种本事,竟然可以自行移动,知道闪躲,真正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看着磨盘逃去,冯大爷抚掌大笑,幸亏菩萨保佑,此时想起了小山上那座石雕,得去为之烧化一些纸钱,否则的话,似乎不足以保佑刘寡妇于万全。 边如此想着,冯大爷边出了屋门,不走几步,旋即站在那座石雕面前,此时月色大好,立即为之烧纸,完事之后,赶紧离开,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本来想睡去,却担心着刘寡妇的安危,不得不继续站在屋子门前,却见那少年此时又是往前一扑,几乎抱住了刘寡妇了。 这真是令人非常害怕的事情,这不,冯大爷惊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没晕倒,饶是挺住了,依然是摔了个跟头,重新站起来时,发现少年已然是站在磨盘前了。 不过这也没啥关系,从天上落下了一件衣服,正好盖住了刘寡妇的身体,不然的话,借着皎洁的月色,一丝不挂的刘寡妇可能就完全暴露在那少年面前了,还真是得感谢那件从天而降的衣服,菩萨保佑,又使刘寡妇躲过了一劫。 那是件近乎神圣的衣服,红色的,并且上面尚且雕刻着一些非常庄严的花纹,看到这种花纹,想必是虎豹豺狼之辈亦当有所忌惮。可是不知为何,那少年根本就不把那件神赐的衣服当回事,仍旧扑上前去,趁着静夜无人之时,再度抱住了那刘寡妇,与之在这空天寂寞,月色如霜时分成双成对,比翼双飞了。 冯大爷看不过去了,特么还真是胆大包天来着,神的意志也敢违背,如此之人,直是十恶不赦之徒也自愧不如,此时心里非常之不是滋味,却又相距遥远,鞭长莫及,徒叹奈何! 只能是在心里一遍遍地祈求着上苍之庇佑,不要让这少年跳上去,不然的话,这对于冯大爷来说,真的可能说是奇耻大辱,甚至都不想活了。 正这么想着之时,少年二话不说,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上了那块磨盘,与刘寡妇躺在一起,鉴于那件神赐的衣服之碍事,当时就将之撕扯得粉碎,如花似的散落一地,化为一阵风,悄悄逝去了。 冯大爷因为吃醋,加上担心刘寡妇出事,此时非常之害怕,这便狂吼了一声,想阻止那少年行无耻之事,因为少年这么做,等于是在自己的灵魂上杀了一刀来着,何其残忍,何其歹毒啊! 可是,那少年不管这么多了,扑上了刘寡妇的身上去了,与之紧紧地睡在一起,看得这天上的一些个星星一度也是摇摇欲坠,有些这便掉下来了,因为受惊实在是过于强烈! 冯大爷大吼一声,此时睁开眼睛一看,什么也没有,依旧只是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特么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出了屋门,往旷野看了几眼,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荒村的人们,到了此时,皆睡入了梦乡,似乎只有自己徘徊在这夜色深处,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此时恨不能扑向那少年,杀了那少秋来着,不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可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一梦耳,有何大惊小怪的,虽然如此,可是这心里毕竟是有些不舒服,总想着找个由头,整治少秋一翻。 ———— 第七百八十章 黑夜之占卜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小河从容东去,一片片树叶漂浮在水面,与波浪相激荡,不时发出阵阵美妙的音乐,听之令人心绪宁静,不复往日之烦躁了。 夜色依旧非常之好,远近各处的树木,悉数静悄悄的一片了,白天之枝繁叶茂,到了此时,朦朦胧胧中,似乎不复存在了。 所有的这些,因为夜色之降临,旋即变得支离破碎,纵使是不远处发出来的阵阵虫鸣声,亦是残缺不堪,闻之令人堕泪。 小河对岸,有只小小的破旧的渡船,明明无人,因为老船夫已然是去世,此时那渡船上,应该是空空的才是,却不知为何,竟然传来阵阵歌声。 那是老船夫活着的时候唱的歌声,绝非什么流行歌曲,不过是一些丧歌罢了,半夜闻之,无论怎么说,都会使人有些感到不爽,心绪之苍凉,相比月华如霜,似乎来得更甚。 自从老船夫离世之后,这摆渡之事也便没有人肯干了,空空的渡船上,每每到了夜里,一些背时的人往往会听到那种无比凄凉的丧歌声,就如一把刀似的,直刺人的灵魂。 对于这些,黑匪亦是司空见惯,觉得没什么,反正那老船夫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在门前略坐了一阵子,觉得过于无聊,长此下去,怕是不妥,风起了,长河上下一片苍茫,吹在人的身上,尚且有些寒冷。 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黑匪躺在床上去了,白天之劳累,到了此时,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否则的话,长此下去,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 非常之困顿,刚刚闭上眼睛,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知道了,对于门前的那只渡船亦是如此,不知道那只渡船不知为何,从河之对岸悄悄漂了过来,泊在他家的门前,阵阵非常厉害的丧歌声如雷贯耳。 对于这些,黑匪根本就不知道了,更不明白那空空的渡船何以还会有这丧歌声,不过这也不重要,因为自己只要闭上了眼睛,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了。 门前只有风在不断地刮着,应和着夜色中渡船上发出来的阵阵丧歌声,呜呜拉拉,天地为之变色,纵使是远处之大山,到了此际,亦是摇摆不定,大有垮塌之虞。 不过对于这一切的一切,黑匪什么也不知道了,躺在床上,感觉到非常地舒服,却在此时,不知为何,看到门前有人走动,并且脚步声非常之强烈,这便爬起来,出去一看,还真是非常之热闹,不少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在这些人中,赫然可见鬼王之存在。 鬼王的影子一闪,便藏进了一片夜色深处,不复存在了,纵使是不远处那片树林中的笑声,此时也是听不到了。 正准备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之时,忽然看见老船夫从船舱之中钻出来了,伸了个懒腰,慢慢踱至黑匪的屋子门前,与之坐在一起,聊起了一些日常琐碎之事。 “老伯到此有何见教?”黑匪不失礼貌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事情,不过走动走动罢了,因为不日之后,你也将会离开了这个世界,像老夫一样,与世长辞了。”老船夫说。 “您是说我将要死了?”黑匪有所不甘地问道,此时脸色非常之不堪,抬头望了一眼苍穹皓月,几乎要流出泪水来了。 “是啊。”老船夫长长地怅叹了一声。 “何以见得?”黑匪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轻信。 “不信的话,”老船夫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声,“不日之后将会应验。” “我还是不信,”黑匪说道,“对于算命之说,我从来就不屑一顾。” “可是从命理上推断,不久之后呀,你将会死去,非常难看地死去,真是造孽呀,唉!”老船夫长叹一声。 “为什么?”对于命运之安排,黑匪显然并不屈服。 “不为什么。”老船夫说了这一声之后,又把黑匪的手拿在自己的手里,为之推断命运之祸福,人生之成败。 夜色非常之深沉了,老船夫与黑匪就此坐在小河边,相互闲聊,说些不着边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趣的话,此时也只有如此,不然的话,不足以打发这长夜漫漫。 “你再敢说老子将要死了,信不信我打你了。”黑匪心情一时非常之不好,扛起枪来,准备动手了。 “老夫没有骗你,”老船夫从容说道,“不久之后,你会看到天上落石头,而那石头上刻有字迹,你自己一看便知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会有石头落下来?”黑匪问道。 “三天之后。”老船夫说完这话,见黑匪不太好相处,一时准备着离去,回到自己的渡船上去了。 “你今天非把话说清楚了,否则休想离去。”黑匪转身进了屋子,拿出一些上好的酒菜,与老船夫边饮着一杯淡酒边说些不太靠谱的事情。 “反正你是不久于人世,并且死得非常之难看,老夫并非骗人之人。”老船夫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 “你他妈的说谁呢?”黑匪愤怒了,挥拳过去,一拳打在老船夫身上,可是奇了怪了,这老船夫一下子就不见了。 瞬时之间,但见老船夫已然是跳上了自己的渡船,钻进了船舱之中了。 “你不日之后,即将死去,为防不测,还望早做准备。”老船夫人虽然是跳上了渡船,却留下了这么一句不三不四的鬼话。 “你才要死了呢,”黑匪啐了一声,“滚!” …… 黑匪从床上爬起来时,外面依旧是没有什么人,风也是静静地,刮响了不远处一片树林,有些茅草也是发出阵阵苍凉的响声,半夜时分听去,还真是有些令人不堪。 正这时,准备再度睡去,却听见门前有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唱丧歌,仔细一听,可不就是那该死的老船夫。 黑匪不敢怠慢,旋即出门,往外一看,长河上下一片苍茫,雾气迷漫,往日之如诗如画,此际不复存在,唯一片之凄凉留存于人世。 正打算钻进自己的屋子,蓦然发现有只渡船静静地泊在自己的门前,并且从那渡船上飘出阵阵极其凄凉的丧歌声,这显然是那老船夫唱出的,这真是太令人不堪了,非常之不吉利,此时不去好好教训教训,只怕今后自己的人生将会是非常之悲惨。 正准备去打人,忽然记起了老船夫已然过世,那么这歌声是如何而起,之前为自己算命的那个梦又当作何解释? 黑匪是个不信邪的人,此时凑到了渡船边,发现里面真的是空空如也,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摆渡的工具,到了此际,亦是破旧不堪。 一气之下,本来想把渡船砸烂了,可是念及老船夫的话,说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一时之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把那雄心壮志悉数丢进爪洼国去了。 黑匪不仅没有砸那渡船,此时还为之修葺一翻,不然的话,只怕被雨一淋就会垮了呀。 忙了一阵子,黑匪复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夜色正浓,正是半夜时分,此时不去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天亮,还想去大山上把庄稼种好,此直是不可能了。 可是久久无法入睡,想起之前做的那个破梦,竟然说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一时也是不惧,可是就此死去,成了个断子绝孙的人,怕是不好吧? 念及此处,黑匪的脸上流下了泪水,活得连瘦弱男子也不如,唉,算是自己不中用吗?可是明明自己又有些力气来着,怎么能说不中用呢? 三天之后,黑匪正在地里干活,累了之时,便躺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略事休息。渐渐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时,忽然觉得有人打了自己一石头,赶紧爬起来了,四处一看,用手往头上一摸,摸到了一手血。 身边有块石头来着。而天上不知为何,不断地有石头落下来了,噼哩啪啦地乱打着他种在地里的那些上好的庄稼,瞬时之间,便是一片狼藉,之前的所有的忙活,到了此时,算是白干了。 “他妈的,”黑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还真是落石头诶。” 一时没有什么心思干活了,看来那个梦是真的,这不都应验了吗,不久之后呀,看来自己是要死了哦。 天尚且没有完全黑将下来,黑匪便离开了大山,往日之此时,尚且还要干一些活呢。可是今日不一样了,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是没了意义,人都要死了,再这么用力地干活,有什么用呢? 太阳只是略偏了偏,并没有真的掉下西山,独自呆在这大山上,感觉到非常之无聊,不想干活了,尚且不如立马回去,该吃吃,该玩玩,用不着如此拼命地干活了不是?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开始不断地煨着一个猪头,本来不舍得吃来着,此时既然不久于人世,尚且把这货留着,岂非是有些愚蠢? 正这时,但见瘦弱男子巴巴地走过来了,送给了黑匪一些上好的香料,有了这些调味品,那么这猪头吃起来定然是更加的不错。 本来想治瘦弱男子的罪的,可是到了此时,也不想再去过多地与之计较了,受了他送给自己的东西,往日之爱恨情仇,到了此时,旋即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都。 夕阳挂在西天,正是非常美丽之时,可是不久之后,便会落入一片漆黑之中,念及此处,想到老船夫为自己算的那个命,就要像这落日一样,也要死去了。 落日落进了西天尚且会再度从东山上爬出来,可是自己一旦死去,将永远也不会活过来了。 正如此想着之时,那一轮红日伴随着阵阵凄凉的风,渐渐沉入了西天,黑匪独自喝着一杯淡酒,想象着老船夫的话,不知何以,泪水已然是洒落一地矣。 “看来不久之后呀,”黑匪如此想着,“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啊。” ———— 第七百八十一章 破碎的月亮 听见刘寡妇躺在那块磨盘上哼着流行歌曲,少秋没什么心思看书了,本来以为到了夜里,那刘寡妇就会离去,不再呆在那磨盘上了,没成想到了此时,月亮爬上东山上了,依旧如此,非要躺在那块磨盘上,不肯离开。 对此,少秋虽然是看不进去书了,心情却是非常之好,看了看天边,旷野一片之安静,只闻到风轻轻地刮过的声音,却又旋即飘去,不复存在了都。 到了夜里,荒村静悄悄一片,正好是读书思考之时,门外的风不时吹动着一些树叶,发出阵阵美妙的音乐,温柔地梳理着人的心灵,白天的烦躁,到了这时,悉数灰飞烟灭了。 天凉好个秋啊,想必那刘寡妇躺在那块磨盘上,沐浴着月光如水,心情自也是不在话下,否则不至于唱得如此欢快,使少秋不得不打住了,合上书本,竖起耳朵,也要去偷听一会儿。 本来想凑过去,在此无人之时,何不与之说些话,聊会儿天呢?可是念及刘寡妇名声之不好,不要说敢凑过去了,纵使是不出屋门,想必此时已然是有人说自己的不是了。 强忍着不去听吧,夜色枯寂,少秋的心灵亦是非常之寂寞,此时能有个人说说话,陪自己谈些锁碎的小事,熬过此漫漫长夜,亦是不错的哦。 本来对那刘寡妇非常之有意见,却在此时,念及作为寡妇人家,自然是有诸多不便之处,否则的话,亦不至于天色黑将下来了,亦不回去,愣是躺在那块磨盘上,哼着一些不三不四的妖艳之曲。 没有人存在,旷野一片之死寂,闻到的,除了阵阵可怕的风的怒吼,其余什么也没了,没了小河东去之脚步匆匆,没了少女的甜甜的笑,所有的,不过是一些虚幻的东西罢了。 少秋看了一阵子书,有些累了,悄悄闭上了眼睛,瞬时之间,已然是沉沉睡去,多日之操劳,使之身心俱困,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悄悄拉开了屋门,往外走去,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一地,涂抹在一些窗棂上、砖墙边,非常之美丽,白天的喧嚣,到了此际,皆不复存在了似的,剩下的宁静祥和,使人的心情渐渐沉了下来,浮躁、嘲杂的心绪不复存在,如风逝去在乌何有之乡了。 一片朦朦胧胧之中,悄悄出了屋门,往外走去,初时啥也不见,渐渐地,看到一块磨盘,而那刘寡妇慵懒地躺在那块磨盘上,四肢放荡地摆放在磨盘边上,肤如凝脂,流光四溢,就连这风呀,此时闻上去也是颇令人感到爽快。 旷野真的是看不到了都,夜色非常之深沉,独自行走在这天地间,少秋不知何以,有些怆然之感,天地茫茫,而人之渺小,两相比较,情何以堪! 此时站在那块磨盘边,似乎有了那块磨盘,人生一切的一切都已然是不算什么了,想好好陪伴着那块磨盘,与之一起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少秋如此想着,这便扑上前去了,因为感觉到刘寡妇悄悄用脚勾住了自己的衣服,此时什么也忘记了,似乎在这个世上,只有这刘寡妇之存在。 不想走了,就此坐在那块磨盘边,此时发现那磨盘,往日非常之不起眼,到了这时,竟然是宝石之存在,映着月色,发出阵阵直冲牛斗的光芒出来,在这辉芒,刘寡妇显得更是美丽,就如仙女似的,使少秋不想走了,无论如何。 况且此时,那刘寡妇用脚悄悄勾住了他的衣服,此用意不是非常之明显的吗,要他跳上去,与之一起躺在那块磨盘上呗。 可是少秋不敢,作为一读书之人,念及世俗之礼仪,此举怕是不妥,让人知道,评说起来,可不得了。 因此之故,虽然是心里颇为想念,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直是站在那块磨盘边,感受着那宝石般的存在,沐浴着月光,想象着少女的眸子清澈如水,可是到了此时,有了这刘寡妇之存在,一切的一切,竟然如东去之流水,消失在苍茫天际,永远也不复存在了。 少秋真的是非常之激动,本来是有所害怕,可是此地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除了这块磨盘,此时不好好珍惜这天赐良机,不站在那块磨盘边,感受一下这种使人心灵为之浸透的幸福感,那肯定是不行的。 少秋不肯往前走去了,就站在那块磨盘边上,而这天上的月轮,瞬时之间,变得似血,阴云密布,狂风大起,尘土飞扬之中,乱石滚滚而来。 似乎不该站在那块磨盘边上,可是不站在那儿,在此夜色深沉之中,尚且有何处可去呢?没有,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了,不然的话,自己的心儿,可能旋即就枯萎如冬日之败草,随风飘荡在冰冷的大地,绝望挣扎于残破风绪之中了。 少秋站住了,虽然天上的风不断地刮来了,石头滚滚如洪水般冲过,一切的一切到了此时,皆变得如此脆弱,一株古老的大树倒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断了,就连不远处一座房屋,此时也是轰然垮塌,毁灭于一片烟尘之中矣。 纵使如此,少秋依然站在那块磨盘边,哪儿也不想去,似乎人生有了这块磨盘,就是一切,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到了此时,与这块磨盘一比较,那就似不存在一样了。 月色真的是非常之好,真的。映着这皎洁的月色,刘寡妇较比往日不知为何,变得非常之漂亮了,什么仙女,又什么嫦娥,与之一比较,那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至少在少秋的眼里,这刘寡妇就是仙女之存在,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那怕是那些非常宝贵的玛瑙、金子。 少秋站在那块磨盘边,此时看去,那刘寡妇闭着眼睛,两颊如玉,目光美艳绝伦,看了人一眼呀,那就是摄魂似的,此时无论如何是不想走了。 何况那刘寡妇双脚尚且勾住了少秋的衣服,就跟铁钳似的,一旦夹住了,再想逃脱,此无论如何不可能。 少秋站住了,一心一意地呆在刘寡妇的身边,而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刮起了一阵风,风过处,大地一片狼藉,磨盘亦是为之悄悄移动了一下位置。 少秋之舍不得刘寡妇,此亦是明摆着的,此时准备着跳上那块磨盘,那怕是死了,亦要抱住了那刘寡妇,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似有人吼了一声。 “打死你!” “打死你!” ……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便落起了大雨,一些个石头亦是从天而降,噼哩啪啦地打在少秋的头上,旋即起了个包,非常之疼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外面有人正往他的屋子里扔石头,有不少石头正好是砸在他的头上,用手一摸,还真是起了一个包来着。 本来想追究那人的责任,及至拉开屋门往上一看,那人的踪影瞬时之间不见,唯有那个磨盘以及躺在磨盘上的刘寡妇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少秋不敢凑上前去了,只好是轻轻地关上了屋门,因为感觉到外面渐渐起风了,有些寒冷,此时想送一件衣服给刘寡妇,却又觉得不妥,一旦让人知道,保不定会说自己的闲话的。 少秋只好是无奈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幸好没有凑过去,否则的话,定然会出大事的。 正这时,不远处有人不住地呼喊着刘寡妇,说是有人找她,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离开了那块磨盘,极不情愿地跳下来了,往着不远处走去。 屋子门前一时清静下来了,少秋此时走出了屋门,趁着夜色无人之时,悄悄地站在那块磨盘边,闻着残留在那块磨盘上的刘寡妇身上的气息,那种香味,真是比什么都香来着,那怕是法国香水,与这种香味一比较,那也当然是逊色不少。 夜色依旧是非常浓郁的,少秋了无睡意,此时趴上了那块磨盘,几乎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深情拥抱着那块磨盘上的女人的香味,此时真的是感觉到非常之舒服,至少比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舒服多了。 那是块十分干净的磨盘,身体之燥热,到了此时,与这磨盘轻轻一接触,那些不舒服旋即散去,留下的不过是些美好的东西罢了。 在那块磨盘上躺了一会儿,少秋本来有些害怕,幸好此时无人,否则的话,一旦让人知道了此事,传扬出去,怕是不好,会说自己的坏话的。 只有在这样的无人的黑夜,万籁俱寂,人们的白眼看不到了,那些流言蜚语不复存在了,少秋这才敢于悄悄趴伏在那块磨盘上,闻一下那上面残留的一些可爱的气味。 可这时,不知为何,那块本来非常结实的磨盘瞬时之间碎去,已然是破得不能躺在上面了,不然的话,少秋可能一直会躺下去的。 既然破了,不能再躺在上面了,少秋只好是从那块磨盘上面跳了下来,站在磨盘前面,尚且万分留恋,不舍得离去,似乎没了那块磨盘,就是没了自己的心似的,极其悲伤万分难过。 可是这天上不知为何,开始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再呆在那块磨盘边,只怕是不成,况且大雨洗去了那块磨盘上的刘寡妇的气息,再也没有什么好呆的了。 少秋旋即进了屋门,痴痴地坐在书桌边,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情读书了,肺病之严重,几近不治,此时又不想看书,看来他真的是可能不久于人世了。 一进了屋门,外面的雨旋即打住,月光又出来了,不过此时的月光不知为何,较比之前,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没了那种浪漫,也没了那种令人晕倒的感觉了。 少秋合上书本,躺到床上去了,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已然是非常困顿,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外面的雨又下起来了,在这样的雨夜,少秋深情地想起了少女,不知她这个时候,是不是也一样的想起了自己呢? 不知道啊。一切都是个未知数,这使少秋一度感觉到有些绝望,在这深深的绝望中,荒村,似乎只剩下一片空空的雨声了。 ———— 第七百八十二章 联觉现象 冯大爷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秋日的阳光非常之好,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美美的。晒了一天的阳光,到了夜里,独自面对空空的寂寞,尚且有些感到无奈,想起人家成双成对,唯独自己孤苦零丁,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啊。 冯大爷年纪已然不小,再不找个女人的话,怕是非常之不妥,想人家那些年岁比自己小一些的人,到了这时,都已然是儿孙满堂,唯独自己苦苦地一个人过着日子,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了,否则的话,这没有子嗣,怎么说也不是个事。 冯大爷没有什么本钱,唯独那个东西非常之大,看来想要有个女人,亦只有这么办了。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了想,终究是觉得有些不妥,一旦说出去,恐怕要得罪不少人来着,一时之间,冯大爷甚至不打算那么做了,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亦不可干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情来。 这天,冯大爷又去找刘寡妇,想与之说个话,聊个天来着,可是人家不待见呀,一看到他来了,立马关门,绝不与之有任何关系,面对这种种情况,冯大爷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吧。 如此过了几年,岁月不饶人,渐渐地,冯大爷有了些下世之迹象,再不去找个女人的话,这一辈子可能就算是白活了。 冯大爷真正喜欢的女人非刘寡妇莫属,可是人家不待见他,说他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凭什么要与他相好,“逼急了,老娘立马死在你的面前。”刘寡妇一看到冯大爷,便是这话。 不受待见的冯大爷,从刘寡妇的屋子里滚出来之时,老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悠悠哭泣,天天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觉得这么过日子,终究不是个事,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冯大爷别的没有,不过男人的那个东西却是非常之大,只是不知为何,女人们不肯与之说话,这恋爱到底是谈不成,谈了不知多少个女人了,终究是一个也没有谈成。 “看来,我终究得一个人过日子哦。”冯大爷老是这么长长地怅叹着。 这天,冯大爷又去了刘寡妇的家里,在她的屋子里,还真是高朋满座,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呆在稠人广众之中,自卑的冯大爷甚至感觉到抬不起头来。 刘寡妇有个非常有钱的相好,穿着既相当之时髦,举止又极其得体,深受刘寡妇喜爱,当作众人的面,那是吻了又吻亲了又亲,看得冯大爷非常气愤,于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又骂娘了。 “特么你骂哪个?”刘寡妇的相好力气非常之大,二话不说,扑上前来,老拳相向,直打得冯大爷跪地求饶,这才拍了拍手,算是放过了他。 冯大爷流了一鼻子的血,独自默默坐在一边,不住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而人们对此,不过是嗤之以鼻罢了,同情怜悯者,几乎一个亦无,念及此处,常常令冯大爷慨叹人世之世态炎凉! 看着刘寡妇与自己的相好翩翩起舞,众人拍手叫好,都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多少嫉妒的眼睛,有人当时就离开了,匆匆去了小河边,投水自尽了。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冯大爷只能是默默地坐在众人之中,无聊地喝着一杯淡酒,纵使是喝酒,也是颇受人之嘲笑,说他不过是想来白吃白喝。 对此,冯大爷也是不便多说什么,算是说对了,他还真是没有钱去喝酒,只能是在人家做好事之时,顺便过去,胡乱为人家帮些闲,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去吃一些好吃的罢了。 可是这次不同了,走到了刘寡妇屋子门前,没成想这刘寡妇已然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一见了冯大爷,非打即骂,一点面子也不给,使冯大爷在众人之面前,真的是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刘寡妇的相好虽然是穿戴体面,加上有钱,荒村的女人们,个个对之非常之上心,有事没有,那也要走过去与之搭个话,说些不三不四不着边际的破事。 可是这刘寡妇的相好,虽然是长相不俗,又非常之富贵,只是一样不好,那便是男人的本钱不太在行,关于这事,荒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晓,并非只有冯大爷一人明白。 并且那个刘寡妇的相当,不知来自何处,三下五除二就勾搭上了刘寡妇,一时羡煞不少荒村的男人们,有人为此还赔上了性命,投河的投河,跳崖的跳崖,因为不能这么睁睁睁地看着自己喜爱的女人白白让人给糟蹋了不是? 刘寡妇的那个相好到底来自何处,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个定论,有说是来自天上的,亦有人说是鬼,倒究如何,或许无从考证。 不过这刘寡妇的相好毕竟是有些诡异,听说半夜行路可以不用打火把,在路上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亦不害怕。那是一天夜里,刘寡妇的相好夜行逢到一个不干净的物事,那是浑身漆黑的一个女人,长发披肩,悬挂于路之上面,与地面尚且有些距离,不往上飞去,亦不落于地面。 刘寡妇的相好当时碰到这么个害人的东西,要说不害怕,那是不成的,何况此时只有他一个,当时几乎是吓得不行了,正准备喊人时,那物事旋即不见。 从此之后,人们都说这刘寡妇的相好可能命不长,因为碰到了这种不干净的东西的人,往往都活不太长,至多活个五六十岁,再活就不成了,不是得了重病,便是忽然之间从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呀什么的给砸死了。 虽然此人不太吉利,可是刘寡妇看在钱的份上,一时不太计较,加上荒村的人们纷纷为自己祝福,一来二去的,这事也便成了个板上钉钉之事,不想找其他男人,就和他这么着往下过吧。 可是冯大爷不太甘心失败,自己虽然是一穷二白,家里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住在大路上,几年过去了,也没个亲戚前来串门。 可是冯大爷依旧不服,因为自己的男人的本钱大,而刘寡妇相好的,除了有钱,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冯大爷虽然有个大本钱,可是荒村的女人们并不知道,人人都说这冯大爷呀,是个断子绝孙之人,身体不好,不可能与强壮之类的字眼联系到一块儿。 没有人知道冯大爷,冯大爷也不知道别人。 少秋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因为天气比较好,这便出去了,站在庭院空阔之处,趁着夜色,想望望天上的星星和月轮。 每当心情不好之时,他老是会这样,去散散心,听听这小河东去,或者是什么也不想,只是干站在旷野无人之处,任清澈如水的月光洒下来,沐浴着自己的憔悴的心灵。 此时站在小河边,蓦然之间,不知何以,竟然看到一条龙趴伏着,不时昂着头来,朝天吼叫一声。 少秋看到这龙的时候,荒村的人们,一时之间,一片之尖叫,似乎他看到的事物,人们都可以看得到,不然的话,怎么会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来呢? 对此,少秋当然是浑然不知,尚且以为是巧合什么的,仍旧不断地看去,看得有人受不了了,这便扑出了自己的屋门,坚决强力要求少秋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的话,说是要与之拚了老命。 少秋不敢看了,幸好那龙此时也是慢慢溜进了小河之中,渐渐不可看见了,干净的石头上,又只有一片清澈如玉的月光洒在上面,看上去非常之妩媚,就如少女的眼眸,十分之令人爱慕。 可是这时,那龙忽然之间,从小河蹿上了水面,整个身体呈现在少秋的眼前,当时就吓得少秋不断地颤抖,而荒村的人们也为之不住地颤抖不已。 少秋看到的东西,人们也看得到,不过对于这一点,少秋本人并不知道罢了。 一天夜里,少秋又出了自己的屋子,独自站在旷野无人之处,想赏看一下这月轮之美丽,甚至想在这么美好的月色中,与少女说些悄悄话。 可是在这样的美好的月色下,陪伴着少秋的不过只是一些凄凉的风罢了,没有人在乎他,就算是陪在他身边的那棵柚子树,此时亦是远远躲了开去,不想与之过于靠近。 可怜的少秋只能是一个人过日子了。 正这时,看到冯大爷醉醺醺地走了过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白酒,边喝边唱着丧歌。不知为何,一看到冯大爷,少秋就非常之心烦,此时不想呆在这屋子门前了,想立马钻进了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 可是,因为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此时想进屋子去,怕是不成了。转过头来一看,那拉住自己的人可不就是冯大爷吗,可是他为何要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呢? 少秋转过身去一看,但见冯大爷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男人的那个大本钱赫然可见,使少秋几乎吓了一跳,此时立即关上屋门,之后又在门的后面压上了一块石头,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是摆脱了那冯大爷了。 正此时,少秋听到刘寡妇不断地尖叫着,他可能不知道,他看到的东西,刘寡妇也一并看到了。 ———— 第七百八十三章 轰炸断桥 黑匪因为老船夫托的那个梦,说自己呀,即将不久于人世,一时之间,面对这空空的月轮,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看到瘦弱男子的女人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本来想去与之说说话来着,可是念在自己之不久于人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觉得还是应该多做好事,这便把那种不堪的想法,渐渐抛到爪洼国去了。 黑匪觉得应该去做点好事,以之禳解一二,否则的话,一旦应验了老船夫的预言,就此死去,怕是不妥,除了白白让人笑话,其他的意义恐怕是没有了。 离荒村不远之处,有座危桥,多年失修,已然是残破不堪,行走其上,每次给人的感觉都是生死体验。此时黑匪站在这危桥边,想为之好好修葺一翻,多少抵消一下自己多年以来做下的罪过,弥补人民之损失于万一,也顺便使自己能够侥幸躲过此劫,不用去死了。 这座危桥已然是多年荒废,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更是行人寥寥,绝对没人敢于行走其上,宁愿绕远路,亦不踏足半步,否则的话,定然是桥毁人亡之悲惨下场。 黑匪想把这座桥修好了,荒村的人们对他的精神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不明智,就算是一些能工巧匠,凭着通天的本事,想要修葺好了这座断桥,亦觉得是徒劳。 而黑匪居然放出话来,想凭着自己的拙劣的本领,把这座众人已然是弃之如敝屣的桥修好,除了一些懵懂无知之徒,想必是没人会相信了。 可是,黑匪还真是想把这座断桥修好了,这当然是因为老船夫托梦之缘故,更多的还是根据荒村多年的一些个说法,做出罪大恶极之事,往往只能是这样了,不然的话,要想安宁下来,不受到良心的谴责,只怕是不成。 可是这座桥,真的是诡异之至,上面放置着一座雕像,菩萨保佑,绝对是为了镇压鬼怪,因为最近这段日子以来,桥上颇有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存在,往往白天可以看到这桥上有人行走,可是到了近前一看,看到的却是一些不相干的石头、木料之类的东西,并没有真正看到有人之存在。 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何至于要在这桥上放置菩萨之雕像,亦不过是借其神威,镇压住这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使之不要从桥之那头过来祸害人。 这座桥一时之间似乎成了神鬼行走之通路,一般的人是绝对不敢靠近,不然的话,桥一旦垮塌下来,造成的后果直是不堪,直接可能就死了。 到了夜里,路过桥边的牛们,往往都是成群结队地在一起,不敢独自夜行,至于为何如此,此直是没人知道,大概率只有牛们自己清楚了。 之前有一段时间,荒村的人们,除了黑匪,都听到有神说话,说那座桥是他的路,不准任何人靠近,更不可轻易动它,那怕是挪动桥上面一块石头也是不行。 对于神的说话,荒村的人们绝对不敢怠慢,刻刻在意,时时留心,不要说去搬运一块桥上的石头了,就算是看一眼那座桥,那也是心惊胆颤,到了夜里,非做一些极其可怕的噩梦不可! 可是黑匪站在这座桥边,当然也是拜老船夫所赐,托梦说自己得把这座桥修葺一下,甚至得把那尊雕像移动一下位置,若有必要,还得敲碎了,重新铸尊新的菩萨。 这等庄严的事情,一般只有一些年高德劭之人才可以做,可是这黑匪何德何能,居然干起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被人耻笑是小,届时可能还会因此而折寿。 黑匪本来不想做这种事情,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不够格,强行把事情做出来,怕是欠妥,一时不敢造次,却又不能违背了老船夫的话。 到了夜里,天色渐渐黑将下来之时,黑匪不敢呆在断桥边,一来叨扰了一些个男女约会不太好,二来嘛,到了这个时候,各路神祈出没,万一得罪了,自己可能吃罪不起。 正准备离去之际,忽然看到断桥上有一些人说话,声音不是太大,却足以听到,尚且以为是些路人,及至走近了一看,却又啥也不见,唯几块乱石堆砌在一块,非常之零乱,其中似乎有一缕缕烟雾飘出,或红或白,诡异之至。 黑匪本来想走过去与之说说话什么的,可是不成,因为听到断桥上有人说出话来,不允许其踏足其中,更不能随便破坏了断桥上的一些个祭祀神灵的设施,否则的话,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断桥上分明无人,何至于听见有人说话,此时不想离开,无论如何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否则的话,纵使是回到了家里也是不得安宁。 往常也有不少石匠想修过这断桥,可是,下场皆是非常之悲惨,有人在修了这桥之后呀,到了夜里,悄悄地逃出了荒村,逃出了这蛮荒之地,去了遥远的所在,再也没有回来。而有人呢,这便不知为何,得了一种不治之症,从此之后,半死不活的过着日子。 最可怕的是,有人修了这断桥,到了夜深无人之时,却要做起那种杀人放火之勾当,在杀了人之后,往断桥上把绳子一挂,旋即上吊身亡了。 因此之故,这座桥实在是不堪修葺,那怕快要垮了,快要不行了,人们亦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敢去碰一下断桥上的任何一块石头,那怕那石头只是小小的一块,非常之微不足道,那也是不敢去碰。 可是这天夜里,黑匪正在睡觉之时,又梦到了老船夫,严厉谴责他之失信,为何迟迟不去修葺断桥,时日一到,还不修葺完好的话,恐怕会有不世之祸等着他。 黑匪从梦中吓醒过来之时,看了看外面,苍白月色如花,映在人的身上,凄凉之至,有种令人想哭的味道。 在这样的夜里,黑匪往往不敢站在外面,因为大风瞬时之间刮了过来,所过之处一片残破,虽然是有石头飞舞着打在自己的头上,打出血了都,黑匪依旧不以为意,尚且觉得有可能会把断桥刮垮了,届时自己再去修葺,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不会受到神人的干涉也说不定了。 在这样的夜晚,还真是非常之恐怖,狂风横扫一切,不少破败的房子旋即轰然倒塌,甚至一些固若金汤的城池,在此大风之中,亦是变得脆弱不堪,瞬时之间,就如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整个就没了。 一些粗大的水桶粗细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就连小河,在这样的大风之中,那也是吓得呜呜直叫,不堪肆虐,说破了嘴皮子,祈求着上天之饶恕,放自己一码。 可是也是怪事了,在如此诡异的天气里,断桥依旧完好,不要说垮塌了,就连桥上的一块小小的石头也是没有少去,反倒增加了不少,这些增加的石头呀,与原来的石头,在这漫天黄沙之中,渐渐融合成一块,一时之间使断桥更加的牢固,无论如何也不会垮掉了。 看到这一幕,黑匪可不敢再有任何侥幸之心理,寄希望于这一阵阵狂暴的大风,那是不可能了,只能是靠自己了,用自己的办法使这断桥修葺好了,不然的话,万一老船夫的预言应验,就此死了,便不好了。 几天之后,选了个黄道吉日,黑匪准备动工了,动工这天,请来了荒村所有的人前来观看,为自己喝彩,或者为自己放一些鞭炮也是好了。 可是不知为何,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纷纷劝说着,说这断桥不可随便修葺,否则定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届时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本来听到这等说话,黑匪不敢做什么了,可是想起了老船夫的话,天天夜里托同样的梦,此时不把这断桥修理一翻,怕是不行了。 黑匪不顾众人之反对,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断桥炸了,因为觉得非常之不吉利,不将之炸去,如何可以重新修一座新桥? 断桥被炸这天,不少荒村的人们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纷纷谴责着他之不德,有人断言,不出三日,他可能就要死了。 因为黑匪在炸这断桥之时,一并连同把桥上的一些菩萨也炸了,非常之不顾神人的说话,岂非犯下了滔天大罪,不日之后,必死无疑! 在炸了那座断桥之后,也不知为何,小河为之流血三天三夜,到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更是可以闻到断桥处有隐隐哭声传来,当然,这也只有那些即将下世之人方可以听到,一般身体健康之徒,那是无论如何也是听不到的。 虽然如此,黑匪并不后悔,炸了就是炸了,怕什么报复,此时准备着去修葺断桥,一旦修好了,这不世之功可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这天夜里,正当黑匪准备着去修葺断桥之时,天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轮惨淡的月轮,那月光非常之不好看,洒在人的身上,尚且令人觉得有些冷,甚至也不敢看那月轮,不然的话,浑身上下一片之瘙痒,非常之不舒服来着。 ———— 第七百八十四章 获罪于天 断桥之被炸,荒村瞬息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人们都说这黑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情呢? 黑匪炸了断桥之后,火速回到了家里,一时知道自己可能得罪了神灵,不日之后可能就会死了,可是不如此,老船夫那儿又不好交待。 可是这天夜里,黑匪早早入睡,却在梦中看到老船夫又出现了,站在他的屋子门前,并不说话,却是不断地唱起了丧歌,说这黑匪死期快要到了。 “您老不是叫我去修理断桥吗?”黑匪有所不解,迷惑地问道,“怎么又如此说话?” “老夫是叫你去修理一下断桥,并没有叫你去把桥炸了。”老船夫以责备的语气谴责着。 “可是断桥已然是炸了呀,这可怎么办呢?”黑匪惶恐地问道。 “去死吧。”老船夫丢下这话,此时火速出了屋门,临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骂他一阵子。 此时天上不知为何,瞬时之间起了一阵风,狂风呼啸着刮过,一些个石头、铁器之类的东西从天上落下来,有些石头甚至直接砸在黑匪的头上,使之受到不小的惊吓。 从梦中惊醒过来之时,黑匪出了屋门,站在一片夜色之中,想好好思考一下这个事情,无端把断桥炸掉,得罪神灵,连带着把荒村的人们也是得罪了,此罪过可不小呀,从今以后,怕是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出了屋门,狂风依然不断地呼啸着刮过,小河在此时一片之涛涛,片片浪花不断地拍打着两岸的石头,碎碎的水花溅射在天空,映着苍白的月光,非常之凄惨。 正这时,黑匪听见断桥处传来阵阵哭泣之声,似乎有位老妇人正在哭泣,可是在炸桥之时,发现周围并没有人呀,此时何以听到有人哭泣呢? 黑匪想走到断桥处看看,不然的话,这悬着的心无法平息下来,纵使是躺在床上,依然是不得安宁。 往断桥处不断地走去,到了那儿,一片惨淡的月光下,仍旧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隐隐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到底是谁躲在什么地方哭泣,一时半会儿,尚且搞不清楚。 往常之时,荒村的人们只要是稍微挪动了一下断桥上的石头,那怕只是小小的一块石头,那也是非常严重的罪过,至少也得被人砍上几刀,严重的话,可能直接就死了。 可是这黑匪可不止是挪动了一下这断桥上的一块石头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竟然是把整座桥炸了,如此行为,简单是令人发指,千刀万剐也算是便宜了他。 静静地坐在断桥边,听了听那妇人的哭泣,本来夜色深沉,此地又不太干净,不便继续呆下去,否则的话,保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加上天空这时,刮起了一阵阵的大风,不少石块从天而降,在这些石头雨之中,颇夹杂着一些个可怕的人头。 黑匪不敢呆在断桥边了,立马回去,不然的话,说不定就会出事了,而一旦出事了,荒村的人们肯定不会帮自己的,说不定呀,届时还可能趁虚而入,倒打一耙也是有的。 如此一连过了几天了,黑匪本来以为自己犯下如此大的罪过,定然会出大事,届时死无葬身之地亦是有可能的,可是这时不知为何,过去了这么久,根本就一点事也没有嘛,这到底是老船夫在骗自己呢,抑或是荒村的人们在撒谎? 黑匪不知道,反正觉得做下了弥天大罪,以后怕是不容易活人了,如此想了想,觉得应该去做一些事情了,不然的话,纵使是到了九泉之下,亦是不得安息。 且说瘦弱男子在这天夜里,从大山上回来之后,觉得浑身相当之不舒服,得好好休息一下了,自己的女人此时也是很贤惠地忙前忙后,不是煮茶便是为自己烧些洗脚水,看得这瘦弱男子还真是非常之心疼。 此时坐在自己的茅屋里,关上了屋门,因为觉得自己以前呀,对这黑匪做下了不少坏事,怕他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来祸害自己以及自己的女人。 本来是想去断桥处祭祀一翻神灵,不然的话,种下去的庄稼到了秋天,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收成,那些祭祀的人家,不是年年都五谷丰登、丰衣足食吗? 自己也得去祭祀一下,那怕断桥已然是被炸了,那也得去意思意思,不然的话,种下去的庄稼不一定会有收成,届时白忙活一场就不好了。 况且对黑匪做下了歹毒的事情,怕报复,顺便祈求一下神灵之护佑也是好的,不然的话,万一这黑匪扑上自己的屋门,打得自己头破血流就不好了,毕竟在打架方面,较少有人是黑匪的对手不是,而自己就更不是他的饭菜了。 在断桥处祭祀了一回,回来时分,夜色已然是非常深沉了,自己的女人上床睡去,荒村这时也是沉静下来,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都。 瘦弱男子静静地坐在茅屋里,心里仗着有神灵庇护,一时对黑匪也不是过于害怕,一旦出了事情,届时自然有上天保佑,他黑匪奈何得了自己? 洗完了脚,关上屋门,准备着睡去,时辰不早了,几乎都闻到鸡叫了。 可是这时闻到有人轻轻地敲了一下屋门,来者到底是何人,如此之不长眼,半夜时分尚且来叨扰,有些教养没有呢? 本来也不想去管,可是那人吼了一声,声音非常之有力,隐隐散布出一股威严的气息,一听就知道来人是黑匪,此人可得罪不起,瘦弱男子立即把屋门打开,迎接着黑匪之进入。 “你来了?”瘦弱男子弱弱地问了一声。 “来了。”黑匪吼了一声。 “你老婆呢?”黑匪开门见山地问道。 “内人在床上躺着呢。”瘦弱男子如实回答。 瘦弱男子的女人一听到黑匪来了,本来想爬起来,却不知为何,此时竟然是流出了泪水,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有种想自杀的感觉涌动在自己的心里。 本来想爬起来与黑匪说些话,毕竟与黑匪相比,自己的丈夫太小了些,在那些方面,那也是远远不如这黑匪,可是不知为何,念及这黑匪无端闯进了自己的屋门,直是把自己不当个人看待,此时能不伤心欲绝吗?瘦弱男子的女人甚至都萌生了自杀的念头了。 瘦弱男子与黑匪略说了几句话之后,这便爬上了床,与自己的女人躺在一起,留下黑匪一人静静地坐在桌子边,不断地喝着闷酒。 不久之后,黑匪已然是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些不省人事了,倒在桌子上,不知为何,已然是睡去了。 “我们逃吧。”瘦弱男子的女人如此提议,面对这强大的黑匪,作为一个弱女子,似乎也只能是如此了。 “不用逃,我夜里去了断桥处,祭祀了一翻,想必菩萨自有安排,不会使我们吃亏的。”瘦弱男子胸有成竹地说道,说完这话,又不住地咳嗽起来,多日奔波,显然已然是得了某种疾病了。 见黑匪睡去,瘦弱男子夫妻俩把他抬上了床,而自己旋即离开了茅屋,上了大山,去借住在人家的一个瓜棚里,等躲过了这个劫难再说吧。 黑匪醒来之后,看了看自己躺在瘦弱男子的床上,知道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幸好身边没有人,尚未做出事情来,否则的话,罪过可能就大了。 本来想离开了那座茅屋,可是念及自己余日无多,反正也是个死,何不与这瘦弱男子的女人做些事情,纵使是死了,那也是个快乐鬼不是? 但是不成,没有看到人,不知那个漂亮的女人到底身在何处,不然的话,此时倒是有些想与之睡在一起来着。 既然逃了,那么这事情也就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是离开了那座茅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回来之后,黑匪不知为何,旋即七窍流血,躺在床上,真的是动弹不得,却并没有立即死去。 外面不断地下起了雨,雨声淅沥,一切的一切在这种雨声之中,渐渐变得模糊不堪,不要说这黑匪的求助没有人听到,就算是响了个炸雷,想荒村的人们听到,怕亦是不可能。 黑匪一度想爬起来,出了屋门,找到了人,这便好了,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动弹不得,只能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痛苦地挨着日子。 “妈的,还真是要死了啊。”黑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不甘心哪,瘦弱男子那样的人可以活得有滋有味,自己怎么可以就此死了呢? 荒村此时,大雨声中,人们纷纷关上了屋门,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出门,就算是一个小孩子,在这天也是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对于外面的天地一点也没有兴趣了。 没有人出门,就算是有,那也是一些头脑不太清醒,甚至可以称得上愚蠢的人,为了一些个小小的事情,无端非要出了屋门,不听人们的劝告,去闲逛一翻。 在这些人中,赫然有二傻子之存在,此时走出了自己的屋门,对于自己的家人的劝告,直是耳旁风似的,根本就听不进去一点点。 二傻子出现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了。 ———— 第七百八十五章 二傻子 黑匪因为得了重病,七窍流血,本来想喊人求救,却不知为何,到了此时,真正是一片之寂寥,行走在大路上的,无非是一些狗狗、水牛之类,人却一个也没有看到。 不能再躺在床上了,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之麻烦,若知道炸桥会带来如此可怕的后果,黑匪可能就死也不会这么干了,此时颇为后悔,却有何用呢,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买。 门外下起了雨,不断地雨声传来,飘荡在空空的角落里,闻上去,颇为凄凉,瞬息之间,与半夜时分老船夫的丧歌有异曲同工之妙,直是使人到了此时呀,几乎都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虽然如此,黑匪亦得出去,略看了看大路上,一片水雾茫茫,甚且不辨东西,如此情形尚且出去,岂非自寻没趣? 可是此时病情急剧变化,不去疗治一翻,任其发展下去,到底不是个了局,怀揣着如此想法的黑匪,不管这么多了,拉开了破败的屋门,往大雨之中扑了过去,挣扎着想去吕镇,找到治病的大夫,否则的话,可能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矣。 没有人,真的是一个也没有。这使黑匪有些后悔,不该出去,而这天上不知何以,那雨下得,就跟有人拿着脸盆从天上往下面泼水似的,呛得人不断地咳嗽来着。 走不了几步,这便打住了,不能继续往前走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不幸,届时要是死在路上,却要如何是好呢? “还是回去吧,再呆在这雨地里,长此下去,对身体之伤害将是无算。”黑匪长叹了一声,转过身体来,准备回去了。 正这时,看到有人出现,真的是非常之欢喜,终于可以不用去死了,瞬息之间,黑匪脸上挂上了笑容,直扑过去,与那人商量着,请求其送自己去吕镇。 黑匪此病,不过是急火攻心,血热妄行使然,用一些清热解毒、凉血止血之品,如金银花、蒲公英、菊花之类的药物,自然是热去血止,恢复康健。 黑匪不知如此,以为是得罪了神灵,只是在门前烧化了一些纸钱,以祈求上苍之保佑,直至发现无效,这才想着去吕镇,请求医者为自己疗治一二。 可是走着走着,浑身上下真的是一片之虚脱,走不动路了,况且大雨滂沱,河水为之暴涨,道路泥泞,跋涉其中,处境自然是非常之艰难,正打算离去,复钻进自己的屋子,躲过了这一阵大雨再说,却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人! “有救了!”黑匪大叫一声。 可是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发现原来不过是二傻子,此时可能觉得大雨之中好玩,想来捉那些水泊之中的鱼儿,没成想碰到了黑匪,此时一把抓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准黑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放开我。”黑匪如此喊道。 可是二傻子非但没有放开,亦且抱得更紧了,死死地抱住了黑匪的大腿,不准他回去,至于到底是想要黑匪做什么,二傻子不说,一时也不便妄断。 黑匪非常之虚弱,不然的话,十个二傻子也不在话下,可是此时不行,不要说打人了,就是喊一声也是不成,非常之消耗气力,这不,黑匪渐渐支持不住了,只能是趴在二傻子的身上,一切看来也是没有办法了。 二傻子背着黑匪,往前不住地走去,至于到底要往什么地方走去,黑匪此时意识几乎处于模糊状态,根本就搞不清楚,一时之间,几乎到了不能说话之地步了。 影影绰绰中,黑匪发现不对,这二傻子可能是想把他埋了,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往乱坟岗走去,亦且速度非常之慢,走了好久好久,大概有一天了吧,天色夜将下来了,仍旧没有走到那坟地。 可能在二傻子看来,这黑匪已然是死了,不然的话,怎么会七窍流血呢,往常自己看到的那个死人,不也是这么个样子吗? 而人一旦死了,不就得埋了吗?至少二傻子是这么认为的,此时好心把黑匪往埋人的地方背去,而他倒好,不仅没有好好感谢自己,却不时要骂句粗口,甚至还要打自己,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委屈之至,背着背着,二傻子这便哭了。 “放下我!”黑匪如此喊着。 “再坚持一会儿,就要到了……”二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以为是快到诊所了,黑匪脸上渐渐轻松下来,那些不住地流着的血,到了这时呀,似乎也缓和了不少,不那么汹涌澎湃地往外淌着了。 不久之后,二傻子背着黑匪来到了乱坟岗头,此时夜色渐渐降临,荒村一片之寂寥,白天的喧嚣,到了此际,真的是不复存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随着东去之流水,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二傻子把黑匪放了下来,使之坐在一块墓碑上,大雨不断地落下,直是把黑匪淋得不住地坐在那块墓碑上咳嗽,甚至还咯了血,样子非常之难看,在二傻子看来,与自己心目中的死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了。 黑匪虚脱之至,可是心里非常清楚,知道这二傻子搞错了,误以为自己是个死人,这不,此时正忙着想把自己埋了哈。 荒村以前死了人,特别是一些病死之人,比如肺病患者,死了之后,一些聪明之辈,因为怕传染上,大都不肯去埋葬死者,到了这时,人们大都是请二傻子去处理。 反正这二傻子埋葬的大都是些不得好死之人,不是肺病咯血致死,便是刀伤流血而没,几乎全是些不得好死之徒。 此时走出了屋子门外,本来不过是想去看看风景,顺便捉些个从小河跳到路上的该死的鱼儿,没成想碰到了黑匪,看到他那种七窍流血的样子,简直比死人还死人,当时就下了一个“聪明”的决定,要把他埋了。 黑匪身陷绝境,非常之想逃脱,可是浑身无力,几乎处于休克状态,不然的话,定然会有这二傻子好受的。 这要是在平日,二傻子胆敢如此对待自己,黑匪定然会打得他找不着北,可是此时不成,不知为何,自从炸了断桥之后,瞬息之间便得了这种怪病,一度濒临死亡,若非他意志顽强,加上身体素来健康,此时已然是遭遇不测。 二傻子刨了个土坑,趁着大雨,在夜色苍茫中,准备把这黑匪埋了,对此,黑匪只能是徒劳地挣扎着,一次次从土坑之中爬出来,想逃离此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二傻子还真是二傻子,每次黑匪即将逃离成功之时,愣是遭到不测,被这二傻子横拖倒拽着拉了回来,似乎不趁着夜色悄悄将他埋葬了,回去以后呀,见了人都不好意思了诶。 没有办法,谁叫这黑匪碰到的人是二傻子呢?挣扎已然是显得徒劳,不如顺着他吧,此时无论如何得保存体力,断不可过于消耗,否则的话,一旦休克,说不定这二傻子真的有可能把自己活埋了哈。 可是看到这二傻子如此无礼,是个人都会非常之气愤,何况黑匪这种火暴脾气之人,当时就与之几乎到了水火不容之地步,本来想杀了这二傻子,可是不成,没有多少体力,这不,渐渐感到有些头晕了,一阵阵地眩晕使得黑匪非常之害怕,千万不能晕倒在这二傻子面前,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黑匪还是想跑掉,不敢呆在这个地方,得找个人为自己说道说道,劝劝这二傻子,千万不可将自己就此活埋了呀。 但是此地几乎没有人影,不然的话,与之分说分说,一起说服了这二傻子,说不定能逃出生天。 可是既然看不到人,也只好是听天由命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打这二傻子一顿来着,根本就打不着哈,因为这二傻子动作相当之敏捷,等闲之人奈何不了他。 黑匪挣扎着从土坑里爬出来之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出去,千万不可在此是非之地久留,可是不成,眩晕感非常强烈,头重脚轻,走不了几步,已然是一头栽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 二傻子凑了过去,看了看黑匪,发现他已然是倒在地上,几乎一动不动了,一时之间,拍了拍手,准备将之入土为安了。 黑匪此时因为休克,没有办法,对于这二傻子之所作所为,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了,只能是任其处置,这个时候不要说埋了他,就算是千刀万剐,那也是毫无办法。 “可以把他埋了。”夜色之中,传来了神的声音。 一听到这话,二傻子不住地点头来着,甚至还刻意趴伏在地上,对着天上作了个揖,磕了个头来着。 做完这个动作,二傻子一时之间,拍了拍手,准备把这黑匪悄悄地埋葬了,不然的话,回去之后,可能得不到人们的奖赏也说不定哦,一旦人们不认可自己,这对于二傻子来说,还真是非常之不好,可能在他看来,世上没有比这不好的事情了。 夜色无人之中,二傻子使出浑身解数,准备着呀,把这黑匪悄悄地埋了。黑匪此时已然是处于昏迷之中,淡淡天光下看去,与死人差不太多,甚至比死人还像是个死人,不然的话,这二傻子也不会埋他了。 天上不断地下着大雨,雷电频仍,闪电犀利,不时划破夜空,使一切的一切皆显得是如此庄严肃穆,可能这也是上天对于黑匪的一种感谢吧,在他即将离开人世之时,忙里偷闲,为之送上一程,算是为他多年的付出的一种报达。 二傻子边唱着丧歌,边准备着要把这黑匪埋了。 ———— 第七百八十六章 “刘寡妇” 冯大爷这天夜里出了屋门,因为甚觉无聊,况且大雨不住,呆在屋子里,心里憋得慌,得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刚一出屋门,天上便刮起了一阵飓风,天地为之变色,使冯大爷一时之间,几乎都不想呆在外面,甚觉不安全,一些个巨大的石头亦被飓风刮起来了,不断地落在他的面前。 “不要呆在外面!”在飓风之中,不时传来了一阵话语,到底是何人所说,因为天色晦暗,尘飞沙舞,尚且搞不清楚,无从考证,因此不便妄断。 反正冯大爷听到有人叫他不要呆在外面,意思是不准他去散步了,可是冯大爷是个不信邪的人,越不准出去,他偏偏越要走走看看,这不,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片诡异的地方。 且说二傻子正准备把黑匪埋了,因为无论从哪个角落看去,躺在自己面前的人都是个死人,此时不把他埋葬了,没有完成任务,那也是不好的。 黑匪不过是晕倒在地,尚且没有断气,略事休息的话,应该问题不大,没成想碰到了这二傻子,以为死了,便像埋以往的那些个死人一样,悄悄地将之埋葬。 黑匪整个身子都差不多被二傻子埋进了泥土里了,可是到了这时,也不知为何,二傻子觉得有些累了,这便放下了镐、铲之类的工具,想抽支烟,略事休息,反正时间有的是,不忙。 抽完了烟,也是这黑匪命不该绝,二傻子看到有人走过来了,那人便是冯大爷,凑过来一看,见是这么个事,本来不想多管,可是看着那死人尚且有一丝气息,根本就没有死,这便凑上前来,赶走了二傻子。 二傻子哭爹喊娘般的逃之夭夭,不久之后,便不见踪影了。 冯大爷把黑匪从泥坑之中挖出来,放置在一块石头上,把他的身上盖上一些乱草、树叶之类的物事,拍了拍手,旋即离去。 往前走着,因为心情之不好,不去散散心,不去听听这天上的云朵的歌声,这便不好。 当然,冯大爷最主要的目的尚且不在于此,而是刘寡妇,多日不见,不知她之容颜如何,真的好想一睹她的芳容,与之说说话,那怕是被她骂“砍脑壳的”,那也是好的呀。 可是,此时天地苍茫,大雨虽然是止住了,月轮依旧深藏在云层之中,根本就看不到它美丽的容颜。 此时心情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不好,因为自己已然是违背了神人的意旨,不好好呆在屋子里,却要出来走动走动,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荒村的人们,几乎个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只有这冯大爷公然违抗神的旨意,无端出了屋门,想在这天地间自由地走上一走,观看一些不该看到的风景,此直是大逆不道,从今往后呀,可能有他受的了。 不过这冯大爷特么是个不信邪的人,人家叫他往东,他偏要往西,此时出了屋门,先是碰到黑匪,接下来该是什么东西出场了,一时尚且还不知道。 不敢往前走了,如此走下去,尚且不是个事,万一碰到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比如一些不该看到的凶杀案,却要如何是好呢? 可是这时月光甚是清澈,妩媚之态,直是令人为之心醉,想离开这一片旷野之地,钻进晦暗凄凉的破败的屋子里去,还真是有些不乐意哈。 远近各处的花朵竞相开放,纵使是秋天了,在今夜,那也是不知为何,胡乱开了起来,不知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有了这些花儿的陪伴,冯大爷心情大好,不再想着进屋子里去,倒好想呆在这空气新鲜之处,溜上一圈,出出胸中之闷气、浊气也是不错的。 虽然有了这些好花好月相伴,可是冯大爷心里还是有些解不开的疙瘩,既然违背了神的旨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出了屋门,把黑匪救了,得罪了神灵,这后果如何,只怕是非常悲惨的。 这时月色大好,一眼望去,一川烟草,天空地阔,还真是无尚美景在眼前哈。有了这些美景的陪伴,纵使是为此而丢掉了性命,坏了身子,打入十八层地狱,那亦是无怨无悔! 在往回的路上,冯大爷越走越舒服,不时便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正准备着进屋,却发现前头有个好看的人影一闪,闪进了前方去了。 冯大爷不想进屋了,尾随着那个漂亮的影子亦是闪了过去,不久之后,在一片迷雾之中,那个妩媚的影子又闪了出来,定睛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刘寡妇么? 此时往西走去,不断地向前,再向前,似乎不在今夜与刘寡妇成双对对,冯大爷这便誓不为人了。 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冯大爷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却又是不知而知,无从考证,只好是不去想那么多了,活在当下才是重要的。 “刘寡妇!”冯大爷不住地呼喊着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这背影简直是神了,怎么看怎么像刘寡妇,甚至比刘寡妇还刘寡妇。 可是没有人回应,那个女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不回头,也不停留,似乎对于这冯大爷的话,那根本就是听不到似的。 “幸好出来了一下,不然的话,怕是碰不到这么好的景色,看不到如此漂亮的女人了。”冯大爷在心里不住地说道。 可是不知为何,发现今日之刘寡妇与以往虽然是模样一致,却是异常冰冷,给人的感觉有些陌生,有种望而却步之感,至于为何如此,尚且不得而知。 “管他呢,”冯大爷在心里悄悄说道,“睡她一下再说吧。” 往前走了一阵子,已然是到了一片荒野之处,此地人迹绝少,行走其中的,无非是一些不堪的物事,毒蛇、蝎子到处都是,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除了这刘寡妇。 不过这样的话,对于冯大爷来说,却是来得正好,顺便还可以抓捕一些药材,何乐而不为呢? 往前走了不知多久了,刘寡妇一身红裙拖地,较比往日变得更加的好看,不然,冯大爷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扑上前来,尾随着她。 走着走着,冯大爷忽然之间,感到有些不妥,到底问题出在何处,一时尚且不得而知,本来想回去了,因为一直这么往西走去的话,亦不是个事。 似乎知道冯大爷不想往前走去了,刘寡妇此时亦站住了,背对着冯大爷,那意思非常之明显,只要冯大爷敢于上前半步,她就是他的人了。 面对此诱惑,冯大爷真的是受不了了,本来已然是打算离去算了,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是无论如何也是得不到的,还不如就此打住了,往后呀,也会落得个好名声,说自己是个有操守有品行的人不是? 可是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成想那刘寡妇背对着自己不动了,低着头,算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了? 不能回去了,不然的话,错过了这么美妙的一段姻缘,岂非是有些愚蠢? 冯大爷站住了,本来想往前扑去,因为月色非常之好,正是风花雪月之时,旷野无人,一片之静悄,天籁之音到处可闻,一度使人的不开心的思绪随风散去,心中萌动着一些个不得好死的念头,此时恨不能扑过去,一下子就把这刘寡妇抱住了。 见冯大爷往前扑过去了,这刘寡妇虽然是没有转过身子来,依然是知道得非常之清楚,当时就往前飘然而去,使冯大爷一扑落空,撞在一块石头上,头破血流,非常之狼狈。 “算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冯大爷颇有感慨地念了这么一句,准备着离去了,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得舒服些。 此时脑海里又回想起了神人的话语,看来神人没有骗自己,在这样的夜里,根本就不该出来! 可是自己已然是出来了哈! 冯大爷本来打算回去算了,可是转过头来一看,发现这刘寡妇已然是近在咫尺,到手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也许别人如此,但是冯大爷舍不得。 往前走去,不久之后,一大江赫然出现在眼前,再也没有前路了,看这刘寡妇再怎么过去。冯大爷脸上露出了笑容,正准备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她,却发出不对,刘寡妇一身红妆打扮,瞬时之间,变得非常之巨大,足有人家的房子那么大了,当时吓得冯大爷根本就不敢靠近。 错愕之际,刘寡妇转过头来,披头散发的样子,把整个脸都裹住了,一时之间变得非常之陌生,天上闪了个闪电,映照得那人非常之清晰,这才知道此人根本就不是刘寡妇。 那巨人一步步凑上前来了,在此荒凉恐怖之地,只怕是要结果了这冯大爷的性命了,这不,伸出了一只带着血的红手,如蛇似的,不住地抓捕着冯大爷的脖子,一旦逮住,后果不堪设想。 冯大爷当时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以为必死无疑,就不该不听神人的话,此时碰到了此物,凶多吉少,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可是不想死,冯大爷做梦都梦见刘寡妇,就此死去,这怎么行呢?见那只带血的手伸过来了,冯大爷赶紧闪躲,顺势在地上抓了一块土块,高高举起,大吼一声,吓住了那物。 见那物不再抓捕自己,冯大爷赶紧逃离,是非之地不便久留,瞬息之间,已然是逃去了好远,悄悄站在旷野无人之处,累了,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息。 回过头去一看,发现那物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初步看去,与刘寡妇又是差不多了,甚至还来得妩媚些。 月色非常之美好,冯大爷看了那物一眼,不再上当受骗了,那怕是长得非常之像刘寡妇,那也不肯前去,瞅了一眼之后,旋即离去。 空空的天地间,一时只剩下那物独自呆在一片苍白的月色下,似乎在等待着何人,可是在这个时候,有谁敢靠近她呢? ———— 第七百八十七章 翩翩起舞 外面下着雨,空旷的大路上,毫无人迹,所有的树木,在此雨天,皆变得一片之沉默,不复往日之繁华了。 无聊之至,本来想走出去看看风景,听听雨声,却在此时,简直一个人也看不到,不便出门,唯有呆在自己的屋子,聊看几页书而已。 在这样的雨天,也只有看书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上大山上去锄地来着,根本就行不通嘛。 淅沥的雨声不断地传来,清脆而忧伤,闻去,就如母亲的呢喃,亦如东去之小河,使人心绪苍茫,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却发现天地虽大,却是空空一片,想找到一个说话的人,直是非常之不易哈。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自在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无聊之时,可以听听音乐,回想一下往日之美好…… 如此想着,渐渐地,少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了。 呆在自己的屋子,听着门外雨落,那清冷而又悠闲的雨声,渐渐抚平了他心灵中的忧伤,心情大好,瞬息之间,竟然有了作诗的冲动。 群居当然不错,独处亦别有一翻风味,可以自在地睡觉,亦可以乱看门外过往的少女姣好的容颜,甚至可以什么也不想,静静地体会这雨声,有点凄凉的荒村的雨声。 而在不远处,人群聚集之处,臭女人亦是坐在人群之中,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闻之者,莫不掩鼻而逃,纵使是英勇有力之辈,在面对此种不堪的气味之时,亦是要打破一贯的沉默,说说话,透透气来着。 似乎不说说话,不透透气,一旦这种熏人的气味沉积于自己的身体,怕是有中毒之虞,再者说了,碰到这种气味,不说说话,这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人们虽然说话,却不敢说那臭女人的坏话,否则的话,可能会遭遇不测,为此而死去之人,荒村已然是不少,前车之鉴,除非愚蠢之辈,否则断不会说破此事。 臭女人所呆之处,简直是寸草不生,人们纷纷躲避,避之闻恐不及,纵使是胆大之徒,那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面对此种气味,那也是受不了,得赶快逃离,否则的话…… 一时之间,没有人愿意与臭女人坐在一起,纵使是一只老狗,面对这臭女人,见其不知好歹地坐在它的身边,亦是非常之不待见,不时翻动白眼,以如此方式略表自己的不满,却说不出话来,甚至也不能吠叫,否则的话,定会受到主人之严厉责罚,甚至被以杖刑。 老狗之不想与臭女人坐在一起,这也是明摆着,可是此时,想逃出去,怕也是非常之难,因为主人之意思,似乎不准其逃离,得好好呆在臭女人之身边,至于这到底是何人之意思,恐怕只有天知道。 老狗本来想吠叫一阵子,因为胸中不平,甚至都不敢呼吸了,也不敢去看什么,此时闭上了眼睛,忍住了呼吸,不然的话,这种可怕的气味一旦吸入过多,怕是不太好。 老狗想用自己的龟息法躲过这一劫,此时甚是不想与这臭女人呆在一起,早知道她会来人家的屋子里串门,老狗可能就不会前来了,就算是蹲在门前吹冷风,也比受这种罪要强不少。 臭女人非常之没有自知之明,此时看着老狗,知道它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会说话,说不出来,这正是臭女人想看到的结果。 老狗看到臭女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而身上的气味,较比往日来得更加的不堪,简直了,以后碰到了大路上的一些粪便之物,可能都不敢去吃了。 初时尚且以为呆在这臭女人之身边会感觉到舒服些,因为老狗毕竟是吃惯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嘛,可是没成想这味道来得如此不堪,此已然是超出了老狗的心理承受力,一时之间不敢呆在这臭女人之身边了,却又无处可逃,只能是闭着眼睛似叫不叫地低吟一阵而已。 可是不知为何,老狗忽然之间,发觉这臭女人不住地看着自己,直是把它看得肉皮发麻,简直如荆棘刺在人的身上似的,令老狗瞬时之间,真的想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便要朝天狂吠一阵,不如此,不把这口气出了,届时可能会有心理问题也说不定诶。 刚把头抬起来,这便看到了主人,此时示意老狗得学会忍耐,不可意气用事,没办法,老狗只好是乖乖地把头重新低下,最多只能是白那个臭女人一眼罢了,至于想咬她一口,还是算了吧,想都别想。 不久之后,老狗便不住地抽搐起来,浑身上下,就跟中毒了似的。此时有人建议,让老狗出去透透气,换一下环境也许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是老狗已然是晕了过去,众人急着上前施救,因为老狗对荒村是立过功的,盗贼最忌惮的,尚且不是黑匪的枪,而是老狗的吠叫,一旦听到老狗吠叫,人们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盗贼纵使是多长了一条腿,那也是逃无可逃,只能是束手受擒,等待人民的审判。 可是老狗此时呆在这臭女人之身边,已然是处于奄奄一息之状态,当时在人们的强烈要求之下,火速将之移到通风开阔之处,由于处理及时,总算是保住了一条狗命。 人们对臭女人之不讲卫生,纷纷谴责着,可是,鉴于以往之经验,断不敢把话讲明了,否则的话,定然会在嘴巴上长出一些个疮疡不堪之物,非常之不方便,一到了吃饭之时呀,那只能是靠一些辅助设备,否则的话,想把这饭顺利吃下去,此直是不可能。 亦是为了这些原因,人人宁愿受些不干净,也不愿意把话挑明了,以为有神灵保佑,一旦说破了此事,说这臭女人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味是臭的,下场如何,自不用多言。 相反,那些说这臭女人浑身香喷喷的人,个个出门都会捡到一些财宝,有些打了多年光棍的汉子,在说了臭女人一些好话,说她是香的之后,不久在吕镇就找到了一个心仪的女人,至今过着幸福的生活。 没有人敢说这臭女人的不是,那怕她浑身上下非常之不干净,那也是不说乱说,相反,人们打小就要求,在见到了那个臭女人时,一定不能讲她的坏话,而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摇动三寸不烂之舌,净捡些漂亮的话说出来,保管有自己的好处。 当时那些会画画的,把这臭女人画得,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一时之间,使之名声大噪,慕名前来之人络绎不绝,及至看到这臭女人不过如此而已,虽然是扫兴而归,却个个三缄其口,不敢说她的不是。 还有那些歌唱家,到了夜里无聊之时,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献歌一首,歌讼着这臭女人。 人们虽然是赞美着这臭女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之靠近,一见到她之到来,纷纷躲避,逃之夭夭,有人甚至还在逃亡之途中摔成了重伤,至今瘫痪在床,不可下床劳动。 可是这天夜里,人们为知为何,见到臭女人之前来,却又根本就不敢逃去,因为看到了那些逃去的人们,个个七窍流血而亡。 面对这种事情,那怕是胆子非常大的人,亦不敢接着逃亡了,只能是静静地坐在臭女人的身边,闻着她身上不住地散发出来的阵阵令人恶心的味道,有人当时就不住地呕吐着了,却又只能是悄悄地,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呕吐,否则的话,简直会死无葬身之地。 人们静静地坐在这臭女人之身边,不仅不能说她的坏话,简直还要为之歌功颂德,说她好话的大有人在,可是这臭女人就是个臭女人,这不,在黑暗的角落里,呕吐之人简直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了。 有些人这便想着出去,借口是去上个厕所,因为呆在这臭女人身边,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有人鼻子甚至都出了血。 那个借口上厕所的人,勉强通过了把守大门的那位壮汉,可是出去一看,外面已然是一片之雨声,闪电不断地划破夜空,一些远近的庄稼、房屋之类的物事,那漂亮的影子不时闪现于那人的面前,在这闪电之光中,尚且可以看到一个披肩长发的红衣女子,静静地站在大门边,样子极其恐怖,一旦出去了,扑向了她的怀抱,后果不堪设想。 闪电一过,那个可怕的影子旋即消失不见,那人也不敢出去了,纵使是真的想上厕所,此时也只能是强忍着而已。 觉得还是坐在臭女人身边来得强些,那怕再不舒服,总比出去送死好,因此之故,人们安之如素,再也没有人胆敢出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一个不起眼的漆黑的角落里,有人开始轻轻地啜泣,当然,只能是轻轻的,一旦有人盘查,便立即打住,换成一张妩媚的笑脸,迎候着那人之检测。 这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夜晚,人们静静地坐在臭女人的身边,而此臭女人,不知受到谁的蛊惑,尚且在人群中翩翩起舞,直是把自己当作了美丽的天使来着。 ———— 第七百八十八章 沦落荒村 面对臭女人之如此作为,人群中一片之寂静,本来有些笑声的,瞬时之间异常尴尬起来,没人笑,只是在漆黑的角落里,听见幽幽啜泣之声飘浮在肮脏的空气里。 有人准备着出去,可是不知为何,大门忽然之间关闭,况且外面狂风呼啸,简直了,砂飞石走,一些个鸟兽、鬼怪之物,亦想着钻进来避避这该死的天气,那怕里面污浊不堪,较比外面之生存环境,那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想扑出去的人们不敢出去了,况且知道,一旦出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唯今之计,亦只好呆在这屋子里,看着臭女人翩翩起舞。 有人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大吼一声,可是这声音一吼出来,以为是故意吓人,直接就被人打得,简直了,有可能再也不会发出这种恐怖的吼声了。那人如果知道乱吼乱叫会是这么个下场,当初可能会另做打算,再苦再难也断不会叫出来了。 不久之后,有人悄悄地晕倒过去了,甚至死在了人群之中。 可是死了也就死了呗,并不敢开门出去,外面正刮着大风,又把守着一些个可怕的野兽、毒蛇之类的物事,时不时尚且还会听到鬼叫。 没人敢把那个死者运出去,只能是默默地呆在这片不大的地方,看着那个臭女人不断地跳着舞,不时尚且要笑一声,非常之难看,令看到之时,瞬息之间,几乎有种想哭的感觉。 虽然想哭,却根本就不敢哭出声,否则的话,一旦得罪了人,后果直是不堪,与之前那人一样,亦要直接打死了账。 人群中,那死者的亲属不住地幽幽地啜泣,当然不敢大声,只能是悄悄地进行着,而其他一些人们,无不安慰着,劝解着,说等大风一过,大门一开就一起出去,为之帮忙,为之做法事。 对于这些,臭女人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似乎所有的一切与自己皆不相干,舞姿此时更加的美妙,尚且还哼起了歌声,想必大山上的百灵鸟的啼声与之相比,亦要逊色不少吧。 没有愿意听,人们莫不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低着头,苦苦挨着日子。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人群中终于有了些异动,有人受不了了,此时吼了一声,要这臭女人滚出去,本来以为会被打,可是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打他,因为个个几乎已然是处于休克状态,纵使想打人,也没得力气了。 人们努力站了起来,把臭女人推出了屋门,不准她呆在屋子里了,因为实在是太臭了,臭得不断地有人死去,并且那死去之人,被那种可怕的臭气一熏,又渐渐活过来了。 臭女人不得已,知道人们不待见自己,此时不得不出去,门口把守着的那些个野兽、毒虫之类的物事,包括悬挂在一棵枯树上的厉鬼,见臭女人出来了之后,纷纷躲避,绝对不敢与之有任何的接触,甚至因为动作之过于匆忙,有些物事还折了腰、弄断了腿。 悬挂在不远处一株树上的厉鬼,瞬息之间,远远逃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它,可能就怕这臭女人,万一冲过来抱住了自己,却要如何是好? 厉鬼匆匆逃去,只是把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残留在空气之中,余音绕梁似的,久久不绝于耳。 狂风呼啸之声,到了此时,也渐渐平息下来,一些个石头、断木之类的东西,到了此际,皆变得一片之安静,不复之前的躁动不堪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少秋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吟哦着一些优美的诗句,应和着外面大风肆虐之声,听起来当真是有些个味道,可惜没有少女相陪,否则会更加的有趣不是? 吟哦了一阵诗句,少秋趴在窗户上,朝着外面望去,简直了,砂飞石走的天气里,一片混沌,不分东西南北,不辨前后左右,甚至有种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的感觉。 此时断不敢出去了,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直接死了尚且是轻的,弄不好,还有可能葬身鬼物之口,况且还下着雨,冰冷的雨水淋在人的身上,那种潮湿龌龊的感觉,想想就令人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还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得舒服,念及此处,少秋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虽然是淡淡的,却毕竟也还算是笑容不是? 窗外简直了,一片漆黑之中,甚且分不清谁是谁了,纵使是那些夜行的野兽,在这混沌不堪的夜色之中,一度也是糊涂起来,错把自己当作了人,相互见面,尚且称兄道弟来着,甚至握手致意,有种把酒言欢的感觉。 看到了这一幕的少秋,还真是怀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不可能的事情为何就出现了呢? 这特么还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夜晚,独自趴伏在窗户边,目睹着此情此景,若说毫无感动,此直是不可能。 不敢看了,只好是关上窗户,紧紧地用一块石头压住了屋门,断不能放任何物事进来,否则的话,引起的后果怕是非常之严重。 正这时,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不知是谁趴伏在门口,想着外面天气之不堪,狂风不断地吼叫着,亦且有不少毒蛇出没,想必那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虐待,不然的话,亦不至于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吧? 少秋如此想着,此时觉得不能把门压着了,得开开了,否则的话,这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作派,何况他还算是半个医者呢。 拉开屋门一看,臭女人来了,外面不断地下着雨,凄厉一片,尚且还有风不断地吼着,如此天气里,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野兽亦是受不了,弄不好,瞬息之间,就可能要死了都。 “进来吧。”少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把臭女人请进了自己的屋子。 也不知为何,这臭女人身上如此不堪,按理说应该是热邪作祟,可是这天气如此寒冷,不比六月天气,何来热邪呢? 只需服用一些清热解毒之品,加上多清洗身上的那些个污浊不堪之物,自然是身体康健,不会如此秽臭不堪,可是这个臭女人,因为是地主之女,年少之时,亦是风流之人,到了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渐渐沦落成如此下场。 年轻之时,这臭女人由于貌美如花,远近之人们,趋之若鹜,纵使是嫁了人,成了家,亦会天天缠着她,不是要人家讲个好听的故事,这便是要看看她的笑脸,闻一闻她身上散布出来的那种法国香水似的味道。 久而久之,这臭女人渐渐不敢出去见人了,就算是见了人,因为自己出色的美貌,时不时就会受到一些个歹徒亡命之骚扰,为了保住自身名节,这臭女人终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那便是连着三天三夜的不洗澡,甚至有时呀,几个月不洗一个澡。 人们渐渐不敢靠近这臭女人了,而在漆黑的夜里,臭女人亦会为自己而感到高兴,终于是摆脱了那些不要脸的恶少之骚扰,名节保住了,以后做人呀,就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了。 可是忽然有一天,臭女人发现,纵使是洗了澡之后,这身上的气味也是洗不掉了,原来那种招蜂惹蝶的香味,到了此时,变得非常之不堪,人们于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不敢与之来往了。 于是天天夜里,人们便会听见臭女人呆在一株社树下面,不断地哭泣着,似乎就要哭死了都。 是啊,成了这个样子了,以后呀,还怎么去见人呢?干脆死了算了,如此活在人世,还有何意思? 但是,念及之前那些恶少对自己的骚扰,不去报复一翻,就此去世了,纵使是在九泉之下,亦是不得安息呀。 “不行,在死之前,一定要对那些个无法无天之徒有个清算,虽然不至于去杀了他们,也一定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臭女人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这便不哭了,匆匆离开了那株社树,准备着去祸害那些曾经骚扰过自己的少年。 可是思来想去的,也没个好办法,总不能也去骚扰那些少年吧。一时之间,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这种臭味,何不稍加利用,使那些恶少们也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呢? 臭女人有时见到了那些曾经骚扰过自己的少年,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了,想把那人熏死。还真别说,被臭女人抱住了之后,那个瘦弱的少年,当时就熏得半死,被人们抬走之后,于当天夜里,竟然悄悄去世了。 第二天,当臭女人再想施计,依样画葫芦,想再度抱住另外一个男子之时,却遭遇了不测,身中数刀,简直不治,多亏了一们医术卓越的医者精心施救,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臭女人呆在少秋的屋子里,此时想起这种种往事,能不唏嘘长叹,感慨万千吗? 她之住在少秋的屋子里,自然有她的打算,这不,一住进来,荒村上下,一片之慌乱,远近各处,呕吐之徒所在不少,有人甚至不住地骂着娘,忽然之间,怎么就会感觉到如此恶心,直是把刚刚吃下去的龙肉都一并吐出来了呢? 在那些感到恶心的人中,尤其是那些调戏过她的少年,此时呕吐不断,直是把自己的肠子都吐出来了,却又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尚且以为是自己吃错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不然的话,也至于如此不堪。 ———— 第七百八十九章 不吉利的女人 敢情少秋感觉到的事物,荒村的人们都能感觉得到?不然的话,当少秋闻到这臭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不堪的气味之时,荒村的人们何以会不住地呕吐来着,甚且因此而死呢? 臭女人呆在少秋的屋子里,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反正荒村的人们已然是得罪了自己,没有那些臭男人之骚扰,自己亦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念及此处,渐渐地洒下了几滴泪水,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之上,瞬时之间,消失不见。 少秋与这臭女人共处一室,身上一时之间,便染上了那些不堪的气味,荒村的人们,特别是一些喜欢浪漫的少女们,像小花之流,悄悄地在心里将之抹了去,似乎永远也不会再与之有任何来往了。 不知少秋知道臭女人带给自己的是这么个效果,心里到底会作何感想,到底是感谢呢,抑或是要诅咒她来着? 少秋不知道,反正一时之间,对此臭女人,那可是非常之不待见,有时逼得急了,尚且起了一歹毒的心思,欲与之同归于尽,似乎不如此,不足以洗去自己蒙受的耻辱。 今天的臭女人,较比以往,那可是老臭了,使少秋一时之间,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不想与这个不堪的女人共处一室,却又不便过于刻薄,只好是听天由命罢了。 一阵阵的臭味熏来,少秋不断地呕吐来着,加上肺病缠身,此时几乎到了无法呼吸将近窒息之地步,本来想赶走此人,可是看到她脸色之庄严,神态之严肃,尚且慑住了,并不敢得罪一二,怕万一有何不测发生,自己届时怕是承受不起。 人们本来正在打牌玩儿,忽然之间闻到了这种味道,兴致再高,到了此际,亦是意味索然,提不起神来了,看了看门外,大有离去之意,若非有人强行挽留,早已消失在夜色深处,湮灭于乱风之中了。 此时有人报告来着,说臭女人呆在少秋的屋子,报告者话未说完,鉴于臭气熏天,满屋子浊气横流,呆在其中,委实不妥,却又毫无办法。 人们依旧打着牌玩,相互之间,诉说着一些不堪的往事,有时甚至还相互打趣着,说一些声名狼藉的寡妇做出的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聊以打发这漫漫长夜。正在这么说着之时,又是一阵不堪的气味传来,与臭女人呆在众人之中一个样儿,本来赶走了她,以为一切即将会有所好转,没成想依旧是如此臭秽不堪,不少人直接呕吐起来。 正这时,人们已然快要受不了了,瞬时之间,有人说看到臭女人离开了少秋的屋子了,之后一切的一切恢复了正常,不仅闻不到那股有如死蛇的气味了,一缕风飘进来,清新的空气中夹带着花的香味,直是使人不知为何,心情大好,瞬时之间,哼唱者不在少数,一片之喜气洋洋,不复之前阴晦压抑的气氛了。 人们知道了为什么,知道了少秋感觉到的事物,人们也一并能感觉到,至于这到底是为何,众口难调,尚无定论。 有人说少秋是不祥之人,不然的话,断不会如此,亦有人说了,他是个即将死亡的人,受到了神灵的诅咒,阎王判了他的刑,活不了多久了。 对于这些,少秋直是一无所知,此时呆在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屋子,打开书本,无聊地看着,心里尚且想着少女,不知什么时候能与之一起去小河边来着,更不知什么时候能把她迎娶进门。 总之一切都是不知道,本来打算离开荒村,去一个遥远的所在过日子,不要每天总是如此之应付各种各样的事物,处理形形色色的麻烦,本来自己的精力就所剩无几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少女总是如约而至,不是来送一瓶上好的茶水,便是以借书为理由,拿走一本书,一时之间,与之不即不离,形离而神不散,处于一种扑朔迷离,混混沌沌之中,不知到底算是什么。 如此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天夜里,夜色非常之好,挂在天上的月轮,看上去,较比平日似乎也来得更加的美丽,而在那月轮之上呀,此时正有位少女端坐着,不时哼着一支小曲,非常之悦耳,使听之者呀,心情之烦闷瞬时之间雨打风吹去,消失不见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这天夜里,少秋无故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美丽的梦,在那到处是花朵的梦境之中,独自行走在旷野无人之处,踏着碎碎的月色,吟诵着美妙的诗歌,心情真的是非常之好。 一时之间,尚且不知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不住地往前走去,至于到底去往何处,尚无定论,只能是不断往前走去罢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短松岗上,一风流女人站着,这女人到底来自何处,为何会站在这无人的山岗,少秋不敢去问,也不想离开,因为发觉呀,那个漂亮的女人不穿衣服来着,这对于少年的少秋来说,还真是莫大的诱惑,一时不舍得离开,怔怔地站在那片山岗边,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那漆黑的长发披肩,丰满的胴体,清澈如水的眼眸,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美妙的气味,在在令人心醉,只要是个男人,保管会看得神魂颠倒,纵使是立马死了,那也是无怨无悔。 幸好那个女人并没有认识少秋,尚且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大山上,空气既非常之新鲜,月色亦极其之皎洁,身处其中,感受着天地造化之神奇,吞吐着日月之精华,自然是心旷神怡,非常之爽快。 丰腴的女人的身体看得少秋直是死去活来,此时那怕是被人打死了,那也是要看过够呀。 在此不即不离的距离,看到那个女人身上几乎所有的地方了,可是忽然之间,发现有些不对劲,似乎这个女人非常之眼熟,略一沉吟,便知道答案了,可不就是黑匪的逝去已久的女人吗? 在看那个女人的身体之时,耳朵边响起了阵阵大笑之声,敢情自己看到的这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其他男人也一并看到了,不然何以会发出如此兴奋的笑声呢? 少秋有些不敢看了,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让黑匪知道,自己小命可能就没了,可是自己为何要看到这个女人呢,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是在家中,抑或是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少秋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到底是来到了梦中,抑或是仍旧呆在现实世界里。 本来是极其不愿意看到黑匪的女人的身体的,可是既然是看到了,此时再不去看,已然是迟了。 少秋哭了,此时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如此之不长进,竟然偷看人家的女人,这一旦让人知道了,却要如何是好?何况这女人的丈夫是黑匪这样的歹徒一样的存在,自己一介书生,怎么得罪得起? 本来是往着远处不断地逃亡,尽量与这黑匪的女人离得远些,再远些,不然的话,黑匪一旦找上门来,后果直是不堪设想,这简直比刨了人家的祖坟还要可怕! 往前不断地逃去,唯一希望的就是远离此是非之地,断不能再看这个不吉利的女人一眼了,不然的话,人在做天在看,瞬时之间,自己可能就要遭到报应。 往前不断地逃去,尚且以为摆脱了那个女人,再也不会看到她的身体了,可是不久之后,在少秋的眼前,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并且此时之情形较比之前更加的不堪,吓得少秋瞬息之间,这便哇哇大哭。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之间,听到天上打了个雷,睁开了眼睛一看,门外不住地闪着闪电,起风了,一片之漆黑之中,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瞬时之间消失不见,原来不过是作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 旷野早已断了人迹,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消失不见,包括那些来往的人们匆匆的脚步,也涵盖了那些荒山上的石头、古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然是不存在了,甚至包括少秋自己,一并也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尽头。 关上窗户,长长地怅叹了一声,躺在床上去了,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自己为何就会梦到这种不堪的怪事呢? 少秋不知道,只能是默默思考着罢了,不知为何要做这样的梦,竟然是无缘无故地梦到了人家的女人,一旦让人知道,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不过在漆黑的夜里,回想着那种味道,却也觉得非常之美妙,有时甚至想呀,反正没人知道,尚且希望多多做一些这样的梦。 可能是上天神灵可怕他的孤单,觉得于心不忍,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这便托梦给他,使之不至于寂寞,甚至也能享受一下这人间的温暖吧? 怪就怪在,之后的一些日子里,少秋老是作同一个梦,这就太显得有些诡异了,有时为了不去做这样的梦,挨到夜色深了,荒村已然是断了人迹,亦不肯上床休息。 就怕做这样的充满诱惑不堪的梦啊。 ———— 第七百九十章 看到了别人的梦 黑匪对自己的亡妻是非常敬重的,时隔多年,岁月流逝,年华不再,多少红尘往事渐渐湮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黑匪对自己的爱人的思念与崇敬。 在那些大雨滂沱之夜,无处可去的黑匪,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怀念着自己的妻子,亦只有深深地思念起自己的爱人,这漫漫长夜才挨得过去。 为此,黑匪还特意为自己的亡妻弄了个雕像,日夜供奉,不时焚香祭祀,祈祷上天降福,保佑自己的爱人在那边能够活得风生水起,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正因为对自己的爱人的思念,多少女人错过,可是纵使是如此,黑匪依旧是无怨无悔,天天为之洒扫庭院,为之驱赶鸟雀,使自己的亡妻能够即使在那边亦能活在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黑匪在祭祀自己的亡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摸摸自己头上的那块伤疤,为了维护自己亡妻的尊严,不久之前,黑匪与人打了一架,不为别的,不过是那人说了自己的爱人一句小小的坏话。 那人对自己亡妻之不敬,使黑匪一时之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当作众人的面,于大庭广众之中,抡起板砖乱砸过去,使那人当时就断气命绝了,当然,为此黑匪也是受了伤。 为此还坐了不少年头的牢,不过这样也不算什么,为了自己的亡妻,为了维护自己亡妻的尊严,值! 这天夜里,天气依旧非常之不好,大雨不断地下着,雨声淅沥,凄凉而冷清,闻之令人心伤。在这样的夜里,黑匪早早入睡,白天忙活了一天,到了此时,也该好好休息,放松放松了。 躺到床上去了之后,黑匪呼呼睡去,一时之间,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此地花气缭绕,落红遍地,鸟语花香,良辰美景,使人浮想联翩,想与一美人约会一场,方不辜负了这上天的安排。 正这时,在一片小小的林子里,赫然出现一女子,身材既娇好异常,更皆话语风流,委实是个绝色女子,并且这个女子似曾相识,一时却又回想不起来。 可惜的是这个女人不穿衣服,而且在身体的那个地方,黑匪看到了一颗痣,一拍脑门,瞬时之间想起来了,可不就是自己的女人吗? 黑匪很是感动,能与亡妻相会在此山岗,此实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纵使是在梦中,那也是上苍之眷顾啊。 见到自己的爱人如此模样,非常之不雅观,黑匪过意不去,想为之披一件衣服,姑且挡住一些夜色中的风寒,亦且可以使自己的女人略存些体面,不然的话,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实在是不太好。 正这时,天上闪了个闪电,雷声过处,大山为之震颤,远近各处,乱石纷飞,几乎如炮火连天的战场。 旋即醒来,睁开眼睛一看,什么也看不到,窗外雨声依旧,夜色苍茫之中,唯小河上下风狂雨骤,残红零乱,一片狼藉。 “原来是个梦啊。”黑匪擦了擦眼睛,喃喃自语着。 可是这样的梦,黑匪连着做了几天,并且每天几乎相同,实在是匪夷所思之至,却又搞不清楚到底为何如此。 这天夜里,黑匪出了屋门,见天色不错,淡白月光下,小河一片安静,不复白天之喧嚣,不少鱼儿趁此机会钻出水面,唼喋之声不断,正是捕鱼之好时候。 黑匪这便扛起网具,瞬息之间,下了小河,去捕鱼了。中途休息之时,坐于一块石头上,边吃着一块牛肉边望着远方,本来以为清静的河边应该没有人之存在,却无端听到了人语声传来,悄悄地,静静地,有如风之呢喃。 “我看到了黑匪女人的屁股了诶,真的是好大好漂亮……”二傻子的声音。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呢?”和二傻子在乱草丛中睡觉的那个女人如此问道。 “就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那个地方我好像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二傻子继续说道。 “你敢情是做梦吧?”那个女人问道。 …… 黑匪此时看了一眼那片乱草丛中,见二傻子正在与一个女人做事,夜色非常之宁静,不复闻白天之嘲杂,一切的一切,皆显得如此静谧。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至于为何与二傻子在一起了,恐怕只有天知道。少女对那二傻子似乎非常之喜欢,无论他说什么,纵使是骂了她的娘,那也是非常之觉得可爱,并不会真的生他的气的。 “我喜欢你,今生今世,我只喜欢你。”少女如此对二傻子说道。 “我也喜欢你。”二傻子如此回答。 “那么以后呀,你就不要再去看人家的屁股了好吗,”少女请求地说道,“我的屁股你以后可以天天看哈。” “好吧。” …… 黑匪听着这话,一时之间,简直气得不行了,想起不久之前,差点让这二傻子活埋掉了,此时又说看到过自己女人的屁股,这简直特么的太欺负人了,本来想打死这二傻子,却不知为何,凑到了二傻子藏身之处时,又啥也看不到,只留下一只女人的红色的高跟鞋在一片乱草丛中。 黑匪一时之间,没有心思去捕鱼了,得把那事情搞清楚,不然的话,如此窝窝囊囊地活在世上,无端让人笑话了去,也不是个事。 本来想杀了那二傻子来着,至少得打他一顿出出气,可是寻来找去,连根毛也找不到,只好是无奈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东去之小河,长长地怅叹着。 “可恨的二傻子,不要让老子逮到,否则的话,有你好受的!”黑匪恨恨说道,说完这话,往小河中仍下了一块石头,吓跑了一些鱼儿,扛着渔网,瞬息之间,如风逝去。 忙碌了一天,到了夜里,黑匪放下渔具,匆匆洗漱了一回,躺倒在床上,不久之后便呼呼入睡矣。醒来之后,看了看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简直伸手不见五指,正准备再度睡去,瞬时之间,看到了一片山岗,而呆在山岗上的那个女人分明就是自己的亡妻。 黑匪的亡妻独自站在山岗上,简直一丝不挂,非常之不雅观,幸好在那片松林之中,在此半夜三更之时,一人亦无,不然的话,一旦让人看到,那可是老惨了。 睁开眼睛之时,半夜时分,依旧是破败的屋子、凄凉的风,其他什么也不见,只有当他闭上眼睛之时,才会看到那座小小的山岗以及站在山岗上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不远处二傻子此时也是看到了,不过再也不敢说出来,不然的话,无端让少女知道,说一些风凉话,这便不好,以后再指望与之去小河边约会,怕是不成了。 因为少秋之肺病,少女觉得不够男人,于是到了夜里,悄悄地喜欢上了这二傻子,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二傻子人好,会讨好人,直是使自己的父亲对之赞不绝口,加上荒村的人们处处说这二傻子的好话,说他是什么天纵英才,不日之后,定当封侯拜相,甚至当上皇帝。 不然的话,想少女看上这二傻子,此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对于少女与这二傻子之间的事情,花伯自然也是知道的,本来要横加干涉,可是听到荒村的人们都说这二傻子的好话,觉得他是个人才,渐渐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时二傻子又做了这个梦,知道那个女人是黑匪的老婆,惹不起,却又舍不得那个丰满的肥大的屁股,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去管这么多了,况且在此夜里,又没有人发现,看看何妨? 如此想着,二傻子又闭上了眼睛,而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黑匪的老婆的身体便会无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简直了,非常之不雅观,极其龌龊,看得这二傻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傻子睁开了眼睛,不敢去看了,万一黑匪知道,寻上门来,一时不得气出,兴师问罪,则将如何是好啊? 还是不去看好了,自己有了小花,有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此生无憾矣。 不止是二傻子,荒村其他之人,比如瘦弱男子之流,在这天夜里,只要闭上了眼睛,那么这黑匪的女人的身体便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本来不想去看,可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去看。 此事渐渐地,几乎整个荒村都知道了,黑匪在一天夜里,也是想明白了,知道少秋梦到的,人们都梦到了。 黑匪对自己的女人是非常之崇敬的,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说不生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些女人,因为对自己丈夫之疼爱,这便使出了调虎离山之计,一到了夜里,便悄悄徘徊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一有机会,就要脱去了自己的衣服,让黑匪看过够。就怕这黑匪一时生了气,二话不说,做出杀人之事,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 ———— 第七百九十一章 夜行之祭品 且说冯大爷呆在旷野看了那物一眼,本来无比巨大,瞬息之间变小了,小得与一般人差不多,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旋即离去,不敢呆在那片旷野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冯大爷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了,听着门外下着的雨,尚且有些感觉到寒冷,加上风之呼啸,一时之间,几乎咳嗽起来了。 夜色非常之深沉了,冯大爷惊魂未定,以后呀,碰到刘寡妇,可得多长个心眼,可不敢再去追求人家了,那怕她变得非常之漂亮,那也是不去找她了。 荒村,此时一片之寂寥,断不闻人语之声了,一切的一切,皆变得如此之死寂,似乎此地就根本不曾有个人似的。 冯大爷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连日之奔波,身体已然是吃不消,再这么下去,断不是个事。 且说刘寡妇,在梦中看到了冯大爷的身体之后,本来不太待见他的,因为相比那些有钱之人,与那些腰缠万贯之徒一比较,冯大爷算个球! 但是,自从看到了冯大爷的身体之后,不成想他如此强大,瞬息之间,便爱上了他了,已然是到了茶饭不思之地步,这不,每当到了夜里,便会走出屋门,去小河边略走上一走,看看有没有冯大爷的影子。 人们纷纷劝说着,要这刘寡妇呀,少去与冯大爷说话,说是这冯大爷非常之不正经,一旦与之呆在一起,怕是非常之有伤风化。 但是,自从看到了冯大爷的身体之后,刘寡妇已然是离不开了,每当夜里,皆无法入睡,要等到天色快亮之际,这才略微能闭上一会儿。 而其他的那些个男人,与这冯大爷一比较的话,那是相差太远,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时日一久,那怕那些人再怎么有钱,亦渐渐将之抛诸脑后,不再考虑了。 倒是这冯大爷,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没成想有这么大的本钱,早知如此,才不会与那些个不三不四,甚至不解风情的男人往来呢。 一到了夜里,刘寡妇这便要把门关上了,似乎不如此,就是对不起冯大爷,而自己对冯大爷的思念,一时之间,几乎可以感动上苍了。 但是,不知为何,这么久过去了,冯大爷为何就不到自己的屋子里坐坐,那怕与自己说说话那也是不错的呀。 为此,刘寡妇甚至要焚香祷告上天,就让她与冯大爷在一起吧,至于这没有钱,那也是不在话下,届时自己可以去工地干活,甚至可以去抢劫。 只要能与冯大爷在一起,刘寡妇几乎可以为之做任何事情,可是这冯大爷为何就看不到了呢? 一天,刘寡妇去了大山上,得去把地里的庄稼伺弄一翻,不然的话,横七竖八地乱长着,终究不是个事。 在路上碰到了冯大爷,也不知为何,一见了自己,这冯大爷立马逃去,似乎自己已然是成了个鬼似的,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美好可爱了。 刘寡妇叫住了冯大爷,想问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并不会吃了他来着,至于一看到自己就逃之夭夭吗? 但是,还没有等刘寡妇开口,冯大爷已然是远去了,消失在天之尽头,一时之间,想要与之说个话,聊个天,此无异于难比登天。 只好是等到夜里了。到了夜里,刘寡妇早早吃了晚饭,瞬息之间,这便出没在冯大爷的屋子门前,想去与之说些个体己的话,做一些男女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好几次走过去,刘寡妇都扑了个空,不仅看不到人,就连屋里的灯火也是一片之漆黑,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个鬼也是看不到。因此之故,刘寡妇每次只能是扫兴而归,一进了自己的屋子,这脸上的泪水便是滚滚而落,伤心欲绝,似乎活在人世,对她来说,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天夜里,雨不断地下着,冯大爷呆在自己的屋子,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只能是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着一支烟,聆听着外面不断地下着的雨罢了。 在这样的雨夜,冯大爷不敢出屋门,不然的话,再次碰到了刘寡妇,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这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打着他的有些破败的屋门,来人声音是非常好听的,可不就是刘寡妇么? 一听到刘寡妇的声音,冯大爷吓得缩成一团,再也不敢作声,就怕这刘寡妇扑进来了,届时自己可能连反抗的力气也是没有呀。 本来想逃出去,可是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大了,自己身体到了这时,亦是变得不堪,不时咳嗽来着,可能已是染上了风寒,再淋上冷雨的话,病情加深,一旦累及脏腑,怕是有些麻烦。 不敢出去,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至于这刘寡妇之打门,那也是不成问题,把门后面靠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就是了。 打了一阵门,刘寡妇觉得这冯大爷过于清高,一时不去叨扰他了,此时心里又有了那种睡觉不关门的想法,心想啊,反正没人要,不如到了夜里,不仅把这屋门大大地开开着,而且躺在床上,这衣服也是不要穿它了。 刘寡妇流着泪水,旋即离去,此时对冯大爷直是非常之生气,以后呀,那怕这冯大爷用八抬大轿抬自己,那也不会走进他的屋子里了。 冯大爷吓得不行,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一直不停要颤抖来着,浑身上下,就如筛糠似的,抖动个不住,幸好没有人看到,不然的话,定然会笑话他来着。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冯大爷这便去了吕镇,找神算子去了。 神算子叫他买个猪头,半夜三更无人之时,背着这个猪头,独自往大山深处那么一走,把那些冤魂引开了,自然就没事。 冯大爷照着神算子的话在吕镇买了个猪头,背在一个蛇皮袋里,扛回了自己的屋子,准备到了夜里,趁人们睡觉之时,这便要走进大山,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引开了。 月色非常之好,朦朦胧胧的,此正是去向神灵献祭之时,同时似乎可以把缠着自己的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引开,免得天天叨扰。 出了屋门,往大山上旋即走去,按照神算子的话,只要把那个猪头背到了深山旷野之中,摆放在一座山神庙前,以后的日子自然没事。 冯大爷照办了,不得不如此,不然的话,恐怕会非常之危险。可是独自一个背着个猪头往山上一走,那也是有些怕的,天空月色甚好,可是毕竟是一个人走夜路,又背着个祭品,说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深山旷野之中,早已断了人迹,一条灰白土路上,更是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了,来往的那些动物,到了此际,亦是深深地潜藏了起来,断不敢抛头露面,似乎也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到了这时,冯大爷才有些不相信那神算子,此去路途遥远,少说也有一二百里地,况且全部是山野偏僻之处,毫无人烟可言,鬼火闪烁,怪物悲鸣,还真是不该上了他的当。 此时想回去,可是看了看身后,一片苍茫夜色之中,早已不知东西南北,甚至也不辨左右上下,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尚且会走到原来的地方。 走了一程又一程,穿过了一片又一片莽莽林子,身上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多有流血伤受,疼痛不堪,幸好问题不大,尚且可以支撑得住,否则的话,只怕是回不去了都。 往深山里走了一阵子,离荒村已然是好远好远的了,看不到一片炊烟,甚至也不可能闻到人语声了。可是在这个地方,不知为何,冯大爷明明听见不少人笑着,声音忽上忽下的,有时就在眼前,而有时呢,又似乎在天边,扑朔迷离,诡异之至。 “都是刘寡妇害的,”冯大爷在心里这么想着,“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孤身在此荒山野岭。”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回去的路大概是找不到了,只能是往前而去,至于到底要去向何处,这谁知道呢? 往前走了一阵子之后,非常之感到困顿,把扛在肩膀上的那个猪头放下来,就摆在身边一块石头上,石头非常之干净,一片皎洁的月光照下来,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青苔,映着淡淡的月色,十分之好看。 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种景色,冯大爷烦躁的心情便舒服了许多,白天之喧嚣,到了这时,渐渐沉寂下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可爱。 走进了一片莽莽森林之中,再往前走一阵子,敢情就到了那座山神庙了,之后再把猪头摆放在庙门前,问题应该就解决了吧。至少冯大爷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到了这个地方,也认不清路了,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走去呢,抑或是干脆回去算了,想着想着,也是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此时感觉到极其困倦,倒下来了,躺在那块干净的石头上,却不敢睡去,无论如何。 透过林间空隙,可以看到几点稀疏的星星,散布在无垠天空,洒下几点冷冷的光下来,使这个夜看上去,尚且有几分浪漫。 没有风。一切均显得如此之安静,正好是睡觉的时候,冯大爷看了看手表,刚好是午夜十二点多一些,神情已然是颇为困顿,奔波了一夜,到了此际,浑身上下,几乎要散了架,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哈。 可是不成,万一闭上了眼睛,碰到一些不干净的事物,把自己的脖子掐住了,或者是砍自己一刀,这便不好了。 于是,冯大爷强忍着睁开了眼睛,当快要入睡了之时,之后又悄悄地睡去,忽然之间,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此人足有十层楼这么大,浑身上下一片之漆黑,看不清五官轮廓,也不知穿什么衣服。 冯大爷想爬起来,逃去,不然的话,一旦被此物逮住,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简直死无葬身之地! 往前逃去,刚逃了一阵子,便不行了,没有力气,身上一片之酸痛,只好是不逃了,就坐在那块石头边,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 好在那个巨大的黑影也不凑过来,只是远远地站着,那人的头几乎比林子里的树木还高大些,就如一片阴云似的,看起来非常之碜人。 冯大爷还是选择逃跑,因为看到那东西渐渐凑过来了,再不想个办法逃去,一旦被那东西抓住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一切等逃出了这片林子再说吧,可是已然是来不及了,那东西悄悄凑了过来,站在冯大爷的面前,不时咆哮来着,声震长天,山林之中,瞬息之间狂风阵阵,有如世界末日降临人间。 正这时,那东西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往着这冯大爷的头上砸了下来…… 冯大爷睁开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摆放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猪头也一并看不到了。 “妈的,刚才还摆放在这儿呢,”冯大爷啐了一口,“怎么这会儿就看不到了呢?” 找了一阵子,终于还是不知所终,没有办法,只好是不去找了,因为天上瞬息之间,已然是落起了雨来,再往前走去,只怕是不成了。 可是这时的冯大爷已然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此时一屁股坐在泥泞的山路上,不断地骂着刘寡妇的娘,一切皆是拜她所赐! 出了莽莽林子,不远处,一片乱坟丛中,鬼火点点,怪影幢幢,甚是恐怖,这便不想去看了,怕万一看到一些个吓人的东西,却要如何是好? 幸好雨打住了。往前走去,不久之后,应该可以离开这片山林,以后呀,再想办法把那祭品补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神灵哈。 ———— 第七百九十二章 二傻子的好 花伯走上了大山,天气非常之不错,庄稼生长之际,得趁此机会,好好为之松松土、锄锄草,否则的话,到了秋天,想要收入之丰厚,在人前出一口恶气,此只怕是不成。 干活之际,太阳越来越大了,一些个庄稼在这毒辣日头面前,亦是开始有了些抱怨,纷纷悄悄地说着一些人类听不懂的话语,甚且开始骂娘来着。 可恨的是,花伯出门之前忘了带斗笠,此时任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自己,一时之间,还真是感觉到非常之不舒服,有时便也要骂娘,使那些本来就非常生气的庄稼,听见花伯如此作贱人,纷纷也骂出了人话了。 到了此时,山林中的那汪清泉,瞬息之间,不再如往日那样的涌动,天气非常炎热之际,竟然是干涸了,一滴水也流不出来,使一只老鬼此时失望地离去,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诅咒一翻,今后谁要是再去喝那山泉,怕是会肚子痛哩。 花伯在地里干了一阵子活,实在是受不了了,太阳太大了,再呆在地上,十分之不是个事,唯今之计,尚且不如回去的好,可是一想起花婶之脸色,这么早就收工,此亦明摆着会受到毒骂。 口实在是太渴了,不能不去喝些水,本来也不指望那山泉能涌出清水出来,却仍旧要走到那汪清泉边去看了看,万一涌出了泉水呢,可不就有水喝了吗? 怀揣着如此想法的花伯,三两步走到了那山泉边,一看,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有水了,并且这水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清澈,这便凑上前去,趴在山泉边,咕咕咚咚地喝个不停。 可是喝了一阵子之后,花伯感觉到肚子不舒服了,不知道这山泉已然是受到老鬼之诅咒,不然的话,纵使是口再渴,那也不去喝。 此时捂着肚子回到了田地边,拄着锄头把,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回去吧,日头明显还高,这么早回去,没得惹人耻笑,说自己是个好吃懒做之人,名声一旦不好了,以后在荒村做人,那便是没有什么意思了都。 只好是不住地工作,不断地干活,那怕肚子非常之痛,这活依然得干好了,来不得丝毫的马虎,不然的话,一旦没了钱,成了个穷人,再想把小花嫁到吕镇去,只怕是不成了。 届时只能是把自己的女儿下嫁给那个穷读书人,一想到这儿,花伯就眼睛里涌出了泪水,想象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跟着那个穷读书人,吃没得吃,用没得用,还要天天被打骂……念及此处,花伯竟然号啕痛哭起来。 “得争口气!”花伯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 于是,不管这肚子之不舒服,纵使是拉了屎,那也得好好干活,不然的话,不是个事。 天气极其不堪,片云亦无,一朵阴云本来出现了,可是看到花伯没有戴斗笠,不知为何,愣是飘远了,那怕是没有风,那也是强行离开了这片区域,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 不然的话,呆在这大山上有那么一片阴云为自己遮挡一下毒辣的日头,这活干起来,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该死的云,为何一见了老子就跑了呢?”花伯喃喃呐呐地骂道。 花伯骂过之后,天上瞬时之间起了一阵阴云,一看到这片阴云,花伯便不骂人了,脸上亦渐渐露出了笑容。 可是这时,不知为何,天上下起了几点雨,豆大的雨珠不断地落下来,片刻之间,已然是一片之雨声了,大雨滂沱之中,再呆在大山上干活,此当然是不行的了。 本来想再度骂娘,可是看了看这茫茫雨雾,纵使是呛得不行,一度窒息了,也不敢骂谁了。 浑身上下一片之寒冷,衣服几乎已然是湿透,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是干着急,至多对着这天空骂一句什么,可是这话刚骂完,一个炸雷响起,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非常之危险,赶紧闭嘴,否则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 正这时,看到一个人影出没于狂风呼啸声中,脚步有些蹒跚,走几步路,尚且要摔倒一次,初时以为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可是近了一看,才知此人是二傻子。 二傻子拿着一件上好的雨衣,此时为花伯披上了,姑且为之遮挡一下风雨,不然的话,长此下去,非常之不好,可能不久呀,这花伯就要去了也说不定哈。 “真是难为你了哈。”花伯夸赞道,此时披上了雨衣,这便想下山了,因为雨非常之大,捉鱼的话还差不多,再想呆在大山上锄草,已然是不成了。 “为伯伯效劳,那是我的荣幸!”二傻子非常高兴地说着,脸色好看之极,极尽圆滑之能事,使见之者,那怕是非常生气的人,到了此时,那些积压在胸中的怒火也是烟消云散,雨打风吹去了。 “伯伯,来,”二傻子说,“我们这就下山,不要干活了。” “好嘞。”花伯停止了工作,扛着锄头,准备着要下山了,可是到了这时,肚子又一阵阵地痛起来,走路的话,显然是不行了。 “伯伯怎么了?”二傻子问道。 “不怎么,就是……就是肚子有些痛。”花伯边说边捂住了肚子,脸色一度非常之难看。 “来,伯伯,二傻子背您回去。”二傻子趴在花伯的面前,这便准备着要背花伯了。 “这……这怕不成吧。”花伯轻轻地说了一声。 “没事的,”二傻子说道,“二傻子虽然是腿脚不方便,可是背伯伯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吧。”花伯边说这话边趴到了二傻子的背上去了。 把花伯背到了屋子里后,花伯摸着自己下巴上那颗痣说道,“这下完了,我的锄头忘记拿了,这一旦摆放在大山上,过了一夜,到了明天,再想找回来,只怕是不成了。” “伯伯,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让二傻子为您代劳,往大山上走一趟,去把您那心爱的锄头拿回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敢情太好了,”花伯看了看二傻子说道,“只是要注意安全,不要把自己的命丢了啊。” “伯伯放心。”二傻子瞬息之间出了屋门,屁颠屁颠地往大山上去了,不久之后,便看不到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模糊的夜色在花伯的眼前。 天色渐渐地放晴了,月亮出来了,风不断地吹着大地,那些雨淋湿的地块,瞬息之间,已然是干了。 见花伯离去,大山上一度安静下来了,什么也不有了诶,一轮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非常之明亮,非常之好看。 老鬼此时钻出了深山老林,走到了花伯的地里,拾起了那把锄头,开始为花伯锄起地来了,可能也想以这种方式向花伯讨好,不然的话,没有得到花伯的首肯,而想与他的女儿相好,此只是不可能的。 老鬼默默地为花伯锄着地,刚下过雨,地面虽然是有些湿,却依然勉强能够锄动,纵使为此而伤了自己的脚,那老鬼依然是无怨无悔。 老鬼虽然是力气不大,毕竟上了年纪,不像年轻人,风风火火的,一干就可以干一天。本来也不想去干活了,只是坐在林子里施施法术,诅咒一下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或者是去荒村吓唬吓唬一些行将死去之人,这都是不错的,可是自从看到了小花之后,这些都已然是抛诸脑后,不再想去干了。 老鬼弯着腰非常认真地为花伯锄着地,可是也是怪事了,这老鬼锄过的地,那些庄稼愣是长得不太好,有些甚至当时就枯萎了不少,瞬时之间,甚至是死了。 可是不怕,只要把地锄了,这庄稼长得如何有什么关系呢?至少老鬼是这么认为的,而花伯不也是这么看待事物的吗? 那老鬼虽然是一把年纪了,却仍旧是单身一个,并不成亲,此时觉得如此活着,也断不是个事,以后呀,没有留下子嗣,觉得非常之丢脸。 加上少女非常之漂亮来着,老鬼觊觎已久,而花伯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只要合他老人家的意,事情就好办。 干活累了之时,老鬼便也会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略事休息,不然的话,年纪毕竟大了,上气不接下气,万一碰到一些神仙土地之流,再想逃去,只怕是不成。 老鬼休息之时,蓦然看到身边有汪清水,映着淡淡的月光,显得非常之明亮,此时一看,赫然看到一张非常可怕的脸,在此半夜三更看到了那么一张脸,连老鬼自己都吓着了,瞬时之间晕厥过去,过了不知多久,这才慢慢爬了起来。 “我就长得这么不好看么?”老鬼问了一声,可是没有回答,只有风不断地刮过,一些个石头滚动着,所过之处,一处残破。 老鬼身形非常之高大,此时独自一人呆在大山上,边哼着丧歌边为花伯干活,情景之凄惨,纵使是不远处一块石头,在听到这种可怕的歌声之后,瞬时之间,竟然也流出了泪水。 那些庄稼在听到这老鬼的歌声之后,本来正在茁壮成长,可是到了这时,不成了,竟然是长不起来了,不仅长不起来,尚且还往回缩了那么一些,较比昨天,竟然是矮了不少了。 虽然如此,可是这老鬼干出来的活,那可是没法挑剔,无与伦比的好,那怕是花伯,也做不出这么好的活儿。 看着自己干出来的活儿,老鬼此时极其满意,觉得有了些希望了,以后呀,碰到花伯,把这事情一说,保不定他老人家会同意把少女许配给自己,如此一来,到了夜里,也不会如此之寂寞了不是? 想到此处,老鬼干起活来,更加的卖力,唱出的歌声也是越发的凄凉了。 ———— 第七百九十三章 夜色妩媚 黑匪知道了是这么回事,少秋梦到的东西,人们也都看到了。本来也不与自己相干,可是这少秋为何要天天梦到自己的女人,并且自己的女人出现在他梦中的时候尚且还一丝不挂,真的是非常之不雅观,几乎让荒村所有的男人都见识了自己的女人的妩媚哈。 “不行,”黑匪一天夜里,忽然这么想道,“得去干涉一二,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不允许少秋做梦了,本来想杀了他来着,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是,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女人的屁股还不算,竟然还让荒村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真正是岂有此理? 黑匪对自己的女人是非常之尊敬的,平日断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人家的家里供奉的是菩萨的雕像,他倒好,在自己的家里放着一尊巨大的亡妻的塑像,平日有事没事,都要去祭拜一翻,略表自己的诚意,酹杯淡酒,诉说一下年成之好坏,分享着生活中人们的有趣的故事…… 总之,黑匪对自己的女人,那是非常之敬重的,可是这少秋何人,到了漆黑的夜里,不去梦到自己应该梦到的女人,却要时刻留意自己的妻子,此难道不是大大的不敬? 甚至一些荒村的人们也发出话来,一切均是拜少秋所赐,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看到他的女人的屁股,一时纷纷怂恿着,要这黑匪去杀了那个读书人。 黑匪本来也是动了杀机的,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这要是杀了这读书人,怕是不妥,算是便宜了他,万一去了那边,无端与自己的女人约会了,而自己却要如何是好,届时鞭长莫及,还真是只能干看来着。 得让他活着。 这天夜里,黑匪又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闭上了眼睛,回想着自己的女人的一颦一笑,那些不堪的岁月,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历历在目,让人唏嘘不已。 可是不知为何,脑海中无端又看到了自己的女人的模样,仍旧是不穿衣服地站在一片松林之中,背对着自己,似乎不太好意思,有如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倒究要去何处,尚且无法断定。 黑匪非常之气愤,加上此时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少秋又在做那个梦了,要他去处理一下,略杀住了他的那个不祥的鬼梦,好让大家能好好睡一觉。 黑匪出了自己的屋子,朝着少秋的屋子走去。 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已然是好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身体之虚弱,致使天天夜里失眠,此主要是因为人们的叨扰以及不知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个可怕的梦的袭扰,否则的话,何至于天天不得觉睡呢? 可是这天夜里,门外非常之安静,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风此时也是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一切的一切皆变得十分之安祥,甚至包括自己的灵魂。 肺病之日益加重,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而这夜里之能睡个好觉,此亦是必须的,否则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这天夜里,那些吵他的声音,那些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笑声,随风渐渐逝去了,屋子门前一片之安静,往日之嘲杂,到了这时,成了悄悄的一片,根本就什么也闻不到了都。 洒下了几滴雨,雨水敲打在残荷之上,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极其之美妙,就如儿时母亲的歌谣,沉浸其中,使人心灵安静,多少不堪,多少苦恼,瞬时之间,散去太半,不复存在了矣。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夜晚,就连门前的流水,到了此际,亦是一片之祥和,不复白天之匆匆,水花映着一些残月,开出了多少美艳的花朵,摇曳着,就如少女的眸子,清澈之至,妩媚绝伦。 雨从天上降下来之时,亦是轻轻地,断不敢惊动了这份上天赐予的安静,似乎打破了这份静谧,便成了罪人,应该受到天下人的唾骂,甚至凌迟处死。 人们一时之间,纷纷避开了,有如从世上蒸发,再也寻之不着,纵使是挖地三尺,怕也是找不出来了哈。 所有的一切,在这时都似乎不存在了,就连少秋自己,也已然是没于一片漆黑之中,就跟不存在了似的。 一时之间,似乎只剩下雨声轻轻地回响在那些残荷上,清泠而诗意,一闻到这声音,多少烦恼不堪之往事,随着一阵小小的风,渐行渐远,不知所踪了。 在此月色下,似乎只有仙女站在一块苍老的石头上,深情地望着人间的一切,此时也停止了走动,深怕惊动了这份上天安排的安静。 在这份安静之中,少秋不似往日之无眠,渐渐沉入了梦乡之中,本来只是想睡个好觉,却在那梦乡深处,于一片淡淡的云雾里,依稀可见一个轮廓模糊的女人,光着身子,眼眸含笑,却是笑而不语,挥手致意,有如想与他在这份静谧之中,好好相会一场,共诉人生之沧桑。 极不情愿梦到如此不堪的梦,可是没有办法,他真的梦到了,并且做这样的梦还不止一次。 当然,也只有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少秋才会深沉地睡去,今夜也不例外,又梦到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自己不该梦到的,因为她是黑匪的女人。 正这时,门外出现了打门的声音,不少人出现了,一时之间,人语嘲杂,一片之吵闹,此时从梦中惊醒,往外一看,已然是人头攒动,喊杀声一片。 黑匪首当其冲,第一个破门而入,站在了少秋的床前,非要他起来,似乎不准他睡觉了。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从梦中醒了过来,看着这么多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之间,甚是不好意思,因为自己梦到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并非是少女,却是这黑匪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皆是破碎了,夜不再是如此之美好,那些雨声,那些小河奔流的有如梦呓的声音,到了此际,纷纷散去,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人们站在少秋之面前,似乎想他给自己一个说法,何以如此无耻,非要做这样的梦呢? 黑匪更是不住地吼喝连连,若非人们努力劝住了,一气之下,还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出来,也许杀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幸好人们只是在少秋的屋子里略站了一会儿,不久之后,便纷纷出去了,似乎觉得这读书人也是个受害者,不便过于追究其责任,瞬时之间,散去太半,留存在这个屋里的,只有少秋自己了。 人们虽然是散去了,可是并不表示对他不加防备,不,到了夜里,夜色深沉之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便有不少人走来走去,这些人之所以如此,其目的不过是阻止少秋之睡觉,只要不睡觉,就不会做那个不堪的梦了。 已然好几天不得睡去了,此对于一个肺病患者,无异于非常之不利,却也怪不得人们,要怪的话,那也只能是怪那个可怕的梦,不然的话,人们何至于不准自己睡去呢? 到了夜里,人家呼呼大睡,而此少秋,只能是睁着一只眼,干看着外面的窗户,只盼望着这天快点亮起来,不然的话,如此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还真是非常之难熬啊。 长夜漫漫,无法睡去,况且此时,人们还提着锣,敲着鼓,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法睡去了,刚刚闭上眼睛,欲进入睡眠状态,瞬息之间,便有人敲击铜锣,惊动了夜色,使少秋也是不得不从梦中惊醒过来。 少秋想逃离此地,不敢呆下去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可是这天夜里,正当少秋准备离去之际,门外忽然之间,刘寡妇又出现了,站在他的屋子门前,哼着一些好听的歌,惹得人到了这时,无论如何有些不舍,瞬时之间不想离开,那怕是有再大的风险,那也要与她一起面对。 有了刘寡妇之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人们渐渐散去了,有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有的这便火速爬上了床,匆匆睡去。 只有少秋与刘寡妇呆在一起了,而此时不知为何,这刘寡妇还故意钻进了少秋的破败的屋子,未经允许,甚是无耻地躺在了他的床上去了。 门外渐渐下起了雨,非常大的雨声之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就算是门前那条小河,此时也是消失不见了都。 茫茫雨声之中,似乎只有这刘寡妇的笑声不断地回荡着,闻到了这种笑声,是个男人皆会销魂,何况少秋这种风流之士。 可是,连着几日之不得睡觉,此时已然是到了疲惫不堪之境地,瘦弱之至,浑身上下,一片之酸痛,甚至连走路的力气亦是没了。 本来想赶走这刘寡妇的,可是不知为何,这死人赖在他的床上,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走,似乎错误地把他的床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少秋无奈,只好是默默地呆在一边,不住地咳嗽来着,多日之叨扰,到了此时,已然是几近虚脱,这一旦与刘寡妇发生一些事情,怕是对身体大大的不好。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之刘寡妇,较比往日,那是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见之者,那怕是无情之人,亦要留恋三分。 灯火已然是灭去,在一阵巨大的风中,一切的一切,到了这时,皆是一片之漆黑了,门外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就算那棵柚子树,到了此时,也是一片之模糊了。 只有雨在不断地下着,闪电划破夜空,借着闪电之光,少秋看到了刘寡妇不穿衣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 第七百九十四章 空空的钱柜 狗爷去了吕镇。吕镇还真是非常之繁华,不过这些都似乎与他无关,匆匆赶了个集,到了天色夜将下来之时,还洒下了几滴雨,不能再呆在吕镇了,否则的话,一旦道路泥泞,行走不便,走到家里,则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此去吕镇,不过是把在大山上打来的一些个狍子卖掉,吃也吃不完,不如卖掉换些钱花,届时积攒些钱,为自己找个漂亮的媳妇,多美! 时光流逝,狗爷已然是年纪不小,荒村的人们,与之同辈者,纷纷成家立业,唯独狗爷,不仅成不了家,亦且连个女人的影子也是看不到。 论长相,论才情,狗爷都不输他人,何独没有女人相伴,到了夜里,却要空空地望着明月,苦苦地熬着日子呢? 不知道哈。可能是上苍之安排,一时之间,有何办法呢? 把打来的狍子卖掉之后,狗爷手头非常之充裕,一时几乎可以说是成了个有钱人了。可是到了这天夜里,天上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下起了倾盆大雨,一阵阵的风不断地刮着,天边甚至起了龙卷,一些人家,遭遇了这百年一遇之灾难,顷刻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天夜里,狗爷的钱不见了,明明摆放在自己的钱柜里,可是第二天起床一看,准备拿出来把玩一下之时,这才发现钱已然是不翼而飞。 荒村遭了难,那些没钱的人家,因为急着要钱用,趁着狗爷睡觉之际,悄悄潜入了他的屋子,偷偷地拿走了他所有的积蓄,一个子儿也没有给他留下。 为了这些钱,狗爷可是没少吃苦,可是这钱竟然是一夜之间被人悉数偷走了,并且自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真正是岂有此理? 本来想打人了,可是思来想去,这没个证据,胡乱打人的话,那也不是个事,万一打错了,则将如何是好? 讨个媳妇非常之不易,得花不少钱来着,十万八万的,有人为了一漂亮的女人,甚至花了将近上百万块钱。一般的人家,还真是娶不起媳妇,一时之间,打光棍者颇不在少数,狗爷也列名其中。 本来积攒了一些钱,以之娶一位一般般的女人已然是足够了,可是这钱一夜之间,竟然是被人偷走了,一个子儿也没有留下。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本来已然是看上了一位单身的女人,一旦这礼物送过去,接下来,就可以成双成对,比翼双飞了哈。 没成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用来娶媳妇的钱竟然是在一夜之间,被人全部偷走,此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哈。 为此,狗爷甚至独自悄悄地呆在大山上,趴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哭了三天三夜,也许是感到了上苍神灵吧,就在当天夜里,自己的钱柜里竟然又有了些钱摆放在那儿,虽然不多,娶不起媳妇,却也是可以去吕镇买些龙肉吃吃了。 本来是荒村的有钱人,可是自从钱被偷走了之后,瞬时之间就成了一个穷光蛋了,不仅娶不了媳妇,甚至连一些生活日常用品亦是置办不起。 而几天后,荒村最穷的一户人家,打了好几十年光棍的一个将近八十岁的老者,竟然是要成家了,他要娶的那个女人曾是狗爷的相好,如果狗爷的钱没有被人偷走,那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了。 可是自从钱被偷走了之后,那个女人也是悄悄地不再与狗爷来往了,知道他没钱,娶不起她,而一旦嫁给一个没钱的人,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尚且不算什么,让人耻笑却是要命的。 那个女人长相也是非常之不错的,狗爷深深地喜欢着,为此甚至可以不惜去死,那怕要天上的星星,也定当会为之而去摘下来。 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是因为狗爷的钱被偷了,成了一个穷人,而无情地离开了他,跟了荒村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过日子去了。 那个老人本来也是非常之贫穷来着,可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变得非常之有钱,出手阔绰,光彩礼就是百万。不然的话,想那个女人爱上他,此直是不可能。 狗爷也曾有百万块钱来着,可是这钱自从偷走了之后,变得一分钱也没有了,活在荒村,那也是非常之没有意思,人见了,不仅啐骂不已,有时甚至要拳脚相加。 成婚这天,狗爷去了那位老人的家里,宾朋满座,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相聚一堂,把酒言欢,弦歌声声,好不热闹。 这老人不久之前还是一贫如洗,瞬时之间发了迹,有了这么多的钱,这不得不说是荒村的一个奇迹,前来道贺之人络绎不绝,纷纷祝贺着那个女人,说她真的是个有福之人。 狗爷这天也是默默地坐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独自喝着闷酒,聊散去一些不堪的心情,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甚且有生病之可能。 狗爷喜欢的那个女人,此时打扮一新,较比往日,那是来得更加的漂亮了,人们纷纷羡慕,说那八十老人艳福不浅,这话刚说完,那个女人便依偎在那个八十老人身边,作弄出小鸟依人之态,极尽妩媚之能事,人见人爱,几乎没一个人不喜欢她了。 只有狗爷静静地坐在一边,造化弄人,时运不济,否则的话,眼前的这个天仙似的美女就成了自己的老婆了,此时既然成了个没钱的人,也不能怪别人,一切只能怪自己不是个有福之人罢了。 可是狗爷就想不明白了,这八十老人何以会在一夜之间就赚下百万巨款呢,自己赚下这么多的钱可没少费工夫,积攒十数年才有此积蓄哈。一时想了想,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不去想他了,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倒不如认命算了。 八十老人与那个女人一时之间,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那个女人今日之打扮何其光鲜,真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见之者,莫不为之而叹息,不知何年何月,自己也能寻这么一漂亮尤物,了此残生,度过这流年岁月。 那个女人跳到了狗爷之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见狗爷怔怔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十分之欣赏自己的美貌,这便啐了一口,并且叫这狗爷滚出去。 狗爷本来想打人来着,可是此时宾朋满座,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多有能人异士,此时如何容得下这狗爷撒野,瞬时之间,已然是齐聚了不少人,个个扛着枪,一旦发生不测,眨眼之间可以摆平事态。 没有办法,狗爷只好是离开了那个地方,无语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起自己的钱柜,明明是锁好了的,可是那里面的钱竟然是在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更为可恨的是,那八十老人还与自己有仇,不久之前,当狗爷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亲眼看到过那个八十老人强暴过自己的母亲。本来十分之窝火,甚至要抡刀与之放对,没成想那八十老人非常之敏捷,身手极其不错,作为小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干看着欺负自己的母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想着这些往事,狗爷不知为何,心情非常之不好,泪水瞬时之间流出了眼眶,一滴滴地洒落尘埃,不知散在什么地方去了。 无聊之下,狗爷只好是察看了一下自己的那个钱柜,里面的百万巨款当然是没了,可是那个钱柜根本就没有开开过呀,没有开开也能把钱取走了吗? 狗爷想不明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怕取钱,他甚至把那钱存放进了钱柜之后,把钥匙都扔掉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略可以看清楚自己存在里面的那些钱。 此时空空如也,可是这个钱柜根本就不曾开开过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 狗爷此时想把那个钱柜砸破了,看个究竟,想把这问题搞清楚了,不然的话,这心里呀,就是不舒服。 可是砸了一阵子,这钱柜还真是非常之坚固,一般的铁锤断砸之不开,这便不去砸了,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那个女人十分妩媚的笑声,在这妩媚的笑声之中,分明还夹杂着那个八十老人的爽朗的大笑。 在这一片笑声之中,狗爷一个人默默地流出了泪水,号啕大哭,自己赚这些钱不容易,本指望着能为自己娶个媳妇来着,可是不成,一夜之间,这些宝贵的钱财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分钱也没有留下。 此时狗爷想起了那些不堪的挣钱的往事。 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荒村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纷纷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断不敢出门,因为一出了屋门,有些人便冻住了,直接就死掉了。 狗爷不怕,为了钱,此时硬是闯出了屋门,不顾老娘之劝解,顶风冒雪地去了吕镇,为人家扛石头。 此时天气极其恶劣,扛石头的人少之又少,到了最后,竟然只剩下狗爷一个人呆在工地了,其他的人,见不是个事,瞬息之间,逃去太半,断不敢呆在这旷野大风之中,怕亦如那个冻死之人,白白送去了自己宝贵的性命。 当时扛石头也是颇为赚钱,扛一块石头有上百块钱,当然这一块石头也是非常之沉重,大的有上百斤,小的也至少有七八十来斤,加上雪天路滑,行走不便,愿意干这活的不是太多。 甚至只有狗爷一个人肯干这种活儿,其他的人,见天气如此寒冷,纷纷潜逃而去,不愿意再干下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下一个冻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狗爷当然没有逃跑,为了挣下娶媳妇的钱,这点苦根本就不算什么,见人家纷纷逃亡,一般之人,见不是个事,定然也是不干了,可是狗爷没有,不仅不逃,觉得机会千载难逢,扛石头之时,甚且一次要扛上两块石头,甚至三块。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非常之大的,当天夜里,狗爷便冻住了,瞬息之间,已然是濒临死亡,可是不知为何,可能是菩萨保佑吧,天气一下子好转,阵阵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把雪花悉数吹得干干净净,寒气没了,渐渐地,一缕缕暖风出没在工地,温暖着狗爷的身体,并最终使之苏醒了过来。 …… 一想起这些往事,狗爷就不住地唏嘘长叹,可是好不容易攒下了这么些钱,不成想一夜之间,这便不见了,似乎长着脚,趁自己睡觉不注意之时,悄悄爬走了。 可是自己的这些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呢? ———— 第七百九十五章 惨遭不测 二傻子在这天夜里,觉得无聊,便离开了屋门,去往大山上,想去看看风景,虽然是一片之漆黑,可是对于二傻子来说,似乎正是看风景之好日子。 到了大山上一看,别的没有看到,朦胧月光下,但见一个人弯着腰,漆黑的背影不住地忙碌着,留给二傻子的印象也是漆黑的,非常之不好,甚至有些恐怖。 二傻子见有人但敢在花伯地里干活,似乎觉得有些侵权,在那块地里,就只能是自己去干活,其他之人,包括少秋,甚至是天王老子都不能染指。 这便凑了上去,想去看看,这鸟人到底是吃了什么样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于与自己争食,岂非是自寻死路? 当然,二傻子不知道此人是鬼王,否则的话,想必也不敢贸然前去送死,别人可能真就不敢上前去质问,可是二傻子毕竟不同,瞬时之间扑了过去,把鬼王咬了一口。 鬼王算是怕了这二傻子,本来想与之打个你死我活,可是想了想,与如此一不堪之人较真,一旦让人知道,说自己没有肚量,以后还如何统领群鬼,还如何称霸异界? 鬼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处,幸好自己及时变了过来,在那个地方变成了一块铁,这不,崩断了二傻子的门牙,一时之间,使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这个咬人之人反而受了伤,被咬的尚且没什么事。 拍了拍衣袖,鬼王瞬时之间离去,不敢呆在此是非之地,长此下去,甚是不妥,万一败在此无名之辈手里,再想威慑冥界,成为万王之王,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鬼王离去了。但是,这笔账得算在花伯的头上,因为这小子肯定是为了少女,不然的话,断不敢如此不顾身家性命,冒死相搏! 鬼王真的去了,离开之时尚且非常之窝火,本来欲寻这二傻子的不是来着,可是看了看此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弄不好可能会坏了自己的法术,倒不如不去管他,算是怕了此人了。 二傻子见鬼王离去,此时握着一块石头,对之直是穷追不舍,往前赶了不少地,也不知到了一个什么所在,但见迷雾缭绕,颇闻凄惨叫声阵阵,觉得有些不爽,心情一度到了绝望之境地,泪水哗啦哗啦地落下来,洒了一地。 在这片地方,一时之间鬼影幢幢,来往的不过是些令人可怕的物事,断头失足之辈所在多有,更有人甚至只剩下一双脚,行走在阴风惨惨之中,依稀可见那些令人不敢恭维的脸,此种可怕的脸,实属平生所仅见,不知以后回去,到了夜里,会不会做一些噩梦呢? 二傻子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到了冥府,鬼王悄然隐没于群鬼之中,再想将之找寻出来,此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到。 不过二傻子也浑然不惧,花伯曾经夸赞过自己,说他是玉皇大帝转世,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话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不然的话,面对此种物事,何至于不知道回避呢? 看了看这风景,觉得没有人待见自己,不便再呆下去了,转过身子,拐进了一个路口,往前方一看,赫然见到了花伯的身影,这便直扑而去,渐渐回到了荒村了。 二傻子站在花伯的大田里,看了看天色,满天星斗之中,几乎不见一片云彩,本来想回去睡觉了,可是觉得能为少女干些活,此无论如何是不错的主意。 赶走了鬼王,此事不久之后,荒村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包括花伯,从此之后,见了此二傻子,不要说花伯了,就算是黑匪之流也得让着三分,不敢与他发生正面之冲突。 就在这天,花伯又上了大山去了,去大山之前,把少女也一并带上,不然的话,有了这些个不好的物事出没,怕万一不小心弄丢了她,只怕是不妥。 到了大山上,花伯站在大田里不断地忙碌,而少女不过是站在一边,不时捉着几只蝴蝶,或者是干脆躺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空的一片片云朵,唱着一些甜美的歌儿。 看着少女如此,花伯此时也是非常之高兴,将来定然会把她嫁一个好人家,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不似自己,天天脸朝黄土背朝天,苦不堪言,有时甚至还要受到一些有力之人的欺负,真正是非常之活得窝囊啊。 正这时,二傻子凑上前来了,独自站在一边,不时偷看少女一眼,那长得,直是天仙似的,不看一眼的话,似乎就没法活下去了。 见二傻子看自己的女儿,花伯本来想与之说道说道,可是想了想,这人连鬼王都不放在眼睛,自己如何是他的对手,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花伯当作不知道,低着头不断地锄着地,不时看了一看少女,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只是装着看了一眼天空,用这眼睛的余光瞅了瞅自己的女儿,见她完好无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正这时,这二傻子不知为何,凑上前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打过来,把这花伯嘴巴都打出血了。 “你……你为何打人呢?”花伯捂着自己的嘴巴支支唔唔地说道。 “滚!”二傻子吼了一声。 “为啥呢?”花伯问道。 “因为有你在这,我与少女约会非常之不自在,为了方便,你必须滚掉!”二傻子说。 “这……” …… 没有办法,花伯只好是扛着锄头一步步地离开了大山,把少女一个人留给了二傻子,本来想把她领回家,可是看到这二傻子如此凶残,一旦得罪,怕是不妥。 倒不如先行一步离开为妙,反正看这二傻子不过是劫色,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害命。 花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想起大山上的少女,泪水哗啦哗啦地流下来了,却又爱莫能助,只能是徒叹奈何,不然的话,他难道能走上大山,与之对打一场不成? 回到家里,花伯站在一片月影之下,对空长叹,甚是为自己之没有能力保护少女而感到惭愧,正这时,看到鬼王又出现了。 “你来干哈?”花伯边捂着自己的嘴巴边问了一声。 “我来呢,”鬼王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想来提亲。” “我家小花还小。”花伯显然是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鬼王。 “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鬼王放下几块石头,瞬时之间出了屋门,如风逝去了。 花伯看了看那几块石头,不知道这鬼王到底是何居心,为何留给自己几块石头来着,可是眨眼之间,这几块石头便变成了金子,映着灯光,闪烁着黄澄澄的光泽,非常之漂亮。 “怎么样,答应了吗?”鬼王的声音从遥远的所在传来,非常之不吉利,听得人的耳朵都有些不适,心里极度恐惧,却又不敢违背,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堪之事。 “好吧。”花伯如此说道。 之后,这夜色中便一片之虚无,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一片静谧之中,花伯与花婶相对而坐,不时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这鬼王来着,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 不久之后,二傻子与少女手拉着手走进了花伯的屋子,当作花伯的面亲吻着,发出来的响声直使花伯不断地求着这二傻子,想他不要当作自己的面作此等不堪之事。 可是不成,二傻子急功近利,多日不见少女,此时一看,较比往日,这风姿又有所不同,直是好看得太多了,本来念在有这么多人,不便下手,可是既然这花伯怕着自己,而花婶也是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在此地,二傻子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罢哟。”花伯捂住了自己的脸,背对着少女,任泪水不断地滑落脸颊。 可是这二傻子不管这么多,当作这花伯,强行亲吻了少女的脸,尚且不满足,欲作进一步之打算,似乎想撕破了她的衣服,趁着夜色朦胧,天地寂寥之际,不管三七二十一,与之便要成双成对了。 对此,花伯亦只能是背转过身体,当作不看见罢了,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鬼王闪现了出来,横挡在这二傻子与少女面前,使一切的行动都泡了汤。 “手下败将,你怎么又来了?”二傻子如此问候一声。 鬼王此时使出了浑身解数,二傻子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是落荒而逃,不久之后,在这个屋子里,便只剩下鬼王与花伯一家了,刚欲与之说些个什么,天色瞬时之间已然是大亮,鬼王见不是个事,转身而去,消失在天之尽头,不知所踪了。 花伯一家人此时聚在一起,相互抱头痛哭,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二傻子又出现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说着一些个坏话,甚至说少女已然是他的人了。 听到这话,花伯直是非常之生气来着,可是又不敢把他怎样,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荒村的人们纷纷凑上前来,劝说着,不断地说着这二傻子的好,要这花伯呀,就认命了吧,把少女嫁给他不就得了吗,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可是花伯觉得这二傻子还真是有点傻,当然是不肯把少女嫁给如此之人,可是荒村的人们似乎知道了他的心思,这便不住地对他说着这二傻子的好,说他不仅人长得不错,心眼也是极其之好,甚至说他是个聪明人。 花伯本来是个没有主见之人,这话听多了,久而久之,也是相信了人们的话,况且有这二傻子,想必那鬼王也不敢过于嚣张,尚且算是个依靠吧。 可是这天二傻子不知为何一进了花伯的屋子,肚子一阵子痛,想上个厕所,一般正常之人,当然是去茅房来着,可是这二傻子不这么干,在相亲这天,当作众人的面,硬是在堂屋之中痾下了一泡屎出来。 “这……”花伯见此情状,当即不干了,如此之人,这般德性,这要是把自己小花嫁过去了,怕是多有不妥。 花婶瞬时之间,泪水哗啦啦落下来了,家门不幸,竟遭此不测,真正是奇耻大辱,以后叫她还怎么见人呢? ———— 第七百九十六章 袭扰敌人 二傻子一时感觉到不太好,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当时肚子非常之不舒服来着,而厕所与之相距非常遥远,非一时半会儿能够走进,权宜之下,姑且以花伯之堂屋作茅房,拉下了好大一泡东西出来。 当时的人们,看到的不在少数,纷纷选择无视,竟然规避了这个话题,相互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似乎并不把这事当回事。 “这样的人你们还说是不错的?”花伯有些想不明白,如此质问着,但是没有人回答,人们不过是坐在一边,就当作这事没有发生过。 这时有人火速凑了过来,把二傻子拉下的屎扫走了,一时之间,在这个屋子里,还真是非常之干净,简直纤尘不染,不少人不断地拍打着二傻子的肩膀,竟然无一不说他是好样的。 “小伙子,真棒!”有人这么说道。 “有志气!”有人如此夸赞。 二傻子此时摸着自己的头,站在这稠人广众之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敢情自己肚子痛不小心拉了一泡屎,瞬时之间竟成了个有出息的人了? 花伯本来非常之不待见此二傻子,如此之德性,想小花与之在一起,这以后的日子怕是非常之不好过,没得让人耻笑,因此并不看好此事,当时就反悔了,不肯答应下来。 可是不知为何,人们纷纷夸赞这二傻子,竟然把他说得跟一个宝贝似的,就连这小子拉出来的屎,那也是说得极其漂亮,说这是为了压压花伯屋子里的晦气,不然的话,以后呀,那鬼王可能天天来找他的麻烦。 “真的是这样么?”花伯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那颗痣笑着问了一声。 “骗你是小狗。”有人非常自信地说道。 不知不觉间,天色向晚,门前一片之冷落,小河东去之声,渐渐可闻,白天的喧嚣到了此际,亦是逐渐落幕,黑夜即将上演。 人们一个个散去了,包括二傻子在内,不敢呆在这花伯的屋子里,说是害怕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听到人们这般说话,花伯也是想逃离此处,幸好花婶一把抓住了,此时门前雨下不断,已然是到了逃无可逃之境地。 何况狂风不断地刮着,一些个大树到了此时,纷纷倒下来了,荒村的道路瞬时之间,已经彻底被阻断,再想逃出去,就是长着翅膀,那怕会飞,那也是脱不了身了。 鬼王又出现了,徘徊在花伯的屋子门前,说是想进去喝杯喜酒什么的,本来是不答应的,因为天色已夜,人去楼空,一片之落寞,也该是休息睡觉之时辰了。 面对此物,花伯当然是不允许其进屋了,非常之晦气,可是不成,似乎不进来玩一下,不去看看这屋里的一些个陈设,不去与花婶说说话,谈些闲天,这便不走了。 一时之间,花伯也是没有办法之至,只好是让他进来了,不然的话,得罪了这可怕的鬼王,届时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甚且死无葬身之地。 人们纷纷散去了,不然的话,这鬼王想进来,想祸害人家一家老小,怕也没那么容易。可是人们此时已然是不在此地,离开了,早早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又在门后面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一切的一切似乎皆不与自己相关了都。 这鬼王过惯了风花雪月的日子,祸害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不要说花婶这样的好看的妇女,就算是一些断手瞎眼之辈,特么也不放过,强行要与之发生点什么事,直是非常之讨厌,几乎家家防备,时时留意,欲与之同归于尽者大有人在。 在此强大的存在面前,花伯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此时甚至想溜出去,干脆逃之夭夭算了,免得看到一些不好看的事情心里难受。 这不,扛着个包袱,他准备出了屋门,逃到大路上,离开家园,去一些个没有鬼王的所在,过上安生的日子。 正这时,发现这鬼王似乎不敢进自己的屋子,只是不断地徘徊着,欲进不进,要去不去,一时之间也不知此物到底意欲何为,抬头看了看天色,雨落得更大了,大小道路到了此时皆是泥泞不堪,更皆风声凄厉,夹杂着一些个石头之类的物事,简直非常之不安全。 看了一眼这天空,花伯此时不想出去了,反正这鬼王也不进来,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反倒来得好些。 此时想起了二傻子,全靠他在自己的堂屋里拉了一泡屎,不然的话,这鬼王可能就无所顾忌,真的是想进就进,没人敢对之说个“不”字。 鬼王徘徊了一阵子,终于是不敢进来,远远地避开了,捂着自己的鼻子,瞬时之间,消失在夜色深处,不知何处去了矣。 几天之后,花伯在小河边碰到了二傻子,见他与自己的小花在一起,一时之间,有些生气,本来想发作,可是念及他在自己的堂屋痾了一泡屎,吓走了鬼王,算是给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便装作没有看到,闭上了眼睛,悄悄溜之大吉了。 少女本来是不想与这二傻子在一起的,觉得其为人吧,不是太聪明,并且下流之至,一见了面便想要干那事,与少秋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可是吃不住人们再三说这二傻子的好话,日子一长,就连少女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莫非自己错了? 强大的舆论面前,少女选择了妥协,胳膊拧不过大腿,想要生活在荒村,就得按荒村的规矩办,绝对不敢造次,否则的话,有她受的。 自此之后,少女天天与这二傻子去小河边,或者是大山上无人之处,干起了那种勾当,这要是让少秋看到了,保不定会非常之吃醋来着,甚且可能都不想活了。 幸好,对于这一切,少秋根本就不知道,每当少女去大山上、小河边与二傻子约会之时,他便打开书本,趁着外面无人吵闹,正是学习之大好时机,抡开了膀子,大声地读起了书来。当然,少秋要是知道少女去了大山上了,并且是与这么一个二傻子呆在一起,不知道还会不会去读书呢? 肺病已然是非常之严重了,医者早有断言,说他活不了多久,不日之后呀,就有可能会完蛋,此时不想死,也不能死去,因为有少女之存在,这一旦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见不到了少女,让其受世人之垢病,这却要如何是好? 为了少女,仅仅只是为了少女,少秋读起了医书,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人们纷纷上了床,钻进了铺盖之中,与自己的爱人相依相偎缠绵悱恻之际,孤独的他只能是趴在冷冷的灯下,苦苦地看着医书而已。 而在这个时候,不仅其他的那些女人与自己的丈夫在床上寻欢作乐,就连少女也是去了大山上,不是呆在玉米地里,便是去了荒草丛生之处,与那二傻子谈情说爱,好不风流快活。 这个时候,花伯尚且会不时出没于他的屋子门前,有事没事,也要去敲一下门,不时借一块砖头,便是去无故抠一块木板下来,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将来自己的墙壁坏了,以之来修补一下不是很好吗? 当然,花伯此时最主要之目的还是袭扰这读书人,不准他看书来着,否则的话,万一变得聪明了,把二傻子比了下去,成了个有钱之人,届时横行天下,还会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那时呀,不仅这读书人不会看得起他,连带着也让人笑话,说他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甚至要说他不是个人,不得好死这样的恶毒的话语。 为了防止人们如此说话,花伯每当夜里,在黑夜之掩护下,往往不是去与人闲聊,也不去打牌算命,而是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叨扰,往往要趁其不注意之时,向他的屋子里丢一块石头,或者是把一些个不太干净的死去多日的老鼠扔在他的身上…… 对此,少秋浑然不知,一心一意地看着医书,得把自己的身体弄好些,不然的话,以后呀,想要为少女摭风挡雨,想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只怕是不成哈。 可是这时,正当少秋看书看得入迷之际,花伯竟然要放一个非常响亮的屁出来,发出天大的响声,几乎把这个屋子都要冲垮了,也把少秋吓得不堪,立即打住,不去看书了,放下书本,出了屋门一看,却又是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其他一无所见。 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吃了一些有毒的东西还是什么,这花伯放出来的屁还真是极其不堪,一度令人中毒,瞬时之间头脑不太清醒,有轻度中毒之迹象,昏昏沉沉地,再想看书,已然是看不进去了都。 少秋只好是关上屋门,不看书了。此时门外不知为何,渐渐下起了雨,小小的雨不断地下着,聆听着这雨声,还真是非常之令人舒服。 当然,舒服的不止是荒村的人们,少秋也不例外,边聆听着外面的雨不断地下着,边想着少女的妩媚的笑脸,渐渐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乡深处,去找少女说话去了。 ———— 第七百九十七章 可爱的小狗狗 女巫走在旷野,没人,一个也没有看到,此时非常之生气,因为这些人见了自己,不知何以,瞬时之间散去不见,只留下一阵阵的冷风陪伴着她老人家。 手已然是痒痒的了,想找个人打一下,略出出心头之火,否则的话,长此下去,无端憋着,亦断不是个事,对身体之伤害非常之大。 可是旷野无人,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真的。想到此处,女巫有些想哭了,这些人啊,特么是什么东西,真的是卑鄙无耻之至,一见自己出现在这片旷野,竟然是躲得一个也看不到了。 略走了几步,在一平原空旷之处,长着一株参天大树,树干足有牛的身躯这么大,几个人合抱也抱不住,非常之长得野蛮,不仅如此,那长相也并不是中规中矩,乍一看去,就如那横行无忌的螃蟹,极尽霸道之能事,见了这树啊,那些风也是绕着走,不敢与之有任何的瓜葛,就算是树下面的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到了夜里,碰到了此物,亦是不敢躲在下面。 女巫此时看到了此大树,极其之漂亮,并且这般强壮,略看了几眼,便有些羡慕,也有些不待见,似乎觉得不该长成这样,不能这么弯弯曲曲来着,得往上长,长成直的,不然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不好,似乎想抓住了自己的衣服,风一刮,挥舞不住的枝条狂乱得有些不太像话,那样子,就跟个坏人似的,有如想抚摸自己的什么东西。 男士尚且还好些,而这么对待一女士就不应该了,何况女巫也并非是什么胸襟宽阔之人,狂风之中被纷披的枝条摸到,心里非常之不受用,觉得受尽了奇耻大辱,很是生气,这不,二话不说,抱住了这大树,就如花和尚倒拔垂杨柳似的,想将之拔起来。 弄了一阵子,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它拔出来,可是力气显然是不够,这大树几乎是一动也不动,只是略拔掉了一块老皮,被藏在老皮中的一只老鼠咬了一口之后,立马松手,放弃了这邪恶的念头,无奈地坐在一边不断地长长地怅叹。 “砍脑壳死的,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呢?”女巫看着大树如此啐了一口,此时几乎出离愤怒了,捡了块石头,对准了这大树,一石头过去,想将之砸死了。 可是没用,对之构成不了任何威胁,相反,那石头反弹过来,尚且在她的头上弄了个不小的包,还好,并没有出血,只是略肿了一块罢了。 女巫之生气显然也是明摆着的,此时念了几句咒语,想把这大树咒死了,还真的是,在女巫的咒语声中,大树瞬时之间,那些叶子纷纷落下来了,就跟下雨似的。 虽然是秋天了,可是树上的叶子尚且还一片之绿意昂然,离凋零还远着哩。到了明月皎洁的夜里,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依然还会有那种心思,还想着与之缠绵悱恻一阵子哩。 可是在这女巫的咒声中,那些生机脖脖的叶子不久这便掉下来了,撒在风中,不断地飘远,渐渐不知何处去了,只留下一片之落寞在这空空的大地,徒添人之愁绪而已。 虽然叶子纷纷落去,但不久之后,可以看到,借着明月之光,沐浴着天地造化之精华,那些粗壮的树干上,渐渐又长起了叶子来了,并且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漂亮,更加的有活力。 见自己奈何不了这大树,女巫准备着离去了,可是离去之前,尚且没有忘记在这大树上打一巴掌,又把自己鼻子里流出来的那些个肮脏的东西悉数糊在这树干上了之后,这才笑了一下,渐渐离去。 路边长着不少的小树,一看到这女巫来了,那些小树呀,纷纷想跑,有的真的是能跑那么一两步,可是不及女巫之速度,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往上轻轻一拔,小树瞬时之间离开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了。 当然,那些逃得快的小树,终于算是躲过了一劫,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天之尽头,不见了。 小树本来不会跑的,可是面对这可怕的女巫,情急之下,也是没奈何的事情,就如李广射虎,本来是射不进石头的,错误地当作了虎之后,硬是把箭射进去了。 而这些小树此时也是怕得要死,真的是逃去了好远,不肯与这女巫呆在一起,怕她这人吧,德性不是太好,看自己不顺眼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歹毒的事情出来,跑了算是万全之策,不然的话,呆在原地不动的那些个小树就是个样子,纷纷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有些甚至连根拔了出来,竟然是不顾味道之苦涩,被女巫野蛮地嚼得稀烂,生生吃了下去。 一时旷野之上,几乎看不到一棵小树了,纵使是看到,也不过是些不像样子的,不是病得不行,便是非常之瘦弱。 有些小树为了避免这女巫之祸害,竟然是能够说话,纷纷喊着“伯伯”“奶奶”来了。有些甚至开始喊这女巫作“老爷爷”。 饶是如此,那些小树依旧是不得好死,因为女巫一怒之下,在荒原上放了一把大火,乱草丛中一片之熊熊,那些小树连带着石头一起,纷纷烧了个稀巴烂。 甚至把女巫自己的一片衣服也是烧燃了。幸好下了一阵雨,瞬时之间,这荒原上的那些杂草、小树之中的火苗渐渐熄去,看上去,尚且还有些生意,不显得过于荒凉。 此时天色有些夜了,荒凉的原野上,小路之中,不知何以,忽然看到一只小狗窜了出来,不知是谁家丢下的宠物,独自呆在这荒原,不时吠叫一阵子,看上去极其之可怜,不知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不然的话,这叫声怎么这般凄凉呢? 似乎是吵到了坐在一边休息的女巫,此时二话不说,凑上前去了,眼睛里露出了邪恶的光芒,有种想攫取一些什么物事的打算,看得小狗瞬时之间,几乎流出了泪水,眼神非常之黯淡、无助,似乎想祈求上天之怜悯,放它一条生路。 可是不成,女巫此时凑上前去了,伸出了自己的魔掌,张开了五个手指,那些个手指个个非常之恐怖,在苍白的月光下看去,尚且不断地往下滴着血,吓得小狗狗不知为何,惨叫不断,甚且不住地开始对着女巫磕头作揖来着。 小狗狗之意思也是非常之明白,不过是想让女巫放自己一码,因为多日不见自己的主人,这时有些怀念,想见他最后一面来着。 这是一只小小的卷毛小狗,棕色的毛毛看上去非常之整洁,脖子上尚且还戴着一颗小小的项链来着,很有气质,显然非一般人家所能养得起的,定然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宝贝,此时不知为何,怎么就走丢了呢? “火烧的,往哪儿跑?”女巫却不管这么多了,跑过来,伸出了自己肮脏的手,准备把这小狗狗抓住了,因为此时肚子已然是饥肠辘辘,正好可以用之填补一下身体。 小狗狗见不是个事,慌忙逃之夭夭,瞬时之间,已然是跑得好远,可是定数难逃,女巫追了上去,在一个逃无可逃之处,死死抓住了它。 …… 小狗狗的主人因为丢了自己心爱的宠物,此时在荒原上一遍遍地寻找着,可是翻遍了大小各处,想找到这小狗狗,谈何容易,根本就是找之不着了嘛。 夜色非常之浓郁了,天边还刮起了一阵风,风过处,一些个石头也是滚动了起来。 小狗狗的主人寻了一阵子,寻之不着,此时非常之窝火,因为此小狗非比寻常之物,曾经救过自己一命来着。 是这样的,当时小狗狗的主人呆在荒原里睡觉,因为觉得生活在城市里久了,不太舒服,这便想出来,到这乡下来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狗狗的主人与自己的小狗狗一起住在一座帐篷里,到了夜里,可以安静地享受这天地之静谧,有时甚至可以自在地唱歌,没有人管自己,也没有人说自己的坏话。 小狗狗的主人在帐篷里睡觉,而小狗狗呢,这便蹲在外面,为之站岗,守护着自己的主人来着,见了一些个老鼠蟑螂之类的,这便凑上前去,赶跑了,或者是骂走了。 当然,对于这一切,小狗狗的主人并不知情,尚且还以为自己的小狗狗不过是安祥地躺在外面过夜呢,并且躺在帐篷外面,空气似乎还来得好些。 可是这天夜里,小狗狗的主人刚刚睡去,不久之后,便被一阵狗吠声吵醒了,此时出去一看,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山上一片之安静,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便骂了小狗狗几声,之后又钻进了那座帐篷,继续睡觉。 刚刚闭眼,又醒了过来,因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自己的衣服,站起来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小狗狗在刁着自己的衣服,正十分用力地往外面拉扯着,似乎不准自己的主人呆在这座帐篷之中了。 小狗狗的主人出去一看,不远处悬崖之上,依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天空一片漆黑,云层很厚,看来不久就会下雨了哈。可是,饶是下了暴雨,自己有这上好的帐篷,也是不惧,此时又骂了小狗狗几声,复钻进了帐篷,继续着自己的美梦。 ———— 第七百九十八章 陷阱之玉石 百万块钱不翼而飞,这使狗爷还真是有些想不开,为了挣这些钱,他可没少吃苦。可是这么多的钱,竟然在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本来指望着这些钱为自己讨个媳妇来着,这下好了,一分钱也没有剩下,届时吃饭尚且成了问题,这娶媳妇之事,怕是想也不要去想了吧? 狗爷不甘心,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一夜之间成了那个八十老人的媳妇,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走来走去,卖弄风骚,却碍于道德,并不敢去与之说说话,或者与之聊聊天什么的。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八十老人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赚下百万巨款,娶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上了如此阔绰的生活。 狗爷想不明白,无论怎么想亦是搞不懂,天天趴在一块石头上,以泪洗面,再想挣到百万块钱,怕是不易,因为年纪不小了,体力不济,往往在扛石头之时,扛着扛着就要倒下,倒在一片泥污之中久久不能爬起来…… 狗爷看了看自己的那个钱柜,拿起来摇了摇,里面几乎一个子儿也没有了,空空的,可是外面的锁仍旧锁着,那钱怎么就没了呢? 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 狗爷干脆不去想了,在一天夜里,趁着人们不注意,悄悄去了小河边,将之扔进了涛涛河水之中,不然的话,一看到这个就心里非常之烦躁,倒不如丢掉了来得好些。 这天夜里,狗爷在把钱柜扔掉之后,偷偷路过那八十老人的屋子门前,较比往日,已然是非比寻常,简直可以用豪宅称呼,极其阔气,断非之前的简陋不堪了。 而在这样的夜里,那八十老人与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聚在一起,做些游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真正是非常之快乐,不似以前之穷愁潦倒,衣不蔽体的景象了。 狗爷不敢站在八十老人的屋子门前了,与之一比较,自己的日子那还叫日子吗,简直了,连最差的人家也比不过了。 那八十老人有了钱,日子过得舒服,渐渐地,竟然变得非常之年轻,看上去,几乎只有五六十来岁的样子,而这狗爷,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苍老得不行,走路都有些吃力。 可是,到了下雨天,狗爷又得去吕镇工地为人家干活,赚些钱花花,不然的话,这日子真的是过不下去哈,没钱养老母,此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 只好是硬着头皮,到了下雨天,门外刮着一阵阵的狂风之时,人们不敢去干活,只有这狗爷,此时不管这么多,瞬时之间去了吕镇,为人家扛起石头来了。 人家的那些石头正摆放在小河边,看看河水渐渐涨了起来,不把这些石头扛到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去,怕是不成,眨眼之间便会被洪水冲走了。 这些石头皆是非常珍贵的一些石料,有些甚至是一些玉石,极其贵重,可是这河水不知何以,一夜之间暴涨,冲开了河道,一往无前,不少人家的房屋,在大雨之中倒下了,垮掉了。 那户人家的这些珍贵的石料摆放在小河边,此时不去将之运走,只怕是不成。平日之所以要摆放在小河边,那也不过是炫耀的意思,让吕镇的女人们看到,以便到了夜里,那些长得不错的女人,在夜色掩护下悄悄钻进自己的屋子,不然的话,何至于愚蠢到把这么珍贵的石料摆放在小河边来着呢? 这石料的主人是个腿脚不太方便的汉子,也是没有女人看得上,这才出了这么个下下之策,用这些上好的石料宝石来吸引过往的漂亮女人,不然的话,这一辈子没个女人也不是个事,再多的宝石也是白搭。 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何以,天上连着几天几夜地下雨,瞬时之间,小河河水暴涨,整个河岸几乎有垮塌之虞,再不想个办法,此直是不成了。 得赶快把这些宝石扛进了地势高一些的地方,不然的话,洪水一冲,一切的一切皆会化为乌有,甚至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 这便贴出告示,招募工人,为自己扛石头,价钱不吝,只要在短时间内把这些珍贵的石料扛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甚至还会有不菲的小费。 当时老板开出的价钱也是非常之有吸引力的,扛一块石头上百块钱,一时之间,应聘者趋之若鹜,可是往往有些人,不知为何,一站在那些宝石面前,见识了那些宝石的容颜,不久之后,便浑身乏力,脸色苍白地死去了。 至于到底为何而死,也是没有人明白,有人说是生病,但更多的人以为是上天之意思,似乎这些宝贵的石料就不该呆在小河边了,就得让那无情的洪水冲走,化为泡影,不再祸害人间,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不知还会有多少女人会悄悄地钻进了那个腿脚不太方便的汉子的屋里,与之做下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出来。 一时之间,几乎没人再敢去为那老板扛石料了,那怕扛石头的价格已然是上涨到了天价,扛一块石头上万块钱了,依然是没有人愿意为之扛那些石头,与自己性命相比,再多的钱也是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狗爷愿意一试,知道此去凶多吉少,甚至可能有去无回,却没有办法,不去赚些钱回来,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白白跟了那个八十老人,此无论如何是不行的。 站在工地上时,大雨较比之前来得更大了,洪水成磅礴之势,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席卷着大地上的一切,面对此万年一遇之洪水,没几个人敢于面对,那怕只是悄悄看一眼。 老板一夜间逃之夭夭,搬走了,这些石料一时几乎成了无主之物,摆放在旷野无人之处,映着月光,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实在是非常之可爱、漂亮。 狗爷站在这堆宝石前时,一时之间也是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不过是想为人家扛些石头,略赚几个小钱罢了,可是这些石头的主人竟然是悄悄消失不见了,心里窃喜,意欲据为己有,重新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洪水不知为何,到了这时,几乎有失控之势,天地在这洪水面前亦是变得脆弱不堪,深夜无人之时,到处都是哭声,站在这愁云惨雾之中的狗爷,面对这上天赐予的财物,尚且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还没有能力受得住这份大礼。 更为可喜的人,这些石料一夜之间,发现其中颇藏有黄白之物,不是太大,每一根也就一二两,却是颇为不少,该庆幸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否则的话,可能会引发一场血案也说不定。 狗爷非常之高兴,之前造成的一些个不愉快,到了此时,悉数丢到爪洼国去了,有了这些物事,再去讨个漂亮的女人应该不在话下,如此想着,瞬时之间,已然是走到了那堆石料面前。 风狂雨骤。洪水涛天,不少断木横过河面,纵使是一些石头,在此强大的洪水面前,亦是改变了往日之性质,竟然是可以浮在水面上了。 在此诡异的河面之上,真的有无数的石头浮着,也是不明白了,平日这些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何以一夜之间,竟然是历历在目,其中若非有一些神秘力量作怪,怕是断不可能有如此光景。 洪流一泻而下,所过之处,无不残破,涛天巨浪不断地拍打着两岸,荒村的一些人家的魂魄,一时打落,随着一阵阵漆黑的风,瞬时之间不知散向何处去了。 狗爷面对这堆石料,本来不是自己的东西,却非常想要,若有了这些个东西,足以弥补丢失了百万巨款造成的损失,如此想着,心情不再如此之不堪,相反,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来了。 这不,站在这堆贵重的石料面前,狗爷一时忘乎所以,竟然哈哈大笑不止,正这时,一条巨浪拍打过来,连带着狗爷一起打落了小河,卷进了涛涛洪流,沉没于生死之中了。 那堆珍贵的石料卷进了河水之中,一时不知去向,只能是徒叹奈何,幸好狗爷尚且有些本领,区区河水不在话下,往前不断地泅去,终于是摆脱了这洪水,爬到了岸边,坐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失魂落魄,呕吐不已。 “妈的,挣钱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哈。”狗爷长长地怅叹了一声,此时往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却在此时,看到了八十老人的屋子,里面灯火辉煌,极尽豪华之能事,前来造访作客之辈,个个腰缠万贯,富甲一方。 可是这八十老人不日之前还是一贫如洗呀,怎么可能一夜暴富,悄悄地成了荒村的有钱人了呢? 狗爷的女人,哦不,八十老人的媳妇此时正坐在门口,灯火辉煌之中,不住地数着钱,而在这些钱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味道,一些汗味,奇怪的是,这些味道是如此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闻着这种汗味数着钱来着,可是转眼之间,沧海桑田,已然是失去了一切,当然也包括自己的钱。 狗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是的,那应该是自己的女人,那怕她已然是嫁入了豪门,成了八十老人的媳妇。 那个漂亮的女人见狗爷看着自己,一时非常之吃惊,以为碰到流氓无赖之辈,此时想着采取个法子,略施以惩罚,不然的话,以后可能天天叨扰,那便不好了。 那女人扬言要砍杀了狗爷,说完此话,当时就钻进了屋子里,操刀在手,二话不说,扑上前来,一刀下去,直是把狗爷狠狠地砍了一刀。 狗爷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天地一片之漆黑,没有一丝光亮,月轮此时也是悄悄躲在不知何处,不肯出来,非常之吝啬,不然的话,走在这荒村土路上,应该可以慢慢摸回自己的屋子。 尽管如此,狗爷依旧是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本来想娶个女人过日子,可是不成,看来自己就只能是如此单身过日子了,不然的话,他还能如何呢? “若是那百万块钱没有弄丢的话,找个女人应该不在话下。”狗爷看着空空的天空,如此长叹一声。 “可是钱已然是丢了呀。”不知何处有个声音传来,若隐若无的,不知到底是什么物事,竟然是能听得见自己说话? ———— 第七百九十九章 燕子的选择 狗爷丢了钱之后,已然是成了个穷人了,原来那个女人,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那个女人,瞬时之间,几乎是一夜过后,便成了那个八十老人的媳妇了。 念及此处,能不令人怅叹于命运之不公、人心之叵测吗? 如此过了几年,一天夜里,狗爷去了小河边,因为心情之烦躁,夜夜无眠,有时甚至都不想活在这个人世了,若非舍不得那个女人,面对这汤汤流水,真的有可能投入其中,就此去了。 从小河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外面已然是下起了雨,漫天雨声之中,独自聆听着,心情之不堪,渐渐平复了些,不再是如此之想不开,那些往事,到了这漆黑的夜里,亦如一阵阵的风似的,散到爪洼国去了。 屋子非常之不好,仅能摭挡住一些风雨,里面一到下雨天,便变得非常潮湿,身处其中,颇多不便,行走在地面上,往往会由于不小心而摔倒。 这当然是拜那个贼人所赐,不然的话,此时住在高楼大厦中的应该就是自己了,何至于住如此破旧如此简陋的屋子来着?却也是无奈,只好是听天由命罢了,有时想着那些往事,为了挣钱,真的是把性命都豁出去了,可是到头来,下场却是这么个,说出去,可能人家也是不会相信的。 不远处那八十老人的豪宅里正在放电影,非常之气派,音量很高,相隔老远,狗爷也是可以明明听到,那内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银幕上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那个女人与那八十老人在一起寻欢作乐的情景,一时之间,甚是有些受不了,毕竟那可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啊。 无法入睡的狗爷悄悄出了屋门,往那户人家走去,想去看看清楚,如何这般夜色深沉尚且不去睡觉,大声地放着这玩意儿,还让不让人活了呢? 及至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前一看,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一阵阵的劓声传来,使狗爷瞬时之间也是哈欠连连,不想呆在外面了,况且大雨不住地落下来了,一切的一切在此时悉数变得非常之寒冷,再呆在这风雨之中,怕是不好了。 回到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一时无聊,便坐在门前屋檐之下,姑且欣赏着这夜色之美,却在一片之雨声中,依然是可以闻得到那户人家放电影的声音,动作极其之下流,看得狗爷此时都流出了泪水,长此下去,对精神刺激过大,以后怕是要进疯人院也说不定哈。 夜色深沉,可是此时听去,却是一派莺歌燕舞,非常之热闹,只好是关上屋门,不去听罢了。 不过自此之后,对那个喜欢的女人也就死了心了,不复往日之热情,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泪水不断地滚落下来,借着寒冷的灯光看去,尚且有几分凄凉。 燕子是个非常贤惠的姑娘,平日喜欢看些报纸、杂志之类的东西,没事之时,这便去地里干活,为了把地里的庄稼种好了,真的是起早贪黑,忙前忙后,一刻也不得歇息。 燕子有个男友,长相极其不错,并且为人亦是不错,荒村上下,说起此人,无不为之竖起了大拇指,纷纷说了,只要此人愿意,自己的女儿可以嫁给他。 但是,燕子的男友一心喜欢的只是燕子,对其他之人,那是一点也不上心,心里只有燕子之存在,此事在荒村颇为稀少,一时羡煞多少女人,纷纷放出话来,想要与燕子一较高下。 可是燕子的男友只是喜欢燕子,其他的那些女人也只能是放弃,不再去过多地考虑那些儿女私情、风花雪月之事了。 荒村的一些个有良知的人,都说这燕子与她的男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纷纷表示支持,燕子的母亲也说了,可以不要彩礼,白白地把女儿送给燕子的男友。 可是燕子的男友家里有钱,虽然谈不上富甲一方,却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高攀的人不在少数,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往往有事没事,也要走动走动,说白了,就是想捞些好处,不要那些祖母绿,也不要红玛瑙,要的不过只是些旧的貂皮衣服而已。 燕子的男友非常之富有,那些穿着不合身的貂皮衣服,往往要随手丢弃,不敢穿出去,怕不好看,没的让人耻笑不是? 那些亲戚看上的就是这些东西,拿出去,往吕镇一卖,一个来回就能有上千块钱的收入,较比在家里种庄稼,或者是去为人扛石头,那可是赚太多了哈。 燕子与自己的男友在一起,过着非常不错的日子,有事没事,这便要去吕镇闲逛一翻,感受一下吕镇人物之风流,呼吸一下那里的新鲜空气,或者是去一些个茶楼酒肆之中,听听曲儿,看看戏文,此都是不错之选择。 一时之间,这一对人物在荒村传为佳话,不少歌者,到了夜里无聊之时,皆会以之为题材,高歌一曲,以打发长夜之漫漫。 纵使是遥远的国度,那些卓越的创作者们,以自己聪明的才智把这些故事讲述了出来,美了多少红尘中的芸芸众生。 那怕是一些偏远之地的王子,听闻此种好事,亦会击节赞叹,慨叹人世之有情,感谢上苍之德,让一些俗世之人,亦能感受到一些人间的温暖,不至于在凄风苦雨之中,怅叹于人生之落寞与岁月之荒凉。 燕子是幸福的。 可是一天夜里,正当燕子处于人生之幸福时刻,享受着自己的男友的温情之时,天上不知何以,传来了一个声音,说他的男友是个叫花子,甚且说他专门要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力劝燕子早早绝了此人为好。 燕子一时之间,还真是听信了夜空中不知何处传来的那种话语,一夜之间,逃出来了,回到了自己贫穷的家,天天以泪洗面,深深地后悔,何以人家的男人个个人品出众,而自己的怎么就如此不争气这般龌龊不堪呢? 这便不打算去其男友家了,一时呆在自己的屋子,而她的屋子与狗爷的破败的房屋相距不远,不过一里地而已。 这天,燕子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去大山上看看庄稼,毕竟辛苦了这么些日子,也得去瞧瞧了,不然的话,万一有人觉得自己不要了地里的庄稼从而把那些上好的庄稼收割去了,却要如何是好? 燕子出门之时,要打狗爷的屋子门前路过,往往可以看到狗爷呆在一片之风中,不时看着自己的眼眸,非常之可爱,至于为何如此,可能只有上天神佛知道罢了。 也不知为何,燕子自从失去了自己的男友之后,天天过着的不过是一些没有什么滋味的日子,正好狗爷是一个人过日子,而且听人们说了,他的人品非常之好,甚至有人说还是位圣人呢。 不然的话,燕子也不至于不要了自己的男友,而专门要与这狗爷相处了,此事一时使荒村的人们大跌眼镜,不相信有这种事,如此有钱的人家都不要了,却要嫁进了狗爷这样的穷人的家里,这都是些什么事哈。 狗爷这天又去吕镇偷了一些东西回来了,这当然是拜那贼人所赐,把自己的钱悉数顺走了,不然的话,何至于出此下策呢? 偷了一些东西回来之时,荒村已然是一片之漆黑,而在自己的屋子里,却炊烟袅袅,似乎有人正在不住地忙碌着,不知谁人这么好心,知道自己肚子饿得不行,这便为自己做起饭来了。 “你回来了?”进屋之时,燕子问候一声。 “回来了。”狗爷回答。 “去干什么了呢?”燕子又问道。 “去吕镇买了一台机器。”狗爷小声地回答。 “哦。” …… 正这时,燕子的男友因为不舍得燕子,此时冒着天大的风险出现在狗爷的屋子门前,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讨回燕子,因为燕子是自己的女人了。 可是,燕子一看到自己的男友,想起了那天夜里的神的话,说他不是个好人,甚至是个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的贼,而这是燕子最讨厌的。 此时看到自己的男友出现在狗爷的屋子门前,二话不说,竟然在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口水,之后又抱住了狗爷,因为荒村的人们纷纷传说,说这狗爷是圣人哈。 燕子的男友当天夜里就离开了燕子,离开了狗爷的家,瞬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淡淡的风绪散落在漆黑之中。 燕子的男友回家之后,不久便吞药而亡,从此那家人家便渐渐没落下来,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终于在一天夜里,永远消失在荒村,不知去向何处了。 从此之后,燕子就跟了狗爷。 一天,燕子正呆在小河边洗衣服,与之一起洗衣服的妇女不在少数,一时拍打声一片,和着嬉戏谩骂之声,使小河边来得非常之热闹。 “狗爷是个贼呢。”一个女人当作燕子的面这么说道。 “可不是嘛,不久之前还偷过我家的牛,当时就抓住了,打了个半死。”另一位妇人长叹一声说着。 …… 听到这样的话,燕子不想洗衣服了,赶紧离开,因为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此时真的是气得浑身颤抖,回到家里之后,不久便也是上吊身亡了。 狗爷此时真的是又只能是一个人了,活在这个人世,孤苦无依,一到下雨天,独自坐在门前,面对这上天之不公,一时之间,也是只能是徒叹奈何。 这时又想起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女人了,可是那个女人已然是儿孙满堂,不复往日之多情,活在这个世上,真的是非常之恪守妇道,不敢越雷池半步。 狗爷只能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了,陪伴着他的,不过是一些苍白的月轮而已,到了夜半无聊之时,徘徊在小河边,此时想起了燕子,可是燕子已然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 第八百章 异常天气之大雪封山 这一年的冬天非常之寒冷,气温一度逼近摄氏零下四十度,出门不便,荒村的人们纷纷宅在家里,烤火取暖,闲聊度日。 荒野一片死寂,只闻风狂吼着刮过,一些巨大的石头翻滚着,旋转着,碾压着一切。 没有人呆在旷野,纵使是一些饥饿的鸟兽,到了此际,亦只是看看那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不敢出去,否则的话,等待着它们的只能是死亡。 路面已然是冻住了,行走极其不便,踏足其上,还真是非摔倒不可,况且大风呼啸,阴云密布,不时可以听到一些十分吓人的物事,时不时钻出云层,露出可怕的面孔,咬住了一些人的耳朵。 河面已然是结冰,往日之涛涛,到了此时,变得一片之悄悄,根本就再也听不到小河之呢喃,就算是浪花拍打之声,到了这时,也是销声匿迹,无从寻觅了。 一些笨手笨脚的老牛,出于想寻觅食物,此时出没于大路之上,行走非常之谨慎,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绝不敢大意。 但是,仍旧摔得七荤八素鼻青脸肿,非常之不好看。 在这样的天气里,少秋只能是躲在屋子里了,根本就不敢出去。不然的话,还非得感冒了不可。 几天过后,荒村依旧是一片之寒冷,根本就没有人敢于出门,蜷缩在屋子里,烤火,或者是打牌而已。 花伯亦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敢出门,否则的话,一旦出去了,想回来,只怕是有些难度了。 二傻子陪着他,虽然天气非常之寒冷,尚且不顾忌路滑,不时出没于小河边,去寻找一些猎物,将之进献给花伯。 而就在这天黄昏,人们呆在家里不敢出门,而此二傻子在小河边还真是弄到了一条大鱼,也不知为何就从河水深处扑上了冰面,让二傻子逮了个正着。 那是一条非常棒的大鱼,扛着此物,二傻子尚且有些吃力,几度摔倒,多次受伤,终于是把大鱼扛进了花伯的屋子里。 那是一种非常珍贵的鱼,荒村的人们想扑一条小小的这种鱼而不可得,可是这二傻子倒好,白白在冰面上捡了个大的,扛在肩膀上,一时羡煞多少旁人! 见此二傻子捡到了这么大一条鱼,荒村的人们纷纷效尤,可是得到的又能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些没用的石头罢了,想要得到这种珍贵的大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仅送了花伯一条大鱼,还为之干了很多的活,而此二傻子所过之处,纵使是结了冰的路面,亦是为之而融化,行走其上,非常之安全,断无摔倒之虞。 天气非常之寒冷,二傻子此时去了大山上,当然,这要是其他之人,根本就不敢去,因为冰雪早已封了山,就连大山上的一些鸟兽也一并绝迹,有些人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但是,二傻子不仅去了大山,还扛了一大捆柴草回来,悉数送给了花伯,在此冰寒天气里,有人渐渐冻得不行,甚至都死了,眼看就要轮到了花伯,吓得花婶是日夜哭泣。 一家人蜷缩在没有火的火炉边,正瑟瑟发抖,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出去,寻些柴草,可是天气如此寒冷,没人敢于上山,纵使有了这条二傻子送的大鱼,没柴有何用呢? “我出去看看,弄些柴草回来,你们看如何?”花伯颤抖着问了花婶一声。 “天气太冷了,你没有看到那个王哥来着,”花婶数落着,“他不是上山好多天了吗,至今也是没个音信,有人说他早已死在大山上了。” “可是这样呆着也不是个办法呀。”花伯袖着双手,鼻尖上挂着清鼻涕,长叹一声说道。 门关住了。不得不如此,因为大风刮过之处,几乎一片残破,不把大门关好了,无端让大风刮破,此非常之不好。 一些个恶狼不时嗥叫着出没于荒村,到了此际,根本就不敢开门,否则的话,一旦让狼群逮到,真的不是儿戏,极有可能死去。 有女人不断地喊叫着,说自己快要冻死了,甚至说了,只要有人给自己一把柴草,自己可以为之做任何事情,就算是为之生个胖娃娃,那也是愿意。 正这时,花伯听见有人敲门,本来不想去开门,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保不定会把自己吃了也说不定哈。 但是,听了听敲门声,不是什么害怕的物事,而是二傻子呆在外面,说是送上一些柴炭。 花伯此时赶紧拉开了屋门,出去一看,还真是二傻子背着一捆柴草站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头上几乎让这冰雪覆盖住了,一片之雪白,乍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吓人来着。 “进来吧。”花伯友好地说道。 二傻子进了屋门,把那捆柴草摆放在一边,一家人这便生起了火,一时熊熊一片,温暖如春,其乐融融,好不惬意。 此时洗干净了铁锅,煮了那条大鱼,静静坐在火锅边,听闻门前不时有人出没,似乎想进来讨口汤喝,可是得到的不过是花伯的一声断喝罢了,没有人敢于进来,不然的话,有二傻子在,不知道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北风呼啸着刮过,把少秋读书的声音一并刮进来了,听得花伯直是不住地摇头,而少女此时亦是默不作声,因为有了这鲜美的鱼汤,其他一切的一切皆是不算什么了。 在少女看来,此时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喝此鱼汤了,什么少秋,什么爱情,到了这种时候,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了。 凄厉的北风不断地呼啸着刮过,把少秋的读书声再度刮进来了,吵得二傻子有些不耐烦,操起一把大刀,冲出了屋门,说是要结果了他,免得如此聒噪,吵得人还要不要过日子! 但是,花伯抓住了他,不准其出门,说是不好,不然的话,万一让人知道了,授人以口实,说他是个罪人,此事就不太好了。 二傻子本来也想不明白这种事情,有这花伯一点拨,瞬时之间明白过来,收起了长刀,复坐在桌子边,扒拉着美味的饭菜,喃喃呐呐地骂着一些坏话。 天气真的是非常之寒冷了,一些石头、破败的古庙,到了此时,也是开始不断地喊着天,何况荒村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几乎逼入了绝境,有些不禁冷的人,已然是处于奄奄一息之境地,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在这样的天气里,少秋只能是坐在破败的屋子里,读几页书而已,屋子里一片之寒冷,没有柴草,只能是冷得不住地颤抖着,不过在这样的寒冷的夜里,心里因为有少女之存在,一时也并不过于寒冷,纵使是门外的风是冷的,而他的心里却是一片暖流。 有了这种暖流,那怕是再冷的天气,那又如何! 这不,在这天夜里,少秋又梦到少女了,而只要梦中有少女相伴,一切的一切都不在话下。 从梦中醒过来之时,少秋听见有人在打门,本来以为这么严寒的天气里,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是这时当真听见有人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并且轻轻地对他说了些话。 少秋不敢怠慢,拉开屋门往外看去,初时夜色苍茫,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可是瞬时之间,灯火亮起,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来者可不就是花伯吗? “伯伯到此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老夫前来,当然是有些事情哈。”花伯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那颗痣边意思深远地说了一句。 “哦,那请进来。”少秋非常礼貌地说道,此时为之沏茶,又给他生了一个炭火,此炭火本来是留着的,准备到了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的时候,再用来救急的。 可是看着花伯冷得不行,一进了自己的屋门,便是颤抖得似乎就要死去了,此时不为之生个火,不为之把这仅有的一点木炭拿出来孝敬他老人家,似乎就是犯罪了。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把这仅有的一点木炭拿出来了,为之生了一个大大的火炉,不然的话,一旦冻坏了这少女的父亲,届时还想与少女相好,此直是不可能了。 “伯伯这么冷吗?”少秋笑着问道。 花伯此时却不作声,只是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呆在火炉边比呆在外面还来得冷一些,这不,渐渐地可以闻得到他不断地发出阵阵申吟的声音来了。 “火能不能再大些,实在是太冷了,最近几天我感冒了,受不了这种寒冷。”花伯幽幽地说道,此时非常之有气无力,似乎不答应他的话,瞬时之间就要去了都。 “伯伯,”少秋看了一眼花伯,此时有些无奈,“恕少秋不才,家里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木炭了,把伯伯冻着,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望伯伯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容小子再作考虑,总之一定要保护伯伯于万全,绝不让伯伯受了寒伤了风来着。” “火……我要烤火……”花伯有气无力地说着,说了这话,又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已然是处于弥留之际,不为之弄上一盆大火烤烤,便是不成了。 “好嘞,伯伯等着,少秋这就为您去弄木炭去,那怕是砸锅卖铁,小子也得把伯伯您伺候周全,那怕门外的风再狂雪再大,也要在火炉里生出一片大火来。” 少秋此时本来也是没什么木炭留存在家里了,加上连日用火,所剩木炭已然不多,此时几乎把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孝敬花伯了,不然的话,看到他成了那个样子,自己于心何忍呢? ———— 第八百零一章 女巫进村 小狗狗的主人住在帐篷里,半夜时分,忽然听闻自己的小狗狗不住地吠叫,以为出了何天大的事情,出去一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于是骂了小狗狗几句,睡意渐浓,钻进了帐篷之中,瞬时之间便已然是睡去了。 旷野,真的是万籁俱寂,白天之喧嚣到了此际,一片之凄风苦雨,远近各处,极度萧条,断无人烟存在之理,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显得是如此不堪,有种来到了荒漠,甚至是误入了火星之感觉。 天上挂着一颗巨大的星星,瞬时之间,不知何以,此星星一度变得如此之大,远近各处之物事,到了此时,清晰可见,纵使是古石上的纹理,借着这星辉,亦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天边正有人走来,脚步声不是很大,却非常之清晰,并且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伸出爪子,不时摆弄着,似乎不抓挠一下什么物事,不去抠一抠那些肮脏不堪的物事,便不好受。 小狗狗看着那人不断地走来,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害怕,这不,正不断地吠叫来着,想以自己小小的身躯驱赶走那个可怕的黑衣女人,不然的话,一旦靠近此处,对自己的主人恐怕非常之不利,届时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亦说不定哈。 当然,对于小狗狗的吠叫,那个女人浑然不在意,甚至不将之放在眼里,不时低沉地吼叫着,使小狗狗一度也是吓得不行,甚至想钻进了帐篷里,躺在主人的身边去了。 那个女人便是女巫。此时出没于荒野,想趁着小狗狗的主人睡去之时,对之做些手法,放一些蛊在他的身上,甚至想杀了他来着。 对此,聪明的小狗狗自然是非常之清楚,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之吠叫不休,不过是想以自己的叫声,把主人弄醒,不然的话,一旦遭到此女巫之暗算,后果直是不堪。 当然,小狗狗也就不明白了,在如此凶险之时,主人何以还在贪睡,想那女巫如此凶残,一旦遭其毒手,怕是会彻底完蛋。这便不断地吠叫着,可是主人因为喝了一些酒,此时醉醺醺地躺着,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醒不了,一时之间,不吠叫了,知道叫了也是白叫,情急之下,竟然是呜呜哭泣。 看着那女巫站在帐篷外面不住地吟诵着诗篇,做弄出一些古怪的动作,小狗狗亦只有幽幽地低鸣着,并不敢过于反抗,否则的话,一旦得罪了此女巫,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直接就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小狗狗只有不住地吠叫着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 “不要叫了,不然的话,老身可是要打死你哦。”女巫用狗话说道。 “好吧,”小狗狗用狗话回答,“小狗狗不敢了。” “给老身作个揖。”女巫用狗话对小狗狗说,说完这狗话,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好嘞。”小狗狗说完这话,此时真的给女巫作了一个揖。 “喊老身亲爸爸。”女巫用狗话继续说道。 “亲爸爸。”小狗狗轻轻地喊了一声。 …… 此时女巫便要走进了那座帐篷,去杀了那小狗狗的主人,不然的话,无以出一口恶气来着,因为这小狗狗的主人对自己那是非常之不尊敬来着,有事没事,尚且要骂自己的坏话,此时不趁着这千载难逢之机会,去杀了他,以后呀,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哈。 女巫此时手上甚至拿了一条毒蛇,准备把这毒蛇呀,放进那个帐篷里去,咬死那个睡梦中的人。 小狗狗一时拦住了女巫,知道她为人非常之不地道,想进去毒害自己的主人,此事有待商榷,无论如何,想害了自己主人的性命,此绝无转圜之余地,其他之事尚且还可以商量。 “怎么,”女巫用狗话说道,“你又不听话了?” “我不准你杀了我的主人。”小狗狗此时用狗话对着女巫说道,说完这话,吓得不住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打转,瞬时之间便已然是流下来了。 为此,小狗狗甚至还被那条毒蛇咬了一口,因为它已然是不听女巫的话了,此时毒性发作,不住地抽搐来着,看来剩下的日子已然是不多了哈。 虽然如此,小狗狗依然是不准女巫进入帐篷,愤怒地吠叫着,甚至扑进去,在自己的主人身上咬了一口,硬是把主人从梦中弄醒过来了,不然话,一旦遭到此女巫之毒手,只怕是立马就死了。 主人本来正在梦中与一位美丽的少女约会来着,脱去了衣服,谈得入港,瞬时之间感觉到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便睁开了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耳,没有少女,只有一阵阵风不住地刮进来,捋起裤脚一看,正在不断地流血来着。 小狗狗的主人知道是小狗狗所为,此时非常之气愤,二话不说,一巴掌过去,直是把小狗狗打得打了一个趔趄。 小狗狗的主人尚且无法平息胸中的愤怒,真正是岂有此理,竟敢无端咬老子,一时之间,似乎不杀了这小狗狗,不把它大缷八块,自己就不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此时女巫已然是逃之夭夭,瞬时之间,消失不见,远遁而去,模糊的影子一闪,便不可看到了。 小狗狗怕主人杀了自己,只能是落荒而逃,远窜江湖,避开祸端,否则的话,主人可能真的是要杀了自己哦。 可是小狗狗不想死,唯今之计,亦只有逃亡了,逃得越远越好。 逃了不知多久,以为逃出生天了,这便独自呆在一座悬崖之下,好不容易捉住了一条老鼠,此时正打算吃了这只老鼠来着。 可是,面对此物,小狗狗非常之难受,也不知这东西能不能吃下去,万一吃了这东西,中毒了,或是被放了蛊,却要如何是好? 况且自己平生可从来没有吃过老鼠,不日之前还与之称兄道弟来着,瞬时之间就要吃了人家,凭良心讲,小狗狗做不出来,此时甚至有些愧疚来着,无端打死了这可爱的鼠老弟,不知算不算是犯了事呢? 小狗狗肚子非常非常之饥饿来着,已然是好几天没有饭吃了,此时饥肠辘辘,恨不能一口吞了这只老鼠,可是念及此处,觉得吞了这鼠老弟的话,怕是有违天条,如此想着,不忍心那么做了,放下了老鼠,准备为之弄个棺材,甚至想做场法事来着。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女巫又出现了,样子非常之可怕,面目相比之前来得更加的可恶,一般的鬼与之相比,也定然会自叹不如。 女巫扛着一棵小树,往荒野走了一天又一天,此时非常之饥饿,已然是到了奄奄一息之地步,非常之不堪,浑身上下,一片之虚脱,没有一丁点力气了都。 这便凑到了小狗狗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过去,直接把小狗狗打晕了,之后又砍了它一刀,眼见得小狗狗断气了,此时便生了一堆火,将之烤上了。 吃完这只小狗狗,女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了看远处,一时之间,尚且不知何去何从,可是此地是绝对不能久留,不然的话,说不定会遭人暗算也是有可能的。 女巫此时往荒村而去,一旦到了那个地方,会有不少的人招待自己,再也不用吃这不好听的狗肉了,并且到了荒村,尚且可以去为人算个命来着。 如此想着,女巫瞬时之间,便已然是进了荒村了。 荒村的人们,听闻女巫驾到,个个热烈欢迎,有人甚至说了,可以为之而去死了,为的不过就是使这气氛更加的热闹些罢了。 人们用八台大轿把女巫抬进了荒村,拿出了自己的毕生积蓄款待她,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儿子杀了,以之作为祭品,进献此女巫,目的只有一个,不过是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有了这女巫之进村,荒村一时沸腾,一片之喜气洋洋,有人跳舞,有人为之唱起了丧歌,当然这也是征得女巫之同意,否则的话,断不敢如此对待。 不少女人为了讨好女巫,甚至为之送上了自己的男人,那可是自己非常喜欢的男人哈,此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把自己的丈夫拱手送上,要求她之笑纳。 对此,女巫非常之高兴,一切的一切,瞬时之间,便尽收囊中,被荒村的人们抬着,往前不住地走着,观看着一些山水风光,赏看着彩云变幻,心情之高兴,那是无以用笔墨形容的哈。 人们把自己不舍得吃的一些个龙肉,此时也是悉数拿出来了,摆放在女巫之面前,供她享用,吃了这种龙肉呀,当真是可以延年益寿来着,本来是舍不得吃的,可是此时也是不管这么多了,把这龙肉贡献出去了。 有个积年的光棍,为了表示自己对女巫之忠诚,竟然是当着人们的面,把自己家里收藏的那些书本悉数拿了出来,烧化在女巫的面前。 对此,女巫对之直是非常之赞赏,当时就为之做媒,把一个长相非常不错的少女许配给了他,并且要求这光棍要多多地生下孩子,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才好。 ———— 第八百零二章 梦中的宝藏 门外正下着雨,不是很大,却足以使人感到寒冷,加上有风的肆虐,瞬时之间,荒村已然是相当之萧条落寞了。 大路上早已断了人迹,天色即将夜去,树林之中,一片之幽暗,不复白天之明朗,行走其中,颇有些凄凉之感。 在如此天气之中,黑匪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了,不想出去,亦且出去了,也没个人与自己说话,尚且不如呆在屋子里来得好些。 自从把渡船砍了一刀之后,一到了夜里,便不再听闻老船夫唱丧歌的声音了,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日子也算是可以的了。 可是这天夜里,黑匪即将睡去之时,下面的渡船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的歌声,纵使是渡船上空空如也,到了这天夜里,不知为何,那种可怕的歌声又起,加上不远处林子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一时之间,使人都不敢呆在这屋子里了。 黑匪出门去看了一下,因为这种声音实在是太聒噪了,不去处理一下,不去与之打个招呼说个话,想平安过夜,怕是不成。 出了屋门往外一看,仍旧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渡船,没有!可是岸边却有条渡船的影子横在岸边,随着波浪不时起伏,发出阵阵有如呢喃的声音,闻上去颇不吉利,甚至有种令人想去自杀,想去不活了的感觉。 岸边虽然是没有渡船,却有条渡船的影子,并且从那影子里传来阵阵可怕的歌声,那正是往日之老船夫有空之时唱出来的不太吉利的丧歌。 在此时闻到了这种声音,幸好是黑匪,不然的话,可能会害怕得受不了,甚至都不想活了。本来想逃出此地,但是,荒村的人们对他非常之不待见,去了也是白去,尚且不如就呆在这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好些,合适些。 可是下面岸边的渡船的影子正不断地随着波涛起伏不已,飘出阵阵令人害怕的丧歌声,分明是老船夫唱出来的,可是这老船夫已然是故去多年,此时何以会发出如此可怕的声音来呢? “妈的,”黑匪非常困惑地啐了一下,站在岸边,望着河边的那条渡船的影子,“老船夫不是早已死了吗?” 虽然没有船,却不知为何有这渡船的影子,此实在是令黑匪不知所以,想不明白,这便坐在渡船的影子边抽了支烟,得好好想一下,分析一下问题,到底该如何处理。 天边起了一阵大风,在此大风之中,河边渡船的影子飘出来的声音有如念咒,非常之令人害怕,此时无论怎么胆大,也不敢独自一人站在河边了,得去找个人说说话,与之把这些诡异的事情说道说道才好,不然的话,一个人扛在心里实在是受不了了。 此时雨渐渐打住了,一轮明月钻出了云层,射着银光,沐浴着这清泠的月光,使人的心情一时之间不复往日之不堪,甚至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不过一个人面对此物,说不怕,那是几乎没有人相信的。 黑匪准备去找个人,一起来看看这渡船的影子。怀揣着如此的想法,黑匪瞬时之间离开了河边,去了荒村,本来以为会是灯火璀璨,甚至可以是说是热闹非凡,及到进了村一看,才知道并非如此,简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今天自己碰到了这些个不干净的事情,本来想找个人说说话,壮壮胆来着,那怕那人是个傻子也行呀,可是进村来之后,碰到的都是些什么哈,无非是些没有头的牛,或者是一些会说话的棺材罢了,其他一无所见。 “没有人,还请足下回去吧。”一漆黑的棺材见黑匪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如此说道。 黑匪不予理会,自己来找人,不是与这棺材说话,这便不打算离开,仍旧想呆在这荒村,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来着。 “走吧,不要呆在此地了。”棺材此时竖了起来,以低沉的噪音命令着黑匪,非要他离开了此地不可。 见不是个事,黑匪不敢呆在此处了,绕着荒村走了走,本来因为心里害怕想寻个人,为自己壮壮胆来着,可是寻来找去的,得到的不过是如此下场,早知如此,尚且不如不来还好些。 “回来!”棺材喝了一声,“把我放下来,横着放在地面上。” 黑匪本来想去依照棺材的意思把它放平了,可是看到此地一个人也没有,一片之漆黑,非是人所呆之处,这便不听这棺材的话,瞬时之间逃之夭夭,消失在夜色深处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不想睡去,亦且此时了无睡意,无论怎么闭上了眼睛,皆是睡不着。 没奈何,只好是去了小河边,去看看那个影子,不知这个时候,它老人家有没有离去了呢? 到了小河边一看,渡船的影子依旧横卧在水边,看上去非常之不堪,给人一种不吉利的感觉,惹得黑匪甚是窝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着扑进了河水之中,钻进了水下,想去瞧个明白,不知这到底是什么鬼! 正准备扑进了河水之中,此时听见不远处有个漆黑的物事竖着,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棺材吗?只是不知它之至此,到底意欲何为。 “回来,不可钻进河水深处。”竖着的棺材如此说道,声音不是太大,但在这夜色之中听去,却是听是明明白白。 黑匪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准备扑入小河之中了,此时甚至有些害怕,加上几乎不见了人迹,比往日来得更加的荒凉,此时能不害怕吗? 若是一般之人,听到这种声音,第一时间就打住了,不会扑进了河水之中了,毕竟有点不太安全不是? 但是,黑匪从来不怕这些东西,此时不听话,硬着头皮往河水深处扑了过去,因为此时看到一条大鱼正好是从那渡船的影子里浮了出来,晕头转向的,有如中了邪来着,不然的话,不至于找不着北,不往河水深处游动,却不住地撞击着河岸。 本来是不敢去抓这大鱼的,因为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不吉利的声音,心里非常清楚,知道大鱼之所以肚皮翻白,胡乱地撞击着河岸的石头,不过是因为中了邪,不然的话,断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此大鱼是黑匪平生非常想捕捞的那种,此时无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岂有不去抓捕的道理,仓促之际,也不去脱衣服,直接扑进了河水之中,把那大鱼抓住了。 扑入了河水深处之时,再想游上岸,却是不太容易,本来打算着在抓住了大鱼之后即刻往回游,却不知何以,瞬时之间失去了力气,浑身上下一片之虚脱,几度沉浮之后,终于是沉进了河水之中了。 幸好是黑匪,这要是换着其他之人,在此深夜时分扑进了河水深处,怕是会有去无回了。 黑匪从河水深处爬到岸边时,拎着大鱼,趴伏在岸边,再去看那竖着棺材之时,已然是不见踪影,而河边的渡船的影子,亦随风飘逝,不知何处去了。 钻进了屋子之后,天色变得越加的不堪,大雨不断地落下,听去,淅淅沥沥的,极其好听,有种梳理人的心情,愉悦人的精神的感觉。 独自躺在屋子里聆听着这种美妙的声音,此对于黑匪来说,还真是非常之不错,放下大鱼之后,瞬时之间,已然是颇为困顿,略洗了洗身上,扑到床上去了之后,想着夜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时也是不知吉凶如何。 夜是冷的,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听去,皆变得非常之不堪,不远处又传来阵阵可怕的笑声,每每有事情发生,黑匪皆会听到这种不堪的笑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在这阵阵笑声中,黑匪看到了一片亮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往前走去,跟着那片亮光走了不久,便到一偏僻之地,呆在此处,初时尚且不知为何会来,可是渐渐地,不知为何,又看到了那竖着的棺材了。 就在不远处竖着,到底意欲何为,是不是想谋害了自己呢,抑或只是想吓唬吓唬而已? 黑匪不敢呆在此处了,因为面对此物,还真是有些不祥,加上天上的那片亮光渐渐褪去,一片漆黑之中,简直了,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恍惚之中,已然是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似乎是来到一个墓葬群,至于是如何进来的,一时之间尚且搞不清楚。 这竖着的棺材就在自己的眼前,下半截埋进了泥土之中,留下上半截在此密闭的空间,散发出阵阵不堪的气味,凑至近前一看,借着一片亮光,看到里面多是黄白之物,数了一数,颇为不少,一时之间,窃喜,想把这些财宝悉数装进随身携带的一个麻袋里去…… 正这时,豁然惊觉,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他妈的还真是荒唐之至,竟至于做下如此不堪之梦,说出去也是个笑话。”黑匪坐在屋子门前,望着天上的一轮月,如此长长地怅叹着。 这一天,因为心情不太好,很烦,这便出了屋门,往外不断地走去,想去散散心,恍惚之中,已然是踏上了梦中的那条路,真的,与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往前走了不久,真的看到了一个墓葬群,其时已是夜色撩人,此地荒凉之至,根本就不闻任何人语之声,所有的不过只是一些鬼的哭泣罢了,其他一无所见。 徘徊之际,正打算回去算了,因为天上不知为何,渐渐下起了雨,并且雨声凄凉之至,闻到者,莫不黯然神伤,甚且有种令人不想活了的感觉,这不,黑匪此时也是抽刀出鞘,准备着死在此地。 正准备死去之时,赫然发现了一扇破败的墓门,门前挂满了蛛网,墓碑上的石刻已然是风化了不少,字迹模糊,不知到底是哪朝哪代的陵寝,贸然出现在此,不知会否打搅到人家的安眠呢? 天上瞬时之间落起了雨,此时不能回去了,只好是躲在这墓碑前,姑且躲过了这大雨再说吧。 可是不知为何,往墓碑上轻轻一靠,竟然是把那墓碑弄开了,里面初时漆黑一片,借着外面的天光看去,渐渐似乎看到一竖着的棺材摆放在自己的眼前…… ———— 第八百零三章 天寒地冻 花伯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一时不想出去,因为门外的风雪,到了此时,真的是非常之不堪,极其寒冷,一些徘徊在荒村的鬼魂,不时尖叫着,骂着一些人们听不太懂的鬼话。 “太冷了,能不能为伯伯把大火烧得更大一些,不然的话,照此下去,老夫得遭遇不测了诶。”花伯边烤着火边如此对少秋说道。 “对不起哈,伯伯,非是少秋不慷慨,此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诶,家里的柴草已然是非常之少,多日不上大山,此时存货不多,仅剩下这些些在家里了。”少秋如实回答。 “可是你忍心看着伯伯冷得不住地颤抖着吗,长此下去,对伯伯的身体怕是非常之不好哦。”花伯边这么说边摇摆不停,就跟打摆子似的,看得人呀,心里极其过意不去,若非看在小花的份上,才不让他烤这大火呢。 “好嘞,为了不让伯伯冻着,少秋这便豁出去了,把这仅存的一点家底也拿出来孝敬您了,谁叫这该死的天气这么冷呢,谁叫您是少秋的伯伯呢?”少秋胁肩谄笑,极尽讨好之能事,尽力巴结着人家,为的不过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去小河边与少女约会来着。 荒村多日下雪,已然是到了快要断绝人迹的地步了,一些人家不敢上大山,不然的话,就得如冯大爷那样,摔个七荤八素,非常之不安全。 况且大山上,到了此时,已然是一片之莽莽,不再听闻小鸟的啁啾,雪几乎齐腰深,行走其中,颇多不便,已然是没人敢于上大山去了。 王婆婆不是前天去了一次大山么,那也是到了几乎没有柴烧之地步了,不然的话,想必王婆婆不会去大山上,为的不过就是去捡些柴火,温暖温暖一下过于寒冷的身体罢了。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王婆婆仍旧不见回来,至了此时,荒村的人们纷纷揣测着,说这王婆婆定然是回不来了,不是被一些凶恶的豺狼刁走,便是不慎摔成了齑粉,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一些人家,为了活着,开始烧自己的房子,有些人为了不再如此寒冷,愣是把自家祖坟刨了,把祖宗的一些个骨头挖了出去,权且以之烧一堆小火,温暖一下无比寒冷的躯体,一切等过了这个冬天再说吧。 这特么还真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天气,连着几个月下雪,到了深深的夜里,静静一听的话,尚且可以闻得到石头之哭泣,可能也是受不了这种过于可怕的寒冷吧,不然的话,坚强的它怎么也会哭得如此之凄惨呢? 还真是个不堪的天气呀,一些个猪猡,到了夜里,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了,对自己的主人,这便有了些意见,虽然不是太大,却毕竟还是有了一些意见来着,不时就要骂上几句野话,幸亏是在深深的夜里骂出来的,不然的话,大白天的,作为猪猡,它敢于骂出如此无礼的话出来么? 那些长得比较娇气的女人,听到这种话,觉得过于刻薄,简直是奇耻大辱,瞬时之间就上了吊,不再活在人世了。 这特么还真是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天气,一些个诡异不堪之事情连续不断地发生,种种不祥,预示着荒村可能会有何变故,不然的话,不至于出现此种怪事,一些好心人士,在此大雪封山的天气里,不时出了屋门,往小河边而去,祈祷一翻,请求上苍之保佑,不要带给荒村灾难,就让人们永远这么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吧。 花伯此时为了省一些柴草,便凑到了少秋的屋子里,不住地喊着冷,要他不断地加大着柴火,情急之下,甚至要求他不要看书了,把那些书也一并烧了才好,因为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此次前来,花伯所穿之衣服非常之少,不然的话,看着自己不冷,这少秋烧起来的火也不会太大,略有些意思罢了,不像此时,因为怕冻着自己,那书呆子不住地往炉火中添加柴草,瞬时之间就一片之熊熊,使这屋子里渐渐温暖如春,不复寒冬时的光景了。 “伯伯你穿这么一点衣服不冷吗?”少秋淡淡地问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并不知道他之穿着如此之少,其意在于消耗自己的柴草。 “冷啊,”花伯边颤抖着边如此说道,“能不能把这火加大一些呢,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好嘞,”少秋忙忙奔走着,此时就怕冻着了花伯,届时不好向少女交差,说自己慢待了他的父亲,从而可能不再和自己相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在这么严寒的冬天,花伯怎么能只穿一件单衣呢,此时怕是要把他的皮都冻坏了也是有可能的哦。 本来想去问一问,可是看着这花伯脸色不太好,似乎非常之嫌弃人家多嘴,一时之间不便多管闲事,只好是不去问这些事情了,只是一个劲儿地为之送上温暖的炉火而已。 正这时,瘦弱男子出现在门口,此时之穿戴,几乎已然是不成个样子了,竟然是把家里的棉被披在身上,无端出现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不时往里面望着。 一阵阵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幸好瘦弱男子披着这床棉被挡住了一些北风,不然的话,这些风吹进来,怕是不好,至少穿着如此之少的花伯可能会直接感冒了都。 “冷吗?”瘦弱男子趴在窗户上问候了一声花伯。 “不冷。”花伯边脱去了那件单衣边如此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瘦弱男子问了这么一声,瞬时之间便离去了,因为不知为何,外面的风雪更大了,纵使是披着床棉被,依然是阻拦不了这漫天的风寒。 而呆在里面的花伯,此时打着赤膊坐在熊熊的炉火边,倒拿着一本书,边抠着鼻孔边无聊地看着。 瘦弱男子披着棉被沿着大路走去,渐渐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终于看不到了,不知去了何处。 在幽暗的屋子里,少秋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书,为花伯煨上一些补身体的食物,不然的话,万一冻着了,甚是不是个事。 煨到一半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柴草之不足,不能再煨下去了,得想个法子,不然的话,想把这锅补益身体的食物煨熟了,此直是不可能。 屋里仅剩下那么一点柴草了,而这些柴草,不经意之间,已然是完全被花伯烧了个精光,片刻之间,屋子里便变得非常之寒冷,以至于再也不能这么安心地看书了。 炉火中的火苗渐渐地灭了,窗外一阵阵的北风刮进来,呆在这里面,与处于空旷无人之处相比,再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花伯此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把挂在旁边的单衣穿上,看了看外面,一阵阵的凄凉的风啸叫着刮过,此时不要说人了,纵使是一些畜牲,面对这天寒地冻,也是变得畏畏缩缩的了。 因为没有得到炉火的温暖,屋子里一片阴冷,少秋只好是躺在床上去了,不时咳嗽一声,因为再也没有力气看书,浑身一片之寒凉,再这么下去,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呢。 花伯站在门口,穿着既相当之单薄,不敢出去,以如此不堪的身体直面此寒冷天气,显然是不明智,此绝非是花伯这样的聪明之人所为,此时站在门口,不过是在等一个人。 瞬时之间,在一片茫茫之中,灯火惨淡之处,一个人影渐渐出现了,近了,更近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傻子来着,忽然出现在少秋的门前,手捧着一件棉衣,为之披上,扶着花伯渐渐离去,瞬时之间,已然是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花伯离去之时,尚且没有把屋门关上,一阵阵的诡异的风不断地灌进来,冻得人非常之不堪,甚至把炉火也吹灭了,残灰到处都是,呛是人不断地咳嗽来着。 本来想好好躺一阵子,可是此时不起来把这屋门好好关上,那也是不妥,不然的话,这一夜寒风刮来,到了第二天,自己还有个人吗? 关上屋门之后,少秋复躺在床上去了,此时无论如何也是睡之不着,只能是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一片风景罢了。 深沉夜色之中,不知何处,有人吼了一声,显然是被一只狗咬了一下,可能是把他的那个东西咬住了还是什么,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发出这么大的吼叫之声。 瞬时之间,那人把自己的狗砍成了几块了,之后又是狂吼了一声,那个声音就发生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意思非常之明显,不过是想杀了他来着,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用什么来煨这一锅狗肉呢。 少秋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地躺在屋子里,面对这外面的一切,此时毫无办法,作为读书人,平日也就只能是看看诗,读读书罢了,其他之事,那是几乎是什么也不会哈。 那人在门外叫嚣了一阵子,此时得找个烧火的柴草,不然的话,想把这一锅狗肉煨好了,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怀揣着如此想法,那人扑进来了,少秋此时早有准备,因为对于那人之一切,虽然不能说是料事如神,却也是八九不离十,一旦进了自己的屋子,定当与之拚个你死我活。 可是那人徘徊着,不久之后,悄悄地消失不见,就如一阵风似的,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 第八百零四章 帮凶者的下场 冯大爷又去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本来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因为那儿的人多,比较热闹,不似自己,简直到了门可罗雀之地步。熬不过这份凄凉,没事之时,随便走动走动,去看看这刘寡妇也是好的。 相隔老远看见刘寡妇与人有说有笑来着,及至自己走到了她的家门口,站在天井之中,却又啥也没有看到,就算是风,到了此时,也是悄悄隐没于一片阴暗之中去了。 站在一片寒风之中,不久之后,听见有人喊自己,说是去吃饭了。冯大爷并不理会,管自站在人家的屋子门前,无论如何亦是不肯回去,似乎呆在此地可以当饭吃来着。 那个孩子便是冯大爷的一位亲戚,打老远进了冯大爷的家里,不过是投亲靠友的意思,见冯大爷迟迟不肯回去吃饭,非要站在人家寡妇门前徘徊着不去,不是上前去敲打一下门框,便是无故要说一些不相干的风话,无端招惹人家,有时呀,看得这位冯大爷的亲戚也是看不下去了。 刘寡妇听人说这冯大爷是个坏人,简直不是人的坏,一时不待见他,一见此人之造访,二话不说,关上屋门,断不肯出去,否则让此人见识了自己的妩媚,让人知道,摇动三寸不烂之舌,说自己不是个好人,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冯大爷站在这天井空旷之处,任大雨不断地淋在自己的身上,为此甚至还不住地咳嗽起来,想以自己的狼狈来感动刘寡妇,想人家开了屋门,之后进去与之说些体己话,做些龌龊事。 冯大爷的那位亲戚此时也是颇肯帮忙,不久之后,知道冯大爷饿了,便送上了饭菜,此饭菜乃是他亲手做的,非常之可口,不用吃,闻上一闻就知道绝对是手艺非凡,惹得全村的人为之点赞。 到了夜色渐渐笼照荒村,人们无一例外地关上了屋门,无人敢于出去,因为冯大爷声名狼藉,这要是与之说上话了,似乎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有格调,甚至等于侮辱自己的人格。 此时只有冯大爷一个人站在这一片空旷之中,平日谈天之客人,到了此际,纷纷作鸟兽散,瞬时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可寻觅了。 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一切的一切,在在使人觉得呆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就是不好,不要说呆在此地了,纵使是坐进了她的屋子里去,那也是不好,不太吉利来着。 但是,冯大爷不知为何,硬是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不肯离去,在吃了那个亲戚送来的饭菜之后,肚子一点也不饿了,呆呆在站在那儿,任雨不断地淋在身上,不时要打个喷嚏来着。 见冯大爷淋成了这么个样子,简直狼狈至极,非常之不好看,一些个不干净的物事见了,亦是有些害怕,不敢看了都,拍了拍屁股,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还好,冯大爷的那位亲戚见大事不好,如此下去,直是会出人命来着,为今之计,不能硬把冯大爷拉开,只好是送了一把雨伞过来,姑且为之挡一挡风雨,不要如此咳嗽得厉害才好。 有了那位亲戚送的雨伞,一时之间,大雨虽然是非常之疯狂,淋在人的身上,已然是不太那么大了,浑身本来是一片之冰冷,可是到了此时,有此雨伞保护,渐渐变得干爽,不复之前的潮湿和不堪了。 而那位亲戚站在冯大爷的身边,为之不住地喊着加油,一时之间,甚至把嗓子都喊破了,使呆在里面的刘寡妇尚且不忍心关门,时不时要开那么一条缝隙,却终于还是觉得不是个事,这便又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叔叔加油!”那位亲戚站在冯大爷身边,不住地为之鼓劲,甚至要凑上前去,把那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的大门推开了,可是受到冯大爷之坚决制止,只好是走回来,复站在冯大爷之身边,为之加油鼓劲来着。 “啧啧,想女人想疯了。”有人路过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如此数落着,甚至想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制止此类伤风败俗之事发生。 “还真不是个好人哈。”一位路人走过之时,不时啐了一口。 “叔叔加油!”冯大爷的亲戚站在一边,不住地为冯大爷鼓劲。 到了最后,那刘寡妇的大门略开了一个缝隙,不是太大,可是毕竟是开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一些风景,甚至可以看到一点灯火摇曳不断,非常之迷人,看得这冯大爷一时不再如此气馁,继续坚持下去,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刘寡妇定然会把这大门彻底开开了。 荒村已然是一片之灯火璀璨,冯大爷呆在这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时半会儿不肯动了,因为从那扇屋门看进去,里面非常可观,况且这时也没有人,似乎只有这刘寡妇一人在家,纵使是强行进去了,想毕她亦不会把自己怎样。 那大门非常之漂亮来着,看了一眼,就使冯大爷此时对之直是不能忘怀,那大门颜色之鲜艳,材质之优异,皆非一般木料能比,并且还散发出阵阵香味出来,闻上一闻,便已然是使人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矣。 正这时,那大门嘎地一声开开了,似乎有了希望,一时之间,冯大爷窃喜,能进去与之说说话,此可是冯大爷多年的梦想呀,此时如何可以辜负上天之眷顾,不敢进去,白白呆在外面浪费美好时光呢? 可是,当冯大爷凑到了大门边时,那两扇妩媚的大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里面的一切在此时,皆是看不到了都,一时之间,未免有些懊恼,却并不甘心,仍旧想呆在大门边,万一那刘寡妇开了窍,大慈大悲,肯放自己进去了呢? 可是等到夜色非常之浓郁了,大门依然是紧紧闭合着,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开开的希望,一时非常之灰心,不敢呆在此大门边了,得火速离去,越快越好,因为大雨更大了,淋在人的身上,极其不堪,幸好有自己的亲戚作陪,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 自己的那位亲戚,人虽然不是太大,不过十五六岁大耳,却非常之懂事,见大门久久不开开,再这么下去,定然对冯大爷非常之不利,说不定呀,瞬时之间就休克了哈。 冯大爷的亲戚此时凑上前去了,推了推那扇大门,这红红的大门非常之漂亮,并且极其坚固,纵使是一般大汉想推开之,亦是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绝非等闲之人所能办到。 而此冯大爷的亲戚不过是一小毛孩耳,想推开了这大门,显然是有些力不从心,推了一阵之后,便已然是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上了。 过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这么呆下去,显然不是个事,而这天上的大雨下得更大了,瞬时之间似乎还落起了冰雹,砸得这冯大爷头上肿了不少,本来那个孩子亦要遭遇不测,却终于是因为躲在一块掩体下面,勉强算是躲过了一劫。 也该离去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况且此时刘寡妇还从大门里面倒出来一盆水,直是把冯大爷身上都淋湿了,之后火速关上屋门,绝不给人以可趁之机。 冯大爷站在这屋子外面,一时之间,也是毫无办法,夜色渐渐深沉,再呆下去,显然不是个事,得火速离开,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 离去之时,那个孩子依然凑到了大门边,想去推开了这大门,可是推了一阵子,仍旧是有如蚍蜉撼大树,根本就一点也奈何不了那扇大门。 冯大爷的亲戚只好是跟着冯大爷离开了这片鬼地方,渐渐走了,不然的话,再这么站下去,怕是非常之不好来着。 走了一阵子,及至站在一片夜色之中,与这刘寡妇的天井有了些距离,此时回过头去一看,在刚刚自己站着的那个天井里,还真是一片之热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多的人,纷纷站在那儿,谈些五湖四海之怪事,说些乱七八糟之掌故。 冯大爷摇了摇头,拉着自己亲戚的手,不住地往前走去,不久之后,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 不久之后,冯大爷的亲戚去山里收割谷子,本来是与冯大爷一起上山的,可是不知为何,到了半路上,冯大爷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挑着箩筐回去了。当然,冯大爷根本就没有病,不过是因为太阳实在是太大了些,干这些农活有些累,不想干,想把这些活儿悉数撂给自己的亲戚去打理,自己继续去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找些话说。 一时之间,在此大山上,便只有那冯大爷的亲戚一个人了,独自呆在这荒野无人之处,面对这些阴森的树林,多少还是有些碜人的。 冯大爷的亲戚一个人在大山上收割谷子这天,也不知为何,大山上简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的鸟儿,到了此时,亦是渐渐消失不见,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些个猫头鹰而已,其他什么百灵鸟呀,杜鹃哈,此直是不存在了似的,根本就看不到了嘛。 本来太阳还很高嘛,还可以呆在大山上干些浓活来着,可是荒村的人们瞬时之间,离去太半,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石头、荒凉的山坡而已。 冯大爷的亲戚也是看在与冯大爷是亲戚的份上,不然的话,坚决不会为之干这活儿,此时看到大山上,简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心里渐渐起了一些鸡皮疙瘩,有些感觉到害怕起来了。 悬挂在西天的太阳渐渐地沉入了一片黑云之中了,瞬时之间,这天色就要夜下来了,好在,不久之后,也不知为何,看上去,发现这太阳从西天又爬上来了一点,似乎不舍得就此落去。 借着淡淡的天光,冯大爷的亲戚独自收割着田地里的谷子,此时荒村的人们一个个都离去了,荒凉的大地上,只闻得到风一阵阵地刮过,其他简直什么也听不到了都。 ———— 第八百零五章 亡妻之约会 黑匪推开了墓门往里一看,看到一竖着的棺材,初时不打算进去,因为此地毕竟比较阴森,独自一人在此,就显得更加的不堪,若是有个人陪着自己就好了。 此时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梦境之中也是有这么个棺材,棺材里有不少财富来着,并且那梦中之情境与此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光景差不太多。 黑匪回想着自己的那个梦,梦中有个墓葬群,里面有具棺材,并且那棺材里面颇有不少黄白之物,一时窃喜,扑上前去,想一探究竟,或许有珠宝来着也说不定哈。 天色渐渐夜了下来,外面一片之漆黑了,独自呆在此处,无论如何显得有些害怕,本来想逃之夭夭,不敢呆下去了,却因为有这么个宝藏,一时舍不得离开,万一发财了呢? 黑匪凑了过去,打开了那个竖着的棺材,想掳走一些金银财宝。 凑到了那具竖着的棺材边一看,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感觉有些邪乎,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随便打开这棺材来着。 正这时,那墓门一下子关上了,哗啦一声,与外面瞬时之间隔离了开来,里面漆黑一片,用手一摸,面前的竖着的棺材竟然是摸不到了,摸到的不过是一些石头而已。 此时想凑到了墓门边,想推开了墓门,却发现非常之不容易,推了一阵子,竟然是半点也撼不动,只好作罢,一时徘徊着,想着出去之法子。 寻来找去,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出口,只好放弃,坐在里面,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一阵阵的风刮来,感觉到非常之寒冷,本来不想呆在此处了,却苦于寻不到出去之路子,为今之计,亦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 一点小小的灯火闪烁在眼前,不知这灯火到底来自何处,忽然之间,就闪现在墓墙之上,却瞬时之间又灭去,不知逝于何处去了。 借着这淡淡的灯火,黑匪看到那竖着的棺材就呆在不远处,静静地立着,与原来之位置有些不同,似乎可以行走,特么跟长着脚似的,非常之诡异。 此时扑过去一看,想打开那竖着的棺材,可是凑近了一看,发现什么也没有,灯火瞬时之间熄灭,一时呆在里面,想找到出来之道路,此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墓门嘎地一声打开了,门外射进来一丝淡淡的天光,借着这点小小的光,黑匪看到棺材,此时扑上前去,打开了一看,里面有些东西,与自己梦中梦到的一模一样,全是些金银财宝、黄白之物,一时窃喜,把这些宝贝悉数装进了一个随身携带的麻袋,麻溜儿的,瞬时之间就出去了。 出去之后,回头一看,根本就看不到了这座墓葬,连带着那个刚刚打开的墓门也是看不到了,眨眼之间不知消失于何处了矣。 黑匪扛着这一麻袋财宝,沿着梦中的道路不断地往回走着,不久之后,发现在路之当中有块石头,非常之干净,一时有些累了,一屁股坐上去,想躺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来着,不然的话,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回去,尚且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来得好些。 奇怪的是,这块石头也曾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此时坐在这块石头上,不知为何,有些恐惧来着,至于到底为何如此,尚且不得而知。 略坐了一阵子,拍了拍屁股,得往前不断地走去,不然的话,看这天色,阴沉得很,瞬时之间可能就要落雨了哈,而道路泥泞,一旦下雨,行走其中,将会是非常之麻烦,倒不如趁着未下雨,早早离开此是非之地来得好些。 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准备着离去,忽然发现这石头上有些字迹,黑匪略懂几个字,看上去,不过是要他留下财宝,否则的话,定然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发生。 黑匪略一沉吟,觉得把这么多的财宝留在此地不要了,此举自然是非常之不妥,失去了这些财宝,自己再要去何处发财呢? 这便违背了这石头上的话,扛起了这一麻袋宝贝,瞬时之间,逃之夭夭,绝对不敢多作停留,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有何不测之事发生。 刚走了几步,便发现不妥,腿脚非常之沉重,简直到了迈不开步子之地步,照此下去,要想把这一麻袋宝贝扛回去,怕是不成。 况且此时天上刮起了一阵飓风,风过处,一片之残破,一些个石头滚滚而来,纷纷乱乱,吓得一些个不干净的物事尖叫不已。 此地绝对不能久留。 黑匪扛着一麻袋财宝离开了那块石头,完全违背了石头上的话,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久之后呀,可能就会下雨了,大地上纷乱的石头、无头之尸体不断地滚滚而来,瞬时之间,又如风逝去,消失不见了。 刚刚进了家门,天上便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夹着雪子,沙沙声四起,大地苍茫之中,一时死寂一片,往日之繁华,到了此际,已然是不复存在了。 有了这一麻袋财宝,日子自然是好过了,以后呀,想去哪就去哪,纵使是去天上游玩一回,似乎也不成为问题了。 天气既非常之寒冷,门外又不断地下起了雨,非常之不方便出去行走,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呆在屋子里,哪也不去,否则的话,怕是会不太好。 躺在床上去了,累了一段日子,甫一闭上眼睛,便看到了一短松岗,上面赫然站着一女子,非别人也,自己的亡妻耳,却不知为何,在此天候如此寒冷之际,为何非要站在这凄凉夜色之中呢? 此时往前走去,不断地走去,想去与自己的亡妻说说话也是好的,多日不见,自然是格外思念,真的是有一日三秋之感,正打算着凑上前去把自己的女人抱住了,却发现不对,在不远处一个地方,尚且还有一个人杵在那儿,到底意欲何为,一时半会儿尚且搞不太懂。 黑匪此时躺在一偏僻荒凉之处,权且坐在一块石头上来着,一切等看清楚了再说吧,不便过早干涉,打草惊蛇是不好的,不如等那人与自己的女人说些话,坐实了罪行再作处理也不为迟呀。 在此山岗上,除了这一片短松林,余无所见,纵使是自己的女人的影子也是影影绰绰的,并非那么看得分明,正打算着离去,恍惚之中,不远处出现一人,正是那个读书人来着,只是不知在此夜色深处,到底想干些什么事情呢? 黑匪看着少秋不断地往前走去,不久之后,这便来到了一个人迹偏远的地方,此地看不到什么东西,除了几块石头,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可是在这一片苍茫之中,渐渐地,出现了一个人儿,非常之熟悉,又极其之陌生,可不就是自己亡故的妻子来着,只是不知道她之此时呆在大山上,到底所为何事呢?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使黑匪都不敢看了,特么还真是有种,那读书人竟然敢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出这种不知羞耻之事,二话不说,凑上前去,硬是把自己的女人抱住了,当时使黑匪几乎想凑上前去,直接杀了他来着。 可是转念一想,如此唐突怕是不成,人家并没有做什么,说不定是自己的女人忽然之间生了病,或是受了刀伤,此人前去抱住了她,不过是扶住的意思,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呀。 念及此处,黑匪未免为自己的小气而感到害臊,甚至掴了自己一巴掌来着,如此为人,这般猜忌,活人尚且还有何意思可言呢? 可是那少秋竟然是把自己的女人摁在地上,接着是脱去了她的所有的衣服…… 不能再袖手旁观了,黑匪吼了一声,扑上前去,抓住了一块石头,直接动手打上了,一石头砸过去…… 睁开眼睛一看,好好的,一切都是如此美满,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自己依旧躺在床上,门外不断地咆哮着大雨之声,应该是做了个梦吧,此时又想起了那一麻袋财宝,凑到财宝边一看,货真价实的,真真是一麻袋的宝贝,看来这梦中所做的未必就不是真的呀。 此时想起了那个读书人,真正是太欺负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本来想立马爬起来,钻出此破败的屋门,去他的家里,与之大打三百回来着,可是念及夜色非常之漆黑,贸然前去,怕不是个事。 一切等有了个机会再作处理吧。 …… 且说少秋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平日并没有做下亏心之事来着,何至于感觉到有些不安,心儿呀,整个就是不住地砰砰地乱跳来着。 少女多日不与自己来往了,往日到了夜里,不是来与自己说说话,便是要借一本书看,可是这段日子以来,不要说借书了,看到她已然是非常之不容易了。 因此之故,独自一人呆在此夜里,过着这种心神不宁的日子,甚至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至于到底为何如此,恐怕只有上天知道了。 在这样的月色不错的夜里,好花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不时哼着一些好听的歌,皆是非常之淳朴的那种,只是好久不见,不知为何突然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时哼唱几句山歌呢? 少秋不知道,只好是紧紧地关上屋子,不出去听罢了,知道听了那样的歌声,准没有好下场。 好花虽然是长相极其不俗,却不是自己敢去想敢去看的,往日一不长眼的毛头小子,因为觉得好花好看,只是悄悄瞅了一瞅,不久之后便横死在家中,有人说了,那小子是被黑匪所杀。 荒村所有的人都知道,好花是黑匪的情人,自从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几乎再也没有人敢于去招惹好花了,可是今夜,这好花何以无缘无故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哼着一些情歌来着? 少秋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了,关上窗户,紧紧地掩上屋门,躺到床上去了。 ———— 第八百零六章 进入梦中的天地 少秋躺在床上,门外不断地下着雨,无处可去,一时也只好是无聊地躺在床上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去哪儿呢? 无法入睡,因为好花之呆在门前,不时哼着歌谣,吵吵得很,直如噪音似的,想好好睡去,此怎么可以做到? 也是奇了怪了,往日好花之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定然会在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里,可是今日不知为何,纵使下着雨,也要站在门口,不断地哼唱着一些比较忧伤的歌谣,此到底是何用意,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 少秋听了一会儿,感觉到相当之烦,不想去听了,望了一眼窗外,雨夜惨淡,阴云如鬼,看了一阵子,便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了。 不知为何,此时忽然出现在一座山谷之中,往前不断走去,至于到底要走向何处,尚且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我为何要进入这片峡谷呢,此时出去,想找到出口,怕是非常之不容易,可是不出去,呆在这片峡谷之中,亦断不是个事呀。”少秋如此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两岸山谷非常之高,独自行走在此险恶之地,瞅着一轮红日渐渐沉入西山,此地前不着村所不巴店,非常之偏僻,想成功走出去,只怕是非常之难。 大山之中不时传来阵阵女人的笑声,不知来自何处,听着令人心绪苍茫,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为何要步入这片区域呢,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此地,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立马就死了也说不定哈。”少秋看了看这些大山,如此在心里说道。 一阵阵的秋风不住地刮来,阴云惨淡之中,一些黄叶飘落,洒满了一路,非常之凄凉,却也无奈,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是祈求上苍之保佑了。 大风不断地呼呼地刮着,衣着单薄,瞬时之间,便不断地咳嗽起来,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走不动了哈。 满天的黄叶不住地飘下来,大路上一片之凄凉,夕阳渐渐沉入了西山去了,暮色苍茫之中,发现这些黄叶瞬时之间竟然是变成了纸钱,随风到处飘舞,很是凄惨,令人不禁有所害怕,不敢继续往前走去了。 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为何自己就闯进了这片区域,而不再是呆在荒村了呢? 少秋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了,前方有个出口,想必出了那个出口,定然会是豁然开朗。 正这时,发现一红衣女子横过大路,侧对着自己走过,并且是跳跃式地前进,这不得不使人想起了传说中的鬼魂,本来也不太害怕,可是自己毕竟只有一人,突然面对此物,说不害怕,到底是有所牵强来着。 好在,那个红衣女鬼往前跳跃了一阵子,忽然之间,便已然是不可再见了,不知逃向何处,到底是钻进了一处灌木丛中,抑或是随风飘去了呢? 不知道,反正是看不到了,可是这俩山之中,并无出口,那个红衣女子是如何穿过了这山体,消失不见了呢? 面对此物,少秋不敢往前走去了,得往回走,不然的话,怕是万分凶险,至于到底要回到什么地方去,一时半会儿,也还是想不明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往回火速逃亡之途中,由于不小心,踩在了一个陷坑里,鞋子虽然是结实,却还是被一颗钉子扎破了,那尖端从脚背钻了出来,上面残存着不少的血迹,非常之不好看。 “妈的,不知是谁这么缺德,在这大路上埋了颗钉子,此时把脚扎穿了,一时想成功逃离此处,怕是不太容易了哈。”少秋看着鞋子上的钉子如此想着。 天色到了这时,渐渐地夜将下来了,山谷变得一片之黑暗,行走其中颇多不便,加上脚受了伤,此时想活着逃出去,怕是不成了。 下了一阵雨,非常寒冷的雨洒在人的身上,极其冰凉,纵使是身体强壮之人,被雨水这么一淋亦是受不了,何况少秋还有肺病来着,瞬时之间,就再也走不动了。 正这时,从山顶上滚下来一团漆黑的物事,就如一团云似的,飘忽不定,忽左忽右,伴着阵阵怪叫之声,听上去,极其之不堪,此时吓得不行,惊叫一声,醒了过来,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窗外一片之雨声传来,在这雨声中,尚且夹杂着好花的轻轻地歌谣声…… 本来想不去听这种歌声,但是不成,没有办法不去听,因为这种声音实在是过于大,想不去听闻,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见门前有个男人的声音,可不就是黑匪吗,不知他之此时前来所为何事,不是说他不久前去了吕镇,说是再也不回来了吗,此时何以又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 黑匪前来,不过是为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梦中,自己的女人与这少秋之间,似乎有些误会,此时不来澄清一下,不问个明白,显得有些不妥,不然的话,何至于冒着大雨,硬要站在这读书人的屋子门前来吹冷风呢? 少秋本来想出去,不敢呆在这屋子里了,可是此时不知往哪儿逃,一时半会儿,还只能是呆在这里,不然的话,一旦出去,与黑匪碰面,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来着。 少秋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可不敢出去了,否则的话,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可能立马就死了也说不定。 门外,黑匪站着。此时前来,不过是为了少秋与自己的亡妻在地下相会之事,不然的话,何以会冒雨站在这屋子门口呢? 荒村的人们纷纷也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时说着什么,有人认为,这少秋肯定是个邪恶的人,此时恨不能直接杀了他才好。 黑匪此次之前来,不为自己的妻子讨回公道,至少这读书人得去自己妻子的坟前道歉一翻,不然的话,自己以后在这荒村的人们面前,做人怕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本来对这梦中之事,黑匪向来也是淡然看待,可是自从上次做了那个梦之后,循着梦中的道路走去,竟然真的能够发财,一时之间,不得不相信,这有自己家里的那一麻袋财宝为证。 可是在梦中,何以无端要看到这读书人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呢,此时纷纷向大家分说着,要荒村的人们为自己主持公道,至少得还自己一个清白。 “父老乡亲们,”黑匪说话了,“这是一个麻袋,里面全是一些金银财宝、珍珠项链之类的物事。” “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有人问道。 “我这是从梦中搞到的,当然,从那个地方出来了之后,再想着回去,此直是不可能了。”黑匪如此说道。 “那恭喜你发财了哈。”有人笑着说。 “有何可恭喜的呀,”黑匪一时愁苦着脸,左右看了看,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好梦,我还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什么梦呀?”有人问道。 “那便是梦到了我的女人与人约会了。”黑匪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与这屋子里面的那个读书人约会吗?” “是的。”黑匪回答。 ……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黑匪一脸之茫然,看着人们继续着自己的演讲,“今天我之前来,不过是来讨回公道,直接把此人杀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时,在人群之中纷纷传来窃窃私语之声,商讨好久,亦没个定论,有说可以杀了来着,有说不能杀,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一片嘲杂。 少秋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正看着医书,身体之不好,一时之间,想要恢复过来,别无他法,只好是靠这些上古医书了。 昨天自己的牙痛,本来想去找医者救治一下,可是到了诊所,医者不仅不救治,反而扇了自己一巴掌来着,直接把那牙齿打落了都。 本来想与之寻死觅活,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听那人说了,此法不过是为了他好,直接打落了这颗牙齿,病不就没了? 此时想起这些事,少秋尚且心里不太舒服,不过是牙龈肿痛,服用一些清热解毒之品自然没事,何至于用拳头打落了呢? 正在这么胡思乱想之时,门外有人不住地争吵声传来,此时读不下去了,得出去应付一下,不然的话,想好好呆在这屋子里,自在地过日子,此直是不可能。 可是出去的话,自然也不是个事,因为外面的人们个个几乎对自己非常之不待见,一旦落入那伙人手中,有自己好受的,为今之计,不如权且呆在此屋子里来着,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出去也不迟呀。 如此想着,这便放下了书本,一时之间,躺在床上去了,不去好好休息一下,此自然是不成的。 睁开眼睛一看,少秋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是不知呆在一个什么所在,漆黑一片之中,旷野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身呆在这旷野,面对种种不堪的物事,心里当然是极其之害怕来着,却又并不知道如何逃出这片天地。 头顶上阴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却又好像就要转晴。 独自呆在这个地方,蓦然之间,发现此地自己似乎来过,还是那个峡谷,咦,这不就是自己梦到的那个地方吗? 可是,少秋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进入了这片天地,此时面对这峡谷,往前走去,到底会碰到何物事,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哈。 ———— 第八百零七章 漂亮的阿华 阿华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听着外面的雨不断地下着,在这样的雨天,无处可去,亦只好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无聊地度过这个有些冷的秋天。 年纪已然不小,可是身边凄凉,想找个女人说说话,此对于阿华来说,无异于非常之不易,一些人甚至说了,这阿华之所以讨不到女人,十之八九乃是因为得罪上了苍,今生就该如此,这样的话听多了,阿华一时也是冷了那份心情了,在这样的雨天,往往只能是坐在自己的门前,看着三三两两的情人走过,羡慕不已。 阿华长相不错,远近的人们,尤其是一些女人,对之颇为看好,以为定然会找到一个漂亮的媳妇。没成想过去了这么多年,阿华依然是孑然一身,过着孤单的生活,不少女人,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不知为何,非要说这阿华呀,长得就像个榆木疙瘩,不好看,非常之不好看。 可是,许多少女却是看好这阿华来着,见了他,脸上往往要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当然,这宝贵的笑容绝对只对阿华一人绽放,其他之人,那些容貌丑陋之辈,那是想也别想看到。 阿华听见自己很丑,往往也要拿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形容,可是仔细看去,较比一些当红的明星,那也是相差无几呀,何至于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竟说自己是个丑八怪来着呢? 与阿华相好的那位少女,在听到人们这样的话之后,在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离开了阿华,跟着一个上了年纪长得非常龌龊肮脏的男子走了。 阿华看过那个男子,长得非常之不好看,整个脸部看起来,就是个弯的,就如某位皇帝,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不仅如此,那个男子的头发尚且是白的,不到老年,整个看上去,就如下雪天似的,一片雪白,实在说不上好看。 可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何就能夺走了自己的女友呢? 阿华的长相甚至与刘德华相差无几,可是人们何以会这样说自己,说他竟然是长得非常之不好看,甚至说他会短命,谁嫁了他,后果直是不堪,不出三年,顶多五载,便会出了大事,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有血光之灾。 因此之故,那些漂亮而聪明的少女们,纷纷撤了,不敢再与这阿华有任何之纠缠,本来看上去,还以为这阿华是个英俊少年,可是没成想人人说他的坏话,有人说了,这阿华简直比世界上最丑的人还要丑上一百倍不止。 阿华听到这话之后,也是非常之气愤,明明自己如此好看的眼眸,何至于被说成是个丑八怪呢,本来想与人分说一二,为之解释解释,不准人们如此胡说八道,对自己的名声之影响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灾难性的,直接造成了自己女友之离去,跟着一个长得非常不好的男子走了。 对于人们这样的话,阿华也是百口莫辩,一时舆论哗然,纷纷说这阿华行骗,专干一些欺世盗名之事,责难声四起,一些平日要好的朋友,到了此际,亦是离之而去,不再和他往来了。 可是,阿华并没有骗人呀,自己长得本来就不俗,用不着骗人哈。 虽然多次与人们解释,但是,人们依然不买账,说他就是个骗子,本来以为他长相不错来着,不然的话,也不会允许他与自己的女儿去小河边约会来着。 没成想他原来是个长得丑的人,真是辱没了自己的女儿,早知如此,才不让他与自己的女儿往来呢,此时听说这阿华是个丑八怪,纷纷兴师问罪,甚至说要杀了他。 因为与阿华去小河边约会的那些少女,在听说了这样的消息之后,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没成想是个假的,一夜之间心如死灰,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有人甚至直接用刀抹了脖子,非常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些死去的少女们的父母、亲人,此时对阿华简直是非常之仇视,纷纷扬言,以后呀,不要在吕镇碰到这阿华,否则的话,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你为何要骗人呢?”这天,一人用一把刀架在阿华的脖子上,如此喝问道。 “我没有骗人啊。”阿华惊讶地回答。 “还以为你长得可以,没成想原来是个丑八怪,你这不是骗人又是什么?”那人继续问着。 “……”阿华一时懵了,说不出话来。 门外不断地下着雨,在这样的雨天,阿华注定只能是一个人坐在门前看着一些风景,不过这样的风景,在如此心情下看去,再好看,亦是不怎么样了。 有人走过了阿华的屋子门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因为怕这阿华讨不到老婆,此时提前打个招呼,以后就别想着老子的女人了,不然的话,他那个态度就是个警醒,可能直接就取了他的性命也说不定。 那个人的老婆简直是非常之不好看,白送给阿华,想必阿华也不会要,何至于去偷他的女人呢,此时听到那人这么啐了一口血痰在自己的门前,心情自然是不太舒服来着,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只能是听之任之罢了。 雨仍旧在门前不断地下着,在这样的雨天,阿华自然是不去大山上干活了,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一株栀子树,雨声淅沥,听上去,特别是在此时,还是蛮美妙的。 想不到自己这么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是敌不过那个长相非常龌龊的男子,不然的话,自己的女友何至于在一天夜里悄悄地跟着他走了呢? 而其他的那些平日对自己有好感的少女,尤其是那些与自己在小河边发生个感情的,此时偷偷寻了短见,因为到了此时才发现这阿华原来是这么不好看这么丑陋的一个男子,早知如此,就算是约会鸡约会狗狗,那也轮不到这阿华呀。 荒村一片之哭泣,一些人家的女子,瞬时之间就不想活了,可是那些少女的长辈纷纷劝说着,叫她们无论如何不要想不开,大不了再找个男人罢了,用不着去死哈。 但是,那些少女们不听,说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无端遭了暗算,真正是奇耻大辱,本来想杀了那阿华来着,可是念及此时之道德,杀人毕竟不是个事,想了想之后,把那杀人的念头渐渐放下了,却也是颜面尽失,再活在人世,已然是没有什么意思可言了。 有些少女在离世之前扑到了阿华的屋子门前,质问着他,“你为何要长得如此不堪呢,为何就不长得好看一些,让人说了好话不好,非要长相如此丑陋,无端让人说这样的坏话?” “我长得还算可以吧。”阿华面对众人之质问,一时之间,也只能是如此说道。 “你再说!”当时一位少女,二话不说,凑到了阿华面前,当着他的面,啐了他一脸的口水来着,就算是如此,尚且不解气,非要砍他两刀不可。 “算了吧,你不是还有我吗?”一位丑陋的男子如此劝解着,那位美少女跟着那个丑男子,瞬时之间离去了,不久之后,这便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不知去向了矣。 那个丑陋的男子本来是长得非常之不好看,但是在众人的赞美下,加上衣服之光鲜,瞬时之间就成了一位“美男子”了,不然的话,那位美少女也不会跟着他回去了。 真正是委屈之至,可是,人们执意认为阿华是个丑八怪,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如此了。 在屋子门前略坐了一阵子,到了这时,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好,不去走走,不到小河边去看看风景,此时怕是不行了,怀揣着如此想法的阿华,旋即离开了屋子门前,到了小河边,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来着。 到了小河边,一位正在洗衣服的老婆婆,本来正在洗澡来着,天气非常之不错,一时看了看这小河边,也没有看到个人,正于此时,肚子不太舒服,加上吃多了一些肉食,自然是有些拉肚子,此时把自己的裤子都拉得有些脏,这便想趁着此时无人,脱去了裤子,想好好洗一洗。 洗完了,正准备穿裤子时,瞬时之间看到了阿华,本来想跳入小河来着,可是此时秋天了,毕竟是有些冷,何况老婆婆还患有感冒,这一旦跳入了小河,那可是要不得的。 不敢跳入小河,只能是把裤子穿上,得麻溜儿的,可是不知为何,越想快越快不起来,这不,由于动作之过于僵硬,甚至还摔倒了。 可是纵使是摔倒在地上了,这裤子依然是没有穿起来,此时非常之尴尬,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因为看到她的屁股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阿华来着。 老婆婆忙中出错,此时想把裤子穿起来,可是愣是穿不起来,纵使是把裤子穿破了,依然是穿不成功。 一时之间,亦只好是躺在河边,想爬起来,此时得匆匆逃去才是,可是不知为何,一旦倒在地上了,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爬起来的。 “真是羞死人了。”老婆婆在心里这么说道。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几翻折腾,裤子终于是穿起来了,却弄破了,留下好大一个口子,幸好问题不大,不注意看的话,尚且看不到。 老婆婆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火速离开了小河边,就怕以后留人以口实,说自己的屁股竟然是无故让这阿华看到了,当真如此,以后呀,在荒村做人就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 第八百零八章 吓丢了魂 冯大爷的亲戚,荒村的人们称之为小冯,此时呆在大山上,独自面对着这一阵阵的大风与无尽的凄凉,心绪苍茫之中,渐渐有了离去之打算,不敢呆在此大山上了。 本来冯大爷也想着来帮个忙的,可是与人家打了一会儿牌后,发现这时间已然是不多,天色瞬时之间就要暗了下来,再去大山上,多有不便,尚且不如呆在家里来得舒服些。 小冯只能是一个人面对着这大山上的事物了,天色渐渐夜将下来了,荒村的人们,个个慌乱起来,眨眼之间,离去者太半,留在大山上的,还真的就只有小冯一人了。 此时不要说人啦,就算是一些个树木,呆在此大山上,亦是感觉到有所害怕,非常之不乐意站在空旷原野,也想和那些人们一样,火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不然的话,一旦到了夜里,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想也想不到的可怕物事。 小冯呆在大山深处,此时干活的人们已然是离去了,几乎只剩下小冯一人呆在此大山,一些个云朵,陪伴着小冯,可是不知为何,瞬时之间,随着一阵凄凉的风,不断地往前,渐渐消失不见了。 小冯此时担心着冯大爷,不知他之呆在那个寡妇的家门口,会不会受了委屈了呢,此时真的想去帮他一把,想为之把那个女人弄到手,使自己的亲戚亦不至于天天到了夜里,过着那种不堪的寂寞的生活。 但是此时,因为活儿非常之多,一时半会儿,尚且抽不开身,权宜之下,还不如就呆在这大山上,为之略干些活儿,不然的话,这谷子成熟了,却没人收割,一旦落雨,还不得烂没在此田里? 不远处有人出现,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妇,因为慌乱之中不慎弄丢了一把锄头,此时得去将之找回来,不然的话,以后没有锄头挖地,庄稼之好好生长也将成为一句空话。 没有办法,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只好是硬着头皮往大山上一走,瞬时之间,便出现在锄头边,扛着那把宝贵的锄头,沿着大路没命地跑去,由于动作之过于僵硬,尚且还摔了,腿不行了,不然的话,奔跑起来何以有些力不从心了呢? 不过那农妇好歹把锄头搞到手了,此时飞速离去,转瞬之间,已然是逃离了此处,就如一朵云似的,渐行渐远,终于是看不到身影了。 可是,小冯看到了那农妇的魂了,可能是因为过于害怕,竟然是不小心把自己的魂弄丢了,此时看去,就如一团黑色的云似的,不住地在那个地方徘徊来着,久久不散,飘忽之间,似乎没了,可是定睛看去,可不还呆在那锄头曾经呆过的地方么? 那农妇的魂从大山上飘忽下来了,瞬时之间就出现在小冯的面前,看上去,扑朔迷离,随风轻轻地荡漾着,虚幻空灵,令人捉摸不透,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吓得也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可是此时不把这活儿干完了,回去以后,何以向自己的亲戚交待呢? 小冯此时把那农妇的魂用一个破败得不能再破的塑料袋子装了起来,不然的话,在自己的身边如此飘来飘去着,非常之不是个事来着,不好看,让人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坏人,勾引了那个农妇来着呢? 可是捉了一阵子,那魂还真是不好捉,为此甚至还摔了一跤,头撞在一块石头上了,无端出了血,非常之不好看,使那农妇的魂瞬时之间就离开了一些距离,似乎不敢过于靠近自己了。 此正是自己求之不得之事情,不然的话,一旦让人发现,红口白舌地说一些鬼话,甚至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专门做这些诱惑妇女之事,传了出去,名声不好,以后呀,再想着去讨个媳妇,那可就是非常之难了。 当然,那农妇的魂之所以围绕着自己不住地转个不停,亦不过是觉得大山上过于荒凉,有些害怕,这便想找个人做个伴,正好小冯在大山上干活,这便凑了过来。 小冯此时见了这农妇吓丢了的魂灵,一时也是爱莫能助,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带它回去,可是这魂灵飘飘荡荡,恍惚不已,甚至东躲西藏,不肯钻进小冯为之准备好的那个破败的口袋,宁愿受些冷风吹,亦不肯随着小冯回去。 小冯没有办法了,不得已之下,只好是兵行险招,脱去了裤子,当时把那农妇的魂灵吓得,瞬时之间就不敢呆在这小冯身边了,随着一阵阵的凄凉的风,眨眼之间便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吓跑了那农妇的魂灵,小冯看了一眼天色,觉得还有些早,不忙着回去,得再为亲戚家干些活儿,正好自己今天状态不错,浑身有的是力气,不然的话,看到了这一幕幕情景,定然是不会呆在这大山上了哈。 小冯不仅把那农妇的魂吓走了,此时甚至还想着与之亲吻一翻,不然的话,想毕那农妇的魂也不至于哭泣,哭泣了了阵子,瞬时之间,便毅然离去,绝对不敢再停留分毫,不然的话,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赶走了那农妇的魂儿,小冯独自一人呆在此大山上,一片阴森的树林之中,不知为何,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初时不过模糊一片,不太看得清楚,渐渐地,随着夜色之降临,月轮之东升,瞬时之间看得分外分明,可不就是一女人吊挂在一棵树上,不时吞吐着舌头,眨巴着眼睛吗? 小冯是个好心肠之人,看不得人家受苦,此时得凑过去,为之解脱了这种痛苦,可是凑到了那棵树边一看,那个女人一时之间消失不见,几乎使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在此地,怎么凑近了之后又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既然看不到,小冯这便不敢去看了,火速回到了自己的田地里,继续忙碌着,收拾一下打谷机里的稻草,把剩在木桶里的谷子悉数装进了一个蛇皮口袋,弄好了这些,看了看天色,月轮东升,夜色渐渐笼照过来了,再不回去,一旦看不到路面,则将会是非常之麻烦。 此时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呆着的地方,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浑身流着血,舌头伸出来了,大概有一米来长,不时扭动来着,尚且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而生了气,不然的话,不会用那带血的舌头打小冯。 小冯被那舌头一击,一时晕倒,不过此时知道,断不能失去意识,否则的话,后果如何,此亦是明摆着的。 不敢呆在此大山上了,得火速离开这片阴森的树林,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不测之事。 往前逃去,得麻溜儿的,否则一旦错过最佳之逃生时机,只怕就再也不能逃出生天了。 小冯往前蹿去,暮色苍茫之中,挑着一担货物,跨越了一道道障碍,此时看到,在路之当中,盘踞着一条毒蛇,趁着小冯路过,二话不说,这便咬了一口下去,当时就使小冯受伤颇为严重,几度处于休克之状态。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就下起了雨,知道这谷子受不了潮,不然的话,肯定得烂去,如此一来,这一年的辛苦就算是白忙活了。 小冯不敢怠慢,挑着一担谷子,瞬时之间离去,沿着山路往前,不久之后,便到了冯大爷的家里,可是此时之冯大爷并不在家,而是赖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与之谈说一些人世之事情,甚至不时要打趣一些男女之间的那些破事。 虽然冯大爷非常之想与刘寡妇说些话,道些个风花雪月之事,可是人家刘寡妇,那可是什么身份,身价近亿,怎么会待见这冯大爷呢? 冯大爷不依,此时还真是得赖在此处,不肯离去,甚至想强行钻进了人家的卧室,想躺在人家的温暖的床上去了,只要能拥抱着这刘寡妇的被子,一亲她的芳泽,人生到了这个境界,自然是满意了。 刘寡妇当然是不肯啦,自己这么一漂亮的女人,他冯大爷算个什么玩意儿,说得好听的话,罢了,不然的话,定然与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肯为刘寡妇效力的人多了去了,区区一冯大爷实在是不在话下,只要自己轻轻地摇动三寸不烂之舌,顷刻之间便会取了他的小命来着,以之为自己的死去的丈夫做个祭品,应该是非常之不错的哈。 冯大爷见不是个事,再呆下去,不仅荒村的人们说他不是个人,到了这么夜了还不放过人家,良心当真是坏掉了,不知道人家明天天亮还得去大山上干活吗? 此时准备着离去了,可是正这时,听见大门嘎地一声开开了,刘寡妇不穿衣服地站在冯大爷之面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敢情不小心把自己的魂弄丢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成了这么个披头散发的样子了呢? 还真是的,那小冯看到的农妇便是这刘寡妇,当时为了去大山上把锄头弄回来,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不知看到了什么,一时之间吓得不行,回来了之后,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不久便成了这么个样子了。 一看到刘寡妇成了这么个不堪的样子,蓬头垢面来着,不时尚且说要吃自己的一些个屎,搞得冯大爷也不忍去祸害她了,见不是个事,眼睛一转,想了个法子,准备悄悄溜之大吉。 可是这时的刘寡妇,因为吓丢了魂,不认得人了,错误地把这冯大爷当作自己去世多年的丈夫,二话不说,便死死地抱住了他,无论冯大爷怎么挣扎,甚至吼喝着,亦是于事无补,根本就挣脱不了这刘寡妇的双手! ———— 第八百零九章 坚贞守护之巨物出没 冯大爷一时之间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的刘寡妇可不是这样的哈,怎么转眼之间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自己竟然这样好了呢? 冯大爷当然是不知道刘寡妇的魂丢在大山上了,此时之披头散发就是个证明,一时也是慑住了,对于她的妩媚妖娆,瞬时之间竟然有了种敬而远之的想法,不敢过于靠近,怕做出了事情,对之会有何伤害,非自己所能负担得起哈。 原来这天,刘寡妇匆匆上了大山,本来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去把撂在山上的一把锄头捡回来,没成想到了那儿,竟然是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物事,把魂当时就吓丢了,在大山上不住地徘徊来着,没个归宿,飘飘荡荡的,不知何去何从。 至于这刘寡妇当时看到了什么,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没个定论,无从考证,不便妄断,只好是不去说他了。 反正刘寡妇自从下了大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瞬时之间,便已然是成了个人事不知的样子了,错误地把呆在她屋子门前的冯大爷当作了生前的丈夫,不然的话,此时也不至于死死地抱住了他。 冯大爷知道事情不妙,心里渐渐有些怜悯起这刘寡妇来了,不然的话,趁此时无人,倒是可以与之缱绻一翻,说一些体己话,搞一些事情来着。 可是此时如此光景,纵使是良心被狗吃了,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只好是什么也不做,一切等这刘寡妇清醒过来,认识了人再说吧。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等待在家里的小冯,因为遭到毒蛇之噬咬,此时非常之危急,病情急转直下,瞬时之间就可能没命了都。 不敢有丝毫怠慢,冯大爷此时守护在小冯的身边,一心照料着,想把他从死神的手中挽救回来,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有些责任来着,此时不帮一把,那还算是个人吗? 小冯静静地躺在床上,不时抽搐来着,看来要不了多久,这人可能就要去了哈。 刘寡妇的魂在大山上不住地飘荡来着,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底该去什么地方,此时来到了自己的丈夫的坟前,徘徊着不去,想与丈夫约会一翻,离别多年,此时有太多的话想与之诉说一下。 那魂围绕着丈夫的坟不住地飞舞来着,不久之后,便化作一只美丽的蝴蝶,翩翩的蝴蝶,不断地来回旋转着,有时趴在墓碑上,有如在聆听一些过往的故事,而有时呢,却随着一片云飞去,瞬时之间消失不见。 到了夜里,因为长夜漫漫,过于无聊,刘寡妇的魂便开始为丈夫一遍遍地歌唱,歌声非常之婉转,一些天上的云朵,听闻了这美妙的歌声,亦要落下来,悄悄地伫立在丈夫的坟前,随着一阵轻轻的风,跳一支小小的舞来着。 可是,不久之后,不知为何,刘寡妇的魂有所不甘了,不肯呆在丈夫的坟前了,因为记起了生前的一些事情,丈夫似乎是不待见自己,此时翻然醒悟,颇为后悔,往前不断地飞去,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座没有墓碑,也没有名字的坟前。 虽然是如此,但是刘寡妇的魂依旧是能够记得非常清晰,这座坟不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的墓吗,为何不好好活着,却在阔别多年之后,竟然是成了这么个模样,撒手人寰,就此去了呢? 刘寡妇看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的坟后,一时之间,似乎也不想活了,不复贪恋人世之荣华富贵,倒想着跟随自己的恋人,翩翩飞舞着,离开这一片不太干净的地方,去一个遥远的所在过上美好的生活。 但是,不成,恋人的坟已然是有些荒废了,此时极尽凄凉之能事,出没其中的,无非就是一些鼠辈而已,断然看不到蝴蝶了。 刘寡妇的魂不想呆在这大山上了,得离去,因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心情非常之不爽,此时再想着去做一个好梦,只怕是不成了。 往前飞舞了一阵子,刘寡妇便已然是不肯往前而去了,因为北风凄凉,大漠孤烟,极其不堪,只身于此地,白天尤可,一到了夜里,那种沧桑落魄之感就会非常之浓烈,拂之不去,只好是任其作用于自己的心灵,造成一些不算小的伤害。 还是回去吧,就呆在恋人的身边,守护着他的美,到了夜里无人之时,一旦有何鬼怪恶魔出现,自己纵使是势单力薄,亦要与之周旋一二,不为别的,只为了守护住心中的那份美好。 就在这天夜里,天色非常之晴好,没有一片云,碧蓝的天空,孤星几点映着苍穹,洒下清澈至极的几点光,映在草丛中,看上去,非常之令人舒服。 刘寡妇的魂守护着自己的恋人的墓,为之不怕牺牲性命,那怕是为之赴汤蹈火,那也是万死不辞,何况此时风景如此美好,正好可以享受一下这份天籁般的宁静,不去思考那些纷繁复杂的往事,只是体味着这上苍赐予的美好时光。 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为何,月色虽然是极尽妩媚之能事,远近各处,不时听闻叶子沙沙作响,非常之好听,就如母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灵魂,把一些不好的思绪悉数抛到爪洼国去了。 突然,刘寡妇的魂看到了一浑身漆黑的人悄悄地走来,踏着夜色,步伐雄浑之至,所过之处,一片凄凉,就连一些石头也不放过,一旦抓住,瞬时之间就咬成了无数片,之后将之生生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那是个非常高大的人,不知来自何处,为何要出没于自己情人的墓前,如果只是来看看这边的风景倒也罢了,怕就怕此物不知好歹,想着搞一些破坏的事情,届时自己为了守护住恋人的坟,可能会与之来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哈。 那高大的黑影走了一阵子,不久之后,便真的是站在恋人的坟前了,并没有发现刘寡妇的魂,此时呆在这坟前,用意为何,一时之间尚且不知,莫非其人之前来,亦是因为对自己恋人怀揣着感激的心,趁此时无人,想来祭奠一翻? 刘寡妇的魂搞不懂,便不去管这么多了,只好是静静地守护在坟头,一旦有事情,自己宁可玉碎,绝不瓦全! 那是一个漆黑的巨大的影子,在此半夜无人之际,无端站在人家的坟前,到底是何居心呢? 没有人知道,纵使是刘寡妇的魂,到了此时也是不明白,本来想离去了,因为天色不早,再不回去,一旦自己的身体让冯大爷之流玷污,活在人世,就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哈。 好在,此时冯大爷对刘寡妇尚且是有所忌惮的,并不敢过于靠近,纵使是刘寡妇神志不清,主动投怀送抱,冯大爷亦是感觉到非常之错愕,并不敢接受一二。 这给呆在大山上的刘寡妇的魂争取了不少时间,此时面对此超级巨物,也略显从容,并不过于慌张,有时尚且可以亵玩一翻,调戏一下这巨物,打趣着它,甚至不时要凑上前去,在它的头上撒泡尿来着。 巨物不管这些,趁着此时无人,二话不说,吼了一声,一时山岗为之而颤抖,一些风在这吼声之中,瞬时之间吓得逃之夭夭,绝对不敢停留丝毫,使呆在大山上的刘寡妇的魂越发显得孤单。 正当刘寡妇的魂围绕着自己的恋人的坟上下飞舞,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端说出了人话,无非是叫此巨物能够知难而退,不要过于下作,否则的话,今夜之战斗将会是非常之惨烈! 对于刘寡妇的魂说出来的话,巨物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扑上前去,二话不说,横了一条心,瞬时之间,便要拔出了这座坟,至于要将剩下来的土地用于何处,此是人家的机密,旁人怎么知道。 巨物本来不过是想把这座坟拔掉了之后,再在此处建个厕所,方便以后呀,到了大山上可以舒服地拉个屎什么的,刚才它不是因为找不到厕所,从而拉了一裤裆的屎吗? 由此可见,不在大山上建个厕所,那实在是不好,此时想趁着无人,便站在这座坟前,想干这样的事情。 巨人上山之前,本来是好好的,肚子非常之舒服来着,可是不知为何,一旦靠近这座坟墓,便叽哩咕噜直叫,一时停不下来,瞬时之间,竟然是拉稀了,却又找不到厕所,没奈何,只好是把屎拉在裤裆里了,非常之不舒服,此事一旦让人知晓,那还不得笑掉大牙? 于是,想在此处建个厕所,方便以后呀,一旦肚子不舒服了,想拉个屎或是撒泡尿什么的,可以在此处将就一下不是? 可是正这么想着之时,不成想站在坟头的蝴蝶放出话来了,声音虽然是不大,却极其凶狠,闻之者,纵使是巨人这样的大块头,那也是有些吃不住这份震惊,瞬时之间为之敛手,不敢去为非作歹了。 吓跑了巨人,刘寡妇的魂一时静静地伫立在恋人的坟头,哼唱着一些美妙的歌曲,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轮,今夜还真是非常之皎洁呀。 且说冯大爷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而小冯因为中毒过深,已然是非药物所能医治,瞬时之间抽搐不已,渐渐闭上了眼睛,不复听闻脉搏的响动声了。小冯已然是死去了。 多日之后,冯大爷把小冯送上了山,此时又出没于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了,似乎不去与之说说话,不去与之聊一些往事,这便对不起小冯,甚至可以说不是个好人了。 因为小冯生前是极力主张自己去与刘寡妇相好的,此时前来,不过是为了不辜负小冯的一片好意,不然的话,夜深人静之时,人家纷纷睡去了,冯大爷何以还要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久久不肯离去呢? 一看到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刘寡妇便钻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大门边,上下打量着冯大爷,品评着他的好,有时甚至不顾礼义廉耻之存在,硬要扑上前去,与这冯大爷亲吻一二。 不久之后,这两人便走进了大门,一进了大门,便闻到嘎地一声,大门关上了,呆在屋子里的,一时之间,似乎就只有刘寡妇与这冯大爷了。 正在做那事之时,刘寡妇的魂从门前飞了过来,瞬时之间钻进了自己的身体,意识清醒过来,知道是冯大爷睡了自己,一时之间,真的是出离愤怒,二话不说,逃出了自己的屋子,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 ———— 第八百一十章 飞来横祸之老婆婆自杀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因为下雨天,无处可去,不便上大山,一时之间,亦只好是蜷缩在破败的屋子里,不知如何挨过这一天。 出了屋门,一个人也没有碰到,沿着石板路往前,踏着清洁的路面不断地前行,不久之后,便站在一株大树之下,想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已然是够累的了,加上肺病未见痊可,真的是非常之令人揪心,却又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略事休息,不久之后,便感觉到相当之不舒服来着,似乎不该呆在此树下了,因为一阵阵的风不断地刮来,一些枯的树枝渐渐断掉了,随风飘散开来,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暮色黄昏之时,独自呆在此地,还真是有几分凄凉,本来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着,可是放眼看去,旷野一片落寞,寻常之物事,比如牛羊之类亦是难寻,想找到一个人,实在是难比登天。 徘徊了一阵子,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因为天上起了阵阵阴云,本来晴好之天气,不知为何,瞬时之间就变得阴沉下来了,灿烂的阳光不见了,有些冷,不便再站在这大风之中,何况可能还会下雨。 离开了旷野,独自回去,徘徊于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赏看一下晚霞之美好,却在此时,根本就是什么也看不到,一切的一切,皆被一阵阵的阴云卷进去了。 多日之不得晒太阳,长此下去,对肺病之康复当然是非常之不利,这便想着出来,趁着此时无人,好好晒晒太阳来着,没成想,一出来之后,阳光渐渐散去,替而代之的,渐渐变成了雨云,当真是非常之不可思议哈。 少秋不敢站在外面了,因为一位老婆婆凑上前来了,站在他的门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对之破口大骂,非常之不讲道理,简直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而在这个时候,少女无端出现了,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不靠近,也不离去,只是站在一株树边,耐心地听着,不时尚且要掩嘴窃笑一二,使少秋此时当真是非常之窝火,此何人也,为什么无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谩骂自己? 本来不想去听,怕听到了这样的话,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之不利,长此下去,处于这种不堪的环境下,想疾病康复,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去听是不成的,因为老婆婆骂上瘾了,此时不来骂一阵子,似乎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老婆婆边哭泣边用菜刀砍着石头,指着少秋的名字,不断地谩骂来着,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似乎随时想冲进了他的屋子,砍死了他! 老婆婆并没有疯掉,可是这时,自己又没有招她惹她,何以要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断地谩骂来着,并且这声音极其不堪,几乎整个荒村都听见了,惹得一些狗不住地吠着,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维护着老婆婆。 原来,老婆婆的儿子不久前,因为车祸,年纪轻轻就去了,下场非常之悲惨,看到的人们,纷纷为之唏嘘长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呀。 那个司机在撞了人之后,瞬时之间,匆匆逃去,渐渐消失不见,留下老婆婆的儿子在马路上,看上去非常之不堪,已然是到了不辨模样不知到底是谁的地步了。 老婆婆闻讯赶来之时,天上不知为何,一片巨大的黑云压过来了,恰好覆盖在那尸体上面,久久盘旋着不肯离去,纵使是刮了大风,那片黑云依旧停留在那具尸体上,未曾散去。 老婆婆非常之窝火,几度想寻死觅活来着,却根本就不去找司机之麻烦,而是听信了旁人的谗言,说一切皆是拜少秋所赐,若非他之念咒,她的唯一的儿子根本就不会惨死在车轮之下,而是可以富贵长命,活到一百来岁。 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这么说,十个人还是这么说。由不得老婆婆不信了,此时离开了儿子的尸体,三两步,快步如飞地来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哭哭啼啼,边哭边不断地用菜刀砍着门前的一块破败的石头,非要少秋给个说法,说他何以如此歹毒,念出了这么没有良心的咒语! 雨不断地在门外下着了,瞬时之间,已然是一片雨雾茫茫,老婆婆不去找那个肇事司机,却不断地谩骂着少秋,说他不是个人,甚至说要死在他的屋子里去。 面对这一切,少秋只能是不去管了,可是此时不去理会也是不成了,因为老婆婆不断地打着屋门,大有扑进来之势,一旦进来了,想必少秋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当然,在这个时候,也有人劝说着,说她的儿子之死,与这读书人应该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应该找人家的麻烦,而是得去找那个肇事司机,赔自己的损失,甚至是要以故意杀人罪论处。 但是,这话没有说完,只讲出来一半,不知为何,便已然是说不清了,因为瞬时之间,在那人的嘴巴里面就长了个毒疮来着,非常之疼痛,不要说讲话了,就是张开一下口,呼吸一下空气都已然是成了问题。 那人此时只好是什么也不说了,捂着嘴巴瞬时之间,悄悄离开了人群,不见了。 最后,老婆婆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放过了司机,说不关司机的事,一切均是拜那个读书人所赐,要寻麻烦的话,只能是去找他。 许多的人都是这么说,老婆婆最后听信了这种鬼话,站在了少秋的屋子门前,边砍着一块石头边不断地谩骂来着,而少女此时也不知为何,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少秋吓得不住地颤抖来着,呆在屋子里,根本就不敢出来,甚至也不敢去听这样的话,只能是蜷缩于床上,用破败的被子蒙住了头脸,当一切的一切只是个梦罢了。 门外下着雨了,一阵阵的雨不断地落下来,使老婆婆开始咳嗽不已,此当然是伤风感冒来着,得用一些发散风寒之品,比如生姜、葱白加红糖煎汤服之,可是这时已然是处于生死悠关之际,谁有心情去做这事? 老婆婆已然是出离愤怒了,此时恨不能剐了少秋来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没招谁惹谁了,何以要无端取了他的性命呢? 对此,少秋根本就是不敢说一句话,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对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不然的话,一旦与之发生冲突,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到了这个时候,荒村一片之寂静,没有看到一个人,少秋想有个人为自己说说话,开导开导这老婆婆……可是不成,根本就看不到人来着,就算是那只老狗,到了此时,路过少秋屋子门前之时,亦是悄然而过,并不敢吠叫一二。 少秋想出去解释一下,可是从窗户往外看去,情形非常之严重,老婆婆已然是红了双眼,一旦出去,可能会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大刀伺候也说不定。 所以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出去,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出去也不迟呀,不然的话,一旦碰在老婆婆的枪口上,届时可能会非常之麻烦来着。 本来想等老婆婆离开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再出去,可是不知为何,此时肚子非常之不争气,瞬时之间变得非常之疼痛,似乎得出去上个厕所,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不妥。 加上憋尿,此时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不可能把这些屎尿拉在自己的屋子里是吧,况且此时少女不知为何,也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就此把屎尿拉在自己的屋子里,让少女看到了,恐怕是非常之不雅观吧? 得出去,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简直会出洋相了都。 可是出去也不成呀,老婆婆把守在门口,此时简直是要与少秋拚命了,幸好有此大门阻拦住了,一时不得进来,不然的话,少秋可能早已没有命了。 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拉开了屋门,此时不出去是绝对不成的。 出去了之后,发现这老婆婆已然是扑上来了,握着菜刀,这便要砍下来,幸好少秋动作稍快了一些,躲过去了,此时对之怒吼一声,要她离开自己的屋子门前。 由于用力过猛,肺病之未见痊可,承受不住这种愤怒,瞬时之间感到相当之不好受来着,胸口压抑,呼吸困难,种种不堪,全是拜此老婆婆所赐。 而此老婆婆,见少秋如此狠毒,一时不敢造次,直接扑上前来,想扑在少秋的身上,纠缠住了,欲与之同归于尽。 但是,少秋何其敏捷,轻轻一闪,这便闪开了,使老婆婆非常之愤怒,立马不想活了,往着空空的墙壁一头撞去,一下子死在那儿了。 少秋此时也是因为暴怒加上惊恐,肺病本来就未见痊可,一时之间喷出血来,把那老婆婆喷了一身的血。 到了这个时候,荒村的人们渐渐凑过来了,纵使是正在大山上干活的人们,亦是匆匆下了大山,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干看着热闹。 出了这样的大事,少秋当然是不知如何是好,正准备着逃去之时,荒村的人们阻止住了他,一时想逃出众人之掌控,尚且有些困难,没有办法,只好是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低着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好啊,你杀人了!”人群之中,有人如此说道。 “直接送官,让官老爷处理这事。”有人这么提议。 …… 面对此种种议论之声,少秋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此时吓得不行,一旦罪行坐实,只怕是会非常严重。 门外这时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在这大雨声中,少秋看不到了少女,瞬时之间似乎就消失不见了,呆在自己屋子门前的那些人,个个叫嚣不断,非要置少秋于死地不可,可是这事与自己几乎可以说是扯不上任何关系,为何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呢? ———— 第八百一十一章 见到死去多年的人 且说那个老太婆在河边洗澡不慎让阿华看到了之后,忙忙穿着衣服,瞬时之间,便逃去了好远,渐渐消失不见了。 阿华郁闷至极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揽镜自照,并非如人们想像的那样不堪哈,可是荒村的人们何以要这么不待见自己,非要说一些坏话,污蔑自己呢? 一些少女,尤其是漂亮的姑娘,听到人们纷纷如此说话,瞬时之间,冷了那种心思了,路过阿华的屋子门前,也不再如之前那样的蹦蹦跳跳来着,竟然是悄然而过,甚至为此而颇有人摔倒在地。 只有一个傻女人一见了阿华的面,便不住地为之竖起了大拇指,说他长得不错,有时甚至想扑上前去亲吻一阵,当然,阿华是不同意的。 荒村的人们,尤其是一些智者,对于阿华是相当之不待见的,有时见了面,直接石头伺候,甚者要刀兵相见,已然是到了水火不容之地步,使阿华有时连着几天呆在自己的屋子,根本就不敢出去见人。 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这么讲,几十上百个人纷纷说着这阿华的坏话,以至于使阿华的女友瞬时之间,卷起铺盖走人,永远地消失不见了,有人说阿华的女友已然是死在荒山野岭之中,亦有人说跟着一个坏人离开了荒村,去了外面更大的世界。 有时到了夜里,阿华自己都相信了人们的话,难道自己当真是长得如此不堪,不然的话,何以人人这么说,个个说自己的不是呢? 本来阿华长得跟刘德华差不多来着,可是被人们这么一编排,说得非常之不堪了,甚且有人说了,这阿华可能不长男人的那个东西,与之恋爱,当然是非常之不妥,一些少女的父亲纷纷劝说住了自己的女儿,断不可与之有任何的瓜葛,否则的话,定当打死而后快。 阿华这天又去了吕镇,依然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荒村的人们当然是没有见过这阵式,一看到阿华的那个领带,此时非常之不看好,尚且以为不是人,有些人看不过去了,直接呼之为畜牲,活在荒村,怎么可以带这种不堪的东西,出去干活,方便不方便? 一些杞人忧天之辈,怕这阿华戴着的那根领带会妨碍到干活,甚至有可能活活被这带子勒死,一时纷纷劝说着,不要戴那劳什子,没什么卵用。 当然,对于人们的劝说,阿华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依然是我行我素,天天戴着根领带出没于大山深处,甚至连挑着一担谷子的时候也是打着领带,本来以为好看,可是那些少女们,也不知为何,一看到阿华如此模样,纷纷躲藏,避之唯恐不及。 不要说人了,就算是大山上的一些个豺狼虎豹之辈,在见了阿华之后,亦是不敢贸然出击,不知面对的到底是个何物,会不会吃下去了要中毒呢? 阿华只能是一个人住在荒村边上,白天也不敢出门,只有到了漆黑的夜里,这才悄悄出去,行走在大路上,感受一下风的味道。 那些少女们,因为看到这阿华要戴这么个劳什子,纷纷不看好他,渐渐散去,投入了他人的怀抱了。 阿华只能是一个人过着日子了,因为那些漂亮的少女,在听到人们纷纷传说后,相信了那些话,真的以为阿华是个不好看的人,甚至坚信这阿华是个丑八怪,个个不肯与之在一起,纵使是见了一面,到了夜里,少女们也要去小河边,以清清的河水洗去自己俏脸上的尘垢。 “真漂亮。”可是一个孩子在见到阿华后,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听到这话的阿华,心里还真是非常之受用。 “打死你!”孩子的母亲随即一个耳光甩过去,直接把自己的孩子打晕在地,相信之后呀,这个孩子可能永远也不会说话了。 从此之后,在荒村,几乎没有人敢于说这阿华漂亮了,那怕这阿华实在是长得可以,亦断不敢说他的好,说了这阿华好的人,到了夜里,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便已然是去了,不是上吊自尽,便是神经错乱,偷偷爬上一座大山,之后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刘寡妇这天看到阿华之后,不知为何,一时把持不住,竟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了他的好话,说他长得不错,是她见过的所有的男人中的翘楚。 当然,听到这话的阿华,心里是非常之受用的,以后呀,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再也不用扭扭捏捏的了,可以直接把自己的女友抱住了,因为自己长得不错嘛,绝对是配得上人家。 刘寡妇是个好色之人,此时看到这阿华长得这么英俊爽朗,非常之喜欢,一时口无遮拦,说出了他的好,说他长得非常之不错。 听到这话,阿华当然是非常之开心,甚至也有些喜欢上这刘寡妇了。这不,准备在这天夜里,悄悄去刘寡妇的屋子里,与之约会一场,说些体己话,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尚且想去亲吻她的红红的嘴唇呢。 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为何,刘寡妇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还真是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少年,背对着自己,往前不断地走去,使得刘寡妇一时之间,左右看了看,觉得反正没人,何不跟上前去,说不定在一偏僻无人之处,可以与之缠绵一翻呢。 那是一位非常好看的少年,看得这刘寡妇瞬时之间,几乎不顾及任何有害因素了,直扑过去,非要在此荒凉之地,与之说些话来着,至少也得看清楚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往前走了一阵子,至一破败不堪的屋子门前时,少年钻了进去了,刘寡妇本来也是有所犹豫,颇有些顾虑,不敢进入,怕对自己不利。 但是,看到了那里面飘出了一片灯火,映着这灯火,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皆变得如此妩媚,就算是身边的一些个石头,在此时亦是变得非常之漂亮,连一些宝石也是不如了。 刘寡妇进去了,此时不得不进去,错过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不显得有些过于愚蠢吗? 进去了之后,刘寡妇发现呀,根本就没有人,简陋至极的屋子里,不知为何,只有一盏破灯亮着,其余一无所见。 “刚才明明看到少年进来了,怎么这会儿又看不到了呢?”刘寡妇如此在心里嘀咕一阵子。 既然没人,刘寡妇这便想着出来,得离开此是非之地,不然的话,怕就不太好了,可是出来一看,发现这个屋子竟然是自己的屋子。 外面瞬时之间下起了大雨,本来想逃离此处,可是到了此时,再想着逃出去,此只怕是不成,再者说了,这屋子毕竟是自己的家,一时能去什么地方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走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刘寡妇不住地在心里嘀咕着,想破了脑壳也是不明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正打算出去找个人倾诉一下之时,一阵凄厉的风猛烈地刮进来了,大雨随即落下,天地为之变色,此时出去,显然不太明智。 夜色非常之深沉了,荒村的人们,家家户户已然是睡去了,灯火一盏也无,漆黑一片之中,几乎看不辨东西南北,了无睡意,只好是静静地坐在床上,想着一些永远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正这时,门外有人轻轻地敲门,拉开屋门一看,竟然是看到了一位老人,可是刘寡妇记得,这位老人已然是故去多年,出殡的那天,抬丧的人们路过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这刘寡妇尚且还烧了一些草,怕这死者还魂时进错了屋门。 可是在这深沉的夜里,刘寡妇何以看到了这位死去多年的老人呢?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老人离开了这座屋子,只留给刘寡妇一个凄凉的背影,其余一无所见。 刘寡妇火速关上了屋门,为了怕一些不干净的物事寻上门来,尚且在门后压上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上千斤重,平日断不能移动丝毫,可是在这天夜里,不知为何,竟然是轻而易举地将之挪到了大门边,死死地压住了大门的后面了。 关上屋门之后,刘寡妇缓了一口气,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却在这时,又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本来不想去开门,可是听了听那个声音,可不就是阿华吗? 这便开开了屋门,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可不就是阿华,可是这时看上去,阿华不知为何,变得非常之不堪,极尽丑陋之能事,加上碰到了这种种诡异之事,此时无论如何不能与之在一起了。 刘寡妇在阿华的脸上啐一口唾沫,在大风狂吼声中,旋即关上大门,可不敢把阿华放进来,不然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本来以为刘寡妇喜欢自己,不然的话,阿华在这天夜里也不会凑上前来,打算在深沉的夜里与之做些事情来着,可是既然人家如此之不待见,尚且啐了自己一脸的口水,觉得再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已然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倒不如就此离去来得好些。 阿华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之后连着几天不敢出门,静静地呆在屋子里,苦苦地度日,到了夜色深沉之时,独自出了屋门,对月长叹,不知如此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 第八百一十二章 出家为僧 一些荒村的女人,特别是一些好看的女士,在听到阿华之传言后,纷纷来个以讹传讹,不断地美化着谎言,一时之间,本来没什么事,却在众人之添油加醋之下,无中生有,把阿华说得非常之不像话,甚至有人放出话来了,说这阿华呀,可能不是人。 对此,阿华亦是没有办法,百口莫辩,万般无奈之下,久而久之,对于此等说话,亦渐渐习以为常,安之若素了。 这天夜里,阿华出了屋门,非常之不幸运,在自家门口看到了一个女人在那儿解手,那个女人也不知为何,路过此地,瞬时之间,便有了便意,本来想挨一阵子,可是到了这阿华的屋子门前,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住了,放眼四顾,旷野无人,一片之萧萧风声中,只有月华如练,甚是好看。 那位女士这便在阿华的屋子门前脱去了裤子解手来着,正这时,忽然之间看到阿华亦是出来透透气,顺便也在靠墙的地方撒了泡尿来着。 那位女士当时吓得,直是差点晕倒了过去,幸好问题不大,勉强算是撑住了,可是心里非常之难受,一时死的心都有了,回去之后,怎么想也是想不开,自己这么美的一位女士,何以无端让那阿华看到了屁股了呢? 女士并非是漂亮之辈,在荒村甚至算是最丑的存在,本来人家阿华什么也没有看到,夜色非常之深沉,想认清路面上的石头尚且不易,何况去看明白一个人呢? 那个丑女人回去之后,非常之不舒服来着,天天吵着说不想活了,因为贞节不保,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怕是非常之不堪,自己脸皮再厚,那也是受不了这种罪,当天夜里,便悄悄投了河,自尽身亡了。 深受刺激的阿华,一时之间,到了夜里,甚至都不敢出去见人了,死死地关上屋门,哪也不去,只是呆在一片淡淡的月色之中,看着远近的风景,心绪苍凉,不知今夕何夕矣。 一天夜里,阿华依旧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敢出来,听着门外的风不断地呢喃来着,甚至觉得有些诗意来了,本来想出去散散步来着,消化一下夜里吃进去的东西,可是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些事情,怕一旦出去了,肯定得碰到一些不堪之物,尚且不如呆在屋子里来得安全些。 可是这时听见门外有位美女站着,不时哼着一些歌曲,非常之美妙,闻之,心中之烦杂不堪之事,瞬时之间消散不见了。 有了之前的事情,此时碰到这位美女,阿华不敢造次,至于说出去抱住了这美女,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否则的话,肯定会有何意想不到的灾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几度沉浮,几度飘零,到了此际,已然是经受不住任何之打击了。 这不,看到这美女“无耻”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阿华不知为何,有些觉得不好,本能认为此人不可如此,不然的话,一旦传扬出去,怕又会说自己的不是了。 见阿华不肯出去与之见面,那女士瞬时之间离去了,不久之后,这便不知去了何处,再想找到,此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样一来,门前渐渐清静下来了,不复之前的繁杂,白天的喧嚣,到了此际,亦是渐渐散去,只听见小河呢喃着东去,不带走一片树叶,也不卷去一片桃花。 如此过了不知多少年,阿华一个人过日子过惯了,对于人家之成双成对,只有羡慕的份,可是这都是菩萨的安排,可能自己命里没有这种受用,一时之间,也不便去嗔怪他人,一切的一切,只能是怨自己命不好罢了。 这天夜里,阿华又像往常那样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此时的他已然不是少年了,可是看上去,应该比少年多了一些成熟,也多了一些韵味。 可是,荒村的女人们,对之直是非常之不待见,口口相传,说这阿华是个得罪了神灵的人,与之成亲,和他相爱,此自然是没有好的果子吃,说不定呀,届时可能会招惹一些意想不到的灾难哈。 一些少女,本来是看好这阿华的,可是在听到了这种恐怖故事之后,瞬时之间不想和阿华发生一些事情了,随便找了个没有多少闲话,也几乎找不出什么缺点的人嫁了,永远也不再与这阿华往来了都。 阿华只好是一个人过日子了,可是到了这天夜里,不知为何,看到两个女人,一穿白衣服,一穿黑色直裰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说是路过此处,有些口渴,想阿华施舍一些白开水什么的,以解干渴。 夜里碰到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太好的,本来想寻荒村的人们说道说道,找些帮助,以度过此劫,可是此时荒村一片之寂静,只听见风在不断地呼呼地啸叫来着,其他什么也闻之不到。 阿华此时本来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回想着一些往事,那些曾经的温暖,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一旦想起来,心里便会浮起一层淡淡的涟漪,美好幸福的感觉便会充斥于胸中,不复如此之凄凉了。 可是不知为何,正当他回想着往事之时,瞬时之间门口无端出现了这两位,一白一黑,非常之恐怖,使人想起了勾魂使者,甚至想起了黑白无常。 阿华不敢出去,死死地关上了屋门,加上风有些大,此时出去,岂非自寻没趣? 可是不出去也是不行的,那两人呆在门口,说什么也不离开,不时尚且口中要念叨着一些法言,闻上去,非常之不好听,心情之郁闷,在听到这种法言之后,更是不堪,几乎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念头,甚至想死去了。 人生之凄凉,莫过于此时之情景了。阿华不想活在人世了,况且自己活在这荒村,人们既不待见,不时尚且要叨扰一翻,不是来骂上几句坏话,便是要寻些麻烦,怀疑他偷了什么东西呀,或者是认为自己的女人与之发生了一些关系什么的,总之非常的讨厌。 在此时闻到了这种法言之后,阿华瞬时之间,已然是不再对红尘有任何的留恋,出了屋门,往前不断地走去,跟着这两位黑白使者,渐渐消失在荒村尽头,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到了。 阿华此去,有说成了仙,亦有人说了,这阿华不是个好人,得罪了神灵,到了仙界,立马被处以极刑,已然是不在人世了。 到底如何,或许无从考证,一时不便妄断,只能是在无聊之时,遥想一下罢了。 阿华虽然是去了,但是,留存在家里的一张照片尚且保存完好,一些女人们,贪恋着人家屋子里的财宝,趁着无人,到了夜里,悄悄溜进去,颇攫取了一些宝贝。 之后,荒村的人们渐渐开始说这阿华的好话,并且说这阿华长得真是不赖,一些非常英俊的少年与之相比,那也是逊色不少。 那些与阿华相好的少女,在听到这样的话后,纷纷后悔了,觉得当初不该听信了人们的话,不该把阿华看成如此不堪之人,此时听见阿华是个漂亮的男子,便趁着夜色深沉之际,偷偷溜进了阿华的家里,去看看他的容颜之俊朗,甚至想去亲吻一翻他的那张漂亮的画像来着。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女人们,那些长得非常不错的少女们才知道自己已然是上了当,嫁给了一些颇为丑陋的男人,当时也是因为听人们说了,这样的男人就是好的,不似那等虚伪不实之徒,嫁过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来着。 加上那些丑男人家里个个都有钱,在这上面颇能花费钱财,哄得少女的父母几乎乐不可支,整天笑呵呵的,就跟在大山上捡了个宝似的,想不在人前笑都不成,根本就做不到嘛。 看在父母开心的份上,少女们一时之间,也便将就下来了,本来不喜欢这样的男子,与阿华一比较,那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不要说配不上这么漂亮的少女了,就算是娶个丑女人也是不够格。可是这样的男人竟然是娶走了荒村一些最为漂亮的女人。 那些少女们最后在听到这样的话后,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就不该去相信那些鬼话,可是木已成舟,此时反悔又有何用呢,根本就于事无补哈。 一些女人开始认命,以为是上天的安排,作为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与上天叫板,自从嫁了一些断手瞎眼之辈后,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习以为常,不复之前的怨天尤人满腔怒火了。 当然,有些女人在听到这样的事实之后,觉得上了当,不该嫁给如此丑陋的男人,纷纷在深沉的夜里,选择死亡,或者是逃走,不敢再呆在荒村了。 荒村一时之间,女人非常之少,男人们到了夜里,无处可去,只能是去找刘寡妇来着。幸好刘寡妇到了夜里,根本就不关屋门,一时男人们趋之若鹜,有人甚至为了争夺这漂亮的女人而相互大打出手,出事者颇不在少数。 可是,到了夜里,刘寡妇的屋门照样是大大地开着,不关,那怕是刮风下雨落冰雹,那也是不关哈。 ———— 第八百一十三章 找短裤的女士 王伯看了一眼天空,阴云密布,瞬时之间就要下雨了哈,正好是可以去大山上耕地,这不,为了能耕好地,王伯此时蹲在自己的牛栏边,用心地照看着自己的牛。 天上闪了个闪电,划破夜空,犀利如电火,一时之间几乎把大地都照亮了。 王伯之所以呆在自己的牛栏边,主要之目的还是为了给自己的牛做个伴,不要让这闪电吓着了不是,不然的话,夜里睡不好觉,到了大山上,走不动路,甚至可能在回来的时候要自己背着……念及此处,王伯边抽着烟边抚摸着自己的牛,安慰着,其用意不过是要自己的牛安心入睡,睡好了,再到大山上去展示自己的本事,一同把地耕好了,来年有了好的收成,定会好好犒劳犒劳它的哈。 牛在王伯之悉心照料下,渐渐步入梦乡,可是不知为何,不时从梦中惊醒,发出阵阵哞叫之声,甚至把王伯都吓着了,不知这牛到底是怎么了嘛。 不过还好了,王伯耐心地为牛搔着痒痒,甚且为之唱着一些动听的歌谣,渐渐地,牛进入了梦乡,而最后望了一眼天空,发现这闪电逐渐稀少,终于是看不到了都,王伯这便离开了牛栏,抽完了最后一袋烟,磕了磕烟灰,返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见王伯溜回了自己的屋子,藏在一片漆黑之中的狗爷钻出来了,出没于惨淡光影之下,不时对着牛微笑来着,看着这牛长得如此之膘肥体壮,真的是笑得张开了嘴巴都合不拢了,甚至不小心笑出声来。 幸好此时夜色深沉,没有人听到狗爷的笑声,人们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不是与一位少妇去大山上捉蝴蝶,这便是去了小河边,与少女来一翻卿卿我我。 总之一句话,没人管这狗爷做事,而那牛此时也是因为头脑简单,相信了这狗爷的鬼话,说是来放了它,不然的话,到了天明,去了大山上,瞬时之间可能就要累死了。 狗爷用腹语说了一阵子,这牛还真是相信了,不肯呆在牛栏之中,怕到了天明,真如狗爷所说,累死在大山上。 离荒村不远处有座楼,非常之高,有好几十层之多,不过因为出了一些事情,颇死了几个人,一时之间,特别是夜色降临之际,往往非常之萧条,断不闻人语之声,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虫子之啼鸣也是听不到。 人们纷纷传言,在这座诡楼里,纵使是大白天的,也往往会闹鬼,那些死去多年的老人,往往可以被一些运气不好的即将死去的人看到,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人们大多不敢靠近此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比如欲躲一下雨什么的,也是只能呆一阵子,非常短暂的一阵子,绝对不敢多作停留。 狗爷偷了牛之后,无处可去,呆在旷野也不是个事,看看这天气,瞬时之间可能就要落雨了哈,得找个地方,可以躲雨的地方,这便想起了这座诡楼,把牛拉到了这么个非常可怕的地方来了。 牛一看到这座诡楼,知道上了大当,当初就不该相信这狗爷的话,说什么自己明天会累死在大山上,当真是害人之至,此时甚至想趁狗爷不注意之时,顶他一牛角,不然的话,无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诡楼面前,不跟着这狗爷进去,也不是个事,并且天色瞬时之间就变了,阴云密布的天空,哗哗地落起了大雨,幸好有这么一座楼,否则的话,一旦淋了一身的雨,说不定也会像那些病死的畜牲一样,就此不在人世了。 狗爷把牛拉进了诡楼,此时锁上了大门,想必这牛想出来,想去大山上啃些青草,此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了。 把牛锁好了之后,狗爷又出来了,见天色尚早,了无睡意,还想去干一些事情,赚些钱来着,反正牛之进了这诡楼,再想出去,那怕是长了翅膀也是不可能做到。 …… 瘦弱男子病了,此时得去吕镇看医生,不然的话,恐怕时日不多,不久之后呀,定然会不在人世喽。 此时扛着一麻袋钱坐在路边休息,医者不是说了吗,要想把病治好,非一麻袋钱不可,不然的话,瘦弱男子亦不至于搜集了这么多钱独自来到了吕镇,为了凑这些钱,他的老婆尚且出卖了几夜肉体,陪着冯大爷睡了不少时日。 此时扛着这一麻袋钱坐在路边,略事休息,因为这钱实在是太沉了,自己长得又不是十分之强壮,略扛了一阵子,这便扛不动了,加上有病,只能是一路的歇息过去,尚且不知这么个走法,走到吕镇得何年何月! 这不,走到一片坟地边时,瘦弱男子肚子痛得非常之厉害,放下了那一麻袋钱,往着一偏僻之处奔去,拉了一泡屎出来,连带着拉出了血,当时吓得这瘦弱男子不行,以为自己得罪了上天神佛,不然的话,怎么会痾血来着呢? 瘦弱男子非常之害怕,独自呆在此处,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想离开此地,可是站不起来,双腿打颤,几乎动弹不得了。 在这天夜里,狗爷恰好徘徊在这一片树林之中,本来想劫一些财富,不然的话,没有钱活在荒村,无论如何有些不好,让人看不起不是? 此时看到一麻袋钱摆放在路之当中,也没个人看守,瞬时之间起了歹意,扛起这一麻袋钱,往着没人的地方狂奔而去,不久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狗爷进了那座诡楼,本来不敢进入,好在此时没人,进去无妨,况且天上的月轮也不甚分明,有夜色掩护,应该没人知道自己扛着个什么东西。 当然,狗爷要是知道这一麻袋钱是瘦弱男子用来救命的,怕也不会起这样的歹心了。 此时扛着一麻袋钱站在诡楼前,也不知为何,一进入这片区域,本来灯火闪烁来着,瞬时之间,竟然是一盏灯火也看不到了,就如风吹灭了似的,一片漆黑之中,慢慢踱了进去,把这一麻袋钱摆放在牛之身边,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诡楼外面,沐浴着月光,徜徉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心情渐渐非常之好了,甚至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在门前徘徊了一阵子,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妥,毕竟一个人过日子的话,怎么说都显得有些孤单,可是放眼看去,此地荒凉之至,不要说有人了,就是一般的野兽也绝不敢踏足半步。 狗爷不想过这么孤单的生活了,可是在这美好的月夜,似乎也只能是如此过日子了,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去找个女人不成? 荒村的女人们,到了这个时候,清一色地关上了屋门,相互约好了似的,不出屋门半步,那怕是外面有块蓝宝石,那也是不出来,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默默地念着一些咒语,当然这是诅咒狗爷之不得好死,或者是要他走夜路碰到鬼什么的。 既然没有人出来,狗爷一时之间,亦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行走在此荒凉不毛之地,本来想去找个女人约会一场,或者是去小河边,看看那些情意缠绵之事。 可是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是一个人也看不到,空气似乎也是凝固下来了,没有风,只闻得到在什么黑暗的角落里有人轻轻地啜泣…… 一位女士慌乱地拉开了屋门之后,旋即火速关上了,由于动作之过于慌乱,不小心撞在一块横空而出的石头上,当时头上就不住地流出了血,样子非常之难看。 还有一位女士,此时出去之原因不过是忘记拿自己的短裤了,不将之收进来,到了夜里,一旦被一些狗娘养的偷了去,怕是多有不妥。 可是不知为何,出去一看,空旷的原野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短裤瞬时之间已然是丢在一片风中,不可寻觅矣。 那位女士不服输,此时沿着土路不断地往前找去,找来找去的,并没有寻到,却蓦然看到了狗爷,此时徘徊在大路上,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不想一个人呆在诡楼里太久了,对人的精神之健康非常不利,这便在小河边散步来着,顺便也想找个女人。 此时看到了那位女士,一上来便问狗爷有没有看到自己的短裤,样子非常之急迫,丢了这短裤似乎比丢了自己的性命尚且还来得严重些,不找回来显然不行,届时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自己的俏脸该往何处搁呢? “我没有看到。”狗爷在听到这位女士的这个问题之后,如此回答。 “肯定是你偷走了,因为在这个地方,只有你在,其他人都呆在自己的家里。”女士如此说道,此时还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来着。 …… 夜色中,诡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那是狗爷驮着一个女人站在这诡楼面前,那位女士挣扎着想从狗爷的脖子上跳下去,但是不成,狗爷不让她下去。 女人,亦即丢了短裤的那位女士不时拍打着狗爷的脑袋,甚至在上面啐了不少的口水来着,对此,狗爷浑不在意,驮着这位女士站在诡楼面前,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人,这便准备进去了。 “放我下来!”找短裤的女士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门都没有!”狗爷如此回答。 ———— 第八百一十四章 监狱之毒药 且说少秋本来屋子门前出了大事来着,老婆婆瞬时之间撞死在自己的家门口,此事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清楚,加上人群之中,一片叫嚣谩骂之声不绝于耳,想洗清自己的罪行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叨扰了一夜,此时少秋非常之虚弱,体力之不支,此亦是非常明显来着,已然是处于休克之状态,纵使是人们说自己真的杀了人,此时也是没有精力分说,只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一切听天由命罢了。 迷迷糊糊之中,少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何要住在这里呢?少秋想不明白,一时蜷缩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来着,冰冷刺骨的风不断地刮过来了,从破的墙壁里,呼呼地钻了进来,非常之寒冷,加上此地之没有什么衣被,想要过这寒夜,还真是极其困难。 在此牢里关押着的不止少秋一人,还有另外一伙人,这些人个个几乎是赤身裸体,快要冬天了,墙外呼啸着的风到了夜里,听起来格外之令人感到绝望,尤其是少秋,出了这档子事情,几乎到了存亡不保之境地。 正想着怎么出去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吼喝之声,是那伙人中发出来的,在那伙人中有位壮汉,脸上明显有块刀疤,此时低沉地怒吼一声,不知道要少秋去做什么事情。 刀疤脸吼了一声之中,其中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操着把刀凑过来了,站在少秋之面前,二话不说,对着他不断地笑着,十分邪恶地笑着。 “你想干什么?”少秋问了一声。 “快把裤子脱了,老大说了,要吃了你的那个东西,壮壮阳!”有些瘦弱的男子如此阴险地说道。 “天哪,这些人敢情是要吃了我的命根子来着啊。”少秋这么想着,此时捂着自己的那个地方,说什么也不肯脱去了裤子,打死也不脱,不然的话,一旦脱去了裤子,尚且不知是怎么个后果。 在不远处,有个瘦小的男子,正捂着自己的下身,迷迷糊糊地躺在一片干草上,不住地说着糊话,敢情他的那个东西也是遭了难,说不定被那老大吃掉了。 那个瘦小的男子显然是不甘心,不时尚且想扑过来,想向那伙人讨回公道,不能就这么白白地吃了自己的命根子不是,可是每次扑过去,得到的不过是好几下窝心脚罢了,什么好处也没有讨到。 老大并没有出手,为之打人的不过是那几个手下,非常之凶残,瞬时之间,已然是把那个瘦小的男子打得要死,几乎无法呼吸了。 面对此时之情景,少秋一度不知如何是好,这要是没了命根子,让小花知道了,那还不得骂死自己? 再者说了,平日自己也有个指头告了消乏之习惯,此时一旦没了这命根子,以后到了深沉的夜里,却要去撸什么呢?绝对不能让那老大就这么白白吃了。 此时想逃出去,但是此地防备之森严,简直是铜墙铁壁之存在,等闲无法出去,不然的话,那个瘦小的男子也不会有这档子事情之发生。 可是他又造了什么孽呢,不然的话,怎么会碰到这号事情? “老大,那人非常之凶狠,恕在下不敢去割他的,还请谅解!”一个有些憔悴的男子如此对老大说道。 “快去割了他的,不然的话,老子可就要吃了你的哈。” …… 挣扎了半夜,渐渐地,人们纷纷睡去了,少秋此时不敢入睡,得想个法子逃离此处,否则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想起平日自己之所作所为,要干那种指头告了消乏之事,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今日之报应,看来上苍最是公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不是自己的,想也别想。 可是上苍难道就不能宽恕自己之年少无知吗,自此之后,自己再也不去干那种事情了就是了,何至于要取了自己的命根子呢? 窗外,凄凉的风一阵阵地刮过,吹在人的身上,非常之寒冷,此时想着逃出此牢,可是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不能做到。 时间飞速流逝,少秋巴望着能逃出此牢,回到荒村,想看看少女来着,不知她此时过得还好不好哈。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狱卒进来了,看了看,此人自己认识,不就是刘寡妇的外甥吗,此时进来,见了少秋,非常之不待见,因为这少秋与刘寡妇之间颇有些绯闻,以至于这位狱卒也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此时听说这伙人想割了他的那个东西,竟然是装着听不见,砰地一声关上了牢门,瞬时之间走出去了。 那位狱卒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平常见刘寡妇不时出没于少秋的屋子门前,往往要劝说一翻,说这成何体统,传扬出去,让人听见,也是个笑话不是? 但是,不知为何,刘寡妇并不听劝,甚至会当作少秋的面,不时要在其屋子门前踢个踺子,或者是跳支舞什么的。 知道刘寡妇不听劝,狱卒亦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去过多地干涉,知道没有用,相反说了这刘寡妇,徒然惹得她生气,说不定呀,以后可能都不与自己往来了。 狱卒不敢说刘寡妇,毕竟是自己的长辈来着,但是对这少秋就不一样了,时常想着去教训一二,甚至说了,以后在大街上碰到了,有他受的。 少秋记住了这位狱卒的话,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往往不太敢上大街,纵使是阳光明媚,那也是窝在屋子里看书而已,不敢上街去闲逛,怕万一撞在那狱卒的手里,只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来着。 可是,不在大街上碰到狱卒,倒于此监牢之中相见了,一时之间,甚至有种宿命的感觉,可能自己今生再也走不出去了,只能是死在此处矣。 正在这么回想着往事之时,那伙人又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这便要少秋脱去了裤子,立马想取下了他的那个东西,以备下酒之用。 面对此种种不堪,少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便当作狱卒的面,与那伙人大打出手,一时之间,真的是打得自己不像样子,鼻青脸肿,出血不止,非常之窝囊。 见少秋成了这么个样子,那伙人一时不再想着去取他的那个东西,相互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不知道正在说着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少秋只能是不住地哭泣罢了,给人一副不想活了的感觉,狱卒此时也几乎要生出恻隐之心了,可是念及此人与刘寡妇之间的事情,把那同情的心又扔到爪洼国去了。 对于那伙人之在少秋的身上吐痰,甚至用尿淋着他的伤口,一时之间,亦只是远远地站在外边,嗤之以鼻而已,并不伸出援助之手。 相反,那狱卒非常之巴不得那伙人弄死了这少秋来着,不然的话,似乎无法洗刷掉自己蒙受的耻辱。 少秋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便向狱卒讨要一瓶毒药,极尽可怜之能事,使得这狱卒当真是相信了他,以为他要自尽了,当时就答应下来了,瞬时之间,为之弄来了一瓶剧毒之物,只要这少秋死了,自己以后出去见人也便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讲自己的坏话了。 少秋有了这瓶毒药,心里窃喜,想着办法,无论如何得保护住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不可毁损一二,不然的话,非常之不孝顺不是? “诸位要不要喝一口?”少秋看着那伙人正在吃饭,此时凑上前去,把毒药递到了那伙人之面前如此问道。 “滚滚滚!”刀疤脸啐了一口,此时不敢靠近,就怕这毒药不小心弄进了自己的酒杯之中,万一要是喝下去了,这便不妥。 而牢头之手下这时凑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少秋拳脚相加,要他以后呀,要懂些礼貌,不可如此造次。 “还敢叫我们大哥喝这玩意儿吗?”牢头之手下打完之后,丢下这话,这便又坐到牢头身边去了。 少秋此时当真是喝了不少这毒药下去,当然,之所以这么做,那也是有一定之把握来着,甘草绿豆汤悄悄备着呢,一旦这毒药喝下去之后,接着就把甘草绿豆汤灌下肚子。 那伙人见少秋喝下了毒药,一时之间,皆是一片之惊讶,错愕不已,不再是往日之不待见,此时甚至想去劝住了,叫他不要喝这些不堪的东西了。 但是,少秋不听劝,硬是咕咚咕咚喝下了不少这种毒药,而看到这一幕,那伙人一时之间,几乎痴在那儿,连酒也不喝了,因为闻到了这种气味,非常之恶心,已然是没有喝酒吃饭的意味了。 少秋喝下了毒药之后,便躺在一堆乱草丛中,脱去了裤子,叫着那伙人去取自己的肮脏器官来着,但是,那伙人不去了,知道有毒,一时之间非常之厌恶,甚至提出要求,不想与这疯子同住一间牢房了。 狱卒答应了那伙人,此时少秋即将死去,已然是达成了目的,再把这伙人放在此地,显得有些多余,于是,在听到那伙人的请求之后,立马放走了他们,将那伙人安放在其他的牢房里去了。 一时之间,少秋又是一个人呆在这间牢房中了,到了天色渐渐夜将下来,一时忍受不住毒药之毒性,蜷缩在漆黑的角落里,瞬时之间,服下了甘草绿豆汤,肚子渐渐平复过来,不再是如此疼痛了。 狱卒怕这少秋死在牢中,届时可能与自己有些关系,有人一旦控告,说不定也要赔他性命,倒不如放走了此人,想让他死得远一些。 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少秋出了监狱,独自走出牢房,消失在旷野深处,没有雨具,淋着一身雨不断地往前,走不了几步,这便深感体力之不济,加上肺病缠身,咳嗽不断,见到之人,几乎没有人会相信他还能活着。 ———— 第八百一十五章 雪夜下蛊 少秋出了监狱,往着荒村的方向走去,得赶紧离开此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否则的话,可能会有何意想不到之灾难发生,甚至会死在那儿也说不定。 天气已然是变得非常之寒冷了,刚出了监狱,天空阴云密布,瞬时之间,哗哗地下起了大雪,天地一片之蒙蒙,一些个石头,面对此极度严寒,亦是颇有些受不了,心情极度不堪,往往要拿一些路过的牛出出气,无端骂人家的娘来着。 回到荒村,少秋独自坐在破败的屋子里,回想着在监狱发生的一些事情,唏嘘不已,长叹不止,甚至萌生了一些害怕,幸好出来了,否则的话,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天大的坏事。 经过这么多的折腾,肺病缠身的少秋,浑身上下,渐渐变得有些乏力,脸色苍白,走路之力气亦无,甚至说起话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来,他的日子可能真的是不多了。 天气变得非常之寒冷了,天空阴沉似铁,一些孩子,在如此不堪的天气里,根本就不敢出去,因为一旦出去了,往往在不经意间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物,甚至要看到鬼魂之存在,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不过这种现象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已然是够可怕的了。 不仅如此,这鬼魂尚且会从一些即将离世之孩子的头上飞过,假扮成天使,长着翅膀,并且还脸带微笑,一些不太聪明的小孩子,在看到这鬼脸之后,往往要露出会心的微笑来着。 看了鬼之后,小孩子便会回去了,因为天色实在是太黑了,不要说看到月轮之存在,就是星星,到了此际,亦是不见,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些害人的东西,比如女巫的法术发出来的那种光罢了。 小孩子在看到了这种不该看到的光之后,加上受到鬼的惊吓,瞬时之间,不知为何就不会说话了,纵使是说出来的话,那也是非常之经不起人的分析,往往是一些极其不堪的话语,而这样的话,纵使是一些背时的人也不堪听闻。 看到了鬼之存在,小孩子不久之后,便逝世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知去了什么所在了。 天气一度到了非常寒冷的地步,小河已然是冻住了,到了夜里,因为憋闷得慌还是什么,往往可以听到一些鱼之怅叹,有些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顶撞冰层,想从冰河下面钻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那些棉被有些薄的人家,在深沉的夜里,不是逃出屋子,站在一空旷山洞之中烤火去了,便是立在大山之巅,不断地咒骂着上天的坏话。 少秋独自坐在空旷的屋子里,本来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着,可是既然看不到少女之存在,其他之路人又不待见自己,一时之间,亦只能是默默着而已,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去与谁侃侃而谈,甚至站在人丛之中哗众取宠地演讲一翻来着? 此当然是做不到。 天气非常之寒冷,外面哗哗地下起了雪,雪花飞舞,屋子里的东西,瞬时之间,冻住了大半,甚至把少秋的左腿也冻住了,上面起了好大一个冻疮,非常之不堪,甚至有破溃之可能。 本来想出去寻些草药,医治一翻这冻疮,可是不成,出去不了,大雪封堵了道路,加上一些人为的设施,比如有人故意把自己的桌椅板凳之类的横放在路之当中,而那些物事上,又有了女巫放的一些可怕的蛊,此时出去,岂非自寻死路? 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没有人敢于出去,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里,大雪封堵了山路,一些徘徊在大山上的物事,在这样的雪夜,往往不堪忍受寒冷之肆虐,不是跳崖自尽,这便是逃往遥远的他乡避难去了。 少秋也不例外,只是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苦苦地捱着岁月日子。 门外的女巫站在一片大风之中,不住地施着法术,在那些人家的家具之上,瞬时之间,这便做上了手脚,此时碰到这些家具的人,那怕是一些强壮之士,亦将有他好受,不是断了一些手脚,这便是在这样的寒夜要离开了自己的屋子,睡在一些偏僻的山洞之中过夜,甚至因为浑身之发热,竟然不呆在山洞之中烤火来着,却要躺在冰雪之中沉沉睡去。 女巫在那些人放置的家具上施了一些法术之后,可能是有些毒还是什么,纵使是那些家具,一时也是受不了,往往要发了神经,出了大事,竟然是能说出了人话来了。 当然并非是一些好听的话,却清一色的全是些不该听到的背时人才会听到的话语,而这样的话语就发生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此时若说不要去听,那是不可能,因为距离非常之近,纵使是聋了一只耳朵,那怕是两只耳朵全聋了,那也是会听到一些些来着。 而听到了这样的话,心里无论如何是有些不好受的,不知到底主何吉凶,对以后的人生有无影响,出去做买卖,能不能赚到一些钱呢? 这个不好说。 大雪不断地下着,而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样的家具渐渐堆积得非常之多了,那些人家放下了家具之后,立马逃之夭夭,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纵使是忙中出错,弄丢了一只鞋,那也是不要了哈。 小河之中有鬼在喊叫,歇斯底里的喊叫来着,听闻这样的声音,纵使是一些胆子颇大的人,也是不敢去听了,往往要与自己的女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共同捱过这漫漫长夜。 夜色已然是颇为深沉了,荒村到了此际,真的是一片悄悄,连叶子落下的声音也是能够听得到,更不要说呼啸着的北风了。 北风之中,小河深处传来鬼的喊叫,那是在喊叫着少秋的名字,说是要他出去一下,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哈,瞬时之间,他住的那个屋子就要垮塌下来了。 此时听到鬼的呼喊,这真是背时之至,本来不想去听,可是不听的话,那也是不妥,万一有一些歹人出没,不注意防备,不去聆听他们的行踪,那也是不安全的不是? “少秋快出来抬我。”鬼大概率是躺在棺材里这么说的,至于为何如此说话,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 鬼说完这话,瞬时之间,哦嗬声四起,小河边非常之热闹了,敢情真的有人在抬那鬼,至于要往什么地方抬动,却是不知道,只是感觉那声音渐渐近了,似乎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来着。 那确实是个鬼,死去了大概七八年了吧,此时从棺材里发出这样的声音,非要少秋去抬自己,不然的话,就会怎么怎么样,甚至说出了一些非常不好听的话,一时之间,不出去抬它,不把它服侍好了,似乎还真的是不行哈。 这便拉开了屋门,往外走去,因为到了这个份上,不出去是不行的,人家都在那儿抬着,唯独自己呆在此处偷闲,此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那也是说不过去不是? 出去了之后,站在那一大堆家具边,想看看这些东西为何会摆放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正在这么看着之时,一阵大风刮来,不少的家具哗啦一声垮塌下来,连带着女巫的符纸一起压在少秋的身上,加上雪,身上一时非常之沉重,几乎不能从杂物之中钻出来了都。 那些家具上面,已然是被女巫做了手脚,施了法术,甚至是放了蛊,此时被这些东西压住了,心里非常之不好受,况且这时一个瓶子里装着的一些血水顺着瓶口流进了少秋的嘴巴里,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进肚子,肚子已然是隐隐有些作痛起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见那些抬棺材的人不断地呼喊着少秋的名字,此时不出去应承一翻,不去和大家一起把那棺材抬一下,只怕是不行的,因为那棺材里的鬼也在喊叫着,似乎不去抬它一下,这便有点不像话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棺材里的人正好是葬在北风口中,一时受不了,这便到了夜里呼喊着自己的儿孙,要求改葬,重新选个吉利之地。 可是此时那鬼为何非要喊少秋去抬呢? 不知道,可是不能违背,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不吉利,以后呀,出门的话,可能都不太顺利,不是碰到一些不干净的物事,这便是遇到地震呀什么的。 不得不从那堆杂物之中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往着那伙人走去…… 凑到了那伙人边上,少秋看到黑匪此时贸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二话不说,照着少秋的脚狠狠踢了一下,正好是踢在那个冻疮上面,一时破了,不住地流出了血水。 此时犹豫着要不要去抬这棺材,甚至打算离去了,可是这伙人抓住了他,而且少女似乎也出现在现场,不去抬一抬,便有些显得胆怯,非常之丢人来着,何况此时棺材中的鬼也不住地挽留着,一时也不好意思离去了。 抬上了这棺材,少秋因为腿脚受伤,用不上力,往往走不了几步,这便要打个趔趄来着,抬着抬着,不经意之间,已然是站在一座独木桥边了。 大家一起抬着这棺村,走上了独木桥,瞬时之间,已然是走到了独木桥当中了,下面是万丈深渊,一旦摔下去,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少秋也踏上了这座独木桥,本来就抬不动这棺材,因为肺病尚且未见痊可,加上脚受了伤,又被女巫下了蛊,浑身上下一片之沉重,走空路尚且有些吃力,此时抬着这棺材,那种辛苦,自是不用多言。 ———— 第八百一十六章 罪恶之斜楼 狗爷把那个找短裤的女士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瞬时之间出现在诡楼前,那位女士挣扎着想下来,可是狗爷不许,说什么也不放下。 进了诡楼之后,钻进了自己的那个房间,因为此地偏僻,绝少有人前来叨扰,住于此处,还真是非常之安静。 狗爷此时与那个女士坐在那座诡楼之中,数着钱,看着那头牛,抚摸着那位女士的身体,日子还真是过得非常之惬意,此时凑到窗边,借着淡淡的月光,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正这时,不知为何,那座楼瞬时之间已然是歪了,可是外面并没有风,无故就歪了,还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位女士看着这个情景,一时非常之高兴,拍着巴掌,对上天作了个揖,“苍天有眼,让此人不得好死吧。” 狗爷想打那女士来着,本来情况已然是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女士竟然对着外面的苍白月色诅咒自己,说来也是怪事了,经过这女士之一翻诅咒,诡楼更歪了,几乎快要接触到地面,情形非常之不妙,看来还真是不该去做这样的坏事哈。 “妈的,不好了。”狗爷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已然是到了火烧眉毛之地步,此时不逃出去更待何时? 狗爷于是牵着牛,扛着一麻袋钱,拉着那位女士的手,这便要出去了,可是走到门口,这才发现不对,已然是出去不了,门卡住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不出去,呆在此屋子里,实在不是个事,瞬时之间可能会有大的麻烦,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楼屋就要垮塌下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狗爷什么也不要了,放下所有的财产,甚至连那个女人也不要了,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肯定是选择放弃,不然的话,命都没了,要女人何用呢? 当然,也是怪这女士非要诅咒自己,不然的话,狗爷尚且还可能为之舍命一搏,宁愿自己死了,也要把她带到安全之处。 可是那位女士一路不断地诅咒着,说着一些非常不堪的话,恨不能让自己马上就去见阎王了,甚至趁狗爷不注意之时,行刺了两三回,不然的话,狗爷也不至于有这样的打算,想只身逃出那座可怕的楼屋。 那头牛可能觉得形式岌岌可危,一时狗急跳墙,竟然是从一个破的窗户,愣头愣脑地往下一跳,也不管下面到底有多高,直接就蹿出去了,重重地摔在一堆乱石丛中,瞬时之间就闭上了眼睛,悄悄死去了。 而那位女士,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看不见,似乎凭空消失在那座楼屋之中,再也找之不着,在在令人害怕,不想呆在此处,可是门已然是死死卡住了,似乎外面压上了一块石头来着,不然的话,何至于打不开了呢? 狗爷的身上,此时只有一麻袋钱来着,穷得只剩下钱了,口非常之渴,肚子不断地咕咕叫着,可是此地没有食物,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忍着,不然的话,他还能怎么办呢? 再不想个办法的话,不出了那座楼,不在外面好好地吃一顿可口的饭菜,只怕是不成了,可是这门死死地卡住了,轻轻地推了一下的话,不知为何,这门竟然还会骂人,什么样的恶毒的话都骂得出来,骂得狗爷一时不知为何,竟然都不想活了,求生的意志瞬时之间烟消云散,准备要死在那座楼屋里了哈。 “妈的,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来着,好好的人不做,为何就想着去死了呢?”狗爷心里还算是有些清醒,可是似乎不去往墙上撞那么一下,不把头上撞出血来,似乎就不舒服来着。 说来也是怪事,一旦往这墙上不住地撞去,头上面就不再如此痒痒得慌了,不然的话,根本就无法忍受,并且压抑在心里的那种苦闷,如果没有得到发散,也是非常之危险的。 幸好还可以撞几下,可是撞了几下墙之后,往一个破的镜子上一照,已然是到了头破血流之地步,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直接就流血过多而亡了。 感觉舒服了之后,看了看下面的牛,从十来米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当时就摔成了肉饼,不知好好的为何非要跳楼呢,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它来着? 可是那楼屋之中,除了一些破烂的家什,其他几乎一无所见,难不成看到了这些破败的家具也会受到惊吓? 狗爷看了看下面的那头摔得面目全非的牛,摇了摇头,不敢看了,死状极其悲惨,看了这样的情景之后,到了夜里,在那漆黑的夜色之中,不知会不会做一些十分可怕的梦呢? 既然出不去,那么就只好是呆在楼屋之中了,放下那一麻袋钱,拍去了身上的灰尘,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时之间,望了望窗外,月色非常之美好,只是那楼已然是非常之歪斜,只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下来了哈。 此时又想起了那位女士,刚才还呆在这屋子里来着,怎么一眨眼之间,这便看不到了呢?难不成她会飞? 正这么想着之时,忽然听见隔壁有女人不住地哭泣,狗爷听了听,觉得有些吵人,此时不想去听了,可是不听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声音相距非常之近,不得不听。 夜色渐渐笼照过来了,从隔壁透出一丝灯光,映照进来,洒在狗爷的麻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钱,那崭新的钞票不断地散发出阵阵香味,闻之,还真是令人心旷神怡,非常之享受来着。 有了这些钱,狗爷对于其他之事情,一时也不去管了,静静地躺在麻袋上,渐渐闭上了眼睛,想好好睡一觉来着。 可是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争吵声,那是一位女子挣扎着想逃出那座楼,可是刚蹿出去,刚想从一扇窗户往下跳去,便被一只强大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了,此时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脱身,只能是任那男子强行与自己发生了关系,想到自己身世之凄凉,遭遇之悲惨,那位女子渐渐哭泣起来了。 狗爷透过一个小小的墙洞看到了这一幕,有些觉得不对劲,便想着去看看热闹,甚至也想着去亲热一下,与那个男子一起去强暴那个女子。 正这时,门外呼啸着刮起了一阵北风,非常之寒冷来着,天地之间,到了此时,还真是一片之混沌,不知哪是哪了。 楼屋歪得更加不堪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直接就要垮塌了哈。 正这时,但见隔壁那个女子,可能是不堪忍受侮辱还是什么,竟然是什么也不顾,一头撞在墙上了,瞬时之间,这便是死去了。 之后那个男子把那个女子的尸体扔下楼去了,一眨眼间,便看不到了,消失在夜色苍茫之中,一切的一切皆不可看到,只有风不断地呼啸着,听起来格外悲凉。 到了这个时候,不出去的话,可能是不妥了,因为这事情一旦牵扯到自身,说不定会惹上些麻烦来着,不能呆在此地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些灾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说不定哈。 狗爷踹开了那扇卡住了的屋门,扛着一麻袋钱,瞬时之间出了那间屋子,拐进了楼道之中,慢慢往下面摸去,此时非常之漆黑,简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是凭借着三两点灯火匆匆往下走去。 可是走了一阵子,便已然是被一些杂物堵住了楼道,不能往下走去了,此时趴伏在一扇窗户边往外看去,但见女巫又出现了,围绕着那座歪楼不断地飞舞来着,有时往上,有时又站在空旷之处,施着法术。 狗爷看了一眼,这便不敢看了,因为看了这种施法的话,眼里会流出泪水,非常之刺眼睛,倒不如不去看为好。 女巫施了一阵法术,此时围绕着那楼屋飞舞不断,穿着一身之黑衣,看上去,极尽恐怖之能事,看得狗爷不知为何不敢去看了。 此时得逃出此楼为上,可是往下走了一阵子,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一只巨大的老鼠出现了,挡住了那个出口,浑身上下布满了一些肮脏的东西,发出阵阵恶臭来着。 狗爷知道这老鼠可能有毒,因为那鼠毛是彩色的,或红或白,凡是与之接触的东西,瞬时之间,便中了毒,有些直接就死去了。 这不,一只蝙蝠趴伏在这只老鼠身上,可能是有些累了吧,想休息一下,可是一趴伏上去,不久之后,崩弹几下,便已然是悄悄死去了。 更为可怕的是,这只老鼠已然是不断地爬过来了,爬到了狗爷的身边,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伸出了鼠爪,在狗爷的头上无端抚摸了几下,之后往着楼上不断地蹿去,瞬时之间便已然是看不到了哈。 被那只巨大的老鼠摸了几下头之后,狗爷渐渐感觉到有些头晕,之后不住地呕吐来着,吐出了许多的白泡沫,甚至还咯了血。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之时,已然是扛不动这么一麻袋钱了,略走几步,便不行,竟然是摔倒在楼道里,久久爬不起来。 ———— 第八百一十七章 牛鬼报恩 一贼听说狗爷发了财,这天夜里,悄悄摸进了他的屋子,以为会有不少收获,可是进去一看,什么也没有,空空的柜子里装着的,不过是几件破的衣服而已。 贼不走空,偷了几件破衣服,瞬时之间出来了,信脚走去,想去一户人家弄点吃的,正徘徊着不知该去谁家之时,见到了一点豆大的灯火,灯光是从瘦弱男子的媳妇屋子里发出来的。 此时正呆在屋子里,等待着丈夫之回来,为了供他治病,竟然是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丈夫音信杳然,生死未卜,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正想着去寻找一下,可是天色这么漆黑,更皆连日下雨,道路泥泞,非常之不便于行走,加上近日有人说了,看到一些个怪物出没于偏僻无人之地,本来不信,可是人人皆这么说,一来二去的,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瘦弱男子的媳妇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了,因为多日奔波,辛苦备尝,趁着此时难得的空闲,何不好好洗个澡来着,说不定不久之后又是一场可怕的灾难哈。 正在洗澡之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个声音,趴在窗户上往外一看,竟然是“狗爷”,瘦弱男子的女人认识那件衣服,往常狗爷来瘦弱男子家里做客,不都是穿着这件衣服吗? 一时穿上衣服,不敢洗澡了,火速关上了屋门,吹灭了灯火,准备上床休息了。 可是在一片漆黑之中,外面那穿着狗爷衣服的贼闯进来了,强行摸了瘦弱男子的女人的身子,之后逃之夭夭,因为这时发瘦弱男子的女人已然是鸣锣击鼓,在召集人手,一旦抓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瘦弱男子的女人召集了不少人手,因为自己的身子无端被人摸了,屁股上已然是非常之不干净,此时恨不能打死了这该死的畜牲,而荒村的人们也非常之热心,纷纷表示,只要她一句话,可以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人们往前追着。 贼逃了一阵子,恍惚之中,借着淡淡的夜色,看见一头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过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牛的眼神非常之黯淡,与一般的牛不太一样,至于为何如此,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懂。 不过不管这些了,后面的人们不住地追上来了,喊杀声一片,此时不顾这么多了,跳上牛背,往前狂奔而去,瞬时之间便把后面的人甩开了好远,几乎是不可能逮到自己了。 可是这牛跑到一户人家门前时,不知为何不肯往前跑去了,怔怔地站住了,不断地哞叫着,惹得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此人可不就是王伯么,此时心情非常之不堪,因为丢了牛嘛,作为农人,此直是天大的事情,心情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这不,一时想不开,拿着一根绳索,准备吊死在不远处一株树下了。 正准备去死,忽然之间看到了自己的牛,这便凑上前去,不断地抚摸着,甚至喊着自己的牛“宝宝”来着,想为之送上一些好吃的,甚至想好了,以后呀,这大山上的活儿就不要它干了,免得又想离家出走。 贼看到王伯如此啰哩啰嗦地与牛说个没完,一时忍耐力有限,二话不说,打了牛一皮鞭,直接把牛打得,立马在王伯面前哭了都。 “这是我的牛啊,你这人怎么偷人家的牛呢?”王伯如此喊叫着,甚至不惜与之性命相搏来着。 贼此时之性命全靠这牛了,一旦没了牛,让后面的人追上,瞬时之间可能就会没命的。 此时见王伯抓住了牛不放手,二话不说,与之不断地争执起来,吼喝着,要王伯放了手,不然的话,说是要杀了他了。 “你杀了我吧,反正这牛你是不能把它骑走,不然的话,我一家人以后吃什么,穿什么?”王伯苦苦求着那贼。 “放手!”贼喝了一声,“不然的话,老子可要下死手了啊。” 但是,王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没了这牛,便等于是没了自己的命根子,如此活着,倒不如死去的好。 贼没有办法,只好是动了杀机,把王伯杀了。 原来那牛不过是个鬼,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之后,瞬时之间就死去了,感动于王伯之思念,此时变成了牛鬼,从诡楼下悄悄回到了王伯的屋子边,想看他最后一眼,与之告个别什么的,甚至希望能够在阴间与之重新相聚。 贼杀死了王伯之后,骑着牛往前不断地飞奔而去,断不能让那伙人抓住了,不然的话,依照荒村的规矩,定然不会有个好的下场,不是沉河便是千刀万剐来着,下场可谓是相当之凄惨。 且说狗爷呆在诡楼之中,看了看这天空,不知为何,到了今夜竟然是这么漆黑,一阵阵的狂风呼啸着刮过,天边甚至起了龙卷,所过之处,一片之残破,就连石头到了这时,也是被卷上了天空,落于不知何处了。 见此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狗爷眨眼之间逃出诡楼,不敢停留在里面了,因为听到这楼不住地摇摆着,随时可能会倒塌垮掉,非常之危险,极其不是个事。 加上看到一个鬼不知为何,穿着一身红装,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了,身上瞬时之间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这便匆匆逃了出来,站在旷野无人之处,坐在一块石头上,无聊地抽着一支烟来着,身边有一麻袋钱,那是从瘦弱男子那儿搞到手的。 此时看到一头牛奔了过来,牛背上骑着一个人,穿着自己的衣服,这便想凑过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正这时,发现那座斜楼一下子倒了下来,把那个骑在牛鬼身上的贼活埋在一片废墟之中了。 诡楼竟然是在大风之中垮掉了。 不迟不早,刚好是在那牛鬼驮着贼经过之时垮掉,一时有些令人不可思议,觉得那牛鬼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王伯的家门口奔到诡楼下面,此中到底有何猫腻,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有人这么猜测,当时牛鬼看到这贼杀死了王伯,心里非常之生气来着,却又苦于不能为王伯报仇,只好是暗自流了几滴眼泪罢了,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就这么白白死去了吧,得让那贼付出一些血的代价,此时看见天空不断地刮着大风,并且是龙卷之存在,诡楼瞬时之就可能垮掉了,牛鬼心里非常清楚,这便朝着诡楼不断地疾驰而去,相比一般的牛,此牛鬼之速度简直是比飞还要快,一定得抢在诡楼倒塌之时进入现场,把这该死的贼活埋了才是。 据目击者称,当时看到一牛以飞一样的速度朝着诡楼疾驰而去,当时那贼本来不敢骑在上面了,可是仔细一想,觉得这样的话岂非来得正好,否则一旦被后面追捕的人抓住,可能立马就没命了哈。 可是那贼没有想到的是,那牛竟然会把他驮到那座危楼前面来,并且一进入这块地域,狂风忽然之间大起,瞬时之间便把自己埋了。 追那贼的人一时之间,只能是怅叹着准备离去,可是这时,忽然看到狗爷从一片乱草丛中钻了出来,肩上扛着一麻袋钱,这便发一声喊,把狗爷抓住了。 “不是我干的坏事,你们抓我干吗?”狗爷如此问道。 “不是你,”瘦弱男子的女人质问着,“我明明看到你进了我的屋子来着,此时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冤枉啊。”狗爷不断地喊叫着。 正这时,瘦弱男子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人群之中,指着狗爷的祖宗的名字骂着娘,自己用来治病的钱可不就是拜此人所赐,不然何至于失踪不见了呢? 狗爷只好是无奈地把那一麻袋钱还给了瘦弱男子,人们打了他一顿,出了一口恶气之后,放过了他了。 不久之后,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有人看到旷野无人之处,王伯牵着自己的牛,站在苍白的月色之下,不时与之说着一些话,甚至说了,以后呀,与之就是兄弟一般了,可以为之去讨个媳妇来着,去了大山上,自己在前面拉,而这牛可以跟在后面掌犁。 有时天色不错,有人甚至可以看到王伯背着自己的牛行走在旷野,而那些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往往不久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人世了。 不幸的是,这可怕的一幕,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狗爷也看到了,而看到了这一幕的人,几乎个个没有什么好的下场,皆是些即将死去的人。 “难道老子不久于人世了?”狗爷此时悄悄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声。 一时心里非常之不好受,自己尚且还没有成家,连个子嗣也没有留下,就此离去,怕是不妥吧。 不甘心就此死去的狗爷这天夜里徘徊在自己的天井,却于此时,又看到了王伯骑在牛上,赫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背对着自己,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有没有搞错,当时杀你的人不过只是穿了一件老子的破衣服而已,这关老子什么事呢?”狗爷在心里这么想着。 正这么想着之时,王伯骑着牛瞬时之间消失不见,一时留下狗爷一个人呆在空空的屋子门前,心里非常之不好受,“这王伯一定是搞错了,误以为是自己杀死了他,不然的话,在死了以后也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 第八百一十八章 贪官吃席之往食物上吐口水 冯大爷出了屋门,往大山上走去,不断往前想去自己的地里,好好把庄稼伺弄一下,不然的话,以后人家屯满仓满,唯独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出去也不太好听不是? 找了几天刘寡妇,皆是找之不着,并且这刘寡妇放出话来了,说以说呀,见了这冯大爷,这便要骂他“砍脑壳死的,”甚至说了,想要迎娶自己进门,得先把好色的毛病戒了,不然的话,说是以后呀,永远也不会与之相见了。 这当然是拒绝了冯大爷,因为一旦戒掉了好色,那么再去找刘寡妇,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知道了这么个消息的冯大爷,一时之间,对于人世之事,特别是男女之情已然是灰心意冷了,不再有任何的兴趣,为了躲避荒村的人们不断地吐着口水,侮辱自己的先人,使自己心情非常之不好,这便悄悄凑上大山来了,躲一下清闲,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吧。 对于冯大爷之如此打算,刘寡妇似乎事先知道了一样,先一步上山,呆在一片乱草丛中,光着身子趴着,一看到冯大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便站了起来,样子极其不堪,几乎吓了冯大爷一跳好了,还算是冯大爷抗压能力非常之不错,不然的话,只此一下,已然是可能去了都。 冯大爷闭上了眼睛,此时不再有任何的那方面的爱好,一见了这刘寡妇,心情本来是万里无云来着,瞬时之间,不知为何,已然是不好了,出了大事了,有了心理问题了都,看到路边的一些个石头,此时竟然是喊之作爷爷来了,甚至背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边喊着爷爷边往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说来也是怪事了,看到那石头的样子,本来以为是块石头,可是看着看着,竟然变成了自己的爷爷的样子了,并且说了话,要这冯大爷无论如何得把自己背回去,如果不背回去的话,以后呀,走夜路的时候自己就不保佑他了。 “爷爷,”冯大爷喊着那块石头,“孙子这就背您老人家回去哈。” 把这么一大块石头背回去了之后,冯大爷已然是累得半死,身体非常之虚弱,得去吃些个好吃的东西,进补一下,否则的话,以后可能连走路都走不动了也是有的。 这天正好是赶集,冯大爷随着荒村的人们进了城,想去吃一些个加了肉馅的饺子什么的,甚至想去吃一碗米豆腐,吕镇的米豆腐,那是非常之有名,远近客商,往往在路过吕镇之时,特意莫名前来,放下生意,不过是为了一饱口福罢了。 冯大爷因为背了这么大一块石头回家,累得不行,得赶紧补一下身体,而这吕镇的米豆腐就是不错的补品,吃下去哈,说不定可以多活不少年,甚至可以活过百岁也说不定。 吃了一大碗米豆腐,冯大爷此时又去了一个小小的巷子里看了看女人,本来是不想去看的,可是吃了这米豆腐之后,一时之间,身体非常之强壮,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想去看女人来着了。 那是一位非常好看的女人,巨大的臀部足有门板那么大,只要看了一眼,这人的精神呀,瞬时之间就变得非常之不错,力气极其之大,一些个上百斤重的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举起来。 此时冯大爷进了这个小巷,也不与人家说话,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当时就强暴了一个女人,当然这样的女人对此也是不以为意,只要有钱,其他的都好说。 与一个女人好上了之后,进屋子里去了,做了半天事情,出来的时候,夕阳西斜,已然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冯大爷从那小小的屋子里爬了出来,往着吕镇码头爬去,得回去了,不能再贪恋那女人了,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 到了码头上一看,一片苍凉的风不住地呼啸着,什么也看不到,船只没有,有的不过只是几个不要脸的人,一看到冯大爷来了,二话不说,乱骂着娘,使冯大爷真的是出离愤怒了,却又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追赶上人家,不然的话,拿那些人出出气也是不错的哈。 冯大爷不能回去了,只好是住宾馆了,住进去之后,觉得肚子饿,得吃些东西了,因为折腾了半天,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是进餐的时间了吧? 进了宾馆之后,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一分钱也没有,摸出来的不过只是一些破败的碎纸罢了,摸完了这些碎纸,从自己的那个非常破败的口袋里竟然蹿出来一只老鼠,在冯大爷的屁股上咬了一口之后,火速逃离,瞬时之间不可看见了。 冯大爷非常来火,此时不顾忌喝酒的人不在少数,大声骂了娘,一时搞得群情激愤,欲打冯大爷者颇不在少数,更有些人甚至说了,胆敢再骂一下试试。 “不敢了。”冯大爷抱歉道。 一伙贪官正在吃席,真的是非常之热闹,划拳的划拳,打架的打架,再没有比这个地方热闹的了。不然的话,冯大爷也不会凑上前来观看,此时更是坐在一旁,见有人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白天行刺贪官,幸亏冯大爷及时出手制止住了这起事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那一刀,不然的话,那贪官可能瞬时之间就没命了都。 冯大爷虽然是挨了一刀,却也是搏得了贪官的好感,当时就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要这冯大爷坐了,与之称兄道弟来着,甚至夹了一块龙肉放在冯大爷的碗里。 “这个我可吃不起,”冯大爷对着贪官弱弱地说道。 听闻这话,贪官一时之间,叫住了服务生,要了一些个鸡鸭鱼肉来着,一时摇了摇头,很是为冯大爷惋息,这龙肉都不想吃,那还有什么好吃的想吃呢? 服务生为冯大爷端来了一只烤鸭,正宗北京烤鸭,颇为好吃,据说因为过于好吃,撑死在这家宾馆的人不在少数,不过人们并不忌讳,该来的时候照常要来,这不,这贪官又来了,全不把前次之几乎撑死当回事。 服务生端着一盘烤鸭之时,忽然之间听到似乎有人在喊自己,要他无论如何得往那烤鸭上面吐些口水来着,不然的话,说是他的爷爷就要死了。 服务生的爷爷染病在床,肺病来着,由于治疗得不及时,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是到了无药可治之地步,加上此人之不信科学,却对一些巫术颇为上心,每日里不过是只喝一些符水罢了,渐渐地,到了今日,万分不幸的是,已然是处于弥留之际,得准备后事了。 服务生因为爷爷的传染,此时也是有肺病在身,此时听见天上有个声音说了,不往这烤鸭上面吐些口水,咯些血,他的爷爷不出三天,这便必死无疑。 服务生听到这话,一时不敢怠慢,照着那天上的话的意思做了,摘下了口罩,往烤鸭上面吐了些口水来着,末了,尚且还咯了些血在上面,看上去非常之不雅观,知道的人不要说去吃了,纵使是干看上一眼已然是非常之感到恶心了。 冯大爷正战战兢兢地坐在贪官面前,因为自己之不吃龙肉,贪官一时另外为之安排了些好吃的,当然是看在他为自己挡了一刀的份上,不然的话,这一刀下去,不要说人了,一头牛也是没命了。 略坐了一阵子,冯大爷肚子咕咕叫起来了,此时不吃些东西的话,对身体肯定不太好,想挨过这个寒冷的夜晚,怕是不太可能。 正这么肚子叫着的时候,看到服务生拿着一盘烤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阵阵喷鼻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之中,闻上去,还真是令人食欲大增啊,正准备开吃,忽然之间看到这烤鸭上面似乎有些红色的液体,本来怀疑是些吃不得的东西,可是看了看这宾馆的豪华,觉得这肯定是些装饰性的东西,所谓锦上添花,不过如此罢了。 “这是什么呀?”冯大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鹿血。”服务生如此回答。 “我不吃这个,不好吃。”冯大爷扭扭捏捏的说道。 “唉,”贪官夹住了这只烤鸭上的一片肉,往冯大爷的碗里送去,“这鹿血可是个好东西呀,怎么能不吃呢?” “真的吗?”冯大爷天真地问道。 “骗你是小狗。”贪官笑着回答。 在宾馆里吃了一顿好的,冯大爷直是吃得不能再吃了,几乎把肚皮撑破了才走了出来,与贪官道了别,沿着吕镇之大街,独自慢慢地往回走去了。 此时天色不早,得立马回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妥,自己的家里尚且还晒着些个辣椒之类的物事,看这天色有些异样,不久之后呀,可能就要下雨了哈,不回去把辣椒收拾好了,以后再想着吃辣椒怕是不可能了。 正这么想着之时,天上哗哗地下起了雨,淋在冯大爷的身上,刺骨之冰寒,瞬时之间便使冯大爷咳嗽不止,这便钻进了附近的一家旅社,得好好去睡一觉,不然的话,蜷缩在这寒风之中,怎么说也不是个事不是? 可是进了人家的旅舍之后,人家不待见,宁愿不做他的生意,竟然是关上了大门,说时间不早,停止营业,打烊了。 冯大爷没有办法,只好是溜出来了,袖着双手,边咳嗽边往着荒村的方向蹿去,此时在不远处有个鬼,不知为何,不紧不慢地跟着冯大爷,似乎想为之做些什么事情。 当然,至于这鬼到底想为冯大爷帮些什么忙,这尚且不知道,反正那鬼跟住了冯大爷,往着荒村的方向不断地走去。 ———— 第八百一十九章 峡谷亡命 少秋抬着那棺材踏上了那座独木桥,跟随着大伙往前而去,下面是万丈深渊,简直不可见底,走在此独木桥上,非常之不安全,加上脚上那个冻疮被黑匪踢了一下,受伤出血,行走极其不便,稍有不慎,直是有摔下去之可能。 其他的人们,在抬这棺材之时,竟然是凌空飞行般,只有少秋不行,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往前,否则的话,定然会摔倒,甚至跌落悬崖。 本来棺材可以较快地往前而去,可是由于少秋之拖后腿,只能是缓慢而行,否则的话,少秋可能会受不了。 其他几位,包括黑匪在内,不知为何,可能也是被巫婆放了蛊吧,行走在这独木桥上,速度极其之快,几乎可以凌空飞行,若非少秋掣肘,此时早已到了对岸那块风水宝地,使死者入土为安了。 “你特么快点呀。”少秋在抬着这棺材之时,忽然之间听到里面那位死人说话了,似乎是嫌他动作过于僵化,速度不快,这便如此抱怨道。 “好嘞。”少秋赶紧应承下来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那死者,此时恐怕非常之不妥。 少秋脚上那个伤口,本来经黑匪轻轻一踢之下,问题不是太大,略出了些血罢了,可是因为巫婆之放了蛊,一时止血不住,血水竟如磅礴之势往下流着,瞬时之间便染红了脚下,非常之不好看。 浑身上下,到了此际,不知为何,可能也是与放蛊有关,没有一丁点力气,多次想把扛在肩膀上的棺材放下来,坐在空旷之处好好休息一阵子,不然的话,特么实在是不行了。 可是其他的那些人并无休息之打算,抬着这棺材一往无前,而这时的天空不知为何,渐渐下起了雨,这大雨下的,简直是空前绝后,呆在这大雨之中的人们,纵使是不抬什么东西,走空路,那也是受不了。 何况还刮了大风,简直是二十级,所过之处,一片残破,几乎无一幸免,众人抬着的棺材,亦因为风之过于大了,瞬时之间便摔下去了,连同那独木桥一起跌落悬崖。 可是这时放眼看去,发现那伙人特么真是的,竟然是飞了起来,迎风而舞,渐渐远去,只有少秋一个人重重地摔落下去…… 在那独木桥下面,其实有一伙人,那是一伙杀人犯,刚刚逃出监狱,此时坐在一堆篝火边,略事休憩,不久之后呀,还得往前逃去。 过一阵子天就要亮了,这伙歹徒相互窃窃私语着,商量着逃亡之办法,此时绝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不然的话,可能就永远也逃不出去了。 此地与官方总部相隔不远,只要被人发现,告发了,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有人赶过来,抓捕他们。 逃亡了一夜,到了这时,不得不略事休憩,不然的话,可能就不行了。 正这时,发现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直接砸在他们所住的那个帐篷上面,当时就压住了其中一位正在睡觉的歹徒,此时操刀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见人就砍,直接砍死了自己的一个同伙,使少秋也挨了一刀。 “你是什么人?”歹徒喝问道。 “我……我不过是从上面掉下来了而已,不好意思,此时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哈。”少秋边这么说着边站了起来,便欲离开这个地方了。 这是片非常肮脏的区域,平日因为闹鬼,绝少有人出没,纵使是一些野兽之流,进入此地,亦是有进无出,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不要说人了,那怕是一些空气,进入了这片神秘的区域,也是不敢停留,匆匆进入,之后火速逃离,似乎也怕在此处呆得太久了,会有何不利于自己之处。 一些人来到此地,往往不是被鬼打死的,大多是因为缺氧窒息而亡,因为到了这个地方,空气淡薄,有人说是空气怕鬼自己吓跑了,也有人说是巫婆做了手脚,把这些空气通通赶走了。 反正此地没有多少空气,进入者,若非有充足的准备,否则的话,大多有进无出,亦是因为这个缘故,一些个犯了事情的亡命之徒,往往栖身于此,借此地之险恶,逃出生天,逍遥于法网之外。 一般正常之人,呆在此地也是活不了多久,何况少秋此时肺病缠身,呼吸功能之不好,此亦是明摆着的,这不,到了这个区域,瞬时之间便几乎休克了,好在他意志顽强,知道一旦倒下在这伙人的面前,准没有什么好的果子吃,这便勉强克制住了,并没有真正的休克。 少秋张开了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些浑浊的空气,氧气之不足,此亦是不争之事实,不然的话,其中一个瘦弱的歹徒也不至于立马晕死了过去。 众歹徒见了那个晕死过去的同伙,一时怕他醒来之时去告发了自己,二话不说,一人一石头,当作少秋的面,将之砸了个稀巴烂,瞬时之间便没有人了。 “我……我想回家。”少秋努力张开嘴巴,对着众歹徒说道。 “不行!” “不可以!” “想得美!” …… 没办法,少秋只好是与这伙歹徒呆在一起了,不然的话,想逃去,此直是不可能的,纵使是平日自己腿脚方便之际,那也是不成,何况到了这时,几乎站都站不起来了,怎么可能逃得出这伙人的魔掌呢? 那伙歹徒怕少秋离开了自己,万一去告发了自己,则将如何是好,官方可以瞬时之间赶过来,剿杀了自己。 不远处有个棺材,可不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那具么,此时那个死人从棺材里面慢慢爬了出来,口里喃喃呐呐地骂着一些个不太明白的鬼说,十分之抱怨少秋,“都怪你,不然的话,老夫不会从上面掉了下来。” “老哥,”少秋喊了一声那个死人,“这可不能怪我啊。” “老子一辈子怪定你了,你敢把我怎么样?”死人这么说道。 说完了这话,那死人这便扑过来了,二话不说,立马掐住了少秋的脖子,往死里整,瞬时之间,便可以看到少秋的眼睛翻了白,要不了多久,可能也就不在世上了。 众歹徒坐在篝火边,面对此突发事件,直是视若无睹,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不仅不会帮忙,尚且还为死人之行凶不断地叫好来着。 “打死他!” “掐死这狗娘养的!” “吸干了他的血!” …… 面对这伙人,少秋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有个人帮自己一把就好了,可是这伙人不仅不帮忙,有时甚至也要来个趁火打劫,想在少秋的身上搞到一些钱财之物,至少得把他的那件外衣捋下来卖掉,虽然赚钱不多,可是至少比没有钱来得好些。 少秋无奈。 正这时,夜色之中忽然看到一牛出没在这个峡谷,影子飘忽之至,若有若无间,使呆在这峡谷里的所有的人都吓住了。 只有那个死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然是渐渐靠近每一个人,仍旧死死地掐住了少秋的脖子,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杀死他的机会。 少秋已然是到了口吐白沫之境地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去了哈。 正在这危急关头,那牛突然出现在少秋的面前,似乎是牛头马面来到了人间,此绝非好事,可能是收魂魄来了也说不定哈。 可是少秋生命力之顽强,那也不是说着玩的,过了这么久,仍旧活着,不禁使那牛有了些怒火,瞬时之间人立起来,对着少秋不住地咆哮,“操你妈的怎么还活着?” 这声音过于恐怖,不仅把少秋吓住了,也把那伙歹徒吓得不行,当时就逃去了不少,只剩下一些胆大的留了下来,似乎不把这少秋处理掉了,以后呀,可能就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那死人在这咆哮声中也是匆匆钻进了棺材之中,躲了起来,此时绝对不敢出来,那怕外面非常之好玩,亦断不探出自己的可怕的脑壳在棺材外面。 少秋更是吓得不行,往前不断地爬去,瞬时之间便爬去了好远,若非腿脚不方便,此时应该可以逃出了这片区域,甚至可以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死人躲在那棺材里,根本就不敢出来,直到那牛站在棺材前面,语气温和地向它道了歉,说,“我并非是吓您老人家,请不要害怕,我不过是生着少秋的气罢了。” 听到这话,那死人又从棺材里慢慢探出了脑壳,渐渐爬出来了,见少秋即将逃去,此绝对不行,不是他自己定然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这笔账不找他少秋算,却要找何人去算呢? 少秋正在不断地往前爬动,一旦爬过了这道坎,翻了过去,说不定哈,就可以逃出生天了。正这时,忽然发现一双脚踩住了自己的手,死死地踩住了,就跟长在地里似的,根本就不可能拔出来。 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吗,空空的眼眶之中一片漆黑,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定定地看着自己,不住地啐着口水来着。 “要死的,想往哪儿爬?”死人这么问了一声,脸上仍旧是什么表情也没有,漆黑的眼眶之中似乎闪烁了一下光芒,里面好像有盏灯来着。 “不敢,不敢。”少秋此时躺在地上,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那死人并不领情,凑了过来,依旧死死地掐住了少秋的脖子,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而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歹徒,此时有个胆大包天的,渐渐凑了过来,想好好看看这场闹剧来着。当然不是来帮少秋,不过是觉得无聊,觉得好看,这便扑过来了,见少秋向自己求助,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赶紧脱去了裤子,往少秋的头上撒了泡尿来着。 ———— 第八百二十章 死人半夜敲门 那歹徒边狂笑边撒尿在少秋的身上,一时弄得非常之狼狈,正想逃去,一片夜色之中,却又看到了那个牛头出现在眼前,依旧是人立起来,咆哮不已,深怪少秋之依然活着。 “快去死了!!”牛头趁着夜色喊出了人话,吓得少秋颤抖不已,见去路已然是被堵住了,万不得已之下,只好是退回到当初呆着的地方,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那牛不知有什么急事,想快快地取了少秋的性命,不然的话,可能觉得不太踏实,去什么地方与人约会还是闲聊都不是那么爽快。 可是此时的少秋虽然是被放了蛊,腿上又被黑匪踢了一下,加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般的人,纵使是有九条命,只怕也完蛋了。 不要说这牛头大哥视少秋为死人,就算是平凡之辈,想着这少秋也是会不断地流出了泪水,以为可能活不了多少日子了,这不,已然是考虑着要为他举办丧事了。 不然的话,那牛头也不至于凑过来,帮着那歹徒,本来也想撒泡尿来着,可是还是觉得用牛角来得方便些,这不,以尖尖的牛角把少秋一挑,已然是挑到了那座独木桥上,接着又极其恐怖地从桥上再度摔了下来。 第二次从独木桥上摔下来之时,少秋发现自己的腰似乎断掉了,根本就站不起来,就算是站起来了,不知何处非要刮来一阵死风,三两下便把他撂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 那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正烦恼着呢,见没有人让自己掐脖子,便打算掐住一块石头算了,因为不敢掐这伙歹徒,不然的话,可能瞬时之间就死了也说不定哈,没事之时,只能是无端去掐一些倒霉的石头罢了。 见少秋眨眼之间逃出了生天,这死人不再准备去掐人了,可是这手痒痒的,不去掐一些东西的话,那也是不妥,这便准备着把自己的脖子死死地掐住了算了。 正这么打算之时,少秋再度从独木桥上落在自己的眼前,一时扑上前去了,狞笑着,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此时呼吸困难,瞬时之间可能就要去了。 歹徒也扑过来了,二话不说,在少秋的头上砍了一刀来着,似乎不弄死了他,万以出去告发了自己,非常之不妥,届时可能会遭到官方的诛杀也未可知也。 那牛见了少秋迟迟不肯死去,正准备着去喊马面,共同治死此人,不然的话,没法交差来着。 但是,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单干来得好些,于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只是不住地用牛脚踢着少秋,要他快快死去。 少秋逃去,坚决不敢呆在此峡谷深处了,不然的话,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往前逃去了一阵子,因为腿脚不太方便,也是逃无可逃,加上有死人追踪,步伐非常沉重,不时要摔倒在地,渐渐地跑不动了。 此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看不到了牛头,到了这个时候,见不是个事,此人一时半会儿怕是死不了,长长地怅叹了一声,这便跟着马面扬长而去,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了。 那伙歹徒本来也想着扑过来,可是到了荒村门口,看到这么多人站在旷野无人之中,个个脾气火暴,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有性命之虞,见不是个事,众歹徒只好是悄悄离去,作鸟兽散,瞬时之间,已然是不知所踪了。 那位死人也离开了人群,重新逃回了峡谷,钻进了棺材,一时静静地躺下,不敢再出来作祟害人了。 少秋算是躲过了一劫,本来想对人们说声感谢的话,但是此时不知为何,一个人也看不到,只好是作罢,独自一人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在一张破败的桌子边,无聊地望着门外。 天色夜了。 峡谷深处,此时不再是如此之喧嚣,歹徒不敢停留在此地,因为没有人愿意与死人为伍,非常之晦气不是,之前之所以如此,那纯粹是因为没有办法,不然的话,才不与之呆在一起呢。 这死人从棺材里爬出来了,也不知是为什么,似乎是中了什么邪了,明明死去了,仍旧可以站起来到处走动,甚至可以去与一些不太清醒的人说说话,聊聊天来着。 这不,可能是因为黑夜无聊,过于孤单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凑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敲了下门,想进去讨口水喝来着。 刘寡妇因为丈夫之去世,家里时常有些不干净的物事出没,一般之人,到了夜里,根本不敢多作停留,不似她丈夫在的时候,简直是门庭若市。此时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独自呆在家里,一时青春年少,难免有些孤独寂寞之感,这便想起了一些人,一些漂亮的男士,包括那些风流倜傥之辈,到了这漆黑的夜里,那怕是长得不够好,也觉得不在话下,只要肯与自己在一起就行了。 人家的屋子,到了夜里,纷纷灭去了灯火,呼呼大睡,根本就不去做那些无聊的梦,因为白天的劳累,使之到了夜里,倒头就睡,哪还有这么多的想法? 只有这刘寡妇,此时对男人的思念,此直是无论如何也是克服不了的,也许是她的一片痴情感动了上苍吧,瞬时之间,在她的屋子门前,便出现了一个黑黑的人影,正是那个死人来了。 刘寡妇趴到门边,听见了一阵响动,以为是风,可是凑近了一看,才知不过是一个男人,一时非常高兴,在这漆黑的夜里,能有个男人陪着,此真的是天大的福分哈。 可是看那个男人,不知为何,样子极其冷漠,似乎不太会说话,而且这眼睛也是有些异样,几乎看不到黑睛,一片之雪白,幸好是夜里,匆忙之中,一时半会儿认不出谁是谁,不然的话,可能立马就会吓得不行。 正准备拉开屋门,可是不知为何,今夜真的是出鬼了,这屋门就是拉不开,纵使是把门闩拉断了,依旧是开不了,往日可不是这样,轻轻一拉,屋门自然就开了。 “真的见鬼!”刘寡妇啐了一口。 啐了一口之后,发现门外那人脖子一缩,瞬时之间看不到了诶,凭空消失,似乎有些害羞,怕让人看到自己,说自己的坏话,说自己不是个好人,甚至要说自己是个没有教养的龌龊之辈。 “别走。”刘寡妇轻轻地对着门外的那个死人说道。 还以为是自己喜欢的那些风流浪漫之人呢,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深情挽留,想与之成双成对来着,甚至想为他生个娃娃呢。 可是自从刘寡妇啐了一口之后,外面的死人感觉到了一些危险,似乎不该站在这屋子门前,万一让人发现了自己,岂非是犯了天条? 到了这时,在这花好月圆之夜,刘寡妇想拉开屋门出去与之说说话,甚至想与之亲吻一阵子,不然的话,如此不堪地苦度岁月,亦不是个事啊。 门终于是拉开了,可是出去一看,天井之中,空空一片,什么也没有,要说少了,也不过是少了些白天自己摆放在一块石头上的道头,刚才还在呢,怎么转眼之间就不翼而飞了呢? 刘寡妇不去想这些了,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便打算关上屋门,以后呀,就算是听到再俊的男士的说话声,也不会拉开屋门了。 正这么想着之时,忽然之间发现,凭空有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之前那个人么,此时不知为何,又突然冒出来了呢? 那确实是个死人,脸色苍白,浑身上下,一片之死一样的气息,更加可怕的是,此人之身上穿着的不是平常人着的衣服,而是丧服,那是刘寡妇亲自为之穿上去的,在不久前一户人家的屋子里。 刘寡妇认出了这是个死人,一时吓得不行,赶紧关上屋门,加上天上不断地开始闪烁着闪电,那死人这便躲在一大树之下去了,大雨太大了哈,不去躲躲的话,瞬时之间可能就要淋湿了衣服了。 荒村,到了此时,真的是一片之死寂,根本就一个人也看不到,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阵狗吠声,到了此际,也是不闻,只听见风呼啸着刮过,凄凉之极,闻到之人,到了此时,心情瞬时之间苍老了,往日之活泼,到了这个时候,已成东去之流水,再也不会回来了。 闪电不断地划破夜空,刘寡妇淋着大雨,不敢呆在外面,得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不然的话,可能永远也进去不了了。 可是到了这时,也不知为何,那门自己就关上了,砰地一声,吓得刘寡妇一时之间,竟然是尿了裤子,幸好是在夜里,没有人知道,不然的话,说出去,可笑不可笑呢? 这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叫人啦,可是不知为何,根本就叫不出来,早知如此,才不出来了呢。 可是这时已然是出来了,可能得罪了菩萨,不听话,此时想进去,只怕是不成了,这不,无论刘寡妇怎么推门,甚至用石头砸,那门呀,仍旧没有开开。 闪电犀利地划破夜空,本来以为那死人已然是入土为安了,没成想抬了一阵子之后,竟然又回来了,到了这时,刘寡妇才知道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当抬丧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自己忘记了烧一些草,当时也有人劝自己,可是刘寡妇不相信这些……此时回想起来,还真是不该不听人家的劝哈。 “怎么办呢?”刘寡妇一遍遍在心里问着自己。 正这时,发现那死人不知为何,竟然是扑上前来了。 ———— 第八百二十一章 出殡时不烧火把 刘寡妇一时之间非常害怕,此人之所以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过是因为出殡时自己忘记了为之烧草把,此时后悔,早知如此,就绝对不会存侥幸心理了。 见那死人扑上前来,瞬时之间复活了似的,非常恐怖,纵使是一般的男士,在面对此物时,亦当小心谨慎,来不得半点马虎,何况自己一介女流,此情此景,实在是令人骇然。 想着逃去,但是,不成,因为无法出去,道路全被那死人挡住了,出去不了,唯今之计,亦只有呆在屋子里,下一步到底如何行事,只能是看天意了。 门外的风肆虐着,刮动了一些石头,蠢蠢欲动,大有碾压一切之势,这还真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夜晚哈。 不敢出去,加上荒村到了此时,寂静如水,根本就连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可是为了保命,刘寡妇依旧拼命地呼喊着,想要人们救自己一命来着,不想着这么早地死去。 听见刘寡妇喊人,站在门口的那个死人也不断地乱喊着,并且喊出来的声音一点也不比刘寡妇的小,甚至有压过之势,使得刘寡妇一度绝望,只能是默默坐在屋子里,艰难地度过这一夜了。 外面这时看到了一缕月色,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个死人穿在身上的衣服,可不就是自己给它穿上去的吗,此时看去,与原先的差不多,只是略破了些,可能在夜行之过程中被一些荆棘弄破了还是怎么。 死人见刘寡妇久久不出来,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想扑进去,此时之所以前来,不光是因为刘寡妇不为它烧草把,更主要的原因是想与这刘寡妇在一起。 此人之所以死去,那也是因为平生对刘寡妇的暗恋,为了人家说了一句小小的不敬的话,玷污了刘寡妇的清白,从而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与那人斯打了一场,结果如何,自不待言,被砍了一刀之后,终因失血过多而殒命…… 此时回来,不过是想来看看家人罢了,碰巧经过刘寡妇屋门前,因为没有看到草把烧过留下的残灰,便走了进来,欲与之说说话来着,至少也得看看她好看的容颜。 刘寡妇不想与之相见,这完全与自己当初的想法有所违背,出殡之时,看着人家烧草把,刘寡妇本来也想烧些个火把来着,可是觉得不妥,烧了这个火把之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这人了,当时之所以不烧那个火把,也是为了想与之见上一面罢了。 可是,当真见到了这个死人之时,又不一样了,没了那种浪漫,所有的,不过是无边的恐惧而已,这时只想着此死人早早离去为上,断不敢与之呆在一起来着。 苍白的月色下,死人呆呆地站在刘寡妇屋子门前,似乎想与之说说话来着,可是又不真的钻进来,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株树下,不时为之吟颂着一些诗篇罢了。 刘寡妇当初真的不该忘记烧草把,这时好了,此死人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想走去了,甚至有在刘寡妇屋子里过夜之打算,若要说晦气,应该没有什么比这事儿更晦气了吧? 见不是个事,刘寡妇瞬时之间逃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出去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否则的话,与此死人呆得太久了,非常之不吉利不是? 出了屋门,一往无前逃去,扑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响应,直接推开了,往里面一看,漆黑一片,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点了一个灯火看去,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就连一些家具,到了这时也是不见,可是这家人不久之前不是还与自己闲谈过吗,此时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本来想好好问一下其他的人们,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不成,没有时间,因为后面那死人就在身后,瞬时之间就扑了上来,此时不逃得远远的,怕是不好。 接着推开了下一户人家的屋门,仍旧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接着逃走,不然的话,还真的有可能死于此死人之手。 但是不成,刘寡妇可能逃不掉了,因为死人已然是死死地抠住了她的身体,此时想逃去,想离开这儿,怕是门都没有! 旷野无人之处,渐渐下起了一阵雨,雨珠不是太大,却非常寒冷,打在人的身上,瞬时之间便使人感受了风寒,咳嗽不已,非常之凄惶来着,更有人甚至就此了却了一生,横死在荒野无人之处,匆匆离开了人世了。 这特么还真是天下奇观,一个死人,不知出了什么样的神经,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寡妇!可能在这死人看来,这寡妇就该是死人的老婆,此时趁着没人,过来与之说说话,聊聊天,这有何不可呢? 可是这刘寡妇还真是不识抬举,竟然不肯赏脸,非要往前不断地逃去,这真的是气得人牙痒痒的,却又根本就奈何不了,一时之间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长长地怅叹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且说少秋坐在屋子里,外面不住地开始下雨,天气有些冷了,旷野一度断绝人迹,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影,所有的一切在此时,不过是些不堪的物事,比如鬼怪、神仙之流罢了。 门嘎地一声开开了,没有人推门,也没有风,那门自己就这么开了,一股风灌了进来,吹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舒服,此时不得不走上前去,把屋门关好了。 正这时,发现刘寡妇又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看上去,较比往日来得更加的漂亮,只是不知为何,脸上之神色非常之不正常,似乎有些什么事情,可是朗朗乾坤,能有什么事情呢? 也不知为何,一看到刘寡妇,少秋少年的心,要说不为所动,那肯定也是说不过去的,可是硬要逼着少秋承认与她有何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 天上的月轮,到了此时,一度变得非常之妩媚,一些个花呀草啊什么的,借着一缕淡淡的风绪,瞬时之间开开了不少,有少女少男相会,不时传来卿卿我我之声,一切的一切,在这个夜晚,竟然变得这么浪漫、温馨来着,似乎这就是个谈恋爱的夜晚。 少秋一看到刘寡妇之大驾光临,瞬时之间关上屋门,呆在里面断不敢出来,纵使外面起了大火,发生了杀人事件,与自己亦毛不相干。 可是,不知为何,刘寡妇非要进去不可,似乎不让进去,便是不喜欢她,便是不要了她。 没奈何,少秋只好是拉开了屋门,把刘寡妇让进来了,随着刘寡妇进来的还有一股凄凉的寒冷的风,这风吹在人的脸上,非常之不是个事,一度令人有种想哭的感觉。 更为可怕的是,在少秋的屋子里,那坏刘寡妇竟然是脱去了所有的裤子一把抱住了少秋,吓得那个读书人呀,此时尖叫不已,似乎就不该如此,想挣扎,想逃亡,却不成,因为肺病之日益加重,到了此际,亦可以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 虽然是被刘寡妇抱住了,但是少秋没有想着她,他的心里只有少女,小花的容颜此时浮现在脑海,如此美好,瞬时之间,便挣脱了刘寡妇的拥抱,想逃出去,逃得越远越好。 出了屋门,往外逃去,天色渐渐变得不堪,之前的花好月圆,到了此时,一度黯淡下来,勉强可以认清路面,往前匆匆而去,却发现路之当中有个东西,横着走,似乎成心与自己过不去,硬是挡住了,绝不允许少秋之通过。 此人少秋认识,可不就是那个死人么,由于自己之不小心而摔落悬崖,此时找上门来,只怕是有所不测,早知如此,此时就不逃出来了哈。 且说那死人看到了少秋,一时分外仇视,若非此人,自己此时已然是入土为安了,何至于逐逐于风尘之中,狼狈不堪地度日来着,何况有了此人之存在,想把刘寡妇搞到手,此几乎是不可能之事情,要说不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死人扑上前来,死死地掐住了少秋的脖子,一时几乎动弹不得,只好是不断地求着那死人,能不能放自己一马,将来万一发达,定当重重地回报。 但是,死人此时非要置少秋于死地,掐住了脖子,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使少秋眼珠子瞬时之间翻了白,不时便要死了。 荒村一片之死寂,几乎没有什么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是些苍凉的风罢了。 刘寡妇已然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了嘛,一切的一切皆变得如此不堪,可能自己也要死去了么? 天色渐渐变了,之前的花好月圆,到了此时,几乎不存在了,阴云密布,黑云滚滚,闪电犀利划破夜空,雷声隆隆,瞬时之间,似乎吓到了那死人,立即松手,放过了少秋。 死人逃之夭夭,可是不久之后,也不知为何,在旷野无人之处,竟然是倒下了,匆匆倒在一片污水之中。 事后才知,那天夜里的阴云非常之厚重,那死人竟然是被雷劈死的,不然的话,少秋可能瞬时之间就没命了。 几天之后,人们把那个死人重新入殓,出殡的时候,刘寡妇刻意为之烧了个大大的火把,而少秋因为腿脚不方便,向大家说清楚了情况,得到了大伙的谅解,不用再去抬丧了。 ———— 第八百二十二章 小船上的巨人 花伯扛着一张巨大的渔网出了屋门,往西而去,不久之后,到了一大湖边,驾上小船,摇动船桨,向着湖心慢慢驶去,此次之目的不过是去抓捕一种大鱼,非常大的那种,据说对人的身体有非常大的补益作用,否则的话,也没人敢于趁着黑夜,悄悄出没于风波里了。 刚出了船,大风便猛烈刮了起来,此行之不利,亦是明摆着的,着实令人苦恼,这不,花伯边摸着自己下巴上那颗痣,边沉吟着,思忖着应对之办法。 本来想着,既然出行不利,尚且不如不去来得好些,可是不出船,天天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没有嫁妆的话,想把少女找个好的人家,怕也是不太容易。 没有办法,为了少女之幸福,只好是冒冒险了,不然的话,嫁不出去,天天呆在家里,日子一久,难免会出一些令人难堪的事情,届时可能就真的不好了。 出船这天,有人劝说着,说这天气反常,出门不利,甭说能捕到大鱼了,届时可能命都不保也是有的,纷纷叫花伯不要冒这个险,呆在家里舒服地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可是不成,花伯出了屋门,无论如何,得为少女置办些嫁妆来着,不然的话,没有像样的一些物品,比如宝石、项链什么的,也配不上人家不是? 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出现一团黑云,非常漆黑的那种,一看到这团黑云,花伯有所胆怯,不敢出行了,可是不成,小船已然是飘荡在湖面上,并且不可逆地往着西天而去,这令花伯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那些运气不太好的人士,碰上了这么个天气,往西天去了之后,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人影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想起这些往事的花伯,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少女的幸福着想,不管这么多了,驾着小小的船只,往着西天而去,渐渐看不到了身影了都,非常之恐怖,并且这大风变得越来越大了,大到花伯已然是承受不了这种压力,竟然不敢去捕鱼了,而是想着回去,回到自己的家里,与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来着,岂非很好? 但是不成,大风不断地呼啸着刮过,一直往西而去,此时想回去,怕是不可能了。 前方的大鱼大得,几乎比花伯还来得大些,有些甚至还骂起了娘,抱怨花伯之居心叵测,竟然想着来捕捞自己。 那些大鱼特么也太大了些,足有人那么大了,这使得花伯不敢去捕了,纵使捕到了这些大鱼,也是不敢去吃来着,怕有何不妥,届时说不定肚子要痛诶。 花伯此行之目的不过是捕一些巴掌大一些的鱼儿,顶多斤把儿大,再大一些的,就不敢去捕人家了,似乎把人家捕到手了,这便是对人家大大的不尊敬。 此行风浪太大了些,早知如此,就应该找神算子算算,可是一切已然是迟了哈。 西天一片哗然,不少大鱼跳跃腾挪,极尽喧闹之能事,直是把西天搅扰得沸沸扬扬,一时之间,吓得花伯呆在小小的船上,根本就不敢继续往前了。 “还是算了吧。”花伯长叹了一声,划起小船,往着荒村的方向驶去,而在岸边,正有不少人呼喊着他,招手致意,要他回去。 可是这小船也不知为何,根本就划不动了嘛,越往后划越是向西天而去,真正是事与愿违,倒不如什么都不做,干坐在小船上来得好些,反正也是划不回去了。 花伯所喜欢的不过是一些斤把儿大的鱼,太大了的话,似乎有些吓住了他,怕是一些怪异之物事,根本就不敢去抓捕,不然的话,面对这么多跃动不已的大鱼,花伯何以不敢前去了呢,根本就是吓着了嘛。 往回划了一阵子,实在是划不动了,一时之间,只好是坐在大船上,抽了支烟,想好好休息一阵子来着,不然的话,没了力气,再想着对付以后碰到之物事,此只怕是不成了哈。 往回划的话,也是不妥,因为风浪太大了些,划不动,只好是顺其自然了,一路往前,不断西去,渐渐进入了大鱼群,此时大着胆子,狠下心来,冒天下之大不韪,破天荒的抓了一只大鱼来着,装下小船,仅够容身,一时之间根本就不敢动弹,因为船实在是太小了些哈。 既然抓了一只大鱼,一时之间非常之激动,感觉与犯罪差不多,甚至做好了去见阎王的打算了,反正事情已然是做出来了,把这么大的鱼都抓住了,简直可以说是罪恶滔天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花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抓这么大的鱼,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缺德。 这不,看了看天空,一团更大的黑云渐渐笼照过来了,可能会出大事,吓得花伯把大鱼放进了湖水之中,可是那大鱼也不知为何,似乎舍不得离开花伯,明明已然是进入了湖水之中,却趁着花伯之不注意,又悄悄爬上了小船。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花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甚至打算连小船也不要了,扑进了湖水之中,往着前方泅去,泅了一阵子,觉得毕竟不是个事,无边无际似的,根本就不可能泅回去,加上此时腿开始不断地抽搐,只好是重新爬到小船上,先喘口气再说吧。 面对这么大的鱼,花伯一时之间,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要说抓它了,看一眼也是不敢,因为发现这大鱼的眼睛不知为何,鼓鼓的,非常之生气似的,这要是无端看了人家,怕是不太好。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发现这天上的黑云渐渐散去了,月轮钻出来了,洒下银光在湖面上,非常之壮观、美丽,而大风此时也变得小了些,更小了些,已然是到了可以承受的程度了。 花伯看住了这大鱼,觉得毕竟是大了些,可是念及少女之没有嫁妆,有了此物,往吕镇一卖,说不定能有好些钱来着,一时之间,不管这么多了,想趁着大鱼闭着眼睛之时,把它打死了。 辽阔湖面之上,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深深的夜色之中,只有花伯的小船飘荡在巨风大浪之中,来去匆匆,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而去。 风浪不断地拍打着船舷,发出阵阵啪啪的声响,几度使小船有翻沉之虞,可是不知为何,可能是上天保佑的缘故吧,小船并没有真的沉去。 趁着黑夜无人,花伯起了歹心,把爬上自己的小船的大鱼打死了。 可是打死了大鱼之后,花伯一时非常之害怕,颤抖不已,尖叫不住,此时能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聊聊天就好了,可是这个时候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根本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飘荡在湖面嘛。 也不知为何,自从打死了大鱼,小船已然是到了划不动的地步了,越往前划越向西天而去,没奈何,只好是不划了,因为一切几乎都是徒劳。 天上又起风了,一阵阵地刮着,一团更黑更大的云从天边悄然出现,追逐着花伯,似乎要他为大鱼偿命,吓得花伯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动作到了这个时候,也是非常之不灵验,船桨一度也失去控制,整个小船已然是处于非常危险之境地。 正这时,忽然之间看到有个女人站在自己的小船上了,这令花伯几乎要骂娘了,本来船已然是够小了,加上风浪太大了些,此时几乎有沉没之虞,为了活命,花伯正打算把大鱼也抛入湖水之中去了。 可是有了这大鱼的话,也不错,卖掉之后,应该能赚一笔钱,这便放弃了那个打算,反正小船也是能承载,何不就让它呆在自己的小船上呢? 可是对那个忽然之间爬上自己小船的女人就不一样了,此时无论如何得下去,因为自己的小船承载不动哈。 “下去!”花伯对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吼了一声,非要赶她下去不可,明知下去之后可能是个死,那也得下去呀,自己的小船承载不住这么多东西哈。 正这时,不远处一艘巨船在风浪之中渐渐沉没下去了,瞬时之间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掀起了巨浪渐渐涌了过来,一度使小船几乎沉没于深深的湖水之中。 好在,花伯算是撑住了,硬是把小船飘在湖面之上,虽然是有些危险,倒也还算是安全的,并没有就此沉没。 被花伯打死的那条大鱼,不知为何,在看到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之后,吓得麻溜儿地逃出了小船,瞬时之间便已然是看不到了踪影。 狂风呼啸着刮过,浪花拍打不已,小船到了这个时候,可能已然是处于沉没之边缘,说不定哈,下一秒就会人毁船亡。 正这时,发现那个站在小船船尾的女人一下子变得非常之高大了,足有房子这么大,狠狠地压在小船上,一度使花伯已然是处于绝望的边缘,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夜…… ———— 第八百二十三章 黄澄澄的螃蟹 冯大爷离开了吕镇,不久之后回到了荒村,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影,瞬时之间明白此不过是个鬼,之所以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口,到底有何用意,一时之间尚且不得而知。 有了鬼之存在,一时之间不知为何,感觉非常之不妥,有些想离开了此地,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怕是有些不妥来着,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在那个宾馆里吃了一些饭菜,此时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舒服,口感也是有些怪怪的,却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来着。 多年之后,冯大爷呆在稠人广众之中,忽然听到有人议论来着,说他那天夜里吃下的东西已然是被吐了口水,甚且是下了蛊,非常之肮脏,要他赶紧去医院做个检察,不然的话,怕有凶多吉少,不日之后可能就会不在人世了都。 并且听见人们说了,在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宾馆来着,他所进的,十之八九是一些不干净的地方,纷纷劝说着,要他回去看看,性命攸关之大事,断然儿戏不得。 没有办法,冯大爷这天夜里,硬着头皮去了那家宾馆,想去探看一下虚实,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那么自己可能就不用活在人世了都。 进入吕镇,一片之黑灯瞎火,根本就看不清路面,误打误撞地来到了曾去过的那个地方,看不太清楚,依稀有些影子罢了,走近了一看,哪有什么宾馆,不过是一些荒废多年的坟墓而已。 可是当年这个地方明明有家宾馆来着,怎么这会儿成了个这呢? 冯大爷想不明白,此事过于蹊跷,不认真处理一下怕是不行,这便钻进了那座坟墓,想去探察一下,怕真的如人们所说,吃了什么被放蛊的东西,如此一来便不好了。 本来是不能前来的,因为多年之前为了替那个贪官挡刀,已然是受了重伤,身体有些残疾,行动不方便,只好是拄着个拐出没于此地。 借着淡淡的月色看去,此地非常之凄凉,只有这么一座坟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见冯大爷来了,那墓门自动开开了,本来想进去探看一翻,可是提着的那根拐杖不知为何非常之沉重,足足有上千斤重似的,有些提不起来的感觉。 走不动路了,无论如何,这便坐了下来,就坐在路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也不知为何,一坐在这块石头上,便刮来了一阵风,不过这风是夹着雪的,吹在人的脸上,有如刀割。 正这时,忽然看到一女人过来了,不就是之前在冯大爷面前跳舞来着,勾引他,想与之说说话,甚至想脱去了裤子让他去……可是这时出现在冯大爷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何看到冯大爷根本就不认识了呢? 冯大爷有些不服气,不久之前还非常之热心来着,过了这么些年,此时怎么就不认识了呢?一时之间,不管这么多了,扑上前去,抱住了那个女人,这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士,多年以来,冯大爷常常在梦中见到她,可是此时真的看到了这个女人,不知为何,倒显得有些生份了,不敢去触碰,甚至也不敢去与之说说话来着。 “你之前不是喜欢脱去了裤子让我看吗?”冯大爷看着那个女人离去之背影,有些绝望,也有些搞不懂,这便如此相问。 对于冯大爷的话,那位女士根本就当耳旁风似的不听见,往前继续着自己的行程,此去只怕又是多年不见,不得已之下,冯大爷只好是做出了一些大胆之事,此时想着扑上前去抱住了人家。 可是抱住了那个女人之后,冯大爷没有感到一丝温暖,得到的不过是一阵疼痛,有人砍了他一刀来着,血不住地从头上流下来了,此时赶紧放手,啊地一声尖叫。 冯大爷躺在地上的时候,朝那位女士看去,借着淡淡的月光,只看到那位女士的一个模糊的背影,一把刀拖在地下,上面还残存着一些冯大爷身上的血。 “你怎么砍人呢?”冯大爷喝问了一声,可是这声音过后,再去看那位女士,发现瞬时之间不见,只剩下一把刀拖在地上,不断地往前而去。 冯大爷赶紧拍了自己一巴掌,睁开眼睛之时,发现那把刀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渐行渐远,终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幸好伤口不是太大,略处理了一下便站了起来了,得进去看看,既然有人说了,这是放蛊,此时不去探看一下具体情况,怕真的是于自己有莫大的妨碍,届时说不定可能会死在这件事情上。 进了那座巨大的坟墓,里面初时一片之漆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正准备离去之际,空中飘来一盏烛火,不高不低地悬挂在自己的头顶上,洒下光来,正好可以看清里面的一切。 一张巨大的石桌上面放着一些东西,粗步看去,不过是些蜥蜴、石头之类的物事,一些饭菜残存在已然是发霉的破碗里,本以为是些食物,可是凑近了一看才知不过是些毒蛇罢了。 在石桌边上坐着几个人,是的,几个人,老远看去就是几个人呀,没有错。可是走近了一看,才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具骷髅,不,好几具骷髅来着,手中尚且还捧着个酒杯,隐隐传出阵阵觥筹交错之声。 石桌上面有不少的蚯蚓在爬动,这些蚯蚓不知为何,会飞似的,瞬时之间便爬到了他的头上,有些立马就钻进了冯大爷的嘴巴里了,并且不可逆地不断地往下钻去,扯也扯不出来,只好是眼睁睁看着这些蚯蚓渐渐爬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冯大爷呕吐不止,此时才知人们的传言并不虚谬,真的是让人放了蛊了,一时之间站在那座巨大的坟墓外面,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天气真的是非常之寒冷了,瞬时之间,便已然是飘舞起了雪花,夹杂着一些冰块,不断往下砸落,有些就砸在冯大爷的头上,幸好此时的冯大爷头上戴了个竹子编织成的帽子,非常之结实,非一般之物所能伤害得了,不然的话,今夜恐怕就非常之危险了。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冯大爷这便打算火速离开了此地,不然的话,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不测之事。 正这时,一阵狂风刮过,那座坟墓瞬时之间看不到了,出现在冯大爷眼前的不过是一家宾馆罢了,非常之豪华、讲究,出入之人,个个风度翩翩气质不俗,断非冯大爷这样的乡野村夫可比,不然的话,见了冯大爷,为何没有一个人与之闲话一翻呢? 知道有些猫腻,不便进去,这不,正打算离去,还是回到荒村来得好些,可是不成,因为从酒馆里出来一个人,可不就是当年的那位贪官吗,此时将冯大爷一把扯住了,说什么也要他去陪自己喝三杯。 贪官人五人六的,财大气粗,打手如云,非冯大爷所能若得起,本来想逃去,可是不成,这么多的人包围住了,有的拉他的衣服,有的扛住了他的那根拐杖,此时不进去,不去与那位贪官喝几杯,只怕是有些对不起人了都。 更有一位女士出现在冯大爷的面前,长得那才叫着美,看得冯大爷不住地呆呆地看着,若非之前在外面遭到毒手,被人砍了一刀,此时真的想再次把面前的这位女士抱起来了。 看了看,觉得不可能人人都像那位砍人的女士,此时不抱住了这个女人,以后呀,再要去什么地方寻这样的天赐良机呢? 冯大爷这便抓住了那位女士的手,冰凉刺骨,几乎会使人想起外面的一些冰雪,并且这位女士与之前出现在门口的那位女士长得有些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时之间不敢去摸手了,只好是怔怔地站在一边,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见冯大爷吓着了,那位女士这便把手收了回去,当作没有发生什么似的,继续与冯大爷闲聊,或是为之讲一个好听的故事,或是为之捶背,非常之热忱来着,一度使冯大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不知为何,摸到那位女士的手时,感觉一片之冰冷,就如摸在一块冰上,瞬时之间便把手收回来了,绝对不敢再去碰触分毫。 贪官此时夹住了一只巨大的螃蟹,黄澄澄的,非常之可爱,看在冯大爷对自己有恩,这便将之放在他的面前。 “吃了。”贪官此时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这……”冯大爷明知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此时不吃的话,怕不太好,显得不尊重人家。 可是吃了这肮脏的东西…… 这东西此时发出一阵阵的臭味,根本就不敢去吃来着,可是人家盛情难却,万不得已之下,冯大爷只好是硬着头皮,拚着把性命丢了,也要吃下了这只螃蟹。 正这时,忽然之间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觉得此物有些来路不明,万不敢吃,这便硬着脖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生生地把这只螃蟹吃下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这万难从命。”冯大爷对贪官说道,“实在是吃不得。” ———— 第八百二十四章 神出没 贪官非常窝火,自己对冯大爷,那可是一片好心,竟然被当成了驴肝肺,一时之间,能不气愤,甚至要骂娘了吗? 冯大爷看了看此地之情形,觉得不太对劲,刚才还是一座巨大的坟墓,瞬时之间就成了一豪华宾馆,简直有些令人不敢相信,那怕菜肴再好,自己也没胃口,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算了。 此时有些口渴,见面前有个杯子,便准备喝上一口水后,立即离去,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长此下去,非常之不是个事哈。 拿起杯子往下一倒,竟然是把一只老鼠倒进了茶碗之中,一时不要了这茶,再渴也不敢去喝了,可是拿起了那个杯子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老鼠,不是好好的茶水来着,可是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老鼠,此时不相信杯子里没有老鼠了。 冯大爷想离去,但是这伙人不准,非要他陪着一起喝个够,看着这些人喝得非常之爽快,并且喝下去了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横下心来,准备与这伙人一起喝上几大碗。反正此时也是非常之口渴,不喝些水是不成的。 刚吃下一块肉便觉得肚子不舒服来着,有些痛,于是二话不说,逃出了此处,得去上个厕所,听见冯大爷这么一说,那伙人也不便干涉,放过了冯大爷,让他出去上厕所去了。 到了厕所,也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恶心,不断地呕吐来着,简直了,把所有吃下去的东西悉数吐出来了,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一些非常可怕的东西,其中有些是蛇,吐出来的时候尚且还在蠕动;有些就是一些钉子、竹签、玻璃之类的物事,难怪不舒服,原来吞下去的不过是这么些可怕的东西。 冯大爷不想去吃了,因为那些东西根本就吃不得,甚至可能会划破自己的肚皮来着,非常之不安全,并且有毒,这样的东西能吃吗? 于是逃走,不得不如此,否则的话,再吃下去,尚且不知会吃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伙鬼在半夜之时聚在一起,不过是借这个时间打发一下时光罢了,至于为何要请冯大爷客,亦不过是想略微报达一二罢了,此时发现冯大爷上厕所去了那么久,感觉到不妙,于是火速派几个人去寻找,定然要找回,不报达一二,这也不符合做人的道理不是? 冯大爷不断地往前逃去,知道可能是碰到鬼了,并且自己的所思所想,似乎全在这伙鬼的掌控之中,此时不赶紧逃走更待何时? 正这时,听见后面忽然之间似乎有无数的人追过来了,逃无可逃,为今之计,亦只有呆在原地,听天由命了。 天上不断地开始下雨,雨珠落下来,非常之寒冷,一时之间,使冯大爷几乎都禁受不住,只好是往前看去,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不是? 看到了一座庙,小小的,非常之破败,也不知这样的小庙能否挡得住这样的雨。不过此时形式危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进去了,坐在庙门口,听见千军万马似的人流不断地涌了过来,可是真的出现在这座小庙门口时,却又啥也没有,原来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 有了这座小庙之庇护,总算是躲过了一劫,那伙追赶自己的物事,瞬时之间消失不见,此时又只有冯大爷一个人呆在此地了。 生了个火炉,因为天气还真的是有些寒冷了,回去的话,也是不成,下着雨,加上夜色如此苍茫,已然是迷失了回去的路了,为今之计,亦只有无奈地寄宿此地罢了。 火炉刚生起来,外面不知为何,便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非常之壮观,一度使得天气到了这时,变得无以复加的冷,而庙门破败,根本挡不住这些风雪之侵入,在在令人绝望,不知如何是好哈。 一阵阵的狂风呼啸着刮过,小小的炉火在大风之中,瞬时之间灭去,一片漆黑里,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非常之恐怖的那种,闻听之下,有种误以为自己变成了鬼的错觉。 肚子已然是饥肠辘辘了,咕咕直叫,有如在抱怨着什么,愤恨着什么,可是冯大爷也是没有办法呀,逃到半夜,到了此际,真的只能是饿着肚子罢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样呢? 正这时,冯大爷忽然之间记起了什么,这便摸了摸口袋,感觉还不错,有个馍什么的,曾记得在吃席之时,冯大爷多长了个心眼,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往自己的口袋里装下了个馍,此时肚子饿了,正好可以拿出来吃掉。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这使得冯大爷有些疑惑,难道自己没有往口袋里装下那个非常漂亮非常好吃的馍来着?这怎么可能呢,自己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在不久之前往自己的那个缝补得非常结实的口袋塞了个香喷喷的馍来着,此时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可这时竟然是摸不到了哈,真正是运气非常之差,难道自己得罪了神灵,上天神佛不保佑自己了吗? 冯大爷不知道,正在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发现在口袋最下面那个位置有个东西,此时扯出来一看,却是看不清楚,因为炉火已然是灭去了嘛。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灭去的炉火一度又燃了起来,借着炉火的光,渐渐看清楚了,自己手中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个馍,而是一只癞蛤蟆,样子极尽丑陋之能事,不要说去吃了,干看两眼都不成,恶心得要命,照此下去,可能还真的是得饿死在此地哈。 庙门被一阵风刮开了,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大笑,闻听此笑声,还真是有些不妥,这不,冯大爷感觉到头有些晕,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嘛。 “略烤一阵子火吧,看这个情况,还得往前逃亡,不然的话,呆在此地,断不是个事。”冯大爷如此想着。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座小庙瞬时之间,在一阵狂风之中轰然倒塌下来,简直了,把冯大爷埋得几乎爬也爬不出来了都,压住了腰,甚至把他的屎也弄出来了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冯大爷什么也听不到了,周围一片之寂静,之前的笑声,到了这个时候,变得悄悄一片,只听见雪不断地落下的声音了。 冯大爷赶紧爬出了那座破败的小庙,得逃出去,因为长此下去不是个了局,甚至有性命之虞。 正这时,蓦然回首,发现那座小庙已然是成熊熊之势,烧出了一片大火,在此大火之中,看到一漆黑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朦朦胧胧,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那个巨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了,冯大爷觉得不是个事,赶紧藏了起来,恰好路边有块巨大的石头,这石头裂了个大大的口子,往那个巨大的裂缝中一跳,瞬时之间跳进去了。 “就藏在那个石头缝隙之中,我要来了,我是神,你不可看到我的脸,不然的话,你必死无疑!”神的声音这么说道。 刚听完那话,但见一只巨大的巴掌伸过来了,就如一块门板,刚好覆盖住了冯大爷藏身的那个石头缝隙,此时栖身在里面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着逃出去,可是不成,无论如何用力亦是出去不了,没有办法,只好是蜷缩在那个石头缝隙之中,等神走过去了再说吧。 神漆黑的影子走过了那块石头,已然是远去有一百来米了,可是那只覆盖在石头缝隙上的手依然是没有缩回,怕冯大爷贸然出去看到了他的样子,届时便不好办了。 冯大爷实在是憋不住了,从一个空隙之中探出头去,往外一看,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背影以及一只长长的漆黑的怪异之手,不过这手呀,到了此时,可能是觉得冯大爷不可能看得到他的样子了吧,瞬时之间缩了回去,不久之后,那个漆黑的背影也是渐行渐远,终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冯大爷不敢呆在此处了,往着天边蹿去,得离开这儿,不然的话,接下来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 走了一夜,渐渐地,看到了荒村的影子了,村口那株大树,到了这个时候,一度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知道已然是无大碍,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大门,一时不管门外的风雪之盛,扑到床上,这便躺下了。 正这时,忽然听见有人打门,声音不是太大,却非常之清晰,往门口走去,趴在那儿往外一看,可不就是刘寡妇来着? 只是不知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如此漆黑,她到底有何紧要之事情,想前来与自己商讨呢? 本来想拉开屋门,可是想着之前碰到的那些事情,一时之间,没了那份心思,懒得去开门,纵使是刘寡妇把自己的屋门打破了,那也不出去为之开开喽。 冯大爷渐渐变得没了那种心思了,不然的话,在这死寂的夜里,如何可能放过刘寡妇呢? 不过既然有神之存在,一切的一切都自然有神的安排,自己切不可胡作非为,不然的话,后果可能是不堪设想。 想是这么想,可是这长夜漫漫的,一时之间,那也是受不了那份煎熬,这不,拉开屋门,准备把刘寡妇迎进了自己的屋门。 ———— 第八百二十五章 晴天卖雨伞 少秋准备去一趟吕镇,因为随着岁月流逝,日子过得不好,经济之拮据,不得不去做点小生意了。 因为本钱不大,无法做太大的生意,只能是去贩卖一些苹果了,到了冬天,凉薯之没有,况且天气这般寒冷,谁还去吃那玩意儿,只能去贩卖一些苹果了。 到批发市场进了一些货,看着天气不错,是个做生意的好日子,少秋豁出去了,是得好好做做生意了,不然的话,没有钱是不行的,几乎不能立足荒村,加上人们之耻笑,几乎成了个无用之人,再不去好好做做生意,人们都快要叫他做傻子来着了。 少女已然是好多天不与少秋呆在一起了,据目击者声称,少女最近这段日子以来,时常与一个叫着二傻子的人来往得密切,不是去大山上约会来着,这便是去小河边散步,总之非常浪漫,大概率是把少秋这个老情人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少女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听信了一些谗言,说这少秋呀,已然是成了个五包户,家里穷得丁当响,没有什么本事,不日之后,可能都会去医院看病。 “成了个五包户了吗?”有人如此问道。 “可不,我看呀,这全是因为读书读傻的。”另一个人这么回答。 “那我以后呀,可不去读书了,不然的话,可能也是如此的下场。” …… 少女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一时之间,独自坐在山头上想了半天,可是以她的头脑,根本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想去,觉得人家说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长此下去,可不就读出问题来了吗? “都成了个五包户了,”少女在心里如此回想着那些人说的话,一时之间,心里还真是不好受,幸好自己与少秋之间的事情没有过了明路,不然的话,一旦说出去了,脸上多么地没有光彩哈。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二傻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发财回来了,此去经商,略贩卖了一些牛羊,去时不少人规劝过,说生意难做,纷纷力劝他不要去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不如把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弄好了来得好些。 可是二傻子不依,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下着大雨的这天,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悉数带上了,出了屋门,说是去为自己弄个媳妇子。 听到二傻子如此说话,当时有些人便笑了,说他夸下了海口,可是多日之后再看到这二傻子,还真是赚了些钱,此时回来,声称要把少女娶回来当老婆,听到这话,人们纷纷为之点赞。 少女听到这话,一时之间,不太乐意,虽然这二傻子有了些钱,可是在少女看来,觉得算不得什么,没有少秋读书来得有意义。 少女的心里,到了深沉的夜里,最先想到的还是少秋来着,可是一想到人们的那些议论,众口一词地说着他的不是,非要说他是个什么傻子来着,一来二去,那份心思也渐渐凉透了,甚至不再对之有任何的思念,有时想到那二傻子,脸上不知为何竟然会生出一些笑意来。 虽然二傻子赚了些钱来着,可是在少女看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似乎那么些钱根本就不算什么,想自己跟着他,此除非自己死了,否则的话,提也别提。 一转眼过去了不少日子。 天气不知为何,一度非常之炎热,长时间不下雨,人们非常渴望能有一场像样的雨落下来,不然的话,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庄稼、石头之类的物事,到了深沉的夜里也会悄悄地骂出了人话,诅咒着一些过往的行人们。 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里,雨伞自然是派不上用场了,那些卖雨伞的商人,纷纷破产,有的已然是转行做起了布商、甚至有人于不知不觉中沦为了脚夫、窃贼。 连续几年过去了,一滴雨也没有下,随着时日之流逝,人们几乎忘记了怎么使用雨伞,一些人家中存放的雨伞,亦因为毫无用处而沦为垃圾,弃之如敝履,干脆扔掉了来得好些,摆放在家中明显多占用了一些空间,要它何用,有人甚至一怒之下放了一把大火,把摆放在家中的雨伞烧成了灰了。 行走在大街上,人们根本就看不到雨伞之存在了,因为天之连日放晴,要雨伞何用,不要说用了,就是连雨伞这个概念亦渐渐从人们的脑海之中淡化去了,一些人写字,写到这雨伞两个字时,也是要沉吟半天来着,不然的话,还真是写不出来哈。 天日之炙烤着大地,吕镇大街上,一度到了要起火之地步,一些人家的屋子,因为温度之过于高了,往往到了夜里,无故自燃,非常之不安全,到了这个时候,人们也只能是去把庙里的龙王抬出来,游行在稠人广众之中,一整天摆放在炎炎烈日之下,烤晒着,非要这龙王落点雨下来不可。 晒了一天又一天,这从庙中抬出来的龙王晒得不成样子了,甚至晒破了,晒得不成其为龙王,有时看去,竟然是变成了鬼了,可是这天气仍旧是如此之不堪,到了白天,温度照样是这么高。 人们没有办法,只能是铤而走险了,不然的话,想天下雨,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在这天,浓烈的日头底下,人们纷纷议论着,觉得得想个适合的法子,不然的话,天之不下雨,此无论如何是不妥的。 思来想去,人们觉得只有把从庙中抬出来的那个龙王的雕像烧了,不然的话,要这天下雨,此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人的提议当时就得到不少人的附和,大家一致同意把龙王雕像烧掉,强迫下雨,以急救长在农田里的庄稼,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纵使是把龙王的雕像烧成了灰,天空依旧是一片之澄澈,根本就没有下雨之迹象,天天都是万里无云,时时感觉到闷热,有些人渐渐受不住了,到了深沉的夜里,往往要干一些不法之事,并且振振有词,说是末日到了,不用再去遵守人世之规则,有吃有喝就已然是不错的了。 对于天之长时间不下雨,人们束手无策,有些人甚至把自己的蓑衣都烧掉了,因为觉得没有什么用处,反倒碍事,放在家中,万一有不晓事的孩童,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放一把火,将之引燃了,却要如何是好,倒不如不要了来得强些。 落雨与雨伞这样的概念已渐渐从人们的脑海中淡化了,甚至不复存在了,行走在大街上,那怕阴云如何变幻,人们依然是不需要携带斗笠,雨伞就更别提了。 有些人已然是因为多年之不下雨而渐渐不认识雨伞为何物了,甚至连学校的学生也不用去学雨伞这两个字,因为学了也是白学,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不是? 一天,天气极其炎热,行走在大街上的人们,纷纷到了不穿衣服之程度,相比人的性命,这礼义廉耻根本就不算什么,因为这鬼天气真是太热了哈。 那怕是只穿一件薄薄的衣衫,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也是要不得的,有人中暑,有人休克而死,亦有人因为热得不行,已然是出现了轻度精神分裂症,一看到牛之出没,便以为是自己的老婆,非要与之在一起,去做一些要不得的事情。 当然,作为礼仪之邦,出现了这些事情,那也是非常之不好,影响之恶劣,使一些君子之流纷纷选择自尽,以自己的作为维护着人们精神领地之清白,绝不允许受到任何不必要的玷污。 …… 这还真是末日般的存在啊。 可是在这天,不知为何,二傻子竟然是把自己积存多年的积蓄悉数拿出来了,不为了别的,不是请客喝酒,也不是去跳舞赏光,更不是去酒楼与那些女人约会什么的,他之拿出这些钱来,不过是为了去购买雨伞,整个天下的雨伞几乎一夜之间全部被这小子买下来了。 二傻子把雨伞拿到大街上去了之后,人们因为多年不与此物打交道,一时之间,那雨伞认识他们,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到底是什么。 整条大街都堆满了那二傻子的雨伞,对此,人们纷纷表示不理解,这么白花花的天气,热得要死,这东西能卖得出去么? 可是不久之后,天空瞬时之间阴沉下来了,轰隆的雷声不断滚动着,天地为之变色,一些个人家,到了这个时候,纷纷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来,怕这大风一刮,就这么把自己刮没了哈。 一些珠宝商人的珠宝,摆放在店门口卖着呢,可是大风一来,非常之不讲道理,瞬时之间,把一些个巨大的石头摄来了,悬挂在天空,欲落不落,极其恐怖诡异,使得一些胆小之徒,要命不要财了,纷纷关上屋门,而置那些珠宝于不顾。 当然,最后这些东西都成了二傻子的行货了,因为大风过处,一片狼藉,街道上更是到处都是珠宝金银之物,而这些东西的主人,不是逃之夭夭,便是莫名死去,自己既没偷也没有抢,将之捡起,这有何不可呢? 一些店铺,亦因为大风之肆虐而成了空空的了,没有人之存在,老板早已遁去,不敢呆在吕镇了,至于这些个老板因何逃去,都看到了些什么,因为没有真凭实据,不便妄断。 总之吕镇的一些个店铺几乎一夜之间放空了,看着这些,二傻子心里窃喜,正好用这些房间来屯积自己的雨伞,至于能不能发财,那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 第八百二十六章 湖边的祈祷者 且说花伯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站在自己的小船后面,一时非常害怕,加上大浪涛天,岸边相距遥远,一度有种想哭的感觉。 此时,出于无奈,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唯今之计,亦只有服从此物,想对它说点好话,求它放自己一码。 这不,花伯在小船上找了半天,瞬时之间找出了一撂纸钱,为之烧化了,燃起一片火花,跪倒在巨物面前,祈求着,想让它放过了自己。 “往日有所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不与咱一般见识才好,在下在此给您磕头作揖了。”花伯边这么说着边跪了下去。 当花伯如此祈祷的时候,那个巨大的影子亦随之渐渐变小了,小得和一般人差不多的时候,忽然之间,天上刮起了一阵风,风过之后,往小船船尾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了,唯有一片纸钱不断地漫舞不已,旋转不止,不知着了什么魔,愣是停不下来了哈。 “您还是不肯放过在下哈。”花伯看着那片旋转的纸钱,泪花花不断地在眼眶旋转着,映着天上的月轮,看上去,晶莹清澈,就如那湖水一样,非常的好看。 听闻花伯这话,那旋转的纸钱瞬时之间打住了,静静的湖面之上,只有月光微微荡漾着,碎了,之后又聚集起来,再破得不堪。 小船算是躲过了一劫,而天空的风,这时也悄悄远去了,湖面之上,一片安宁,风浪静静的,就如天边的山峦,岁月静好得使人有些想流出了泪水。 花伯划着小船,往着荒村的方向,不断地驶去,能离开了这险恶之地,回到家,与自己的家人团聚,这才是最美好的。 回到了家里之后,花伯大哭了一场,此后那怕是有天大的好处,也断不出来了,尽管呆在大山上来得多好,何必要去那湖里去以身犯险呢? 这天夜里,花伯邀上少女,父女俩在湖边散步,而这个时候,一阵阵的风不断地吹拂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腥味,非常之惬意。 每当这个时候,一轮皓月当空,花伯与少女静静地走在湖边,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相互无语着。 少女此时想好好看看书来着,不想与花伯说话,因为老是一些没有什么意思的东西,听上去非常之烦躁,倒不如不去听还来得好些。 花伯也巴不得如此,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一条大鱼不住地游来游去,不时对自己说着一些个虽然听不太懂,却非常有意思的话语,心情之不好,到了此时,渐渐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了。 少女坐在一片月光之下,此时好想看看书来着,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怕是颇为浪费时间,以后没有学问呀,说出去,让人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笑话呢? 正当少女读书之时,不远处,在那湖心位置,忽然之间出现了一辆大卡车,速度非常之快地行驶在湖面上,正在运送着一些什么东西。 少女没有什么心情读书来着了,此时想去听那大卡车发出来的阵阵可怕的十分吵闹的声音,在这么大的噪音下,再想着好好读书,此直是不可能了。 但是不读书显然是不成的,这不,少女强行要求自己低下了头,不去管其他之事,一个劲儿地看书得了,至于湖面上的卡车,爱怎么怎么的,关自己何事呢? 湖面上的大卡车行驶了一阵子,终于是听不到声音了,那隆隆的轰鸣声,瞬时之间,就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似乎沉入了湖水之中了吧,不然怎么会听不到了呢? 少女本来想去看一下来着,但是如此一来,自己还要不要读书了呢,当然是不能读书了哈。 因此之故,那怕那辆大卡车咆哮着驶过来了,少女依旧是不去管它,只是读自己的书好了。 可是不成,那大卡车似乎是生了气,可能是受到少女之慢待了吧,不然的话,何以会突然从湖面上蹿了出来,往天上驶去,之后又非常狼狈地从天上掉了下来,激起漫天的浪花,把花伯全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少女依然不去管它,无论发生什么大事,此时此地,自己一心一意读书罢了,那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是如此。 花伯因为浑身上下一片之潮湿,惹得他极其生气,这不,当作少女的面,不住地往着湖之中心处骂起了娘,声音之大,令少女也有所不堪,打扰到了她,几乎使她读不下去书了。 花伯咆哮不已,就如一只野兽,不断地往湖面骂着一些不该使少女听到的话语,在这么巨大的吵闹声中,再想着去读书,此直是不可能了。 少女想着放下了书本,不去读书算了,可是不读书的话,也不妥,往后呀,人家可能会笑话自己来着,但是要读书的话,也不成,因为花伯正不断地骂着娘,声音非常之大了,已然是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读书了呀。 不过,少女临终还是克制住了那种想去看自己的父亲的冲动,低着头,不断地看着书,心情到了这时,因为有书可读,那些坏的心情、不好的想法,瞬时之间如风逝去,通通不见了。 花伯骂了一阵子娘,到了这时,也是累得不行,这便躺了下来,因为阳光非常之不错,正好是可以躺在石头上晒一下太阳来着,这温暖的冬日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有种令人忘记一切的功能,那些陈年往事,那些悲伤的、可怕的烦恼,到了这时,渐渐如风逝去了。 在这湖边,一时之间,静了下来,就连浪花之激荡,也是轻得不能再轻,发出来的沙沙声,闻上去,颇为悦耳。 可是,不知为何,一些人飞快地走过来了,那是一些荒村的人们,之所以出现在花伯的身边,那也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罢了,非要在此时说一些陈年往事,相互打趣着,甚至把一些男女之事也说了出来,极尽不雅之能事,使少女听闻了之后,脸都红到耳根子了,可是那些人依旧不断地在那儿说个不停。 花伯本来想阻止那些人说这些脏话,可是看到他们个个虎背熊腰来着,弄不好的话,可能会打人,而自己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少女听着这些话,心情一度到了极其不好之境地,甚至连书也看不下去了,准备着离去,这不,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些人,而这些找花伯说话的汉子,到了此时,一个个不断地散去,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平静的湖面上的大卡车,到了这时,因为少女之不再读书,亦是看不到了都,一切的一切,渐渐消散,在这湖边,一时又似乎只有花伯父女俩了。 花伯之此行,亦不过是因为上次之碰到过那个巨鬼,想把少女带到湖边来,让那巨鬼见识一翻,保佑一二,护着她,不让她以后碰到坏人什么的就行了。 可是少女不相信这些东西,这不,到了湖边,尚且还随身携带着一本书,清闲下来的时候,还想着读读书来着,不让这时光就此虚度,以后呀,有人评说自己的时候,也会为自己美言几句不是? 这不,当花伯跪倒在湖边,祈求上天神灵之保佑的时候,少女只是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心地读书罢了,对于那些事情,那些神灵的事情,倒并不怎么上心。 还好,在花伯祈求着上天神灵的时候,少女不再听闻湖面上有大卡车行驶的声音了,那种非常吵闹的轰鸣声,到了此际,已然是消散不见,所有的,不过只是自己父亲的呢喃与湖水激荡发出来的那种诗意般的美妙天籁罢了。 正好是读书之时,少女打开了书本,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而这块石头,不知为何,非常之干净,而且在此黄昏之时,尚且散布出一缕缕的宝石般的光辉,沁人心脾,非常之惬意来着。 少女脸上荡漾起淡淡的笑容,可是这个时候,看着西天的落日渐渐下去,天光逐渐黯淡下来了,再要去看书,已然是不成了呀。 少女合上书本,抬起头来,想好好看看行驶在湖面上的大卡车,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皆是变得如此安静,哪来的什么大卡车呢? 在之前大卡车轰鸣过的地方,一巨鬼出没,此时显身在少女的面前,花伯当然也是看到了,也不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直是把大卡车吓得屁滚尿流,瞬时之间便逃之夭夭,往着天边驶去,终于是去了大山脚下,渐渐看不到了。 花伯跪了下来了。 可是少女不肯为之下跪,因为觉得此物颇不寻常,断不是什么神灵菩萨,极有可能是一些鬼怪之物,专门祸害人间而已,能保佑什么呢? 可是不听父亲的话,少女可能会挨打,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只好是跪了下去,给那巨鬼不住地磕头如捣蒜,祈求着它之保佑。 做完了这一切,少女跟着自己的父亲,沿着湖边的小小的路不断地往前走去,渐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当天夜里,少女躺在床上,门外已然是一片之漆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了哈,白天之喧嚣,到了此际,渐渐冷落下来,不复之前的吵闹,好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是这样的夜晚对于少女来说,已然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呀,因为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不过是一片死寂罢了,其他什么也没有。 在门外一阵阵凄凉的风声中,少女渐渐睡去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看到一个巨大的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初时不过以为是什么神灵罢了,可是走近了一看,才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那巨大的鬼伸出血淋淋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一度使之几乎透不过气来。 从梦中吓醒过来了,少女睁开了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门外依旧是大雨不止,凄厉的风声中,不过是闻到了父亲的咳嗽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不雅的山歌与鬼 方孩娘早已死去了,据说是死在一座大山上,当时身怀六甲的她,不听人劝,为了去割猪草,冒着大雨上了山,此去之凶险那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方孩娘自从上了大山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嗯,也不是没有回来,回来是回来了,可是不是活着回来,却是个死尸从大山上被人抬回来的,难产,意外死亡。 从此之后,那个地方便非常凶险,一到夜里,一些背时的人们往往会听闻到女人的哭泣,声音非常之凄惨,闻之往往会使人有种骇然之感,有人因此而丧生,亦如方孩娘一样地死去了。 这天夜里,又是个下雨天,天气非常之寒冷了,方孩娘不知自己已然死去,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亦有些害怕来着,看到方孩娘来了,也是奇了怪了,竟然不胫而走,悄然消失在方孩娘之面前,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了。 其中一块非常愚蠢的石头,还以为方孩娘是寻常之女人,并不想着逃去,倒想让这方孩娘坐在自己的身上,趁此机会尚且可以一亲她的芳泽来着,何乐而不为呢? 方孩娘坐了上去,就坐在那块愚蠢的石头上,看着身边的大雨不断地落下,有些洒在池塘,而有些呢,这便落在荒坡,颇打落了一些枯萎的树枝,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出来,非常之凄凉,不过这样的声音正是方孩娘喜欢的。 方孩娘身穿一身红妆,浑身上下,因为大雨之缘故,瞬时之间,已然是湿了不少。 在此深山老林之中,也没个人陪她,再者说了,她这么恐怖,谁敢陪她来着呢? 没有办法,方孩娘只好是一个人坐在那块石头上了,那是块有些苍老的石头,浑身上下一片之漆黑了,经历的岁月多了去了,颇显沧桑之感,这不,看着这块石头,方孩娘渐渐有些伤感,唏嘘不已,不知自己何以就沦为了鬼了呢? 天气非常之寒冷了,加上大雨不断地落下,身边处处寒湿,道路之泥泞,一度到了无法行走之地步,唯今之计,亦只有坐在那块石头上罢了。 当时一位农夫,因为丢了一头牛,这便凑上大山来了,不听人之劝告,非要进深山老林之中,出没于方孩娘死的地方。 一进入那片区域,那位农夫便感觉到非常之不舒服,肚子莫明痛了起来,本来不想往前走去了,可是不去把自己的牛找回来,此亦是不妥,到了来年开春,没牛耕田的话,一家人之吃喝拉撒却要如何是好,届时难道去喝西北风? 农夫披着一蓑衣出没在方孩娘死的地方,本来也是颇为害怕来着,可是为了自己的牛,一时之间不顾忌这些了,冒死前去,一定要把自己的牛找回来,不然的话,生活之没有着落也不是个事哈。 找了一夜,渐渐有所困乏,非常之疲累,不得不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况且大雨哗哗地下着,再往前走去,显然是不成了,这便无奈地坐了下来,坐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等大雨稍微缓和了一下,不那么急骤了,再去找牛吧。 这是个比较简陋的石屋,坐在里面,躲一下雨是没有问题的,加上有些困意,瞬时之间,那位农夫便沉沉睡去,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坐在不远处一块石头上,头上顶着一把没有柄的雨伞,那雨伞漆黑漆黑的,看上去,不知为何,非常之令人害怕,当时那位农夫只是看了一眼,这便吓得不敢看了。 农夫此时保命要紧,也不管什么牛了,撒腿就跑,得逃出此地,不然的话,一旦让那个女人发现了,便不好了。 “妈的,真是晦气,竟然是看到方孩娘了。”农夫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瞬时之间逃去,绝对不敢停留丝毫,否则的话,一个人呆在此大山上,极有可能让方孩娘吃了。 可是逃不掉了,浑身上下一片之酸痛,双腿不听使唤,越想着往前跑越跑不了,这不,不知从什么地方溜出来一条漆黑的大蛇,瞬时之间便把那位农夫缠上了,无法动弹,只好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方妒娘渐渐走了过来。 方孩娘是背对着那农夫走过来的,吓得那位农夫一时之间,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便已然是尿了裤子,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正这时,一阵风吹来,非常之寒冷,在此寒风之中,方孩娘伸出手来了,在农夫的身上不断地摸着,一时把农夫吓哭了,睁开眼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罢了。 那位农夫不要了牛,知道此地不干净,方孩娘之死于此地,不然的话,自己刚才也不会做鬼梦了,此时撒开两腿,往前飞奔而去,绝对不敢停留,那怕十头牛没了,那也不要了都。 方孩娘吓跑了那位农夫,此时从那块石头上站了起来,发现这大雨仍旧下个没完,长此下去,不是个事,自己尚且想着回去看看丈夫呢。 却又怕吓坏了丈夫,一时之间,方孩娘不想回去了,只是往大山深处不断地走去,作为鬼,那怕是碰到一些个荆棘灌木之物,那也是不怕,在自己面前,这些东西瞬时之间就让开了路,逃得远远的,这不,不久之后,方孩娘便已然是爬上了一座高高的大山,此时独自呆在那大山上,头上顶着一把雨伞,一把没有柄的雨伞不断地往前走着。 方孩娘走着,到了这个时候,大雨渐渐打住了,不复之前的不堪,行走在大山上,纵使不打伞也是不会淋到雨的。 方孩娘立即施法收住了头上的那把雨伞,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意念,那把黑黑的雨伞瞬时之间便不可看见,化为一片黑黑的云朵,随着一阵风消失不见。 月色渐渐洒下来了,大山上之此时,还真是有几分浪漫,一些个有情人,往往要在这样的夜里,相互依偎着来到大山上,或是坐在一株大树下,或是睡在一块石头上,花前月下地享受着时光之美好。 冯大爷也不例外,此时背着把柴刀先行一步上了大山,约好了的,在此处与刘寡妇相见,可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夜色已深,可是连刘寡妇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冯大爷准备着离去了,再这么呆下去,非常之不是个事不是,可是心里一度空落落的,有所不甘心,当时说好了的,想那刘寡妇不会失信吧。 可是,再等了一阵子,依旧没有看到刘寡妇的影子,倒是在一开阔无人之地,看到了一个非常妩媚的身影,与刘寡妇相仿佛,甚至比刘寡妇还来得好看些。 正这时,月色一度朦胧起来,一切的一切皆是看不太真切,往往一些非常不好看的女人,在如此妩媚的夜色之中,也要看走眼喽,不然的话,出现在冯大爷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美。 冯大爷约不到刘寡妇,本来打算离去,以后再说吧,可是此时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时想了想,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于是贼心大起,想打那个女人的主意。 “娇妹行路嘛腰翻翻噢……两块xx嘛像猪肝……”冯大爷唱着这样的山歌,当然是想唱给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听的,不过是撩拨的意思,想其与自己在这大山上约会一场,做些什么事情来着。 那个红衣女人,亦即方孩娘啦,听到有人这么对自己唱歌,知道了其人之意图,不过是想打自己的主意罢了,当时也是颇有些感动,不走了,怔怔地站在冯大爷的面前。 方孩娘本来非常之思念自己的丈夫来着,可是念及自己已然是成了鬼,不便再去打扰到他,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出现于荒山野岭之中呢? 不过是爱护的意思,不忍心去伤害了自己的丈夫来着,此时听到冯大爷唱出了这么不雅的歌,一时也是有些感动来着,这不,慢慢走了过来,可是这走法却是颇为怪异,与人不同,竟是贴着地面飘然而至。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下起了雨,淅沥的雨声之中,方孩娘头上的那顶雨伞,那顶没有柄的雨伞赫然出现了,不断地旋转着,诡异莫名,极尽恐怖之能事,吓得一些胆小的动物逃之夭夭,眨眼之间便不见了。 “特么什么东西这是?”冯大爷猪八戒似的长叹了一声,“唉!” 冯大爷溜之大吉,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幸好身上背着把柴刀,不然的话,可能已然是着了道,死在方孩娘的手里了。 从大山上回来之后,冯大爷因为淋了雨,又着实吓了一场,硬是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好多年,冯大爷都不敢上大山去干活,不要说冯大爷了,就算是一些正经的农夫,去大山上干活也是成群结队,断不敢擅自行动,不然的话,可能会像冯大爷一样,碰到方孩娘来着。 可是这天夜里,冯大爷因为为人之好色,颇不受人家之待见,空闲下来之时,亦只能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一些小人书来着,以打发时间。 到了夜色深沉之时,往床上一躺,准备着睡去了,却在此时,听见有人敲着屋门,声音不是太大,却是可以清晰听见,此时想起了自己对一些个女人所做的事情,真正是非常之丑陋,一时有所害怕,不敢去开门,只能是蜷缩在床上,颤抖不已。 ———— 第八百二十八章 黑云摭日之胯下之辱 整个吕镇大街上的店铺,几乎全部让二傻子租了下来,有些因为一些自然力的破坏,亦是吓跑了老板,一时之间,使二傻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吕镇大量的空置的铺子,屯积着自己的雨伞,可是他的雨伞当真能卖得出去吗? 天气丝毫没有下雨之迹象,连着多日的晴天,人们几乎连下雨这样的概念也渐渐淡忘了,更何况要去准备着雨具,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天不知为何,在刮了一天的大风之后,天色渐渐变了,不再是如此之闷热,阴云渐渐积在一起,一团团的,厚重得有些令人感觉到窒息。 “怕是要下雨了哈。”有人如此说道。 “可不是么,我看呀,过不了今天,最多今天夜里就会落雨,不信的话,咱可以打赌。”另外一人这么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便已然是大雨如注,一些个沟沟坎坎之中,流出了浑浊的雨水,整个吕镇,包括与之相连接的一些个村庄,到了此时,也是开始不断地落雨,并且这样的雨真的是下个没完,这一下呀,就是差不多一个多月。 出行没有雨伞是不行的,这不,一些人开始找二傻子,向他买雨伞,而这二傻子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也变得不傻了,多多地抬高了价钱,平日一把雨伞要一块钱的话,到了此时,非五十块钱不卖。 对此,人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要出去,要去看医生,或者是听到自己的亲人困在沟坎之中,得去施救,否则的话,过不了多久,人便没了哈。 不出去是不行的,而这雨连着一个多月不停地下着,而卖雨伞的又似乎只有这二傻子,价钱自然是比往日来得高些,几乎卖出了天价,却也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要出去做事呢,谁叫这雨一下就是一个来月呢? 不久之后,二傻子屯积在吕镇的雨伞便全部卖光了,此次之生意当然是赚大发了,到了夜里,睡在梦中,往往也要笑出声来。 卖完了雨伞,不知为何,这天上的雨呀,渐渐停了,又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几乎片云亦无,澄澈如水,极尽漂亮之能事,站在旷野无人之处,呼吸着干净清爽的空气,心情之不好,到了此时,皆随风飘散,不复存在了矣。 人们买回了二傻子的雨伞,亦不过是应急一下,当时也不去管这货物之好坏,可是事后一看,发现不妥,雨伞被雨一淋呀,瞬时之间便溶化掉了,特么为了发财,还真是做得出来,竟然用纸糊,这下好了,经雨水一淋,这便露出原形,破败不堪,不可以再用了。 当然,有人这便想着去找二傻子算账,非要他赔不可,以次充好,当别人是傻子吗? 但是此时的二傻子已然是离开了吕镇,回到了荒村,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等闲也不出来见人,那些想着去赔损失的人们,只能是徒叹奈何,根本就不好意思去说,因为这样的事情一旦说出来,让人知道,笑话的是谁呢?当然不是二傻子啦。 这天夜里,花伯出了屋门,一时之间,想出了一个主意,得去与二傻子说说话,因为人家赚大发了,不去与之周旋一二,显得有些不妥,以后呀,碰到了都不太好意思不是? 可是不知为何,花婶一把抓住了花伯,似乎不准他去二傻子的屋子里去,至于为何如此,此自然是有些难言之瘾,不便说出口,怕说出来不好听,尚且不如什么都不说来得好些。 花伯只好是偷偷地出了自己的屋门,往着二傻子的屋子而去,当然此去之目的不过是与之闲谈一翻,讲一些上古之事,或者是去夸赞一翻他的作为,说不定哈,人家一高兴,这便会给他一些好处,至少也是送他一些钱使使不是? 不然的话,想花伯去凑热闹,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傻子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门前已然是来了不少的女人,个个相貌非常的不错,说是貌比天仙也不过分,巴巴地呆在人家的屋子门前,胁肩谄笑,拍着这二傻子的马屁。 可是二傻子不想与这些女人来往,觉得与这些老娘们在一起,辱没了自己,对不住祖宗,传扬出去,也不太好听,倒不如人家花伯的女儿,那可是正宗的黄花闺女,不比那些老娘们,个个简直龌龊不堪,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干过,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睡过,想想也是觉得恶心。 倒不如与少女来得好些,有了那种关系,说出去,人们知道了,只会为之竖起大拇指来着,断不会啐口水,说脏话,甚至骂他不是人。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花伯凑上前来了,那些老娘们,因为知道二傻子看上了他的闺女,当然是不好事人家,这不,纷纷堵住了二傻子的家门,几乎密不透风,想进去,还真是非常之不容易,似乎不从她们的胯下钻过去,不对她们说尽了好话,想都别想,只能是呆在外面喝西北风罢了。 花伯此来之目的,当然是来讨好一二,想为少女谋算个不错的人家,不然的话,以后呀,等到了自己不在人世了,这没钱过日子,天天去乞讨度日也不是个事呀,否则的话,何至于厚着脸皮出现在这二傻子的屋子门前,来给人家说好话,求他到自己的家里去做客来着呢? 可是那伙脸皮非常厚的老娘们,此时横在二傻子的门前,无论花伯怎么说情,她们的回答不过是一个字,那便是“滚”,不让进啊,能有什么办法,唯今之计,亦只有听天由命了,不然的话,难道花伯还敢打人不成,他不要命了吗? 那伙老娘们非要花伯从她们的胯下钻过去,不然的话,想到里面去看二傻子数钱,还真是门都没有! 花伯凑到窗户边往里面看了看,钱真多呀,做这单生意,显然是赚大发了,堆积起来的钱差不多有人那么高了,非常之可爱,看得花伯直流口水来着,这钱若是他的就好了。 为了进去与二傻子说话,当然,这话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去看看人家数钱,而那二傻子不识数来着,数也数不清,倒不如把这些钱让他去数,不用数很多遍,只用数一遍就成了。 为了去给人家数钱,花伯真的就从一老娘们的胯下钻过去了,当时惹得无数的人哄堂大笑,笑这花伯呀,还真是见钱眼开,一度到了不知羞耻的地步了。 也不知为何,这花伯一从一老娘们胯下钻过去了,天上的太阳瞬时之间便黯淡下来了,不少阴云围绕着那轮太阳,渐渐将之包围住了,那些阴云几度变幻,看上去非常之不堪,样子非常可怕,寻常之鬼与之相比,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如。 那些老娘们看了看那天色,瞬时之间成了这样子了,知道不该如此对待花伯,不知不觉间已然是得罪上天,此时不敢呆在二傻子屋子门前了,发一声喊,作鸟兽散,离去了。 那些老娘们一离开二傻子的屋子门前,天上这便刮起了一阵大风,那些可怕的阴云,到了这时,一度散去,一轮金色的太阳赫然出现在人们的面前,非常之美丽,极其壮观,一缕缕金光洒在大地上,做弄出美好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舒心。 花伯呆在二傻子的身边,为之数钱,有时在数钱的时候,趁着二傻子不注意,往往要塞一些钱在自己的口袋里,准备到了家里,把这些钱拿出来去买几斤肉吃,再不去吃吃肉的话,只怕就不好了。 “不对,”二傻子数完了钱,如此说道。 “怎么了?”花伯佯装吃惊地问道。 “钱少了。”二傻子说。 “这怎么会少呢?”花伯此时才知道自己小看了二傻子,原来他为人不傻,特别是在数钱的时候,真的是一分钱也搞不到手,早知如此,特么就不来了。 花伯边这么说话边站了起来,想去为二傻子在地面上找找钱,可是寻来找去的,翻遍了所有的角落,想找出丢了的那些钱,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办到,至少花伯是这么认为的。 “钱怎么会少了呢?”二傻子一时摸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钱怎么少了呢?”花伯附和着说道。 可是这花伯的话没有说完,从他的那个口袋里哗啦一声掉下了不少的钱,原来他的那个口袋是个破的,装进去的钱,因为不停地走动,瞬时之间漏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出现在二傻子的面前。 “他妈的,”二傻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嘛,”花伯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沉吟一了阵,说道,“你的钱自己爬进了我的口袋里去了。” “为什么呢?”二傻子似乎有些不明白。 “因为呀,”花伯继续骗着人家,“可能天色不早了,钱想找个地方睡觉去了呀。” “哦。”二傻子一时几乎有些相信了花伯的鬼话。 花伯说了这些话之后,出了屋门,瞬时之间便离去好远,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唉,我的钱!”二傻子看着花伯的口袋里装进了那么多的钱,一时之间有些心疼,这便准备着把那些钱弄出来,不准去那里面睡觉了。 ———— 第八百二十九章 诡异雨天之出门不打伞 可是,当二傻子追出去之时,花伯已然是远远遁去,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使二傻子也不好过于较真,毕竟得罪了少女的父亲,怎么说也不是个事不是? 二傻子回到了屋子里,数了数钱,还好啦,损失不大,与自己所赚的钱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这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准备着上床休息了,睡个好觉,届时可以去花伯家玩耍一下,见到了少女,可不能一点精神也没有不是? ※※※ 少秋这天正坐在屋子里,连日之下雨,无法上山,唯有呆在屋子里,略看几页书罢了。 多日之下雨,这对于一些卖雨伞的人来说,那肯定是不错的,可是对于少秋就不然了,庄稼渐渐成熟了,本来指望着能有个好的收成,没成想这鬼天竟然连着一个月下雨,下得没完没了,那些谷子悉数烂在大田里了,就算是收回来了,没有太阳晒,届时仍旧保不住,还不如就让谷子烂在大山上省事些。 成片成片的庄稼,甚至连地里的玉米也一并坏掉了,雨下得太大了,根本就不敢上山去收割,一挨近大山,不是黑云压顶,便是泥石流肆虐,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没命了。 加上大雨之中收割了庄稼,也没个晒干的地方,收回来也是白费力气,面对此种情况,大多数人家选择了放弃,直接不要了大山上的那些庄稼来着,有些人甚至改了行,不是去吕镇为人家扛石头挣工钱,便是去街市上做一些小生意。 少秋也不例外,此时不能呆在屋子里了,不去赚些钱来,似乎不妥,届时看着少女成了人家的女人,与人家天天睡觉来着,心里的滋味真的是太难受了,比杀了他一刀还要命。 本来想着把大山上的庄稼种好了,届时赚了些钱,以之作为聘礼送给少女,娶之进门,从此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 可是这鬼天不知怎么了,在谷子成熟之际,连着几个月下雨,并且在大山上,据说有鬼出没,根本就不敢去行走,特别是到了夜里,一旦独自呆在大山上,后果如何,简直是不堪设想。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愣是把一个大大的猪头摆放在大山上一块石头边,旁边尚且还有着纸钱香烛之类的物事,据说是祈求上苍的保佑,使自己生病的亲人能够早日安康,不复如此之痛苦来着。 可是自从大山上有人摆放了这么个物事之后,一旦到了夜里,根本就不敢上山了,纵使是大着胆子去了,也是有去无回,从此就失踪不见,有说是死了,也有人说那人竟然是活着进了阴间,到底如何,或许有待考证。 因为有了这种种怪事,少秋宁愿不要了大山上的即将成熟的谷子,毅然选择了去经商,做些小生意过日子,避开传说中的那些可怕的物事,想必少女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怪罪于他吧? 可是去做生意的话,本钱不是太多,只能是干点小买卖,不然的话,一旦亏了,弄得个血本无归,届时将如何是好? 少秋还算是个聪明人,选择了去吕镇进一批雨伞,因为连日下雨,人们非常需要这个,在这下雨的天气里,一旦没有雨具,将会是寸步难行。 可是在去吕镇赶集的这天,少秋还是选择了去贩卖一些水果,觉得卖这些东西应该是靠谱些,不至于如此之冒风险,就算是卖不掉,自己也可以吃掉,自己身体之不好,肺病日益严重,得有这些滋阴润肺的东西进补一下,不然的话,想身体有所好转,此只怕是不可能。 到了这天,天气依旧是非常之不好,不断地落着雨,而在雨中,更是有位长者慢慢地踱了过来,站在少秋面前,劝说着,要他不要去卖什么水果,而是应该去卖雨伞,因为天气不好,连着一个月下雨,卖雨伞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少秋本来不想听信那位长者的话,可是人家苦口婆心地说了大半天,一旦拂了人家的意,岂非是显得有所不敬,倒不如答应了人家,这便赶紧进了一批雨伞,将之背到了吕镇,准备卖出去赚些钱来着。 天上的阴云翻滚不已,有时像一张巨大的妖怪的脸,而有时呢,看上去又似一只老鬼,正喷吐着火焰,极尽恐怖之能事。吓得少秋有时真的不敢去看,纵使是看了一眼,也是不敢当真,而是自我安慰来着,自己骗自己,说那不过是些不存在的东西罢了。 为了此次之做生意,少秋几乎是押上了全部家当,因为听闻少女与其他的男人似乎有些来往了,初听到这个消息,少秋心里尚且会有些不堪,跳河的心都有了,可是想了想,觉得恋爱自由,少女有选择的权利,一时也不便过于在乎,不过要他承认失败,那也是门都没有。 这不,赌徒似的把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悉数拿了出来,以之购买了一批雨伞,想趁着天气之不好,大雨不住,好好地卖卖雨具,狠狠地赚特么一笔钱来才好。 为了进这批货,少秋可是豁出去了,在黑匪那儿也借了些高利贷,一旦此次生意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少秋把这一批货物用一架板车拉进了吕镇,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已然是没了退路了。 把板车拖进吕镇大街时,还真是人头攒动,五湖四海的客人出没在吕镇,可是这些人不知为何,走在这大雨之中,真的是不用雨伞也行,那些大雨淋到他们的头上,真的是会转弯来着,愣是斜斜地飘到了一边,一点也没有弄湿人家的衣服来着。 “卖雨伞!卖雨伞!”少秋吆喝着。 可是这些人因为大雨淋之不到,至少是走到少秋身边的时候,那些雨水自然飘离,根本就没有淋湿身上的衣服,那怕是一点点。 只有走到不远处,这才感觉到雨水的冰冷,淋在身上非常之不舒服来着,有人甚至因此而快要感冒了。 这时,那些客人才掏出钱来,在一家店铺里购买了一把雨伞,撑开了,笑着离去,消失在大街尽头,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见不是个事,少秋只好是换了个地方试试,看能不能有所好转。 换了个地方以后,情形真的就不一样了,雨伞一放下来,便有无数的人凑上前来,购买着少秋的雨伞。 正这时,也不知为何,天上的阴云一下子便散去了太半,没了云,雨也就渐渐打住了,人们看了看天气,把拿在手中的雨伞又放回到了少秋的板车上,说声“叨扰”,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大大的太阳挂在天空,万里无云,用不着雨伞了,那些撑着雨伞走路的人们,到了此时,渐渐收了起来,此时带着一把雨伞去与人约会,倒显得有些累赘。 少秋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板车旁,看着人们瞧也不瞧一眼地走过,心绪苍凉,心想呀,这下完蛋了,真的是血本无归哈。 把一板车雨伞拖到家门口的时候,因为过于劳累,肺病到了此时真的是更加的严重,一进屋门,便喷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渐渐苏醒过来之后,看了看周围,灯火渐渐亮了起来,少秋只能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屋门,一时思考着应对的办法,欠了黑匪不少钱来着,万一人家要还,届时没钱,却要如何是好呢? 正在这么想着办法的时候,花伯的影子又闪现在他的眼前了,此人之出现,不过是想打那一板车雨伞的主意,觉得反正也是卖不掉,不如去看看,看能不能搞到手。 夜色已然是渐渐笼照过来了,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心情非常之不好,生意失败,欠了黑匪这么一大笔高利贷,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正在这时,听见有人胡乱敲打着自己的屋门,此时拉开屋门往外一看,见花伯来了,便忙着为之让座,沏茶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 “伯伯到此有何贵干呢?”少秋问道。 “我看呀,”花伯说道,“你能不能把那一板车雨伞送给我,反正摆放在屋子门前,让人看见了也不太好看,届时说你不聪明,甚至要说你有些愚蠢哩。” “这……”少秋一时搔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送给我吧,”花伯笑着说道,“我给你三块钱!” “三块钱?!”少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三块钱。”花伯从容回答。 “想当初进这批货,我可是花了三万块哪,您只肯给三块钱?”少秋冷笑着问了一声。 “三块已然是不少了,反正这些雨伞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没有人要了,摆在此地也是多占地方,你不如三块钱卖给我得了。”花伯边这么说边准备着把那板车拉走了。 “好吧,三块就三块。”少秋以醉汉的语气说道,接过了那三块钱,钻进了屋门,砰地一声关上,一时坐在书桌前,两眼发呆,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闪烁…… 门外传来了花伯拉板车的嘎吱声,那声音渐渐远去,不久之后,便已然是听闻不到了。 这时,不知为何,天上瞬时之间便又刮起了大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大风中,雨哗啦哗啦地落下来了。 ———— 第八百三十章 雪夜之大军草料场 黑匪走出了屋门,不得不出去,因为那片林子里,又传出阵阵可怕的笑声,每当闻到这种怪异的笑声,黑匪知道可能会有些麻烦事找上自己,万不得已之下,只好选择了躲避,想逃过此劫。 出了屋门往前略行走几步,便看到刘寡妇坐在一块石头上,深沉的夜色中,独自一个,蛮令人爱怜,有些想去帮助一下,可是看到她之脸色的冷漠,似乎非常之不待见自己,一时之间也不便过于去关心,倒不如远远地离开来得好些。 正这时,借着淡淡的月光,黑匪看到刘寡妇脸上的笑容了,皎洁的月光下看去,非常之妩媚,瞬时之间便一度使人失去了理智,想着在这无人之地与之好好说说话来着,边这么想着边凑了过去,可是真的到了她的身边,情形又不一样了,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笑容消散不见,往日之娇好,到了此时,已然是风吹雨打去,不复存在了哈。 黑匪不想去与之说话了,因为人家不待见,再去叨扰怕不是个事,唯今之计,尚且不如回去呆在家里想一些事情来得好些。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打算离去,正这时,刘寡妇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黑匪,迅速脱去了衣服,与这黑匪在此小河边,也不去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这便做起事情来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做完事情之后,刘寡妇竟然是流出了泪水,回到了屋子里,哭了三天三夜,至于为何如此,这只能是去问她本人了。 原来是这样的,在这天夜里,这月色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绯红,而在这绯红的月色之中看去,那些石头与白天看到的已然是不一样了,有些发着光,而有些石头呢,一度变得会说话,甚至会在小河边跳舞,并且舞姿曼妙,非常之不错。 也是因为有了这些奇怪的事情,不然的话,刘寡妇也不想一个人出现在小河边,多年与丈夫不相见,到了这个时候,多少有些思念,这便出来碰碰运气,万一看到了丈夫了呢? 独自一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见到一只鬼站在河边,对着东去之小河,吟哦着一些美妙的诗句,颇有些沧桑沦落之感,在刘寡妇看去,多少显得有些凄凉,想起丈夫之不幸,一时泪水夺眶而出,呜咽不止。 刘寡妇此时想着去为鬼披上一件衣服,也算是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吧,似乎给这鬼披上一件衣服,便是带给了丈夫一片温暖。 而那鬼呢,也是看在刘寡妇丈夫也是个鬼的份上,估摸着这刘寡妇呀,不会伤害到自己,不然的话,才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如此呆了一阵子,听着那鬼吟哦着一些优美的诗篇,瞬时之间,小河为之不再东去,就算是河边的一些个石头,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偏着脑袋,有时也要和上一和来着。 鬼披上了刘寡妇送去的衣服,对之道声谢谢,沿着平日断然没有的道路,渐渐消失不见,留在河边的又只有刘寡妇一个人了。 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天上的月轮也是从天空渐渐落到了小河边,徘徊在一块石头上,就如一块宝贝,看上去非常之漂亮,那怕是最美的少女,与之相比,也是会逊色不少来着。 不过这绯红的月轮在那块干净的宝石上停留了一阵子,风轻轻一吹,便随着一缕云绪,瞬时之间消失不见,不知所终矣。 站在那块宝石上的不过是一位读书人而已,初时尚且不太认识,还以为是异乡人呢,渐渐随着光线之加强,变得清晰可见了,可不就是少秋吗,只是不知他在这么深沉的夜里,何以不呆在家里读书,却要坐在那块石头上呢? 刘寡妇对少秋是有些喜欢的,此时真的是脱去了裤子,毫无保留地站在这个少年面前,其目的当然是非常之清楚,不过是想与之相好一场罢了。 少秋本来只是坐在那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远方,想一个人思考一下人生的一些问题,可是思来想去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倒不如就此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来得强些。 正这时,少秋发现这刘寡妇竟然是凑上前来,在此小河边,一把抱住了自己,一时也是求之不得的意思,随了这刘寡妇的心意,与之做成了那件男女之事情。 可是之后,刘寡妇发现不太对劲,此人根本就不是少秋来着,倒与那该死的黑匪有柴相像,于是捂着脸,呜呜哭泣着离去,直是哭了三天三夜,还在不住地哭泣着。 直到有人把黑匪告进了监狱,刘寡妇这才不再哭泣。 黑匪在监狱坐了好几年牢,这年的冬天分外的寒冷,狱卒把黑匪放出了监狱,要之去守大军草料场,那是些军需用品,极为重要,这段时间以来,相传颇有些不堪物事出没,图害人的性命,甚至蛊惑人心,往往到了夜里,大路上根本就不敢有人前行,不然的话,走着走着,瞬时之间便以肉身进了阴间,从此有去无回。 也是因为有这种种恐怖之事,不然的话,狱卒也不会想着把这等事情让黑匪去做,不过是借这些明堂来致他于死地罢了,也算是为地方除去一害吧。 黑匪不明就里,还以为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到了草料场,届时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打算把刘寡妇接过来,一起住那儿呢。 到了那座草料场,黑匪这便把一把刀挂在墙壁上,出去看看情况,加上雪景也不错,正好可以去赏赏雪,舞一回刀,把那些别人眼中的邪魔恶鬼之类的物事赶走,使之不能戕害到自己才好。 出了屋门,去了远处一个酒肆,买回了几斤酱牛肉,用一块纸包住了,悄悄地回到了草料场,独自借着淡淡的月光,吃了起来。 这还真是好大一座草料场啊,几乎一眼望不到边,在此偏远山区,行军作战,靠的就是这骑兵,没有草料肯定是不行的。 可以说这些草料的好坏,直接关乎大军之胜败,干系着实不轻,得好好看守,不然的话,大军一旦战败,个人死活尚且不在话下,葬送了大军才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门外的雪不断地落着,沙沙声一片,风狂吼着刮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来,皆显得如此肃杀,远近的一些大树的影子,亦是变得模糊不堪,一些枯萎的枝条,在大风之中,瞬时之间便断折掉了,狠狠地摔了下来,发出阵阵凄凉的响声。 一块上万斤的石头在狂风之中,滚动不已,看那势头,似乎颇为诡异,居心叵测,从遥远的天边不断地向着这大军草料场逼近,有如与这黑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想趁着月色模糊之际,生生地把这座草料场所有的一切碾碎压垮,不如此似乎不足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一块石头跳跃着从草料场上飞过去了,消失在天之尽头,瞬时之间便已然是看不到了,留下一阵阵的颤抖在黑匪的心头,早知是这么个可怕的地方,打死也不会掺合进来,现在好了,一旦进入,再想着出去,此只怕是不可能了。 黑匪此时不去管这些,知道那些害人的东西奈何不了自己,只管呆在炉火边烤火而已,有时也会想到刘寡妇,当时也是怪她要扑上来抱住了自己,而在那天夜里黑匪正好是喝了些酒水来着,不然的话,可能不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炉火到了这时,渐渐有熄灭之势,这使得黑匪有所害怕,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一旦炉火灭去,后果如何,自不待言,简直可以说是即刻就会死去。 黑匪调整了一下炉火,使之不至于熄灭,这便出去看了看天色,估计离天亮还早着哩。 出去一看,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映着雪光,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火出没于大军草料场周边,时有时无,似乎有人想着趁他不注意之时,烧了这座大军草料场来着。 那是足有房子那么大的一团火,并且这熊熊火光之中不时可以听见有人说话之声音,骂骂咧咧来着,说黑匪不是个好人,在这雪天寒夜里,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黑匪抽刀出鞘,阻止着那团鬼火之靠近,为此那怕是丢了性命,也要保护好草料场,不能使之受到一丁点的破坏,更不能使这团该死的火烧了草料场! 为此,黑匪甚至把自己的身上都烧燃了,头发之一部分也熊熊燃烧起来,可是纵使如此,也断不能让这团鬼火得逞了,这不,看不是个事,那团鬼火渐渐远去,消失在天之尽头了。 “你最好不要睡觉,不然的话,当你入睡之际,便是这座大军草料场着火之时!”那团鬼火离去之时丢下这样的话语,之后天地一片寂然,什么也听不到了,只闻雪下的声音,沙沙沙! 黑匪靠在自己的刀上,面前是一片炉火,倒也并不寒冷,随时提防着那团火之出现,一旦靠近,便无情还击,绝对要保护好这一片草料场里的草料,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 ———— 第八百三十一章 恐怖逃亡之误入鬼域 冯大爷躺在床上,正是午夜时分,忽然之间醒了过来,听见有人敲打屋门,一时觉得有些不安,还以为是方孩娘找自己来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却又啥也没有看到。 可是既然没人何以又听到敲门声呢?这恐怕是与自己在大山上唱的那个山歌有关吧,不然的话,在此深沉的夜里怎么会听到这种可怕的声音来着? “妈的,敢情是方孩娘寻上门来了吧?”冯大爷在心里如此揣测着。 在屋子里略呆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遂不敢住在家里了,出了屋门,往前方走去,不过是到一个觉得安全的所在,度过这漫长的黑夜,不然的话,可能会死于厉鬼之手也说不定哈。 冯大爷本来想去找荒村的一些人说说话,聊聊天来着,一个人闻到那种恐怖的敲门声,无论如何有些碜得慌,这便想着逃出屋子,找人说话去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关着屋门,一个人也看不到,甚至连一条狗也没有,星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天空清净如洗,月轮挂在天空,洒下清澈至极的光来,很是好看。 几乎看不到人了都,白天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到了这时,根本就不存在了似的,至于这些人到底去了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不晓得,估摸着也是怕碰到方孩娘,这不,一到了夜里便关上屋门不敢出来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真的是一个人也看不到,往日之繁华,到了此际,一下子变得如此萧条,初冬的风轻轻刮过,沙沙的落叶声清晰可闻,有些像是方孩娘的脚步声来着,吓得人呀,一时几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几乎找不着北了都。 冯大爷只能是躲在一座破庙里了,因为到了这时,天上渐渐飘起了雨,冰冷的雨洒在人的身上,还真是有些不妥,不能再呆在雨中了,不然的话,明天可能会得病也未可知哦。 庙中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往日的香火不断,到了此时,也是灭去了,冷风中一片之死寂,使冯大爷也有些害怕,觉得不该进了这座庙。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在这座小庙中存身了,不然的话,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在庙中呆了一阵子,到了半夜时分,无法入睡的冯大爷又听见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非常之轻的那种,不用心听的话,几乎都听之不到。 冯大爷此时几乎是处于草木皆兵的境地,不要说听到敲门声了,那怕是闻到一些个鸟语声,也会吓到了的。 此时闻到有人敲门,知道可能是有人来了,一时不再害怕,拉开庙门往外一看,仍旧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外面的雨到了这时,也是渐渐地止住了,一时之间,觉得住在庙中也是非常之不妥,倒不如出去看看,万一碰到了人的话,尚且有个伴,不至于这么害怕。 可是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冯大爷这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不走了,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个去处,倒不如坐在一块石头上来得舒服一些。 就这么坐在一块石头上吧,不然的话,还能去什么地方呢,可是坐了一阵子,还是觉得不妥,到底有何不妥,仔细想来,却又想不明白。 冯大爷渐渐有了些睡意,加上奔波了这大半个晚上,此时极度疲乏,眼睛渐渐合上了,一时之间睡了过去。 正这时,似乎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背对着冯大爷走了过来,一时不知其到底为何人,也懒得去理会,甚至在心里对之还有些想法,觉得在这漆黑一片之中,与之说说话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不久之后,那个女人渐渐走了过来,仍旧背对着冯大爷,看不清楚她的面貌,不知到底是何方人氏,为何会深夜时分独自到此,莫非也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着? “喂,你这人为何走路时是背朝前面往后呢?”冯大爷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单手支着头,无聊地问了一声。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那个女子仍旧背对着冯大爷,不进也不退,不去也不走上前来,只是这么不即不离来着,显得非常之神秘,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那个红衣女子渐渐转过身来了,这才知道是大山上碰到的那个女人,头上那顶没有柄的雨伞也出现了,不断地旋转来着,而这时的天空也飘起了雨,使冯大爷再也不能躺在一块石头上了。 “妈呀,”冯大爷惨叫一声,“方孩娘来了。” 惊叫一声之后,冯大爷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仍旧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在此地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往前走了一阵子,到了荒村东边,往常那个地方生着一株社树,非常之高大,可是到了这时,不知为何,竟然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社树被人砍掉了?”冯大爷如此在心里嘀咕着。 在那株社树下应该有一座土地庙来着,可是这个地方,不知为何,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只是胡乱堆放着一堆石头而已,并且这些个石头,这时也不知为何,看上去几乎不断地发出阵阵光来。 冯大爷凑了过去,也不想去看这些石头,此时因为害怕,得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发现村子似乎与之前的那个村子有所不同,怀揣着这个疑问,冯大爷渐渐走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趴在大门边,轻轻地敲了敲屋门。 没有什么人在啊。冯大爷这便不管这么多了,推开了屋门,往里面看去之时,发现那些陈设与往日刘寡妇的家里,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呀,没有看到刘寡妇,一盏昏黄的灯火下,刘寡妇的丈夫正在不断地修理着一台柴油机来着。 “你来了?”刘寡妇的丈夫漫不经心地问了冯大爷一声。 “来了……”冯大爷只能是厚着脸皮回答。 “坐吧。”刘寡妇的丈夫如此说道。 冯大爷此时只能是坐了下来,本来想问一下刘寡妇在哪,可是又不敢,毕竟在人家丈夫面前询问人家的女人,这不太好吧? 知道此地不是个事,早知会碰到刘寡妇的丈夫,自己才不来呢,可是既然来了,再想着逃去,这怕是不成,因为刘寡妇的丈夫可能会问一些问题,自己若不照实回答,恐怕会有些麻烦。 坐了一阵子,相互无语,刘寡妇的丈夫忙于修理机子,根本就没有时间与冯大爷说话,而冯大爷呢,知道刘寡妇的丈夫是个鬼,又阴沉着不说个话,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造次,否则的话,说不定会两刀砍了他! 相互不说话地呆在一起,如此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冯大爷有些受不了了,这便说自己想出去撒泡尿来着,因为实在是憋不住了。 “我想去上个厕所。”冯大爷如此对刘寡妇的丈夫说道。 “不行。”刘寡妇的丈夫阴冷地吱了一声,之后又一片之沉默,压抑得有些使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我都要喊您作爷爷了。”冯大爷几乎要哭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去吧”刘寡妇的丈夫轻轻地说了一声,之后又不断地弄起那台机子来了,似乎对于这冯大爷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好嘞。”冯大爷如遇大赦,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刘寡妇的屋门,可是出门的时候,发现此地有些不对劲来着,冯大爷记得非常之清楚,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来着,说是要镇压一些个邪祟不堪之物,可是此时门前几乎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看到。 冯大爷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撒了一泡尿之后,撒开两腿,没命往前跑去,得逃离此处,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极有可能会死在此处。 正想着逃去,哪成想此时听到刘寡妇的丈夫似乎追上来了,喊了一声“回来”,声音非常之恐怖,并且这声音好像会拉人一样,把冯大爷往后面拖住了,此时想着逃离此地,怕是不那么容易。 加上两腿颤抖发软,几乎站也站不住了,只想着躺在地上来得舒服些。 “回来!”刘寡妇的丈夫又喊了一声。 此时冯大爷不知为何,竟然可以倒着走路,瞬时之间便又走进了刘寡妇的屋子,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刘寡妇的丈夫不住地弄着机子。 “为什么要逃呀?”刘寡妇的丈夫轻声地问道。 “这……”冯大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想我的女人吗?”刘寡妇的丈夫有些窝火地继续问了一声。 “不敢。”冯大爷胁肩谄笑,此时几乎要给刘寡妇的丈夫作揖了。 …… “若是没事的话,我这就要走了哈。”冯大爷说完这话,便准备逃出这个屋子,忙中出错,一时把一只鞋子都弄丢了,一片漆黑之中也不知在哪儿去找,只好是不要了。 “穿上这只鞋子吧。”刘寡妇的丈夫提着一只鞋子站在冯大爷的面前,低下头为之穿在脚上。 “感谢您哈。”冯大爷仍旧有些不好意思,说了这句话,此时心里有愧,匆匆说了句好听的话,便想着离开此地。 “进屋去聊聊吧。”刘寡妇的丈夫把冯大爷拉进了屋子,非要他坐在那把有些怪异的椅子上,而自己这便又去继续修理那台机子去了。 门外的夜色已然是非常浓郁了,此时的冯大爷,深悔当初之不该得罪刘寡妇,此时栽在她的丈夫的手里,怕是没有什么好的果子吃。 ———— 第八百三十二章 虚幻中的村庄 面对着刘寡妇的丈夫,冯大爷有些感觉到害怕,知道此非人,而是鬼之存在,本来想逃之夭夭,可是在此物之面前,区区冯大爷还能翻得了天? “我……我想出去拉泡屎……”冯大爷看着刘寡妇丈夫那不时变幻着颜色的脸,看着他的几乎会发出阵阵红光的眼睛,如此说道。 “这个……去吧。”刘寡妇的丈夫边修理着机子边青着脸吱了一声,之后继续低着头弄着机子,不时敲打一下,或者是在上面抹去一些污垢来着,总之停不下来,非常之繁忙,片刻闲暇亦无。 冯大爷在厕所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腿都感觉到有些酸了,因为在上厕所之时,外面老是有个东西晃来晃去着,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刘寡妇的丈夫,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唯有呆在厕所里,纵使是里面非常之肮脏,极其之不卫生,并且还爬行着一条可怕的毒蛇,那也没奈何。 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熏了半天,几乎有些熏得神志不清,几乎错误地认为此地是个好地方,竟然想着在这儿过夜,甚至还想着去给刘寡妇的丈夫买个礼物来着。 不得不钻出厕所,因为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正这时,也不知为何,那厕所竟然是垮塌下来,压住了里面的一切,此时不逃出去,恐怕不行,与毒蛇为伍,此断然不可! 逃出厕所,看了看外面,根本就没有刘寡妇的丈夫,不过是一只草人在风中不住地晃荡着,早知如此,特么早逃出去了,还用在肮脏的厕所里呆这么久吗? 看了看天色,夜色深沉,颇为不堪,而这天空,在此时不知为何,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阵雨,非常之寒冷,一些个石头,在此阵阵恐怖的寒风中,瞬时之间,这便冻得不行,破碎断裂,一度湮灭不见了。 冯大爷看了看周围,不见刘寡妇的丈夫,觉得是个机会,可以逃出去,不然的话,自己在大山上对他的女人唱了那样的山歌,特么不是人唱的一样,极尽难听之能事,此时想了想,还真是觉得非常之愧疚。 而唱出了那样的山歌,此时人家的丈夫知道了,能饶得了自己? “我还是逃了吧,不然的话,说不定那刘寡妇的丈夫会杀了我呀。”冯大爷几乎要哭了。 往前逃了一阵子,以为逃出生天了,及至回过头来一看,天哪,那刘寡妇的丈夫依旧站在背后,不时呢喃着,似乎在念着什么可怕的法言,只是轻轻一念,出现在冯大爷面前的道路,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了都,看到的不过是一条可怕的结冰了的河流,散发出阵阵烟雾之气。 冯大爷往上面走去,一踏上去,便摔了一跤来着,觉得不是个事,不能呆在那冰河上面,得退回来,否则的话,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冯大爷退回来之后,那冰河又变成一条宽阔的路了,本来不敢踏足半步,可是到了此时,不往那路上逃跑却要蹿向何处? 只有踏上去了,沿着那条可怕的路往前逃去了一阵,以为逃出了刘寡妇丈夫控制之范围,心里窃喜,还真是的,这便觉得安全了,认为不久呀,便可以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不用再受这种害怕。 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是的,自己的屋子就是在这个地方,可是这时不知为何看到的不过是一座可怕的坟墓,依稀月光下看去,尚且见到了一块墓碑,上面有些字迹,可惜冯大爷不认得字,不知道到底说些啥。 不过在那块墓碑上有个巨大的“冯”字,再往下看时,便有些不太认识,况且此时感觉到刘寡妇丈夫追了过来,此时不逃去的话,估摸着不妥,可能会出事的。 没有办法,只好是往前不住地逃亡,不久之后,便进了荒村,站在刘寡妇的门前,此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自己似乎是刚从刘寡妇的屋里出来哈。 正准备着逃去,却听见刘寡妇嘎地一声拉开了屋门,蓬头垢面地站在天井之中,对着冯大爷不断地笑着,用手指头勾了勾,似乎欲与之在此无人知晓之处做些什么事情。 “过来。”刘寡妇勾了勾手指头,如此说道。 “我看到你的丈夫了。”冯大爷此时没有那个心思了,满脸的恐惧,只好把自己刚才碰到的事全盘说了出来。 “在什么地方?”刘寡妇问了一声。 “就在前面不远处。”冯大爷如此回答,“你自己去找寻吧,我可不敢去了。” 刘寡妇听完了冯大爷的话,往前走去,不久之后,便看到了自己丈夫的墓地,在墓地边上,还有一台机子摆放着,不时尚且要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声出来。 直到刘寡妇轻轻地敲叩了一阵子,那台机子这才打住了,不再鸣响,安静地呆在乱草丛中,如一块破败的石头。 刘寡妇坐在自己丈夫的坟头,心情非常之坏,想起丈夫生前之种种的好,此时非常挂念,极其思念,不管千难万难,无论如何得与之见上一面才好。 可是此时什么也没有看到,一缕风不断地刮来了,非常寒冷的那种,吹在人的身上,几乎使人颤抖不已,浑身上下,有如筛糠,十分之狼狈。 一轮明月高悬,每当这个时候,刘寡妇便会非常之思念丈夫,此时哭泣不止,可是丈夫已然是再也看不到了哈。 正这时,不远处有人又唱起了那个山歌,那个非常之不靠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卑鄙的山歌。 “娇妹行路么腰翻翻噢,两块xx么像猪肝……” 刘寡妇一边走着路一边听着这样的山歌,不知为何,脸上渐渐红了起来,想不去听闻,可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根本免不了会碰到这种事情来着,想不去听,门都没有。 不想去听了,此时天上刮起了风,凄厉至极的风声之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堪,而那个唱山歌的人,在唱了一阵之后,这便不敢唱了,浑身上下不断地抽搐来着,有如中了邪,幸好刘寡妇与之相隔不远,三两步走过去,扶之起来,往医院送去了。 可是进了医院,不,就是那个小小的诊所时,那个唱山歌的汉子已然是非常不幸地离世了,样子极尽吓人之能事,真的是七窍流血,脸色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已然是不可挽回地去世了。 刘寡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尚且非常之自责,以后呀,出门见客就不要穿得这么讲究了,走路之姿势也得改改,断不可似之前那样放荡不羁体态不雅了哈。 此时的冯大爷呆在自己的屋子,不敢出门,就这么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阵阵雨声,心绪苍凉之至,而这嘴巴上,到了这时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舒服来着,非常之疼痛,可是在自己的嘴巴上并没有受伤来着,何至于这么疼痛呢? 真的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疼,此时也不去管它,顺便喝了些水,在上面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一时有了睡意,不得不躺在床上去了,不久之后,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嘴巴的那个地方非常之疼痛,用镜子一照,不得了了,上面长了个毒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着,此时不去处理一下,后果直是不堪。 之后的日子里,冯大爷断不敢唱山歌了,那种不太文明的就更是不敢,不然的话,就算是唱出来了,听上去,那也像是在骂娘,在大山上独自一个人还没什么,可是在稠人广众之中唱出来,便不像话了,有人扬言,说这冯大爷得马上停止此类行为,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会碎割了他。 没有办法,冯大爷之后好多年都不敢去大山上唱那种山歌了,闲来没事之时,便对着一块菩萨雕像作个揖磕个头什么的,久而久之,嘴巴上的那个毒疮渐渐好转,不似之前那样的不堪了。 且说方孩娘听到了冯大爷那样的山歌,此时有所动心,到处寻找着冯大爷,可是寻来找去的,翻遍大山深处所有的地方,可是依旧得不到冯大爷的消息,一时之间,到了天色睛好之际,只好是一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怔怔地发着愣,想着那冯大爷。 一到了夜里,方孩娘便坐在山冈上一块松林边,回想着冯大爷的歌,心里非常地思念他,想着什么时候呀,能与之见上一面才好。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那该死的冯大爷竟然是不出现了,似乎从世上永久消失了一样,使得那方孩娘有些不甘心,在这天,选了个花好月圆之夜,独自悄悄凑到冯大爷的家门口,不时轻轻地敲一下屋门来着。 冯大爷醒来之时听见有人打门,这便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初时似乎还看到那么一个人,可是终究是啥也没见着,不过是风吧,冯大爷边打了个哈欠边关上了屋门,继续在里面睡觉来着,而呆在外面的方孩娘,亦因为冯大爷之不待见,瞬时之间化为一阵青风,即刻消失在夜色深处,不见了。 ———— 第八百三十三章 冬日桃花之埋石头 巫婆夜行,荒村到了此时,悉数关闭了门户,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一切的一切似乎显得这么凄凉,那怕是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发出的声音也有如哭泣。 此次出行之目的不过是去整治一下坏人以及一些被人们称之为神经病的存在,有了这些不堪之人活在世上,似乎显得不太合理,这不,奉上峰之命,巫婆巡行于荒村,此时看到了一株上了年纪的老树,眼看秋天就要到了,巫婆不忍心它受寒,于是伸出一只手过去,握住了这棵老树。 在如此恐怖的存在面前,老树非常害怕,几度想逃亡,可是毕竟不比那些动物,长在哪就在哪,根本就不可能移动不是? 但是,这天夜里不知怎么了,这棵老树还真是颇移动了一些位置,大概有米把儿远的距离,之所以如此,也不过是因为这巫婆过于恐怖,情急之下,竟然是做出了有悖于常理的事情,此实在是情有可原,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老树在劫难逃,此时被巫婆死死掐住了脖子,一度无法动弹,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加上巫婆之诅咒,一些叶子一片片飞落下来,不久之后便几乎掉光了所有的叶子。 夜半无人之地,巫婆扛着这株老树,沿着小河走去,此去之目的不过是随便散步罢了,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至于是把这株老树扔掉抑或是栽种在一些比较温暖的地方,那还得看心情,心情好了,便将之栽种在一些肥沃的土地里,若是心情比较差呢,这便随便扔在一些冰冷的小河深处算了。 老树最终的结果是栽种在小河之中,本来是一株常青树,到了冬天依然可以绿意昂然,可是谁叫它如此不幸地碰上了巫婆呢? 那些绿叶悉数落去,瞬时之间什么也没有了,留下一缕凄凉在树枝上,非常之不堪,看到之人,纵使是心理强大之辈,往往也会悄悄落泪。 巫婆把这株老树往河中一扔,不久之后,老树竟然是变成了一株桃树,渐渐开了花,而这种花在此深夜看去,真的是非常之美丽。 夜色非常之浓郁了,小河边,本来正在沉眠的蝴蝶也悄悄飞过来了,围绕着桃花飞来飞去,翩翩如天仙,美丽似少女。 那株桃花不断地生长着,渐渐地,一簇簇地桃花白得似雪,红得像火,非常之好看,纵使是河边的石头,此时也是悄悄爬过来了,从遥远的所在出现在小河了,想来看看这千古奇观。 不少的石头围着巫婆开始不断地舞蹈,舞姿还算可以,并且有些石头不知为何,竟然开始为巫婆演奏乐器,那些乐器不过也是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像是泥巴,可是凑近了一看,发现不是,而是一些死人的牙齿、骨头。 巫婆听着这些石头为自己演奏的乐章,心情之不好,到了此时,一并如风逝去,终于是什么也没有了,胸中只有一片之虚无恬淡,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些石头为自己弹琴的弹琴,呕歌的呕歌,还真是非常之忙碌哈。 当然,对于这些把戏,巫婆也并不是太在意,此时有些觉得无聊,想看一些打斗的戏文,如此想着,顺便念了一阵法言,一时之间,两块石头相互大打出手,直到一块石头倒在地下,哭泣求饶,甚至头上流出血来了,这便不再命令它们相互争斗。 其中一块石头死去了,其他的石头这便为之做起了道场,一时锣鼓喧天,非常之嘲杂,一块道士打扮的石头开始为那块死去的石头做法事,也不知所念为何,不过只是念了一阵子,那块石头这便升天了,不久之后便已然是消失在众石头的眼前,不可看到了。 那块死去的石头的灵魂虽然是升了天,但是尸体仍旧躺在巫婆之面前,头上似乎还残存着一些血迹,非常之不堪,看得巫婆这时也不想去看了,甚至打算离开,看到这些事情的话,多少有些影响到人的心情不是? 过了不久,那块死去的石头便被其他的石头入殓了,装进了一具薄薄的棺材之中,之后一声锣鼓声响起,出殡的时辰到了,许多的石头抬着那具小小的棺材,准备埋到前方一块地势比较高的地方。 可是不知为何,这伙人又在巫婆的法言之中相互争吵起来,一时之间,许多的石头便放下了那具棺材,似乎不想抬了,至于为何如此,尚且不得而知。 桃花开在小河深处,一些个鱼儿不断地跳跃,有些直接跃过了那株桃树,闻一闻这冬日的桃花的香味,大大地赞叹一声,旋即落入河水之中,瞬时之间不可看到了诶。 在巫婆的右手边放置着一个地笼,上面贴上了一张符纸,书写着一个巨大的“来”字,这符纸飘摇于风中,几乎要脱落而去,可是纵使是风力非常之大了,亦紧紧地贴在那地笼上,根本就不可能脱落。 不久之后,一只很大的王八悄悄爬上岸来了,左右看了看,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不知是因为眼力不好还是怎么,愣是往那个地笼中钻去,那怕那地笼摆放在岸上,那王八依旧要坚决往里面钻了过去。 王八站在地笼前看到那个巨大的“来”字时,悄悄说了声“对了”,这便并不怀疑,毅然往里面爬行而去,在这个过程中,似乎还笑了笑,认为自己非常之聪明来着,似乎有了这个地笼,那便是自己的家了,以后呀,纵使是碰到下大雨的天气,那也是不用害怕了。 见那只王八爬进了地笼里去了,巫婆此时睁开了眼睛,这眼睛在这深夜时分看去,极尽恐怖之能事,使那只很大的王八也于不经意之中看到了都。 此时才知上了当,可是无论如何用力,那怕是拍破了地笼的门,那也是于事无补,根本就不可能出去了嘛。 原来那只王八只有一只眼睛,看东西不太清晰,此时错误地以为那是个好地方,躲在里面非常安全。 可是进来了之后,这才知道不妥,加上看到了巫婆,立马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已然是被囚禁起来了,再也不可能出去观看那株桃树,闻着那阵阵桃花的香味了。 “我操你娘!”王八看着巫婆脸上的笑容,这便骂起人来了。 “让你骂。”巫婆看了一眼那只由于自己不长眼,不小心爬进了地笼的王八如此说了一声。 正这时,那些石头又开始打起了哦嗬,抬着一块死去的石头,往着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而去,渐渐消失不见。 在小河边,一时又只有巫婆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陪伴着她的,不过是河水深处的那株桃花正开着的树,在这冬天里,竟然是忘记了季节,错误地放出了花儿了。 当然,在旁边,那只上了当的王八没有忘记骂人,这种动物的声音一般人肯定是不会听见啦,可是巫婆可以闻到,真的是在骂人诶。 “我劝你最好别骂娘了。”巫婆摘了一个桃树上长出来的桃子,边吃着边用腹语对着那只上了当的王八说道。 “为什么?”王八问了一声。 “不为什么,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也不知道做人的道理,怎么可以骂出如此龌龊的话来呢?”巫婆咬下一片桃肉,如此责难着。 “不敢了哈。”王八弱弱地说了一声,此时一屁股坐在巫婆为之设置的地笼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非常地后悔,不过此时想逃出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您能不能放我出去呢?”王八小声地问道。 “这……只要你喊老身一声爷爷,自然是可以放你出去的哈。”巫婆啃完了一个桃子,将桃核扔得远远的,如此说道。 “爷爷。”王八真的喊了一声。 巫婆这便把甲鱼从地笼中放出来了,不过不是那么简单的,得在那只甲鱼的腿上绑缚上一些绳子,之后将之背在身上,扛着那株桃树,在一阵大风之中不断地往前走去。 河水深处的那些鱼儿,因为没了那株桃树,渐渐变得安宁下来了,不复如此之骚动不已,河水一片之澄澈,浪花也没有一朵,看上去极其好看。 巫婆扛着那株老树,沿着荒村的小小的土路,不断地往前走去了。 可是那块埋住的石头,在一阵大风之中,又从坟墓里出来了,上面依稀有几个字,那是两个巨大的字:少秋。 少秋这天夜里,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感觉很不妙,有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至于为何如此,似乎只有天知道了。 一些人,相互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来着。 “今天有没有看到那个神经病?”一人这么问道。 “没有看到,不想看到那种人,变成了这么个样子了,为何还要活在人世呢?”一位泼妇边磕着瓜子边这么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我可不想看到他,”那个长相非常肥胖的妇女说道,“一看到那个读书人呀,老娘我立马跳河去了你信吗?” “开玩笑,”那位长相有些像泼妇的女人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去跳河,你不怕冷吗?” ……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静静地坐在书桌上,翻看着医书,此时夜色沉静,简直是万籁俱寂,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看看医书了,可是正这时,突然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来着,非常地疼痛…… ———— 第八百三十四章 大军草料场之着火 天上开始不断地下雨,这让黑匪彻底放下心来了,以为大军草料场断不会着火,望了望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放下心来,钻进了破败的屋子里,准备喝酒去了。 喝了一阵子酒,黑匪便趴伏在桌子上,心里没有什么挂碍,渐渐沉睡过去,对于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关心,进入梦中,去找自己的女人去了。 也不知为何,当黑匪睡去之时那外面的天空也不再下雨了,雪花飘舞不已,而那团火再度出现,似乎不把这座大军草料场烧个干净,不让黑匪彻底背上黑锅,这便不会死心。 对于这一切,黑匪并不知情,此时呼呼睡去,烂醉如泥。 黑匪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是进入了梦中,尚且以为是在自己的家里,不,是在瘦弱男子的屋子里,对于瘦弱男子的女人,黑匪觊觎已久,此时更是巴不得马上与之同床共枕的岂不快哉,但是人瘦弱男子的女人并不肯与之有任何的关系,因为这黑匪之为人非常之不地道,专门要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荒村的人们个个对之恨之入骨,想手刃他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慑于他的勇力,不然的话,这黑匪可能已经是死了不下八百次了。 “你来了?”瘦弱男子一看到黑匪,便笑着问候一声,主动让出了自己的床位,准备让黑匪与自己的女人去约会来着,当然不是在外面,因为大风有些冷,不便出去,最好是呆在这屋子里得了。 “来了!”黑匪几乎是吼了一声说道。 “滚,该死的!”瘦弱男子的漂亮的媳妇骂了一声,此时操刀在手,一旦黑匪侵犯,便以死相殉,绝不苟活在人世,受此奇耻大辱。 黑匪对之笑了笑,把那个漂亮的女人吐在自己脸上的口水舔干净了,却并不出去,厚颜无耻地呆在那桌子边,喝起了闷酒,似乎不如此,这日子便是没法过下去了都。 一看到黑匪这么不讲卫生,瘦弱男子此时呕吐不止,真正是岂有此理,如此肮脏的东西也有人敢吃下去? 幸好黑匪不是他的儿子,否则的话,还不得把他的屁股打烂,甚至有可能直接杀了来着。 但是对于这黑匪,瘦弱男子不敢,只是白了一眼之后,又知趣地笑着离去,不敢呆在此屋子里,不然的话,恐怕会相当的不妥,万一与之争竞起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断不是对手,倒不如出去躲避一下,至于血海深仇嘛,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忙于一时。 见瘦弱男子主动出去了,黑匪此时不知为何,也是有些害怕,不敢呆在那个屋子里了,不然的话,一旦踩雷,后果直是不堪,届时没得后悔药买,却要如何是好? 瘦弱男子离开了那座破败的茅屋,远远地遁去,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学着诸葛孔明先生,来一出空城计。 果然,见瘦弱男子笑着出去了,黑匪一时之间,也打算着离去,可是这时不知为何,瘦弱男子的女人可能因为黑匪之敢于舔自己吐在他脸上的脏口水吧,笑了一声之后,果断蒙住了头,钻进了被子之中去了。 黑匪静静地坐在桌子上,对于这一切,根本就不敢过于下作,否则的话,恐怕不妥,一旦得罪了上天神灵,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来着。 正这时,但见瘦弱男子的女人啪地一声吹灭了灯火,茅屋之中漆黑一片,简直了,伸手不见五指,一时之间有所害怕,不想呆在此地了,得出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些不测之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便不妥了。 “来!”被子里那个女人似乎叫了一声,不过这声音不太明显,一时不太敢于确定,还以为是风声呢,这不,黑匪并不去过于注意。 屋子外面渐渐下起了雨,冰冷的雨丝随风飘进了茅屋之中,有些令人感到凄凉,此时想与瘦弱男子说说话,可是出去一看,黑灯瞎火的,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不如就此呆在这儿还来得好些。 不久之后,外面的雨终于是停了,一时不敢造次,这便出了屋门,站在夜空下,望了一眼天上的几个星星,不知为何,这些星星看上去竟然显得不像星星,倒似一些石头,无精打采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而其中一颗星星就挂在自己的头上,用手一摸,这便摸着了,而摸到了那颗星星的时候,黑匪的心里非常之舒服,可是想了想之后,觉得这毕竟是星星,不可以乱摸,不然的话,得罪了天,恐怕就不好了。 黑匪钻出了屋门,四处找寻着瘦弱男子,不知他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了,放着屋子里的女人不管,却要自己去与之在一起,这要是说出去,那还得了,岂非是个笑话,届时人们会怎么说自己呢? “老瘦!”黑匪如此喊了一声,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只听见一阵风不断地刮来,刮在人的身上,非常之寒冷,这不,黑匪不断地打颤,几乎要摔倒在瘦弱男子的屋子门前了。 “来!”里面的那床上,似乎传出了这么个声音,这使黑匪几乎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也能说? 可是在大风呼啸声中,这显得并不是个声音,倒像是一块石头在什么地方呢喃来着。 黑匪此时打算离去,不敢呆在此处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倒不如火速离开为上,否则的话,一旦让人看到,传说出去,恐怕就不好了。 “来!”这时在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的真切,纵使是相隔老远,那也是可以听到。 黑匪把脑壳探进去了,弱弱地问了一声,“你在喊我吗?” 没有得到回答,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如这夜色一样,扑朔迷离,玄之又玄。 黑匪站在人家的屋子门前,权宜再三,终于还是觉得进去来得好些,因为这时的门外已然是下起了大雨,就这么走出屋门,那也不是保养身体应有的办法不是? 黑匪不走了,此时钻进了老瘦的屋子,里面虽然是漆黑一片,却听见了一阵女人的窃笑传来,可不就是老瘦的女人在笑吗? “老瘦?”黑匪此时又喊了一声,怕万一人家的男人呆在家里,自己再去干那些事情的话,显得过于下作。 连喊了三声没有得到回答,黑匪此时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着离去,可是门外一片凄迷,而那屋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似乎也不允许黑匪之离去,得守在这座茅屋之中。 没有办法,出于无奈,黑匪只好是爬上了人家的床,干下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而这时老瘦已然是呆在门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地哭泣来着,对于这既成之事实,瘦弱的他无可奈何! 黑匪在干了那事之后,火速逃出了那个屋子,此时天空不断地闪着闪电,本来因为没有雨具的缘故,不想走出来,至少得等到明天早上再离开。 可是到了这时,感觉到自己做下了亏心事,一时之间再睡在人家的床上,那也非常之不好,万一人家生了气,窝了火,发了雷霆之怒,届时还不得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是以黑匪瞬时之间便逃出了那座屋子,独自一个,沿着旷野前行,至于此时到底要去向何处,栖身何方,也还是不太清楚,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可是走了一阵子,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跟踪来着,及至回过头去一看,夜色苍茫,万籁倶寂,当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哈。 不过这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背后一阵阵地发毛,似乎有人就在自己的背后注视着自己,时时打算要致自己于死地来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黑匪轻轻地问了自己一声。 原来后面跟着黑匪的是两个鬼,每当黑匪回过头来,那鬼便立马藏身在一片云雾之中,凡人不能看到,还以为什么也没有呢。 不过此时感觉到非常之不对,一阵阵的寒风中,那些个天上的星星,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便逃之夭夭,蹿向不知何处去了。 就算躲在一些个石头缝际中的蛇类,也是四散而逃,似乎怕着什么东西来着,可是上下打量一翻,前后看了又看,在这个地方,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哈。 如此悄悄地往前已然是不知走了多久,此时两边出现了一座悬崖来着,高耸入云,不知有多高,上面几乎是什么也不能生长,一片荒凉,乱石嶙峋,凄凉之至,显然是不毛之地。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闪了个闪电,两边的山体竟然是垮塌下来,一下子便把黑匪埋了…… 黑匪睁开了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做了个可怕的梦来着,吓得真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正准备好好休息,外面不知为何,竟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出了屋门往外一看,特么还真是恐怖,整座大军草料场已然是烧起来了。 ———— 第八百三十五章 风雪山神庙之撞鬼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黑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罪行一旦坐实,只怕是要完蛋。 正在惶急之际,蓦然回首,看到东边有座小山,山上有座神庙,天上渐渐下起了雨,非常寒冷的那种,淋在人的身上,颇不舒服。 不久之后,雨止住了,可是天空不断地飞舞起了雪花,一片片洒在人的身上,顿时使人变成了一片雪白,呼啸的北风刮过,旋即又吹去了身上的那层白色,戏剧性地不断地变化着,似乎是上天在对他开玩笑,非要将一件白色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却终于还是觉得不那么忍心,又赶紧为之拍打干净了。 黑匪依旧是浑身漆黑地站在旷野,虽然是不断地落着雪在身上,渐渐白了,旋即又不知从何处刮来了一阵风,把一切的一切悉数吹得干干净净,包括黑匪身上也是如此。 难道是上天嫌他长得过于漆黑,此时得来点白色的? 黑匪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天气非常之寒冷,不能再呆在旷野,得赶紧去东边那座小山上休息一下再作处理,烧了大军草料场,罪在不赦,本来也不想活了,干脆让这雪把自己变白了,甚至把自己的心也弄白了才好哩。 可是不成,太冷了,不能再呆在旷野,得立马找个躲避风雪之处,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至多两个时辰,他便会没命了。 往东山那座神庙匆匆走去,幸好夜色苍茫之中,并无人看到自己,否则的话,一旦告发,后果直是不堪,一旦逮捕,来个斩立决亦不是不可能。 好大一座大军草料场,也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便成了一片火海,此时扑救无望,唯今之计,亦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罢了,不然的话,他还能怎样,难道有人会帮着他说说好话,在长官面前求求情不成? 得逃去,无论如何。 不过今夜肯定是不成了,因为脚上被火烧伤了,行走不便,三两步走去,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之酸痛,骨头散了架似的,再也支撑不住往前行走,几翻权宜之下,最好的方案莫过于栖身于东边那座神庙里,一切等过了今夜再作打算吧。 一座相当破败的神庙,刚进去时,看到那些蛛网四处缠绕悬挂,上面爬行着一些足有人的头这么大的东西,着实吓了黑匪一跳,饶他胆子再大,独自面对此种情况,无论如何有些受不了。 可是不住进去肯定是不成,因为夜色过于苍茫,一片片足有门板那么大的雪花飞舞着,月轮到了这时,也是悄然躲在云层之中,偶尔露出脸面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恐怖,看上去竟然变得不像是月轮,而是一张巨大的恐怖的人脸,并且这脸上不知为何还不住地流着血,纵使是胆子再大,那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到了此际也是枉然,根本就不敢正视,何况黑匪发现呀,那张脸竟然是自己的。 “特么我的脸出血了么?”黑匪此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可是再看了看手上,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一些红色的液体涂在上面,“这下完蛋了。” 月轮变得更大了,可是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脸呢,这根本就不可能哈。黑匪看着天空那诡异的一幕,如此在心里想着,此时不想去看,这便关上了庙门,得好好休息一下了,至于这脸上出血,那也不要紧的,正好身边有些三七粉,从一个空空的瓶子里倒出来一些,和着温开水喝下去,把庙门好好关上,这便准备着去睡觉了。 关上庙门之后,独自躺在里面,听见外面有人不住地说话来着,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纷纷指责着黑匪,说大军草料场之烧成了一片火海,全是拜他所赐,干系重大,影响恶劣,不严加惩罚,似乎无以平民愤! “是黑匪烧的大火,我亲眼目睹,骗人是小狗。”躺在一片漆黑中的黑匪听见老瘦如此说道。 “可不就是他吗,”被黑匪砍了一刀的冯大爷的声音也出现了,“是黑匪把大军草料场烧了,说是天气太冷,不烧了这整座大军草料场,无以驱除严寒!” …… “特么还真会编哈。”黑匪此时简直义愤填膺,却又不想出去,因为天气实在是过于寒冷,从一个破败的窗户口望出去,借着淡淡的月色,看到门板大的雪花不断地飞舞来着,而不远处真的冻死了一只鬼,幸亏天气过于寒冷,不然的话,那鬼一旦扑过来,趁着天黑掐住了人的脖子,这恐怕就不好了。 略看了一眼门外,黑匪不敢看了,关上庙门,准备着睡去,因为天色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是非常漆黑,加上有鬼,此时断不敢往外走去,只能是权且在此庙安身,一切等天明再说吧。 躺在破庙中,黑匪尚且没有忘记对刘寡妇的思念,此时竟然是恬不知耻地做起了那指头告了消乏之事,却在此时听见有人以低沉的男中音吼了一声,“滚!” 听到这声音的黑匪,立马打住了那种不堪的动作,静静地躺在破庙之中,忽然之间,闻到似乎有人轻轻地敲叩庙门,还以为是风呢,黑匪并不去理会,直到声音过大,以至于一度无法安然睡去,这才十分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拉开了那扇尘封多年的门,往外看去,但见雪花仍然飞舞不住,一片白茫茫中,几乎一无所见。 太冷了,略看了几眼,黑匪便关上庙门,钻进了被子里,想好好睡一会儿,这时有了尿意,不得不出了屋门,站在一块石头边解手,回来时发现那座庙门已然是关上了。 “特么出来时还开着呢,怎么这会儿竟然是关上了呢?”黑匪推了一阵子,推之不开,似乎有人站在后面抵住了,或者是用一块上千斤的石头压住了门后,不然的话,何以推不开这庙门了呢? 既然推之不开,黑匪便不打算住在里面了,想离开此处,干脆直接回荒村得了,边这么想着边往前走着,不久之后,发现呀,那庙门竟然是嘎地一声开开了,里面露出了一盏小小的灯火,闪烁着怪异的光芒,照在人的身上,有种不太舒服甚至凄凉的感觉。 “可能是风吹开的吧。”黑匪在心里这么想着,边这么想着边凑了过去,重新钻进了庙门,之后再关上了,躺在被子里去了。 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草料场的大火仍旧没有熄灭,映红了几乎半边天空,本来漆黑的夜晚,因为这场大火,一度变成了白天,刺在人的眼睛上,非常之不舒服来着。 北风呼啸着刮过,不远处,可以清晰地听见雪崩的声音,加上大火肆虐,这个夜晚已然是非常之不安。 “那黑匪犯下了这么严重的罪行,杀了他吧。”夜色中传来了老瘦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凄凉的夜晚非常之有穿透力,简直可恶之极,这不,听到这话,黑匪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想着去与之拚命算了。 “不久之前,那黑匪强暴了我。”臭女人也在控告着,“能不能将之绳之以法呢?” 黑匪听到这种种鬼话,此时想不生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却因为大雪压境,大路上一度断了行人,倒不如就此呆在破庙中来得好些。 正这时,听见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仔细听去,可不就是那个臭女人吗,一想起那个女人,便会使人联想到一些不干净的事物,比如屎呀什么的,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之有任何的来往,更别说主动接近。 此时听见那个臭女人来了,黑匪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得立马逃出去,不然的话,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黑匪爬了起来,拉开了屋门,果然看到了那个臭女人站在门外,影子一闪,便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似乎是进入了破庙,甚至有可能躺在自己刚才躺着的那铺床上去了。 黑匪火速逃离此处,看了一眼不远处大军草料场上的那片大火,真是造孽呀,这以后还叫人怎么活啊,泪水不断地在眼眶打旋,晶莹有如宝石,映着冬日的月光,看上去非常之美丽。 逃出了那座破庙,黑匪马不停蹄地往前,不久之后,便进入了荒村,想着去质问一些人,何以会说出这种种可怕的话,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黑匪出了自己的屋子,朝着老瘦的屋子走去,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去质问一些问题,何以要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说出这种话来,想置自己于死地呢? “我没说过这话呀,”老瘦一听到黑匪的话,便这么争辩着,并且赌咒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语。 “可是那天夜里,一个人呆在山神庙中,老子不是明明听到了你的话了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来着?”黑匪啐了一口,如此说道。 正这时,但见臭女人无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看到臭女人,黑匪立马逃跑,不知是人是鬼,那天夜里不是站在那座山神庙前吗,何以这时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算是怕了你了!”黑匪丢下这话便准备着要离开,“真是我到哪儿你也到哪儿。” “你说什么呢?”臭女人问了一声,“话可不能乱说,不然的话,会有报应的。” “那天夜里我一个人呆在山神庙,看到的不是你吗?”黑匪质问道。 “什么山神庙?”臭女人说道,“真是笑话,老娘多年没有出过远门,何来山神庙一说?” “火烧草料场那天夜里你在什么地方?”黑匪问道。 “老娘我呆在自己家里,”臭女人冷冷地说道,“怎么,不可以吗?” “哦。”黑匪嚅嗫道。 “这么说来,那天夜里,火烧大军草料场的那个晚上,碰到的那个女人是谁呢?”黑匪一时显入了沉思。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 第八百三十六章 老瘦梦到自己成了个胖子 老瘦坐在屋子门前,没有风,月色如霜,万籁倶寂,可是心情极其糟糕,毫无睡意,无奈之下,亦只好是就这么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无聊地打发这个漫长的夜晚。 过了这么些日子,老瘦越发显得瘦弱,此时甚至还在一阵风中不断地咳嗽起来了,此时不能再呆在外面了,不然的话,对身体可是相当的不好。 老瘦钻进了破败的屋子,这个时候,自己的女人已然是沉沉睡去,门外的风吹刮着破败的屋门,发出阵阵可怕的响声,使老瘦有些心惊,担心会有坏人进来,边如此想着,边凑到门边,关上了,之后再在门后面压上了一块石头来着,有了这些措施,想必贼再强大也奈何不得,不可能钻进自己的屋子不是? 老瘦吸完了最后一根烟,仰望了一下夜色,是个好天,明天天气定然不错,出去干活,或是到大山上锄地,皆是非常不错之选择。 可是不知为何,老瘦就想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陪着自己的女人来着,哪儿也不想去。 此时门外渐渐下起了一阵雨来了,天气变凉,老瘦咳嗽一声之后,便爬上了床,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女人身边,闭上了眼睛。 老瘦发现自己坐在一大船上,这大船上满是一些货物来着,那是他刚从吕镇贩来的大米,准备运到外地去卖掉,赚取一些价差。 可是到了这时,两岸荒凉的山丘上一片肃静,不闻人语之声,甚至连一只小鸟的影子也不见,不时有猫头鹰的凄凉的啼声传来,非常碜人的那种,闻着这种声音的老瘦,心情当然会非常之不好,甚至打算不要了这些大米,独自逃走得了。 “妈的,我怎么就到了这么个破地方来了呢?”老瘦看着两岸的夹山乱石,如此想着,边这么想着边把头往船边看去,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横在水面上。 “这是老子吗?”老瘦看着水面上那个胖大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肥胖了呢? 老瘦此时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握不住,那怕非常用力地握,那也是不可能握得住哈。 “看来老子真的是长胖了哈。”老瘦如此呢喃着。 站在船边往水面上撒了泡尿,老瘦便准备着离去,正这时,忽闻两岸枪声四起,喊杀声一片,纷纷乱乱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对着他招手致意,非要他把装大米的船靠岸,否则的话,定然枪子伺候。 无奈之下,老瘦只好是把大米船靠了岸,不得不如此,因为岸边似乎有无数的人,喊杀声连天,由不得他不把大船靠了岸,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立马就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胖子,快点,不然的话,一枪崩了你哈。”岸边一人凶神恶煞似的吼了一声,此时不把装大米的船只靠过去,泊在岸边,这便似乎不成了。 “各位好汉们,小的只是小本生意,还望高抬贵手,放在下一马。”老瘦弱弱地说了一声。 但是,大船刚一靠岸,无数的人纷纷从一些石头缝隙之中钻了出来,那些平日吃惯了树皮与泥巴的饥饿的人,到了这时,看到有如此多的大米,如何不想,如何不惦记在心里? 不到一刻钟,整船大米被一抢而空,剩下空空的大船以及站在大船上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老瘦,老瘦的料子不错的衣服悉数被那伙人抢去了,有人甚至还提议,要把老瘦那一身胖肉也弄些下来下酒。 最终的结果是那伙强人放过了老瘦,在其中一位脸上颇长满了麻子的好汉的劝说之下,否则的话,老瘦极有可能死于非命。 老瘦划着空空的大船,飘然而去,可是到了河之中心,一度不想活了,一整船大米洗劫一空,此时空着双手回去,见到了自己的女人,届时要如何说呢? 老瘦就这么把大船泊在河之中心,看着岸边的人们欢呼雀跃来着,那些看看就要死去的饥民,因为这一大船大米之救济,瞬时之间活了过来,这当然是全靠了一位脸上长满了麻子的好汉,不然的话,那些饥民极有可能就这么饿死了。 “我的米啊!”老瘦把大船泊在河之中心,此时看着两岸凄凉的风景,心绪苍凉之至,而天空,不知为何也渐渐下起雪,天气一度变得非常之寒冷了。 身材肥胖的老瘦心如死灰,全仗着那一身的胖肉,纵使下雪天气,光着膀子,那也是不会感觉到寒冷的。 老瘦对生活已然是失去了热情,准备着呀,以后就特么不活了算了,本来指望这一大船米能赚一笔钱来,再去为自己把未过门的女人娶过来好好过日子,可是这么一来,真的是全玩完了。 河水之中一位水鬼,感动于老瘦之命苦,此时静静地趴伏在水面之下,不知到底是何居心,幸亏老瘦不知情,不然的话,断不敢再在那片水域呆下去了。 那位水鬼看到老瘦心情如此之不好,此时竟然想爬上去劝说一下,可是念及老瘦浑身肥胖,虎背熊腰的样子,怕万一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倒不如就这么潜伏在冰冷的河水深处,走一步算一步吧。 老瘦坐在空空的大船上,心绪相当之不好,万念倶灰,此时什么也不顾了,站了起来,头朝下往河水之中一跳,沉进冰冷的河水,看来是不能活了。 非常不幸的是,老瘦由于眼神不太好,误以为所跳的区域是个深水区,可是真的跳下去了之后才知并非如此简单,这不,他的头撞在一块石头上了,幸好问题不大,只是略擦破了些皮而已,而那个水鬼看到了血,一时也不敢造次,仍旧只是远远地躲在一边干看着而已。 老瘦赶紧从冰冷的河水之中爬上了岸,摸了摸头上,摸到了一片血迹,出血了,吓得老瘦此时呜呜哭了起来,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的老瘦,只好是静静地坐在大船上,望着天空不断地飞舞着雪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老瘦把大船泊在河岸边一个僻静无人之处,觉得不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这便不妥,恰好此地与吕镇不远,这便慢慢往着吕镇走去,不久之后便进了一家诊所,初步处理好了伤口之后,便打算回到大船上,继续往下游而去,年关渐近,是得回去与一家人团聚了。 离开之际,一位好心的老婆婆送了老瘦一袋大米,虽然不多,可是有了这一袋大米呀,回去过个好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老婆婆送了一袋大米之后,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了,似乎凭空消失不见,这几乎吓到了老瘦,幸亏老瘦的胆子并非是那么的小,否则的话,可能会不敢要老婆婆送给自己的那一袋大米来着。 这一袋大米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就五六十来斤吧,看着这些大米,老瘦几乎感动得落下了泪水,看来这世上还真是好人多哈。 老瘦扛着那一袋大米往前不断走去,可是扛了一阵子,发现呀,不对啊,怎么就扛不动了呢,一时坐在路边,想着对付的法子,甚至打算不要那一袋大米,觉得扛在肩膀上太累人了不是,加上自己身上有伤,这要扛到大船边,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瘦边这么想边踢了那一袋大米一脚,骂了一声,“妈的,怎么这么沉呀。” 肥胖的老瘦把那一袋大米扔掉了,觉得这么背回去的话,这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是个事,倒不如走空路来得舒服些,毕竟老瘦此时的身材还真不是夸的,简直比一头牛还来得大些。 如此肥胖,加上扛上这么一袋大米,瞬时之间便使得老瘦有些不耐烦扛了,这不,把那一袋大米扔在路边,老瘦火速逃离,怕再次碰到类似的老婆婆。 因为老瘦已然是浑身上下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 可是走了一阵子,老瘦发现不对,不能把这么一大袋大米扔在路边,这要是让人捡去了,怕是损失不小,倒不如想个万全之策,把那一袋大米弄到大船上去为妥。 正这时,有人送了老瘦一根扁担来着,并且给了老瘦一些比较粗大的绳子,正当老瘦准备问人家为什么时,那人已然是消失不见,就跟会变似的,瞬时之间便从人间蒸发,根本就再也看不到了哈。 “何不用这扁担把那袋大米挑回去呢,有了这一袋大米来着,尚且可以吃一段日子,不至于亏得太多哈。”老瘦如此想着。 天上此时起了一些雾露,使得那袋大米上面颇有了些露水来着,对于这些,老瘦有些搞不懂,尚且以为是吓出汗了,“唉,不知道你这么胆小,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扔下你不管了哈。”老瘦看着那袋大米,如此说道。 此时无论如何不能扔下人家不管了,这便把那一袋大米重新扛在肩膀上,往前不断地走去。“咱回家喽。”老瘦如此对着那一袋大米说道。 ———— 第八百三十七章 假的法术 且说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瞬时之间感觉到相当之不舒服来着,肚子痛得厉害,此时不能看书了,只好是打住,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门外不再下雨,少秋出了屋门,站在旷野无人之处,想好好思忖一下此时碰到之问题,肚子何以会无端痛了起来呢? 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了,此时出了屋门,往着小河边悄悄走去,得去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不明不白的,肚子就痛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嘛? 站在小河边,少秋几乎痛得站也站不住了,此时得想个法子,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呢,应该说是一种炎症,上火了似乎,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又没有吃什么辛辣之物,至于如此吗? 不远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在虔诚地祷告着,喃喃呐呐地不知念些啥,使得少秋此时也有了些疑问,莫非生病了之后,这么做一下,病情就自然控制住了? 那位老人捂着肚子,很明显也是肚子不舒服来着,不然的话,不会如此发出阵阵近乎哭泣的声音出来,闻到这种声音,就连少秋也是有些不忍心去听了。 虽然肚子非常之不舒服,不过少秋还是强行走到了那位老人面前,与之闲聊起来了。 及至走近了一看,才知此并非是一位老人,可能是因为肚子痛的原因,因为相隔比较远,看不清楚,这便错误地把花伯当成了老人。 “伯伯也在这哈。”少秋没话找话说道。 “不要和老子说话,老子肚子相当不舒服来着,此时到此地,不过是祈求上天保佑,你就不要打扰了吧,啊?”花伯边这么说道边按着肚子,一时之间,似乎极其难受,这不,竟然是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伯伯,你怎么了?”少秋凑上前去,想一把将花伯扶起来,但是遭到了拒绝,花伯吼了一声之后,赶走了想上前来扶住自己的少秋。 见如此,少秋这便退回来了,此时肚子真的是痛得几乎要骂娘了,可是在花伯之面前,岂敢造次,届时不肯把小花许配给自己,那么这一生岂非就完蛋了? 少秋只能是无语地坐在一边,与花伯相距差不多有上百米吧,不敢过于靠近,因为看他的脸色非常之不好,说不定哈,一旦得罪,极有可能受到核一样的打击! 而花伯也坐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地对着天上的一轮残月祈祷着,求着上苍之保佑,让他的病好起来了吧。 …… 遥远的天边,女巫坐在一轮残月之下,在那残月下面,埋着一个人偶,上面刻着两个字:少秋。 旁边还有一个刻着“花伯”两字的人偶,不过这个人偶似乎深受女巫之喜欢,放在手中轻轻地把玩着,不时对着它说些什么话,那个人偶这时真的是从女巫的手中站了起来,对之作了一个揖,行了一个礼来着,甚至还说出了话来了。 女巫轻轻地将“花伯”放在地面之上,看着“花伯”朝着远处走去,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站在埋着“少秋”的坟墓边。 “少秋”此时虽然是埋了,可是并没有死去,不时尚且要爬起来,想与女巫说说话来着,甚至想着为她老人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挑些水呀什么的,至少可以为之把地扫一扫。 此时从那座坟墓里准备着爬出来,可是,没成想碰到了“花伯“,他握着一把尖刀,凶神恶煞似的站在“少秋”面前,二话不话,这便凑上前来,准备砍一刀。 正这时,女巫念了一声法言,之后但见“花伯”放下了手中的尖刀,却在地上寻了一块石头,悄悄地摸了过去,在“少秋”的头上砸了一下,当时就使之几乎晕死过去了。 …… 且说少秋因为肚子痛,此时来到小河边,不过是想来舒缓一下心情,说不定哈,这心情一好,病情自然也会缓和一些,不过于痛得厉害了。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之间感到有人在自己的头上砸了一石头,一时之间,几乎晕死过去,幸好此时头上戴了顶竹皮编织的帽子,非常之结实,纵使是受了一石头来着,那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事情。 “伯伯你这是干啥?”少秋问了一声。 “……”花伯没有说话,砸了一石头之后,迅速离去,复坐在原先坐着的地方,一时无语。 少秋摸了一下头上,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事,可是此时不成,摸了一把,这才发现那个竹皮帽子已然是破了,摸了一手的血。 加上肚子痛得厉害,人生到了这个地步,已然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了都。 也不知为什么,砸了少秋一石头后,花伯的肚子渐渐不那么痛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上天不住地祷告了一阵子,看了看天色,发现不太对劲,可能不久之后呀,真的就要下雨了哈。 天边阴云滚滚,瞬时之间,天空便为之黯淡下来了,一些个飞鸟,到了此时,也因为这天气之诡异,不敢呆在旷野无人之处,纷纷往着自己的巢穴匆匆飞去,不久之后呀,便已然是消失得不见了踪影。 花伯走了,经过这一翻祷告,肚子不再痛了,此时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来着,不然的话,怕是挨不过这寒冷的冬天呀。 而少秋呢,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半天也不想爬起来,只是这么躺着,此时纵使有人杀了自己,那也是毫无办法。 正这时,忽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从那口气听去,似乎是花伯的,可是不敢肯定,毕竟此时神情有些恍惚,不比平日清醒之际。 是的,那个站在少秋面前的人就是花伯,之所以站在少秋的面前,不过是想趁此时对之做做手脚,先是往他的身上吐了无数的口水,数落着,骂着娘,多年的耻辱,此时随着这些口水不断地吐在此人的身上,瞬时之间烟消云散,心情之压抑,也渐渐好多了,不再是如此的苦闷、烦恼。 在离去之时,花伯本来不打算做些什么事情,看在此人毕竟也是帮过自己不少忙来着,可是念及他对小花的那种想法,一时横下心来,今日不做个了断,似乎他就不叫着花伯了。 之所以敢于如此,那也是因为少秋神智并不清醒,否则的话,借他十个胆,花伯也不敢如此,不过此时有什么不敢的,何况周围的人们,也不知为何,可能是看到天要下雨了吧,一个个的,悄悄地离开了小河边,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见周围无人,花伯本来是打算在少秋的头上痾泡屎来着,可是念及影响之恶劣,一旦让人知道,怕是大大的不妥,人们届时可能会说自己是个坏人。 况且这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个女人的身影一闪,之后什么也没有看到了,这更使得花伯不敢脱去裤子在人家的头上痾屎了,只是运起了法术,装模作样地在少秋的面前念念有词,诅咒着一些非常不好的话,那意思不过是希望这昏死过去的少秋不要活过来了。 当然,对于这种法术,花伯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因为自己除了种地外,对于这些个事情,一般来说,大概率不是那么精通来着。 不过,此时看着少秋成了这么个样子了,几乎是处于生死线上,万一自己的诅咒有效了呢,可不就算是大功告成? 如此站在少秋的面前作了一会儿“法术”,当然不过是希望少秋瞬时之间就完蛋了,不然的话,以后可能对小花非常之不利。 可是作了一阵子“法术”,花伯还是觉得没有多少把握,倒不如挖一锄头来得有用些。 不过这时他又记起了一些往事,这挖一锄头也不是个事,一般来说会犯法的,而犯法之事,花伯一般是不会去干的,倒不如就这样,对之做做“法术”来得好些。 “妈的,”花伯在心里这么想着,“真后悔当初没有去学一些道法,此时的这些个伎俩,不知到底有没有效果呢?” 花伯趁着少秋之不醒人事,胡乱地运用“法术”,口中念念有词,可是不知为何,竟然是事与愿违,少秋并没有就此死了,仔细看上去,似乎还有苏醒之迹象。 花伯拍了拍手后,瞬时之间离去,不敢呆在此处了,不然的话,一时少秋知道自己这么对待他,届时还不得与自己拼命? 花伯渐渐消失在小河边了。 少秋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天,发现正在下雨,非常寒冷的那种,洒在人的身上,使得少秋不断地咳嗽来着,这便从冰冷的地面之上爬了起来,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多日之后的一天夜里,少秋坐在桌子边,无聊地看着书,此时听见有人敲门,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一阵凄厉的风。 “谁?”少秋有所害怕地问了一声。 “我哈。”门外那人笑着回答。 少秋拉开了屋门,看到花伯拿着两瓶罐头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见了少秋,这便问长问短来着。 “你还好吗?“花伯拍了拍少秋的肩膀问了一声。 “还好吧。”少秋回答。 花伯放下了那两瓶罐头,此时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做,瞬时之间出了屋门,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使站在屋子里的少秋感到不已,脸上竟然是落下了泪水。 ———— 第八百三十八章 喊人的石头 就在这天夜里,女巫又出现在荒村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此行之目的不过是来做些坏事,祸害那些无辜的人,比如少秋这些无依无靠之人。 空旷的原野,几乎什么也不存在了,包括那些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到了这时,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不是去吃晚饭,便是聚在一起,相互闲聊着一些陈年往事,或者是打着牌,搓着麻将,倒也其乐融融,日子过得非常之惬意。 在这样的时候,天空渐渐洒下了雪子,沙沙声一片,凄惨的声音中,一切的一切皆变得如此肃杀,令人不忍卒闻,不过这样的夜晚正是女巫作法之际,一时不敢错过,便盘腿坐了下来,一片空旷之中,北风呼啸着刮过,不过这一切倒来得正好。 正这时,不知从何处蹿出了两头牛,相互在不远处打斗着,不久之后,这两头牛因为体力之不济,纷纷倒毙在地,就此死了。 女巫此时可能是饿了吧,伸出了自己的诡异之手,这手此时抓住了其中一头牛的角,另外一头死牛,见到如此情形,本来已然是死去了,此时又吓活过来,逃之夭夭,瞬时之间消失在天之尽头。 女巫把那头死牛拖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张开巨口,将这只牛整个吞下去了,打了个饱嗝,一时之间,坐在空旷无人之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那头本来跑远了的牛,可能觉得女巫有些欺人太甚吧,公然吞下了自己的兄弟,一时不愤,竟然英勇无畏地出现在女巫的面前,相隔老远,这便跳了起来,低着头,准备以自己尖尖的牛角,把这女巫抵死在此旷野,顺便为自己的兄弟报仇来着。 女巫只是轻轻地一闪,闪了开去,牛一击不中,相反还因为不小心,把自己的愚蠢的牛头插进了一个小小的水潭里去了,挥舞着四肢,极尽无助之能事,口里不断地求着情,想让女巫放过自己。 略挣扎一阵子,那牛便从那水潭里把自己的头拔出来了,浑身污泥,满嘴污言秽语地骂着一些坏话,狼狈至极,甚至要估伎重施,想再度把女巫扳倒,为自己的兄弟讨个说法。 可是面对女巫的强大,区区一牛断非敌手,此时只有逃路,远去之过程中,尚且骂不绝口,卑鄙之至,路过之人纷纷劝说着,要其注意文明礼貌。 牛逃去了之后,女巫仍旧坐在空旷之中,此时准备做一场法事,这当然是缺德之事,因为活着之人,谁愿意让人无端做法事来着呢? 女巫本来想拿一些不太道德的人开刀,在这下着雪的夜晚,非要为人家做一场法事不可,略出出气,想以如此办法致人于死地。 本来是要为荒村的一些个无聊之人做场隆重的法事来着,反正这样的夜晚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也验证一下自己的法术,这么久不用,不知还有没有效果。 可是此时女巫想到了那头背时的牛,它不该对女巫如此不敬,更不可胡乱骂娘,使得女巫一时之间,非常之生气,恨不能活活打死它才好,否则无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牛此时逃出了女巫的掌控,以为自己已然逃出了生天,可以不再害怕女巫,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看到眼前有座山,凭空出现了一座大山,并且这大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住地往上生长着,在这座大山下形成了一条纵深狭长的峡谷,出没峡谷的不过是些非常可怕的鬼神,甚至有龙之存在。 本来不想钻进了那峡谷深处去了,因为感觉到有些害怕,里面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就算是眼前的一块石头,在牛之面前,也是模糊不清,甚至会错误地认为是些熟人而要去与之说说话,耽误了前进。 牛蹿入了那深深的峡谷,可是进去了之后,这才发现不妥,此地路面极其不平,行走其中,颇多不便,有时甚至要摔倒在地。 连续摔了三次之后,牛此时开始不断地骂娘,也不知骂谁的娘,可是不如此,似乎这日子就无法过下去了,甚至会因此而生病,而不想活了都。 “你骂哪个娘?”此时听见女巫的声音从天上传来,非常可怕的那种,不要说牛了,此时整个峡谷也是轻微地为之颤动来着。 听见这个声音,牛不断地往前奔波而去,瞬时之间,便走到了峡谷尽头,可是到了此处,这才发现不好,因为没有路了,本来想往回走,可是走着走着,也不知为何,天空渐渐灰蒙蒙一片,几乎看不清谁是谁了。 女巫此时远远地看着自己凭空造出来的那座大山渐渐消失不见,连同里面的那只牛一起,瞬时之间不见了,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为自己讨回了公道,心情不复如此之烦躁,因为那牛此时已然是整个去了阴间了。 在这样的夜里,少秋依旧是关着屋门,不敢出去,因为外面下了雪,天气变得非常之寒冷,加上肺病日益严重,此时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不然还能如何呢? 可是坐在屋子里久了,渐渐感觉到不妙,浑身一阵阵地发热,那怕是冬天了,这也是感觉到相当之不舒服来着,似乎不出去散散心,不去看一看东去之流水,日子便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 空旷的门前,一块上千斤的石头,不知中了什么魔,竟然是在这样的雪夜,往什么地方不住地移动着。 少秋有些好奇,面对这千古奇观,断不可错过,便尾随着那块石头,往前不断地走去,想看看到底有何猫腻存在。 本来不想去管这样的事情,可是如此诡异之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不去把它弄明白了,可能以后不仅对自己非常之不利,对少女也是大大的有害。 倒不如冒着天大的风险,去看看这石头到底要往什么地方而去,找到事情发生的原因,不然的话,可能这个夜里都不得安宁了。 那块巨大的石头不久之后便滚落了小河,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少秋准备着离去,天太冷了,倒不如回去来得强些。 可是此时发现,那块巨大的石头又从河那边爬上岸了,探头探脑地往岸边蹿去,至于此行之目的到底在哪,一时尚且看不清楚,只能是胡乱看看罢了。 本来想过河去,可是这时并没有船只,泅水过去,显然不可能,因为正下着雪呢,此时肺病在身,再去雪水中浸泡,此无异于自寻死路。 少秋只能是站在河边,目送着那块石头就此离去,渐行渐远,终于是看不到了,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去了。 石头所过之处,尚且压死了一条企图挡道的毒蛇,特么真是一特别大的毒蛇,见石头之想从自己的身上过去,一时不从,张开了大口,在石头上咬了一下,之后便压在石头下面,就此殒命。 看了一阵子,觉得有些无聊,有些不可思议,这大冬天的,何以会看到蛇呢,正在这么想着之时,少秋忽然之间感到浑身一阵阵地发热,估计那蛇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然的话,不会从洞穴之中爬出来送死。 雪仍旧不断地下着,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根本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甚至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此时不忙着回去,倒不如就此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等恢复好了体力,再作打算吧。 坐在一块石头上时,少秋听见有人喊自己,似乎,只能说是似乎,因为并不敢确定。 “在这深夜里,怎么还会有人喊自己呢?”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那声音非常之凄惶,似乎不回应了她,不答应了她的呼喊,这便是大大地不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礼貌来着,以后呀,让少女知道了此事,可能都要说自己,怪他不是个人! 少秋本来想去回应,可是正这个时候,发现呀,那个声音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一阵阵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天空,此时不敢肯定,甚至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听错了,怎么会有人喊自己呢? 正准备着离去之际,发现呀,在小河对岸,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那块会走路的石头又出现了,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这石头一出现,一切皆变得非常之不堪,少秋这时似乎感觉到那块石头正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因为风太大了,一切皆是如此的模糊,并不敢确定下来。 再者说了,这么大一块石头在这么寒冷的雪夜喊自己的名字,那怕是再愚蠢的人也不会去回应! 少秋不敢呆在小河边了,甚至连看也不敢看那块石头,逃出了小河边,为此甚至还摔了几个跟头来着,因为呀,特么非常之诡异,那石头竟然是跳下了小河,似乎要追过来了。 往前逃了一阵子,少秋实在是跑不动了,浑身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这便坐下来了,不敢坐在一块石头上,却是坐在一棵枯萎的树上,此时雪不住地下着,沙沙的声音中,看到一位腿脚不太方便的婆婆出现在河边,本来想回家了,却发现不对,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她的路了。 “青花!”那块石头喊叫着婆婆的名字。 “哎!”婆婆当时就应了下来。 可是看到不过是一块石头在喊叫自己的名字,一时又甚是觉得不可思议,脸上错谔不已,甚至有些后悔,似乎不该回应了这石头的呼喊。 少秋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觉得呀,以后到了夜里,断不可出了屋门,边如此想着,边往自己的屋子里蹿去,瞬时之间,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了。 ———— 第八百三十九章 吸血鬼驾到 天气非常之寒冷,雪不断地下着了,下在深沉的夜里,闻起来,还真是有些凄凉。 青花躺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屋门,因为天太冷了,一度达到摄氏零下多少度了,一出去的话,冻得连说出来的话也凝固住了,根本就不可以外出,唯今之计,亦只有无奈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自从碰到了那块石头,一时之间,甚是有些疑虑,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此时不想去管这些,得好好休息,睡好了觉,明天天放晴了,再去吕镇问一下神算子得了。 正这时,青花发现自己的肚子痛,似乎不出去上个厕所,不去茅房一趟,这便不成,于是爬起来,不顾严寒,拉开屋门,出去了,一片雪白之中,什么也不存在了似的,所有的,不过是一些飘舞的雪花罢了。 青花上了个厕所后,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便呆在外面太久,此时打算火速离开,得进了自己的屋子,躺在温暖的床上去才好,否则的话,要不了多久,可能就冻死了。 正这时,在一片皑皑白雪中,忽然之间,看到了一个物事,初步看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前碰到的那块石头再度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殷勤地喊叫着自己的名字,似乎想与自己在这大雪天里来个约会。 对于这个声音,不仅青花本人听见了,荒村几乎所有的人都闻到了,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公然于寒冷的夜里喊叫人的名字,长此下去,怕是会叨扰到人家休息,有人这便想出去与之理论一二,甚至想去与之大打三百回合,可是在人们的劝说之下,终于是放弃了这么个打算,因为天上不知为何,一度生成了无数的黑云,真的可以说是险象环生,纵使是胆大之徒,怕亦是不敢独自面对。 青花匆匆进入了自己的屋子,面对此种突发事件,一时非常苦恼,百思不得其解,一时气愤不过,本来想操起一把刀与之来个你死我活,可是在想了一阵子之后,觉得不至于与一块石头置气,倒不如就此默默地呆在屋子里来得好些。 青花静静地躺在床上,一时断不敢出去,却在此时听见有人敲门,声音非常低的那种,不注意听的话,尚且闻不到,可是这种声音被青花听到了,拉开了屋门,没有看到人,听有一块苍老的石头横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见了青花,这便远远地遁去,瞬时之间便不知消失于何处了。 青花非常害怕,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只是感觉到有些诡异,况且自从老伴去世之后,屋子里死寂一片,也没个人为自己作伴,此时碰到这么个东西,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那块石头一看到青花,不知为何,喊叫了一声之后,旋即遁去,远远地离开了,消失不见,只留下青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门前,此时也不知关门睡觉,更不知去叫人来帮帮自己了。 不久之后,青花便染病身亡,得的是一种绝症,根本就医治不好的那种,初步确诊为癌症,此时吓得青花心情非常之不好,仔细思之,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自己又没有吃什么有毒有害的东西,何至于得了这种可怕的疾病呢? 青花得了癌症之后,荒村的人们怕传染,几乎没有一个人敢于去看望,路过她的屋子门前之时,也是匆匆前行,绝对不敢多作停留,甚至连看一眼也不敢,怕看了这青花之后呀,可能也患上这种可怕的疾病。 在青花的屋子里,一时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了,只有青花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而外面的天气渐渐变得非常之寒冷,雪花一片片落下来了,悄悄地,慢慢地洒在大地上,发出一种沙沙的声响。 青花此时又听见门外的那块石头的声音了,一阵阵的雪风中,那块石头不断地喊着青花的名字,此时不得不出去看了看,看到那块石头时,发现那块诡异的石头不知为何还流出了泪水。 此时的青花已然是非常之气愤了,一见了那块石头,这便操起一把刀在手,冲出了屋门,欲与之拼个你死我活来着,可是,此时夜色深沉,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都,就连那块石头到了此时也是不可看见,就如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不到了石头之后,青花由于过于激动,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血来,此时只好是无奈地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去了。 出殡这天,有人说自己看到了一块石头跟在队伍后面,不即不离,似乎很是感到愧疚,可是为何要来为青花送行呢,是来看热闹吗? 没有人知道。 许多天过去了,少秋依旧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因为天气过于寒冷,加上外面也没有人愿意与自己说话,独自站在人丛中,大家都不待见,那也是没有什么意思不是?倒不如就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还来得好些。 夜色已经是非常深沉了,少秋困意已深,此时想着去睡觉,不然的话,明天去大山上干活的话,怕是干不好哩。 正这时,忽然之间听到了不远处有个人在喊叫着,并且那个声音忽远忽近来着,有些叨扰人,此时不出去看看,这心里呀,似乎就不舒服来着,没有办法,为了求个心安,倒不如就此出去看看明白。 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初时几乎是啥也不见,不久之后,在一空旷无人之处,看到了一块石头人立起来,并且不时要说出一些话,喊叫着谁的名字。 少秋还以为是在喊别人呢,静心一听,方知是在喊叫着自己的名字,而听到这种喊叫声,也便意味着可能会出大事,一时之间非常之害怕,根本就不敢去回应,只是虚心平意待之,当作不曾发生过罢了。 那块石头得不到回答,一时之间,这便开始喊叫着一棵上了年纪的老树,喊叫了一阵子,那老树渐渐开始掉落叶子,本来还有些青的叶子,瞬时之间便落去了不少,随风渐渐远去,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少秋在门前焚化了一些纸钱,念了一些佛经,祈求着上苍的保佑,做完了这些事情,此时放眼看去,发现那块石头悄然不见,而那棵老树,在一阵狂风之呼啸声中,轰然倒塌,断折为两段,碎成了一片片的了。 少秋紧紧地关住了屋门,此时甚至在自己的耳朵上糊上了泥巴,主要之目的不过是不要去闻这种近乎恐怖的喊叫之声,特别是在这飘着大雪的夜里。 而在这样的夜里,还真是什么样的东西都有啊,这不,一吸血鬼悄悄潜伏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蜷缩在一乱草丛中,满天风雪里,错误地把此地当作了避风港,想躲过这场灾难。 少秋的身体,到了这时,因为多日之肺病未见痊愈,已然是到了几近不治之地步,瘦弱不堪,再这么下去,怕是非常之不妥。 躺在床上,很是感到不爽,浑身上下,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了,此时想着出去,想去看看自己的行动有没有效果,那块会喊人名字的石头有没有离去了呢? 可是刚一下床,便不行了,简直头晕眼花,站也站不住,略走动几步,便已然是不成,这便倒在床上,只好作罢,不出去了。 吸血鬼见少秋睡去,此时很是欣喜,也不管这么做到底道德不道德,直接把自己的吸管从外面插进来,那细如游丝的吸管直接插在少秋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感觉,漆黑的夜里,那些血液悄悄地通过那根吸管往着外面流去,源源不断地流去。 少秋因为身体之不好,加上非常之寒冷,一时无法入睡,只好是醒了过来,一片漆黑中,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甚至也看不到自己的床、桌子之类的物事。 外面已然是非常寒冷了,几乎断了人迹,在这样的夜里,似乎只有一些野兽出没,其他根本就什么也不会看到。 而在这样的夜里,花伯行色匆匆地走着,天气非常之寒冷,有人邀请他去吃狗肉,花伯爽快在答应下来,此时喝得有些醉,拄着杖艰难前行,路过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看到一吸血鬼蜷缩在一堆乱草丛中,这要是一般的人,无论如何得有所提醒不是,可是花伯不,怕打扰到那吸血鬼的工作,硬是绕了个道,打算不去叨扰那吸血鬼,此时脸上带着笑容,转了个弯,强行要求自己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 花伯怕吸血鬼受到干扰,工作受到影响,瞬时之间横下心来,不顾地面非常之肮脏,果断趴下来了,匍匐前进,准备悄然溜过去,为此甚至强行忍住了一个可怕的咳嗽。 可是这样也不行,因为听到了一个响动,此时吓着了花伯,这便又缩回来了,退到一边,为了怕打扰到吸血鬼,愣是绕到了小河边,悄悄地潜伏进了河水之中,想不发出任何动静地悄然而过,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天上不断地飘舞着雪花,花伯此时不怕冷,非常勇敢地钻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慢慢往着下游泅去,这虽然是有些笨,却也算是个好办法,因为如此一来,几乎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呆在少秋屋子门前的那只吸血鬼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当然,花伯也是仗着自己吃了一些狗肉,浑身上下一片温暖,并不会感觉到过于寒冷,不然的话,才不会出此下策呢。 泅到了下游,估计不会打扰到那只吸血鬼了,花伯这才从冰冷的河水中钻出来,纵使是吃了狗肉,出来了之后,也是非常的要命,一度要休克过去,好在自己毕竟是吃了狗肉来着,挺一下就过去了。 ———— 第八百四十章 空空的漆黑的雨伞 冯大爷出了自己的屋子,来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天色渐渐黑将下来了,一时之间,并不想着离去,尚且要站在她的天井中,非要与人家说说话不可。 冯大爷年纪一大把了,本来想找个女人,结个婚什么的,可是荒村的人们纷纷要说他的坏话,不是说他长得不太高,便是要编排他,说他不是个人。 年轻时的冯大爷也算是长得不错,一些女人对他颇有好感,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到了此际,不知为何,那些喜欢他的女人们,一个个远远地离去了,再也没有看到过。 到了这个年龄,再不去考虑着找个女人,这一生的时间怕都是要耽搁了,没有留下子嗣,以后到了阴间,怎么有脸与祖宗相见呢? 冯大爷想了好久,本来不打算找女人了,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为何看到刘寡妇凑上门来,站在他的门前,非要与之说说话,甚至说要与他结婚来着,不然的话,冯大爷也不至于出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 站在刘寡妇屋子门前的时候,初时一片之漆黑,几乎啥也看不到,荒村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知哪儿去了,一时显得极其荒凉,独自住着,怕是会发疯的哈。 刘寡妇正在屋子里洗澡,隔着帘幕,尚且能够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这声音不大,可是于此时听去,也就算不错了,够吵闹,使冯大爷一时之间,更是舍不得离去,无论如何要赖在此处,光是去听听那种声音便已然是不错的了,何况刘寡妇可能会大发慈悲,说不定哈,可以与之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约会来着。 趴在人家的窗户边往里面看了一阵子,冯大爷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听到一阵尖叫声传来,人家刘寡妇不想在洗澡的时候让人看到,此时吓得出了事,几乎不穿衣服地从里面逃了出来,一阵风似的闪过,瞬时之间便不知去向了。 那个女人往着大山上逃去,可不就是刘寡妇么,此时不好好洗澡,却要去大山上,此中用意为何,还真是非冯大爷所能逆料,一时不去作过多的猜想,尾随着而去,渐渐往大山蹿去。 听见冯大爷不再趴伏在自己的窗户前了,刘寡妇这才放心大胆地洗起澡来,也不知为何,往日的冯大爷,每当碰到这么个好机会,那是绝对不会放过,此时何至于如此,竟然不再偷看,而是离开了呢? 刘寡妇不知道,此时也懒得去管这些破事,反正那冯大爷天天为非作歹,菩萨准会让他不得好死,甚至呀,可能会杀了他也是有的。 洗完澡之后,刘寡妇出了自己的屋子,往着吕镇的方向而去,到了那繁华都市里,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人物之风流,去跳个舞,或者是在无人之处找一些风流倜傥之士约个会什么的,岂非痛快! 刘寡妇去了吕镇后,荒村一度变得更加的荒凉,那些孤单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纷纷尾随着刘寡妇,往着吕镇而去,村子里几乎不剩下什么人了。 冯大爷可能是看走了眼还是什么,认定了刘寡妇往大山上去了,也不听人们的劝说,非要去大山深处去把她找回来,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往往会非常之凶险,作为女人,独自呆在大山上,更是如此。 往大山上走了不知道多久,一时之间,有些累了,而刘寡妇仍旧看不到,不过冯大爷相信,那刘寡妇一定是因为动作非常之快,不然的话,何至于看不到了呢? 天上这时开始下雨,冰冷的雨珠落下来,洒在人的身上,无论如何有些令人感到不堪,本来不想去找人了,因为这雨真的是太冷了,并且雨中还夹杂着雪,独自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无论如何是有些凶险的。 大山深处,此时几乎是看不到一个人影了,阴沉的天空,飘舞着雪花,一朵朵的,纷纷扬扬,随风来去,瞬时之间又消融不见。 一阵阵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大山上发出阵阵有如龙吟的声音,闻听此音,无论如何会令人发出阵阵感慨,人生之落寞,到了此时,还真是有些令人悲伤哈。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一把黑黑的雨伞悬挂在前方,可是伞下面空空如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之存在,可是那把伞仍旧悬挂着,不落下来,也不随风飘去。 冯大爷感到相当的好奇,想去一探究竟,不知何以会无端出现一把雨伞,加上这时落雨渐渐大了,周围既无躲雨的山洞,又没有供人落脚的旅店,唯今之计,亦只有去躲在那把雨伞下面了。 空旷的荒野,几乎看不到边,不知哪儿是哪儿。 在这荒野上有条偏僻的路,路上面早已断绝了人迹,来往的,莫过于一些野兽、棕熊之类的害人的物事,其他的,此时还真是看不到,除了那把黑黑的雨伞。 追逐了一阵子,冯大爷不想往前去追了,因为没有意义,永远也追之不上,倒不如就此打住,回去算了。 正这时,发现那把雨伞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非常漂亮的那种,可不就是刘寡妇么? “让老子抓住了,看不x烂了你的屁股!”冯大爷一时之间,非常之兴奋,反正在此大山上也没有什么人,此时感觉到有些尿意,也不去躲避什么,对着那黑伞下面的刘寡妇这便放了一泡尿出来。 对于此种不太文明的举动,刘寡妇装作看不到,只是低着头,往前不断地走去。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一时月轮西斜,时候不早,是该回去睡觉了,可是此时不去把刘寡妇追到手了,以后呀,到了老年不堪之时,回忆往事之际,岂非要留下遗憾? 倒不如就此去把那刘寡妇追到手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此时只能是这么办了。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此时感觉与刘寡妇相距咫尺,可是看到的仍旧是一把空空的黑黑的雨伞罢了,其他什么也没有。 冯大爷有些吓着了,感觉到不妙,可能是中了邪,不然的话,断不会碰到这号事情来着,此时想着离去,可是回过头去一看,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并且方向感也有些混乱,似乎回去的路就该往前,回去反而是去了另外的地方了。 天上不断地落着雨,这些冰冷的雨珠洒在人的身上,简直使人有种濒死感,冯大爷此时不知如何是好,想找个地方躲躲雨,可是方圆百里之内,几乎没有人烟,此时要去什么地方找人家呢? 冯大爷正在徘徊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天上瞬时之间下起了更大的雨,与此同时,无数的黑黑的雨伞出现了,可是雨伞下面仍旧是空空如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迹。 这些雨伞往前不住地飞去,使冯大爷怔怔在站在大雨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正这时,天上闪了个闪电,伴随着一阵使大山为之震颤的雷声响起,那些雨伞纷纷不见,就连那诡异的雨也渐渐停了,月轮又从云层之中钻了出来了。 冯大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这才感觉到离荒村已然是有好远的距离了,此时得回去,不然的话,独自呆在此大山深处,还真不是个办法。 往回走的时候,月轮一度又钻进了云层里面去了,雨落下来,而那把黑黑的雨伞再度出现,看上去极其阴森恐怖,使冯大爷不敢去看了,往前不断地奔跑起来,想甩开那把雨伞,可是不成,那把雨伞渐渐地悬挂在冯大爷的头上了,无论如何也是摆脱不了。 虽然有了那把黑黑的雨伞,可以挡去一些雨,可是不知为何,这反而使冯大爷感觉到有些不妥,非常之不舒适,头脑有些冷,走起路来,也是东倒西歪,数次摔倒在地,好在问题不大,略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回到荒村的时候,已然是快要天亮了,一些个人家,纷纷打开屋门,早早出来,准备往大山上走去。 冯大爷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得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发现呀,那太阳刚刚出来一阵子,瞬时之间便又掉下去了,一时一片之漆黑,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好在天空这时可以看到一弯月轮,淡淡的月光下,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进了屋门,看到里面的陈设与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此时放心地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去了,奔波了一夜,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冯大爷一躺在床上,便感觉到相当之不对劲,因为此床与之前的床似乎有些不一样,可是到底有何不同,一时也是弄不明白,只好是不去管他了,反正非常的累,已然是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睡了一夜,到了天色快亮的时候,冯大爷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喊了自己一声,非要他出去了不可,似乎不出去,这便要杀了他来着。 冯大爷出去了。 一出去,此时发现那屋门自动关上了,放眼仔细看去,并没有什么屋子,而是一座坟墓。 ———— 第八百四十一章 原来自己是个胖子呀 老瘦扛着一袋大米离去,不久之后便来到小河边,上了大船,把大米安置好,无事可做,唯有坐在大船上,略看一看周围之景色,心绪之不好,到了此时,渐渐好了些,不复之前的烦躁了。 划船到一个偏僻的去处,天气虽然严寒,但是老瘦得去看一个人,是一位远房亲戚,路过此地,没有办法,不得不去看看,因为最近颇有传言,说这位亲戚得了一种病,浑身上下几乎瘦弱不堪,往日的强壮,到了此时,简直了,早已雨打风吹去,不复存在了诶。 本来老瘦并不想去叨扰人家,可是坐在船头往下游划去之际,蓦然听见有人坐在屋子门前喊叫不休,纵使是耳朵不太利索之辈,在这种大声叫喊面前,亦是不可能听不见,何况老瘦这段日子以来,由于进补了些滋阴养血之品,浑身上下,渐渐变得有了些力气,耳聪目明,不复之前的衰败不堪了。 既然有人叫喊,此时不去看望一下人家,这便显得不太礼貌,甚至可以说不是人做的事情。 老瘦此次出行,本来指望贩些大米赚些大钱来着,没成想碰到了一伙强盗,幸好其中有位脸上颇长了些麻子的好汉从中劝说,否则的话,他那一身的肥肉可能也是不保。 此时逃出生天,真的该感谢上天的保佑和那位脸上长着麻子的好汉的相助,否则的话,老瘦可能一气之下,与那伙人干起来,届时说不定就完蛋了哈。 老瘦逃出了那伙人的掌控之后,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碰到了熟人,并且与这位熟人还有些亲戚关系,一时非常高兴,无论如何得去看看来着,何况人家此时正站在屋子门前喊叫不休,到了这个份上,不去看望一下人家,这显然是不行的。 老瘦此次出行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些大米罢了,上千斤的大米被一抢而空,此时只剩下这么些,只有这一袋大米了,听见亲戚喊叫,这便扛了那一袋大米,往着亲戚家慢慢走去。 老瘦头上有伤,此时扛着这一袋大米很是吃力,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只好是坐下来,望了一眼亲戚家,似乎还相隔好远,一时有些无语,甚至打算不去看望了,干脆回去算了。 不过此时老瘦掐指一算,想出了一个绝佳的计策,何不用扁担挑着这一袋大米来着? 老瘦想到做到,这便跑到大船上,取下了那根扁担,拿上绳子,往着大米处走去,看到身边有块石头,正好这石头中间有个圆孔,这便把绳子穿了进去,系好了,挽在扁担一头上面了,在扁担的另一头配上大米,正好可以挑起来,感觉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挑在肩膀上,果然比扛着舒服多了。 就这样,老瘦挑着一袋大米与一块石头,不紧不慢地往着亲戚家而去,走了一阵子,也不知为何,天公不作美,竟然是颇下了些小雨,淋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舒服来着,使得老瘦这时几乎想骂娘了。 在去亲戚家的路上,得走过一块沼泽地,泥污非常之深,脚步踏上去,几乎拔也拔不出来,老瘦此时又要打退堂鼓了,“特么这太难走了,唉!”老瘦揩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如此长长地叹息一声。 正准备离去之时,在那片树木丛杂处,似乎有个人家,而一个人坐在家门口,仔细看去,可不就是自己的亲戚来着? 此时一只兔子从山上蹿了过来,也扑入了这片沼泽,可是扑到一片泥潭上时,折腾了几下,深深陷进去了,不久之后,便已然是整个没入了污泥之中,看不到了。 “特么这路还真是不好走啊,唉,照这样下去,我只怕是不敢往前走了……”老瘦此时急得几乎都瘦了些了。 不过在亲戚的鼓励下,老瘦挑着这一担东西(一袋大米加一块石头),鼓起勇气,一往无前地走去。这一担东西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吧,为了好挑一些,老瘦并不舍得丢掉那块石头,尽管那块石头几乎有五十来斤重,甚至比那袋大米还要重些。 走了一阵子,可能是系得不太牢实,那块石头竟然是从扁担之一头掉下去了,落入了污泥之中,老瘦此时赶紧放下担子,把大米摆放在一个干爽之处,跳入了那片污泥,要把那块石头从污泥深处挖出来,不然的话,担子不好挑,也不是个事。 在那沼泽中掏了一阵子,石头没有摸到,倒是弄到了一条大鱼,可是此时老瘦志不在此,赶紧放了大鱼,“你走吧,今天不需要你,过几天你再到我的手里来吧。”老瘦对那大鱼如此说了一声之后,这便放了它,一心一意地摸起那块石头来了。 摸了一阵子,老瘦可能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竟然是深深地陷进了那片沼泽之中了,看看就要有没顶之灾,瞬时之间就要死了,情急之下,老瘦大声呼救,“救命啊!” 正这时,一位牧童赶紧凑上前来,本来想拉住了老瘦的头发来着,可是老瘦光光的头上什么也没有,简直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抓握不着什么,权宜之下,只好是拽住了他的那件残存在沼泽外面的衣服,慢慢将之扯上来了。 “你为啥走进这片沼泽来了呢?”牧童笑着问道。 “我石头丢了。”老瘦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唉,你也真是的,至于为一块破石头而身陷沼泽吗,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的话就不好说了。”牧童笑着说道。 “真的是谢谢你哈。”老瘦说了这一声,此时便扛着那块石头,将之扛到了大米边,准备继续着往前走去。 牧童见时日不早,一时之间不便久留在此地,因为人们纷纷传言,此处颇不干净,有些明堂存在,为此死去之人颇不在少数,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匆匆地离去。 “你也快走吧,不要停留在此地,不干净,有鬼!”牧童丢下这话,赶起自己的牛,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老瘦把那块石头与那袋大米挑起,走过了那片沼泽,往着前方而去,因为明明听见有人在喊叫着自己,而且那声音可不就是自己的亲戚的吗,此时不去看望一下,那还是人吗? 往前挑了一阵子,老瘦本来以为亲戚家就在前方,估计此时就要到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赶过来了。 可是到了自己以为亲戚家所在的地方了,可以放下沉重的担子好好休息一下了,却发现并非如此,此处并没有什么人家,一时之间,独自一人呆在此地,还真是非常之害怕,这不,老瘦渐渐地吓得哭了起来了。 老瘦是很自信的,刚才明明听到亲戚的叫喊,此时怎么就听之不到了呢,此中肯定有隐情,倒不如把这袋大米就放在这儿吧,反正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也是挑不动了。 就这样,老瘦把那一袋大米摆放在一块石头上,之后再在上面盖了些茅草,防止一些小偷偷了去。 “伯伯好,我知道您此时不肯出来见面,我不怪你,虽然之前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一些钱,不过我知道您那是为了去治病,侄儿在此并没有嗔怪的意思,何至于不敢出来见人呢?”老瘦有些想不明白地问了一声。 “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了呗。”伯伯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哦,此次生意赔了些钱,身边别无长物,不过是一袋大米罢了,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不要嫌少哈。”老瘦丢下这话,一时之间,在那块石头上啐了一口,这便哼着小曲,心情轻松地离去了。 老瘦爬到了小船上,到了这时,夜色已然是非常浓郁了,一个人呆在小河边,怎么说也是有些碜人的,这不,老瘦几乎想找个地方去住一宿来着,一切等明天再出行也不迟呀。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方圆几十里地几乎没有人烟,此时要去什么地方找住宿的地方呢? 没有办法,老瘦只好是坐到大船上去了,撑开了大船,往下游划去,不久之后呀,肯定能找到客栈,届时休息一个晚上,到了天明再作打算未尝不可呀。 可是这时从小河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来,那手攀住了船舷,死死地抠住了,就此铁钳住了似的,几乎不可能松手,并且那手指上长出的手指也是非常恐怖,长长的指甲,红红的似乎正滴着血…… 老瘦吓得不行,正想逃去,却睁开了眼睛,一切消失不见,没了大船,也没了女鬼,一切均非常正常,极其安祥吉利。 老瘦的女人正坐在外面,美好的阳光下,晒着太阳来着,见老瘦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便将之搀扶住了,往外面走去。 “我呀,”老瘦看着自己的女人说道,“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在那梦中,我发现自己并非是一个瘦子,而是一个肥人!” “怎么可能呢?”老瘦的老婆讥笑着。 “怎么不可能,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那梦中,我就是一胖子呀,可是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发现自己还是一个瘦人。”老瘦困惑地说道。 夫妻俩边这么说着边往大山上走去,干活去了。 ———— 第八百四十二章 吸血鬼与老瘦 老瘦在大山上陪着自己的女人干了一天的活,回到家里时,天色已夜,此时别无去处,唯有呆在茅屋,伴着自己的女人,做一些不太靠谱的事情。 外面非常之寒冷了,已然是下了雪,寒潮来袭,一般的人们,到了此时,皆趴伏在床上,或者是相互聚在一起,说着一些个关于夏天的温暖的故事。 老瘦没有地方可去,唯有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时尚且要出去看看,因为到了此时,似乎总是会听到一些个不该听到的东西,不去把这些东西弄明白了,睡在床上也不会感到踏实不是? 也不知为何,稍微在大山上干了些活,不过只是移动了一下一块石头的位置,将之摆放在大田外面去了,不然的话,之后耕田的话,定然会有所不方便,甚至可能会使自己的家具断折破损,很不是个事,倒不如此时把这些不知被谁扔进了自己大田的石头扔出去来得好些。 干了一天的活,到了夜里,老瘦已然是累得不行,自己的女人此时想找他亲热,这本来是极其美好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好事也一并遭到老瘦的拒绝,不肯去干那事了。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在来时的路上把一座土地庙拆了吧,之所以要如此做,不过也是为了扩展一下自己的土地面积,能够多种一些庄稼来着,没成想到了夜里,老瘦感到肚子不舒服了,一时没法睡去,只好是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吧嗒吧嗒地吸着烟,打发着漫漫长夜。 在那个屋子门前,吸血鬼正趴伏在一堆乱草丛中,本来要下手来着,可是碍于老瘦之形体依然强壮,并不敢造次,时机未成熟,断不敢贸然行事,否则可能不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吸血鬼此时看着老瘦干瘪的身体,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肉存在了,那些营养丰富的东西,比如血液呀什么的,遭到吸血鬼之日夜吸取,真的可以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本来不忍心再去吸人家的血,可是不知为何,这老瘦的血吸起来就是香,不然的话,一到了夜色降临,荒村断绝了人迹之时,何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端呆在人家的屋子外面来着呢? 吸血鬼潜伏在一个十分隐密的角落里,等闲看不到,纵使是厉害的猎犬,那也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对于这外面的一切,此时的老瘦可以说是根本就不知道,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想好好睡个觉,到了明天,去大山上干活之时能够有比较充足的体力,仅此而已。 茅屋外面飞舞着雪花了,非常寒冷的那种,一些个石头,在这极端天气下,亦是裂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就此破碎,散落一地,化为无物,消失不见。 吸血鬼有些感觉到疲惫,因为干这种不太体面的工作,白天肯定不行,得等到晚上才好,此时靠在一株树上,吓得那株老树也是浑身上下不住地哆嗦不已,祈求着吸血鬼之离开,不要过于靠近,甚至说了,再这么下去,自己可能就真的没命了都。 “我都要喊您作爷爷了。”老树苦苦哀求着。 “不行,老子非要在这靠一下不可,等老瘦灭了灯火再说!”吸血鬼如此爱理不理地回答一声。 “好吧,”老树无奈地说道,“不过等老瘦睡去了,阁下一定要离去,我最近身体不好,受不了这种吸吮。” “嗯。”吸血鬼答应了。 …… 不要说那些树了,纵使是一些飘舞的雪花,也不敢贸然洒在吸血鬼的身上,见了此物,选择性地避开,绕着道去了,一时之间,还真是使此吸血鬼感到非常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已然是不可能了。 正在冬眠的蛇,此时面对此物之存在,亦是不得安生,愣是在这大冬天里苏醒了过来,之后慢慢爬去,绝对不敢与之有任何的来往,那怕是冻死了,或者是中了邪术而亡,那也比与吸血鬼呆在一起来得好些。 看着一条毒蛇慢慢爬去,吸血鬼十分鄙夷地啐了一口,之后说道,“特么老子又没吃了你,逃什么逃呢!” 不久之后,老瘦灭去了灯火,屋里一片漆黑之中,几乎不辨东西南北,呼呼的劓声四起,吸血鬼此时笑了笑,准备开工干活了。 当然,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老瘦并不知情,只是安心地躺在自己的温暖的床上,抱住了自己的女人,深沉地进入了梦乡。 他来到了小河边,此地之陌生,此亦是明摆着的,根本就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存在,所有的只是一些动物罢了。 还好,小河边有只大船,大船上初时几乎是什么也没有,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看到了一些东西,最重要的是,此时发现自己并非是一个瘦弱男子,而是一个比较胖的人,坐在大船上,一度使大船几乎有沉没之势。 天气非常之寒冷了,雪花飘舞着,一朵朵的,极尽美丽之能事,洒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苍凉的感觉,不知这样的雪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呢? 老瘦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此时年关渐近,无论如何得回去了,再呆在这荒野无人之处,断不是个事。 可是,正当老瘦打算撑着大船离开此地,回家,去与自己的女人说说话时,发现一个鬼出现了。 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鬼,掠空而行,在水面上飞舞了一阵子,一时之间冲着老瘦来了,似乎不来与之说说话,不和他聊聊天,便不成其为鬼了。 老瘦不敢呆在此地了,此时扛着大船,往着岸边逃去,因为身体比较胖,力气有的是,扛这么一只大船不是什么问题,再者说了,在这下雪的天气里干干活,多少也可以热热身子,不然的话,可能直接就冻死了。 扛了一阵子,老瘦此时将军大衣披在身上,不然的话,可能不好,躲不过这一劫了,甚至会死去。 还真别说,有了这军大衣之披在身上,浑身上下,瞬时之间便不再是如此寒冷,加上干了一些体力活儿,严寒渐渐似乎远去了,老瘦这时几乎一点也不感觉到冷了。 …… 可是,老瘦最终没能逃过命运的裁决,他只能是拉着纤绳,把大船往上游不断地拖去,而在他的大船上,坐着个鬼,那鬼可能也是感觉到有些冷吧,这不,把老瘦的军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此时的老瘦只能是光着膀子在冰冷的河水中拼命干活罢了。 好在,老瘦长得比较胖大,非常的强壮,不然的话,如何禁受得住这北风的呼啸与雪花的飘舞,可能要不了一分钟就会死去了。 尽管老瘦比较肥胖,可是,还是未能逃脱命运的魔掌,他已然是累得不行,趴在冰冷的河水中,咳嗽不已,甚至还咯了血来着。 本来以为是吐血了,可是仔细一看,并非如此,不过是磕在一块石头上,把自己的嘴巴磕破了,出血不止,还好老瘦浑身肥胖,出这么点血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正这时,可能是怪老瘦动作有些慢了还是么则,那鬼非常气愤,咆哮着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抽出刀来,便砍向老瘦…… 老瘦睁开眼睛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大船,也没有鬼,门外此时一片苍凉的月色下,一块石头在冰寒的北风中已然是破去了,碎成了无数块,甚至成了灰,随风飘然而去。 “敢情老子前世是个胖子?”老瘦如此自言自语着,“不然的话,为何会在梦中变成了一个胖子呢?” 见老瘦出了屋门,吸血鬼立马躲开了,不敢让老瘦知道,否则的话,可能会非常的麻烦,万一告发了自己,怕是会吃官司的。 对于外面的吸血鬼,老瘦浑然不知,此时躺在床上去了,钻进了温暖的被窝,抱住了自己的女人,享受着天伦之乐,真的是非常幸福。 可是老瘦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之日益消瘦,此时更是如此,比之前来得更加的不堪,走路尚且有些困难,再想着去与自己的女人缱蜷一翻,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肚子依然非常之痛,此时才知道可能是得罪了那座土地庙,这便想着去为之修葺一翻,不然的话,想着让肚子好起来,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天之后,老瘦去了大山上,把那座土地庙重新修葺一翻,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壮观,甚至可以看到香客前来祭祀焚香,此时松了口气,心想上天可能不会再怪罪自己了吧? 果不其然,在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老瘦的肚子不再是如此不堪,可是不知为何,到了夜里,依旧是感觉不太舒服,屋子里似乎非常之阴寒,可是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呢,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只好是不去管这些事情了。 就这样,雪不断地在外面下着,那吸血鬼仍旧不舍得离去,天天夜里非要坐在老瘦的屋子门前那块破碎的石头上不可,至少也得抽支烟来着,不然的话,这便不会离开。 ———— 第八百四十三章 榆树下的约会 刘寡妇呆在屋子门前,外面下着雪,冬天是冷的,特别是这个冬天,加上呼啸的北风不住地刮着,一时之间令人有种末日般的无奈。 荒村的人们一般在这样的冬天里,纷纷聚在一起,烤着火,说着一些有趣的故事,日子于悄然之间过去,倒也有些意思。 不过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此时几乎门可罗雀,一片悄然,略有几丝风飘过,旋即逝去,似乎也害怕有何妨碍,至少呆得久了会惹人说闲话来着不是? 天气非常不错呢,刘寡妇出了屋门,打扮一新,说是花枝招展亦不为过,路上的行人见了,纷纷要为之点赞,甚至有驻足目送之者,可是对于这等鲁莽之辈,还真的是不能入刘寡妇的法眼,看也不看人家,甚至要啐上一口口水来着,之后便如风逝去,到了吕镇大街上了。 知道刘寡妇要到来,吕镇的人们为之罢市,纷纷蹿出了店门,有人甚至直接打烊关门,目的不过是趁此机会,多多观看刘寡妇,这种风情万种,一般来说,并不是没有,却是少之又少,运气不好的人,还真是难得一见。 在这些人群之中,颇有些游手好闲之辈,四处逛荡,招惹是非,专门要做些不好的勾当,寻衅滋事,甚至杀人越货,简直无恶不作。 刘寡妇此次出现在吕镇,当然也是逃不脱这些人的视野,纷纷凑上前来,不是说要看看她的眼睛,这便说了,还真的非得与之去酒楼里喝一杯酒不可,如若不从,定当后悔莫及,因为在吕镇,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神一样的,简直无人敢于与之为敌,稍有不从,瞬时之间便灰飞烟灭。 尤其是那个脸上有块枪伤的汉子,四十来岁,不知干了何种不可告人的勾当,直是得罪了当官的,不然不至于吃了枪子,破了相。 此人的脸上除了有枪伤留下的痕迹外,尚且还有一块明显的刀疤,在最近一次刀战中,不小心被人砍了一刀,此时留下长长一个口子在脸上,非常不好看,一般的娘女,那是一点也看不上这号人的。 刀疤脸此时出没于吕镇大街上巷,碰到了刘寡妇,一时无法忍受饥渴,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之做些事情,甚是无耻,简直禽兽不如,刘寡妇当然拒绝,不肯与之有任何关系。 “今天你从我是从,不从我也是从,还真是由不得你了。”刀疤脸狂笑着对刘寡妇说,说完这话,也不顾人们的劝说,这便动手动脚起来,直是非常之无礼,使刘寡妇喊起了人来,可是在这个地方,虽然是人潮汹涌,却是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个个木讷得有如一棵树,之所以呆在此地,不过是为了看一下热闹罢了,并不会为谁伸出援助之手。 就这样,在这吕镇大街上,刘寡妇当作众人的面受到了刀疤脸的强暴,人们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人说刀疤脸的不是,完事之后,刘寡妇独自躺在冰冷的街道上,一时之间,几乎没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夜色降临大地的时候,刘寡妇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一个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是些愚蠢之辈,似乎也想如刀疤脸那样对待自己,可是这些人禁不住一阵吼喝,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这刘寡妇会沦为何物。 刘寡妇是走不回去的了,那些好心的人们看在她伤势严重得不行,纷纷谴责着那个该死的禽兽,有人当时就出了些钱,为刘寡妇买了一身像样的衣裳穿上了,虽然不是很好看,却足以摭羞挡丑,不然的话,这么破衣烂衫地回到荒村,届时将成何体统呢? 而一些身强体壮的人,看着刘寡妇成了这般模样,纷纷起了同情之心,当即表示,可以把她抬回家去,至于这工钱嘛,可以一分钱都不要。 这些身体强壮之士之所以如此,除了有同情心外,也当然还有个自私的打算,准备在抬的过程中,以帮助刘寡妇为由,略微去摸一下她的手什么的。 对于这些好心人,刘寡妇当即表示非常的感谢,一度为之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有时为了减轻人们的负担,非要从担架上跳下来,强撑着,想以自己微弱的体力,咬牙走回荒村。 这样的打算当然是要不得了,当即有人表示反对,因为如此一来,不仅刘寡妇处境相当危险,自己的那种小小的私心也得不到应有的满足,一时之间,纷纷表示,得想个法子,千万不能让刘寡妇从担架上跳下来了才好。 人们最终采取的不过是一个相对来说有些愚笨的办法,那便是把刘寡妇绑缚在担架上,甚至还在担架上作了些法术,固定住了,无论如何不能使刘寡妇下了担架,否则的话,于人于己皆是不利。 往前抬了一阵子,天上因为太冷了还是什么,竟然是落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大雪瞬时之间便使得大地茫茫一片,简直不分东西南北,并且那些石头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冷得不行,正在冬眠的它们,被众人匆匆的脚步吵醒,一时烦躁不已,有些这便扑上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那些汉子的头乱打过去。 冰雹也是不住地落下来了,这天气太冷了,一些砖头大小的冰渣子从天而降,十分之不讲道理,硬是往那伙汉子的头上招呼,一时之间,众汉子几乎是遍体鳞伤,已然是没有了抬人的力气,当时就有人准备着逃去,不肯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了。 可能是刘寡妇长得太俊俏了吧,连老天也吃了醋,对于那些胆敢摸刘寡妇手的汉子,一时之间几乎是出离愤怒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狂风呼啸着刮过,而大地上的石头滚滚而来,大山更是随时可能崩塌…… 最终那伙汉子在摸了几下刘寡妇的手后,受不了这种虐待,纷纷弃担架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使得刘寡妇只能是艰难吃力地从担架上爬起来,慢慢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何,本来狂风呼啸的大地,一时之间,几乎一片祥和,那些蠢蠢欲动的石头,那些即将崩塌的山体,到了此际,皆是正常的模样了,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异常。 刘寡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从此之后,那些自卑的汉子,见刘寡妇沦落成如此,与之面对,往日那种自惭形秽的姿态,渐渐地雨打风吹去了,反正你刘寡妇不过如此,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前来做客是对你的抬举,怎么可能不待见呢? 于是,之前的门可罗雀,渐渐地,有了些改观,怕鬼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趋之若鹜,根本就不在乎那些诡异之事了。 不要说那些莽撞的汉子了,就算是少秋,也是因为同情刘寡妇,渐渐地产生了一些情愫,在冬天下雪之际,往往也要去为之送些木炭柴草之类的物事,可是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又会感觉到有些不妥,毕竟自己有少女在心上了,再去对这名声不太好的刘寡妇送去这些东西,似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少秋一时立马抹煞了那种不堪的想法,从此之后,一心一意读书,把一些不该放在心上的事情,比如这种龌龊的破事,听过之后也就放下了,绝对不会再去回想一二。 而刘寡妇,因为感动于刀疤脸的情意,伤势好转之后,对之反而有了些思念,往往要托人带去一些话,告诉那刀疤脸,有空的时候,不能光顾着自己好玩,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她才好。 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刀疤脸往往会在非常漆黑的夜里,尤其是看不到月轮的时候,主动找上门来,站在刘寡妇的门前,轻轻地敲打着屋门,或者是久久地站在她的屋子门前,无论下再大的雪,刮再大的风,那也是不肯离去。 对于这样的事情,刘寡妇求之不得,往往天还没黑,便早早从大山上下来了,专门等在自家门口,伸长了脖子看向了村口那株老榆树。 刘寡妇知道,刀疤脸进村的时候,一定要在那棵老榆树下坐一坐,看看天色,探探风气,一旦发现有任何的不妥,立即打道回府。 而在这个时候,刘寡妇便会行色匆匆地走过去,一把拉住了刀疤脸的衣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定然要他去自己的家里坐一坐,或者是去喝杯淡茶,或者是去摆摆龙门阵…… 而在这个时候,村口那株老榆树往往会发出阵阵笑声,甚至会不住地挥舞着枝条,手一样做弄出请的姿势,表示着自己的欢迎。 可是这天下午,刘寡妇匆匆从大山上赶下来的时候,看向村口那株老榆树之时,却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往日刀疤脸的美好的身影,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嘛。 为此,刘寡妇甚至要坐在那株老榆树下哭泣半天,到了第二天,太阳老高了,刘寡妇依然躺在床上,不肯去干活,甚至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吃饭了都。 可是那刀疤脸究竟是去了何处呢? ———— 第八百四十四章 艳遇骷髅 冯大爷出了屋门,发现自己一夜醒来在一座坟墓前,此时颇为后怕,却也是无奈,不知此地到底是哪,往前不断地走去,得找到回家的路,否则的话,在此荒山野岭呆得久了,怕于己非常之不利。 如此过了一天,到了夜里,冯大爷坐在一块石头上,望了一夜天空,非常澄澈,简直不染一丝尘埃,片云亦无,星星散落在天幕上,眨巴着眼睛,就如一颗颗宝石,相当的美丽漂亮。 可是到了这时,周围一片漆黑,淡淡的月色似乎亦冲不去这种黑暗,独自一人面对,还真是有些害怕,碜人之至,不想呆在此处,可是回家的路到底在何处呢? 冯大爷往前看了一眼,瞬时之间,感觉到天要变了,阴云渐渐生起,天幕上的星星,到了此际,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些零乱的云绪胡乱地粘在天空,若隐若现的,有些阴森恐怖,看得人心里无论怎么强大亦是有些不爽。 在一块石头上略坐了坐,冯大爷便站了起来,不得不往前蹿去,似乎不离开这片区域,不回到家里去,瞬时之间就有可能吓死了。 一把漆黑的雨伞又悬挂在前方,旋转着,无风也在那儿不停地转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看上去,极尽凄惨之能事。 冯大爷非常地痛恨那把雨伞,此时在地上操起一块石头,二话不说,凑上前去,对准了它,下死力打去,一击之下,那东西瞬时之间便烟消云散不复可见了。 东方发白。 冯大爷摸进了荒村,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时候,已然是体无完肤,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泪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几天之后,冯大爷欲去吕镇走走,略看下热闹,总比呆在家里来得强些,至少心情不会如此不爽。 本来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去找些女人,也就是说说话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到了吕镇,那些大街上一时之间,不知为何,竟然变得空空如也,不要说什么女人了,就算是一些男人,见了冯大爷也是悄悄离去,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空旷的街道上,那些常绿乔木,到了这冬天,并无凋零之意,相反还活得相当的不错,一片春意盎然,使得冯大爷的心情渐渐也好起来了,并不在意大街上一个人也看不到带来的那种压抑与落寞。 既然看不到人,冯大爷只好是原路返回,可是出来一趟不容易,就此离去,只怕也不妥,倒不如随便走走看看,万一碰到一个女人,一个肯与自己说话的女人呢? 走到一偏僻之地,冯大爷不想走了,因为看不到女人,浑身上下一片无力,真的不想走了,就此离去该多好,可是这时不知为何,发现这天空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并且这雨落下的声音如有人啐口水来着,听上去,真的是非常不堪,使得冯大爷几乎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那些屋子,那些店铺,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全部关上了,可是在这一偏僻之处,为何忽然之间便有了这么一个所在,里面真的是人头攒动,极其热闹,不少的人,因为一些不相干的琐屑之事,还打得你死人活不可开交。 可是不知为何,冯大爷感觉到那风是非常凄凉的,刮在人的身上,有种透骨之寒意,很不好受,可是有了这些人之存在,纵使再难受,再不堪,冯大爷也认了。 更为令人感到骇然的是,这偏僻所在刮的风几乎是黑的,这样的风吹在人的身上,一时之间,尚且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了哈。 正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之时,发现一把雨伞旋转着出来了,初时根本就看不到人之存在,可是过了一阵子之后,发现那雨伞下面具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神仙级的存在,看得冯大爷眼睛都瞪圆了,恨不能追上前去,与之闲聊一翻才好。 可是那女人一看到冯大爷之后,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不可看到,只留下一把空空的雨伞旋转着,飘舞着渐渐远去,终于看不到了,不知消失于何处矣。 到了极远的所在,一片灯火惨淡处,在那把雨伞下面又具现出来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背对着冯大爷,似乎在这么对他说,“快来追我呀,追上我了,我就让你睡了我呀……” 冯大爷还真是相信了那样的话,此时追上前去,想去一探虚实,不知其人所言可靠否,追上了,真的可以与之睡觉? 可是往前追了一阵子,在一拐角处,冯大爷忽然看不到了那个漂亮的女人,甚至连那把雨伞一起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阵阵凄厉的北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一些巨大的石头翻滚着,咆哮着碾压过来了,幸好冯大爷动作迅速,行动麻利,只是压住了他的一只鞋子,问题不是太大,略处理一下,止止血,应该就可以了。 冯大爷不敢去追了,此时准备着离去,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来得安全些,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哈。 可是这时,冯大爷听见那个贪官又在叫喊自己,此时根本就不想去听,可是不听的话,得罪了贪官,那也是大大的不妥,想那贪官手下如云,一旦顶撞了人家,结果如何,自不用多说。 贪官感动于冯大爷之曾为自己挡了一刀,此时出现,当然是报恩之意,想为冯大爷物色一绝佳女子,如此方不负了人家的一翻相助。 冯大爷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了,似乎不跟着人家去了,不接受了人家的馈赠,这便不礼貌,是对人家的不敬重。 冯大爷只好是接受了人家的好意,进了那屋子,初时一片漆黑,可是当冯大爷出现了之后,瞬时之间一片明亮,围绕在他身边的全是一些漂亮的女人,看得冯大爷此时几乎要尖叫起来了,可是仔细思考了一翻之后,觉得不妥,怕是有什么猫腻,与其接受了这样的赠与,倒不如什么不要还来得干净些。 那些女人,那些漂亮的女人就这样,跟着冯大爷往荒村而去,初时不过是想与之闲聊一翻而已,可是觉得冯大爷这人吧,还真是有些意思,舍不得离开他,这不,三三两两跟随着他,来到了荒村。 一位老婆婆因为肚子不舒服,此时坐在村口那株老榆树下,略坐了一阵子,这便感觉到肚子不那么痛了,想着离去,因为下一位肚子痛的患者已然是在等她了,非要她离开了那块石头雕刻成的座椅不可。 也是怪事了,荒村的人们一旦肚子痛了,也不用去吃药,只是在村口那株老榆树下略坐上一坐,对着那棵上面包着一块红布的老榆树略作上几个揖,自然没事,肚子立马会不再如此疼痛。 那婆婆这么做了之后,肚子立马不再痛了,此时离开了那株老榆树,往着家里走去,因为夜色深沉,正是睡觉之时了。 可是这时不知为何,她看到了冯大爷,一看到此人,婆婆便会反感,不要说与之说话了,纵使是看到此人,婆婆已然是受不了了。 更何况此时在冯大爷的身边还看到一些髑髅来着,真的是些骷髅哈,跟着冯大爷不住地往前走去,而这冯大爷的脸上,一时之间挂上了笑容,天真得有些愚蠢的笑容。 那婆婆只是看了一眼,这便知道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匆匆回到了屋子里,准备着后事以防不测。 那些女人跟着冯大爷回到了那个破败的屋子里,一时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阵子,这便爬上了床上去了。 而这时外面已然是飘舞着雪花,天气非常寒冷,大河上下,几乎看不到流水之存在,往日的水流声,在此时几乎是听不到了都。 有了这些女人的陪伴,冯大爷不再孤单,在外面下雪声中,渐渐沉入了梦乡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冯大爷明显感觉到不太舒服,腿上的肉与往日一比较,那也瘦得可以了,简直了,几乎是皮包骨头的存在,看不到肉了都。 而那些女人,那些非常漂亮的女人,在冯大爷看去,不知为何,这么些日子以来,已然是变得非常之妩媚、丰满,至于到底为何,个中有什么猫腻,冯大爷纵使是想破了脑壳,那也是搞不懂其中所以然,只好是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直到有一天,一位道士路过冯大爷的屋子门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马站住了,不想前行,似乎发现了一些鬼魂的痕迹,此时不除去之,恐怕将遗祸无穷。 道士并不去打草惊蛇,不过是在冯大爷的破败的大门上贴上了一道符纸,上面的文字神秘莫测,非凡人所能认识,鬼画桃符似的,隐隐透出一股阴森碜人的气息,路过之人,莫不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喘气来着。 贴上了这道符纸之后,冯大爷一觉醒来,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不过是一些骷髅,吓得颤抖不已,而在那些骷髅的上面,已然是颇有了些自己的皮肉,并且这种势头正在不住地生长着,看来要不了多久哈,他可能就要见阎王去了。 冯大爷发现不是个事,此时准备着把这些骷髅埋葬,可是正这时,门前已然是出现了不少的人,人们瞬时之间把冯大爷的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时大喊一声,抓住了冯大爷,告他个杀人强暴之罪。 “放开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哈,为何要抓老子呢?”冯大爷努力挣扎着,可是人们死死地摁住了他,无论他如何挣扎,皆是不可能脱身。 “有人告你奸杀少女!”一位官员模样的凑上前来,如此对着冯大爷说道。 “我没有啊。”冯大爷据理力争,这罪行一旦坐实,只怕是要完蛋了。 “直接杀了他就得了,还用得着如此啰嗦?”有人如此提议。 …… ———— 第八百四十五章 大街之群魔乱舞 天气非常之不错,少秋出了屋门,此时得去吕镇赶赶集,否则的话,呆在屋子里,定然是不堪,闷也要闷死了。 今天是个节日,中秋佳节也,人们相互聚在一起,或是舞着龙,或是跳着傩舞,高兴之至地走过少秋的面前,锣鼓喧天,鞭炮声声,好不热闹。 在这样的日子里,花伯也是出没其中,街道上的行人为之止步,不敢再行走于大街,怕妨碍了人们的庆祝,说出去,不太好听。 此时的少秋只能是一个人靠着一块墙站着,浑身上下,穿着既相当之简陋,并且有很多的灰尘,几乎可以说非常肮脏,不好看,极其丑陋,一些熟人碰到,纷纷装着看不见,脚步匆匆,瞬时之间便远去,跟着那些人们,欢呼着,大笑着。 少秋独自靠着墙壁站着,对于这些人们之不待见,此时的心情真的是非常之不好,本来想看看书来着,但是,不成,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阵阵吵闹之声,在这样的声音里,不要说读书了,就算是好好想一下问题也是不可能的。 不知为何,一些不知来自何处的笑声传来,有些直接骂娘,使得少秋本来不好的心情,到了这时,更加的不堪,几乎有种不想活了的感觉,可是在这么热闹的节日里,大家都好好活着,为何独独他要去死了呢? 此时看到小花也走过去了,不过在路过少秋面前的时候,不知为何,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着头,瞬时之间便离去,隐于人群之中,渐渐不可看到了都。 热闹是他们的,少秋几乎是什么也没有,本来想好好看看医书来着,可是既然这么多的人吵闹着,根本无法看下去,并且这时还有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扔了一块石头过来,正好砸在少秋的头上,瞬时之间便血流如注,非常的狼狈。 无数的人们纷纷走过,却并无任何一个人回过头来看一眼,那怕少秋的头上此时开了花,眼睛也是模糊了,几乎要休克了,而这些人们看到了之后,并不会真正地同情一二,不仅如此,尚且觉得此人之存在直是脏污了自己的眼睛,一时之间乱啐不已,似乎真的有一些肮脏的东西从少秋的身上跳到了自己的口里去了。 正这时,一阵阵的怪异的风不断地刮过,天地为之变色,一度看不到了人,纵使对面相撞,亦是不相见,空气成了黑色的了,根本就不知是怎么了,不过这些黑色的空气被大风一刮,渐渐散去,化为一片云,高高悬挂在天空,准确点说是浮在少秋的头上,看上去非常之诡异,至于为何如此,一时之间,还真是没有人知道哈。 正是秋天,不冷也不热,人们相互聚在一起,说着一些个开心的事情,真的是其乐融融,况且在此时,还可以当作大家的面,不管有人没有,男女一直亲嘴来着,有些甚至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种男女之事,对于这些,其他的人们并不会介意,就算是看到了,也当作并没有存在似的,不要说去打人了,责备一二也是不可能。 那是黑匪,对的,就是他,在这样的节日里,不知他何以要当作众人的面,与一些个好看的女人在一起来着,不是说一些风流的话,这便是与人家睡在一起,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干起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没有人说什么,一时之间,许多的人都干起了这样的事情,场面非常之丑陋,看得少秋几乎都不敢去看了,此真是天下未曾出现过的丑事,那怕只是看一眼,便已然是觉得罪过。 少秋不关心其他的人们,可是少女不能出事,否则的话,心情可能会相当之不好,而人的心情一旦不好了,这便没有什么心情去干一些正常的事情,比如读书就绝对是不可能的了,此时只好是放下了医书,干站在那墙壁边,靠住了,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怕一旦看到少女也如此的话,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都。 就这样,无数的人聚在一起干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一些人在一边不是放着鞭炮,便是舞着龙,场面非常震撼,简直气度不凡,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哈。 少秋本来也想加入其中,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人们不待见,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有靠住了那墙壁,只是干看着罢了。 一些人们,不住地往着人群之中撒去了鲜花,一时热闹非凡,看得少秋羡慕不已,没有什么心情去看书了,只能是打住,合上书本,看着这一幕天下奇观,其他人倒不怎么在意,唯独少女不能出事,否则的话,真的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本来也想着去看看来着,可是人们不允许,甚且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此时上前去,岂非会让人说一些坏话,甚至会使人觉得讨嫌? 倒不如就这么靠住了那墙壁,无望地看着天罢了,可是天上的那团黑云不知为何久久不散去,并且那黑云渐渐下起了雨来了,不,竟然是飘起了雪花,银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就只下在少秋所呆之处,而在人们狂欢的地方,一切正常不过,鲜花照样开放,并且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简直是一年之中最妩媚的状态。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何,只有少秋所呆之处,真的是一片雪花飞舞,这范围不是太大,不过两三米见方,非常寒冷,冻得少秋不住地打着哆嗦,此时不想呆在那个地方了,可是就此离去,万一少女有何不测,却要如何是好? 倒不如就这么呆在这个地方,虽然是有些冷,也不至于生病吧,再者说了,有了这团黑云之笼照,走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倒不如什么地方也不去,就靠住了那墙壁来得好些。 正这时,少秋看到了少女的身影,此时有些凶险,有个丑陋的男子也想如其他的汉子一样去欺负她来着,而少女对于这些个虎背熊腰之辈,此时也没有个防范的心理,几乎是答应下来了,欲在少秋的面前做那种事情,这真是太不好了,一旦看到这种事情,少秋活在人世还有何意义呢? 这便想上前去阻止一二,不能让那些大汉的图谋得逞,否则的话,少秋的灵魂就彻底死去,永远也不会活了。 可是,当少秋往前走去之时,发现呀,天上那团黑云也跟着上前去了,飘舞的雪花紧随在后,一时使人们非常之不待见,有人当时就骂出了声音,要少秋打住,坚决不可再上前了,否则的话,叨扰了他们的雅兴,说是要他赔损失来着。 听到这么一说,加上少女也悄然离去,那几个汉子并不加害于她了,而是对其他的女人动起了歪心思,不是去摸人家的屁股,这便是当作众人的面去干一些罪恶的事情。 少秋不干了,离开了那墙壁,想参与其中,想像那些汉子一样,去摸一下女人的屁股,或者是去听她们说一些风骚的故事也是好的。 可是往前走去之时,不知为何,纵使是跑断了腿,也是追不上那些人,而这天上的那团黑云更黑了,一片片足有人家门板那么大的雪花瞬时之间落下来了,大地在这时,也不知为何,不时会发出阵阵咆哮,有如在嗔怪着少秋之想加入其中。 既然追之不上,少秋只好是往荒村的方向走去,而这时,发现那伙人渐渐远去,消失不见,化为一缕清风,或是一片白云,就此永远也看不到了都。 回到荒村的时候,天色已然是夜了,少秋关上屋门,准备休息,得上床睡觉了,因为时候之不早,是时候去睡了。 正这时,刚刚闭上眼睛,便听见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却足以听得清清楚楚,不是花伯又是何人呢? 少秋本来不想开门来着,因为在吕镇闹了半天,此时非常困顿,万不得已之下,只好是就此睡去,不然的话,到了明天可能无法去大山上干活来着。 “开门!”此时听见花伯不住地拍打屋门的声音,不得不开了,看到的人,可不就是花伯来着,只是不知他到此到底有何贵干。 “伯伯来了?”少秋问候道。 “来了,能不来吗?”花伯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之后又走到一个比较靠墙的角落里,在那儿撒了泡尿来着。 “伯伯到此到底有什么事情嘛。”少秋有些害怕地问道。 “妈的,老子要杀了你!”花伯抖了抖裤子,如此说道。 “伯伯您言重了吧,”少秋脸色极其难看地说道,“我并没有得罪您呀。” “有人看到你在大街上欺负了小花来着。” “这是从何说起嘛,”少秋为自己辩解道。 “你也不要辩解了,大家都看到了,事情分明是你干出来的,此时知道害怕了?”花伯一屁股坐在少秋的书桌上,翻看着一些书籍,倒拿着,之后用这些书籍擦了擦自己鞋子上的泥巴,又在那些书上面吐了不少的口水,看了看门外,觉得天色已夜,不便再呆下去了,这便拉开了屋门,悄悄消失在夜色深处,不见了。 少秋怔怔地呆在屋子里,面对突然出现的这些事情,几乎有些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打击。 这不,他已然是瘫软下去了…… ———— 第八百四十六章 寡妇门前之邪恶咒语 且说女巫这天夜里站在空旷无人之处,瞭望着长天大地,思绪纷呈间,忽然看到刀疤脸出没于吕镇,并且对刘寡妇做出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一时很是窝火,很想为刘寡妇出了这口恶气,可是看到刘寡妇有所回心转意,不再对刀疤脸仇恨,渐渐也有所缓和,非之前那种嫉恶如仇愤世嫉俗的样子了。 女巫静静地悬浮于旷野,身轻如燕,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她是一片叶子,而在一些大鸟之类的物事的眼里,却如神灵般的存在,任何时候皆不能也不敢得罪丝毫。 这样的夜里,刘寡妇只好是回到了家里,睡了一觉之后,想起一些关于刀疤脸的事情,觉得自己毕竟是吃了大亏,可是欲报仇的话,那也是门都没有,唯今之计,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阵怪异的风不断地刮过,到了这个时候,天候渐渐寒冷起来,独自躺在床上,想起那刀疤脸的种种不堪,加上人们的不理解,活在荒村,一度成了一些人嘲笑的对象,几乎抬不起头来了。 一些痞子流氓之类的人,此时出没于她的屋子门前,对之直是非常之不尊重,直接在她的家门口骂着一些不堪的野话,甚至要脱去了裤子,不断地跳舞来着,使得一些路过的人们也不敢走这路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瞬时之间如风逝去,似乎永远也不敢再出现在她的屋子门前了。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无助的刘寡妇只好是死死地关紧了屋门,不敢出来见人,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不堪之事,甚至亦会如吕镇时那样,遭遇不测。 在这些人中,小毛赫然站着,他之娶不起媳妇,此时巴不得有这次机会可以一亲刘寡妇的芳泽,本来自惭形秽来着,可是刘寡妇已然成了这样了,简直人人可以得而夫之,为何自己就不能前来凑凑热闹,顺便也捞捞油水呢? 小毛此次出没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不敢做一些过于大胆的事情,届时能在刘寡妇的大腿上摸一把就已然是足以自豪了,之后再去与人家闲话,说出来,那也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不是? 可是人家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迟迟不肯出来见人,小毛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静静守候着,可是到了夜色渐渐深沉了,几乎看不到月轮西斜的模样了,那刘寡妇仍旧不肯出来,敢情呆在屋子里绣花呢,不然的话,过去了这么久,何以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荒村的人们,秉着支持的态度,放弃了来凑热闹的打算,纷纷离开,逃去,不肯呆在此地,否则的话,定然会遭遇祸害,甚且可能就此完蛋,不再活在人世了。 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瞬时之间便死寂一片,几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那怕是一些夜行之鬼怪,到了此时,亦是秉持着成人之美的心思,纷纷散去太半,不敢有任何停留,否则的话,打扰了小毛的好事,届时怕有所不妥,说出去,还不得被人安上个良心不好心术不正的罪名? 刘寡妇趴伏在窗户边,往外看去,见小毛仍旧不肯离去,趴伏住了,似乎不在这样的夜里与她把事情办了,不与之好好睡一觉来着,这便绝对不会离去。 这使得刘寡妇有些害怕,不敢出去,无论如何,那怕是小毛给了自己无价之宝,那怕是把性命给了她,想必刘寡妇亦不会开了那大门! 那红红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不肯开开,无论如何,纵使是小毛站在空旷天井之中苦苦祈求,甚至是跪在她的面前,想与之说说话,交流一下心得,甚至不惜为之而死去,化成一片尘埃,也一样不肯开开。 小毛到了这时,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离去又舍不得,站在这空旷天井,久而久之,让人知道,怕是会说闲话的,倒不如就此离去来得好些,来得光明正大些。 正这时,那红色的大门嘎地一声开开了,里面的风景真的是太美了,一时之间使得小毛几乎慑住了,几乎失去了知觉,痴痴呆呆,神情恍惚,两眼黯淡无光,不知中了什么邪,几乎走不动路,也认不清人了。 “进来。”刘寡妇轻轻地说了一声之后,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使呆在外面的小毛,到了此时,那怕是死了,也得拚着性命进去一遭。 小毛进去了。 在里面传来一阵阵哭泣之声,轻轻的,却可以清晰可闻,可不就是刘寡妇在哭? …… 女巫悬浮在旷野,或是飘在一株老树上,或是坐在一块岩石边,仗剑携酒,起舞弄清影,好不自在快活! 时而驻立云端,时而徜徉于河畔,沉吟着一些古老的诗句,或是无语,听闻大风之呼啸而过,在在令人感到舒心,惬意! 明月一轮洒下无数清晖,荒村古道,三三两两古怪荒诞之徒,相互聚在一起,或是骂娘打架,或是干一些作奸犯科之事,此种种俗世之态,无不尽收女巫的眼底,看到了此种种,一时雅兴大发,或是为之点赞,或是无语沉默。 此时不知为何,抬棺一具,摆放在空旷大风呼啸之处,上面贴着符纸一枚,上书巨大一“来”字,在那“来”字旁赫然有人名写着,一时夜色朦胧,并不能认清是何物。 女巫飘浮于旷野,此地存在于一些平日根本就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在何处,或许有待考证,非等闲片刻能说明白来着,故暂且不表。 不过女巫所对之处,恰好是刘寡妇的屋门,那漂亮的红色大门,到了此时,与平日大不相同,往日之死寂落寞,到了这时,变得奕奕生辉,上面还有些符文咒语在流动飘舞,闪烁在月轮下,极尽诡异之能事,使得一些自然之物,比如滚动的石头呀,以及那些误打误撞出现在刘寡妇屋子门前的那些个鬼魂妖魔之物,纷纷不敢上前,更不敢贸然打扰,止住了前进的脚步,瞬时之间,逃去好远,终于是消失于夜色苍茫之中,不可看见矣。 在那红色的大门上,闪烁于诡异光芒中的那些符文咒语,到了这时,不知为何,竟然是流出了一些清水出来了,这清水的颜色亦是不住地变幻着,或黄或白,有时几乎成了一些个紫色的了。 并且这些清水闻上去如此香喷喷的,似乎可以去喝来着,不过这些瞬时之间,于一阵猛烈的大风之中,渐渐消散不见,只看到一扇大门赫然存在着,上面几乎可以看到刘寡妇三个字来着。 那沉重庄严的大门,嘎地一声打开了,厚重得似乎是块上古的巨石,一度几乎把紫禁城那朱红的大门比了下去,从大门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虚无的人影,透明得似无物,仔细看去,可不就是小毛来着。 可是定睛好好看去,觉得又不像,到底是何人,一时无从定论,反正是个畏畏缩缩的人从刘寡妇的屋子里出来了,透明得如玻璃,如空气,如一些不存在的物事。 “来!”女巫念动法言,那个透明的影子这便抬头看了看,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往着女巫设置的那个方向蹿去…… 可是到了这时,那透明的影子似乎感觉有何不妙,似乎就此去了,有些吃亏,何况外面正呼呼在刮起了一阵阵狂风,砂飞石走的,极其凶险,倒不如不出去来得安全些。 这不,那透明的影子渐渐又缩回去了,似乎不肯就此离开那刘寡妇的漫漫的屋子,坚决不干,在此时,还有什么地方比刘寡妇的温暖的床来得舒服,来得有意思呢? 女巫见那个透明的影子又缩了回去,一时无奈,只好是空坐在一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躺在一块虚无的石头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她身边的那具棺材,到了这时也是渐渐消失不见,连同上面的那张符纸一并凭空逝去在一片风中,只留下女巫一人坐在乌何有之乡,一时似乎也是拿那个钻进了刘寡妇屋子里的人没有办法。 月轮渐渐变得非常之大了,女巫此时坐在月轮上面,俯视着人间,本来是冬日寒夜,大雪纷飞,瞬时之间,因为女巫的一声咒语而有所改变,初步看上去,竟然发现呀,此时似乎不是冬天了,春天提前来到了人间,这不,一些花也开了,久违的鸟语声也是渐渐可以听得见了。 门前本来冻结的河流,到了此际,又是一派淙淙,诗意如昨,美好依旧,不复冬天之肃杀了。 “来!”女巫再度念动法言,这咒语一念出口,刘寡妇屋子里那道透明的身影瞬时之间,火速逃离似的钻出来了,探看着天空,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这便往着女巫引导的方向前行。 在女巫的身边,此时又具现出一具棺木,上面也是布满了一些根本就看不懂的符号,神秘可怖,令人大为震惊! 那道似有若无的身影不断地往前走去…… ———— 第八百四十七章 深夜的呼唤 那道从刘寡妇屋子门前出来的近乎透明的影子,着了魔似的,往前移动着,慢慢地,悄悄地。 那道影子显然不甘心就此成为俘虏,几度挣扎无果的情形下,简直逃无可逃,万般无奈,只好是追随着那道指令,往着一个偏僻凄清的所在,一步步摸索而去,至于此行之到底安全与否,尚且不得而知,只能是试探着,祈求着上苍的保佑而已。 那便是小毛的魂,千不该万不该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里去了,否则的话,此时也不会沦落成如此模样,较比之前,几乎瘦得不成人样,再这么下去,大概率会活不下去,甚至有死亡的可能。 女巫坐在自己的地盘,此地极为隐秘,非一般人所能知晓,纵使是女巫本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呆在此地非常之安全,那怕是一些不干净的物事也找不到这儿,因为这个地方可以说根本就不存在,虚幻之至。 在她的身边,因为一些法术之运用,瞬时之间,这便具现出一具棺木,摆放在空旷之地,身形闪烁,处于若有若无之间,上面贴着一张巨大的符纸,赫然书写一个斗大的汉字,“来”。 至于她到底在召唤何人,一时还看不出来,不过顺着女巫的目光看去,其他的地方一片黑暗,唯有刘寡妇的屋子里,一片灯火通明,似乎非常热闹,可是仔细看去,发现呀,根本就啥也没有,不过是一个透明的身影,悄悄地溜了出来,往着女巫所在之处一步步凑过来了。 刘寡妇拉开了屋门,因为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也不知为何,这个冬天还真是有些寒冷,一片片雪花不断地落下来了,洒在她的门前。 本来是非常美好的一个晚上,可是无端听到有只狗在吠叫来着,吵吵得很,不出去看看,不去把它驱赶走了,似乎想睡一个安稳觉便不可能了,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出来,可是拉开屋门往外看去,根本就一片茫茫,虚无之中什么也没有,于是砰地一声关上大门,重新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她的心情很差,因为自己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士,一度沦为与小毛为伍,竟然让他睡了,此时仔细思之,觉得不好,传扬出去,怕是于自己的名声有较大的影响,这便打算到了明天呀,不烧火不煮饭,饿死自己算了。 刘寡妇喜欢的人一般是些英雄人物,至于小毛这样的,那是看也不看一眼,更不可能与之睡在一起,可是昨夜过后,一切的一切皆变成不一样了,只怕自此之后,自己所有的骄傲都将葬送于此人之手。 小毛出了屋门之后,这当然是被刘寡妇驱赶出去的,之所以答应了他,也是因为多日寂寞,此时夜色妩媚之中,不小心看走了眼,错误地把他当作是个英俊的汉子,不然的话,才不会与之睡在一张床上呢。 小毛的肉身往着远离荒村的方向不断地走去,可是他的灵却受到了女巫法术的诱惑,往着一个不存在的地方一步步慢慢行去,到了女巫的身边,此时不走了,看到了眼前有具棺木,方知上当受骗,可是一切已然是来不及了,逃也逃不掉,只能是任人宰割,听天由命罢了。 望了一眼天上的月轮,绯红的颜色不时变幻来着,或白或黄,或绿或蓝,看得人有时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或者是吃错了药,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地方呢。 小毛的灵想挣扎着逃去,不敢呆在此地,面对眼前这位女人,不知为何,还真是有些害怕、胆颤,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此时能逃往何处呢? 况且那女巫伸出一双带血的铁一样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脖子,一切由不得他了,只能是祈求着,祈求着上苍的保佑而已,不然的话,难道凭他个人的本事,真的可以逃出生天,不受女巫的节制? 小毛的灵当初站在刘寡妇屋子门前的时候,听到一阵阵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喊着自己,“来”“来”“来”。 当时那声音可强悍了,不去听的话,此当然是不成的,因为那个声音是刘寡妇发出来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冒险离开了刘寡妇的天井,无端来到了这么个几乎不存在的地方,可是一来到这个地方之后,这便感到非常之后悔,真的不该来呀,可是这时后悔还有用吗,根本就没有用了嘛。 小毛的灵被强大的女巫按着头,装进了那棺木之中去了,几次想着办法爬出来,可是每次一出来,便受到女巫的毒打,直到把小毛的灵的眼睛都打掉了,这才不敢挣扎了。 正这时,天上不断地开始落着一些雪,冰冷的雪花飘舞不已,洒在女巫的身上,飘扬在空空的天空,一阵风似的,又什么也没有了,不存在的地方不过是一些乱石堆而已,一条巨大的毒蛇盘踞其中,不时吞吐着蛇信,探看着周围的空气。 刘寡妇关在自己的屋子,已然是好几天不想出来见人了。 小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后,一时之间,不知不何,开始不住地吐血来着,肚子非常之痛,去上了个厕所,痾出来的不过是一些石头、玻璃之类的物事,知道自己可能来日无多,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躺在床上等死而已。 此时听见有人似乎在喊自己。 “来!” …… 小毛听了一阵子,此时不想去听了,因为外面渐渐下起了一阵雪,沙沙沙,声音在这时听来,应该是颇为不错的,可是肚子不舒服,加上吐血,一时情形不一样了,听着这样的声音,只能是增加自己的凄凉。 那个声音久久不绝于耳,可是,这么深沉的夜里,到底还有何人在喊自己呢,仔细一听,发现这声音与刘寡妇的声音有些相似,这便拉开了屋门,想出去看一看来着,莫非那刘寡妇已然是看上了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与自己来场亲密接触? “我特么就不相信世上有这种好事。”小毛边这么念叨着边拉开了屋门,破败的屋门开处,一阵巨大的风灌了进来,往外看去,漆黑一片之中,啥也瞧不见,何来刘寡妇呢? “莫非是我听错了,或者是出现了幻听,刚才明明听见有个声音来着,此时何至于什么也看不到呢?”小毛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来!” …… 小毛不敢去听了,因为听了也是白听,虽然是刘寡妇念出来的,可是门前什么也没有呀,与其站在一片冷风之中,倒不如关上屋门,好好躺在床上来得舒服些。 夜色颇为深沉,大片大片的雪花洒下来,空空的旷野,早已断绝了人迹,此时出没其中的,莫过于一些鬼怪妖孽之类,一般的村民,到了此时,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断无出来之理。 可是这时的小毛已然是不行了,吐血不止,呼吸困难,抽搐不已,浑身上下一片冰凉,脸色苍白,已然是处于病情危重的境地了。 正这时,神情恍惚之中,小毛又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屋门到了此际,自己开开了,进来之人,可不就是刘寡妇来着,看到这个女人,小毛浑身上下一片激动,甚至想主动扑过去将她抱住了。 刘寡妇拒绝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无语着而已。 小毛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要是平日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就好了,可是此时自己成了这个样子,再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刘寡妇此时悄悄爬上了小毛的床,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安抚着,不时拍打着他的肩膀,希望与之说说话来着,甚至可以为之生个胖娃娃哩。 但是小毛已然是不成了,浑身出汗不止,热得要死,已然是阴虚已极,此时不能有任何形式的活动,而这男女之事就更是不可为了。 可是刘寡妇已然是躺在小毛的身边了,并且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身体的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在小毛的眼前,使得他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而抱住刘寡妇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小毛此时心里闪烁着一个念头,赶明儿,等到自己有钱了,定然要去学一些技艺,比如去打铁,或者是去理发,这都是不错的手艺,之后再找个女人过日子…… 可是此时的小毛已然是不行了呀,浑身上下,一片之滚烫,阴虚至极,再这么下去,定然是死路一条,加上刘寡妇死死地抱住了自己,再想逃出生天,只怕是不可能了。 刘寡妇走了之后,在小毛的门前,此时一片寂静,只闻得到雪下的声音了,而在这时,女巫出现了,静静地趴在小毛的屋子门前,不时朝着面前张望,想看看此人到底还有没有气。 小毛躺在床上,已然是到了呼吸困难的境地了,照此下去,定然会非常危险,而女巫又施展法术,从那个破败的窗户口往小毛的身上不住地沿沿不断地送来了一个个符号,这些符号或蓝或白,或红或绿,跳跃着前进,贴在小毛的身上之后,这便化为虚无,不可看到了。 做完了这些事情后,女巫这才离去,一阵风似的,跳到了一棵老树的树梢上去了,在上面打了个哦嗬,之后再落在一片云端上,接着踩在河面上,在一阵更大的风中,瞬时之间消失不见。 ———— 第八百四十八章 坟墓的诱惑 老瘦躺在床上,门外漆黑一片,早已断了行人,呼啸的北风刮过,在在令人不堪,不敢外出,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匆匆爬上床,钻进被窝之中去了。 茅屋外面似乎有巨大的脚步声传来,一阵阵的,大地为之震颤,老瘦更是吓得几乎不敢去听,捂上了耳朵,并且在耳朵上塞了一些泥巴,为的就是堵绝此种声音,在如此深沉的夜里听去,要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恍惚之中,老瘦似乎来到了一个不该来的地方,站在这屋子里,墙壁全部是一些石头砌成的,非常牢实,里面关押着许多的人,那些人个个想着逃出去,可是碍于石头墙壁的堵碍,根本出去不了,只能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圆形的屋子里,骂娘的骂娘,打架的打架,有人甚至说了,要放一把大火烧了这个所在,可是这话刚说出来,便已然是死去了。 老瘦此时亦测身其中,身体肥胖,虽然是冬天了,仍旧光着个膀子,浑身有的是肉,走起路来,那些肥肉往往要不住地颤抖来着。 “我怎么成了个胖子了呢?”老瘦看着自己的影子如此问了一声。 正这时,从墙壁外面钻进来一个人,那人似乎可以穿透墙壁,站在里面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这便放心地离开了,仍旧穿透墙壁而去,瞬时之间便不可看见了。 老瘦这时也学着那人,准备着穿透墙壁而去,不想呆在此处,长此下去不是个事,肯定得生病来着。 看了看那墙壁,浑身硬邦邦的,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穿出去了,可是刚才明明看到有人钻出去了,别人可以,自己为何就不行呢? 老瘦使足了劲往墙壁上一撞,只此一下,便把自己的头撞断了,在地上不住地旋转着,一时怪罪于老瘦,竟然是张开了大口,把老瘦咬了一下,吓得老瘦瞬时之间睁开了眼睛,发现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 茅屋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老瘦这时出去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只是在屋子门前留下了一些巨大的脚印,足有屋子大,甚至比屋子还来得大些。 因为没有灯火,老瘦不小心掉进了那个脚印中去了,一时大喊救命,喊了一阵子,终于是夜色深沉,根本就没有人出现,只好是靠自己了,此时使出吃奶的力气从那个巨人的脚印里爬出来,略检察了一下自己,还好,并未受伤,不过是擦破了些皮,不碍事的。 老瘦关上屋门之后,火速爬上床,此时真的不敢出去了,那怕是外面有无数的财宝,那也不出去,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多好。 闭上了眼睛,老瘦此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那座巨大的屋子里了,这屋子里还真是石头砌成的,极其坚硬,等闲出去不了,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呆在里面,况且外面此时应该是在下雨,出去万一淋了一身的雨,怕是会生病的吧? 在这座巨大的屋子里,有人开始干起了坏事,相互聚在一起,你吐一口痰在他的身上,而他又无端喷出了一口血来,一时使得这巨大的屋子,几乎成了一座地狱,根本就无法住人了哈。 在这座屋子里,在那空旷之处,似乎贴着一张纸来着,上面书写着一个巨大的字,当然这到底是什么字,一时之间还真是看不太清楚,好像是个“来”字,可是又不敢确定,加上老瘦根本就不太认识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终于是不去看了,静静地坐在靠近墙壁的位置,似乎在谋算着出去的办法。 许多的人源源不断地从墙壁外面钻进来了,可是一进来之后,便有些后悔,颇想着逃出去,但是纵使撞破了头,把脖子弄断了,也是出去不了。 一时躺在地上的人们简直无数,个个气愤填膺,恨当初听错了话,早知是这么个庵堂,才不进来呢,此时好了,只许进不许出,只怕是到死也离开不了此地。 有些女人因为受不了这份压抑,呜呜哭泣着,而一些男人们,觉得反正进来的都与死人差不多了,看到那个女人梨花带雨的样子有些妩媚,竟然不顾忌道德伦理之存在,侵犯了人家,做出了十恶不赦之坏事。 那个进来的女人,因为受到过于深重的刺激,此时不哭反笑,吃吃傻笑,瞬时之间疯了过去,站在人群之中,竟然是干出了一些非常无耻的事情,当作人的面大小便来着不算,有时还要与人家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做那些男女之事…… 老瘦看着这些事情,一时非常厌恶此地,想强行撞开了墙壁出去,可是撞了几下之后,发现没有什么用,根本出去不了,相反还把自己的头都撞得生疼。 天气非常之寒冷了,一些比较瘦弱的人,到了这时,纷纷开始喊天来着,想外面的人送一些衣物进来,不然的话,想安然过冬,只怕是不太可能。 这不,到了夜色深沉之时,有人因为受不了这份寒冷,而悄悄去世了,纵使是老瘦这样的胖人,在这寒潮面前,亦要咳嗽一阵子,不然的话,似乎这恶劣天气就不会放过他。 老瘦咳嗽了一阵子,一时之间,浑身上下纵使不穿什么衣服,可是照样暖和,并不感觉到寒冷,而那些衣着单薄之士,渐渐撑不住了,纷纷倒下来了,倒在冰冷的地上,有些就这么永远不能站起来了。 天气真的是太寒冷了,老瘦躲在一边,不然的话,怕是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说不定会谋害自己,有人因为受不了这种冷,此时非要挨在老瘦身边,凑在一起,因为老瘦的身上毕竟肉多,并非如此寒冷。 老瘦本来想逃去,可是看在此人已然是到了这种地步了,自己一旦逃去,怕是不妥,此人可能立马就死去了也未可知,倒不如做做好事,就让她这么靠在自己的身上吧。 空旷的屋子里,有些比较瘦弱的人,此时自己的皮都快要保不住了,有些强大的汉子,因为怕冷,便想把人家的皮剥下来,姑且躲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天再作打算吧。 起初有人不过是剥去了一些死人的皮,之后十分难看地将之披在自己的身上,蜷缩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甚至要靠近了老瘦,不过对于这种人,老瘦肯定是不肯与之接近,一时之间往前逃去,藏身在漆黑的角落里,不敢现身。 天气迅速变冷,屋子里的一些个石头,此时也是冻结住了,轻轻一抠的话,便可以使之碎去,有些人便想当然地以为可以钻出去了,可是不成,刚有这个想法,便看到有人穿透墙壁进来了,立马打死,剥去了皮,披在自己的身上,之后出去了。 那个疯女人的皮已然不保,被众多男士剥了下来,一时之间,为了这块人皮,诸位大汉大打出手,最终得到那个女人的皮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汉子,将那人皮披在身上之后,蜷缩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很是享受的样子。 过了一阵子,那位大汉便看到了老瘦,觉得在这么寒冷的冬天里,如果把他的皮剥下来,应该非常暖和来着,边这么想着,那大汉这便凑过来了,靠近了老瘦,准备打他的主意了。 …… 老瘦钻出了那个屋子,也不知是怎么出来的,反正是出来了,不然的话,还真的是有可能被那个大汉剥去了身上的皮以御寒,这还真的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哈。 老瘦是从一个地道里爬出来的,此时看去,这才发现那所谓的屋子不过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坟墓前面还立着一块墓碑,上面赦然写着一个巨大的“来”字。 老瘦往前逃去,断不敢呆在此地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可能真的会出一些事情的,说不定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死去,或者是受到极致的虐待。 老瘦站在那座坟墓外面,此时看着墓碑上那个巨大的“来”字,心里有所害怕,本来想逃之夭夭,可是从那座坟墓中瞬时之间传来阵阵声音,似乎有人在里面呼喊着,要他进去,说里面有无数的财宝,甚至说了,一旦进去,可以拥有美女如云,过上最体面最富足的生活。 一些人听闻到这样的话后,也不管这到底是真是假,果断放弃了外面的一切,不要命地往着那座坟墓钻去,此时的老瘦想去阻止,但是那些人个个眼露凶光,一旦得罪了他们,后果直是不堪,吓得老瘦不敢去招惹他们了,啐了一口之后,立即往前逃去。 逃了一阵子,老瘦停下了脚步,此时得休息一二,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恐怕极为不妥,甚至有休克的可能。 老瘦浑身有的是肉,在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面前,并不感到过于寒冷,顶多只是打个寒颤罢了。 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老瘦看到了那座坟墓中的一切,在夜幕的掩护下看去,那座坟墓似乎不成其为坟墓了,倒像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里面极尽奢华之能事,珠光宝气,美轮美奂,看得老瘦此时也想着进去看一下,加上里面充斥着一些山珍海味,一阵阵的香味飘散出来,使得老瘦有些后悔,真的是不该逃出来哈。 不过这种种迹象在一阵北风中,瞬时之间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不过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而已,一些不知情的人士,灵魂受到了蛊惑,纷纷错误地以为前方是个富足美丽的地方,可以托付终生的所在,一时之间趋之若鹜,并不会有任何的后悔来着。 ———— 第八百四十九章 真假少秋 花伯进了少秋的屋子里,找了他的麻烦,说他欺负了小花,一时不愤,甚至要做出过激的行为,非打死他不足以泄出心头的怒火。 可是看到此人瘦骨嶙峋的样子,怕是禁不住自己的拷打,倒不如先放下不管,就让此人自己死去算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又要说他的不是了。 原来那天吕镇庆祝之时,少女也在,这种热闹的场合,一般的人都不会缺席,少女更是如此,平生耐不住寂寞的她,为了打发时间,这便去凑了下热闹,看了看精彩的表演。 而在这天,二傻子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生意发了财之后,一时显得非常的阔气,有了钱,也懒得出去见人,怕自己的钱让人偷去,甚至担心着有人抢劫,届时恐怕就不好了。 可是在吕镇开庆祝会这天,二傻子一整天躺在床上,不想出去,那怕外面有了大事,那也不出去,呆在自己屋子里睡觉比什么都来得舒服。 正这时,忽然之间,他听见有人喊他,“来!”声音非常低沉,不注意听的话,尚且听不到,本来也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这种声音渐渐大了,非常大了,不去听的话,那显然是不成,在如此嘲杂的声音面前,不可能不去听。 出了屋门往外走去,左右瞧了瞧,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嘛,这便想着继续呆在家里头,干脆就睡一天觉算了。 正这时,有人出现在他的屋子门前了,非要喊他去参加一个什么盛会来着,似乎不去参加的话,这便不妥,甚至可能使人觉得他不是个人。 没有办法,二傻子跟着那个人出去了,往着吕镇的方向不住地走去,到了吕镇,借着一面破败的镜子一看,还真是有些诡异,瞬时之间自己竟然是变了个模样了,与少秋的样子差不多,至于为何如此,一时之间也是搞不清楚,只能是随缘吧,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有什么办法呢? “少秋“,也就是那个样子变得与少秋差不多的二傻子,此时出现在众人之中,站住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不成,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之说话,一时无聊,只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准确地说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坐在上面拉屎来着。 “妈的,反正也没有人愿意与老子说话,倒不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二傻子如此想着,这么想了一下,便真的当作大家的面,在大街上拉起了屎来了,一时之间,人们无不开口说话了,当然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是一些骂人的坏话罢了。 “滚滚滚!” “去死吧你!” …… 有人甚至还在二傻子的头上打了一石头,所幸准确度不够,并没有打着,不然的话,这一石头砸下去,可能当时就没人了。 “这不是少秋吗,”人群中终于是有人认出来了,“怎么一个读书人,非要在大街上拉屎来着呢?”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二傻子这便暴起伤人,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二话不说,对着那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就是一石头下去,当时打得,据说眼珠子都出来了,非常的吓人。 “好呀,”人群中有人说话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么这么缺德,竟然把长辈打成了这个模样,你,你简直不是个人!” …… 见二傻子行凶,人们纷纷躲避,不敢靠近一二,否则的话,可能会有天大的危险,甚至就此失去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二傻子在大街上拉完了屎,一时想站起来,去弄些东西吃,可是此时忘记了带纸巾,而不擦屁股的话,显然不成,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正此时,看到不远处有个卖旧书的,觉得那些书正好可以用来擦屁股,这时也不管这么多了,凑上前去,二话不说,撕下来好几页书上的纸,擦完了屁股,立马准备拍屁股走人。 正这时,那书铺老板抓住了他,非要他赔钱不可,可是二傻子此时几乎一个子儿也没有,拿什么赔人家呢? “哦,我知道你是那个读书人,”书铺老板嘲笑道,“作为读书人,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呢?” 本来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可是念在同是读书人的份上,书铺老板放过了他,任二傻子走掉了,往着街道那头不断地走去。 “这不是少秋吗?”人群中有人说话了,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打断,不许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少秋。”二傻子争辩道。 “这人傻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还读书呢。”有人嘲笑一声,打了个响指,火速离去。 “你不是少秋是谁?”有人嘲笑地问道。 “我是你爷爷,哈哈哈……”二傻子说完这话,一时大笑着离去。 “这人倒有些像是二傻子来着。”有人这么着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有些像,可是为何与少秋一个模样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 …… 二傻子因为人们之不待见,独自一个人走着,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人们看到他是少秋,真的是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话,而那些与他说话的人,当时就肚子痛得不行,瞬时之间便已然是死去了。 那是个女人,而且非常的漂亮,二傻子以为是想躺在大街上与自己做一些事情,此时忙着脱去了裤子,爬到了死者的身上,这便要干坏事了。 当时看热闹的人们,有想上前劝说的,可是因为是人命案,根本就不敢真的上前去,更不要说把二傻子拉开了。 二傻子当作大家的面,与死者做了一回事情,此时才知出大事了,探了探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的脉搏,已然是没有什么跳动的迹象,吓得“少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逃去,可是这么多的人挡住了去路,哪还有路可逃呢。 那个女人便是少女来着,本来以为是少秋,不然的话,才不与之说话呢,可是不知为何,一说了话,便感觉到肚子非常痛,瞬时之间便倒在地上,一时之间,人们四散而去,空旷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了都,不然的话,二傻子也不会想着去做那种事情。 花伯看到这一幕后,一时气愤不已,不知这读书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时呀了一声,简直是怒发冲冠,力气较比平日,那是大了无数倍了,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路边一棵大树拔起,握住了这棵自己刚才从路边拔起的大树,对着少秋,下死手打去。 “还以为你是个读书人来着,没成想是这号人,特么我就不信了,不为我的女儿把这个仇报了,老子是你的儿!”花伯边这么说边扑了过去,想去杀了少秋。 “我不是少秋。”二傻子如此说道。 “还狡辩!”花伯不管这么多了,此时真的是报仇心切,不去杀了这少秋,以后呀,可能真的是没脸活在荒村了都。 二傻子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时之间,逃之夭夭,根本就不敢与花伯对抗,瞬时之间逃去了好远,不可看见了。、 况且这时天上刮起了一阵凄厉的风,此风过处,尘土飞扬,一片苍茫之中,几乎不辩东西南北,在追逐之过程中,花伯迷了路,竟然是蹿入了一片陌生的地方,而在此地,因为夜色降临,赫然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站着,伸出了带血的手来,这便要抓住了他的脖子,要喝他的血了。 花伯不敢停留。 大风渐渐打住了,月色如霜,回过头来一看,那个女人已然是不可看见,拍了拍脑门,花伯终于记起了回家的路,这便沿着古老的土路,渐渐回到了家里,却不进门,而是去了少秋的家里,非要他解释一二不可。 不仅是花伯,就连荒村的一些不相干的人们,这时也凑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问他何以要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此时不问清楚了,以后呀,去了大山上,怕是不太安全了。 少秋听闻有这种事,这便咳嗽着钻出了屋门,因为不出来的话,那显然也是不成了,人们这时纷纷往他的屋子里扔去了一些石头,有人甚至也学着大街上“少秋”的面,在少秋的屋子里拉起了屎来了。 “我真的没有干这种傻事!”少秋及时阻止住了那个人,可是不成,已然是晚了,那人真的是在少秋的屋子里拉下了屎来,之后又学着二傻子的样,在书桌上撕下来几页纸,擦了几下屁股。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少秋几乎要哭了,“我又没有得罪你们哈。” 正说着这话时,不知何人飞来了一块石头,直接砸了过来,幸好没有砸中,不然的话,这一下就完蛋了。 花伯围着少秋不住地来来回回地走着,想着办法,对付他的办法,本来想去把他的书烧了,可是既然那里面有了个正在拉屎的人,一时不敢再进去了,只好是呆在人群中,看人们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 第八百五十章 跳河自尽不遂 在这时,少秋只能是呆在屋子里了,并不敢出来见人,否则的话,人家人多势众的,弄不好会出大事来着,还不如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好些。 到了夜里,人们渐渐散去了,只有花伯不甘心,自己这么一漂亮的女儿就此被糟蹋,传扬出去,让人知晓,直是可耻之至。 可是,面对此人,一时之间也不便把他怎样,难不成能杀了他么?想到那些刀呀枪啊什么的,花伯的心里就一片茫然,浑身哆嗦不已,更不要说真的去把事情做出来了,那简直是灾难性的! 没有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花伯也只能认命,此时见众人散去,一时消去了心头的火气,三两步蹿到少秋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想进去与之说说话聊聊天来着,甚至想为之送些钱物,不然的话,这冬天那么冷,如何能平安渡过? 少秋白天被众人吓得不行,到了夜里,只好是趴伏在桌子上,燃起灯火,聊看几页书罢了,到了此时,众人离去,骂骂咧咧来着,有人甚至扬言要活剐了他来着。 似乎少秋在大街上出丑,连带着也把他们丑到了,此时不找此人出出气,不去骂骂娘,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若非是天色夜了,人们骂了一天,也该散去,吃饭,或者是去与自己喜欢的女人约会,甚至有人打起了少女的主意,觉得跟了少秋,那还不如与自己来往好些,至少自己家里不比少秋这么贫穷。 但是,那人这话刚一说出来,有人立马劝住了,说这样的事情是要不得的,人在做天在看,万一得罪上苍,怕是不太好,届时定然是要还的。、 人们渐渐离去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白天的热闹非凡,到了此际,直是一片萧条,可以真切闻听得到树叶飘落的声音,铿然作响,不复之前的嘲杂了。 花伯此时凑上前去,轻轻地敲叩屋门,那屋门嘎地一声开开了,出来的可不是少秋么,站在花伯面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简直了,就如秋天的树叶般,惶惶不可终日。 “伯伯此来有何目的?”少秋问道。 “这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是送你一些礼物嘛,”花伯边说边把一箱牛奶摆放在桌子上,“听说你在大街上干了那事,呵呵,干得真好呀,此时应该有些累坏了吧,听人说了,牛奶可是个好东西,可以进补身体,你身体不好,千万得保重哈。” “伯伯,”少秋喊了一声,“你何必这么客气,而且我这些天一直呆在屋子里来着,并不去大街上呀,你是不是搞错了哈。” “唉,你就不要不承认了吧,”花伯说道,“人家都说了,你与我家小花,在大街上已然是成亲了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提前通知老夫,不然的话,我也好为你做些好菜好饭进补一下身体,可是此时猝闻这事,还真是有些仓促,只能是给你弄来这么一箱牛奶。” “真是太感谢伯伯您了。”少秋说完这话,一时之间,脸上泪水滚滚而出,几乎可以说是热泪盁眶。” 相互坐在一起说了些话后,见天色夜了,再呆下去,肯定不妥,明天说不定还得去大山上干活来着,此时得好好休息。 边这么想着,花伯瞬时之间离开了少秋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听见少女仍旧呜呜咽咽地哭泣,觉得有些吵闹,此时巴不得少秋把少女接进自己家里去过夜。 “不要哭了,”花伯看着少女如此吼了一声,“也不要呆在老子的屋子里了,去少秋家吧,迟早是他的人,再还要老子养着,这也有点不太像话吧。” 听闻父亲这么说话,少女一时逃出去了,当然不是往少秋家里而去,却是一个人到了小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天上的月轮,唏嘘长叹,啜泣不已。 她的心里,对那个所谓的读书人真的是恨得要死,早知是这么个德性,才不与之来往呢,加上父亲的责难,一时竟然有了轻生的念头萌生出来。 是啊,花伯进少秋的屋子里去了,为之送上了一箱牛奶,竟然是悄悄地把自己许配给了人家,而这是少女不愿意的,那怕自己以前一直喜欢着他,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看透了他,此时不要说与之成亲了,就算是看一眼,与之说个话,此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少女静静地坐在小河边,面对着东去之流水,知道不久之后,便会封冻住了,因为北风呼呼地刮着,天气寒冷,雨雪霏霏,天色苍茫,甚至不辨东西南北。 受此奇耻大辱,少女不再想活下去,不然的话,天天看到那个读书人,与之见面,甚至有可能与之有接触,而这是少女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事情。 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荒村,去一个美丽的地方,与自己的爱人相依相偎,共同渡过人生的艰难,或是共享岁月的美好。 可是少女此时能去什么地方呢,一个人的话,根本就走不动,加上脚因为小时之缠上了布条,长不大,看上去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以如此脚力想逃出荒村,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逃无不逃,不如就不活了吧,少女在心头如此想着,怀揣着如此想法,少女往着小河边一步步走去,准备投河自尽,死在此处了。 可是此时的天气真的是非常之寒冷,雪花飞舞,大地冰冻,加上阴云阵阵,瞬时之间似乎变得非常厚重了,小河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是封冻住了,此时不要说跳进去自杀,就是往河水中丢一块石头,那也是沉不下去哈。 少女走到了小河的中心位置,想寻个地方跳下去,来个一了百了,从此无忧无虑,自在过活。 可是望了一眼天空,真的是一片漆黑,整个天空都是黑的,那些黑云几乎成了实质性的存在,可以用手摸得到,亦如河边的石头似的,坚硬,寒冷。 下了大雪,这大雪下得,真的是非比寻常,那些雪花几乎有人家的屋子那么大,一朵朵地往下面掉着,温度低得离谱,几乎到了零下四十摄氏度,比此时的漠河似乎还来得冷些。 遥远的所在,有人不住地开始骂娘,感觉到这样的天色,直是太冷了,而天空到了这时,也是到了“挥刀不入”之境地。 少女想找个地方跳下去,从结冰的河面跳下去,可是寻找了半天,根本就寻不出这样的所在,只好是不去找了,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河面上,不断地拍打着冰面,想打出个洞来,可是不成,纵使是把手掌打破了,打出血了,依然是没有任何破绽,整个河面已然是成了一块巨大的寒冰,根本不可能跳下去。 少女啐了一口,又看了看天空,这天真是变得无比寒冷,早知如此,才不来跳河了呢。 正在此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见河边有人在喊叫着,可不就是二傻子么,此时看去,淡淡的月光下,那二傻子非是之前的样子了,与少秋更是一点也不像了。 在大街上对少女做了坏事的就是此二傻子,此时无聊,在喝了一些酒水之后,似乎听见有人说少女在河边,这便凑了过来,欲与之约会一场来着。 少女有所犹豫,似乎觉得有些不应该,至于为何如此,却又不得而知,大概率是一些女人的直觉吧,因为女人的直觉是非常厉害的,堪比聪明人的脑子。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心情非常复杂,寻死不成,一时之间,想起了吕镇大街上的事情,更是烦心,已然是不想活下去了。 不过还好,有此二傻子出现,略可以抚平自己的忧伤,此时看见此二傻子有那种想法,二话不说,默默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跟着他走了。 可是走了一阵子,少女觉得不该往前走去了,似乎得离开眼前此人,可是人家这么对自己好,仔细想来,有什么不好呢,郁闷之时尚且可以一吐胸中的块垒,至少较比少秋那种人来得强吧,想到此处,少女一时放下心来,跟着二傻子朝着一座同样破败的屋子匆匆而去。 与此同时,少秋正呆在自己的屋子,听见门外哗哗的大雪不断地落下来,直是百年一遇似的,非常的诡异,在这样的大雪夜,荒村的人们个个睡进了梦乡深处去了,唯有少秋不曾入睡,因为听见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喃喃呐呐不断地说着什么。 花伯把少秋叫进了自己的家门,说是有要紧事情与他说,少秋不敢怠慢,只好是仔细听着,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呢,”花伯沉默了一阵子,终于是开口了,“已然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伯伯有话直说吧,不用这么绕来绕去的哈。”少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 “是这样的,刚才有人说在吕镇看到了小花,这便想请你帮个忙,去把她找来,”花伯说,“这天气真的是太冷了,雪又下得这么大,照此下去,怕是不好,小花可能会出事的。” “是谁看到小花在吕镇来着?”少秋问道。 “是一个从吕镇回来的人说的,说是小花一个人站在大街上不断地哭泣来着,”花伯说完这话,声音有些哽咽,“我本来想去找寻她来着,真的是不该去骂她呀。可是我怕,这大雪下的,简直不是天下的……” 花伯说完这话,火速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一片苍茫之中,几乎不辨东西南北了,米多深的大雪之中,不要说人了,就算是走进了一头牛,那也是有可能有去无回。 “拜托啦。”花伯站在门口如此对着少秋说道,“去把小花找回来吧。” ———— 第八百五十一章 雪夜漆黑的影子 出于无奈,少秋只好一口应承下来,往前看了看,夜色深处,几乎不辨上下左右,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的尘土,一些个石头,在此大风之中,亦是不得不向前滚动,若非落入冰冷的小河,便是掉进深深的悬崖。 面对此恶劣天气,一般之人,那都是不敢呆在屋子外面的,不然的话,极有可能因敌不过这种极端天气而殒命,为此而死去之人已然是不少,对于这种危险,少秋并非不明白,可是听说少女不见,此等大事,怎么可以漠然处之,这便答应下来了。 “快点去吧,别磨磨蹭蹭的了,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万一落入歹人的手里,那就不好了哈。”花伯几乎要掉下了泪水。 “伯伯,”少秋有些想不明白,“这大雪下的,并且还夹杂着雨,就此出去,不打个伞戴个斗笠的话,实在是有些,有些……”少秋嗫嚅着。 听说这话,花伯立马进了屋子里,不久之后,拿了一个非常破败的斗笠出来,递给了少秋,并且嘱咐道,“此去得小心从事,不可大意,万一敌不过人家,不要硬拼,得想办法,用脑子。” “好嘞。”少秋十分高兴地答应下来了,以为与少女之间已然是快要成功了,一时美得他几乎想跳起来喊“岳父”了。 交待了少秋几句话之后,花伯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紧闭的屋门下,少秋怔怔地站着,感觉到有所不妥,可是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有何猫腻,仔细想来,也是不得要领,没有办法,长叹一声之后,只好是扑入了夜色之中,往着吕镇的方向去了。 估摸着少秋走得远了,花伯这才蹑手蹑脚地出现在二傻子的屋子门前,手里提着一箱牛奶,那是刚才他趁少秋不在,钻进了他的屋子里偷的,本来那也是自己送给少秋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有些后悔,这便偷了出来。 花伯本来想敲响了屋门,与二傻子说几句话来着,可是往里面看了一眼,灯火之下,情形非常不堪,一时有些生气,可是看在钱的份上,长叹一声之后,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把那箱牛奶摆放在屋子门前一个比较干净的所在,花伯拍了拍手,火速离去,不敢再呆下去,因为怕看到一些更不堪的内容,届时可能就不好了。 …… 且说少秋离开了花伯的屋子门前,顶风冒雪地往吕镇而去,此去路途遥远,加上肺病缠身,道路泥泞,颇不顺利,有时甚至会无故倒在路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最近时常听人们说了,这段路上非常凶险,歹徒倒没有,而是一些不干净的物事,时常出来伤人,寻常旅客,断不敢独自通过,往往得成群结队,等到太阳当顶,阳气正盛之时,方可安然通过。 可是此时情况紧急,出于无奈,救人如救火,来不得半点马虎,否则的话,少秋也不至于孤身犯险,踏足此地,走了一阵子,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浑身上下,几乎要散了架,而天上的月色到了这时,也渐渐地落去了。 简直了,伸手不见五指来着,特么早知是如此情形,一丁点月光也没有,才不来呢。 可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方,已然是踏上了这条路了,此时回去,也不妥,花伯会笑话自己,以后呀,可能就不肯把少女许配给自己了。 为了少女,没有办法,少秋只好是往前而去,不过到了这个地方,一时之间非常劳累,走不动了,真的! 少秋坐了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四周看了看,一片漆黑之中,简直什么也看不到,路面上的一些个石头,亦只能看到些轮廓,这还得仔细去看,否则的话,那怕这路上的石头有上千斤重,那也是看之不到。 阴森的密林之中,简直看不到天了,独自呆在此处,所闻不过是些猫头鹰的啼声,以及雪从树枝上掉落下来的那种萧瑟声音,当然还有风,一阵阵凄厉的风。 略坐了一下,少秋便想站起来,可是不知为何,腰疼,一时半会儿几乎站不起来,于是不想站起来,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略事休憩,等腰好些了,再继续往前走去吧。 淡淡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个漆黑的大大的影子,略具人形,可是不敢肯定就是个人,怔怔地站在那儿,不靠近也不离去,可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呢? 少秋不敢去看了,加上此时眼睛有些不舒服,红肿得利害,这不,正不断地往下掉泪水,擦干了泪水再往那个地方看去之时,已然是一切消失不见,连同那个大大的人影。 少秋吓着了,着实是恐惧,这便不敢呆在那儿了,往前不断地跑去,似乎想甩开了那个人形的影子,知道可能是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一旦与之有任何接触,怕是会不好,可能会惹上灾难也说不定哦。 如此往前跑了一阵子,本来以为跑出了那儿了,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仍旧呆在原地,跑了这么久,特么竟然是白跑? 少秋不想跑了,认命了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正这时,在原来那个地方,渐渐又浮现出一个大大的人形的影子,漆黑的影子被一阵凄厉的风一扫,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少秋逃去,此时的心里生出一种伟大的情愫出来,能为了少女而如此,放眼天下,只怕少之又少哈。 本来想哭了,可是觉得为了少女而如此,而受此折磨,值得,非常值得! 此时不敢跑,只能是一步步往前,慢慢走去,不久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吕镇,可是这天色也早已亮了,有些人们这便起了床,正在打扫门前的一些个东西,或是蹲在阴沟边,刷牙洗漱,吃着早点什么的。 找了一天了,到了黄昏之时,雪不下了,太阳露出来了,大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可是翻遍了大街小巷,想找出少女的身影,此直是不可能做到。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商铺里,人头攒动,酒楼饭馆之中,也是吆喝声一片,非常之热闹,断非自己昨夜在路上那般凄凉恐怖了。 “有人真好呀。”少秋在心里这么感叹一声,此时看到不远处有家书铺,应该有些好看的书吧,少秋凑了过去,想去寻几本出来,无事之时,呆在家里,尚且可以看看,以之打发时间那是再好不过了。 “哟,你来了?”书铺老板一看到少秋,不知为何,这便左右看了看,非常鄙视的样子,简直使少秋想骂起娘来了。 “有好书吗?”少秋问道。 “有。”老板边回答边找出一本书来,里面少了一页,那一页纸被二傻子撕去擦屁股了。 少秋看了看那本书,正是自己想要的,不仅外观相当雅致,并且价格便宜,最主要的是故事非常好,很适合他的胃口。 “多少钱?”少秒问道。 “三块。”老板回答。 少秋拿着那本书,往着大街另一头走去,此去非得把少女找出来,不然的话,没法向花伯交差不是? 一环卫工出现了,之前看到过样子变得像少秋的二傻子在大街上拉过屎,害得她扫了好几天才勉强打扫干净,因为二傻子特么拉出来的真不是东西,有毒似的,简直了,整个大街都为之而臭了。 打扫完二傻子拉下的屎后,环卫工尚且大病了一场,本来想辞职不干了,可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只好是硬着头皮继续坚守,幸好以后的那段日子里,不再出现那种非常不靠谱的事情了。 这天,环卫工见天色不错,便扛着扫把,在大街上巡视,看看哪儿有垃圾,那儿有纸屑,因为这天有贵客前来参观,上级领导吩咐过了,得严防死守,断不可出现一丁点的马虎,否则的话,定然严惩不贷。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少秋,并且他背上不知为何,似乎在石头上睡过觉来着,上面残存着颇多的灰尘,此时赶紧凑了过去,抡起扫把,不断地拍打着,非常之不待见这种不文明的人。 “哟,你这人怎么又来了?啊?”环卫工几乎大吃一惊,拍打完了少秋背上的灰尘,此时坚决要赶他走,不能在吕镇大街上稍作停留,否则的话,再度在大街上拉屎,可要如何是好,自己再也经不过大病折磨了哈。 少秋本来想和她急,自己在大街上逛逛有错吗,为何就不可以来看看走走呢? 正想发作,可是念在她一脸真诚的样子,可能也是有她的道理,略想了想之后,便不再在大街上行走了,离开了吕镇,踏上了去荒村的路。 回到荒村之后,本来想去向花伯道歉来着,自己没有本事,无法找出少女。 正想这么说话之时,忽然之间看到少女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口,与花伯说话着,一时之间,觉得没事了,长舒了一口气,与花伯打声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谢谢你哈。”花伯对着少秋这么说道,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没关系,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不算什么。”少秋笑了笑,如此回答。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赶紧打开了那本书,此时才发现里面少了几页。 ——-—— 第八百五十二章 偷盗军大衣 小毛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身体较比之前,那是来得更加虚弱,平常一个人可以扛起的那些木头,到了此时,已然是撼之不动,更别想去将之扛起来了。 这些天更是有拉肚子的趋势,可是并没有吃什么呀,不过是看到路边有一些别人遗弃的面包、大米之类的物事,觉得有些浪费,便随手捡了起来,可是在吃了这些物事之后,还真是大大的不好,已然是拉了一天的肚子了,到目前为止,仍旧断断续续地拉着,也没有个停止的意思,着实是恼人。 由于肚子不舒服,吃不进去东西,身体日渐消瘦,走路不便,出门不利,只好是无奈地躺在床上,无聊地度过一天又一天,有时甚至觉得这么活着的话,还不如死了来得好些。 天气已然是非常寒冷了,大雪不断地下着,大地为之一片肃杀,不敢出门,觉得还是呆在屋子里来得好些,快活些。 这天夜里,也不知为何,狂风刮了三天三夜,一些个大树,到了此时,可能是因为根系不牢还是什么,颇断掉了不少,直接就倒下来了,随风胡乱地滚动着,撞击着一些石头,有些竟然就此烂得不堪,竟然是化为了粉尘,就此消散不见。 在这样的天气里,小毛住的那个小小的破败的屋子瞬时之间便垮下来了,压住了他,直是爬不出来,一块巨大的横梁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上,平日还好,可是此时有病在身,根本就无法动弹丝毫,看来自己真的是气数已尽,该是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小毛忽然听见刘寡妇在外面叫唤着,声音极尽妩媚之能事,不过到了此时,他可不敢去听了,不然的话,可能还有更加可怕的灾难在等着自己。 “特么还真不是个吉祥的人,与之不过是略睡了一个晚上,竟然成了个这,屋子倒了,人也压住了,看来是上天的惩罚,报应啊。”小毛在心里这么念叨着,此时也没了求生的意识,觉得自己已然是犯下了天条,就此死去是最好的安排。 过了一阵子,小毛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根横梁有些松动,压是压住了,却不太压得实,稍微转动一下身子,便从那根横梁下面爬出来了,站在垮塌下来的屋子门前一看,真的是一片狼藉,感觉什么都没有了哈。 吕镇大街上,一胖子坐着,身边放着一件大衣,可能是因为热的缘故吧,胖子并不去穿,却是将之放在一边,这么一身肥膘,应该无需穿如此厚重的衣物,此时围着一个炉火,正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喝着酒,唱着曲,日子过得还真是有滋有味。 可是屋子外面,真的是大雪漫天,非常寒冷来着,一些人的屋檐下面,更是挂满了冰条,晶莹剔透,看上去非常可爱。 胖子喝着酒,与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说着一些有趣的话,心情非常不错,边哼着小曲边搂着美女,一时能不快活似神仙来着? 有了那些美酒进肚,加上狗肉,胖子根本就不冷,一时大意,觉得那件大衣没什么作用,倒不如挂到门口去了还省事些,不然的话,放在身边,碍手碍脚的,不方便搂抱美女,此时要去抚摸她的身子,那更是显得有些麻烦。 倒不如把军大衣挂在门口来得好些。 况且有了这件军大衣呀,吕镇的一些痞子坏人,往往就不敢进来了,直是起到了震慑之作用,可以放心地喝酒聊天取乐。 可是那件军大衣却有些受不了了,外面天气真的是极其不堪,大雪不断地下着,真的是下得没完没了,按这个情形,可能下一年也是有可能的。 军大衣可不想一个人呆在门口,似乎也想和那个胖子一样,去搂抱美女,与之说些情话,或者是抚摸一下她的身子什么的,岂非比站在门口来得好些? …… 小毛出现在吕镇的时候,天色已然是夜了,此时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了,衣服单薄,本来穿着一件上衣来着,可是在进吕镇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偷去了,无奈之下,只好是光着身子穿行在大街小巷。 天气已然是非常寒冷了,鹅毛般的大雪不住地飘舞着,有些直接就洒在小毛的身上,此时几乎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了,加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一时之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都。 寒潮红色预警,行人到了这种时候,往往不敢出门,怕大雪一下下来,便会直接把人埋了哈。 路上乱七八糟地冻死了不少的人,这些人穿着同样单薄,浑身上下赤裸着,皮肤已然是冻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怕人。 小毛独自沿着大街不断地往前走去,空气中飘着酒肉的香味,使他不得不干咽了几下口水,此时莫说有块肉吃,能有个饭团子就不错了。 这么些天的拉肚子,小毛几乎处于虚脱的境地,此时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这么下去,绝对不是个事,说不定哈,几天之后亦会如那些人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正这时,一只恶犬扑过来了,趁着小毛不注意,二话不说,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腿就是咬了一下,直接出了血,一滴滴往冰冷的大街落去。 此时冷得,空气几乎都冻住了,北风呼啸着刮过,一些冰了的石头滚滚而来,看到小毛身子单薄,似乎也想压住了他,顺便出一口恶气来着,不能让这可恶的老天就这么把自己冻成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不是? 小毛见不是个事,瞬时之间逃之夭夭,可不敢呆在大街上了,而一些鬼怪可怕之物,到了此际,亦是横空出世,身形一闪而灭,有些直接就如一阵风似的扑过来了,欲吞食了小毛,不然的话,何以能安全度过这个可怕的冬天呢? 小毛往前不住地逃蹿,正这时,看到一件军大衣悬挂在一店铺门口,此时自己若是有了这件军大衣便好了,再也不会害怕这种恶劣极端天气,甚至可以去一个山洞里美美地睡上一觉来着。 左右看了看,发现店铺里人头攒动,人五人六,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好不热闹,那些喝酒的人们,个个背对着外面,对于小毛之悄悄出现,似乎并不在意,更不会去关注一二,这给了小毛一些非常大的想象的空间,平日断不肯去干的事情,到了这时,也有可能要干出来了。 好在,军大衣并不难偷,简直举手之劳而已,在大风之中,甚至快要掉下来,落在地上去了。 凄厉北风中,小毛浑身瑟瑟发抖,牙齿上下相碰,发出阵阵可以听闻的声音出来,脸色冻得青紫不堪,再这么下去,恐怕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倒不如把这件军大衣偷到手了,之后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否则的话,只怕是凶多吉少,无以平安度过这个冬天。 …… 胖子在喝了一阵子酒之后,觉得有些冷,加上夜色已深,北风不住地扫拂着大地,一些人家的店铺,在这种可怕的大风之中,瞬时之间便倒下来了。 人们陆续离去,胖子也不得不打住,而那些美女们,到了这种时候,也是颇觉困顿,纷纷离开了这家店铺,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胖子出了屋门,想拿起那件军大衣,回家,睡觉去了,可是到了门口左右瞧了瞧,根本就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呀。 “格老子的,我的军大衣呢?”胖子如此问了一声,又翻找着一些箱柜,可是里面哪儿会有? “唉,”有人劝住了,“你这么一身胖肉,不穿也罢,犯不着去找了。” “那可不行,老子的东西,那怕是擦屁股的纸,别人也休想得到。”胖子狠狠说道。 …… 小毛穿着那件军大衣,沿着大街不断地往前走着,此去不过是来大街上捡拾一些垃圾罢了,屋子被大风刮倒下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来吕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搞到一些钱财。 此时偷到了这么一件军大衣,穿在身上,非常暖和来着,看到夜色已深,便准备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睡一觉,一切等到了明天再说吧。 正这时,小毛听见有人跑过来了,一个胖子加上一位警察,看见了小毛,这便叫住了他。 “站住!”警察大喝一声。 小毛只好是站住了,不然的话,可能会非常不堪,人家可能直接就开枪也说不定哈。 “有事吗?”小毛问了一声。 这话尚且没有说完,那胖子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小毛,将之摔倒在冰天雪地之中,使之久久不能爬起来。 “你这是干啥?”小毛穿着军大衣如此问了一声。 “妈的,这是老子的军大衣,”胖子大喝一声,“快,快脱下来!” “这……”小毛沉吟着。 正这时,警察凑上前来了,二话不说,对准了小毛的头就是一警棍下来,直接打破了,一时血流如注。 而那个胖子大吼一声,生拉硬拽地把小毛身上的军大衣扯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拍去了上面的尘土,跟着那位警察扬长而去,不久之后,便不可看到了。 漫天大雪中,小毛光着膀子站在空旷大街上…… ———— 第八百五十三章 吸血鬼之石头变瘦 老瘦坐在一块石头上,此时不知自己是在做梦,尚且以为是真的,看着前面的那座宫殿里散布出来的珠光宝气,很是羡慕,有些不舍得离开,那怕知道一些里面的情形。 可是转瞬之间,非常清楚地看到了那座宫殿,仔细看去,并非是什么宫殿,而是一座坟墓,墓碑上刻着一个巨大的“来”字,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字,一些不明就里的人纷纷飞蛾扑火般,从四面八方路途遥远地来到了此地,不顾一切地往着那座坟墓赶去。 有些人看到了那座坟墓,有些疑惑,有所迟疑,可是更多的人们直接就进去了,没有半点犹豫…… 老瘦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这一幕可怕的情形,真的是浑身颤抖不已,此时怀着好心去劝说一些人,可是那些人个个似乎都疯了,并不听劝,相反,对于老瘦的建议,直接给予否定,有人甚至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二话不说,把老瘦的头都打破了,鲜血直流,非常狼狈。 老瘦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而那些朝圣似的人流,跨过鸭绿江一般,直接就从老瘦的身体上踏过去了,有些人甚至还以老瘦想挡自己财路为由,出于泄愤,毫不客气地在老瘦的头上撒起了尿来,直到把老瘦淋醒了,呛着了,这才打住。 “不能进去啊。”老瘦大声疾呼,可是人们无不耻笑着他,有人当时就说了,说他是个疯子。 正这时,一阵凄厉的北风中,一漂亮少女出现了,修长的大腿,高挑的个子,话语温柔,文质彬彬,看得老瘦顾不得那么多了,二话不说凑上前去,死死地抱住了那位旗袍加身的女人,想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可是,这一举动显然是颇为不妥,引起了人们的非议,当时就有人说了,此人是个流氓,大喊一声,围观者颇不在少数,有人直接就对老瘦拳脚相加,不仅要吐口水在他的脸上,甚至还咬下了他身上的一块肉来。 “啊!”老瘦惨叫一声,直接就痛晕过去了。 …… 老瘦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坟墓,一切正常不过,不过与梦境相比,自己不再是个胖子,而仍旧是个非常瘦弱的人。 此时睡不着,得出去看看,想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抽支烟,或者是看看星空的美丽。 在这冬天,天气晴好之时,星空往往是非常美丽的,简直澄澈无比,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去,心情之不好,亦当然会随着一缕风绪,瞬时之间便消散不见。 可是此时的老瘦还是有些困惑,多日下来,较比之前,自己更显得瘦弱了,右手掐住左手,几乎可以掐超过许多,往日自己虽然是有些瘦,可是不至于如此啊。 老瘦在门外略呆了一阵子,此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不应该一个人呆在旷野大风之中,至于为何如此,尚且想不明白。 老瘦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天气非常寒冷,加上夜色深沉,此时更是如此,断不可再呆在外面了。 见老瘦关上了屋门,吸血鬼从一块石头后面钻了出来,凑到了老瘦的身边,想去把门踹开,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贸然行事,悄悄呆在一些黑暗之处,方为上策。 老瘦躺在床上去了,浑身上下一片冰冷,几乎想爬起来去烤个火来着了,可是念及此时夜色深沉,不便做这事,还是老实地躺在床上吧。 也不知为何,本来天气是有所好转的,不是太冷,可是到了这天夜里,真的是有些古怪,已然是盖了两床被子了,老瘦依然是感到寒冷,在被子里如筛糠般,哆嗦不已。 无法入睡,老瘦只好是钻出了屋门,因为刚才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莫非有了贼,想图谋自己的财宝,不然的话,这半夜三更的,何以会有这种古怪的声音呢? 老瘦呆在外面一片寒风之中,此时浑身无力,几度欲休克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把持住了,并没有倒下去,否则的话,一旦栽倒在地,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月光洒下来了,非常美好,在这个时候,能与自己的女人约会一场,说个话,讲个鬼故事,或者是唱一支歌什么的就好了。 想着这些的老瘦已然是陶醉了,空旷无人的荒野,似乎只有自己一人呆着,蓦然之间,老瘦看到了一棵树,此树是老瘦亲手栽的,往日的欣欣向荣,到了此时已然是不再,叶子哗啦啦落了,而那些枯萎的树干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裂开了口子,有些甚至枯死了,非常难看。 一块石头在这个时候,不知为何,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变小,每隔几分钟便小一点,渐渐地,上千斤的石头,不到一个时辰,已然是可以拿在手上把玩,几乎只有人之拳头大小了。 “特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老瘦想不明白,看着那块石头,本来可以在上面睡觉歇凉来着,到了这时,几乎变成了人的眼珠子那么大了,并且还在继续变小。 老瘦啐了一口,踢了那块石头一脚,便准备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多日的劳累,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 第二天天亮了,老瘦依旧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看着过往的人们,大多是些牧童,赶着牛,往着大山上走去。 略看了一会儿,老瘦便不想看了,因为感觉到不妙,浑身无力,那怕只是坐着也是费力,倒不如钻进了屋子里,躺在床上来得舒服些。 …… 这天天气非常不错,花伯看了看天空,觉得是个耕田的日子,再不去把大山上的地种种,到了来年,再想着去吃面包什么的,怕就有些难了。 再者说了,这些日子以来,花伯老是感觉到有些害怕,至于到底怕着什么,危险来自何处,一时之间还真是搞不清楚,倒不如去大山上耕耕田来得好些,也省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扛着犁具出了屋门,花伯赶着牛往大山上去了,可是在经过老瘦的屋子门前时,那牛不知为何不肯往前走了,掉转了方向,竟然是往相反的方向逃去,幸好花伯抓住了牛缰绳,否则的话,那牛可能直接就跑掉了。 重新镇定下来之后,花伯放开了牛缰绳,赶着,吆喝着,往着大山上而去,可是不知为何,在路过老瘦屋子门前时,那牛的一条后腿竟然是变瘦了不小,几乎承载不住庞大的身躯,往前走去之时,得一瘸一拐来着,否则的话,这便几乎走不动路了。 并且牛的脸也是有点变态,几乎可以说是口眼剐歪的存在,看上去,非常之不好看,有如故意在对花伯做着鬼脸,甚至还有几分嘲笑的意思。 不过,对于这一切,喝了一些酒的花伯并不注意,仍旧不住地吆喝着,往着大山走去。 直到进了大田,耕作之时,花伯这才看清楚,那牛腿脚非常不便,几乎有些瘸了,不过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只好是继续着耕田,不然的话,来年吃什么用什么呢? 本来这么一块大田,平日耕作,至多半天就能搞定,可是此时因为牛之问题,直是耕到夜里,到了几乎看不到路了,仍旧没有完成任务。 “看来这一年的收入将会是非常之少呀,”花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不知小花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因为牛之不中用了而挨饿呢?” 正这时,那牛看了花伯一眼,非常丑陋的样子直使花伯几乎要愤怒了,这不,二话不说,凑上前去,对之直是左右开弓,打得那牛的脸几乎正了过来。 到了年末,人家一年忙碌下来,收入丰厚,而此花伯呢,简直无以果腹,小花更是成了一家人的希望,准备着嫁给一位家道殷实的人家,不然的话,跟着花伯直是有可能喝西北风哈。 …… 且说老瘦在这天夜里依旧出了屋门,想呆在外面,看看月色,或者是听听小河东去的声音,这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天夜里不知为何,看到天上的月轮,本来是一轮满月,可是看着看着,发现呀,那月轮竟然是变得非常之小了,小得成了星星一样的了,最后直接消失在老瘦的眼前。 夜色非常之漆黑,一个人不敢呆在外面,只好是钻进了屋子里去了,可是这时不知为何,心里极其不舒服来着,咳嗽不已。 握了握自己的一只手,发现较比之前更是瘦得不堪了。 “再这么下去,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老瘦看着自己的瘦手,如此长长地怅叹着。 不要说自己的手了,放在屋子里的那块石头,用来压住屋门的那块石头,到了此时,也是瘦得不堪,几乎压不住那扇屋门了。 老瘦轻轻地把那块用来压屋门的石头拿了起来,平日可是有三千来斤重,绝对拿不起来,可是此时真的是有些诡异,竟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之拿在手掌心,丢出去了。 “看来明天还得再去找块石头呀。”老瘦这么想着。 ———— 第八百五十四章 冬天桃花盛开 这年的冬天真的是非常之寒冷,寒潮红色预警,荒村的人们,纷纷宅在家中,断无出门之理。 少秋亦是如此,蜷缩在狭小的屋子里,借着昏暗的从窗户外面散射进来的光,无聊地看着一本书,一本有些残破的书。 那确实是本残破的书,其中许多页被二傻子撕去了,虽然如此,仍旧无法泼灭少秋阅读的兴趣,这不,在这寒冷的冬天,宅在家里看起来,感觉还有些意思。 一般在这样的天气里,既然下着雪,那么便不可外出,不然的话,还真是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碰到熊瞎子还算是轻的,有些背时者甚至可能看到鬼。 少秋不想出去,不止是因为怕外出看见鬼,这一旦看到鬼了,依照传统的说法,说是活不了多久,一两年之间可能就会老去,不在人世了。 不,不光是这么个理由,更重要的是,人们非常的不待见他,一看到他,纷纷要往他的头上,身上啐口水,甚至骂娘打人。 因为少秋在荒村的名声非常的不好了,有人甚至说他是个贼,专干一些坏事,甚至有可能去偷人家的鸡鸭之类的物事…… 背负着如此名声的少秋,此时活在荒村几乎是没有什么脸面了,只有到了夜里,这才悄悄出去,看看小河东去,或者是听听人家夫妻俩在夜里干那种事发出来的声音。 最近一位少女跳了河,跳河那天,天气并不像小花投河之时,非但没有下雪,反倒一片晴朗,本来以为不会出事,不然的话,想必那位少女也不至于去跳河了,不过是因为与父母争吵几句话嘛。 不过少女还真是跳了河,当然只是吓唬一下的意思,觉得这一跳下去呀,可能也会像小花那样,根本就不会出事嘛。 加上那天天气也是非常寒冷,下着雪来着,不然的话,那位少女也不至于想这么个法子出来了,不过是想父母收回成命,不要逼迫自己下嫁给一位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罢了。 那位少女的父母真的是逼着她要嫁给少秋来着,不然的话,少女也不至于想出这么一个法子,选择跳河,不活了。 但是,少女并非真的是不想活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选择这么个自尽的法子,死亡的法子多的是,可以去上吊呀,也可以去跳楼嘛…… 可是,聪明的少女不这么干,因为并非是真的想死了呀,觉得只要自己做出这么个举动出来,说不定呀,父母可能就不再逼迫,甚至妥协了,不会再做出那种强人所难之事了。 但是,少女跳河这天,虽然是下着雪,可是这时的雪真的是有些诡异,当少女站在冰河上,准备着往下面跳去之时,那块冰真的是断裂了,破碎不堪,瞬时之间便真的是跳下去了,从此死去,甚至连尸体也找之不着。 死者的父母觉得这一切皆是拜少秋所赐,如果没有他的读书,自己也不会看上他,不看上他,也就不会逼迫自己的死女子嫁给他了。 可不就是与少秋有关,甚至是拜他所赐么? 因此,少秋这些天可不敢出去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那少女的父母到处在找寻他的下落,一旦找着了,立马要弄死了他,至少也得如自己的女儿一样,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跳进小河。 到了这个时候,花伯有时也劝解一翻,似乎不赞成这么干,不过这话没有说完,肚子便非常之痛,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只好是捂着自己的肚子,匆匆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因为这种事情,荒村的人们一时也是认同了死者父母的看法,此事算是由少秋引起,没有少秋,那少女不至于投河,更不会年纪轻轻就已然是不在人世了。 少秋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而小花这些天,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也是责怪着他,不肯与之聚在一起读书来着,更不敢和他去小河边散步闲聊,不然的话,不仅自己性命可能不保,连带着使自己一家人也会受到人们的指责,说不是个东西。 对此,少秋有什么办法呢? 这天夜里,已然是好多天不出屋门的少秋,忽然听见有人打门,声音极其野蛮,闻之者莫不害怕,何况少秋这种读书之人,更是如此。 “出来!”深沉的夜里,一个声音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一度使之感到相当不安,没有办法,只好是拉开了屋门,站在一阵阵凄厉的寒风之中。 “这……有什么事吗?”少秋袖着双手问了一声。 “你得赔我们女儿!”投河而死的那位少女的母亲如此说道。 “是的!”少女的父亲附和着。 “可是这事与我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呀,怎么说要我赔你们女儿呢?”少秋这话一说完,立即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脸色非常之难看。 正这时,那些爱看热闹的人们纷纷也凑了过来,听着死去的少女的父母哭诉着,谩骂着。 “都怪你要读书来着,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想着逼迫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你这个王八蛋,此时出了人命,你他妈的看着办吧。”投河而死的少女的父亲如此对少秋说道。 “你就不应该活在世上,你……你这挨千刀的,看老娘我今天不杀了你,不杀了你老娘我就不是个人!”女孩的母亲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来了,此时横着一块砖头,对准了少秋的头,狠下心来,下死力拍了一下子。 少秋的头立马流出血来了,此时围观的人们不敢作声,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人们纷纷指责着少秋,觉得他真不是个人,若非他活在人世,那投河而死的女孩也不至于死了不是? 少秋捂着自己的头,一时倒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到了这个时候,围观的人们几乎没有一个人为少秋说话,反倒非常同情那位打人的泼妇,纷纷劝解着,“不要因为这种人打疼了自己的手!” 可能觉得少秋罪不至死吧,女孩的父母打了少秋一顿之后,火速离去,可不敢呆在此地了,得去把自己宝贝女儿的尸体找回来,这么冷的天气里,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躺在冰冷的河水中了。 少秋关上屋门,幸好略懂些医术,加上伤口不大,略作处理便已然是没事,此时关上屋门,死死地在门后压上一块石头,这便准备好好看看书了。 可是门前的人们,纷纷指责着他,说他不得好死,怎么会干出这种坏事呢? 当人们散尽了之后,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慢慢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可怕的咳嗽声,这便有些怜悯,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送来了一些木炭,非要摆放在少秋的屋子门前。 “这个你就收下吧,”老婆婆说,“天气太冷了,不能冻坏了身子哈。” 老婆婆说完了这话,在一阵阵寒风中,渐渐离去了,可不敢再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否则的话,可能会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来着。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之后,老婆婆便感到浑身不适,肚子非常痛,更为可怕的是,纵使是盖上了三床被子,躺在床上依然是感觉寒冷。 “都盖了三床被子了,你还想怎么着?”老婆婆的丈夫几乎要生气了。 “冷,冷啊!”老婆婆颤动不已,几乎要喊天了。 而这时,外面的大雪下得更大了,一度欲把老婆婆的屋子压垮了,幸亏屋子还算结实,否则的话,下这么大的雪,还真的是有可能垮掉! 就在这样的夜里,老婆婆惨叫一声之后,离开了人世,死了,死的时候眼睛未闭,看上去非常之恐怖。 老婆婆的丈夫因为没了女人,在这天夜里,饥渴难熬,只好是去找刘寡妇,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强行抱住了了她的大腿,想做那种事情…… 可是,刘寡妇挣脱了,一脚踹开,关上屋门,砰地一声在大门后面又压上了一块石头,使老婆婆的丈夫只好无奈地离去,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老婆婆的丈夫可能觉得既然好人没有好好报,便不用去做好人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去抱刘寡妇的大腿,可是人家不待见,没有办法,只好是放弃。 老婆婆的丈夫这天出了屋门,往着大山上走去,在一非常偏僻之地,看到一位少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瞅看了一阵之后,发现竟然是那个投河而死的女子,可是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种没有人的地方呢? 老婆婆的丈夫不管这么多了,自从老婆婆去世,没有女人陪伴,有些寂寞,何不趁此时无人,与这位少女做一下那种事情,反正她也是有那样的意思嘛,有何不可呢? 正这时,一阵巨大的风刮过,那少女瞬时之间消失不见,面前出现一株桃树,也是奇了怪了,在这大冬天里,这桃花竟然是胡乱开着,非常之好看的那种,看得老婆婆的丈夫眼睛都有些花了。 ———— 第八百五十五章 召唤师 小毛站在漫天大雪中,不知何去何从,心绪苍凉,浑身颤抖不已,加上患病在身,又如此寒冷,牙齿上下交战,已然是处于极度不堪之境地,如此下去,不出半天,肯定会出大事,说不定哈,届时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慢慢地,小毛离开了吕镇。吕镇的人们不待见他,加上偷了人家的东西,此时颜面无光,再呆下去,保不定会出事的,尚且不如及早离去来得好些。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身无分文,回去的路费都没有,谈何离去呢?倒不如呆在此地来得好些,至少没有吃了可以去偷,抢当然是不敢了,只能是悄悄地去偷些东西。 沿着大街走了一阵子,想去偷人家一个包子吃吃,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支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肯定得出大事,加上天气非常寒冷,浑身上下,几乎不穿什么衣服,如此下去,熬不了多久的。 往前走了一阵子,还真是碰到一家店铺,卖包子的,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小毛口水直流,这便站住了,不想往前走去,想悄悄地偷人家的包子吃。 没有人。周围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纷纷避开,绕了个弯,离去,瞬时之间消失不见。小毛看着这个情形,知道偷东西有了条件,不会被人看到,此时伸出手来,真的是抓住了一个包子,怀揣着,趁着人家不注意,便一口吞下去了。 吃完了包子,小毛这才看见那老板从柜台后面冒了出来,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在那儿不断地数着钱,脸上带着笑容,非常灿烂的那种,看得人的心情,瞬时之间也是为之而好了起来。 吃完了一个包子,小毛往前走去,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似乎自己刚才吃进去的不是什么包子,却是屎来着,不然的话,怎么会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呢? 这不,走到一偏僻无人之处,小毛这便不断地呕吐来着,可是吐出来的东西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发现竟然是一些蛇的肚皮,非常恐怖的那种,怪不得此时感觉到如此恶心哈。 小毛吐了一阵子,知道被人放了蛊,那包子并非是什么包子,而是蛇的肚皮,白色的肚皮,怪不得有种不堪的味道,使得小毛此时几乎是狂吐不已,把之前吃下去的东西也吐出来了,瞬时之间,肚子空空如也,几乎是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了。 小毛回到了荒村,依旧住在一个偏僻所在,所幸此时的屋子虽然是倒下了,可是材料砖石之物还在,稍微劳作一下,动动手,便可以将之搭建起来,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住进了自己亲手搭建起来的屋子里后,天上渐渐堆起了阴云,到了夜里更是非常之寒冷,鹅毛般的雪花飞舞不住,加上北风之呼啸,到了此时,真的是令人无法生存下去了,特别是小毛,肚子痛不说,还不时听见有人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口口声声说要他赔钱。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小毛又似乎听见刘寡妇的声音了,闻着这样的声音,不知为何,使他的心情既相当兴奋,又极度恐惧,怕与之在一起之后呀,又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事情,与其如此,倒不如不听见她的声音不看见她的样子。 小毛此时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想与刘寡妇叙叙旧,聊聊天,至少也得请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坐在一起,感受一下她的妩媚也是好的。 可是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之时,苍凉的大地,几乎看不到任何人之存在,所有的不过是大雪飘舞的姿态与北风吼叫之声罢了。 小毛赶紧关上屋门,吹灭了灯火,此时无论如何得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到了明天,可能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是这个时候,从破败的窗口传来一阵阵敲木鱼的声音,连续不断,前后一致,听上去,非常之嘲杂,一时没有半点睡意,只好是睁着眼睛,张开了耳朵,无聊地听着。 也不知为何,此时在小毛的破败的屋子门前,还真是有位和尚站着,正不断地敲着木鱼来着,身上所穿既相当之少,袈裟也是破败不堪,根本挡不住冬天的风雪。 可是这和尚为何非要站在小毛的屋子门前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呢,此时吵得人几乎都无法入睡,更有何心情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呢? 往常到了这个时候,小毛都要想一下吕镇的女人们,尤其是那些长得不错的少女,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正当他再度去想一下女人之际,门外却无端响起了木鱼声,一听到这种声音,小毛便没了那种心情了,不然的话,这样的夜晚又可以好好地往死里去想那些风流的女人。 想不成女人的小毛,只好是不去想了,耳朵边传来阵阵木鱼声,听闻这种声音,在小毛的脑海渐渐浮现出一座庙宇,非常雄伟的那种,看上去,在那座庙宇中还似乎站着一位尼姑,正不住地对着他招手致意,似乎想在那神圣的地方与他来场悄悄的幽会呢。 在这木鱼声中,小毛出了自己的屋门,往前走去,光着身子站在漫天大雪之中,可是此时的脸上带着笑容,因为在他的眼前有着美好的风景,那座庙宇之中的那个尼姑正笑着站在那儿呢。 那尼姑不知为何,长相如此清秀,只是看了一眼,此时便已然是无法忘记,更不敢舍弃不顾,纵使是死了,也要冒着风雪往前,不住地朝着她走去。 此时一位站在旷野撒尿的汉子,躲在一片杂草丛中,借着淡淡的天光,看到了小毛闭着眼睛,往前不住地走去,而到底要去往何处,那汉子不知道,还以为要去与什么女人约会,故而干咳一声之后,旋即离去,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 在不远处一荒凉无人之处,女巫正静静地坐在风雪之中,不时敲着木鱼,声音忽远忽近,时有时无,有时在天边,而有时呢,却近在眼前。 “来!”女巫不住地念叨着这个字,这个字随着一阵阵狂风不断地往着小毛的身边吹去,使之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几乎回应了女巫的话,沿着没有路的路,胡乱地走着,朝着女巫所在之地。 在女巫的身边,吸血鬼蹲在一片漆黑之中,不时伸出自己的头来,看着远方,想知道一下情况到底如何,有没有人送上前来让自己喝一些血呢? “来了没?”吸血鬼问了一声。 “快了。”女巫微笑着回答。 …… 小毛此时往前不住地走去,因为看到眼前有一片光明,里面几乎风光无限,有倾国倾城的女子,更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四季如春,没有冬天的寒冷,更不会有疾病之存在,不然的话,在这样的寒冷的冬天,何至于不好好躺在床上,却非要凑上前来,走进那个梦想中的天地呢? 不久之后,小毛便站在一处风光旖旎之地,此处流水潺湲,花开四季,简直是人间仙境,加上美酒飘香,酒池肉林,真的是个绝佳去处,不然的话,也不会冒死前来了。 小毛站在这个苑囿之前了,本来想进去一看,可是不成,大门关着,两边有人把守,非普通人可以进入,得有个牌牌,否则的话,无以入内,只好是徘徊在门口。 过了一阵子,小毛进去了,看到一个女人,非常美丽的那种,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微笑,直是天仙似的,看得小毛此时又不再喜欢刘寡妇了,瞬时之间看上了这位天仙似的存在。 …… “来了吗?”吸血鬼问了一声。 “来了。”女巫冷冷的声音。 吸血鬼看到小毛东倒西歪地站在自己面前,有所不屑,觉得这样的猎物没有什么营养,倒不如去吸取一些植物来得爽快些。 “爱吸不吸。”女巫丢下这话,一阵风似的离去,一时在此空旷之处,便只剩下吸血鬼与小毛了。 吸血鬼把那看不见的吸管插进了小毛的血管,一时舒服地坐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开始大吸特吸,几乎要把小毛的血都吸光了,仍旧还在吸吮。 小毛看不到那个尼姑了,却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刘寡妇的身影,较比往日,变得更加的漂亮可爱了,可是正这时,不知为何,发现自己已然是站不住了,没有力气了,这便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 小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去什么地方,而是好好地呆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陪伴着他的,不过是门外无尽的风雪罢了。 到了下午时分,再也不能躺下去了,得出去看看,不然的话,如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小毛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时,感觉相当的不对劲,浑身上下已然是一片虚脱,根本就站不住了,几乎不能动弹,此时想去与人家说说话已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干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终于是因为没有什么力气而栽倒下去,倒在一片冰雪之中,久久无法站起来。 ———— 第八百五十六章 猪听到了什么? 这天夜里,花伯出了屋门,因为心情不好,有些烦乱,此时不去小河边散散心的话,怕是不妥,压抑情绪的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却又不敢当作花婶的面发脾气,那样的话,可能会被花婶打的。 花伯只好是去了小河边,幸好月色不错,略坐了一会儿,看了一阵子悠悠的河水,觉得有些腻味,没意思,倒不如回到家里,与自己的女人呆在一起来得好些。 正打算着离去,淡淡月色下,忽然看到自己的父亲沉浮于冰冷河水中,而在父亲的身边,不知为何,竟然有水猴子出没。 花伯想去看看自己在大路上捡来的一头猪的,本来应该还给人家,可是花伯并不,昧着良心把人家的猪关在一个不起眼的洞穴之中,好久不见,此时得去看看,为之弄些吃食什么的。 可是正这时,在河水之中忽然看到了自己故去多年的父亲,并且在河水中有水猴子存在,真的是非常凶险,此时顾不上去看猪了,只好是站住了,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猪的主人也站在小河边,往河水深处看去之时,并没有看到花伯的父亲,但是看到了水猴子,正在那儿嬉戏玩耍,作弄出一些无聊的事情。 碰到这种事儿,一般的人们本能地选择躲避,可不敢靠近了河边,万一掉下去了,肯定相当的麻烦,在荒村,死于水猴子之手的人不在少数,此时不敢大意,瞬时之间便离开了小河边,甚至要回去了。 正这时,猪的主人看到花伯要跳下河去了,一时觉得不可思议,此人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于去与水猴子一较高下? “不能下去,有水猴子!”猪的主人如此劝说着。 “不行,我父亲出事了,再不去营救,说不定就要被水猴子拖去了,不行,无论如何也得去救救他老人家呀。”花伯边这么想着边准备扑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但是,猪的主人及时劝住了花伯,这样的事情万万干不得,要他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去做也不迟呀。 而在不远处,漫天风雪之中,召唤师正在作法,此时把花伯的父亲召唤出来了,出没于河水之中,与水猴子在一块儿,沉浮着,飘荡着,看看就要没入了河水之中了,真的是非常的危险。 对于这个现象,花伯看到了,可是猪的主人并没有看到,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嘛,只有水猴子在那儿变着戏法,不时跳跃腾挪,极尽调皮之能事。 “你放开我,我得去救我的父亲呀,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可不得了了。”花伯几乎要哭了。 “老哥,可不敢这么干呀,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并且那河水之中有那种害人的东西呀,纵使是强壮的人士面对此种物事也是有所害怕,难道您真就一点也不担心被那水猴子拖住了脚?”猪的主人如此问道。 “可是我的父亲!”花伯咳嗽一阵子,又开始努力挣扎着,想挣脱猪的主人,跳进小河,去把自己的父亲救上岸来。 正这时,花伯听见小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爸爸,猪跑了!” 听到这话,花伯此时又不去管自己的父亲的,往着小花所说之处走去,这猪是自己在大路上捡来的,还指望着它过年来着,可不能跑了,不然的话,这一家人以后要吃肉可怎么办呢? “往哪儿跑了?”花伯问道。 正这么问着之时,猪咆哮着跑过来了,一时不顾这么多,顶风冒雪的凑了过去,无论如何得把自己捡来的猪关好了,不然的话,纵使是去小河之中营救自己的父亲,那也是三心二意心猿意马的呀。 猪的主人看到那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大喜,原来自己的猪跑这儿来了,还以为去了吕镇呢,这下好了,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寻找了。 “来,来,来。”花伯如此喊叫着。 那猪听到花伯的喊声,一时还真就止住了脚步,不往前走了,甚至还回过头来看了花伯一眼。 花伯赶着自己的猪,准备着往河岸边那个洞穴中而去,可不敢藏在家中,不然的话,一旦让猪的主人知道了,可不好办哩。 小花此时也赶过来帮忙,有时吼喝,有时又骂上两句,总之是不能让猪逃去了,不然的话,没了这猪,以后呀,可能在过年的时候就没有味道鲜美的肉吃了。 花伯暂且放下了父亲,得把猪弄好了,不然的话,可不得了,没有了猪,过年只能是喝西北风了。不仅过不好这个年,让人知道了也不是个事,会笑话自己的。 “幸亏上天保佑,让老子捡到了一头猪,”花伯看了一眼猪的主人,如此说道,“不然啊,这个年可能都过不成了。” “是吗?”猪的主人如此嘲讽着。 “可不是,”花伯说道,“山上的庄稼因为不下雨,几乎没有收入,幸好在大路上捡了一头猪来着,不然的话,还真别说,可能就只好是叫我家闺女去吕镇站大街了。” “这猪的头上是不是长着一颗痣来着?”猪的主人如此问道,此时有些看不起花伯,觉得呀,他还真是个贪小便宜的人。 “是呀,”花伯有些吃惊地问道,“敢问足下,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猪的主人哼了一声,一时也不敢造次,气得几乎都红了脸,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是猪的。” “什么意思?”花伯一脸懵逼。 “猪是我的。”猪的主人清了清喉咙,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如此说道。 “怎么可能?”花伯脸色黑黑地问道。 “怎么不可能。”猪的主人吼了一声,此时赶起自己的猪,瞬时之间消失在小河边,也不去劝,也不去拉,任由花伯爱干什么干什么。 “父亲!”花伯此时又看到了小河中沉浮着的父亲,敢情他的父亲已然是被水猴子拖住了,此时不去搭救一二,怕是不妥,瞬时之间可能就会沉下去了。 “爸爸,”小花此时拉住了花伯的衣服,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河中有水猴子,可不敢跳下去呀。” 但是,花伯此时如何还会听小花的劝,不去把父亲营救上岸,自己还算是个人吗? 小花劝不住父亲,本来想把他好好拉住了,这么寒冷的天气,并且河水中又有水猴子出没,这一旦跳下去,可不就是去送死吗? 但是,小花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力气小了点,根本就拉不住嘛,看来也只好是任由父亲往冰冷的河水之中跳去,去捉水猴子去了。 而猪的主人赶着自己的猪,往着大山深处而去,走着走着,那猪不知为何,硬是不肯走正路,专门要往一些荆棘丛生处蹿去,而到了此时,猪的主人也有了些便意,再不去上个厕所,便真的是不行了,届时可能会拉在裤子里也说不定哈。 猪的主人上了个厕所之后,再去找寻自己的猪的时候,只找到一些猪的粪便,而猪已然是逃之夭夭,不知何处去了。 召唤师站在高高的山冈上,把那猪召唤住了,此时往着前方不断地逃去,没有目的地逃去。 且说花伯不听小花的劝,扑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后,往着父亲沉浮之处泅去,此时不去把父亲保护好了,不去把他救上岸来,真的是枉为人子,不配做人哈。 “父亲,”小花拉不住自己的父亲,只好是干站在岸边喊叫着,“可不敢去呀,河水之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水猴子哈。” 天上这时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门板大的雪花不断地飘舞着,洒在小河,洒在水猴子的身上,也洒在花伯父亲的身上。 北风一阵阵地呼啸着刮过,天气真的是变得极其寒冷,少女呆在河岸上,此时也是浑身瑟瑟发抖,而自己的父亲竟然不顾一切地扑入了小河,这真是岂有此理? 召唤师依旧站在高高的山冈上,不时念动法言,把花伯父亲召唤出来,此时在花伯看来,漂浮在河面的可不就是自己的父亲来着?不然的话,也不会什么也不顾地扑入了小河,想着去营救一二了。 泅到了水猴子嬉戏处,花伯感觉到不妥,不仅非常寒冷,亦且十分悲惨地被水猴子逮住了,此时挣扎不脱,只好是向少女求救。 “小花,救我!”花伯喊了这一声之后,瞬时之间便沉入了冰冷的河水深处,消失不见了。 少女只能是干站在河岸边不住地哭泣,因为河水非常之寒冷,断不敢扑进了小河,何况还有水猴子出没,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敢扑进河水之中去救人的。 正这时,少女看到一头猪从河之对岸扑进了小河,泅到花伯沉没处,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花伯从冰冷的河水之中冒出头来,显然是受了伤,这不,头上不住地流着血呢。 “爸爸!”少女呼喊着。 “小花救我。”花伯边喊边往岸边泅来…… ———— 第八百五十七章 吃人的桃子 老婆婆的丈夫面对此种变故,本来是想来找个女人玩玩,因为自从老婆婆去世后,生活总是显得有些孤单,长此下去,显然不是个事。 可是,此时发现少女不见,眼前出现了一株巨大的桃树,在此大冬天里,竟然不知好歹神经错乱地开起了花儿,一时觉得不可思议,本来想逃去,可是不成,已然是逃无可逃,只好就此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本来看到的是位少女,可是那少女为何瞬时之间就不见了呢?”老婆婆的丈夫此时有些懵逼,想了一阵子,想不明白,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觉得再这么想下去,只怕是会疯掉。 而吸血鬼正潜藏在一丛灌木丛中,一个老婆婆的丈夫不可能发现的地方,感觉到有些饥饿,想打这个坏人的主意,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对于吸血鬼之存在,老婆婆的丈夫并不知情,也是因为老婆婆过早地离世,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独自走上大山,到此无人之地来碰碰运气,想找到一个可以与之说些话,甚至可以与之一起去谈谈恋爱的女人。 本来看到了一位少女,这当然较比老婆婆来得更好更有味道些,此时的老婆婆的丈夫,直是捡了个宝似的,心情格外不错,立马想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便欲与之在一起了。 本来老婆婆的丈夫是位好人,可是自从看着自己的老伴去世,觉得做好人不过如此,甚至可以说得不到什么好报,不然,此时也不会萌生了干坏事的打算。 “老伴呀,”老婆婆的丈夫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你不该去帮那个读书人,不该把家里仅存的一点木炭送给他呀。” “为什么?”老婆婆似乎回答了这问话。 “因为你这么做了,得到了什么好处呢?”老婆婆的丈夫几乎要掉出了泪水,“你是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哈,反倒为此而送了性命,你觉得值吗?” “……” …… 老婆婆的丈夫此时在那桃花下面,渐渐地又看到了一个女人,此女人较比少女来得更加的有味道,可不就是刘寡妇么,只是不知她何以也出现在这大山上了呢? 大喜之下,老婆婆的丈夫扑了过去,也不与之说话,直接就要把事情做出来了,可是扑过去了之后,这才发现不过是抢到了一条红色的女人的裤子,刘寡妇并不存在,凭空消失了似的,瞬时之间便已然是看不到了都。 老婆婆的丈夫有气管炎,此时累得不行,抓不到刘寡妇,反倒使自己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弄得非常之狼狈,一时之间只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不然的话,可能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就要去了哈。 天上不知为何刮来了一阵风,在这风中,一团漆黑的云聚拢过来了,压在老婆婆丈夫的头上,使他感觉到更加的沉闷,浑身无力,这便躺了下去,想好好休息一阵子。 此时的吸血鬼呆在一片灌木丛中,作出了法术,把一根根细小的管子直接送了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入了老婆婆的丈夫的身体里,使之更加的虚弱,身体渐渐变小,看上去几乎只有人的拇指大小了。 看到老婆婆的丈夫细小得不像个人样,吸血鬼这才打住了,收住了吸管,此时已然是藏不住身子了,因为瞬时之间,他变大了不少,非常之肥胖了,只好是走到了老婆婆丈夫的身边,对之笑了笑。 “你是谁?”老婆婆丈夫如此问道。 “你猜。”吸血鬼丢下这话,一阵风似的扬长而去,瞬时之间不见踪影,消失在一团黑云之中,不可看到了。 “我碰鬼了?”老婆婆丈夫看着吸血鬼离去的背影,一时害怕莫明,早知如此,才不上大山来了呢,此时好了,着了人家的道,身子变小,此时回去,将如何见人呢? 正这时,桃树上结了不少的桃子,这些桃子看到老婆婆丈夫变得这么小了,本来不会说话的桃子竟然说起了话来了。 “你有女人吗?”一个桃子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婆婆丈夫有些愤怒。 “我也想和你的女人睡觉哈。”桃子笑了笑,说道。 “我特么弄死你!”老婆婆丈夫从那块石头上爬了起来,往着那个会说话的桃子凑去,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土块,准备给它点颜色看看。 正这时,那桃子不知为何,竟然是张开了一张可怕的嘴巴,里面赫然有牙齿之存在,洁白的牙齿微微张开着,看上去并不害怕老婆婆丈夫握在手中的土块,而是笑着,淡淡地笑着。 也不知为何,那桃子一张开嘴巴,老婆婆丈夫便感到浑身一阵阵地颤栗,握在手里的土块瞬时之间掉了下去,不敢去拿了,而自己的身体,也不知为何,竟然是不可抗拒地往前挪动着,不断地靠近着那可怕的桃子。 老婆婆丈夫感觉到从那桃子的嘴巴里不时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就如神仙的法言似的,闻听到这种法言,老婆婆丈夫瞬时之间便乱了心智,变得十分听话,顺着一阵风,不断地朝着那桃子凑了过去。 “来吧。”桃子笑着说道,此时那样子与平日看到的绝对不一样了,变得有些狰狞,非常的可怕,简直比一些鬼还要恐怖。 “你想干什么?”老婆婆丈夫弱弱地问了一声。 “要吃了你。”桃子如此回答。 “不能啊,”老婆婆丈夫慌乱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吃人呢?” “谁叫你变得这么小了。”桃子说完这话,此时张了张嘴巴,露出了非常可怕的两排牙齿,在老婆婆丈夫看来,此时牙齿的咬合力将是极其恐怖的,只要遭到啃噬,定然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老婆婆丈夫想逃,不敢呆在此地了,简直了,早知如此,才不来了呢? 可是,他已然是逃无可逃了,因为那只桃子竟然有手,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来了,死死地抓住了老婆婆的丈夫有些破败的衣物,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你放手!”老婆婆的丈夫有些恼怒了。 “就不,”桃子笑着说道,“你能把老子怎么地?” 老婆婆的丈夫简直出离愤怒了,下死力不住地打着那只无端抓住了自己的可怕的手,可是无论如何打,那只宿命中的手就是不放,那怕是断了也不放。 是的,桃子的手在一阵击打之后,已然是断了,可是那断了的手依然不放,死死地抠住了老婆婆丈夫的眼睛,似乎与那掉落在地上的断手有着看不见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婆婆的丈夫打了一阵子,此时有些劳累,略事休憩之后,发现那只掐住了他的眼睛的断手与掉落在地上的残臂已然是长在一起了,如蛇一样,直刺老婆婆的丈夫的眼睛,似乎想把他的眼珠子抠下来吃掉。 正当老婆婆的丈夫想说道说道之时,那只可怕的手已然是抠掉了一只眼睛,瞬时之间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咬合几下之后,那眼珠子便不可看到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老婆婆的丈夫几乎要哭了。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问完,他的头已然是被变得非常巨大的桃子衔住了,挥舞着四肢,此时想逃出桃口,却不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正这时,天上闪了个闪电,一时之间,那桃子吓得张开了嘴巴,不然的话,想老婆婆的丈夫能从虎口脱险,此直是不可能做到的。 老婆婆的丈夫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摸了摸自己的头,竟然是摸了一手的血,这才知道自己被这桃子咬了一口,还好没事,不然的话,可能就活不了了。 老婆婆的丈夫想喊人,可是声音非常之小,简直连一个虫子的啼声也不如,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只好是不去喊了,因为喊了也是没用,倒不如默不作声还来得好些。 正这时,老婆婆的丈夫看到有人进来了,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便大声疾呼,而那个人此时也听到了。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喊我呢?”那人如此自言自语着。 “老冯。”老婆婆的丈夫弱弱地喊叫着。 “谁?”冯大爷四处张望着看了一眼,可是没有看到人,“谁特么在吓我?” “老冯。”老婆婆的丈夫小小声地又喊了一声。 “谁在喊人呢?”冯大爷四处张望了几眼,可是荒山之上,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人,加上此时做贼心虚,想在大山上与刘寡妇约会一场,没成想碰到这事,背时之至,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老冯救救我。”老婆婆的丈夫如此祈求着。 “你到底是人是鬼,是鬼的话就出来,我老冯要是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毛,我就不算角色。”冯大爷显然是吓着了,大声地说道。 “老冯,这里有鬼!”老婆婆的丈夫如此对冯大爷说道,说完这话,此时想出去,可是因为受了伤,没有什么力气,只好是躺在一块石头缝隙之中罢了。 “你吓唬谁呢?”冯大爷几乎要骂娘了。 ———— 第八百五十八章 女人的谋略 且说冯大爷此次之上大山,不过是想来与刘寡妇约会一场,没成想到了大山上,走到此地,忽然之间听到有人喊自己,四顾一看,却又看不到人,一时心情大大的不好,几乎没有心思去与刘寡妇约会了。 在冯大爷面前有株桃树,此时正开着花,这开在冬天的桃花,较比春天里的,看上去略有些不同,不是那么鲜艳,也几乎闻不到什么香味。 “真是的,”冯大爷看着眼前的这株桃树,有些困惑,“这大冬天的,何以会无端开了桃花呢?” 在那株桃树上,此时还结着一个硕大的桃子,红艳艳的,娇嫩异常,只是看一眼,便令人垂涎三尺,想去将之摘到手里,甚至想去咬上一口来着。 正好冯大爷有些口渴,这便不顾这么多了,凑上前去,站在那颗桃子下面,欣赏起了这颗硕大的桃子,有些冲动,想去咬上一口来着,可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这么干,至于为什么,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明白。 冯大爷是个机灵的人,见不是个事,直接摘下了这颗桃子的话,怕不是个事,届时说不定哈,吃进了肚子里,尚且有生病的可能,倒不如不要去管它,只是看上几眼就行了,不然的话,万一得罪了神灵,怕是不妥。 “妈的,管他是什么呢,”冯大爷咽了下口水在心里说道,“反正有些口渴,倒不如摘下来直接吃掉。” “老冯!”老婆婆的丈夫急于要冯大爷摘下了那棵桃子,如此喊道。 一听到这话,冯大爷立马缩手,不敢去摘了,怕这是个怪物什么的,届时一旦吞下肚子,去咬自己的肠胃,此直是不好,非常的不吉利来着。 “老冯,”此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可以吃了它。” “我吃你个鬼。”冯大爷啐了一口,觉得再在此地呆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倒不如就此离去来得好些,来得安全些。 于是,对着那颗桃子作了几个揖,又对之说了些好话,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又什么大人有大量啦等等等等。 在说了这些话之后,身边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哭泣的声音,一闻到这种声音,冯大爷更是不敢得罪,此时不要说去吃那棵桃子了,纵使是摸一下,或者闻一下它的气味,对他来说,已然是变得如此困难、可怕。 “老冯,”正当冯大爷准备离去之际,那个声音又出现在自己的耳边,“打死它!” 一听到这话,冯大爷知道可能碰到鬼了,绝对不敢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在敌情不明之情况下,倒不如暂时退却。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刘寡妇忽然之间出现了,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似乎答应了他的追求,可以与之在大山上好好说说话来着,甚至可以嫁给他了。 “你来了?”冯大爷看着刘寡妇,此时觉得有些不妥,不敢与之有任何的来往,不然的话,可能会得罪神灵,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刘寡妇平日对此冯大爷,那是相当之不待见,不仅因为其人好色,简直畜牲一般,荒村的人们个个对之是深恶痛绝,不肯与之有任何的来往,当然,刘寡妇也不例外。 之前去了吕镇,刘寡妇满以为可以好好地去感受一下城市的繁华,甚且可以去听听戏文,欣赏一下那些美妙的音乐,可是在途中竟然碰到了冯大爷! 刘寡妇瞬时之间便离开了吕镇,因为觉得呀,有冯大爷的地方就是不干净,不舒服,倒不如离开,以后有机会自己一个人再单独去闲逛也不迟呀。 可是那冯大爷还真是脸皮厚,无耻之极,见刘寡妇不去赶集了,一时也打消了去买些肉的打算,而是尾随着她,回到了荒村,想在无人之时,与之呆在一起,共同消磨这宝贵的岁月时光。 进了刘寡妇的屋子一看,没人,知道她可能上大山来了,这便跟着上了大山,刚走到大山上,想在一个隐密的地方与之约会一场,没成想碰到了这事,竟然听到有人在悄悄地喊自己。 当然,冯大爷绝对不会去回应那样的喊话,当时就准备离开,回家,不,去吕镇,去找那些站大街的娘们。 可是一想起刘寡妇的美,一时之间便取消了这样的念头,觉得还是刘寡妇长得好些,那些站大街的娘们怎么可能与之相提并论呢? 正准备离开此地,去她的家里找找看,此时有些饥渴,无论如何得与之在一起了,不然的话,特么这日子还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哈。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刘寡妇出现了,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并且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自己,这个举动几乎吓了冯大爷一跳,在他的印象里,这刘寡妇还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今日如此,到底是吃错了药了呢,抑或是有所图谋? “老冯救我!”正这时,那个声音又传来了,听上去,小小声的,非常之诡异,吓得他此时几乎有了些心理问题,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想那种事情了。 冯大爷挣脱了刘寡妇的拥抱,觉得此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然的话,甚至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临到自己的头上,与其如此,倒不如没有女人来得好些。 这便迈开步伐,箭步流星地往前蹿去,无论如何得离开此是非之地,不然的话,照此情形,尚且不知还会出什么样的可怕的事情。 “老冯别走!”那声音又传来了,吓得冯大爷此时恨不能多长条腿,这不,几乎还摔了一跤,等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然是看不到刘寡妇,也看不到天上的太阳,夜色已然是悄悄地降临大地了。 冯大爷不顾一切地往前逃去。 而在此地,老婆婆的丈夫此时只有拇指大小了,是被吸血鬼吸了一阵血之后变成的,而那只硕大的桃子,在面对这个几近虚脱的人时,竟然是长出了人脸,生成了阴森的牙齿,非常锋利的那种,令老婆婆的丈夫极其害怕,却又逃无可逃。 “别吃我,”老婆婆的丈夫祈求着,“求您了。” “非吃了你不可。”桃子此时伸出一只可怕的小小的手出来,抓住了那个拇指大小的人,狞笑着,拖入了自己满是牙齿的口中去了。 在吃了人之后,那株桃树瞬时之间湮灭不见,在此地,几乎又是一片荒芜不毛之地,长在上面的,不过是几茎乱草罢了。 …… 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颤抖不已,回想着白天碰到的一幕,心绪苍凉之极,照此下去,只怕是不能再去与女人相好了呀,这可要如何是好哈。 不久之后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冯大爷也去了,多日之呆在屋子里,再不出去走走看看,显然不妥,人甚至都有可能会疯掉。 在吕镇,冯大爷碰到了刘寡妇,此时的刘寡妇看上去非常光鲜漂亮,围观的人们不少,就连一些瞎子无目之辈,此时也要凑过来看看。 “真是长得漂亮。”有人如此评论着。 “好看,是个美人。”有人大声地赞叹道。 …… 可是看到刘寡妇,冯大爷心情相当复杂,想起大山上的一幕,此时还有何心情去想那些事情,倒不如就此打住,干脆逃回去得了,不然的话,万一这刘寡妇再度抱住了自己,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一有了想法,冯大爷立马施行,瞬时之间逃出人群,沿着大道,不住地往着荒村而去,可不敢再与刘寡妇呆在一起了,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有祸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哈。 走了一阵子,感觉有些累了,冯大爷便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此时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话,照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可能会死的。 正这时,回过头来一看,发现呀,那可怕的刘寡妇又出现了,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不即不离,从容淡定,似乎有何图谋,非是想吃了自己,那便是想把自己卖掉! 冯大爷不敢大意,沿着古道,往前忙忙蹿去,而刘寡妇此时脚步匆匆地追了过来,似乎不与之成双成对,不与之同床共枕,便不算是个角色了。 看到刘寡妇这么做,此直是非常之不道德,简直可以说是禽兽不如,这也太吓人了不是? 冯大爷本来又想骂娘了,可是觉得不妥,对一位女士骂出那种脏话,显然有失体面,于是三缄其口,并不作声,只管往前逃去罢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冯大爷死死地关好屋门,之后再躲在床下面去了,此时幸好刘寡妇不再追过来,不然的话,吓得有些精神错乱的冯大爷真的可能会自杀。 …… 刘寡妇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哈哈大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骚扰老娘了。” 说完这话,刘寡妇又啐了一口,之后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去了,约好了的,夜里有人会爬上她的床,与之一起共度美好人生。 那个即将爬上她的床的是位杀人犯,犯案之后,整天游荡在荒村,以逃避官方的追捕,无聊之时,便钻进刘寡妇的屋子,与之睡在一起。 ———— 第八百五十九章 会走路的鞋子 那位投河自杀的少女被人们埋在南山之南。 少女之所以自杀,那是因为听到人们说了,说少秋是个傻子,而自己的父母却逼迫自己嫁给一个傻子,此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不,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顶风冒雪地到了小河边,本来不过是想做做样子,因为呀,在这么厚的冰层上不可能掉落下去。 但是,诡异的是,少女最终还是死在了河水之中,悄悄地,无声无息地,就如静静地哗哗地下着的雪花那样。 少女不应该自杀,因为她的父母是对的,少秋并非是一个傻子呀,何至于选择跳河自尽呢? 可是,少女已然是跳河自尽了呀。 出于无奈,人们只好是把死去的少女埋在南山之南。 …… 就在这天夜里,下着大雪的夜里,少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不敢出去,因为最近时常听说有怪物出没,寻常之人,大都一到了傍晚,便悄悄关上屋门,绝无出门之理,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物事,届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门前似乎有人走过,是少女的脚步声,不知伙同何人,迅速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沙沙的脚步声,在此时听来,非常之清晰。 那声音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留在门前的,不过是一阵阵的风声罢了。 少秋不敢出去,紧紧地关上屋门,呆在一片凄凉之中,心绪苍茫,有如门外的茫茫大地,于苦寒一片之中,噤如寒蝉,不知今夕何夕。 正这时,门前的脚步声又起,此时听去,却不是少女的脚步声了,到底是何人的,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似曾相识,可是想不起来。 在这么寒冷的夜里,到底是何人徘徊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呢? 少秋不得不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莽莽山峦之上,古木参天,雪花如雨,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蔚为壮观,使人颇想吟诗一首,以抒抑郁之情。 “刚才还听见有位少女的脚步声呢?”少秋在心里沉吟着。 此时关上屋门,不得不如此,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再也不敢呆在外面,不然的话,说不定哈,几日之后,可能就会感冒发烧了。 紧紧地关上了屋门,此时不敢去什么地方,在如此寒冷的夜里,不要说人不敢出去了,纵使是一些石头,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纷纷想躲避起来,不敢光着膀子躺在冰冷大地上。 夜色深沉,少秋渐渐闭上了眼睛…… 此时来到了一个不知什么所在的地方,粗步估计,觉得此地应该是南山之南,至于为何忽然踏足此处,还真是想破了脑壳也不知就里,此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凄凉。 少秋坐了下来,直接坐在一块石头上,张望了一眼,四处荒凉,毫无人迹,所有的不过是些苍郁的树林罢了,其他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人烟,也没有鸟语。 略坐了坐,有些疲倦了,便站了起来,想四处走动,看看瞧瞧。 不远处,有双崭新的高跟鞋,红色的那种,非常漂亮,看得少秋此时甚至想去摸一摸上面的那些雕饰,甚至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将之揣在怀里,说不定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哈。 可是,在这蛮荒无人之地,为何会无端出现一双高跟鞋呢,如此高档的品质,纵使是吕镇,怕是也不容易买到哈。 少秋一时为之而慑住,不敢乱动,不要说去摸一摸了,那怕是看一看,也是有些忌惮,怕沾染上什么东西。 在那双高跟鞋边,有座新坟,这应该是之前投河而死的那位少女,据说是因为少秋而亡,一想到这个,此时觉得真的不能在此地再呆下去了。 “我特么怎么到了这儿来了呢?”少秋在心里如此沉吟着。 正想着离开,忽然看到那红色的高跟鞋竟然是走动起来,往着远方不住地走去,这没人穿的鞋子竟然可以自己走动? “这不可能吧?”少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些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再度看去之时,发现还真是的,那红色的高跟鞋慢慢地往着前方走去。 往前走了一阵子,此时又回来了,站在少秋的面前,静止了一分钟,便又开始走动,围绕着那座新坟,来来回回地绕着圈子。 “此时能有个照相机把这样的情景录下来就好了。”少秋看着这可怕的一幕,如此思忖着。 可是这个时候,在他的身边几乎什么也没有,而这价值不菲的照相机怎么可能会有呢? 只能是看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不住地以那座新坟为中心绕着圈子,徘徊着,犹豫着,脚步声是轻的,甚至可以说是听不到的。 一轮红日渐渐沉入了西山,看来要不了多久,便会落下去了哈。 少秋四处张望了一阵子,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衷肠,诉说一翻此时自己的心情,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可能真的会疯掉也说不定哈。 可是没有人,一个也没有,只有无尽的乱石与古老的有些沧桑的树木,其他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甚至也没有路,不然的话,真的可能逃去,没有人愿意与此物为伴,少秋也不例外,可是既然是碰上了,一时之间,有何办法呢? 看看那红色的日头即将坠落下去,西天一片绯红,余辉似血,几乎把整个天空都映红了,非常之碜人,何况此时少秋只有一个人呆在此地,那种可怕,还真是一言难尽哈。 “不知该往哪儿逃哈。”少秋沉吟着,四处看了看,一时看不到路,不然的话,瞬时之间,便已然是踏上了大路,离开此地了。 落日掉下了西天之后,幸好有月轮出来了,不然的话,还真是可能会吓死,不过,那月轮也是惨淡得可以,仅有些淡淡的凄凉的光洒下来,照不明这片天地。 月光下,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仍旧围绕着那座新坟,来来回回,不断地走着,徘徊着。 既然没有路,那么就不要离开此处了,何况此时的少秋,已然是走不动了,脚崴了一下,行动颇为不便,只能是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那双红色地高跟鞋不住地走着,走着。 这时感觉到肚子有些痛起来了,简直无法站立,只能是躺下去,就躺在那块石头上,所幸石头还算干净,纵使是躺下去了,也未尝不可。 在那块石头上略躺了一阵子,感觉到肚子不那么痛了,这才爬了起来,往四处看了看,此时发现,那双红色的鞋子已然是悄然不见。 “刚才还在这儿兜圈子,”少秋沉吟着,“怎么这会儿就看不到了呢?” 没有路,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少秋只好是仍旧坐在一块石头上罢了,此时忽然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似乎认识了这个地方,可不就是南山之南吗? “我怎么到了这儿来了?”少秋问了自己一声。 风一阵阵呼啸着刮过,正徘徊着,不知该往哪儿走之时,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再度出现,仍旧围绕着那座新坟不住地绕着圈子。 “难不成这座坟是那位少女的?”少秋觉得有些害怕,“可是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得离开此地,无论如何,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尚且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来着,说不定自己还得为此少女殉葬来着。 幸好还有月轮之存在,依稀看得清路面,这便往前逃路,无论如何得离开了此地。 跑了一阵子,真的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以为摆脱了那可怕的东西,可是回过头来一看,发现呀,那双红色的鞋子竟然也跟了过来。 少秋往哪儿走,那双红色的高跟鞋也往哪儿走,紧紧地跟着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此时月色荒凉,山峦之上,更是什么也没有,沐浴着碎碎的银色月光,一切的一切皆显得如此凄凉,这不,看着看着,少秋竟然是哭了,非常伤心的那种。 而闻到少秋的哭泣,不知为何,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寂然不见,凭空消失了似的,再也看不到了。 哭泣了一阵子,少秋绝望了,觉得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这地了,一时横下心来,打算就死在此地算了。 可是,蓦然回首,发现在眼前竟然是凭空出现了一条路,并且这路是非常大的那种,而一旦有了路,少秋彷徨不安的思绪渐渐静下来了,以为可以回家了,此时止住了哭泣,甚至露出了笑容来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忽然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响了一声,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还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它竟然是跟了过来,难道想跟着自己回家不成? 此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再不去吃些东西的话,这路真的是没法走下去了,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在前方不远处真的是出现了两个包子,并且在包子旁边还有一瓶热牛奶。 这些食物摆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而在这石头周围并没有人呀,何以会出现这些食物来着? 少秒一时之间,也不去管这些了,此时饿得不行,再不进食,怕是无法走路了,而走不出这地,回不了家,这与死何异? 吃了那些东西之后,浑身上下,渐渐有了力气,正想着往前继续走去,可是天上似乎下起了雨,冰冷的雨落在人的身上,瞬时之间便快要淋湿了衣服了,此时无论如何得找个躲雨的处所,不然的话,那可就真的惨了。 ———— 第八百六十章 扔掉了珍珠玛瑙 花伯呼喊着小花,想她来营救自己,不然的话,瞬时之间可能就要被水猴子拖入了河水之中了。 正这时,花伯明显感觉到那拖住了自己的双腿的怪物放了手,却死死地拽住了那头从岸边扑进了河水中的猪,渐渐将之拉进了河水深处,悄然不见。 花伯失魂落魄地泅到了岸边,而少女此时也是赶紧走上前来,安慰着,说并没有看到爷爷。 “真的是哈。”花伯镇定下来之后,再度往河水深处看去之时,已然是什么也没有了,这才想起来了,原来自己的父亲早已过世,此时不可能出现在河水中,之所以会看到他老人家,那肯定是一种幻觉。 花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深沉的夜里,花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此时哪儿也不想去,只想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听着门外的风呼啸着刮过。 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幕,此时还心有余悸,恐怖好多天都平复不了,已然是不敢再去小河边了,只能是天天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这天,花伯早早起了床,扛着一把锄头,往着大山上走去,得去干干活了,不然的话,庄稼种不好,来年没有收入,此亦不妥。 在大山上干活的时候,花伯意外捡到了一只野鸡,那野鸡不知为何,竟然是撞死在他的面前,估计有两三斤重,拿回家之后也不舍得吃,直接拎着去了吕镇。 卖不掉。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问着花伯。 “野鸡呀。”花伯淡定地回答。 “不可能,野鸡我难道没有见过,不会是这样的哈。”另外一人如此说道。 “这东西谁敢吃,你竟然还敢拿来卖,不怕报应吗?”有人劝说着,非要花伯将之放了。 “难道这次我又看花眼了?”花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是啊,”另外一人附和着,“放了吧。” 那野鸡在一块石头上一撞之后,当时就晕死了,可是并没有真的死去,这不,拎到了吕镇,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恢复,已然是精神矍铄,不复之前的样子了。 “要我放了这只野鸡?”花伯一时有些错愕,“这可是好东西,怎么可能放了呢?” “这是只怪物,可不敢得罪,否则的话,说不定哈,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祸事发生!”有人如此说道。 “我不放,”花伯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野鸡,如此说道,“绝不可能放了。” 那些想捡便宜的人们,见不可能捡到便宜,一时之间,散去者太半,最后只剩下一个叫花子站在花伯的面前了。 “你为何还不走?”花伯看着那个叫花子,有些疑虑地问了一声。 “你这不是野鸡,”叫花子严肃地说道,“你这是个怪物,可不敢拽住了人家,得赶紧放了,否则的话,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是什么怪物?”花伯小小声地问道。 “害人的东西,有了这物,说不定哈,你的女儿会有不测之祸!”叫花子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完这话,又故意叹了口气。 “我小花会怎样?”花伯此时几乎想打人了,可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打得过那位叫花子,无奈之下,只好是打住,不敢再去把拳头伸出去做出吓人的模样了。 “有了此物之存在,可以蛊惑人的心志,说不定哈,你的女儿会爱上一个穷人,悲苦地过完一生。”叫花子长长地叹了一声,如此说道。 “真的如此吗?”花伯此时几乎要哭了。 “骗你是小狗。”叫花子强忍着想笑。 “那我还是放了吧。”花伯回想着不久前的遭遇,觉得很有可能,这便真的把那只自己舍不得吃的野鸡放了,一时大街上一片混乱,为此而大动干戈者不在少数,其中有人甚至还受了伤,出了血。 花伯拍了拍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完成了任务似的,离开了吕镇,虽然没有赚到钱,却总算是送走了一个怪物,以后呀,想必少女不会嫁给一位穷人了。 想到这些,花伯甚至想唱几句了。 此时往前略走了几步,在一个旮旯里,花伯看到一只漂亮的东西正不住地发出阵阵光芒,一时不走了,趁着无人,悄悄地凑上前去,想去看看到底是何物。 此时夜色渐渐降临,一时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尚且以为是一些垃圾肮脏之物,及至走近了一看,才知并非如此,而是碰到了一个好物事,应该是个包袱之类的,拎了拎,感觉有些沉重,估计有好几斤重。 “莫非又是一只野鸡?”花伯在心里这么想着。 此时大街上的行人渐渐零落,回家的人不少,一时几乎只剩下一些腿脚不太方便的人了,不过这些人见夜色马上就要笼照过来,也是行色匆匆,忙不迭地往回家的方向蹿去。 没有人注意花伯之存在,那怕他此时死了,想必也没有人愿意来看上一眼,这令花伯感觉到有些世态炎凉,甚至都有些不想活在人世了。 人越来越少了。 大街上更是如此,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纵使是看到,那也是些速度不是太快,甚至是些神志不清,走错了路的人,这些人之所在徘徊着不去,亦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便在大街上到处兜圈子。 “这些人可能也是神志错乱了吧?”花伯看着那些人来来回回地走着,如此在心里悄悄地想着。 而有些人不知为何,此时竟然是可以在墙壁上行走,走了一阵子,爬到了高处,却又无所顾忌地从上面跳了下来,当时就落在花伯的面前,死相非常之难看。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嘛。”花伯啐了一口。 正准备离开,可是发现眼前的东西在夜色下正发出阵阵光芒,非常漂亮的那种,正是因为有了此物之存在,否则的话,花伯早已逃之夭夭,消失不见了。 “这肯定是宝贝哈。”花伯捂住了那个布袋,一时在心里这么想着,不敢拎起来,不然的话,万一让人看到,要与自己平分此宝贝,则不好了。 有人挑着两麻袋石头,这足足有上千斤重,可是这货物挑在此人的肩膀上,就跟牛头上挂着根草似的,根本就不在话下。 那两麻袋石头压得那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扁担也断了,便拔了一棵树,剥掉上面的叶子,以之作扁担,继续在大街上行走,走到不远处,碰到一人,那人边与之说话边往花伯这边走来。 走到了与花伯相隔两三米远处,那人将两麻袋石头放了下来,打开麻袋看了看,还真是些石头呀,可是竟然有人愿意出钱买下这些石头。 “多少钱?”一位脸上蒙着块黑布的女士如此问了一声。 “不贵,不贵。”石头主人如此回答。 “我出十万块钱,你看怎么样?”脸上蒙着块黑布的女士如此问着。 “全部买下的话还是少了些,再加些钱。”卖石头的人似乎有些不悦,如此说道。 “一百万,再不卖的话就拉倒,我还有事,不便在此久留。”黑布女士如此说道。 “成交。”卖石头的汉子长长地舒了口气,能把这么一麻袋石头卖掉,也算是自己的本事吧。 ……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嘛,石头也可以卖掉?”花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街上渐渐冷清下来了,花伯身边光芒四射,可不就是自己捂着的那个布袋里的东西发出来的,此时四处看了看,发现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便将之缓缓打开了,一看,不得了了,真是些宝贝哈,有玛瑙,有珍珠,当然更多的是些黄金白银之物。 “这下发了哈。”花伯哈哈大笑着。 可是看了看那些东西,花伯想起之前碰到的那些破事,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障眼法,难不成自己又看错了? 拎着这一包宝贝,花伯往前走去,可是到了码头边一看,四周无人,便将那些宝贝悉数倒出来,倒在一块石头上,无论如何得好好看看。 正这时,有人凑过来了,全是些不三不四之辈,纷纷啧啧地看着,有如赞叹,亦好像是在看着一些没有什么价值之物。 “全是些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丢掉,带这么沉重的东西回去,不嫌累吗?”有人如此质问着花伯。 “这可是宝贝哩,你可不许乱说,不然的话,我可要和你急哈。”花伯有些想打人的冲动。 “这东西可不能带回家,不然的话,说不定一家人就此要完蛋了哈。”有人附和着。 “是些鬼物。” “这东西不能出现在吕镇呀,”一人几乎想哭了,“看来吕镇气数已尽,不日之后,定会有血光之灾哪。” …… 正这时,在人们的簇拥下,神算子飘然而至,边摇着扇子边凑了过来,看了看花伯的那个布包,瞅了瞅那些所谓的宝贝。 “将这些通通烧掉,不然的话,你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神算子说完这话,便立即打道回府,绝对不敢再呆片刻。 “这是人家放的蛊。”一位好心人凑上前来,劝说着花伯,“赶紧丢了吧。” “真的吗?”花伯疑虑重重。 不过想起之前碰到的那些事情,此时不得不相信,觉得这事也是一样的,幻术罢了,并非是什么珍珠玛瑙,而是一些要不得的东西。 “真是的,怎么放蛊放到了大街上来了,”有人长叹着,“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哈。” …… 花伯赶紧丢了那一布袋宝贝,拍了拍手,火速离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大街尽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 第八百六十一章 大街卖屎 赶集这天,非常热闹,整天无所事事,此对于大忙人二傻子来说,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倒不如去吕镇逛逛,万一碰到一些商机呢? 二傻子身无长物,家里没有什么可卖的,上次赚了些钱,可是没舍得拿出来用,那怕是用来赚钱,那也是不干,万一赔本了呢? 可是不去吕镇逛逛,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再者说了,呆在屋子里久了,都快憋出病来了,再不去散散心,不去走动走动,此直是不成。 况且不久前有神人为他算了一命,说今天自己又可以大赚一笔,不然的话,二傻子怎么会想着再去吕镇呢? 到了吕镇,一时也不知卖什么,可是不去卖些啥,难道叫他去明抢吗,此显然不成,一旦让官府抓住,非坐牢不可,这显然不是二傻子肯干的,可是要去卖些粮食的话,这如何能做到,家里又不种粮食,能卖的,不过只是旷野里奇形怪状的石头罢了。 “是的,就是这些石头了。”二傻子如此在心里说道。 当二傻子把这么两麻袋石头挑到了吕镇,摆放在空旷无人之处,准备卖掉之时,一些路人悄然走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看上一眼,这便离去,不敢停留,那怕只是短暂的。 “卖石头!”二傻子十分炫耀地吆喝着。 一些人路过,看到了二傻子的石头,这些五花八门、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石头,非常可爱,蓦然之间,让人觉得这些并非是什么石头,倒有些像宝石之类的,吸引了无数的人驻足观看,品评赏玩。 “这些有何价值?”有人问道。 “这个嘛,”二傻子故作高深地低沉着说道,“可以祛除疾病,以之煮水喝,纵使是身患不治之症,不日之后,亦当痊愈。” “我的脚有些伤,不知喝了足下的石头煮的水,能否有治疗之作用呢?” “我的眼睛瞎了,可否治好?” …… “可以,一百个可以。”二傻子热情地回答。 那一麻袋石头,二傻子不到半天,便已然是全部卖掉了,此时坐在码头边,边数着钱边等着赶集的人们,一般来说,时间不到,太阳不曾落下去,大船是不会开的。 数完了钱,二傻子一人坐在河边,望着西天,发现呀,离回去还有些时间,倒不如再去吕镇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可卖的。 本来想去批发一些货物,比如苹果、梨子之类的,可是觉得这些东西来钱太慢,加上所剩时间不多,倒不如来个以奇制胜,干脆去卖一些人们意想不到之物事。 正在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了些便意,本来想找个厕所,至少也得去一个偏僻所在,可是二傻子不这么干,此时直接在大街上出恭,反正也没有人认识自己,不过如此,并不出丑。 由于吃进去太多的东西,拉出来的也不少,这些不干净的物事,悉数被二傻子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此时摆放在过往行人密集之处,想趁着还有时间,将之兜售出去,略赚些钱来着。 “卖屎了。”二傻子如此吆喝着。 “快来看哪,这有人卖屎诶。”一位路人掩着自己的嘴巴,行色匆匆而去,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根本就不敢停留,因为那种可怕的味道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简直奇臭无比,当时就有不少的人,因为中了毒而紧急送往医院。 整条大街为之而臭了,可是不知为何,纵使如此,亦无人敢于说他一二,至多是干看两眼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对他说三道四? 当时一位眼神不太好的老人,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此时感觉肚子颇有些饥饿了,可是店铺里的包子什么的,看上去颇不干净,使老人有些想呕吐来着,此时义愤填膺,真正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哈,愤怒之下,便在人家的包子上吐了一些口水,因而被狠狠打了一顿。 “干吗打人呢?”老人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如此问道。 “你为啥在老子的包子上吐口水,不打你打谁?”老板显然是有些道理的。 “这些东西也配拿出来卖,真是的!”老人说完这话,此时又在那些“屎”上面吐了不少的口水,结果可想而知,当时就打得头破血流,几乎动弹不得了。 “往屎上面吐口水有什么嘛。”老人有些不服气,如此为自己辩解着。 “再说一下老子的包子是屎试试!”老板红了眼睛,此时甚至都可以吃得下那位老人了。 “就是屎嘛。”老人说了这话,直接在那些包子上面颇啐了一下肮脏的夹杂着黄痰的口水。 当老人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太阳已然是西斜,大街上行人寥落,一片萧条,不复白天之喧哗了。 老人发现自己的肚子非常饿了,再不去弄些东西吃吃,此直是不成,可能不久之后呀,直接就饿死了也说不定哈。 可是放眼看去,老人看到的不过是些不干净的东西,全是些臭屎之类的要不得的物事,这些当然不能去吃,可是肚子咕咕直叫,不去处理一下,想有力气走回家去,此如何能做得到? 这时看见有人拿着一条毒蛇在手里,并且那毒蛇还是活的,也不管能不能吃,直接就咬下了那毒蛇的蛇头,含在自己的嘴巴里乱七八糟地嚼了起来。 “这油条还不错。”那人边咬着蛇头边如此品评着。 “老兄,”有人喊住了那吃蛇头的汉子,“你这油条是从什么地方买的?” “不远,就在前面。”那咬住了蛇头的汉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谢谢哈。”那人丢下这话,直接就扑向了那家店铺。 …… “这毒蛇也能直接就吃了,并且是咬蛇头?”老人看了一阵子,还以为自己的眼力不好,可是擦拭了一阵子之后,再度看去之时,依然如此,可不是在吃毒蛇的头么? 二傻子站在大街边,此时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哈,再不回去,怕是不行了,赶不上大船,届时可能要走路回去的哈。 正准备收摊时,看到一位神志不太清醒的老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站住了,非但不走,并且还有些留恋,看着二傻子自己痾出来的屎直流口水来着。 “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可是要收摊了。”二傻子看着自己的屎,此时如此问道,在他看来,自己的屎此时也是不成其为屎了,而是会戏法似的,直接就变成了一些可口的食物。 “多少钱?”老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所怀疑,怕再度看错了。 “不贵,也就一百块而已。”二傻子如此回答。 “太贵了吧?”老人不想买了,可是又舍不得离去,加上肚子咕咕直叫,再不去吃些东西,此直是不成。 “不贵,不贵。”二傻子见老人不想买了,也不强求,直接要收摊回去了,反正自己也不靠这些东西,卖石头赚的钱已然是够多了。 “且慢。”老人见二傻子就要收摊,本来也不想去买了,可是放眼整个大街,似乎只有此处有食物可买,此时不去买了这个摆放在自己眼前的烧饼,此直是不成,直接就饿死了也是有的。 “一百块一个,一分钱也不能少。”二傻子看着老人,如此严肃地说道。 “一百就一百。”老人豁出去了。 二傻子卖掉了自己的屎,此时又回到大船边,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是该回去了,这不,夕阳西斜,过不了多久呀,可能就要真的落下去了。 不过似乎还有些人没有回来,大船一时开不了,这不,不少人聚在一起,相互打牌取乐,或是说些笑话,或是谈些奇闻逸事,以打发这段等人的时间。 二傻子坐在一边,也无人与之说话,知道他不过是个傻子罢了,与之说话了,此不是掉自己的身份么? 二傻子只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岸边,数着钱罢了,不敢去与人们闲聊,不然的话,气氛可能会立即安静下来,甚至会促使一些人就此睡去。 无奈之下,二傻子知趣地闲呆在一边,无语地数着自己刚刚在大街上赚来的钱,有了这些钱,不愁讨不到老婆,也不愁没有好吃的好喝的了。 正这时,花伯出现在二傻子的面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将他的钱抢过来,喷着口水,不住地为之点数着。 “唉,你这钱呀,就该我来数,不然的话,你可能数到天黑也数不明白,”花伯数落着,“我说的对不对哈?” “把钱还我!”二傻子一把抢过来了自己的钱,蹲坐在一边,依旧不住地数着,可是数了这么久了,仍旧数不明白,每次数出来的数子都不一样。 “唉,”二傻子叹了一口气,“还是伯伯帮我数数吧。” “不帮你数了,”花伯边这么说着,边往大船上跳去,“我也不会数了。” 二傻子只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码头边,一遍遍地数着钱,可是数来数去,怎么也数不明白,最后想了个主意,倒不如去人家的称上面称一下来得方便些。 “有多重?”大船上的人们如此问了一声。 “一斤多点儿吧。”二傻子回答。 一时整个大船上的人们为之而笑了起来。 ———— 第八百六十二章 神庙鬼哭声 少秋吃了些东西之后,便想着往前走去。 正这时,忽然之间发现天空闪了个闪电,一阵巨大的雷声传来,瞬时之间使之惊醒过来,不过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罢了。 少秋推开屋门,走出去了,站在一片淡淡月色之下,望着不远处,据说那个地方有座坟墓,正是不日之前那个因为不从父母之命投河而亡的少女,可是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呢? 夜半无聊,少秋便往小河走去,要去看看,想发现一些什么。 到了小河边,静静地站在一块石头上,此时夜色撩人,万籁俱寂,不复听闻人语喧哗之声,白天的嘲杂,到了此际,变得静悄一片,独自站在此地,尚且有些令人感到窒息。 还好,空气不错,加上有一丝淡淡的风绪飘过,心情之郁闷,瞬间散去,不复存在了。 那位少女据说有自己的意中人,可是他父母,竟然觉得少秋是好的,非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不可,甚至不惜杀了她。 少女坚决不从,她喜欢的那个少年,那可是风度翩翩,一点也不比少秋来得差,不似少秋这么懦弱无能,相反,她心目中的少年,那可是身手了得,会武技,上乘的武技,荒村几乎无人能敌。 可是,少女的父母竟然要自己嫁给那个读书人,这不是扯蛋吗,自己又不喜欢他,为何要与之生活在一起呢? 少女心坚似铁,拂了父母的意亦要跟了那个少年,断不会嫁给了少秋这种读书人,因为在少女的心里,压根儿就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酸腐文人,与其跟着这种人含冤受气,倒不如与那个身手不错的少年风花雪月,快意恩仇! 可是,少女想不到的是,父母的意志竟然如此强大,非投河不足以使她们清醒过来,可是自己并不想真的投河自尽,不过是略惩戒一二,使父母放弃了那种强人所难的想法,放弃那种徒劳的努力,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是那个读书人。 父母不从,无论如何。 少女只好是在一个下雪的日子,估计河水结冰了,便想着去投河自尽了,姑且做做样子,使自己的父母能够回心转意,不再干那种丧尽天良、伤天害理之事。 不成想投河这天,虽然看着这河面结了冰,以为跳下去不会出事,自己还想着与那个少年幽会来着呢,可不能就此死去了不是? 可是,少女想不到的是,在那河面之上,竟然是不小心跳下去了,真的是投了河,并且就此死去了! 据说把少女的尸体捞上来时,她的眼睛尚且未闭,竟然是死不瞑目,可见是含冤而亡,并且那种委屈,真的是非常恐怖的。 …… 少秋静静地看着这夜色中的小河,一时思绪万千,想来为少女吟诗一首,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心情非常之不好,还有何心思来为之祭奠一翻呢? 不过是抬头望月,长长地怅叹一声罢了,至于其他之事,还是随风去了吧,不然的话,他还能如何呢? 在小河边略徘徊了一阵子,感觉到心情不复如此之压抑,顿觉轻松了不少,回到了屋子里,估计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才离开了小河边,迈步踱入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关上屋门,关上灯火,一片漆黑之中,只闻得到门外呼啸的北风刮过,其他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 可是这时,少秋发现自己仍旧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至于这到底是何处,仔细思之,慢慢想来,却终究是弄不明白。 “我这是到了什么所在了?”少秋问了自己一声,可是没有回答,只见此地非常之阴森,而天空这时也渐渐下起了雪,雪花飘舞,狂风呼啸着,一些个断木、乱石,在天空不住地张牙舞爪地飞过,至于要落在何处,夜色凄迷,尚且不得而知。 也不知道到底该往何处走去,不过不去找个地方避避雨,此实在是不妥,照此下去,还真是非生病不可,不能生病哈,不然的话,可能没钱医治,只能是无奈地死去。 少秋往前不断地走去,这时发现有些诡异,身后似乎有人跟着自己,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根本就啥也看不到嘛,可是在雪地里留有脚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 此时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可是不走也是不妥,因为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并且这雪中还夹杂着一些冻雨,非常寒冷的那种,这种雨淋在人的身上,纵使是强大有力之辈也是吃不住。 不得不往前不断地走去,幸好此时还算是有些力气,不然的话,可能会死在此处也说不定哈。 不久,在少秋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亭子,荒芜多年了似乎,因为感觉不到一丁点人迹。 天上不住地下起了雨来了,一时之间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就钻进去了,不如此,不足以躲避那阵阵可怕的狂风与冰冷得有些使人想骂娘的冻雨。 这个地方也是非常狭窄的那种,里面有个破败的亭子,上面有块石碑,有铭文几行,字迹已然模糊,认不太清楚,书写着几个斗大的汉字:镇鬼亭。 在石碑的边上,还写有几个红色的大字:此地危险,闲人莫入。 不过少秋既然来到了此地,一时也只能是不管这么多了,因为大雨不住地落着,加上雪花飘洒,以及飘舞在天空的那些可怕的骷髅,此时还真就只有这个地方可以略微为自己挡挡风避避雨来着。 在这个亭子里,有尊塑像,面目非常狰狞可怕,獠牙分外的长,看到这种模样,纵使是胆大之徒,怕亦是不敢涉足其中,何况少秋胆子本来就不大,此时独自面对,要说不怕,那绝对是说瞎话。 一时呆在这座亭子里,也不知往什么地方去,倒不如就呆在此处吧,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回得了家,坐在桌子上去读书不成? 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一阵阵的风凄厉地刮过,大山上的树木,在这大风之中,有不少就此倒伏下来,或是断去,或是吓得会说出了人话来着。 这过于寒冷的风所过之处,树木瞬时之间便枯萎死去,上面挂着不少的骷髅,有些骷髅便对着少秋说话了,要他不可在那座亭子里过夜,不然的话,说是后果不堪设想,直接死了都有可能。 不过这种鬼话也没有人去信就是了,可能是天也讨厌这种不祥之言吧,大风过处,那些挂在树上的骷髅,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雨开始不住地落下,冰冷的雨打在枯败的树叶上,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此时没有那种雨打残荷的雅兴,所有的,不过是恐怖害怕而已。 不久之后,天色不早,夜幕降临,大地一片肃杀,破败的亭子里那尊神像竟然也说话了,非要少秋离开不可。 “滚!” “这……”少秋嗫嚅着,看了看天空,发现还真是不能离去,不然的话,没有伞,这一旦淋上了雨,怕是不妥,届时可能真的会大病一场。 只能是在这个亭子里过夜了。 幸好此地有铺床,可以凑和着睡个觉,以度过这漫漫长夜,不然的话,此时夜色苍凉,凄风苦雨的,得去什么地方借宿呢? 躺下去了之后,少秋发觉有些奇怪,这些铺盖虽然是很厚,却一点也不暖和,相反,睡在这种铺盖里,身体竟然是有些吃不消,一时之间竟然是感觉非常寒冷。 静夜无眠的少秋,只好是侧耳偷听,因为听到一人似乎在哭泣,声音不是太大,却非常明白,此时想爬起来去看个仔细,可是不知为何,到了此时,几乎动弹不得,浑身上下一片酸痛,加上寒风不住地呼啸着,也不敢贸然起来,只好是这么静静地躺在被窝之中,无奈地听着这种细思极恐的哭泣声罢了。 在这哭泣声中,夹杂着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那种清脆的声音,那声音里有女人的妩媚,亦有一些怨念之存在,听闻之,还真是有些令人不好受。 不想去听,可是瞬时之间,感觉那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就在眼前,此时往外看去,不远处,似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赫然出现,映着雪花,映着苍凉的月轮,还真是有些令人害怕。 少秋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本来想逃离此处,可是浑身无力的他,怎么也爬不起来,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躺在那被窝之中,一切等躲过这一夜的风雪再说吧。 那双可怕的红色的高跟鞋就这么在少秋的身边走来走去着,有时似乎在自己的头上,而有时呢,发现这鞋子却又远在天边。 在这个过程中,那座神像轰然倒塌下来,碎得不成样子了,有些碎片直接命中了少秋,使之不得不爬了起来,钻出了被窝,站在那碎得不像样子的神像前了。 神像的口中不断地流出了血,那是一种极致恐怖的血,比人的血不止红一百倍,映着残月看去,非常之可怕。 此时,大山死寂,只有风声一片,一阵凄凉风声中,不知何处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之声,不,这声音就是那个投河而死的少女的,可是她为何要在这荒芜的大山上如此伤心地哭泣呢? ———— 第八百六十三章 还我命来! 少秋感觉到相当不爽,只身于此神庙,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奈何! 在那床铺上略躺了一阵子,实在是不能再睡下去了,因为外面此时风雨如骤,凄厉得有如地狱,了无睡意,只好是从床铺上爬起来,站在神像前,而神像已然是破碎得不堪。 左近有女人的哭声传来,不是太分明,却可以肯定,那种哭泣就是女人的,这并没有什么可以怀疑之处。 “还我命来!”身边忽然听闻了这种声音,幽幽的,阴森可怖得有如鬼,此时要说不害怕,直是不可能的,可是并不见人,所有的,不过只是一阵阵的风与一丝丝零乱而冰冷的雨罢了。 少秋想起了那个少女,那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何以要如此说呢,难道自己真的是做出了什么坏事,使得她殒命而亡不在人世了? 可是,少秋并没有做什么呀,而这个女人,此时却要问他讨还自己的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少秋想不明白,这时又回想起了少女的父母,那是一对不认字的农民,可能是稀罕少秋多少认得几个字吧,觉得认字的人就是了不起,不然的话,怎么会逼迫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他呢? 可能在农民的眼里,能认字确实不错,可是少秋私下里忖度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与大家都是一样的,至于如此崇拜吗? 少女不从后,那对夫妇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又无处发泄,几度思考之后,便将这种怒火渐渐往少秋身上撒来,使之真的是百口莫辩,难道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什么吗? 站在旷野无人之处,少秋如此想着。 可是在想着这事的时候,那个索命的声音在左近又出现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围绕着那座神庙走来走去着,有时甚至站在少秋的面前,久久不肯离去,至于为何要如此,纵使是想破了脑壳,那也是弄不明白! 正这时,忽然刮来一阵巨大的风,剧风过处,神庙轰然坍塌,差点把少秋压住了,这一旦被砸中,死亡的机率是相当高的,所幸不过是略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 不得不离开此处,冒着雨钻出去了,弄得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黏乎乎的,非常不爽,加上肚子饥饿,此时不弄点东西吃,只怕是不行了。 不久之后,雨住了,却飘起了雪花,晶莹的雪花飞舞不断,看上去,有时似少女的脸,有时呢,却又比魔鬼还魔鬼。 少秋往前走去,不得不如此,不去寻找点食物,无以果腹,届时可能性命不保,尚且不如到处走走看看,万一碰到一些美味呢? 不久之后,便来到一条小河边,此时的小河也是封冻住了,早已断了流,往日的淙淙声,到了此时,静悄悄的,就如秋天无风的傍晚,只有一轮夕阳悠闲地悬挂在树梢罢了。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呢?”少秋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声,可是没有回答,只能是不去想这么多了。 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再不想个办法的话,看来不久之后,可能真的就不得活了,直接就要死了喽。 正这个时候,看到冻住了的河面站着个少女,可不就是小花吗,只是为何要站在这荒凉蛮荒之地,难道是因为想与自己来一场甜蜜的约会? 少女的手里捧着一个馒头,那是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看得少秋呀,此时直流口水,真的想扑上前去,捧住了那块馒头,之后再去舔舔,嗅嗅。 好大的一块馒头呀,喷鼻的香味四溢,使得人不得不站住了,甚至蹲了下来,直接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了,而那块石头不知为何,竟然是变成了一块宝石,一块闪烁着七彩霞光的宝石。 看着少女手中捧着的那块馒头不住地闪烁着光芒,变幻着颜色,冒着热气,散布着香味在空气里,使得少秋这时不知为何,感觉到肚子叫得更凶了,再不去弄点吃的,真的是不成了。 “来,给你吃!”少女捧着那块超级硕大的馒头,如此对着少秋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映着月色,非常之妩媚,容不得少秋有任何的犹豫,瞬时之间扑上前去,非要在那馒头上咬一口不可了。 可是往前走了一阵子,发现呀,那馒头并非如此好吃,此时脚下也有了些情况,稍有不慎,直接可能就挂在这儿了。 不得不认真些,不得不仔细些,否则的话,可能真的是不妥,甚至有杀身之祸呀。 看了看那馒头,觉得不是自己能够吃得到的,此时的少秋甚至打算缩回去了,干脆离开此处,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可能不是个事,发现那个地方直是个陷阱般的存在,与其扑上前去,倒不如缩回来,退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去来得好些。 可是到了此时,那馒头竟然也凑上前来了,在少女的手里,一时之间变得份外的香,闻着这种香味,不要说一个饥饿的人了,就算是一块石头,此时也是张开了大口,想咬下一块来。 可是这显然是个陷阱,不可靠近,不可与之有任何接触,否则的话,可能真的会相当危险,直接死在此地亦是有可能的。 往前逃了一阵子,发现呀,特么这大雪下得,简直无法无天了,放眼望去,一片苍茫,简直不分东西南北不知前后左右,肚子到了此时,亦是饿得不像话了,再不去搞点吃的,只怕是撑不过今天了。 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扑了过去,可是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有得到,一时之间,坐在空空的河面上,准备着离去,不然的话,不是个事。 正打算着离去之际,发现呀,河面位置,靠近中心地带,少女赫然出现,较比往常,此时更显妩媚,以少秋最喜欢的那种姿态站住了,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微笑。 “吃呀,给你吃!”少女捧着那块馒头,微笑着对少秋说道。 “好嘞。”少秋回应一声,此时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了,可是到了这时,发现天上的雪不再飞舞,天气瞬时之间似乎也不再如此寒冷,六月眨眼之间,便降临人间似的。 脚下的冰层旋即断裂,少秋摔进去了,努力挣扎着想爬出来,可是越是用力越是往下陷落,终于是沉进了深深的河水之中去了。 “啊!”即将死亡时刻,少秋大叫一声,惊醒过来,不过又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罢了,门外一片悄悄,根本就不闻任何人语闲话之声。 怔怔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少秋思绪万千,此时想起了那位少女,可是那位少女的投河真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 如此想着的少秋在屋子里拿了些纸钱,往着小河中心处而去,此时不去为之烧化些纸钱,此直是不成,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到了小河边,少秋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为之念上一段铭文:仆,读书者也。不知何处得罪于足下,使足下如此相扰,此实在是有违做人之原则,纵使是皇天厚土,想必亦不会保佑,何不放过在下,放过自己,从此超生极乐,逍遥于仙界,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成全,共享荣光? 念了一段铭文后,少秋又为之焚化了纸钱,连同那段铭文一并烧去,随着一阵风飞舞而去,散向天边,不知去处了。 做了此事,少秋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回到了屋子里,觉得时辰尚早,天色未亮,还可以睡一阵子,便躺到了床上,悄悄闭上了眼睛了。 一夜安眠,到了天明,少秋早早爬了起来,得去大山上干活,不然的话,无以生活,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哈。 正准备着去大山上干活,忽然之间,发现少女的父母行色匆匆而来,凑到了少秋屋子门前,竟然是哭泣不止,说了好些好话,甚至要送一些钱给少秋,这当然被少秋拒绝了,平白无故拿人家的钱财,这也不是少秋的性格呀。 小花这天又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说是去买些酱油,可是她昨天不是刚刚买过酱油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呢? 在小花的身后,花伯不紧不慢地跟着,见少女怔怔地站住了,似乎不舍得离去,甚至要走进少秋的屋子里去,这使得花伯非常愤怒。 一看到花伯跟了过来,少女不敢停留,不敢乱看,只好是匆匆而去,在离去之际,趁花伯不注意,悄悄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摆放了一些钱财。 但是,这个举动显然没有逃过花伯的法眼,那怕是不多的几块钱,此时也是心疼得不得了,火速扑了过来,由于速度过快,动作过于慌乱,直接就撞在一块石头上,头上瞬时之间便出了血了。 “这是我的钱呀。”花伯顾不得去处理头上的伤口,拿着钱如此说道。 少女见如此,一时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是不去买酱油了,打道回府,理也不理花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 第八百六十四章 溜掉的媒人 刘寡妇呆在荒村久了,觉得有些不妥,得出去走走看看,略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来着,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哈。 正好这天赶集,人们大都早早起床,匆匆洗漱完了之后,搭船,往着吕镇而去,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去看下风景,顺便也去听个曲看个戏什么的,总比无聊地呆在荒村来得好,来得有意思些吧? 伙同着赶集的人们,刘寡妇也去了,不得不去,因这多日以来,自己时常梦到一个少年对自己说了,就在吕镇,会有人等着她,与她约会,甚至可以白送她一些钱财。 本来这样的梦,在刘寡妇的心里,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并不会过于在意,可是天天做同一个梦,日子久了,未免有些震惊,不知不觉中就相信了,甚至认定了是上天的安排,此时不去看看,只是不成。 可是就在准备去吕镇的时候,天上不住地开始刮风,一阵阵凄厉的雨下着,瞬时之间,道路泥泞不堪,不能前行,甚至不可行走,一些踏足其中的人们,纷纷往回撤退,不敢去吕镇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去无回也说不定哈。 刘寡妇也只好是不去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之间,静静地坐着,观看着门外的风景,心绪苍凉之至,甚至有种想离开人世,直接就去了的想法。 夜里,早早地,她便躺在床上去了,因为不得不如此,精神非常疲惫,不得不爬上床,不得不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门外开始下雨,非常大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有些落在一些枯败的荷叶上,听起来颇有些意境,就如漫步在空旷无人之地,忽然之间听到有人站在大漠落日之下吹起了萧,凄凉的萧声随风飘来,很是令人断肠。 这样的雨夜,刘寡妇注定无法入眠,只是静静地听着门外的雨声,不绝于耳,沙沙沙,就如一位多情的少女的呢喃,又如母亲的手在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孩子…… 漆黑的夜里,刘寡妇往往会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那些陈年往事,到了这时,纷至沓来,零乱不堪,足以令人感慨万千。 想当年,自己喜欢的少年可是身体强壮得很呢,可是,在家人们的劝说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丈夫,因为丈夫虽然是身体瘦弱,却定然不会去做一些坏事,而那个身体强壮的少年就不一定了。 本来喜欢着那个少年的刘寡妇,此时,不得已之下,只好是顺了父母的意,嫁给了瘦弱的丈夫,因为很多的人都说着丈夫的好话,不由得人不相信,他是个好人,是个可靠的可以托付终生的好人。 而对于那个强壮的少年,刘寡妇最终在大家的非议声中,毅然绝然地将之丢弃了,从此她的心灵之中,便只有自己的丈夫,那位强壮的少年,因为大家都说了,以后可能不是个好人,只能是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消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了。 可是此时,刘寡妇想到这事,想再去找人诉说衷肠时,那些人们,纷纷不可看见,不是借故去了大漠之外,便是意外死亡,到了此际,真的是有苦难言,只能是在漆黑的夜里,长长地怅叹一声罢了。 那些当时说丈夫好话的女人、男人们,渐渐地,不可看到了,有人跟了人去了遥远的所在,有的呢,这便是直接干起了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反正永远消失在荒村,此时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不然的话,刘寡妇甚至想要寻她们的麻烦呢,若非这些人,自己何至于嫁给死去多年的丈夫呢? 有时不得气出,刘寡妇便会走进了那些人家的空空的屋子里去,久久地坐在那儿,打破了一些墙壁,或是烧了一把火,弄垮了人家的房子……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因为这些土坯屋子,根本就不值钱,那怕是彻底毁灭了,那也不过尔尔。 相反,为了弄坏这些屋子,刘寡妇颇受了些伤,甚至还把自己的一只手烧伤了,非常之不方便来着,以后呀,想去大山上干活,似乎也是不妥了。 到了此时,刘寡妇只能是捶床大吼,谩骂不已,想出一口恶气来着,可是对于这些,那些当初说丈夫好话的人,已然是不能听见,这么做,只能是自己难受,自己遭罪罢了。 一天,刘寡妇因为摔了一跤,多日呆在屋子里,此时想出去散散步,顺便也去看看风景来着,可是在大路上,竟然在不经意之间与一位当年给自己做媒的女人相遇。 可是那个女人,一见到刘寡妇,也不知为何,竟然是做贼心虚似的逃之夭夭,在这个过程中,尚且还摔了一跤来着,若非此时的刘寡妇腿脚不方便,追之不上,瞬时之间可能就成了刘寡妇的俘虏了。 那个女人当时把那个强壮的少年说得有多难听哪,此时想想,依然觉得有些道理,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放弃了他,而那个强壮的少年,据说已然是成了一位有钱人,家财万贯,过着相当体面的生活。 此时碰到了那个做媒的女人,若非当初她的口若悬河,把那个强壮的少年说得一文不值,当年自己也不至于选择了此时的丈夫,丈夫与她结婚后不久,便染病不治,悲惨地死去了。 念及此处,刘寡妇恨不能剥了那个女人的皮来着,此时碰到,直是份外眼红,恨不能亲手杀了她,否则的话,无以出这口恶气。 但是,虽然是看到了,这实在是不太容易,这么些年来,自己不是一直在寻找此人吗,可是当真碰到了,想去抓住此人,却发现自己已然是腿脚不方便,根本就追人家不上嘛。 此时看着那个可恶的女人远远地逃去的背影,刘寡妇追了一阵子之后,不仅追之不上,为此还摔了个跟头,直接摔在一个大坑之中,久久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从那个大坑之中爬出来时,看了看天空,发现呀,这天空不知怎么了,竟然是不住地开始下雨,好家伙,这雨一下,路面之上,直接就一片泥泞,此时涉足其中,那种困苦,那种不堪,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大雨之中,刘寡妇拄着拐杖站着,望了一眼那个女人逃去的背影,竟然是什么也不顾地开始破口大骂,可是对此,那个女人已然是听不见了,瞬时之间便彻底消失不见,不知所踪了。 “逮到了你,”刘寡妇狠狠地骂道,“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刘寡妇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回想着当年的事情,一时之间,还真是一言难尽哪,还是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吧,这都是命,是上天的安排,有何办法呢? 到了夜里,她依旧是早早地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在这样的夜里,肯定会碰上一些坏人出没于自己的屋子门前,不是说要来讨口水喝,便是非要进入她的屋子,送她一些东西,比如一朵花呀,比如一块毛巾啊等等等等。 对此,刘寡妇没有办法,纠缠不过人家,只好是匆匆地关上屋子为上,不然的话,一旦碰到这样的事情,只怕是非常的麻烦来着。 躺在床上去了之后,刘寡妇渐渐闭上了眼睛。 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出现在吕镇,这还真是自己梦寐以求之地呀,若非之前的大雨,此时几乎是去了那个地方,或是去看看风景,或是去闻闻那些奇闻逸事,这都是不错的哈。 此时只身其中,当真来到这里,发现也不过如此,可是在这个散步的过程中,蓦然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可不就是自己当年喜欢的那位少年吗? 是的,就是他呀。 此时的刘寡妇真的是非常欣喜,凑上前去了,准备与之闲话一翻,多年不见,不知他还好否? 还以为人家不会待见自己呢,谁知人家那是大人有大量,对于当年的事情,并不过于放在心上,此时碰到刘寡妇,当真是嘘寒问暖,甚至还把自己皮包里的一些钱也拿了些出来,偷偷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闲谈了一阵子,刘寡妇便与之在大街上到处走走看看,有时直接就去了小河边,相互坐在一起,依偎着,拥抱着,而这时的天空,不知为何,忽然之间便出现了一片片云彩,红艳艳的云彩,非常漂亮的那种,看着这种漂亮的云彩,依偎在恋人的胸口,那种幸福的感觉,神仙见了,怕也是会嫉妒吧? 与当年的强壮少年坐在一起,而此时的岸边,那些石头瞬时之间,竟然不再是石头,而是一些宝贝,非常漂亮来着,可是有了这位少年,这些可爱的宝贝又不能入刘寡妇的法眼了。 那些宝贝簇拥在她们的身边,或红或白,各种珍奇瑰丽之物洒陈其间,有些甚至还为刘寡妇唱起了祝福的歌。 本来是冬天的季节,可是一些花儿,不知为何,转瞬之间便已然是绽放了,花香四溢,纷纷受到那些石头、宝贝之点赞。 小河之中,苍龙出没,或是畅游在河水之中,或是飞腾于天际,动作优美,作弄出一派祥和喜庆的氛围,甚是壮观喜人。 在这样的时候,刘寡妇静静依偎在自己的恋人的怀抱,久久不舍得离去,那怕赶集的人们纷纷散去了,该回去了,刘寡妇依然是不想站起来,因为不舍得自己的恋人。 …… 正这时,听见天空响起一阵雷声,刘寡妇睁开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过是一片漆黑,窗外大雨如注,雷声滚滚,闪电频仍,不知这样的夜什么时候会结束哈。 ———— 第八百六十五章 仙女下凡 人们听说二傻子要用称称钱,一时哄堂大笑,却又是笑而无语,加上此时大船开动,人们止住了大笑,自己想着自己的心思去了。 花伯这天夜里,出了屋门,沿着荒村古道,往着一个地方走去。 听说二傻子发了财,在吕镇颇赚了一些钱,此时不去庆贺庆贺,不去讨杯喜酒吃吃,似乎不太妥当,加上此时无聊,何不去与之闲话一翻,以打发这冬日的时光呢? 在二傻子的屋子里,此时并没有什么发财的迹象,屋子照样是有些破旧,那些石头,到了这时,看上去,也没有任何的改观,上面依然是长满了青苔,映着冬日的夕阳,颇有种沧桑之感。 可是在这种沧桑感中,那些破旧的天井里,一些个石头上、断木边,以及那些椅子上,摆满了钱、珠宝与金子,这些东西,映着冬日的余辉,使得花伯几乎都瞎了眼睛了,睁也睁不开,本来不过是想来打趣一翻,略说了个事便立即离去,绝对不敢久留,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可能不妥,万一这二傻子赖上了自己,那可要如何是好哟。 花伯凑上前来了,站在这些宝贝之中,左右看了看,瞧了瞧,非常豪华,极其美艳,一时几乎慑住了,几乎动弹不得,气都不敢出了。 “特么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花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不是到了人家的藏宝洞,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宝贝来着?” 此时不敢乱走,看着这些东西,若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慑于二傻子的淫威,可不敢乱动,不然的话,万一打了人,断了自己的一根骨头,届时走不动路了,那也不是个事呀。 可是这些东西真的是太好了,太令人动心了,这不,摸了这么一下,花伯已然是醉了,这不,竟然是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真的如喝下了不少酒似的,在那些宝贝上亲吻不已,有些宝贝,似乎嫌他过于肮脏,竟然于万般无奈之下,逃走了。 此时趁着无人,连着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花伯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歹毒的想法,何不拿走一个宝贝,有了这么一个宝贝,这一生的花销,一世的用度便不愁了哈。 于是,花伯当真是拿走了一块金子,反正这东西多的是,放在此地,也不是个事,就当作是自己捡来的吧。 花伯偷了东西之后,此时悄悄溜出了二傻子的天井,不久之后呀,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把那块金子藏好了之后,花伯不舍得那些珠宝,便又悄悄出了屋门,再度来到了二傻子的屋子门前,可是此时看去,发现呀,这些东西都不再是东西,不过是些破败的石头罢了。 “有人吗?”花伯问了一声。 “来了。”二傻子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伯伯好呀。”二傻子脸上挂着笑容如此问候一声。 “好,好。”花伯做贼心虚地应和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拿了人家的东西,此时显得有些拘束,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心里头感觉到不太舒服。 “进来坐坐吧。”二傻子拉开了屋门,把花伯让进去了,之后继续坐在桌子边忙碌,不住地数着钱。 “昨天赚了这么多钱?”花伯谦卑地笑了笑,问道。 “嗯。”二傻子说道,“钱不多。” “能不能借我些钱花呀?”花伯说完这话,脸色有些红,毕竟有失面子,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说出了这种有失身份的话来不是? “给你。”二傻子十分慷慨地丢给了花伯一捆钱,这到底有多少,真的是数也数不清,只好是不去数了,整个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袋子里,准备回到家里去了之后再作处理。 得了这么些钱,花伯心里非常高兴,不便再呆下去,不然的话,万一这二傻子反悔了呢,不肯把钱借给他了呢? 回到了屋子里后,花伯记挂着那块金子,可是拿起来在太阳底下看仔细喽,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金子,而是一坨臭狗屎,根本就一文不值来着,此时赶紧丢掉,不然的话,在屋子里摆放久了,怕会把整个屋子都弄臭了。 丢掉了那坨臭狗屎之后,花伯又去数了数钱,钱是真的,非常之多,一时数也数不清楚,便不想去数了,甚至也想和二傻子一样,用称去称。 …… 二傻子有了钱之后,逢到赶集之日,便十分高兴,穿上新衣服,匆匆出了屋门,往着吕镇最繁华之处走去,而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之中,瞬时之间便看到一个女子,非常漂亮的那种,非要上前来与他套近乎,说一些令人肉麻的话,或是故意靠近了他,摸着他的手,捉住了他的那个东西。 对此,二傻子求之不得,一时也不去回避,与之在大街上四处溜达,买些上好的物品,谈些上古神话,日子就在这样的交流中,不知不觉地流逝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出生何处,来自哪里,这些问题,二傻子通通不知道,只知道是个漂亮的女人罢了。 这一对情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大街上,碰到的人们,无论老少,个个为之竖起了大拇指,莫不要称赞一翻,品评着,夸张地大笑着。 一时吕镇大街为之而堵塞,人们争相观看,当然不是看二傻子,而是看那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这女人几乎是个仙女般的存在,见到的人们,莫不感慨万千,纷纷说这二傻子是个有福之人。 当时有人就动了歪心思,打算去抢夺,欲趁二傻子不注意之时,把那个仙女抢过来,做自己的女人。 可是刚有这个打算,不知为何,肚子就相当不舒服来着,滚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感觉到疼痛,简直受不了,此时才知根本就不该起这样的念头,瞬时之间把那样的坏心思丢到了爪洼国去了,之后自己的肚子也不再如此疼痛了。 可是这个女人在二傻子的眼里,不知为何,看上去就是有些不堪,觉得她的鼻子长得有些长了,似乎该剁去一些,不然的话,就是不好看,与之呆在一起,那也是不舒服不是? “别老是跟着我呀。”二傻子对着那个仙女说道。 “我喜欢你。”仙女轻轻地笑着说道。 “可是我不喜欢你哈。”二傻子打了个哈欠,此时乱看着其他的女人,对身边这位仙女,那是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如此在大街上走了一阵子,观者如潮,纷纷看得如痴如醉,羡慕着二傻子的洪福齐天,有人甚至谋算着,想趁黑夜刺杀了他,把那个美艳的女人抢到手。 对此,二傻子根本就不知情,继续往前走着,很是厌恶身边这个女人,因为此时发现,她的眼睛也是有些不对劲,看上去,几乎全部是白的,非常吓人的那种,此时不要说与之在一起了,就算是一起走个路,那也是不堪。 “白眼,不要再跟着我了。”二傻子如此说道。 可是仙女并没有回应,继续往前走着,此时有许多的人争着与她合影,有人甚至打算抱一下她,若非碍于二傻子,便真的这么做出来了。 …… 花伯这天也去了吕镇,赶集的时候不能少了他,不然的话,纵使是人潮汹涌,那也似乎少了些味道。 此时出现在吕镇,不过是想来散散心,顺便也想为少女买些好吃的东西,之后再为之购买些宝贝,比如珠宝首饰之类的物事,不然的话,活在荒村,没有人家气派,此到底是有些不妥。 可是又担心着什么,怕这么一来,万一那二傻子真的喜欢上了,这便不妥,毕竟他那人有些问题,一般的女人都不喜欢他,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嫁错了人哈。 此时花伯又想起了少秋,少秋好是好,有女人喜欢,可是没钱,唉。 如果这两人是一个人,又有钱又有女人喜欢,那便好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哪儿有呢? 正这时,花伯看到二傻子过来了,正想着去与之打个招呼,问候一声,可是不成,人家几乎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过去了,消失在人群之中,而在他的身边,竟然是跟了个绝色女子。 花伯不能再去想着为少女买首饰了,得去把事情弄清楚,不然的话,这心里就是不踏实,不舒服。 悄悄尾随之而去,挤到了人群之中,这时看到了二傻子身边真的是有个美女来着,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二傻子。 “我非要嫁给你,”美女如此说道,“不然的话,今天我就要死在你面前了。” “滚!”二傻子吐了口唾沫。 因为在二傻子看来,那个所谓的美女的眼睛不仅是白的,并且连头发也白了,非常丑陋,此时巴不得有人抢走了她才好,可是这些个人,似乎怕着自己,并不敢如此行事。 不仅如此,那个美女还不住地流着涎水出来,肮脏至极,见二傻子看自己,瞬时之间便做了个歪脸,非常可怕的那种。 可是这种种姿态,在围观的人们的眼里,那又是不一样的,非常漂亮,不时有人拍掌欢呼,当时有人甚至想凑上前来,欲一把抱住了那位美女。 但是,那人刚起这个念头,肚子便非常疼痛,可不敢乱想了,赶紧丢掉了那样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的观众罢了。 ———— 第八百六十六章 障眼法之怪物 二傻子面对此女人,一时之间那也是没辙了,本来想动手打人了,可是念及此毕竟是个女人,一旦动手,要去打一个女人,传说出去,那也是非常的不好听,唯今之计,倒不如虚心平意,权当不存在这么个东西罢了。 此时眼前的这位女人,在二傻子面前,作弄出种种样子,每一种样子皆是非常之丑陋,比天下最丑的人还要丑上一百倍不止。 不仅如此,那二傻子还发现,这美女竟然是当作大家的面,在大街上出恭起来,一时之间,她那白花花的臀部暴露于众人的面前,而这样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去喜欢呢? 但是,那美女在大街上撒了一泡尿之后,竟然是凑上前来,欲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了自己,想让自己当她的男人,“真正是岂有此理?!”二傻子有些火了。 可是这美女的姿态,在观众的眼里,那又是另外一翻情景了,初步看上去,发现她当真是在大街上撒尿来着,可是看仔细了,才发现并非如此,却是一种非常优美的舞姿,较比天底下最美的姿态还要好看,还要美! 但是这种美,二傻子不知为何,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来,尚且以为是在做丑事哩。 此时有人送给美女一些好吃的东西,那可是吕镇最为出名的美食,龙肉是也,一般之人,不要说吃了,想也别想。 但是,人们甘心情愿地送给美女这龙肉吃,而那位美女,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是接受了这份馈赠,当作众人的面,风卷残云,瞬时之间便把它吃了个精光。 这些在二傻子看来,又是不一样了,发现人们送给她的不过是一只死老鼠,并且这只老鼠看上去还有些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非常肮脏,不要去吃了,看上一眼,那也是非常之可怕的。 可是,那位美女竟然是用自己的嘴巴去舔,舔了一阵子之后,可能是觉得好吃吧,竟然张开了嘴巴来了,露出了满嘴的黄牙,这几乎把二傻子吓了一跳好的,当时就准备逃跑,可是此时腿脚僵硬,几乎是动弹不了,无奈之下,亦只好是站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仅如此,此时的美女,在二傻子看来,那又是不一样的,非常的苍老,不仅是头发,脸上的皱纹也是一样,难看之至,本来不想去看,可是不看的话,万一有人打自己,届时将如何是好呢? 不能不去看。 可是二傻子此时宁愿自己瞎了眼,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那还不如什么也看不到来得强些,可是,不成,二傻子已然是看到了那种可怕的情形,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乎是不可能抹掉了。 在他的面前,此时所谓的美女已然不复存在,不过是一佝偻着背,淌着涎水,动作迟钝,头脑愚蠢的女人罢了,甚至称不上女人,简直是个怪物! 可是这个怪物,在观众的眼里,那又是绝色美女一枚,不然的话,也不会造成观者如潮塞街填巷了。 这位美女在观者的眼里,简直是仙女般的存在,婀娜多姿,几情万种,妩媚,风流,美艳…… 可是到了二傻子的眼里,一切又不一样了,简直是不堪入目的存在,此时巴不得此人离自己远一些,更远一些才好,可不敢与之有任何的来往,谁胆敢叫自己与之去睡觉,那么,谁便会遭殃了,因为自己瞬时之间可能就不活了哈。 面对此种可怕的情形,二傻子不干了,得逃去,否则的话,一旦让这个美女逮住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 这天花伯也出没于吕镇,之所以前来,不过是逛逛街,看看热闹罢了,其他之事,尚且并不会放在心上。 这些天来,他的心情相当不好,为了少女,真的可以说是想破了脑壳,操碎了心哪。 想为她物色一个好的人家,可是少秋是不行的,太穷了,嫁过去,没吃没喝的,长此下去,岂非还得攀扯自己,甚至要自己去为之送钱送物,这肯定不是个事! 况且那人还如此瘦弱,肺病在身,这要是把小花嫁给了他,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呢? 花伯想到这里,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再啐了一口口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的人,那肯定是要遭人笑话来着,日子久了,可能荒村的人们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就算是嫁不出去,那也不可能把小花许配给那种人,这太对不起小花了哈。 花伯于是打算让自己的女儿干脆去当尼姑算了,可是一想起那种青灯古佛,晨钟暮鼓的生活,袈裟在身,见了人就“阿弥陀佛”地念诵着这话,让人知道了,也是不成。 到了此时,只好是想起二傻子了,虽然是人才不怎么样,可毕竟是有些钱,这一旦嫁过去了,将来的日子,穿金戴银说不上,可是西装革履应该不成问题吧? 届时胡吃海喝,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腰缠万贯,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在人前也出一口气不是? 可是想到没有人爱这二傻子,这要是把自己的小花嫁过去了,没有感情,这也不是个事不是?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二傻子跑过来了,一见到自己,这便一把抓住了,“伯伯救我!” 花伯往后面看了看,望见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一时不禁在心里咯噔一下,纵使是上了年纪的人,此时也禁不住那种诱惑,上下打量一翻,也是不得不啧啧称赞,可是念及此人无故要逮捕二傻子,这便不管这么多了,吼了一声! 是啊,花伯当真是吼了一声,因为他本是不解风情之人,这些个美色,不过是过眼烟云,一阵风似的,过去也就过去了,并不会存放在心里面去。 不仅如此,花伯甚至还啐了一口浓痰出来,直接吐在那位美女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作为一位女士,难道要反过来追求男人不成? 那位美女被花伯赶跑了之后,沿着大街,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地走着,一些围观的人们看不过去了,纷纷上前安慰,说自己可以陪她,可以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与之在睡在一起,有人甚至说了,可以为她立马去死了…… 但是,天仙似的美女低着头,对于这些安慰的话语,那是根本就听闻不到一样,执着地往前走去,瞬时之间,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见,一阵风似的,不可看见了。 …… 花伯拍打了一下二傻子身上的灰尘,心中的疑虑,到了这时,渐渐不再是问题了,他决定把少女嫁给他了。 一来看在这二傻子有人爱,并且爱他的还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与这美女一比较,小花又不在话下了。二来嘛,这二傻子为人正经,绝对不会是拈花惹草之辈,将来纵使是有了钱,那也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再好不过了。 把二傻子送到了他的屋子里之后,花伯瞬时之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感觉到有些不妥,肚子不舒服来着,可是这一天过去,自己也没有吃过啥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忽然之间便肚子痛起来了呢?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挻一挻就过去了,这不,此时好多了,这便坐在自家门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大路尽头,花伯看到一个人来了,那人可不就是少女吗,她之出去,她之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倒究是为了什么? 对此,花伯很是烦恼,有时想着想着,觉得活着不过如此,倒不如不去活算了。 “不行,不能让那个读书人坏了老子的大事!”花伯咬了咬牙,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的所谓的大事不过是想弄些钱而已,有了钱,便可以过上好的日子,甚至可以去吕镇吃龙肉来着。 可是这样的大事几乎要坏在少秋的手里了,一旦少女与他有任何的来往,使二傻子看不上了,如此一来,后果可就不好了。 “你到哪儿去了?”少女进门的时候,花伯恶狠狠地问了一声。 “我去打酱油。”少女回答。 …… 夜里,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时听着外面的风的呼啸,在这种可怕的呼啸声中,雨落下来了。 在这样的夜里,一时也不便出去,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看书,听听雨声罢了,不然的话,拖着这病弱的身子,他难道还可以出去走走看看,欣赏一下外面的风景不成? 不能出去,肺病加身,此时得静养,不然的话,长此下去,肯定不是个事,万一治不好了,届时如何养活少女,如何给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呢? 大雨声中,似乎闻到了有人不住地大笑的声音,不过这样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又别有一翻风味,苍凉、恐怖。 不想去听了,可是不去听的话,那也是不成的。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徘徊着一个人,那便是花伯,至于为何要出没于少秋的屋子门前,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白天少女之从他的家门口路过,此时来报复一下罢了。 “我到底该如何对付这个读书人呢?”花伯徘徊在少秋的门口,低着头思考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略徘徊了一阵子,花伯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万一让这读书人发现了自己的图谋,以后对付起来,怕是不太顺利,倒不如悄悄溜去,以后再作打算吧。 ———— 第八百六十七章 黑黑的巨佬 黑匪坐在自己屋子门前,天上渐渐堆起了乌云,狂风呼啸,砂飞石走,一时不辨东西南北。 无聊的过着日子。 …… 且说小毛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不远处,更是有成片的花儿摇曳在风中,散布出阵阵迷人的香味出来,熏陶着一切。 疾病渐见痊可,小毛此时心情不错,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不时要哼一支小曲,不如此,无以度过这美好的日子,一片云洒下影子,随风作弄出种种可爱的姿态,就如十七八的少女那曼妙的身姿,委实是风流可爱。 不过此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种美好,不久之后,还得去黑匪家里打牌,每当天气不错,农事不忙之时,小毛都会去黑匪的家里走走看看,与之说些话,聊些天来着。 此时也想着去看看,似乎不如此,心情就不会好,甚至可能是灾难性的。 黑匪无聊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望了一眼天空,不知为何,这天色看上去,还真是有些诡异呀,较比平日来得黑一些,澄澈如水已然是不复存在。 到了夜里,这便往前走去,想去看看风景,可是走着走着,不知何以,竟然是误入了一片灰雾蒙蒙之地,也不知这到底是何处,为何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了呢? 一进入这片天地,黑匪几乎辨不清方向了,看了看天色,平日的月轮到了此际,亦是消失不见,所有的不过是一片混沌苍凉罢了。 好像是座破败的村子,依稀几户人家而已,漆黑的屋门,冰冷的石头散落各处,漫天大雾之中,独自行走在不平的路面上,不时尚且要打个趔趄,甚至要摔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正这时,但见一个巨大的头颅凭空出现,横着飞了过来,张开了巨口,准备把黑匪咬一下,这一咬如果坐实了,瞬时之间黑匪可能就没人了都。 所幸黑匪躲闪及时,那头颅咬不着,之后一闪而灭,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吼叫,一阵狂风扫过,那头颅瞬时之间消失不见,不知去向了。 黑匪想逃出这片天地,可是到了这时,找不着离去的道路,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可能会有天大的灾难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往前蹿去,不得不如此,否则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极有可能葬身此地。 大雾变得更大了,并且这雾看上去,较比平日来得不仅大了不少,亦且颜色也是黑的,呼吸着这种可怕的空气,一时肺中不舒服,咳嗽不断,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出大事了。 奔波了一夜,到了此际,是得好好休息休息,甚至得离开这儿,回自己的家里去,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尚且不知还会碰到什么不堪之事。 这便躺在一块石头上了,也不知为何,一躺在那块石头上,浑身便感觉非常舒服,简直一闭上眼睛,便可以立马睡着了。 可是刚躺了一会儿,便感觉到相当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睁开了眼睛一看,果不其然,一条巨蛇昂着头不住地对着黑匪吐着信子。 黑匪不顾这么多了,一拳挥下,对准了它的七寸打去,瞬时之间使之倒毙在地,翻了几下肚皮,扭曲着身子,不久之后,便已然是死去了。 黑匪不敢停留,从地面上爬起来,往前走去,想逃离这儿,可不敢再呆下去了,可是不知往哪儿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看到一扇铁门,门外的风景相当不错,此时想钻出去,可不敢停留于此,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走不出去了,不仅走不出去,尚且可能死于此地。 可是凑近了那扇铁门时,忽然之间,那铁门自动关闭,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出来,震动之大,使地面几乎欲裂开了。 不能往前,只能是呆在院子里,一时之间,在尘沙飞舞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东躲西藏,寻寻觅觅,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正这时,听闻一阵巨大的吼声传来,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浑身一片漆黑,往着自己所在之处,一步步,慢慢凑了过来。 黑匪可不敢呆在院子里了,见铁门边有扇小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什么,不过到了此时也不顾这么多了,瞬时之间钻进了那屋子里去了,死死地关上了屋门,在门后压上一块石头,之后趴在一窗口,朝着外面张望,想看清楚那巨大的黑影到底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那东西足有十来米高,脑袋很大,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不知为何会来到这儿,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非常生气,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可是寻来找去的,根本就什么也找不到。 只在他的前方有棵上了年纪的老树,一人抱不住那么大,此时叶子飘零,树干扭曲,苍老的树皮几近枯死,而那些叶子却在风中摇曳着,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那巨大的黑色的物事,凑到了这株老树边,二话不说,弯腰下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之拔了起来,扛着这树,往前不住地走去,渐渐消失在苍凉的风中,不可看到了。 黑匪见那个巨大的黑影消失不见,此时才敢出来,拉开了屋门,往着外面而去,可是发现不对,门拉不开,自己栖身的屋子瞬时之间垮塌下来了,死死地压住了自己,几乎不能动弹。 正这时,看到一人走了过来,看那样子,似乎是小毛,可是这人为何要来救自己呢? 黑匪想不明白。幸亏小毛及时出手,不然的话,那些压在他身上的石头砖块,几乎无法凭借一人之力挪动,只能是死在那儿了。 小毛见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黑匪的身上,此时想去推开了那块石头,可是如何推得动,推了几下之后,便已然是吐了血,只好是放弃。 正这时,一头牛凑过来了,小毛及时抓住了那头牛的缰绳,借助牛的力,这才把黑匪从一堆石头中救了出来。 …… 黑匪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空旷无人之处,屋子已然是没有了,所有的,不过是一堆破烂的东西罢了。 原来不过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左右看了看,只看到小毛站在自己的面前,其他之人,到了此时,纷纷散去,不知何处去了。 “你醒了?”小毛问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黑匪从那块石头上爬起来时,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已然是垮掉了。 “刮了一阵大风,把你的屋子吹垮了。”小毛如此回答。 “以后这屋子重建之事就拜托你了。”黑匪伸了伸懒腰,在门前踱了几步,如此说道。 “好吧。”小毛回答。 …… 小毛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没有心思去吕镇,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家里了。 一阵阵的风不住地刮过,竟然是为之刮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相妩媚,看上去非常可爱,更可爱的是,那女人竟然是直接走进了小毛的屋子,瞬时之间便为之洗衣做饭烧火炒菜起来。 “你是?”小毛弱弱地问了一声。 “我是你的女人呀。”那个漂亮的女人如此回答,边说这话边坐在灶边烧火,一时锅碗瓢盆之声一片,还真是有了些生活的气息了哈。 小毛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幸福的感觉洋溢于心间,此时又想着哼一支歌曲来着了。 …… 荒村一人,年纪已然是一大把了,可是不知为何,虽然是强壮如牛,可就是娶不上女人,这天经过小毛的屋子门前,发现小毛的女人对自己竟然是笑了一下。 那人记住了小毛女人的笑,回到家里之后,久久无法入睡,想着哪天去看看那个女人,至少也得问下她,为何要对自己笑呢? 那人呆在自己破败的屋子里,略看了几页书,可是此时,门前不知为何,无故响起了雷声阵阵,拉开屋门往外一看,并没有下雨呀,何来雷声阵阵呢? 及至出了屋门,往外看去之时,这才发现雷声止住了,于是又回到了屋子里,看起了书来了。 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下来了,声音之大,足以使人无法看书,此时只好是不去看书了,想躺在床上睡一阵子,可是不成,刚一合上眼,便感到地动山摇,只好是不去睡了,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屋门,站在旷野无人之处了。 第二天,那人出现在小毛的屋子门前时,小毛的女人站在天井里,脸上依旧带着迷人的笑容。 “晚上过来。”小毛的女人丢下这话,这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那人只好是离开,不久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到了夜里,那人如约出现在小毛的屋子门前,小毛的女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屋子里还有一人,那便是小毛。 那人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当时不顾小毛的反对,硬是把事情做出来了,因为在荒村,没有人会把小毛当回事。 那人做出了事情,当着小毛的面和那个女人做成了事情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 第八百六十八章 找回自己的男人 且说刘寡妇看到了那个媒人,想寻她的麻烦,可是不成,因为腿脚不方便,摔伤了,追之不上,一时之间只好是放弃,况且此时大雨如注,再要去将之抓住,此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就不可能。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心情一时非常之不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整个荒村此时一片死寂,哪儿有人呢? 到了夜里更是如此,只能是躺在床铺之上,无聊地望着窗外,雨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不时听闻有人咆哮着,似乎忍受不了这份压抑,不出一口恶气的话,这日子还真的是没法过下去了。 刘寡妇悄悄地思忖着自己的人生,觉得一切皆是拜那个媒人所赐,若非她之巧舌如簧,说自己的丈夫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并且说了,以后几乎可以长生不老,甚至说是神仙,而把自己的初恋情人说得相当不堪,说是个短命鬼,活不了几天来着。 若非如此,刘寡妇也不会选择嫁给自己的丈夫,可是自从嫁给了丈夫之后,生活了不久,丈夫便因为疾病不治而亡,自己也沦落成一代寡妇,成为多少人梦寐以求之对象,更是时常受到坏人的骚扰,纵使是到了夜里,也会听闻有人趴在自己破败的窗户边,对着躺在床上的自己无端说着情话。 只有在下雨天,因为天气不方便,比较冷,加上道路泥泞,行走不便,一旦踏上,极有可能摔倒,甚至会掉落悬崖,从此殒落,死去! 也是全靠了这下雨天,不然的话,想好好休息一下,想好好去回想一下往事,此直是不可能。 风不住地飘洒着,雨胡乱地打在一些枯萎的树叶上,一些叶子,经不住雨水的激打,三两下之后,便已然是铿然而逝,葬身于冰冷的泥土,永世不得翻身矣。 在这样的夜里,刘寡妇只能是无语地躺在冰冷的床上,回想着那些陈年往事,觉得自己的人生全是拜那个媒人所赐,此时抓住了,定然不饶,必定会给予严惩,绝不姑息! 可是,此时夜色深沉,该去何处找寻呢? 倒不如就此躺在床上,梦一回自己曾经喜欢着的那位情人吧,觉得对不住他,辜负了人家,此时没有什么给他的,只好是在这深沉的夜里,为之祈祷,为之祝福罢了。 正这时,窗外瞬时之间传来了那个媒人的笑声,这笑声在此时听来,非常刺耳,几乎使人无法入睡了,这不,刘寡妇当真爬起来了,穿上衣服,出了屋门,踏上泥泞不堪的道路,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想知道那个媒人到底身在何处。 闻听了一阵子,一时寂静一片,但有流水东去,其他的一切,几乎都销声匿迹了,不可听到了。 看不到什么,但见一弯苍白的月轮悬挂在天空,静静的,虚无缥缈,诡怪瑰丽,目睹之下,甚且不时变幻着颜色,或红或白,美妙绝伦。 不敢去看了,刘寡妇瞬时之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大门,合上窗户,于大雨声中,偷偷地听着外面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皆闻之不到了,可是,不知为何,忽然之间,那个媒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飘忽之至,沧桑得有些令人想哭。 “你自己要听我的。”那媒人如此对着刘寡妇说着,说完这话,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在此空空的夜里闻去,甚是不堪,这不,刘寡妇当真是哭了。 那媒人说完了这话,一时之间消失在夜色深处,即刻不见,但闻雨声不住地响起,叩击着人的心扉,有些苍凉落寞,有些凄惨悲苦。 刘寡妇静静地躺在床上,此时仔细思之,觉得那话也不无道理,当初自己是听信了她的话,不然的话,何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一时伤心之至,简直捶床大吼,却于事无补,尚且不如闭上眼睛,胡乱眯一会儿来得舒服些。 “赶明儿一定要去吕镇看看,不找到那个媒人,不把话说清楚了,这心里就是不踏实哈。”刘寡妇躺在床上,如此在心里思忖着。 …… 几天之后,她匆匆起了床,出了屋门,甚至忘记了关上大门,瞬时之间便朝着吕镇而去,因为听人说了,媒人这天也要去赶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不然的话,再想寻见她,尚且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在吕镇转悠了半天,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了,依旧看不见当年的媒人,本来不想去寻找了,还是回去吧,可是正这时,发现那个媒人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一晃,之后如风逝去,不可看见了。 刘寡妇不甘心,此时不将之抓住,不去把事情问明白了,恐怕这一生都将无法快活,甚且可能在死了之后亦是如此。 正四处张望之时,忽然之间,发现那媒人出现在前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寻了这么些年,想不到会在吕镇碰到,一时如获至宝,心中窃喜,加快了脚步,往着前方追逐而去。 转到一个山谷深处时,天色不早,夜色渐渐降临,一轮绯红的月牙从天上露出来了,映得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诡异莫测。 到了此时,刘寡妇已然是看不到那个媒人的影子了,只有挂在天空的一弯月轮,那绯红如血的月轮看上去,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像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呢。 “出来!”刘寡妇吼了一声,想要那个媒人出来,可是此地荒凉之至,几乎看不到人烟,想那媒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只怕是不太容易。 看不到了人了,而天空不知为何,那轮淡淡的月亮,到了此时,变得硕大无朋,月光下面,赫然看到一个人影,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可以第一眼就认出,可不就是当年自己的那位初恋情人吗?! “你也在这?”刘寡妇问了一声。 “是的。”初恋情人回答。 “在这干什么?”刘寡妇接着发问。 “在找一个人,一个媒人。”初恋情人如此回答。 …… 此时的初恋情人已然是身患绝症,来日无多,万念俱灰之际,忽然之间,竟然是看到了当初那位媒人,觉得一切皆是拜她所赐,否则的话,自己应该可以与刘寡妇好好在生活在一起,不至于找了个愚蠢的女人度过这一生。 心情抑郁之至,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来到了吕镇,想散散心,淡化一下愁绪,顺便寻寻那个媒人,找到了,千刀万剐不敢说,可是定然会给予一定的惩戒,至少也得骂她几句娘来着。 一路尾随之下,不知不觉来到了这座幽深的山谷,可是到了此地,那个媒人瞬时之间消失不见,却无意之中碰到了刘寡妇,于是两个人闲话了一阵子之后,便朝着吕镇而去。 刘寡妇把自己的初恋情人引到了屋子里,这事本来也是不成的,因为初恋情人到了这时,已然是不想与之有任何的来往,可是念及刘寡妇沦落成如此,加上自己治病需要钱,到了她的家里,说不定可以帮上些忙也未可知,不然的话,才不来她的屋子里呢。 “当时都怪那个媒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这话。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外面便已然是下起了大雨,荒村到了此时,一片萧条,几乎看不到人之存在,一切的一切皆变得如此诡异,天上黑云阵阵,狂风呼啸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死人的呼喊…… 就在这个夜里,刘寡妇与自己的初恋情人住在了一起,那种感觉当真是非常的微妙,一时之间幸福无比,这样的日子那怕只有一天,那也是知足了啊。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初恋情人已然是不行了,病情急剧恶化,躺在她的床上,不住地呕吐着鲜血,有时几乎把自己的一些个脏器也吐出来了。 “快来人哪!”刘寡妇吓得不行,拉开了屋门,往外奔去,想去寻个人帮自己一把,可是此时的荒村,几乎家家关门闭户,根本就没有人存在哪。 跑遍了荒村,想找到那个诊所里的医者,可是不知为何,那医者早已不知去向,门前挂着蛛网,一片死寂之中,不时听闻鬼的哭泣…… 刘寡妇只好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无奈地,伤心地。回到了屋子之后,这才发现,那个男人,那个自己喜欢的初恋男人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即刻死在她的床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了。 刘寡妇伤心欲绝,可是事已至此,万般无奈之下,亦只好是节哀顺变,匆匆出了自己的屋门,找寻道士,得超度亡灵,否则的话,纵使是到了那边,怕也是不会得到安息。 事情有些棘手,毕竟此人死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时传扬出去,让人们知道了,怕是不妥,会说自己的坏话的,甚至有可能说自己是个坏人呢。 这些东西,刘寡妇一直是比较在乎,不能让人家把自己说成不是个人,可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已然是死在自己的床上了哈。 刘寡妇不能不管,此时不把人家葬好了,不风风光光地送人家一程,这也不是做情人的本分,显得有些无情无义不是?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为之披麻戴孝,摔罐扛幡,周旋于白眼之中,四处求情,说尽了好话,以亲戚的名义发送了他,将之安葬在高高的山岗。 安葬了自己的初恋情人,刘寡妇思忖再三,知道事情之所以如此,全是拜那个媒人所赐,此时不找到了她,不去与之分说一二,似乎生活就显得有些欠缺。 可是寻来找去这么多年,那个媒人此时到底身在何处呢? ———— 第八百六十九章 住在寡妇屋子里 天气渐渐变得非常寒冷了,少秋仍旧住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一时之间,也不知到哪儿去,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吧。 身体之不好,急需进补一些滋阴益气之品,思来想去,只有吕镇有买的,这便早早起了床,伙同荒村赶集的人们,匆匆朝着吕镇而去。 搭不上船了,因为这天不知为何,大船早早就开了,天尚未亮,船老大便召集人们起了床,往着吕镇而去,而此时,尚在睡梦中的少秋并不知情。 匆匆洗漱完毕,往门前看去,小河已然是空空如也,大船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阵冷冷的风在宽阔的河面,做弄出凄清的波纹。 不过,不去赶集的话,那也是不成,因为肺病日益严重,不去医治一下,只怕是不成,届时甚至会有性命危险也未可知也。 到了这时,本来已然是走不动路了,可是没有办法,不往前走去,不去吕镇弄些药,只怕是不妥,不日之后可能就真的会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过了河,这当然是泅水过去的,不然的话,无以进入吕镇。 本来在河里有只渡船来着,可是到了这天,不知为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船竟然是不见了,沿着小河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甚至进了一趟阴曹地府,可是那渡船愣是找不到。 往日的这个时候,渡船忙忙碌碌地往返于河之两岸,因为人多,给钱,有人甚至乘兴会给老船夫一些珠宝金银之物。 可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吗,为何就看不到渡船了呢,而这两岸,往日的繁华,到了此时也是空空如也,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只有一片冷风不住地扫拂着一些枯的树叶,使之落下来了,凄凉地随风散去,不知飘向何处了。 本来想泅水过河,可是天气如此寒冷,不要说一个病人了,就算是健康强壮之辈,怕也是泅不过去,况且此时还不住地刮着大风,而雨也落下来了,夹着雪,一时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怕也是不敢泅过去了。 没有办法,少秋只能是静静地坐在小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可是这块石头,到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也是非常地不待见他了,竟然是骂了人,一时之间,使得少秋只好不去坐在那块干净的石头上了,而是站住了,站在一片风中。 那块石头,见少秋站了起来,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中了邪了吧,竟然是可以爬动,悄悄爬去了,渐渐消失在远处一片烟雾迷蒙之中,终于是不可看到了。 站在河岸边等了一阵子,渡船到了此时,不要说出现了,甚至连一些寻常过往的船只,也是不可看到,纵使是看到了,不知为何,硬是当作少秋的面,瞬时之间便沉入了水底,永远也不会浮出水面了。 “我这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灵呢,”少秋在心里如此抱怨着,“为何运气会这么差?” 此时天上开始不住地下雨,没有带伞,少秋准备着离去,还是改天再去吕镇吧,今天可能是去不成了。 可是这个时候,发现渡船来了,从河之下游慢慢地划过来了,于是不打算离去了,还是就在此等一会儿吧。 而那块之前骂人的石头,到了此时,不知为何,可能是见少秋可怜吧,这便又慢慢地爬过来了,爬到少秋的屁股底下,不动了,说了个“请”字,便什么响动也没有了。 少秋腿脚站酸了,是得坐坐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不是个事,可能腿都会站断也说不定。 坐在那块石头上了,感觉到相当舒服,就如坐在一把海绵椅子上似的,软软的,非常之舒服,这不,一坐上去,少秋几乎都有些想睡觉了,这便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可是一闭上一眼睛,不知为何,便真的是睡着了。 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然是夜了,星星布满天空,眨巴着眼睛,似乎在对着他打着招呼问着好。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少秋此时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想离开此地,无论如何得去吕镇弄些滋阴之品,不然的话,肺病日益严重,长此下去,怕是不妥。 淡淡的月光下,河面上已然是一片萧索,渡船仍旧浮在那儿,在大风之中,左右摇晃不定,看得人真的是提心吊胆,果不其然,一阵狂风过后,渡船竟然是散了架,就此沉没,瞬时之间便不见了。 而屁股下那块石头,到了这时,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就变了,变成了一堆牛屎,非常肮脏的那种,坐在上面,此时才感觉到屁股上一片潮湿,极度不舒服,那些沾在上面的牛屎,任是拍破了手掌,仍旧拍打不去。 没有办法,少秋过不了河,况且此时的天气,极度寒冷,非但人怕冷,就算是一些牛们,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变得畏畏缩缩的了,竟然是把自己的头缩回了肚子里去了,看上去,非常怕人,吓得有些小孩子,瞬时之间便哇哇大哭。 这还真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可怕的天气哪。 “无论如何,那怕是崩了门牙,我也要进入吕镇!”少秋站了起来,看着那渡船渐渐沉没,如此发着誓。 可是,到了此时,准备下河泅过去之际,忽然蹿出一个傻子,二话不说,死死地抱住了少秋的腿,说什么也不放过。 “你放手。”少秋轻轻地说了一声。 “不敢放哈。”傻子如此回答。 少秋本来已然是浑身无力,走路都有些困难,此时被这强壮的傻子抱住了腿,一时想挣脱掉,只怕是不成,没有办法,只好是不往前走去了,只能是静静地站在河岸边。 如此过了一阵子,少秋渐渐打消了去吕镇的念头,而那个傻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之间,浑身无力,几乎走不动路了,幸好有根拐杖,可是这拐杖不知为何,渐渐地变得有些腐朽,轻轻地往地面上一拄,瞬时之间便断成两截,根本就再也不能承受得住他的身体的重量。 正这时,绝望之际,但见刘寡妇悄然出现,此时把少秋扶住了,慢慢地往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刘寡妇的家里,刚刚办完丧事,匆匆埋葬好了自己的初恋情人,这便顺道路过此地,恰好碰上了少秋,此时见其行动不便,看着可怜,无奈之下,只好是凑上前来,扶了他一把。 两个人慢慢往着荒村走去。 “你把你的那位亲戚埋葬在哪儿呀?”少秋问了一声。 “就在前面不远。”刘寡妇有些伤心地回答。 “哦。”少秋一时无语。 …… 到了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发现不好,真的是大事不好呀,因为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是被人拆掉了,北风呼啸着钻进去,里面的一些陈设,瞬时之间变得一片狼藉,那些书呀什么的,满地都是,残破不堪,匆匆地进去将之收拾好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么冷的天气里,这要是不关门的话,那是绝对不行的。 “要不就睡在我家里吧。”刘寡妇如此建议。 “这个……”少秋嗫嚅着。 “没事的,走吧。”刘寡妇拉住了少秋的手,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可是此时的少秋,心里有些疙瘩解不开,这要是进了她的家里,与她睡在一起,怕是不好,之前的那个男人就是个样子。 “我不去。”少秋强行挣脱了刘寡妇的手。 “由不得你了。”刘寡妇也是为了少秋好,这么冷的天气里,夜里风大,加上有雪落,一旦不关屋门,那种后果,不用脑子想也是会明白的。 少秋住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里了。 一时感觉真的是非常难受,想起了之前那个住进了她的屋子里的男人,不就是因为住在她的家里,得罪了神灵,第二天就死了吗? 少秋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离开此地,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死诶。 可是刘寡妇的大门已然是死死关上了,钉上了钉子,想要出去,绝非易事,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给你磕头了,”少秋跪在刘寡妇的床前,“放我出去吧。” “不行,”刘寡妇翻转了一下身子,背对着少秋说道,“天太冷,就住在这儿,有事明天再说吧。” 少秋此时浑身颤抖地蜷缩在一个破败的角落里,尽量与刘寡妇隔得远一些,怕沾染上一些不干净要人性命的东西,那就不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荒村的人们几乎不敢进她的家门了,有人说了,她的屋子里时常闹鬼,尤其是到了夜里,吓得刘寡妇有时都不敢睡去,纵使是睡了,那也是睡不踏实,噩梦连连,非常恐怖。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想着把少秋请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可是,少秋不敢住在她的屋子里,不然的话,可能像之前的那个男人一样,会死的。 少秋哭了。 因为此时肺病在身,浑身无力,几乎是打不开大门,迈不开步子了。 ———— 第八百七十章 对门女人勾魂的微笑 冯大爷出了屋门,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听听曲,或者是什么也不做地干坐在榆树下,想着一些陈年往事。 可是,不成,不妥,下的雨太大了些,一旦出了屋门,道路泥泞,行走不便,甚且有摔倒之可能。 冯大爷站在屋子门前,望着外面,此时的荒村已然是一片萧条,人迹断绝,来往着一些不干净的物事,可是这些东西在冯大爷眼前一晃,瞬时之间便消失殆尽,不复存在了似的。 “运气真是太差了哈。”冯大爷看着那些不干净的物事,如此在心里感慨道。 不堪寂寞的冯大爷想出了屋门,可是刚有这么个想法,老天就作弄了他,这不,哗哗地下起了大雨,小河在此时,竟然不顾季节地涨了大水,洪流一度欲淹没一些小小的山丘,当真是诡异之至。 虽然如此,冯大爷依然想出了屋门,往外走去,因为看到对门一户人家有人出没,是个女人,并且是冯大爷心仪已久的女人,长得不仅漂亮,还十分的慈善,到了此时,或许是看到了冯大爷的寂寞吧,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对着冯大爷眨巴着眼睛,似乎想与之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说说话聊聊天来着,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呢? 冬天了,可是纵使是在这大冬天,依然是不可思议地涨了洪水,成席卷之势,所过之处,一片残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剩下。 真的要说剩下些什么,那也不过是些白骨罢了。 冯大爷看着小河对岸的那户人家,虽然相距遥远,却又近在眼前,咫尺之遥而已,不然的话,她脸上的笑容何至于看得如此真切如此清楚呢? 不仅如此,那个自己平日非常稀罕的女人,来自城市的女人,在这冬天里,竟然是脱去了自己的裤子,把身体悉数暴露在冯大爷的面前…… 这样的画面忽近忽远,似有还无,使得冯大爷有些神情恍惚,不去看看,这便不成了,无论如何。 没有办法,冯大爷不管这么多了,悄悄地来到了小河边,家里已然是非常贫穷了,连一把雨伞也置办不起,只能是淋着雨,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河之岸边,望着对门那户人家,可是到了这时,已然是看不到什么了,空空如也。 洪流不住地上涨着,而在河水之中,一时并无船只,来往的,不过是一些断木或者是残破的木板罢了,此时要想渡河,难度可想而知。 “还是不过河吧,太难了,泅水过去的话,那也是不成,太冷了,说不定到了河之对岸自己就死喽。”冯大爷看着那汤汤流水,如此感慨着。 正这么想着之时,洪流之中,瞬时之间冒出了一只船,不大,却足以承载住一个人,静静地泊在河边,等待着冯大爷之上船。 这是一只寻常不过的乌蓬船,船舱之中空无一物,至于何以会无故从河下面冒出来,冯大爷纵使是想破了脑壳,那也是不明白,倒不如不去想,就这么坐在岸边,略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不然的话,万一搭上去了,而这船一时沉没,此时天寒地冻的,非常之不是个事不是? 等了半天了,见冯大爷并无上船的意思,那乌蓬船瞬时之间,于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沉没,消失在冯大爷面前…… 对门那户人家的那个女人,那个漂亮得有些令人不敢去看,甚至不敢去想的女人,在冯大爷准备离去之际,忽然之间又出现了,此时看上去,较比平日来得更美了,想必天上的仙女亦不过如此吧。 “x。”那女人说了这一声之后,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有些害羞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冯大爷听到那个女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想扑进了河水之中去了,可是看了看天色,不仅下着雨,并且落下了雪花,真的是太冷了。 “可不能跳下小河呀。”冯大爷在心里如此念叨着。 正这时,小河之中,瞬时之间又冒出了一只船,这船静静地泊在河岸边,一时之间,也不去管这船能不能搭乘,会否沉没,直接跳了上去,往着河之对岸驶去。 匆忙之中,看了看这船,此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并非是什么船,而是一棺材浮在水面,吓得冯大爷赶紧跳下去了,落入了冰冷河水之中,甚且还呛了几口水,使本来拉肚子的他,几乎大便失禁,遗出了屎来了。 冯大爷往着河之对岸泅去,到了那边,艰难地爬到岸边,沿着一条小小的土路,不断地走去,想去看看那个女人,那个风流的漂亮的女人。 此时冷得浑身打颤,本来也没有那个心思了,甚至觉得还是回去算了,毕竟这鬼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在大冬天涨了水。 冯大爷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本来想抽支烟来着,掏了掏口袋,已然是空无一物,只残存一些肮脏的纸屑,这些东西被河水一浸,全部变成了泥巴一样的了。 “还是算了吧,”冯大爷在心里如此说道,“不要去叨扰人家了,况且这天气过于寒冷,此时进入人家的屋子,显得有些不太像话。” 可是,念及少秋之住进了刘寡妇的屋子,而冯大爷对刘寡妇,那是非常喜爱的,有几次也是住进了她的屋子里,却并不敢做什么。 纵使是做了什么事情,那也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他和刘寡妇之间可以说是清白的,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至少此时冯大爷的感觉是这样的。 或许,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与刘寡妇的那些绯闻,不过是过眼烟云?冯大爷回想着那些往事,可是想到的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与刘寡妇之间,真的似乎并没有什么,至于那些不好的传言,不过是荒村人们的一家之言罢了。 冯大爷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此时回想着那些事情,长长地怅叹着,似乎有些遗憾,没有得到刘寡妇的情意,活在人世,到底有何意思呢? 可是他深深喜欢着的刘寡妇竟然与少秋住在一起了,这还得了,一时之间,冯大爷不禁有些气愤,正这时,竟然看到对门有位漂亮的女人闲倚门槛,对着自己微笑,并且勾了勾手,示意自己可以与之在一起,这使得冯大爷几乎发了狂,这不,冒天下之大不韪,泅水过河,准备进入她的屋子里了。 对门的那个女人,此时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着一些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忽然看到一个人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来着,正好这时也有那个意思,于是也笑了笑。 可是,她的心情当真是非常之坏,不久之后,自己的男人丢下,去了吕镇,去找寻另外一个更漂亮的女人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站在门前,准备迎接冯大爷之进屋。 对门那个女人,那个漂亮的女人,平生对冯大爷最看不起,认为他是个坏人,甚至是个流氓,若非自己的男人在吕镇有了相好的,此时也不至于准备迎接冯大爷进入自己的屋子。 可是,她早已打好了算盘,一旦冯大爷得到了她的身子,报复了丈夫之后,立马不活,不是仰药而亡,便是上吊而死,没有人愿意与冯大爷在一起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看到冯大爷来了,嬉皮笑脸地来了,浑身湿漉地来了。 “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那个女人啐了一口,脸上的笑容,到了此时,瞬时之间消散而去,浮现出来的,不过是一种深沉的绝望而已。 “我来了。”冯大爷看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如此放了一个屁。 “嗯嗯。” …… 冯大爷伸出手来,想抱住了那个漂亮的女人,可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身手了得,按住了冯大爷的头,往斜下方一摁,将之摁倒在地上,一时打了个趔趄,站在一边,愣头愣脑地,摸着自己的头,不知如何是好。 “你自己叫我来的。”冯大爷弱弱地说了一声。 “滚!”那个漂亮的女人低沉地吼着。 冯大爷只好是火速离去,不敢久留,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何事,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一条腿,瞬时之间逃去好远,扑入了冰冷的小河,旋即逃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冯大爷真的是非常之恨少秋,若非他之无故进入刘寡妇的屋子,自己也不至于泅过小河,去了那个漂亮的女人的门前,此时受这翻羞辱,真的是非常懊恼,却又并没有什么办法。 摸了摸自己的头,被那个女人一摁之下,尚且有些疼痛来着,当真是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的臊,后悔莫及啊。 “为什么别人可以胡来,”冯大爷愤愤不平地在心里这么说道,“我就不可以呢?” 外面的大雨,到了这时,渐渐止住了,可以出去看看荒村的景色,甚至可以去听听小曲了,可是冯大爷已然是没有这份心情了。 几天之后,冯大爷去了吕镇,大街上,人来人往之中,忽然之间,一个妩媚的少女跃入了他的眼帘,可不就是小花吗? 冯大爷一时窃喜…… ———— 第八百七十一章 为了丈夫平安可以失去一切 那人睡了小毛的女人。 小毛的女人很漂亮的,虽然小毛并不怎么样。她之所以如此,对着那人微笑,不过是迫不得已之情形下做出来的,并非是真心实意,不然的话,得罪了神灵,怕是多有不妥。 是的,小毛的漂亮的女人之所以微笑,那是因为那天晚上听闻有人对自己说话了,说看到一个强壮的男人之后,无论如何要微笑一下,不然的话,她的父母可能就要遭遇不测,有血光之灾。 小毛的女人听闻这话,一时之间并不去相信,可是不信的话,那也是不成,万一这话是真的呢,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小毛的女人长得真的是十分漂亮,有自己喜欢的少年,可是,因为对父母的尊敬,硬是把自己心里的那个少年抹杀了,不要了,听了父母的话,嫁给了小毛,说他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甚至是个圣人。 小毛的女人是个非常有良心的女人,父母的话无不听从,不然的话,她的心里就不好受呀,就会在漆黑的夜里偷偷哭泣。 可是听从了父母的话后,小毛的女人这才发现小毛并非是如此神圣,有时也会做出一些坏事情,这使得她有些怀疑,莫非父母的话也有不对的时候? 但是,她终究还是相信父母是完全正确的,是不允许怀疑和反对的,这不,与小毛在一起,踏踏实实地过着幸福的日子。 可是这天夜里,小毛的女人因为一夜无眠,躺在床上,无端听闻门外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仔细一听,可不就是神仙来着。 “明天见到一位强壮的汉子,无论如何,你得微笑一下,甚至在他的面前跳一下舞,否则的话,你的父母瞬时之间就会不在人世了。”神如此说道。 到了第二天,小毛漂亮的女人碰到了一位强壮的汉子,那个强壮的汉子走进了小毛的屋子,不过是来修屋顶,因为长期以来,自己屋顶每当到了下雨之时,往往会漏雨,住在里面非常不舒服来着,不去修理一下,那肯定是不成了。 那人真正是非常强壮,曾经在空旷无人之处碰到一头牛,这牛不知为何,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看到那人,这便横冲直撞过来,欲用自己尖尖的牛角,非常不客气地把那人顶起来,挑死在旷野无人之处。 那人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抓住了牛的两只角,硬是把牛倒推了上百米远这才放手,那牛见那人如此了得,一时之间并不敢与之为敌,掉转身子,朝着无人之处,没命逃亡,瞬时之间,便消失在一片茫茫之中,不可看见了。 那人仗着自己身体强壮,此时来为小毛修屋顶,本来并无那种调戏人家女人的意思,可是小毛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天天微笑,有时甚至要笑得弯了腰,甚至扑倒在地,久久不能站起来。 那人还算是有些修养,并不介意,以为人家这是高兴,修屋子嘛,不久之后就可以住新屋子来着了,能不高兴吗? 可是不成,这天,小毛的女人竟然是趁着无人,在那人的面前解手来着,这使得本来非常正经的那人不得不有所怀疑,难道小毛的女人真的对自己有了一些意思来着了,不然的话,何以会如此行事呢?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发展,那人甚至不敢走进小毛的屋子,有时直接拒绝了小毛的请求,不肯去为之修屋顶了。这事直接就遭到人们的耻笑,有钱不赚,此何人哉! 那人虽然非常强壮,可是没有女人,一些女人听闻他的事后,愣是不肯嫁给他,怕他力气太大了,做起那事情来,自己怕是吃不消,甚至有死亡之可能。 一些胆小的女人宁愿嫁给小毛这样的力气小一些的男人,也觉得比嫁给了那个畜牲来得强些,不然的话,嫁过去,万一人家天天要求干那事,届时将如何是好? 更多的女人,因为怕媒婆把自己嫁给那个强壮的汉子,一夜之间做出决定,出家当了尼姑,从此永远也不会牵涉其中,再也不会担心发生此种事情,再也不用怕那人到了夜里没完没了地折磨自己了。 因此之故,年纪一大把了,那人依旧是个单身,一些女人不肯嫁给他,甚至听人家说了,这强壮的汉子以后呀,可能是强盗,这一旦嫁过去了,做了强盗婆,届时将如何是好,亲戚朋友见了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呢? 那人为此,没有办法,只好是无奈地度日,眼见到人家的儿子都好大了,而自己依然是单身一人,过往的人们,在路过他的屋子门前之时,几乎都要笑一声,或是往他的屋子里扔块石头,或是无端砸破了他家的门窗,到了冬天,使得一阵阵可怕的寒风不住地往着他的屋子里灌去,真的是非常之寒冷。 对此,也是没有办法,闲来没事,不过是去小河边,趁着黑夜无人,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或是练练刀,锻炼锻炼胆魄。 对此,荒村的人们甚是不待见,以为想打人,到了夜里,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量着对付的法子,有时直接就要偷袭,想趁那人不备,直接先下手为强,干掉他! 可是慑于那人的武力,纵使是夜色再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徘徊了一阵子后,愣是不敢进去,直接就回来了,说着一些相互抱怨的话罢了,不然难道真的能把那人杀了吗? 那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住在里面,因为世人之不待见,出门见人,看到的不过是些白眼罢了,倒不如不出去来得好些。 可是,纵使是躲在自己的家里,小毛的女人有事没事,那也是要走上一走,或是在那人的屋子门前窃笑一声,或是以走不动路了为由,非要在那人的屋子门前那块石头上略坐一坐,似乎不如此,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对此,那人有所害怕,怕自己去干坏事,一旦与人家的女人有染,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从此臭名昭著,活在荒村,那也是没有什么脸面,倒不如安分过日子,以后有钱了,再去正正经经地找个女子,了此一生算了。 可是小毛的女人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在这天夜里,愣是赖在他的屋子门前,说自己走不动路了,非要借宿一宿不可,不然的话,就要告他,说他是个流氓坏人。 当然,小毛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做,那也不过是听信了神灵的话,不如此的话,他的小毛可能就会生病,而她的家里已然是没有钱再为自己的男人治病了呀,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是听信了神人的话,直接住进了那人的屋子里,说如此一来,自己的小毛就会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小毛的女人住进了那人的屋子里之后,一时之间甚至有种牺牲的伟大情愫回荡在自己的胸膛,觉得能为自己的小毛做些事情,使之能够吉祥如意,自己纵使是死了,粉身碎骨了,那也是无怨无悔! 就在这天夜里,那人醉酒之后犯下了大事,错误地把小毛的女人当作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与之做出了十恶不赦之事…… 小毛的女人也有种罪恶感,因为这不合常理呀,小毛可没有这么粗鲁,而那人竟然这么有力,如此会折腾,直接使小毛的女人产生了一些怀疑,莫非那人当真是个坏人么? 小毛的女人一气之下逃出了那人的屋子,瞬时之间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小毛,使得小毛也是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毫无办法。 …… 黑匪这天夜里,因为大雨如注的,不便出门,只能是蜷缩在家里,过着一些无聊的日子,可是这段日子以来,他时常做梦,梦到自己与一个女人在一起,看着那个女人好看的容颜,黑匪有时甚至也会露出会心的微笑出来。 那个好看的女人可不就是小毛的女人么? 可是自己为何会梦到这样的女人呢?黑匪有时想不明白,便不去想,觉得不可以去做这样的梦,倒不如无梦还来得好些。 可是这段日子以来,真的是天天做这样的梦,这样的梦做多了,有时还真的会使自己相信一些叫着缘分的东西,难道自己与小毛的女人有缘? 正这么想着之时,门外有人轻轻地叩击着屋门,在这样的雨夜,谁还会走上门来,无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叩击着破败的屋门呢? “敢情是风吧?”黑匪拉开了屋门,伴随着一阵风刮进来,一个漆黑的影子一闪,闪进了自己的家里,仔细看去,可不就是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个女人,那个小毛的女人吗? “你来做甚?”黑匪一时之间颇为错愕,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夜色如此深沉,加上大风呼啸,作为一弱女子,竟然不顾道路泥泞,非要扑到自己的屋子门前,其中肯定有隐情。 “求求你,收下我吧,我已然是无家可归了。”小毛的女人披头散发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来着,似乎不答应了她,便当真要死在黑匪的屋子里了。 “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讲,不要这样。”黑匪扶住了小毛的女人,口口声声以大嫂相称,绝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敢去做一些调戏之事。 小毛的女人把事情之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黑匪听了,惹得黑匪此时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去杀了那人。 “那人强暴了我。”小毛的女人说,“小毛也要杀我,说我不是个好女人。” “这样啊,”黑匪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你就暂且住在此处吧,咱从长计议,有我在,想必那些人一时不敢把你怎样。” 在这天夜里,黑匪为了避嫌,竟然是不顾大雨之滂沱,也不怕什么大风之肆虐,硬着头皮,住进了门外的大雨之中,淋了一身的寒冷的雨水也不在乎。 真的,为了避嫌,黑匪愣是躺在泥地里,那些泥水,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有些直接就结冰了,冻得黑匪简直浑身颤抖,有时挨不过了,也想着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想到一些长舌妇可能会绕舌,届时可能会说一些不三不四的风凉话,倒不如躺在冰寒的泥地里还来得舒服些。 也不知为何,黑匪一躺在外面的泥地里,天气温度急转直下,寒潮红色预警,门板大的雪花不住地舞着,瞬时之间便把躺在空旷野外的黑匪的身体盖住了,看上去,与平常的一些棉花相差不远。 可能是天可怜见吧,觉得不能这么躺在空空的地面上,得盖上些棉花来着,不然的话,这一夜寒风过后,到了第二天,怕是连骨头都要冻断了啊。 可是老天是不是也有搞错的时候呢? 在冰冷的门外躺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虽然是出了太阳,可是黑匪依旧是不住地咳嗽来着,显然是感冒生病了。 ———— 第八百七十二章 巍峨宫殿之少女怀春 黑匪身体素来不错,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况且此时天气渐渐转暖,雪止雨住,身上的寒气一去,瞬时之间便康复如初了。 虽然是好转了,可是与小毛的女人共同住在一个屋子,此亦是相当的不妥,传扬出去,一旦让人知道,怕是多有不便,届时人家可能会说一些闲话来着,说他是个坏人,甚至说他是个畜牲。 “你还是出去吧。”黑匪看着小毛的女人无耻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万般无奈之下,怅叹着如此说道。 “我已经没有去处了,只能借宿此地,不然的话,出去之后,那人要强暴我,而小毛也要杀了我。”小毛的女人哽咽着说道。 “可是……”黑匪说了一句话,这话尚且没有说完,便一阵剧烈地咳嗽,显然疾病仍旧未完全康复,不然的话,在这么好的天气里,怎么会无端咳嗽来着? 黑匪活在荒村,本来也不缺女人来着,到了夜里,那些少女,那些懵懂的女孩,往往主动会送上前来,与之在漆黑的夜里,缠绵悱恻,风花雪月。 此时小毛的女人送上前来,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本来碍于同乡之谊,不应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谁叫这个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呢? 再者说了,小毛与这个女人并没有结婚,这个女人尚且可以算是个少女来着,此时出没于黑匪的屋子,不过是躲避灾难而已,不然的话,那人可能不会放过她,非要在漆黑的夜里与之发生点什么事情似的,而小毛呢,亦因为蒙受了耻辱而要寻她出气,不然的话,憋在肚子里,长久下去,断不是个事。 那些人家,也不知为何,非要把自己的黄花闺女送上门来,难道自己就这么优秀这么靠谱吗? 有时黑匪想了想自己所做之事,难免会想笑,自己都干了一些什么事情呀,不过是杀了几个人而已,而那些人,之所以被自己杀了,亦不过是不听话,想抢自己的女人罢了。 可以说,在荒村没有人敢于与之较劲,那些与之为敌的人,不是一夜之间发疯,便是悄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死亡,或是瞎了眼…… 天气真的是变得有些不堪了,雨不住地下着,黑匪在这样的雨天,往往只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并不出去,加上有小毛的女人相伴,一时之间,更是如此,不舍得到外面去吹冷风了。 与小毛的女人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黑匪迟迟不想起床,躺着,听着门外的风声阵阵,此时心情颇为复杂,似乎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些坏事,毕竟破坏了人家的婚姻,这一旦说出去,怕是多有不妥。 小毛的女人一走,门前,瞬时之间便涌现了无数的少女,这些女人排着队,站在满天大风之中,有人直接脱去了衣服,光着膀子,等待着黑匪的亲近。 对于这些少女,黑匪并不去理会,因为昨天一夜下来,已然是颇为疲惫,此时再去干那种事情,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久之后,外面便下起了一阵阵的大雨,可是那些少女们,竟然一个个顽强地站在雨中,不离去,亦不进来,非常勇敢,不怕雨淋,穿着打扮,有的妖艳,有的妩媚,有的朴素,有的邋遢…… 黑匪偷偷往外面看去,那些少女,统统长相不俗,很合自己的口味,这使得黑匪不得不相信是菩萨保佑的。 这不,在床上略躺了一阵子,黑匪此时又从床上爬起来了,站在破败的窗前,望着门外那长长的队伍,那些少女,在此时看来,真的是非常漂亮,这么美的女人,一般的荒村之人,想要一位已然是非常艰难,而黑匪却有无数,想到此处,能不令他仰天长叹,感谢菩萨保佑吗? 门外虽然是下着大雨,那些少女急于进屋,可是人太多了,一旦进来,怕是要踏破门槛,非常不妥,倒不如就这么把大门关着来得好些,否则的话,可能会有灾祸发生。 黑匪跌倒在菩萨塑像前,焚香祷告,念念有词,说着祝福的话,而在这时,当真有个声音会出现在自己的耳畔,闻上去非常之神圣,可不就是菩萨现灵了吗? “只要你听话,你会要什么就有什么。”菩萨的声音随着一阵风飘了过来,之后又越过了门前的少女们,渐渐远去…… “我求一个煮好了的猪头。”黑匪如此祷告着。 不久之后,在他的眼前,当真具现出一个猪头来了,香喷喷,热乎乎的,散布着香气出来,使得门外的少女们此时也是赞不绝口,有人准备闯进屋门了。 本来天气是非常寒冷的,可是不知为何,那些阴郁的云层,渐渐随着一阵风远去,冬日的严寒,不复存在,春天似乎提前来到了人间,这不,一些桃树竟然是开了花,如此妖艳地开在这大冬天里。 “有没有搞错啊,”黑匪看着门前那株桃树上开着的花,一时有些诧异,“这大冬天的,桃树怎么会开花了呢?” 真的,门外的那株桃树,竟然是开出了如此妖艳如此可爱的花儿,这些花儿摇曳多姿,驱赶着冬日的寒冷,雪花见了,更是远远逃避,不敢与之有任何的接触。 本来那些少女,在这寒冷的冬天,看看就要支撑不住了,打算回去算了,以后再考虑这种事情吧,那成想桃树竟然开了花,并且这花朵可不是一般的大,那可是足有人的手掌大小,甚至与一些小型的脸盆不相上下。 等到夜里,太阳落下西山,一轮巨大的月轮从东边升起,光照万里,澄澈如水的月光更是有如少女的眼眸,看得人心里直呼过瘾,久久不忍离去。 一轮硕大的月轮高挂天空,足有房子那么大,映得一切的一切相当分明,路上此时不知为何,布满了一些夜明珠之类的宝贝,帮着明月,把大地辉映得如此通透明亮。 门前那些少女们,排着队,站在黑匪的门口,等待着与之一起去约会,去做一些快乐的游戏来着。 当那些少女感觉到肚子饥饿时,有人主动送来了一些馒头包子之类的食物,在这些食物之中,颇有些山珍海味,吃了这些东西呀,虽说不能长生不老,却也八九不离十。 在这些东西之中,甚且有龙肉之存在,这龙肉一旦吃下去了,一时变了容颜,瞬时之间,纵使是长相颇为丑陋,那也不丑了,一点也不丑了都。 这不,在吃了这些东西之后,少女们变得飘飘欲仙,神态之端庄,仪表之素雅,皆非人间所有,若非来自天上,此事又当作何解释? 到了夜色深沉时分,黑匪拉开了屋门,此时月色如霜,不拉开屋门看看外面,这也是显得有些浪费了大好年华不是? 可是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之际,蓦然看到这一幕,瞬时之间心为之震慑住了,几乎动弹不得,真正是天下奇观呀。 在吃了那个猪头之后,黑匪感到浑身上下,于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变了,变得有些硕大无朋,变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是力气,此时不要说扛块石头了,纵使是把一头牛举起来,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而他的破败的屋子,到了这时,也变得富丽堂皇,就如皇宫一般,气势恢宏,有种鞭挞天下、主宰世界的意味,而门外的那些少女们,纷纷涌进来了,在这巍峨气派的宫殿里来回穿梭,寻找着东躲西藏的黑匪…… 真的是酒池肉林呀,一些少女,在朦胧月光之下,不知不觉间,便已然是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着既相当之少,乍看之下,于醉眼朦胧之中,变得不像是个人了,竟然是个仙子,是个林黛玉了。 就在这样的夜里,黑匪与这些少女们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 一夜过后,黑匪再度醒来之时,发现门前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些茅草人站在那儿,可是昨夜看到的又是些什么呢? “难道是一场梦?”黑匪心里疑虑重重。 这天夜里,黑匪正躺在自己的屋子里,门外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便下起了雨,更有雪花飘下,如此天气,亦只好是呆在屋子里罢了,难道还能出去闲逛么,显然是不可能了。 这时,小毛的女人又出现了…… 原来,小毛的女人回去了之后,那人又出现在她的屋子门前,不过是想来看看她而已,更确切地说,是想看看她的笑颜。 小毛的女人不得不对那人微笑,因为不如此的话,那眉头之处便会奇痒难耐,特别是看到那人之时。 可是只要笑了笑,那些不适之感,那种痒到心里的滋味,瞬时之间便不存在了。 若非如此,她才懒得去对着那人微笑呢。 可是,那人虽然是有些力气,却愚蠢之至,错误地以为人家这是在对他示爱,为此不惜冒雨前来,欲与之来场约会,甚至想再度睡了她。 小毛的女人对此也是没有办法,几度思忖之下,觉得还是黑匪有办法对付,这不,冒雨前来,连夜跋涉,再次站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了。 叩门声非常之大,一度使黑匪醒了过来,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可不就是小毛的女人站在那儿么! ———— 第八百七十三章 门前那些不穿裤子的妇女 少秋住在刘寡妇的家里,本来不想如此,可是人家执意这样,不从了她,似乎也欠妥,倒不如暂时就住在她的家里吧。 关于之前的那个男人,少秋并非不知情,那是刘寡妇的初恋情人,住进了她的屋子之后,第二天便死了。 每每想到这事,少秋的心里就会咯噔一下,有些害怕,怕自己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死在刘寡妇的家里。 本来不想住在人家的屋子里了,可是每当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每当拉开屋门想逃出去之际,天色便会大变,一时落雨,甚至下起了冰雹,不方便出门,万般无奈之下,亦只好是事急从权,无聊地住在她的家里罢了。 再者说了,到了此时,少秋的脚板上不知为何,竟然是悄悄地长了一个毒疮,每日每夜地流脓,溃烂得不成样子了,此时想逃出去,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这怎么可能呢? 并且在这样的夜里,往往会听见有人传来消息,说他的屋子里,已然是遭了盗,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瞬时之间被人家偷去了。 此时回去,一没柴二没锅的,尚且不如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里来得好些,等以后脚好了,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也不迟呀。 住了一段日子,这样的消息传到了吕镇,一些赶集的女人纷纷指责着少秋,说他不是个好人,甚至说了,可能是个畜牲,相互约好了似的,以后呀,碰到了这号人,万不可把女儿嫁给他,就算是嫁牛嫁马,那也不能嫁给那样的人呀。 在听闻这样的谣言后,少秋的心情可谓是相当不好,一度想逃离刘寡妇的屋子里,可是这个时候,那刘寡妇好饭好菜地招待着,加上脚板上有病,行走不便,不能出去,唯今之计,亦只能是胡乱住在那儿了,不然的话,难道真的可能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么? 觉得不是个事,少秋心情很是不好,不能再住下去了,不然的话,届时真的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呀。 这不,这天夜里,他悄悄地钻出了刘寡妇的屋子,往着门外下死力逃去,不逃出此地,不离开刘寡妇的屋子,此生只怕是要完蛋了。 刚一出了刘寡妇的屋子,不知为何,天上本来是大冬天的,可是闪电频仍,雷雨交加,出门相当不便,这不,略走了几步,便已然是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 幸好在这个时候,刘寡妇定然第一时间出现,扶起了他,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有时甚至要把少秋扶到了她的床上去了。 对此,少秋是坚决不从,自己宁肯去死了,也不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这一旦让人知道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寡妇不说话,关上了大门,并且在大门边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以威胁的口气说道,“你今夜是从也从,不从也得从,不然的话,老娘我可要喊人了,告你个强暴罪!” 面对刘寡妇如此说话,少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从了她的话,那么以后如何面对少女呢,可是不从了吧,这也不好,说不定她真干得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现在脚上有毒疮,不便干那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少秋如此劝说着刘寡妇。 “嗯,好吧。”刘寡妇吱了一声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一时把少秋丢在柴房,死活不管了。 少秋想逃出去,不然的话,一旦与之有了些绯闻,或是做出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出来,之前的那个男人不就是榜样吗? 千万不能再住下去了。 就在这天夜里,少秋逃出了刘寡妇的屋子里了,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破败的屋子,住在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好的饭菜,也不会感到十分的温暖,可是还算是有些安全感,不至于产生一些坏的情绪,更不会担心少女以后不会搭理自己了。 屋子里是十分凄凉的,在这冬天更是如此,柴火到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也是烧不燃,纵使是好不容易燃起来,门外此时便会刮来一阵飓风,把柴火瞬时之间刮灭了。 只好是不去生火了,因为生了火也是白生,烧了不一会儿,门外便会刮来一阵可怕的黑风,这黑风过处,不要说一团柴火了,就算是整个屋子都有垮塌之可能。 有时在屋子里住得腻味了,少秋便会出了屋门,坐在门前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望着天边的一些云絮,那些纤云,到了这时看去,变幻莫测,有时似鬼,有时像一朵花,真的是非常漂亮、美丽。 一时还真是有些凄凉呀,走过门前的人们,不知为何,到了此时,全部是些妇女之辈,这些人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往往要非常热情地与之打个招呼,问候一声,甚且想扑上前来,抱住了他,在他的脸上亲吻一阵子。 对此,少秋真的是感觉到相当烦,有时直接就拒绝了,可是如此一来,又觉得过于无情,倒不如顺其自然算了。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条有些破败的大路上,不知为何,瞬时之间排起了队,全部是妇女之辈,这些女人何以要如此呢? 少秋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那石头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到了天气放晴,这便会躺在上面,晒着暖暖的阳光,浑身上下,那些病痛,在这一缕缕阳光照射下,亦渐渐消失不见了。 在大路上,已然是排起了好长的一个队伍了,全部清一色女人,吓得少秋直接就关上了屋门,不敢坐在门前那块石头上了,甚至打算逃离此地,回到一个没有纷乱没有这种可怕现象的地方去。 可是此时拖着病躯,行走不便,不要说逃离了,就是在自己的门前散散步,那也是显得有些吃力。 没有办法,只好是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那些全是一些良家妇女,有些甚至是从遥远的地方慕名而来,至于到底所为何事,目前为止,少秋尚且想不明白。 到了夜里,少秋在自己的破败的屋门后面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相信有了这块石头,那些妇女应该不会闯进来了吧,不然的话,自己的名声可能会受损,毕竟做下了这种丑事,传扬出去,让人知道,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可是,到了夜色深沉之际,少秋仍旧有些担心,怕外面的那些妇女扑进了自己的屋子,如此一来,可能就真的不好了,届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样的冬天本来是相当寒冷的,可是不成,有了那些妇女在门前,天气不再是问题,雪花渐渐打住了,不再飘舞不断,那些妇女相互商量着,或是徘徊在少秋的门前,或是趴在他的窗户上,朝着里面不住地探望,有些人直接就要砸破了屋门,冲进来了。 面对此突发情况,少秋只能是静静地蜷缩在床上,不敢出去,不敢拉开了屋门,否则的话,可能会相当之不好。 本来以为捱了一阵子,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那些妇女们自然会离去,回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去了,去做一些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 可是到了夜色深沉,门外甚至断了人迹了,那些可怕的妇女们仍旧趴在破败的窗户上,不离不弃,坚持到底。 对此,少秋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去打人家,不要说打了,就是骂一句娘都不行,届时可能会当作坏人,直接就打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这女人,怎么连个裤子也不穿?”门外的那些女人之中,有人这么责怪地喝问一声。 “不用穿哈。”那个不穿裤子的妇女如此回答。 “好嘞,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大家都不穿裤子了吧。” …… 少秋静静地蜷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于外面的这些妇女,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几乎想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闻。 不久之后,少秋感觉到相当不舒服,想去上个厕所,不然的话,难道能在自己的屋子里撒尿? 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并没有便器,想小便,唯有出去了,去厕所里。可是门外的那些妇女,个个几乎……唉。 “还是忍忍算了。”少秋如此在心里念叨着,还真别说,忍了一会儿,那种想上厕所的想法,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夜色依旧非常深沉,一时没有天亮的可能,不然的话,到了大白天,想必这些妇女就不会再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吧? 肚子开始疼痛,一阵阵地,有如刀绞,再不出去弄点药,只怕是挨不过今夜了。 可是那些妇女们守住了屋门口,这要是出去了,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样子,只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呀。荒村的人们对自己已然是够厌恶了哈。 也不知为什么,又没有吃下什么不干净的食物,肚子何以会痛起来了呢,显然是发炎了,这些症状也不难处理,不过是用一些蒲公英,金银花之类的清热解毒之品煎些汤喝,这种疼痛的症状自然会缓解下来,甚至消失不见。 可是屋子里此时没有药呀,只能是出去了,可是那些女人们守住了门口,有些甚至直接就躺在一块石头上,简直一丝不挂,非常难看,这要是出去了,以后让人知道,说自己耍流氓什么的,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 ————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不关的破败的屋门 本来冯大爷并不会对小花怎样,平生喜欢的人,也非刘寡妇莫属,可是谁叫那少秋要住进了刘寡妇的屋子里去了呢? 虽然后来据说怕被人做了,又滚了出来,可是憋在心里的一口气就是不得出,堵得慌,此时看到了小花,能不拿她来好好出这一口恶气吗? 况且看少女的意思,对自己并不嫌弃,有时甚至还故意要抛个媚眼过来,看得冯大爷心里直痒痒,此时恨不能立刻把少女抱住了,反正那个读书人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少女以前是对少秋好过,可是,那也不过是仗着他有病在身,并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然的话,可能自己的父母是不允许自己靠近他的。 可是此时,少女业已成人长大,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女了,在这个时候,看少秋的眼神又与之前不一样了,几乎是有些厌恶,恨不能逃出此地,到一个繁华都市去过自己的幸福快乐的日子。 自己再也不想看少秋一眼了,看上去,与那些富贵子弟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就算与此眼前的冯大爷相比,那也是不如。 冯大爷的眼神此时多么有温度,不像那个读书人,整天捧着本书,在那儿看呀看的,书能当饭吃么? 可是要少女与此冯大爷做一些事情,那可是不成,这人号称色魔,是个人人都讨厌的家伙,这一旦与之有任何关系,说出去,让人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倒不如与之适度保持些距离来得好些。 少女边这么想着边往前逃去,瞬时之间,便已然是逃去了好远,来到了一个荒凉无人之处,自以为逃出了冯大爷的掌心,不用再担心遭到凌辱了,可是回过头去看了看,那老家伙不还是跟过来了么? 少女已然是逃不动了,本来想啊,反正那个读书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无故住进了寡妇人家的家里去,此时见此冯大爷悄悄跟随着自己,四处张望了一下,没人,一时也没有力气,倒不如就在此地从了他吧。 边这么想着,少女边脱去了裤子,躺在树叶丛中,一时香气四溢,很有些浪漫的味道来着,使得少女几乎露出了笑容来了。 在此荒凉不毛之地,少女静静地躺在那些或红或白的树叶丛中,四周一片悄悄,几乎不闻人语闲话之声,所有的,不过是一个虫子啼叫之音罢了。 一轮夕阳渐渐要落下去了,少女有些想家,得回去了,不然的话,一旦让父亲知道此事,嚷嚷着说出去,让大家都知晓了,那么自己活在这世上,也便没有什么意思了哈。 少女有些害怕地躺在树叶丛中,这温暖的树叶散布着一些香味出来,空气里甚至有花朵的香,天气晴好无比,正可以自由地恋爱,可是谁叫那个读书人不在身边呢? 冯大爷正好可以填补了她心中的空白,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树叶丛中,呼吸略有些急促,等待着冯大爷一步步地靠近…… 此时的吕镇,真的是有些凄凉了,风是冷的,吹在人的身上,不知为何,瞬时之间使人有种人世沧桑,沦落街头之感。 少女静静地躺着,可是过了好久,那轮美丽的夕阳几乎渐渐落下去了,可是此地,为何如此悄悄一片,连那个虫子的啼音也闻不到了呢? 没有了冯大爷,至少此地没有。冯大爷跟着少女走了一阵子,本来希望能与之一起共享人生的快乐,可是不成,走了一阵子,觉得走不动了,浑身上下,几乎一片虚脱,只好是坐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喘几口气再说。 他知道少女已然是脱去了裤子,正躺在树叶丛中,等待着他之出现,渴望着他的抚摸与安慰…… 可是此时的冯大爷,不知为何,双腿有些颤抖,加上看到在少女的头上有片黑云飘动,时聚时散,诡异莫名,那种幸福的心思,那种脆弱的想法,瞬时之间便烟消云散雨打风吹去,消失不见了哈。 真是的,在少女的头上,为何会无故出现一片黑黑的云呢,有了这片黑云,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必也不敢凑过去了,况且此时的冯大爷已然是心力交瘁,再也不能往前走去了。 冯大爷就此坐在一块石头上,那冰冷的石头正好可以使他的那种心思冷却下来,不要再去想那种龌龊的事情了。 可是冯大爷这种人,一旦起了那种心思,那种想拥抱女人的心思,区区一块石头的寒冷何足挂齿,根本就起不了阻挡的作用嘛。 冯大爷想起少秋之住进了刘寡妇的屋子,这几乎可以说是深仇大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这便强行站了起来,往着少女所在之地一步步凑了过去,不把她摁在地上,不将之死死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自己就不算角色! 正这时,一片更黑的云飘了过来,在空中飞舞几下,呈现着不同的图案,有时似凤,有时像龙,更多的时候如鬼…… 这片黑云死死地缠住了冯大爷的手脚,捆缚住了他,使之一时不能动弹,只好是再次坐了下来,离少女所躺之地,大概率只有百米左右的距离。 可是这百米远的距离,对冯大爷来说,已然是颇为不易,想凑上前去,只怕是不成,没有办法,腿脚动弹不得,只好放弃,静静地躺在地面之上,心绪苍凉,不知如何是好。 一块上千斤的石头,本来好好地长在身边不远处,与冯大爷之间差不多有三四米远,此时见他无力地躺着,便似乎起了某种坏的心思,这不,竟然是慢慢移动过来,不断地往他的身上凑,意思明白不过,不过是想压住了他,使之动弹不得。 面对此物,冯大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逃,想离开此地,再也不敢起那种坏的心思,再也不敢去打少女的主意了。 可是一切已然是迟了,那块石头慢慢地,悄悄地压了过来,愣是把冯大爷的一只手压住了,之后再不讲道理地爬上了他的身体,死死地把冯大爷压得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如此过了好久,冯大爷终于是有了想挣脱那块石头的想法,可不敢让它压得太久了,不然的话,可能会不妥,不要说得不到少女的情意了,连回去恐怕都成了问题。 唯今之计,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从这么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挣脱掉? 少女躺在那片树叶丛中,本来答应了冯大爷的追求,想着与之在此偏僻无人之地来个约会,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他,可是,过去了这么久,那冯大爷为何迟迟没有出手呢,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见天色快要夜了,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不好,届时可能都搭不上回去的大船,而回不到荒村,这对少女来说,已然是够可怕的了。 况且大雨不断地落下来了,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再呆在此地了,见冯大爷躺在不远处,亦如自己一样,似乎想自己送上前去,喷! 少女啐了一口,此时得赶紧逃离此处,不然的话,可能不妥,夜色降临,父母一旦看不到自己,届时可能会急坏的。 如此想着,少女即刻逃出了那个地方,往着码头所在之地匆匆蹿去,不久之后,便已然是站在码头上了,幸好大船未开,爬上去,不久之后,便往着荒村驶去。 且说冯大爷静静地躺在一块石头下面,此时压得不行,几乎喘不来气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没命了。 冯大爷开始大声地呼救,但是此地荒凉,人迹罕至,叫了也是白叫,倒不如不去呼喊来得好些,来得省力些。 夜色深沉,已然是不得不离开此地了,可是既然压住了一块石头,此时如何逃得掉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看了看身上,那块石头不翼而飞,瞬时之间消失不见,身上空空如也,并无石头,不过是一片黑黑的云飘浮着,看上去极其恐怖,变幻莫测,张牙舞爪的,甚是有些碜人。 冯大爷逃出了此地,再也不能呆下去了,那怕是一刻。 回到了荒村后,冯大爷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有些不光彩,好多天都不想出门见人,恐怕一辈子都要如此度过了吧? 少女并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父母,这事一旦让父亲知道,届时只怕是要与冯大爷拼命,可是冯大爷如此一强人,自己的父亲如何是他的对手,倒不如不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 听多了人们的闲话,少女也渐渐开始相信一些流传的谣言,说那少秋当真是个傻子,甚至是个不要脸的人了。 为此,少女甚至刻意回避着,不想与之有任何的来往,甚至也不想与他说话,宁愿与一些石头说话,对着一些河流哭泣,也绝对不会和那迂腐的读书人有任何关系。 在这样的时候,在心情非常糟糕之际,往往都会看到二傻子的身影,无故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并且这样的时候,正是少女对那个读书人最恨的时候。 当少女对那个读书人生出了恨心,恨不能杀了他,恨不能把他咬死之际,门外便会下起一阵雨,而在这样的雨夜,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出没,因为路面潮湿,根本就不适合社交活动,人们大都选择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一些永远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而在这样的时候,二傻子便会出现在少女的破败的屋子门前,知道少女的门没有关上,轻轻一推,那门便开开了。 ———— 第八百七十五章 心上人儿竟然是傻子? 二傻子进了少女的屋门,此时站在门外的花伯看在眼里,却并不作声,只是略看了一眼,瞬时之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门外已然是下起了大雪了,非常寒冷的那种,寒潮黄色预警,荒村的人们,在这个时候,统统呆在自己的家里,断无出门之理,纵使是一些爱好热闹之辈,到了此时,亦只好是宅在家里,断不敢出去了。 那些叶子泛黄的老树上的叶子,一夜之间掉光了,此时披上了厚厚一层雪,映着天光,看上去,尚且有些刺眼,纷纷扬扬的大雪飞舞不断,袅袅婷婷有如少女,在花伯的屋子门前飘洒不住,使之坐在火炉边,边喝着酒边尚且要吟诗一首来着。 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花伯在自己的堂屋里生了个好大的炉火,此时坐在炉火边,本来想看看小人书来着,可是,不知为何,有人竟然吼了一声,骂了娘来着。 这就使得花伯有些想不明白了,自己又没有招惹谁碍着谁了,何至于无故在门前骂娘来着呢,本来也像如之前一样,不去理会算了,不然的话,他难道能出去与之打上一架吗? 雪天路滑,那人走过花伯的屋子门前之时,本来好好的路,可是踏足上面,瞬时之间滑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是骂了句娘,聊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本来平日走路,在花伯的屋子门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石头存在,可是这下雪天,不知为何,那块石头竟然是趁着那人不注意,慢慢爬到了那人的脚下,那人不注意,踩了上去,一下翻倒在地,即刻骂了娘来着。 花伯此时正在屋子里喝酒来着,听闻有人无端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骂娘,这要是平日,那也倒罢了,可是今日不同,有贵客串门,这要是听到有人如此骂娘,可能会产生误会,从而对小花也有所怠慢。 于是,花伯凑上前来了,今日那人若是不把话讲明白了,不说个子丑寅卯,瞬时之间便要死在他的眼前了。 那人不过是一句口头禅罢了,对花伯并无谩骂之意,此时听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把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时之间,怎么能不气愤,挥动双拳,与花伯打在一起,直接使之鼻子流血不住。 见不是个事,那块石头旋即爬走,趁着大家不注意,瞬时之间消失不见,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仍旧是一片平坦,无任何石头之存在。 花伯捂着自己的鼻子,在门前的雪地上颇洒上了些血,使那人这时看起来也有所害怕,毕竟都是一些种地的人,没见过什么大的陈仗,此时吓得浑身有如筛糠,颤抖不已。 纵使如此,花伯依然是有些怕了那人,并不敢上前去与之理论,早知打不过人家,还不如不动手来得好些嘞。 那人本来不打算去打花伯了,可是看着他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想起之前的无礼,不由得又凑上前去,对着他,又是一阵拳脚相加。 正这时,二傻子出来了,也不穿什么衣服,纵使是天气如此寒冷,身上也不过两件单衣而已,至于棉衣,那根本就不用考虑,因为其人实在是肥胖,纵使下再大的雪,那也是不会感到寒冷来着。 二傻子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站在那人之面前,与之对骂起来,并且以眼还眼,照着那人的鼻子,抡起了拳头,只一下,便打得不住地流血。 那人本来想还手来着,可是看着这二傻子膘肥体壮,浑身是肉,就算是脑袋上面也长满了肉肉,一时有些吓住了,并不敢动手,袖着手,渐渐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少女也出来了,匆匆穿好了衣服,想出来帮着自己的父亲,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父亲一把年纪了,此时再让人给欺负了,却要如何是好哈。 少女钻出了屋门,看到二傻子已然是把那肇事者打跑了,一时扑上前去,二话不说,抱住了二傻子就是一阵亲吻,使得二傻子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花伯走到洗脸处,略洗了把脸,之后一家人又静静地围着炉火,吃起了火锅,说着一些有趣的故事。 二傻子此时浑身的肉不住地颤抖来着,纵使是天气如此寒冷,那也不用害怕,因为根本就不会冷到他,加上有了这火锅,浑身上下,渐渐开始发火,纵使是不穿衣服,那也不会感到寒冷了。 门外不住地开始下雪,雪花足有门板那么大了,天气非常之寒冷,一些人们,到了这个时候,往往只好是宅在家里,不然的话,这一旦出去了,恐怕绝无返回之理。 大雪漫漫,路面瞬时之间不可看见,那些走出了荒村的人们,往往走着走着,这便会迷了路了,不往家里走去,而是朝着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地方蹿去,从此再也回不来了。 花伯一家人围着炉火,吃着狗肉,说着一些笑话,当真是其乐融融幸福满满。 少女因为有了这种勇敢的男人而心里十分之高兴,这不,在吃菜之时,往往要往二傻子的碗里夹一些好的菜,以表示自己的谢意,今日当真是多亏了二傻子,否则的话,恐怕花伯会有大的灾难,甚至有可能会死去也说不定哈。 …… 到了夜里,那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静静地欣赏着天空不住地下着的雪花,今年的雪花较比往年,那是大了去了,家里已然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加上今日在花伯的屋子门前被打,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好。 正这时,漆黑的一个影子出现在他的屋子门前,那人浑身是肉,每走几步路,便会不住地颤抖着,纵使下再大的雪,那也并不会感到寒冷。 那人可不就是二傻子,此次前来,不过是听人劝告,不得不来安抚一下那人,不然的话,以后呀,活在荒村可能就不太舒服了。 “老伯,”二傻子老远便喊了一声,“白天多有得罪,此时给您老送些礼物,不过是些金银之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为盼。” “放在那儿吧,”那人几乎吼了一声,“你特么下手也忒狠了些,说好了,不过是演戏而已,至于往死里打吗?” “老伯,”二傻子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不如此的话,那一家子人不会相信是真的哈。” 那人收了好多的钱,此时送走了二傻子,笑着走进了自己的屋子,立马生起了炉火,煨起了狗肉来了。 二傻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为了送礼,此次当真是花了大价钱了,之前的生意算是白做了,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办哟。 门前的雪花飞舞不断,一时寂静无声,那人有了这些财宝,以后的日子,那是再也不会愁了。 天气当真是太冷了,少女早早地躺在床上去了,想起今日二傻子的表现,虽然是为人不怎么聪明,可是足够勇敢,一时脸上发红,总算是找对人了。 等过了这个年,最迟到了明年吧,一定要把这个婚结了,从此与那二傻子相依相偎,和和美美的过着日子,生两个胖孩子,种几亩地,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地度过此生。 “父亲,”少女喊住了花伯,“我想嫁给他。” “嫁给谁呀?”花伯故意装逼地问道。 “二傻子。”少女红着脸轻轻地说了一声。 “成。”花伯此时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 赶集这天,二傻子夹在人群之中,往着吕镇而去,不得不去,因为有人邀请他,一旦不去,得罪了人家,怕是多有不妥。 在吕镇边上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生有一个女儿,有些失智,认人不清,在赶集这天,往往要做出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出来,比如会站在大街上撒尿来着,有时又会在心情高兴之下,无端与一些路人干起了那种事情。 那个傻女人这天也早早起了床,匆匆洗漱完毕,站在大街上,等待着一个人,一个自己在梦中早已见过的可爱的人儿。 不久之后,那个可爱的人儿便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可不就是二傻子么? 这便凑上前去,二话不说,抱住了他,与之在大街上亲吻不断,惹得过往的行人往往要驻足观看良久,甚且有些人竟然到了不舍得离去之地步。 二傻子平生尚且没有见过这个陈仗,一时之间颇为之而感动,与这个女人相比,小花根本就不在话下了,这不,也不顾这么多人在看自己,当着大伙的面,与那个傻女人做下了那种事情。 完事之后,二傻子也不想去赶集了,瞬时之间逃去,趁着那个傻女人不注意,钻进了人群之中,往着荒村的方向蹿去。 心里有了那个傻女人,二傻子对少女又不再待见了,有时见了,甚至会觉得有些恶心来着。 当然,至于说不要了她,那又不可,因为人人劝说着他,非要他娶了少女不可,不可拂了大家的好意,不然的话,以后呀,活在荒村可能都没啥意思了。 可是到了这时,家里几乎没有什么钱了,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犯难,这一旦没有钱,那么,想必花伯届时可能真的会拒绝把少女嫁给自己也是有的。 可是这雪下得这么大,出门不易,何况还要去挑那些沉重的货物,此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嘛。 二傻子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心情相当不爽,想着弄钱的办法,可是思来想去,还真是想不出一个上好的办法,不知该怎么办了。 漆黑的夜里,二傻子躺在破败的屋子里,心绪复杂,不知如何是好,这一旦没钱,想娶少女进门,只怕是不太可能。 “往前走,沿着古道走去,在一口枯井下面有个东西,打开看看。”天上这时传来一个神的声音。 “好嘞。”二傻子大喜。 于是,二傻子出了屋门,往着前方走去,在这大雪天气里。一阵阵凄厉的风不住地呼啸着刮过…… ———— 第八百七十六章 宝贵的木炭堪比黄金 天气非常寒冷了,大雪,寒潮黄色预警,一般的人们,到了此时,纷纷宅在家里,不敢出门,纵使是宅在家里,依然是感到份外的寒冷。 这样的雪天持续了好几个月,荒村到了此时,已然是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有些人家,甚至都到了生不起火做不起饭的境地。 大山上的树木早已砍伐光了,一些石头也烧掉了不少,再这么下去,看来要不了多久,荒村可能就会死人了。 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黑匪不知在什么地方抢了一只大船,大船上满满一船木炭,以之烤火,用来煮肉,那是再好不过。 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抢来的这一大船木炭,反正这些木炭成色非常不错,只用这么小小一块,便足以燃烧三天三夜还用不完,简直比一些煤炭还禁烧些。 当然,为了这一大船木炭,黑匪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杀了几个人,那些人当时见他抢劫,为了保住这一整船的木炭,瞬时之间与之拚命,结果可想而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黑匪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地面上便留下了几具尸体。 那些人在这样的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窝在大山深处烧炭,烧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有些人为了烧这些木炭,甚至把自己的眼睛都熏瞎了,不过也值,因为这些木炭一旦出手,那可是价值不菲,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 因为下雪下了几乎几个月了,吕镇简直到了析骨而炊之境地,再也没有什么可烧的了,有些人家,迫不得已之下,只好是烧自己的祖传的房子,或者是去把自己的钱烧了。 当时一块小小的木炭就足以媲美等量的黄金,人们急于盼望一些木炭出现在吕镇。 那烧炭的人,便是听闻这个消息,这才冒死前去,进了深山,烧了些木炭,贩运到了吕镇,可是没成想,在这贩运的过程中,大船行驶到一偏僻之处,竟然是碰到了黑匪,整船木炭旋即被抢去,最后活着的那人也不想活了,当时就跳进了冰冷的河水,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黑匪搞到这么多木炭,一时之间将之运进了自己的屋子,在这个过程中,颇有些人想打他的主意,如黑匪对待木炭主人那样,抢了这些木炭。 可是黑匪何其机敏,见大事不好,一时持枪在手,鸣枪示警,那些不怀好心之辈,在听闻枪声后,个个噤若寒蝉,有些人甚至连气也不敢出,当时就窒息而亡。 天气当真是非常寒冷了,黑匪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外面大雪纷纷,而他的屋子里却一片暖和,木炭煮着肉,飘出阵阵香味出来,闻之者,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石头、破败的瓦罐之类的物事,亦是要流出了口水,盘算着,想凑过来,趁黑匪不注意,偷这么一块肉吃吃。 在他的屋子门前,此时太阳好大了,而一株桃树,虽然是在这大冬天里,可是不知为何,可能是哪儿搞错了吧,愣是开出了花儿,那花儿虽然是小小的,可是依然是开了呀。 在那一片小小的桃林边,不少的女人,更确切地说是少女们,站着,排着队往着黑匪的屋子而去,此去之目的不过是想去搞些木炭,不然的话,这天气可真是太冷了,自己的父母躺在床上,已成嗷嗷待哺之势,再没有火烤,恐怕不出半天就会送命。 这些少女们万般无奈之下,知道黑匪家里有木炭,本来想买,可是摸了摸口袋,几乎空空如也,情急之下,只能是厚着脸皮,凑到了他的门前,此时无论他要干什么事,只求能给自己一块小小的木炭回去救急,不然的话,父母之不保,活在人世,到底还有何意义呢? 对此,黑匪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地呆在屋子里,此时正在煨着鹿肉,这美味飘出屋门,闻到者莫不暗自咽着口水,有人甚至不顾礼义廉耻之存在,趴到了黑匪的窗户边,笑着喊着黑匪的名字,说是只要他肯赏一块鹿肉吃,那么自己便是他的人了。 对此,黑匪并不多看一眼,自己有的是女人,此时鹿肉要紧,千万不可煨糊了。 那少女见黑匪不理会自己,只好是知趣地离开,回到队伍里,依旧无望地的排着队,不知什么时候能得到一块小小的木炭。 在这个过程中,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有些少女,因为体力不支,瞬时之间便晕倒下去了,幸亏旁边的一些好心的女人及时出手相助,救了她,欲将之抬进了黑匪的屋子,可是此时的黑匪正在吃肉,哪有这种闲工夫管这些破事? 还好,那少女闲依在一株桃树上略事休憩,不久之后便苏醒了过来,继续站在队伍之中,排着队,想要黑匪给她一块小小的黑黑的木炭。 在那些排队的少女们的身边,那株桃树正开着粉红的花儿,这些花儿不住地摇曳着,散布着香味出来,凡是闻到这种香味的少女,一时之间,迷了心智,竟然把长相非常不堪的黑匪看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趋之若鹜,恨不能马上委身于他,以了却自己的一翻心愿。 那些桃树,在这漫天大雪中正不住地生长着,瞬时之间便长大了不少,有些直接就有人高了,不久之后,几乎与正常的桃树差不多了,看上去,非常之艳丽。 那些桃花纷纷洒在少女们的身上,也不知为何,只要身上有了这些桃花,那些少女便不知为何会从心里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想扑进了黑匪的屋子里去,有种傻傻的冲动,几乎想脱光了身子让那黑匪看个够。 桃花随着白雪飘洒在那些少女们的身上,一时之间,红白相间,纷繁复杂中,透露出一股神秘的味道,有人当时就不干了,觉得这么下去,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倒不如逃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大不了躺在被窝之中,不吃不喝地度日。 那位少女当真这么干了,拍打掉身上的桃花与白雪,旋即离去,不肯这么干,觉得这毕竟是一种强人所难之事,有种受辱的感觉,自己何等娇贵,怎么可以委身于那个流氓,那个恶棍? 那位令人尊敬的少女啐了一口之后,白了一眼那些排队的女人们,劝说着,要大家散去,不要相信这种东西,不要害怕什么。 但是,对于少女的劝说,其他的那些少女根本就不听,甚至有人为了不听闻这种邪说,竟然是在自己的耳朵里塞上了一朵桃花。 那个在自己的耳朵塞上了一朵桃花的少女,不知为何,瞬时之间变得有些异样,此时满脸的笑容,往着黑匪所在之地冲了过去,说是要与之同床共枕,刻不容缓。 可是,黑匪此时正在吃肉,哪有这种闲工夫呢,当时就拒绝了,非要她继续去排队不可。 那个有自己的想法的少女,因为看不惯这种不正之风,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瞬时之间离去,不想呆在此地了。 “大家都走吧,”那位令人尊敬的少女在离去之时,如此大声疾呼,“不要相信这些东西,我们会没事的。” 可是,就在当天夜里,那位逃出了队伍的少女竟然是遭到了强暴,强暴她的是一个罪犯,手段相当下作,使得少女在事后不得不选择了自尽,从高高的大山上跳了下来,当时就去世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些排队的少女们更用心了,简直如日常工作一样,而她们的家人们,为了配合这份工作,竟然是特意为她们做上一些好吃的东西,不然的话,这没有力气也是不成的。 黑匪吃饱喝足之后,此时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一眼,那些女人们,更确切说是那些少女们,排着队,等待着他的宠幸。 正好黑匪有些饥渴了,便趁着夜色,把那些女人们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于是一起大吃大喝,加上屋子里温暖如春,门外桃树上的花儿正开,正是行乐之时呀。 那少女们不过是为了一块小小的木炭,得到了一块木炭,那么一家人的性命就不用愁了,不会死人,不会出现一些可怕的灾祸,也不会妻离子散了。 为了这一块小小的木炭,少女们觉得值,不然的话,违背了上天的意思,不肯就范,那么那个逃去的少女就是个榜样。 少女们付出了自己的身子,得到了一块小小的木炭,抱着这块木炭回到了家里的时候,发现这天色呀,已然是不再下雪,那些雪花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天气变得非常之暖和,门前的流水又恢复了往日的淙淙,那些桃花,在灿烂的阳光下,渐渐开了,真的开了,开得无比美好,就如那些少女们的眼眸,澄澈如水,不含有一丝杂质。 仿佛眨眼之间便进入了夏天,木炭到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有些人家,觉得此物肮脏之至,且颇占地方,倒不如将之丢弃,挪出空间来摆放一些更重要的物事。 一时之间,大路上到处是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木炭,这些东西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根本就如一块块石头一样,没有什么用,见了这些东西,人们往往要踢上几脚,以之出一出心头的恶气。 根本就没有人去大路上扫地,可是,不知为何,那些木炭一夜之间,竟然如从人间蒸发,瞬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哈。 ———— 第八百七十七章 诡异的眼睛 少秋不能出去,尽管肚子非常疼痛,想出去弄些药,可就是不能出去,因为门前守住了这么多的妇女,这一旦出去,怕是不妥。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了,这些良家妇女,到了夜里,何以不回家,却非要呆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相互闲聊着,打趣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呢? 对于这些妇女之守在门前,少秋无奈,只好是不去招惹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把她们劝走,使她们离开自己的屋子门前? 这显然是做不到的。 幸好到了夜半时分,可能是困倦了吧,再呆下去,可能就不好了,倒不如就此离去,回自己的家里去来得好些。那些女人们这么想着,边这么想着边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瞬时之间不可看到,似乎永远地消失了。 作为读书人,当然知道不能做这些有伤风化之事,此时见那些妇女们离去,心情放松了不少,轻松了许多,赶紧出去上了个厕所,之后火速回到自己的屋子,死死地关上屋门,不敢出去,不仅因为外面风大,亦且由于有那些不讲道理的妇女们之存在,这一旦着了她们的道,后果只怕是不堪。 …… 几天之后,少秋去了吕镇,本来不过是想去购买一些肚子痛的药,因为不久前肚子非常不舒服来着,痛得几乎在家里打滚,几乎忍不住要出了屋门了。 当时可不敢出来,忍住了,可是此时既然来到了吕镇,定然要买些止痛的药物以防不测,不然的话,万一以后再痛,却要如何是好呢? 走遍了吕镇大街小巷,找寻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药店,可是寻来找去那么多时,到了天色快要黑将下来之际,仍旧看不到开门营业的店铺,只好是扫兴而归,打道回府,仍旧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到了这天夜里,少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不然的话,这时间还真是没法打发呀,倒不如好好读读书来得好些。 刘寡妇又出现了,站在少秋的门前,吃吃地笑着,不时趴在窗户上,对着里面小小声地要说些肉麻的话,此直使少秋有些懊恼,却又不便发火,却不敢得罪,否则的话,那刘寡妇人缘极广,手眼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届时只怕会出大事来着。 刘寡妇是个不吉利的人,所到之处,皆会出事,不是死了人,便是烧了房子,因此之故,一般的人们,大都不想与之相见,那怕是看到了,也得想个法子做个道场,请和尚做场法事,禳解禳解,不然的话,想要平安度日,此无异于痴人说梦,绝无可能办到哈。 少秋记得非常清楚,就在不久前,一户人家里住着一个病人,百般求药不果,只好是去找道士了,以为是恶鬼缠身,吃药无效,倒不如做做法术。可是过了这么久,做足了法术,换了不知多少个和尚道士,可是疾病仍旧不见好转,这使得那户人家有了些迷惑,不知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家神灵,怎么就如此对待自己呢? 道场做得着实气派,刘寡妇这天夜里,觉得呆在家里无聊,倒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凑个热闹,听人讲个笑话,或是在无人偏僻之处与人约会一场,此皆是不错的,至少比闲在家里来得好些。 到了那家人家的屋子门前看了看,一时精彩纷呈,简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使得那病人一时信心满满,以为自己的疾病必定会好转,大可不必再为自己的身体操心了。 正这时,那病人见了刘寡妇只是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当时就把持不住自己,想着与之有些关系来着,可是如此多的人,怎么好干那事儿,刘寡妇笑了笑,其意是一切等以后再说吧。 刘寡妇笑了笑之后,火速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而那个病人,在看了刘寡妇一眼之后,病情日益危重,就算是请来再多的和尚道士,做足了法事,那也是白搭,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不久之后,人就去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 想起这事,少秋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此时甚至想把刘寡妇赶走,不准她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可是不成,此人人脉极广,不可得罪,否则的话,那可就惨了。 可是任她就这么趴在自己的窗户上往里面不住地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那也不是个事呀。 不仅如此,那刘寡妇还轻轻地敲了敲屋门,似乎想进来与之说些话,可是这夜半时分,月色深沉,到底有何话非要放在此时来说呢? 本来不想开门,可是念及刘寡妇的人脉,不可得罪,不然的话,她随便喊一声,或是去与那些杀人犯求求情,届时自己可能真的就完了。 只好是把门开开了,不然的话,少秋还能如何呢? 刘寡妇进来了,伴随着一阵风,一阵怪异的可怕的风,这风看上去,不知为何,竟然是有些黑,熏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舒服来着,有种令人想呕的感觉。 一般来说,那寡妇人家进了谁家的屋门,这便表示谁家有些灾难,以前那些遭了难的人家便是明证,本来以为那刘寡妇不会进来,可是此时不仅进来了,还不太雅观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 可怕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少秋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竟然对她有了那样的想法,这不,慢慢地凑了过去,凑到了自己的床边,二话不说,心里萌生出了一些不好的念头,有种不顾一切地想去抱住她的冲动。 此时夜色如水,门前冷落得快要结了冰,一些风到了这时,也是悄悄地刮过,绝对不会停留丝毫,怕呆在此地久了,于自己不利。 荒村的人们,到了此际,纷纷宅在家里,断无出来之理,一时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似乎就真的只有他与刘寡妇两个人了。 而在这样的恐怖的夜里,少秋竟然可以放下了书本,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二话不说,深情地抱住了那刘寡妇的大腿…… 做完此事,少秋忽然有些清醒,此时知道自己做下了坏事,照此下去,非出事不可,于是立马打住,收束住心思,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一心一意读书来得好些,来得有意义些。 此时的刘寡妇,也不知为何,似乎听见外面有人喊自己,趁着少秋发愣之际,拉开了屋门,火速离去,匆匆的脚步声回荡在空空的屋子门前,不久之后,便消融于夜色深处,不可闻到了。 在抱了刘寡妇大腿之后,少秋不知为何,肚子又痛起来了,此时想吃些药,可是没有,只能是死扛着罢了。 浑身上下,几乎有如休克,动弹不得,只好是瘫软下去,无力地倒在地上,倒在一片冰寒的地面。 此时门前已然是一片寒冷,大雪纷飞,一些飞鸟早已绝迹,不要说这些野兽了,就算是人,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不知去向,看不到影子了都。 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舞旋转着,有些直接就落入了少秋的屋子,洒在椅子上,或是飘在一些破败的书本上面,浸湿了好大一片,看上去,颇令人感到不舒服来着。 在这寒冷的雪夜,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野兽的吼叫之声,这一声过后,荒村为之而震颤,少秋的屋子更是如此,几乎有垮塌之虞。 门外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出去一看,啥也没有看到,不过是大片的雪花不住地飘洒在大地上,把一切的一切皆覆盖住了,真相永远也看不真切。 一股阴冷的风飘过来,所过之处,一切披靡,就算是一些石头之类的物事,在这大风之中,亦是把持不住自己,瞬时之间消散不见,不可看到了。 一道红光从遥远的天际慢慢地飞了过来了,近了,更近了,此时才发现不过是一个点,仔细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眼睛,这只眼睛围绕着少秋的屋子来来回回地飞舞,有时飞到屋顶去了,而有时呢,却又停留在门前一株树上,那柚子树上的眼睛不住地对着少秋眨巴着,不断地发出了阵阵可怕的红光,这红光所过之处,一切皆化为虚无,就算是一些个石头,被这眼睛看了之后,瞬时之间便化为一缕清烟,旋即消散不见。 那眼睛在门前的柚子树上略作停留,此时似乎对少秋格外感兴趣,这不,凑上前来,二话不讲,飘然而逝,转眼之间不见,不知消失于何处去了。 少秋感觉到眼睛颇不舒服,特别是左眼,更是如此,一阵阵的发热,再不去处理一下,不久之后怕是会出事的,可是此时没有药,却要去什么地方医治呢? 那只眼睛火辣辣地难受,一时睁不开眼了,只好是闭着眼睛,胡乱地躺到床上去了,不然的话,到了此时,难道他还能去看书写字吗,这显然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哈。 正这时,门前有人哭泣着走过,大声地喊叫着,使得少秋不得不出去了,不得不去看看明白,想知道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门外的雪花依旧飘飘洒洒地落着,而在这雪夜,走过少秋屋子门前的那人,捂着眼睛,而那只左眼不知为何,竟然是流出血来了。 更为诡异的是,少秋发现那人非别人,而是他自己。 ———— 第八百七十八章 不得不在眼睛上蒙一块黑布 那个身影一闪之后,旋即消失不见,门前此时啥也没有,唯不住飞舞着的雪花飘洒在苍茫天地间,看上去如此凄清。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不便再呆下去,亦且天色已夜,一个人站在此处,不太是个事,倒不如关上屋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来得好些。 刘寡妇的脚步声又出现了,听上去,还真是有些令人感到害怕,于是关上灯火,爬到床上,准备睡去,不然的话,万一她再度进入自己的屋子,尚且不知该如何是好。 …… 一位出门远行的人,最近有了消息,多年不见,少秋尚且想与之闲话一翻,诉说阔别之情。可是等来的不过是他的死讯,据说一夜之间,得了心脏病而亡,抢救不及,瞬时之间死去,荒村得到消息时,已然是过去了好几天了。 尸体运回荒村时,人们都去看了他,少秋亦不例外,不能不去尽一下同乡之谊,而那些良家妇女们当然也在,看到了少秋,不知为何,纷纷凑上前来,与之闲话不住,甚至说了,要与之同床共枕来着。 听闻这话,少秋心里当然不太爽,做了此等罪恶涛天之事,以后再想活在荒村,与人相见,届时还有何颜面呢? 漆黑的棺材摆放在旷野空阔之处,雪不住地下着,沙沙声在棚子上不住地发出,此时听去,还真是有些凄凉,死者的亲人哭泣不止,有人上前劝说,但是不知为何,根本就劝不住,相反,哭声显得更加的悲惨,更加的声嘶力竭了。 这样的夜里,雪不住地下着,打在那个有些破败的棚子上,发出阵阵恐怖的声响,闻之者,纵使是心肠如铁之辈,那也是禁不住流出泪水来了。 守灵的人们散去太半,只留下一些妇女,此时坐在椅子上,相互诉说着一些古老的往事,看着那具棺材,心里不时要长长地怅叹一声,呢喃着,似乎想找个人说说话来着。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人们还有何心情去说话呢,纷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喝着一些淡淡的无味的茶水,相互安慰着,说这死者此去,不过是到了一个没有痛苦,也没有忧愁的所在,比人世好太多了,不用过于悲伤哈。 相反,应该庆祝一下才是,不然的话,如此为死者送行,怕是有失礼貌,死者在天有灵,知道了人们这么对待自己,怕也是会脖然大怒的。 那些良家妇女们,守在灵柩边,此时翩翩起舞,歌唱着,相互调笑着,而这使得少秋也不得不伙同那些妇女,一起跳着笑着,不时尚且要碰到一些妇女的屁股……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妇女的男人纷纷散去,瞬时之间,在此地,似乎就只剩下那些良家妇女了,聚在一起,相互安慰着一些话语,有人甚至还庆祝开来,使得少秋也是开怀大笑,以为死者真的是到了天堂极乐世界了。 可是这样的时刻,那些妇女的男人们,为何就消失不见了呢,只剩下这些女人们,而这些女人们,对少秋,那是有些调戏的意思,有人甚至想扑上前来了…… 少秋对此并没有什么心情,静静地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面对此种种变故,一时之间,心绪苍凉,想着死者的往日容颜,心里有些许淡淡的悲伤弥漫开来,但愿死者能在那边没有痛苦吧。 灵柩摆放在空阔无人之处,此时外面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飘洒洒,看上去,大地一片苍白,这不得不使人想起了那些白布,那些戴在死者头上的白布与之相映,一时天地变得凄惨不堪,哭声回荡在冰冷的天空,闻之能不令人唏嘘? 还好了,在灵柩边摆放着一盆炭火,熊熊的炭火边围坐着一些女人们,清一色的妇女,此时为死者守灵,极尽悲凄之情,看得少秋也有些想落泪不已。 “死者不久前还是好的呀,”有人如此说道,“怎么眨眼之间,便得了这种病了呢?” “是哈。”另外一人回答,“有人说他是得罪上天了。” …… 雪花不住地飞舞着,外面已然是一片雪白,那些妇女们守在灵柩边,不时有人尚且要哭上一会儿,因为死者生前可是个好人,一个在妇女们看来非常不错的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一个好人,为何在一夜之间就撒手人寰,不在人世了呢? 少秋没有心情去读书了,得静静地守在灵柩边,略微尽一下同乡之谊,不然的话,可能心里就不太舒服来着。 雪花依旧不住地飞舞着,外面一片苍白,旷野几乎断了人迹,没有看到人,那些夜行的人们,到了此际,亦因为天气之过于寒冷而作罢,纷纷宅在家里,去烤火,或者是去吃一些好吃的东西去了。 这样的大雪天,死者的灵柩边此时只剩些女人了,少秋不想与那些女人混在一处,不然的话,到了第二天,天色放晴之际,万一那些女人的男人们有何异议,栽赃陷害,说自己调戏妇女,从而将自己绳之以法,甚至乱棍打死…… 想起这些,少秋不得不有所害怕,本来想逃之夭夭,火速离开此地,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是舍不得那堆炭火,何况炭火边还有着烤肉之存在,肚子饿了,可以去烤些肉吃。 再者说了,有了这么些妇女相伴,谁又想走进屋子里去感受雪花的寒冷呢? 到了下半夜,天气变得更加的不堪,门板大的雪花飞舞不断,有些直接就洒进了棚子里,不过,那些妇女也不知为何,根本就不会感到寒冷,相反还变得有些发热,这不,竟然是在此处跳起了舞来了,与外面的雪花相映成趣。 有些女人竟然是脱去了自己的裤子,看得少秋有些不好意思,想逃去,不敢呆在此地了,可是不成,双腿灌满了铅似的沉重,简直迈不开步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蜷缩于此,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少秋想逃离此处,可是不为死者守灵,不去尽一下同乡之谊,这显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倒不如就这么坐在此处吧,回到家里去了也不过如此,无法入睡,甚至还会感觉到有些害怕。 况且那些妇女们也不准他离开此地,至于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会这样,仔细思来,纵使是想破了脑壳,那也是弄不明白哈。 暂且只能是蜷缩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罢了。 此时想起了死者生前的一些事迹,据说一夜之间赚下了许多的钱,说是赚下那也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其实不过是听到有人对他说话,说什么地方有宝贝,要他去捡回来。 死者生前是相当清贫的,家里别无长物,唯一的一件家具便是一张桌子,很旧的一张桌子,破败不堪,上面爬满了一些纹路,可是这纹路仔细看去,却又别有一翻意味。 有人甚至说了,这桌子上的纹路是藏宝图似的存在,一旦看懂,寻找到了宝藏,那么这一世的用度花销便不愁了。 可是对于这桌子上面蕴含的机密,死者生前并不知情,若非一天夜里,有神人造访,为之指出了这个秘密,想比到死,死者都是不晓得的。 得到了桌子上这张藏宝图上的宝贝后,死者便离开了荒村,去遥远的所在旅行,甚至想去天上看看。 可是,没成想,一夜之间,死者便得了心脏病,抢救不及,瞬时之间老去,只好是把灵柩运回荒村,暂且停放在此处。 …… 想着这些往事的少秋,心情不得不有些不安,以后呀,可不能胡乱听信人言,更不可随便接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帮助,不然的话,死者就是个样子呀。 外面的雪花依旧不住地飞舞着,而在这里面,却是炭火熊熊,根本就不会感到一丝寒冷。 而那些妇女们,此时在少秋的面前跳起了舞来了,有些直接就把自己的裤子扔掉,说了,以后永远都不想穿那劳什子了。 为了不看到一些不雅的画面,少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在自己的眼睛上蒙一块黑布,不然的话,此地直是没法继续呆下去了。 可是不成,那些女人此时凑上前来了,非要少秋摘掉蒙在眼睛上面的黑布不可,说这是对逝者之大不敬,不会得到好报,甚至说了,以后呀,可能都讨不到媳妇来着。 此时感受到情形有些严重,只好听信了那些妇女的话,摘掉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将之扔出去了,随着一阵可怕的风,永远地消失不见。 睁开眼睛看了看,只是约略看了一眼,少秋便不得不打住了,根本就不敢去看了,因为看到逝者此时也出现在那些妇女之中,与之一起,十分高兴地跳着舞。 少秋初时尚且以为是看错了,可是仔细看去,可不就是逝者么,好久不见,此时从灵柩里爬出来,与那些不穿裤子的妇女们翩翩起舞…… ———— 第八百七十九章 用活人献祭 花伯一家聚在一起,天气非常寒冷,下着雪,飞舞的雪花洒在门前的道路上,一时覆盖住了,人行走其上,直是非常之危险,多有行动不便身手不敏捷者摔倒在地。 如此恐怖的天气里,只好是宅在家里了,不然的话,难道还敢于出去? 一家人围着炉火,正在炖着羊肉,这味道直是太美了,一些路过的行人纷纷要驻足停留至少一分钟,不是闻一闻香味,便是想凑过来,与花伯闲话一翻,希冀着能够赏自己一块羊肉吃吃。 二傻子这么些年来,颇赚了些钱,此时天寒地冻的,不用这些钱煨些羊肉吃吃,不喝他两杯酒下去,此直是不成,会被花伯看不起,甚至要说他的不是的。 小花静静地坐在一边,想着一些往事,一些关于少秋的往事,可是这种想念,被羊肉一熏,瞬时之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都,一切的一切,看上去,皆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只有这一锅炖着的羊肉才是真实可靠的,摸得着看得见的。 羊肉炖好了之时,门前也聚集起了不少人,这些人纷纷趴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不住地给二傻子说着好话,有人甚至为之竖起了大拇指,说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 听到这样的话,花伯一时之间也是忘乎所以,加上喝了些酒,神志有些模糊,经不住人家几句美言,瞬时之间便信以为真,此时搂住了二傻子,竟然是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了。 那些人边说这些好话边与花伯觥筹交错,好大一只羊,经不住这么多人吃,可是二傻子有的是钱,这点东西当然是不在话下,何况门前那些羊,那些别人的羊,此时不知为何,竟然不顾死活在跑上前来,在花伯的屋子门前咩咩叫个不停,似乎在劝说着花伯,要他放胆胡吃海喝,不用担心没有食材。 大片大片的雪花不住地飞舞着,而在花伯的屋子里,一时之间真的是喜气洋洋,人们聚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一些陈年往事,酒过三巡,酡颜微红,与二傻子称兄道弟,真的是好不热闹。 小花看到这么多人说二傻子的好话,一时之间,在心里渐渐萌生出了一种好感,尽管这种好感可能是虚幻的,不真实的,可是有了这么些人称颂他,由不得小花不往那些好的方面去想了,纵使是二傻子的傻,此时在小花的眼里,那也是变得非常可爱了。 喝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的时候,那伙人陆续离去,屋子里冷清下来了,只有花伯一家人与二傻子静静地坐在炉火边,慢慢地吃着羊肉,喝着淡酒。 二傻子有了些醉意,此时从自己的身上掏摸出一些钱来,摆放在桌子上,那可是颇有些份量,使得本来缺钱花,甚至都快要挨饿的花伯,心情大好,拍桌大叫一声,“今后你就是我花家的女婿了。” …… 少秋在送走了那个逝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心情不大好,毕竟与一些老娘们在一起,又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情景,此时直是有些懊悔,似乎不该走出去,不该与那些老娘们混在一起来着。 况且还看到了逝者竟然是从棺材里爬出来,与那些老娘们共舞,这种画面直是太可怕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着,可是不相信是不行的,因为在那个漆黑的夜里,自己真的是亲眼看到了哈。 看来,一切皆是天意,若非逝者生前行为不端,做出了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又何至于无端死去,暴病而亡呢? 此时感觉到有些诡异,似乎不该住在此地了,得离去,逃到一个没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甚至没有痛苦的地方,去过一种自在的快乐的日子。 如此想着的少秋,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觉得再也不能住下去了,可是究竟要去往何处,仔细思之,却又不得要领,或者此生根本就逃不出这荒村? 恍恍惚惚之中,少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此处春暖花开,桃花朵朵,花香四溢,当真是个不错的所在。 在那桃树下面,是条小小的溪流,淙淙声不断,闻上去,还真是有些诗意浪漫来着,这不,少秋跨过溪流,坐在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不知为何,看上去竟然是如此干净,整个发出阵阵绿色的光,有种绿宝石的味道。 溪流边,一些干净的乱草丛中,不时可以听闻女人大笑之声,这声音应和着流水,瞬时之间变得如此美丽,甚至可以称得上妩媚来着。 也不知为何,看到那些老娘们,少秋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正在此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位老娘们悄悄走过来了,就坐在少秋的身边,与之闲话着一些风流往事,有时甚至也要把少秋抱住了,在此悄悄的无人的溪流边。 之后,更多的老娘们渐渐从一些乱草丛中钻出来了,头上戴着桃花,看上去,较比之前,那更是不知道漂亮多少倍,此时凑到了少秋的面前,样子瞬时之间变得如此好看,相比那些桃花,那是更加的来得娇美。 此时的少秋,浑身有的是力气,不比往日的瘦弱,直是一个强盗了,对于那些老娘们之凑上前来与自己说话,那当真是求之不得…… 可这时,一阵狂风扫过,天空渐渐变得低沉阴暗,一朵巨大的云如铁似的掉了下来,直接就砸中了少秋的肩膀,使之大叫一声,睁开眼睛一看,不过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面前什么也没有,没有女人,也没有桃花朵朵。 “还是得逃出荒村哈。”少秋拉开了屋门,站在空旷无人之处,如此在心里想着。 正这时,大雪纷纷之中,不远处有人来了,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花伯一家人么,小花赫然在列,一看到少秋,不知为何,阴云似的脸色旋即散去,永久消失不见,替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高兴非常兴奋的神情,使得少秋此时当真以为人家看上了自己了。 花伯走过少秋身边的时候,尚且递了一支烟过来,而花婶也是脸上带着笑容,当真是非常喜欢的样子。 与花伯闲话一阵子,少秋此时不住地咳嗽起来,花伯这便说声叨扰,旋即离去,小花也跟着走了,不过在离去之时,忍不住地回过头来看上几眼,甚至不想跟着自己的父母走了,而是想走进了少秋的屋子,可是这显然是不行。 此时在花伯的家里,二傻子静静地坐在炉火边,喝得有些醉,这不,正趴住了桌子不断地呕吐来着,趁此机会,花伯带上小花,这便走过了少秋的屋子,之后悄悄溜了回来,继续与二傻子闲话。 对于这一切的一切,少秋并不知情,几乎是被蒙在鼓里,尚且以为人家是想与他好,想把小花嫁给他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的少秋,此时心情渐渐好转,那种逃走的想法,随着一阵风,悄然逝去,永远消失不见了。 …… 在不远处一工地里,真的是干得热火朝天,人们为了赶进度,此时通宵达旦地干活,累得要死要活的,可是为了钱,这些通通不算什么了。 在此处要修一栋房子,那是一个在外面漂泊多年的富商,此时衣锦还乡,便打算修一栋漂亮的别墅,以度过余生。所谓的叶落归根,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富商出手非常阔绰,凡是为之做工的人,无一例外都赚足了钱,几乎是别的工地的工人梦想不到的,因为在此地干一天,相当于别的工地干至少十天赚下的钱。 一些人们,为了钱,不顾一切地扑进了那个工地,为那位富商干活,那怕是为之搬一块砖头,扛一根断木,那也是会有很多的钱来着。 可是,有钱是有钱,却非常凶险,因此之故,人们大都不肯去干这种活,那怕是有再多的钱,那又如何,与性命相比,钱似乎又不那么重要了哈。 往常在这块土地上建房子,都得死一个人,不然的话,工程往往不能顺利进行,不是碰到大雪天便是会有地震发生,白白地浪费钱财,一丁点好处也捞不到。 可是在此地房子一旦修建起来,那便是非常不错,做生意日进斗金,就是随便去走走路,那也会在路上捡到一些宝贝来着,何况此地风景优美,夜半更是可以听闻天籁,而此地的泉水更是天下闻名,据说喝了这块地上流出来的清澈至极的泉水,人往往可以活到八九十岁,甚至百岁有余。 可能是上苍也有些嫉妒吧,凡建于此地的房子,在修建之过程中,往往要死一个人,似乎不献祭一翻,那么这房子就修不起来。 人们当时并不知情,加上老板出的价钱非常不错,一时大意,竟然是上了贼船,进入工地,为老板干起活来了。 可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老板说出了实情,凡是干活的工人们,其中得死一个人。 当工人们听到这样的话时,一些人当时就选择逃跑,甚至连工钱也不要了,可是,不成,那个想逃跑的人因为脚上长了毒疮,此时不要说跑了,就是走也走不动了。 “老板说我们之中要死一个人,不然的话,房子没法修好!”工头亮出了这话时,整个工地几百号人同时为之而沉默。 “我不想死。”有人说道。 …… “可不可以去把少秋找来干活,给他很多的钱,”有人如此建议,“我们甚至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 第八百八十章 伉俪情深 那些少女,那些走进了黑匪屋子,靠出卖肉体赚来的木炭,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瞬时之间便没有什么价值了,只好无奈地将之丢弃,抛在垃圾堆里去了。 荒村,到了夜里,依旧是如此漆黑,在这沉沉的黑夜里,到处一片死寂,几乎不闻人语笑话之声,一些个虫子不住地啼叫着,声音闻起来也有些像是在哽咽。 有些少女,知道上当之后,一时想不开,颇为后悔,甚至不打算活下去了,不然的话,让人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呢? 天气真是非常之炎热哈,出门不打伞,或是让那毒辣的太阳晒着了,身上渐渐会生出一些疹子出来,非常痒的那种,纵使是吃了若干的药,想要使之消失不见,那也是不可能的呀。 黑匪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也坐在屋子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出去,站在空旷之处,去吹吹风来着,甚至扑进了小河想好好洗个澡,凉快凉快。 可是,门前的那些少女们,堵住了屋门,非常不雅观,这要是出去了,无端看了人家,那也是不妥,并且黑匪真正在意的倒不是这些少女们,而是一些漂亮的妇女。 只好是等下雨天了,一旦下了雨,门前空空如也,此时才可以放心大胆地出门,不用担心被人围追堵截,更不会看到一些少女在自己的面前搔首弄姿卖弄风骚。 正这么想着之时,天上真的是下雨了,雨一下下来,门前的那些少女们纷纷离开,作鸟兽散,终于是看不到踪影了。 黑匪火速出门,这么些天来,身体养得棒棒棒的,正好可以与那些良家妇女搞在一起,说些笑话,或是唱几段歌词来着。 在大路上,一时行人寥寥,一阵阵的风不时刮起,把路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行走上面,心情之不好,瞬时之间消失不见。 大路上碰到一非常漂亮的妇女,这种是黑匪非常喜欢的类型,平日自己对之直是格外的好,不住地献殷勤,说好话,甚至说了,可以为之而去做一些伤天害理为非作歹之事,那怕是死了,那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位妇女对黑匪并不待见,此时挽着一位耄耋老人,往前不住地走着,小两口看起来非常恩爱,赶上太阳大,这便出来吹吹风,散散步,以驱散一下郁闷的心情来着。 那老人拄着拐,苍白的头发看上去,几乎使人肃然起敬,步履蹒跚,行动不便,行将就木之人,却有人爱,这不,那漂亮的妇女此时送了他一束玫瑰花,之后又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阵子,使得那老人咯咯笑着,非常可爱。 此时起风了,一阵阵狂风刮过,把老人的衣裳吹起,有些冷的感觉使之不得不咳嗽起来,而那位漂亮的妇女便凑上前去,为之轻轻地捶着背,说着安慰的话,听到这种话语,老人瞬时之间不再咳嗽,脸上渐渐泛起淡淡的笑容,显然感觉到非常之幸福来着。 看到这一幕的黑匪,心里直是羡慕得要死,此时脱去了自己的衣裳,对着身边一棵老树,奋起双拳,任雨点似的拳头不断地砸了过去,真恨自己没有苍老也没有这么虚弱啊。 老人往前走了一阵子,此时不知为何,可能是路面上一颗小小的石头绊了一下吧,旋即倒在地上,这一旦倒下去,直是站不起来,尚且还撒起娇来了,非要那位漂亮的妇女背着他不可。 那位丰腴的妇女,浑身有的是力气,背那位老人,这当然不在话下,一时不便推却,这便把老人背在背上,往前慢慢走去。 老人与那妇女渐行渐远,终于是看不到了,在空旷的大路上,一时之间,黑匪怔怔地站着,不知何去何从,难道自己这么一强壮之士还抵不上那位老人? 黑匪真的是非常生气,此时奋起浑身所有的力气,对准了身边的那棵树打去,几拳下来,那碗口粗的树竟然是断折了,倒伏在路面上,拦住了一些过往的行人的脚步。 愤怒之下,黑匪一腿扫过,另一棵树瞬时之间倒下来了,倒在空旷荒野,看上去,非常的悲惨。 不服气的黑匪三两步冲了过去,想去问个明白,自己到底哪儿比不上那个老家伙,为何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呢? 见黑匪凑上前来了,那个妇女并不待见,眼珠子瞧也不瞧,仍旧背着那妇女,沿着旷野,不住地往着自己的家里走去,似乎这黑匪不存似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看着那妇女离去的背影,黑匪此时的心情直是太坏了,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可是人家既然愿意,作为旁人,管得着吗? 黑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一时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窗外的一些风景,心绪苍茫之至,想着出去散散心,略与人说说话来着,可是到了此时,当真是一片荒凉,根本就一个人也看不到哈。 …… 不久之后,天上再度落了雪,荒村到了此时,又变得非常寒冷了,一些人家的屋子里,因为没有火烤,颇冻死了些人来着。 有些人便到处去寻找那些被自己不久前扔掉的木炭,可是寻遍了所有的角落,想找到那些宝贵的木炭已然是不可能,只能是无奈地坐在没有火的火炉边,干等着天气早点转暖。 黑匪门前的少女变得越来越多了,可是这样的时候,黑匪往往不在家里,而是悄悄溜到一片树林子边上,趁着月色如霜,舞着刀,刀光闪闪,映着淡淡的月色,伴随着雪花沙沙落下之声,心情颇为豪迈。 这样的时候,黑匪往往要想起那位漂亮的妇女,想去给她一些帮助,给她一些好处,可是,奈人家不待见何! 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如这样的雪夜,黑匪往往要在这片小小的林子边舞一回刀,一时之间,一切的一切似乎变得一片肃静,只有自己的刀劈风发出来的那种响声了。 而在这个时候,那漂亮的妇女静静地伴在那老人的身边,老人此时年事已高,显然是有些神志不清,说话尚且不太利索,往往为了一句话,那漂亮的女人要说好多遍他才听懂。 “我出去收衣服,你就在这坐着哈。”那漂亮的妇女如此吩咐着那位老人,说完这话,又在他的脸上亲吻一阵子,也不知为何,那老人虽然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是在她的心里,依然是如此美丽的存在,永远也不会感到腻味。 “你说啥?”老人没有听懂,这便问了一声,“跟人去了?” “去收衣服。”漂亮的妇女大声地又说了一声。 “哦,收衣服。”老人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可是这时,那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老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人的大腿,浑身打着哆嗦,“不要出去,我怕。” “怕什么呢?”漂亮的妇女问了一声。 “怕黑。”令人肃然起敬的老人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女人的大腿,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 黑匪看了一眼天空,这天空还真是有些黑呀,就如自己的名字一样,完全看不到任何星星之存在。 在那片林子里舞了一会儿刀,感觉到有些困顿了,黑匪这便悄悄溜进了屋子里,关上屋门,透过窗户往外看去,此时一片死寂,什么也看不到了哈。 在这样的漆黑的夜里,黑匪总是会想起那个良家妇女,可是这个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并没有想他,而是非常幸福地在自己的爱人身边忙来忙去,乐此不疲。 黑匪看不到这一幕,不然的话,应该不会再去想人家,再去叨扰人家了吧? 天气又变得如此寒冷了,零下四十摄氏度,那些扔掉木炭的人们,在这种极端天气里,简直无法存活,天天守在没有火的炉火边,痛苦地过着日子。 一些少女,此时又出现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了,知道只有黑匪家里有些木炭,想来讨些,用来烤火,以驱散这该死的严寒。 那些没有钱的少女,为了弄到一些木炭,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子,不然的话,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凄凉悲惨地冻死不成? 此当然是不成,这便不顾人们的笑话,硬着头皮,冒死前来,凑在黑匪的屋子门前,好话说尽,欲弄些上好的木炭回去救急,不然的话,天气过于寒冷,搞不好,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亲人可能就不在人世了哈。 此次寒潮,较比以往来得更凶,一些个石头,见不是个事,本来不会动弹的物事,到了夜半,挨不过寒冷,竟然是逃之夭夭,瞬时之间便消失在旷野无人之处。 在这样的寒冷的天气里,那个漂亮的妇女的丈夫已然是冻坏了,冻得不会说话,有时甚至要不住地骂娘来着,有些不识好歹,一见了那个漂亮的妇女,竟然是认错了人,喊她作“娘”来了。 虽然如此,那漂亮的妇女对自己的丈夫依然是疼爱有加,此时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的虚弱的有些苍老的身躯…… 黑匪的屋子门前,少女们再次排起了队,等待着黑匪给自己一些黑黑的木炭,不然的话,这个可怕的冬天可能都会过不去了。 ———— 第八百八十一章 高温红色预警卖木炭 天气真的是太冷了,一些排队的少女,站在满天风雪之中,支撑不住,旋即倒下,若非有人扶住,只怕是会没命的。 其中一位着红裳的少女,因为看不惯这种不正之风,与其为了一块小小的黑木炭而失去自己的名节,倒不如及早离去,回到屋子里,钻进铺盖里来得好些。 那红衣少女如此想了想之后,出于对黑匪的不满,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不顾其他少女的劝阻,旋即离去,朝着自己破败的屋门,慢慢走去。 那红衣少女住进了屋子里后,因为没有弄到木炭,心情颇为不爽,几度想重新回到黑匪的屋子门前去弄些木炭来着,可是如此一来,以为人们可能会笑话自己,颇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依旧不肯迈出步子,唯无语地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大雪飘舞的情景。 大路上,那些弄到了一些木炭的少女们,纷纷笑语着,三三两两地经过她的屋子门前,怀中抱着木炭,回去之后,可以立即生火,烤肉吃,或者是煨一些好吃的猪头什么的,这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到了第二天,果然不出红衣少女所料,天气瞬时之间大变,之前的天寒地冻,到了此时,不复存在,依旧如六月一样的炎热。 红衣少女窃喜,还是自己做得对,根本就不该去黑匪那儿弄木炭,此时除去身上冬天的装束,静静地坐在门前,坐在一块石头上,想好好看看挂在天空的月轮,而此时的月色,看上去,较比往日真的好看多了,使得红衣少女几乎想赋诗一首,聊以抒怀,散去积压胸中多年的抑郁不快之情。 夜色非常不错,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多时,颇觉无聊,本来想寻个人谈谈心,可是此时还有什么人肯与她往来呢? 只好是一个人往前走去了,当然不是朝着黑匪的屋子,而是去了一个清静的所在,想在那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赏看一下月色,不然的话,几乎无法遣散心里的苦闷和忧愁。 天气既然变得如此闷热,那些从黑匪手中买来一些木炭的少女们,此时趴在窗户边,幽幽哭泣不已,有人甚至不想活了,直接从楼上跳下,就此死去。 红衣少女看着这一幕幕惨剧,心情颇不爽快,想去帮帮她们,可是到了此时,那些少女们纷纷死死地关上了屋门,根本就找不到人,谈何帮助呢! 马路上,渐渐有了一些木炭,黑黑的木炭散布在马路上,弄得路面颇为狼藉,行走其中,很是不便,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绊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当然,这些木炭已然是不起什么作用了,除了看起来凭添几许忧愁外,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意义。一些扫地的环卫工人,面对这些木炭,到了此时,亦是有所不甘,若非看在工资的份上,才不来扫这些该死的垃圾呢。 红衣少女蹑手蹑脚地走过,怕碰上了这些漆黑的木炭,可能会染污了自己漂亮的衣服,倒不如不去碰还来得好些。往前走了一阵子,也不知走到一个什么所在了,此时夜色不早,是得回去了,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会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正这时,看到眼前出现一个漆黑的物事,似乎是个人影,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红衣少女几乎喘不过气来了,想哭,但是在此偏僻之地,哭有何用?只能是往前逃去了,不然的话,甚至有死的可能。 那是一个漆黑的人影,高高大大的,有头有手,样子极其不堪,并且从那人影子上面,似乎还传来阵阵可怕的冰冷的气息,就如大冬天下雪一样的冷。少女想逃去,毕竟平生从来没有看到此物,此时能不害怕吗? 但是,在这空旷无人之处,少女能往何处逃跑呢,根本就逃无可逃,倒不如就这样站在此物之面前来得好些,可是不成,因为从那物上面伸出来一只可怕的满是血的手,此时把少女抓住了,想挣脱掉,想逃出魔掌,此无论如何不能做到。 惨淡的月光下,少女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不就是一只浸着血的红手吗,而这样的手,一旦死死地抓住了,再想要逃去,此直是不可能的了。 “不何不买木炭?”那个黑黑的物事说出人话来了,“不买木炭就是这样的下场,去死吧你!” “天气炎热,本姑娘不想买,你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想强迫人家购买?”少女得理不饶人地说道。 “不买木炭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那物事以低沉的声音说道,说完这话,另外一只手又伸了出来,直接掐住了少女的脖子。 少女想大声叫喊,可是在此偏僻之地,不要说叫喊了,就算是敲锣打鼓也是没用,只有风一阵阵疯狂地刮过,其他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皆变得如此不堪。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少女的脖子,此时几乎无法挣扎,只好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上苍的安排。 闭了一阵子眼睛,少女忽然想起了家中的老人之需要自己照顾,可不能就此死了,不然的话,对得起谁呢? 红衣少女在一只手被咬了一口之后,旋即逃去,得离开此地,不然的话,麻烦可能就大了。 逃了一阵子,往后回过头去,看了看,发现那物事手脚瞬时之间消失不见,淡淡月色下,只看到一具棺材竖着悬浮在空中,与地面之间大概有半米的距离,沿着红衣少女逃亡的路线追了过来。 红衣少女不住地逃跑,可是那物事穷追不舍,此时不知往什么地方逃去,本来想逃到家里去,可是到了这时,也不知为何,竟然是忘记了路,七拐八拐,已然是来到一个陌生所在,并不知此地到底是哪儿,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时坐在一块石头上,吓得不住地哭泣,不知如何是好。 …… 人们第二天在一个乱葬岗发现了红衣少女的尸体,而在尸体的旁边,竟然有一具棺材摆放着,与红衣少女相当合适,人们把少女装进了那棺材里,抬着进了荒村,为之做了一场法事,就近安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天气依旧是如此炎热,可是荒村的少女们,纵使是那么热的天也得凑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不得不去购买一些木炭,尽管这些木炭一时半会儿可能用不着。 白花花的太阳高高在挂在天上,高温红色预警,可是那些少女们依旧排着队站在黑匪的家门口,等待着去购买木炭,那些没有钱的,便只好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换。有些人,在这毒辣的太阳底下晒得不行,颇有晕倒之势,可是为了买些木炭,愣是不管这么多了,不然的话,那个负气而走的红衣少女就是个榜样。 而到了这时,黑匪见有利可图,直接把木炭的价格涨了一倍不止,那怕不下雪了,那怕天气一度变得如此炎热,依然要涨了价钱。面对这天文数字一样的价格,少女们出不起这个数,一些人为了照顾家里的人,为了不出事,只好是委身给黑匪,约好了的,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走进玉米地里去,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这些少女之买木炭,不仅是因为红衣少女之出事,更主要的是听人说了,这黑匪是个好人,嫁给了他,以后的日子呀,那准是不错,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五人六地过着光景岁月。 不然的话,那些少女也不会无端站在黑匪的屋子门前,死皮赖脸地趴在人家的窗户上,说着一些无聊的风话,或是直接就躺在人家的床上去了。当然,少女们之所以作如此想,那也是听一些三姑六婆之辈说的,不然的话,就她们那肉眼凡胎的,能看得出什么好坏! 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都是信一些不三不四,断手断脚之辈的话,因为在少女们看来,这些瞎了眼睛的人说出来的话,那才是真话,简直堪比一些至理名言。 既然那些大街上算命的瞎子都说黑匪是个好人,几乎无一例外,此时由不得人不去相信了,就算是平日不太相信那些算命的话,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了。 不仅是一些算命的瞎子这么说了,就算是一些当官的,或是那些教书的先生们,对于黑匪,那也是赞不绝口,如此一来,那怕黑匪当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不法之徒,在这些少女们看来,那也是个可爱至极的圣人了。 到了夜里,便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少女会偷偷溜进了黑匪的屋子去了,能够与之在一起,那可是一种荣幸呀,别人求之不得,此时如何容许自己错过? 对于这种现象,少女们的父母颇有些怀疑,不相信黑匪是个好人,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如此一来,就算是不相信,那也是信了。黑匪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进了人家的屋子里去,堂堂正正地躺在少女的床上,之后从从容容地关上屋门,与之做起了一些只有夫妻才能干的事情。 凡是黑匪进入的屋子,到了第二天,最多一个星期,便会自然生出钱来,甚至会在地里锄地的时候挖到金银财宝,如此一来,就算是非常不待见这种事情,只要有了这些财宝,渐渐地,那种不快的心绪,亦如被一阵风刮走的雪花一样,悄悄散去,不可寻觅了。 ———— 第八百八十二章 看错了历书 好花出门好多天了,此时又回到了荒村。 有人说她的丈夫早已死去,现在的丈夫,不过是她逝去的丈夫的魂灵,怕她一个人呆在人世有些孤单,这便冒天下之大不韪,违背天条,来到了她的身边,安慰着她的寂寞。 也有人说,事实并非如此,她的丈夫并未死去,目前的丈夫就是自己之前的那个丈夫。 到底如何,一时没个定论,不便妄断,姑且存疑,留待后人去考证吧。 好花的丈夫与好花早早就起了床,天气有些寒冷,本来想去大山上干活,可是这天寒地冻的,不便上山,并且这么些天来,颇有些传说,说在大山上呀,有一些不干净的物事出没,一见了人,也不要它出手,那人自己就吓死了。 因此,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一般的人们,若非有急事,大都不敢上山去,不然的话,万一碰到那物事,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不要说人不敢上山,纵使是一些动物,比如狗们,到了此时,知道厉害,也晓得要躲在家里,不能出去。 可是,在这大冬天里,好花的丈夫不知为何,这天看历书看花了眼,本来眼睛正常不过的他,为了显摆自己认几个字,非要戴上一副老花镜,这一戴呀,可就不得了了,看上面的字迹,竟然有些不认得,纵使是认得的那些字,到了这时,也是变了形,认错了。 好花的丈夫在这大雪天看历书看得,那是相当的认真,看到了夜里,尚且看不懂,挑灯继续看下去,直到看得月亮都不好意思了,偷偷地钻进了云层,之后消失不见了,这才不看了。可是看了这么多时,却弄错了,以为要开春了,得去大山上耕田,万事得趁早,不然的话,落在人家的后头,种出来的粮食没有人家的多,活在世上,一时也没有什么光彩可言不是? 可是,也不知为何,好花的丈夫在看历书的时候,真的是看错了,纵使是看了一天一夜,看得都几乎生了病,爬不动了,甚至看得眼睛都看到了鬼,依旧是看不懂那历书,因为他的学问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只认识不多的几个字,而且这些字大半还是错的。 好花丈夫出门这天,天上飘着雪花,非常寒冷,一般之人,到了此时,不是宅在家里,便是相互聚在一起打牌来着,断不敢顶风冒雪地往大山上走去。只有好花的丈夫,早早地起了床,以为是春天了,这便想去把大山上的地犁一下,不然的话,到了农忙季节,一时忙不过来不是? “这么早起床去干什么?”好花躺在床上如此问道。 “开春了,得去把大山上的地犁一下了,不然的话,咱可能忙不过来哈。”好花丈夫如此回答,边这么说边真的扛起农具,不顾一切地出了屋门,往着大山上而去。 “回来!”好花躲在床上大叫一声,“时候未到,正是隆冬季节,犁什么田呢?” …… 好花丈夫此时耳朵似乎有些不好使了,几乎只闻得到阵阵呼啸的北风声,对于好花的喊叫,一时闻之不到,还以为是在叫他路上小心早去早回什么的呢。 扛着犁往大山上走去,路面上,积雪有三四尺深,简直没有下脚处,踩在上面,颇觉寒冷,有时自己的脚趾也有些不想干了,竟然是不顾主人之反对,愤然离去,往着家的方向。 好花的丈夫见自己的脚趾竟然是从自己的脚上爬走了,一时行动不便,这便扛着犁具,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比较暖和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脚趾,原来是怕冷,竟然躺在一茅草厚实之处睡觉去了。 “特么你也想躲懒么,”好花的丈夫拎着自己的脚趾,有些气愤地啐了一声,“这么懒的话,以后难道去喝西北风不成?” 没办法,那脚趾只好是重新长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上,跟着好花的丈夫,往着大山上不断地走去,而此时的天空,正不住地下着雪,一些个动物们,到了这时,纷纷宅在洞穴之中,并无出来之迹象。 好花的丈夫这时有了些便意,想着在此大山上上个厕所来着,不然的话,这么憋下去,届时可能会憋坏也说不定呢。边这么想着,边脱去了裤子,往着空旷之处,这便撒起了尿来了,正这时,忽然有人吼了一声,声音不是太大,却可以清晰听闻,一时有些觉得不妥,撒了一半,便不撒了,以为得罪了神灵,这便扛起犁具,往着大山上而去。 “这儿怎么会有人呢?”好花的丈夫有些想不明白,四处张望了一下,真的是没有人哈,这便扛着犁具,依旧往着大山上而去。 走了一阵子,在一破败无人之处,看到一尊神像,一时觉得之所以有这么个声音,大半是拜此物所赐,于是放下犁具,跪倒在其面前,行起了叩拜之礼。 行完了礼,好花的丈夫这便往着大山上而去,到了自己的大田边,有些累,便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抽支烟,或者是观看一些远近的风景,这都是不错的。 此时离开春还远着呢,一般的农夫,在这个时候,大都是宅在家里不出来,或者是去外面做些小生意以贴补家用,根本就不会来大山上犁田。只有好花的丈夫,因为看历书看错了,误以为是春天了,这便扛着犁具上了大山,耕地来了。 …… 好花等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天色已然是有些黑了,荒村四处,一片灯火辉煌,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在这大雪天,根本就不敢出来,那怕是外面大路上就个宝,有块金子,此时也不出来。比起自己的性命,财宝又算什么呢? 等到天色完全黑将下来的时候,好花依旧看不到自己丈夫的影子,此时觉得有些不妥,可能出事了,便叫上几个人,往着大山深处而去。雪正下着,一片片的,有些像鹅毛,而有些呢,看上去竟然似鬼,非常之恐怖来着。 “你家丈夫这是怎么了嘛,”有人如此埋怨着,“这么冷的天气里,根本就不是耕田的时候,却要上大山上耕地,这,这是什么事嘛!” “唉,他要这么干,”好花长叹一声,“我有什么办法呢?” 往大山上走了一阵子,老远便闻到牛的哞叫声传来,尚且以为是在无端鸣叫着,可是仔细一听,却与哭没有两样,可能是这天气,这下雪的天气太冷了吧。 人们往着那牛的哞叫处而去,到了那个所在,初时一无所见,不久之后,这便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了一个人影,人们凑了过去,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好花的丈夫么! 有人伸出手来,在好花丈夫的胸口上摸了摸,觉得还有些热气,脉搏也还在,那人这便说了一声,“还活着。” 人们把好花的丈夫背回了家里了,不然的话,这么冷的天气里,当真是非常恐怖,过了这一夜,到了明天,那还有人吗? 把好花的丈夫摆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盖上铺盖,人们旋即离去,不肯停留,不然的话,说不定会有人说闲话的。 好花静静地守在丈夫的身边,一时之间,思绪万千,不知如何是好,嫁了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无语哈。可是当初,自己为何非要看上了人家呢,这能怪谁? 好花把历书拿过来,看着,上面明明写着,正是大寒季节,根本不可上大山上干活,只能是宅在家里,一切等过了这隆冬时分再说。可是自己的丈夫,明明看过历书,为何还要往着大山上而去,幸好众人解救及时,不然的话,自己真的可能会成为寡妇的哈。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一人悄悄进来了,那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后生,此时听闻好花家出事,念及平生的交情,这便过来看看,想帮帮忙来着。 当好花与那后生交谈之际,好花的丈夫瞬时之间醒转过来,以为两人有何猫腻,正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这还了得,这不反了天了?于是大吼一声,立马坐起,欲赶那后生出去,“快滚!!” “人家是好心好意来看看你,”好花责备着自己的丈夫,“你为何要赶人家走呢?”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好花的丈夫这便要嗑药而死,那后生见不是个事,瞬时之间逃出了屋门,往着黑夜之处,旋即消失不见。 门外的雪花不住地飞舞着了,在这个时候,好花只能是静静地守在自己的丈夫的身边,不然的话,万一出了点事情,将来自己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没有男人的日子也实在是不妥,那刘寡妇不就是个榜样么? “能嫁个读书人就好了,”好花这么想着,“不会看错字,也不会干出这种没有头脑的事情出来。” 正这时,在门外,在那大雪纷纷中,真的是传来阵阵读书之声,如此寒冷的夜里,听闻这种读书之声,这对于好花来说,无异于是一种享受,这便出了屋门,站在旷野空阔之处,想好好听听那种读书之声。 可是,这声音在一阵大风之中,旋即消散不见,一片漆黑之中,简直什么也看不到了,远处只有一两点鬼火闪烁着,样子极其恐怖。 丈夫此时扑出门外,握着把大刀,说是要把好花杀了。 ———— 第八百八十三章 艳遇外国女人 工地里的人们相互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对策,因为此工地直是非常诡异,要死一个人,只有死了一个人了,大家才能安生。 在这些干活的人们之中,当然有花伯之存在,此时几乎想逃去,不肯干活了,可是人们说了,既然中了诅咒,已然是逃无可逃,只有献祭,拿活人献祭,否则的话,无以消弥此祸。 虽然是这么说了,可是有人不相信,觉得只要逃去了,定然会躲过此劫,这不,当真有人半夜时分趁着大家熟睡之际,拉开了工棚的门,瞬时之间逃之夭夭,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大家起床四处一看,发现还真是少了一人,到处找寻,可是没有发现人迹,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众人准备离去,回工棚里歇息之时,这才在小河边发现了一个人,一个蓬头散发的疯子正在吃路边的臭狗屎,仔细一看,正是那个逃去的工人! “看来逃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有人如此说。 “只能是献祭了。”有人附和着。 …… 人们把这事委托给花伯,要他去找一个人,不然的话,此事恐怕会非常危险,极有可能大家都会死去,倒不如寻一个在大家看来不是那么正常的一个人,以之献祭,还大家一条生路。 花伯本来不想干此事,可是由不得他了,不然的话,那些工人们可能会打他,甚至会直接杀了他也说不定。 “你不去寻人?”有人直接说了,“那好吧,以后碰到小花,老子就直接去调戏了,再把你的女儿嫁给一个非常穷的穷人!” “等到天色黑将下来的时候,”有人如此说道,“我们会去你的地里,把你种下的那些禾苗直接拔掉,以之去喂人家的猪……” …… “大家都别说了,我答应了就是了。”花伯只能是应承了此事,闷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之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绪苍凉,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花婶也在天井里散步,听闻那些工人要他去寻一个活人献祭,不然的话,神灵可能不会放过那些做工的,一时义愤填膺,不住地数落着花伯,“这种缺德事你也干?” “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他们那些人可能会拿小花是问,对她直是非常之不利哈。”花伯说完这话,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直接就消失在漆黑夜色之中,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了。 “砍脑壳死的,你快回来,千万不能去干那种缺德事,不然的话,会有报应的。”花婶边跺着脚边如此喊着自己的丈夫,要他无论如何不能去做坏事,可是花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终于是不可看到了。 ……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天气有些寒冷,不便出门,只好是坐在椅子上,略看上几页书罢了,不然的话,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难道真的可以出去,去与那些良家妇女们搞在一起吗? 可是天天呆在屋子里久了,这日子也是闷得不行,这不,趁着夜色迷人,荒村此时已然是一片死寂,倒不如出去走走,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选择。 往前走着走着,到一破败的屋子门前时,不知为何,看到一个妇女站在那儿,那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妇女,具体说应该是个外国人,长着一头红头发,白晰的皮肤看上去非常水灵,看了一眼,少秋便有些舍不得了,想继续去看,直到看得不想看了,这才打住。 少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此处有了一位红头发的外国人,并且长相颇为不俗,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门前,正在啃一个包谷,显然是吃得津津有味,对于少秋之出现,并不理会。 往日少秋经过那家人家的屋门前时,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可是这天夜里,静悄无人之时,竟然是看到那个外国人站在那儿了,浑身上下,一片妖艳,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动物老鼠之类,面对此女人,怕也是有些把持不住,想去与之说说话,谈谈天什么的。 那位外国人的丈夫出门做生意去了,已然是好多年没有回来,有人说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而有人说了,不出三天,她的丈夫就会出现。至于到底如何,尚且不得而知。 那位漂亮的外国女人,白晰的脸上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映着一轮残月看着少秋,此时没有放过的意思,直接就抓住了他,把少秋拖进了她的屋子里去了。 “大嫂,可不能这样呀。”少秋想挣脱,可是那外国女人非常强壮,等闲无法挣脱,与其徒劳挣扎,倒不如就扑在她的怀里算了。 反正这样的时候,少秋也是心情不好,愁绪剪不断理还乱,正想找个人聊聊人生,而那个外国女人似乎知道自己的心思,直接抱住了他,并且在他的脸上不住地亲吻着,使之有了些那种可怕想法…… 少秋最终还是挣脱开来,继续沿着大路往前走去,可不敢再呆在那外国女人的门前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道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往前走了一阵子,在一个漆黑的所在,直是什么也看不到,平日此处,绝无任何生物之存在,到了此时,夜半三更时分,想必亦是如此。可是不成,一个女人,一个良家妇女站在一个更加破败的大门口,身上之穿着,较比最美艳的女人,那也是毫不逊色,看得少秋直是走不动路了,想去与之说说话来着,甚至想去摸一摸她的手什么的。 那真是太漂亮可爱了,那高大的身材,那丰腴的胴体,由不得少秋不去想,似乎不去想那么一下,不去摸摸,这日子便不成其为日子了。 那妇女的身体之大,简直相当于两三个人,可是在这下雪天里,不知为何非要穿着如此之少,简直可以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这不,走过那儿之时,少秋宁肯摔倒在地,也要闭住了眼睛,不然的话,怕是不好。 就这样,少秋闭住了眼睛走过了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的门前,略走了一两步,便非常不幸地掉在一个陷坑之中,久久不能爬起来,幸好那个高大的女人施以援手,抓住了少秋的手,将之拉上来了,不然的话,只怕是要死在里面了。 那个女人因为一阵子挣扎,此时身体之一部分已然是被少秋看到了,虽然在淡淡月光下看不太真切,可是依然是看到了哈。 …… 少秋不敢往前走去了,一时之间火速离开,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不然的话,在此半夜三更,尚且不知会碰到一些什么样的可怕的存在。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时,少秋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站着,在这下雪天,尚且还有何人会如此无聊,非要站在自己的门前来着? 少秋本来不想去理会,可是此事与自己颇有些关系,要做到不放在心上,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这不,少秋三两步凑上前去了,想去看个明白,问个清楚,不然的话,这一夜恐怕都无法安睡。 “你到哪儿去了?”那个人,不,花伯如此问了一声。 “我……我去外面散散步去了。”少秋有些紧张地回答,就怕自己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一旦告诉少女,那么事情便算是完了。 “找了你半天,也不见个人影,还以为不在家呢。”花伯显然是生了气。 “怎么会呢,不过是去散散心罢了,”少秋回答,“伯伯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花伯颇沉吟了一阵子,之后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工地上缺人手,想请你去干活,工钱不错,较比一般的工地,那是好多了,并且按天结算工钱。” “可是,”少秋低着头,抠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小声地说道,“我身体一直不太好,肺病在身,不时咳嗽,此时去干那种体力活,怕是有些吃不消……” “没关系,”花伯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样子渐渐变得无比凶狠,“又不要你去挑砖头,不过是去看守一些材料来着,防止一些贼人偷东西罢了。” “一天能有多少钱呢?”少秋脸上渐渐有了些笑容。 “钱不少的。”花伯囫囵说道。 …… 花伯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少秋的屋门,往着大路蹿去,急急忙忙之中,尚且忘记了拿伞,幸亏此时不下雨了,雪也打住,不然的话,肯定会淋湿衣服的。 送走了花伯,少秋关上屋门,重新坐在椅子边,想去看看书,到了此时,因为肺病深重,医者说了,已然是处于不治之境地,要他准备后事了。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这不,在此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打开医书,独自看了起来。 可是在这个时候,门外似乎又有一个人出现了,那人趴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笑了笑,之后劝说着,似乎要他早点休息,不要看书了。 “这么夜了还看书,不累吗?”那人,不,花伯如此问了一声。 “伯伯又回来了?”少秋此时想站起来,准备把门打开,迎接着花伯的进来。 “不用开门,我就趴在这破的窗户边看一看而已。”花伯边这么说边笑着。 “哦。”少秋嚅嗫着。 “不要看书了,”花伯咳嗽一声,如此说道,“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工地干活呢。” “好嘞。”少秋遵照花伯的意思,合上书本,站在窗户边,准备去与花伯闲话几句。 可是花伯此时真的是离去了,沿着门前大路,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少秋只好是关上屋门,又在屋门后面压上一块石头,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万一一些贼人进来,偷走了家里的东西,那便不好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少秋渐渐地睡着了。 此时门外大雪纷纷,一片莽苍,大地死寂,听闻不到虫子的啼叫与流水东去的美妙声音了。 一阵阵狂风呼啸着刮过,在这贼冷的风中,一些个石头也是禁受不住,纷纷行动起来,往着自认为温暖的地方缓缓爬行而去…… ———— 第八百八十四章 巨大的滚石碾压之下 天气渐渐好转,工地里,一片繁忙,机器轰鸣之声、骂娘声、石头砸击之声混杂其中,颇为嘲杂,聒耳之至,使人的心情之恬淡,到了此际荡然无存,不复存在了。 没有人心情是好的,因为不弄死个人的话,照此下去,怕是都得死,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打死个人,以之献祭给神灵,饶了其他的人……只有如此了,可是到底是该把谁打死呢? 众人边干活边如此思量着,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这些人都是不错的,平日为人也是可以的,真的要下手去打杀了,纵使是铁石心肠之人,怕也是做不出来,何况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一些蛇蝎之辈,不要说真的下手去杀个人了,就算是悄悄在无人的地方想一想,那也是会感觉到相当的罪过,不是个事。 最后,人们选定了一个人,因为在大家看来,此人直是非常之缺德,竟然不学好,在工地里撒了一泡尿。当时那些干活的人们,看到那位仁兄如此,并没有生气,却在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用再去寻找了,就是此人无疑了。 众人把那人抓住了,准备等到夜里,悄悄地结果掉此人,以之作为祭品,敬献给神灵,保全自己的性命。那人此时才知众人为何会笑,原来用心如此歹毒,竟然想以自己作为祭品,一时想挣扎掉绳索的捆缚,可是徒劳而已,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不然的话,难道他能够逃出命运的魔掌,重新无拘无束地活着吗? 在这天夜里,空天月明,澄澈如清水,人们围住了一片篝火,鸣锣击鼓,欲活活将此无耻之徒打死,这不,每人握一块石头,准备行动,不然的话,可能在不久之后死的就是自己哈。 那人被绑缚在一棵树上,求爷爷告奶奶地祈求着众人之饶恕,但是不成,在这些人中,要想寻出一个德性比他差的,这简直不可能,只能是委屈此人了。 当然,想要打死一个人,这也是非常之难,这不,为了麻痹自己,许多的人开始喝酒,只有喝得醉醺醺地才能下手,不然的话,平日称兄道弟来着,真的要为这么一点破事而杀个人,不是个事。 “张三,”工头此时叫住了一人,“去杀了他。” “不行啊,”张三如此答复,“我手疼,这些天来不知为何,无端长了个毒疮,握不住石头哈。” “我胆子不大……”有人如此说道。 “我是他兄弟,不能杀了他哈。”张三的兄弟如此吱了一声。 …… “难不成要老子亲自动手?”工头此时有些火了,这便握着一块石头,凑了过去,可是看到此人,真的要杀了他时,却又不敢,因为在此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神之存在,这一旦杀了他,怕是不太好。 正在为难之际,有人说花伯来了。 花伯的身后跟着个人,此人便是少秋,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赚些钱,积攒起来,届时以之迎娶少女,岂不方便? 可是一进入工地,便遭到众人的指点,纷纷数说着他的不是,有人说了,此人直是西门庆似的存在,专门要干一些调戏女人之事,如此道德败坏之辈尚还有何脸面活在人世,倒不如放了那人,以少秋替而代之。 人们相互议论着,不久之后便形成共识,放了那捆缚在树上的人,却把少秋绑上去了,一时使得少秋大呼上当,再欲去寻找花伯之时,已然是看不到了。 少秋被绑缚在一棵树上,此时想逃去,可是不成,挣扎不脱,眼看就要不活,就要成为这些人的替罪羊了,这不,有人握着一块石头,边骂着娘边凑上前来,欲亲手宰了他,不然的话,如何出那一口恶气来着? 少秋记得那个男人是谁,可不就是那个外国女人的丈夫吗,知道自己的女人喜欢此人,早就想对之动手了,却没有个理由,因此之故,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只能是把怒火狠狠地压在心里头,直到此时,碰到了这么个机会,于是笑了笑,凑上前来,准备对之砸一石头了。 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上百斤重,一旦砸实,只怕是没有人承受得起,那怕是一头牛,怕也是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打击。 有人这便站了起来,想来劝说一下,可是那外国女人的丈夫,愣是拉不住,只好是随他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得罪他,进而把怒火往自己的身上撒,如此一来,只怕是不太好了。 少秋看到那外国女人的丈夫握着一块石头,凑上前来,咬牙切齿来着,脸色狰狞,非常可怕,直是要吃了他的肉,剥了他的皮而寝之似的。本来想求饶来着,可是到了此时,几乎无法开口,嘴巴瞬时之间似乎遭到何人之封堵,根本就张不开了,纵使是勉强张开了,说出来的话,那也是不成其为话语。 “看来得死在此处了哈。”少秋看着那外国女人的丈夫凑上前来,如此想着。 天上忽然之间起了一阵风,一阵可怕的黑风,此风过处,一切的一切皆变得不堪,就算是一些石头,在这风面前,亦是滚动起来,往着一些该死的地方而去。 那可是块巨大的石头来着,所过之处,简直一片狼藉,几乎无人能逃,就算是逃掉了,那也得脱一层皮不可。 “妈的,这是什么石头,简直长着眼睛似的,喷!”有人啐了一口口水出来地骂道。 之前撒尿的那个汉子,到了此时,已然是不敢再去撒尿了,却吓得不行,遗尿了,甚至也流出了屎来了。 一块巨大的石头,纵使不是圆的,滚动起来,那也是绝不含糊,有时甚至可以爬上山坡,之后再从山坡上滚下来,那种可怕的冲击力,简直不可形容,但凡碰到之物,一律惨死,概莫能外。 这不,一轮滚动下来,工地里已然是有人牺牲,直到此时,天上的黑云这才打住,瞬时之间消散不见,一轮太阳重新出来,把大地照得如此明亮。 躺在地上的是那个在工地里乱撒尿的家伙,当时见了一块石头碾压过来,拔开双腿,这便想逃去,可是不成,能躲过初一,躲不了十五,最终依旧是惨死在那块诡异的石头下面,渐渐断了气,样子非常之可怕,简直死不瞑目。 既然死了一个人,人们觉得少秋不用再去死了,这便打算放了他,可是有人不甘心,甚至想无端上前将之砍上一刀来着,不然的话,无以出一口恶气不是? 当然,这种人最终还是被人们劝止住了,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责备几句之后,那人灰溜溜走去,消失在众人的面前,不可看见了。 见人们不再对少秋下死手,花伯这便站了出来,站在少秋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同时也劝说着那些要打少秋的人,有时看到一些人扑上前来了,便以自己的身体为盾牌,为少秋挡住了。 人们放过了少秋。少秋这便跟着花伯,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在路上,有感于花伯的维护,此时直是流出了泪水,“今日若非伯伯处处维护,向众人说尽了好话,我只怕……”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花伯豁然大笑。 听闻这话,少秋真的是感激涕零,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久久不肯站起来,直到花伯看不下去了,亲手扶了他一把,这才满脸泪水地站在花伯之面前,挥了挥手,道了声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门外渐渐刮起了一阵风,一阵漆黑的风所过之处,简直一片残破,在这风中,尚且夹杂着一些女人的哭泣之声,不过这样的声音随着风之逝去,一度也不可听闻。 雪不断地在门外下着了,在这样的时候,少秋只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生了个火,边咳嗽边烤着火,想起花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若非他帮忙,此时只怕是已然死去了。 “还是得好好把病养好,等过了这个年,最多明年吧,再去把少女迎娶进门,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少秋如此憧憬着。 雪不住地下着了,外面早已断了行人,行走其中的,不过是一些鬼怪罢了,那些可怕的影子悄悄一闪,瞬时之间便又消失不见。 看着这些不干净的物事,少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骂了一些坏话,可是这话尚未骂完,肚子便开始痛了,只好是作罢,不去骂那些不干净的物事了。 一些妇女听闻少秋回来了,纷纷扑上前来,站在他的屋子门前,相互说着一些话,窃窃私语着,有人甚至想闯进他的家门,安慰一下,或是送他一些好吃的东西来着。 可是这时的少秋,已成惊弓之鸟,不敢开门,紧闭着窗户,外面纵使是翻江倒海,他的屋子里仍旧一片祥和,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医书而已。 那些妇女在少秋的屋子门前站了一阵子,觉得再没有什么意义站下去了,加上有事,不得不离去,这便匆匆离开,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 第八百八十五章 这白酒,喷鼻的香! 门外在不断地下雪,天气非常寒冷,寒潮黄色预警,花伯静静地坐在自家天井,边烤着炉火边吃着狗肉,喝着小酒,日子倒也过得不错。一阵阵凄厉的北风呼啸着刮过,一些即将枯萎的树上的雪簌簌落下,沙沙声一片,肃杀、苍凉。 可是这些难不倒花伯,身披貂皮大衣,坐在熊熊炉火边,狗肉加美酒,什么寒冷也不会存在了,当然,这些得感谢那些工地的人们,若非他们,此时面对此天寒地冻,只能是束手无策。 自知做了亏心事的花伯,心情非常复杂,怕万一那个读书人寻仇,打上门来,届时却要如何是好?不能坐着等死,得想个法子出来,不然的话,可能非常危险。 门外的雪仍旧不断地下着,一阵阵北风呼啸着,一些枯树渐渐倒伏下来,阻挡住了道路,造成行动不便,使得一些路人难免要骂上几句出出气来着。 花伯看了一阵子,渐渐想出一个法子,旋即叫住了少女,要其去一个地方走一趟,可是看着门前的雪,一时又犹豫着,不敢让少女顶风冒雪地呀,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万般无奈之下,亦只好事急从权了。 大风裹挟着路人,往着空旷无人之处而去,此时天地悲惨,愁云不散,大路上早已断了人迹,纵使一些牛们,到了此际,亦变得聪明了些,出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披上一件破败的衣裳。 花伯一时不忍心打发自己的小花出门,天气太冷了,一旦出去,踏入旷野,只怕是有去无回,死无葬身之地呀,可是不去的话,那也不成,因为自己所为之事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保不定那个读书人什么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图谋,届时打杀过来,怕是招架不住哈。 只能是委屈一下少女了。正欲出门之际,看到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起了一层黑云,这云高高地悬挂在天上,看去,甚是诡异,变幻着鬼脸,一时像龙,一时如鬼,一时又似牛脸…… 花伯本来不忍心把少女送出门外,可是到了此时,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有效的办法了,为了生存,只能是这样了。 这刚一出门,不远处一座大山便垮塌下来了,溅起漫天的雪沫,有些便洒在少女的身上,使之有些单薄的衣裳,到了此时,更显得不堪,纵使是强壮之士,穿得这么少,怕亦是扛不住这漫天的风雪呀。何况一弱女子乎? 雪山垮塌下来之后,在一片灰尘之中,看见一披着破败衣裳的牛顶着风雪冲了过来,往着花伯的屋门,简直发了疯,所向披靡,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它前进的步伐。 这牛眼看就要撞过来了,一旦撞到了人,后果如何,自不待言,瞬时之间可能就没命了也说不定哈。花伯本来想躲闪,可是来不及了,只能是怔怔地站住了,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睁开眼睛一看,根本什么也没有呀,不要说牛了,就算是一些风雪,到了此际,亦是打住,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忽然不知为何,长在花伯家门口的那株桃树竟然是开起了花来,红艳艳的,甚是惹人喜爱。 一缕清香散布出来,闻上去,销魂之至,本来寒冷的天气,到了此时,渐渐消散,不复存在了都。正是串门交友的好日子,这不,花伯交待了几句话后,便打发走了少女,要她去黑匪家里去走走看看,顺便送他一瓶上好的白酒。 懵懂的少女只能是听从了父亲的话,拎着一瓶据说足有五百年历史的白酒去了黑匪的家门口,得把这物事交在他的手里,不然的话,违背了父亲的意志,背上了不孝的骂名,以后呀,可能想嫁个好人家都不成了哈。 少女手中的白酒,那是非常非常的香来着,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躺地坟墓里的鬼魂之辈,闻到了这种酒香,亦要悄悄爬出来,凑上前来闻上一闻,嗅上一嗅。 走着走着,要不了多久,少女便有些走不动了,正好路边有块石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想走到黑匪家,怕是不成,脚非断了不可。刚一坐下来,浑身上下便感觉到相当的舒服,困意渐浓,一时忍不住了,只好是闭上了眼睛。 本来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忽然之间不复存在,桃花盛开,春天竟然是为少女提前来到了人间,此时躺在那块石头上,感觉非常舒服,加上有了些困意,瞬时之间便睡了过去。睁开眼睛一看,不得了了,夜色笼照过来,甚而辨不清路面,行走不便,只好是东倒西歪地往前走去,不把陈年白酒交给黑匪,背上不孝的骂名,此直是相当之不好。 少女的身后,不知不觉间,已然是颇跟上了一些鬼魂,当然是想喝少女的酒来着,不然的话,巴巴地从坟墓中爬出来,冒天下之大不韪,岂非显得愚蠢? 那酒实在是太香了,所过之处,简直一片狼藉,一些个破败的石头,沐浴着这种酒香,往往也要醉了,东倒西歪地横行在路面之上,情之所至,甚至要吟诵起诗句来了。 少女小心地走着路,怕稍有不慎便要踩到那些石头,打扰到了人家的雅兴,破坏了它们的好事,这并不是少女的作派。 到了这时,荒村几乎所有的鬼闻酒香而出,纷纷扰扰,乱七八糟地行走在少女身后,不时要嘲笑一声,当然这样的笑声少女是不可能听得见的。少女拎着酒,毫不知情地往着黑匪的家里走去,这天气,简直三月了,暖风熏脸,花气袭人,真正是好时节哈。 黑匪仍旧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本来不出屋门的,可是看着门前的桃树渐渐开了花,缕缕春风扑面,阵阵花香缭绕,此时心情大好,加上月色如霜,不出去赏看一下,辜负了良辰美景,暴殄天物,那也不好。这便出来了,想看看这月色,甚至想看看雪景,可是到了此时,雪是看不到了,只有春风中摇曳着的桃花朵朵而已。 瞧了一阵子,觉得不过如此,加上这么些日子以来,与诸多少女在一起,难免有些体力上的不足,身体颇有些亏空,纵使是天天吃狗肉,那也是不行,这不,尚且在一阵大风之中咳嗽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对于身体强壮的他来说,简直不足挂齿,这不,看着门前的那块上千斤的石头,一时豪情生起,稍一运力,便轻而易举地将之举了起来。 “好力气!”这时旁边有人为之喝彩。 黑匪放下了那块石头,往着发出声音的所在望去,见一少女站在一株桃树下面,明眸皓齿,如花似玉,简直慑住了黑匪,赶紧闭上了眼睛,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不敢得罪,否则的话,可能会遭报应的。 “给你酒!”少女凑上前来,把怀里的陈年白酒交在黑匪的手里,一时完成了任务似的拍了拍手,旋即离去,可是黑匪却叫住了她,欲与之在此花前月下,闲谈一翻来着。 少女从容接受,与之在那株桃树下,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话,离去之时,尚且滴下了几滴泪珠下来,洒在一片春风之中,消散在尘埃深处,瞬时之间不可寻觅矣。 “这大好日子,你哭什么?”黑匪愕然问道。 “……”少女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是狠下心来,扭转身体,大步流星走去,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黑匪对于少女之造访,那是颇为惊诧,往日的她,那可是颇为高傲,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可是今日为何如此大驾光临呢?“其中定有蹊跷哈。”黑匪如此长叹一声。 少女走后,开在一缕风中的桃树瞬时之间凋零,冬天再度造访,雪花飘洒,一片混沌里,黑匪只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边吃着狗肉边喝着少女送来的陈年白酒。 …… 几天之后,黑匪去了吕镇,此去路途遥远,非搭船不可,徒步而去直是会要了人性命哈。 在搭船之时,黑匪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回想着少女的哭泣声,边这么回想着边喝着她送给自己的白酒,心情颇有些郁闷,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要走进吕镇来散散心了。 “唉,这人哪,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人如此长叹着说道。 “怎么讲?”有人问道。 “想那读书人,原本以为是个好样的,可是没成想要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什么事?” “犯罪呗,把那小花,啧啧,直是弄得不成人样了都!” …… 黑匪听着这样的话,此时不禁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听了一阵子,又回想着少女在自己面前的哭泣,一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好你个少秋,竟然干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黑匪灌下一大口白酒,这便躺在船舱之中,渐渐睡着了。 可是,有了这种心事,一时如何睡得着,这便要大船不去赶集了,直接往回驶去,得立马去把那个读书人杀了。 ———— 第八百八十六章 看小人书也是看书哈 好花的丈夫觉得自己的女人不爱自己了,却想着那个读书人,不然的话,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为何还要站在门外去听那种读书的声音呢? 一时准备杀了自己的女人来着,可是到了此时,一阵大风刮起,天地一片混沌,几乎不分东西南北,觉得不妥,不敢去杀人了,否则的话,人在做天在看,恐怕不是个事。 好花也进了屋门,关上了,无语相对丈夫,心绪相当不好,此时随着一阵风,那个读书人的声音又传来了,听上去颇为不赖,使得好花不免有些想入非非,想再度扑出门外去,可是念及丈夫之如此凶残,一旦出去,怕是要遭了他的毒手,倒不如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好些。 …… 丈夫在没事之时,也会看些小人书来着,当然,为了显摆自己之有些文化,尚且还在一个不起眼的杂货铺子里花几毛钱买了一副眼镜戴上了,当然是平光的,看起字来,与不戴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戴上个眼镜,旁人看去,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活脱脱一个读书人,甚至较比读书人还读书人。 好花有时看到自己丈夫的样子,不免会背地里偷偷地乐上一乐,看来自己的打算又错了,用不着去找那个读书人了,自己的丈夫不就是个读书人吗? 好花的丈夫边看着小人书边在路边卖些水果锄头之类的物事,略赚些小钱过日子,贴补一下家用,不然的话,在此农闲之时,天天呆在家里看人家打牌,早已腻味了不是?此次出来,赶集做买卖,主要之意思还不在赚钱,而是散淡一下心情,不要过于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特别是那个读书人,一想到他,不知为何,好花的丈夫就恨得牙痒痒的。 忙了一阵子,空闲下来之时,好花的丈夫便看起小人书来了,有了这书陪伴,多少也有了那么些斯文的意思,人家看到了自己这个样儿,再也不会笑话自己没有文化不识字了。 好花的丈夫在看这小人书的时候,对于那些字那是当然看不明白,因为没有读过书嘛,能看懂才怪呢。看书不过是为了装装样子,看看上面的图画而已,这对于无聊的他来说,当然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办法。 有时候好花也会过来帮个忙,没事之时,便坐在一边看人算命,而自己的丈夫此时便会拿出本小人书,煞有介事地看着,虽然只是看上面的图画,可是对于好花来说,此已然是足矣。 几乎可以说此生无憾了哈。 好花的丈夫是非常聪明的人,听闻过的一些事情,往往经久不忘,之前也听过少秋读过书来着,只是听了一遍,便可以倒背如流,几乎终生不忘。 只是没有读过书,看历书的话,有时可能要看错,误会了上面的意思而已,可是听过少秋读书,瞬时之间便记住了,永远也不会忘记。 在吕镇卖了一天的水果与锄头,回到家里去了之后,数完了钱,一时没事可干,好花的丈夫便又开始读书,读那种小人书而已,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的话,一旦自己的女人去寻找那个读书人,那怕只是与之说说话,谈谈天,对于好花的丈夫来说已然是足够可怕的了。 万般无奈之下,好花的丈夫只好是在空闲之时坐在灯下,拿着本小人书,戴着平光眼镜,认真地读着,声音非常之大,一时比少秋读出来的声音还大了不少。 念的是少秋所读之书,与小人书上的文字那可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这些文字,而在这个时候,夜色渐渐深沉下来了,好花看到自己丈夫如此认真的样子,像个读书人了,有时也要为之端上一杯茶什么的。 可是过了一阵子,好花发现不对劲,自己的丈夫虽然是读书来着,这不,不停地翻动着书页,可是读出来的却并没有变化,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这才知道上了大当,被丈夫骗了,丈夫所读之书根本就不是所看之文。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好花的丈夫如此读着,一整夜过去了,翻了不知多少页书了,可是读出来的老是这句诗而已。 这使得好花有些纳闷,不免要问上一问,“你怎么老是读这个呢,翻了多少页书了,难道还能与之前的文字一样么?” “这……”好花的丈夫一时茫然。 “你在骗谁呢?”好花一时气愤不过,把端在丈夫面前的茶水立马倒掉,旋即出了屋门,一阵风似的消散不见,完全融入了黑夜。 “回来!”好花的丈夫冲出屋门,追了过去,想去把自己的女人拉回来,可不敢去与那个读书人在一起呀,不然的话,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也说不定哈。 可是好花不听,一个劲儿地往前蹿去,一阵风似的,渐渐看不到身影,只留下一阵模糊的影子在一缕风雪之中。好花的丈夫怔怔地站在大路之上,以为自己的女人去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如之前一样,站在那儿与之说话去了。 这对于好花的丈夫来着,无异于晴天霹雳,自己这么娇嫩的女人,怎么可能与他人共享,此时怒火中烧,提刀出门,寻仇去了,一旦逮到,捉奸成功,当定不饶,非立即打杀,便是即刻屠灭,绝不姑息。 “可是,”好花的丈夫挠了挠头,有些愚蠢地说道,“这要是当真杀了那个读书人,以后再想去认字的话就有些难了。” 好花的丈夫觉得不应该去杀了那个读书人,不然的话,可能会去坐牢的,倒不如什么也不做,装着不知道,这样一来,自然有人会出手替自己杀了他来着。这么想了一阵子,好花的丈夫窃喜,一时不打算去杀那个读书人了,旋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在他看来,在此荒村,与那个读书人不对付者多了去了,不差自己一个不是? 可是不久之后,好花的丈夫发现自己的好花忽然之间从风雪之中出现了,与原来的好花一点也没有什么两样,甚至变得更加的俊俏可爱,一时不便去追问那些破事,觉得无论如何有些扫兴来着,倒不如不去管还来得好些。 “怎么不去与之睡觉?”好花的丈夫如此问道。 “睡你个脑壳。”好花如此骂道。 …… 这天雪花依旧不住地下着,天色相当寒冷,不便出门做生意,倒不如就此呆在家里还来得好些,煮煮肉吃,或是弹弹琴来着,这都是不错的选择,在这个时候,好花便在丈夫面前翩翩起舞,有如仙女下凡,一家人其乐融融,当真是非常幸福美满。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花的丈夫念了句诗。 “什么意思?”好花有所不理解,茫然问道。 “唉,你先跳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就来。”好花丈夫丢下这话,旋即出了屋门,朝着少秋的家里而去。 …… 少秋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对门外的风雪,一时之间,还真是徒叹奈何,这么些天来,自己憔悴不堪,简直衣不蔽体,活在荒村,简直是受罪,此时闻着空气中飘来一缕肉香,不免吞了口口水,也想着去买些肉吃吃,可是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书倒有几本,可是书可以当肉吃么? 正这时,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之后又趴伏在破败的窗户边,往着里面看着,两只眼睛贼似的乱转着,不知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谁趴在窗户边?”少秋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不看则已,这一看了呀,还真是吓了一跳好的,竟然是好花的丈夫! “走走走!”好花的丈夫拉住了少秋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放松,定要去自己的家里与自己喝一杯淡酒来着。 “你这是干甚?”少秋如此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好花丈夫如此回答。 …… 好花呆在家里,见丈夫出去了,此时无人,便没了那种跳舞的兴致,于是坐下来,喝了一杯淡酒来着,不然的话,天气严寒,真的是无以驱散这种可怕的死一样的冷! 静下心来之后,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看上去,酡颜如醉,妩媚之至,妖娆二字已然是不足以形容这种美了。 想必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形,都难免会怦然心动,甚至可能做出一些离经叛道之事。而在这个时候,隆冬之季,门外的一株桃树上竟然无端开了一朵花,之后又开了一朵,看上去,非常可观,人的心情,那怕是非常之不好,碰上这东西,那也是瞬时之间便消散不见了哈。 好花怔怔地看着门外那株桃树,觉得有些蹊跷,难免会有些想法,觉得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灾难什么的,可是刚有这个想法,那桃花旋即不见,就如一阵风似的,诡异之至,简直有些骇人听闻。 正这么想着此事之时,门前有脚步声出现,有些杂乱,应该不止丈夫一人,这便迎了过去,一看,可不是么,在丈夫身后出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竟然是那个读书人诶。 ———— 第八百八十七章 大路上捡了一只鸡 天气已然是变得非常寒冷了,可是就在昨天还是好好的,少秋出门,尚且只穿着一件单衣来着,可是转眼之间,便冷得不行,断不敢只着一件单衣出门了。 门前那些女人们,纷纷在说着什么,简直一片嘲杂,使呆在屋子里读书的少秋,此时几乎没有什么心情来读书了,只好是关上屋门,悄悄出去了,想去透透气来着,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 沿着荒村古道往前走去,不久之后便来到一个无人之所在,此时想在此处好好休息一下,略作停留,思考一下人生之处境,甚至想着逃离此荒村,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自由的地方去。 可是思来想去的,终于是什么也想不明白,没有办法,只好是呆在此处了,不然的话,他难道还能逃出生天,去一个美好的地方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外面略呆了一阵子,此时不能不回去了,可是在回去的过程中,天上瞬时之间便下起了雪,非常寒冷的那种,一时之间,别无去处,只好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门前几乎看不到任何人之存在了,白天那些妇女们,到了此时,纷纷散去,留在少秋屋门前的,不过是一些凄凉的风罢了,此时屋子没有看到灯火之存在,一片漆黑,加上外面不住地开始下雪,一片片的雪花洒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是个事,唯今之计,倒不如进去来得好些。 一进去之后,也不知为何,那灯火竟然是不用自己去点燃就亮了起来,不过这种灯火较比之前来得有些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之不一样,看上去有些冷,简直比外面的雪花还来得冷些,不过此时没有办法,不呆在此处,难道他还能去外面不成? 天气渐渐变得非常之不靠谱了,一阵阵的风不断地吹进来,刮在人的脸上,简直比刀割还来得可怕些,那灯火不住地闪烁着,时而绿色,时而黄色,非常之诡异,一度使人几乎不想呆在此处了,可是不呆在此处的话,那也是办不到的事情,倒不如就呆在此地来得好些。 心情有些烦,只好是看书了,可是一打开书一看,不知为何,灯火一下子就啪地一声灭去,一时之间,呆在此地,一片漆黑之中,没有办法,只好是不去看书了,可是不看书的话,那也不行,似乎放下书本,这日子便没法过下去了哈。 一片漆黑之中,少秋坐在屋子里,此时没有办法,不便出去,况且外面正不住地落着雪花,此时出去,可不是自找没趣,倒不如就此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好些。 刘寡妇又出现在屋子门前了,此时的少秋,乍闻这种声音,那还真是不再感到害怕,可是要与这刘寡妇有何来往,却又不敢,因为这么一来,似乎显得对不起小花来着。 门前似乎有人在轻轻地叩击着屋门,此时得去把门拉开了,不然的话,似乎显得有失礼貌,可是把门拉开之后,往外面一看,空空如也,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哈。 一般来说,刘寡妇进了谁家的屋门,谁家就会有些祸事发生,此时的少秋,面对这刘寡妇,一时之间,还真是莫名害怕,千万不能进了自己家门,不然的话,可能自己的病就无法治好了都。 刘寡妇走去,不久之后,便消失不见,夜色仍旧一片之安祥,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都,只剩下少秋一个人坐在破败的屋子里,心绪苍凉,不知如何是好。 天气直是如此之寒冷,雪花不断地飘舞,一些个树上、石头上,这时便几乎全部白了起来,可是这些到底与少秋有什么关系呢? 想去弄些东西吃吃,可是这时还有什么可吃的呢,天寒地冻的,纵使是哪也不去,干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已然是相当之冷了,这一旦要出去,顶风冒雪来着,加上身体有病,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来着。 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来得好些。 …… 这天,花伯出了自己的屋门,想出去看看,不然的话,这日子却要如何过得下去呢? 正好这天赶集,吕镇大街上,一片繁忙,来往的人们,个个喜气洋洋,颇想在吕镇赚些钱来着,至少也得在此地好好欣赏一下风景,不然的话,岂非是白来一趟? 花伯侧身这些人们之中,此次前来,说白了,不过是来看看热闹,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呆在屋子里久了,怕不是个事。 有时,花伯甚至想来偷些钱花花,不然的话,天天过这些苦日子,纵使是自己能忍受下去,可是委屈了少女,怕也不是个事。 荒村的人们纷纷说少女是个好命,将来肯定要去做皇后什么的,绝对不能委屈了丝毫,不然的话,岂非是天大的罪过? 可是种在大山上的庄稼,到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就是不肯下雨,那些庄稼,到了这个时候,往往到了夜里可以闻到它们骂娘的声音,由此可以想象,这天气当真是干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尚且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花伯不敢去偷一些大钱,怕这样的话,一旦让人知道了,后果直是不堪,甚至可能会得罪天上的神灵,如此一来,恐怕是不成了。 只能是去搞些小钱来着,本来连这个也不敢去干的,可是不这么做的话,那也是不成,家里非常困难了,已然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再不想个办法,长此下去,看来少女也只能是下嫁给那个穷读书人了。 正这么想着之时,一个穿着相当可怜的人出现在花伯的面前,此人看来也没有什么钱吧,至少在花伯看来是如此,因此之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并不敢去打人家的主意来着,不然的话,偷这样的人的钱,传扬出去,恐怕不太好听。 花伯看了一眼此人,觉得这人也真是的,为啥要把钱放出来显摆呢,若非如此,花伯也根本就不会看到他有钱来着,而没有钱,谁还会去注意他呢? 可是此人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把钱往外面舞弄,正好让花伯看到了,这便打起了此人之主意,看来这钱不在少数,一旦搞到手了,只怕这以后的吃著就不在话下了哈。 跟着那人走了一阵子,走到一个偏僻所在,人流极少之处,那人也是该散财,竟然躺在一块石头上去了,此时本来有些寒冷,北风呼呼地刮着,一些个人们,到了这时,因了这天气之恶劣,大都不敢出屋门来,可是这人倒好,不仅出了屋门,尚且在这块石头上躺了下去,想好好在上面睡个觉来着,这岂非是找死? 花伯准备趁那人睡去之际,把他的钱拿出来,之后溜之大吉,逃出吕镇,回到荒村,继续过自己的安逸的日子来着。 可是凑近了一看,发现不对,此人睡觉竟然是睁着眼睛来着,不敢去干那坏事了,不然的话,一旦让此人知道,恐怕后果就非常可怕了。 正这么想着之时,发现那钱竟然是从那人的口袋里掉出来了,掉出来也就是了,可是这钱也不知为何,非要在地上爬着,渐渐地,爬到了花伯的身上,此时不要这钱已然是来不及了,没有用了,只能是把这钱拿住了,之后再悄悄地逃去,不然的话,一旦那人醒过来,后果就不堪了。 把钱搞到手之后,花伯火速回到家里了,有了这些钱,至少可以去买些好吃的来着,再也用不着为吃不上肉,没有好衣服穿而发愁了。 如此过了一些日子。 这天,花伯正在自己的天井里晒着太阳,也不知为何,这冬日的阳光,到了这时,还真是非常之可爱,晒在人的身上,有种诗意一样的感觉,非常舒服来着,一些个烦人之情绪,到了这个时候,也是风一样悄悄逝去。 正这时,在他的屋子门前,花伯竟然是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被自己偷了钱的人不知为何,出人意料地找上门来,此时由不得花伯不害怕了,万一此人把这些事情张扬出去,届时对自己的名誉,岂非是天大的损失? “把钱还给我。”那人一出现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一张口便是这话,而在场的人可不在少数,这事一旦承认,以后只怕是不能再在荒村做人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花伯几乎要骂娘了,“红口白舌的,你嚼什么蛆呢?” “你敢说不是你偷的钱吗?”那人一时之间,几乎要发火了。 “你别血口喷人,真正是岂有此理?”花伯情急之下,几乎要骂娘了。 “好吧,既然不承认,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丢下这话,三两步得走开了,渐渐消逝在众人的视野,不可看到了。 “这人真是的,简直是神经病,说我偷他的钱,喷!”花伯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本来要追上前去揍那人一顿来着,可是在众人的劝说之下,觉得不必要再去打人了,只是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骂上两句娘而已。 …… 一天,花伯听说少秋已然是不行了,这么些年来,相互之间颇有些的误会来着,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再不去看看人家,此事怕是不妥,过意不去,再者说了,万一人家到了那边,暗中作弄一下自己,届时怕也是有些不舒服来着。 倒不如去看看他来得好些。 略尽一下做人的情谊而已,真要说有什么友情,这也是显得有些过于牵强,惹人笑话罢了。 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不过是一只鸡罢了,这只鸡是花伯在大路上走路是看到的,本来不舍得送给少秋来着,可是觉得这鸡到底是有些来历不明,不敢去吃,怕吃下去之后呀,会有些不舒服来着,万一中毒了什么的,怕是不好,自己倒不算什么,可是不能苦了少女。 不然的话,为了这么一只该死的鸡,毁了少女的仙女似的容颜,届时只怕就不好了,嫁不到一个好的人家,一辈子呆在荒村,这肯定是不妥的。 可是丢掉了又觉得有些可惜了,毕竟这鸡是有些肥的,浑身的肉非常之多,若非是在大路上捡来着,自己才不舍得送给少秋呢。 思来想去,始终觉得这鸡来路不正,不敢去吃,加上不久之前那人无故寻上门来,怕是要害自己哩,无论如何这鸡是不能吃下去,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怎样。 不如送给少秋吧。 ———— 第八百八十八章 神奇的店铺之突然消失 且说黑匪当时准备去把那个读书人杀了来着,可是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最终还是放弃了那种打算,再者说了,既然出来赶集了,却又空着双手回去,只怕是不太好吧? 到了吕镇,黑匪匆匆下了船,朝着岸边而去,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错,而在这个时候,一些个少女也便跟了过来,围绕着他,不时打趣着,往往要说一些故事,甚至要在黑匪的面前跳支舞来着,不然的话,似乎不成其为少女了。 在大街上,一片繁华之中,到处可以听到歌声笑语来着,更有不少艺人,在稠人广众之中,豪情放歌,颇惹得一些老婆婆深情地流下了泪水。 天气瞬时之间便变得不行,非常之寒冷,一些个动物,匆匆出来,想在这大街上逛逛,才不到半天,便风雪大作,一些雪花更是飘飘洒洒,飞舞不住,吓得那些动物们,不敢在大街上闲逛,旋即逃去,不知躲于何处去了。 出门之时,天气尚且非常之不错,简直晴空万里,可是眨眼之间便是另外一翻样子了,那些坑坑洼洼之中,清澈至极的水泊到了此时,渐渐变为一片冰寒,看着这些冰块,一些逗留于此地的动物们,竟然是流出了泪水。 黑匪出门之时,本来以为天气不错的,温暖如春,并不带什么像样的衣服,不过是随便穿一件衬衫而已,可是到了此地,不成想会下雪,而且这雪花还这么恶劣,使之成了个什么了这是,看上去真的是相当之窝囊,蜷缩于街头巷尾,瑟瑟发抖来着。 一些过往的行人,知道并非是什么好人,见之者,颇为高兴,觉得这样的人就该是如此下场,而一些少女们,在看到黑匪成了如此模样之后,往日的那种热情,到了这个时候,也是雨打风吹去了,甚至在路过他的身边之时尚且要吐一些口水出来。 当然,更多的少女却并非如此下作,见了自己心目中的人物沦落如此,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有人甚至想给他一些钱,可是在父母的劝说之下,最终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不然的话,可能会惹人耻笑来着。 一阵阵的风不住地刮过,黑匪蜷缩在大街上,一时过往的行人,见之者,纷纷嗤之以鼻,不肯施以援手,有人甚至想扑上前来,想起此人往日之所作所为,真恨不能亲手砍他两刀! 大街上的店铺,因了这天气之诡异,非常寒冷来着,不敢开张营业,纷纷关闭打烊,有人甚至说不打算呆在吕镇了。 黑匪此时肚子当真是太饿了,直是三天三夜不曾吃过饭一样,正准备去弄些吃的,可是到了人家的店铺门前一站,也不知为何,那家店铺竟然是冒了一缕清烟,一下子便消失不见,竟然是凭空失踪,一丁点的遗迹也没有留下。 不过还好,大街上并非只有这一家店铺,可以去其他一些饭馆试试运气,天气如此寒冷,不进些食物的话,这后果直是不堪,可能直接就饿死冻死在此地了也说不定哈。 夜色渐渐有些黑将下来了,此时的吕镇,直是一片苍茫,行走其中,颇多诡异之事发生,本来平坦的路面,在黑匪的脚下,硬是变得不太太平,非要生出一些事情出来不可,不是突然露出来一块挡住了去路的石头,就是忽然就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并且那裂口尚且不断地张合来着,似乎想把经过那里的黑匪咬上一口来着。 当然,以黑匪的身手,那路面上的裂口不可能咬得到,总算是逃脱了,逃去了好远,回过头来一看,见那裂口夹住了一条试图逃出生天的蛇,直接就把那蛇渐渐地吞下去了,之后那裂口慢慢地合拢,与之前的样子差不多来着了。 此时的黑匪,当真是非常之庆幸自己之没有踏在那裂口上面,不然的话,可能就完了。 正准备着离去,可是那个突然消失的饭馆,在这时不知为何,见黑匪渐渐远去了,觉得安全了似乎,这便又冒了出来,一片灯火通明,人们忙忙碌碌,来往者更是不在少数,简直一片嘲杂,有人尚且由于不小心摔了一跤,更有人不知什么原因而相互大打出手。 黑匪想回去劝劝人家,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大事来着,而出了大事,似乎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去把那俩人拉开了来得好些。 加上此时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再不去弄些东西吃吃,这肯定会完蛋了,说不定当真会死在吕镇哈。 到了那家饭铺门前一看,什么事也没有,人家不过是在喝酒,其中一人喝高了,这便大声地说着话而已,并非是打架。 而这也不是什么饭馆,看上去,倒像是家卖衣服的,而这些衣服,当然不想去买,因为是一些夏天才能穿的衣服,在这么寒冷的冬天里,谁会买这些东西呢? 黑匪正准备着离去,不想呆在此处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可怕的物事,可是两腿已然是走不动了来着,再要往前蹿去,恐怕不行,届时甚至可能会休克也说不定,唯今之计,倒不如去弄些食物来着,反正自己有的是钱。 漫天的雪花不住地飘舞着,简直有人家的门板那么大,这些可怕的雪花洒在人的身上,直接就使得一些人失去了生命,冻死在大街上的人比比皆是,其中颇多强壮有力之辈,像黑匪这样的可不在少数哈。 夜色渐渐降临,吕镇大街上,到了此时,简直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那些赶集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纷纷离去,瞬时之间便散去了不少,就算是一些个石头,也是不想呆在这一片雪花之中,纷纷强行要求离去,去一个比较温暖的所在寻找自己的情侣或是友朋去了。 本来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饭馆,到了这个时候,不是样子变得非常之可怕,便是极其肮脏,并且摇摇晃晃东倒西歪不成样子,似乎随时会掉下来垮掉了。 此时不断地刮着大风来着,在这样的大风面前,没有人敢于行走在那些破败的店铺门前,不然的话,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会被上面悬挂着的一块石头击中,而那样的石头简直有上千斤重,这一旦砸中了,后果可想而知! 虽然肚子已然是饿得不行了,可是,黑匪并不敢上前去,怕万一凑近了,那些悬挂着的石头或是刀从上面突然落下来,击中了自己的话,那也不是个事不是? 果不其然,在一阵大风之中,那些店铺颇垮掉了不少,之后唏哩哗啦地滚动着,渐行渐远,终于是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黑匪不知道是这么个情景,不然的话,才不来吕镇了呢,这下好了,要碗饭吃已然是不得,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当真在吕镇买到饭吃? 大街上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上了店门,没有人开张,似乎是怕这天气之严寒,不敢做生意来着,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关上了店门了哈。 正这时,黑匪看到一个肮脏的老婆婆出现了,看上去应该有七八十来岁了,提着一个破败的篮子,蹲在漫天大雪之中,想来把自己做的包子卖掉,反正放在家里也是吃不完,倒不如就此卖掉来得好些,可以贴补一下家用不是? 大街上几乎空无一物了,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垃圾,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觉得不能再呆在空旷大街上了,得离去,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过夜去了。 一时之间,在这大街上,似乎就只剩下黑匪一个人了,而肚子之饥饿已然是到了没商量的地步,再不去弄些吃的,恐怕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一片寒风之中,那位可敬的老婆婆站在大街上,非常认真地卖着自己的包子,看到黑匪前来,这便开始不断地吆喝,以期能够把自己的包子卖出去。 那包子摆放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面,那石头极其不干净,上面似乎有着一些黑黑的鼻涕来着,并且可以看到谁吐的痰在那里,而在那痰边,赫然摆放着老婆婆的包子! 严格来说,那包子也不比那可怕的痰干净多少,纵使是这么不干净,可是老婆婆依然想把它卖掉,那怕那包子已然是冻得不像样子了,依然要卖出去! “老人家,”黑匪凑上前去了,问了一声,“这多少钱一个呀?” “不卖,给多少钱也不卖!”老婆婆看到黑匪来了,直接把自己的包子送进了嘴里去了,三下五除二地吞进了肚子里了诶。 “你这是……”黑匪一时之间也是无语。 而老婆婆提着那个破败的篮子,沿着吕镇大街不住地往前走去,渐渐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终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哈。 黑匪只好是空着肚子,在大街上不住地走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去,可是呆在此地那当然是不行。 正这时,他看到一位少女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仔细看去,可不就是小花来着? 少女渐渐地凑过来了…… ———— 第八百八十九章 失去了的左眼 黑匪此时可谓是相当之凄惶,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衣服蔽体,在不住地疯狂的啸叫着的大风之中,眼看就要撑不住了都。 正这时,看到少女渐渐走过来了,为之披上了一件上好的棉大衣,此物在吕镇可是个稀罕物,一般的人家可是买不起,甚至看都看不到。 多亏有了这件衣服之蔽体,不然的话,在此北风之中过夜,后果可想而知,说不定瞬时之间便没命了哈。 黑匪看了一眼少女,此女人自己似乎见过,可是仔细一看,又觉得与之不太相识,此时意识几乎都有些模糊了,根本就看不太清楚,姑且以之为小花吧。 可是小花与黑匪,那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来往,平日见了,也是没有什么话说,何以今日会在这种关键时候送自己这么重的礼物,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呀,一时心绪颇为激动,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肚子已然是非常之饿了,再不进些食物的话,长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没命了都,这不,腹部正不住地咕咕叫着呢。 少女此时从自己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烤肉出来,相比吕镇的食物,这可是好吃多了,一闻到这烤肉的香,黑匪几乎想上前来抢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念及少女的好,一时之间又打住了,觉得抢了人家的食物的话,怕是多有不妥。 不能再呆在吕镇了,因为天色不早,再这么下去,恐怕搭不到大船,届时肯定会相当之不好,走路回去的话,那也不是个事。 可是少女非要与黑匪在此地好好散散步,闲走一下,感受一下这种城市的氛围,不然的话,岂非白来一趟? 到了夜色渐渐降临,大街上几乎是空荡荡的了,一个人也看不到,行走其中,颇感凄凉,有时不禁使人会产生错觉,似乎来到了一个异域他国,世外桃园之地。 黑匪这么大的年纪了,身后跟着这么一少女,还真是有些使人感到好笑,不太搭配,有些龃龉,甚至颇为讽刺来着。 少女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非要与此黑匪在一起呢,好好呆在家里不是非常舒服来着吗? 黑匪有时也认为不该如此,这少女与自己平日可是没有多少来往,此时突然出现,莫非有何图谋,想打自己的算盘?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可能,这少女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吹一口气就能使之摔倒在地,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呢? 吕镇到了此时,正是黄昏之际,天色很暗了,一些个破败的角落里,白天那些摊贩,到了这时,纷纷离去,肮脏的地面之上留下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随着风哗啦啦地乱响着,听闻过去,还真是有些令人感到悲伤,甚至要流出了泪水。 黑匪左眼戴着眼罩来着,红色的,就如独眼龙一样,之所以如此,那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之不学好,每当看到少女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便会看上一眼,悄悄地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非要看上一眼不可,似乎不看一眼,这一天的日子便没法过下去。 黑匪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来着,知道自己与这少女,那可是格格不入,永远也不可能走在一起,再者说了,俩人的年纪相差甚远,无论如何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想。 可是那少女不知为何,三天两头的非要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有时妩媚,有时凄惶,总之非要呆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不可,似乎不这样,这日子也没法过下去了都。 日子一久,到了这时,黑匪也不会管这么多了,有时看到少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便会去看上一眼,当然只是看,并不敢有任何的行动,饶是如此,他的心里还是会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不应该如此,这一旦传扬出去,让人知晓,恐怕不好。 一天下午,黑匪正在家里,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门前的风景,可是在这个时候,少女忽然出现在眼前,一片朦胧之中,似乎还看到了她的笑,而少女可是不会笑的,至少一般的男人不会见识到这种笑容。 可是,这天下午,黑匪无意之中看到了少女的笑颜,一时非常兴奋,想继续看下去,可是到了这时,发现少女已然是悄然逝去,只留下一片香风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就在这天下午,黑匪还见识了少女的黑黑的长发,而这样的乌黑的长发,据说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到,那怕是一些有钱的人家,那也是看不到。 可是黑匪看到了,看到了这长长的头发的他,当真是非常高兴,简直想扑上前去,生生把少女抱住了,亲吻一下她的脸,甚至想去与之说些悄悄话来着。 可是这时的门前已然是空空如也,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纵使是门前那株树,到了这时也是悄悄地不知逝于何处了,只留下一片惆怅在人的心头罢了。 少女渐行渐远,一时之间,在此时当真是一片凄凉,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了,饶是如此,黑匪的心里依然是非常之高兴来着,这不,趁着这种兴奋,当时就喝高了,喝了不少的酒,甚至把整整一坛子的酒都喝光了,末了还把自己的尿喝去了不少。 就在这天夜里,黑匪因为想上个厕所,这便出了屋门,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发现少女竟然是站在门口,脸色相当妩媚,不住地对着黑匪微笑来着,使之大喜,这便想将之拖入屋子,之后再…… 可是这时不知为何,黑匪发现自己的眼睛不行了,左眼一阵阵地感觉到热,尚且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揽镜一照,才知是出了血。 “妈的,”黑匪啐了一口,“这眼睛好好的怎么就出血了呢?” 几天之后,黑匪的那只左眼便看不清东西了,纵使是看到了,那也不过是看到一些个假象,有时运气不好了,尚且会看到一些死去多年的人。 为了不使自己的左眼看到一些个不该看到的东西,黑匪这便在自己的那只坏死的眼睛上戴了个眼罩,一只红色的眼罩,非常漂亮的那种,有时出门一走,有些不懂事的小孩尚且问他要来着,似乎也想有这么一个体面的红色的眼罩戴在自己的左眼上。 到了夜色深沉,黑匪便会把眼罩取下来,放在一边,只有这样才能安然入睡,不然的话,睡觉也戴着这劳什子,终究不是个事。 可是在这个时候,看着自己的那只左眼,黑匪往往会流出一两滴眼泪来着,因为那只左眼算是报废了,整个呈灰色,是那种死鱼的眼睛一样的灰色,尚且有腐烂的迹象,长此下去,恐怕不是个事,有时使黑匪甚至产生了不要了这只眼睛的想法,可是当真不要了这只眼睛,那也是扯淡,因为不可能把自己的眼睛用刀子割掉不是? 揽镜一照,发现自己的左眼成了个这,一时大怒,不禁要捶床大吼,甚至想冲出去与人拼命算了,眼睛成了这副模样,这辈子恐怕算是完蛋了吧? “唉,”黑匪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这深沉的夜色之中,难免会长长地怅叹来着,“这样的眼睛以后怕是找不到媳妇了哈。” 不仅别人会不待见他,看着看着,黑匪自己也会感觉到有些害怕,这便准备关上屋门,匆匆爬到床上去睡觉去了,可是这时发现门前似乎有个人,这便悄悄地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可不就是少女来着。 可是少女出现了之后,在一阵大风之中,旋即不见,凭空消失,把黑匪惊呆了,张开了嘴巴一时几乎合不拢。 …… 想起这些往事,黑匪此时不敢去想了,而觉得跟在自己身边的少女似乎也有些不太靠谱,可能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看错了吧,谁个女人会这么耐心地跟随着自己呢? “你走吧。”黑匪对着少女这么说了一声,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之后,少女的影子便一阵风似的不见。 原来他看到的不过是个假的影子罢了,少女此时并没有来吕镇,而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烤火,如此寒冷,可不敢出来胡乱行走哈。 在大街上溜了一圈,黑匪旋即离去,回到码头,准备搭船回去,因为时候不早,此时无论如何得回荒村了。 回到了他的屋子里后,发现很多少女突然出现,纷纷宅在他的屋子门前,不肯离去,非要等黑匪回来了,这才悻悻然离去。 有了这些少女陪伴,黑匪对于自己的眼睛的问题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了,觉得不过尔尔,问题不大,并没有影响到自己娶媳妇,不然的话,定然会去找那谁拼命去了。 相反,觉得有了这只左眼,可以在一些无聊之时,去一些深山老林之中看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那些个鬼魂之类的东西,虽然并没有真正看到过,可是自从有了这只左眼之后,觉得无论如何可以去试一试。 ———— 第八百九十章 漂亮的刘寡妇 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忽然之间发现较比之前变得更加的漂亮,以至于使一些心术不正之辈,路过她的屋子门前之时,尚且要盘桓一翻,不是进来讨杯水喝,便是非要坐在她的天井里,与之没完没了地诉说着一些老掉了牙的故事。 到了太阳渐渐偏西,日头沉落,时候不早了,那些人这才站了起来,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在这个时候,刘寡妇便会揽镜自照,较比往日,确实是光鲜了不少,也妩媚了许多。 有时,刘寡妇因为自己长得实在是过于漂亮,尚且不敢出了屋门,非要赖在床上不可,当然是因为天气太冷了,不便出去,可是更多的原因尚且不在于此,而是因为她实在是变得太漂亮了,使得一些不法之徒,往往要喝得醉醺醺地凑到了她的面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动手动脚来着。 …… 许多天过去了。这天又是个赶集的日子,刘寡妇早早起床,匆匆梳洗一翻,出了屋门,往着吕镇而去,此行之目的,最主要的还是去看看热闹,甚至想瞧瞧那些青楼中的女子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光景来着。 往大街上一走,当时就有许多的人跟随,不是凑上前来问个好,便是非要呆在她的身边,与之没完没了地说着一些个不太靠谱的话,有时甚至要趁她不注意,硬要在她的脸上亲吻一下子,似乎不如此,便不舒服来着。 往吕镇大街一走,一时无数的力量强大之辈,不远万里,匆匆赶赴过来,想瞧一瞧她的容颜,甚至不怕人们的指责,非要与之睡上一觉不可。 一时所过之处,简直一片狼藉,为了一睹她的容颜,人们互不相让,奋起老拳,大打出手,使大街上一时之间,几乎血流成河。 不过,为了能与她说上一句话,这并不算什么事,值得,绝对值得。 对于这些人们,刘寡妇是看不上的,这不,趁着众人之不注意,瞬时之间便离去,逃之夭夭,回到了荒村了。 到了夜里,刘寡妇独自坐在窗户前,借着淡淡的月光,想着一些个事情,非常之困惑,不知自己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漂亮了呢? 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便不去想了,睡在床上之后,不久便深沉睡去了。 冯大爷这天听说刘寡妇变得非常漂亮了,一时窃喜,想去她的屋子里走走看看,甚至想去与之说说情话来着,不然的话,活在世上怕是没有什么意思,纵使是因此而犯上了事情,那也是心甘情愿哈。 本来想去看看而已,并不敢去做什么事,可是到了这天夜里,睡在床上之时,发现无论如何无法入睡,纵使是硬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那也是枉然,根本就睡不着,相反越睡越新鲜,有时非得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不住地数着数,数了大半夜了,天色几乎要亮了,可是还是睡不着。 冯大爷不打算数数了,就这么着吧,不然的话,还能如何是好呢? 终于天亮了,此时准备着爬起来,可是发现自己是如此困顿,几乎爬不起来,于是并没有起床,继续躺在床上,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睡眠不足的话,纵使是走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往那个地方这么一站,那样子也是极其不妥,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之狼狈,倒不如好好养养神来着,给刘寡妇一个好的印象,如此一来才配得上人家不是? 在床上略微一躺,这便不知躺了多久了,起来时,发现外面已然是灯火惨淡,一片漆黑之中,荒村早已夜了,此时出去,怕是多有不便,加上不住地开始下雪,雪花飞舞着,洒在人的身上,非常寒冷,倒不如不出去来得好些。 冯大爷不敢出去了,因为天太冷了,加上道路泥泞,颇多不便,这要是走出去,说不定会摔倒在地来着,与其如此,让人家笑话,倒不如就此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好些。 这天,天气终于是放晴了,冯大爷打了把伞,出了屋门,往着刘寡妇的屋子里而去,不去看看她,不去与之说说话来着,这无论如何不是个事,过这样的日子,倒不如死了来得好些。 刚一出去,往着刘寡妇的家门口走去,可是走到了她的家门口时,发现不对劲,竟然是走错了方向,误认为是来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其实呢,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情,误打误撞地,竟然是出现在黑匪的家门口了。 此时不敢久留,不然的话,与那黑匪干起仗来,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倒不如就此离去来得好些。 本来打算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了,因为天气非常寒冷,不便出门,不然的话,可能会对身体非常之不利来着,可是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是来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 只是看了一眼,冯大爷的心就狂跳不已,这个女人的样子,较比之前,那是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语,非常漂亮了,看得冯大爷此时不知为何,有些不敢去看,怕自己配不上人家,看了也是白看不是?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要说不去看,那也不成,不然的话,就这么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纵使是躺在床上去了,那也是无法入睡不是? 倒不如就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这么看着吧。 天上的月色淡淡的,非常美丽来着,不然的话,冯大爷也不会想着来看刘寡妇了,可是来了之后,这月色看上去就显得有些不一样了,一片朦胧,不太浪漫,甚至有些凄凉的意味,看着看着,冯大爷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一想到那些事情,他便会不断地流着泪水。 在这淡淡的月光下看去,不知为何,刘寡妇变得有些神秘,较比之前,那是更加的好看,脸上的一个小小的点子,到了这时,根本就看不到了嘛,因此整个人看上去,那是非常之漂亮,纵使是西施也不如。 冯大爷怔怔地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不住地看着,看得刘寡妇都感觉到不好意思了,甚至不敢出了自己的屋门,怕人家看到的话,会不好,传扬出去,叫其他的人看到了,届时在大路上碰到了,可能会笑话自己呢。 冯大爷看了一阵子,便不敢去看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可是这时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对劲,较比之前那是变得非常之不堪,极其疼痛,尚且不住地流出血来了。 “看来还真是不该看人家哈,”冯大爷这么想着,“这下好了,看了人家了,眼睛便出血了。” 只好关上窗户,不去看外面,可是这时不知为何,外面似乎有个人探头探脑地趴在自己的窗户上,想进来与之说说话似的。 冯大爷拉开了窗户往外面一看,却又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月光如水,清澈如雪,非常漂亮地洒在荒村,可是对于这么美丽的风景,冯大爷已然是因为眼睛之坏掉了,根本就感受不到了哈。 ———— 第八百九十一章 鸡与蛊事 花伯准备把鸡送给少秋来着。 少秋这天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着看些书,不然的话,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下去了。正这时,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地打门,这便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 此时天气当真是非常之寒冷,门外更是如此,阵阵呼啸的北风刮过,雪花翻飞,极尽造作之能事,看得人的心里尚且有些凄凉。 随着一阵冷风进来的是个漆黑的人影,初时尚且看不太清楚,过了一阵子,这才知道来者是花伯,此次前来,顶风冒雪的,不知到底有何贵干呢? “我这次前来呢,”花伯如此说道,“不过是送你一只鸡,天寒地冻的,用它补补身体吧。” 面对此鸡,少秋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路,能不能吃,可不可以留在家里。正想着拒绝,花伯唿哨一声,悄然溜出了屋门,身影只是一闪,便永远消失了似的,再也看不到了。 当天夜里,少秋一时觉得还真是难为了花伯,这天寒地冻的,有只鸡进补一下,应该不坏,这便忙着杀鸡,炖汤吃了。 …… 几天之后,少秋出了自己的屋子,一时无聊,便往着吕镇而去,赶集的日子,人们纷纷离开屋门,去了大街上,混迹于稠人广众之中,不是邀几个人相互聚在一起打牌,便是独自出没于一些不太干净的地方,想去找些漂亮的女人,与之干些不太正经的事情。 在这样的时候,少秋也没有闲着,不去白不去,并且自从吃了花伯送给自己的那只鸡之后,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不太妙,似乎有毒似的,可是仔细思考了一翻,不觉又笑了起来,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来到码头上,少秋面对西下的夕阳,一时之间,不免有种惆怅之感,想找个人闲聊一阵子,可是许多人之中,能与他说得上话的,大概率没有几个,只能是默默地呆在一边,想着一些个自己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正准备离去之时,发现有人来了,就坐在少秋身边一块破败的石头上,那石头看到了那人之靠近自己,不知为何,竟然是稍微往前挪动了一下,似乎不肯让那人坐在自己的身上,没有办法,那人只好是一屁股坐在泥地里,与另外一个人说着话。 少秋还以为真的有人与之说话呢,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说得如此津津有味滔滔不绝? 可是,放眼看去,发现在那人的身边,却是空空如也,并无任何东西之存在,直是空气似的,纵使是如此,那人仍旧没有停止下来,依然没完没了地说着一些话,好像在他的身边当真有个人存在似的。 “少秋就不该吃了那只鸡,”那人如此对着空气说道,“吃了那只鸡只能惹上灾祸,不久之后呀,可能会碰到一些个不干净的东西,因为那鸡被人放了蛊,根本就吃不得哈。” “是呀,”另外一人如此回答,“不然的话,那只鸡摆放在路之当中这么多天,怎么就没有人敢于拿走呢?” …… 听闻这话,少秋心情相当不爽,当时就呕吐不止,把昨天吃进了自己的肚子的东西悉数又吐出来了,甚至连吃进去的饭食也一并吐到了臭水沟里去了。 此时心情颇为不爽,早知是这么个事,当初花伯把鸡送给自己的时候,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可是这下好了,竟然是把那只可疑的鸡吃进了肚子里去了,要说世上的傻事,可能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傻了吗? 少秋有些愤怒,想着去找花伯的麻烦,甚至要他赔自己的损失,可是念及他的一片好心,一时之间不想去作过多的追究,权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然的话,可能会变生不测,甚至会出一些可怕的事故。 也不知为何,这样的事情在荒村竟然是不胫而走,许多的人几乎一夜之间便知道了这个消息,相互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来着,数说着少秋的不是。 对于这些胡说八道的话,少秋从来是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任其自生自灭,此次当然也不例外,可是这样的话说得久了,甚至要在他的破败的窗户上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长此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嘛! 气愤之中的少秋有时也要出来看看,打听一下消息,最好不要如此当作他的面数落人,不然的话,名誉之不好,届时再要去把少女迎娶进门,只怕是不妥,人家怎么会把自己的千金如此草率地许配给这号不太吉利的人呢? 一时之间,荒村几乎是闹得沸沸扬扬,人们不去大山上耕田了,也不去大街上贩卖一些货物了,却要无聊地站在少秋的家门前,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个无聊的事,而听到这样的话,少秋的心情可想而知,那是死的心都有了哈。 “少秋大大的不祥,”有人嚷出来了,“过不了几天可能就会出大事来着。” “是啊,”有人附和道,“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来着,届时我们可有好戏看喽。” …… 听着这样的话,少秋的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好,而在这时,一些个无聊的妇女,秉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悄悄地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厚颜无耻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竟然是在那儿解手来着。 本来已然是相当不吉利了,再要摊上这种可怕的事情,少秋纵使是有天大的命,怕也是擎不住了,届时真的有可能翻船的。 想出去劝说一下,可是出了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去劝说呢,只好是任其自生自灭来着,不然的话,这要是凑上前去,后果如何,自不待言,荒村一些个无事生非之徒,又有机会数落他,甚至说他不是个好人,不配与少女成亲! 无奈之下,少秋只好是躲在屋子里,无聊地读一些书,写一些字罢了。 可是,读书也是读不成的,太吵了,几乎使人的耳朵都生了老茧,此时看书不成,出去散步的话,更是不妥,无数的妇女堵在门口,万一不小心碰上了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人家追究起来,告他一状,说他是个坏人,从而对之下了死手……想到此处,少秋只能是打消了出门的念头,无聊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过着这种枯寂的没有什么滋味的日子。 好多的妇女堵住了门口,相互在那儿诉说着一些可怕的话,简直什么都敢说,直是把少秋不当个人看待,似乎在她们的眼里,那个读书人就不是个人,而与她们喂养在家里的一些个畜牲相差不多了。 其中有人这便趴伏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上,往着里面不住地瞅了瞅,之后用一种讥讽的语气嘲笑着,似乎嗔怪于他之读书。 是的,在此蛮荒不毛之地,想必没有几个人读书来着,到了这种时候,不是呆在大山上耕田,便是悄悄地与一些个相好的女人,深藏在密林之中去了,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也是没有人知道。 似乎只有少秋读书,而在读书的时候,门前突然之间便冒出如此众多的妇女,使得少秋有种幸福的感觉,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是对的,就该读书来着,不然的话,想必那些妇女也不会凑到了自己破败的窗户边,往着里面不断地瞅看着吧。 在这个时候,少秋并不会真的去想门前的那些妇女,而是会想起了少女,只有少女才能给予自己一些安慰与鼓励,只有与少女在一起,少秋才觉得是对的,是幸福美满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门前的那些妇女们几乎同时嘲笑了起来,似乎知道了他的所思所想,不然的话,怎么会笑得如此齐心来着呢? 可能是真的知道了少秋的这样的心思吧,其中一位胆大的妇女,不顾众人的劝说,竟然想打破了屋门,硬要钻进了少秋的屋子里去了,对此,少秋也是没有办法,幸亏在门后面压上了一块石头,而这块石头足有上千斤重,等闲不可推开,否则的话,那个无聊的妇女可能就真的扑进去了。 “老娘我今天还真是得与之睡上一觉不可了!”那位豪爽的妇女说到做到,这便从破败的窗户口里要爬进来了,样子相当妩媚,对于人们的耻笑,那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来着。 “打住哟!”其他的妇女们劝住了,把那个想爬进去的妇女拉了出来,不然的话,这一旦进去了,做出了事情出来,恐怕就不太好了。 …… 对于这样的事情,少秋只能是不去管他了,此时静静地坐在书桌边,那是一张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书桌,略微有个书桌的样子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称不上书桌。 少秋这时正在想着一些鸡的事情,自己吃了那只鸡,这到底好不好呢,会不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少秋不知道。 可能门外的那些妇女们也不会知道吧。 ———— 第八百九十二章 黑夜所见之不可信 有时吵得实在是不行,少秋无法忍受了,便出了屋门,想逃出此地,到一个自在的地方去好好休息一下来着,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只怕是不太好哈。 当然,这也不过只是想想而已,真的想出去,那也是不可能办到之事情,如此众多的妇女把守屋门,想逃出去,谈何容易,唯今之计,亦只有乖乖地呆在破败的屋子里,无聊地读书罢了。 可是没有心情去读书了,自从吃了那只鸡后,越发是如此,加上那些妇女们不住地在门前吵吵得厉害,简直一片嘲杂,纵使是没心没肺之辈,想必也静不下心来了吧? 而在这个时候,门前的那些妇女们,便会不住地说着少女的坏话,有人甚至说少女已然是黑匪的人了,说是亲眼看到她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钻进了他的屋子里去了,久久没有出来。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有人提醒着那个搬弄是非的妇女。 “我乱说,上天神明可鉴,老娘从来不是乱说的人!”那位妇女说着振振有词,此时由不得人不相信了。 “可是小花不是和里面这位相好来着吗?”有人轻轻地问了一声。 “是哈。”一个声音尖细的妇女附和着说道。 …… 听到这些说话,少秋的心情可谓是相当之沉重,再也不能忍受这种苦了,此时冲出去了,想去质问一下,这种可怕的话也能说出口来? 但是,当少秋出了屋门,想去问个明白之时,发现外面已然是空无一物,什么也看不到,只留下一堆垃圾散落在地面上,随风不住地游荡,发出阵阵凄凉的声响。 既然看不到人,少秋只好是打住,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速速关好屋门,想好好读会儿书,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么干了。 到了夜里,少秋拉开了屋门,往外走去,无论如何得去看看,与那黑匪说道说道,为何非要如何相逼来着,难道天底下就没有女人了吗? 可是念及黑匪之强悍,恐怕非己能敌,想着算了吧,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呢?不行,这种事情只能是去问个明白了,不然的话,不要说读书了,纵使是好好活在荒村已然是不成,非常之不舒服了。 黑匪这天夜里,早早从大山上回来,本来想出去走走,可是不知为何,门前忽然就出现一块石头,粗鲁地挡住了,想出去的话,那肯定是不成了,没有办法,只好是先不去管它了,把酒喝完了再说吧。 再者说了,有个声音从不远处那片密林之中传来,说了,那块石头是个宝,无论如何不能把它推开,至少今夜不能,不然的话,说是对以后做生意赚钱颇有些妨碍。 听到这话,谁还会去把挡在门口的石头推掉呢,只能是任它就这么挡住了自己的家门口,反正也不想出去,加上不住地飘舞着雪花,天气变得非常之寒冷,更是什么地方也不想去了,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喝着酒算了吧。 可是在这个时候,其他的少女已然是走光了,一个也不留,因为这该死的天气,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动物,也是悄悄地躲在自己的洞穴之中,不肯出来顶风冒雪地走着,怕得了个伤风感冒的话,届时就不好了。 但是,少女出现在黑匪的屋子门前了,此时不进他的屋子,却也不离去,只是游走着,不时唱个歌什么的,到了这个时候,这种歌声闻上去也还算不错,有了这种少女的歌声相伴,人心里的那种无边的寂寞便悄悄散去了。 正是有这种好处,不然的话,黑匪可能会把少女赶走了,这么黑灯瞎火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让人看到,恐怕不是个事,无端让人说闲话,往自己的脸上抹黑,以后在荒村还如何做人呢? 本来想把少女赶走了,可是念及可以帮自己驱赶走那种可怕的寂寞,黑匪渐渐也就认了,不去赶了,任她没完没了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边跳着舞边唱着美妙的歌曲。 少女自从看上了二傻子之后,对于少秋,那又是相当之不待见了,本来想除去之,甚至想趁着无人之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算了,免得如此天天出现在眼前,惹得人心烦不是? 可是明着去把少秋杀了的话,那也是不成,做不到,毕竟与之有过一些感情,此时下不了手,只能是借刀杀人了。 这不,这天冒着风雪,悄悄出现在黑匪的面前,想来跳支舞,唱个歌什么的,之后会怎么样,只能听从上苍的安排了。 …… 少秋出了屋门,往着黑匪的屋子走去,得去问个明白,何以如此相欺,非要霸占了自己的唯一的一位女人呢? 本来不相信那些妇女们的谗言来着,可是吃不住无数人这么众口一词地说着,直是把少秋的心都搞乱了哈,此时无论如何得把事情弄个明白,否则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都。 少秋来到了黑匪的屋子门前,不敢贸然前去,知道黑匪有枪来着,一不小心,可能会中了枪,毕竟死在他手下的人可不在少数,自己不能白白去送死不是? 只能是悄悄地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往着黑匪的屋子看去,一缕灯光从破败的窗户里散射出来,灯光下面,映出了一个人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着,可不就是少女吗? “哎呀,”少秋几乎要喊天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哈。” 此时不敢声张,只能是静静地趴伏在路边,心情相当复杂,想扑上前去,把黑匪砍几刀来着,可是念及自己不过是一介书生,读书说理倒还在行,论打的话,只怕是有些不妥。 少女甚是无聊地趴伏在黑匪的屋门边,似乎想进去,幸好有块石头挡住了那屋门,一时之间开不了,不然的话,少女可能直接就进去了哈。 少秋在心里直是非常感谢那块上千斤的石头,全靠了那块石头老兄了,幸好挡住了那门,不然的话,少女一旦进去了,爬进了黑匪的家里,自己的心也就死了哈。 正这么想着之时,那块石头,也不知为何,竟然是会动,这不,轻轻地动了一下子,而少秋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子,生怕那块石头就此滚开了,让出一条道来,使少女随随便便就进去了。 不过还好,那块石头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便静止下来了,少女啐了一口口水,捋起袖子推了一下那块石头,可是这么大的巨石,不要说少女了,就算是一些比较强大的汉子,想把石头推开,那也是非脱去一层皮不可! 少女推了一下子,没有用的,石头纹丝不动,根本就弄不开嘛,这使得少秋不禁窃喜,还好,上天并没有过于为难自己,不然的话,那少女一旦进去了,明年的今夜可能就是他少秋的祭日了。 要是平日碰到这事,少秋肯定会去帮个忙来着,可是今夜情形不太一样,绝对不能去帮忙,不仅不去帮忙,甚至觉得应该去刁难一下才好。 到了这个时候,少秋巴不得少女脚残废了,或者是手上突然生出一个毒疮,推不动那块石头才好,不然的话,这一旦进去了,与那黑匪呆在一起了,这叫外面观看的人心里怎么好受呢?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块石头竟然是轻轻地动了一下下,不成想这么大一块石头,在少女用力一推之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是动了一下诶。 接着,那块石头,那块圆滚滚的石头便被少女推到了一边去了,往着少秋藏身之处滚动而来,速度快如闪电,眨眼的工夫,便从他的头上一跃而过,落到下面一个深深的悬崖去了。 少秋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好,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真是上苍有眼啊,这要是让那块石头碰到了,只怕就完了。 少女推开了那块石头,旋即拉开屋门,往着黑匪的屋子里而去,之后,那屋门砰地一声关上,而里面的灯火瞬时之间便熄灭,什么也看不到了哈。 ……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此时怔怔地呆在一片漆黑之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此时往一扇墙上撞了一下,想就此死去,可是由于力气之不大,撞得根本就没有一丁点事,甚至都没有出血,无论如何也是死不了。 门前渐渐地又有了人声,清一色的妇女,她们趴伏在少秋破败的窗户上,不住地往着里面瞅看着,窃笑着,有人甚至说了,要冲进去,与少秋亲吻一下。 本来心里有了少女,不会再去想一些其他的女人了,可是到了这时,脑海空空如也,再也无法防卫那些妇女们的进攻,有些直接就进来了,欲与少秋睡在一起来着。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也只能是指望那屋门的保佑了,千万不可被那些可怕的妇女推开了,不然的话,一旦突破防线,进入屋子,灯火一灭,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哈。 可是一阵凄厉的北风刮过之后,那扇本来还算是比较结实的屋门,瞬时之间便垮塌了,屋子里的一些个陈设,全部暴露在那些可怕的妇女们的眼前,一个个摩拳擦掌来着,有的想进入,有的想躺在床上,有些甚至当时就要把少秋抱住了。 “唉,”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当真是不该吃了那只鸡哈。” 一片混乱之中,少女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来,一闻到这种声音,少秋的心情之不好,瞬时之间便消散不见了,此时扑出了屋门,看到少女笑容满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束花,似乎想送给自己。 “不是,”少秋有些搞糊涂了,“你刚才难道没有进入黑匪的屋子吗?” “我没啊。”少女如此辩解着。 原来少女进去了之后,人家黑匪根本就不待见,一时之间,相对无聊,只好是离开了那里,后来听人们说起少秋,这才知道少秋已然是知道她去过黑匪的屋子,便过来洗清自己,辩解一二,不然的话,这少秋可能以后就不会再和她相好了都。 “哦。”少秋如此沉吟道。 “误会了。”少女丢下这话,便离开了人群,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 第八百九十三章 退婚 冯大爷决定豁出去了,不然的话,这么着过日子当然不是个事,趁现在还算有些力气,尽早去为自己找个女人,不然的话,怕会背上不孝的罪名哈。 正好这天中午有个女人趴伏在窗户上对着自己笑,意思当然是明白不过了,不过是想与之在一个隐密的角落里去约会来着,不然的话,不会笑得如此放荡。 冯大爷当时就准备答应下来了,可是念及那个女人之火速离去,似乎不太好意思,于是也不便去强行逼迫人家了,只好是无奈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一切等有了机会再去找寻吧。 无聊之时,冯大爷便在吕镇大街上闲逛,顺便去找些乐子,不然的话,这日子怕是会非常之不好过了哈,长此下去,对身体当然不好。 到了吕镇,还真是非常之热闹,来往的行人无数,可是在那些人们之中,冯大爷几乎碰不到一个熟悉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与这些人在一起,对于冯大爷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与其如此,倒不如不来吕镇还来得好些。 就在吕镇,冯大爷碰到了当年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骗了自己,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一把年纪了还找不到一个女人,而一般的女人一看到冯大爷那么老了,把那样的心思悉数扔到了爪洼国去了,不肯与之有任何的往来。 当年那个女人与冯大爷来往多年,可是每次来到了小河边,那个女人不知为何,老是说自己肚子痛,不便约会来着,而冯大爷也是颇相信人家,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出来的话,那就更是如此。 如此不知不觉地过了差不多十年,冯大爷这天又约那个女人去了小河边,可是到了小河边,也不知为何,那个女人明明是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可是瞬时之间便在一阵大风的掩护下,硬是消失不见,永远也看不到了都。 冯大爷只好是空着手苦着脸回到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第二天在大山上见到了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是一脸的无奈,说刮的风太大了,一时之间不注意,竟然是被风刮走了。 冯大爷不说什么,觉得这也是天灾人祸,区区人类,如何可以与天一较雌雄相提并论呢? “我不怪你,”冯大爷说,“但是今天你应该可以从了我吧?” 正这时,天上不知为何,忽然之间便刮起一阵非常猛烈的风,此风过处,一切的一切皆消失不见,就算是一些个石头,在此风面前也是不算什么了,有些石头竟然是就此刮没了都。 “不好了,落石头雨了,再不去躲躲的话,”那个女人这么说道,“可能会出大事了。” 那个女人说完了这话,一时之间便离去,似乎再也不会出现在冯大爷面前了,而冯大爷看了看天空,觉得这么漆黑的天,这么诡异的天象,人家逃跑,那也是正常不过之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此次不仅没有得到什么,甚至为此还使自己受了些伤,还好问题不大,略作处理就没事了,不然的话,冯大爷可能就真的惨了,因为出了事故的话,人们不仅不会同情一二,甚至会趁火打劫,借此机会使冯大爷受到更大的打击,不然的话,不出一口恶气来着,如此活人,怕也是没有什么意思哈。 虽然是受了些轻伤来着,可是也相当严重,大山上一些农活,因了此次之受伤,根本就干不了,只能是搁在那儿不去管它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性命之危险。 就在这次事故中,冯大爷失去了那个女人,竟然是在一夜之间看不到影子了,为了寻找那个女人,冯大爷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在寻那个女人的过程中,冯大爷面对一些个女人的献媚,有时甚至也想去与人家说说情话来着,可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些欠妥,不太对得起自己的那个相好,因此之故,往往在啐了一口口水之后,狠下心来,直接就拒绝了人家,闹得人家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有人为此甚至还有了些心理问题来着。 为了自己的那个心目中的女人,冯大爷可是下了大决心了,此生非那个女人不娶了,那怕是跑到天涯海角,那也要把她找回来不是? 可是找了这么些年,时间渐渐流逝掉了,却是一无所获,到了夜里,面对长长黑夜,只能是徒劳地空空地想着人家而已,这对于传宗接代之事并无任何裨益来着,相反,随着时光的渐渐逝去,冯大爷感觉到有些老了,甚至萌生出一种下世的感觉出来。 一些亲戚也是非常地着急,这不,在这天下午,非要为冯大爷说一门亲事不可,闹得冯大爷几乎都要骂了娘,因为心里有了那个女人了,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了,此时谁再要为自己说这样的亲事,那便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仇人了。 冯大爷本来是不想答应下来的,可是这么些年来,那个女人已然早已消失在荒村,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迹象,唯今之计,亦实属无奈,只好是答应了亲戚们为自己介绍的亲事,不然的话,可能以后就成不了家了都。 答应下来之后,冯大爷便觉得有些憋闷,想出来散散心,使堆积在心里的那些个不快乐的思绪能够尽早散发出去,不然的话,可能会对人的情绪会有些危害来着。 到了吕镇,冯大爷准备着把那个女人彻底忘记了,从此之后,在自己的心里,那就是没有那个女人了哈,一心一意地和自己的媳妇过日子,再也不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不然的话,对不起自己的媳妇那也是相当之不是个事不是? 可是到了吕镇之后,无意之中,在一灯火惨淡之处,再度看到了那个女人,这么些年不见,看上去,她已然是有些苍老,步履蹒跚,行动颇为不便,看得人的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 冯大爷看到了那个女人之后,一时之间,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一别竟然是好几十年来着,早知是这么个结果,当时就应该拒绝她来着,不应该为之白白地等了这么多年。 总之这么些年的时间都是空空地流走了,在这段时间里,冯大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了夜里,独自面对着那些冰冷的墙壁,真是不知长叹了多少回,想望了那个女人多少遍哈。 …… 本来打算忘记了那个女人了,因为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从此之后,冯大爷的心里就不会再有任何女人,除了自己的媳妇。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那个漂亮的妖娆的女人忽然之间出现了,当年自己可是找遍了五湖四海来着,翻过不知多少大山,趟过不知多少恐怖的生命禁区,为的不就是寻找那个女人吗? 找了这么些年,直到今天,在冯大爷的大喜的日子里,那个女人终于出现了,一看到冯大爷,脸上便露出会心的笑容,看得冯大爷有时几乎要怀疑这可能不是人的笑容,而是仙女的。 “你好吗?”冯大爷凑上前去,低三下四地讨好着那个女人,无论如何得使她笑得更好看些不是? 可是,面对冯大爷的讨好,那个女人竟然是有些不待见,若非看在今天是他的大喜的日子的份上,可能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好。”那个女人随便这么一说,便打算离去,至于要去什么地方,一时之间不便妄测。 “我想和你好。”冯大爷非常厚颜无耻地说出了这话。 “可以,”那个女人这么说道,“不过你得把婚事退掉。” “好嘞。”冯大爷爽快地答应了。 “快去吧,”那个女人说,“我就在这吕镇等你。” “好吧。”冯大爷笑了笑,便火速离去,回到荒村去了。 “快去快回,”那个女人笑着说,“我就在吕镇等你哈。” “好嘞。”冯大爷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吕镇,火速往着荒村的方向而去,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冯大爷屋门前,人们正等着冯大爷之到来,此次为之举办婚事,那也是一片好心来着,不然的话,随着时光流逝,岁月不饶人,可能这冯大爷一辈子都找不到媳妇了哈。 在这些人们之中,颇有些德高望重之辈,这些人专程前来,不过是来吃杯喜酒,顺便也祝福一下冯大爷,不然的话,断子绝孙,香火不继,说出去也不太好听不是? 场面不是太阔气,却也是颇为热闹,鞭炮声声,孩子们的笑声伴随着一些喝酒划拳之徒的吵闹声,使得这个地方颇具生活的气息。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看天色就要夜了,为何冯大爷去了吕镇这么久了,尚且迟迟还没有出现呢? 正在众人焦急等待之际,冯大爷出现了,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二话不说,扛着一把大刀,便在一个前来吃喜酒的亲戚头上砍了一刀。 一时之间,众人作鸟兽散,没有留下来一个人,只有冯大爷怔怔地站在空旷的天井里,看着手里的沾血的大刀,尚且不知自己到底是做得对还是不对。 冯大爷用这样的方式把婚事退掉了。 ———— 第八百九十四章 寡妇门前诡异之事 刘寡妇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美丽,心情颇有些复杂,高兴不是,愁苦也不是,还真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去形容了。 这天夜里,刘寡妇出了屋门,往着外面走去,此去之目的,不过是去散淡一下郁闷的心情,否则的话,长此下去,断非好事。 因为样子之变得非常漂亮了,白天之时,那当然是不便出去见人啦,因为荒村的人们眼睛之丑,那是出了名了,但凡看到一些个漂亮的女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什么也要去与之说说话来着,至少也得去送一些礼物给她,而不管这个女人是谁,那怕是自己的亲人,照样如此。 白天不敢出门的刘寡妇,到了夜里,只好是独自去外面走走了,不然的话,可能对身体当真是有些不好来着,甚至可能会非常之有害。 也不知为何,一出去之后,这天上便下起了雨来了,至于为何如此,那是想破了脑壳也想不明白。 刘寡妇只好不去想了,此时想找个地方躲雨来着,不然的话,可能会不太好,衣服淋湿,一旦着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好在不远处还算是有个亭子,一个小小的可爱的亭子,平日里,十分吵闹之处,到了此际,渐渐变得安静下来,甚至听闻不到任何声音之存在,只有雨声淅沥,非常悦耳。 刘寡妇一个人呆在那个破败的亭子里,当真是非常地不堪,独自坐在里面一个长长的板凳上,还真是感觉到有些凄凉来着,本来不想呆在此处了,可是奈大雨未停何,只好是无聊地蜷缩在里面,干听着雨声不住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这是个旷野无人之处,平日大白天的,也不敢来,可是今夜到底是为何,非要出没于此处,感受不尽的风刮在自己的脸上带来的那种萧瑟落寞之感呢? 想走了,不能再呆下去,这不仅是因为雨渐渐下得有些大了,更主要的原因在于此地毕竟无人,深夜独自呆在此处,恐怕不是个事,万一碰到一些个不干净的物事,只怕就不好了。 不只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很多害人之物,这些东西,大白天肯定是不敢出来,纵使出来了,也不惧它不是? 可是到了夜里,只怕就不成了,那些歹徒可能会光临此地,一旦纠缠上了,找了自己的麻烦,恐怕就不妥,会出大事来着。 刘寡妇不想呆在那个亭子里了,无论如何得离去,可是这雨没完没了地下着,此时出去,钻进大雨之中,毕竟是有些不妥,只能是无奈地困在此处了,一切等大雨打住了再说吧。 在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并且似乎在移动,慢慢地往着他所在之处凑了过来,这大雨越来越大了,可能它也想着来躲个雨,不然的话,可能会淋了一身的雨水的。 那个黑色的影子到了亭子里,一闪,瞬时之间便不可看到,就如一阵风似的,散去,不见了。 刘寡妇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去之时,这才知道不过是一个人,一个有些陌生的蓬头散发的疯子,可能冻住了,便想走进这个亭子来躲躲雨来着,不然的话,冻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可能小命就没了哈。 那个疯子尚且以为是看到了鬼,便不敢呆在这个亭子里了,二话不说,瞬时之间逃之夭夭,一眨眼的工夫便不可看到了。 …… 刘寡妇目送那个疯子离去,一时之间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还好,并非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的话,再想着呆在此处,只怕就不成了。 怕就怕那个狗爷,这么大年纪了,尚且未成家,却成天想着与自己在一起,这当然也是因为自己之形相不俗,不然的话,不至于起这样的心思来着不是? 之前尚且不太放在心上,可是自从变得非常漂亮以后,刘寡妇就刻刻留意,怕在这个时候碰到狗爷,一旦与之有了一些关系之后,以后做人恐怕就难了,人们届时几乎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刘寡妇看了看天空,这阴云满布的,极尽可怕之能事,不想呆在此处了,可是真的要出去了,那也是不成,毕竟这雨下得当真是太大了哈,不要说一个人了,纵使是一些个畜牲野蛮之物,想逃出去,恐怕也是不成。 看来只能是在这个亭子里过夜了。 …… 狗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的心情当真是非常不堪,几乎郁闷到了极点,想出去透透气来着,至少也得去呼吸一下那种旷野的新鲜空气,不然的话,这日子只怕是无法过下去了哈。 在这个时候,也不知为何,头脑一热,竟然是想起了刘寡妇,多日不见,不知此时,她到底怎么样了呢,较比往日,是否长相依旧美丽? 本来想去她的家里去看看来着,可是念及一些流言,毕竟强闯进人家的屋门,此到底还是有些说不过去,届时人家告发了他,说他是个坏人,甚至说他是个贼,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哈。 不能直接去人家的屋子里,不然的话,真的把人家逼急了,做出了一些狗急跳墙之事,与之拚了性命,如此一来,便大事不好了。 只能是随便去外面走走看看了,就算是自己再没有女人,也不能干了这种缺德龌龊之事不是? 狗爷如此想了一阵子,便直接出去了,往着一个小小的亭子而去,想去感受一下那种孤独的恐怖的气氛。 到了那个亭子前一看,似乎发现有个影子,一个非常可怕的影子出现在那个地方,这吓得狗爷直是不敢进去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当真不进去一翻,那也是不成。 进去了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躲在亭子里的是刘寡妇,借着一盏小小的灯火,可以看得清她的模样,如此样子,较比往日,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了,简直美丽得有些恐怕,一度把狗爷慑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 狗爷好不容易从地面之上爬起来之时,那刘寡妇也准备着离去,不敢呆在此处了,要去一个自在的地方,不然的话,与这等无聊之人在一起,说出去,让人知道了,多少也是会有失自己的身份不是? 再者说了,刘寡妇对这狗爷,那可是非常仇恨的呀,平日里不太来往,纵使是在大路上匆匆碰到,那也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用去管谁。 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狗爷了,这人真的是非常之坏,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到了这时,看到自己这么漂亮,保不定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呢。 刘寡妇想着离去,甚至想逃出那个亭子,可是大雨如此下着,一旦出去,恐怕不妥,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呆在这个亭子里罢了。 过了一阵子,雨终于是打住了,刘寡妇没有与狗爷说一句,立马逃出了那个亭子,瞬时之间,匆匆的脚步声便消散不见,只留下狗爷一个人怔怔地呆在那个亭子里,目送着刘寡妇离去的背影,心情当真是非常之坏。 刘寡妇逃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此时趴伏在她屋子门前的男人可不在少数,个个想着进去看看,可是看了一阵子,却是什么也看不到,饶是如此,依然不想离去,非要看出个明堂来不可。 刘寡妇静静地坐在一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对于这些人的叨扰,也是司空见惯,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来着。 到了这时,刘寡妇甚至想抽支烟来着,可是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没有办法,只能是无聊地坐在一片漆黑之中,看着那些男人趴伏在她的窗户上,往着里面不断地看去。 看着看着,其中一个男人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哇哇大叫着,瞬时之间想逃出这个地方,回到家里去了。 其他的人们见不是个事,一时之间,也是莫明其妙地离开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往着各自的屋子四散而逃,瞬时之间便不知去向了。 见人们四散而逃,刘寡妇这才慢慢从一片漆黑之中站了起来,此时想去看看自己的屋子,往那个破败的窗户,朝着里面一看,可是一片黑暗,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哈。 刘寡妇不想去看了,可是不去看个明白的话,那也是不行,毕竟这是自己的屋子来着,自己以后要住在里面,不去看个子丑寅卯,不把事情弄清楚了,心里不太踏实不是? 正这时,从那个破败的窗户口闪出一缕灯火,这灯火一出来,映在人的脸上,使得刘寡妇变得更加的好看来着。 可是刚才还是一片漆黑,怎么一眨眼之间便有了灯火了呢,这恐怕是有些问题吧,本来不想去看了,甚至不想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不住在此处,自己又能住在什么地方呢? 只能是住在此处了。可是住在这个地方,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清楚了,存放在人的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妥来着不是? 如此想着,刘寡妇准备进入,毕竟是自己的家,能有什么,纵使是有,那也是自己的亲人的魂而已,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哈。 ———— 第八百九十五章 寡妇的丈夫之回来 刘寡妇进入了自己的屋子,此是自己的家呀,到了夜色黄昏,天气变冷之时,不钻进自己的屋子是不成的。 进了屋子之后,因为有些困意,她便躺在床上去了,此时灯光闪烁,烛火明灭不定,心里到底有些害怕来着,本来想闭上了眼睛,可是到了这时,根本就闭不了,非常害怕,只能是坐起来,静静地坐在床上,感受着外面的风一阵阵不住地吹进来,如刀一样割在自己的脸上。 心情非常烦躁,而这时,门外许多的人正不住地嘲笑着她,嘲笑着她的孤单,也嘲笑着她的无助。 面对着这些可怕的嘲笑,刘寡妇的心情简直坏到极点,此时扑出去了,想去骂人,甚至想去杀个人来着,不然的话,如何出得了心里这口恶气来着呢? 可是出去了之后,发现一片苍茫之中,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石头木块之类的物事,在这雪夜,也是悄悄散去,随风不知飘向什么所在了。 窗户边上似乎有个人影闪过,刘寡妇心里有些怀疑,似乎不去看个明白,不去把事情弄清楚了,睡在床上,那也是不舒服呀。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了,出了屋门,往外看去,初时几乎一无所见,雪夜实在是太寒冷了,加上大风肆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出来走路,除非是一些神经出了问题的人。 可是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这时怎么又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夜里无眠,刘寡妇想好好睡一宿,到了白天再去大山上干活,可是到了这时,不知为何,根本就睡不着。 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去了,可是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幸好门是关着的,想必一些个不干净的物事,想进入自己的屋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于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之后,旋即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这大风刮的,简直要把天都刮下来了哈。 刘寡妇担心一些歹徒坏人进入自己的屋子,尤其是夜里。那些无聊之人,垂涎于自己的美貌,指不定会干出一些出格之事,甚至有可能趁人之危…… 念及此处,刘寡妇不敢睡了,凑到了门边,想去把那门闩好好关下,不然的话,万一有何歹人进入,只怕就不成了。 门是关好了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进来,那怕那人有千斤的力气也是枉然,不可能进入自己的屋门,无论如何。 到了夜半时分,刘寡妇醒来之时,发现那门是开着的,似乎有人进来过,这便凑上前去看了看,确实是如此。 可是是谁进了自己的屋子呢? 此时无法入睡,刘寡妇便去了外面,站在天井之中,想好好地看一眼周围的情况来着,不然的话,心里就是放不下来哈。 有人匆匆地走过去了,之后又如风一样逝去不见,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在此地,一时之间似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呆着了。 一阵大风刮过,一些个石头翻滚着从天边扑过来了,那气势,几乎想把她生生埋住了,非致她于死地不可。 心情相当不好,刘寡妇便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编织一下毛衣,心情不爽之时,她往往都是这么干的,可是这个时候,天上瞬时之间便下起了大雨,雨珠不住地落下来了,打在刘寡妇的身上,一度使之没有任何心情去织毛衣了,只能是站了起来,往着自己的家里而去。 到了后半夜,刘寡妇听见有人轻轻地叩击着自己的屋门,往外听去,一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阵阵的风不住地轻轻地刮过,其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一个漆黑的影子闪过,这影子有些熟悉,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不太认识,特别是在这样的恐怖的夜里。 “不会是什么坏人吧?”刘寡妇在心里这么想着。 正这么想着之时,那屋门一下子开开了,进来一个人,定眼看去,可不就是黑匪吗? “你来了。”刘寡妇如获至宝地问候道。 “来了。”黑匪的声音浑厚而深沉,听起来甚是有磁性,闻听此言,使得刘寡妇笑得张开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正这时,门前开来了一辆破车,声音极其吵闹,一度使得荒村也为之不住地轻轻地颤动着,大地在这个时候,更是有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完蛋垮掉了。 那辆卡车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往着刘寡妇的屋子撞来了,这要是撞实了,可能瞬时之间里面的人就没了,不要说人啦,就算是一头牛,在这卡车碾压之下,也保不住性命。 俩人正想做事来着。可是猝闻这种可怕的声音,一时没有那种心情了,纷纷站了起来,往着外面扑过去,逃生的本能使然,奈何! 出去一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要说卡车了,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看不到,漫天的雪花不断地飞舞来着,洒在天地间,看上去,非常之凄凉,这不,看着这大雪纷飞的样子,刘寡妇渐渐流出了泪水。 “刚才还有辆卡车呢,”刘寡妇说道,“怎么这会儿工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是啊,”黑匪也附和着说道,“怕不是碰到一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俩人怔怔地站在破败的屋子门前,此时没了那种心情,加上雪花飘洒,天地肃杀,狂风夹带着石头不住地砸击着大地,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皆是变得如此不堪。 “还是进去算了,不然的话,在此地站久了的话,怕不是个事哈。”刘寡妇挽着黑匪的手如此说道。 “好吧。”黑匪回答道。 俩人这便又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进去之后,刘寡妇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黑匪,而是自己的丈夫。 “你来了?”刘寡妇问了一声,此时相当害怕,加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外面又在下雪,天地一片凄凉,在在使得刘寡妇皆想流出了泪水。 “来了,阔别已久,能不来么?”丈夫如此回答。 “可是你已经死了哈。”刘寡妇感觉非常之害怕,此时甚至想逃出此地,呆在人稠广众之中,不然的话,这样的夜里,可能真的会出大事来着。 “我是死了,不过来看看你也不行吗?”丈夫声色俱厉地吼了一声。 刘寡妇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其复杂,这么些年来,自己没少干对不起丈夫的事,此时出现,怕是想来找自己的麻烦,不然的话,天气这么冷了,何以会出现在这屋子门前呢? “你还是走吧。”刘寡妇如此说道,声音有些哽咽,怕丈夫就此赖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走了,以后的生活恐怕就不太好了哈。 “正在下雪,天过于寒冷,还是等这雪停了再走吧。”丈夫如此回应一声。 刘寡妇低着脑袋,怔怔地站在丈夫之面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想这丈夫肯定知悉了自己之前干过的事情,此时来到这里,定然是来找麻烦来了,说不定哈,可能会打死自己也是有的。 可是刘寡妇不想死,无论如何,还想着去吕镇好好走走看看,甚至想去外面更大的天地去呢。 …… 天上这时响了个炸雷,是的,炸雷!炸雷声过后,刘寡妇一度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根本就看不到丈夫嘛。 夜色依旧如此漆黑,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想爬起来,去外面走走看看,不然的话,恐怕无以平复一下心情之复杂。 外面仍旧在不住地下着雪,一片片的雪花不住地飞舞着,看上去,就如春天的花儿似的,极尽美艳之能事,使得刘寡妇不好的心情,到了这时,也悄悄随着这片片雪花,渐渐消融于苍茫大地,散向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怔怔在呆在外面看了看雪花,刘寡妇感觉到有些寒冷,不便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对身体相当不好,一旦生病,届时可能不会有人前来探视,所有的,不过是嘲笑罢了。 在一阵大风之呼啸声中,刘寡妇火速关上屋门,躲进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一切等这场风雪过去了再说吧。 在床上略躺了一阵子,刘寡妇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门,以为是风,不然的话,可能就是一些不干净的物事,此时半夜,外面一片漆黑,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不然的话,一旦着了道,可能就悔之晚矣。 …… 且说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久了,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无聊,得去一个美好的地方散散心来着,不然的话,可能就过不好这个夜了。 思来想去,他打算去刘寡妇家串串门,走动走动,不然的话,这日子怕是要生分了,再也无法过下去了哈。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往着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步步凑了过来,来到了她的门前之时,天上依旧在不断地下着雪,而这样的雪实在是太冷了,此时不去烤个火,不进去与那刘寡妇说说话,只怕是不成了。 于是,黑匪轻轻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敲了敲…… ———— 第八百九十六章 吸血鬼会法术 吸血鬼出没于老瘦的屋子门前,或是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或是潜藏在那些看不到的石头缝隙之中,总之是在没人的地方东躲西藏,尚且不知在做些什么勾当。 老瘦怔怔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神情有些恍惚,本来想着去吕镇赶集来着,可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来了。 “砍脑壳死的,”老瘦的媳妇如此数落着,“叫你去赶个集,你倒好,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我不想去,”老瘦如此回答,“没力气,走不动,再者说了,这去吕镇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倒不如回来了好。” 见老瘦如此不中用,他的媳妇此时不想去大山上干活了,一屁股坐在屋子门前,不住地幽幽地哭泣来着,泪水不断地流出来,洒在地上,看上去,竟然有些似血。 见不是个事,老瘦这便奋起力气,下死力往吕镇走去,此去没有什么可卖的,只有一些山货,为了给媳妇买些好吃的,豁出去了,不管力气之有无,强撑着往前方走去。 老瘦有时觉得自己并非是一个瘦子,倒像是个胖人,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在那些凄凉的梦中,何以会感觉到自己胖得都有些走不动路了呢? 小时候,老瘦尚且看到过爷爷,爷爷可不是这么瘦小来着,堪比一些最胖的人,可是到了自己这,不知为何,就成了个这,瘦得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哈。 老瘦可不甘心就这么瘦下去哈,有时直接想去补一下身体,吃一些好的,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变成一个胖人来着。 走了一阵子,老瘦觉得有些乏力,恰好路边有块石头,天气并非如此寒冷,便坐了上去,之后睡意渐浓,无奈之下,只好是躺在那块石头上,略睡一会儿,反正到了吕镇,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倒不如先在此地歇息一下,不然的话,这么闭着眼睛进吕镇,怕是多有不妥。 此次老瘦之去吕镇,吸血鬼也尾随着,肚子饿了,便悄悄在老瘦的身体里插根吸管,趁他不注意之时,暗中偷他的血喝,不然的话,老瘦也不会变得如此消瘦来着。 在这片林子里,还真是相当之阴森,平日里,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头牛,进了这片林子,那也得先给山神爷爷磕个头作个揖来着,不然的话,想顺利走出这片林子,那肯定是不成的。 吸血鬼趁老瘦睡去之时,便从一些乱草丛中悄悄爬出来了,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想着把老瘦吃了,甚至想着把他的所有的血都喝光了才好,不然的话,似乎不妥,算是对不住祖宗吧。 正要下手,听见老瘦咳嗽一声,估计不一会儿便要苏醒过来了,此时赶紧离去,又悄悄地躲在一边,尚且不知如何是好,逃去不妥,守在这老瘦的身边,那也不是个事。 还好,老瘦没有发现,伸了个懒腰,继续往着前方走去,不久之后,便来到了吕镇,坐在一个馆子里,想着喝杯淡酒,活活身上的血脉,顺便也以之驱散一下郁闷的心情来着,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对身体肯定是相当之不好。 老瘦想着多喝一杯酒,多吃几块肉来着,可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才发现所带之钱不够吃这些东西,一时之间,不敢放肆地吃喝了,把剩下的一些个肥肉,因为付不出这个钱,无奈之下,只好是退回去了,不然的话,届时可能会出大事来着,老板肯定不会放过他,甚至要把他打一顿来着呢? “刚才身上尚且还有些钱,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呢?”老瘦如此想着,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不去想了,此时赶紧往前走去,不然的话,可能会看不到那些好看的女人,买不到该买的东西,甚至连自己随身携带的这些山货恐怕也会卖不出去哈。 当然,老瘦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吸血鬼正悄悄地尾随着他,本来也是的,作为凡人,怎么可能看得到鬼之存在呢? 这也怪不得老瘦呀。 到了这时,天上渐渐下起了雨,道路上非常之泥泞,行走基中,颇多不便,摔倒者不在少数,纵使是那些身强力大之辈,也是禁不住路面非常之湿滑,往往走不了几步路,眼神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虽然是下着雨,可是对于赶集的人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戴上斗笠,或是撑一把雨伞就是了,不至于离去,逃走就更不必了。 相反,有了这些雨清洗,路面上那些泛起的陈渣,非常肮脏的那些东西,随着这雨水之漂流,瞬时之间不可看到,青石路面上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清空有力,美丽的女士高跟鞋踏在上面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变得非常之惬意、悦耳了。 天气渐渐变得有些暖和,春天就要来了,人们喜气洋洋,相互东拉西扯,闲话人物之风流与岁月之流逝,颇多感慨,很有些沧桑沦落之感。 对于这些交谈,老瘦可是不会去在意的,因为在他的身边,此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除了一个吸血鬼,人们可能也看到了这个鬼之存在,可是能提醒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根本就不会告诉他有这么个可怕的东西。 当然,这与其说是他人品不好,倒不如说是因为祖上之缘故,正是因为祖上是个胖人,胡吃海喝惯了,一些眼红的人们早看不惯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是人,为何就是比不上人家呢? 那些人出于妒嫉,往往在漆黑的夜里要想出一些歹毒的办法出来,想趁着老瘦的先人不注意,砍他一刀来着,不然的话,怕是会对自己非常之不利,至少自己的女人可能会看上他来着。 到了老瘦这一代,却又不一样了,之前的荣耀不再,老瘦几乎变得不像个人样了,可是这能怨谁呢,若非祖宗做了什么缺德事,何至于如此? 可是老瘦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纵使有,与己何干,苍天在上,想必不至于把祖宗干过的一些事情算到他的头上来吧? 可是人们不依,觉得老瘦成了这么个样子,那简直就是活该,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舒服的事情了,扬眉吐气者大有人在,叫你还胖不胖了! 更可喜的是,在老瘦的身边还有个吸血鬼之存在,这就对了,就这么干,不要说人们会讲出来,甚至平日里的谈话,往往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便会相互默契地放弃了这个话题,绕到一些个不相干的事情上去了。 可怜的老瘦不知情,那怕是自己的媳妇,也往往会听到那个吸血鬼之说话,一旦把这样的事情抖落出去了,让老瘦晓得了它的存在,那么她的命也就没了。 没有人会对老瘦讲这件事情来着,在老瘦的身边,只能是注定有这么一个吸血鬼,不然的话,似乎就不成其为老瘦了。 下雨这天,老瘦悄悄地来到了吕镇,此时感觉到有些不妥,肚子咕噜直叫,看来是饿得不行了,再不去吃些个东西,怕是不好。 正好在老瘦的身边有个小摊,摊主正不断地忙碌着,不是吆喝着生意,便是送走一位老顾客,真的是极尽殷勤之能事,断不敢得罪了人,不然的话,以后的生意还要怎么做呢? 老瘦想着去吃些馄饨来着,不然的话,没有力气,届时再要去大街上看一些漂亮的女人,恐怕就做不到了。 可是这些食物,吃到老瘦嘴里去了之后,不知为何,竟然是变成了一些非常肮脏的东西了,与屎差不多,极其污秽,不堪入口,可是在老瘦看去,这些个东西竟然堪比山珍海味,不然的话,也不会吃得如此来劲。 原来这些东西刚刚摆到老瘦面前的时候还是不错的,可是经过吸血鬼悄悄地吸取尽了那些营养之后,变得与屎也相差不多,不然的话,这些食物到了老瘦的口里怎么会有股异味来着? 再者说了,吃了这些个没有营养的东西之后,老瘦的肚子依旧是空空如也,跟没吃差不多。 天上瞬时之间便下起了大雨,尚且不算太冷,可是在老瘦看来,却是与冬天是一个样子了,早知是这么个光景,会如此寒冷,便不会只穿这么一件单衣来吕镇了,至少也得准备一件棉衣来着。 可是,虽然是大雨不住,可是身边的人们却并无人感觉到寒冷来着,相反,有人尚且因为有些发热,走路之时还要把身上的衣物脱掉好些。 老瘦就想不明白了,同样是人,为何就只有自己一人感到这么寒冷呢? 在吕镇走了一阵子,本来以为时候还早,不忙着回去,与其回去受那婆娘的鸟气,倒不如呆在此大街上看过往的行人,或是听一些小曲来得好些。 可是看着看着,这才发现人越来越少了,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了嘛,于是想着回去了,不然的话,搭不到大船的话,那也不是个事。 到了码头上,抬头看了看天,这才发现这天似乎瞬时之间就黑将下来了,天幕之上,一轮皓月悬挂,可是码头上,空空如也,大船早已开走。 ———— 第八百九十七章 不该砍媒人几刀哈 冯大爷辞掉了亲事之后,火速往着吕镇而去,那个女人应该还等在那大街上来着,此时完成了任务,便欲去向那个女人交待一二,之后再跟着她,去过那种风花雪月的生活。 对于冯大爷之突然辞掉了亲事,一些与之相好的人纷纷表示着自己的不理解,想要冯大爷给个说法,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是?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冯大爷已然是溜之大吉,瞬时之间便到了吕镇,想去寻找那个女人,之后再与之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快乐的所在去,在那个地方,应该到处开满了桃花,有清清的溪流,亦定然有甜蜜的爱情来着。 可是,当冯大爷出现在吕镇大街上,想去找到那个女人之时,发现一切已然是变得不成个事了,不仅那个女人没有看到,纵使是大街上的店铺,到了此时,担心着可能会发生什么,纷纷打烊关门,消失不见了。 往日的繁华,到了此际,已然是变得不堪,根本就什么人也看不到了哈,不要说人啦,就算是一些个石块木头,亦是悄然遁去,永远消失在人们的眼前了。 冯大爷找不到那个女人,心情相当不爽,甚至可以说是极端窝火,想找个人出口气来着,甚至想着把人家的店铺砸了,不出这口气,冯大爷似乎就不成其为冯大爷了。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了哈,店铺早已关上了门,那沉重的铁门似乎不在乎冯大爷握在手里的石头,要砸就砸吧,反正自己是铁打的,怕什么呢? 冯大爷看了看那些屋门,如此牢固,这般坚实,非石头所能撼动,不敢去砸了,不然的话,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的双手,难道不是吗? 而在那些铁门上,这时突然之间,竟然是颇长了些牙齿出来,嘴脸相当难看,不时要伸出舌头,把周围的那些石头、垃圾之物悉数卷进了自己的口中,嚼吃得相当有味…… 看到这个情景,冯大爷当然是不想去砸了,不然的话,这不是在喂食那些该死的铁门吗? 冯大爷离开了大街,想起这事,为了这么一个不太靠谱的女人而退掉了婚事,名声大坏,之后再想着去找个女人,只怕是非常难了。 没有办法的冯大爷,只能是在吕镇大街上骂街了,可是他骂出来的话,到了这时,几乎没有人听得到,只能是从自己的嘴巴里骂出来,又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骂来骂去,似乎是在骂自己,于是乎,不骂了,沿着大街不住地往前走着,非得把那个女人找出来不可,可是这时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哈。 “好嘞。”冯大爷抽出一支烟,独自坐在一个不太靠谱的地方,正想着点燃了吸一下,姑且平复一下心情之抑郁,不然的话,这简直快要把人逼疯了呀。 抽完了烟,心情仍旧相当不爽,此时不便再呆在吕镇了,想去把自己的媳妇找回来,可是不太自信,已然是在人家的头上砍了一刀来着,此时想着去把关系搞好,只怕是很难做到哈。 冯大爷哭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弄成的一门亲事,末了,竟然是就此遭到人家的暗算,看来,只能是无儿无女地死去,到了清明扫墓之时,人家热热闹闹,红红火火,他冯大爷只能是寂寞沙洲冷,无限凄凉罢了。 想到这,冯大爷脸上的泪水不住地流出来了,流着流着,竟然是可以看到血了,看来此次打算之不对,那几乎可以是天下第一呀,此时能不后悔吗? 正想着离去,不想呆在这片伤心之地了,可是这个时候,大街上瞬时之间,便涌出了无数之人,这些人个个脸上带着笑容,看到冯大爷,尚且要问候一声,招惹着他,甚至故意嘲笑着,这使得冯大爷有些愤怒,人都活成这样了,无论如何已然是搁不住任何嘲笑了哈。 可是人们的嘲笑几乎铺天盖地而来,对此,冯大爷几乎是出离愤怒了,甚至想杀死几个无端嘲笑自己的汉子,不如此,不足以泄出心头之怒火。 正想着这么干之时,那些非常讨厌的汉子,似乎会变,一度消失不见,空旷大街上,旋即变得非常安静,简直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冯大爷真的是愤怒了,熊熊燃烧的胸中的怒火,简直可以把整个大街烧掉,而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当真有些建筑,可能是受到冯大爷怒火之感染,到了这时,竟然是无端燃了起来,纵使是过去了一天了,那火势仍旧不减,再这么下去,简直了,不仅整个吕镇不保,甚至可能会祸及荒村。 冯大爷此时也有些不忍心了,可是想到自己受骗了,上了大当,为此失去了自己的一门亲事,心情无论如何是不能好起来的,简直非常愤怒,就算是整个吕镇都烧起来了,依然不足以泄去自己的心头之恨。 正这时,看到那个女人走出来了,从一个破败的小小的巷子里,往着冯大爷所呆之处,脚步匆匆,三两下便靠近过来,似乎想着与之重修旧好,甚至想在此大街上与之成亲在一起了。 看到了那个女人了之后,冯大爷胸中的怒火渐渐平熄,不复如此熊熊,加上那个女人不住地对着他招手,似乎想在这个地方,与之好好亲吻一翻,这直是令冯大爷浑身颤抖不已,早知如此,才不会恨任何人了呢。 冯大爷凑了过去,想去好好地与之说说话来着,甚至想去抱抱她,亲亲她的手,或是摸一下她的非常漂亮的脸蛋来着。 可是,当那个女人渐渐靠近了的时候,仔细看去,发现并非是之前的那个女人,而是一些个不相干的女士,此时断不敢冒犯,否则的话,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哈。 冯大爷不敢去叨扰人家,此时得离去了,不然的话,长此呆在此地,恐怕不是个事。 可是记起了刚才那个女人,与之前见过的那个初恋情人长得是如此相像,不由得冯大爷不去想人家了,可是这个时候,人家已然是悄悄逝去,永远也找不到了似乎,没有办法,只好是打算离开此地,回到荒村再说吧。 如果没有初恋情人之现身,冯大爷已然是成了亲了哈,此时当真是非常仇恨自己的初恋情人来着,若非她之从中作梗,欺骗人,自己何至于把那给自己做媒的人砍了几刀呢? 此时回想起来,尚且颇为后悔来着,想起这一切皆是拜初恋情人之所赐,一时之间,恨不能直接杀了她来着,至少也得给她个教训,不然的话,活在荒村,招人笑话,也算是没有什么意思不是? 正打算这么干之时,无数的初恋情人出现了,个个长着与之前见过的那个初恋情人相同的样子,此时杀不过来,不敢动手,浑身不住地颤抖,觉得不是个事,不便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碰到什么不堪之事。 冯大爷准备着回到了荒村,可是这时,这无数的初恋情人个个对着他笑着,这样的笑容,可能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了,使得冯大爷有些不舍得离开此处,与其回到荒村去过那种悲苦的日子,倒不如就此呆在吕镇,随便行走在大街上,看看风景,听听少女的歌声,这也是非常不错的事情呀。 可是,念及此地毕竟是个是非之地,不便久留,不然的话,恐怕会不好,至少对于人之心情是如此,倒不如回去来得好些。 到了荒村,冯大爷看到门前的那些个破败的家什,与之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念及此事,想起自己竟然是把替自己做媒的人砍了,心情到了这时,无论如何也是好不起来。 本来想着再去把媒人找回来,重新给自己做个媒来着,可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吧,已然是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简直了,几乎连畜牲都不如,想想这些,冯大爷的心情一时非常之坏,到了夜里,便打算不活了,干脆就此跳河,自杀了算了。 可是到了这天夜里,天上忽然之间便落起了雪,非常寒冷,不便出门,再者说了,小河已然是结冰,此时想着去跳河已然是做不到了哈。 冯大爷无奈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应该去找那个初恋情人来着,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了,这可能是时下流行的事情,可是冯大爷不肯这么干,无论如何。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冯大爷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感到无聊之时,听见有个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在自己的耳边,仔细听去,可不就是那个曾经为自己做媒的媒人吗? 媒人在冯大爷面前这么一晃,知道无隙可趁,火速离去,风一样逝去,似乎永远也不可见到了。 这天,冯大爷躺在床上休息,也不知为何,这几天身体相当不舒服,发高烧,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不要说去大山上干活了,就算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都成了问题了。 就在这天夜里,那个媒人找上门来了,趁冯大爷身体相当不好之时,还了他几刀,把冯大爷砍得,那几乎是要休克了哈。 ———— 第八百九十八章 寡妇之如意算盘 冯大爷被人砍了几刀之后,身体日渐消瘦,行动不便,此时觉得生活无望,到了夜里,独自坐在天井里,心绪苍茫,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亲事就此黄了,而那个女人,那个初恋情人,到了这时,也是变得杳无音信,不知去向,想去寻找,怕是不成,人海茫茫,能找得到吗? 冯大爷没有信心,到了夜里无聊之时,只好是去寻刘寡妇了,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哈。 正这时,那刘寡妇似乎知晓冯大爷心里的所思所想,不用去找,竟然自己寻上门来,赖在冯大爷的门前,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哈。 这对于冯大爷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一时之间,便为之端上茶来,甚至愿意把自己的心肝掏出来白白地让那刘寡妇踩在脚下玩儿。 可是不知为何,到了这时,真要那刘寡妇进入冯大爷的屋子里去,此却有些困难,因为那刘寡妇似乎觉察到了一些危险,不便进入,之所以前来,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并非是自己的意思,背后貌似有只强大的魔手支配着,不然的话,黑灯瞎火的,何至于无端出没于冯大爷的屋子门前,这不是自投罗网又是什么呢? 纵使是如此,冯大爷照样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的马虎,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使自己从此彻底堕入黑暗,过那种不见天日没有希望的生活,如此做人,倒不如不活了的好。 刘寡妇看见冯大爷为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并且用自己的衣袖,在上面擦了一遍又一遍,能使刘寡妇走进自己的屋子,那可是蓬荜生辉呀,此时能不珍惜吗? 看着冯大爷如此殷勤,刘寡妇无奈之下,尚且有些过意不去,浮沉江湖多年,早已是残花败柳,受不起这份接待啊。 可是人冯大爷就愿意这么下贱,纵使是自己百般劝说,多方阻止,不必如此客气,可是不成,冯大爷的初恋情人已然失去,又得罪了媒人,此时感情生活全指望着这刘寡妇了,不要说为之端茶擦拭板凳,就算是把自己的皮剥下来给她垫屁股,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呀。 刘寡妇本来想略微坐坐便告辞而去,回到家里去继续织毛衣,不然的话,到了冬天,只怕是会有些麻烦,甚至有冻坏的可能哈。 此时看到冯大爷如此殷勤致意,能不感激涕零,甚至都不想回去了,相比家里,此地显得如此自在,之前荒村的人们之种种看不起,在冯大爷这儿可是全部赚回来了呀,这不,坐在椅子上,此时哼哼哈哈地唱开了,虽然并非那么好听,可是在冯大爷听来,直是纶音之存在,以致于走起路来都十分之小心,怕稍有不慎便会叨扰到了人家。 其实刘寡妇在冯大爷的家里唱的不过是些丧歌罢了,之所以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不然的话,可能就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比如在屁股上长一个虫子啦,或者是走路时看到鬼等等等等。 与其如此,倒不如来这冯大爷家里唱唱丧歌,这么一来,既可以出一口气,毕竟此人不学好,之前没少调戏过自己,正好可以拿来出一口恶气,并且可以规避一些风险,不至于出现上述之情况来着。 对于刘寡妇在自己的家里唱丧歌,冯大爷当真是荣幸之至,不好的情绪随着这些歌声,渐渐飘远,不知散向什么地方去了。 虽然是春天了,可是依然有冬天的影子存在着,天气寒冷,加上此时起了风,那就更显得冷了。 冯大爷为刘寡妇生了一盆火,相信有了这盆火的温暖,应该可以驱散一下天气的寒冷,顺便可以在火盆里烤只鸡蛋麻雀来着,烤熟了,以之犒劳刘寡妇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到了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之际,冯大爷靠在自己的床上,想睡一阵子,否则的话,如此下去,尚且不是个事来着。 刘寡妇到了这个时候,尚且赖着不走,却又并不肯与冯大爷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那怕是接受冯大爷递送过来的烤熟了的鸡蛋,那也是尖着手指,担心着万一碰到了冯大爷的话,那可能就要不得了,甚至可以说是完了。 对此,冯大爷也是无奈,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能强行要求人家去干那事不是,可是白白错过这大好机会,那也不妥,传扬出去,让人知晓,届时有可能会笑话自己不是? 等了一阵子,终于是等到机会了,那刘寡妇渐渐睡去,闭着眼睛,整个人呈现在冯大爷面前,睡姿优美至极,是个男子呀,都会对之垂涎三尺,何况冯大爷这样的风流之士! 可是真的要冯大爷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与之亲吻,或是抚摸一二,此又不可,不然的话,人在做天在看,万一此事泄露出去,让人逮到了把柄,说他是个坏人,竟然干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可能就不好了。 纵使是人家不说他什么,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独自面对窗外的风的吼叫之时,此时心里会有些难受来着,毕竟趁人之危,对于一个堂堂丈夫来着,怎么说也有些不光彩,非君子所为哈。 虽然是春天了,可是到底还是有些寒意,而那刘寡妇已然是闭上了眼睛,沉沉入睡,如此下去,怕是会不妥,到了明天,可能会得感冒,甚至染上一些比较难缠之病,与其如此,倒不如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之扶到自己的床上去。 还好,比较顺利地把刘寡妇扶到了床上,冯大爷这时静静地坐在一边,不敢爬上床去了,不然的话,干出了那种事情,与那些流氓坏人何异? 可是,在地上坐了一阵子,冯大爷毕竟是冯大爷,忍不住想凑上前去看看人家,尤其是那张脸,此时对于其他之人,可能不算是什么,至多不过是一张女人的脸罢了,但在冯大爷看来,却不同了,非常之不一样,直是性命似的存在,忍不住就要趴在那脸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下。 很刺激,周身血液几乎沸腾了,浑身上下一片通透,极其舒服,之前的郁闷,往事的不堪带来的那种烦乱的心绪,此时烟消云散,瞬时之间便不存在了哈。 担心着刘寡妇的醒来,一旦醒过来了,届时发现他冯大爷干了这种傻事,可能不会饶过他,甚至杀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正想着再去亲吻一下之时,门外有人轻轻地咳了一声,这当然是有意为之,并且不是有病的样子,似乎想打扰到冯大爷,不能使之去干那种事情,不然的话,可能会采取进一步措施。 做贼心虚的冯大爷听到这一声轻轻地咳嗽,一时慑住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刚才亲吻女人带来的那种爽快通透之感,到了这时,又变得如此郁闷如此压抑,几乎使人产生了心理窒息。 冯大爷打住了,不敢再去亲吻刘寡妇,此时往门外走去,到了天井里,根本就是风平浪静的样子,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块石头人立起来了,可能也感觉到空气的沉闷,此时正抽着一支烟来着。 不过看到冯大爷出来了,那石头此时重新趴在地上,而手里的烟,到了这时,也是悄悄化为一缕清烟,散去了,不可寻觅矣。 冯大爷关好屋门,看着刘寡妇的样子,今日的容颜,与往日相比,那可是大大的不同,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了,不过这在冯大爷看来,依旧是这么的美。 当然,冯大爷可能不会知道刘寡妇此时出现在他屋子里的意思,并非是爱情什么的,而是出于报复,知道自己来日不多,在此人生的最后时刻,想着死在冯大爷的屋子里。 是啊,这冯大爷往日对她直是太不尊敬了,在去世之际,刘寡妇想出了这个法子,也顺便捉弄一下这种人,看以后还这样嬉皮笑脸吗?看他以后见到女人,还敢不敢上前去搭话,抚摸人家的手吗? 对于刘寡妇的如意算盘,冯大爷并不知情,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让进了家门,更不会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去了。 还以为刘寡妇是喜欢着自己哩,此时夜深人静,想来与自己成双成对,甚至想给自己生个娃娃什么的哩。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可恶的女人竟然这么歹毒,临死之际,不好好死在自己的家里,却非要老在人冯大爷的床上! 冯大爷躺在地面之上,此时不便去打扰人家的清眠,只能是无奈地胡乱睡在破败而肮脏的地面之上,关上了灯火,闭上了眼睛,想强行让自己睡去。 可是有刘寡妇在身边,此时的冯大爷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数次爬起来,甚至想把刘寡妇的衣服脱了,之后再去…… “还是算了吧。”冯大爷看了看窗外,在一声咳嗽中如此想着。 ———— 第八百九十九章 尸体之失踪 可是,此时当真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在在为冯大爷大开方便之门,而门前的谁的咳嗽声,到了此际,亦是随风散去,唯东去之流水,在呼啸北风声中渐行渐远…… 冯大爷还是有些担心,就怕万一有人知道,说出去,怕不太好听,倒不如出去好好看个仔细,不能有任何疏漏,否则的话,对于以后做人恐怕会有些妨碍。 可是出去一看,外面死气沉沉,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之存在,纵使是之前的那块石头,到了这时,亦是不复看到了,似乎眨眼之间便灰飞烟灭,消散得无影无踪。 往日之此时,远处可是灯火通明,相当的气派,可是今夜不知为何,看上去,黑得有些碜人,就算冯大爷胆大,面对这漆黑的灯火,那也是几乎不敢去看了,相当凄凉,看着看着,往往无意之中便会使人想起了人生中最为伤心之往事,泪水会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远近各处,渐渐传来了阵阵劓声,人们到了这时,奔波了一夜,整天忙碌下来,已然是非常疲惫,想不睡去都难。 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破败的石头,在这么安静的夜晚,尚且会发出阵阵打呼噜的声音,听闻这种美妙的声音,冯大爷渐渐放下心来,看来此时的荒村已然是没有什么人存在了都,至少不会干扰到自己做事,此时又想到了刘寡妇,而一想到刘寡妇就睡在自己的屋子里,苍凉的心胸,到了这时,渐渐变得一片之温暖。 正这时,刘寡妇似乎还在那个地方轻轻地喊了冯大爷一声,在叫唤他,想他进去,与之睡在一块,甚至去…… 冯大爷进去了,纵使是刘寡妇不呼唤自己,那也得进去了,何况还这么情意绵绵地叫唤来着,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冯大爷呢? 进去了之后,发现一切并非是如此的温暖,看着刘寡妇好看的样子,冯大爷忍不住抱了抱她,可是此时发现似乎不太对劲,因为这身子竟然变得比一块石头还要沉重,只是轻轻一抱,便使得冯大爷累得不行,摸了摸脉,已然是毫无动静,估计已然是去了哈。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冯大爷已然是让这种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至于摸脉这事,尚且以为是自己没有了脉搏了呢? “好吧。”冯大爷醉态十足地对着刘寡妇说道,“为了你,纵使是没有了脉,那也是值得哈。” 正这时,准备着脱去了衣服,可是门外似乎又刮起了一阵风,这风声过处,当真是一片苍凉,这不,一块石头受不了这份清苦,已然是幽幽啜泣不止,使得冯大爷心绪相当不好,一时之间没了那份心情,复钻出了屋门,得去把事情好好处置一下,不然的话,纵使与刘寡妇在一起,那也是不太放心来着不是? 出去一看,还好,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之处,只是听到一片竹林,在此深夜时分,不知想起了一些什么样的不开心的事情,这不,趁着无人,悄悄地哭泣来着呢。 可能是看到冯大爷有了个女人了吧,一时想到自己的落寞,把持不住,便流下了泪水,那意思不过是吃醋罢了,不好事人而已,至于其他深远的意义,却是不可能有的。 冯大爷平生尚且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相信自己说出来可能也没人信,可是此事却是自己亲耳所闻。 “可能会出一些事情了吧。”冯大爷怔怔地站在那片竹林边,抽出一支烟来,点上了,吐了一口浓郁的烟雾,如此长叹一声。 正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刘寡妇又躺在那床上不住地呼喊着冯大爷的名字,似乎想着与之睡在一起来着,可是出了这样的可怕的事情,竹林作为不会说话之物,竟然是可以哭泣,一时觉得事情可能会不太吉利,此时不敢往那方面想,甚至巴不得刘寡妇离开了自己的屋子。 下大雨了,可是冯大爷不敢进自己的屋子了,怔怔地呆在那片竹林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心绪苍凉之至,想着这些个怪事,一时唏嘘不已,可能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某种警示来着,表示自己已然是处于生死关头了吗? 想起这些,冯大爷又抽了一口烟,淋着大雨,不敢进屋,躲在稠密竹林下面,姑且以这种方式避避雨罢了,不然的话,一旦进去,与刘寡妇住在一起,恐怕就不太好了哈。 正在这种为难时分,冯大爷看到刘寡妇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瞬时之间出了屋门,往外而去,也不与之打声招呼,直接就奔自己的家里而去。 “喂,”冯大爷叫住了她,“这么大的雨,你出去也不打把伞或是戴个斗笠吗?”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刘寡妇已然是匆匆而过,旋即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处了。 见刘寡妇不辞而别,冯大爷颇为扫兴,一时没有什么雅兴躲在竹林边赏看落雨,即刻回去,得进了屋子去看看,甚且想追上前去,对刘寡妇说些好话,不是之处,还请她饶恕,以后断不敢了。 进了屋子一看,嘿,还真是有些奇怪,那刘寡妇并非出了自己的屋子,这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可是之前出去的那位穿着红衣的女士又是谁呢? 本来想去寻那刘寡妇,不把事情问个明白,不说个清楚,只怕不妥,搁在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舒服不是? 冯大爷关上了屋门,夜色依旧深沉,此时看着这刘寡妇躺在自己的床上,虽然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可是心情仍旧不错,想趁着机会,不如对刘寡妇表白了吧,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说自己喜欢她,想与之相好来着。 可是,此时借着灯光看去,那刘寡妇已然是颇不寻常,与一般活人相比,那可是老不一样了,看着看着,使得冯大爷有种恍惚之感,莫非此不是个人? 不然的话,怎么会看到一红衣女士无端出了屋门,旋即离去,渐渐消失于雨夜深处,到了此时,已然是再也看不到了哈。 纵使是如此,冯大爷依然深深地喜欢着刘寡妇,想对她表白一翻,甚至想与之说说掏心窝子的话,不然的话,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之至,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欲语还止,根本就不敢说出来,否则的话,可能会惹怒了刘寡妇,这是冯大爷不想看到的。 当然,冯大爷是不可能知道刘寡妇已然是死了,临死之前,之所以选择此地,不过是想来报复一下,算是两不相欠了吧,不然的话,那怕是到了那边,那也是不得安息不是? 刘寡妇生前可没少受冯大爷的气,三天两头的来叨扰,不是说要来借张皮子,就说是肚子不舒服,想在她的天井里躺一会儿,说来可能有人会不信,冯大爷只要一躺在刘寡妇的天井里了,肚子的痛就会减轻,甚至渐渐治愈,至于为何如此,人们猜来猜去,终究是弄不明白。 不仅如此,那冯大爷曾多次闯入刘寡妇的屋子里,看到了她洗澡时的样子,这还不算什么,可恶的是,冯大爷竟然还要把自己看到的刘寡妇洗澡时的样子说出去,弄得几乎整个荒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有人也学着冯大爷,到了刘寡妇欲洗澡时,便悄悄地溜到了她的屋子门前,躲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等待着去看她洗澡时的样子。 …… 也许是因为冯大爷做出了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情,不然的话,刘寡妇在临终前,也不会选择了他的家,竟然是死在了冯大爷的家里了。 对此,冯大爷当然是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人刘寡妇看上了自己,想在这个深夜,与他好上一回呢。 冯大爷看着刘寡妇躺在床上的可爱的模样,心情一时大好,想着去为之端杯茶,甚至坐在她的身边,为之盖好了被子,并且把自己的军大衣也脱了下来,铺在被子上面,就怕这寒冷的天气冻着她哈。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冯大爷因为脱去了身上的军大衣,此时冻得不行,想生个火,可是那柴炭不久前不知被谁悉数偷去了,此时想烤个火都做不到,只能是不住地在门前跑来跑去,姑且以如此方式温暖着自己的身体,不然的话,可能到了天亮之时,自己已然是没有人了哈。 冯大爷甚至把自己的一件里衣也脱下来了,因为趁着刘寡妇睡去之时摸了摸她的手,感觉到相当之冰凉,纵使是盖上了一床棉被加军大衣,那也是不行,这不,不顾自己的寒冷,把穿在身上的仅有的一件里衣也脱下来了,盖在刘寡妇的身上去了。 “还冷吗?”冯大爷光着上身在凄厉的寒风之中如此问了刘寡妇一声。 当然,刘寡妇已然是死去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温度,一片冰寒,纵使是加盖了这么多的衣被,仍旧如此。 见刘寡妇不说话,冯大爷有些着急,知道她这可能是在生自己的气呢,不然的话,说了这大半夜话,怎么不回答一句呢? “唉,”冯大爷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怨我恨我,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不去你的家中走走,不去在你的天井里躺躺,我的肚子的痛根本就是没法好的呀……” …… 冯大爷说了大半夜话,可是刘寡妇仍旧不作声,根本就没了知觉了嘛,如何听得见冯大爷的话,此时目的已然是达到,当真是死在冯大爷的家里了。 天气变得更加的寒冷了,门外北风呼啸着刮过,一些个石头,在大风之中相互撞击来着,发出一片片火花出来,把大地都映得一片通红,还以为天亮了呢,冯大爷这便扑了出去,一改往日懒惰之习性,想早早去大山上干活去了。 此时的冯大爷浑身几乎有使不完的劲了,家里有了个女人了终于,可以不用断子绝孙了哈,念及此处,能不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笑着吗? 可是出去一看,不对,天根本就没有亮,不过是火花四溅而已,无数的石头在门前相互碰撞,划出一片片火花,映得人的眼睛尚且有些适应不了,于是火速关上屋门,不敢出去走动了。 火花只是轻轻一闪,便渐渐熄灭,一切的一切在此时又变得如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来着,破败的屋门,在北风叩击之下,硬是开开了,一阵阵寒冷的大风肆虐着,屋子里的一切,到了此时,一度变得如此零乱不堪…… 尘土飞扬之中,雪花飘飘洒洒而下,无数的物事横空出世,张开了巨大的嘴巴,相互撕咬在一起,发出阵阵骇人听闻的啸叫之声。 好在,过了一阵子之后,冯大爷终于是看到天色渐渐亮了,北风之呼啸,到了此时,渐渐停息下来,一切的一切再度恢复了正常,天气不再如此寒冷,纵使是光着膀子,冯大爷也觉得自己可以挨得过去了。 可是此时发现,刘寡妇已然是不在自己的家里了。 刘寡妇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时,看了看窗外,怎么,自己竟然还活着吗? 掐了掐自己的手,刘寡妇可以肯定下来了,自己仍旧还活着,并且还活得相当不错嘛。 ———— 第九百章 背着三百斤的肥猪 已然好久没有少女的消息了,如此日子,当真是非常之孤单、寂寞,甚至使人觉得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几乎与一些畜牲野兽差不多。 有人说看到少女去了吕镇,并且钻进了一座十分漂亮的楼屋之中喝酒去了,至于陪她之人,因为当时蒙着一块黑布在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蒙面男绝对是个男人。 对于这样的简直可以说是恐怖的传言,少秋不太相信,少女不会是这样的,不然的话,到了夜里,明媚月色之下,也不会和自己去小河边,在那块青色的石头上一起看着流水之东去,讴歌着生活的美好,并且一起跳进了河水去捉鱼儿了。 本来不相信这些传言来着,可是吃不住大家都这么说,没有办法,到了这天午后,天气非常不错,少秋无事可做,与其疑神疑鬼地活着,倒不如去问个明白,把事情挑明了。 身体之不好,到了这时,几乎都走不动路了,行动相当不便,往往只走了几步,便要在路边一块石头上休息一阵子,看来,少秋的日子可能真的是不多了哈。 纵使是如此,那也得去把事情问个明白,不然的话,如此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到了花伯的门口,本来想去问一下,可是此时几乎是看不到任何人迹之存在,只有一头上千斤重的肥猪趴伏在门口,不时嗥嗥叫着,发出阵阵令人震撼的声音,不便过去,否则的话,万一遭此猪一咬,只怕不好,瞬时之间可能就不得活了哈。 也不知为何,这头猪边在嚼着食物边不住地骂出了人言,真的是在骂娘,而听闻这话,少秋不禁脖然,想扑过去,与之大战一回,可是念及自己体力之不好,此时只能是忍受着罢了,不然的话,这一旦扑过去了,只怕就不好了。 虽然是没有一个人,可是至少还有头猪来着,也不知为何,看到这头猪,少秋的心情也是会变得相当之不错了,而这猪较比其他的猪,那可是要好看得多了。 这不,少秋甚至想过去摸摸它的头,安慰一下,叫它不要骂娘了,不然的话,得罪了人,只怕就不好了。 “少女呢?”少秋扑上前去,问了猪一声。 对于少秋的话,猪甚是不太在意,高抬着脑壳,理也不理,只是趴伏在花伯的门口,不断地嚼吃着食物而已。 “少女在什么地方哈?”少秋继续问道。 “我不支(知)刀(道)!”猪如此回答,说完了这话,继续嚼吃着一把青草,一脸厌恶的样子,似乎非常之不待见少秋之造访。 没有办法,少秋摸了摸猪的头,之后只能选择离开,不然的话,得罪了它,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 可是少秋看不到少女,心里憋得慌,此时不把事情问个明白,只怕是不行,于是不想走了,赖在花伯的家门口,想等着花伯之回来。 正这时,发现那猪不住地开始骂娘,声音非常之雄壮,闻听这骂人的话,不要说少秋这样的敏感之士,就算是一些粗鲁不文之辈,那也是无法忍受,想对之饱以老拳,否则的话,无以出这一口恶气来着不是? 但是,念及少女的好,此时不便对她家的看门人做出过分的行为,不然的话,以后再见到少女,只怕就不太好意思了。 少秋摸了猪的头一下,这便离去。 一时在花伯的家门口,只剩下那头猪在不住地骂着过往路人的娘了,其他当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位小孩子不堪如此侮辱,当时就颇为不愤,来个以牙还牙,张开了嘴巴,与之对骂。结果可想而知,那猪一时觉得自己吃了亏,骂不过人家了,咆哮一声,扑将下来了,直接把小孩子咬成了两半。 觉得不是个事,少秋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想去看了,毕竟这种不好的事情还是少看为妙,只好是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读书啦,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到了夜里,少秋一时无聊,出于无奈,心情极其复杂,颇不舒服,与其如此愁苦地读书来着,倒不如出去走走看看,随便欣赏一下春天的风景,毕竟冬天过去了,春天已然是来临。 得去大山上做些活,不然的话,可能不会有收成的,届时到了秋天却要如何是好呢? 况且花伯此时也呆在这大山上,与少秋的大田相隔不远,几乎毗邻,相互之间,一旦有事,可以有个照应。 花伯此时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唆使着自己的大猪,似乎想对少秋有何图谋,这使得少秋无论如何有些想不开,因为听到那猪又不住地开始咆哮,声音之震撼,足以使人魂飞魄散。 那猪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前来,死死地咬住了不秋的腿,使得那腿上几乎血流如注,行动不便,无奈之下,只好是向花伯求救,否则的话,恐怕逃不过这一劫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花伯不仅不出手援助,相反,站在那块石头上,尚且哈哈大笑着,悠闲地抽着烟,不时调侃几句,并且指名道姓地骂着少秋,使得少秋十分窝火,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当然,这要是平时没病的话,可能花伯不会是他的对手来着,可是此时不成,不仅生了病,并且又上了猪的当,硬是被它咬了一口,撕去了腿上好大一块肉来着,鲜血淋漓,几乎动弹不得,再想去报仇雪恨,只怕是不成了。 可恨的是,花伯的猪在咬了少秋一口之后,尚且不忙着离去,趴伏在他的大田里,翻滚着,或四肢朝天,或翻着斤斗,直是把少秋的大田里的庄稼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对此,少秋非常之愤怒,想着扑上前去,一旦抓住了那个该死的猪,便不管这么多了,当作着花伯的面可能不敢打,可是暗地里也会把它掐上几掐来着,不如此,何以出得了这口恶气来着? 不幸的是,少秋动作迟钝之至,根本就追不上那肥胖的猪,纵使是抓住了它,也是没有办法,那该死的稍一挣扎,便挣脱了,继续在少秋的大田来来回回地滚动不已,胡乱啃咬着地里的庄稼,吃饱了,便放肆地当着少秋的面拉下了一坨坨非常肮脏的大便,使得人都不敢进去干活了。 对此,花伯站在一边,直是不住地大笑不已,对于少秋的警告,那可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耳旁风一样的看待,直到自己的猪吃饱喝足了,不想再啃少秋地里的庄稼了,这才收起行头,扛着锄头,准备着离去了。 经过一天之后,花伯的猪因为吃了少秋地里太多的庄稼,乍看上去,较比之前来时尚且胖了不少,这不,走起路来,尚且都有些为难,不努力催促,几乎无法动弹了。 少秋受了重伤,此时看着自己满地的庄稼,泪水不断地流出来,目睹着落日西下,再过一阵子,可能天就真的要黑将下来了哈,得回去了,不然的话,最近大山上颇有些传言,可能会有鬼魂出没,如若呆得久了,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正这时,听见花伯不住地呼喊着少秋,本来不想理会他来着,况且此时风大,装着不听见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低着头不去听,直是装着在干活的样子。 少秋干活纯属是伪装的,瘸着腿锄着地里的一些个石头垃圾罢了,庄稼已然是成为了历史,地里根本就啥也没有啊,锄什么呢? 况且想着刚才花伯的态度,对自己直是一点也不友好,那样子,如此之凶神恶煞,直是要把自己打死了来着,念及此处,能不在心里默默地流出了泪水吗? 少秋是善于思考的人,于是默默地边锄着地边回想着刚才花伯之所作所为,此直是太不堪了,若非看在少女的面子上,少秋几乎都要和他急了。 可是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不能这么做,毕竟他是少女的父亲哈。 可是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敢情是拿少女作幌子,想白白地欺负人啊! 想到这里,少秋准备豁出去了,打定了主意,那花伯若是再这么对自己,便不管这么多了,直接与之对着干上了。 …… “砰!”少秋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棒子,往头上一摸,摸出了一手的血,回过头来一看,可不就是花伯站在自己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木棒,表情相当可怕,直是要吃了自己似的。 “你干吗?”少秋问了一声,可是这话刚一出口,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不敢这么大声地对待少女的父亲不是? “去,”花伯开口了,“把老子的猪背回去!” “你猪怎么了?” “走不动路了。” “为什么呢?” “吃了你地里太多的庄稼。”花伯一脸严肃地说道。 …… 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少女的父亲呢,少秋只好是放下了锄头,跟着花伯,渐渐走到了猪的身边,发现那猪当真是走不动了,可能是暴饮暴食之缘故吧,躺在地上,不要说走了,爬也爬不动了。 少秋只好是背着猪,默默地跟着花伯,往着他的家里慢慢走去…… ———— 第九百零一章 独自夜行之可疑伙伴 老瘦看着码头上空空如也,大船早已离去,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回去吧,路途遥远,跋涉颇为不易,何况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此时步行回去怕是不妥。 可是不回去的话,呆在此吕镇,那也不是个事,此地举目无亲,加上天气诡异多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瞬时之间便黑云阵阵,下起了雨来了。 老瘦只能是栖身于此地了,而吸血鬼也悄悄尾随着,就躲在他身边一块不起眼的破败的帆布下面,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垃圾堆呢,根本就不会怀疑此处尚且藏得住一个吸血鬼! 本来身体就已然是够消瘦了,此时无论如何也禁不住吸血鬼吸血了,这不,老瘦浑身不住地颤抖来着,不时尚且有晕厥之迹象,若非他素来坚强,此时可能已然是倒下去了。 虽然是春天了,可是风依然是颇为寒冷,这不,渐渐地,竟然是落起了雪来了,巨大的雪花与冬日相较,无丝毫差劲之处,甚至比冬天的雪花还来得大些,也冷些。 而吸血鬼藏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不时念动法言,诅咒着老瘦,这不,老瘦看到大船突然之间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一艘与普通大船相差不多的船,不过整体看上去,颇有些诡异,一时只敢站在岸边观看,而不可上去,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大事来着。 其实那不过是一只破败的玩具船而已,但是在老瘦看来,依稀的灯光中竟然当真是一艘大船了,并且里面颇有些人物,那些人物一个个忙不迭地与老瘦打着招呼,招手致意,或是跳下大船,站在老瘦的身边,与之聊着一些家长里短之事。 天色当真是有些夜了,再不上大船的话,可能也是回不去荒村了,走路显然不成,不要说自己这单薄的身子了,就算是一些身强体壮之辈,想要徒步走到荒村,那也是颇为不易! 幸好有只大船来着,不然的话,只怕要挂在此吕镇了哈。 老瘦这便朝着大船一步步走去,背后风雪不断,狂风呼啸声中,片片雪花飞舞,天气之寒冷,直使有些人不住地对着天空骂娘! 那个骂娘的人骂了一会儿娘,看到有人朝着河水深处一步步走去,不禁笑了,不再骂娘,准备去劝说一下,不然的话,这要是当真扑进了河水之中,只怕就不好了哈。 纷乱的雪花不断地落着,大街上,到处是雪,一些个动物,到了此时,知道非常寒冷,不敢出来,蜷缩在小小的洞穴之中,苦苦挨着岁月光景,一切等这大雪过去了再说吧。 “诶,”有人这么说了一声,“又是一个想不开的人,这么冷的天气里,竟然选择投河自尽了。” “谁去劝劝人家?”有人这么提议。 “我不敢去,太冷了。” “我也不敢去,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 …… 老瘦听不到这些话,往着大船所在之处,慢慢凑了过去,此时虽然是站在河水深处,可是并不会感觉到有任何的寒冷,相反,直是觉得自己已然是身处大船上了,这不,正烤着火,与众人闲谈来着呢。 可是坐在这大船上的老瘦,感觉还是有些不对劲之处,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仔细思之,终究是弄不明白。 窗外不断地飘舞着雪花,而坐在船舱之中,老瘦渐渐感觉到有些不适,此时想着离去,可是奈无数人喊住了他何,似乎不呆在此大船之中,不与这伙人在一块,那便是相当之不妥。 看了一阵子,老瘦觉得有些异样,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船来着,而是一些个不吉利的东西,不可以呆在此处太久,否则的话,说不定会碰到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哈。 …… 站在岸边观看的人们,见老瘦一步步陷入河水深处,眼看就要沉没,一时之间,众人慌了手脚,似乎不去拉一把,便不算是个人了都。 可是当真要把老瘦拉到岸上来,却又颇为不易,得费一翻工夫,甚至可能因此而得罪一些神秘的东西,念及此处,有人打退堂鼓,不敢去营救,纵使是去了,看不是个事,纷纷又退了回来了。 …… 老瘦静静地坐在大船之中,对于耳边人们的耻笑,那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想去管这些事情,此时只管坐在大船上罢了,不然的话,当真要走路回去,此直是太可怕了。 坐了一阵子,老瘦发现身边的人不太正常,甚至是一些故去多年的人,而活着的人一个也没有看到,这几乎吓着了老瘦,想着逃去,而大船在此时也旋即消散,不可看到了。 老瘦不过是浸在冰冷的河水之中,天上不住地落着雪花,可是搞不懂的是,这么冷的天气里,为何自己就落入了河水之中了呢? 幸亏是长在河边,水性尚可,三两下便泅回了岸边,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着凄凉的风不住地呼啸,老瘦浑身颤抖不已,想着离去,可是这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就算是一些人家的店铺,到了此际,亦是因为顾客之稀少而打烊关门了。 “这可如何是好哈。”老瘦看着吕镇惨淡的灯火,如此在心里念叨着,想着回去,但是没大船,徒步的话,当真是不妥。 吸血鬼正躲在一边一块破败的木头下面,不时诅咒着,而在这种法言的作用下,老瘦感觉到身体非常之沉重,步行困难,每走一步皆是非常费力。 “这可要如何是好呀。”老瘦在心里如此念叨着,此时想回去,但是不成,夜色马上就要笼照过来了。 在一块石头上略坐了一阵子,老瘦便站了起来,无论如何得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会碰上什么可怕的物事来着,届时自己只有一个人,独自面对,恐怖不恐怖呢? 只能是往着荒村匆匆蹿去,不然的话,可能自己的媳妇一个人会感到害怕的,荒村的可怕害人之物不少,可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受到任何惊吓呀,不然的话,心里之过意不去,那也是当然的。 西天一轮红日,在漫天风雪之中,渐渐落下去了,看不到任何余光之存在,路途上,此时几乎绝了人迹,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生命存在的迹象,如此情景,想回到荒村,只怕是不成了。 这不,老瘦甚至想着在吕镇住一夜,到了明天白天再回去也不迟呀,可是念及媳妇之一个人在家里,此时不回去为之作伴的话,那些可恶的坏人,说不定又会去叨扰她,而自己却住在此吕镇过着安逸的日子,这无论如何不是个事! 老瘦往着荒村而去,得途经一片阴森的密林,此地白天尚且使人感到害怕,到了夜里,更是如此,几乎不敢独自闯入,那怕是一些强盗,经过那片密林时,也得掂量掂量,不敢贸然进入,否则的话,可能也会与以前的那些背时的人们一样,来个有去无回。 “这只怕不可以进入吧?”老瘦站在那片密林深处,如此叹了口气,不敢进入,可是真的要他回去,退回到吕镇,让人笑话自己没胆量,此又不可。 “还是硬着头皮闯过去吧?”老瘦看了看那片可怕的漆黑的林子,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此时在他的身后,吸血鬼紧紧跟随,当真是不离不弃,非要致老瘦于死地不可,否则的话,可能就白当了吸血鬼了哈。 往那片林子里走了一阵子,老瘦觉得不妥,这夜路当真不是人走的,并且此时感觉到自己身体比较沉重,步伐很小,再者说了,最近听闻有鬼出没,独自面对,只怕是不好。 老瘦往里面走了一阵子,觉得没有走出这片林子的可能,便不往里面走了,直接就退回来了,匆匆地逃了回来,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里面漆黑一片,掏出一支烟来,无聊地抽着。 得想出一个较好的法子出来,不然的话,可能不太好,最好是有个伴,不然的话,想走出这片可怕的林子,那当然是不成的。 此时夜色朦胧,对面不见人,正在此无奈之时,看到一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然看不清此人到底是谁,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罢了。 “你到哪儿去哈?”老瘦看着那人默默地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说话,一时觉得有些压抑,便如此问道。 “……”那人沉吟着不说道,只是低着头,不知在看地面上的什么东西。 此时独自面对此人,老瘦还真是有些怕,毕竟这么些天来,自己身体不太好,此人一旦要抢走自己身上的这些钱财,那当真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老瘦把自己的钱放进了里面那层衣物里去了,不然的话,万一此人上前寻问,问自己借些钱的话,届时不好不给,可是给了的话,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倒不如把钱放进了最里面的那层衣物里去来得好些。 ———— 第九百零二章 滴血的雨伞 把钱藏好之后,老瘦这才感觉到安全了,不复刚才之如此担心,于是坐在那块石头上,掏出一支烟来,独自抽着。 这是片极其阴森的林子,一般夜行之人,往往走到了这片林子边上之后,看了看情形,大都不敢贸然进入,非成群结队不可,否则的话,定然会出大事的。 对于这一点,老瘦并非不知情,可是此时回家心切,一时之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然的话,回不去,留下自己媳妇一人呆在家里,到底是有些欠妥。 “抽支烟吧。”老瘦丢给了那人一支烟过去,可是那人并没有做出接烟的动作,而那烟竟然自动吸在了那人的嘴里去了,看得老瘦不禁有些骇然,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来头可能不小,千万不可得罪,不然的话,引起的后果直是不堪。 天气还算不错,老瘦此时有些疲惫,想着在那块石头上略躺一阵子再说,不然的话,这浑身上下几乎要散架了似的,没什么力气,已然是不可能走回去了哈。 老瘦沉沉睡去了,本来不敢闭住了眼睛,可是略躺了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就跟死猪一样,没啥知觉地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那人的面前。 吸血鬼看着老瘦睡去了,此时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的本来面目,凑上前来,看了看老瘦,掂量一翻之后,觉得此人可能没有多少血可吸,摇了摇头,准备着离去,可是毕竟跟了一回,不可能白来一场,所谓贼不走空,无奈之下,只好是把他里面衣服里的钱偷偷地拿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去了。 老瘦醒来之后,摸了摸自己的最里面的那个口袋,发现钱已然是不见,与钱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人,知道着了那人道,此时想着去把钱追回来,可是放眼看去,一片漆黑之中,再要去什么地方找寻呢? 往前走了一阵子,老瘦走不动了,无奈之下,只好是在一块青石上略坐一下子,不然的话,双腿发酸,照此下去,只怕是不可能走回荒村了。 正这时,老瘦发现身边出现一个人,可不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那人吗,此时看到,知道自己的钱被他偷了,一怒之下,吼了一声,扑上前去,便欲与之玩命。 可是那人并没有生气,相反,把钱双手奉还,说是自己在路上捡来的。 对此,老瘦无奈,只好是收起自己的钱,之后与那人继续呆在一起,相互无语,天气在此时渐渐变得有些诡异,淅淅沥沥地落起了雨来了。 那人的头上,旋即自动生出一把伞来了,那伞是黑色的,有时看去,却又变幻成了红色,或是白色…… 这看得老瘦毕竟有些不明白,本来想去在那人的伞下面躲下雨来着,不然的话,这么淋下去,到底有些欠妥,可能过不了多久,他本来瘦弱的身体就会没了哈。 雨渐渐地大了起来。 可是老瘦看了看那人的雨伞,觉得颇为不堪,不敢去躲雨,无论如何,宁愿淋着雨,似乎也好过躲在那样的恐怖的雨伞下面去,不然的话,可能到了夜里,尚且会做一些令人感到骇然的梦哈。 那样的雨伞,当真是不同万人,就算是没有伞柄,照样可以打在头上,旋转不已,有种梦幻的感觉,看得老瘦此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生出了什么神经病来了,不然的话,那雨伞怎么可能会这样来着呢? 那当真是一把红红的雨伞,旋转不已,飘忽不定,而雨水从那雨伞上掉下来时,借着淡淡的天光看去,竟然不再是雨水,而成了血。 大雨不住地落着,下在那人的雨伞上,落下来,掉到地上之时,却是真正的血来着,此情景对于老瘦来说,还真是大开眼界,却也是吓得不行,不敢停留于此,想溜之大吉,可是动作到了此时,已然是变得非常之迟钝,并且腰不知为何,只是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便闪得不行了,几乎站不住脚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瘦鼓起所有的勇气问了一声,可是这话没有说完,那人便凭空消失不见,在此地,空空如也,一切几乎都不存在了。 老瘦独自坐在那块石头上,本来想逃去,可是此时不成,双腿灌满了铅似的沉重,爬也爬不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坐在青石上面罢了,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走出这片猛恶林子不成? “这没干什么活儿,怎么腰也闪了一下呢?”老瘦如此长叹了一声,之后准备逃去,不敢呆在此地了,可是刚刚走出了一两步,便发现不成,那腿几乎要断了,再这么走下去,可能真的会出大事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老瘦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媳妇的呼喊求救之声,定然是出了大事了,不然的话,媳妇断不会如此声张地大喊来着。 老瘦想着去把媳妇保护住了,不然的话,可能以后在荒村做人都没有什么意思了哈。 往前蹿去了大概上百米远,老瘦再次看到了那人,仍旧打着把雨伞,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背后的轮廓看上去有些吓人,头上那把雨伞,那把红红的雨伞,此时照样不住地掉落着血在地上。 “进来躲下雨吧。”那人用自己的背对着老瘦说道。 “这……”老瘦吓得几乎要哭了,此时不敢停留,往前不住地一个劲儿地蹿去,无论如何得离开此地,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完蛋了。 此时的老瘦不管这么多了,往前不住地跑去,得离开了这里。 但是,当老瘦从那人身边路过之时,那人竟然一把将老瘦拽住了,说什么也不放手,非要与他一起慢慢地往前走着不可。 老瘦可不敢这么慢慢地往前行走,因为听到了媳妇的求救声,再不快点去营救,只怕会出大事了。 可是,想挣脱那人铁一样的双手谈何容易,钳住了似的,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幸运,不过为了自己的媳妇,老瘦豁出去了,拚着断了一只手,那也要回到荒村,去看看自己的媳妇儿。 老瘦终于是挣脱了那人的控制,往着荒村的方向,一路狂奔,不久之后,便到了自家门前,可是一看,发现并非如此,竟然是悄然出现在吕镇了。 “怎么搞的,逃了一夜,末了,依然逃不出这个可怕的地方吗?”老瘦一屁股坐在吕镇大街一块石头上面,如此在心里想着,看了看周围,灯火全部熄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是一片漆黑,可是那人也看不到了,老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来着,看了看天气,雨到了此时,渐渐打住了,总算是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哈。 在那块石头上略事休憩,老瘦准备着回去了,可是不知为何,到了此时,浑身已然是疲惫不堪,再想着回去,只能是走路了哈。 可是双腿已然是不行了,没有一丁点力气,如此情形,走一两步尚且不可,何况想去荒村,此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好是躺在那块石头上了,不然的话,他还能如何呢? 到了第二天,老瘦睁开眼睛一看,大街上一片嘲杂,无数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此时熙熙攘攘,一片繁忙,码头上,渐渐也停泊了许多的船只,而在这些大船之中,尚且可以看到荒村的大船。 老瘦非常高兴,往着大船一步步走去,幸亏有了这只大船,不然的话,想着离开吕镇,只怕是不成了。 搭船回到了荒村之后,老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此时空着双手回来,实在是惭愧,可是没有办法,若非碰到那人,自己何至于如此呢? 到了夜里,老瘦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媳妇,与之一起听着门外雨声淅沥,而在这种时刻,老瘦又听见似乎有人趴伏在窗户上,往着里面不住地瞅看着,这使得老瘦有些窝火,想着出去看看,可是拉开屋门往外看去之时,初时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有一阵阵凄凉的风不住地刮着,可是在这大风之中,借着淡淡的灯火,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以及一把雨伞,一把不住地落着血的雨伞。 只是看了一眼,老瘦便不敢去看了,匆匆关好屋门,重新躺在媳妇身边,与之一起听着门外的雨声溅落在一块石头上,如此清脆,如此美妙。 在这样深沉的夜里,老瘦不敢入睡,或者说不能睡去,睁着双眼,竖着耳朵,听见门前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走着,不靠近,也不离去。 既然睡不着,老瘦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了,坐在门前一把破败的椅子上,望着远处,此时看不到什么了,可是不知为何,仍旧可以听闻一阵阵可怕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不住地走动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吗?”老瘦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迹,觉得不妥,不敢再这么看下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大事也说不定哈。 老瘦关上了屋门,此时躺在床上去了,无论如何不敢再起来,因为在他听来,那样的脚步声当真是太可怕了。 折腾了这么一段日子,老瘦握了握自己的手,较比之前,已然是变得更加的瘦弱,长此下去,只怕是不成,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 第九百零三章 天大的误会 小毛出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天气之好,此时不便再呆在家里,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怕不是个事来着。 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好,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力气,本来想去把大山上的一些农活干一下,可是到了这时,已然是不成,况且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竟然是颇生了些病,无故要吐血来着。 为了把自己的病弄好,小毛可没少费工夫,去了大山上的那座神庙里不知烧了多少炷香了,可是这病不知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硬是成拖延之势,根本就好不了哈。 这使得小毛几乎要哭了,每当心情不好之时,往往会独自一人去大山上那座神庙里哭一会儿,说来也是巧了,哭过之后,他的心情之坏,瞬时之间便烟消云散,不知何处去了。 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小毛牵肠挂肚的尚且不是这样的事情,而是一些情感上的问题,自己的女人似乎看上了另外一个男子,此事直是非常之令人不舒服来着,不然的话,小毛也不至于要趁夜半无人之时去大山上那座神庙里祈祷一翻了。 可是,到了这个份上,小毛也先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得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好了,不然的话,只怕是不成,可能自己的女人之所以嫌弃自己,大概也就是因为身体之不如人,不然的话,何以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辱没门庭之事呢? 小毛身体虽然有病,却不吃药,更不会去打针啦,不过是在半夜三更之时,悄悄去了大山上烧香来着,觉得只要给神灵许了愿,烧了香的话,身上的疾病可能会在一夜之间便消失不见了哈。 何况到了夜里,悄悄去了大山上那座山神庙里一坐,只要自己虔诚祈祷一翻,便会听到有人说话,说了,此病根本就不算什么,不用去吃药,而是在下雨天没事可干之时,来庙里烧烧香即可。 小毛听到这种说话,一时之间,颇为得意,相信了菩萨,并不想去医院看病了,甚至也不想去一些小小的诊所里,不过是天天在此神庙之中祈祷而已。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小毛的病并没有见好,浑身上下长着的那些可怕的疹子,并未渐渐消失,而是变得越来越多,几乎满脸皆是了。 身体之瘦弱,到了此时,也是非常之严重,几乎不能出去散步了,心情非常之不好,一时之间,没有办法,不出去走走是不行的,何况还发现自己的女人最近比较异常,不时要出去约会其他的男人,这简直使小毛伤透了脑筋,可是思来想去,终究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黑匪怔怔在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天气渐渐好转了,可以去散散步,甚至可以去看看一些漂亮的女人来着,可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以来,看到了那些女人之后,他的心情往往会非常之不好,倒不如不出去来得好些。 这天夜里,黑匪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天井里,此时想着去干一些事情,不然的话,这没有钱过日子,那也不是个事不是? 可是不知为何,出去做生意的话,似乎也有些欠妥,不出去还好,一旦去了吕镇,天上的云便会聚拢过来了,阴沉不堪,渐渐落起了雨,而这样的雨一落下来,再想着去做生意显然是有些不妥了。 本来家里尚且还有些积蓄的,可是不知为何,昨天在大路上走了走路,回来之时,发现那些钱已然是消失不见,不知是掉在一些比较隐密的角落里了呢,抑或是遭了人的暗算。 反正他的钱一夜之间便不见了,为了这些事情,他此时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心绪苍凉,担心着以后日子之不好过,一旦没有钱买米,那么便可能像一些饿死鬼一样,会悄悄地死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找也找不到。 “看来,”黑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天只能是去抢了哈。” 正这么说话之时,门前似乎有个人影这么一晃,闪了一下之后,瞬时之间消失不见,根本就看不到了都。 黑匪此时得去把事情搞清楚了,不然的话,可能也不妥,至少今夜可能就睡不踏实了哈。 出去一看,可不是小毛来到了自己屋子门前,一出现,便送给黑匪不少的钱,一看到这些钱,黑匪眼睛都发亮了,想着去看看,甚至想着去把这些钱悉数搞到手了才好,不然的话,岂非是枉为一世坏人? “这些钱送给你。”小毛看到黑匪,便如此说道。 “好吧,摆那儿吧。”黑匪如此随便说了一声。 小毛把钱摆放在一张桌子上后,便没事干了,坐在椅子上,望着黑匪,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此人到底会不会帮自己呢? 至于这些钱,本来也是没有的,可能是自己的祈祷感动了上苍吧,在一天夜里,出去随便散步之时,硬是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了这些钱,正好无人,小毛便将这些钱悉数收进了自己的囊中,此时来到了黑匪的家里,有求于人,便送上了这些钱给黑匪,希望他能出手,把自己女人的相好打死。 黑匪得到了这些钱,一时沉吟着,觉得这些钱似乎就是自己掉的,可是没有根据,不便如此乱说,只好先答应了人家,不然的话,明天可能买米的钱都没有了哈。 于是两人坐在一起,商讨着应对的办法。 “我这些钱给你,你得去把一个人做了。”小毛如此说道。 “什么人?” 于是,小毛凑到了黑匪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之后两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把酒言欢,略有了些醉意之后,小毛便离开了黑匪的屋子,往着自己的家里走去。 黑匪看着小毛送给自己的钱,觉得这些钱似乎就是自己丢失的,可是没有证据,不便妄断,只好是边喝着酒边看着窗外,雨这时渐渐打住了。 虽然是自己的钱,可是既然是小毛的了,那就是人家的了呗,有何办法呢? 黑匪准备着去把那个人做了,既然收了人家的钱,此时也只能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一旦失去信誉,再想在荒村混,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小毛坐在自己的家里,天色渐渐夜了,已然是看不到路面了,可是自己的女人,那个漂亮的可爱的女士,到了此时,仍旧没有出现在门前的大路上,这使得小毛无论如何有些担心来着,若非是去与人家约会了,怎么会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呢? 是的,小毛的女人此时正静静地坐在一个山洞里,此处相当潮湿,可是生了一堆火之后,坐在此处,也相当可以了,纵使是外面在不住地下着大雨,此山洞里依旧是相当干爽、舒服。 小毛的女人坐在篝火边,春寒料峭之时,尚且有些感觉到寒冷,可是到了夜色深沉,已然是快要天亮了,可是那个人为何迟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再过一会儿,大概就要天亮了,再这么等下去,显然不是个事哈,倒不如就此离去还来得好些。 正这时,外面出现一个黑黑的人影,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黑匪来着吗,一出现在此山洞里,便一把将小毛的女人抱了起来,之后一起躺倒在一片乱草丛中去了。 外面正不住地飞舞着雨丝,而呆在此山洞里,却是相当舒服,加上有篝火之存在,温度不错,不冷不热,正好可以相互倾诉衷肠,情意绵绵。 …… 小毛焦急地等在自己的家里,眼看天就要亮了,可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一时之间,当真是非常之着急,却又不知她之去向,便准备出去找寻一阵子,不把自己那个漂亮的女人找回来了,似乎有些不好。 在寻找之过程中,小毛想到了那个读书人,若非是自己的女人看上了那个读书人,与之约会去了,此时何至于迟迟没有出现呢? “妈的,可能是那个女人嫌弃自己没有读过书吧。”小毛长长地叹了一声。 往外面走了一阵子,小毛感觉到有些不妥,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看到了一个山洞,本来下着雨,正好可以去躲个雨来着,可是到了那座山洞边一看,发现不好了,在那个山洞外面出现一个红衣女子,低空飞行,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任何踪影,竟然是飞走不见了。 小毛不敢进去了,觉得有鬼,一旦进入了那种可怕的地方,可能就真的不好了,纵使是不出事,可是往后的日子只怕就不好过了,没有办法,唯今之计,只好是匆匆逃离此处,回到家里,恐怕这个时候呀,自己的女人已然是回去了也说不定哈。 见小毛不敢进山洞,小毛的女人之后赶紧逃出了那个地方,不敢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一旦进入,只怕就不妥,可能会出事情的。 小毛的女人离去了之后,黑匪旋即也回去了,不然的话,呆得久了,让人生疑,知道自己在此处干下了伤天害理之事情,届时可能就不好了。 小毛回到了家里一看,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女人没有看到,只有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散落在一些个漆黑的角落里,似乎十分之不想呆在这个屋子里了。 此时不见自己的女仔回来,小毛十分窝火,几乎想扑到那个读书人家里去了,此时自己的女人之不回家,定然是去了他的屋子里,与之睡在一起了。 本来想趁着夜色出去整治一翻那个读书人来着,可是念及天气之变幻无常,一旦出去,只怕不妥,淋了一身的雨的话,生了病,可能都活不了了。 正这时,小毛的女人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家里了,这使得小毛非常生气,肯定是去与那个读书人在一块了,不然的话,怎么脸上还挂着笑容来着? “你去哪儿了?”小毛问了一声。 “去哪儿了还用向你报告吗?”小毛的女人有些生气,此时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消失不见了。 “肯定是去与人约会了。”小毛怒吼一声。 “是又怎么样!” …… ———— 第九百零四章 天寒地冻之挑水 少秋背着那头三百斤的肥猪,慢慢地往着花伯家里走去,本来这么重的东西,任谁也是背不动的,可是一想到少女的美,少秋便浑身有劲,不要说猪了,纵使是一头牛,几乎也背得动了。 当然,由于肥猪过于沉重,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棘手,这不,被一块石头挡了一下之后,闪了腰,可是为了少女,为了在花伯面前不显得过于无能,少秋只能是硬着头皮,慢慢地跟着花伯往前走去。 本来身体之不行,无论如何也是背不动那头大肥猪的,可是念及少女的好,特别是一想到少女的眸子,少秋便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纵使是背着这么肥一头猪,那也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也不知为何,天上竟然是不断地落起雨来了,并且此雨非彼雨,简直了,非常之湿滑,行走其中,颇多不便,稍有不慎,便不可开交,不是摔个底朝天,即掉落在坑坑洼洼之中,久久爬不起来。 本来不想背这猪的,不仅因为此物糟蹋了自己地里的庄稼,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还咬了自己一口,使少秋几乎遭受重创,幸好心里有个信念,为了少女,吃这些苦不算什么。 把猪背到了花伯的家里后,本来希望可以得到少女的赏识,至少也会问候一声,给个笑脸,或是扑过来亲吻一下下。 可是不成,到了少女的门前,少女只是与二傻子在一起打牌玩儿,对于少秋之突然出现,此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不时要主动去撩拨人二傻子,使得少秋心情非常之郁闷,不舒服,本来不想呆在此处了,可是就此认输,拱手把少女让给了二傻子之流,唉,还真是有些为难,毕竟这么些年来,感情搁在那儿,一时说放弃就放弃,那怕是铁石心肠之人,恐怕也难以做到吧。 原来这天花伯准备宴请二傻子,这不,便把大山上的肥猪让少秋背回来了,不用再去吃地里的草了,既然长这么肥,再这么吃下去,恐怕没有什么长大的空间,倒不如宰了吧。 看着这么多的人,非常热闹,相比自己的家,此处当然是一片红火,一片喜气洋洋,使人不想走,并且可以在肚子饿了之时吃些刚宰杀的猪肉。 少秋不想走,以为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肥猪从大山上背下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至于不待见自己不是,再者说了,自己也吃不了多少,对花伯一家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不是? 可是看着人家不高兴的样子,少秋此时打算不吃猪肉,届时把肥猪宰了,人家吃那些肉,自己就吃一些猪血吧,不行的话,就吃一些青菜也可以哈。 忙碌了一天,少秋又是挑水又是烧火的,真的比读了一天的书更加的累人,到了无人之时,甚至想把那水桶扔到小河里算了,这么一家子人都在打牌休息,为何就只有自己要干活呢? 尤其是看到少女与二傻子眉来眼去之时,少秋的心情当真是糟糕透顶,却又没有办法,幸好他平日之为人,心胸较为宽阔,权当没有看见罢了,继续挑着水,劈着柴,伺候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 到了夜里,天气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雨不住地落下来了,屋子里的人们,到了这时,甚至连洗脚的水都没有了,于是要少秋去外面挑水。 “我都还没有吃饭呢?”少秋这么轻轻地说了一声。 边这么说话边往二傻子坐的地方看去,见他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吃着刚宰杀的猪肉,而少女围着他转悠,不是往他的碗里夹着肥腻的肉片,便是在他噎住了的时候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背。 对于少秋之存在,少女权当没有看到,纵使是看到了,亦不过是用一种看动物的眼光罢了,看得少秋几乎浑身发毛,鸡皮疙瘩都看出来了,无奈之下,只好是悄悄地溜到一边,蜷缩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肚子饿得不行了,本来希望有人请他吃饭来着,可是等到夜色降临,有些客人行色匆匆地要回去了的时候,花伯仍旧没有出现,出现在门前的不过是一片片的雨声,在这雨声之中,人们看到了少秋,非要他去小河边挑水不可。 “我还没有吃饭呢。”少秋又这么说了一声,声音是轻了,轻得不能再轻了,而这时在旁边不知为何,忽然之间便有柴油机响起,哒哒哒地乱响着。 有了这个声音之存在,不要说说话了,纵使是大喊大叫,恐怕也没有人会听到。幸好过了一阵子,不知为何,这柴油机的响声渐渐小了些了,可以听到人的说话声了,这不,当真有人听见少秋嚷嚷着肚子饿得不行,想吃饭了。 可是此时宴席上几乎所有的菜都撤走了,只有二傻子与少女坐在一起,相互边打情骂俏着边吃着肉片,少秋之存在,不过是空的罢了,并不会过多地放在心上。 看着二傻子能吃这么多的刚宰的猪肉片子,少秋当真是非常羡慕,自己能有这么一小片猪肉吃吃就可以了哈。 可是不成,花伯此时又出现了,二话不说,抡起一根木棒,见少秋挡住了人们前行的道路,这便狠狠地打了他一棒子。 “快去挑水!”花伯几乎吼了一声。 “我还没有吃饭呢。”少秋看了一眼正在打嗝的二傻子,如此说道。 “快去呀。”花伯推了少秋一把,把少秋真的是推倒在地上,头不小心碰在一块石头上,当时就流出了血来了。 “好吧。”少秋边捂着头上的伤口边答应了下来。 少女看了少秋一眼,此时不知为何,竟然是哈哈大笑着,末了,可能是看到了少秋头上的血恶心到了她了,便啐了一口口水出来,正好是啐在那个伤口上面,虽然是有些难看,倒也为少秋止住了血。 “快去挑水!”花伯看了看少秋头上的伤口,此时声音小了些,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残暴了。 少秋只好是边捂住了头上的伤口边往着小河边而去,挑着水桶,心里当真是有些发火,甚至想把那讨厌的水桶扔掉算了,可是仔细想了一阵子,觉得这可能是花伯一家对自己的考验呢,怎么可以把水桶扔了呢,这要是扔了的话,可能真的就失去了少女了。 落了一会儿雨之后,天气瞬时之间大变,特别是少秋摔了以后更是如此,天上的阴云渐渐聚拢来了,旋即变得极其寒冷,鹅毛般的雪花悄然降落,道路变得非常之滑溜,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在地。 本来不想为花伯挑水来着,可是不这么干的话,当真有些不妥,少女届时可能会看不起自己,甚至不肯与自己相好来着。 没有办法,为了少女,少秋只好是豁出去了,站在小河边,目睹着这东去之流水,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些河水一看到少秋之到来,旋即冻结起来,想挑一担水回去都不可能了。 少秋只好是放下了扁担,坐在小河边,望着茫茫的河水,长长地怅叹来着,本来不想呆在此处了,可是念及少女及二傻子正等待着用水洗脚,自己一旦不挑水了,届时定然会怪罪下来,说他的不是的。 可是河水已然结冰,根本就舀不到河水,正准备着离去,此时看到了路边有块石头,情急之下,拾起了那块石头往结冰的河水上面轻轻地一砸,砸开一个缺口,河水涌动着,映着惨淡的月光,看到了少秋自己那张流着血的脸,苍白无助,非常之憔悴,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还真是有些令人伤心哈。 少秋不去看了,闭上了眼睛,甚至在自己的一只好奇的眼睛上面戴了个小小的眼罩,不然的话,看到自己成了这么个样子,形象如此不堪,自己心里不好过是小事,不能扫了人家的兴不是? 挑了一担河水的少秋,往着花伯的屋子不断地走去,路上相当滑溜,得非常小心,不然的话,可能会摔倒在地,这不,为了安全起见,少秋把一担水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上,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可能当真会摔倒的哈。 正这时,看到花伯竟然是从一个位置比较高的地方扑下来了,由于不注意安全,竟然是摔倒在地,整个人胡乱滚动着往着少秋所在之处撞来,一时刹不住“车”,滑到少秋身边之时,本来应该抓住一块石头来着,可是没有,只在少秋的身上打了一拳罢了,之后继续往着小河滑去。 “打我干啥,”少秋如此嚅嗫着,“是你自己摔倒的,关我何事?” “妈的,都是拜你所赐,若非看着你生气,”花伯边往下滑边这么说道,“老子也不会扑过来了,不扑过来打你,也就不会滑倒在这道路上了。” 花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便要滚落小河,看着不是个事,少秋不管那担水桶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了花伯的手,渐渐使之下滑的势头打住了,不然的话,一旦落入了河水之中,恐怕会非常危险的。 稳稳地停在岸上之后,花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少秋,不仅没有半句感谢的话,尚且扇了他一个耳光,“妈妈的,皆是拜你所赐!” 打完了人,花伯便往着自己的家里走去,正好花婶也出来了,扶住了花伯,慢慢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少秋重新挑起了水桶,往着花伯的屋子里一步步走去,知道少女正等着水用,一旦没有水洗脚,可能会相当不舒服来着哈。 把一担水挑到花伯屋子门前时,夜色已然是非常深了,此时大门已然是关闭,那些前来吃席的客人们,趁着夜色,悄悄溜去,此时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似乎就只剩下少秋一个人呆着了。 ———— 第九百零五章 与有夫之妇在一起 “有人吗?”少秋此时只好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滚!”花伯悄悄地拉开了屋门,见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便伸出脚来,踢了他一脚。 少秋本来以为夜色深沉,花伯一时酒醉看不清楚,误会了自己,可能把他当成贼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下作吧。 想到这儿,少秋心情之抑郁渐渐消失,不复之前如此之想不开了,可是想不到的是,少女紧跟着也出来了,只是看了一眼,啐了一口口水,旋即进屋,似乎永远也不出来了哈。 少秋几乎都快要流出了泪水了,想着花伯一家如此绝情,这时对生活真的可以说有些绝望了,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怀着如此心情,踉踉跄跄地进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声关上,蜷缩在里面,想着一些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正这时,忽然听见门前有人轻轻地敲叩着那扇破败的屋门,此时巴不来站在门口的是少女呀,只要少女依旧回心转意,与自己重归于好,那么他的心情之不好,眨眼之间便烟消云散。 可是到了这时,少秋也非常明白,少女之不可能出现在门口,此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变的,那怕花伯压着,打骂着,少女也定然不会站在自己的门口了。 想到此处,少秋不禁悄然滑落了几颗泪水出来,映着窗外的惨淡的灯光,看上去,甚是有些凄凉,不过还好,泪水旋即消散不见,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去了。 一阵凄厉的风呼啸着刮过,门口到了此时,应该什么也没有了吧,那怕是一些可怕的鬼怪魔王之类的事物,到了此际,应该也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吧? 如此想着,少秋渐渐闭上了眼睛,想着花伯一家人如此使坏,此时几乎又想落泪矣,可是不能这样啊,不然的话,一旦让人知晓,传扬出去,怕是不太好听哈。 少秋坚决闭上了眼睛,赶明儿去大山上好好干活,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个媳妇成家立业,不然的话,如此孤单地活在人世,到底是有些不妥,躺在地下的祖宗看了这个光景,可能也会有些不爽。 仍旧睡不着,无奈之下,少秋只好爬起来了,站在门口,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去把屋门拉开了,不然的话,如此没完没了地敲下去,到底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漆黑一片之中,空旷原野上,初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几点灯火散落在荒村各处,简直了,明明灭灭,颇似鬼火之闪烁。 少秋只是看了一眼,旋即关上屋门,根本就不敢去看了,正想着回去睡觉,却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此人可不就是小毛的女人吗,只是不知道她此时为何要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 一想到这小毛的女人,荒村几乎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不仅人长得不错,并且性情随和,为人随便,与什么样的人都谈得来,像少秋这样的病秧子,一般人无论如何是看不上的,可是小毛的女人并不嫌弃,有事没事,便要凑过来,没话找话地与之闲谈一回。 本来少秋不想与这号有夫之妇有什么瓜葛,找一姑娘多好,可是,一想到少女如此相待,此时还去管什么好坏,讲什么名声不名声呢? 有了这样的心思之后,少秋自己尚且都吃了一惊,觉得不是个人,与人家那些君子相比,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非常惭愧,往往使他不敢去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今夜似乎不一样了,少女一家几乎不把他当个人对待了,使少秋产生了一些怀疑,莫非自己错了? 于是,对于小毛女人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少秋不再是之前的态度了,甚至希望她能够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与之一起,坐在床上说些话才好,至少也得为人家倒杯茶,或者是递个桔子什么的给人家吃才妥。 边这么想着,少秋边拉开了屋门,站在一边,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想把小毛的女人让进了屋子里去,而小毛的女人,亦因为小毛之不识字,面对这些个读书之人,那又是不一样的,简直有些心潮澎湃,听见少秋请自己进去,便不管这么多了,直接进入了他的屋子里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人家不肯,纵使是小毛的女人,那也是一样的,不肯与少秋睡在一起,觉得这读书人到底是有些寒酸来着,不然的话,怎么住得如此破败,不要说小毛的女人看不起了,就算是一些风,可能也不屑于进入。 不过,在少秋百般央求之下,小毛的女人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肯住在此处,与之一起看看书,或是听听歌来着,甚至还想着与之一起在此破败的屋子里跳支舞什么的。 这是少秋求之不得的事情,旋即答应下来了,与之翩翩起舞,相互唱和着,闹得几乎可能称得上荒唐来着,少秋趁着这个女人不防备,此时想作进一步打算,想直接与之躺在床上去了。 “到了这种地步了,”少秋如此在心里想着,“还去管什么名声不名声。” 可是小毛的女人毕竟是女人家的心性,不是那么爽快,不太肯,甚至羞得有些脸红,觉得与这读书人做了那种事情,说到底,还是有些欠妥。 见小毛的女人不依,少秋此时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直接把她搞定,至于她到底是如何想的,这不在他思考范围之内,才不去管呢。 正这时,门外不知为何,似乎有个人出现了,少秋不敢大意,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初时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唯有一片漆黑之中,几点灯火闪烁不已罢了,余无所见,于是乎,旋即关上屋门,复周旋于小毛女人的身边,想与之做些事情出来。 已然是把小毛的女人的手抓住了,到了此时,小毛的女人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意思相当明白,随便少秋了,纵使是把她吃了,似乎也是愿意的。 少秋窃喜,总算是有些好事做了,正想着进一步采取行动,忽然听见门外有个脚步声响起,仔细一听,非别人也,少女竟然是来了。 真的是晴天霹雳,少秋慌乱地收手,不敢对人家的女人怎么样了,可是小毛的女人到了此时,已然是有些着了道了,不肯走,想赖在此处,反正名声差不多是坏了,就算是把事情做出来了,想必也不过如此。 少女趴伏在窗户边上,不住地往着里面瞅看着,似乎想替代小毛的女人,与少秋呆在一起,这使得少秋大喜,把小毛的女人请出去了之后,这便准备与少女成双成对,反正此时夜色深沉,想必没有人看得到听得到什么,正好可以自在地干些事情。 少女初时尚且有些不愿意来着,可是看在少秋如此执著,似乎不答应了他,不与之在一起,这便不行了,就不是个人了哈。 正这时,少秋准备与少女坐在一起,相互闲话着一些人生之打算,甚至商讨着将来有了娃娃之后,如何过这日子来着。 如此闲谈了一阵子,深沉的夜色中,听见有人吼一声,此人非别人也,花伯来了,一看到少秋,一时非常气愤,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来,便欲与之拚个你死我活。 幸好少女劝住了,不然的话,少秋今夜可能就会完蛋了。 花伯拉住了少女的手,往着门外而去,不久之后,夜色苍茫之中,唯少秋一人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得到,心情又变成了之前的那种死寂一样的可怕状态了。 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心情非常之糟糕,想着自己今夜之所作所为,当真是非常之可怕,一旦小毛的女人把此事抖落出去,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只怕少秋小命就难保了哈。 睡不着,无论如何。 少秋出了屋门,站在空旷无人之处,夜色非常之美好,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的风轻轻地吹着,可是这样美妙的夜晚,当真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浪费。 看不到天上的几颗星星了,云层深厚得有些使人害怕,远近几盏灯火闪烁不停,看上去,颇为诡异,忽明忽灭来着,这使得少秋一时之间,几乎不敢呆在这旷野无人之处了。 小河淙淙东去,在此春天的夜里,发出阵阵令人有些感到快乐的声音,可是这样的声音在少秋听来,似乎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空空的,当然,如果在这样的夜晚,能与少女一起欣赏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吹了吹这种春天的风,少秋关上屋门,天上风云变幻,不久之后可能会下雨了哈,再呆下去,显然是不太妥当。 不远处,似乎有女人悄悄地在闲话着一些什么事情,有些像少女的声音,可是仔细听去,又不敢肯定,只好是不去管了。 还是早早地睡去了吧,明天还得去大山上干活来着呢,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娶不到媳妇了。 一阵阵春风不住地吹过来了,透过那扇破败的窗户,往着少秋的脸上刮来,使之感到相当舒服,可是这样的夜里,到底能不能做一个美丽的,甚至有些幸福的梦呢? ———— 第九百零六章 梦中的宝贝 少女出了自己的屋门,春天了,夜色相当妩媚,正是情人约会之绝佳时机,万不可错过,于是,邀二傻子一起,悄悄来到小河边,双双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看着天空,看着一株株桃树开满了花儿,洒下香味,当真是沁人心脾,非常之美好。 少女依偎在二傻子的怀里,相互商讨着一些事情。 小河在此时静静地东流,不时卷起一朵浪花,白色的那种,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意思。 二傻子不知从何处搞到了一颗绿宝石,此价值连城之物,其他之人,无论如何是弄不到手的,可是这二傻子为何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种名贵的东西了呢? 当然不是花钱买的了,虽然二傻子有钱,却不舍得花钱买这种名贵的东西,觉得不划算,甚至可以说是种浪费,因此之故,走在大街上看到这些东西,二傻子并不会眼红人家。可是夜里走路,走着走着,二傻子偏偏会走到一些个黑暗的旮旯里去,那种地方,运气好的话,当真可以碰到一些宝贝,比如钱啦,又比如一些珍珠什么的。 别人往那种地方一走,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些个破败的石头罢了,再要去弄到这些个东西,那可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这天夜里,二傻子悄悄地出了屋门,因为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到了一些个东西,会发光,非常可爱、漂亮,甚至还会唱一些好听的歌来着。 二傻子有时也搞不明白,明明是隔着墙来着,可是依然可以看到外面的一些物事,比如谁在什么地方与谁约会,什么东西出没在一块石头下面,更重要的是,不经意之间,他尚且可以看到一些名贵的宝石藏匿在岩石缝隙之中,在此夜色深沉之时,便会悄悄地发出光来,而这种光,竟然可以隔着墙壁看到。 本来这天夜里天气有些寒冷,更兼下着雨,道路湿滑,非常之不便于行走,出去的话,极其不妥,倒不如躺在床上想着少女美丽的样子来得好些。 可是在床上躺了一阵子,不知为何,从墙壁外面竟然透出一缕光来,非常刺眼的那种,这光变幻着颜色,或红或白,或青或黄,诡异莫名,并且似乎还带着一些花香的味道。 二傻子不想躺床上了,得出去,不然的话,如此名贵的宝贝,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届时可能就悔之晚矣。 正好此时想解个手来着,于是拉开了屋门,往外面悄悄而去,得去看看,能发出这种可爱的光来,绝对非等闲之物,价值连城说不上,可是至少也算是个东西吧。 二傻子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还真是有个发光的东西,知道是个宝,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人,便凑上前去了,拿起来一看,还真是个宝哈。 可是,白天自己在此地走来走去的,为何就没有看到呢,到了夜色深沉,听不到人语声时,拉开屋门出来一看,这便看到宝了,当真是非常之奇怪,使二傻子不得不以为是上天保佑使然,趁着此时无人,对空拜了拜,旋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准备着睡去了。 几天之后,在小河边与少女约会时,二傻子便掏出了这个宝贝,看得少女心情相当舒畅,一些烦恼不堪之事情,到了此时,渐渐随风逝去,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少女仔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宝贝,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昨夜做的那个梦。梦中,她往前不住地走着,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不过是随着自己的脚步不住地往前罢,不然的话,觉得就不太舒服。 在前面有一片树林,在此春天里,渐渐开起了花,散布着香味出来,闻之,颇令人开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开心的事情,到了此时,渐渐散去在乌何有之乡了。 少女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出现在那片树林子里,本来也不想往前走去,可是不走的话,似乎也不妥,对不起自己似的,可是往前这么走着吧,如此漆黑的夜里,独自走在此处,到底还是有些害怕来着。 往前走了一阵子,少女渐渐不想走了,想坐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不然的话,双腿几乎要断掉了,如此下去,当然不是个事不是? 正想着回去,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因为看着这夜色,当真是黑得化不开,简直了,一旦溶入其中,就跟消失了差不多。 少女不敢呆在这一片漆黑的地方了,可是不在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只怕也不妥,奔波了一夜,到了此际,当真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堪,无论如何得好好休息一下下了哈。 一阵风刮来了,随着一阵风出现的,还有流水声不断,闻上去,相当美妙,使得少女因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使得自己烦乱的心绪,到了此时,渐渐散去,瞬时之间便不见了。 夜色颇为深沉,此时无论如何得回去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肯定不好,说不定哈,会碰到一些可怕的害人的东西,倒不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安全些。 正这时,少女在一块石头缝隙里看到一个发光的东西,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人,本来不想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可是能发出这么美丽的光来的物事,应该是不错的,至少也是足以把玩一下的。 少女平生最喜欢这些个东西,此时匆匆上前,站在了那块石头的缝隙边看了看,初时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不久之后,渐渐在自己的眼前浮现出一个非常美丽的东西,将之擎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才知是块宝贝。 …… 正当少女想上前去把那块宝石捡起来时,天上响起了一个炸雷,旋即将少女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窗外一片漆黑之中,闪电频仍,大雨哗哗地落着。 …… 少女回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很舒服,此时把玩着手里的宝石,一时之间,当真是爱不释手,因为这竟然是自己梦中想要的东西,能得到自己梦中苦苦寻觅的宝贝,这当然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不是? “我就把这宝石送给你吧。”二傻子嚅嗫着说道。 “嗯嗯。”少女一时之间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低着头不住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不知有了这块宝石,”二傻子笑着说,“你能不能和我相好一回呢?” “可以,”少女一脸羞红地回答,“人们都在夸赞着你呢。” “夸赞我什么?”二傻子认真地问道。 “说你是个聪明人!”少女说完了这话,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为何,这天色相比之前,那是变得非常之可爱了。 少女虽然说出了这话,可是当真要自己与二傻子成亲,一时之间,觉得有些仓促,到了夜里,午夜梦回之时,尚且还会梦到一些其他的人,真的要与那二傻子走进婚姻的殿堂,到底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可是有了这块宝石,那些心里积压的不快,似乎随着窗外的一阵阵春风,渐渐消失不见,此时回想着人们说的话,把二傻子夸赞的,那是由不得人不去相信他是个聪明人了。 “就嫁给一个聪明人吧。”少女打定了主意,决定改天与那二傻子相见的时候,定然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同时也要催促他做好准备,不然的话,届时当爹了,尚且还像个孩子。 如此想了想之后,少女渐渐闭上了眼睛,不复之前的忧郁了,所有的心事,就在这样的夜里,边闻着落花坠落的声音边把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打算决定下来了。 几天之后,少女出了屋门,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不知为何,有些觉得不妥,似乎自己的想法过于草率,睁开眼睛仔细看去,发现那二傻子与其他的人到底是有些不一样,无论长相还是其他方面,可是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少女想不明白。 此时肚子非常饿了,想吃一些龙肉,可是荒村的人们,自从因为猎龙而死掉一个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于去扑杀龙了,没有办法,只能是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去搏杀,想吃到这种美味,那也是当然的不可能了。 可是不吃到这种龙肉的话,对于少女还说,当真是有些不堪,不舒服,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难受来着。 “爸爸,我想吃龙肉。”少女如此对花伯说。 “唉,”花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咱家没有钱呀,到什么地方去吃龙肉呢?” 正这时,门外有个人影出现了,看去,还以为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呢,可是,那人竟然是进来了,拖着一条长长的龙,初次看到此物,对于少女来说,当然是有些害怕来着,可是,觉得终于是有龙肉吃了,渐渐地,少女的脸上绽放出了绚烂的笑容。 “伯伯,”二傻子笑着说,“送给您了。” “这……” ———— 第九百零七章 漆黑天幕之没有星星 小毛听见自己的女人说出了这种羞辱自己的话,一时不愤,甚至想杀了她,可是作为荒村最没有胆量的人,论打人,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 再者说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打人嘛,既然不相爱了,到了此时,也没有打人的意义了,倒不如不去管这些事情还来得好些。 可是,之前去了吕镇,坐在大船上听见人们悄悄地议论着什么,话到之处,无不与己相关,否则何至于如此放在心上,想不开呢? 人们说自己的女人与那个读书人在一起了,与其说是个读书人,倒不如视之为神经病来得爽快些,这样的人在小毛之流的眼里,那根本就不成其为人,平日见了,纵使是没有什么事情,那也要去招惹一二,否则的话,活在人世似乎就没有什么意义不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来着。 有时小毛觉得与这样的人同处荒村,简直是辱没了自己的人格,到了夜里,便想着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然的话,此直是非常之不好。 可是当真要小毛去寻死觅活来着,他又不敢,没有那个胆量,再者说了,仔细想了想之后,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人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小毛最终还是选择忍受下来了,不再去过多地思考人生,因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好像是有些过分,根本就不是自己应该去思考的问题嘛。因为这些问题不比在大山上捡柴之类的小事,根本就不是他这种人想得好的,于是,每天到了夜里,小毛只好是匆匆地爬上床铺,睡去在一片混沌之中,至于自己的女人到了夜里,到底去了何处,与何人在一起,都刻意在自己的心里回避,不去想了。 可是这时,当自己的女人说要去约会时,一时想起了大船上人们的闲话,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小毛都感到相当之屈辱,在人前甚至都抬不起头来,搭在大船上,那也不过只是蜷缩在一边而已。 正当小毛这么想着的时候,自己的女人拉开了屋门,哐当一声出去了,只留下一片无尽的凄凉在小毛的心上,久久不能散去。 “妈的,”小毛啐了一口,“可能又去找那个读书人了吧。” 小毛没有直接去少秋那里,而是往黑匪的家里而去,到了此时,一切也只能是靠此人了,如果连此人也对付不了那个读书人,则只好是束手旁观,不然的话,他还能如何呢? 黑匪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这么些天来,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昨天去赶集,回来的时候,竟然是不小心把身上的钱全部丢失在什么地方了,此时非常困顿,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就没有钱吃饭了,这日子却要怎么过下去呢? 想去把丢失在吕镇的钱找回来,可是看了看天色,不知为何,本来万里无云的天气,瞬时之间便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行走在大路上的人们,看到天色成了个这,纷纷躲避,不敢往着吕镇而去,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觉得在这种时候,还是自己的家中来得安全些。 黑匪怔怔地站在小河边上,拍了一下脑门,略一回忆,便想起来了一些事情,自己的钱当真是丢失在一块石头上,而那块石头的样子,此时黑匪尚且还记得非常清晰,只要能去了吕镇,定然可以找到自己丢失的钱包,往后的日子呀,依然是可以过得比较不错,至少不会饿肚子。 可是不知为何,刚要过河,准备去吕镇把钱寻回来,却看到河边的渡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哈。 “妈的,”黑匪有所不解地在心里啐了一口,“刚才还泊在岸边,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便看不到了呢?” 本来想泅水过去,可是这么些天颇感染上了一些湿气,浑身不舒服,再要沉进河水之中,只怕会更加的不妥。 黑匪可不是个傻子,此时无论如何不能下河,不然的话,不久之后可能痛得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哈。 医者嘱咐了,此湿气缠身之疾病,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是多晒太阳,阳气一足,身上多余的水份,便会散去,可是到了此时,天上的一轮太阳渐渐地沉下山去了。 “时间还早嘛,不可能正午的时候太阳就下山了哈。”黑匪在心里如此念叨着。 可不是么,此时正是正午,毒辣的太阳正好是处于最为盛大之时,可是忽然之间,整个太阳竟然是落下西山,黑夜提前来到了人间,也使得黑匪身上的湿气,到了这时,因为没有太阳的熏烤,渐渐加重,已然是处于非常不堪之地步了哈。 不仅太阳一下子就落下去了,天上的星星,可能也是不好事黑匪还是怎么,怕自己的星光洒下来,对黑匪身上的湿气的排除有些好处,竟然是不肯从云层中钻出来,纵使是钻出来了,似乎觉得上了大当,直接就不顾一切地从天幕上掉下来了。 那些星星宁肯陨落了,也不挂在天幕上,不然的话,万一自己的光帮到了黑匪,为之驱除掉了身上的可恶的湿气,则将多么地不好,人们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可能也会笑话自己来着。 夜色因为没有星星,一度变得非常之黑暗,根本就看不到谁是谁了嘛,这使得黑匪有时几乎要弄错了,看到站在不远处一块愚笨的石头,还以为是自己的爷爷,直接就不停地喊着,可是人石头到了此时,怎么会回答他呢? 喊了一阵子,觉得有些不像,再者说了,自己的爷爷去世多年,此时无论如何不可能在世上了,可是刚才看了看那块石头,当真是颇为逼真,不是自己的爷爷又能是什么呢? 黑匪想凑过去看个仔细,不然的话,到了夜里,可能都睡不踏实哈。 凑过去了,认真地一看,竟然是块石头,而且这块石头不知为何,样子极尽丑陋之能事,石头上面赫然几个大字,认真瞅了瞅,真的是个人名:少秋。 “我喷!”黑匪啐了一口,还以为是自己的爷爷呢,于是非常后悔,想在那块石头上面踹一脚,可是不成,自己此时浑身湿气,腿脚不方便,看了看那块石头一眼之后,只能是长长地怅叹一声,旋即离去。 天上渐渐地落起雨来了,漆黑的天幕之上,一时之间当真是诡异之至,变幻着颜色,时而白色,时而红色,最主要的是,在天幕上竟然是看到了那块石头,石头上面有个钱包,可不就是自己丢失在吕镇的那个钱包么? “我的钱包!”黑匪对着天空这么喊了一声,这喊声刚过,便看到不知从什么方向伸出来一只可怕的漆黑的手,这只手旋即抓住了石头上的钱包,把那些钱丢在一座破败的屋子门前,那个破败的屋子可不就是少秋的么? “可恶!”黑匪吼了一声。 此时不去吕镇了,因为觉得去了也是白去,倒不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到了此时,知道该怎么办了,吃了晚饭之后,直接去少秋的家里问他要钱! 正这时,天空又变了个颜色,此时看上去,一片通红,竟然是燃起了火光,那个读书人竟然是把自己的钱烧了,就跟烧一些破烂的纸片一样的烧掉了。 “当真他妈的是个傻逼哈。”黑匪在心里这么想着。 不能去什么地方了,到了这时,也只能是怪自己运气不好,看来明天还得另外想法子搞钱,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当然还得斟酌一二,不能草率从事不是? 黑匪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看来今天夜里只能是饿肚子了,正这么想着之时,听见门前刮起一阵大风,大风过处,雨不断地落下来了。 伴随着一阵风声,黑匪听见有人轻轻地叩击着自己的屋门,拉开了一看,不是别人,小毛是也。 “你好哈。”小毛如此对黑匪打了声招呼。 “好个屁。”黑匪啐了一口。 可是这话尚且没有说完,便看到小毛把钱摆放在桌子之上,非常不错,只是看了一眼,黑匪便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了,此时对小毛直是非常之友好,收下了那些钱,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之前因为丢失钱包而产生的沮丧之心理,瞬时之间便丢到爪洼国去了。 “找我有何贵干哪?”黑匪如此问了一声。 “去弄死那个读书人吧。”小毛如此说。 “为何?”黑匪不动声色地问道。 “因为他想和我的女人相好,这样的人能不杀了吗?”小毛如此回答。 “好吧。”黑匪抿了一口酒,轻描淡写地回答。 …… 小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了,不然的话,如此憋在心里,确实不是个事来着。 夜色深沉。 小毛独自呆在天井,望着天上的星星,这些星星,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春天的夜晚看去,当真是非常之美丽,有了这些星星的陪伴,他不好的心情渐渐散去了,永远地消失不见了。 ———— 第九百零八章 徘徊在身边的女人 随着天气之逐渐好转,小毛的心情,纵使是相当之坏,到了此际,亦是悄然散去太半,以至于终于是没有了。 可是,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星星,小毛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女人此时到底身在何处,为何迟迟不见回来,一时想起了一些荒村的流言,说什么自己的女人已然是跟了那个读书人了,乍听闻此话,小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再差劲,可是较比那个读书人至少是有力气些,不可能比不过呀,可是自己的女人何以会选择了那个读书人,而把自己丢诸脑后呢? 小毛想不明白,此时夜色深沉,看来不去看看那个读书人,不与之一较高下,似乎就不是个人了,可是当真要去,站在那个读书人的门前,与之大声地吵闹,此对于小毛来说,确实是有些为难,这种事情不适合他来着哈。 可是不去看一看的话,似乎也不好,于是,为了壮一些胆量,小毛竟然是喝得醉醺醺的,往着少秋的屋子蹿去,瞬时之间便到了他的门前,脚步轻快至极,根本就不可与平日同日而语。 小毛趴伏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上了,往着里面一看,可不是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么,只是看了一眼,小毛便相信了人们的流言,看来自己的女人当真是跟了少秋呀。 为了确定如此,小毛再度看去,没错,就是自己的女人呆在少秋的屋子里了,此时非常恼怒,火冒三丈来着,很想着扑进去,与那个读书人拚了性命算了,免得天天提心吊胆的,活得烦不烦呢? 可是当真要叫他进去,与那个读书人一较雌雄大战三百回合,这可不是小毛的作派,一时颇为踌躇,徘徊着,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小毛就这么趴伏在少秋的窗户边,不时长叹一声,叨扰着,不允许那个读书人安下心来,否则的话,可能就显得自己过于无能,甚至不是个人似的。 少秋怔怔地呆在自己空空的屋子里,此时独自面对灯火之闪烁,心情颇不平静,这么些天来,人们口口相传,说他怎么怎么了,做出了伤风败俗之事…… 一想到这些事情,少秋的心情就坏到了极点,没有心情读书来着,此时巴不得天亮了才好,不然的话,如此长夜漫漫,徘徊在此阴冷潮湿之处,显然不是个事。 身边一片凄凉,不要说有人了,就算是个动物,到了此时,怕也是悄悄离去了,谁还会跟着他这么个肺病患者呢? 非常害怕,最近听说一些流言,说荒村颇有些鬼怪可怕之物出没,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碰到,万一与之见了面,届时却要如何是好,那不是等于给自己判了死刑,预言自己来日无多,不久之后便要离开人世了吗? 因此之故,这么些天来,少秋根本就不敢出去,一来怕看到了那样的物事会吓到了自己,再者说了,一旦知晓了自己前景之不妙,如此活着,可怕不可怕呢? 再看几页书,少秋便打算睡去了,夜色深沉,时辰不早,再这么下去,当真会对身体相当之不好,倒不如早早睡去来得好些。 …… 可是忽然之间发现门外似乎有个人走动,出去一看,空空的天井,除了夜色苍茫,根本就一无所见,不可能有人之存在呀。 少秋看了一眼门外,觉得风有些冷了,正是春寒料峭之时,不便站在外面太久,否则的话,长此下去,断不是个事不是? 关上屋门,少秋想躺到床上去了,可是这么些天来,心情当真是不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流言如此,念及风俗之不堪,往往令人不禁捶床大吼,慨叹人心之难测与世道之艰辛! 无眠的少秋就此怔怔地坐在书桌边上,灯火之下,尚且了无睡意,只能就此面对着破败的墙壁,心绪苍凉得有些想哭,可是到了此时,落泪已然是于事无补,倒不如长叹一声,把一些烦恼悉数抛诸脑后算了。 …… 小毛怔怔地趴伏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往着里面看去,但见在他的身后,当真有个女人,一个可爱的女人站着,身披红裳,浑身上下的线条非常妖娆,一望而可知,不是自己的女人又能是谁呢? 想大喊一声,甚至直接扑进去算了,如此不知羞耻,公然干出了这种丑事,当真是欺人太甚,于是直接想打进去了,可是到了此时,不知为何,脚步颇不稳当,无法入内,只能是趴伏在窗户上望着里面而已,再想着进一步采取措施,已然是不行,奈何! 小毛不敢去看了,看了之后,不知为何,眼睛颇不受用,浑身上下,几乎一片酸痛,照此下去,可能下场会极其悲惨,甚至会因此而罹难也未可知。 无奈之下,小毛只好是选择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天井里,望着澄澈如水的天空,心绪苍凉得有些想落泪。 空空的屋子里,到了此时,仍旧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之存在了,自己的女人不在身边,目前为止,尚且还呆在那个读书人的屋子里。 小毛本来想进去劝说一二,不能干这种缺德之事,可是没有勇气,不敢进去,这不,在门口略事徘徊,看了看纷乱的月色,那有些苍白的月色使得小毛不敢久看,否则的话,可能对人的心情大大的有害,倒不如就此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来得好些。 此时夜色深沉应该是入睡之时了,可是自己的女人何至于如此之不给面子,那怕是月轮西斜,仍旧不肯回来,照此下去,只怕会让人知道了这种丑事哈。 小毛有些想不开,便不准备去想了,倒不如不去想这样的事情还来得好些。 不去管这些事情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没过多久,可能他就会生病了。 生病了之后,相信不会有人会待见自己,倒不如自己善待自己一二,最后看了一眼天色,觉得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了,于是火速关上屋门,即刻爬到床上,准备着睡去了。 刚一躺到床上,小毛眼睛略一闭上,旋即进入梦乡,可是在梦中也是不得安宁,这不,竟然听见门前有鬼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到了这时,如此深沉的夜色之中,听闻此等不堪之声音,叫人害怕不害怕呢? 小毛不敢睡去,或者说睡不成了,硬生生地被人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一片漆黑之中,果真是看不到什么,自己的女人不在身边,到了此时,应该是呆在那个读书人的屋子里吧。 “开门!”小毛的女人大声地叫了一声。 “来了。”小毛屁颠屁颠地下了床,由于动作有些不谐调,被一块木头挡了一下,尚且还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使得他的女人十分之窝火,踹了几脚门,想强行扑进来算了。 “你去了哪儿?”小毛把门拉开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问候一声。 “去约会了,”小毛的女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如此说道,“你不允许吗?” “我……”小毛嗫嚅着,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我知道我没读过书,”小毛边搔着头边皱着眉头如此说道,“可是你也不能去那个人的家里呀,这一旦传扬出去,怕是不太好。” “懒得跟你说,”小毛的女人丢下这话,旋即用被子蒙住了头,准备着睡去了,“快关灯睡觉了。” “好吧。”小毛小小声地回答一声。 小毛的女人躺在床上,一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没有办法,心情颇不舒畅,此时在一片漆黑之中,回想着自己与黑匪在那个破败的砖窑之中所干之事,当真是有些见不得人,觉得有些对不起小毛来着。 可是自从看了黑匪一眼之后,小毛的女人便无法自拔,根本就不可能再与之分开了,于是,悄悄地,趁着小毛不注意之时,摸黑去了那个砖窑之中,干起了伤风败俗之事。 小毛的女人回想着这些事情,漆黑的夜里,往往也是不住地长叹来着,很是委屈了自己的小毛啊,可是谁叫他如此不争气呢,无奈之下,只好是如此了。 小毛的女人想了一阵子之后,便渐渐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想这些可怕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当真可能会有神灵的存在,届时作法,把她整治一翻,那也不是不可能哈。 …… 少秋此时也是闭上了眼睛,想睡去,可是不成,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倒不如就此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看着一本书来得好些。 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阵阴冷的风不住地刮过,纵使是到了春天了,依然有些寒冷的感觉,便想出去走走,使身体暖和起来,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到底是有些不好。 少秋出了屋门,可是进来之时,欲要推开了那扇屋门,睡意渐浓,该是睡去之时候了,这便推了推屋门,却推不开,里面似乎有人顶住了,纵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仍旧是无法推开屋门。 ———— 第九百零九章 荒凉的孤岛 少秋不想呆在屋子里了,觉得如此下去不是个事,心情之抑郁,有时甚至都不想活了,认为应该去死了才好。 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抑郁症呢?幸好太阳有时会从东山上爬出来,有了这阳光,心情之不好,瞬时之间便消失殆尽,甚至都不复存在了哈。 得出去晒晒太阳,否则的话,抑郁一旦达到一定之程度,可能后果将不堪设想,却不料,刚走出屋门,外面的太阳便悄悄地溜之大吉,竟然是藏在深厚云层之中去了,似乎再也不会钻出来。 为了散去心情之郁闷,赶集这天,纵使没事,少秋也出了自己的家门,往着码头而去,早早地蹲在一块石头边上,等待着大船之到来。 当真是人山人海哈,来往的人们之中,颇有些漂亮的女士,有时见了少秋,往往有种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冲动,不是小跑一阵子,便是深情地看了少秋一眼,之后伙同其他的人,旋即消失不见,混入滚滚红尘,再也寻之不到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自从心里有了少女,对于这些个女人,那当然是不能入少秋的法眼了,有时见了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尚且要啐一口口水,以如此方式表示着自己对爱情的忠诚。 当然,那些漂亮的少女在看到少秋如此无情时,火一样的热情往往即刻冰冻住了,甚至对人生都产生了一些怀疑,难不成自己不是个女人吗? 可是这些少女可能不明白少秋的心情,自从心里有了少女,对于其他的女人,由于心胸之狭小,一时之间,再也没有容纳之空间,不如此,不往她们的脸上啐口口水,届时让人家说自己心猿意马朝三暮四,这便不好了。 相信那些可爱的少女们应该能谅解少秋的苦衷吧。 在码头边上等了一阵子,到了太阳快要落山之时,尚且以为再也不会来了呢,少秋这便准备着离去,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好些哈。 正这时,大船马达开动的响声渐渐可以闻听得到,可是太阳已然是偏西,再去吕镇,能做什么呢? 不过不去赶个集的话,那也是不妥,家里的东西堆积如山,放在那儿坏掉了,还真是怪可惜的,倒不如拿到集市上卖掉,顺便也去买一些其他的物品,比如购买两斤肉呀什么的,岂非很好? 少秋跳上了大船,本来是没有什么力气来着的,可是当作刘寡妇的面,不跳一下,不轻佻一回,似乎就算是白做一回人了哈。 见少秋上了大船,刘寡妇旋即也跳上去了,跟随着少秋的步伐,钻进了船舱之中,紧挨着少秋的屁股坐着。 对于这种事情,荒村的人们司空见惯,不太想去管,但是,一些无聊的人们,碰到这种事情,那也是非常之感兴趣,纵使没事,那也得寻出一点事情出来,不然的话,似乎这日子就不成其为日子啦。 也不知为何,挨着刘寡妇的屁股坐着,此对于少秋来说,当真是非常之舒服,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有时甚至都要休克了,若不是怕在刘寡妇面前出丑,少秋可能当真要倒下去了。 总算是撑住了,此时看了看周围的目光,皆是一片谴责之声,似乎不应该与刘寡妇坐得如此之近,当然,如果少秋是位老人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不算一回事情了。 可是少秋非老人也,此时正是少年心性,与这刘寡妇挨得如此近地坐着,当真是有些不妥,不然的话,人们也不会用白得刺眼的目光瞅看着他了。 少秋想坐得离刘寡妇远一些,不然的话,大船上的人们的目光几乎要把自己吞下去了哈,与其如此,倒不如远一些,再远一些。 但是,不成,每当少秋把自己的屁股挪得远一些了之后,那刘寡妇便会紧跟着凑过来了,似乎非要与之紧紧地挨着不可,这使得少秋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了,想这么着,可是满船的人们似乎不同意,不然的话,那几位大汉何以会无端把大刀抽出来了,不住地对着少秋比划着呢? 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是往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水的世界,茫茫之中,甚是辨不清东西南北,不知大船到了什么地方,隔吕镇到底还有多少路程哈。 少秋脸上郁闷之至,可是心里非常快乐,能与这刘寡妇坐在一起,当真是三生有幸,此时嫌大船开得快了些,于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能不能让大船慢些,再慢些呢? 不久之后,大船便靠近了吕镇码头,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们蜂拥而至,有的是想来看看赶集的风流俊俏的女人,而有些呢,主要之目的还是在于一些个山货,对于女人尚且不太感兴趣。 少秋火速上了岸,再不上去,与那刘寡妇呆得久了,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妖蛾子,届时可能惹得一些汉子火了,扑上前来,冷不丁劈自己一刀也是有的。 倒不如及早离开,火速上岸算了。 可是,一旦离开了那大船,感觉不到刘寡妇的气息了,心情渐渐地又坏了起来,之前的那种幸福快乐之感,到了此时,已然是变成一片凄凉寒冷了。 人们此时的脸上渐渐变成了笑脸,似乎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不然的话,就是不好,甚至会得罪神灵。 在大街上闲逛了一阵子,不时可以碰到刘寡妇,此时的少秋,心情之抑郁便会一扫而光,可是当真要他走上前去与之攀话,说些什么,那又不成,生性比较腼腆的他,真的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似乎还欠些火候。 这不,见了刘寡妇,少秋几乎什么话也没有,可是他的心里当真是心潮澎湃得不成样子了,就如大海,狂风暴雨之中愤怒地咆哮着,有席卷一切之势,凡与之作对者,悉数破败得不成样子,碎成了无数片,甚至彻底消失不见。 刘寡妇看到少秋,那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往前不住地走着,至于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吕镇何其之大,一时还真是不好说哈。 目送着刘寡妇之离去,少秋怔怔地站着,泪水就如涛涛东去之流水,不住地滚落其心胸,可是明面上看去,却又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几乎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之存在。 失去了刘寡妇,少秋一度没有什么心情来赶这个集了,甚至也不想回去,产生了如此龌龊的心情,一旦让人知晓,恐怕得千刀万剐呀。 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闲逛了一天,到了太阳落入西山,天色黑将下来之时,少秋渐渐往着大船所在的地方一步步凑了过去,是回去的时候了,不然的话,可能会不好,甚至会碰到一些不干净的物事也是有的。 搭上了大船,少秋悄悄地坐在一边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最好离刘寡妇远一些,再远一些才好,不然的话,让人抓住了把柄,说自己的不是,进而不把自己当作人看待,如此一来,只怕就不好了。 心里有了少女,少秋不应该再去想其他的女人,包括刘寡妇。可是这时的刘寡妇,在众人之中,滔滔不绝地大话着一些过往的事情,神情眉目之间,风流妩媚依旧,看得少秋直是不舍得眨一下眼睛来着。 可是,那刘寡妇并非是与自己如此说得来,与之闲谈的,不过是一些江湖好汉而已,看到这个情景,少秋难免要吃醋,心情渐渐又回复到之前的冰冷无聊之中,甚至觉得活在人世,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大船往着荒村的方向不住地驶去了,再过一阵子,拐了一个河湾,便可以看得到荒村了,进了荒村,人家可能有吃有喝来着,可是少秋有什么呢? 此时夜色渐渐地浓郁起来了,天上起了一阵风,一阵黑风过处,几乎什么也没有留下,纵使是一些破败的石头,在此黑风之中,也刮了起来。 大船在此大风之中,旋即沉了,很多的东西飘浮着,一些人们,在此时纷纷散去不见,空空的河面上,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惨淡月光下,少秋挣扎着爬上了一座孤岛,此处当真是荒凉之至,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座破败的小小的茅屋而已,此时从里面似乎钻出来一点灯光,摇曳于凄惨的风中,久久未灭去。 少秋钻进去了。 外面瞬时之间落起了雨,凄厉的雨声之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哈,只有这座破败的茅屋里的灯光陪伴着少秋,身边水声苍茫,一时不知到底是身在何处,该怎么逃出这片可怕的荒凉的孤岛。 正这时,看到茅屋外面有个人钻进来了,那人的样子极其不堪,身上几乎不穿什么衣服,刚好能摭憋住自己的身体而已,其他地方几乎可以一览无余。 进来的是个女人,刘寡妇是也。 一看到少秋也住在茅屋之中,刘寡妇火速撤离,不想呆在此处了,可是出去了之后,天上瞬时之间便落起了雨来了,此时已然是由不得她不住进那个破败的茅屋之中了。 ———— 第九百一十章 堂屋里来了个怪物 花伯看着二傻子送给自己的龙,一时之间,当真是有些无所适从,不要了吧,显然是不妥,毕竟能弄一条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为了能吃到龙,荒村几乎每年都要死不少的人哈。 “请坐。”花伯殷勤致意,忙着为二傻子端上茶来,招呼着,而少女也没有闲着,进进出出,就怕招待客人不周的话,传扬出去,惹人笑话。 就这样,二傻子坐在花伯的家里,受到上等招待,来去的人,过往之客,无不对之称赞有加,纵使是无端凑上前来的动物,见了二傻子,那也得作个揖为之点个赞。 到了这时,少女本来不太舒畅的心情,渐渐好转了起来,往日压抑在胸中的那团欲望之火,到了此时,也想借着这二傻子出一出。 花伯似乎知晓了少女如此之心思,此时看了看天色,夜色马上就要降临荒村,再过一阵子,可能就会夜了,大路上的行人亦因为天色之渐渐黑将拢来了而纷纷蹿去,逃也似的,脚步匆匆地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去了。 少女积压已久的胸中的欲望之火,此时在喝了两杯淡酒之后,已然是成喷薄之势,再不发泄一阵子,似乎就对不住上苍了哈。 对此,花伯了然于胸,这不,趁着天色尚早,忙忙关上屋门,之后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火速溜之大吉,出了自己的屋门,以怕鬼为由,逃之夭夭,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哈。 “父亲,”少女有所害怕地问道,“哪有鬼呀?” 可是这话尚未说完,花伯已然是匆匆地逃出了少女的视线,随着一阵风,渐渐看不到任何影子,就算是不远处的一株桃树,到了此时,那也是奇了怪了,竟然是慢慢地往着烟雾濛濛之处走去了。 空旷而破败的屋子里,旋即只剩下二傻子与少女呆在一起了,外面下着小雨,雨丝纷乱而妩媚,就如少女的眼眸,煞是美丽。 匆匆前行的人们,路过花伯的屋子门前之时,亦因为事态之严重,可能冒犯了何人,不然的话,肚子不会如此之痛,此时知趣地离开了花伯的屋子门前,绕了个弯,改道回家。 本来再走两三步就可以进屋子了,硬是绕开了,从荒村绕到了吕镇,之后再跋山涉水地从另一边回到荒村。 当然,见自己的丈夫如此怕事,不敢穿过花伯的屋子门前,一个女人便站在自家门口不住地谩骂着。 在这种谩骂声中,那人渐渐消失在自己妻子的眼前,往着吕镇的方向而去,准备绕个弯,从另一边回到荒村与自己的女人团聚。 在少女的屋子门前,一时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什么也看不到,就算是看到了些什么东西,那也不成其为东西了,瞬时之间便化为一缕清烟,即刻灭去,永远地消失不见了。 “不行,”少女对着二傻子如此说道,“我得去把父亲找回来!” “他走了就算了吧,”二傻子劝着,“可能这屋子里当真有鬼也说不定哈。” 可是少女不听劝,直接出了屋门,站在大雨之中,往着不远处看去,但见花伯蹲在一块石头下面躲着雨,纵使是石头相当之大,可是他身上的衣服照样淋得不像样子,甚至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少女看了一阵子,便不敢去看了,因为觉得大雨实在是太大了些,渐渐地,父亲的样子便看不到了,不仅看不到样子了,就算是说出来的话语,传到少女耳朵边时,也是支离破碎,不成其为话语了,倒像是些鸟语来着,非常之悦耳。 “回去吧。”二傻子搂住了少女的身子,往着花伯的屋子走去,此时大雨如注的,再这么呆下去,显然不是个事。 “可是父亲……”少女有所担心地说道。 “不要去管他了吧。”二傻子如此安慰着少女。 花婶这些天来,不在家里,出去找人去了,说是得对付一个人来着,不然的话,无以洗刷清自己蒙受的耻辱,可是到底找人去对付谁,花婶既然没说,一时之间也没有人知道。 反正空空的屋子里,只剩下少女与二傻子了,此时外面下着大雨,少女有些怕冷,便想把大门关上了,可是不成,每次关上之后,大门总会自动开启,根本就关闭不了。 关来关去一阵子,最后还是二傻子有办法,直接将它拆卸下来了,以之当了柴火,烤着有些潮湿的身体。 “看你他妈的还自动开启不?”二傻子看了看空空的门框,恨恨地说道。 “你怎么把门拆卸下来了呢?”少女生气了。 “不拆卸它,”二傻子理直气壮地问了一声,“那你说该怎么办?” 少女一时无语,看着燃烧着的门板,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以为那二傻子做错了,可是既然人家是聪明人,那么错误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看了看燃烧着的门板,少女不敢呆在此处了,因为没有大门的话,终究不是个事,到了夜半之时,万一进来一个可怕的物事,届时将如何是好? 少女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进去了之后,死死地闩上了,可是这屋门显然并不结实,稍微用力一推就会开开了。 这不,当少女看着二傻子推开了那由贝壳与精巧的石头构成的屋门之后,尚且吃了一惊,不知到底是怎么进来了。 “你不用开门就能进来?”少女有些纳闷,不禁如此相问。 “我也不知道为何,”二傻子站在少女面前,怔怔地说道,“反正一站在你的门前,便自动进来了。” 正这时,少女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空空的门框里进来了,脚步极其沉重,每走一步,皆是地动山摇一样的存在,使得少女不由得有些害怕,想出去阻止那物之进入,否则的话,长此下去,万一闯入了自己的小小的卧室,可能就不好了。 那物咆哮着,声音极尽粗壮之能事,不要说走路了,就算是略一出口气,花伯的屋子尚且有些承受不起,一些碎的瓦片在这种粗重的气息中渐渐掉落下来了,而二傻子吓得也有些直翻白眼,相信再这么下去,当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哈。 少女想出去看看,可是不敢,父亲不是说了吗,屋子里有鬼,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躲得远远的,纵使是下着大雨,那也要出去了。 堂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咆哮,那阵势,几乎与什么人不共戴天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疯狂地啃咬着什么东西,牙齿力道之大,足以轻易断却任何铁一样的存在。 此时二傻子想出了一个办法,觉得不应该躲在家里,直接出去,与之对砍,只要两刀过后,想必那物直接就死了哈。 边这么想着,二傻子边出了少女的屋门,可是出去之后,漆黑之中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等到看到了一些东西时,才知道上了大当,根本就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这不,被咬了一口之后,旋即逃去,只留下少女一人怔怔地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大雨声中,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空空的旷野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之存在,而自己的父亲到了此时,依然呆在不远处一块石头边,姑且躲着雨罢了,不然的话,如此大的雨,再下一阵子,可能他直接就没有人了哈。 “父亲!”少女喊了一声,“回来!” “不回来了,”花伯回答一声,“我怕鬼!” “鬼跑了哈,”少女双手搭在嘴巴上,作喇叭状喊着,“可以放心大胆地回来啦。” 听到少女如此呼喊,花伯知道可能没有什么事了,于是离开了那块石头边,悄悄溜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进去了,之后想把大门关上,可是看了看门板,这才知道不成,已然是化为灰烬了诶。 “这门板是怎么回事?”花伯有些生气地问了一声。 “二傻子烧掉了。”少女如实回答。 “为何?”花伯有些不解。 “防止大门自动关闭。”少女有些困惑地回答道。 …… 二傻子逃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此时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处,这才发现不住地流出血来了,不过这样似乎来得正好。 之前二傻子捉蛇不小心被毒蛇所咬,伤口肿胀得厉害,不断地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非常之讨厌,得想个对付的法子,不然的话,他的那只右手可能直接就作废了哈。 正想着办法之时,那伤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旋即流出了毒血,之前有些中毒的迹象到了此时竟然是逐渐痊愈,不复如此之肿胀了。 “妈妈的,”二傻子看着自己的那只受伤的右手,笑着说道,“竟然是好了哈。” 再过一阵子,到了天气逐渐好转了,便去花伯的家里,与少女说好了的,在油菜花黄的时候,定然要去山坡上走走看看来着,不然的话,似乎有负于这大好春光哈。 …… 少女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望着不远处,有些迷茫,不知到底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心神不宁,似乎要发生什么大的祸事了,可是到底会发生什么祸事呢? ———— 第九百一十一章 七月半之猪头 少女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便不去想了,怔怔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雨丝纷乱得有些像她的思绪,望了一眼,便有些觉得不舒服,于是不去看了,直接打住,进了屋子,准备着好好休息一下了。 在屋子里略呆了一阵子,少女觉得有些不妥,心情终究是不太好,似乎不出去走动走动,不到一些空旷之处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便不行了。 少女出了屋门,往着外面悄然走去,夜色有些妩媚,荒村到了此时,渐渐听闻不到任何声音了,只一两个虫子啼叫不住,有如在深情地为少女演奏着一些美妙的音乐。 不过今夜,少女可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听这种天籁了,倒不如往前走去,去看看二傻子,不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自己的屋门,不会是悔婚了吧? 一念及此严重的后果,少女旋即没了那种欣赏夜景的雅兴了,得火速走进了二傻子的屋子里去,澄清事实,讲明原委,否则一旦产生误会,后果真是不堪。 …… 二傻子正怔怔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关上了屋门,不想出去,只是坐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冥想着一些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不把这些东西搞清楚了,似乎就不算是荒村的聪明人。 是的,人们都说他是个聪明人,久而久之,连二傻子自己都相信了这样的鬼话,公然以聪明人自居,平日见了人,那也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可是今夜,二傻子感到非常之困惑,那个女人竟然似乎是想与自己相好了,可是自己这么一聪明人,不知道那样的女人配不配得上自己呢? 二傻子想了好久,可是对于如此深奥的问题,自然不是短时间内所能搞懂的,到了此时,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得休息睡觉了,否则的话,长此下去,对身体之康健肯定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躺在床上去了,不得不如此,否则的话,夜色深沉,尚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以后,人们纷纷口耳相传,说是有物咆哮,声震长天,独自夜行,当然不是个事。 人们到了此时,根本就不敢出去,只能是蜷缩在家里,盼着天色早点亮了,只有到了大白天才敢去大山上干活。 可是一片漆黑之中,二傻子竟然是看到一个女人悄悄地走来,往着自己的屋子一步步地凑过来了,初时尚且看不太明白,可是仔细一看,纵使是隔着墙壁,依然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不就是少女吗? 在少女面前,二傻子颇为矜持,等闲不与之在一起,自从人们对自己赞赏有加,夸他是个聪明人之后呀,二傻子就有些不太看得起人了,对于少女这号,自然是有些入不了他的法眼,总想着有一天能够娶位仙女进门给自己当媳妇呢。 可是人少女竟然是一步步走过来了,那种优雅的体态,放在荒村来看,自然也算是不错的了,稀罕她的男人当不在少数,二傻子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当真要与少女有些瓜葛,比如亲吻她的芳泽,或是抚摸她的秀发之类的事情,二傻子尚且不太做得出来,只能是远距离想想罢了,不然的话,万一少女配不上自己,届时将如何是好? 二傻子如此想着,此时漆黑一片之中,透过墙壁看着少女渐渐走过来了,初时非常害怕,这一旦进了自己的屋门,传扬出去,说自己是她的人了什么的,进而把生米做成了熟饭,恐怕就不太好了。 “既然我是这么一聪明人,”二傻子时常如此想着,“就应该娶位仙女。”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人轻轻地叩击着屋门,从那种敲击的动作来看,十之八九是少女来了,本来想爬起来,迎接一下,可是念及人们的那些赞美之辞,一时放弃,觉得辱没了自己,对不起祖宗。 少女敲击了一阵屋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颇为吃惊,平日里,想那二傻子不至于如此怠慢,今儿个是怎么了呢,为何就不肯开了屋门请自己进去啊? 既然没有人回应,少女不便再呆下去,此时慌乱地逃去,不宜在外面呆得太久,否则的话,最近毕竟有些不太平,时常会看到一些害人的东西出没于荒村,纵使是大白天的,也得成群结队地走路,不敢独自一人,到了夜里就更是如此了。 幸好此时稍微有些毛毛月亮,路面尚且看得清楚,不至于摔到一些个坑坑洼洼之中去了,而且自己的家门口的灯笼还发着光,有了这灯笼发出来的光的陪伴,少女渐渐不再如此害怕,这不,边唱着歌边往着自己的屋子门前忙忙蹿去。 至于二傻子之不肯见人,这当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害羞使然,不然的话,何至于不敢出来呢? 念及此处,少女脸上羞得绯红,唱出来的歌也变得如此美好,感动得天上的星星此时也对之不住地眨巴着眼睛来着,似乎在夸赞着她的歌声之美妙呢。 少女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关上了屋门,边听着外面的风的吼叫边渐渐睡去了,此时得去做个梦,不然的话,时光不等人,一旦天亮了,便没有做梦的机会了。 既然人二傻子不肯相见,没有办法,少女只好是去梦中寻找了,至于能否找到,此自然另当别论,不过不去找一找的话,心里终究是有些不甘。 …… 花伯一觉醒来之后,看了看窗外,明媚的月光当真是非常之可人,想起二傻子之不待见,觉得有些不妥,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可是仔细认真地想了想,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呢? 花伯想不明白,可是又睡不着,于是不睡了,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屋门,想去读些书来着,不然的话,人二傻子如此聪明,万一自己与之不般配呢? 趁着无人,花伯想看看书来着,当然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书啦,不过是些小人书,“唉,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是书就行了呗。”花伯如此念叨着。 看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念,有时急了,觉得念出来的不是什么东西,甚至与一些诅咒差不太多,怕万一害到人二傻子,届时可能就不好了。 花伯一拍脑门,想起了和尚念的那些经文来了,估摸着也是这么个读法吧,于是,把那小人书拿在手里,念出来的,却不与书上的文字相符,而是不久前记起来的和尚念的经文。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读哈。”花伯终于是放下了书本,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干脆不念了,觉得再这么念下去终究没有什么意思,当时就打了个哦嗬,关上了屋门,觉得还是上床睡觉要紧。 …… 转眼到了七月半了,荒村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都得去祭拜先人,似乎不如此,便是颇有些对不起祖宗的神灵。 二傻子的家住在大山深处,平日与人家也没有什么往来,只有在赶集的时候才出山,去吕镇购买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寻常日子,那是互不往来。 这天呆在屋子里久了,觉得不出去一下,似乎不妥,至少也得欣赏一下月色之妩媚,否则的话,空空的度过这流年岁月,恐怕有些对不起自己吧? 拉开屋门往外一看,但见花伯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是提着个猪头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样子相当慈善,一副讨好人的模样,至于这么做的意思,那也明白不过,是想巴结人二傻子呗。 “哟,”二傻子有些不待见,“您来了?” “来了,”花伯慎重地说道,“来看侄儿你哈。” “这猪头是什么意思?”二傻子问道。 “送给你的礼物呗。”花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声。 “这么贵重的礼物,”二傻子有些生气,“侄儿当真是生受不起啊。” “你就留着慢慢享受吧,”花伯笑着说道,“多放些佐料,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七月半,传说中的鬼节,对于这个,二傻子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把猪头放在家里,却硬要将之摆放在门口,高挂在屋檐之下,看了看,觉得不会让雨淋到了,旋即关上屋门,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到了夜里,二傻子睡不着,无论如何,却又不敢起来,特别是在这样的特殊的日子里,就更是有些害怕了。 这不,二傻子用被子蒙住了头,不敢去听门外的声音,那怕是一些雨声,到了这时,也变得如此可怖、碜人。 睡不着,因为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地敲叩着屋门,可是硬要说是风吧,尚且有些牵强,心里颇为疑惑,一时无法入睡,便扑到门口,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却又啥也没有看到。 可怕的是,摆放在门口的猪头,到了此时,竟然是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二傻子以为是人家偷去了,觉得反正不是自己买来的,用不着心疼,打了个哈欠,旋即准备关上屋门睡去,可是惨淡月光下,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上赫然有颗猪头挂在那儿,仔细一瞅,可不就是自己丢失的那颗猪头吗? ———— 第九百一十二章 漆黑的诅咒 吕镇,依旧是如此繁华,来往之行人,行色匆匆,如花的少女依偎在自己的情人身边,观赏着春天的花朵摇曳在暖暖的风中。 店铺里,琳琅满目,各式格样的货物充盈在货架上,积压得满满当当,挑选的顾客,面对这些上好的货物,眼花缭乱之中,当真是下不了决心,不知道该买哪个才好。 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飞舞着的龙,这些龙到了此时,太平盛世嘛,当然得出来逛逛,否则的话,蜷缩在一些阴暗潮湿之处,日子久了,可能对身体也有些不太好。 看着龙在自己身边出没,吕镇的人们心情格外好,此吉祥之物,能来到吕镇,栖息在一些角落里,当真是人们求之不得的,或许不久的将来,此地肯定会出现祥瑞之事,不然的话,断不会有龙之出没。 混迹这些人们之中的,当然也有些歹徒不法之人,此时来此,不过是为着几个小钱而已,有了钱,瞬时之间便可以离开此地,到一个遥远的所在,花天酒地地过着岁月光景。 相传颇有些杀人犯藏身于此地,凡是碰到之人,无不惨遭不测,若不是为了把自己的山货卖出去,赶集的人们才懒得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地来到吕镇呢。 在这些人们之中,当然有花婶的身影,她之到此地,不过只是来寻个人罢了,一个能杀人的人。 可是到了夜里,纵使是奔波了一天了,此时依然一无所获,只能是长长地怅叹一声,准备着离去,否则的话,此处呆得久了,可能不太好,甚至会真的碰到一些害人的东西。 人们纷纷劝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算不上什么事,没有必要去寻那种杀手,为了这么芝麻大的小事,至于取了人的性命吗? 可是,花婶说什么也不听劝,非得请来杀手把那个读书人杀了不可,否则的话,觉得活在人世,还有什么意思呢? 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为何就要受到那个读书人的喜爱呢,纵使是没有做下什么事情,可是那邪恶的眼睛已然是不知看过了自己的女儿多少回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花婶想尽了办法,处处刁难,甚至不惜背上不孝的骂名,非要置那个读书人于死地不可! 这不,今天之赶集,别人当然是来卖几只鸡什么的,可是花婶不然,家里穷得丁当响,卖无可卖,只能是来吕镇找些活儿干,或是替人去洗补衣物,或是走进人家的屋子里去为人家搓背擦澡,赚取几个小钱,以之孝敬给那些杀手,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 可是到了天色渐渐夜下来了,吕镇的人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纵使是荒村之人,到了此时,也是不敢久留,否则的话,万一碰到一些恶煞邪灵,后果不堪设想。 纵使如此,花婶依然丝毫不惧,那怕是为了此事而牺牲掉了性命,在她看来,也是颇为值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月亮渐渐地爬上东山,再过一阵子,便会看不到路面了,赶集的人们纷纷离开,不然的话,一旦留宿吕镇,可能就不好了,不仅因为房价颇为昂贵,还在于此地到底有些不干净,就算是在白天,也是可以看到一些鬼怪可怕之物出没,一旦正处于背时之中,便会看见,而看见了这种东西的人们,据说会活不长久,等于是给自己判了死刑。 因此之故,一到了夜里,人们只能是火速离去,纵使是胆大狂妄之辈,到了此时,也是在打了声哦嗬之后,扬长而去,根本就不敢多作停留。 吕镇住着一位知名的女巫,知人之生死前途,并且会些法术,本事了得,却是个大好人,往往会给过往的路人,不是递瓶水喝,便是为之送上些钱财。 当然,对于一些不法之徒,却又另当别论了,几乎可以说是绝不容情,特别是一些风流之士,几乎没有一个会得到好的下场。为此,一些男士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不然的话,与自己的夫妻在夜里做事,可能会让女巫看见,从而摊上不正经的罪名。 为此而死去之人,已然是够多了,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何以年纪一大把了,尚且还不敢谈婚论嫁,根本的原因就是怕那个女巫,更确切地说是怕女巫的法术。 不过女巫最是怜老惜贫,对于一些个没有什么收入,家徒四壁的人,却又是非常之怜爱,往往会趁着夜色悄悄地出现在他的屋子门前,在门槛下面摆上一些钱财什么的。 这天赶集的日子里,女巫也出没于吕镇,想来凑下热闹,看看过往的行人,或是呆在一无关紧要之处,与一些不相干的人们闲谈一二,聊以打发日子罢了。 女巫走着走着,觉得有些无聊,如此空旷的大街,独自一人走在其中,真正是有些乏味,此时想物色一人,不然的话,没有个伴的话,万一碰到鬼了,却要如何是好呢? 灯火,在此时闪烁不已,于零乱的风中明明灭灭,颇有些恐怖可怕的感觉,纵使是女巫,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有些不堪,吓得不敢再往前走了,直接就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略事休憩,不然的话,照此下去,只怕不好。 正在这时,女巫看到花婶慢慢地从大街的那头踱过来了,步履蹒跚,看来赶了一天集,到底是有些疲劳,不然的话,也不会显出走不动路的样子了。 花婶走得几乎有些迷迷糊糊了,到了此时,只能是信步而去,撞到哪算哪,纵使是去了阴曹地府,那也只能是算自己倒霉、活该。 “站住!”花婶突然听见有人叫住了自己,此时几乎吓了一跳,此地荒凉,那可是出了名了,何以还会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呢? 花婶站住了,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女人,一个有些丑陋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翻,知道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女巫,一个怜老惜贫的人。 “大师您好。”花婶毕恭毕敬地站在女巫的面前,一时不敢造次,尚且有些拘束,简直不敢随便出气来着。 “天色如此,不久之后就将夜了,此时不回家,独自游走,成何体统!”女巫教训着,脸色相当难看,吓得花婶几乎有些腿软,不敢呆在吕镇,想立即回去,可是想到了那个读书人,何不请大师指教一二,整治一下呢? “大师教训的是,”花婶沉吟着,“不过……” “不过什么?”女巫阴冷地问了一声。 “敢问大师,”花婶长叹一声说道,“如果一个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却要与人家的女儿谈恋爱,平白无故地要看人家的女儿,这到底是何道理,要不要管教一二?” “如果真有此事,那么那个读书人下场如何,你自会看到。”女巫背对着花婶,自己尊贵的容颜绝对不能让花婶这样的俗世之人看到,一来怕吓着她,二来到底是有些不配与自己交谈不是? “恳请大师杀了那个读书人,”花婶如此说道,“不然的话,荒村定然会沦落成伤风败俗之地,简直无法住人了!” “这些事情你不用管了,”女巫背对着花婶说道,“不久之后,你自然可以看到那个读书人受到应有的惩罚的,此时天色不早,非常之不安全,该回去与自己的丈夫团聚了。” “谢谢大师指教。”花婶说完这话,便起身告辞,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踱去。 …… 高高的山岗上,女巫身披红袍站在一座破败的庙宇门前,双眼发出阵阵红光,穿透虚空,在天地间搜索着一些物事,过了一阵,似乎有所发现,哈哈大笑一会儿,便化为一缕青烟,旋即消散不见。 在那座破败的庙宇之中,似乎站着个人,此人到底是谁,黑夜之中,一时也看不清楚。 女巫消失了之后,那座破败的庙宇,到了这时,也是在大雨闪电之中,狂风一吹,瞬时之间支离破碎,瓦解得不成样子了。 …… 花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到了夜半无人之时,别人沉沉睡去之际,仍旧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一尊雕像,虔诚祷告,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话到情深处,便咬起了牙齿,诅咒着那些使自己蒙受耻辱的人们。 在这些可恨的人们之中,当然也包括那个读书人,为了少女,她当真可以豁出去了,别说背上不孝的骂名,就算是死喽,那也无所谓。 对于人们的劝说,花婶并没有听进去,什么为了芝麻大一点破事不至于取了人家的性命,这都是放屁,老娘就要取了那个读书人的性命,看谁能把我怎么着! 听见花婶这么讲话,如此不近人情,人们一时之间,也是懒得再与之有任何纠缠了,知道不听劝告,只好是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火速离去,怕惹上一些麻烦。 人们渐渐散去之后,在花婶的屋子里,一时空空如也,静得有些令人窒息,不过这样来得正好,自己可以对上天神灵祈祷一翻,诅咒一下那个读书人来着。 ———— 第九百一十三章 一只苍白的死人的手 刘寡妇本来想逃出茅屋,可是望了一眼门外的大雨,天色到了此时,也渐渐黑将下来了,恐怕找不到别的避雨的去处,唯今之计,亦只好是事急从权,钻进去躲一下算了。 少秋不知是这么个事,早知如此,才不来赶集了呢,现在倒好,困于此处,一时想逃脱,恐怕并非如此容易。 为了避嫌,少秋把孤岛上仅有的一座茅屋让给了刘寡妇,自己站在大雨之中,欣赏着夜景,甚至想坐在一块石头上抽支烟来着,不然的话,无以抚慰心情之不平静,甚至有可能会感到烦躁。 大船沉没了之后,此时碎成了无数片了,沉浮于河水深处,到了此时,应该什么也不存在了吧,纵使有一些什么东西,恐怕也破败不堪,不成其为东西了哈。 可是整只大船为何偏偏就只剩下刘寡妇与少秋,其他之人竟然一个也没有爬上这座孤岛呢? 少秋有些想不明白,长叹一声之后,只好不去想了,想找个地方睡一觉来着,正好不远处有片树林,到了此时,一切的一切也只有靠它了,不然的话,想要避雨,当真是不可能。 到了那片树林,少秋钻了进去,尚且以为会是一些干燥可爱之处,甚至会有洞穴之存在,直到进入了,看清楚明白了,才知不然,几乎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座树林,漆黑一片,简直伸手不见五指,落进里面的雨非常之寒冷,就跟大冬天的那些雪花差不多。 不仅如此,一进入那片林子,少秋发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走着走着,便会不自觉地站在那座茅屋之门前,想离开,想不站在那座茅屋面前都不成,没有办法,力气渐渐没了,走不动路了,只好是就这么着吧,怔怔地站在那座茅屋边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借着从茅屋里散发出来的灯光,可以看到刘寡妇已然是睡去了,只是悄悄一看,便使得少秋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不敢看了,无论如何,以为不好,甚至有种罪恶感。 只能是往着那片林子里悄悄走去了,到了此时,也只能是如此了,否则的话,想躲过这大雨之滂沱,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进入了林子,没有办法,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些,不钻入那片树林的话,瞬时之间可能就淋成了落汤鸡,甚至有可能生病感冒来着,这对于少秋来说,简直再也没有更坏的了。 为了阻止这种情况之出现,少秋当真进入了那片林子,可是一进去之后,竟然是看到鬼了。 当真是看到一个红衣女鬼站在树林正中心的位置,背对着少秋,正不住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却因为夜色之苍茫,终究是有些看不太清楚,再想去看,却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早知这儿有鬼,”少秋嗫嚅着说道,“才不来呢。” 与其与鬼在一起,活活让它给弄死了,倒不如站在大雨之中淋雨还来得好些,至少不会死不是? 况且到了这时,那雨的势头变得小了些,想必独自站在其中,应该问题不大,生不了什么大病。 到了此时,少秋也只能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一旦进入了那片林子,与鬼呆在一起了,恐怕不好。 当然,身体好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可是此时的少秋简直是个病秧子的存在,不可以与鬼在一起来着,不然的话,可能会出一些大的问题。 不敢去那片树林子里了,可是当真要回去,站在大雨之中,也是颇为不妥,浑身上下一片寒冷,再这么下去,只怕是不成了。 雨非常之冷,这些雨落下来,不知为何,一旦淋上了,还真是不堪,简直有毒似的,呛得人几乎连鼻涕都流出来了,头也有些晕呼,照此下去,当然不是个事,不然的话,可能会死的。 少秋可不想死去,可是看了看那雨,到了这时,当真是变成乳白色的了,这使得他想起了那些有毒有害物质,千万不可让这种雨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大事故哈。 正这时,听见茅屋里亮起了一点灯光,一个有些妖娆的声音飘出来了,极尽蛊惑之能事,闻之者,瞬时之间便失去了心智,头脑变得非常之不冷静,这不,少秋慢慢地往着那茅屋走去。 走着走着,眼看便要进入,当真钻进了茅屋里去了,可是不知为何,看了看天,雨仍旧不断地下着,非常寒冷,打了个激灵,少秋醒过神来,知道里面住着刘寡妇,千万不敢造次,进去不得,否则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怀揣着如此想法,少秋打住了,不敢进入,徘徊在门口一阵子,觉得还是应该去那片林子里,纵使有鬼,那也得去,不然的话,几乎无法避雨哈。 正准备离开,忽然之间,听见刘寡妇在里面喊着,似乎不进去陪她,不去与之说说话,便不成了,会出大事来着。 无奈之下,少秋站住了,不敢往前,只能是怔怔地站在茅屋门前,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离开不是,留下来也不妥,当真是非常之难缠、棘手哈。 但是,念及荒村一些人之有可能搬弄是非,留下来绝对不妥,只能离开此是非之地,否则的话,可能后患无穷哈。 往着那片林子而去,此时雨住了,月光洒下来,正好可以呆在林子边上,欣赏一下妩媚至极的月色,此就似少女的眼眸,清澈如水,美丽非常,只要淡淡的扫一眼,胸中的一些烦乱不堪之事情,悉数雨打风吹去了,再也寻之不着。 影影绰绰之中,少秋钻进了那片林子,里面似乎有座小木屋,徘徊着,想进去,可是又担心着什么,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尚且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倒不如进去看看吧。反正夜色深沉,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看得到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少秋凑上前去了,趴在窗户边往着里面看了一眼,因为有灯光透出来,由不得人不去看,可是看了一眼之后,这才知道不妥,竟然看到刘寡妇光着身子在洗澡,一些细节性的画面悉数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使之不敢去看了,怔怔地站在屋子门前,徘徊着,不知如何是好。 “刘寡妇不是在那个茅屋里吗?”少秋如此思忖着,“怎么这儿又有位刘寡妇?” 怀揣着一些不安的想法,少秋离开了小木屋,朝着茅屋而去,到了一块石头边,亦即茅屋所在之位置,抬起头来一看,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只依稀几点月光洒将下来,泠泠的有些碜人。 “怎么搞的,茅屋难道被风刮走了?”少秋疑惑着,可是此时一切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风之存在,茅屋不可能被风刮走,这绝对不可能! 天上渐渐落下几点雨下来了,这样的雨夜,没个避雨的去处,终究是不妥的,可是当真要把自己保护周全,还真是非去林子里那所小木屋不可。 不过,念及不久前有鬼之存在,少秋打消了那个念头,不想去了,还是赶快离开这座孤岛吧,长此下去显然不是个事。 可是夜色深沉,一时没有个方向感,根本就不知道路嘛。 正这时,孤岛边上悄然出现一条船,正是白天自己搭乘的那条,到了此时,何以会静静地泊在岸边呢? 少秋不去管这么多了,往着大船所在之位置,三两步凑上前去了,想钻进船舱之中去躲下雨,不然的话,头一旦遭到雨中夹杂着的一些个冰雹之砸击,可能会不好的。 距离大船只有差不多一米远了,少秋窃喜,上了大船,可能一切都好办了哈。 正这时,少秋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一时动弹不得,回过头去一看,一只苍白的长长的手攀住了自己的身体,直接导致他无法上船。 尚且以为是一般的手,仔细一看,才知非同凡响,那手竟然是从那片林子里伸出来的,粗略估计一下,那片林子距离少秋所待之地,至少也有上百米远,这么远的距离,那只手竟然可以伸过来,这得是多长的一只手哈。 少秋努力挣扎着,终于是摆脱了,那只手旋即缩了回去,即刻不见,孤岛之上,依然是风平浪静的样子,一派祥和,就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雨不断地落下来了,此时无论如何得钻进了大船,否则的话,会相当之不好,淋了一身的水,可能会染病,无奈之下,唯一可以存身之处,显然非大船莫属啦。 少秋爬上了大船,到处一看,空空如也,整个船舱里几乎什么也没有,看不到刘寡妇,当然也不存在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啦。 既然已经上来了,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这么着了,不然的话,没了这大船,却要去何处躲雨来着? 此时纵使给少秋十个胆,恐怕也不敢去那片林子了,此大船是他唯一可以栖身之所,否则的话,定然会出大事的。 “先在大船上略躲一下雨,”少秋这么想着,“等大雨过去了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可是,不知为何,大船竟然是自动离开了所泊之处,马达声响起,哒哒哒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显然过于嘲杂,使得少秋由不得左右瞧了瞧,“怎么会没有人呢?” 难道大船没有人也能够开动起来吗? ———— 第九百一十四章 孤岛上的梦幻少女 少秋想跳下大船来着,不然的话,搭乘上这么一不吉利之物,可能会相当不好,并且此时夜色苍茫,也不知大船到底要把自己带到何处去。 “停船!”少秋喊叫不住,可是没有用,大船一往无前,根本就停不下来,纵使他喊破了嗓子,那也是根本就无法使大船停止前进。 少秋此时钻出了船舱,往着岸边看去,淡淡月光之下,看到一红衣长袍女子孤单地站在刚才泊船处,背对着,看不清楚她之具体模样,正想着仔细看看,却不成,因为刮起了一阵大风,大风过后,孤岛上的那个红衣女子旋即消失不见。 大船载着少秋往着前方不断地开去,至于此去之目的,尚且搞不清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下得了船徒步回去不成? …… 少秋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并没有呆在什么大船上,而是住在自己的家里,门前没有任何动静了,人们到了此时,都不知去了何处,留下少秋一人,躺在床上,心绪苍凉,有时甚至要捶床大吼一声,“彼苍天者,不公也!” 可是这样的吼声,到了此时,也是没有什么人听见,倒不如什么也不去做,只是无聊地躺在床上罢了。 刘寡妇又出现了,趴伏在破败的窗户上,不时窃笑着,声音与孤岛上的那位刘寡妇发出来的相差不多,甚至比她来得更加的好听、妩媚。 不过这种声音旋即消散不见,唯有一阵阵的风不住地吼叫着刮过,在这大风吼叫声中,少秋有些担心刘寡妇,此时不能为之做些什么,只能是默默地祈求上苍之保佑,使之能够平安地度过一年又一年吧。 到了第二天,准备出门时,发现门口依然站着如此多的妇女,这些女人明明有男人来着,何以还要赖在自己的门口不走呢? 清一色的妇女,一位少女也没有看到,纵使是看到一位,那也不过是样子极其丑陋之辈,使得少秋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这些妇女,到了此时,可能是因为下雨吧,没啥事做,无聊透顶,便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姑且说着一些有伤风化的话,有人甚至要相互撕破了裤子,什么也不穿地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 对于这些事,少秋一时也是搞不懂,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风俗,既然想不明白,便只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去想它算了。 正这时,少秋听见一位粗鲁的男子吼叫着扑过来了,手中似乎挥舞着大刀,扬言要剁了少秋,不然的话,无以洗刷自己蒙受的耻辱。 不过那位男子最终在那些妇女们的劝说之下,知趣地离去,不敢做如此歹毒的事情了。 那位男子离去了之后,屋子门前一时静了下来,那些妇女们,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吧,旋即散去,不敢胡说八道了。 清静下来之后,少秋便开始读书,没有办法,如此雨天,毫无去处,唯一能做之事,不过是如此了。 这天夜里,早早爬到了床上,少秋准备着睡去,奔波了一天,到了此时,也该歇息一下了。 此时睁开双眼看去,只身在一荒凉不毛之地,周围全是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使得少秋此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个不该涉足之地。 “妈的,”少秋在心里啐了一口,“怎么又来到了那座孤岛上了呢?” 孤岛上依旧有一片林子,而茅屋却不复存在,此时落起了大雨,不能再呆在旷野无人之处,否则的话,定然会生出病来不可。 唯一能去之地,便是那片林子,可是念及之前鬼的存在,独自一人去那种可怕阴森的地方,还真是有些寒碜,却又不能不去,不然的话,淋了一身的大雨,却要如何是好呢? “不管这么多了,先钻进去再说吧。”少秋如此在心里说道。 说了这话后,一时之间,当真去了那片林子,进去一看,初时并无所见,渐渐地,看到了少女妩媚的倩影出没其中,与之来往的,无非是一个朦胧的影子,仔细一看,才知是二傻子,那样子,极尽相恋之态,看得少秋此时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此亲密的关系,恐怕放眼整个荒村,也是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少秋想凑上前去与之打声招呼,至少也得问候一下来着,可是看这情形,似乎不太待见自己,与其去出丑,倒不如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闲看着来得好些。 林子里有座破败的小小的茅屋,虽然并非如此之宽敞,却可以住人,至少可以躲避一下大雨,不然的话,呆在外面,定然会淋成落汤鸡。 少女跟着二傻子进了那片林子,一进去之后,便关上了屋门,灯火在一阵大风之中瞬间熄灭,只留下一个粗略的轮廓在少秋的眼前,本来想扑上前去问个明白,可是看了看此地之情形,能活着就已然是不错的了,再还奢望什么爱情? 但是,就此离去,心有不甘,便凑上前去,趴伏在一个较大的缝隙边上,朝着里面不住地瞅去,想弄个明白,难不成少女就此成为了那二傻子的女人了? 略看了一眼,便不敢看了,情形当真非常之不堪,对少女的情意,到了此时,也是瞬间死去,化为片片落叶,散在天地苍茫之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少秋不想去看了,本来想逃出那座孤岛,可是四顾一看,左右上下打量一翻,根本就没有船只之存在,无奈之下,只好是姑且坐在水边一块石头上,望着天上的一弯明月,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少女悄悄地走了过来,坐在少秋的身边,与之相隔颇有些距离,大概百米左右吧,使得少秋一时之间尚且不敢靠近,万一得罪了的话,怕是会非常之不好。 二傻子紧紧地搂住了少女,相互坐在一起,悄悄地说着甜言蜜语,直是视少秋为无物,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这使得少秋还真是不知如何自处,若非是怕冷,此时早已钻入了河水深处去了。 之后花伯也出现了,站在二傻子与少女的身边,看也不看少秋一眼,就算是偶尔瞅一眼过来,那也是颇有些歹毒的意味,使人非常之不舒服来着,甚至感到有些害怕,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也是奇了怪了,今天的少女较比往日,竟然是变得如此美丽,本来不想去看来着,可是不成,控制不住地想去望一眼,甚至想趁她不注意之时,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上被人砸了一石头,握着石块之人,当然是花伯了,而少女看到少秋被一块石头砸中了,不仅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尚且与二傻子站在一边哈哈笑过不停。 而天上闪电频仍,也不知为何,那雷就这么劈下来了,直接把少秋击中…… 少秋醒过来一看,发现并没有这么一回事,自己仍旧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而窗外此时下起了雨,有些寒冷,不想起床,正赖在床上之时,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竖起耳朵一听,少女是也。 “有什么事吗?”少秋问了一声。 “没事,”少女脸上带着醉人的笑容,“送你一瓶上好的白酒。” 少女扔下东西之后,瞬间离去,留下那瓶白酒摆放在桌子之上,散发出阵阵香味,闻到这酒香,少秋当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端,甚至觉得活在世上就是好,非常之好。 此时想去喝一口白酒,可是想起医者之嘱咐,说这白酒之物,对于肺病患者来说,简直是个祸害,可不敢去喝半滴,否则引起的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 少秋不敢去喝了,只是拿在手里看个不停,很是美好,可终究是不敢开了瓶子当真去喝上一口来着。 门前又来了不少的妇女,对于这些女人,少秋不敢去招惹,否则的话,可能会有不测之祸,若是门前来些少女们就好了。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竟然是一位少女也看不到,只有小花不时出没在自己的眼前,不是去打瓶酱油,便无故要找上前来说些没用的闲话,使得少秋当真以为人家喜欢上了自己,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殷勤致意,用心良苦不是? 既然没有少女,那么,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想那些妇女们了,这当然是非常的不好,有时使得少秋尚且觉得如此活着还不如不活。 正这时,听见门前一位妇女不知为何,竟然是突然在生产,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屋子,众人商量之下,几翻权宜,便把那位妇女抬进了少秋的屋子里来了。 众妇女不管少秋之存在,硬是把那位妇女脱得精光,为之接生,随着一声孩子的啼哭,一个新的生命算是诞生了。 到了夜里,众妇女这才把那个女子弄走,抬出了屋门,往着她自己的家里而去,只留下少秋一人呆在有些凄凉的屋子里,一时之间,看到了刚才不该看到的一幕,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 第九百一十五章 狗与会飞的馒头 刘寡妇最近因为害怕,便在赶集时,从吕镇购回一只黄狗,为之守护院落,不然的话,到了夜里,还真是有些不堪。 一些不法之徒,趁着刘寡妇睡着之际,往往会干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无论如何得有条狗守护屋门,不然的话,想住得安生,只怕是不可能的。 那确实是一条非常不错的大黄狗,跟着刘寡妇回来的路上,尚且在山林里为之弄了只野鸡,当然,为此大黄也是颇受了些伤,脚上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幸好刘寡妇略懂些医术,为之包扎处理了一翻之后,伤口渐渐愈合,不复之前如此之鲜血淋漓了。 “刘寡妇,”路上一人如此相问,“买了只狗?” “嗯,”刘寡妇从容地回答,“没有狗看护院落实在是不行哈。” “哦哦。” …… 一路之上,有了大黄之陪伴,刘寡妇可以说不会感到过于寂寞,无聊之时,尚且可以与之聊聊天来着,不像之前,一人走这么长的路程,简直了,非疯掉不可。 有了大黄以后呀,刘寡妇到了夜里,睡觉就可以放心多了,不会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了,再者说了,有了大黄之存在,尚且可以为自己吓唬一些不干净的物事,比如那些非常可怕的鬼神呀什么的。 可是,当大黄走到了一片林子边时,看着前方,突然就不肯往前走去了,至于为何如此,刘寡妇不懂,本来想放了大黄,可是念及它之可能活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是强迫着大黄跟着自己往着荒村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好不容易过了那片林子,出来之时,便要过一座小桥,往日那些狗们,看到小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往往会非常兴奋,可是今日不知为何,看到这座桥横在自己的眼前,大黄当真是不敢往前蹿去了,似乎在小桥下面藏着什么害人的东西。 刘寡妇没有办法,只好是背着大黄往前不住地走着,过了那座小桥,不久之后,便踏上了去荒村的路了,土路上非常干净,行走在上面,欣赏着落日晚霞,还真是别有一翻风味。 可是,也不知为何,当大黄出现在冯大爷家门口的时候,那可恶的冯大爷,竟然是扑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来就抽出了一把大刀,准备把大黄砍了。 幸好大黄动作迅捷,躲过了一劫,逃出了生天,匆匆往前,不久之后便离开了冯大爷的视线,站在刘寡妇的天井里,一时之间,徘徊着,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 冯大爷此时也尾随了过来,此来之目的如何,自不待言,非要结果了刘寡妇家的大黄不可,似乎在大黄之存在,对他便会构成非常大的危险,不然的话,此时何至于握刀在手,欲冲上前来行凶呢? 大黄对冯大爷之流,当然也是看不过眼,当时也是想着扑上前去,把他咬上几口算了,可是见刘寡妇似乎不认可这样的行为,一时之间,吠叫一阵子之后也就算了。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刘寡妇恶狠狠地瞪了冯大爷一眼,“为何与我的大黄过不去呢?” “它会咬人的。”冯大爷如此说,可是说了这话,自己都不太相信,低着脑袋,偷偷地笑个不停。 “只要你不招惹它,”刘寡妇冷冷地说道,“我家大黄是绝对不会伤害你一根汗毛的。” “可是到了夜里,”冯大爷笑着问了一声,“有了大黄之存在,不方便……” …… 冯大爷终于是扑上前去了,本来想把大黄两刀砍了算了,可是念及打狗欺主这样的老话,看了刘寡妇一眼之后,把长刀收起,渐渐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一时清静下来了,刘寡妇与大黄相依为命,坐在自家天井里,看着过往的行人,非常有自得之色,心想今天夜里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哈。 可是不成想有人对着大黄放了一枪,此人枪法之准,在荒村是有了名了,可是打大黄还真是欠些火候,打之不着,只是把大黄吓着了,对着那人不住地吠叫,直是把嘴巴都叫出血来了,依然不住地吠叫不已。 放枪的人是黑匪,此时看到刘寡妇买了一条狗,觉得非常之不好,至少以后夜里去刘寡妇的家里,与之商讨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有所顾忌,不是那么地放得开手脚,倒不如在此时撂一梭子过去算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刘寡妇有些火了,“我家大黄又没有招你惹你,何至于放枪来着?” “有了大黄,”黑匪喷喷不平地说道,“以后谁还敢进你的家门,都说这是一条非常可怕的狗,纵使有枪,只怕也不是它的对手哈。” “不许打我的大黄,”刘寡妇如此说道,“不然的话,以后老娘不和你玩儿了。” “好嘞,不敢打了,叨扰了哈。”黑匪撂下这话,一时之间,灰溜溜地逃去,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任何影子了。 黑匪虽然是离去了,可是在心里却有些不依,想着办法,届时定然要给大黄一个厉害的,不然的话,到了夜里,一旦不住地吠叫,招来了一些人的围观与吵闹,恐怕就不好了,毕竟与刘寡妇在一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唉,什么时候把那狗弄死就好了。” …… 到了夜里,刘寡妇的家门前渐渐冷落下来了,白日的吵闹与喧嚣,到了此时,变得什么也不存在了似的,只有大黄独自坐在门口一块石头上,望着天边的一弯残月,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感。 肚子到底是有些饿了,可是不知为何,主人竟然是粗心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连晚饭也没有预备,此时当真是不想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了,倒不如离去,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去算了。 正这时,大黄发现一个馒头飞了过来,在它的眼前不断地盘旋着,不时碰触一下大黄的鼻子,似乎在问它要不要吃了自己。 对此,聪明的大黄歪着脑袋看着,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看把戏似的看着而已,当真要它去吃了这个馒头,似乎显得有些牵强,人大黄纵使是肚子饿破了,也不会吃了这种来路不明的食物的。 馒头是香的,大黄的肚子也非常饿,简直有些受不了了,真的好想一口把这个馒头咬住了,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才好。 何况这馒头还散发出如此诱人的味道出来,不要说此时肚子饿得不行了,纵使是平日肚子不饿的时候,见了此物,怕也是会强行咬上两口来着。 大黄看了一阵子,终于是觉得有些不妥,不敢去吃,似乎觉得有些诡异,不该去吃了这么一只来路不明的食物,宁愿去吃一些牛粪,或者是去啃一些草叶儿,也强过吞食这种东西。 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哈。大黄在心里这么想着。 本来想逃去算了,可是不为刘寡妇守住院落,似乎也不太妥当,只好是耐烦些罢了,不然的话,难道大黄当真能离开此处,去一个比较安全的所在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办法,为了主人,只好是守住在此了,纵使是死了,被人砍了,那也认了。 可是那该死的馒头竟然追上前来了,这使得大黄有些愤怒,对之直是不住地吠叫着,似乎要驱赶它离去,不要靠近自己,否则的话,定然是你死我活的结果。 躲开了馒头,大黄感觉到有些累了,无奈之下,只好是蜷缩在一个破败的黑暗的角落里,准备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熬夜过多,只怕对身体颇为不利哈。 看到大黄悄然睡去,馒头此时悄然落在它的身上了,随着大黄干瘪的肚子之起起伏伏,那馒头也是摇摇晃晃不已,似乎要从大黄的身上掉下来了,可终究是没有落下来。 大黄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身上有这么个东西,本来想一口吞下去算了,可是终究是觉得有些不好,这不,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准备着逃去,千万不可上了馒头的当才好。 几经转折,大黄又回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蹲在门口,不时对着天空吠叫一声,似乎不如此,便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而那只馒头对之亦是穷追不舍,似乎不让大黄吞食了自己,便永远也不做馒头了。 大黄无奈之下,此时也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二话不讲,一口咬住了馒头,在肚子的咕咕叫声之中,一下子就把那个会飞的馒头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也不知为何,吞了馒头之后,大黄竟然是可以说出句把儿人话,这不,看到冯大爷悄悄凑上前来了,便开始对着他不住地骂娘。 “好嘞,”冯大爷颇为生气,“想不到你还会骂娘哈。” “诶,”大黄颇为傲慢,“骂你怎么了?” “好嘞,”冯大爷一时几乎又想骂娘了,可是念及此物毕竟是只狗,犯不着与之一般见识,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旋即离开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 ———— 第九百一十六章 眼睛变得与死鱼的一样了? 花婶一时之间,对那个读书人直是非常之敌视,可是人少秋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呢? 没有人知道,似乎连花婶自己也不明白哈。 夜色深沉,花婶独自静静地坐在天井里,摆放好了桌椅板凳,对天哭诉一阵子,直到一块黑云把月轮摭住了,一片漆黑之中,将收藏在一个破败的袋子里的木偶拿了出来,放置在一块红布上面。 红布略微有些发光,虽然没有月轮,却仍旧可以看得清楚周围的一些物事,比如一块砖头,一把雨伞什么的…… 借着淡淡的红布发出来的光,可以看到木偶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少秋今夜必死无疑! 木偶的样子与少秋差不了多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花婶把这么个东西摆放在桌子上,用意到底何在呢? 花婶一时也不敢胡乱观看,直是把头低垂着,不敢抬起,如此过了一会儿,但见天上伸出一只黑黑的手来,直接抓住了那只木偶,之后往一片漆黑之处扔了一下,黑手旋即收起,消失不见,而天上的月轮也渐渐露出来了,非常之漂亮,照见了那块红布,可是红布已然看不到了。 花婶做完这一切,一时觉得夜色深沉,该回去了,否则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届时人们看到了,还以为是在作法害人呢。 不敢背这样的黑锅,为了避嫌,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躲开了,立马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大门,躺到床上去了。 窗外月色大好,甚至可以看到一株桃树开出的花儿了,散布着香味在空气中,闻上去,还真是有些意味,使人的心情到了这时,本来相当之不好,瞬时之间也变得愉悦起来,不复之前的那般不堪了。 花婶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悄悄地笑着,在这种可怕的笑声中,少秋明显感觉到不舒服来着,眼睛火辣辣的疼,至于为何,一时并不知晓。 少秋拉开了屋门,甚至想扑到小河边去清洗一下眼睛,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对眼睛当真是极其不利,尚且有可能会瞎去也未可知。 到了小河边,少秋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石头是非常干净的,看不到一丝灰尘,上面甚至可以清晰地映出远近各处的树的影子,妩媚婀娜,风流妖娆。 可是不知为何,眼睛极其不堪,非常疼痛,纵使是刻意捂上了,依然如此,此时不想呆在小河边了,觉得不太干净,似乎有什么害人之物事,不然的话,好端端的,眼睛何至于变成如此了呢? 在小河边略休息了一会儿,少秋不敢停留,直接离去,回到了自己破败的屋子,得去睡觉了,否则的话,可能对身体会很不好,加上眼睛成了这样,此时再这么熬夜的话,当然不妥。 在床上躺了一阵子,闭上了眼睛,强行要自己入睡,可是不成,每次都被眼睛痛得受不了,只好醒来,无奈地坐在床沿,盼望着天色早点亮起来,不然的话,可能就不好了。 起来之后,已然是看不清东西,就连摆放在不远处的椅子,到了此时,借着灯光看去,也是一片模糊,约略看到一个轮廓而已,其他的地方,比如上面那本十分漂亮的书,已然是看不到了。 眼睛直是非常之疼痛,不能再躺在床上了,否则的话,感觉极其难受,照此下去,可能挨不到天明就要出事了哈。 屋门被一阵风刮来了,冰冷的风瞬时之间横扫着里面的一切,书本哗啦啦地翻动着,发出来的声音,在此时深夜闻去,当真是有些凄凉,直使少秋不住地流出了泪水,如此下去,可能不妥,可是不这样的话,他又能去何处呢? 感受到门前有个漆黑的影子,因为眼睛之不太好使,纵使努力睁大了看去,也是弄不明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总之是个会动的家伙罢了,至于为何要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只怕最聪明的人也搞不懂哈。 看着那个漆黑的影子在眼前一晃,即刻准备离去,使得少秋有些想上前去问个明白,到底是何人,深夜造访是何居心,不然的话,想好好睡个安稳觉只怕是不成了。 荒村,到了这时,当真是一片凄凉,什么也看不到了,纵使有两点灯火,被大风一刮,也是消散不见,只剩下眼前那个漆黑的影子慢慢往着前方挪动着。 下着雨。 少秋有些担心,这老人在这雨中行走,万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或是遭到了一些不干净的物事的算计,届时可能就不好了,无论如何得去帮帮人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何况老人这时还摔了一跤,正好是掉进了一个水沟里去了,此时不去搭把手,不去把那位老人扯上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当真站在那老人面前的时候,却又什么也看不到,那个地方连个影子也没有剩下。 “奇了怪了,”少秋如此在心里念叨着,“刚才还有个影子在这儿呢,怎么这会儿就看不到了哈?” 正准备着离去,还是应该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来得好些,可是不成,此时在前方又出现了那个黑黑的影子,此影子一出现,少秋即刻打消了回去的念头,得上前去问个清楚明白,为何看起来,老人似乎正在欺负自己的小花呢? 往前行走了一阵子,不久之后,少秋来到了一个空旷无人之处,此地当真是一片荒凉,只约略可以看到一些树的影子散乱在风中,不过这些树的影子不知为何,摇晃不已,洒下花香一片,虽然树上可能没有花,一朵也没有。 就在这没有花却有花的香味的树下,少秋看到了少女的身影,与那老人呆在一起,相互诉说着一些情意绵绵的话,说什么“有了你以后再也不想与少秋在一起了。” 此时的少秋,因为眼神不太好使,尚且以为是真的,其实不过是风的吹动引起的树叶的飘舞而已,在他的眼前,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事物,如此夜色深沉,何人还会呆在旷野相会呢,何况天上还下着雨! 不过,因为眼神不太好使,有些眼花缭乱,看物不清,纵使是看到一块石头,在他的眼里,也变成了一些美丽的少女了,这些女人对之不住地微笑着,眼眸之清澈,样子之妩媚,放眼整个荒村,亦应无人能与之匹敌。 这不,少秋尚且趁着月色之美好,报复性地拥抱住了一位身边的少女,尽管是块石头,可是在少秋看来,那就是位可人的少女,当作小花的面,与之深情相拥,甚且亲吻着她的脸颊。 可是,也不知为何,对于少秋如此行径,少女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反应,比如生气呀,又比如想扑过来扇他一个耳光什么的,这些通通没有,没事人似的,直使少秋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石头,往着前方不断地追赶而去,无论如何得把少女追到手了,不然的话,这一辈子可能都会是孤单寂寞的。 雨落得越来越大了,再不回去,当真不妥,届时淋湿了衣服,浑身寒冷,要不了几天便会病倒在床上,可是如此春光明媚之际,一旦荒废了时光,错过了播种的季节,到了秋天,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只能是回去了。 可是到了家里,感受到眼睛越来越不是个事,非常之疼痛,用镜子一照,发现整个眼球成了死鱼一样的颜色了,灰溜溜的,只是看了一眼,少秋便吓住了。 当真被自己的眼睛吓住了,那确实是可怕,困为逃无可逃,不像碰到鬼怪之物,只要逃脱了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眼睛不成,你逃到哪它老人家追到哪,这却要如何是好呢? 少秋吓得不行,被自己的眼睛!这样的眼睛,已然是不成其为眼睛了,不要说不像个眼睛,就算是一块石头,一些肮脏的东西也比它强一百倍。 如此不堪的眼睛对于少秋这样的爱美人士来说,当真是非常可怕的,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是接受现实,徘徊着,到了明天,尚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少女呢。 这样的死鱼似的眼睛,当然是有些令人气愤,一时迁怒于镜子,只三两下便将之砸得不像话了,砸得不住地对着少秋喊起了“爷爷”了,可是,少秋依然没有放过的意思! 没了镜子,看不到自己的形容,少秋歇斯底里的心情这才渐渐恢复过来,变得好了些了,可是明天看到少女,却要如何是好? 虽然刚才可能得罪了她了,使之生气逃走,拐了个弯,离开了少秋,直接回自己的屋子里了,但是应该不至于就此放弃,毕竟多年的交情,怎么可以说算了就算了呢? 可是如此形容,唉! 一阵阵的风不住地刮进了屋子里,吹得少秋有些寒冷,想关上屋门,可是破败的屋门,怎么也关之不上,那怕在屋子后面压上了一块石头,依然是奈何不了,无法使之闭合,就如一张大口,张得十分夸张,无声地嘲笑着少秋的可怕的模样。 ———— 第九百一十七章 那些爱美的女人 第二天,少秋出了屋门,得去大山上干活,否则的话,如何生存呢? 本来作为读书人,应该去读书赚钱,可是在此不毛之地,鬼域之所在,真的要以读书赚钱,此颇为不易,至少一时之间还无法办到。 但是,少秋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肯定会读出名堂的,不会落后,也不会白忙活一场。 可是眼下,无奈之际,只好是去大山上干活了,不把地里的那些杂草锄掉,不去种植一些庄稼,到了秋天,当真是只能去喝西北风了哈。 在去干活的路上,得打花伯屋子门前经过,否则的话,无以过去,不能到达大山上,从而无法完成任务。这使得少秋颇为头疼,早知如此,才不到了夜里出门,更不会去小河边散步了,把眼睛搞得与死鱼的差不多了,使少女看到,样子丑不说,立马就会使人误会,说自己对她已然是死了心,绝望了! 不仅如此,在一边偷偷瞧去,借着天光,看这种死鱼一样的眼睛,当真是不堪,白白的一片,真的比死鱼的眼睛还要死鱼的眼睛。 这样的眼睛一旦让少女看到了,却要如何是好,届时非得说少秋的不是,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是啊,对少女,怎么可以用白眼相待呢,如此看了人家,还想人家对自己好,与自己恋爱,此当然是不成。 为了这种种事宜,少秋得千方百计小小心的绕过了少女的屋子门前,不敢轻易抛头露面,否则的话,让少女撞个正着,届时却要如何是好? 怀揣着如此想法的少秋,渐渐出现在少女的屋子门前了,想绕道过去,可是刚有这么个想法,便看到少女站在远处不住地对着自己挥手致意,似乎想请他去她的家里做客,至少得去喝杯茶什么的,这如何使得,就算要这么做,那也得把自己的眼睛治好了再说吧,此时去出这样的洋相,这无论如何是不行的。 这不,少秋一看到少女出现在其屋子门前,便如那做贼的人一样,跑得比老鼠还快,眨眼之间溜之大吉,不敢让少女瞧见了自己的尊容,不然的话,一旦不要了自己,抛弃了这段感情,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 幸好少秋还算机灵,逃出了少女的视野,此时蹲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扯开了嗓子,乱七八糟地唱开了,非常之不好听,不要说人不想听了,就算是路过的牛听到这种可怕的歌曲,那也是会哞叫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意与反感。 这样的效果正是少秋想要的,不然的话,那些妇女天天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叨扰,此时不唱个歌让她们听听,不把自己的样子让那些可怕的妇女们看到了,以后呀,可能会天天赖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说一些风凉话,甚至会无故骂少秋“砍脑壳”来着。 正好,可以拿自己这死鱼一样的眼睛吓唬一下那些该死的妇女们,不然的话,以后天天对着自己跳舞,或是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声情并茂地讴歌,惹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可能就不好了。 可是到了这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等了半天了,那些妇女,那些坏人,到了这时,当真一个也看不到,就如风吹走了似的,再也寻之不着了哈。 少秋此时用自己死鱼一样的眼睛瞪着大路上经过的人们,清一色的男士,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至少往日的那些妇女看不到了。 这使得少秋感到非常之诧异,怎么回事呢,之前的那些妇女们,怎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不出现了呢? 不然的话,用自己如此可怕的眼睛看上一眼,只需看一眼,相信那些可怕的居心叵测的妇女们就会知难而退,再也不敢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再也不敢有事没事要在那儿说一些令人骇然的风流话了哈。 既然人家不来,那么就别怪少秋了,此时得去寻找,找到了,就用这种可怕的眼睛,非常丑陋的眼珠子去瞅她们的那些清澈的眼眸,甚至去欣赏她们的黑黑的长发与戴在头发上的极其漂亮的花朵。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少秋沿着荒村大路,往前不住地走着,此行之目的不为别的,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可怕的尊容被那些妇女们看到,只有看到了这种令人恶心的样子,想必那些妇女才会死心吧,才会不要了自己,从而不会再无端站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指桑骂槐地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坏话。 幸亏之前那个时候,每当那些妇女们骂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往往要刮起一阵阵的大风,那些可恶的妇女们的这样的骂人的话刚刚骂出口,便被大风刮走了,呆在里面的少秋根本就听之不到,心情不会变得非常之坏,甚至会是愉悦的,兴之所致,往往要呆在里面跳一支舞来着,而在这个时候,那些妇女们的丈夫往往会突然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趴伏在破败的窗户上,对之不住地啐着口水! 唉,今日到底是怎么了,走了这大半天了,愣是一位妇女也没有碰到,不然的话,定当用这种不堪的甚至有些令人感到害怕的眼睛往死里盯着她们,不把她们看得不好意思了,不把她们看哭了,少秋就不是人! 可是大路上当真是一个人也看不到,就算是有个人,也不过是一些漂亮少女,那些非常美丽的少女一看到少秋这种样子,那样的眼睛当真几乎不是人的眼睛,简直比一些鬼的眼睛还要可怕。 更可怕的是,少秋往往要用这种眼睛瞅看人家,而那些少女,看到了这种简直不是人生出来的眼睛,若要说不吓着了,那是不可能的,一时之间纷纷散去,作鸟兽散,瞬时之间逃之夭夭,不可看到了。 等到太阳渐渐落山了,尚且没有一位妇女经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来往的无非是一些动物之类的物事罢了。 这使得少秋当真非常之绝望,那死鱼一样的眼睛到了此时,简直比死鱼的更加的难看,而这样的眼睛却非要长在自己的眼眶里,不知上苍到底是何居心呢? 看到了这种恐怖的眼睛,少秋到了夜里,当真是有些感到害怕,不久之前自己的眼眸还是如此清澈,到了此时,竟然成了个这,当真是造化弄人啊,奈何!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门前的妇女们,较比之前,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简直门可罗雀,什么也没有了哈,纵使有,亦不过是些从小河爬出来的龙而已。 这天早上,少秋看了看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眸当真是不能令人恭维,简直奇丑无比,看了一块石头一眼,那石头竟然也是吓着了,无端骂了句粗口出来,之后化为一缕青烟,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 为了避嫌,少秋在走路的时候,往往要闭上了眼睛,此时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不仅自己不顺眼,人家也不顺眼。 只好是闭着眼睛不看了,那怕是有人当真拿着把刀砍过来了,此时也不要去看! 如此往前走了一阵子,往日的萧条凄凉之处,到了这时,竟然是人头攒动,非常之热闹,话语声极尽温柔之能事,闻之者,那怕是铁石心肠之人,那也要变软了。 真的找到了哈,清一色的妇女,真的是太好了,少秋此时把自己的眼眸睁得大大的,想让自己的这副尊容充分暴露在那些该死的妇女们的眼前,吓唬吓唬她们,要她们就死了那片心吧。 可是那些漂亮的妇女们看到少秋的眼眸时,却又非少秋镜子里的那样的了,当真是非常之好看,使得一些妇女当即就表示可以与之在一个偏僻无人之处去约会来着,听到这样的话语,少秋当时几乎有些怀疑人生了,都成这样了,难道还有人要吗? 在那些妇女们的眼睛里,少秋的眼眸较比之前变得更加的可爱了,会说话似的,清秀中透着一股聪明气,不然的话,那些妇女们也不会当时就跳起了篝火舞,围绕着少秋,使之怎么也逃不脱这种围攻。 此时把镜子偷偷地掏出来一看,不得了了,已经是变得不像之前,非常之漂亮,怪不得那些妇女们会如此上心了。 少秋可不敢呆在那儿了,寻了个借口,当即逃之夭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死死地关上了屋门,再也不敢出去了。 夜色深沉,少秋无法入睡,只好是坐在门前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姑且听闻阵阵大风刮过发出来的那种美妙的声音吧,有了这种声音相伴,往日的那种烦乱不堪的思绪,到了此时,渐渐散去,就如那阵阵刮过的大风似的,永远在消失不见了。 在这样的夜色中,少秋无聊之中,掏出了镜子,瞅了瞅自己的形容,不看则已,这一看呀,当真是不得了,那只死鱼一样的眼睛竟然是不翼而飞了哈。 “我的眼珠子呢?”少秋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可怕的样子,一时之间,颇感骇然。 可是找遍了各个角落,想把丢失的眼睛找出来,此无论如何难以做到。 无奈之下,少秋只好是长长地怅叹一声,一屁股坐在门前冰冷的泥地里,抬头望了望天,难道这就是天意? ———— 第九百一十八章 搭上一艘沉船 花婶这天出了屋门,往着外面走去,是个赶集的上好日子,此时窝在家里当然不妥,得去向女巫交待一二,毕竟这么些天来,整得那个读书人够呛,也算是出一口恶气了,于是趁着有了些闲暇,便去了吕镇,与女巫商讨一二,是否放人家一马? 到了吕镇,一时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们,脚步匆匆,没有人敢于看花婶一眼,不然的话,下场如何,自不待言。 荒村的那个读书人就是个样子,可不就是平日里不学好,非要看人家的黄花闺女来着,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沦落成这般下场,弄得眼睛都坏了一只了。 因此之故,当花婶出没于吕镇之时,人们作鸟兽散,不要说看了,似乎听一下花婶说话,那也是不对的,会受到神灵的惩罚来着。 不然的话,一看到花婶之到来,吕镇的人们何以会无故逃亡,瞬时之间便消散不见,就如一阵大风似的,旋即飘忽而去,不知所踪了呢? 整个大街上的人们,因为花婶之出现,渐渐地,变得一个也看不到了,纵使是看到一些人存在,亦不过是些瞎了眼的,或是根本就没有长眼睛的人。 其他的人们,到了这时,风闻花婶之大驾光临,一个个的,屁颠屁颠地逃亡,就连天上的一片漆黑的云朵,到了此时,看到花婶来了,硬是从天上倒栽下来,直接就化为一阵风,就此不见。 大街往日之繁华,到了今日,已成历史,此时颇为萧条,纵使是出没于街道上的人们,看上去,亦没有往日的那般光彩,形容憔悴,非常难看,一些孩子碰到这种要死不活的人,那也是会吓得哭叫不已。 花婶游走在街道上,此时不知往什么地方走去,不过相信,一旦到了夜里,不,黄昏之际,女巫就会出现,可能会有新的任务要完成,不然的话,恐怕不好,非常之不妥,几乎没法活下去了。 果不其然,到了太阳渐渐落下去了,在大街之另外一头,看到一个憔悴的影子站在一片苍凉的风绪之中,样子有些不堪,瘦骨嶙峋,经不住多少风浪似的,风轻轻一吹就要倒地的那种,使得花婶走路都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大了,怕不小心把她老人家震垮了。 “你来了?”女巫用低沉的嗓音问了一声,问过这一声之后,不知为何,似乎染上了风寒,竟然咳嗽了两声。 “来了。”花婶小小声地回答。 “那人如何了?”女巫冷冷的嗓音。 “眼睛坏了一只。”花婶说完这话,不禁笑了一下,微微地笑了一下,不注意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 “很好。”女巫冷冷的声音刚说出来,便一阵风似的远去了。 “不过那人似乎自己会治疗,”花婶有些迟疑地说道,“只怕那只坏了的眼睛不久之后又会好起来。” “继续监视,”女巫严厉地喝了一声,“一旦发现眼睛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即刻通知老身,你知道的,老身与那人誓不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绝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个,”花婶沉吟着说道,“我也是颇有耳闻。” “这个拿去吧,只要到了夜里,将此物摆放在那人的枕头底下,不用多久,自然见分晓,他的眼睛不会好起来的,”女巫阴冷地说道,“不然的话,就是老身下世之时。” 花婶此时凑上前去了,从女巫的手中接过一个物事,一枚雕刻而已,样子与荒村那位读书人颇为相似,不,不是相似,而是绝对一样,看得花婶对之直是非常之气愤,为何要生出这么一个不学好的人来呢? 这件雕刻纯金打造,不过在关键的穴位上插有银针,一把尖刀直接捅进了他的胸膛,并且可以看到伤口处不住地渗出血来,模样相当可怕,使得花婶一时不敢伸手去拿了,可是不去握住了此物,得罪了女巫,他吃罪得起吗? 再者说了,这也正是她想干而干不成的事情,此时机会来了,如何可以白白地错过呢? 把那件雕刻塞到了花婶的手上之后,女巫旋即离开了吕镇,火速撤退,化为一缕青烟,随风远去,不久之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凄凉的大街上几个断手断脚之辈慢慢地在那儿走着,走着…… 花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本来到了此时,天色黄昏,看不到任何东西之存在了,纵使是飘浮在河面上的大船,亦因为夜色之悄悄降临而有所害怕,不敢独自泊在河边了,此时消失不见,不知藏身何处矣。 本来想搭大船回去,可是左右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那些泊在河边的大船,见了花婶之到来,瞬时之间便远去,跟会飞似的,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此时在花婶看来,那些大船并非是沿着河道而去,却是横着钻进了一个山洞,之后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离来了此地,去了荒村。 既然如此,花婶一时之间,独自呆在旷野无人之处,心绪苍凉,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可是到了此时,当真是什么也没了,只有不远处一只猫头鹰在不断地啼叫,似乎想与之闲聊一阵子来着。 正这时,左右四顾,想找个大船回去,可是找了半天,根本就什么也寻不到嘛,所有的东西,那怕是泊在岸边的一些个破败的沉船,到了此时,竟然也渐渐从水下面浮起来了,摇摆了几下子之后,那些积压在船舱中的浑浊的河水便悉数排出去了,此时静静地泊在岸边,似乎在等待着花婶之上船。 花婶站在那破败的沉船边左右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只沉船,上面不仅满是污泥,并且在一些阴暗不见天日之处有鱼儿在不住地挣扎着,似乎不相信自己已然是处于穷困之境地,想找个缝隙什么的逃出去,可是此时如何能做到? 徘徊在此大船边,花婶想上去,毕竟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那肯定是不成的,届时花伯可能又会起疑心,说她怎么怎么了,甚至可能会说她去与人约会了呀。 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在吕镇过夜,否则的话,回去之后没法向花伯交待,可是当真要走路回家的话,似乎过于牵强,路途遥远,非短时间内所能到达,加上双腿沉重,几乎处于休克之状态,此时是绝对不可能走路回去的。 幸好还有只大船,当然,这大船也是有些来路不明,刚刚从水下浮上来的,那些船舱中的鱼儿,此时看到花婶,情急之下,竟然能说出了人话,“救救我吧。” 花婶此时颇为沉吟,面对此种种异象,当真要搭上去的话,恐怕不太好,加上天空风起云涌,黑云滚滚,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下大雨了,一旦搭上这么一只沉船回去,这安全问题可能会得不到保障哈。 可是此时不上这只沉船的话,那也是不行的了,因为大雨不住地落下来了,街道上,那些店铺早已打烊,就算是门前也堆积了不少干的柴禾,此时想去躲下雨,肯定是不行的,因为那些柴禾不知为何,悄悄看去之时,竟然是变得如此肮脏,上面爬满了蛆不说,还不断地开始冒烟,似乎即刻就会燃起来了哈。 要躲雨的话,看来亦只有靠这只沉船了,加上一些房屋,不知为何,花婶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便糊里糊涂地垮塌下来了,一片狼藉之中,污水横流,几乎无法涉足其中,唯今之计,想躲雨,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藏身在沉船之中了。 花婶一跳上沉船,也不知为何,这船竟然可以不要人开,自己会动似的,这不,自动离开了岸边,往着河水深处而去。 这着实有些吓人,因为花婶打小就不敢下河去洗澡,说是怕人家看到她的屁股,宁愿热得要死,也好过于让人家说一些不三不四的闲话来着。 因此之故,花婶的水性是不行的,甚至可以说不会游泳,可是今夜,在这风雨凄迷之际,搭上了这只沉船,她到底会怎样呢? “你没事的。”天上传来女巫的声音,有些冰冷,可是听到这话,花婶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感谢大师。”花婶虔诚地膜拜。 沉船沿着河道,往前不住地开去,开到一半,到达河水深处,不知为何,大船开始不住地漏水,这吓得花婶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想靠岸,可是这烟波浩渺的,也不知道个方向,却要往什么地方靠呢? “早知是这么个结果,才不上这破船了呢。”花婶在心里如此嘀咕着。 可是一切已然是晚了。 沉船到了此时,看那势头,真的是要往下沉没哈,可是花婶又不会水性,一时之间,只能是站在沉船上不住地呼喊,可是到了此时,水声浩荡,就算是岸边有人,可能也听不见这种呼喊的声音。 “这下完了,”花婶如此在心里说道,“可能当真会死在此地哈。” ———— 第九百一十九章 卡在寡妇的门缝里了 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自从有了一只狗,到了半夜时分,再也不会是一片嘲杂了,一些比较怕丑的汉子,轻易不敢去叨扰,万一引起狗叫,让人发觉了这种丑事,恐怕就不太好了。 夜里自然不敢去,可是到了白天,寻上门来的汉子当真不在少数,个个义愤填膺,手持凶器,非要打杀了那只狗不可,可是大黄何其机敏,每次皆能躲过劫难。 如此过去了一段时间,荒村的人们纵使百般刁难,甚至使用了一些陷阱,欲使大黄出事,可是不成,直到如今,大黄依然可以说非常不错地活着。 冯大爷在这天夜里喝了一杯酒后,觉得无聊,想去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串串门,相互闲话一阵子,以消磨此漫漫长夜,可是到了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看到大黄不待见自己的样子,颇为犹豫,不敢上前去,怕万一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出大事的。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把那大黄直接打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比较安全地进入,来去自由,再也不会受到刁难了呢? 想到了这个主意之后,冯大爷立即采取行动,小心地往着刘寡妇的屋子门前蹿去,到了门口,看到大黄正趴伏在地上呼呼鼾睡,起初想直接扑上前去,把它打死,可是想了一阵子,万一让刘寡妇看到了,怕是不太好看,说自己欺负人什么的。 想到这儿,冯大爷不想上前去了,就这么呆在一边看着,想着办法,不知如何才能把那该死的狗打死,不然的话,再要想与刘寡妇在一起,此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只有狗死了,自己才可以进去,不然的话,让那刘寡妇的灯火空空地点着,白白地度过这一天天的,自然不是个事。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刘寡妇的屋子的大门开开了,红红的大门,映着灯火,委实可爱,里面似乎还透出一股温暖的光来,此时趁着春风,闻着花儿的香味悄悄地溜进去,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冯大爷的心儿不住地疯狂地乱跳着,有时尚且会使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跳动得如此厉害哈。 大门开了之后,里面的一些风景便自然呈现在冯大爷的眼前了,想不去看的话都不行了,看到了什么呢,初时几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可是渐渐地,绚烂的灯光之下,见到刘寡妇出没于一片妩媚的春风之中,身上似乎涂了一些香水,纵使相隔老远,依然可以嗅到那种醉人的味道。 在这种灯光之下看去,刘寡妇不比当年,变得更加的漂亮,相信天上的仙女与之相比,只怕也没有多少胜算,那眸子之多情,话语之温柔,直使冯大爷几乎把持不住了,想直接扑进去与之说话了哈。 刘寡妇此时几乎不穿什么衣服地站在堂屋之中,那种地方,本来是冯大爷常去的,可是到了今夜,却又颇为犹豫,似乎有些害怕,可是到底害怕什么呢? 冯大爷不知道,反正心里莫名恐惧,当真要找出这种忧虑之源泉,一时只怕是无以做到,只好是长长地怅叹一声,准备着离去,离得越远远好。 正这时,发现刘寡妇站在自己的堂屋之中不住地对着他挥手致意,勾了勾手指,似乎地召唤着,欲在此万籁俱寂之时,与之约会一场。 可是面对这种种异状,冯大爷根本就不敢涉足其中,加上有大黄把守屋门,不时张开长满獠牙似的嘴巴,似乎想咬自己一口来着,如此情形之下,纵使是胆大包天之辈,怕亦是不敢轻举妄动。 本来天气非常之不错的,可是到了今夜,不知为何,瞬时之间天上便起了一阵阵的黑云,压在人的头上,直是使人几乎都透不过气来了,那种压抑不堪之状,使得冯大爷尚且有些受不了,早知如此,才不来了呢。 正这时,发现刘寡妇穿一条淡黄的长裤,大腿的轮廓尽显无遗,那种丰满,那份妖娆,看得冯大爷当真不想离去了,不要说下雨了,就算是落刀子,那也是值了。 天上并没有下刀子,却落了冰雹,粗大的冰坨子无情地砸击在冯大爷的头上,直接就出了血了都,本来想离去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恐怕会不好。 但是,看到堂屋里面的那种可爱的画面,冯大爷根本就不想逃去,觉得还是呆在这儿来得好,来得幸福,可是转念一想,此毕竟是在做贼,不太光彩,幸好人大黄今天不告发他,不然的话,可能就出了洋相了。 觉得不是个事,冯大爷啐了一口口水后,准备着离去,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来得温暖些,也安全些,不然的话,这拳头似的冰雹不断地砸下来,就算是铁脑壳,只怕也要破了。 加上有大黄之存在,此时已然是处于绝望之境地,觉得不如回去躺在床上去想刘寡妇来得好些,有利可图些。 正这时,冯大爷看到一只馒头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到了大黄的身边,围绕着它老人家不住地上下飞舞转悠,诱惑着人家,想大黄把它一口咬住了吞进了肚子里去。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只馒头的时候,大黄当真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至于这种笑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是非常难以描述的那种,与一些人胁肩谄笑时差不太多。 大黄准备把那馒头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这当然也是冯大爷希望发生的事情,这不太正常的来路不明的馒头一旦被大黄吞进了肚子,十之八九可能会出事,甚至会死去。 大黄可能也感觉到有些不正常吧,不然的话,看到这馒头何以会如此犹豫,不敢真正地咬一口呢? 不要说大黄了,就算是冯大爷,面对此物,应该也要三思而后行吧,毕竟不知道到底是来自何处,有无毒性,直接吃了,显然过于草率。 这不,大黄面对此物,一时吠叫不已,不时要伸出自己的狗爪子上前去掏摸一阵子,试探一二,看到底是不是对自己有些危险,如果是安全的,那么就好办了,直接吞食即可。 正这时,那馒头竟然是变大了不少,并且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出来,飘散好远,那怕是冯大爷这里,一时也闻到了这种味道,这不,正不断地流出涎水呢。 人尚且如此,大黄更是不堪,何况到了夜里,刘寡妇鉴于以往之经验,怕大黄吃了东西之后,一旦吠叫有力,传扬好远,让人家听见了,也不是个事。 因此之故,每天夜里,刘寡妇只是给大黄一些水喝而已,并不真的喂食一些食物,此时饥饿中的大黄闻到这馒头的香味,一时如何忍受得了,直接就张开了嘴巴,欲将之吞下去了。 可是那只巨大的馒头不知为何,在大黄的面前晃来晃去,使之有时尚且要偏起了自己的头看个不住,可是这只馒头动作亦是非常之敏捷,根本就不是大黄所能抓获,这不,略不留神,已然是逃出了大黄的视野,直接飞往一片杂草丛中去了。 大黄追了过去。 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时空空一片,没了大黄之存在,当然是万事大吉顺利多了。这不,冯大爷打算悄悄地凑上前去,反正这时那屋门也没有关上,何不进去与那刘寡妇说些话,问候一下呢? 正这时,冯大爷发现那大门竟然是自动关上了,砰地一声,把门框上的一些灰尘颇震落了不少,可是风轻轻一刮,大门旋即开开了,里面露出一片柔和的灯光,坐在床铺上的刘寡妇的长发出现在冯大爷的眼前,看上去,当真是非常之妩媚,一时无法自拔,干脆想钻进了人家的屋门去算了。 “你好。”冯大爷趴伏在大门的门缝里对着里面的刘寡妇问候一声。 “……” “我想进来。”冯大爷看着躺要床上的刘寡妇如此道了一声。 正这时,门外的大雨渐渐地变得小了些了,更小些了,洒落在地面上,几乎听闻不到那种美妙的响声,轻轻地春风吹拂在人的身上,把一些忧愁无聊的愁绪悉数吹得干干净净了。 冯大爷一时卡在门缝之中,想进进不了,出来又不可能,一时之间,只好是不断地喊天来着。 “你这到底是什么鬼门?”冯大爷卡在门缝里问着躺在里面悠闲睡觉的刘寡妇。 “好门。”刘寡妇轻描淡写地回答。 “可是我进不来也出不去哈。”冯大爷一脸苦逼。 “管我何事?”刘寡妇说完这话,便关上了灯火,准备着睡去。 一片漆黑之中,冯大爷听见大黄的吠叫之声响起,自己的屁股不经意之间已然是遭遇偷袭,被大黄咬了一口好的。 此时冯大爷想出去,可是脖子卡住了,一时无法动弹,唯今之计,亦只好是任自己就这么卡在那门缝之中了。 见大黄不住地疯咬着冯大爷,刘寡妇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及时制止住了,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要了冯大爷的命的。 ———— 第九百二十章 寡妇门前之老鼠 受了这翻惊吓,冯大爷那种心思瞬时之间消散到爪洼国去了,赶紧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从此好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不太敢于去刘寡妇的屋子里做客,那怕是有事,也要看大黄的心情,只有得到大黄的允许才可以进入,否则的话,想也别想。 …… 又是个上好的赶集的日子,刘寡妇出了屋门,心情不好,非去那稠人广众之中闲走一翻不可,否则的话,想使郁积于胸中的那些烦乱的思绪随风而去,此直是不可能。 好在天气还算不错,刘寡妇牵着大黄,跟着那些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们,慢慢往着吕镇而去,到了大街上,无数之人渐渐围拢过来,不是抚摸大黄的脑袋,便是为之跳一支舞什么的,穷尽一切,务必使大黄高兴起来,为此,尚且有人不顾及体面地喊它作“伯伯”来着,此不过是巴结讨好之意,不然的话,万一哪天想去刘寡妇的家里坐上一坐,岂不相当不方便? 到了大街上,大黄所过之处,简直了,几乎所有的人为之让开一条道来,有些老板,为了图个吉利,尚且在大黄必经之地铺设了红地毯,主要之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行走,不至于摔倒在地。 大黄当仁不让,主动跳上了红地毯,并且在上面躺着不肯动,到了此时,那主人便凑上前来,抚摸着它,甚至亲吻着。 街道上,因为大黄之出现,一时交通为之堵塞,行人不方便,纷纷聚在一起,相互谩骂,有些人因为一时控制不住,尚且还动起了手,打得惊天动地,使得大黄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惊吓,这不,正吠叫不已。 那些打架的人们,听闻到大黄的吠叫,觉得再打下去,毕竟有些不妥,干脆打住,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刘寡妇去赶集一天,比人家挑着山货卖东西还赚钱哩,到了黄昏天黑之时,人家挑着空空的担子来到大船上数钱时,刘寡妇也侧身其中。 大黄脖子上不知为何,比之前显然多出了一条项链,纯金打造,非常气派,羡慕得有些女人对那大黄不住地开始谩骂,非如此,不足以出一口恶气来着。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了许多,大黄坐在大船上,呼吸着从外面飘散进来的桃花、梨花的香味,自然心情格外不错,这不,当作人们的面,尚且不住地吠叫起来,仔细一听才知并非是一般的狗的叫声,而是在快乐地唱着一些动听的歌曲。 有人为大黄做了一双银鞋子,不是太大,穿在脚上,却可以防止受到一些尖锐之物的刺伤,至于此物到底是何人所赐,刘寡妇自然心知肚明。 一天下来,大黄身上,左穿金右戴银的,十足的珠光宝气,非常可爱,简直人见人爱,个个喜欢与之在众人面前交谈一翻,有人甚至要凑上前来,不管大黄刚刚吃了一坨屎,当作刘寡妇的面,竟然与之亲吻不已。 那当然是一位荒村的农民,平日里景仰刘寡妇已久,想与之攀扯上一些关系,这不,趁着赶集这天有了空闲,便挨着她坐了,又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那种意思,便不顾忌大黄嘴巴之不干净,直接与之亲了个嘴来着。 “你不怕脏吗?”刘寡妇笑着问道。 “不怕,能亲吻你的大黄,”那人露出了黄黄的牙齿笑道,“是在下莫大的荣幸。” …… 赶集一天回来,人家卖掉了山货赚下的钱,与刘寡妇得到的东西一比较,竟然不如,自惭形秽,不敢当作人家的面说自己今天所赚之钱数,很有种小巫见大巫之感觉。 刘寡妇背着自己的大黄到了家里的时候,此时忙着为之解下身上的那些东西,几乎什么都有,珍珠啦,钻石啊…… 把这些东西放置在一个百宝箱里后,刘寡妇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等着天色黑将下来,一旦天黑下来了,便可以在长长的大路上看到一个个漂亮的俊俏的影子出没,有的不过只是路人罢了,而有的便当真可以悄悄地走进了她的屋门…… 到了天色渐渐黑将下来之时,刘寡妇的屋子门前,简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哈,只有一片片的风不住地飞舞着,旋转着,夹带着一些东西,悄然而逝,不知去处了。 一团漆黑的影子出没于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映着灯光,可以比较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影子,就是白天送了大黄一条黄金项链的那个角色,此时来到刘寡妇屋子门前,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即刻进入,情急之中,尚且忘记了关闭屋门。 幸好大黄及时出现,把未关闭的屋门悄悄地关上了,之后继续守候在外面,驱赶着一些过往的老鼠、小虫子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一旦进入了刘寡妇的屋子里去,岂非会叨扰到主人行事,至少会吓着人家,聪明的大黄当然明白这一点。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看到一只小小的老鼠来了,便张开了嘴巴,作噬咬状,一旦上前,便绝不容情。 老鼠此时悄悄地爬到了大门边,本来想进入,可是大门既然已关,再想着进去,此当然不成,只好是趴伏在门缝之中往着里面不断地瞅看而已,深恨自己之不得进去,不然的话,定当咬一咬那人的屁股来着。 当然,有大黄之存在,老鼠做起这种事情来尚且有些捉襟见肘的味道,不太顺当,这不,正打算溜之大吉之时,感觉到自己的老鼠尾巴被大黄一只十分肮脏的脚踩住了,根本就抽身不得,一时无奈,只好作弄出一些可怕的样子出来,吓唬着大黄。 大黄本来想把老鼠的尾巴踩断了,看它以后还敢不敢再来叨扰主人睡觉,可是念及此物之凶残,样子极其可怕,眼露凶光,非常之贼忍的那种,一旦得罪,实在是不太理智,倒不如就此放过,以后在旷野无人之处碰到了,尚且有个说话的余地不是? 放过了老鼠的大黄坐在一边,尚且想吠叫一阵来着,可是念及主人正在与人家谈情说爱的,不能打扰到不是? 于是大黄忍住了,不去吠叫,只是不断地挥舞着自己的前肢,意思明白不过,要老鼠立马走人,不可多作停留,不然的话,可能就不管这么多了。 老鼠知道大黄不敢吠叫出声,不然的话,以后在大街上碰到它了,那些汉子可能就不会再送给它一些金银财宝了。 此时不怕,转了一圈之后,再度凑上前来,非要看个够不可,恰好刘寡妇的大门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线光来,正好可以去瞅瞅。 里面的光景实在是可以,不然的话,老鼠也不会置自己的身家性命于不顾,趴伏在门缝处,看得魂都快飘出来了。 看到这个情形,大黄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断地拉扯着,拍打着,甚至还在老鼠的眼睛上咬了一下,都使之流出血来了,可是人老鼠就是不肯滚,非要趴在那儿不住地往里面乱看不可! 为了看到这一幕,老鼠也是花了大价钱了,这不,眼睛瞎掉一只了,任是如此,依然不肯走,得看一下,再看一下哈。 大黄看到人老鼠的眼睛都流出血来了,知道已然是受到应有的惩罚,此时不再做什么,爱看就看吧,反正主人也没有要求它非要阻止此类行为不可。 可是老鼠的眼睛不知为何,渐渐地长好了,伤口处,用自己吐出来的唾沫抹了一抹后,瞬时之间便完好如初,使得大黄又生气了,觉得再这么看下去的话,可能不是个事,简直了,“他妈的还真是个畜牲哈。” 大黄几乎都要骂娘了,如此不知好歹的东西,放眼整个荒村,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位了,这般下流,如此无耻,“唉,我给你作揖了哈。” 大黄边这么想着边对着那只老鼠不住地作揖来着,其目的不过是一个,求着它赶快离去,再者说了,看这种事情得多背时呀,一只小小的老鼠能生受得起吗,届时还不得折了它的草料? 再怎么好看,大黄也不去看,因为毕竟是自己的主人,怎么可以乱看呢? 大黄想不出对付的办法,只好是坐在一边,苦苦地想着法子,吠叫是不成的,不然的话,吵到了主人,吓走了来客,可能就不好了,毕竟白天赶集时,在大街上那客人还送给了它一条项链呢,此时叫不出来哈。 过了一阵子,大黄发现不对,那老鼠把刘寡妇大门的门缝弄开了不少,其意思相当明显,竟然是想进去。 大黄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吠叫起来,老鼠见不是个事,不敢再呆下去,直接逃去,不久之后,便消失在一片乱草丛中,钻进了一个洞穴深处去了。 刘寡妇拉开了屋门,见大黄如此不知好歹,便骂了几句坏话,而客人站在大黄的面前,也是一脸的失望,觉得自己算是白给它黄金项链了。 屋门再度关上了,大黄怔怔地趴伏在地上,面对着外面不断地下着的雨,心绪有些苍凉,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做了好事还要受到如此谩骂吗? 大黄准备着逃走了。 往着前方不断地蹿去,不久之后,便消失在荒村,不知去向了。 刘寡妇拉开屋门时,发现大黄消失不见,知道受不了委屈,负气逃走,本来想去追回来,可是夜色如此深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个东西南北,倒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与客人谈些闲话算了。 ———— 第九百二十一章 门前的老婆婆 少秋依然住在自己的屋子,刚刚于不久前搬回来了,重新住在刘寡妇屋子门前,到了夜里,寂静无人之时,便悄悄地读起了圣贤之书,如此度日。 日子久了,一些不法之徒,觉得有少秋之存在,可能对自己是个巨大的威胁,恨不能立马把他弄消失了才好。 这不,一天夜里,一位强暴过刘寡妇的歹徒便悄悄地凑上前来,趴伏在少秋的窗户上,往着里面不住地张望着,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毕竟做出了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一旦抖落出去,传扬到吕镇,让人知晓,只怕不妥,可能会有牢狱之灾也说不定哈。 再者说了,有了此人之存在,就如一面镜子似的,使自己轻易就能够看到自己的丑陋的样子,为了能有个好的心情,还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破坏掉这面镜子了。 对于这一切,少秋简直一无所知,到了夜里,仍旧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打开灯,独自看着书。 这天夜里下着大雨,成磅礴之势,外面的天地,到了这时,渐渐变得一些苍茫,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哈,就算是一些个石头,亦在这大雨之中变得破碎不堪,有些受不了大雨之急骤,趁着夜色深沉,悄悄地,麻溜儿地消失不见了。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似乎只剩下一些破败的砖头而已,其他什么也没有了,这使得少秋还真是有些感到凄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想去睡了,毕竟读了一夜的书,到了此时,说不劳累,此当然是骗人的,浑身上下,几乎要散了架,再也不能读下去了。 准备着爬上床去了,可是这时忽然听见门外有个声音,这声音被风一刮,旋即消散不见,拉开屋门往外看去,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只在远处有个漆黑的影子,坐在一块石头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似乎想下个决定,可是又始终狠不下心来。 那个漆黑的影子就是强暴过刘寡妇的歹徒,不知听何人说了,说少秋要告发自己,定他的罪,之后千刀万剐。不然的话,此时也不至于趁着夜色悄悄地出没于少秋的屋子门前,不过是想使个手段,干净利落地把他做了,免得留下把柄,使自己处于死无葬身之地的境地。 在这荒村,能真正去告发一个人的人似乎只有这少秋了,没有读几本书,不识几个字的话,就算是想去告发,人家也听不懂明白不了哈。 前不久不是有人去告发了吗,可是结果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结果,根本就因为没有读过书,识不了字,起不到应有的效果嘛。 可是少秋就不同了,读过书,并且读得不少,一旦告发了他,可能就告发成功了哈。 那人也真是的,千不该万不该去强暴了人刘寡妇呀,此时为了灭口,无论如何得处理掉这个读书人,万不可让他去吕镇控告自己呀,不然的话,可能下半辈子就会在牢里度过了。 那歹徒手里握着把尖刀,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有时直接就扑上前去,干脆砍了算了,不然的话,可能对自己是个莫大的威胁。 可是,正当他有这么个打算的时候,天总是会刮非常大的风,大风过处,雨便落下来了,道路变得非常泥泞,如此雨夜,自然不便去杀个人啦,不然的话,可能不好逃脱来着。 这不,那人刚起这么个想法,便感觉到肚子相当之不舒服,简直了,痛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滚,却又不敢吱声,不然的话,一旦让人知道自己之存在,可能会非常麻烦。 那个强暴者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走来走去着,有时直接就坐在少秋的屋门口磨起了刀来了,对此,坐在里面读书的少秋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不读了吧,觉得就这么半途而废,毕竟有些可惜,再者说了,自己已然是干得相当不错了哈。 只能是继续读下去了,有时觉得有些吵人,毕竟从刘寡妇的屋子里,每当他要读书的时候,便会发出阵阵可怕的声音出来,简直了,就跟杀猪似的,不断地嗥叫,逃跑的脚步声不断,有时似乎直接就要闯入了少秋的家门。 可是,半夜之时那种可怕的脚步声刚刚在少秋的家门口停留了一阵子,徘徊着,似乎想进入,可是毕竟觉得不妥,人家可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哪,怎么可以如此冒昧地进入呢? 到了此时,正是春花烂漫之际,空气中散发出阵阵花香的味道,闻着这样的气味,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自然是非常不错的哈。 可是,在这种花香之中,同样掺杂着一些不谐调的东西,比如奔跑的脚步声,打人声,吼吓声…… 尽管十分之嘲杂,可是少秋读书之意志不可撼动,加上夜色深沉,没有去处,唯一可以使自己感到高兴的东西便是书了,对此,荒村的人们颇不以为然,清一色地以书呆子视之,有人甚至要当作众人的面数落他,说他是个神经病什么的。 对此,少秋不去作过多的辩解,有时呆在众人之中久了,因为人家之不待见,一时不太好意思,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屋子,半夜之时,一片死寂之中,这才打开书本,悄悄看了起来。 可是此时门前竟然是有个强暴者出没。也不知听信了何人的话,说少秋喜欢着刘寡妇,总有一天要去吕镇控告他,纷纷撺掇着,要他趁着夜色,悄没声地把那个读书人干掉。 对于大家的话,强暴者起初并不当回话,可是久而久之,便也听进去了,此时徘徊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怀揣着尖刀,一旦看到少秋出现在屋子门口,便欲对之下了毒手。 少秋静静地坐在书桌上,这书桌亦是个简易之物,略有个样子而已,实际上根本就算不上桌子,顶多算是几块木板而已。此时坐在书桌边上,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当真是其乐融融,对于身边的一些个事情,全不去管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可是读着读着,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肚子有些不舒服起来,想出去看看,至少也得去上个厕所来着,不然的话,就这么忍下去的话,显然不是个事不是? 趴到了门口往外一看,还真的是不得了了,竟然下起了大雨,如此大的雨,当真要出去了,怕是不妥,非摔倒在地不可。 “还是忍忍算了。”少秋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正好这时肚子也不痛了,于是坐在书桌上继续读书来着,读得摇头晃脑的,如果让那些女人们看到了,可能又会说他是个书呆子了。 过了一阵子,似乎发现窗户边有个影子一闪,之后迅速消失不见,即刻蹿入雨帘中了,消失在不远处。 少秋趴伏在窗户边,往着外面看去,不看则已,这一看呀,诶,还真看到了一位老婆婆,可能因为道路湿滑吧,眼神也不好,这不,竟然是摔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来。 见了这种事情,少秋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不把老婆婆搀扶起来了,不让她好好地走在大路上,便不好了,至少他的心里会觉得有些难过来着。 可是一旦出去的话,那也不好,这大雨下的,简直了,把一些人家的屋子淋得有些受不了,承受不住,纷纷垮塌下来,有些直接就逃之夭夭,似乎再也不肯为主人如此卖命了。 就连少秋的屋子此时也想着逃去,可是看到少秋如此情形,直接逃了的话,那也不好,不忍心哪。 少秋不敢出去,雨毕竟下得太大了些,加上自己肺病在身,近日又患上了风寒感冒,此时拉开屋门,大风猛地灌了进来,可能对疾病的康复不利。 倒不如就这么看着吧,反正老婆婆渐渐地爬起来了,此时的少秋不能为之做些什么啦,只能是远远地为之加油助威罢了。 “老婆婆,加油!”少秋如此喊道。 在少秋的加油声中,老婆婆渐渐站了起来,沿着荒村古道,往前不断地走去,过了一阵子,便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少秋非常之愧疚,没能出去搀扶一下老婆婆,此直是感觉到自己不是个人哈。 幸好人老婆婆站了起来了,不然的话,少秋会更加的自责,此时关上屋门,又在屋门后面压上一块石头,旋即爬到床上去了,准备着入睡。 …… 门外的强暴者,扮演老婆婆无效,少秋根本就不肯出来,徒然弄得自己满身的泥污,此时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边抹拭着身上的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边长长地怅叹着。 看来,想杀死那个读书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哈。 强暴者趁着夜色,最后望了一眼少秋的破败的屋子,觉得再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倒不如回去还来得好些。 强暴者离开了少秋的屋子门前后,一切的一切渐渐静下来了,少秋觉得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可是这时不知为何,门前似乎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吵吵得人几乎无法睡去了哈。 在这样的大雨之夜,也不知怎么了,刘寡妇杀猪也似的号叫着,在这种号叫声中,少秋无法睡去,无论如何。 ———— 第九百二十二章 少女的诱惑之蛊咒 花婶看着沉船渐渐沉没,一时非常悔恨,早知是这么艘破船,当初就不应该搭乘了哈。 “这可要如何是好呢?”花婶在心里如此念叨着。 夜色渐渐深了。 此时能有个人就好了,可是放眼四顾,河水不住地奔流,眼看花婶就要落入水中了,正这时,听见天上传来一个神的声音,叫她不要急,自会没事。 沉船渐渐地往着河水深处不住地下沉,再过一阵子,可能就真的会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此时的花婶,心情之坏,堪比刑场上的死囚,长叹一声,念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要落入那种穷读书人之手,不禁泪如雨下! 雨不断地落下来了,到了这时,一片寂静中,根本就啥也听闻不到,只哗哗的水声中,不时传来一阵鬼的哭泣。 听到这种可怕的声音的花婶,一时万念俱灰,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志了,知道自己可能来日无多,顶多一两个时辰就要去了哈,挣扎纯属徒劳,倒不如就此坐在沉船中,坦坦荡荡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吧。 怀揣着如此想法的花婶,渐渐沉入了冰冷的河水深处,看来就要死去,再也活不了了,这不,脖子已然是浸了水,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无法呼吸了哈。 花婶闭上了眼睛,就此等待着死亡,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不能照看自己的小花了哈,想着以后的那些日子里,自己的女儿要与那个穷读书人在一起,花婶真的是不敢去死了,不能便宜了那个读书人! 正这时,发现沉船渐渐地从水下面升起来了,至于为何会如此,尚且搞不清楚,反正浮出了水面,而在东山顶上站着一个巨人,浑身漆黑,看不清具体的相貌,正对着花婶不住地说着什么,声音比较熟悉,仔细聆听之,才知是大师驾到。 “谢谢大师搭救。”花婶弯腰行礼,对着女巫所在之处鞠了一躬。 “快快回去吧,”女巫站在大山顶上,嗓音低沉地说道,“不要忘记我交待给你的事情,此次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放过了那个可恶的读书人。” “好嘞。”花婶说完这话,便看到沉船渐渐浮上水面来了,较比之前,变得更加的干净,行走在上面,当真是如履平地,非常的安全,一点也不用担心会沉进水底去了。 沉船把花婶送到了荒村,泊在一个静静的港口码头上了,而此时夜色悄然降临,月亮爬上东山上,不断地洒下澄澈的月辉,映照出一些树的轮廓,看上去非常之诗意、浪漫。 斑驳的月色下,花婶往着自己的屋子悄悄而去,脚步轻得不能再轻,干净的青石板上,此时变得非常之漂亮,脚步踩在上面,会感到有些凉爽的味道,非常的舒服。 花婶上了河岸,便准备着回去了,夜色到了此时,当真是变得非常之深沉了,而沉船此时不知为何,渐渐地往着河水深处沉去,不久之后,在破败的码头上,便看不到沉船的影子了。 “竟然是沉进了河水深处去了哈。”花婶看着平静的水面,望着那溶溶的月光,一时不禁如此长长地怅叹一声,不远处一枚树叶掉落下来,飘舞在风中,正沙沙地响着。 花婶不敢久留,火速离开,怕让人看到,可能会说她的坏话,毕竟如此偷偷摸摸行事,尚且背着个包,一旦打开了包袱,看到了里面的一些个东西,只怕就不好了。 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正望着远处,夜色深沉,而花婶迟迟不见回来,他的心里当然会有些担心,却又不知去什么地方寻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静静地站在大门边,恭候着花婶之到来。 到了月轮沉入了西山,西山上出现一个鬼了之时,花伯看到花婶悄悄地来了,脚步当真是非常之轻,不注意去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存在。 “你来了?”花伯如此问了一声。 “来了。” “有何收获?” …… 花伯睡去之时,院子里,静得不能再静了,看不到任何东西之存在了,门前的那株桃树,在此深沉的夜里,正开着花儿呢,花的香味散布开来,闻之令人心情大好,往日之不堪,到了此时,似乎皆成了虚无。 独自一人的时候,花婶徘徊在院子里,不时闻到一声杜鹃的啼声,非常美妙,而在这种鸟语声中,颇夹杂着小花的劓声,为了自己的女儿,花婶豁出去了。 往前行走几步,便到一无人空旷之地,此处掩埋着一些横死之人,皆是草草埋葬,既无棺椁之护体,又没有送葬歌吹之热闹,冷冷凄凄,非常之不值,给人的感觉。 往日花婶独自夜行到此处,坐得久了,尚且可以听到一些鬼的哭泣。 当然,只有那些背时的人们才会闻到这种不堪的声音,一些大福大贵之人,那是根本就不会听到这种声音的,就算是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那也是闻之不到。 可是花婶听到了,当真是非常背时,此时天空的月色,在花婶的眼里看去,那也是变得非常之不堪,不时变幻着颜色,使花婶尚且有些感觉到凄凉了。 就在那种非常凄惨的鬼哭声中,花婶把那个木偶埋葬了,木偶与少秋之长相,那是极其相似,简直分不清谁是谁,若非少秋平日对自己的女儿有所觊觎,谁肯干这种缺德事! 也不知为何,把那个木偶埋葬了之后,花婶如释重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旋即离去,在这种恐怖之地呆得久了,绝非好事,届时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能就麻烦了。 干完了这事,花婶远远地站在一空旷无人之处,想着庆祝一下,至少也得休息一二,忙乎了这大半夜,也该歇息歇息了。 正当花婶坐在一块石头上时,看到不远处似乎站着个人影,仔细瞅去,可不就是女巫来着,只是不知夜深如此,突然出现在西山之颠,到底是何居心呢? “干得好。”女巫站在西山之颠,不禁对花婶竖起了大拇指,说完这话,在一阵大风之中,旋即消失不见,就连站在西山上的鬼魂,此时一并看不到了。 花婶离去。 空旷大山上,埋葬少秋木偶处,此时下起了一阵雨,小小的雨不住地落下,只落在埋葬木偶处,其他的地方却是晴天,没有一滴雨珠落下。 花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此时无法入睡,也没有心情,只能是怔怔地坐在天井里,看着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 …… 少秋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窗户外面,此时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一闪,就此不见,有些像少女,可是拉开屋门往外看去,却又啥也不见。 想着往外走去,不然的话,再要呆在此破败的屋子,怕是不妥,非常之不好,似乎这屋子即刻就要垮塌下来了哈。 出去之后,看到前面有位少女,背影与小花相差不多,甚至更加的好看,使得少秋不能不往前追去,似乎不去与之说说话,不去摸一下她的小手手,这生活就不成其为生活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太阳渐渐地从东山上爬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何,瞬时之间又落进去了。 “这太阳怎么会从东山上落去了呢?”少秋想不明白,本来不想往前走去了,可是少女的背影如此妩媚,当真不去追一下,不去看看,那也是非常之可惜了不是? 路边有人走过,相互闲聊着。 “怎么这天刚一亮就又黑了呢?”一人如此问着身边的伙伴。 “不知道哈。”一人回答。 …… 少秋往前走着,少女的背影如此美丽,乌黑的长发不时甩动着,此时由不得不去往前追了,不然的话,想与之在一起,想与之呆在一片树林之中,此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一空旷无人之处,少秋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少女就此消失不见,只在荒野看到一个小小的坟墓,略高出一些地表,不知埋葬着谁人。 少秋站在那个小小的土丘边,这土丘就是不久前花婶埋葬他的木偶之所在,这不,挖出来的土有些看上去还是新的呢。 少秋此时站在土丘边,便不想走了,似乎觉得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徘徊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闻到少女的歌声不住地飘来,非常之令人感动。 不过,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闻这种声音了,只是徘徊着,不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月轮是红色的,非常漂亮的那种,而在这月色映照下,突然看到一所漂亮的房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房子当真是漂亮哈。”少秋如此在心里赞叹道。 “进来吧。”从房子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少秋于是推开了屋门,初时几乎推之不开,颇用了一些力气之后,那屋门这才嘎地一声开开了,一片漆黑之中,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之存在,正想着逃跑,忽然看到少女躺在床上,正不住地对着他招手致意呢。 ———— 第九百二十三章 少女画的圆 少秋颇为震惊,本来不敢停留,想立马回去,可是既然进来了,再度回去,怕是不妥,倒不如就此坐在一条板凳上,至少这样一来,可以为少女作个伴不是? 如此坐了一阵子,等到天色渐渐亮起来了,以为能够出去,至少可以欣赏一下夜色之美了,却不料,发现大门关闭了之后,便再也开不开了。 本来是极其糟糕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倒也不错,可以看着少女的漂亮的脸,如果愿意,他甚至可以凑上前去亲吻一下子。 可是少秋是害羞之人,不敢如此冒昧,倒不如就这么坐在一边看上一眼就已然是知足了哈。 如此过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这天色如何,想出去看看,可是大门紧闭,开不了,无法出去,唯今之计,亦只好是顺其自然罢了。 屋子里的灯火闪烁不已,非常之诡异,无风自灭,眨眼之间便又自动点燃了,确实是有些恐怖,不敢呆在此处了,幸好有少女相陪,倒也不惧,相反,尚且想在那条板凳上睡一觉来着,与少女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就是不错哈。 正这时,少秋看到少女渐渐从床上爬起来了,背对着他,一时看不清面貌,不知到底是为什么,敢情是生气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不肯与自己面对呢? 少秋凑上前去了,在这种时候,再不拿出点男人的本事出来,可能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绝对不能这样,于是凑上前去了,抱住了少女的腰,而少女此时也转过头来,看到的却并不是一张少女的脸,而是一张十分恐怖的鬼脸,没有眼睛鼻子什么的,只有一张嘴,漆黑的嘴巴大大地张开着,不住地往着外面喷吐出黑烟。 少秋赶紧放手,此时呛得不行,想把大门拉开了,不逃出去是不行了,不然的话,瞬时之间可能就要死掉了哈。 “此时有张防毒面具就好了。”少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如此想着。 正这时,听见那鬼的脚步渐渐地凑过来了,因为烟雾之深厚,根本看不清什么,却可以感觉得到,那鬼就站在少秋的面前,不住地对着他哈气,那种气是非常漆黑的那种,与寻常烟囱冒出来的那股股黑烟相差不多,一旦熏着,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少秋已然是有了轻度的中毒迹象,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没命了哈。 少秋凑到大门边,想把门拉开了,可是不成,整个大门,也不知为何,本来是木头造的,可是一旦进入,旋即变成了铁门,浑然一体,几乎没有个缝隙,就算是大门与墙壁相接处,那也是严丝合缝,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裂缝什么的,凭人力想把大门弄开,谈何容易。 …… 夜色下,花婶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天井里,荒村的人们,到了此时,渐渐沉入了梦乡,对于花婶之所作所为,根本就感觉不到嘛。 花婶此时的穿着,与白天又不是一个样子了,整个道姑打扮,非常之庄严肃穆,夜里相逢,无端碰到,胆子不大,当真是会吓着的。 幸好此时花婶的天井里没有什么人,一只凑上前来的老鼠,早已被花婶的样子吓跑了,在逃跑的过程中,由于动作过于迅速,碰在一块石头上,一命呜呼,当场殒命。 花婶此时口中念念有词,不住地作法,一时大风刮起,小河上下,一片涛涛,乱石滚滚,天边的月轮更是无端从天幕上落下来了,溅起一片火花,非常之壮观。 花伯也被花婶摄住了,从自己的床上飘出来,在法场上下转悠不住,只有眼睛是闭着的,根本就感觉不到花婶之存在,不然的话,尚且有可能劝说一二,毕竟如此歹毒的行为,还是不要做为好。 在花婶的法言之中,但见花伯往着云天之中慢慢飞舞着而去了,不久之后,可能当真就会离开了荒村,去到一个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的所在,甚至会上了西天也说不定哈。 花婶之所以如此,亦不过是因为花伯平时对自己指手画脚来着,此时不出一口恶气的话,却要什么时候再去出这口气呢? 本来想送花伯上西天来着,可是念及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少女可不能没有父亲呀,于是收回法术,把花伯慢慢地放了下来,围绕着坛场不断地上下飞舞,有时甚至悬停在空中,看上去极其吓人,幸好花婶胆子颇为了得,不害怕,不然的话,肯定要吓着了都。 捉弄了花伯一阵子,看到天色大变,可能要下雨了,于是悄悄地把花伯送进了屋子里去了,躺在床上,劓声阵阵,蔚为壮观。 桌子上依旧摆着个木偶,上面写着两个字:少秋。 花婶围绕着那张桌子,上下作法,不时挥舞着法鞭,打得桌面啪啪乱响,一时几乎要把人都吵醒了,风刮得更大了,雨不断地落下来了,花婶不想进屋,冒着雨,把这场法事做得更加的大了。 …… 少秋正困在那屋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围绕着墙壁来回不住地兜圈子,想找到出口,否则的话,在如此紧闭的空间里呆得久了,显然不是个事。 可是找不到出口,之前有个门来着,可是到了这时,那铁门竟然是消失不见了,整个墙壁变成了铁的,此时想出去,如何可能。 如此过了一阵子,少秋感觉到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便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略事休憩,正好烟雾也散去了,但见床上的少女仍旧躺着,样子极其妩媚,知道是个假的,不敢上前去,只好是远远地坐在一边,一切等出去了再说吧。 正这时,感觉到屋子开始不住地摇动,一些石块瓦片什么的纷纷从屋子顶上落下来了,有些砸中了少女,不复躺着了,爬了起来,面对着少秋,可不就是个厉鬼,张开了黑黑的巨口,准备趁着此时无人,把少秋吞食了。 厉鬼当真扑过来了,可能由于动作之过于迅猛,把屋顶顶起来了,一缕天光洒了进来,知道外面正是白天,少秋果断逃出,出去了一看,才知不过是一座可怕的坟墓,天空此时漂浮着一个可怕的厉鬼,穿着黑衣,大概有一座山那么大。 四处打量一下,才知并非是什么白天,而是一个月夜,一轮苍白的月亮悬挂在长空,那厉鬼跳上了月轮,旋即又蹦到西山上去了,之后往着群山深处一跳,便看不到影子了。 …… 花婶本来是想致少秋于死地来着,可是这时不知为何,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一头牛,二话不说,以尖尖的牛角往花婶的法坛上一挑,整个法坛就掀翻了,洒落一地的东西,那少秋的木偶也破碎不堪,大风一刮,旋即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 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此时拍去了身上的灰尘,整个人似乎都消瘦了一圈,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望着外面,月轮高悬,正是深夜呢。 这样的夜里,无法入睡,只好是打开一本书,无聊地看了起来,而外面似乎有头牛,正不住地趴伏在破败的窗户上,往着里面不住地张望着。 那牛长叹一声之后,似乎觉得不该趴伏在人家的窗户上叨扰人家,于是果断离去,回到了旷野无人之处去吃草去了。 少秋此时正好可以打开一本书看看,而门外的月色非常之不错,桃花开放,一缕花的香味飘进来了,呼吸着这种美妙的空气,心情之不好,渐渐地也散去了不少,此时想起了少女,好久不见,不知她变得如何,日子过得怎么样了呢? 不久之后的一天,少秋独自呆在大山上自己的田地里干活,此时正是春季忙碌之时,可不能荒芜了大田哈,不然的话,可能就不好了。 而在这个时候,少女背着一个背篓慢慢地靠了过来,走到少秋的大田边时,一时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对着天边的快要沉下去的夕阳唱起了醉人的歌曲。 少女此次上大山之主要的目的就在于割猪草,路过少秋大田边时,便不走了,想与之说个话,可是这话刚到嘴边,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咽回去了,不说了。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离开之时在那块石头上画了一幅画,这使得少秋有些好奇,休息之时,便凑了过去,得去弄明白了,不然的话,老憋在心里也不是个事不是? 少女只是在那块石头上画了个好大的圆圈,在圆圈里面摆放上一束鲜花,之后匆匆离去,留下少秋一人怔怔地呆在大田边,想到太阳渐渐地落下去了,依然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事情的少秋,只好不去想了,扛着锄头,慢慢往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此时在远方似乎传来花婶的谩骂声,闻听到如此不堪的话语,少秋一时吓得几乎不敢动弹了,扛着的锄头也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了。 可是静下心来一听,大山上一片空旷,几乎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树木,到了此时也似乎不存在了都。 ———— 第九百二十四章 送来的大米 黑匪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大雨如注,不便出了屋门,只能是独自望着窗外,不断地长长地怅叹着。 家里没钱,之前赚下的,到了此时,几乎消耗殆尽,家里实在是不成了,再这么下去,可能得去吕镇乞讨度日了,这对于爱面子的黑匪来说,当然是不成的。 外面大雨不断地下着,荒村几乎听闻不到任何人语闲话之声了,只有流水不断地东去,在此时听来,还真是有些美妙,使得黑匪都要站起来了,想在此处高歌一曲来着。 三月的天气,当真非常的温暖,桃花朵朵,随风送来了一缕缕的香味,使得黑匪沉醉其中,一度到了无法自拔之境地。 “妈的,”黑匪趴在自己的屋子的墙壁上如此骂了一声,“这没钱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呀。” 正这时,看到门前似乎有个物事出没,起初尚且以为是少女什么的,每当夜里,那些寂寞的少女便会悄悄地出现在黑匪的屋子门前,等待着与之一起去小河边约会来着。 “滚!”黑匪对着门前的物事如此吼了一声,“老子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干不成那事!” 可是,门前的物事,在听闻黑匪的吼声之后,并没有离去,相反,站在那儿几乎不住地笑了起来。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黑匪出去了,拉开屋门往外一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少女之存在,不过是一头牛站在门口,也不知怎么了,似乎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竟然是要钻进了黑匪的屋门。 看到这事,黑匪一阵大喜,牛进屋门,这可是好兆头呀。可是那牛刚把头探进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旋即又缩出去了,觉得上了当似的,这不,在离去之时,尚且骂了娘了。 不过,那牛出去骂了娘之后,天上瞬时之间便是狂风呼啸的模样了,一些夜行的人们,到了此时,纷纷不敢行走,就近选择一个破败的洞穴存身,可不敢往前走着了哈。 在此狂风之中,那牛不知为何,根本就动弹不了,趴伏在路面上,不住地哞叫着,从那声音可以听出,定然是受尽折磨,否则的话,不会是如此模样。 黑匪出去了一看,看到牛之背上,不知为何,竟然是有个小小的包袱,一个黑黑的皮包,此时大雨之中,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淋湿了没。 抢上前去,黑匪打开皮包一看,里面有不少的钱,取下这个皮包,黑匪旋即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而那牛也渐渐站了起来,一会儿工夫便看不到了。 此时关上屋门,看着这皮包里的钱,黑匪大喜,有了这些东西,明天再也不会饿肚子了哈。 …… 是这样的,老瘦这天去赶集,到了吕镇之时,天色已夜,本来不打算回荒村了,可是忽然之间,听闻到了自己的女人的哭泣,此时不回去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不好,可是码头上已然是空荡荡的了,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正这时,老瘦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说只要他把今天赚下的钱悉数交给黑匪,那么,他的女人就不会有什么事,不仅今天安全,以后也会是非常之吉利的。 老瘦答应了下来,不然的话,可能自己的媳妇就不会安全度过这一关了。 果不其然,老瘦答应下来了之后,自己的女人的尖叫声,到了此时,渐渐听闻不到了,不仅听闻不到,几乎整个吕镇也没有什么人语声了哈。 老瘦今天的心情本来是非常之不错的,赚下几千块钱来着,这么多的钱,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此时握在手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还真是非常之令人激动。 本来打算用这样的钱把自己的茅屋好好修葺一翻,不然的话,到了夜里,特别是下雨天,会漏雨来着,届时住在里面定然不妥,非常之不舒服不是? 一切全靠今天赚下的这些钱了。为了安全起见,老瘦把自己辛辛苦苦赚下的钱好好放置在口袋里了,之后找了根针将之缝了起来,就怕一不小心弄丢了哈。 不成想到了码头边上,竟然会听到有人喊自己,说不把今天赚下的钱摆放在经过他门前的一头牛的背上,不仅他的女人会出事,将来再也休想赚下这么多的钱了。 老瘦无奈之下,只好是答应了那个声音,准备回去之后便把赚下的钱悉数摆放在经过其门前的一头牛的背上。 答应下来之后,便看到从小河深处浮起一只大船,原来荒村的人们尚且没有回去呀,还以为大船早已开走了呢。 搭上那只大船,老瘦无语地坐在一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赚下这么多的钱,当真就只能是如此结果么? 回到荒村之后,老瘦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听到门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以为不会有牛经过自己的屋子门前了,便准备睡去,奔波了一夜,到了此时,还真是有些累,再不去好好休息一下,当真是不成了哈。 正这时,听闻到牛之声音出现在自己的破败的茅屋门前了,老瘦赶紧出去一看,当真看到一头老牛站在一片零乱的灯光之中,眼睛不知怎么了,有些红肿,尚且流出了一些泪水出来了。 没有办法,老瘦长叹一声之后,把今天所赚的钱悉数装在一个皮包里,绑缚在牛之背上去了。 那牛此时背着那钱,沿着荒凉的古道,慢慢地往着黑匪的屋子门前一步步而去,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每次有这么个想法的时候,便不知为何,腿脚相当之不舒服,痒痒得使之不住地骂娘来着。 牛真的没有办法,只好是往前不断地走去,到了黑匪门前时,本来想往前继续走去,可是此时行动极其不便,感觉到浑身几乎有上千斤的重量,再要往前走去,这比打死它似乎还来得可怕些。 况且此时似乎还有个声音叫住了它,牛已然是听习惯了这样的话了,一闻到这种叫停的话,立马不往前走去了,直接就站住了。 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本来正在为钱的事发愁,此时闻到牛之哞叫,立即出去看了看,似乎不如此,便是对不起人似的。 拉开屋门,初时几乎什么也看不到,渐渐地,一片漆黑之中看到了牛之存在,背上尚且还驼着个包包,不是太大,却也是相当可以了。 把牛背上的那个包包弄到手了之后,黑匪旋即进了屋门,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钱,于是想出去感谢一下人牛,可是拉开屋门出去一看,已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有了这些钱,黑匪当天夜里便进了赌场,运气当真非常之背,一下子便把这些来路不明的钱悉数输得精光,一分钱没有剩下。 夜色仍旧相当之漆黑,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心绪苍凉,不知如何是好,看来明天依旧是没有饭吃哈,无奈之下,只好是走出了屋门,往着荒村所在之位置不断地走去。 闲走了一阵子,到了天色彻底黑将下来的时候,无聊之中,只好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不便继续呆在外面,不然的话,尚且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老瘦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次去吕镇赶集,本来以为颇赚了些钱,可以成为荒村的有钱人了,不成想那些赚来的钱一分不少地成了人家的财富了,念及此处,能不长长地怅叹吗? 家里已然是只剩下一袋米了,没有一分钱的积蓄,再这么下去,尚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奔波了这么些日子,老瘦已然是累得不行,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哈。 “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了,”老瘦呆在自己的屋子如此长长地怅叹一声,“不然的话,明天的生活可要怎么过呀。” “砍脑壳的,”老瘦的女人的声音出现了,“再不去赚下钱,到了明天,却要吃什么呢?” “这不还有一袋米吗?”老瘦看着自己的女人,如此白了一眼。 “这一袋米够什么吃的呢?”老瘦的女人如此嚷嚷道,“再不去赚下钱,明天老娘就不和你过了,和黑匪睡觉去!” …… 雨在门外不住地下着,此时无法出门,做生意显然是不成了,可是要去大山上种地的话,那也不妥,因为对于那些农活,老瘦当真是力不从心了。 “还是得去外面做些生意哈。”老瘦如此想着。 雨仍旧不断地下着,老瘦此时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好,明天没有粮食的话,一家人恐怕要饿肚子了,照此下去,恐怕会活不了多久哈。 “把那一袋米送给黑匪去。”不知什么地方传来这么个声音,“不然的话,你的媳妇就不是你的了。” 听到这话,老瘦一时泪如雨下,家里只剩下这么点粮食了,再要送人的话,自己一家人却要吃什么呢? 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了,如果不去遵从的话,那也是会非常之不妥的,倒不如就把那一袋米送给人算了,不然的话,得罪了神灵,那也是非常之不明智不是? …… 黑匪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心想,早知手气如此之背,才不去赌钱了呢,这下好了,连早饭米都没有了。 明天该怎么办呢? 正这时,他听见有人轻轻地敲叩屋门,拉开了一看,夜色之中,看到老瘦扛着一袋大米出现在自己的门口,一脸讨好的样子,使得黑匪此时心情大好,之前的担心,到了此时,已然是烟消云散了。 “这……”黑匪看着老瘦无故送自己一袋大米,尚且有些不好意思。 “你且收下吧,”老瘦如此说道,“不要嫌少。” 老瘦说完了这话之后,旋即离去,不久之后便不知消失于何处了,在此荒村,一时静静一片之中,几乎什么也不存在了,就算是门前的流水,到了此时,也是听不到往日淙淙东去的声音,直是一片之静寂,非常可怕的静寂。 ———— 第九百二十五章 大街上碰到强暴者 少秋听见刘寡妇门前传来一阵尖叫声,一时吵吵得使人无法睡去,只好是爬起来,想去看看。 可是念及门前的强暴者之存在,一旦出去,恐怕不妥,再者说了,这些歹徒就怕少秋告发了他们的罪行,此时躲在屋子里尚可,出去了的话,暴露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只怕不是个事。 可是这时,从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传来了一阵阵的尖叫声,似乎有什么人欺负她,此时不去管管的话,那也是不成了,便拉开了屋门,准备着出去,却不成,门似乎反锁住了,再想出去,当然不可能。 那强暴者可能觉得自己反正是把坏事做出来了,不如再多做一次吧,反正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没有人个管得了他,爱干吗干吗,别人能把他怎么样呢? 少秋此时听闻到一阵尖叫声过后,便又是一片死一样的沉静,几乎啥也听不到了,只有门前的流水不住地东去,有如在向他诉说着一个凄凉的故事。 以为强暴者离去了,少秋放下心来,准备着睡去,门外不住地开始下雨,在这样的雨夜,少秋本能地会感觉到有些害怕,至于到底害怕什么,却又无从知道。 几天之后,少秋来到了小河边,独自坐在码头上,望着远方,怔怔地出神,此时心情大大的不好,甚至想着离开此地,到一个没有所谓的烦恼的地方去。 正这时,他看到刘寡妇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看上去有些憔悴,简直蓬头垢面,站在少秋的面前,不住地傻笑着,至于到底笑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刘寡妇坐在码头上,开始不断地洗着衣物,渐渐地,不知为何,还唱上了,唱了一阵子,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之后便怔怔地坐在码头上,眼泪不断地流出来了。 她轻轻地捶打着衣物,有时尚且因为不注意,直接捶打在自己的手上,一时肿得老高,样子极其吓人,可是到了此时,仍旧不住地洗着衣物,并没有停止,或者是离去之意思。 刘寡妇在一边洗着衣物,对于少秋之站在身边,当作不存在似的,也不去与之打声招呼,也不去与之闲聊一阵子,直是没有少秋这个人似的。 洗了一会儿衣物,刘寡妇便开始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这如何使得,少秋本来想上前去阻止,可是如此一来,更加的洗刷不清了,倒不如悄悄地离开此处,到一个安静的所在去算了。 见少秋离去,刘寡妇不便呆在码头边了,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是该回去了,这不,提起那些清洗的衣物,渐渐地消失在码头上,不久之后,便看不到她了。 刘寡妇离去之后,在码头上来了个陌生的男子,此人便是强暴者,本来要来寻刘寡妇的,可是人刘寡妇早已离去,此时的码头上,便只剩下少秋一人了。 “人呢?”强暴者把刀架在少秋的脖子上,以低沉的嗓音问道。 “我不知道哈。”少秋如此回答。 “快说,”强暴者狠狠地吼了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哈。”少秋仍旧是这句话儿。 强暴者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之存在,此时想杀了少秋来着,不然的话,昨天夜里的情况一旦让此人抖落出去,惹起官方的注意,可能就不妥了。 正这时,看到刘寡妇渐渐地沿着青石板路又回来了,当作女人的面似乎不应该去杀一个人,不然的话,吓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想这读书人也不是什么强壮有力之辈,先放他一码似乎也没有什么。 强暴者放过了少秋,直奔刘寡妇而去,在一个荒草丛生处,准备与之在一起,也不管这码头边到底有没有人,是不是夜晚。 刘寡妇已然是着了强暴者的道了,此时没有办法,只好是屈从,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被此人杀了的。 少秋不想呆在河边了,心情非常不好的离开了码头边,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回到了破败的屋子里,准备去看些书,可是不成,没有这种心情了,只好是什么也不做地干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对付的办法,那强暴者可能不会放过他了,因为他已然是知道得太多这种破事,不来个杀人灭口的话,他就不成其为歹徒了。 少秋甚至想逃出荒村,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所在去,可是此时当真要逃去,那也不成,少女却要如何是好? 不能就此离去,可是呆在此处,那也不是个事不是? 夜色渐渐地深了,荒村到了此时,几乎听闻不到任何人语声了,只有淙淙东去之流水,有如在不住地诉说着一些沧桑的往事,闻之者,莫不感到相当之凄凉。 一些人家,也不知为了何事,似乎觉得荒村住着不是那么安全,这不,趁着夜色,悄悄地溜之大吉,瞬时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时在此处,似乎只剩下少秋一个人了,就连少女的身影,此时也是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哈。 空旷的大山上,传来一阵野兽的吼叫之声,之后,在长河深处,阵阵龙的吟叫又起,如此之夜,直是使人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人们,特别是一些胆子比较小的人们,闻听这种恐怖的声音,吓得不敢出去,只能是躲在一些比较隐密之所在,比如一些破败的木箱子里,或是直接就钻在自己的床底下,不然的话,万一那种非常可怕的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屋子,却要如何是好呢? 除了这种可怕的声音外,荒村还有刘寡妇的尖叫之声不断地传来,伴随着这种声音,强暴者的恐吓传了过来,而这样的声音渐渐地近了,更近了。 刘寡妇此时只能是趴伏在少秋的破败的窗户边了,不然的话,那个强暴者极有可能得手,这是刘寡妇极其不愿意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出此下策,不然的话,在此夜里,她还能怎么办呢? 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想起白天的一幕,若非人刘寡妇及时出手搭救,少秋可能都没有人了哈。 此时见强暴者如此,能不伸出援助之手吗? 少秋拉开了屋门,往着外面而去,一看到有人出现,强暴者什么也不敢了,直接就准备离开荒村,去自己该去的所在。 却毕竟不甘心就此失败,想扑上前来砍人,但是,如此一来,觉得可能不划算,届时万一让人抓住了,判上了死罪,那也不是闹着玩的呀。 “好嘞,”强暴者离去之时,尚且没有忘记丢下这么一句可怕的话。 少秋什么也不说,送走了刘寡妇,关上屋门,准备着睡去,不然的话,到了明天,没有精力的话,那也不是个事不是?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 又是一个赶集的日子。荒村的人们,纷纷离开了屋门,往着吕镇而去,一来想把堆积在家里的一些山货卖掉,二来嘛,尚且想着去看看吕镇的风景。 在这样的日子里,少秋也想着去赶个集来着,不然的话,呆在屋子里久了,显然不是个事不是? 吕镇依旧是一片繁华,可是在这种繁华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令人感到忧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时却又弄不明白。 在大街上,等到落日沉入了西山之时,少秋碰到了那个强暴者,此时横着大刀在手,扬言要在此吕镇直接劈了少秋来着。 “非是我要杀你,”强暴者看着少秋如此低沉地说道,“而是因为你知道得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办法,一旦让官府知道了此事,”强暴者无奈地说道,“老子当真是没法活了哈。” “我不敢去说呀,”少秋甚至要跪下来了,“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去把你的事情抖落出去哈。” 正当少秋想去辩解一二之时,一把刀劈过来了,这一刀一旦劈实了,十个少秋也没有人了。幸好少秋躲闪及时,避过了这一劫,此时往着大街尽头不住地逃去,可不敢呆在此处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出大事来着。 歹徒不住地追杀着,少秋没有办法,只好是往前没命地逃跑,不然的话,却要如何是好呢? 少秋作为读书人,当然是没有什么力气来着,可是脑子还算不错,这不,看到一些人群密集处,知道是个安全的所在,一时不管这么多了,直接就钻进去了。 跑到码头边上时,夕阳渐渐地沉下西山去了,此时空空如也,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纵使是往日一些破败的石头,到了此时,也在一阵大风之中,渐渐地消散不见。 少秋怔怔地站在码头上,面对着歹徒之追杀,此时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到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末日了,可是连个子嗣也没有留下,当真是有些不甘心哈。 正在这么想着之时,看到灯火阑珊处,歹徒渐渐地凑过来了,大刀闪着寒光,非常之恐怖,这一旦凑过来了,想必少秋是逃不掉的。 “天啊。”少秋只能是喊天了。 正这时,天上渐渐地下起了一阵雨,大雨过后,道路变得非常之泥泞,跋涉其中,颇多不便,这不,那歹徒竟然摔了个底朝天。 ———— 第九百二十六章 歹徒杀人以后 见歹徒摔倒在地,少秋赶紧逃命,此时当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奔逃,不遗余力,不久之后,渐渐看不到歹徒的影子了。 少秋竟然是走路回到了荒村。 可是进入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感觉相当不安全,又没有谁为自己撑腰,一切皆要靠自己了,而少秋此时疾病缠身,肺病日益严重,几乎到了不治之境地。 坐在门前,望着天空,而天上这时不知为何,竟然是变得如此澄澈美好,整个就如一块碧玉,温润之至,心情之不好,到了此时,渐渐如风散去,不复存在了。 正这时,忽然有人奔进了少秋的屋子,要他躲一躲,说有人要取了他的性命,撂下这话,那人旋即离去,绝对不敢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停留,不然的话,一旦被误认为是同伙,下场可能就惨了。 “可是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此时何至于要取了我的性命?”少秋在心里如此想着。 正这时,荒村的人们,不知为何,纷纷逃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一旦进了屋子,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似乎再也不敢出来了。 少秋也逃进了自己的屋子,躲在床底下,吓得连气都不敢出,如此过了一阵子,听闻到门前有脚步声,那声音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停留了一阵子,似乎说了个什么话,之后便站在门口不走了。 刘寡妇不住地与那人说着话,听口音,那人应该是个大官什么的,此时来到荒村,肯定是想会一会刘寡妇,毕竟她的美貌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虽然比不上西施貂婵,却与一些平常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语,闻其名者,莫不想与之在深沉的夜色里说一翻话,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和她共度良宵,赏看春花秋月。 此人物之所以出现在荒村,不过也是这么个意思罢了,刘寡妇乐得如此,此时屁颠屁颠地为之鞍前马后的忙碌,其用意非常明显,不过是贪图几个钱财而已,真要说有什么感情的话,尚且有些牵强。 那人简直非常之野蛮,不管有人没人,当作荒村的人们的面,与刘寡妇眉来眼去,说着一些风话,非常之露骨,不要说一般的人能够明白,就算是三岁小孩子也是会知道的,而刘寡妇当然不会怕丑,见那大人物如此风流有趣,便做了个顺水人情,乐得为之服务。 幸好此时天色有些夜了,门前没有什么人,就算有,也不过是些不晓得事理之辈,对这样的人,那大人物自然不必放在心上,直接与刘寡妇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干起了那事,此时要想能读几页书,当然是不可能了,只好是磕上书本,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外的树,树上的叶子一片片洒下来了,随着风渐渐远去,终于是不知道消失于什么地方去了。 那大官可能不知道屋子里有人,不相信如此破败的地方还住得有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不知羞耻了,完事之后,大官便要离开了荒村,不便久留,因为有公务在身,不可耽搁,不然的话,可能会受到一些处罚的。 本来想离开了荒村,可是,由于贪恋刘寡妇的美貌,不得不留下来了,直接就在一块石头上,继续与之缠绵缱绻,极尽风流快活之能事。 正这时,少秋忍受不住地咳嗽一声,之后大官停止了做那事,直接拉开了屋门,看到少秋在看书,一时划了根火柴,把烟点上,喷吐出烟雾出来,熏着此小小的空间,甚至把少秋都呛着了。 “在看书啊?”大官问了一声。 “嗯。”少秋如此回答。 “看什么书呢?”大官边这么说边凑过来了,看了看那书,全是一些讲道德仁义的,一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大官把少秋的书放下之后,直接就离开了,刘寡妇扑上前去,想问他要一些钱花,可是大官似乎觉得此事不太妥当,直接就拒绝了,到了码头边,搭上大船,往着吕镇的方向驶去,渐渐地,便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不可看到了。 歹徒在吕镇码头上徘徊着,想找寻一些乐子,周围的女人们,知道那不是个好人,纷纷躲避,不敢久留,否则的话,可能会受到意想不到的伤害。 夜色渐渐浓了,吕镇码头,此时空旷如无物,来往的人们,无非是一些大老爷们,至于女人,那怕是非常丑陋的老婆婆,此时也消失不见。 歹徒坐在一块石头上,似乎想等一个人,一个运气不好的女人,只要那个女人过来了,出现在码头上,便来个饿虎扑食,直接就强暴了哈。 可是等了大半夜,仍旧一个女人也看不到,歹徒不想等下去了,看了看天色,月轮渐渐地要落下去了,再不去睡个觉的话,白天没有精神,那也是不成的。 后来,歹徒知道了大官的事,便在一个阴沉的天气里出现在吕镇码头上,果然不出其所料,不久之后,大官出现了。 歹徒与之攀上话了,说既然如此,那读书人知道了他的事,说不定会把这样的丑事抖落出去,一旦让上面的人发觉了,可能不好,直接就开除了也说不定哈。 大官与之闲谈了一阵子之后,拍了拍歹徒的肩膀,长叹一声之后,渐渐离开了吕镇,不知所踪了。 …… 这天夜里,少秋仍旧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外面,月轮渐渐升出了东山上了,非常美丽,洒下点点清辉,映照出了一个憔悴的瘦弱的影子,瞅着那可怜的飘忽在风中的影子,少秋不禁长长地怅叹着。 “只怕再也不能读书了哈。”少秋如此在心里念叨着。 正这时,他看到有人跑了过来,说了,无论如何也得回避一下,不然的话,可能就不好了,似乎会有大的麻烦来着。 少秋初时不肯,自己又没有招惹谁,怎么会有人不待见自己,甚至要砍杀了自己呢? “快逃吧。” “赶快离开此地,不好了。” “杀人犯来了,快跑。” 歹徒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时,一时看不到一个人,却也不想着离去,准备就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过夜,反正天色不错,不冷不热的,正好可以在门前一块磨盘上睡一夜,一切等到天明再说吧。 有人说歹徒杀过人,也有人说不过是误传,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究竟如何,尚且有待考证,此时不便妄断。 可是歹徒为何非要坐在少秋的屋子门前呢,一些人不断地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少秋平日里过于招摇吧,得罪人了,否则的话,不会有这档子事不是? 反正歹徒这天夜里非要在少秋的屋子门前过夜,不如此,似乎就不行了,不能活了。 在这么个可怕的夜里,少秋点着一盏灯火静静地坐在屋子里面一张破败的椅子上,而外面的歹徒,据说刚刚又杀了个人,坏事传千里,想必少秋这样的读书人也是知道了吧? 歹徒之所以选择在少秋的家门口过夜,其意明白不过,监视的意思,千万不可把老子的事抖落出去,不然的话,一旦让上面知道了,届时可能会出大事来着。 为此,他特意不顾众人之劝告,非要住在少秋屋子门前一块破的磨盘上,幸好此时并不是那么的寒冷,无需被子什么的,甚至也不要盖上衣服,直接躺着就能入睡,非常之方便。 这不,歹徒在杀了个人之后,直接就躺在那块破的磨盘上去了,平日里,没事之时,少秋往往要在那块破的磨盘上略躺一会儿,不然的话,几乎恢复不了精力。 此时见歹徒躺在自己的磨盘上面了,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劝走了他,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出去为妙,不然的话,万一得罪了,可能就不好了。 少秋每日有个读书的习惯,雷打不动,此时又到了读书的时间点了,不去读会儿书的话,似乎这日子就不成其为日子了,可是面对此歹徒,一时之间,当真要去读书,恐怕不妥。 少秋沉吟着,不敢去读书了,不然的话,让歹徒听见了,可能会觉得不安全,届时恐怕会做出一些有失理智之事,直接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读书了,至少今夜不能去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惹上大的麻烦来着,可是多年坚持的一个好习惯就此打断了,这也不好,没办法了,为了读书,只好是不要命了。 况且夜色渐渐地深了,想必那歹徒忙碌了一天,到了此时,估计也累得够呛,甚至有可能沉沉睡去了。 少秋读起了书来了。 此时门外不住地刮起了阵阵大风,大风过处,一些叶子哗哗地落下来了,直接就掉落地上,随着一些尘土,渐行渐远,终于是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少秋的读书声终于是打扰到了歹徒,这不,打了个哈欠之后,旋即苏醒过来,趴伏在窗户上,朝着里面不住地张望,有如在观看里面的一些陈设,又似乎想进去把少秋直接杀了。 不然的话,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让人知道,恐怕不好,届时极有可能会被砍头的,倒不如就此干掉此读书人来得好些。 可是看到少秋不住地吐血的样子,似乎再过一阵子就要死了,已然是处于如此不堪之地步,再要去砍上两刀,这…… 歹徒沉吟着。 不久之后,看到荒村到处都是火把,似乎再呆下去,可能就不好了,一旦让人们抓住了自己,送进了大牢,关上个十年八年的,恐怕就不好了。 歹徒逃去,如一阵风似的,不久之后,便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了。 ———— 第九百二十七章 非典患者与初恋情人 少女这天走进了少秋的屋子门前,送了他一束花,之后含笑离去,旋即消失得不见踪影,少秋想着去追求一下,可是不知为何,天上渐渐刮起了一阵大风,把天地吹得一片混沌,几乎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好作罢,不然的话,这一旦出去了,不仅与少女说不上话,尚且可能会为此而搭上性命来着。 “你等着我哈。”少女在漫天风尘之中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听到这话的少秋,心里当真是非常之舒服,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了,就如春天的花儿,看上去,直是非常之可爱。 “好嘞。”少秋回答着少女。 在远处,少女消失的地方,此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这当然是少女发出来的。 …… 冯大爷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头发斑白的他,尚且还记得初恋情人离去时留下的一句话:“你等着我哈”。 为了这句话,冯大爷已然是等了六十年了,可是……可是自己心目中的恋人,此时到底身在何处呢? 为此,冯大爷没少去寻找,可是寻来寻去,翻遍了大江南北,连个情人的影子也看不到,鬼倒是见过不少,那是在找自己初恋情人的路上碰到的,样子与自己的初恋情人长得相差不多,一看到此物,冯大爷便死了那心了,以为自己苦恋多年的情人已死,再还有什么好找的呢? 从此以后,冯大爷就再也没有寻找过。 直到上次准备结婚时,这才知道自己的初恋情人并没有死去,而是在吕镇住着,为此,冯大爷甚至还把媒人砍了一刀,把相亲的对象吓得屁滚尿流,当时就跑了。 冯大爷是个痴情之人,本来自己的初恋情人不在了之后,也准备着不活了,打算为之殉葬,不然的话,岂非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深情? 不过还好,每次有了这么个想法之后,荒村的一些人们便会走上前来劝说一二,不然的话,冯大爷当真可能是为自己的初恋情人殉葬了哈。 “幸亏没有去死,”冯大爷每当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总是会这么长长地怅叹一声,“不然的话,真的算是白死了。” 冯大爷打算去寻找自己的初恋情人,因为不久前听见人说,自己在吕镇看到冯大爷的初恋情人了,叫他明天赶集的时候去看看,说不定可以碰到呢。 于是,冯大爷准备着去赶个集了,顺便也去看看自己的初恋情人,万一碰到了呢,到了夜里,这不就可以与之相亲相爱一翻了吗? 为此,冯大爷特意还去附近一座大山上祈祷了一阵子,求上天保佑,就让自己的初恋情人出现在吕镇,更确切地说是坐在吕镇码头一块石头上。 祈祷完了之后,冯大爷便离开了荒村,当真去了吕镇,为此,他还把人家地里一个最大的西瓜偷到手了,准备拿到大街上卖掉,顺便赚些钱花。赚到了钱,冯大爷准备为自己的初恋情人买些花儿戴戴,或者是去购买一些珍贵的宝石什么的,送给自己的初恋情人。 当然,为了偷这个西瓜,冯大爷甚至被人家砍了一刀,幸亏跑得及时,否则的话,可能就真的没命了哈。 冯大爷把偷来的西瓜扛到了吕镇之时,天色已然是快要夜了,可是仔细一看,才知并非如此,而是一朵乌云摭住了天空,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夜了呢。 大街上,一时之间,当真是人头攒动,非常热闹,就算是一些多年不出屋门的老乡巴佬,到了今天,那也是拄着拐杖匆匆出来,逛着大街,看着一些非常漂亮的风景,不时要嚷嚷着,哈哈大笑着。 冯大爷侧身在吕镇大街上时,一时几乎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几乎迷路了都,幸亏当时有人为之指点一二,这才拐出了一个破败的巷子,回到了吕镇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待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之出现。 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之中,颇有些漂亮的女人们出没,其中就有位长相与冯大爷的初恋情人相像的,此时侧身人群之中,目的不过是来治病,因为自己感染上了一种非常可怕的传染病,医者说是非典,得赶快医治,否则的话,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非典患者出现在吕镇的时候,大家对之直是敬若神明,根本就不敢靠近一二,不然的话,一旦传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后果不堪,九死一生之存在,因此之故,一般知道的人都不肯与之有任何的接触。 这个女人一出现在吕镇,人们纷纷回避,同时指责着,说她不是个守信用的人,让人家冯大爷空等了六十年,特别是一些男人,一见了此等女人,当真是非常愤恨,有些直接就啐起了口水。 可是,这个女人只是与冯大爷的初恋情人有几分相像而已,其他的地方,比如性情什么的,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位非典患者不知为何,不听人们的劝告,不住地往着吕镇码头而去,似乎去了那个地方,便可以赚下一大笔钱似的,不然的话,她的脸上何以还挂上了笑容了呢? …… 冯大爷痴痴地等在吕镇码头,此时当真是心潮澎湃,即将见到自己等待六十年的初恋情人了,这能不令人激动乎? 可是,太阳渐渐地要落下西山了,而自己的初恋情人何以还没有出现呢? 大船上的人们纷纷催促着,要冯大爷快点,不然的话,便要开船回去了。对此,冯大爷也是没有办法,要开走就开走吧,此时有什么办法呢? 目送大船渐渐离去,冯大爷独自坐在空空的码头上,等待着自己的初恋情人之出现,而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到了此时,也是陆续散去,一轮月亮爬上了东山,洒下清辉一片。 冯大爷感觉到相当困顿了,再这么下去,当真会不妥,自己已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快要支撑不住,看了看周围,赶集的人们已然是消散殆尽,几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白白地坐在吕镇码头那块空空的石头上了。 “妈的,”冯大爷啐了一口,“又是白忙乎一场。” 正这时,蓦然回首,冯大爷看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了,风韵不减当年,甚至更加的妩媚,一时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胆子旋即大了起来,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那个非典患者。 “你是谁?”非典患者啐了一口口水,如此相问。 “你不是……”冯大爷沉吟着。 “是你头啊,赶快放手,不然的话,我可要喊人了哈。”非典患者愤怒地警告着。 “我还以为是小绯呢。”冯大爷如此嚅嗫着。 “啪!”非典患者在冯大爷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之后提着自己的包包,旋即消失在码头上,沿着大街,渐行渐远,终于是再也看不到了。 冯大爷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到有种火烧似的味道,风一吹,渐渐有些支持不住,这不,竟然是咳嗽了一声。 “妈妈的,”冯大爷如此自言自语着,“我还以为是我的初恋情人小绯呢。” 空空的码头上,此时几乎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冯大爷的泪水不住地在自己的眼眶打转,又算是白来一场了,本来打算回去与那个传假消息的人拚命算了,可是想了想刚才那个女人的相貌,觉得还是算了吧,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何况他人呢? 冯大爷在码头上略坐了一阵子,感觉到浑身有些发热,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得回去,可是大船此时早已离去,码头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了哈。 准备着走路回去,不然的话,难道他冯大爷能飞到荒村吗? 正这时,一条大船开过来了,显然是驶往荒村方向的,可是不知为何,一看到冯大爷,那大船慌乱之中竟然侧翻了,就此沉没,连个泡泡也没有冒出来。 “怎么怕成这样了哈,”冯大爷有些不明白,“难道我是鬼不成?” 冯大爷本来想逃走了,可是觉得就此离去,怕是不妥,这便钻进了河水之中,掏摸了一阵子,似乎想把大船弄出来,可是钻到水底时连根毛也没有捞着,只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就此作罢,踏上了去荒村的大路了。 在大路上,大风不知为何,不住地疯狂地刮着,旋即落了雨,雨珠是冰冷的,洒在人的身上,非常之不舒服,这不,冯大爷不断地打着喷嚏,显然是感冒了哈。 回到家里之后,冯大爷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起在大路上淋雨之经过,知道不过是感冒而已,一时也不放在心上,继续躺在床上休息,只要多喝些水多注意休息,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十天过去了,冯大爷依然没有好,不住地咳嗽,有时直接就要吐血了。显然,冯大爷因为与那个非典患者有过接触,此时感染上了,加上感冒,病情相当危重,再不去治疗的话,恐怕没有几天日子过了哈。 可是,冯大爷并不认为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是风寒感冒而已,对于这种感冒,冯大爷有办法,红糖、生姜加葱白煎汤就可以了。 吃了多日的姜汤,冯大爷感觉依然不爽,咳嗽不止,浑身无力,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是此时,想找个人已然是找不到了,荒村的人们,到了此时,几乎一个也看不到了都。 ———— 第九百二十八章 偷东西的鬼 黑匪非常高兴,因为自己想什么就有什么,此时夜色深沉,颇感寂寥,望着外面的阴云,一时甚是有种压抑愁苦之感。 老瘦为他送来了一袋大米,此时不用发愁明天没有饭吃了,不过这长夜漫漫如何度过呢? 黑匪想去老瘦的茅屋里坐坐,不然的话,恐怕还真是没法消磨这一夜哈。 …… 老瘦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心绪苍凉,觉得自己没用,对不起老婆,有时想呀,与其让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自己受罪,倒不如放人家走了算了。 可是真要这么干的话,老瘦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像自己媳妇这般美貌的女人不多,一旦没有个女人为自己做些家务,恐怕自己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哈。 老瘦心里最疼爱自己的媳妇啦,为了她,真的可以去做任何事情,那怕为之而失去了生命,老瘦也觉得值。 可是今夜不知为何,老瘦感到相当之不舒服,老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妈妈的,老是爱往坏处想问题,真是的,神经病似的。”老瘦如此嘲笑着自己。 空气有些污浊,老瘦想出去透口气,抽支烟,或者是欣赏一下门外的月轮,到了这个时候,月轮应该是非常美丽的啦,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否则的话,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流年。 在门外略坐了一阵子,觉得无聊,看了看天,阴沉得很,再过一会儿,应该要下雨了吧。 老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可能对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好,染上了风寒的话,甚至要生出疾病来也未可知。 在床上略躺了一阵子,老瘦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此时出现在一空旷无人之地,是座工地,老瘦扛着一根巨大的木头,正往着前方走着。; 此时的老瘦并非是如此瘦弱,却变得这般粗壮有力,和他一起干活的工友们,个个夸赞有加,因为老瘦一个人扛起来的木头,要好几个人抬才能抬得动。 正在干活的时候,一头牛不知为何,忽然闯将进来,一看到工地上的东西,便用牛角顶去,一些个设施被牛角顶了之后,旋即坏掉,碎得不堪,甚至不成其为物品了。 见此牛行凶,老瘦奋起神威,大吼一声,扑上前去,拖起牛的尾巴,往着工地外面倒拖着而去,不久之后,那牛便巴巴地躺在工地外面一空旷无人之处,不住地骂着一些不堪的坏话。 全靠老瘦此举,不然的话,正在干活的一位工友可能就要遭了秧哈。 在工地干了一天的活,到了夜里,老瘦便走进了工棚,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心绪苍凉,想着自己的家,想着自己的女人。 到了第二天,老瘦早早地起了床,直接进入工地,与工友们一起努力干活、挣钱,不然的话,想过上好的生活,此直是不可能的哈。 太阳渐渐地大了起来了,干活之时当然非常之热,浑身上下,汗水已然是到了无处可流的地步,可是工头依旧要大家努力,纵使是正午休息之时,老瘦依旧得一个人去扛木头。 说好了的,扛一根木头一块钱,为了钱,老瘦一时也不去管那些苦了,一根根地往着工地扛,不久之后,如此一大堆木头便悉数被老瘦扛进了工地,摆放在适当的位置上了。 在这个过程中,当然也有牛的功劳,见老瘦累得不行,此时也不想趴伏在旷野无人之处无端骂娘了,而是悄悄地凑了过来,站在老瘦的面前,意思明白不过,可以为之干任何事情。 老瘦觉得机会难得,这不,将一根木头弄上牛的身上之后,牛便扛着往前走去,老瘦大喜,有了牛的帮忙,想必这一大堆木头不久之后便会扛个精光。 为了帮老瘦扛木头,牛甚至还擦破了一层皮,不过到了此时,也只能是如此了,不然的话,一旦得罪老瘦,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一大堆木头,在牛之帮助下,不久之后,到了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之时,便一根也不剩了,发钱之时,老瘦数着手里的钱,一时非常快乐,看来自己当真是运气不错哈。 一天夜里,老瘦干完了活,便依旧躺在床上,可是无法入睡,便出去了,站在工地空旷无人之处,想去撒泡尿来着,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憋得久了,可能不好。 出去一看,在工地里,老瘦看到一只巨大的老鬼站着,正扛着一些个木头,往着外面运去。 老瘦想去找些人手,不然的话,一个人只怕对付不了这只老鬼,那头牛看到这种情形,旋即逃之夭夭,沿着一空旷大道往前不住地飞奔而去,瞬时之间便看不到踪影了。 不能就此让此老鬼把木头扛走了,不然的话,一旦工头怀疑起来,以为是他老瘦干的,可能就不好了。 老瘦慢慢地走上前去了,背部有些疼,显然是因为湿之存在,此时动作相当不便,几乎挥舞不动手臂了,可是面对此老鬼,老瘦也是豁出去了,不去与之较量一翻,不去说个清楚,任木头就此不明不白地丢失,让工头怀疑是自己所为,这显然不妥。 本来想去把其他的工友喊醒了,共同面对此老鬼,可是不成,喉咙已然是嘶哑,喊不出任何声音,没有办法,老瘦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前往,无论如何得阻止了那老鬼之偷运木头不是? 当老瘦站在老鬼面前的时候,看不到老鬼的面目,见它仍旧想把木头扛走,运到外面一辆车上去,老瘦大吼一声,扑上前去,想与之来个你死我活。 正这时,发现老鬼已然是变得如此高大,简直比两个老瘦还高大些,站在老鬼的面前,老瘦显然是小得多了,风一吹似乎就要刮走了哈。 老鬼见老瘦吓着了,便不去理会他,扛着木头,往着工地外面不住地运去,可能想用这些木头为自己打造一座豪华的别墅什么的吧,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上心呢? 老瘦为了工地的木头不受损失,没有办法,只能是与之拼了,此时抱住了老鬼的脚,一个劲儿地往后拖,想方设法地使之不能前进,不然的话,一旦工地的木头没有了,届时工头可能会找他的麻烦,说是他老瘦偷走的。 全靠老瘦抱住了老鬼,使之不能前进,不然的话,这么一大堆木头,眨眼之间可能就没了哈。 老鬼见不是个事,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木头,正对着老瘦,不住地发出阵阵可怕的啸叫之声,闻到这种声音,老瘦浑身上下一阵阵地打颤,吓得几乎动弹不得。 不过,老瘦拖住老鬼的决心坚不可摧,此时使得老鬼也没有任何办法,无奈之下,只好是放弃了偷木头的打算,长叹一声,旋即离开了工地,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了。 当然,全靠老瘦有力,不然的话,想拖住老鬼行凶,此绝对是不可能办到之事情,念及此处,老瘦直是不住地笑着。 正这时,老瘦似乎看到一只拳头砸了过来,直接落在他的头上,吓得老瘦赶紧躲开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做了个可怕的梦而已。 老瘦又恢复了一副瘦弱不堪的样子了,无法入睡,便拉开了屋门,出去了,站在空旷处,欣赏着门前的月色。 正这时,看到黑匪悄悄地出现了,站在自己的面前,看了看老瘦的茅屋,看到了那根起支撑作用的木头,一时大喜,看上了,想以之当作柴火烧掉。 黑匪把那根起支撑作用的木头扛在肩膀上,旋即离去,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得去把昨天一妇女送来的肉煨好了,不然的话,下酒之时吃什么呢? “你……”老瘦看着黑匪消失的背影,一时想说个话,可终究是说不出来,只能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已。 老瘦的茅屋因为没有木头之支撑,眼看就要垮塌下来了,无奈之下,只好是把自己的女人叫出来,站在外面空旷处,不然的话,万一屋子倒下来了,可能会不妥,会伤到人的。 “人家把咱家的木头扛走了,你怎么不敢吱声呢?”老瘦的女人厉声问道。 “咱斗不过人家,”老瘦苍凉地说道,“有什么办法呢?” 正这时,一阵大风刮过,老瘦的茅屋旋即垮塌下来了,幸好老瘦及时把自己的女人叫出来了,不然的话,一旦压在下面,可能就惨了。 茅屋垮了之后,天上旋即落起了雨,一时无处可躲,老瘦只能是与自己的女人站在空旷之处,姑且等挨过了这一夜再说吧。 这雨下的,那可是几乎把一些大山都落垮了哈,泥石流咆哮着冲刷过来了,老瘦赶紧逃命,不敢怠慢,否则的话,可能瞬时之间就没命了哈。 在这天夜里,老瘦拥抱着自己的女人,坐在破败的倒了下来的屋子门前,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不久之后,大雨总算是打住了,老瘦怔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不知怎么办了。 几天之后,老瘦坐在一堆木头边,这些木头是他在大山上砍伐的,准备以之来建造房子,不然的话,一旦下起大雨,可能就不好了。 可是这天夜里,老瘦听见有人悄悄地出没于自己的木料堆边,正扛着一根木头往着自己的家里而去,此人身材高大,不是黑匪又是何人呢? 老瘦看着黑匪一根根地把自己辛辛苦苦从大山上砍伐下来的木头偷走了,可是此时不敢吱声,只能是怔怔地坐在一边,任泪水不断地往下流着…… ———— 第九百二十九章 门板大的砖头 不久之后,老瘦从大山上砍伐来的木头,旋即被黑匪扛得一根不剩,此时坐在垮塌下来的屋子门前,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雨不住地落下来了,在此时,夜色依旧如此浓郁,几乎化不开,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老瘦,面对着砸击在自己头上的雨点,只能是不断地喊天了。 …… 黑匪开始建造房子,原先的屋子,较比吕镇一些人家的,看上去已然是非常破败了,得修改一二,不然的话,在人前很没有面子不是? 开工这天,黑匪把老瘦也叫来了,为自己扛木头,这些粗大的木头,有些是黑匪也扛不起来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想到叫他来帮忙了。 老瘦初时不肯去帮忙,可是看在黑匪如此盛情相邀,不去帮下忙只怕是不行的,让人家知道了,会说他的不是的。 整个工地非常之繁忙,来往的人们多如牛毛,皆是来给黑匪帮忙的,有些人为之扛石头,有些直接就来帮着砌墙什么的,还有些人呢,便在一边看着,不时敲一下鼓,也算是帮忙了吧。 老瘦出现在工地的时候,天色已然是快要夜了,面对这么大的石头和如此沉重的木料,颇为犹豫,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动这些东西,可是既然来了,再想着打道回府,此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人们会笑话他的。 也不知为何,在老瘦眼里,平时的砖头看上去,竟然有人家门板那么大了,面对此物,其他的人们简直可以说轻而易举就拿了起来,根本就不在话下,而老瘦面对此物,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得仔细看看,找个下手之处,不然的话,没个着力点,一旦拿起来了,万一掉下来砸到了自己的脚,却要如何是好呢? “快点呀。”黑匪的脚手架上显然没有砖头了,看了看老瘦,要他为自己从地面上递些砖头上去,不然的话,可能会耽误工期的。 “这……”老瘦看着门板大的砖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显然,他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若是平日里那些砖头的话,那又不在话下了。 没有办法,老瘦只能是去扛了,准备用自己的肩膀去把那块门板大的砖头扛到脚手架上去,不然的话,难道还能拿得住那块砖头吗? 扛了一阵子,硬是扛不上肩膀,老瘦没有办法,只能是作罢,无聊地坐在一边,长长地怅叹着,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黑匪看到老瘦竟然是用肩膀去扛砖头,一时不禁觉得好笑,如此巴掌大一块砖头,至于如此吗? “滚!”黑匪吼了一声,此时伸出一只手来,直接拿住了地面上的那块门板大的砖头,之后将之轻轻地摆放在脚手架上去了。 看着黑匪站在脚手架上砌墙,老瘦静静地坐在一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人家的力气这么大,可是自己,纵使有肩膀去扛,那也是扛不动哈。 老瘦实在是干不动这活儿,没有办法,只能是坐在一边,干看着,不然的话,难道他还能去递一块砖头给人家吗? 这显然是做不到的哈。 可是不做到也是不成,一旦让人看不起,说不定以后呀,那些可恶的无赖会打自己女人的主意来着,倒不如在此显露一下功夫,使出浑身解数,使别人不敢正眼相觑。 这不,老瘦面对一块砖头时,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捋起袖子,吼了一声,抱将起来,便往着黑匪的脚手架上而去。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那块砖头不时要从老瘦的怀里掉下来,别小看是块砖头,分量可不小,估计有上千斤重,不然的话,也不会抱着抱着就要不行了,就要在原地歇息一下了。 老瘦有些困惑,人家拿这么一块砖头,那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有几斤重似的,可是轮到老瘦,简直了,粗步估计,应该不下一千来斤重。 若非怕其他的男子去欺负自己的女人,老瘦可能不会来干这活儿了,既来之则安之嘛,不能在人前出丑,不然的话,以后只能是去拿大刀与人家对砍了。 黑匪看到老瘦抱这么一块砖头已然是要歇息一下才能送达,心里不禁有些来火,这人的力气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就这么小呢? 本来又想着发火了,可是看到这有趣的一幕,黑匪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脚手架上休息,天边这时出现一片晚霞,非常艳丽的那种,看得黑匪有点坏的心情渐渐变得好了起来,不想去骂人了。 “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呀。”黑匪抽完了一支烟,老瘦依然是坐在一块砖头边休息,不肯上前来。 “这实在是太重了。”老瘦不得不如此抱怨一声,可是声音过于小了,黑匪听之不到,其他的人们此时也听不到,还以为老瘦故意在挨着时间,一旦到了太阳落下去了,便算是赚取了一天的工钱了。 黑匪见老瘦不肯把砖头递上前来,本来又要发火来着,可是看了看天边的云霞,不知为何,火红火红的,非常艳丽,就算荒村最美的女人与之相比,怕也是稍显逊色。 心情非常不错的黑匪见老瘦如此,也不去责备,只是嘿嘿笑着,以后呀,去了他的家里,去玩弄他的女人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老瘦知道黑匪打着如此如意算盘,一时鼓起劲来,吼了一声,扑到了砖头边,二话不说,骂了一句粗口,便将之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了,可是不知为何,那砖头一度变得如此之沉重,直接把老瘦压住了,倒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匪看着老瘦抱着一块砖头躺在地上,不禁大怒,这他妈的是人吗,人家纷纷在干着活儿,此人倒好,竟然是躲在冰凉的地面上休息去了。 没有办法,黑匪只好是从脚手架上跳下来了,直接就跳到了老瘦身边,二话不说,踢了他几脚,“起来,干活去!” “这……这也太重了吧。”老瘦把砖头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之后,便爬了起来,本来想去把这砖头扛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往黑匪的脚手架上送去,可是不成,这砖头简直了,变得非常之大了,并且还张开了嘴巴,不时骂着一些不堪的坏话。 说完这话,老瘦便想着离去,不想呆在黑匪的工地了,再者说了,自己不找他的麻烦就算不错了,此时难道还要打人不成? 可是就此离去的话,那也是不妥,人家都在干活,就自己早早离开了,让人知道,也会说自己的不是,说自己是个懒汉什么的哈。 没有办法,老瘦只好是呆在黑匪的工地里,此时不住地忙碌着,纵使是搬不动那些砖头,那也要装着搬得动,否则的话,一旦传扬到自己女人的耳朵边,说自己连块砖头也弄不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是? 老瘦磨磨蹭蹭地进入了工地,站在黑匪的脚手架下面,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为之送上一块砖头去,可是这砖头此时大得,几乎到了搬不动之地步了,使得老瘦不住地想着办法,如果能有个机器出现在工地,为自己把这块砖头提起来送到黑匪的脚手架上去就好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哪里会有这种机器,不要说机器了,就连个杠杆也没有,想把这门板大的砖头弄到脚手架上去,当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快递上来呀。”黑匪看了一眼下面的老瘦,如此吼了一声。 “好嘞,”老瘦如此回答,“就来了哈。” 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当真要去把这么沉重的一块砖头送到高高的脚手架上去,此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有千百斤的力气。 可是老瘦个子不大,人非常瘦弱,面对此有点欺负人的砖头,老瘦还真是没奈何,此时无奈地围着砖头打转,不住地想办法,不知如何才能把这么大一块砖头弄到脚手架上去。 “这砖头也做得太大了吧。”老瘦看着那门板大的砖头如此在心里说道。 正这时,老瘦忽然看到脚手架上有条鱼在游动,那是一条非常大的鲶鱼,这种鱼是老瘦非常爱吃的那种,一时大喜,扑上去了,却抓握不住,直接掉下来了,落在那块门板大的砖头上,擦破了一些皮,直接就出血了,这不,滴了一滴血在砖头上面。 那门板大的砖头上滴上了一滴血后,渐渐地,开始诡异地变小,小得只有脸盆大小了,之后再变得与平常的砖头相差不多了,拿在手里,十分之轻巧,也就几斤重的样子而已。 老瘦不顾手上伤口之疼痛,继续往着黑匪的脚手架上递着砖头,速度之快,使黑匪立马止住了那种骂人的欲望,低下头来,不住地砌着墙。 “好了好了。”黑匪看着老瘦往自己的脚手架上递上来这么多的砖头,一时不愤,想着骂人了,可是念在人老瘦毕竟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能多砌些墙才如此卖力,于是立即止住了那种骂人的冲动。 到了天色渐渐夜了,老瘦这才离开了黑匪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 自己的女人站在门前,不住地对着老瘦笑着,原来破败垮塌的茅屋,到了此时,竟然是变好了,较比之前来得更加的舒适。 老瘦坐在自己的新的茅屋里,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不知为何,伤口渐渐止住了出血,而自己的女人正在厨房忙碌,为自己做菜,心情到了此时,简直了,一度变得非常之不错了。 ———— 第九百三十章 会跑的磨刀石 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小花不知为何,匆匆地走上前来,站在其面前,与之攀话闲聊,甚且还送了一束鲜花给少秋,一时使之心情大好,不复之前的苦闷了。 小花甚至还在少秋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不顾忌肺病之传染性,冒天下之大不韪,愣是强制性地搂住了少秋的头,亲吻不住,使路过的人们颇有怨言,以为不能如此不知羞耻。 少秋本来想挣扎着逃脱这种强制性的搂抱,可是不成,力气之不大,身体之有病,已然是处于非常脆弱的地步,而少女不知为何,力气较比之前又大了不少,不要说搂住少秋的头了,就是强制性地按压住牛的脖子,想必那牛也不敢说个不字。 身体之不好,到了此时,简直了,医者嘱咐,应及早准备后事,使得少秋心情往往不好,此时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对于少女之强制性的搂住了头亲吻着他的脸颊,一时也是无奈,只好是任其如此了。 小花在少秋的脸上亲吻了一阵,旋即逃去,脸上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之存在了。 少秋还真是有些嫌脏,这不,趴伏在自己的屋子边,不断地往着一个非常不堪的水沟里呕吐来着,甚至把自己早上吃下去的饭悉数又吐出来了。 正这时,看到另一位少女无端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也不知为何,一见了他,便非常高兴,二话不说,跳了起来,这一蹦呀,几乎都快要蹦到少秋的屋子顶上去了,摔下来的时候幸好站稳了,不然的话,可能直接就要不行了哈。 面对这种非常可怕的情形,少秋几乎不敢去看了,直接闭上了眼睛,不然的话,下一秒到底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还真是不好说哈。 可是闭上了眼睛也不妥,因为感觉到眼睛非常之不舒服,似乎里面爬出了一个虫子,此时不去擦拭一下,不去把那个虫子弄掉了,便不行了都。 没奈何,少秋只好是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位少女,少女在少秋的面前,由于心情之不错,非常高兴的模样,一时舞蹈起来,非常好看的那种,使得少秋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不去看的话,那也是不成,不可能不去看,毕竟这是无法控制的,至于后果如何,到底会否就此死了,只能以后去说了吧。 少女甚至还送给了少秋一个钱包,非常漂亮的那种,外面镶嵌有贝壳来着,上面有钻石一样的东西在不住地闪着光,闪得人的眼睛几乎不敢睁开了,纵使是睁开了,那也不敢去看,因为那样的钱包实在是太可爱太美好了。 少女送给少秋一个钱包,意思明白不过,想与之相好一场罢了,到了夜里,或是黄昏日暮之时,便去小河边,或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或是躺在一株柳树下面,一起看月轮悄悄地爬上东山,洒下一片清辉…… 对于人家的一片深情,少秋盛情难却,只好接受,不然的话,拂了人家的意,那也是不好,会说他不是个人,甚至说是个傻子来着。 少女送了少秋一个红色的钱包后,旋即悄悄离去,沿着荒村古道,渐行渐远,瞬时之间便看不到任何影子了,只留下一个非常漂亮的钱包在一块石头上,那钱包里面全是一些珠宝之类的宝贝,甚至有黄金之存在。 因为对于那漂亮的钱包之敬重,一时尚且不敢去拿,似乎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没有八字消受,这不,少秋端着一个饭碗坐到了一株柚子树下去了,想与那个钱包远些,再远些。 柚子树下有块磨刀石,非常平整的那种,异常干净,简直不染一丝尘埃,天气略有些炎热,此时坐在那块磨刀石上去,应该是非常舒服的吧。 少秋端着饭碗坐在那块磨刀石上面去了,心情非常激动,平生从来没有人这么关照过自己,此时几乎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都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思维也有些混乱,这不,坐在那块磨刀石上面的时候,竟然是坐过了头,坐在伸出到池面上的那部分上面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直接摔倒进池塘里去了,幸好那块磨刀石并没有压住他,否则的话,一旦压实了,压得无法从池塘里爬出来了,便不好了,不用多久,顶多五分钟就会没命了。 少秋摔倒进了那个池塘里去了,一时几乎动弹不得,脚上非常疼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将脚从泥污之中拔出来一看,果然出了血,没办法,只好是坐在泥污之中,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看到黑匪出现了,站在池塘岸边,对着下面不住地喊话着,要少秋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块磨刀石扛将上来,不然的话,从那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定然不会饶恕了他,说不定哈,直接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少秋脚已然是受了严重的伤,几乎动弹不得,浑身上下,此时也没有什么力气,当真要把这么大一块磨刀石扛将上去,当然是不成,可是违背了黑匪的意志,结果如何,自然不必多说。 挨了一会儿,少秋没有办法,唯今之计,亦只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去把那块石头扛到上面去,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妥,可是脚上不断地流出血来,当真要把这么大一块石头扛将上去,还真是是有些难度哈。 而在这个时候,那块石头,那块上千斤的石头,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不住地说起了话来了,不允许少秋触碰自己的身体,不然的话,便要诅咒他不得好死! 这样的话似乎只有少秋一个人听见,呆在上面的黑匪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拿着两只斧子不住地催促着,非要少秋将这么大一块石头扛上岸去不可。 可是,正当少秋准备着去扛那块石头时,发现不好了,那石头竟然是悄悄地往着池塘深处爬去,浑身上下变得非常之光滑,就如泥鳅似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着手处,一碰到那块石头,旋即滑掉了,不要说想把那块石头扛起,就是摸一下都不成。 “他妈的快点哪。”黑匪提着两把斧子在池塘岸边不断地催促着,甚至吓唬着少秋,一旦不把磨刀石扛上岸去,便会怎么怎么样,甚至说要杀了他来着。 少秋听了一会儿黑匪说话,再去看那块磨刀石的时候,已然是看不到任何踪迹了,就如一条鱼似的潜入了池塘深处,再想要把它找出来,那种难度,当真是不可小觑。 没有办法了,为了把那块磨刀石找出来,少秋只能是豁出去了,直接扑进了池塘深处,钻入了水下,掏摸了一阵子,竟然抓住了一条大鱼。 可是此时人家要的是磨刀石,此大鱼之存在,已然是没有任何意义了,少秋只好是放过了那条大鱼,再次扑进了水下,摸了一阵子,到了快要休克的时候,才知道了那块石头之具体位置。 把这么一块石头扛到肩膀上,往着岸边慢慢走去,爬上池塘大坝,将磨刀石摆放在黑匪面前的时候,天色已然是快要夜了。 少秋放下了石头,旋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去了,得去把少女送给自己的钱包拿在手里,不然的话,一旦丢失,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哈。 凑到了那块石头边上,左右一看,此时哪还有什么钱包,根本就不存在了嘛,可是刚才还在此处呢,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少秋坐在那块石头边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黑匪呆在那株柚子树下不住地磨着斧子,心情当真是非常之不堪,本来想逃走了,可是这时,小花出现了,另外一位少女也悄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不,还送给了他一些钱来着呢。 黑匪在那块磨刀石上磨了一阵子斧子,见天色渐渐地夜将下来了,不便再呆在那个地方,不然的话,似乎会不妥,于是吼了一声之后,旋即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到了夜里,一时无聊,少秋只好是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清凉干净的石头,在此时有些炎热的天气里,坐在上面还真是舒服,心里的一些个不快乐的事情,只要一坐在那块石头上去了,瞬时之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月轮从东山上悄悄地爬上来了,到了此时,洒下光辉在人间,看上去,就如白天碰到的那位少女的眼眸,非常的漂亮,看得少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敢去看了,可是不去看的话,似乎这日子就不成其为日子了哈。 少女出现在少秋面前的时候,看上去,当真是非常之漂亮了,一些春天的花儿,与之相比,亦是逊色不少,直使少秋都不敢去看了。 少女站在少秋的面前,对之不断地微笑着,想必天上的月轮与之相比,那也是不堪,怎么比得了少女的眼眸呢。 少秋看着那位少女,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拘束,不敢去与人家说话,甚至也不敢去看人家,纵使是看了,那也是悄悄地,偷偷摸摸地,断不敢大张旗鼓地去看人家。 而少女对此并不介意,此时凑上前来,竟然趁着少秋不注意,在其脸上亲吻不住,使得少秋非常之不好意思了,想着逃去,可是脚已然是受伤,再也没有任何逃跑的力气了哈。 ———— 第九百三十一章 绯绯 冯大爷躺在床上,多日过去,疾病仍旧未见好转,一时万念俱灰,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寻常感冒的话,应该三、四天就会好了,可是此病拖延至今,较比之前,甚至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会不会是染上了某种非常严重的疾病了呢?”冯大爷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会如此想着。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冯大爷已然是患上了非常严重的非典,肺病炎症非常厉害,发烧,咳嗽,胸痛,再不去治疗的话,恐怕来日无多了哈。 几天后,冯大爷支撑不住了,爬也爬不起来,再这么在屋子里躺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得去吕镇看看大夫,为自己开点药,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在吕镇大街上,冯大爷徘徊着,想找个熟人闲谈一阵子,可是寻遍了所有的热闹的地方,想找到一个可以说话之人已然是不成了,所有的人到了此时,似乎从人间蒸发掉了,根本就找不到了哈。 痛定思痛,冯大爷知道自己是上了那个女人的当,那个长相与他初恋情人相像的女人肯定有某种传染病来着,而自己不经意间拥抱了人家,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染上如此可怕的疾病,此时想想,还真是有些后怕,早知如此,才不会与之有任何的接触呢。 在吕镇开了点药,冯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医者说了,他已然是个非典患者,不可与人家有任何的来往,更不可以去接触人家,或者是去人家的屋子里做客什么的,只能是天天宅在自己的破败的屋子里。 冯大爷听从了医者的话,不敢去串门,也不敢与人家过于接近,实在无聊之时,便独自一个人呆在小河,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游动在清澈河流中的鱼儿,渐渐地,把这样的破事也忘掉在脑后了,不再去想这些令人非常不开心的事情就是不错。 到了夜里,冯大爷静静地躺在床上,而这时似乎听见有人敲门,进来一个人,此人刘寡妇是也,此时赶紧上前劝住了,屋子里不干净,叫她趁早离去,万不可靠得太近了,否则的话,可能就不好了。 对于冯大爷的病,刘寡妇似乎也知道些,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贸然行事,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之所以到他的屋子里做客,那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似乎就会受到非常大的伤害。 “你来这里做甚?”冯大爷看着刘寡妇,如此相问。 “不做什么,不过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罢了。”刘寡妇笑着回答。 “什么事情?”冯大爷一脸茫然地问道。 “我看到你初恋情人了。”刘寡妇悄悄地凑上前来,认真地说道,“她就在前方树林之中等着你,不可错过,就在今夜,一定得去会会她,不然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是吗?”冯大爷渐渐地有些相信了这样的话,“那我可要去看看,不然的话,以后可能真的是没有机会见到她了哈。” …… 刘寡妇交待了这些话后,旋即离开了冯大爷的屋子门前,出门的时候,尚且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不然的话,似乎就很不舒服来着,会像冯大爷一样,生某种非常可怕的疾病哈。 到了夜里,冯大爷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了看天空,一片阴云密布,看来还真不是个约会的好日子哈,再者说了,此时疾病缠身,再要出去见个人,恐怕不太妥当。 可是人绯绯就在前面那片林子里,此时不去会会,恐怕真的会非常后悔的,倒不如去看看,万一是绯绯的话,届时邀请她进自己的屋子里来,与之叙叙旧,谈谈天,甚至躺在床上去温存一翻,此都是非常不错的哈。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冯大爷看到天空似乎闪了个闪电,知道要下大雨了,此时最好不要出去,就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才是上策。 再者说了,此时自己几乎动弹不得,不可出门,况且夜色深沉,雨渐渐落下来了,道路一片泥泞,几乎无落脚处,真的是不能出去了哈。 但是,不出去的话,那也是不妥,况且绯绯似乎还在那片树林里喊了起来,此时不由冯大爷了,不然的话,恐怕人绯绯还真是会出事呢。 天色到了此时,渐渐地变得非常黑暗了,而绯绯的喊声不断地传来,荒村的人们,闻听到这种可怕的声音,一个个的,旋即关上了屋门,断无出去之理。 所谓的绯绯,不过是一些不干净的物事罢了,刘寡妇出于报复,遂编出这么个故事,骗着冯大爷,非要把他弄进那片林子去不可,而在那片猛恶林子里,死去的人已然是够多了,全是些不太正经的人,此时叫冯大爷去那片林子,意思明白不过,想杀了他来着。 冯大爷正患着疾病,正是杀他的窗口期,一旦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之后再想着找这么个好日子,只怕就有些难度了,再者说了,人冯大爷也并非是吃素的,弄不好,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 不过人们纷纷传言,说这冯大爷生病了,这么一个消息对于荒村的人们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然的话,以后的日子里,保不定这冯大爷要干什么样的坏事呢。 冯大爷不应该相信人家的话呀,可是,万一真的是绯绯呢,如此大雨之夜,独自呆在那种不干净的地方,无论怎么说也不是个事不是? 为了绯绯,冯大爷豁出去了,得去把自己的初恋情人营救出来,否则的话,纵使是躺在床上,那也是安心不了,唉。 冯大爷出现在那片林子的时候,夜色变得非常之恐怖了,极其黑暗,简直了,伸手不见五指,本来面对的不过是一株树而已,可是看上去,却变了,变成了一些想象中的极其可怕的东西,甚至会认为那些是鬼一样的存在。 不过,对于这些东西,冯大爷并不去理会,为了自己的绯绯,没奈何,冯大爷只能是拼了性命往前,再往前,不久之后,便站在那片林子深处了,盼望着把绯绯找出来。 这特么还真是一片非常可怕的林子,平日里,纵使是大白天的,冯大爷也不敢进来,此时进来了,便有些后悔,千不该万不该进了这么个不干净的地方,此时想出去,可是发现,在自己的面前蓦然出现了一座悬崖。 “咦,”冯大爷如此沉吟着,“这是怎么回事呢?” 是啊,悬崖出现的地方应该是一片平原才对,可是到了今夜,怎么回事呢,怎么会无故出现一座悬崖来着,悬崖上面有条窄窄的栈道,上面有一伙牛无端行走着,那些牛走在这么狭窄的地方,还真是有些令人感到不放心,万一摔下来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哈。 正在这么看着的时候,但见栈道上面不断地开始落石头,巨大的岩块被牛踩踏了之后,旋即纷纷滚落,直接就往着冯大爷所在的那片林子砸了过来,气势之雄浑,堪比洪水猛兽,一旦砸中了,人恐怕瞬时之间便没命了。 冯大爷不害怕,因为自己所在的位置与那座栈道相距遥远,至少有上百米,纵使整座大山垮掉了,想必也不能伤害他一根汗毛。 正这么看着的时候,冯大爷看到整座悬崖消失不见,牛亦看不到了,在那个地方仍旧是一片平原,上面胡乱种着一些庄稼而已。 天上的月轮到了此时,渐渐西斜,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落下去了吧,残月之下的一切,在此时都不太看得清晰,只约略一个轮廓而已,至于更细致的一些模样,此时已然是看不到了都。 在那片林子里寻找了一阵子,冯大爷没有找到,这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仔细一听,可不就是绯绯吗? 冯大爷往前走去,离那个声音渐渐地近了,更近了,此时大喜,一旦把绯绯找到,立马与之在这片林子里做个游戏,想必绯绯应该不会过于拒绝吧? 朝着绯绯所在之处不断地走去,不久之后,冯大爷便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这种地方,平日里,纵使是白天,那也是非常之阴森恐怖,到了夜里就更是如此了。 可是为了绯绯,冯大爷不去管这些了,三两步之后便到了绯绯藏身之处,出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座坟墓而已,坟墓上面似乎站着个人,一看到冯大爷出现了,旋即消失不见,不知何处去了。 冯大爷凑上前去了,看了一阵子,才知道此处不过是方孩娘埋葬之处,一时知道上了大当,赶紧逃离,否则的话,后果直是不堪,直接死于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正往前不断地走去的时候,冯大爷似乎感觉到有一只手攀扯住了自己的肩膀,浑身无力,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往前蹿去了,唯今之计,只好是就地休息,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 ———— 第九百三十二章 枯萎桃树之落花纷纷 冯大爷几乎动弹不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肩膀上似乎有只手抓住了自己,此时想着逃跑只怕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逃,那么就不逃吧,这不,冯大爷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对着不断地落着的雨,心绪当真是有些凄凉来着,觉得有些对不起人绯绯,若非自己之对她起了这么个意,此时何至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此时夜色深沉,荒村的人们纷纷进入了梦乡,大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之存在,所有的,不过是一些可怕的鬼怪的影子罢了,有些看到冯大爷病入膏肓,直接伸出手来,并且张开了巨大的口,准备整个把冯大爷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去了。 见不是个事,冯大爷站了起来,准备着逃离此处,如此下去,显然不是个事,当真可能会出大事来着,死倒不怕,怕的是再也见不到绯绯了,这才是令冯大爷感到相当头痛的事情。 身体之不好,已然是染上非典了,此时浑身如火烧一般,非常的不舒服,感觉到口渴,想去弄点水喝,可是刚想站起来,便又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从那片林子里伸出来了,直接攀扯住了冯大爷的肩膀,非常之疼痛,再过一阵子,简直了,那肩膀似乎就要脱离了自己的躯体一样。 冯大爷想喊人,可是不成,荒村到了此时,一个人也看不到了都,纵使是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也是一些死去多年的人,站在冯大爷面前的时候,样子极其可怕,不敢去看,不然的话,吓也要吓死了。 也不知为何,此时的冯大爷感觉到自己的一只手变得非常非常的小了,简直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纯属多余,有时使冯大爷觉得没有了这只手恐怕还好些。 可是不久前,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时候还是好的呢,怎么回事嘛,一站在那片树林边的时候,便变成了这样,这使得冯大爷不得不放开了喉咙,简直想破口大骂,可是荒村的人们,到了这时,当真能听闻得到吗? 冯大爷看着自己渐渐变小了的手,一时不断地哭泣,脸上的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甚至开始喊天,但是此时的荒村,纵使是喊破了喉咙,可能也不会有人听到了。 “得挣脱掉这种束缚,”冯大爷本来想把话说出来,可是刚说到嘴边的时候,便又咽了回去,只能是在心里胡乱地嚷嚷着,“不然的话,可能当真会死于此地哈。” 冯大爷目前所处之地,与那片林子相距大概只有上百米远,再想往前就不成了,非常吃力,一步也动不了,只能往前爬行,可是如此样子,一旦让刘寡妇看到,可能会笑话自己,宁愿死了,冯大爷也不想在她的面前出丑。 只好就这么坐在那片林子边上吧,从那个非常可怕的地方,正不住地传来阵阵呼唤的声音,那声音是绯绯的,可是骗不了冯大爷,他知道那声音是假的。 果不其然,见冯大爷没有上当,绯绯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另外一种恐怖的吼叫,一匹狼吓得当即逃蹿出来了,出了那片林子,旋即往着空旷之地没命奔逃,在逃命之过程中,尚且不住地嗥叫着,亦如冯大爷一样,似乎在向谁求救呢。 狼之逃蹿,使得冯大爷更坚定了离开那片林子的决心,却站不起来,只能是半躺在一块石头上,而那块石头到了这时,不知为何,被林子里飘出来的那种声音一震,旋即破碎得不堪,承载不起任何重量,当时就使得冯大爷从那块石头上掉下来,落在一片泥污之中,浑身上下,到了此时,简直了,比一些疯子还要疯子。 更加可怕的是,落入了那片泥污之中时,冯大爷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左腿瘫痪了,无法动弹,本来想爬出来,可是不成,纯属徒劳,没有任何效果,尚且不如不动还来得好些,不然的话,如此白白地消耗力气,可能等不到天亮就没命了哈。 在那片泥污之中,藏着一条大鱼,见冯大爷落进来了,本来吓得不行,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似乎不钻进一片乱草丛中,便不成了。 可是,观察了一阵子之后,发现呀,这冯大爷连自己也不如,蜷缩在泥污之中,简直无法动弹,一时窃喜,凑上前去,在冯大爷的左腿上面狠狠咬下一片肉来,直痛得冯大爷又开始了骂娘,可是这样的脏话一骂出来,瞬时之间便刮起了一阵狂风,纵使周围有人,可能也不会听到。 幸好过了一阵子,冯大爷渐渐感觉到左腿好些了,不复之前的那种麻痹,略动了一下子,尚且能够转动,旋即爬上去了,离开了那个可恶的池塘,依旧坐在一块破败的石头上,略事休憩,一切等身体好一些再说吧。 天上渐渐停止了下雨,一轮绯红的月亮挂在天空,洒下红宝石似的光在一些青石板上,把流淌在上面的泉水映照得非常可爱,这不,就连冯大爷有些糟糕的心情,因了这些景物之存在,亦如风散去,渐渐飘远,不复存在了哈。 路面上变得非常之美丽,往日的泥土路,到了此时,变得珠光宝气,上面散布着一些可爱的珍珠,甚至有女人的梦在上面,还印着绯绯的笑脸…… 既然有这么一条路,冯大爷回去的心渐渐打住了,觉得不如先不要回去,在此路上散散步,欣赏一下路边的风景什么的也不错哈。 况且这时林子边上有个人出现了,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得非常之清楚,可不就是绯绯么? “绯绯!”冯大爷喊了几声,又不断地招手致意,想去与之拥抱一下,至少也得去与之说几句话,不然的话,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哈。 天气之渐渐炎热,使得绯绯穿着相当之少,通体上下,约略几件小衣而已,薄薄的衣裳藏不住里面的美好的风景,使得冯大爷几乎处于疯狂状态,一时什么也不管了,凑上前去,非与之说些体己话不可。 可是,当冯大爷步入了那片林子,绯绯旋即消失不见,留给他的,不过是些骇人听闻的东西,不少髑髅纷纷从一些坟墓中爬出来了,张开了嘴巴,不断地对着冯大爷哈气,幸亏冯大爷动作迅速,算是躲过了,可是那些倒霉的树就惨了,立即燃烧起来,一团熊熊大火追踪着冯大爷,非要烧死他不可。 没有办法,冯大爷主动跳进了那片池塘里,蜷缩在泥污之中,久久不敢出来,怕大火烧着了自己的话,破了相,不太好看了,届时再去寻人绯绯,恐怕人家就不会待见自己了。 此时天上没有什么云,一片澄澈,冯大爷在那个肮脏的水塘里呆了一阵子,觉得长此下去不是个事,加上夜色深沉,林子诡异得很,不敢独自呆下去了,此时爬出了那片水塘,往着自己的屋子而去。 本来身体就发热,此时火一烧,又着了凉,委实是惨,走不了几步路,便摔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冯大爷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是躺在自己的家里了,周围有一些人,那些人此时想凑上前来问好,全亏了这些人把晕倒在地的冯大爷送进了他的屋子,不然的话,可能冯大爷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哈。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里,冯大爷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欣赏着天上的几个星星,此时又听见那片树林中传来一个声音,可不就是绯绯在喊着自己么? 但是,冯大爷不肯去了,说什么也不想去,知道是个假的,真的绯绯绝对不会呆在那片林子里,应该像他一样,在这样美好的夜晚,也在深情地想着人吧。 只是冯大爷不知绯绯会想谁呢? 长长地怅叹一声之后,冯大爷关上了屋门,不肯出去了,而外面,此时不住地开始落雨,雨珠洒在门前,啪啪地声音在此深沉的夜里闻去,还真是无比的美妙哈。 在这样的无眠的夜里,冯大爷深情地想起了绯绯,过几天,等有空了,农活不那么忙碌了,一定要去吕镇看看,不久前不是有人说了吗,在吕镇看到过绯绯呀。 等了绯绯将近六十年了,不知道几天之后,再去吕镇之时,能否一睹她的芳容呢? 冯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觉得没有什么把握,不禁闭上了眼睛,渐渐沉入了梦乡了。 正这时,冯大爷非常清晰地看到一个绝色女子出现在门前,妩媚绝伦,可不就是绯绯么,于是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一轮淡淡月亮下面,绯绯带着笑容站在一株桃树下,而那株桃树正开着花,花香四溢,使得冯大爷不禁什么也不顾了,奋起全身的力气往前扑去,把绯绯抱在怀里了。 …… 睁开眼睛一看,不过是做了个美好的梦而已,窗外正不断地落着雨,冯大爷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天色大亮,而那株桃树不知为何,在这春天里,正渐渐地枯萎,花辨一片片随风落下,不知飘向什么地方去了。 ———— 第九百三十三章 “等着我!” 天色非常之好,适合出门散步,呆在家里久了,很是不妥,长此下去,对身体非徒无益,甚且是有害的。 桃花朵朵开放在空气中,散布出阵阵香味,闻之者,纵使是鼻子并非那么灵敏的人,亦要为之点赞,春天真的是个好季节哈。 少女在晚饭之后,拉着二傻子的手,出了屋门,往着河边而去,此时春花烂漫,有情人在一起,相互拥抱接吻,或者是悠闲地说个情话什么的,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往河边闲走了一阵子,少女忽然觉得应该去买些纸巾什么的,不然的话,届时可能会不方便,想到此处,便准备拉着二傻子的手,往着少秋屋子旁边的那个小卖部而去,可是在经过少秋的屋子门前的时候,少女特意叫二傻子绕了个道,不能让少秋看到,不然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 …… 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如此美好的天气里,当真得欣赏一下风景之美好,不然的话,可能会对不起这上天赐予的美好年华哈。 心情有些烦乱,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而处于如此凄苦的境地来着? 少秋一时搞不明白,本来想看看书的,可是到了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书,书看他还差不多,既然看不进去书,唯一能做之事,便是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数着天上的星星了,一个,两个…… 数着数着,那些烦乱的心事自然渐渐散去了,一会儿工夫便消失殆尽,根本就再也寻不着了哈。 门前的那些妇女们这些天来,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这使得少秋颇为高兴,终于是可以清静下来了,纵使是欣赏门前那株桃树上的花儿,也可以比较自在了。 可是,终究是感觉到有些不踏实,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欠些什么东西,到底缺少何物,仔细思之,却又不得要领,只能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口气,之后无聊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空的几个星星罢了。 好久没有少女的消息了,此时盼望着她之出现,不然的话,心里的这种苦闷无以排遣,愁上加愁,只好是去抽一支烟了,可是这时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医者嘱咐过了,烟是对身体有害之物,特别是肺病患者,更不可有任何接触,否则的话,恐怕就治不好病了。 正这时,忽然眼睛一亮,看到少女渐渐走过来了,站在少秋面前的时候,脸上笑容之灿烂,当真可以睥睨天下,就算是最妖艳的花朵,与之相比,只怕也是自愧不如。 一看到少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少秋心情之抑郁,旋即消散殆尽,替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福满满的感觉,甚且认为自己已然是有个女人了哈。 少女出现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了,这当然是真的,有少女的美好的话语作证,闻着这种使人血脉贲张的从少女口中说出来的声音,少秋瞬时之间变得十分兴奋,甚至想跳支舞,可是身体毕竟不太舒服,当真要去跳舞的话,那又是不妥,倒不如就此沉默着罢了。 少女在今天晚上,不知为何,竟然变得如此妖艳动人,不要说人了,就算是旁边那株柚子树,到了此时,也纷纷摇动着枝条,显然是很受感到,甚至想为少女唱支歌儿了。 “你不出去玩吗?”少女似乎问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当真比一些最美艳的女明星还要美丽一百倍,使得少秋有些束手无策,想去拥抱人家,可是终究觉得有些隔阂,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暂时尚且搞不懂,倒不如就此放下,不去想这样的问题,只顾着目前算了。 少秋想回答这种问话,可是人家既然不说,一时也不便去问,只好是默默地坐在门前一块破败的石头上,不住地望着天空,深蓝如水的星空,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之存在了,不过几片乱云罢了,飞舞不住,飘忽之至,使得少秋只好是去看星空,而对于少女之站在自己的眼前,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是不去管了。 少女怔怔地站在少秋的面前,似乎想说个话,可是话到了嘴边,渐渐地又咽回去了,不想去说了,可是既然不说话,为何脸上要挂着这么迷人的笑容呢? 看了少秋一眼,少女旋即离去,背影之美丽,堪比天仙,使得少秋此时甚至想追上前去,至少也得与之说上一句话儿不是? 但是不成,少女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隐没于夜色之中了,只有一缕风轻轻地吹着,沐浴着暖暖的春风,少秋心情大好,此时甚至想凑上前去拥抱住了少女,可是人少女已然是消失在远方,根本就再也看不到了哈。 “等着我哈。”少女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飘到少秋耳朵边的时候,真的是加倍地妩媚,使得少秋不得不作出回应。 “好嘞。”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如此回答着,算是给少女的一种答复吧。 在一株大树底下,二傻子悄悄地躲藏其中,一看到少女来了,便扑上前去,抱住了她,与之亲吻,与之无法无天起来。 由于是处于一片漆黑之中,站在自己屋子门前的少秋,对于这一幕根本就发觉不了,此时心情非常之不错,回味着少女的话,幸福的感觉洋溢在心间,甚至还唱了个歌儿。 二傻子正在亲吻着少女的脸颊,听闻到少秋的歌声,一时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不太适应,似乎觉得不应该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嘛,疯子似的,简直了。 少女与二傻子手牵着手,往着河边悄然而去,对于这一切,少秋当真是看不到,只是记住了少女留给自己的话,要他“等着她”。 有了这句话,少秋就放心了,夜色渐渐深沉,此时不便再站在外面了,得钻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对身体相当之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害的哈。 少秋打开了一本书了,每当心情不错的时候,他往往会在灯下看几页书,以此打发时间,消磨日子,不然的话,如此长夜漫漫,独自一人,却要如何度过呢? 在看书的时候,门外传来冯大爷骂街的声音,不知什么人得罪了他,正不断地骂着呢。 少秋对此冯大爷很是看不起,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不去找个女人,就算是冷血动物,那也得为子嗣着想,去谋个妻子,不然的话,就此断子绝孙了,显然不是个好事。 反正少秋无论如何是不能理解的,觉得这冯大爷怪怪的,甚至不近人情,不然的话,如此一把年纪了,何以还是单身一人呢? 本来想找个空闲时间去问一问冯大爷来着,可是人冯大爷不知为何,一见了少秋就要骂娘,为此,俩人甚至还打过一架,直到今天都还没有说话呢。 …… 这些都是往事了,可是冯大爷今天夜里为何要骂街呢,谁得罪了他不成,不然的话,何至于骂得如此厉害,喉咙都嘶哑了,尚且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冯大爷骂了一会儿大街,没有骂出个什么名堂,可是仍旧要骂下去,骂得越来越丑陋了,一些女人纷纷在自己的耳朵里塞了一把土了,甚至扬言不活了,要死在他的面前了,而那冯大爷仍旧还要大声地骂着! “简直了,”一位男士扑出了自己的屋门,“这还叫人活不活了呢?” 直到天上不断地落起了暴雨,刮着大风了,一些个石头纷纷从天上滚落下来,有些直接就打在冯大爷的头上,把他的头都砸破了,冯大爷这才打住,不敢往下骂了,哭泣着,渐渐消失在人们的眼前,十分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冰冷的屋子里去了。 …… 少秋听不到了冯大爷骂街的声音了,耳根总算是清静下来了,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责难着冯大爷,“这都是些什么人嘛。” 独自看了一会儿书,少秋便站了起来,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想去吹吹春天的风,并且雨也打住了,正好可以看看桃树上的花儿,闻着那种醉人的香味,少秋会想到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少女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 在远方,一片朦胧之中,少秋似乎看到少女站在那儿,不住地对着他挥手致意,“等着我呀。” “好嘞。”少秋如此回答。 此时睡意渐浓,不可再呆在外面了,关上屋门,躺在床上去了。 可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少秋无论如何睡不着,失眠的感觉就是不爽呀,真的想爬起来,出去欣赏一下月色之妩媚,不然的话,长此下去,对精神的折磨只怕是会非常不利的。 况且刚才似乎听闻到少女的声音,好像在叫少秋“等着她。”正好睡不着,倒不如出去看看,不然的话,怠慢了人家,恐怕就不好了。 少秋颤抖着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月色碎碎得有些令人想哭,没有看到少女,只是一片凄凉的风不断地吹着,正想着关上了屋门,却看到少女渐渐地走来,不住地往着自己的屋子门前走来。 直到出现在少秋屋子门前了,这才看清楚,似乎并非是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由于夜色深沉,没有看清楚,一时不便妄断,只好是不去想它了吧。 ———— 第九百三十四章 从树中伸出来一只黑手 那位少女在少秋的脸颊上亲吻了一阵子之后,旋即离去,消失在一片苍茫夜色之中,终于是再也看不到了,与小花相比,她似乎还显得好看些,不过,少秋的心里已然有了小花了,对于那位少女,自然是不会再有任何的企图了。 目送少女离去,少秋有些惆怅,也颇感忧虑,本来想离开了荒村,不然的话,如此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哈。 但是,人如此一美丽的少女已然是亲吻了一下自己,此时再离去,似乎显得有些过于无情,倒不如就呆在此地,与之共存亡同生死算了。 黑匪依旧蹲在那块磨刀石上霍霍地磨着斧子,不时用手在锋利的斧口上拭一拭,背部肌肉非常发达,一块块的,就如一些苍老的松树皮,遒劲有力,油光可鉴的,给人的心灵以巨大的威慑。 在磨刀石上磨了一阵子,黑匪似乎觉得那块石头有些摇晃,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一个可以使之平稳下来的东西,略有些失望,却并不灰心,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少秋正在吃饭,看着黑匪如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正准备离去,不然的话,与这种人呆在一起久了,难保不会出事,甚至可能被他砍上两斧子。 刚有这个打算,便听见黑匪蹲在那块磨刀石边叫住了他了,非要少秋去帮忙扶住那块磨刀石不可,不然的话,可能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听到这样的话,少秋知道大难临头了,想逃去,可是迟了,来不及了,倒不如就顺着他算了,这不,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来,扶住了那块磨刀石。 少秋边吃饭边扶着那块石头,使得黑匪有时直接就发了大火,吼了一声好的,把一些口水悉数都吐进了少秋的饭碗之中,使得他有些怨言,却并不敢说什么,不然的话,得罪了此人,后果如何,那简直了,非得被五马分尸不可! 黑匪在磨斧子之过程中,少秋只能是扶住了,不敢大意,也不能说话,不然的话,下场可能会非常凄惨。 如此磨了一阵子,黑匪不知怎么了,可能是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竟然是不小心与那块磨刀石一起滚落进了池塘里去了,当时想抓住身边的那株柚子树,可是抓不着,只撕破了一块皮,可是这么块破皮怎么能使之不落下水去呢? 黑匪落下水去了之后,少秋赶紧逃去,不然的话,等他从水下钻出来的时候,可能就不妥了,届时非得砍他几斧子不可。 黑匪终于是从池塘下面爬上来了,哇哇大叫着,想找到少秋,不报这一推之仇,似乎就不是个人了! “好嘞,”黑匪爬上岸来之后如此念叨着,“叫你扶住磨刀石,你倒好,趁机把老子推下水去了哈。” 说来也是怪事了,黑匪在磨斧子的时候,确实感觉到有人推了他一把,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会掉下去,可是放眼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少秋陪在自己的身边,不是他推的又能是谁呢? 可是,少秋并没有推人呀,怪罪到他的头上,这显然是有些牵强,要怪的话,只能怪黑匪自己运气不好,或者是地面上有些湿滑,不然的话,怎么会无故掉下池塘里去了呢? 黑匪从池塘里爬上岸来后,坐在那块石头上,看了看自己的手,由于不小心,尚且被斧子割了一下,正不断地流出血来呢? 此时非常恼火,吼叫着,想去把少秋找出来,一旦揪住了,定然不饶,直接打死,或者是也往池塘里推这么一下来着,不然的话,何以能够出这一口恶气? 可是到了这时,少秋人在何处呢,不仅黑匪看不到,荒村的人们,也是惘然,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了嘛,却要到什么地方寻找呢? 黑匪不管这么多了,非要荒村的人们去把少秋找回来不可,不然的话,扬言要杀人,甚至要寝其皮吃其肉而后快! 对于这等可怕的话,人们不敢得罪,当时就有人表示可以去一些深山之中找寻,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黑匪坐在那块磨刀石上,一位少女凑上前来了,为之包扎,为之清洗伤口,不久之后,血止住了,黑匪站了起来,吼喝两声,恢复得与之前差不多了,两腿又非常有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甚至搂住了那位少女。 那位少女便是之前亲吻少秋的那个女人,此时为黑匪包扎,甚至与之动手动脚的,荒村的人们对此并不认为有何非礼之处,纷纷等闲视之,不敢去相劝,更不敢去加以阻止。 人们自行离去,一时之间,在柚子树下便只剩下黑匪与那位少女了,相互诉说着一些柔情蜜意,在片片落花之中,无数的人为之点赞,就算是不远处一株桃树,到了此时,也是花开满树,飘洒着香气在人间,使得少女此时尽情地与黑匪在一起,缠缠绵绵,作弄出非常可爱的动作…… 且说少秋逃进了一片大山之中了,此时不敢回家,只能是龟缩于此地,怕黑匪怪罪下来,取了自己的性命的话,届时就不好了。 当时他确实看到一只黢黑的手无故伸出来了,似乎是从那株柚子树的树干位置伸出来的,直接把黑匪推下了池塘,而那块磨刀石也一并落入了水中了。 那是一只相当诡异的手,凭空出现,却又像是来自那株柚子树,上面布满了黑黑的柔毛,伸开了手掌看去,与人的手相差不多,只是一片漆黑,显得非常肮脏的那种。 本来少秋看到那只手要把黑匪往池塘深处推去,略微动了恻隐之心,想去抓住了那只黑黑的手,可是刚有这么个想法便感觉到脑子非常之疼,不敢去想问题了,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那只黑手把黑匪推进了池塘之中,而在池塘边上似乎还有一条毒蛇在爬行着…… 想到这些事情,少秋非常害怕,万一黑匪误会了自己,以为是自己把他推下水去了,恐怕就不好了,以黑匪的性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杀个把儿人都不算回事儿,届时还不得把他少秋碎尸万段! 想到此处,少秋不敢回去了,只能是暂且藏身在这片深山之中,一切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吧,说不定黑匪想明白了之后,认为不是拜自己所赐,届时便不会杀人了吧。 …… 到了夜里,黑匪静静地坐在少秋的屋子里,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虽然是读书,可是读出来的并不是什么书中的内容,不过是在唱丧歌罢了。 可能不得气出吧,不然的话,黑匪何以会无端坐在少秋的屋子里吟唱着一些丧歌呢,这样的丧歌一般只能是去大山上唱,可是人黑匪就是要在少秋的屋子里干,而少女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到了夜色深沉,感觉到有些寒意了之时,这才悄然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黑匪坐在少秋的屋子里咿咿呀呀不知所云地念叨着,尽情地唱着丧歌,一些过路的人们纷纷劝说着,说这样行事,显然不妥,对主人极其不利。 …… 少秋在深山之中躲藏了一阵子,本来不想回去了,可是奈天下雨了何!不回去的话,可能会非常之不妥,肺病到了这时,简直了,非常之严重,咳嗽不住,长此下去,显然不行,说什么也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才好呀。 正当黑匪拿着本书在少秋的屋子里唱丧歌的时候,门外似乎有人轻轻地敲叩着屋门,似乎有人站在门口,这才停止了这种行为,拉开了屋门往外看去,却又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之中,只看到几点雨不断地落下来,声音在此时非常之凄凉,使得黑匪唱起那种丧歌来,更加的像那么回事了。 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黑匪没有看到什么,直接关上了屋门,继续坐在那儿吟唱着一些非常不堪的歌曲,使得此时呆在大山上的少秋,不知为何,肚子渐渐感觉到有些不行了,似乎是中毒了,可是这一天下来,他并没有吃过什么,何至于会中毒了呢? 天上不断地落着雨了,少秋没有雨具,只能是往前不住地奔跑,却得罪了一条毒蛇,此时尾随着爬了过来,非要咬他一口不可。 直到跑了好远,快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了,那条毒蛇这才悄悄地离去,不敢凑上前来行凶了,否则的话,只要轻轻地咬上一口,想必少秋即刻就会毙命! 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的时候,少秋似乎感觉到里面有人在唱歌,确切地说是在唱丧歌,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想进去,不然的话,呆在外面也确实不是个事哈。 里面的人拉开了屋门,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去,还真是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呢,可不就是黑匪么! 一看到黑匪,少秋旋即逃离,而黑匪在后面追了上来,握着把斧子,闪着寒芒,一旦追上,可能直接就要剁了他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