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 第一章 律师古美门 五一节假日，日本的黄金周。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正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一大早，毛利兰便兴致勃勃，和闺蜜铃木园子出发，和柯南一道乘坐地铁，准备前往郊外公园踏青游玩。 东京都的地铁，因为是节假日，显得比往常还要拥挤。 到了一站，人流减少，好不容易空出个座位，毛利兰正打算让柯南坐下，眼光一瞥，看到一个肩提重包的老者，便微微一笑。 “老人家，您坐吧。” 老者点了点，刚要坐下，这时，一个身影闪过，抢先一步坐到了座位上。 毛利兰眉头微皱。 细细打量，抢座位的人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青年男子。 二十多岁，头发抹着偏分，面容年轻，一身笔挺西装，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此时的他正低着脑袋，手里翻弄着一些资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一些乘客不满的眼神。 见此，毛利兰不禁咳嗽了一声。 “那个……请你让一下座位。” 然而，那个青年依然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身前的问话。 一丝怒气浮现在毛利兰的脸上，但碍于是公交场合，也不好说什么。 一旁的铃木园子倒是不客气，直接伸手，一把拍在了青年男子的肩膀上。 “喂，我们跟你说话呢，装聋听不见啊！”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抬起了脑袋，似是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 “你们在说我吗？” “不是你是谁啊！”铃木园子插着腰，怒视着他，“我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抢别人老人家的座位，害不害羞啊！” 男子左右看了看，脸上诧异更甚。 “为什么说抢呢？我没看错的话，这不是什么老弱病残座，而是公共座位吧？还是说这个座位是他买下来的？” “呃……”铃木园子一时语塞。 一旁的毛利兰和她对视一眼，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接过了话：“给身体更差的弱者和长辈让座，这不是日本的公共礼仪吗？” “身体更差的弱者，你是说他？” 男子看了一眼老者，又看了一眼眼前一脸认真的少女。 “你凭什么说他是身体更差的弱者？你是用什么来判断的？凭年龄和长相吗？”男子的表情似乎饶有兴趣，“那么，我现在坐在你面前，看起来似乎是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但其实我是一名有着严重心脏病的患者，活不了多久就要死了，那我算是弱者还是强者？” “啊，是这样吗？”毛利兰当即低下脑袋，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但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男子戏谑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骗你的。” “……” “……” 毛利兰深吸了口气，狠狠瞪着他。 “你是个成年人，最起码应该有点道德良知，请你把座位让出来！” 一旁的老者这时摇头道：“算了吧，姑娘，我马上……” “怎么能算了呢！”毛利兰气得一张脸憋得通红，“这个人，这个人……” 男子瞥了她一眼，随即探过身，伸手托了托老者背着的包。 “这名老者虽然看起来身材矮小，却非常有力气，从他可以轻松背着一个二十几公斤的重包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长期锻炼的人。” 随即男子又拍了拍老者的胸肌、背部和大腿。 “而且，他有着强壮的胸大肌，紧绷的腹背肌，还有那小腿三头肌的舒张状态，即使从裤子外面都可以强烈感受到，比起还要起早贪黑工作赚钱的我来说，已经拿着养老金可以随便自由挥霍的他，看上去身体可是好得不得了呢！” “呃……”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面面相觑。 男子接着说道：“还有，他马上就要下车了。你们难道没发现吗？他背包里装的都是健身器材，下一站是杯户公园，这个时间段那里总是会有一大堆锻炼交流的大爷聚集在一起。仅仅两分钟的一站路，别说让座了，就算站起来坐下的动作都是多余的，你们不觉得吗？” 男子尖牙利嘴，一张嘴侃侃而谈，似乎不会停一般，听得毛利兰脸是越来越黑。 随着男子话音落下，地铁也在这时停了下来。 一旁的老者看了几人一眼，随即背着重包，抬头挺胸，精神奕奕地下了车。 车上的两名女孩目送着他，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显然，眼前的事实，都被男子刚才的话说中了。 良久，毛利兰只好跺了跺脚，嘟哝了一句。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男子轻轻一笑，随意看了眼前几人一眼，再次低下头，又开始看他的资料了。 这时，旁边许久未出声的柯南，突然开了口。 “叔叔，你是一名律师吧？” 男子眉头一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名蓝衣蝴蝶结的小男孩。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柯南用他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叔叔，今天是黄金周节假日，你却穿着一身鲜明的工作服西装，出现在了平日里上班族们挤地铁的交通工具上，这种情况要么是出差的业务员，要么就是临时加班的公务员或是自由职业者。” “而你手上拿着的资料，我看到上面写着某些人的住址和家庭信息，还有他们的工作情况，这说明你是从事某种需要获取大量信息的职业，可能是侦探或是销售。” “从你刚才一口流畅又犀利的说辞来看，你又可能是从事某种经常需要和人辩论的职业，所以也有可能是律师、检察官。” “当然，最重要的证据是……” 柯南指了指男子的胸前。 上面别着一枚徽章，铜纹精雕，中间刻着一张天平的图案，代表着公平。 “你胸前别着一枚律师徽章！所以你就是一名律师！” 听完柯南的话后，男子笑了出来，鼓了鼓掌。 “精彩！” 他将脑袋凑到柯南面前，眯着眼睛。 “只是，我不懂的是——你应该第一眼就看到了律师徽章，你知道这东西的含义，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要在前面讲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推理呢？” “请你别管他，他只是喜欢玩侦探游戏而已！” 一旁的铃木园子一把摁住了柯南的脑袋，看着眼前的男子眼冒星星。 她刚才跟着小兰的节奏一时间没注意，细细一看，眼前的男人居然是个还不错的帅哥！ “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可以。” 男子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古美门研介。 “我会好好收下的！” 铃木园子喜滋滋地捧着名片塞入口袋，把自己的邮箱地址也交换给了对方。 “园子！”小兰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有什么关系嘛！”园子打着哈哈，“而且这个人刚才说的还挺有道理，不是吗？” “哪有道理，都是歪理！” “好啦好啦，你也别那么大火气嘛！” 女孩们在争吵打闹，这边，名叫古美门的男子却眯着眼，再次将目光放到刚才说话的小男孩身上。 “你似乎很喜欢玩侦探游戏，是吗？” 看着男子似笑非笑的目光，柯南心里一咯噔，脸上还是装出了灿烂的笑容：“当然，我最喜欢推理了！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当一名侦探！” “是吗？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男子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在柯南眼前摇了摇。 “侦探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职业，他们总是借着正义的名头，用各种卑劣的手段，例如侵犯他人的隐私权，去寻找自以为是的真相，然后还要站在制高点上将人批判教育一番，以满足他们游戏人生，或是站在他人头上的成就感……小朋友，你不会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吧？” 这个家伙…… 男子的话很是刺耳，让柯南下意识皱眉。 他本能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表面上却又不好说出来，只能尴尬地摸着脑袋，做小孩子才有的傻笑。 “吃瘪了吧，哈哈哈，他说的没错啊！谁叫你这个小鬼平日里一副很拽爱出风头的样子！和那个推理狂简直一模一样嘛！” 园子嘻嘻笑着用手指点着柯南的脑袋。 柯南无奈地抽了抽嘴角，随即有些不满地看了男子一眼。 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说出那番话来，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反正听上去挺不舒服的。 时间没过多久，地铁再次停了下来。 小兰带着柯南，气呼呼地和园子一道下了车。 “古美门律师，记得联系我哦！” 园子笑嘻嘻的，临走前还不忘向男子招了招手。 男子挑了挑眉，从窗外看了一眼几人的身影，眼里闪烁着光，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他又轻轻一笑，低下脑袋，将目光重新放回到手中的资料上。 第二章 看上去似乎“专业不对口”的外挂 古美门研介，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是一个穿越者。 当初一觉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周围人全部都讲日语的环境，明白自己可能是穿越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资料和工具，然后联系过去的社交圈。 不过这些当然是徒劳的，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一个架空世界，过去的社交早就不复存在。 当他在地图上看到“米花”、“杯户”这种地方时，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 原来他穿越进了一个叫做《名侦探柯南》的日本虚构的动漫世界里。 穿越事实已经发生，过去的联系已经不在，那便只能认真考虑并想好今后的生活。 首先当然得想想今后该做什么工作。 众所周知，柯南世界的犯案率是数一数二的，在大街上随便扔块石头都有可能砸到一个什么犯人。 也因此，这个世界有这几个职业是非常热门的。 警察、律师、检察官、侦探。 侦探首先排除，这个职业很不稳定，除了中顶端的名侦探以外，下面的末流平时也就够勉强生活的样子。如果没有足够的名气，一般的案件也不会有警方允许你插手，不插手案件又很难积攒到名气，属于是相当矛盾的职业了。 接下来就是警察、律师、检察官这类。 警察倒是不错，公务员铁饭碗，升职也比较简单——前提是职业组。 但古美门觉得自己并不能胜任警察这份工作。 古美门对自己有明确的定义，他是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任何事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他对生活的要求就是物质、物质再物质。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他，也是有一个做事的原则的。 那便是：身在其位便谋其政。 当警察可以，一定要当好，否则不如别当。 古美门认为光是“为人民服务”这一条就可以把他踢除了。 剩下的就是律师和检察官。 这两个职业，都需要通过日本的司法考试。 于是，古美门经过两年的学习，通过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一次性便通过了这场考试，又经过一年的司法研修培训和实习，最终顺利成为了一名执照律师。 为什么不是检察官？ 因为检察官是公务员，升职也是一层层往上，每天工作繁重，需要处理繁多案件，又要开庭和诸多律师辩论。然而，做这么多事，薪水却是固定的。 对于物质的古美门来说，很显然不能接受。 那就只剩下律师了。 律师很对古美门的胃口，这个职业做事可以有很低的下限，收入也很高，当然前提得接到委托。 不过这不用担心，古美门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很快就能做到风生水起。 地铁行驶了一阵，到了新的站口，古美门便下了车。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古美门已经接下了他第一个委托，正在前往面见委托人的途中。 五一黄金周，街上人流量很大，尤其是东京这种黄金地带，每年都有其他地区的游客络绎不绝，前来参观旅游。 “啪塔！” 行走途中，有个大块头青年一不小心撞倒了古美门的肩膀。 “喂，小子，没长眼吗？” 大块头瞪着古美门，伸手拦住了他的路。 古美门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大块头的头上有两个进度条一样的东西，可以看到上面一个进度条已经显示出了负数。 这是只有古美门才能看见的，是他刚来这个世界附带的能力。 这个能力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上面的进度条显示的是这个人对他的好感度，下面的进度条则是认同度，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功能了。 说实在，要不是确认了这是柯南世界，古美门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乙女恋爱游戏呢，看上去完全“专业不对口”的样子。 不过这个能力只是看起来没用，它的实际效果却很强。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你没事吧？” 古美门用听起来温和善意的语气向大块头道了个歉。 “没事没事，下次走路注意点。” 见古美门态度良好，大块头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挥了挥手让古美门离开。 古美门看到他头上关于好感度的地方，由原来的负数又转到了正数的地方。 一般没有瓜葛的人，好感度都是正数的，认同度则是停在了“0”的区域。 顺便一提，刚才遇到的柯南三人组，除了铃木园子的好感度是正数，毛利兰和柯南全部都是负数，而且很低。 不过，在地铁上做的事，也是古美门有意为之。 老实说，他并不想和柯南世界的主角有什么正面积极的社交，会被卷进很麻烦的事件，红方和黑方的冲突，他可不想参一脚。既然在地铁上偶遇到了，索性直接让他们讨厌自己。 当然，铃木园子可以排除在外，她很少参与到主线中，而且她的身份很特殊，属于日本财团的一员，干律师这行的，少不了和这样的人接触。 总之，有了好感度这个能力，古美门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在路上莫名其妙就被人打死。 另外，这个能力还有其他的用处，和他的律师生涯息息相关。 在路上行走了一阵，不多久，古美门便来到了一处建筑群区域跟前。 建筑群由几幢大楼和操场构成，大门口的墙壁上写着：东京23号看守所。 因为柯南世界的犯案率实在太高，所以这里的行政和司法结构相当庞大。 光是东京的一个比较大一点的区，就有十几个警察局和看守所，十几家法院和检察院，律师事务所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样的环境，竞争无疑也是巨大的。 一般情况下，新人律师找不到什么好委托，所以古美门此次接的并非是私人委托，而是公派委托。 公派委托就是法律援助，委托任务由律师会发布，由国家出钱，专门给没钱找律师、或是不愿意找律师的被告嫌疑人进行辩护——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不愿意找律师的人也必须给安排一个律师呢？因为有些人可能会出于某些目的进行消极诉讼，比如说替人顶罪，或是被某种观念洗脑认罪，这种情况很多，为了保证司法完整性和公平性，所以这里的法律就多了一条必须有辩护人的规定。 类似这种和前世不一样的地方，在这个世界有很多。 而现在古美门要见的委托人，就是一个不愿意找律师、甘愿认罪的家伙。 第三章 你凭什么说自己是罪犯？ 进入看守所的大门，来到大厅，和值班警察说了一声后，古美门便被带到了一间会见室。 会见室是看望人和嫌疑人见面的地方，一间二十平米不大的小房间，对面隔着一层玻璃窗。 等了一阵，不多久，一个中年男子被带到了玻璃窗对面。 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模样，国字脸，一脸颓丧，头发能看到些许的斑白。 坂口正义，职业是负责青少年犯罪方面的律师，也是一件训犬杀仇凶杀案的嫌疑人。 出现于柯南动画的《爱犬约翰杀人事件》之中。 “你好，坂口先生，我是古美门律师，是来为你辩护的。” “律师会公派来的律师吗？” 坂口正义抬头看了古美门一眼，眼中无光。 “你走吧，我已经打算认罪了，不需要任何人辩护。” 这就是这次委托比较麻烦的地方。 一般来说，委托人不会放弃辩护的权利，不过根据古美门的资料调查，这个人是在被侦探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一番洗脑性的劝说后，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很显然，主角团事先灌输了他“有罪”的观念。 不过，古美门在来之前早就有了准备。 面对坂口正义的消极态度，他不客气地开了口：“我说，坂口先生，你该不会忘了，你是一名律师吧？” “是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坂口苦笑着说道，“我确实犯了罪，我现在是一名罪犯。” “哦，那我想请问你，你以前学的东西是扔到垃圾桶里了，还是嚼碎了吃下去，又拉出来喂到你养的那只狗的肚子里了？” “你说什么！” 眼前青年讽刺一般的话语，坂口正义脸色一变，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你侮辱我可以，不能侮辱我的职业！” “是吗？” 古美门看着他，轻轻笑了一声。 “那么，你凭什么说自己是罪犯？是谁给你的权利？” 坂口正义一下子愣住了。 确实，眼前这家伙说的没错。 在法律定义上，在经过程序性的法庭并施行罪责审判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被指认为“罪犯”，即使确实是犯了罪，但也只能称之为“犯罪嫌疑人”。 这是基于“无罪推定”，也就是疑罪从无的基准上确立的条例。 坂口正义动了动嘴：“但是，我的确……” “坂口先生，我对你到底有没有犯罪，有没有杀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古美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只要知道我是来为你辩护的，我是你的辩护律师，专门来为你脱罪的，这就行了。” “脱罪？”坂口正义一愣，随即摇头道，“我不需要，我已经打算在牢里赎罪了。” “哦，那你可真是个大傻子。” 古美门呵呵笑了，言语讥讽。 “一个人不管有没有犯罪，只要坐了牢，就必须为此承担相应的后果。唔，让我想想看……” “首先你会被吊销律师资格，以后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再也不会有律师的高收入。” “其次，被害者家属会向你要一大笔赔偿，他们会狮子大开口，可能会说什么，被害者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啊，之类的。我估算着，把你家的房子卖了，勉强能够填够这个大窟窿。” “第三……” 古美门的第三才刚开了个口，就听坂口正义瞪大了眼睛，咆哮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他们的儿子当初逼死了我的儿子，那时候我可没有向他们要什么赔偿！” “可是他们可不会这么想哦！”古美门轻笑道，“别人只会认为是你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在他们的视角里，他们就是受害者，理所应当向你要钱。” “……” 坂口正义脸色铁青，扑通一声坐了下来。 半晌，他又再次默默地抬起了头。 “可是，柯南，那个小男孩说过……对于正人的死，约翰它也很难过，它每天还守在正人的房间跟前，默默地等待他回来……而我却利用这么善良的动物杀人，我，我……” 话没说完，耳边再次传来古美门毫不留情的话语。 “看来你不止学的法律知识喂了你家的狗，连初高中学的生物知识都喂了狗呢！” 古美门盯着他嗤笑道。 “动物从来都不会有‘善良’这种东西，所有的价值观念都是人类赋予它们的。动物什么都不懂，动物没有思想，它们只有本能，懂吗？我问你，如果你的约翰真的够聪明，知道你儿子死了，它还会每天去你儿子的房间等他吗？这只不过它是你们过去平日里训练出来的本能罢了！” “别养狗养傻了，也别听别人的话听傻了！有点自己的主见能力吧律师先生！” 听完古美门一席话，坂口正义如同被一记重锤砸中了胸口，神情呆滞，愣愣地看着他。 良久，坂口正义原本僵硬的脸部渐渐放松，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放弃辩护自己的权利！这是我应得的权利，我凭什么就因为一个小孩的话把它丢了！只是一个小孩而已，他懂什么！” 坂口一下子精神起来，情不自禁又站起了身。 见到坂口这幅样子，古美门双眼微眯，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他的视线里，坂口头上的两个进度条，其中的“认同度”已经向前进了一格，代表了委托人已经初步开始相信他。 认同度一共有五格，一般来说，只要达到两格，这个委托基本就能顺利接下了。 “年轻人，你的口才不错啊！” 耳边传来坂口正义夸赞的声音。 古美门轻轻点头：“过奖了。” “不过，我不需要你的辩护。”坂口正义看了他一眼，“我自己就是一名律师，我自己就可以担当辩护人的工作，这在法律范围内是允许的。” 确实，只要不进行消极辩护，这个世界的法庭会承认他辩护人的身份。 古美门看着他，笑了。 “你确定吗？” “当然，我会用我的专业知识，争取给自己减刑的。” 坂口正义说道。 “减刑？哈哈哈哈！” 一听这话，古美门呵呵笑了。 笑声非常刺耳，让坂口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笑什么？” “我是笑你的眼光愚钝，鼠目寸光。” 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在坂口面前轻轻摇了摇。 “在我这里，不存在什么减刑！如果你找我辩护，我会让你无罪释放！” 第四章 你连这点都不清楚，简直拉低了犯人的水准啊！ 古美门自信又狂妄的话语，直接让坂口呆住了。 “你能让我无罪释放？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年轻人！” 或许是对古美门有了一点认同度，就算又被他嘲讽了两句，坂口倒是也没怎么生气，好意提醒道。 “这件案子是那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破的，他可是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我犯下的罪啊！” “绝对的证据？不不不，你搞错了一点，坂口先生。” 古美门脸上的笑容不变。 在会见室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笑容显得特别放肆，又带了些诡异的成分。 “世界上没有任何证据是绝对的，再强的盾牌也会有弱点，只要找到比这块盾更厉害的矛，所谓的绝对证据就会不攻自破！” 坂口心里一咯噔，他盯着古美门的脸，看着他毫不遮掩的笑，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证明。” 古美门从随身的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将其展示给坂口正义观看。 “这是我通过司法考试后，在司法研修所培训和实习，期间所进行的每一份考核成绩。” 入眼可见，每一张上面都清一色写着a+。 坂口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口气。 日本的律师制度有多么严格，在世人眼中是有目共睹的。 一般来说，这些考核能得a的已经算是百里挑一了，而a+就相当于尖子冲刺班里的尖子生。 “你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坂口由衷地感叹道。 结合古美门之前的那些话语，身为律师的敏感，他隐约察觉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可能所要进行的行事手段。 这个年轻律师，未来或许不会被世人所认同，但他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思量再三后，坂口终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你当我的辩护律师！” 古美门笑得更放肆了，他看到对方的认同度再次上涨了一格，已经达到了两格。 “很好，那就在契约书上签字吧。” 于是，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合同纸，递到了坂口的跟前。 纸上写着将公派委托转为私人委托的相关事宜，以及本次委托所收取的律师费用。 “一，一百万日元！” 看着纸上的数字，坂口正义惊叫了出来。 “这太贵了！就算日本最好的律师，打一次这种官司，也不过才三百万左右！”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一直跟你费这么多话？”古美门嘴角微微扬起，“你应该感到幸运，坂口先生，这只是我现在身为新人律师的身价而已，当你未来看到我收取的费用价格，你会庆幸当初我给的价格是多么便宜。” 坂口正义咬了咬牙，脸色一阵变幻。 他倒是不缺这一百两百万，就是觉得心里有些过不去。 “别犹豫了，一百万就能让您摆脱牢狱之灾，重回自由人生，就算从冰箱里翻出老婆的私房钱还不用上交，都没有您这个划算！” “……呵呵，这个时候你倒是会使用敬语了。” 坂口无奈地笑了笑，一番思索后，拿过纸笔在上面签了字。 看着契约上的名字，古美门咧开了嘴，脸上的笑容彻底放开了，如同故事里和人交易完的恶魔一般。 “当然，我只会和聪明人这么说话，蠢蛋从来不在此列。” ……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古美门和坂口正义进行了彻底的详谈。 虽然这个事件是柯南原著动画里的，但古美门对此记忆并不深刻。 很简单，谁能记住一部一千多集，又臭又长各种主线支线混乱的动漫的所有内容？ 古美门也就知道个大概轮廓，柯南这部动画是由大量的单元剧构成的，非常零散琐碎，很多案件他甚至看过就忘了，对里面的细节完全没有什么印象。 而且，动画始终是动画，能展现出来的东西非常有限，怎么能和一个真实世界相提并论？ 所以，他要和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好好聊聊，让他把所有相关的东西都说出来，尽量不要放过每一个细节。 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大致情况是这样的。 坂口正义有一个叫正人的儿子，八年前因为遭受了同学前原刚的校园欺凌，受不了欺负就自杀了。坂口正义是专门处理青少年案件的律师，因为当初前原刚有悔悟情绪就原谅了他。 但是八年后再次重逢，他发现前原刚并没有真正悔改，而且变本加厉，于是利用他养的一只叫做约翰的狗，通过几个指令结合来训练它，然后在某一天把前原刚请到自己家，找准时机用电话远程操控，让狗待在二楼，把前原刚引到二楼，将其从楼梯上扑下来，脖子磕在墙壁上扭断而死。 后来经过毛利小五郎的侦查（实际上是柯南帮助），破解了坂口正义用来训狗的几个指令。 “也就是说，这个事件其实没有直接证据。” 听完坂口正义的讲述，古美门马上就说道。 “这一切都是那个侦探推理出来的，而因为他指出的有关于训狗指令的部分，你没有办法反驳，所以就干脆认了罪？” “是的。”坂口正义点了点头，“虽然这不是直接证据，但要指认我也已经够充分了，我再狡辩也没有意义。” “看来你以前学的东西不够精啊，律师先生！” 古美门又开始了他的毒舌。 他讲话一向都这样，非常不客气。 “在司法裁判中，直接证据才是最重要的！只凭一些细枝末节的推理，顶多算是猜测！就算真的被说中，并且能够看似地验证出来，也不过是间接证据，除非所有的间接证据能够完全没有逻辑矛盾、找不出半点错误连接起来，否则是不可能定罪的！你连这点都不清楚，就那么痛快地认了罪，简直拉低了犯人的水准啊！” “……” 坂口正义一头黑线。 你是律师好不好，怎么说话说的好像罪犯一样…… 顿了顿，坂口正义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直接证据的，前原刚死亡的现场是有一个目击证人的，这个人完整地目睹了他死亡的整个经过。” “哦？是谁？” “一个叫做杉田早苗的二十岁女大学生，和前原刚读同一所大学。”坂口正义说道，“这个女大学生那天被前原刚请到了我家里，还把我家弄得一塌糊涂。” “原来如此。” 古美门托着下巴，双眼微眯，闪着莫名的光。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赢了—— 这场官司的转机，就在这个叫做杉田早苗的女大学生这里！ 第五章 你请柯南撸撸狗，柯南请你坐坐牢 古美门和坂口之间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中午。 在获得坂口知道的所有的情报后，古美门便离开了看守所，一刻不停前往地铁站的方向。 现在的他需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是要到坂口家，也就是凶杀案现场进行实地考察，获取第一手情报，为之后法庭的辩论做准备。 第二件，就是联系那个叫杉田早苗的现场目击者。 行走途中，古美门从怀中拿出一部智能手机—— 关于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以民用电脑pc为例，最高达到了十三代英特尔处理器的水准。 不过，这里的民风非常“怀旧”。 有的地方看起来很现代化，有的地方又保留了很多上世纪才有的设施设备。 所以经常能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在用“大哥大”，有人在用“翻盖手机”，有人却又在用“智能机”的情况。 嗯，这在柯南世界很常见，一点都不奇怪。 古美门用智能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一阵仓木麻衣的音乐过后，过了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 “好不容易放假睡个懒觉，谁啊？” 古美门尽量用耐心的语气：“您好，请问是杉田早苗小姐吗？我是坂口正义的辩护律师。” “律师？找我有什么事？” “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能方便出来见个面吗？我有点事情想和您谈一下。” “哦，是这样啊。”电话那边的语气马上变了，“想见我当然可以，先准备好两万的劳务费。” 杉田早苗是个物质的女生，喜欢钱、跑车、首饰和一切亮晶晶的东西，为了这些曾经和前原刚交往过一阵。 这些是坂口给的情报，包括这个电话号码也是他给的。 或许是心怀仇恨，在那件凶杀案之前，他对前原刚的事调查了很多。 对于杉田早苗的要求，古美门没半点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见面之后给你。” 反正这些钱不用他出，类似这些额外的费用，是算在一百万委托费之外的律师杂费里的，之后找坂口报销就是了，这点在之前两人签下的合同中有明确说明。 电话那边，在听到古美门爽快地答应后，杉田早苗立刻改变了态度，连声音都变得娇滴滴起来。 “律师先生，您可真大方~约个时间和地点？” “下午五点，米花町站附近的波士顿意大利餐厅怎么样？” “好的，人家一定化个美美的妆~不见不散哦！” 挂了电话，古美门拿出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钞票。 资金还很充裕，虽然考律师执照花了他一大笔钱，不过好在之前司法研修所实习期间是给工资的，每个月十八万，现在钱包里还有十几万，完全足够这场官司打完之前的开销。 和证人见面的事约好后，古美门马不停蹄，乘坐地铁地铁公交，来到了米花町，坂口正义住的房子那里。 入眼看去，这是一栋很大的房子，是日本那种常见的2+1层独栋楼房，但还要大不少。 用坂口正义给的钥匙打开大门，庭院里面空间也很大，种植了一些月季花，散发着花草的香气，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狗屋，不过里面没有住着狗。 在完成司法审判之前，所有的证物都会被移交到检察院，那条攻击人的名为约翰的狗，理所当然不会在这里。 古美门用钥匙打开了房子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属于西日结合，穿过玄关和走廊，进去以后就是一个大客厅。 客厅的面积宽广，天花板直达二楼，靠近右边墙壁方向是通向二楼的楼梯，也是前原刚死亡的具体位置。 古美门在客厅走动了一会儿，便来到楼梯的位置。 楼梯由二段组成，在其中的转折平台地面上，还残留着用白色粉笔勾勒的尸体轮廓，也就是用来标志的现场痕迹线。 古美门蹲下身子，盯着尸体轮廓看了一阵。 轮廓的下半身在平台，上半身则是在上方的墙壁，证明死者死因确实是脖子撞到墙壁折断而死。 然后，古美门站起身，又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楼梯口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平台，靠右边墙壁方向有一个房间，门上挂着“正人”的牌子，代表这是坂口那个去世的儿子的房间—— 那只名为约翰的狗，也是每天晚上都站在这块平台上面，来迎接它的主人的。 古美门站在这块平台上，张开双臂衡量了一下它的面积。 之后，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这是古美门事先从警视厅那边取得的，有关于死者的法医鉴定报告的复印文件。 在刑事诉讼活动中，像这类由行政单位把控的询问资料，辩护律师是有权可以拿到，并且进行查阅、摘抄和复制的。 “唔……” 看着手中资料，对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古美门脑海中思索着。 有关于在法庭上如何辩论方面，在经过实地考察后，他已经渐渐地有了一些思绪。 “咣当！” 这时候，庭院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古美门从走廊的窗户那边，看到外面有几个警察，正在搬运一个装着狗的笼子，旁边还有两名穿着检察厅制服的男女，以及几个围观的小孩。 “动作快点，回去还有工作要忙呢！” “是！” “汪汪汪！” 笼子里的狗不断叫唤着，对着笼子外面的警察龇牙咧嘴。 “柯南，约翰不是被送到检察院那边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几个小孩之中，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小声地说道。 “嗯，狗在进入新的环境后，会产生一定的焦虑情绪。” 穿着蓝色儿童装戴着蝴蝶结的小男孩，柯南点了点头。 “听说约翰在到了检察厅后，不分昼夜地一直叫唤，那边的值班人员实在受不了了，所以只能暂时又把它放回来。” “这样啊，太可怜了！” “就是，被那样的主人利用杀人，太可怜了！” “怎么能让这么善良的约翰杀人呢！实在太可恶了！” “一点都没有考虑到约翰的心情！” 小女孩，以及旁边另外两个一瘦一胖的小孩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纷纷对狗的主人坂口正义进行强烈谴责。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尖刻又带着嘲讽的声音。 “擅自把廉价的正义感，加到没有任何思想的动物身上，对其进行莫须有的人格上升，然后对自己的同类进行指手画脚地批判，这样的你们才是可恶的吧？” 第六章 你也知道“私闯民宅”这个词啊！ 听到声音，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正倚靠在房子的门口。 正是闻声从楼上下来的古美门。 “对自己的同类严格加以批判，对生命低下的其他物种却如此宽容，这是反智主义又开始盛行了吗？” “是你！” 柯南眉头一皱，记起了今天早上地铁上发生的事。 “柯南，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旁边几个小孩一脸迷糊地看了古美门一眼，又齐刷刷看向柯南。 “不是什么好话，你们不要深究它的意思。” 柯南一脸凝重地说道。 或许是律师气场的缘故，眼前这个人从一出现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小岛元太，还有这个吃药变小，原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现如今改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小鬼，这几个人组成了一个所谓的少年侦探团。 古美门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脑海中回忆起这些人的名字。 “跟一帮小孩子置气，不觉得很害臊吗？”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成熟又带着微冷的女声。 “古美门，你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变呢！” 说话的是两个检察官之中的那名女性。 她有着黑色的直肩长发，精致的脸孔和身材，还有一双如同老鹰般犀利的眼眸，一身干净笔直的检察官制服穿在身上，显得窈窕又英姿飒爽。 九条玲子，33岁，东京地方检察厅的一级检察官，又被称为“检察官界的麦当娜”。 “哎哟，这不是我亲爱的九条老师吗？” 古美门扭头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多日不见，又变得更漂亮了呢！不过腰上的肥肉一点都没变，唉，人到中年，总是有各种不理想的状况发生啊！” “你这混小子……” 九条玲子额头青筋暴起。 她是在古美门律师实习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当时她曾作为实习老师带过他一阵子，对这个小子的人品性格，还有他的毒舌功夫可是印象深刻。 虽然隔了好几个月没见，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可恶。 九条玲子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听说你接下了这件养狗凶杀案的委托。”九条玲子冷冷地说道，“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件案子有明确的证据，可以指认坂口正义为凶杀犯。这是你出道第一件案子，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别到时候首战就直接败北！” “哦？检察厅那边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古美门挑了挑眉。 “那么，是你接下的案子，要和我来对手戏？” “当然不是，是我！” 这时候，旁边那个男检察官说话了。 “古美门，这次不会让你嚣张的！我会代替九条检察官，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龙须正南，东京地检二级副检察官，当初司法考试和古美门是同一届的。 特征是脸上那副方形眼镜，摘下后因为看不清会变成眯眯眼。 虽然是副检，但为了积累经验，经常跟在九条玲子旁边，作为她的助手和秘书存在。 “哦，是你啊。”古美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连电梯故障都会吓得尿裤子的软脚虾就别来找存在感了，先找根天线插在自己脑袋上，量一下自己的定位吧！” “你……” 龙须正南咬了咬牙，自知在嘴皮子上斗不过他，便冷哼了一声。 “古美门，你也就现在逞嘴上功夫了，真正的司法裁判可不是当初实习模拟那种儿戏，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我也劝你好自为之，做个正经的律师！” 九条玲子也说了一句，两人最后看了古美门一眼，和周围警察打了个招呼，将狗笼子里的狗放出来，把它拴在院子里，放了点食物，便离开了这里。 古美门耸了耸肩，来到了狗的跟前，仔细观察打量。 这是一条标准的德国牧羊犬，浑身布满黑色和黄色毛发，目光凶悍，体型魁梧，一眼看上去很有震慑力。 古美门拿出一把卷尺，量了量这只德牧的体型，以作证物考察。 “哈斯哈斯~” 见生人靠近，刚才还一副凶相的德牧，不知怎么的，反而突然安静下来，并且对着古美门直摇尾巴，显得很亲热的样子。 “奇怪，约翰居然会对不认识的人摇尾巴耶！”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步美他们惊奇地看着古美门。 几个小孩子过去经常来这里见这条狗，对它很有些交情。 见到这一幕，一时间都有些好奇。 一旁的柯南想了想，开了口。 “叔叔，你上午是去见过委托人了吧？” “嗯，你倒是知道嘛！” 古美门头也不回，蹲着身子，只是一个劲用手逗狗。 “因为上午坐的地铁后面有一站会到东京看守所啊！” 柯南用他那听起来天真的声音说着。 “而且，叔叔你刚才不是从门口那边方向过来的吗？说明你这次是过来实地考察的。” 一边说他一边看着约翰。 “证据就是，约翰这只狗平时不会亲近生人，但是却对第一次见面的你颇有好感，这说明你身上可能沾了它熟悉的人的气味，这么一想的话，你和坂口伯伯可能有过物品或是肢体上的接触，他给了你他家的钥匙，你才能在这里，否则你不就成了私闯民宅了吗？” “哦，是吗？你也知道‘私闯民宅’这个词啊！” 古美门回过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柯南。 “……” 不知道为什么，柯南感觉这个人的目光，非常地诡异，仿佛是有穿透力一般，看穿了他的心。 他说的话带着刺，听上去让人极不舒服。 柯南暗暗皱眉，脸上依然做着天真的表情：“叔叔，我当然知道啦！学校老师总是教我们，要做一个守法的公民，不能杀人呢！” “所以除了杀人以外，什么都能做是吗？” 古美门笑眯眯地看着他。 “真羡慕你这种年纪的小鬼，明明心里带着恶意，做事也带着恶意，却总是能在法律的范围内逃脱惩处，被人原谅……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从一个成年人变成小孩呢！” 第七章 计划与会见目击证人 古美门那充满讽刺的话语，就好像一发灵魂质问一般。 柯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又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都开不了口。 因为……这家伙说的没错。 他有的时候确实会仗着小孩子的身份，对案发现场、还有案件的相关人员进行侦查。 而这些方法，细究起来很多都是处于违法边缘的。 “我们才没有怀着恶意呢！” 吉田步美张开双臂护在柯南面前，气冲冲地看着古美门。 “我们少年侦探团迄今为止破获了不少案子，之前的百货商场抢劫案，还有意大利强盗集团，图书馆藏毒案，全部都是我们少年侦探团的功劳！” “没错，我们一直都在做好事！” “我们总是在帮助有困难的人，而且都不要回报！” 其他两个孩子，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也随声附和，生气地瞪着古美门，做着强烈的抗议。 “哦？你们一直都在做好事啊……” 看着眼前这些一脸倔强的小孩子，古美门笑了。 就在这充满鸟语花香的院子里，他微微叉开双腿，伸出右手的食指，朝着脚下的方向重重地指了指。 “那么，请告诉我，你们现在站着的是什么地方？嗯？！” 声音回荡在这片不大的庭院里，惊起一片鸟儿飞起。 他的语气很重，特别是“什么地方”这几个字，吓了几个小孩子一跳。 孩子们低下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脚下的土地。 圆谷光彦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们刚才只是跟着那几个大人进来的……” “光彦，别说了！” 柯南一脸沉重地打断了同伴的话。 “我们走吧。” 他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古美门一眼，随后转头便向着院子大门外面走去。 旁边三个小孩面面相觑，赶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柯南，为什么走了啊！” “就是，我们又没做什么错事！” “你们还不明白吗？我们刚才是未经允许，踏入了别人的私人领地，并且还对这块土地的主人进行了讽刺和辱骂，不管他之前到底做出什么样的行为，我们都是侵犯了他人的合法权益……” 小孩子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远处，柯南回过头，再一次看了宅院这边的古美门一眼，似乎想把他的身形样貌牢牢记在心里。 古美门耸了耸肩，拿出钥匙将里面宅子的门锁好，又将庭院的门锁好，也跟着离开了这里。 柯南的好感度，已经在刚才的交锋中，彻底降到了低谷。 而认同度的数值也到了负数，并且进度条比好感度那边还要低。 这代表了他和这个主角团核心之间的关系，除非遭遇什么大事件，否则已经很难出现缓和的余地了。 不过，无妨。 古美门认为自己本来就和柯南这些人不是一路的。 根本没必要和他们搞好什么关系，之前就说过，走的越近，什么红黑碰撞的麻烦事就会全来。 走出宅院外面，古美门看了下手表。 差不多快要到五点了，正好可以赶上和证人杉田早苗之间的约定。 他扭头看了一眼宅院里面，那只依然趴在地上，对着他不断摇尾巴的德牧犬。 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足以让这场官司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 米花町车站，波士顿意大利餐厅。 这是一家装修典雅舒适的餐厅，头顶的吊灯挂着温暖的色调，胡桃木制的桌椅散发着古色古香的光泽，整齐地排列着。 当然，在这里消费也不低。 外面一盘不到一千日元的意大利面，这里的价格接近两倍。 “别客气，随便点，这顿饭我请。” 古美门潇洒地一挥手——反正这顿饭又不用他出钱。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坐在他对面的女生顿时神采奕奕，拿起服务生给的菜单飞快地点了好几样很贵的菜，还开了一瓶香槟。 “随便点，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 古美门微笑地看着这个女生。 姣好的面容，露肩装，内裤都看得见的超短裙，美甲，项链，珍珠耳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散发着物质的气息。 这样的女生，拿一叠钞票往大街上一扔，可以像蚂蚁一样围过来一群。 “古美门先生，像您这样的律师，都是这么帅气，又有钱的吗？” 在等待菜品上来的途中，杉田早苗向古美门抛了个媚眼，眼中尽显秋波之色。 古美门就当没看见，端起杯中香槟，轻轻抿了一口。 “杉田小姐，咱们先谈正事。” “哦，好吧。” 杉田早苗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前原刚已经死了，她当然想找个下家，不过可惜眼前这个男人不上钩。 古美门也不废话，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在了杉田早苗的面前。 杉田早苗忙不迭地接过信封打开，顿时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里面是整整五张万元大钞。 “这是约定好的劳务费，我额外给你加了三万。” 古美门头靠在椅子上，轻松地说道。 在杉田早苗接过钱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这个女孩头顶的好感度，直接从一格飙升到三格。 “没问题，我知道您的意思，律师先生！” 杉田早苗拍了拍胸脯。 “之后法庭上审判的时候，我会按照您的要求来办！” 所以说，好感度能用来干什么？ 当然是在联系官司的证人交接这方面了。 当官司在对己方不利的时候，证人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就站在你这里的。 除非有能够让事实颠倒黑白的手段。 杉田早苗这种算是好对付得了，只要用钱就能够解决。 人这种生物始终都是感性的，不存在绝对的理性，只要好感度上升到一定水准，证人就会站在你这边，过去古美门在司法研修所实习的时候，已经多次验证了这点。 没有无法改变的事实，只有没有达到预期的筹码。 当然，古美门做事还是非常谨慎。 “我的要求？什么要求？”古美门嘴角微微扬起，“杉田小姐，我是来找你了解当时案发的状况的，请你不要搞错了，刚才只是我给你这次来见我的劳务费而已。” “嗯，我懂！我懂！” 杉田早苗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很好，把你案发当时所看到的一切情况，全部都详细说给我听一下，不要漏掉每一个细节！” 第八章 跟踪的柯南 接下来，杉田早苗便将那天凶杀案目击到的一切情况，都一五一十和古美门说了出来。 其实她说的东西和上午坂口正义说的差不多。 不过，在法律定义，证人说的和当事人说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且，为了保证案子不出差错，古美门必须要确认双方所了解到的每一个细节。 “……接到了坂口先生的电话，前原刚就上了楼梯，把电话的外放功能打开，让蹲在二楼的大狗听。那时候我正在吃披萨，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惨叫，就见前原刚被那只狗从二楼扑到了台阶上。然后前原刚就这样死了。” 坐在对面的古美门打开笔帽，一边在小本子上做笔记，一边确认杉田早苗说的信息。 “那么，你听见了电话那边坂口先生说的具体内容吗？” “关于这点，警方那边不是说，他说的是‘约翰，你好吗（元気か）’，‘你好吗（元気か），约翰’吗？” “不，杉田小姐，我要确认的是你听到的是什么。” 古美门伸手纠正了她的话。 “呃……” 杉田早苗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因为距离隔得太远，我没有听到电话里在讲什么。” “这样啊……” 古美门旋转着指尖的笔，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有一个好消息，他现在能确认这个女孩所做的证词，并不是所谓的直接证据。 什么是直接证据？ 打个比方，可以把一个凶杀案的整个发生状况看作一张白纸。 目击证人的证词，就是不断地在这张白纸上涂黑，涂的越多，代表他目击到的内容越多，直到整张白纸全部都变黑。 只要白纸上有一点，哪怕是仅仅一点部分没有被涂抹到，那这个证人所做的证词，就不构成“直接证据”。 现在这个女孩说她没有听到电话在说什么，这就将案件的一部分真相排除在外了，那么她说的话就仅仅是“间接证据”而已。 这就是法律，只要一点不一样，就会全盘不一样。 不过，就算是间接证据，这依然不够，情况还是对这边不利。 必须要将整个事实都扭转过来。 于是古美门便微笑着站起身来，从对面慢慢踱步，来到杉田早苗的跟前。 “你知道吗？早苗小姐。” 古美门微微俯下身，轻轻在杉田早苗的耳边低语。 “人的大脑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自以为没有听到、不记得的东西，其实就冬眠在大脑的深处，排列成一排排的书架。当因为某种契机而苏醒，代表着记忆的书本就会一本本从书架上飞出来……” 耳边传来轻微的热风，弄得女大学生耳根痒痒。 哪怕是私生活无比混乱，迄今为止不知和多少男人上床的杉田早苗，此时此刻，也不禁耳朵发热，有些微微的心跳。 “你想我怎么做呢，律师先生？”杉田早苗不禁目光迷离。 “你应该知道坂口先生的人品吧？他是一个专门负责青少年问题案件的律师，迄今为止帮助过多少不良少年迷途知返，可谓是一个人人称赞，功德无量的好人……” 古美门细细的声音在杉田早苗耳边回响，如同恶魔一般低语。 “而现在，这样一个好人，却因为一桩意外事件，而被指认为杀人凶手。早苗小姐，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只有你了，因为你的一句证词，一个好人或许就能沉冤得雪……” “哦！律师先生！” 杉田早苗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想去抱住这名靠近来的英俊青年。 不过古美门很快的一个挪步，躲开了女大学生的拥抱。 杉田早苗这才反应过来，咳嗽一声，重新端坐。 “律师先生，我的记忆突然打开了，我想我确实听到了一点东西！” 这名女大学生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 “而且不是警方所说的‘你好吗（元気か）约翰’这样的话，而是另一句平常的问候语！” “哦，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天都会为你而感动。” 古美门满意地点了点头。 “杉田小姐，听说你正在为明年毕业后工作的事情发愁，如今经济不景气，各大公司都在裁员，不过不用担心，我的委托人会介绍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给你的。” 一听这话，杉田早苗高兴地站了起来。 “真的吗？谢谢你，律师先生！” “不客气，这只是我对一个心怀正义的少女，所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而已。” 古美门微笑着高举酒杯。 证人的事情已经摆平，东风已经就绪。 就差二十天之后的开庭了。 吃完晚餐，杉田早苗千恩万谢地和古美门告别，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餐厅。 古美门也正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突然感觉目光一跳。 律师的敏感立刻让他回过头来。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儿童装，戴着蝴蝶结和眼镜的小男孩正鬼鬼祟祟，蹲在旁边的桌子底下。 “原来是你啊，小朋友。”古美门双眼一眯，“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我只是偶尔路过而已~！” 跟踪被现行撞破，柯南只好装傻呵呵笑了一声。 其实从古美门离开坂口正义的家那时候开始，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侦探少年团，一直跟着了。 因为古美门的说话和行事很令他在意，思来想去之下，还是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没想到，直接目睹了他和证人见面的这一幕。 “哦，小朋友，你很有当忍者的天赋嘛！干脆别当侦探了，转行怎么样？” 古美门走到柯南面前，笑眯眯地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朋友，这么晚了，你妈妈会担心的，快回家去吧！” “……” “……” “古美门先生，你这是在犯罪。” 柯南收敛起装出来的天真，语气认真地说道。 “哦？说说看，我何罪之有？”古美门微笑着看着他。 “你涉嫌和证人串供，引诱证人作伪证！这在法律上是不被认同的！是违法行为！”柯南肯定地说道，“我刚才都在旁边听到了，你和那个女大学生谈话的内容！” “嗯，柯南是吧？” 古美门突然凑近，一张脸靠近过来，吓得柯南后退了一步。 “你说我违法了，那么，请问你有证据吗？” “……” 柯南插在裤兜里的手紧了紧。 里面是一支录音笔，记录了古美门和那个女孩刚才的谈话。 “嗯，我猜猜，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孩……” 古美门托着下巴，目光笑眯眯地望向柯南的裤兜。 “你刚才把我和那个女生之间的谈话，都录了下来，对吧？” 第九章 首战开庭（一） 柯南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家伙，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带着录音装置？ 这怎么可能！在旁人眼里，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孩！这人是哪来的这种判断？ “别担心，我不会过来抢你口袋里的东西的。” 古美门微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因为，没有必要？” 柯南试探着说道。 “这种情况下录出来的音属于非法取证，是不会被司法机关采纳的，所以你才不担心。” “看来你对法律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的嘛，小朋友。” 古美门向他眨了眨眼。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你可以拿出你的录音装置，看看你刚才录出来的东西。” 柯南望着他，将信将疑地拿出录音笔。 打开。 里面播放出了古美门和那个女大学生的谈话。 听着听着，柯南脸色变了。 里面的录音缺少了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古美门如何引诱杉田早苗更改证词的那一块！ 柯南想起来了，刚才古美门是贴着那个女生的耳朵说话的。 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录音就没有录进去！ “明白了吗？小朋友，我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机会。” 古美门微笑着拍了拍柯南的脑袋。 后者此时的脸色，就像动画片里烧开了的水一样，又红又白，看起来特别令人愉悦。 “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再会了，柯南君。” 古美门站起身，便要离开这里。 “等等！” 身后的柯南在此时叫住了他。 古美门回过头来，笑着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你难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不，你应该知道，坂口伯伯，那个人杀了人。”柯南眼睛注视着他，“叔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一个杀人犯？” “事情的真相？” 古美门背对着他，头也不回。 “不好意思，那种东西我并不感兴趣。律师的职责就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打赢每一场官司，赚取高额的报酬。至于其他的？唔……关我什么事？” 柯南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古美门离去的背影。 握在裤兜里的手，将那支录音笔攥得嘎嘎直响。 他是绝对不会认同这个人的观点的。 就仅仅是为了赚钱，就视人命于不顾，用各种手段为杀人犯进行无罪辩护，放任杀人犯逍遥法外？ 别开玩笑了！ 这样的话，这世间哪还有正义可言！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杀的人，杀人犯就得待在牢里赎罪，这是柯南一直以来坚信的观念。 柯南眼镜上的镜片一阵反光，想了想，很快便撒开了腿，跑出了这间意大利餐厅。 他要去找杉田早苗小姐，劝说她放下更改证词的念头，不要听信这个律师的话！ …… 餐厅之外，躲在路边一辆汽车后方的古美门，冷笑着看着柯南跑走的背影。 “呵呵，徒劳之举罢了。” 以古美门的判断，这位名侦探肯定是去找杉田早苗去了。 不过，没有用的。 因为杉田早苗，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五格。 人类是一种多变的生物，所处的立场也会随着某种利益的改变而更改，不会永远坚定。 证人在偏向一方的时候，肯定不会一直待在那一方。 他们总会因为某些原因倒戈，或是被更高的价格收买，或是被人用珍视的东西威胁，这种情况在法庭上更是屡见不鲜。 以古美门经验，一般来说好感度达到五格，证人的立场就很难发生改变了。 刚才他对杉田早苗进行了两重利诱，在这种情况下，只凭柯南一阵嘴炮，想要她更改立场，那是痴人说梦。 “回家喽！” 古美门哼着冲野洋子的新歌，向着自家公寓的方向走去。 古美门所住的地方是在东京的江户川区。 江户川区处于东京的最东部，虽然不是东京中心的区域，也没有那么繁华，但是也有保留着一些旧商店街，是东京23区中人口密度比较高的区域。 乘坐地铁，在江户川区下车，一阵步行后，来到一座单人公寓门口。 掏出钥匙，打开204号的门，里面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房间，设备简陋，也没有厕所，只有几个桌椅橱柜等简陋家具。 虽然小，却有充足的阳光，最重要的是租金便宜，一个月只要两万日元，比同面积的其他地段要便宜好几倍。 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死过人啊！ 在这个世界租房就是好，到处都是凶宅，租金可劲儿便宜。 当然，古美门不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等以后赚了钱，迟早要搬走的，然后买一栋比坂口正义家还要大的房子。 一阵洗漱后，古美门玩了会儿任天堂ns游戏，把今天得到的文书情报资料整理一下，就睡觉去了。 之后的二十天开庭前的日子就比较简单了。 古美门都是三点一线。 早上去看守所看看坂口正义，下午去坂口家逗一阵子狗，晚上回来睡觉。 就这样，日子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开庭这一天。 日本的司法裁判采用四级三审制。 裁判所，也就是法院，由高到低一共分为以下四级。 分别是最高裁判所、高等裁判所、地方裁判所、家庭裁判所和简易裁判所。 简易和家庭裁判所是同一等级，主要处理民事、轻量刑事和家事的案件。 地方裁判所，也就是古美门这次打官司的地方，审理几乎所有类型的民事、刑事案件。 上面三个裁判所都是一审。 高等裁判所负责由以上裁判所上诉而来的二审。 最高裁判所为终极法院，审理二审判决上诉而来的三审，以及一些影响深远的重大案件。 因为本次训狗凶杀案属于这个世界比较常见的杀人案，所以只在地方裁判所受理。 在这个世界，日本的地方裁判所在每个市级以下区域都至少设立了一个。 尤其是米花町，这个凶杀案频出的地方，甚至设立了三个地方裁判所。 嗯，犯罪嫌疑人太多了，官司排不上号嘛。 这天上午，古美门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穿戴整齐，便乘坐地铁，前往米花町第三地方裁判所。 很快，就到了现场。 第十章 首战开庭（二） 裁判所内，裁判室外大厅里的长椅上，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好一些人，其中包括检察院、警方以及各个报社媒体的记者。 虽然只是一起米花町内常见的凶杀案，但在这个舆论竞争日益激烈的现代社会，本着蚊子小也是肉的想法，还是有不少记者掐好了点，在这个地方等着想要弄点新闻情报。 “古美门先生，作为一个新人律师，这是您律师生涯第一场官司，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想法？” “第一次接的案子就是刑事凶杀案，对手是九条检察官的部下，您是否有胜算的把握？” “对待本次刑事案件的当事人，您有什么想说的？” 古美门刚一踏入大厅，就被好几个记者包围了，照相机对着他拍个不停，就差把话筒塞他嘴里。 古美门轻声咳嗽了两声，微笑着伸出双手，示意记者们安静。 “法律是绝对公平的，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虽然是一个新人律师，但也是见不得世间有不平之事！本着为正义出头的信念，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我的当事人证明清白！” 一番说辞，铿锵有力，义正言辞，说的跟真的似的。 就差把“正义”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记者之中，马上有敏锐的人发出提问：“古美门先生，您的意思，是本次案件的嫌疑人是被冤枉的吗？” “当然！我的当事人是绝对无辜的！” 记者们眼前一亮，立刻闻到了味，各自翻开小本子，在笔记上唰唰唰写下了东西。 很明显，这里面有搞头啊！ 东京都的凶杀犯罪率虽然在全国，乃至整个世界都享有盛名。 但是，经过司法裁判，很少有嫌疑人能被确认完全无罪，大多数辩护律师也只是奔着减刑的念头去的。 为什么？ 因为各个名侦探的存在，以及检察厅的雷厉风行，稳定了日本公诉95%以上的胜率。（现实中是99.9%） 比较有名的能打逆风局的，也就顶尖的那几个，例如妃法律事务所的妃英里，那个有着“法律界不败神话”的律界女王。 而现在，突然又多出来一个说要打胜仗的律师，还是新人…… 明天的报道，一定能添很多噱头！ “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金不怕火来炼，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记者们对着屏幕兴奋地报道。 古美门应付完采访，在大厅的人群之中一阵扫视，很快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作为他本次辩论对手的龙须正南副检察官，他的上司九条玲子，以及……某个蓝衣蝴蝶结的小男孩。 “准备好接下出道生涯的第一场败仗了吗？” 在双方前往裁判室的途中，龙须正南还特意过来挑衅一句。 对于这种小角色，古美门直接翻了个白眼，甚至都懒得说一句话。 “哼！”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龙须正南也只好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九条玲子则是清着一张冷脸，一言不发。 估计她也是知道古美门的品性，这时候说什么劝什么都是没用的。 几人身后，柯南深深地看了古美门一眼，也没说什么。 双方进入裁判室，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裁判室内，旁听席的位置陆陆续续地有人前来，大多都是记者这样的人，还有一些好事者。 不多久，1名身穿制服戴着徽章的法官，以及3名陪审员也姗姗来迟，在上方坐下。 随着嫌疑人坂口正义被司法警察带上被告席，司法裁判正式开始。 日本的法庭审判实行的是陪审制。 法院裁定由3名法官和6名陪审员，或是1名法官和3名陪审员，组成合议庭，共同对案件进行审理并裁判。 法官是司法界的人，陪审员则是从日本普通国民中抽签挑选，一般由非司法界以及和本案不相关的人员进行担任，在裁判中法官需要听取这些陪审员的意见。 诉讼模式则是参考西方的当事人主义，也就是上面这些人只是裁定是否有罪的，但是具体诉讼过程要看底下双方的辩论，谁的证据多谁站法理就是谁赢。 在法官宣布开庭后，首先由检察官朗诵起诉书。 “被告坂口正义于4月30日晚，邀请被害者前原刚前往自家宅院，于当晚9点，用电话联系前原刚上二楼，通过电话远程给二楼的狗下达指令，让狗攻击被害者致其死亡，此行为触犯了日本刑法第199条，系为故意杀人罪的间接正犯，本院对此进行公诉，请庭上依法判处。” 龙须正南捧着起诉状，流畅地读完。 九条玲子在一旁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副检跟在她身边没多久，倒是已经干得有模有样了。 “那么，被告承认这项罪状吗？” 听完起诉书，法官向被告席问道。 “我……” “抗议！” 坂口正义才刚说了一个字，马上就被古美门的声音打断。 古美门用眼神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什么都别说，一切都让他这个辩护律师来发挥。 “被告的辩护律师，请发言。” “我对本项公诉持反对意见，我的当事人是绝对无罪的！” 古美门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副声嘶力竭的模样。 “这是一场冤案！警视厅和检察厅的人办案无能，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诬陷我的当事人！” 在场的所有人，裁判席，原告席，以及后方的旁听席皆是一片哗然。 有些人倒是想到了律师可能会主张无罪辩护，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的态度居然这么强烈，甚至还对警视厅和检察厅进行批判。 此时，裁判席的陪审员们纷纷将视线望向原告席，目光中露出困惑之色。 很好，还没正式辩论，上面就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 古美门内心暗暗点头。 这就是日本的陪审员制度的其中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因为这些陪审员，全都只能由不懂法的国民担任，没有接受过正式的司法教育，只能凭借自身朴素的正义感和道德观来判断官司的是非。 所以，他们的立场，或是判罪量刑的一个点，很容易受到某些因素的干扰。 例如，情绪。 古美门故意摆出自己强烈的态度，就是为了先动摇陪审员的情绪，给之后的判决埋下一个种子。 在这个世界，法律是公平的，然而法律的执行者依然是人，所以真正的公平永远只会取决于人的心。 第十一章 首战开庭（三） “可恶的家伙……” 原告席那边，龙须正南咬了咬牙。 他也不是笨人，知道古美门的花招，因为这招他在当初实习模拟时就用过。 但是检方这边又没什么办法。 这就是司法制度的漏洞问题，陪审员是每一场官司都换一轮的，对官司根本就没什么经验，当然容易被带偏。 “肃静！” 法官一敲木槌，法庭内哗然的声音顿时便安静下来。 “被告者及其代理人主张无罪，现在开始证据的调查！” 首先就是死者的死因，龙须正南将一摞照片插进放映机里，然后将其展现在法庭面前的大荧幕上。 一张张有关于前原刚死亡时不同角度的照片，像流水线一样划过。 这些都是警视厅的九个部门之一，刑事部里的鉴识课拍的照片。 可以看到前原刚死亡时的惨象，他的脑袋以一种夸张的角度垂下，脖子整个都断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旁边有一条德牧犬，正龇牙咧嘴。 “死因是颈部受损造成的窒息死亡。”龙须正南用手远远指着荧幕上的照片，“从现场的痕迹，被害者的神情判断，正是这只德牧犬将被害者扑咬下二楼，被害者惊慌失措，颈部撞到楼梯转折平台的墙壁上受创而死。” “抗议！” 古美门又在这时候开了口。 “检方声称前原刚的死因是遭遇到这只狗的扑咬，我认为‘扑咬’这个词并不恰当！” 审判员们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只见古美门不急不缓地从席位上走出，来到大荧幕跟前，近距离伸手指向前原刚的尸体。 “大家可以看到前原刚的尸体，除了脖子方面有相应的创伤，身体其他部分干净得就跟刚洗过澡一样，连衣服上都没有半点撕扯的痕迹！” 同时他从准备好的资料中，拿出了法医的鉴定报告复印文件，请法官和各方陪审员进行过目。 能看到法医鉴定书上，确实只写了前原刚脖子方面的创伤，并没有提到身体其他部位有什么异常。 古美门继续发言：“就算死者是遭遇犬类袭击，也只有扑没有咬，何来的‘扑咬’之说？” 法官侧头看了看两方的陪审员。 “陪审员可以发表意见。” 虽然不明白古美门说这个干什么，不过陪审员们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说辞。 于是法官一敲木槌。 “被告代理人的说法有效，请检方对此发表意见！” “……” 检方那边，龙须正南皱眉看了一眼被告这边。 如果是要进行无罪辩护，按正常逻辑，辩护律师那边应该要否认检方“死者遭遇犬类袭击”这一说辞才对，毕竟只单看照片的话，死者和那只狗之间的关联性并不算太强。 但是古美门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强调了那只狗的攻击方式有错误。 这家伙搞什么鬼？ 看着古美门嘴边微微勾起的弧度，龙须正南总觉得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他强压住心中的烦闷，同意道：“我没有意见。” 法官点了点头：“那么现在开始进入听取证词的部分！” 很快，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杉田早苗来到了法庭证人席。 “……接到了坂口先生的电话，前原刚就上了楼梯，把电话的外放功能打开，让蹲在二楼的大狗听。那时候我正在吃披萨，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惨叫，就见前原刚被那只狗从二楼扑到了台阶上。然后前原刚就这样死了。” 杉田早苗的证词和当初和古美门见面时几乎差不多。 法官和陪审员们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 根据证人的描述，至少能确认被害者的死因，确实是被狗扑下楼梯的。 “那么事情很明显了。”龙须正南站起来说道，“被告通过电话给犬只下达指令，让犬只攻击被害人造其死亡，这是很充分的直接证据！” 说完他便挑衅似的看向古美门这边。 他是故意夸大的，这只能算是间接证据，毕竟证人的言辞里并没有说她听到什么指令。 为了伸张正义，不让凶手逍遥法外，有时候做一些夸大言辞，也是检察官们这边常用的手段。 按照龙须正南的预想，辩护律师那边，肯定也会对直接证据这点加以攻击。 然而古美门接下来说的话，又再次让他出乎意料。 “这确实是直接证据，对于这点我同意检方的说辞！” 到底搞什么鬼…… 龙须正南嘀咕着，为了在气场上不输对方，他强装镇定，大声说道：“那么被告代理人是承认，目击证人杉田早苗的证词了？” “嗯，对此我没有意见。” “那么事情的真相就确定了……” “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还没等龙须正南说完，古美门的话便打断了他。 只见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证人席的方向。 “既然大家都承认这是直接证据，那么杉田小姐，想必你应该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吧？在这之后直到前原刚被扑下楼梯之前，狗和前原刚，这两者的状态和情况是怎样的？请详细说明！” 杉田早苗，这个女大学生目光望向四周。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这片宽广的法庭上。 无数的眼睛看着她，底下旁听席的位置上，记者们拿着纸笔在唰唰唰地书写，确认着明天报道的文案。 此时的她，就像舞台上表演的一只白天鹅一样，受到万众瞩目。 杉田早苗闭上了眼睛，然后张开。 “没错，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杉田早苗语气肯定地说道，“他对自己的爱犬说了声晚安（おやすみ），这只狗汪汪叫了两声，前原刚摸了摸它的脑袋，场面是一副非常和谐的样子！” 龙须正南猛地站了起来。 “这和你当初给警方提供的证词不一样！” 他大声叫着，猛地看向古美门的方向。 很明显，证人被收买了！怪不得这家伙这么淡定！ “那是因为前原刚是我的前男友，我一时气愤就随便说了胡话！坂口先生是个非常好的人，他还经常帮助接济小刚，为走投无路的人提供援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法庭是讲究公平和正义的地方，我们不能只凭一些猜测，就随意控告冤枉一个好人，否则的话，这世间还有公理可言吗！” “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站出来！因为我知道，我的一句证词，就可能让一个好人沉冤得雪！虽然我这样的普通人可能做不了什么，但为一个无辜的人洗清冤屈，是我们这些小市民最基本的要求，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杉田早苗激动地说着，语气感慨激昂。 在场的某些人纷纷被她的话感动，底下的旁听席那边，甚至有人啪啪啪地开始鼓起掌。 沐浴在这无数赞扬的视线中，杉田早苗陶醉地闭上了眼，享受着这万人追捧的感觉。 旁听席那边，柯南推了推眼镜，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叹息。 这个证人，她果然还是做伪证了。 那天，他好不容易才追上杉田早苗，几乎动用了毕生的嘴上功夫，可还是没有说动她半点分毫，无法引起她为真相辩护的正义感。 这让他无奈，又带着困惑。 因为那天古美门和这个女生的谈话，虽然有一部分很重要的录音没有录进去，但藏在一旁的他是清楚地听到了，古美门是用什么样的说辞来劝说她的。 古美门可以唤醒这个女孩心中的善意，为什么他就不行呢？ 你当然不行了，柯南君。 古美门的视线瞥向旁听席，看到柯南失落的神情，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关键在占比重的那一方到底是什么。 柯南或许是以为杉田早苗心中的那杆秤里，还存在着善良和正义的东西。 但是，他错了。 这个女生所看中的东西，就只有纯粹的物质而已。 物质包含很多种。 金钱，权力，地位，名誉，以及……虚荣。 古美门那天在杉田早苗耳边说的话，也就是柯南没有录下来的那段很重要的话，并不是想要让她真的“为一个无辜的人说话”，而是提醒她，她说的话会被世人所知晓。 于是，杉田早苗果断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诉说着那番“正义之词”。 看看她那陶醉的表情，很显然她享受的并不是为正义说话，而是说着这种话的同时被人们赞扬包围的感觉。 “或许你在侦探推理方面确实有一手，但是在人心的把握方面，你完全就是一个新手啊，柯南君。” 第十二章 首战开庭（四） 随着杉田早苗的证词落下，基本在这个时候，被告这边已经处于优势位置了。 不止是旁听席那边，上方的陪审员，甚至是法官，都是露出一脸赞同的表情。 “可恶，原来那个家伙是这个打算！” 龙须正南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方形镜框后的眼睛怒视着对面处之泰然的古美门。 古美门在刚才并没有对他的“直接证据”的说法发表攻击，而是很干脆地承认了，这样原本对检方是有利的，但没想到证人的证词却完全倒戈向了被告。 这就造成了反效果。 因为直接证据的强度是比间接证据高的，而大家先前都承认这是直接证据了，那么，这个直接证据的说法就被坐实了。 而一旦证人的立场到了对面，直接证据的强度也就到了对面，就会变得非常难处理。 “还是经验不足啊！” 旁边底下的旁听席那边，九条玲子，这位检察官界的麦当娜，看着已经变得一脸慌乱的龙须正南，失望地直摇头。 刚刚才夸他没两句，这会儿就现原形了。 如果是她的话，会在这个时候用各种方式质问证人，让她再把电话里听到的细节说一遍，并让她实地演示一遍，只要对方露出一丝马脚，她就会像蛇一样死死咬住那一点，久而久之，对方做出的伪证就会如同画皮一般被撕碎。 “明明都是同一届的学生，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九条玲子看了一眼龙须正南，又看了一眼古美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边，古美门气定神闲，开始了他的演说。 “说得好！法律的公平必须存在，正义也必须存在！杉田小姐，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世间才会变得如此善良！” 他跟着场外的旁听席一起，装模作样地鼓起了掌。 说这种假话，他是一点都不脸红的。 如果说一句假话能够吐一块金子，古美门会造一座比黄昏别馆还要大几十倍的城堡。 “很明显，我的当事人正是受到了警视厅的诬陷，有些无良警察为了提高破案率，就开始随意指罪定罪！而检察厅那边也是助纣为虐，顺水推舟！大家还记得上世纪日本执法界的黑暗时代吗？” 此话一出，法庭之中纷纷沉默下来。 九十年代的日本执法界可以说是一个黑暗时代，当时日本警察接连爆发出负面新闻，暴力执法、刑讯诱供、上下一气，贪污腐败等行为，使日本国民对警察的信赖感迅速降低。 这种情况直到千禧年警察厅（非警视厅，而是一个监督警察的机关）制定《警察改革纲要》开始，日本警察的口碑才逐渐好转。 古美门的话，一时间引发出了在场人员的深思。 庭上的法官和审判员们纷纷点头。 有相当一部分民众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对他的言论引起了相当的共鸣。 “抗议！” 眼见气氛不对，龙须正南急了，连忙站起身来。 “被告代理人说的东西和本次裁判完全无关，属于是煽动性言论！” 法官看了一眼古美门，一敲木槌：“抗议有效，请被告代理人正当发言！” 古美门耸了耸肩，坐了下来。 不过，他嘴角的微笑却没有变化。 虽然法官说了对方的抗议有效，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此时在古美门的视线里，庭上的法官还有3名陪审员，他们头上有关于好感度和认同度的进度条，随着证人杉田早苗和他的话，已经上升了一大截。 再加上古美门从一开始，就始终坚定着被告无罪的态度，所有人对这件案子的真相已经开始怀疑。 代表着公平的天平，已经在此时开始倾斜。 那边，由于直接证据的有利点跑到了被告那里，再加上庭上的气氛也倾向到了对面。 龙须正南知道这场官司，可能是打不赢了。 “可恶，我不会就这样放弃！” 他暗暗地咬了咬牙。 这时候，就只能拿出最后的证据了。 也就是当初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有关于坂口正义用什么样的指令训狗的事情。 只要指令能和狗训练的行为对的上，这个证据就有效。 但即使是这样，要想扳倒对面，也已经很难了。 因为对方现在有“直接证据”，就算训狗的指令能对的上，也最多不过是“间接证据”，强度没办法和对面抗衡，会出现被判定“证据不足”的情况。 这里只能争取让本次庭审休庭不判，让官司延后处理，在这期间再找机会收集别的证据扳倒对面。 如此思忖了一番，龙须正南便站起身来。 “庭上，本院申请调动新的证据！” “申请有效！” 法官敲了敲木槌。 于是，杉田早苗便被带了下去。 很快，一个装着一只德牧犬的大笼子，还有一个录音机和一部电话，被司法警察抬了过来。 “约翰！” 一直没说话的坂口正义忍不住喊了出来。 笼子里正是他的爱犬。 “现在请被告配合我演示！” 龙须正南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 根据警视厅那边传来的证据资料，坂口正义的指令包含了以下几个步骤。 拨打电话让其发出铃声，接通后用录音机放出敲钟声，然后坂口正义说出对应的口令，之后狗就会开始攻击。 龙须正南将这几个步骤在法庭上口述了一遍。 “如果被告的指令确实能够驱动这只狗做出攻击的动作，那么就证实了被告有存在训狗杀人动机的可能性，并且有机会对此实施行为！” 至少，也要先弄对方一个犯罪动机，把官司拖下来！ “被告和被告的代理人对这个要求没有意见吧？” 龙须正南看向古美门。 “当然没意见，毕竟我们这边是无辜的！” 古美门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样，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龙须正南紧皱眉头，对方的态度相比刚才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这个家伙还有后手？ 强压住心中这份不安，龙须正南将手机递给坂口正义。 坂口正义看了一眼旁边的古美门，目光中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无论古美门之前如何巧舌如簧，如何收买证人，然而他用指令训狗的事实却是依然存在的。 只要在法庭上一演示出来，马上就会暴露。 “勇敢去做吧，坂口先生，正义和真相不会因为对方的污蔑而被扭曲篡改！” 古美门义正言辞地说着，同时给他使了个眼色。 于是，坂口正义只好按照检察官那边的要求，用他的手机拨打自己的电话。 “嘟噜噜！” 坂口正义的电话发出了铃声。 他的电话很复古，是上个世纪人们用过的大哥大，所以铃声很有辨识度。 而听到铃声后，德牧犬也从笼子里站了起来，两条后腿向后弯曲，做出了似是攻击的前摇动作。 来了！ 龙须正南眼睛一亮。 德牧犬的行为和之前警视厅演示的一样！ 那么，只要接下来的训狗指令能够对的上，这个证据就会被判定有效，被告就逃不了了！ 第十三章 首战开庭（终） “很明显，被告存在一定的杀人动机！” 还没等指令完全演示，龙须正南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从桌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夹中，将一叠资料拿了出来，将之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八年前，有关于被告的儿子坂口正人的资料，包括照片、学校、在校关系等等。由于坂口正人长期处于被校园欺凌的状态，最终选择了自杀身亡。而对其进行校园欺凌的正是本案的受害者！因此本院有充足的的理由怀疑，被告采用指令训狗的方式实施故意杀人的罪行……” 龙须正南语气快速地说着，表情越来越兴奋。 旁听席上的九条玲子见状，真的是直摇头。 太心急了，这就是两个学生之间的差距啊…… 本来官司就已经很难打赢了，你至少也得等这个间接证据盖棺定论了，才能发表你杀人动机的观点吧？否则一旦证据没有落实，不就落入对方的口舌了吗？ “抗议！” 果然，就见古美门那边举起了手。 “检方那边是只会做无端的猜疑了吗？我们国家的司法机关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是被无能的税金小偷占领了吗？” 就听古美门开始用他惯用的毒舌发表攻击。 “只靠怀疑就随便诬陷一个好人，正义何在，公理何在？法庭是要讲究证据的，如果检方坚持我的当事人有罪，就请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至少得对得起我们国民交的税金吧？不要让人以为你们是一群只会吃饭不做事的饭桶！” 一番话听得法官和审判员连连点头。 法官敲了敲木槌：“抗议有效！请检方尽快调动证据！” “……” 这顿毫不留情的批判，直呛得龙须正南脸色发黑，喘不过气来。 作为同一届的学生，他可算是了解古美门了，这家伙骂人几乎不带脏字，从来都是用各种拐弯抹角的手法。 关键吧，他还总是占理。这就让人又恨又恼。 “好，你要证据，马上就有！” 龙须正南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然后发狠一般抢过坂口正义的大哥大，替他按下了接听键。 同时打开录音机的播放键，让里面传出“咚咚咚”的钟声。 做完这两个前置指令，就见笼子里的德牧犬，身体拱得更弯，牙齿露了出来，一副蓄势待发、马上就要扑过来的模样。 这下看你怎么死！ 龙须正南内心恶狠狠骂了一句，对坂口正义喊道：“现在，马上说出你的口令！” 坂口正义迟疑了片刻。 终于还是到了最后一步了。 他深吸了口气，对着笼子里的德牧犬说道：“约翰，你好吗（元気か），你好吗（元気か），约翰！” 接下来，他便等待着德牧犬的动作，迎接周围人即将改变的目光。 然而，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哈斯哈斯，汪汪！” 只见笼子里的德牧犬，一改刚才仿佛要攻击人的样子，它将两只前爪搭在笼子的铁条上，后面的尾巴摇来摇去，嘴里发出几近讨好的叫声。 完全就是一副想要过来和主人玩耍的模样。 哪有什么要扑人咬人的架势？ “怎么可能！” 见此一幕，龙须正南失声叫了出来。 当初警视厅在将证物狗移交到检察院的时候，他明明反复试验过的，就跟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是一模一样。 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可能！我的推理绝对没有错误！” 旁听席那边，柯南也是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看向了古美门的方向，眼中的困惑在一瞬间消失，仿佛明白了一切。 “这下证实了，检方的说法纯属子虚乌有！” 古美门微笑的声音从被告的方向传来。 “现在，检方所有的证据都无效，这件案子的情况已经不用我再多说了吧？请检方撤销你的公诉，还我方被告一个清白！” “不，这不可能！” 龙须正南喃喃自语，失魂落魄般，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失败中。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证据了，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最后的情况完全出乎意料。 猛然间，他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古美门的脸。 “既然你说这是一场冤案，那你倒是说说，前原刚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要听吗？” 古美门嘴角扬起，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被告代理人可以陈述你的意见。” 法官敲了敲木槌。 旁边的陪审员目光中亦带着好奇之色。 “好吧，找出犯人原本应该是警察做的事，鉴于这不在本次公诉的范围内，所以以下观点纯属我个人的猜想。” 古美门微笑着，在法庭上闲庭信步，开始娓娓道来。 “坂口先生在当晚确实打了一通电话，让前原刚来到二楼，和他的爱犬约翰报了声平安。约翰也很高兴和主人对话，或许是因为得知主人的消息太过激动，约翰欢欣鼓舞，想要和前原刚嬉戏一番，但是由于掌控不好力道，一不小心将其从楼梯上扑下来……” 顿了顿，古美门下了结论。 “所以，这是一起纯粹的意外事件！” 听完古美门的言辞，裁判席，以及底下的旁听席，观众们皆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果是意外事件的话，确实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不相信！”龙须正南不死心地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是一起意外？你一样没有！” “所以我说这是个人猜想嘛！” 古美门依然微笑。 “虽然我确实也没有证据，不过要说和这个猜想相匹配的事实，倒是有一个哦！” “什么？” “就是刚才检方给出的尸体照片，我之前有说过吧？” 古美门的微笑慢慢地变了，眼角的弧度，变得像是诡笑一般。 “被害者并不是被这只狗‘扑咬’而死，仅仅只是将其‘扑’下楼梯，检方应该记得吧？你们是承认这个事实的。” “你们想想，如果坂口先生真的想要训狗杀人，尸体上应该会有咬痕才对。” “因为单凭犬类的扑击，并不有足够能杀死前原刚的可能性，一般人从二楼摔下楼梯，生还的可能性也很大，不是吗？” “……” 龙须正南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原来，古美门从一开始就设好了局，不断引诱他往坑里跳。 这场官司，他是彻底输了。 第十四章 柯南，你畏惧法律吗？ “现在开始商议最后判决！” 法官和两旁陪审员相互确认了一下。 “本庭宣判，驳回检方的公诉要求，被告故意杀人罪不成立，无罪释放！” “庭审到此结束，退庭！” 随着木槌的敲响，代表了这场官司的结束。 其实按照一般的情况，有可能是不会这么简单的。 比如说，有的陪审员或许会嘴碎，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会问证人是否确认证词无误，会问被告对被害者的看法，毕竟根据龙须正南最后提供的资料，被告和被害者之间确实似乎存在仇怨，有存在杀人动机的可能性。 但是这些陪审员最后都没有做。 因为，打从一开始，不只是检察官那边，所有人都被古美门牵着鼻子走了。 “就，就这么简单？” 在离开法庭之前，被告坂口正义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居然真的就这样被无罪释放了？ “当然，人的眼睛和耳朵啊，总是有间接性失常的时候。” 古美门嘴角勾起，看了一眼即将要离开的几名陪审员的头顶。 他们的好感度和认同度，有的到了三格，有的到了四格。 不得不承认，古美门在法庭上的表演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很容易影响到人的感情。 过于盲目的感性，影响了这些人的判断。 “好了，坂口先生，您现在已经无罪释放了，该履行您之前的承诺了。” 古美门笑眯眯的，拿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坂口正义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放心，古美门先生，我会把支票寄给你的。” “哦，您真是一个慷慨善良的好人啊！” 两人离开法庭，正在走廊的过道上边说边谈。 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这样真的可以了吗？” 回过头，只见柯南正站在面前。 他双手插兜，目光直视着坂口正义的眼睛。 “坂口伯伯，你打算就这样逃避良心的谴责，每天生活在不安中，一直这样下去吗？” 面对柯南的质问，坂口正义迟疑了。 毕竟他确实杀了一个人。 “我……” “小朋友，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乖乖地回家去找你妈妈撒娇玩，可以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直接打断了坂口的话，像驱狗一样对柯南挥了挥手，就要带着坂口正义离开。 “约翰的指令，是你做的手脚吧？” 柯南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认真的态度。 “你在过去的二十天里，每天三点一线。” “早上前往坂口伯伯的看守所，沾上他的气味。” “下午来到坂口伯伯的家，对约翰进行指令消除的训练。” “因为身上有坂口伯伯的气味，约翰很听你的话，所以训练不会有任何难度。虽然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天，不过你只要消除最后一项指令就可以了，这样整个逻辑链就会崩盘，证据就不会成立，坂口伯伯也会因为你的辩护逃脱杀人的罪责。” 古美门的脚步停下。 “说的好像亲眼见到一样呢，小朋友。” 他回过头来，重新来到柯南的跟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么，你有证据吗？还是说，你又带着录音装置，在这里偷拍别人的隐私？” “放心，我没有带录音装置，也没有任何证据。” 柯南将双手从兜里拿出，将两个裤兜都翻了出来。 他直视着古美门的眼睛：“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做这样的事，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东窗事发，被公检法告上法庭吗？你难道瞧不起法律吗？” 古美门回望着他，听着他认真的口吻。 他笑了，突然开口道：“柯南，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说，像你们这样的侦探……你们畏惧法律吗？” 柯南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啊，只有真正深入学习了，才是可以了解的。” 古美门如此说道。 “在学习法律之前，我本以为法律的作用，是为了匡扶正义，惩恶扬善，将犯了罪的人绳之以法。嗯，这是大众的观念嘛！然而，在真正学习法律之后，我才深刻了解到，法律它真正想表达的作用……你知道是什么吗？” 柯南沉思了片刻，说道：“是公平，法律需要维护所有人的公平，包括犯罪者的权益。” “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不过这只是一方面。” 古美门打了个响指。 顿了顿。 “在维护公平之前，它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那就是震慑。” “所谓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当一个人因惧怕刑法的制裁而不敢或放弃实施刑法所禁止的行为，这就是震慑，也是法律真正想要表达的作用。” “你们侦探所破获的每一起案子，在东窗事发之前，犯人们都极尽自己的所能，用精巧的布局，或是将现场掩盖，或是将嫌疑嫁祸，用各种手段躲避自己被抓的可能性。” “这就是法律起到的震慑作用，它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虽然犯人们还是杀了人，但他们害怕自己被抓，害怕自己坐牢，他们畏惧法律，所以他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么，相同的立场换到你们侦探身上……” “我想请问一句，柯南，你们畏惧法律吗？” “……” “……” 柯南陷入了沉默。 古美门继续说道：“你们没有，侦探们从来没有畏惧过法律的想法，你们可以毫无任何心理负担地做出违法行为，只要心中大喊着我这是为了正义，我这是为了抓住罪犯，我这是代表法律……对，就像你上次那样，柯南，当你使用录音装置的时候，你是否有过，我这么做是违法的，我这样会被抓，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想法？” “作为律师，我和普通人一样，依然畏惧法律。因为我知道法律代表的是什么。所以关于你说的，我会想方设法，不会让任何人抓到我的把柄。” “但是，你没有，所有的侦探们，全部都没有，没有谁是想过做了什么样的事会被抓。法律的震慑作用并没有到你们身上。你们心安理得地用各种方式侵犯他人的权益，违法的时候甚至不加掩饰。” “所以说，瞧不起法律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 “……” 柯南低下了脑袋，沉默着进行沉思。 双目上的镜片泛着光。 是的，古美门刚才这番话，几乎又是一发灵魂质问。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脑袋。 “说这么多，也不能改变你伪造证据，帮助真正的犯人逃脱法律的制裁这一事实。” “哎呀，我可是一名正经的律师呢！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犯罪的行为哦！小朋友，你说这话是要拿出证据滴！” 古美门又开始笑嘻嘻起来，仿佛刚才说的那番认真的言辞，是另一个人说的一样。 他转头拍了拍坂口正义的肩膀。 “好了，咱们不要理会这个玩侦探游戏的小家伙了，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了，坂口先生，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可要好好请吃我一顿啊！” “……” 坂口正义动了动嘴，但最终没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最后看了柯南一眼，便和古美门一道离开了这片走廊。 柯南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古美门离开的背影。 拳头下意识攥紧。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始终违了法，还帮助犯人进行无罪辩护，帮助他们逃脱了法律的惩处。 而且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以后的生涯，他一直打算这样下去。 这无论如何，柯南都不能接受。 等着吧，无论如何，我会让你一切的犯罪行为，都露出马脚的！ 总有一天，我一样要把你送进监狱！ 第十五章 灰原哀 和坂口正义吃饭的事情当然是没有的。 因为坂口还得去处理一些事情，无罪释放并不是马上就能回家的，还要再回看守所一趟。 大厅那边就有警视厅的人，会暂时带他回去办理一些手续。 于是两人在走廊里便分道扬镳。 不过，走的时候，坂口似乎看起来心事重重。 “这家伙，不会又被那个小孩侦探三言两语说动了吧？” 古美门嘀咕了一句，随即耸了耸肩。 委托已经结束了，官司打赢了，委托费给了，两人的关系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至于剩下的也就一点微不足道的人情了。 坂口正义是良心发现又去自首，还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外面乱晃当，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还是想想那一百万该怎么花比较实际。 哼着仓木麻衣的歌，心情不错的古美门走出走廊，来到法院的等候大厅。 远远就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古美门看到大厅的中央已经被诸多记者包围，不管是开庭之前就来碰运气的记者，还是审判结束后听说了结果闻风而来的记者，这些人将整个大厅围的水泄不通。 “警视厅没有经过严密调查就擅自抓捕犯人，这是真的吗？” “目暮警官，请发表您对于本次审判案的看法！” “龙须检察官，听说您和这次的对手古美门律师是同一届考上的法学生，首次开庭就输给对方，对此您有什么想法？” 包围圈中，来自警视厅的人，检察院的人，个个狼狈不堪，艰难地将记者们挡在圈外。 古美门见状，赶紧躲在一面屏风后面。 等麻烦的记者差不多走光了，他才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圆圆胖胖，身穿风衣戴着帽子的警官喊住了。 “那边那个无良律师，你给我站住！” “嗯，你在叫我吗？警官先生？” 古美门挑了挑眉，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圆胖的警察。 目暮警官——刚才有记者确实是这么叫他的。 目暮十三，这个人也算是柯南中的老人物了，动画里大部分凶杀案都是他办理的。没有侦探帮助几乎每一次都破不了案，可谓是警视厅无能的代表。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辩护的那个人，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目暮警官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哎，又来了。” 古美门用手挠了挠耳朵。 这些红方关于杀人啊正义啊这类的价值观，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脑袋还头铁的很，根本听不进去话。 就刚才柯南那一脸倔强的表情，古美门猜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你说的都是错的，总有一天我要抓到你啊之类的。 “警官先生，这和我无关吧？”古美门微笑着说，“律师的职责就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帮他打赢这场官司，难道不是吗？” “可是有些官司，律师也是不应该赢的！”目暮警官气愤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法律的目的，应该是将事实的真相揭露于众，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处！你们这些无良律师，简直就是亵渎了司法系统！” “喂，拜托，请你搞清楚一些事。” 古美门叹了口气，目光一扫，看向了旁边站着的龙须正南。 “坏人没有得到法律惩处，其根本在于公检法的失职，是检察官那边的无能，关我们律师什么事？” “你说什么！” 龙须正南气得要死，挥起拳头，就要上来揍古美门一拳。 刚才才输了一场官司，现在又被这个家伙羞辱，谁能忍得了啊！ “你给我住手！” 旁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喝声。 是九条玲子，她重重地拽住了龙须正南的手。 “九条大人！” 龙须正南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还不够丢人现眼吗？”九条玲子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我回去，好好重学怎么和人打官司，今天你发挥得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是。” 龙须正南咬了咬牙，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暂时将那口气咽到肚子里。 他怨恨地看了古美门一眼，扭头走出了法院的大门。 “古美门，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们的失职。” 九条玲子面无表情，一双清丽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他。 龙须正南的问题暂且不说，这场官司最大的败笔，其实还是在最后的证物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检方那边都不应该就这样让证物，也就是那条德牧犬流到外界，这样就给了对方篡改证据的机会。 法场如战场，只要一点疏忽，都容易造成接下来的败北。 “你给我们上了一课，我们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九条玲子深深看了一眼古美门，转头跟着走出了法院。 法院里还只剩下古美门，还有警视厅那边的人。 “请问目暮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位圆胖的警察。 目暮十三一脸不忿，却也没办法，只好让出了道，让古美门通了过去。 古美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离开了法院。 经过这场官司，他肯定是和红方那边的人交不了好了。 不过，无所谓。 律师这个职业，能和侦探、警察、检察官这些人混一块儿？ 不存在的。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天生的对手。 …… 米花町，一座椭圆形的建筑内。 “阿笠博士，新的录音装置还没有发明好吗？” 柯南坐在椅子上，放下书包，对着眼前一个半百老头催促道。 老头的头发花白，大部分都秃了，只余下了两边一小圈头发，是他作为一个中老年最后的尊严。 “别急，新一，我还在研发中。” 阿笠博士摆弄着面前一堆器械说道。 柯南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最好还是尽快一点，之前博士你给我的录音装置采声率太差了，隔着点东西就录不进去了。” “工藤，最近你有点反常嘛！”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带着点戏谑的小女孩的声音。 小女孩有着一头茶色的短发，还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精致的脸孔如同瓷娃娃一般。 灰原哀，一个寄住在博士家的小女孩。 柯南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这和你无关，灰原。” “但是我很有兴趣。”灰原哀嘴角微微勾起，“很少见你这么急的样子……能告诉我吗？大侦探，我很想知道，这么聪明的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第十六章 你和那个家伙是同一类人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柯南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烦闷，想找个机会和人倾诉一下， 见灰原哀如此追问，他便将这段时间里，有关于坂口正义的官司，包括古美门和他说过的话，一股脑全部都抖搂了出来，说给了在场的两人听。 “我不能认同那个人说的话！” 柯南像是憋了一股气一般。 “侦探的任务就是寻找真相，给予坏人应有的惩处，还真正的无辜者一个清白！只要控制在一定合理范围内，不出现人员伤亡，稍微做一些法律不能允许的事情，又能怎么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最近在烦恼的事情啊……” 越是听，灰原哀的神情变得越发有趣起来。 她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盯着柯南上下看了一阵，小小的嘴角微微地勾起。 “我倒是觉得那个人说的挺有道理的。无论侦探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是找出真凶还是救人，但始终都是一码归一码。不管是什么原因，犯了罪就是犯了罪，就应该得到法律审判，这难道不是你平常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吗？” “我，我那是……” 柯南憋红了脸，他是想找认识的同伴倾诉的。 虽然灰原哀平常就一副乐子人的模样，可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她并没有帮自己说话。 “我做的事情是正当的！我记得法律里面不是也有一个概念，叫做紧急避险的吗？”憋了老半天，他才想出这么一个解释来。 “看来你也并不是全能的嘛！还是说夏威夷没有教给你具体的法律？” 灰原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 “也对，法律是那么庞大的一个体系，要是你连这都能全都学会了，那其他那些考法律考个十几年的，不是太可怜了吗？” “……你什么意思？” 听着灰原哀那戏谑的话语，柯南眉头紧皱，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有些不舒服。 “日本刑法第37条：为使自己或他人的生命、身体、自由或财产免受正在发生的危险，不得已而采取的紧急避险行为，仅当其所带来的危害程度不超过所要避免的危害时，不予处罚。” 灰原哀如同翻书一般，流利地从口中背诵着刑法。 她看着柯南的目光中带上了一点调皮的色彩。 “注意，是‘不得已’哦！工藤，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些是能称得上‘不得已’的呢？” “……” 看着灰原哀的眼睛，听着那好像是讽刺他一样的话，柯南突然明白，他刚才是哪里不舒服了。 “灰原，原来你和那个家伙是同一类人！” 柯南悠的一声站了起来，略显粗暴地一挥手。 “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柯南噗地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气冲冲地走向门口，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新一！” 阿笠博士急忙在柯南背后喊了一声，只是柯南头也不回。 “这孩子……”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明明心理年龄已经十七岁了，有些事情却还跟小孩一样。小哀，你别生气，他这人就是这个样子，对某些事情少根筋。” 这边，灰原哀愣愣地看着柯南离开的方向。 她刚才其实只是想先逗趣一下，然后再来个话语转折安慰，毕竟工藤这幅样子也挺少见的，这也是她一贯说话的作风。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她接下来那些安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全烂在了肚子里。 半晌，灰原哀摇了摇头。 “算了，博士，反正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过段时间我会搬走的，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小哀……” 看着灰原哀目光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阿笠博士动了动嘴，最终长叹了一声。 …… 不得不承认，古美门这几天过得有些急躁。 上午刚起床，他会先翻开手机，看看银行账户，然后又马上到房间外看看信箱； 吃过早饭，翻开手机看看银行账户，看看邮箱； 午饭，看看手机看看邮箱； 下午，又重复一遍。 一天下来，这种事情他搞了几十遍。 “说好的一百万的支票呢？” 古美门啪的一声，重重将门外的信箱关上。 这几天他反复地检查，没有支票，银行也没有汇款，坂口正义之前说好的委托费就仿佛石沉大海一样。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古美门再也等不下去了。 钱包已经捉襟见肘，再没有钱打进来，这个月的房租估计都要交不起了，更别提下个月任天堂发售的ns新游戏塞尔达王国之泪，他可是期待了好久。 “是真去自首了？还是想赖账？” 不管什么原因，古美门决定再次前往米花町，找坂口正义当面问个清楚。 在乘坐电车，行驶了几十分钟后，古美门下车，又步行了一阵，来到了目的地坂口正义的家。 远远望去，坂口的家门口一阵嘈杂。 能看到一些工人在房子里进进出出，搬运着里面的家具，而坂口正义正在门口指挥着什么。 “坂口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古美门来到宅院门口，四下环望了一阵。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坂口正义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原来是古美门律师，正如你所见，我正在找人搬家。” “是打算跑路赖账吗？”古美门不客气地说道，“我这里可是有你当初签订的合同书，按照合同书上写的，如果我去法院起诉你，相信你会赔的更多。” “哪里的话，古美门律师，我绝对没有想赖账的意思。” 坂口正义苦笑道。 “只是最近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一下子忙不过来，就把你的事情耽搁了。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今天都会一分不少地给你。” 古美门点了点头：“我想也是，这么区区一百多万，咱们的坂口大律师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呢？” 顿了顿。 “那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古美门看了一眼那些搬家的工人。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打算把这栋大房子卖了吗？最近遇到经济周转问题？被人告了？如果有人找你打官司，别客气，直接找我，老客户给你优惠八折！” “没有，不是这个问题。” 坂口正义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 “我想把这栋房子卖了，将其中一部分钱给前原刚的家人，当做杀死他们儿子的补偿。” “……” 古美门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坂口正义一阵。 良久，长叹一声。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子？是金钱的魅力不够了，或者还是说你又被那个小鬼说服了，激起了你那可怜的同理心？拜托，那可是害死你儿子的仇人好吗！” 第十七章 米花寺的大佛应该由你来当 面对不可置信的古美门，坂口正义笑了笑，却是一脸释然。 “前原刚确实害我失去了儿子，但他同样是有父母的一个小孩，我是负责青少年案件方面的律师，所以我能够体会这种和小孩天人两隔的父母的心情。不管怎么说，人都是我杀的，所以我想尽可能给他们的亲人一点补偿，就当是赎罪。” “……” 古美门盯着坂口正义瞅了一阵。 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拉向右边，指着远处天边的方向。 “看到那座山了吗？山上有个米花寺，我觉得里面的那尊大佛应该由你来当。” “唔，古美门律师言重了。” 坂口正义知道古美门这是在挖苦他，也不生气，只是依然那副释然的微笑。 古美门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有个很矛盾的地方。 虽然这里凶杀案频发，人人都有当犯人的可能性，人们会被情绪所左右，犯下各种冲动的案件。 但是吧，这里的人，大多数，却依然从心底里对他人抱有善意。 最直观的表达就是前面说的，大多数没有瓜葛的人，对他的好感度显示都是正数，而非停在零或是负数那边。 这也造成了，有相当多的人在犯了案后，只要名侦探给出一点线索，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犯人们还是直接就跪下忏悔了。 “这就是所谓的良心未泯？人心果然难测啊……” 古美门撇了撇嘴。依他看啊，都是一群大傻子。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下那么大的决心卖房子。” 坂口正义在这时候说道。 “直到前几天，我在我家房子前面看到一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蹲在我的院子外面哭。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的姐姐被人杀了，现在无家可归，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我感觉内心很触动，心想不管怎么样前原刚都是一个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古美门打断了坂口正义的话，没让他继续说那些感人忏悔的言论。 “所以那个小女孩呢？你这么善良这么乐善好施，不会把她认做干女儿了吧？” “这倒没有，不过她现在确实正好就寄住在我家。” “……” 古美门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张大着嘴巴，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坂口正义，看着他那一脸慈祥的表情。 “你真是一个极品啊！” 古美门长叹了一声。 反正这种好像很高尚的精神，他理解不了。 可能他会很佩服这样的人，但他自己是不会这么做的。 “好了，别说废话了，把我的钱给我吧。” 古美门向坂口正义伸出了手。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要钱，不是来听好人好事的。 坂口正义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支票本，从里面撕下了一张，刷刷刷写上了金额和名字，将其背书给对方。 古美门接过支票，看到上面写了一百五十万的金额。 “多余的五十万，就当做我逾期的滞后金吧。” “那很好，合作愉快！” 古美门笑眯眯地将支票收好。 拿到了钱，他也没打算再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和坂口随意扯了两句，就要告辞离开。 “坂口伯伯，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旁边的街道上传来。 小女孩背着书包，有着一头茶色的短发，白净的瓜子脸上，弯弯的眉毛下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正要离开的古美门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好像有点熟悉。 她的眼睛很平静，里面仿佛带着知性——从一个小孩眼里能看到这种东西，是很不可思议的。 “欢迎回家！”坂口正义笑着招呼道，“这就是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孩子。小哀，过来，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古美门叔叔，来跟他打个招呼。” 小女孩做出乖巧的姿态走过来，对古美门弯下了腰。 “古美门叔叔好。我叫灰原哀，请多多指教。” “……” “……” 好吧，这下子啥茬都被他碰到了。 古美门伸手扶了扶额，他就说这个小女孩看着有点熟悉。 原来是动画里传说中的宅男女神。 灰原哀，原名宫野志保，被称为黑衣组织中的天才少女，和工藤新一一样是吃了药后缩小的。 不过按照剧情说，她现在应该是寄住在阿笠博士家的。 怎么莫名其妙跑到这么一个……嗯，米花大佛的家里来了？ 古美门想了一下，始终想不通。 不过他也没在这个地方有多纠结。 原著里的人物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说是柯南世界，但这个世界这么大，又不是离了剧情就过不下去了。 “小朋友，好好和你的坂口伯伯过日子，外面世界很危险，别到处瞎晃哦！” 古美门笑眯眯地摸了摸灰原哀的脑袋。 之后，他便不再在这边停留，对两人告辞，离开了这片区域。 庭院里的灰原哀静静地看着古美门离开的背影，一双平静的大眼睛似乎有所波动，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 离开了米花住宅区，古美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支票上记载的付款银行去提钱。 走在商业街的路上，古美门小心翼翼地望着四周。 他在观察行人头上的好感度条。 前面说大多数人的好感度条都是正数的。 但那其实只限于还没有犯罪倾向的人。 如果是不久就要实施犯罪行为的人，他的好感度条就有很大可能变成了负数。 为什么呢？ 很简单，人在犯罪时一般都是带着消极情绪的，按照犯罪心理学，这种状态下的人，看周围的人会多少带点“这个世界就这样毁灭该多好啊”这种心理。 如果有人看他的好感度是负数，那就要小心了。 说不定他马上就要犯罪，并且还会波及到周围的人。 要是他去银行取钱，正好有个好感度负数的家伙跑进来，掏出一把枪对着周围人乱射，抢银行——这种概率虽然很低，但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好感度负数，也有可能是那个人纯粹心情不好，不过一向谨慎的古美门，不会允许自己出现任何差错。毕竟他现在可是身怀巨款来着。 “是取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吧，我有在这个银行开户。”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花了好一阵时间物色好取钱银行，古美门松了口气，看到手机上的银行账户，里面的钱已经顺利到账了。 这件事情总算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该筹划着怎么用这笔钱，用它来规划未来的工作和生活。 第十八章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与第二场官司 在回去的途中，古美门目睹了两次抢劫和一次偷窃，都是现行犯。 还有一次犯人昏了头真的去抢银行，不过直接就被里面的安保系统制服了。 像这样的现行犯罪事件，古美门每天出行，都要遇到个好几次。 而犯人无一例外，好感度都是负数。 不由庆幸自己非常机智，这经验都上来了。 一路无惊无险地回到出租屋。 晚上，吃过晚饭，古美门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在安排之后的人生规划。 一百五十万拿出去吃喝玩乐，那是只有脑袋被驴踢了的蠢货才做的事。 一个出道后的律师，有了一点闲钱，首先要干什么？ 当然是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了。 刚出道的律师，顶多就是那种散人律师，需要每天跑出去拉客户拉业务，然而大多数人一看你连办公地点都没有，又没有什么名气，是不会理会你的，最后的结果，就只能去接律师会给的公派委托。 公派委托的收入少得可怜，完全就是慈善，而且委托人还各种麻烦精，就像之前刚见坂口正义那样，在古美门看来这种委托就是垃圾桶里的垃圾。 或者律师也可以去别人的律师事务所底下工作。 但以古美门这样的性格，除非遇到贤明之士看中他的才华，否则怕是第一天上班就会和老板吵起来，之后直接被打入冷宫，什么委托都不给你。 所以，开一间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是古美门当务之急首先要干的事。 第二天，古美门便早早地出门，寻访了各路房屋中介。 最后，在东京涩谷区一条商业街，在某栋写字楼里找到了一间不错的办公室。 半年起租，大概三十平米，办公桌椅齐全，有沙发和书柜，关键是月租费才十万日元。 涩谷区可是东京一大区，处于中央地带，人流量极大，商业活动兴旺，像那种百货店、时装专卖店、饮食店、游技设施、风俗设施等密集如云，是与新宿同样被列为“24小时不眠之街”的城区。 为什么租金这么便宜？ 当然还是因为死过人啦。 听说办公室的前任也是一名律师，和委托人发生了一点争执，被委托人捂死在马桶里。 真惨。 租好办公室后，就是带上文件资料，去注册律师事务所。 日本是没有工商局这种部门的，要注册公司得去相应的法务局，确定法人代表，制作公司印章，确立公司名称。 事务所名字，当然就叫古美门律师事务所了。 这些事情，古美门花了大概十天左右，全部都办齐了。 最后就是要招个助理。 律师是个文职，不可能没助理的，要处理非常多的文件，接触大量的文字资料。 只是，以古美门现在的财力，还达不到招员工的地步。 光是租房办理注册公司这些事情，就已经把那一百五十万花了一大半。 这件事情只能暂时搁浅。 忙完公司的事，接下来就是考虑客户源的问题。 客户这边就比较难了，东京的律师事务所多如牛毛，竞争力巨大，有名没名的都扎一块儿，除非有一定的人脉，不然就只能老实点去接公派委托积攒名气。 一周下来，倒是有几个客户上门，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民事诉讼案，能收取的委托费比公派委托还垃圾。 古美门目前唯一的人脉，就只有第一场官司的客户，坂口正义那里而已。 “没办法了。” 古美门拿出手机，打通了坂口的电话。 虽然是一次性客户，但坂口好歹是个律师，他那边说不定有一些积攒的好委托。 “嘟噜噜~” 一阵复古的铃声后，电话通了，传来坂口的声音。 “喂，请问是哪位？” “我是古美门，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原来是古美门律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古美门在电话里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 “放心，如果有委托，委托费我会抽取一定金额给你的，当做是你介绍的中介费。” “原来如此。” 坂口那边大概听懂了古美门的来意。 顿了顿，那边开口道。 “古美门律师客气了，我这边确实有一些余下来的委托，只是基本都是青少年处理案件，你确定能够胜任吗？” “那就算了。” 古美门摇摇头，就要挂断电话。 青少年处理案件不是他的菜，在古美门的观念里，日本的中小学生是最麻烦的，他们头脑简单，观念浅薄，脑子里整天就想着情爱这种鬼东西，看见异性就变成发情的驴，简单来说青少年就是一群笨蛋。 真给他们打官司，说不定还会变成猪队友，跑到对面去，最后一打九。 “古美门律师，你先等等。” 就在古美门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坂口突然叫住了他。 “虽然我这里都是青少年方面的案子，但前阵子确实有个老朋友拜托我，要给他打一场官司，虽然被我拒绝了。” “哦？什么官司？” “关于这点，还是见面详谈吧。” “好吧，约个地点？” “唔，米花町五丁目，波罗咖啡厅怎么样？” 古美门微微皱眉，这个名字听上去似乎有点耳熟。 不过，为了尽快接到工作，他也没想太多，便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古美门准备了一下，便即刻动身。 乘坐电车行驶了一阵，再次来到了米花町。 经过上次的官司，这边都来过几十次了，古美门也算是个老米花了，稍微问个路，轻松便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 门外的招牌，一楼写着波罗咖啡厅的字样，二楼…… 古美门擦了擦眼。 “卧槽！毛利侦探事务所？！” 几乎从来不说脏字的古美门，这时候终于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就说咖啡厅的名字听上去耳熟，原来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下面！ “是你！” 耳边传来一个少女惊讶的声音。 古美门面无表情扭过头。 只见一个穿着jk制服，头上带着不明凸起的女孩正捂着嘴，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的独生女，之前他们在地铁上见过面。 第十九章 小五郎同学会杀人事件 “古美门律师是吧？你是来找我爸爸委托事情的吗？” 毛利兰很快就回过神来，想起上次地铁上发生的关于让座的事，便是一阵生气。 那件事情给她印象太深刻了，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讨厌的家伙。 “你给我走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把古美门往店外面推。 古美门毫不客气，啪的一声，直接将毛利兰的手拍开。 “小姑娘，别搞错了，我是来这里用餐的，这种一看就是三流侦探事务所的地方，谁会来找你们办事啊！” “你，你说什么！” 毛利兰气道。 “这栋楼是我爸爸的，我现在宣布，你不准踏进来！想要用餐的话，到别的地方去！” “喂喂喂，小姑娘，你没学过法吧？” 古美门叹了口气，伸出一阵手指轻轻摇了摇。 “这一楼是被你们家出租出去的吧？日本民法典规定，当某件房屋出租后，该房屋的使用权就已经转让，只有这家咖啡厅的人可以把我赶走。懂了吗？除非你们当初在租房契约合同上写明，不准‘古美门’这个名字的人进入，否则你就没有权利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 “……你，你！” 毛利兰用手指着古美门的脸，胸脯上下起伏。 这是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经过之前地铁的事件，她算是知道这个人的尖牙利嘴了。 凭口舌之争，肯定是吵不过他的，她是律师的女儿，知道和学法律的人斗嘴，那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打就更不行了，说不定以这个律师的德行，还会反告她一记。 “请让开，谢谢！” 耳边又传来对面律师可恶的声音。 毛利兰实在没法，只好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了一楼的咖啡厅。 “小兰姐姐，这家伙不是好人！” 旁边突然传来柯南的声音。 只见，他从一颗树的后面走了出来。 这段时间是放学时间，正要回家的他，正好看到这一幕，就躲在一旁偷听。 “看出来了！”毛利兰点了点头，生气地说道，“柯南，以后你也少跟这种人接触，实在太可恶了！” 柯南看着餐厅中古美门的身影，眉头紧皱。 他知道，这个律师并非米花町的住民，而现在却特意来到这边的店用餐…… 想到这里，柯南二话没说，悄悄地溜了进去。 这边，古美门进了咖啡厅，四周望了一阵，暂时没见到坂口的人影，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一些甜点。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坂口才姗姗来迟。 古美门挑了挑眉，他看到坂口的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灰原哀，上次才见过一面的小女孩。 “不好意思，我这边耽搁了一会儿，因为小哀说她无论如何都想跟到这里来。” 坂口用歉意的口吻说着。 旁边的灰原哀也在这时适时地说道：“坂口伯伯，我想吃帕菲，还有冰淇淋！” “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小哀，快叫古美门叔叔！” “好吧，古美门叔叔好！” 灰原哀瘪着小嘴，不情愿地打了个招呼。 继续装，装的倒是挺像的。 古美门瞥了一眼灰原哀那张看似天真的小孩子的脸。 他是不清楚，灰原哀为什么跑到坂口的家，但肯定是用了欺骗的手段，装成可怜小女孩的样子混进去的，打算就在那里白吃暂住。 估计是和柯南那些人闹翻了，之类的。 很快，几人点的甜点和咖啡套餐上来了。 看到吃的，灰原哀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一边，乖巧地享用着好吃的冰淇淋。 古美门的视线不再在她身上停留。 他也不废话，直接便说道。 “好了，咱们开门见山吧，关于你电话里说的，有什么好委托先拿出来看看。” 坂口点了点头，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千叶县那边的官司，当事人是千叶县的警察，因为涉嫌一起谋杀案被抓了进去。” 古美门接过文件，仔细地阅读。 读着读着，看到某一行字样，他的眉头突然皱紧。 “这又是那个毛利小五郎破获的案子？” 坂口点了点头：“嗯，听说犯案的当事人还是毛利的大学同学。” “原来如此……” 随着文件上的字样，古美门一些记忆片段渐渐苏醒。 这件案子还是原著动画里讲过的，而且还非常经典，名为《小五郎同学会杀人事件》。 “这倒是有趣。” 古美门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一勾。 “那么，你为什么不接下这起官司呢？我看那边给出的委托费可是有两百万这么多。” “因为这个案子是那位名侦探小五郎破的，有比较充足的证据，那个警察也确实杀了人。” 坂口如此说道。 “我的良心告诉我，我不能为一个杀人犯辩护，所以我拒绝接受这个案子。”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 古美门噗的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一个杀人犯拒绝与另一个杀人犯为伍，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如果你真的想做好律师这份工作，就别整天把良心这种东西挂在嘴边，法律从来不讲良心，懂吗？” “呃……” 坂口苦笑了一下。 古美门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他却无法反驳。 “这场官司，我接了。” 古美门将坂口给的所有文件，一股脑都收回到自己的公文包里。 “那你想清楚了，我刚才也说过，这件案子是毛利小五郎破的，是有证据的。” “你的案子不也有证据？不也是他破的？”古美门不以为然。 坂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样的人，只要是给够了钱，无论什么样的官司，无论正义站在哪一方，你都无所谓……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错了，正义从来都不站在哪一方。” 古美门做出了他标志性的动作——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胜者才是正义。” 坐在一旁乖巧地吃着帕菲，许久都没有说话的灰原哀，轻轻抬起头。 冰蓝色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光。 第二十章 分道扬镳的两人 谈好委托的事宜，古美门提出了10%的中介费。 也就是如果委托费按照委托书写的两百万的话，就拿出二十万给坂口，当做介绍费用。 坂口对此表示不用，说是承谢人情。 不过古美门坚持要给。 “我最讨厌人情了，这玩意是这个世界上最贵的东西，我可不想之后还要和人扯来扯去，现在只要区区二十万就可以买断，简直太便宜了，何乐而不为？” 古美门是这么说的。 坂口见他态度坚决，也就答应了下来。 “好了，小哀，我们走吧。” 谈完正事，坂口从座位上起身，就要招呼身边的灰原哀。 “不嘛，坂口伯伯，人家还要再喝一杯奶茶！” 灰原哀用很甜腻的声音，向坂口做出撒娇的姿态。 “好吧，我在外面的车子里等你，尽快哦！” 坂口笑着摸了摸灰原爱的脑袋，便离开了咖啡厅。 座位上，只留下古美门和灰原哀，两人相对而坐。 “小妹妹，有什么事吗？”古美门挑了挑眉，“你应该有事才会特意留下来的吧？” 灰原哀歪着一颗小脑袋，似天真小孩一般，那双冰蓝色眼眸看着古美门。 “蜀黍，人家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朋友，请你正常说话，谢谢。” 古美门斜了她一眼，看着这个小女孩故意演出来的表情，老实说从刚才开始，他差点都要吐了。 不过，灰原哀的神情依然是那副姿态。 “蜀黍，你打算怎么处理接下来的案子呢？” 她眨着天真的眼眸问道。 古美门还没有说话，这时，从身后的座位那边，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灰原，不用在这个家伙面前装了，他能看出来。” 只见柯南从两个座位之间的植物缝隙处探出脑袋，同时，身体从另一边翻了过来，坐到了灰原哀旁边。 古美门眯了眯眼，这个小鬼果然又在偷听。 “灰原问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 柯南冷冷地看着古美门说道。 “虽然我不觉得你会给出什么好答案，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个案子是我家叔叔……毛利小五郎非常看重的，杀人犯是警察更是知法犯法，这样的人为人间所不容，如果你还有一点律师的职业操守，就请放弃这个委托，不要一错再错了！” “哎，又来了。” 古美门深深叹了口气。 “我是很不明白的，为什么你一个小鬼，一个连社会都没有出过、钱都要靠父母给、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孩，总是能讲出这种好像看透一切的大道理？我也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懂什么？” “我就是不懂，你这种为杀人犯辩护的心理！” 柯南深吸了口气，近乎是喊了出来。 他喊出来的声音太大，引起了咖啡厅其他客人的注意，看着这边纷纷窃窃私语。 “哦，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中学时代。” 古美门似笑非笑地看着柯南，同时抬起双手，示意那些客人们不要在意。 “那时候我们语文老师要我们写一篇关于秋天的散文，要求描述秋天的凄凉，霜叶满天飞的景象。我就想了，我每天那么早起床学习，放学后又学到晚上十一二点，哪来的功夫去了解什么秋天的凄凉？所以，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凭自己的想象，用各种华丽的辞藻去堆砌，去描绘那自己不曾见过的秋天……” 顿了顿，古美门看着柯南，微微露出讽刺的笑容。 “小朋友，小侦探，你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和我们那时候一样，没什么区别嘛！” “……” 柯南咬紧了牙关。 古美门的话，总是字字珠玑，就像一把刀一样。 片刻后，他突然扭过头，向身旁的灰原哀问道：“灰原，你是怎么认为的？” 此时此刻的灰原哀，已经收回了之前伪装出来的小女孩姿态。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没错，人总要经历过一些事，见过一些东西才能够发表相应的言论。彼岸的国家曾经说过一句经典的话……” 灰原哀淡淡地说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语气虽淡，却能感受到一丝轻微的哀伤。 柯南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无法理解……灰原，你是打算和这个家伙站一块儿吗？” “不，我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打算。” 灰原哀轻轻地摇了摇头，冰蓝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柯南。 “只是因为你说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想过来看看，目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那么，现在呢？看了之后呢？” 柯南近乎是逼视着灰原哀。 灰原哀直视着他，没有任何退缩。 “现在我觉得你当初说的没错。” “……” “灰原，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吗？” 看着眼前女孩那平静的眼神，柯南在这一瞬间，就如同阀门被放了气一般，略显伤感了起来。 “之前你留下一封信就不见了踪影，博士那边难过得三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他还在等着你回去，每天下午都站在门口，就希望看到你背着书包回来的样子。” “不可能了。”灰原哀静静地摇头，“你们是光，生活在温暖又光明的太阳之下。而我却是暗，只能远远地躲藏在夜间的下水道。我们之间永远没有相交线。” “灰原……” “小学生就别学大人演什么夜间档的苦情戏了好吗？” 柯南看着灰原哀还想再说什么，然而，旁边一个戏谑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古美门看着面前这两个七岁模样的小孩，叹了口气。 “你们一直在旁边咕噜咕噜的，你要生我要死的，我这个大人听着实在有些难为情啊，注意点影响好吗？旁边还有人在用手机偷拍你们呢，收收味谢谢。” “……” “……” 两人看了一眼周围，纷纷闭上了嘴。 “既然灰原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柯南从座位上起身，摇了摇头。 “只希望下次再见，我们不会是敌人。” 说罢，他看了灰原哀最后一眼，向着楼上的毛利事务所走去。 灰原哀看着柯南的背影，淡淡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 既然决定已出，那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喂，小妹妹，他都走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耳边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送上门的免费助理 经过柯南和灰原哀刚才那只言片语的谈话，古美门大概能了解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柯南和灰原哀说了点坂口那场官司的事，提到了他这个人，柯南这个情商负数的小朋友不小心说错了一些话，惹得灰原哀不高兴了，她就离家出走了。 于是，原著中本来应该是死死绑定在一块儿的红方二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分开了。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吗？还真是奇特……” 古美门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自言自语道。 明明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灰原哀这个人，只是和柯南有过一点正面交锋，却因为这一点间接影响到了他周围的人，世界的逻辑就开始正常运转，就把原本该发生的事改变了。 不过古美门对灰原哀并没有兴趣。 用他对柯南世界的看法来说就是，原著的人物该死死哪去，别来给他惹麻烦就行。 “喂，小妹妹，他都走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于是，尽管知道灰原哀是因为感兴趣才来见他，他还是对这个小女孩下了逐客令。 “这就是你对来应聘的员工态度吗？” 留在原地的灰原哀，看了一眼古美门胸前的律师徽章，精致小巧的嘴角微微一勾。 “看来你这家所谓的律师事务所，未来成为黑心企业的概率很大呢！” 一听这话，古美门眯了眯双眼。 “小朋友，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用电脑特意调查过你的博客，你的推特和一切社交账号，还有你最近制作的公司个人网站。” 灰原哀淡淡地说道。 “作为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律师事务所，目前老板只有你一个，人员非常凋零，急需一些下级人才。虽然我是觉得你这种小公司不会有什么前途，但姑且抱着死马也能成为活马的态度，打算来你这里试一试。怎么，不欢迎吗？” “……” 不好，是相同的替身！ 古美门皱着眉，看着灰原哀那平静的面容。 就是这种瓷娃娃一般的面孔下，却能够说出和他不相上下的毒蛇一般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雇佣你？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员工？” 古美门直视着灰原哀的眼睛。 灰原哀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出声。 “日本刑法第一篇总则，第一章通则，第一条，本法律适用于日本国内犯罪的人员，另，在日本国外但是于日本登记的船舶和飞机上犯罪的人员同样适用……” 她从第一条开始，一直往后背诵日本的刑法。 古美门眯紧了双眼。 灰原哀背的非常顺利，期间不曾有任何停顿，有任何错误。 就好像是前面有一本书，在正常朗读一般。 “很厉害！在你这个年纪能做到他人所不能，非常了不起！” 在灰原哀背到刑法第十章的时候，古美门打断了她，拍了拍手，毫不吝啬夸赞之语。 不过，他马上就话锋一转。 “但是，你还是小学生吧？我可是良好市民，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一个雇佣童工的罪名呢，所以还是请回吧！” “我可以不要薪水。” “好，录用了！” “……” 灰原哀似是微微一滞，看着眼前这个马上就改变了态度的男子，一下子呆住了。 古美门眉头一挑：“看着我干什么？” 灰原哀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没什么……” “在这个八小时工作制呼声满天飞的年代，不要钱又有能力的员工去哪里找哦！” 古美门自言自语地说着。 随后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唰唰唰地写下了几行字。 “在上面签字吧！” 灰原哀随意瞥了一眼，上面写着雇佣事宜，工作事项，还有最关键的薪水问题——当然薪水那边写着的是免费。 “这个没有法律效应的。” 灰原哀淡淡地说着，将纸张拿起撕了个粉碎，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唔……” 古美门看着她，托着下巴。 他当然知道他刚才写的东西没用，对方是小孩姿态，如果真到了法庭上只会被判诱拐童工。 他刚才只不过是试验一下而已，毕竟死读书和会用书，这是两个概念。 现在看来，对方天才少女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送上来不要钱的员工，不要白不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至于灰原哀背后寻找她的黑色组织…… 谁管它啊，不要钱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扯淡，反正酒厂里面全都是一帮假酒，除了琴酒和几个疯子都不干事。 “收拾一下，明天来我事务所报道。” 古美门递给灰原哀一张新印的名片，上面写着他在涩谷开的那家新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灰原哀看都没看，直接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今天就跟你回去。” “你确定？”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灰原哀那小小的身躯，那青涩没有半点发育的身板，嘴角微微一勾。 “你就不怕我是个炼铜变态，半夜里突然兽型大发偷袭你？” “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灰原哀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根据我的分析，你是一个完全利己主义的人格，你的眼睛里只有物质和钱，其他的你一概不在乎。如果做了这样的事，最后的结果就是失去一个免费员工，长期来看弊远大于利，以你这种人的性格，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 古美门心中感叹。 要不是对方的真实年龄超过了十八岁，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能听到这种话，那真的会以为对方鬼上身的。 事情就这么谈定了。 灰原哀作为古美门律师事务所的员工，会暂时寄居到他家，不支付薪水，不过要包吃住。 之后，灰原哀便走到咖啡厅外，和车子里等候的坂口正义说了这件事。 当然，员工的事是隐瞒的，只说了要换个地方寄住，理由无非就是小孩子那一套，喜欢古美门叔叔之类的，总之就是满口谎话。 一开始的时候，坂口还有点吃惊。 毕竟古美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照顾好小孩的人。 不过在古美门的保证，以及灰原哀的强烈坚持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件事。 委托见面，收新任员工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准备下一场官司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甘的 当晚，灰原哀便跟随古美门，回到他在涩谷开的新事务所。 为了节省开支，古美门把原来在江户川区租的房子退掉了，目前吃住都在事务所办公室。 “两座沙发，一人一座。” 睡觉的时候，古美门丢给灰原哀一床棉被。 灰原哀环视了一眼办公室的环境。 “还真是寒酸的可以。” “别废话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赶火车去千叶县。” 灰原哀看了一眼那带着几个破洞的旧沙发，默默地将身子蜷缩了进去，小小的身躯盖上了被子，盖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晚安。” 当晚，一夜无话。 第二天，古美门关了事务所，带着灰原哀前往火车站。 临上车前，古美门递给她一副白色透气口罩。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从今天开始，你要和过去斩断一切关系，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古美门哀，身份是我从乡下来的妹妹，不要再让我听到灰原（はいばら）这个名字。” “和过去斩断于一切吗……” 灰原哀，不，古美门哀接过口罩，冰蓝色的眼眸一瞬间出现恍惚。 火光中的父母，姐姐的死亡…… “别老是让我看到你这种表情，很烦的，小学生就别在那里装忧郁了，谢谢。要是被人发现我雇佣童工可就糟了，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明白吗？” 古美门不客气的话语，让小哀从忧伤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明白了。” 她一句多余的话没说，淡淡地点了点头。 戴上口罩，将自己的面容遮挡住，小哀跟随着古美门上了火车，一道前往千叶县，去会见那边的委托人。 当然，所谓不被人发现雇佣童工只是一个表面借口。 主要还是黑色组织那里，古美门可不想和那帮脑子有坑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你看琴酒老喜欢跟在人屁股后面雪莉雪莉地叫唤，简直就是神经病。 随着一声轰鸣，火车咕噜咕噜开始行驶起来。 列车之上，古美门和小哀正对而坐。 想了想，古美门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对方，用上司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这是本次委托相关的一些资料，你先来分析分析怎么解决这个案子。” “嗯。” 小哀点点头，接过资料，一张张翻阅。 可以看到，里面主要有当事人的口供，一些证人的证词，还有千叶县地方裁判所的一审判决书。 没错，这件案子已经被一审过了。 法院宣判当事人，原千叶县警视厅刑警，中道和志故意杀人罪成立，依法判处有期徒刑20年。 这么长的刑期，中道和志的家人当然不能接受了，所以打算再聘一个律师，对东京高等裁判所进行上诉，想让二审改判。 小哀看完之后，抬起头道：“这件案子很麻烦，上诉的话需要提交控诉理由，但是一审中诸多证人都指认他犯罪，包括毛利小五郎在内的他的四个大学同学，另外还有手枪物证，以及他与被害人之间有各种利益纠葛，可以说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所以呢？你认为该怎么才能翻案？” 古美门看着认真分析中的小哀，用饶有兴趣的口吻询问道。 小哀顿了顿，淡淡吐出几个字。 “指鹿为马即可。” 看着小哀那毫无波动的眼神，古美门笑了。 笑得特别像那种让员工加班几天不给工资，没日没夜劳作最后猝死还不给抚恤金的黑心老板。 他拍了拍小哀的肩膀，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甘的。” 小哀斜了他一眼。 “你说的甘，是指连员工宿舍都没有，床都没有，只能睡在满是破洞的沙发上的那种甘吗？” “别这么说，苦尽甘来嘛，下车后就给你买杯全糖奶茶喝喝。” “那确实够甘的，真是谢谢你了。” 千叶县虽然在东京都外，但本质上是属于东京圈这一带的，其间各种关系相互连接，行政、经济、执法、司法等等，比如说东京的警视厅也会负责千叶县这边。 列车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古美门带着小哀下了车，顺着手机导航的指引，向着委托人的家中行去。 期间又转了两次地铁，一路公交，最终到了一处农村田野之间。 和路人问了下路，两人来到了一座写着“中道”门牌的和氏民宿门前。 中道和人，当事人中道和志的哥哥，也是本次的委托人。 古美门敲了敲门，很快，一个四五十岁、头发半白的半老头子走出，将他们迎了进去。 “我是古美门律师，坂口律师介绍来的辩护代理人。” 落座后，古美门便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中道和人点了点头：“详细的情况，坂口已经在电话里和我说明了，只是……”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阵古美门的样貌。 “没想到，古美门律师居然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话虽这么说，他的语气却有些失望。 古美门当然知道中道和人在想什么。 律师这个职业，同为法律界人士，虽然不像检察厅公务员那边要看年限和资历情况升官，但年龄大小也能代表一些情况，比如说打官司的经验之类的。 其实任何行业都是这样，俗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是我当初在司法研修所实习和培训的考核资料。” 古美门如法炮制，和上次一样，将一摞写满了a+的文件递给了中道和人。 中道和人接过看了下，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 “古美门律师是新人律师吧？我担心您的经验不足，恐怕不能胜任……” “这是我帮坂口打的那场官司的相关资料。” 啪的一声，又是一摞东西摆在了中道和人的面前。 其中包括了坂口官司的判决书，还有当地的有关新闻。 中道和人将这些资料又看了一阵，之后，看向古美门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因为这些新闻，几乎把古美门这个新人律师吹上了天。 “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你不相信这些媒体的力量吗？” “不，也不是，就是……” 古美门嘴角微微勾起：“放心，虽然可能有些夸大，但绝对货真价实。当然，我是指我的水平。” 第二十三章 得加钱 报纸的含金量当然是真的。 毕竟，刚出道第一场官司，便打败了号称胜率95%以上的东京地方检察厅，而且没有经过任何休庭，第一次庭审便完全击败，这种战绩在日本全国来说都是凤毛菱角。 虽然很可惜，这个新闻热度也只是一两天的功夫。 谁叫日本每天都有那么多凶杀案呢？ 不过，用在本次说服委托人上面，也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中道和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同意你成为我弟弟的辩护律师。” 古美门露出笑容。 他看到对方的头顶上，认同度已经达到了两格。 这次说服委托人的行动可比上次轻松多了。 人类就是这样，费再多口舌，证明自己再有能力，还不如拿出几张所谓的纸拍到对方脸上，来得轻松有说服力。 “很好，那么签下契约吧。” 古美门对一旁跪坐着，一直都很平静——其实是懒得动口的小哀使了个眼色。 小哀点了点头，拿出新修改好的合同书，递到对方面前。 中道和人接过，不出所料地惊呼。 “三百万！” 古美门挑了挑眉：“当然，这是我能给出的最优惠的价格。” “可是，日本最好的律师，收取的费用也才三百万。” 中道和人脸色一阵纠结。 “就连一审给我们辩护的律师，被称为法律界不败女王的妃英理，她介绍的那位佐久法史律师（动画中出场于嫌疑犯毛利小五郎这集），他也不过只收了一百万！” “中道先生，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古美门微笑着说道。 “而且，妃英理又怎么样？介绍的律师代表不了什么，不是还是只能给您弟弟判到20年？与其把钱丢给那些无能的律师打水漂，不如赌一把，把筹码压到该压的人身上。” 顿了顿。 “我可以让您弟弟无罪释放！” “什么！” 中道和人这下是真被惊到了。 说实在，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嗯，狂妄的律师。 他原本想着，上诉二审的时候能再少判个几年，少一点是一点。 无罪释放？ 想都不敢想！ “如果不能无罪释放，哪怕最后还是减刑，我一样分文不取！这么好的买卖去哪里找，您说是吧？” 耳边又传来古美门自信，又带着一点蛊惑的声音。 这下，中道和人不再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唰唰唰在合同书上签下了字，盖上了印章。 古美门笑眯眯地将合同书收好。 “中道先生，未来您会为您此刻的机智而感到庆幸的。” 于是，这件事情就正式谈好了。 接下来，古美门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去会见本场官司的当事人中道和志，向他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 这是当然的，还是那句话，打官司，律师需要了解案发当时的每个细节，不可能只凭动画里那一点东西就能上场的，更别说原著还被古美门忘得差不多了。 中道和志被关押的看守所，是设置在千叶县境内一片充满乡土气息的农家之间的。 千叶千叶，顾名思义，即树木众多，野间相当繁茂之地。 在这里，能看到一大片草木生长茂盛的原野。 树木葱葱，风景缭绕，微风吹过，带着片片泥土的芬芳。 一路上，同行的小哀走走停停，身心沐浴在这自然之中，不禁闭上了眼。 只可惜，旁边传来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走快点好吗？咱们没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马上就中午了，看守所那边要休息换班的。” 小哀睁开了眼，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人穷其一生，只在忙忙碌碌。偶尔休息一下，体会体会大自然的风光，不也充满风情雅趣吗？” 古美门想也不想就说道：“要体会风雅情趣，以后我买个盆栽放在办公室，你直接扒泥土里体会个够。现在咱们没时间，向法院申请上诉是有14天的期限的。” “是吗？你要是生在海洋对面的国家，是要被吊死在路灯上的。” “吊死之前，我先把你挂上去当垫背。” “哦，那你可得多找几个胖点的，我怕人不够你压榨的。” 两人互相毒舌揶揄，赶路赶着赶着，不知不觉，也算是在正午之前抵达了千叶县的看守所。 和里面的值班警察说了声状况，便被带到了和嫌疑人见面的会见室。 不一会儿，玻璃窗的对面也被带过来一个光头。 光头不到四十岁，身高马大，倒是有一番威武，只是样子颇显狼狈，脸上带着不服气的神态。 “我是古美门律师，你哥哥委托我帮你上诉二审的辩护人。” 古美门首先对己方进行自我介绍。 “这是我的妹妹古美门哀，从乡下来这里帮我做事的。” “是吗？哥哥帮我请的第二个律师啊。” 光头，也就是本案的当事人中道和志，随意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他的态度，似乎是和他哥哥一样嫌弃古美门的年龄，对本次的上诉不抱希望。 古美门也不在意，准确来说委托人是他哥哥，并不是他。 这个人什么态度古美门根本无所谓，他又不是给钱的，只要别当猪队友给他添乱就行。 “把你当时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跟我详细说一遍吧，不要漏掉半个细节。” 古美门很公式化地说着，示意一旁的小哀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 “可恶，嚣张的家伙……” 光头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开始将当时他作案的经过说了出来。 看守所内，当有人会见犯罪嫌疑人时，是不会有任何人旁听的，也不会有什么录音监控设备，这是为了保证犯罪嫌疑人的隐私权。 所以中道和志也没有什么隐瞒，大方地将他作案的整个经过都说了出来。 说完，中道和志一番咬牙切齿。 “都是那个女人不好！如果由美那个家伙不干扰我结婚，如果她当初不把我当凯子一样吊着……” “停！我对你那些心路历程没任何兴趣。” 古美门一挥手，很干脆地打断了光头的吟唱。 “……” 光头一口气差点没憋上来。 他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可是我们家花钱请来的！稍微听一下我的抱怨又能怎么样！” “请你搞清楚，我是你的律师，不是你的心理医生。” 古美门摊了摊手，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想说些多余的废话，得加钱，我这里是按分钟收费的。” 第二十四章 所谓的证据都是犯人自爆的是吧？ “你这律师也太黑心了！” 一听说抱怨还要额外给钱，中道和志不禁怒骂了一声。 他脸色艰难，踌躇了一下。 “每分钟多少？” “十万。” “这么贵，你抢钱啊！” 中道和志怒道。 古美门依然是那副面不改色的姿态。 “没钱，那就闭嘴。” “……” 中道和志讪讪地坐了下去。 自从他犯案后，没几个人理解他，同学们不理解，毛利小五郎不理解，司法警察们更不会理解。 作为一个警察，他其实也不认为杀人是对的。 但是，他太想和人抱怨了，想和人说他为什么要杀人，他就是心中憋一口气，想找一个能理解他的。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律师，可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了，当时的情况就这么多了吗？” 古美门瞥了中道和志一眼。 这光头没理他，可能还在沉闷中。 不过古美门也同样懒得理对面，随手拿过一旁小哀记录的笔记本。 笔记上，字迹娟秀，整洁有力，颗颗小字如同涓涓溪流一样，赏心悦目。 “字写的不错，没白养你。” 古美门随意夸了小哀一句，后者翻了个白眼。 根据中道和志的描述，简单来说，他用了一个运动时会加速人体肌肉蛋白质的手法，让当时在场的其他人误判了死亡时间，以此来巩固自己于死者死亡时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这个手法被毛利小五郎识破（有柯南提醒的成分），被当众揭穿了出来。 “所以说，最后其实并没有任何实际证据，只是因为前面你说漏嘴了一句话，被人揭穿后就干脆自爆了？” 古美门梳理了一下经过，随后叹了口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光头一眼。 “我本来以为坂口已经够极品了，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蠢的犯人吗？” “别这么说，只有他这样的人多了，律师们才不会饿死。”小哀在旁边说道。 古美门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中道和志：“……” 这两个混蛋，实在欺人太甚！ 他的脸又红又白，很想发火。 但最后，这股火还是化为了一阵叹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抱着脑袋，一副相当懊悔的模样。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 “说吧，你可以帮我少判几年？” “我可以让你无罪释放。”古美门淡淡说道。 “别骗人了！”中道和志压根不信，“现在我的四个同学全都指认我，我的犯案手法后来经过警视厅的人验证，也确认了可行性，还有手枪，这些都是证据！” “没骗你，不过我没必要和你多说。” 古美门摇了摇头，将笔记本递还给小哀，向她努了努嘴，示意她继续做好笔记。 “现在我还有两个关键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中道和志问道。 “第一，其他三个指认你的同学，有没有人直接参与到过毛利小五郎的推理里？” “没有，他们当时只是一直在听而已，这有什么用吗？” “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 “第二，你和死者堀越由美在交往期间，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消极的话？比如说不想活了之类的？” “这个有，之前我杀她那场同学聚会她就说过。” “我的意思是你们交往期间。” “呃，这个好像也有。” “有留下相应的文件资料吗？比如说日记，邮件之类的。” “嗯，她给我发过很多传真，威胁我如果我和别人结婚，她就要自杀之类的。” “很好，之后把你家的钥匙给我。” 随着古美门连续不断的问题，看着他那一板一眼的神态。 不知道为什么，中道和志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 好像这个律师，真的能帮他无罪开脱一样。 假的吧？怎么可能！ 中道和志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表示怀疑。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他能信任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家伙，这个刚才不断挖苦过他的可恶律师了。 古美门确认完小哀记载的东西，便打算告辞。 临走时，他眼角的余光一瞥，偶然看到了中道和志的手臂。 上面似乎有一些淤青一样的痕迹。 痕迹虽然已经快消除了，但还能依稀看到之前受伤的样子。 “你这手臂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这个是之前审问我的警察掐的！” 不说还好，一说，中道和志就好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 “可恶，那些混蛋！他们觉得我丢了警察的脸，就在审讯中对我大打出手，对我滥用私刑！明明只是一帮自我感觉良好正义……” “白痴！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古美门一拍桌子，迫不及待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呃，说了有什么用吗？”光头眨了眨眼。 古美门嘴角微微一勾，诡异地笑了笑。 “这可是重要证据啊！” 他掏出智能手机，咔咔咔对着中道和志的全身，包括他的手臂拍了一堆照片。 “好好享受你为时不多的看守所生活吧！” 在留下这句话后，古美门便带着小哀起身离开。 会见室里，只剩下了一头雾水的中道和志，茫然地摸着脑袋，瞅着他们两个的背影。 ……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两人一步不停，又向着中道和志的家赶去。 “你是打算对警察暴力审讯嫌疑人这件事做文章吗？” 路上，很少说话的小哀，淡淡地开口道。 “聪明。” 古美门一边走一边说。 “这可是送上门的证据，不用白不用，托这帮暴力执法的警察的福，二审的胜算又大了不少。” 小哀在这时停住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抬起脑袋，如同蓝宝石一般的双眼看着古美门，里面带着微微的疑惑。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大概是想在法庭上控诉那些暴力审讯的警察，以此来否定他们所获得的嫌疑人的口供的合法性，这样警察那边就会处于被动状态。” “不错。” 古美门也停了下来，看着小哀的眼睛。 这个女孩的聪明程度超出了他想象，远远比动画里展现的强很多，动画里那完全就是工具人。 说实话，能当他的助手其实是有些惊喜了。 “所以呢？你想问什么？” 第二十五章 律师的存在就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于是，小哀便如此问道。 “根据中道和志刚才的话，那些审讯他的警察，有可能是很好的那种刑警。你在法庭上控诉他们，就有可能让这些人受到处分，甚至丢了饭碗。这样真的可以吗？” 古美门看着她，便笑了。 “你现在说的，和你之前和柯南告别时说的，两者完全不像啊。怎么，激素上脑，生理影响心理，同情心发作了？” “那么，大律师，你有什么高见？” 小哀抱着手臂，揶揄道。 古美门收敛笑容，神情仿佛变得认真。 “小哀，你认为，律师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维护好委托人的利益，以及法律的公平。” 小女孩立刻便回答。 古美门摇了摇头：“这之前已经说过了。这样吧，我再缩小一点范围。” 顿了顿。 他看着小哀的眼睛。 “对于公检法来说，律师的存在代表什么？” 小女孩歪着脑袋：“对手？” 律师和公检法，也就是警察、检察官这些人，一直都是敌对的，因为要帮他们抓住的犯人打官司。 “说对了一半。”古美门笑着说，“再猜。” 小哀低着脑袋，冥思苦想。 片刻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说到底，她其实不过是一个新人，虽然能熟练背诵法律，但并没有做过律师这个职业。 “律师，对于公检法来说，还是监督者，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古美门如此说道。 他将手伸到自己的胸前，摘下了上面别着的律师徽章。 那金灿灿的铜纹中间，刻着一台天平的图案。 “时代发展至今，经过警察厅的多次改革，日本的司法体系已经相当完善。” 古美门缓缓地说着。 “然而，司法之中，总会存在着一些漏洞，或是法律条文的问题，或是人员执法的问题。” “公检法内部有自检，可以自我纠正存在的问题，但是无论怎样总是会有一些漏网之鱼的。” “律师的作用，就是将这些漏网之鱼一一找出，让法律的这架天平，能够更加稳定，更加秩序。” “公检法有什么样的权力，他们就必须有什么样的责任。” “如果有履行不到责任的情况，那么律师，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就会迎头劈下，将相应的权力也一一剥夺。” “这就是律师对于整个公检法体系的意义。” 说到这里，古美门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小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现在你了解了吗？我为什么一定要控诉那些警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暴力审讯嫌疑人，更在于，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必须得到应有的教训。” “嗯，我明白了。” 小哀点了点头，抬起脑袋。 她淡淡的眼睛看着古美门：“你好像会用各种高大上的理由，来掩盖你各种龌龊的行为，虽然听上去是挺有道理的。” “不仅仅是听上去而已，实际上也是。” “实际上全靠你那张嘴是吧？还有你那张厚脸皮。” “怎么，不服气？” 两人继续走着，慢慢地将这个话题抛在了脑后。 只不过，经过了这番谈话，原本青涩的小女孩，似乎又多了一份成熟。 …… 中道和志的家，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便也到了。 古美门拿出之前他给的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和他哥哥的家一样，属于和氏风格，布满了榻榻米和纸做的橱门。 传真机就摆放在客厅里面。 古美门在机器旁边的纸箱里，找到了一大摞纸张。 每张纸上，都写着一些威胁的话，还有什么“杀了你”啊，“我要自杀”啊，之类的字样。 密密麻麻的，有的纸上甚至全都是这样的字，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以看出被害者是个内在相当疯狂的女人。 “那个光头还真可怜，被这样的女人缠上。” 古美门双手合十，虽然语气听不出半点可怜的意味。 “你要这个做什么？”小哀在一旁问道。 古美门挑了挑眉：“我发现你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怎么连我现在要做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小哀虚着眼睛看着他：“听了你刚才那番高谈论阔，我觉得我对法律的态度需要再谨慎点，不行吗？” “是吗？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纸张都放入公事包里。 “用这些东西，可以混淆被害者死亡的方式。你看，她都写了这么多自杀的传真了，那么她确实是自杀的，有这个可能性吧？” 小哀歪了歪头。 “可是那么多证人都说了是他杀，这样的话，你说的那个自杀的可能性不就不成立了吗？” “这只是众多拼图中的一环。”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案件的真相就好比一块完整的拼图，如果我们想要无罪辩护，就必须要将这些拼图一点点拆下。只拆下一块，虽然看起来对整体影响不大，但作为个体它却是不可缺少的。只有将所有的拼图全部拆下，才能够将真相掩埋。” 小哀点了点头，明白了。 “你这个人，总是会面不改色地在说些犯罪的话呢。” “犯罪？哪里犯罪？抓到我，有了证据才能说明我犯罪。” 古美门嘴角挑起。 “好了，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收拾好堀越由美的传真，古美门也不在这里停留。 走出大门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一阵舒缓的音乐后，那边接了电话。 “这里是广志日报，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千叶县刑警的情报，是有关这些警察暴力执法的内容，有兴趣谈一谈吗？” 那边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好的好的，约个地方？” 双方很快约定了地点。 挂了电话，一旁的小哀瞥了他一眼。 “你可真不留情，居然还找媒体扩大影响。” 古美门耸了耸肩，微微地笑了。 “在这个世界，只要是有两方进行对决的，总会有一方是坏人的。那么，我不当这个坏人，又有谁来当这个坏人呢？你说是吧？” 第二十六章 未来的你一定是三层肥肉 不只是广志日报，其他的新闻媒体，什么樱田晚报，佐藤新闻，小山传媒，只要是当地排的上号的，古美门都和他们联系了一下，把中道和志受到暴力审讯的照片发给他们。 媒体的力量果然强大，两天的功夫，当地各大报纸、杂志还有电脑网站里，关于千叶县警察的负面新闻就满天飞了。 “日本警察黑暗时代再临？” “这种警察简直是我国之耻！” “希望司法机关能少点税金小偷，不要浪费我们的纳税钱！” “开除他们！” 以上都是网络上各个论坛的网民留言。 甚至，当地网站的搜索引擎里，前三条都被这件事占领了。 涉及到官方的丑闻这方面的事情，日本国民的态度，简直就跟遇到敌特分子一样。 媒体也抓住这一点大肆宣传，流量吸得饱饱的，毕竟这年头人们就爱看这些破事。 “舆论比想象中激烈太多了。” 中道和人家的客房内，小哀侧躺在榻榻米上，左手撑着脑袋，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右手手里拿着古美门的智能手机，悠闲地上下翻动。 “我可以想象你未来结婚后的情况。” 古美门瞥了一眼，这个小女孩躺着的姿势。 “整天躺在家里，闲着没事就上网，懒得出门，每天睡三小时午觉，一周的家务拖到一天做，肚子上还有三层肥肉，像轮胎一样抖来抖去。” “嗯，你的意思是，我当家庭主妇吗？” 小哀躺着一动不动，眼睛朝上翻了个白眼，就跟死鱼眼一样。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想过结婚这种事，日本的家庭主妇不适合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往这个方向走，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男人的附庸。” 古美门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独立女性’呢。” “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只是想起了某个有角少女，简直鲜明对比。” “哦，毛利兰。” 小哀一听就知道古美门在说谁，毕竟这个世界上有那个发型的，人群里找不出两个。 小哀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兰是好人，你以后不准对她出手。我是指在打官司上。” 古美门直接拒绝：“不好意思，出不出手，得看对我有没有好处。” “你这个人啊……”小哀摇了摇头，“你没有朋友吗？” 古美门斜了她一眼：“那你呢？” “……” 小哀不再说些什么。 本质上，他们两个是一样的，都是不会有任何朋友的人。 顿了顿。 “现在舆论差不多了，事后审这边应该有胜算。”小哀将话题又重回到中道和志的官司上，“东京高等裁判所那边，正好下周可以排的上预约，二审应该也可以顺利进行。” 古美门点了点头：“这两天让你收集的情报怎么样了？” “当然，收获还挺多的，我都存在u盘里，马上就可以打印出来。” “很好。” 古美门满意地说道。 这个助理是真的招对了。 小哀不愧是天才少女，她的技能树相当多。 法律和生物研究这些就不说了，像是电子网络这边，她很擅长进行黑客入侵，无论什么网站，或是什么个人社交账号，她啪啪啪操作一通，就能得到想要的情报。 “你真的是个七岁小孩吗？”古美门感叹道。 小哀翻了翻死鱼眼：“其实我十八岁。” “你说你是八十八岁我都信。” 关于小哀过去组织的事，古美门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过这方面的交流，小哀是瞒着他的，而古美门也当做不知道，双方暂时是这样相处的。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古美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十二点半。 下午一点左右，针对中道和志的一审，千叶县地方法院会进行一次事后审。 事后审是什么？ 这是这个世界的司法概念。 当一审判决后，被告这边在14天的期限里可以上诉。 上诉必须要提交一份控诉旨趣书，里面必须要写清楚为什么要上诉，其中必须包含关于一审中存在的不合理的情况，比如说对某些证据有疑问，对某些司法环节有疑问等等，如果没有不合理情况的话是不能上诉的。 事后审会先处理一审中出现的这些问题。 如果被告这边胜诉，一审法院才会提交到高级裁判所那边，再进行二审。 二审会直接推翻一审中所有环节，所有的辩论，证据拉扯之类的都会重新开始。 嗯，细节方面，又和前世不一样。 前世的司法二审不会完全重新开始，但这个世界犯罪基数太大，很容易产生误判的情况，司法基于无罪推定原则，本着“宁可放过一千，绝不错杀一个”的理念，打官司的程序就要复杂的多，属于是具体世界观具体演变。 古美门和小哀收拾了一下，随即便出发，前往千叶县的地方裁判所。 千叶县的道路很好认，没有东京那么错综复杂的商业街。 坐了一路公交，又步行了五分钟，便来到了一座两层楼的建筑跟前。 “嗯？” 古美门目光一瞥，在法院门前的人群之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头上有着标志性凸起的少女毛利兰，旁边还有一个小胡子大叔。 那边的人也非常眼尖，毛利兰看到了古美门这边，首先是露出一副气愤的姿态，不过当她看到古美门身边戴着口罩的小哀时，气愤的神色又转变成了惊讶。 “灰原哀……你是小哀对吧？” 她一个健步，飞快地就冲了过来。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柯南说你走了，学校那边也退学了，大家找不到你，都担心死你了！” 毛利兰眼中含泪，伸手就要去抱小哀的肩膀。 小哀一个侧身，默默地躲过了她的拥抱。 “小哀，你怎么了？” 毛利兰语气焦急，带着一丝不理解。 小哀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我叫古美门，不是什么灰原。” 毛利兰微微一愣。 从眼前小女孩口中传出的声音，音色虽然很像，但并不是她过去听到的那个。 而且，她的头发和眼睛的样子，都有点不像。 毛利兰后退了一步，上下看了看小哀的模样。 第二十七章 哆啦哀梦与一审的事后审 “不可能，你一定是小哀。” 她喃喃自语。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不客气的声音。 “请问，这位有角少女，你要对我可爱的妹妹做什么？” 古美门说话了。 他张开手臂护在小哀跟前，就跟母鸡护着小鸡一样，俨然一副亲哥哥的姿态。 “有，有角少女？”毛利兰一愣，随即气愤道，“我才不是什么有角少女，我叫毛利兰！” “那就叫有角兰好了。”古美门就像没听到一样挥挥手，“请问有角兰小姐，你想对我的妹妹做什么？你没看见她很害怕吗？” “哥哥~这个大姐姐好凶！人家怕怕~” 小哀在这时也很配合地躲在古美门身后，小手拉着古美门西装的衣襟，一副就要哭下来的模样。 毛利兰是彻底愣住了。 她瞅了瞅古美门，又瞅了瞅害怕中的小女孩。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毛利兰看了一眼古美门，“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有爱护亲人的时候。” 古美门挑了挑眉：“嗯，天使属性改成毒舌属性了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毛利兰摇摇头，“这次算我不对，给你们道歉，失礼了。” 毛利兰向古美门这边鞠了一躬，便回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身边。 毛利小五郎，那个小胡子大叔也是往这边看了一眼。 不过他的神经似乎挺大条的，好像还没有发现古美门这边的身份，是要来这里为他指控的大学同学辩护。 “警校传奇吗？”古美门玩味地托着下巴，“到底是装出来的昏庸，还是真的无能？” 反正无论是哪个，都和他关系不大，顶多就是以后可能和他老婆妃英理成为法庭对手，稍微碰撞一下而已。 待那两人走远后，这边，小哀的神色也重新变得平静，抓着古美门西装的小手也松了开来。 “装得挺像，有进入演艺圈当童星的天赋。”古美门嘴角一勾，“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没有半点不舍？真狠心呐。” “只是不想那个女孩被我这样的人牵扯进去而已。” 小哀摇了摇头，罕见地没有毒舌反驳。 “哦，小孩子又在故作高深了。” 古美门装出没看懂的样子。 这两天的时间，为了避免之后可能的麻烦，古美门特地带小哀去重塑了一下造型。 首先是改变发型，短发她是暂时改不了的，那就先染黑，之后不剪头发，等头发慢慢长长，做成女生常见的那种披肩发，这样看起来也比较漂亮。 再就是学化妆。 众所周知，东亚三大邪术，日本的化妆术堪称一绝，白天看着美，晚上遇到鬼。小哀用线笔随便描了描，只是画了一个丹凤眼，一下子就和原来的感觉变了。 之后就是练习伪音，把声音改掉。 不得不说她真的什么都会，简直就是哆啦哀梦，两天下来就掌握了一点技巧，可以稍微改变一点音色，假以时日就是另一个基德，完全不像某个还要变声器的蝴蝶结小鬼。 就这样，三两下下来，就算小哀现在不戴口罩，也很难再被熟悉的人发现原来的身份了。 “不过，倒是没想到，毛利兰居然能看出来。” 古美门托着下巴。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小哀淡淡地说着，语气似乎透着一点点低沉。 “只要身边的人遇到情况，她就会第一时间发现并赶过去，她就是这样的烂好人。” “嗯，谁都能发现，就是某个蝴蝶结小鬼发现不了是吧？” “什么？” “没什么。”古美门挥了挥手，“好了，亲爱的妹妹，咱们该上法庭了。” 小哀露出“和善”的微笑：“好的，亲爱的哥哥，人家累了，等会儿回去的路上要背我哦。” “想都别想，自己走。” 两人之后便进入法院，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进入法庭。 小哀是小孩，当然是不能和古美门一道站在律师席那边的，只能到后面的座位旁听。 因为是一审的事后审，所以法庭内部零零散散，并没有多少人。 很快，规定的时间到了，法官、陪审员和对方检察官都赶了过来，被告中道和志也被带了上来。 古美门随意看了对面一眼。 检察官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印象里他不认识这个人，属于那种没什么名气的。 不过无所谓，今天的配角他也没资格当，这场事后审马上就会结束。 “现在开庭！” 法官敲了敲木槌。 “根据被告的上诉要求，一审中存在警方暴力审讯，被告口供获得违法的情况，请检方对此发表观点！” 于是，检察官那边首先发言。 “此事绝对子虚乌有！”检察官否认道，“我们的取证都是经过合法程序判定的，请大家不要听信外面的谣言，那些都是无良媒体对我们公检法的中伤！” 话说的倒是漂亮，不过他的底气明显不足，脸上有虚汗冒出。 对检方来说，这次事后审太不利了，就是一场逆风局。 “被告代理人，对此有什么意见？”法官看向古美门这边。 这边，古美门也不废话。 “我请求当事人和相关人员进行对质。” 很快，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被带了上来。 这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特征是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 寺林省二，千叶县刑警。（曾出场于动画《园子的夏日危险物语》） 古美门微笑着站起身，走下被告席，围绕着这个矮胖的中年人转了个圈。 “作为千叶县的刑警，面对过去的老同事，请问你对我方被告有什么看法？” 寺林省二似乎很紧张，说道：“我，我和他只是同事，平常也就是喝酒聊天的关系……” “恐怕不是吧？” 古美门笑眯眯地从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高声念道。 “二月三日，中道那个家伙，今天又请大家喝酒了，但就是没有请我，真想把他狠狠打一顿！” “二月五日，中道今天嘲笑我，说我太胖了！混蛋，我只是长得有点发福而已！” “二月十六日，中道说我没有女朋友，该死，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起啊！祝你们早日分手！” 随着古美门有力的朗读，寺林省二的脸色越来越僵硬。 这些都是他在自己博客空间上写的日记。 他以为博客没人光顾的，但没想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这个律师全都扒了出来！ 第二十八章 一次？律法无情，一次都不行！ 资料中的部分，古美门也只念了几行就停了下来。 “寺林先生，这是你博客空间上写的日记，可以看出你对我方当事人的态度，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和谐哦！” 寺林省二涨的脸色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你随意翻看我的博客，这是侵犯了我的隐私！” “侵犯隐私？寺林先生，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空间并没有设置任何权限，是对外开放的吧？” 古美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请问一句，如果我到一个公共厕所，看到了别人排泄的景象，算不上是侵犯了他的隐私？” “你！” 寺林省二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个人的嘴好毒啊，居然把他的空间比作公共厕所！ “我只是偶尔在空间发泄一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想去找反驳的理由，但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因为对方这个取证经过并没有犯法。 古美门转头看向法官，面带微笑。 “很明显了，这位警员先生对我方当事人早就心怀怨恨，所以就趁着审讯的时候，对其滥用私刑，进行暴力执法！而这些媒体新闻，这些照片就是证据！” 古美门一边说，一边将一大摞事先剪好的报纸摊开，展现在给在场所有人看。 法官和陪审员微微点头。 其实在上庭之前，还没审判的时候，检方在他们心中就已经失分了。 所谓无风不起浪。 什么叫媒体？媒体就是牵着人鼻子走的。 人类是主观又感性的，很容易被它们夸大的言论影响到人心。 那边，检察官眼看情况不对，立刻站了起来。 “抗议！” 法官看了他一眼：“那么，请检方发表观点！” “这是寺林先生去年和今年到现在的出勤表，还有考核记录表。另外，这里还有一些他参与的案子的记录。” 检察官拿出一堆文件，也将之展现给众人观看。 “可以看出，这位警员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过！考核也从来没有不通过的情况！他在每次抓捕犯人的时候，也一直都很认真负责！试问，这样一个好警察，怎么可能做出被告代理人说的那些违法行为！” 法官和陪审员确认了检察官给出的资料。 确实情况都是他说的那样。 这位千叶县刑警，至少在工作上是很负责的，一直在认真履行警察的义务。 古美门眯着眼。 看来对方也是稍微做了一点准备。 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在看到寺林省二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性格内敛，不会和人交流的那种人。 这种人，实在太好对付了。 于是，古美门侧身，微笑地看着寺林省二的脸。 “既然你们不承认暴力审讯这件事，那好，请问，你可以看着我方当事人的眼睛，堂堂正正地说出‘我没做过’这几个字吗？” 古美门说到这里，突然加重语气。 “就摸着你怀中携带的警察手册，摸着你的警察徽章，感受着它贴近心脏跳动的温度，说出这几个字！” 古美门质问的声音极其铿锵有力。 寺林省二浑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地抬起脑袋，目光看向中道和志的眼睛。 中道和志一声不吭地和他回望。 “我，我没，没做……” 寺林省二声音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 只是，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再也受不了了。 扑通一声，这位胖警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谁叫中道这个人平时一直那么对我，我想着他反正已经犯了法，干脆，干脆……我发誓我只做了这么一次！从我干警察这十几年，一直到现在，就这么一次啊！呜呜呜！” 他泪如雨下，内心崩溃。 一个大男人此时此刻，就如同走丢了的小鸡一样，就在这法庭之中痛哭了出来。 然而，古美门却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一次？你还想要几次？律法无情，一次都不行！你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胸前的警察徽章？有没有想过当初对着警察手册发的那些誓言？” “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这一次，连带着其他警察也加入了暴力审讯的团列！你看看我方当事人身上的伤，都是被你们这些人打的！就以你们这些警察所谓正义的名号！” “正义，不是用来滥用私刑的工具，也不是拿来站在制高点的借口！” 法庭之中鸦雀无声，几乎一根针掉了都听得见。 只有寺林省二那带着悔恨的痛哭的声音，回绕在这空旷的大厅之内。 …… 事后审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法官和陪审员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商量，就直接敲锤子判定古美门这边胜诉。 没有悬念，完全是一面压倒性的局势。 “你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小哀看着一脸失魂落魄，走出裁判室的寺林省二。 这次事件之后，这个警察已经没有办法再干这个行业了，面临他的无非就是辞退或是被辞退。 “这样真的好吗？至少，这个警察平日里做事还是负责的，只是犯了这么一次错误而已。” 古美门挑了挑眉：“怎么，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你是没听到我在法庭上说的那些话吗？” 小哀虚了虚眼睛：“哦，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啊，我以为都是你编出来的呢，都是假话吧？” 古美门看着她：“你觉得那是假话吗？” “不然呢？你还会说真话吗？” 小哀歪了歪脑袋，反问道。 古美门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不过，真话假话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小哀淡淡地说道，“这世间真真假假，真的可以变成假的，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结果都是不变的。” “行了，你一个小孩子，就别老说些高深莫测的话了。” 古美门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便向着裁判室外走去。 “跟我来吧。” “嗯，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去见我们的当事人呗。” “怎么了？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准备二审的事情吗？” “你没看出来吗？刚才他的情况不对。” 古美门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你们这些凶手啊，能不能不要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给我添这么多麻烦？” 第二十九章 你们犯罪嫌疑人能不能坚定点立场啊 走出法院，古美门一刻不停，就前往关押中道和志的看守所。 千叶县不像东京都，是个小地方。 小地方就是好，这两个地方挨的很近，也就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古美门就来到了看守所。 和值班警察说了一声后，古美门便被带到会见室，在那里见到了一声不吭的中道和志。 此时的中道和志低着脑袋，就像个闷罐子一样。 “说吧，你是哪根筋不对了？” 古美门用原子笔敲了敲玻璃窗。 “是不是心里在犹豫着，想要取消上诉？” 闻言，还在沉默中的中道和志，惊讶地抬起脑袋。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律师是干假的？”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 “看你这个蠢样，一看就是失了智了。嗯，我猜，在你上法庭之前的半个小时，有人在法院的等候室里见过你，对吧？” “……都被你看出来了。” 中道和志叹了口气、 “没错，毛利小五郎，我的大学同学，今天来这里看望我了。” “什么看望你，那是来给你灌迷魂汤了。” 古美门不客气地说道。 “他是不是来劝说你，巴拉巴拉讲了一通，什么杀了人要怎么怎么样，要对得起良心，要去牢里赎罪，反正就是那一套，对不对？” “什么都被你说中了，你这个律师的确有两把刷子。” 中道和志长叹了一声，苦恼地抱着脑袋。 “他来法院后，和我说了很多话，他劝我放弃上诉，安心坐完这二十年牢，为我犯下的罪行赎罪。我可能被他说动了……现在心里确实在犹豫，要不要放弃上诉。” 果然。 古美门摇了摇头。 古美门在去法院之前，就遇到过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 他当时就觉得情况有点蹊跷，毛利小五郎是东京都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个乡下。 “我说，你们这些犯罪嫌疑人，能不能坚定点立场啊？不要老是被人三言两语，就直接倒戈跑到对面去，这样很搞我们律师心态的好不好！” 古美门的语气，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律师是过来给你们争取利益的，不是来害你的！让你少坐牢或是不坐牢，多么美的事情啊！你们应该心怀感恩才对，当个二五仔背刺，很好玩吗？” 听了古美门的话，中道和志沉默了片刻。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声。 “可是，小五郎对我很好，听我抱怨了很多东西，而且刚才法庭上……” 他又想起之前法庭上，他过去的同事寺林省二哭的那副样子。 想起了寺林省二日记中写的那些东西。 或许在无形之中，他也曾经伤害过一些人。 如果用这种方式，可以赎罪…… “你是不是傻啊？” 古美门毒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心理医生也听你抱怨，看起来也对你好，那你干脆去娶心理医生好了。人家动动嘴皮子，就想让你多坐牢，那不是害你是什么？至于刚才那个警察，那是他咎由自取，活该，做了违规的事被人抓了现行，关你这个蠢货什么事？” “呃……” 光头眨了眨眼，一头黑线。 他不由想起一审中为他辩护的那个律师。 人家律师都是好言好语，生怕丢了这份工作，怎么到你这里反而开始骂起当事人来了？ “我先说好，放弃上诉，也是要给钱的。” 古美门也不再废话了。 他直接拿出之前和中道和人签订的合同，拍在了中道和志前面的玻璃上。 “看好了，上面写了，委托金三百万，如果违约，那么就要给出两倍的违约金，另外还要额外付给我劳务费，误工费，杂费，加起来总计八百万。” “怎么会有这么多！” 中道和志这下急了，一下子叫出声来。 因为委托人并不是他，而是他哥哥，所以他事先也不知道，中道和人签了这么大笔数量的合同。 “懂了吧？付钱的是你哥，不是你。” 古美门催促道。 “现在做决定吧，还要不要放弃上诉。我时间很紧，不想再听你多废话。” “……” 中道和志脸色一阵变幻。 很显然，放弃上诉就是把他哥坑了。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哥是对他最好的，会出钱把他从牢里捞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狠狠地点头道：“我决定继续上诉！就让小五郎的鬼话放一边去吧！” 古美门松了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坚定点立场。记住，坐牢的是你，真正对你好的是你的亲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学好友。” “……” 中道和志脸色抽搐。 说实在，这个律师和上一任律师差太大了。 他当警察也当了那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律师。 毒舌功夫就不说了，这家伙说的话，简直就是完全站在了犯罪的边缘啊…… “现在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点回答我就行了。” “呃，好的。” 和中道和志的谈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古美门才离开。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一旁的小哀回头看了里面一眼。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劝他呢？” 小哀淡淡的语气带着一点疑问。 “既然他愿意在牢里赎罪，也说不上一件坏事吧？而且对方违约的话，你还可以多要那么多赔偿金，何乐而不为？” 主要是后面一点，按照古美门那么爱钱的性格，小哀实在有点不理解。 “小哀，我跟你说过吧？” 古美门摇了摇头。 “律师的工作就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这是律师最本质的、也是最重要的职责。这场官司的委托人并不是这个光头，而是他的哥哥。懂吧？我不管这个光头怎么样，他爱坐牢就让他去坐，但是他的行为会影响到真正的委托人。当委托人的利益受损，律师就必须要站出来，否则就别干这个职业。” “原来如此。” 小哀点点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看着古美门。 “没想到你这个律师，居然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身在其位，必谋其政。” 古美门如此说道。 这是他一直以来坚定的自我准则。（第二章就提到过。）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现在我们要去准备之后二审的事情，后面还有很多情报需要你去调查。” “嗯，我明白了。” 第三十章 好好看，好好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二审这天。 二审会在东京3号高级裁判所举行。 在这之前，本场官司的犯罪嫌疑人中道和志，以及相关司法人员都会从千叶县转接到东京。 二审的第一次庭审，开庭时间在上午九点左右。 八点多的时候，临出发前，古美门再次和小哀核对了一下她搜集到的情报。 “这么一大摞？” 看着眼前满满当当如山一般的文件，古美门转头看向办公桌后面的小哀。 此时此刻的小哀，还在聚精会神用笔记本电脑敲打着。 虽然看上去很丧，但不得不说，她的个性其实挺认真的，这个时候还在工作。 为了更有效地发挥助理的作用，古美门用剩下的钱，特地出资给她配了一台办公手提电脑、一台八核智能手机、打印机、以及一系列存储工具。 “这些都是中道和志几个同学的相关资料，包括家庭、工作、社交关系、以及亲戚朋友的家庭工作社交等等，因为是关键证人，我认为你可能用得着。” 小哀推了推眼前的平光眼镜，戴着眼镜工作的她，看上去有种知性的感觉。 “不，这些都是垃圾。” 然而，古美门却摇了摇头，直接将那些文件拿起，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些没有用嘛？”小哀微微抬起头，“我以为你很需要呢，毕竟以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个性，对证人和他们周围的人做些卑鄙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谢谢夸奖，难得你看得起我。” 古美门很大方地承认。 小哀直接给他一个白眼。 古美门随即解释道：“如果是其他官司，你收集的东西确实可能有些用，但这场官司，这些都用不到。” “为什么？”小哀问道。 古美门微微一笑，显得很神秘：“因为同一招不能对圣斗士使用两次啊。” “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好好看，好好学。” “切。” …… 与此同时，东京地方检察院。 检察官办公室内，九条玲子正在整理等会儿上法庭需要的资料，作为助手的副检龙须正南则在旁边帮忙。 没错，今天有关于中道和志的官司，由她来作为古美门的对手。 “九条大人，按照班次的话，这场官司应该轮不到您才对。” 期间，龙须正南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您执意要出手呢？” “因为你们不了解古美门那家伙的性格。” 九条玲子摇头道。 “我和那家伙相处过一阵子，他这个人行事非常卑鄙，为了赢无所不用其极，丝毫没有底线，像是对证据做手脚这些事，在他那里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没错！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龙须正南想起他上次输掉的那场官司，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上次那场官司，关键的两个证据，证人和证物全都被古美门动了手脚。 输掉之后，害他受了不少处分。 “我了解他，所以只有我才能打败他。” 九条玲子说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拿起资料文件自信地走出门外。 龙须正南崇拜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跟在身后。 除了对上法律界的不败女王妃英理，九条检察官目前还没有输过任何一场官司。 这也是他一直追随着这位大人的原因。 …… “有人抢劫，谁来帮帮我！” “快抓住那个小偷！” “救命！啊！” 东京的路非常拥挤，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在前往高级法院的路上，不出意外，古美门又像往常一样，遇到了几起犯罪事件。 罪恶之都，日本东京，名不虚传。 小哀看了一眼远处忙乱的人群，今天的受害者有些倒霉，有的人还被抢劫犯捅了两刀，正要送往医院急救。 想了想，小哀突然开口。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说。” “嗯，就是……你经常做那种事，就不怕某一天也像那些被害者一样，莫名其妙被人杀掉吗？” “好问题。”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小哀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那双眼眸中的一丝担忧，却是非常明显。 经过多日的相处，两人之间也算是熟悉了一些。 小哀清楚他这个人的性格，在旁人看来非常恶劣，可能会在无意中结交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仇家。 小哀考虑的事情很有道理。 不过关于这点，她其实是有些多虑了。 这个世界虽然犯罪率极高，但是实际上绝大部分案件，什么仇杀、情杀、作品剽窃之类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普通人犯下的。 古美门有观察他人好感度的能力，如果有人对他产生敌意，带着杀意来接近他，他会第一时间知晓并且防范。 只有一种情况，他没有办法防备。 那就是他人雇佣来的杀手、黑帮、或是邪恶组织，会用各种专业工具，例如狙击枪之类的，在不经意间取走他性命。 然而请这类人的代价并不低，也需要一定渠道，一般能请的动这些的人非富即贵，以目前古美门的情况，他还惹不到这样的人。 所以他暂时还不用担心小哀考虑的情况。 “我觉得未来你需要请一个保镖。” 小哀的声音一旁传来，像往常一样带着毒舌。 “毕竟你这样的家伙，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得找个人给你收尸才行。” “嗯，说的也是，等我有钱再说吧。” 古美门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哆啦哀梦，你真没用啊，既不能拿出厉害的道具，也不能手撕高达，空手接子弹，不能承担保护我的工作，害我以后还得多花一份冤枉钱。” “什么哆啦哀梦啊！” 小哀一头黑线，翻了个白眼。 “你一个大男人，自己没什么本事，居然还想要七岁小女孩的保护，亏你想得出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一直把你当八十八岁。” “从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家伙，简直刷新了下限。”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老气的小孩，难不成是什么日本神话里的老妖怪变出来的？” “你才老妖怪！” “急了急了！小学女生生气的样子，好稀奇，好难看哦！” “没你这只人猿生物稀奇，比你漂亮一百倍！” 第三十一章 法场如战场，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拌着嘴。 一路上虽然犯罪事件频出，倒也无惊无险。 于八点半，也就是开庭前半个小时，准时抵达了东京高级裁判所。 走进大厅，里面人倒是挺多的。 二审的热度比一审要高很多，无数的记者已经待命，有不少人都是上场官司采访过古美门的，看到了他走进来，便顿时如蜜蜂一样涌了过来。 古美门还是那句经典台词。 “我的当事人是绝对无辜的，这是一场冤案！” 义正言辞，表情毫无作假。 “以压倒性优势赢得出道第一场官司的古美门律师，今日一战又能取得什么样的战绩？” “锋芒毕露，出道即巅峰！” “新锐律师大战人气美女检察官，拭目以待！” 记者们各个表情兴奋，赶紧给他拍照，对着镜头乌拉乌拉，杜撰好了明天新闻的标题和内容。 记者们的攻势很烦，饶是古美门也支撑不住，他挤开了人群，三步两步来到了女厕所，准备在这里待到开庭为止。 “公然闯入女厕所，我可以以性骚扰的罪名逮捕并控告你。” 一旁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扭头一看，只见老熟人九条玲子，正站在盥洗池边，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日本女人对妆容非常在意，有时常补妆的习惯。 古美门看到她手里拿着一盒粉底，正在往脸上扑粉。 “老阿姨再怎么化妆，都不会变年轻的。” “很好，再加侮辱罪一条。” 九条玲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玫瑰金手铐，就要往古美门手上拷。 古美门侧身避开，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你可以拷，但你没有控告证据，而我是这场官司的律师，我可以告你干扰司法程序。” “呵，脑子倒是一样灵活。” 九条玲子收起手铐，摇摇头。 “如果你的脑子能用在正经的东西上就好了。” 顿了顿，九条玲子目光一瞥，这时候看到了古美门身边的小哀。 “你雇佣的童工？”她一脸煞气。 “什么童工，我妹妹。”古美门拍了拍小哀的脑袋，“来，小哀，快叫九条阿姨。” 小哀看似乖巧地弯下腰：“九条阿姨好，我经常听哥哥说起你的事。” “……” 九条玲子深吸了口气。 一句哥哥和阿姨，直接把她加了一辈。 她努力挤出微笑：“乖，小妹妹，姐姐今年不到30岁。” 小哀露出天真的笑容：“阿姨好年轻哦！你和我33岁的姑姑长得好像哦！” “……” 这混蛋兄妹！ 九条玲子狠狠地瞪了古美门一眼。 本来她今天是自信满满来的，这下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 “等会儿你给我小心点！” 说罢，她头也不回，气冲冲地离开女厕所。 “不错，不愧是童星影帝，不过攻击性再加强一点就好了。” 古美门向小哀竖了竖大拇指。 小哀脸色恢复平静：“这么做真的好吗？” “当然，女人是最容易被感性支配的生物，尤其是在某些日子里，这种情况会更加明显。” 古美门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微笑。 原来，刚才那片刻的交锋，其实是古美门故意安排好的。 在躲避记者的时候，他不进男厕所，是因为猜想着九条玲子可能会在这里。 在很早以前，古美门就对九条玲子有过调查，知道她一些个人比较隐私的情报。 比如说，按照日期来算，今天应该正好是她月事刚走的时间。 这种日子还想着打官司，可见九条这个女人平日里的性格。 那作为对手，古美门当然得好好利用了。 现在九条玲子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不出所料的话，肯定会影响到接下来法庭上的判断。 “你真的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混蛋肮脏龌龊的家伙，连女人这种弱点都要利用。” 小哀面无表情，看着一脸笑容的古美门，毫不吝啬，对他的评价又上了一级。 “法场如战场，没有男人女人之分。” 古美门也不和她争论。 看了下时间，在厕所隔间里待了一阵子后，古美门便离开了女厕所，前往裁判室。 高级裁判所的裁判室，空间比起地方裁判所要大不少。 光是旁听席就是好几十排座位，座位阶梯明显，就跟大学阶梯教室似的。 过了没多久，法官、陪审员、原告被告便一一前来。 二审的阵容比起一审也要大不少，法官是3名，陪审员是6名，相应的席位也宽广了一些。 严格来说，日本的法官，用日语叫做“判事”，一共有8个等级。 高等裁判所的等级至少要在中等以上。 “现在开始进行二审的审判！” 随着法官锤子的敲下，代表着本次庭审开始。 按照流程，还是由检察官这边先宣读公诉书。 “……被告将被害者唤至温泉旅馆的台球室，利用捡来的枪支对其杀害，此行为触犯了日本刑法第199条，系为故意杀人罪，另外被告持有非法管制枪支，违反了日本《刀枪管制法》，两罪择一而重，本院对此进行公诉，请庭上依法判处其故意杀人罪的罪名。” 九条玲子手捧着公诉书，语气丝毫不停顿，读得飞快。 台上几名法官不由皱了皱眉。 一般来说，检察官宣读公诉书的要求，是必须吐字清晰，铿锵有力，而不是这种像赶鸭子一样的速度。 看她的表情，似乎还带着一点点不耐烦。 “九条大人……” 坐在她旁边，作为助理的龙须正南，悄悄拉了拉九条玲子的胳膊。 九条玲子这才惊觉，因为刚才卫生间受到古美门兄妹的影响，自己不知不觉间闹了点脾气。 她脸色微红，赶紧咳嗽了一声。 “不好意思，失礼了。” “请检方重新阅读公诉书！” 三名法官中间的那一名敲了敲锤子。 五十多岁的模样，他的职位等级是三名判事中最高的，所以坐在中间，木槌也都是他来敲。 台下的旁听席发出一阵哄笑声。 九条玲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正常的语速，将公诉书朗读完毕。 坐下的时候，她的目光望向对面，正好看到对方律师席，古美门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恶的表情。 甚至，对方还笑眯眯的，做了一个拿起杯子喝热水的动作。 九条玲子哪不明白对方的意思，顿时气的牙关咬紧，脑袋上几乎要冒出热气，心里暗暗诅咒。 可恶的混蛋，古美门，等会儿一定要你好看！ 第三十二章 古美门你快出阴招啊！快出阴招啊古美门！（上） “对于检方的公诉要求，请被告代理人发表观点！” 流程依然是不变的，在检察官那边读完公诉书后，被告这边需要提出对应的观点。 也就是是否承认罪行，或者对提出的具体罪名有何看法，有没有什么罪行商议之处。 “我不同意检方的公诉要求，我的当事人是绝对冤枉的！” 只见古美门站起身来，高声说道。 果然，对方否认罪行！ 九条玲子皱紧了眉头，古美门肯定会做无罪辩护的，她深刻了解这个家伙，只要是刑事案件，在他那里只有无罪和有罪两者，不存在什么罪行商议。 好，尽管使出你的阴招，看我怎么将你的攻击手段一一撕碎！ 九条玲子心中这么想着。 接下来就是双方开始证据拉扯阶段。 “这是被告和被害人，在交往期间的邮件、书信等通讯记录。” 九条玲子将一大份文件纸张散开来，一张一张贴在法庭中间设立的白板上。 “可以看到被告在发给被害人的书信上，每张都写着‘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杀了你’这样的字样，根据被告和被害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可以断定被告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案子的前因后果其实很简单。 被告和死者是情侣关系，交往了十几年，但是每次被告向死者求婚，死者都不答应，最后被告失望就去相亲并决定结婚，死者心怀不满，就不断用恐吓信、电话等各种方式骚扰被告，被告忍无可忍，于是在一次大学同学聚会上，策划了一起谋杀案。 检察院那边，包括证据什么的，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 这场官司，有很大的胜率。 只要古美门不捣乱…… 没错，只要这家伙别来捣乱！ 九条玲子深吸一口气，向古美门那边狠狠瞪了一眼，努力抛开月事带来的生理烦恼，让自己重新露出自信的神态。 古美门耸了耸肩，脸上依然带着从容的微笑。 法官那边，3名判事，还有6名陪审员检阅了九条玲子拿出的文件的真实性，纷纷点了点头。 “被告代理人有何看法？” “首先，我不同意检方关于杀人动机的证据，或者说这个根本不算证据！如果说检方拿出的这种东西也能当杀人动机，那杀人动机可就多得是了。” 古美门微笑着。 只见他从桌上的文件夹里，翻出了十几张照片，用吸铁石直接覆盖在九条拿出的那些书信文件上。 “这些是死者生前曾经交往过的男友的照片。” 十几张照片上，清一色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日风韩风各种风格都有。 “怎么可能！由美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男朋友！” 被告席上，中道和志一下子失声叫了出来。 古美门瞥了他一眼：“废话，不然她为什么一直吊着你，吊了十几年还不跟你结婚？当然是想一直浪下去呗。” “唔……” 光头咬了咬牙，一句话说不出来。 不过，法庭上没人去管他的想法。 古美门继续拿出一叠资料，一边指着照片上的人，一边说。 “这是秀智牛郎店的山田，死者曾经因为欠了他店里十几万，而被山田用电话和信件恐吓；这是桥本借贷公司的丑岛，还有他店里的账单，死者因为欠下十几万高利贷，被迫用身体还债；这是铃木高校的芹泽……” 随着古美门一条一条的列举，九条玲子微微皱眉，但随即她眼色一亮，果断站了起来。 “抗议！” “这些涉及到他人的隐私，被告的辩护律师，你在调查取证时，是否争得了这些人的同意？没有就是非法取证！另外，你如何能够证明这些不是伪造的？” 没错，这就是古美门使出的阴招！ 他一向都喜欢非法取证，篡改证据，这次一定也不例外。 九条玲子在来之前，脑海中就事先模拟了无数次这种情况，关于古美门如何攻击的路数，她也脑补了很多化解的招数。 只要找准弱点，对方的攻势根本无所畏惧！ 九条玲子自信地这么想着。 然而，古美门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她的想法。 “这些证据都是货真价实的，你们可以打电话去求证，我在事先都争取了这些人的同意。” 古美门向九条玲子眨了眨眼。 九条玲子看到，他又重复了一边喝热水的动作，脸上还是带着那种可恶的很讨打的笑容。 “……” 九条玲子恨得牙直痒痒，差点就要冲上去打他一顿。 不能急，不能急！ 她努力压抑住这种冲动，拍了拍自己的脸。 只是，古美门的做法，却让她心生疑惑，这不符合他的行事。 但不管怎么样，关于被告杀人动机方面，因为古美门提出的额外举证，削弱了检方举证的合理性，暂时就这样无法证实了，只能先放下。 接下来，检方需要提出额外的证据。 “我请求传唤证人！” 九条玲子向法官提出申请。 很快，四名证人一一走上了法庭的证人席位。 这些都是中道和志的大学同学，其中包括了一对夫妻，一个矮胖的男子，以及毛利小五郎。 “和志，你还是申请上诉了。” 毛利小五郎看着被告席上的中道和志，目光中带着失望之色。 中道沉默了片刻，说道：“小五郎，你就这么想让我坐牢吗？” “不是让你坐牢，是让你在牢里赎罪。”毛利小五郎摇头道。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中道和志看着他的眼睛，“小五郎，你知道坐牢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那么，杀人对于一个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毛利小五郎没有退缩，眼睛和他对视。 “那个女人在外面干了那么多混蛋事……” “停！” 中道和志还想说什么，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喝声。 是古美门说话了，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神态。 “你们当神圣的法庭是什么？现在还在审判当中，想唠兄弟情的话，等之后下了法庭再说！”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闭上了嘴。 “……” 不对劲！ 九条玲子皱着眉，看着古美门那好像很认真的神态。 从刚才开始，她就隐约感觉有问题。 虽然对方的态度还是那么可恶，还用那种动作挑衅她。 但是，他法庭的行事却看上去很正常。 怎么说呢？ 很像一个“正常的律师”。 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十三章 古美门你快出阴招啊！快出阴招啊古美门！（下） 九条玲子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了神。 她之所以能被人称之为“检察官界的麦当娜”，是因为她做事认真，对每一场官司都很看重，比如说在打官司之前，会在脑海里模拟各种对手的套路。 但现在，古美门的行事超出了预期，已经不在她事先模拟的范围内了。 再加上受到了生理期的影响，她一下子有点失去了判断力。 “请证人陈述你们的意见。” 那边，法官一敲锤子，司法程序继续进行。 于是，首先从毛利小五郎开始。 “和志在下午6点的时候，将由美约到温泉旅馆的台球室，在双方激烈地打桌球，出了一身汗之后，和志送由美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大约6点半的时候，配合外面响起的烟火，和志用捡来的手枪将其杀害。因为由美之前有过激烈运动，所以尸体提前僵硬，造成死亡时间提前的错觉……” 毛利小五郎目光沉稳，一字一句地说着。 这个推理过程都是他当时亲自进行的，可以说绝对没错。 那个时候中道和志也是承认的。 涉及到同学的事情，毛利小五郎就会特别认真。他现在只希望和志能够尽快认罪，好好去监狱里赎罪。 “这个手法已经被检察院证实，是可行的！” 九条玲子接过毛利小五郎的话，整理了一下烦乱的思绪，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现在有四个证人，全部都指认犯人为中道和志，这个人数，可以说是相当充足的证据！” 说完，九条玲子目光看向古美门，眼中有盼望之色。 来吧，古美门，快使出你的阴招！ 下面还有三个证人，你一定对他们做了什么对吧？ 收买证人，让证人更改证词什么的，所有的阴招全部都使出来！ 让我一点一点，撕碎你伪装出来的东西！ 九条玲子在心中不断呐喊着。 然而，面对毛利小五郎的证词，古美门似乎没有反应。 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伸手对余下的三个证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继续做证。 于是，余下的证人开始诉说他们的证词。 证词和毛利小五郎讲的差不多，细节几乎一模一样。 完全没有被篡改的地方。 “……” 什么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 难道证人没有被收买？ 九条玲子呆呆地看着古美门的脸。 此时此刻，古美门的路数，她是完全看不懂了。 “请被告代理人发表观点。” 法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嗯，我有一个问题。” 只见古美门微微笑着，从律师席上走下，来到四位证人的面前。 他的目光，在那对夫妻和胖子之间轻轻扫过。 “请问，这些控告的证词，是你们亲眼所见的吗？” 除了毛利小五郎的三名证人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虽然不是我们亲眼看见的，但是是我推理出来的！” 毛利小五郎微微皱眉，认真地打量古美门的脸。 他之前并没有和古美门有过直接接触。 但是，柯南曾经和他提过，这场官司的辩护律师，会进行无罪辩护。 女儿毛利兰在得知律师身份后，也曾说这是一个很可恶的律师，人品非常恶劣。 另外，和他老相识的目暮警官，也不认可这个人。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家伙，如果你要进行无罪辩护，首先就得过我们这一关！和志他杀了人，还是我们重要的同学，他必须要为此而赎罪！” 毛利小五郎挺起胸膛，声音洪亮，听上去非常有正义感。 其他三名证人受到他情绪感染，也纷纷点了点头。 “很棒的同学友情呢！这种恨不得把好友送进监狱的感情，真是催人泪下。” 古美门微微笑着，拍了拍手掌。 毛利小五郎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很不喜欢这个家伙，这个人的说话方式，还有他的笑容带着很讨厌的感觉。 “那么，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古美门不看毛利小五郎，而是目光望向了其他三名证人。 “你们刚才说，这些控告证词并不是你们亲眼见到过的，那么，请问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都说了啊，是我推理的！”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说道。 “哦，那就是他们听来的啊！” 古美门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自言自语道。 “那这就不是‘原始证据’了，而是‘传来证据’了啊……” “什么意思？” 毛利小五郎皱眉，他并不懂法律，这些是他妻子妃英理的领域，所以并没有听懂古美门的意思。 但一旁的九条玲子却皱紧了眉头。 所谓原始证据，指的是第一手的没有任何转接过的证据，例如直接见闻，资料的原件。 传来证据则与此相对，指的是间接、非第一来源的证据，例如转述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情况，资料的抄本、复印件等等。 传来证据的力度远远低于原始证据。 因为其中有被篡改的可能性。 这几个证人，严格来说全都是传来证据，还是间接证据。 而且，除了毛利小五郎是自己推理的，其他三名证人的证词，全都是听他的推理听来的，力度比毛利小五郎的还低，还与他的证词有高度重合，这种证据几乎可以算是没有了。 可恶，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想明白之后，看着古美门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九条玲子这下完全慌了。 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古美门居然没有使什么阴招，而是直接堂堂正正用法律的概念反驳！ 糟糕的是，她事先根本就没有想过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因为对方的观点非常合理，这四名证人的证词力度就是很低。 怎么办，这下该如何应对？ ……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计划。” 旁听席上，看着九条玲子脸上明显失了神的表情，小哀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只是片刻的交锋，就明白了里面的门道。 九条玲子了解古美门，但同样，古美门也了解她。 所谓同一招不能对圣斗士使用两次，古美门之前说这话的意思，代表了他不会使出对方熟悉的手段。 那么，就堂堂正正用自己的法律知识来对弈，是最好的方式。 所有人，毛利小五郎，九条玲子，都只注意到古美门的人品和性格，他可能会用卑鄙的手段来进行官司的对决。 却都忘了，古美门自身的法律水平，其实也是相当过关的。 他那一堆a+的考核就已经代表了他在法律学上的能力。 就跟毕加索，这些抽象画派大师给人的印象只是抽象，但实际上他们的基础绘画水平也是很强的一样。 古美门利用了九条玲子的误判，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 小哀默默不语，看着古美门脸上的微笑，那仿佛是计谋得逞一样的可恶的表情。 在玩弄人心方面，这个家伙确实有一手。 这场官司，对方已经输了。 第三十四章 你得给我白打一辈子工 在得知了古美门的手法后，接下来的官司进度，小哀也没什么兴趣再看下去了。 她缓缓起身，从旁听席上离开，走出了裁判室的大门。 稍微有点口渴，便来到走廊尽头一台自动贩卖机前。 从怀里拿出一个五百元硬币，塞了进去。 虽然是在给古美门打白工，小哀深刻感觉这家伙就是个被资本主义污染全身的超级大混蛋，不过这个老板好歹还算有点人性，每个月会给她一点零花钱，买点零食什么的。 按下按钮，随着一声叮咚，一罐咖啡从机器里滚了下来。 咖啡是小哀过去最常喝的饮料，因为她需要经常熬夜做研究工作，这就成了她晚间唯一的陪伴品，久而久之，几乎就像尼古丁一样，怎么都离不开了。 小哀手捧咖啡，正要打开。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轻轻的，过去曾经很熟悉的脚步声。 小哀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别躲在那里了，出来吧。” 柯南的身影从拐角走出。 他双手插兜，看向小哀的方向。 “灰原，这么长时间了，别来无恙。” 小哀回望着他，轻轻地摇摇头：“工藤，说出你的目的吧，你应该不是特地来跟我问好的。” “你还是像过去一样冷淡。” 于是，柯南点点头，也不废话。 “aptx，4869的解药。你那里应该有配方。” “原来如此。”小哀眉头一挑，目光了然，“让我猜猜，是不是兰那边快要发现了你的身份，所以你必须要暂时变大，以此来瞒过她的眼睛？” “除了冷淡，你还是一样聪明。”柯南点头承认道。 “你知道吗？工藤。” 小哀淡淡地说。 “人是不能违逆时光的洪流的，如果想勉强改变，长久下来，是会得到惩罚的。” “比如说，死亡？”柯南试探着说道。 小哀没有说话，但表情显示了一切。 柯南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不想小兰知道，不想让她被我卷进麻烦的事件里。” “哦，是吗？”小哀轻轻地笑了，“那你应该离开，而不是就这样，像牛皮糖一样地赖在她身边。” “……” 熟悉的毒舌性话语，让柯南一瞬间哑口无言。 片刻后，他抬起脑袋。 “给我吧，灰原，配方还有资料。我会联系我的父母，让他们找人来帮忙研究的。” “呵，真是个自私的男人呢。” 小哀淡淡地地说着。 “博士家的地下室，三号抽屉，里面有一块u盘，存着我复原出来的部分研究资料。” “是吗？谢谢了。” 柯南插着兜，正要离开。 似乎是犹豫了片刻，他又停了下来。 “灰原，你真的不能再回来了吗？”他看着小哀的眼睛，“我愿意为我过去的言语道歉，我承认，当初我有点冲动，说话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小哀看着他，微微地笑了。 “我的名字叫做古美门，不叫灰原。” “是吗？” 柯南深深地看了小哀一眼。 “如果解药研制成功了，我会拿一份来给你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想必是要快点赶回去，进行解药的研制工作。 小哀捧着罐装咖啡，静静地站立在原地。 “出来吧，你在那边听了很久把？” 走廊的另一边，古美门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真是让我听到了不得了的情报呢。” 古美门微笑着，拍了拍手掌。 “所以，他都那样求你了，为什么不跟他回去呢？” 他歪着脑袋，似乎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小哀不答，问道：“你的官司呢？这么快，已经完了吗？” “当然没有，因为九条玲子那边出了点问题，法官问她问题，她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只好暂时休庭三十分钟。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简直太好对付了。” 古美门耸了耸肩，微笑着看着小哀。 “好了，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小哀依然不答，嘴角轻轻勾起。 “你猜？” “因为那个小鬼寻求真相的态度，让你从内心感到恐惧。”古美门看着她的眼睛，“而法律这边，真相并不是唯一。” 小哀一言不发，默默和他对视。 良久，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如果你是对手，恐怕会是最难对付的那一类了。” “哦，那反过来说，如果我是队友，也会让你躺平，是这个意思吧？”古美门笑道。 “你这个人啊……” 小哀轻轻地摇了摇头。 顿了顿，她的神态又恢复了平静。 “今天晚上我就会离开，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她如此说道。 “什么麻烦？你在说什么啊？” 古美门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蹲下身体，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好用又不用给钱的工人，我上哪里去找？你不准走，要留下来给我打一辈子白工。你叫古美门哀，一辈子都得姓古美门。” 古美门伸手，拿过小哀手里的罐装咖啡，同时将一罐纯牛奶塞到她怀里。 “还有，小孩不准喝咖啡，喝牛奶就行了。” 说罢，古美门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离开了这片走廊。 小哀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古美门的背影。 她低下脑袋，看着手里的牛奶。 良久，嘴角轻轻勾起。 “有趣，那就一切如你所愿……希望未来的某一刻，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你不会为此而感到后悔。” …… 古美门走在走廊上，惬意地喝着手中咖啡。 “一罐咖啡要250日元，而一罐牛奶只要150日元，简直赚大了呀！” 他自言自语，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我刚才那番话，在她眼里一定帅死了，这样以后什么工作都能推给她，她也会心甘情愿加班，不用给什么加班费，零花钱什么的也能再扣一点……” 古美门心里盘算着，心中感叹。 不愧是他，非常机智。 在走廊上休息了片刻，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古美门便再次回到裁判室，准备剩下来的官司对决。 他哼着歌，看上去很轻松。 因为这场官司，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在探究清楚当时整个案发事件的全貌后，他就看出来了，这个案子里面完全就是各种漏洞。 就算不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堂堂正正对决，那也是必赢的。 第三十五章 小五郎同学会事件，第二场官司落幕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裁判室内人员再次汇集。 九条玲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座位上坐好，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保持住状态。 “九条大人……” 一旁的龙须正南见状，忍不住开口想安慰一下。 但才叫了个名字，就被自家上司狠狠地一瞪眼，吓得赶紧缩了缩脑袋，像个鹌鹑一样。 九条玲子惊觉自己失态，赶紧长呼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态。 “冷静，不能中了古美门的奸计！” 她不断喃喃自语，给自己打气。 但说实话，上半场的劣势，已经消耗掉了她几乎所有的状态。 作为一个女人，因为生理期的关系，她的心态本来也很容易受到影响。 败势早就凸显了出来。 人员到齐，中间的法官敲了敲锤子。 “现在重新开庭！针对被告代理人发表的关于证人证词的观点，请检方发表意见！” “对此，本院承认对方的观点。” 九条玲子站起身来，努力重新组织好语言。 “四名证人的证词属于传来证据，根据证词力度，确实达不到足以让被告定罪的程度。” 顿了顿。 “但是，被告的手法，在经过警视厅、以及检察院的反复验证中，证明确实是可行的，因此不能排除对方有杀人的嫌疑！” “抗议！” 九条玲子话音未落，那边，古美门马上站了起来。 “如果仅靠推理手法就能让人定罪，那世界上的冤假错案可就多了去了。对吧，某位沉睡的小五郎先生？” 古美门嘴角带着讽刺笑容，目光看向毛利小五郎。 “你，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 毛利小五郎气得几乎七窍生烟，几乎要冲下证人席，用他的柔道给这个家伙来一套组合技能。 当然，他的行动，理所当然被司法警察们拦住了。 古美门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微微笑着，目光看向台上的法官席。 三名法官和陪审员们交头接耳了一阵。 随后，中间的法官敲了敲锤子。 “抗议有效！被告代理人的观点有效！请检方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什么！这怎么可能有效！” 毛利小五郎还在那边嚷嚷。 法官们看了他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如果是其他证人，其他的侦探，他们或许确实要掂量一下。 但是，这可是毛利小五郎啊！ 他在得到沉睡的小五郎这个封号之前，也曾多次和警方办案，然而警察们那边，尤其是目暮警官对他的评价并不怎么样。 一句“常常让案子走向迷雾”，诞生出了多少冤假错案。 托这家伙的福，高级法院这边可是加了不少班，审理了多少上诉的案子，法官们见证了多少被释放的嫌疑人。审这家伙的案子简直就是白白浪费力气。 所以说，你这个毛利小五郎的名号，在法官们的心里，早就臭了啊！ 台下，看着台上法官们的表情，九条玲子心知不妙。 日本的法庭辩论，虽然采用的是当事人主义。 但是，最终的解释权依然是台上的法官，也就是法官说你“抗议有效”你就是有效，说你“抗议无效”那你说破天了也没用。 所以，通常在司法辩论中，法官的印象是相当重要的。 “可恶……” 九条玲子咬了咬牙，只能拿出最后的证据。 “本院申请调动物证！” 很快，一把手枪被呈了上来。 史密斯威森m439，美国军队曾经使用的一种半自动手枪，如今早被淘汰，但还有一些流入了市场，可以通过灰黑色渠道获得。 “经过鉴识课鉴定，我们利用聚合酶链式反应技术，在手枪上发现了大量被告的dna，尤其是手枪的扳机处特别明显，由此可以指控被告有杀人嫌疑！” 九条玲子拿着一摞鉴定报告，在众人面前挥动着。 但是，她的声音却显得中气不足了。 这个物证实在太薄弱了，因为当时手枪在被作为证据提交上来之前，就已经…… 果然，马上就听到古美门这么说道。 “只有被告的dna？恐怕不是吧？你的资料是不是不全？” 只见他露出了那种经典的笑眯眯的表情。 和九条玲子一样，他也拿出了一份鉴定数据。 “这是我从警视厅那边取得的鉴定报告，和九条检查官的是同一份哦！” 古美门将鉴定报告一份一份，张贴在法庭中央的白板上。 “可以看到，不只是我方当事人的dna，里面还有大量其他人的dna，比如说，死者本身，我们亲爱的毛利大侦探，以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可能是某个小鬼的dna。” 古美门说着，歪了歪脑袋，一副看起来很好奇的表情。 “所以说，除了我方当事人和死者，里面为什么还会有别人的dna呢？” 随即他又恍然大悟一般。 “难道物证在提交之前，就已经被用各种方式破坏了吗？那这可就当不了证据了呀！” “……” “……” 古美门的话语，简直就是会心一击。 证人席位上，毛利小五郎紧紧咬着牙关。 虽然古美门话语里刚才好像没有说到他，但这个针对的语气，完全就是对着他说的。 毕竟，侦探们总是会在警方到达现场之前，各种随意破坏现场。 不可否认，这对警方的取证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当时他因为重要的同学被杀，一时心急，就完全忘了保护证据这件事。 这是他作为侦探的疏忽，此时此刻，却被对方作为了攻击的致命弱点。 “那么，检方还有什么证据吗？” 古美门没有再去看毛利小五郎一眼，微笑着转头，目光看向了九条玲子。 “……没有了。” 九条玲子见大势已去，最终，长叹了一声。 但她心里依然不死心，于是便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被告不是杀人犯，那么你倒是说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哦，事情的真相啊……” 此时此刻，古美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从桌子上拿出一叠文件。 那是之前，他从中道和志家里拿到的，有关于死者堀越由美的传真。 “从传真上可以看出，死者是个个性相当极端的人，以下观点仅供我个人的猜想。” 古美门将传真一一展示给众人。 “手枪是死者带去的，而不是我方当事人。当事人跟着死者回到她房间，再一次遭到死者恐吓威胁，死者拿着手枪，伸直了手臂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威胁当事人，如果不满足她的条件，她就自杀嫁祸给当事人。这个时候，手枪突然走火……” 顿了顿，古美门诡异地笑了笑。 “所以，这是一场妄图自杀嫁祸，但是弄假成真的意外事件。” 第三十六章 真正让犯人逍遥法外的凶手，难道不是你吗？ 最终的审判结果已经不用说了。 法官和陪审员交流了一下，直接宣判：由于证据不足，被告无罪释放。 至于古美门说的所谓真相，是真是假，有没有合理性，其实并不重要。 法庭上没有真相，只有有没有证据，能不能定罪。 “你这个混蛋律师！” 法官刚宣布庭审结束，在场所有人都离开之际，毛利小五郎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古美门的衣领。 “和志，和志他可是杀了人啊！你怎么能为一个杀人犯辩护！怎么能让他无罪释放！” 毛利小五郎失控一般，冲着古美门大喊大叫。 “毛利先生，这件西服可是很贵的，弄坏的话，我会给你寄账单的哦！” 面对对方的怒吼，古美门丝毫不惧，依然淡定，甚至脸上还带着好似挑衅一样的微笑。 “你，你这个……” 看着古美门的神情，毛利小五郎气得七窍生烟，手上微微用力，就要用柔道给对方来一记地狱摇篮。 但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清丽的喝声。 “你快点给我住手！” 转头一看，只见一名和九条玲子差不多年纪的女性，正急急忙忙地站在后面，将毛利喝止。 女性有着美丽的容貌，还有一头褐色的长发，在后方扎成了一个丸子头的妇人发髻，穿着一身浅青色律师制服，胸前别着律师徽章，气质充满知性。 妃英理，被称为日本法律界不败女王的第一女性律师。 同时也是毛利小五郎分局已久的妻子。 “可是，英理，这个家伙他……” 听到妻子喝止的声音，毛利小五郎神情还有些犹豫。 妃英理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白痴！再不放开，他会告你寻衅滋事的！法院里有监控摄像头，还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到时候他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呃，哦……” 毛利小五郎这才惊觉，赶紧松开手。 “哎，可惜，就差一步，打过来就能要赔偿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居然还摇了摇头，仿佛还觉得很遗憾一样。 这番神情语气，差点把毛利小五郎气死，咬紧了牙关，但却对他无可奈何。 “这位想必是著名的妃英理律师了吧？” 古美门整理了一下衣襟，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名知性女子。 “没错，就是我。”妃英理面无表情，“听说法律界最近出了一个律师新秀，有点兴趣，所以偶尔过来看看。” “什么啊，原来不是为了爸爸来的……” 妃英理旁边还站着一个陪同的毛利兰，小声嘀咕着。 “谁会为了这种花心狗男人特意跑过来啊！” 妃英理大声说着，眼神飘忽，“我只是突然感兴趣……” “我，我也一样，谁会稀罕你这种女人……” “喂喂喂，我很忙的，你们夫妻俩，能不能别在这里表演老掉牙的青春恋爱喜剧啊？” 毛利小五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古美门尖利的话打断了。 古美门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请让开，别在这里挡路可好？”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妃英理咳嗽了一声，表情严肃。 “古美门律师，虽然我不想说你什么，但法律的目的是要在真相范围内，给予罪犯应有的惩戒！你弃真相于不顾，为真正的凶手辩护，这种行为是违反律师的职业道德的！” “嗯，说得好，有气质！” 听完之后，古美门立刻竖起大拇指，表情夸张地鼓起了掌。 “不愧是日本第一女性律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醍醐灌顶！佩服佩服！” “……” 古美门的说话语气，让妃英理微微皱眉。 虽然好似在夸奖，却仿佛讽刺一样，完全听不出什么“佩服”的意思。 说实话，妃英理纵横律师界多年，最讨厌的对手就是古美门这种类型。这种拐弯抹角骂人的，也是最难对付的。 果然，下一刻，就见古美门话锋一转。 “请问，妃律师，您所谓的职业道德，是不是就是在得知案件事实的那一刻，抛下曾经信赖您的委托人，转而投向检方的怀抱吗？” 古美门微笑着，做出了崇拜的神态。 “啊，如果是的话，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开始向您学习，如何正确地背刺！维护咱们律师的职业道德！” “……” 妃英理脸色难看，眉头越皱越紧。 她听出来了，古美门是在讽刺她前几天打的那场官司。 那场官司真正的凶手其实就是委托人，她是后面才发现的，那个时候她联合了检方，双方合力夹击，在法庭上通过毛利的推理诱使委托人自爆（见动画《法庭对决3检察官是目击者》）。 妃英理深吸了口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律师必须要坚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严格依法执业，遵守社会公德！这才是律师的职业道德！” “没错！至少，不能让真正的犯人逍遥法外！你这种行为，和凶手有什么两样！”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说道。 他神态凝重，看了一眼被告席上，已经被无罪释放，还没有离开的中道和志。 两人目光相对。中道和志低下了脑袋。 “不不不，请你们搞清楚一点，这场官司里，我一直都是在正当辩护的。”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他笑眯眯地凑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跟前，用只有他们夫妻俩的声音，悄悄地说道。 “真正让犯人逍遥法外的凶手，难道不是你吗？亲爱的大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 “……” 古美门的话语，总是如同一根针一般，如此轻易地扎中了人的弱点。 毛利小五郎顿时哑口无言。 一旁的妃英理，也是沉默不语。 的确，古美门并没有用任何不当的手段，本场官司里，他一直在用法律概念正当地进行辩护。 本来嫌疑人是不会这么轻易被判无罪的，因为好歹还有一个手枪证物作为证据，就算证据还是薄弱，也可以让官司再延期一段时间，期间可以再做调查。 但是，由于当时毛利、还有柯南在发现尸体后，并没有封锁现场等待警察前来执法工作，而是对着尸体各种操作，这就完全破坏了现场的完整性。 等到警察来了要取证了，该有的证据早就没了。 而对方律师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他只是做了他正常做的，仅此而已。 “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毛利小五郎神色恍惚，不禁喃喃自语。 第三十七章 嘘，没有证据 “好了，请让一让，我要去见委托人了。” 古美门微笑着，也不管毛利现在在想什么，径直推开对方夫妻的肩膀，从中间走了过去。 “老公，你振作点！” “英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不，不是的……” 身后传来毛利夫妻越来越小的说话声。 古美门才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哼着歌，向着法院外面的大厅走去。 按照事先说好，委托人中道和志的哥哥，中道和人就等在大厅那里，他会将事先约定好的三百万委托费交给自己。 “你这个人啊……” 耳边传来小哀摇头叹气的声音。 “你是路上遇到一只蚂蚁，都要跑上去踩两脚吗？” “哦，原来你刚才都看到了。” 古美门目光一转，只见小哀正依在走廊的墙壁边。 她捧着手中的牛奶，一边喝一边说：“我说你，你和人说话就不能正常点，一定要怼别人两句才舒服吗？我真怕哪一天，你突然死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厕所里，我都找不到你的尸体。” “这些话，你可没资格说我。” 古美门耸了耸肩。 “同行是冤家，妃英理迟早会是我的对手，我先挫挫她的锐气，给她来记下马威，不行吗？” 小哀挑了挑眉：“你这样的人，会去接民事案件？” 在日本，律师和律师对决，基本上只会出现在民事案件里。 因为日本的检察院司法权力很大，具有唯一公诉权，所有的刑事案件，涉及到要判刑的，只能他们来提起公诉，所以律师之间不会在刑事案件里碰头。 “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我怎么不会接民事案件，只要委托人能给的起钱。” 古美门如此说道。 “而且，律师又不一定整个职业生涯都是律师。” 如果检察院那边有招募，律师是可以当检察官的，前提是要考过公务员。 “妃英理也有可能当检察官，如果九条玲子那边对我有压力的话。” 古美门露出讨厌的笑容。 “毕竟，这次官司下来，可是打破了她检察官生涯中，除了妃英理以外的败诉记录呢。” “你是真该死啊，对自己曾经的老师都这样。” “什么老师啊，实习时她就带了我两个月，还经常罚我加班写报告。” “所以，这是公报私仇喽？” “这叫私报私仇。” 两人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说。 等快要来到大厅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 就见九条玲子神色紧张，躲在一株盆栽后面，扒着墙壁，脑袋时不时向着大厅方向探来探去。 看样子，是在躲记者。 毕竟大厅那边人声嘈杂，还留在这里的警察们都被包围了。 她刚输了场官司，以她的自尊心，肯定不可能就这样走出去。 “咳咳！” 听到身后传来的咳嗽声，九条玲子差点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古美门，正用捉弄一样的神态看着自己。 “九条老师，对上亲爱的学生，失败的滋味如何？”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九条玲子动了动嘴，最后叹了一声。 “古美门，我早该想到的。”她无奈的情绪带着失落，“你这样擅长分析人心的人，不可能想不到我的应对方针。如果我能事先计划好，能对你关于毛利小五郎证词的可信度进行有效的反驳，这场官司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输掉。” “你在这里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官司如人生，不可能重来。” 古美门可不会因为对方有情绪就照顾她，他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了。 于是又开始毒舌。 “所以说，老阿姨就考虑考虑嫁人吧，我看你今天内分泌失调的样子，实在有些心痛啊！” “你……唉！” 九条玲子头痛地扶了扶额头。 说实在，她已经没力气和这个家伙争了。 古美门这个人，总有一套气你的方法，嘴上和他吵，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我说你呀，有这样的才能，干什么不好？”九条玲子叹道，“你就算是当一名检察官也好啊！惩恶扬善什么的，不也很好吗？我这里还缺几个位置，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哦？” 古美门挑了挑眉。 他倒没想到，九条没去招募妃英理，反而先来招募他了。 不过，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对惩恶扬善没兴趣，你另找别人吧！” 九条玲子看着他：“是因为薪水很少吧？” 古美门微笑着不说话，表情出卖了一切。 “算了，你好自为之。一个妃英理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再来一个古美门，不如我去辞职算了……” 后面的话，是九条玲子叽里咕噜的碎碎念。 大厅里的人流慢慢地少了。 记者们见找不到人，也开始渐渐地散开。 九条玲子率先离开了这里。 等到真的没有半个记者的时候，古美门和小哀才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委托人中道和人早就在外面等候。 “这是约定好的三百万委托费，律师，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想到你真的能够让我弟弟无罪！” 官司打赢了，弟弟无罪释放，中道和人看起来非常高兴。 他从包里拿出三捆用牛皮筋包好的纸钞，忙不迭地塞在了古美门的手里，一边塞一边说谢谢。 “合作愉快。” 古美门笑眯眯地接过钱，放进自己的皮包里。 钱到手了，双方随意攀谈了两句，也没什么好交流的，便各自离开。 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小哀，突然开了口。 “其实我从这场委托开始，一直有个问题。” “说。” “就是，你和委托人的合约，那一条官司打不赢就分文不取，赢了就必须要给三百万的条例……”小哀抬头看向古美门，“那个在法律定义里，是属于风险代理吧？在刑事案件里，法律规定，律师是不能进行风险代理的，这是违法行为，因为要防止律师用各种手段抬高律师费。” “嘘！” 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挡在了小哀的嘴边。 他微笑着，将折叠好的合同从口袋里拿出。 同时拿出一个打火机，将合同点燃。 “呼！” 火光飞起，纸张如同飞蛾一般在火焰中飞舞。 很快，便成为了灰烬。 “现在，证据已经没有了。” 古美门轻轻一吹，灰烬散落在了马路上，随风飘荡。 小哀看着古美门，虚了虚眼：“你不是说律师的职责是要维护委托人的利益吗？我真是信了你的鬼。” “我说的没错啊。” 古美门眨了眨眼。 “前提是，作为律师的我，我的利益得能够得到保证。” 顿了顿，他微微地笑道。 “而且，最后官司不是也打赢了吗？” “你这个人啊……” 小哀摇了摇头。 这整场的官司里，古美门终究还是有过了一次真正违法的行为。 但是，也正如他说的，最后官司还是打赢了。 或许，这就是古美门的风格吧。 第三十八章 名声大噪，民事诉讼，米花之狼事件 有关毛利小五郎同学会事件的官司，余热持续了好几天。 特别是媒体这边，简直传疯了。 东京的各大报纸新闻、网上自媒体、官媒等，头条几乎都在讲这件事。 在这个无时无刻不频发案件、不打官司的世界里，光是打败人称检察官界的麦当娜的九条玲子这件事，就足够媒体炒个好几天了。 “新锐律师，出道即巅峰！” “口若悬河，披荆斩棘，古美门律师犀利的法庭辩论！” “九条检察官面临巨大压力，据传将于不久辞职！” “侦探破坏证物，毛利小五郎或将被指控？” 涩谷区，古美门的律师事务所。 躺在沙发上的小哀手指翻动，上下划弄着古美门买给她的智能手机，无聊地上着网。 “又死机了。” 小哀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抬起脑袋，看着办公桌前啪塔啪塔，起劲地玩着任天堂ns游戏机的古美门。 “你有钱买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就不能给我买一个好一点的手机吗？” “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古美门头都不抬，“人的一生就是游戏，人生就是游戏，游戏就是人生，懂不？” “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哀虚着眼睛，“我只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和秋叶原那些死肥宅一模一样。” “哎，又死了，都怪你在旁边罗里吧嗦的。” 古美门唉声叹气地放下手中掌机。 小哀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顿了顿，她说道：“现在媒体都把你传疯了，最近热度很高，可能会有很多人找你来诉讼，你有什么打算吗？” “没什么打算，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古美门如此说道。 “媒体的话九成都是夸大的，人们会暂时沉浸在这种虚假的狂热里，或是指指点点，或是愤世嫉俗。等到热度过去了，一起又会恢复平静。上班族还是上班，主妇还是主妇。” “好吧。” 小哀点点头。 古美门说的没错，这些新闻确实有很多都是捏造的。 比如九条玲子面临压力辞职的消息，比如毛利小五郎被指控的消息。 而事实的真相，并没有人在意。 包括这场官司，人们只知道有一方赢了，有一方输了，谁赢谁输并不重要。 小哀从沙发上爬起来，走道古美门身边，向他伸出手。 古美门瞅了瞅她那双白净的小手。 “手掌事业线不错，以后能发大财。” “买手机的钱。”小哀不理他。 “这不是还能用吗？只是死了一次机而已。” “咣当！” 只见小哀重重地将手机砸在地面上。 手机顿时四分五裂，屏幕啪塔一声暗了下去。 “现在不能用了。”她淡淡说道。 “……算你狠，养小孩还真花钱啊！” 古美门感叹了一声，从皮包里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小叠万元大钞。 没办法，人家要用手机工作的。 古美门还在用颤抖的手指清点钞票，小哀想也没想，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钱。 “剩下的钱就当做我的零花钱吧，守财奴。” 古美门差点跳了起来：“你真是魔鬼！” “魔鬼指控魔鬼，这是我见过最好笑的事。” 小哀翻着死鱼眼，就往门口走去，准备出门去买她的新手机。 刚打开门，却差点吓了一跳。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脸犹豫，似乎正想要敲门的模样。 对方也被突然打开门的小哀吓了一跳。 “对不起，打扰了！” 她赶紧后退一步，连连鞠躬。 小哀摇摇头：“没关系，你是来委托诉讼的吧？欢迎光临。” 有客人上门，作为律师助手的小哀，也暂时打消了出门的念头，将女子请进了事务所内。 这边，古美门也放下了掌机，示意小哀从橱柜里泡茶。 待茶泡好端上来后，双方开始洽淡。 “我的名字叫做西谷美帆，是米花车站附近一家西点店的员工。” 女子首先自我介绍。 她有着一头褐色的披肩中长发，长相相当漂亮，是那种会让人“跟踪”的类型。 而她的委托，确实也和跟踪有关。 “最近我下班回家的时候，经常发现有个男人在背后跟踪我，还对我进行多次骚扰偷拍的行为，更过分的是，有一次我从车站回家，他还将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古美门差不多听明白了。 “所以西谷小姐，你是想委托我对那个男人进行民事诉讼，警告他不要再有非分妄想的行为。” “嗯，说真的，我快撑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西谷美帆捂着脸颊，开始哭了起来。 她的神态憔悴，表情困扰，看来这件事折磨了她很久。 “米花之狼。” 一旁的小哀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古美门看向她：“怎么说？” 小哀解释道：“最近米花町那一带，出了一个会跟踪人的色狼，给周围的女性带来了很大困扰，那里的人将其称之为米花之狼。” “这样啊……” 古美门托着下巴。 米花之狼，这个词挺上去挺熟悉的，肯定又是动画里出现过的案件。（出自动画《米花之狼杀人事件》） 一般来说，动画里的案子都是会死人的。 依他的推断，这个叫西谷美帆的女子，说不定之后就会制定计划，用特有的手法将那个米花之狼杀死。 但是，眼下的情况不一样。 因为这个世界多了他这样的人，他的存在属于蝴蝶效应，影响了一些因果，所以或许这个西谷美帆就改变了主意，不再想着去杀人，而是用诉讼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有点意思啊。” 古美门露出感兴趣的神态。 “既然如此，西谷小姐你更应该去报警，我记得日本的女性权利被赋予的很大，警察们应该会处理才对。” 西谷美帆闻言，哭的更厉害了。 “不行的，我已经去报过一次案了，警察也对他盘问过，但是由于证据不足，根本没办法把他抓起来。而且在那之后，他还变本加厉，呜呜呜……” “原来如此。” 听完之后，古美门不禁砸了砸舌。 “这么看来，警视厅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帮废物啊！这种事居然还要靠我们律师出马？简直白拿税金啊！” 第三十九章 没有证据，我们自己去创造，不就行了吗？ 感叹一番后，古美门又问道：“我可以接下你的委托，但是请问，你能出得起多少委托费呢？” “这个，我只有三十万……” 西谷美帆犹豫了一下，似乎囊中羞涩。 古美门一听，想都没想便说：“那免谈，请回吧！” “啊，好，好吧，打扰了……” 西谷美帆站起身来，神情失落地便要离开。 “没人性的守财奴。”小哀在一旁毒舌。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拜托，律师又不是做慈善的，那种垃圾桶里的垃圾，就自觉点去找没什么用的垃圾律师，垃圾配垃圾，不要老是来骚扰我好吧？” 西谷美帆浑身一颤，低着脑袋，更加失落了。 不过，就在她将要离开之际，古美门突然又开口。 “先等一下。” 西谷美帆眨着眼，困惑地看着他。 古美门问道：“你知道你要告的那个人，对方的信息，还有家庭情况吗？” “嗯，那个男人叫做永井达也。”西谷美帆点头道，“警方那边说，他是一个司法预备考生，家里条件似乎挺不错的。” “好，接了！” 古美门立刻便说道。 “哟，守财奴怎么改性了？”小哀吐槽道。 “哎，哆啦哀梦，你怎么突然又变笨啦？你这个智商老是上下波动，身为你的老板，哦不，哥哥，我很困扰的。” 古美门叹了口气，随即认真说道。 “对方要是有钱的话，如果胜诉，我们的委托费就可以从赔偿费里按比例拿到了，那这可不是垃圾，而是金子了。” “原来如此。” 小哀点了点头。 古美门说的，其实依然是风险代理，但和刑事诉讼不同，民事诉讼是合法的。 “别再叫我哆啦哀梦了，我咬你哦！” “就叫，嗷呜嗷呜！来咬啊！” “我有的时候真不明白，你这个个性怎么老是跟小孩子斗气。” “你是小孩？老妖怪吧！” “滚！去死！” 西谷美帆目瞪口呆，看着事务所里，这两个拿着茶杯互相挥舞的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她是看到报纸新闻上，把古美门律师事务所吹上了天，所以才抱着试试的想法过来的。 怎么感觉，她好像来错地方了？ 这里到底靠不靠谱啊…… “西谷小姐，你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只要你找我委托，我就一定会胜诉。” “呃，是吗？” “当然，你可以尽管相信我。” 古美门自信地说着，整了整衣襟，善于洞察人心的他，当然看出了眼前女子的担忧。 不过他对此并无所谓。 只要委托人找他，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只要签了合同，他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于是，古美门也不再废话，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事先打印好的合同范本。 有名气加成就是好，古美门看到这个女孩头上的认同度，她在来之时就已经达到了两格，可以直接进行谈判工作。 西谷美帆接过合同书，看了一眼，顿时一滞。 “30%的赔偿费？这么多！”她惊叫了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要求对方赔偿一千万，按比例的话，就必须付给古美门三百万！ 往上会更多！ “这个价格很优惠了，一般我都是50%的，我是看你是我接的第一个民事诉讼案，所以才破例少了这么多。” 古美门一张嘴啪啪啪啪，一副好像还在为对方着想的样子。 一旁的小哀翻了个白眼。 一般的民事诉讼，律师抽成也就10%到20%左右，法律规定风险代理最高不超过30%（不包括杂费），能达到这个比例的都是日本最顶尖的律师那一批次了。 古美门这是又在坑委托人了。 “可是，这有点多了……” 西谷美帆神情似乎还有点犹豫。 古美门立刻添油加醋：“西谷小姐，您还在考虑什么？输了的话一分钱不用付，赢了的话只要付给我一点点报酬就行了。这么美好的事情上哪里找啊？况且按照您的描述，警方那边也没有证据吧？如果是其他的律师，很容易败诉的，那么……” 顿了顿。 他微笑着，露出自信的神态。 “只有我，才能帮您打赢这场官司。” 古美门的话语似乎带着魔力一般，意图将人引进未知的深渊。 西谷美帆抬起头来，在她的视线里，恍惚有种错觉，对方是一个头上长了角的魔鬼。 “好的，古美门律师先生！” 西谷美帆神使鬼差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就签下契约吧！” 古美门拿过了纸笔，双方各自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一切商议完毕。 “西谷小姐，未来您会为您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庆幸的。” 古美门笑眯眯地收下了合同，这句签合同时候的台词已经快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之后，古美门又问了对方几个必要的问题。 例如那个男人的家庭住址，他经常会出现的地方，出现的时间点等等之类。 西谷美帆将自己能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古美门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西谷小姐，您可以放心地回去了，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一切都交给我，安心地等就行了，到开庭的时候，法院会将传票送到您的家里的。” “好的，一切就拜托你了，律师先生！” 西谷美帆起身离开了事务所的大门。 走的时候，她的脸上挂着安心的表情，哭泣的眼泪早已不在，完全没有了来之时的那副紧张和彷徨。 不得不说，古美门虽然经常话语刻薄，但他接下委托之后的神态、姿态却很能感染人心。 让人有种放心的感觉，什么都可以交给他。 “这样真的好吗？” 在委托人离开后，小哀转过头来，看着古美门。 “根据她刚才的说法，那个男人在跟踪她的时候，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警方那边也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告倒对方，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说啊，哆啦哀梦，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古美门叹了口气，随即脸上渐渐地，露出了那副常有的，带着诡异的笑容。 “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就自己去创造，不就行了吗？” 第四十章 我写的律师函可是练习了两年半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古美门便关了律师事务所，推掉了其他所有慕名而来想委托他打官司的客人。 古美门还有个原则，即一次只会接一个委托，不会像其他律师一样多管齐下。 所谓事在精而不在多，你一次性接那么多官司没什么用，因为人的精力始终有限，不如好好专精一个工作，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成功率，顺利把委托费拿到手。 用古美门的话就是—— “我可是要打破妃英理的不败纪录，成为日本唯一不败神话的男人。” 律师在接下一单民事诉讼后，首先就是要预约法院庭审。 除了传统的那种，携带相关证件去当地法院申请，如今是信息时代，还可以通过多种途径，比如说网上预约。 古美门让小哀登陆网站，手机拍照上传证件，填写申请表，进入审核。 大概两个小时后，审核便通过了。 “运气不错，下个星期就能排的上号。” 古美门看着手机屏幕点了点头。 因为是民事诉讼，所以不是在东京地方法院，而是在米花町一家简易法院里。 这个世界不比前世，前世的司法流程相当冗长，一场官司可能打个几个月甚至几年。 但是，这里处理官司的效率很高，毕竟每天有那么多案子，不可能拖那么长时间。 一起民事诉讼案，最多到半个月内，怎么样都会打完的。 申请完法院庭审，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步骤。 古美门打开电脑，进入word文档，开始噼里啪啦书写起来。 “你在做什么？”小哀探过脑袋。 “没看吗？我在写律师函，等会儿要寄给对方被告的。” “不是之后会有法院传票吗？” 一听这话，古美门便叹了口气。 “所以说，哆啦哀梦，你还是个外行人啊，怎么连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教你？” “哦，又有何指教啊，大律师？” 小哀抱着双臂，冷嘲热讽。 于是，古美门放下手中键盘，认真说道。 “法院传票虽然一样能起到传呼的作用，但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只有律师函能够达成效果。” 顿了顿。 “那就是震慑和预警。” “以法律的名义，我们将委托人的意思转达给对方，表明对方侵犯的诸多权益，告知其带来的后果，给对方带来威慑，让对方事先产生一定恐惧心理。” “这样之后打官司，对方气场上就会被削弱，我们这边就能占据一定优势。” “原来如此。” 听完之后，小哀点了点头，下了定义。 “懂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合法的恐吓信。” “不错，精辟。” 古美门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哀虽然初入法律界没多久，但她的领悟能力很强，能一下子就看透某些事物的本质。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古美门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的律师函。 小哀凑过去一看。 好家伙，整篇的篇幅，几乎全是连哄带骗，阐述对方干了什么坏事，犯了什么法，要赔多少钱，还有如果被检察院公诉的话，要坐多少年的牢，有了案底后会有什么后果。 言语端庄工整，没带一个脏字。 但里面的内容，全部带着夸大和夸张的色彩，看一眼就能让人手脚冰凉。 “这就是律师函啊，简直就是有文化的流氓写的嘛！” 小哀虚了虚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写的律师函可是练习了两年半的，一般人还没这个功底呢！” 古美门拍了拍胸脯，一脸自豪的模样。 小哀翻了个白眼，她是深刻体会到古美门的厚脸皮了，这家伙居然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写完律师函，古美门吩咐小哀将其打印，之后就要寄到被告永井达也的家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古美门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起身。 “好了，我们该出门去做点事了。” 去干什么？ 当然是像他之前说的，去进行证据的制造呀。 “是吗？看来你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小哀嘴角一勾，露出感兴趣的神态。 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她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觉得古美门的行事很有趣，这也是她会待在古美门身边的原因之一。 “当然，如果要告倒对方，首先要有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古美门一边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一边说道。 “所谓的证据链，其中包括对方的作案动机，作为目击者证词的直接证据，以及能当做间接证据的证人证物，包括亲朋好友的证词、犯罪时的照片、书信之类。懂吧？如果我们能把这些都搞出来，那么对方就是板上钉钉的有罪了。” “懂了。” 小哀点点头。 “我觉得你不如别做律师，改行当犯罪顾问比较好。” “谢谢夸奖。” “听你这个熟练的语气，以前干过不少次吧？” “谁说的，这是我第一次。” “那你还挺骄傲的嗷。” 出了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古美门第一个方向，首先就是前往东京警视厅。 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根据委托人的描述，警视厅曾经抓过永井达也一次。 那么，那边一定有永井达也的笔录口供。 其中还包括永井达也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信息、部分网络社交信息之类，都在警察那边有备案。 古美门首先要去拿到这些情报。 警视厅负责暴力犯罪的一般都是搜查一课，也就是目暮警官待的地方。 坐了一路电车，又走了一段距离，古美门便来到了米花町当地警察局的大门口。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古美门看着小哀吩咐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可不打算带着小孩进去。 “没关系，我之前来过这里。”小哀想了想说道，“就和那些小孩子……哦对，少年侦探团。” “就是因为你来过，所以我才不能带你进去，好吧？” 古美门摇了摇头。 他四下环望了一阵，然后走到了附近一家便利店门口。 门口有一台蜡笔小新模样的摇摇机。 古美门掏出一枚100元硬币，丢了进去。 顿时，摇摇机开始摇晃。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お父さんのお父さんはおじいちゃん、お父さんのお母さんはおばあちゃん。）” 第四十一章 你们想象不到，你们只会坐在办公室里 “……” “……” 小哀黑着脸，看着眼前摇晃的摇摇机。 “什么意思？你让我坐这个？” “废话，不然还能干什么？坐在这里乖乖等我。” “我已经十八岁了，谢谢。” “没事，好不容易有一次返老还童的机会，老妖怪就好好体验一下少年乐趣……啊！” 古美门还没说完，就被面无表情的小哀，啊呜一口就咬在了胳膊上。 看来她非常讨厌“老妖怪”这个词。 每次只要古美门说出这个词，她就会暴走。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真是属狗的！” “嗷呜，以后再叫我老妖怪，我就咬死你！”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 古美门龇牙咧嘴，像甩小猫一样甩开了小哀的嘴，飞也似地就往警察局的门口跑去。 进了警视厅的门，古美门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整了一下仪态。 “这是我的律师执照。” 来到前台，他直接开门见山，和里面的警察说明了一下来意，并且出示了自己的律师证件，以及事先打印好的法院庭审申请表。 在诉讼案件中，律师具有调查取证权，如果是行政单位把控的资料，是有权利申请获得的。 前台警察验明了一下真伪，便点了点头，让古美门稍等，让旁边的同事进去通报工作。 “是你！”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疑，又带着愤怒的声音。 古美门回过头，只见几个警察正站在身后，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哦，原来是目暮警官，好久不见呀！” 古美门露出经典的微笑。 “你来这里做什么？” 目暮警官想起之前那场狗的官司发生的事，回想起古美门那时候的可恶嘴脸，不禁怒从心起。 “警察局不欢迎你！如果你要捣乱的话，请到别的地方去！高木，千叶！” 目暮警官向两旁使了个眼色。 旁边两个一胖一痩的警察马上就要过来，将他押解出去。 古美门灵活地躲开了这两名警察的手。 “喂，搞清楚啊sir，我可是来这里办正经事的，你们可没有权力来抓我。” 他将法院庭审申请表在几人眼前晃了晃，态度在其他警察眼里看上去非常嚣张。 “可恶……” 目暮警官咬了咬牙。 确实，律师有调查取证权，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把人赶出去，就会落入对方把柄，反而还会被对方反告一记。 像目暮这样职位低的小警察，非职业组的，什么都能惹，就是不能惹律师。 因为律师比谁都懂法，你惹了他，又搞不死他，他就会用各种方式来搞你。 “你又想做什么？”目暮警官怒道，“上次你放跑了一个真正的犯人，还有小五郎的杀人犯同学，也是你进行的无罪辩护，这次你难道又要替一个犯人伸冤了吗？” “什么犯人，你可别颠倒黑白啊啊sir，明明是受害者。” 古美门啧啧了两声，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是西谷美帆来事务所留下的。 “这个女孩认识吗？” 目暮紧盯着照片皱眉，似乎在回想。 “这个女孩我记得。”旁边的千叶想了想，说道，“她之前来这里报过案，说有人跟踪，之后我们抓住了那个男人，但是因为证据不足，只能把他放了。”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看向古美门，“所以，你是为了替这个女孩打官司来的？” “那可不是吗？” 古美门微笑着说道。 “这个女孩正在危难之中，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了，明白了吗？我这是在替天行道啊啊sir。” 听古美门这么说，目暮警官脸色稍缓。 “可是，这个案子没有证据，你怎么帮她？” 古美门挑了挑眉：“没有证据，还不是因为你们警视厅无能？白拿国民的税金不干事？” “你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遍！” 这话一出，目暮警官才刚缓下来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 两边的警察，千叶和高木，怒气也都涌了上来。 古美门这话实在难听，就差直接指着鼻子骂了。 “我说的有错吗？” 古美门昂起头来，丝毫不惧周围警察愤怒的眼神。 “你们这些没有用的警察，口中喊着正义，喊着保护民众，喊着抓住每一个凶手，现在却连一个弱女子都没有办法守护？” “你们知道吗？她现在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回家的路上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到了犯人的毒手，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找警察又没有用，只能来找我这个律师，找我这个和公检法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你们能想象到吗？她来找我的时候，脸上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如果我不出面，以她目前濒临崩溃的状态，很有可能就会像其他犯人一样，或许就会实施犯罪行为，走上一条不归的道路！” “你们想象不到，你们只会坐在办公室里，被动地等待案件的发生，然后靠着那些所谓的侦探，来帮你们抓住所谓的犯人，美其名曰什么正义！什么要让罪犯绳之以法！” “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凭什么吃着公家的饭，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 大厅里，鸦雀无声。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古美门的话语，尖利又带着字字珠玑。 就像一把把尖刀一样，深深地扎在了在场每个警察的心里。 千叶和高木，原本冲动的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目暮警官低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良久，他抬起了脑袋。 “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做我们职责内的事情。我们是警察，不该越过的东西，我们是不能越过的。” 他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带着一些深刻的无奈，不似刚才那般带着情绪和愤怒。 古美门看着他，轻蔑地笑了。 “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职责，那这份职责也太过廉价，也太过让人轻信了。” 顿了顿，他目光高傲，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警察。 “如果你们不能做好你们该做的工作，那这个工作就由我们律师来做。” “维护委托人，维护一个可怜女孩的利益，这么微不足道的事，也是我作为律师的职责。” 第四十二章 再温顺的绵羊都有牙齿 当古美门拿着相应的资料复印件，从警察局的大门走出之时，已经是快要到傍晚的时间了。 古美门目光在附近一阵搜索，在来之时的便利店门口，看到了正在骑着摇摇车前后晃动的小哀。 “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爸爸的妈妈是奶奶。” “哟，你不是说你已经十八岁了吗，你不是不要骑吗？” 古美门上下打量着小哀，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日式丸子串，吃的嘴角都是糖沫。 “看你的样子，玩的还挺开心的嘛。” “要你管。” 小哀白了他一眼，啃了一口嘴里的丸子。 “吃的哪来的？”古美门问，“还有，我记得我只投了一枚硬币，你不会把零花钱都浪费在这上面了吧？” “吃的是便利店的老奶奶送的，摇摇车也是她请我骑得。” 小哀向店里的老奶奶招了招手。 老奶奶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古美门看了店内一眼，又看了看小哀手里的丸子，砸了砸舌。 “我说，你是不是傻？陌生人给你吃的东西你也敢要？谁知道别人安的什么心，你就不怕里面下了什么迷药，把你卖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龌龊？老把人往坏的地方想？” 小哀撇了撇嘴。 “人家老奶奶我认识的，以前来警察局见过面，她好心请我吃东西，请我玩摇摇车，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她是什么有预谋的坏蛋了？我看你是心被狗吃了。” “我看你才是猪油蒙了心，十八岁都活到狗身上了。” 古美门毫不客气地反击。 “记住，别把别人想得太好，年龄、性别、长相并不是一定可以判断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善良的人，再温顺的绵羊也会有牙齿，你见到的猎物说不定都是猎人伪装的。” “懒得理你。” 小哀翻了个白眼。 古美门老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歪理，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她瞅了瞅古美门手里的文件。 “事情都办好了？” “嗯，这些东西挺有用的。” 古美门将永井达也的资料复印件拿出来，展示给她看。 里面有永井达也的一些个人信息，还有警察询问他关于跟踪西谷美帆的一些口供。 “里面有他的电话和网络社交，之后你去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信息。” “好的。” 小哀点点头，接过了文件。 她盯着古美门的脸，嘴角微微一勾。 “按你这个人的性格，你刚才是不是在警察局里，劈头盖脸地骂了那些警员一通？”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倒是挺懂我的嘛。” “你这个人啊……”小哀叹了口气，“你惹了那么多人，连警察都敢骂，你就不怕未来这些人给你使绊子，或者用什么借口或是下作的手段，把你往死里整？” “不不不，这些人不会的。” 古美门脸上露出微笑。 这种笑容，只有他在洞察人心的时候才会出现。 “包括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柯南等等，迄今为止我遇到的这些人，他们都不会的。” “为什么？”小哀问道。 “因为他们都曾经对我有过愤怒的行为，或是大吼大叫，或是想打我一顿，这说明他们身上的血还是热的，是沸腾的，而他们自己也很享受这种沸腾的感觉。” 古美门如此说道。 “只要他们一直都对我这样，他们就不会做出违背他们所期望的，那种能让血液沸腾的事情。明白吗？” “好吧。” 小哀点了点头。 古美门说的挺抽象，但她大概听懂了。 所以他才敢这么一直肆无忌惮，逮着这些红方就怼。 “你这个人是真该死啊，利用别人的正义和善意。” “什么正义，只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他们借着正义犯的法，你是一点都没看到吗？” “别人违法是干好事，你违法是干坏事，好吧？” “本质上有区别？法律面前没有好坏。” “有文化的流氓，会写合法恐吓信的无良律师。” “这个无良律师现在还在给你包吃住，还不快感谢我。” “感谢你不给我工资吗？”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边走边互相毒舌，向着回家的路上行去。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先回去休整一番，明后几天再做打算。 小哀也要拿着古美门给的资料，去调查永井达也的情报，争取在晚上睡觉之前做好工作。 不过，关于这件事情，当晚还是被搁置了。 因为她闹肚子，连续上了五六次厕所。 “我都说了，别去乱吃别人的东西。” 古美门叹了口气，敲了敲厕所的门，“你现在都搞得我都没办法上厕所了。” “啰，啰嗦！” 厕所里传来小哀带着虚弱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那个丸子快要过期了啊！” “废话，不过期她会白给你吃？你当别人开店做慈善的？” “呜……” 小哀已经没心思跟古美门争论了。 厕所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出来的时候，她一脸苍白，原本稍显红润的脸色，此时就像被吸血鬼嘬了一口似的。 “据说美少女拉的东西都是香的，你拉出来的比驴还臭。” 古美门忍不住逗她。 小哀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跌跌撞撞来到沙发前，扑通一声，抱着被子对着沙发里侧，就这样赌气一般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古美门先吩咐小哀那边，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 随即，他给自己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身蓝色的工人制服，拿着一箱工具，乘坐一路电车，来到了绿台三号街。 这里就在米花町附近，顺着资料上的情报，他来到了永井达也住的公寓。 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开了门。 男人皮肤偏黑，理了个长发，面相看起来稍显阴沉。 古美门做出和善的表情：“你好，永井先生家是吗？我是物业公司派来修水管的。” 男人，永井达也上下打量了一下古美门的样子，点了点头，让他走了进去。 “我要睡一会儿，别乱动我的东西。”永井达也告诫道，语气阴沉，“动作小声点，不要吵醒我，不然我会投诉你。” “放心，我办事一向都很小心的。”古美门微笑着。 永井达也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第四十三章 首先就是要伪造动机……好像不用伪造 待永井达也睡下后，古美门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是一座西式公寓，面积挺大，自带卫生间和厨房，还有充足的阳光照明。 这里临近商业街，这样的公寓，如果没死人，一个月怎么说也得十万租费。 看来对方家庭确实不错。 古美门放下工具箱，掏出一副白手套给自己戴上。 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伪造证据的。 要想指控对方有罪，首先必须要有个动机。 不要小看动机，非常重要，因为这能代表犯罪嫌疑人，在整件事有一个“主观”上的预谋。 在法律概念中，有一个主客观相统一的规则。 如果不能证明嫌疑人在主观上有想要作案的想法，在某些情况下是不能定罪的。 古美门打开工具箱，只见里面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道具。 18禁的光碟，和跟踪尾行有关的，十几张。 18禁的小黄书，和跟踪尾行有关的，好几本。 18禁的小卡片，18禁的游戏碟…… 当然这些东西不能构成证据，只不过会成为逻辑链的一环。 古美门将这些东西分散开来，藏在书柜、床底下等各种地方。 另外，古美门带来的工具箱里还有刀、玻璃钻、牛皮绳、胶带等一些常见的入室作案工具。 趁着永井达也熟睡，古美门将其手掌摊开，让他分别触摸这些道具，在上面留下印记。 之后，古美门就会将这些工具，事先藏在西谷美帆家附近的一处灌木丛内，让司法警察去搜索，很容易就能发现。 如此，主观上的动机就成立了。 可能有人要问了。 做这种事，完全算是陷害了，古美门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吗？ 嗯，可能会有一点点？毕竟怎么说他还是第一次干。 做完这一切后，古美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内急，便走到卫生间打算方便一些。 “嗯？” 目光一瞥，他看到马桶的旁边，有一个蓝白色的包，外面写着“sports”的字样。 卫生间放着和体育相关的包裹，一般来说是不正常的。 出于好奇之下，古美门将包裹打开。 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他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渐渐露出了有趣的神态。 刀、起子、胶带、玻璃钻……这里面的东西，几乎和古美门带来的道具一模一样。 甚至，古美门还在这些工具的中间，看到了一瓶润滑油，还有一个粉色的包装盒，上面用日文片假名写着“杜蕾斯”的字样。 看来，根本就不用他伪造证据，对方早就有入室作案的动机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下，古美门是彻底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他直接拿过包跨在肩上。 走出卫生间，古美门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睡觉中，一无所知的永井达也。 “心真大，这都敢睡，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古美门耸了耸肩，就这样大摇大摆，离开了永井达也的公寓。 当然，来之前他是全副武装的，不会在这里留下任何关于指纹、脚印、头发之类的痕迹。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几天的功夫就过去了。 已经到了开庭的时间。 “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上午八点，临出发之前，古美门再次向小哀确认了一下情况。 小哀点点头，将手中文件交给古美门，让他一一过目。 古美门随意浏览了一下，点了点头。 作案动机，直接证据，间接证据，全部都有了。 “这些证据有一半都是你诱导制造的吧？” 小哀瞅了瞅古美门满意的表情，想了想说道。 “如果这个人之后被检察院公诉，进了监狱，不就相当于你害的吗？” “哆啦哀梦，你在说什么啊，他本来就该进监狱的。” 古美门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只不过我在他去监狱的路上，稍微地推了一把而已。” “是吗？”小哀不禁撇了撇嘴，“我看最该进监狱的应该是你才对。” “所以说，先找到我的证据再说吧。” 出了事务所的门，两人乘坐电车，步行一阵，很快来到了事先预约的简易法院。 和专门进行刑事诉讼的地方法院相比，简易法院就要小得多。 大厅里的椅子上，申请民事诉讼的原告，也就是古美门这次的委托人，西谷美帆已经在那里等候。 “律师先生！” 看到古美门的身影，原本局促不安的西谷小姐，顿时露出了兴高采烈的表情，站起身来向他招了招手。 古美门看着她，突然问道。 “西谷小姐，你平时一直都穿成这样吗？” 西谷美帆微微一愣，笑着说道：“嗯，我觉得穿的漂亮一点，可以有很好的心情。” 小哀看了她一眼。 西谷美帆今天的穿着打扮，确实挺漂亮的。 一身米黄色的露肩连衣裙，下面则是一条超短裙，可以看到笔直修长的白皙大腿，全部都暴露了出来，让人眼前一亮。 小哀忍不住说道：“这样漂亮的女孩，如果被色狼盯上，遭到色狼毒手，确实挺可惜的。” “嗯，或许是吧。” 古美门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几人在大厅中慢慢等待。 直到临近九点的时候，进了裁判室。 不一会儿，法官、原告、被告等等，人员一一到齐。 和刑事诉讼案不同，民事案件只有法官，没有陪审员。 “本次开庭，将会依照《日本民法典》进行判定。”法官敲了敲锤子，“现在请原告代理人阅读你的诉讼要求。” 古美门环视了一眼法庭周围。 只见被告永井达也坐在被告席上，双手不停地搓动，一副非常不安的模样。 看来，之前寄出去的律师函的效果达到了。 另外，估计是发现作案工具不见了，也让他感觉惊慌失措。 古美门嘴角微微一勾。 这场官司，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 古美门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我全权代理我的委托人西谷美帆小姐的诉讼事宜。” “第一，被告永井达也多次在公共场合，对我方西谷美帆女士进行尾行活动，此行为侵犯了西谷美帆女士的人身自由权。” “第二，被告永井达也曾于米花车站前，将我方西谷美帆女士推下楼梯，造成其轻微摔伤，此行为侵犯了西谷美帆女士的生命权和健康权。” “我方诉讼请求如下。” “第一，被告永井达也需要对我方西谷美帆女士进行道歉，并赔偿三千万日元，作为侵犯其人身权利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 “第二，本次开庭的全部费用，由被告全部承担。” “以上，称述完毕，请审判长依法判处。” 开个单章说说 这本书超出我想象，人气很高，签约没几天居然跑到了轻小说新书榜第一，实在惭愧。不知道什么原因，难道真的像部分读者说的那样，我题材新颖？主角塑造有魅力？剧情有张力？ 有点扯淡，我一开始就随便写写的，签约后才认真了些，我接近四万字才签约的。 和大家说说我写这本书的感想。 写同人肯定有一个初衷，其一就是老生长谈的，为了弥补遗憾。 我对柯南有什么遗憾？ 比如说，在看动画的时候，看到凶手跪地忏悔，有的时候我就会想，这个凶手要是不被抓就好了。 没错吧，很多人可能都有这种想法。有的时候我就感觉被害人是活该，比如说我这本书第一个案子，那个狗的。 而且我个人很讨厌这种时候，柯南主角冒出来讲大道理升华，就很烦。 那么怎么才能让凶手不被抓。 也有不少同人写过，大多都是替凶手先把被害人杀死，或者劝凶手别杀人。 这个其实看多了有审美疲劳，我就想想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然后我就想到了，或许可以用法律，让凶手堂堂正正不被抓（滑稽）。 毕竟柯南里面漏洞多啊，要真较真起来，很多证据不成立的。 但是直接这么写不行，没什么立意。主角容易站不住。 实际上，律师当主角的，本来就很容易站不住，因为网文这个体裁，我就没见过有主角是不犯法的，完全没有。如果写主角律师，只要主角做了法律不允许的事，肯定有读者跳出来说双标。你律师告别人犯法，你却自己犯法，怎么能行呢？你有脸说别人犯法？ 那主角的人格塑造就非常重要。 首先，他绝对不能伟光正，因为只要做了违法的事，人设直接就崩了。 所以，只能就在一开始，就把主角道德设定低一些，或者干脆别去塑造主角道德。 这样，再有人说主角双标，ok，随便你说。 但是这么写，主角人格魅力比较难塑造。 所以必须要坚定主角法律上的概念，就是说你道德上无所谓，但是你法律上是不能双标的，主角必须要承认法律的作用。以此来弥补主角的人格魅力。 这也有了这本书的主题，为法律至上。 主角实际上是守序中立，而不是混沌中立。 迄今为止，总是有读者说主角双标，说柯南犯法他自己也犯法，有的人甚至追着看书，只要主角说什么“找到证据才能说他违法”，他就吐槽。 第十四章那边其实已经把主角和柯南之间的区别说的很清楚了，主角承认法律，柯南不承认（柯南只是表面承认）。 老是有人吐槽双标，其实只是还是一直在逮着主角道德，职业道德的问题，这没有意义，根本不在这本书的主题上。 这本书就是法律至上，不是道德至上，不是真相至上。 主角塑造的重点，就不在道德上面。 但是他有资格去喷柯南这些红方吗？ 当然有资格，因为主角承认法律。光是这一点，他就足够去喷了。他的人设是守序中立，这个守序并不是单纯的遵守法律，而是承认法律，他的违法并不是在破坏法律的情况下去进行的。简单来说，犯法就要判，但是要证据，而不是没证据就判，这才是真正的守序，也是这本书表达的东西。 以后希望少点读者吐槽这方面的东西了，特别是追着读追着吐槽的那些读者，我每天看评论第一眼就是这个，很累的。 虽然我的文笔粗糙，就是那种很通俗的，但是法律并不通俗。不要用朴素的观感去评价。 感谢大家支持。 我只能保证我会尽我创造故事的能力，带给大家新奇而满意的剧情。 ps：主角虽然原型是李狗嗨的主角，但是我只是取了原型，实际上很多地方不一样的，我有自己的设定，有自己的创造。 第四十四章 我随便拍了一下，就拍到了，不行吗？ 古美门读起诉书的字句铿锵有力，声音洪亮在法庭内回荡。 这是最起码的，律师必须要会说，口吃，嘴笨，甚至只是单单性格内向，都不能胜任这个职业。 “原告代理人陈述完毕。” 法官看向被告席。 “下面请被告及其代理人对原告的诉讼请求发表意见。” 被告永井达也神色略显紧张，但脸上努力做出平静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对方律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似乎想不起来。 ——他当然想不起来了。 因为古美门之前伪装的时候，是让小哀帮忙化过妆的，包括发型眉眼等等都有改变，声音也特意压低了一些，以日本的化妆术，要看出一个人的本体，那不是一般的难。 “我方不同意原告的诉讼请求！” 永井达也的辩护律师，是一个下巴有一撮胡子的中年人。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有点印象。 佐久法史，他上一场官司的当事人，中道和志在一审时候的辩护律师，妃英理的律师朋友之一。 古美门对此的评价：在日本，能让杀人罪判到20年的家伙，根本不值一提。 对上这种类型的对手，简直就是送分题。 “对于原告的第一第二条诉讼事实，我方持有不同意见！” 佐久法史站起来，开始反驳。 “第一，原告声称我方当事人有尾行行为，该情况不实，我方当事人是一名司法预备考生，每天都要前往一家法律培训中心上课，而那家法律培训中心与原告的工作地点非常接近，两人不过是回家的道路上一致，构不成尾行条件。” “第二，原告声称被告曾将其推下楼梯，致其轻微摔伤，请拿出实际证据，否则视为诬告。” “以上。” 佐久法史给永井达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安心。 毕竟这种事情是需要证据的，尤其是第二条，你说人把你推下楼梯，总得有证明吧？目击者？监控？ 根据佐久法史的调查，米花车站附近的监控已经坏了好一阵子了，根本没法取证。 就算有目击者，你说是你推的人，我还可以说你记错了，毕竟大家都是路人，又没有交集，有点脸盲很正常吧？ 永井达也明白自家律师的意思，也松了口气。 他看着原告席那边坐着的西谷美帆，舔了舔舌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西谷美帆浑身一颤，脑袋害怕地低了下去。 如果这场官司失败了，可以想象她今后的日子，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噩梦。 不过，就在她担惊受怕之时，旁边传来一个特有的带着嘲讽的声线。 “哦，你说证据啊？那比你家厕所里的蟑螂还多呢。” 是古美门说话了。 语气刻薄，却让人觉得安心。 他看了一眼对方席位上的两个人，目光带着不屑和轻蔑。 “这是那家法律培训中心，以及西谷小姐工作的西点店，两家的工作日上下班时间。” 古美门拿出两份资料。 “可以看到，法律培训中心在周六日是不上课的，但西点店还在工作，正常于下午五点下班。” 古美门说着，又拿出一叠照片，将其公之于众，出示给法官及其旁边的书记员。 照片是用数码相机拍的，右上角标着日期和时间。 每一张照片都是不同的场景，西谷美帆背着包，神情紧张地在前面走，而永井达也则鬼鬼地跟在后面。 “照片上显示日期为周六日，下午五点到六点，这两天你应该是不上课的。” 古美门微笑着看向脸上已经冒出虚汗的永井达也。 “请问这位先生，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会跟在这位小姐后面呢？难道是想等天色暗了，向她炫耀你刚买的夜光表吗？” 旁听席的观众立刻传来哄笑的声音。 “我，我只是偶然碰到的……不行吗！” 永井达也一时间答不上话，支支吾吾强撑着说道。 旁边的佐井法史眼见情况不对，立刻说道：“抗议，对方拍的这些照片是不合法的！其行为侵犯了我方的隐私权！” “哦，你的意思是，我在路上看风景，随便拍的东西，也能侵犯到你的隐私权？” 古美门做出惊讶的表情。 “搞清楚啊，这些地方是公共场合，没有什么隐私权的说法！我看这位律师先生，你要不要回去重修一下民法典？” 旁听席上，小哀翻了个白眼。 什么他看风景拍的，说得这么轻松。 这些明明都是她拍出来的。 她在上周六日的时候，下午五六点，准时埋伏在西谷美帆下班的路上，等待目标主动出现。 因为她的模样是小孩子，比较掩人耳目，所以拍摄过程也比较顺利。 永川达也跟在西谷美帆后面，她就跟在永川达也后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这招确实也是杀手锏。 在证物中，照片属于直接证据，可信度非常高。 “你怎么能证明这不是ps的？” 对方律师咬了咬牙，半天憋出来一句。 古美门耸了耸肩：“可以请司法鉴定啊！” 佐久法史一时间无话可说。 照片有好几十张，时间非常连续，基本是铁证如山。 尾行的行为是板上钉钉的了，再牛的律师都没办法辩护了。 顿了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只得说道：“请原告拿出第二条诉讼事实的证据！你如何能够证明，我方当事人有将原告推下楼梯的行为！” “哦，这么说，你那边承认尾行了？” “请拿出第二条诉讼事实的证据！” 古美门轻轻一笑。 于是，他再一次从桌子的文件夹中，拿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是连续的抓拍，显示的是永井达也将西谷美帆推下楼梯的情景，就好像一套幻灯片一样。 “这怎么可能！” 永井达也，还有辩护律师佐久法史全叫了出来。 “你这种照片，怎么可能拍得到的！” 古美门挑了挑眉：“我欣赏风景，随便拍了一下就拍到了，不行吗？” “……” 两人的脸色，就好像吃了鲱鱼罐头，滂臭，鱼肉还被卡在了喉咙里一样。 这种一瞬间的事情，欣赏风景随便拍出来的？ 你糊弄鬼呢！ 第四十五章 “多余”的证据 但不管怎么说，原告两个诉讼事实，全部都有照片。 不管照片怎么来的（都是小哀抓拍的），这都没有关系。 法庭只讲证据，以及证据是否合法。 你就算是被货车撞了，在空中临死前掏出相机拍了两组照片，都没有人会在乎，只要证据来源合法，就符合程序。 这种连续抓拍的照片，不仅是直接证据，还有一定逻辑性，算是铁证了，可以轻松就判原告赢。 法官点了点头，正要敲下木槌。 但这个时候，古美门突然又开了口。 “我请求传唤证人，还有另外的证物，因为我还有一些证据，想要全部当庭诉说出来。” 法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敲了敲锤子。 “同意申请！”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的胖女人被带了上来。 “这位是住在永川达也所在公寓房间旁边的邻居，彬谷女士。” 古美门介绍道。 “现在，请彬谷女士说一下你的证词。” 胖女人点了点头，看着永川达也，面露害怕之色。 “每到深夜，我就会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那种磨刀子的刺啦声，用锤子敲地面的响声，还有毛骨悚然的笑声，都是从这个人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永井达也一听便急了。 “你胡说，那个时候我在睡觉！” 胖女人没理他，继续说道：“法官大人，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这个人每天深夜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永川达也怒吼道：“我都说了，我在睡觉啊！” 法官敲了敲锤子：“肃静！” 待庭上安静下来。 法官便看向古美门：“原告代理人，请问，你传唤的证人和本案诉讼事实有何关联？” “当然有！” 古美门顿了顿。 随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方认为，被告还存在预谋其他罪行的嫌疑，例如故意杀人罪和强奸罪！” 此话一出，几乎震惊全场。 “你这是诽谤，子虚乌有！” 永川达也几乎跳了起来。 预谋杀人？预谋强奸？ 他确实是有这个计划，也买了相应的工具。 但是这个计划，他从来都没暴露过，什么晚上磨刀之类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 这边，古美门并不理会跳脚的永井达也。 “我请求再传唤新的证人！” 很快，又有几个新的证人来到庭上。 “这个人从我这里买了一些五金工具，我记得他还问过我玻璃刀锋利不锋利，那个时候他的笑容很恶心，很猥琐，所以我印象很深。” 这是某五金店的老板。 “这个人曾经光顾过我的店，买了一些润滑油和避孕套，他当时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去犯什么罪一样。” 这是某情趣店的老板。 “这个人曾经光顾过我的店，买了一些有关于跟踪尾行的碟片。” “这个人曾经光顾过我的店，买了一些有关于跟踪尾行的书籍。” 这两个是影像店和书店。 永井达也越听，脑门上的汗越是流了下来。 这几个证人的证词，确实有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说五金店和情趣用品店，他确实光顾过。 但后面两个完全是捏造的！ “这里还有五金店和情趣用品店的监控证据，可以证明被告确实光顾过。” “另外，连续好几天，被告曾躲在我方当事人公寓楼下偷窥，这里是照片。” 古美门拿出一份u盘，连带着几张照片。 一系列的证据轰炸，几乎让人晕头转向。 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此次诉讼的被告人，永井达也。 一时间，纷纷窃窃私语。 怀疑，惊疑，各种各样的声音接踵而来。 永井达也汗如雨下，心神慌乱。 他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 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这些证据，真真假假，里面有特意伪造的，就是为了控告他，除了民事赔偿以外，还想让他接受刑事诉讼，让他坐牢！ “抗议！” 他的辩护律师，佐久法史急忙站了起来。 “原告诉说事实与本次诉讼案件无关，应该另起他诉！” 法官看了他一眼，敲了敲锤子：“抗议无效！请原告继续证据出示！” 佐久法史只能悻悻地坐了下去。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法官是不会让原告说下去的，因为严格来说这是两个案子，一个民事一个刑事，按照程序应该另起它诉，刑事案件只能由检察院公诉。 但是，这个法官……他，不，应该叫她。 她是个女法官。 法理上她不会偏向任何一个人，但是情理上她会偏向和自己同性的一方。 更别说，这还是一起预谋强奸杀人案。 解释权始终在法官那里，被告这边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古美门继续说了下去。 他拿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证据。 “这是我方原告西谷美帆小姐公寓楼下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半打开的蓝白相间的运动包，正放在靠近灌木丛的泥土地边，位置非常隐秘。 从半打开的口子里，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工具。 例如玻璃钻、起子之类，容易破门的道具。 “因为是重要证物，所以我们没有动这个包裹，之后可以请检察院的人去提取证据。” 古美门深吸了口气，随即铿锵有力道。 “再加上证人证词发言，前后逻辑连贯，我方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就是被告的作案工具！他有足够的嫌疑，可以被指控预谋杀人和预谋强奸！” 此时此刻，法院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民事诉讼案，居然慢慢地演变，到了一个刑事案件的地步！ 被告席上的永井达也一头的汗水，脸色一阵变幻。 突然间，他站起身来，逃也似的，拼命就往出口跑去。 两旁的司法警察，当机立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擒拿便将其抓住。 “放开我，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抓我！” 永井达也拼命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叫喊。 但他的力量在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何其薄弱，被死死地按在桌子上不能动弹。 坐在旁听席上的小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淡然，眼中却带着一丝不解。 其实在来之前，她就有个地方不明白。 如果说是民事诉讼，开头那两个诉讼事实，那么前面她抓拍的两组照片，就已经足够诉讼胜利了，严格来说这种照片也不算伪造证据，只是制造证据，并没有超出法的范畴。 那么，为什么古美门一定要坚持，再去伪造证据，伪造动机，甚至诱导一些证人不当发言—— 例如隔壁的胖女人，音像店和书店的老板，都是他诱导出来的伪证。 委托人的诉求仅仅只是民事诉讼。 严格来说，把对方弄进监狱，其实不在委托人的诉求里。 为什么古美门做了这么多“多余”的工作，弄了这么多“多余”的证据，一定要弄对方一个刑事案件呢？ 小哀并不是很理解，她有点看不懂。 只能之后亲自去找古美门问问了。 第四十六章 猎人也会伪装成猎物（加更） “庭审结束，现在宣判！” “第一，被告永井达也侵犯人身权利成立，需要支付原告西谷美帆三千万日元，并进行道歉声明。” “第二，本次开庭费用由被告全部承担。” “审判完毕，退庭！” 永井达也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法官没有判处他有预谋杀人和强奸的嫌疑，仅仅是因为本次诉讼只在民事诉讼范围内。 但是，作为司法预备考生，他大概知道，这辈子是完了。 很快，永井达也就被司法警察带走，之后就会移交到警视厅，再就是检察院，会对其进行公诉活动。 作为原告的西谷美帆，此时此刻，脸上终于露出安心舒适，带着恬静的笑容。 “律师先生，真的谢谢你了！” 她握着古美门的手，露出衷心感谢的神态。 古美门摆了摆手：“哪里，这都要归功于西谷小姐的配合，才会赢得这么顺利。” 小哀也在一旁点头。 第二个诉讼事实，也就是被告将她推下楼梯的那个证据。 这个证据按道理，是很难抓拍到的，他们事先和西谷美帆说了一声，她马上答应了会配合。那天，她是故意站在楼梯上，就等着被告第二次来推她，好获得证据。 西谷美帆千恩万谢，和古美门道别，开心地离开了。 “我有个问题。” 这个时候，小哀也说出了自己之前的疑问。 “按照这次民事诉讼的条件来说，你其实可以不用到作伪证的地步的，只需要用我拍的照片就能赢。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冒着违法的风险，一定要弄一大片额外的证据，把对方送进监狱呢？这不在本次委托人要求你的范围之内吧？” “哦，你说这个啊。” 古美门如此说道。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吗？律师的职责就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 “就这么简单？” 小哀抬起头来，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笑了笑，和她静静的目光对视。 “就这么简单。” “哦。” 小哀收回目光，看着西谷美帆离开的背影。 此时此刻的西谷小姐，就像一只麻雀一样欢快。 她能这么高兴，是因为可以彻底放心。 放心之后被告不会再来报复她，不会担心再有什么尾行，或是预谋入室的行为。 毕竟对方马上就要进监狱了。 …… 这场官司结束，接下来的几天里，警视厅和检察院那边对永井达也申请了逮捕令，之后进行了一定取证工作，包括古美门法庭上提到的物证包裹，还有对其家里搜查。 在物证包裹里的工具里，鉴识课取得了大量他的dna。 在他的家里，警察们也搜到了很多18禁的物品。 再加上之前法庭上古美门列举的其他物证，还有证人证言，形成了比较完善的逻辑链。 不久后，检察院对其进行公诉，于法庭上审判，其预谋杀人和预谋强奸成立，属于犯罪预备，但情节严重，处五年有期徒刑。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这个家伙可真够蠢的。” 看完新闻后，小哀不禁吐槽。 “你之前在他家里放了那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平白无故多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居然还没丢掉，就这么让警察搜了出来。” “不然你以为呢？能做出尾行的家伙，脑子里还剩下什么？” 古美门随口说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坏人，一种是很聪明很坏的，一种是又蠢又坏的。” “那种很聪明很坏的，是不是说你自己？”小哀虚着眼睛。 “哎呀，谢谢夸奖。” “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没长大后的你脸上的粉底厚。” “呸，我从来不化妆的。” “你是想说你天生丽质吗？我看是老妖……当我没说。” 古美门看着小哀露出牙齿又要咬他的样子，很明智地闭上了嘴。 看了下时间。 “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在那场官司后，按照判决，永井达也必须付给西谷美帆三千万日元赔偿。 这笔钱已经被西谷小姐拿到手了。 那边这两天有点忙，古美门需要主动上门，去领取自己该要的委托费。 乘坐电车，循着西谷小姐电话里给的地址，古美门来到了东京的江户川区，一条热闹的商业街。 拿到赔偿费后，西谷小姐就在这边租了一家门面，开了一家新的西点店，自己做了老板。 “原来是律师先生，欢迎光临！” 西谷美帆看到前来的古美门，高兴地向他挥手打招呼。 古美门看了一眼四周，这里环境不错，橱窗里放着新鲜的蛋糕，店内有一些客人上门，正在浏览商品。 “生意不错。” “当然，这都是托律师先生的福！我才能开这样的店！” 西谷美帆露出纯净的笑容，拿出一块蛋糕请古美门和小哀品尝。 古美门尝了一口，温润滑腻，手工很好。 “挺好吃的。” 一向挑剔的小哀，难得给了好评。 “嗯，我的梦想是开一家西点店！为此，我以前可是努力了很久的。” 西谷美帆开心地说道。 “现在梦想终于实现了，我实在太高兴了！” “嗯，祝你有美好的前途。” 古美门随便和委托人聊了一下。 在拿到委托非后，他也没有多做停留，和小哀离开了这家店，准备回去事务所。 路上，小哀想起整个事的经过，不禁感叹道。 “结局挺不错的，西谷小姐能实现她的梦想，尾行的男人也被抓进了监狱。” 古美门扭头看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确实挺不错的……如果不是西谷小姐早有预谋的话。” 一听这话，小哀不禁皱眉。 “什么意思？” “我在网络上查到，西谷小姐在博客上曾经抱怨，她很想开一家西点店，但是苦于没有资金。”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小哀眉头皱得更紧，表情沉了下来。 “你没发现吗？这个女人刚来事务所的时候。” 古美门一点一点的，缓缓地说道。 “第一，我和她签订合同的时候，她对我给出的高额委托费，表现出了震惊和不适的态度。这很奇怪，如果只是为了警告色狼的话，钱应该不是她的重点。” “第二，当我询问关于永井达也的情报时，她几乎对答如流，很明显对其了如指掌。” “第三，当我要求她配合演一段被永井达也推下楼梯的戏，她很轻松地就答应了。” “第四，她常常穿着暴露的衣服，很吸引男人的眼光。” “……” “……” 小哀彻底沉默了下来。 古美门的话语，内容虽然平淡，却如同一盆冷水一样，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寒意。 良久，小哀艰难地开了口。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其实都是西谷美帆计划好的？” “哦，我没这么说，毕竟我没有证据。” 古美门露出了很经典的微笑。 “所以，以下这些只是属于我个人的猜测，并不存在绝对一定的真实性。” “为了获得开西点店的资金，西谷美帆起了一个计划，故意在每天上下班时穿上暴露的衣服，在街上走来走去，目的是为了吸引色狼对其进行骚扰，好之后对其进行起诉，获得赔偿金。” “很快，确实有一个色狼被她吸引了注意，对其进行尾行跟踪，这个色狼就是永井达也。” “然而，永井达也的疯狂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曾经在车站上将她推下楼梯。她害怕被杀死，就去报了警，却由于时间短暂，没有收集到足够证据。”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提前计划，找我这个人气律师来进行诉讼，因为媒体对我的报道，都在说我展现出的能力很强，或许有胜诉的机会。” “之后的事情就是我们看到的，直到这场官司胜诉为止。” “……” “……” “原来是这样，居然会是这样。” 听完古美门的话，小哀喃喃自语。 古美门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不是之前和你说了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善良的人，再温顺的绵羊都有牙齿，你见到的猎物或许就是猎人伪装的。” 小哀沉默不语。 古美门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她完全没想到，这居然一语成城，事情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可是……” 小哀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 古美门耸了耸肩，如此说道。 “犯人被送进了监狱，而她也拿到了可以用来开店的赔偿金，皆大欢喜。” “事情的结果怎样都无所谓，律师这个职业就是这样，从来不在乎真相。” “法律，也没有真相。” 古美门的目光平静，语气淡淡，瞳孔里闪着洞察人心的光。 第四十七章 委托人，越水七槻 不知不觉，春天已画上句号。 时间匆匆忙忙，夏天已经到来。 天气渐热，街上的行人穿着也逐渐凉快起来。 短袖短裙，阳帽阳伞，相继而至。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小哀跪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老板椅上，像往常一样玩着游戏机的古美门，不禁叹了口气。 “这么好的天气，你就宅在事务所里干这种事，不觉得太糟蹋了吗？” “你这么说，林克和塞尔达公主会伤心的。” 古美门头也不抬，手里啪塔啪塔按着ns掌机上的按钮。 他正在肝一款名叫《塞尔达王国之泪》的游戏，是任天堂在ns游戏机上发布的作品，这个月才刚发售，古美门在秋叶原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手。 “妈的，又开始掉帧了。” 玩到一半，游戏就出现了故障，古美门破口大骂，气得强行将游戏机关机。 “任天堂这帮吸血鬼资本家，就不能把游戏机搞好一点的配置，卖给我们这种电子垃圾，良心被狗吃了！” 小哀翻了个白眼：“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古美门理直气壮：“我说他们是吸血鬼资本家，良心被狗吃了，有错吗？” “不不不，这话不应该由你来说吧？” “我说怎么了，我可是消费者。”古美门撇了撇嘴说道，“你以为我是那帮连自己立场都搞不清的电玩废物？游戏机垃圾，手机垃圾，电脑垃圾，那消费者就该骂，而不是跟个豚一样帮着厂家说话，这种行为很脑残的。” “不，我说的意思不是这个……” 小哀无语，无奈地伸手扶了扶额头。 古美门特别喜欢玩游戏，涉及到游戏上的事，他就会变成这样，跟他讲话就会对牛弹琴。 小哀想了想，说道。 “你现在已经赚了那么多钱，是不是应该合理运用一下？”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怎么运用？投资？股票？基金？搞金融？做生意？钱生钱？” 古美门也想过这种事。 他这么爱钱，当然想过怎么让钱变多。 但那是很难实现的。 干金融这种事，不是单纯的风险市场，那都是有人操纵的。 古美门对自我有清晰的认知，他又不是那种妖孽的全能高手，他的技能点，根本就没点到这种地方，强行加入进去，只会成为一头被狼群分割的傻羊。 除了法律以外，他就没打算干其他事。 还有什么抄前世的小说，抄漫画之类的，拜托，你怎么知道不一一样的世界观，你抄的东西一定能火啊，这种涉及文学创造的东西，要火还要看运气的。 目前为止，古美门一共解决了三场官司。 委托费加起来，花到现在也才剩余不到一千万，还要扣除一定的税收—— 税是必须要交的，古美门每次收到钱都会去国税局一趟，他可不想有什么把柄落到别人手里。 一千万能在东京干什么？能买个厕所吗？ “所以说，好好地存钱，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古美门摸了摸小哀的脑袋。 小哀白了他一眼，啪塔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 “别老是摸我头，我又不是真的小孩。” “不摸头我能摸你哪里？” “哦？看不出来啊，你想摸我哪里？” “别想了，我对你这种洗衣板小屁孩不感兴趣。” “滚！你这个死变态！” “你这个老妖怪！” 一时间，办公室里各种文件飞舞。 两人手持扫把，宛如织田信长vs德川家康，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正在吵闹之间。 这个时候，门铃那边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暂时休战，古美门整了整乱掉的衣服，眼神示意小哀去门口开门。 打开门，外面是一位褐色短发的年轻女孩。 女孩长相秀气，眉宇间带着英气，是那种男孩类型的女生。 “你好，是古美门律师事务所吗？” “是的，欢迎光临。” “打扰了。” 看来是委托人来委托案件了。 有生意上门，古美门至少态度上不会怠慢。 吩咐小哀泡好茶后，两人开始洽谈。 “我的名字叫做越水七槻，今年二十岁，是一名私家侦探。” 年轻女孩首先自我介绍道。 “哦？侦探？” 古美门挑了挑眉。 “居然会有侦探来找律师帮忙，可真是稀奇。” 越水七槻点头道：“嗯，我原来是住在日本南部的九州地区的，是在报纸上看到了古美门律师您的大名，才特意赶到东京来，想找您帮忙打一场官司。” “大老远从九州来的？”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官司，会特意让你从九州那边来？难道那边没有别的律师吗？” 越水七槻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律师啦，只不过我觉得您更适合。” “哦？怎么说？” 古美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想听听她的解释。 越水七槻笑道：“前段时间的米花之狼案件，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被告进监狱了嘛。” 米花之狼那场官司，同样上了各大媒体的新闻头条，并在日本各地和网上流传。 倒不是因为古美门在那场官司有多厉害，打败了什么强力的对手。 而是他搜集了各种证据，把一场民事诉讼变成了刑事案件，把犯罪嫌疑人送进了监狱。 这种例子还是挺少的，律师会去干超出委托以外的事情，在这个犯罪率极高的世界，也算是稀奇的了。 越水七槻盯着古美门看了一阵。 片刻后，她突然说道：“这场官司，古美门律师，您是用了非常的手段了吧？” “哦，你倒是知道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很干脆直接承认。 毕竟那场民事诉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最主要就是他让小哀抓拍的那些照片，被告将原告推下楼梯的，那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是有预谋的。 “但那又如何？我做的事都是合法的！所谓律师，就是要为正义发言！民众们会体谅我的！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光，就是要与暗战斗！” 古美门一张嘴噼里啪啦，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一旁的小哀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又开始了，满口的假话，全是胡说八道。 不过，眼前的女孩，越水七槻似乎并不好糊弄。 她微微笑着，说道：“我很赞同您说的话，很有道理。” 顿了顿。 “但我说的是，您将对方送进监狱的手段。” 第四十八章 民事委托，薰衣草别墅事件，但不接 古美门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女孩。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在这场官司结案后，我调查了案子的相关证人，例如犯人购买道具的情趣用品店和书店。” 越水七槻看着古美门的眼睛。 “在我用各种问话技巧，连续不断地诱导试探下，他们说漏了一些东西，比如说其实他们可能并不清楚，犯人到底有没有在他们店里买过相关道具，只是受了某个人的言语诱导，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见过犯人来买过东西一样。” “所以呢？”古美门轻笑道，“你想表达什么，你该不会说是我诱导他们的吧？”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毕竟我没有证据。” 越水七槻摇了摇头。 她眼睛紧紧盯着古美门，沉默了片刻。 之后，这个女孩突然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向着古美门深深地鞠了一躬。 “古美门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因为我这次委托的案子非常特殊，法律……惩戒不了他们。” “这样啊。” 古美门托着下巴，看着女孩的眼里越发感兴趣。 这倒是有意思。 在古美门一直以来的三观里，侦探都是那种会借着正义，以所谓法律的名号，喊着要去寻找真相，让凶手伏法。 而眼前这个侦探女孩。 她似乎没这种所谓的正义概念，而是直截了当，想让他做一些法律不允许的事。 “说说看，什么委托。” “嗯，好的。” 越水七槻点点头，重新坐下沙发，开始诉说起来。 “一年前，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家别墅里当女佣，那家别墅的特征是长满了薰衣草……” 随着女孩的诉说，古美门大概听懂了。 原来，这还是动画里的事件。（见动画《与服部平次共度的三天》，后两集，侦探甲子园事件。） 这个案子的经过，他记得比其他的案子要稍微清楚一些，因为是柯南里很有名的冤案。 这个叫越水七槻的女孩，她有一个朋友，叫做水口香奈，在一个别墅里工作。 一年前那家别墅的千金小姐自杀了，警方本来就要结案，但那个时候，有一个不知哪来的高中生侦探，跑到警局胡说八道一通，硬说这是一场谋杀案。 她的朋友水口香奈被作为嫌疑人，遭受了警察的各种盘问。 日本关西那边的警察，懂得都懂。 最终，水口香奈受不了各种压力，就跳崖自杀了。 听完之后，古美门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希望我帮你起诉那个乱说的高中生侦探？因为你的朋友是自杀的，法律没有办法惩戒到真正的凶手。” “对，还有当时别墅的管家，甲谷廉三！” 越水七槻愤恨地说道。 “甲谷廉三知道他家小姐是自杀的，也知道其真实原因，是服用了大量违禁药物，但他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小姐名誉，就和那个侦探沆瀣一气，没有告诉警察真相！他也是害死我朋友的罪魁祸首！” 越水七槻神情激动，手里紧紧握着玻璃茶杯，杯中水位摇晃，手指攥得几乎都要发白。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古美门点了点头。 然后，他站起身来。 “小哀，送客。” 越水七槻微微一愣：“您、您不接我的委托吗？哦，我懂了……”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随即，她将随身的皮包放下，打开拉链。 里面是一叠叠的万元大钞。 “这里是五百万，算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酬金五百万，一共一千万！” 越水七槻表情诚恳。 但一向物质的古美门，此时却看都没看一眼。 “拿走吧，这不是钱的问题。” “哦，葛朗台又转性了？” 一旁的小哀不禁吐槽。 “为什么呢？”越水七槻脸上带着困惑，“经过我的调查，您应该是一个非常物质的人，因为您所接的三个委托，都收取了相当高额的委托费，这些在国税局那边都有记录。” “啧，所以说，我还是讨厌侦探啊。”古美门叹了口气，“像你们这样的，恨不得都把人的底裤挖出来，一点隐私都不给人留。” “关于这点，你没资格说别人吧？” 一旁又传来小哀的吐槽声。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去去去，小孩子一边玩去。” 顿了顿，他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越水七槻一阵。 随即，便哂笑道。 “请问，您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起诉他们呢？水口香奈失散多年的妹妹？还是她女扮男装的哥哥？还是家族变性人？” “你……你看清楚，我是女的！” 越水七槻脸一红，扑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古美门这个嘴是真的毒，毕竟她的穿着打扮，确实经常被人误认成男生。 “这不是重点，我想说你要以水口香奈的什么身份去起诉？” “我，我……难道我不能告他们吗！” “当然不能，因为你不是她的直系亲属。” 古美门叹了口气，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我说侦探小姐啊，拜托你来委托之前，能不能去查一下法律？民事诉讼之中，只有当事人的直系亲属才可以直接诉讼，其他的任何人，除非拿到当事人的授权，法院才会受理！你的脑子是都放到查人隐私上了吗？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我来当面告诉你？你的朋友早就死了，这就是一场冤案，没有办法挽回了，懂吗！” 古美门一通毫不客气的话，几乎如同讽刺一般，直把越水七槻批的体无完肤。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已经没有了刚来事务所的自信。 “是，是这样吗……” 越水七槻扑通一声坐了下来，失魂落魄一般。 良久，她艰难地抬起脑袋，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 “打扰了。” 越水七槻拿起自己的包，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 “等一下。”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越水七槻默默地转过脑袋。 “律师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睛里失去了任何光。 古美门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越水小姐，虽然我不能为你进行民事诉讼，但在未来，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么，古美门律师事务所的大门，依然会为你敞开。” 越水七槻深深地看了古美门一眼。 “我知道了，我会的。” 她向他鞠了一躬，离开了事务所的大门。 第四十九章 中场，将柯南告上法庭 待越水七槻离开后，小哀转头看向古美门。 “你这是在教唆犯罪哦。” “哆啦哀梦，你在说什么呀。” 古美门故作惊讶道。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教唆她犯罪了？我刚才那些话，明明只是在给自己拉生意而已。” 小哀叹了口气：“你那不是让她去犯罪，然后来找你辩护？她要是真的去杀人了，怎么办？这都不是你害的？” “什么我害的，她本来就有可能要去杀人了。” 古美门也懒得解释。 他当然不能跟小哀说，刚才那个女孩在进门时，她对他的认同度超过正数两格，好感度却低于负数两格。 一般来说，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这两个条差这么多，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是对方心中已经有很强的的消极观念，说不定马上就要去犯罪了。 只不过那个女孩是在犯罪之前，想再来律师这边试试而已。 “但愿越水小姐，不会去做傻事。” 小哀默默地想道。 不过这种企盼只是徒劳，不久之后，他们便会再次相遇。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依然像往常一样开业。 他肯定是要吃饭的，要一直接受委托。 当然，他不是什么委托都会去接的。 为了尽可能保证百分百胜率，那种一看就会败诉的，比如说犯罪嫌疑人有现场犯罪的监控、照片之类的，这种有铁证的肯定不会接，这类的就算再去作伪证，力度也不可能盖过这些直接证据，这种就是完全浪费精力。 不过，有些一看就很简单的，那简直就是送钱。 “我全权代理我的当事人藤原龙二进行民事诉讼工作。” “诉讼事实如下。” “5月3日，我方当事人前往社长吉田刚的住宅，用刀将其刺死，在逃亡途中，被小学生江户川柯南踢来的一颗足球击中，经过医院判定，我方当事人被确诊为二级脑震荡，其行为侵犯了我方当事人的生命权和健康权。” “诉讼要求如下。” “第一，被告江户川柯南的监护人，毛利小五郎需要赔偿我方当事人一千万日元，作为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并进行道歉。” “第二，本次开庭的诉讼费用由被告毛利小五郎全部承担。” “以上，称述完毕，请审判长依法判处。” 古美门有条不紊地读完起诉书。 这场官司很有趣，起诉对象是作为侦探的毛利小五郎。 前因后果很简单。 他的当事人藤原龙二是个打工人，遇到了黑心老板。 他的情况是打工人很常见的：起得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猪差，活得比狗惨。 上班迟到掐点算，1秒就要扣1000块，一来就要集体跳操打鸡血，下班前1秒老板给你布置任务拖时间，加班从不给加班费，出差吃住行全部自费。 工资很低，标准很高。 就这样的待遇，老板还动不动化身狂暴巨兽，业绩不好的当事人还被当众羞辱地像个孙子。 久而久之，打工人的愤怒终于爆发。 藤原龙二前往老板的住宅，用刀将他杀死。 不过，在逃跑的途中，正好被到处乱逛的江户川柯南看到。 柯南看他全身是血，手上拿着刀子，便抄起足球飞起一脚，就踢到了藤原龙二的头上，把他打晕过去，之后联系警方，将藤原龙二逮捕。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藤原龙二的家人不甘心啊。 犯罪归犯罪，但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打我儿子？ 他母亲是这么想的，就委托古美门过来进行民事诉讼了。 “原告称述完毕，现在请被告及其代理人发表意见！” 法官敲了敲锤子。 对方律师是个女人，名叫碓水律子（见动画嫌疑犯毛利小五郎），是妃英理的律师好友，马上站了起来。 “抗议！我反对原告描述的事实！” 她开始表述。 “我方当事人的行为是纯粹的见义勇为。他在遇到一个杀人嫌疑犯逃跑，情况紧急的状态下没有办法阻止，所以就用了身边的道具攻击歹徒，按照法理来说，这应该是紧急避险。” “没错，这是紧急避险！我们这边是无罪的！” 毛利小五郎用力地拍着桌子，在被告席位上喊道。 他的目光看向古美门，眼睛里有愤怒、不满，以及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上次同学会那场官司之后，他就生了一场大病。 因为无法原谅是自己的疏忽，让犯罪嫌疑人逃脱了惩处。 媒体也对他进行各种攻击。 他的侦探职业生涯，在那段时间，算是最低谷了。 如今，好不容易稍微振作起来一些，却又被对方告上法庭。 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这边，古美门直接无视了对方那几乎要杀死人的眼神。 在听完被告的一系列称述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如既往的，那种笑眯眯的表情。 “嗯，紧急避险，这个词都快成为司法漏网之鱼的万金油了。” 古美门从桌上拿起了一个u盘。 u盘里是当时路面上的监控，拍摄了柯南发现嫌疑人，并将嫌疑人踢晕过去的整个流程。 他将u盘插进电脑，放映给在场所有人看。 “大家可以看到，这个熊孩子……哦，江户川柯南，在看到我方当事人的第一眼，就拿出一个足球，对其进行攻击，期间没有经过任何的确认工作。” “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杀过人，只是看到他身上有血拿着刀，就武断地展开攻击。” “如果我方当事人只是在家里刚杀过一只鸡呢？如果他只是一个刚下班的剧团演员，还没有来得及清理衣服呢？” “紧急避险的概念，是必须要确认对方有损害的行为，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工作。” “综上所述，江户川柯南的行为并不构成紧急避险，而是出于主观上的故意伤害！” 古美门吐字清晰，一点一点，丝毫不乱地称述概念。 庭上的法官不禁点了点头。 有理有据，很符合法理。 “抗议！” 这个时候，对方律师碓水律子又举起手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被告席上，和毛利小五郎坐在一起的江户川柯南，强行争辩道。 “我方当事人仅仅只是一个小孩子，按照正常情况，他踢出去的足球根本不可能造成脑震荡这种伤害！我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夸大诉讼事实！” 第五十章 他天生神力不行吗？ 被告律师关于柯南踢不出脑震荡的论点，如果按照普通人的观念来说，确实也很有道理。 毕竟，一个小孩的脚力，能有多大？ 然而，这是法庭。 法律是不可能用那种朴素的观念来判定的。 对于被告的强行争辩，古美门嘴角一勾，露出不屑笑容。 对手太弱了。 不是妃英理和九条玲子那种级别，根本不够看。 “这个是医院对我方当事人的伤情鉴定报告书。” 古美门拿出一份文件，出示给在场的人看。 书记官将文件拿到法官那边，法官确认了一遍，点了点头。 鉴定书的时间，是在江户川柯南用足球踢到嫌疑人的脑袋，在嫌疑人被送往医院之后判定的。 完全可以断定，就是江户川柯南踢的足球引起的伤情。 法官敲了敲锤子：“原告的证据合理，请被告对此发表意见！” “这怎么可能合理啊！”毛利小五郎几乎叫了出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哪来这么大力气！这里面一定有鬼，鉴定书肯定是假的！” “毛利先生，鉴定书是绝对真的，你们可以去当地医院调查。”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又笑眯眯地看了江户川柯南一眼。 “他天生神力，不行吗？” “……” “……” 此时的江户川柯南咬紧了牙关，看着古美门那张可恶的笑脸，沉默不语。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被告上法庭的那一天。 明明只是为了抓住凶手，明明自己这边是正义。 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被告？ 他无法理清这个事实。 接下来的官司流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管怎么说，这场官司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庭审结束，现在宣判！” “第一，被告江户川柯南侵犯人身权利成立，其监护人毛利小五郎需要支付原告藤原龙二三千万日元，并进行道歉声明。” “第二，本次开庭费用由被告全部承担。” “审判完毕，退庭！” 法官重重一敲锤子，结束了这场根本没有任何悬念的诉讼。 “你这个混小子，尽给我惹麻烦！” 毛利小五郎气得要死，一把抓住想要跑走的柯南，夹在腰间，来了一招完整的安塞腰鼓，啪啪啪地开始打他屁股。 毕竟这场诉讼，直接让他损失了一千多万。 之前江户川柯南的母亲，江户川文代（见动画江户川诱拐事件）才不过给了他一千万抚养费，这下全部都交出去了！ “叔叔，我错了，别打了！” 柯南脸色一阵尴尬，屁股火辣辣地疼，痛得直叫唤。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可恶的声音。 “哎呀，好一副温馨的家长训熊孩子的景象啊！” “……” 毛利小五郎脸色铁青。 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是古美门在嘲讽他们。 这刻薄语气，老对手了。 “你辩护的那个人，明明杀了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犯！” 毛利小五郎愤怒地看着古美门。 “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柯南不阻止他，他就要跑掉了，他已经定了前往大阪的机票，到时候要抓住他就很困难了！” “我知道啊，他犯罪的证据铁证如山，有监控，有物证，再神仙的人都没有办法为他脱罪的。” 古美门微笑着， “但是，那又怎么样？你们没有经过法律规定，打了人，并且被抓住，有证据，这就是事实。” 他凑到柯南的跟前，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要觉得没有人告，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下次再犯事前，是不是该聪明点，至少在没有证据的地方？” “小朋友，你本质上跟他们一样哦！” “法律是无情的，只要是被抓住的人，一样都是罪犯呢！” 古美门大笑着，扬长而去。 他要去收取委托人的报酬了，30%的风险代理，一共三百万。 “……” 柯南咬紧了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默默地看着古美门离开的背影。 那天，他之所以没有确认对方是否杀了人，就对其展开攻击。 是由于长期的侦探行为带给他的经验主义，他办了那么多案子，基本上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杀人犯。 至于现场有没有拍到他打人的证据什么的，他根本没去想，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去做的，没有人去告他，久而久之就成了理所当然。 却没想到，这成为古美门突破这场官司的弱点。 古美门刚才的话几乎就是骑脸输出了。 甚至，他脸上还带着那种，“这种简单的官司再多来点，简直就是送钱”的表情。 但是，对此，柯南又无法反驳。 以前他做的那些事，严格来说也是触犯法律的，只是因为没人告而已。 但是，这次他是被抓住了，有证据，有人告。 所以他必须要赔给别人钱。 “可恶，我做的一切，明明都是正确的，为什么会这样……” 柯南低下头，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片刻后，他又抬起脑袋。 “没错，我做的都是对的，无论怎么样，犯人都应该得到惩处！” 他仿佛是自我坚定一般，喃喃自语着。 古美门这个人的观点，他永远不会认同，如果下次还对上古美门，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柯南在心里这么想着。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不久之后，这个想法就成为了现实。 …… “这个三百万拿得可真轻松啊！” 古美门哼着歌，手里拿着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各种游戏，一路从秋叶原赶回自己的事务所。 这场官司就是送分题，各种证据齐全，都不需要用什么手段，直接用法律概念就可以胜诉。 甚至，他还觉得原告这边要求的赔偿费太低了，一点都不大气。 你看之前西谷美帆那个妹子，一张口就是三千万，以后的犯罪嫌疑人，得多和她学学。 “买这么多游戏，也不怕撑死你，钱也不拿来用在正道上面。” 小哀看着他高兴的模样，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的一生就是为游戏活的，玩玩怎么了！钱都是我通过劳动挣来的，我是劳动人民我最光荣！” 古美门理直气壮地发言。 “黑心老板就别自称劳动人民了好吧……” 小哀已经吐槽不动了，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伙。 正兴高采烈地走着，这个时候，古美门的手机响了。 “这么一个大好时光的，谁啊！” 古美门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不得不将一个袋子交给小哀，腾出一只手打开接听键。 接通后，那边传来声音。 “这里是东京40号看守所，是古美门律师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有一个叫做越水七槻的嫌疑人，点名想要见你。” 第五十一章 你真的杀了人吗？ 挂了电话，古美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之前那个一千万的生意，最终还是又回到了我这里。” “哦，看来是越水小姐那边打来的。” 律师虽然是高收入群体，但一般来说，这么高额的委托，其实都算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最终还是杀了人。” 小哀惋惜地叹了一声。 “行了，别在那里感叹了，我们该出发了。” 古美门招呼小哀，两人先是乘坐电车，回律师事务所把买的东西都放好，随后又坐地铁，一路步行，来到指定的东京看守所。 和看守所的值班警察说了一下，便被带到了会见室。 不一会儿，越水七槻也被警察带到了对面。 一头褐色短发，依然是那副很像男生的打扮，但和之前刚见面不同的是，此时的她面容上多了一份洒脱，没有了之前那种苦大仇深，绿色的眼睛里带着轻松的感觉。 “古美门律师，按照约定，我让你来见我了。” 越水七槻面带笑容。 “哦，你看上去很开心嘛。”古美门上下打量她，“怎么，杀人让你感觉很舒服吗？” “杀人不舒服，但杀该杀的人，舒服。” 越水七槻将双手枕在脑后，一副大仇得报的快慰感。 古美门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很好，那么来签下契约吧。” 文件上写着本次委托的诸多事宜，委托费加酬金一共一千万，不包括杂费。 越水七槻拿过文件，看也不看，提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古美门挑了挑眉：“很爽快嘛，不怕我在合同里下什么陷阱？” 女孩耸了耸肩：“无所谓，能把我弄出去最好，弄不出去就不出去呗。” “很好。” 古美门满意地说道。 他就喜欢这种委托人，该给钱的时候绝对不犹豫，不像之前那几个，磨磨唧唧的。 “把你犯事的每个细节每个经过，都详细和我说一遍吧。” “好的。” 越水七槻缓缓道来。 在那天离开古美门事务所后，她就开始策划。 以日卖电视台的名义，声称要举办一个侦探甲子园的活动，邀请了日本东西北三个侦探，包括服部平次（西），白马探（冬），时津润哉（北），以及自身以南的名义加入，另外还有一个小学生江户川柯南。 几名侦探被她邀请到一个无人岛上，同时她还邀请了槌尾广生和甲谷廉三两个人，作为工作人员和管家，这两人亦和当年薰衣草别墅案件有关。 在无人岛上，经过她的试探，引出了当年指认自杀为他杀的罪魁祸首，为北部代表时津润哉。 通过一个将门框连螺丝一起取下来，营造出密室的手法，她将时津润哉用锤子杀死，之后逃离现场。 经过三名侦探的分析，每个人都指认了不同的凶手，但最后是江户川柯南将她正确指认了出来。 离开小岛后，她便被警察逮捕，移交到东京看守所，待之后检察院公诉定罪。 “我不能原谅那两个混蛋！该死的，我要是把那个人也一起杀了就好了！” 陈述完毕，越水七槻洒脱的神情上，又浮现出仇恨，还有些许的遗憾。 “我已经查清楚了，一年前，一切的幕后都是管家甲谷廉三，是他买通的时津润哉！因为他说什么要保护小姐的名誉，所以就委托侦探，跑去警局指控自杀事件为他杀……” “停！” 越水七槻还想说下去，但却被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将她的话语打断。 “我对你说的那起冤案一点兴趣都没有。” 古美门竖起手指，轻轻摇了摇。 “你只要告诉我，你做这件案子期间发生的事情，其他的废话我一点都不想听。” “哦，这样吗？” 越水七槻一愣。 凝视着古美门的脸，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还有一丝笑意。 “古美门先生，你当真和其他人不一样，说实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律师。”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侦探。” 古美门随口说道。 顿了顿。 “越水小姐，现在我要问你几个很重要的事。” 越水七槻点点头：“好的。” “第一，你们当时的场地，有没有监控之类的设备？” “这个没有。” “第二，在场的任何一个侦探，有没有人携带有录音设备？” “应该也没有，上岛之前我定了规定，做了检查的。” “第三，有没有能拍照的手机，或是相机？手机有没有讯号？” “这些都没有，无人岛是没讯号的。” “很好。” 古美门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小哀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没有作为证物的直接证据，只有人证。” “聪明。” 古美门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的脑袋。 “不愧在我身边跟了这么长时间，哆啦哀梦，有点长进，继续努力。” 小哀翻了个白眼，啪的一巴掌打掉古美门的手。 “律师，看你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应该有胜算了吧？” 越水七槻脸上带笑，她也是个聪明人，从古美门的神态表现分析出了当前的状况。 “当然。” 古美门嘴角露出笑意。 没有直接证据的物证的话，这场官司的难度，对他这种人来说，简直就和银行从客户手里抢钱一样简单。 接下来，古美门又问了越水七槻一些细节方面的事。 大概持续了有一个多小时时间。 “这些情报非常有用，越水小姐，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尽情享受为时不多的看守所时光吧！” 古美门收拾了一下，正打算离开。 不过，这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 “保险起见，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说吧。” “你真的确定你杀了人吗？” “什么意思？”越水七槻皱了皱眉。 “我的意思就是，你有可能不是真的杀了人，只是你以为是你杀了人。” “啊？”她愣了一下。 “你不觉得奇怪吗？”古美门说，“甲谷廉三，一个别墅的总管家，视小姐名誉如天的那种人，会因为你的一封信，就特意抛下别墅跑到你一个荒岛上，陪你玩侦探游戏？” “你的意思是……” 越水七槻脸色大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古美门说。 这毕竟是一个现实世界。 他对动画剧情并不熟悉，也许在真实世界中，犯人并不是一定就是原著里的。 比如说西谷美帆的案子，或许就是西谷小姐策划的。 真实的世界，有非常多不确定因素。 第五十二章 哆啦哀梦：你要搞工藤心态，这种方法是不行的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 古美门起身。 临走前，他再次想起了一件事，再次确认道。 “越水小姐，在我来见你之前，有没有什么人……嗯，比如说什么侦探来见过你？” 越水七槻眨了眨眼，摇头道：“这倒没有，你是第一个来见我的。” “不错，非常好。” 古美门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场委托从各方面来说，实在太让他满意了。 随即，他脸色一正，认真地说道。 “如果之后有什么侦探跑来这里，想要劝你好好坐牢的，什么赎罪之类的，听我的，直接一口唾沫把他轰出去。” “哦，好的……” 越水七槻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小哀看了看身后，想了想，说道。 “这场官司虽然没有直接证据的物证，但是也是有好几个人证和物证的，你要怎么解决？” “哆啦哀梦，我没告诉过你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 “任何案子，所有的间接证据，不过是一堆不确定的因素，就如同薛定谔的猫一般，你在没有打开那个盒子之前，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小哀虚了虚眼：“简单来说，你又要去篡改证据了，是吧？” “什么篡改证据，我是去‘求证’，求证懂不？你没听到我刚才对越水七槻说的话吗？这场官司的犯人是不确定的。”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如此说道。 “说白了，一场案子能不能定罪，能不能无罪辩护，无非就是证据上的拉扯。如果证据都对对方有利，你还指望神仙下场，送给你什么新的法律法规的漏洞让你钻？” “所以说，做这种事，你不会有任何负罪感是吧？” “负罪感这个词就是骗骗自己而已，这年头良心又不值钱。” “亏你有脸说，人渣律师！” “洗衣板小屁孩！” “废物游戏宅！” 两个人还在像往常一样拌嘴中。 这个时候，古美门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到看守所对面的马路上，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蓝衣蝴蝶结小鬼，江户川柯南。 旁边还有一个皮肤黝黑，像是从黑煤窑里跑出来的家伙，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 “哟，柯南君！” 古美门一脸笑眯眯的，挥手向这两人打了个招呼。 当然，他这个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当被告的滋味还不错吧？”古美门故意说道，“那场官司的整个过程，我都拜托别人录了下来呢！回头要不要把视频传给你？你不看都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精彩呢！” “混蛋！我听工……柯南说过，原来那个律师就是你！” 柯南旁边那个黑煤窑看起来性格很冲动。 听完古美门的话后，他顿时怒气冲冲，握紧拳头，上来就要揍古美门一顿。 但刚走出两步，就被旁边的柯南拉住了。 “服部！” 柯南凝重地看了古美门一眼，摇了摇头。 “怕什么，我老爸可是警事监，大阪府警本部长！这种家伙……放开我，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黑煤窑，或者说是服部平次挣脱柯南的手，上前抓住古美门的衣领，怒吼道。 “哦，看不出来，原来是官二代啊！” 此时的古美门，依然丝毫不惧。 他上下打量着黑煤窑，脸色似笑非笑，语气依然嘲讽。 “怎么，官二代就可以动手打人？警察身份是你这么用的吗？” “日本人的血统论啊……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仗着家里的身份，才可以到处胡作非为？抛掉那些东西，你们还剩下什么？那些可笑的侦探推理吗？” “如果想打下去的话，就尽管来吧！” “用你那警察儿子的身份！” 听着古美门那腔调有力，又带着嘲讽的话，服部平次气得脸色通红，怒发冲冠。 “可恶的混蛋……混蛋啊！” 他抓着古美门的衣服，手指攥得发白。 他想动手打下去。 但是，拳头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因为古美门的话，非常正中红心。 就像一根弓箭一样，牢牢地叉入了靶子。 关西那边，大阪府民风彪悍，警察风格也是如此。 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服部平次平时习惯了，确实像古美门说的那样，经常乱用警察的关系做事。 “你这样不行的，会中了他的计策。” 一旁的柯南，他的性格比起黑煤窑似乎要冷静很多。 他再次伸出手，拉过了服部平次，向他摇了摇头，向他示意了一下周围的路人。 服部平次一愣，看了一眼四周。 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堆围观的群众，不乏有一些好事者，手里正拿着手机在咔嚓咔嚓拍照。 “我们还有重要事要做，还是快点离开为妙。” 柯南脸色凝重。 “我，我……这个家伙！” 服部平次的眼里，似乎还有不甘心。 不过，犹豫了再三，还是放开了古美门的衣服。 “可恶的混蛋律师，你给我记住！” 留下这句话后，他气冲冲地和柯南一道，穿过了古美门的身边，之后便进了看守所的大门。 古美门看着他们的背影，托着下巴。 看这两个人的路径，似乎是想去见越水七槻。 毕竟他们不久前才相处一点时间，可能有过一点交情。 “哎，幸亏我机智，提前说了那番话。” 古美门点了点头，感叹一番。 “这些侦探怎么跟个孙子一样，啥正经事不干，一天到晚就想着劝人家好好坐牢呢？” “你也一样吧？”小哀在一旁吐槽，“你也巴不得人家犯罪，这样你才能接的到工作。” 古美门面不改色：“什么话，我这是为正义出头，是在为那些被侦探胡乱指控的可怜人说话。” “谁信了你的鬼谁就是大傻子。” 小哀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我发现你似乎行事很跳，总是喜欢跑到工藤面前，对他说些想刺激他的话。” “哦，你看出来了。”古美门很大方地承认，“没错，我就是很看不爽那个小鬼，不行吗？” 小哀摇了摇头：“没说你不行啊，但是你这个方法是错的。” “怎么说？” “你没有发现，你每次教训工藤后，他总是一副很倔强的表情，总是一声不吭吗？” “唔……” 古美门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他其实很想看到柯南那种很懊恼，情绪很失控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有趣。 但很可惜，柯南每次都跟个木头一样，这就没意思了。 “因为你不了解工藤，你没和他相处过。” 小哀淡淡地说道。 “工藤的内心，本质上其实是一个非常自我为中心的人，这点从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兰，却一直待在兰身边不肯离开就可以看出，另外，他常常会在抓住嫌疑人后，用自己的价值观对其进行输出，而不管对方行凶前的任何感受。他偶尔可能会有一点怜悯，但是大多数都是我行我素。” “所以，要让这样的人低头，你必须要用别的方法。” 前面的剧情改完了 本以为要改很多东西，实际上只花了三个小时。 毕竟文字的力量是很奇妙的，有的时候只要改几句话，上下文的语境就完全变了。 更改内容如下。 第一场官司，模糊了事实的真相，并没有明确指出犯人是坂口正义。 第二场官司，中道和志并没有杀人，枪是被告带的，被告以自杀威胁枪支走火身亡，中道和志害怕被指控就伪装现场，最后杀人罪不成立，被判侮辱尸体罪。 第三场官司几乎不需要改变，主角虽然违法，但是被告自身就有犯罪倾向，加上委托人本身无罪。 改文的三小时里，可能有新入坑的读者看不懂上下文，感觉不连贯，因为我是后台直接改的，现在改完刷新就可以了。 另外，改完之后，主角只有第三场官司是真正在打官司上违法的，为了把对面的色狼送进去。 其他的地方，除了第二场官司的合同，都没有违法，只是用了灰色手段。 老实说第二场官司非常难改，最后只能改成这样，可能没一开始的好看，但个人认为还是在水平线上的。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前面的剧情改完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哆啦哀梦：我只想看男人们打架 听完小哀的话后，古美门点了点头。 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如果柯南的性格确实如她所说，是那种非常自我为中心的，那么像他之前那种方式——不断讽刺对方违法，用各种对方犯罪事实羞辱对方，这种方式想要让对方低头，那是很困难的。 因为自我为中心的这种人，自我认知会非常“硬”。 他认为对的就是对的，不认为对的，就算你说破天了，想让他认错，他只会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什么，出于什么什么，反正就是有道理，就是没错。 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 看上去好像挺有意境，但其实说的就是这种人。 “那么神奇海螺小姐，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呢？” “什么神奇海螺小姐啊！别老是给我加些乱七八糟的外号好吗？” 小哀翻了个白眼。 顿了顿，她说道：“你想用法律概念让工藤低头，那就是对牛弹琴，因为工藤擅长的领域并不在这里，他其实根本就不懂法律真正代表的意义。” 小哀一字一句。 “所以，你必须要在对方自我骄傲的地方打败他，才有可能让他产生挫败感。” “原来如此。”古美门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侦探领域击败他吗？” 小哀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那岂不是让我一个堂堂律师，变得跟那些lowb侦探一样，去寻找所谓的真相，和他们一决胜负？” 古美门噗的一声，嗤笑了出来。 “律师的职责，从来都是为了维护委托人的利益，法律从来没有真相，这点我应该和你说过了吧？” 小哀抬起头，看着古美门的脸。 “本质上，你和工藤是同一类人呢。” 她如此说道。 古美门扭过头，表情玩味地看着她。 “哦？你觉得我和他是同一类人？” “难道不是吗？”小哀淡淡说道，“工藤自我为中心，而你，和他一样。” “这样啊……” 古美门嘴角露出那副经典的微笑。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小哀那张似乎毫无波澜的脸，突然说道。 “我有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起劲，一定要撮合我和柯南之间互相对决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任何好处。” 小哀淡淡的神色变了。 她精致的小脸蛋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笑容，如同小恶魔一般。 “我只是觉得，看男人们打架会很有趣，仅此而已。” 古美门凝视着她的眼睛。 两人互相对望。 良久，古美门的脸上，带上了一个深深的又莫名的笑意。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么便如你所愿。” 不就是真相吗？ 古美门从来不在乎真相，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寻找真相的能力。 事实上，律师和侦探，严格来说，这两个职业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一部分重叠的。 只不过古美门之前在打官司上，从来没有侧重于这部分重叠的内容，他从来不会像侦探一样，将真正的真相摆在法庭上高谈论阔。 而现在，是一个新的尝试。 当然，他依然会用他自己特有的手段。 “走吧。” 古美门转头，淡淡说了一句。 小哀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古美门首先要去的地方，当然依然是警察局。 因为这场官司所有证人的口供，他们的个人资料，还是都放在警察局那里的。 根据越水七槻讲的案发经过，除了几个侦探以外，还有两个额外的人，分别是某剧团工作演员槌尾广生，还有薰衣草别墅管家甲谷廉三。 他首先要获得这两个人具体的资料。 一番辗转后，古美门来到了警视厅的门口。 在西谷美帆那场官司，古美门就来过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让小哀在门外等候，古美门进了大门，拿出律师执照，和值班警察说了一下情况，不久后，便拿到了相关人员的资料。 临走前，又在门口见到了目暮一行人。 他们的样子风尘仆仆，似乎是刚出过勤。 两旁的高木和千叶押着一个嫌犯，正要往刑讯室那边走， “目暮警官，别来无恙啊。” 古美门笑眯眯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目暮警官停了下来，脸色凝重地看着他。 “古美门律师，西谷美帆那场官司，为了把犯人弄进监狱，你动了很多手脚，是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微笑道：“啊sir，你说这话，是要证据的。” 目暮警官摇了摇头：“你不用再装了，那天在你来过之后，我们就开始着手调查有关于永井达也的情况。” “哦，你们对那个案子这么积极啊。”古美门故作惊讶，“看来白拿税金的小偷，偶尔也会做一点真正为国民服务的事情嘛！” 目暮十三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那些证人，有一半的证词都是假的，根据我们后来的盘查，永井达也似乎并没有真的去过他们的店。” “根据永井达也后来的口供，我们也得知，曾经有一个着装工作服的人，以修水管的名义去过他的家，拿走了他本来要用的作案工具，并且留下了一堆黄色碟片和书籍。” 古美门脸上的笑容不变。 “所以呢？他的口供不是承认那是他的作案工具了吗？这可是铁证啊！” 目暮警官深吸了口气。 “我想说的是，你用这种灰色手段，虽然把犯人弄进了监狱，但却是不能被法律认可的！你这是在践踏法律的尊严！” “哎，又来了，充满正义的说教。” 古美门叹了口气。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首先，你们搞清楚，我是一名律师，论法律知识的话，你们这些低学历、警部以下、连职业组都不是的小警察，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教？” “其次，要想指控我用了什么手段，请拿出证据。” “录像？照片？这些直接证据有吗？还是说你们只凭一些道听途说，直接就能把人定罪？” 面对古美门的质问，目暮警官低下了脑袋。 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我们没有证据。” “那就让开点，谢谢。” 古美门微微笑着，推开目暮的肩膀，拿着资料扬长而去。 第五十四章 寻找真相需要寻找证据？我从来都是创造证据 “警官，就这么让他走了？” 看着古美门离开警局大门的背影，身旁的高木和千叶握紧拳头，似乎是很不甘。 “没办法，我们没有证据。” 目暮警官叹道。 “古美门，这个人比你们想象的难对付，虽然我们都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但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留下把柄，如果到了法庭，是没有办法指控他的。” “那就任他一直这么下去？” 高木愤愤道。 “如果没有证据，我们就捏造一个，把他抓进审讯室二十四小时连续逼问，我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高木，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目暮瞪了他一眼，后者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我们是警察，怎么能做那种触犯法律的事情！回去好好给我写一份检讨，以后不准再让我听到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来！” “是。” 高木耷拉个脑袋，暗自嘀咕。 “什么触犯法律，明明你自己过去都一直违反规定，让工藤新一在现场乱翻乱动的……” “你说什么！” 目暮又瞪了他一眼。 高木吓得低下脑袋，再也不敢说话。 这边，古美门拿到了资料，走出警察局的大门。 “把这两个人的资料好好查一下，包括这个貌似是局外人的家伙。” 古美门指着槌尾广生的资料，对小哀说道。 小哀接过文件，问道：“为什么要查这个人？你之前和越水七槻对话的意思，不是说甲谷廉三才有可能是这场案子的真凶吗？” “是啊，我只是说有可能。” 古美门耸了耸肩。 “但是实际上，在没有完全肯定的情况下，谁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懂了。”小哀点点头，“所以你是要去寻找证据，毕竟你现在需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寻找证据？你是不是对我误解了什么？” 古美门嘴角一勾，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从来不会寻找什么证据。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创造证据。” …… 小哀的工作效率着实惊人。 第二天，她便将一大摞的资料，一股脑都拍到了古美门的面前。 古美门瞅了瞅那小山一般的文件，感叹道：“我真有点怀疑，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所谓药物研究该不会是假的，你真实身份该不会是某个国家派来的特工什么的吧？” 小哀翻了个白眼：“什么特工，我只是一个熬夜加班，老板都不给薪水的可怜打工人。” “哦，你可以不主动加班啊，我没强迫你加班啊！” “然后下个月就不给零花钱了是吧？” “什么话，只是把钱放我这里保管而已，等你长大了我会还给你的。” “你这个吸血鬼，资本家！” “包你吃住还不好？” “滚！” 古美门掏了掏耳朵，对小哀的谩骂视而不见。 对了，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第二场官司，柯南找她拿变大的药物资料，那番谈话被古美门偷听到后，两人就差不多坦诚相见了。 小哀把自己变小的事情，工藤的事情都告诉了古美门。 当然，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还有药物真正的作用，她还是一点都没有说。 不过无所谓，古美门对黑方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收留小哀只是纯看中她的能力，还有不需要工钱。 那天，他是故意听到那番话的，只是为了以后懒得在她面前装不知道而已。 古美门将资料都翻看了一遍。 看着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经典的微笑。 “很好，我大概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 “嗯，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小哀点点头。 “可是你没证据吧？而且无人岛离这边也太远了，我们要去取证也非常麻烦。” 古美门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会去找什么证据，从来都是创造证据的。” “那你是想？” “没错，接下来你先照着我说的去做，把这些东西弄好。” 接下来，古美门又对小哀吩咐了一些事情。 不得不说，小哀做事情的效率是真的高。 又仅仅只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在连续的加班下，便将他需要准备的资料都弄好了。 第三天的上午，古美门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槌尾广生先生吗？”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的，是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古美门律师，负责越水七槻那件案子的。” “律师？哦，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点事想找您谈谈，关于您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事情。” “这样啊。”那边顿了顿，“但是，警察已经找我调查过了，我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们了，你直接去问警察不就行了？” 古美门嘴角微微勾起。 “不不不，我指的是，您在案发现场干的事。” “……” 那边传来一个啪塔的声响。 似乎是话筒掉落了。 好一会儿后，那边才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什么都没干！” 很好，鱼上钩了。 古美门继续说道：“电话里讲东西不方便，不如咱们私下里约个时间谈谈？” 那边沉默了片刻。 “好吧，在什么地方？” “涩谷区车站附近的咖啡厅，怎么样？” 两人约定好地点，便挂了电话。 之后，古美门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出门。 “小心一点。” 小哀想了想，在旁边说道。 “不要把人逼急了，这个世界什么人都有，很多人都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放心，我知道。” 随后，古美门便出了门。 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了指定的咖啡厅。 咖啡厅内环境优雅舒适，因为是下午，客人数量寥寥。 古美门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胖胖的秃头男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古美门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往这边坐下。 “律，律师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搥尾广生的模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不停地搓动手指。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古美门用拇指敲了敲桌子，脸上露出微笑。 “搥尾广生先生，在无人岛上杀死时津润哉的真正凶手，其实是你，对吧？” 第五十五章 什么人最好骗？文盲最好骗 搥尾广生肥胖的身体一颤。 “律师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就不用装了。” 古美门盯着他的眼睛。 “想要杀死时津润哉的人，确实是越水七槻。” “根据白马探的记录，她是7点26分去的，但是当时她并没有将时津润哉完全杀死，因为那个锤子很小，以一个女生的力度，只是用锤子把他敲晕了过去。” “在她于7点39分回到餐厅后，20点06分，你借口回房去拿烟，便前往时津润哉的房间查看情况，这个时候越水七槻做的门框手法，因为时间短暂，里面的粘着剂还没有干，所以你可以再次将门框拿下来，又一次潜入进去。” “之后，你检验死者情况，发现时津润哉并没有彻底死亡，所以又用房间里同一个锤子，对他补了好几下。” “确认时津润哉彻底死亡后，你从窗户离开，重新用粘着剂将窗户粘好，并在外面等到窗户完全干为止，直到21点28分，你才回到餐厅，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你身上完全湿透了，因为你在雨里等了很久。” 古美门有条不紊地将这段话说完。 期间，他一直看着搥尾广生的眼睛。 随着他的描述，搥尾广生的态度越发紧张。 他的瞳孔放大，手臂放在腿上紧贴腿部，手指完全竖起。 这些微表情，无时无刻不展现出他心中的不安。 古美门微笑道：“怎么样？搥尾广生先生，我说的对吗？” “这，这些是你乱七八糟的猜测！” 胖男人突然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就说人是我杀的！你不是律师吗？怎么和那些垃圾侦探一样，就随便乱指控人？！” “不不不，别把我和那些可笑的侦探相提并论。” 古美门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那些侦探只会在现场用眼睛看，用古老的逻辑分析，这种方式漏洞百出，冤假错案频发。而我，凭借的是现代的侦查技术，有过硬的证据。” 古美门打开公事包，拿出一份资料，丢到搥尾广生面前。 “这是你在东京瑞穗银行开的账户资料，里面包括了关于你这半年来的收入和支出款项。” 搥尾广生脸色冒汗，一把抓过面前的文件。 他神情颤抖，手指攥得发白。 “这份数据显示，你在过去的半年里，一直都处于借贷状态，几乎没有任何存款，但是在无人岛之前，你收到过两笔资金，一笔是越水七槻给你的劳务费，为50万日元，还有一笔数额巨大，为500万日元……” 古美门露出笑容。 “槌尾先生，你可以解释下，这笔不明金额的来源吗？” “这，这……”搥尾广生憋了半天，吞吞吐吐道，“这是我中彩票来的！不行吗！” “这是不可能的。” 古美门再次将一摞文件丢到搥尾广生面前。 “这些是你在收到那笔金额期间，全日本彩券行业的中奖人员名单，里面可没有姓搥尾的人。” “那，那这是我亲戚朋友借我的……” “那也不可能，这些是你周围社交圈所有人的账户资料，上面显示他们的存款数额并没有太大变动。” “……你调查了这么多？” 搥尾广生吃惊地看着眼前那堆密密麻麻的资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头皮发麻。 古美门微笑着。 “当然，我有一个勤劳肯干又不要工资的好员工嘛。” 远在古美门事务所的小哀，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 搥尾广生低着头，咬紧了牙关。 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脑袋。 “这些能说明什么？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哈哈哈，这根本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人嘛！” 他绝处逢生一般，指着古美门疯狂大笑。 “这当然确实不是证据，但却是拼图中的一环。” 古美门耸了耸肩，他再一次将一份文件，放在了胖男人的跟前。 “这些是我从警视厅鉴识课那边取得的鉴定报告。” “鉴识课通过先进的pcr技术（聚合酶链式反应），发现当时作为作案凶器的锤子，上面沾上了两个人的dna，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另外还有窗户那边，也有你留下的dna痕迹。” “这个可是物证啊，你怎么解释呢？” “这，这不可能！” 搥尾广生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那天，我明明戴着手套，也检查过头发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 说到一半，他这才惊觉，赶紧捂住了嘴。 他惊恐又带着愤怒地看着古美门。 脸上几乎写满了“小兔崽子，你敢阴我”的表情。 “不要着急，槌尾先生，就算你说漏嘴了，这里也不是法庭。就算是法庭，你说漏嘴了，依然没有关系。” 古美门脸上的笑容不变，伸出手指，示意他安静下来。 搥尾广生惊疑不定，怔怔地看着古美门的脸。 对方的态度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不清楚了，古美门叫他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说，你是戴着手套作案的，所以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古美门挑了挑眉。 “槌尾先生，你没有读过书吧？你可能不了解当今的刑侦技术，到底有多么先进。除了指纹之类的东西，其他只要是你留下的痕迹，都是可以查到的。” 古美门嘴角微微勾起。 “比如说……汗液，pcr技术可以从汗液中提取到相关人员的dna，这可就是绝对的物证啊。” 搥尾广生心里一惊。 确实，他当时虽然是戴着手套作案，但是由于紧张，出汗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 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的痕迹粘在了凶器和窗户上面。 而眼前的这份鉴定报告，就是铁证。 想着想着，搥尾广生不由咬紧了牙关。 可恶，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此刻，看着男人低着脑袋不停挣扎的表情。 古美门嘴角的弧度展开，露出了一个好似诡异一般的笑容。 对方看起是相信了。 但其实，古美门是骗他的。 pcr技术可以从现场的血迹、头发、皮肤碎片等细微的痕迹提取到dna证据。 但是，这个技术根本不可能从汗液里面提取到dna。 因为汗液中是不含人体细胞的，其组成部分只有无机盐和水分糖类。 这份所谓的鉴定报告，是古美门让小哀伪造出来的，所谓的拿来诳对方的“证据”。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坏人，一种是又聪明又坏的，一种是又蠢又坏的。 又蠢又坏的那类人，永远只会被又聪明又坏的人骗。 第五十六章 就是因为有那么多文盲，侦探和警察才那么轻松 搥尾广生内心挣扎了很久。 终于，他如同泄开的阀门一般，肥胖的身体瘫软了下来。 “这确实是我做的，一切都和你分析的情况一样。” 搥尾广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过，随即他马上又说道。 “但是，我也只是受雇于人！真正的主谋，其实是当时在场的另一个人，薰衣草别墅的总管家甲谷廉三！” “没错，这笔不明来历的500万，就是他汇给你的。” 古美门微笑道。 “无人岛上，甲谷廉三也被作为了三个嫌疑人之一，被三名侦探的服部平次指控，不过他当时只是敲门确认了下情况，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时津润哉被杀死，才过来通知大家。” “唔，让我想想，他可能是用了一年前薰衣草别墅女仆自杀那件事，来胁迫你为他做事，因为当时那扇窗户是你取下来的，他可能说什么女仆自杀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按照他的要求做，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周围的人。” “看来你什么都分析出来了。” 搥尾广生苦笑道。 他深深地看了古美门一眼。 “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侦探还是律师？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连现场都不用去看，就能够将整件事都推理出来？” 古美门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很简单，他用的根本就不是侦探的思维。 侦探是那种寻找蛛丝马迹，靠几个现场漏洞和证据，一步一步将零落的拼图凑齐完整的方式。 而他？ 直接创造一个拼图，什么证据之类的都不要，如果拼图有什么不完整的，就用特殊的手段将拼图弄完。 什么特殊的手段？ 就比如他刚才那种用伪造的证据诳对方的方式。 很符合古美门的风格。 但是，这种证据肯定不能摆在法庭上的。 所以，这里还要用额外的手段。 “槌尾先生，你或许不知道我来的目的。” 古美门从座位上走下来，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搥尾广生的肩膀。 “我是一名律师，我是抱着帮你的心态，才过来联系你的，你要相信，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古美门用如同蛊惑一般的声音，在搥尾广生的耳边轻轻说道。 搥尾广生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你是来帮我的？” “当然，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在法律上是什么概念吗？” 古美门轻轻说道。 “你只是一名胁从犯，知道什么是胁从犯吗？你是被迫的呀，杀人完全不是出于你的个人意志，所有人都会谅解你的，因为真正的杀人犯根本不是你呀……” 搥尾广生眼睛猛地一亮。 他倒也是知道胁从犯的意思。 在法律上，胁从犯的犯罪程度会比从犯还要轻。 “律师，你会为我辩护吗？我会被判几年？” 他希冀一样的目光看向古美门。 古美门不说话，伸手比了个数字。 “三年，这么久？” 搥尾广生微微皱眉，这个数字还是超出了预期。 可以的话，他最多只想坐个一两年。 对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这个律师…… 想着想着，搥尾广生看着古美门，脸色渐渐变了，变得似乎有些凶狠起来，脑海中仿佛构思着计划。 但与此同时，古美门的声音，也从对面传了过来。 “不要想着对我行凶。”古美门微笑着说，“咖啡厅里有我事先安排的手下，会一直远距离保护我。” “什么！” 搥尾广生一惊，慌忙抬头望向周围。 咖啡厅内人员零散，稀稀落落，一些人或是互相聊天，或是低着头在玩着手机。 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哪个是古美门这边的人。 “你不信的话可以赌一赌。” 古美门敲了敲桌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杀了我，你只会从三年被判到无期徒刑，运气不好的话一辈子得待在牢里。因为加上我，你一共杀掉了两个人，情节可是相当严重的。” “……” 听了古美门的话，搥尾广生脸色一阵变幻，内心做着剧烈挣扎。 最终，他长叹了一声，颓然坐下。 “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律师先生。” “很好。”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彻底勾起了微笑。 搥尾广生苦笑着。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十几分钟的对峙，他是彻底被眼前这个律师，给拿捏得死死的。 他的每一句话，都把握住了中心，也捏住了他所有的弱点。 这个律师的眼神，就好像一只猫一样，而他就是那只无法逃脱的，可怜的老鼠。 …… 和搥尾广生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 在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古美门便回到了事务所。 “事情办完了？” 小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因为前两天工作太累，她下午也是睡了一觉。 古美门点点头：“嗯，对方比想象中好对付，你搜集到的资料，有一半都没有用上。” 他将这次谈话的经过，简单和小哀说了一下。 “这么看来，这个人可真蠢。” 听完之后，小哀毫不留情地说道。 “明明你没有直接证据，只凭一份伪造的鉴定报告，他就彻底招供了。而且，就算报告是真的，也完全指控不了他的罪行。” “因为他是个文盲啊。” 古美门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犯人都是文盲，就是有这么多的文盲，侦探和警察们才能这么轻松。”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去犯罪，就没人抓得住你了是吧？” “不不不，再精明的人都会有疏漏的时候，就算是我，也不能够保证不会被抓住。” 古美门却如此说道。 顿了顿，他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但是，我能够保证，就算抓到了我，也没有办法将我定罪。” 这个发言。 张三。 妥妥的张三。 小哀深深地看了古美门一眼。 这样的人确实可怕，这种精通法律，完全将现实规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小哀不禁想起了她过去的组织。 就算组织里的成员，那么强大，依然只能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的下水道，他们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出来。 但是，古美门，这样的人，虽然充满灰色，却能够像光一样，堂堂正正行走于阳光之下。 这才是这个法治社会最可怕的。 第五十七章 你们侦探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劝人好好坐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越水七槻案子的庭审这一天。 庭审安排的时间是在下午一点半。 上午八点的时候，古美门又去看守所一趟，和当事人见了次面，并把真正凶手的事情告诉了她。 “是这样吗？” 听完古美门的话后，越水七槻神情讶异。 “你的意思是，柯南当时推理的是错的，真相是我没有把时津润哉杀死，只是把他敲晕过去，后面搥尾广生又翻窗户进来，又补了几下，才把他彻底杀死？” “就是如此，搥尾广生已经承认了。” 古美门点了点头。 “不过，你还是犯了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如果要指控真凶，这个罪名你是跑不了的，但是下午的庭审，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去做，绝对不会坐牢。” “这样啊……” 越水七槻喃喃自语，似乎是若有所思。 犹豫了片刻，她迟疑地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杀死时津润哉的还是我，柯南推理的拼图虽然不完整，但是他指认凶手还是指对了人？” “哈？你在说什么？” 古美门微微皱眉，接着便嗤笑道。 “你要说柯南的父亲，或是服部平次的父亲，是他们指认伱，或许我还得掂量一下，但就这两个孙子？两个十六七岁连生活费都要父母给的小毛孩？” “呃，其实……” “混蛋，你说谁是小毛孩！” 越水七槻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個关西腔的怒喝声。 回头一看，只见黑煤窑，哦不，服部平次正怒气冲冲，一脸凶悍地看着自己。 旁边还站着熟悉的小学生，双手插兜总是装得很冷静的柯南。 他们是被看守所的值班警察带过来的。 “哦，又是你们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两个小毛孩不好好上学念书，来看守所这里参观未来的家吗？” “你这个混蛋律师，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揍你！” 服部平次的性格依然冲动。 他看着古美门，眼睛瞪得跟牛一样大，双手摆弄着手指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古美门丝毫不惧地看着他。 “你们不是小毛孩？不是生活费都要父母给？还是说你们挣过一毛钱？你们这样的侦探，除了给父母惹麻烦，让父母给你们擦屁股，还能干什么？说你们孙子都是轻的，再大一点，应该叫你们尼特啃老族。” “你说什么！” 服部平次脸色涨得黑红，胸口不断起伏。 尼特啃老族，在日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不仅处于社会底层，还处于社会边缘，被任何人排斥。 “少在那里张口胡说！我从来没有花过父母半点冤枉钱！我还经常在剑道大赛获得过奖金的！” 服部平次怒吼道。 随即，他摇了摇柯南的肩膀。 “工……柯南，你也快点来说说他！” 但此时的柯南，却脸色铁青，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服部平次急了。 “柯南，你怎么不说话？你反驳他呀！” “……” 柯南咬紧了牙关，依然一声不吭。 因为，古美门又说中了。 服部平次或许还偶尔挣过一点钱，但他这边却是半点都没有。 而且，他有时候还拿着父亲工藤优作的金卡到处乱花，请小兰去高级餐厅用餐，被其戏称为败家子。 古美门说他是尼特啃老族，虽然难听，但这话却命中了事实。 沉默了许久，柯南抬起头来。 “你不用再耍你的诡计了。” 他冷着脸说道，“用语言操纵人心，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手段，我是不会上当的。” “哦，这是我的诡计，那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古美门冷笑道。 “特意挑在庭审这天来和我的当事人见面，是想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吗？” 柯南不理会他，转而面向越水七槻的方向。 “越水小姐，这段时间你想清楚了吗？我们上次和你说的话。” 越水七槻点点头：“嗯，上次你们来之后，我想了很多事情，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一切都交给我的辩护代理人，也就是古美门先生来处理。” “这样啊……” 柯南的模样似乎有些失望。 他看了一眼古美门，摇了摇头。 “越水小姐，你不应该找这个人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最终还是杀了人，违背了社会的秩序，以及你做人应有的良知，你应该好好在牢里赎罪，这样你之后的人生才会一片无悔。” “真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啊！” 越水七槻还没说话，古美门讽刺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他上下打量着柯南两人，似笑非笑。 “我说啊，你们侦探是不是每天都闲的没事干，一天到晚就跑到看守所里，劝人好好坐牢？诶，就喜欢当个老六偷家，很好玩吗？” “她杀了人！那天她自己承认的，她是个杀人犯！” 柯南的声音突然间高了起来。 他的面庞上下起伏，脸色微微地涨红。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杀人犯？谁规定的？你？就算她自己承认了，你就能把她当真正的犯人看了？就能自以为是的让她去坐牢？你有这样的权利？” “杀人犯，就应该在牢里赎罪！必须要去监狱！必须！” 柯南像是没听到一般，不断地喊叫着，重复着。 他突然扭过头来，眼睛死死地看着古美门。 “我问你，你见过凶杀案现场吗？见过多少次？” 此时此刻，柯南的神态，开始微微地变了，不像之前那么平静。 “我是一名侦探，迄今为止，我见过无数次凶杀案现场。” “那些被杀害的人，有的人被痛苦地淹死，有的人脑袋被割掉了，有的人被活活地烧死，各种各样的惨象。” “脑袋被割掉的人，血液从尸体上流下来凝固，血肉模糊，蚊虫在周围飞舞。” “被淹死的人，身体里的细菌膨胀繁殖，展现出巨人观，尸体肿胀膨大，发出腐败的恶臭气味。” “被活活烧死的人，皮下组织全部都焦炭化了，手指到处乱抓挣扎着挥动，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痛苦。” “我不明白，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人，为什么人可以轻易地夺取他人的生命？” “生命，在这些人的眼里，究竟被当做了什么？” “我不会理解，我永远不会理解。” 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柯南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质问古美门，却又仿佛在自我肯定，不断地诉说着。 第五十八章 你代表不了任何秩序，只能代表你自己 古美门眯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 柯南的状态和过去完全不一样。 他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情绪接近失控，在古美门的面前。 “工藤……” 旁边的服部平次也有点呆住了。 甚至都忘记应该掩饰一下叫柯南的名字。 “原来如此。” 古美门嘴角微微勾起。 这就是这个小鬼一直以来自我坚定的价值观。 很好，盾牌中的弱点，他已经彻底知道了。 不得不说，柯南那番带着个人情感的话，很有感染力，寻常人如果听到，或许会有所触动。 但很遗憾，这招对古美门这样的人不可能起任何效果。 于是，古美门用了和往常一般嘲讽的语气。 “所以呢？你怜悯那些被杀害的人，就倾尽全力，想要去寻找杀死他们的凶手，并用你自以为是的推理，认定你所认定的对象，就是这场案子的犯人，没错吧？”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柯南直视着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嘴角勾起：“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推理的凶手是错误的，岂不是白白冤枉了好人？白白让人坐牢？到那时候，你坚持的所谓正义，又会出于什么立场？” 柯南愣住了。 古美门问的这个问题非常简单。 但他却从未想过。 “这不可能！我的推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柯南一挥手，坚决地说道。 “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個！” “嗯，又是这句经典的台词。”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他。 “真是一个自负又可笑的小鬼啊，自我认定自我是正义的，口口声声说着维护秩序，却把自我的价值观凌驾于真正的秩序之上，并且固执地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可以很负责地说，伱这样的小鬼，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讨厌的了。” “你也是我见过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柯南冷冷地说道。 “杀了人，就应该赎罪，而不是躲避罪责，你这种为杀人犯辩护的人，我永远不会理解。” “呵呵，一个完全不懂法律的小鬼，口口声声说着赎罪，这是我最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古美门轻笑着。 “你知道什么是‘罪’吗？任何人在经过司法审判前都是无罪的，罪不应该由你来判定，而是由法庭，由代表秩序的司法系统。” 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在柯南面前轻轻摇了摇。 “记住，你代表不了任何秩序，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你的真相在法律面前一文不值。” “……” 柯南没有说话。 他深深地看了古美门一眼。 “服部，我们走吧。” 他摇了摇头，向着门口方向走去。 服部平次愣了一下，赶紧紧追其后。 “我们不是要来劝那个大姐，让她主动认清自己的罪责吗？” “没有用的，有那个家伙在。” “怕什么啊！这里没人，看我不揍扁他！” “别做傻事，你想和我一样，被那个家伙告吗？” “呃……” 服部平次搔了搔头皮，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柯南被古美门告上法庭那件事。 那个时候，柯南吃了好大的亏，回去后还被毛利小五郎修理了好一阵子。 如果不是兰在旁边护着，说不定就要一脚踢他出门，遣送回他爸妈那边去了。 “可恶，这个混蛋律师……” 服部平次嘀咕着，扭头看了身后的古美门一眼。 对方依然是那副标志的微笑，非常欠揍。 服部平次咬紧了牙关，他可不能和柯南一样，如果他真被告上法庭，会被他爹服部平藏狠狠修理一顿的，毕竟这事一旦说出去，会影响到大阪府警察的声誉。 待那两人离开后，古美门耸了耸肩。 “这两个孙子，我就说他们什么正经事不干。我就不明白了，什么样的脑子，才会一天到晚想着劝人好好坐牢？” “唔，其实我觉得柯南刚才说的话还挺对的。” 一旁许久未开口的越水七槻，这么说道。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越水小姐，事到如今，你不会想临阵倒戈吧？” “哪里的话，古美门先生多虑了。”越水七槻笑道，“我只是赞同柯南刚才说的有关于生命的言论而已，毕竟我也是一名侦探，不过我可没说我会放弃辩护。” “那就好。” 古美门点点头。 接下来，古美门和她商议了一下关于下午庭审的事情。 古美门嘱咐她，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话来做，这样才可以最大程度的帮她脱罪。 商议完毕后，古美门便离开看守所，回到了自己的事务所。 这个时候，事务所办公室里，小哀还躺在沙发上，一副爱睡不醒的模样。 “当了小孩，睡眠也跟小孩一样了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走上前去，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还给我！” 小哀瞪着死鱼眼，一把将被子抢回来，重新裹在身上。 “这些还不都是你害的，我每天熬夜工作那么晚，早上多睡一下怎么了？”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什么我害的，最近你明明根本就没工作，晚上自己熬夜刷手机熬到那么晚。” “哦，我把前段时间熬夜工作的觉补回来不行吗？” “这种说法亏你讲得出来。” “还不是跟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学的。” 小哀说完就不理古美门，身子躺下去重新进入补觉环节。 古美门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小哀也上不了法庭，自己去就行了。 况且，也不能老是让她在外面晃悠。 尤其那种法院记者多的地方，有各种录像照相设备。 要是不小心被拍到，次数多的话，引起黑色组织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古美门也不再去管她，开始自己整理文件，准备下午的庭审。 很快，便到了中午。 吃过午餐，看了下时间，古美门便带上公文包，穿着整齐，准备前往东京地方法院辩护了。 “桌上有豆沙面包，还有自热米饭，饿了的话起来吃。” 临走前，古美门嘱咐了一句。 小哀还睡在沙发上，她没有说话，伸出一个胳膊挥了挥，表示自己知道了。 “真是的，我明明招了个员工，怎么变成看小孩的了。” 古美门嘀咕了一句，随后便走出了事务所的门。 第五十九章 古美门：我的当事人是绝对有罪的！ 中午的时候，古美门在外头吃了一碗拉面。 拉面店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美味得要死的拉面”。 听说里面曾经发生过凶杀案件，一般来说这种店很快就会凉，但又因为拉面店里的拉面做的太好吃了，这反而成了广告效果，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光顾，生意非常火爆。 吃饱喝足，下午一点半之前，古美门便赶到了相应的东京地方法院。 法院里面的大厅等候室，已经聚集了比较多的人。 记者，好事者，还有某些乱七八糟的粉丝。 这场案子还是有相当的人气的，因为证人涉及到了几位高中生名侦探。 其中白马探和服部平次的父亲，还是日本警察的最高层。 作为新闻媒体的噱头，已经足够了。 “古美门先生，请问您对这场案子有什么看法？” “听说您出道以来未曾尝到败绩，但这场案子涉及到几位名侦探，请问您有必胜把握吗？” “您还是坚持本案的当事人无罪吗？” 无数记者像往常簇拥而来。 不过古美门可没空去理会他们，因为这次他是掐着点赶过来的。 记者这种生物，用得到的时候就是好东西，用不到的时候就是夜壶，谁都嫌烦。 将记者群挤开，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裁判室，里面的相关人员已经到齐。 法官，陪审员，检察官，本次的委托当事人，被告越水七槻。 以及“特别证人席”上的柯南和服部平次。 检察官是一个五六十岁的，没名没姓，不值一提。 古美门将目光看向特别证人席。 柯南和服部平次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和他对视。 两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很不善，脸色很冷。 这才是他这场官司的真正对手。 所谓的特别证人席，是这个世界司法裁判额外设立的一个席位，一般都是为侦探设立的，可以在事前申请该席位。 因为侦探会经常当做证人出席法庭，对凶杀案进行还原和推理工作。 特别证人席没有倾向，一般都是站在检察官这边，但如果是某些不确定的案子，偶尔也会站在律师这里。（具体参考动画妃英理大战九条系列） 本场官司的特别证人就是柯南和服部平次。 至于另一個特别证人，白马探由于私人问题，人在国外，不会出席本庭。 人员到齐后，法官敲了敲锤子。 “现在开庭！请检方宣读公诉书！” 检察官点点头，手持公诉书站了起来。 “被告越水七槻，今年二十岁，于xx年xx月xx日，以创办侦探甲子园活动的名义，邀请服部平次、白马探、时津润哉，以及搥尾广生和甲谷廉三五人，前往东京海湾的一座无人岛，在此期间通过密室手法，用工具箱里的锤子杀害了时津润哉，此行为触犯了日本刑法第199条，系为故意杀人罪的直接正犯，本院对此进行公诉，请庭上依法判处。” 检察官将公诉书阅读完毕。 法官点头，转向被告席。 “被告及其代理人，是否承认检方诉说的犯罪事实？”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古美门。 柯南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因为要躲避黑色组织，他本来不会这么莽撞地直接参与法庭。 但是，古美门这种人的存在，让他顾不得考虑其他事项。 柯南来时就想过了。 他看过古美门过去打的官司，知道古美门这个人的套路，一定会进行无罪辩护，为犯罪嫌疑人……不，罪犯开脱！ 到那时候，他就会出示绝对的证据，撕碎这个人的伪装！ “咳咳！” 在众目睽睽之下，古美门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 只见他一脸严肃，做出了一副非常沉痛的模样。 “我很遗憾，我也很痛心，因为正如检方所说，我的当事人是绝对有罪的！” 这话一出，场内几乎安静下来。 旁听席上，还在记着笔记的记者们，纷纷停下了笔头，齐刷刷的目光讶异地看着他。 这不符合古美门，这个人气新人律师出道以来打官司的风格。 柯南目光震惊，死死地盯着古美门的脸。 古美门的做法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居然没有无罪开脱，而是直接承认了当事人有罪！ 这怎么可能！ 柯南微微皱眉，暗暗让自己沉住气。 就算天上掉馅饼，他也绝对不信古美门这种人会改性！ 这里面一定有鬼！ 果然，只见古美门马上就话锋一转。 “但是，这也是有原因的！我的当事人这么做，是出于她身为一个女性的感性，完全的冲动和无奈之举！” 古美门一边说，一边向越水七槻微微使了个眼色。 越水七槻会意，立马站起来。 “我、我知道我自己犯了罪，我对我的行为非常地后悔……呜呜呜，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我不应该想要杀人，如果神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呜呜呜……” 只见，女孩的眼眶发红，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从她白皙的脸蛋上滑落，楚楚可怜的神态，为她秀气的容颜添了一份娇弱和委屈，让人感到怜惜。 “多么可怜的女孩啊……” “一定是有苦衷的吧。” “哭得不像是假的，说不定真在忏悔。” “一定是出于无奈才杀的人。”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可能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 旁听席上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裁判席上，三个陪审员交头接耳，有一个老太太触景生情，甚至抹起了眼泪。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被越水七槻真挚的神情打动。 “那个大姐说得真好啊。” 特别证人席上，服部平次看着女孩哭泣的脸，感叹道。 “看来我们可能误会她了，她哭得这么厉害，看上去真有悔过的样子……” 但话没说完，就被柯南严厉的话语打断了。 “服部，不要上当！这是对方事先策划好的！” 此时此刻的柯南，咬紧了牙关，看向了被告律师席的方向。 古美门的神色和刚才一样，甚至还配合越水七槻的哭诉，做出非常痛心的样子。 该死，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柯南脸色阴郁，手指抓着大腿，攥得发白。 第六十章 一个被女性权利左右的国家，会如何裁判？ 谋有两种。 一为阴谋，二为阳谋。 在司法裁判中，很多律师收钱办事，一般都是采用第一种方式。 例如古美门先前使用的招数，对证据进行诱导更改，以此来破坏原本的逻辑链。 或是钻一些法律法规的漏洞，使嫌疑人减轻罪责或是不能定罪。 但是，在此之外还有第二种。 不通过破坏任何规则，仅根据现有条件，不改变任何因素，因势利导、光明正大，来达到更好的希望和结果。 此为阳谋。 古美门用的就是这一招。 利用越水七槻女性的优势，在法庭上装可怜卖同情，以此来提高法官和陪审员的正面印象——越水的演技不错，看来她在表演上有相当的天分。 日本是一个女性权利非常看重的国家。 在地铁上，如果有女性抓住什么“色狼”，那么，这个色狼通常会给该女性一拳，让事态从性骚扰转变成斗殴，仅仅是因为性骚扰带来的后果比斗殴要严重。 这样一个被女性权利左右的国家，在这场司法裁判中，结果会如何呢？ “仇恨真的是一把伤人的利剑啊！因为从小交往的好友被无辜冤死，我的当事人一时冲动，脑子里被仇恨所盖满，便做下无可挽回的事情，实在是令人唏嘘……” 这边，古美门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依然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当然，他的所有表情、语气都是装出来的。 在演技方面，如果越水能打9分，他就是9.9分。 说假话这颗技能树，古美门从生下来就是点满的。 “我想，上天如果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做出这种蠢事，我相信她已经悔过了吧！” 古美门一边叹气地说着，一边暗暗地，向柯南所在的特别证人席眨了眨眼。 此时柯南的心情不言而喻。 遇到如此挑衅，他脸色铁青，双目几乎喷出了火，狠狠地瞪着古美门。 “该死，这個家伙，这个混蛋……” 柯南暗暗咒骂着。 他当然看出了古美门的套路。 利用女性身份，故意先承认自己的罪名，通过“悔过”的良好态度，给那边争取优势。 如果猜的没错，之后古美门一定会反转剧情，比如指出证据有什么存疑的地方，这样法官那边会毫不犹豫，直接判对方无罪，连一点商议或是官司延后的流程都不会有。 一环套一环，以柯南比常人厉害的脑子，甚至已经推理出了接下来的法庭流程。 对方可谓是用心险恶，步步为营。 但是，就算这样，柯南又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古美门并没有用非法手段，也没有任何诡辩，他到现在都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就是阳谋，你明知道对方在耍计谋，但你又无可奈何。 “抗议！” 身旁的服部平次在了解事情的情况后，倒是很冲动，急吼吼站了起来。 “这个家伙的言论明显是在煽动人心啊！” 他指着古美门和越水七槻大吼起来。 “大家不要被骗了，他们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不过，法官马上就敲了敲锤子：“抗议无效！请特别证人安静，按照司法程序办事，不要做出不符合席位的事情！” 服部平次只好悻悻地坐了下来。 没办法，他又不是检察官。 就算是检察官，这个时候抗议其实也是无效的，因为古美门那边是按照程序在正常办事，目前还是处于“被告对检方的公诉发表意见”的阶段。 “工藤，这场官司对我们不利啊。” 服部悄悄说道。 “嗯，这个家伙玩弄人心的水准确实很有一手。” 柯南面色难堪，冷冷看了古美门的方向一眼。 不过很快，他又沉声说道。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绝对的证据。” 第一环节很快便结束了。 在越水七槻生动的表演下，在场的相关人员，无一不被她的神情打动。 内心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这位“可怜的一时冲动之下无奈进行复仇”的女性。 古美门从他们变动的好感度条可以看到一切。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 很好，只要按照计划行事，这场官司的结果依然是注定的。 接下来，就到了第二环节。 也就是证据拉扯阶段。 第二环节肯定是必要的，就算被告承认了是自己杀的人，还是不能当场判罪的。 要宣判一个人有罪，必须要有证据。不可能谁去警局自首一下，就马上把他抓起来。 检察官拿出一份鉴定报告书。 “这是警视厅鉴识课，利用pcr技术在在凶器锤子上提取到的相关dna，经过鉴定，证实了是嫌疑人越水七槻的dna，另外凶器上还提取到她的指纹，可以证明被告曾经接触过该凶器。” 检察官将鉴定报告书，通过法官书记员递给庭上观看。 检验过后，法官点了点头，看向古美门这边。 “被告及其代理人，对该项证据是否存在意见？” “没有任何意见。” 古美门这边，他微微一笑，对此没有任何反驳，如此说道。 凶器上只有越水七槻的指纹。 越水当时并没有戴上任何手套工具作案，因为她杀了人之后，也没有存着逃跑的意思，她本来打算是将所有人都困在无人岛，为此还破坏了岛上唯一的无线电通讯工具，只不过最后被小兰和和叶（服部平次的青梅竹马）找到了而已。 这个证据，古美门当然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去篡改，因为这个证物一直都牢牢掌控在检察院手里。 不过没关系，证据并不是绝对的。 有的时候，胜利的拼图或许在对方手里。 但所有权只是暂时的。 看似对己方不利的一面，到了最后一刻，也会因为某种因素而产生逆转。 在被告这边承认后，法官又看向检察官。 “请检方拿出更有利的证据。” 只有凶器有指纹和dna肯定是不行的，因为你只能证明被告接触过凶器，不能证明她一定拿着这个东西杀了人。 对于法官的诉求，检察官也是点了点头。 “本院申请特别证人柯南发言。”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特别证人席上那个蓝衣蝴蝶结的小男孩。 只见，柯南神情严肃，右手伸入口袋。 片刻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类似窃听装置的东西。 第六十一章 “真相”和民事责任，选一个吧柯南君 柯南拿出这个窃听装置很小，就和一个指甲盖一样大，可以随意粘贴在任何地方。 窃听装置的样子也很不起眼，看上去像个纽扣，不仔细看根本辨别不出来。 “法官大人，这個东西里面记录了越水小姐当时在无人岛上的自我招供。” 柯南按了一下纽扣的按钮，里面顿时发出谈话声。 录音的谈话声内，包含了当时在无人岛上，越水七槻邀请的所有人。 声音非常清晰，没有任何电流杂音——这个装置是柯南上次拜托阿笠博士升级的，比他之前带的录音笔强几十倍。 在录音里，三个侦探分别指认了三个嫌疑人，但最后是柯南赶到现场，指认了越水七槻，接着服部平次耍诈，让越水七槻不小心拿出了关键性证物——窗户的螺丝。 之后越水七槻便承认了，然后当着这些人的面，将她如何杀人，使用什么手法，以及为什么杀人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这个证据，完全可以证明是越水小姐杀了人。” 柯南关掉录音装置。 “另外，还有关键性证物窗户的螺丝，鉴识课在上面也提取到了越水小姐的dna，可以说证据齐全。” 一边说，柯南一边将目光看向律师席的古美门。 此时的柯南，完全都不装了，什么小学生不小学生，脑子里只剩下如何在众人面前将真相披露这件事。 他嘴角轻轻勾起，眼中似乎带有胜利的光芒，仿佛对自己的真相胸有成竹。 古美门眯了眯眼。 这个孙子，果然来了这么一手。 之前他去看守所第一次见越水七槻，向她询问无人岛上是否有人带有录音装置。 越水七槻的回答是“应该没有，有过检查”。 很明显，当时她忽略了柯南，毕竟柯南就是个小学生，一般人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不过无所谓，这种事他在开庭前就预料到了。 一切，都在古美门的掌握里。 只见他面带笑容，从律师席上走下，慢慢踱步来到柯南面前。 “小朋友，你确定，你录的音能当做证据吗？偷录窃听可是非法取证哦！” 古美门微笑着，眼睛眯得和狐狸一样。 柯南微微皱眉，说道：“我当然确定这个可以当证据，因为这个不是窃听，里面包含了当时在场、包括我的所有人的声音，在法律规定内不属于非法取证。” “哦，小朋友，看来你还是研究了不少东西的嘛。” 古美门笑眯眯地点点头。 随即，他又说道：“我听说现在市面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假面超人变声器的，可以伪造别人的声音。那么，你如何能保证，录音是真实而不是伪造的呢？” 看着古美门的笑脸，柯南眉头皱得更紧。 古美门莫名的态度，让他心中感到有一丝不安。 似乎里面有什么陷阱一样。 柯南强压住这份不安，说道：“我当然可以保证，声音不是伪造的，也没有经过任何剪辑，可以司法鉴定录音里的声纹，确定里面说话人的身份。” “嗯，很好很好，非常好。” 古美门笑着鼓了鼓掌。 这个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 “小朋友，我想问一下，你这个录音，是不是经过了我方当事人的允许的呢？” 柯南愣了一下。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终于变了。 “在民法典里，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允许，便私自录音谈话内容，并将其播放到公共场合，传播给其他人——哦，我看看，这个录音里面的内容，包含了我方当事人的生活经历、社会关系、爱好等等，你这种偷录的行为，完全是侵犯了她的隐私权啊！” “伱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样可能会伤害到一个可怜女孩的心情？” 说着，他收敛起笑容，又做出那种痛心的神态。 同时，他向着被告席上的越水七槻使了个眼色。 女孩当即会意，立刻配合，又开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旁听席上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个小孩怎么这样啊……” “哪家的熊孩子，家长也不好好管管。” “这么小就学会弄人隐私，长大了还得了。” “完全就是罪犯！小畜生！” “这种人以后只会去犯罪，我得回去好好教育我家孩子。” 聆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古美门嘴角轻轻勾起。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表情掩藏。 “小朋友，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做。” 古美门故意做出犹豫的神态，叹了口气。 “但如果我的当事人愿意，之后我会给你的监护人寄律师函，考虑对你们进行民事诉讼的事情——如果你承认这份录音是真实而不是伪造的话。” “……” “……” 此时此刻的柯南，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份镇静。 他看了周围一眼，无论是台上的法官和陪审员，还是旁听席上的普通人，都对他射来了异样和厌恶的目光。 柯南不禁咬紧了牙关，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该死的，他就奇怪为什么古美门的态度一直不变。 原来，这家伙是在这里等着他！ 很明显，古美门这又是一招阳谋。 如果他承认录音是真的，他之后就必须接受民事诉讼，又被告上法庭一次。 如果他承认录音是伪造的，则无法将真相公之于众，会让罪犯逃脱惩处。 真相和民事诉讼。 他必须选一个，但无论选哪个，他都算是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柯南抬起头，咬着牙，看着古美门那可恶的笑脸。 混蛋，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抗议！” 这个时候，旁边又传来服部平次急吼吼的声音。 服部平次眼见情况不对，赶紧站起来，指着古美门大声叫道。 “法官大人，这个家伙的发言是在恐吓证人，对证人证词进行诱导！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法官皱眉看了他一眼，一敲锤子。 “特别证人请安静！警告一次，如果再在庭上大吼大叫，便立刻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立刻逐出法庭！” “……可恶！” 服部平次咬了咬牙，只好又坐了下来。 他只能安静，因为这是他第二次了。 他性格冲动，法官对他的态度，看来快要容忍到了极限。 第六十二章 凶杀不是游戏，你们没有资格 法官教训完服部平次，又看了古美门一眼。 “被告代理人请正当发言，立刻回到自己的席位，否则亦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 古美门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不远处柯南脸上那变幻不停，一阵纠结的神态，再看着周围人对这个小学生的态度。 古美门的嘴角再次勾起。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方现在肯定正在犹豫，真相和民事诉讼，要选择哪一个。 但是，无论选哪个，他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过了许久，柯南那边，终于再次抬起了头。 “这份录音是绝对真实的！” 只见，柯南深吸了口气，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 之后，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这里是东京警视总监的儿子，白马探亲笔签名的文件，承认了当时他也在场，保证录音的真实性和正确性。” 一边说，柯南一边往古美门这里看了一眼。 眼里仿佛还带着那种，日漫男主常见的自我认定的不屈的目光。 古美门眯了眯眼。 对方看来还是选择了他自认为的真相。 哪怕之后要面临民事诉讼，要赔一大笔钱，他也在所不惜。 他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么做可能会给周围人，他目前的监护人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给他们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真如小哀说的那样，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是一個极度自我为中心的人。 “呵。” 古美门轻蔑地笑了笑。 这样也好，这个小子现在爬的有多高，之后就会摔得有多惨。 之后，书记官把柯南拿出来的签名文件递给法官查阅。 法官确认了其真实性，便点了点头。 警视总监的儿子，签名保证的东西肯定是有话语权的。 随后，法官又神情无奈，看了被告席上的越水七槻一眼。 两旁的陪审员也是纷纷叹息。 因为这样一来，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全部都有了。 就算审判员们内心倾向这个可怜的女孩，他们也不得不宣判，她是有罪的。 法官摇了摇头，正要敲击锤子，进行宣判。 但这个时候，古美门那边，突然又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对这件案子还有一些小小的疑问，我想要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审判员们面面相觑。 柯南皱紧眉头，看着古美门那自信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 他强行压住内心的不安，维持住心态稳定。 不可能，他指定的真相一定是正确的，被告当时也承认了是她杀的人。 真相，绝对永远只有一个。 一番讨论后，法官敲了敲锤子：“申请允许，请被告传唤新的证人！”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被带上了法庭。 搥尾广生，无人岛上被邀请，冒充导播的工作人员。 甲谷廉三，薰衣草别墅的总管家，同样被邀请到了无人岛，照顾侦探甲子园几人的饮食起居。 “槌尾先生，请说出你当时知道的事情吧。”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他们。 这两人的状态不一样。 搥尾广生看起来很紧张，脸上有彷徨之色。 甲谷廉三则是带着一些不安，还有一些恐惧，或许他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被传唤上了法庭。 “我，我……” 搥尾广生结结巴巴，话语不利索。 他努力抑制住那份紧张，深吸了口气。 “杀死时津润哉的真正凶手，不是越水小姐，其实是我！”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 所有人一片哗然之色。 人们都没想到，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还会有转机！ “这不可能！” 柯南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搥尾广生的脸。 “凶手明明已经确定了，也承认了自己是犯人，还有明确的证据链，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情况！” “我说的是真的！” 搥尾广生大声说着，伸手指向了已经变了脸色的甲谷廉三的脸。 “这一切的真正主谋，是这个家伙！因为一年前的薰衣草别墅小姐死亡案件，这个人买通了时津润哉去警局更改真相，导致了别墅女仆水口香奈自杀，如今他又来胁迫我，让我去把时津润哉灭口，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搥尾广生将事情真正的真相，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在法庭上都说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纷纷神态各异。 或是目瞪口呆，或是瞪眼咂舌。 搥尾广生说的真相，简直就是反转中的反转。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是你做的！” 柯南这下子是真急了，差点就要冲下特别证人席。 “小朋友，你很好奇，你怎么就肯定这不是其他人做的？” 古美门嘴角勾起，看着柯南那副近乎失控的表情。 这个表情，实在令人愉悦。 “因为，因为……” 面对古美门的问题，柯南支支吾吾，一时间竟是回答不上来。 当时确实也有人去怀疑搥尾广生，就是没来法庭的白马探，但这个结论很快就被服部平次推翻。 侦探们一直坚信，推理应该符合王道逻辑。 搥尾广生，从现场分析，这个人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是凶杀案常见的那种“干扰项”。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服部平次站了起来，指着搥尾广生大声吼道。 “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去杀人！因为现场的情况，不符合侦探的推理逻辑啊！” “哦，推理逻辑啊。” 古美门目光仿佛似笑非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失态的侦探。 “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 “推理逻辑？伱们难道就是凭着这样的东西，就去胡乱指认凶手的吗？” “只凭着所谓的现场，所谓的蛛丝马迹，看到了什么证据，就兴高采烈地拿起来，仿佛找到了自认为的真相。” “不考虑整件案情背后的前因后果，不考虑案件相关人员的人际关系，不考虑他们可能行事的方法手段，不考虑这些人可能的恩怨情仇……什么都不考虑。” “只考虑你们的现场。” “现场就是一切，现场有的就是凶手，就是真相，现场没有的就是‘干扰项’。” “请问，你们是把凶杀当成游戏来玩吗？当成你们认为的推理游戏？” “生活不是游戏，生命也不是游戏。” “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高呼生命？有什么资格来替被害者寻找真凶？” 第六十三章 逆转裁判 全场安静。 柯南和服部平次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古美门的话语，如同一记强有力的重锤，重重地敲打在了两个侦探的头上。 “我，我没有资格？” 柯南面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古美门刚才的话，重重地强调了“生命”这两个字。 正好对应了他在开庭前上午，在看守所说的那些有关于生命的话。 柯南一直以来坚信的观念，就是用推理寻找出真凶，维护被害者的生命尊严。 但是古美门这些话，却如同一根针，如此轻易地戳破了他心中引以为傲的泡沫。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柯南神情恍惚，喃喃自语。 迄今为止，他和古美门针锋相对过多次。 古美门心思缜密，语言如利剑，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对他进行灵魂质问。 而这一次，依然命中了红心。 而且比过去的任何一次，伤的都要深。 “不，我不相信！” 这时，柯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对，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他不死心，又仿佛是自我肯定一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直地看向证人席上的搥尾广生。 “槌尾先生，既然你说自己是凶手，那么请拿出证据！” 没错，证据才是凶杀案的重要元素，不是谁承认自己是凶手，就是真的凶手的！ 说不定，这個人是被古美门收买的，这是他使出的阴谋！ 柯南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此想道。 “没错，如果你们要指控我是主谋，必须得拿出证据！” 一旁的甲谷廉三努力保持平静，也这么叫唤道。 古美门自始至终一直保持着微笑。 “证据当然有。” 他向搥尾广生使了个眼色。 搥尾广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笔。 柯南刚镇定下来的脸色，顿时又变了。 这是一支最新款式的录音笔。 搥尾广生按下录音笔的按钮，里面顿时播放出声音。 “甲谷先生，人我已经杀了。” “做得很好，剩下的五百万，之后我会汇到你的账户。” “剩下的钱我不要了，我只想要回一年前，我在薰衣草别墅偷东西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别想了，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给你？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你呢！” “你这个混蛋，卑鄙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 录音到这边就停止了。 全场一阵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旁的甲谷廉三。 “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这个录音就是证据啊，这件案子的凶手并不是越水小姐。” 古美门微笑着，又向柯南眨了眨眼。 柯南脸色难看。 古美门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跟他说—— 伱不是很喜欢偷录音吗？你以为我就不会这一招吗？ 这样的感觉。 “你怎么能证明录音不是伪造的？” 柯南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质问道。 “哎呀哎呀，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古美门的神态故作惊讶，“这不是我刚才说过的话吗？小朋友，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转变这样的立场呢？” “……” 可恶的混蛋！ 柯南恨恨地瞪着古美门。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拿出自己的足球，狠狠踢这个人的脑袋。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做，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随了古美门的意，再吃一场官司。 台上的法官敲了敲锤子。 “请被告代理人回答特别证人的问题！” 古美门耸了耸肩，从桌子上拿出一份文件。 “这个是警视厅鉴识课对录音进行的声纹鉴定报告，可以证明声音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哦，说到这个，当初可是花费了我好一阵子功夫呢。” 毕竟古美门和警视厅的关系并不算太好。 不过，说到底其实也只是和搜查一课目暮警部这一系的。 其他部门，例如鉴识课那边，并没有那么针锋相对。 书记官将鉴定报告交托给法官查阅。 法官验明了文件，便点了点头，承认了证据合理有效。 “就算这样，这个证据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柯南一挥手，紧盯着古美门。 “录音还要确认当时的环境，会话的语境，你怎么能够证明他们谈论的东西，就一定和这起杀人案有关？” “没错，这其实是我和他在排练话剧！” 甲谷廉三赶紧在旁边附和，“最近我很迷恋话剧表演，这其实是表演的一部分内容！” “哦？曾经口口声声说着，要为被害者寻找真凶的侦探，竟然开始向着真凶说话了吗？” 古美门微笑着，一如既往地毒舌。 柯南尽量无视对方的话，咬紧了牙关：“回答我的问题！” 庭上法官在这时也敲了敲锤子。 “被告代理人是否有更确切的证据？” 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的话，法官就要休庭了，等双方搜集了更明确的证据，择日再审。 毕竟现在案子有了转机，相当于僵持住了。 面对众人的视线，古美门微微一笑。 “更确切的证据，不是早就在一开始就拿出来了吗？” 审判员们面面相觑。 柯南皱紧眉头，不知道古美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难道忘了吗？就是一开始检察官拿出来的，有关于凶器锤子的鉴定报告啊。” 古美门说着，从律师席上走下，来到了法庭中间。 那里竖了一块白板，上面贴着检察官刚才呈上去的鉴定书。 “鉴定报告上写明了，锤子上除了沾有我方当事人的dna，还从上面提取到了指纹。” 古美门指了指鉴定书上的一行字。 “但是你们仔细看，关于指纹部分，这里说的是‘锤子上的铁锤部分’，而不是‘锤子底下的手柄’，也就是说只有锤子上面敲死者的地方，沾了一点点我方当事人的指纹。” “这很奇怪，为什么锤子手柄，最关键的需要把握的地方，却没有指纹呢？” 古美门顿了顿，脸上露出了经典的微笑。 正如古美门前面所说。 有的时候，胜利的拼图或许在对方手里。 但所有权只是暂时的。 看似对己方不利的一面，到了最后一刻，也会因为某种因素而产生逆转。 而现在，便到了逆转的时刻。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锤子柄上的指纹，是被某种别的方式覆盖掉了，比如说有人戴着手套之类的东西，对锤子进行了二次把握，在摩擦之下便将原有的指纹消除。” “那么，是谁会这么做呢？” “不用我再说了吧？” 第六十四章 失败者，崩溃的柯南 全场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片刻后，旁听席上零零落落，开始响起了掌声。 掌声逐渐变大，最后响彻了整个法庭。 所有人都被惊讶到了，无一不在感叹，这场官司精彩的逆转。 古美门给出的证据，形成了绝对的逻辑链。 而且，这个证据还是检方的。 这场官司的结果，已经不用再多说。 “……” 眼见大势已去，柯南面色惨白，失魂落魄一般，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个证据，严格来说，以他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正如古美门前面所说，由于他过于注重现场，过于注重推理逻辑，导致他忽视了真正应该决定凶杀的东西。 现代的刑侦技术，远比纯粹的推理来得更有说服力。 一旁的甲谷廉三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他是这件案子的主谋，在这场官司尘埃落定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检察院的公诉，故意杀人间接正犯的罪名，他是逃不了的。 “本庭现在宣判！” “驳回检方的公诉要求，被告故意杀人罪名不成立，以故意杀人未遂论处！” “念在被告有悔过态度，且犯罪情节较轻，故判处拘役三個月，缓刑三个月！” 在确定案件的真相后，法官和陪审员，几乎没有任何商议，便做出了以上判决。 “喂，就算真相是这样，那也是故意杀人未遂啊！你们这也判得太轻了吧？” 还没等法官退庭，服部平次便忍不住，拍着桌子嚷嚷了起来。 三个月拘役？三个月缓刑？ 这个惩罚简直可以说是没有了。 而且还不是直接关起来，是“缓刑”。 相当于连牢都不用坐！ 只可惜，没人理会服部平次的大吼大叫。 法官瞥了他一眼，一敲锤子：“特别证人目无法庭，多次警告无果，仍然再犯，现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将其逐出审判室！” 很快，两旁的司法警察便上前一步，不顾服部平次的喊叫，架着他把他丢到了法庭走廊外面。 日本的公检法，严格来说并不是完全统一的。 其有着资本主义国家特有的权力斗争，明争暗斗，上死下伤。 尽管服部平次有个很厉害的警察老爸，但法院这边可不吃他们这一套，你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之后，官司结束，法官便宣布退庭。 司法警察将搥尾广生，还有已经瘫倒在地上的甲谷廉三带走，之后便会移交给警视厅，再就是检察院，会对这场案子进行额外公诉，宣判他们的罪名。 人员开始走散，很快，审判室里便空空落落。 只剩下柯南，双目无神，呆呆坐在特别证人席上。 “为什么，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口中只重复着这句话。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抹上了一层灰白，哪里还有过去那种侦破案件、指认凶手的意气风发，只剩下了数不尽的颓然和萎靡。 “是在后悔，自己指认错了凶手吗？” 耳边传来熟悉的尖利刻薄的声音。 古美门的身影笼罩在柯南身前，脸上带着微笑，嘲讽一般，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哦，我说错了，应该不是吧？你这样的小鬼，又怎会有后悔这样的情绪呢？你不会后悔，什么指错凶手、冤枉好人的心态，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呢？” 柯南身体一颤，僵硬地抬起头，如同死了一样的目光，呆呆地望着古美门的脸。 “我真的错了吗？” 他只剩下了这句话。 “不不不，你错不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古美门竖起了一根手指，在柯南面前轻轻地摇了摇。 他笑眯眯地将脸凑过去，贴在了柯南的耳边。 “在这场案子里，伱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我只是很喜欢看到你这种，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表情。” “你不是很坚守你所谓的正义吗？你不是很喜欢在人面前讲你那套所谓的大道理吗？” “柯南君，再多无力一点，再多坚持一点，然后……再多失败一点。” “哈哈哈哈哈！” 古美门张狂地大笑着，后退一步，离开了柯南的身边，转头走出了裁判室的大门。 柯南什么话都没说。 如同一尊被遗弃的雕像一般，无神地看着古美门的背影。 他也没办法说。 因为，正如同古美门说的那样，在这场案子中，他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在打官司之前，柯南也曾试着想过，如何去应对古美门的套路，如何戳破古美门可能会使出的手段。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古美门并没有用任何关于阴谋的方式。 没有篡改物证，没有诱导证人，没有任何诡辩。 从头到尾，古美门用的全都是阳谋。 阳谋，就是明知道里面有坑，你也只能乖乖往底下跳，找不出任何应对方法。 所以，他失败了，他输了。 他是一个彻底的输家。 …… 走出审判室的大门。 古美门两眼一挑，在门外的走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熟悉女孩的身影。 “哟，你不是说，你要在事务所睡懒觉，不会来吗？” 古美门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 “这么有趣的审判，我怎么可能不会来呢？你那些精彩的表演，还有工藤那副失态一样的表情，我可是一直在旁听席那边看的一清二楚呢！” 小哀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微笑。 “我不是说了吗？我最喜欢看男人打架了。” “唔……” 古美门仔细打量了小哀一阵，砸了砸舌。 “看不出来，你还挺腹黑的嘛。”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个什么良家少女。” 小哀微笑着说道。 古美门点点头：“那么，你觉得我的表演怎么样？” “老实说，看得我想笑。” 小哀毫不留情地毒舌。 “什么生活不是游戏，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你这种家伙，明明平日里都是抱着游戏不撒手的。”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工藤那个能叫游戏吗？能和我玩的游戏相提并论吗？他知道林克和公主的恩怨情仇吗？” “你这个人呀……” 两人并列走着，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在打完这场官司后，古美门还要再去见越水七槻一次。 一来是要索取剩下的酬金。 二来—— 之前上午去见越水七槻的时候，她似乎有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让他有一点小小的在意。 三江感言 看到别人都发感言，我也随便说两句。 这本书是真的出乎我意料，成绩好到出奇，只上了两个分类推荐，就三江了。 编辑说这本书追读很高，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骗我的呢，很感谢他把我捞起来。 不瞒大家说，这本书我一开始其实真的是随便写的，你看我的笔名就知道了。 夏季洱雪，瞎鸡儿写，对吧？ 当然，签约后我就开始认真了，毕竟怎么说之后会收费的，不能和签约前一样的。 书的文风从签约前后也是有改变的，比较明显的，就是第一个案子和后面的差异，大家可以看到我只有前面是一直在说主角的金手指，后面都没怎么提到过，因为我把精力都描绘在思考剧情和丰满主角人设上，就没什么余裕去写金手指了。 不过幸好，我看到大家评论说不在意金手指描写，这让我松了口气。 这本书签约也很晚，近四万才签约。 中间经历了一些坎坷，因为遭到举报，我不得不更改前面的剧情，修改后面的大纲。 这样的话，前面有很多我表达的立意就不怎么明显了。 比如说第二个案子，原本凶手确实是杀了人，主角并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只是通过侦探破坏证物、警察暴力执法，来进行正当的无罪辩护，使一個真正的罪犯无罪，以此来表达一个法律至上的立意。 改了之后，变成凶手不是真的凶手，这个立意就不明显了，这个是真的非常遗憾，因为这个案子是我签约后第一个案子，写的非常认真。 但没办法，必须要改的。 我遗憾了很久，也很痛恨举报党，把我辛苦写出的东西，像孩子一样的作品破坏了。 不过，之后没多久我也想通了，没关系，后面会写出更好的。 读者的评论我也都在看的，每章的追评，大家想看什么剧情，我都是有数的，放心好了，不会写出什么大家讨厌的毒点。 读者有什么建议，只要和我写作思路不相悖的，我都会考虑的。 感谢大家支持。 下个月一号上架。 第六十五章 她并没有犯罪，因为主客观不统一 越水七槻被判的是拘役三个月，缓刑三个月。 什么是缓刑？ 就是刑期暂缓执行。 如果缓刑时间和坐牢时间是一样的，那等于就不用再坐牢了。 不过，在缓刑期间，当事人绝对不能再犯罪，如果犯事再被抓住，就会撤销缓刑并且数罪并罚。 古美门在离开法院后，就前往之前关押越水七槻的看守所。 看守所内，越水七槻刚办理完一定手续，正要离开。 见到古美门前来，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古美门律师，非常感谢您这次为我的辩护，我才能够堂堂正正地从这里走出来。” “客套话就别说了。” 古美门摆了摆手，盯着她的脸。 “越水小姐，这场凶杀案，其实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对吗？” 越水七槻眨了眨眼，笑道：“律师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就别装了。”古美门摇头道，“你明明上午都要跟我承认了，现在反而不认，这样很没风度的小姐。” “嗯，确实都是我策划的。” 见古美门这么说，越水七槻笑了笑，也不再隐瞒。 随后，她便大大方方，将经过说了出来。 “其实我在去无人岛的船上之前，第一眼见到搥尾广生的眼睛，我就知道他很快就要杀人。”越水七槻轻松地说道，“尤其是他看着时津润哉的眼神，那种彷徨、紧张、又带着一点激动的感觉，只有即将行凶的人才会有。” “哦，那你挺敏锐的啊。” 古美门点了点头。 越水七槻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扯，但他倒是能理解。 在这個世界，老练的侦探都有一种“寻找凶犯”的直觉，就比如之前古美门起诉柯南把人踢成脑震荡那个案子，当时柯南只是看了一眼真凶的眼睛，就确定了当事人绝对杀了人。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 古美门说。 “你本来是计划用伱的方式把人杀死，并且把所有人都困在岛上，但想到如果之后一旦节外生枝，有人把你们从岛上救出去，你就必须面临故意杀人罪的刑法，所以你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在杀人的时候，你故意留了力气，只是将犯人敲晕，并且为了之后能合理脱罪，你没有戴任何手套工具，故意在凶器上留下你的dna和指纹等信息。” “你必须要先行动起来，因为你并不确定，如果你放弃了杀人计划，甲谷廉三和搥尾广生会不会执行他们的计划，因为你猜测他们的计划，或许就是杀人之后把你当做替罪羊。” “整件事都在你的预谋之中，在你离开后，搥尾广生果然跟随其后离开餐桌，潜入时津润哉的房间，补刀将其杀死。” “离开岛之后，你就找我辩护，你确定在你的计划之后，我一定会把你的罪行辩护到一个最低程度，因为你当初调查过我，认为我是一个为了打官司能赢会不择手段的人。” “我说的对吗？越水小姐。” 古美门一句一句说完，看着越水七槻的眼睛。 越水七槻一直微笑着。 听完之后，她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一切都被您说中了，不愧是古美门律师，当初我并没有看错您的能力。” 顿了顿。 “那么，律师先生，您会怎么做呢？把我再次交给公检法吗？” 女孩舔了舔舌头，看着古美门的大眼睛扑闪着，原本看上去清纯的脸蛋，在这一瞬间竟是变的有些妖媚起来。 “啧，你以为我是妃英理那种高喊正义，为了真相会出卖委托人的律师？” 古美门挑了挑眉，嗤笑道。 “你是我的委托人，我的任务就是为你进行辩护，无论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真相到底是什么，都和我无关。” 越水七槻盯着古美门的脸。 “是吗？看来我还真是请对了人。” 她笑了笑，如此说道。 “而且，你也并没有犯任何其他罪，不是吗？” 古美门微笑道。 “在法律定义上，你就只犯了故意杀人未遂这一项罪名，即使这确实是你计划的，也没有办法将你关进牢里。” “这个不算是不作为犯罪吗？见死不救什么的。”小哀在旁边插话道。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哆啦哀梦，看来你还需要多研修一下法律啊。不作为犯罪只有在有救助义务、但并没有实施的前提下，才能定型的。死者和他什么关系？有关系吗？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爹？还是甜蜜蜜的老公？不构成救助义务，就不算犯罪。” “可是她事先把死者敲晕了，又没有去救人，后面的真凶才能将死者杀死，这不是‘先前行为’构成的‘不作为’吗？不是应该判间接故意杀人既遂吗？” “笨蛋，你这个‘才能将死者杀死’的说法有问题。哆啦哀梦，你要我说几次才懂啊？” 古美门叹了口气，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把死者敲晕、与真凶把死者杀死这两件事，在客观上并不能联系起来的，因为如果死者仅仅只是一直晕过去，并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之后被人杀死在客观上属于另外一种状况，并不构成‘先行行为’，懂不？你只能说她主观上有这样的预谋，但客观上死者的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在不作为犯罪这件事上，主客观是不统一的，所以她只有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youknow？” “行吧。” 小哀看着古美门撇了撇嘴。 法律这块算是被这家伙玩明白了。 这种家伙要真的去犯罪，还真没有人能把他弄进牢里。 “你们律师掌握的知识还真复杂。” 一旁的越水七槻看着两人的谈话，不由笑道。 “我小时候也有个梦想，是去当律师，不过后来看到那么一大片要学的东西，就感觉头大，最后就放弃了。” “不当律师，你当侦探也很有天赋。” 古美门扭头看向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这整件事上，所有人都被你骗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段确实很高明，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越水七槻露出感兴趣的神态。 “在法庭上。” 古美门如此说道。 “因为你那时的表演是那么的逼真，几乎所有人都被你打动了，一个女人能那么轻易地掉出眼泪，一定有问题。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第六十六章 没钱？不给钱别想跑！ 在洞察人心上，古美门从来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只要对方露出一丝丝破绽，他一定会像蛇一样紧紧地咬住，给与其致命一击。 当然前提是，对方一定要露出破绽。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不好对付的还是女人啊。” 古美门不禁感叹道。 上次那个西谷美帆的案子也是，这個也是。 女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表演的生物了。 顿了顿。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我不关心你到底怎么样。” 古美门向越水七槻伸出了一只手。 “剩下的酬金，五百万。” 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然而，越水七槻看了他一眼，却摊了摊手。 “什么意思？”古美门皱了皱眉。 “很简单的意思，没钱。”越水七槻说道。 “没钱！你居然说你没钱！” 一听这话，古美门顿时瞪大双眼，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脚来。 “喂，搞清楚，这件事是谁在帮你？是谁把你从牢里拉出来的？是我！事到如今，你还想赖账不成？” 越水七槻摇头：“不是我想赖账，我是真没钱。” “别扯淡了，伱上次不是还拿了一千万过来的吗？” “上次是上次啊。” 越水七槻眨了眨眼，看起来特别无辜。 “后来，因为要创办侦探甲子园的活动，我就把剩下的五百万都花光了，所以就没钱喽。” “靠！” 古美门差点就要冲过去，一把揪住越水七槻的衣领。 “没钱，就去风俗店卖啊！去站街拉客呀！去给人当小三啊！总之，今天不给钱别想跑！” “……” 越水七槻看了看他，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哀。 “你哥平时一直都这样吗？” “是的，他一直都这样。”小哀点了点头，“这家伙就是一个没救了的守财奴。” “好吧。” 越水七槻又将脸转向古美门。 只见，她深吸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拢了拢脑后的发丝，秀气的鹅蛋脸画风一转，在这一刻露出妩媚的姿态，粉唇微微轻动。 “律师哥哥，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只要你不让人家还钱，人家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哦~” “滚，别来这套！” 然而，面对女孩如此姿态，古美门却好像看都没看到一样。 他看着眼前极尽诱惑之色的少女，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这个变性人，妖精脸，想诱惑男人之前先去整个容好吗？至少得变得和高岭爱花一个等级再说吧！” 越水七槻诱惑的动作顿时一滞。 “高岭爱花？那是谁？他女朋友吗？” 她神情疑惑再次看向小哀。 “是一款游戏机上的恋爱冒险游戏，里面的女主人公。” 小哀叹了口气，“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就这样。” “……” “……” 越水七槻抽搐了一下嘴角。 良久，她看着古美门长叹了口气。 “你这个家伙，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也是最难对付的男人类型了。” “你们女人才是，要是以为遇到什么事，只要脱一脱裤子就能解决，那男人全部都去变性好了。” 古美门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那怎么办，我没钱，你总不能真的硬要拉我去卖吧？” 越水七槻摊了摊手。 古美门皱眉，沉思了片刻。 “你可以去告那个小鬼，来获得赔偿金。”他说道，“那个叫柯南的小鬼，在法庭上不是把偷录你的声音录音放出来了吗？你可以用这个来告他。” “可那个不应该是你当时故意骗他，用来给他心理压力的嘛？” 小哀在旁边说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法庭上出示证据，这个行为是符合法律流程的，他不能算是违法。” “谁说他不违法了？出示证据是一码事，侵犯隐私权又是一码事，在法律上是两码事，不要混淆概念。” 古美门如此说道。 “严格来说，法庭也是公共场合，旁听席上那么多记者呢，柯南未经允许偷录他人声音，并且在公共场合播放，有传播作用，民法上是侵犯了隐私权的。” “那照你这么说，所有证人在法庭上出示录音证据，全部都是违法的，都是侵犯他人隐私权的不成？” “不不不，这要看受到侵害的程度。” 说到这里，古美门露出了一个经典的，看起来很诡异的微笑。 他转头看向一旁不明所以，完全听不懂法律知识的越水七槻。 “越水小姐，这里需要你的协助——如果你愿意牺牲一点点，有关于女孩子家的清白的话。” “无所谓。” 越水七槻耸了耸肩。 “什么女孩子家的清白，这种东西在我高中毕业后，早就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当今女性某一面的典型啊。” “彼此彼此。” 接下来，古美门和越水七槻商议了一阵有关于民事诉讼的事。 至于之后即将成为被告的柯南…… 谁去管他啊。 法律已经足够宽松，足够给未成年人一定权益了。 在这之下，如果还要给这些熊孩子网开一面，那法律的存在简直就是笑话了。 …… 天色渐渐地黑了。 高楼大厦，一片片灯光亮起。 东京都内，万家灯火点燃，霓虹灯闪烁，如白昼一般通明，如白天一般热闹。 柯南低着脑袋，神色恍惚，孤零零地走在街道上。 远处的另一条街道，毛利兰正在焦急地寻找他，寻找这个晚归不回的孩子。 柯南置若罔闻。 他的世界是安静的，城市的喧闹和他无关，五颜六色的红尘和他无关，亲朋好友的焦急与他无关。 什么都和他无关。 他的脑海里，只有白天和古美门对线时，古美门那些如同敲钟一般的话语，在不断回想着。 “我真的错了吗？” 他不断地重复。 他如同死尸一般行走着。 不知不觉，他莫名地来到了一座电话亭。 掏出一枚硬币，塞了进去。 这个行为是柯南下意识的，他下意识地想找人倾诉，想找人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但当他拿起电话，想要拨打号码时，却突然惊觉。 他要打给谁？ 他能打给谁？ 服部平次？ 两人算是谈得来，但他是大阪人，本来就没见过几次面。 而且，他现在恐怕也没有余裕，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他的家人不会轻易绕过他，现在一定也在狠狠教训他。 工藤优作？工藤有希子？ 他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异地相处，父母与子女之间有隔阂，打给他们能说些什么？ 以工藤的声音打给毛利兰？ 她不会懂自己的心情。 思来想去，柯南竟是发觉。 他这样的人，竟然没有任何可以打电话倾诉的对象。 第六十七章 搞我？怎么搞？ 沉默了许久。 柯南默默地伸出手，拨打了一串号码。 一阵嘟嘟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又和气的声音。 “喂，我是目暮警官，请问你有什么事？” 是的，思前想后。 他能选择打电话的对象，竟然是一个警察。 一个他过去经常在凶杀案现场接触，和他并没有人际关系，却又有相当交集的人。 “目暮警官，我是工藤新一。” “哦，原来是工藤老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聊聊。” “呃，工藤老弟，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啊，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 柯南低着脑袋。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遇到了一個案子，经过一番推理，指认出了凶手，我可以绝对肯定她杀了人，但最后的真相，却验明了真凶是另有其人……” “原来如此。” 目暮那边大概听懂了。 “工藤老弟，只是一两次的失败算不了什么的。” 他安慰道。 “过去的你经常帮助我们破案，有了你的帮助，我们警察的破案率才会一高再高。你可是被称之为警视厅的救世主！所以，打起精神来，下次再努力就好了。” “警视厅的救世主……” 听到这个词，柯南小小的身躯顿时一震。 低下的脑袋微微抬起。 是啊，他是警视厅的救世主。 这个词，曾经是多么的光鲜，多么的荣耀。 但是，他现在真的配得上这个词吗？ 柯南又低下了脑袋。 古美门白天那些话，不禁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旋转、缠绕。 “如果，我仅仅只是怀着游戏的心态，在帮助警方破案，这样的我，这样的我……” “那又如何？” 目暮微微笑道。 “无论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游戏也好，真心也罢，或是只是青少年为了出风头，这都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程序。” “工藤老弟，过去的你确实帮助警方破获了许多案件，这些案子的凶手都非常狡猾，有的甚至会故布疑阵，让真相扑朔迷离，来嫁祸那些无辜的人。” “你的存在，帮助了那些无辜的人洗脱了冤屈，你那种追求正义和真相的态度，是无比坚定，让所有警员都为之动容，令人感叹。” “所以，请一直继续这样下去吧，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勇敢面对。” “永远坚定你追求正义和真相的决心。” 目暮警官一番真情实意的话，让柯南再一次抬起了脑袋。 “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程序……” 他喃喃自语着。 在这一刻，眼中消失的光芒，终于又点燃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古美门之间，到底是哪里的不对了。 没错，他一点错都没有。 他一直追寻的，就是纯粹的结果，纯粹的正义，纯粹的真相！ 绝对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法庭程序！ 错的，是古美门那边！ “目暮警官，谢谢你的开导。” 柯南脸上浮现出自我肯定的笑容。 “你说得对，一次两次的错误并不能证明什么，这只是我个人的能力暂且不足罢了，我会继续努力，不断提升我推理的实力，为我所坚持的真相和正义而前进！” 挂了电话后，柯南抬起头来，昂首挺胸，向着毛利事务所的方向前去。 经过这次事件，柯南总结了一下教训。 或许，除了推理以外，他应该还要提升一下有关于现代刑侦方面的知识。 之后或许有必要联系自己在国外失散多年的父亲。 再去夏威夷培训一下。 …… 自侦探甲子园那场官司过后，又过去了三天有余。 这三天里，舆论界可谓是进行了一场大骚动。 《惊天大丑闻！警视总监之子作伪证？》 《大阪形象再一次破灭，大阪府警本部长之子被赶出法庭！》 《侦探冤枉好人，差点铸成冤假错案！》 《法庭是否有必要取消侦探席位？》 《高中生侦探沦为笑柄！》 各大报刊，各大新闻网站，头条基本都和上面差不多。 民众呼声也很强烈，几乎都在强力谴责，输出情绪。 “高中生就好好念书，当什么侦探！” “你们看那女孩那么可怜，都哭成那样了，一看就是被冤枉的嘛！” “这些官二代，就仗着爹妈的身份，胡作非为！” “把他们老爸撤了！” 警视厅和检察院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短短几天功夫，就收到了不知道多少民众的投诉信。 期间，他们也用了一些官方水军，但舆论却是越演越烈，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小哀一如既往侧躺在沙发上，两条小腿并拢，像条咸鱼一样，手里拿着智能手机。 “你要怎么办？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日本警方最高层。” 她扭头看向老板椅上坐着的古美门，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什么怎么办？该干嘛干嘛。” 古美门像往常一样，手里拿着任天堂游戏机，在肝他的塞尔达。 短短几天功夫，地图全开，龙之泪回忆全做，是个游戏玩家都咂舌。 “你这个人呀……” 小哀看着他聚精会神打游戏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你不怕上面的人来搞你吗？” “搞我？怎么搞？”古美门挑了挑眉，“我做的事都是正规的，谁能找到我的把柄？除非他们派人一天到晚监视我，不过这样做的后果，无非是我给那些人多写几封律师函而已。” 顿了顿。 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而且，这是日本，不是其他某些国家。如果有人搞我，就一定有人保我，懂不？” “行吧。” 小哀撇了撇嘴。 确实，日本的国情就是这样。 根已经烂到透了，一只只蛀虫在里面不断啃食。 最主要的是，这些蛀虫还会为了吸食更多的汁液，互相攻击其他的蛀虫。 “那你挺没出息的，说的多么厉害，最后可能还要靠别人。” 小哀从不放过揶揄古美门的机会。 “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能活下去都不容易了，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古美门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第六十八章 我想，你应该需要一个类似侦探的员工 “那你倒是挺豁达的。” 小哀对面的沙发，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孩子的声音。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当然没你豁达，不像你这个女人，策划了一起复仇凶杀案，弄死了一个仇人，又把另外两個仇人弄进牢里，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我这里。”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嘛，我没有犯罪啊。” 越水七槻笑了笑，从身旁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盒起司蛋糕。 打开蛋糕盒，蛋糕黄里透白，香气扑鼻。 “街对面新开的一家蛋糕店买的，要不要尝尝？” “免了。” 古美门想都没想摆了摆手。 “我从来不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如氰化物之类的鬼玩意。” “什么话，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越水七槻微微一笑，“伱可是我的辩护律师诶，之后还要帮我打官司告那个小鬼的。” 古美门撇了撇嘴：“害不害我，我可不能保证，因为你的好感度这么低。” “好感度？什么东西？” “可能是他把游戏和现实搞混了吧。” 小哀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他这个人就这样，一个玩游戏搞不清现实的死废宅。” 古美门耸了耸肩。 他当然不能和这两个女人说，他能看到别人的好感度。 越水七槻头上两个进度条，认同度倒是挺高的。 但那个好感度就差的远了，之前就是负数，现在居然还是负数。 古美门懒得去想是什么原因，可能越水这个女人天生就这样，一个能说出“什么女孩子家的清白，高中毕业后就丢掉”这样的话的女人，你当然也不能指望她对男人有什么好感。 反正对于那种好感度低的人，古美门绝对不会过于接近，一定会加以防范。 玩了一阵，在保存好游戏进度后，古美门放下手中游戏机，开始讨论正经事。 “越水小姐，我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了没？那些都是之后打官司要用的。” “放心，都做了。”越水七槻点头道，“关于我的事情，网上的舆论还挺强烈。” 顿了顿。 “不过，这样的话，我原来的私家侦探工作，以后可能就不能做了，别人不会再找我接生意了。” “你本来就不能做了，因为你现在有案底了。” 古美门说道。 在这个世界，侦探是属于主流职业的一种。 但是，要想成为正经的侦探，而不是那种高中生侦探，是需要一定严格的手续的。 侦探是合法存在的，有一定法律赋予的权力。 比如说侦探最常干的找外遇的活，那种跟踪、偷拍照片，如果常人来做就是触犯隐私权，但是侦探却不在这个行列里。 当通过手续之后，执法机关就会给你一个侦探资格证。 这个证件有很多用处，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作为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凭证。 没有资格证，随便在现场乱动就是违规，像工藤新一那种就是绝对的违规。 在这个世界，要获得资格证，并且长期保证证件有效，第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能违法。 想想看，你自己都去杀人了，你还有资格跑现场帮警察破案吗？ 越水七槻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她只有三个月拘役，并且还是缓刑不用坐牢，但怎么说她都犯了一个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 严格来说，她的侦探资格证已经无效了，之后只能接一些寻找猫狗之类的小活，像是那种找外遇的侦探最常干的事她都做不了，因为找外遇需要跟踪、偷拍照片，有资格证才能做这些事，没有的话就是触犯民法，被人告了打官司就是必输的局。 “那我现在不能当侦探了，可不可以说，都是你害的？” 越水七槻斜着眼看着古美门，一脸“你行不行啊细狗”的表情。 “如果你能把我辩护成无罪释放，那我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失业的焦虑和麻烦了。说到底，还不是你能力不足？” “别闹了，就你布下的那个可笑的局，神仙都只能给你打成故意伤害，或是故意杀人未遂。” 古美门挑了挑眉，立刻回击。 “你应该感谢我，要是其他人来给你辩护，你现在指不定还在牢里呢，可不会有什么缓刑的余地。这么想，还不快多给我加一倍的酬劳金？” “想要酬劳金啊，那你得先打赢接下来一场官司。” 顿了顿，越水七槻问道。 “你觉得我们能向对方要多少赔偿金？” 古美门估算了一下。 “五百万吧。” “这么少？” 越水七槻微微皱眉，似乎很不满意。 “当然，你以为能要多少？这么多已经够多了。” 要打民事官司，向对方要钱，肯定不是随便你提多少钱，对方就必须给多少的。 具体要看当事人受到侵害的程度。 比如说西谷美帆的案子，虽然她只是被跟踪，但是对方有入室强奸和杀人的动机，并且还有将她推下楼梯的行为，极大程度损害到了当事人的生命和精神，这种情况就能狮子大开口，要一大笔钱。 越水七槻接下来这场官司，顶天了就是一个精神损失，能要到七位数赔偿已经很不错了。 “那岂不是，钱都给你了，我什么都不剩了？” “那我管不着，你该滚到哪里就滚去哪里。” “……” 越水七槻脸色纠结，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后，她抬起了脑袋。 “不知道，贵公司愿不愿意招收一名尽职尽责的新员工？” 女孩扑闪着大眼睛，笑吟吟地说道。 “哈？”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开风俗店的。就算是开风俗店，你这种水准一定也是倒数。”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当你的助手。” “我已经有一个助手了，勤劳肯干，踏实认真又不要工资……的妹妹。” 古美门向一旁的小哀努了努嘴。 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 “是吗？但是这还不够吧？” 越水七槻看了小哀一眼。 顿了顿，随后又说。 “我想，你应该还需要一个类似侦探的员工，给你做情报收集工作的那种。” 第六十九章 她不会以你说的方式背叛我，因为那是她所信仰的 听越水七槻这么一说。 古美门托着下巴，又仔细打量了她一阵。 随后，露出玩味的表情。 “说说看，你具体有什么样的能力？只会哭可不能算，我这里可不招废物。” “那么，化妆……不，变装算不算？” 越水七槻笑着，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一顶假发。 她背过身去，一阵鼓捣。 片刻后，转过身来。 此时的女孩已然换了一种风格。 一头褐色的长发，织成了活泼的马尾辫，瓜子型的脸蛋，纯真的脸庞带着无邪一般的笑容。 “这是……冲野洋子？” 一旁的小哀，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瞪大。 说是变装，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接着，越水七槻又拿出一顶假发，如法炮制将头发换下。 这次，她连鼓捣都没有了，只在脸上稍微抹了几下。 顿时，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风格。 “仓木麻衣？” 小哀微微惊呼了出来。 一向都平淡不惊的她，这会儿功夫是真的被惊讶到了。 只在瞬息之间，便变装成了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人。 这样的能力确实很强，她不禁想起了曾在组织里那段时间，只听过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手段。 “怎么样，像吧？” 越水七槻得意地抛了個媚眼，身子转了一个圈。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和电视里那两个人气偶像几乎没任何区别。 “不，还差很多呢。”古美门目光往下瞅了一眼，“冲野洋子和仓木麻衣，可没有长得跟男人一样。” 越水七槻一滞，随即气恼道：“什么话！我只是没有发育而已！” “二十岁了还没发育是吧？到你这个年龄段，狂喝木瓜奶都没用了。” “……” 越水七槻头疼地扶了扶额。 她和古美门相处也算有点时间了。 古美门的毒舌，真的也算是领教了许多。 顿了顿。 越水七槻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古美门。 “怎么样，我应该够格进入你的公司了吧？” 她的语气充满自信。 毕竟她这种能力也算是非常稀有的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某些特殊的人才，例如怪盗基德，或是已经过气的藤峰有希子，越水七槻也没听说过，有多少人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变装能力。 然而，古美门接下来一句话，却粉碎了她的希望。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律师事务所，只招收和法律相关的专业人才。” 古美门微笑着说。 “所以，越水小姐，请回吧。” 越水七槻一愣，仔细盯着古美门的眼睛。 见他的神情认真，顿时便有些失望。 “算了。” 她摇了摇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 既然古美门这边不招人，那以后工作的事情，只能她自己去想办法了。 不过，就在越水七槻打开门，即将走出事务所之际。 身后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越水小姐，虽然你无缘成为我们公司的员工，但如果以后有什么合作的事项，我还是会第一时间来联系你的，到时候还需要请你多多帮助。” 越水七槻挑了挑眉，回过头来。 古美门一脸意味深长，正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片刻。 “我明白伱的意思了。” 越水七槻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事务所。 待人走后。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小哀扭过头来，不解道。 “就她刚才展现出的能力，对你这种人来说，应该很需要吧？与其以后有事情找她帮忙，不如直接把她招进公司，不是更方便吗？” “嗯，你说的确实没错。” 古美门点了点头。 正如越水七槻刚才所说，他目前还需要一个类似侦探的助手。 小哀作为助理，虽然可以暂时担任探查情报一类的工作，但她并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毕竟她主要负责线上黑客入侵，获取线上情报，以及文件整理之类的工作，而线下的话就比较尴尬，那些需要跟踪之类的体力活，她一个小孩不能一直做的。 而越水七槻这个能力就很强。 她的变装，不只可以作为侦探，用在外出跟踪侦查事物上面。 还可以用伪装身份、套取情报等各种方面。 相当于日本传统职业的“忍者”了。 像古美门这种一直游走于灰色领域的律师，总是要使出某些灰色手段的，就特别需要这种忍者类型的人才。 “这个女人的能力很强，我确实也很中意。” 古美门一边肯定，一边却又摇头。 “但是，我也说过吧，这个女人对我的好感度很低。我是不可能把一个定时炸弹放在我身边的。每天窝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提心吊胆人家会不会来杀自己，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所以说，你说的好感度到底是什么啊！”小哀无语。 “就是好感度呗，你不用知道，也不用理解。” 古美门随口说道，“你只要知道，我不能完全信任她就对了。” “这样啊……” 小哀点了点头。 她大概看出古美门的意思了。 古美门不能完全信任越水七槻，所以没有把她招进公司。 但是，他也很中意越水七槻的能力，所以最后留下了那段话，希望之后两人能以合作关系相处。 “既然你不信她，那你就不怕未来某一天她背刺你？或者给你一些虚假的情报？” “不不不，这倒不会，因为她对我的认同度极高。” 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在心理学上，认同指的是个体向在某方面比自己地位，或成就高的人的认同。” “越水在心底里认可我，因为她认为我的行事和她的行事风格很像，她认为我和她是同一类人，这是一种向同类索取而产生的满足感。” “这也是一种典型的慕强心理。”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有一定心计，但只要我的行事一直都如此下去，她就不会以你说的那种方式背叛我，因为那也是她个人所信仰的处世之道。” “除非某一天我变了，变得像某些晨间剧女主一样，又傻又呆，满嘴高喊着为正义出头的鬼话。” “……” “……” 小哀撇了撇嘴，瞅了瞅古美门认真的模样。 老实说，她完全听不懂古美门说的“好感度”，还有“认同度”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看这家伙说的那么煞有其事的模样，就姑且算他对吧。 毕竟，古美门在洞察人心方面，从来都没有失误过，这也是他最大、也最引以为傲的长处了。 第七十章 少去惦记你那个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的青梅竹马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之间，便到了越水七槻的民事诉讼这一天。 这天一大早，古美门收拾了一下要用的文件资料，便出发前往对应的简易法院。 一阵辗转后，很快到了法院门口。 进入大厅，远远地便看到，这场官司的被告——毛利小五郎正在怒斥柯南。 “你这个混小子，又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小学生就好好读书，别一天到晚学人玩侦探游戏！” “你难道想成为工藤新一，成为那个没用的败家子吗？” 毛利小五郎非常生气，更非常郁闷。 那天，他去赛马场赌马，好不容易爆了一次大冷门，赢了一两百万，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堆啤酒，回家正要喝个痛快。 却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把他所有的高兴都浇了個灭。 那是古美门撰写的律师函。 这个混蛋律师，又把他告上了法庭！ 而状告的当事人，不是别人，双是柯南！ 这下可好，估计他叒得交出一大笔钱出来！ 想到这里，毛利小五郎便叕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混小子，你知道因为你的关系，我又要赔多少钱吗？” 毛利小五郎拎起柯南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一样把他提起来，向他一阵怒吼。 “别拽啦叔叔，我知道错了！” 柯南手脚乱舞，用小孩子的声音，装出悔过的模样。 嘴里却小声嘀咕道：“不就几百万吗？就这点小钱，叔叔你也太小家子气了……” “伱说什么！” “没，没什么……” “好啦，爸爸，柯南他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一旁的毛利兰赶紧上前一步，拽了拽毛利小五郎的胳膊，为柯南求情。 “小兰你别劝，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他！” 毛利小五郎气得撸起袖子。 “你听听他刚才说的什么话！什么不就几百万，他一个小孩子，知道这么多钱意味着什么吗？” “啪啪啪！说得好！” 几人正在纠缠，这个时候，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伴随着一阵鼓掌声，古美门那张熟悉的脸凑了过来。 他一如既往，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表情。 “对待这种轻视金钱的小鬼，就应该重拳出击！” 古美门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五郎先生，这波我支持你！好好把他教训一顿，最好把他赶出家门，让他体会一下流浪街头没钱挨饿的感觉！这样或许他才能够理解，金钱对人类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毛利停下手，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子。 “古美门律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作对？柯南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再怎么无理取闹，再怎么闯祸，也没必要一直把他告上法庭吧？” “不不不，小五郎先生，你误会了。” 古美门微笑着说道。 “在法律这里，没有小孩和大人之分，任何人只要被抓到、只要成为被告，法律都是一视同仁的。” 毛利小五郎怒道：“你这个混蛋，你不也曾经……” “什么曾经？我可是一个正经的律师，你可不要诽谤我啊小五郎先生。” “可恶……” 毛利小五郎咬紧了牙关。 说实在，他很想上前一步，给这个可恶的家伙来一个背摔。 但理性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不然这场官司下来，又要多一场官司。 “哎呀，怎么又没有见到妃英理大律师呢？” 古美门讨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四下张望，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态。 “作为您的爱人，她不是应该在您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披荆斩棘，为您勇往直前开路吗？上次她没有来，这次她还没有来吗？” “……” 毛利小五郎强压住火气，闷声说道：“英理她有事，今天临时不能来。” “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古美门脸上惊讶的表情更甚。 随后他嘴角一勾。 “比如说，不想在这场官司里，失去百分百胜率的称号。因为她明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局，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就放弃了守护家人的念头，躲在……”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阵风声。 古美门脑袋一撇，正好躲过了一发直拳。 是一旁的毛利兰出手了。 “你这个家伙，不允许污蔑我妈妈！” 毛利兰怒气冲冲，头上的角都要竖了起来。 一副鬼族少女要吃人的姿势。 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很少会如此发怒，但在遇到古美门这个人后，她发现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就是这个姿态。” 古美门侧身，挑了挑眉看着她。 “就这样一直保持下去，想挥拳就挥拳，想动手就动手……少去惦记你那个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的青梅竹马。” 毛利兰一愣，怒斥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新一，他才不是鬼混呢！他跟我说，他是被麻烦的案件缠上了！” “哦，他跟你这么说，你就信了？然后你就一直在这里傻乎乎地等他？” “你，你胡说！” 毛利兰急了，差点又要冲上来。 “行吧，随便你，就当我胡说呗。” 古美门目光一瞥，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被毛利小五郎夹在腰间的柯南。 此时的柯南，又回到了当初那副神态。 他冷冷地看着古美门，一言不发，眼神倔强。 “你还真是日漫男主的典型，一个自我认定，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小强啊。” 古美门笑着摸了摸柯南的脑袋。 柯南强硬地将脑袋一转，倔强地不去看他的脸。 “没关系，你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了。” 古美门将脸凑到柯南耳边，悄悄地说道。 “无视你周围的人，无论他们如何关心你，如何担心你，只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和真相而努力。” “我倒要看看，你家里有多少钱可以赔，有多少人会因为你任性的行为而受到牵连。” “所以，再多触犯法律一点，再多成为被告一点，再让关心你的人……再多关心一点。” 古美门大笑着，离开了大厅，前往裁判室的方向。 柯南攥紧了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古美门的背影。 他绝对不会认同这个人。 无论他说什么。 绝对。 上架感言 其实在前面三江感言已经说了很多了。 我是一条咸鱼，我以前确实写过一些东西，但从来都没有这么好的成绩。 这本书可以说是咸鱼翻身。 所以，我会很认真对待。 上架时间是0点05分左右，也就是马上了。 到时候暂时会发布两章。 不要奇怪，为什么只有两章……这个是我这几天挤出来的。 然后白天的时候，我会更新两到三章，这样就是八千到一万字。 可能对标其他人很少，但真的没办法，因为前面一波举报对我真的很伤，本来我是有几章存稿的，后面都成为废稿了。 这本书成绩是不错的，但其实并不好写的，关于人设、剧情、相关知识、幽默元素的穿插等等，想这种故事就特别费脑子，毕竟也没人写过这类题材。 我对我这本书，以及自己的要求就是：稳住，不要崩。 关于更新和加更。 更新还是每天两章，一万打赏加一更，每天加更一章。 毕竟一天我最多最多只能写六千字，再多了就不行了，写多了可能就要崩，网文写手通病的，质量更新很难兼得，我写书肯定优先剧情质量高于更新的。 大家千万不要打赏盟主，因为我肯定加更加不过来。当然，盟主其实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滑稽。 求个首订，感谢大家支持。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一章 性别优势，情绪加成，怎么和我斗？（求首订） 离开大厅，在前往裁判室的走廊上。 身旁的小哀想起刚才的事，不由吐槽道。 “我上次评价你，路边看到一只蚂蚁都要上去踩两脚，可能还评价错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你应该是路边看到一只蚂蚁，不但上去踩两脚，还把蚂蚁的尸体放在阳光底下曝晒，然后再丢给草堆里的螳螂或蚂蚱吃掉，最后螳螂拉出来的东西再去喂蚂蚁的同类。” “生动形象，承蒙夸奖。” “你这么一直搞工藤心态，就不怕他后面急了，搬出他爹妈过来对付伱？”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心疼了？” “没有。” 小哀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她那特有的，小恶魔一样的微笑。 “不如说，加大力度。” 古美门看着她的眼神，笑了。 “你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他不是你过去的情郎吗？” “什么情郎啊，别胡说八道。”小哀翻了个白眼，“我和工藤只是认识而已，我从头到尾担心的只有小兰，毕竟她一直受牵连于那个自我为中心的推理狂。” “哦，啦啦队？” “滚！从你嘴里就听不到什么好词！” “爱而不得，所以希望让我摧毁小兰身边的他？” “死变态，再胡说我咬你哦！” “老妖怪，有种来啊！” “嗷呜嗷呜！” “靠！我开个玩笑而已！” 当古美门来到裁判室的时候，身上穿的西装已经变得东一道西一道，上面沾满了小哀用手抓过和咬过的痕迹。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愤愤地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旁听席上，对他不停翻白眼的小哀。 这女人真的是属狗的，不，上辈子应该就是一条狗。 不多久，人员稀稀落落，原告、被告、被告律师、法官等人，一一来到了裁判室。 古美门看了一眼法官席上的那位，嘴角微微勾起。 一个四五十岁，即将处于更年期的女法官。 法律行业是个文科职业，经常会有女性来担任相关职务。 尤其是近年来，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越来越重，女性当法官、检察官、律师之类的呼声越来越强烈。 “现在开始庭审！” 女法官非常用力地敲了敲锤子。 “本次开庭，将会依照《日本民法典》进行判定！现在请原告代理人阅读你的诉讼要求！” 敲锤子的声音都那么响。 说明情绪不稳，可能限于生理期影响。 性别优势，加上情绪加成。 一场稳赢的局。 古美门暗暗分析完毕，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 “本人古美门研介，作为一名律师，全权代理我的委托人越水七槻小姐的诉讼事宜。” “诉讼事实如下。” “第一，于一个月前的侦探甲子园事件中，我方当事人越水小姐邀请几位侦探前往无人岛，在此期间，被告江户川柯南未经越水小姐的同意，私自用窃听设备录音双方谈话内容。” “第二，于半个月前的侦探甲子园案件审判中，江户川柯南曾将该录音内容于法庭上展示并传播，并在之后由各路新闻媒体多方运转。” “该录音内容涉及到了越水小姐的隐私问题，对其心理健康产生了极大伤害。” “综上，江户川柯南的行为侵犯了我方当事人的隐私权。” “我方诉讼请求如下。” “第一，被告江户川柯南的监护人，毛利小五郎需要赔偿我方当事人五百万日元，作为精神损失费，并进行道歉。” “第二，本次开庭的诉讼费用由被告毛利小五郎全部承担。” “以上，称述完毕，请审判长依法判处。” 古美门非常条理清晰，一字一句将诉讼状读完。 在此期间，他抽空看了台上女法官一眼。 还没真正庭审，只听到“侵犯隐私权”这几个字，她脸上就已经带上了一丝丝同情、以及愤怒。 呵，性别优势，对面怎么和他斗？ “原告称述完毕，现在请被告及其代理人发表意见！” 法官忍耐住情绪，重重敲了敲锤子。 毛利小五郎的律师，是一个女人，而且上次还见过面。 碓水律子，妃英理的律师好友。 两次妃英理都没来，全都是她来替他们家打官司。 对方神情纠结，估计也不傻，知道这次要赢也是很难的，更别说还碰到古美门这种难缠的对手。 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抗议，我反对原告称述的诉讼事实！” 她开始表述。 “我方当事人的行为完全符合法律流程！” “第一，我方当事人于当时录音的时候，场上存在三到五个人，严格来说属于公共场合。” “第二，我方当事人于法庭上呈现证据，其流程符合法庭程序，不应该存在侵犯隐私权的说法。” 话音落下，身旁的毛利小五郎立刻嚷嚷了起来。 “没错，我们这边是无罪的，就录个音而已！什么侵不侵犯隐私权，完全是对方夸大，根本不应该赔钱！” 开什么玩笑，一下子就是五百万！ 知道五百万什么概念吗？ 蜡笔小新里的普通上班族，野原广志的月工资才三十万！ 日本虽然是发达国家，但大多数普通人的收入，顶天了也就是这个数了！ 然而，台上的法官，可不管毛利小五郎是什么心态。 听到他大吼大叫，她只是面无表情敲了敲锤子。 “被告请安静！否则以破坏司法秩序论处！” “……可恶！” 毛利小五郎愤愤然坐下。 就算神经大条如他，都看得出来，法官明显是偏向原告的。 但他又没任何办法，简易审判所是审理民事案件的，甚至连陪审员都不设立，在这里就是纯台上法官说了算。 “请原告代理人陈述意见！” 法官教训完毛利小五郎，便转头看向古美门，同时目光柔和，看向坐在他身边，捂着脸仿佛就要哭泣的越水七槻—— 当然，这个是越水七槻装出来的。 “抗议！” 古美门立刻配合，做出痛心并痛恨的表情。 “你们听听被告说的那些话！这是一个正常男性对女性该说的话吗？什么叫做‘就录个音而已’？你们知道这种行为，对我方当事人，一个可怜的女孩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当我拿出郁郁症，阁下又该如何应对？（求首订） 古美门短短几句话，一口一个男性，女性。 顿时引起了台上女法官的共鸣。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常年在外应酬的老公。 回到家倒头就睡，嫌她精心做的饭菜难吃，周末不带她和孩子们出去玩。 更可恶的是，从来不交公粮。 还经常一口一个，“你们女人就应该怎么怎么样”。 感叹之余，女法官敲了敲锤子。 “抗议有效！请被告合理发言！尊重女性！” 甚至，看向毛利小五郎的眼中带上了一丝“下头男”的意味。 毛利小五郎：“……” 碓水律子眼见情况不妙，赶紧站了起来。 “对方口口声声说侵犯了隐私权，请拿出事实依据！正如毛利小五郎所说，如果只是录个音就能判定侵犯隐私权，那普天之下，谁都是侵犯隐私权了！” “事实依据？” 古美门嘴角的微笑扬起。 还没等他主动进攻，对方直接就掉进了陷阱。 古美门从桌子上拿起几份事先剪好的报纸，将之展现给当庭众人观看。 “这是佐藤新闻、朝日新闻、日卖新闻等新闻媒体，于一周前发表的头条新闻，大家可以看到，上面详细地描述了江户川柯南于法庭上展示录音的内容。” “里面涵盖的事项，包括了我方当事人的侦探爱好、经常活动的私人空间、部分私人生活经历和私人社会关系等等。” “这几份报纸，在一周前创下了当季度销售记录，几乎东京的大街小巷，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和事。” 古美门放下报纸，眼中带笑，看向一旁座位上的柯南。 “请问，将一个柔弱女性的私人生活，如同赤裸羔羊一般，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并被人广为传播，是否是一个拥有正常心理健康的儿童，或是青少年所应该做的事情？” “……” 柯南咬紧牙关，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听完古美门一席话，女法官皱眉看了柯南一眼，看向越水七槻的眼神，越发充满同情。 “这，这只是那些媒体正常的报道！” 碓水律子见状，立刻强辩道。 “再说，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原告当事人受到侵害？我看这位小姐精神正常的很！” 她挑衅地看了越水七槻一眼。 “当然有！” 古美门向越水七槻使了个眼色。 顿时，越水七槻会意，又开始呜呜呜地抽泣起来。 古美门拿出一个平板，打开链接网络。 跳到博客网站的首页。 “这个是知名博主‘蓝兰岛’在前天发表的，有关于侦探甲子园官司的锐评，其中提到了多方媒体有关于录音的内容。” “底下是该博客的评论。” 在场众人放眼望去。 蓝兰岛是知名“男拳”代言人，下面针对原告当事人的评论可谓是惨不忍睹。 《下头女，怎么还不去死？》 《女人当侦探简直侮辱了这个职业！当侦探是为了让你杀人的吗？》 《录音里写了那个女侦探住的地方，我们去爆破她！》 《建议来两个人，埋伏在她经常去的地方，给她几个闷棍！》 诸如此类评论，比比皆是。 “大家可以看到，这不仅仅事关我方当事人的名誉，甚至还上升到了整个女侦探的层面，这已经不只是侵犯了隐私权的程度了！而是关系整个女性侦探们的脸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做了这种恬不知耻的事，还施施然坐在这里的被告江户川柯南！” 古美门握紧双拳，义愤填膺地说着。 话语铿锵有力，仿佛成为了女性侦探的代言人。 当然，都是表演出来的。 而经过他一番节奏性言论，法庭上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女法官就不用说了，所有人看向柯南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异样和厌恶。 “我，我才没有！” 此时的柯南，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 “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为了展现出事情的真相，我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他竭尽全力说服众人，又像是自我说服一般，大声说着。 “哦，展现真相啊？”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那么，那个案件的真相，最后是怎么样的呢？” “……” 这一番质问，顿时戳中了柯南的痛处。 他张了张嘴，看了越水七槻一眼，低下了脑袋，沉默不语地坐了下来。 打狗就要乘胜追击。 古美门在桌子底下，暗暗踩了踩越水七槻的脚。 越水七槻顿时明白，站了起来。 只见她声音带着哭腔，开始表述起来。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侦探，从来想的都是帮助他人，为别人解决麻烦的案件。” “我承认，我确实一时鬼迷心窍，在那一天动了杀人的念头。” “很快我就后悔了，我在犯罪的过程中停下了手，没有真正夺取他人的性命。” “然而，我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在某一天，我成为了网络暴力的受害者。” “那么多人质疑我，侮辱我，甚至有人还想现实中人肉我。” “这件事，严重地影响了我的精神和生活，语言是一把利器，看着那么多伤害我的评论，我感觉我的心态崩溃了，我的情绪低落，兴趣减退，每天都过得不开心。” “我感觉，我快要抑郁了……” “如果这就是上天对我曾经有过杀人念头的惩罚，那我只能默默承受。” “但是，我不甘心，因为这种惩罚，不应该由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男孩来实施！” “所以，我不会就此放弃维权！” “而且这件事情，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还是整个女性侦探群体的事情！” “我会为所有女性侦探的权益斗争到底！” 说完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越水七槻还握了握拳头，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和决心。 法庭之上，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渐渐地，旁听席上开始有人鼓起掌来。 声音越来越响，带动了所有人。 因为越水七槻这场官司，涉及到了“女性被侵犯隐私权”的关键词。 所以今天来旁听的人员里，大部分都是女性。 嗯，闻着味就过来了。 就连台上的女法官，都露出了感叹的神态。 如果不是限于审判职位，就越水七槻这番激动人心为女性说话的说辞，同为女性一员的她，甚至都想要冲下来，给她来一番大大的拥抱和点赞。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我没有让他土下座，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这场官司到这里，基本已经可以尘埃落定了。 看着台上女法官的表情，聆听着周围的掌声，被告律师碓水律子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坐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原告的表演很能打动人心。 抑郁症这招大杀器，谁能扛得住啊？ 要不是知道对方在搞鬼，作为一个女人，连她都差点快被原告那副演讲说动了…… 如果不是立场问题，她差点也要跟着鼓起掌来。 “庭审结束，现在宣判！” “第一，被告江户川柯南侵犯隐私权成立，其监护人毛利小五郎需要支付原告越水七槻小姐五百万日元，并进行道歉声明！” “第二，本次开庭费用由被告毛利小五郎全部承担！” “审判完毕，退庭！” 女法官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神情亢奋，狠狠地敲下了锤子，宣布了这场官司的胜负。 “啊啊啊，我的五百万！我又要损失一大笔钱了！” 毛利小五郎脑袋趴在桌子上，痛苦地锤着桌子叫唤着，一副声嘶力竭的模样。 “叔叔，你别难过了，不就区区五百万吗……” 一旁的柯南忍不住说道。 “区区五百万？臭小子，你说的倒是轻巧！” 毛利小五郎一听这话，这暴脾气就蹭蹭蹭上来了。 他一把抓住柯南的胳膊，像往常一样夹在腰间，啪啪啪给他来一顿经典安塞腰鼓。 “你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鬼，知道钱有多难挣吗？” “伱知道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吗？” “你知道那些中年上班族，为了养家糊口，为了挣那么一点小钱，在外面卑躬屈膝，看上司脸色，和同事应酬，每天早出晚归，回家老婆不理子女不答是什么感受吗？” “我叫你说五百万不多，叫你说五百万不多……” 毛利小五郎用尽吃奶的力气，左手死死夹住柯南，右手不断地打柯南的屁股。 直打得柯南呜哇呜哇，鬼哭狼嚎，像被铁杵了一样的疼。 “不好意思，在你们百忙之中打扰一下。”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讨厌声音。 不用看就知道是古美门，毛利小五郎这火气是压不住了，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怒视他。 “你已经赢了官司了，还想怎么样！来羞辱我们吗？” “什么怎么样，我当然是来让被告履行裁判咯。” 古美门挑了挑眉，拿出判决书，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然后，微笑着看向毛利小五郎腰间的柯南。 柯南依然一脸倔强地盯着他。 不过，与此相对的，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只手捂着后面火辣辣的屁股，龇牙咧嘴的，看那个样子，估计一两天是好不了了。 当然，古美门可没有半点可怜他的意思。 “听到法官刚才的裁判了吗，除了要付给我们五百万之外，还要向我们道歉。” 他向身旁的越水七槻努了努嘴。 越水七槻耸了耸肩，倒是对此不在意。 她是陪古美门过来的，反正她要的只有钱，拿钱还债，道不道歉只是形式上的问题。 “……” 柯南默默地看了越水七槻一眼。 又看了看旁边那笑眯眯的一脸可恶的古美门。 “我凭什么向你道歉？” 他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了一句话。 如果是越水小姐的话，柯南确实有些心怀愧疚，毕竟怎么说他之前都差点冤枉了一个人。 但是道歉要连同古美门一起？ 那他宁愿去死！ “你当然得向我道歉了。”古美门微笑道，“在这场官司里，我是越水小姐的全权代理人，你向我道歉就是向她道歉，两者没有区别，一样有法律效应。” 这个狐假虎威的混蛋！ 柯南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倔强地将脑袋撇过，不去看古美门可恶的脸。 “温馨提示，不道歉的话，我可以申请司法仲裁，加大你们赔钱的处罚力度哦！” 古美门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一听要多赔钱，一旁的毛利小五郎顿时坐不住了。 “混小子，赶紧给我道歉！” 他一把按住柯南的脑袋，强行将其扭转过来。 柯南脸色憋得通红，一张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肯说一个字。 毛利小五郎急了，再次伸手，狠狠地抽打在他的屁股上。 “啊！” 柯南忍不住尖叫了出来。 这个力道够狠，本来屁股那边就已经够疼了，这么一下，就好像有刀片在屁股上面滚动一样。 “对，对不起……” 他终于受不了了，眼泪啪塔一下就掉了下来。 什么真相，什么正义。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虚的，身体疼才是真的。 说到底，终究是个高中生心理，这一世一帆风顺，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如果不是遇到黑衣组织和古美门，他还在当他的高中生名侦探，当他所谓的“警视厅救世主”。 耳边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声。 柯南睁开了泪眼，抬起头来。 只见古美门拿着一个数码相机，正对着他不停地拍照。 “这个表情不错！” 古美门一边拍照，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柯南君，再多来点这种表情，我好拍下来留个纪念，你这种涕泪横流的姿态，实在让人身心愉悦啊！” 柯南愤恨地看着古美门的脸。 到了这种时刻，这个人依然不停手，依然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来羞辱他！ 这时，一旁的毛利兰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这个人，够了吧！” 她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抢过了古美门手里的数码相机。 双手合十用力一握，相机的塑料外壳便被她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 “柯南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他已经道歉了！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实在太过分了！” 毛利兰愤愤地说道。 “你说我过分？” 古美门挑了挑眉，嗤笑道。 “按照日本的传统规定，像这种民事裁判的道歉，对方应该以土下座来郑重进行。我没有让他跪下来，只是让他站着道歉，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吧？” 毛利兰一愣，说道：“那你也不应该用拍照的方式来对他吧？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就是……” 她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词。 “简直就是侵犯了他的人格权，准确说是人格尊严权，对吧？” 古美门替她说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这位小姐，如果你想当律师，那么请好好研读法律，而不是听你的母亲随便唠叨几句，就觉得自己懂了，想在人前显摆出来，这种行为只会让人贻笑大方。” 顿了顿，古美门看了看一旁的柯南，再看了看毛利兰已经变了脸色的面庞。 他似笑非笑。 “不过，以你这种没有任何人格的女性，长大后应该也不会想着当什么律师。唔，让我想想，你现在可能是在想，如果新一遇到这种事，他会怎么办……之类的吧？” 第三更，晚上再写一章。 感谢大家支持。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你是对女人生理期有什么特殊研究癖好吗？ 古美门一席话，让原本想要生气的毛利兰，彻底呆住了。 很显然，他说中了。 她脑海里刚才确实是在想，如果是新一，面对这种被告窘境，他会怎么做。 毕竟，工藤新一是她的青梅竹马，甚至可以说，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神。 “我，我才没有这么想！” 憋了半天，毛利兰才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 “就那个推理狂，他爱去哪里去哪里，他死在外面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她像是说服别人，也像是说服自己一般，竭力地这么说道。 “小兰……” 柯南在旁边动了动嘴，最后低下了脑袋，什么都没说。 古美门看着眼前拼命一般的女孩，轻轻地笑了。 “日本的传统女性啊，既想要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权利，浩浩荡荡地做出女拳运动，又潜意识地想要去依附男人，把自己最重要的人格权寄托在男人身上。” “既矛盾，又可悲。”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古美门便不再多说，和越水七槻一道，走出了裁判室。 只留下还在发怒，不停用巴掌拍打柯南屁股的毛利小五郎。 以及，呆呆愣住的毛利兰。 …… 离开裁判室，来到外面的走廊。 “古美门先生，我们就到这里分手吧。”越水七槻笑道。 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这是理所当然的，既为好友报了仇，又不用坐牢，现在也还清了债务。 接下来，就是她崭新的人生。 “越水小姐，事情到这里可没结束。”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你忘了吗？这是在本场官司下，你和我签订的契约。” 他指着合同上的一行字眼。 越水七槻想起了什么，顿时变了脸色。 是的，说到底，这场官司也是古美门帮他打的。 也就是说，她除了要还给古美门五百万，还要再额外付给他这场官司的委托费！ “越水小姐，按照赔偿金的30%来算，你还欠我150万，我都记着账哦！” 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 越水七槻抽搐着嘴角。 “就这点钱，以咱们这个关系，就不用还了吧？ “什么咱们这个关系，我和伱可没关系。” 古美门板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如果你拒绝还款，我们这边是有权向法院起诉，强制让你进行还债的。” “……算你狠！我会想办法的！” 越水七槻无奈地叹了口气，生气地瞪了古美门一眼，转头离去。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 “哼，跟我斗！” 如同出了口气一般，他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可真是睚眦必报的典型啊。” 一旁传来小哀淡淡的声音。 “就因为她在侦探甲子园案件里算计了你一下，你就怀恨在心，一直到现在才报复。” “当然，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 古美门耸了耸肩。 其实这场官司，他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原本，他其实可以向被告再多要一点赔偿金的。 毕竟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 越水七槻隐私权的问题，往大了方向吹，就是整个女性的问题。 尤其是那个女法官，那个判案方式，就算要个一千万，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判下去。 但古美门就不，就只要五百万。 就为了之后向越水这边出一口气，看看她那副为钱着急的模样。 “像你这么小气的男人，以后哪个女孩嫁给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小哀虚着眼睛说道。 “无所谓啊，我从没想过娶老婆，我游戏里有那么多老婆呢，谁要那些现实中的妖精脸啊！” “你这个人，真的没救了……” 小哀实在无力吐槽。 顿了顿。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她说，“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法官一定会向着你？我调查过她的资料，她是一个很本分的女人，除了每天上班，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和毛利兰那种类型差不多，她的个人资料里也没有显示，没有参加过任何日本的女拳运动。” “这种问题你还问我？”古美门轻轻笑道，“很简单，我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生理期。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吧？女人很容易受到这个因素影响的。” “就这？” “就这。” “……” 小哀无语。 “我说你啊，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总是去利用女人这个弱点，你是对女人生理期有什么特殊研究的癖好吗？” “没什么癖好，只是能利用的东西，我都会去利用而已。” 古美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他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哀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说起来，你在我这里也住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发现，你似乎从来都没有来过生理期的样子。” 小哀挑了挑眉：“一个七岁小孩，没有生理期很正常吧？” “可你原本是个十八岁的女性。”古美门紧盯着她。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变小了呗。” “……” 古美门看着她的眼睛。 小哀淡淡地回望着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眨动。 顿了顿。 “灯塔水母。” 古美门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女孩小小的眉头微微浮动，但没有说话。 古美门继续说道。 “我在你工作电脑的某个文件里，发现了这么一个关键词，还有许多与之相关的生物研究资料。” “好奇之下，我去网上查了一下。” “灯塔水母，现阶段人类发现的唯一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永生的生物。” “这种生物在进行繁殖之后，就会从成虫阶段返回到幼虫阶段，继而再生长到成虫，继续繁殖，再退回到幼虫……不断周而复始，可以无限重复，因此又被称为‘长生不老’或是‘返老还童’之生物。” “我很好奇，我给你配的电脑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资料？” 听着古美门的问话。 小哀只是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古美门见她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我说过的吧，你是我的员工，就要一辈子给我打白工。” 他凝视着小哀的双眼，轻轻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慢慢地、细细地抚摸着女孩的脑袋。 “所以，不要再想着与过去有任何纠葛。” “你不叫宫野志保，不叫灰原哀。” “法律研究是你的主业，其他的全都可以放弃。” “你的真实姓名是古美门哀，一辈子都会姓古美门。” “给我记住了。” 第四更。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感谢抬头望月侧耳听风，红渡的200起点币打赏！ 感谢书友20230305174550227，林深唯见雾，繁星浮尘xyz，dust_尘，抬头望月侧耳听风的100起点币打赏！ 感谢青檸4，南瓜绅士的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quasar，生存艰辛的50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汇报下成绩 成绩挺不错的，首订将近8300，和收藏的比例达到了惊人的4.6左右，虽然没有部分读者说的万订，但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可思议了。其实我本来也不敢想的，因为那样的话收订比就会很吓人了，几乎三比一谁敢想啊…… 真的是非常感谢各位读者姥爷的支持。 认真写书。 接下来就要开始慢慢还之前舵主的更新了。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汇报下成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十五章 柯学世界，时间线从第二场官司开始就已经混乱了 小哀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古美门认真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 半晌后，她轻轻地发出微笑。 “你这算什么，霸道总裁式的发言吗？用你那种令人讨厌的态度，发出傲娇又别扭的关心？” “哈？你在说什么呀，哆啦哀梦。” 古美门立即便矢口否认道。 “我只是不想我这么一个勤劳肯干，又不要工资的员工，在之后因为莫名其妙的研究，白白丢了性命，这样我损失很大的。” “我现在的姿态，组织找不到我的。” 小哀伸出一只手，打掉了古美门摸在她脑袋上的手，轻轻拢了拢脑后乱掉的头发。 经过一段时间的改变，她的形象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最明显的就是头发，原来的她是女生短发，现在已经长长，变成了微微的中长发，浓密、蓬松而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随着门外吹进走廊的风，如可爱的精灵一般舞动。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伱研究的那个药。” 古美门顿了顿，说道。 “当初，你在给工藤药物配方的时候，曾经这么和他说过吧？” “人是不能违逆时光的洪流的，如果想勉强改变，长久下来，是会得到惩罚的。”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听那句话的语境，似乎吃了这个药的解药，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想着变回原来的姿态，那么大可不必，虽然一个小平板没什么看点，但至少是个好好活着的平板，不是吗？” “原来如此，你是在意这个事啊……” 小哀精致的嘴角微微勾起。 她没有去在意古美门话中那句“小平板”。 只是抬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古美门，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 古美门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有些奇怪，不由说道。 “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现在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不允许在工作场合做其他工作。” “呐，古美门研介。” 小哀突然用了很正式的称呼叫出了古美门的名字。 古美门看着她：“怎么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小哀淡淡地说道。 “你，我，周围所有的人，我们早就已经陷入了时光的洪流，受到了惩罚。” “你的意思是……” 古美门微微皱眉，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我们周围的时间，早就已经开始混乱了。”小哀说道，“你仔细想一想，你还记得前天是几月几号吗？” “……” 古美门没有说话。 头皮发麻，近乎倒抽一口冷气。 正如小哀所说，他完全不记得这段日子的具体时间！ 他不由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 脑海中依稀的记忆里，从他出道后打的第二场官司开始，时间的走向似乎就开始不对了。 有很多细节。 例如，第一场官司，检察院的公诉书还是正常的，里面标注了嫌疑人作案的时间点。 但是，从第二场官司开始，他参与的任何一场官司，无论是公诉还是民事起诉，起诉书上都没有标注具体的时间。 人们选择性地把时间遗忘，甚至用xx年xx月xx日代替。 生活中还有其他一些细节。 例如，他在第一场官司就说过，他要去买任天堂发布的《塞尔达传说王国之泪》游戏，这个游戏在五月份当月就会发布，然而实际上他起码过了两个月，打了两场官司，游戏才正式发售，期间没有任何跳票公告。 还有，他在越水案期间，曾经多次光顾一家拉面店，名为“美味得要死的拉面”（见五十九章），这家店曾经发生过凶杀案，死过人。 按照他对柯南原著微薄的记忆，这个案子在动画里出现过，应该是动画很后期的一个单元事件。 但这个事件却在越水案发生前就已经发生了。 种种细节表明，时间线已经不正常了。 “这太荒谬了。”理清思路后，古美门不由感叹道，“明明是一个都市向的世界观，怎么莫名其妙往科幻向走了？还是说柯学世界，本就如此？” “柯学世界？”小哀问道。 “是科学世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古美门顿了顿，用感兴趣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哀。 “在遇到你之前，我记得时间还是正常的，我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经历年份的更替，为什么遇到你之后，我、以及我周围就开始出现问题了呢？” “因为你和我的命运，已经牢牢绑定在了一起。” 小哀淡淡地说道。 “自从我改名为古美门哀那一刻开始。” “原来如此。” 古美门明白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当初他一顿骚操作，居然如同蝴蝶一般，彻底改变了他今后的一生。 “这么说，你研究的那个药，不止让你变小了，还影响到了你周围人的时间，那这个东西也太可怕了。” 原本的古美门以为，那只是是科幻电影中常见的，单纯类似“生化改造剂”的那种基因药物。 但现在看来，aptx4869，那东西说是“魔药”都不为过了。 “当初进入组织，我一开始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小哀缓缓地说道。 “我以为这是一种单纯让人返老还童的，梦幻的东西。” “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们真正让我做的是别的药物。” “他们是上帝，也是魔鬼。” “他们想让时光逆转，让死者复苏。” “这是一种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无法体会其价值的愚蠢东西，就好像那些女儿节人偶，只有对日本这个小国家的小女孩来说，才有存在的必要一样。” 小哀说出了动画里曾经出现过的经典台词。 “……” 事到如今，古美门还能说什么呢？ 古美门只能点点头，理解地说出以下几个字。 “柯学世界，非常合理。” “所以现在的你应该明白了吗？自作聪明先生。” 小哀嘴角勾起，似是揶揄一般的，看着古美门感叹的表情。 “如果我停止药物的研究，不研究出真正的解药，我们就永远只能困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再也无法前进，直到彻底死去……不，或许我们甚至都不会有见到死亡的那一天。”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毛利兰的改变 小哀一番话说得非常认真。 时间，四维空间说的重要元素之一，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重点提到过。 任何人都不应该违抗时间，也没有资格违抗。 “哦，这样不是很好吗？” 然而，听完小哀的话后，古美门轻轻一笑，却如此说道。 “就算洪流将人吞噬，就算时间已经混乱，但我们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 古美门将手重新放在小哀脑袋上，轻轻地抚摸着。 “你和我，因为某种契机相遇，一起生活到了现在。” “只要我们能够一直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只要生命一直存在，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放弃掉你那个愚蠢的、可能会危及生命的研究。” “和我一起，好好地活着。” 小爱抬起头，重新凝视着古美门的脸。 两人的目光静静对视着。 良久，她精致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 “你这个人还真的是……总是会讲出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让人无法理解，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古美门微微笑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毕竟你不给工资嘛。” “什么话，不给工资是为了让你更有上进心，年轻人就要学会吃苦，学会拼搏奋斗的精神！你来公司上班就是为了钱吗？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看只有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是完全为了你的精神世界着想啊，哆啦哀梦，为了好好锻炼你，不如从下个月开始，零花钱减半吧。” “嗯，在考虑这件事之前，我有个事情想提醒你。” “什么？” “你的相机在刚才被毛利兰弄碎了。” “靠！刚才讲话太激动，居然把这件事忘了！这不得写个律师函，找他们要一大笔赔偿？” “法院里的人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受理你这场官司。” 法院的走廊里，两人的谈话声渐行渐远。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时间里，古美门都不会让小哀，再去做任何有关药物的研究了。 包括黑衣组织，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 …… 吃晚饭的时间。 妃法律事务所，妃英理工作加住宿的地方。 毛利小五郎站在门前，手指放在门铃上，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关于柯南官司的判决，需要他向对方支付五百万日元的赔偿。 但是，他个人的账户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的流水现金。 思前想后之下，只能强行厚着脸皮来拜托分居中的妻子。 旁边陪同他一起来的，是他的女儿毛利兰。 至于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江户川柯南小鬼，现在还躺在事务所里哼哼唧唧。 毕竟白天屁股被他打的开花，得休养个一阵子。 犹豫了半天，里子还是战胜了面子，他最终还是按响了事务所的门铃。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这个时间段，妃英理的秘书栗山绿已经下班，是妃英理本人亲自开的们。 “进来吧。” “呃，好。” 待双方落座，妃英理面无表情地开口。 “官司又输了？” “嗯，输了，要赔五百万给人家……” 毛利小五郎小声地说着，有些抬不起头。 日本的男人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他这次也是豁出去了脸，才来这里找被他气走离家的妻子。 看着毛利小五郎尴尬的神色，妃英理面无表情的眼神中，不由自主浮现一抹心疼。 “别在意，古美门那种人，本来就不好对付。” “嗯……” “最近家里还好吗？” “还好，侦探生意过得去。” “没有去找其他女人吧？” “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呵呵，我不信。” “……” 夫妻俩正在唠叨家常事。 这个时候，一旁跟着父亲一起来，一直都沉默着的毛利兰，突然开了口。 “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妃英理扭过头，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注意到，毛利兰的脸色不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嗯。” 毛利兰点点头。 她的眼神在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之间，来回地游荡。 犹豫了片刻，毛利兰开口：“妈，你认为，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间，到底应该怎么相处，才是正确的？” 看着女儿探究的眼神，妃英理微微一愣，随即释然。 她倒是理解，女儿终究是个青春期少女，这个年纪的女孩，有些胡思乱想是正常的。 “很简单啊，男人又不是什么一定要依靠的东西。” 妃英理故意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 后者神情尴尬，赌气地撇过头去。 “我猜你那个工藤新一，又跑回来欺负你了吧？” 妃英理握住女儿的手，笑道。 “你就别理他，你应该有自己要做的事。多为你自己想想，要记住，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的人格、你的人生、你今后的规划，都是属于你自己的。为自己考虑，放飞自我，展现属于自己的人生，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我的人格，我的人生……” 毛利兰喃喃自语着。 她那灰色的眼眸里，渐渐地开始，展现出了一丝光彩。 “妈，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你。” 毛利兰站起身来，郑重地向母亲鞠了一躬。 妃英理一怔，随即便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事，有什么拜不拜托的。” “嗯。” 毛利兰点点头。 “妈，从今天开始，我想搬来和你一块儿住，向你认真学习有关法律的知识。” “喂，这件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毛利小五郎一听，顿时嚷嚷了起来。 “小兰，你搬走了，我怎么办！谁来给我做饭吃啊！” “你叫外卖呗。” 妃英理白了他一眼。 听说女儿要搬来和她一块儿住，她当然是很高兴，立刻握住了女儿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小兰，你有这样的决心，妈很高兴，你马上就可以搬到我这里来，我们母女才不要依靠那些臭男人！” 她一边说，一边瞪了毛利小五郎一眼。 “……” 毛利小五郎心里堵得慌。 但他又不好发火，毕竟他这次是有求妻子来的。 “不过，妈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开始，要向我学习法律知识了呢？”妃英理问道。 “那是因为……” 毛利兰动了动嘴。 此时的她，不知不觉之间，又想起了白天古美门对自己说的话。 如同一击重锤一般，敲打在心上。 她对古美门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很难认同这个人的一切。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些话很有道理。 女人，真的应该依附男人而存在吗？ 女人，不应该拥有自己的人格权吗？ 难道，就因为她生在日本，是日本的女性，就得遵循日本的传统规定，什么都不用去实现，结婚后，只要乖乖在家里相夫教子，把一切都奉献给男人吗？ 新一，自始至终，在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着他，如同望夫石一样的，希望他出现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 毛利兰，发自内心，于人生中第一次思考。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还没有发生的事件，钢琴奏鸣曲月光事件（加更） 依然是夏天，骄阳似火，蝉鸣飞舞。 这个夏天似乎很漫长，已经过去了非常久的时间。 期间，经历了小五郎同学会事件的官司，米花之狼案，越水七槻的侦探甲子园案，柯南的两次被告案。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我说你啊，这么热的天，你就不能多花点钱，在事务所装个空调吗？” 小哀像一条被烤干的咸鱼一样，趴在沙发上。 她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水，豆大的汗珠如晶莹的珍珠一般，从脸蛋上滑落。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嫌热就把衣服脱了呗，反正就你那个平板，脱不脱和小男孩也没啥区别。” 小哀翻了个白眼：“滚，死变态！” 在沙发上像条蛆一样动了会儿后，小哀又将视线望向办公桌前的古美门。 她的目光里满是好奇。 因为此时的古美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起劲地玩着他的游戏机。 “伱在干什么？” “我在浏览网站，看看日本有哪些著名旅游景点。” 古美门手指在笔记本上面飞速敲动。 小哀挑了挑眉：“哦？你也会想着出门旅行吗？你这样的死宅，不是应该窝在家里，抱着你那一堆的游戏老婆手办，‘哔——’，“哔——”吗？” “别以为你加了消音词，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这种话可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不然你国民宅男女神的形象，会在某些人心里破灭的。” 小哀歪了歪脑袋：“国民宅男女神？” “哦，一些死肥宅封给你的称号，不要在意。” 古美门随口说道。 “还有，我从来不买什么手办，那个东西就是商家的骗局，除了品牌效应就是智商税。” “你说这话，会被其他死宅围攻的。” “无所谓，我独树一帜。” 小哀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古美门的电脑桌前。 凑过脑袋。 只见，古美门正在浏览一些，似乎是某个小岛的风景图片。 “伊豆诸岛的月影岛？” “你去过这里？” 古美门扭头看向她。 “没有，只是听说过。”小哀摇头，“如果你说人鱼岛的话，那我倒是去过。” 古美门点头道：“那我想放一段时间假，去月影岛这里看看，就当旅游散个心。” “怎么，守财奴突然改性了？” 小哀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只花钱不赚钱，这可不是你这个人应该做的。” “什么话，钱本来就是拿来花的。” 古美门如此说道。 顿了顿，他露出微笑。 “而且，我有个疑问，想去那里证实一下。” …… 古美门是个行动派。 说要出门去旅行，就真的去出门旅行。 第二天，他就关了事务所，买了前往伊豆诸岛的船票。 月影岛在伊豆诸岛的范围内，而伊豆诸岛严格来说是东京都的范围，只要买了船票，从竹枝码头就能去。 “喂，你来真的啊？” 小哀打着哈欠，无语地站在甲板上。 一大早还没睡醒，她就被古美门拉了起来，莫名其妙地赶到轮船上。 到现在，她的脑袋还是懵乎乎的。 “不然你以为？”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们就在这里待个一两天，不会耽误你迫不及待想回去工作的心情。” “谁迫不及待想回去工作啊……” 客轮一阵行驶，过了几个小时，便抵达了一座小岛。 远远望去，小岛涵盖在一大片岛屿内，宽广曲折的海岸之间，青山绿水，郁郁葱葱。 “呼~” 下了客轮，小哀伸展双臂，深呼吸了口气。 岛内树木的空气，盛开的花卉，让她清醒了不少，不禁沉醉于这大自然的清新之中。 不过，古美门可没有闲心在这里欣赏。 因为，他并不是真的要这里旅游的。 在向周围的居民打听了一番，古美门一阵行走，来到了一个一家医疗诊所门口。 这个诊所不大，就是那种日本常见的小诊所。 推开玻璃门走进去，里面传来一个亲切的女人的声音。 “欢迎光临。” 一个女医师正笑盈盈地坐在办公桌后。 她上下看了古美门一阵。 “没见过的生面孔啊，是新搬来岛上的居民吗？” 她在看古美门，古美门也在看她。 这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女医生，如天鹅般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脑后的长发梳成了马尾辫，修长笔直的双腿并拢在一起，洁白的肌肤非常好看。 唯一的缺点，作为女性该有的胸前，光秃秃的一马平川。 “我是来这里旅游的，刚好路过这里。”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 “请问这位医生，该怎么称呼？” “我是浅井诚实，叫我浅井医生就可以了。” 女医生微笑着说道。 古美门暗暗点头。 果然。 其实之前小哀跟他说了有关时间线的事情，他就有一些在意。 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无所谓，其实好奇心谁都有。 比如说，他就比较好奇——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是按照正常时间来说，本该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其实还没有发生？ 柯南原著里面就有一个非常经典的案子。 叫做月光奏鸣曲事件。 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事件在原著很前期很前期，比他打的第一个官司，爱犬约翰杀人事件还要前面。 抱着这样的好奇心，古美门一时起意，便借着旅游的名义，打算来月影岛这里看看。 果不其然，实地考察之后，这个事件还真的没有发生。 “你好，浅井医生，我是个律师。” 古美门微笑着说着，给她递上去一张名片。 浅井诚实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古美门律师，久仰了，我在网上看过您的事迹，听说您出道以后，从来没有输过一场官司。” “哪里，都是虚名而已。” 古美门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却微微一跳。 在他的视线里，明显可以看到，对方头上的两个条，其中的好感度条已经到了负数的阶段。 这个男扮女装的女医生，表面上和蔼可亲，实际上心中充满负面能量。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她，其实还没有实施杀人计划，但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实施了。 第三更，加一更。 我看到有读者吐槽前面两章关于时间线，感觉违和。 这个很正常，这只是这本书其中一个元素，或者一条线，提了一下而已，并不影响“都市类型”的风格。 《铁齿铜牙纪晓岚》，《神探狄仁杰》这些看过吧？里面有武侠元素，但是武侠元素只是一个元素，不会喧宾夺主。柯南也是一样，“柯学”只是元素，而不是主要的。 为什么这么写呢？ 第一，安排后面的剧情，我可以不用按照动画的基数轮次来，因为这本书很吃灵感，有的时候灵感来了，可以写出很精彩的剧情。 第二，肯定要有一条线，你看我这本书是不是很像单元剧？但一直这么写，构不成长篇的。 网文里一部很经典的作品，叫做《惊悚乐园》，我的写法其实就是参考了那本书，那本书是虚拟网游吧？每个副本都相当于单元剧，但是主线涉及到了。他是有一条线贯穿了一本书，贯穿了每一个单元剧的。 这本书一样的。 总之，大家知道，我肯定不会乱写就对了。 答大家疑惑，感谢大家支持。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黑色组织在下很大一盘棋……（底下有作家感言，很重要） “浅井医生，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在你这里做个检查吧。” 古美门将身后的小哀推了推。 小哀嘴里正在吧唧吧唧，吃着一个奶油雪糕。 那是古美门在来的路上给她买的，谁让她跟个小女孩一样，一直吵着要吃。 被冷不丁一推，雪糕差点撞到鼻子上。 小哀白了他一眼，擦了擦鼻子上的奶油，用小孩礼貌的声音对浅井诚实说道。 “诚实阿姨好，我叫小哀，请多多指教。” “乖，这孩子真可爱。” 诚实医生摸了摸小哀的脑袋，随后便走进诊所内室，准备体检用的工具。 “抱歉，我这里很久没有整理了，可能要慢一点。” 里面传来她的声音。 在她离开后，小哀转头看向古美门。 “喂，突然叫我体检，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变小后，身体正不正常。”古美门说。 “哦。”小哀懂古美门的意思，“这个我以前早就做过了，我正常的很。那个药除了变小以外，没有副作用。” “是吗？” 古美门想了想，说道。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江户川柯南，还有他周围的人，他们知不知道伱说的时间线混乱的问题？”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 古美门装出随意的模样。 他当然得问清楚了，因为根据他的推测，这个诚实医生，不久之后可能就要杀人。 但是古美门不确定，柯南如果不来这里，这个诚实医生会不会履行原先的计划。 古美门这趟肯定不是白来的。 其中之一，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医生有没有可能会杀人。 如果最后他进了看守所，那当然不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了。 怎么说都得狠狠敲一笔钱，不是吗？ “工藤他当然不知道，他到现在都以为打在他身上的只是一针毒药，或是单纯的返老还童药。” “怎么说，他不是吃了药吗？怎么会不知道？” “吸溜~你可能搞错了一个概念。” 小哀看着古美门好奇的神情，三口两口将雪糕吃完。 随即，促狭一般，学着古美门经常做的动作—— 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并不是吃了药的人，就能知道药物真正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这个只有真正跳出了时间概念的人，才能知道自己所处的困境。” 顿了顿。 她继续说道。 “你知道‘缸中之脑’吗？” “当然知道。” 古美门点头。 缸中之脑，是一个科幻向的概念。 指的就是将脑子泡在营养液里面，让它能够维持基本的生理活性。除此之外，这个脑子还具有一定的意识，能够像正常大脑一样思考世间万物。 如果给这个大脑输入一些虚拟的东西，说不定它会以为自己正处于一个虚拟世界中。 这个概念，衍生出许多著名科幻作品。 例如《黑客帝国》、《源代码》、《盗梦空间》，甚至许多日漫作品，比如火影忍者里的“无限月读”也是这个概念。 现在看来，黑色组织研发的魔药，也和这个概念类似——被影响到的所有人都无法弄清楚时间的变化。 “目前为止，有谁是跳出了你说的时间概念的？” “人数极少，我，以及我死去的父母。另外，组织的首领也一定知道，猜测还有他的直系，现在再加一个你。” 小哀淡淡说道。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研发的是一种毒药，包括江户川柯南在内，有少数人知道它有返老还童的表面效果，但是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这个东西的真正作用。” “那你怎么知道的？”古美门越发好奇了。 按照他的想法，小哀是那种组织里的中基层人员，按道理她不应该知道这种核心秘密。 “很简单，我曾经做过实验。” 小哀说道。 “我是照着我父母给的资料研究的，我曾经不满于组织将药物用在人体实验上，因为所有被实验的人，都承受不住药物的作用，最后无一例外，直接都爆体而亡了。” “所以我就自己拿了一些小白鼠做试验。” “那次实验中，所有的小白鼠都死掉了，只有一只出乎意料，从成年老鼠变成了幼年姿态。” “我知道这是药物的返老还童效果，于是为了获得更多资料，我开始观察这只小白鼠后续的状态。” “生命无情，小白鼠的寿命短暂，最后还是死了。” “就在它死掉的那一刻，和它唯一有关联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突然就意识到了——我明明照顾了它至少一年，但正常的时间却只走了短短几天。”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药物的真正作用。” 古美门点了点头。 小哀说的，基本都是原著里她曾经做过的事。 古美门依稀记得，前世的柯南动漫，她就曾经说过，她研发药物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永葆青春。 另外，柯南动漫的作者，青山刚昌也声明过，黑色组织的目的并非单纯只是为了长生不老。 现在看来，在这个真实的柯学世界，黑色组织或许应了原作者的话，可能是在下很大一大盘棋。 不过究竟怎么样，目前都和古美门关系不大。 古美门也不敢肯定，未来的他是否会和黑衣组织产生关联，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和宫野志保绑定，宫野志保也改成了他的姓，成为了新的古美门。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和黑色组织面对面碰头。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目前他应该是安全的。 琴酒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小哀，也就不会对他什么影响。 “说起来，是不是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够跳出时间的轮回了？” 古美门开玩笑一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小哀的身体。 “毕竟你刚才说，那只小白鼠死了，和它唯一有关系的你，就意识到时间有问题来着。换言之，吃药的生物死亡，和其有关系的人就会得到解放。” “哦？你要动手吗？” 小哀挺了挺没什么都没有的胸膛。 古美门微微笑了笑，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情报都告诉我？你说的这些东西应该很重要吧？” “哦，你猜？” 小哀歪了歪脑袋，脸上促狭的笑容不变。 古美门没有说话。 在他的视线里，他可以看到，这个小女孩的好感度和认同度，两者都到了一个很高的阶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一定很信任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从前的古美门，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有如此被人信任的感觉。 “其实我只是想试试。”小哀在这时开口道，“之前我曾经旁敲侧击，问过江户川柯南和他周围的人，甚至直球发问，有的人确实也知道‘缸中之脑’的概念是什么，但他们表现得就是很迷糊，就像那颗被泡在水里的大脑一样，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周围时间的变化。” “只有你一个人，在我稍微提了一句，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而且，你的态度似乎总是胸有成竹，种种的行为看来，你表现的能力都过于惊人了，与其说是洞察人心，不如说，你仿佛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对此表示奇怪，你为什么会如此特殊呢？” 小哀好奇的眼神看向了古美门。 里面有浓浓的探究意味。 这也是她迄今为止一直待在古美门身边的原因。 “哦，你猜？” 古美门不答，微笑着，重复了小哀之前一模一样的话。 小哀静静地凝视着古美门的眼睛。 “算了。” 她摇头道。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或许古美门身上也发生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现在和古美门是绑在一起的。 这是唯一的，也是不变的事实。 有读者说我飘了，说我整活…… 我靠，我昨天才刚说我是认真写书，怎么会飘了…… 其实我知道读者的意思。 这其实是取舍问题。 这本书在大改后，目前吸引读者的爽点，在虐柯南等一众侦探团，这个我肯定知道，我就是写这个的，我研究过。 其实，我在写越水案子的时候，就有读者提出了，和柯南嘴炮多了会有审美疲劳。我知道。所以，光是这一个东西，是写不长的，无法撑起长篇。 肯定要有点坑之类的东西，才能构成长篇，一个框架要有。 该有的卖点当然得有，但是在这之上还要有个整体故事的样子。 但是，坑这个东西吧，你写了节奏就慢了，那追读就少了，粘性就掉了。 所以很多书你看他们都是慢节奏，就是各种坑多，描绘世界观之类的，但是他们就是能写长篇，因为慢节奏才能弄出框架。 这里的取舍问题就是—— 要么我维持之前的写法，然后写一点字数就匆匆完本。 要么我放弃一些追读，构思一个长篇框架。 我选择了后面，所以读者吐槽，养书，甚至弃书，这些我都能理解，网文就是这样的。 其实这个坑，在第二个官司，柯南找小哀拿解药配方的时候，就开始挖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不明显，而这个时候随着剧情铺出来了而已。 我不知道多少人会订阅这章，看到我写的这些话。 希望看到的读者理解…… 感谢。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在未来某一天，如果你想找律师 过了不久，诊所的内室里，传来诚实医生的声音。 “我这边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古美门向小哀努了努嘴。 接下来的时间里，诚实医生给小哀做了大规模的全身检查。 包括外科：皮肤，动脉，肾脏等等。 内科：呼吸频率，心率，神经反射，脾脏等等。 还有血液，胸透，心电图之类。 麻雀虽小，五脏六腑俱全。 作为月影岛上唯一的医疗诊所，诚实医生这边的设备出奇的完备。 在检查途中，古美门有意无意，和她聊了一下岛上的风俗人情，了解一些相关信息。 例如岛上的风景名胜，有名的资产行业，有名有姓的人物。 一开始，诚实医生也算是有说有笑。 不过，在提到一些相关人物的时候，她的脸色就有些变了。 “现任村长黑岩辰次是个非常专横的人。” 诚实医生愤愤道。 “在他当选村长后，独断独行，没有经过村民投票同意，便私自允许外来化工企业在这里开设工厂，工厂没日没夜排放污水，将村民们的土地和鱼塘都污染了。” 除了现任村长以外，她还提到了两个人名。 分别为川岛英夫和西本健，都是本地的资产家。 她的眼神中充满憎恨，古美门发现她每次一说这几个人的名字，好感度就会略微掉一点。 古美门暗暗点头，和原著一模一样，看来这几个人就是她想要杀死的对象。 月光奏鸣曲杀人事件，是非常有名的柯南原著案件，就算是他也是耳熟能详。 “古美门先生，你的妹妹非常健康。” 检查完毕，诚实医生笑着摸了摸小哀的脑袋。 古美门拿着体检表单，上下看了一下。 “你看，我说了没事吧？”小哀在旁边说道。 古美门收起体检表，点点头：“保险起见，以后伱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体检一次。” “嗯，行吧。” 小哀也没有反驳，毕竟药这个东西，其实人说了不算，她只能确保不会有身体变差之类的副作用，但并不保证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额外的负面效果。 之前还待在柯南身边的时候，好歹还有个观察对象。 现在离开柯南了，那也只能观察她自己了。 临走前，古美门看了诚实医生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浅井医生，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律师，主要任务是帮助委托人打赢官司，我会尽我一切所能。” “在未来某一天，如果你想要找律师，请务必联系古美门事务所。” “我的大门一定会为你敞开。” “最后，请记住一点，生命是非常宝贵的。” “不要轻易丢下你的生命。” 浅井诚实微微皱眉，紧盯着古美门的脸，看着他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个人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 浅井诚实压住心中这份奇特，笑着说道：“嗯，我会考虑的，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 最后看了眼前的医生一眼，古美门便和小哀一道，离开了这间诊所。 “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那个女医生很快要杀人喽？你想让她之后去找你辩护。” 在去旅馆的途中，小哀如此说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别人会不会杀人的？” 小哀是个聪明的女孩，该聪明的时候一直都很聪明。 从越水那个案子开始，她就怀着这个疑问了。 “哦，关于这点，我有这种能力，只要看别人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杀人。” 古美门随口说道。 小哀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 但她也找不到什么合理解释。 况且，古美门说的也不算太离谱，严格来说他说的这种能力，其实和那些侦探也差不多。 在岛上住了一天，浏览了一阵当地的风景风貌。 古美门带着小哀，也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之后，便乘坐客轮回到了东京都。 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风平浪静。 正如古美门之前所说，不管什么时间线不时间线，生活和轨迹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人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休息的休息。 人的生命非常渺小，在所谓的洪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唯一的区别就是—— “再不装空调，我就要离家出走了！” “事务所里有个电风扇，拿那个吹已经够了吧？” “你信不信我把电风扇呼你脸上？” “别这样，你的本体哆啦a梦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啊，人总要流点汗的。” “滚！” 在小哀的强烈要求、其实是威胁下，古美门不得不忍痛斥巨资安装了一架空调，并且每个月看着多出来的巨额电费账单，捂着怀里即将交出去的钞票唉声叹气。 日常还是这么简单。 在这多余漫长的夏天里，古美门当然还得继续接官司。 遗憾的是，很少有什么高委托的案件。 或者说，“必赢”的高委托案件。 基本上大多数案子，对方那边都有监控录像，录音之类，这是绝对的直接证据。 信息时代，这也是常见的情况。 另外，高委托案件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之前说过，三百万的律师费，在日本已经属于顶尖一批了，很少有超过这个数额的。 古美门又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风格。 那种六位数以下的委托费，在他眼里就是垃圾。 某天的下午。 “唉，这个月又多花了几千……” 古美门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里自己的银行存款，唉声叹气。 “别叫了，守财奴。” 沙发上传来小哀的声音。 和之前不同，此时的她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空调的风呼呼吹着，非常惬意。 “不就每天多花了一点电费吗？” 小哀一边刷着智能手机，一边翻着经典的死鱼眼。 “你应该庆幸，我还给你省了不少钱呢，毕竟我还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各种疯狂购物买名牌包包，还有香水之类的东西。” “什么，你还要买名牌包包！” 古美门差点跳起来。 “现在不买，以后等你有钱，我会想买的。” 小哀露出小恶魔一般微笑。 “你快给我拉倒吧！” 古美门伸手扶了扶额。 依稀记得，原著中的小哀，还真是这种喜欢花钱的个性。 他当初说过，他的目标是在东京买一套房子，最好是那种带着庭院和植物园，看起来闲庭雅致的别墅。 现在看来，这个目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呢。 “どんな言葉に変えて、君に伝えられるだろう……” 正在唉声叹气之时，他的手机突然间响了。 古美门打开接听键，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里是东京医科大附属医院，请问是古美门先生吗？” “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里有一位名叫麻生成实的病人，想要见你。”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感谢订阅到这里的读者。 (本章完) 第八十章 众所周知，柯南世界的法医很忙 挂了电话，古美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向还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吹着空调的小哀努了努嘴。 “之前那笔生意，来活了。” “月影岛那个是吗？” 小哀点了点头。 最近也没什么生意，古美门说的活，只可能是之前他们去月影岛遇到的那个诚实医生了。 她不禁叹了口气：“你简直就是乌鸦嘴，她还真跑去杀了人。” “是不是她杀的人还不确定呢。” 古美门一边说，一边收拾行装，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电话的地点是东京医科大附属医院。 乘坐电车，辗转了几路，步行了一阵子，便来到了这家医院。 在这个柯学世界中，伴随着高犯罪率的诞生，除了侦探律师等热门职业，还有一些衍生出来的额外职业，也是相当吃香的。 例如医生。 走进医院大厅，一股消毒水味便直扑口鼻。 院内人来人往，有不少患者正在排队等着挂号问诊，除了时常走动的医生护士，就是一大片焦急着徘徊的病人家属。 根据电话里给的房间号，古美门来到了四楼，405号病房。 只见，门口站着几个便衣刑警，如同门神一般。 古美门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些老熟人，目暮警部还有高木千叶一行人。 电话里说，麻生成实，也就是浅井诚实的真名，在杀了人之后，企图自焚而死，但在临死前被人救了，目前正在警方的控制下，于医院这里疗伤中。 “哟，目暮警官，你们好呀！” 古美门笑眯眯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上下打量了对面一阵，啧啧道。 “怎么，又出来办公了？干了这么长时间，破了这么多案子，还没升职呀？” “混蛋！” “你说什么！” 高木和千叶顿时冲动地就要上前。 目暮警官板着一张脸，伸手拦住了旁边两人。 “进去之前，按照规矩要搜身，不能带任何危险用具，以及可能帮助犯人逃跑的工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古美门。 古美门耸了耸肩，抬起了双手。 待几人搜查完毕后，目暮又说道；“这个案子非常恶劣，嫌疑犯不仅有杀三人嫌疑，还涉嫌纵火烧房，情节相当严重，我劝伱考虑清楚再做辩护。” 古美门微微一笑：“警官先生，你觉得这话对我有用吗？” 目暮警官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进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位。 床上躺着一个病人。 入眼望去，她半个脸上都缠了绷带，看起来很严重，可能到了深度烧伤的地步。 “古美门律师，我遵守了当初的约定，请你来了。” 麻生诚实半张脸露出微笑，看着走进来的古美门。 古美门挑了挑眉，这个语气貌似挺熟悉。 他不由想起了之前在看守所里见越水七槻时的场景。 古美门不动声色，问道：“听外面的警察说，你杀了三个人，还有纵火嫌疑。我先问一句，这些是确实的吗？” 同时，他紧盯着麻生成实露出来的那只眼睛。 只要对方承认，那他就立马走人。 古美门可不想再被人算计一次，什么你装作是你杀了人，结果是利用了别人，真凶另有其人之类的，要么你委托人一开始就和律师说清楚，大家一条心，像我律师真心实意给你办事，你委托人还给我耍心眼子，这很好玩吗？ 不过，这次古美门倒是多虑了。 “如果真的是我杀的人，我就不会特意请你来了。” 麻生成实很大方地说道。 “虽然我承认，我确实有杀人的念头，但其实在我真正动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是吗？” 古美门看着麻生成实的眼睛。 麻生成实始终眼角带笑。 古美门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以他看人的目光，这个人应该没说谎。 看来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把你知道的，都详细和我说一遍吧。” 古美门向一旁小哀示意，让她拿出记录的纸笔。 “嗯，事情是这样的……” 麻生成实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的经过，在前面基本和原著动画里的差不多。 麻生成实和三个死者之间，属于那种经典的血海深仇。 十二年前的一个满月之夜，月影岛的前任村长龟山勇、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以及资产家川岛英夫和西本健，要挟麻生成实的父亲，著名的钢琴家麻生圭二，让他趁出国公演时替他们走私毒品。 在遭到拒绝后，几人便将麻生圭二一家全部杀死，并伪装成引火自焚的假象。 当时由于麻生成实人在东京住院，逃过一劫。 在麻生成实长大后，为了调查全家死亡的真相，便化名浅井诚实，以一个女医生的身份回月影岛调查。 三年前，当时的村长龟山勇得知了麻生成实的真实身份后，误认为她是来复仇的，出于恐惧，向成实道出了当年发生的事件真相，随后死于心脏麻痹。 自那之后，麻生诚实便萌生了复仇的杀意。 只是，出于医生对生命的尊重，这个复仇的念头一直被搁浅了，犹豫了三年。 直到前段时间，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给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发了犯罪预告书，邀请他们来到月影岛，希望名侦探能在她犯罪的时候阻止她。 只可惜，毛利小五郎终究是辜负了她的期待。 在前任村长三周年法事上，麻生成实趁着川岛英夫上厕所的时候，尾随其后准备将其杀害。 到了这里，都是和动画原著一样的。 然而，接下来的走向却发生了变化，而且非常诡异。 当诚实来到厕所时，却发现他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掉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血海深仇之下，诚实还是按照事先的计划，将其拖到海里进行仪式上的淹死，再将其拖回到钢琴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微型录音机播放钢琴奏鸣曲。 在发现尸体后，毛利小五郎很快报警。 第二天上午，目暮警官一行人赶来，对法事在场众人进行盘问。 趁着现任村长黑岩辰次受盘问完毕，去厕所抽烟时，诚实又尾随其后，准备用刀将其杀死。 但这个时候，她发现，对方又出于某种不明原因，已经倒在地上死掉了。 之后，诚实又按照预定的计划，将黑岩辰次拖到广播室，将刀子插入其背部，播放事先准备好的月光奏鸣曲，并在地上留下乐谱信息。 待众人被警方盘问完毕，全部遣散离开后，诚实便尾随最后的仇人西本健，想着这次应该能亲手杀死对方了。 结果，对方依然在她动手之前，就莫名倒在地上死掉了。 “喂，你是在讲故事吗？过分离谱了吧？” 听到这里，古美门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诚实的话。 “也就是说，你所有的仇人，在你要杀死他们之前，他们全都因为不明原因自己死掉了？” “你应该去参加直木奖。”小哀也在一旁吐槽。 “信不信由你们，确实是这样。” 诚实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顿了顿，随即她说道：“根据我作为医生的现场判断，他们的死因应该都是和服用某种化学物品有关。” “你是说氰化物？” 古美门皱了皱眉，马上便说道。 一提到杀人的化学物品，在这个世界，肯定就是这玩意了嘛。 “不。” 只是，诚实却摇头否定。 “我确定不是氰化物，因为我没有闻到杏仁味。” “这样啊……” 古美门若有所思。 随即他说道：“如果真相真如你说的那样，那其实根本不需要来找我，你让警察去请法医解剖一下，事情就很明朗了，毕竟对方是死于某种药物中毒。”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诚实摇了摇头。 “但是，警察那边说，署里的法医们，全部被临时调到另外一些案子那里去了，根本抽不开人手。” 古美门无话可说。 好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法医作为医生群体的一员，是一个非常稀缺的人才。 倒不是说这个职业没人要，而是这个职业是吃公家饭的，职位很低，油水很少，干的事情又很多，每天要面对各种凶杀尸体，收入却远远不如外头那些私家医院。 根据统计分析，法医的年收入，还不如一家小规模的私家诊所月季度的流水。 久而久之，法医就变成稀缺人才了。 这也造成了，这个世界明明有许多案子，只要找法医验一下，马上就能搞清人到底怎么死的，有些真相就是那么简单，就比如先前的侦探甲子园案，如果有法医参与的话，就能从死者伤口得知他是死于两人之手。 但这些案子，偏偏就是没法医来，结果就要去找侦探帮忙。 侦探们呜哩哇啦，各种推理分析，每次都能找出一堆看起来厉害的作案手法。 但其实这些东西，如果那些真正的现代刑侦人才来看……就挺可笑的。 “在被毛利小五郎说中真相后，我便按照原先的想法，来到公民馆的钢琴房，在地面浇上大片汽油，拿出打火机点燃，准备在火焰中弹奏死去。”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柯南：你本可以阻止他杀人，为什么不阻止？ “但这个时候，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从外面闯了进来，强行将我从火焰中带了出去。” “高中生模样的人？” 古美门眉头一挑。 思路很快的他，立马联想到了一个人。 “是的，他说他的名字叫做工藤新一。” 麻生成实说着，感叹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我的，但他手上的力气很大，我看见他带着一双手环，抱住我的身体让我不能动弹，随后就把我抛了出去。” “看来，他那边已经研发出了半成品解药。” 小哀在一旁说道。 “阿笠博士也给他做了一些新发明，那个手环，猜测应该是和那双脚力增强鞋一个功能，用来刺激他手上的穴道。” 古美门点点头：“嗯，一个阿拉蕾博士，一个哆啦哀梦，你们挺配的。” “这种场合，别开玩笑了好不……” 小哀白了他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 一旁的成实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你知道的东西就这些了吗？” “嗯，就这些了。” “没和我说谎，或者隐瞒一些东西吧？” 古美门紧盯着诚实的眼睛。 诚实笑了笑：“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 古美门拿过小哀的笔记，仔细地看了看。 除了三名死者全部由于莫名原因死亡，其他都和动画原著里差不多。 但是，由于这个案子没有法医，只有普通的鉴识人员。 结果，警方只能参考侦探的推理。 根据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他们无法辨认出死者死亡真相，于是直接将诚实当做了凶手。 “我有个问题。” 古美门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病床上，这位男扮女装的女医生。 “既然伱已经有取死之道，那你直接承认警方指控的罪名，不就行了吗？毕竟这个案子有三个人死亡，加上还有纵火行为，你极大概率会被判死刑。” 根据日本刑法第109条，在没有人的建筑物纵火，会被判两年以上有期徒刑（有人的话则是五年以上），加上199条故意杀人罪，这是两种犯罪行为，并非择一重罪，所以麻生成实会被判数罪并罚，极大概率直接死刑。 “因为那个高中生在救了我之后，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麻生成实淡淡笑道。 “他让我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强调了生命的可贵和重要。嗯，他说的那些话，和你先前和我说的一样呢……而在经历过一次死亡体验之后，我也大彻大悟，决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该承担的罪名，我也不会承受。” “原来是这样。”小哀点头，感叹道，“工藤那个家伙，偶尔也会做一点好事嘛。”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你说的好事，就是把人救了，美其名曰生命宝贵，然后又胡乱指认她是凶手，让法庭审判她死刑，让嫌疑人经历一阵心理上的痛苦折磨，之后再去死？” 小哀顿时无语。 “你思考问题的角度为什么总是这么清奇？” “难道不是这样吗？” “……” 小哀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古美门说的确实也没错。 看样子，经历过侦探甲子园的事件，柯南完全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一意孤行，始终认为自己推理的就是真相。 “详细的情况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 古美门点了点头，向小哀努了努嘴。 小哀会意，递上来一份合同文件。 “签下这个，我就会成为你的辩护律师。” 古美门微笑道。 “我可以保证，你最后一定会没事，当然纵火罪是跑不了的，但也不会因为坐牢。” 麻生成实接过合同文件。 上面写着，委托费加酬金，一共一千万。 “你要的可真多。”她不禁眉头一皱，“日本最好的律师，也不过才三百万。” “不不不，三百万的律师不一定会让您无罪，但一千万的我保证一定会做到。” 古美门脸上露出那幅经典的奸商一样的表情。 “诚实医生，您犯的是死罪，一千万能买一个人的命，可以说相当划算了。这么好的事情，您还在犹豫什么？” “……” 看着古美门自信的模样。 麻生成实迟疑了片刻。 她倒不是缺这么些钱。 事实上，这个世界最赚钱的就是两种职业。 一个医生，一个律师。 能当医生的家庭也不会低到哪去，如果要在两个职业选择一个，一般的普通人会更倾向于律师，只是因为律师的修得成本，比起医生要低很多。 再三犹豫后，麻生成实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反正钱也算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看来这次经历过死亡，她确实也感悟了很多。 “很好，那就签下契约吧！” 古美门满意地点了点头。 双方顺利在合同上签好了字，按下了手印。 “合作愉快，未来的某一天，您一定会为您现在的决策而感到庆幸的。” 古美门收好合同，微笑着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离开病房后，古美门没有理会门外警察不忿的眼神，径直向医院外头走去。 “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查？” 行走途中，小哀问道。 按照麻生成实刚才给的情报。 虽然她说人不是自己杀的，但她也没给出任何其他嫌疑人的线索，要照这种情况去查，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在你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你怎么就确定了这个案子，一定就是他杀？” 小哀撇了撇嘴：“不是他杀，难道还是自杀？” 古美门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小鬼的声音。 “是你！” 转过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蓝衣蝴蝶结小男孩，江户川柯南，正一脸愤怒加厌恶地看着自己。 古美门目光一瞥，看到他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看他走的方向，似乎是麻生成实的病房。 “哟，柯南君，好久不见啊。” 古美门向柯南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少跟我来这一套！” 柯南一挥手，愤愤地看着他。 “你先前见过麻生成实的事情，我已经听她说过了！包括你让她之后找你的事情！” 他盯着古美门，眼睛里充满了质问。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她之后可能会杀人？” “哦，不是很确定，我猜的。” 古美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她！” 柯南咬紧了牙关。 “你这个无情的冷血动物，你本可以阻止三条宝贵的生命死去，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阻止？” 古美门看着柯南愤怒的眼神，轻轻地笑了。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是哪来的底气，能说出这种话来？” “一个满怀杀意、心中充满血海深仇的人，你以为就凭别人几句轻而易举的话，就可以让他放下报仇的念头吗？” “柯南君，你是还活在童话的世界里吗？”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你看人家小朋友一直吃药，脑子都被吃坏了 古美门的话语，如同往常一般充满讥讽。 而且一如既往地真实。 只可惜，柯南如果能听进去，他就不是柯南了。 只见，柯南狠狠地一挥手。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因为我始终相信，人的内心一定存在着善意！杀人始终是不对的，只要能够合理规劝，一定能引发这些人的善心，让他们不再去杀人！” “善意？” 古美门嗤笑道，“你觉得一个将人生目标放在报仇上的人，当她的仇人全部死掉后，她身怀死志想要葬身火海这种心态，就凭你所谓的‘合理规劝’，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伱觉得没有用，只是因为你这种人，从来不会真正去了解别人的心！” 柯南如此倔强地说道。 一脸“你没有劝人别去杀人，就是你不对”的表情。 “哆啦哀梦啊，你还说这个药没副作用。” 古美门扭头看向一旁小哀。 “你看，人家小朋友一直吃药，脑子都被吃坏了，一天到晚神经错乱胡言乱语。” 小哀翻了个白眼：“我只说了aptx4869原版药物没副作用，就目前来说，我还是正常的，可能工藤那边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一直在服用半成品解药。” “怪不得他看上去头大身体小，脑子里估计都是水。” “不要这么说人家，人家好歹是受害者。” “唉，可怜的孩子。” “……” 柯南铁青着脸，看着眼前两人在那里自顾自交谈，诋毁他。 他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小哀。 “你把我变小的事情，都和他说了？” “嗯，都说了，不过就这个人和小孩子较真的个性，说不说其实也无所谓。” 小哀回答，还不忘揶揄友军一把。 古美门耸了耸肩。 “你不会在外面到处乱说吧？” 柯南紧盯着古美门的眼睛。 “想多了，小朋友。”古美门无所谓一样，“你那点破事对我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到外面到处传播来糗你，哪有当面糗你来的有趣啊！” “可恶的混蛋……” 柯南咬紧了牙关，知道古美门是拿自己寻开心，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工藤，我给你的解药配方只是半成品。” 这时候，小哀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最好少吃那种半成品，否则带来的后果将是你不可想象的。” 柯南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 当然，到底记不记住，只有天晓得他。 双方价值观相差太大，话不投机半句多。 柯南也没有再和古美门他们多交流的意思，扭头捧着鲜花就往麻生成实的病房走去。 看他的样子，估计又是老一套了，想去劝嫌疑人好好认罪，好好赎罪之类的，这种行为有病一样。 不过就这件事，当事人都说了并非是她做的案，再加上古美门刚才去见麻生诚实，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心态，柯南这番嘴炮肯定是会失败的。 “对了，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了，这个案子不是他杀。” 小哀想起了刚才的话题，不由又问道。 “你有什么依据？如果被害人是自杀的，那也太过离谱了。”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难道在你眼里，除了他杀就只有自杀吗？跟那些侦探鬼混久了，脑子和他们一样糊涂了？” “跟你鬼混也不见得更好啊。” 小哀撇了撇嘴。 她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三个被害人的死亡，都是不可抗力的意外事件？” “嗯，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 古美门点了点头。 “麻生成实刚才说了，三年前她曾去找过前任村长龟山勇，当时他就是在她面前死掉的，死因是心脏麻痹发作，是出于自身的不可抗力。” 小哀一听就懂：“所以你猜想，三年后的现在，那三个人的死亡，也是一样或是类似的原因？” 她皱了皱眉：“这也太扯了，四个人都是意外死亡。” “不一定是同一个原因，但他们之间或多或少应该有联系。” “你怎么就断定他们之间有联系？” “你有了解过一些哲学上的概念吗？世界上没有绝对孤立的事物，每一种事物都是在与其它事物的普遍联系之中存在的，任何事物间的联系都会构成框架。” 古美门看着她。 “就像你研发的那种魔药，将所有人的命运都联系在了一起。” “你说的好抽象……” 小哀虚着眼睛。 作为一个理化工研究生，药物开发者。 老实说，她有的时候很难理解得了，古美门这类学文科的人的思维方式。 “说简单点吧。”古美门打了个响指，“根据麻生成实的情报，那几个死者都有走私过毒品的行为，这就成了他们其中的联系，这或许就是一条线索。” “原来如此。” 小哀这下明白了。 古美门可能是在想，这几个人既然走私过毒品，有极大可能也会有吸毒历史。 而长期吸毒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最大的一点就是破坏人体的免疫功能，使人体的重要器官受到不可逆的损害，继而造成一系列并发症，例如肾脏衰竭、肝炎、心律失常、心脏功能受损、大脑缺氧等等，甚至毫无征兆地直接猝死，都有可能。 根据麻生成实的描述，这些人死亡时的景象，都很像是服用某种化学药品的模样。 于是，古美门猜侧，这些人的死因，或许就和吸毒有关。 “总之，详细的情况还需要我们去调查。” 古美门转头往医院外走去。 “这个案子还是有些复杂的，首先，我们需要去实地考察一番。” …… 第二天，古美门便买了前往月影岛的船票，再一次动身前往之前来过的那座岛。 岛上的风景一如既往美丽。 清澈的海水，洁白的沙滩，峻拔的山峰，还有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伴随着清新的空气，无疑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 不过，一眼望去，村口排列了一大堆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破坏了这份宁静。 小哀远远望了一眼。 “这些人好像是在站街游行。” “嗯，我们过去看看。”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买一只实验用的仓鼠 待两人走近。 只见眼前的村民们浩浩荡荡，足有好几百人。 这些人全部排成了队列，手中举着牌子，或是条幅一类的东西，正在高声呼喊着。 “还我们土地！” “不要污染鱼塘！” “还我们干净清澈的空气！” “工厂停工！” “我们要打倒特权！” “不允许现任村长的专横！” 古美门在旁边看了一阵。 随后，他随便拉过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村民，指了指他手中牌子上的字样。 “你们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不是已经死了吗？” “嗯，这个是之前的口号，我们喊了一年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就没有去改。” 老村民回答。 古美门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游行中的队伍。 “你们在抗议什么，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当然可以。” 老村民是个热心肠子。 他拉过古美门，来到附近一个小山坡，登上去后，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建筑群。 “看到那边冒烟囱的建筑了吗？三年前，村长黑岩辰次上任后，曾经有外来企业想在我们这里建设工厂，当时村长收了人家的好处，便不顾全村人的反对，同意了工厂建设。” 说着，老村民表现得非常愤怒。 “然而，工厂建设完毕之后，就不断地往外排放废气和废水！这些废料严重地污染了我们的土地和鱼塘，危害了我们全村人的生命健康安全！实在是太可恶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在抗议这个。” 古美门抬头眺望着远处的建筑群。 那是一座很大的化工厂，建造的非常雄伟，可以看得出工厂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有资本的企业家。 他记得，他在第一次见麻生成实的时候，她那边似乎也给出了一样的情报。 “这个工厂是哪家企业的？”古美门随口问道。 “白丸制药集团，目前市面上很有名的一家制药公司，伱可能听过。”老村民回答。 “确实挺有名。” 古美门点了点头。 这家企业已经存在了二十几年，目前市面上大部分的保健药品，都是出自这家企业之手。 古美门正要说什么，但这时候，他发现身旁的小哀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浑身颤抖，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古美门挑了挑眉：“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又跑去吃了过期的丸子了？” 小哀努力保持平静，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一些事。” “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古美门感兴趣地问道。 小哀看了他一眼。 顿了顿。 “你知道白鸠制药吗？” “嗯，有点耳熟。” 古美门想了想，似乎原著里有这个名字。 “白鸠制药，就是白丸制药的前身。”小哀缓缓地说道，“三十年前，我父母曾经在白鸠制药工作，着手开发药物，但没过几年，这家公司就突然倒闭了，听说是被一家超大型的财团挤压破产，最后公司老板不得不宣布破产，将公司转让给那家财团。” “这样啊……” 古美门若有所思。 小哀说的那家超大型的财团，估计就是乌丸集团。 其真实身份，为黑衣组织的背后创造者。 怪不得小哀会露出这种表情。 她对黑衣组织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恐惧的。 “别担心，你说的东西，应该和我们这次调查的案件无关。” 古美门微笑着，摸了摸小哀的脑袋。 小哀抬头看着古美门，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 “嗯，我没事。” 她恢复了之前那副淡然的表情。 自小哀认识古美门开始，古美门总是一副非常自信，万事不怕，胸有成竹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种情绪，一定程度上也感染了她。 “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案子？”旁边的老村民还一头雾水。 “就是之前你们这里发生的三件命案。” “哦，你们说那个案子啊！” 老村民恍然大悟，随后愤愤道。 “那一定是警察和侦探断错了！诚实医生那么好的人，有的时候还免费给我们检查治疗，不收人工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啊！” “唔……” 古美门托着下巴，看着村民的脸。 他突然开口：“你这个村子里，有多少人和你是一样的想法？” “每个人都这么说！因为诚实医生确实是个好人！” 老村民如此说道。 “所以，诚实医生绝对不可能杀人！” “很好。” 古美门看着他坚决的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古美门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这位老村民。 “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诚实医生在这场官司的辩护律师。” 老村民接过名片。 “原来是律师先生，那你可一定要为医生做主！” “我当然会尽我所能。” 古美门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经典的微笑。 “只是，在这之中，或许需要你们一点小小的帮助。”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接下来一点时间，古美门便将自己的安排，都和老村民说了一遍，并嘱咐他，将他的话传给其他村里的人。 在老村民告别之后，小哀扭头看着他。 “你是想利用这些人产生舆论，散布麻生成实各种好的品格，以创造主场优势，对吗？” “宾果。” 古美门奖励她一个摸头。 小哀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 “可是你这么做没什么用吧？因为他们做的这些事，和这个案子完全无关啊！” “怎么就无关了？”古美门挑了挑眉，“给法官和陪审员创造印象也是很重要的。审判员们始终都是人，这些人在断案时，永远不可能是完全客观的。在判断一些不确定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往往会凭借某些主观上的情感，就武断地下结论。” “原来如此，行吧。” 小哀不由想起了之前，他们告柯南侵犯女性隐私权那场官司，那个女法官是如何断的案。 某种程度上来说，古美门真的是把人心利用到了极致。 在探查了一番岛上的情况后。 古美门还做了几件事。 首先，他搜集了一些岛上的土壤和水源，还有一些大米、蔬菜等种植食物，统统带了回去。 然后，他又买了一只实验用的仓鼠。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原著经过了二十几年的创作，前后肯定是有矛盾的，各种漏洞之类的。 比如，前期的原著，小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但是到了后期，她就出现了各种爆料…… 所以，这本书关于小哀知不知道乌丸集团是黑衣组织幕后，我设定是知道的。 我是根据动漫后期的剧情推演的，继而设计的本书剧情线路。 对了，关于这本书涉及到的原著主线，只到了2023年年初，也就是今年的剧情。后面青山老贼又来什么反转打脸之类，我就不管了，毕竟同人的框架我要定好了。没有完结的动漫写同人就是这样，同人肯定有各种二设创造，但我都会尽量贴近原著，不会乱写。 再次感谢各位支持。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如果连委托人都不去相信，那律师就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东西了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这些都是你拜托我去收集来的情报，有关于那三名死者过去常去的医院的体检报告。” 越水七槻将几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在侦探甲子园案件之后，她便成为了古美门的“忍者”，开始为他进行情报打探工作。 古美门接过文件，随意翻阅了少许。 “很好，还有呢？” 越水七槻又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这里是我伪装成已经死去的村长黑岩辰次，其女儿黑岩令子的同事，在一次酒店公司应酬时候的录音，里面有一段他女儿对他这个人的评价。” 古美门打开录音笔，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其中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子，在不断埋怨她父亲生前干的一堆龌龊事。 听完后，小哀在旁边点头：“看来情况确实如你所料，这三个人过去曾经吸过毒，有很长期的吸毒历史。” “嗯，越水小姐，你做得很不错。”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情报都是他要的。 越水七槻见状，立刻便笑道：“那这次行动，可以抵消多少欠伱的钱？” “十万吧。”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个数字。 “这也太少了吧！” 越水七槻皱眉，显然不满意。 在古美门帮她打完那两场官司后，她还欠了对方150万。 如果古美门每次都只给这个数，那这笔钱，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完呢。 “不少了，你就随便帮我跑了跑腿，就赚了野原广志三分之一的月工资啊！” 古美门笑眯眯地拿出一个账本，在上面划了一道杠。 “记住啊，十五个杠之后，你和我之间才算是两清。” “你这个吸血鬼！” 越水七槻忍不住骂道。 “谢谢夸奖，欢迎光临。” 古美门挑了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越水七槻看着古美门的脸，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和古美门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倒不如说，他这个人的个性，别人越骂他反而越高兴。 他就喜欢看人家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都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总该给我一点辛苦费吧？” 越水七槻无奈地说道。 古美门想了想，也对，不能竭泽而渔。 于是他拿出钱包，从里面数出几十张钞票。 “够了吧？这么一大叠，大钞哦！” “什么大钞啊，数来数去的，别人还以为你给了多少呢。” 越水七槻无语地接过钞票。 嗯，三十张……一千的面额。 “你就不能多给点吗？我这段时间都穷到在秋叶原的女仆咖啡店打工了，每天都要面对一堆死肥宅油腻的脸，闻他们身上那种不洗澡的臭味，本来就够恶心了。” 古美门斜着上下看了她一眼：“你这种男人婆，还有女仆咖啡店会请你？” “怎么没有，我在那里还挺火的！” 越水七槻骄傲地挺了挺胸，伸手撩了撩脑后的发丝。 “再说，我本来就长得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稍微打扮一下，很好看的好不！” “那挺不错的，给那些废物摸两下屁股和腿，估计很快就能把我的钱还清了吧？” “……” “够了，你这个人就不会说些好话！” 越水七槻实在受不了了，拎过自己的包，气冲冲地起身就走向门口。 “下次有事拜托你的话，记得再来啊！” 古美门在她身后喊道。 回答他的是狠狠的摔门声。 “你这个样子，以后会有女孩子嫁给你吗？”小哀在旁边无情地吐槽了一句。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哆啦哀梦啊，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回答第二遍。” “尘世间的女子，不如你游戏里的老婆，对吧？” 小哀撇了撇嘴。 顿了顿。 她的目光又看向了桌子上的一边。 桌子上放着一只笼子，里面有一只一两个月大的小仓鼠，正滴溜溜转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你买这个东西回来做什么？” “当然是拿来做实验的。” 古美门拿出一根麦穗，逗弄着笼子里的小仓鼠。 小仓鼠似乎很害羞，一见到有人类靠近，立刻钻到转轮里，嘎吱嘎吱地开始跑动，显得非常可爱。 “残忍的家伙。” 小哀立刻毫不留情地说道。 “喂，这话可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过去实验过的小白鼠还少吗？” “小白鼠是小白鼠，小仓鼠是小仓鼠。” 小哀理直气壮地说着，伸出小手摸了摸笼子。 仓鼠吱吱地叫了一声，跑得更加起劲了。 看着小仓鼠那萌萌哒的模样，小哀扭头看了古美门一眼。 “对可怜的纱织做那种事情，你这个人还有良心吗？” “什么纱织，别给实验对象乱取名字好吗？”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也可以买小白鼠，只不过卖仓鼠的宠物店就在附近而已。 接着，他又从另一只购物袋里，拿出一架刚买的摄影机。 “从今天开始，给你一个任务，每天准时给它喂食，隔一段时间记录它的状态。” “至于喂食饲料……” 古美门从地上的麻袋里拿出一捆小麦，还有蔬菜。 小哀看了一眼地上那些粮食。 这些都是从月影岛上的村民那里购来的，是当地种植的食物。 她想了想，说道：“你怀疑那三名死者的死亡，也和他们长期食用月影岛当地食物有关，因为那里的土地和水源，都受到过白丸制药公司，其分工厂废料的污染。” 古美门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我需要更进一步的实验，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关联。” “那你这是在赌啊。” 小哀不禁说道，“如果这只仓鼠后面没任何问题，那这场官司就很难赢了。” “错了，这场官司本来就很难赢。” 然而，古美门却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现场没监控，警方从死者身体和凶器上检测出了嫌疑人的指纹和dna，嫌疑人有明确的作案动机，给侦探寄过犯罪预告信，在现场又留下死亡讯息，还有畏罪自杀行为，最后侦探又将这些全部串起来……一切的一切，怎么看都是逆风局。” “唔，听起来确实挺麻烦的。” 小哀点了点头。 各种不利的因素，连她都有些怀疑，到底真的是不是麻生成实杀的人。 “你觉得事情真的是委托人说的那样吗？” 小哀不由问道。 “如果事情的真相，其实还是麻生成实杀的人，而不是她所说的在犯案前死者就已经相继死亡，那你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哆啦哀梦，我和你说过的吧？” 古美门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律师这个职业，从来不在乎事情的真相。” “即使委托人确实向我们说了谎，然而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无条件地去相信他们。” “毕竟，如果连委托人都不去相信……” “那在这个世界上，律师能相信的、应该去相信的东西，也就几乎没有了。”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如果没有奇迹，你还真的是没有任何朋友呢 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钢琴奏鸣曲杀人事件，法庭公审的这一天。 在这期间，大概过了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 这是由于嫌疑人麻生成实全身大面积深度烧伤，为了让她顺利出庭，便将公审的时间往后延期，直到她康复能下地走动为止。 当然，在这个世界时间线混乱的情况下，这么长的时间，其真实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并不得而知。 公审的时间在下午一点半。 中午的时候，古美门早早便准备好要用的资料，穿戴整齐前往相应的东京地方法院。 辗转了几路电车，一阵步行后，便到了法院门口。 进入大厅，里面不出所料，一如既往的一堆记者。 “古美门律师，听说您这次又要跟九条检察官对上了，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您这次是坚持嫌疑人无罪呢还是有罪呢？” “这次您还是有必胜的把握吗？” 古美门没空和记者们多废话。 他的视线转到了大厅之中，一些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各种牌子和条幅的人群。 这些都是月影岛的村民们。 “律师先生，我们照你的吩咐都来了。” 为首的是之前的老村民。 他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诚实医生无罪”的字样。 而其他村民手里拿着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和他差不多的，都是为麻生成实声援的好话。 古美门点点头：“很好，都拿到旁听证了吗？” “拿到了！” “如果法官瞎判，我们就去闹！” “没错，怎么能判诚实医生有罪呢！” 村民们群情激昂。 古美门立刻摇头，嘱咐他们别冲动。 如果这么做，不但不会达成效果，反而会加深法官对被告这边的负面印象。 “你们只需要待在旁听席上，手里高举着东西，安静地坐着就行了。” “好的，一切都听律师先生的吩咐！” 安抚住村民的情绪，古美门也没有停歇。 他扭头一转，往法院的厕所方向走去。 干什么？ 当然是和上次一样，去见这场官司该见的老朋友了。 不过，显然这位老朋友这次要聪明了一点。 “你该不会又要打算走错厕所了吧？” 一个成熟女性倚靠在洗手间的门口，对古美门嘲讽道。 没错，今天和古美门打对手戏的，便是她。 检察官界的麦当娜，九条玲子。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今天的九条玲子和过去似乎有点不一样。 比较明显的是她的发型，原来她经常是一头披肩发，现在却是一头森女发饰，两边的头发编成了辫子，盘在了头上两侧，形成了一道蜈蚣辫，发尾用卷发器卷起来，显得有些蓬松，多余的头发用u型插固定，用皮筋卷起来。 脸上也有化过妆的痕迹，打了眼影和粉。 看起来，既有成熟女性的魅力，也有青年女孩的靓丽。 古美门忍不住说道：“三四十岁的老阿姨了，什么时候都想着装嫩啊。” “能不能不要老说老阿姨这个词。” 九条玲子摇摇头，也懒得去理古美门的话。 她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就是那种很细的，拿出一根点燃，然后一番吞云吐雾。 “今天我去相亲了。”她一边抽一边说，“对方是一家企业社长的儿子，舅舅是众议院的议员。” “那很好啊，恭喜伱，你终于有人要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 九条玲子微微皱眉，看着他，“你明白吗？我要结婚了。” “喂，你结婚就结婚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古美门后退一步，“你这个语气说的，好像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一样。” “……” 九条玲子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这个事情，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我可能找错人了。” 顿了顿。 她转移了话题：“这场官司，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我当然还是原来的主张。” 古美门一边说，一边看着九条玲子，啧啧道。 “本来我打算在打官司前，再来搞一波你的心态，但现在看来你好像学聪明了。” “这种事情，你当着我面说出来真的好吗？” 九条玲子无语。 顿了顿，她想了想，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嫌疑人可能是无罪的。” “嗯？” 九条玲子这话倒是语出惊人。 古美门不由挑了挑眉：“怎么说？” “我去医院里看过嫌疑人了。”九条玲子说道，“她说话的口气确实是那种大仇得报的，很解脱的语气。但是，与此相对的，她又有一种对生存的渴望在里面，我想，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应该不会有这种辩驳的心态。” “是吗？听你这么说，什么时候检察官这个职业，也开始凭借直觉和主观来断案了？”古美门说道。 “有的时候，直觉也是很重要的。” 九条玲子摇摇头。 “如果不是上头硬要我来接这个案子，我根本就不会来，当然，也就不会看到你这张可恶的脸。” “那还真是荣幸。”古美门耸了耸肩。 “总之，既然接了这个案子，我还是会认真对待。” 九条玲子瞥了古美门一眼，原本倚靠着的身子离开墙壁，向洗手间外面的走廊走去。 “古美门，期待你的表现。” 留下这句话后，她便离开了这片区域。 待九条玲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小哀在一旁扭过头。 “我感觉九条玲子其实挺中意你的。” “你别跟我说，她喜欢我。” 古美门做出一副要吐的表情，“你说这话很恶心的，拜托下次过过脑。” “不，我指的是，那种心理上的认同。毕竟你是她得意的门生，也是那么多人里，除了妃英理以外，唯一击败她的人。” “是吗？” 古美门不由回想。 他刚才看到，九条玲子的好感度确实不高，但是认同度那里，比起一般人的确要高出很多。 “你看，她连相亲的事情都和你说了。” 小哀想了想，说道。 “我猜她和你说那些话的目的，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你虽然平时很令人讨厌，但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你……我甚至怀疑，她可能是特意站在这里等你来的。” “哦，听你这么说，刚才情况倒是挺像的。” 古美门轻轻一笑。 “所以，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找我倾诉，我就必须站着听她讲废话吗？” 小哀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 “你这个人啊，还真的是……如果没有奇迹，是不会有任何朋友的那种人呢。” “人如果需要靠其他人认同才能活着，那这个人也太过悲哀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真正的认同。” 古美门如此说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上法场了。” “……上法庭就法庭，别老是法场，听着别扭，搞得好像要上什么刑罚一样。” “法庭对律师来说就是法场，有什么不对吗？” “算你有道理，行吧？”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给你个建议，先去把民法搞清楚 在前往裁判室的途中，古美门又遇到了柯南一行人。 经典三人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和柯南。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毛利大侦探吗？” 古美门发出夸张的声音。 “怎么，又被当做特别证人，被邀请到法庭上来了？” “混蛋律师，这次不会让你嚣张的！” 毛利小五郎怒视着他。 古美门微笑地说道：“怎么个不会嚣张法，说说看，难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没错，这个事件是我推理出来的！” 毛利小五郎拍了拍胸脯，好似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真的吗？” 古美门依然微笑。 “当然，当然是真的……” 看着古美门那洞察人心一般的目光。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声音不知不觉低了下去。 其实他哪知道事情真相啊，整个推理都是柯南在幕后操纵的，他当时完全睡着了，直到现在还懵乎乎的。 “我爸爸很厉害的！” 毛利兰这时在旁边开了口。 她眼睛瞪着古美门，倒是无所畏惧。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他的功力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够完全发挥！等着吧，等会儿他在法庭上也会这样，让伱大开眼界！” “是吗？他会在法庭上睡着的时候推理啊……” 古美门“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柯南。 柯南对他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他直接撇过了头，不去看古美门。 古美门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重新看向了毛利兰。 “小姑娘，听说你搬离了毛利事务所，住到你母亲那里，开始和她学习法律了？” 毛利兰一愣，脑袋微微一昂：“怎么，不行吗？” 头上的角都竖了起来，一扭一扭的，非常活泼自信。 “当然不行了，就你这样的傻白甜，还想去当律师，简直是律师界的灾难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完全无视毛利兰变了的脸色。 “给你个建议吧，先别去管刑法，你这样的人去给人辩护，委托人怕是要哭了，搞不好还要多坐几年牢。先去把民法背熟，相应的著作权法、家庭法、劳动法、雇佣法等等，这些贴近民生的先搞清楚，再来谈论刑法的问题。” 说罢，古美门也不顾对方三人的神情，便穿过了三人的中间，往裁判室的方向走去。 毛利兰眼睛一眨不眨，怔怔地站在原地。 “爸，你觉得他说的话对吗？” 她不由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问你妈去！” 毛利小五郎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对古美门这个人可没有半点好感。 这个混蛋律师不仅告了他两次，让他赔了那么多钱。 更可恶的是，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把他女儿拐跑了。 现在他女儿住到了她妈那里，学什么法律，只有空闲的时候才会偶尔过来看他一下。 他现在苦到，连吃饭都得叫外卖…… 想到这里，毛利小五郎越想越气，目光一瞥，恶狠狠看向了旁边的柯南。 女儿跑了，家里就只剩下这个小鬼了。 说到底，这里有一大半都是这个小鬼害的！ 柯南有些心虚，避开了小五郎的眼神。 “小兰姐姐，你千万不要听那个人说的话！” 小五郎不答，他却急着开了口。 “什么法律之类的，那种东西根本就不适合你！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要做的事！” “我自己要做的事吗？”毛利兰喃喃地说，“柯南，你觉得我有适合做的事吗？” “当然，你适合……” 柯南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闭上了嘴。 因为他突然发现—— 他以前居然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 在小兰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对方的人生目标、理想、她适合去做些什么等等。 他居然从来没去想过！ “柯南，你怎么不说了？” 毛利兰看着柯南的眼睛，目光非常温柔。 但在柯南看来，却仿佛直视灵魂。 “你适合，你适合……” 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柯南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法。 “没错，小兰姐姐，你适合空手道！” “空手道吗？” 小兰点了点头。 她以前确实有这样的目标。 目前她已经获得了全国高中大赛关东地区的冠军，暂时还没有获得真正的全国冠军。 “但只有空手道的话，是不是有些单一了？”毛利兰说道。 “哪有，把空手道练好，可以用来保护很多人啊！” 柯南急忙说道。 “比如说，新一哥哥，他一定需要你的保护！” “哦，新一啊。” 毛利兰眨了眨眼，突然笑道。 “他真的需要我保护吗？一个大男生需要女生来保护，你不觉得很可耻吗？而且，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毛利兰说着，微笑着直视着柯南的眼睛。 “柯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面对毛利兰的眼神，柯南情不自禁地低下了脑袋。 他知道，小兰这是又在怀疑他了。 虽然有了变大的解药，但他始终分身乏术，不能让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同时出现。 在这件事上，也只能去拜托怪盗基德了。 …… 走在前往裁判室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小哀，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你不会是喜欢上毛利兰了吧？” “哈？” 古美门停下了脚步，回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哆啦哀梦啊，你是基于什么样的思维模式，才能说出这种蠢话来的？” “那我看你好像对她挺关心的样子嘛，还特意嘱咐人家多学民法什么的。” 小哀虚着眼睛说道。 “海洋对面的国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司马昭之心，人皆可知啊。” “我看你是低洼种地瓜，十年九年瞎。” 古美门一个爆栗子敲到她脑壳上，顿时痛得小哀惊呼一声，白了他一眼。 “你没听我刚才的话吗？她这种傻白甜跑去给人辩护，不是让人委托人多坐几年牢是什么？适合她的只有民法，至少输了委托人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 “那你也没必要特意提醒她啊。” “当然需要提醒了。给她指条明路，未来打民事官司就可能遇到她啊，你看就她那个土拨鼠一样的脑子，那不就是给我白送钱，何乐而不为？” “……我对你无语了。” 小哀翻了个白眼，却松了口气。 当然，古美门说是这么说，但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其实对此兴趣并不大。 小哀的关注点只在于毛利兰。 她不由回想起刚才毛利兰表现的情况。 她的状态不错，可以从头上乱动的角看出来，毕竟她找到了一个新的人生目标。 只要结果是对毛利兰好的，那怎么样都无所谓。 毕竟，毛利兰在小哀的心中，便是那如同救赎一般的天使。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裁判长，这个人在法庭上睡着推理，藐视法庭啊！（上） 来到裁判室。 等待了一会儿，便马上就要开庭了。 环视了一眼，此时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台上的法官和陪审员，台下的检察官九条玲子，特别证人席上的毛利小五郎。 还有旁听席上，一大片手持“诚实医生无辜”、“诚实医生无罪”牌子的月影岛村民。 法官和陪审员们看着台下那一片人，纷纷面面相觑。 这些人不吵不闹，只是无声地坐在旁听席上，脸上的表情和手中的牌子，代表着他们无声的抗议。 法官还好，陪审员却一个个觉得稀奇。 还没开庭，他们眼中便有惊异之色。 因为日本的陪审员制度，他们是那种普通国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阵仗。 很快，庭审便开始了。 “请检方宣读公诉书！” 随着法官锤子的敲下，九条玲子便点了点头，手持公诉书站了起来。 “被告麻生成实，曾化名浅井诚实，出生地为东京，现为伊豆群岛之月影岛住民，其于月影岛前任村长龟山勇三周年法事期间，先后杀害了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以及资产家川岛英夫和西本健共三人，并于之后在公民馆钢琴房放火，企图畏罪自杀，无果。两种犯罪行为，分别触犯了日本刑法第199条故意杀人罪，以及日本刑法第109条纵火罪，两罪数罪并罚，请求庭上依法判处。” 九条玲子有条不紊，将公诉书阅读完毕。 法官点头，转向被告席。 “被告及其代理人，是否承认检方诉说的犯罪事实？” 古美门的身边，坐着已经伤势痊愈的麻生成实。 因为是深度烧伤，最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一条疤痕，破坏了她原本秀气的容颜。 不过，看上去倒是多了一些英气。 她的神情也看不出半点慌乱，坐姿端正，表情放松，显得比较洒脱。 问心无愧一般。 古美门给了委托人一个宽慰的眼神，随后站起身来。 “首先，对于检方的公诉要求，我们承认其关于纵火罪的条目。” “但是，与此相对的，另一条罪行，关于故意杀人罪的条目，绝对没有这个事实！” 古美门高声说着，随后往旁听席的方向看了一眼。 旁听席那边的村民们立刻会意，配合着他的言论，高高举起手中的牌子和条幅。 “没错，我们绝对是无罪的！” 古美门正义发言完毕。 面对此景，台上的陪审员们大为好奇，互相看了一眼。 古美门敏锐的目光，察觉到这些人眼中那一点异样，那是一种熟悉的认同感。 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陪审员是普通的国民，旁听席上的村民也是普通的国民。 不是资本家，不是政府高官，只是普通人。 双方的阶级是一样的。 同样的阶级，带给了人们同样的认同感。 第一阶段结束，到了第二阶段。 也就是证据拉扯阶段。 “本院申请特别证人毛利小五郎发言！” 九条玲子站起来高声发言。 古美门注意到，她之前在洗手间说会认真对待，但实际上，现在的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眼睛有些发散，那漂亮的柳叶眉间微微紧锁，仿佛被烦心事所困扰。 估计，这场官司，她大概是拿不出全力的。 这很好，正中古美门的下怀。 在九条玲子申请特别证人后，毛利小五郎便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襟，从证人席位上站起身来。 旁听席那边，立刻传来一阵嘘声。 审判席上，法官也是传来异样的眼神。 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 很显然，他的发言并不被看好。 自从侦探甲子园那场官司，公检法之中，侦探们在法院这边的声望就变得比过去低了不少。 大阪府本部长之子服部平次在法庭上大吼大叫，被赶出法庭。 警视厅警视总监之子白马探签下保证书，却指错了凶手，冤枉好人。 这些都是高官之子，也是侦探们的丑闻，被媒体大肆宣扬。 民众之中，时常还会有“侦探是否应该出席法庭”的疑问，网上各大评论区都是键盘侠们奋笔疾书的踪迹。 面对周围怀疑视线，毛利小五郎如芒在背。 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行开口。 “这个这个，先容我说两句……” 说是这么说，但他能说什么？ 钢琴奏鸣曲月光事件，当时现场的他完全都是在睡觉，嫌疑人到底怎么作的案，他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所以他也只能支支吾吾，随便发言拖延时间。 不过，毛利小五郎表面很慌，心中也没有太大担心。 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传来一阵睡意，之后事情都能圆满解决。 只要等着睡意再来就行了。 果然，不多久，毛利小五郎便感觉到脖子部位传来一阵刺痛。 他心中一喜，立刻配合着身子往后仰去，扑通一声，闭上眼睛摆好姿势坐了下来。 “咳咳，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了个玩笑……” 他的身上发出了声音。 当然，是远处旁听席的柯南在操纵，发出声音的是他事先在毛利小五郎身上放置的扩音器。 柯南胸有成竹，挑衅一般，看了一眼被告席位的古美门。 对于这个官司，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犯人就是麻生成实！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次柯南吸取了侦探甲子园的教训。 断案的时候，他特意去了解了嫌疑人与被害人的恩怨情仇，并且以小五郎的名义，参阅过鉴识课那边给出的尸体和凶器鉴定报告，再三分析过凶手留下的线索，确定了没有其他嫌疑人对象。 被害者的死亡，只有他杀，没有其他原因！ 他的推理是绝对没错的！ 好，古美门，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柯南心里如同赌气一般，正要用蝴蝶结变声器开口说话。 但这个时候，被告席那边，古美门突然间举起手来。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特别证人一个问题。” 法官点头：“准许被告代理人发言。” 只见古美门站起身来，一脸微笑，看向毛利小五郎的方向。 “请问，毛利小五郎先生，您这幅好像睡着一样的姿态……您平时一直都是这么和人说话的吗？” 唔，前面还有读者有疑问。 我这个就是律政文啊，不是科幻文，不是废土文，不是命运石之门……那个时间线设定是为了长篇打基调的，一个世界观背景，也是黑衣组织那边的线，就像地基需要打基础一样。那种世界观是仙侠之类的，结果主题是恋爱的作品不是也是一样的吗？背景是背景，主题是主题啊。 签约后我一直都在认真写书的，哪有乱写的。 就算之前被举报大改，我也是挖空心思，没让这本书扑街，找了另外的写法。 书评区已经乱套了，我佛系懒得管理了（滑稽），大部分是真读者，也有些人可能是特意过来搞我的，这个我无所谓的，这本书从动笔开始，就没有人不来搞我的。只要订阅花钱了，不管是来搞我的还是看书的，随便吐槽都没问题，你们都是我的读者，我的衣食父母，我的爹妈（滑稽）。 毕竟我可不是任天堂啊。 不过，任天堂你骂他，起码也得花钱不是么。 玩模拟器的凭什么资格骂啊。 对了，关于麻生成实的代称，我犹豫之后，写的是“她”而不是“他”，伪娘这个设定，其实用哪个都挺别扭的。反正又不是女主，就按画风来了。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裁判长，这个人在法庭上睡着推理，藐视法庭啊！（下） 听到古美门的问话，看到他脸上那经典的微笑。 正在远处旁观席操纵毛利小五郎，正要进行沉睡推理的柯南微微一怔，下意识感觉到不妙。 “我平时当然不是这么和人说话的！” 柯南强装镇定，继续远程操纵说话。 “只是我在推理的时候，经常会保持这个姿态，因为这样我的功力才能够发挥出来！” “是吗？毛利先生，我还想问个问题。” 古美门缓缓踱步，从被告律师席上走下，来到毛利小五郎身边。 他面带微笑，微微弯下腰，如同审视一般目光，看着小五郎此时沉睡的姿态。 “您在进行这种所谓推理的时候，嘴巴都是不动的吗？那么，声音是如何传出来的呢？” “因为，因为这是腹语！” 柯南越发感觉不妙，额头有汗珠渗下。 “我，我习惯在推理的时候，使用腹语说话，这样能带给我足够的灵感！” “哦，原来如此。” 古美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也就是说，您习惯在推理的时候，像这样一只手托着下巴，脑袋微微低沉，闭着眼睛不会正视前方，然后嘴巴又不会正常说话，而是使用杂技表演时候才会使用的腹语术……” 说着，古美门嘴角笑容的弧度慢慢变大。 “即使，这是在神圣的法庭之上。” 这句话一出，法庭上所有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全部都集中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上。 尤其是法官和陪审员的目光，原本就有些不善，这时候已经带上了一些厌恶之色。 “我都说了，我必须要这么做，才能发挥出我的功力啊！” 柯南那边有些急了，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但这种行为，只会加深裁判员们的负面印象。 法官立刻敲了敲锤子：“请特别证人保持基本的礼仪，以正常对人的姿态发言！” “我，我……” 柯南顿时一口气憋不上来。 他完全没想到，古美门居然直接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这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原本精心准备的推理，一下子全都发挥不出来了。 然而，古美门那边还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很注重礼仪的国家，并且有着尊重他人的习惯。” 只见他环视众人，高声说道。 “进屋要脱鞋，在日式酒店或餐厅，需要穿着清洁的鞋袜。” “相互见面需要以鞠躬为礼，下属会见上司时，需要等待对方把头抬起来，自己才能抬头。” “参加茶道或是俳句等重要活动，需要跪坐而不是盘坐。” “与人讲话常需要自谦语言，并善于贬己怡人。” 古美门一条一条列举着。 随后，他目光再次看向毛利小五郎。 “请问，毛利先生，您是生活在日本这个国家吗？您是日本人吗？” “您目不直视，说话用腹语，您口口声声说，推理的时候需要用这种姿态对人，您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心中是否有过真正尊重他人的想法？” “还是说，您只是把推理的场地当做舞台，作为您一个人表演的个人秀？” “即使，这个舞台是在法庭，一个掌控他人命运，甚至生死的神圣的地方！” 庭内鸦雀无声。 古美门的声音铿锵有力，在法庭内不断回响。 一句句的质问，字字直指他人内心。 在场所有人，皆是纷纷点头，眼中有赞同之色。 旁听席那边，有的月影岛村民也是会来事的，立刻随着他的话，开始带头鼓起掌来。 当然，毛利小五郎这边不会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确实睡着了。 只是，躲在远处旁听席背后的柯南，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场内的一幕，他脸色铁青，汗如雨下。 他知道，大叔那边已经没用了。 原本柯南是想在法庭上秀一把推理，中途还可以用“毛利助手”的身份亮个相。 但这些想法，在古美门这通操作之后，已是彻底泡了汤。 果然，接下来法官那边便立刻敲了敲锤子。 “请特别证人以正常姿态发言！否则将以藐视法庭之由，逐出审判室！” 法官威严的声音传遍了四周。 这是法官的最后通牒了。 只可惜，毛利小五郎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在法官的指挥下，两边的司法警察上前一步，架着睡着的毛利小五郎的两条胳膊，就像拖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一样，把他拖到了裁判室外头，丢了出去。 期间，古美门向旁听席上柯南的方向眨了眨眼。 “混蛋……” 柯南暗暗咒骂，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当然也看出来了。 古美门刚才那番犀利带着强烈讽刺的说辞，表面上是在对毛利小五郎说。 实际上，针锋相对的人员却是他。 他就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就是为了羞辱他。 可恶，早知道刚才那根麻醉针，应该直接射给这个人，这样这场官司就不会这么麻烦…… 柯南恨得不行，心中忍不住浮起这个念头。 但这个想法刚升起，他马上惊觉一般，把它压了下去。 不能这么做。 他是代表正义的一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绝对不能做出和古美门一样卑鄙的行为。 柯南在心里，如同说服一般地告诫自己。 这边，在特别证人被赶出法庭后，按照法庭流程，发言的人员又回到了检察官那边。 “请检方拿出其他证据！”法官敲了敲锤子。 九条玲子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她看了古美门一眼。 她也看出来了，这是对方的手段，把特别证人赶出法庭，相当于检方那边少了一个证据。 不过，九条玲子的内心里却奇怪的，倒是没有什么排斥的感觉。 或许是对真相的怀疑，或许也是对嫌疑人的同情。 再或者…… 九条玲子看向古美门，眼中带着一丝异样。 不得不说，古美门刚才法庭的话，很能撼动人心。 连作为对手的她，几乎都快要被他说服了。 “这封信件是嫌疑人曾经寄出的，发给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犯罪预告函，我们已经经过邮局判定了其发出地址。” 九条玲子拿出一张信纸，将其摊开来展示给众人观看。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柯南君，你应该感谢黑衣组织，他们是你的恩人啊 信纸上的字都是用打印机的字各种拼凑起来的。 上面写着，“下一个满月的夜晚，在月影岛上将会再次开始有影子消失，请你调查原因，麻生圭二”，这样的字样。 “根据警视厅鉴识课的鉴定，我们从上面检测到了嫌疑人麻生成实的指纹，可以确定这份信就是她寄出去的，说明其有着充分的犯罪动机。” 接着，九条玲子又申请庭上，上传新的证物。 很快，一把带着凝固血迹的匕首，一条麻绳，还有一卷录音带，被当做证物呈了上来。 “匕首和麻绳，是凶手作案的工具，鉴识课已经从上面提取到了嫌疑人的指纹和dna，可以证实她曾经有使用过该凶器。” “录音带则是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死亡讯息，上面同样检测出了嫌疑人的指纹。” 九条玲子一条条列举着证据。 她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有力，神情却不知不觉带上一丝无奈。 因为就算她直觉上认为，被告不是杀人犯，但这些警视厅提供的证据，条条都对她不利。 再怎么不愿，九条玲子的立场还是不能变的。 法官书记员将证据和鉴定书一一呈给庭上观看。 在法官和陪审员确认了证据有效后，法官便点了点头，敲了敲锤子：“被告及其代理人，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古美门摇头：“没有意见。” 不过顿了顿，他又说道：“但是，这些只是间接证据，只能证明我方被告有杀人动机，并且曾经接触过凶器，并不能证明杀死被害人的一定是她。” 法官点了点头，又看向检方那边：“检方对此有何意见？” “我没有意见。”九条玲子说道。 “检方还有其他证据吗？” “暂时没有。” 九条玲子摇摇头。 其实案发的相关人员，除了毛利小五郎以外，警视厅那边也有需要作为人证的人员。 就是目暮警官一行人。 因为这起案子一共死了三个人。 在死第一个人的时候，目暮警官就从东京赶到了现场。 后面死的两个人，目暮警官他们都是在场的，可以作为案发现场的证人出庭。 警方是公检法的一员，他们的证词也是相当重要的，可以决定一场官司的走向。 然而—— 这场官司，这些警察却暂时不能来。 因为，警视厅那边每天都很忙碌，每天都有那么多案子，像他们这类需要外出的警员，很难排的到可以出庭的档期。 于是，接下来的情况就显而易见了。 在重要的特别证人，毛利小五郎被赶出法庭后，官司就被僵持住了。 只有作为间接证据的物证，并不能够完全证明嫌疑人有罪。 “本院请求休庭，请求庭上择日再审。” 九条玲子站起来，对裁判员们说道。 法官和陪审员相互看了一眼，交谈了一阵。 期间陪审员的目光，又不自觉看向了旁听席上，那些手里拿着牌子和横幅的村民。 古美门先前植入的主观思维开始发挥作用。 于是，裁判员们也不再有犹豫。 法官立刻便敲了敲锤子。 “准许检方意见，本庭在此宣布，第一回公审完毕，案件延期，择日再审！” 法官宣布完毕后，法庭内的人员便开始走动。 不一会儿，人们便七七八八地离开了。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精彩的表现呢。” 旁边传来小哀带着挖苦的声音。 “结果就这？官司延期？”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场官司本来就很难赢的，能延期择日再审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吗？那伱不是还准备了一堆材料证据吗？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呢？” 小哀看向他桌子上还没收起来的资料。 “哦，你说这个啊。” 古美面带微笑，看向旁边席那边还没有离开的柯南。 “本来计划可能是要用的，不过这样做的最后效果，和现在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而这个时候正好有个自以为是的傻蛋，硬要在法庭上睡着推理，这帮了我大忙啊，就顺水推舟喽！” 柯南的脸色当然不怎么好看。 他绷着一张脸，愤怒地看向古美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针锋相对？” 柯南不禁质问道。 “错了，不是我要和你作对。”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 “而是你这个完全不懂法律真正概念的小朋友，硬要往法律这块方面凑。” 他凑到柯南的耳边，微笑地说道。 “知道吗？你最应该感谢的人，其实是黑衣组织。” “因为，是他们那边用药把你变小了，你才能够拥有这幅7岁小孩的身姿，才能光明正大地去做工藤新一不能做的，法律上也不允许做的事情。” “你应该庆幸的是，现在只有民法能够限制你，否则，按照刑法的概念，你早就应该被抓进牢里了。” “黑衣组织是你的恩人，而不是仇人啊。” “不如下定决心，别去干红方了，加入黑衣组织怎么样？” 说完这番话后，古美门离开柯南的身边，拍了拍柯南的肩膀，恶作剧一般，哈哈笑着离开了裁判室。 柯南呆立在原地，始终铁青着脸。 古美门那番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毕竟，黑衣组织可是被他视为一生之敌的对象。 而在古美门的口中，却仿佛成为了他应该站的立场一样。 “……” 柯南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绝对不可能去承认古美门的话。 没错，这只是古美门个人的片面之词，是他妖言惑众的说法！ 想到这里，他又拍了拍胸口，给自己放宽心。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这场官司还没有结束，只是延期而已。 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柯南坚信，这一次，一定将会以古美门的败北收场！ …… “我有个问题。” 在离开裁判室的走廊，小哀开口道。 “说。” “就刚才法庭上毛利小五郎挨的那一针。” 小哀看向古美门。 “你那么自信满满，就不怕工藤临时变动，把麻醉针射的对象放到你身上？” “哆啦哀梦，这么简单的人心问题，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他不会那么做的，因为这是违背了他个人信仰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信仰，如果工藤做出了违背自身信仰的行为，那么之后，他便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了，无法坚持他所谓的正义。” “到时候便真的如我所说，他将会从红方倒戈，从而跳到黑衣组织那边。” “你想想，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吗？” 小哀沉静了片刻，摇了摇头。 正如古美门所说。 工藤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否则他便不是他了。 不过，也有一句话说得好。 人心始终是多变的，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即使是工藤这样的人，会有那样的可能，会从红方倒戈，从而变成黑方吗？ 会有那样的一天吗？ 小哀不由沉思。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完) 第九十章 你们女人只会考虑这种问题吗？ 小哀将心中的猜想，有关于工藤未来可能的变化，在行走过程中和古美门聊了聊。 得到的古美门的回复是—— “从小就待在实验室学习，严重缺乏荷尔蒙分泌的理工女，就别去对别人的人生指指点点了，你连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就去考虑别人的未来，不累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工藤和我有同样的遭遇。” “什么同样的遭遇，他的未来就是不停地被我告上法庭，乖乖赔钱，钱赔完了就进厂打螺丝，除此以外没了。” “……他要是真跑去黑方，我看就是被你害的。”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厅。 靠近大厅的走廊处，九条玲子正倚靠在墙壁，手里拿着女士香烟闷头抽着。 她柳眉紧锁，似乎依然在被之前的烦心事困扰。 “开心点，笑一个。”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好歹老阿姨要嫁出去了，大吉大利啊，不要愁眉苦脸的。” 九条玲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古美门。 她看了古美门一眼，摇摇头，继续抽着烟，低头不作声。 “九条阿姨，哥哥说的对，你应该开心点。”一旁又传来小哀的声音。 九条玲子叹了口气，猛抽了一口烟。 “伱们这对兄妹啊，这种时候了，就别来气我了，好吗？” “不就结个婚吗？你年纪这么大了，这是喜事啊。”古美门说。 九条玲子白了他一眼：“对对对，我年纪这么大了，这是喜事。这个喜事送给你要不要？” 顿了顿。 她柳锁青黛，长叹了一声。 “古美门，你认为，一个女人一生应该如何安排，才是正确的？” “唔……”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你们女人难道只会考虑这种问题吗？” “什么叫这种问题，这对我们来说，是人生大事了。” 九条玲子摇了摇头，语气惆怅。 “你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最高检察厅副总检察长，如果能够搭上对方舅舅国会议员这条线，他就有可能在退休前，登上总检察长的宝座。” “嗯，差点忘了，你也是官二代。” 古美门明白了，点了点头：“所以说，这是一场经典的政治联姻咯，官二代的烦恼？” “别官二代叫这么难听，我从来没靠过我父亲的权力。” 九条玲子说道，“但这件事确实很难抉择，因为对方还是内阁成员，权力很大。” “那你在愁什么，这不是好事？”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啊！” 九条玲子无语道。 “你没看出来吗？我根本就不愿意结婚，你不知道，那个社长儿子今年四十多岁了，离了三次婚，外面还包养了好几个情人，鬼才愿意嫁给他啊！” “哦，那更和你相配了啊，你一看就是那种那方面冷淡的女人类型，他不要你不是更好？” “……我跟你讲话，真是对牛弹琴！” 九条玲子抓狂一般捂着脑袋，无力地蹲了下去。 这时候，古美门的声音传来。 “虽然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们这些官二代的烦恼，但这件事就两个结果吧？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你还有其他选择吗？不同意就直接拒绝不就行了？”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九条玲子抬起脑袋，苦笑了一下。 “我的父亲今年六十五岁了，离退休只剩下五年时间（日本退休年龄是七十岁），留给他拼搏的时间不多了，懂吗？” “懂了。”古美门点点头，“所以为了他这五年能拼搏，你就放弃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拼搏。” 九条玲子一怔，低着脑袋沉默下来。 古美门继续说道。 “为了他这五年能拼搏，你先是放弃了小、国、高寒窗十二年的苦读。” “又放弃了大学四年本科，放弃了法科大学院的研修。” “放弃了接下来几年检察官的工作成果，放弃了好不容易拼来的‘检察官界的麦当娜’的声誉。” “然后直接跑去嫁人，最后在家里当个家庭主妇，每天做好饭像望夫石一般地等丈夫归来。” “哦对了，他还在外面有情人，可能还不会回家。” “恭喜你，继毛利兰之后，又有一个傻女人继承了她的衣钵，为日本美好的未来，多了一个新的家庭主妇生力军！日本的希望就在明天，指日可待！” 古美门连珠炮似的话语，嬉笑怒骂，酣畅淋漓。 九条玲子呆愣在原地。 手里的烟烧到要烫到手指了，都没有发觉。 良久，她苦涩的表情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的笑容。 “古美门，你真的是一个很特殊的人。” 九条玲子微微笑道。 “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在这件事后，第一个找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了。” 她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悠地站了起来。 “一个都要入土的半老头子，就让他入土去好了。” 九条玲子伸出手，洒脱一般，解开了脑后捆绑着的皮绳。 顿时，她那绑在一起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撒了开来，像往常一样披在了肩头。 “还是这个发型适合你。”古美门微微笑道。 “嗯，那个发型是相亲之前做的，难受了我一整天。” 九条玲子伸手撩了撩脑后飞舞的发丝。 飘柔，非常自信。 顿了顿。 “不过，我这件事情还是没那么容易解决。” 她想了想，又说道。 “我想，可能需要你帮一点忙。” 九条玲子促狭一般的目光，打量着古美门。 古美门挑了挑眉，立刻后退一步。 “你该不会想搞那老一套，让我伪装成你的男朋友什么的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都三十好几的老阿姨了，和我二十几岁的小年轻站一起，配吗？” “你再敢说老阿姨这几个字，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九条玲子呵呵笑了笑，双手捏在一起，嘎拉嘎拉作响。 “……” 古美门差点又忘了。 印象中，九条玲子她是练过跆拳道的。 这个世界的“独立女性”，似乎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会一些乱七八糟的技能。 “总之，如果你要拜托我那么搞，是不可能的。” 古美门整了整衣襟，一脸微笑，看着面前的女性。 “而且，你凭什么拜托我？你有什么交易筹码吗？”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九条玲子：我猜测你和我是一样的猜测 听了古美门的话，九条玲子不由笑了笑。 “古美门，这场官司对你们来说，应该很难赢吧？” “哦，也不是那么难赢，胜负要到最后才揭晓。” 古美门挑了挑眉，说道。 “别装了，我当你老师当那么久了，还不了解你？光从伱的表情我就能看得出来。” 九条玲子直接说道。 “你这个人，只要遇到棘手的事情，你的眉头、还有右眼的眼皮就会同时不自觉地动。” 古美门耸了耸肩：“好吧，你倒是观察我观察得挺仔细的。” “九条阿……姐姐，我听哥哥说，你不就当了他两个月实习期的老师吗？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了解呢？” 小哀在旁边插嘴——那句“阿姨”在九条玲子恐怖的眼神下，很识相地改了口。 九条玲子看了小哀一眼，又扭头看向古美门。 “你是这么跟她说的？” “嗯，随便说说的，不行吗？” 古美门后退一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呵呵。” 九条玲子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是真敢说啊，我当了你两年的家庭教师，辛辛苦苦教你学法律，又在你通过司法考试后，含辛茹苦当你的实习老师，从头带你到尾，结果你就这么跟人在外面乱说？你是皮痒了，忘了当年那根打你手心的教棍了？” “好吧，我为当年花钱请人打我这件事而感到后悔，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蠢事。” 见对方说破了，古美门索性也撕破脸皮，直接承认了。 一旁的小哀想了想，恍然大悟。 怪不得小五郎同学会那个案子，古美门对九条玲子做了那么卑鄙下流的事，什么闯女厕所，利用女人的生理期之类的，最后还说什么私报私仇。 他们之间如此相互了解，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感情古美门都是为了报复九条玲子，报当年学生对老师之仇啊。 “我对你无耻行为的看法，又增添了一个新的高度。” 小哀虚着眼睛看向古美门。 “我管你。” 古美门对她翻了个白眼。 说起他和九条玲子的相识历史，确实如九条玲子说的那样。 当年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在一堆热门职业中艰难选择，最后起了学法律的念头。 但是，学法律并不轻松。 日本的司法考试相当困难，一般只有两个途径。 其一，按照正规途径，大学本科四年，之后去上法科大学院，毕业之后可以参加司法考试。 其二，不需要学历，先通过“司法预备考试”，然后再去参加司法考试。 古美门就是选的第二种，也只能选第二种。 因为他这个穿越者的原身……是个混子，并没有任何学历。 但是，司法预备考试非常难通过，如果没有专门的老师教导，就凭学生自学想通过，如同登天一般困难。 那个时候，古美门通过网上，偶然发现了九条玲子，这个动画原著中的强势女性，似乎正在做家庭教师的兼职。 而那个时候，她似乎还没有出名，还没有“检察官界的麦当娜”的称号。 古美门想着，既然是原著中的厉害人物，肯定也是有一定水平的，让她教一定没错。 于是，两人就在那个时候相识，之后又在司法研修所碰面。 直到现在，逐渐衍发成一段师生的孽缘。 “总之，如果你要拿这场官司的胜负，来要求我为你做事，那是不可能的。” 古美门板着一张脸说道。 开什么玩笑，让他向九条玲子低头？ 那他这个古字倒过来写！ “我可没打算拿胜负来交换你为我做事。” 九条玲子摇头。 “而且，这个不符合我当检察官的原则，检察官不可能以嫌疑人的牢狱生涯做赌注，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职业守则。”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古美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很简单，我会帮你拖住这场官司，让它不断延期。” 九条玲子笑着说道。 顿了顿。 “如果我猜的没错，三名被害者的真正死因，应该是出于自身不可抗力的意外事件。” 古美门点点头：“这些，嫌疑人麻生成实都和你说过了？” “是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怎么相信。” 九条玲子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夹，将其递给古美门。 古美门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份三年前的尸体解剖报告。 解剖报告的对象，正是月影岛的前任村长，当年死于心脏麻痹的龟山勇。 “当年死者的周围人都认为，龟山勇的直接死因，是心脏麻痹。” 九条玲子缓缓说道。 “但是实际上，经过法医鉴定，死者的身体在那之前早就已经伤痕累累，具体表现在各处器官产生了衰竭异变的症状，从他凝固的血液中提取到了名为甲基苯丙胺的有机化合物。” “甲基苯丙胺，又名甲基安非他命、去氧麻黄素，化学式为c10h15n，是一种强效的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新型冰毒的有效成分，被列为第一类精神药品。” 小哀立刻在一旁说道。 九条玲子扭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个妹妹，对这方面倒是挺了解的嘛。” “她经常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 古美门拍了拍小哀的脑袋，对她使了个眼色。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小哀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九条玲子继续说道：“在长期的吸毒历史下，龟山勇的身体情况已经面临崩溃，我们又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毒品的痕迹，说明他在死亡前又有过吸毒的行为，所以由此可以判定，心脏麻痹只是他的直接死因，而真正诱导他死亡的真相，却是他长期吸毒导致的后果。” “原来如此。” 古美门点点头。 九条玲子这个情报，对他倒是挺有用的，可以之后拿来作为法庭辩论的逻辑链之一。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 九条玲子看着古美门，微微笑了笑。 “我猜测，你和我是一样的猜测，因为你是我教出来的——你也认为，这三名死者的真正死因，其实是吸毒导致的，对吗？” 古美门也笑了。 不愧是九条玲子，虽然在他这里吃了一场败仗，但这个检察官界的麦当娜，始终并没有浪得虚名。 更新前我看了下，均订过万了。 各位读者老爷们，爹妈彦祖们，还是给力啊，真的谢谢大家。 对了，大家千万不要大额打赏，因为我发现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我上架感言那个加更标准太傻了，别人都是堂主什么的加更，我居然定的舵主加更，很低的条件……可能那个时候我的思维还停在过去，我是条咸鱼的基础上，那时我的心理预期最多只有三千订阅的精品，完全没想到成绩超了这么多。 那个时候，我是打算慢慢还加更的，也就是灵感手感来了再加更。 写书挺吃灵感的，真不是纯粹的体力活。 所以大家以后不要大额打赏，等我还完更新再说，当然那种一块五块小额就随意了，也感谢大家的心意。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既然你想当独立女性，就牺牲一点女人的清白 “这个情报就送给你了。” 九条玲子大方地一挥手。 “谢了。” 那古美门当然不客气，直接将龟山勇的尸检报告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会帮你把这场官司一直往后延期。”九条玲子微笑道，“作为交易，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我也说了，假扮伱男朋友这件事免谈。” 古美门看着九条玲子，摇头道。 “你觉得就这老掉牙的套路，能搞得定你那个六十五岁的老爹吗？你当你老爹副总检察长，这么多年的官白当的？” “那你说怎么办？” 九条玲子柳眉紧锁。 她刚才确实是想这么做。 虽然蠢，但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男女结婚那档子事，翻来覆去，就没什么新的套路。 古美门上下打量着她，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牺牲一点，你作为女人家的清白。” 一旁的小哀打了个冷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怎么听怎么这么熟悉啊…… 一听这话，九条玲子那张充满成熟女人味的漂亮脸蛋，顿时冷了下来。 “我警告你，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到现在还是，还是……” 后面那句话她憋了老半天没说出来。 “什么鬼，原来你到现在还……” 古美门话音未落，九条玲子一记直拳就打了上来。 幸亏他反应快，立马躲了过去。 古美门远离了好几步，看着九条玲子啧啧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日本的稀有物种啊，不如别干检察官了，改行当修女怎么样？” “给我闭嘴！”九条玲子脸色羞红，怒吼道，“你这个混蛋，我死也不会同意你的提议的！” “我说，你这招有点过分啊。” 小哀也在一旁说道，“人家只是找你商量一下办法，你就想对人家做那种事，好意思吗？” “喂，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古美门无语。 为什么女人一听到什么清白，立刻就往那方面去想呢？ 顿了顿，他说道：“我的意思是，与其找一个男人假冒你的男朋友，不如找一个女性伴侣，作为你事业支持、抗争命运的女性朋友对象。” “这有什么意义吗？” 九条玲子皱眉，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还要我来提醒你？” 古美门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九条玲子。 “找一个男朋友伪装，你就只有一个普通的容易被看穿的男性伴侣；但找一个女性朋友，你就有一个好姐妹了，这个好姐妹会帮你赢得舆论的支持，你们就是在‘相互扶持’、‘抗争命运’，懂不？” 古美门在“普通”、“容易被看穿”、“好姐妹”、“舆论支持”、“相互扶持抗争命运”这几个字加重了一个音。 “唔……” 九条玲子细细揣摩着古美门的话。 恍然大悟。 古美门先是利用了一个思维误区。 找一个假冒的男朋友，这属于很老套的情节，是在各种相亲里经常被人用过的套路，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很容易看出来。 但是，找一个女性朋友，两个闺蜜之间感情深厚，在事业上相互扶持，抗争命运。 这个情节就比较少见，一般人很难想得到，就不怎么去怀疑。 另外，还是那句话，日本的女性特别喜欢争取权利，如果是两个“为了抗争命运而相互扶持”的女性，就容易在舆论上占领一定优势。 一个家族再怎么强大，能对抗一整个舆论吗？能对抗一个国家的国民群众吗？ 估计到那时候，她的父亲不仅不能再逼她去相亲，甚至以后在她面前，连半个这方面的字都不敢再提了。 想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后，九条玲子看着古美门，不禁感叹道。 “不愧是你啊，总是能想出让人眼前一黑的办法。” 古美门的办法，完全可以说是邪道了。 他也从来不走正道，一直都是剑走偏锋，怎么毒怎么来。 但不得不说，效果总是出人意料。 “可是，什么感情好的女性朋友之类的，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九条玲子还是有些纠结。 “而且这么做，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 “所以才说让你牺牲一点女人的清白，我是让你假扮，没让你真做。” 古美门毫不留情地说道。 “既然你想当独立女性，那该有的觉悟就必须要有，如果你连这点程度都无法忍受，那你还是乖乖辞了工作，回去嫁人吧！” 九条玲子眉头紧皱，犹豫了再三。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昂起了脑袋。 脑后的长发飞舞。 “行吧，我豁出去了！就依你所说，照你的办法来做！” 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 找谁去当九条玲子的“好姐妹”？ “不如妃英理怎么样？” 古美门又开始出馊主意。 “毕竟在这件事上，你需要一个比较严谨的，最好能经常上舆论的、权威的、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对象。反正你们这两个女人总是针锋相对，就你们那点破事，外界都传遍了。” “什么那点破事，别胡说八道。” 九条玲子瞪了他一眼。 “我和妃英理可是正经的对手关系，而且她有老公，夫妻关系好得很，我要是这么做了，人家夫妻之间以后该怎么相处？” “你说的夫妻关系好的很，是不是就是指两人分居，毛利小五郎多次在妻子面前调戏其他女人，各种口花花，甚至当面约其他女人出行，而不顾他老婆的感受？” “呃，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传闻，毛利小五郎在妻子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变得非常认真，就前段时间的妃英理绑架事件，他为了救妻子，连大楼的水管都弄坏了。（见动画后期《妃律师的求救信号》）” 听到这话，古美门上下看了九条玲子一阵。 他摇了摇头，如此感叹道。 “看来再怎么独立的女性，也免不了根深蒂固的教育，潜移默化移植的思想。” “就算丈夫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只要回家对老婆说一声，我爱你，我会对你好，一切就当没事发生。” “再加一点貌似行动上的支持，妻子就把前面丈夫那点破事全忘光了。” “日本的女性啊，已经没救了。”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妃大律师，这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对吗？ 感叹了一番后。 顿了顿，古美门认真地说道。 “总之，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这一条路可选，你考虑清楚吧。”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两全其美的，做人做事必须要狠起来，能利用的都要去利用。” “自己的命运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考虑他人不如多考虑自己。” 古美门言尽于此，不再说话。 九条玲子沉默了，不禁陷入沉思。 她在犹豫。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得可能会破坏掉一些，妃英理和她丈夫之间的感情。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她就要去相亲，就要牺牲自己的未来。 她没有其他办法，尽管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嗜好。 她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因为正如古美门所说，在这件事上，她需要一个权威的对象，不可能随便选一个不相关的女人，这么做糊弄不了舆论，更糊弄不了她那个老不死的父亲。 “你慢慢考虑吧。” 古美门也懒得再和她多废话。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反正他已经得到了对方的承诺，也拿到了比较有用的情报。 古美门最后看了九条玲子一眼，从她身边穿了过去，走向了法院外面的大厅。 外面的大厅里，记者们蜂拥而至，大头镜、照相机，正不断咔嚓咔嚓拍照采访。 而被他们包围的对象，正是坐在大厅中间椅子上的毛利小五郎。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依然还在沉睡当中。 毛利兰正在用杰瑞拽汤姆一样的手法，不断地拽他的衣领。 “爸爸，醒醒！” “啪！” “爸爸，醒醒！” “啪啪！” “爸爸，醒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边拽衣领，一边用巴掌甩父亲大耳刮子，左右开弓。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 没办法，可能这次柯南给的麻醉剂分量太多了，毛利小五郎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醒。 “小兰，伱走开，让我来！”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冷艳的女声。 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女性，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 原来是妃英理律师，毛利小五郎的妻子。 妃英理听说今天小五郎要出庭，于是她立刻推掉了下午要面见的委托人——一个只会唠叨丈夫有多么无能的家庭主妇。 急匆匆便来到了这家地方法院。 虽然还是晚了一步，到她来的时候，小五郎已经被赶出法庭了。 在呼开小兰后，只见妃英理将一个指虎套在了手上。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猛喝了一声，狠狠一拳，便打在了昏睡中的毛利小五郎的肚子上。 “哎哟！” 毛利小五郎顿时醒了过来。 “英理，你干什么！” 他捂着肚子，痛得哇哇直叫。 周围的记者立刻抓拍，将他出糗的样子记到小本本上。 小五郎环视四周，赶紧将母女二人拉至一边，小声说道。 “喂，这么多人面前，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妃英理白了他一眼：“谁知道你这个大傻蛋，居然蠢到会被赶出法庭啊！” “什么？我被赶出法庭了？！” 毛利小五郎这才意识到，周围的情况不对。 “到底怎么回事？”他急忙问道。 “小五郎叔叔，都是那个律师害的！” 一旁传来柯南的声音。 他表情愤恨，丝毫不掩饰。 “他刚才在法庭上一阵演讲，妖言惑众，说你不尊重别人，带动了全场的情绪，所以法官就把你赶出来了！” “什么，原来是这样！” 毛利小五郎明白了事情经过，顿时也气得牙直痒痒。 怎么能不气？ 古美门三番两次和他作对，这次还打断了他本来该有的推理秀，让法官把他当众丢了出来，在这么多记者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实在太欺人太甚了！ “别让我再见到那个混蛋，不然我非要给他来一记柔道德式背摔！” 一旁的妃英理顿时皱了皱眉：“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你是一点都没记住吗？你要是敢对他动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下下次见面你就是被告了！” “呃……” 毛利小五郎这才反应过来，又是尴尬，又是苦笑。 碰到古美门这号人物，可算是他倒了八辈子霉了。 妃英理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想了想，叹了口气。 “我给你一个建议吧。像古美门这类人，你就不要去惹他了，以后遇到他接的案子，你有多远就躲多远，千万不要再出头，去当什么特别证人。” “那我这岂不太窝囊了？” 毛利小五郎皱紧眉头。 想了想，他看着妃英理说道：“不如英理，你就别干律师了，跳槽去当检察官怎么样？这样你以后就能对上那个家伙，就可以帮我报仇好好教训他了！” 一听这话，妃英理原本还算和气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老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面色不善，紧盯着毛利小五郎的眼睛。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当律师是我个人的人生追求，我很喜欢这个职业，你都忘了吗？” 毛利小五郎不以为然：“你这话说的，检察官和律师又没什么区别，都是学法律的嘛！” “怎么会没有区别！我更热爱律师，因为律师可以追求真相、可以为人洗清冤屈！” 妃英理的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惹得周围记者纷纷往这边看来。 毛利小五郎的脸色顿时一阵尴尬。 他知道，他可能说错话了，和妃英理做了多年夫妻，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什么性格。 然而，以毛利小五郎的性子，他也是那种不肯服输的。 为了缓解尴尬，他环视了一眼四周，眼前一亮，快步来到一个记者女孩的跟前。 “这位小姐，你长得实在美丽，我被你的美丽所深深吸引！” 毛利小五郎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 他不顾对方女孩看变态一样的眼神，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不如等下晚餐时候，我们约个地方，大家诗情画意，共度一番良宵，如何？” “不，不用了……” “放心，姑娘我不是坏人。” 女孩甩开他的手，尴尬地推辞。 毛利小五郎却不依不饶，还是继续骚扰。 一旁的妃英理，看着这一幕，气都要气炸了。 她狠狠地咬着银牙，铁青着脸，那张清冷的脸蛋面无表情。 她知道这个丈夫的德性，但却对此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听起来讨厌的声音。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古美门从走廊处现身，微笑着说道。 “丈夫在妻子面前有公然出轨的行为，妻子却对其无动于衷，任由事态发展。” “日本男女婚姻之间的病态，已经深入骨髓到如此地步了吗？今日一见，果然闻名啊！” “妃大律师，这就是你一直喜欢的人，对吗？” 这本书还有一条线路，就是不断地纠正或是拆原著cp。 工藤小兰不用说，毛利妃英理这些都会处理的。 不过可以肯定，我不写同。 实际上，柯南这部动画有很多意不平的东西，有很多可以写的东西，当然我不会怎么去写烂大街的，比如说什么救济警校五人组，我应该写的是别人没写过的。 搞柯南只是其中一条而已。 很多东西都可以写，只要别人没写过，我都会去尝试。 写就是要突出新、奇的。 人设、情节、变化、推演等等。 这可能会触及到部分人的雷区，毕竟有的人来，他可能不是看“”，只是来找党派认同之类的，可能就要骂我。 我还是原来的观念，我无所谓的，只要肯订阅，都是我亲爱的读者爹妈（滑稽）。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把妻子和嫌疑人放跑的你，不会再有其他成就了 古美门的话，和往常一样带着讥讽，怎么听怎么刺耳。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妃英理不禁皱紧眉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挺好玩。” 古美门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因为他出现，而停下骚扰行为，正对他怒目而视的毛利小五郎。 脸上依然带着讨厌的笑容。 “我记得日本的成人产业，曾经创造过一个经典的词汇，叫做什么来着？” 他故意做出思考的模样。 紧接着便恍然大悟，一拍巴掌。 “哦，夫目前犯！” 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你们现在这个情况，把夫改成妇，把夫妻两人的立场换一下，除开涩情的部分，就挺像啊！” 古美门这话着实是非常难听了。 毛利小五郎怒发冲冠，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拽住了古美门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有种再说一次试试！” “我说的有错吗？” 即使被拽着衣领，古美门也丝毫不惧，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放着家中娇美又能干的妻子不管，不尽丈夫的责任，跑出去骚扰别的女人。” “妻子长期不满，伱还不依不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像你这种男人，就是日本结婚男人的耻辱，日本婚姻的不良风气全都是你这种人带出来的！” “无能又好色，不如别当侦探了，改行去演成人电影中的男主角怎么样？” 古美门一张律师的嘴，浮文巧语，口舌生花。 直说得毛利小五郎脸色通红，手指不停地颤抖。 “你，你……” 他一口气憋不上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如同鱼刺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开不出口。 “英理，你快说说他啊！” 他只能扭过头，求助自己同样当律师的妻子。 但此时的妃英理，却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她在思考古美门刚出现时候说的那番话。 同时也在回想，她曾经和丈夫一起生活的这些年。 小五郎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就是对她很好。 虽然他们一直吵架，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好，小五郎也会说一些好话，买一些礼物来哄她开心。 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五郎就变了。 变得好色，变得不顾家，时常在外面赌马、打小钢珠，甚至还在她面前去骚扰别的女人。 后来两人分居，他就彻底放开了，一天到晚在外头鬼混。 只有遇到问题没办法解决了，才会偶尔跑过来和她说一声，然后才会对她好一点。 之后，他又会我行我素，继续去骚扰别的女人。 这样的男人，自己真的有必要一直去想着他，一直去迁就他吗？ 妃英理在沉默，在思考。 这边，毛利小五郎见妻子一直不说话，不由有些急了。 “英理你怎么了，快说话啊！快帮我教训他！” 然而，听到丈夫的求救。 妃英理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蓝色的瞳孔中，一片失望之色。 她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从大厅的人群中穿过，向着法院的外头走去。 “爸，你该反省一下了！” 毛利兰看了父亲一眼，也叹了口气，追随着母亲的脚步出去。 “英理！小兰！” 身后传来毛利小五郎焦急的呼声。 妃英理置若罔闻，和女儿上了一辆计程车，两人骑尘而去。 大厅里的记者们两眼放光，咔嚓咔嚓，将事情的整个情况全部都记录下来。 这可是精彩内幕啊，甚至他们连明天报道的标题都想好了。 《妇目前犯，妻子面前公然出轨！》 《新锐律师古美门怒斥毛利小五郎，实为日本男人之耻！》 《妃英理怒而离去，夫妻关系恐将破裂？》 标题当然是怎么有噱头怎么来。 各种夸大渲染，只要能吸到流量，媒体们才不管那些。 “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边，毛利小五郎呼唤妻子不成，扭过头来对古美门怒吼。 “你这个混蛋！你让我老婆跑了！” 他挥舞拳头，就要给古美门一拳。 “哎呀，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古美门微笑着后退一步，躲过了对方的拳头。 但他马上又上前一步，凑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耳朵边。 “无能狂怒的男人，真的是很丢脸呢，把老婆放跑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对，就像当初你把嫌疑人放跑一样……” “看来，你的人生，除了把人放跑以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任何成就了呢。” 说完这几句话后，古美门便笑眯眯地后退，快速离开记者的包围圈，离开了法院的大门。 只剩下了毛利小五郎，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小五郎叔叔，振作一点！” 身边的柯南不断地摇着他的身体，呼喊着他的名字。 但他却呆若木鸡，如同一尊上了色的雕像一般，变得灰白，就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一样。 后方的记者群不断地对他进行抓拍。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仿佛世界离他远去。 …… “我发现了你一个习惯。” 走在回去的路上，身旁的小哀开口。 “你好像总喜欢凑到别人耳朵边，向对方说一些，会让他非常难受的话来。” “怎么，不行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电影里的反派都那么演的。” “我觉得low爆了。”小哀虚着眼睛，“别人演挺帅，你这么做就感觉像个小丑。” “哦，可能是镜头感不对。我建议你下次拿个摄影机，跑到我正前方，蹲下来往上拍，不要只对着脸，把上半身拍进去，这样人物就会立体起来，看起来就帅了。” “这么专业，我看你才应该去拍涩情片。” “多谢夸奖，不过如果要请我的话，片酬至少得三千万。” “你真不要脸啊。” 两人像往常一样边走边聊，互相毒舌。 这是日常了，小哀总是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找到相应的话题，怼古美门个一两句。 她也乐此不彼，作为上司的古美门，也任由她如此。 如今小哀的精神状态，比起刚来事务所一两天的时候，要健康了不少。 像是小五郎同学会那场官司期间，她的表情总是淡淡的，还会说很多听起来高深莫测的话，就像一个装忧郁的小孩一样。 但现在的她，那种淡淡的表情变少了。 人也变得活泼了很多，对古美门的吐槽也变多了。 不得不说，古美门这个人虽然或许令人讨厌，人不怎么样。 但随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周围的人因为他的影响，全部都发生了改变。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就像一只蝴蝶一般。 带给人惊喜，或是绝望。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哆啦哀梦：你可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啊 三天后。 米花町车站前的波士顿意大利餐厅。 一身便装，飒爽英姿的九条玲子，正坐在靠窗座位上，等待着即将约会的对象。 这些天来，她已经想通了。 她决定听取古美门的建议，找人假扮她的女性朋友伴侣。 这个闺蜜伴侣对象，自然就是过去经常和她作为对手的妃大律师，妃英理了。 但她还是狠不下心，直接利用对方，于是打算两人先见个面，谈一下。 在拒绝了几个轻佻男性的搭讪后。 过了十分钟，店外面走进来一个窈窕的女性。 正是九条玲子此次见面的妃英理律师。 “妃律师，请坐。” 九条玲子客气地向对方招了招手。 妃英理点了点头，坐到了九条玲子的对面。 “九条检察官，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妃英理的语气和往常一样，带着律师的严谨和认真。 不过此时的她，脸色却不太好看，那一双漂亮的柳眉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这几天各大新闻媒体都传疯了，疯狂报道有关于她和丈夫毛利小五郎夫妻之间那点事。 这些无良媒体，什么出轨，什么离婚，各种渲染过的词汇，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拜他们所赐，她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路上还总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为此她不得不戴着口罩出门，感觉像做贼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是这样的……” 九条玲子将自己的来意，和妃英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妃英理皱紧眉头：“你的意思是，让我假扮成你的女性朋友伴侣，帮你骗过让伱相亲的父亲？” “嗯，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可能对你有点难以接受，但现在的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九条玲子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 毕竟，妃英理和她是一样的。 两人都是直女，都是有各自的生活。 现在却要去扮演什么“闺蜜”、“相互扶持、抗争命运的好姐妹”，这叫什么事？ 果然，妃英理立刻拒绝：“不行，这个请求恕我不能答应，我是有老公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妃律师，我可以给你酬劳的。” 九条玲子抿了抿唇，语气中带上一丝哀求。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真的，只要你陪我演一场戏就行了，之后我绝对不会骚扰你的。” “你可以不骚扰我，但这事传出去，媒体会骚扰我的。” 妃英理断然道。 顿了顿。 “而且，如果我做了这种事，你让我老公怎么想？虽然他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经常出去找女人之类的……但他始终是我老公，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九条玲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性，看着她坚决的目光。 良久，她长叹了一口气。 “毛利小五郎能遇到你这样的妻子，真的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我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不珍惜呢？” 九条玲子如此感叹道。 “再怎么说，他都是我老公。” 妃英理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不过，这个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服务员，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身体。 妃英理一下子站不住，扑通一记摔倒在九条玲子的怀里。 “不好意思。” 妃英理赶紧站起身来，向九条玲子道了个歉。 九条玲子摇了摇头：“不要紧。” 她的表情低落，语气低沉，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妃英理见状，也不再多停留，向九条玲子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这家餐厅。 只剩下了九条玲子一人，苦笑着，叫了一小瓶红酒，独自待在座位上自斟自饮。 殊不知，旁边作为背景装饰的植物灌木丛中，一台摄影机将两人见面的场景，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给，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了。” 越水七槻将一张sd卡放到了古美门面前的桌子上。 古美门点了点头，将其放入到读卡器，插入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中。 电脑里放出了九条玲子和妃英理见面的录像。 当然，里面那个撞到妃英理的服务生，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这就是古美门事先做的一场局。 古美门满意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可以给你记上一杠，记住，你还欠我十三杠哦！” “那这次也应该再给我一点劳务费吧？” 越水七槻向他伸出手。 古美门瞅了瞅她白净的手掌。 “爱情线不错，你会遇到一个命中注定的，不会嫌弃你身材的男人。” 一旁的小哀翻了个白眼。 每次有人向古美门伸出手，他就会来这一招。 “我是说劳务费啊！”越水七槻无语，“为了帮你干这事，我今天请了半天假啊！女仆咖啡店扣我工资了好不好！” 古美门搔了搔耳朵：“才半天假而已，给那些死肥宅摸两下就赚回来了吧？” “你这个人，你把我们女孩子的清白当成什么了！”越水七槻不由气道。 “咦，我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词汇啊？” 古美门故作惊讶道。 “当初是谁说，这种东西在高中毕业后就丢掉了的？” “……哼，祝你早日倒闭！” 越水七槻无话可说，实在气不过，留下了一句诅咒的话，起身离开，呯的关上了门。 事务所里，只剩下了古美门和小哀。 小哀扭头看了古美门一眼，瞅了瞅电脑上的录像。 “就算她曾经当过你的老师，你有必要帮她到这个地步吗？” “什么帮她，我这是在帮我自己。” 古美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给九条玲子解决掉她相亲的难题，她就会全心全意帮我解决我现在这场官司的难题，甚至还能顺便帮了妃英理的忙，帮她解决她那边夫妻的事，这是三赢的局面啊，winwinwin，懂不？” “哦……” 小哀长长地“哦”了一声，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古美门一阵。 片刻后，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容。 “你还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呢。” 古美门耸了耸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几十通电话，打给东京都的各大媒体新闻。 然后，将九条玲子和妃英理的录像，经过一定的剪辑，截取了里面的重点片段，通过网络传给了那些媒体。 不久之后，事情便开始发酵起来。 感谢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舆论发酵，九条玲子上门 《意大利餐厅私会？大律师、大检察官相拥举止亲密！》 《检察官界的麦当娜，律界的不败女王，两人相撞擦出火花！》 《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可怜的女人互相倾诉、互道苦水！》 《毛利夫妻关系不合，竟有原因！》 事情进展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不到两天的时间，各大报刊杂志、网上各大自媒体，就全都是这样的标题了。 旁边无一例外，都配上了妃英理扑在九条玲子怀中的照片。 这个照片经过了加工，一眼看上去，两人是相当亲密的样子。 普通民众最喜欢吃瓜了，特别是那种名人的私生活，一有个什么绯闻对象、惊天内幕之类的，立马就像二哈闻到了厕所，一股脑都蜂拥挤了上去。 “我早就看毛利小五郎不顺眼了，本身就长的那个挫样，凭什么有那么漂亮的老婆！” “没错，毛利小五郎算什么东西，他老婆对他那么好，还一天到晚去外面找女人！” “其实我就早就看妃英理和九条玲子不对劲了，现在一看，这两个妹子果然有一腿啊！” “什么妹子，两个老阿姨了。” “破坏人家庭的小三，就该千刀万剐！”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两人只是闺蜜，在互道苦水。” “这件事，我支持妃英理和九条玲子，日本的女人顶半边天，就应该站起来！谁要靠那些臭男人啊！” “这个对待女人冷漠的社会，气抖冷，女人该如何站起来！” 网上对这件事的评论褒贬不一。 但正如古美门之前预料的，大部分人、或是键盘侠是站在两个女性这边的。 其一，在这件事之前，新闻媒体就已经在大肆宣扬毛利小五郎夫妻间“感情破裂”的事情。 那个时候就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站在妃英理这边的。 毕竟毛利小五郎那点破事，就一条老婆面前撩其他女人，就很难得到支持了。 其二，日本注重女性权利，有相当多的女性发言支持。 九条玲子相亲的事情，在之前也有媒体爆料，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得到太大反响。 但这会儿功夫，她身边又多了一个有类似遭遇的妃英理。 只有一个女人，那只是一块扔进鱼塘里的石头。 两个女人，那就是一颗c4炸弹，能把整个鱼塘的鱼都炸出来。 你看，就这句“两个好姐妹相互扶持，抗争命运”，这话听上去多顺耳啊！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日本的国民真的是闲着没事干啊。” 小哀像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脑袋撑着一条胳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吐槽。 “不关心关心国家大事，民生事业什么的，一天到晚就盯着明星们的绯闻输出。”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我看你这副模样，比他们还闲。” “小孩就该无忧无虑地玩耍，难道不是吗？”小哀翻着一双死鱼眼，“等长大以后再想去玩，已经晚了，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被你这样的黑心老板压榨。” “什么黑心老板，我又没给过伱工资。” 古美门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给工资就不算雇佣员工，无薪就不是劳务关系，是你‘自愿劳动’，法律定义上你就不是我员工。没听过一句话吗？不给钱就不算嫖啊！” “你是他吗的（くそ）真该死啊。” 小哀很少见地说出了日语中的常见脏话。 “乱编法律也编个靠谱点的好吗？什么自愿劳动啊，就算不给工资，一样构成劳务关系的！”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有前途啊哆啦哀梦，继续努力。” “你给我滚！” 两人正像往常一样吵闹之间。 这个时候，古美门的电话铃声响了。 “キミとの恋に恋をしてるだけで、伝えたくてもまだ……” 一如既往的仓木麻衣的音乐。 古美门打开来接听。 那边顿时传来九条玲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古美门，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事呀，九条检察官大人。” 古美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少给我在那边装，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那边啪塔一声挂断了电话。 “等着挨揍吧。” 旁边传来小哀幸灾乐祸的声音。 古美门挑了挑眉：“放心，她会理解我、并且相信我的。” “相信你什么呀，我只相信她会打你一顿。” “哦，你宁愿相信她会打我一顿，也不相信我是织田信长。” “呵呵，我相信你是一只跟在信长身边的猴子。” 过了十几分钟，事务所的大门，便被敲响了。 “砰砰砰！” 就跟砸人家店一样。 没等古美门去开门，大门就被一脚踢开。 从门后露出了九条玲子充满煞气的一张脸。 九条玲子二话没说，三步并做两步，一个箭步上来，就抓住了古美门的衣领，身体前倾把他压倒在办公桌上。 “给你三秒钟思考的时间。”九条玲子皮笑肉不笑，“你最好给我一个讲得通的解释。” “唔，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即使被处在挨打的边缘，古美门还是一脸淡定。 “都一把年纪了，身上还洒那么厚重的香水，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个混蛋！” 九条玲子怒了，右手伸出，作势就要给古美门脸上来一拳。 但拳头在半空中，却又被她收了回来。 九条玲子叹了口气，放开了古美门的衣领，压在他身上的身体也从桌前离开。 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妃英理那边带来多大的麻烦？” “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古美门轻笑道，“如果你想摆脱自己的命运，就不要多去考虑其他人的命运。” “怎么不能考虑？”九条玲子气道，“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我和妃英理的吗？他们在各种口诛笔伐，不断攻击我们的家人和生活，有的人还故意曲解，说我是破坏人家庭的小三！” “那只是小部分人吧？总有那么些人喜欢遗世独立，发表些自我高见，和大众唱反调的。” 古美门如此说道。 “只要大部分支持你们，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好的。” 顿了顿。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如果你要做独立女性，这种程度的负面就要忍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要想爬的高，爬的独，爬的远，就要承担一切，忍常人所不能忍。” 还有一章晚上写。 所以这段剧情的基础逻辑要改，从利用性少数造舆论，改成了利用女性权利造舆论，两个女性关系改成“互相扶持、抗争命运”的闺蜜好姐妹。 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过我看大家的评论，其实大家不是很在意这个，大家比较关注拆cp的事情（滑稽），至于怎么拆看作者剧情安排，逻辑没问题就行。所以应该不要紧。 这本书真的坎坷啊，一直有人搞我举报我，不过之后再怎么搞都是小打小闹了，最多有几个章节改一下，不会整本书都没有的，毕竟最大的基础逻辑已经被人举报改过了。 越有人搞我，其实就越能让作者进步（滑稽），让作者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然后虽然我更新可能不如其他人给力，但是我不会断更的，我就不会随了某些人的心愿。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纱织……没有死 古美门的话，可以说是很经典了。 过去，经常有不少名人说过类似的言论。 九条玲子看着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这个人从和他相识开始，他似乎就一直都没有畏惧，总是很坦然地面对各种事情。 “如果我能和你一样，那该有多好啊！” 九条玲子长叹了一声。 她知道古美门说的道理。 但有的时候，只有当真正去面对了才会知道，或许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不要羡慕我，谢谢。”古美门挑了挑眉，“毕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是钻石，闪闪发光；有的人却只是没用的碳，被当成废物排出去。” “可当满足一定条件的时候，碳也能变成钻石。” 作为理工专业的小哀在一旁说道。 “那要看这个碳，自己愿不愿意变成钻石了。”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又看向面前的九条玲子。 “即使这颗碳，原先的身体是黑色的，只要愿意，她一样能变成晶莹剔透的钻石。” 看着古美门的双眼，九条玲子唇瓣微动。 良久之后，再次叹了一声。 “古美门，你这个人啊，真的是……总能说出很多，很能说服别人的话来呢。” 是啊，世人的指点，那一点点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一定要成为那颗钻石。 所以，她绝对不能成为家族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我能帮你的地方，就到这里了。” 古美门的声音传来。 “接下来就该是伱作为检察官，你回馈我的时候了。” 九条玲子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关于这场官司，我已经帮你想好了该怎么解决。” 顿了顿。 她说道：“要证明三名死者非他杀，而是死于不可抗力的意外事件，只凭普通的方式、普通的证据和辩论是不行的，必须还是要有权威的机构证明。” 古美门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还是需要法医解剖证明？” “没错。” 九条玲子点头。 “所以这场官司，我会帮你一直拖下去，拖到有法医档期空出来的时候，如果他们解剖出来的尸体，能够证明死者死亡是出于自身问题，便能证明你的委托人是无罪的了。” “唔……” 古美门眉头微皱，忍不住说道。 “你是检察院那边的人，就不能直接帮我联系一个法医吗？” 日本的检察院在执法上的权力很大。 比如说，前面提到的，关于刑事公诉权的问题。 这项权力就被检察院垄断，在刑事案件上日本国民不可自诉，哪怕是被害人。行不行驶公诉权也要看检察院的意思，如果检察院选择不起诉，那被害者只能自认倒霉。 工藤新一在没有变小的时候，就总是有违法的行为，但是他一直没有事，就是因为检察院没有对他提起公诉，而被他所牵连到的人也没有起诉的权利，那件事就揭过去了。除了民法能够自诉，所有的起诉、审核权利都在检察院这边。 除此以外，检察院还有对案件进行直接侦查的权力。 具体表现在，负责某件案子的检察官，可以直接指挥警视厅，警视厅的相关人员必须要服从检察官的调遣。 比如说如果对案子的某些细节产生怀疑，检察官可以进行二次侦查，指挥鉴识课的人重新对现场进行分析调查。 在日本这种司法规定下。 你要说以九条玲子的能力，她弄不来一两个法医，古美门是不信的。 不过，面对古美门的疑问，九条玲子却白了他一眼。 “我也想啊，可是我也弄不到法医啊。” 她叹了口气。 “为了逼我相亲，我家里那个老不死的，在这场官司上偷偷动了手脚，我现在是一个人都调不动，就是个光杆司令。本来那些法医就很难请了，现在更请不到人了。” “行吧。” 听了之后，古美门点了点头。 他大概明白九条玲子为什么那么抗拒了。 摊上这样一个家庭，谁都得疯。 总之，现在他们的思路就是，将官司无限拖下去，直到有法医空出来，给三具尸体进行司法解剖。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九条玲子看了下手表。 “我家那个老不死的，看到那些媒体新闻，这几天一直在大发雷霆，到处找我，要我回去给他个解释。” “哦，那要不要我再添一把火？”古美门笑道，“我处理照片的ps技术很强的，可以帮你们解锁很多场景和姿势。” “别闹了，你还嫌网上吵的不够狠啊！” 九条玲子无语，又白了他一眼。 感情这事不是发生在古美门自己身上，这个家伙没心没肺的，到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随后，九条玲子便从座位上起身，和古美门两人告别，离开了事务所。 待她离开后。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场官司，果然对你来说很难啊。” 也难怪，古美门前几场官司，表现得都很惊人。 具体表现在，无论是刑事还是民事，全部都是第一回公审就结束的。 这种情况其实很妖孽的，因为正常的情况，一场官司不会那么轻易就完结，各种拉扯什么的，总要拖个几回庭审。 而古美门就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做的。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能力。 用海洋对面国家的一句话来说，简直就是“多智而近妖”了。 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 这还是他出道以来，迄今为止第一场，并没有在第一回公审就完结掉的案子。 “看来如今，我们也只能等法医过来解剖了。” 小哀说道。 “光有法医解剖还没有用。”古美门摇头，“我们还需要一个很关键的东西。”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事务所的角落。 那里放着三个笼子。 古美门眉头微锁。 三个笼子里分别放着一只小白鼠，正探着脑袋，吭哧吭哧在吃着前面放置的饭菜米粒。 这是古美门上次说要做的动物实验。 当然，实验对象换成了小白鼠。 那只名叫纱织的小仓鼠，在小哀的强烈抗议下，古美门最终还是没有去动它，重新买了一些小白鼠来实验。 毕竟，小白鼠作为实验对象，肯定还是比别的老鼠好的。 至于纱织，则是被他们当做宠物养了起来，放在了古美门的办公桌上，当做招生意的吉祥物，现在还在那里嘎吱嘎吱，欢快地在转轮上跑动着。 “这些小白鼠，吃了这么长时间的月影岛的饭菜，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小爱看出了古美门眉间的那一丝情绪，不由说道。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你是在赌，如果这些小白鼠到最后还是没有事，我们就很难赢了。” “你说得对。” 古美门点头。 顿了顿，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但是，有一点你没有说到。” “如果要说是赌的话，其实从一开始，这场官司的诞生，就已经是一场赌局了。” 第二更，照往常感谢读者的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没有了角之后的你，比之前更像个人 时间又过得很快。 又是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在这个世界，由于犯罪率的问题，对于法庭审理的案件，是有一个时间上的限制的。 前面说的，民事案件最多是半个月要处理完毕。 而刑事公诉案件，再怎么拖，如非意外，也必须要半个月庭审一次。 于是，今天便是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第二回公审的日子。 下午一点左右，古美门便带好资料，早早出门。 一路辗转来到熟悉的东京地方法院。 远远靠近过去，法院的大厅之中，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还是那一帮记者，围绕成一个人圈，在咔嚓咔嚓拍照。 而在人群的包围圈中，一对熟悉的男女正在大声争吵着。 正是妃英理和他的丈夫，毛利小五郎。 “我都说了，我根本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和九条玲子只是正常的竞争对手关系！” “你说这话谁信啊！你这个女人，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媒体全部都是在说伱们这点破事！” “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那天只是她约我出去见个面而已！她确实向我提了一个特别的要求，但那个时候我当场就拒绝了！” “哦，你现在承认了？妃英理，你既然看我不顺眼，当面跟我说出来就是，何必搞这些小动作！” “我说了好多遍了，我根本没有搞小动作，那都是媒体在乱说乱报道的！网上的人也都是在嚼口舌而已！” “嚼口舌？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评论我的吗？他们说我毛利小五郎，是个不顾家的垃圾侦探，迫害妻子的垃圾丈夫！” “呵呵，你还有脸说？他们说的有错吗？你除了会赌马、打小钢珠、喝啤酒、出去找女人，你还会干什么？哪一天顾过家？” “我、我……英理，你扪心自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上次你被人绑架，我第一时间就冲出去了，那栋大楼的水管都被我弄坏了！（见动画后期《妃英理的求救信号》）” “小五郎，你以为你天天拿那几件事来说，就可以把以前做过的其他破事都掩盖了？你当我妃英理是什么！” 夫妻两人越吵越烈，声音越来越大。 响彻了整个法院大厅，甚至传到了外头街道，不时有一些好奇的人探过脑袋，往这边看。 俗话说得好，夫妻吵架狗都嫌。 但记者这种生物，比狗还狗，看着俩夫妻吵得面红脖子粗，他们一个个都非常兴奋，不停地拍照、拿着小本子记录，心中暗喜又多了好几天的素材。 “爸，你少说两句。” “妈，你也不要跟爸吵了……” 作为夫妻俩的润滑剂，女儿毛利兰站在一边，脸色非常尴尬。 是帮哪边都不是。 父母经常吵架，毛利兰也知道，迄今为止，她也见过父母拌了不知道多少次嘴。 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一般激烈。 搞得好像离婚一样的架势。 “哎呀哎呀，好一副夫妻和睦、家和万事兴的景象啊！”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笑眯眯的声音。 毛利兰不禁捂住脸颊。 这个声音，不说都知道是谁。 好死不死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够乱了，又多了一个最不应该来的人添乱。 “我不许你靠近我父母！” 毛利兰张开双臂，气冲冲地挡在古美门身前。 头上的角已经竖了起来。 古美门往她头顶上看了一眼。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头上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人类真的可以长出角来吗？” 毛利兰呆了一下，脸一红，顿时气道。 “那是我的发型，发型啊！为什么你们总是说我头上长了个角！” “哦，谁让你弄这么个奇怪发型，搞得好像独角兽一样。” “我才不是独角兽呢！” 毛利兰气得伸出手，一把摘掉了头上的皮筋。 她那颗标志的角，顿时便如同倒塌的建筑一样，直接塌陷下来，和底下的头发融为了一体。 此时的少女，变得和过去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一头飘逸的散发，如同黑色的绸缎，迎风飘舞。 大大的眼睛，蓝色的瞳孔，秀丽的脸蛋上带着明显的情绪。 古美门打量了她一阵，点了点头。 “不错，像个人。” “像个不和某个人绑定的人。” “没有了那颗标志的角后。” 毛利兰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古美门在说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尝试去理解古美门的话。 “你的意思是，我这样比之前好看吗？” “好不好看，别人说了没用。”古美门随口说道，“我只能说，现在的你比之前更像个人，当然也只是像了一点点而已。” “你这个家伙……” 毛利兰一滞，握紧小手，生气地瞪着古美门。 她还是没听懂古美门的话。 反正从字面意义上来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话。 毛利兰少女薄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 不过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小孩子愤怒的声音。 “小兰姐姐，离那个家伙远一点！” 只见，柯南手里拿着两罐饮料，正站在一旁，对着古美门这边怒目而视。 他刚才是去自动贩卖机那边买东西的，没想到回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看到了古美门这个可恶的混蛋，正在对他心爱的小兰姐姐，说些什么蛊惑一样的话！ 这怎么能行呢？ 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可是从幼儿园开始就认定毛利兰的。 他一直坚信，他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青梅竹马。 毛利兰这辈子，只能成为他工藤新一的妻子。 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突然出现的混蛋，任由他妖言惑众，破坏掉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许你靠近小兰姐姐！” 柯南想也不想，立刻就跑过去，张开双臂，像门神一样挡在毛利兰的跟前。 “哎呀，我就奇怪，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跑哪去了……” 古美门笑眯眯地弯下腰来，伸手做出了一副，想要去摸柯南脑袋的模样。 柯南眉头微皱，立刻撇过头去。 但这时，古美门却伸手往下，突然抢过了他手里的罐装果汁。 “原来是给我买解渴的东西去了，真是个乖孩子呢，谢谢啦！” “还给我，你这个强盗！” 柯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伸出小手，要去抢回饮料。 但无奈，小孩的力气不敌大人，他的脑袋被古美门一只手按着，双手胡乱挥舞，完全够不到古美门的身体。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好意思抢小孩子的东西的？” 一旁的毛利兰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 “什么抢不抢的，说得多难听。” 古美门随意地说道。 “我只是稍微拿回一点，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忘了吗？你上次弄坏我的照相机，我还没找你们赔呢。”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你怎么就肯定这两人就一辈子了？ “呃……” 毛利兰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来。 在前一场官司，古美门将柯南告上法庭那时候，他曾经用拍照的方式羞辱柯南。 当时毛利兰想都没想，直接用武力将对方的照相机破坏掉了。 “如果我将这件事告上法庭，你们又得吃一场官司了。” 古美门微笑着说道。 “虽然简易法院应该不会受理，很大概率以民事纠纷的情况进行调解，但照相机的钱，你们怎么说总该赔给我吧？” 古美门向对方伸出了手。 毛利兰抿了抿唇，看着古美门的脸。 他的态度，不似开玩笑。 毛利兰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包。 “多少钱？” “十万日元吧。” “这么贵！” 毛利兰吓得钱包差点掉在地上。 十万日元，这相当于他父亲那栋楼，租出去的一层咖啡厅，一个月的租金了！ “那相机可不便宜，而且如果民事调解的话，你们会赔的更多。” 古美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毛利兰脸色一阵纠结。 最后，她长叹了一声，从钱包里数出了十张万元大钞。 “按照民法，伱要给我三倍赔偿的。” 古美门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钞票，将之揣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脸上还一副对方赚了的模样。 “……” 毛利兰抿紧下唇，脸色一阵苍白。 这些钱可是她这个月的买菜钱，这下回去可能要被妈妈骂了——她现在是住在妃英理那里，因为妃英理做菜难吃，所以家里的厨房起居生活还是她来做的。 一旁的柯南见小兰神情如此，不由露出愧疚的神色。 “小兰姐姐，这件事都是我害的，我害你受到了牵连……” 听到这话，毛利兰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 “怎么能怪你呢？自家的小孩遇到问题，当家长的当然要出面解决啦！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她微笑着摸了摸柯南的脑袋。 依然如同天使一般。 不责怪他人，而是将责任推给自己。 这时候，一旁许久未说话的小哀，见到这一幕，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工藤这个人，这辈子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真的算是他走了狗屎运了。” 她小声地说道。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这辈子，你怎么就肯定这两人就一辈子了？” 小哀眨了眨眼：“怎么不能一辈子？这两人感情很好啊，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又怎么样？两个不过年龄十七岁的高中生，你就指定他们一辈子了？” 古美门嗤笑道。 “小朋友，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而且，你觉得工藤新一，就这孙子表现的那个挫样，他配吗？” “呃……” 小哀不说话了。 的确，古美门说的话简直一针见血。 老实说，小哀有的时候也在想，就工藤新一的个性，他配得上小兰这么好的女孩吗？ 每次都说担心小兰，考虑小兰，但遇到案件的时候，第一个不管不顾就丢下她。 美其名曰不让小兰受到黑衣组织牵连，却像个牛皮糖一样一直赖在她身边，次次都把小兰卷进危险之中。 有很多次，小兰甚至差点就丢掉性命了。 而工藤每次或许也会反省一下，但之后他又会我行我素，又把小兰置于危险之中。 可以说，没有工藤新一，小兰这辈子会活得更好。 如果不是古美门前段时间骂了她一顿，稍微点醒了一点小兰的心态，让她从父亲那边搬去母亲那里住，开始学习法律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或许，现在她可能还在什么都不做，傻乎乎地当工藤新一的望夫石呢。 想到这里，小哀不禁感叹道。 “如果小兰能离开工藤新一，说不准也挺好的。不过要他们两个人分手，恐怕很难吧？” “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古美门耸了耸肩，“再说，别人的事情你去掺和做什么，他们是苦是甜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先管好你自己吧！” “好吧。” 小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但在她的心里，却暗暗把这件事情记下去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古美门也没有去理会，大厅之中还在吵架的毛利夫妻两人。 穿过人群之后，来到了裁判室。 因为这次来得早，一眼望去，裁判室内几乎没人，非常空旷。 法官陪审员这些人都还没有来，旁听席也没有观众。 不过，古美门此次的“对手”，九条玲子早就在裁判室内等待。 她向古美门点头示意，问道：“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准备好了。”古美门回答。 “要不要先排演一遍？” “不用了，我们现场发挥就行。” 没错，作为“对手”的两人，已经在此次公诉之前串好了，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这种做法，倒是有点像是前世那种法庭了。 两人互相通了一下准备的东西，验证无误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席位，等待庭审到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久之后，法官、陪审员一一到齐。 作为被告的麻生成实也被司法警察带了上来。 以及…… 特别证人席位上的毛利小五郎。 还有柯南。 “小朋友，你可真大胆啊。” 古美门眯了眯眼睛，看向特别证人席位那个蝴蝶结小鬼。 三番两次作为证人，在法庭上抛头露面，甚至连装都不装了，一副“天才儿童”的模样。 就是要推理，就是要寻找真相，就是要什么正义。 除此以外，什么都可以抛下。 “这一切，都是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 柯南昂起脑袋，理直气壮。 “为了不让凶手逍遥法外，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一副“为了正义牺牲自己”的模样。 麻生成实见状，实在忍不住了，在一旁开口。 “柯南小朋友，你之前来病房看望我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真正的凶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柯南看着她，摇了摇头。 “诚实医生，你不用再狡辩了，无论是你与死者的恩怨仇恨，还是现场的勘察结果，亦或是你在案发之前发的犯罪预告信，无一例外都指认了你就是凶手！” “真的是自信，自信到自负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冷笑道。 “很好，就让我看看，未来的某一天，你这种所谓的自信，能撑到什么时候！” 拆，都可以拆！ 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接下来都是柯南挨打时间 “对于检察院提起的公诉案件，现在进行第二回公审！” 随着法官锤子的敲下，代表了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这件案子的庭审再开。 旁听席上，依然是那些月影岛的村民，将之前用过的牌子和条幅高高举起。 “请检方开始举证！” 按照流程，法官将目光看向检察官。 九条玲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本院申请特别证人毛利小五郎发言。” 毛利小五郎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 此时的他，不再是之前那副睡着推理的模样。 但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铁青着脸，吹胡子瞪眼的，仿佛带着强烈的怨气一样。 这是当然的，刚才他才和妻子妃英理大吵了一架。 今天庭审再开，妃英理听说他又要来当特别证人，于是便风风火火赶来法院，想要劝说他放弃。 但毛利小五郎本身就憋着一股闷气，毕竟上次古美门让他出了那么一个大丑，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这次想着要来找回场子，于是果断拒绝了妻子的提议。 妃英理是个强势的女人，一定要他回家。 一来二去，夫妻俩就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情绪激动，就把这几天的舆论新闻，过去夫妻间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到明天的新闻又是一番舆论，又有人要开始攻击他…… 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啊！ “叔叔，叔叔，说话啊！” 旁边传来柯南焦急呼喊的声音。 毛利小五郎回过神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这次他又来当特别证人，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一定要来的想法。 一切，是这个小鬼在一旁撺掇他！ 说什么你要找回面子，要挽回名侦探的名声之类的，他才会来到这里。 如果不是他，他和妻子说不定就不会碰面，也不会吵架了。 一想到这里，再想到这个小鬼之前给自己添了那么多麻烦…… 毛利小五郎心头便不禁涌起一股火气来。 “你给我闭嘴，用不着你来指挥我！” 他怒喝一声，拳头伸出，一个爆栗重重地敲在了柯南的脑袋上。 柯南顿时痛得哇哇叫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脑袋，上面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块。 这一下够狠，痛得他眼泪都打出来了。 接下来，毛利小五郎整理仪容，便开始将当时的案发经过，详细地推理出来。 “第一场凶杀案，发生在前任村长龟山勇三周年法事的期间，嫌疑人麻生成实趁着被害人川岛英夫出去上厕所，也紧接着跟了过去，将厕所里的他挟持到海边，用海水淹死，再将尸体拖拽到公民馆的钢琴房，从后门进去，最后在现场留下一段钢琴奏鸣曲的录音……” 这番推理还原经过，也是第一回公审后，柯南提醒并告诉他的。 毛利小五郎这次也特别做了功课，把这段背熟了，这才敢在法庭上“醒着推理”。 至于为什么要带柯南来，则是这个小鬼死皮赖脸，一定要和他同时出席法庭。 在毛利小五郎暂时发言完毕后，九条玲子也站了起来，向法官申请传唤证物。 很快，一盘录音带，便被呈了上来。 九条玲子拿出一份鉴定报告书。 “鉴识课在上面检测到了嫌疑人麻生成实的指纹，确实可以证明嫌疑人曾经接触过这卷录音带。” “没错，这段录音就是凶手留下的现场讯息！” 一旁的柯南，在九条玲子说完后，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正好对应了凶手犯罪预告函上的内容……” 话没说完，头上又挨了一记。 “小鬼，伱少给我出风头！法庭之上能随便插嘴的吗？当心又被赶出去了！” 毛利小五郎瞪着他，小声地说道。 “是，是……” 柯南捂着脑袋的包，只好闭上了嘴。 但他的心中却松了口气。 目光不由看向被告律师席上的古美门。 此时的他，心中自信满满，毕竟这次和上次不同，他们能够顺利出庭了。 有他的推理，一定能够让庭审圆满落幕，判嫌疑人有罪。 古美门，这个混蛋律师，这次我看你能够怎么办！ 柯南心中恨恨地这么想着。 法官检测了坚定书的真实性，便点了点头：“对于检方和特别证人的证词证据，被告及其代理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有。” 此时，古美门站了起来。 他目光看向了特别证人席位。 面对两名证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古美门依然是一脸微笑，而且镇定的姿态。 “我有两个疑问。”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关于你们说的这个录音带上的指纹证据。” 古美门有条不紊地说着。 他拿出一份某购物平台的打印单。 “这是诚实医生在近半年的网购记录，可以看到她一共买了三卷空白的录音带。而在案发之后，警视厅的人曾经到过她家里搜查，并没有发现有这三卷录音带的踪迹。案发现场的录音带，上面的商标也对应了，这确实是她的所有物……” “这不正好说明了，案发现场留下的录音带，就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吗！” 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旁边的柯南，也是目光紧盯着古美门。 “不不不，我想说的是……” 古美门嘴角微微勾起。 “你们所谓的，这是‘凶手留下的指纹’，这个说法并不成立。” “你到底什么意思！” 毛利小五郎叫嚷着，还没反应过来。 但一旁的柯南，细细揣摩过后，却脸色大变。 “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愤怒地一拍桌子，忍不住叫出声来。 “小朋友，法庭之上请保持安静，不可以像你旁边的大人一样，大喊大叫哦！” 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法官那边也敲了敲锤子：“请特别证人保持安静，否则以破坏法庭秩序论处！” “可恶……” 柯南咬了咬牙，暗暗骂了一句。 他想起了侦探甲子园，好基友服部平次的遭遇，只好悻悻然坐了下来。 古美门那几句话的意思很简单。 他证明了那三卷录音带，都是麻生成实曾经买过的东西，是她的所有物。 也就是说—— 就算上面有她的指纹，这也是正常的。 并不能证明，这一定就是她在案发现场留下的。 也可能是她买来的时候就粘上去的。 或者案发前几天听音乐粘上去的，都有可能。 (本章完) 第101章 你如何证明伪娘不是伪娘？ “这太荒谬了！” 这边，毛利小五郎也终于反应过来，古美门话语中的意思。 “你这个是诡辩啊！就是因为这就是嫌疑人的东西，上面才有她作为凶手的指纹，这才符合逻辑啊！” “哦，小五郎先生，我很怀疑，您真的是一位名侦探吗？” 古美门看着他，微笑中带着讽刺。 “该不会那些大名鼎鼎的名气，都是吹出来的吧？” “你说什么！” 毛利小五郎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一听这话，忍不住就握起了拳头。 不过，法庭之上，当然不容得他这般放肆。 两旁的司法警察示威一般，上前一步。 毛利小五郎脸色一滞，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去。 庭上，法官在听了古美门之前那番话后，也是敲了敲锤子。 “被告代理人的观点有效，继续发言！” 底下，柯南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古美门的说法，当然有效了，不能算诡辩。 毕竟，这个世界的犯罪率如此之高，各种犯罪手法层出不穷。 像那种借用他人的东西，留在现场当做证物，嫁祸他人的手法也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正因为，录音带的主人就是诚实医生。 所以，他们也只能说，指纹确实是诚实医生留下的，但并不能由此证明，这就是她本人留在现场的证物。 “针对特别证人刚才的推理，我还有第二个疑问。” 这时，古美门又开始继续发言。 “根据你们的推理，我方被告曾经挟持被害人川岛英夫，将其引入海边淹死，又将他的尸体拖到公民馆的钢琴房……” 顿了顿，他伸出右手，示意麻生成实站起来。 麻生成实点点头，站起身来，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展现出里面身体的肌肤。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的烧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结痂的皮掉落，底下是一片片柔嫩的肌肤。 清秀的脸蛋，配上纤细的身材。 一眼望去，完全不似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倒是像女孩子一般娇柔。 古美门展示了一番委托人的身材，随后微笑着看向庭上众人。 “各位审判员，伱们认为，以我方被告这幅模样，这个体格，真的可以做到特别证人说的那些事吗？” 法官和陪审员们仔细打量了一番麻生成实的模样。 纷纷点了点头。 确实，以麻生成实的长相和体格…… 你要说她和普通男性一样强壮，那根本无法想象。 这样一个和女生差不多的人，要做到把一个六七十公斤的尸体，从海里拖到陆地上，好几十米的距离，更别说尸体和他身上的衣物还泡了水…… 任谁来都说不通的。 “抗议！” 这时，柯南又站了起来。 他急切一般，死死盯着麻生成实的身体。 “诚实医生，你的身体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身体各组织肌肉退化了，才会显得这般瘦弱！你告诉大家，我说的对不对！” “那个……” 诚实医生脸色一阵犹豫，正要开口。 但这时，古美门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小朋友，按照法庭程序，‘抗议’这个词，不应该由特别证人的你来说哦！” 同时，他向麻生成实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任何话。 随后，古美门继续说道。 “关于这位小朋友的疑问，事实上，我方被告在半个月前的第一回公审，就已经痊愈出院了。而这半个月以来，看守所也没有在伙食上亏待过她，她也有充足的时间来进行康复训练。” 顿了顿，古美门一脸微笑地看向柯南方向。 “所以，小朋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委托人之前的身体强度，就是你说的那样，可以轻松将尸体搬运呢？” “这……” 柯南一时间语塞。 他确实没办法证明，毕竟谁能闲的没事干，老盯着人身体一直看啊。 而有些人的身体也是那种特殊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脱衣服，根本不知道别人到底是什么身材。 与此同时，旁听席上也发出了一阵嘘声。 旁听的人员，记者或是普通民众，纷纷对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嗤之以鼻。 “什么名侦探啊，推理全靠想象是吧？” “结合一点实际好不好！” “呯！” 这时，又是一拳打在了柯南的脑袋上，痛得他掉出眼泪。 “都是你害的！” 毛利小五郎恶狠狠地瞪着柯南，要把他吃了一样。 “这时候你还给我乱出风头，想我死是不是？” 周围的嘘声，毛利小五郎可是都听在耳边的，现在别提有多尴尬了。 柯南捂着脑袋，痛得要死，却不敢说半句话。 他知道，叔叔这是迁怒，将怒气都发在他身上了。 但他又不好说话，毕竟毛利小五郎当特别证人这件事，确实是他撺掇出来的。 “可恶……” 柯南只能暗暗咒骂，将杀死人的目光转移到古美门身上。 庭上，审判员们一阵相互讨论。 随后，法官敲了敲锤子：“被告代理人的观点有效，请检方和特别证人发表其他观点，或是拿出其他证据！” 毛利小五郎这边没办法，只好继续推理。 第二回公审，目暮警官那边依然没有抽出档期来，作为证人出席到法庭。 所以，证人方面，还是只能依靠他们自己。 “第二起凶杀案，麻生成实在警方盘查的期间，尾随现任村长黑岩辰次，用匕首于厕所中将其杀死，并且拖到播音室中，将事先准备的录音带播放……” “第三起凶杀案，麻生成实在仓库中将西本健勒死，将尸体拖到梁上，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并且放上事先准备好的录音带……” 毛利小五郎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着两起凶杀案的推理。 期间，旁听席上不断传来嘘声。 毛利小五郎是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小。 毕竟，如果按照他的推理，这三起杀人案件，凶手全部都要搬运尸体。 而根据古美门刚才的辩论。 很明显，麻生成实表现出来的体格，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样就显得，这段推理的逻辑就有很大问题了。 (本章完) 第102章 柯南·波特，你居然想用我的魔法来对付我？（加更） 果然，听完毛利小五郎发表的推理证词。 不只是旁观席那边不断嘲笑。 就连台上的审判员们，也都是摇了摇头。 法官直接敲了敲锤子：“特别证人请发表更有力的证词，否则刚才的言论将视为无效！” “……” 毛利小五郎脸色一阵纠结。 他本来就不清楚事情的真相，都是柯南告诉他的。 现在再要他去举证更有力的证词…… 他去哪里举证？ 看着台上法官不信任的眼神，听着旁听席观众的嘘声，毛利小五郎的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紫。 “这都是你害的！” 他吹胡子瞪眼，一个没忍住，又是一拳打在柯南头上。 反正只要遇到问题，打一顿柯南就对了。 “叔叔，你太过分了吧……” 柯南眼中含泪，是敢怒不敢言啊。 此时的他，也没有了来时候那种自信满满了。 对方果然阴险狡诈，一个“如何证明伪娘不是伪娘”，就把推理的关键点完全推翻了。 当然，以柯南的脑子，怎么会想不到，这肯定又是古美门事先安排好的。 他一定是嘱咐嫌疑人，这些天来要保持好身材，尽量少吃少动，让体格向真正的女生一样靠拢。 但柯南有办法吗？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强逼着嫌疑人，硬把饭菜塞到她嘴里吧？ “被告及其代理人，你们还有明确的证据，可以反驳检方的公诉要求吗？” 此时，法官又将目光看向被告席位那边。 这已经是第二回公诉了。 如果双方都没有明确证据，将官司盖棺定论，那法官这里只能又宣布将官司延期。 面对法官的问题，古美门微微一笑，开口道。 “证据是没有，但如果是猜想的话，倒是有一个。” 法官点了点头，一敲锤子：“请被告代理人发表伱的观点。” 于是，古美门便站起身来，环视了一眼四周，缓缓开口。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嫌疑人的死亡，是出于不可抗力的意外事件呢？”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在场群众，旁听席那边纷纷窃窃私语。 “这不可能！” 柯南立刻就站起身来，嚷嚷道。 “无论是现场的判断，还是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的恩怨，都表明了，这一定是他杀……” 还没说完，柯南脑袋便传来一阵剧烈疼痛。 他又双叒叕挨了毛利小五郎一拳。 “你给我闭嘴！” 毛利小五郎一边呵斥，一边向庭上法官陪着笑。 如果柯南不是小孩模样，就他刚才这接二连三的动作，嚷嚷、拍桌子、站起来喊抗议，一定会被以藐视法庭赶出去的，到时候可能又会牵连到他—— 毛利小五郎在第一回公审已经被赶出去过一次了，可不想这次还被赶出去。 法观不悦地看了特别证人席一眼，暂时没有发作。 “请被告代理人继续发表观点！” 古美门点点头。 他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将之呈现给庭上观看。 “这是三名死者于生前在各家知名医院的体检报告，里面各项数据都充分说明了，他们身体各处的缺陷。” 法官将这些体检报告验明。 体检报告是出自东京各大医院的，有一定权威性。 可以看到，每个被害人的身体情况，在这之前确实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像三高这类是常见的，其他的，或是有肝病，或是肾脏有问题，或是心脏有什么毛病，证明他们的身体，在凶杀之前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这是死者黑岩辰次的女儿黑岩令子，在某次酒桌宴会上喝酒时候的谈话录音。” 古美门又拿出一只录音笔，将其打开播放。 里面顿时传来几个交谈的声音。 “令子，真羡慕你，家境这么好，有个村长父亲，这些年一定捞了不少油水吧？” “什么油水啊，别提了，就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家里的钱都要被他败光了。” “怎么会，别开玩笑了啊。” “不开玩笑，你们不知道，他吸毒啊！不仅吸毒，还伙同他那几个好朋友一起吸毒，都吸了很多年了，钱都要被他吸光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他不仅吸毒，还老是出去找女人……” 录音到这边就差不多了，后面是一阵人群的嘈杂声，已经听不清人在说什么。 古美门按下了停止键，缓缓说道。 “从录音中我们可以知道，死者黑岩辰次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吸毒历史，根据谈话内容，我们可以推测死者的几个好朋友，有很大概率就是其他两名死者。” 之后，古美门又拿出之前九条玲子给他的，前任村长龟山勇的尸检报告，举证曾作为三名死者好友的龟山勇也是吸毒人员之一，他死亡的根本原因在于吸毒引起的脏器衰竭。 古美门这个消息，可谓是非常劲爆。 旁听席上，一直在追踪报道这件案子的记者们，纷纷都是一脸兴奋的模样，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着。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三起谋杀案。 谁都没想到，案子居然可能还有其他转机！ 那边，随着古美门的表述，柯南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我什么都调查了，都那么完全的逻辑链了，怎么还会节外生枝……” 柯南喃喃自语着。 对，没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古美门那个可恶律师的猜想，他没有一点证据…… 他自我安慰一般，如此思考着。 这时，柯南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间抬起头来。 “古美门律师，你的这个录音，有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同意？” “喂，小鬼，都说了你不准……” “叔叔，你先别说话！”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又要提起拳头，准备给他来上一拳。 但这个时候的柯南，非常强势，直接打断了毛利小五郎的话。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如同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目光死死地看着古美门。 “如果没有得到同意，就私自在公共场合发布并传播，相当于侵犯了他人的权利，这是违反民法的！” “哦？” 看着柯南那兴奋到极点的表情。 古美门微微眯起双眼。 这个孙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用我的魔法来对付我？ 今天加更一章。 也超过一百章了，撒花。 对了，我之前说不要大额打赏，但还有读者大额打赏了一个舵主…… 真的不要大额打赏啊，不是我不爱钱，而是怎么说呢…… 现在的订阅挺高的，大家都挺爱看，写一章我也能赚到一些钱，读者老爷特意花大钱打赏，可能不如我好好琢磨认真写一章，得到的大家订阅的钱……打赏的话不一定好，硬写出的剧情大家不爱看，订阅少了亏的还是我（滑稽）。 大家给个订阅，或者偶尔一块两块的打赏，就很好了。 有剩下的钱，自己买点好吃的，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本章完) 第103章 在法庭上给柯南上一堂法律课 柯南现在的心情，不可谓不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 他可还记得上一场官司，古美门大张旗鼓，告了他一个私自录音传播，侵犯了某某女性隐私权的事情。 那场官司，这混蛋律师最后还拿一个照相机，把他挨打的样子拍下来，当众羞辱他。 用海洋对面国家的一个词来说，简直就是胯下之辱。 而现在。 古美门在法庭上放录音这件事，和他当初做的那件事，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那报仇的机会不就来了？ 当日所受之辱，必将以牙还牙、百倍奉还！ 柯南对古美门这个人，可谓是恨透了，恨得要把他吃掉那种。 古美门不仅羞辱过他，甚至因为他的话，小兰也离开了毛利事务所。 现在小兰住到了她母亲家，而他为了破案推理，不得不还得待在毛利小五郎身边，原先的青梅竹马，现在可谓是相隔一方，平时只有偶尔小兰过来看他的时候才会见个面。 好，这次看我怎么拆穿你这个混蛋律师虚假的面具！ 柯南心中计较着。 他现在是愤怒，又带着兴奋。 强烈的情绪，几乎让他丧失了平时的理智。 这时，对面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小朋友，你不懂法律吧？” 柯南抬头一看，古美门微笑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看在你年纪还小，我就不计较了。不如，要不要我在法庭上给伱好好普个法？” 柯南微微皱眉。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仿佛又有一种掉入对方陷阱的感觉。 不会的，这场优势在我！ 柯南努力平复心情，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 “你刚才的行为，难道不是侵犯了当事人的隐私权吗？” 柯南直视着古美门质问道。 古美门看了一眼庭上。 台上的法官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按照一般法庭流程，这个时候法官应该敲锤，阻止这场和本案完全无关的辩论。 然而，法官对特别证人席那边的印象本来就非常差。 从开庭以来，这两个特别证人是又打又闹，目无法庭。 特别是那个蓝衣蝴蝶结的小孩，三番两次拍桌喊停，大声喧哗。 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纪小，法官早就以藐视法庭为由把他赶出去了。 而现在，被告律师似乎是想给这个小孩上一堂课。 法官巴不得如此，便顺水推舟，默许了其行为。 于是，古美门便微笑着，再次看向柯南所在的方向。 “这位小朋友，首先你要弄清一个概念，你口口声声说我侵犯了当事人的隐私权，请问，你口中的‘当事人’，指的是谁？” “当然是黑岩令子女士……” 柯南刚要出口，但又发觉不对。 因为严格来说，那场录音虽然一直都是村长女儿在讲话，但里面有关于她本人的信息，包括爱好习惯、婚恋情况、身体状况等等，这些个人私密的东西，却一个字都没提到过。 村长女儿一直在说的，都是他父亲的信息。 好险，原来陷阱在这里！ 想明白后，柯南立刻改了口。 “当然是黑岩令子女士的父亲，黑岩辰次！” “恭喜你，小朋友，答对了，看来你脑子还没有笨到彻底。” 古美门鼓了鼓掌，脸上的微笑依然不变。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那么，问题来了。小朋友，你口中的黑岩辰次，他是一个活人，还是死人呢？” “他，他当然已经死了。” 看着古美门的表情，柯南心里一咯噔。 对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如此从容。 难道说……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 古美门环视了一眼整个法庭，缓缓说道。 “请问诸位，一个死人，能成为原告吗？能把我告上法庭吗？” 法庭之中，旁听席那边传来一阵哄笑的声音。 “当然不能了！” “死人要是能告人，我老爸就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把我每个亲戚挨个告了个遍！” “小朋友多读点书啊！” 庭里庭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柯南脸色一阵尴尬，又是红又是青的。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立刻强辩道：“死人怎么不能告人？我记得死者的直系亲属，也是有代理权，有民事诉讼的权利的！” “哦，小朋友，这方面你还是稍微懂一点的嘛！” 古美门从律师席的位置走下，缓缓踱步来到柯南的席位跟前，弯下腰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奖励一个摸摸，继续努力哦！” “……” 柯南铁青着脸。 这种大庭广众被当做小孩耍弄的感觉…… 这个可恶的家伙！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柯南甩开古美门的手，愤怒地看着他。 “你说的当然没错啊，但前提是——” 古美门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一个死人，能够和活人一样，享受到法律带来的权利。” 柯南一愣，脸色蓦地一变。 他突然意识到，古美门真正的陷阱在哪里了。 古美门继续微笑道：“民法上有规定，所谓权利和义务关系的主体，必须得是自然人。小朋友，你知道‘自然人’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 柯南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他能说话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 这个时候再多说一个字，都会成为对方攻击的弱点。 但古美门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自然人，必须得是活人，而不是尸体。民法上称，公民从出生时到死亡时止，这一段时间才具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死了，就不是人了，什么权利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古美门做出了他那个经典动作。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小朋友，你居然说我侵犯了一个死人的隐私权，这是不是未免太可笑了一点呢？” “你这个年纪，还是快点回去趴到妈妈怀里睡觉吧，哦，我建议妈妈在给你念睡前故事的时候，最好换成相关的法律书籍，给你稍微普普法。” “只不过，法律知识是很枯燥的哦！估计那些文字会让你睡得更香吧。” 旁听席的哄笑声更大了。 就连台上的法官，听到古美门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章完) 第104章 工藤新一？NO，工藤新之助！ “……” 此时的柯南，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脸色羞红，脑袋几乎要低到裤腰上，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去。 他紧握着双拳，又是自责又是懊悔。 他大意了，太心急了，一听到有可能扳倒古美门的东西，就马上站了出来。 这无疑又给了对方羞辱自己的机会。 “小鬼，我都说了，叫你不要乱说话！” 呯的一声，脑袋上又挨了毛利小五郎一拳。 毛利小五郎气呼呼地看着柯南。 自从这个小鬼来到自己家，一开始倒还好，自己的生意变好了，生活也好转了，姑且还可以当他是福星。 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各种惹麻烦了。 什么爆炸事件，什么飞机失事，哪里都有他。 女儿和他被卷进去、几次都差点死掉不说。 最近这小子更猖狂了，还给他惹了两场民事官司，让他赔了一大笔钱！ 还让他在法庭上当众出丑！ 现在看来，这哪是福星啊，根本就是灾星！ 毛利小五郎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给了柯南一拳。 “叔叔，你再这么打我，我可以告你的！” 柯南实在疼得受不了，忍不住说道。 “伱老是这么打小孩，是侵犯了我的人身权利……对了，我的生命健康权！” “什么，你翅膀硬了是吧？还敢告我！” 毛利小五郎眼一瞪，又给了他邦邦两拳。 “呯！” “呯呯！” 此时柯南的脑袋上，已经惨不忍睹。 就好像盖上了一座玲珑宝塔，一个包接一个包，简直就像蜡笔小新里的新之助一样。 柯南疼得龇牙咧嘴，拼命捂住了脑袋。 挨打的次数太多，脑袋上的神经都快要麻木了。 他微微抬起目光，余光中又看到了古美门那张可恶的脸。 他还特意向自己眨了眨眼。 可恶的混蛋…… 柯南心里这个气啊。 简直恨不得跳起来，用自己引以为傲的足球技能，给对方脑袋上来一记。 当然，这件事情也只是法庭上的一个小插曲。 官司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在古美门教训完那个扰乱法庭的小鬼后，法官便敲了敲锤子。 “请被告代理人继续发言！” 古美门点了点头。 “根据我拿出来的材料，各种情况都指示了，这三名死者曾经都有很长的吸毒经历，吸毒破坏了他们的身体各项组织，所以他们的死亡情况，有一定概率和前任村长龟山勇一样，由于自身吸毒引起的器官衰竭，从而引发出来的暴毙！” 法官和陪审员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讨论了片刻。 “被告代理人，关于你提出的观点，是否有明确证据？”法官敲了敲锤子问道。 古美门摇了摇头：“并没有证据，只是我一个猜想。” 一听这话，法官和陪审员纷纷摇头，叹了口气。 在情理上，其实他们是比较偏向被告的。 毕竟，就特别证人那个漏洞百出的推理，什么搬运尸体之类的，你看被告那个长得和女孩子一样的脸、女孩子一样的体格，能干出这种事来吗？ 再加上旁听席那边，两次都有月影岛的村民前来助阵，都说她是好人、好医生。 你要说这样的人会杀人，很难让人相信的。 但就算审判员们这么想，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法庭之上，还是要讲究证据的。 这时，检察院那边，九条玲子也是站起身来。 “因缺乏有效证据，本院申请庭审终止，将官司延期。” 审判员们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准许检方意见，本庭在此宣布，第二回公审完毕，案件延期，择日再审！” 随着法官锤子的敲下，代表着这场官司第二回公审的结束。 宣布完毕后，法庭内的人员便开始走动。 几分钟后，人们散去。 空旷的裁判室内，仅剩下寥寥几人。 九条玲子也正要离开。 这时候，耳边传来柯南的声音。 “九条检察官大人，请留步一下。” 九条玲子回头，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小男孩。 他的表情倒是很认真，不过，在看到他脑袋上那叠起来的包，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有什么事吗？小弟弟。” 九条玲子强忍住笑意。 没办法，这个玲珑宝塔，太像蜡笔小新里的主角了。 怎么看怎么搞笑。 柯南当然看出对方在笑什么，但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压住心中的不满。 “九条检察官大人，在刚才的庭审里，你没有出力，对吧？” 柯南直视着九条玲子的眼睛。 九条玲子收起笑意，同样回道：“小朋友，根据你法庭上的表现，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你年纪还小，法律上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去掺和比较好。” “为什么？那可是罪犯啊！夺取了三条人命的杀人犯啊！” 柯南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九条玲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是否是罪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在法庭审判之前，任何人都无法将某个人定罪。” “可是诸多证据，都指明了那个人有罪啊！” “什么证据？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吗？” 九条玲子看着他，笑了。 “推理不能够成为证据，更何况那还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推理。” “那是因为，因为……” 柯南目光一瞥，看到了不远处还没离开的古美门。 “因为那个混蛋律师，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嫌疑人听从了他的指示，把身体弄成了那个样子，所以推理才产生了问题！” “诶，这倒霉孩子，说谁混蛋律师呢？” 古美门本来要走了，一听到这话，又折了回来。 本来看柯南这一脑袋包，挺搞笑可怜的，这次庭审完毕，难得就不想再去搞他一回了。 但没想到，这孙子居然还敢来跳脸。 “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古美门啧啧了一声，来到柯南跟前。 “你说这是我安排的，好，我就假使你说的是对的。” 顿了顿。 古美门露出了经典的微笑。 “那么，我请问你，我这么做有犯罪吗？” “当然有！你犯了犯了……” 柯南当即脱口而出。 但他一阵支吾，却怎么都说不上来，古美门犯了什么罪。 (本章完) 第105章 这孙子平日里办案给嫌疑人升华升习惯了？ 柯南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古美门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 “小朋友，你可能是想说，我这种做法涉嫌伪造证据，或是破坏证据，对吗？” “难道不是吗？” 柯南皱眉看着他。 古美门笑了，又说道。 “在你的观念里，是不是觉得这个情况，和你当初遇到我的第一场官司，爱犬约翰杀人事件有一定相似之处？伱认为当时的我，和现在的我，采用的是同一种做法。” 古美门的话语，仿佛具有读心术一般。 完全将柯南的心思都说了出来。 柯南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我告诉你吧，小朋友，就算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古美门微笑着说道。 “因为，这种行为根本就没有伪造‘证据’。” 柯南愣了一下，愤怒地一挥手：“你这个难道不是伪造毁灭证据吗？” “毁灭证据？不不不，你搞错了一个概念。”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嫌疑人本身可以作为证据，但并不是单纯的证据。” “你难道忘了我在法庭上和你说的东西吗？民法中，权利和义务关系的主体为自然人，嫌疑人是活人，当然是自然人，同样享有一定人身权利。” “在此之前，嫌疑人本身就以女性姿态生活了好几年，她认为女孩子的容貌和身材更适合面对他人，这是她个人的人格权，法律应该予以尊重。” “我对此也表示赞同，嘱咐她在饮食和行动上好好对待自己。” “请问，这种行为有构成你所说的伪造毁灭证据罪吗？” 古美门巧舌如簧，上下翻弄。 作为律师的嘴，连珠炮一样地发问。 “……” 柯南咬紧牙关，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因为，确实如古美门说的那样。 如果嫌疑人的身体只是单纯的物证，那种死物证据，那这件事就好办的多。 但，她同样是一个人。 作为“人”的物证，只要是活人，自然人，在法律上就享有民事权利。 你想让她多吃饭、多运动，维持男人的身材，保持证据不变，然而，如果她本人不愿意，这反而是侵犯了她的人格权。 所以，在司法程序中，如果要用活人的身体作为证据，这通常会很麻烦，因为无法干扰这个人对自己身体如何处置的权利。比如在某项环节你举证嫌疑人是个瘦子，但嫌疑人突然想壮起来，就开始疯狂吃东西，你是没办法阻止他的。 柯南沉默了许久。 这时，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脑袋。 “你说的这是两回事！法律上是两个概念！刑法是刑法，民法是民法，民法上他人无法干涉嫌疑人的人身权利，但刑法上，你依然有伪造毁灭证据的嫌疑！” “哎哟，小朋友，你倒是聪明了不少嘛！” 古美门挑了挑眉。 看来柯南在经过他多次毒打后，也算是成长了一些，没变得和当初一样对法律概念什么都不懂。 “九条检察官大人，这里就有一个嫌疑犯！你应该立刻把他抓起来！” 柯南一脸兴奋，转头看向九条玲子，眼中满是希冀的光芒。 没错，马上就可以扳倒这个混蛋律师了！ 只可惜，九条玲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我没有理由逮捕他。”九条玲子摇头道，“小朋友，你没听他刚才说的吗？他一直说的都是‘假使’和‘就算’，他是在假设的前提下进行的这场论证。如果我要逮捕他，需要一定的主张和举证，否则不符合司法程序。” “小朋友，听到检察官大人的话了吗？” 古美门笑眯眯地看着柯南。 “所以说，你能提供证据吗？能像正义的动漫主角一样，扳倒我这个邪恶的大反派吗？” 旁边的九条玲子翻了个白眼。 什么邪恶的大反派，亏这个人能说的出口。 “……” 柯南脸色一阵难看。 他看了一眼古美门，又看了一眼九条玲子。 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 柯南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指着他们两个大声说道。 “原来，从头到尾，你们都是一伙的！” 他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两次庭审，九条玲子在法庭上都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按照过去她的法庭风格，她的攻击性是很强的，只要对方一有什么弱点，马上就会死死咬住展开攻击。 而就今天这场庭审来说，她简直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样。 她和古美门之间的对弈，与其说是对弈，不如说就是在对台词。 柯南一脸严肃，愤怒地说道：“九条检察官大人，你这么做是不符合法理的！也违背了你身为检察官该有的职业守则！你就没有想过你胸前佩戴的秋霜烈日徽章吗？秋之寒霜和夏之烈日，当以恪守刑罚与操守，对自己的主张固守不变的严厉之心！身为一介检察官，你把这些都忘了吗！” “喂喂喂，这熊孩子，怎么和大人说话的呢？” 古美门啧了啧舌。 这一连通比拟，还扯出了人家检察官的徽章。 这孙子估计是平日里办案给嫌疑人升华升习惯了吧？ 就不知道作死这两个字是怎么写了。 就现在这个情况，你和人家又没什么关系，又不是人家上司也不是人家朋友，直接上来就对着人一通指责，一通经典大义说教，是真不怕死啊。 果然，听了柯南这番说辞，九条玲子本来一张还算和气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小朋友，我适不适合当检察官，适不适合佩戴这个徽章，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九条玲子可不是个善茬，在日本这个男尊职场社会，她一个女性能靠自己能力，混到“检察官界的麦当娜”，足以证明这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她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根教棍一样的东西，放在手里轻轻拍了拍。 高高昂着头，俯视着柯南的脸。 “你叫江户川柯南对吧？我看你年纪小小，也不想说你，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回去好好读书，认真学习，将来考个好学校，或许还有个好前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跟人在案发现场瞎混，到了法庭上还跟人拍桌子瞎嚷嚷，目无法庭，缺少教养！” “你要一直这么做，信不信，迟早有一天成小混混，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来！” “到那个时候，就不要怪我这个检察官不客气了！” 一边说，九条玲子一边啪的一声抽动教棍。 长发飘舞，雷厉风行。 看着眼前女子这番冷酷又严厉的姿态。 刚才还一副大义凛然，啪啪啪对人说教的柯南，顿时便如同拔了一半的萝卜一样，萎了下来。 (本章完) 第106章 当我的对手，你配吗？不如把你老爹请出山来怎么样？ “我，我……” 对方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 面对九条玲子连番的攻击姿态，此时的柯南支支吾吾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偷偷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九条玲子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顿时便吓得他低下脑袋。 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神气指责他人的模样。 如果说古美门过去对他的攻击，是如同毒蛇一样，冷不丁给你咬上一口。 那么九条玲子的攻击，就是狮子，以强大的威慑力，消灭了他所有反击的欲望。 “哼！” 见眼前的小鬼总算乖了，像鹌鹑一样不敢说话，九条玲子冷哼一声，也不再跟他废话。 她最后冷冷看了他一眼，收拾收拾东西，便走出了裁判室。 偌大的裁判室，只剩下了古美门和柯南两人。 良久，柯南动了动嘴，终于再次出声。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让所有人都来和我作对，是吗？” 他怨恨的目光看向了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挑了挑眉，差点笑了。 “小朋友，你是真的自我意识过重啊，刚才我可什么都没干，是伱活该哟。” 顿了顿。 古美门和往常一样，微微弯下身子，一脸微笑，凑到了柯南的耳边。 “你说这是我期望的，我想让所有人都和你作对……” “我倒想问问你，你不过一个心理年龄十七岁的高中生，你毛都没长齐，社会没出过，哪来的这种自信？” “当我的对手，你自己想想，你配吗？” “不如把你老爹工藤优作请出山来，怎么样？至少你老爹可能还有一点实力。” “至于你……就像九条玲子说的，回去再多读两年书吧！” 说完这番话后，古美门便后撤了一步，离开了柯南的身边，长笑一番离去。 只剩下柯南铁青着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紧紧攥着拳头，手指几乎要发白。 古美门这番话，可以说对他又是一番侮辱。 甚至，从头到尾都把他的存在否定了。 一句“你配吗”，表明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把他当做宵小一样戏弄。 “可恶的混蛋……” 柯南的目光近乎要喷出火来。 三番两次，他从小养尊处优，生活在众人的赞扬中，何时受过这番耻辱？ “该死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柯南只能暗暗地在心中咒骂着。 然而，柯南也只能口头发泄一下，没有任何实际办法。 因为事实如此，他确实也是一直在输给古美门。 或许真如古美门所说，他只能请他父亲工藤优作出山，或许才有和他抗衡的能力。 …… 裁判室门外。 小哀倚靠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罐果汁——古美门之前从柯南那里缴获来的，正在小口小口地抿着。 “你就真不怕把工藤惹急了，让他爹出山？” “原来你又听到了，你耳朵不错嘛。” 古美门耸了耸肩。 “出山又如何，你以为他爹有多厉害？世界首屈一指的推理家，我好怕哟！” “工藤优作可是认识美国军方的人的。”小哀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他是认识，又不是熟悉，更不是生死之交。” 古美门嗤笑道。 “你以为日本和美国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里和海洋对面的国家一样，靠人脉就可以打通一切？” “说的也是。”小哀点点头，“但他要是真能联系到一两个军人朋友什么的，来日本搞你，那怎么办？” “所以我说了，他只是认识。”古美门同样说道，“我和九条玲子还认识呢，她还当了我接近三年的老师，那我能说动她为了我，就直接认输这场官司吗？不能吧。最后不还是得把官司拖下来，找到一定的证据才能让嫌疑人脱罪。” 顿了顿。 古美门继续说道。 “工藤优作再厉害，他的阶级摆在那里，他顶天了就是一个家，中产阶级。他能和上流交往不代表他就是上流阶级了。他既不是资产家，也不是大财团，更不是政治家，别人会为了他几句话就千里迢迢跨越国家来搞我？有点基本逻辑好吧。如果工藤新一在我眼里是孙子，那他爹在我眼里就是儿子，还不如铃木财团那个傻妞一句话来的有威慑力。” 不过，古美门这么说，有一点他也是不可否认的。 工藤优作的智商、心理素质等等，远远超过他的儿子，而且他确实也有一定人脉。 最起码，他能够请动别人给他儿子制药，这里面估计也会花掉一大笔钱，他的财力在中产阶级里也算是顶尖一批层次的。 当然，古美门不会因为这些就怕他。 在资本主义国家，只要不是那种大财团、政治家之类的，律师这个职业，就没有道理去怕其他人。 小哀看着古美门，摇摇头。 “你这个人啊，就你这个样子，哪天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古美门点了点头：“有道理，但这话你以前已经吐槽过了，来点新鲜的。” “也是，不如我们再来谈一谈工资问题？” “又来了，哆啦哀梦，没听到刚才九条玲子和柯南说的吗，在你这个年纪，就要多读书，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切，就知道你又来这一套。” 两人在走廊里边走边谈。 在距离大厅的尽头处，又看到了九条玲子。 此时的她，正躲在走廊边上用来装饰的植物后边，探头探脑往大厅那边方向看。 “嘿！” 古美门悄咪咪来到她身后，故意发出声音。 九条玲子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是这个家伙，不由白了他一眼，竖起一根手指。 “嘘，小声点！” 古美门有些好奇，不由问道：“今天你又没输，没必要躲外面的记者吧？” “那什么，我不是在躲记者……” 九条玲子表情有点尴尬。 古美门探头看了大厅那边方向一眼。 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只见，大厅那边，和来的时候一样，围了一群记者。 记者的包围圈中，一对熟悉的男女，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依然在大声争吵着。 今天和明后两天会晚点更新，因为白天我要出去培训，可能没时间。 马上要五万收藏了，加油啊！ (本章完) 第107章 毛利小五郎先生，有兴趣委托我成为你离婚诉讼的代理人吗？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来当特别证人，你偏要来！” “我来了又怎么样，这次我又没被赶出去！” “你还有脸说？伱知不知道，你都成笑柄了！幸亏女儿现在跟了我，没跟着你一起鬼混，不然还不和你一起丢脸？” “丢脸又怎么样！女儿之前明明一直跟我的！我一个人抚养了她这么多年，就算以后离婚也得跟我！” “离婚？好啊，小五郎，你想跟我离婚？” “离、离婚又怎么样！你看看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媒体都传成什么样了！” “我都说了，那件事是媒体瞎传的！你拿这事做文章是吧？离就离！谁怕谁！但是女儿得跟我！” “胡扯，女儿得跟我！”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夫妻俩不断争吵着。 事实证明，只要涉及到狗血家庭伦理剧，几乎每个家庭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吵架后面话题的走向，要么就是离婚，要么就是孩子抚养权。 “爸，妈，你们别吵了……” 而作为孩子的毛利兰，则是一如既往，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头上急得全是汗，左一句右一句，在父母之间反复横跳。 就在大厅之中，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之时。 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毛利小五郎先生，妃英理律师，别来无恙啊。” 还在吵架中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声音，打死他们都忘不了。 只见，古美门一脸微笑，从走廊的植物后面走出，旁边还跟着一脸尴尬的九条玲子。 她是被古美门强拉出来的。 旁边的记者拿着照相机，一个个满脸兴奋，咔嚓咔嚓，闪光灯不停怼着脸闪烁。 这可是大八卦啊。 上次那条新闻就已经很劲爆了，在网络上引起了重大反响，媒体们流量吃饱，各个乐开了花。 正愁没有接下来的素材。 这下可好，素材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这个混蛋律师，又有什么事吗？” 毛利小五郎微微皱眉，瞪了古美门一眼。 同时也不悦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九条玲子。 他当然没什么好脸色，毕竟前段时间关于他夫妻的舆论，都是这个女人惹出来的。 对此，九条玲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声不吭。 “哦，没什么，只是刚才听二位争吵，突然来了点兴趣。” 古美门笑眯眯的眼神，在眼前这对夫妻之间徘徊，随后又放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上。 “毛利小五郎先生，你有兴趣委托我成为你离婚诉讼的代理人吗？” 毛利小五郎一愣，随即怒道：“混蛋，你说什么！” “帮你离婚诉讼啊！”古美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刚才不是还和尊夫人吵着说要离婚吗？我可以成为你的代理人，帮你尽量减轻支付对方的赡养费啊！” “我，我……” 毛利小五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可不是真的想离婚，刚才只不过和老婆吵架，气头上而已。 没想到这个混蛋律师居然还火上浇油，特意跑出来拱火。 没办法，毛利小五郎接不了话，只得目光一转，将怒气发泄到旁边的九条玲子身上。 “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 “够了，小五郎，拜托你有点男人的样子好吗！” 还没等毛利小五郎说完，一旁的妃英理怒喝一声，打断了丈夫的话。 “是，我是和九条检察官见了面，但那又怎么样！” 妃英理仿佛是破罐子破摔一般。 只见她主动走上前，牵过九条玲子的手，同时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我和她都是女人，就算女人之间见个面，倒倒苦水，又能怎么样！还不都是你们这些男人不中用，一点丈夫样子都没有！” “平时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把老婆当东西一样丢在家里，真正遇到事情，又只知道跑回来找老婆哭诉！上次那场官司的赔偿金还是我帮你解决的！” “你倒好，什么我的好都不记得，就只知道惹我生气！” “偶尔对我好一点，过不了多久又回到原样，又出去找女人，你真的是……呜呜，把我当成什么了！” “呜呜，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家伙！” 妃英理一番话语，说的脸色通红，几乎喘不过气。 说着说着，她甚至连眼眶都红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美丽的脸颊上滑落。 “妃律师……” 九条玲子动了动嘴。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妃英理。 一向行事冷静、宛如男人作风的妃大律师，此时此刻，居然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情绪如此激动。 到了后面，甚至还掉下了泪水。 在场所有人，包括九条玲子和古美门，从来都没见过妃英理掉过眼泪。 在法庭上，她明明一直都是从容不迫，一直赢得官司的胜利。 看来对毛利小五郎的行事，妃英理心中也是积怨了很久。 这次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英理……” 毛利小五郎一时间呆住，显然也被吓到了。 他张了张嘴，想呼唤自己的妻子，但名字刚出口，就被妃英理打断了。 “闭嘴！英理，英理的，别再让我听到你这么叫我！” 妃英理擦了擦眼睛，怒瞪了他一眼。 随即拉着九条玲子的手，蹬蹬蹬踩着高跟鞋就往外头走去。 “小兰，还不快跟过来！” 毛利兰看了看门外，又犹豫地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 “爸，这次问题严重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吧。” 毛利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随即便跟着跑了出去。 对于父母之间的关系，毛利兰一直秉承着积极的态度，想让长期分居的两人和好。 但无奈，爸爸这次……可能有点危险了。 毕竟，妈妈都哭了。 就算是她，估计也很难帮得上忙了。 大厅里，只剩下了一帮记者，以及古美门和毛利小五郎二人。 古美门依然微笑：“毛利先生，关于我刚才的话，考虑一下怎么样？离婚案件，我会给你打八折哦！” 古美门这话，简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哪还有什么好心情。 “考虑什么？你给我滚！” 他气急败坏，怒吼着。 旁边的记者赶紧抓拍，将他这副发怒的丑态全部都拍了下来。 “哈哈，毛利先生，我会等你的电话的！” 留下这句话后，古美门也是大笑着，趁乱离开了大厅。 在出了法院的大门后。 一旁的小哀忍不住说道：“你还笑，这个事情明明是你引起的，人家都哭了。” “是啊，那又怎么样？”古美门又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他们夫妻本来就有问题，你不能全推我身上啊！” “你良心不会痛吗？”小哀虚着眼睛，“你还去管人家离婚案件，嫌不够乱啊！” “管什么啊，我没跟你说过吗？除了青少年犯罪案件，我最讨厌的就是离婚案件了，这种案件除了扯皮就只有扯皮，能捞到的油水又少得可怜。” 古美门挑了挑眉，如此回答。 “真的吗？我不信。” 小哀经典某豫发言。 “你这么爱钱的一个家伙，如果委托人给足了钱，你会不接离婚案件吗？” “那要看对方能给多少了。” 古美门随口说道。 “不过就刚才而言，我就随便说说而已，毛利小五郎一看就出不起钱，我才懒得理他。” “你是真该死啊，撒旦背后都得纹个你。” “过奖过奖。” 两人正聊着。 此时此刻，不远处，九条玲子和妃英理正站在停车场边，两人面对面正说着些什么。 早上先写一章。 (本章完) 第108章 日本出轨离婚一离一个准 “不好意思，九条检察官，今天这件事情有些连累你了，害你被卷入到我们夫妻之间这点破事里。” 妃英理擦了擦眼角的余泪，向九条玲子鞠了一躬，略有些愧疚地说道。 九条玲子连忙摆手。 “没有的事，妃律师不必如此。” 妃英理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大概捋清楚了，一定是有人事先计划好的，想暗中陷害我们，你我都是被害者！” “呃，没这么夸张吧？” 九条玲子有些尴尬。 什么被害者啊，她是同伙之一。 严格来说，是被害者转变成的同伙…… “就事情结果来说，大众舆论不是站在我们这里的吗？” “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妃英理眉头微皱，“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猜想那个幕后者可能是她的商业竞争对手。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利用舆论弄声誉的方式，通常都是竞争对手搞的。 但若是为了毁坏她的声誉，就结果而言又说不通。 因为，自从前段时间和九条玲子的新闻传开来，她这边律师的生意，反而比起过去要更加兴隆许多，很多人都是抱着“可怜她一个被丈夫迫害的女性”的想法来委托她工作的。 “所以说，我们或许还得感谢那个人。” 九条玲子眼神飘忽。 “嗯，是要感谢他。” 妃英理对此倒是表示认同。 毕竟，没有那个人开的头，她今天就不会一口气，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发泄了。 虽然在众人面前哭了一场，但这种释然的感觉却很舒服。 “这件事情伱就交给我，我会帮你调查的。”九条玲子咳嗽了一声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妃英理点了点头。 想了想，她握住了九条玲子的手。 “听说九条检察官最近也在为相亲之事烦恼，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毕竟，这是我们女性之间的事情！” “呃，那就谢谢妃律师了。” “没错，我们女性要团结起来！我们才不要依靠那些臭男人，能帮助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 看着妃英理那气势满满的模样，作为隐藏同伙的九条玲子哪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两个女性的关系比从前好了不少。 过去针锋相对的两人，那种对手的感觉没有了，一眼望去，反而像是两个好闺蜜一样。 敌人之间，一旦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就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点家事，之后，妃英理便和九条玲子告别，和女儿小兰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我会帮你调查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带着揶揄的声音，从身后的车位处传来。 古美门从一辆车子后面走出，笑眯眯地说道。 “昔日的九条检察官一跃化身为犯人同伙，并声言要帮受害者查清犯罪事实，好一副世界名画啊！” 九条玲子抽了抽嘴角，瞪了他一眼：“就刚才那个情况，你让我还能怎么说？” “你可以说，我就是犯人之一啊，主动招供获得被害人谅解嘛！” “你想让我死是不是！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是吗？”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九条玲子一阵，啧啧道。 “我发现你在面对妃英理的时候，气场就变弱了，莫非你其实内在是属于被动的一方？” “什么话，你给我滚！” 九条玲子无语。 古美门这个人，这种时候都开玩笑。 顿了顿，她犹豫了一下：“你说，经过这件事，妃英理会不会真的和她老公离婚？” “谁知道呢？”古美门耸了耸肩，“根据日本婚姻法来说，这两个人想离随时都可以离。” 日本的婚姻法，和海洋对面的国家有一些不一样。 其中比较明显而且夸张的一点—— 在日本，只要夫妻双方有一方有出轨的行为，便可以向简易法院申请民事诉讼离婚。 很不可思议吧？ 海洋对面的国家，就算夫妻有一方在外面偷人，你去向法院申请离婚，不好意思，不满足离婚条件。出轨不能离婚的案例屡见不鲜。 但日本这个以出轨率闻名的国家，五个人就有一个会出轨的，却把“出轨”条款放进了法典里，只要一方掌握证据，离婚是一离一个准，而且还没有冷静期。 然而就算如此，日本的离婚率，居然还是比海洋对面的国家低。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我猜想他们应该不会离婚。”九条玲子想了想，“毕竟他们夫妻间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只是双方性格别扭而已，怎么说两人都是从小一起生活到大，青梅竹马。我还偶尔能看到他们出去约过会，互相送给对方礼物。” “唔，就算这样，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古美门啧啧了两声，看着九条玲子认真分析的表情，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般。 “看不出来啊，你遇到这种事情，比真正的女人还八卦。” 九条玲子一愣，顿时脸色羞红，怒道：“什么真正的女人，我本来就是女人好不好！” “哦，内分泌失调的老处……” 后面那几个字还没说完，一阵凌厉的拳风便迎面而来。 幸亏古美门躲得快，不然铁定脸上挨上一拳。 “你给我闭嘴！”九条玲子又气又怒，“你这个人简直要气死人，就不能对人说点好听的话吗？就非要惹人生气？” “因为看你们这些凡骨生气，很有意思啊。” 古美门诚实发言。 “你这个家伙……” 九条玲子头疼地伸手扶了扶额。 古美门这个人，简直让人无话可说……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认识了这么个家伙来的？ “咳咳！” 正在师徒两人激情互怼之时。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咳嗽声，带着一丝不悦。 扭过头，只见小哀正面无表情，看着争闹中的两人。 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 小哀一直都是跟在古美门身边的。 两人很少分开，几乎形影不离。 但是，她非常安静，很少主动开口插入别人的谈话。 跟在古美门旁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 所以，有的时候就会让人忘掉她这个人的存在。 “虽然在你们百忙之中……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做？” “哦，抱歉抱歉。” 古美门摸了摸她的脑袋。 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撇着嘴挣脱了他的手。 看来她相当生气。 “别闹了，等会儿给你买奶茶喝。” 古美门安抚了小哀一阵。 随后看向九条玲子。 “九条检察官，等会儿我要去面见嫌疑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 (本章完) 第109章 你坐马自达，怪不得你塞车 听古美门这么说，九条玲子微微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 “什么请我一起去，你是想蹭我的车吧？” “哎呀，被看出来了。”古美门很大方承认，“那么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行了，走吧。” 九条玲子这会儿也闲得没事，也不妨和古美门一道，去和嫌疑人见上一面。 几人来到九条玲子停车的地方。 九条玲子开的是一辆马自达，日本大众汽车品牌。 古美门瞅了瞅。 “这么土？其他检察官开的都是好车，你就开这个？” “别废话了，要坐就上来。” 几人上车，由九条玲子开车，向着东京看守所的方向驶去。 不过，今天路况似乎不好，才开了几条街道，就在一条小路上堵住了。 “动啊，怎么不动！” 九条玲子气得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前方有警车滴滴滴的，可能是发生了命案。 坐在后方的古美门不由啧啧道。 “所以我说了啊，别人都坐奔驰、劳斯莱斯，就伱开马自达，怪不得你塞车啊！” “闭嘴吧你。” 九条玲子头疼地扶额。 “你以为我不想开好车啊，这车还是我贷款买的，还有两个月才还清。” “你怎么这么穷的？” “废话，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从来都不靠我家里的。” “哦，你的意思是你父母把你养大，给你饭吃给你钱花，都是假的，你其实都是吃的路边垃圾桶里捡来的。” “这个时候别和我抬杠可以吗…… 说到这里，似乎又说到九条玲子的心事。 她长叹了一声。 “如果我不是生在这么一个政治家庭，而是一个普通人家，该有多好啊……” “别，你们所谓二代的烦恼，电视剧已经演得够多了。” 九条玲子回头看了古美门一眼，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累死累活，一定要当你这个家伙的家庭教师，要忍受你这个跟我处处作对，跟个逆子一样的家伙？还不是为了赚你那么点酬劳？” 说到这个话题，她又是狠狠瞪了古美门一眼。 古美门耸了耸肩。 “相亲的事情怎么样了？”他问道。 “还行，至少老不死的有些慌了，不像之前那样逼我逼的那么严。” 九条玲子点了点头。 “你的那个计划还是有点用处的，这些天来，舆论一直把他往高处推，谴责他‘卖女儿’的行为，他现在忙于应付这些东西，已经快要顾不上我了。” 九条玲子的父亲，九条清藏。 这个人在法律界也有一定名气，古美门没有亲自见过，却也略有耳闻。 九条玲子曾经和他说过。 她父亲是个古板又严格，近乎变态的人，经典日本昭和老头，对子女的控制欲很强。 九条玲子就是受不了她爹，上了大学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一个人出来闯荡。 “如果对上我家那老不死的，这场官司你可能已经输了。” 九条玲子不由说道。 “他这个人办案速度很快，第一回公审就会把证人、特别证人全部找齐，各项逻辑链完备，直接让法官裁判，不会让你一直把官司拖下去的。” “吹这么厉害？他从来没输过？” “输当然也输过，不过目前只输给妃英理一个人。” “那不是和你一样？有什么好怕的？” 古美门挑了挑眉。 “你们父女两个还真是如出一辙，输都输给同一个人。没关系，之后就会同样再输给另一个人。” “你这么自信，小心之后打脸。”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塞车的时候东侃西侃。 一两个小时后，在交通警察的疏导下，这条路才算是通了。 路上，又得花一段时间。 行驶途中，一直都没有出声的小哀，突然开口。 “古美门……研介哥哥，你觉得妃英理和她丈夫，真的有可能离婚吗？”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们女性都一个样，这么喜欢这个话题的？” 小哀翻了个白眼：“我才不喜欢这个话题呢，我只是担心他们的女儿，毛利兰以后的生活。” “哦，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古美门说，“根据我的分析，这两个人就算现在不离婚，将来也一定会离婚。” “为什么？”小哀皱眉。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夫妻之间本来就有问题。” 古美门缓缓地说道。 “说难听点，婚姻就是一个双方互相忍让的过程，你觉得两个性格完全没有互补的人，就算结婚了能走多远？这两个人过去分居的情况，早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这么严重吧？”九条玲子在前方插话道，“我之前也说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啊，还互相送给对方礼物。” “那只是表面现象，有句话没听过吗？青梅不及天降啊。” 古美门说。 “而经过这件事情，妃英理的心中就像一面镜子，已经有一块裂痕了，这道裂痕会随着时间逐步增大，直到镜子完全碎裂，那个时候就是离婚之时。有句话没听过吗？破镜难圆啊，伤害就像一道沟壑，无论怎么都填不上的。” “这样啊……” 小哀不禁若有所思。 古美门这话说得还挺有道理。 “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我看你别当律师了，转行当婚姻情感咨询师去吧。” 前方的九条玲子撇了撇嘴。 “哟，cp粉着急了？我从以前就看出来了，你这个行事目的实在太明显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如此说道。 “其实对妃英理的家庭，你很羡慕对吧？你羡慕她有一个出了事就奋不顾身的老公，同时羡慕他们这种分居互不干扰的生活，你从内心渴望这样的爱情，你并不完全是独立女性的思维，而是希望这样的爱情降临到你身上，所以你从过去就一直站在他们立场，总是处处为他们说话，因为这是你理想中的婚姻姿态。” “……” “……” “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九条玲子脸色一阵尴尬，随后叹了口气。 古美门这个人妖孽到过分，简直就像会读心术一样，把她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她确实很羡慕妃英理一家。 她讨厌相亲，并不完全是为了独立，而是她理想中的婚姻姿态，不是这种束缚式的，而是像妃英理那样开放式的。 (本章完) 第110章 一个不好就要进去的 “妃英理夫妻俩的事，就真的没有转机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破镜难圆。” “这样啊……” 九条玲子无奈地说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白月光，妃英理这对夫妻的存在，就是她的白月光。 她之所以一直跟妃英理当对手，就是想要靠近这道白月光，把她当人生目标一样看待。 而这个白月光却要破了，这让她当然很难接受。 “不过，我刚才也说，至少短期内他们还是不会离婚的。” 古美门的声音又从后方传来。 “真的吗？” 九条玲子精神一震。 “当然，因为毛利小五郎没钱，作为出轨一方，他却付不起妻子任何赡养费。” 日本社会风貌，关于夫妻伦理方面，在全世界看来，是非常匪夷所思的。 具体表现在，夫妻双方可以原谅、甚至无视对方的出轨行为。 就算丈夫或是妻子，把小三叫到家里，被配偶撞见了，通常也会当做无事发生。 这不仅仅是由于社会风俗的原因，更是由于日本的婚姻法，本身就存在一定畸形成分。 其压倒性地偏向了女性的部分。 全职主妇离婚了，没有工作，就只能默默等死？ 并不是。 日本的婚姻法规定，夫妻双方离婚，女方如果找不到新的经济支撑来源，比如再婚、重新找工作、被原生家庭接济等，男方就要一直支付女方巨额赡养费。 这个支付期限没有硬性规定，只要前妻一直没办法养活自己，那日本男性就要一直支付其赡养费。 所以男人对妻子的出轨情况，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避免离婚后还要给前妻花钱。 如果是男人出轨，那更不得了了，这个赡养费会直接把男方赔到裤子底朝天，净身出户。 “不管妃英理那边如何，毛利小五郎这里，无论是从经济实力，还是情感方面，他都不会希望离婚。” 古美门如此说道。 “日本在世界眼里，有各种各样的称呼，什么低离婚率、低犯罪率，其根本原因，都在于这个国家畸形的政治制度、以及某些不合理的法律法规。” “日本的犯罪率还低？”小哀出声道。 “哦，我是说在世界范围内。” 古美门立刻改口。 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是柯南世界，有些细节不一样。 “你也别这麽说，就是有那些不合理的法律，才能养活你这样的律师吧。” 九条玲子忍不住说道。 “也养活了你这样的检察官啊。”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 “要不是刑事起诉权在伱们检察院手里，检察院那些人对某些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遇到麻烦的案子，直接选择不起诉，又哪来的日本低犯罪率？” “你说这话很危险啊，会被怀疑有点那方面的思想，当心被特搜部请去喝茶。” 九条玲子说的特搜部，全名叫东京、名古屋、大阪地方检察院特别搜查部。 这是日本检察厅名下的一个特别机构，专门针对政治人物贪污、重大偷税漏税和经济贿赂等案进行调查。 但这只是名义上好听而已。 实际上这个组织大多数的活动，是给政治家铲除某些敌党势力。 因为日本是多党制，议员之中各种党派的人都有，鱼龙混杂参差不齐。 古美门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议员，不是政府官员，查我做什么？特搜部还能管这么宽？” “最近特搜部那边是淡季，找不到业绩，当然就要严一些了。” 九条玲子想了想，认真嘱咐道。 “就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接任何政治家，或是政府官员委托的案子，一个不好就要进去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 古美门点了点头。 九条玲子的马自达一路行驶。 穿过好几条马路，又被导航指错了一条路。 过了很久，才停在了一个小巷子，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东京23号看守所。 柯南世界，东京的看守所很多，有些地方就很偏僻，比较难找。 和值班警察说了一下，几人便被带到了会见室。 不一会儿，麻生成实也被带到了玻璃窗的对面。 “呃，下午好，九条检察官，古美门律师。” 见到这两人是一块来的，麻生成实有些一愣，随即笑着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古美门点点头：“我这次来，是想向你问一些东西，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来。” “这样啊，我尽力吧。”麻生成实点头。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九条玲子瞅了她一样，问古美门。 “哦，在那场火灾后，医生说她大脑缺氧神经受损。” 古美门说。 “所以以前的事情，有些东西她会想不起来。” “这样啊，那你问吧。” 接着，古美门便像往常一样，开始问委托人问题。 案发的细节之前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现在主要是麻生成实过去在月影岛的一些生活细节。 包括人际关系，交往对象等等之类的琐事。 还有，那家工厂有关于排放废料的事情。 因为古美门问的问题比较杂，期间九条玲子有些无聊，便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烟，惯例给自己点燃。 但没想到，刚抽了没两口，玻璃窗对面的嫌疑人便尖叫了一声。 “快，快把火熄灭！” 麻生成实抱着脑袋，浑身发抖，如同小姑娘一样蹲了下来。 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九条玲子愣了一下，在旁边古美门的提醒下，赶紧将手中那根细长的烟头掐灭。 见到火没了，麻生成实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怎么回事？” 九条玲子疑惑的目光看向古美门。 “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这时，一旁的小哀说话了。 像背书一样，她将这个词的概念缓缓讲述。 “这位嫌疑人先生，可能是当时遇到火灾时，受到了一些精神刺激，所以之后就变得有些怕火。我猜测她的部分失忆，可能也和这个疾病有关。” “是吗？” 九条玲子皱眉，有些怀疑。 “可是嫌疑人之前表现得很正常啊，我曾经也去见过她，当时她表现的样子，看上去挺豁达的。” 小哀摇了摇头：“精神障碍的疾病有很多都是隐藏性的，一般都看不出来，平时表现得会和正常人一样。” “原来如此。” 九条玲子点了点头。 她神情有些讶异，看了一眼小哀的模样。 “小妹妹，你这个年纪，好像懂得还挺多的。” 更新时间晚了，培训有点累，水了一章多点，不好意思。 不过我也不是纯水，也会写点东西的，之前有读者说我应该多写法律法规，这个东西就用在这里的（滑稽）。 对了，因为要考虑网文节奏，有些东西我不会详细写，都是让读者自己体会意思，有的时候读者体会出来的意思，和我表达的完全不一样，这个是正常的，不要到书评区去吐槽。 上架后，书评区我就不怎么看了，我都是看的追评章说，你在章说发表就好了。 前天运营官跟我说，他处理帖子有些困难，所以我设置了一个1粉丝的发言。 如果部分读者有攻击性言论，可能会被删帖禁言，这个要注意，运营官为我考虑，我是能理解的。有什么吐槽在章说里说（滑稽）。 (本章完) 第111章 古美门的真心话 “哦，那是她平日里看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得太多。” 面对九条玲子的惊奇，一旁的古美门呵呵笑了笑，随口敷衍了一句。 “抱歉，失陪一下。” 然后，他把小哀拉到一旁。 “拜托你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正常小孩一样行不？” “我怎么不像正常小孩了？”小哀虚着眼睛。 古美门扯了扯嘴角。 “你还说啊，就你说的那些东西，三番两次的，什么毒品的种类，什么ptsd，这些正常七岁小孩能知道吗？伱是在工藤那边呆久了，好的没学全学坏的了是吧？能不能不要和那孙子一样，老是出来现一把可以吗？” “哦，遇到专业问题，本能而已。” 小哀翻着死鱼眼，耸了耸肩。 “而且，这些天来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工作，就老跟在你后面跑，要是再不稍微出点声，表现一下我的专业能力，都快变成你的附庸了。” “卧槽！” 古美门这是难得说出一把纯粹的脏话来。 差点都忘了，要说什么“独立女性”，这里还有一个呢。 “我真的是服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啊，麻生成实不ptsd，我都快ptsd了，你们这些个女人，不展现一把自己的‘独立’能力，就不会当人是吧？” 小哀挑了挑眉：“这么强的攻击性？你好像怨念很重的样子嘛。” “废话，这些天来净遇到你们这些女人的破事，一个个就喜欢出来作妖。” 这会儿轮到古美门翻了个白眼。 古美门一般喜怒不形于色，很多东西基本都藏在心里。 这次是例外。 说真的，他真的是受够这些什么“独立女性”了。 一个个的，这啊那的，干脆别待日本了，润去北欧算了吧。 “行了行了，我闭嘴可以吧？” 小哀撇了撇嘴，她倒也看出来古美门在这件事上挺烦的。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她摸了摸自己长长出来的头发，“现在我这个姿态，已经没人能看出来我以前是什么样了，别人顶多当我是个有点聪明的小女孩而已。” “我担心你有一天被人贩子拐了去。” 古美门像哄小孩子一样，摸了摸小哀的脑袋。 “小妹妹乖，回去路上请你吃蛋糕，以后人前就安安静静的，日本女人就好好当日本女人，乖乖地当个吉祥物就好了，不要老是跳出来展现自己好吗？” 听了这话，小哀微微一滞。 片刻后，她上下打量了古美门一阵。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之前和那些女人说的话都是假的。” “啧，小妹妹，睁大眼睛，看看我是什么性别？” 古美门嗤笑了一下，“我是男人好不。男人为女人说话，你觉得可能吗？我倒想问一下，是什么样的错觉，会让女人觉得，男人会为女人说话的？除了某些分不清立场的蠢货，还有哪些男人，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古美门这话，几乎可以说是绝世名言了。 小哀不由抽了抽嘴角。 “摊牌了，说真话了，装都不装了是吧？” “你应该高兴，就目前来看，你是我说真话次数最多的对象。” “不要脸的家伙。” 古美门撇了撇嘴，也懒得理对方。 再三嘱咐小哀完毕，两人又回到了九条玲子她们身边。 “你们去干什么了？” 九条玲子看了看两人的模样。 “兄妹之间唠唠家常而已。”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句。 随后，他看向麻生成实这边。 对方ptsd的情绪比起刚才好转了许多。 于是古美门便继续问道：“对于月影岛工厂企业的问题，你还知道多少？” 麻生成实摇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那家工厂是前几年创建的，我没有深入了解过。”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不过，关于工厂污染的问题，我想应该确实存在的。在工厂建立后，乡民们来我诊所看病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他们的身体比起过去差了很多。” “划重点，记下来。” 古美门吩咐小哀，将笔记记好。 随后他又问道：“这些看病的人的名字，你知道吗？” “这个我想不起来了。”麻生成实摇头道，“不过我诊所里有病历单，你去找一下的话应该找的到。” “很好。”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 这应该算是这次收获最大的情报了。 “原来如此。” 一旁的九条玲子点了点头。 她站在旁边，听古美门问了一堆情报。 大概明白了他的思路。 “你认为工厂污染，也是造成三名死者死亡的原因之一？”她向古美门问道。 “嗯，如果只是吸毒造成死亡的话，作为证据比较牵强。” 古美门回答。 “毕竟这场案子一共有三名死者，死因都差不多，而且都是在嫌疑人杀人之前死掉的，这个说出去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果要构成逻辑链需要更加完备的信息。” “这样啊，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九条玲子点头道。 光是吸毒一条，还是很难被裁判脱罪，如果再加上一条额外的条件，说服力就会高许多。 “不过，这个还是需要尸体解剖，如果不能证明死者的身体在死亡之前就有问题，再怎么加条件都没有用。” 顿了顿，古美门问出关键问题。 “你那边怎么样了？现在的情况，可以帮忙联系法医吗？” “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九条玲子笑道，“多亏你的那个计划，老头子已经管不到我了，我现在可以稍微动用一下检察官的权力，联系一两个法医没问题。” “那就好了。” 古美门点头。 两人之间现在算是同一国的。 有了九条玲子的帮助，这个案子会顺利很多。 玻璃窗对面的麻生成实眨了眨眼，也是非常惊奇地看着这两个相谈甚好的对象。 很不可思议，一个案子里，检察官和被告律师居然会站在一起，这个说出去恐怕会惊掉人大牙。 问完全部的问题，古美门也没有在这边多逗留。 现在天色不早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要和我一起去吃个饭吗？” 走出看守所，九条玲子向古美门发出了邀请。 古美门瞅了她一眼：“吃什么？和你一起去吃大碗宽面？” “什么话！我再怎么穷，请人吃顿好的，也是没问题的。” 九条玲子白了他一眼。 “请你吃饭，是为了感谢你帮我解决相亲的问题，毕竟你这个人有的时候还是会干一些有用的事情。” (本章完) 第112章 推理和喜欢的人之间，柯南选择了推理 “算了吧，有这个时间，你赶紧去干正经事。” 古美门拒绝了九条玲子的邀请。 “去联系你说的法医，快点把尸体都解剖了，晚了就赶不上下次的庭审了。” 三名死者的尸体，目前还在冷藏中。 一般的司法解剖流程，出单子需要大概三十天的时间。 加快速度的话，勉强可以在半个月内完成。 “嗯，我会尽快的。总之，我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九条玲子笑了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还向古美门鞠了一躬。 接下来，两人也没说什么，就此暂时互相告别。 待她离开之后，身旁的小哀开口。 “伱这个男人是真狠心啊。” 她虚着眼睛，“九条玲子到现在还以为你帮她是真心在帮她，她还傻乎乎地相信，你是站在她作为女人的立场上，对她说那些鼓励的话的。” 什么碳会变成钻石，什么会闪闪发光…… 只有小哀知道，古美门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屁话。 古美门这个人，你根本就无法辨别，他到底什么时候会说真话。 “这不能怪我，谁让女人这种生物，本来就这么傻，有些话三言两语就信了。” 古美门耸了耸肩。 “这个世界上，人都是爱听好话的，什么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不好意思，都是垃圾。我只是顺着这些女人的思路，说出了她们内心深处想听的想法而已。” 小哀不禁抽了抽嘴角：“那你之前对小兰说的那些话……” “当然也都是假的了。” 古美门理所当然地说道。 “毛利兰独立不独立，当不当工藤的附庸，关我什么事？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学法律也好当望夫石也好，我只是想搞一搞工藤那个孙子的心态而已，谁让他老是在我面前那么跳。” “你他吗（くそ）是真该死啊！” 小哀气急了，一口咬在了古美门的手上。 “嗷呜！我咬死你！” “卧槽，又来了！能不能不要老是来这一招，松口啊！” “嗷呜嗷呜！” “混蛋，你给我松口啊！” 马路上传来古美门的惨叫声。 古美门这个人，如同妖孽一般，几乎算无遗策，将人心洞察得体无完肤。 但要说，如果有什么是克制他的，可能就是小哀了。 毕竟，再怎么说，他都是肉体凡胎不是？ …… 依然是深夜。 城市灯光亮起，一片万家灯火。 柯南依然独自一个人，低着脑袋，插着兜在路上走着。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没有毛利兰，在大街上焦急地到处寻找他。 因为小兰已经搬到了她母亲那边去住。 此时的柯南，是一脸唉声叹气，默默无言。 就在刚才，毛利小五郎喝多了啤酒，醉醺醺的，又把他教训了一顿，到现在屁股上还在隐隐作痛。 理由是他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柯南知道，毛利小五郎是将和妃英理吵架的事情，都怪到了他头上。 毛利小五郎这个人就是这样，非常典型的日本大男子主义，内在里又包含了许多小男人的小气。 “小兰，你为什么要走呢？” 柯南一脸沮丧，喃喃自语。 如果小兰还在的话，她肯定会阻止她父亲，让毛利小五郎停止对他的家庭暴力。 但小兰已经不在了，去了她母亲那里。 柯南不明白，为什么小兰会突然改变了思想，要去学什么法律。 不是说好了，要一直等着他吗？ 柯南无法理解。 他无法洞察女人心。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一个电话亭边。 柯南下意识停下，掏出了一枚硬币，塞进了电话机里。 犹豫了一下，拨打了一个号码。 在一番嘟嘟嘟后，那边接听，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这里是妃法律事务所，请问有什么事吗？” 毛利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元气。 柯南拿出胸前蝴蝶结变声器，调好了声音。 “那个，我是工藤新一。” 他用出了自己本来的声音。 “哦，原来是新一啊，最近怎么样了？” 听着女孩的语气，柯南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如果是原来的小兰，听到他打来电话，她的声音会带着更多的惊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见普通朋友一样的平淡。 “没什么，我就是想……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柯南纠结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想你”这个词。 他这个人性格别扭，对喜欢的女孩子不会那么直接。 “听说你搬到你母亲那里去住了，现在过得好吗？” “哦，我现在过得很好啊。” 小兰轻松地说着。 那边顿了顿。 “新一，我现在很忙，在帮妈妈接待客户呢，最近妈妈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托这边的福，我也能多学习一点法律方面的东西……嗯，你要不要下次再打电话来？” “小兰……” 听到这话，柯南又是心中一痛。 他动了动嘴，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句话。 “好吧，那我晚点时间再打过来。” “嗯，那就这样了，拜~” 那边非常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 柯南呆呆地握着话筒，矗立在原地。 晚间的风微微地吹着，凌乱了他的发丝。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在问自己。 他知道小兰很急，也知道小兰一直在等他。 但他这边也在努力，在拼命寻找黑衣组织的线索啊！ 不过才这么一段时间，稍微熬熬就过去了，她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冷淡了呢？ 柯南想不明白。 难道说，是因为我，作为柯南的身份，不在她身边看着她，没有阻止让其他男性接近她，所以她才变了心意？ 是不是她遇到了更好的男性，就把我忘了？ 以柯南的情商，以及他一直以来东亚醋王的行事。 只能想到这么一条。 “可恶！” 柯南重重一拳砸在电话机上。 早知道当初，他也应该跟着小兰一起离开，和她一起去妃英理事务所的！ 柯南懊悔不已。 柯南没有跟着一起去，主要是因为去了之后，他就无法再满足自己推理的欲望。 因为妃英理是律师，主要是给人打官司的。 不像毛利小五郎是个侦探，有一个掩饰的身份，可以通过他堂堂正正出入案发现场，还可以用麻醉针麻醉，顺理成章在案发现场对那些警察推理。 当初柯南思虑再三后，就放弃了跟着小兰一起离开的念头，继续留在了毛利事务所。 推理和喜欢的人之间，他理所当然选择了推理。 (本章完) 第113章 工藤优作锐评：名侦探柯南应改名为名法盲柯南 柯南独自伤感了许久。 又忍不住握紧拳头。 他想起了小兰离开的原因，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又都来自于古美门，那个可恶的律师！ “混蛋！” 柯南又是重重一拳打在了电话亭上。 他想起了白天打官司的时候，和古美门针锋相对的场景。 两次机会，足足两次机会。 一次是古美门法庭上出示录音的事情。 一次是古美门让嫌疑人改变体格从而影响推理的事情。 尤其是第一次，那个录音在法庭上公开传播，几乎和上次古美门告他用的方式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柯南几乎以为要扳倒古美门了。 但这个事情，不仅被古美门轻松化解了，还被他拿来做文章，又一次在法庭上当众羞辱他！ 柯南怎么都不甘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斗不过古美门。 一直以来，古美门在他眼里就是邪恶的，而他则是正义的一方。 正义，难道真的无法和邪恶抗衡吗？ 犹豫再三后，柯南再次拿出一枚硬币，拨打了一通电话。 一阵响声过后，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新一，难得打电话来啊，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声音温雅儒和，正是柯南的父亲，工藤优作。 柯南拨打的是父亲的专线电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号码，所以对方一接通就知道是他。 柯南的自尊心极强，他一般不会主动联系父母。 在上次的侦探甲子园案件之后，他曾经也有寻求父母帮助的想法，但那个时候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将这个想法抛去，依然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求真相和正义。 但这一次，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爸，你听我说……” 柯南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从第一次遇到古美门开始，一直到现在，包括了古美门每次如何用各种方式羞辱他，一点一点都详细和工藤优作说了个清楚。 听完之后，那边沉默了片刻。 “儿子，你似乎惹到了一个很难缠的家伙啊。” 工藤优作长叹了口气。 “爸，难道说，这个人连你都觉得很难对付吗？” 柯南难以置信。 在柯南的观念中，他的父亲工藤优作几乎无所不能。 无论是何种复杂的案件，他只要稍微看几眼，甚至连现场都不用去，马上就能完美破解。 他的头脑，他的能力，简直就跟神一样。 “并不是我觉得他很难对付。” 工藤优作如此说道。 “而是法律这个概念，非常难对付。” “法律？这个人明明一直在违法！” 柯南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伱先别激动。” 工藤优作耐心地解释道。 “违不违法，这是公检法裁定的，如果按法律概念来说，就算他有一些违法行为，例如侵犯了某些人的隐私权，但如果主张人拿不出举证，或是主张人选择中途和解，甚至主张人选择不起诉等等，那他本质上就不违法。” “那这个法律也太可笑了！犯法的人都能解释成不犯法，法律还有什么用！” 柯南愤愤道。 电话那头，工藤优作不禁微皱眉头。 他发现一个事情。 当初他特意带儿子在夏威夷培训了很久，教会了他很多推理方面的能力，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技能。 但唯独忘了一条。 就是教他一些基础的法律知识。 导致儿子现在在这方面的概念非常薄弱。 他的观念和行事，就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法盲一样。 “法律概念没那么简单的，你应该多去学习一下。” 工藤优作不由叹了一声。 “法律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差那么几个字，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像你今天法庭上遇到的情况，在你看来，对方的行为和你曾经做的几乎一模一样，但由于当事人的主体身份不同，一个活人一个死人，法律概念上死人是不能成为权利主体的，所以最后的结果就不一样。对方没有违法，而你却违了法。”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听完之后，柯南实在是难以接受。 “所以，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律师逍遥法外？我就没办法赢过他一次？” “儿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工藤优作叹了口气，“你硬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对方的长处碰，自然是无论怎么样都赢不了的。” “……” 柯南咬紧了牙关，沉默不语。 那边顿了顿，又传来一个声音。 “还不是怪你当初没给儿子好好普法，你看他现在这么难受！都是你害的！” 是一个成熟的女子声音，带着一些娇憨妩媚。 是柯南的母亲，工藤有希子。 她一把抢过丈夫的电话。 “儿子，你别灰心，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妈妈永远都支持你，打倒邪恶坏蛋！” “有希子，就是你一直这么溺爱儿子，他才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别把错都怪到我头上，该反省的是你！要是当初你教儿子一点法律知识，他怎么会被邪恶坏蛋欺负！” “说的轻巧，你以为法律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我自己也只知道一点皮毛而已，人家法学生学十几年才通过司法考试，你以为这个东西这么好教的？” 电话那头的夫妻俩，居然丢下儿子，自顾自开始吵了起来。 “……” 电话这边，柯南一脸难受。 他父母就是这个样子。 感觉他就是充话费送的一样。 说到底，能将儿子丢下跑去国外逍遥的父母，能是什么好父母吗？ 这也是柯南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愿意主动打电话给他们的原因。 也是实在被古美门逼的没办法了，才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待那边终于吵完了，才又传来工藤优作的声音。 “这样吧，儿子，过段时间我会回日本一趟，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人，这段时间你就别行动了，乖乖待在毛利小五郎的家里。” 柯南沉默了片刻，点头道。 “好吧，但是记得帮我还欠下他的一千五百万。” 那边顿时一滞。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欠人这么多钱了？” 工藤优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柯南说道：“我被人告了两次，这些是赔偿金。毛利叔叔说，如果我不还钱，就提刀上门和你们拼命。” “……” 工藤优作长叹了口气。 他这个儿子，怎么说呢？ 问题很大。 真的是要好好给他上一堂课，让他明白明白了。 (本章完) 第114章 月影岛最后的公审，第三回公审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你不只属狗，还是狗精转世吧？” 古美门龇牙咧嘴，正在给自己的手和手臂涂伤药。 此时他的右手，已是千疮百孔。 入眼可见，好几排小巧的牙印，整整齐齐。 都是被小哀咬出来的。 “活该，谁让你利用小兰的！” 小哀抱着双臂，撅着个小嘴，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古美门无语：“你一天到晚小兰小兰的，怎么，伱是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吗？” “别胡说八道！”小哀瞪了他一眼，“小兰曾经救过我的命！从黑色组织的手里！” 古美门挑了挑眉：“那工藤不也救过你的命？你怎么就和他差别对待呢？” “那能一样吗？我和工藤曾经是合作关系，他救我，我帮他，我们是两清的。” 说到这里，小哀不由垂下眼帘。 “但是，小兰，她完全不知道黑色组织的事情，她救我是出于自身的本能，是她内心深处的善良，这样一个好人，一个天使，你让我怎么忍心去伤害她？” 古美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还说你对她没任何想法？” “……你这个家伙，又想被我咬是吧？” “别闹，我算怕了你了……我就开个玩笑还不行吗？” 古美门给自己涂好了伤药。 手臂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算是没刚才那么疼了。 “你也别这么生气。” 随后，古美门拿出一个购物袋。 里面是两盒起司小蛋糕。 “之前答应给你，买给你吃的，还不快谢谢我。” 小哀瞅了一眼，没好气道。 “超市特价抢的吧？上面还有商标呢，100元一个的便宜货，就用这来打发我？” “知足吧，至少没过期。” 古美门率先拿了一个，放进了嘴里。 小哀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人啊，买东西给人赔罪，都不愿意花钱的。” 说是这么说，她将剩下一个拿出来，啊呜啊呜开始吃了起来。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正经事。 “下一回公审，你有什么计划吗？”小哀问道。 “这要看这个实验最后的结果。” 古美门将目光瞥向了事务所角落里，那三个放着小白鼠的笼子。 “如果这场实验的结果符合我的期望，那下一场公审，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说是这么说，但照现在这个情况，你说的很难实现吧？” 小白鼠们依然还在活动，和往常一样干着饭。 实验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但这些小动物依然很健康的样子。 小哀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笼子边，将手中吃剩的蛋糕，往小白鼠面前凑了凑。 闻到了香味，三只小白鼠纷纷丢下了碗里的饭菜，一个个都凑到了笼子边，吱吱叫着求食。 “至少有希望不是？”古美门看了一眼，“动物的味觉和嗅觉比人类强的太多，它们能辨别出哪些食物是不能吃的，就像现在这个情况，它们正在嫌弃月影岛上的饭菜，说明这些食物本来就有问题，它们察觉到了，只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吃而已。” “你说的有道理。” 小哀点头。 “但这种拼概率的实验，也不过是在赌而已，你根本无法预测实验最后的走向。” “不不不，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吗？这场官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局。” 古美门如此说道。 “无论是动物的实验，还是法医没出的解剖结果，亦或是委托人最初的口述，都是不确定的。” 小哀挑了挑眉：“你还在怀疑委托人对你说了谎？” “不，委托人并没有说谎。” 古美门摇头。 “只是，她所描述的，也不过是她眼睛所见、或是自我认为的事实而已。” “事实的真相，或许还并不完全一定。” …… 时光流转。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又到了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这场案子的公审时间。 算下来，这已经是第三回公审了。 公审的时间在上午九点。 八点多的时候，古美门便收拾好东西，早早出门。 和过去一样，乘坐电车一路行驶，赶往东京地方法院。 “就算马自达，也比挤电车好。” 下了车后，小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忍不住吐槽道。 日本的电车、地铁，基本都是人挤人。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就几路车的距离，她就已经浑身都是汗了，都是被挤出来的。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就日本现在这个犯罪率，这个交通，买车就是浪费钱。” 以这个世界的犯罪率，犯人经常会在马路上行凶。 就像上次一样，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很大可能影响交通，造成交通瘫痪的局面。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毛利小五郎就比较聪明，他都是租车的。 避开路上偶尔发生的犯罪事件，两人顺利来到了东京地方法院。 这次的法院倒是比之前要安静很多。 没有狗血的夫妻吵架事件，大厅之中只有惯例的记者，以及早就等候多时的月影岛村民。 “古美门律师，这场官司已经打到了第三回公审，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您有把握赢下来吗？是否还会打到第四回公审？” “这是您出道以来，首次没有在第一回公审就赢得胜利的案子，您是否有必胜的把握？” 记者们一个个都非常兴奋，对着古美门咔嚓咔嚓拍摄。 当然兴奋了。 古美门这个律师，自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被报刊媒体大肆宣扬。 甚至有媒体曾经夸张评价，称其为“日本唯一可以和律界女王妃英理抗衡的律师”。 他的表现也一直都很强，出道以后的所有案子，都是在第一回公审就完结的。 在律政界，打官司第一回公审就胜利，什么概念？ 相当于斗地主直接春天，麻将直接天胡地胡，卡牌对战直接第一回合ftk对方。 而现在这场官司，古美门却打到了第三回公审。 这又是一个可以报道的噱头。 甚至已经有记者在脑海中打腹稿。 《新锐律师古美门，恐昙花一现，江郎才尽？》 脑补出这样的标题来。 面对这些记者兴奋的眼神。 这次的古美门，并没有和前两次一样，躲着这些人走。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摆出平时那副微笑的神态。 “前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伏笔而已。” “没有第四回公审了，这场官司，就会在这场公审完结，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古美门研介，必将赢得这场官司的胜利！” 第115章 与工藤优作初次相对 古美门这话是非常自信满满。 记者们一听就来劲了，更加起劲地咔嚓咔嚓。 虽然这场官司进行到第三回公审，但这位新锐律师，却依然没有慌乱的模样。 并且还信誓旦旦，说这一切都是计算好的，会在这回公审就完结官司。 有哪个律师，会在打官司上打包票，一定会赢的？ 更别说还指定在第几回合胜利！ 简直就是律师界的武藤游戏啊！ “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是武藤游戏还是泽渡慎吾，让我们走进这场官司的结局！” 某位动漫迷记者对着镜头兴奋地说道。 在记者采访完毕后，小哀扭头看向古美门。 “你倒挺会造势的。” 一般人看到记者是躲都来不及。 但是古美门很多时候却不避不逃，任由他们采访。 古美门耸了耸肩：“记者就这点用处了，我没让他们给我钱采访，已经很客气了。” 因为古美门来的比较早，距离开庭前的时间还很充裕。 古美门之后又将月影岛的村民集合起来。 “放心好了，律师先生，我们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安静地举着牌子不说话的。” 老村民带头说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古美门看着他们，却摇了摇头。 “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你们动作必须要激烈一点，之后看我的眼色行事。” 村民们互相看了一眼。 虽然不知道古美门是什么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前往裁判室的路上，小哀问道：“你这么做，不怕给审判员带来不好的印象吗？” “印象这个东西，影响最大的只有初次见面的时候。” 古美门一边走一边说。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做首应效应，就是指人在看待其他事物的第一印象，会占据人心中的主导地位。我在前两次都是安排村民很安静地行事，法官心中其实已经潜意识地站到了我们这里。第一印象已经固定，那么若是第三回一反常态，激进一下，反而会产生更好的正面效果。” “原来如此。”小哀大概听懂了，感叹道，“伱这个人，总是会想出各种邪道的手法来。” “这可不是邪道，这是正经的心理学攻势，是王道手法，你以为我只会邪道吗？” “哦，抱歉，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就只有邪道。” “那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会咬人的犬科动物，狗系少女。” “皮又松了是吧？又想被咬？” “来呀，谁怕谁，我这两天打了狂犬疫苗！” 两人像往常一样互相吐槽，一路争执。 来到了裁判室，看了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庭。 这个时间段，裁判室内非常空闲，只有寥寥数人。 一眼望去，九条玲子已经坐在了检方席位上，正在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 旁听席上，也坐了几个人。 古美门环视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身着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相儒雅随和，有着成熟男人的英俊外表，嘴上留着小胡子。 瞩目的是，他的身边坐着一个蝴蝶结小孩。 正是熟悉的柯南小朋友。 两人都看着自己，一个目光平静，一个目光怒视。 “工藤优作，工藤新一的父亲。”小哀面色凝重，“看来上次工藤听了你的话，真的去把他的父亲请过来了。这个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怕个毛线啊，我都说了，他又不是什么高层的阶级，就是个小说家而已。” 古美门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襟。 随后，带着微笑走向旁听席。 那边，工藤优作见古美门向他这边走来，也站起了身。 “你好，我是工藤优作，久闻古美门律师的大名。” 他客气地伸出一只手。 古美门满面笑容，立刻握住工藤优作的手。 “就说这么熟悉，原来是工藤大佐先生，我的名字叫做古美门研介，久仰久仰！” 工藤优作身形一顿，微微笑道：“律师先生说笑了，我叫工藤优作，不叫工藤大佐。” “咦，是这样吗？” 古美门装模作样，看了一阵工藤优作的脸。 马上恍然大悟道：“不好意思，您这个面相太日系了，尤其是这一撮小胡子，老是让我记错您的名字。” “你这个家伙……” 一旁的柯南顿时便愤怒了，正要说些什么。 工藤优作摇摇头，伸手拦住了他。 “古美门律师，这段时间以来，犬子承蒙您的关照，他或许做了一些荒唐事，多有不适之处，还请您多多担待。” 工藤优作笑着看着古美门，气质沉稳，依然客气。 古美门毫不在意似的摆摆手。 “哪有哪有，虽然这个小朋友时常口出狂言、不懂规矩、爱出风头、随便乱顶撞人、又自以为是喜欢说教他人、经常拿录音设备窃听他人、拿足球殴打他人、拿麻醉针乱射他人、伪装他人的身份、破坏公物、不把嫌疑人当人、破坏犯罪现场妨碍公检法办案……” 古美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然后一脸微笑，看着柯南那已经完全黑下来的脸色。 “但是，小朋友的出发点，这种为了他人拼搏，寻找真相和正义的精神，实在让人感动啊！” “混蛋！” 柯南气急败坏，几乎要冲上去了。 古美门这话哪是在夸他，根本就是从头到尾把他损了个遍！ “柯南！” 工藤优作一个严厉的喝声，顿时止住了冲动的柯南。 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古美门弯下了腰。 “古美门律师，犬子以前确实做过一些不当之事，冲撞了律师先生，工藤优作对此深感抱歉，特意在此向您赔罪，希望您能够给我一个面子，不计前嫌，原谅犬子的莽撞。” 见此，古美门不由挑了挑眉。 “冲撞什么的，倒也没那么严重，以后请他多注意就是。” “那就在此谢谢律师先生，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工藤优作目光一瞪，向柯南使了个眼色。 柯南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工藤优作见状，伸出右手，不顾柯南的反对，强行将儿子的脑袋按下来。 第116章 工藤优作锐评：此子深不可测，不好对付 对方的来意，似乎并没有特别针对的想法。 古美门见状，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 双方交谈了几句，便就此停下。 “爸，那个人太过分了！” 待古美门离开，柯南握紧了拳头，愤愤道。 “你看他，居然把我贬低成那样！” “新一！” 工藤优作眼神严厉，又一次喝住了他。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遇事要沉着冷静，行事要不动如山，你是怎么做的？又是冲动，又是大吼大叫，这哪是一个侦探该有的样子？” “可是……” 柯南艰难地动了动嘴。 其实他本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在遇到古美门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就变成了这样。 古美门这个人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影响到他面对的人和事，改变周围人本来的风貌。 不只是他，毛利兰、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等等，全部都变了。 面对古美门时，温柔的人会变得易怒，冷静的人会变得冲动，理智的人会变得发疯。 沉默良久，柯南抬起头问道：“爸，伱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目前还不好太过判断。”工藤优作沉声说道，“我能得到的情报是，这个人的嘴非常尖利，他似乎也很擅长寻找他人的弱点。” 工藤优作皱眉，想起刚才的事，依然哭笑不得。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工藤大佐”这个名字。 “总之，这个人看起来不好对付，我还需要再观察一阵子，再做分析。” 这边，古美门回到了原来的席位。 “怎么样，初次见面，你对工藤优作的看法如何？” 小哀向旁听席那边看了一眼。 “你耳朵这么好，没听到我刚才怎么称呼他的吗？” 古美门耸了耸肩。 “工藤大佐，这是我唯一对他的评价。” “啊？” 小哀愣了一下，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别开玩笑了，正经点说，他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一个有一点城府、喜欢装腔作势的家伙而已。”古美门说，“一个背叛祖国和国外军方勾结的家伙，你指望我对他有什么好的评价？” “你这个多多少少带点个人主观情绪啊。” 小哀虚了虚眼。 “你们学法律的学文科的，看人看事，不是应该更加辩证地分析问题吗？” “我很客观了啊，他刚才的行为，不就是在装腔作势吗？你以为他是想真心和我认错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 “跟我玩日本躬匠精神那套，别开玩笑了。我搞了他儿子，是个人都会护犊子的，他顶多就是表面应和一下，暗地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办法，想把我搞进去呢。” “这样啊，你觉得他以后会对付你吗？”小哀问道。 古美门摇头：“按这个人的个性，他不会和他儿子一样，亲自动手来对付我，他很聪明，这次只是来试探一下，之后有很大的概率他会请其他人来帮忙。” “原来如此。” 小哀点了点头，“请美国军方的人，一枪把你崩了。” 她难得开了个玩笑。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我之前都说了啊，他没那个能力，他一个二鬼子，能请得动美国军方的人？顶多就是请日本的某些势力针对一下我。” 两人正交谈着，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日本的某些势力？” 检察官席位那边，九条玲子收拾好了相应的资料，好奇地往这边凑过了脑袋。 “哦，没什么。” 古美门闭上了嘴，看着九条玲子。 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东西呢？” “都给你准备好了。” 九条玲子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过几份文件，将其交到古美门的手里。 古美门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这样这场官司应该就没问题了。” 和工藤优作的初次交锋便到这里。 对工藤优作这个人，古美门当然依然和他儿子一样，对其持敌对意见。 至于为什么…… 惹了儿子就要惹老子呗，玄幻都那么写嘛。 虽然道理粗糙，却是真理。 你指望惹了儿子，老子还跑过来真心和你交好？ 做梦呢。 旁听席那边。 柯南在上边目睹了古美门和九条玲子交接文件的一幕。 “爸，你看，这个律师连检察官都收买了！” 他非常气愤地说道。 脑海中还浮现出之前九条玲子教训他的那件事。 更是又羞又气，脸色通红。 工藤优作眼睛盯着下面，微微皱眉。 “传闻九条检察官为人正直，办案果断，刚正不阿，按道理，她不可能会收受贿赂的……” “也许他是用了别的方式，比如说寻找九条检察官的弱点。”柯南想了想，说道，“这个人很擅长攻心策略，他不一定是用了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是这样吗？”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镜片泛着光。 这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 “新一，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是个冤案。” “冤案？” 柯南微微一愣，随即坚定一挥手。 “不可能，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调查清楚了，怎么可能还是冤案！” “你先别着急，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一下，包括之前两次公审具体的详情等等。” “嗯。” 柯南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开始一五一十，和工藤优作将整件事都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工藤优作单手托着下巴。 “光听你的描述，这似乎确实应该是一起谋杀案。” “对吧？有很多证据都能证明的。”柯南肯定地说道，“那个律师之前还说是意外事件，这怎么可能！他以为就凭他一面之词，就能够瞒过真相了吗！” “唔……” 工藤优作并没有说话。 只是皱着眉，看着下面古美门和九条玲子交谈的模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久之后，室内人员涌动。 法官、陪审员、被告等一系列人员，相应地来到裁判室。 “现在开始进行月影岛事件的第三回公审！” 随着法官的锤子敲响，代表了这场公审正式开始。 “请检方开始发表意见！” 法官的目光看向九条玲子的席位。 九条玲子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检方在此申请警视厅方面的证人，目暮十三警部出庭。” 更新晚了点，不好意思。 工藤优作这个人物挺难写的，比他儿子难写多了（狗头）。 (本章完) 第117章 法庭上，与工藤优作的暗中交锋（上） 九条玲子的脸色带着一丝无奈。 这次的证人是警视厅的目暮警官，也是月影岛案件凶杀现场的目击者。 像这些刑事部的，警部以下，需要外头出勤的警察，一般都是很难找到档期作为证人出庭的，毕竟这个世界的犯罪率如此之高。 前两次公审，这些警察也都没有找到机会出庭。 在这场官司中，九条玲子是和古美门站一起的，本来今天就想把案子结束。 但是，今天她突然得到通知，说是警视厅的人要作为证人出席。 没办法，她只好向法官提起了传呼证人的要求。 “准许检方要求！” 在法官敲下锤子后。 不久，目暮警官便被司法警察带上了证人席位。 依然是那身褐色风衣，圆顶帽，挺着个孕妇一样的大肚子。 一脸古板严肃，带着警察正义的模样。 “请证人陈述意见！” 目暮警官的目光下意识望向远处旁听席的方向。 旁听席上，工藤优作向他点了点头。 古美门微微眯了眯双眼。 这两个人细微的动作，理所当然被他看在眼里。 和他之前分析的没错，工藤优作果然会暗地里找人来对付他。 他可能是联系了警视厅那边的中高层，这才松下底层警察的档期，让目暮警官能够顺利出庭。 接下来一段时间，目暮警官便将自己在案发现场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当时，在月影岛村长黑岩辰次的死亡现场上，我们发现了一个录音机，里面有一卷钢琴奏鸣的录音带，犯人用了一个倒转录音带的手法，延长了录音带三十分钟的运转时间，以此作为她不在场的证明……” 目暮警官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几张照片。 “这些是鉴识课拍摄的现场照片，可以看到，左边的照片上，录音机上有一个红点，这是录音机上播放倒转的按钮。而右边的照片上这个红点就消失了，说明有人在当时接近证物，动过录音机，消除了倒转的红点——” 顿了顿，目暮警官伸出一只手，指向被告席的麻生成实。 “而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就是坐在这里的嫌疑人，麻生成实！当时她是作为验尸医生留在现场的，只有她有机会接近录音机，消除录音机上的红点！” 随着目暮警官的指控，旁听席上的柯南连连点头。 目暮警官这番推理，是当时他用麻醉针射中毛利小五郎，借着他的口向其陈述的。 “爸，你觉得这段有问题吗？” 柯南看向身旁父亲，眼中带着希冀的表情。 工藤优作一脸沉思，然后点头：“没有问题，按道理来说很符合逻辑。” “对吧？”柯南脸上露出笑容，“我就说我的推理绝对没问题！” 此时的柯南非常自信，毕竟连他父亲都认同了。 所以，犯人绝对不可能出错！ 台下，在证人目暮警官发表完观点后。 轮到检方九条玲子再次发表意见。 她不得不站起身来，顺着证人的话语，向被告麻生成实询问。 “请问，被告是否如证人所言，于当时案发现场动过证物？” 麻生成实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九条玲子再次问道。 “被告，请问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麻生成实抿着嘴唇，依然没有说话。 这些都是古美门教她的。 被告在法庭上有沉默权，所以她只需要闭嘴，一切都交给代理人来即可。 旁听席上，眼见这一幕，柯南不由又露出担心的神态。 “爸，那个律师会不会来一招诡辩，将这件事蒙混过去？” 面对儿子的疑问，工藤优作微微一笑。 “他不会这么做的，诡辩在这个情况没有用。” “为什么？” “法庭上的诡辩，一般都是用来模糊、或者更改嫌疑人作案时的主观意识的。比如说你在路上捡到一个钱包，没有归还失主，伱被告上法庭，然后你辩论说这个钱包是母亲丢的，样子一模一样，这个时候法院就无法判断你当时做这件事，是为了把钱包还给母亲，还是为了侵占他人财物。” 工藤优作缓缓地说着，用他所了解的那点法律知识给儿子科普。 柯南连连点头，眼中有好奇之色。 其他人给他普法，柯南很难去认同，也不会去听。 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只坚持自己做的才是对的。 但如果是工藤优作，他就会认真去听，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他只认同他父亲。 “而在这种情况，诡辩就没有用，因为法律上的主观意识，又是依照一定的客观事实依据来分析的，强调‘非难可能性’。比如说有两伙贩毒组织在交易现场被抓获，这个时候如果毒贩狡辩毒品是自己捡来的，他不知道是毒品是当面粉来卖的，那这个所谓的主观就不会成立。” “所以犯人只能沉默！她就是凶手，就是犯罪了，所以没办法狡辩！” 柯南一脸兴奋，连连点头。 虽然其实还是没听懂，什么“非难可能性”，但就感觉自己懂了很多的样子。 “嫌疑人是不是真的凶手，还不能下结论。”工藤优作摇头，继而又自信地说道，“但就这个情况，按照常理来说，对方应该是没办法解决的。” 与此同时，台下被告席那边，被告选择沉默，代理人当然不能沉默。 面对九条玲子的询问，古美门没有说话，首先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对他报以微笑。 “这老小子，想搞我？” 古美门双眼微眯。 以他作为律师的专业能力，立刻就分析出了眼下的情况。 因为案发现场不能乱动证物，属于公共常识，嫌疑人去把证物上的按钮按了，存在非难可能性，不可能去争辩这种行为。 如果强行争辩，那就是诡辩，就中了对方的计了。 古美门暗暗思忖。 不愧是工藤优作，比他儿子要难对付一点。 所以，这里要换个思路。 于是，古美门轻咳了一声，看着证人席上的目暮警官，露出微笑的姿态。 “请问，这位证人警官先生，您肯定当时按下录音机按钮的，就是嫌疑人吗？” (本章完) 第118章 法庭上，与工藤优作的暗中交锋（下） 面对古美门的质问，目暮警官挺了挺大肚子。 “我当然非常肯定！” 他一脸严肃而认真。 “我以我警察职业生涯的人格发誓，案发现场绝对没有其他人接近过证物！” “哦，没有其他人接近过证物啊……” 古美门“哦”了一声，露出若有所思的姿态。 随即，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双手一拍。 “大家有听说吗？前阵子有位高中生侦探，非常有名啊，曾经被媒体称为警视厅的救世主，你们知道是谁吗？” 古美门看着目暮警官，一脸微笑。 目暮警官眉头一突，脸色蓦地难看了下来。 旁听席上的柯南，也握紧了拳头。 他有不好的预感，似乎知道古美门接下来要说什么。 “哦对，他的名字叫做工藤新一。很厉害的人物啊，这么年轻就能得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评价……” 古美门自问自答。 接着，他笑眯眯地看向目暮警官的位置。 “请问，这位警官先生，您对这位高中生侦探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呢？” 古美门的话，如同一颗掉入池塘的石子一样。 此时此刻，法庭上所有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这位胖胖的警官。 交杂着一些议论纷纷。 面对众人的视线，目暮警官低下了脑袋。 “我、我非常感谢工藤新一，他帮我们解决了很多困难的案件，提高了警方的破案率……”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就这么简单吗？” 古美门依然微笑。 紧接着，他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那么，请详细地告诉大家，诚实地告诉所有市民，他是如何帮助你们，如何提高所谓的破案率的！” “我，我……” 目暮警官面红耳赤，蠕动着嘴唇，半天说不上一个字。 旁听席上，议论声音越来越大了。 “还用说吗？肯定是警察给了那个高中生特权呗，让他可以在现场随便走动。” “日本警视厅就是废物啊，居然还要高中生帮忙破案！” “不止如此呢，听说工藤新一还经常在现场殴打嫌疑人，把各种重物当足球踢，就前段时间的某公司社长，被他踢得都住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好呢！（见动画第一集开头）” “听说这些权利都是警视厅给的，那个少年明明都犯罪了，检察院还选择不起诉！” “简直无法无天啊，太黑暗了！” 聆听着旁听席上的闲言碎语，目暮警官的表情越发低沉，脑袋也越来越低。 柯南咬紧了牙关，手指攥得发白。 “我，我才没有那样，没有……” 他喃喃自语着。 “对，没错，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真相和正义！” 一旁的工藤优作看了儿子一眼，微微皱眉。 他的目光紧盯着台下微笑着的古美门。 以他的智商和判断力，脑子稍微一转，自然就明白了古美门这种行为的用意。 “这个人，果然有一套。” 工藤优作面色沉静如水，语气凝重，如此说道。 旁听席上的嘈杂不过持续了片刻。 很快，台上的法官便狠狠敲下锤子。 “全场肃静！” 待场内安静下来，他便示意古美门继续发言。 只是，经过刚才的事情—— 此时审判员们在看向目暮警官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异样之色。 古美门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眼里。 他脸上的微笑更甚了。 “目暮警官，根据以往的案件，您非常仰仗那位高中生侦探的智慧，为了提高破案率，甚至不惜亲自违反警察条例，给了他一些常人不能有的特权。请问，是否有这样的事？” “……” 目暮警官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说。 古美门微微提高音量，又说道。 “传闻，那位高中生侦探曾经在案发现场多次殴打嫌疑人，不尊重嫌疑人的人权，您不但不加阻止，反而默许了他的行为，甚至还将这些事压下，不上报检察院。请问，是否有这样的事？” “……” 目暮警官脸色涨的通红，浑身发抖。 “您一直不说话，是默认了我说的话吗？” 古美门微笑着。 他的目光看向全场，看向台上的审判员们。 “请问庭上，一个连自身都不遵纪守法、知法犯法的警察，他的证词有可信度吗？” 台上审判员们相互看了一眼。 又看了台下不断发抖，默不作声的目暮警官一眼。 最后，皆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严格来说，古美门这段辩论，其实和本次的案件无关。 但是，他的话却也没错。 公检法作为权力执法机关，证词在法庭上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取证的条件，证词可信度的判断，来自于该执法人员，本身行为良好、没有任何违法违纪过往。 像目暮十三这种情况，他的证词可信度就非常低。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 这时，目暮警官猛然间抬起头来，激动地说道。 他手指颤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 “我，我可以对着我的警察手册发誓，我所做的证词都是真的！警察有自己的职业准则，绝对不可能作伪证，请庭上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他仿佛是求人认同，又仿佛是自我认同一般，神情激昂地争辩着。 然而，这个时候，一旁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带着尖利，带着讥讽。 “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伱？” “相信你给一个没有侦探资格证的高中生开后门？” “相信你允许这个高中生在案发现场实施暴行，不但不阻止反而还拍手称快？” “相信你为了在职期间的破案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个高中生的犯罪事实掩盖？” “相信你身为一个警察，一个将坏人绳之以法的职业，自己却将法律放在脚下践踏？” “你凭什么让人相信你？” “你有什么理由拿出你的警察手册？” “你看看你的胸前，上面还佩戴着警察的徽章，你问问自己，你有资格戴着它吗？有资格让代表着警察灵魂的东西，感受着你的心跳和温度吗？” “相信你是警察，你对得起警察这个身份吗？” “目暮警官，你拿什么让人相信你！” (本章完) 第119章 崩溃的目暮警官 古美门平仄分明的声音。 如同敲钟声一般，久久回荡在裁判室内。 全场寂静。 只有记者们沙沙沙的笔记声。 目暮警官脸色惨白。 古美门的话语直击灵魂，仿佛一根根针一般扎在了他的心中。 此时此刻，所有的视线汇集成了焦点，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 目暮警官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的内心终于崩溃，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他捂着脸，声嘶力竭一般地诉说着。 以往都是看着嫌疑人下跪的目暮警官，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着审判犯人的他。 现在，终于轮到了他自己。 “你这个律师，你知道什么啊，你当过警察吗！” “每天都有那么多案子，大部分都是强行犯，只凭我们搜查一课那么些小警察，能干什么啊！” “上头又要求期限破案，破不了就要写报告，就要降职处分，就要在镜头面前向国民群众谢罪！我们非职业组就不是人啊，非职业组就得背黑锅啊！” “稍微审讯严厉点，对嫌疑人动作大点，立马又有伱这样的律师来捣乱，提倡什么尊重人权！嫌疑人都需要人权了，那谁来尊重我们小警察的人权？” “法医什么的又没有，除了鉴识课那几个人能调动，我们还能靠谁啊！” “除了靠那些名侦探，我们还能靠谁啊！” “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至少他们还有个好爹！这些个二代，就算出事了也有他们爹罩着他！” “而我们呢？我们小警察还有什么！” “你说啊，我们还有什么！” 泪水浸湿了目暮警官的眼眶，滑落了脸颊，如同河流一般，汪洋肆泄着。 他情绪激动，无以复加，袒露出了所有的心里话。 古美门那番诘难之语，让他破防了。 破防得彻底。 “目暮警官……” 旁听席上，柯南呆呆地坐着，目光震惊，看着台下哭的歇斯底里的目暮警官。 以往的他，只沉浸在案发现场的推理中，从来没有去注意过旁边这些警察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完全没有想到，目暮警官的心底里，居然承受着这么重的压力和负担。 也没有想到，他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我才不是二代！我才没有一直靠我爸……” 柯南憋红了脸，小声地嘀咕，为自己辩解。 虽然这个辩解，怎么样都非常无力。 一旁的工藤优作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只是沉默不语。 良久，他看着场内的目暮警官，长叹了一声。 “老朋友，是我害了你啊！” 工藤优作和目暮十三，两人相识了十几年有余，从新一上幼儿园那时候就一直认识了，同样认识的还有毛利小五郎，几人可以算得上是世交了。（见动画《樱花班的回忆》） 这次也是工藤优作特别拜托目暮警官前来作证。 经过开庭前的交锋，工藤优作对古美门这个人有一定分析。 他知道对方善于利用人心，也可能会用一些攻心策略。 但完全没料到，古美门这个人的攻势，居然会强烈到这个地步。 他的言辞如此犀利，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样，血淋淋地揭开了他人的伤疤，将他人内心的善与恶、丑与美全部都抛露出来。 台下，面对目暮警官声嘶力竭的心里话。 古美门这边，不但没有任何同情，反而冷笑了一声。 “你居然还有脸说靠谁？你想靠谁？” 古美门从律师席上走下，缓缓踱步到跪着的目暮警官跟前。 微微低下头，从上往下俯视着他。 “在案发现场，侦探难道就比你们警察更有优势？他们有什么条件？是比你们多了什么先进的刑侦技术，还是能调动什么更高级的人才？不和你们一样，都是用眼睛看，用脑子想？” “侦探能做到的事，你们警察为什么不能做到？” “把自身无能的原因，全部都推给别人、推给社会、推给制度，好像只要这么做，你们就理所当然了，就是被迫的、是有原因、是能被谅解了一样。” “日本国家那么重要的税金，就是为了养你们这帮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吗？” “你口口声声说要坚持警察的职责，请问你做到了哪一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在其位，必谋其政。” “你吃着公家的饭，不干公家的事，你还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看看周围人看你的眼神，仔细看看他们是怎么看你的！警察的职责？你配吗？” 古美门字字珠玑，犀利的语言上下翻弄，一句接一句。 目暮警官睁大了泪眼，下意识抬起头，环视着周围人的目光。 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看着他的视线中，无一不充斥着冷漠、失望和叹息。 这些眼神，是对他身为一个警察、却没有做到警察的职责，而所做的最无声的批判。 目暮警官的内心，如同被一把大锤狠狠地敲中了。 如同丢了魂魄一般，这会儿的他，彻底低下了脑袋，伏在了地面上，只是不停地痛哭着，再也辩解不出半句话来。 台上的法官见状，摇头叹了一声，敲了敲锤子，示意两旁的司法警察上前一步，将这位警察同僚带下去。 直到走的时候，目暮警官依然失魂落魄。 嘴里喃喃着：“我是一个警察……” 旁听席上。 “目暮警官……” 柯南动了动嘴，似是同情，似是纠结。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愤愤道。 “刚才那个律师，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目暮警官之前是犯了错的！他只是一直在单方面责骂目暮警官而已，这种行为实在太卑劣了！” 听到这话，工藤优作摇了摇头。 “这不是证据的问题，面对这种攻势，这种情况，目暮警官不可能说谎的。” “为什么，他只要否认那个律师的话就好了啊！” 柯南还是不明白。 工藤优作皱眉，看了儿子一眼。 随即，再一次长叹。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点？” 工藤优作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 (本章完) 第120章 工藤新一：儿子的情商和做人能力简直就是一坨…… “无论再怎么样，目暮警官他都是一个警察，他的内心始终是倾向于善的一面的，正义是他心中坚持的准则，他不可能会违背他心中所信仰的东西。” “而那个律师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毫无顾忌，没有任何证据，便直接了当地当面质问，因为他笃定了以对方的为人和信仰，不会违心否认他的话。” “所以，目暮警官才会如此轻易地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这就是对人心的把握和利用，这个律师，在这方面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工藤优作一点点给儿子讲解着，同时一脸凝重。 这个对手，不只是难对付，简直就是一个刺猬，扎到谁都会让其受伤。 目暮警官经过这一次风波，肯定是不可能再在警部的位子待下去了。 等待他的将会是严厉的处分。 工藤优作可以动用一点他的人际关系，勉强能让他继续干警察干下去，不会被辞退，只会被降职。 然而，直到退休为止，他估计都只会是一个小警察，巡查或是巡查长之类的，不可能再升回到警部这边了。 “原来如此，这个律师实在太可恶了！” 而听完父亲的话后，柯南这边这才恍然大悟。 “居然利用人心中的善良和正义，这么卑劣的事情，他居然能做的出来！目暮警官这下可被他害惨了！” 他握紧了拳头，一副恨恨的样子。 工藤优作看着儿子这副模样，不断地摇头。 “新一，你在推理方面的能力还算可以，但在人心的把握上，还需要再锻炼一下啊！” 当老子的，肯定对儿子知根知底。 毕竟，工藤新一的情商，还有他做人方面的问题，简直就是一坨…… 算了，工藤优作不想在这方面多说。 法庭上，审判依然继续。 在经过古美门刚才那番攻势后，警察这边作为证人的证据，自然是被无效了。 论点就是：以警方那边的信用，无法证明当时只有麻生成实靠近并篡改了作为录音机的证据。 这个证据非常关键。 因为当时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实际是柯南），是从第二名死者黑岩辰次的死亡现场，分析出了是麻生成实篡改了证据，进而推断出的她是凶手。 “请检方拿出其他的证据！”法官敲了敲锤子。 这次，九条玲子摇了摇头：“本院暂时没有其他证据。” 法官微微皱眉。 这样的话，案子又被僵住了。 目前为止，检方那边的证据，只有第一回公审里，检方拿出的有关于嫌疑人的犯罪预告函，还有一些物证，例如凶器上的嫌疑人的指纹和dna。 如果只靠这些证据，检方和被告差不多是五五开。 嫌疑人有杀人动机、有物证，但是逻辑链不完备，也没有直接证据，无法还原案件现场。 按道理是证据不足，但这个不足又不是特别不足…… 法官和陪审员相互讨论了一阵，准备敲下锤子，和之前两次庭审一样，改判择日再审。 然而，这个时候，台下的古美门突然伸出一只手。 “先等一下，各位审判员，我可以拿出新的证据！” 法官顿时精神一振。 “请被告代理员陈述你的观点！” 于是，古美门便微笑着站起身来，开始娓娓讲述。 “各位是否还记得，我在第二回公审时，曾经说过，三名死者具有意外死亡的可能性？” 同时，古美门另一只手放置背后，暗暗做了个ok的手势。 旁听席那边，所有月影岛的村民，立刻会意。 这是古美门之前在大厅里吩咐他们做事所做的暗号。 于是老村民立刻带头。 “没错，诚实医生不可能杀人！” “那几个人早就一直在吸毒了，这事我们这里都传遍了！” “几个吸毒吸死的混蛋，是他们活该！” “让诚实医生背黑锅，太没道理了！” 剩下的村民在老村民的带头下，纷纷站起身来，高高举起手里的牌子，言辞激烈地大喊着。 法官当即一敲木槌：“全场肃静！” 村民们马上便安静下来，重新坐好—— 这也是古美门交代的，只要法官喊停就必须要停。 一旁的工藤优作眉头皱紧。 此时的他，清楚地看到了台上每个审判员的表情。 在村民们这番吵闹后，他们很反常的，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满，而是疑惑和不解，甚至还带着点同情和偏袒。 这很奇怪，按道理审判员不会允许法庭上有喧哗情况。 工藤优作细细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问旁边的柯南。 “前两次公审，这些村民都这么吵吗？” 柯南想了想，摇头道：“好像没有，他们挺安静的。” 工藤优作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 目光看向台下的古美门，带着一些忌惮之色。 在同一个案子里，负责的相关法官和陪审员的身份，都是固定不变的。 也就是不管这个案子审几次，都是同一批次人当审判员。 如果村民们的行为，也是这个男人事先安排好的，之后有关审判员们的态度，是他从第一回公审就分析布下的局势，那这也太过可怕了。 这边，古美门开始拿出了一份份文件。 一张纸一张纸，都是他来之前准备好的、以及开庭前和九条玲子交接过来的证据。 “首先，这是三名死者的尸检报告。” 古美门从证据里挑出了三份文件，将其交给书记官，再由书记官交给审判员观看。 “可以看到，解剖报告里指出，所有的死者，各项身体器官都有各种程度的损伤，尤其是心脏、肾脏这等重要器官，已经达到了衰竭即将坏死的地步。” 古美门缓缓地说着。 “另外，报告中还指出，三名死者的血液中都被提取出了某种化学成分，且含量非常高。这种化学成分的全名叫做甲基苯丙胺，是新型毒品的主要成分，可以证实他们在死亡之前都有过吸毒、而且是大量吸毒的行为。” 古美门这番证据，可谓是又给案子添了一份转机。 旁边的记者们非常兴奋，不停地记着笔记。 在第二回公审，他们就听古美门说是意外事件，当时他们就感觉，这可能又是一份劲爆新闻。 现在新闻果然来了。 和记者们兴奋的神色不同，旁听席上有一个人，却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那个人就是柯南。 “不可能，这不可能……” 柯南喃喃自语着。 他一直坚信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 直到第二回公审，古美门提出了意外死亡的观点，那个时候他依然如此坚持，毕竟对方没有证据。 而现在，对方居然拿出了很少见的尸检报告。 法医的解剖，在案子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铁证一样的东西。 “这实在太荒谬了！” 柯南忍不住从旁听席上站起身来，大声叫喊了出来。 安静的法庭中，回荡着他质疑的声音。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落在了柯南的身上。 标题写错了，是工藤优作不是工藤新一（狗头）。 (本章完) 第121章 工藤优作：这倒霉孩子，你是要把你爹往死里坑啊！（上） 眼见柯南在法庭上如此莽撞。 一旁的工藤优作眉头皱紧，不由暗道一声不好。 刚才才说他这个儿子，在情商和做人方面的能力简直不堪入目。 这还没过几分钟呢，这个说法就灵验了。 工藤优作当机立断，立马站了起来，向法庭上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这个亲戚家的孩子有点吵闹，惊扰了法庭秩序，还请庭上多多担待。” 一边说，一边强行将柯南的脑袋按下去。 “爸……叔叔，你做什么！” 柯南双手乱动，大声喊着，还在挣扎。 工藤优作瞪了他一眼：“给我闭嘴！向大家道歉！” 见父亲目光如此严厉，柯南憋着一股气，但没办法，也只好低下了脑袋。 “对不……” 不过，这句话没说完，底下就传来一个声音。 “这位小朋友很面熟啊！” 是古美门说话了。 只见古美门一脸微笑。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上一次公审，你还曾作为特别证人出席过，对吗？” 旁听席上，有很多人都是特别关注这一场官司，连续三次公审都来看的。 古美门这话一出，立刻提醒了在场众人，纷纷回忆起了上一次公审的情况。 顿时，各种异样的目光，尽数射向了柯南的方向。 人们都还记得，这个小孩上次是如何在法庭上大吵大闹，还胡乱指责被告律师，说对方侵犯了一个死人的隐私权，以此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现在，这个小孩又来了。 旁听席上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就连法官那边，也都是一脸不悦。 一次就算了，两次都这样，这孩子没人管教的吗？ 看着在场众人各异的神态，工藤优作脸色稍黑。柯南这个行为，连他都被牵连了。 “法官大人，我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 这时，底下又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法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按程序来说，他的提议是不被允许的。 但这个小孩给人的印象太差，所以法官破例同意了这个要求。 于是，古美门便转过身，微笑着面对柯南的方向。 “请问，这位小朋友，你的父母是否还健在？” 柯南一愣，顿时怒道：“伱在胡说什么！我父母当然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父母不在了呢。” 他笑眯眯的视线，往柯南旁边的方向微微挪了挪。 “不然，怎么会没有教你一些基础的常识呢？比如说，应该如何去尊重他人，如何在公共场合保持安静，如何对年长的大人礼貌相待……这些东西，有父母的小孩子都应该会教的呀！就算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人家也是有师父的呢。” 法庭上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古美门这话，虽然听上去很损，但莫名很搞笑，也挺解气的。 一旁，工藤优作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现在是越发地黑了。 古美门这是指桑骂槐，连带着他一起都骂了。 但是，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一来，柯南现在的身份特殊，他不能以其父亲身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二来…… 古美门说的话，他也没办法反驳。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柯南不会做人，情商低，有很大一部分确实是他当父母的原因。 由于他和有希子常年在国外，平日里缺乏和子女的交流，又疏于管教，导致了柯南最终成长了这个样子。 “我这位亲戚家的孩子无礼，对此我深感抱歉，在这里向这位律师先生赔不是了。” 最后，工藤优作也只能强忍着不满，低头向古美门道歉。 “没关系。”古美门微笑着说，“既然你们认识，那拜托你转告一下他的父母，让他们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多懂一些日本的礼仪，不要在人面前像只没开化的猴子一样。” “……我会的。”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裁判依然继续进行。 在工藤优作带着柯南坐下后。 柯南忍不住说道：“爸，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把话说出来！” “你给我消停点吧！” 工藤优作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随即他叹了口气。 “我要是不拦着你，按这个人的行事，还有他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本事，他一定会教训得你更狠，到时候你、甚至是我，可能会连台都下不了。” “可他说的那些东西，爸你不觉得很荒谬吗？” 柯南倔着一张脸，依然不服气。 “三个人全部都是意外死亡，嫌疑人还没动手就死了，这个怎么可能，谁信啊！” 工藤优作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你自己想想，你以前解决的案子，有多少是比这个还荒谬的？更别提对方现在有证据，说明这件事可能确实有转折，那你就更不应该轻举妄动了。” 顿了顿。 工藤优作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新一，人不是神，总有可能会犯错的，有的时候，错了就是错了，怕的是知道了还不认错，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工藤优作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趁着这段难得和柯南相处的时间，好好重塑一下柯南的三观，教育他如何正确做人，至少行事别这么莽撞，做人别这么执拗。 这也是他这次回到日本的目的。 只可惜，在这方面，他还是不了解他儿子。 “我就是不信！”柯南昂着脑袋，倔的跟驴一样，“爸你不是也说我的推理没问题吗？那我就没错，错的是那个家伙，明明是他杀，他硬要强辩成意外事件！” “你这个孩子……” 工藤优作头疼地扶着额头。 他快被他儿子搞疯了。 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非要头铁撞到南墙，才肯意识到自己错了吗？ 那边，古美门在拿出尸检报告后，法官确认了报告上的东西无误，便点了点头。 “请检方发表意见！” 九条玲子站起身来，摇头道：“我没有任何意见。” 她和古美门是站一块儿的，本来事先就说好的，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出言反对了。 见检方都没有意见，法官和陪审员那边相互商量了一下，也不再多问。 尸检报告属于相当关键的证据，虽然这个东西不常见，但既然有了，那案子就好判多了。 不过，正当法官要敲下锤子时。 旁听席那边，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我反对！” 所有人将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发现声音又是刚才那个蝴蝶结小男孩发出的。 “我反对这个人说的话！” 柯南神情激动，大声嚷嚷。 “……” 一旁的工藤优作铁青着脸。 他刚才苦口婆心，明明已经都那么劝儿子了。 只是一个不小心，没看好他，他居然又开始莽上去了！ 这倒霉孩子…… 你是要把你爹往死里坑啊！ (本章完) 第122章 接上章的（下），证据不足无罪推定 “这小孩是谁家的孩子啊，三番两次老这样！” “没大没小的，他父母也不好好管管！” “希望我的孩子以后不会变成这样！” “我看，应该把他送进少管所，好好管教一番！” “干脆送进电疗中心吧，多电几次他就乖了！” 旁听席这边，似乎也是对柯南的行为很难容忍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得比刚才大了不少。 法官眉头皱紧，狠狠敲下锤子：“全场肃静！请旁听席保持安静，特别是那位站起来的少年儿童！” “你们大家清醒一点，不要被这个律师骗了！” 柯南大声嚷嚷着，完全没有去管法官的警告，只是强烈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那个法医解剖的证据根本不可靠！大家仔细想想，尸体已经被冷冻几个月才拿出来解剖，这个时间过去那么久，解剖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有误差的，根本无法准确推断出，三名死者当时死亡的真相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法警！法警！” 对于柯南多次的顶撞，法官实在忍无可忍了。 他立刻敲下锤子，呼唤两旁的司法警察。 “现在，立即以扰乱法庭秩序为名，将这个男孩，还有他旁边那个人赶出去！” 旁边那个人，当然是工藤优作了。 面对赶来的司法警察，工藤优作长叹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不用押着我，我自己会走。” 于是，两人就这样赶出了法庭。 后方的记者们见状，眼前一亮，立刻在笔记上唰唰唰开始书写。 大作家工藤优作被公然赶出法庭，劲爆新闻啊！ 有的人甚至趁乱拿出手机，偷偷地给工藤优作拍照。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那些月影岛的村民，就可以在法庭上随便喊话！” 被赶出去的柯南，还一脸不平的模样。 工藤优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这能一样吗？ 别人喊话是看场合，顺势而为。 你喊话是不看场合，逆流顶撞。 这坑爹儿子，在为人处世方面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这下可算是把他害惨了。 法庭这边。 虽然柯南被赶出去了。 但不得不说，他还是留下了一个麻烦。 就是他临走时说的话。 一般来说，法医的解剖证明，确实是很充分的证据。 但也正如柯南说的那样，这个解剖的时间，会影响到证据的准确性。 越早解剖的尸体准确性越高，反之就会越低。 古美门虽然有尸检报告，但这个报告毕竟晚了几个月才到手。 日本的情况就是这样，别说这个犯罪率奇高的世界了，就算是前世的日本，法医职业同样稀有，如果一个辖区内同时出现几宗案子，有几十个死者，那么有十个死者能轮到解剖就要烧高香了。 面对众人疑问的视线，法官也只好收下刚才正要宣判的心思，重新敲了敲锤子。 “请问被告律师，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当然有。” 虽然柯南刚才确实给他留了点麻烦。 但他依然没有任何慌乱的模样。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古美门计划好第三回公审就完结这场案子，在那之前他早就准备了一系列证据。 “在案子发生后，我曾经前往月影岛实地考察，发现那边的村民生态情况很糟糕，多为疾病所困扰。” “经过一些调查后，我发现这种现象，似乎和当地一间制药工厂有关，工厂经常排放废料，污染了当地的水源和土地。” “于是我将当地的一部分泥土与河水，拿去地质水质局化验。” 古美门拿出了几份文件，将其展现给庭上观看。 文件上写着泥土和水质的化验结果。 “化验结果显示，这里面有一种未知化合物，和砷有关，具体作用不明，但可以推测其和工厂污染有关。” 砷是一种化学元素，旧称砒，就是砒霜的砒。 其化合物通常有很强毒性，常被运用在农药、除草剂、杀虫剂等领域。 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曾经将砷和无机砷化合物，归之于一类致癌物清单中。 接着，古美门又拿出一堆文件。 “这是月影岛个村民的体检报告，从上面可以看到，自从工厂建造后，村民得病的情况比起过去要多了25%左右。” 顿了顿。 “于是，我们猜想，三名死者的死亡，是否也和月影岛工厂污染有关？是否存在由于食用了被污染的食物，加上吸毒，两者结合，从而产生并发症的可能性？” “为了验证这种猜想，我用了三只小白鼠作为实验。” 之后，古美门拿出一个u盘，将其插入到电脑。 然后，借用法庭上的放映机，将里面的视频文件播放出来。 视频中，是三只小白鼠在笼子里活动的姿态。 “我们给小白鼠喂食了月影岛的食物，又在其中加入了一些神经兴奋剂，当然，因为无法用真正的毒品做实验，所以便用咖啡豆这类物质作为代替。” “在摄像机的监视下，不分昼夜地记录了这三只小白鼠的活动内容，时间为两个半月。” 古美门一个视频一个视频，走马灯一样给众人观看。 “可以从视频中看到，前两个月小白鼠还是很正常的，但是，最后的半个月，小白鼠们开始出现了各种问题，逐渐变得无精打采，伴随着呕吐、体虚无力，直到最后几天，因为各种并发症而突然暴毙，相继死亡。” “那么请问，这能说明什么？” 检察官席位的九条玲子，作为友军，立刻配合着问道。 “问得好，我们可以把这三只小白鼠的身份，都看作是三名死者啊。” 古美门微笑回答。 “之后，我将这三只小白鼠的尸体，都送给了东京医科大的实习学生解剖，他们解剖出来的结果，和三名死者尸体解剖出来的情况非常相似，身体各处器官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古美门又拿出了几份文件。 文件上，记录了学生解剖出来的情况。 审判员们核对了各个文件的真实性，纷纷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古美门这边，依然没有彻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三起凶杀不是嫌疑人麻生成实所做的。 毕竟事情发生很久了，尸体解剖报告缺失了一定准确性。 但是，他列举出来的这些东西，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而且，前两次公审，对于检方和特别证人那边提交的证据，被告律师这边都有很明确的反驳。 那么，情况就对被告这边有利了。 再加上月影岛的村民，这几次庭审都来这里旁听。 虽然他们不可能干扰审判，但这些人的行为，无疑增加了审判员们对被告这边的印象分。 已经第三回公审了，不需要再拖下去了。 目前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用证据不足来对嫌疑人进行无罪推定。 月影岛到这里写完了。下面一两章就是一些后记还有反转之类的。 有读者吐槽太长了。 这个确实，毕竟写了四十好几章，和前面十几章一个案子不一样。 其实是我换了写法。 这个案子，不是光只写案子，里面是穿插了好几件事的。 九条玲子相亲，毛利夫妻吵架，搞柯南，毛利兰学法律，工藤优作。 前面的写法是很凝聚的，是只写案子。而这边就散了一些，是以月影岛这个单元为一条线，将这些小剧情都串起来，变成了一个案子里发生的事。 为什么这么写？我这个人习惯边写边总结，也很注重评论。 前几个案子，我发现读者的关注点，绝大部分都在和原著人物的互动上。 有的地方人气就少，比如说第三个案子米花之狼，没有柯南。 这让我意识到，其实我写的还是同人，同人的写法，还是得和原著人物互动。 所以这个案子里的这些小剧情，你们可以看到，都是和原著常驻人物的互动。 这些我是不可能放在单元剧外单独写的，所以当然就得插进案子里，以某个案子为线索，穿插着写。 这个写法的好处是比较稳，就算人气掉，也不会特别掉。 坏处……有的读者会跳订，有的前文剧情他不知道，就会吐槽，比如法医我前面提了很多次日本法医很少，跳订会让逻辑缺失，其实我太不建议。 嗯，稍微回应一下评论。 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123章 工藤优作：我是不是该练个小号比较好？ 于是，法官和陪审员们相互交流了一番。 最终，敲了敲锤子，即刻宣判。 “本庭宣布，由于证据不足，驳回检方关于被告故意杀人罪的诉讼要求，被告纵火罪成立，但念在初犯且没有人员伤亡，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 这个宣判很合理。 毕竟，故意杀人罪可以以证据不足宣判无罪。 但纵火这方面，实在没办法为嫌疑人脱罪。 因为当时谁都看见公民馆着火了。 不管是蓄意纵火还是过失放火，纵火事实都是成立的，并且造成了公共财产的较大损失。 判二缓三，这个量刑标准属于比较常见的情况。 待宣判完毕后，审判员便退庭了。 在场的人员渐渐离开。 古美门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走出了这间裁判室。 门外，之前被赶出来的柯南和工藤优作两人，依然留在原地。 见人员一个个从裁判室内走出，柯南眼前一亮，立刻拉住其中一个路人，焦急地询问。 “最后审判结果怎么样了？” “那还用说，诚实医生当然没有杀人，她是无罪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 柯南脸色惨白，好像死了老爹一样，跌坐在地上。 直到刚才，他心中还有些侥幸，案子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但如今这个事实，却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没错，那个律师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杀人凶手才会逍遥法外，一定是这样！对不对？” 柯南喃喃自语着，猛地站起来，抓住那个路人的衣领，仿佛是在求证一般，喊叫着。 “去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呆着去！” 那人是月影岛的村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这个小孩刚才一直在法庭上捣乱，最后那段话，差点还让这边官司打不赢。 现在官司都结束了还这样，那怎么可能对他还有好脸色。 “新一，你冷静点……” 看这儿子这般姿态，一旁的工藤优作脸色不忍，忍不住劝道。 “我怎么可能冷静啊！” 柯南猛地回过头，大声叫道。 “杀人凶手又被那个人放跑了！那个混蛋律师，他一直都这样，完全不把法律，不把真相和正义放在眼里！” “诶，这倒霉孩子，又开始在那里发癫了。” 这时，后方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带着一如既往令人不舒服的语气。 柯南身体僵硬，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他。 “你把法官收买了？” 半天下来，他居然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古美门一听这话，差点笑了。 他没理会柯南的胡言乱语，转头看向一旁的工藤优作。 “工藤先生，您平时应该好好管教一下您的孩子。最好让他多吃水果蔬菜，多补充营养，多看心理医生，我现在怀疑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啊！” “你才有精神病！” 柯南忍不住又要冲上来。 “还不给我住手！” 工藤优作脸色难看，立刻将儿子冲动的行为拦截下来。 顿了顿。 “犬子无礼，是我们这边的不是。” 只见他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古美门，面色凝重，露出了一副诚恳的姿态。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刀兵相见不如强强联手，我在这里向您郑重道歉，希望律师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不再彼此仇视相对。” 工藤优作弯下腰，向古美门进行了九十度的鞠躬。 “文采不错，不愧是写的。” 古美门看着他这副姿态，点了点头。 但随后，他却话锋一转。 “不过，这种话术对我还是免了吧，我不吃伱们这一招，我最恶心的就是这种所谓的日本躬匠精神，当面给你一套，背后里还有一套。” 古美门直言不讳，完全不顾工藤优作黑下来的脸色。 “道歉的话，拿出点实际的诚意。” 说着，古美门笑眯眯地看向一旁的柯南。 “比如说，让这个小子脱光衣服，在广场大街上跳一段裸舞什么的，给大家助助兴……他这么爱出风头，我看这个挺适合他的。” “混蛋……” 柯南愤怒地瞪着古美门，握紧了拳头。 古美门又在羞辱他了。 日本确实有“跳裸舞”这个陋习，一般是在职场上，都是那种地位低的职员干的事。 “呵呵，古美门律师说笑了。” 此时的工藤优作，嘴上这么说，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已经如此放低了姿态，多次向对方道歉，没想到对方还是不给面子。 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无奈之下，工藤优作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古美门。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律师先生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可以打上面的电话，大家算是交个朋友。” 说罢，工藤优作也不再多说，便强拉着还一脸不忿的柯南。 两人离开了这片区域。 “爸，这件案子就这样让它结束了？” 行走过程中，柯南还在耿耿于怀。 “不然你想怎么样呢？” 工藤优作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新一，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嫌疑人是否有罪，是交给公检法来裁定的，我们个人无权干涉。” “可是，犯人还在逍遥法外啊！” 柯南忍不住大声说出来。 “眼看着真相石沉大海，你叫我怎么甘心！” “真相？新一，你真的确定，你所认为的就是真相吗？” “当然，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柯南坚定地说道。 “……” 看着儿子这般倔强的神色，工藤优作动了动嘴，无话可说。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能说出这种话来…… 得，这儿子算是废了。 回去之后，是不是该和有希子商量一下，练个小号比较好？ …… 走廊上，古美门拿着工藤优作的名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这么干脆的吗？” 一旁传来小哀的声音。 她小小的双手捧着一罐牛奶，正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小口地喝着。 古美门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然呢，留着这老小子的名片，给自己添堵吗？” “添堵什么的，人家再怎么说，都给你道了好多次歉了吧？”小哀说道。 “是吗？日本最廉价的东西就是道歉了。”古美门轻轻笑道，“日本人的腰是我见过最容易弯的，这些人的道歉不值一提，我要是信这种东西，我岂不是个大傻子？真想道歉，还不如送我个几千万花花，那还比较真心诚意。” (本章完) 第124章 她还得谢谢咱呢！ 古美门的想法很简单。 梁子都结下了，还去想着和对方交好，闹哪样？ 那么多历史、史学家们都告诉你了，化干戈为玉帛，这个词就是扯淡。 什么八面玲珑，黑白通吃…… 不好意思，古美门这个人，学文科的，就是和其他的穿越者不一样，不搞这些东西。 除非双方就是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否则只要有一个不一致，所谓的盟友就是纸糊的。 离开走廊，来到外面的大厅。 大厅之中，除了那些记者之外，还有月影岛的村民们，也在那边等候着。 接受完记者的采访，古美门转头便看向这些村民。 “这次实在是要谢谢律师先生了！谢谢你为诚实医生洗清冤屈！” 带头的老村民激动地握住古美门的手。 身后的村民们也是连连道谢。 “别这么说，我才要感谢你们。” 古美门摆了摆手，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 “这里是六十万，伱们拿去每个人分一下吧。” 村民们面面相觑。 “应该的，这是拜托你们的劳务费。” 古美门强行将信封塞到老村民的手里。 “不要客气，收下吧！” 见古美门如此坚持，村民们也不再说什么。 有钱拿还不拿，那不是傻子？ 一共六十万，平均分给每个人，大概是三万左右。 感受着信封沉甸甸的分量，于是，村民们欢天喜地地收下钱，向古美门道了声谢，便各自离开了这里。 待人全部走后。 小哀扭头看向古美门：“守财奴又转性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别老守财奴守财奴地叫我，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啊。” “吹吧，连买蛋糕赔罪都舍不得花钱的家伙。” 小哀撇了撇嘴，“说吧，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给钱是必须的。”古美门耸了耸肩，“坂口之前没告诉过你，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欠人人情吗？”（见第二十章） “坂口？”小哀歪了歪头，“坂口是谁？” “这么快就把之前的救命恩人忘了啊。”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你当初可是坂口伯伯，坂口伯伯，这么亲热地叫他呢。” “哦，你说那个人啊。” 小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啊。” “是吗？女人真是无情的动物呢。” 距离小哀投靠事务所，准确的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大半年。 不过，现实中的，人们没有意识到的真实的时间，可能只过了十几天，甚至几天。 “总之，这笔钱算是劳务费，代表了我和那帮村民两清了。” 古美门如此说道。 “之后，如果他们还被卷入到什么案子，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大家各自安好，省得之后还要扯来扯去。”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肯定，以后还会遇到他们？” “谁知道呢，我只是做个保险而已。” 两人边走边聊。 离开法院后，外面是停车场。 远远望去，九条玲子正靠在她的马自达前，和旁边一个人在聊些什么。 定睛一看，那个人正是前阵子她的舆论对象，妃英理。 “真有闲情雅致啊。”古美门走上前去，“明明官司都输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和闺蜜谈谁的八卦丑事。” 听到古美门的声音，九条玲子没好气地扭头。 “什么谈谁的八卦丑事，我这是在向英理道谢，前阵子相亲的事情，她帮了我很多忙。” “这样啊。” 古美门转头看了一旁的妃英理一眼。 这两个女人近日来确实占了不少舆论，两人经常会面，照片被一些狗仔队拍到，登在了报刊上。 “古美门律师，听说你为玲子的事情帮了不少忙，我在这里先谢过你了。” 妃英理平时都是严肃的神态，不过这时候，她的表情倒是温和了不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帮她的，但你既然有这份心，看来你这个人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噗~” 一旁的小哀，听到这话差点都笑了。 作为受害者，她还得谢谢咱呢。 “嗯，玲子既然是我的老师，我当然有义务帮她！” 见妃英理这么说，古美门立刻做出义不容辞的模样。 “作为我的恩师，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既然有困难，我怎么能对其袖手旁观！” 九条玲子翻了个白眼。 一串鬼话，谁信谁傻子。 只可惜，妃英理对古美门了解不深。 听他这么说，妃英理脸上露出微笑，欣慰地点点头。 “有你这些话，玲子也算是没有白教你。” 几人聊了几句，妃英理便就此告辞。 她这次来，只是来看看情况的而已，见九条玲子没事，便放心地离开了。 待妃英理走后。 “你们关系不错啊。”古美门挑了挑眉，“一口一个英理玲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那方面的关系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九条玲子白了他一眼。 她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握了握拳头，皮笑肉不笑。 “你刚才倒是挺会说啊，谁允许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了？” “我临时随便叫叫的而已。”古美门随口说道，“你没看刚才那场合吗？我是在帮你圆谎啊！” “圆谎？” 九条玲子一愣，顿时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情一开始不是你开的头？” “玲子啊，我明明一直在帮你啊，过河拆桥可不行哦！” “滚！给我好好地称呼九条大人！” “在妃英理面前是m，在别人面前就是s了吗？看来每个女王心中都有一个m的心啊。” “……古美门，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两人又在吵闹。 这时，一旁传来一个轻轻的咳嗽声，带着一丝强烈的情绪。 “咳咳！” 两人顿时停了下来。 古美门扭头，只见小哀插着双腰，脸颊气鼓鼓的，正一脸不满地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我又把你忘了。” “我看你这样子，很喜欢和女人吵架嘛。” 小哀面无表情。 “忘了我们等下之后要干什么了吗？” “你这话说的，没忘呢。” (本章完) 第125章 （加更）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特别重要 古美门转过身，对九条玲子说道：“等下我要去见嫌疑人，向她索取报酬，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儿来？” 九条玲子无语：“又想蹭车是吧？” “知道还问。” “……” 九条玲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我一开始就是在帮你的，就帮你帮到底吧。” 于是，古美门和小哀便上了九条玲子的车。 车子一路行驶，向着看守所的方向行去。 这次倒是挺幸运的，一路安全行驶，没有再塞什么车。 很快，便抵达了嫌疑人关押的看守所。 此时，麻生成实正在看守所里办理手续，准备离开。 她被判的是两年刑期，三年缓期。 前面说过，如果缓期年数大于或是等于刑期年数，那相当于这个牢就不用坐了。 见到古美门一行人前来，麻生成实表现得也是很高兴。 “古美门律师先生，九条检察官大人！还有……小哀妹妹！” 当然，她也没忘记旁边的小哀，笑着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哀扭过头。 面无表情的眼里，仿佛在说“伱看人家”的意思。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没去理她。 “闲话不说了，关于酬劳方面……” 他直接了当，向麻生成实伸出了手。 麻生成实微微一笑，给了古美门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里面一共有一千五百万，多余的五百万，是我额外给律师先生的感谢费。” “那很好。” 古美门毫不客气，将银行卡都收了下来。 一旁的九条玲子见状，忍不住说道：“你这个钱给的太多了，一般像你这种案子，请个律师打官司，三五百万就差不多了。” “确实是这样。”麻生成实点头，却又摇头，“不过，现在的我要钱也没什么用了，因为我的家人都不在了。” 九条玲子这才想起，对方的全家在十二年前，就已经全部被杀死了。 她不由露出同情的神色：“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吗？有亲人至少可以有个照顾。” 麻生成实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表妹，小时候玩的不错，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这样啊，这件事我会帮你的。”九条玲子点头，“也祝你能够早日走出阴影。” “嗯，我会的，谢谢大家。” 和麻生成实说了一会儿话。 之后，几人告别，各自离开。 回到车上，九条玲子立刻开始拨打电话。 “你要做什么？”古美门问道。 “当然是找人，帮麻生成实寻找她的表妹了。”九条玲子叹道，“人家这么可怜，好歹答应她的事，就要做好。” “这样啊……” 古美门点了点头，随后却说。 “不用了，你再怎么找都是白费力气。” “别担心，我的人脉比你可要多……” 古美门打断了她的话：“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去帮她，因为她没有她口中说的表妹。” 九条玲子一愣，松开了手里的电话。 “什么意思？她说谎？” “她没说谎。”古美门说，“只是她自己以为，她有个这样的表妹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 九条玲子心里一咯噔。 古美门的话，让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种感觉，就仿佛有一块东西堵在心里，但说不上来。 “你忘了吗？之前你去看望过她，她是有ptsd的。” “ptsd？”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病症有多种临床表现。” 一旁的小哀开口了。 “其中之一，患者会极力回避与创伤经历有关的事件或情境，有些患者甚至出现选择性遗忘，不能回忆起与创伤有关的事件细节，甚至是自我创造记忆，创造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圆满的记忆。” “创，创造记忆？” 九条玲子傻了，呆呆地看着古美门。 “没错，这个表妹，是她创造出来的虚拟的人物。” 古美门说。 “因为她的全家在十二年前就被杀死了，这是一段她永远无法弥补的心理创伤，所以她就自我创造了一个角色，以满足自己空虚的心理愿望。” “……” 九条玲子咽了口口水。 她想起了什么，颤抖着问道：“也就是说，既然她有这种病症，那么这场案子的真相……” “没错，麻生成实是有可能真的杀了人的。” 古美门的口中，说出了九条玲子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因为法医的解剖时间隔得太久，并不完全精准，所以我们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况究竟是否真的如同麻生成实说的那样，在她行凶之前三名死者便突然暴毙而亡。” 九条玲子沉默了。 确实，如古美门说的那样。 法医的解剖，还有古美门提供的证据，只能说明死者的身体伤痕累累，曾经被毒品和工厂污染侵害。 而尸体上不仅有死者本身曾经的创伤，还有麻生成实后来添加的刀伤、勒痕、水淹等这些创伤。真正的死因，因为隔得太久，解剖根本查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九条玲子艰难地开口，“麻生成实有可能真的杀了人，但是由于事后ptsd的缘故，她把这段经历选择性忘了，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冰果，很聪明嘛，九条检察官大人。” 古美门打了个响指。 “……” 九条玲子一句话说不出来。 仿佛一根鱼刺一般，被卡在了喉咙里。 手脚冰凉，动弹不得。 如果事情真的如古美门说的这样，那就相当于，她亲手将一个杀人犯放跑了！因为这整件事上，她都算是古美门这边的人，可以说她是帮凶都不为过！ “先别这么紧张。” 古美门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 “我只是说，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而已。” 古美门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笑，却眉毛上扬，带了一丝诡异的成分。 “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了，事情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你和我，我们都是为司法服务的人，我们只需要知道，嫌疑人是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了，这就足够了。” “法律需要真相吗？法律更需要的是证据。” “没有证据判定嫌疑人有罪，所以嫌疑人被释放了。” “就这么简单。” 加更一章。 因为收尾两章居然写不完，所以加更了一章。 我还是会加更的，这个月目前加了三章（狗头）。 (本章完) 第126章 来自酒厂的邀请函（上） 九条玲子将古美门两人送到事务所，便离开了。 整个路程上，她都一言不发，沉默不语。 直到离开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个坎，她估计很难过去吧。” 小哀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 检察官这个职业，和律师始终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以九条玲子的行事和性格，她是无法接受自己将一个可能真正犯罪的人放跑的，哪怕是证据不足。更别提，这整场官司中，她都是作为帮凶一样的存在。 在她的心目中，可能真相会比古美门说的证据更加重要。 “过去了又怎样，过不去又怎样？” 古美门如此说道。 “这个官司是我在打的，无论怎样结果都是不变的，她在我手里只有败局一条路。她要是走不出这个坎，也只能说明她只有这个程度而已。” “亏你还有底气说啊。”小哀虚着眼看着他，“明明这个官司你一直在赌，尸检报告、小白鼠的实验等等，也就是运气好而已，最后结果被你赌赢了。” 古美门摇头说道：“不，我其实也有差点赌输的地方。” “是吗，哪里？” “一开始去月影岛的时候。” 小哀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遍。 古美门说的，应该是整个事件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想起来，古美门当初去月影岛旅行，曾经告诫过麻生成实，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然而，最后她还是自投火海。 也就是柯南救了她，才会诞生出了这场官司。 “虽然工藤这个人不怎么样，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始终还是救了一个人啊。” 小哀感叹道。 她的目光深深地看向古美门。 “这也在伱预料之中吗？你认为你可能无法说动麻生成实，但是你也判断工藤会去救人。整场官司，不，是整个事件，你从一开始就是在赌——拿别人的生命。” “别说这么难听，在法律定义上，当今世界有相当一部分国家，规定自杀可是犯法的。日本刑法典也称：自杀是违反本人意愿结束自己生命的行为。” 古美门看了小哀一眼，微微笑道。 “杀人有罪，自杀同样并不被法律承认，生命永远都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救一个人就是救一个人，这不也是你刚才想表达的意思吗？” “……” 小哀哑口无言。 随后，摇了摇头，释然一般，微微地笑了。 古美门这个人时常游走于正邪之间。 和他相处久了，每当你想针对他时，他总是能讲出一堆观念来，轻易地将你说服。 或许，这就是这个人的魅力所在吧。 …… 日子继续过去。 在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结束后，后续还有一定风波。 比如说，在媒体的大肆渲染下，警视厅那边，警视总监亲自在镜头前弯腰向全国国民谢罪。 因为目暮警部在法庭上声嘶力竭，揭露了一些事情，使警视厅这边的公信力大大下降不少。 又比如说，毛利小五郎夫妻之间的八卦新闻。 媒体称夫妻感情破裂，形同路人，有考虑离婚的情况。 不过具体事实怎么样，普通市民们并不知晓，网上声讨节奏倒是一波一波。 还有一些周边新闻。 例如名家工藤优作被赶出法庭，其子工藤新一曾经所作所为被翻旧账，检察院准备起诉，但找不到人之类云云，这些都被媒体们争相报道。 当然，最受关注的，还是古美门这个新锐律师。 归根究底，这场官司都是他打赢的。 他在法庭上的抢眼表现，被记者们纷纷记录下来，发布到报刊、网络上。 特别是他辩论的那些话语，经常会震撼全场，里面不乏一些金玉良言，引人深思。 甚至有媒体给他大胆封了一个“金玉律师”的称号。 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和往常一样，小哀娇小的身躯侧躺在沙发上，以蜡笔小新里野原美伢的姿势，一只手撑着脑袋，一边吃着袋子里的薯片，一边滑动着手里的智能手机。 “啊呜啊呜，工藤一尬（家）子，这下子在热（日）本的名声，啊呜啊呜，算是凑（臭）了啊。” 小哀含混不清地说着，嘴里塞满了薯片，像只小河豚一样，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说话的时候，不要吃东西。日语这个语言，音稍微偏一点，就完全听不懂了。” “嗷呜。” 小哀将薯片嚼碎了咽下去，然后眨了眨那双蓝色的大眼睛。 “你不觉得我加了这个属性，就会变得很萌吗？”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拜托，就你这个德性，再怎么卖萌，内在毒蛇、丧女的本质都是不变的。” “切，你也好不到哪去。金玉律师，我看是假话律师。” 两人正吵闹着。 这时候，门外传来门铃按下的声音。 古美门起身，向小哀努了努嘴，示意她去开门。 “我去上个厕所，如果是那种六位数以下的小委托，就说我不在啊。” 小哀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死要钱。” 如今，古美门律师事务所的名气，和当初刚开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基本上天天都有人慕名而来登门拜访。 当然，绝大部分的委托，全都被古美门回绝掉了。 还是那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不接受垃圾委托。 很快，古美门上完厕所，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小哀一人，正低着头坐在桌子前。 “怎么了？” 古美门敏锐地发现，小哀此时的模样有些不对劲。 只见，她脸色惨白，双手紧张地放在裙子上，手指攥得发白，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 顺着小哀的目光，他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件。 他拿起信封仔细观看，只见信封上完好地注明了寄件人—— 白丸制药公司。 古美门顿时明白过来。 怪不得小哀如此恐惧。 白丸制药公司，是乌丸财团旗下的子公司。 而乌丸财团又是黑衣组织的本体。 作为组织曾经逃离的员工，这个时候组织突然找上门来，怎么会不让她害怕？ (本章完) 第127章 来自酒厂的邀请函（下） “你先别去瞎想。” 古美门想了想，对小哀说道。 “对方具体的来意我们还不知道，可能不是来找你的，只是来商谈关于法律顾问的事。” 毕竟古美门律师事务所现在也有名气了。 肯定也会有公司抢着要。 然而，小哀听了古美门的话，却摇了摇头。 “一定是来找我的，没错，就是来找我的……” 她的额头渗出汗珠，脸色依然惨白。 古美门好奇问道：“你怎么就肯定是来找伱的？” “因为这封信的笔迹。” 小哀颤抖着手指，指了指信封上书写的字。 古美门仔细观看，这个字是用毛笔写的，倒是稀奇。 字写的也是不错，笔酣墨饱，力透纸背，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这个书法。 “有什么问题吗？”古美门问道。 小哀努力平静下来，缓缓说道：“这个笔迹，我所知道的，组织里只有一个人有，一个和我一样吃了返老还童药的人。” 小哀这么一说，古美门立刻就想到原著里的一个人。 不过，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说的是谁？” 小哀看了他一眼。 “我曾经和你说过，黑色组织的代号，一般都用酒来命名……那么，你知道贝尔摩德吗？” 古美门耸了耸肩：“我对酒不感兴趣，贝尔蒙特倒是知道。” “贝尔蒙特？”小哀眨了眨眼。 “就是一个吸血鬼猎人家族的名字啊。”古美门解释道，“《恶魔城》知道吧，科乐美游戏公司发表的一个游戏系列。我最近在重温老游戏，恶魔城可好玩了。” “……” 小哀顿时无语。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提你那游戏了好吧？” “行，那你继续说。” 小哀点点头，继续说道：“贝尔摩德是组织里的骨干成员，等级比我们这些中下层要高不少，她为人机敏聪慧，行事手段狠厉、残忍，就连琴酒都要畏其三分，只要被她盯上的猎物，没有任何一个是可以轻易逃走的……” 说到后面，她抱着双臂，浑身颤抖。 话语中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恐惧。 仿佛非常畏惧她口中说的那个人。 古美门看她这模样，不禁说道：“听你说这么厉害，她到底多厉害，总得有个数吧？” 小哀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fbi和cia吗？”她问道。 “什么东西？听上去挺耳熟的。”古美门挑了挑眉，“这不是游戏安装软件吗？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啊。” “呃？” 小哀愣了一下，没明白古美门在说什么。 “就是3ds游戏啊。”古美门又解释道，“你没玩过3ds吗？任天堂的游戏机，安装游戏首先需要一个fbi的软件，然后游戏文件的格式必须是cia，否则就会安装失败。” “我靠！” 小哀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能不能别老提你那破b游戏了！你这个混蛋，挨千刀的，一天不玩游戏，是要死了还是怎么样啊！” 女孩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通红，呼哧地喘着气，胸前上下起伏。 连脏话都一连串的，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看她这模样，古美门反倒微微一笑：“你先别急，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这个人啊，都这个时候了……” 小哀嘟哝着小嘴，还想说些什么。 看着古美门脸上的神态，这时，她突然反应过来。 因为古美门刚才那两下，她原本那害怕的情绪，反倒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 感觉好像没有刚开始那么强烈了。 小哀看着古美门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点异样之色。 或许，这才是古美门的目的。 和古美门相处时间久了，小哀对他这个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从古美门的口中，总是会听到他说讨厌这个，或是讨厌那个。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他这个人非常别扭，也经常会用那种别扭的方式来关心人。 “行了，你这个样子，应该不需要我来解释什么是fbi和cia了吧？” 想明白后，小哀不禁虚了虚眼。 fbi和cia，正确的说法，一个是美国联邦调查局，一个是美国中央情报局。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贝尔摩德，这个人被登记在了这两大情报组织机构中，并且常年被通缉。当然，这两个组织并不知道其真实身份，直到现在她还都是一个谜。” 古美门点点头：“那你对她的事倒是了解的挺清楚的嘛。” 小哀翻了个白眼：“废话，你以为我在组织里那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干？” 根据小哀接下来的情报，古美门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贝尔摩德是酒厂boss的直系心腹，在组织中地位很高，可以直接联系boss。 她能力出众，深受boss宠爱，被称为“boss的女人”。 在组织里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打探消息。 小哀猜测，贝尔摩德这番前来，可能是找到了她的藏身之所，打算将她活捉回组织。 “我觉得可能不是你说的那样。” 听完小哀的分析，古美门却摇了摇头。 “根据你以往对黑衣组织的描述，他们行事一直都非常果断，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不会特意寄信过来，而是会直接派人来把我抹杀掉，然后一把火烧掉这间事务所，再把你带回组织里审判。” 小哀愣了一下，细细一想，点头道。 “你说得有道理。” 因为太过畏惧黑衣组织，导致她一下子有些失了方寸，连这个基本逻辑都没理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 “我猜想，这个事情和我之前打的那场官司有关。” 古美门如此分析道。 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在那场官司的第三回公审里，古美门在法庭上列举了很多有关于白丸制药公司的不利证据。 在那个事件后，这家公司的信誉便逐渐下降。 最为明显的，公司的股票方面，在短短几天里就跌了好几个点。 对这件事，作为一家大财团，乌丸集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猜的没错的话，这会儿功夫，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他们应该会用你刚才说的方法搞你啊。”小哀不解道。 “谁知道呢。” 古美门耸了耸肩。 可能是因为，他的做法并没有触及到酒厂的领域，而是只单单停留在公司斗争的方面。 所以，没必要用酒厂的方式对付他。 再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律师。 律师身份，在资本主义国家代表什么，不用多说。 先发一个邀请函来试探一下，是一个比较正确的做法。 下一个单元，是给酒厂打官司（滑稽）。 (本章完) 第128章 赴约酒厂 之后，古美门将桌上的信封打开。 里面的内容依然是用毛笔书写，非常复古。 拝启： 早秋の候、贵社にはますますご隆运の事とお庆び申し上げます。 また、平素は格别のお引き立てを赐り、ここで厚く御礼を申し上げます。 このたび、弊社は下记の通りに、诚心诚意で御社の古美門様をお招きさせて顶きたいと存じます。 下面是时间和地点。 和预想中一样，这果然是一封类似于邀请函的信件。 内容格式都非常正式，对方首先恭喜了一番古美门律所，名气越来越大财运亨通，然后就是什么平时承蒙关照特别感谢，一番客套话后，就只有最后一句话是重点，邀请对方在某某场所商谈事情。 “看，我说的没错吧。” 古美门将信件内容给小哀观看。 “这种经典一堆废话开头的日式书信文件，就不可能是黑色组织的行事风格。” 小哀看完之后，点点头。 看来真如古美门所说，这次的事件，就仅仅是财团公司方面的事项，并没有涉及到黑色组织的领域。 “那么，你要去赴约吗？”小哀问道。 “当然要去了。”古美门点头道，“对方是大财团旗下的公司，这种邀请函说是邀请，其实都是必须要去的。” “这样啊……” 女孩低下了脑袋，抿了抿唇，白嫩的小手平放在大腿上，两条白皙小腿并拢在一起，下意识互相蹭来蹭去。 这个小动作代表了她不安且担忧的心理。 毕竟，古美门要去赴约的对象，可是黑色组织的大本营。 这个地方过去给了她多少噩梦，不用再多说，她的父母、姐姐全部都死在了那里。 “还记得你刚来事务所前两天，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这时，古美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什么？” 小哀抬起脑袋。 “不要老是让我看到伱这种表情，很烦的，小学生就别在那里装忧郁了。” 一双冰冷又带着温暖的大手，按在了她小小的脑袋上。 “你的很多担心，其实都只是自我的精神内耗而已，对现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古美门的手在女孩脑袋上按揉着，将她一头漂亮的秀长发弄乱。 “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一点，你是我的人，我重要的免费劳动力，要给我干一辈子活，哪怕是我死了，我都不准你死，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明白吗？” 女孩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古美门脸上依然带着往常的微笑，但他眼中的神态，却显得非常认真。 良久。 “这个时候，按照故事发展情节，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来一记香吻？嗯？耍帅先生？” 少女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微笑道。 脸上的担忧，如春风一般化去。 “省省吧，你这个儿童体型，就别出来让人发笑了。” 古美门耸了耸肩。 “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先郑重声明，我只对发育良好，至少d杯以上，身材性感的女人感兴趣。” “哦？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还说，只对游戏动漫里的女人感兴趣的么？” “是啊，因为现实中很少有符合我要求的女人嘛。” “老色皮，不要脸。” 少女此时的心态，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正如古美门所说，她的很多担心，除了给自己增加负担以外，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一听到黑色组织的某某消息，就浑身发抖无助，然后开始自怨自艾，开始诉说什么命运啊这啊那的…… 小哀以前经常会做出这种行为。 现在想想，挺弱智的。 除了给周围人添加麻烦，完全没任何卵用。 见面的时间在明天上午八点到九点。 当晚，古美门好好休息了一番，早早就上沙发睡觉。 第二天，临出门前。 “早点回来，如果遇到问题就赶紧跑。” 小哀作为助理，一边嘱咐，一边细心地给古美门戴上领带。 古美门摇了摇头：“你最好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 女孩手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 “听过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古美门如此说道。 “黑色组织的人绝对想不到，你会堂而皇之出现在他们面前。以你现在的模样，再加上化妆和改变声音，还有你的演技，完全可以瞒过他们的眼睛。” “原来如此。” 小哀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点了点头。 古美门这招可以，利用心理盲区来暗示。 而经过古美门昨日的话疗术，她对黑色组织的恐惧，也不再像当初那般强烈了。 可以试一试。 于是，小哀便跟着古美门出门，向着邀请函说的地方行去。 邀请函的地点，在东京都的城南，二十三区的港区。 港区所在地在东京湾边上，是东京的核心区域之一。 在所有区中，港区是最繁华的区域，这里是有钱人的象征，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代表。 有一个说法，港区的人结婚也只会找港区人。 日本关东著名财团，铃木集团的大楼就在港区。 曾经日本第一高，也是东京最重要地标之一的东都铁塔，也位于此区内。 当然，经过了某个事件，这个铁塔现在还在维修中。 “唔，六本木三号街……” 乘坐电车一路来到港区繁华的六本木。 循着邀请函的地址，古美门最后来到了一栋大楼跟前。 远远望去，大楼非常高耸，直矗立云霄。 门外招牌用鎏金字体写着：白丸制药公司总部。 古美门确认了一下地址，点了点头，往里面一层大厅走去。 不过，在大厅中，他碰到了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 只见，前面站着三个女性。 毛利兰和她的母亲妃英理，以及—— 只在开始见过一次面，到现在完全没出现过的铃木园子。 看到眼前出现的古美门，铃木园子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帅哥，我记得你，好久不见呀！” 古美门点头回道：“好久不见，铃木集团的大小姐。” 他的手机里，到现在还存着铃木园子的邮箱。 一旁，和闺蜜的反应不一样，毛利兰就显得很吃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章完) 第129章 拆兰新CP继续进行中……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古美门挑了挑眉，“我是受到这家公司的邀约，所以才特别前来的，你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是陪我妈妈来的！来这里实习观摩她怎么打官司！” 毛利兰挺了挺胸，非常骄傲的模样。 她的样子比起过去，似乎有了不少元气，还有做事的底气。 “哦？才几个月的时间，看你这样子，长进了不少嘛！” 古美门打量了她一阵。 “傻白甜终于要开始学会打官司了吗？” “谁是傻白甜啊！不准这么叫我！” 毛利兰刚刚还很高兴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古美门一眼。 老实说，对古美门这个人，她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怎么去评价他。 这个人很讨人厌，总是会说很多让人恶心的话来。 但是吧，又是他说的话，让她起了想要一个新目标，一个学法律的心思。 最后，毛利兰还是叹了一声。 “算了，我还是要谢谢伱。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除了空手道，还什么都不会呢。” “客套话免了。” 古美门摆了摆手，看了她头上一眼。 “你还不如把你头上的角摘了，至少让我看得顺眼一点。” “什么头上的角啊！我都说了那是我的发型！” “这种发型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 “我怎么扎发型，关你什么事！” 毛利兰气呼呼的，头上的角又竖了起来，乱扭乱扭。 她当然不能说，这个发型，是工藤新一喜欢的。 新一小时候曾经说过，她这个发型很酷，所以她就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是不关我什么事，只不过……” 古美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语气。 “只要你一直维持这个发型，那么你学再多法律，都是没有用的。” 毛利兰微微一愣。 她不由想起，关于这个发型，古美门之前似乎也说过什么话。 他曾经说过什么，没有这个发型，会比之前更像个人。 虽然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园子，这个发型，真的很难看吗？” 毛利兰拉过旁边的铃木园子，小心翼翼问道。 园子打量了她一阵，点头道：“老实说，确实挺难看的。” “可是，这是新一喜欢的……”毛利兰神态扭捏。 “什么新一不新一的，一个从来都不出现的男朋友，你去管他干什么？” 园子大大咧咧说着。 “相信我，只要你拆下这个发型，就你这个颜值，会比以前更受欢迎哦！至于你那个工藤新一，你就当他死了算了。” “什么当他死了算了啊……” 毛利兰跺了跺脚，脸色纠结。 虽然新一确实某些地方不怎么样，但怎么说，她都是和新一一起长大的。 当他死了什么的……太过分了。 “好啦，我开个玩笑而已。”铃木园子见闺蜜这幅神态，赶紧打了个哈哈，“不过就我说，你那个老公，是真的不负责任，我都替你打抱不平了，你真的有必要一直这么等他吗？” “什么老公啊，我只是当他青梅竹马而已……” “什么？他难道还没向你表白？” “嗯……” “那太好了，他死了活该啊！嘻嘻，这样我就可以独占你了！” “园子！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不同于两个女孩在那边的打闹。 这边，古美门看了一眼对方三人之一的妃英理，露出感兴趣的神态。 “妃大律师，我倒是有兴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哦，我们最近接了一笔大生意，一个民事诉讼，对手就是这里的白丸制药。” 妃英理点头回答。 她对古美门的感官，和她女儿有些相似。 经过九条玲子相亲的事，也不再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反感。 “我是给她们带路的。” 铃木园子在旁边比了个耶的手势。 “民事诉讼？”古美门问道。 “哦，就是……” 毛利兰插嘴，正要说些什么。 但这时，旁边的妃英理却打断了她。 “小兰，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 妃英理严肃地说道，“你忘了吗？委托人有保密协议。” “呃，我忘了，对不起。” 毛利兰吐了吐舌头。 妃英理和古美门的关系，始终也没有太熟，几人见面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分开。 “帅哥，以后记得联系我哦！” 临走前，园子还笑眯眯地向古美门招了招手。 毛利兰赶紧将她拉开。 “园子！你不是有京极真了嘛！” “哎呀，阿真在国外，他看不到啦！” “呃，你这么做，对他似乎不太好吧？上次你还对怪盗基德发花痴来着……” “安啦安啦，我们女孩子大好青春，花心一点有什么错……” 几人声音越来越远。 “真好啊，把这些女人一个个的利用。” 待几个女人离开后，一旁的小哀虚着眼睛，扭头看向身边的古美门说道。 “毛利兰，妃英理，母女俩人一个都不放过，你是要吃母女盖饭吗？”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说得多难听，我是在真心实意地解放这些女性啊！让她们免受无良丈夫、男友的侵害，走向崭新的独立人生，你看我多伟大。” 小哀撇了撇嘴：“说得多好听哦，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古美门微微一笑：“那你说，我这么做，这几个女人的结果是会变得更好呢？还是会变得更坏呢？” “……” 小哀不说话了。 老实说，古美门这个行为……挺缺德的。 海洋对面的国家有句古话，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古美门为了自己的目的，就硬去搞人家cp，关键他还不是为了像那些日本轻那样，拆cp是为了开后宫，他就仅仅是看某个人不顺眼，你说缺德不缺徳？ 但是吧，事情的结果也正如他所说。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几个女人的结果却是又在变好的。 毛利兰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学习法律之后，她的状态变好了，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忧愁一下子，只是为了去单纯地苦苦等她的青梅竹马； 而妃英理那边，如果她能放下，也可以不用再去忍受丈夫的一系列陋行，给自己的生活增添心理压力。 古美门看似在做坏事，事情的走向却又在往好的方面进行。 刚才，毛利兰和妃英理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最后，小哀也只能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这个人啊，真的不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了……” 顺着大厅前台的指示，两人乘坐电梯前往指定的层数。 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了一个挂着“社长室”门牌的办公室前。 正在构思这个单元的剧情，所以晚了点。 当然这几天都比较晚，天热了下午思路有点桎梏，哈哈…… 对了，剧情不会朝给酒厂洗白的方向，因为这本来就不能写，酒厂杀人是肯定杀的，不是前面那种模糊犯罪，这么写会被封的，不能“黑洗白”，只能“灰洗白”，律师题材比较敏感，甚至主角稍微犯个比较严重的法都不行，更别说杀人之类的。所以写作方向不是往这边进行的。 这本书律政方面，要写也是写酒厂的白事方面，主角不会去参与酒厂内部的事。 (本章完) 第130章 小哀雷达与白丸制药的合同 社长办公室就在眼前，也是古美门此次被约谈的的地点。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哀忽然不动了。 “怎么了？” 古美门见她脸色凝重，不由问道。 小哀后退一步：“这里面有组织里的人。”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里面有黑色组织成员，而不仅仅是财团公司职员？” “没错。”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这是我的能力，类似于雷达的作用，由此我可以感知到他们的气息。” 小哀冷静地摸了摸头发。 古美门看到她那一头长秀发上，真的有一小撮竖了起来，就好像天线一样。 古美门这时候回忆起，原著的小哀还真有这样的能力，只要组织的人接近，她马上就能感知到。 “喂，事到如今，别告诉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超能力。” 这会儿轮到古美门虚着眼睛了。 柯学归柯学，这又不是什么文豪野犬的世界。 “不，这是aptx4869的附带作用。” 小哀摇头，解释道。 “aptx4869作为返老还童药，首先就是从基因层面上去改变宿主，它打乱了基因的碱基排列方式，原本人体中有98%的基因都是垃圾基因，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垃圾基因被激活……” “停！” 古美门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理工女就别在那里夸夸谈你的专长了，这和我们现在要干的律政专业无关。” 顿了顿。 “简单来说，只有吃了这个药并且活下来的人，都会产生一些特殊的能力，为常人所不能理解，是这个意思吧？” “就这个意思。”小哀点头。 “唔……” 古美门托着下巴。 怪不得柯南这小子总会那么柯学，原来是吃了药的缘故。 “伱也要来一颗吗？”小哀露出促狭的神态，“我看你的样子，很羡慕嘛。” “羡慕你个头啊！吃这种大概率会死的东西，你以为我脑子秀逗了？” 古美门一个爆栗子敲到她小脑袋上，引得她哎哟一声，捂着头白了他一眼。 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古美门都是要去闯一闯的。 于是，古美门果断敲响了社长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声音。 “请进。” 古美门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个正常的现代办公场所，宽敞明亮，干净整洁，书柜文件整齐排放着。 正前方的社长位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头发斑白的半老头子，正一脸笑容地看着他。 “你好，我是古美门律师，接到贵社的邀请函，特别登门前来拜访。” 古美门一边说，一边微微打量着这个人。 从外表上，似乎看不出什么。 “古美门律师，欢迎欢迎！” 老头站起身来，一副很热情的模样，向古美门伸出了手。 “我是乌丸集团旗下公司，白丸制药的社长，松本润。” 两人伸手相握。 古美门眉头一挑。 这是一个女人的手，而且摸上去很年轻。 女人和男人的手是有区别的，从指关节的大小和曲折可以感觉出来。 古美门不动声色，和小哀随社长的邀请坐下。 待秘书泡好茶后，松本社长微微笑道。 “听闻古美门律师，从律师出道以来便一路披荆斩棘，从未有过败绩，在下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年轻有为啊！” 虽然脸上在笑，他的眼神却很犀利。 目光盯着古美门看了一阵。 接着，又转移向了旁边的小哀。 “不知这位是？” 被这个人的目光一扫，小哀小小的身子一颤。 不过，她马上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正对着前方，和眼前的人对视。 “哦，这是我妹妹，也算是我现在的助理。” 古美门轻轻拍了拍小哀的脑袋。 “小哀，来给社长伯伯打个招呼。” 小哀恭敬地站起身，礼貌地向松本社长鞠了一躬。 “社长伯伯好，我叫古美门哀，请多多关照。” “不错，这孩子真乖。” 松本社长笑眯眯地说道。 在这个人的视线下，小哀紧抿着下唇，细小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渗下。 古美门不动声色，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小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重新坐下。 “闲话就不用多说了。” 古美门端起茶，轻呡了一口。 “不知社长大人此次请我前来，是有何要事商量？” 松本社长不答，反道：“不愧是古美门律师，这幅临危不乱的姿态，真是令在下佩服啊！” 古美门眉头轻挑：“哦？此话怎讲？” 松本社长微笑道：“前段时间的某场官司，贵社可是搞了一些大动作，以此带来一些后果，让弊社有些困扰呢。” 果然是钢琴奏鸣曲那件事。 古美门心中暗暗点头。 他之前就分析过，在那场官司里，他举了一些有关于白丸制药工厂污染的事项，这个事情对这家公司的声誉影响很大，如今对方果然是来找他要说法了。 “关于那件事，给你们添了一些麻烦，对此我深感抱歉。” 古美门也不说什么，直接站起身来，给对方来了个鞠躬。 “为了弥补过错，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还请贵社尽管开口，在下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同时，古美门还装出了一副诚恳的模样。 不就躬匠精神吗？谁不会啊。 日本人就爱吃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 “古美门律师言重了，弊社决无责怪之意。” 果然，经过古美门这一串动作后，松本社长原本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社长先生不需要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在下绝无二心！” 古美门拍了拍胸脯，好像真的要为对方赴汤蹈火的模样。 见此，松本社长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吩咐秘书，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古美门将文件粗略地翻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合同文件。 里面大致写了一些合作事项。 有关于邀请古美门律师，希望他成为该公司法律顾问的事。 “古美门律师，如您所见，弊社很欣赏您的才华。”松本社长微微笑道，“我们忠心希望，您这样的人能够为本公司效力，当然，待遇方面我们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本章完) 第131章 贝尔摩德：琴酒，你对组织真是忠心耿耿啊！ 古美门看着手中的合同，一阵沉吟。 松本社长给出的合同，给了他每年3000万的酬劳。 这个酬劳是相当丰厚的，相当于普通人十倍左右的年薪收入，在律师这个行业里也算是高薪了。 而且这只是法律顾问方面的酬劳。 双方并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 也就是说，除了给白丸制药打官司，古美门平时也是可以去接其他委托的。 可以说是相当自由的职务关系了。 “如果本公司遇到麻烦，也会付给律师额外的委托费。” 松本社长微笑道。 “不知古美门律师，是否有这方面的意向？” 古美门沉吟片刻，然后做出为难的神色。 “诚然，贵公司的条件很让人心动，只是这酬劳方面……” “喂，你这个人不要不识好歹，这酬劳已经很高了！” 一旁的秘书厉声说道。 古美门瞥了他一眼。 这是个少见的男秘书，他的体型也很不像个秘书，反倒是五大三粗的，像个保镖。 松本社长轻轻抬手，止住了秘书的冲动。 “按阁下的意思……” 松本社长的目光紧盯着古美门的眼睛，仿佛是在审视着他的心。 古美门不答，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千万？你不如去抢！”秘书叫道。 古美门微微一笑：“这个酬劳水准，对于贵公司的实力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松本社长盯着古美门看了一阵。 “果然是后生可畏。” 半晌，他点了点头。 “既然古美门律师有如此雄心壮志，本公司也便顺水推舟，就当做个人情罢。” 松本社长吩咐秘书，将合同重新打印。 待新的合同呈上来后。 古美门仔细阅读了一阵，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提笔签下了字。 “多谢贵公司厚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代表了双方合作关系正式成立。 在这件事谈妥之后。 松本社长定了定神，便又开口。 “最近本公司正好遇到了一个比较麻烦的事，希望古美门律师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古美门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松本社长便娓娓道来。 经过他的叙述，古美门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情况。 原来，自从他打了上次钢琴奏鸣曲那场官司，有关于白丸制药工厂污染的事情便被媒体各种报道，对公司带来了相当不利的影响。 在这种舆论的推波助澜下，最近，月影岛的村民们居然联合了起来，将白丸制药告上了法庭。 理由是工厂污染，侵害了他们的生命健康权。 要求乌丸集团赔偿至少十亿日元，当做健康损失费。 白丸制药此次找古美门前来，一是希望他能为乌丸财团效力，二则是拜托他帮忙解决这件事。 “原来如此。” 听完事情经过，古美门轻轻一笑。 “不过一些平民而已，乌合之众，我想不至于让贵公司感到头疼吧？” 一般的大公司，都是有法务部这种部门的。 法务部里有他们聘请的金牌律师，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公司内外的民事纠纷。 像这种工厂污染的官司，算不得什么难解决的事，一般来说法务部都能摆平的。 然而，松本社长却摇了摇头。 “按照平时的情况，确实也用不到古美门律师出马，但这次对方聘请的律师，是一个很难解决的人——律政界的不败女王妃英理，想必阁下应该听说过吧？” “是这样啊……” 古美门若有所思。 怪不得他在来的时候，在大厅里看到了妃英理一行人。 估计她们是来这里向对方商量赔偿事宜的。 “这件事，恐怕有点难解决啊……” 古美门用手指敲着桌子，又是一副为难的姿态。 松本社长微微一笑，向旁边秘书示意。 秘书拿出了一份新的合同，将其递给古美门。 古美门眉头轻挑。 他敏锐的目光一眼就看到，合同有关于酬劳那边，写着三千万的字样。 “不愧是大公司，出手就是阔绰。” 松本社长笑道：“那么，不知古美门律师意下如何？” “那还用说，如您所愿。” 古美门没有半点犹豫，提笔就在合同签下了名字。 事情谈妥，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些，古美门便告辞，带着小哀离开。 待两人走后。 社长室旁边的暗门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这是个男人，身材高挑，身穿黑色风衣，有着白色的长发，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做了那个律师，还有那些闹事的村民，不是更加省事吗？” 男人说话了，被帽子和刘海遮住的半边脸，露出了冷酷的神态。 松本社长伸手放到脸颊边，轻轻一扯。 顿时，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来。 面具下隐藏着的，是一头如同瀑布一般的金色长发，还有一张美丽又成熟的女人面容。 “琴酒，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女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显得年轻、妖娆又妩媚。 “这是boss定下的规矩，涉及到集团白事方面的事宜，不能动用组织内部的手段。” “哼，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派伱我前来？”琴酒面无表情道。 “哦，只是之前听到情报，说那个律师的身边，似乎有组织以前的叛徒。” 贝尔摩德妩媚地轻轻一笑。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情报有问题，如果真的是那只小老鼠，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我们跟前。” “你是说，雪莉？” 琴酒轻轻舔了舔唇，露出残忍的笑容。 贝尔摩德说的是“她”，日语中的男女代称是不一样的读音。 “啊，雪莉~” 琴酒露出了陶醉一般的神态，掏出了手枪，忍不住上了膛。 “雪莉，我迟早要找到你，用我这把枪，亲手在你那美妙的身体上，开出一副鲜艳的花朵……啊！那一定是一副非常美丽的景象。” “……” 一旁的秘书——伏特加缩了缩脖子。 他这位好大哥，只要一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就会变成这样。 怎么说呢，就好像那种经常偷女人内裤的变态…… 当然，伏特加可不敢把这些话当面说出来。 “大哥说得对，找到雪莉，杀死她！”伏特加高举一只手，义愤填膺地说道。 自我陶醉完，琴酒收起了手枪。 “贝尔摩德，我还有一些暗杀工作要完成，组织交代过，这些必须在明天之内全部结束，这边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也好，你还有多少工作？” “大概五十个人吧，这些都要明天全部完成。” “是吗？” 听到这个数字，贝尔摩德身体微微一滞，细细打量了琴酒一阵。 良久，感叹道。 “琴酒，你对组织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哼，这是杀手的工作，我一生都会为组织效力。” 琴酒留下这一句，不再废话，带着身旁的伏特加，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剩下贝尔摩德一人。 她坐在办公桌上，高挑的大腿交叠在一起，拿着手中的合同。 想起刚才的事情，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仿佛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只小老鼠，能骗得过别人，可骗不了她。 也罢，留着这只小老鼠，或许能对组织产生更多的利益。 一只大老鼠，加一只小老鼠。 她倒要看看，这两只老鼠能走到一个什么地步。 (本章完) 求个月票，说点话 夭寿啦，两更兽居然求月票啦！ 其实我就开个单章试试看。 我从开书到现在，从来没求过除了订阅以外任何东西，包括推荐票月票等等，之前我都是说感谢读者推荐票和月票的。 有的书你不更新，两三天写一章，照样有读者投票。有的书成绩比我还好，更的比我多，月票比我还低。当然也可能他写的长了，追读少了。所以这些玩意其实挺虚的。全看读者喜好。 我就是心血来潮，看看有没有读者给我投一投。（滑稽） 写到现在，我总结了一下读者的问题。 主要是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前面我写的那个时间线，之前我给读者说明了很多。但是现在我自己回过头，不禁感叹，果然还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做当局者迷。 我当时正处于写作情绪高涨的时候，容易进入到自嗨的情况，就是那种恨不得把心中的灵感倾诉出来的那种状态。写作很容易进入这种状态，因为写书就是一个充满感性的事，不是简单的动动手指，如果没有感性，是无法给予书中人物情绪的。 自嗨不可怕，但是要有足够的铺垫，那就顺理成章，正确的做法，应该再等几十万字，有了足够多的铺垫，再去写。这样割裂感就不会太重。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书中人物的问题。 把所有读者有关于我对人物描写的看法收集起来，其实无怪乎这么一条。 我对人物的描写极端。 比如说，“工藤新一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也不至于这样。”这类的评论。 所有说人物毒的，都是基于我这种写作手法来进行的。 我为什么这么写，因为这就是网文的王道写作手法。所有的人物设定，都要围绕主角的立场来写。注意，是主角立场。不管是同人还是原创，都得这么写。 工藤新一既然是主角明确的对立面，那我需要去描写他好的地方吗？我要去描写他推理如何如何优秀吗？需要去描写他冷静机智果敢的一面吗？ 不需要，因为他和主角对立，我只需要让读者讨厌他就行了。 所以有人说我让主角踩这踩那，什么不踩就不会写……不好意思，作者对书中人物的描写，是要看主角立场的。 同理，小哀是主角的友方，那么我需要去描写她讨厌的一面吗？当然也不需要，我应该尽力让读者去喜欢她。所以这个角色我其实一开始多加了一些设定，比如说“哆啦哀梦”的设定，比如说她一开始就能熟练背诵法律，这些全能属性，都是为了让读者不排斥这个“友方角色”写的。 包括后面，如果有黑方角色成为主角友军，那我就不会特别去描写这个角色不讨喜的地方，也不会写其可能会坑主角的地方，我只会试着写会让读者喜欢这个角色的地方。 而如果有角色成为主角对立面，哪怕是赤井安室之类（只是打比方），也是一样的。 这个人物对于主角是什么立场，我就以相应的方式去描写他。并不是我对某个角色特别喜爱或是特别恨，只是主角立场我会这么写而已。 因为我这种写法，比较突出人物特点，特别是主角对立面，由于我不写或少写这些人物优点，所以看起来就极端。 但这才是王道写法，那些什么去描写“可敬的对手”之类的，其实很不适合网文这个体裁的。 当然，这种写法容易给作者招黑。 尤其是同人，读者某些人是带着对原著角色的看法来看书的，他不会管主角立场是什么，他就是觉得某个人物该黑该白。 我只能说，我是按照网文的大众写法在写人物的。 其实你们去看那些柯南的火的同人，只要是写出点成绩的，没几个是不踩工藤新一的，诸如验尸官之类的。网文一个基本逻辑，不踩是没办法突出主角的。 写书真的和看书是两个概念，我之前也是学了很多东西，吃了很多亏的。都是血和泪。 我真的是没办法满足所有人的，我只能满足一部分人。 毒点不毒点的，其实网文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写得平淡。 所谓看山不喜平，文章平淡了才是最大的毒点。 这本书你别看我好像成绩很好——开玩笑，和我以前比起来好太多了，但我写的也是不容易的，最不容易的就是这个主角，我经常会因为主角该说哪句话，该怎么说话而停下来思索半天。 这个人物有多难写？ 李狗嗨是一部2010年的电视剧，而现在是2023年。期间隔了多少年？ 我不相信我这个题材以前没人写过，或者试着想过。但为什么会没人写，而要轮到我这个新人来写？（这个号纯新人，没有任何人气开书的） 之前有很多人说我蹭热度，各种说我没写好古美门这个人物。但我只想问他们，伱们有没有想过我上面这个问题？ 2010年的剧，没人写，要轮到我来写。只可能是难写，而不是好写吧？ 我也不敢说我写的这个主角有多好，但我起码是在认真塑造他的，没瞎乱写。 人物是主要的，然后还有剧情呢，要有一个看得过去的剧本吧？反转元素要考虑吧？法庭的辩论要有亮点吧？ 我花了多少精力，只有作者知道有多难。 我很注重评论，之前每当有一个评论在宣泄他对作者的情绪，我都会一边难受，一边禁言他（滑稽）但现在我懒得看书评了，我都是看本章说追评，只有本章说才是最真实的。 我在努力构思我想写出的故事，也希望读者能理解作者，能接受作者的故事。 深夜有感而发，见谅。 (本章完) 第132章 酒厂在试探我，我也在试探酒厂 回去的路上。 “我感觉对方好像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了。”小哀突然说道。 古美门扭过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那个社长的眼睛，她盯着我，那个眼中带着笑的神态，大概就能猜出来。” 小哀一脸凝重。 “贝尔摩德，这个社长的真实身份，一定是她，绝对没错。” “唔……” 古美门回想起刚才会见那名社长的情况。 握手的时候，明显是女人的手，看骨骼还很年轻。 说明这个半老头子就是其他人伪装的。 看来这点小哀说的没错。 “你怎么就能肯定，她把你认出来了？” “她曾经调查过我，知道我和她吃的是一样的药，并且在工藤新一身边待过，之前她还差点把我杀死，幸亏当时兰救了我。” 小哀说着，低下了脑袋，露出愧疚的神态。 “抱歉，伱的计划本来很好，但我刚才没有伪装好，如果我能再镇定一点，对方可能就不会怀疑……” “原来如此。” 古美门点头。 他倒也理解，毕竟小哀面对的是曾经想杀死她的人。 面对黑色组织，她已经比过去做的很好了。 不过随即，古美门却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别担心，我们非常安全，不仅是现在，更是将来，她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小哀抬起脑袋，看着古美门的脸。 古美门的神态非常自信，没有任何作假。 “你怎么就肯定，我们未来都会很安全？”小哀疑惑道。 “你听过一句话吗？”古美门说道，“你在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小哀点点头。 这句话经常被听到。 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真正出自哪里。 这是来自于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于《善恶的彼岸》中说的一句带有哲学思想的话。 “黑色组织的大本营，乌丸财团此次邀请我来，就是想试探我，所以他们拿出了一系列合同，来看看我的反应，是与他们合作，还是与他们为敌。” 古美门如此说道。 “然而，他们在试探我，我同样也在试探他们。” 顿了顿。 “你还记得，我在谈判过程中，曾经有两次，对他们给出的酬劳发表过意见吗？” 小哀想了想，确实如此。 “我还以为你这个死要钱，只是单纯地嫌钱少呢。” 小哀松了口气，微微露出笑容。 以她的智商，被古美门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古美门这个行为，就是在告诉他们—— 他是可以被利用的。 前提是，只要钱够多，便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 “我给他们塑造了一个‘有钱什么都干’的印象，在这些大财团的观念里，最喜欢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特别听话，他们只要给钱就行了，而财团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种东西。” “说的这么好听，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小哀吐槽了一句。 古美门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贝尔摩德答应了我的条件，恰恰也说明了，他们很需要我这样的人，他们认为，我能给他们提供的利益，远远超出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所以，明白了吗？哆啦哀梦小姐？” 古美门摸了摸小哀的脑袋，轻轻笑道。 “贝尔摩德是组织boss的直系心腹，她再怎么样，始终会为乌丸财团的整体利益考虑，只要我能一直给他们提供利益，她就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你作为我的助手，自然也就是安全的。” 听完古美门所有的话后，小哀彻底明白了。 她露出释然的笑容：“不愧是你，倒是考虑挺周全的。” 古美门这个人，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 古美门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是我的人，要给我干一辈子活的。只要你还在被我利用的一天，我就不会允许你出任何事。” “又来了，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小哀挑了挑眉，“耍帅先生，还没耍够吗？” 古美门笑道：“那么，哆啦哀梦小姐，你是愿意被我利用呢？还是不愿意呢？” 女孩不答，漂亮如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他。 脸上淡淡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不过，很快，少女又想到了什么。 “贝尔摩德那边倒是没问题，但是其他的组织成员，可能不会那么想。” 顿了顿。 “比如说，琴酒。”小哀凝重道，“你可能不知道，琴酒和伏特加，刚才也在社长办公室。” “哦？”古美门挑了挑眉，“你这个组织雷达这么精确的？” “不，我只能感知到那里有三个人。”小哀摇头，“刚才那个秘书是伏特加，我认识他。伏特加在，琴酒肯定也在。他一定是躲在社长办公室旁边的暗门里。” “这样啊……”古美门沉吟片刻，“你对琴酒的评价怎么样？” “一个行事冷酷残忍，头脑看似过人，但完全被组织各种真相蒙在鼓里的傻蛋。” 小哀毫不留情地毒舌。 古美门差点笑了出来。 评价不错，很符合他对琴酒的印象。 一个一天到晚忙着收拾叛徒，连aptx4869的作用是返老还童都不知道，还一直以为是什么毒药的家伙，能知道什么真相？ 顶多就是组织一个中级打工仔，主管小头目那种职位，连管理层都不是。 “但我们还是不能小看他的。” 小哀又说道。 “琴酒对组织的忠诚度很强，在这方面脑子一根筋，不会考虑什么财团整体利益，他最痛恨的就是组织叛徒，一旦发现就要杀掉。而且他这个人还对我……” 说到这里，小哀神情扭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看她这副模样，古美门不禁挑眉：“莫非，你和他之间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小哀顿时一滞，狠狠跺了跺脚。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 “哦？什么关系？说来听听？” “你这个家伙……” 小哀无语。 古美门脸上带着促狭的表情。刚才那番话就是在捉弄她。 顿了顿，她无奈地说道：“我和琴酒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他的真名叫做黑泽阵，我们曾经一起去过人鱼岛。他对我有一种近乎变态一样的，不知所谓的感情……这个有点抽象，我也没办法形容。” 古美门点了点头：“反正就是脑子有问题，对吧？” “你这个形容……倒也没错。” 小哀看了他一眼，“琴酒看似冷静，智商很高，但其实是个偏执狂，里常见的那种天才疯子。” “原来如此。” 古美门点头。 琴酒这样的人确实很麻烦。 这种人做事不考虑利益，只考虑立场，而且脑子一根筋。 在这方面，和柯南那种人其实差不多，只不过他是黑方的。 (本章完) 第133章 别我们我们的，你是你，我是我——古美门和珅 “没关系的，就算琴酒刚才确实躲在暗门里，但他不是也没认出你，不是吗？” 古美门随即便说。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乌丸财团的合作伙伴，我和他们是签订了长期合同的，相当于乌丸财团现在就是我的靠山，他们高层会一直保我的，明白不？” 这也是古美门此次前来的目的。 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经过了前面几场官司，他已经惹了不少人了。 比如说侦探甲子园那场官司，几个小侦探，警视总监和大阪府警本部长的儿子都被他搞过。 还有上一场官司，因为他在法庭上激情雄辩，目暮警部揭露了警视厅一些东西，迫使警视总监不得不出来在镜头前谢罪。 如果再不找一个靠山，以后说不准日子会很难过的。 而乌丸财团就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 在资本主义国家，要找靠山，当然不是找那些政治人物，而是找那些大财团。他们才是国家经济政治的命脉。 柯南世界有一句话，叫做：东铃木，西大冈，中乌丸。 指的是日本三个著名财团的地区分布。 其中铃木和大冈是差不多的，不过他们都没有乌丸来的庞大。 铃木和大冈只各自分布在关东和关西，而乌丸则是涵盖了整个日本的政治经济命脉。 找靠山，以古美门的观念，当然是要找最大的。 “你这个人啊，到处算计，搞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结果最后还是要找什么靠山。” 小哀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自己处于什么阶级，就要做好符合自身阶级的事。去依靠比自己更强大的对象，没什么好丢人的。” 古美门耸了耸肩，对自我有清晰的认知。 “海洋对面的国家有句古话说得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哀眨了眨眼：“西西物质……魏俊杰？” 嗯，古美门那句话是用另外一种语言说的……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古美门纠正道，“来，再跟我念一遍。” “西西物质……哎哟，魏俊杰。”小哀差点咬到舌头。 “不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注意发音。” “西西物质魏俊杰。” “你怎么屡教不改的？这句话这么难念吗？再念一遍。” “西西物质魏俊杰。” “……” “……” “算了，伱没学这个语言的天赋，老老实实用日语吧。” …… 回到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既然接下了乌丸集团的委托，就要尽全力把这场官司打好。 不管是为谁工作，收钱办事，这是律师的职责。 古美门首先联系了位于月影岛的白丸制药工厂的厂长，让他准备一场和月影岛村民的谈判会。 民事诉讼和刑事诉讼不一样。 不一定非要在法庭上决胜负，私底下的调解会占很大比重。 没过多久，那边就传来消息，对方同意谈判，地点是在月影岛新建的公民馆。 古美门即刻动身，买了船票便再次前往月影岛当地。 前往月影岛的途中。 轮船上。 “这场官司应该也不容易吧。”小哀忍不住说道。 毕竟这次的委托，是要和月影岛的村民为敌。 委托内容是驳回村民关于工厂污染，损害健康的事项。 而古美门上次才在法庭上举了一系列证据，证明月影岛本土存在一定污染事项。 这场官司，相当于他自己打自己脸了。 “谁说我自己打自己脸了？”古美门挑了挑眉，“你忘了吗？那场官司是以麻生成实证据不足结束的，并不完全肯定，那三名死者是出于自身的原因死掉的。” “可是我们不是做了有关于小白鼠的实验……” “那能说明什么？”古美门理直气壮说道，“小白鼠又不是真的人，小白鼠死了又怎么样？能说明工厂污染确实存在吗？能说明月影岛的村民身体不健康的原因吗？” “……” 小哀仔细地打量了古美门一阵。 良久，叹道。 “你这个家伙啊，真的是那种，能毫不犹豫把说出去的话，再又抓回来咽下去的类型啊……” “这件事的真实情况本来就是未知的。” 古美门这么说道。 “地质水质局的报告，你又不是没看过，明确说了那个什么砷化合物，只是某种新型未知元素而已，不一定就是有害的，怎么就能说明是工厂造成的危害？” “得得得，你说的都对……” 小哀翻了个白眼。 古美门这个人，假话连篇，从来就没有什么固定的立场。 不如说，哪里有好处，哪里就是他的立场。 客轮行驶了一阵子。 很快，便抵达了伊豆诸岛，月影岛的靠岸处。 这个地方古美门已经来过几次，倒也轻车熟路。 循着路标，一路来到了一座新建筑物前。 这座新建筑物倒是气派，占地面积足有一个小广场那么大，里面大厅宽阔，设施一应俱全。与其说公民馆，不如说是文化中心。 走进大厅，里面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村民。 一眼望去，足有数十人之多。 一个个坐在事先整理好的椅子上。 正前方的谈判桌前，对方律师，妃英理和毛利兰也已经入座。 见到前来的对方律师是古美门，村民们纷纷愣了一下。 “古美门律师，您也是妃英理律师邀请来的吗？” 之前的老村民出声道。 村民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一个个兴高采烈。 “太好了，有古美门律师的帮助，我们一定能赢得这场官司的胜利！” “把那些大公司赔的倾家荡产！” “让他们把吸我们的血汗钱，全部都吐出来！” “没错，那些钱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斗争！” “斗争！斗争！” 村民们群情激动，有的人甚至喊起了莫名其妙的口号。 古美门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示意这些人停下来。 “古美门律师，我们什么时候上法庭？”老村民兴奋地说道，“就像上次一样，我们一起并肩战斗！” “并肩战斗？” 古美门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高高抬起头：“别我们我们的，请你们先搞清楚一件事，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本章完) 第134章 每人一千万？不不不，每人5万 古美门这话一出，在场月影岛所有村民神情纷纷一滞。 “古美门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四十多岁，国字脸的中年人皱着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清水正人，月影岛现任村长。 在前段时间，钢琴奏鸣曲事件期间，月影岛曾经有过村长选举。 一共有三名候选人，除了前任村长黑岩辰次，还有资产家川岛英夫以外，就是这位从村民群众里挑选出来的平民代表。 前两个都死掉了，没有竞争对手，自然就轮到了他顺利上位。 “什么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啊。”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微笑着。 “上次我不是给过你们钱了吗？我和你们已经两清了，我们之间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别跟我谈什么人情之类的，麻烦请靠一边站，谢谢。” 听了古美门的话，周围的村民们面面相觑。 原本还想来拉关系的部分村民，也停了下来，脸色尴尬。 他们这时候才想起，古美门之前确实是这么做了。 在上次的官司结束后，他给了每个到场的村民一笔小钱，而他们也喜滋滋地收了下来。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就成了单纯的劳务关系，也没有什么人情可讲了。 “可是，古美门律师，如果你能加入到我们这里……” 清水正人还有些不甘心，想出声说些什么。 但这时，一旁传来妃英理严肃地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伱们还没有意识到吗？对方是白丸制药派来的敌方律师！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妃英理神色凝重，看着微笑中的古美门。 之前去白丸制药约谈时，她就偶遇过古美门。 当时她心中就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可能古美门要成为她此次的敌人。 现在预感果然成了真。 被妃英理这么一提醒，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资本家派来的走狗！” “看错人了，没想到古美门律师是这种人！” “社会的败类！金钱的奴隶！资本家的走狗！” “早就听闻古美门这个律师没有任何底线，只要给钱什么都干，果然如此！” “无良律师！讼棍！” 村民们七嘴八舌。 他们一改之前的热情，态度转变极快，纷纷开始对古美门进行强烈谴责。 古美门脸上的微笑始终不变。 “太棒了！（素晴らしい！）” 啪啪啪，他突然开始强烈鼓起掌来。 村民们停了下来，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多么精彩的转变啊！” 古美门微笑道。 “海洋对面的国家有一项出神入化的技艺，叫什么来着？” “哦，川剧变脸！” “今日一见，果然还是感叹，日本在这方面的造诣，简直甩他们十万八千里啊！” “他们尚且还需要努力训练，咱们这里都不需要练习的，想怎么变就怎么变，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啊！” 村民们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古美门又开始了。 开始了他的毒舌嘴炮，将所有人批的体无完肤。 “古美门律师说笑了。”清水正人强压着怒气，“好歹我们曾经也合作过，没必要如此刀兵相见……” “行了，别说什么废话了。” 古美门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时间很紧，开始今天的谈判吧。” 古美门好整以暇，坐到了谈判桌上，正对着对面的妃英理。 村民们见状，也只好暂时将一肚子气咽下，坐到了后方。 “首先说说你们的要求吧。” 古美门敲了敲桌子。 妃英理看了他一眼，将一份要求书放到了桌子上。 “月影岛村民目前人口一共115人，按照每人1000万的标准，我们要求贵社支付11亿5000万的赔偿金，另外要停止工厂运行，在保证没有危害之前不能再次施工。” 妃英理表情沉静如水，语气淡淡说道。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 不愧是律政界的不败女王，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身上的气场都没有改变。 这么强大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律师能接下来的。 “这个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呢？” 古美门手指敲着桌子。 “一下子就是十几亿，狮子大开口啊，轻轻松松就能弄到一个人几辈子挣不到的收入，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吧？” “这不算多，按人口来算，一人只要一千万而已，这对乌丸财团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妃英理依然平静。 “哦？按人口来算啊。”古美门眯着眼，“你的意思，外出大城市打工的年轻人，是不是也算在里面呢？” “没有，我们只把留守的儿童老人，还有一部分仍在村里的年轻人算在里面而已。” 妃英理淡淡说道。 “我们的要求已经够宽松的了，也希望贵社能够体谅下底层平民的心情，每人一千万并不算多，你们只需要出一点点血就好。” “没错，一个人才一千万而已！” “我都觉得少了呢！” “财团钱多的是，让他们放一点点血，又不算什么！” “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得的钱！” 村民们又开始闹哄哄起来。 古美门看着这些人，不动声色，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里。 等村民们快闹腾完，古美门微笑着站起身来，示意众人安静。 “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嗯，这种马上可以要一大笔赔偿，悠闲地过日子，或是出去逍遥的心情，我能够体会，我也很不得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呢！” 还没等村民们出声发怒，古美门马上又接着说道。 “这样吧，我们这边也不是完全无情的资本家，考虑到大家的具体情况，我们也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赔偿数额。” 所有人停了下来，目光眼巴巴地看向他，想听他怎么说。 只见古美门微笑着说道：“每人5万日元赔偿，总计575万，如何？” 这话一出，如同一颗手雷丢到了池塘。 “5万日元？开什么玩笑！” “现如今这个年头，5万日元还能干什么！” “别瞧不起人啊，偏分小子！” “吸血鬼的走狗，你吃了财团不少好处吧？敢这么报价？” “每人一千万，少一个子都不行！” 村民们愤怒地拍着桌子，群情激愤。 (本章完) 第135章 这么重要的情报都随便泄露，你真是傻白甜的可以啊 古美门始终一脸微笑，看着愤怒的村民们。 从之前那场官司结束时，他拿出钱来当做劳务费，给双方划清界限，从他们看着钱的目光，毫不犹豫收下钱的那一刻—— 善于洞察人心的他，便早已清楚地认识到，这些村民真正的内心，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 “每人5万日元，古美门律师说笑了吧？” 妃英理也是微笑着开口。 “如今这个年代，物价飞涨，钱不值钱，5万日元能干什么？” “别小瞧5万日元啊，能干的事情多了呢。” 古美门挑了挑眉。 “可以吃100碗拉面，逛5次迪士尼乐园，还能给我身旁的小朋友坐500次摇摇车。” 坐在旁边的小哀面无表情，偷偷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妃英理摇头道：“你的提议太过强人所难，如果你们对价钱方面有难处，我们可以再退一步，但你说的这个数额，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那就4万日元，怎么样？” “……呵呵。” “3万？” “……” “2万？1万？” 眼见古美门居然把数额越说越低。 坐在妃英理身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毛利兰，终于忍不住了。 “伱不要太过分了！” 毛利兰站了起来，气愤地说道。 “古美门律师，我之前本来还以为，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差劲的人，现在看来，你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头上的角又开始竖了起来。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噗的一声笑了。 “这位傻白甜小姐，请你先搞清楚一件事。”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在这场官司里，我是你们的敌人，我不是来为你们说话的。所以，你对我失不失望，对我是什么样的感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需要去在意你的感受吗？” 毛利兰微微一愣，气道：“可你这样也太过分了！这些可怜的村民，你看看他们，因为工厂污染的缘故，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工厂污染正在危害着所有人的健康，有的人甚至已经住进了医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没错！你没有半点同情心！” “资本家的走狗而已，他们怎么会有同情心呢？” “工厂污染把我们害惨了，必须要赔偿！” “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毛利兰一番话，顿时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认同。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嗤笑道：“傻白甜小姐，圣母可以，但请别当圣母婊。” 他站起身来，高高看着在场所有人。 “你说我没有同情心，那请你看看这些人，看看他们的眼睛，贪婪、欲望、眼里放着光、像一只只饿疯了的蝗虫一样，他们真的需要这种东西吗？” 毛利兰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村民们。 在她巡视的目光下，村民们一个个鸦雀无声，低下了脑袋。 古美门的话，如同一根针，几乎戳破了事实的真相，也戳破了他们内心的泡沫。 但很快，村民们马上又抬起头来。 “胡说八道什么！” “这个狗屁律师，他在妖言惑众！” “我们应该狠狠教训他一顿！” “我们上，他就一个人！” 村民们蠢蠢欲动，一个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同一只只吃人的恶魔一般，往古美门的方向包围。 “都给我住手！” 这时，一个清冷的喝声，顿时止住了所有人。 是妃英理说话了。 “古美门律师，真的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她紧紧盯着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轻轻一笑，说道：“我倒想问问你，妃大律师，一向总是以真相和正义作为律师准则，站在正义一方的你，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为这些目的并不单纯的村民，来接下这场官司的呢？” “……” 妃英理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 半晌。 “古美门律师，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妃英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来。 “我们法庭见吧。” 她唤过身旁的小兰，向着公民馆外走去。 毛利兰探着脑袋，看了古美门一眼，又看了村民们一眼。 犹豫了片刻，便追随着母亲离开。 待妃英理走后。 村长清水正人动了动嘴，尝试着说道：“古美门律师，其实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的……” 古美门直接一挥手：“免谈。” 随后，他唤过身旁小哀，也跟着离开了公民馆。 只剩下一众村民停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 回东京的客轮上。 古美门正倚靠在甲板栏杆，吹着海风。 耳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那个，能打扰你一下吗？” 是毛利兰。 古美门和妃英理她们坐的是同一班客轮。 “有什么赶紧说，傻白甜小姐。”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 此时的毛利兰，似乎心事重重，脸上带着一些犹豫和迟疑。 不似之前对着古美门那般愤怒的姿态。 迟疑了片刻，毛利兰小心地问道：“关于这场官司，工厂污染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吗？”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古美门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种事情居然会跑来问敌方律师，你这几个月的法律修行，是白修了吗？” “……” 被古美门这一阵抢白，毛利兰顿时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尴尬。 “那个，打扰了……” 她尴尬地给古美门鞠了一躬，就要离开。 “等一下。” 古美门喊住了她。 小兰眨了眨眼，疑惑地回过头。 “我之前问你母亲的问题，方便回答吗？”古美门问道。 “哦？一向对人毫不关心的古美门大律师，怎么突然在这方面起了兴趣？”一旁的小哀揶揄道。 古美门耸了耸肩：“随便问问而已。” 他看向一脸犹豫的毛利兰。 “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 毛利兰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说道。 “这个其实是有原因的，我妈妈本来也不是想接这个单子的，毕竟这场官司，我们这边也没有可以稳赢的证据……”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了嘴。 古美门挑了挑眉：“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情报随便泄露，你还真是傻白甜的可以啊。” “……” 毛利兰的脸蛋一阵通红，神情越发尴尬，低下了脑袋。 古美门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继续问道。 “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求了一下月票，居然挺多……感谢月票和推荐票，感谢支持！ (本章完) 第136章 赌博的男人你也敢要，律政女王，我看你昏了头 海洋一片风平浪静，海鸥乘着风在天空飞舞。 下午的阳光无比绚丽，化作一道明媚的射线，照耀在毛利兰的脸上，将她脸上的踌躇和无奈清晰地显现出来。 良久，毛利兰长叹了一声。 “其实，是我爸爸那边的事。” 她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恨铁不成钢的成分。 “我爸爸在不久前接了一个委托，是一个有钱人的太太来找他的，说是有人想要她丈夫的性命，如果能把那个人揪出来，就有一千万的酬劳……（此事件出自动画《相似的两位公主》）” “别说了，小兰！” 旁边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止住了毛利兰的话。 妃英理的身影从甲板后走了出来。 “小兰，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家里的事都跟外人抖出来？” 妃英理严厉地批评道。 她的表情依然带着律师特有的严肃，却能看到柳眉紧锁，一副心事繁重的模样。 “对不起啊，妈。” 毛利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哀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个女孩就是没心眼，所以才一直被当烂好人。 妃英理教训完女儿，又转头看向古美门，推了推眼镜。 “小女方才无礼，请古美门律师不要在意。” 正当她带着毛利兰要离开之时。 后面又传来古美门慵懒却不失犀利的声音。 “所以说，你是来替你丈夫擦屁股的？” 古美门啧啧道。 “唔，让我分析一下，一定是毛利小五郎没有解决那件事，却又夸下海口能完成，并在办案期间，事先向其他人借了一大笔钱挥霍，最后无力偿还，所以只能找伱求助？” “没错，我爸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毛利兰握紧拳头，生气道。 “什么都不和我妈商量，就擅自花掉那么大一笔钱，拿去赛马和打小钢珠……” “小兰！” 妃英理急忙喝止住她。 不过，这边古美门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赌博的男人你也敢要？” 古美门毫不客气地批判道，“律政界的女王，我看你当初是昏了头了，和这种男人结婚。” “……” 妃英理默默不语。 半晌，她叹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老公。” “哦，一句‘不管怎么说’，就可以轻飘飘将夫妻间所有事情都化解了？日本女人就这个德性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我看你别当律师了，去海岸对面的国家当离婚调解员，怎么样？” 妃英理身体一颤。 古美门这话不怎么好听，但却又正中红心。 日本女人始终是日本女人，再怎么样受的都是日本教育。 要有胸怀大度，要对丈夫包容，要怎么怎么样。 什么都被古美门说中了。 然而，妃英理的自尊心，又不允许她在他人面前低头。 特别是同职业的律师，还是敌方律师。 “我和我丈夫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妃英理抬起头来，冷冷说道。 “是不关我事啊，我看热闹嘛！” 古美门的语气带着强烈讽刺，“这可是一出好戏啊，让我大开眼界啊！” “哼，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妃英理冷哼道，“先想想这场官司，你该怎么去赢吧！” 说完这句话，妃英理拉过身旁小兰，再也不看古美门一眼，转头离开甲板区域。 待两人走后。 “你这个人，就不会好好和人说话吗？”小哀忍不住吐槽道，“非要和人怼几句心里才舒坦？”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唔……” 小哀盯着古美门上下看了一阵。 她突然说道：“你总是去分析别人的心理，这次就让我来分析分析你的心理，怎么样？”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摊了摊手。 “请便。” “正如妃英理所说，这件事根本不关你的事。按照你的性格，本来也不会多去关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然而，在这件事上，你却一反常态。具体表现为，从上一场官司那个时候，你就一直很关注他们夫妻间的问题，甚至还以九条玲子相亲这件事为线索，企图去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小哀一字一句，缓缓陈述自己的观念。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说的还挺好玩的，继续。” 小哀微微一笑。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一直以来，妃英理一直都是律师行业的龙头标准。作为后辈，其实在内心里，你是很尊重这个前辈的。上一场官司，当你说出‘winwinwin’三赢这个词的时候，我就知道，妃英理在你内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 “你对他人的言语里总是处处讥讽，嬉笑怒骂。不管你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实际上，就算是假话，这反而恰恰更能表现出，你是一个愤世嫉俗，渴望能打破规则的人，同时你也渴望身边能出现和你一样的人。” “妃英理就很符合你心中的期望。她在日本这个环境，能从一个结了婚的普通女人，做到律政界的不败女王，这本身是一种‘打破规则’的典型。” “眼看着这样一个坚强的女性，却深陷于日本传统婚姻所带来的苦恼和烦愁，你当然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你希望她的心态能转变过来，在律政方面好好努力，成为一个真正强大的律师。” “所以你想方设法，想要去拆散他们夫妻俩。” “于是，你借着九条玲子相亲这件事，开始了你的计谋，一个拆散毛利夫妻俩的计谋。” 小哀有条不紊地说着。 蓝宝石一样明亮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古美门。 “你错了啊，哆啦哀梦。”古美门微笑道，“你忘了吗？我不是曾经和你说过，我只是在利用她们吗？” “谁知道呢？”小哀同样微笑，“这世间真真假假，真的可以变成假的，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结果都是不变的。（见第二十八章小哀说过同样的话）” “……” 古美门一言不发，目光静静地和她对视。 良久，他叹了一声。 “知我者，果然还得是你啊，我亲爱的多拉哀梦哟。” “和你这个家伙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不是肚子里的蛔虫，也都该知道了。” 小哀白了他一眼，“另外，我可不是什么你亲爱的。” (本章完) 第137章 民事诉讼，就是一个字，拖 “都被你这么戳穿了，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让你跑的。” 古美门脸上露出促狭一般的笑容。 小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拦腰抱起。 在一阵挣扎惊呼声中，古美门将她抱到甲板栏杆处。 浪涛声响起，海水的波涛拍打着客轮的船身，发出了“呼啦呼啦”的声响。 “伱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小哀两条小腿乱瞪，但无奈古美门的力气太大，她一个小孩身体完全挣脱不开。 “当然是要把你杀人灭口啦。” 古美门这么说着，作势就要把小哀丢下去。 “喂喂喂，别开玩笑啊！” 望着底下深色的海水，小哀吓得赶紧抱住了古美门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哦，你刚才不是很拽吗？那么洋洋得意地刺探我的内心。” 小哀无语：“不是吧，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吧？” “那就叫一声古美门大人来听听。”古美门笑眯眯说道，“然后再说一句，我这辈子都是古美门大人的奴隶。” “呜……我死都不会说的！” “不说我就要丢下去喽。” “别别别……呜，古美门大人！” “还有后面一句呢。” “……休想！” “不说也行，以后不准和狗一样咬我。” “你这是趁火打劫！” “哎呀，我最近手汗有点多，可能有点打滑。” “你给我住手啊啊啊！” 小哀的悲鸣声，响彻在了清澈的蓝天中，惊起了一片片群起的海鸥。 在过去，古美门总是被这个女孩克制。 如今，总算是扳回了一局。 可喜可贺。 …… 从月影岛回来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 小哀都是一脸气呼呼的，好几天都没理古美门。 “啪啦啪啦！” 一天到晚，整个办公室内，全部都回荡着小哀打字的声音。 好像发泄一般，她把所有的怨气，全部都倾泻在工作上。 很快，到了开庭前的一晚。 “明天就要上法庭了，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啪！” 一大摞文件，如同小山一般，砸到了古美门的身前。 古美门瞅了一眼：“这么多的？你确定里面都是有用的情报？” “有没有用，你自己不会看啊！” 小哀板着一张小脸，瘪着个小嘴，如同吃枪子一样，满嘴的火药味。 “喂，你这都几天了？”古美门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我小心眼，我看你们女人才是真正的小心眼。” “哼，谁让你之前那么吓我的！” 小哀生气地转过头去，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转了回来。 “咳咳，那个，我饿了……” 她咳嗽了一声，脸色微红。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能不饿吗？这小妹妹，从中午就是一直在工作，到现在快深夜了都没吃饭。 “求我啊，求我就施舍给你吃的。”古美门故意说道。 “哼，算了！” 小哀生气地跺了跺脚。 她赌气一般跑到沙发边，扑通一声躺下，拉过被子将自己卷了进去，面朝沙发里侧，闭了上眼睛。 这时，一个沙包大的东西，砸到了她的小脑袋上。 她睁开了眼，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个豆沙面包。 “快点吃吧，明天就过期了。” 古美门淡淡的声音从办公桌那边传来。 小哀眨了眨眼，随后扭过头去。 “谁稀罕你给的东西啊！” “不吃我就要扔了，冰箱里放了好几天了。” 小哀微微一滞，瞅了瞅手中的豆沙面包。 一百块一个，还是超市特价抢的。 “你这个人啊……啊呜啊呜，都存了这么多钱了，就不能买点……啊呜啊呜，好一点的食物吗？” 小哀一边大口大口啃着面包，一边含混不清地吐槽。 “吃的东西，只要满足人类所需要摄取的能量就行了。”古美门随口说道，“贵的食物也就那样，那些稍微随便切两下，就卖多一倍的价钱的玩意，完全就是坑消费者的陷阱。” “切，说这么好听，其实就是吝啬，舍不得花钱。” 小哀鄙视道。 吃完了两个豆沙面包，小哀摸了摸肚子，差不多饱了。 小孩子的身体就这样，胃口顶多就这么大。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道：“明天的官司，你有把握赢吗？” 小哀的脸色有些担忧。 毕竟这次的对手是妃英理，那个律政界不败女王，从来没有打输过一场官司的。 “你觉得呢？”古美门不答反问。 “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赢，这场官司，我看起码也得打个好几次。”小哀如此说道。 古美门点点头：“既然你都有数，那还问我？” “好吧……” 小哀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居然还得用上一场官司的招数。” “错了，民事诉讼和刑事诉讼完全不一样的。”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民事诉讼本来就是这样的，它的本质，就一个字。” 顿了顿。 “那就是‘拖’，无限地往下拖下去，直到拖到对方没有精力再把官司打下去为止。” “可是一般情况，不是应该半个月就得完结吗？” 小哀不解道。 前面说过，这个世界对于打官司是有时间要求的。 民事诉讼基本上都要半个月内完成。 “那只是一般的个人纠纷。”古美门说道，“像这种涉及到大型企业和财团的，尤其是对当地经济政治有一定影响的这种公司，公检法那边会给予一定额外宽容的。” “这样啊……” 小哀想了想，还是不明白。 “可是，光是拖可能还是没用啊，如果对方执意要和你耗下去，你又该怎么办呢？” “啧啧！哆啦哀梦，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对打官司这方面的事，还是不太熟悉啊！多学学吧！” 古美门一边笑，一边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小哀虚了他一眼，一把抓过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啊啊！” 顿时，办公室里传来古美门的惨叫声。 “不是说好，不当狗的吗！” “哼！谁是狗！我这是猫咬人的姿态！” “猫咬人有这么狠的？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搞啊！” “那当然了，我这是二尾猫妖！” “什么二尾三尾的，你给我松口啊！” “嘻嘻，你活该！” (本章完) 第138章 毛利兰，婚姻方面主和派不可取啊（上） 第二天，到了庭审的阶段。 依然是早上八点，古美门收拾好行装，早早出门。 夏末是高温多雨的季节，就像个性格急躁的小孩。 乘坐电车，行驶到一半，天际便滚来团团乌云，一时间倾盆大雨，千万条银丝从天而降。 “天气预报不准啊！” 古美门不得不躲在站台前，望洋兴叹一般，望着外头漂泊大雨。 雨水就像天塌了似的，不断往下掉，大地顷刻间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整个天地如同被卷进了一道大漩涡中，交杂在风与雨的交响曲内。 这种情况，出是出不去的。 幸好站头有一次性雨伞专卖。 “老板，一把多少钱？” “1000。” “抢钱啊，一次性雨伞都这么贵？” “车站的都是这个定价。” 一番交涉下来，古美门无奈放弃。 倒不是他吝啬到连把伞都不买，现在可是要去打官司的。 如果被告代理人缺席，法庭不会择期再审，到时候可就是妃英理一个人的主场了。 然而他身上只带了来回车票和一点零钱，他是打算当天上午打完官司就直接回去的。 “你身上有钱吗？”古美门只能问小哀。 “你觉得我会有吗？”小哀翻了个白眼，“我的那点零花钱还不都是你给的。” “草了！” 古美门忍不住说了一句脏话。 俗话说马有失蹄，没想到他居然会栽在一场雨上。 “伱该娶个老婆了。”小哀揶揄道，“男人管钱就是不行啊，出门一点计划都没有。”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就可以假定男人管钱不行？” “因为大数据就是这么证明的啊。” 小哀歪了歪头，嘴角一勾。 “这可不是性别歧视哦！是你们自己不行。” “你快给我拉倒吧，你们女人才是吞金兽，钱交到你们身上几天就没了。” 两人正吵闹着。 这个时候，一只皙白的胳膊从旁边伸了过来。 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少女的声音。 “喏，给你们。” 两人转头，只见毛利兰正站在面前。 她一只手撑着雨伞，另一只递过来的手里，拿着一把折叠雨伞。 “是你啊，你不用上学的？”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此时的毛利兰穿着一身白色的露肩连衣裙，脚踩一双凉鞋，标准的夏天女生外出便装。 “我向学校请假了，准备去法院看我母亲打官司。” 说着，毛利兰扭过头去，拿着折叠雨伞的手往这边又凑了凑，仿佛不情愿的模样。 “快拿去，再不要我就不给了。” “那就谢了。” 古美门毫不客气，一把就拿过了毛利兰递来的折叠雨伞。 一边打开，一边说：“你这个小妹妹倒也奇怪，出行路上居然会带两把雨伞？” “因为她总是想着，如果多带一把雨伞，或许偶尔就能帮助到其他一个没有带伞的人。” 小哀抬头看着那名少女，淡淡笑道。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哪，哪有……” 毛利兰微红着脸，很显然小哀的话完全说中了。 “这个年头居然还有你这样的稀有物种。” 古美门看着少女害羞的表情，啧啧道。 “你是上帝创造出来，专门对抗撒旦的人形兵器吗？不对，我想应该反过来，毕竟你这样一个傻白甜，居然嚷着要去学法律，简直就是上帝的灾难啊！” 毛利兰身形一滞，顿时生气道：“你这个人，对人从来不会说什么好话是吗？” “小兰……姐姐，他一直都这样，你不用理他。” 一旁的小哀出声道。 “哼，你看看你妹妹，比你好多了！” 毛利兰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小哀的脑袋。 “乖，姐姐一会儿请你喝奶茶。” “谢谢小兰姐姐。” 小哀乖巧地像只小猫，接受着毛利兰的抚摸。 古美门在一旁撇了撇嘴，他平日里摸小哀的头，她跟个狸花野猫似的，找准了机会就想咬他，现在反倒变成了温顺的宠物猫，任人亲昵任人抚摸。 “小兰姐姐，既然我们顺路，那正好一块儿走吧。” 小哀拉了拉毛利兰的手。 “这……” 毛利兰犹豫地看了古美门一眼。 古美门耸了耸肩，示意她自便。 于是，毛利兰便点了点头，之后小哀兴高采烈，直接挤到了她的雨伞下。 几人撑起了雨伞，沿着街道旁的屋檐下并肩而行。 天空的雨水像筛豆子一样，啪啦啪啦直往下掉，打在地面的水洼上，溅起一阵阵水花。 “刺啦！轰隆隆！” 偶尔夹杂着一阵阵的雷声，仿佛邪神在耳边呢喃。 毛利兰身子下意识一颤，忍不住将双手抱在前胸，往古美门这边缩了缩。 “离我远点啊。” 古美门在一旁说道。 “大白天的，居然还害怕打雷，你这么多年空手道白练的？” “空、空手道和这个又没什么关系！” 毛利兰红着脸争辩道，“有些东西害怕就是害怕嘛！这是我们女孩子的天性！”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陷入回忆之中。 “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每当遇到打雷，妈妈和爸爸都会把我抱在怀里，使劲地呵护我、保护我……” 一边说，她却又一边低下脑袋。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爸妈他们就一直吵架，打雷的时候也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只有一个人会抱着我。直到有一天，妈妈就离家出走了……” 毛利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伤。 “所以，很多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们能够和好，能像从前一样恩爱，那该有多好啊。” 哀伤中，又带着一丝憧憬。 雨中的少女独自哀愁，眼神中又带着希望，宛如一幅世界名画一般。 只可惜，在这样一个绝美的场景下，旁边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这么说，你是主和派喽？” 古美门毫不客气说道。 “恕我直言，就你爸妈之间的那些问题，主和派完全不可取啊，他们的问题是深入到骨髓的，一味地妥协只会是温水煮青蛙。要我说，你母亲应该强烈一点，该断就断，就应该采取主战派，猛烈地战斗、分手、然后离婚！” (本章完) 第139章 毛利兰，婚姻方面主和派不可取啊（下） 古美门这番话，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完全破坏了少女雨中哀思这幅美景，破坏了毛利兰回忆的气氛。 毛利兰原本还算温柔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我说，你这个人说话不看场合的吗？” 少女脸色发怒。 头上的角又竖了起来，看起来非常尖锐，仿佛用发型就能一下戳死人。 “我也想问，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思考模式，对着一个女儿说人家父母的坏话的？” 小哀也在一旁吐槽。 “哎，这年头想要说句实话，就是不容易啊！” 古美门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随即，他正了正脸色。 “你觉得伱父母之间还有救？” “别的不说，一个赌博赌到要欠人一大笔钱的烂赌鬼，值得你母亲去爱？” “你母亲起早贪黑赚那么点钱，将来要给你置办房子，还有结婚用的嫁妆（日本有嫁妆彩礼风俗），或许还要给你出国留学，忙忙碌碌一生，还不是为了宝贝女儿能过上一个好日子？” “结果，你父亲干了什么？辞了稳定的警察工作，跑去干没有稳定收入的侦探，吃了家里的租金老本，出去赌马、打小钢珠、约人年轻女孩，过着风流潇洒的人生。” “如果没有那个小鬼，你想想看，他现在还在干什么？” “作为丈夫，他尽到责任了吗？没有。他平日里花天酒地，出事了就去求老婆，偶尔还会大男子主义一番，显得自己好像对老婆很好的样子。” “作为父亲，他尽到责任了吗？也没有。这么大一个人，平时还要女儿来照顾起居生活，洗衣做饭，本来是父亲该做的工作，居然要女儿来执行。” “至于女儿的未来什么的，他和你那个不知道哪里鬼混的男朋友一样，有想过半点？” “这样一个废物，没有担当的男人，除了在动漫游戏里会出现，可能会美化一番人设让观众喜欢，你放到生活里，有哪个傻不拉几的女人会喜欢的？” 古美门一番犀利说辞，尖嘴薄舌，口角生风。 是从上至下，将毛利兰的父亲，毛利小五郎批判得体无完肤。 毛利兰呆若木鸡，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男子。 磅礴的雨水顺着雨伞滑落，滴答滴答地滴在了她的身体上，淋湿了半边的衣服。 半晌，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 “我，我父亲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呢！” 少女脸红脖子粗，极力争辩道。 “哇哦，又来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们这些人，替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老是用同一种台词？什么‘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老调解员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结婚这档子事，就别搞中庸那一套。” “……” 毛利兰紧抿着下唇，一言不发。 古美门这一连串犀利的台词，不说是戳中人心的泡沫，简直就是戳中了大动脉。 他说的对吗？完全对。 过去十几年，一直都和父亲朝夕相处的毛利兰，实在是没办法反驳。 因为……她父亲就是这样的。 古美门甚至都没夸大，就完全是在讲述事实。 毛利兰有的时候也在思考，她这爹当年是凭什么娶到她娘的？ 沉默了半天。 “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你说的话。” 毛利兰神色认真，摇头道。 “你说我爸妈应该离婚，或许有一定道理，但我身为他们的女儿，最希望的是他们能够合起来，好好地过日子。” 说罢，少女向古美门鞠了一躬。 随后，她离开了两人身边，顶着从雨伞上滑落下来的雨水，凉鞋啪塔啪塔踩着水洼，独自一人向着远处跑去。 “哎呀，人跑掉了呢。” 小哀扭过头，揶揄道。 “你想从毛利夫妻女儿入手，加速他们夫妻分裂的过程，这个想法恐怕行不通喽！” “谁说行不通了？” 古美门目光深邃，遥望着毛利兰的背影，话语意味深长。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子女是夫妻间不和的润滑剂。” “当润滑剂本身失去作用，夫妻之间想再粘合起来，可就比原来要难得多。” “种子已经在毛利兰的心中种下，润滑剂失去作用，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 虽然大雨瓢泼，不过古美门还是在预定的时间里，赶到了这场官司指定的简易法院。 法院的地点是在港区，也就是白丸制药公司所在的东京区。 原本起诉方是在伊豆诸岛那边申请的诉讼，也应该是伊豆诸岛的法院受理。 然而，经过了一番程序交接，最后还是由港区法院进行受理。 期间进行了什么步骤，不用多说。 只能说大财团的力量是强大的。 如果不是妃英理作为对手，这场官司就算是栓条狗来打，都只会是顺风局。 进入简易法院的大厅，古美门将折叠雨伞收起，放到门口的伞架上。 随后，整理了一下被浸湿的头发，扑了扑身上的雨水。 此时，大厅之中一阵吵闹。 远远望去，有诸多记者在此等候，围成了一个包围圈，正兴奋地对着里面咔嚓咔嚓。 “小五郎，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帮你了！” “谁，谁需要你帮啊！这件事我本来自己就能解决的！” “呵呵，怎么解决？你有什么能力解决？每次一出事还不是急吼吼来找我？” “谁说我要来找你的！每次还不都是小兰在一旁……” “把女儿搬出来是吧？你有没有点男人的担当？” 听声音就知道，是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这两人又在法院里吵了起来。 “爸妈，你们别吵了……” 已经先行一步赶到这里的毛利兰，又像往常一样，这里劝一下，那里劝一下。 脸色又急又红，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古美门正看热闹看得起劲。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 回过头，只见熟悉的蝴蝶结小鬼，正站在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哎呀，好久不见呀，亲爱的柯南君。” 古美门笑眯眯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柯南的脑袋。 柯南愤怒地一扭头，将他的手甩开。 “别跟我来这一套！”柯南语气冰冷，“我问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本章完) 第140章 柯南君，你还有余裕去管别人？先看看你自己吧 “你联动媒体，疯狂宣传小五郎叔叔的负面新闻，致使他的风评受害，所以妃英理婶婶对他的印象变坏，所以他们最近一直在吵架，夫妻感情破裂，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他们……” 柯南一本正经地分析。 “噗~” 别说是古美门了，连一旁的小哀都忍不住笑了。 乍一看，柯南说的这些东西，确实好像是古美门这个人能做出来的。 古美门确实也有柯南说的拆散目的。 但和古美门一直朝夕相处的她，清楚地明白，他根本就没有用这种手段。 从头到尾，古美门只有在九条玲子相亲那个时候，曾经联系过媒体扩大影响，而且那个事件主要还是为了解决九条玲子的事，妃英理的事只是顺带的。可以说他只是开了一个头，接下来的事情完全都是这些人顺其自然的发展。 “柯南小朋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一句话吗？” 古美门微笑道。 柯南微微皱眉：“什么？” “伱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古美门一字一句，语气轻蔑。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情商、你对人心方面的把握，简直就是垃圾桶里的鲱鱼罐头一样，不仅臭不可闻，还没有自知之明。懂吗？如果我想拆散他们，根本不会去用你说的那种手段，这种方式不仅愚蠢，而且效率低下。” “少骗人了！”柯南愤怒地一挥手，“你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不是你干的又是谁！” “哦，小朋友，看你这幅热血动漫男主的蠢样，你是真把我当反派了啊。”古美门啧啧笑道，“只要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第一时间就想到我，什么东西都推到我身上，这就是所谓的热血动漫男主的思维模式吗？让人大开眼界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这些一定都是你做的！” “那么，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柯南一滞，沉默了下来。 他哪有什么证据，只是凭直觉判断的而已。 今天法院庭审，柯南是跟毛利小五郎一起来的。 其实毛利小五郎的内心，对妻子的事情一直有愧疚，所以忍不住就想来法院看看她，可以的话道个歉，夫妻俩重归于好。 可他这个人性格别扭，没说两句话，就又和妻子吵了起来。 柯南一个外人小孩，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在远处看看。 这会儿功夫，便看到古美门来到法院。 侦探的直觉一向很准，当柯南看到古美门看向毛利夫妻的眼神，差不多就能猜测出来，这个人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 于是，他脑子一热，没有经过考虑便冲了过来。 “没有证据，就胡乱指认凶手，侦探是你这么干的吗？” 古美门笑眯眯说道。 柯南愤怒地看着他，握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他甚至想直接冲到大厅里那些记者旁边，将古美门做的坏事全都抖搂出来。 但是，仅存的理智让他熄灭了这场冲动。 他没有任何证据，这么做的后果，只会让对方把自己告上法庭，多加一条侵犯名誉权的诉讼。 “可恶！” 柯南一拳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即使知道对方是幕后黑手，他也无可奈何。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低语。 是古美门将头凑了过来。 “不妨告诉你，这一切确实是我做的。” 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但是，就算事实如此，你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的你，还有余裕去管别人吗？” “先看看你自己吧，看看你的好女朋友，你不觉得，你自己那边都快要管不过来了吗？” 被古美门这么一提醒，柯南顿时恍然惊觉。 他立刻迈动步伐，急切地跑向不远处的毛利兰身边。 “小兰姐姐，我突然想起，新一哥哥昨天有打电话过来……” 柯南尝试着开口。 但话没说完，就被毛利兰打断。 “什么新一不新一的，烦死了！就当他死了算了！你没看到我这里很忙吗？爸，妈，你们不要再吵了……” 毛利兰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劝父母吵架上，哪有空去管其他的事。 她只是一时心烦，脱口而出的无心话。 但柯南却完全误解了。 看着眼前少女不耐烦的神态，柯南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 什么新一不新一的，烦死了，就当他死了算了…… 他还是第一次从小兰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 柯南失魂落魄一般，屁股扑通一声坐在了地面上。 耳边再次传来古美门轻轻的声音。 “对，就是这样的表情，我就爱看你这样的表情，简直太美妙了！（素晴らしい！）” 如同恶魔一般的呢喃声。 “被所爱之人背叛的感觉如何？”古美门依然微笑，“痛苦、无力、挣扎，再多展现一点这种表情，再多看心爱的人一眼，再多靠近心爱的人一点，之后融化、爆炸，boom！” 古美门做出一个炸弹爆炸的动作。 一旁的小哀翻了个白眼。 古美门这个家伙，每次到这种时候就特别来劲。 他就喜欢这种反派一样的感觉。 这会儿功夫还演上瘾了。 “……” 此时的柯南，一言不发，如同雕塑一般。 他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这段时间，毛利兰对他变得越加冷淡，仿佛她的注意力变了，已经不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柯南终于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混蛋律师搞的鬼！ 想明白之后，柯南才抬起脑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目光里充斥着比以往还要深刻的仇恨。 “没为什么啊，看你好玩啊。”古美门耸了耸肩，“要怪就怪你以前总是闲着没事干，一直往我面前乱跳，这么不乖的小孩，当然要给予一点惩罚喽！” “你应该知道，小兰是我的逆鳞。”柯南冷冷说道。 “什么你的逆鳞，你当你是玄幻男主吗？” 古美门嗤笑了一声。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柯南面前轻轻摇了摇。 “小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没有任何人是其他人的东西，明白这个道理吗？你所谓的你的逆鳞，也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条烂鳞片。” (本章完) 第141章 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比他更讨厌？ 古美门这番话，几乎可以说是贯穿柯南整部动漫，其在恋爱观方面最应该有而却并没有的中心思想了。 然而，柯南好像没听到一样。 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去理解古美门这个敌人话中的意思。 “也许在你眼里，某些人只是垃圾，但在另外一部分人眼里，这些垃圾却是无上的宝物。” 柯南话语冰冷，一字一句。 他完全错误地扭曲了古美门的意思。 并且以自己的理解，强行赋予了其能令自我满足的概念。 “记住，我不允许你碰兰一根手指头。” 柯南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留给古美门一个背影。 “让我知道兰受伤害的话，我会找你拼命。” 说完这句话后，柯南快步走出了大厅，离开了法院，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今天他和毛利小五郎一起来，主要是来看看毛利兰而已。 作为一个小孩，现在他还要回去帝丹小学上学。 “他一定觉得自己很帅。” 古美门看着柯南消失在雨中的背影，感叹道。 “他觉得自己真心实意地对毛利兰好，其实不过是一个自我满足的小鬼而已。” “在这方面，伱不也一样？” 小哀虚着眼，在一旁吐槽。 “你处心积虑想要去拆散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的感情，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猎奇心，觉得别人这样发展可能会更好。” 顿了顿。 “我以前曾经说过，你和工藤本质上是一样的，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区别。（见第五十三章）” “说得好。”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既然你认为我和工藤是一样的，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待在我身边呢？” “唔，可能是因为，你没有比他更讨厌？” 小哀装作思索的样子，然后这么说了一句。 毕竟，人和人始终是比出来的。 古美门这个人无疑是很令人讨厌的。 但要说古美门和柯南谁更令人讨厌？ 小哀理所当然选择了后者。 古美门微微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行了，你也别搞中庸那套了，你既然上了我这艘贼船，就别想着再离开，明白吗？” 小哀白了他一眼：“知道了，耍帅先生。” 因为大厅里记者的注意力全都被吵架的毛利夫妻吸引了。 也没有人去管古美门这个刚来的律师。 于是，古美门顺利地绕过了记者们的拥堵，离开大厅，前往裁判室。 进入裁判室，里面除了妃英理外，其他几乎都到齐了。 因为是民事诉讼，庭上只有一个法官，没有其他陪审员。 法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见到古美门到来，便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很显然，这名法官在事先受到过上头的指示，要对古美门这方多多照顾。 当然，这个不是古美门安排的。 因为民事诉讼的地点设置在港区，这里是白丸制药的主场。 一般来说，涉及到大企业的运作，法院的诉讼地点是在哪边，哪边就是谁的主场，考虑到当地经济运作，主场那边会比较有优势，参考那啥必胜客。 敌方的原告席位上，坐着月影岛的几个村民代表人物。 “无良律师滚出法庭！” “资本主义的走狗！” “工厂倒闭！” “还我们的健康！” 旁听席上，也有一大片月影岛的村民前来助阵。 村民们纷纷叫嚣着，喊着各种口号。 古美门瞥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理会去他们的大声谴责。 有句话说的好。 穷山恶水出刁民。 并不是只要沾上“农民”、“村民”这几个字，就显得是什么高尚的群体一样。 在这个世界上，该尊重的是群体中的某些人，而不是整个群体。 没过多久，敌方律师妃英理，也顶着一张生气的脸，步入到了裁判室内。 此时妃英理的造型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最为显著的是她的发型。 只见，妃英理头上经常挽着的妇人发髻被放了下来，变成了一头褐色的披肩长发。 看上去变得和九条玲子一样。 再加上她鼻梁间的眼镜，不仅成熟、干练、又充满知性，还多了一份年轻。 “哟，妃律师，发型不错啊。”古美门故意说道。 妃英理没有说话，只是板着一张脸。 显然刚才和丈夫的吵架，让她气得不轻，现在还在气头上。 毛利兰站在她身边，动了动嘴，长叹了一口气。 在刚才的吵架里，她拼尽全力去劝架，想要让父母和好。 但不仅没有作用，反而吵架势头越来越烈，到后来母亲甚至气得都把头发放了下来。 毛利兰看了古美门一眼，不禁想起了他之前在雨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难道爸妈之间，真的不合适吗？ 毛利兰不禁思考。 说实话，她很不想事情这么发展，天下子女在成长过程中，就很少不希望家庭和和睦睦的。 然而……唉。 千言万语，在毛利兰心中化作一声叹息。 “全场安静！现在开始庭审！” 待人员到齐后，法官敲了敲锤子。 “本次开庭，将会依照日本民法进行判定！现在请原告代理人阅读你的诉讼要求！” 妃英理点点头，伸手拢了拢脑后长发，站起身来。 不得不说，不愧是律政界女王。 此时的她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的脸色一阵平静，完全没有被夫妻吵架的事影响，并且很快进入到诉讼的状态。 “本人妃英理，全权代理我的委托人，月影岛村长清水正人的诉讼事宜。” “诉讼事实如下。” “被告乌丸集团旗下子公司，白丸制药公司，曾于三年前在月影岛设立工厂，期间不间断排放污染物质，这些物质流入当地水源土壤中，致使当地村民健康受损，出现各种症状，此行为极大地侵害了村民们的生命健康权。” “我方诉讼要求如下。” “第一，工厂立即停止工作，在确保没有危害问题之前，不得再次开工。” “第二，被告乌丸集团须公开发表道歉声明，并给予当地村民每人2000万日元的赔偿金，总计23亿日元，作为侵犯其生命健康权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和医药费和杂费。” “第三，本次诉讼费用由被告全部承担。” “以上，称述完毕。” (本章完) 关于女主 我发现诸多读者对女主是谁有疑问。 这里说一下，这本书唯一女主古美门哀，哆啦哀梦。 这个其实我开书十几章的时候就说了，不过那个感言被我删了（狗头），因为害怕有的人带节奏，很多人也无法判断一个新作者会如何描写男女主之间的关系。 很多人就是看到有女主，又看到是轻分类，就自动带入日轻甜文描写，接着脑补男主这人设不应该有女主，看到哀直接脑补男主炼铜，再直接就得出男频作者不会写女主的结论，这个就是鲁迅先生说的「看到短袖就想起白胳膊就想起xxx」…… 作者还什么都没写呢，就帮着脑补剧情了，就开始批判了，那到底是谁在写书啊，谁在描绘人物啊，谁在思考故事，谁在辛苦地码字啊……所以网文作者们经常不得不还没写就开始剧透某些剧情，这个其实很犯写作大忌的。 所以我之前就一直都没说，等写到一定字数有非常多的铺垫或描写之后，到现在才出来提一下（滑稽）。 虽然女主是哀，但主角不是炼铜，真要确立关系，只可能是哀变大的时候。那可能要到后面。 其实我也理解，因为这本柯南同人，和前段时间比较流行的无cp或是卖腐柯南同人不太一样。看起来，好像女性角色比男性角色的互动要多不少…… 这让读者觉得奇怪是正常的，你难道要写后宫？ 其实你真的认真看完的话，会发现女主只可能是小哀，不存在其他角色，甚至连暧昧都没有。 例如和九条玲子的互动，我看到写她的剧情，有读者以为女主就是她，其实根本不是，反而这个剧情里有一部分是为小哀女主做铺垫的。 仔细看，里面提到过两次，主角和九条玲子吵架，把小哀忽略，让小哀不满的剧情，这个细节我写了两次。 九条玲子和主角只是师生关系，也是一部分的对手，因为主角的人设是嘴贱毒舌，所以偶尔会开点不正经的玩笑。按普通人的人设是对老师不礼貌，但是这个放在古美门身上才是正常的。 然后就是妃英理和毛利兰，这些就更不能是女主了。 写主角和她们的互动，一来是拆cp，这个其实也算是一部分柯南观众的遗憾，很多人就是觉得毛利小五郎配不上妃英理，工藤新一配不上小兰。写这个算是弥补这部分人的意难平，同人就是为了弥补意难平存在的。 因为这个很少有人写，既然没人写，那就由我来写，我不怕被某些cp党骂（滑稽）。（提一句，我在狂黑毛利小五郎的时候，真有不少人骂我） 二来就是补充主角人设。因为主角前文一直都是那种超利己主义的人设，这个人设确实也适合网文。但说实在，要写长篇的话，只有这么一个人设完全撑不起来的，所以要补充一些额外的主角感性方面的描写。 三来就是律政文的主题，律政文不能完全去写案子案子的，俗话说得好，有情才有法，要多写写生活中的情感问题。不能让法律丧失了人性。在这本书里，哪怕是日本第一女性律师妃英理，也被情感所困扰。哪怕是主角这种总是把法律无真相，法律至上挂在嘴边的人，也有承认别人，和被人承认的时候。 当然这第三点只是我个人认为的，其实不少读者是觉得我这么写比较水的…… 这个我能理解，因为这么写节奏会变慢…… 节奏慢了，更新就要上来。 然而，作者是个five，码字苦手，两更四千党，所以读者会养书（滑稽）。唉，其实我特别怕动脑子，写书贼动脑子的，你看我写这种感言和读者瞎聊就很容易，写故事剧情就很慢。不禁感叹，什么时候网文这么卷了，我好怀念几年前那种日更两千也能上推荐的时候啊…… 唉，我年事已高，被酒色所伤，竟如此短小。 自今日起，戒酒！ 第142章 我的魔法我自己还不能破？——古美门·斯内普（上） 妃英理从容不迫，吐字清晰将起诉书阅读完毕。 古美门不动声色，对方的诉讼要求里，赔偿金加了一倍。 原本私下商谈的是每人一千万，现在变成了两千万。 这个是正常的，一般来说，有关于赔偿部分，如果放到法庭台面上，会比私下和解的数额要高。 法官确认了诉讼书的内容，便敲了敲锤子，看向古美门这边。 “对于原告代理人的诉讼要求，被告极其代理人有什么意见？” 古美门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 “有两个问题。” 对方从容，他也从容。 “第一，原告如何证明，月影岛村民的健康问题是和污染有关？” “第二，假设污染确实存在，又如何证明是由白丸制药设立在当地的工厂引起的？” 古美门这两个问题，是这场民事诉讼的关键。 只有攻破这两个问题，使被告这边完全没有辩驳之力，才能宣告妃英理这场官司的胜利。 对于古美门的问题，妃英理也是有备而来。 “大家还记得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刑事案件，月影岛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吗？” 在场所有人纷纷点头。 那个案子闹得挺大，毕竟最后涉及到了警视厅的脸面问题，连警视总监都出来谢罪了。 “古美门律师当时可是正在风头上呢。”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看向古美门这边。 “那场官司我虽然没有在场旁听，却也有所耳闻，古美门律师在法庭上的表现非常抢眼，可谓是后生可畏，让人不禁感叹，律师界又出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古美门微微眯起双眼。 “不敢不敢，在下区区后生，怎敢和大名鼎鼎的律政界前辈相提并论吗？” “古美门律师就别谦虚了。” 妃英理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叠文件。 “这些是古美门律师在那场官司时，向法院提供的有关于工厂污染的证据。” 妃英理走下律师席位，将这些文件一张一张，全部贴在裁判厅中间的白板上，给众人展示。 古美门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些是什么。 这里面有两份材料。 第一，是地质水质局的检测报告，证实月影岛当地环境中存在某种新型砷化合物的证据。 第二，是古美门之前做的有关于小白鼠的实验报告。 妃英理将材料的具体内容简单在法庭上说了一遍。 随后，她看向古美门：“古美门律师，您该不会不记得，这些是什么吧？” 古美门挑了挑眉。 妃英理这招非常高明。 先给对方戴一顶高帽，把对面捧高。 再在之后抓住对方的弱点，利用反差效应，显得弱点一下子被放大，这时再大肆攻击，就会轻而易举将对方击垮。 如果对方反驳，就是打自己的脸，所谓的名律师都是假的； 如果不反驳，更是顺了妃英理那边的意。 可谓是心理学上非常难对付的战术。 不愧是妃英理，律政界的不败女王，不是说假的。 “对，这可是你自己提供的证据！” “妃律师说得好！” “无良律师，资本家的走狗，给我下来！” 旁听席那边，月影岛的村民在这时也纷纷站了起来，为妃英理的攻势进行助攻。 “全场肃静！” 直到法官敲响锤子，他们才闭上嘴，看着古美门这边，一个个得意洋洋的模样。 旁听席的角落里，小哀面无表情，手捧着灌装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呡着。 她离这些村民们最近，这些人表现出来的丑恶姿态，全部被她看在眼里。 她右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兴奋地用手机发博客，写着要去哪里旅行的感言。 左边坐着一个老头，在用手机给儿子发邮件，说马上就会给他凑齐出国留学的费用。 前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正在网上浏览六本木的合租公寓，盘算着离开月影岛去大城市生活。 真应了古美门在那天说的那些话。 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只是想借着官司捞一笔钱。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工厂污染，又危害到了谁的健康，这种东西有谁会去在意？ “对手是日本第一律师的妃英理，古美门，这次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小哀紧盯着会场中的情况，轻轻地自语道。 会场之中。 古美门会如何应对？ 开什么玩笑，妃英理提供的证据，可都是他曾经用过的东西。 一个个的，都想用他的魔法来对付他。 自己的魔法，自己还不能破？ 古美门在来之前，就已经分析并预料到这种情况。 “妃律师说得没错，你所列举的这些东西，确实是我曾经在那场官司提供的证据。”古美门首先很大方地承认。 “哦？那么古美门律师，您是承认污染确实存在的喽？”妃英理步步紧逼。 “不不不，妃律师，您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这些东西只能够证明，月影岛当地的土地和水源，里面存在着某种新型砷化合物。” 说着，古美门走下律师台，站在妃英理旁边。 “首先，这些文件并不能证明，这种物质确实是对人体有害的。” 随即，他指了指白板文件中的某一行字样。 “我在当时做的那场实验，有关于给小白鼠喂食的具体配料里，一共有两种食材。” “这两种食材，分别为月影岛本土生产的米饭蔬菜，还有非月影岛生产的咖啡豆。” “从实验报告中，我们可以看到，小白鼠是同时吃了这两种配料的食物，才会一步一步走向暴毙死亡的路径。” 顿了顿。 古美门微笑道。 “学过一点理科的，应该知道一个基础概念，那就是做实验是要分类进行的，为了精确，必须要排除变量。” “我在那场官司中，证明的是死者是由于吸毒和长期食用月影岛的食物，两者同时产生作用而引起的暴毙身亡，所以在实验中我是同时加入了两种食物配料的。” “妃律师，如果伱单纯只是要指控这种未知物质对人体有害，就不能用这个实验的报告材料，因为小白鼠的食物成分里，还有‘咖啡豆’这样的变量存在。” (本章完) 第143章 我的魔法我自己还不能破？——古美门·斯内普（下） 古美门在这场辩论的反驳中，提出了实验变量的概念。 可谓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因为主场优势，法官那边本来就是站在被告这边的。 他立刻点了点头，敲了敲锤子：“被告反驳的观点有效，请原告拿出新的证据！” “这怎么能有效！” “法官有偏袒，一定是收钱了！” “卑劣的资本，就会使用这种下贱的招数！” 旁听席那边，村民们立刻站起来，一个个嚷嚷着。 妃英理微微皱眉。 她应该在开庭前，吩咐这些村民尽量不要大声吵闹，给法官一些负面印象。 但显然，她错估了这些村民的素质。 在钢琴奏鸣曲那场官司里，这些村民中，有一部分人也出席过法庭，当时他们显得似乎是有一定素质的。 然而，那是由古美门领导出来的结果。 而一旦没有人领导，这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被村民们一番胡乱指责，台上的法官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肃静！肃静！” 法官狠狠地握起锤子，重重敲了下去。 “旁听席请不要大声喧哗，一次警告！再有下次，一律按照破坏法庭秩序，逐出法庭！” 吵嚷的庭内顿时安静下来。 “法官大人，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 古美门抬头向法官微笑。 法官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古美门又转头看向妃英理。 “妃律师，这些证据同样并不能证明，这种物质是由工厂排放的污染引起的。” “如果你要指控我方侵犯了你们的人身权利，首先要提出合理的论据，解决我刚才说的那两个问题。” 此时的妃英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古美门这个人确实难对付。 他的脸色平静，神态自若，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她刚才使出的那招心理战术，似乎对他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或许，这类人最不怕的就是心理方面的攻势，如果朝这个思路方面去走，是不可能赢过他的。 对付古美门这样的人，只能用最客观的事实，才能够打到他脸。 妃英理思忖着。 随后，她点了点头，对法官说道。 “庭上，我需要申请证人出席。” 很快，一个六七十岁的秃顶老男人走上了法庭。 “这位是东京大学的客座教授，松下手刹先生，他在生化方面的研究造诣非常深厚。” 妃英理向众人介绍了一下老人的身份。 “现在，松下先生，请您介绍一下这种新型砷化合物的成分。” 老人点点头，拿出了一份化学样本图，将其贴在了白板上。 只见，样本图上，以树状图的结构，画着某种化合物的元素和键位排列。 “这是一种典型的三价砷，经过我们研究室的讨论，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贝鲁特。” “我们都知道，三价砷是最主要的毒性形式，其中三氧化二砷，哦，就是砒霜，对人体的危害是相当大的。我们可以看到，这种未知物的元素排列结构和砒霜非常相似。当急性砷中毒时，人体会出现发热、食欲减退、肝肿大、黑色素沉着，心率不齐……” 松下教授在法庭上侃侃而谈。 法庭之中，包括法官在内的所有人，纷纷面面相觑。 老实说，除了旁听席上的小哀，完全没有人听懂…… 这是理所当然的，一群文科狗里面跑来一个理科大佬，相当于鸭群里面跑来一只鸡。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可以了可以了！” 古美门抬手打断了松下教授的发言。 “说重点吧。” 古美门伸手敲了敲白板上张贴着的样本图。 “松下先生，您是否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你所提供的这个什么……哦，贝鲁特，它确实是对人体有危害的？” “哦，关于这点，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 松下教授说道。 “但是，以目前学术界的认定，三价砷化物一般都是有毒性的，而且对人体都有很大危害。” “哦，也就是说，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推测。” 古美门立刻抓住关键，下了结论。 “但这是学术界认定的。”妃英理也立刻反驳，“松下教授在学术界的权威是完全值得肯定的，他所给出的东西，已经可以证明，这种未知化合物存在对人体危害的可能性。” “但那还是推测吧？” 古美门微笑，看向那位秃顶教授。 “如果我的耳朵没有坏掉，这位教授刚才说的是‘一般都是有毒性的’，而不是‘肯定’有毒性。” “……” 松下教授没有发言。 旁听席上的小哀暗暗摇头。 其实按照她在这方面的知识，只要是三价砷都是有毒性的。 这位老先生之所以说的是“一般”而不是“肯定”，那是因为他是学术界的龙头。 他的话对于学术界有很大影响，所以不能随便说话。 而以人类目前的水平，对砷化合物并没有研究透彻，世界上也有太多的知识需要人类去研究发现。 一个不好出现打脸，那就是闹大笑话了。 “但是，这是学术界一般都认定的，三价砷化物存在毒性。” 松下教授沉默片刻，这么说道。 于是，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法官，请他裁判证据是否合理。 法官神情犹豫。 过去他也裁判过类似的官司。 按照道理，像这种涉及到理化方面的证据，人类没有研究清楚的，只要站出来一个被学术界肯定的，比较权威的研究人员来担保，都可以算是证据合理。 但是，这场官司，主场又在古美门所代表的白丸制药这边。 法官一时间有些两难。 判对方合理，不符合当地法院政策；判古美门这边合理，偏袒意向又太重。 沉吟了片刻，法官叹了一口气，拿起了锤子。 还是得按照以往的判决，判妃英理那边证据合理，不能在他这里出现首例。 不过正在法官要敲下锤子的时候。 古美门突然又开口。 “松下教授，您作为东京大学的客座教授，平时一定非常忙碌吧？” 松下教授愣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有点忙，我在工作日需要给学生讲课，只有周末才有休息时间。” “这样啊。” 古美门微笑着点头。 “那么迄今为止，您对这项未知砷化物的研究，一共有进行过多少时长呢？” (本章完) 第144章 程序不合理才是关键 “这个……” 面对古美门的问题，松下教授脸色犹豫，随后回答。 “我每天晚上只要空闲下来，都会研究一段时间。” 古美门微笑着看着松下教授的眼睛。 “不不不，我需要的是一个比较准确的时长范围。” “这个，除了日常的出行，大概每周二十几个小时吧……” “是吗？恐怕不是这样吧？” 松下教授身形一顿，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见状，古美门轻轻一笑，随后从桌上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一份某个站用户主页的打印单。 “根据我的调查，您最近似乎在沉迷日本国内，一个叫做青空文库的站里的。” 古美门将两张文件张贴在白板上。 “根据您在该站主页上的显示，您这周在一部名为《盾牌黑猫历险记》的上，花费了超过二十个小时的阅读时间，并且进行了超过十万日元的打赏。” 古美门一脸笑容，看着面前此时已经变了脸色的松下教授。 “请问，您这每周二十几个小时，究竟都用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这个……” 松下教授额头渗出了汗水，一时间完全答不上来。 古美门又拿出几份文件。 这些是某几个博客用户主页的打印单。 “不止如此，和您同研究室的几位学生，纷纷都在博客上发言抱怨，声称作为老师的您，最近将诸多工作全部都推给了他们，劳动成果却记到了您名下。请问，是否有这样的事情呢？” 一时间，在场在场人员的视线，全部都看向了场内的松下教授。 松下教授如芒在背，咬了咬牙。 “律师先生，您这种做法，完全是侵犯了我的隐私权！这种证据不应该成立的！” “不不不，您搞错了一件事。”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 “老先生，虽然您似乎在理化方面的知识很丰富，但在法律方面的知识，简直就是盲人摸象，摸到什么就以为是什么啊！” 古美门转头看向庭上，笑眯眯地说道。 “请问庭上，我的这种取证方式，是否合法呢？” 法官毫不犹豫点头：“被告代理人取证方式合法合规，不存在侵犯隐私权的说法！” 古美门的取证地点，是在知名站，属于网络公共场合。 只要是公共场合取证，就不算违法。 前提是没有造成侵害情况。 “那么情况就很明显了。” 古美门在法庭上慢慢踱步。 “诸多证据都表明，关于该砷化合物的研究成果，并非由松下教授研发而成，无法为研究成果担保，因此他无法成为本案的证人，原告的证据应该无效！” 法官刚刚还在犹豫，该如何在这个证据上判决。 古美门这番辩论一出，顿时就解决了他的难题。 “被告代理人观点成立，原告证据无效！” 法官立刻便敲下锤子。 妃英理眉头紧皱。 在这场庭审开始前，她是用她以往的律界名望，请来了著名的松下教授。 但是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教授居然会不靠谱，把工作全推给了他的学生，自己却抢占了他们的劳动成果。 也没有想到，古美门会调查得这么详细，连别人网上的私人行踪都爆了出来。 “这明明都是学术界普遍认定的事情！” 在被带下去之前，松下教授还在极力争辩。 “你们没有学过化学吗？三价砷就是有毒的！就算不是我自己的研究又能怎么样啊！这种证据居然可以被无效，这什么法庭啊，你们实在太可笑了！” 来自理科大佬对文科的不理解.jpg 小哀在旁听席上摇了摇头。 这个老头没有搞清楚一个事实。 在法庭上，三价砷到底有没有毒并不是关键。 证据的程序合不合理才是主要的。 他的这个证据并不出自于他自己，而是他的学生代劳的，所以他无法成为证人，程序不合理证据就会无效，就这么简单。 “原告还有其他证据吗？”法官看向妃英理这边。 妃英理柳眉紧锁，随即再次站了起来。 “庭上，我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古美门挑了挑眉。 还有证人，看来对方也准备了不少。 法官点了点头：“同意申请。” 很快，一个瘦小的身影被带了上来。 看到证人的全貌后，旁听席上的小哀眉头一挑。 这个证人很熟悉，他们之前才见过。 正是上一场官司，钢琴奏鸣曲案件中的被告，曾作为他们委托人的麻生成实。 在被带上来后，麻生成实脸色有些复杂，看了一眼古美门律师的方向。 她没想到，在不久前的上一场官司，他们明明还是友军。 但到了这一场官司，却变成了敌人。 看着曾经的委托人，古美门脸色不变。 法庭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永远坚定的立场，别说是两场官司了，就算是同一场官司，也会有互相倒戈的情况。 在妃英理的目光示意下，麻生成实拿出一份份报告文件。 “这些是月影岛的居民们，过去在这位医生的诊所体检过的报告文件。” 妃英理将报告书一一展现给众人观看。 “我们可以看到，近三年来，居民们的身体状况一年比一年差，莫名的体虚乏力，头晕恶心，这些都是工厂建造之后才出现的，村民们的得病率比起往年要高出了25%左右，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是工厂污染造成的结果。” “也只能是怀疑吧？妃律师。” 古美门马上就接话道。 “其实从头到尾，你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判断村民的健康问题，是这种物质造成的结果。” “为什么不能怀疑呢？”妃英理紧盯着古美门的脸，“记得没错的话，古美门律师在钢琴奏鸣曲那场官司，也曾用到过和我一样的证据，用来论证月影岛上可能存在污染情况。我只是把伱当时的话又转述了一遍而已。” “对啊，我是曾经用过你说的这个证据。” 古美门面不改色。 “但是，这和我刚才提到的论点有什么冲突吗？你只能是怀疑，而不能肯定。” 顿了顿。 “况且，这是两场官司吧？就算我在另一场官司用过这个证据，又能说明什么？” (本章完) 第145章 升米恩斗米仇 “……” 妃英理哑口无言。 在这场官司里，她用了两个证据，全都是古美门在上一场官司里用到过的。 原本她想着，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攻击点。 但她完全没想到，古美门居然脸皮这么厚，面对自己曾经用到过的证据，直接就不认了。 她皱眉看了一眼庭上法官。 看法官的神情，似乎对古美门的话表示赞同。 妃英理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古美门不认自己曾经讲过的话，这个行为虽然看起来无耻，但在程序上，他却又是对的。 这是两场官司，两个法官裁判的，一个刑事一个民事，主张人也不一样，程序上就不能放一起。 包括古美门刚才反驳松下教授的那番辩论，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在找程序上的不合理。 这些做法虽然不光彩，但确实是最有效的。 与其和对方进行证据上的拉扯，不如直接以法庭程序为基础进行攻击。 古美门这个人，深刻明白法律的本质，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而且，根据你给出的这些资料，所谓的多出25%的病患，我也抱有一些疑问。” 古美门这时候又说话了。 他挑了挑眉，看向证人席上的麻生成实。 “诚实医生，我有个问题要问你，还请你认真回答。” “哦，好……” 面对这位曾经为自己辩护的律师，麻生成实有些不知所措，点了点头。 “请问，到伱这来体检或是看病的患者，是年轻人居多，还是老年人居多？” “这个……” 诚实医生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妃英理，又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村民们。 古美门这个问话含义可以说非常明显。 如果回答是年轻人还好。 如果是老年人，她的证据说服力就会变得很低。 因为老年人本来就很容易生病，体虚无力，头晕眼花，这种都是常见现象。 可以说，麻生成实的回答，决定了这场官司的走向。 “年轻人，说年轻人！” “诚实医生，年轻人！” “年轻人，拜托了！” “只要你回答年轻人，我以后会一直来光顾你的诊所！” 村民们一个个的，纷纷低声向诚实医生暗示。 麻生成实沉默了。 这些村民们的眼里，几乎全部都带着光。 那是一种狂热的光，仿佛要吃人的光。 半晌，麻生成实抬起头。 “老年人比较多。” 她如此回答道。 虽然她很想说年轻人，但医生的天职，让她在这方面无法说谎。 光顾她诊所的人，确实是老年人比较多。 而且她还尽量给这些老年人优惠，有的甚至来体检都是免费的。 而在麻生成实这么回答了之后。 旁听席那边，顿时便炸开了锅。 “诚实医生，我看错你了！” “你这个叛徒！” “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你的诊所了！” “什么人嘛，亏我以前还那么信赖你，一直来照顾你的生意！” 村民们愤愤地说着。 有的人甚至向她吐了口口水。 在村民们的群情激愤中，麻生成实低下了脑袋。 白净的脸上挂上了难过的神态。 虽然她并非在月影岛出生，但她的祖籍却在这里。 在月影岛生活的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视这些村民为同乡的。 现在却被村民们如此对待，心情又怎么能好受？ 正当麻生成实难过之际。 “啪啪啪！” 这时候，一旁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 只见古美门一脸微笑，高举双手，热烈地鼓起了掌。 掌声在裁判室内回荡，显得无比刺耳。 “实在让人大开眼界啊！” 古美门高高在上，环视着旁听席上的村民众人。 “对待曾经为你们工作的恩人医师，曾经的白衣天使，你们就是怀着这样的态度吗？” “忘了她过去如何热心地为你们诊疗看病。” “忘了她如何任劳任怨，细心照料，却不收你们医疗费用。” “忘了她如何把你们当同乡情谊看待。” “升米恩斗米仇，只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便视曾经的恩人如仇敌一般。” “借着所谓的大义，所谓的资本家与底层的阶级矛盾，就想浑水摸鱼，捞上一点好处。” “这就是日本教科书上，常被称作善良淳朴的农民群众吗？” “厉害，教科书上说的太厉害了！” 古美门的话，一如既往，一套连续的讽刺。 法庭之中鸦雀无声。 只有窗户外头，偶尔传来的轰隆的雷声，夹杂着雨点打着窗户玻璃的滴答声，形成了一片片交响乐曲。 古美门的话仿佛直击灵魂，村民们面面相觑，纷纷沉默了下来，低下了脑袋。 但很快，便又有人站了起来。 “你这个无良律师，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资本家的走狗，你懂什么！” “给我闭嘴！” “你懂我们老百姓吗？” 原本还算安静的法庭，一瞬间成了菜市场一般，闹哄哄地变成了一片。 坐在旁听席角落的小哀摇了摇头。 这些村民，要想和他们争辩是完全行不通的。 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古美门这话还真没错。 庭内。 古美门冷眼看着这些吵闹的村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刚才那番话，当然不是为了给这些人讲道理。 他可没这么闲，真像媒体说的那样，天天在法庭上给人讲什么“金玉良言”。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这些人赶出去。 留着这些敌方的人在法庭，虽然估计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但以防万一对方会出什么招数，还是稳妥一点比较恰当。 古美门做事谨慎，任何不利因素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古美门的目光望向庭上的法官，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全员肃静！” 此时此刻，面对台下闹哄哄的场景，台上的法官确实也是忍不了了，狠狠地敲下锤子。 “法警！法警！” 很快，司法警察赶到了场内，遵循法官的指示，准备将闹事的人全部赶出去。 面对手持警棍，身穿警服的警察们，村民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神态更加放肆。 “警察打人了！” “别动我，否则我们会告你们！” “投诉你们！” “把这件事告诉记者！” 司法警察们面无表情，可不怕这些人。 拿起警棍，看着闹哄哄的村民们，推推搡搡的，就把他们往外头赶去。 不多久，警视厅的人也赶到了现场。 这些村民有聚众闹事嫌疑，根据行政法规定，将被行政拘留三天，并处以一定的罚金。 事情处理完毕后，裁判还需要进行。 古美门神态自若，看着一片空荡荡的旁听席，又看着对方律师席上，此时此刻，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好看的妃英理。 对方没有绝对的证据，本次又是他的主场优势。 这场裁判，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有些卡文，没赶上12点…… 晚上码字果然不保险，一个思路没好就赶不上。 (本章完) 请假，整理思绪 最近天热到爆炸，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两天卡文思路不畅，容我想想。怎么说昨天用的请假条也不能浪费（狗头），就当给昨天请个假。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请假，整理思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6章 妃大律师，你只有这种程度吗？ 裁判继续进行，即将进入到最后阶段。 “原告代理人，请问你有其他证据，可以支持你的观点吗？” 法官向妃英理询问道。 妃英理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法官又看向古美门这边。 “被告代理人，请问你是否有证据，可以反驳原告的观点吗？” 古美门站了起来，如此说道。 “关于我刚才提出的两个问题，有关于污染源的部分，我申请传唤新的证人出席。” 原告可以传唤证人，被告当然也可以。 法官点头：“准许申请！” 不多久，一个穿着蓝色工厂制服的中年男子上了证人席。 白丸制药公司在月影岛设立的分工厂的厂长。 “石井厂长，听说白丸制药正在研发一种新药，在制造过程期间，不可避免会产生一定的废料或是废水，请问这些废料后续是如何处理的呢？在处理时是否有一定的安全措施呢？” “我们当然有安全措施。” 石井厂长点头，拿出一份图纸样式的纸张。 上面画着工厂内部环境一部分的结构示意图。 “我们会将废料先运输到工厂内部的废弃区，经过两三次高效率的过滤处理后，再排放到废水池储存起来。” 石井厂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图纸上的地点。 “之后，每个周三和周日，我们都会将废水池排空，将废水运输到轮船上，行驶到太平洋中间，将废水排入大海。我们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也就是说，废水是排放到海水里的。”古美门立刻下结论。 “没错，因为是排放到海里的，所以绝对安全。” 石井厂长点头，非常肯定。 “看来以后不能吃海鲜了。” 小哀在旁听席上嘀咕。 庭内，古美门马上转头看向法官。 “诸位，事情很明显了。”他一脸微笑，“依然是我之前说的那两个问题，原告首先无法证明月影岛村民的健康问题，是与发现的那个不明化学物质有关。其次，我方也能证明，工厂排放的废料是经过严格处理的，不存在月影岛本土的污染问题。” 顿了顿。 “结果怎么样，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完，古美门看向妃英理。 妃英理依然一副沉默的样子，没有说话。 古美门看着她，眯了眯眼。 而庭上法官在听了古美门的话后，也是点了点头。 原告没有明确的证据，无法对原告之前提出的那两个问题进行反驳。 这场司法攻防战，没有任何悬念，可以直接判决被告胜利。 法官原本就站在被告这里，这下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于是便直接重重地敲下锤子。 “本庭现在宣判。” “驳回原告的诉讼要求，原告诉讼条件不成立！” “本次的开庭费用，由原告全部承担！” “宣判结束，退庭！” 人员开始走散，一个个离开裁判室。 原告席上，月影岛现任村长，清水正人在听到宣判结果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妃律师，我们输了？” 他似乎还不敢相信。 这边可是鼎鼎大名的妃英理律师，律政界的不败女王，自出道以来从来都没有输过一场官司的！ 就这么简单地输了？ 妃英理沉默片刻，叹了一声：“虽然我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清水正人愣了一下，失望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裁判室。 妃英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材料，也打算离开。 正在这时，耳边穿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妃大律师，伱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妃英理抬头，只见古美门站在跟前，他双手撑在了她的桌子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在来之前，我本来还抱着一点期待的心情，想着这次的对手该如何强大，没想到传说中的不败女王，表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让我好生失望啊！”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没有去看古美门。 她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摇了摇头，便从桌子上起身，从古美门身边穿过，向裁判室的出口走去。 “是心虚，想要逃跑吗？” 身后再次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妃英理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古美门的话，缓缓地走出了裁判室。 古美门看着她的背影，耸了耸肩。 “赢得真没劲。” 他自言自语。 “看得出来你确实挺失望的。” 耳边传来小哀带着一些揶揄的声音。 “在你的内心，其实并不希望妃英理这么轻易地输掉，正如我之前所说，她在你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你希望这位律政界的女王，至少能发挥出一点实力，和你斗得有来有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似乎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古美门扭头，看到小哀倚靠在墙边，手里捧着没有喝完的牛奶。 “解读别人的内心，很好玩吗？”古美门轻笑道。 “我这是在学你，你这个熟女控。” 小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根据我对你的观察，你似乎对年长的女人很没有抵抗力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是基于什么样的脑回路，得出这种结论的？” “难道不是吗？”小哀虚着眼，“九条玲子，妃英理，你迄今为止接触得最多的，都是这些年长的女人。”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拜托，九条玲子33岁，妃英理38岁，这些老阿姨的年纪都快可以当我的后妈了。” “你不就好这一口？” “解读别人的内心可以，能不能不要当着对方的面胡说八道？” “我看她们身材挺不错的，都有d以上了吧？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懂了，你一个小平板，嫉妒人家女人长得比你好是吧？” “滚！” 小哀白了古美门一眼，将喝完的牛奶纸盒砸了过来。 古美门伸手一把接过了纸盒，随手丢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垃圾就要好好丢进垃圾桶啊，都像你随便乱扔，出现什么安全问题怎么办？” “反正最后都会丢进海里的。” “你丢的是可回收垃圾。” “有什么区别，你没看到连废水都排进海里去了吗？” “好吧，说的也是。” 小哀来到古美门身边，等古美门收拾好东西，两人肩并肩向着裁判室外走去。 (本章完) 第147章 法律是相对公平存在的 两人在法院的走廊内走着，边走边闲聊。 “我有个问题。” “说。” “你曾经和我说过，法律是为了公平而存在的。” 小哀如是说道。 “但是，看了你刚才打的那场官司，我现在有个疑问——法律这个东西，真的公平吗？” “嘘！” 古美门一把捂住了小哀的嘴巴，将其拉到走廊角落，看着四周摇头探脑。 “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被拉去喝茶吗？” 小哀一愣，无语道：“喝茶？谁请我们喝茶？” “像伱刚才那么说话，有关部门会来和谐的。”古美门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要小心行事，小心说话。一个不好，被人举报了，我们的存在都会被抹去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哀翻了个白眼。 “日本可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谁会来请我们喝茶啊！” “这年头，你还信‘言论自由’这个词？看来你法律学得还是不精啊！” 古美门啧啧道。 “公民确实有言论自由权，但这个权利是相对的，宪法规定了，有些东西就是不能说，即使你想要表达的东西是确实存在的，也依然是一个字都不能提，特别是在公共场合，如果传播出来可能会造恶劣影响，扰乱社会稳定，懂不？” “行吧。” 小哀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走着。 只是，没过多久，小哀还是忍不住了。 “我就是很奇怪，你老是说法律公平公平的，就你刚才打的那个官司，真的公平吗？先不管案子情况如何，法官不是从头到尾站在你这里的吗？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小哀一口气，将这段内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等古美门想要去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好吧，你说的这个概念，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古美门只能耸了耸肩。 “事实上，法律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能做到绝对公平，只可能是相对公平。” “又是‘相对’啊。”小哀撇了撇嘴，“老相对了，能不能别遇到问题就是‘相对’那一套？” “因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东西。” 古美门说。 “最简单的例子，1+1=2，这个三岁小孩都知道吧？但就是有一些人觉得这个答案太简单了，觉得真理应该更加复杂，于是之后1+1就等于3，接着就是各种五花八门的答案。” “这个放到生活中也是一样的。”古美门继续说，“对于当地经济建设有贡献的企业，政府的政策就是必须支持鼓励，你想想看，如果这场官司白丸制药输了，会有什么影响？” “股票继续下跌，信誉下降，直到公司合并，或是破产。” 小哀马上回答。 “往大里来说可能会这样。” 古美门点点头。 “即使没有破产，公司也会造成大量经济损失，之后会产生一系列后果，比如说人事部会有调动情况，裁员或是降薪，会有一大批失业名单，这些人会再次流入到社会，面临就业问题，最后还是要政府出面解决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吧。” 听完之后，小哀点点头。 以她的头脑，基本上明白了古美门说的逻辑。 “所以说，司法的目的，还是为了稳定社会秩序而存在的，保持社会正常运转。”小哀撇了撇嘴，“什么公平相对公平啊，还不是为了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来顾全大局。” “这话可是你说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古美门立刻远离了小哀一丈多远，一副和她不认识的模样。 “喂喂喂，你能不能正常点？”小哀无语道，“这里又没有人，你在担心什么啊？” “你怎么知道有没有人？说不定现在就有人拿窃听器偷听我们说话呢。” “谁会来窃听？” “比如说某个蓝衣蝴蝶结的小鬼啊。” “拜托，就他那个高中生心智，那个岁数，能理解你和我在说什么吗？” “我看你的心智和岁数也比他高不了多少啊。” “是吗？” 小哀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看着古美门亮出了自己锋利的小虎牙，小舌头轻轻舔了舔。 “靠，又是这招，算我怕了你了。” 古美门缩了缩脖子。 没办法，每次小哀亮出她的牙齿，他就没辙。 “其实司法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完全牺牲掉那一小部分人的利益的。” 古美门顿了顿，这么说道。 “法院在开庭之前，通常会给原告和被告一个缓冲的时间，这个时间就是用来给双方商议的，如果最后能够和解，不用闹到法庭上，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通常这些大公司都会卖一个面子，也为了考虑社会影响和自身影响，选择与对方和解，不会真正把事情闹大。” “有人常说，学了法之后就会丧失人性，那只是单纯接触到法律的纸面内容，对着法律法规纸上谈兵罢了。” “法律是冰冷的，但冰冷的只是条文而已。” “真正的司法，通常都是带有一些人情味的，需要真正深入到这个行业里，才能明白司法所表达的意思。” 古美门一点一点，给小哀讲述着。 “……” 小哀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说半句话。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 小哀摇摇头，上下打量了古美门一阵。 “我只是没想到……”女孩砸了砸舌，盯着古美门的脸，“这话居然能从你这种人嘴里听到，简直是离天下之大谱了。是又在说假话了是吧？” 古美门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边走边聊。 不一会儿，来到了法院门口的大厅。 大厅之中，远远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嘈杂声。 只见，几十名记者拥堵在门口，一个个满脸兴奋，正对着包围圈中的某个人咔嚓咔嚓地拍照。 “妃律师，这是您出道以来第一场输掉的官司，对此您有什么感想吗？” “根据小道消息，听说您在本场官司中，没有认真发挥出全部实力，这是真的吗？” “对于古美门律师，这个新出现的最近风头正旺的对手，您是怎么看待的？” 被拥堵在包围圈中的那个人，板着脸一句话不说的，正是妃英理律师。 旁边是她的女儿毛利兰，正在一脸生气地推挤着记者群。 (本章完) 第148章 请问，赌狗的道歉能信吗？ “妃英理果然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 小哀远远地看着记者群说道。 “当然，她要是只有这点程度的话，日本的律师界早就和坏掉的恒星一样塌缩成黑洞了。” 古美门肯定地说道。 很多记者都是这么说的。 记者群都是一群狗仔队，他们的消息可能不会太过真实，但不会空穴来风。 古美门并没有着急着先走出去。 因为他看到大厅之中还有一个人。 妃英理的丈夫毛利小五郎，正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休息。 外面依然在下着雨，暴雨如注，哗啦哗啦。 毛利小五郎浑身狼狈，雨水染湿了他的头发和西装，估计是刚才出去过。 “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爸爸和妈妈！” 对于记者们的死缠烂打，毛利兰显得非常不悦。 只见她示威一般，伸出粉白的一只拳头，深吸一口气，狠狠一拳打在墙壁上。 顿时，建筑如同被巨人摇晃了一般，传来一阵轰隆声。 钢筋混泥土做的墙壁，竟然被她的拳头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 远处旁边的古美门不禁咂舌。 “这个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对于这点，我猜测毛利兰的部分基因可能变异了。” 身边的小哀说道。 “哦，基因锁是吧？”古美门虚着眼，“那你跟我说说，她这算是打开几阶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哀翻了个白眼，“我就是随便说说的，没有具体的实验数据，我怎么知道她这种超出人类的行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吗？” 古美门也就开了个玩笑而已。 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 毛利兰这估计还算好的，伱看京极真更离谱，子弹都接得住。 大厅之中，在毛利兰的空手道震慑下，记者们顿时一个个被吓住了，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咱们还是改天采访吧！” “这小姑娘太可怕了！” “那一拳要是挨在身上，我可遭不住！” 在一阵阵嘀咕声中，记者们收拾好道具，如鸟兽散一般，立刻离开了现场。 不一会儿，大厅之中便变得空旷了不少。 等人都走光了，妃英理来到坐着的毛利小五郎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么，你有什么事吗？” 毛利小五郎一阵踌躇，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礼品。 礼品的包装上写着“zigoba”这几个字。（曾于剧场版《十四个目标》中出现） “英理，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基古巴的巧克力，这是我刚才冒着雨出去，特意买来给你的。” 毛利小五郎表情非常诚恳地说道。 “之前我有点冲动了，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看着毛利小五郎手中的巧克力，又看着丈夫脸上诚恳的表情。 妃英理原本那如同冰山一般的脸色，渐渐地融化了，变得越来越柔和起来。 她和毛利小五郎的性格差不多，两人都是傲娇类型的。 也因此，过去每次两人吵完架，毛利小五郎几乎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姿态如此低下地跑来道歉，还会买她最爱吃的巧克力。 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 “老公……” 妃英理一阵感动，眼眶中有晶莹闪烁。 旁边的毛利兰左右瞅了瞅，顿时露出高兴的神态。 这气氛不错啊，看来这次爸爸妈妈一定能和好！ 没错，以后大家都会团团圆圆，爸妈会变得恩爱，不会再和之前一样分居了！ 少女脑海中还在幻想着以后家庭美满的生活。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着刺耳的声音。 “又在上演家庭伦理戏码了啊！” 古美门依然是一脸笑眯眯的姿态，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看着毛利小五郎手中的巧克力，挑了挑眉。 “哦，看来今天是要演吵架后的夫妻和好，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吃巧克力的剧情啊！” 看到出现的来人，毛利小五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又是你！”他愤怒地盯着古美门，“你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感兴趣啊！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顿了顿。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赌博赌到红了眼，向外头借了一大笔钱的赌徒，买了一点廉价的礼品，假装来祈求妻子回心转意的剧情，后续应该怎么上演呢！” 一听这话，正准备伸手，要从丈夫手里拿巧克力的妃英理，手一下子停在半空中，僵住了。 “你这混蛋，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毛利小五郎向古美门瞪了一眼，随即急切地呼唤着妻子。 “英理，你不要去相信这个人的鬼话，我这是真心诚意向你道歉的！英理你怎么了？英理你说话啊！” 妃英理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没什么。” 她收回手，暂时没有去接丈夫手里的巧克力。 随后，她神态变得认真，看着毛利小五郎的眼睛。 “小五郎，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去赌吗？” 毛利小五郎一愣，随后赶紧说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赌了，我毛利小五郎对天发誓！” 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中却不以为然。 日本的赛马和小钢珠，那些可都是合法产业。 怎么能叫赌博呢？ 以后稍微收敛一点，偶尔去玩个两把，英理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妃英理没有注意到毛利小五郎细微的表情变化。 在丈夫发誓后，她的神态放松下来，眉眼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嗯，那就好。” 妃英理笑着说着，就要去接过毛利小五郎手里的巧克力。 但在这时，旁边的古美门又说话了。 “看来后续的剧情，夫妻要和好啊！” “那么，在夫妻和好后，是又继续重演丈夫赌博，妻子去收拾烂摊子的戏码呢，还是丈夫从此戒赌，家庭和睦团圆，夫妻俩正正经经过日子呢？” 古美门低头沉思，随后一拍巴掌，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肯定是前者啦，毕竟按电视剧的发展，一部剧起码也要十几集的，这么点剧情撑不了那么长的流程嘛！再说，赌狗怎么可能真的跑去戒赌，现在哪有电视剧敢这么演，把观众当傻子耍呢！” (本章完) 第149章 小哀：他是来拆散这个家，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 妃英理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又僵住了。 刚刚才回暖的脸色，顿时如夏转冬，再次变得冰冷起来。 “小五郎，你刚才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妃英理面若含霜，紧紧盯着毛利小五郎的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你以后真的不会再去赌了吗？” 面对妻子严厉的目光，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我，我当然不会再去赌了！”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英理，我是伱老公，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是吗？” 妃英理盯着毛利小五郎的脸。 毛利小五郎额头渗出了汗珠，脸上勉强保持笑容。 片刻后，妃英理蓝色的瞳孔中，露出了一片复杂的神色。 那是一种失望、无奈、愤怨、伤心，五味陈杂，各种糅合在一起的情绪。 她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摇头长叹了一声，推掉了丈夫手里的巧克力。 她一句话也没再说，撑起了雨伞，转头走出了法院的大门。 在离开前，妃英理又回过头，往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过，她这次视线面对的对象，却是古美门。 眼中似乎有着深深的含义。 最后，她便离开了，向着外头走去。 “英理你怎么了！英理你回来啊！” 毛利小五郎在身后大喊。 妃英理脚步沉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在这漫天银丝之中，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混蛋，瞧你刚才说了什么好话！” 毛利小五郎回头，看着古美门的脸，眼中几乎要喷出了火。 “你又让我妻子跑了，你知道吗？你这个王八蛋！” 他冲上来，一把揪住古美门的衣领。 古美门看着他丝毫不惧。 “对，就是这种表情！” 他脸上依然微笑。 “这种老婆跑掉后，无能为力的丈夫的表情！再多演绎得深入一点，再生动一点、精彩一点，不要让我太无聊了啊！” “你这个，你这个……” 毛利小五郎牙齿气得咯吱咯吱响，抓着古美门衣领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爸爸，你快去追妈妈吧！” 这时，耳边传来毛利兰焦急的呼声。 “再晚了，就没任何机会了！” 毛利小五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连雨伞都顾不得撑，冒着雨就往外头跑去。 “你给我记住，混蛋！” 临走前，他还恶狠狠地对古美门咆哮了一句。 古美门完全没听到一般，伸手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手上的灰。 片刻后，法院大厅之中，便恢复了平静。 古美门正要跟着离开。 眼前人影一闪，毛利兰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毛利兰气呼呼地质问，“我爸妈好不容易就要和好了，这下全都被你毁了！你这个人，难道就一点都见不得别人好吗？” “喂喂喂，别张嘴就来啊。” 古美门瞅着毛利兰生气的表情，差点又笑了。 “先搞清楚一件事，你说你爸妈好不容易要和好了，请问按照剧情发展，有这种可能性吗？” “啊？” 毛利兰一愣，没反应过来。 “按照你父母的性格和行事，你觉得他们会真的和好吗？” “当然会和好了！”毛利兰理所当然地说道，“我爸爸刚才已经真心实意道歉了，他都说他不会再去赌了！” “啧啧啧，小姑娘，你太年轻了呀！” 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在毛利兰面前轻轻摇了摇。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的话是最不可信的，其中一种就是赌博成瘾的人。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东西吗？请问，赌狗的道歉能相信吗？这种人怎么可能真的跑去戒赌？你觉得以你父亲的行事，他会说到做到吗？” “……” 毛利兰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没说。 在毛利小五郎身边待了十几年，说实在，连她自己都不信，她这个爹会戒赌。 沉默了许久，毛利兰抬起了脑袋。 “我不明白，你到底怀着什么目的，一定要来干扰我爸妈之间的事？” 少女生气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不解。 “难道说……”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古美门的神色变得有些异样。 “你这个家伙，看上了我妈妈？” “……” 古美门扭头看向身旁小哀。 “看到了没，什么叫恋爱脑？这就是恋爱脑。” 毛利兰微皱眉头：“难道我说错了吗？” 小哀白了古美门一眼，忍不住说道：“小兰姐姐，那什么……准确来说，他是来拆散这个家，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毛利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古美门：“既然不是，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啊。” 古美门一副轻松的模样。 “我见你家庭和睦，我心理扭曲，我看得不舒服，所以一定要来搞你们一下，怎么，不爽吗？” 一旁的小哀无语。 也就古美门这个家伙了，别人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不过，古美门这番话语，并没有打消毛利兰心中的疑问。 “真的吗？” 她目光紧紧盯着古美门，紧缩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看着少女探求的神色，古美门不禁撇了撇嘴。 “真的是，最难对付的，果然还是女人啊。” 他自言自语这么说了一句。 随即，古美门也没说什么，正色道：“你也别管我什么目的，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母亲似乎没有在这场官司里发挥全力，作为对手，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看着古美门认真的神态，毛利兰愣了一下。 以她对这个人的了解，他露出这种表情可真是少见。 毛利兰犹豫了一番，随后说道：“其实在上次你和我们还有月影岛的人谈判了之后，我妈妈就不准备打这场官司了。” “哦？为什么？”古美门挑了挑眉，问道。 “因为你上次在大庭广众下，对我妈妈说的那番话。” 毛利兰叹了口气。 “之前，她其实早就意识到这次的委托人目的并不纯粹，她当律师的准则是为了真相和正义，本该直接拒绝掉这场官司，但是，这场官司的酬劳很高，有差不多一千万，为了解决我爸爸的事情，她只能不得不把官司接下来。” “但是，她心中一直在犹豫，这场官司是不是应该真的去打。” “一方面，我上次和你说过，我们没有稳赢的证据。” “另一方面，她在犹豫，是否应该为了我爸爸就放弃掉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 “而你当时的话，点醒了我妈妈，让她恍然大悟，意识到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应该放弃这十几年以来，自己一直都坚定的作为律师的准则。” “然而，官司已经接了下来，如果中途违约，就会有双倍违约金，这不是我妈妈能负担得起的。” “于是，她只能尽量放水，不拿出真正的实力，直到最后输掉这场官司。” (本章完) 第150章 法律进步飞速的毛利兰 听完毛利兰的话后，两人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你母亲居然做到这个地步。”小哀如此感叹道，“为了坚持心中的信念，连这么多年来辛苦的成果，律政界不败女王这个称号都可以放弃。” 她现在几乎有点明白了。 同为律师，即使双方观念不同，为什么妃英理依然会在古美门心中留有一定地位。 不过，这个时候的古美门，却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怎么，你妈妈作为前日本第一律师，穷到连两千万的违约金都拿不出来吗？” 他还特意加重了“前”这个字。 “我妈妈才不会像你那样，只盯着酬劳高的官司打呢！” 毛利兰没好气地瞪了古美门一眼。 “我妈妈平时接的，基本都是律师会公派的委托，我们本来就没余下几个钱，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凑得起那么高的违约金啊！” “那可以去贷款啊。”古美门又说道，“以伱妈妈在律师界的信用，不至于两千万都贷不出来吧？” “我们试过了，贷不出来，因为我爸爸的信用太低了。” 毛利兰叹了口气。 正如古美门之前所说，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一种人，就是赌博成瘾的人。 因为沉迷赌博，她爸爸过去经常跑去借钱。 （从《相似的两位公主》以及动画一系列行为可管中窥豹。） 借完钱，逾期了又还不上，只能等妈妈来收拾烂摊子。 时间久了，早就上各大金融机构的黑名单了。 因为妃英理和他是夫妻关系，信用方面自然就被拖累了。 在法律方面，夫妻之间是经济共同体，不仅财产共有，就连债务也要一起承担。如果在贷款的时候涉及到了夫妻共同财产的时候，金融机构会进行双方的征信查询的，不管是哪一方存在严重的信誉问题，都会直接拒绝放贷。 “关于这点，我记得婚姻法里面有一条来着。” 小哀想了想说道。 “夫妻双方分居一段时间后，就不存在事实婚姻了，如此，信用方面就不应该会共享了才对。” “不是这样的。” 毛利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 “首先，法律上是不存在‘事实离婚’这个概念的，只有诉讼离婚和协议离婚。夫妻结婚之后，双方婚姻关系不会因为分居的时长，而导致关系自动解除，所以关于信用这方面，会一直维持到双方诉讼或是协议离婚。” “其次，就算夫妻之间有分居情况，夫妻有一方去法院申请诉讼离婚，也是不能马上离婚的。” “日本民法第七百七十条，关于诉讼离婚，必须证明双方有难以维持夫妻关系的重大事由。” “如果分居之间夫妻还有来往，比如说送礼物有一方接受了，相当于夫妻感情还在，法院是不会宣判离婚的。” 毛利兰如同背诵一般，有条不紊地将日本婚姻法的概念，给小哀一点点讲述。 “……” 小哀看着毛利兰，眼睛一眨不眨。 一旁的古美门上下打量了毛利兰一阵，啧啧道：“挺不错的嘛，小姑娘，连这些都知道，看来这段时间下来，你在法律方面的进步挺大的啊。” “当然，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修日本民法！” 毛利兰骄傲地挺了挺胸。 一边说，一边眼睛偷偷地瞄了古美门一眼。 其实她进步这么大，还是要多亏古美门当初的提点。 古美门曾经和她说过，要先去修行民法，之后再去练习刑法。 她跟妈妈妃英理说过这件事，妈妈也表示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民法比较贴近民生，将来用到的机会会比刑法多得多。 也就是古美门当初的建议，她才会一直修行民法，直到现在这种能熟练背诵的地步。 “看到没，你要和她多学学。” 古美门对身旁的小哀说道。 “就你在文科方面那两下子，就算把法律背熟了又怎么样，还不如人家学得精。” 小哀白了古美门一眼。 看着毛利兰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欣慰之色。 依毛利兰刚才的表现，她在法律方面还是有一些天赋的，不愧是妃英理的女儿。 只要她一直这么下去，不断地提升自我。 总有一天，这个女孩一定能摆脱工藤新一的纠葛，成为一个真正的、拥有自我人格、能称得上是“人”的人。 小哀心中这么想道。 “所以说，我爸妈是不可能离婚的！别说感情了，就算是法律层面，也不会允许他们离婚！” 毛利兰肯定地说道，看着古美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服气的倔强的神态。 就算古美门之前再怎么挑拨，就算她这个老爹再怎么渣。 作为女儿，她还是希望父母关系和和美美的。 家庭和睦，父母关系美好，这是每个孩子心中都有的光。 “谁说法院不会允许离婚的？” 然而，古美门又开口了。 看着毛利兰那不服气的神色，他笑了。 “就你刚才说的，日本民法第七百七十条，你大概是有意识地忽略了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吧？” “配偶任何一方有不贞行为，只要有证据，法院会毫不犹豫强制执行离婚，并且是立即执行，没有任何给双方的冷静期。” “这个不贞行为涵盖的方面可就广了，指夫妻间不遵守贞操义务的一切行为——注意是一切。也就是说，哪怕只是去了一次夜店，叫了几个陪酒小姐，只是有一点肢体接触，没有发生性关系，也算在不贞行为里面！” “就你父亲平日里干的那些事，啧啧，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古美门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毛利兰的脸。 此时她的神情变了，脸色煞白，变成了一副纠结的模样。 日本的情况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夫妻结婚后，丈夫会因为公司各种应酬，可能会去夜店风流一把。 这种情况好像很常见，相当于约定成俗一样的风俗。 但婚姻法方面，又是不承认这种行为的！ 只要妻子想离婚，抓到丈夫的把柄，离婚就是跑不了的。 非常讽刺。 一方面风俗是这样，一方面法律又给限制。 就她父亲毛利小五郎那个德性。 只要母亲提起诉讼离婚，不会有任何悬念，一离一个准！ (本章完) 第151章 没有绝对理性的人，也就没有绝对理性的法 “这下你明白了吧？无论是法理还是情理，你认为你的家庭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古美门如此说道。 毛利兰低着脑袋，抿着下唇，沉默不语。 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没错。 法理上，不贞行为可以强制离婚。 情理上，爸爸沉迷赌博，又经常找女人，早就伤透了妈妈的心。 这样的家庭，就算强行凑在一起，真的能够幸福吗？ 许久后，毛利兰抬起头来。 “我发现了，伱似乎对我妈妈的事情很在意。” 她看着古美门的眼睛。 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困惑和不解。 古美门这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认识，她也有了一些了解。 在律师这个职业的政见上，他和她妈妈从来都是不一致的。 妃英理当律师，一直都是以真相和正义为第一，如果在某个案子中，到最后发现委托人是真正的凶手，她会毫不犹豫将其放弃，把真相公告于天下。 而古美门则是以委托人的要求为第一，寻找真相从来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为了完成委托，甚至他会用各种卑劣的手段。 两人可以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一辈子只会是敌人那种。 为什么，古美门会一直不遗余力，想要去拆散她爸妈之间的关系呢？ “还是说，你还是对我妈妈有意思？” 毛利兰忍不住又这么说道。 古美门不答，转头看向小哀：“我的哆啦哀梦，我的乖宝宝，以后你可不要成为她这样的人啊。一天到晚只会恋爱脑，怪不得老是新一新一地叫唤。” “喂……” 小哀无语，什么乖宝宝啊！ “别新一新一地扯上别人！”毛利兰一挥手，“别岔开话题，老实告诉我！” “对啊，我看上你妈妈了。”古美门耸了耸肩，“谁让你妈妈是个大美女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又很能干，给毛利小五郎那个家伙，不是太浪费了吗？” 毛利兰一愣，顿时一脸怒气，握紧了双拳。 “你这个混蛋，果然……” 但她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大眼睛一眨一眨，握紧的拳头又松了下来。 虽然古美门是承认了，但她又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按古美门之前给的说法，她爸爸毛利小五郎和妈妈妃英理之间不合适。 那古美门和她妈妈就更不合适了。 两人无论是三观、性格还是行事，根本都是凑不到一起的。 他的观点完全就是自相矛盾了。 古美门看着毛利兰又变得困惑的神态，不禁啧了啧嘴。 女人这种生物是真的难骗啊。 就算再怎么傻白甜的女人，涉及到情感方面，简直精得跟猪八戒一样。 “哦，我想起来还有事，再见。” 见话题不妙，古美门直接来一招风紧扯呼。 拉过一旁的小哀，撑起了雨伞，快步就离开了法院的大门。 “喂，你先等等……” 身后的毛利兰还想说些什么。 但古美门走的非常急，迎着外头的风和大雨，两三步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大厅中，只剩下了毛利兰一人，依然一脸困惑，待在原地不断地沉思着。 …… 回去的电车之上。 “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别扭？” 小哀找了个位子坐下，忍不住说道。 “老老实实告诉人家女儿，你心里尊敬她妈，希望她们母女俩过得好点，又不会怎么样。”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说，我这种行为和工藤一样，是自我为中心，强行将自己的意愿加到别人身上的吗？” “呃，那不一样，其实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区别的……” 小哀一时间话也说不明白。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会儿功夫，古美门倒是很大方地承认。 “所以呢，告诉她又怎么样？不告诉又怎么样？我就是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我有必要去在乎当事人的想法吗？” “你这个人啊……” 小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性格能别扭成这样，古美门这人也是没谁了。 “话说，这场官司你是之前就布好局的吗？” 小哀想了想说道。 “毛利兰说，她母亲是经过你的提点才清醒过来的，也就是说，你在那场谈判中是故意说了那些话的。包括妃英理法庭上放水输掉的事情，都在你的计算之内。” “那你可就错了。” 听完之后，古美门却摇了摇头。 “从头到尾，我可没布过什么局。” “呃？” 小哀愣了一下。 “怎么，那天你那些话不是故意说的？” “emmm，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想象成那种，什么都要算计别人一下的类型？”古美门一脸沉思。 小哀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不是这种人吗？” “要真是我布的局的话，我后面就不会去问毛利兰，为什么她母亲会放水这件事了。”古美门耸了耸肩，“这个基础逻辑，你应该不难理解吧？” “呃……” 小哀眨了眨眼。 片刻后，她盯着古美门的脸，上下瞅了一阵。 “也就是说，按你的意思，你是想堂堂正正和妃英理来一场对决的？” “怎么，我不配吗？”古美门反问。 小哀张了张嘴，长叹了一声。 “你这个人，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小哀仔细回忆了一下，古美门在这场官司里，还真的没有做任何小动作。 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是很正当的行为。 什么收买证人，什么篡改证据，什么开庭前和对方说垃圾话，什么利用女人生理期影响对方心态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一个都没干。 这还是小哀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这样。 或许，和妃英理——这位律政界的女王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对决，是古美门一直以来的期望吧。 “只可惜，落花有意，结果好像不如你所愿啊。” 小哀摇头叹道。 “妃英理本来就没有想和你认真对决，甘愿输掉这场官司，让你的想法泡汤了。” “这也没办法。” 古美门如此说道。 “还记得庭审结束时，我和你说的那些话吗？有关于法律是否公平的那些讨论。” “唔……” 小哀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你知道法律为什么无法绝对公平吗？” 古美门的话语带上了一些意味深长之色。 “法律是无情的，它罗列了一大堆复杂的条规，是一个需要绝对理性才能完全实现的概念。” “然而法律的执行者，依然是人。”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存在绝对理性，必然会在司法的执行中含有感性的部分。” “没有绝对理性的人，也就没有绝对理性的司法。” “所以，司法永远不会有绝对公平，只有相对公平，这个相对公平，只会取决于人的心。” (本章完) 第152章 什么情况下，打工人可以拿捏老板？ 不管怎么说，这场官司还是古美门赢了。 作为古美门的助理，跟着古美门一直到现在，小哀似乎总有学不完的东西。 法律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概念，它的庞大不仅仅在于它的本身，也在于它的延伸。 司法由法理和情理组成，人们在参与司法过程中，很大程度上第一考虑的反而是情理。 哪怕是妃英理这样厉害的律师，被称为律政界的女王的人，她依然逃不过这个定律。 这是小哀在这场官司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回到事务所，两人修整了一番。 第二天，就要做一件正经事。 再次前往白丸制药公司，去讨要这次的酬金。 “这次我还需要去吗？” 临出门前，小哀有些踌躇。 毕竟上次去直面组织的时候，根据她的判断，贝尔摩德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去，为什么不去？”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就算被人看出了你的身份，只要不是琴酒那种偏执狂，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给我惹麻烦？” 小哀不说话，但表情代表了她的想法。 “你真是典型的日本人啊。”古美门摇头道，“这里怕给人添麻烦，那里怕给人添麻烦。这种活法伱不觉得累吗？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想想今天晚饭吃什么。” “……” 小哀眨了眨眼。 片刻后，女孩放松下来，抱起了双臂。 “是是是，那你说今天晚饭吃什么？” “除了从海里捞出来的生物以外，什么都行。” “嚯，难得你也有一次和我想到一块儿去的判断。” “毕竟工厂废水都倒海里去了，现在还想着吃海鲜，不是脑子有问题？” 之后，两人便出发了。 今天的天气好了不少。 昨天的雨下了一整天，直到今天早上才放晴。 雨后的天空是万里碧蓝，一碧如洗，如同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 天际挂着绚丽的彩虹，空气一片清新，偶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只可惜，大街上的行人一片忙碌，行走匆匆。 人生苦短，大多数底层的打工人，几乎没有余裕去欣赏这种自然的风貌。 乘坐电车，一路轻车熟路，两人来到了东京港区，白丸制药公司的总部大楼。 上了电梯，来到了社长室。 由于事先打过电话预约，所以社长肯定在里面。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松本社长的声音。 “请进。” 推开门，只见松本社长正一脸微笑地坐在办公椅上。 “昨天的官司，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松本社长满意地说道。 “不愧是古美门律师，没有让人失望，连妃英理那么强大的律师都能击败。” “哪里，侥幸而已。” 古美门同样微笑，不卑不亢回道。 这话他倒不是谦虚，确实如此。 松本社长上下打量着他，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年轻有为啊，日本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展望未来，可谓是形势一片大好啊。” 古美门微微挑眉：“松本社长谬赞了。”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 接下来，松本社长也没有废话，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本，在上面刷刷刷写上了一个金额。 “这是约定的酬金，还请古美门律师收下。” 古美门接过支票，只见上面的金额写着五千万，比原先还多了两千万。 “多谢贵公司厚爱。” 古美门也不客气，将支票收了下来。 五千万换十几亿，对方怎么说都是赚的。 松本社长看着古美门收钱收的如此干脆，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这件事情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终究是一帮刁民，如果那些民众之后还打算闹事，选择上诉的话，到时候还是要请古美门律师多多帮忙才行。放心，你们事务所的安全，我们会保证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多出的两千万也不是白给的。 如果有人跑去事务所闹事，乌丸财团这边也会出面摆平。 “明白。”古美门言简意赅，“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大家合作愉快。” “不错，不错。” 松本社长打量着古美门，越看眼神越发满意。 双方随意交流了几句，古美门便起身告辞离开。 “小妹妹，以后你可要向你哥哥多多学习啊！” 临走前，松本社长看了一眼古美门身边的小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争取成为像你哥哥一样如此优秀的人才。” 小哀身体微微一颤，默默地点头。 出了社长室，两人长出了口气。 “看，我说的没错吧？”古美门摸了摸小哀的头，“只要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松本社长在他们临走前说的那两句话，意义已经非常明显了。 双方都是人精，估摸着对方——贝尔摩德也猜出了，古美门这边知道了她的身份。 两人刚才几乎是揣着明白在说话的。 “嗯。” 小哀点了点头，随即又叹道。 “只可惜，这种生死由他人拿捏的感觉，实在太过于艰难了。” “你这话说的，你就算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平日里的工作、生活，还不是得由你老板来拿捏？” 古美门这么说道。 “要想不被人拿捏，就努力提高自己的价值，让自己变得无可替代，这样最后就是你拿捏老板，而不是老板拿捏你了。只要你随便来一个辞职，老板就得慌。” “唔……” 小哀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一般，露出释然的微笑。 “你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你这个家伙，有的时候还真的会说出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话来呢。” “这都是生活中总结出来的经验，都是各种小智慧汇聚而成的大智慧。” 古美门耸了耸肩。 “像你这样的，只会待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的理工女，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好跟我学学吧。” 小哀撇了撇嘴：“是是是，大话王先生。” 总之，两人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结合古美门刚才说的。 目前他们对于乌丸财团的价值，差不多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无可替代的那种类型了。 毕竟，连妃英理都能击败的律师，去哪里可以找得到另外一个？ (本章完) 第153章 世纪疑问：贝尔摩德今年多少岁了？ 根据松本社长——贝尔摩德刚才对他们的态度。 古美门甚至还可以大胆地得出结论—— 他们不仅安全，乌丸财团还得保护他们安全，盼着他们别出事。 当然，除了某个白头发，只会喊着雪莉雪莉，一根筋偏执地要把她宰了的家伙。 对于琴酒这个人，结合小哀之前对他的评价。 古美门对其有一定辩证分析。 琴酒的优点很明确，高智商，行动力果决。 缺点也很明显，是个蠢货。 没错，在古美门眼里，琴酒就是个蠢货。 高智商和蠢货，这两个词并不冲突。 一个不懂得分析利用人才，整天喊打喊杀的，他的格局和上限也就这样了，不是蠢货是什么？一辈子只会是黑色组织的打工人，永远做不到管理层的那种人。 相比之下，贝尔摩德还是要好不少的。 根据古美门目前所看到的，这个女人目前的行事，她至少还是有一定格局的。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在回去的电车上，古美门向小哀问道。 “你之前曾经和我说过，贝尔摩德和工藤新一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嗯，是这样的。” 小哀想了想，点头道。 “贝尔摩德曾经想要杀死我，当时她失败了，然后挟持了工藤新一逃走，之后又把工藤新一放跑（见满月篇）。她知道工藤新一的身份，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杀掉他，却默认将其放走。” “就这点我觉得很奇怪。”古美门马上说道，“按照这个女人起码七十来岁的年纪，以她的阅历和格局，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呃，你从哪里得出来的，她有这么高的年纪？” 小哀疑问道。 连她都不清楚贝尔摩德的年龄，古美门怎么知道的？ “哦，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根据她刚才跟我的谈话。” 古美门这么说道。 当然不是柯南原著里的情报，原著里并没有说贝尔摩德具体多少岁。 “伱应该有注意过吧？她在日语上的某些下意识的用词规范。” 小哀想了想，点头：“确实，她的某些用词非常古老，那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会用出来的用语。” 比如说“日本”这个词，日语中会有两种发音的称呼。 第一个是“にほん”，罗马音是nihonn。 这是现在年轻人常用的，也就是大家都熟悉的霓虹。 另一个则是“にっぽん”，罗马音是nipponn。 这个发音现在一般都不常见，偶尔会有些老头老太会这么读。 而刚才贝尔摩德对古美门说的一句话—— 【真是年轻有为啊，日本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展望未来，可谓是形势一片大好啊。】 这句话老气横秋，里面很多发音也都是各种很旧的用语，比较典型的就是其中的“日本”这个词，用的是上面后一种发音。 由此可以推断，贝尔摩德起码是上个世纪中叶左右的人。 “可能是因为，工藤新一曾经救过她，所以她知恩图报，对他比较宽容？”小哀这么猜测道。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还是敏锐。 尽管小哀并不知道那两人之间的事情，但她居然还是把原著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如果只是这种理由，很扯淡的。” 古美门却摇了摇头。 “根据两次我和她的会面交锋，起码她做出来的事，很对得起一个大财团管理层职位应有的格局和手段。如果只是因为工藤新一救过她的命，她就放弃掉组织的利益，多次放过他，你觉得这种剧情是不是过于弱智了？” 小哀眨了眨眼：“不弱智啊，日本动漫和轻很多都这样。” “别提日本轻了，你猜这种剧情放到海洋对面国家的网文，会不会被合理党喷死？” “……那你说什么原因？” 古美门想了想，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 “算了，我就随便吐槽一下，想那么多又不关我的事。” “哦……” 小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古美门也没说什么，闭上眼睛，身体靠在电车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他当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随便吐槽一下的。 其实自从古美门遇到小哀—— 不，准确说是遇到柯南的那一刻起。 他和柯南世界就已经算是真正联系到一起了。 根据小哀的情报，黑色组织酝酿他们那个未知计划，已经至少大半个世纪了。 这个计划如同黑色一般，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里面。 虽然不知道计划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古美门现在也是属于半参与到柯南世界的主线里，对这方面能知道的还是要尽量知道，能分析尽量去分析。 毕竟，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会置身事外。 只不过，以古美门目前的人望和能力，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还是老老实实，先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再说吧。 …… 在月影岛工厂污染事件结束后，后续也有一些风波。 例如，媒体那边，完全就是把古美门吹上了天。 能不吹吗？ 打败了妃英理的律师，日本只有他一个！ 《金玉律师，横扫千军！》 《大败律界女王，日本新第一律师，古美门研介！》 《工厂将废水排放海洋，遭民众争议！》 《妃英理和丈夫毛利小五郎关系破裂，恐将离婚！》 除了各种胡吹乱吹古美门厉害的，还有这场官司延发的其他的一些事。 比如说，白丸制药工厂排污的事情。 因为工厂排放污水到海洋的事情被曝光了，有很多日本民众对此并不支持，议论纷纷。 再比如说，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的事情。 这次可不是媒体随便乱编的，每篇报道下面都贴了狗仔队的照片。 毛利小五郎在那次之后，又有多次去找妃英理，想去请求妻子原谅。 但此时的妃英理，对他的态度已经形同路人。 无论毛利小五郎怎么哀求，怎么保证自己如何如何，都咬死一口不会原谅他。 他们之间就差一张离婚协议书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古美门过得相当悠闲。 每天就是在办公室里打打游戏，躺躺尸。 这些日子里，还是有客人上门，拜托他去处理一些案子。 只可惜，这些客人无一例外全被古美门拒绝掉了。 依然是那句话，垃圾委托他不接。 (本章完) 第154章 进入壁垒 夏天依然没有结束。 外头，火轮高吐，艳阳高照。 树木被烤的耷拉着头，狗狗们趴在树荫底下吐着舌头，蝉在拼命地嘶叫。 事务所内。 古美门和小哀两个人，一人躺在一座沙发上，吹着空调风，宛如两句死尸。 “话说，你现在已经很有钱了吧？” 小哀僵硬地从沙发上转过头来，两只死鱼眼像僵尸一样，看着对面的沙发。 沙发对面的古美门面色惨白，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 “嘘，玩尸体游戏中，不要说话。”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的真实年龄。” 小哀叹了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来。 “一天到晚就想着玩游戏，还玩这么无聊幼稚的游戏。” “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我只听过另一句话，女人如果想找老公，千万别去找玩游戏上瘾的男人。” “哦，那这个幼稚的游戏，你刚才玩的挺起劲啊。” “我脑子抽了，陪伱发疯而已。” 小哀翻了个白眼。 顿了顿，她回到刚才的话题。 “你现在有这么多钱，账户里应该超过一亿了吧？就不打算拿来用一下吗？” “唔，这个话题好像以前被你提到过啊。”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什么投资理财，什么开公司，这些事情我一概不干。就存在银行，等到了一定数额就买套好的房子。” “那你之前还吐槽别人格局。”小哀虚了虚眼，“我看你自己格局也就这么大了。” “这不是格局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就不适合创业。” 古美门说。 “既然我们是学文科的，那我来告诉你一个经济术语，叫做‘行业进入壁垒’。” “行业进入壁垒？” “简单来说，就是每个行业里面，已经占领市场份额的老人，会比新人更具有优势。新人要进入一个新的行业，就必须先去解决这些老人无需解决的，而单单你这个新人需要解决的问题。” 古美门给小哀解释道。 “打个比方，我现在是一名业界知名律师，但你知道我在刚进入这个行业时，会遇到哪些新人才会遇到的困难吗？” 小哀沉思了片刻，说道：“没有名气，没有老客户给你委托，你只能去接律师会的公派委托。” 古美门点头：“没错，这就是行业进入最常见的一个壁垒。你别看我现在好像干的一帆风顺，那是我营造出来的不败光环，将这个壁垒消除了。假如我出道这几场官司，哪怕只输了一把，那之后我就必须得改变经营策略了。” 古美门现在的经营策略，也是他一开始就定好的。 就是走精英路线，绝不接受垃圾委托。 这个经营策略实行的前提，就是他必须足够有能力，打官司必须要有足够胜算。 如果输掉一场官司，那之前营造出来的各种光环就会失效，壁垒就会重新产生。 迄今为止，很多客人是因为古美门的光环才会来的，光环没了客人当然也就不会再上门了。 “懂了吧？我好不容易打破了律师这个职业的壁垒，你让我再去其他领域，那我还得去打破那些领域的壁垒。我吃饱了没事干，把钱和精力往外面扔的？” “行吧。” 小哀眨了眨眼，看着古美门一本正经的表情。 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大概。 “你们学文科的真复杂，绕来绕去的。”小哀撇嘴道。 “当然，你以为文科就是死读书，或是写一手好文章，就是文科学的好了？”古美门说，“文科比理科还要动脑子，要不怎么赚大钱的都是那些学文科的？学理科的，求职下限会比文科低，但赚钱的上限绝对没有文科高。” “是吗？”小哀虚着眼说道，“看你说的那么厉害，我怎么没见你赚到大钱？” “因为我没资本翻身啊。”古美门这么说道，“在日本这种资本主义国家，阶级都已经固定好了，平民的上限最多就是中产了。在这里和那些老人搞资本竞争，进入壁垒会比你想象中要难太多，你还不如去朝鲜碰碰运气。” “说这么多，就是守财奴、不肯花钱、不肯冒险是吧？还扯来扯去，就你一大堆理由。” “你这话说的，老老实实做个中产不好吗？财富自由，吃吃喝喝不足够了？” “小气的男人，胸无大志。” “这个胸无大志的男人现在还在养着你耶。” “怎么养？不开工资地养？” “你看你，又来了。” 闲着无聊也是无聊，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胡扯八扯。 其实律师这个职业，也是可以做到大头的。 主要看律师事务所的规模，里面工作的律师人数。 按这个行业的标准。 10人以下属于小规模律所； 10人至25人，则是中等律所； 25人至50人，属于大型律所； 50人以上，算是这个行业的大佬了。 当律所达到一定规模后，还可以成立分所。 按律师法规定，只要律所成立时间满两年，旗下律师达到十人以上，就满足了开分所的条件。当然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规定，这里不一一例举。 以古美门如今律所的能力，虽然达不成开分所的条件，但也可以去招募员工，扩大律所规模。 “招新员工？”古美门挑了挑眉，“招一帮废物进来，躺着吃我的底薪？” “这是你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啊，翻身当一个真正的吸血鬼资本家的机会。”小哀吐槽道。 过去，她常说古美门是什么吸血鬼资本家，但他其实离这一步还远得很呢。 “唔……” 古美门沉思了片刻，摇头道。 “再看看吧。” 他补充了一句：“再说，前日本第一律师，妃英理那边不也只是个小律所吗？” 小哀仔细盯着古美门看了一阵。 随即，嘴角微微勾起：“说来说去，其实你这个人，不相信别人对吧？” “说对了，我就是不相信别人。”古美门坦然道。 “所以你总是在说假话，因为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相信他人的表现。” 小哀看着古美门的眼睛。 “你用假话包装自己，在自己周围形成一道‘进入壁垒’，外人想要打开你这个壁垒，就必须要付出一定代价，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彻底打破你这个壁垒。” 顿了顿。 “就算是连我都不行。” (本章完) 第155章 民事诉讼，小说抄袭案 小哀一字一句地说道。 古美门静静地望着少女蓝色的大眼睛。 片刻后，笑了。 “你学得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把我刚才教你的知识都融会贯通，还学会举一反三了。我觉得你可以去出本书，叫做《古美门研究学》，专门分析我这个人的特性。” “其实伱可以相信我的。”小哀淡淡地说道，“毕竟，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讲话别这么暧昧，什么我的人，我只当你是我的员工。” “哦？” 小哀嘴角轻轻勾起。 “之前那个壁咚我，耍帅着说你是我的人，要给我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古美门，难道是我记忆错乱了吗？”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那是我随便说说的。” “你就算不认，我也会一辈子缠着你的。” “得了，别搞那种日本轻的戏码了好吗？” “古美门欧尼酱~” “……我要吐了，别这么恶心地叫我。” “你不就吃这一套吗？” “拉倒吧，就你这个小平板，登上日本轻的封面和插图，读者看了都会嚷嚷着退款的。” “是吗？欧尼酱~” “靠，还来？” “我就喜欢看你这个表情。” 女孩吃吃地笑了一声。 和古美门相处久了，两人的关系比过去了近了不少。 互相揶揄、吐槽，甚至乱开一些不怎么正经的玩笑，都是随便的。 但是，小哀也清楚，古美门这个人，几乎很少向其他人真正袒露自己的心声。 当然，在这方面，她也是一样的。 两人都是同一类型，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一直走到现在。 不过，像这种日常生活总是如此短暂。 双方玩笑了一阵子，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铃声。 生意上门，古美门立刻停了下来，收拾了一下乱掉的房间。 随后，便吩咐小哀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长相普通，一套格纹衬衫配牛仔裤，脸上带着一副眼镜，背着一个挎包。 古美门看了一眼，标准的日式宅男套装。 居然有宅男上门委托，这倒是稀奇。 “我的名字叫做木村拓也。” 宅男首先自我介绍。 “木村拓哉的木村？”小哀问道。 “是的，不过我当然没他那么大名气。” 木村苦笑了一声，“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宅男家，而且还是一个没什么出息的作家。” “这样啊。” 古美门点点头，然后起身。 “小哀，送客。” “……” “……啊？” 木村呆坐在沙发上，推了推眼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喂，你好歹听人家把委托说出来吧？”小哀无语道。 “有什么好说的？”古美门挥了挥手，“这个家伙肯定给不起委托费啊，那我还浪费什么时间？” “你老这样不好吧？不是说顾客都是上帝么？” 古美门不以为然：“那也得给够了钱才叫上帝，像这种顾客类型，一般都是钱少，屁事还多，收他几万几千几毛几分钱就当自己是大爷了，你让我惯着他？” “……” 小哀抽了抽嘴角。 古美门这个人，还真的是把势利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而且还当着人家顾客的面说出来，这也是没谁了。 “那什么，我可以签风险代理协议的……” 一旁的木村插上话，弱弱地举起了手。 古美门扭过头，上下打量着他：“你知道风险代理？” “当然，风险代理就是打赢官司才支付律师代理费，只能用在民事诉讼里。”木村说道。 “不错，不愧是写的。” 古美门点了点头。 一般人如果没有特别了解律师这个行业，是不会知道里面一些专业术语的。 古美门继续问道：“那么，你想告的人，一定非常有钱了？” 木村点头道：“应该算是有钱吧，对方是大作家，我想告他抄袭我的书。” “木村公子请坐，小哀，看茶！” 古美门立刻来了精神，马上吩咐小哀去泡茶接客。 小哀翻了个白眼，这脸变得可真快。 待茶泡好后，木村便开始一五一十，把自己想要委托的事项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在缘空文库上面连载了一篇……” 木村是个职业作家。 说是作家，其实更贴切于写手。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网上连载。 前段时间，他开了一本新书，名字叫做《流浪的狸花猫》。 这本书属于扑街作品，没什么人气。 木村一开始并不在意成绩，想着无所谓，混口饭吃就行。 但是，没过多久，在另一个名叫青空文库的站上，出现了一本同类题材的书。 这本书的写法和他那本书非常相似。 和他那本书不同，那书是一个大作家写的，人气非常高。 木村看了之后，认为是那个作家抄袭了他的书。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典型的著作权诉讼，抄袭案件。” 古美门越来越有精神。 和著作权相关的民事诉讼，一般来说，都是有很大油水可捞的。 这种案子就是香饽饽，抢到就是必赚。 “很好，说一下抄袭你的那个作家的名字，还有他的书名。” 古美门立刻吩咐小哀做好笔记。 木村点点头：“那本书的书名叫做《盾牌黑猫历险记》，其作者名字是虎仓大介。” “嗯？” 古美门挑了挑眉。 这个书名，还有作者的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仔细想了想，脑海中有一些模糊记忆。 虎仓大介，这似乎是柯南原著里某个案子里的人名。（出自《德修拉别墅杀人事件》） “他说的那本书，盾牌黑猫历险记，我好像有印象。” 小哀这时候也在一旁说道。 “这书我们在上一场官司听到过。” 古美门也记起来了。 上一场官司的庭审，对方证人，那个叫做松下的教授，曾经在网上沉迷过这本书。 “太过分了，作家创作出来的作品，就宛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怎么能抄袭呢！” 古美门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 “哟，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对这方面这么上心呢？” 小哀在一旁吐槽。 古美门没理她，握住木村的手，一副非常正义的模样。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抄袭这么可耻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本章完) 第156章 等对方出动画出周边了再告可以多要赔偿，懂不懂啊 “真是谢谢律师了！” 木村见古美门态度如此坚定，表情立刻就放心下来。 对方是足以击败律界女王妃英理的强力律师，有他的帮助一定能够打赢官司。 不过古美门马上又说道：“先别着急谢我，我首先需要问你一个关键问题。” 木村笑道：“嗯，古美门律师请说。” “对方抄袭你的那本书，目前已经写到什么进度了？”古美门问道。 “差不多三卷多一点吧。”木村回道。 “这么少？” 古美门眉头微皱，热情一下子又冷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 小哀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问题了！” 古美门直接说道。 “才这么点字数，你就想去告对方，就算赢了，能要到多少赔偿啊！想利用著作权法碰瓷，伱还不如去找辆车撞一下，要到的钱可比这个多多了！” 一旁的木村神情尴尬：“那什么，我不是碰瓷，我绝对可以肯定，那本书抄袭了我的书……”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不是碰瓷一点都不重要，著作权法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碰瓷而诞生的。” “喂，小心发言啊。”小哀虚着眼，“这项法律，难道不是为了保护著作人的权益？” “那是你见过的这方面的案子少。”古美门说，“你去认真司法研修一阵子就知道，有相当一部分涉及到著作权法的案子，最后的判决都是抄袭者无辜。” “唔，我感觉你好像话里有话啊……” “总之，我首先需要具体知道一下，那部抄袭书的销量如何，之后再做决定。” “……好吧。” 小哀大概明白了古美门的意思。 著作权法的侵权责任，依然和其他民事一样，是看受侵害的程度进行赔偿的。 一般情况下，应当以被告的违法所得，即营业净利润作为赔偿数额的参考依据。（其实还有其他计算方式，比较复杂，这里简化一下，不一一例举。） 也就是说，如果抄袭的那个人赚的少，只赚个几十万那种，你去告对方，要到的赔偿最多不会超过这个数。 “你先等等，我查一下。” 小哀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古美门的笔记本电脑，一阵噼里啪啦操作。 日本网文的销售方式，和海洋对面国家的某个水果网站的网文非常相似。 并不按订阅计算，是按网页浏览量，以及读者打赏来计算的。 作者写的书签约后，每一个点击量会给作者带来0.1日元的收入。 然后，日本网文方面依然不是通俗文学的主力。 当网上作品点击量、人气达到一定程度后，这本书还是会去走出版渠道，和传统轻一样，按7-10万字为一册，在各大地区实体出版销售。 除了实体出版销售，还有电子出版销售，就是把实体书在网上按数字形式一卷卷卖。 当然，这只是中上层作者的待遇，大多数扑街作者别说出版了，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过了一会儿后。 “这本抄袭书虽然写的少，但还挺火的。” 小哀将笔记本电脑反转过来，给古美门观看页面。 古美门看了下，点击量居然有差不多一千万。 日本总人口也只有一亿多，这个数据确实挺不错的。 “实体和电子出版销售情况呢？” “销量不错，实体出版销售目前每册的销量大约四十万左右，电子出版每册是十万。” 顿了顿。 “按照每册600日元的价格，版税10%计算，对方出版了三册，粗略估计大概有9000万左右的版税收入。” 小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个眼镜，只要工作她就会戴上。 此时的她一下子改变了气质，脸上面无表情，宛如一台无情的工作机器。 古美门点点头：“周边内容呢？这书有出动画、游戏、手办之类的东西吗？” “目前还没有任何周边。” “这样啊……” 古美门在听了之后，仿佛不是很满意。 也就是说，那本抄袭书的作者，虎仓大介目前只有9000万左右的收入。 这些还只算毛利润，著作权法的赔偿费一般按照净利润算，这里面还得扣掉税收等一些开支。 而且，周边什么的全部都没有。 日本的轻行业非常发达，本身是主心骨，但其重心更在于动画、游戏这些周边。这方面的产业链是一体化的，想要冲出国家，更需要依靠动画游戏周边这些带来的影响。 就算风险代理，赢了最多也就一千万多万的酬金。 “我给你个建议。” 古美门转头看向旁边。 此时的木村一脸呆滞，似乎看小哀刚才的操作，看傻了眼。 关于著作作品的销量、收入等此类数据，如果作者或者涉及公司没有公开，一般都是保密的。 对方居然随便就能查到这些数据，简直惊掉了他的眼球。 “你先好好连载你的作品，等过一阵子，对方写的字数多了，也出了比较多的周边，再去起诉。” 听到古美门的话，木村这才回过神来。 “啊？为什么？” 他神情一脸迷糊，似乎没有听懂。 古美门挑了挑眉：“这还要我来教你？如果你想靠告侵权来捞一笔钱，那最好等对方‘侵足了权’，出周边出动画游戏了，就可以多要一大笔赔偿，懂不？” “喂！” 一旁的小哀无语，忍不住出声。 “这什么建议啊，亏你能够提得出来啊！” “有什么不对吗？”古美门看了她一眼，“著作权法对平民最好的定义，就是用来捞钱的，能捞多少是多少，我这么做是在给对方指一条明路啊！” “什么明路啊！” 小哀翻了个白眼。古美门说的，这完全就是邪道，法律是这样被用的吗？ 而在听了古美门的话后，木村沉默了片刻，神情纠结，似乎在犹豫。 “好，就按律师先生说的办。” 最后，下定了决心，他狠狠点了点头。 古美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顿了顿。 “既然如此，请你留下联系方式，等时机成熟，我会联系你的。” “好的。” 之后，双方商量了一阵子。 双方并没有暂时签下官司合约，需要再等一阵子。 在留下联系方式后，木村便告辞离开了。 (本章完) 第157章 买房 “为什么不先把合约签下来呢？” 在木村离开后，小哀问道。 “你忘了吗？我当律师还有一条原则的。” 古美门这么说道。 “在一个官司还没有结束前，我是不会接另一个官司的。” 古美门说的，当然是前一场官司，白丸制药工厂污染案。 在月影村那一方的人败诉后，果不其然，那些村民并不甘心，再次向高级法院提起了上诉。 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在木村离开后，又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这段期间，确实也如松本社长所言。 有部分村民会心怀怨恨，对古美门律师事务所进行骚扰。 比如说拿石头扔玻璃，在大门上乱写乱涂鸦，或者拿口香糖塞钥匙口等等。 不过，这也只是持续了两天左右的功夫。 第三天，就有村民被迫寄了道歉信到事务所。 原因是，乌丸财团联系了某个本地黑帮，黑帮派人对这些人进行了警告。 日本国情就是这样，黑帮势力在这个国家是合法的。 不过，黑帮也是有规矩的，不能闹出人命，警视厅那边一直在盯着。 所以只能警告一下，砸人家两个锅，拽着人家衣服吼两嗓子。 托这些人的功劳，闹事的村民之后又少了很多。 在黑白两道的作用下，这件事的影响也变得越来越小。 到现在，也只有少数一些人在负隅顽抗了。 当然，这种事不能详细写出来，粗略讲一下就行。 “没想到，这场官司居然还要拖这么长时间。”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小哀躺在事务所的沙发上，一边躺尸一边吐槽。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古美门看了她一眼，“这种大型民对资本的民事官司，只进行一次庭审根本解决不了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停往下拖。” “那真是拖得够久的。” 小哀想了想，说道。 “从你接下这场官司，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有小半年了吧？” “确实。” 古美门点头，接着发出了一声感叹。 “岁月如梭，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他估算了下时间。 从成立事务所到现在，真实的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年左右了。 “外面的天气，也终于变了啊。” 古美门看了一眼窗外。 落叶纷飞，秋风送爽，代表夏天的蝉鸣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抹的金色和红色。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雁南归。” 文科出身的古美门，忍不住诗情澎湃，酸了一句。 “如果是说海洋对面国家的诗句，这个我也知道一点。” 小哀见古美门又在说另外一种语言，马上就接了一句。 “听（停）车左（坐）爱枫林晚，酸（霜）叶红于嫩（二）月花。”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伱还是先把发音弄标准再说吧。” “什么话，我已经努力学习过了！” 小哀撅着个小嘴，不服气道。 自从上次被古美门吐槽说没有学习这个语言的天赋，在那之后，她可是拼命学习了好久。 “哦，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再说一遍。” “呃……” 小哀脸色一变，这句话简直是她学这个语言的阴影。 在古美门的目光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 “食屎物者为俊杰……” “很好。”古美门点点头，“你还说你努力学习过了？” “这句话本来就很难说的好不！前两个字的发音完全重复的，你教我怎么说啊！” “你日语单音调说习惯了而已，那个语言有四个音调，只是你没找准。” “那凭什么你发音可以这么标准啊！” “你没我牛逼呗！” “滚！” 小哀一生气，就把手里拿着的手机，向古美门丢了过去。 古美门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将手机接下。 “别把这种贵重物品乱丢好不！现在的电子产品很娇贵的，你当这个是诺基亚啊！” “摔坏了你再给我买一个呗。” 女孩挺起胸膛，理直气壮。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给我买点好的奢侈品，不过分吧？” “苹果手机还不好？这可是苹果12，你知道我之前花了多少钱给你买的吗？” “可是，最近不是新出了一款苹果的13promax吗？我看着挺不错啊。” “……靠，我真是日了狗了。” 古美门看着小哀狡黠的双眼，一拍脑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小哀这个小学生的外表很有欺骗性。 和这个女孩相处久了，很容易让人忘掉她的真实年龄。 她可不是什么幼稚的7岁儿童，喜欢包包、手机、香水、各种奢侈品，才是她这个女孩真实年龄段的天性。 “总之，新手机什么的，想都别想。” 古美门非常果断地一挥手。 “不换也行。” 出乎意料，小哀马上改了口。 “换个条件，咱们买套新的房子，换个地。” “嗯？” 古美门挑了挑眉。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买房？” “怎么不想，我天天都在想好不？” 小哀白了他一眼。 “老跟你这个家伙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平时洗澡上厕所什么的，一点隐私空间都没有，时间长了谁受得了？” “是吗？”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我都没嫌你是个平板，你反倒嫌弃起我来了？小平板就有点自知之明，别作妖了好不？” “平板平板的，不准再说我平板！” 小哀生气地抓住古美门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上去。 古美门顿时发出惨叫：“靠，我就随便说一句话，你也来咬我！” “什么随便啊，你一天到晚都一直说一直说的！” “既然不想被说，那就赶紧长大起来，把身体变回原来的样子啊，你看就你这个7岁外表，你不平板谁平板啊！” “……” 小哀松下了口，一句话不说，沉默了。 古美门揉了揉手腕：“怎么了？” “没什么。” 小哀摇了摇头。 空气仿佛变得沉闷起来。 看着女孩沉默的表情，古美门挑了挑眉。 随后，他这么说道。 “好吧，这个破地方确实也住得太久了。” 古美门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便向着门口走去。 “跟我来吧。” 小哀愣了一下：“去哪？” “你不是想买房吗？我们去看房。” (本章完) 第158章 新古美门律师事务所 古美门其实也老早就想买房了。 作为日本默认的首都，东京的房价根据地区来说，差距很大。 外围偏远地方比较便宜，但每平米也要50万到100万区间。 当然，买套正常100多平米的房子，以他目前的财力，完全可以全款就拿下。 尤其是那种普通的小户型建筑，就是蜡笔小新里那种经典2+1层的，在日本，这种房子比公寓还便宜。 不过，古美门看不上那种小房子。 既然买房子，就要买套好点的。 古美门曾经说过，他要买一套比第一场官司的委托人，坂口正义原先的家还要大的房子，最好带庭院、水池、植物园、露天阳台等一系列设施。 如果是那种房子就比较贵了。 两亿估计都拿不下。 东京涩谷区，一个名为“风间房地产”的售楼处。 “那什么，买房啥的，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被古美门强行拉出门的小哀，看着图标上一排排的房价数字，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你怕个毛线。”古美门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就算全款买不起，我们也可以选择先付首付，之后分期的方式，你还怕我以后还不起房贷不成？” 小哀眨了眨眼：“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伱最讨厌那种资本的消费陷阱吗？” “没错，我特别不喜欢这种提前消费模式。”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但是，你不是说，你不想和我睡同一个房间吗？正好我看见你这个小平板也觉得很烦，每天半夜被你起来上厕所吵醒不说，早上叫你起床，你还偶尔有个起床气什么的，一个不开心还要来咬我一下，简直跟条没驯化的狗一样，我巴不得买套房子，弄两个卧室分开住，好离你远点……” 古美门絮絮叨叨，罗列了一大堆小哀平日里的罪状。 “……” 小哀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 其实她心里清楚。 古美门这个时候买房，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 只不过他这个人性格别扭，不会直接说出来。 “谢谢你。” 女孩用很小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套房子应该符合先生您的要求。” 售楼小姐一脸职业笑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一张图片一张图片划过，给这次的大客户介绍房屋地形。 根据古美门的要求，她介绍了一套不错的别墅。 有庭院，露天阳台，仓库和车库等设施。 落地正好位于江户川区，也就是古美门先前租公寓的那个地段。 稍微砍砍价，别墅的价格差不多三亿左右。 在接受范围之内。 “这个似乎还可以，可以带我去实地考察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先生。” 卖房子的销售人员，一般服务都不错。 当然，前提是你要看上去像能买得起房子的样子。 古美门现在也算是个名人，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他的名字。 对这样的客户，售楼小姐当然不会怠慢，马上就把车开了过来，态度恭敬地请古美门和小哀上车，就往目的地行驶过去。 几十分钟后，抵达了要买的别墅跟前。 别墅的户型不错，但地段不在住宅区，而是在市区。 严格来说，这个地方不适合居住，因为旁边就是马路，走一段就是闹市。 古美门以前来过这边，这套别墅建了差不多一年都没卖出去。 不过，古美门的要求是办公加居住，所以条件还算可以。 进入大门，是一个数百平米的庭院。 庭院里种植着一些草木和花卉，秋风吹来，清香扑鼻。 中间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沿着小路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别墅的本体。 别墅是用西式风格制造，看起来闲庭雅致，赏心悦目。 里面一共有五层，每层用螺旋式楼梯相连。 第一层是客厅，中间三层可以当卧室和客房，最顶层则是一片露天阳台。 外面还有车库、仓库和储物间。 储物间可以改造成植物园。 一切都符合古美门的要求。 转了一圈，古美门还是比较满意的。 在回到售楼处后，双方进行了一阵子的价格商量，以两亿九千九的价格，签订了房屋交接合同。 全程的交易过程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比如突然碰到某个以前认识的熟人之类的，双方普拉普拉，一阵明争暗斗的剧情。 售楼处那边，对方也知道这边是律师，也不敢做什么花样。 古美门支付了八千八百万的首付，剩下的以每个月三百万的房贷偿还。 如此，房子的事情，一天就搞定了。 古美门还剩下两千多万，其中一部分用来请人装修，一部分拿来日常开销。 差不多又过了一段时间。 等到装修完工后，古美门制定了一些家具，和小哀搬进了这个新家。 同时，这个家今后也将作为古美门新的律师事务所。 “就这么个地方，就要三亿啊……” 小哀站在新房子的庭院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一阵感慨。 “是啊。” 古美门点了点头。 环视着新家的周围，他心中也是一阵感叹。 活了两世。 上一世就为了房子一直在奔波，这一世同样没有改变。 房子这个东西，对于中低层的人来说，简直就像一个没有办法逃脱的牢笼一样。 “不过我觉得还是挺便宜的。” 古美门这么说道。 “我建议你去看看海洋对面国家的房价，同样都是首都，那里和这里的房价之间的差别。” 女孩没有说话，脸色沉静，似乎在想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声：“只要三个这样的家，就值我一个姐姐的生命了。” “你姐姐？” 古美门微微挑眉。 小哀的姐姐，他当然知道是谁。 宫野明美，黑色组织的最底层员工。 因为她想脱离组织，于是琴酒策划了一起十亿元抢劫案，逼迫她去完成，承诺只要对方做到就答应其脱离组织的要求，结果等她真的把钱弄到手了，又将其杀死。 “所以我说琴酒是个lowb啊。” 古美门毫不客气地说道。 “乌丸财团什么势力？背后靠着这么一个大金主，需要他去抢那么点钱吗？” 小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他本来就想杀我姐姐，所谓的十亿元抢劫，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本章完) 第159章 新来的管家，麻生成实 “什么借口啊，你说的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的。” 古美门不以为然。 “既然早就决定杀你姐姐，那他直接动手就行了，何必还要再去抢钱？难道黑色组织杀人还要搞名正言顺那一套？我看他就是纯粹脑子有问题，我猜他可能觉得这样做是对组织有贡献，所以脑子发神经，就策划了抢劫这种lowb行动。” 顿了顿。 古美门补充一般，下了结论。 “说到底，琴酒这个人就是一个蠢货。还高智商呢，顶多就是有点小聪明，没有任何大局观。” 小哀身形一滞，古怪地看了古美门一眼。 “你好像对琴酒很有意见啊。” 小哀虚着眼睛。 “我从以前就一直听伱在各种贬低他，各种说他坏话。他是和你有仇吗？” “没仇，随便说说而已。” 古美门耸了耸肩。 “这个家伙不是一直想杀你吗？你现在是我的人，他要杀你，那他就是我的敌人。对待明确的敌人，往死里损就行了。你难道还指望我赞扬他，一直说他好话，肯定对方的优点，说对方怎么怎么牛逼？那我是有病还是怎么的？” 小哀眨了眨眼，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个人，有的时候还真挺有意思的。” 被古美门这么一搞，女孩原本还有点感伤的心态，一下子就被冲淡了不少。 “这只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处事之道而已。” 古美门这么说道。 虽然是来到柯南世界，一个很有人气的动漫世界。 但他可不会因为原著有什么高人气角色，就舔着个脸往上面凑，和这个人有什么结交。 和周围人是什么关系，取决于他对这个人的立场。 柯南和他是对立关系，所以他会去搞柯南。 小哀目前是他的友军，所以和小哀作对的人，也一并被视为他的敌人。 就这么简单、也算是古美门比较正常的一个处世之道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又过去了一段日子。 这个时候，月影岛那边，有关工厂污染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进入了尾声。 正如古美门之前所说，这种大型民对资本的官司，最要不得的就是不停往后拖。 资本家有法务部门，可以陪你一直玩下去。 平民有什么？官司一拖，不仅影响工作、生活，还极大地消磨了人的精神。 村民们那边，很多人禁不起这么一拖，纷纷放弃了上诉的念头。 一方面，妃英理输掉官司后，直接退出了委托。 另一方面，他们也要工作和生活，也要吃饭。 再者就是，还有乌丸财团委托的黑帮的人，时不时过来捣乱。 偶尔有村民憋不住气，和对方冲动了一番。 结果呢？最后还进了局子，罚款又拘留。 这些人本来就是抱着捞一笔钱的念头，见怎么都弄不出油水，还倒贴了精力和钱，最后也只好放弃了这个路子。 于是，这件事情，拖到了后面，便不了了之。 “明明之前只要答应我们这边的条件，还有五万的和解费，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事后，小哀如此评价道。 “一群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 古美门淡淡说道：“这些人不过是借着平民这个头衔，借着民与资本的阶级矛盾，就想从中浑水摸鱼罢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前提是心中真正有火。” “呃，古美门先生，其实他们过去不是这样的……” 客厅之中，旁边传来一个有些弱气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女孩，正恭敬地站在一旁。 说是女孩也不对。 因为她只是脸蛋像而已，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胸前什么的都是平的。 麻生成实，古美门在钢琴奏鸣曲杀人事件的委托人，以及后续工厂污染事件敌方律师的证人。 在工厂污染事件之中，因为她在法庭上作证，面对古美门的提问，她并没有站在村民们那边，说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于是，这位可怜的诚实医生，在那之后便遭到了村民们的排挤。 月影岛上自然就待不下去了，只能关了诊所，跑到东京地方来发展。 但是，东京是个大地方，像那种热门职业，律师、侦探、医生之类的，竞争都非常激烈。 她虽然有医生执照，却迟迟找不到工作。 万般无奈之下，麻生成实想到了古美门这个过去的合作对象。 于是，她便千辛万苦，寻找到古美门的住所，投奔他而来。 古美门搬进了新家、新事务所，这个家很大，正好缺一个家政类型的人来管理。 所以，便特别聘请了麻生成实作为别墅管家。 所谓相由心生，麻生成实虽然是男人，却长了一张女人脸。 她的性格也和女性比较相似，对他人也是仪态得体，行事大方，管理一个别墅丝毫不费力。 同时，她也作为仆人、厨师、家庭医生，平时会照顾古美门和小哀的起居生活。 古美门给她开出了八十万一个月的条件，作为一个小型私人管家而言，这个薪水还算合理。 “人的心就像茧一样，你不剥开，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亲人尚且人心隔着肚皮，你怎么又会知道，和你非亲非故的那些人，真正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有想过没有，他们平日里在背后会说你什么吗？” “……” 麻生成实不说话了。 当初法庭上的那一幕，村民们是如何对她的，到现在还被她记在心里。 “诚实医生，你的手艺不错啊。” 小哀见麻生成实情绪低落，心中不忍，忍不住开口转移话题。 此时，他们正坐在客厅的桌子前。 桌上摆着一些西式餐点。 苹果干酪焗法棍，杏仁葡萄干燕麦片，蘑菇鸡蛋卷，香蕉华夫饼等等，各种各的应有尽有。 香气扑鼻，色泽诱人。 麻生成实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我以前学过一点西式餐点的制作和处理，这些小事不值一提，只要合小哀小姐您的胃口就好。” “哪里，你谦虚了，做的真的很好吃。” 小哀感叹道。 自她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料理。 看来每个人在不同的领域，都有各自的才能。 不过，麻生成实的才能似乎还不止这方面。 (本章完) 第160章 麻生成实展现出来的武力值 “庭院里的草又长出来了啊。” 在古美门和小哀还在享用麻生成实做的西式料理甜点的时候。 麻生成实望了一眼庭院四周，摇了摇头。 随即，她来到别墅的仓库，从里面提出了一台中型除草机，准备开始对院子里进行除草工作。 “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力气。” 小哀瞅了瞅麻生成实那纤细的胳膊。 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除草机，不禁感叹。 那个除草机可不小，四十千克是起码的，正常人起码得两只手才能举得动。 而麻生成实轻轻松松，居然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对此，古美门挑了挑眉：“你忘了她在之前的钢琴奏鸣曲事件里，是怎么犯案的吗？” 小哀哑然。 在钢琴奏鸣曲事件中，麻生成实曾经有过三次搬运尸体的行为。 分别是将第一名死者拖拽到海里，浸泡了水之后又搬回来； 将第二名死者从厕所搬运到广播室； 将第三名死者从地面悬挂到房梁上装成自杀的模样。 而每次在做完事后，她脸不红气不喘又回到人群，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硬是没被人看出来。 足以见得，她的体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明明样子长得跟女人一样，却有这么大力气…… “这不好吗？” 古美门嘴角勾起，“你以前不是老说，我这种人走在路上会被人砍死吗？还嚷嚷着让我找个什么保镖来保护我。现在这不正好？保镖的钱也省下来了。” “是吗？”小哀又看了一眼麻生成实，“可她看上去不像能干这种事的人啊。” “能不能干，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古美门放大声音，向庭院里问道。 “诚实医生，看你力量如此惊人，伱平日里是有锻炼过什么武术吗？” “嗯，我过去练过一些散打。” 麻生成实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笑道。 “那你能演示一下吗？” “好的。” 麻生成实停下手，回到仓库，从里面拿出一块木板。 但见，她扎好马步，将木板抛至空中。 在木板下坠到和其眼睛同一高度时，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挥出了一记直拳。 “喝！” “咔嚓！” 看似娇小的拳头，径直穿过了木板，在其间开了一个大洞。 始如疾风，势如闪电，快而狠。 “……” 小哀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简直都要看呆了。 “干得不错，诚实医生。”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 “以后我的安全，可就全都要靠你了。” “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麻生成实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别的不说，如果有人想对古美门先生出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阻止！” 对古美门这个人，麻生成实可以说是将他当恩人一样看待的。 不仅先前打官司将她无罪释放，之后还收留了她在这边工作。 恩人有什么要求，她当然会尽全力去帮助。 这边，小哀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麻生成实展现出来的强度，可以说非常惊人了。 说实在，除了毛利兰和京极真以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存在。 “这太离谱了吧？”小哀忍不住说道。 “是吗？我觉得还挺正常的。”古美门耸了耸肩，“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医生会点武术什么的，一点都不离谱好吗？” “嗯，可以防医闹是吧？”小哀吐槽道，“我现在有点怀疑，那个事件真的是她杀的人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法律判她无罪那她就是无罪。” 古美门看着不远处脸上挂着笑，正辛勤地用除草机割草的麻生成实，如此说道。 被宣判无罪后，这半年时间下来，麻生成实也是好好休养了一阵子。 当初的病情，也就是她的ptsd，差不多也好了一大半。 至少不会看到火就害怕了。 她正在步入一个新的生活，当初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现在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总之，既然选择在我手下工作，就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古美门淡定地端起手中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给了她一个月八十万薪水，这笔钱可不是白花的。” “哦，八十万薪水啊，看上去挺高的呢。” 小哀虚着眼睛，语气中充满了酸味。 “我也在你手下工作，你怎么就不给我开什么薪水呢？” “哎，又来了，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一天到晚就计较那点钱粮之事。”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过你是我的人了吗？既然都是我的人，那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呢？我们相濡以沫，唇亡齿寒，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啊。” “然后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是吧？” 这个经典胖虎名言，让小哀实在hold不住了。 “你他妈的，别人不砍死你，我都想砍死你了！” “哎哟，淑女可不能说脏话啊！” “滚，淑你妈的女！” “你这么说脏话，有损国民宅男女神的形象啊！” “什么狗屁形象！你给我去死！” “哎呀呀，又破防喽！” 两人又像往常一样打闹。 庭院里，麻生成实望着屋内这幅景象，不禁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微笑了笑。 秋风吹来，庭院树木摇摆。 好一片和谐景象。 日常中这样的琐事，虽然重复了多次，也不见得新鲜，却显得热闹又温馨。 当然，闲暇之余，古美门并没有忘记正事。 下午时分。 享用完麻生成实安排的甜点后。 古美门坐在客厅中，对正在电脑前刷着视频的小哀问道。 “前阵子那件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什么？” “就是前阵子来我们事务所的那个叫木村的人，有关于他那件抄袭案件的事情。” 之前木村来他们事务所，向古美门提出过抄袭的委托。 不过，一方面，由于抄袭写的不够多，能够索赔的金额不够巨大，满足不了古美门想要的酬金。 另一方面，当时的他，还有白丸制药工厂污染的后续事件需要处理。 所以，那个时候，古美门并没有马上把委托接下来。 (本章完) 第161章 提问：在国外写日本动漫同人，会不会被抓？ 如今，工厂污染的案子已经结束，时间也过去了小半年。 而且，现在的古美门还要还房贷，迫切地需要一笔钱，把房子的余款结清。 是时候可以去把那个委托接下来了。 当然，在这之前，古美门首先还需要去确认一下。 抄袭目前的进度如何，以及是否真的存在抄袭现象。 所以，前段时间，他给小哀布置了一点这方面的工作。 “哦，那件事啊，其实我当天晚上就调查的差不多了，你不说我还忘了。” “这么快的？” “废话，你以为我是谁啊？能请到我这么个好员工，这辈子算你走运了。” 小哀白了古美门一眼。 随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工作文档，调出了里面一份文件。 将文件打开，这是一个表格文档。 表格的两边分别展现出一段文字，文字段落之中，偶尔有用不同的颜色注释。 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调色盘一样。 “我将两篇都阅读了一遍，可以确定里面有抄袭现象。” 小哀首先下了结论。 她伸出葱白手指，指了指调色盘中的文字。 “表格左边的节选文字，是木村的原版《流浪的狸花猫》，右边的则是虎仓大介的抄袭《盾牌黑猫历险记》，我将里面涉及到抄袭的段落，用同一种颜色都标注了出来。” 古美门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确实如小哀所言，这两部里面有不少相似的文字。 抄袭将原版某些精彩段落节选，用“日译日”的手法，将文字的主谓宾语法稍微换了换，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这种手法，俗称“洗文”。 是一种很无耻的常见的抄袭手法。 “很好。”古美门点头道，“那么抄袭目前的进度怎么样？抄袭者赚了多少钱？” 小哀答道：“进度差不多70万字，第七卷已经写完了，正在写第八卷。前七卷的内容，目前全国各个书店、网上电子销售平台都有实体书在售，非常火爆。” 古美门挑了挑眉：“都小半年过去了，才写这么点啊？” “这个进度很快了，这段时间抄袭者写了至少40万字。”小哀提醒道，“在网上连载的，同期开的轻频道里，他算是非常勤奋的作者了。” “那又怎么样，小半年才40万字，简直是个废物啊！” 古美门摇头这么说道。 能不废物吗？ 同样是网文，伱换到海洋对面国家的网文试试。 这个进度，怕是要饿死，卷都要把你卷死。 海洋对面国家的网文，一天不写个一万字，作者能叫作者吗？ 废物！废物！废物！ 更何况，日语的结构可比那个语言要散的多。 一句话同一个意思，日语随随便便就能多个十几个字符。 要是再水一下，一章根本就没多少实际内容的。 感叹一番后，古美门又问道：“那么，动画游戏和其他周边呢，有出吗？” “动画已经出了，第一季已经完结了，收视率反响不错，正在筹划第二季。同时游戏版权也有工作室接手，进度制作很快，目前已经在任天堂switch和steam平台发售了试玩版。另外，周边玩具一系列产品都有设计师在开发，委托厂家制作当中。” 小哀说着，操作鼠标又打开一个文档。 里面是一个柱形统计图。 统计图中，分别罗列了抄袭者在各个领域拿到的版税和版权费。 “总结下来，抄袭者目前获利金额，扣除税收和一系列杂费，估算已经超过十亿日元。” “这么高的？” 这下，连古美门都挑了挑眉。 “他就写这么点字数，这么短的时间，能赚到这么多钱？” 古美门平时不怎么去关注日本轻，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这么一算下来，差点吓了他一跳。 “虎仓大介是个大作家，算是日本畅销作家第一梯队那种了。” 小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原来如此。” 古美门点了点头。 这还算正常。 作家这个职业，也算是个吸金工具。 但并不是每个作家都能赚到钱的。 大部分写手都是扑街，只能混口饭吃，有的甚至连饭都吃不起。 只有头部作家才能活得光鲜，并且让人以为这个行业收入都很高，给人产生一种能赚钱的错觉。 这边，小哀犹豫了一下。 “那个，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说。” “我记得著作权法第一百一十九条有规定，侵犯作者著作权、出版权或邻接权者，会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一千万日元以下罚金。” 小哀动了动嘴，看她模样似乎有点不忍。 “你让木村故意等抄袭者多写了很多字数，又让抄袭者出动画、游戏、周边，把这个影响扩得很大。这样如果抄袭者在民事中败诉，必然又会受到刑事指控，不就相当于把对方送进牢里了吗？” “啧，我的哆啦哀梦，有些同情你没必要滥发的。”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欧美日这边，对于著作权法的实施本来就相当严格，抄袭者既然敢抄，那在之前就得想好坐牢的准备。按照日本这边对于著作权的管控力度，就算是写个动漫同人都会被抓的。这种事根本不用我安排，只要动笔，当事人一定会进监狱。而且抄袭的行为本来就可耻，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活该。”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小哀想了想，同意了古美门的观点。 她皱了皱小鼻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你说在日本写动漫同人也会被抓，那如果是其他国家，比如说海洋对面的国家，有人写了日本这边的动漫同人，会不会被抓？”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有疑问了？” “心血来潮。”小哀说道，“最近我不是在学海洋对面国家的语言吗？这段期间，我上网翻墙登陆过那边的网站，找一些来看的，结果发现那边的写手铺天盖地在写日本的同人。我想问下，这些人算不算侵权的？” “怎么不算，当然算侵权。”古美门直接回答。 小哀点头：“嗯，那他们全都要进去了，全部要判刑。” “判什么刑？判不了的。” 古美门却不以为然。 “你可能还没有研究透日本的法律，你再把日本刑法第一条背给我听听。” “呃……” 小哀眨了眨眼，随即便背道。 “日本刑法第一篇总则，第一章通则，第一条，本法律适用于日本国内犯罪的人员，另，在日本国外但是于日本登记的船舶和飞机上犯罪的人员同样适用……” 这段东西，小哀曾经在投靠古美门之时，就背给他听过。 （见第二十一章） “知道这段话什么意思吗？”古美门问道。 小哀想了想，回道：“我懂了，日本的法律是‘属地原则’，所以只有在本土犯罪的人，才会被抓进监狱。”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古美门微笑着摸了摸小哀的小脑袋。 后者给了他一记白眼。 “懂了吧？海洋对面的国家，他们再怎么写同人，都是在他们的国土内进行的工作。日本这边，因为刑法用的是‘属地原则’，所以是没办法抓他们判刑的。本质上这些人就是无罪，因为法律上就是这么规定的。除非他们有人去日本旅游，在日本境内更新，那下一刻就会有警察上门抓人。” “呃，那这些作者随便侵权，就没人管吗？” “也会管的，虽然刑事上无罪，但是民事依然构成侵权责任，只要告了就得赔钱。” 古美门这么说道。 随即，他话锋一转。 “但是，你知道在那边写同人的都是些什么人吗？都是一帮没钱的，穷苦的可怜的家伙，每天累死累活想剧情码字，就拿那么一点稿酬收入，吃饭都吃不饱，写的不好还会被读者骂，压力多大呀。特意跨个国家，去告这帮子什么都没有的家伙，能获得什么？拿到的赔偿，可能还不如请律师花的钱多……” 古美门说了一大堆，小哀听得一愣一愣。 片刻后，她上下打量着古美门：“你好像对这方面挺了解的嘛。” “以前稍微了解过。” 古美门耸了耸肩。 “总之，你要知道，法律的概念，是只有形成‘主张’，才能谈论违法犯罪的。民事案件属于自诉案件，从来遵循的都是‘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如果没有主张，那就相当于没有违法。” 顿了顿。 “你知道《银魂》吗？”古美门问道。 小哀点了点头：“听说过，就是那部到处玩其他作品梗的动漫。” “对的。”古美门说道，“严格来说，银魂这部动漫绝对是有各种侵权行为的，只要有人告它，必然是败诉的结局。但是因为作者人缘好，没有人告，所以它不仅没事，还做成了动画，在电视上播出。那你能说银魂违法吗？” 小哀摇头道：“不违法。” “所以，如果真有人写个同人被告了，那这个时候的他才算真正地违法了，也只能算他倒霉，毕竟打一次这种官司，原告只会亏钱，赚不到什么钱的。” “原来如此。” 小哀点了点头。 此时的女孩，双手撑在下巴上，那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听的是津津有味。 古美门偶尔会给她科普一些法律知识。 小哀特别喜欢这种时候，总能学到很多有趣的知识。 (本章完) 第162章 这边不接，我们可以到对面去啊 既然已经知道抄袭目前的进度，还有其获得的盈利收入，古美门认为不需要再等下去了。 根据小哀的情报，虎仓大介不仅是家，还是一个资本家。 “虎仓大介在青年的时候创作了几部很有人气的，其中以恐怖、悬疑为主，吸血鬼题材居多。不过，在中年之后，他的主心骨不再是单纯地写，而是开始转型，创立了好几家公司，入股了好几家出版社，开始自产自销。” “那很好。” 古美门非常满意。 对方很有钱，败诉后肯定也给得起钱。 夜长梦多，可不能放掉这块肥肉。 于是，古美门立刻给木村打了个电话，约他来事务所见面。 然而，有句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什么？你说你已经找到了新的委托律师？” 古美门微微皱眉。 “木村先生，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你不是说会委托我来进行诉讼的吗？” “不好意思，古美门律师，我们这边实在等不了了。” 电话那头传来木村歉意的声音。 “这样啊……” 古美门微微眯起双眼。 “木村先生，伱应该明白，我一定会帮你打赢官司，你不需要去委托其他人的。” “我知道我有些不对，可是在那之后，当我抱着试试的心态，申请法律援助后，接下这场官司的是妃英理律师事务所。” “哦，原来是妃英理事务所啊。” 听了对方的话，古美门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那好吧，祝你好运。” 古美门挂了电话。 “哈哈，黄了吧？” 小哀在一旁幸灾乐祸。 “叫你当初那么贪心，不马上和那个人签约，还要去等什么抄袭者把书抄多了，现在那个人找了新的律师，不找你辩护了，我看你还去哪里赚钱。” 古美门摇了摇头：“只能说世事难预料。” “贪心鬼，叫你贪心。” 小哀毫不留情地损了他一阵。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不多久，女孩的小脸上又露出一丝担心之色。 “现在你怎么办？”小哀问道，“这场官司没了，房贷那边又催得紧，要不要暂时去接一些小一点的单子？”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接什么小单子，谁说官司没了？” “啊？” 小哀愣了一下，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瞅着古美门，露出古怪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 “这边接不了委托，我们可以到对面去啊。” 古美门嘴角微微勾起。 一边说，他一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进入邮箱后，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字，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做完后，古美门舒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老板椅上。 “现在只要耐心等对方的回复就好了。” “……” 一旁的小哀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古美门。 “干什么看着我？” “不是，你刚才不是还说抄袭者无耻活该的吗？” 小哀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邮件箱的地址名字。 上面显示的，是木村要告的抄袭者虎仓大介的商务邮箱。 “现在你的意思，是想给对面打官司？” “怎么，不行吗？”古美门挑了挑眉，“现在有个人要告他，这不正好？我可以毛遂自荐一下啊。” 小哀无语：“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节操？” “什么节操不节操的，这东西能吃吗？” “那也不能一下子倒戈到对面啊！这个人可是抄袭者啊！你自己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你都忘了吗？” “我说了什么？” “抄袭者无耻啊，在日本抄袭活该啊……” “什么抄袭，官司都没打，法律都没判呢，你怎么就能断定对方抄袭？” “喂！” 小哀这下是彻底无语了。 古美门这个人，简直没谁了。 脸皮这么厚，吃自己的话，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我只能说，这个官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古美门意味深长，这么说了一句。 “是吗？”小哀眉头微挑，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可能是木村策划好的？” 她不由想起了过去古美门打过的一起米花之狼案。 那个案子，有极大可能就是委托人策划好的，为了拿到一笔赔偿金，用来开西式甜点店。 “可这次的逻辑上说不通啊。”小哀皱着眉头，“这次的官司涉及到抄袭方面，他怎么能事先预料到对方一定抄袭自己的书？又怎么能判断抄自己的书一定会火？” 这个行业，别看好像挺赚钱的。 实际上，涉及到艺术创作的东西，都很看运气的。 就算是顶层畅销作家，你也不能肯定，你这本书写火了，下一本书一定也会跟着火。 动漫、电影、、游戏等等都是这样。 “不不不，你没搞清楚一件事。”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文学创作这个东西，才华固然很重要，但具体能不能火，最主要是看运营。” “有的人书写的很垃圾，但是运营得好，买数据、刷评论、刷榜单，或是自带知名作家的名人光环效应，自然也会有人跟着买账，读者多了就会形成一个圈子，逐渐演变成羊群效应，到这个时候书写得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 “读者会因为各种目的聚集在一起，围绕着书产生各种话题。” “有话题就有热度，圈子的主要目的，也不再是书本身，而是书的作者、书的其他读者、周围人的日常等等，什么都可以。”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 “呃……” 小哀眨了眨眼，努力将这段话消化。 古美门这段话，又是文科的范畴，涉及到了市场经济和运营方面的内容。 “好吧，也就是说，这里面真的有猫腻？”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古美门说着，耸了耸肩。 “不过，这个事情究竟怎么样，有没有猫腻，对我来说一点都无所谓。” 小哀虚着眼：“对你来说，有钱赚才是最重要的是吧？” 古美门打了个响指：“知我者，哀也。” “知你个头啦。”小哀翻了个白眼，“说那么多，你还不是个死要钱？” (本章完) 第163章 日本网文落后海洋对面的国家十年 古美门笑道：“我不要钱，我怎么养你？” “什么养我，明明一点工资都不开……” 小哀撇了撇嘴。 “而且，我需要你养吗？我有手有脚的，离开你，一个人又不是不能活。” “哦，又是新时代独立女性是吧？” “滚！” 当然，小哀也只是嘴上吐槽。 她是古美门这边的，一直都和古美门站一起。 无论古美门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他的意见。 两人现在的生活也算不错。 至少这个新家，比以前那个小事务所大了不少。 可以不用再和之前一样，睡在同一个屋子里，也不用再睡那么破烂的沙发。 每个卧室还配备了独立卫生间、独立浴室，设施都很齐全。 这对小哀来说是个喜讯。 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她现在每天都可以洗的香喷喷的，随时随地洗澡。 “伱干脆改名叫古美门静香算了。” 傍晚，当小哀穿着一身小熊图案的浴衣，来到餐厅用餐的时候，古美门这么吐槽了一句。 “一天洗三次，还喜欢穿卡通图案的衣服。” “要你管。” 小哀白了他一眼，坐到了餐桌上。 晶莹的水珠从她的长发上滴落，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直到小巧的锁骨。 女孩抬起葱白手指，将额间发丝轻轻拨开。 水嫩肌肤如同凝脂玉一般，充满弹性。 白嫩的双足微微翘起，在椅子前轻轻摇晃着，趾间如颗颗珍珠一般。 “好一个雌小鬼出浴图。”古美门点点头，“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再来吃饭，谢谢。一点身材都没有的7岁小鬼，就别搞那套卖肉擦边动作了好吗？” “切，我是雌小鬼，你就是大猩猩。” 站在一旁的麻生成实，贴心地递过来一块毛巾。 小哀一边吐槽，一边接过毛巾，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都是日本经典料理。 烧豆腐，天妇罗，裙带蔬菜汤，炖肉，还有炸虾。 看起来色泽光鲜，闻起来清香扑鼻，尝起来咸甜适中。 “诚实医生，你烧的饭菜真好吃！” 小哀尝了一口，立刻赞美道。 “你不过来一起吃吗？” “不了，谢谢小哀小姐的美意，我等你们吃过了再吃。” 麻生成实语气恭敬，微微弯腰站在一边。 动作优雅，落落大方，宛如一个真正的执事。 “日本的上下尊卑观念啊……”古美门摇头，“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拘谨的。” “没关系的，过去我已经习惯了这样。” 麻生成实微微笑道。 小哀不由问道：“诚实医生，你以前不是医生吗？” “嗯，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 说着，麻生成实露出回忆之色，神情略微伤感起来。 “12年前，我的全家被人杀死，在那之后，我便被人收养，改了姓为浅井。我很感谢那家人的帮助，但他们对我似乎很排斥，吃饭的时候，就让我站在一边，平时的家务也都是我来做，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习惯。” “这样啊……” 小哀露出同情的神色。 怪不得麻生成实在家务上如此全能，当起管家来如此得心应手。 这都是她过去的经历导致的。 “放心，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小哀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诚实医生的手。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我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下句话我帮你说了。” 一旁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我说，你们两个一男一女，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别老是拉拉扯扯的。” “哎哟~” 小哀转过头，嘴角轻轻一勾。 “我怎么在话语里听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呢？什么一男一女的，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说我只是个7岁雌小鬼来着？莫非某人看我和其他人关系好，开始吃醋了？” “吃醋你个头啊。” 古美门拿着勺子，给小哀头上敲了一下。 “好好吃饭，饭桌上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煽情的玩意，都没吃东西的胃口了。” “是是是。” 小哀捂着脑袋，白了他一眼。 “诚实医生，你的遭遇我非常同情。” 古美门板着一张脸。 “但是，说话的时候要看场合，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论其他事情，知道吗？” “明白了，感谢古美门先生的教诲。” 诚实医生微微弯下腰，语气尊敬地说道。 古美门继续板着脸：“很好，看你这么辛苦，做饭也做的还算凑合，那勉强再给你涨一点工资吧……就五万好了，不能再多了。” “是吗？非常感谢律师先生的帮助！” 麻生成实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向古美门鞠了一躬。 “切，小气又别扭的男人。” 小哀在一旁撇了撇嘴。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几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时候，手机震动。 邮箱那边，传来新的讯息。 古美门看了一下，是虎仓大介的回复。 关于这场官司，对方同意和他见面详谈。 时间和地点是下午一点，在东京港区六本木，虎仓大介住的豪华别墅区。 “不错。” 古美门点了点头。 事情已经确定，下一场官司就是这件抄袭案。 按照古美门的原则，之后，在这场官司结束前，其他的官司就暂时不会去接了。 接下来的时间，古美门闲着也是闲着。 之前说过，古美门对日本轻的具体情况，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既然确定了官司走向，至少要了解一下日本是怎么写的。 于是，他打开电脑，开始上网浏览站。 涉及到官司内容，他首先去看了看虎仓大介写的。 《盾牌黑猫历险记》。 如果是按照海洋对面网文的情况，这个名字一看就是扑街货。 按照古美门对网文的印象，网文这个体裁的名字，要么得高大上，要么要通俗易懂。 可能日本这边情况不一样吧。 心中这么想着，他开始阅读这篇。 “……” 几个小时下来。 古美门长出了一口气。 得出了结论：什么狗屁垃圾。 就日本人写的这个东西，也能配叫网文？ 如果是海洋对面国家的网文，起码领先了这本书十年。 古美门这么评价是有道理的，只要看一下这本书具体写了什么就知道了。 (本章完) 请假一天，说下有关法律的东西 休息一下。 查个日本著作权法查到头疼，网上的翻译版本都是昭和时代的，1970版，过时的，只能去看原版。法律是一直在修订的，不会一成不变。前面剧情有个bug，日本侵犯著作权现在是关十年而不是三年，三年是网上的翻译老版本了。那边已经改了。 说真的，这个题材后面啃日语生肉我可能要啃不动了，我可没学过日本法，学过一点中国法。一边啃日语生肉还要一边写书你们不知道工作量多大，日本刑法网上也是没有翻译版本的，只有原版。 其实写到现在，涉及到法律内容的，如果能查到的我一般会用日本法，查不到的我会用中国法代替。所以前面其实是有一些bug的，比如风险代理的最高百分比日本是多少我没查到，所以用的是中国的。虽然这个我没看到几个读者在纠结。 至于李狗嗨电视剧的法律素养你就别去参考了，中日用的都是大陆法系，第二季最后一个案子，按照那时目前证据，最低层次也是一个“疏忽大意的过失”杀人，结果居然让黛打成“意外事件”，可以看出编剧法律素养还不如我高…… 虽然我一直不是很注重在文中科普法律怎么怎么样，写的主要目的是剧情和价值观输出，但是基础的查资料是绕不开的。 后面看工作量，如果实在太麻烦了我可能也会偷懒用中国法代替，毕竟两者法系是差不多的，涉及到具体数值会有不同。啃生肉啃的我头都要炸了。其实就算只用中国法律，工作量也不小，涉及到文字处理就没有轻松一说。 关于著作权法的案子，老实说在同人里写这个挺搞笑的，因为同人自己都无法名正言顺，就跟文抄公到异界强调正版一样…… 不过这个案子是原著一个很高血压的案子，柯南最后升华的那段话也很气人（那段话台版国语翻译是错的，日语版字幕也是错的）。 另外身为一个网文写书的，我很久以前就想写一个有关于抄袭的案子。别问为什么，我就想向读者倾诉私货，输出价值观（狗头）。 所以这个案子我就厚着脸皮，怎么都要写一下。 (本章完) 第164章 面见委托人虎仓大介详谈 《盾牌黑猫历险记》，这本书是异世界魔幻、动物拟人题材。 什么题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本书的套路。 这是一本“退队流”的套路，就是开局主角加入一个队伍，这个队伍嫌弃他把他赶出去，然后主角奋发图强，自创队伍积攒实力和名气，啪啪啪打脸原队伍—— 这么一个大概的故事。 这玩意十年前就被另一个国家的网文写烂了。 没想到如今在日本居然火起来了。 各个轻作者，纷纷模仿这个套路开始疯狂著作，抢占同类型市场。 以虎仓大介这本书最为出名。 火就火吧，关键是套路还没学好。 在十年前还是慢节奏、不看中追读的时代，网文崇尚的是虐主+打脸相结合的手法。 但虎仓大介这本书…… 不但慢节奏，还一直都在虐主。 然后，整本书就是强调日本轻读文学作品老一套的那什么伙伴啊，羁绊啊，意志啊这些鬼玩意。 哦对了，这本书，动画ip还改了个好听的名字。 叫做《盾之黑猫成名录》。 “我真是搞不懂，日本读者为什么就喜欢吃这套，他们是脑子有问题吗？还是说看见那两张人设插画就高潮了？插画画的好有个屁用，重要的是文字的表现力，就这个狗屁玩意……”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古美门实在忍不住了，在饭桌上发起了一连串的吐槽。 小哀表情淡然地地喝着蘑菇汤。 “看得出来你怨念很大啊。” 古美门揉了揉发黑的眼圈：“废话，看了那本破书，我一整晚念头不通达，都没睡好觉。” “是吗？我倒觉得这本书还不错。” “哪里不错了？” 小哀接过管家麻生成实递过来的纸巾，淡定地擦了擦嘴。 “上厕所的时候可以看看啊，如果厕所没纸了，还可以拿来擦擦屁股。” “有道理。”古美门点点头，“日轻这个东西，写得慢还写得垃圾，也就配拿来当厕纸了。” “极端了哟，这话传出去你会被群攻的。” “别闹了，我要是怕人念，我这古美门倒过来写。” 古美门吐槽了一个早上。 其实可以理解，的文字，可以表现出很多东西来。 情感、思想、文化、习俗各个方面内容。 日本的，当然表现的都是日本的东西了，会不会火，主要也是看日本人的喜好。决定市场的是读者，不会是作者。 当然，这话说的有些多了，只是一个小插曲。 临近中午时分，古美门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去和虎仓大介洽谈签约事项。 “以后我出门，你跟我一起出去。” 古美门向麻生诚实吩咐道。 “在外伱需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麻生成实点头：“好的，古美门先生。” “有她跟着，我就不去了。” 一旁，小哀呈猫条形状躺在客厅沙发上，两腿交叉在一起，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 一如既往，经典野原美伢姿势。 “随便你吧。” 古美门也懒得去管她。 她一个宅女+丧女属性，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出门的。 以前古美门做什么事，小哀都会跟着他一起出去。 用小哀那套毒舌言论来说，是怕古美门这家伙，哪天被人打死在路上没人知道，好给他收尸。 如今，好歹有个保镖跟着了，她再跟着一起出门，反而显得有些累赘。 乘坐电车，一路行驶，古美门来到了六本木的豪华别墅区。 站在小区门口，古美门不得不感叹。 不愧是港区六本木，蜡笔小新里提到过的有钱人住的地方。 这一眼望去，一排排洋气的建筑群，散落在绿树和花卉之中，显得明亮而壮观。 大理石台阶，红彤彤的地毯，喷泉玉石雕像， 各种各样的装饰，无一不散发着资本主义的气味。 穿过了几条林间小道，来到了虎仓大介住的地方。 于大门口的对讲机和里面说了一声，不多久，便有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跑来开门。 “古美门律师先生，劳您拨空来这里真是辛苦了，我代老师向您说声谢谢。” “客气了。”古美门打量了他一阵，点点头，“请问你是？” 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浓眉大眼，是个柯南动漫里常见的帅哥型人物。 “我是虎仓老师学写的学生，敝姓田所，名俊哉。” 田所俊哉笑着说道。 “老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等您了，请跟我来吧。” “好的。” 接下来，古美门便跟着这个学生进入别墅大门。 这栋别墅比古美门目前住的还要大，不仅庭院更为宽广，还有几百平方米的游泳池。 远远能看到一个女子正身着泳装，在泳池里游泳。 女子的模样倒是不错，瓜子型的脸蛋，白皙的皮肤，蓝色的游泳衣下能看到她姣好的身材。 “呼啦~” 随着女子的身形从跳板上跃下，溅起一阵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如同美人鱼一般。 “这是虎仓老师的夫人，虎仓悦子。” 田所俊哉见古美门盯着女子看，不由开口介绍道。 虎仓悦子从游泳池内探出头来，看到古美门一行人，也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古美门收回目光，随口道：“听说虎仓作家今年已过五十岁，没想到妻子会如此年轻漂亮，真是令人吃惊啊。” “您说笑了。”田所俊哉笑道，“虎仓老师才华横溢，文倾日本，又愿意为女性出声。盛名之下，有年轻女子爱慕愿为其献身，也属平常之事。” “是吗？” 古美门淡淡一笑。 他敏锐的目光中，自然察觉到那女子眼中的冰冷。 什么爱慕，恐怕是假的。 老公都五十多岁了，还能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不过，古美门也不多废话。 他懒得去掺和别人家事。 几人来到了别墅内，走进别墅的客厅。 一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头正坐在沙发上。 “久闻古美门律师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虎仓大介微笑着开口。 古美门挑了挑眉，这些写的，讲话都一个调调。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 古美门一屁股坐在虎仓大介对面的沙发上。 (本章完) 第165章 三成，一个子都不能少 “虎仓先生，关于您最新的一部作品，《盾牌黑猫历险记》涉嫌抄袭一事，原作者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这些天的功夫，您应该已经收到对方的律师函了吧？” “呵呵，哪来的抄袭？都是一些无名又无能的作者，想借着打官司的噱头博名而已。” 虎仓大介倚靠在沙发上，一副神色不屑的模样。 “哦，原作者已经在网上发帖了，声称会维权到底。” 古美门摆出了微笑的神态。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听说这个案子，对方委托了妃英理律师事务所，我想，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您恐怕不好收场吧？” 虎仓大介眯了眯眼：“古美门律师的意思是？”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古美门轻轻抬起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会帮您赢得这场官司，与此相对的，您需要支付我对方索要赔偿金的三成费用。” 虎仓大介眉头微皱：“三成？古美门律师，您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古美门说的，依然是风险代理。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次代理的虎仓大介是被告一方。 他说的三成，主要看原告要求的赔偿金费用。 按照日本版权法和以往同类型官司判例，大概率是侵权所得盈利的70%左右。 也就是10亿的70%的30%，差不多两亿多。 “不不不，这一点都不多。” 古美门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同时加重语气。 “对方可是妃英理事务所。输掉的话，您会一下子失去七亿，赢的话您只需要付出两亿。七亿和两亿，孰轻孰重，我想这笔账您应该算的清吧？” 虎仓大介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是否抄袭，还未盖棺定论。”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 “过去也有好几个人想来告我，但最后的结局，无一都是他们败诉，这次也不例外。” 古美门挑了挑眉：“哦？看来虎仓先生，您非常自信啊。” “哼，这种事情我可是老江湖了。” 虎仓大介神情不屑。 “在如今网络文学发达的年代，文字量可谓是铺天盖地。写磕磕碰碰，难免会有一些相似的既视感，有些许片段看上去差不多，又能说明什么？” “是吗？”古美门微微点头，“既然您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没得谈了？” “谈也不是不能谈，可古美门律师，您要的费用偏高了。” 虎仓大介看着古美门，轻松地说道。 “如果您能够屈尊，稍微降低点费用……这样好了，一百万委托费加两百万酬金，如何？” 虎仓大介一共给了三百万。 这个价格，按照律师界正常收费行情来说，已经是非常高的了。 只可惜，古美门从来不是那种“正常”的类型。 “三成，一个子都不能少。”古美门态度坚决。 “那么，律师先生，您请回吧。”虎仓大介轻轻抬起右手，示意送客手势。 “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 于是，古美门非常果断地从沙发上起身。 “打扰了，虎仓先生，在下告辞。” 说着，古美门便离开客厅，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来。 “虎仓先生，话非绝对，如果您之后又改变了注意……” 古美门微微笑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态。 “请打我们事务所的电话，依然是这个价格，不会变动。古美门律师事务所的大门，依然会为您敞开。” 说罢，他便回过身，往门外扬长而去。 只剩下虎仓大介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是恐吓我吗？”他略微不满地说道。 “不，我想应该不是。” 田所俊哉想了想，摇头道。 “听闻古美门律师出道以来，战绩未尝一败，他说的话应该有他的用意。” “什么用意？他是说我会输掉官司？被指认抄袭？” 虎仓大介不以为然。 看着古美门离去的背影，他冷笑了一声，不屑道。 “一个贪财的律师而已，这种下三滥货色世界上多的是，没必要单去找他一个人。” …… 坐在车站等车的古美门，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一看，是小哀打开的。 古美门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小哀懒洋洋的声音。 古美门耸了耸肩：“还能怎么样，没谈拢呗。对方那副模样有恃无恐，完全不把抄袭当回事。” “哈哈，活该，又黄了吧？” 那边立刻传来小哀揶揄的声音。 古美门笑了笑：“你特意打个电话过来，总不会是闲着无聊来嘲笑我的吧？” “不行吗？我就是要嘲笑你啊。” 小哀小恶魔般的声音传来。 “耍帅先生，大话王，我就是想看你那种失落的表情……” “别废话了，伱我还不了解？” 古美门直接打断了她的吟唱。 “说吧，你查到什么情报了？” “……切。” 那边小哀暗暗撇了撇嘴，随即语气正经起来。 “虎仓大介之所以不怕被告抄袭，是因为过去他就被人告过好几次了，也被警视厅那边拘留了好几次，那边可能有一些相关笔录，你之后会用得着的。” “哦，这个不用你说，他自己都跟我说了。” 那边立刻传来小哀失望的语气。 “什么啊，原来你都知道了啊，真没劲。” “所以我现在正准备去警视厅和检察厅啊，去拿你说的那些相关笔录和资料。” 古美门看了看时间。 远处，电车呼呼呼地正往这边赶来。 日本的电车非常准时，如果不是意外，几乎不会出现早点晚点的情况。 于是，古美门从座位上起身，向着电车门口方向走去。 “在家里乖乖等我，别跟个熊孩子一样乱跑。还有，下次麻烦你给力点，给出一点能让人惊喜的情报，再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懂吗？小平板。” “知道了，别老小平板小平板的！” “哎哟，这是大人的叮嘱啊，小朋友。” “烦死了！你去死好了！” 那边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那个，古美门先生。” 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是麻生成实在说话。 在当古美门保镖的这段期间，她一直都神情严肃没有开口，就像一尊门神一样。 “恕我冒昧，您刚才不应该那么说话。” 麻生成实迟疑了一下，说道。 “小哀小姐是因为关心您，所以才特意打电话过来的。” “我当然知道，她只是嘴上那么说而已。” 古美门随意挥了挥手。 “哦对了，你是新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和她平时就这样，你以后见怪不怪就行了。” “哦，哦……” 麻生成实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上了列车，行驶了一阵，很快便到了东京警视厅车站。 下了车，按照以往走过的路线，古美门穿过几条街道，一阵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了警视厅的大门口。 (本章完) 第166章 新来的警部佐藤美和子 进入警视厅的大门，看到里面的办公大厅内，一片繁忙的景象。 警察们来去匆匆，嫌疑人和证人进进出出。 录口供，做笔录，态度积极。 比起过去古美门来时见到的，这些警察似乎要辛勤不少。 “这些警察好像很忙的样子。” 麻生成实四下环望了一阵，说道。 “我之前被抓来的时候，这里的工作量也很高，但还没现在这么高的样子。” “那是当然，这里是搜查一课的工作地方。” 古美门这么说道。 “搜查一课第三系最近换了一个警部，是个很凶悍的年轻女人，对案件一腔热血，有很强的正义感和牺牲精神，干活不要命，恨不得把手下当牛马来使唤……” 话还没说完，古美门就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阵寒意。 转过头来，只见前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正面带寒霜的看着自己。 这个年轻女子二三十岁的模样，面容清秀美丽，理着一头像男孩子一样的短发，非常干练清爽。 佐藤美和子，搜查一课第三系新来的警部。 这是原著中一个比较著名的配角，原搜查一课第三系警部补，是目暮十三的得力手下，也是警视厅最受欢迎的美女警官，有“警视厅之花”之称。 在钢琴奏鸣曲事件的庭审后，目暮警部受到了上头严厉的处罚，从警部位置撤了下去，后来被移到了其他的部门，成为了一个最低级的警员。 有人下去，就有人上来。 佐藤美和子作为目暮底下最接近警部的人选，自然就升了上去。 看着眼前女子，古美门露出一脸笑意。 “哎呀，这不是新来的佐藤警官吗？最近干的怎么样啊？” 佐藤美和子似乎刚出完勤，她身边正押解着一个嫌疑人，戴着明晃晃的手铐。 “你就是古美门？” 佐藤美和子冷声说道，看着古美门的眼睛充满了不善。 古美门挑眉道：“没错，大丈夫坐不改名，怎么了？” 佐藤美和子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 只见，她松开嫌疑人的手，走上前来。 紧接着，猛然间一个冲刺，抬起手肘，就往古美门的脸上打了过来！ 那气势和动作，非常迅猛，寻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看着就要打中古美门的脸。 不过就在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快儿准地抓住了佐藤美和子的拳头。 是麻生成实出手了。 作为保镖，她非常迅捷地拦住了对方的袭击。 古美门也趁势后退了一步。 “看来这位新来的啊sir脾气很火爆嘛！” 古美门好整以暇整理了一下衣襟。 “怎么，你刚才是想打我吗？无缘无故，这一下要是打中了，我可以告你哦！” 佐藤美和子的脾气看起来相当火爆。 她愤怒地盯着古美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伱这种人，挨打也是活该！” 一边说，一边抽动着手，似乎还想上来给古美门一拳。 然而，麻生成实的手如同钳子一般，将她死死地抓紧，令她无法挣脱。 佐藤美和子不断地挣扎：“放开我！” 左右两旁的警察，高木和千叶立刻拔出手枪。 “放开佐藤警官！” 高木用枪举着古美门这边，厉声说道。 “再不放开，我就以妨碍公务和袭警的罪名逮捕你们！” “蛤？” 古美门顿时一脸惊讶。 “这位啊sir老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袭警？先出手的难道不是你们吗？我们可是正当防卫啊！” “混蛋！我叫你给我放手！” 然而，高木好像没听到一样，握紧了拳头就冲了上来。 只可惜，他还没冲到古美门身边，就被麻生成实一个结实的扫堂腿，直接给他撂倒在地面，来了个狗吃屎。 佐藤美和子趁机挣脱开麻生成实的禁锢，后退一步，一边戒备地看着她，一边扭头看了高木那边一眼。 “高木，你怎么样，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 听到佐藤警官的询问，高木一脸感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舔狗吗？” 一旁的古美门啧啧说道。 “男朋友在地上摔倒了，女朋友连扶都不扶，看来你在她心中地位很低啊！” 高木涉，也是原著中一个常驻配角。 职务为巡查部长，与佐藤美和子为恋人关系，在重要篇幅《警视厅恋爱物语》是重要角色。 “你胡说！”高木急忙说道。 “对啊，我随便说说的，毕竟和前男友长得很像，前男友出事死掉了，就找了个替代品什么的，这种事情就是漫画里的剧情，现实中哪有啊！” 古美门还是那副讨厌的笑容。 高木闻言顿时眼神一暗，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佐藤警官。 “那个，佐藤……”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佐藤美和子打断。 “高木，现在是上班时间，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佐藤美和子严厉训斥了他一句。 随后目光看向古美门。 “古美门，你这个混蛋，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吗？”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质问。 “哦？我做了什么？说说看？” 古美门一副好奇的模样。 佐藤美和子怒视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目暮警官不会被处分，不会被撤职，也不会离开搜查一课……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混蛋律师害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说法吗？” 警视厅众人闻言，目光也都齐齐看向古美门，眼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目暮曾是他们的领导，对他们有一些恩情。 可以说，这里有很多人，包括佐藤美和子自己，也都是目暮警官带出来的。 “哎呀，这位女啊sir，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推到我们这种良好市民头上啊！” 面对这些刺眼的视线，古美门视若无睹，依然一脸微笑。 “他明明是犯了警察的条例才被处分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佐藤美和子咬紧牙关：“你居然敢说和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在法庭上……” “那又如何？” 古美门耸了耸肩。 “我只是做了律师应该做的，将事实真相公诸于众，有什么不对吗？” “事实真相？”佐藤美和子一愣，顿时更怒了，“你这种人，也有资格评判事实真相？” “哦，那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古美门反问。 (本章完) 第167章 越权行为，会构成滥用职权罪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评判你？” 佐藤美和子昂起头，指了指胸前的警徽。 “看到这个徽章了吗？我是一个警察，所做的工作就是将嫌疑人抓捕归案。民众的过往，是否遵纪守法，是否犯下过错，全部都是由警察来评判的。就你做的那些混蛋事，刑事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说我没有资格来评判伱？”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这位女阿sir语气很冲啊，行事也如此鲁莽，看起来不像个身经百战的警部，反而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呢。” “别阴阳怪气乱扯话题！” 佐藤美和子紧盯着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律师，你以前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你给我等着瞧好了，身为一个警察，我会履行好我的职责，我会一直监督你！只要被我抓到你犯案的经过，我会第一时间把你逮捕归案！” “哦，看上去这位啊sir很自信嘛！” 古美门嘴角扯开一个莫名的笑容。 他看着佐藤美和子的眼睛，突然说道：“那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其实也是违法的吗？” 佐藤美和子眉头紧皱：“你又想说什么？” “日本刑法第二十五章，第一百九十四条，执行或者辅助执行审判、检察或者警察职务的人员滥用职权，逮捕或者监禁他人的，处六个月以上十年以下惩役或者监禁。” 古美门一字一句，将日本刑法背诵给佐藤美和子听。 佐藤美和子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 她大概知道古美门想说什么了。 “佐藤警官，新上任的警部大人，你大概是忘了，你在警视厅里待着的，具体是个什么样的部门吧？” 古美门微笑着，指了指佐藤美和子胸前的徽章。 “喏，你刚才还把这个东西亮给我看呢。” 佐藤美和子顿时沉默了下来。 是的，她所处的部门，是搜查一课第三系。 她胸前佩戴着的，是一块金色的，写着“s1smpd”字样的金框红色圆形徽章。 这个徽章也只有搜查一课会带。 按照规定，搜查一课是负责杀人、抢劫、伤害、性犯罪等强行犯案件的，也只会负责这些案件，他们拥有的就只有这方面的执法权和行政权。 如果是其他领域，搜查一课是没有权力插手的。 而古美门所做的那些事，严格来说，不属于搜查一课的范畴，而是搜查二课的。 搜查二课和一课不同，主要负责取缔欺诈、伪造货币、行贿受贿、渎职、消费者受害以外的逃税、或是不正当交易等，被称作智能犯的经济犯罪以及违反选举行为。 作为搜查一课警官的佐藤美和子，如果要去搞古美门，那就是越权行为，行使自己不能行使的执法权，属“滥用职权罪”。 “顺便一提，你刚才想打我的行为，也是滥用职权罪。” 古美门笑眯眯地说道。 “同日本刑法第二十五章，第一百九十五条，执行或者辅助执行审判、检察或者警察职务的人员，在执行其职务之际，对被告人，犯罪嫌疑人或者其他人实行暴行、凌辱或者虐待行为的，处七年以下惩役或者监禁。” 顿了顿，古美门微笑着凑到佐藤美和子的耳边。 “你说警察的职责是监督民众，那么请问，你们的职责又是哪里来的呢？” “记住一点，权力是相对的。” “你们在监督民众，民众也在监督你们。” “不要以为当了警察，就觉得权力真的是自己的了，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警察是执法人员，但不是法律的死角。” “这位美丽的警官小姐，你也不想滥用职权的事情，被我告上法庭吧？” 热风吹到耳边发丝。 古美门的声音如同细雨，却像一阵狂风一样，轰炸着佐藤美和子的神经。 佐藤美和子咬紧了牙关。 她知道，古美门这是在奚落她。 因为作为律师，他同样没有行使刑事诉讼的权力，这个是检察官那边该管的工作。 古美门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想让她难堪而已。 但是，她又没有任何办法反驳。 因为，这个人说的都是真话，难听的让人无法面对的真话。 “你给我走着瞧！” 最终，佐藤美和子也只能狠狠瞪了古美门一眼。 随后，她反手押过旁边被晾了很久的嫌疑人，怒气冲冲地就往审讯室那边走去。 高木和千叶也赶紧随之而去。 临走前，高木嘴里还在念叨：“我不是替代品，我绝对不是替代品……” 很快，大厅里的警察又恢复了工作，重新忙碌起来。 古美门耸了耸肩，便要往搜查二课的方向赶。 虎仓大介过去犯下的抄袭案，也是属于搜查二课的范畴。 这件事也只是一个插曲，搜查二课在另一个办公大厅，需要穿过搜查一课这边。 穿过几个走廊和房间，到了搜查二课的办公地点。 搜查二课那边就比较安静了。 能看到警察们坐在座位上，或是悠闲地喝着咖啡，或是谈着哪家的八卦趣事。 只有寥寥几个警察在认真工作，忙着写报告，给证人或是嫌疑人录口供。 “执法部门也该管理一下了。” 古美门随口说道。 “如此臃肿的结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怪不得老是被国民埋怨浪费税金。” 身后的麻生成实没有接话，依然如同门神一般，严谨恪守保镖的工作。 她和小哀的性格不同，不喜欢跟着古美门的话，吐槽这吐槽那。 只要是工作时间，哪怕是很闲，她也不会干其他事。 搜查二课那边，对古美门的态度，就不像搜查一课那么强的火药味了。 “古美门律师先生，这是你要的卷宗复印文件。” 很快，有个文职人员将一些文件交递过来。 “谢谢。” 古美门接过文件，粗略看了一阵，点了点头。 卷宗里面有虎仓大介过去几件抄袭案件的口供，案子的发生经过，还有一些相关资料。 拿完东西，古美门便准备离开。 不过这时，在搜查二课的大厅人群之中，他眼睛一瞥，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本章完) 第168章 柯南君，我真佩服你啊，都这样了还不向毛利兰坦白 这两个人让古美门有些意外。 其中一人是毛利兰，还有一个人，居然是柯南。 按理说，这两个人就算会在一起，也不会单独在警察局这个地方出现。 自从毛利兰搬去妃英理那里住，他们之间应该就很少相处了才对。 毛利兰那边显然也看到了古美门。 “古美门律师，你好。” 毛利兰向古美门招了招手。 古美门点头回应：“你好。” 一旁的柯南皱紧眉头，觉得不太对劲。 过去小兰对古美门的态度，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他们之间应该是敌人。 但就她刚才反映出来的，却好像是个朋友一样。 柯南忍不住说道：“小兰姐姐，这家伙不是好人！你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 毛利兰摸了摸柯南的脑袋：“我自有分寸。” 随后，她向古美门问道：“古美门律师，伱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取一些档案。” 古美门看了一眼毛利兰手中的文件。 显然，毛利兰也是相同的目的。 “你怎么和这个小鬼在一块儿？看你们黏这么紧，是要来一段姐弟夕阳恋吗？” “什么夕阳恋啊！你别乱说好不好！” 毛利兰一愣，随即生气地说道。 尽管双方关系不像过去那么争锋相对，但古美门这个人依然还是没变，对谁都是这么毒舌。 古美门挑了挑眉：“不然呢？带你来警察局这里的，不应该是你母亲吗？” “哦，最近柯南的父母拜托我，让他搬到我妈妈家里来住。” 毛利兰解释道。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像过去一样，因为妈妈那边很忙，还是需要我来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这样啊……” 古美门扭头看了柯南一眼。 “哼！” 柯南对他自然不会有好态度，冷冷地看着他。 古美门微微一笑，突然身体往前凑了过来。 “我很好奇，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又跑去赖在这位小姑娘的身边呢？” “因为，小兰姐姐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柯南毫不犹豫说道。 自从察觉到小兰对他的态度变化后。 工藤新一总算有些反应过来，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任由小兰离开自己的视线，如果一直放任她这么下去，说不定她迟早会变心的。 比如说帝丹高中的校医新出医生。 他经常和小兰接触，工藤新一认为，他可能对小兰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感。 以工藤新一爱吃醋的性格，对于喜欢的对象，肯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视线里。 所以，他便拜托父母，将他从毛利小五郎身边搬走，转移到妃英理的家中。 “我要保护小兰姐姐，不会让小兰姐姐靠近任何坏人！不会让她受到像你这样的坏蛋的伤害！” 柯南挺起胸膛，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古美门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让她靠近小兰！说不定会害她！ 工藤新一这么想着，他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是真心实意对小兰好。 面对柯南这个非常有底气的态度。 古美门笑了。 “柯南君，我真的很佩服你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毛利兰，“你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她？你是真的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吗？” 毛利兰奇怪道：“真相，什么真相？” “他胡说的，这种人说的话没有一句真话！小兰姐姐，你千万不要相信他！”柯南赶紧说道。 古美门点点头：“很好，我这种人说的话没有真话，你说的就全都是真话是吧？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正义一方吗？每次只要发生什么案子，你不是总嚷嚷着要把所谓的真相公之于众吗？要不你再看看你刚才在说什么？” “……” 柯南咬了咬牙，不吭声了。 非常讽刺，古美门这个并不在乎真相的人，这次并没有说谎。 而他这个总把真相放在嘴边的，却要因为各种原因，把事实的真相隐瞒给毛利兰。 “正义是多方面的，不会局限于这种狭小的概念！” 半天下来，柯南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古美门微笑道：“柯南君，你总能蹦出一套说服自己的言论呢。” 柯南不说话，只是像往常一样狠狠地瞪着他。 毛利兰在一旁越看越迷糊，忍不住开口道：“从刚才开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哦，我跟他在开小孩子的玩笑呢。” 古美门随口说道。 其实他可以完全不顾柯南那边的感受，直接把黑色组织的事情告诉毛利兰。 如果要去搞柯南，这种方法很不错。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 因为毛利兰现在对工藤新一还存在一些青梅竹马的感情。 以毛利兰傻白甜的性格，人又老实、耳根子又软、又没脑子，如果知道真相，只会去真的认为，工藤新一瞒着她是为她考虑，是真心实意对她好—— 怕是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会哭着对工藤新一说什么，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痛苦的，或是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都告诉其他人了、唯独把我排除在外…… 会出现这样的鬼剧情。 别不相信，日本人脑子里就这种东西，他们的文化习俗、从小接受的教育，决定了他们的行事。 这样反而会加速这两人之间的感情。 所以古美门决定守口如瓶，等到时机到了，再把真相说出来，给予柯南致命一击。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古美门扯开话题。 “你的母亲呢？为什么是你一个人来这里？” 一说到这个，毛利兰顿时神色一振。 “因为我妈妈最近在忙别的案子，我现在手里这个案子她有点抽不开手，所以特别由我来当辩护人。” 说着，毛利兰挺了挺胸膛，语气非常骄傲。 一听这话，古美门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毛利兰一阵。 “你来当辩护人？你认真的？” 毛利兰脸色一滞，不服气道：“怎么，我不行吗？我已经学习了那么长时间，就不能给人打官司？” 古美门挑眉道：“不是，你律师证都没有吧？” 毛利兰反问：“没有律师证，就不能给人辩护了吗？” “不，我只是感叹。”古美门啧啧道，“连律师证都没有的人都可以打官司，我看这个世界都快毁灭了。” (本章完) 第169章 双标？你什么时候见我对法律双标过了？ 没有律师证的人，可以去打官司给人辩护吗？ 当然是可以的。 法律上并没有规定，一定要律师职业才能担任法庭辩护人。 律师职业的存在，只是显示了其专业性，方便打官司能找到这一类可以求助的人。 还有一些法律规定的事，只有律师才能做，比如说法律意见书只能律师去写，律师函也只能律师去发之类的。 除非法律上有规定限制，比如说剥夺政治权利、或是限制人身自由的人，不可以当辩护人。 除此以外，只要满足一定条件，不是律师也可以当辩护人的。 “你不要瞧不起我，我现在可是我妈妈事务所的员工哦！” 毛利兰元气满满地昂起头。 头上的角翘了起来，非常活泼地扭了扭。 众所周知，毛利兰还是高中生，17岁，属于未成年。 未成年可以工作吗？ 当然可以，日本《劳动基准法》第六章第56条有明确规定，日本人只要年满15周岁，便可以从事白天的工作。（夜工晚上10点到次日凌晨5点的工作必须要18岁以上） “我看你母亲是脑袋被门夹了。” 古美门毫不留情说道。 “居然让一个什么法庭经验都没有的雏鸟去担任辩护工作，这种事是怎么想出来的？她是完全不把委托人当人看待吗？” “胡说，不准你诋毁我妈妈！” 毛利兰生气地瞪了古美门一眼。 “我在我妈妈那里实习了那么长时间，她是有明确判断的，她说我已经可以担任辩护工作了！” “是吗？”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 随后，他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祝伱好运吧。” 双方也没什么话好说，打了个招呼，便要各自离开。 在即将离开之际，身后传来柯南的声音。 “诚实医生，你在接下来的人生，都决定要跟着这个人了吗？” 一直没说话的麻生成实，身体微微一顿。 “是的，古美门律师是我的恩人。”她如此回答。 “是吗？”柯南的表情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良心发现，会回到警察局自首。” 他还在耿耿于怀，之前的月光奏鸣曲杀人事件，麻生成实被古美门无罪辩护的事情。 尽管父亲工藤优作再三声明，真相可能不是他说的那样。 但柯南始终无法相信。 他自始至终的观念就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麻生成实看了柯南一眼，摇了摇头，便追随着古美门离开了警察局。 当然，她并不知道，当初从火海里把她救出来的高中生，其实就是眼前这个小男孩。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 麻生成实已经被法庭宣判了无罪，不会因为工藤新一几句话，就再跑回牢里去。 …… “什么，你在警察局遇到了小兰姐姐？” 回到居住的别墅，古美门和小哀说了一下今天遭遇的事，小哀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没想到，她已经成长到这个程度了啊！” 小哀感叹了一句，语气中充满欣慰。 古美门瞅了她一眼：“你怎么和工藤新一那个玩意儿一样，开始称呼毛利兰为小兰姐姐了？” 小哀翻了个白眼：“要你管，我偶尔这么叫一叫，不行啊？” “啧，称呼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女性为姐姐，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强的恶趣味啊！” “怎么，这样显得我年轻，你不服气吗？” “老妖怪就喜欢装嫩。” 两人随口吵了几句。 顿了顿，小哀又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 “只可惜，工藤新一又跑去她身边了，这下又要把小兰置身于危险之中了。我说，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她呢？” 古美门挑眉道：“告诉她干什么？按她这个傻白甜的脑子，不是只会做出更危险的事情来？” “唔……也对。” 小哀想了想，同意了古美门的观点。 毛利兰是个烂好人性格，也不会善于伪装，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让她知道。 只能说，作孽的都是工藤新一，硬要把毛利兰扯进事件中来。 “话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些卷宗的？” 小哀看了一眼古美门手中的文件。 “你现在又不是这个案子的辩护人员，应该没有调查取证相关事件的权利，警视厅的档案属于保密事项，那些警察会乖乖把这些东西给你？” “哦，因为我给他们看了这个。” 古美门随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单。 小哀看了一眼，顿时无语。 打印单是一份合同文件，上面写了一些和虎仓大介有关的，顾问律师方面的事项。 “这个东西是你伪造的吧？”小哀指了指文件底下的签名。 “是啊，那又怎么样？”古美门说，“没这个东西，他们会乖乖把资料给我吗？” “……” 小哀抽了抽嘴角。 “亏你还在警察局里，能义正言辞地去指责那些搜查一课的警察滥用职权的事情。” “我为什么不能去指责他们？” 古美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们既然犯法，那每个人都有指责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 “你简直是法律界双标的典型啊！”小哀虚着眼，“自己都做了那么多犯法的事情，却还去指责别人犯法。海洋对面有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双标？你什么时候见我对法律双标过了？” 古美门如此说道。 “还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用在这里的。” “只要客观事实存在，任何人都有评论的权利。” “比如说，我玩个游戏，觉得游戏很垃圾，我就不能去骂厂家？我看本，觉得写的垃圾，那我还得自己写本才能去骂这本书垃圾？” “请问，我写的垃圾，和我去骂别人的垃圾，有什么冲突吗？” “既然有人触犯了法律，那我为什么不能去指责他？” “同样，我犯法，别人也可以来指责我，你见我有反驳过别人的指责吗？” “……” 小哀张了张嘴。 的确，古美门一直以来说的都是——既然你认为我犯法，请拿出证据来证明，类似这样的话来。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指责别人犯法。 也从来不畏惧别人对他的指责。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 小哀白了他一眼。 “你身体从上到下，就靠那一张嘴够硬了。” “嗯，其实不止一张嘴，我身上还有一些地方很硬的，你要不要来试试？” “滚！你这个死变态！” “蛤？你在说什么？我指的是牙齿，谁让你老是那么咬我。” “好吧，你那种说法，谁都会误会吧？” “啧啧，是你自己心思肮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 (本章完) 第170章 一般人以为的法律VS现实中的法律 接下来一段时间，古美门将从警察局拿到的，有关于虎仓大介过去抄袭的宗卷复印件，一一都看了一遍。 “原来如此。” 看完之后，他点了点头。 怪不得虎仓大介每次抄袭打官司都能赢。 以正常的判例，他那种程度的抄袭，绝对是构成抄袭的。 但是，他利用了著作权法里的一个法律漏洞。 根据卷宗上所述，虎仓大介开了个工作室，招募了一些写手进去写书。 据他所称，他所有的作品，都是由这些写手共同完成的。 在他这个操作下，的著作权就被分割了开来。 这里涉及到日本著作权法第六十五条。 两人以上合作创作的作品，著作权由合作作者共同享有，其被称为“共有著作权”。 也就是说，著作权是可以分割使用的，作者对各自创作的部分可以单独享有著作权。 虎仓大介在以往的官司里都声称，只有作品署名权是为他自己所有，这是所有合伙人一致决定的。除此以外，著作权内的一切权利都由工作室内共同享有。 这会造成什么结果呢？ 就算里面有抄袭现象，并且非常多。 但也是各自的写手在各自的著作权份额里抄袭。 将抄袭的部分分摊开来，每个人雨露均沾一点，就达不到抄袭的标准了。 如此，整部作品就不构成真正的抄袭了。 “虎仓大介，这个人也太恶心了吧！” 听完古美门的分析，小哀也是恍然大悟，忍不住骂了一句。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关于艺术创作的著作权案，有相当多的案例，都是诉讼失败。” 小哀动了动嘴：“我知道，可这也太……” 这件事有点冲击小哀三观。 艺术创作是个很艰苦的过程，其程度就和理化工发现创造新的事物一样。 就因为法律里面有个漏洞，抄袭者就可以逍遥法外，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事发生。 “虎仓大介这个案子还是比较正常的。” 古美门摇头。 “你见过原创作者反被抄袭者告抄袭的吗？” “呃……” 小哀有些开不了口。 古美门挑了挑眉：“看你这表情，伱似乎对法律这件事物的道心不稳啊。” 小哀点头：“是有一点。” “我猜你内心里认为，无论怎么样，法律始终还是为了伸张正义而存在的，这点你其实和工藤新一是差不多的观念。” “……” 小哀不说话。 确实如此，虽然她一直在跟着古美门，也和他经历了不少官司，学了很多东西。 但作为一个真实年龄已经成年的女孩。 她的三观早已经成型了，没那么容易改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格，对于事物的分析，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三观思考。 虽然古美门总说法律不在乎真相，虽然她时常去认同古美门的话，但她内心其实还是希望法律是在乎真相的——这也是绝大部分人在看待司法时，所期望的观念。 见面前的女孩沉默，古美门不由笑道。 “这样吧，我来考你一个法律问题，怎么样？” 小哀抬起脑袋，点头道：“嗯，你说。” “一对夫妻在村口河边钓鱼，妻子不慎落水，因为不会游泳，大声呼喊救命，希望丈夫来救她。但是，由于丈夫和妻子关系不好，他没有去救人，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于是妻子最后被淹死。请问丈夫犯罪了吗？” 这是一个法考常见的基础问题。 小哀几乎不假思索：“当然犯罪了，法定夫妻之间承担救助的义务，丈夫没有履行该义务，属于不作为犯罪，其应该是故意杀人罪的间接故意。” 然而，古美门马上便道：“你说的是错的。” “啊？” 小哀愣住了。 这个问题明明很基础的，随便揪一个法考生，都肯定会回答“不作为犯罪”。 小哀歪了歪脑袋：“难道是直接故意？” 古美门摇头：“错了，你这么说就更不对了。” 小哀不明白了：“那正确答案是什么？” 古美门道：“正确答案是：丈夫一点罪都没有，会被无罪释放。” “……” 小哀抽了抽嘴角，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这就是一般人以为的法律，和现实中真实的法律的区别。” 古美门如此说道。 “你说丈夫犯了不作为犯罪，是故意杀人罪，那么请问，如何去证明他有犯罪行为？” “地点是村口河边，这地方不会有监控，周围也没有人。” “丈夫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说中途去上厕所，回来就看到妻子被淹死了。” “这种情况，谁能指控他犯罪？” “……” 小哀再次沉默了。 片刻后，她长叹了一声：“你说的都对。” “题目里有陷阱，你没有注意到，只是死板地凭借学到的法律知识，就直接下了结论。” 古美门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脑袋。 “在考试中，你答的是对的。但在现实中，你说的是错的。这就是真实的法律。法律不是那么单纯的东西，不是纸上谈兵，是需要具体结合实际来进行的结果。”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小哀一把拍掉了古美门的手，白了他一眼。 “所以说，遇到虎仓大介这种情况，人们就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因为他没有犯法，对吧？” “也不尽然。” 古美门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态。 “我说过的，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之后到了开庭日，你就会看到你想看到的真相了。” …… 时间过得非常快。 转眼之间，便到了虎仓大介的抄袭案件开庭日。 这天一大早，古美门便穿戴整齐，来到小哀住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喊她起床。 小哀的房间在二楼，就住在古美门隔壁。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小哀赤着一双白嫩小脚，穿着小熊图案的睡衣，出现在古美门面前。 “不错的睡衣。” 古美门打量着她，点了点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喜欢这个调调是吧？” “少说废话，这么早就喊我起床，你家里死人了？” 女孩睡眼惺忪，眼中有丝丝怒气。 看来她的起床气非常重。 “又不是你去打官司，有必要赶着去吗？” (本章完) 第171章 工……不，柯南君，谁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古美门道：“你不是想要知道这场官司的真相吗？走，我带你去旁听啊。” “什么真相不真相的，别来吵我睡觉！” 门咣当一声，被小哀重重地关上了。 看来天大地大，不如她睡觉大。 “看到了没，这就是生小孩的坏处。” 古美门扭头看向身后保镖麻生成实。 “你以后千万别生小孩，不然就会多养一个爹妈。” 麻生成实表情尴尬：“那个，古美门先生，我是男人，生不出小孩的……” “哦，不好意思，伱长得太像女人了，我老是把你看错。” “古美门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 麻生成实抽了抽嘴角。 自从跟在了古美门身边，时间长了，她就越来越了解他这个人。 怎么说呢？ 他这个人恶趣味挺大的。 他老是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话来，对人对事又非常毒舌。 如果不是和他熟悉的人，还真吃不惯他这一套。 吃过早饭，古美门正要动身离开。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 同时女孩的声音传来。 “先等一下。” 只见小哀穿着一套女童外出服，浑身收拾整齐下楼，出现在两人面前。 “带我去。” 她语气淡然，吐出三个字。 “看见了没。”古美门又对麻生成实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养的这个爹妈，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小哀一口，狠狠地咬住了手臂。 “卧槽，我惹你了，这都要咬我！” 古美门龇牙咧嘴，赶紧抽出手臂。 “不要以为我刚才没听到你在门外说我坏话。” 小哀似笑非笑地看着古美门。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养我一辈子的吗？那还不赶快来孝顺孝顺我这个爹妈？” “行了，你不是我爹妈，你是我小祖宗。” 古美门虚了她一眼，抖了抖手臂，拿出一块手帕，把手上的口水擦干。 看来这个女孩还是很在意他说的事实真相的。 昨天古美门说的那些法律的话，也牢牢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一行人收拾完毕，便出门搭上电车，前往审理相关案件的简易法院。 很快，就到了相应的法院门口。 进入大厅，里面人员三三两两，稀稀落落。 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轰动，虽然涉及金额很多，但在柯南世界也只算是个不大的案子。 到前台申请了旁听资格，三人便向裁判室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便看到，裁判室的门口站着两个人。 正是本次诉讼的原告代理人毛利兰，还有旁边的柯南。 毛利兰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紧张。 只见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右手在左手上写下了一个字，吞了下去。 “小兰姐姐，要不我们别打官司了，回去吧。” 柯南在旁边这么劝道。 毛利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个时候怎么能回去呢？我们已经接了雇主的委托，不能临阵脱逃，会违约的。” 柯南动了动嘴：“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紧张。” 毛利兰微微一笑：“再紧张也得上啊，这可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一步！” “切，小兰这个家伙，打什么官司啊，又没死什么人……” 柯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死人就不能打官司吗？小朋友，你对法律的概念，一如既往如此狭隘啊！”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柯南脸色一变，猛地转过头去。 只见古美门这个家伙，正一脸笑眯眯地站在身后看着自己。 “古美门律师，是你呀。” 毛利兰愣了一下，看着古美门有些意外。 之前她才得到消息，古美门并没有出席这次庭审，这次的诉讼对手是虎仓大介雇佣的法律顾问。 “你是特意来旁听我打官司的吗？”毛利兰问道。 古美门点头：“当然，我需要确认这次庭审的结果。” “这样啊……” 毛利兰脸上露出笑容，向古美门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你过来支持我。” 显然，这个单纯的女孩误会了古美门此次前来的目的。 “小兰姐姐，你不要谢他！”旁边传来柯南的声音，“他可不是因为这种小事来的！” “这种小事？” 毛利兰转头盯向柯南。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没有想要支持你……” 柯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开口解释。 毛利兰微微皱眉：“柯南，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教过你，你不能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 “没关系，这小鬼说的没错。”古美门耸了耸肩，“准确来说，我这次来，只是来确认庭审结果的而已，至于其他的……唔，顺便来看看你这个新人怎么出丑？” “呃……” 毛利兰脸色一滞，顿时尴尬。 古美门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说什么好话啊…… “我说的没错吧？小兰姐姐，和这个家伙相处，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只见柯南愤愤地说道。 “古美门这个人就是一个吸血鬼！据说一旦被吸血鬼吸了血，被吸血的人也会变成吸血鬼。小兰姐姐，你再这样和他相处下去，会不知不觉被他传染的！” 古美门这下不乐意了：“哎，这熊孩子，又说什么鬼话呢？” “我说的难道没错吗？” 柯南抬起脑袋，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 “虎仓大介是一个吸血鬼，擅长利用法律的漏洞，你和他一样，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古美门挑了挑眉。 柯南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听着有些耳熟。 想起来了，古美门现在接触的这个案子，原本应该是原著里的杀人案。（出自《德修拉别墅杀人事件》） 可能是因为蝴蝶效应，如今变成了一个民事诉讼案，和之前的米花之狼案件一样。 柯南说的这番话，是原著里他最后“升华”出来的东西。 （原句是“据说一旦被吸血鬼吸了血，被吸血的人也会变成吸血鬼，田所先生也许是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吸血鬼，变成了宁为杀人者的吸血鬼”。此处原著翻译错误。） “你一个小鬼，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古美门嗤笑道。 “什么正经事不会干，赖在别人家里吃吃喝喝，既不会赚钱，又喜欢对人指指点点。”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别人，却总是把人卷进麻烦的事件中。” “完事了，还觉得自己很对，错的都是别人。” “趴在别人身上，汲取别人血液的，难道不是你吗？” “工……不，柯南君，谁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本章完) 第172章 江户川·王朗·柯南 薄纱！ 绝对的薄纱！ 古美门一如既往的尖牙利嘴。 这一句“谁才是真正的吸血鬼”，简直把工藤新一的情况诠释的淋漓尽致。 “你，你……” 柯南脸色通红，小小的手指抬起，颤抖地指着古美门，胸膛不断上下起伏。 “喂，吸人血什么的……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毛利兰不满地说道。 “柯南有的时候确实不怎么乖，但也不至于这么说他吧？而且，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赚钱能力，就算寄住在别人家又怎么样？小孩子本来就是要被人照顾的，他搬到我妈妈来住，我欢迎都来不及，又不可能苛责他！” “是吗？” 面对毛利兰生气的态度，古美门挑了挑眉。 “傻白甜小姐，我真没看错伱，你是真应该去看看脑子。” “什么傻白甜小姐！你不要老是说话这么恶毒……柯南，柯南你怎么了！” 毛利兰话没说完话，便发出了一声尖叫。 只见一旁的柯南，在古美门刚才那番后，竟是一时间气血上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猛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来。 “诶，你看这个家伙，他的表情好像三国里那个被诸葛亮说死的王朗啊。” 小哀非常适时地在一旁补刀。 古美门点头：“嗯，是有点像。” 三国是海洋对面国家的历史，这段历史在日本非常火。 “你们这对兄妹，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毛利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赶紧转过身，把吐血的柯南从地上搀扶起来。 此时的柯南默默不语，一句话没说。 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血色，似乎比刚才憔悴了不少，神态也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柯南，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毛利兰的表情带着焦急和关心。 柯南低着脑袋。 许久后。 “小兰姐姐，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他语气低沉，这么说了一句。 接着，也不管身边的毛利兰如何，柯南低着脑袋，一个人就这样往门口走去。 背影落寞，直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什么情况？柯南到底怎么了？” 毛利兰一脸茫然的姿态。 “那一句吸血鬼，把他说破防了呗。” 小哀淡淡地说道。 “那个小鬼，他一直自顾自地以为他对你非常好，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一直在给你添麻烦，也没有想过，自己才是真正吸别人血的那一个人。” “呃？他至于这样吗？” 毛利兰眨了眨眼，非常困惑。 “小孩子，不就是要依靠别人的吗？” 很显然，毛利兰单纯地只是以为柯南心思敏感，对古美门的话起了反应。 “都怪你不好！” 她一转头，对古美门气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计较，你知不知羞啊！” 古美门耸了耸肩，懒得理她。 一旁的小哀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小兰姐姐，你对柯南是怎么想的？” 毛利兰扭头望向她，奇怪道：“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想？” “就是你对柯南这个人的看法。” “唔……” 毛利兰露出思考的神态。 “柯南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孩吧……学校里的成绩都是一百分……他很多时候都很成熟，成熟的不像个小孩……说他成熟也不太对，他很多时候都不乖，喜欢到处乱跑，尤其是发生了案子，一下子就会没了影……” 毛利兰一点一点地罗列。 这时，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突然皱紧起来。 “对了，我觉得他和某个人很像！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行为简直一模一样！” “是谁？”小哀假装问道。 “是我一个青梅竹马，和我差不多大，你们不认识的。” 毛利兰迟疑了片刻，说道。 “很多次我都怀疑他就是那个人，不过有好几次他们都是同时出现的，所以感觉也不太对。” 小哀马上便说：“那一定是你感觉错误。” “嗯，柯南那么小，怎么可能是他。如果真是他，我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谁让他对我做了那种……” 毛利兰想到了什么，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能看到她脸色一阵微微地通红。 “这样啊……” 小哀观察着毛利兰的表情，点了点头。 之后，双方也没再说些什么。 进了裁判室，毛利兰坐到了律师席上，整理带来的资料，为之后的开庭做准备。 古美门几人则坐到了旁听席上，旁听这场官司。 待坐定后，小哀开口道：“你之前的观点是对的，我刚才看出来了，小兰确实对工藤新一还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如果想要破坏他们的感情，现在的确不是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试探的啊。她那种表情，明显就是女生对喜欢的男生会做出的表情。我猜柯南可能对小兰做了一些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比如说一起洗澡，或是抱一起睡觉什么的。” 小哀抬起素白手指，轻轻撩了撩自己脑后的长发。 “我和她一样都是女人，女人在这方面是特别敏感的。” “是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个样子，也能配叫女人？” “……又想讨咬了是吧？”小哀的手一滞，虚着眼睛。 “我说的有错么？别以为你做个撩头发的动作，就真的能和那些前凸后翘的雌性动物相提并论了嗷。” “雌性动物？只有发情的大猩猩才会这么称呼女人。” “那起码人家是女人呀！” “滚！” 起码有一点小哀说的没错。 工藤新一这玩意儿，很有可能趁着变小的便利，和毛利兰有了一些肌肤之亲方面的事。 古美门记得没错的话，原著里柯南在《小五郎同学会事件》里就已经和毛利兰一起洗过澡了。 而这个事件，在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发生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简直就跟航海王里的桃之助一样。 有句话说得好啊—— 桃之助必须死。 等了片刻，随着时间过去，人员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 裁判室内，法官、原告、被告等等，不一会儿，便一一到齐了。 (本章完) 第173章 为民喉舌的律师在当事人主义国家都是国宝 “本次开庭，将会依照日本民法进行判定。” 法官敲了敲锤子。 作为一场典型的民事诉讼，开头流程还是和之前的一样。 “现在请原告代理人阅读你的诉讼要求。” 古美门坐在旁听席上，环视了一眼法庭周围。 原告席上坐着木村拓也，旁边坐着毛利兰。 被告席上坐着虎仓大介，旁边则是他请来的律师。 这个律师是个男性，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没名没姓的，一看就是个小角色。 无论是柯南原著还是这个世界，古美门都没什么印象。 “这一看就是给毛利兰刷经验的。” “呃？” 一旁的小哀眨了眨眼。 “你怎么知道这次的官司，一定是毛利兰赢？”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个官司是有猫腻的。” 小哀想了一下，点点头，古美门确实这么说过。 “但也不代表毛利兰一定会赢啊。” 小哀有些担心，看了看原告席位。 此时的毛利兰，完全已经被紧张情绪代替了。 她神态僵硬，眼神飘忽，双手平放在大腿上，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反观对面的律师，虽然就是个龙套，但他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就很有信心。 “怎么说，毛利兰都是第一次打官司的新人，而对方却是个有了好几年经验的律师啊！” 小哀越是思考，便越发地不明白。 “而且，虎仓大介利用的那个法律漏洞，将著作权分割给工作室的手法，怎么看都是无解的。” 小哀主要不明白后面一点。 根据古美门从警察局拿回来的资料，虎仓大介过去已经打过了好几场官司，都是有关于抄袭的。 那几场官司，虎仓大介都是赢了的。 法律是白纸黑字的，就摆在那里，别人就拿他没办法。 面对小哀的疑问，古美门不答，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伱等会儿看下去就知道了。” “切，卖关子。” 底下。 在法官的要求下，毛利兰的身体非常僵硬，站了起来， “那个，大家好，我、我叫毛利兰……” 毛利兰结结巴巴地说着。 “本场诉讼，由、由我全权代理我的委托人，木村拓也的诉讼事宜。” “我、我方诉讼事实如下。” 毛利兰手指僵硬，捧着手里的诉讼状。 “我方诉讼人木村拓也，曾在网站上写了一篇名为《流浪的狸花猫》的，不久之后，另外一个站上，出现了另一篇，其名为《盾牌黑猫历险记》。” “该现如今大火，有很高人气。但在我方一致查证下，确认该有多个片段内容，与《流浪的狸花猫》有雷同情况，此为严重的抄袭事实……哎呀！” 可能是太过于紧张，毛利兰手里一个没拿稳，诉讼状竟然从手指间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毛利兰赶紧伸手去拿，结果手忙脚乱，纸张从桌上滑到了地面。 法庭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就这个小姑娘，还想来告我？” 被告席上的虎仓大介，更是表情不屑，态度嚣张。 “这真的能赢？”小哀扭头看向古美门。 “不要用眼睛去看眼前的事物。” 古美门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跟我这么久了，你应该明白，很多事物都是一层套一层的，你眼睛看到的，也许只是第一层，你可能会去猜想第二层，实际上别人会在更高层。” “又在讲什么大道理了是吧？” 小哀虚着眼睛。 “我看你也别干律师了，去当成功学大师吧，这玩意可以合法传销。” 那边，毛利兰手忙脚乱把诉讼状重新捡起来。 法官点头示意，让她继续阅读诉讼书。 毛利兰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我方诉讼要求如下。” 她深呼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紧张的心情，然后继续阅读。 “第一，被告虎仓大介需要支付我方其非法所得的70%，也就是7亿日元，作为其侵犯我方著作权的赔偿金，并将抄袭下架，同时发表公开道歉声明。” “第二，本次开庭的全部费用，由被告全部承担。” “以上，陈述完毕，请审判长依法判处。” 法官皱着眉，看着毛利兰通红的脸色，摇了摇头。 虽然法律对诉讼代理人的职业没有限制，不一定要律师。 但这个小姑娘的年龄……怎么说都太小了。 就算她是妃英理的女儿，可17岁就来帮别人打官司，也没什么经验，这不是开玩笑吗？ “原告代理人陈述完毕。” 法官抑制住无奈的心情，敲了敲锤子。 “下面请被告及其代理人，对原告的诉讼请求发表意见。” 虎仓大介的律师立马站起身来。 “我反对原告的诉讼请求，抄袭事实乃子虚乌有！” “这个人和你一样无耻，只要给钱什么案子都接。”小哀不禁吐槽道。 “只要是资本主义国家，律师基本都这样的，因为这边大多是当事人主义，调查取证等一系列行径都是律师在干的，为民喉舌的律师在这边就是国宝。” 古美门如此说道。 “除非你去海洋对面的国家，那边司法实行职权主义，律师发挥不出太大作用，法院起主导作用，可以发挥调查取证权，律师最多只能指出法院的疏漏，走个流程。如果你想要真相，在那边可能会更容易实现，除非司法之中有腐败，上下其手。” “这样啊……”小哀想了想，叹道，“要是我生到海洋对面的国家就好了。” 底下。 双方都已经陈述了自己的意见。 接下来就到了第二个阶段。 也就是证据拉扯阶段。 “请原告陈述与诉讼事实相匹配的证据。” 毛利兰点点头，从桌子上拿出了好几份文件纸张。 入眼望去，纸张上是一份份表格。 表格和小哀之前做的差不多。 里面分别列入了一段段文章段落，相似的段落会用不同颜色的字体标注。 就是那种经典的分辨抄袭段落的调色盘模式。 “表格左边的是我方写的内容，右边的则是被告写的内容。” 毛利兰将文件一张一张贴在法庭中央的白板上。 (本章完) 第174章 提问：工藤优作写的推理小说使人模仿杀人，是否存在教唆犯罪？ “大家来仔细看一下抄袭的段落。” 毛利兰指着白板上的文件。 此时的她，渐渐进入状态，讲话也逐渐变得流利起来。 “这一段是我方当事人，也就是原作者写的。” “‘天非常的冷，北风呼呼地吹着，可怜的狸花猫已经饿得皮包骨头，它不得不放弃掉临时找到的可以避寒的草堆，跑到天寒地冻的路上去寻找吃食。’” “而这一段是被告虎仓大介写的。” “‘天冷得直让黑猫打喷嚏，还有冷风呼呼吹着，浑身发抖的黑猫肚子饿得咕咕叫，它不得不放弃掉温暖的草堆，跑出屋外去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这两段内容、语境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语法段落，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这种抄袭方式就是纯粹的洗文，实在太可恶了，简直不把原创作者的辛苦成果放在眼里！” 说到最后，毛利兰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非常激动。 能看到，她头上的角已经竖了起来，又开始乱扭乱扭的，显得非常生气。 “小姑娘，你可不能张口就来啊。” 与毛利兰愤怒的情绪不同，对方律师却一副轻松的模样。 “关于原告和我方当事人的，就题材而论，这两种都是动物题材，本来就存在一定相似度。众所周知，动物的行为在人类看来是非常单调的，如果只凭借一些自然和狩猎行为，就断定存在抄袭，那就太可笑了！” “这还不能叫抄袭？这两段话看起来根本就一样的！” 毛利兰生气地一拍桌子，发出剧烈的声响。 “小姑娘，你刚才没听到吗？” 被告律师显然非常嚣张，完全不把对方的抄袭控诉放在眼里。“ “我方观点已经阐述过了，段落相似是因为题材问题！两部同为动物题材，主人公行为存在一定相似度，有一些既视感是很正常的现象，你所说的完全不构成证据！小姑娘，我还是奉劝伱，你这个年纪还是回去多读点书，法律不是儿戏，法庭也不是十几岁的小朋友可以进入的地方！” 面对敌方律师的嘲讽，毛利兰顿时便怒道：“我才没有把法律当成儿戏，我已经和我妈妈学过好长时间了！” 后面这句“妈妈”的话一出，法庭上便又传来一阵哄笑声。 笑得最大声的是旁听席上的古美门。 他甚至站起身来，啪啪啪地给她鼓了鼓掌。 毛利兰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那么说话，脸色顿时红了下来。 “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啊！” 趁着法官敲锤子前，古美门马上又坐了下来，并且嘲讽了一句。 “你看就这个傻白甜，这种性格还想当律师？这不直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又来了。” 小哀虚了虚眼。 “既然觉得她不适合当律师，那你之前还去指点她，让她先从民法开始学？” “我找个乐子不行吗？”古美门翻了个白眼，“当律师最重要的就是冷静的判断，在法庭上要做到临危不乱，从容面对，否则对方随便一个语言诱导，你就中招了，就跟她刚才一样，什么跟妈妈学的话都出来了，不惹人发笑？” “好吧。” 小哀看了一眼法庭上羞得满脸通红的毛利兰。 “不过，这毕竟也是她第一次打官司，你不能对一个新人要求太多。” “我的意思是，她这个人太认真，或者说太较真了。” 古美门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我之前和你说的吧？民事诉讼和刑事诉讼不一样，双方和解的情况会比较多。”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在前段日子，虎仓大介曾经去找过原告那边，说是想要和谈的，结果毛利兰作为代理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一定要把官司打到底。” “在如今这个社会，到处充满圆滑和妥协，很多官司甚至可以不用打，私底下双方私了就行，把事情压下去，给一笔钱随便封一下口，对你我他都好。” “你猜像毛利兰这么一个性格较真的人，以后当个律师，会不会受到欢迎？” 听到这话，小哀扭过头去，仔细地盯着古美门看。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古美门挑了挑眉，“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你觉得毛利兰适合去当律师？” 小哀收回目光，嘴角微微勾起：“没什么不对，挺对的。” 底下。 裁判仍然需要继续进行。 “对抄袭的判定，必须要从形式上进行区分。” 民法不像刑法，它的涵盖范围会非常广。 一般来说，每个律师都只会在不同领域有各自擅长的部分。 作为虎仓大介的顾问律师，对方律师就非常明显，在著作权法这块相当专业。 “一般来说，一个情节或一个手法就算有相似部分，也只能被叫做借鉴。” “举个例子，当今世上最著名的推理家工藤优作，他在自己创作的推理中，曾多次使用过钓鱼线、钢琴线、氰化物等诸如此类道具。” “假如我同样写一本推理，我也设计一个剧情，让犯人用钓鱼线的手法作案。” “请问，我能不能算做抄袭？” 法庭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生。 旁听席那边纷纷点头。 虎仓大介的律师，举的例子非常有参考性。 工藤优作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推理家，他之所以这么火，主要是他的有独特的创作性。 在他火了之后，自然就有一些人开始模仿他的作品创作。 由此，还诞生出了不少流派，比如说什么“氰化物派”、“钓鱼线派”等等——因为他里的犯罪手法，都是这么写的。 别说创作了，就连生活中许多罪犯，也开始去模仿他中的手法去犯罪杀人。 像那些什么钓鱼线、钢琴线、氰化物之类的，基本都是照着他里学的。 “我看工藤优作应该第一个被抓起来，他写的害人不浅啊。” 一提到这个话题，小哀忍不住便吐槽道。 “我看过他的，也看过不少犯罪案例，很多人作案杀人的手法简直和他里写的内容一模一样。他是公众人物，而且是那种很有名的人，对社会影响巨大，告他个教唆犯罪，应该跑不了吧？” (本章完) 第175章 你们都是怪胎 然而，对于小哀的吐槽，古美门却摇了摇头。 “告不了他的。” “为什么？”小哀问道。 “首先工藤优作创作并发表，并不会有主观上的教唆行为，主观上不成立。” 古美门解释道。 “其次，教唆犯必须要和被教唆犯罪的人形成共犯关系。你既然看过他写的，就应该知道，他写的里面故意设置了很多漏洞，有不少逻辑是和现实存在冲突的。也因此，客观上，他的这个行为足以避免教唆事实。” “懂了，主客观一个都不成立。” 小哀点了点头，但又皱紧眉头。 “可那么多人都是学了他里写的情节去模仿犯罪的，最后虽然这些人可能会被抓，但怎么说人已经杀了。他难道就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工藤优作的影响相当深远。 甚至还影响了不少地区的经济运作。 比如说氰化物这个东西，本来应该是禁止贩卖的，日本《毒物及剧毒物取缔法》有明确规定，这类剧毒物必须受到监管。 但在日本，这个东西在地下市场相当火爆。 甚至每年的海关走私药品中，氰化物经常居于名列前茅的位置。 基本上这都是工藤优作写的带来的间接结果。 不要小能带来的影响。 有句话说的好，笔杆子能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枪杆子的威力。 如果他这都无罪，那么那些死掉的人也太冤了。 “就算你这么说，也找不到证据可以拿下他。” 古美门顿了顿，这么说道。 “除非他写了一部，这部逻辑非常完美，现实中能够百分百复制的情节构成犯罪，并且这部还有一定影响。那么，只要有一个人模仿里的故事犯罪，根据责任主义原则，其构成非难条件，就可以把他抓起来以教唆罪的间接正犯处理。” 非难，即非难可能性，这个词前面同样被工藤优作提到过。（见第117章） 这是德日刑法中的概念，即“有责性”。 其意义为，当行为人对所实施的客观违法行为具备有责性，应当受到谴责时，这种行为便是犯罪。 也就是说，不管你主观上怎么辩解，伱这个行为客观上构成了犯罪条件，你就是犯罪。 “那这种难度挺大啊。” 小哀听了之后，摇头叹了一声。 “以工藤优作的智商，他不可能会出这种纰漏。那些因为他中的手法死掉的人，也就只能白死了。” 古美门耸了耸肩：“这种高智商的人如果去犯罪，本来就很难抓住的。” 两人在旁观席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 不过，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番谈话的内容，在未来居然会成为一部分的事实。 底下。 毛利兰的诉讼依然进行中。 对于对方律师的辩驳，以及周围传来的附和声。 或许是太过紧张，也或许是经验不足，毛利兰涨红了脸颊，一下子竟然答不上来。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对方律师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过了老半天，毛利兰才支支吾吾，憋出了一句话。 “你、你举的这个例子的情况，和这两本书完全不一样！” 对方律师傲慢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你说的这种情况，只能算是某段剧情的借鉴，当然不能算抄袭！但如果作者在写的时候，构思的人设、场景、心理、人物状态等等都有雷同之处，那这个就是绝对抄袭了，违反了《日本著作权法》的规范要求！” 对方律师一愣，随即脸色难看下来。 很显然，眼前这个女孩不傻，居然发现了他诡辩的地方。 看见对方律师的表情，毛利兰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知道自己说对了。 “根据我方调查，被告写的这部里面，就是属于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包括场景、人物心理、状态、行为等等，里面就是整篇整篇的段落抄袭！” 毛利兰伸出右手，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勉强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态。 “根据著作权法规定，引用非诗词类作品不得超过2500字或被引用作品的十分之一，如果一部著作若有5处以上文字雷同，则可以算作轻度抄袭；10处以上雷同，可以算作严重抄袭；20处以上雷同，应算作剽窃；30处以上雷同的，是严重剽窃！” 顿了顿。 毛利兰拿出一份文件纸张，将之拍在了法庭中间的白板上。 纸张上标注的是一份柱形统计图。 “我们已经严格对照了这两本书的段落部分，发现其内容已经超过了30处，可以算是严重剽窃行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人居然可以无耻成这样！这种完全不把其他作者的创作心血当心血的行为，应当、必须、严格受到法律制裁！” 毛利兰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再一次伸出手掌，狠狠一掌拍在了律师席的桌面上。 只听“咔嚓”一声。 那红木制成的桌子中央，居然如同龟裂一般，向四周蔓延形成了一道道裂痕！ “……” “……” 法庭上鸦雀无声。 大家眼巴巴地瞅着她手底下的桌子。 眼前这个女孩的巨力，差点吓了所有人一跳。 “她的力气还是这么大。”小哀感叹道。 “这家伙是人吗？” 一旁的古美门则是露出咂舌的表情：“你看，像这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女人，怎么好意思站在法庭上的？台上的法官应该马上把她赶出去啊！” 顿了顿。 古美门又看向旁边坐着的，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保镖麻生成实。 “你觉得你的实力和她比起来，怎么样？” 麻生成实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太清楚，要具体交过手之后才能判断。” “是吗？” 古美门撇了撇嘴。 “我看你们都差不多，都是怪胎。” 庭上。 毛利兰一掌下去后，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粗鲁。 她脸一红，吐了吐舌头，赶紧向周围连忙鞠躬。 “不好意思，失礼了。” 此时，台上的法官也回过神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目光看向被告方向。 “对于原告的诉讼观点，被告及其代理人，是否存在意见？” 毛利兰列举出来的法规和证据，可以说是相当充足了。 如果被告那边没有合理的反驳，那么本场官司便可以判定，被告存在抄袭现象。 (本章完) 第176章 晨间剧女主，爆发的毛利兰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被告律师。 面对众人视线，被告律师却依然没有任何慌乱，表现非常从容。 坐在旁边的虎仓大介也是神态轻松，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旁听席上，小哀叹道：“看来他们要用那招了。” 只见被告律师不慌不忙站起身来。 “庭上，我要求申请传呼证人。” 法官点头：“准许要求。” 不多时，十几个年轻人相互簇拥，被带上了法庭。 这些年轻人有男有女，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行为举止中还透着大学生的稚气。 “我全权代理我的委托人发言，首先我们需要申明一点，关于我方当事人虎仓大介先生创作的，《盾牌黑猫历险记》，其实并非由他一人创作而成。” 被告律师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 这是一份合同协议书，能看到底下有不少人的签名。 “虎仓大介的，其实是由他和这些学生共同完成的，这份是我方当事人和他们签订的协议书，请审判长过目。” 书记官将文件传递给法官查阅。 法官仔细阅读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根据日本著作权法第六十五条，著作权由合作作者共同享有、且可以被分割。” “协议上阐明了我方当事人和这些年轻人的合作关系，上面明确指出，虎仓大介先生只需要独立完成第一卷前半部分的内容，其他的则是由其他年轻人分工完成。” “也因此，我方当事人只拥有《盾牌黑猫历险记》第一卷前半段的著作权，把这部分和另一本书的内容对比，相似度仅仅只有不到5处，加起来不超过2500字，其低于著作权法规定的抄袭标准，构不成侵权行为！” “由此可以证明，原告的诉讼事实无效！” 证人席上，十几名年轻人也随之点头，一一附和。 被告律师阐述完观点，抬起头，洋洋得意地看向原告方向。 自律师出道以来，他便只专攻民法的著作权法。 他非常自信，在这方面领域是专家，很少有人会是他对手。 眼下，他使出的这招，利用法律漏洞分割著作权的方式，可谓是无解。 迄今为止，他帮虎仓大介打过了好几场官司，都以胜诉告终。 一旁的虎仓大介，更是态度嚣张，挑衅地看着原告席位，木村拓也那边。 就算真的抄你的书，又能怎么样？ 法律白纸黑字，说是不侵权就是不侵权！ 我就光明正大拿你的文洗，洗完就变成我的东西。 你花尽心思，伱辛辛苦苦，有什么用？说白了，你这本就是给我写的。 谁能告我，谁能拿我怎么样？ “对于被告的观点，原告是否存在意见？” 此时，台上的法官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在情理上，他其实也是向着原告的，打算判原告胜诉—— 很明显的嘛，原告给的证据很充分了。 这两本书里就是有抄袭现象，板上钉钉的，而且很严重。 然而，虎仓大介的律师，后面又列出了一条共有著作权的事宜。 没办法，在法理上，虎仓大介就是无罪的。 因为法律就是那么规定的。 面对法官的询问，毛利兰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沉默不语。 法官眉头微皱，再次重复道：“对于被告的观点，原告是否存在意见？” 法官的声音在裁判室内回响着。 法庭上非常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毛利兰依然没有说话。 她低着脑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脸的上半部分，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良久后，毛利兰抬起头来。 “迄今为止，你就是凭借着这种方式，才一直肆无忌惮地抄袭别人辛苦的创作成果？对吗？” 她面无表情，直视着虎仓大介的脸。 虎仓大介微微一愣，嗤笑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一直堂堂正正……” “堂堂正正地抄别人的心血，把别人的作品、别人的孩子当成猪狗，当成自己的敛财工具，因为你自信，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你，所以你才一直心安理得，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虎仓大介一拍桌子，怒吼一声站起身来。 但下一刻，一阵凛冽的风迎面而至。 毛利兰跨过律师桌，身形如同闪电，顷刻间来到虎仓大介跟前，高高抬起修长的右腿，狠狠地便往虎仓大介的面门上踢去！ 虎仓大介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满是惊恐之色，只感觉一道超强气流，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这道气流如此猛烈，甚至吹得他头发根根都往后面飘动！ 只不过，毛利兰的高抬腿，在要碰触到虎仓大介的脸之时，便停了下来。 堪堪停在了他的眼睛前大约一寸的距离。 “你这种人，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毛利兰冷冷地说着，将腿收了回去，看了他一眼，重新走回到自己座位上。 “……” 虎仓大介心脏剧烈跳动，已是冷汗直冒。 在毛利兰转身之际，他两股战战，扑通一声坐倒在椅子上。 胯下一片污渍，伸手一摸，竟然已经湿透了。 “虎、虎仓先生，你没事吧？” 一旁传来己方律师结结巴巴的声音。 他也被毛利兰刚才那一手给吓到了。 “我，我没事。” 回过神来的虎仓大介，顿时一阵恼羞成怒。 他居然被一个初出茅庐，被一个第一次上法庭的小姑娘，给吓成了这个样子？ 开什么玩笑！ 虎仓大介狠狠地向己方律师使了个眼色。 律师立刻站起身来：“法官先生，原告代理人扰乱法庭，并对我方有蓄意恐吓行为，应该立即将她逐出法庭！” 法官看了虎仓大介一眼，又看了毛利兰一眼。 “那个……” 他咳嗽了一声，敲了敲锤子。 “原告代理人有扰乱法庭之行径，但鉴于其未满十八周岁，故不予追究，暂警告一次。” 虎仓大介一听，顿时急得跳起脚来：“这太不公平了！” “肃静！被告请立刻坐好！”法管理都没理他。 “……” 虎仓大介一口气憋得脸色通红。 他看出来了，法官明显是站在原告那边的。 没办法，他只好忍气吞声，眼神怨恨地看了原告那边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本章完) 第177章 共有著作权？不，是枪手代写！ 旁听席上。 “这还真是个晨间剧女主啊！” 将毛利兰刚才一切行径都收在眼里的古美门，不禁砸了砸舌。 “居然敢在法庭上动手，这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吗？” “我觉得，她做的真棒。” 一旁的小哀眼神闪闪，一脸欣慰的模样。 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棒什么？就她刚才做的那种事，法官居然没把她赶出去，我都以为是收了钱了。” 小哀微微笑道：“你不觉得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棒吗？” “呵呵，看上去是挺不错的，很像是个晨间剧女主脑子抽了能做出来的蠢事。” 古美门发出了嘲笑。 “就她这个较真的个性，怕是未来律师界都会有大灾难了。” 庭上。 在毛利兰回到座位后。 法官敲了敲锤子，第三次向她提出询问：“对于被告的观点，原告是否存在意见？” 言下之意，你要是再拿不出可以反驳的证据，那也只能判原告败诉了。 “证据，我们当然也有！” 毛利兰高高昂起头。 “庭上，我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法官精神一振，立刻点头：“准许原告要求！” 很快，一个新的证人被带了上来。 见到这证人的模样，被告席上的虎仓大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指向了他。 “是你？！” 旁听席上，古美门也是眯了眯双眼。 只见，证人的身份，正是虎仓大介的学生，田所俊哉。 先前古美门去过虎仓大介的别墅，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也是这个人给他开门带的路。 田所俊哉看了原告席方向一眼。 “我可以作证，虎仓大介和他们签的协议，都是假的！” “有关于共有著作权的分割，其实是一个骗局！” “真实的情况，这本书所有的著作权，一直都牢牢掌握在虎仓大介自己手里！”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还有转机！ “伱，你胡说！” 虎仓大介急了，站起来怒吼道。 “被告请肃静！” 法官敲了敲锤子，随后看向田所俊哉：“原告证人，请继续发表你的观点。” 田所俊哉点点头，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直在写这本书的人，并不是虎仓大介，也不是他请的这些人……” 顿了顿。 “而是我！真实的情况，是我一直在替他写这本书！” 这个消息可谓非常劲爆。 顿时，法庭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从抄袭到共有著作权，再到变成枪手代写，这个真相可谓是一波三折。 “你胡说！这本书根本不是你写的！” 此时的虎仓大介，额头上冷汗直冒，显得有些语文伦次了。 田所俊哉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事实上，我的老师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江郎才尽了，完全写不出任何东西来。” 田所俊哉继续陈述事实。 “大概五年前，他开始雇佣我为他代写，成为他的专职枪手，对外则是宣称我是他的学生。而这本，《盾牌黑猫历险记》，正是我为他发表的作品！” “胡、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虎仓大介气急败坏，“所有的都是我自己写的，我根本没有雇佣什么枪手！你，你这个家伙，亏我还一直当你是我的学生，你居然吃里扒外！我、我要告你诽谤，告你毁坏我的名誉！” “肃静！” 法官敲了敲锤子，随后问道：“对于证人的观点，原告是否能拿出证据？” “当然可以。” 毛利兰立刻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来。 看得出来，尽管毛利兰一开始的表现不怎么好，有很多紧张和鲁莽的地方。 但作为她人生中第一场官司，显然她也是准备了不少。 “首先这是虎仓大介七年前，还有之后发表的作品，我们可以把两者的风格前后进行对比。” 毛利兰将文件纸张展示给众人观看。 纸张上有一大片书名，分别排列成两排。 “七年前的，主要以恐怖悬疑为主，题材多为吸血鬼题材，笔锋也非常复古。” “而之后的，风格开始变化，变成了以英雄幻想式为主要元素进行的创作，风格比较贴近年轻人一脉，笔锋也贴近年轻人的幽默风趣。” “这种强烈的风格差，一般人是无法掌握的。” “而《盾牌黑猫历险记》，明显就是后者的风格，再加上其遣词造句之类的差异……” “以上，这里就有请枪手代写的嫌疑！” 毛利兰一口气讲述完毕。 她抬头看向法官。 此时的她，纯净的目光中带着微笑，也带着自信，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法官点点头，看向被告席位：“被告及其代理人，请发表你们的意见。” 被告律师心里一咯噔，暗暗感觉有些不妙了。 “这、这只是原告的猜测！你有什么决定性证据？”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强装镇定，但神态举止，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信心。 “决定性证据，也有！” 毛利兰向证人田所俊哉微微示意。 田所俊哉从怀中拿出一份合同样式的纸张。 “这是我和虎仓大介签订的劳务合同，上面写明了我帮他代写本篇，《盾牌黑猫历险记》的相关事宜，请法官过目。” 书记员从田所俊哉手中接过合同书，传递到法官那里。 法官查阅了一遍，点了点头。 这是一份劳务合同，可以确认其真实性，田所俊哉是受雇于虎仓大介的。 双方之间是雇佣关系，而非共同合作关系，不存在共有著作权的情况。 上面还有虎仓大介的个人印章，不会有假。 “我不相信，我要亲自看一看！” 被告席那边，虎仓大介突然大喊一声，冲上了裁判席的位置，从法官手里抢过合同书。 只看了一眼，他便大声叫道：“你这份合同是伪造的，我从来没签过这种合同！” 不过，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两边的司法警察冲上来，将之制服按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这边，毛利兰看都没看他一眼。 “根据《日本著作权法》第15条，按照法人或使用者的提议，从事该法人等的业务的人在履行职责时作成的著作物，该法人等以自己的名义发表这种著作物时，只要在其作成时的合同、工作规章中无另外规定，则该法人等视为著作人。” 旁听席上。 “没想到这居然也能行得通。”小哀不禁感叹道。 毛利兰说的这条法律是什么意思呢？ 在一般情况下，版权的原始所有人只能是作者本人。 也就是谁写的书，谁就有著作权。 但是，日本的法律里面补充了这一条：如果作者是个雇员，他的作品是为职务而创作的，该作品又是以雇主名义发表的，那么该作品的版权应归雇主所有。 也就是说，枪手代写的，著作权不在枪手手里，而是在老板手里。 换言之，如果这里去告虎仓大介抄袭，就算这本书不是虎仓大介自己写的，是枪手代写的，也是可以行得通的！会被宣告虎仓大介侵权成立！ (本章完) 第178章 晨间剧女主以为她得到了正义 根据毛利兰提供的证人给出的证词。 案件的情况已经非常明了了。 由于虎仓大介的并非是合伙人共同著作，而是枪手代写。 因此，著作权的所属人就是虎仓大介本人。 在这种前提下，内容存在大量抄袭现象，那么便可以宣判虎仓大介抄袭事实成立。 共有著作和枪手代写，这两个概念在法律上是完全不同的，其所属的法律法规也不一样。 法律就是这样，又细又复杂，必须要研究清楚了才能明白其中的差距。 “现在本庭开始宣判！” 法官重重一敲锤子。 “原告诉讼事实成立，诉讼要求合理！” “第一，被告需要支付原告其非法所得的70%，总数为7亿日元作为赔偿金，三个月内必须付清完毕！” “第二，本场诉讼的全部费用，由被告承担！” “庭审到此结束，退庭！” 随着法官锤子的落下，代表了这场官司的完结。 虎仓大介瘫倒在桌子上，一脸绝望的神色。旁边的律师向他摇了摇头。 两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倒在一个初出茅庐、连律师证都没考过的小姑娘手里。 很快，司法警察便将虎仓大介扣押，准备移交给警视厅，再之后就是检察院，要对他提起公诉。 因为虎仓大介涉及的著作权案，是一个民带刑的案子，如果侵权事实成立，会被刑事法庭宣判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件事不关我的事，那个合同是假的！是假的！” 直到被警察带走前，虎仓大介还一直在那里大声喊叫，充斥着不甘心。 “没想到，这件事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毛利兰居然真的打赢了。” 小哀扭头看向古美门，又是好奇又是不可思议。 开庭前古美门说的那些话她还记在心里。 古美门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就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 “你是怎么判断她会赢的？” “我都说了，对面是给毛利兰刷经验的。” 古美门摇摇头，一双眼睛里泛着洞察人心的光。 “事实上，这场官司不管是谁来都会赢的，和律师本身的素质没有任何关系，结果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原告律师席上。 等到案子尘埃落定，毛利兰才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露出轻松的笑容。 “妃兰小姐，非常感谢您的鼎力相助。” 旁边的木村拓也，笑着向她鞠了一躬。 “哪里，我也是捏了一把汗。”毛利兰微微一笑，“还有，我不叫妃兰，我叫毛利兰。” “这样啊。”木村拓也点点头，“您是大名鼎鼎的妃英理律师的女儿，我还以为您一定姓妃呢。” “毛利是我父亲的姓，除非他们离婚，我才会改姓。” 说到这里，毛利兰神情有些低落。 虽然父母还没离婚，但按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也快要到离婚的边缘了。 “不说这个了。” 毛利兰摇摇头。 随后，她目光看向证人席位上，还没有离开的田所俊哉。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毛利兰笑着说，“这次能赢得诉讼胜利，还要多亏田所先生的帮助。田所先生当初主动找上我，说是要为你讨回公道，他愿意当这个证人，我们才能够赢得这么轻松。” “这只是我个人的绵薄之力，不算什么!” 田所俊哉拍了拍胸脯，一副为正义执言的模样。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件事，其实虎仓大介在好几年前，我还没有为他执笔的时候，他就开始去剽窃别人的作品了，而在我给他当枪手的这段期间，他还总是要求我去抄别人的书。实际上这本书里的抄袭行为，都是他指使我去干的！到后面我的良心实在过不去，所以才站出来给伱们出声！” “嗯，你能弃暗投明，实在是一件明智之举。”毛利兰欣慰地点点头。 两人和毛利兰交谈了一阵子。 “时间不早，要不我请你们吃个饭吧？”田所俊哉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毛利兰摇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回事务所，向我妈妈写一份这场官司的报告书。” “我倒是有空，正好我肚子也饿了。”一旁的木村拓也笑道。 于是，两人便向毛利兰告别，互相相视一笑，伸手击了个掌，肩并肩向着裁判室外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毛利兰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没错，这就是她学习法律的目的。 为了贯彻正义，帮助弱小。 只要有人遇到困难，需要法律援助，她就能尽自己的一切所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律师这个职业，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也是她母亲妃英理，一直以来教导她的价值观。 “你是不是在想，我打赢了这场官司，我帮助了该帮助的人，我干了一件非常正义的事？” 正在这个时候，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有些刺耳的声音。 毛利兰一滞，抽了抽嘴角。 这个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有什么不对吗？” 毛利兰双手叉腰，回头看向他，略微不满地说道。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都会跑到别人面前，说些风凉话！” 古美门不答，扭头看向旁边小哀。 “看，这就是晨间剧女主，自以为得到了正义，实际上从头到尾被人耍的团团转。” 小哀挑了挑眉，没说话。 按古美门这个家伙的尿性，他不会随便说出这些话来。 这边，毛利兰微微皱眉。 她自然是听出了古美门话语里的冷嘲热讽。 “你到底想说什么？”毛利兰不禁问道。 古美门啧啧道：“你眼睛应该没瞎吧？你难道刚才就没看出，那两个人之间存在着猫腻？” “呃？” 毛利兰愣了一下。 古美门说的两个人，莫不是指…… “就是木村拓也和田所俊哉。”小哀在一旁补充。 毛利兰仔细回忆了一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确实，刚才那两个人有些不正常。 他们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就这场官司打下来，互相之间也没见过几次。 但表现出来的肢体语言，却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你该不会是想说……” 毛利兰心里一咯噔，想到了一个不妙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179章 小哀：其实你很欣赏毛利兰这样的人，对吧？ “没错，这件事都是你的当事人，以及你的证人，他们一手策划出来的。” 古美门说出了毛利兰不愿听到的事实。 “他们事先串通好了，整个抄袭事件都是一场复仇，一场针对虎仓大介的复仇。” 听到古美门这番话，毛利兰脸色一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有什么证据？” 她想到了什么，紧盯着古美门的眼睛，“伱应该是有证据，才能这么断定的吧？” “当然，真相很简单。” 古美门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 将录音笔打开，里面传出了两个男子的声音。 “木村，这次要感谢你来帮我的忙。” “别客气，这是虎仓应得的报应，谁让他害死了香织！” “没错，我妹妹的死都是他造成的，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只可惜香织那件事，法律没办法制裁他，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他关进牢里。” “谁说法律不能制裁他，我们现在不就在利用法律吗？” “嗯，这件事还要感谢妃英理事务所那边，毕竟没几个人愿意接法律援助，只有她们愿意帮忙。” “听说这场官司是妃英理的女儿接受的，她能行吗？” “当然能行，只要照我们的计划行事，谁来都一样。” “那就提前恭祝官司胜利，虎仓坐牢了。” “干杯！” “干杯！” 录音就到这里结束了。 古美门把录音笔收起，目光看向毛利兰。 “现在你应该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吧？” “……” 此时的毛利兰脸色煞白。 录音中的声音，她当然听得出是谁。 木村拓也，田所俊哉。 没想到，这两个人真的和古美门说的一样，从一开始就计划到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 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倒在律师椅上。 毛利兰学法律也不是平白无故去学的。 她是受到了她母亲的影响，一直坚信法律是要为正义，为应该得到帮助的人去执行。 可没想到，现在的她，居然成了别人利用法律来复仇的工具！ 毛利兰失魂落魄，张着嘴巴，此时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毕竟是她打的第一场官司。 “懂了吗？晨间剧女主，傻白甜小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所谓的法律为正义执行不过是一句笑话。” 耳边又传来古美门带着嘲讽的声音。 古美门看着沉默不语的毛利兰，砸了砸舌。 “看你这次打官司的过程里表现得还算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两个忠告吧。” “第一，打官司的时候，不要去看对方的眼睛，这样会让你的情绪更加不稳定，容易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第二，刚才那谁称呼你妃兰，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把名字改了听上去顺耳点。” 说完，古美门也不管毛利兰是什么状态，有没有听进去。 他转过身，便往裁判室的门外走去。 身旁的小哀和麻生成实立刻随之跟了上去。 走到裁判室外。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小哀虚着眼睛，“从一开始你就卖着关子不说。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察觉到这件事有问题的？” “当初木村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不是就和你说了，他有问题的吗？” 古美门耸耸肩。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只是猜想，真正让我肯定的，是后面我打电话过去，他回答的一句话。” “什么话？” “还记得吗？他当初说了一句，‘我们这边实在等不了了’，这里面有个‘我们’一词，让我肯定了，这件事一定是他策划好的，并且他还是团伙做事。” 小哀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实如此。（见第162章） “后来我就去让越水七槻调查这件事，得知了一个情报。” 古美门顿了顿。 “田所俊哉的妹妹田所香织，从小就患有严重的肾脏疾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和住院费。当初他和虎仓大介签下合同，他为虎仓代写，虎仓则负责他妹妹的治疗费用。” “但是虎仓故意没在合同中写明治疗力度，后来他利用了这个漏洞，只给了他妹妹最低程度的治疗，最后导致他妹妹医药不治，离开了人世。” （这段剧情见原著《德修拉别墅杀人事件》） “田所俊哉因此心中怀有怨恨，然而虎仓并没有违反合同事宜，不能以法律名义制裁他。” “于是他便策划了这起抄袭案件，既然这边的法律不能制裁，就用另一种法律方式制裁他。” 听完了事情经过，小哀这才恍然大悟。 她看着古美门，撇了撇嘴：“你说你拜托越水七槻调查，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住在原来那个小事务所里了，彼此之间又不会像之前一样形影不离的，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我去喊越水七槻过来的时候，你还在楼上卧室呼呼睡午觉呢。” “原来如此。”小哀这下明白了，点了点头，“所以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比如说到外面喊几个女人回来过夜什么的，你一定有这么干过，对吧？” 古美门挑了挑眉：“我很好奇，你什么样的脑回路，怎么会突然想到那边去了？” “你不是喜欢胸大身材好的吗？你这个老色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唔，我喜欢什么样的，和你说的那些有什么联系吗？” “这还用说吗？有了钱之后，就会开始找其他女人，就开始抛弃当初和自己一起打拼的女孩子。男人都这样，花心，吃着碗里就去看锅里的。” “我懂了，你一定是最近微博上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和往常一样，互相挖苦讥讽。 之后的中途，古美门去上了个厕所。 回到法院大厅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远远地就看到，有一大批闻讯而来的记者，正在咔嚓咔嚓，对着包围圈中的毛利兰进行采访着。 这很正常。 如果毛利兰输了也就算了，没几个人会去在意她。 但毛利兰赢了，这就很有爆点了。 一个没有取得律师执照的未成年女高中生，第一次打官司，居然打赢了对方的正牌律师。 这在这个律师职业满天飞的世界，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这边，小哀远远地望着大厅之中。 此时的毛利兰，明显没有亲自经历过这种阵仗。 她脸上带上了尴尬的笑容，话语支支吾吾，回应着这些记者猛烈的轰炸。 小哀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勾，扭头看向旁边的古美门。 “虽然你之前一直在讽刺毛利兰，总是说她是晨间剧女主，说她性格各种较真，不适合当律师。” “但其实你的内心，一直都很欣赏毛利兰这样的人，对吗？” (本章完) 第180章 律师的存在就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2） 一听到这话，古美门眉间微动，扭头看向身旁女孩。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古美门似笑非笑盯着小哀。 “我会去欣赏这种傻白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哀嘴角微微勾起：“你就别装了，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身上哪个地方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 “是么？”古美门点头，“那么，接下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于是，小哀便娓娓道来。 “首先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和你嘴上的那一套说辞，完全就是相反的。” “试问，有哪个说着别人讨厌、怎么怎么不好的人，却三番两次给予那个人指点和建议的？什么‘打官司时不要看对方的眼睛’、‘妃兰这个名字听上去更顺耳’，矮油~我的宝儿，这满屏的口是心非，我在旁边听得，脚指头都要扣地了呀。” 小哀故意搞怪，做出一副泫然欲吐的模样。 古美门依然一脸微笑：“嗯，继续说。” “其次就是你在整场官司的行动。” “这场官司明明不关你任何事，不是你接的手，你却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关注。” “甚至还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去拜托越水七槻调查案子的真相。” “越水七槻在这场官司之前还欠你12道杠，也就是120万。唔，让我猜猜，她现在还欠你多少了？” 古美门不动声色：“还欠我9道杠，我用了3道，怎么了？” “什么，你居然用了这么多？” 小哀被惊讶到了，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小小的脸蛋上带着幽怨之色，一副“你从来都没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钱”的表情。 “你这么吝啬的家伙，居然会为了一个和你不相干的人，花掉这么多请侦探调查的费用？我不管，我看中了一款爱马仕的包包，下次你一定要买给我！” “买你个大头鬼啊！” 古美门伸手，一个爆栗子敲在了女孩的小脑袋上。 痛得她哎哟一声，眼泪都掉了出来，赶紧伸手捂住脑袋，冰蓝色的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我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给你干了那么多事，你都不给我花钱的，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怎么了？”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不知道谁在当家做主啊！” 古美门微笑着伸出手，捏住小哀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下左右，搓圆捏扁，揉成各种形状。 “灵蛇（吝啬）鬼，守柴（守财）奴……” 小哀咿呀咿呀，嘴上含混不清，脸蛋被古美门搓来搓去，两只小手胡乱挥舞着。 身后的麻生成实恍然大悟，一拍手掌。 “怪不得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来古美门先生是想要提点那个新人女孩啊。” 小哀好不容易挣脱了古美门的手，轻轻笑了一声。 “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就这种德性，性格别扭到能怀疑你人生。” “原来如此。”麻生成实笑道，“古美门先生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这种人啊，就叫做‘傲娇’。” 小哀看向古美门，眼神中带上了笑意。 “你嘴上说着毛利兰如何较真，如何不适应当今的司法界，你讨厌这种性格的人，但你内心又渴望司法界出现这样的律师。” “当初你我第一次相处时，你曾经对我说过一些话，你还记得吗？” “你说过，律师的存在，就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了公检法的头顶上。” “司法之中，总会存在着一些漏洞，或是法律条文的问题，或是人员执法的问题。” “律师的作用，就是将这些漏网之鱼一一找出，让法律的这架天平，能够更加稳定，更加秩序。” （见第二十五章） “而虎仓大介这个人，他就是这样一个法律的投机者，他总会去利用各种法律漏洞，为自己谋取各种利益，在这种投机下，他总是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你从心底里认为，法律的条条框框设立出来，是为了更加秩序和公平，不是为了给人钻漏洞谋利益，也不是给人打太极拳，更不是存在所谓的妥协。” “司法需要一个较真的人，需要一个坚定到底的人，需要一个把‘中庸’这个词完全抛弃的人。” “否则法律设计出来，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尊重妃英理，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可以抛弃律师以委托人为一切的原则，而真正将全身心投入到司法的秩序中。” “而她的女儿毛利兰……或许应该叫妃兰，同样也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敢在司法中较真，把法律的正义放在首位的一个人。” “古美门，你从来都没有变，我说过，你就是这么一个愤世嫉俗的人。” “生而为人，身在尘世之中，即使被黑暗污染成灰色，也心向着纯净的光明。” 小哀这一连串的话说完，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面带笑容看向眼前的男人。 此时的古美门，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 良久，他嘴角勾起微微的笑容。 “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热衷于探究我的人格和心理？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你这幅表情，看来我说对了。” 小哀回以微笑。 “至于为什么嘛……” 小哀歪着脑袋，将葱白的手指放在唇边，露出思考的样子。 这个动作，配上她瓷娃娃一般的面容，显得非常可爱的模样。 “可能是看你露出这种表情，觉得很好玩？” 女孩吃吃地笑了一声。 “毕竟你在每件事上，总是表现得那么厉害，那么胸有成竹，那么会去分析别人的心理。我就在想了，如果你被别人拿捏住手脚，露出那种超出掌握的神态，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古美门微微笑道：“哦，你觉得你能拿捏住我的手脚吗？” “怎么不能？只要是人，就没有绝对理性的，必然存在着感性的一面，而感性最容易暴露出弱点，这可是你教我的……哎呀！” 小哀这番话没说完，便惊叫了一声。 原来是古美门突然动手，将她小小的身子，如同公主抱一样，整个都抱了起来。 (本章完) 第181章 拿捏手脚 “你想做什么！” 小哀被古美门抱在怀中，小小的四肢胡乱挥舞着。 因为身体被悬空，她一下子有些惊慌，下意识伸出双手，抱住了古美门的脖子。 “这里可没有海！” 看来她还记得上次古美门差点把她丢进海里那件事。 “这里没有海，我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古美门嘴角勾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只见，他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女孩乱动的一只脚。 然后普拉一声，将她的鞋子脱下，紧接着将脚上的袜子扯下，露出下面一只白净而小巧的脚来。 “你想做什么……” 小哀的声音有些虚了，冰蓝色的大眼睛里带着惊恐。 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古美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痒痒挠来。 “你不是说要拿捏我的手脚吗？我叫你拿捏，我叫你拿捏……” 就好像家长训小孩一样，古美门拿着痒痒挠，对准了小哀那只脚的底部，一阵呼啦呼啦地挠动。 拿捏手脚（物理）.jpg “呜，你放手……” 脚那边传来很深的刺激，小哀憋得满脸通红，强烈的自尊心让她忍住不发出很大的声音，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法院的走廊上，不时有行人路过，奇怪地看着这么一幕，偶尔传来窃窃私语声。 小哀脸色更加红了，忍不住将小脑袋缩进古美门的怀里，就好像一只鸵鸟一样。 “诚实医生，快来救我！” 她呜咽着声音，向旁边的麻生成实呼救。 麻生成实看了看古美门，又看了看她，想了一想，最后选择作壁上观。 教训了大概好几分钟，古美门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现在知道谁才能拿捏谁的手脚了吧？” 小哀赶紧从他怀中跳下来，急切地把地上的鞋子拿起，手忙脚乱地穿好。 “你真是个大变态！” 女孩生气地骂了一句，脸上依然挂着刚才的红晕。 “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7岁小孩子搞这种东西，我看你要死了啊！” “小孩？小孩在哪里？” 古美门故作惊讶，左右张望了一眼。 “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一个装嫩的老妖怪，在那里故作矜持地发嗲。” “你给我滚！” 小哀气的要死，像往常一样，一把抓过古美门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上去。 “嘎吱！” 但下一刻，牙齿那边顿时撞到了什么硬物一样，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哎哟！” 小哀疼得赶紧放开了古美门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牙齿。 “你以前一直咬我胳膊，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做吗？” 只听咣当一声。 古美门笑眯眯地从胳膊上拿出了两块薄薄的铁板，将其丢在了地面上。 “……算你狠！” 小哀狠狠地瞪了古美门一眼。 因为疼痛，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蓄满了泪水。 在给古美门比了一个国际经典手势后，女孩便转过头，气呼呼地往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古美门先生，不用去追她吗？” 麻生成实担心地看着小哀跑走的方向。 古美门一脸轻松地摆了摆手。 “不用，她会回来的。” 此时的他眉飞色舞，眉间跳动，心情非常不错。 以前他总是屈服于小哀的那一招狗精转世。 如今总算是又扳回了一局。 可喜可贺。 …… 回到别墅后，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小哀的影子。 直到傍晚时分，才看到小姑娘气鼓鼓地从外头回了家。 “如果你是里的角色，按照经典发展，这个时候的你会被琴酒捉去严刑拷问。” 古美门看着小哀瘪着个嘴的模样，忍不住逗她。 小哀白了他一眼：“我倒是想被琴酒捉去，至少可以不用一天到晚看着你这张死人脸了。” “你要被琴酒捉去，他可不会那么便宜放过你。”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小哀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手提包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没长眼吗？上面有商标。” 古美门仔细看了一下手提包的外观。 上面有带子，整体看起来像一个菜篮子。 古美门咯噔了一下：“难道说……” “没错啊，爱马仕的包包。” 小哀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小恶魔一般的微笑。 “用的是你藏起来的钱，从你衣柜第三层第二件折叠好的衣服里搜到的，大概一百来万吧。” “卧槽！” 古美门忍不住骂出了一句脏话。 他赶紧跑到自己的房间，看了下自己藏钱的地方，手忙脚乱地把钱拿出来数了数。 果然，里面少了一大叠钞票。 “造孽啊！败家玩意儿啊！” 就好像爹妈死了一样，古美门一屁股坐在了床边，长叹了一声。 “古美门君，这是还礼哦。” 小哀倚靠在门口，小恶魔的表情依然还在。 女孩子最容易记仇了，你看，这有仇当场就报了。 1v1，这场胜负打了个平手。 古美门瞅着她手里的名牌包包，依然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个东西，就要一百万？” 小哀微笑道：“女人的奢侈品，就这么值钱。” “妈的，这都能买多少游戏了？” “别把女人的东西，和你那些破烂相提并论好吧？” “什么破烂，我看你那些才是破烂！你看看这么个破烂你都花了多少钱了！” 古美门捶胸顿足，如丧考妣。 想了想，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行吧，既然你用了我的钱，就必须一辈子呆在我身边，永远不准离开我！” “哟，这么激烈的告白啊？”小哀促狭道，“这是你的求婚预告吗？耍帅先生？” “什么求婚，就你这个小平板，送我都不要。” 古美们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嗤笑道。 “我的钱可不会就这么白花，先等你变大了再说吧，我看看你变大的容貌身材，再决定要不要让你以身肉偿。” “是吗？你这么想啊。”小哀嘴角继续勾起，“其实我变小之前的身材还不错来着。” “切，无图无真相。” 古美门撇了撇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古美门收拾了一下行装，准备出门。 “去哪里？”小哀问道。 “去看守所。”古美门道，“虎仓大介在昨天晚上打来电话，说要让我去见他一面。” (本章完) 第182章 不好意思，谁有钱我给谁打官司 “什么意思？” 听到古美门这么一说，小哀不禁眉头微皱。 “难道说，你还要去赴约，给虎仓大介那种人打官司，给他翻案不成？” “当然，我为什么不去？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这里面有那么大油水可捞，我怎么可能放过？” 古美门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他可是利用了法律漏洞的不法者。”小哀提醒道，“你不是也讨厌这种人吗？” 古美门反问：“谁跟你说我讨厌这种人的？” 小哀一时间愣住了 顿了顿，她犹豫了一下：“昨天你不还……” “我昨天干什么了？”古美门挑眉，“我昨天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去看那个傻白甜打了场必胜局，我干什么了？” “呃……” 小哀顿时抽了抽嘴角。 “别跟我说，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我跟你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律师的职责是什么达摩克里斯之剑，是为了找出什么法律漏洞。你不是很欣赏毛利兰那样的人吗？欣赏她那种为了正义出头的性格，司法界就需要这种较真的人，之类的……她打赢的官司，你难道还要翻案？” “拜托，你搞清楚。” 古美门竖起一根手指，在小哀面前轻轻摇了摇。 “昨天那些话，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自顾自，自我高潮在那里脑补个半天，我可没有回应过半句话。” “呃……” 小哀一下子无语了：“傲娇也要有个程度吧，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别扭到这种地步？” “谁跟你傲娇了？”古美门继续挑眉，“我倒是很好奇，你把我想的也太好了，是什么促使你把我想得那么好的？是你这个小学生身体还没发育分泌的雌性荷尔蒙吗？” “不是，你……” “行了。” 古美门打断了她的话，“记住，我当律师就是为了钱，谁有钱我就给谁打官司。有钱才使鬼推磨，你说的什么正义跟我无关，麻烦靠边站，谢谢。” “……” “……” 小哀仔细盯着古美门看了半天。 良久，她长叹了一声。 “说真的，我现在也有些犹豫了，你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我真的是完全猜不透啊！” “猜不透就别猜了。” 古美门也懒得去理会小哀在纠结什么。 “别忘了你的职责，你现在是我的助理，要帮我做事的，这次你要跟我一起出门。” “……行吧。” 喊上麻生成实作为保镖，几人随后便出门了。 乘坐电车，一路行驶到东京20号看守所附近的站台。 下了车，走了一段路程，便到了一座建筑物跟前。 东京20号看守所，是关押虎仓大介的地方。 目前，虎仓大介已经被刑事拘留，他的案子已经提交给检察院，过不了多久便会向他提起公诉。 和看守所的值班警察说了一声，便被带到了会见室。 不一会儿，虎仓大介也被带到了玻璃窗的对面。 “古美门律师先生，请救救我！” 刚一见面，虎仓大介就把双手扒在窗户前，惊慌失措地嚷嚷着。 古美门看着他微笑道：“虎仓先生，这场官司，看来你请的律师也不怎么样嘛。” “这……” 虎仓大介顿时语塞。 古美门这明显的嘲讽挖苦，耳朵不聋都听得出来。 他连忙赔笑：“古美门先生，是我有眼无珠，请错了律师，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过去的冒失。” 此时的虎仓大介，早已没有了之前那种非常自信，又很瞧不起对方的姿态。 现在的他，对这种即将面临牢狱之灾的状况，只想找个靠谱点的律师，好把他从牢里捞出去。 古美门之前拜访他家时，留下了一句话，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他。 这边，古美门看了一眼虎仓大介的头顶。 能看到，虎仓大介对他的好感度和认同度并没有高多少。 显然，这个人心理上对他的感觉还是不怎么样。 不过无所谓，这种情况也不需要委托人有什么好感和认同。 古美门也不废话：“既然你找我帮忙，那就得答应我的条件。” 虎仓大介马上说道：“什么条件，律师先生尽管说。” 古美门对一旁的小哀努了努嘴。 小哀点点头，从肩上斜挎着的爱马仕菜篮子里，拿出了一份合同纸张。 虎仓大介接过合同，看了一眼，眉头便皱起。 “这太多了吧？” 合同上写的有关于酬劳方面的事项，依然是风险代理。 虎仓这边首先需要支付古美门一百万的委托费，这是定金。 在官司赢了之后，还必须要支付其非法收入三成的酬劳，也就是两亿日元。 “多吗？”古美门轻笑道，“这和当初我的条件一模一样，我没有涨价，已经非常客气了。” 虎仓大介眉头紧皱：“就不能再少点？您一下子就要去两亿，这也太……” “虎仓先生，您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古美门冷笑道。 “正常的价格只会让您坐正常的牢，就像您之前请的那个废物律师一样。” 虎仓大介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传闻古美门是个毒舌律师，讲话一向都非常难听。 今日再次一见，他可算是领教到了。 想了想，虎仓大介试探着说道：“可是，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一定能够打赢官司……” 古美门不答，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两亿和十年牢，我想聪明的人都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 虎仓大介内心一阵纠结。 古美门这话很明显了。 他一定能赢。前提是给得起钱。 犹豫了很久。 最终，虎仓大介狠狠地咬了咬牙。 “行，就按你说的办！” 他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了。 况且，古美门拿出的是风险代理合同，就算输了也顶多只要给三百万委托费就行。 “很好，那就签下契约吧！”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说出了那句很久都没说的经典台词。 虎仓大介拿过合同，双方唰唰唰地签下名字。 “合作愉快。” 古美门一脸微笑，吩咐小哀将合同收回到包里。 如此，这场案子便被古美门接下。 因为案子已经民事一审过了，如果想要翻案，需要在半个月内写好上诉书，上诉到地方法院或是高级法院进行二审。 (本章完) 第183章 律师的职责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只限于本场官司 确定二审上诉流程，古美门随即便说道：“我们必须要在上诉后的民事二审，一局就定完胜负，如果拖到刑事诉讼，让公检法的人插手，就会比较麻烦。” “律师先生所言甚是。”虎仓大介连忙点头。 “现在你把你知道的，有关于这个案子的细节全部都和我讲一遍。” “好的。” 接下来，虎仓大介便开始讲述他知道的东西。 根据他的描述，虎仓大介这本书确实是让田所俊哉代写的，这没得洗。 而且，他并没有参与过创造这本书的任何流程。 包括题材选取、大纲书写、人设塑造，剧情发展等等。 “你的意思是，当初是田所俊哉主动找到你，说要写一本动物题材的英雄幻想？” “是的，包括题材的创意，都是他提供给我的，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设计我……” 一想到法庭上的事，虎仓大介便一阵咬牙切齿。 他五十多岁的人，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其实是被设计了。 “明明是你先设计别人的。” 一旁的小哀忍不住说道。 她看着虎仓大介，眼睛里充满鄙视之色。 “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你在当初的合约上做手脚，把人家的妹妹害死了，别人也不会找你来报仇。” 虎仓大介脸色一滞，讪讪道：“原来你们都调查清楚了……” 小哀冷哼道：“迄今为止，你这个人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虎仓大介看着她，神情不屑：“你这个小娃娃懂什么，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要么就是吃别人，要么就是被别人吃……” 虎仓大介还想说些什么。 但这时，一旁的古美门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停，不要在这里谈论无意义的废话。” 古美门面无表情。 “我时间很紧。现在我要问你几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呃，好的，律师先生请说。” “第一，关于田所俊哉为你代写的事，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 一旁的小哀忍不住说道：“田所俊哉不是在一审里拿出过一份劳务合同吗？” “那份合同是假的！” 古美门还没说话，虎仓大介便嚷嚷道。 古美门眯了眯双眼：“你的意思是，那份合约是伪造的？” “没错，我当初是和他签下了合约，但为了保险起见，和他签下的不是枪手代写合约，而是共同著作的合约。” 一想起这件事，虎仓大介便非常气愤。 “法庭上他拿出的明显是假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偷来的我的个人印章，但那份合约绝对不是我们当初签下的！” “这样啊……” 古美门点了点头。 他早就察觉一审法庭上这件事有些问题。 因为虎仓大介当初的神态完全不对。 现在一求证，果然如他所想。 “现在我再来问第二个问题。”古美门道，“田所俊哉在为你代写之前，或是代写期间，有没有独自完成过其他作品？” “我不太清楚。”虎仓大介摇了摇头。 “那么，第三个问题，田所俊哉平日里会看书吗？他通常会阅读什么样的作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虎仓大介有些尴尬。 “你这个人，真的是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不关心啊。” 旁边再次传来小哀鄙视的声音。 古美门看了虎仓一眼。 “行了，我问完了。我们走吧。” 他吩咐一旁的小哀，收拾了一下台上的东西，便要准备离开这间会客室。 虎仓忍不住在后面说道。 “那个，古美门律师，关于这件案子……” 古美门回过头，淡淡地说道：“放心，既然我和你签订了合同，就一定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哦，哦，好的，律师先生您慢走。” 身后传来虎仓大介赔笑的声音。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秋风迎面吹来，夹杂着花草的气息，带来一阵清凉之意。 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车马。 小哀忍不住说道：“你真的打算帮这种人打赢这场官司？” 古美门扭头看她：“是啊，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那种人，那种人……” 小哀张了张嘴，一句话卡在后面，说不上来。 古美门看着她，挑了挑眉：“怎么，你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良心上过不去了？” “……” 小哀没说话，表情上明显如此。 古美门摇摇头：“我以前不是和你说了，律师的职责就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既然干了律师这个职业，就别讲什么良心。” “可那是个纯粹的坏人啊！” 小哀憋不住了，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古美门笑了：“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像是那种想找黑暗流、主角各种杀伐果断、不把其他人当人、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不需要任何感情和牵挂，结果真的找到了这样的，看了一部分又有点受不了，觉得主角应该有点做人的底线和三观——你现在就特别像是这样的读者。” “呃……” 小哀虚了虚眼。 “你这个吐槽，我没法接啊。” 顿了顿。 小哀说道：“我觉得吧，你说的是没错，律师应该以委托人的利益为先。但前提是，这个委托人有值得委托的地方。” 古美门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一般情况下，律师在接下委托之前，根本无法知道委托人究竟是个什么人，所以不可能限于委托人的身份，也无法得知他究竟是否真正值得委托。另外，律师的职责必须要以委托人的利益为先，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说着，古美门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这个原则的前提，只限于律师所负责的本场官司。” …… 回到古美门自家的别墅。 古美门首先做了一个事—— 让小哀去网上调查一下虎仓大介这个人的风评。 一天后，小哀拿出一大叠资料，啪地放到古美门跟前。 古美门随便翻了一阵，微微挑眉。 “这个人的风评这么差的？” 资料中，大部分都是网民对虎仓大介的唾骂声。 小哀点头：“当然，这家伙真的是个人渣，不仅生活中人不怎么样，在网上的风评也不怎么样。” (本章完) 第184章 民意？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古美门看了一下小哀给的资料。 的确，虎仓这个人，可以说半点民心都没有，网上几乎都是声讨他的沿路。 “这个人风评这么差吗？”古美门眉头微皱，“他以前到底干了什么？” “这个要从前几年开始说。” 小哀开始娓娓道来。 虎仓大介在青年时期，确实是一个比较有才华的作家。 青年的他主要是专注于恐怖、悬疑题材方面，他的文字简朴流畅，非常有真实感，让人看一眼就能身临其境，好像鬼怪马上从眼前跳出来一样。 因为虎仓大介写的比较早，属于日本近代老一辈的作家，所以抢先占领了这部分的市场。 但是，这几年网络发达起来，文字和思想在网上传播，会比过去更加容易。 后来，日本政府就开始限制这方面的题材，不允许民众在中过分夸张地写恐怖内容，并且还勒令各大站，把相关全部封禁。 这个政策遭到了一众日本作家的反对，大家都是讨生活，要靠这个吃饭，辛辛苦苦写了几年的作品，你说封了就封了？你怎么不去把十几二十几年前拍的恐怖电影全封了？ 反对需要一个主心骨，作家们就找恐怖题材的老写手，虎仓大介帮忙。 但是虎仓大介这个人，直接背叛了所有的作家，不仅发公告双手支持封书政策，还去到处举报其他同行里的违规情节。 结果，他自己的书，只要改改就没事了，还能卖钱、还能改编ip。 其他人的书，却被勒令下架。 久而久之，网上就开始声讨虎仓大介。 明明自己就是靠写恐怖起家的，现在自己转型没事了，却害得其他人封书，把其他人搞得没活路。 听完之后，古美门差不多明白了过来。 “这么说，这个人被骂确实活该。” “对啊，我就想不明白，挂在这种人名头上的书，怎么现在还有人去看的？” 小哀愤愤不平道。 “很简单，因为他侵犯的是作家们的利益。” 古美门道。 “对于读者们来说，他们的利益并没有受损，读者不会去管作家们那些事，有书看就行了。虎仓大介这个人有名气，所以读者看书前几位的选择还是他。最好他的书还被改编成动画游戏，这样还能多一点消遣的东西。” “好吧。”小哀不禁叹道，“真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啊。” “所以我说了，著作权案都是有油水可捞的，这些油水从哪里来？羊毛始终出在羊身上的。” 古美门精辟发言。 “现在怎么办？”小哀问道，“在听说虎仓大介被关进牢里后，网上一片叫好声，都说他活该。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个逆风局。” 古美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逆风局？” “你没看我给你的资料吗？那么多人发文声讨他，都说他好似（死）。那么多人都想他判刑坐牢，这个是民意决定的。” “民意？” 一听到这个词，古美门不由地嗤笑了一声。 “请问，这个东西，在司法面前有什么用？” “呃……” 小哀一时间语塞。 “一堆网络屁民的话，能去当真吗？说不定，他们自己发了文，自己第二天就忘了。” 古美门不屑道。 顿了顿。 “就算虎仓这个人的风评不怎么样，整个日本，就没有人是支持他吗？” “支持的人倒也有。” 小哀犹豫了一下，说道。 “虎仓这几年转型，开始找人代写英雄幻想式的作品，在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很顺利的，很多老读者并不买账。所以他后来就想了个办法，在各个公众平台上发文支持女性发言，赢得了一大批女性粉丝。就日本读者的基数而言，女性读者本来就喜欢看英雄幻想式作品，这些女粉丝大多是家庭主妇，后来就成了他转型后作品的坚强后盾。” 古美门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靠吸引女拳拉拢读者。” “这种做法可真无耻。” 身为女性一员的小哀，忍不住啐了口唾沫。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吧？除了某些搞不清立场的蠢货，男人是永远不可能为女人说话的。如果有人这么做，一定是抱着别有用心的目的。” 小哀眨了眨眼。 古美门好像确实这么说过。 （见第111章） “女人是感性动物，最容易被人利用。日本女人尤其如此，因为待在家里太闲。”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句。 随后，他便吩咐小哀。 “现在你立刻以虎仓大介的名义，创办一个粉丝群，把这些女人召集起来。” 小哀微微一愣。 聪明的她立刻联想到了古美门这个人一贯会运用的手段。 “别人利用这些女人，你也要去利用她们？” “为什么不利用？”古美门理所当然道，“谁让她们蠢，蠢就活该被当枪使。” “……你会遭报应的。” 在古美门的安排下，小哀以虎仓大介的名义，将他的女粉丝全部都召集起来。 “虎虎（女粉丝对虎仓大介的昵称）会去抄袭？我绝对不相信！” “就是，一定是被冤枉了！” “虎虎写的这么好看，一定是别人嫉妒他，故意找个人来搞他！” “有的男作者写不出什么好书，就想去碰瓷！” “法官怎么判的案，一定收钱了！” 尽管虎仓大介在民诉一审中的案子，已经被记者们曝光，在报纸和网络上呈现出大部分的细节，还有作为当事人代理人毛利兰给出的一系列证据。 然而，古美门在群里只说了一句“虎仓是无辜的”，这些女粉丝居然就把他的话当真了。 于是，这些人就在网上发表小作文，开始发言声讨案子里的相关人员。 包括法官、原告、原告辩护人等等，全部被她们骂了个遍。 短短几天，案子的气氛就被炒热了。 原本这只是一个民事诉讼案，一个很常见的抄袭案。 在古美门的有意操作下，就这么几天的功夫，这个案子居然上了热搜榜第一。 (本章完) 第185章 与九条玲子再会 古美门的别墅兼律师事务所。 “啊呜啊呜，没想到舆论发酵得这么快。” 小哀侧躺在客厅沙发上，又是经典野原美伢姿势—— 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手机，还时不时抽出袋子里的薯片来吃。 古美门瞅了她一眼。 “都搬到这么豪华的别墅里了，你就不能有点人样？” “里管偶，偶就爱则么躺着。” 小哀白了他一眼。 小嘴里塞满薯片，说话含混不清。 好不容易把薯片吞下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哀问道，“这个事情已经到热搜第一了，把原来的第一都挤下去了。” “是吗？”古美门不由问道，“原来的第一是什么？” 小哀道：“前日本首相被刺杀的事情。” “这样么，日本的女人果然顶半边天啊。” 古美门话里带话，感叹。 “我有个问题。”小哀忍不住问道，“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对虎仓大介这个人不利吧？现在除了那些女粉丝，全网都认为他是抄袭，都在声讨他，而且他本来风评就不好，把这个案子闹大了，这个事情就更严重了，难道对我们还有什么好处吗？” “怎么会没有好处？”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顿了顿。 “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司法概念中，有个词叫做自由裁量权？” “哦，这个我知道。” 自由裁量权，这个是法官或审判组织行使的权力。 通俗来说，就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审判者对案件可以行使自我的判断。 例如，法官经常会在案件裁判当中，针对双方的观点，敲锤子宣布哪方抗议有效，或是抗议无效。 这个就是自由裁量权的行使方式之一。 古美门道：“我说过，司法并不是完全理性的，作为司法的裁决者，审判员们更是如此。在一审中你也看到了，法官有明确的偏向，他并不是站在虎仓大介这边的。法官的自由裁量权，他的天平是有倾斜的。如果这种情况延续到二审，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所以你要把事情搞大。”小哀顿时明白了，“只要事情一大，审判员们在行使自由裁量权的过程中，就会变得更加谨慎，因为全国有无数眼睛会看着他们，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关注。也因此，后面的审判员不会像一审的法官一样，特意地偏向某一方。” “正是如此。”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 他这个助理的悟性还是挺大的，一下子就猜透了他的意图。 “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上诉了。我要你写的上诉书呢？” “哦，这几天有点忙，忘了。” “还不赶快去写！” 在古美门的催促下，小哀不情不愿从沙发上起来，坐到客厅桌子前，开始书写文档并打印。 古美门自己这边，则是收拾整理这些天弄到的资料。 两人正在繁忙之际。 “二人きり、また会える時まで……” 手机音乐响起，传来经典仓木麻衣的铃声。 古美门拿过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眉头一挑，将其拨通。 那边传来一个成熟又中气的女声。 “古美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古美门挑了挑眉：“九条检察官，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是昨天吃坏肚子了吗？” 没错，电话是九条玲子打来的。 在钢琴奏鸣曲那个案件后，两人后面就没怎么联系过了。 今天这个女人居然会打电话过来，着实让古美门有些意外。 “古美门，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不会说什么好话。” 那边传来九条玲子微微叹气的声音。 “算了，我现在就在你家大门外，你过来开个门。” “这样啊。” 古美门点点头。 这个女人的性格还是没变，行动力还是那么强。 走出别墅，穿过诺大的庭院，古美门来到别墅的大门前。 铁栅栏外，果然看到了九条玲子的身影。 只见，她正倚靠在她那辆经典马自达的车身旁，手里拿着女士香烟，在那里吞云吐雾。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倒是换了个这么好的地方住，当了律师之后，油水捞的不少吧？” 看到前来的古美门，九条玲子掐灭了手中的烟，语气带着微微的讥讽。 “小本生意，赚的不多，还有房贷要还呢。” 古美门随口说道。 他上下打量着九条玲子的身形。 大半年没见，九条玲子的样子倒没什么改变。 依然是披肩发，飒爽英姿的女士西装，整个人充满精神。 九条玲子挑眉：“看什么，难得我来一趟，这不请我进去坐坐？” 古美门收回目光：“不好意思，我这里有条规定，老师和狗不能入内，除非老师学狗叫三声。” “……你果然没变。” “你也是。” 古美门打开栅栏门。 九条玲子把车锁好，走进了古美门家的大门。 “你倒是发达了。” 走在古美门家的庭院里，欣赏着院子内的花花草草，九条玲子如此感叹道。 啼鸟自飞，花事满高轩。 这里的环境，用一句意境来说，也不过如此。 看的出，古美门还挺享受生活的。 庭院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使用除草机除草。 九条玲子眉头微挑，眼尖的她自然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麻生成实，钢琴奏鸣曲案件的嫌疑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九条玲子好奇道。 “哦，是这样的……” 古美门把那件案子之后的事情，都跟九条玲子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这件案子还有后续。” 九条玲子点点头。 因为后面的工厂污染案是民事方面的事宜，和检察院这边无关，所以那之后的事情她倒是不怎么清楚。 那边，麻生成实也注意到了九条玲子。 她停了下来，微微笑着，向她轻轻鞠了一躬。 九条玲子点点头，向她招了招手作为还礼。 “希望她未来能过得好一点吧。”九条玲子感叹。 古美门不由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倒是不纠结那件案子的真相了？” 当初古美门告知了九条玲子真相——也不是说真相，而是案子的一种可能性。 九条玲子离去的时候，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现在还依然历历在目。 (本章完) 第186章 我没爹没妈啊，做孤儿该做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两人边走边谈，不一会儿，便来到别墅内。 坐在客厅沙发上，古美门吩咐小哀暂时停下手中工作，把茶泡好端上来。 “你说的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九条玲子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时隔大半年，她这个时候倒是显得非常豁达。 “既然法官已经做出了宣判，那结果便尘埃落定，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不需要再去深究了。日本的司法系统，公检法三足鼎立，审判权力始终在法院那边，检察院这边只有检察权，作为检察系统这边的一员，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需要、也不可能去僭越，做超出自己权力的事。” 听到这话，古美门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想得挺开的。” “废话，按年龄来说，我怎么都比你大十岁。” 九条玲子轻抬素手，将茶杯放回到桌面上。 “要是我连这个都想不通，那我这比你多出来的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也不一定啊，有的人就是天生笨。比如说，某些人学了十几年法律，还赢不了别人两三年的。” “呵呵。”九条玲子挑了挑眉，“皮痒了，想找打是吧？” “哎呀，我说出来事实，某些人就恼羞成怒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正常点？” 九条玲子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要动不动每次一和我见面，就一副逆子对着冲的姿态，这样做很好玩吗？” “因为我没爹没妈啊。”古美门理所当然地说道，“孤儿就做孤儿该做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呃……” 九条玲子表情一滞。 这话听起来竟然非常有道理，让她无言以对。 确实，古美门从来没提到过他的父母。 这么一说，原来他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九条玲子不由将目光望向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小哀。 “你说她？”古美门扭头看了小哀一眼，“什么妹妹，我一直把她当做牛马来使唤的。” “哦，是吗？” 小哀虚了虚眼，抬头看向九条玲子。 “九条阿姨，听我哥哥说，你会一招很厉害的空绞连锤，我想见识一下。” “没问题！我好久没对他使用这一招了！” 九条玲子当即站了起来，摩拳擦掌。 “行了行了，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的。” 古美门撇了撇嘴。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大大咧咧，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见古美门这般，九条玲子点点头，也重新坐了下来。 两人开始谈起了正事。 “当初我相亲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哦，那件事情啊。” 古美门想起来了。 自从他上次给九条玲子支了一招“闺蜜互相诉苦”的路子。 这件事可谓在网上火了好一阵子。 妃英理和九条玲子，这两个女人的矛盾纠葛，甚至一度成为时下日本女权的代表事件之一。 很多日本家庭主妇闲着没事干，饭后茶余就在谈论她们的事。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九条玲子一阵：“难不成你相亲的事还没吹？都那样了，还有人要你？” “什么话！” 九条玲子瞪了他一眼。 “相亲的事当然已经过去了，那个富二代早就找了下家，我想说的是我父亲的事。” “你父亲怎么了？” “那之后过去了一段时间，我父亲后来缓过来，察觉到这件事可能有问题。” 九条玲子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间，似乎有些烦闷。 “经过一番调查，他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是你在幕后指使。” “是吗？”古美门挑了挑眉，“他怎么发现的？那件事，我可从来没在人前露过半边面。” “很简单，只要行使一下检察官的职权就行了。” 九条玲子叹道。 “他用了一个由头，把当初第一个发表我和妃英理照片新闻的记者抓了起来，在公民24小时扣留期间，用了一些小手段，让这个记者吐露出了你的电话号码。然后去通信局查一下，这个号码的所属地址和人名，马上就查到了你头上。” 听到之后，古美门不禁砸了砸舌。 “你老爹这么做，这不是滥用职权么？就不怕东京地检特搜部的人去查他？” 九条玲子看了他一眼：“查谁？我爹就是最高检察厅副检察长，和里面的人都有关系，怎么查？查他自己？” “好吧。” 古美门扭头对小哀说道，“看，腐败根源最大的地方，往往就是查腐败的地方。” 小哀点头：“没办法，有权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咳咳，这种话少在外面说，注意你们个人的身份。” 九条玲子咳嗽了一声，“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说的吗？一个不好就要进去的。” “然后呢？”古美门继续问道，“查到是我又能怎么样？他自己都是非法取证得来的情报，能搞我还是怎么着？” “这还用说吗？查到是你，当然就有办法搞你了……呸呸呸，什么搞不搞的。” 九条玲子脸色一红，又瞪了古美门一眼。 一不小心把古美门的口癖都学去了。 和古美门这个人相处多了，总会在各方面被他影响到。 古美门笑道：“我可是良好市民啊，平时连税都是老老实实一分不少交上去的，他能怎么搞我？” 九条玲子点头：“关于这点，他请人调查过你后，发现确实没办法抓到你的把柄。你又是律师，还是那种很有名气的，没办法用特殊方法来对付你。” 顿了顿。 “所以他想到了用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九条玲子看着古美门：“你现在不是风头很盛，还打败了前日本第一律师妃英理吗？报纸媒体都把你吹上天了。你现在日子如火冲天，所以他就想在这方面下手。” 古美门挑眉：“你的意思是，他想在法庭上把我斗垮，让我输得体无完肤，把我的名号弄臭？” “就是这个意思。” 九条玲子说道。 顿了顿。 “你不是最近接了一个抄袭案的上诉事件吗？” (本章完) 第187章 小哀：我觉得她挂苦瓜脸，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你 古美门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 严格来说，这边上诉状还没提交，公检法那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知道，是古美门要代理这个案子。 “这还用知道？这件事都冲上第一热搜了。” 九条玲子看了古美门一眼。 “在这件事上拱火，怂恿一堆女性互相转发，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你还有谁？” “多谢夸奖。”古美门脸不红心不跳。 九条玲子接着说道：“关于这个案子民诉二审方面，你们已经没时间提交上诉了，我爹已经下达文书，提交给东京地方法院，说这个案子即刻转刑诉，马上就要重审。” 古美门皱眉：“这么快？这个程序不对吧？” 这个世界的日本，如果是民带刑的案子，会先进行民诉，如果民诉宣判违法成立，期间原告又不愿和解，就会在十五天内将案子提交给检察院，再由检察院提起公诉。 （国内的民带刑，自诉案在提交给法院的一审初期就会转刑诉。我没查到日本那边的流程，李狗嗨电视剧里也有著作权案，那个案子却又是民诉从头打到尾的，所以我也不清楚日本那边什么情况。就按这本书设定。） 如今才过去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按照流程，检察院那边不会那么快的。 “我都说了，我爹要搞你……我爹要整你。他这个人的性格，不会那么磨磨蹭蹭的。” “好吧。”古美门点头，“那么，这次是你爹亲自上阵，要和我对线吗？” 九条玲子摇头：“这倒也不是，这次来的是我表哥。” “你表哥？” “没错。” 九条玲子所处的家族，九条家族，是日本典型的官僚世家。 九条这个姓，祖祖辈辈都是当检察官的。 九条玲子的爷爷已经退休，目前她的父亲，九条清藏是家族中最大的检察官。 再往下就是他的独生女儿。 之后就是一些熟悉的旁支亲戚什么的。 混得上眼的，基本都是在公检法里做事。 “怎么来的是你表哥？你爹怎么不亲自出马？” 古美门不由说道。 “这又不是三流里的剧情，什么先不亲自出马，先派一个手下过来试探试探，要不要这么老套？” “他也想来啊，可他是最高检察院副检察长。” 九条玲子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坐到这个位子，一天要面对多少人和事吗？他哪有空来亲自对付你。” “好吧。”古美门点头，“看来三流里的某些剧情也是合理的。” “我们这边最近也是很忙的，要处理很多的杀人案件。” 一说到这个，九条玲子便头疼地扶了扶额。 “什么氰化物，钢琴线，都是老一套的作案手法，跟着那些狗屁作家写的里面学来的。关键是，很多地方都没有监控，办又办不了，只能往下拖。” “可能是跟工藤优作写的学的。”小哀在一旁说道。 “差不多。” 九条玲子叹道。 “就前段时间，有个女人还以‘暗夜公爵’的名义去杀人。那个案子我去审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什么鬼玩意，是她从工藤优作的里学来的，是那本里的反派。” “暗夜公爵杀人事件。”古美门点头道。 这个是原著里就有的案件。 这个世界也发生了，最近也是比较火，在网上流传了一阵子。 听说这个案子是工藤新一破的。 没错，是变大后的工藤新一，而不是柯南。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那些写书的人抓起来，判他们一个教唆杀人罪，一天到晚都写些什么狗屁玩意！那些混蛋都不知道，他们给我们增加了多少工作量！” 九条玲子似乎对工藤优作那些人很有怨念，一提起就火大，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可是你也判不了。”古美门道。 就前段时间，他才和小哀聊起过这个话题。 “是啊，我们也拿这些作家没办法。” 九条玲子叹了口气。 随后摇了摇头。 “算了，别说这个了。”九条玲子正了正色，“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总之你小心点就是了。我表哥在听说你的事后，似乎对你很有意见。” 古美门耸了耸肩：“我无所谓，来就来呗。” “好吧，那你好自为之。” 九条玲子从座位上起身，向古美门点点头，便和他告别，离开了这件别墅。 看着九条玲子离去的背影。 “看什么看，别人都走远了。”旁边传来小哀的声音。 古美门收回目光，挑了挑眉。 “怎么，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小哀撇了撇嘴，“就算你这个老色皮一直盯着人家的后面和前面看，我也不会有半点意见。” “唔，你也发现了。” 古美门托了托下巴，一脸认真。 “我猜她是垫出来的，以前她两边都没这么挺。” “靠，你是真的贱啊！”小哀骂道。 “我就好奇看看而已，毕竟那么长时间都没见了。”古美门挑眉道，“大家都不是十几岁的高中生了，对性这种东西，有必要这么敏感吗？” “呵呵。”小哀虚着眼，“你游戏不玩了？开始想女人了？” “什么话，我想女人也不会想一个老阿姨啊。” “……” 还没走远的九条玲子，在半路上打了个喷嚏。 “我是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错，这大半年下来变好了不少。” 古美门感叹了一声。 “我还记得当初请她做家教的那段日子，她起码有一半时间是挂着个苦瓜脸的，整天唉声叹气，像倒了八辈子霉一样。不像现在，她居然敢在胸里塞东西了。” “……是吗？我觉得她挂苦瓜脸，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你，谁要摊上你这么个贱人，怼天怼地跟个逆子一样，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哆啦哀梦，这话你可就不对了啊，怎么能是因为我呢？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家教来教我，我给她工钱补足她生活，我是她的恩人啊，她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我对你无语了。” (本章完) 第188章 古美门这种性格的人，能拿到日本的驾照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虎仓大介抄袭案，刑诉开庭的这一天。 临出门之前。 “这次庭审，你应该也不能一次就拿下吧？” 在给古美门整理资料的时候，小哀随口问了一句。 作为古美门的助理，这些纸面资料基本都是她给古美门弄的。 跟了古美门这么长时间，看了他不少官司，现在的小哀在法律素养方面早就成长了不少。 她差不多已经可以根据资料搜集程度，来判断一场官司的胜负可能性了。 “那又如何？对面也不能拿下我。” 古美门一边对着镜子系领带，一边说道。 事实上，其他的什么都准备好了，但在这场胜负中，还缺少一个最关键的证据。 为了拿到这个证据，这半个月来，他让合作伙伴越水七槻盯了目标人物很久。 不过，对方似乎很谨慎，暂时没有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只好先上阵打一场，把官司拖一下，后续再看情况。 和过去一样，没有私家车，也不坐计程车，古美门乘坐电车前往相应的东京地方法院。 “有钱也不买车，宁可去坐庶民坐的电车。我看你就抱着你的金库，老死这一辈子算了。” 到了目的地，下了电车，被人流挤到七晕八素的助理小哀，忍不住抱怨道。 “行了行了。”古美门挥了挥手，“每次出个门都要吐槽这么一句，也是难为你了。” 小哀翻了个白眼：“我就想舒舒服服的，走出家门也不用再走一步，不行吗？” “小学生就该多多锻炼啊，建议你多走两步路，每天多喝牛奶，促进身材发育，摆脱小平板。” 小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古美门一阵。 “我懂了，你是不是没驾照？” “……” 古美门没说话。 “噫，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小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嘴角扯出一个莫名的微笑。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没有考过驾照，怪不得之前还老是给我找借口说什么，日本的犯罪率啊交通事故啊这啊那的，就是不肯买车，原来……” “得了，你快给我闭嘴吧！” 古美门一个爆栗子敲到小哀脑袋上，打得她痛呼一声。 日本的驾照考试被普遍认为是全球最具有挑战性的考试之一。 这边注重的是驾驶员的驾驶习惯和驾驶意识，对于驾驶技术方面并不是过分的严苛。 例如上下车是否通过注意来往车辆，上车之前是否绕车一周观察，是否有行人或者车下是否有小动物，变线前是否通过后视镜观察后方车辆，是否礼让其他车辆和行人等等。 做不到，科目二就会被刷下来，考几次都不过是很正常的。 所以日本培养出来的驾驶员，通常都具备很高的驾驶素养，以及文明的驾驶习惯。 像古美门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过得了日本的驾照考试？ “哈哈哈，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样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 小哀捂着脑袋，虽然被打了一记，但并没有不开心，反而一副欢快的样子。 古美门撇了撇嘴：“是啊，那又怎么了？你要拿个大喇叭在这边到处喊，‘古美门律师不会开车’这样的话吗？” “哦，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要不要去买个喇叭呢？” 小哀立刻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 古美门虚了她一眼：“你要敢这么做，我就在你新买的包包上划几道伤痕。” 小哀嘻嘻笑了一声：“哎呀，恼羞成怒了。” “说到底，车这种东西有个屁用。”古美门不屑道，“又只能坐5个人，又那么贵，汽油价格那么高，还要养车位费，除了当结婚必须品三件套，买了就是纯受罪。” “啧啧，说了这么多，押了三次韵，也改变不了你不会开车的事实啊！” 正在两人吵闹之际。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律师先生，其实我会开车的。”保镖麻生成实正色说道。 古美门停了下来，打量着她：“你会开车？确定？” “嗯，我有机动车驾驶证件。” “很好。” 古美门立刻说道，“今天打完这场官司，我们就去买车。” “我靠！” 小哀不由无语。 这家伙变得可真快。 几人步行，一路走到东京地方法院。 远远地就看到法院门口拥堵了一大批人。 一眼望去都是记者群体，闪光灯，照相机，摄影机，人群嘈杂声一片。 被人群包在中央的，是一个身穿笔挺西装，打扮端正、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 九条玲正，九条玲子的表哥，38岁。 东京地方检察院一级检察官，虽然没有九条玲子“检察官界的麦当娜”那么有名，但办案经验丰富、风格和其类似，在检察官界也有一定知名度。 是这次刑诉事件古美门的对手。 那边，九条玲正也看到了往这边赶来的古美门一行人。 他当即推开了周边的记者群，大步往这边走来。 “在下九条玲正，阁下可是古美门律师？” 九条玲正审视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古美门。 “正是。” 古美门毫不退缩，和对方对视。 “我姑父一家受了你不少照顾啊。” 九条玲正话语意味深长，“在下常听闻古美门律师大名，古美门律师行事诡邪，办案不走寻常路，想必在这场官司里，已经动了不少手脚吧？” 九条玲正意指这场官司的知名度，远超出了正常该有的著作权案的标准。 以九条玲正办案的经验，自然看出里面有问题。 古美门不动声色，一脸微笑：“九条检察官说笑了，作为律师，在下一直恪尽职守，只是会做自己的本职工作，除此之外，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 “好一个除此以外！” 九条玲正的语气逐渐不客气起来。 “古美门律师，你应该知道这场官司的情况，你的当事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抄袭惯犯，在此之前，他曾有过多次抄袭案例，只是善于利用法律漏洞，所以每次都侥幸逃过法律制裁。这样的人，你也要去为他辩护吗？” 古美门依然微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维护委托人的权益，是我们做律师的本职工作。” (本章完) 第189章 工藤新一，你能跟福尔摩斯相提并论？ “律师的本职工作，必须要以法律的真相为前提，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九条玲正盯着古美门，一字一句，毫不客气说道。 “古美门律师，你超出了律师真正的职责，我会在这场官司尽全力打倒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言，看了古美门一眼，转身往法院大厅内走去。 旁边的记者群，兴奋地咔嚓咔嚓，闪光拍照拍个不停。 “古美门律师，您对这场官司怎么看的？” “听说您得罪了最高检察院的副总检察长九条清藏，九条玲正的出马是他的授意，是否存在这样的事？” “一审民诉中抄袭事实证据确凿，您是否还有必胜把握？” 记者们争先恐后，非常积极，将话筒递到古美门跟前，恨不得塞到他嘴里。 “首先，我必须赞同九条检察官说的一句话，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对于记者们炽热的采访，古美门始终都是挂着微笑的表情。 顿了顿。 “前提是，这场官司里真的存在邪恶，且邪恶的对象确实是我的当事人。” 一听这话，记者们的表情更加兴奋了。 明眼人看就知道了，古美门说这话，说明这里面又有搞头啊！ 一边应付记者们的采访，古美门一边走入法院大厅。 在大厅的人群中央，他意外地又看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是毛利兰。 还有一个人，男性，和毛利兰的年纪差不多，大概17岁左右的模样。 看起来是个高中生，穿着一身蓝色高中生制服，脑后扎了个很小的小辫子。 “工藤新一。” 身旁的小哀小声地说道。 “是么？” 古美门挑了挑眉，打量着那个高中生男子的模样。 长得倒是还算不错，是个帅哥，可惜这个子矮了点，顶多就170左右。 那边，那两人也看到了古美门这边的情况。 毛利兰当即挥了挥手，向这边喊了一声。 “这里，这里，古美门律师！” 古美门点点头，应付掉记者群，向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待古美门走近，毛利兰认真地说道：“古美门律师，我想再次确认这个案子的真相，所以我特别专程过来，请允许我在一边旁观您打官司的整个过程！” 看来古美门上次那些话，给了毛利兰一定程度的教育，连称呼都变成了敬语。 不过，古美门这会儿功夫倒是对她兴趣不大。 “知道了。”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随后，饶有兴趣地将目光看向她旁边的工藤新一。 古美门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工藤新一本体的样子。 工藤新一没说话，只是双手插兜，一副非常不爽他的表情。 “这位是？” 古美门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这是工藤新一，是我……” 毛利兰犹豫了一番，这么说道。 “是我的高中同学。” “小兰……” 工藤新一身体一颤，动了动嘴，眼神复杂。 明明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就开始认识的，此时此刻，却只被她称呼为“高中同学”。 “我是古美门律师，幸会。” 古美门将这番神态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勾。 “工藤君气质不凡啊，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古美门律师谬赞了，我怎么能比得上您呢？” 工藤新一自然不会给古美门好脸色，冷冷说道。 一旁的毛利兰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大大咧咧说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新一了，他挺厉害的，帮助警方破获了许多案子。之前他是被麻烦的案件缠上了，所以一直没出现，不过他最近正好有空，就专程过来陪我一起看您的案子。” “是吗？” 古美门笑眯眯地看了工藤新一一眼。 这个眼神让工藤新一非常不舒服。 他微微皱眉，随后，对毛利兰说道：“小兰，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和这位律师先生说一会儿话。” “哦，好……” 毛利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了远处。 这边，古美门努了努嘴，让保镖麻生成实也到远一点的地方。 待两人离开了一段距离。 “古美门律师，你可真是什么案子都接啊。” 工藤新一话语中满满的讽刺。 古美门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服气？我倒是很佩服你啊，你可真莽啊，居然敢吃下变大的药，堂而皇之出现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工藤新一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主要还是小兰这里。 小兰最近的态度很明显不对，她开始学法律，学得非常积极。 好几次工藤新一打电话过去，她都声称自己在忙。 工藤新一有种很强烈的危机感，感觉小兰正在逐渐疏远他，并且离他越来越远。 远到自己仿佛要抓不住对方了。 随着越来越深的危机感，工藤新一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拿出了变大的药。 “古美门律师，你应该知道你这次的委托人，虎仓大介这个人的风评怎么样。” 工藤新一也不废话，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是小兰好不容易打赢的第一场官司，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放弃这场官司，不要把它翻案。” “咦？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古美门一脸惊讶的模样。 他上下打量着工藤新一的模样，啧啧道。 “难道毛利兰没跟你说过，这个案子里面有问题吗？那个一贯坚持真相和正义，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工藤新一去哪了？” “真正的坏人是虎仓大介！” 工藤新一狠狠一挥手。 “虎仓这个人欺世盗名，为万人所诛！我所崇拜的偶像，福尔摩斯在探求真相的过程中，也讲求真正的正义，他诉求得到惩处的是真正的坏人，而非那些存有良知和道德的人！我深刻赞同福尔摩斯这一点，所以，真正应该得到惩处的是虎仓！” “……” 古美门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工藤新一的脸看。 工藤新一紧皱眉头：“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说的不对？” “不，我只是在感叹。” 古美门微微一笑。 “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 工藤新一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古美门这个不是嘲讽，而是直接在骂他了。 “你说我厚颜无耻？”工藤新一脸色铁青，“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 “不不不，我倒是想问问你。” 古美门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和福尔摩斯相提并论？” (本章完) 第190章 你也不想想，你配待在毛利兰身边吗？ “你说我没有资格？” 听到古美门这话，工藤新一顿时便勃然大怒。 如同猫被踩到尾巴一般，受到了什么强烈的侮辱似的。 工藤新一这一生，如果说有什么喜爱、或者说崇拜的文学作品，除了自家父亲工藤优作写的推理，就是福尔摩斯的作品集了。 连他变小后的名字江户川柯南，都是取自于福尔摩斯的作者柯南·道尔。 工藤新一自认为自己的爱好、行事都是向着福尔摩斯看齐的。 甚至，他把自己都看成了日本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而古美门这句话，却直接否定了他这一切。 “你凭什么说我没有资格？” 工藤新一憋着怒火，向古美门质问。 “亲爱的雷斯垂德，我认为，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这次，不是古美门说话，而是旁边的小哀开了口。 她淡淡的声音，熟练地背诵一般，说了上面一段看似莫名其妙的话来。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目光看向小哀。 “灰原，你想表达什么？” “工藤，我想你应该非常熟悉，此话出自于你最爱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归来记·米尔沃顿》。” 小哀淡淡地说着。 顿了顿。 “那么，作为福尔摩斯迷的你，认同福尔摩斯说的这段话吗？” “这……” 工藤新一一时间语塞。 犹豫了半天，他硬着头皮开口：“当然……” 但这句话没说，就被小哀打断了。 “你认不认同都没有什么关系，人是论迹而不论心的。” “爱犬约翰杀人事件，你无视当事人的丧子悲痛，站在校园暴力者的一边高喊着法律和正义；” “侦探甲子园事件，你把命案当成推理游戏，口出狂言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钢琴奏鸣曲月光杀人事件，你用推理把嫌疑人逼入火海，又将嫌疑人救起，给了其生还的希望，却又信誓旦旦，让其再一次面临法律宣判死亡的恐惧。” “每一次案件之后，你都会特意去看守所劝嫌疑人认罪伏法，美其名曰让其赎罪，摆脱良心的谴责。” “但扪心自问，你是真的这么想吗？” “从头到尾，你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去做你所爱的推理的呢？” “法庭上的指东道西，少年侦探团的上蹿下跳。” “哪里有案件发生，哪里就有你的存在。” “不，应该反过来，是哪里有你的存在，哪里就有案件发生。” “你所谓的追寻正义，不过是你的自我欲望和满足，你把推理当成了工具，当成了满足你青少年时期内心引人注意的渴望、为了赢得他人的美誉进行的工具。” “迄今为止，你所做的每件事，都与福尔摩斯的观点和行事大相径庭。” “你如何能把自己和你的偶像，福尔摩斯相提并论？” 小哀的这番话，语气虽淡，却字字如千斤一般沉重。 直压得工藤新一哑口无言，无法辩驳。 “我，我……” 工藤新一脸色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啪啪啪！” 一旁穿来古美门的鼓掌声。 古美门一脸笑眯眯的，向小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错，不错，刚才这番话有我一半左右的水平，不愧是在我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好歹学了我一点精髓。” 小哀对他翻了个白眼。 顿了顿，她又看向工藤新一。 “如今，你又跑来和我们说，要执行所谓的福尔摩斯的正义，在明知道案件一部分真相的前提下，还要我们放弃当事人的辩护，口口声声说着当事人的邪恶。你不认为你现在的行为，和你往日的做法相比，非常可笑吗？” “我……” 工藤新一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 内心挣扎了半天，却怎么样都无法说出话来。 沉默了半天，他才艰难地开口。 “我这么做，是因为小兰……” “哦，又开始拿你的青梅竹马当挡箭牌了？” 一旁的古美门出声，冷笑道。 “什么都是为了小兰。哎哟，我好爱小兰哦，我愿意为她放弃掉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的原则，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她——你是不是觉得，这么想的话会很酷？” “你说什么！” 工藤新一脸色一下子又变了，变得又青又红，难看至极。 比起小哀刚才的话，古美门现在说的这些可就要难听多了。 好歹小哀不会骂人，最多就是讲点扎心的话。 但古美门这个人，几乎就是把人按在马桶里，不仅让你闻到屎臭味，还要嘲讽说这个屎是你自己拉出来的。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古美门嗤笑道。 “看看你现在的德性，是不是觉得自己变大了、变帅了？觉得自己有信心待在毛利兰身边了？你也不想想，以毛利兰现在的情况，你配待在人家身边吗？你有资格为人家说话吗？” “我，我……” 工藤新一憋红了脸。 古美门的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进工藤新一的心里。 他不由想起了之前毛利兰上法庭的事。 当时，毛利兰在法庭上的飒爽英姿，她表现出来的关于法律的才能，几乎惊艳了全场。 虽然工藤新一之前没亲眼看到，却也在之后，于各大媒体上看到了相关的报道。 是的，毛利兰已经开始学法律了，她开始有了人生目标。 她也展现出了与之匹配的能力。 而他工藤新一，他有什么才能？ 无与伦比的推理？ 这样下去，小兰迟早会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最后离开他的身边。 工藤新一越想，便越是不甘心。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叫喊了出来。 “小兰……我一直把小兰，当成是我最重要的人！” 声音太大，惹得周围的人群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 那边，毛利兰好奇地看了古美门这里一眼。 “新一刚才说什么了？”毛利兰眨了眨眼，“我好像听到他在说……我很重要？” 旁边的麻生成实想了想，说道：“可能他的意思是，他把你当成父母一样看待，因为人最重要的就是父母。” “这样啊，原来新一一直把我当成他妈来看的！” 毛利兰恍然大悟，顿时生气地板起脸来。 “怪不得我以前一直去他家，给他打扫，给他做东西吃，给他准备这啊那的东西，他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嫌我很烦！哼，我以后再也不去他家了！” 这边，在工藤新一喊出那句话后，古美门扭头看向小哀。 “你之前还说我双标，现在看看人家，别人这方面的功力远在他人之上啊。” 小哀白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淡淡说道。 “工藤，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什么？” “如果你真为小兰着想，就应该立刻离开她，你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已经为了她添了不少麻烦了。” (本章完) 第191章 怪不得这个解药从没见你自己吃过一次 工藤新一闻言，身体一颤。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小哀一眼，同时也看了看古美门。 “灰原，你和他一起，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别再叫我灰原，我不姓灰原。”小哀面无表情，“而且，这件事和我旁边这个人无关，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也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给你的建议。” “就算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你和他站一起的事实。” 工藤新一看着小哀的眼神更加复杂。 “灰原……不，宫野，你真的变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不，我一直都没变。” 小哀摇头，直视着工藤新一的眼睛。 “而你，工藤新一，你也从来都没有变。” “算了吧，我的哀宝宝，你和他讲那么多，他要是听得进去，他就不叫工藤新一了。” 这个时候，旁边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古美门拍了拍小哀的肩膀。 “你忘了吗？就你现在说的这个话题，我上次不是已经和他讲过了？” 是的，古美门之前就和柯南面对面过。 就“吸血鬼”一事，将柯南迄今为止的行为把他喷了个遍，还把柯南说吐了血。 “但你看现在怎么着，他居然敢吃下变大的药，在法院人这么多的地方乱晃，明显就是没把别人的话放在心里啊！” 古美门讽刺地笑了笑。 “对这样的人，你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小哀看了古美门一眼，又重新看向工藤新一。 “确实，说实在，工藤，我对你这个人也不抱什么希望。” 小哀摇了摇头。 “我只希望一点，你以后做事情的时候，能别那么莽撞，至少多考虑一些毛利兰那边的情况，最好尽量离她远一点——如果你真的把毛利兰当成你最重要的人的话。” “哼，不用你提醒！” 工藤新一冷冷地这么说道。 和以前一样，双方不欢而散。 之后，工藤新一便找了个由头，和小兰告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法院。 他本来就对这个案子没兴趣，毕竟这个案子不是杀人案，没有什么推理元素，也出不了什么风头。 他只不过是陪着小兰过来一趟而已。 “完全就是一副高中生叛逆的模样啊。” 古美门砸了砸舌，对小哀说道。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青少年犯罪案件了吧？说到底，这些青春期的小屁孩，永远都是天大地大自己最大，怎么可能会把别人放在眼里？” 小哀没有说话，只是皱紧眉头，看着工藤新一离去的背影。 “别去想乱七八糟的。” 古美门想了想，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算这小子吃药变大了，惹人注意了，也只会给他自己找麻烦而已。你忘了吗？现在我可是乌丸财团的顾问律师，酒厂的人又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不，我不是指这个。” 小哀摇摇头，脸色凝重。 顿了顿。 “工藤，他的情况很危险……他可能已经吃了十几二十几次解药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古美门不由问道。 小哀便道：“你注意到他的后脑勺没有？细心的你应该发觉，他长了很多白头发。” 古美门点点头：“那又怎么样？有的青少年有少年痴呆，长几根白头发不是很正常？” “工藤以前没有这么多白头发的。” 小哀摇摇头。 “这都是因为他吃了很多次那种解药。那个解药只是半成品，里面潜藏着许多危险的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比如说？” “比如说，会加速身体衰老的进程。” 小哀表情认真。 “aptx4869，以灯塔水母的永生原理为参考，其目的是为了阻止细胞内染色体的端粒进行自我消耗。但是，解药的半成品，因为缺少了一个重要原料，在人体服用后短时间内变大的这个过程中，反而会把端粒的消耗加剧……” “停停停！” 古美门做了个手势，让小哀住嘴。 “别搁这儿讲你的生化知识了，简单来说，就是工藤新一表面看上去是个小屁孩，但其实内在已经是个半老头子了？” “差不多。”小哀点点头，“工藤表面上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他的身体内部，各个器官已经在走向衰老过程中了。” 顿了顿，她补充道。 “吃一次那种解药，相当于消耗掉一年的寿命。据我估计，他的身体实际年龄至少已经超过了四十岁。” “这样啊……” 古美门沉吟片刻。 小哀分析的没问题，工藤新一这小子，的确很有可能已经吃过很多次那种半成品解药了。 有一个很明显的证据。 之前九条玲子来拜访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暗夜公爵杀人事件”的案子。 这个案子不是柯南破的，而是工藤新一破的。 这说明这小子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就拿着小哀给的半成品配方做出来的解药使劲炫。 “人要作死，怎么都拦不住啊。” 古美门不禁感叹。 关于这个药的事，小哀之前就多次告诫过工藤了，因为是半成品不稳定，吃多了会有生命危险。 可工藤这小子不但不听，反而就搁那儿一直吃。 那之后出了什么后果，可就怪不得谁了。 “说起来，这个解药是你研发出来的，怪不得我从来没见你自己吃过一次。”古美门瞅了小哀一眼。 “因为我需要足够多的数据，才能确保稳定啊。” 说到这个，小哀嘴角微微一勾，露出她那种很经典的，小恶魔一般的神态。 “要我自己当试验品，我怎么可能愿意？当然是找某个又傻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名侦探啦。他不是老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吗？那就让他来当这个正义的实验人呗。反正怎么警告他都不听，那就顺其自然，他愿意吃就让他吃下去呗。” “嚯，拿别人的命来做实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古美门挑了挑眉。 每次小哀露出她这个表情，就代表了她非常腹黑。 “我看你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邪恶，什么虎仓大介，这种小儿科在你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啊。” “彼此彼此，古美门君哟，我这都是和你学来的。” “过分了嗷，别什么都推到我身上。” (本章完) 第192章 小小法庭展现出了物种多样性 距离开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待毛利兰那边拿到了旁听证，几人向着裁判室走去。 裁判室内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了旁听席上。 经过古美门的推波助澜，本次抄袭案件，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很大的关注量。 甚至需要预约才能够来旁听。 能看到，座位上有相当多的女性观众，这都是虎仓大介的女粉丝。 “律师先生，全靠你了！” “如果你赢了，请你吃宵夜！” 有个年轻的女粉丝还特意跑到古美门跟前，在他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说悄悄话。 “律师先生，如果你能帮虎虎打赢官司，晚上xx酒店，不见不散，要我做什么姿势都可以哦！放心，我不会让我男朋友知道的！” 令人不禁感叹。 带“粉丝”这两个字的人类群体，多少有点物种多样性。 不多久，法官、陪审员、原告被告等等都一一到齐。 待确认完毕各个席位的身份，法官便敲了敲锤子。 “现在开庭！请检方宣读公诉书！” 检察官九条玲正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手持公诉书站了起来。 “被告虎仓大介，今年五十岁，知名家。xx年xx月xx日，于一站发表作品《盾牌黑猫历险记》，该作品一经出世，便于短时间内蹿红，并先后进行过漫画、动画、游戏等周边的改编。然，经过检方调查确认，其作品有严重抄袭现象，抄袭对象为另一网站发表的《流浪的狸花猫》，该原作者木村拓也，已于先前对虎仓大介进行过民事诉讼。另，被告虎仓大介的行为触犯了《日本著作权法》第119条，系为侵犯著作权罪，本院在此追加刑事公诉，恳请庭上依法判处。” 九条玲正语气流畅，将公诉书阅读完毕。 法官点头，转向被告席。 “被告及其代理人，是否承认检方诉说的犯罪事实？”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古美门。 尤其是毛利兰，看着古美门的眼神格外专注。 这个案子是古美门接手的，如今的古美门律师不同以往，已经有了很高的知名度。 古美门这个人打官司的风格，可以说捉摸不定、诡秘难辨，让人完全猜不透。 在案子开始之前，人们就在猜测，古美门会如何辩护。 是直接反驳检察院的观点，说他那边无罪呢，还是和侦探甲子园案件一样，出其不意，宣称己方有罪呢？ 面对众人的目光，古美门的神态从容，显得不慌不忙。 只见他悠悠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关于检方的诉讼事实，我方持否定态度，我们绝对没有任何侵权行为！”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旁听席上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居然还是宣告无罪！” “话说，这个案子不是定下了吗？” “没错，虎仓大介这个人臭名昭著，抄袭是肯定的！” “不仅抄袭，还请枪手，简直是界的耻辱！”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案子是那个律师接的。” “听说古美门律师素有金玉律师之称，我想他应该不会随便乱说话的。” “什么金玉律师，都是媒体吹出来的！” “难不成，这件事还有反转？” “哼，我们家虎虎才不会请枪手，更不会抄袭呢！” “哈哈，你输了，古美门律师说的是无罪！” “该死，什么狗屁律师，害的老子输了几千块！” 有些个人，居然就古美门会发什么宣言，而打起了赌来。 人们看着古美门的目光中，带上了各种各样的色彩。 惊讶、不屑、好奇、支持、否定，五花八门。 这个案件是很有知名度的，在此之前已经进行过民事诉讼，并且有原告有很充分的证据，网上也早已有了诸多爆料。 可以说，除了那些脑残粉以外，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案子是板上钉钉，谁来都觉得虎仓大介是侵权侵定了。 人们猜测，就算是古美门这样厉害的律师，或许也可能会承认当事人罪行，为了争取减刑而进行辩护。 可没想到，此时此刻，他居然还是宣告己方无罪！ 检察院那边的席位上，在听到古美门的发言之后，九条玲正微微眯了眯双眼。 在此之前，他早就调查过古美门这个人。 他可不会有旁听席观众那么多的疑问，因为他知道，无论古美门怎么发言，他的最终目的都只会为自己的当事人说话。 “这是事先谋划好的，蓄意的陷害！我是绝对无辜的！” 被告席位上，在古美门说完后，他立刻用眼神向虎仓大介示意。 于是，虎仓大介也在这时配合地大声喊道。 “我从来不会请枪手，我更不会去抄袭！” 他露出看起来痛心，却又诚恳的表情。 “身为一个作家，我深刻地明白，每一部出世的，都是该作者呕心沥血创作出来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非常珍贵，饱含着作者的心血与情感！抄别人作品，就相当于抢走人家的孩子，不仅不好好照顾，还施以暴行和虐待！这种做法绝对不会被社会所允许，应该受到强烈谴责！” 虎仓大介这番话说的诚恳，好似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 只可惜，旁听席上那边，只传来一阵嘘声。 除了有部分女粉丝在叫好支持，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虎仓这个人的话，全当他在放屁。 “这个家伙的脸皮厚度，和我们家的古美门律师有的一拼啊。” 小哀坐在旁听席上，如此感叹道。 一旁的毛利兰却是眉头紧蹙，脸上有犹豫之色。。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开口：“这个案子，真的有可能翻案吗？” 小哀闻言，淡淡笑了笑：“小兰姐姐，你是不相信我哥哥最后会赢吗？” “这个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毛利兰神情纠结，“总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不是很舒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哀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给虎仓这种人打官司，有种违反正义，违反自身的道德观的感觉，就好像念头不通达一样？” (本章完) 第193章 小哀：这都是我哥哥教我的啦~ “对，就是这个意思！” 毛利兰一拍大腿，立刻赞同小哀说的话。 小哀点头，微微一笑：“的确，虎仓这个人风评很差，人神共愤，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他就是一个通俗文学作品中、很典型很常见的大坏蛋。” “那你哥哥还去帮他打官司！” 毛利兰不禁气道。 “我有时候就在想，你哥哥要是不贪财，人稍微好点、正经点，别老是帮那些坏蛋，做一个至少有点良心的律师，那不挺好？” “小兰姐姐，你不了解他。” 小哀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在认识的人里，他确实很容易成为你说的那种印象，但其实……唔，怎么说呢？他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 顿了顿。 “我之前也是和你一样的，就是那种用很朴素的观念，去看待法律上的事。觉得法律的作用，就是应该让好人得到好报，坏人就应该得到惩处。至于给那种给真正的坏人辩护什么的，那是想都不敢想，从心底里觉得排斥。” “这个难道不对吗？”毛利兰反问道。 “某种程度上，这个确实应该是对的。”小哀点点头，“但是，古美门……我哥的做法，也是对的。” “呃，什么意思？”毛利兰不明白了。 “法律是一个很复杂的体系，但这个复杂的体系，其实也可以只用四个简单的字来概括。” 小哀缓缓地说道。 “那就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 “没错，就事论事。当事人做了什么样的事，就按相应的法来裁判他。”小哀说道，“诚然，虎仓大介过去有诸多斑斑劣迹，他是个坏蛋，没有办法洗的那种……” 顿了顿。 “但是，无论他过去做了什么样的事，抄别人书也好，举报别人书也好，利用法律漏洞逃脱制裁也好，都只是他过去做的。” “在这场官司里，他只涉及到了是否侵权的事项。” “找到证据证明他犯罪，他就是有罪，要坐牢；” “找不到证据，那他就是无罪，理应释放。” “当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过去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和他现在进行的审判有关系吗？” “我们不能凭借一个人过去的行为，就用现在的法去评价他、审判他，更不能用所谓的道德观去制裁他。” “否则，那就是滥用司法，形成法治崩坏，人治复辟。” 小哀缓缓地说完这一番话。 “……” 毛利兰似乎是听呆了，一动不动，只是愣愣地盯着她看。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好奇地上下看了她一阵。 “看你年纪不大，你懂得可真多。” “诶嘿~这些话都是我哥哥教我的啦！” 小哀眨了眨眼，歪了歪小脑袋，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假装卖了个萌。 “原来如此，我说呢。” 毛利兰点了点头。 同时，深深的目光看向了庭上的古美门。 小哀刚才那番话，听上去非常有道理，那一句“就事论事”，让她一下子有了比较深的感触。 这让毛利兰对古美门这个人更加好奇了。 在毛利兰的人生中，虽然教她法律的是自己的母亲。 但事实上，古美门才是真正带领她接触法律，寻找人生目标的领路人。 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一天到晚只为钱财奔走，谁有钱就给谁打官司。 但真实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庭上。 针对诉讼事实，在双方陈述完各自的意见后，便来到第二阶段。 一如既往的证据拉扯阶段。 九条玲正也不废话，直接开出大招。 “恳请庭上，本院申请传唤证人！” 法官点头：“准许申请！” 很快，民诉一审的原告木村拓也，以及虎仓大介的幕后执笔者田所俊哉被带了上来。 九条玲正直接拿出了一份合同复印件。 “根据该案民诉一审中的证据，本院已经查证，虎仓大介所著《盾牌黑猫历险记》，其真实代笔人为另一人田所俊哉，这是他们之间的雇佣合同书，还请庭上过目。” 书记官将合同文件递交到审判席观看。 三名陪审员和法官看了看，纷纷点头，确认了合同真实性。 上面有双方的签名，还有虎仓大介的个人印章。 在劳务合同里，印章是必须的。 日本有法人印章和个人印章两种。 虎仓这种代写行为，可以算作个人性质的行为，著作权是归他一人所有，可以用个人印章代替。 “根据日本著作权法第十五条，田所俊哉所创作的，著作权由其雇主虎仓大介一人所有，因此，其侵权行为的主体，须归结于被告虎仓大介的身上。” 九条玲正语气正直地说完，目光自信地看向古美门。 这个证据可是决定性证据。 民诉一审中，就是因为可以确定侵权行为主体，法官才能够将案子宣判毛利兰胜诉。 面对九条玲正挑衅的目光，古美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如果我脑子没有问题，你这个只能证明我方当事人找了代写吧？至于其代写的作品是否真正有侵权行为，还不得而知。请问，你们抄袭的证据在哪里？” “抄袭的证据，还需要我们来说吗？” 九条玲正还没有说话，证人田所俊哉便抢先发言。 他看了虎仓大介一眼，将目光中的仇恨隐去。 “我为虎仓代写了那么多年，每次遇到写文低潮期，虎仓就会让我去抄别人的书。虽然书是我代写的，但是抄书的行为都是虎仓这个人指使我的！他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坏蛋！” “你胡说！这是在污蔑，诽谤我！” 虎仓大介连忙大喊。 “我绝对没有让你干这种事！” 那边，古美门伸手示意，让他闭嘴。 随后，他不慌不忙，微笑地看向田所俊哉。 “这位证人，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方当事人让你去抄别人的书，请问你有什么相应的证据吗？” “当然有！” 田所俊哉立刻说了一句。 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打开开关，里面顿时传来两个声音。 (本章完) 月2请假休息，顺便说两句，真的就两句啊 现在这个案子，小说抄袭案是原著改编的，是我迄今为止写过的私货最多的一个案子。因为这种案子经常会发生在我们身边，离我们非常近，比那些什么杀人案要接地气多了。 这个案子也很长的，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個是毛利兰的民诉，一个是古美门的刑诉。 主写毛利兰打官司的那边，订阅少了一点，虽然就只写了几章，并且还有主角视角。你看，我以前说什么，网文就和其他艺术作品不同，就是得主要去写主角的（狗头）。 毛利兰和主角关系当然不会是男女主，引路人、师徒关系比较恰当，为了拆兰新cp，肯定要写一点毛利兰的高光的，工藤新一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晨间剧女主呢（狗头）。 其实用柯南题材去写律政文，后面会越来越难写，因为都是千篇一律杀人案。而法律题材需要多样性，需要各种案例。 就要作者去改编，要花心思。 我感觉可能比原创律政文题材要难写很多。原创律政文可以去网上找各种案例，但我现在写的这个不行，没有现成的案例，也没有现成的法律给我参考，我必须要自己研究原著，根据原著人设和事件去改编，把单纯的杀人案改编成多种不一样的案例，也要自己去研究相关法律知识。 不过目前的成绩，还是很值得作者花心思的，这个读者可以暂时放心。 我以前都说了，我的期望就只有精品，就那个红红的徽章，我没那么高期待，精品以内不管成绩进步退步我就会一直写。 虽然有的时候可能会写出部分读者不满意的剧情，其实我发现了，这个剧情大多都是集中在我在写原著主线的剧情，也就是涉及到黑色组织，这里读者可能不爱看。那我尽量少去写黑色组织。后面写主线的时候再去写好了。 然后这个案子虽然主角是在为一个坏蛋辩护，但最后还是有个反转的。 好了，我就说了两句，我话说完了嗷。 （滑稽）。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月2请假休息，顺便说两句，真的就两句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4章 自己抄自己写的书，算犯法吗？（上） “虎仓老师，最近我写的这本书有点卡文，思路不畅，可能要请假一个星期。” “请假？还要一个星期？不行！怎么能说请假就请假？” “可是我写不出来啊，低潮期没有任何灵感，强行写的话会降低作品质量的。”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网络时代，网上到处都是人在写，不是几十年前那种蓝海时期，可以悠哉悠哉给你写东西打磨质量的时候了！你知道你请一个假，别说一个星期，就算只断更一天，我就得流失多少读者吗？你一天不写，别人就会去看其他人的作品，到时候谁来看我的书？” “对不起，虎仓老师，我真的不能为了更新强写，那样只会写出垃圾的。” “白痴，垃不垃圾不是你评定的，要看读者的感官！大多数读者就看个鲜，又不要你写出什么传世佳作！写不出来就给我硬水，总之一定要保持更新！” “水文？那样写出来的东西会被人当厕纸的。” “你真是个废物！我都说了，在这个时代写书，没时间给你打磨什么质量！厕纸就厕纸，现在日本轻到处都是厕纸，读者不照样买单？” “……” “……” “这样吧，我最近在网上看了几本书，感觉不错，你可以去参考模仿一下。” “什么书？” “《流浪的狸花猫》，这本书不错，和我们的题材比较相似。” “抄别人的书，不太好吧？” “什么抄，说得多难听，这叫借鉴和致敬。” “……好吧，有时间我会看一下的。” “记住，不要全抄。”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是我和虎仓于xx月xx日，在他的书房进行的一次谈话。” 田所俊哉将录音笔作为证物交给书记官。 “谈话里有明确的内容，可以证明抄书行为是虎仓指使我去干的。” 看得出来田所俊哉为了弄到这个证据，下了不少功夫。 一般来说，法庭上的录音证据，能证明是合法来源，以及确实是本人在说话即可。 剩下的，司法只会评判里面最关键可以当证据的地方。 但是，这段录音居然有这么长的时间。 把一些有的没的全都录了进去。 像是前面那一段两人的谈话，其实完全没必要，只需要后面提到书名的那一段即可。 此时，旁听席那边。 在录音放完之后，如同一枚石子丢进了池塘里，掀起了一阵阵波浪。 “怎么可能，虎虎真的找代写，还去抄袭？” “太让我失望了，这居然是真的！” “我再也不粉他了！” “什么狗屁律师，居然给一个坏蛋辩护！” “他写的书本来就很垃圾，早就不想看了！” 宛如明星塌房一般，女粉丝们纷纷气急败坏，变脸如翻书。 有的人原本还举着“虎虎必胜”字样的后援牌，这下她们直接把这个牌子扔了，还往上面吐了口唾沫。 “看来为了复仇，这个人不仅要打官司，还要在官司之外，把虎仓的名声完全弄臭。” 旁听席上，小哀这么分析道。 “毕竟这个人的妹妹是被虎仓害死的。” 一旁的毛利兰也是叹道。 关于这场官司的真相，毛利兰已经在之前从古美门那里得知了。 “其实抛开那些大道理，以我个人的情感，我真不希望虎仓能在这场官司里翻案。”毛利兰摇头叹息。 听到这话，小哀扭头看了她一眼。 “小兰姐姐，你有点变了哦。” “是吗？我怎么了？” “你没发现吗？”小哀微微笑道，“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你可能会说‘如果是新一，他会如何如何’，而现在你说的却是‘以我个人的情感’。” “呃……” 毛利兰眨了眨眼。 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红了。 “胡说，我哪有说什么新一如何如何！他又不关我什么事！” 毛利兰嗔了小哀一句。 说起来，这个事情古美门以前也吐槽过她。 这俩兄妹，还真是如出一辙。 法庭之上。 只见，古美门在听完那段录音之后，嘴角微微一勾。 “田所先生，请问您所说的证据，就是这个吗？” “没错，我想这应该很充分了，虽然是我在为虎仓代写，但所有的抄袭行为，全都是他在指使我去做的！” 田所俊哉高昂起头，看着被告席上，此时脸色已经完全变了的虎仓大介。 古美门继续问道：“田所先生，我再三向您确认，录音是否真实可靠？” “当然，我们已经检查过录音的声纹，录音绝对真实，系为本人亲自说话。” 一旁的检察官九条玲正接过了话茬。 随后，九条玲正又将这件案子的民诉一审，毛利兰曾经拿出的调色盘证据拿了出来，将其中的抄袭段落一一对比，证明俩本书有诸多情节存在相似之处。 “综上所述，本院认为被告抄袭事实成立，理应受到法律制裁！” 九条玲正话语有力地说着，显得非常自信。 庭上。 审判员们确认了证据合理性，又互相探讨了一番。 随后，法官敲了敲锤子：“对于原告的诉讼事实，被告及其代理人是否存在意见？” 法官还好，其他的陪审员，在看着被告的眼神中，早就带上了一些隐隐的愤怒之色。 陪审员都是一些普通市民，在此之前，他们早就在网上听说过虎仓这个人的斑斑劣迹。 坦白说，虎仓这个写的作家，只能用“业界败类”四个字来形容。 只不过，因为这个案子目前的知名度非常高，所以在开庭之后，审判官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也不能偏袒向任何一方。 而现在，如果被告还拿不出证据来反驳，他们可就要宣判检察院胜诉了。 “啪啪啪！” 这时，台下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 是古美门发出的。 只见，古美门一脸微笑，竟在此时此刻，开始鼓起了掌来。 望着古美门脸上的表情，九条玲正微微皱眉，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即使证据如此确凿，他发现，他的对手依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 难道说，对方还有什么后手？ 还是说，这个家伙，是在挖什么坑？ (本章完) 第195章 自己抄自己写的书，算犯法吗？（下） 果然，下一刻，古美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为了打倒一个所谓的大坏蛋，将他宣判有罪，你们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啊。” 他的言语中，一如既往带着讽刺。 九条玲正眉头皱得更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感叹。” 古美门微微笑道。 “你们检察院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的当事人一定是犯了法呢？” “哼，证据已经很明显了，又有雇佣合同又有录音！” 九条玲正冷笑道。 “难不成，古美门律师，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想耍出什么花招来？” “不敢不敢，我哪敢耍什么花招啊！” 古美门连忙摆了摆手。 顿了顿。 他脸上的笑容更甚。 “我想说的是，你们怎么就肯定，田所先生抄的一定是别人的书？”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时间，没有人听懂他的意思。 只有证人席上的田所俊哉，脸色蓦然一变。 “你胡说什么！” 九条玲正厉声喝道。 “录音证据里都说了，证人在写书的时候灵感不足，他不去抄别人的书，难道还能抄自己的……” 话说到这里，他便止住了，脸色也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惊骇之色从眼中浮现出来。 九条玲正隐隐约约意识到，古美门想说什么了。 只见古美门打了个响指。 “不愧是九条检察官啊，一语中的。” 他笑眯眯地说着。 “在此之前，我也曾阅读过这两部的具体内容，这两部确实很出色，我对于作者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叹为观止，更为其中的情节深深地着迷……” 旁听席上，小哀忍不住撇了撇嘴。 “胡说八道。” 古美门之前是怎么对她夸夸其谈，怎么贬低这些日本轻的，她到现在记得清清楚楚呢。 台上，古美门先是乱吹了两部一阵。 “我不得不承认，这两部有不少相似之处，可能确实存在借鉴的地方。” 随后，他话锋突然一转。 “只不过，如果是借鉴的话，这借鉴的地方是否不合常理呢？” 古美门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份新的打印文件。 这同样是一份表格，将两部的段落进行对比。 “我们可以看一下这两段话的描写。” “狸花猫叼着鱼离去，太阳光落下，将它的影子拉长，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啊，可怜的狸花猫！” “黑猫接受了三花母猫的表白，月光照射下来，拉出了一片深长的影子，两只猫依靠着坐在一起，静静享受着这轮明月。啊，猫咪之间的爱情，可真令人羡慕！” “……” 九条玲正一言不发。 田所俊哉抿着唇，咬紧了牙关。 古美门继续说道。 “大家可以看到，这两段话无论是语境还是场景，完全都是不一样的，一个是写流浪的狸花猫抓鱼来吃，一个却是写猫咪之间的恋爱。” “按理说，如果是借鉴，不应该去借鉴完全不同的场景。” “然而，这两段话的文风，却非常相似，甚至用的语癖都是差不多的。” “大家难道不觉得，这种现象很不合理吗？难道抄书会有人抄得如此相像吗？” “……” 冷汗从田所俊哉的脑袋上流下。 他硬着头皮，强行争辩道。 “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写的作家们本来就习惯于互相学习，吸取对方的长处以补足自己。我觉得对方这个文风不错，就去参考学习了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 古美门看着对方的表情，嘴角勾起。 “你确认你只是在学习对方的长处吗？” “当然！” “很好，那大家来看看这份报告吧。” 只见，古美门再一次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流浪的狸花猫》，原作者木村拓也于最近五次更新时候的登陆ip，我特意去找网络运营公司查证，证实了该ip的所在地，为东京六本木，其具体地点，正是虎仓大介居住的别墅区！” 顿了顿。 “请问，原作者一个穷写手，为什么更新新章节的时候，会特意跑来这样一个，和他自身的平民阶级完全没有任何契合度的地方呢？” “这，这……” 田所俊哉汗如雨下，已不知如何作答。 古美门笑容满面，将文件拍在桌子上，高声说道。 “唯一一个解释，就是《流浪的狸花猫》，这本所谓的被抄袭作品，其真实作者也是出自田所先生之手！因为你寄住在虎仓的家里，所以上传章节的时候，用的是虎仓家的ip地址。换言之，这两本书都是你自己写的！”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惊变。 这个案子居然真的还有转机！ 抄袭者和被抄袭者，居然是同一个作者！ 这个反转剧情，是谁都没想到的。 “我就说嘛，虎虎怎么可能这么坏！” “这一看就是别人要陷害他！” “谁让他太出名了，招人眼红啊！” “律师大人棒棒哒，一定要打赢官司，还虎虎一个清白哦！” “虎虎必胜！” 扔掉后援牌的女粉丝，马上又把牌子捡了回去，把上面吐的口水擦了个干净。 这边，在古美门陈述完己方观点后。 台上的法官也是微微一愣，有些意想不到。 法官好几十岁的人了，他也算是当了不少年的老法官了。 迄今为止，也接触过不少著作权方面的案子。 可从来没有一个案子，是现在这种情况。 抄袭者和被抄袭者是同一个人。 说明白点，也就是本次案件的证人，代写枪手田所俊哉，是自己抄自己的书…… 自己抄自己的书，算犯法吗？ 法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当然，日本法庭实行当事人主义，犯不犯法，首先要看检察官那边的辩论。 “原告，请陈述你的观点。” 法官将目光看向检察官九条玲正。 此时的九条玲正也是额头冒汗，有些不知所措，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自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古美门居然真的有后手。 只能怪他太过自信，没有事先将情况调查仔细。 不过，九条玲正好歹也当了十几年检察官，在检察官界也算是有一定知名度。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绞尽脑汁想出辩论的对策。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脑袋。 “就算两本书都是证人写的，证人是自己抄自己的书，然而按法律规定，也一样不能算是合法！” (本章完) 第196章 要看著作权在不在自己手里 只听九条玲正继续辩道。 “自己抄自己的书合不合法，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若是著作权在作者自己手里，那便是合法的。但眼下这个案子的情况，由于涉嫌抄袭的《盾黑》，其著作权属于雇主虎仓大介，而不在代写枪手田所俊哉的手中，因此，哪怕田所俊哉是自己抄自己的作品，其行为一样构成侵权罪！” 说完之后，九条玲正长舒了口气，目光看向古美门，脸上渐渐恢复笑容。 古美门挑了挑眉。 不愧是九条玲子的表哥，这方面反应倒是挺迅速。 这个案子目前有些绕，九条玲正这段话的意思比较复杂。 一般人可能听不懂。 这里用简短的话，再把案子的整个具体经过梳理一下—— 被告虎仓大介雇枪手田所俊哉写了一本书，这本书涉嫌抄袭另一部，这个时候，那部的冠名作者来告虎仓大介了，经过查证，却发现两部都是枪手田所俊哉写的。 那么，如果只按照目前案子展现出来的情况，侵权罪是否成立？ 答案是成立。 因为枪手写的作品，著作权在雇主手里，所以这本书哪怕是枪手代写的，实际上依然算看作是虎仓本人写的。 所以，表面看上去是枪手自己抄自己，实际上是虎仓侵犯了枪手另一本书的著作权。 著作权在谁的手中，谁就是法律关系的主体。 涉及到著作权法都是这样的，放到其他文学创作领域也一样。 比如说，你画了一幅画，你把这幅画的著作权卖给了某个人，之后你就不能再以盈利为目的，再去画同样的画了，否则就是侵权行为，哪怕你是画的原作者。 同样，你写个，你和某个站签订了合同，合同里表明你要把著作权让给该站。那么，如果你今后和该网站闹翻了，又跑去其他网站写，写出来的东西和你原来那部非常相似—— 不好意思，你侵权了。如果原来那个网站告你，你反而会败诉。甚至如果你把署名权都让给了那个网站，你到新的网站写书，你还不能用原来那个笔名。 这就是古美门以前说过的“原作者反被告抄袭”的情况。 当然，法律是法律，现实中除非双方撕破脸皮，不然一般都不会做这么绝。 而眼下，一般的律师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就是败局了。 但是，古美门是谁？ 他在之前就挖好了坑。 “田所先生，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事情吗？” 只见古美门转过头，微笑着看着证人田所俊哉。 “是啊，那又如何？” 田所俊哉微微皱眉，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旁边的九条玲正却脸色一变，脸上才刚恢复没多久的笑容，又渐渐消失了。 古美门刚才问证人什么问题，他当然记得很清楚。 他再三向证人去确认，录音是否真实可靠。 而这边的回答则是确定。 法庭上说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任何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而在之后，剧情却又突然反转。 古美门又给出了这两本书都是证人自己写的证据。 这下就糟糕了，会造成一个什么结果？ 会让人认为，证人是在有“诱导性发言”的前提下去录的音。 因为两本书都是他写的，录音里虎仓叫他去抄的实际上是自己的书，他没有提出任何观点，反而顺着虎仓的话往下说，就有“诱导性发言”的可能。 这种情况，录音就不能当证据了。 所谓“虎仓指使他去抄书”的观点，就不会成立。 原本录音中，虎仓的行为在刑法里，是可以当做侵权罪的直接正犯的“主犯”来处理的，且有强烈的主观意识，是一个可以证明主观的证据，量刑上会判的很重。 这下别说重判了。 甚至于，在接下来的案子里，证人整个人的证词力度都会被削弱。 九条玲正在此之前研究过古美门以前打的官司。 他对古美门的风格有一定的了解，他一定会这么做。 果然，之后的古美门，立刻就做出了符合九条玲正猜想的行为。 只见他直接转身，看向台上的法官。 “庭上，由于证人有隐瞒事实的情况，因此，他在录音过程中实施的行为，有存在诱导性发言的可能性，这种证据理应算作无效，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审判员们面面相觑。 法官还好，陪审员们个个神情纠结，脸色一阵为难。 录音中的内容，任谁来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坦白来说，除了那些女粉丝，就没有人会去站虎仓的。 虎仓把抄袭行为说的理所当然，还美其名曰借鉴和致敬，这种无耻行为看了就想吐。 情理上，他们恨不得直接宣判他有罪。 然而，按照法理，他们又不能这么做。 毕竟，古美门说的有理有据，事实情况也确实如此。 证人可能存在一定的目的性，才去录的这个音，他的证词只能被看做是无效。 最后，在审判员们一阵讨论之后。 法官只能不情不愿地敲下锤子。 “证人证词无效，请拿出符合事实的证据！” 这个宣判一出，立刻引起法庭上一阵骚动。 人们纷纷叹息。 意料之中，也在法理之中，却是情理之外。 “这凭什么能无效啊！” 田所俊哉瞪大眼睛，眼中满带着不可思议。 “你们，你们难道没听到录音中那个混蛋说的话吗？虎仓那个家伙，根本不把别人的作品当成作品啊！” 审判员们看了他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没办法，他们只能这么判。 如果是小点的案子倒也无所谓。 可这个案子，在全国范围内知名度那么高。 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们，他们不可能随便乱说话的。 “肃静！” 法官敲了敲锤子，喝住了底下闹哄哄的情况。 “请检方陈述新的观点，或是拿出新的证据！” “……” 检方席位上，九条玲正脸色一阵变幻。 良久之后，他也只能叹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古美门这出逆袭，确实让人难以破解。 顿了顿，他又抬起了头，不服输地看向古美门。 没错，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 “虽然录音证据被无效，但在本场著作案中，法律关系的主体依然是被告，侵权事实是客观成立的！如果被告还拿不出证据，就必须要按侵权罪来处理！” (本章完) 第197章 最为简便的，依然是攻击司法程序 九条玲正的想法很简单。 现在录音证据没有了，无法证明虎仓主观上有指使抄袭行为。 那顶多量刑上不会太重，可能原来能判十年，现在只能判个三五年左右。 但始终会判的。 因为徳日刑法里有个“非难”的概念。（前面提过两次） 就算虎仓主观上没有抄袭意识，但著作权属于他个人所有，他在法律上是责任人。 基于责任主义原则，他的书只要客观上有抄袭事实，那侵权罪就是成立的，顶多在量刑时候会轻一些而已。 只可惜，九条玲正想的很好。 那边，事实上，古美门在一开始的时候，便早就将整个案子都谋划好了。 “该拿出证据的，应该是检方那边吧？” 只见，古美门始终一脸微笑。 他清了清西服的衣领，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大家还记得这个案子在民事诉讼中的情况吗？” 在场所有相关人员，纷纷点了点头。 这场抄袭案是从民诉开始的，因为是自诉案件中的民带刑，可以说是有了民诉才有刑诉。 “那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 只听古美门这么说道。 “在本场侵权案中，法律关系的主体人分别是谁？” 九条玲正想也不想，便说道：“废话，当然是被告虎仓大介，还有……” 说到这里，他猛然间停住了，倒抽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这个案子最关键的一个地方。 没错。 在民事诉讼中，把虎仓大介告上法庭，说他抄自己书的人，是一个叫木村拓也的人。 然而，那本书真正的原作者是谁？ 是田所俊哉。 也就是说，那个叫木村拓也的人，其实没有资格成为这个案子的原告！ 因为书不是他写的，他的法益没有被侵犯，所以他无法成为法律关系的主体。 那么，这场官司的“主张”就不存在。 按照司法流程，无主张就无法庭，你都没办法当原告，那哪来的被告？ 这样的话，虎仓大介会被立马无罪释放！ “又是这一套啊。” 旁听席上，小哀差不多明白了，点了点头。 “呃，什么这一套？” 一旁的毛利兰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古美门……我哥哥用的招数。”小哀淡淡笑道，“他很擅长利用司法程序制造有利机会，在他这边看来，与其和对方搞证据拉扯，不如直接攻击司法程序来的更为有效。” “原来如此。” 毛利兰恍然大悟，不由说道。 “这也太卑鄙了吧！这不就是在利用法律漏洞吗？而且，只看司法程序合不合理，完全不顾案子的真相，那法律要来有什么用！” 小哀摇头，如此说道：“没办法，这就是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的区别。” 毛利兰动了动嘴，忍不住说。 “说实在，我在学法律的过程中，偶尔也在想，这些程序要来有什么用？有人都犯法了，都伤害到别人了，被伤害的人去告他，结果法庭跟你来一句，你的取证过程不符合程序，那个人就无罪了……这种情况，找谁说理去？” “嗯，我哥哥以前也和我说过这些东西。” 小哀看了她一眼。 “他说过，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你可以比作高考——哦，就是海洋对面国家的一个考试。高考首先就是筛选掉一批没有资格上大学的，这些没有资格的，就是相当于程序正义不合格。只有通过高考了，也就是通过了程序正义，你才有资格去讨论结果正义。” “唔……什么意思？” 毛利兰迷迷糊糊，头上的角乱扭乱扭。 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 “好吧，那你要努力了。”小哀说道，“我哥说，听不懂这些话的人，换算到法律领域，就和那些高考没通过的人一样，说明你法律还研究的不够深入。” 毛利兰不由撇嘴：“那你听懂了吗？” “呃，其实我也没听懂……” “那你还说我。” “嘿嘿。” 小哀调皮一笑，吐了吐舌头。 毛利兰见状也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两个女孩互相闹作一团。 同时，法庭之上。 在意识到本案最关键的一个地方后，九条玲正一下子便感觉棘手了，此时的他额头上已是汗如雨下。 古美门这一招可谓是非常犀利。 因为是自诉案，有民才有刑，如果这个主体关系人解决不了，这个案子就只能被撤诉！ 谁来都救不了！ 那边，古美门又趁胜追击。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了了。” 古美门一脸微笑。 “一个没有权利去状告他人的人，却成为了本场案子的原告，这不是非常可笑吗？” 顿了顿。 他抬头看向审判席法官。 “庭上，这场案子本来就不该存在，因此我请求宣判，检方立刻撤诉！” 古美门的话语铿锵有力，吐字力道非常有气场。 看着对方脸上的微笑，九条玲正更是心中慌乱不已。 冷静，一定有办法！ 他心中告诫自己。 此时，审判员那边讨论了一阵，目光齐齐看向检方席位。 “检方，请陈述你的观点。”法官咳嗽了一声，“你如何能证明，在本场侵权案中，被告侵权行为的主体，系为民诉案中的原告？” 这话一出，立刻提醒了九条玲正。 九条玲正眼中再次燃起希望，抬起了脑袋。 “证人，你可以证明你所著作的，《流浪的狸花猫》，该书著作权的所属人，为本案民诉原告木村拓也吗？” 没错，只要能证明木村拓也拥有著作权，那他就有资格成为原告，有资格参与到这件案子中来！ 到时候，古美门这一招就行不通了！ 那边，古美门眯了眯双眼，看了一眼台上的法官。 果然，这个官司是一场绝对的逆风局。 他是何等的人精，当然看出来，从头到尾，这些审判员都是站检方那边的。 幸好之前他用了一些手段，把案子的知名度拉高了。 否则一开始就不会好打，恐怕没几个回合，法官就会直接判他这边败诉。 不过也无所谓。 这个案子打赢后，他就会有两亿左右的酬金。 这个律师费是迄今为止他打过的官司中，最高的一次收入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有相应的收入、就会有相应的风险，倒也能够接受。 (本章完) 第198章 如果你是男人，进女厕所要被写小作文的 那边，在九条玲正向证人询问后，作为证人的田所俊哉，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于是九条玲正只好咳嗽一声，又问了一遍。 “证人，你可以证明你写的作品，著作权属于本案民诉原告木村拓也吗？哪怕是共有著作，两人创作的都可以。” 后面那一句，已经非常明显的暗示了。 田所俊哉这才明白检察官的意思。 于是他赶紧说道：“当然可以，这是我和木村拓也共同创作的，著作权是有他一份的。” 得到回复后，九条玲正立刻看向法官。 “庭上，现在可以得知，本案原告同样拥有该著作权，因此他拥有民事主张的权利，被告代理人的撤诉要求理应不能同意！” 法官点了点头：“被告代理人，请发表你的观点！” 古美门砸了砸舌。 九条玲正刚才对证人的那个问话，严格来说，在法庭上可以看做诱导证人发言。 法官按理是要立刻敲锤子，警告他发言无效的。 可是法官没这么做，他就是偏向原告那里。 这点伱就拿他没办法，谁叫这些审判法庭的人，拥有所谓的自由裁量权呢？ 不过，这些都早在古美门的预料之内。 他转头看向田所俊哉，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证人，你口口声声说，本案原告与你有共同著作权，那么请问你如何证明这一点？” “这……” 田所俊哉一时语塞。 他哪能证明啊，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策划的。 木村拓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帮手，能帮他就很好了，又不可能连书都帮他一起写。 “共有著作权，一般以合同为准。” 九条玲正马上帮他说话。 “证人，你仔细想想，你应该是和原告签了契约的，是不是被你忘记了？” 田所俊哉恍然大悟，赶紧点头：“没错，我记得就放在我家里某个地方，今天忘记带来了。” 九条玲正紧接着便转头看向法官。 “庭上，由于证人忘记携带证据，本院申请休庭，待证人补足证据，再另行开庭申明。” 法官看向古美门那边：“被告及其代理人，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古美门耸了耸肩：“没有意见。” 于是，法官和陪审员相互讨论了一下。 最后，法官重重敲下锤子。 “准许检方要求，由于本案证据不足，本庭在此宣布，第一回公审完毕，案件延期，择日再审！” 发表完致辞，审判员们便退庭了。 如此，第一回公审便结束了。 九条玲正擦了擦额头汗水，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这场官司，他差点就输了，还好审判员那边是向着原告的，最后拖了下来。 想到这里，九条玲正的目光，不由看向不远处还没有离开的敌方律师。 “古美门，真有你的啊！” 九条玲正心有余悸，深深看了古美门一眼。 “明明是一场证据充足的铁案，硬是被你找到了空子，找到了翻案的机会。” “证据充足？” 古美门挑了挑眉，嘴角挂着讽刺微笑。 “你所说的证据充足，就是在最后旁敲侧击诱导证人，让他拿出根本不会有的东西来当证据吗？” “哼，这不也是你一贯使用的手段吗？” 九条玲正冷冷说道。 古美门也懒得和他多废话，看都没看他一眼，收拾好东西，便走出了裁判室。 裁判室外黑压压的一片，这个案子知名度很高，一帮记者就像蜂拥而来的蟑螂一般，早就在外面等候。 看到古美门走出来，顿时，这些人眼前一亮，蜂拥而上。 “古美门律师，请您发表下对案件的看法！” “听说在这场官司中，您的委托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抄袭作者，请问您在辩护过程中，不会有良心不安的情况吗？” “外界传闻，谁有钱您给谁打官司，无论委托人善恶，请问您这么做，不会违背律师的职业道德吗？” “您经常以攻击司法程序的手段来赢得胜利，请问您这么做是否有违司法公正？” 记者们咔嚓咔嚓，照相机不断闪光。 记者这种生物，很会抓住噱头，这次他们问的问题，几乎都是对古美门不利的。 毕竟，这件事很火，网上都传遍了，大部分人都不站虎仓这里。 对此，古美门当然不会说半句话。 一路推搡着，在保镖麻生诚实的保护下，穿过走廊，古美门立刻以上厕所的名义，直接躲进了法院厕所—— 记者当然不可能进厕所。 因为厕所里是不能拍照的，厕所虽然属于公众领域，但受到治安管理法保护。 否则，在法律上就是侵犯隐私权，容易会被投诉。 “好一副盛世景象啊。” 旁边传来一个挖苦的声音。 小哀靠在厕所的墙壁上，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 古美门挑了挑眉：“这里可是男厕所。” “这有什么，我可是小孩子。” 小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我是说这位。” 古美门目光一侧，看向站在她旁边，一脸尴尬神色的毛利兰。 “那个，我是被她拉进来的……” 毛利兰脸色通红，眼神乱飘，一看到男厕所的小便池，吓得又赶紧低下脑袋。 古美门整了整衣领：“如果你是男人，跑进女厕所，这个时候已经被抓起来，被人拍照放到网上写小作文了。” “呃，那我还是出去好了。” 毛利兰赶紧咳嗽一声，作势就要走出去。 “算了，外面都是记者。”古美门随意地摆了摆手，“再说，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进个男厕所都脸红，小题大做。” “人家就是十几岁。”小哀在一旁提醒道。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你没看新闻吗？日本小学女生的处女率前段时间都已经跌破50%了。” “切，就你话多。”小哀撇了撇嘴。 “要不要我去把那些记者赶走？” 麻生诚实在旁边提议道。 作为保镖，她可是一刻不离古美门的身边。 古美门摇头：“不用了，不要去做多余的行为，他们一会儿就会走的。” “哦，好吧。” 顿了顿。 小哀那边不禁说道：“现在看来，这场官司下来，你的名声可能要不保了啊。” (本章完) 第199章 毛利兰：大师，我悟了！ “名声？” 一听这话，古美门便笑了。 “你搞清楚一点啊，我都当律师了，我就是奔着赚钱来的，我还需要什么名声？” 小哀微微一愣。 和古美门住了这么长时间，她很了解古美门，这家伙就是个很小性子的男人。 可他现在表现的态度，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 “可那些记者不是都在说你的坏话吗？”小哀不由说道。 她是听得清清楚楚，有些记者的问话，简直就是赤裸裸，几乎就指着古美门骂。 “说就让他们去说呗，律师这个职业，本来就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 古美门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顿了顿。 “既然想赚大钱，就别指望有什么好名声，这年头还想站着把钱挣了，做梦呐？” “……” 在场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古美门这话倒是挺有深意的。 “可是，恕我直言。”毛利兰在这时候开口了，“我调查过虎仓这个人，他真的算不上一个值得称道的人，古美门律师，您为这样的人辩护，真的没问题吗？”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 “看来你法律学得还不够精啊。”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毛利兰抿了抿唇，“刚才您妹妹已经和我讲解过了，法律是应该就事论事，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就事论事那么简单的……黑和白之中，还有灰色。” “嗯？” 古美门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没想到伱一个头脑发热的傻白甜，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律师先生，别再叫我傻白甜了！” 毛利兰生气地嘟了嘟嘴。 顿了顿。 “我也是研究了不少我母亲过去打下的官司，才发现这个世界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说着，叹了一声。 “很多犯下罪行的人，其实背后都有各种各样的苦衷，他们并不是平白无故就犯事的。那些被他们伤害到的人，很多都是纯粹的坏蛋，因为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们，所以这些坏蛋才可以为所欲为，就像这次的虎仓大介一样。” 古美门盯着她看了一阵。 片刻后，点了点头。 “不错，你能想明白这一点，说明你这个傻白甜的脑子至少开了光，和你那个又蠢又二的青梅竹马，算是有了本质的区别。” “呃……” 毛利兰眨了眨眼。 想了想，她好奇地问道：“律师先生，我发现你对新一这个人好像有些偏见。” “不是有偏见，而是纯粹的意见。” “为什么？” “因为他就活该被人这么说。”古美门随口说道，“好了，这个问题你就别去在意了，回到刚才的话题吧。” 古美门眼中带着笑意，望着面前的女孩。 “你说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在黑色和白色之中，同样存在着灰色。首先，我必须要肯定，你说的确实是没错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 “只可惜，如果放到司法这项领域来说，你的话只能被全盘否定。” “这又是为什么？”毛利兰不解道。 古美门不答，说道：“人生有三重境界，你知道是哪三重吗？” 毛利兰想了想，摇头。 一旁的小哀说道：“人生的三重境界指的是，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看山依然是山，看水依然是水。” “原来如此。”毛利兰看了她一眼，“你一个小孩子，懂得是挺多的，和我家柯南一样。” “这三重境界是哲学上的术语，哲学是万学之学，几乎可以指代所有的事情。” 只听古美门这么说道。 “同样，它也可以指代法律上的事。” “一般人在研究过法律后，比较深入一点下去，会觉得法律非常复杂，觉得案件并不是非黑即白，觉得当事人各种情有可原，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 “但是，法律同样还有更深的层次。” “这一层，便是绝对的秩序。” “很多人将秩序理解成单纯的公平、稳定，这其实含义依然过于浅薄。” “秩序是什么？是一种抛弃人治，将绝对的善恶完全划分开的手段。”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没有所谓的黑中带白，没有所谓的灰色。” “有证据就有罪，无证据就无罪。” “把一切不交给人，而是交给头上的天平。这才是真正的法治，真正的秩序。” 听完古美门这番话后，毛利兰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低着脑袋，大眼睛一眨不眨，似是若有所思。 古美门见状，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因为虎仓大介害死了田所俊哉的妹妹，所以田所俊哉借着法律的名义，设计了一个圈套来制裁他，这个做法情有可原？甚至你在内心中，还不希望我帮虎仓脱离这个圈套，就让他这么下去，最后被丢进监狱？” “嗯，是有一点。” 毛利兰轻轻点头。 古美门笑了笑：“你会这么想，说明你还没参透法律的第三层，你还需要多加学习。” 毛利兰沉思了良久。 最后，她抬起头来，直视着古美门的眼睛。 “古美门先生，我想我明白了。” 她弯下腰，向着古美门深深地鞠了一躬。 “您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回去一定多加学习，争取成为像您这么厉害的律师！” 毛利兰神情凝重，向古美门连鞠了三个躬。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毛利兰便向古美门告别，带着一脸沉思，离开了这里。 待她离开后。 小哀转过头，虚着眼：“你刚才很会讲大道理啊。” 古美门面不改色：“怎么？我说的都是有用的，够她学三年。” “哎呀，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也干过一样的事？” “什么事，你别污蔑我啊。” “还装，你不是在米花之狼案，特意设了一个圈套，把对方送进监狱了吗？” “咦，有这样的事吗？” 古美门装作思考的样子。 “我还不知道你？说白了，你就是那种借着法律捞钱，还喜欢弄一堆大道理掩盖自己龌龊行为的家伙。” 小哀呵呵笑了笑。 “毛利兰被你骗的好惨啊，还什么法律的三重境界，我都要笑了。” “好吧。”古美门也不装了，“不那么说，她这个傻白甜怎么会觉得法律很高深莫测，很有学习的含金量呢？不那么说，怎么去拆散她和工藤新一？不那么说，她要是这个坎过不去，以后一直来烦我，把我当什么敌人，我不得被她烦死？” “靠，我就知道！”小哀骂道，“你真是丧尽天良！连这么纯洁的少女都要欺骗！” 古美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可是在谆谆教诲她啊，你看这傻白甜学的多认真，多有前途啊！” “你迟早要遭报应的！最好被雷劈死！” “那我一定拉你当垫背，让雷先劈你一个。” “滚！” (本章完) 第200章 你以为学抽烟是在迎合女性主义潮流？ 在厕所里差不多待了半个小时，古美门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记者已经走的七七八八的了，只有偶尔几个不死心的依然停留在大厅里。 看到古美门走出来，还想跑过来蹭上一蹭。 被保镖麻生诚实一手拎着一个，全部丢到了外面，连相机都差点砸坏了。 “这下你可别想着有人写你好的报道了。” 望着那惊慌逃窜的几个记者，小哀这么说道。 “无所谓，这几家媒体我又不熟。” 古美门挥挥手，完全不在意。 古美门做事也有分寸。 他出道当律师差不多一年多了，作为这个世界的热门职业，在媒体领域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偶尔需要一些小道新闻，就得和这些人经常联系，互相交换情报什么的。 记者和律师，这两个职业都是差不多的。 需要的时候就是好东西，不需要的时候狗都惹着嫌。 走到法院外头，古美门目光一瞥，发现停车场那边停了一辆熟悉的车。 有一个熟悉的人倚靠在那辆车旁。 “官司半个多小时前就打完了吧？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只见，九条玲子纤细的手指正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看着古美门一边抽一边问。 “我有点想不通，这玩意真有这么好吗？” 古美门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香烟。 “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都是在抽这个东西？” 九条玲子深深地吸了一口，仰头长长吐出了一口烟雾。 “香烟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忘记很多烦恼。” 她无奈地笑了笑。 “很多年前，我也觉得香烟不好，但当我抽了第一口，发现就再也戒不掉了。” “是吗？”古美门点点头，“抽多了当心得肺癌啊，年纪轻轻就死了，多可怜啊。” “呵呵，你真是一如既往会说话。” 九条玲子看了他一眼。 顿了顿，她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女人抽女士香烟也有一个特殊意义，你知道是什么吗？” 古美门想了想，说道：“希望自己早死，给家里省一笔钱？” “……你能不能认真点？”九条玲子一滞，无语道。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古美门撇了撇嘴。 “女人学抽烟，不就是想跟上女性主义那一套吗？” 没错，正如九条玲子所说，女人吸烟，是有一个特殊含义的。 在二十世纪之前，吸烟是男性的专属权利。 女性吸烟被认为是放荡的行为，等同于妓女。人们经常可以见到那时的画作中，女性裸露着身子，手上夹着香烟，脚上穿着高跟鞋，都反映出来了那时人们对女性抽烟的偏见。 十九世纪后期开始，女性权利意识崛起，女性开始用香烟宣告自己的独立和对自由的追求。她们把抽烟的权利当作争取女性地位平等的一部分。 许多女艺术家的创作中，吸烟女性的形象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她们手夹香烟，唇红齿白，身材曼妙，开始代表着魅力、独立和自由。 二十世纪以后，女性吸烟更加开放且风靡一时，吸烟成为新女性的标志。 “这有什么不对吗？”九条玲子不禁笑道，“如今的日本，女性权利意识正在崛起，抽烟代表了我对于我个人自由的向往，代表了我对家族父辈权利的抗争，所以我开始学会抽烟，这是一种反抗精神，我引以为荣。” “是吗？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古美门听完，却耸了耸肩。 “你觉得你是在用香烟来宣示你的女性权利，但实际上你完全掉入了某些人——这些人可能是男人的陷阱。” 九条玲子皱眉：“什么意思？” 古美门反问：“你觉得‘女人抽香烟可以宣告女性权利’，这一个说法是怎么诞生出来并广为流传的？” 九条玲子点点头道：“当然是因为女人在女性权利意识的崛起，日本女人现在很多人都在抽烟的。” “是吗？”古美门一听，不禁嗤笑道，“玲子老师啊，我看你这三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呵呵。”九条玲子虚了虚眼，“那我们的古美门律师，请问你有什么高见？” 古美门挑了挑眉：“你还问我？动动你那个三十几岁的脑子好好想想吧，我现在打的这个官司，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了这话，九条玲子皱紧眉头，思考了半天。 最终，她看向古美门：“你到底想说什么？” 古美门则是扭头看向身旁的小哀。 “看，我说什么来着？学历高并不能证明什么，这里就有一个上了大学以本科考上法学院，活了三十几岁，还对某些明显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笨女人。” 小哀无语，瞪了他一眼。 随后，她想了想，接过话茬。 “我哥哥说的，是这场官司的当事人虎仓大介，他让田所俊哉代写的，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起步，是利用日本的女性权利做宣传，给他收获了一大批忠实女粉丝，为他那些买账。” “是这样么……” 九条玲子皱眉沉思。 因为不是案子的负责人，她本人并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案子，不太清楚当事人本人背后的事情。 “懂了吗？”古美门道，“这种事情，换算到你们女人身上也是一样的。你以为你抽的是代表女性权利的香烟，实际上都是那些商家做的营销手段。” 顿了顿。 “这种营销手段，叫做‘伪女性主义营销’。资本把女性主义包装起来，成为营销的致富经，而躲在后面掌控一切的其实都是男人，资本不会缺席任何迎合大众、从中赚钱的机会，特别是赚女人的钱，所谓的‘她经济’本质上其实还是‘他经济’。” “……” 九条玲子一句话不说。 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变了，有些难看。 古美门继续说道：“你们总以为自己在响应时代号召，觉得自己是在争取女性权益，实际上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掉入了陷阱，一直在被人当枪使。依我看，你们女人就是一群无脑的傻子……哎哟！” 话说到一半，古美门痛呼一声，捂着脚跳了起来。 原来是旁边的小哀，狠狠地用力踩了他一脚。 (本章完) 第201章 九条玲子：我被烟酒所伤，自今日起，戒酒！ “你有病啊，踩我干什么！” 古美门捂着脚，不满地对小哀叫道。 小哀对此则是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很起劲啊，你不会忘了，我也是女人吧？” “你也是女人？”古美门上下瞅了她一眼，“拜托，能不能别惹我发笑了？” “哦，又来了是吧？” 小哀皮笑肉不笑，转头看向九条玲子。 “九条阿姨……姐姐，我建议你现在出手，给这个贬低女人的家伙一点教训。” 不过，这时的九条玲子却一言不发。 她沉思了良久，最终叹了一声。 “古美门，你真的是一个，想方设法地想去把人的伤疤撕下来，再又肆意在上面撒盐的混蛋。” “是吗？这真是对我最高的赞美。” 古美门挑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其实我也明白你说的东西。” 九条玲子一脸忧愁，像极了柯南原著“九条大战妃英理系列3”的人设形象。 “可是，如果不抽烟，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原来手指里夹着的那根香烟已经燃尽。 于是，她又重新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拿到嘴边准备抽上一口。 不过，就在香烟即将放入嘴唇之时。 古美门伸出了一只手，将她手里的烟拿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戒烟也不迟。”古美门将烟掐灭，“虽然女性香烟尼古丁含量比男士香烟少，毒性偏弱，但里面还是有不少影响神经的毒素的。” 九条玲子脸上还有些犹豫：“可是，我已经抽了十几年……” “你要再抽下去，可能就只能活十几年了。” 说着，古美门啧啧道。 “想想看，一个老阿姨，都没有尝过男人滋味，临死前还是个处女，这说出去多么引人发笑啊！” “……” 九条玲子抽了抽嘴角。 不愧是古美门，就算是劝人向善，依然是这么毒舌。 犹豫了好久，九条玲子终于下定决心，狠狠地点了点头。 “也罢，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被烟酒所伤。” 顿了顿。 “自今日起，戒酒！” “……” “算了，随你。” 古美门摇了摇头。 之后，他上下打量了九条玲子一阵，问道。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干，特意跑这里来抽烟的吧？” 九条玲子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情况。” 随后她便问：“你觉得我表哥，九条玲正怎么样？” 古美门挑眉：“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样？” 九条玲子道：“就是他打官司方面的事情，你觉得他打官司怎么样？” “哦，纯five。” 古美门毫不客气地下了评价。 “这个人没什么水平，和你比起来也差不多。” “呃……” 九条玲子一滞，瞪了他一眼。 评价就评价，还特意带上她一起，古美门这家伙的嘴哟。 “不过，在某些方面上，你比他还是有些不同的。” 古美门这时候又说道。 一听这话，九条玲子不由看了他一眼。 “哪些方面？”她问道。 “办案的风格方面吧。”古美门说，“你和他的区别在于，他会做一些不符合司法规范的事，例如诱导证人发言什么的，而你则不会做这样的事。” “哦，这样啊。” 九条玲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当了你老师这么多年，很难得看到你夸人嘛。” “谁夸你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 “我的意思是，你比他蠢多了，人家为了赢至少会用一些手段，而你只会傻乎乎地按照规定办事，都不会灵活运用规则，我都搞不懂你这个什么检察官界的麦当娜，这名气哪来的，该不会又是上头弄的什么营销手段吧？” “……” 九条玲子才刚浮起的微笑，顿时又僵硬起来。 “得，我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待。” 九条玲子虚着眼。 说起来，她的名气确实有一部分是营销出来的。 在这个世界，学法律的人非常多，想吃司法这碗饭的人可以绕地球三圈。 只是，大多数人在职业选择上，却首要选择当律师。 前面说过，检察官这个职业干活多，拿的又是死工资。 学法律的属于文科，女性比较多，而恰巧律师界又有一个“不败女王”妃英理当招牌，自然而来女人都跑去当律师去了。 那公检法这边，要应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自然得捧出一个相应的对手，与妃英理抗衡才行了。 于是，九条玲子就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家族是检察官世家，年纪又刚好，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也有一定程度的姿色，各方面比起妃英理都有的拼。 “如果你觉得我哥办案风格如此，那我父亲比起他来说，只会更难对付。” 九条玲子想了想，说道。 “我表哥从小跟着我父亲，严格来说，很多办案手法都是跟着他学的。一些灰色手段，他会用的更厉害。” “这样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古美门点点头，感叹。 “公检法之中腐败之风如此昌兴，滥用职权人数不在少许，我看日本这个国家算是要完了。” “咳咳，在外面少说这些话。” 九条玲子轻咳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又互相聊了一阵。 九条玲子这次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古美门的打官司情况。 毕竟这件事有一部分也有她的关系在。 她再三嘱咐古美门，之后要小心行事，因为她父亲一直在找人盯着他，千万不要做什么明显的违法违纪行为，一旦被抓住小辫子，那她父亲一定会借题发挥。 之后，两人便互相告别。 望着九条玲子开车离去的背影。 这时候，古美门拿出刚才从九条玲子手里缴获来的香烟，重新将其点燃。 一旁的小哀见状，忍不住说。 “我说，你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特意为了拿她一根烟，才说了那些什么戒烟的话的吧？” 古美门挑眉：“你怎么这么说？” “呵呵，你以前是不是对我也干过一样的事？” “什么？” 小哀虚着眼：“别装，我的罐头咖啡。” “原来那件事你知道啊，我的哆啦哀梦哟，你怎么这么计较，就一两百块钱的东西。” “得，我就知道。”小哀实在是无语了，“你这个家伙，一天到晚就只会干这种勾当！” “哎呀，我就试一下而已，反正就一根烟，又不会少一块肉。” 古美门随意挥了挥手。 在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大口。 然后疯狂咳嗽。 “呸呸呸，这就是人抽的东西？” 古美门直接把烟丢进垃圾桶。 他不会抽烟，这是他第一次试着尝烟味。 看来就算是女士香烟，他也遭不住这个味道。 “哈哈，遭报应了吧？”小哀在旁边幸灾乐祸，“叫你老是骗人家东西，连一根烟都不放过。” (本章完) 第202章 真正的人渣 事实证明，烟这个东西，别说女人不能抽，男人也不能碰。 在尝了一口烟之后，古美门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抽烟，那味道实在遭不住。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棘手，你有什么打算？”小哀问道。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谁跟你说这个案子棘手了？” 小哀撇嘴：“你不是第一回公审都没赢吗？” “没赢又不代表官司难打。”古美门挑眉道，“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对方拿不下我的。” “可是，如果第二回公审，对方伪造了一个合同，原告就会拥有诉讼权，官司就会继续下去，你的手段不就没用了？” 从九条玲子那边得知，为了赢得官司胜利，九条玲正会使用一些灰色手段。他的风格就和一般检察官不一样。 那么，他一定会吩咐证人把合同准备好，哪怕没有合同，也要让证人伪造一个出来。 “放心，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古美门这么说道。 随后，他迈步向着停车场外走去。 “跟我来，现在我们要去见一下委托人。” 小哀点点头，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等一下，我记得你不是说，打完官司就去买车的吗？” “买车？”古美门回头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又没拿到酬金，哪来的钱去买车？” “几百万总有的吧？” “别逗了，几百万只能买辆九条玲子开的那种破烂马自达，我这种身份，能去开和她一样的破车吗？” 远处另一条街道，遇到塞车事故的九条玲子打了个喷嚏。 “怎么说我都得买一辆好车，奔驰或是劳斯莱斯什么的，等拿到酬金再说吧。” “好吧。” 古美门这么说，小哀也只能答应下来。 看来还得挤电车挤一段时间，只能暂时忍忍了。 …… 东京港区看守所。 “古美门先生，你真有一套啊！” 虎仓大介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此时他的情绪非常高兴，也非常满意。 “没想到，你连这种官司也能盘活，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古美门律师，不枉费我花了那么多钱来请你！” 古美门摆了摆手：“虎仓先生，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这次来是想来向您确认几个问题。” “好的，律师先生，什么问题都尽管问吧。” “嗯，是关于您太太虎仓悦子的事。” “悦子？” 虎仓大介眉头一皱。 虎仓悦子，当初古美门来虎仓大介别墅的时候见过。 那可是个超级大美人，无论身材还是容貌，完全不逊色于妃英理九条一流。 “没错，您太太。”古美门继续说，“据我们调查，您太太原本是您好友的女儿，您似乎是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才将她强行娶到手的，是不是有这样的事？” 一听这话，虎仓大介脸色一变。 “这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他神情有些不自然。 “您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 虎仓大介脸色一阵纠结。 “我是绝对站在您这边的。” 古美门伸出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希望您不要对我有任何隐瞒，任何有关于您本人生活中的细节，都有可能成为案子的翻案点。” 虎仓大介犹豫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确实如古美门先生所说，我的妻子虎仓悦子，是我用了一点小手段才把她娶进家门的。” 说了一半，虎仓似乎又想给辩解一般，提高了音调。 “但你也看到了，她可是个超级大美人，当年她大学刚毕业，就像一朵花一样，青春饱满的肉体、牡丹一样的容颜，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所以我才强行将她……如果是换做律师先生你，肯定也会做出和我一样……” 一旁的小哀闻言，不由啐了一口。 “什么人渣。”她小声嘀咕。 “行了。” 古美门直接挥手，将虎仓的话打断。 “我不需要听到多余的废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他面无表情。 “呃，好的……” 虎仓大介讪讪地闭住了嘴。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又开口。 “古美门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太太在这个案子里，也动过一些手脚？” “只是一个猜想。”古美门说道，“你的太太，虎仓悦子被你娶过门后，就成了日本典型的家庭主妇，为你打理一切家务活计，包括帮你整理你所有的个人用品。” 顿了顿。 “那么，她就有帮助田所俊哉一起对付你的可能性。” 虎仓大介眉头紧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大变。 “你的意思是，那份所谓的雇佣合同，其实是她帮田所俊哉伪造的？” 古美门点头：“是的。” 虎仓大介所说的雇佣合同，就是民诉一审中，田所俊哉最后拿出来的那个证据。 因为在日本著作权法中，著作权是归雇主所有的，所以那份合同就成了民诉一审的铁证。 但是根据虎仓后来的讲述，那份雇佣合同是伪造的，虽然上面有他个人的印章，但那根本不是他本人亲自盖上去的。 “我懂了，原来一切都是那个贱人！是她把印章盖上去的！” 虎仓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恨恨地咬了咬牙。 “无情的婊子，亏我对她这么好，吃我的用我的，还帮着外人一起来对付我！” “明明是你一开始强迫别人的，亏你还有脸骂人家？” 一旁做着笔记的小哀，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地说道。 “你个小娃娃懂什么？” 虎仓看了她一眼。 “在日本这个国家，女人能有什么地位？不就是要听男人的？除了当男人的附庸品，她们还能干什么？轰天轰地、可笑地开展所谓的女性运动？” “人渣，败类！” 小哀愤怒地骂了一句。 以前她老吐槽这么吐槽古美门，但那些不过是玩笑话。 直到这段时间遇到了虎仓大介，这才发现，这才是真正配的上这几个词的人。 就连身后的麻生诚实，在听了虎仓这番言论后，都忍不住皱眉。 (本章完) 第203章 查外遇，毛利小五郎是一把好手 “虎仓先生，我的时间很紧，请不要在这里和我宣泄你个人的三观和情感问题。” 古美门淡淡地说道。 “我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些有用的东西，不是来当垃圾桶的。” “你说什么！”虎仓脸色不悦。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古美门随意挥了挥手。 “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你夫人的事——如果你想成功被无罪释放，就请配合我，不要再说些多余的废话。” 这就是古美门来这里见委托人的目的。 在这之前，他就有过是委托人妻子合伙作案的猜想。 这个猜想可能性很高，为了得到关键性证据，于是他就让越水七槻去调查虎仓悦子这个人。 不过，虎仓悦子行事似乎非常谨慎，尤其是虎仓大介被抓进看守所后，她便几乎是闭门不出，即使是越水七槻这么专业的侦探，依然没有抓到她什么把柄。 所以，古美门便再次来会见委托人，希望能拿到什么线索。 “唔……好吧。” 为了能早日从牢里出来，虎仓大介只得忍住心中情绪。 于是，古美门开始提问。 “第一个问题，你夫人平日里一般会去什么地方？” 虎仓大介一愣，摇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夫人有什么爱好，比如说排球滑雪这些，她会去做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第三个问题……行了，关于你夫人的社交圈方面，把你知道的都和我说一下吧。” “呃，我不怎么关注我夫人的社交圈。” “你对你太太可真好啊。”小哀忍不住再次嘲讽，“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要你这个丈夫有什么用？” 虎仓脸色难看，争辩道：“我平时工作的时候都是在公司，我那么大几家公司，我管理起来不辛苦？她一个家庭主妇在家里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古美门眉头微皱。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任何一点点都可以。比如说，你太太有没有外遇的可能性？” 古美门是随口说的。 不过，一提到这个事情，虎仓大介却来了反应。 “关于这件事，我也有过怀疑，那个贱人会背着我偷人！” 古美门挑眉：“哦？你怎么知道？” “当然，因为那个贱人一点都不爱我！我从她看我的眼神里就看的出来！” 虎仓想到了什么，脸色越发难看。 “每次我想做的时候，她总是推三阻四，她那个态度，肯定是在外面吃饱了才会这样！” “呵呵，只有在这种事上，你才会这么清楚。”小哀讽刺道。 “行了，你这边也别说什么废话。”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 随后又看向虎仓。 “关于这点，根据我们这边的调查，我们并没有找出你太太外遇的证据。” 虎仓马上说道：“现在没有，但以前肯定有的！” 顿了顿。 他继续说道：“在我遇到这个官司之前，我曾经拜托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调查过我妻子的事。” “哦？你拜托过毛利小五郎？” 古美门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件事还掺和到了一个熟人。 虎仓大介点头：“是的，我听说毛利小五郎查外遇是一把好手，事实确实如此，当时他那边也有反馈，说明确找到了我太太外遇的证据，说是拍到了什么照片。” 古美门立刻便说：“现在把放照片的地方告诉我。” 然而，虎仓却摇头：“照片可能是有，但后来我和毛利小五郎的合作关系又终止了，没有从他那里拿到照片。” 古美门眉头微皱：“什么原因？为什么？” “因为毛利小五郎狮子大开口。”虎仓说道，“当时他临时加价，居然额外向我多要一千万酬金，简直是趁火打劫，我怎么可能答应他的条件？” “唔……” 古美门沉吟。 一旁的小哀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你和毛利小五郎的委托，是不是发生在半年以前？差不多六七个月前左右？” 虎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是的，你怎么知道？” 小哀没理他，感叹一般地自言自语：“没想到，这几件事居然有联系。” 半年以前，正好是古美门打那场工厂污染事件官司，也就是钢琴奏鸣曲后续案子的时间段。 当时，他的对手是妃英理。 妃英理是为了还清丈夫一千万的赌债，所以才接下了月影岛的官司。 后来，妃英理在官司里放水，主动输掉了那场官司。 于是，毛利小五郎的赌债就还不清了。 那么，这一千万的问题应该怎么去解决呢？ 当时，没有人去关注毛利小五郎的动态。 现在看来，他那个时候是从虎仓这里接到委托，想从他那里拿到酬金来填补窟窿。 “你只有和毛利小五郎有过合作关系吗？”古美门问道。 虎仓摇头：“不是，我也找过其他侦探，不过其他人都没有拿到证据，只有他一个人有。” “这样啊……” 古美门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从座位上站起来。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虎仓先生。” 他很公式化地对虎仓说了一句。 随后，吩咐旁边小哀，将做好的笔记收好，几人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虎仓大介不放心，又在背后喊道：“古美门先生，我的官司能顺利解决吗？” 古美门回头看了他一眼。 “放心，虎仓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既然我接下了您的委托，就一定会为您把这场官司的事情办好。”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外面的阳光洒了下来，微风吹过，空气中传来清新的空气。 “舒服多了。” 小哀长长地深呼吸了口气。 “和那种人呆在同一个空间，每多一秒都让我感到恶心。” “收到钱之后，买了想要的东西，你就不会感到恶心了。” 古美门随口说道。 “好了，别在那边感叹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小哀想了想。 “你该不是想去查虎仓悦子的外遇，好拿住她的把柄，要挟她在法庭上作证吧？” 和古美门相处这么长时间，小哀当然了解他这个人的行事风格。 “可虎仓刚才不是说了，他自己都找不出他太太的外遇吗？你有什么办法能查到她的外遇？” 小哀不解道。 听了这话，古美门扭头看了她一眼。 “谁告诉你，我要去查虎仓悦子的外遇的？” (本章完) 第204章 用查外遇查外遇 听古美门这么一说，小哀不解道：“不去查虎仓太太的外遇，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古美门笑了笑，道：“海洋对面的国家，有个成语叫做‘围魏救赵’，听过没？” “围魏救赵？” 小哀歪脑袋想了想，用日语说道。 “魏を囲んで趙を救う？” “这个就别用日语字面意思去翻译了，听上去笑掉大牙。” 古美门也不绕弯子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根本不需要再麻烦，直接去查什么虎仓太太的外遇，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证据吗？我们只要想办法去把那个证据拿到手就行了。” “现成的证据？” 小哀脑子一转，立刻明白古美门指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去找毛利小五郎要？” “没错。” “可他根本不会给你吧？” 小哀这时候不由回忆起了古美门前段时间，和毛利小五郎针锋相对的事情。 为了给九条玲子解决相亲的难事，古美门想了一个损招，把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这对夫妻牵扯了进去，在后续各种化学作用下，再加上古美门还在里面上蹿下跳，于是这对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差——准确说是妃英理单方面对毛利小五郎的感情越来越差，已经到了快要离婚的地步。 以前他们偶尔还会见个面，互相请吃顿饭什么的。 现在妃英理一个月都不打一通电话，邮箱短信什么的更是没有，对毛利小五郎彻底冷淡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听毛利兰那边说的。 如今的毛利小五郎，看见古美门这个人，恐怕恨不得都要吃他肉喝他血，怎么可能乖乖把证据交给他？ “所以这里就要用一些小手段啊。” 说到这里，古美门嘴角微微一勾。 “比如说，用查外遇查外遇。” “用查外遇查外遇……哎哟！” 没说完，小哀便龇牙咧嘴，疼得眉头微皱。 那句话古美门又是用另外一个语言说的。 她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但太绕了，又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我的哀宝宝哟。”古美门见状忍不住说道，“我都说了，你没学这个语言的天赋啊。” “我就好奇学一学而已……话说，能不能别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来叫我？” “那叫你什么？叫哆啦哀梦你又不爱听。”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正常点叫我，谢谢。” “你觉得你的名字很正常？听上去本来就很二好不好，什么哀不哀的，简直像小学生给自己取的网名。” “……算了，随你高兴吧。” …… 回到自家别墅后，古美门马上就电话联系越水七槻，请她来事务所商谈事务。 没多久，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便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越水七槻，在前世被称为动画后期世良真纯原型的一个人物。 也是很久都没出场了。 今天的她似乎来得很赶，身上穿着的工作服都没换。 一眼望去，一头乌黑的秀发散披肩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少女般的可爱，黑白相间的女仆装下，一双大腿修长笔直，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中透露出丝丝性感。 “听说你在女仆咖啡厅干了一年时间，连续几个月都是销售冠军。” 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啧啧道。 “看你这模样，现在一天赚不少钱吧？” “呵呵，没你这个无良律师赚的多，都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了。” 越水七槻四下环望了一眼，回讽了一句。 随后，她翘起二郎腿，毫无形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说吧，叫我来又有什么事？” 她语气挺轻松，透露出一股子轻快。 能不轻快吗？ 古美门前段时间也找过她两三次，抵消了好几道杠。 按现在这个情况，估摸着再干个两三票，就可以还清欠下古美门的钱了。 那边，古美门也不废话，拿出一张照片。 “去查一下这个人最近的行踪，如果有和女人约会的现象，把照片拍下来给我。” 越水七槻接过照片，眉头一挑。 “毛利小五郎？” “是的。” 旁边的小哀暗暗点头。 这就是古美门所说的“围魏救赵”，“用查外遇查外遇”。 毛利小五郎那边不是有虎仓太太外遇的照片证据吗？ 这个证据，他肯定也不会乖乖交出来。 那该怎么办呢？ 既然毛利小五郎查别人的外遇，那古美门这边就查他的外遇。 这样就有交换条件了。 “查他的外遇，应该不会很难吧？” 古美门将双手枕在后脑上，背靠在身后沙发上。 这边，越水七槻眼珠一转，马上做出一副犹豫纠结的模样。 “哎呀，怎么会不难呢？”她一脸为难，“这件事可难了，毛利小五郎是个出名的抓外遇好手，他在这方面的反侦察经验非常丰富，要抓到这个人的把柄可不是个简单事哦~” 越水七槻故意拖长了最后一句话的音调。 古美门一脸微笑：“那按你的意思？” “干完这票，我欠下你的钱就一笔勾销。”越水七槻马上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另外，你还要付给我十万……不，二十万日元当做酬劳费，这个条件，我想对现在住得起这么大豪宅的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古美门不说话，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看着他这个表情，越水七槻心里一咯噔，有不好的预感。 但她还是装作镇定的模样：“这个条件很低了，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而已。” “自由？”古美门轻笑，“一个当初设计杀人，差点被抓进牢里的嫌疑犯，也想和我谈论自由？” “怎么，不行吗？法院已经判完了，我现在缓刑也还完了，怎么就不能谈论自由了？” 越水七槻双手紧了紧女仆装裙摆，不服气地看着他。 古美门不答，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叠照片，扔了过去。 越水七槻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 “照片上这几个和你走进旅馆的男人，别说你不知道是谁。” 古美门微微一笑。 “你在女仆咖啡厅工作的这段时间，利用职业身份，多次发展线下客户，与他们开房进行卖淫行为，这个行为违反了日本的《卖春防止法》，如果被抓到可是会行政拘留的。” (本章完) 第205章 永远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涩情产业极度发达的国家。 在日本，18禁动漫和成人影片到处发售，在各个国家广为流传，为人熟知。 风俗业也是合法的，人们可以光明正大开店接客。 这边民风也很开放，男女裤腰带松的不得了，正如前面说的，就连小学女生的处女率都跌破了50%。 但是，真就没有法律去限制各种不伦行为吗？ 并不是。 日本《卖春防止法》明确说明，禁止不正当性交易的行为。 该法第二章第五条指出—— 当收受对方报赏或是定有接受报赏的约定，而与不固定的对象发生性行为——进去了，便构成非法卖春罪，将处六个月以下惩役或一万日元以下罚金。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援交是犯法的。 虽然这个一般没什么人会去管，但只要查到那就得判。 越水七槻双手拿着照片，看着照片上不同的人，白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你早就派其他人调查我了？” 她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当然。” 古美门看着她身上的女仆装，啧啧道。 “看不出来，你玩的还挺花的，给我调查的侦探报告我说，很多男人都被你这幅装出来的纯洁模样骗了，不少人还傻乎乎地以为，七槻酱心里只有他一个呢。” 顿了顿。 他似笑非笑：“现在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能和我谈判吗？” “……” 越水七槻抿紧了下唇，一言不发。 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滑落。 古美门说的没错。 只要他把照片提交到警察局，她就会再次被逮捕。 而且，由于她是有前科的，虽然只有三个月缓刑，但始终是被记入档案的。 有前科的人再犯就会重判。 其实就算不把照片给警察局，只把照片给她那些交易对象，也够她喝一壶的。 因为有些人还不是单纯的交易，是抱着男女朋友的想法在和她相处的，相当于她脚踏n条船，这要传出去她甚至都没办法再在女仆咖啡厅混下去了。 良久，越水七槻长叹了一声。 “我真的是服了你，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派人来跟踪我。” “当然，你们这些个侦探，在挖掘别人隐私的同时，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隐私也会被人探查。” 古美门端起面前杯中茶，轻呡了一口。 “说吧，你想怎么样？” 此时的越水七槻，在知道状况后，干脆也放松下来。 她伸出粉红舌头轻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魅惑的神态。 “要不，千里江陵？或是万里江陵？” “省省吧，蛇精脸。”古美门瞥了她一眼，“就你这幅模样，也就那些死肥宅看得上了。” “……” 越水七槻脸色一下子僵硬了。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记得没错的话，蛇精脸，这是她第二次被古美门这么说了。 “我就不明白，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她忍不住骂道，“你知不知道，我这种水准，外面起码都是收五万一次的！我现在免费给你，你都不要？” “你什么水准？”古美门看了她一眼胸前，“不好意思，我只是对你这样的没兴趣。” “你说什么！你这个只会打游戏的死废宅！” “咳咳！” 这时，一旁传来一阵咳嗽声。 是小哀发出的声音。 她面无表情看着古美门：“下次庭审是半个月后，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吧？最好再这样磨磨蹭蹭下去。” “行了，我知道了。”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看向越水七槻。 “懂了吗？我只想告诉你一声，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本。” “嗯，我明白了。”越水七槻叹道，“古美门，我不明白，你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从你当初设计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这一天了。” 古美门轻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轻轻摇了摇。 “记住，永远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好吧。” 看着古美门的双眼，越水七槻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切都被这个家伙算好了。 看来她这辈子都逃不脱古美门的手掌心了。 只能乖乖当他的“忍者”，就这么一直干下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是三天过去。 这天下午。 毛利侦探事务所。 “爸爸，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毛利兰穿着围裙，一边捂着鼻子打扫，一边埋怨地数落着躺在沙发上，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 在搬出毛利事务所后，毛利兰偶尔还是会回到这里，来看望自己的父亲。 她的性格就这样，没办法丢下自己熟悉的人。 就算父亲平时再怎么混账，她还是会偶尔回到这里，帮他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 房间里的景象一片乱糟糟。 没洗的碗筷盘子堆放在水池里，发出刺鼻臭味； 卫生纸、零食的袋子、啤酒罐等等，垃圾堆得到处都是； 更扯淡的是，沙发、桌子上还有某种奇怪的味道。 简直像猪窝一样。 “英理，英理……” 毛利小五郎躺在沙发上，没有半点精神，嘴里含混不清地还在喊着老婆的名字。 毛利兰望着父亲这幅堕落的模样，心中不忍。 “爸爸，你要是对妈妈好点，也不至于这样啊！” 她放下手中的吸尘器，走到沙发边，推了推毛利小五郎的身体。 “走，我们一起去给妈妈道歉，好不好？” “现在的他，有资格去给他老婆道歉吗？”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 毛利兰微微一愣。 这个声音她当然知道，非常熟悉。 回头一看，果然，古美门正站在门口，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标志性的微笑。 古美门居然会上门毛利事务所，倒是稀奇。 这边，听到来人声音，毛利小五郎浑身一个机灵，顿时一个翻身，马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是你？” 看见面前的人，他眉头紧皱，刚才宿醉的状态全无，冷冷说道。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 古美门一脸微笑。 毛利小五郎看着他，咬牙切齿。 “你这个混蛋，害得我老婆跑了，和我关系变得这么差，你居然还有脸来这里？” (本章完) 第206章 “哎呀，别这么生气嘛！” 古美门一张嘴依然非常毒舌。 “你应该庆幸，你老婆虽然跑了，但不是和人跑而是自己跑的，至少没给你戴绿帽子嘛！”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 毛利小五郎怒发冲冠，从沙发上起身，跌跌撞撞就要朝古美门这边冲过来，给他来一招柔道经典技能裂石破天。 然而，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第206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7章 毛利兰：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什么毛利兰 毛利兰几乎是声嘶力竭。 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从小到大，她很少有这样失态的一面。 一边哭，一边像是发泄一般，将自己内心的话抖露出来。 大约从她七岁开始，父母就分居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致力于缓和父母的关系，并且为此到处奔波，渴望父母能够破镜重圆，家庭和睦美满。 这个几乎成为她的人生信仰。 说到底，毛利兰本质上还是个孩子。 哪怕父亲各种不堪，哪怕里面还有古美门的挑拨。 她内心其实还是像孩子一样，有那么一些童话一样的幻想，哪怕这个幻想是那么不切实际。 然而当真实的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真相就像一头无情的猛兽一般，将她所有的幻想都吞噬殆尽。 看着女儿这幅失态的模样。 听着女儿那些发泄一般的话语。 此时的毛利小五郎，脸上的表情也是五味陈杂，又是愧疚又是难过，甚至还有一些想要悔过的意思。 良久之后，他艰难地尝试开口：“那个，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们……” “停！” 只是，这个时候，旁边传来古美门的声音。 一如既往，气氛破坏者。 只见古美门一脸嘲讽模样：“请你们搞清楚，我不是来这里看你们演什么家庭伦理剧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将其在毛利小五郎面前甩了甩。 “毛利先生，你也不想这些照片被你太太知道吧？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看着这些照片，毛利小五郎不禁咬紧了牙关，脸色一阵纠结。 如果这些照片被妃英理知道，那结果是肯定不用说的。 妃英理会彻底对他失望，直接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不会再有任何挽留夫妻感情的想法。 这是毛利小五郎最不愿意见到的。 坦白来说，他一点都不想离婚。 毛利小五郎内心的观念，认为自己对妃英理有很深的感情，哪怕自己再怎么对不起她，赌马、小钢珠、找别的女人等等，自己内心还是爱着她的。 离婚的话，一切就都毁了。 犹豫纠结了很长时间，毛利小五郎最终长叹一声。 “古美门，你真是一个魔鬼！” 他发出了此生最恶毒的诅咒。 毛利小五郎毫无任何办法。 在这件事上，古美门抓住了他的软肋，简直把他吃的死死的。 对此，古美门微微一笑。 “你过奖了，这个世界上，可有不少比魔鬼更邪恶的东西。” 如此，这件事情的谈判便成立了。 接下来，毛利小五郎在角落的柜子里一阵翻找，找出了一叠带着灰尘的照片。 照片上的场景是一套的，属于连续的抓拍。 上面显示，虎仓大介的太太，虎仓悦子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逛街，在不同的店面转悠，最后走进一家旅馆的场景。 “给，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他冷冷地说着，将照片甩给了古美门。 古美门拍了拍照片上的灰尘，仔细看了一阵验了一下货，便满面笑容将照片收下。 “合作愉快。” “哼，你可以走了！” 毛利小五郎冷哼一声，当然不会有任何好脸色，对古美门下了逐客令。 古美门也懒得在这里逗留。 他看了一眼这周围乱糟糟的环境，啧啧了一声，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等一下！”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毛利兰的声音。 女孩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三步两步跟了上来。 “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小兰！” 毛利小五郎身体一滞，抬起右手在背后呼喊。 “不要这么叫我！”毛利兰面无表情，“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什么毛利兰，我要改名，和母亲一个姓！爸……不，毛利先生，请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后，毛利兰便头也不回，穿上玄关的鞋子，蹭蹭蹭离开了这个家。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毛利小五郎呆滞地站在原地。 那只呼唤的右手还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半晌，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绝望地低下了脑袋。 “为什么，连女儿都离开我了？我现在快要家破人亡了，你满意了？” 他喃喃自语。 似乎是质问古美门，又仿佛在问自己。 古美门本来要走了，听到这话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一个集出轨、赌博于一身的男人，有什么资格不家破人亡？” 他如此说了一句。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地方。 只剩下毛利小五郎，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如同一条死狗一样瘫坐在沙发上。 出了毛利事务所的门。 下了楼梯，古美门看到毛利兰还没走，她正靠在楼下咖啡厅的门口，往楼上这个方向张望。 看到古美门下来，她马上向他招了招手。 “古美门律师……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事到如今，她神色居然还有些犹豫。 古美门挑了挑眉。 不愧是傻白甜，晨间剧女主。 这个女孩的心实在太软了，比海绵都有过之，柔软到可以包裹住任何坚硬的事物。 刚刚才说了那么硬气的话，紧接着马上又开始内疚。 古美门淡淡说道：“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吗？” “什么？” 毛利兰抬起脑袋，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妃兰，这个名字比起过去更加适合你。既然你已经决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新的未来呢？” “妃兰，妃兰……” 毛利兰喃喃着，将这个名字重复了好几遍。 古美门这一句“尝试新的未来”，就像一口钟一样，敲在了她的心中，不断回响着。 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地一点头。 “好，我以后就叫妃兰了！” 毛利兰……不，妃兰的眼神透露出坚定。 她向古美门深深鞠了一躬。 “古美门律师，小女子妃兰不才，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不错，加油吧。” 古美门看着女孩坚定的神态，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这件事便顺利解决了。 从毛利小五郎这里拿到了虎仓太太外遇的照片证据，哦，顺便还拆散了一对很有感情的父女。 接下来这个案子就好办的多了。 (本章完) 第208章 日常：我写了一本主角以你为原型的小说 回到自家别墅的时候，差不多晚上时分了。 管家麻生诚实和两人道了一声，便去准备今天的晚餐了。 而古美门则是坐在客厅里，整理迄今为止收集获得的情报资料。 “那么，今天情况怎么样？” 旁边传来小哀的询问声。 她今天并没有和古美门一起出门。 “一切都很顺利。” 古美门将去毛利事务所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小兰居然发了这么大火啊。” 听完之后，小哀顿时露出遗憾的神态。 兰这个女孩的性格有目共睹，这可是个稀奇事，她有些后悔没跟着古美门一起出门了。 “没想到，她现在连名字都改了。” 小哀感叹道。 “也好，跟着她那个爹也没什么前途，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说不定未来的律师界，又会多一个新的妃大律师了。” “我看会多一个新的律师界灾难。”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句。 顿了顿，他目光看向小哀那边。 “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好像很忙的样子？” 此时的小哀正坐在客厅办公桌前，纤细的双手对着笔记本电脑一顿啪塔啪塔。 最近小哀很少和他出门，除了和他上法庭之外，就一天到晚窝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哦，我们最近不是接触了一个抄袭案嘛。” 小哀目光不离电脑屏幕，头也不抬。 她一边敲打文字一边说道：“这段时间，为了帮你收集资料，我一直在网上研究调查别人写的，时间长了，我自己兴趣也来了，就自己也开了一本新书。” “哦？” 古美门好奇地走了过去，把脑袋探到电脑桌前。 电脑屏幕上显示了一个word界面，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文字。 古美门瞥了几眼，一眼望去，她还真在写什么，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 “你这种死宅女，居然还会写？” “怎么，看不起我吗？”小哀白了他一眼，“以前在组织实验室的时候，很多时候无聊，我就试着写过一点东西，只是那个时候组织为了防止有情报泄露，不允许我发表而已。” “这样啊。”古美门挑了挑眉，“日本的轻已经够厕纸了，怎么，伱还要再添两笔厕纸进去？” 小哀也跟着挑眉：“我发现你三番两次的，好像对日本的轻很有偏见啊。” “不是偏见，而是纯粹就觉得垃圾。” 古美门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就这么下评论。 “这种鬼玩意都是被营销出来的，作者创作出几个烂大街女主人设，插画师再画几个二次元萌妹子，先拉拢一帮圈内人，炒了点人气就开始做动画，动画就纯粹是打广告的，圈外人看了动画觉得可以就去看原作，就会发现写的狗屁不是。轻这玩意就不该叫‘’，光看文字的表现力完全就是一坨屎，与其说轻是卖，不如说就是卖人设、卖插画。” 小哀虚了虚眼：“看得出来，你怨念很深的样子啊、” “哦，我以前被骗过，有个周边游戏做的很好，我玩了一阵子就去看原作，差点就吐了。” 古美门道。 “我说句实话，就日语这个语言的构造体系，除非作者真的在文学造诣上很高，各种舶来语、成语张口就来，否则光写轻那种白话文，那就只能写出一坨厕纸，不配个几张插画人设，真的吸引不到人去看的。” “是吗？你这话说得有点绝对了吧？” “我们现在办的案子，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 古美门拿出小哀之前收集的资料—— 《盾牌黑猫历险记》与《流浪的狸花猫》，这两份营销树状图对比。 “虎仓大介这本书大火，另一本书却扑街到几乎没有任何评论，然而这两本书都是同一个作者写的，文风如此接近，成绩却相差的这么离谱，你想想看这里面有什么原因？” “唔，好吧。” 小哀想了想，点了点头。 田所俊哉本人写的那本书，别说营销宣传了，连个插画都没有。 没有插画，那天生就比其他同类作品少一条吸引人点击的亮点。 起步都没办法起，那更别说后面的剧情想让人去看了。 古美门有一点说的很对，日本的轻都是营销出来的，很多人是看了改编后的动画才去看的。 准确来说，日本的动画确实是给原作打广告的，日本在轻上的营销模式，并不是原作大火才去改的动画，而是在小火之后，通过改编动画再去让原作大火，进一步提高原作的影响力，为之后诞生更多的周边埋下一条路子。 “日本轻为什么叫厕纸？因为营销模式就决定了这是一条流水线。” 古美门像个评论家一样，继续批评。 “而作者们只会、也只能写同一个套路，什么男主平平无奇、对恋爱方面很迟钝，什么各种性格的女主倒贴，这种剧情都烂大街了，就没有一点新鲜的。” 小哀本来一直都是眼睛不离屏幕的。 听了古美门这话，这时候她反而抬起了脑袋，饶有兴趣地看向了他。 “那么你认为，我现在写的是什么类型的题材呢？” 古美门托着下巴。 “唔，让我猜猜，设计一个感情迟钝的烂好人男主，再给他安排一个没有血缘关系、非常讨厌他的妹妹，有一天男主意外发现这个妹妹在画情涩漫画，主人公就是他这个哥哥——你现在写的，不会就是这种狗屁玩意吧？” “哦？你以为我是在写这种东西吗？”小哀似笑非笑。 “就算不是这样的也差不多。别跟我说，你现在写的东西是以我为原型的。” 古美门刚才那番吐槽的话说得有些口渴，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一些水，就开始喝了起来。 但小哀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你说对了，我这本书还真是以你为原型创作的。” “……” 古美门拿了块布，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水。 随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哀的脸看。 “你在逗我玩？” (本章完) 第209章 日常：骂你的人，当他同行和弱智就行 “没逗你啊，这本书就是你来当主角的。” 看着古美门这幅表情，小哀的嘴角微微一勾，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恶魔一般。 “我现在这本书在网上还挺有人气的，你要不要来看看？” 古美门挑了挑眉：“是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小哀操作笔记本电脑，退出word文档，点进了她发表的网站。 古美门看了一下，这名字取得倒是有点意思。 《胜者即是正义》。 能看到点击量确实很高，目前在轻新书分类达到了前十。 古美门看了一眼简介。 “法律题材的？” “没错，我把伱的事迹作为原型，都写进了书里。” 小哀点头。 “可能你的官司是现实中发生过的，很贴近时事，所以这本书有不少人气。” 顿了顿。 “就是有不少人在评论区骂我。” 古美门看了看评论区，一眼望去确实有不少差评。 有的人说，书写的不够合理，细细一想全是漏洞。 有的人说，讨厌主角这种人，太过于利己，三观有问题，当个律师居然不为了正义，不为了惩恶扬善。 有的人还说，书不够专业，现实中的打官司不是这样的云云。 好评寥寥无几，都在说这本书的坏话。 “这还真惨烈啊。”古美门啧啧道。 小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这么多人骂我，或许我写的真的不怎么样？你要不来帮我评鉴一下？” 古美门想了想：“行，等会儿帮你看看。”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忙着给人打官司，到处奔波，人总要有个休息的时间，做点日常里会做的事。 吃过晚饭，古美门就开始看小哀写的书。 书也不长，就几万字，差不多轻一卷的分量。 半个多小时，古美门就看完了。 “写的居然还不错。” 古美门长吐了口气，意外地看向小哀。 这不是一本贴合日本市场主流的媚宅。 也不是日本律政剧中常见的正能量、各种鸡汤的律政文。 主角就是以古美门自己为原型，利己、收钱办事、到处都充满毒鸡汤。 “那我怎么这么多差评？”小哀挑了挑眉，“还是说是因为写了你，把你作为主角，是我这本书的败笔？” “败笔你个头！” 这话听得古美门不乐意了，一个爆栗敲在小哀头上。 小哀捂着脑袋，撇嘴道：“那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没什么原因。”古美门道，“你人气高了，看得人多了，自然就有不少差评了，这个就叫幸存者效应。评论区表现出来的你看起来都是差评，实际上好评会更多，只不过那些好评读者一般都是默默在看书的，不怎么会发表评论。” 小哀问道：“那你觉得我是怎么火的？” “很简单，你写的反套路呗。”古美门说，“想想看，现在律政剧到处都在宣扬正能量，要什么真相和正义，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同类型的毒鸡汤，是不是就很有亮点？” “可是这些差评……” 小哀看了一眼评论区。 日本的网民喷子，骂的可要狠得多。 “作者去死”、“混蛋”、“垃圾作者写的什么垃圾”，诸如这类的评论比比皆是。 这些差评都很直接，就很干脆地在骂作者。 ——毕竟日语骂人的词汇就那么几个。 日语的词汇量，是无法做到和海洋对面国家的语言那样，可以随便阴阳怪气地让对方难受。 所以，在面对面交流过程中，日本人通常会看对方脸色、语境来分析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然而，在书面语上，却做不到这些。 比如说，如果你在网上留言，“我看你没心没肺，体重应该很轻吧”这样的评论，想要去阴阳怪气对方，那不好意思，对方可能完全看不懂，或许还会以为你在说他生病了之类的。因为你不是面对面，他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所以，日本人在网上骂人，通常就是直接骂，骂的相当狠。 不跟你来什么语言的博大精深，不跟你来什么含蓄，毕竟他们做不到。 “别人骂你，你就把那些骂你的当弱智不就行了？” 古美门随意地挥了挥手。 “我在现实中还天天被人骂，那些警察、侦探哪个不骂我？你看我有在意过吗？” “那是，你脸皮厚呗。”小哀虚了虚眼，“我没法跟你比，我脸皮薄。” “这件事，你想想就明白了。”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骂你的无非就四种人，不合口味的、脑子有问题的、找存在的。” 顿了顿。 “还有一种，就是同行。” “同行？” “没错，同行。这类人起码占比一半。” 古美门道。 “想想看就知道了，你一个没名没姓的，写了一本，出人意料有了一些人气，那还有很多写了没火的，看你火了，心情能平衡吗？” 顿了顿。 “文人相轻，自古有之。这些同行为了搞你，就会想法设法。” “要么在文章里给你各种挑刺，最常见的就是充当神农，给你文章里找‘不合理’，写一个大长评，把你文章中各种有的没的全挑一遍，把一些新入坑的读者赶跑。就算赶不跑读者，恶心一下作者也是好的。” “稍微狠一点的，先伪装成你的粉丝，在评论区捧杀一通，之后你稍微写一个有争议的剧情，马上出来带节奏倒戈黑你，让你流失一大批真实的读者。” “更恶心的，直接找网上政府部门举报你这本书，随便截个图断章取义，你就得停书整顿……” 古美门这一通发言，听得小哀是一愣一愣。 半晌后，她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懂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以前对这方面有点了解。” 古美门耸了耸肩。 “你这本书目前来看还是可以的，虽然我不知道后面会写的怎么样，是不写了还是写的很糟糕。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建议你把那些差评全部禁言删帖，然后开个粉丝发言，规定起码要打赏1日元才能够评论。” “你更狠，直接堵人家嘴啊？”小哀虚着眼，“别人上饭馆吃饭，试吃一下，评论一下都不行啊？” “你这个例子举得不恰当啊。人去饭馆吃饭当然可以随便评论，但你见过有人评论还特意写个纸条贴在饭馆里，说这个饭菜怎么怎么不好吃吗？可以去其他论坛贴吧发帖随便喷都行，直接在评论区里当面骂，这不就是挡人家财路？写不就为了赚钱，你挡人财路，那店家不把你揍一顿？” (本章完) 第210章 前往虎仓悦子别墅谈判 “唔，你说的有点道理。” 听完古美门一番话，小哀想了想，点了点头、 随后，她好奇地瞅着古美门的脸。 “我有个问题，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古美门面不改色：“你不是我的员工吗？我对你关心点，不是很正常？” 小哀撇嘴：“少来，我还不知道你？给我说实话。” “啧，非要刨根问底。” 古美门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实话就是——你写的这个东西，运气好以后可能会赚大钱啊，你看我这么关心你，处处为你着想，你不得分我点利润什么的？” “得了，我就知道！”小哀不由无语，“你这个家伙，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顿了顿。 她脸色迟疑，又有些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我写的这本书以后会火？” “当然，你这个作品很有搞头的。” 古美门肯定地说道。 小哀写的这本书，《胜者即是正义》，灵感来源都是取自于这个世界现实中的事，能看出里面的人物原型，不止是古美门一个，很多也都是参考他周围的人和事。 比如说，有个叫黛真知子的傻白甜，一看就是以毛利兰为原型，在里面被设计成了主角的助理。 主角有个专门给他搜集情报的忍者，名叫加贺兰丸的，模板参考了越水七槻；主角的别墅有个管家叫服部的，姓氏取自于工藤新一的好基友服部平次，原型当然是麻生诚实。 另外，里面居然还有个重要角色，是一只贯穿了整本书线路的仓鼠——小哀说这是后续的剧情还没写到，但这个一看就是他们当初买来想要做实验，但最后放弃掉的，现在成了家养宠物的那只名叫纱织的小仓鼠。 “好好写，这本书很有前途，千万不要太监。虽然按剧情受众可能改不了动漫，但可能会被某个什么编剧看上，改编成剧本，最后演成电视剧。” “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就平时闲着无聊，随便写写的。” 当然，这件事只是日常中一个小插曲。 小哀写，能不能写好，写不写得出名堂，并不是重点。 距离下一次开庭还有三天时间。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古美门早早起床，便按照预定的计划，前往虎仓大介居住的别墅。 当然，小哀没和他一起出门，这个时间点她还在睡大觉。 乘坐电车，一路来到六本木这个奢华的地区。 再次踏入虎仓家所在的豪华别墅区。 依然是一片鸟语花香，罗马柱、圆拱门、大落地窗，时不时有富人太太们牵着贵宾犬在散步。 到处充满资本主义的丑恶气息。 能看到，这里有些别墅居然还是空的，都没有卖出去，就那么一直闲置在那里。 “安得广厦千万间啊！”古美门不禁摇头晃脑。 身后的保镖麻生诚实接道：“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古美门听到后回头，意外地看着她：“你居然懂这个？” 麻生诚实点头，微笑道：“嗯，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外国的诗句。” 古美门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挺全能的。饭菜做得好、会医术、会格斗，现在居然还会念诗？” “过奖了，我只是稍微了解一点。”麻生诚实谦虚道。 “不错不错。” 古美门满意地点点头。 八十万……不对，八十五万月薪就请到一个什么都会的管家，简直是赚大了。 就和小哀书里那个叫服部的一模一样。 走了一阵，古美门寻到了虎仓大介所在的别墅。 在大门外按了按门铃。 过了好久，门口传呼机才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请问是哪一位？” 说话的是虎仓的太太，虎仓悦子。 声音带着温和，如同黄鹂一般，非常好听。 “您好，我是虎仓先生的辩护律师。” 古美门脸上挂着微笑。 “虎仓太太，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商量。” “哦，我给你开门，进来吧。” 一听说是给虎仓辩护的律师，那边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电子门被打开后，这次不像上次一样，这次没有任何人来迎接。 原本作为虎仓学生的田所俊哉，因为在法庭上站到了虎仓对立的位置，已经不可能再寄住在这里了。 虎仓虽然被关在牢里，但他依然是房屋主人，拥有房产权和土地所有权。 之后，古美门走进了别墅庭院，来到了别墅门前。 一位美丽的女性正站在门口。 女性穿着得体，拥有一头长发和姣好的容颜。 只是，这幅容颜却非常冷漠，她目光看着古美门，冷淡的姿态不加掩饰。 “古美门律师是吗？久仰大名。” 虎仓悦子面无表情。 古美门四下望了一眼，不由笑道。 “虎仓太太，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为什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呢？” 虎仓悦子冷冷说道：“家里有客人，恕不能招待。” “怎么，我不是客人吗？”古美门挑眉，“您这样怠慢，未免有失日本的待客之礼吧？” “待客之礼，要看对谁使用。” 虎仓悦子精致的容颜浮现出一丝怒气。 她看着古美门，一字一句。 “像是那些良善之人前来拜访，应当奉为上宾，以礼敬之；而有的人，却给邪恶伸张，他不配！” 虎仓悦子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掩饰。 充满了浓浓的厌恶之色。 古美门并没有生气，微笑道：“看来虎仓太太对我本人有相当的成见啊。” “哼，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律师，你指望我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 虎仓悦子干脆不装了，就直接这么讽刺道。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径直穿过她的身边，向屋内走去。 站在太阳底下和人谈事，不是他的风格，他喜欢坐在阴凉的地方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身后传来虎仓悦子惊怒的声音。 “你干什么！给我站住！你这是非法闯入他人私人领地！” “非法？这间别墅的第一产权人是您的丈夫，我已经在事先征得了他的同意，可以随意进入。” 古美门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 虎仓悦子眉头紧皱，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着他来到了屋内。 (本章完) 第211章 是不是你做的很重要吗？我只要你出来做个证就行 走进屋内，这时，二楼卧室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古美门挑了挑眉，抬头往楼梯方向看了一眼。 “您家里卫生做的不太好啊。”古美门意味深长地说道，“我都听到有老鼠跑的声音。” “嗯，前阵子请来的除鼠除虫公司做的不够好。” 虎仓悦子脸色带上了一丝不自然。 坐到了客厅沙发上，待虎仓悦子把茶泡好端上来后，古美门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虎仓太太，关于您丈夫这场官司，我需要您帮一点小忙，为他出庭做个证。” 虎仓悦子眉头微皱：“出庭作证，做什么证？” “证明您丈夫是无辜的啊。”古美门一脸微笑。 “不好意思，我没空，再说我怎么证明？” 虎仓悦子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古美门笑了笑，将桌上茶杯端起，轻轻呡了一口。 “关于您丈夫的案子，民诉一审中您丈夫和其学生田所俊哉签订的代写雇佣合同，经过我们查明，该合同是未经过您丈夫本人允许而伪造出来的假合同。” 虎仓悦子身体一震。 她强硬着说道：“那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古美门看着她的双眼，微笑道。 “明人不说暗话，那份假合同上的印章，是虎仓太太您偷偷拿给田所俊哉，让他伪造的吧？” “……” 虎仓悦子抿紧下唇，一言不发。 白洁的额头上，有丝丝汗珠慢慢渗出。 半晌后，她咬了咬牙：“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我做的？” “没有任何证据。” 古美门依然微笑。 虎仓悦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呵呵，没有证据，你就敢随便胡乱冤枉人？”虎仓悦子看着古美门的脸，出言讥讽道，“这就是你们律师的办案风格？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有没有证据很重要吗？”古美门笑容不变，“我只想虎仓太太您出来做个证，证明合同是伪造的就行。” “哼，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虎仓悦子更加嘲讽。 “律师先生，你这种行为是非法引诱他人作伪证，严重点是要吃官司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你请回吧！” 说完，虎仓悦子作势就要赶古美门出去。 “先别忙，您先看一下这个。” 古美门只是微笑着。 他从怀中掏出了事先从毛利小五郎那里取得的照片，将之放到了虎仓悦子面前。 虎仓悦子看了一眼，顿时浑身剧震。 照片上显示的，是她和一名男子进出旅馆的景象。 “照片上的人，虎仓太太您应该认识吧？” 古美门好整以暇。 “北关东大学民俗研究社的顾问老师，羽村秀一，是您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您在嫁给虎仓大介之后，一直都有往来的外遇对象……我说的没错吧？” 虎仓悦子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古美门调查的情报完全正确。 她确实一直有外遇情况，而且持续了好几年。 “从日本东京的律师公会，我已经打听到，您准备在虎仓入狱之后，便以‘无法维持正常夫妻生活’为由，向法院提出离婚诉求，准备和虎仓大介离婚。” 古美门微笑着盯着虎仓悦子的眼睛。 他伸出右手手指，轻轻弯曲敲打着桌面。 “试想一下，如果我把这些照片交给虎仓大介，在这场离婚案中，您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 虎仓悦子抿紧了下唇，一言不发。 如果古美门真的把照片公开，那么在接下来的离婚案中，她一定会处于很被动的位置。 日本的离婚案，百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三点。 财产的分割，孩子的抚养权，赡养费的多少。 日本法院对这些评判的标准，主要看夫妻双方在婚内对家庭的贡献程度。 比如说，妻子很勤劳做家务，那法院就会估算出这部分贡献的比例，将其换算到财产分割上。 同样，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有不贞行为，法院也会估算出比例，扣除掉相应的贡献度。 这种计算是有一个公式的。 而眼下，古美门拿出了一个虎仓悦子出轨的证据。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虎仓悦子有极大的可能，会被净身出户！ 因为虎仓悦子虽然是全职家庭主妇，但平日里一般是不怎么做家务的，这种有钱人家的太太，都是靠请家政公司的人来做事，对家庭的贡献度不如那些典型的日本女人。 而她也没有给虎仓生有一儿一女，在赡养费方面也不会争取到太大的金额。 这个时候，她出轨了，法院会怎么判？ 会按照计算公式，给她一个很小的份额。 虎仓悦子脸色越来越白。 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话，迄今为止虎仓那个恶魔对我造成的伤害，又该怎么算！” 虎仓悦子大声喊叫着，有些疯狂的意味。 喊叫完后，她又颓然坐了下来。 她睁开那双大眼睛，眼里有晶莹的泪水流淌下来。 “八年前，虎仓用了一些非法手段，以不正当经营的方式，挤垮了我父亲的公司。当时他要挟我，除非我嫁给他，否则就会让我父亲的公司破产。到时候，就会有一大批人失业！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委身于虎仓这个恶魔……” 虎仓悦子说着，双手捂住了脸颊，泪水一点点滴落下来，化成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这个恶魔，这个恶魔……几乎毁了我的一切！” 女性的话语中带着仇恨，也带着无尽的委屈。 “所以呢？” 然而，古美门却看着她，轻轻一笑。 “你说了这么一通，这和我现在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虎仓悦子抬起了泪眼，同样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他。 “你和他一样，都是恶魔！” “咱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古美门不为所动，微笑道。 “我已经说了，你没有证据！” 虎仓悦子擦了擦眼泪，冷冷道。 “你凭什么说那个合同是我参与伪造的？” “不不不，你搞错了一点。” 古美门伸出一根手指，在虎仓悦子面前轻轻摇了摇。 “合同是不是你伪造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这很重要吗？我只需要你上法庭做个证明就行了。” (本章完) 第212章 提问：虎仓悦子在本案中一共犯了多少罪？ 听完古美门这番话。 虎仓悦子愣了一下，用充满惊愕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她终于才反应过来。 以这个律师的行事风格，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参与过这个案子。 他就是想要自己给他做证，给他打赢官司。 为此，他甚至去请了私家侦探，专门偷拍她外遇的事，以此作为要挟。 至于有没有证据指认她，很重要吗？ “你真是一个无良律师，你这么做完全是违法的！” 虎仓悦子愤怒地说道。 “多谢夸奖，迄今为止已经有不少人这么说过我了。” 古美门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神情淡定地说道。 “而且，论违法的话，你也有违反日本刑法第159条，伪造文书罪的嫌疑，我们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啊。” “……” 虎仓悦子脸色一阵纠结。 古美门这番行为，可算是抓住了她的软肋。 她是绝对不可能把外遇公开的。 她当年被迫嫁给虎仓，忍耐了他这么多年，如果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那多年的青春岂不白费了？ 犹豫了许久，虎仓悦子抬起了头。 “如果我上法庭作证的话，你所说的我犯的这个什么罪，不相当于也被证实了吗？” “没错，严格来说，你还犯了伪证罪和诈骗罪，是同一犯罪行为中的三罪并犯，会择一重罪。” 日本刑法第17章第159条，以行使为目的，使用他人的印章或者署名，伪造有关权利、义务或者证明事实的文书或者图画，处三个月以上五年以下惩役。 日本刑法第20章第169条，依法宣誓的证人作虚伪陈述的，处三个月以上十年以下惩役。 日本刑法第37章第246条，欺骗他人使之交付财物的，处十年以下惩役。以前项方法，取得财产上的不法利益，或者使他人取得的，与前项同。 虎仓悦子脸色一白：“怎么会，我明明就只有……” 说了一半，她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嘴。 “你想说的是，你明明只干了拿一块印章盖下去的事，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同时违反了三项罪名，很不可思议是吗？” 古美门淡淡地说着，看着虎仓悦子眼睛的目光，透着洞察人心的光芒。 “……” 虎仓悦子咬了咬唇，一句话没说。 “法律就是这样，你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说不定就已经犯了很严重的罪。” 在本案中，虎仓悦子干了什么？ 首先，她偷拿丈夫的印章，帮田所俊哉伪造雇佣合同，这是伪造文书罪，数主犯。 其次，田所俊哉拿着这份伪造合同，上法庭充当证据，这是伪证罪，数从犯。 最后，田所俊哉的同伙在民诉中有赔偿金的诉求，且该证据为关键性证据，导致最后官司胜诉，这是诈骗罪，数从犯。 随着古美门的叙述，虎仓悦子的脸色越来越白。 “怎么，怎么会……” 虎仓悦子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她对法律知识几乎是一窍不通的。 她完全没想到，她就做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居然会有这么多罪名。 “因为你是本案关系人，且从头到尾都清楚，参与进来会有什么结果。”古美门意味深长地看着虎仓悦子，“你这三罪都是既遂，按正常情况来判，分量可不轻啊。” “是、是吗？” 虎仓悦子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脑袋，盯着古美门的眼睛。 “照你这么说，我犯了这么严重的罪，还可能给你作证吗？” 毕竟，一旦上了法庭，相当于罪名证实了。 不过，古美门一听，却又笑了。 “不不不，相信我，如果你听我的话，上了法庭之后，你最多不会被判超过一年，而且还有缓刑。” “这又是为什么？”虎仓悦子睁大眼睛。 古美门微微一笑：“第一，你的作证会构成污点证人，法官量刑的时候会从轻处理。其次，你看起来是犯了三项罪，但伪证罪和诈骗罪这两项比较重的罪名，你都是从犯。只有伪造文书罪是主犯，但因为你伪造的是私人文书，而不是诏书或是公文书，所以这项罪名通常会判的很轻。” “哦，哦……” 虎仓悦子听得似懂非懂，迷迷糊糊。 对她一个家庭主妇来说，要让她了解这么多法律知识，实在有些为难。 “那么，现在开始做决定吧。” 古美门伸出手指，缓缓地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是给我作证，还是让我把你和情人的外遇公开呢？” “……” 虎仓悦子抿紧了下唇，眉头紧蹙成了一团。 内心做着极其强烈的挣扎。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有一丝光芒闪过。 “律师先生，我有点头晕，我先去泡杯咖啡。” 古美门眯紧双眼，点了点头。 虎仓悦子欠了欠身，随后从沙发上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不多久，虎仓悦子端着一个托盘，回到了客厅。 “律师先生，我家咖啡是从巴西进口的咖啡豆磨练出来的，有黑色象牙之称，你要不要尝一下？” 托盘中有两杯咖啡，虎仓悦子笑盈盈地端起其中一杯，将之递向古美门。 古美门看了一眼那咖啡的颜色，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虎仓太太，你觉得这样的把戏，对我来说行的通吗？” 虎仓脸色一滞，随即强装镇定道：“律师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里面下毒了吧？” 古美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就不明白了，这个世界怎么有那么多蠢货，解决问题就只想着杀人吗？” 虎仓悦子脸色煞白，手里的咖啡“啪塔”一声掉了下来。 是的，她在咖啡里面放了经典的氰化物。 “悦子，蹲下！” 这时候，楼梯口那边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紧接着，一支弩箭嗖的一声，如同疾风一样，就往古美门这边射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的麻生成实眼疾手快。 她右手如闪电般伸出，在那支利箭要射中古美门面门之时，一张手堪堪在空中将其握住。 “咔嚓”一声，箭被折成了两半，丢到了地上。 (本章完) 第213章 当你想要杀人的那一刻，请别摆出受害人的模样 “哎呀，好险好险。” 古美门看着地上那支断箭，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干得不错。” 他向麻生成实竖了竖大拇指。 这个保镖真没白请。 麻生诚实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楼梯口那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戴着个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那模样正是照片里的人，虎仓悦子的外遇对象，羽村秀一。 他一直都藏在虎仓悦子的卧室。 “怪不得虎仓夫人这些天来闭门不出。” 古美门啧啧道。 “原来是直接把情人养在了家里，趁着老公被抓进看守所，光明正大在家里和情人偷情啊！” 那边，羽村秀一见偷袭失败，立刻大喊：“悦子，快跑！” 不过，他话音还未落下，自己的面门上就挨了赶来的麻生诚实一记重拳。 这一拳劲老大，一下子就把他一颗牙齿都打下来，连人都带着滚下了楼梯，摔了个头破血流，惨叫连连。 麻生诚实下了楼梯，检查了一下对方的情况。 发现这人的一条腿已经摔断了，确认其没有反抗能力。 便非常轻松，将其双手反绑在后面，很快将其制服。 这边，虎仓悦子眼见不妙，右手拿起桌上一个烟灰缸，就往古美门头上砸来。 只可惜，古美门早就有了反应。 他伸出一只手，轻松地就抓住了虎仓悦子那只拿着烟灰缸的手，轻轻一扭，便成功将其反制住。 随后，学着麻生诚实的样子，将其双手反绑在后面。 “放开我！” 虎仓悦子拼命挣扎，可终究只是个弱女子，没有古美门这一个男人力气大。 “啪！” 古美门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了她脸上。 “啪啪！” 一个耳光接一个耳光。 “呜呜呜……” 虎仓悦子顿时便不挣扎了，眼泪刷啦啦流了下来，顺着已经打得红肿的脸颊滑落。 她恨自己命苦，恨世界不公。 这一生中，为什么会接二连三遇到这样不幸的事。 “别摆出这种受害人的姿态，谢谢。” 古美门重新坐到沙发上，端起桌上还没有喝完的茶，非常惬意地喝了一口。 和那杯咖啡不同，这个茶是无毒的。 有没有对自己下毒，对古美门来说很容易判断，只要看对方头上的好感度条就行。 “当你想要杀人的那一刻，你个人的立场，就已经完全和受害人无关了。” “那我能怎么办？”虎仓悦子愤恨道，“这世道如此不公，你知道虎仓以前干过多少坏事吗？法律制裁不了他，他会借着法律漏洞洗脱罪名，更别说还有你这种无良律师帮忙！像我们这种普通人，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逍遥法外？” 虎仓悦子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般，说出了这番话。 古美门淡淡看了她一眼。 虎仓悦子说的，也是这个世界的核心矛盾。 这个世界的犯罪率很高，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出于无奈才去杀人的。 “我是一名律师，虎仓大介是我的委托人，请问我收钱帮他打官司，有什么错吗？” “所以你是一个无良律师！” 虎仓悦子仇恨地看着他。 “虎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这些外人能知道什么！我们只是想让他坐牢，想让他罪有应得，得到应有的惩处而已，连这你也要阻止吗？！” “收钱办事，天经地义。在这场官司中，既然他是我的委托人，我就会尽全力让他无罪，这是我作为律师的职责。” 古美门这么说着。 顿了顿。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我的职责也仅仅只在于当下的官司而已。” 虎仓悦子停止了抽泣。 她疑惑地看着古美门，即使是她都听出了古美门话语中的意味，有些不对劲。 古美门耸了耸肩，将脑袋背靠在沙发上。 “对于你们刚才的事，我就暂且不追究了。” 也很难追究，古美门习惯于用法律做事，而这里没有第三者目击证人，只有一些物证，只能当间接证据，想去告对方故意杀人，会扯皮扯很长一段时间。 况且，麻生诚实也狠狠揍了那个偷袭的情夫一顿，还打折了对方一条腿。 自己也打了下药的虎仓悦子狠狠几耳光。 这件事情就当扯平了。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对于我提出的要求，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 虎仓悦子脸色一阵变幻。 心中犹豫着，思考着。 …… 在中午之前，古美门就回到了自家别墅。 “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哀坐在客厅电脑前，头也不回，还在啪塔啪塔写她的。 “当然，事情已经办妥了，对方同意为我作证。” 古美门把这件事简单地和小哀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小哀扭过头来：“还真是你的行事风格啊，威逼利诱，连恐带吓的。” 古美门挑眉：“别说那么简单，我可是差点被对方杀死了呢。” “是吗？我看你倒是挺轻松的。” “一般般吧。” 古美门看了小哀面前的电脑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那么，你那边呢？写的怎么样了？” “还行，人气越来越高了，也有不少人打赏。” 小哀皱了皱眉，“就是差评也变的越来越多了，骂我的人都各种挑着骂。” “哦，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把差评全部删禁。” 古美门说道。 “记住，一分钱不花、粉丝值低的、给你差评的，别把他当人看就行，这种人没人权。当然，粉丝值高的除外，你可以把他当爹，随便他怎么骂你。” 小哀挑了挑眉，无语道：“你这话说的，也太功利了吧？好歹都是我的读者。”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还什么都是你的读者，你是第一次写的新人吗？这就是在骗骗自己。你写是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钱？难道还是为了抒发心中思想，将之传播世人？别人免费的口头的一个差评，他们以为没什么，但对作者来说，可能就要少好几顿饭的薪水，损失的不是你自己的利益？”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写，还真的主要是为了抒发心中思想？” “是吗？那就在抒发思想的时候，先保证自己能吃饱饭吧。” 古美门随口说了一句。 一夜无话。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一晃就过去了。 没多久，便到了这个案子第二次公审的这一天。 (本章完) 第214章 他害死了你妹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上） “说好的，官司打完就一定要去买车嗷。” 下了电车，一路走到法院门口，小哀蹲下身子，捏了捏自己被挤麻和走累了的脚，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一天天的，老这么下去谁受得了啊！” 古美门瞅了她一眼：“你身体怎么跟个豆芽菜似的，以后怎么干好律师这个职业？” 小哀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跟我半斤八两。再说，律师这职业不是靠脑子吃饭的？” “谁告诉你律师是靠脑子吃饭的？”古美门向身后的麻生诚实努了努嘴，“你看人家医生，不也靠脑子吃饭？为了防医闹，还不是得学一点功夫什么的？” 小哀这时候才想起，由于这个世界的犯罪率极高，因而诞生出了侦探、律师、医生这些热门职业。 但也因此，有相当一部分受害人，都是处在这些职业里。 尤其是律师，这职业的危险程度比侦探还高。 不管打官司赢没赢，都会得罪一批人。 就比如说现在。 和过去一样，法院大厅里早就等了一批记者，摆好了架势，如狼似虎一般。 看到古美门走进法院，顿时便蜂拥而上。 “古美门律师，对于这场官司的走向，请您发表一下看法！” “律师先生，经过这场官司第一回的公审，现在各处舆论都在大力声讨您，都说您是一个见钱眼开、为恶人辩护的无良律师，对此您是怎么看的？” “您以后是否还有干律师的意愿，还是说您会就此隐退？” 记者们争前恐后，问的都是一些非常敏感的话题。 在第一回公审后，很多媒体或是自媒体将官司流程传播开来。 这个案子的热度也再一次发酵，变得越来越高了。 各类报刊杂志，网上论坛，日本民众全部都在讨论这件事。 当然，全世界的网民都一样，尤其是日本网民，限于语言文字的匮乏，他们骂人可狠了，几乎把虎仓和为他辩护的古美门，从祖上十八代全部都骂了个遍。 古美门这下比起过去是更加出名了。 虽然是恶名。 对于记者们的提问，古美门只是报以微笑。 他非但没有任何辩解，反而用非常义正言辞、且理所当然的口吻回复—— “我是一名律师，我所做的工作就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这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天职。就和医生就要医治病人一样，无论病人过去有过什么样的行为，在医生的眼里，都只是一个病人。我的当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在这场官司里是无辜的！那我就会和医生一样，一定尽我所能，还他一个清白！” 记者们眼睛发亮，一边咔咔咔，一边唰唰唰。 将古美门的一言一行都记载在照相机和笔记本里。 每个人心中都在计较着，回去后该写出什么样的报道，用什么样的笔锋，做视频用什么样的文案，好激起读者观众们的共鸣情绪，把自家流量给弄上去。 至于官司真相如何，古美门是不是说真话，当事人是不是真的无辜，当事人过去的人品如何，并没有几个人真正会去在意。 “好一番正义之词！” 耳边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回头一看，原来是本次的对手检察官九条玲正。 旁边还站着检察官那边的证人，代写枪手田所俊哉。 “哎呀，原来是九条检察官大人，失敬失敬！” 古美门看了九条玲正一阵，装作惊讶的模样。 “今天的九条大人有点奇怪啊，手里怎么没拿着烟呢？哦，我忘了，您是不抽烟的，此九条非彼九条啊！”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九条玲正铁青着脸。 外人可能听不明白，就当听个热闹。 但他本人，身为九条家族的一员，怎么会听不出来古美门话中的意味。 检察官界知名度高的，姓为九条的只有三个人。 分别是九条玲子，九条玲子的父亲九条清藏，还有他这个九条玲子的表哥。 这三人里，只有九条玲子是女人，也只有她会抽烟。 古美门这话的意思，是嘲讽他的出身，是借了九条这个名字才混出的名堂。 因为他是九条玲子的表哥，是九条玲子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严格来说他不是九条家族直系里的，是不会有九条这个姓的。 他是为了搭上九条这个线，才给自己改的名字。 “古美门，你给我走着瞧！” 甩下一句经典狠话，九条玲正狠狠瞪了古美门一眼，向着裁判室的方向走去。 只余下和他一起前来的证人田所俊哉。 田所俊哉看着古美门，张了张嘴，沉默了片刻。 “古美门先生，你我当日萍水相逢，虽聊了不过少许，却也意味相投，我敬仰律师先生的大名，心中怀着尊敬。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帮虎仓那个坏蛋辩护？” “啧啧，别整文化人那一套啊，谁跟你意味相投了？我跟你很熟悉吗？” 古美门挑了挑眉。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不管虎仓过去如何，他在这场官司里是无辜的，那我就会尽全力让他无罪。” “无罪？不，你不知道，虎仓、虎仓……” 一听这话，田所俊哉顿时握紧了拳头。 “虎仓害死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啊！” 他咬紧了牙关，大声地叫喊着，目光中蹦出了仇恨的色彩。 周围的记者眼睛更亮了。 这里面好像又有什么隐情的样子。 所有人立刻把镜头从古美门那边转移，对准了田所俊哉这边。 “我的妹妹香织，那年才十六岁，还是一个青春大好的年纪，本来这时候的她，应该和同龄女孩坐在树荫底下，互相倾诉着这个年华美好的事情……” 田所俊哉缓缓地诉说着，目光中充斥着无限的回忆。 随之，这份回忆马上又变回了仇恨。 “但是，这一切都被虎仓那个混蛋毁了！当初我和虎仓说好了，我给他代写，他给我妹妹治病，可他做了些什么？就为了省一点医疗费，就只让医生给他做最低程度的治疗，结果我妹妹最后因为治疗不当，就被他害死了！这个混蛋，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吸血鬼，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无罪！” (本章完) 第215章 妃兰这个名字你们要习惯习惯（下） 说到后面，田所俊哉声嘶力竭。 甚至，他的眼圈都已经红了，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掉下。 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 人们眼睛一眨不眨，全部都看着眼前这个情感真挚，情不自禁的年轻人。 “原来虎仓这个坏蛋还干过这样的事！” “真是遭天谴啊，居然把人家妹妹害死了！” “这么看来，他确实有罪！” “没错，有罪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片刻后，人群重新恢复热闹，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看向古美门。 厌恶、鄙视，或多或少，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上了一些强烈的个人色彩。 人类始终是感性的，无论之前再怎么吃瓜，无论再怎么冷眼旁观，然而当有人将真挚的情感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心中还是有一道天平，倾斜向自己所认为的正确。 人类的思考模式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 因为虎仓是坏人，所以给他辩护的古美门律师，也是坏人。 面对千夫所指，古美门依然面色不变。 “所以呢，你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古美门轻笑一声，平静地看着田所俊哉的模样。 “难道你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虎仓过去到底做了什么，和他现在这个案子有任何关系吗？” 田所俊哉一愣，随即大声叫喊。 “你不明白，虎仓这种人，就应该坐牢！” “我看不明白的是你。” 古美门高高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把法律当成什么了？法律是一个公平的概念，白纸黑字的条文，绝对不会有任何僭越。一个人过去究竟干了什么，他犯了什么样的法，那就只能用相应的罪名去审判他。什么样的行为，就只能判什么样的罪！就算坐牢，也应该坐符合罪名的牢！而不是像你现在认为的这样，用别的罪名去代替！” 田所俊哉愣愣地看着古美门。 片刻后，他低下了脑袋。 “只是因为死的不是你妹妹，所以你才可以这么轻松，轻松地讲出这番大道理来……” 他喃喃自语着，猛然抬起头，大声地叫喊。 “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怎么能够明白我的心情！” “哦，你的心情怎么样，和我有任何关系么？我需要照顾你的心情吗？”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再多说。 迈动步伐，径直穿过对方的身边，便往裁判室的方向走去。 再说下去都是废话，不如干点正经事。 “我之前就说了。” 走廊上，小哀如此开口。 “你和工藤新一那类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哦？这又是何解？” 古美门扭头看向她。 “工藤新一也常说类似的话。”小哀想了想说道，“他常常说，一个人再怎么有错，别人也不该对他用私刑，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应该去告他，用相应的法律去制裁他——这番话，和你刚才说的那些言论，非常的相似。” “哦，那个孙子说话，你也能当真？” 古美门嗤笑道。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和我说的话差不多，但里面可差得远了。” “哪里差得远了？” “那个有错的人如果被告了，找我辩护，只要给够了钱，我会让他无罪啊。” “我靠……好吧，你们这方面确实是不一样。” 几人聊着，一路来到裁判室。 远远地就看到，毛利兰——哦不，妃兰站在裁判室的门口。 经过上次毛利事务所发生的事，看到父亲的所作所为，妃兰已经彻底改变了想法。 从前的她还是婚姻主和派，致力于缓和父母关系。 如今的她，已经彻底转变成婚姻主战派，对毛利小五郎再也不报任何期望。 出轨都出成这样了，给妈妈戴了那么多帽子，这老爹还有的洗？ 改名的事，她也不是口头说说，前天已经去区公所登记，将自己的姓氏从毛利改成了妃，随了母亲那边的姓，其他的学校之类的机构也都改了过来。 此时此刻，妃兰正一脸纠结，站在裁判室的门口，想着要不要走进去。 正犹豫着，她目光一瞥，看到了这边前来的古美门。 “那个，古美门律师……” 她先是迟疑了一番，随后，下定了决心一番，抬起了脑袋。 “无论别人怎么说您，我还是愿意相信您！加油，不要灰心，打好这场官司！” 妃兰握紧了小拳头，高高举起，给古美门打气。 古美门挑了挑眉。 在目前舆论一边倒的情况下，谁都骂他是个无良律师。 唯一站在他这边的外人，居然是这个傻白甜。 不过—— “免了，别给我加油，我怕你身上的傻气传染给我。” 古美门毒舌道。 “等会儿乖乖坐一边看我表演，好好学着点，别一天到晚只会用拳头做事！哪天被法官赶出法庭都不知道为什么。” “呃……” 妃兰脸色一阵尴尬。 古美门这是老事重提，说的是上次民诉一审中打官司的时候，她在法庭上差点对被告挥动拳头那件事。 “别介意，毛利……妃姐姐，他这个人就这样。” 小哀在旁边好心提醒道。 差点说岔了嘴。 对面这新改名字，一时半会儿还得习惯习惯。 “嗯，我知道。” 妃兰苦笑着点了点头。 古美门这种性格的人，一般人还真处不上来。 进了裁判室。 里面的旁听席上，已经快要坐满了人。 记者、吃瓜群众，哦，还有虎仓大介的女粉丝。 案子的热度很高，很多人慕名而来旁听，要拿到旁听席的券可不容易。 听说有些虎仓大介的女粉丝，为了抢到旁听券，暗地里还和法院的相关工作人员发生过关系。 有的女粉丝更离谱，被爆料说还要穿婚纱照来旁听，说要给亲爱的虎虎一个纪念，这个女孩的男朋友不同意，差点就分手了。 “我真的搞不懂，有些人类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小哀望了一眼旁听席。 居然真的有女孩穿婚纱照来旁听，而且人还不少，靠后面一排最高处，整个一排全都是穿婚纱照的。 “哦，不要把眼睛看向她们，会被传染的。”古美门随口道。 “也是。” 小哀立刻转过目光。 在全网黑虎仓人品的情况下，能粉这种人的，估计也就这些脑残粉了。 过了不久，审判员、原告被告等人员一一到齐。 这场官司的庭审再开。 (本章完) 各位义父在上，请假一天 rt。 想想这个案子结尾如何收尾比较戏剧性一些。 《柯南之胜者即是正义》各位义父在上，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6章 谁说他抄的是自己的书了？（上） 此时，法庭各处座位上已经是座无虚席。 人们纷纷对这个案子表示好奇。 一来案子热度很高，被告是界臭名昭著的虎仓大介，为其辩护的律师更是过去从未吃过一场败仗的新兴律师古美门。 二来作为文学创作侵权案，案子目前表现出来的剧情又很少见，充满各种反转戏剧性。 原本民诉一审中，以为是普通的抄袭案，结果到了刑诉，却又发现涉案两本书都是一个人写的，真实情况是枪手的雇主被枪手的另一本书告了。 这种戏剧性的案子，你打个一千场侵权案估计都碰不到。 被告这边，虎仓大介坐在席位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就在一天之前，他请的古美门律师已经去看守所拜访过他，声称这边有绝对的证据胜诉，可以让他无罪释放，不需要任何担心。 古美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有相当的把握，毕竟这可是连妃英理都打败的律师啊。 一想到这场庭审后，他马上就可以回家，虎仓大介心情一下子就放松起来。 甚至，他还吹起了口哨，向证人席那边挑衅地眨了眨眼。 “混蛋！” 看着这个害死自己妹妹的仇人，此时居然还这副得意的模样，田所俊哉不禁目眦欲裂，牙齿几乎咬出了血。 他恨恨地向虎仓吐了口唾沫，连带着瞪了旁边的古美门一眼。 这个无良律师也是帮凶，这些人都是蛇鼠一窝！ 对于田所俊哉的仇怨，古美门这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点，没有半点理会他。 “肃静，现在开始庭审!” 庭上，在人员全部到齐后，法官重重一敲锤子，喝止住闹哄哄的旁听席。 “对于第一回公审中遗留下的问题，希望检方能拿出符合要求的证据！” 检察官席位那边，九条玲正一脸凝重。 第一回公审中，古美门利用攻击司法程序的手段，指出了原告没有权利当原告的观点，迫使案子进入延缓期。 由此，在这之后，九条玲正不得不进行了一系列准备。 在法官提出问题后，他便站起身来。 “本院申请证人发言！” 同时，他向己方证人田所俊哉使了个眼色。 “准许申请！” 在法官敲锤子后，田所俊哉便立刻站起身来，拿出了一份合同纸张文件。 “这是我和本案民诉原告木村拓也签订的共有著作合同，可以证明他有当原告的资格，请审判员们过目！” 书记官将合同呈递到庭上。 在检阅一番之后，法官点了点头：“证据合理！本案继续进行，请被告拿出新的观点！” 这边，轮到古美门发言。 古美门随意瞟了一眼那张贴在被白板布告栏上的合同。 这个合同一看就是假的，第一回公审后证人回家急急忙忙伪造了一个出来。 这种合同也很难去证伪，因为是私人合同，盖的是个人印章。 不过这无所谓，古美门还有别的后手。 “田所先生，既然你声称，这本书是你和本案民诉原告木村拓也共同著作的……” 只见古美门站了起来，一脸微笑地看向证人席位。 “也就是说，其实你和他一开始就知道抄书侵权的真实情况，没错吧？那么我想请问一句，你们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去告自己的书侵自己的权呢？” “……” 田所俊哉闭着嘴，一言不发。 他当然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是利用法律来制裁虎仓，给自己死去的妹妹报仇。 不过，场外的旁听席，有一些人倒是揣摩出了他的目的。 毕竟在开庭之前，田所俊哉在外面大厅里自爆了一段他和虎仓过去的恩怨，这些观众当时在场，聪明的人脑子稍微转一下，大概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为了给自己妹妹报仇，居然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可叹！” “可怜天下兄长心啊！” “虎仓这个人真不是人！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不允许你们说我家的虎虎！那一定是证人胡说八道，他是被冤枉的！” “这个律师也是坏种，居然帮这种坏蛋辩护！” 旁听席上传来窃窃私语声。 除了穿婚纱的女粉丝在为自家虎虎辩护，所有人都在大力谴责。 这边，古美门完全无视了旁听席那边的视线。 他目光依然看着不说话的田所俊哉，脸上带着微笑。 “据说民诉原告提出了该书70%盈利收入的赔偿要求……差不多有7个亿吧？嗯，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田所俊哉一听，顿时急了。 “你的意思是，我和原告是为了钱这种东西，合谋起来告他的不成？” “抗议！” 那边，还没等古美门说话，九条玲正立刻站了起来。 “被告提的问题和本案无关！在本场官司中，只讨论的是侵权事实是否成立，不管原告和证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否是为了钱，还是有其他恩怨纠葛，都不涉及到本案讨论范围之内！” 和第一回公审一样，审判员们心中的天平还是向着检方原告的。 在九条玲正陈述完毕后，法管立刻一敲锤子。 “抗议有效！请被告发表新的观点！” “嗯，说得好，非常好！” 这边，古美门却突然鼓起了掌。 掌声啪啪啪的，在法庭之中非常响亮。 “本场官司只讨论侵权事实是否成立，这句话说得非常好！” 古美门非常具有深意地看了九条玲正一眼。 “九条检察官，希望之后你能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可不要临时反悔啊！” 九条玲正眉头紧皱，心中又有一些不妙的感觉。 此时的古美门，脸上依然带着笑，没有看到任何慌乱姿态。 似乎和之前一样，他又挖下了什么坑似的。 不会的…… 九条玲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心中安慰自己。 这场官司，他是顺风局，场里场外几乎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在第一回公审后，他又经过一些调查，确认了侵权事实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他还重新检查了一遍司法流程，让证人把合同证据准备好，堵死了古美门惯用的有关于程序不合理的一切攻击手段。 他盘算了很多，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全部在他。 古美门这个人再厉害，都不可能翻盘的！ (本章完) 第217章 谁说他抄的是自己的书了？（下） 庭审还在继续。 证人已经拿出证据，确认了司法程序的合法性，那么被告这边就需要新的证据。 目前的情况依然不变，和民诉一审中的情况一样。 不管书真正是谁写的，被告的著作权在虎仓手里，既然有抄袭情况，按照法律白纸黑字，一样构成侵权行为。 这时，被告席这边，虎仓得意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丝担心。 虽说古美门信誓旦旦，说会让官司胜诉。 但虎仓其实并不确定他该怎么去赢。 因为古美门并没有说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律师先生，没问题吧？”他小声问道。 “没问题，我说过的，这场官司你会无罪释放。” 古美门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就好。” 虎仓大介松了口气，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之后，只见古美门脸上重新摆上笑容，站了起来。 “其实关于这个案子，有一个问题一直环绕在我心里。” 九条玲正眉头微皱：“古美门，你又想作什么妖？” “瞧九条检察官这话说得，我就想问一个问题而已。” 古美门微笑道。 顿了顿。 “原告口口声声说这两部中有情节雷同，有抄袭现象，那么我想请问，抄袭是真的存在的吗？” 九条玲正一愣，立刻嘲讽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古美门律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所谓的抄袭证据，不是一开始就摆在台面上了吗？”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 证据是原告一开始就放出来的，就是那个调色盘。 上面用两种颜色，清晰地放出了两本书的段落对比。 这要是说没有抄袭，那简直是当人眼瞎。 “这个律师黔驴技穷了吧？这都胡说八道了。” “哈哈，攻击司法程序失败，就开始强词夺理了。” “无良律师都是这样的，都是那一套，见没有用就没辙了。” “该，给坏人辩护，就这个下场！” 旁听席那边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等着看古美门的笑话。 这边，面对周围嘲讽的视线，古美门依然面带笑容，没有任何理睬的意思。 “九条检察官，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古美门微笑道。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证人给我方当事人代写的那本书，可能确实是有抄袭现象，但涉及到抄袭的内容，其实抄的并不是原告的那本书呢？” “啊？” 九条玲正这下愣住了。 古美门这话有点绕，他一时间都没听懂。 过了一会儿，他这才明白过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惊骇之色。 “证人在连载期间，是同时撰写两本书的，根据网站的数据显示，他这两本书，每本书至少一天都要写四千字，而为了确保进度，原告的那本书甚至一天要写六千字，加起来一共是一万字……” 古美门顿了顿，微笑着看向田所俊哉。 “一天一万字，还是两本仅仅题材相似、主题却完全不同的书，如果内容全部都是自己原创，这可是一个惊人的工作量啊。我说的对吗？田所先生。” 田所俊哉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古美门话中的意味。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强撑着说道：“古美门律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旁听席那边。 “古美门律师到底想说什么啊？” 妃兰一脸迷糊，生性天真善良的她，听了半天还没有听明白。 “这还不简单吗？”一旁的小哀给她解释，“证人写的另一本书，其实也不全是自己原创的，有一部分内容也是抄别人的。” “什么！” 妃兰这下是被惊到了。 没想到，这个案子到这个地步，居然还有新的展开？！ 原告的书居然也不是原创，而是抄别人的？ 这个剧情，简直可以拿去说书了…… 这边，面对证人的装傻狡辩，古美门也不废话，直接就从桌上拿出了一份新的调色盘打印文档。 “这个调色盘一共分为三个段落，前两段是证人的两部，第三段则是二十几年前网络还未诞生，实体发表的一部长篇，名字叫做《猫的奇诺之旅》。” 古美门指了指调色盘中的三个段落。 “《猫的奇诺之旅》，论发表时间，要比这两部早太久。我们可以看到，这两部里有相当多的场景段落，灵感都是来源于这部古早实体里的。” “比如说《猫的奇诺之旅》的这一段。” “美国短毛猫，是所有猫种里最邪恶的，它们会用坚硬的爪子强迫斑日本短尾猫屈服，为了象征武力，有一只猫还在短尾猫的家里扔了两颗屎蛋子。” “再来看看证人写的另外两本书。” “《盾牌黑猫历险记》中写：美国短毛猫联合了英国金渐层，还有俄罗斯蓝猫，强行用坚硬的爪子驱赶黑猫，还在黑猫的窝里扔了两颗屎蛋子。” “《流浪的狸花猫》中写：美国短毛猫是最为霸道的猫种，它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猫，它想用武力抢走狸花猫好不容易偷到的小鱼干，为此，它甚至往狸花猫的窝里扔了两颗屎蛋子。” 古美门一字一句，将这些段落中的话语，高声地在法庭上朗诵。 念完之后，他一脸微笑，看向已经完全变了脸色，头上汗如雨下的田所俊哉。 “请问，你所撰写的两本书，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剧情，和这本书有如此高的相似度呢？” “这，这……” 田所俊哉一张脸涨的通红，一句话答不上来。 是的，正如古美门所说。 由于一天要写一万字，还要写出让读者喜欢的剧情，保持人物设定和剧情亮点——别觉得很简单，这个工作量其实是特别巨大的，相当耗时间、耗脑子、还费手指。 除了那种天赋极佳的写手，一般是没有人能够完成的。 那么，要完成这种工作量，应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 去抄自己以前写过的书的套路。 或者说，更简单点，去抄别人的书。 抄自己以前写的书肯定不行，虎仓大介事先就会看出来的。 要是被发现原告那本书也是自己写的，那这个复仇计划就会胎死腹中。 那就只能去抄别人的书了。 抄现在网上正在连载的、或是近几年的网文，肯定不行，很容易会被找到证据。 怎么办？那就抄二十几年前的实体书。 原本田所俊哉觉得自己这个计划非常隐秘。 毕竟二十几年前的，网上也没有范本，现在的读者也没几个会读实体书的，而且他抄书不是一字不落全抄，是带洗文性质的，应该不容易被看出来。 然而，他完全没想到，古美门这个律师，找证据就如同翻地皮一样。 他居然硬生生就把这本书的证据给挖了出来！ (本章完) 第218章 反转反转反转再反转 “什么鬼，剧情居然还有反转？” “书居然也不是证人自己动脑写的？这也太离谱了！” “有什么离谱的，你没看过网文吧？这年头哪有几个人自己写书的，到处都是工作室，大家互相抄，剧情雷同的多了去了，就是换个人设和物设的事儿。” “真是开了眼界了，这趟没白来。” 旁听席上不停传来窃窃私语。 有的人非常震惊。 有的人习以为常。 但有一样事实是肯定的。 原告证人田所俊哉的作品，在被侵犯著作权的同时，一样也侵犯了他人的著作权。 是啊，你原告的书都是抄别人的，被告如果要侵权也是侵的那本实体书的权，关你原告什么事？ “现在事情非常明了了。” 古美门微笑着抬头看向审判席。 “证人和该案民诉原告共同撰写的作品《流浪的狸花猫》，其本身内容就不具备合法性，理应撤诉！” 此时的审判席上，审判员们互相面面相觑。 别说法官了，几个陪审员都感觉头大。 古美门这个证据几乎算是杀手锏了。 哪怕他们想站原告，但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这能站得住？ 台下。 “这件事情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 九条玲正铁青着脸，小声地向田所俊哉质问。 “……” 田所俊哉咬着牙，一言不发。 这能告诉吗？ 虽然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枪手作者，但作为文学创作者，他也有一般文人会有的毛病—— 风骨。 说白了，就是好面子，要脸。 嗯，书抄可以抄，但是不能跟人说自己是抄的。 “你这个混蛋！”九条玲正差点骂出来了，“你知道吗？我这下被你坑惨了！” 田所俊哉涨红着脸，神情纠结。 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算了，我豁出去了！” 他狠狠地一咬牙，随后站了出来，当庭发言。 “没错，书确实是我抄……不，借鉴的，我承认我这么做很不要脸，没有写出自己的作品来。” 顿了顿。 “但是，我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获得过那本书作者的授权的！那本书的作者是支持我……咳咳，借鉴他的书的！” 田所俊哉这番话说的是断断续续。 但内容可是非常劲爆。 旁听席上，人们几乎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 古美门那一招下来，原本以为案子可能就要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反转！ 抄书的人，居然能取得被抄的人的授权？ 这玩意可真是天方夜谭了。 审判席上，几名审判员顿时精神一振。 法官立刻敲了敲锤子：“证人，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的作品取得过授权码？” 田所俊哉点头道：“当然有，我认识那本书的作者，他以前指导过我一些写作技巧。” 法官看向九条玲正：“检方，你可以立刻将相关人员传唤到庭吗？” 九条玲正眉头微皱，神情不定。 他并不确定证人说的话是真的，毕竟事先没有得到过相关情报。 田所俊哉向他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一番考量后，九条玲正抬头看向检方席位。 “本院申请暂时休庭，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 “准许申请！” 法官点头，立刻敲下锤子。 “本庭宣布，暂时休庭，三十分钟后，即刻再审！” 之后便是中场休息。 法庭上人员开始走动。 在被告被带到等候室后。 “古美门律师，真的没问题吗？” 虎仓大介不放心，再一次问道。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询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虎仓先生，您多虑了。”古美门微笑说道，“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您在本案中没有侵权行为，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虎仓大介张了张嘴。 说实在，古美门那句“不做亏心事”，有点正中红心。 就是因为他平时做多了亏心事，他才这么担心。 目前这个案子的发展，可谓是反转反转再反转，都可以拿去写剧本了。 现在对方又多了一个什么证人。 就怕一个节外生枝。 “放心，一切交给我。”古美门依然微笑，“我说过很多次，我一定会帮您赢得这场官司。” “好吧，那就谢谢古美门先生了……” 看着古美门的微笑，虎仓大介勉强定了定心。 但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两人才谈了不到一分钟。 等候室的门便被撞开，冲进来一群穿着婚纱的女粉丝。 “虎虎，我可以跟你一起拍个照吗？” “虎虎，不要灰心，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虎虎，能不能亲我一下？” 女粉丝们直接把古美门挤到一边，把虎仓大介包围起来，眼神狂热，七嘴八舌。 其中一个女粉丝还回过头来，对古美门抛了个媚眼。 “律师先生，请一定要帮虎虎打赢这场官司哦！只要你能办到，想对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 古美门默默不语，走出了等候室，关上了门。 “群魔乱舞啊。” 出来后，小哀不由吐槽。 “还带着精神攻击。”古美门说。 小哀想了想，然后虚着眼道：“打赢官司后，你不会真答应那种女粉丝的要求吧？我记得没错，好像上次那些女人里也有人这么跟你说过来着。” “你在说什么鬼话？”古美门瞥了她一眼，“找这些女人，我还不如去找越水七槻，至少人家经验丰富，姿势花样多。” “哦，看不出来，原来你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唔，你们女人就是这种思考模式吗？我就随便说一句，什么时候成了有这样的想法了？” “哼哼，还装，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是雏的雌小鬼就别在那里装老道了，谢谢。” 正在两人还在和往常一样，互相斗嘴之时。 一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扭头过去，原来是毛利……呸，妃兰。 “那个，古美门律师。” 只见妃兰神情犹豫。 迟疑了片刻，她开口问道：“这场官司的结局，究竟会是什么样呢？” (本章完) 第219章 小哀：你要把人家小姑娘带坏啊！ “这还用说吗？” 古美门想都没想便回答。 “结局一定会是我赢，我会帮委托人打赢这场官司，取得官司的胜利。” “可是……” 妃兰抿紧了下唇，表情还是非常纠结。 古美门挑了挑眉：“怎么，你又想共情原告那边了？” “不，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妃兰赶紧摇了摇头。 顿了顿。 “我的意思是，我在来这里的途中，看到有那么多人都在骂您，贬低您……” 妃兰一句话说了一半，便闭了嘴。 古美门瞅了瞅妃兰的表情，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日本人的交流方式是这样的，平时说话就经常习惯说一半。 而如果是谈起对方敏感的话题，那说话基本就不会说全，需要对方自己去领会意思。 “你想说，我这么为虎仓辩护，就为了这么一笔钱，赔上自己的职业名声，值得吗？” 妃兰不说话，大眼睛一眨一眨，眼神中的意味却是如此。 古美门轻轻一笑，便说道：“在资本主义国家，律师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你以为这是个什么好东西？又要好名声，又想赚到钱，有这么容易的事？” “可，可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妃兰抿了抿唇，脸蛋有些微红。 这是急的，她有些嘴笨，一时半会儿表达不清楚。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古美门挥了挥手，“你的意思还是那老一套，律师的存在是为了真相和正义——这也难怪，你是你母亲教出来的，思想里带着她的光环。你认为这样的职业很伟光正，虽然不至于被万人歌颂，但起码不应该被万人唾骂，对不对？” “呃……” 妃兰的脸蛋更红了。 这次不是急的，而是被说中了心中想法。 于是，古美门这么说道。 “听着，在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实行当事人主义的法庭，律师这个职业，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万人歌颂的道理。” “我也不给你讲什么大道理。说简单点，你一个律师去打官司，你打赢了，你的当事人高兴了，他们对你千恩万谢，对你感恩戴德，对吧？” “但是换一个角度，你赢了，你的对手是不是就输了？他们对你会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总不可能还和你的当事人一样，也对你千恩万谢吧？” “那必定是视你如仇敌，恨不得生食你肉，喝你血。” “因为什么？你损害了对方的利益，你割了他的肉。” “成人的世界，不会考虑什么三观正邪，只考虑利益和立场，不会因为什么你揭露了什么真相，什么正义，就觉得你很厉害，你很牛逼，你为人民造福。” “不存在的。你赢了对面，不管什么理由，对面都得恨你。” “同样，如果你输了官司，那你就更惨了，你两边都不会讨好。你的当事人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因为你没有成功给他争取利益；对面也不会因为你输掉官司，就觉得你是站在他那边，相反只会觉得你非常窝囊，没有能力。” “懂了吗？这就是律师。” “律师这个职业，他的出现，必然是损害了一方的利益的。” “只要有一方损害，便不可能赢得所有人的赞颂。” 古美门这一番话说完。 妃兰静静站在原地，低着脑袋若有所思。 良久后。 “我有点明白您的意思了。”妃兰抬起了脑袋，眼中有光，“要做好律师这个职业，就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无论任何人毁誉，都要坚定地走下去！” “没错，就是这意思。”古美门点头，“迄今为止，我都是这么一直走过来的。” “原来如此，您真是一个充满觉悟的人！” 妃兰眼中充满崇敬的色彩。 说着，女孩向古美门深深地弯下了腰。 “古美门律师，真的是非常感谢您，每次您的话对我都是受益匪浅，我能从中学到很多！” 妃兰再三向古美门鞠了好几个躬。 之后，带着一脸敬佩之色，转头离开了这里。 望着妃兰离去的背影。 小哀扭过头，虚着眼说道：“你能不能收敛着点？人家小姑娘都快被你带坏了。” 古美门挑了挑眉：“这不是已经有个人被我带坏了吗？” “谁？” “你呗。” “我靠！” 小哀忍不住骂了一句。 顿了顿。 她想了想，问道：“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真话吧？” 和妃兰不同，小哀待在古美门身边很久了。 古美门这个人真假参半，你永远无法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对于小哀的提问，古美门只是微微一笑：“你猜？” “我猜是真话。”小哀思考一番，说道，“嗯，那些话挺符合你这个人设的，毕竟你就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家伙，名声什么的对你根本无所谓，你只要钱。” “哟，你对我挺了解的嘛。”古美门说道。 “那这倒挺不可思议的。” 小哀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啧啧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那个女孩子说真话。” 顿了顿。 她眼中露出捉摸不透的表情：“我发现你对妃兰格外照顾啊，不管你对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每次只要一说话，都会对她说一大堆东西。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特别是有关于法律上的东西，你说的特别多。”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你想表达什么？” “我猜你对她……” 小哀这句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古美门一个爆栗子。 “别一天到晚瞎鸡儿乱猜了。” 古美门瞥了她一眼，随后便往裁判室的方向走去。 “时间要到了，该回去做正经事了。” 小哀捂了捂脑袋，看着古美门的背影。 良久，精致的嘴角微微勾起。 “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 她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便跟着追了上去。 回到裁判室，正好这时钟也被敲响了。 人员一个一个纷纷到齐。 “现在重新开始庭审！” 法官一敲锤子，目光看向检察官方向。 “请检方传唤新的证人！” 九条玲正点了点头。 这半个小时时间，他已经恢复了状态，也和证人田所俊哉交互好了信息。 不多久，一个年过半百的半老头子，被带到了法庭之上。 (本章完) 第220章 提问：同人、抄袭、盗版，这些性质是否一样？ 半老头名字叫龟山朗次。 《猫的奇诺之旅》的原创作者。 也是当年和虎仓大介同一批次写作的日本作家。 “我可以为这位年轻人作证！” 龟山朗次站在证人席位上，目光看了一眼一旁的田所俊哉，朗声说道。 “虽然他写的里，确实有很多借鉴我的地方，但我并不为此在意，相反我还觉得很高兴，因为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看我那么久以前写的书，我这样的老古董还有人记得，这是我作为文学创作者最大的荣幸！” “没错，其实我一直把我写的书，当成是写龟山前辈的同人来看的！而且，我写的书里面也有很多自己原创的东西，我这是属于致敬！” 田所俊哉也赶紧在一旁补充道。 龟山朗次点头：“是的，有人写我书的同人，我非常高兴！而且倍感荣幸！” 这边，被告虎仓大介一听到证人这么说，顿时就急了。 “就算是写同人，怎么就能说不是侵权呢？这两个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然而，法官看了他一眼，却一敲锤子。 “证人的说法合理！证人作品虽为同人创作，但得到了原创作者的同意，即为授权，其作品也有二次创作部分，理应拥有自身的著作权，不属于侵权行为！” 在法院的宣判一出，全场顿时哗然。 在文学创作领域，抄袭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 一般来说，只要是写的，都非常痛恨别人抄自己的书。 毕竟那是自己辛苦创作的成果，结果就这么被别人剽窃了，这谁能忍得了？ 然而，证人双方却说，那不是抄，而是同人创作。 那这里面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虽然同人和抄书，本质上都是侵犯了原创作者的著作权。 但是，所谓的侵犯著作权，并不是一概而论的。 侵犯著作权的行为，常见的一般有以下几种。 未经著作权人许可，发表其作品的； 没有参加创作，为谋取个人名利，在他人作品上署名的； 盗版他人著作，以别的途径销售的； 歪曲、篡改他人作品的； 剽窃他人作品的； 等等一系列行为。 在这其中，同人属于“歪曲、篡改”他人作品。 抄袭则是“剽窃”他人作品。 在日本，虽然著作权被管的很严，但原创作者们对这两者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 原创作者们很少有人去纠结同人是否侵权。 甚至，在acg文化（动画、漫画、游戏）十分繁荣的日本，经常有大型的展会允许二次创作者们贩卖同人志。 但是抄袭就不一样了，你要敢抄，那就是剽窃。 日本文学创作者的观念，对“剽窃”几乎零容忍，那就等着吃官司。 旁听席上。 在听到法官的宣判后，我们的妃兰同学眉头微皱，感觉还有点不可思议。 “法官这么判，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偏袒了？” 虽然个性有点傻白甜，但妃兰也有着女孩子特有的细心。 她注意到，法官的宣判台词中，说了一句“同人也有自己的著作权”。 意思是，这个东西还是合法的？ 作为一个刚入行法律一阵子的新人，妃兰对于这一条有些不能理解。 同人不是侵权的吗？怎么就变成合法的了？ “难道说，同人作品还受法律保护？” “嗯，法院确实有一定偏袒。” 小哀点了点头。 想了想，她又摇了摇头。 “不过，法官这么判，其实是对的，同人作品确实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呃？”妃兰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日本的法律里面，其实也是承认的，承认同人具有‘二次创作的独创性’。” 小哀一点一点解释道。 “就算你同人去引用了他人的世界观、人设、剧情，你这方面侵犯了原创作者的著作权。但是，你自己同人作品有自己的设定、自己创造的剧情，那这部分就属于你的原创，同样享有自己的著作权。” 顿了顿。 “是否侵犯了原作的著作权，与其本身独创性的部分是否享有著作权并不冲突。” 此前日本有一个经典著作权法的案例。 一个特别喜欢磕bl（男男）的同人漫画女作者，平时很喜欢为《冰上的尤里》、《free！男子游泳部》、《刀剑乱舞》等动画创作同人。 有一天，她发现了某个盗版网站未经她允许，私自刊登了她的同人漫画，就非常生气，一气之下把这个网站告上法庭，声称侵犯了自己的著作权。 这个盗版网站觉得很可笑。 你自己画的漫画都侵犯了原作的著作权，你反而过来告我，你有这个资格吗？ 于是，盗版网站在法庭上的主张声称： 原告的同人作品未经原作授权，本身即为侵权作品。再加上原告的同人漫画内容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羞羞的场景，有违公序良俗，并且有恶意抹黑原作的行为，理应不能给予法律上的保护。如果法院支持了原告的主张，不仅是纵容了这种侵犯原作著作权的行为，更相当于支持尺度较大作品的传播，并且鼓励侵权同人作品的售卖。 结果，法院怎么判的？ 法院根本不认同盗版网站的主张。 理由是：该同人作者画的漫画，有自身二次独创的部分，这独创的部分会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 而盗版网站的侵权行为，属于“盗版”行为。 两者本质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你未经人家同人作者允许，私自刊登别人的同人作品，与人家同人作者自己有没有侵犯原创作者的著作权，有任何关系吗？ 没有的。 你是盗版，别人是篡改。 你“盗版”了别人“篡改”里面二次独创的部分，那么你同样犯法，你侵犯了同人作者的著作权。 最后法院宣判，盗版网站需要赔偿同人作者约220万日元的损失费。 小哀给妃兰同学讲了一下这个案例，给这位新人普法。 “原来如此。” 听完之后，妃兰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又涨了不少姿势。 “你怎么懂这么多的？”妃兰看着小哀好奇地问道。 “哎呀，这都是我哥哥教我的啦！” 小哀吐了吐舌头，再次使出卖萌招数。 “嗯，你这点倒是和我家柯南挺像的。” 妃兰感叹道。 “他和你一样，也都是在这个年纪，都懂了这么多东西，就像个小大人一样。” (本章完) 第221章 我一开始让让你而已 “切，这方面我能跟他一样嘛？” 听妃兰这么一说，小哀顿时撇了撇嘴。 确实不一样。 小哀给妃兰科普法律知识，是希望她能够多多成长起来，在法律领域能够一展作为。 而柯南不一样，柯南好像懂很多，但他总是该懂的时候，不去和别人解释，就在那里一个人莽。没必要懂的时候，又到处爱现，做出自己很懂的样子。 简直堪称“懂王”。 有一点她说的没错，这些法律知识，确实都是古美门在平日里教导她的。 古美门经常会给她科普，给她加深法律上的认知。 也让她充分意识到，光死读法律条文是没有用的，更要去结合现实中的判例。 像是她刚才讲的那个案例，就是现实中有的，也是古美门讲的。 如果你光死读法律知识，对法律的概念就会很片面，很容易就会有认知上的错误。 比如说，刚才妃兰的观点，认为“同人并不受法律保护”，这个就是错的。 “你们都是小大人嘛。” 妃兰见小哀这幅表情，不由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哀的脑袋。 “对了，你和柯南应该不认识吧？要不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算了吧，我对那个家伙没兴趣。” 小哀像只小猫一样，一边享受妃兰的抚摸，一边说道。 “小兰姐姐，再多摸我一下嘛~抱抱我好不好？” “真爱撒娇，果然是个小孩子。” 妃兰表情温柔，将小哀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她转头望向法庭中央，脸上不禁又浮现出一丝担忧。 “现在的情况，似乎对古美门律师不利的样子。” “嗯，小兰姐姐你放心吧，他这个人手段多得很，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样啊……” 妃兰凝望着法庭中央，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好奇。 古美门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他究竟会如何力挽狂澜，她是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庭上。 在法官做出裁判后，九条玲正这边擦了擦头上的汗，脸上逐渐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请被告拿出新的证据！” 他目光看向古美门，带上了挑衅的神色。 “如果你们再拿不出辩驳的理由，本案侵权事实便当成立，被告应该认罪伏法！” 案子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古美门，就算你再怎么厉害，又如何能够翻案？ 面对九条玲正的言语，古美门依然是面带笑容。 “九条检察官，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经是认定了，检方一定能取得胜诉喽？” 九条玲正皱眉，冷声说道：“事到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很自信嘛。”古美门点点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开香槟开香槟？” “你什么意思？” 九条玲正眉头紧皱，心里再次一咯噔。 古美门的表情，即使到现在，依然看不出任何变化。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手段？ 越想越觉得不妙，九条玲正赶紧抬头看向法官。 “庭上，请尽快宣判吧！事情真相大白，这个案子再拖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法官点点头，正要敲下锤子。 但这时，台下的古美门突然一抬手。 “且慢！” 只见古美门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 “谁说真相已经大白了？” 他高声说道。 “我们这边还有新的证据没有拿出来！”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人们一个个瞪大双眼。 所有人再次都被惊讶到了。 甚至都开始麻木。 案子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能再反转？ 此时人们的重点，或许已经不在案子本身，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眼巴巴地瞅着古美门的脸。 就想看看他还能怎么演变剧情。 这边，九条玲正一听这话，顿时便急了。 “胡说，你还有什么证据！” “我怎么没有证据？这个证据很关键的。” 古美门瞥了他一眼，啧啧道，“只不过我一开始让让你，没有拿出来而已。” “让我？” 九条玲正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愤怒地一拍桌子，咬牙狠狠瞪着他：“好，古美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扯出什么花来！” 古美门看了一眼证人席位的龟山朗次。 该有的拼图，对方已经拿出来了。 现在可以拿出这边的拼图了。 “庭上，我申请传唤新的证人！” 法官眉头一皱，从古美门的状态，此时的他感觉到，事情可能要不寻常起来了。 坦白来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从情感上而言，审判员们并不希望事情还有什么反转。 然而，在实行当事人主义的法庭，对于主张人合理的提议，作为中立身份的法官是不能拒绝的。 他也只能敲了敲锤子：“准许申请！” 过了不久，一个美丽的窈窕女子被带上了法庭。 “是你！” 看到来人身份，被告虎仓大介瞳孔一阵收缩。 这个女人他怎么能够不认识？ 虎仓悦子，八年前他用尽手段，好不容易娶来的老婆。 “嗯，是我。” 虎仓悦子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虎仓大介疑惑地看向古美门。 之前古美门来看守所看他的时候，他还说过，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老婆做的手脚。 怎么现在虎仓悦子，反而站到了他这边了？ “哦，你不需要疑惑，也不需要任何发言，一切都交我来行事。” 古美门对他说道。 虎仓大介看了一眼妻子，又看了一眼古美门。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之前那种不妙的预感，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又开始了。 虎仓大介身为作家的敏感，本能地感觉到接下来的发展，似乎对他有些危险。 “律师先生，真的没问题吗？” 他动了动嘴，不知几次问出了这样的话。 “放心，一切交给我。我说过，我会让你赢得官司胜利。” 古美门也不知几次，微笑地回答。 “呃……” 虎仓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原本古美门这番话，对委托人而言，应该是非常令人安心的。 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在他的耳中，反而加深了心中那份危险的感觉。 这边，古美门也没有再去理会虎仓大介本人。 他转头微笑着看向虎仓悦子。 “虎仓太太，现在开始你的发言吧。” (本章完) 第222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一） 在古美门的示意下，虎仓悦子深吸了口气。 “我可以证明，在民诉一审中，有关于证人拿出的和我丈夫签订的雇佣枪手合同，是伪造的！” 这话一出，如同一颗八个蛋在法庭之中引爆。 “果然还有反转！” “卧槽，这次旁听没白来啊！” 人们非常好奇，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场中的虎仓悦子。 虎仓悦子口中的合同，是这个案子民诉一审中的关键性证据。 它证明了虎仓所写的，并不是和他人共同著作的，而是枪手雇佣写出来的。 由于日本著作权法规定，枪手所写之著作权为雇主所有。 雇佣合同证明了虎仓拥有该的一切著作权，继而证明了侵权事实成立。 而现在，嫌疑人的太太却说合同是假的，相当于直接从逻辑链的根源上推翻—— 既然合同是假的，那“枪手论”就不存在，就无法证明虎仓拥有涉案的一切著作权。 那还能证明侵权吗？ 当然不能了。 因为这样，逻辑链就会回到“共有著作论”上面，虎仓在民诉中提出的该项观点就会成立，著作权被被分割到一干工作室成员手中，抄袭部分被每个人雨露均沾一下，按照文字量划分，平均下来，就不构成侵权了。 “悦、悦子？” 虎仓大介张了张嘴，惊疑地看着妻子。 他没有想到，妻子居然真的站出来为他说话了。 悦子一向与他不合，非常讨厌他，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难道说，她回心转意了？ 那边，在虎仓悦子发言后，田所俊哉愣了一下。 他直勾勾地盯着虎仓悦子，眼神中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原本两人应该是盟友，都对虎仓怀有恨意，视虎仓为仇敌。 为什么在第二回公审中，她会突然倒戈，反而站在虎仓这里？ 愣了半晌，他终于才反应过来。 “你胡说！合同白纸黑字，怎么可能是假的！” 田所俊哉忙不迭地拿出那份雇佣合同，高举着展示给众人，指着底下的签名和印章。 “你们看，这里还有虎仓本人的签名，还有他的印章！这本书就是我给虎仓写的！铁证如山，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的声音有些慌乱，还带着明显的急躁。 怎么能不急？眼看给妹妹报仇在望，虎仓马上就要坐牢了，怎么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虎仓悦子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随后恢复平静，将这一丝怜悯隐藏起来。 “签名是我签的，印章是我盖的。” 她缓缓地陈述。 “合同是我和证人伪造的，我丈夫毫不知情，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我丈夫关进牢里所实行的计划。” 随着虎仓悦子的话音落下。 法庭之内，已经完全炸开了锅。 “我靠，居然还有个大瓜！” “真没白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这剧情妥妥的大片啊，这要拍律政剧，起码得二十集！” “我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狐狸精做的！她就不配当虎虎的老婆！” “我猜是夫妻感情不和，妻子心怀不满……” 人们眼神中透着兴奋，交头接耳着。 此时此刻。 什么正义邪恶，什么对错，似乎又都不重要了。 一个个化身为评论家指指点点。 检察官那边，九条玲正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在虎仓悦子站出来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妙了。 果然，她这个证词一出，就像一棵逆转的稻草一样，瞬间局势优势就全到古美门那边了。 这摆明了是要翻供！ 九条玲正咬了咬牙，高声喊道。 “抗议！” 他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指向了虎仓悦子。 “该证人与被告为夫妻关系，身份特殊敏感，其证词理应不能作为参考！” 法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一敲锤子。 “抗议有效！” 毕竟检方的说辞确实有理。 证人和被告属于亲属关系，而且在法律上是第一顺位关系。 第一顺位就是父母、子女、配偶，这些人如果来给案件关系人作证，证词力度会比无利害关系的人要低很多。 “我有异议！” 此时，古美门站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审判庭，面色正经道。 “日本法律明文规定，除了是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别是非、不能正确表达的人，不能作为证人以外，其他人，凡是知道案件情况的人，都有作证的义务！夫妻怎么就不能当证人了？裁判长，您的裁决是否有些偏袒了呢？” 古美门此前从未在法庭上正面顶撞过法官。 这是他出道以来头一次。 法官微微皱眉，面色不悦：“检方所言有理，被告及其代理人，你如何能证明证人所言之词是否属实？” “没错！” 九条玲正也在下方帮腔。 “如果真按你们说的那样，合同是伪造的，那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吗？” 虎仓悦子的行为，涉嫌伪造文书罪（主犯）、民诉一审伪证罪（从犯）、诈骗罪（从犯）。 这个是前面说过的。 为什么伪证罪和诈骗罪也要归到她身上，因为虎仓悦子是从头到尾知情的，她是知道田所俊哉的计划的，所以从她偷用印章伪造合同一开始，就相当于她是全盘参与到了这个案件中。就算民诉一审里她没有上场，她也是相当于共犯的。 其实严格来说，前面的侦探甲子园，越水七槻案，越水七槻也算是搥尾广生杀人的共犯——只要有参与，无论参加人之间的犯罪意思有无互相沟通，都形成共犯。不过越水七槻那个没有证据，客观和主观都无法证明，即便是自首都会被判无罪。 “我当然知道这是犯法的。” 虎仓悦子看了他一眼，高声说道。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必须要站出来，给我丈夫作证！” “悦子……” 看着妻子坚定的表情。 一旁的虎仓愣了一下，此时此刻，心里还有一些小感动。 一时间，他还以为妻子真的回心转意了。 “悦子，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虎仓大介忍不住站起来，就要去握妻子的手。 (本章完) 第223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二） “给我滚开！” 然而，还没靠近虎仓悦子身边。 就听到虎仓悦子冷冷地喝了一声，一脸嫌恶地伸手将其推开。 “你这个吸血鬼，别靠近我！” 望着妻子冷漠的态度，虎仓大介再一次愣住了，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迟疑地看向旁边的古美门，眼神中有询问意味。 “古美门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你们内部的家庭关系，和我无关。” 对此，古美门只是耸了耸肩。 “我只能确保你妻子能过来作证而已。” “……” 看着古美门依然微笑的表情，虎仓大介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此前心中那份危险的预感，这时候再一次冒了出来，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危险。 检方那边，只听九条玲正这时又开口。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九条玲正盯着虎仓悦子，一字一句。 “这位女士，你知道作伪证的代价吗？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任何话，任何发言，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我当然知道！” 虎仓悦子坚定地说道。 九条玲正看着她，咬了咬牙。 “好，既然你说合同是你伪造的，你犯罪了，那么请问动机呢？证据呢？你如何证明你的犯罪行为是确实的？” 虎仓悦子的发言，一方面是证词。 另一方面，相当于为自己犯罪的行为自首。 你承认自己是犯罪了，没错吧？ 那么，就得有一系列为此佐证的逻辑链。 刑事案件中，不是说你自首了，你口头上交代了一切，你就真的会被判有罪。 光是自首没用的，得有证据链，能证明你确实犯罪。 否则，要是哪个大人物犯了法，随便找只替罪羔羊，不很容易就能逃脱法律制裁？ “动机？” 虎仓悦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虎仓大介。 “我恨我的丈夫，我巴不得他坐牢，所以我就设计了一场局，这个动机够不够？” “你说了别人就信？”九条玲正冷笑道，“我还说我妻子讨厌我，整天对我抱怨，巴不得我在外出什么事故，执行任务期间被什么嫌疑人打死，那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哦，没想到我们雷厉风行的九条检察官，居然还有这样的家事啊，真是大开眼界呢！” 旁边传来古美门嘲讽的声音。 法庭之内，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九条玲正一滞，随即脸色变得微微涨红。 或许是因为事情的转变，让他情绪变得不定，在法庭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总之，你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此时的九条玲正也没空去管古美门了，狠狠地一挥手，紧紧盯着虎仓悦子的眼睛。 “因为，我从心底里恨着虎仓！” 虎仓悦子一顿。 她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望向了虎仓大介。 “我是这个男人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强行娶进门的，他几乎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他！” “悦子……” 在这样强烈的目光下，虎仓大介忍不住低下了头。 只听虎仓悦子缓缓道来。 “八年前，我还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正是人生的起步期，我的家庭还算可以，父亲是开公司的，生活还算富裕，我自己也有一个爱着的男朋友，我对未来充满憧憬，渴望有一段美好的婚姻，我经常幻想着，以后我该有怎样幸福的人生……但是，这一切，都被这个恶魔，这个吸血鬼给毁了！” 虎仓悦子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她伸手指向虎仓大介，几近声嘶力竭。 晶莹的泪水，再一次从她的眼眶中夺目而出，淌下了脸颊。 之后，虎仓悦子声泪俱下，开始在法庭上控诉。 根据她的表述，虎仓大介原本是她父亲的朋友，小时候她经常会去对方的家玩。 在一次家庭聚会中，虎仓大介偶然遇见长大后的她，为其青春和容貌所叹，惊为天人。 之后，虎仓大介便开始疯狂追求她，频繁给她送礼送东西，希望得到虎仓悦子的芳心。 只可惜，当时的虎仓大介已经四十多岁了。 悦子青春美貌，怎么可能看得上不惑之年的老大叔，于是就拒绝了他的追求。 虎仓大介不甘心，他觊觎悦子的美貌，便想了一个损招—— 请猎头公司的人，潜入到悦子父亲的公司，将公司商业机密挖掘出来，提供给其竞争对手。 在这种招数下，公司频频损失合作客户，不久之后，便面临倒闭的风险。 这时候虎仓大介站了出来，装作好心的样子，说会为悦子父亲提供帮助，给公司再融资，为其公司渡过难关。 条件是要悦子嫁给他。 悦子没有任何办法，如果公司倒闭，会有数十人失业。 为了这些员工着想，她只好委身于虎仓。 “后来在一次虎仓喝醉酒之后，不小心说了真话，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指使的！” 虎仓悦子愤怒地指着虎仓大介。 “当时我就想离婚，可这个男人却以离婚就撤回融资为由要挟我，不准我离开他的身边！等之后再过了几年，我父亲的公司，便已经彻底沦为了他的名下……这个男人夺走了我生命中的一切，你们说，我该不该恨他！” 全场鸦雀无声。 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不见。 没有人说一句话。 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庭中间，很多人的眼神中，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些怜悯和唏嘘。 所有人都被虎仓悦子的控诉给震惊了。 都没有想到，这件事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这个可怜的女子，就像一只无助的蝴蝶一样，跌进了虎仓大介的牢笼之中，变成了他这只可恨的猪笼草的猎物。 “啪啪啪！” 突然之间，一阵鼓掌的声音响起。 是古美门发出的。 他站了出来，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多么感人的故事啊！多么可怜的女性啊！” 古美门装模作样，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试问，这样一个充满感性的女孩，这样包含感情的发言，我们怎么能够去怀疑它的真实性呢？她又怎么可能像我们的九条检察官说的那样，会去做什么伪证呢？” (本章完) 第224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三） 听完虎仓悦子的控诉。 再加上古美门后面又添上去的一番话。 在场众人无不动容，目光齐刷刷看向被告席位的方向，无一不充斥着深深的排斥和厌恶。 “早就听说虎仓这个人作恶多端，我就想他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婆，原来是把人家强行娶进门的！” “据说在这之前，虎仓还有第一任妻子，是得乳腺癌病死的。” “早些年媒体爆料，这个人特别无耻，在老婆死掉之后，给自己塑造深情人设，说什么自己多爱他老婆，连载的三天两头都要在章节末尾表白一句。灵堂卖书、消费亡妻有一手的。” “呵呵，老婆死了，马上就娶了个年轻的。” “胡说，虎虎才不会干这种没良心的事，你们这是恶意揣测他人人心加恶意造谣和诽谤！” “脑残粉能不能一边玩去？” “给他死去的第一任老婆上个魂环吧，阿门！”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 大部分人都在评论虎仓过往的斑斑劣迹。 人们本来就对虎仓这个人持有恶感，这下更是肆意发言。 聆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坐在被告席上，原本脸色就开始有些不太好看的虎仓大介，这下是汗如雨下，终于坐不住了。 饶他脸皮再厚，被现任妻子当庭揭穿家事，又被这么多人议论，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 “律师先生，你这是……” 他有些惊疑，也有些遏制不住的愤怒。 “哦，这是为了帮你赢啊。”古美门还是微笑，“你老婆现在不是正在帮你做证？她不是正在提供动机和证据，为了证明这个合同是她伪造的吗？” “可是……” 虎仓大介脸色难看。 虎仓悦子是古美门带来的证人，按理说是要站在他这边的。 但就现在这个局面，这看起来像站在他这边的样子吗？ 作为委托人，虎仓大介一时间完全搞不清楚，古美门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然，古美门没有再去理会虎仓的质疑。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证人有明确的动机，她完全有理由去帮原告伪造合同证据。” 古美门高声说着，环视着法庭四周。 接着，微笑着抬头看向审判席。 “庭上，你们认为呢？” 法官先是敲了敲锤子，让议论的旁听席肃清。 之后，又和陪审员交头接耳了一阵。 几个陪审员纷纷点了点头。 毕竟，正如古美门说的那样，虎仓悦子刚才的控诉，情感非常深厚，很能打动人心。 那边，九条玲正眼见审判员的态度，心中暗道不妙。 “证据呢？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立刻站了起来。 “法庭上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说你和丈夫感情不好，你说你是为了陷害丈夫入狱才伪造出来的雇佣合同，你说这个我们就信吗？你拿什么来证明！” 古美门打量了他一阵，啧啧嘲讽道：“有句话说得好啊，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看九条检察官，你好像对人家家庭的事情很热心嘛，干脆别当检察官了，改行当婚姻情感方面的律师，专门帮那些骗婚骗彩礼嫁妆的男女打官司，怎么样？” “闭嘴，我没在问你！” 九条玲正恼羞成怒，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形象和发言了。 按这个剧情下去，官司很有可能就要输了！ “证据，拿出你们的证据！能直接证明的东西！” 古美门挑了挑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直接证据啊，我的检方老弟，你当人家夫妻日常生活还跟谍战片一样，天天拿个窃听装置，就搁那儿互相偷听录音不成？” “没有证据？”九条玲正顿时一喜，“没有证据，你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白痴，我说的是直接证据。” 古美门瞥了他一眼。 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过，一些能证明动机和事情经过的间接证据，倒是可以拿出来稍微亮个相。” “间接证据？” 九条玲正心中一沉。 虽然对方说那边没有直接证据，但就算是间接证据也是不妙的。 只拿出间接证据，或许没有直接证据来的有力度，但这并不是说，这就没有用了。 只要事情有一个因果的逻辑链，法庭就会承认间接证据有效。 古美门也不多说，直接从桌上拿出一大份文件档案。 “这是虎仓悦子女士口中所说的，当年虎仓大介所请的猎头公司的一些文件资料。” 古美门将资料递交给书记官。 “我们可以看到，这份档案中，清楚地记录了该猎头公司过去十年内的一切业务，其中就包括了虎仓大介的那笔业务。哦，对了，要找到这个猎头公司可不容易，它在几年前就倒闭了，因为涉及到不法行为，几个重要成员被抓进了看守所。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份资料。” “什么你费的九牛二虎之力，明明这件事都是我在出力……” 旁听席上，听了古美门那番话，小哀不由撇了撇嘴。 “什么？” 一旁的妃兰好奇地问道。 “咳咳，我在说我哥哥很辛苦，为了打这场官司，这段时间忙前忙后一直都没有休息。” 小哀眨了眨眼，赶紧打了个马虎眼。 古美门拿出的这个证据，是通过她弄到的。 小哀通过自制的一款类似天眼的黑客软件，查询到了该公司的注册信息。 但正如古美门说的，那个公司早就没了，连个人网站都关闭了。 于是小哀只能彻夜加班，最后终于在一个社交网站上，通过该公司一名离职员工的发言，确认了他的身份，找到了这个人的地址，之后古美门登门拜访，经过交涉最终取得了想要的情报。 “是吗？你哥哥可真不容易！” 只可惜，妃兰不知道，她还在感叹。 “这么多人都在敌视他，都在说他的坏话，他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没有一个坚定的当律师的信念，恐怕早就放弃了吧！” “呵呵……” 小哀还能干什么？只能干笑。 你看妃兰妹子，三番两次下来，已经被古美门忽悠瘸了。 什么坚定的当律师的信念，开玩笑呢！ 这笔单子酬金可有两亿这么多，古美门这种人会放弃就有鬼了。 (本章完) 第225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四） 在检查了古美门给出的资料后。 又经过专业鉴定核实。 审判员们确定了这个证据的真实性。 这个证据，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可以证明证人虎仓悦子女士和被告之间的感情，确实存在一定问题。 她确实可能有这样的动机，去陷害被告入狱。 “被告，证人所言是否确切属实？” 法官看向被告席上的虎仓大介。 古美门也转头看向自己的委托人，微笑道。 “请问当事人，是否有这样的事？” 虎仓大介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自己面色冰冷的妻子，又看了一眼法庭四周。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声质问道。 但是，古美门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问道。 “是否有这样的事？当事人，本案需要你正面回答！” “……” 一时间，虎仓大介脸色非常纠结。 如果他本人承认，这就坐实了他当年雇佣猎头公司，用商业手段挤压妻子娘家公司，强娶妻子的行为。 但要是他本人不承认，那么妻子的证言力度就不会很高，不容易会被坐实。 思虑再三后，虎仓大介只得咬了咬牙。 “我的律师说的没错，确实有这样的事！” 古美门立刻抬头看向庭上：“我方当事人承认，这个是他当年犯下的行为，由此可以坐实证人虎仓悦子女士的动机，她的证词趋向于合理！” 法官点了点头，敲下锤子：“被告代理人，可否拿出其他证据？” 只有一个动机显然不够。 间接证据，还需要其他的佐证。 古美门于是又转头看向虎仓悦子。 “请问证人虎仓悦子女士，作为家庭主妇，平日里我方当事人的个人印章也是交给你保管的，是这样的没错吧？” “是的。”虎仓悦子面无表情，“虎仓基本不问家里的事，家里的这些杂事都是让我代理的。” 古美门满面笑容：“这已经很明显了，证人有偷盗印章伪造文书的可能性。” “抗议！” 九条玲正立马站起来。 此时的他额头满是大汗，伸手指着古美门，手指甚至能看到微微的颤抖。 一言一行，能看出明显的慌乱了。 “被告代理人只是说可能性而已，但还是没有拿出证据！” “哎哟，你急什么？九条老弟，我还没说完呢。” 古美门看着九条检察官似笑非笑。 九条玲正咬着牙，一字一句：“闭嘴，不准叫我什么老弟！” “老弟”这个词，在这个世界的日本，经常能听到有人这么喊。 比如说，过去那个胖胖的目暮警官，经常动不动就喊人老弟，什么工藤老弟、毛利老弟的。 但这个词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词。 当一个人这么叫的时候，就代表着对方的等级，在他眼里会显得比自己要低。 想想看，谁都逮着叫老弟，这能是什么好词吗？工藤老弟、毛利老弟，这明显乱了别人辈分嘛！ 古美门这么喊他，这是摆明了他就没正眼看自己，毕竟要按年龄来算，他差不多要小自己一轮了。 这对九条玲正而言，是个极大的侮辱。 这边，古美门也不去管九条玲正怎么想。 “众所周知，合同上除了印章以外，还应该有双方本人的签字，这没错吧？” 他看向法庭四周。 众人纷纷点头。 “那就很简单了。”古美门打了个响指，“我们让证人虎仓悦子女士签个名字，然后当场对照一下合同上的笔迹，便一清二楚了。” 这个提议很合理。 法官顿时一敲锤子：“准许被告意见！” 很快，一份试验用的纸张被拿了上来。 在庭审员的要求下，虎仓悦子和虎仓大介两人，分别在纸张上写下了虎仓大介的名字。 之后，经过专业鉴定，两份签名一模一样。 甚至，从字迹上来看，虎仓悦子的签名更像是合同书上写的！ “这不可能！” 看着纸张上的签字，九条玲正不由失声叫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指向虎仓悦子。 “这一定是证人在这段时间里，临时研究模仿出来的笔迹，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证据了吧？”古美门微笑道，“一般人会那么处心积虑，去模仿对方的笔迹吗？如果没有一定的计划，谁会这么闲着没事干？” “嗯，不要再求证了，这一切确实都是我干的。” 虎仓悦子冰冷地望着虎仓大介。 “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我对这个人怀着多么大的恨意，只是练习一个笔迹，这点区区的努力又算得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 九条玲正像是没听到一样，喃喃自语。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对方那边的证人田所俊哉一眼。 从刚才开始，自从古美门那边的证人虎仓悦子上来后，田所俊哉便一直都一言不发了，似乎感觉到了大势将去。 此时的他长叹了一声，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 虎仓悦子的签字笔迹，虽然是间接证据，但却是强有力的佐证。 加上前面她给出的动机，便完全可以宣判，虎仓大介本人无罪，他是被陷害的。 这样一来，一切都没有用了。 他好不容易实行出来的复仇计划，在古美门的百般辩护下，便彻底地化为了乌有。 “啧啧，九条老弟，你被这个家伙坑了呀。” 古美门看着颓然坐下的田所俊哉。 “看他这副样子，他是不是把虎仓悦子的事情隐瞒了，没告诉你全部的实情？” 这时，九条玲正突然间抬起了脑袋，死死地盯着古美门。 “古美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古美门挑眉：“什么为什么？”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九条玲正猛地一转头，指着被告席的虎仓大介，一字一句，几乎要把字都要咬了出来。 “被告是一个霸人妻子，霍乱文坛，人人喊打，几乎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让他坐牢，是大众人民的期望！是民意裁决出来的结果！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处心积虑，为这样一个混蛋辩护？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本章完) 第226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五）（实在想不出标题） “好处？” 望着眼前失态了的九条检察官，听着他大声的质问。 古美门嘴角一勾，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唔……赢了这场官司，我就可以从委托人那里得到两亿左右的酬金，这算不算是好处？”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家伙果然是个无良律师！” “给钱就办事，完全不顾嫌疑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种混账话也能在法庭上当庭说出来？” “虎仓大介这种人就该坐牢，不，应该去死！” “死刑都便宜了他！” 古美门言辞激昂，抑扬顿挫。 闹哄哄的，声音都传到了门外，你一句我一句，对古美门进行强烈的批判。 他的神情毫不畏惧，甚至，眼神中带上了一些轻蔑之色。 “就因为，我的当事人是个口碑名声差的坏人，因为他以前干了那么多令人厌恶的事，所以他就不配有任何自由，他就应该死刑起步，就应该接受民众的审判。” 在听到古美门那句话后，九条玲正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他毫不退缩，站在法庭中央，高高地俯视着周围所有的人。 “本应庄严肃穆的法庭，如今出现了这样一幅盛世景象，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猛然间高了起来。 “他做过的坏事数不胜数，论道德批判，他在网上可以死刑起步，下十八层地狱。” “我一个小律师，哪敢啊。”古美门微笑道，“我只是觉得很厉害，这种旧时代文艺复兴的场景，居然会出现在现代文明之中，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堂堂的法庭，简直就跟菜市场一样。 “只要全部都交给民众们就好了。” “此等盛世美景，唔，我想想看……可能只有古希腊的雅典民主政治时期，才会出现吧？” 一听这话，旁听席上更是嚷嚷无比，人们各种叫骂。 “非常好！好一副盛世景象！” “那还需要法庭做什么？” 人们纷纷低下了脑袋，思考着古美门的话。 “请问，你所谓的民众，就是指这些旁听席上，对法律一知半解、什么都不懂、就只会在那里瞎嚷嚷的家伙吗？”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话，看着眼前几近语无伦次的九条玲正，古美门却笑了。 “为了钱，你就什么官司都接，什么人都辩护，丝毫不考虑案子的本质，也不考虑民众的想法……你这种人，你这种人……”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的当事人有罪，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就判他有罪好了。” 此时，他突然间想起了，古美门之前重复这句话时，脸上带着的那一丝笑容。 “即使现在的案子和他过去的行为无关，也判他有罪就好了。” 古美门突然双掌合十，剧烈地鼓起了掌。 “你说什么！” 郎朗在法庭之中回响着，和外头交错的雷雨声，形成了一片轰轰烈烈的交响曲。 此时的旁听席上，已经不是窃窃私语的程度了。 “交给这些……把法庭当成菜市场，从头到尾披着民意的皮，对着他人指手画脚，实则只为了发泄情绪，为自己无聊的人生加一点消愁解闷的家伙们就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九条玲正狠狠盯着他。 古美门转头看向了台上的法官。 “没错，‘民众的审判’。” 古美门的话语，掷地有声。 “古美门，你这个混账！” 古美门刚才所说的话，就如同一口钟一样，深深地敲在了他们的心里。 “……” 九条玲正一愣，随即厉声斥责道：“古美门，你又想在这里蛊惑人心吗！”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全部都落在了古美门的身上。 “……” “案子的本质，民众的想法？” “轰隆”一声。 厌恶、排斥、愤怒、疑惑，等等，各种各样的表情，呈现在不同的人的脸上。 外面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为这种恶心的家伙辩护，当心绝子绝孙啊！” 伴随着偶尔的雷声，法庭内鸦雀无声，只有门外暴雨如注。 “还需要台上的审判员们做什么？” 这句话是他说的，如果又被古美门再次提起。 望着周围的人群，古美门脸上露出了招牌的微笑。 “各位审判员，还记得庭审刚开时，双方庭辨时说过的一句话吗？” 人们渐渐安静下来。 “那就判他有罪好了。” “请问，既然民众们都决定好了……” “啪啪啪！好！” 安静，寂静。 “他欺世盗名，雇佣枪手撰写；又多次抄袭他人著作，屡次使用法律漏洞逃过法律制裁；文坛人人喊打，对政府禁书的行为充当二五仔，置同业作家们的死活于不顾；妻子去世，灵堂卖书，消费亡妻；妻子尸骨未寒，便用恶劣手段强娶民女，霸人青春。” “即使法律条文白纸黑字，每一条都清清楚楚，但这些都不需要去管，只要你们民众几句话……” 他非常轻松，一巴掌拍掉了九条玲正的手。 一旁的九条玲正张了张嘴，一言不发。 “即使在这个案子里，我列举出了非常多的证据，可以证明他确实没有犯任何法，也判他有罪就好了。” “还需要把法律印成文字刻在书上，几百几千块钱一本，卖给人们学习做什么？” 几位审判员互相望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律师仔，给我下来！” 古美门看了他一眼， 随后，从自己的席位上走下，站在了法庭的中央，身子向后转去，面对向了所有人。 随后，环视了一眼四周，望着周围的人群。 “看我不把你的偏分打成中分！” “混蛋！” 他脑袋一热，顿时便冲下了自己检察官席位，一把揪住了古美门的衣领。 “也判他有罪就好了！！” “正如你们所言，虎仓大介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本场官司讨论的只有侵权事实是否成立，没错吧？” 刹那间，九条玲正意识到了一切。 他双眼一闭，深深地叹了一声。 果然，从庭审刚开之时，这所有的一切，便都被古美门这个家伙给计划在内了。 这一局，他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本章完) 第227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六） “各位尊敬的审判员，请你们好好想想。” 那边，古美门目光直视着台上的法官，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演讲。 “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坐在这里的？” “听到了被告一些风言风语，就主观地判断他的对错，就开始倾斜心中的天平，将罪与罚不分青红皂白地归咎于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民众意愿，真的正确吗？” “如果民众的意愿可以决定一切，那还需要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坐在中央的审判长，学识渊博，精通法理，是受过高等教育，正儿八经上过法科大学院，经过不懈努力通过司法考试，又进入司法研修实习，最终培养而成的高级人才。” “坐在两旁的陪审员，是经过重重挑选，没有任何犯罪前科，对司法的庄严肃穆，报以尊重和敬仰的良好市民，你们的一言一行会受到万人瞩目，你们在司法上的判断，将在法律历史上留下举足轻重的一笔。” “在日本这个国家，法治就是一切。” “下判决的，绝对不是什么民众的意愿。” “而是你们几位，在这庄严的法庭之上，正襟危坐的裁判员！” “请你们好好想想，好好思考。” “秉承着对法律的尊重，对司法公正的信念，来裁判这一场——被告人人喊打的案子。” “拜托了！” 说完，古美门弯下了腰，向台上的法官深深地鞠了一躬。 “……” 几名审判员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古美门。 坦白来说，古美门刚才那番演讲，真的是很能打动人心。 几名审判员沉默了下来。 原本，他们心中确实有一道天平，这个天平是不公正的，没有一个人是倾斜向被告那边。 然而，在古美门那番感人肺腑的话语下。 审判员们开始反思。 在这个案子中，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于偏袒了，这种行为是不是有悖于司法精神。 是的，不管一个人过去是什么样的。 他在这个案子中，该是什么样那就得是什么样。 不可能因为他过去有怎样的风评，就对这个人喊打喊杀，而将该有的司法置于不顾。 如此，那便是僭越，那法律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日本是个民主和法治的国家，但也正如古美门刚才所说，古希腊的雅典民主政治已经表明了历史的教训，民主到了极限那便是专制，是暴民统治，是披着法治皮的人治，若是一切都按民意，也就不存在真正的民主和法治了。 于是，接下来的情况便不用多说。 “现在本庭开始裁判！” 中央的法官重重地敲了敲锤子，高声宣判道。 “关于虎仓大介侵权一案，判决如下。” “驳回检方有关于侵权罪事项的公诉书，被告虎仓大介无罪释放，即刻执行！” 判决没有任何意外，古美门这边胜诉。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古美门已经拿出了那么多证据。 被告席那边。 听到这个判决，虎仓大介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神态。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为中间会有什么变故。 或是古美门没有给他尽力辩护，或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之类的。 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 “不愧是传闻中的金玉律师。” 虎仓大介向古美门比了个大拇指。 “我没有看错你，古美门先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当然。”古美门微笑道，“我说过，这场官司我会帮你赢的。” “那是那是，先生果然厉害。” 虎仓大介也笑了。 这是得知不用坐牢、无罪之后的笑。 他不由吹起了口哨，嚣张地把目光望向证人席位，挑衅地向田所俊哉挑了挑眉。 “……混蛋！” 田所俊哉牙齿几乎咬出了血。 眼看着虎仓就这样逃过一劫，他怎么能甘心？ 然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是那个古美门律师，他实在太厉害了，自己处心积虑之下，他居然这样都能够让虎仓无罪。 于是，这件一波三折，过程非常离谱的侵权案件，便到这里结束了。 宣布完毕，法官便马上退庭了。 人员开始走动，渐渐散去。 “古美门先生，等会儿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虎仓大介心情非常不错，哈哈大笑着，向古美门发出邀请。 古美门摇了摇头，只是微微一笑：“虎仓先生，这场官司我已经帮你赢得了胜利，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应该到此为止了，其他的也不用多说，先把我的酬金结一下吧。” “哦，也好，等会儿我开支票给你。” 虎仓大介本来也只是象征性随便说这么一句。 见古美门拒绝，便也懒得再多说。 毕竟这家伙要的酬金可不低，足足两亿呢。 一想到要失去这么多钱，虎仓大介就一阵心疼。 本来和古美门就没什么交情，既然他不来，那就拉倒吧。 之后，虎仓大介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在嫌疑人无罪释放之后，并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还要先去原来的看守所办理一些手续——这个前面提到过了。 等委托人离开后，古美门也准备离开。 “拿到这么一大笔钱，心里肯定很高兴吧？” 耳边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 回过头去，原来是九条玲正。 这家伙还没离开，和之前一样，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不远处是一脸失落，甚至带着一些绝望的田所俊哉。 此时的田所俊哉，还有旁边的另一个证人，虎仓大介的妻子虎仓悦子，这两人已经被闻讯而来的警视厅搜查二课的人控制住了。 他们以涉嫌“作伪证”、“伪造文书”、“诈骗”的罪名被逮捕，待事情落实后，不久将被检察院起诉。 面对九条玲正的讽刺，古美门挑了挑眉：“哪里，这点钱刚够供应房贷的。”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九条玲正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把揪住了古美门的衣领。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好人被以各种罪名抓进了警察局，真正的坏人却无罪释放，逍遥法外！这就是你所谓的司法公正，你所谓的法治就是一切？！” (本章完) 第228章 和九条清藏初遇 “哈？” 古美门一听，顿时嗤笑道。 “听你的意思，那边那两个出轨、伪造证据的家伙是好人，虎仓这个被戴绿帽、莫名其妙卷进一场官司的冤种是坏人喽？” “你给我闭嘴！” 九条玲正抓紧古美门的衣襟怒吼道。 “古美门，你没当过检察官，你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能光凭法律来解决的！” “什么？” 古美门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一般。 他围绕着九条玲正上下看了一阵，啧啧道。 “真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能从一个检察官的嘴里说出来。你们当检察官的，不更应该秉公执法，以法律至上？什么时候开始感情用事，连法律都不讲了？” “你这个混蛋……” 九条玲正还待要说什么。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淡淡却有力的声音。 “住手。” 两人扭头望去。 声音是从不远处的旁听阶梯席位上传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头戴圆帽，脸上带着口罩的老头。 看到来人的模样，九条玲正顿时一滞。 “舅舅。” 他讪讪地叫了一声。 古美门挑了挑眉，虽然老头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藏起来了。 但那露出的半张脸，还有这个电视机里面经常能听到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九条清藏，九条玲子的父亲，也是九条玲正的舅舅。 “在外头别这么称呼我。” 老头摘下口罩。 底下是一张古板的方字型的脸。 “叫我九条总检察长。” 老头表情严肃，好像从来不会笑一般。 “不应该加一个‘副’字吗？”旁边的古美门故意说道。 九条清藏瞥了古美门一眼，向九条玲正挥挥手。 “放开他。” 九条玲正脸色犹豫：“可是……” 九条清藏瞪了他一眼：“我的话没听到吗？没用的东西，尽给我丢人现眼！” “是，是！” 九条玲正浑身一颤，像只鹌鹑一样，忙不迭地松开了古美门的衣领。 古美门整了整衣襟，向闻风赶来、做出防御姿态的保镖麻生诚实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动作。 九条清藏盯着古美门看了一阵。 “你就是古美门？”他用审视的声音问道。 古美门点头道：“没错，有何指教？” 虽然两人在这之前已经互相了解了对方的情况。 但严格来说，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在这之前，小女似乎受了你不少照顾啊。” 九条清藏若有深意地说道。 古美门挑眉道：“哪里，在下何德何能，是她照顾我。” “……” 九条清藏不说话，只是盯着古美门看。 古美门被他这个目光看的直皱眉。 “老头，有什么话能不能快点说？” 他也懒得和对方装什么犊子了，就这么直截了当说道。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对面出什么招，见招拆招就是了。 谅这个老头大庭广众也不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大胆！”一旁的九条玲正怒道，“这位是总检察长，古美门，你怎么和他说话的？”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什么怎么说话，我又不是你们那边的人，有必要看你领导的脸色吗？” “你真是不知好歹……” “你给我闭嘴！” 九条玲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九条清藏狠狠瞪了一眼。 顿时吓得他低下了脑袋，再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教训完九条玲正，九条清藏重新将目光看向古美门。 半晌后，他抚了抚脸部的胡须，点了点头：“真是后生可畏啊。” 顿了顿。 “古美门律师，你有没有兴趣来检察院工作？” “哈？” 古美门一口口水差点呛到自己。 刚才他心里还各种提防对面呢，想着对方会出什么招数。 没想到，这老头开口却来这么一出。 “哦，是不是想把我骗进你们的地盘，然后就可以轻松拿捏我，是吧？”古美门直接说道。 九条清藏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你对于司法内部的事情，是怎么看的？”他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看？” 古美门挑了挑眉。 “老头，有话能不能直接说？别做出这种高人来引渡的样子，ok？” “……” 九条清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舅舅……九条总检察长！” 九条玲正张了张嘴，不满地瞪了古美门一眼，随后便跟在九条清藏后面追去。 留在原地的古美门撇了撇嘴：“莫名其妙。” “这个人坐在倒数第二排，从开头一直听到现在。” 一旁传来小哀的声音。 “是吗？” 古美门看了门口一眼。 这场官司的旁听人那么多，他倒是没怎么去注意。 “我也没注意。”妃兰在一旁眨了眨眼，“古美门酱，你是怎么记住的？” 妃兰这个“古美门”问的是小哀。 她曾经多次问小哀的真名，想用名字的昵称来称呼她。 不过，小哀却坚持“古美门”这个名字，她说只要叫自己古美门就好了。 “哦，只要她看过一遍的东西，基本上都能记住。”古美门说。 “然后就一直被你当奴隶使唤。”小哀撇了撇嘴。 妃兰看了看门口：“刚才那位老人家，好像来头挺大的样子？” 九条清藏和古美门碰面这三两下，对古美门说的那些话，她们几个在旁边也听到了。 “可能这个老头被我哥法庭上最后那番演讲打动了吧。” 小哀想了想说道。 古美门最后那些话，非常慷慨激昂。 如果是别人，兴许还真的会被打动—— 你看旁边这位妃兰妹子，看着古美门的眼睛，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亮晶晶的，俨然就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可小哀不一样，小哀熟悉古美门这个人。 那些话，什么法治不能被民意左右，之类的，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 可完全就是扯淡…… 只是古美门利用来打官司的一种手段而已。 至于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说实在，根本不重要。 因为审判这个案子的审判员们是有站向的。 这些人一直都是站检方那边。 虽然古美门后面已经优势很大，但如果法官想拖官司，还是能拖下去的。 毕竟虎仓悦子偷拿印章伪造文书这件事，没有录音、录像这类直接证据，只有间接证据。 古美门最后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稳定审判员们的心神，让他们没有任何犹豫下判决而已。 (本章完) 第229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本案结束前） “别管他来干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理他的。” 古美门啧啧道。 “要我去当什么检察官，你猜东京地检特搜部会不会第一个就来找我？” 说来这件事比较好笑。 曾经九条玲子就来邀请过他，要他去检察院当职。 如今，她老爹居然走了她女儿的老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跑过来诏安他。 这俩父女脑子都瓦特了。 之后，这里也没什么好待的，古美门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和几位同伴走出了裁判室。 外面老早就堵了一堆记者。 “古美门律师，对于这场官司的胜诉，您有什么想说的？” “听说您在案子最后感慨激昂，针对民意和司法的问题发表了不少独特见解，这些是否出于真心话，还是为了胜利胡编乱造？” “古美门律师，您在法庭上的发言非常精彩，但还是那个问题，您给虎仓这样的恶人辩护，或许不违背司法精神，但在道德层面上是否有失水准？”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 言辞犀利，话语中个个带着一些刺。 不过，这会儿功夫古美门可没空去理他们。 他今天行程忙得很，得去虎仓的家里拿酬金，之后还得去买辆代步车。 旁边这位哀宝宝一天到晚嚷着要买车，都快被她烦死了。 一路推搡着，好不容易来到了外头。 停车场那边，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看那身笔挺的女士西装，还有胸前戴着的秋霜烈日徽章。 想也知道是谁，九条玲子，又是她。 “这里。” 九条玲子向这边招了招手。 来到她身边，古美门上下打量了她一阵。 “今天倒是没见你抽烟嘛。” “听你的话，正在戒。” 九条玲子这么说着，之后感叹，“几天没抽，我才发现，其实我没那么大瘾。” 古美门点点头：“这就对了，我在这里奉劝你一句，除了不要抽烟以外，最好也别去服用任何神经递质、或是神经递质替代物——如果你爱吃海鲜的话。” 九条玲子挑了挑眉：“哦？听你这话，好像有点意味在里面？” “之前我哥和你说过的，那个工厂污染案还记得吗？” 小哀在一旁说道，“最后工厂把废料排进海里了，废料里面含有某种未知元素……” “行了，这些不用和她说。” 古美门伸手拦住了小哀。 顿了顿。 “刚才我在法院里见到你爹了。” “嗯，我知道。”九条玲子点了点头，“我刚才在这里遇到他的、” 说着，她用意外的眼神看了一眼古美门。 “他还夸你年少有为，后生可畏……老实点交代，你给他吃什么迷药了？” “我还想问你呢。”古美门撇了撇嘴，“你们父女俩都一个样，简直脑子有病。” “呵呵，你再说一句试试？”九条玲子皮笑肉不笑。 “行了，我不和你废话。”古美门挥了挥手，“等下我要去委托人的家里，送不送我？” 九条玲子摇了摇头：“我今天有事，只是来这里看看你而已，等会儿你自己去吧。” “哦，那再见。” 古美门扭头就走。 “……” 望着他的背影，九条玲子愣在原地，哭笑不得。 得，说走就走，这家伙还是那个死德性，有好处才肯往上蹭。 …… “律师先生，我还是有个问题。” 车站边，一直都没说话的妃兰，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我猜，你可能是被那些记者提的问题影响到了，所以你现在又想问我，我给虎仓打赢官司，法理是没问题，但在个人情感上，会不会良心不安，道德上过不去？” “嗯……” 妃兰有些脸红，低下了脑袋。 说实在，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之前她就三番两次，一直跟古美门提问题。 而且，这些所谓的问题，问来问去的，都是那老一套。 不过，这次，古美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等会儿我要去虎仓家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 妃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去他家里？” 坦白来说，直到现在，作为曾经民诉的对手当事人，妃兰对虎仓依然一点好感都没有。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跟我一起去就知道了。” “呃，好吧。” 之后，妃兰便跟着古美门上了电车，一路向六本木的方向行去。 到了目的地，看了下时间，几人先在外头吃了顿午餐，接着，古美门又打了一通电话，最后按照定好的时间来到一家咖啡厅，这是和委托人约定的地点。 此时已到了下午两点，虎仓已经在看守所办完了手续，正在这里等候古美门的到来。 在古美门等人到来后，他先是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也跟着来了？” 虎仓眉头一皱，指着妃兰气愤地说道。 他还记得民诉案子那时候，这个女孩在法庭上怒骂他，还差点一拳打到他脸上。 “哦，这个您就不用管了。” 古美门微笑道。 “虎仓先生，我已经帮您打赢了官司，您应该履行诺言，把我应得的酬金给我了。” “行吧，你稍等。” 虎仓看了古美门一眼，眼里带了一些隐藏的不满。 老实说，他对古美门的感官也不是很好。 虽然古美门是给他打赢了官司，但这个钱要的实在太多了。 算了，也没办法，契约就是契约。 之后，虎仓拿出支票，唰唰唰在上面写上了金额。 “律师先生，下午我还有一点事，就恕不能招待了。” 给完钱之后，虎仓大介神情傲慢，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你拿钱就可以走了。 古美门手下支票，核对了一下数额，随后满面笑容。 “合作愉快。” 两人交易完成，虎仓正要起身离开。 但这时，有两个身穿便服的人，突然间从隔壁的座位离开，往这边走了过来。 “请问你是虎仓大介先生吗？” 其中一个高个子问道。 虎仓大介愣了一下，点头道：“是我。” 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高个子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证件。 “我们是警视厅搜查二课成员，虎仓先生，你以涉嫌‘侵犯商业秘密罪’、‘侵害他人著作权罪’被逮捕，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本章完) 第230章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本案终了） “什么？” 一听说这两个人是警察，要过来逮捕自己，虎仓大介一下子懵逼了。 什么情况？他才刚从看守所里出来，这外面的新鲜空气还没吸够呢。 “两位警官，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虎仓大介试探着问道。 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高个子板着脸说道。 “怎么可能弄错？你当我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前几天有人报案，说你涉嫌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侵犯商业秘密罪，以及《著作权法》侵犯他人著作权罪，我们是经过核实之后，才决定过来将你抓捕归案的。” 听到警察这么说，虎仓大介这才回过神来。 这下，他顿时就急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犯这些莫名其妙的罪，是谁报的案！你们有证据吗？就敢随便抓人！” 两个警察交头接耳了一阵。 “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 高个子拿出手机，背对着他们说了一阵。 挂了电话，高个子一脸严肃。 “虎仓先生，上午你在法院接受裁判过程中，曾经亲口承认雇佣猎头公司的人盗取某公司商业机密，这件事情没错吧？在法庭之中，你的发言是经过宣誓的，作为呈堂证供，是最有利的铁证！如今你还想抵赖不成？” 虎仓大介额头渗出了汗水。 确实有这样的事。 当时法官问他，证人——也就是他妻子有关于八年前虎仓大介做的那些事的发言是否属实。 为了尽早脱罪，虎仓当时是承认了这件事的。 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警察逮捕他的铁证。 《反不正当竞争法》，又叫ucp法。 这是日本为了适应现代经济发展而制定的一列法律，其目的在于确保经营者之间公正竞争及正确实施国际规则，防止不正当竞争及对不正当竞争的损害赔偿采取有关措施等，以促进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 这个法通常和知识产权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高个子警察所说的“侵犯商业秘密罪”，属于日本《反不正当竞争法》第21条： 为了获取不正当利益或对商业秘密所有人造成损害，以欺诈等方式获取商业秘密，或者使用或披露以欺诈等方式获取的商业秘密，将被判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或两千万日元以下罚金，或两者并处之。 “是你报的案？” 虎仓大介猛然惊觉过来，猛地扭过来头，死死盯着古美门的脸。 此时的古美门，依然是一脸微笑。 “您误会了，虎仓先生，我是一名律师，并不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我是没有资格报这起案子的。” “是你的妻子报的案。” 高个子警官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提供了一系列证据，包括你聘请猎头公司的各项记录，你和他们的交易过程，如何盗取商业秘密，并向该公司勒索的具体流程，还提供了大部分涉案人员的名单，为我们搜查二课的调查取证提供了很大帮助。” “这些都是我老婆做的？” 虎仓愣住了。 和虎仓悦子生活了八年，他也算是了解他的妻子。 她妻子是一个法盲，对法律几乎一无所知。 别说提供什么证据链这种复杂步骤了。 就连他迄今为止做的那些事，犯了哪些法律条例，虎仓悦子都说不上来。 要不然两人哪还能在一起这么久？ 这时，虎仓大介脑海里似乎划过了一道闪电。 他转头，愤怒地看向了古美门。 “是你教她这么做的，对不对？” 这一次，古美门并没有答话。 脸上还是那副笑容。 似乎是默认了虎仓大介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虎仓大介怒吼道，“我不是你的委托人吗？我给了你那么多的钱，你不是应该为我的利益考虑吗？为什么你不帮我办事，反而替别人来对付我！” “我难道没有帮你吗？” 古美门微笑道。 “我说过啊，会帮你赢的。这场官司我不是已经帮你赢得了胜利吗？” 虎仓大介一愣，愤怒的叫道：“可是现在警察又过来抓我了！你这也算是在帮我？难道你忘了你作为律师的职责，应该为委托人的利益着想吗？” “哦，虎仓先生，请您搞清楚。” 古美门挑了挑眉。 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在虎仓大介面前摇了摇。 “你所说的，确实是我一直以来坚守的律师职责。” 顿了顿。 “但是，这份职责，只限于本场官司，以及本场官司涉及到的审判事项。至于您在其他案子里面犯下的事……唔，我想想，应该跟我无关吧？” 看着古美门笑眯眯的双眼。 虎仓大介张了张嘴，最后长叹了一声，脑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了下来。 在法庭上接受控诉的时候，当时他就有各种危险的感觉。 现在看来，那时的感觉果然没有骗他。 “你这个混蛋律师，总有一天，你也会被抓进监狱的！我在里面等着你！” 在被警察带走之前，虎仓大介狠狠地瞪了古美门一眼，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古美门几人目送着他灰溜溜地上了警车。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小哀看着古美门吐槽道。 “就你干的那些事，总有一天你也得进去陪他。” “没那么一天，谢谢。”古美门回道，“法治社会是要讲证据滴，没证据就是无罪，除非向警方提供证据的人是你，否则谁能把我抓进去？” “哦？”小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就不怕，我真的向警方揭发你？” 古美门看了她一眼：“揭发我？揭发什么？你顶多揭发我雇佣童工。拜托，你可是我‘妹妹’。” “其实我是被拐卖到你家的，你作为买家，和邪恶的人贩子达成了丑恶的交易，强迫我当你家的童养媳，助长了日本人贩子的罪恶事业——如果我对警察这么说，会怎么样？” “我靠，真敢想啊你。” “嘻嘻，我写过的嘛。” “脑洞这么大，你不去参加个直木奖可惜了啊。” “兄妹”俩正在你一句我一句。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女孩子的声音。 “那个，古美门酱，你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本章完) 第231章 事后 两人住了嘴，看向声音的主人。 出声的是妃兰。 她跟着古美门来这里和虎仓见面，不过一直在旁边看，从头到尾没有说话。 小哀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是真的啊！小兰姐姐，那都是我随便乱说的！” “这样啊。” 妃兰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我还以为你真是被拐卖来的呢……”妃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毕竟，你的行为和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她最近失踪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人，我猜可能被某个人贩子拐了。” 小哀心里一咯噔。 妃兰说的，是她以前的身份灰原哀。 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她居然还惦记在心上。 “小兰姐姐，你认错人啦！”小哀做出一副天真的样子，“我从小到大都待在我哥哥身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他哦，对不对，欧尼酱？” 小哀装作亲热的样子，抱住了古美门的胳膊。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这哀宝宝趁着抱他的时候，偷偷在他腰后面掐了一下。 “没错，我是她哥，看着她长大的。” 古美门一脸严肃，将手伸到后面，反掐了回去。 妃兰看了看两人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也是，我在想什么呢。”妃兰笑道，“你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关系呢，天底下有那么多长得像的人，就连新一都和某两个人长得很像呢。” 古美门点了点头。 妃兰口中的那两个人。 一个是怪盗基德，还有一个……忘了是谁，反正是动漫里的龙套。 “小兰姐姐你放心，你口中那个小女孩会没事的，说不定她是回老家里去了。” “嗯，但愿如此吧。” 这件事情三言两语便揭过了。 “古美门律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妃兰看着远去的警车，想了想感叹道。 “面对全国人民的指责，面对各路媒体的诘难，为什么你能够如此坦然，如此问心无愧，不假颜色……原来这一切，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妃兰将整个案子的过程，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边。 原来，古美门并不是完全帮坏人说话的。 在法庭上，他看似在为虎仓辩护，实际上是引诱虎仓将过去犯的罪自我招供。 等这场官司结束后，再用真正的罪名将其逮捕。 想明白后，妃兰用崇敬的目光，看向了古美门。 “作为律师，不可以违背自己的职责，严格按照当前案子的法律为当事人辩护。但是职责之外，正义和良知也不能忽视。谢谢您，古美门律师，你教会了我这么重要的道理。” 妃兰怀着崇敬的态度，给古美门深深鞠了一躬。 “行了，不要再鞠了。”古美门挥挥手，“隔三差五来这么一下，你累不累的？” 妃兰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您见笑了。” 在见识到事态的发展后，妃兰心中所有的结，终于一下子全都解开了。 之后，她便心满意足，带着敬意离开了这里。 “真好呢，这场官司下来，你多了一个死心塌地的女粉。” 看着妃兰离开的背影，小哀扭过头来，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古美门面不改色，“我这么一个既有责任，又有正义之心的律师，人又长得这么帅，有一两个女粉丝当我是偶像，很正常。” “呸，不要脸！” 小哀撇嘴，直接啐了他一口。 “你也就骗骗小兰姐姐那种单纯的女孩子了，什么职责之外，正义和良知也不能忽视，简直笑死我了。” 古美门耸了耸肩：“搞清楚，这些话都是她说的，刚才我可半个字都没有提。” “是是是，都是她说的，她把你迪化了。” 小哀翻了个白眼。 妃兰确实是误会了。 虽然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没错。 但这要放在古美门身上，那是半个字都不搭边。 在这个案子里，古美门为什么要给警方提供证据，把虎仓大介以另外的罪名抓起来呢？ 原来，当初他去见虎仓悦子的时候，同样和她签了一份契约。 契约里承诺，当虎仓大介的案子结束后，两人便正式成立雇佣关系。 没错，现在的古美门，又成了虎仓悦子的律师…… 根据契约里的协议规定，酬金两千万，责任是古美门要替虎仓悦子告她丈夫，为八年前虎仓大介用不正当手段挤垮她父亲公司的事情平冤。 “真有你的，两头吃啊。”小哀虚着眼睛。 “不不不，我只是在做律师该做的事而已。” 在虎仓大介的案子结束后，此时此刻，古美门的嘴角，终于扯出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诡异的微笑。 “记住，律师和委托人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律师永远只会在自己该有的职责里做事。” “切，又来了。” 小哀撇了撇嘴。 “你呀，就会这一套。永远都是在用各种高大上的理由，来掩盖你龌龊的行为。” “啧啧啧，哀宝宝，古往今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要一些名义的。” “呵，卑鄙的资本家！” “……” “……” …… 时间过得很快。 一晃便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虎仓大介又一次被告上了法庭。 告他的人是他的妻子，罪名是“侵犯商业秘密罪”。 另外，在上一场官司出席的证人，龟山朗次，也就是涉案两部抄袭的原作者，写《猫的奇诺之旅》的那位，同样把虎仓大介告上了法庭。 罪名则是侵犯著作权罪。 在上一场官司里，龟山朗次是原谅了田所俊哉的抄袭行为，并且给予了该同人授权。 但是，他并没有授权给虎仓大介。 他授权的是田所俊哉的《流浪的狸花猫》，而不是虎仓大介名下的《盾牌黑猫历险记》。 所以，虎仓大介同样还得再吃一场官司。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的民带刑，没有古美门当他的辩护律师了。 而且，古美门还站在了虎仓的对面。 结果可想而知。 虎仓败诉了，败得一塌糊涂。 侵犯商业秘密罪，侵犯著作权罪，两罪是不同的罪，刑期会累加。 因为日本对于著作权和知识产权方面的执法力度极为严格。 最终，两罪相加，虎仓大介被判了13年有期徒刑。 “啧啧，这个刑期份额比杀了人还重啊。” 坐在电脑跟前，小哀看着自媒体的新闻报道，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本章完) 休息一天，说说感想 各位读者义父，又是单章，没错，我就爱写单章。 这个单元写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 这个单元主要是讲一个侵权案，虽然是原著改编，但灵感当然是取自于现实。因为是律政文，都市背景，肯定会有现实意味。 比起上个单元，这个单元的章节数也很长，不过义父们可以看到，我的写法又变了一些。 虽然主体是侵权，不过里面开枝散叶，涉及到的各项法律内容比上个单元要多了不少，而且打官司的过程中，很细地研究并描写了著作权的侵权事项和侵权的原理，另外不止著作权，其他相关法律也写了不少，应该说比起之前要稍微“硬核”了一点。 我一直在研究到底该怎么写好一本书。 虽然我很早之前说在书里面写法律条例会感觉很“水”，但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读者义父们其实对这个并不在意，或者说，我必须要把它写出来。 不如说，写出来，才能表现出作者是认真研究过的，你不写读者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认真在写书？ 当然，这种写法其实很有难度。因为除了要研究日本的法律以外，我还要考虑故事的发展，要有戏剧性，要有情感输出，要文以载道。 毕竟是不是科普文啊。 这个案子期间，我经常卡文，有几天一个字都没憋出来。真的是心力交瘁啊。 很多读者义父以为我要太监，有人说我要跑路，要开新书，这啊那的，其实不是啊，我都说了，这本书的成绩比起我过去要好太多了，我怎么会不写，就算人气下降，依然吊打我过去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写过书啊，扑过大街，个位数订阅的书都写过，太监之后跑路开新书，有病？你怎么知道你下一本书还有这个成绩。 就算是断更，就算是水，也要一直写下去。 哎，每次单章我都要说这么一句，稳定军心。如果有人写过书，扑过大街，应该能理解我。下次我就不说了，这次最后一次了奥。 在写这个案子过程中，其实我也有好几次情绪低落，被喷的难受。 我一直都说，喷我无所谓，只要读者订阅就是义父（滑稽）。 但是有很多见习，也过来喷我，虽然我设置了一粉丝发言，有一点用，但不是太有用，因为一粉丝才一分钱，打赏一个章节2分钱就能发言了。 大哥们，见习就闭嘴了好吗，不要影响作者我也不要影响别人。现在一本故事会，就是那个半月刊的小开本，都要八块钱一本了，这种报刊小时候我买只要两块钱，现在涨了四倍，二十几年，物价涨的多厉害啊。 你一本故事会的钱都没花到这本书上，好意思骂我吗？虽然我写的是同人，但读者可以看到这本书的内容，“二次独创”的东西很多的，不是在抄原著。前面有一个章节我特意科普了一下，同人像这部分内容是受法律保护的，虽然现实里没什么卵用（滑稽）。 有一次我差点破防，忍不住就写了两章私货，把感情夹杂在章节里，回骂了过去。这个其实是大忌。律政文是可以写私货的，这个题材就是文以载道的题材，但是私货不能这么写，写完之后我意识到不对，赶紧在标题里加了个“日常”两个字，不能让读者义父们觉得我写偏了。 下面回答几个不知道是同行还是来捣乱的人的问题。 一，这本书不严谨，现实中的打官司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按照现实来写的，我简化了各种繁琐的程序。严格来说，是按照动漫游戏来写的，参考逆转裁判。 要说不严谨，其实主要是程序方面的东西，也就是打官司的流程和手续。 因为我写的是日本那边的题材，我并不知道日本那边的程序是什么样的，而且日本每个区的政策都不一样，不可能完全了解，所以按照我设定的来写。 但是，有关于日本法律条文的项目，是我认真研究过的，在这方面或许你可以指出我的一些错误，但不能说不严谨。 程序是活的，法律条文是死的，白纸黑字可以看到的。 这两者的区别明白吗？ 二，不要写长评。 我极度讨厌长评。 不是说写长评的不认真，而是长评很少说好话的。 我见过最多的就是开头说一句好话，接下来全是说怎么怎么不好各种吐槽。老实说，文字能够表现出人的感情，你是抱着什么目的，同行来捣乱的，或是想在作者面前秀知识装逼，或是秀存在感，那点心思一看就能看出来的。 当然如果你学徒以上，我当你是义父。见习我建议管理员直接禁言删帖。作者好歹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跟某些人来玩虚的（滑稽）。 我不认识管理员啊，但是管理员帮了我很多忙，我是很感谢他们的。 三，不是律师别来写这类题材，先学透这个领域。 这个一看就是同行了，或是某些弱智。我就直说了，说这种话的人就是弱智。包括任何涉及到专业知识的题材，此类评论全都是弱智。 知道“”，“艺术创作”，“戏剧性”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我的职业是作家，是写的，不是来当你的老师的，还要先去当律师才能写这类题材？ 我曾经吐槽过李狗嗨编剧的法律素养还不如我高，但是我有说过编剧编的故事不好吗？我有叫他先去当律师再来编故事吗？ 因为我知道，李狗嗨是电视剧，是艺术创作的产物。 看中的是艺术创作，故事写的好，有戏剧性，比什么专业不专业要强多了。 为什么李狗嗨当年能全网大火，观众喜欢看，是它很专业吗？是故事好啊，懂不？ 写的工作本质是作家在写，不是律师在写的。术业有专攻啊明白不。 况且我也不觉得有真正的律师会来写律政文，因为我前面就说了，涉及到文字处理职业的，工作是很辛苦的，不可能白天和法律打交道，面对一大堆繁杂的文字，晚上又来写书。这么多文字，还要描写人物和剧情，脑容量都不够了。我一个业余的，写这本书都累的要死，要接触那么多法律条文，你就别说真正的律师了。 四，你是不是在提纯。 沃日尼玛提尼玛的大爷。 暴躁作者在线怼人。 我连群都没有，提尼玛啊。 不好意思，这个我是真忍不住，这种言论完全就是同行，或是乐子人。给我滚谢谢。 五，你在书里黑柯南里的人物，吃着这碗饭还骂娘。 不好意思，这种言论也是弱智。 首先，我只是黑柯南里的人物，我从来没黑柯南的作者。因为我知道，一个成功的艺术创作者，必定能创造出让人黑的角色。 只不过我黑的人，正好是某些人喜欢的对象而已。比如说毛利小五郎。 其次，这不叫端起碗骂娘。 严格来说，写同人不管是黑人物还是吹人物，如果按法律概念来说，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都叫“歪曲，篡改”。 吹和黑，这两者的区别，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没有说吹就一定高贵了，在法律上完全是一视同仁的。 虚拟人物没有人权，知道吗？懂吗？ 倒是如果我去黑原著的作者，说他这部动漫怎么怎么不好，或是说他这个人不好，那才是端起碗骂娘。而且还是侵犯作者人格权。 如果读者自己看书的话，会发现我不是随便黑的，我都是有针对的的黑，也不是编造人设来黑。比如说毛利小五郎，我只针对他出轨和赌博，来表明一个这类男人不适合当丈夫的观点输出。我并没有否认他其他的优点，毕竟我在文中提都没提。也没有特意创造他其他的缺点，比如说创造一个会家暴的设定以此来黑，这个我是没有的。 这里我建议，管理员看到黑评，只要见习全部删帖禁言，一刀切最好，不用再去辨别哪些是真读者哪些是来捣乱的了。 真读者不会连学徒都没有的，这年代物价这么高，连个故事会的钱都出不起还想对人指指点点，哪凉快哪呆着去吧。顺便一提，就算学徒，五百粉丝，到作者手里可能也就两块钱…… 哎，别怪作者势利，作者已经跪着写书了。 说了很多，这个单章发泄了很多，不好意思，让义父们见笑，可以说不吐不快吧。毕竟作者也不是弥勒佛，看到负面输出还能无动于衷，都压抑在心里呢。 下一个剧本，老实说，没想好，我要请假休息一下，好好思考怎么写。 以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