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厄之瞳》 白垩土 卷首语 肃正协议、虚空恶魔、高维入侵,此,界灵族三大天灾!但,随着灼羽新一轮重塑,这古老的原生文明将迎来自己的第四天灾……【欢迎来到神起大陆,伟大的驭灵师! 】 《苍厄之瞳》白垩土 卷首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白垩土 第一章 烈火烹油 少年身穿岁月,在长椅上默默地喝着豆浆,迎面走来的健硕老者手牵两只烈犬,其中更大得那只正垂涎欲滴远处的袋鼠。 掌心抚平报纸,撇过上面的头版头条风衣不做发言,宠辱不惊的优雅,但那疏远的气质,透着一股无所谓的随意。 “团长团长!明天序列之门开启,但第一批名额已经被抢完了!” 林荫道上古槐气喘吁吁,神情焦急, 落叶细无声,看报的少年仍旧不为所动。 “我已经解决了。” “啊,啊!”古槐先是惊讶,随后又是欢喜:“团长!” 少年跑到近身,乌鸦祭祀仍旧没有回应,古槐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激活码。”柚哉没有解释什么,递给他张淡蓝色卡纸。 枯燥。 风吹,带着时间匆忙流逝的声音。 风衣插兜,在初阳下慢悠悠得散着步,身后古槐则是捏着张轻薄得淡蓝色柔性屏。 它的本质其实是降维卡纸,能够将一切时空都封印其中,威力与容量成正比。 “团……!”犹豫了片刻,古槐到底是没开口。 或许,很多话都是不能说的吧; 不过,也不由得他惊讶,《序列之门》关系到文明升维,先后顺序差之毫秒,谬之千里。 这是几号序列? “晚上七点,记得工作。” “是!长官!”古槐还呆呆得想着呢,听到声音条件反射得立正敬礼,对着柚哉的背影。 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乌鸦祭祀的行动,祂仍旧那般冷漠。 但,能被傻子无条件信任,哪怕贵为神族,大祭司的内心深处,也不由得泛起涟漪。 “团长团长!”古槐亦步亦趋,他算得上天真幼稚,却不傻。 当初柚哉组建工作室的时候待遇很好,“无经验可学”,就像是骗子公司,再不济也是人事拿他逗乐。 古槐这样的傻子放当初要么被卖,要么就是给公司交钱打工。 可惜,小天真没有交步入社会的第一桶金,他遇到了柚哉。 他也不知道,一个助理为什么包吃包住,宿舍还是独栋别墅。 但他清楚,团长是好人! 虽然不知为何要喊祂团长。 似乎,是要祭奠什么似得。 听到身后少年的称谓,柚哉脸上的肌肉紧了紧。 祂身后悬浮的淡蓝色球体转悠,面色不可察觉得流露出一丝哀伤。 古槐不懂。却也不需要懂。 夜幕降临,序列之门。 升维! 回到居所,古槐躺进了营养舱,柚哉给了他很多游戏的相关资料,他正刻苦学习。 至于大祭司,游戏开发者需要看攻略吗? 祂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漏洞! 来自于十一维的神! “正值新公民毕业之际,恰逢新的序列之门开启,伟大时代正来临,在这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基本面。” “小世界清理完毕,可以按计划行事。” 蓝色球体回复,柚哉静静思考,冷硬的月色中少年语气低沉,并未显得惆怅,神情越发冷峻。 社会组织高度发达的文明。 这便是神殿要帮扶的第四天灾吗? 柚哉身着软和贴身的紫色睡衣,优雅而漠然的笑容,配合祂那玩世不恭的姿态,显得是那么冲突。 却又极具魅力! 桀桀桀! 插兜,奸诈地笑! 哇呜哦!我们可是正派呀!难道我简历投递错了? 你不骗古槐那个傻子,竟然骗我这么单纯的硅基生命? 蓝色小球很不服气,不过报告还在继续。 目前它们所处的黑洞文明,形态进化到了半灵能,是科技侧文明。 科技侧居民自身并不具备强大的实力,它们按照积分决定自己的社会地位,以及在社会组织中的职能。 这片星球起家于荒芜的废墟之中,是生命禁区的尼莫点,发展历程十分古怪。 柚哉凝视壁炉中淡蓝色的圆弧火焰,伺机而动。 大祭司虽然失忆了,但对那蓝色小球很是信任,它是某位完美球体生命给柚哉的见面礼。 作为十一维生命,柚哉的高度可怕到深邃,也正因此,祂能够在神殿使用假身份,接任务获得丰厚能量。 对于祂而言,眼前的黑洞文明不过是个玻璃球。 如今祂从纯能具现化该文明的肉身,是为了更好得引导它们升维。 尽管黑洞文明遏制了自己与外部时间发生交流,并且掌握了一定的质能手段,但始终还没有真正进入七维。 对于这些还未掌握奇点,无法重启宇宙的文明,柚哉提不起评价的欲望。 八维穿梭不同奇点,能去往不同的大宇宙。 九维是进入神殿的门槛,可以纵览所有平行宇宙所有时间内不同事件的变化,并且可以修改特定平行宇宙中的具体事件。 九维是该物理宇宙上包含所有可能性的极限。 十维则是是意识纬度,进入十维后,该文明的成员全都具备永生,以及不死不灭的能力! 至于柚哉,祂,十一维生命体。 枯燥。 柚哉的感官被巨大的空虚所吞噬。 祂如今的局面并不安全,毕竟,在疗伤。 质能转化就像是神奇的法术,那蓝色球体就是祂用于储存能量的容器。 完成神殿任务,是条快速简洁获得能量的路径。 “狮子搏兔。” “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蓝色小球平静得答复道,却还是不免弱势: 它是被更高维的生命在凝固的时空中塑造、教育出来得,目前具备十维硅基生命的实力,以它的境界,何处不可得自由? 也正是因为有这段记忆,所以它并没有十维生命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自大,反而,它深深地恐惧着这个世界。 还有外面吗?十维不是顶端了吗?还有哪里是无法抵达得? 难以想象,无法想象! 走到尽头才是最可怕得,因为 你再也没有努力得方向了! 但球状闪电的路不同,它的体内放置有一块可怕而神奇的囚笼世界,它,便是它与柚哉的计划核心。 在这个失去眼睛的世界,它们更加注重自己的生命安全,想赢,便必须要玩这把危险的游戏。 棋子入局,那么接下来…… 开盘! 白垩土 第二章 蛟龙入海 “可以不管我吗。” 平顶山,月朗星稀,女孩在绿叶交叠的寒风中吃着柑橘味的棒棒糖,一株巨大树木遮天蔽日,而她,仰望星空。 “剧本读了吗。”少年声音低缓,不曾正面回应。 “简单得。”女孩穿着叛逆,笑容中带着对“乖乖女”强烈的鄙视,清冷的气质,浓妆艳抹的厚重感,她身上充满了诡异的谜团。 “不要着急。”柚哉语调缓和,似乎在给予承诺。 在这个文明生活了十七年,祂很难与这里的原住民毫无关联。 除了古槐以外,风衣特殊关照得便只有金元了。 她的身上有着不属于这片概念宇宙的气息; 当然,更重要得,是她独特的气质。 在大祭司身边,蓝色小球于不存在的维度之中慢悠悠得转着。 “知道了。”女孩烟熏妆,对一切都很不屑,带着刻骨敌意。 金元挂掉电话,球状闪电则在星河中到处流窜。 文明容纳于三维时空,受四维影响,即伪时间轴。 五维文明可以修改时间轴中的过去,但会创造平行世界。 多余的平行世界是种诅咒,平行世界越多,“混乱”降临得就越快。 六维能够接触真正的时间轴,可以改变“现在”的时间流逝程度,能时间静止,也会快速迭代科技。 目前曦徕文明就处于六维顶峰,平行世界之间互相影响,深受困扰。 如果不是因为黑洞文明的特殊性,或许四百年前它就已经毁灭了,根本无法撑到现在。 毕竟六维诅咒就像是生活在计算机中的代码生物,擅自修改底层代码,后果是不可预知得。 夜深人静,橙黄色的光芒在星空下迸发出猛烈的能量,少女梳着双马尾,气息恹恹,但气质却格外得锐利。 天选之人。 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另外,柚哉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沉默得观望着眼前这片中子森林: 神殿是多方神级文明共同建立的组织,以维护庞大的宇宙生态平衡。 各种不同形态、种族的生命体为了共同的追求,搭建起了庞大的利益链条。 这是神殿第七次为曦徕文明开启序列之门,该黑洞文明区域经过六次技术爆炸,此次蜕变后,它们便正式升维。 为了升维顺利,序列之门也是有讲究得,首先帮扶文明必须是同生命形态,即低维碳基生命会去高维碳基生命的文明,硅基文明升维同理。 另,生殖方式、内循环习惯等等多少也会参考,尽量避免排异现象,但,社会文化因素并不囊括其中。 时间快到了。 柚哉不再晃荡,留下那硅基继续收集盘缘文明的信息,自身回到小世界,主持大局。 【欢迎来到神起大陆,伟大的驭灵师!】 甜美的女声唤醒了古槐的思绪。 【昵称:古槐(序列:99750)】 【身份:一颗龙蛋。】 【请勿暴露自己的异世身份:命的读音只有命;人被杀就会死;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请不要轻易托付妻女……】 与此同时另一边: 【欢迎回归,领导者】 【表象修饰:梧桐城乌鸦祭祀。】 齿轮开始转动了。 柚哉安定,沉默不语,内心中带着些许的恶趣味。 祂是伪装成十维元素生命体注册的身份。 接引升维并不困难,但【盘缘】是异端。 在这个陌生的文明中,她们的阶级由【异能】实力保障,作为魔法测文明,她们的社会秩序极为复杂,幅员辽阔。 异能等级分为使徒、使者、能力者、力行者、大能、帝君。 帝君的单体作战能力持平九维的底蕴级破坏力,这也是神殿虽然对它颇有争议,却没有正面下场的原因。 不过这样好的苗子,魔法侧文明对此也是暗中照顾得。 科技侧和魔法侧得关系,没有到水火不相容,毕竟九维质能融合,十维便看不出跟脚,但这并不代表着彼此之间没有利益纠纷。 由于社会文化的不同,低维的魔法文明在神殿中总是备受歧视。 它们所具备得强大个体,让群体失衡于“文明”概念。 尽管随着魔法侧的升维,借助生命特性,它们的底线实力也会快速提升,且所谓【科技侧】也是集中力量武装自己,实现快速的科技树攀升,因此在这些特殊生命体所主导的文明看来,这就是那些落后文明的嫉妒。 对柚哉而言,这些都不过是芝麻大点的事儿,祂没兴趣参与,不过其马甲毕竟是魔法侧。 蓝色球体晃晃悠悠得穿梭于各处空间,它就像是道暗蓝色的离子幽灵,穿梭于各种空间的缝隙之中。 高维观察太消耗能量了。 低维进入高维难,高维进入低维更难,若非迫不得已,大祭司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物理属性。 球状闪电挂着长长的尾迹向远处摇摇晃晃得飘着,它就像是一台照相机,记录下该文明统治下所有的光信号。 像盘缘这样庞大而深邃的古老文明,任何更进一步的观察都会被察觉到,柚哉也不想冒险,去拉它的历史长河。 目前神殿对它的已知非常少,毕竟是拥有对九维发动毁灭打击的存在,谁都不想被这样的巨头盯上: 在魔法侧文明中,社会等级的强弱,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个体之间的物种差别,这也是为何盘缘文明仅仅只是七维的规则等级,却能够对九维文明造成恐怖的杀伤力原因。 不过现在,那十一维得神来了,在这,祂想说话算数! 想拍板? 对于柚哉的念头,那身着蓝白色绸缎的女子悬浮于天池之上,周边机械齿轮燃起的火焰熊熊灼烧着跪地少年的胸膛。 他提着一把生锈的长剑,身躯摇晃着走出十里地。 宫廷,童话,那是万年前的契约。 “我是专程来与你道别得。” 这拥有骑士爵位的勇者打扮得与乞丐一般。 帝君睁开眼,视线慵懒: “你能办妥这件事吗?” “要么死,要么自由。” 少年垂首,只身跃迁至文明所能企及的因果边界。 白垩土 第三章 呦,现在还有不能提现的游戏呀? 这就是新世界吗…… 对于序列之门里的世界,古槐表现得还是很兴奋得。 每次通过序列之门所引起的技术爆炸,他都了然于心。 虽然论坛上都说这次升维凶险万分,但对于少年而言,冒险就是最热血的词汇。 我是一颗龙蛋嘛? 点开自己的数据面板,上面的进度条缓慢得跳动着:正在孵化。 大约是座复古式城堡,透过窗能看到外面下着得鹅毛大雪。 龙蛋被放在壁炉前,被温暖的毛毯围拢,火舌妖艳,这一切构造出了近乎梦幻的温馨环境。 打量四周,书架,画框,陈设空间很大,镜面反射所营造的活动空间同样规整。 石质建筑,装潢艳丽奢华却又简约,一切都是那么得恰到好处却又络绎不绝,色调朴素,端庄大气。 古槐目前还不能动弹,视线中少女缓缓走近,她嘴里吃着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穿得并不多,身材极为暴力,彰显出其蕴含的杀伤性。 柴火烧着,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很有催眠的味道。 游戏界面中的世界频道炸成一团,很热闹。 世界: 【泻药,人在异世,刚被退婚,莫欺少年穷中\( ̄▽ ̄)/】 【开局孤儿,可投资,稳定百倍返利,坐标123,567 (ノへ ̄、)】 【皇族贵胄,招小弟 ( ̄_, ̄)】 【版本之子,身揣系统,投奔可私 (*/w\*)】 …… 翻看着频道上面的信息,古槐作为一颗龙蛋能做什么呢? 对于这些主角模板,古槐很羡慕。 毕竟自己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模板,并非定数。 因为柚哉的关系,他对这个游戏的数据并不陌生。 品序分:白、绿、蓝、紫、黑、金、红,以及主角模板的自定义。 就这么等着吗? 古槐打着哈气,却意外发现场景时空被凝固了,柚哉身着黑礼服,白靴白裤白手套,语调压抑:“注意安全,最近风大。” “这条路,本就毫无生机”女孩神情厌世。 柚哉没说话,头上顶着祂的称谓: 【唐鲸主祭·柚洅。】 “开剧情啦开剧情啦!” “开篇的过场好精美呀,期待~” “诶? ヽ(*。>Д<)o゜哪来的人呀!” 古槐大惊失色,但突然发现自己的文字好像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这些奇怪的生物头顶着“玩家”字眼,黑色下面的白色,大约是昵称吧。 而且他们形态各异,比如凳子、椅子,某本书,或者灯台、风铃,也有稀缺的零散动物,狗形态居多。 好诡异的世界呀 ┗(t﹏t)┛ emm……,龙蛋不会说话。 npc,曦徕文明升维成员。 游戏玩家,盘缘文明的虾。 渗透,游戏照进现实? 相比于六维科技文明,盘缘的科技水平比较落后。 虽然它们可以手搓魔法球,质能变化程度高,但是见到电视机收音机等设备还是会吓一跳。 魔法文明虽然理解波,但碳基生命的创世纪还盘旋在上空,没有办法理解其它生命形式,对时空的感知较弱。 强烈的敬畏之心束缚了她们的发展,这也使得她们尽管能对九维造成毁灭打击,却只是半只脚进入八维。 在可能性宇宙中,概率就是上帝。 九维的虫子,能碾压八维的大象吗? 不,不一定! 相反,这只七维的蚂蚁可以让任何失去造血能力的九维文明瘫痪! 也只有在可能性宇宙,柚哉才肆无忌惮,因为想杀死祂很难,概率清零更难! 这个概念宇宙藏龙卧虎,柚哉也没有狂妄到自大,如今祂玩的是阳谋。 来找我吧。 我等你。 柚哉于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冷漠宣战。 “这就是我们的阵营领袖吗,爱了爱了!” “老臣愿为帝国抛头颅洒热血!” “啊啊啊!一定要让那些暴力蟹知道,盘缘的虾也是很强的!”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笑死,一群虾玩个游戏都这么闹腾。” “这款游戏我们不会输了!谁说虾不如蟹! “是呀!我们也有自己的文化,我们的智力也不输于你们,凭什么被你们当作稻谷一样收割!” “虾的命也是命!我们也是文明的一部分!” 公屏乱糟糟得。 这个文明,必定是上位者特别培养的,否则分寸感也不会那么得恰到好处。 甚至于,这个从四维开始就在黑洞中发展的曦徕文明…… 来吧,强大的对手。 柚哉提起了些许的兴趣。 就让我们走到台前,光明正大得玩一场! 礼服笑着,随后眸光中被战火与鲜血浸染; 祂要开始演了。 暖风在城堡中吹拂,随着大静言得出现,这个游戏中所有的生命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为了那最后的尊严,御灵师的骄傲…… “我们一定会崛起,连本带利的将那份荣耀,带回来!” 柚洅深吸口气,那一刻祂回想到了很多事情。 破碎的记忆中,有自己曾经金戈铁马的荣耀! 祂们奋战过,那鲜血在土地上流淌! “我们可能一直在失败,但是我们一定会站起来,因为我们输够了! “我们失去过战友,但战友的意志叠加在我们的身上! “我们被斩断过战旗,但我们的旗帜还会再次飘扬上空! “我们失败过,但我们没有覆灭!鲜血就是勋章,在胸口,我们不羁的意志万古长存! “我们是残部,却还能战! “就算……,我们如今只是无名之辈!” 柚洅抽出小刀在自己的手腕处割了一刀。 我醒来了…… 我要去把我的命买回来!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荣耀的战场,我要去霸榜,去君临排行榜! “同志们,捡起这条命,向命运冲锋!” 【主线剧情:复兴唐鲸文明,封候爵赏,就在今日!(月结一次)】 【功勋榜开启:亿点一星,亿星一月,亿月一日】 【上榜者有机会获得专属称谓!】 “草:我好烧啊!?_?” “可恶啊,竟然激起了我十分甚至九分的斗志呀!(`へ′)”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不能提现的游戏都能上市了?(〃`3′〃)” 白垩土 第四章 若思念便思念 银色的月光就像是河床上的萤火虫,金元徜徉于惊涛骇浪与波涛汹涌之间,距离在这里逝去了意义,无边无际的水倒灌进了空荡荡的宇宙。 这里是她的记忆海,因为无法觉醒前世,所以她的异能海无从攀附,但又因为天赋卓绝,所以她便成为了这一方灵海中飘荡着的孤独旅客。 柚哉分身四道,【天空岛·乌鸦祭祀】,引领盘缘黄昏构建出自己种族的历史、荣誉感、文化底蕴。 城堡做阵营领袖的【唐鲸主祭·柚洅】,指引玩家产生归属感。 【神殿判官】跟随曦徕npc,力求成为文明主心骨。 剩下得这一道,则是担心金元。 如今乌鸦祭祀失忆,虽然贵为十一维的神族,目空一切,但是祂心中的谨慎和戒备,反倒更加森严: 那完美圆球体生命的存在证明了,自己在广义上并不能独善其身,深渊一定会吞噬而来。 再者,神殿的规模很庞大,祂如今的实力在十维中都算不上强大,因此很多事情,较为依赖那蓝色球状闪电。 根据更完整的坐标系,如今大祭司的能量在魔法侧看来,也就大帝君境,祂无法掌控这次任务的发展脉络。 求援? 祂之所以这么看重曦徕文明,就是有预感,所以眼下大祭司还不能让更多的十维生命来到这里,不然,是敌是友还不好说。 当时祂下意识得注册了元素生命,或许就是冥冥中的集体意识引导,也正是因为信息库的丢失,所以祂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明确得种族。 风衣少年来到了海平面上,这里的天很清澈,云朵被撕扯成了条装,月光在祂的目光中就像是把锋利的菜刀,缓慢而柔和得执行着自己的肢解行为。 金元在海平面上沉浮,透过冰冷的海水,她注视着那同样广袤无垠的天际。 渺小。 茫然的心绪吞噬了她的心扉,漆黑的恐惧又回来了,对她无孔不入得侵蚀。 “舅舅的仇,我没有忘记。” 柚哉取出一根长笛,情绪放松,似乎只是聊聊家常。 “巨龙生来七阶,我已经把当年获得的遗传物质放置演化,等龙蛋孵化之后,我带你去找它。” “我好像,能修行了。”良久,金元侧过面容,一只眼从水下仰望柚哉: 祂还是那么得冷淡,如谪仙般。 “序列之门中境界稳固之后,回到曦徕时空,你便蜕变。” 柚哉转身离开,金元则是将手掌摊平丹田。 她有件事儿没说,那就是,她好似回想起前世了。 记忆中柚哉一身白雪,手持盘龙棍,对面的身影遮蔽了太阳。 那位神灵穿金丝孔雀旗袍,美丽在她身上形成了确切的吸引力,它好似一种神奇的物质,整片世界因为她的出现而凋零了颜色。 金元更希望是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但睡梦中那种奇妙的体验让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好似尘埃一般,没有见过真正世界的模样。 有时候,不抬头,没见过苍鹰,对于硕鼠而言,反倒是种美事。 现实就像是位逗趣的巨人,它猖狂得摆弄着生物的认知极限,一场持续那百万年的大雨,一座喷发了百万年不停歇的火山,沧海桑田、日月斗转。 大小姐疲惫,她鼻尖感受了一阵凉意。 用一万一千年从原始部落进化到信息时代的裸猿怎么都想不到,间冰期结束,冰川像扫地机器人般复活,执行者典狱长刻在它基因中的命令。 冰河世纪重临,曦徕文明记得,大雪就像是一只手,将无知的蝼蚁化作了甜品,气象变化让文明脆弱不堪,当年的龙王、兽皇被它一一收割,它冷漠的拾起玩具,带出星系。 金元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作为六维文明,整个宇宙在她的眼里似乎也不过是一个玻璃球,但,冰川来了。 热武器不要命的喷发着火焰,原本以为“全球温度升高两度”将触发得生态链崩溃没有出现,那尘封亿万年的冰河世纪陡然复苏,那冰川从海底中腾空,带着岁月的审视,给予任何无法逃离枷锁的囚徒,以死刑。 金元回到了海底,她放空自己,此刻的她放任下沉,那姿态就像是鲸落。 她与极远处的神灵共鸣。 倒悬海,黄道十二宫。 神殿的尽头,终产者拍了拍手。 “模。” “茂的模。请吩咐。” 硅基生命从亚空间中展开。 “左侧枝干宇宙的对称性被影响了?” “计算所得,无碍。”模瞬间答复道。 有些宇宙因为制作成本的缘故,就是盆过冷水,可以不断得压抑能量以实现膨胀扩张,直到热寂。 但是,过冷水中一旦出现杂志,宇宙就会瞬间结冰,造成生态链大崩溃。 刚才,显然有傻缺文明想从虚空中汲取能量。 “有异数,观测下吧。” “已经发布了肃正协议,到界灵族手中,需要五千万秒。” “最近不太平。”终产者语调冷冽。 神殿的内部矛盾,到要决出胜负的时候了。 当然,这一切的引子,不过是旁枝宇宙的重启罢了。 碧波荡漾,在时间不再流淌的洼地,一角破碎的记忆还在静静地播放。 遥远? 期盼? 它变换着内容,像那山水画,其中的生灵来往,不尽的“原住民”充当着“侵略者”,金元便在这循环处,看见了一角思念。 飞鸟穿过时光,它俯视身下的画卷,漫不经心。 “小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知道,应该如何制止遗憾。” “如果重来,仍旧无法改变,那结果,就是命运。” “可执念是你种下的。” “不。生命是自由得,执念是内心生发得。”那飞鸟静默得旁观着。 “回去吧,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 飞鸟一头扎进时间的尽头,金元疲惫得合上眼睛,再一次看见了那梦中的狂想。 兄长…… 这辈子,不要靠她太近了。 序列之门内,柚哉凝视着掌心处的淡蓝色球状闪电。 它的名字叫,当归。 白垩土 第五章 你好涩哦! 《序列之门》跟同期的十四款社会性.游戏相比,其对虾的吸引力大大加强。 对此,虾沸腾,蟹不在乎。 冰冷的宇宙孕育着躁动的野心,柚哉平静地加速着掌握之中的时空流速。 掌棋者不一定掌握的了自己的命运,而棋子,也未必不能挣脱枷锁。 这一奕,我认了,但下一次,我要赢回来! 乌鸦祭祀目光定定,从前翻篇了,但棋局还在继续。 此刻的盘缘文明不知道得是,她们的潘多拉魔盒已经被悄然开启,释放出了那毁灭神明的恶魔! 盘缘虾毕竟是老牌七维生命,能量等级比曦徕文明高好几倍,自传播为柚哉带来了庞大的用户数,也加快了祂对盘缘文明的渗透力度。 神殿是很在乎这里得,跟曦徕同时得,还有七大升维文明。 这是试探。 毁灭?融合? 死伤正在产生,但站在文明顶端的蟹不在乎,企图升维的低维也不在乎。 盘缘可以牺牲得生命有很多,只要不是大能陨落,或者新生代天骄的折损,都不能称之为受伤,不过是海损的一部分。 至于低维,平行世界的阴影如影随形,它们再无退路。 十维的柚哉作为仲裁官出现,此外,还有十四位九维的使者陪同,都有大能者境界。 在这片星系群中,目前有七种文明跟盘缘接壤了,算上曦徕,一共是八股力量,俱是科技侧文明。 十四位接引使,则有七位来自于魔法侧。 算上柚哉,魔法侧才是这次升维会议的主导。 相比于会议室中的嘎嘎冷清,游戏里的氛围可以算得上沸腾。 npc懵了,玩家也是懵得,但不妨碍它们嗨啊! 这个游戏我特么吹爆! 随着曦徕文明进入得精英们越来越多,终于有足够的npc数量撑起这个游戏的运行,不过现在,玩家还被困在城堡里。 为了渗透进盘缘,柚哉牵引来不少老死虾仁的灵魂,结合最初小世界里的土著,这是祂的基本盘。 盘缘文明强盛,单纯从五维演化至今,最快都要千万年。 尤其是帝君这种变态的本征态生命。 柚哉目前研究得很小心,但从最初球状闪电获取信息的那一刻,祂心里便无比清楚,自己的行为一定被对方所获悉。 在新手村,也就是梧桐国的城堡中,只有三位碳基npc. 金元、柚哉和龙蛋。 其它得基础npc如指引小精灵,商人之类,是硅基生命幻化投影的半封闭生命。 曦徕公民散布五湖四海得,相比下公屏并没有特别活跃,都沉浸体验着自己的第二人生。 目前七维的玩家们还被困在新手村,它们的老师都没出现,想被领进七维的门,需要点时间。 也正因此,古槐火了。 不论是在曦徕文明还是盘缘文明,他都爆火! “神蛋神蛋,赐我力量!” “伟大的蛋神,给点任务吧,我呼吸超甜!” “蛋神,我给你唱征服,给点稀有任务吧!” 古槐身边围了各种奇怪的生命体,它们吵吵闹闹得。 起初小天真还很害怕,后来看玩家聊天记录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它们眼里是npc. 虽然自己说话它们听不见,但在自己身边活动,有几率获得随机任务,然后这些虾就赖着不走了。 另一边,各种评级的模板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了。 游戏结束后文明洗牌,谁都知道初期的重要性。 但这里面龙蛋古槐是最特别得,他跟阵营首领在一起! 他身边那圈活蹦乱跳的玩家,更是让它们酸掉牙。 尽管不知道未来发展,但能够和这些不死的家伙搞好关系,以后肯定是财富! 这也使得小天真的直播间里挤满了各种面板评级比较低,或者成为植物啊、小昆虫之类的曦徕npc. 【龙神,求带,我转生成化肥了┭┮﹏┭┮】 【哎呀,死鬼,还不回家(????),摆弄树根.jpg】 【瞎说,明明是我老婆! (*/w\*),摇曳花茎.jpg】 【可恶啊!怎么哪里都有homo!】 随着化肥玩家的发言,古槐还没来得及安慰,直播间里的植物系玩家就炸了! 那个殷情,把曦徕昆虫npc看傻了。 【至于嘛,我说兄弟们,至于这么疯狂嘛!】 【是呀是呀!】 某只蜻蜓npc拼命得想追上前面的癞蛤蟆。 【不地道啊兄弟们!动物系这么卷做什么啊?】 屎壳郎拼命爬,咬牙切齿。 【狗屁?谁不知道龙对我们动物系的重要?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哎呀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是狼啊,你看我距离城堡近不近? (ˉ▽ ̄~)切~~】 【可恶啊!】 就在一群昆虫玩家嬉笑怒骂之间,距离榜榜一变了! 【臭鱼烂瓜!爷有翅膀!~( ̄▽ ̄~)(~ ̄▽ ̄)~】 白头鹰笑岔了。 【无耻败类!我们动物组这不是平白给植物看笑话吗!不就是龙嘛!我才不舔!】 【啊~啥呀,为什么要舔.我!Σ(っ°Д°;)っ】 古槐正吃瓜呢,手里的瓜突然就掉了! 动物组沉默了。 鬼知道啊!任务说舔了龙蛋有大机遇! 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策划设置的这样流程! 柚哉默默冷笑。 呵,这样不要脸的作者,这书,不看也罢! 公屏信息乱糟糟得,每秒数十万条,也亏都是高维生物,不然都无法交流。 不过也正是此时,公屏的信息流在某一时刻突然间降了一大截! 是直播里的画面,此刻正有个游戏玩家,他长得好像一条狗。 贼眉鼠眼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万众期待下,它接近了龙蛋…… 舔了一口。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第一个是古槐。 被狗舔了啊! 第二个是曦徕npc. 给狗舔了哇! 第三个是那大黄狗。 被狗舔了哦! 诶,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至于说,这昵称叫【爱做梦的顾小狗】为什么要舔龙蛋…… 为了梦想啊! 这可是龙蛋诶! 那么多虾都接到任务了,顾小狗在那边等了半天,抓耳挠腮得,所以想靠更近一点。 然后,眼前的龙蛋突然间散发出一股诡异得香味…… 你好骚啊~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实施了心中大胆的想法。 呸,这龙蛋好涩! 白垩土 第六章 你们好懂哦~! “顾总!” “顾神!你!是!我!的!神!” 一群玩家对这一条狗的背影疯狂膜拜,在那风口处,它则忧伤得抽着烟。 涩,苦涩。 虾的一生就是这样,短暂而苦涩。 此刻的他是伟大得,无数生命看着他的背影泪如泉涌。 【恭喜玩家:爱做梦的顾小狗.获得一星勋章!】 那公告在所有npc、玩家的视野中循环滚动了一个小时。 震撼,就特娘得震撼! 不管是曦徕文明还是盘缘文明,它们对这个世界得了解都极为陌生,甚至于降身后会产生迷茫。 但是那大黄狗为它们走出了一条路。 先驱啊! 文明伊始正在被你开创! 没错,世界地图、战力排行榜、首充礼包(?)、主线任务、过场剧情都出来了。 就因为舔了口龙蛋? 古槐自己都懵了。 就因为舔了我一口? 是的,就是这么得荒诞。 这就是柚哉的恶趣味。 不过,总算知道玩法了不是吗? 毕竟乌鸦祭祀最需要得,其实是双方文明的货币,以及对应的物资。 祂需要把物质转换成能量,再用能量疯狂得加持这个游戏世界。 【首充可获得强力宠物·坐骑 【最适合精打细算的你!】 【零元购,六百八十仙玉购买小灵通,五天后全额返! 【策划出这个活动当天就被公司炒了,呜呜,兄弟们速度冲啊!】 底下评论:策划nmsll▄︻┻┳═一 多可爱得玩家呀。 无数个流泪猫猫头配合着“nmsl”的刷屏,世界瞬间就温暖了,爱突然就洒满了人间,冰川突然就气化了。 冰川:谢谢,刚被暖宝宝拥抱。 金元:嗯?危机解除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玩家和曦徕npc的热情,更多礼包正在推出。 转盘,战令,新人首充加赠,vip等级免费送,这个游戏突然间就变得商业化了起来。 资本家满意得点头并且叉腰,终产家对后辈很欣赏。 当然,数钱的柚哉并没有在乎这些,祂需要大量的能量来疗伤。 想从我兜里补你们? 蚂蚁们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gold!你们不过是我的打工仔罢了! 高冷的神明对游戏的一切运转都不为所动。 很明显,这类事情轨迹生命是专业得,柚哉只负责看财报。 【团长!目前充值榜前面那几位,快要晋升使者了!】 看来血液很充足。 柚哉看了眼时间,不过五秒钟而已。 序列之门的载体,那张二维卡纸能将所有高维生命压缩进来,再释放进柚哉于蓝色小球中开辟出来的数据世界,是有成本得。 祂目前的卡纸数量都是神殿供应得。 【发布主线任务吧。】 【好的团长!】 球状闪电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七日冲榜,圈地造城!】 【功勋可兑换大量资源,修行者们,逐鹿中原!】 柚哉不打算亲历亲为。 尽管作为十一维生命体,但认知范围和活动范围是有区别得,目前大祭司能够自由活动的范围也就九维。 小世界开辟起来费时费力,目前具有探索精神的曦徕npc就是祂最大的财富。 而且,完成新手任务之后的玩家,也可以通过好感度来解锁npc视角(直播),双方对此都很乐意。 城堡随着虾得加多而变大,但大多数区域不过是下线休息的内空间。 对于游戏发展,逼氪的柚哉规划好了积分制度,正因此,三位虾饺很快就脱颖而出: 战力榜一南无加特林菩萨,他是很懂修行得,脚踩仙人掌囚鞋,脖子上挂着狗头铡,脏兮兮的乞丐服,披头散发,手上攥着把金光闪闪的加特林神器! 白、绿、蓝、紫、黑、金、红、专武! 这才开服几分钟啊?这尼.玛就金装了? 版本透支了玩尼.玛啊? 狗策划是懂游戏平衡得! 虽然不知道加特林是什么东西,但菩萨很喜欢。 战斗榜二是很懂忍无可忍得【牛奶面包都会有】,打扮朴素,容貌稚嫩,乖巧懂事,似乎并不出众,武器是镰刀跟锤子。 战斗力榜三【蟹一定很爱我】,武器是一顶绿帽,戴上后睁眼流泪,能让攻击范围内的所有敌人沉默。 三位懂哥都很喜欢自己的“定制形象”。 “我想,我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牛奶面包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清澈的眼眸中刻满了沧桑。 “是的。”菩萨后退了半步,把狗头铡从榜二的肩上挪开。 “咦?谁遮蔽了我的视线?”哭到一半的绿帽虾眨巴了下眼睛。 哦,是巨大的狗头铡。 另一边,【唐鲸主祭·柚洅】看着三位虾饺,很是满意。 虾被蟹统治了数十万年,历史上改变过不同的行政方案,眼前实行的是第四版“工作伦理”。 在新的工作伦理要求下,虾只有玩游戏才配活,而最有钱的十五位,被称之为“虾饺”。 柚哉正在两大文明的交易平台上购物,并将之转换成能量。 幸好一个是黑洞文明,一个是多宇宙文明,不然基本的物理量都要发生变动。 走出城堡大门的三位土豪没过多久,球状闪电幻化的管家便开启了表演。 金元回来了,气质落寞、忧郁,在它身旁远眺山野。 风吹,落叶飘舞,在场景的渲染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悲壮。 “行踪暴露,我们要尽快转移了。” 老管家身着黑白色马甲,面容坚毅,目光深邃。 秋色厚重,空气中飘荡着肃杀的味道。 还没有等玩家做出回应,突然间,游戏进入了过场剧情。 此刻,小世界中的参与者全都打起了精神。 “远方,……无法抵挡吗。” “它们就像是一双手,能将沿途的所有生命痕迹抹除。”老管家身材俊烁。 “但,我们没得逃了。”金元默然合眸,那平静的姿态,却给她平添了一分魅力。 磨难让表小姐,练就了男儿般的铁石心肠。 管家不再开口,它们望着夕阳。 游戏中的安宁深邃进了骨子里,夕阳下女孩身着黑白色戎装。 哪来那么多撒娇的模样,风大了,男孩女孩都一样。 白垩土 第七章 为了狗家族! 舒缓的音乐中,旁白铿锵有力。 感觉铺垫合适,金元转过身来,将目光转向了…… 那…… 额,——花花绿绿的勇者! 我丢! 你们这些高维生物能不能打扮得正经点? 感受到npc的目光,三位金装狂魔自豪感爆棚! 果然,我们这该死的魅力啊! 三兄弟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表现得极为自豪。 金元也是被他们的举动搞得有些无语,却也让原先自己紧绷的精神松弛了不少。 “旧世界还是太过于危险,我需要帮手,不知道路上,你们愿不愿意提供帮助……” 【任务:大统领的协助(一)】 【级别:定制!】 【勇敢的精灵啊!为了唐鲸文明的复兴,前进吧!】 卧槽! 三位懂王为了装逼,是开了直播得,一瞬间,整个游戏世界都乱了! 为什么说是整个游戏世界呢…… 因为古槐在看它们的直播,而曦徕npc在看它的直播间! “卧槽!凭什么啊?走后门了吧?” “不愧是虾饺!我这供踩踏的木板,只能眼巴巴得旁观哦~” “1万元1点战斗力,一亿才能使者,这要充到猴年马月啊!” “嘤嘤嘤!我不会一辈子困死在新手村吧?” “难说。龙神那边最高的任务等级也才紫色,黑、金、红见都没见过,更何况定制级别啊~” “叹什么气啊?冲榜任务还是专属呢!不比定制高级?” “主线任务也能拿出来吹牛逼?” 玩家乱成一锅粥。 社会性(这三个字怎么隔都屏蔽)游戏的主要目的,是安定虾族的社会治安,因此节奏是很慢的,这些七维生命还从未体会过这样不公平得待遇,一时间好多退游得。 拜托欸,我投胎成窗帘了,玩什么? 我要充一个亿成为使者才能自由活动,要不要这么变态啊? 当然,由于这个游戏的与众不同,很多非生物宁愿挂机,see.see.tv都要留在这个世界。 此后,更多得退游党也会加入其中。 因为…… 序列之门很玄乎,游戏内外的时间流速似乎是不同得,而这样的游戏,在虾族内部,被称为“大统一游戏”! 暗流涌动,事情还在慢慢发酵。 另一边,观看古槐直播间的曦徕文明npc,同样感觉发现了新大陆般刺激! 来到高维之后,神殿的牵引使说了,这个高维世界的原住民蜕变成了数码生命体,拥有【数码/碳基】两种不同的生命形态,因此它们也很能适应这个数据化世界。 至于他们的任务,是角色扮演! 【升维考验!】 【你们如今获取了数码世界的身份名牌,请在确保自身扮演度的情况下,获得更多的积分!不同的扮演程度会影响你们的数码身份存在感!存在感归零同样死亡! 【请不要暴露自己的来历、跟脚……,非存在感清零的死亡,仍旧能再次进入世界之门。欢迎体验你们的第二段人生!】 跟登录界面类似,这个主线任务的语气更加严肃,而且“不公平”程度较之于盘缘虾,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面对这样的境遇,曦徕npc跟工贼一样,丝毫不知道反抗、埋怨,逆来顺受,用严苛的方式来对待柚哉给予它们的任务。 【天空岛·乌鸦祭祀】等候多时。 “它们来了,好好招待。” “令!”长老们退下,此刻,小世界的文明秩序才算是彻底稳固。 在购买物质资源的时候,柚哉也没有忘记购买生物资源。 多新鲜呐? 神族冷漠看报,侵蚀着盘缘文明的历史。 另一边,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三位懂王极度兴奋。 一步快,步步快! “我等!保证完成任务!”菩萨敬礼。 “为了天下苍生,下地狱又如何!”绿帽侠双手握拳,目光愤恨,似乎忍辱负重。 “我,总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牛奶面包面容慈悲。 啧…… 金元很头疼,不过事情办妥了,便顺手发布了任务: 【乱世出英雄!前一百名突破使者的玩家,将获得专属称号!】 【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来吧,去发光吧!】 新任务? 这个任务不仅玩家收到了,npc也同样。 如果是之前,新任务得发布,都会引爆公屏的讨论热潮,但是这个任务的出现,反倒成了压力。 尤其是曦徕文明,此刻殷氏家族的少主正将断剑横在膝盖上。 目前的世界地图是座孤岛,至于为什么是岛,因为古籍记载:小于盘古次大陆,称谓“岛”。 新手村在岛中心,即梧桐城遗址,此外还散落有自西向东的六座城。 它们与梧桐城一起沿着沧浪江而立,分别是锦关城、漠河谷、陨星阁、渡马、黎月、巫山。 锦关城的核心是退婚流主角,林星宇。 漠河谷的核心是乞丐邓音。 陨星阁比较奇怪,没有npc能够进入,对于它的信息,只能靠古籍和商队。 渡马核心是皇族要庆。 黎月核心是怀揣系统的张守望。 巫山同样比较神秘,核心模板叫秋群,不过并不活跃,也没有招揽势力。 因此巫山最大的组织是他殷家建立得。 眼下才开服一天,他们殷家虽然不俗,但根脚不稳。 随着npc得增多,国家势力的号召也将越强。 断剑入鞘,殷墟起身。 乱世将起,这是勇敢者的游戏! 随着主线任务出现,相比于曦徕文明而言,人数更多的盘缘虾显得兴致缺缺,毕竟是玩家的心态。 不清不楚的破任务,哪来的东西去做哦? 还有,狗策划定的门槛是认真得?! 你妈妈哟,谁家有五个亿砸里面啊?看不起穷鬼是吧? 零氪玩家七天时间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新手村! 是的,一万战斗力一亿,使徒跨越使者的平方桥,四亿! 淦! 虽然玩家很愤怒,但柚哉并不在乎。 而且,祂也很支持球状闪电的做法。 培养玩家,复活,都需要能量。 这些在新手村打杂都会出现伤亡的东西,祂封号还来不及呢。 不过数量出质量,随着三位懂哥大出风头,更多的土豪也加入了氪金的队伍,这其中最出名得,便是榜四到榜七。 榜四搁藕狗,榜五歌危龟,榜六呢油牛,榜七嘤嘤鹦。 没错,现在都流行组团出道。 “现在,狗家族需要你,怎么说?”搁藕狗摔了五千五百万到草坪上。 玩家的形态是随机得,但他显然是买的高级皮肤,动漫卡通形象。 “啊!那一刻,我仿佛抓到了生命的真谛。”顾小狗把钱啪得一下拿走了。 很快啊,搁藕狗都没来得及闪,眼镜滑落鼻梁。 大意了。 你这贱娃娃! 爱做梦的顾小狗在悬崖上已经趴坐了一上午,引起了广大信徒的心理担忧。 还以为遁入空门了,好嘛,原来是下线了? 是的,买完大白狗形象后,顾小狗挂机漱口去了。 那蛋壳跟盐巴一样,不正经! “老板,有事就说,找我什么事?”顾小狗摇了摇尾巴,贱兮兮得。 也是,谁没事干去舔蛋壳啊! 搁藕狗也是服了,却也没有犹豫,从随身内空间中拿出一件棋盘。 “你有什么独特奖励没?功勋榜榜一欸!我觉得大统领的任务里藏有大机遇,想成立个打金组,让你做组长。” “啥?我什么地位……” “一天二十万。等等,你说啥?” “为了狗家族的荣光!前进!前进!”顾小狗起身喊口号。 “……”搁藕狗吃了片凤梨,内心五味杂陈。 没想到啊,用钱就可以吗? 妄我准备了一片真心! 枯燥,枯燥啊! 当天下午,水母联盟正火热得组建联盟呢,但三位懂哥也不傻。 尽管出了新手村,但这样的财力,肯定有亲信,哪怕他们虾饺的位置并没有坐牢。 一时间,七日冲榜杀得火热。 不仅于此,由于是第一批勇者,三位懂哥也是捞到了好处,此刻正开着直播,跟在金元的身后开拓地图。 盘缘文明作为魔法文明,出生便有使者起步的战斗力,整体比曦徕文明强了一个阶梯,也更适应游戏的环境。 出新手村需要使者的能力。 使徒、使者、能力者,再强的虾也不过是止步于力行者门槛,但成年的蟹都能达到这个境界。 破一境,数据开平方,别看这些虾被蟹当食物,现实世界里他们战斗力至少都是百亿计,一拳毁灭小行星。 所以在曦徕文明看来,百万千万战斗力并不浮夸,也不是数值溢出,反而很符合常识。 基础数值1-10,但7就上限了,更多需要拿造化去加,但对于充了几千万的虾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情。 这年头,不是正方形战士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得啦! 如今排行榜的数据正剧烈变化,菩萨很关注: 昵称:南无加特林菩萨 战斗力:(10*10*10*10)2+14% 使徒标准战斗力是1,使者是一亿,能力者是1.e+16?,而菩萨的战斗力描述为,还差86%的数值便可面临下一次开平方试炼。 金元在灌木野蛮生长的道路上清理着路线,树林幽暗,它们还没走多久,最前的菩萨突然爆了声粗口: “卧槽!” 白垩土 第八章 无名者垂青史 随着懂王的惊骇,直播镜头很灵活得调转了镜头,在兆亿热度的加持下,这一幕注定载入游戏史册! 在那镜头清晰的捕捉下,观众们也看清了! 迎面飞来只翼展百米的猛禽! 在它的头顶上,是一串黑紫色的字符: 【渡马·嘤嘤鹰】 【未知!】 【未知!】 【财富之眼开启,识别中……】 【嘤嘤鹰,护卫者怪兽(能力者),现为渡马少城主的本命坐骑。】 “卧槽?什么鬼啊?我尼玛战斗力才两点,这就出来上万亿战斗力的野怪了?捏马马呦!” “马马:看着我瞪得溜圆的眼睛,不准捏!” “可恶啊!homo特有得无处不在!(ノへ ̄、)” “都什么时候喽!赶紧给懂王们烧纸钱吧!” 公屏乱糟糟得,三位懂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金元沉默的目光,那股冷静蔓延过来,他们的心境也就缓和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大姐头都在,不会有意外得! 随后,他们捕捉到了巨鹰上的人影。 【渡马·少城主】 【渡马城邦的传承序列,天资聪颖,目前使徒境巅峰!】 哦?这位才是正主! 看到使徒境的时候,三位懂王不怀好意得笑了。 什么嘛!也不过如此啦! 看看怎么了?这么大了,还这么害羞呐! 随着镜头的转动,弹幕突然间找到了新话题。 “帅帅帅!” “出新的npc啦?” “我靠,策划我要买这个,我特么买爆!” “你要买啥?时装还是巨鹰啊?就你那点可怜——卧槽,怎么一瞬间就使徒境巅峰啦?” 公屏吵吵闹闹得,不全都是因为三位懂王闹出来得事端,更多是因为,其余虾饺来了! 【唐鲸主祭·柚洅】实时监测城堡的数据,因此很满意眼下的增长数率。 在弹幕的滚动下,要庆的脑壳嗡嗡得,没错,它还在偷看。 不过他也清楚,眼下是收买人心的时候,因而表现得更加炫酷、高冷,或许这有助于自己在积分榜上先声夺人,奠定基础。 曦徕npc的模板是有等级得,这并非柚哉干预,而是可能性宇宙自身分布的气运。 白、绿、蓝、紫、黑、金、红,这是常规七色,此外还有异色,也就是主角模版,比如白银,靛蓝,都是闪着光的颜色。 这黑紫色鎏金帅到爆炸! 异色没有高低,每种颜色都有它自己的特性。 曦徕文明的质量很高,光主角模板就有五个,这是很大的惊喜。 什么含义呢?只要有一个主角模板,未开化的文明都能在千年内升八维! 金元神色淡定,对于那距离越来越近的巨鹰,她并未展现出慌张。 【管理员·唐鲸大统领·金元(序列:05147)】 【境界:力行者】 金元掌控着小世界的一部分法则,还有游戏的权限,就算白板都不怕,何况她觉醒之后,体内的能量逐渐为自己所用,她如今的战斗力,就算没有柚哉给的权力,也是丝毫不怕,可以横推异界。 相比于盘缘文明,曦徕质能程度很低级,大体也就使者程度,它们的主要战斗力,都来自于扮演程度的增幅,不然要庆也不会处于使徒境巅峰。 跟玩家们的待遇不同,柚哉没有帮助曦徕文明重生的意思,因此npc得复活时间比较长,需要重新塑造肉身,起步就要五年。 虽然玩家目前的实力比较弱,但鬼知道会出现什么幺蛾子,故而两大文明之间目前是无法对彼此造成伤害得。 对于盘缘虾,大祭司放长线钓大鱼,眼下来说,它无法消化,因此对它们的发展也是半打压。 前期来说,九成九的虾米都要困在新手村,由球状闪电陪他们玩,柚哉的重心,主要放在【神殿判官】身上。 巨鹰翱翔,菩萨的狗头铡在脖子上转来转去,像风车一样。 “我去,好酷!” “可恶啊!都进去五十七个亿了,怎么还没有闪光特效啊!”绿帽虾很不服,但是他的流动资金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因此并不想去试探这个无底洞的极限。 要庆不知道玩家如何讨论自己,只能偷窥古槐的直播间猜测,两边就这么尴尬得僵持着。 金元没打算暴露自己身份,亦是不曾干预眼前的剧情发展,这其实也算给要庆一个发挥的机会,毕竟原计划,他不应该出现。 既然如此,让他出现,加速两大文明的融合,对于她来说,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来者,你是为那暴风眼来的吗?”要庆不知道这个任务的前因后果,金元出言,给了他打蛇上棍的机会。 “是的!家父感受到了时空裂缝的气息,派我来扫荡危险!” 要庆抱拳行李,并没有怯场,落落大方,行礼姿态十分标准。 其实在发现金元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深怕自己的扮演度降低,或者被击杀,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冒险收到了回报。 巨鹰降落,沙尘席卷。 感受到了npc的深明大义,三位懂王立马伪装了起来。 “马革裹尸是我们勇者的宿命!我当真是与少城主相见恨晚!”牛奶面包用绳将镰刀锄头束缚背后,上前就要握手。 “没想到如我这般忠义之士,今日又得见一位!”绿袍虾抚摸着新买的长胡须,慷慨壮烈。 “我看既然大家一见如故,你我四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菩萨提议,豪情万丈。 “大哥!” “二弟!” “三弟!” 随后三兄弟目光炯炯得盯着要庆。 我! 你! 你们仨! 特么得真卑鄙啊! 你们是不是人啊! 坑蒙拐骗怎么这么熟练啊! 要庆还没反应过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金元也算熟悉他们的尿性,但眼下还不是胡闹的时候。 戎装定住玩家,缓慢开口道:“这些是其它多元宇宙来帮扶我们的勇者,由灵池中复苏,是精灵族与我族的盟友,实力强悍,表现热情。这是它们表达对你的喜爱。 “主祭已经光复祭坛了。不过联合各大城邦需要时间,我们这次探索任务时间紧,却又干系重大。注意听指挥。” “遵令!”要庆保持着风度。 虽然他根本就听不懂金元在说些什么,他大晚上得在天上飞,对这个世界并不算了解。 当然,玩游戏的时候那提示他记得清楚,不能暴露自己夺舍原住民的事情,因此只能痛苦伪装。 少城主目不斜视,玩家的殷切目光就当是耳旁风,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跟你们结拜? 毁我清白是吧。 我还没回去过家族,这要是被宰了怎么办? 因此要庆只能拼命打马虎眼。 马虎眼:不让你打! 同样的叙述,不同的阵营听起来有不同的味道。 对于盘缘虾而言,《序列之门》只是社会性(屏蔽)游戏中的一款,并不重要。 但对于曦徕文明而言,这干系重大,毕竟不解决平行世界的难题,诡异降临,文明的解决同样是覆灭! 对此曦徕社会也不是没有把生活彻底搬进序列之门的选择,毕竟之前六次,曦徕文明并非什么都没做。 不过,诡异就是诡异,是文明的诅咒,是逃不掉得,反抗,只会创造更多平行世界,造成更严重得诡异。 无法逃避,高举火炬,升维是唯一的活路! 这是破釜沉舟,此地,悬崖尽头! 文明,曦徕文明必须要创造出全新的历史! 金元没有再说什么,她该做的做完了。 另一边,听着风声,柚哉穿着黑色礼服,信步在城堡的台阶之上。 随着祂的跋涉,古老的音调震荡起颗粒与尘灰,使之弥漫在这小房间之中。 这里是海底,被遗忘的古都弥漫出腐朽的气味。 一天三段过场? 好快的节奏! 悲凉的战歌奏响,伟大的文明底蕴拉开序幕! 苍茫,扑面而来的厚重感让旁观者近乎窒息! 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蔑视时间的古老,它跨越重重阻碍,锁定到了我们的跟脚。 “在蓝色星门打开的时候,所有的群星公民都翘首以盼! “它们是荣誉的战士,是文明征服者,却也是被掠夺者以及殖民地原住民口中万恶不赦的刽子手。 “它们背负着累累血债,无一不是搅动风云的残忍战犯,但在这广场中央,它们迎来了同胞的热烈欢呼。 “高维入侵!蝗虫们不曾忘记,我也没有忘记! “文明若死,前提是以我殉葬!” 风吹起少年的长发,祂披着黑色风衣,但浑身上下俱是白色,那是殓衣。 祭祀以文明为棺,抬自己入葬! 这游戏—— 嘶! 它怎么没有被伟大的河蟹大神封杀? 柚哉定定得站在深渊之中,从早上的兴奋,到中午的热闹,如今下午,这个游戏给了虾们太多的震撼。 尤其是那一堆密密麻麻的氪金活动! 不过…… 想玩吗? 这,真正得第二人生。 去体验,生命本应该有的酸甜苦辣,而不是成为围栏中的食物。 柚哉就在那里,以死亡的面貌,对抗着那深邃的幽寂。 还记得游戏简介吗? 总该叫我,试试锋芒! 白垩土 第九章 你引蛇出洞是吧? 开场白结束! 午时刚过,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 玩家、npc、天空城进展按部就班,但金元开辟战场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老管家没有跟随,安排与她同行得,是位德高望重得虾仁,它是最先苏醒得一批,实力力行者,达到了虾族允许达到的极限。 “统帅,我们不会迷失梦中。”长老容貌俊俏,死得时候不过十七岁,身着金甲,少年持重。 对于这些在小世界重新经历过轮回的原住民,大统领给予了一定得尊重。 长老青涩挺拔,朝金元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目光坚毅,笑容阳光。 “我们都在努力去时间那个梦想。谁都不能阻止。”金元平淡应答。 她侧过半身,望着牛奶面包,那瘦弱的少年和古槐类似,白纸一张。 这就是表兄选中的少年吗? “这武器……” “是一位忠诚的同志。他有着高尚的品格,和为伟大付出努力的意志,以及那近乎惊艳的才情。” 当时金元的提问,得到得回应,是这盲目得近乎不讲道理的夸奖。 “我很难理解。” “……,瓦西里同志走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这么崇高的战友。他的光辉,是如今的文字,所再无法叙述得。” 真的吗? 仰望星空的理想,不过是虚妄吗? 事实证明,错了。 又有少年获得了这身装备,他和他的伙伴同样抛弃了自己的阶级,为了理想,装备了那高尚的武器。 牛奶面包不知为何会被金元凝视,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再沉浸于悲伤之中。 “三位少侠。我叫要庆,渡马的骑兵卫。”察觉到被冷落,少城主上前介绍自己。 “南无加特林菩萨。继承亡兄【海洋鲨鱼辣椒】的席位,是一只虾饺。” “牛奶面包都会有。兄长【他弹吉它追着风】。” “蟹一定很爱我。”说完自己的名字绿帽虾沉默了,仰望星空,面容悲戚,久久无法释怀。 你特么得有毛病? 要庆手掌微微颤抖,后悔为什么要跟这仨接触。 “金元。”戎装上前跟少城主握手,“三位宇宙精灵们五天前失去了自己的兄长。请您见谅。他们都是坚强勇敢的骑士。” “难怪。”要庆神情缓和了些,刚想说节哀,但看到这仨穿着稀里糊涂的猴子,还是把话咽下了。 巨鹰乘风而起,带着要庆,以及三位勇者。 金元则与那原住民少年一道,骑着狮鹫。 一行人速度极快,在高空凝视远处那压抑的风暴之眼。 金元清楚,接下来自己要面对得,并不在掌控范围内,是游戏开服后涌现的变数。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虽然性格桀骜不驯,打扮得像个假小子,但金元骨子里的叛逆和血性,同样凌厉。 柚哉在曦徕降生的身份是精挑细选得,亲戚并不多。 与金元的联系,除了她极有可能不属于这个宇宙外,还有她自身的魅力。 这是一位狠戾、刚强的统帅,她具备面对残酷现实得由烈火浇筑的心脏。 由于那戎装的存在,披轻甲青年表现得很是庄重,要庆也收敛起自己的遗世独立,仿佛也融入了这个世界。 军队有种很奇怪的气质。 风声呼啸,失去了跟外界找乐子的环境之后,三位懂哥融入了那在严寒中保持愤怒的情绪中。 虾饺…… 没有少年的愿望是期许自己在二十七岁被吃掉。 “探索风口的时候,大家小心,里面丧尸很多。”金元肩头不知何处飞来一只影鹦,传递着远方的消息。 巨鹰与狮鹫同时降落,一时间飞沙走石。 “我先前去探索吧。”要庆开口。 见有人提出方案,金元也不做安排。 眼前需要处理的风眼是从山谷中汹涌出来得。 要庆与巨鹰直接前往山顶。 “这座山内部被掏空了。我需要联合驻守的部队,麻烦你们去探索消息了。” “好!”菩萨颔首应下。 众所周知,他是热心肠。 “大哥,我好担心四弟啊。” “是呀,年轻人好鲁莽。” “没办法。不过年轻人就是需要锻炼。但有我们殿后,没事的。” 要庆:……,特么的!你们三个畜生吧! 看着直播,少城主险些发飙。 【我们的“晨独秀”同志也有被骑脸秀的时候哈?】 【哈哈哈,骑兵卫?你特么一个夜间巡逻的打更保安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念我黑格尔绝对般诺经,得古典哲学无上之法门,这不是我家卖混沌皮的少城主吗?】 【我错过了什么?哦,是凌晨云云“正确得”、“启迪得”、“一针见血得”晨独秀同志!】 一时间公屏上充满了快活得气息。 我丢! 在这个古代社会,十一点之后是有宵禁得,玩家是白天七点玩到现在下午一点,但是曦徕npc是从晚上七点玩到凌晨一点。 你不用睡觉的嘛? 何况宵禁的时候,公屏鲜少有人能发言,间隔时间还特别长。 偏偏要庆没有回到家族,骑着巨鹰在天上飞…… 故此他诗性大发,抒发了很多划时代的哲理名句。 “晨独秀”是对他的挖苦。 都我丢凌晨了,秀嘛呢? 就指着你厉害,你有文化是吧? 所以此刻,能发言得立马就跳了出来,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这年头,谁不是乐子人啊? 【你们偷窥呢是吧?看我接到任务不舒服是吧?】 要庆很不屑得撇嘴。 跟着金元来到这里并不是任务,而是玩家第一批出城堡之后激活的“机遇”。 所以很多没法自由活动,速度慢得,或者不是猴子形态得,根本没有办法来凑闹。 不然…… 我打死了一头狼! 我杀了一只猪! emmmm,你说不定会被当作野怪清理掉? 因此,这段剧情确实是少城主的个人秀。 有巨鹰在,要庆很快就降落到山顶上,风口周围毫无生机,只有张书桌,上面放了本封皮古朴的书籍。 要庆翻开书页,只见两只裸体的猴子在床上打架。 “你特么得引蛇出洞是吧?” “你特么得钓鱼是吧!” “你不报道见义勇为在这搞黄色是吧!?” 白垩土 第十章 车开过酒店,需要一天一夜! 你奶奶家养的是西伯利亚大仓鼠它毛茸茸啊! 你们三个怎么能这么快就追上来啊! 要庆心里骂了无数句,这仨懂哥是鬼吧? 【呦!您还有这癖好呢?】 【难怪大晚上不睡觉嘿,这是没解决生理需求来着!】 【荒郊野岭得跑这里开着直播,啧啧!不愧是独秀老哥!】 【知道嘛?我们老渡马凌晨就好这一出!那叫一个地道!】 【少城主,你给我们丢人了,要不跪下来磕个头谢罪吧|?w?`)】 我丢了,这般看客不嫌事大! 你们妈妈买鸡蛋做饭必是臭的! 这风口处案桌上你放本《藏经阁和龙门镖局的内幕交易》? 这到底是谁发病干出来的事? “四弟啊!这光天化日得……” “我还说四弟怎么跑这么快,原来是性子急呀?” “都少说几句!孩子还小。”菩萨打圆场,但摇摇头的动作,目光很失望。 丢! 要庆脸都绿了。 巨鹰趴在石头上,眼睛乱看,打马虎。 我不知道哦,跟我嘤嘤鹰没关系哦! 我还是孩子哦~ “我只是随手拿得,不是你想的那样。”要庆黑着脸解释。 “是是是,十指连心嘛!懂得都懂!” “哎呀,这黑灯瞎火得,孩子小,难免六根不净。” “都是我们照顾不周呀!忽略了四弟的心灵成长。”菩萨很是懊悔,上前搂住要庆的肩膀。 你们三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变态不要再讲了好吗? 要庆很气啊,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那就是自己的实力还真不如这仨氪金玩家! 他奶奶得,你们到底吃什么长大得! 三位懂王很熟练得扫荡着四周,绿帽虾更是自顾自从内衬里掏出一本书扔在了书桌上。 ??? 你们仨外乡人,不讲道理是吧? “下次可不准再看了哦。”菩萨拍了拍要庆得肩膀,然后在风口各个方向都布置好了同样得场景。 ??? 原来是你们仨布置得? 不是,你们实力这么强吗? 要庆终于进入状态,感情这些就是高维的接引使者吧? 你们七维生命玩挺花哈! “四弟,我悄悄告诉你,——我们三兄弟是隐世宗门的长老。” 要庆:……,呵呵,这时候就你们三兄弟了? 看着抽着烟抚着须的绿帽虾,少城主感慨,还是你们高维的脸皮厚。 他要是不看龙蛋古槐的直播,还真就被唬住了。 “那么二哥,你们这次出世……” “说得不错,正是为了拨正这乱世!” 绿帽虾如今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是呀,我们一般通过山路,但见黑气,立马来支援!”说这菩萨拨动了手里的加特林。 【家人们,你们看我像不像被绑架了?】 要庆很无语,本以为自己身世无敌,现在看起来,财不外露是有道理的啊! 金元跟原住民组织着自己的工作,毕竟这风眼邪乎,离梧桐城近,必须要探究明白。 至于要庆,他要凑这个热闹,自己总不能天天去帮他解围。 能让这位紫光闪闪的npc认下“四弟”的身份,三位懂哥还是很有成就感得,“哥俩好啊”得在山顶处搜索。 参与的角色少,这个任务也确实是简陋,没有目标感,四位就像是没头苍蝇,在山顶乱走。 “嗯,《车开过酒店,需要一天一夜》,《高尔夫球杆在山野洞穴中犯的罪》” “都是好书啊,这种只能熬夜苦读的书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我亦是好奇,如此古籍,想来也在等他未来的归宿吧。” “呵,鸡鸣狗盗的外乡人。”要庆一句话都不想说。 风口持续散发着能量,巨鹰不敢进前。 “咔嚓!”菩萨踩到了捕兽夹。 “你不要吓我啊大哥!我们可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绿帽侠眼含热泪。 “不要紧,区区致命伤。”菩萨欣慰得摇了摇头,面色苍白,唇齿毫无血色,一边说一边摇头:“没想到啊,这邪风如此古怪……” 绿帽虾抱着菩萨,牛奶面包神情坚毅,身材瘦弱,看着却十分高大:“大哥,会有少年前赴后继。你就安静重生吧。” “是呀大哥,黄泉路上,我陪你数倒计时!” “二弟!三弟!” “嘘,做兄弟,在心里。” “嗯!” “……”四弟要庆在风中凌乱,什么玩意儿? 风口涌上来一股股臭气,原住民对金元有程序上的忠诚,感受着山体中那弥漫开来的压强,她也是展现出了自己独当一面的战斗力。 【金元:(10*10*10*10)4+0.1%】 “等我消息!” “是!”一列军士敬礼。 山下的动静也让上面五位回过神,丝毫不敢错过这过场动画。 金元一拳打碎山体,里面寒风呼啸,结构奇特。 冰,冰雪! 步入其中,少女用气将火把插满山体结晶的内壁,后面五位都被这种暴力手段震撼得哑口无言。 强大! 火焰熊熊燃烧,将这山体内的冰雪世界呈现出来,一望无际的冰面,除了中心处的窟窿,它朝外界源源不断得释放着强烈的飓风,此外,它简直就光滑得有些诡异。 三位懂哥用力得剁了跺脚,就跟在泥泞中前行一般,要庆脸都黑了,只能借助巨鹰的飞行能力在半空,不然,他准要滑到湖的另一边。 要真那样子,他的形象就毁完了。 “我要去湖里面看看。先在冰面破一个洞,还请三位勇者为我护法,避免缺口再次冰封。” “请将军放心!”菩萨严肃。 另外两位也不敢跳。 开玩笑,力行者! 虾一辈子都不可能修行到力行者! 这尼玛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强者啊! 看着正经的三人金元默默颔首。 至于要庆,一个使徒在这样的环境,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曦徕文明想派上用场,第一阶段还是算了。 金元一拳打碎了冰面,只身跳入其中,三位懂哥则维护着洞口的大小,防止它再次凝结。 “观众朋友们,你们知道将军为什么要让我们维护好这个冰口嘛?” 菩萨炮口“哒哒”作响,他很享受,不免开启了吹牛逼模式。 白垩土 第十一章 你就是这么普渡众生得? “愿闻其详!” 绿帽虾“哦——”了一声表示惊奇。 “哈哈哈!这其一啊,当然是信任我们三兄弟,同时我们实力也足够,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保护将军的安全!”菩萨也买了胡须,饶有兴致得抚摸着。 “那可不!不过大哥,为什么你说我们这样子是为了保护将军的安全?”牛奶面包捧哏。 “哈哈哈哈!”菩萨很开心,“那就是其二!诸位看,这坚冰质量非凡,又有数百米厚,水下严寒刺骨,想从水下打破冰层是很难得,为了省力,通常是如何下去,如何上来,因此维护入口冰层,是冰下任务的重中之重!” “妙啊!大哥懂得真多!” “如此,受教了!” 三人举杯换盏不亦乐乎,但是看直播的弹幕却有很多不同意见: “我看,这是你还没经历过绝望的境地。 “之前我被困在十米厚的冰层下面一个小时。还好我是体育生,在快没氧气时,我全身颤抖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吼声,一拳打碎了冰层,如此才侥幸活了下来o(tヘto)。” “楼上也就还好吧。十米真不算太厚,我们这边农村的小伙比力气,基本一拳下去南极洲都要震两下,要不是因为我饭量大,怕饿死,我非要跟你扳扳手腕(/// ̄皿 ̄)○~。” “典,但你们这都不算什么。 “我小时候过年时,徒手玩核弹,抛耍时用力过猛,当时我就只记得两眼一黑,两腿一蹬,昏过去了。醒来后衣服上破了个洞,因此被父母一顿殴打,永生难忘啊o((⊙﹏⊙))o.” ? 你们那边的狗是不是被吃灭绝了? 开玩笑都不知道加狗头的吗? 还有你们仨狗东西,确实只有三兄弟是吧? 要庆看着弹幕,心内不断地吐槽着。 “这么说你们很勇哦?敢不敢来现场让我看看?” 菩萨叉腰,和弹幕疯狂对喷垃圾话。 “你就是这么普度众生得?” “笑死,我们这的菩萨不刷牙。” 另一边,古槐看着玩家们这般汹涌的内讧,一时间也是有些纳闷。 路上,搁藕狗在使者这条路上又冲进去七个亿,消化半个时辰后登顶榜一。 不过更多的虾饺还在路上,他的优势保持不了多久。 “老大,我们这么着急赶过去,是不是太冒失了呀。”嘤嘤鹦是搁藕狗的附庸,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他虽然不清楚墨镜老大为什么要all.in这个游戏,但他清楚,这些事情自己不需要清楚,作为执行者,他只需要完成部署就好了。 “三只菜鸟控制不住局面,这个任务,我们必须要全部吃下。” 搁藕狗没有说话。 每只虾饺进入游戏的时候,都会得到特殊的关照和指示,这是它们掌握庞大社会资源会需要承担的责任。 不然,就算是新手,却也是虾饺的第一继承人,三位懂哥不是鲁莽得性子。 嘤嘤鹦跃迁时空,另一边,要庆眼眸微缩,他感受到一阵可怕的气息。 随后搁藕狗如闪电般同样钻到了冰层之下! “轰!” “……,大哥,我们把贼放进去?” 菩萨手持加特林往水力释放着火力,牛奶面包用镰刀沿着冰面往外拓展,绿帽虾则用锤子敲打着冰面。 “怎么可能!要相信玄学!” “是呀二哥,我们兄弟三人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一直都是前三……” “大哥!不好了,我们掉出前五了!” “什么!岂有此理!是谁把我们家偷了!” “可恶啊,充钱啊!什么?没有余粮了?——可怜天要亡我?” 三位懂哥抱头痛哭,【唐鲸主祭·柚洅】看了看城堡内的变化,这才发现,多出了好多陌生却又气血强悍的新玩家。 龙蛋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另一边搁藕狗水下踏浪而行,金元正在流冰中与一只机械泰坦搏杀,震动波缓慢席卷开来,让他身形难以维稳。 “兄弟们看剧情了哦,本帅私密偷拍的第一手资料,且看且珍惜!” 说着搁藕狗把权限改成了付费直播。 ? 就是你小子扰乱市场是吧? 你怕是不知道海底的鲨鱼怎么叫吧? 哦? 鲨鱼怎么叫? 小鲨鱼:富婆,饿饿,软饭,呜呜。 看客:…… 搁藕狗摆出了不要脸的姿态,那些一时间赶不过来的权贵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交钱。 众权贵:松了松裤腰带! 搁藕狗:???你们要干啥? 众权贵:哼哼!这是你逼我的! 搁藕狗:等等,你们要干啥!非礼啊! 滴,收款码到账,十元*90086! 敲!穷成这副德行还看付费直播呢! 看着从百亿掉成不到十万的观众数量墨镜狗知道,另外的虾饺们应该是来得差不多了。 不然就凑热闹来说,少说也有数亿观众才多。 明显是被约束了,否则不会这么收敛。 毕竟十块钱,也就买个首充礼包。 配吗?月卡都不配! 现在的虾族,权力不会向民众开放,因此可以随意流动的一般等价货币就成为了权力的衡量标准。 尤其是在十五虾饺确定格局的时候,乱花钱就是资敌军火。 当然,如果是平时,小钱谁也说不了,但,如果是大统一游戏呢? 别说十块钱,一分钱都要受到军法处置。 眼下的局面,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感知着海底深处的动静,搁藕狗就想尽快得完成这个任务,因此哪怕如今战斗力只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却也不得不上。 如此同时另一边,菩萨也算是看到了自己和老牌虾饺之间的资源差距。 眼下排行榜前十都是清一色的(10*10*10*10)2+100%,到他们这就是断层的+14%,也就是说,真打起来,他们炮灰都不配,已经差出一个数量级了。 当然,这里面固然有本身货币资源的缺陷,同时,更多得是无法合理使用这些资源,造成了大量的资源浪费,或者无法更高效得转化成巅峰战斗力。 毕竟真打起来,前十也无法秒掉菩萨他们仨,主要是极限战斗力差太多了,还是新手,没有经验造成得结果。 白垩土 第十二章 就你吃霸王餐是吧? “你是打劫得嘛?” “不,我是个哲学家。” “那你手里拿把枪做什么?” “这枪好看吗?我念黑格尔般若绝对经时,梦里嫦娥姐姐送我的。” “……”猪妖沉默了片刻,嘴巴哼哼两句。 “怎么,你不相信?”菩萨不怒自威。 “信!菩萨说什么俺老猪都信!” “等等,你不是蜘蛛精吗?”绿帽虾皱眉。 “是啊!我是只猪精啊!” “奶奶的骗我是吧!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菩萨把那猪精一脚踹翻,硕大的加特林怼在它的脑门上。 “佛爷!我交钱!不不不,我交学费!我愿意念佛经!” “我看着像那不劳而获的人吗?”菩萨把猪妖的钱收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哪敢,师父,您说我这学费也交了,能开始念经了吗……” “好说好说!等你修得正果,也能和我一样,获得这样大的枪。” 菩萨随手给了本《对你三千遍,爱也爱不完》,和两位【劫溢兄弟】重新回到冰面。 所谓劫溢,就是资源再分配的意思,把别人溢出的,给到他人所不足。 就比如把猪妖的钱抢过来,给自己的游戏账号氪金。 哈哈哈哈! 重回榜一,指日可待! “不必紧张,入了我佛门,正果指日可待。以后记得常来买佛经呀,此后一律八折!” “是!是师父!”突然被菩萨拍了一下肩膀,正研读书本的猪妖身子突然一个抖擞,感觉虽然无畏之后身子虚脱得离开了这个冰窟。 可恶啊,明明就差一点就看到最后一页了,竟然坚持不住,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什么?我被打劫了? 没有!菩萨给的绝对是可以上西天的神书! 这头懵懂得,从山坡上滑落的猪妖,从此走上了一条【狱中布同】的道路。 “菩萨菩萨!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 “那当然!你看我的枪漂亮吗?” “漂亮漂亮!它简直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加特林!” “当然,不过我觉得它射出来的子弹更漂亮!你要不要试试?” “……” 如果我知道,看直播也会被打劫,我绝对会控制住自己发弹幕的手。 “你们刚才可是看了一页我的独门绝技,《取精路上的九转十八弯》,怎么,在座得想吃霸王餐不曾?” “逮!”绿帽虾一声爆喝,口若悬河,牛奶面包则是拼命得记下了他们的昵称。 “我佛教弟子何在!不尊师重道者该何如!” “吃爆米花!” 公屏上的弹幕齐刷刷得,那些看客心里悔啊! 你这个念经的和尚就是这么普度众生得? 另一边要庆心中不免嘘嘘。 不会吧,我看的《藏经阁和龙门镖局的内幕交易》,不会真得是什么高深典籍吧? 但看那些交钱的动作,好像迫不及待欸? 看客:当然啊!他手里拿着枪欸! “众道友!共襄盛举!” 另一边歌危龟也是哭笑不得,他是带头交钱得,也正因此,他才显得无语。 也难为他们仨装疯卖傻了。 眼下的举措,三位懂王不仅是在敛财,且通过这样的方式,亦能聚拢自己的嫡系部队。 尽管就这些玩家,目前还谈不上忠诚度,却也快速得在无业游民中扩张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三位懂哥和搁藕狗在游戏前就已经结盟了,因此他清楚,这些名字不怎么样的书籍,在系统评级中,算是瑰宝。 “呦!这不是【灵感大王】嘛!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 另一边,休养生息的猪妖碰上了找茬的虎妖。 看着老对手消瘦成这样,它走出了六亲不认得步伐。 “呦!眼神很拽嘛!” 虎妖虽然内心怂,却还想试探试探它的实力。 “我劝你耗子尾指,不要逼我发货。” “哈哈哈!你看看你,牙齿都掉了!”虎妖捧腹大笑。 “让我看看,对你三千遍,哈哈哈!矮野矮布碗——” 虎妖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牙齿就被猪妖打掉了。 只见原先原先身材虚弱的猪妖瞬间便有小山大小。 “你知道吗,你今天晚饭不用吃了。” “大大大,大哥……,糊糊我是腰斯了咩。” “确定以及肯定。”猪妖露出了核爱氪氢的笑容,但随后又把它放下。 “这样吧。你帮我为师。只需要献出些许金银,便可与我一起参悟这奥义!” “这——,耗~”虎妖本想拒绝,但一想自己命都在他的手里,也就不做挣扎了。 “这是我一心修道得结果。莫要辜负了菩萨的一片好心肠。” “菩萨?应该是顶好的人吧。” “狗屁!他就是个畜生!——不骄不躁,不要让他听到。”猪妖赶紧念佛号,随后与伤好的虎妖一起参悟书籍。 另一边,加特林的一子弹买卖算是做完了,此刻湖底也算是有了结果。 金元散发,一拳从水底破冰而出,风暴停了,但她的身影却在众虾心中烙下了永恒的烙印。 【卧槽!神明!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 【npc为什么这么帅这么强!】 由于古槐没有十块钱,所以曦徕npc根本就不知道那水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破冰而出的女武神,还有她从水中拖出来的庞大机械体,震撼了所有的小世界参与者,菩萨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搁藕狗从冰雾中飘出来,他眉头紧锁。 盘缘文明的虾族,几乎看不到力行者出手,但是搁藕狗有幸看过影片,但是破坏力相比,无法比拟这位名为金元的将军。 她所具备得高超到近乎变态的杀伤性动作,简直是颠覆了他的三观。 这样的角色,想来在盘缘的蟹中,也绝对是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 由于是敌对关系,所以在靠近金元之后搁藕狗就关闭了直播,付费观众再如何骂娘都没有办法,他开付费,就只是一次单纯得试探。 同样,那些上位者也看到了结果,这举动,激化了本就咬得很紧的排行榜。 搁藕狗跟在步履鉴定的金元身后,鲜血在狂风中舞蹈。 而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白垩土 第十三章 你死了哦!请观看广告重生! 这是我献给你的早春; 被压迫者去哪里都逃脱不了被压迫的命运; 石刻上的字模糊了大半,只剩下含糊不清。 想起第一次跟那球体生命交际时,它那圆滑到近乎诡异的美给祂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如今,在球状闪电身上越陷越深,祂对命运也被迫与那神秘球体紧密衔接。 不过,会想起自己记忆的伊始,那圆球体浑身散发着祥和宁静得气质,让柚哉不由自主得产生亲近和喜爱,这种感情,哪怕是现在的祂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许得不可思议。 陌生。 对于可能性宇宙,不知自己从何而来的少年是彷徨得,祂就像是海绵一般汲取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水分,跟自己的恐惧赛跑。 回想自己如今度过得时光,或许只有在那圆球体生命出现的时候,祂的内心才有一瞬间,得到了真正的宁静,似乎是回到了家。 但是后来,祂再次漂泊,如今在这个世界,祂重新回到了无根浮萍的状态,在可能性宇宙这宽广的洋流中,祂独木难支,甚至比失忆之前更加得难受。 意味着…… 它意味着,自己曾经有家。 那圆球体生命,就像是一根锚,留在祂心底最深处。 感受着四周那深邃的压抑,柚哉开始探索眼前的殿宇。 枯枝败叶在冷硬的石面上散落一地,乌鸦祭祀冷静得感受着四周那细密的恐惧,它们无孔不入,用自己的生命填满一切空隙,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壮烈。 脚步声在殿宇中回荡,祂的脑海中,似乎盛开出朵永不凋零的玫瑰。 它是那么鲜艳,像是滩化不开的脓液,呈现出诡异的胶状质感。 “你来了?” 有声音从柚哉的心底响起。 “很好奇,你怎么还活着?” “是谁把你放进了我的花园里?” “入侵者,你的知识就像是沙漠中的一捆土,贫瘠且不成体系。” “你越界了,怎么就记不住教训呢?” “可恶,是……” 那机械得语调庄严地诉说着判词,最后,慢慢地含糊不清。 回音,它被不断得稀释。 随着语调在空腔中不断重复,柚哉的形体变成了一团剧烈氦闪的椭圆形光球,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祂体内快速流逝。 大祭司皱眉,周围的环境在感官触及范围内变得极为模糊。 “你不过是一组数据罢了!” “既然你再来,那么,便让我再杀你一次!” 生硬的语调突然鲜活了起来,乌鸦祭祀的能量瞬间被抽空,随后其之身躯瞬间便化作了一尊古朴的石灰雕塑! 柚哉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瞬间凝固! 怎么可能? 强烈的恐惧伴随着轻飘飘的体感分离,似乎有某种巨大的吸引力将祂吞噬进白色的光点之中! 随后,一阵熟悉的语调在祂脑海中响起! 【你死了哦!请观看广告重生!】 【一天只能复活一次哦!小傻瓜~】 【净土里的你再强大都是假得,快来翎域修大罗金仙吧!金牌导师手把手指点,一起点击下方链接免费体验……!】 短短一瞬间,剧烈的荒诞充斥着柚哉的内心,祂好像才是那沙砾中的虫子,什么都看不清晰。 可恶。 柚哉不甘心得攥紧手掌,剧烈的挫败感让祂失语! 或许,正因为生活在气球的内部,所以才始终无法窥探真正的真理。 乌鸦祭祀惶惶且失落。 祂的四道分身同时死亡,又同时复活! 可怕…… 祂的时光被倒流,且不仅是自己的时间,很有可能,是整个可能性宇宙的时间全部都倒流了! 就像是被拨动的时钟…… 海风吹过,柚哉浑身都是冷汗,祂再也不能高高在上得冷漠,自己身上的王座被一双漆黑的大手捏碎,又被神秘力量原原本本得复原! 诡异而魔幻。 乌鸦祭祀沉默。 现在的祂还沉浸在自己死亡前的那画面中,现在的祂有太多太多的猜测,却不敢再乱动弹,对那片原先自己想改造成副本的区域敬而远之。 还是让可爱的盘缘虾来替自己去探索吧。 冷静下来后,柚哉感知着自己所处的位置,此刻的祂似乎是在一片汪洋中的孤岛上。 呼吸,保持呼吸。 死人的世界是那么得安静。 柚哉手掌成拳,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迟来的感官汹涌得席卷而来。 “父亲死于三十一年前,我对着弟弟举起手枪,希望它想起我,却不曾,它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身躯,都要与我同归于尽。 “那个路不拾遗的国度消失了,我们曾经吃着大锅饭,现在,这世界就像是动物园。 “我察觉到,我的信仰开始动摇。我成为了遗忘历史的囚徒。时代的精神慢慢萎靡,祖国,它躺在了星河的尘埃里。 “到底是什么驱使我走到这里; “母亲,我是谁……” 柚哉似乎读到了一封血书,祂被拉下高高在上的神坛。 荒芜,乌鸦祭祀在空荡的宇宙中遗失了自己的生命,祂偏航于伟大文明的疆域,此刻的柚哉就好像曦徕文明之于宇宙。 尼莫点。 周围毫无生机! 除了祂,除了祂自己。 这一刻,柚哉跟球状闪电一样,感受到了被高维凝视的恐惧。 把可能性降为零,很难吗? 那种嘲笑,就像是柚哉对曦徕文明黑洞的蔑视; 你,不过是一颗玻璃球罢了。 可笑,竟然如此骄傲。 冷,凝固的鲜血让祂的视线开始展现出一种平静的愤怒。 柚哉被无力包裹,祂在深海的淤泥之中,在其无法看到的地方,层层枷锁束缚,它们构建出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而祂,不过是自作聪明的蝼蚁罢了。 面具戴久了,真就忘记自己是谁。 《序列之门》开服第一天,它改变了参与其中的生命轨迹。 这其中,也包括它名义上的缔造者。 古堡祭坛,斜顷的花园里万物生长,但很明显,有不受控制得因素产生了。 坟墓里爬出来太多的妖魔鬼怪,虚空恶魔开始滋生,肃正协议不断修订,但高维入侵,从未停止! 真是有意思的格局。 也不知,你是否真能打造出一支勇敢无畏,不断复生,成长性极高得 第四天灾! 白垩土 第十四章 就当是小鸭子游过外婆桥 晃晃悠悠,迷迷瞪瞪。 金元累倒了,另一边古槐的状态也很差,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它很嗜睡,明明不过是一个龙蛋罢了,却又真正得影响到了它的本尊。 梦,那是朦胧得景象,在其中,小天真进入了失重的状态,轻飘飘得,头却很重,这种状态让他的形象看起来极为憔悴。 这个世界很复杂,到了拐弯的时候,因此发生任何事情,都是说得过去得,只要那太阳照常升起,只要还能对着月色哭泣。 “扛上七斤半,穿上二尺半。” 这是一句民谣,在军阀混战年代,它是荣耀得。 历史啊,好不公平。 百年后,轨道慢慢倾斜,在那儿,都说只有【水都】活着读书郎。 水都立在山水之间,与海都、江都、湾都并称,但同样繁华的海都灯红酒绿,满是皮肉生意,毫无敬畏之心,自由主义不相信政经。 江都贪食,惬意,缓和的氛围带着它那千年商都的底蕴,只可惜,断了后劲,似乎看未来,能够深远得影响现在。 湾都拔地而起,前后左右都是刀子,务实,有活力,却也极端现实,养了不知道多少年,却养不起读书郎,养不起那奢华的浪费,跟可笑的春花雪月。 老乞丐穿着抹布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政治身份,只是好喜欢那仙子,却只是望着,躺在摇椅上,流着哈喇子。 他已经过了在意别人耻笑的年纪。 谁说的年轻人有朝气? 每个年龄段,做每个年龄段的事情,都一样! 是年轻,才有朝气。 老乞丐见过一夜白头得,见过年少白头得,见过七十岁看着像四十岁得,看过四十岁像二十岁得,看过夭折得,同样还有自己的二十,含了一嘴的血。 谁说要满腔热血啊? 我含在嘴里,喷出来! 谁见了不说一句“汉子!”啊? 可惜,他老了,也就成了老乞丐 ——别误会,从来没富贵,以前被喊作“乞丐”。 峭壁? 他又开始想了。 絮絮叨叨自己的下辈子: 她啊? 呦呦呦! 不敢想了! 我的仙子哦! 她是月亮,穿着纱衣在那半空,明晃晃; 我仅是不第的洋童生,在冷板凳旁伺候,哪敢? 他看,视线中有酽茶,他们在谈,觥筹交错,妄言“万岁万岁”。 “啊淮,你身上留着上古的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离得远,老乞丐没有听清。 睡梦中的古槐也没有听清。 龙蛋只晓得,自己的近况不算好: 他五十多的孤寡,侍奉在二十岁小辈的身旁。 不过,和那老乞丐一样,他年纪也大了,因此也不会害臊,只要有一口饭吃,一碗水喝,年末了有闲钱去青楼找女娃娃跳舞,就够了。 是极! 读书人点到为止,就跳舞! 别的不想,不敢,不能,更没胆! ——当年荒原上,大将军听着那哀吊,回村子里带出了古槐,说自己光宗耀祖,要有个见证,如此,他这童生才能侍奉少将军,一来三十年,枯燥却也安稳。 只可惜,乱世,不然他二十岁的时候,说不定也能尝尝良家子的味道。 “啊淮?” “欸!——我被吓着了……哪敢啊!我只是默默擦着眼泪,‘活着啊,活着就好’。”古槐回过神,倒也恭敬,动作、情绪分毫不差,逗得一桌哈哈大笑。 “淮啊,老将军当年不是邀请你,是命令你,你竟然推辞?”同一桌的冷板凳成员开口,笑骂着打圆场。 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况是神仙? 老乞丐收回了耳朵。 他听烦了。 这样的事情,他也在做。 愁哦! 他呀,在山里藏了一辈子,就好像是自己的木偶,藏污纳垢,疯疯癫癫,唯一的—— 只有那一点点! 那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 老乞丐眼睛瞪圆了,终于,叹了口气。 喜欢你呀,是下辈子的事情。 但愿有幸。 老乞丐咽气了,远处的老童声断断续续,挣扎着解释道:“少将军欸!将军也知道,我是没读过书的……” “那怎么听说你小时候胆大,敢去喊冤?” “鬼上身!”古槐眼睛睁大,差点把老乞丐的魂叫了回来! “哪有什么冤啊!县太爷是父母官,爱民如子,治下清明,哪有什么冤枉能逃得过他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啊?” 老乞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不能上秤得; 过去得都过去了,活着就好了。 古槐好狼狈,哭得昏天黑地,慢慢得,场景似乎有所变化。 他好像到了神坛上,地下跪着好多虾米。 “龙神!保佑我明年风调雨顺!” “稀有任务,嘿嘿,稀有任务……” “欧吃矛!” “放开那个稀有任务,冲我来!” 回…… 回来了…… 古槐一惊,梦碎了,浑身无力。 它目光呆滞良久,随后摇晃了下身子,感觉壳内世界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 梦…… 古槐酸涩地打了个哈气,泪眼朦胧得。 什么是真龙天子啊; 人家投胎十次都是太子,登基,千年养气,才养出一缕真龙之气得不怒自威。 要是这辈子乞丐,下辈子王侯,在下辈子乞丐,养不起来任何东西。 重要的不是这辈子命怎么样,而是连起来,能不能养出怪胎。 很显然,古槐养出来得上辈子,反倒是祸害。 古槐闷闷不乐得,不远处金元同样苏醒。 累…… 曦徕文明的公民,五年觉醒一次前世,一直觉醒到五十岁为止。 金元十岁了。 但回想起那段记忆的时候,是四年前。 “表兄……”女孩唤了声。 柚哉于一旁的书桌上翻书,还是那么得沉默寡言,与从前一般。 “还能胜任吗。”少年语气清冷。 “能……,或许,我本应该是这样的人。”金元语气恹恹。 或许吧。 大祭司收回目光。 祂从不愿开口,变得,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神族,也有了自己的烦恼和疑惑。 “团长。人是不是只有对配不上得人,才会产生迷恋。” 看着古槐发来的消息,柚哉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午的建筑也会有阴影。 祂回: “就当是小鸭子,游过外婆桥。” 白垩土 第十五章 想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这是天道,也是人道。 探索世界的进程堵了,柚哉对那个陌生的声音也没有任何认知。 但祂知道,目前能够使用炮灰,是自己拿来压榨的虾米们。 曦徕文明是来升维得,成群结队得冒险,不符合它们的利益。 只有这些游戏异世界的虾。 那就好好玩玩吧; 大祭司端正心态。 城堡,王座,乌鸦祭祀在养气。 祂入局了: 柚哉手上戴有一枚橙蓝色交织的戒指,上面一共有十格刻度。 刻度不均匀,甚至差别巨大,因为它们的寓意不同。 祂原想在这里得到大量的能量储备,但现在,柚哉觉得自己应该做适当得投入。 做一秒钟的赌徒。 下定决心后,祂不曾犹豫。 绝境时只有all.in,才有继续在牌桌上游玩的资格。 双手交叉在腹部,柚哉安静休息,游戏世界中则是出现了一则全新的公告。 它不是任务,只是公告,用于通知。 【公告:为了激励排行榜上的勇者,特此加大筹码剂量!】 【学徒:灾难即将来临,主祭将选拔学徒,传承文明知识。 【战斗力排行榜前十五名将成为候选。 【请各玩家努力冲榜!策划为你们舞蹈!】 在这则公告发布的时候,正值攀援虾大批进入游戏之时。 听说这是款硬骨头发布的游戏,有不少玩家,来自于实验星球! 不过,它们之间的聊天信息,柚哉是做了去敏得,现在不是引爆炸弹的时候。 虾的资源大多只能用在游戏中,所以很多居民在其中一掷千金。 由于连贯性,越来越多其它的虾来到这个游戏世界,看到了这则新公告。 “名额这么少吗?”团座眨巴了眼睛,但心中却又不觉得诧异。 玩游戏嘛,急啥? 反正都能后来居上。 黄毛河狸假笑,自己骗自己。 它不喜欢这样的网游设计,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对这款游戏的评价也是多有贬低。 不过这款游戏的编年史设计,还是吸引了很多土豪,乃至于虾饺们都提前入驻了。 至于他来,实在是危机所迫,毕竟眼下看来,以后虾的社会地位,都要由这款游戏来主导。 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位蟹开发得,尺度大得让他心里有点发慌。 虾能了解的历史很少,只知道它们起源于蟹,是一种寄生虫。 但如果没有它们这些虾,蟹会产生疾病。 再多的细节,虾就没有权利知道了。 刚按部就班得充好钱,团座做着新手任务,远处中央搭建了高台。 “同志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几十年侮辱今天翻本! “几十年羞耻今天洗净! “从前骂我的今天我剥他的皮! “从前打我的今天我抽他的筋!” 卧槽! 团座心里咯噔一下,周围一圈玩游戏玩得少的嗷嗷大叫! 有怒!有枪!有反抗! 黄毛河狸浑身颤抖,他怀疑这是一个阴谋,是蟹企图对虾进行大清洗的阴谋! 游戏也是小部分堕落的蟹娱乐的场所! 可再堕落那也是蟹! 屁股决定脑袋! 团座大惊失色,四下张望,他刚想喝声却发现自己被静言了,手舞足蹈,刚好有一位熟悉的朋友过来搂住他。 “搁藕狗!你怎么在这!” “莫急。我玩的比你早,甚至呀,最新的特制任务还是我完成得!” 搁藕狗和团座相识多年,此刻用手拍了拍它的肩膀,算是安慰。 带着墨镜的大白狗嘴里嚼着口香糖,“这只是孩子们的游戏,没什么大不了得。” “你为什么不阻止?”团座严肃且恼怒。 同为虾族巨富,十五虾饺之一,它们本来就是蟹在虾里面的代言人,舆论战,它们最清楚不过。 “你难道不想找回我们虾族的历史嘛,你不好奇……” “不好奇!搁藕狗我告诉你,你要清楚自己是谁!不称没有几两重,上了称,那冤枉可就捅破天了!” “团座。是你跟我说的:革命者,都是背叛自己阶级的英雄。” “是!可如果没我们的哥哥们给蟹做爪牙,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大河狸贴着大白狗的耳朵,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 底层没枪,再愤怒都没用! 可如果有地主分枪,发怒…… 你要造反不成? “这可是蟹做的游戏。我们的任务本就是玩游戏,引导虾们一天到晚得不离开游戏。有错吗?” 大白狗嚼着棒棒糖,笑得人畜无害。 团座没说话,只是皱着眉。 “做新手任务吧。你也会接到我这个任务得。” “什么任务?”大河狸手脚冰凉。 “你想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嘛。”搁藕狗一字一顿。 他摘掉鼻梁上的墨镜,笑得,是那么得天真浪漫。 这是那柚哉发的专属任务。 你真的见过蟹嘛? 它们带着面具,在机甲中活动。 我好想看看蟹的模样。 它们吸收了恒星的能量,成为了恒星,维持引力平衡。 它们吃了星系的黑洞,自己也化作黑洞。 多么伟大而恢宏的生命啊。 寄生虫,食物…… 搁藕狗真得很好奇,哪怕他被赐予了不会被吃掉的承诺,在虾族中呼风唤雨。 它原本没有野心,也没有欲望,但那带着乌鸦面具的祭祀给他了一颗致命的毒药。 “不好奇吗?” 是呀,我发了疯得好奇呢! 解开了十五位领袖的基因缺陷,柚哉感受到那股邪恶的味道,此刻祂终于想起来,它们为什么这么特殊。 你的花园里真的是,真的是什么都有呀; 那,就让我来松松土吧。 柚哉在二层俯瞰脚下的苍天大树,他的信心正慢慢恢复。 中午,前去风暴眼执行任务时,玩家的战斗力排名如下: 【第一名:南无加特林菩萨】 【第二名:牛奶面包都会有】 【第三名:蟹一定很爱我】 【第四名:搁藕狗】 【第五名:歌危龟】 【第六名:呢油牛】 【第七名:嘤嘤鹦】 【第八名:龙鸣工掏心】 【第九名:快加入武斗大会】 【第十名:字母魔怔人】 小韭菜。 如今战斗力排行榜变化十分迅速。 就比如团座,他一刻不停得充钱,提升着自己的战斗力。 毕竟,他也很想知道这游戏到底想做什么。 下定决心之后,柚哉给城堡连通了许多区域性空间供探索。 团座扛着大斧头,身边是另一位财阀掌舵手。 “你这是把上月的补给都充进来了?”吉鹤眼眸凝重。 【团座果果內】&【小吉祥鲎】 虾族玩游戏昵称都是固定得,因此在看到两位大佬之后,身边很多抱团的玩家都围了上来。 “鲎哥,晚上不攻沙了嘛!” “团座团座!吃个橘子!” “团团才不会吃橘子呢!哈哈哈!” 作为名声最广的两位军团长,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就快活了起来。 “快来场武斗!单杀团长爆金币!” “爆爆爆!老不死的交出金币来!” 虾挤虾,幸好同阵营不能开火,不然几位冲了十几亿,冲到手都酸了的大佬,不一刀给围观者全秒了。 “他们怎么充值这么快?” “傻啊,官方最大1288,充更多要找npc自定义。” “npc在哪?” “那龙蛋就是。”吉鹤显然来得早。 不过相比其它几位,它们到底是来晚了。 当然,也是因为没想真冲榜的缘故。 虽然很多痕迹显示,不过,游戏市场还真不一定能被《序列之门》通吃。 作为虾饺,蟹一般会提前告诉他们怎么做。 如果这不是主推的游戏,充进去几十个亿,其它游戏的势力就萎靡了。 菩萨他们是刚从兄长手里接过成为虾饺的权利,在其它游戏里没有根基,抱团取暖,它们在这游戏里一口气充这么多可以理解。 动物组是民间反动派集资得,只有搁藕狗是虾饺,但他显然想背叛自己的阶级。 也是,那大白狗明年五月份就要被吃了,不论怎样都是死,它也没有胞弟,自然想成为那个革命者。 虾饺每月能从蟹手里得到至少五十亿的个人活动资金,以及该月虾族至少百分之五的总资源分配权。 “【龙鸣工】应该也被拉拢了。”吉鹤语调死气沉沉得。 “在【海洋鲨鱼辣椒】被吃之后,它们也开始垂死挣扎了。” 团座不说话,他心里难受。 黄毛海狸懂,懂搁藕狗为什么叛变。 那年下雨天,大白狗在窗前,他啊,写着日记: 今天呀,认识了来自海洋的鲨鱼辣椒,我们应该是一辈子的朋友。 海绵宝宝找到派大星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抓水母。 鲨鱼辣椒死后,搁藕狗护着他的弟弟,继承了那虾饺的名额,名叫【南无加特林菩萨】。 另外两位分别是【来一颗冻枣】,以及【他弹吉它追着风】。 “没得选不是吗。没有虾能活过二十七岁,我们走这条路的时候就明白。” “我只是在想怎么摆平这个烂摊子。” 十五虾饺,一口气吃掉三个; 团座揉了揉太阳穴,他害怕 这游戏背后得黑手,到底想做什么? 正想着,虚拟投影中乌鸦祭祀走来,他笑: “想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吗。” 白垩土 第十六章 你要做我弟弟嘛 【想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嘛?】 【专属任务】 【成为学徒之后,完成师徒任务,可兑换有关于种族的岁月碎片,先到先得。或许,你对自己的身份,会有全新的认知。】 这个任务,目前已经发出去了四十九份,毕竟除了十五虾饺以外,还有很多虾族的传承序列,它们都对虾族的发展,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虾族结构极其复杂,虾饺只是冰山一角,在明面上供蟹族以收拢虾族,但上亿年的轮替下,哪怕最新的工作伦理不过四五千年的历史,但还是产生了一批根基深厚的虾族贵族。 这些虾族成员前仆后继,有得根深蒂固,掌控着十五虾饺中的几席,某些更是蔓延长达万年,跟蟹族都能说上话,脱离了正常的“虾族”范畴。 对于这些成员,柚哉更多得还是选择了旁观,毕竟祂表面上还是代表了神殿,这些小动作说出去,对祂的物资供应会产生波动,若是让蟹族警觉,是大可不必。 对盘缘文明有了持续半天的不断了解,基于紧迫感,柚哉得这次出手,有了更大得图谋。 敌明我暗,这种优势需要利用起来。 此刻,主祭把目光投向了那热锅上的蚂蚁,也就是自己适才接触过的那位虾饺,团座。 作为虾饺,玩新游戏之前,首先是先锋部队,随后主干携带大量资源建立根据地,按理说团座此刻应该出现在会议的上首,主持新游戏的开拓。 但是现在,它来到了虾族的长老会的大堂,等待着虾族领导们的发言,以及私底下跟几位权贵的交流。 虾饺的地位在虾族中是极为特殊的,这个荣誉就像是当代异姓王,虾族的顶峰,但是有很多皇亲国戚,世袭的侯爵看不上它们这些异姓王,尽管表面上恭敬,却并没有多少礼数和尊敬。 团座发家不过四代,没有底蕴,因此之前没事干是不愿意来开虾族的会议的。 不过…… 河狸坐立不安,回想起与阵营首领之间的对话,不觉间毛骨悚然。 游戏继续进行,细节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正在堕入深渊。 那巨大的阴谋将他吞噬,不留生机。 爱做梦的顾小狗装扮越来越华丽,从大黄狗变成大白狗,如今更是成为威风凛凛的猛犬。 开服二十小时,15只虾饺全都来了,又经过四个小时的发育,也就是开服的第一天,《序列之门》里复刻了攀援虾文明的权力格局。 由于资源分配问题,前15名自然由虾饺们占领,搁藕狗第5,歌危龟、呢油牛、嘤嘤鹦屈居16·17·18。 第19名,是爱做梦的顾小狗,其后是新发展出来的基因鲸。 前20暂时分成三派,人数最多的是以搁藕狗为首得匪脑,占据10席,战斗力最高的是第四名龙鸣工。 镇压派占据排名的1、2、3、6、8、12. 骑墙派则是第7的团座,第9的【可恶多】,第10的【比猪更可爱一点】,以及倒数第1的吉鹤。 牛奶面包吃了菩萨和绿帽虾的些许资源,位列第11名。 格局能这么快得确立,是柚哉推波助澜的结果。 顾小狗之所以崛起,不是搁藕狗的资助,而是舔龙蛋奖励了他五亿的游戏资源,堪堪使者。 至于同样掌握大量资源的虾族贵族,它们低调行事,不打算争榜,何况真说起来,它们的底蕴,是不值得跟掌握资源分权的虾饺内耗得。 这场无声的硝烟并不为大众所知,只是看着最前面那熟悉的昵称,大批大批盘缘虾仁不请自来! 因为,很明显,这是场大统一游戏! 蟹最多开发十五款游戏,对应15只虾饺,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开发场大统一游戏,集中管理下次的资源分配管理位序。 所以开服不到二十四小时,所有的盘缘虾都来到了柚哉的小世界中。 这是一个顺其自然得结果,看着这些懒散、无所谓的玩家们认真些许,柚哉竟然有些欣喜。 祂也算是把自己给玩代入了。 但愿,你们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主祭在城堡昏暗的灯光下收集资料、讯息,显然越往后越艰难,这场战争,祂却又输不起,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眼下,乌鸦祭祀一刻不敢怠慢。 帝君之上,执宰境! 这个境界放在可能性宇宙,在神殿中也算喊得上名字,想要利用更多的游戏资源,祂必须尽快来到第十一境。 此刻,虾饺们正在笼络队伍,但是相比起昨天,它们的队伍大大缩水,显然人心思动,称王称霸者,都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毕竟所谓“十五虾饺”,就是大统一游戏结束后,发给积分榜前15名的奖励! 此外,都由弟弟继承,就算能争抢,那也是第一梯队得蛋糕,跟底层没关系。 翻身的机会,便只有下局大统一游戏! 越后面,战斗力数值越夸张,前面这点优势就会被慢慢稀释。 到最后热水沸腾,每一秒排行榜都会发生巨变! 可能现在你是榜首,下一秒便万名开外,就是这么混乱! 所以不能受伤,不能浪费能量,要建立忠诚的势力,故而每一位虾饺,都有至少上亿嫡系军团,就跟初期工业化必须要有一亿人口支撑是类似得。 顾小狗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但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乐呵得。 藏獒跟在搁藕狗身边,来拜访得是虾族的两位军团长首席之一,【小吉祥鲎】。 尽管还没有看清形式,但时不我待,许多彼此熟悉的虾饺,也早早开启了联盟的路数。 不过是几分钟,谁能想到原先虾族的两大军团势力,竟然合并了,【可恶多】和【比猪可爱】也被迫联合,尽管组织上还比较懒散,但高层已经开始彼此走动了。 所以,眼下虽然是四只虾饺骑墙,但实际上是两股势力。 “听说,你们想造【冥主】、【紫幽】、【枰戥】三位大神的反?” 吉鹤刚开口,搁藕狗还没反应,顾小狗立马就跪了! “冤枉!不敢!哪来的谣言!” 这藏獒别说抬起头,简直是把心里的洋洋得意全都打散了! 这可是三位在本星系团中维持引力平衡的帝君啊! 可以说,虾族就算灰飞烟灭了,对盘缘文明来说都是毫无影响! 蟹掌握了虾的所有基因序列。 但三位大神随便陨落一位,那都是少了半条命! 顾小狗跪在地上,大汗淋淋,吉鹤却没有理会他。 “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清楚,到底走哪条路才有未来。”吉鹤是只大犀牛,说起话来四平八稳。 攀援虾分97种标签,三六九等由先天决定下限,后天决定上限。 吉鹤、团座出生上三等。 搁藕狗则是下老九出生。 顾小狗是黄金米虾,原先是中三等,后面被奴役,落魄至下三等。 如今黄金米虾部落的经济发展好了,回到中三等,但看见上三等的老爷还是自卑,见面总想磕个头。 眼下顾小狗被这么恫吓,再也没有胆魄和他们平等交流,又想起了自己部族五十年前给白鳌虾老爷暖床的日子。 搁藕狗吃着虾片,慢条斯理:“你们右派掌舵,我是投了一票得。白鳌不是名贵得龙虾族,或者漂亮得观赏虾。你们,不过是七百年的上三等。” “狗头军师是明白得,毕竟再有三百年,我们也就可以飞升序列了,犯不着冒险。” “团座也是这么想的吗。”戴墨镜的小奶狗沉着冷静,“序列之门。你们都是读过书的,这是翻身的机会。” “哦?”吉鹤看了眼顾小狗,他还跪着呢,挑眉:“靠他们?” “他身上有天命。” “天命?蟹就是天!大青天!” “我对三位主裁也是恭敬得。”搁藕狗心中惊骇。 黄毛海狸神情淡定,喝着茶:“玩游戏嘛,不要大动肝火、扣帽子。这里没有内奸。” 说着团座又把视线看向那短腿狗:“别着急,才第一天。” 搁藕狗没说话,带着顾小狗离开了大厅。 长长的胡须在窗帘后面摆动,几只幼年白鳌虾在一只魁梧的蓝龙虾身上亲吻。 他比团座高了足有一个脑袋,语调不悦:“蟹老爷这个游戏,是想做什么?” “我们都是既得利益者,管好屁股就行了。”大犀牛神情朦胧,“好好演,朋友们。” 快五月了,虾已经开始抱卵了,再过两个月,就会有新的虾来到这权力中心。 同时,老一辈的虾族也将被吃掉。 这个游戏太大了,大到或许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游戏的结局。 不欢而散,他们都要找自己的接班人。 另一边,顾小狗跟在搁藕狗的身边。 “要接我的班吗。” “啊,啊?” “想做我的弟弟吗。”墨镜小狗仰望天空。 藏獒很惊讶,呼吸都有些不自然。 “我想让你接我的班。” 一路向北,这是条通往悬崖的路。 此间再无言语,搁藕狗也再没有问及接班话题。 似乎,已然风平浪静。 白垩土 第十七章 我们皇家包吃包住 亲不亲,阶级分。 搁藕狗吃虾片怎么了? 龙王吃龙肝怎么了? 猴子看见老鼠嫌它们脏,裸猿吃猴脑的时候不觉得是同族,终产家们一步步走来,看着流水线的工人,同样觉得跟老鼠一样恶心、愚昧。 龙鸣工在【序列之门】中的游戏形象,是本包着牛皮纸得,憨厚的书。 充值了十个亿之后,虾饺序列第四的龙鸣工才获得动物玩家天生就有的自由活动能力。 它原名是【笼闽功讨薪】,因此这场改名事件,也引起了虾族居民们得广泛关注。 由龙鸣工组织领导的数十亿大军基本上都投成了家具,比如地板、木头、煤炭,有得比较优越,是钢笔、毛笔,但除了几位高层,基本上都无法自由活动,碍于充钱数量不足,只能在公频闲散聊天。 “可恶啊,一分钱难倒鹰熊汉!” “天天上游戏被按摩,这待遇真的没谁了(:◎)≡” “念我大黑格尔绝对经,兄弟们,开天辟地!” “现在就老大可以自由活动,我们还要坐几个月的冷板凳哦!?(?????)?” “抓鸭子!<(* ̄▽ ̄*)/” “抓几只?*′?`)′?`)*′?`)*′?`)” “嘎!(^▽^)” “嘎嘎嘎!.<{=....(嘎~嘎~嘎~)” 原先只是军团里热闹,但由于投胎成物品的玩家太多了,慢慢得这浪潮就席卷到公频了,所以在古槐上线之后,听取了鸭声一片。 额…… 我又做梦了? 小天真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这次记忆觉醒,让他有点伤筋动骨,太过于劳神,以至于看直播都没精力,天天就关注身前那些跪拜自己的小虾米。 这个世界很贫瘠,但地底下埋藏了很多宝贝,随着越来越多的使者降临,大约都是虾族的高层,如今能够自由出入城堡得,高达一百五十多位,这样的数字,已经算得上触目惊心了。 可以说,能在七日内晋升使者得,基本上都要靠充钱。 完成一个任务确实可以获得一点战斗力,但是柚哉设置的任务难度,使徒一天吃三个都算天资卓越得,纯打工都要两三年,更何况一些战斗力比较弱的…… 比如说鱼…… 妈的,我的任务是植树! 就尼玛晦气! 还有那些木板、吊灯、浮游生物、虫子…… 它们看不到希望,眼睛里没有光,天天跟傻子一样做乐子人,到处看直播,为别人的成就欢欣鼓舞,根本不敢看一眼自己狼狈的生活。 如今,不说自由出入大世界,能在城堡中活动的生命其实都占不到百分之三,去掉一些战斗力比较低下得,算得上正常的玩家,这个比例将会进一步被限制。 当然,这些都不妨碍柚哉去构造一个规划庞大的内循环小世界,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更多的资源,在合适的机会里把这些玩家同样变成自己的助力,就目前来说,扶持它们的代价太大了。 合上双眸,柚哉重新回归修行,不过这次,祂的心思有所转变,毕竟小世界如今在自己的构想里,会成为自己立足的筹码。 祂需要彻底改变这个小世界的内空间品质,当然,不是以祂补贴的方式实现。 热闹持续不了多久,在大统一游戏的紧迫发条下,更多有能力走上阶级跃迁道路的玩家,不约而同得选择了埋头苦干,毕竟这样的翻身机会,在虾族短暂的寿命中,不见得能遇见第二次。 虾族的玩家除了三六九等以外,还有许多标签,毕竟“虾族”这个概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准确得,有些虾族的原型是哺乳纲,有些是蜥形纲,有些是软骨鱼纲…… 别看它们用着一样的语言,有着一样的文化,但这背后,却有可能是“鸡同鸭讲”甚至过分点,“对牛弹琴”! 其中原型种族分类最多养得,就是实验室星系! 不过,柚哉并没有去到那里,之所以得知这些信息,是因为祂读取了玩家的记忆。 时光缓慢得流逝着,今日游戏内的进程并非风平浪静。 夜幕降临,异世界风吹草动、暗流涌动,十分不寻常。 如今曦徕政府统计出来,在这次升维中,一共折损了超过万名公民。 由于他们还在重生,又死得很分散,所以没有它们的死亡讯息。 且,不仅是没有死亡讯息,甚至就连它们死亡的情况,也是在黑洞文明的现实文明中发现得。 对于这样的诡异情况,眼下曦徕文明并没有分析出来任何相关信息,弄得众多npc人心惶惶。 按照目前六维的灵魂强度,正常也就重生五次,最多也不过九次。 古槐目前无法自由活动,也不能跟玩家沟通。 回到文明也很无聊,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因此在城堡中,它就跟灯塔似的,游览四周的玩家现状,偷听一手消息。 虽然大部分虾都围拢虾饺、虾族权贵的周围,但也有大概百分之七的纯泥腿子构成了自己的小圈子,而他们,便是如今拜龙蛋的主力。 随着要庆在玩家事业中露面之后,使者境的玩家大多在七大城邦中建立了复活点,同样得,梧桐城地界里也多了许多曦徕npc,只是不能进入城堡。 开服第二十五小时,早上八点。 打野怪、入驻城邦的进度在玩家群体中有条不紊得推进着,但十五位虾饺目前最在意得,是【学徒】。 一楼连通二楼的楼梯如今对前十五名开放了,十五名虾饺,以及npc五城中的实权、野战团的重要角色,同样都来到了二楼。 虽然没有强制的过场动画,但通过直播,消息流通还是很顺畅得。 二楼因为没有内空间的缘故,也才四五百平的面积,由蓝色球体扮演的管家带领,前往会议室。 锦官城废材少爷林星宇,漠河谷乞丐邓音,渡马皇族要庆,黎月系统宿主张守望,巫山礼赞殷墟! “e=e=e=(~ ̄▽ ̄)~少爷,别玩了,城南杨家来抢我们的矿场了,弟兄们的心都快散了( ̄ー ̄)” “〆(???*),亲爱的妈妈,我们丐帮正在谈生意,我们能活下去了。” “╮(╯3╰)╭,还是来抱我们皇家的大腿吧,包吃包住。” “@(??o?)@作弊狗永不服输!——啥?包吃包住?ヾ(^▽^*)))多谢老板,立马能上班!” “(*︾▽︾),gold.你以为我们巫山跟这仨穷鬼一样?头顶一块布,看看谁最富!” 公频吵成一团,巫山跟渡马皇族正抬高筹码呢,突然又来一家竞价! “陨星阁收人。” 死静! 卧槽,哪来得? 然后顺着发言看去—— 我靠!我靠我靠! 女npc金元! 只见少女不屑一笑: “包吃包住五险一金,法定节假日休息,双休。”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金元吃着泡泡糖,吐出个泡泡。 “终生雇佣。三年必定升迁一次。” 卧槽! “(′▽`???),少奶奶,我们去把那废柴休了吧!” “′??`?,妈妈,我以后都不会饿肚子了。生活越来越好了。” “(\#-_-)\┯━┯,兄弟们,反了他娘的封建统治阶级!权力归于人民!” “(???3?),维护游戏生态平衡,人人有责。” “(?????)???劳动最光荣!” 卧槽?你作弊吧? 不仅公频炸了,五位主角也傻了。 感情昨天内斗一天,太子位早就定下了是吧! “统领,这些都是愿意重建观星楼的义士们。”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乱说啊! 我告你诽谤啊! 玩家们不是很懂五位异色npc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但这样的情况,显然跟金元是脱不了关系的。 但这么一尊战力巅峰存在,谁敢惹啊? 因此玩家们乖得跟哈巴狗一样。 “大家应该都知道高维入侵的事情了。眼下,也是该让敌人见识见识我们的血性了。”金元拔出长剑,目光坚毅: “这是顾将军的佩剑。陨星阁是文明对外战争的前线。 “大祭司苏醒不过一日,但敌人并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望诸君同舟共济,这是我们的宿命。” 金元走到曦徕npc身前,显然她这个站位,就是以领袖自居。 柚哉面色不动,表现得温润如玉,肩上站立着只猫头鹰。 “猫头鹰先生,乌鸦祭祀。”管家对自己的化身行礼道,“这便是十五位胞族领袖,以及血裔领袖们。” “主祭需要汇聚力量对付封印,我则要拜访另外两位领袖。接下来的一个月,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说完猫头鹰又看向大家:“都落座吧。除了团结,我们没得选择。” 局势稳中向好。 柚哉并不发言。 阵营领袖,亲历亲为反倒掉价。 至于猫头鹰先生这道分身,祂眼下需要把三块力量拧成一股绳,【唐鲸主祭·柚洅】、【天空岛·乌鸦祭祀】、【神殿判官】之间并无从属,也不能从属,需要有穿针引线的角色。 “团长,有胜算吗。” 在柚哉重生之后,蓝色小球的半封闭生命逻辑也得以打破。 它复活了,名讳: 九方阁炮灰系统。 白垩土 第十八章 你机甲脸红个泡泡茶? “你还不熟练,这么快得速度,会弄坏我的——” “放心!我超猛得好吧!” 读者:审核大大你看看他! 审核:小伙子你很勇嘛!我家房子还蛮大得,要不要来van啊? 在一阵擦边球之后,两位玩家气喘吁吁。 “可恶啊,我焯人蔷怎么会失败!” “哈哈哈——因为我吃了根超级棒棒糖!” 审核:…… 你小子,当我不存在是吧? 绳索上面钢管舞是吧? 顾小狗吃着酸溜土豆片,眼前的擂台上正进行着体育比赛,两位分别是虾族最后的坚守,以及不要脸的科技小猪。 没想到啊没想到,作弊都这么光明正大了! 蟹猪:喂,我这叫开发肉身潜力好不啦! 无精打采的焯人蔷无助得抓住了海岛的头皮,——两搓青草。 “没想到哦,你这么快就不行啦!” 蟹猪叉腰大笑,它的机甲则是磨损过度,跟狗一样吐着舌头。 观众:你一个机甲脸红个泡泡茶? “小猪猪,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我们差点就失足落网了。” “放心,我是不会掉到擂台外得!” 对于充值了数百万元的科技小猪来说,怎么着也是游戏中的第一梯队。 氪佬打肝帝,现在看来,还是金钱压了一头啊! “可恶!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在这光明正大得等待你的挑战!” 看客:…… 拜托,就你们这氪金的数量值,你已经输了好吧? 毕竟大统一游戏,资源是系统按照功勋点分配得,也就是说,以后氪佬和肝帝就是同一个物种了。 唯一的浮动的因素,便只有欧皇了! “赞美龙神!我出金色传说级的任务啦!” “别走!欧吃矛!” “可恶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除了专属任务、定制任务以外,剩下的七色任务同样有各自的门槛。 这七色中红色是伏笔任务、连环任务。 因此寻常游戏角色能够获得最高级别的任务,就是金色。 但实际上金色任务获得者,都是柚哉用来布局的棋子。 至于黑色,必须充钱到一定数额,才有概率接到这个任务。 故而正常玩家凭借运气接到的最高级别任务,其实是紫色。 紫气东来嘛,其它得,全都是黑幕,暗箱操纵后的结果。 明明游戏才开启一天,但是在虾族却引起了轩然大波,这势必会引起蟹族的警惕,但是如今祂也只能潜移默化得让蟹族妥协自己这个异数。 当然,以祂现在的能力,玩家已经是掌中之物了,死也要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循环,毕竟是二维压缩,而是不物质投影。 至于虾族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祂并不打算管。 对于合作,锦官城那位废材少爷【林星宇】选择了【龙鸣工】 漠河谷乞丐【邓音】带走了【牛奶面包】 渡马皇族【要庆】则是菩萨领着逛城堡。 黎月系统宿主【张守望】很喜欢绿帽虾的强制控制能力。 搁藕狗想去陨星阁,因此把自己麾下的四位动物系都派到了巫山。 看着左派的动作,右派的六位虾饺并不着急,只是让亲信、嫡系去建立势力,自己并没有亲自坐镇的打算。 任谁都看得出来,曦徕的npc实力不堪一击,如何取得金元得认可才是最重要得。 玩家和npc们开始大规模得调动起组织能力,柚哉默默得观察,不动声色。 金元身穿浅蓝色军大衣,走在宽阔的结霜乡道上,手心捧着香炉,沉默寡言的性子显得气质孤冷。 城堡周围的原生动物都被玩家扫荡得差不多了,看着十分空荡,鲜少有动物出没。 伞兵靴,冲锋衣,暗蓝色牛仔裤,一把可以挡雨的原木拐杖,这是金元要来的新形象,如今是玩家的形态。 标签,锦绣华彩虾。 繁华的名字,素净的模样。 她怀里抱着一颗蛋,龙蛋。 “遇到坎了?”金元也有古槐好友。 “没。”古槐回复得不是很有精神:“只是回忆起了前世,遇见了不可靠近的姑娘。” 荒凉。 厚重的压抑覆盖金元全身。 【团长,需不需要和附属的其它系统交流?】 【张守望吗?】 【那是其它家的厂牌。】 是吗。 柚哉睁开眼,来了点兴趣。 【听说漠北的杀手,会在路上折一朵玫瑰,葬在自己目标的坟头。】 【哦!这是我们硅基可以读懂的浪漫!】 是呀,那杀手也是硅基; 这是程序的浪漫。 柚哉视线中,女孩眺望星河。 她有心事了。 曾经也有一位少年,对祂诉说自己生来应该去做的理想。 后来啊,他沉到海底,成为被追捕的鲸。 【碳基还是这般得死性不改,从没放弃过与同类争雄。】 柚哉不发言。 其实,碳基生命也爱好和平,只是生出了异类。 主祭平静,顺着金元,看向那一地的小红花。 “团长,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鲜花?” “因为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勇敢的人。” 什么都没改变。 也不会改变。 这是柚哉回古槐,最意味深长得一次。 祂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精准灭杀。 往前的躲藏,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登台表演,群狼环伺。 吹着风,那风不知从何而来。 “悠悠。” 球状闪电那淡蓝色的光晕,在黑夜中如萤火虫般,绽放开璀璨的光芒。 柚哉想要梧桐城全方位的详细信息。 闭上眼,乌鸦祭祀推开了记忆中那尘封的大门,里面爬满了蜘蛛网,阴森的石柱耸立,它支撑起了一片阴森诡异,却又辽阔无比的疆域。 在这荒废的城堡中,仅有的亮光无比微弱。 整座城堡是倾斜得,朝着祭坛中心处那巨大的骸骨倾斜。 尽管是这里的主人,但柚哉感觉自己的四肢被锁链禁锢于坚硬的地面之上。 祂回来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乌鸦祭祀的气息,那微弱的火焰在八十八方火盆中剧烈燃烧起来,透过窗子,有流星雨从天际滑落,沿着山脊。 【欢迎来到神起大陆,伟大的驭灵师!】 有声音呢喃,随后,柚哉缓缓睁开眼睛。 是。 这是祂得,死亡游戏! 白垩土 第十九章 就你也配跟我吃一碗饭? 救死扶伤加特林,悬壶济世马克沁! 菩萨手持加特林,对面站着位人面兽心、虎背熊腰、狼心狗肺的壮汉。 “如野兽一般强壮,心灵和小动物一样纯洁,真是棘手得对手呀!” ?? 张口就来是吧? 骂完人还要给他脸上贴金是吧? 你们家没有竹子吧? 笋都给你们刨完了! 虽然如今战力排行榜的断层前二十,也就是俗称的究极体战士,清一色得(10*10*10*10)2+100%,有十位所属搁藕狗的左派。 但是这其中虾饺只有五位,而对面,有六位,因此局势并不乐观。 毕竟,这才是第二十七个小时,先发优势被稀释后,后面他们的境遇会越发困难:这些上位者的心腹,有得甚至能比肩菩萨、牛奶面包、绿帽虾三位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正牌虾饺。 自从科技小猪挑衅焯人蔷以来,哪怕只是第一天,但如今的虾族占位也已经十分紧迫了,至少相比于从前得至少十七支流,如今只有四条路可以走。 甚至于,骑墙派和游离派已经在高压下渐渐有了融合的趋势。 这才只是第二天! 幕后黑手是柚哉。 尘封的记忆,给了祂更多得危机感,因此对底层开放了获取战斗力的方式,不出一周,就能涌现大批的使者,去建设自己的异世界。 祂让金元把龙蛋带走,就是为了给植物、水生、飞禽以更多的发展空间,让他们去到这个世界生存。 当然,复活是很吃能量得,所以在他们没有足够的境界之前,城堡才是玩家们永远的家。 探索未知区域,对于曦徕npc是不现实的事情,但是海底的警告,让柚哉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重生的时间,祂可拿捏不准,这里面有太多自己无法把握的事情,不能冒险。 在使者外出的浪潮下,爱做梦的顾小狗则是继续遗留城堡。 虽然其它城邦有更多得npc,获取任务也更加容易,但是它对那龙蛋情有独钟,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逐鹿,一旦死亡,优势前功尽弃。 ——他本就是普通人,命运的转折点,便是舔了口龙蛋。 顾小狗懒洋洋得,跟谁都聊得来,同样,凑热闹得心,也让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冲突的前线。 此刻菩萨被一位赤裸上身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刺激! 挑战? 狗头铡疯狂旋转,菩萨咧嘴笑了。 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原先太子位的时候,他玩网游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自他成为【海洋鲨鱼辣椒】这位声名显赫之虾饺的弟弟后,便再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 “就是你要与我齐名?”菩萨眼眸狠戾。 海洋鲨鱼辣椒麾下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士,这也是菩萨如今势力最单薄得原因。 “是!我想看看我的马克沁,与你加特林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旁人的闲言碎语铁匠都听着,但他想要对决的心却没有丝毫得动摇。 这把武器,是他做金色任务后,奇迹般开出来得。 作为月收入只有三千的底层虾,十年来的桀骜不驯让他没有丝毫的存款。 旧游戏五个小时前强制关服,而他仅有的五百,并不能换来太多的资源。 资源匮乏,落后二十一个小时,他原以为浪潮中并没有自己的席位,但…… “我不会埋没你得。” 铁匠握紧马克沁,心中默念。 在补完金元那一拳击碎冰层得cg动画后,铁匠的血液灼热得燃烧了起来。 他不甘心! 大统一游戏,何曾不是他咸鱼翻身的机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原先,以他的能力,去哪里都是座上宾,但是他坚守了十七年的傲骨,使之无法低头成为谁的附庸。 自立山门? 凭什么? 但又为什么不试试? 眼下,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底层虾,朝高高在上的虾饺,曾经的战力榜榜一发起了挑战! 此战,他要以使徒之躯,挑战巅峰使者! “有趣……,那么,我接受。” 菩萨眼瞳中跳动着火焰。 他也是热血的少年,因此他戴紧了脚镣和手铐,狗头铡紧紧得咬着他的脖子。 “这是我最虚弱的状态,来吧,一战!” 豪迈的声音响彻古堡,菩萨浑身肌肉隆起,只听咆哮一声,他高高甩起了手中的电动加特林! “大喜大悲加特林菩萨!” 强大的气息汹涌压制而来,仅一瞬间铁匠就再也无法动弹,他就像是被炮口对准的攻击,浑身僵直! 输了…… 城堡中的攻击无法造成实际性伤害。 就跟擂台其实就是推推乐一样。 但是菩萨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意外得击败了手持马克沁的铁匠。 壮汉双目无神,他的信心似乎被击溃了,虚弱得跪在了菩萨身前。 “哐当……” 同为传说级武器的马克沁掉落在了地上。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菩萨浑身充血,气喘吁吁,他慢慢挺直脊梁。 这一击,他同样不好受。 “我境界高,算欺负你。以后,等你一顿饭能吃三碗的时候,再来挑战我。” 菩萨在铁匠的肩膀上留下三个红手印,笑得明艳开朗,和要庆一起离开,前往渡马城。 “三碗饭……” 铁匠手掌紧握,随后拎起马克沁大步朝城外走去。 不过,他的身后,竟然有了追随者。 至于半空上,三位懂王正跟要庆聚会。 巨鹰飞驰,突破使者之后,要庆的气息极为可怕,但面对三位大哥,还是很弱势。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逮!此天是我开,此界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裤腰带!” ?? 我丢! 太多话可以吐槽了,一时间竟然语塞! “你奶奶家的西伯利亚大仓鼠毛茸茸!”菩萨脾气暴,拍案而起! “好一个汉子!我看你生的不错,与我吃一碗饭如何?” 那拦路的飞天小母猪双眼放亮! “呸!哪来的晴天小猪!这么跟我们三兄弟说话!” “哪来的母猪?还想上桌吃饭?” “吃我碗里的饭?你不数数看自己嘴里几颗牙!” 要庆:???…… 这是何等得卧槽啊! 白垩土 第二十章 做一秒钟的英雄! 你们高维生物的脑回路都有问题吧! 疑惑的点太多,以至于要庆直接保持沉默。 现在看来,他想融入三位懂王的世界,几乎是件不可能的行为。 “三位哥哥……” “四弟,就交给我们三兄弟好了。” “是呀四弟,我们三兄弟可是隐士宗门的长老呢!” “对呀四弟!看我们三兄弟表演就好了!” 要庆:???是三兄弟是吧?你们仨都说了一遍是吧?谁是你们四弟啊王八蛋! 要庆一口气憋出一口血! 再跳坑我就是猪! 现在少城主都想回去测测,自己到底有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隐世宗门?”那在天上扇动翅膀的粉色晴空小母猪眨了眨眼睛,随后食指伸到嘴巴里,看着很可爱。 “怎么?你听过我们的名号?” 三兄弟双手环胸。 “我听过询山隐世会……” “什么!你竟然看出来了我们的底细!” “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可恶啊!它们还是没打算放过我们!” 要庆:?你们仨动不动就飙戏? “真的是你们啊!跟我来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等等,复述一遍你们的组织!” “大哥!别吓着人家孩子!”绿帽虾严肃打断菩萨。 “不好意思。我们三兄弟一路逃亡,担惊受怕得。”牛奶面包眼帘低垂,语气温吞。 “嘻嘻!不好意思!我叫六道无鱼,是【门垫子协会】的接引使!” “嗯,没错了。”菩萨装模作样得点了点头。 要庆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骗任务是吧? 我…… 刚想说什么,要庆也接到了任务。 【哇,金色传说!】 【任务描述:得到门垫子协会的认可!】 要庆:…… 哎,小果丁已经不是孩子了。 成人的世界,就是那么得利益纠葛! 要庆看透红尘,在巨鹰背上安静得喝茶,身边四位叽叽喳喳个不停。 “晴空啊!” “我叫六道无鱼!” “啊,6到无语是吧,——你们组织眼下是什么情况啊?” “哎。猪哥哥开天辟地以后元气大伤,正需要三位长老鼎力相助!” “可是我们出门没有带鼎啊!现在做饭都用锅了。” “啊!猪哥哥,呜呜呜!” 要庆:你们怎么就能聊到一块?还越聊越热烈得? 巨鹰也不懂,边飞边吹口哨。 嘤嘤鹰很纯洁哦! 另一边搁藕狗的麾下嘤嘤鹦:妈的,最近老打喷嚏! 就这样,按照晴空小母猪的指引,一行很快就飞到了一座浮空的城邦上。 这里景色壮观,并不在要庆手持的地图上出现。 “小猪!你又骗人来了!” “猪爷爷!”晴空小母猪振翅飞到了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者身边。 对方目光锐利,气息强大。 力行者! 菩萨紧张。 “你这次又说了什么胡话?” “这次真没有!询山隐世会是真实存在得!” “你呀!如果这三只蚂蚁就是所谓的‘成员’,我看,那组织也算不得什么!” “放肆!竟敢这么跟我们三兄弟说话!” “老头,我们三兄弟可是长老!” “呵,又一次把我们三兄弟看走眼!” 要庆: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等等,这仨蠢货能重生! 赣!我进这浑水里做什么! 要庆喝茶,苦得要死! “哈哈哈!有趣!少城主,你今天带三位小丑上门,可是有什么事要做?” 那长者猪并不在意三位懂王,而是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要庆。 认识我? 要庆也是一脸迷惑。 他昨晚八点钟到现在,一直在外面鬼混,对自己渡马少城主的身份知之甚少。 不过,一旦暴露自己得无知,身份可就没了。 奶奶得!这天胡开局可不能被三个大傻逼整黄了! 懂王们:直言无讳得,一针见血得,振聋发聩得! 见有台阶下,菩萨带头单膝下跪! “少爷,圆满完成任务!” 要庆:好,很好,非常好! 强忍着咽下一口茶水,小城主现在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后生要庆,见过前辈。” “免了!不用假惺惺!昨天不说过年的时候要宰了我给你年夜饭加餐?” 我丢! 要庆内心大骇! 什么牛马剧情! 看着要庆那面无血色的模样,长老猪纳德内心大快! “甘!文!崔!” “长老!在!” “还不把这送上门来得关进冷库!大吉大利,今晚吃猴!” “是!x3” “冤枉啊!这一切都是要庆指示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呀太君!我们哪敢和您叫板啊!要不是因为父母亲族……” “哎!认命啦!我们这样的小蚂蚁……” “慢!我看这三只无毛猴子挺有趣得!” 正当甘文崔三位能力者上前控制住一鹰四猴的时候,长老猪发言。 “这样吧,三位,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把要庆杀了,我就准许你们不死。” 长老拂须,晴空小猪看得有滋有味。 “事到如今……”要庆无奈摇头,目光看向三位懂王。 “人被杀,就会死。” “不吃饭,会饿死。” “不喝水,会渴死。” 三位懂王晃晃悠悠起身,看着眼前被捆绑得无法动弹的要庆。 既然是必死之局,要庆只能怪自己,因此也没有做任何求饶得行为,挺拔身躯,仪表堂堂! 少年闭目,当真是豪气万丈! “臣!南无加特林菩萨!” “臣!蟹一定很爱我!” “臣!牛奶面包都会有!” “下辈子再做结义兄弟!x3” 刀光剑影,要庆身上的束缚瞬间破除! 三位懂王站在他的身边,齐刷刷对外! “你,你们……” “四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哈哈哈!我辈少年宁死不屈!既然是以卵击石,那也要激发出这时代最强音!”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但,这终究还是我们的时代啊!” “哈哈哈哈!我要庆,今日便与三位兄长,共赴黄泉!” 四人相视一笑,风鹰同样是慷慨悲歌! 我嘤嘤鹰,同样要做这一秒钟的英雄! “太棒了!” 看完表演,四周传来阵阵掌声! 白垩土 第二十一章 我呀,是猪猪公主哦 ??? 演我呢? 在听到鼓掌声后,面色潮红的五位少侠郁气凝结。 赣,都走到最后一步了,你告诉我现在不可以? 憋着? 憋不住好吧?! 迎面走来位魁梧的男子。 他们都盯着他的额头看。 倒不是因为他是个卤蛋,没头发。 而是那头衔! 红色:渡马城主! 要庆那个未曾谋面的亲爹? 卧槽!直播间炸裂开了! 【什么玩意儿?我还以为要庆死了,少城主的头衔能重新roll呢!】 【赣哦!烂片!日内瓦,退钱!】 【对得起我们吗!爆米花都不香了!小鳄鱼听了都要做噩梦!】 “爹?” 通过菩萨他们仨的联合直播间,要庆也知道了对面的身份。 这我丢是什么烂剧本啊! “不错。看来庆儿最近很长本事嘛!这位是门垫子协会的纳德长老,你出生的时候它还抱过你呢!” “……,我得发?” 要庆现在很无语。 “哈哈哈哈!都是小事!一开始我都差点演砸了。不过,令郎表现确实无可挑剔。通过考核了。” “是呀!天堂岛我们都是原形,少城主错愕也情有可原。不过这么快突破使者,天赋惊人!” “哈哈哈!两位长老莫要再夸了!逆子!快来见过两位长老!” “……,长老好!”要庆行礼, 要药拂须。 在一片“切克闹”的弹幕中,氛围十分祥和。 但下一秒,所有的在场者都严肃了几分。 金元来了,手中抱着龙蛋。 “两位领袖,继续吧。” 大统领的威压让弹幕都老实了很多,不敢造次。 “新剧情?” “我靠!定制任务啊!这四个王八蛋运气怎么这么好啊?” “靠!才想起来,半路上他们是接到了任务的!” “甘!文!崔!” “长老!”三位影子单位行礼。 “帮几位少侠安顿住所,它们今天在这过夜。” 五位面色潮红的少侠:??? 鬼啊!谁要跟你们这些说谎成性的猪继续待着啊! 要不是系统标识确实是渡马城主,我特么早就跑了! 我们想跟着大姐头啊! 不过心里话毕竟不能说出来,毕竟今天确实没有邀请的意思。 “六道无鱼妹妹……” “人家叫晴空小猪啦!” “……” “敢问,您在村落中,担任什么职责呀。” “我?我呀!人家是猪猪公主啦!” 小飞猪眨了眨眼睛,语气俏皮。 但五位面色潮红的少侠没有兴致接茬。 我靠! 鬼门关走了一遭!谁跟你嬉皮笑脸啊! “你们真无趣!——哼!告诉你们!公主是不需要做事情的!” 晴空骄傲得挺直胸膛,一脸骄傲。 “我呀,我美美哒就好啦!” 五位面色苍白的少侠:…… 六,六道无鱼。 沿着山路向上,远方来了只淡黄色小鸭,看着很是可爱,身后同样有三只跟班。 “公主殿下,这五位便是贵客吗?” “是呀王子殿下!还有剩余的房间吗?” 一鹰四猴:…… “诶!晴空,你身后怎么跟着‘意淫侍候’啊?” “哈哈哈!你真讨厌,明明就是一鹰四猴啦!” 五位面色潮红:…… 很幽默吗? 我丢,是我没睡醒吗? 这个世界已经这么荒诞了吗? 卧槽啊!我这是血涌上来了! 我们五张厚脸皮会怯场? 鹰:?不要来擦边! 虽然路途艰辛,但甘、文、崔的存在,他们不敢造次。 你完了,死鸭子! 一鹰四猴咬牙切齿! “鸭王子,你是鸭族的王子吗?” “当然啦!我爹是鸭王嘛!”鸭子不屑得看了眼菩萨。 “这三位是我的侍卫,一位叫【小小得也很可爱】,另一位是【三分钟也很棒啦】” “还有一位呢?” “哦,它叫【你不说话会死啊!】 意淫侍候:呵,你完了! 我丢得绝对完了! 佛祖都留不住你,我说的! 念我黑格尔绝对经,加特林菩萨就降临! 菩萨恶狠狠地对扁嘴伦施加了诅咒! 另一边看直播的铁匠,手持马克沁给朝自己剃度完的地中海开了六枪! “真主保佑,阿门!” “阿门!” 他的追溯者同样默念。 “你竟敢让刘波的地中海留戒疤!菩萨,我不会放过你的!” 诨号龙傲天的虾中贵族默默发誓! 另一边的南无加特林菩萨气愤得打了个喷嚏! “不会吧不会吧?夏天不会有人感冒吧?”鸭王子目光轻蔑。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大哥冷静啊! 直播间的弹幕直接炸开了。 “你好幽默啊!这个天气就算是猪都不会感冒得!” 菩萨:?? “哈哈哈,可万一是猴子呢?” 菩萨:??不装了是吧?指着我鼻子骂了是吧? “哈哈哈!天堂岛怎么会有猴子!” 四猴:??骑脸输出了是不是? 嘤嘤鹰你不要拦着!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他们! 某鹰看着躲在自己翅膀下疯狂输出的四只猴子:…… 突然就不想演了。 真得,累了,就很没有意思。 一路上气氛和谐。 另一边,金元。 【统领,哪个才是真得我啊?】 【都是你。你可以尝试下,如何同时掌控多道形体,眼下只是开始。】 【明白了!】 在曦徕,大部分民众都不过是使徒境界。 使者同样很多,但是它们体系不完全,基础数值是(4*4*4*4) 盘缘虾使徒的极限战斗力是一万,但曦徕只有256. 曦徕开平方之后,也才六万多战斗力,可盘缘虾的使者战斗力是一亿。 古淮虽然不了解曦徕文明,但是他很清楚,金元跟柚哉,都是凌驾于高维之上的存在。 但,他不问,只是默默孵化。 另一边,曦徕npc同样诧异于高维事件发展的进度,以及金元在其中的领导地位。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们的实力太过于低弱,只能不择手段得强大,然后,融入七维! 各大城邦成立了各自的大势力频道。 【主要还是城堡,有余力了,其它地方都照顾下。】 【明白了。】 金元抱着龙蛋,打着雨伞,肩上是影鹦跟猫头鹰。 她来拜见柚哉的分身: 【天空岛·乌鸦祭祀】 白垩土 第二十二章 一切都会好的 柚哉四道分身,如今五道了。 祂大帝君那道主体身份在宇宙深处修行,那样强大的密度,小世界无法承受。 城堡的【唐鲸主祭】作为阵营领袖,只有代表作用,顶级权限狗,因此没有境界,空空如也。 曦徕文明的【神殿判官】能力者境界,够用就好。 当时天空岛这边,首先遗老遗少都是力行者级别,此地又是小世界的结构中心,因此【乌鸦祭祀】得境界是最高的,大能者。 至于猫头鹰,因为它的象征性,所以是力行者极限战斗力。 当然,特殊场合,祂们的境界都会被轻易拔高至该有的程度,当时能量是有主次规律的。 眼下小世界对外界的能量汲取很忙,【乌鸦祭祀】是能量投放源,所有人吸收的灵力都来源于它,如果贸然持平,小世界的修行体系就会崩溃。 “小女调皮了些,城主莫怪。”纳德长老致歉道。 “无碍!我们来的时候你不也这般嘛?说起来,上古时期,经历礼乐崩坏、道德沦丧、律法苍白之后,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这片最后的净土。” 要药还没有开口,黄袍中年人解释道。 “是极。我们三派从前意见不合,但如今地步,以文脉、大局为重。金元大统领来拜见,三位使者的境界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得。” “我们乌鸦祭祀说了,风暴之行,唐鲸主祭负伤过重,却也做出的表率。这份恩情,我们天空城铭记心中。这次作为东道主,我们也拿出了十分的诚意。” 过场剧情! 信息量密集! 原先乐子人都集中在三位懂王的直播间,当时此刻纷纷来到了龙蛋的直播间! 当然,主要也是三位懂王被安顿了,意淫侍侯打扑克牌? “龙神没有忘记我们!(流泪猫猫头)@(??o?)@” “可恶啊!被那五个弱智搞得,差点错过官方直播间的开播信息!” “楼上的?上一个敢这么说我们菩萨的,脑袋上都开了六枪了!” “你们这些战败者不要吵了好不好?这么多信息量,你不在意我们兽族在意!” “笑死,谁不知道现在是龙族的天下啊?有本事别看龙族的直播间!” “龙族,想打架?” “打架怎么了?不算狗,我们根本不虚你们!” “笑死,兽族狗形态居多,你说不算狗?怕被打爆吧?” “狗形象玩龙兽争霸?你看你们家哥哥搭不搭理你们这些臭要饭的!” 如今得动物类型,大体上可以分成兽族(合弓纲)和龙族(蜥行纲)两大类,为了争夺资源吵吵闹闹。 毕竟形象哪怕是虾饺都只能美化,是跟随一辈子的事情! 你可能是独行侠,但是你做任何事情,都会被说“看那个猪,那头牛,那只乌龟”。 毕竟悬浮昵称太浪费资源了。 只有紫色以上的品序才会常驻信息。 因此,形象斗争、龙兽争霸是再所难免得。 “我们这次聚在一起,便是为了打好基础,共襄盛举。猫头鹰先生冥想完毕。乌鸦祭祀如今传唤了吗。” 三道形象对外宣称都是大能级别,而这样庞大的能量,兑现展现自己的形象,会逸散出大量的资源,这对于小世界来说是好事,但是对于大能本身,却是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大祭司下午会苏醒,同意了三位使者面见。我们在外通过投影来观摩这场盛世。”纳德长老说完,艳羡得看了眼金元。 亲临大能者的到场,就算是他也眼红不已,这一次修行,对战斗力的提升无疑是巨大得,毕竟这相当于是醍醐灌顶。 不过祭祀已经决定了,也不好说什么。 金元的纸面战斗力不是最强的,但是实际动起手来,她的破坏力、杀伤力可以做到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 瞬间的爆发力、爆发的持续能力、恢复能力、还有对能量逸散范围的掌控,可以说,金元能够在瞬间开启一个对力行者砍瓜切菜般的能量场域,这种随心所以的战法,只有大能者收敛全身气息才能做到。 为什么柚哉清楚得知道? 拜托,金元是在他大帝君虚构世界中磨砺得,而且柚哉的十阶大帝君,放在可能性宇宙里逆斩执宰丝毫不是问题。 开数据平方? 那只是对囚徒适用。 正午,觥筹交错。 七大城邦和天空城虽然都是虾族的古老灵魂,但天空城更加古老,同样,性格也会偏向淡然,对名利没有那么看重。 因此,另一支的性格被柚哉设定得较为亲和,对弱者有更多的怜悯心,也就是说对低维的关照,因此要药他们知道要庆这一批人的底细。 当然,不是夺舍,是异界降临。 而且,柚哉也确实给他们都安排了合理的神殿身份,他们的气息跟脚,就是元素生命的底细,就算被探查,也只会觉得柚哉这样的永生生命性格好,宽宏德佑。 “长老,许久不见面。当时君王为了我们,开辟出这异世界通道,多年来我们各自休养生息,三位祭祀王不见王,我还以为历史会重演……” “我们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不是吗。”猪纳德笑呵呵得与要药交谈,言语中满是感慨。 三脉的恩怨情仇,牵扯得太远了,以至于他们这些老不死得,也不过是知晓一二,而且这座岛屿疆域辽阔,彼此还没有到生活范围接近的时刻。 经过大劫,团结是一定得,但他们上百岁了,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 “这次通道被重新打开,是福是祸说不好,却也是机遇。我觉得,是时候让年轻一代去历练了,他们的未来,不是我们的现在。” “是呀。” 沉默。 柚哉设定的唐鲸文明是十维的高位文明,出过大主宰,祭祀这个位置都是执宰往上才能担任得,如今但能便可以,可见多么落寞。 “会好的,会好的。” 搁藕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凭借丰富得阅历跟在座得聊起天来,天衣无缝。 怎么又给他混进来了? 白垩土 第二十三章 耍无赖是吧? 金元对搁藕狗有印象,这只高维墨镜小狗自来熟,脸皮厚,但是说起来,上次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路途上也不会这么顺利。 “这位是……” “陨星阁的新任总管。” 在大家各自介绍自己的时候,金元来帮搁藕狗解围了。 对于金元,七大城邦的领袖更为熟悉,毕竟她明面上是陨星阁的楼主,这个名号是【神殿判官】给得,这也让原先暗中较劲的五大势力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 陨星阁是很特殊的位置,从前由其它五大势力主轮流做,但就是空架子,对外可以称呼为“七大城邦”罢了。 所以对于这位梧桐城来得新秀,竟然空降陨星阁,五位势力主心中的滋味也是复杂,因此在听到金元的介绍时,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恍惚。 “以前城堡封锁,没有常来走动,但现在梧桐城重现辉煌,以后还要与大统领多多走动呀!不然连新人都不认识,我们也害臊!”说话的是黎月执政官,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 “会的。”金元含笑。 对于她手里抱着的蛋,其实大家都好奇,但是它没有生命气息,大约是什么装饰品,因此宴席上大家也没有过多得询问。 突然,觥筹交错之间,空气似乎沉重了许多,如流水般厚重、汹涌,那种宛若实质却又拿捏不定的感觉,让在场众多的老牌力行者都大吸一口凉气! 大能者! 传说中的无上之境! 能够从零开始步入力行者境界的,无不是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但是他们蹉跎岁月之后,在面对第五境、第四阶大能者的时候,无不显得歇斯底里、仪态全无! 难!太难了! 根本就是彻底无望! 因此,在此刻,他们感受到那种可怕的灵力潮汐时,力行者境界的修行者无不感觉到浑身战栗,甚至于飘飘欲仙! 真得,大能者的气息! 它们的视线投射过去,此刻半空中,一位动作有着明显迟钝感的庞大生物正在大雨之中苏醒,祂的身形是那么庞大,两双淡蓝色的眼眸如日月星辰般悬挂在高空,祂就那么平静的审视周边那脆弱的地理环境。 “多久了……” 祂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一瞬间,气象剧烈得变化着,祂翻手为云、负手为雨,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却让整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巨变! 比自然更可怕得,是大能! 修行者从拥有灵性的时候,便是零阶、第一境,但是跨过四道平方桥,来到第四阶、第五境的时候,便正式迎来生命层次得蜕变! “祭祀!梧桐城来使求见!” 纳德长老出列,行礼,高声道。 没有回应,只有隆隆作响的自然威力在汹涌,似乎是一瞬间,却又想是永恒,终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见。” 音浪席卷,这里是天空城,祂,是乌鸦祭祀。 漠河谷本就是巫族的遗留地,此刻见到那尊宏伟的巨人,心神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毕竟,乌鸦祭祀也是巫族。 先祖…… 老妪只敢于心中默念。 至于另一边,玩家们表现得更加疯狂! “卧槽!哪位蟹族大能亲临啊!能见一面大佬,死了都值啊!” “可恶啊!我也要去啊!三生有幸啊!虾族平民见过无上真仙!” “操!我特么废物啊!力行者都无法突然,帅爆了!” “盘缘!盘缘!盘缘!” 虽然虾族会跟某些蟹族争辩,但是在见到一尊古籍上才能见到的大能者时,身为文明一员的那种自豪感油然而发! 搁藕狗更是首当其冲! 且,他想的更多更复杂。 是真的,大能…… 那种窒息感,绝对不是力行者护法可能比拟得。 【想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吗?】 这个任务在接到手的时候,虽然虾仁的内心都是无比震撼得。 见到眼前一幕,更是将他顶置了! 剩下的无需多说,冲榜! 只有前十五才有资格成为学徒,也只有登临学徒之后,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虾饺? 是时候让虾族知道,到底是谁说话算数! 十五位虾饺们,尤其是三位懂王,它们将看见虾族真正的底蕴,以及,那些权贵真正的面目! 当然,眼下只是暗流涌动罢了。 金元带着影鹦、猫头鹰先生和龙蛋步入了【乌鸦祭祀】的能量道场。 “冒昧打扰。请允许我再一次复述来意。” “无需。” 乌鸦祭祀悬浮半空,浑身被淡蓝色的光晕所包裹,神色淡然。 “看见它,我就明白一切了。”大能者手指龙蛋,随后,祂与古槐对话。 “盖亚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主祭,当真把你复苏了。” 这一段话,显然是说给外面听得。 乌鸦祭祀和神殿判官称呼梧桐城那位,都是【主祭】,显然,城堡那位身份更高些。 其次,龙蛋不来自于唐鲸文明,但它很重要。 “让它在我这吧。晚上,它会再次分身,随后你们便去找判官,祂见到这小家伙,也会如我一般明白。” “那,属下先行告辞了。” “不急。”乌鸦祭祀出言打断:“我复苏需要时间入睡,你在这陪我聊聊,三天之后,再走不迟,” “……,好。”金元颔首。 难怪说要给我生日礼物,便是这般吗? 金元含笑。 大帝君道场的能量不易吸收,她如今的境界都是自己十年来的积蓄,可见她天赋不一般。 大能跟力行者之间有鸿沟,小世界就是通过乌鸦祭祀这个软水器,才能保证整个世界的生机盎然,因此,金元在这边修行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 剩下的历史补齐计划,许多玩家都选择继续留在直播间,但更多得还是选择提升自己。 玩家们跟不上接走了,动辄能力者、力行者的世界,他们靠底蕴也不过是使者,以后势必会脱节。 毕竟不是谁都叫“搁藕狗”,仗着跟作者一个名字,行事作风非常无赖! 另一边,曦徕文明的紧迫感更盛。 不说唐鲸文明,盘缘文明他们都脱节! 白垩土 第二十四章 现在,我是你哥! 云是水雾,站在云里,什么都看不清晰。 使徒、使者、能力者、力行者,这就是盘缘虾所能到达的上限。 但是,力行者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太大,有细分。 从弱到强,按照礼祭的等级分为大使、特使、主使、裁判、仲裁、审判长、护法七等。 之所以说盘缘虾终其一生都只能徘徊于力行者门槛,便是因为,它们的战斗力无法企及大使。 柚哉从没有小瞧自己从盘缘文明牵引来的这些原住民灵魂,但最后,它们仍然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不说什么护法境了,已经是人均裁判,甚至于领袖清一色力行者极限! 原先的能力者灵魂,如今也都快进入力行者境界,这些土著的战斗力,在以后或许真的能蹦出来大能者也说不定! 这跟自己投入资源有关,也和它们自身的能力有关。 大能者是凡俗变灵的第一步,是可以强行催熟,但如果想走的更远,必须要改变生物结构的核心部分,从内向外得进化,不然大能三个平方,你没有足够的容量去收集这些馈赠。 从前虾族天赋确实是被束缚了,以至于卡在“半步”,所以这也让祂更好奇盘缘文明到底是怎样的体系。 不过,快了。 柚哉来到天空城之后,其实有察觉,在虾族祭祀的宗祠里,祂隐约看到一道红芒闪烁,那是超时空跃迁的投影,是缕目光,对方肯定察觉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于,已经锁定了自己的时空坐标轴! 此刻,远方,蟹族庞大的体系正在缓慢得转动着。 “冥主!” 怪物嘶吼着,满地打滚,它的状态狼狈,精神极度错乱。 “你,看见了什么?” “大,大能!”壮汉歇斯底里,似乎被恐惧击穿了理智,身躯像节肢动物般扭曲、挣扎。 良久,似乎动荡平息,它缓缓睁开双眸。 它所处的地方是家族宗祠,供奉着尊神像。 此刻,它淡蓝色的瞳孔里写刻满了风沙。 “主……,我看见了。” “五维……,”那道声音很平静,似乎觉得有趣。 出乎意料,脱离掌控,但,还来得及补救。 “我的降临,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你们能追踪吗?” “唯!虾族牢记指挥使签下得契约,永世供奉阳蟹,直至逃离这片镜面宇宙!” “好。神殿的蚂蚁防不胜防,你们虾族注意防守。另外,这一届,不会再有增援了。” “明白!明白!盘恒天!”龙虾躬身行礼。 今天她来,为办三件事: 墓公请她到花园里除除草; 来见见吃虾的鸭; 锁定神殿的全图战线。 她笑,带着些许明媚。 看来我赠你的玻璃球,你很喜欢。 冥主双手插兜,此天地间,她看不到对手。 回想起当年,有少年蹲在垃圾场,被打得难以还手。 “要做我的狗吗?” “包吃包住吗?” “犬熊族,是我的朋友。”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风吹过山坡,女子神情平淡。 桃花开了,却没有故友同赏。 跪在旁侧的龙虾心脏砰砰直跳。 可能性宇宙简单却也复杂,单调却又繁华。 毕竟,这世上有什么,是“可能性”所无法遇见得? 冥主、紫幽、枰戥是俯视【古老岁月】的存在。 祂们的战斗力就算是倾尽这个宇宙所有的算力都无法得到! 另一边,天空城的事情结束,但一鹰四猴此刻表现得很苦恼。 “你们懂不懂规矩呀!啊啦隐世宗门晓得不!”菩萨恼羞。 “呦!都几岁啦!还这么害羞!”晴空小猪不屑。 “是呀!让我摸摸!——身材不错嘛,蛮结实得呀!”鸭王打量货物似得。 “不要用手在我身上理发店!” “晴空!扁嘴!”纳德长老厉声呵斥:“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得?” “是呀!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没带!太不充分了!”晴空委屈。 “它们穿衣服不老实!勾引我!”鸭王子恼羞。 ?姑奶奶,你在说什么? 一鹰四猴都傻了! 我靠!这任务我不做了! “都下去!”长老很无奈,随后转身赔礼道:“五位少侠。见笑了。” “不碍事不碍事!猪猪仙子率真可爱!我们能感受到善意!”菩萨带头开团。 “是呀!在这里不用勾心斗角,实在是太美好了!”绿帽虾紧随其后。 “虽然我才六个月大,但年纪小不代表经历少!这么热情的欢迎,我能感受到!”牛奶面包拍拍胸脯。 “……” 这么违心的话,我们意淫蚁后说不出来! 另一边,纳德长老同样是嘴角抽了抽。 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要脸的精神还真的是被你们发扬光大了! “几位少侠言重了。我们天空城向来都是这么能歌善舞得。” ?(小心翼翼得打出一个问号.jpg) “哈哈哈!来,我为少侠们介绍下我们的门垫子协会!” 看进入正题了,就算是弹幕都严肃了很多。 “可恶啊!这三个若智(直言不讳)怎么又要完成任务了啊!” “傻人有傻福啊!” “三傻:运气好吧?用脑子换得!” 要庆憋笑,三位懂王脸都拉下来了。 id都记下来了! 以后走着瞧! “高维之所以为高维,在于掌握多种神奇规则。 “尤其是第七维! “众所周知,第六维是时间维度,一旦升到七维,六维就会变成两样东西!” 龙虾娓娓道来,不管是玩家还是曦徕虾,都开始聚精会神。 “那便是岁月史书,与春秋笔墨!” 长老润了润喉:“其中岁月史书可以修改过去,并将结果同步于现在!也就是所谓的大修,也称之为吃书!” “嘶!”闻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可怕的伟岸之力? “不过岁月史书用起来费时费力,而且会产生悖论,因此并不常用,七维个体最爱的,还是春秋笔墨。” 一行人在花园中行走,站在小路上看着荷塘月色的风景。 此刻,两只鸭子正在互相争论。 “儿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嫩蝶啊!” “哥!这都什么时代了啊!现在,我是你哥!” 白垩土 第二十五章 听说你怀了老王的孩子? 真乱啊…… 一鹰四猴感受到了岁月史书带来的后果。 长老慢悠悠得继续说道: “春秋笔墨使用简单,只需要注意【一点·两要素】就好。 “所谓【一点】是指比例尺。【两要素】则分别指【蚂蚁】和【大象】” 纳德慢条斯理:“春秋笔墨只需要依靠七维权柄,加上力行者修为就能够使用。 “使用方法无非是将【蚂蚁】描述成【大象】,大象无形; “或者【大象】缩写成蚂蚁,蚂蚁变成细枝末节。 “因此春秋笔墨是有框架得,也被唤作除草、捉虫。” “这样的话,历史是不是会很乱啊?” “那么,您觉得活着的人,谁会记住历史呢?”长老反问。 在七维,就没有历史。 任何手段,都不过是为了保住眼下的生活。 沉默。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呀!” “弱者,本来就是用来被摆布得!”长老斩钉截铁道。 “这么说,天空城是强者的世界吗?门垫子协会是做什么的呢?” 要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 “我们门垫子协会,又叫做园丁协会。是掌控春秋笔墨的权利组织。由我们核定,谁能够使用春秋笔墨。” “原来如此。”要庆颔首。 【哇,金色传说!】 【恭喜你们得到门垫子协会的认可!】 【哇!五十点功勋!】 【下一阶段任务:天空城历史悠久,请探索猪与鸭各自的隐喻!】 任务完成了! 听到系统提示之后,一阴亿鲎都是如释重负。 不过,金色任务是连环任务,因此下一阶段的任务立马就跳了出来。 嘿嘿嘿! 有任务欸! 司马的天空城,不接! 晴空小猪跟那鸭王子是那么好伺候得? 它们五位身份尊贵怎么能涉险呢? 因此,毫不犹豫拒绝! “操!五个傻冒!金色传说欸!” “哇呀呀呀!气死我了——欸不对,隔壁搁藕狗接了?” “可恶啊!墨镜小狗有内部消息是吧?” 弹幕纷乱,五位少侠显然是心有余悸,权衡利弊之后没有再以命相搏。 不过此次行动虽然惊心动魄,但好歹没有白费努力! 另外,别说,这高级任务给的奖励就是多! 要庆这一路吃的都是高级任务,在曦徕的榜单上面,位列第三! 第一是龙蛋这个挂壁! 第二金元。 这俩就尼玛投胎好! 龙蛋发任务,会获得任务奖励的百分之一返利,没上限限制。 金元更不用说了,顶级任务她一秒一个,跟开挂一样。 这俩也算曦徕npc? 所有人:要庆,你也算曦徕npc? 毕竟正常的曦徕npc,除了给玩家发布功勋任务吃提成以外,就剩斩妖除魔。 嘿嘿,可是昨天宵禁! 至于给玩家发任务,出城堡的使者,为什么要找普通npc接任务啊? 您配吗? 配机霸? 要几张显卡? 至于斩妖除魔…… 您什么境界啊? 原住民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能解决啊? 扫地、砍柴之类的简单任务,还要看你的模版人脉够不够。 所以除了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剧情任务以外,其它任务,普通npc和普通虾族玩家一样,是接不到得。 你想肝任务?不好意思,你没资格。 吃玩家提成?任务佣金出得起吗?角色模板是什么颜色得? 这也是为什么主角模板能够快速聚拢手下的原因。 加入了组织,就能做帮派任务,虽然僧多肉少,但不妨碍积少成多啊! “身为领袖,我功勋榜竟然挤不进前一百!”邓音号啕大哭,周围的丐帮兄弟同样是哇哇哭。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愁啊愁!流落街头不好受!” “老大!这日子没法过了!” “是呀老大!昨天兄弟们都快被冻晕过去了!城堡里,阵营领袖是怎么说的啊!” “稍,阿丘!稍安勿躁兄弟们!”眼泪结成冰,把这个少年冻得好像一条狗。 搁藕狗:呵!就你也配! “今天,我一定要为大家找到居所!” 邓音似乎是下定决心了,咬牙发狠! “打地主,分田地!” “老大……”丐帮们都愣住了。 “就为了一口吃的,不至于呀!” “是呀老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老大,我们还能忍!” “忍?靠什么?让他们继续压榨我们吗!占了我们的田地!搂着我们的姑娘!” “绝不!田地可以占!姑娘不能搂!” “小娘子是我们得!嘿嘿嘿!” “桀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又大又圆,蒙蔽了我的双眼!” (是窝窝头!) 我丢,这是什么队伍? 一群乞丐猥琐得笑出了声。 算了,总算是有了点斗志。 “今晚杀进城主府,掌控政局!谁同意,谁反对!” 邓音高举自己手里专供得窝窝头。 手底下的乞丐盯着它咽了口唾沫。 “谁同意,谁反对!”邓音高举尚未激活得上古神器! “誓死追随帮主!” “好!今晚吹口哨集合!” 乞丐们一嗓子耗费了体力,如今慢腾腾得躺下,休息。 另一边来漠河谷建立根据地的【快加入武斗大会】正在听墙根。 “听说你怀了隔壁老王的孩子?”中年汉子抽烟。 “怎么了?你养不起?” 卧槽!刺激~ “呵!你也不想你丈夫知道,你怀了孩子吧!” 卧槽啊卧槽!我勒个大槽! 武斗大会的游戏建模是一只方脸藏狐,如今那方脸上的表情十分陶醉。 “他,会接纳这个孩子得。” “哈!可如果……” “你,你想干嘛!”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呦西!刺激! 武斗把整只耳朵都贴到了门上面。 “孩子他爹!别动手动脚的!” “老王他媳妇!小心孩子!” 嗯? 合法夫妻? 藏狐提起了裤子,一脸得索然无味。 “呦!这不是武斗大会吗!怎么,又来听墙根啊?” “偷窥狂的事情怎么能叫听墙根呢!”武斗满脸通红。 “哈哈哈!哎呦!你干嘛!啊!你打的我好疼啊!” “哼!快快参加武斗大会!” 准备打土豪的邓音:??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魔幻了? 白垩土 第二十六章 唐鲸往事 “我需要一个科学的解释,如果没有,那我可要造谣喽~” “嘿嘿嘿,那我可要传谣喽~” “那我可就信谣喽~”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以讹传讹喽~”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哦!”要庆很无语。 因为在玩家中刷了一波好感度,所以他开启的直播,也全都是三位懂王的粉丝。 “毒蛇吐信子,没有脚印子~” “小子,你这没有脑干的模样,是怎么活过泥盆纪大灭绝得?” “不会吧,我靠骚弹幕刷了顶级npc的好感度之后,怎么也没有特殊奖励跟成就啊?” “前面的傻了吧你,要庆的好感度系统赠送得,不值钱!这么low得角色,能给你加什么成就啊?” 少城主:???? 我是赔钱货? 我靠!你们这些牲口,高维生物的情商都这么低吗? 弹幕熙熙攘攘,要不是开直播能够获得资源,加强自己的实力,他也不愿意被奚落呀。 毕竟以他的身份,在曦徕文明中的积分不算高,否则也不会没有打手。 黑洞文明体量小,因此极快得就被扭曲了自己的社会体系,在猛烈的进攻中迅速落入下乘。 如今在游戏中,虾族的文化已经彻底融入了曦徕文明之中,反之,寥寥无几。 虽然两大文明都有看他直播得,但是如今玩家和曦徕文明之间的好感度普及没有那么广泛,弹幕还没有交通。 百来使者作为虾族第一梯队的强者,此后竟然再也没有满战斗力的使徒,主要是因为月末,下个月蟹族的资源倾斜而来,就能看出更清晰得社会结构了。 而月初,正是三天后,金元出关。 此刻龙蛋仍旧牢牢掌握着七成乐子人的关注度,柚哉时不时抛出一些信息,调控着异世界的内在变化。 另一边,【神殿判官】所处的漠河谷,暗流涌动。 “巫师!——” “判官有言在先,那座城发生的任何事情,只要因果链不逸散出来,置之不理便可。” “唯。”白袍巫师沉默片刻。 三位祭祀,就剩判官还没有苏醒,但如果信息来源可靠的话…… “准备祭坛,四天后,判官就要苏醒了。” “真的吗?” 白袍巫师十四岁,他出生的时候神殿判官苏醒过一次,为七大城邦开启了新纪元,序列之门静静盘旋,经历过十四年的积蓄、联通,异世界降临…… 这近乎就是神迹的手段! 七大城邦的居民当然不是善良的梦幻生物,满心欢喜为了曦徕文明的升维。 作为神殿成员,他们的生活资源、发展都依赖神殿的拨款,但是没有贡献度的话,这条生命线就会断掉。 这也是为何七大城邦的虾仁,会尽心尽力帮助曦徕文明成长的原因。 不过,这十四年之间,判官就连传话的时间都很少,相比于唐鲸主祭跟乌鸦祭祀,似乎是陷入了更深层次得睡眠之中。 但是,最近几天,作为白袍巫师,他同样聆听到不少判官的指令。 “去做吧。不要让两位盟友小看了。” “是!”白袍行礼,退下。 大能者就是文明的心脏,脊梁,是文明综合意志得体现。 哪怕远在漠河谷,但是天空城发生得动静,这片岛屿的任何地方都能感受得到。 如今…… 虽然地位没有老妪那么高,但是他留守漠河谷,恰恰也正因为自己是二把手的缘故。 如果有机会,他也想亲临老祖复苏的场面,毕竟,乌鸦祭祀是巫族皇室,如今唐鲸文明,硕果仅存得那么一位…… “祭祀,能冒昧得问一句吗。” 猫头鹰先生在枝头,翎羽纯净,神情严肃。 “主祭想知道得都知道了,不能说的,我又岂会吐露?”乌鸦祭祀神情平淡。 “非也。如今文明厄难,我们这些后辈对唐鲸文明的过往分毫不知,如此,又怎么能在废墟上重建了?” “唐鲸文明已经覆灭了,是过往,这点毋庸置疑。”乌鸦祭祀答复。 “为何?” “没有为何,尘归尘,土归土。” 乌鸦祭祀语气略显急躁。 “可,我们的大祭祀说,要——,卷土重来。” “猖狂!” “没有少年做不到的事情!主祭在风暴中付出的代价,就是祂呈现给你们的答案!” 猫头鹰先生顶嘴! 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你,可知我是谁?” “唐鲸文明,乌鸦祭祀!” 猫头鹰先生身姿笔挺,傲然无谓! “你们这一脉还是得鲁莽,不知所谓!他没有跟你们说过,重蹈覆辙会面对怎么样的敌人吗?” “无非大主宰罢了!” “大主宰?罢了?荒唐,可笑!”乌鸦祭祀被激怒了! “息怒!——我们并非存心挑衅。另也该知道,风暴中是怎么样的对手——” “你?你能不能成为大能者都是未知数——” “我们主祭五阶了!——”金元快刀斩乱麻。 “不可能!”乌鸦祭祀起身,宠辱不惊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惊骇的神情! “大能者第二境,第五阶——我兄长今年的年龄您最清楚不过!” 卧槽! 睡着金元开口,乌鸦祭祀怔住了,直播间全傻了! 我丢,大统领背景靠山这么深厚? 卧槽,大能者第二境?什么鬼啊! 太多太多的谜团萦绕在旁观者的心中。 迎着金元的目光,乌鸦祭祀慢慢冷静了下来。 “力行者之后,大能者三境。我清楚,也很明白你兄长的天赋。只是,还是低估了……” 乌鸦祭祀回过神来。 “是。兄长来时跟我说。大能者对比行星级生命,第一境维稳,迈出了凡俗蜕灵的第一步,翻山倒海,无所不能。 “第二境,在第一境的基础上,战斗力开一个平方!” 金元说完之后,不管是盘缘文明还是曦徕文明,都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一个平方之后还是大能?为什么? “是。第五阶,大能者第二境,也是我我现在和你哥所处的层次,已经可以脱离文明的摇篮,于子宫之后独立生活,遨游宇宙。” 乌鸦祭祀语调沧桑,似乎在回忆自己的峥嵘过往。 白垩土 第二十七章 鼠符咒 “我踏入这个境界千年之久,虽然与你兄长是同代,但一头一尾,之间差了九千岁。” 乌鸦祭祀平静下来,开始娓娓道来。 “在高维,比如神殿、门垫子协会这样的机构,门槛便是大能者第二境。只有达到这样的程度,才可以自称文明生物,遨游宇宙不被束缚。 “如果说第一境是孕育、出生,第二境是成长、发育,那么第三境,便就是成熟、少年。 “想要在可能性宇宙中留下故事,至少都要是这个级别。” 说完,乌鸦祭祀恢复平静,“罢了,不说这些。讲讲唐鲸文明吧。” 高大生命体缩小体征:“魔法侧文明,五维才算脱离蒙昧,六维开始,全民使徒,七维全民使者境,八维全民能力者境,九维全民力行者境,十维的时候,部分成员有概率生而力行者极限。 “我们唐鲸文明就是这么一尊站在魔法侧文明顶尖的存在。”说着,乌鸦祭祀投影出些许零碎的片段,似乎,那段过往充斥着神秘吸引力,让祂不由自主得陶醉其中。 “那……” “接下来,正是我要说得。 “不过,我们的敌人,你不需要了解,它们来自于四面八方,组成很复杂,甚至于牵扯到更深层次得恐怖存在。” 更深层次? 此刻不管是曦徕文明还是盘缘文明,观众们全都聚精会神。 场面冷了一些,猫头鹰先生行礼:“祭祀,刚才冒昧了。但是我们主祭有任务,希望您能够放弃偏安一隅的想法,跟我们杀回祖地。” “等他何时登临大帝君再说。”乌鸦祭祀没有再说更多的丧气话,或者说,那些事情对于非大能而言,都是不可理解得。 “您,有真正看过那颗龙蛋吗?”猫头鹰先生转移话题。 “不就是从岁月史书上撕下来的那页吗?也没有看出来异变。”乌鸦祭祀重新稳如泰山。 “但,如果我告诉您,这只是其中一道分身呢?——您别急,甚至于三天内,它会再分身一次,而我要将另一颗,送到判官的手中。” “……,你,认真的?” “是。另一颗正在城堡,祭祀可以随时查看真假。”猫头鹰先生语气温和,但是那种不慌不忙的气质,让乌鸦祭祀相信,确实是如此。 祂从金元怀中接过龙蛋,仔细端详了片刻。 “唐鲸文明,有三种公民身份。其一是永生底蕴,其二是不朽底蕴,其三是幻化者。 “十维,记忆永存,不死不灭,但是储存记忆需要大量的能量,梳理记忆也需要时间,冗余的记忆甚至会拖累自身的进步。 “幻化者就是不断砍掉就记忆、容纳新记忆的一般公民,它们的实力大多低于大能者。大能者之上就是不朽底蕴。 “我们能够保持清醒得自我意识,不断得修正自己的记忆,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过每次经历重大的伤势,都被迫损失一部分记忆,只有些许的碎片供我们探寻曾经。 “至于永生底蕴,活成了一种新的单位,也是我们十维文明真正的底蕴,或者说,它们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能够被定义成,十一维文明生物!” 说完,乌鸦祭祀长叹一声,“那是长久的过程,等你们到大能之后,如果祖辈确实站在一定高度,你们就会收到这份来自于远古的礼物,现在,不是我告诉你们的时候。” “……,多谢。” 金元沉默了片刻,继续修行。 因为这些事情,柚哉也没有跟她说过。 或许,就是曾经她想杀入星河,找寻那条巨龙,因为这件事,她对魔法侧的修行境界有着根生蒂固的执念,毕竟科技侧文明始终在回避个人勇武这件事,她探寻不到丝毫的方法。 但是如今,那个目标清晰了。 对方一定是大能者二境以上的存在,甚至于可能是,三境! 至于柚哉,…… “我们家主祭说,祂手上有一份传承,不知,通往何方?” 金元闭目修行前,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看着小姑娘执着的眼神,柚哉沉默了片刻。 良久,乌鸦祭祀道:“第五境,帝君。第十阶,封禅大帝君。” 短短十三个字。 金元听明白了,这是柚哉真实的境界。 至于弹幕,它们本来就被震撼得七零八碎。 “唐鲸文明是不是我们盘缘文明啊?游戏内容就是我们真实的演化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蟹族没有抛弃我们!” “(′_ゝ`)?,我们虾族出生只有使者境界,才七维。” “不要吵了!直播间关了,三天后会出大剧情,赶紧做任务啊!” “三天后?咋了?我不还是再城堡里做乐子?” “三天后现实世界发工资了。” “卧槽!怎么不早说?这个任务我做爆好吧!” “?不会吧?这么多人能拿出五亿?” “不会吧不会吧?我们虾族亿万富翁都有百万之巨,莫非你不在其中行列?” “淦!这么说楼上得你有五个亿?” “笑死,我身价三千,但这妨碍我陈述事实嘛?” “哎,猴年马月哦……” “听说出新玩法了,城堡二楼《十二生肖历险记》。” “??卧槽!门票就要五百?抢钱啊!” “一万一点战斗力,对比一下,很良心了好吧!” “是呀,使者境以下专供内容,那些上榜的都没有资格玩哦!” “这么说你很自豪喽?” “那是自然,我是故意不突破使者境的*(?*ˊ?ˋ)?*?” 弹幕乱七八糟得飘屏。 至于二楼的新模式,立志成为终产家的柚哉当然不会放自己的血,那里面是自己从前完成神殿任务时获得的一些破碎世界。 这就是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因此祂在里面投放了十二枚权限符咒,也当时给玩家们福利了。 这其中最兴奋得,无疑是成批的非生物了。 “妈妈!我有出息了!” “芜湖!驼鹿采取行动啦~” “哦~我的小肚子里全是糖。” 鼠符咒:让静物拥有生命。 白垩土 第二十八章 以为我们吃不起海参是吧? 相比于玩家团体的喧嚣,曦徕npc这边就会显得平静很多,毕竟它们没有时间看直播。 当然,因为切片的缘故,远方发生的大事情,他们也是略知一二。 不过眼下就漠河谷而言,更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些。 那晚,邓音把红旗插到了东南城主府的屋顶。 他成功了,却又开心不起来。 武斗大会乐得嘎嘎捧腹。 “兄弟!我说了吧,没人能反抗我发出得武斗邀请!” 你不是看到谁都打一顿吗? 啥叫邀请? 丐帮帮主很无语。 邓音不说话,邓音想妈妈。 “伙计!做什么呢??”武斗蹲下身,搂住丐帮帮主的肩膀摇了摇。 “我只是从小豆丁变成了恶龙。” 邓音默默的吃了包榨菜。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不劳而获的感觉,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哈哈哈!兄弟!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得!” “哦?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内心,都写满了故事。”武斗拍了拍乞丐队长的肩膀。 相比于邓音的沉默,其它饿了一天的乞丐们朝厨房蜂拥而去。 原先不过几万人的丐帮队伍,经此一役获得了漠河谷除大部分乞丐外,更多曦徕npc得投奔。 另一边得知此地消息的牛奶面包震惊无比! 老六啊!不讲武德,偷袭我这老同志! 没错,随着武斗得到来,牛奶面包的派系声望一落千丈。 虽然前期攒了不少救济粮的威望,但现在情况岌岌可危。 因此晚上,牛奶面包不敢休息,连夜赶往了漠河谷。 在搁藕狗的资助下,他正在争夺漠河谷区域的玩家控制权。 三兄弟突然走了一位,菩萨和绿帽虾的情绪也变得低落。 不想步后尘,蟹一定很爱我也起程黎月。 对于他们三兄弟的状况,要庆反正是习以为常了。 但愿菩萨能消停点。 关于武斗大会为什么能兵不血刃得拿下城主府,得益于他的实力。 虽然原住民实力很强,能力者往上。 但是东南城主府的“腐败势力”,其实也就使者的境界,想来,就是安排跟邓音做踏脚石得。 对付他们,虾饺为首的战斗力军团,本身都是能力者级别,经验更丰富。 满级大号装新人虐野怪! 因此,拿下根据地还是很轻松得。 至于npc好感度,取舍取舍,武斗拎得清。 这事突然,甚至于出乎了搁藕狗的意料。 但眼下的重点肯定还是陨星阁,以及手上的黄金连环任务,其它得,目前来说,不过蘸料。 至于陨星阁的资源分配现场,五位曦徕城邦使者: 【???什么鬼?挂壁兄妹?】 【怎么跟我们陨星阁正副阁主说话的?( ̄e(# ̄)☆╰╮o( ̄皿 ̄///)】 【一楼想打架?凸(艹皿艹)】 【主辱臣死!谁对我胖次总管——哈哈哈哈!o(*≧▽≦)ツ┏━┓】 球状闪电:……,团长,为啥给我取这个昵称? 柚哉:随机roll得。 纯洁可爱的十维硅基:我这突然腾起的怒火呀—— 它握紧了自己圆圆的小拳头。 【老哥,这名字怎么取的啊?】 【哈哈哈,难道是听声辨位的意思吗?】 【听声便慰?我也可以!】 这玩家咋这么聒噪呢? 硅基球体很烦。 “你们五位退出吧。我们陨星阁不需要低维虫子充门面。” 【??卧槽!记仇啊!你有本事取名字,没有本事开门啊!】 【不要啊!我刚用自己的身体做了贿赂!】 【不是吧?我读春秋的也算是虫子?】 【可恶啊,苦茶子都脱了,怎么还有胖次啊!】 【系统:无所谓,我会出手!】 圣光闪过,五位曦徕城邦使者统统死亡。 “果然,双眼带给我们得,只有怯懦和胆怯。” 从今天起,又有一位盲僧诞生了。 “妈妈,我今天见识到了扫地机器人!” “我也是,我第一次听见了风叫!” 【啊啊啊!*n】 哦,那些是被炮灰系统一巴掌扇飞得玩家。 你们能重生是吧? 看我不弄死你们! 经验值被清空得·刚才偷笑的玩家:你高清,你流畅,你32k! 这次资源分配,分的是各大势力在陨星阁的驻地选址。 为此搁藕狗亲自来了,带着48k钛合金墨镜在尊驾上得瑟。 爷是大总管!哈哈哈哈! 见此症状,虾饺的镇压派也就是右派,并没有轻举妄动。 “陨星阁对文明而言干系重大,不可儿戏。这次重建,赖大家鼎力相助!” “我出一口锅!” “我有!我有空气炸锅!” “漠河谷出一个乞讨碗——礼轻情意重嘛!” 虽然领头的使者死了,但是曦徕npc来了很多,各有立场,哼哼唧唧、呜呜喳喳。 相比之下,玩家们出手就阔绰多了。 远程看戏的五位曦徕城邦主角:你们高维这么整,显得我们很呆诶! 不就是为了选址先后吗?至于吗? 至于! 因为在玩家眼里,他们不是在拍卖选址,而是在拿排名奖励! 这个奖励都是玩家最需要的资源! 我草,氪爆! 正值月底,所有没有花出去的钱瞬间都砸向了这个项目! 不过玩家很疑惑得发现,npc竟然也在氪金! 玩家:??官方不做人?亲自下场做数据了? npc:高维欺负人?以为我们吃不起海参是吧? 局面很乱,奸商很爱。 柚哉:对,太对了,就是这个味道! “我说,你们战斗力这么夸张吗?”要庆嘴角抽搐,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哦?就这!切!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好吧!”搁藕狗扶低眼睛,那叫一个贼眉鼠眼! 右派各自为政,但左派以他为主。 妈咪妈咪哄!所有资源都集中在我身上法术! 没错,五只虾饺的氪金之力! 今天,就是我大出风头的时候! “榜一大哥你好帅!榜一大哥爱爱爱!” “看见没,这才叫有钱!” 在npc面前装完逼,搁藕狗把视线转移到世第一虾饺。 他温文尔雅,手上一把则扇。 “哦,是吗。” 他一笑,明明那么阳光,但是气压突然就被压低了。 难道…… 搁藕狗艰难得咽了一口唾沫。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使出全力了!” 【三章定时:凌晨五点,下午五点,晚上七点】 白垩土 第二十九章 不要希皮笑脸得!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 虾族首席财富分配官(无需多言~) 吓人的红眼巨魔 面貌丑陋的寒冰哥布林(钞能力划掉!) 被嘎了一刀(羽化羽化!)的骚气小金毛—— 字母魔怔人! 因为我的到来,你们豆浆拜倒我的脚下! 呃呃呃,哈哈哈哈! 站在他的身边,搁藕狗闻到了股恶臭! 可恶! 他! 年仅七岁的战犯,道德败坏的典型! 虾族四大腥,分别是【卖鱼的手】、【淋雨的狗】、【河边的柳】、【秃子的头】。 但是历史悠久,产生了断代。 如今只有卖鱼的手,跟淋雨的狗。 不过,字母魔怔人来了。 最腥不过他的口臭! 随着这位巨富呢喃细语,在场鸦雀无声。 可恶啊!无法习惯!这难以抵挡的味道! 字母魔怔人嘴角咧出残忍的弧度,身上散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 “这榜一!你怎么和我争!” 搁藕狗屏住呼吸,脸都憋红了。 武斗如果在,肯定要和他打一场不可。 不过,你成功惹怒我了。 “怎么,你还要反抗吗?” “当然。”搁藕狗呢喃,看着他张嘴,字母魔怔人震惊了。 怎么可能! “你说,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那又该拿什么掌控世界! “不要让欲望腐蚀了你的意志! “封印了色孽的右手啊!” 搁藕狗跌跌撞撞得直起身,却还是忍不住弯腰呕吐。 看客:是在搞黄色吧? 上面的文字算不算证据啊喂! 燕国地图这么短了嘛? 另一边字母魔怔人凝固笑容缓缓舒展。 “不!我还能——” “老大!你已经弹尽粮绝了!咋们投了吧!” “敌军正在逼近,为何不能出击!” “大哥,将士们都尽力了。” “哈哈哈!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似乎是感到绝望,榜一榜二之间的差距终于是不再变化。 “哎!无法斩断俗念的凡人!” 字母轻声叹息。 另一边,龙鸣工吃着白面馒头,来到搁藕狗原先的位置。 “是你们赢了。” “不要那么沮丧,毕竟我们是同志。”团座伸出手捂住了字母魔怔人的嘴巴。 你丫再多说一句,我都没了! “抱歉。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龙鸣工拒绝了右派递来的橄榄枝。 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黄毛河狸不再多说。 曾经右派主战,左派主和,虽然是百年发展来得党派极端,却终究还是建制派。 如今,裂痕得出现,无法掩盖。 “还习惯嘛。有想起来什么事情嘛。” 驻地的事情告一段落,柚哉询问金元的情况。 她的状况很特殊,能够自由使用力行者境界,其身躯能承受,来自不会逊色于自己。 而且,有关于她的形象,真得很像盘缘文明中的“蟹”。 “还没。”金元状态并不太好摇头否认。 默契。 有些话不需要挑明。 是尊重,也是心领神会。 就如金元不问柚哉的来历,只是圆满得完成祂的安排。 对于金元,乌鸦祭祀有很多想试探得地方。 但,都没有真正施行。 曾经,贵为神族的柚哉以为重新回到十一维,一切都不过是掌中之物。 但现在,这通往悬崖的道路上,泥泞不已。 文明就像是筛子,尽管瓶中虫蚁每一步都竭尽全力,却仍旧会有无数瓶颈蜂拥而至。 另一边,武斗很无语。 “帮主,你在搞什么飞机啊?” “没看见吗,我在严打乞丐形成组织团队。” “?你曾经不是深受其害嘛?怎么还加盐了?” “因为我自己淋过雨,所以才要撕掉别人的伞,甚至要踹到河里!” “好啊!你小子!”武斗腾一下就起来了。 很快啊,完全就是本能! “怎么样?我还准备了很多狗屁工作,让这些乞丐有活干,不会起义。” “很完美的计划书。” 看着那些“盖章工作”、“打勾工作”、“站岗、坐岗工作”武斗服了。 “你奶奶得天生资本家啊!” “那可不。馒头才几个钱啊!”邓音很清楚,自己才是版本之子! 系统有屁用啊! 要靠脑子! “小飞棍来喽!” “古巨基来喽!” “软惊天来喽!” 审核:贴脸是吧? 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帮主,这几位是……” “哎!我安排得千里眼顺风耳。” 一夜深思,邓音悟了。 大彻大悟! 文明前进得动力是欲望。 最好的政治就是做大蛋糕,分蛋糕,维护获取蛋糕时手段得正义性。 如此,才能持续扩张势力。 另一边,漠河谷东南角灯红酒绿,女阁热闹。 “我平日里积德行善,刷到这个视频也是合情合理!” “妖精!还不快束手就擒!” “干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以后她们还怎么嫁人呀!(捂住眼睛偷笑.jpg)” “诶!电缆不问来路!笑贫不笑娼!” “帮主,你这是?”武斗感觉自己幻肢突然有了反应。 他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生理反应是啥。 “你们呀,不懂。” 在邓音眼里,这高维玩家就是单细胞生物,无法理解自己圈钱的手段。 “可恶啊!又失败了!” “三秒钟的颤抖,一分钟的忏悔(事后墙角嘬烟.jpg)” “没想到我的梦中情人遇见了如此劲敌!” “丐帮不讲武德!竟然私自使用核武器!这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打起来!快打起来!我最喜欢看女人打架啦!” “不要雌竞,不要雌竞,雌竞傻气又稚气!” “幸好幸好,原来我得了癌症,还以为是传染病呢。看热闹!看热闹!” “……” 武斗不是很懂这些npc在做什么。 “不要在这希皮笑脸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发动战争!”邓音突然严肃! 武斗满脸都是问号。 我?我这么单纯的打架狂魔…… “还说!你都脸红了!”邓音拿出来镜子。 武斗:!! “我怎么会脸红!我明明没有愤怒!” 捂着自己胸口,感受着那剧烈的心跳,武斗都傻了! 看他没有动粗的行为,邓音慢慢收敛了戒备。 至于武斗,他反复确定着自己的buff: 你对脸红的对象可以施加狂暴反击; 若你脸红,所有对象都会成为你狂暴反击的目标。 白垩土 第三十章 我的菊花好养 没,没问题呀? 武斗愣在原地。 “你,没事吧?”邓音关心道。 “没事没事!”武斗惊醒。 “哦?真的吗?我不信。”邓音猥琐得笑着,双手交叉抱臂。 “怎么?你觉得我哪里有问题?” “嗯哼?”邓音挑眉,拿出面镜子。 武斗的游戏形象是白面粗尾猿。 你脸红肿得跟流脓番茄一样,你跟我说你没事? “你这样的情况会导致认知错乱。 “第一不会数数。第一喜欢重复,第四健忘,第五健忘,一共就这六点。” “这么说,全中!” 武斗惊骇,对着拿镜子的帮主跪了下来。 “怎么办!大师,我应该怎么办!“武斗围着邓音转圈圈,神情紧张。 在他身边的一位盲僧眉头紧锁。 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盲僧一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气抖冷! “这个问题,就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如此得关键,来,去我房间聊。” “这!大晚上得,我们俩,一个房间……“武斗脸更红了。 “怎么?不放心我?“ “可,可是我们才刚认识第一天!“ “但我们神交已久,不是吗?”邓音上前搂住他的肩膀。 是呀,我们的眼睛里都写满了故事。 武斗从了。 他们扭着屁股走进房间里。 站在一旁吹冷风的两位,世界观崩塌了。 盲僧:我,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身旁另一位盲僧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还记得,眼睛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吗?” “胆怯,还有懦弱!”盲僧一号大声嘶吼。 “没错!正因此我们蒙住了眼睛,选择用心灵,再次认识这个世界!”盲僧二哈感慨,放声大喝! “是!没错!”盲僧一号气沉丹田。 “我们用婴儿般纯净的目光,重新审视这污浊的世界!心灵会指引方向! “前进!拿出我们丢失已久的纯净! “失去眼睛、迷失黑暗的盲僧啊!再做一次选择吧!选择如何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知道,这不是逃避!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我还是那少年!”盲僧一号热泪盈眶,发声高喊! 每一位盲僧闭上眼的时候,都会反复吟诵这段誓词。 “是呀……,我们都迷失了,所以我们闭上了眼睛。” 盲僧二号在严寒中锤击心口,动作缓慢,但余波,却激荡在所有盘缘虾的心中。 扪心自问! 这是虾族最庄严的礼仪。 寒风中,他们脊梁笔挺。 “相信这个世界,我们爱它。” “二号。我是一号。” “一号。我们都是盲僧。” 这就是信念。 另一边,骚气得曦徕npc眼珠子色迷迷得转。 他最喜欢蒙住眼睛的男人了! 打更的丐帮兄弟巡夜,灯笼摇晃。 “两位兄弟,你们知道这世上什么花好养吗?” 曦徕npc偷鸡摸狗,近前问道。 “仙人掌的花嘛。” “牡丹嘛?” “no,no,no!”那乞丐眼里藏着龌龊而兴奋的光芒。 只见他食指摇晃。 走到两位盲僧之间。 低声呢喃道,“我的,菊花好痒。” “哈哈哈哈!” 深夜,打更人舌头朝天,笑得格外猖獗。 “……“ “……” “你们,难道不觉得好笑嘛。”打更人愣了愣。 “我们只是……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盲僧一二号犹豫得拒绝了这位npc的求爱信号。 【震惊!这游戏14禁!】 【震惊!游戏npc竟然会主动求爱!】 “我捅烂你哥的前列腺啊!封杀啊!教坏孩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就说蟹开发的是电子禁品吧!这是新时代的瘾品!” “抵制!谁家没有年幼的弟弟!捅烂策划前列腺!” 柚哉正在陨星阁和设计师交流方案呢,突然看到自己的游戏反馈中多了好多的投诉信件。 菊花好养? 为什么啊? 另一边炮灰系统作为管理员,也是有些无语。 明知道是单细胞生物了,就别把同性恋看成异端呀! 虽然盘缘文明其实也是两性繁殖。 但在虾族文化里面,后院交易就是性出售。 “团长,需要控制吗。” “它们是碳基生命吧?需要吃饭吧?底层需求都靠我们,需要管吗?” 柚哉挺无所谓得。 更重要的是,他不懂。 为啥菊花好养会触众怒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说白了,哪怕这游戏是消消乐,扫雷。 只要是大统一游戏,它们就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得玩。 不吃饭就饿死。 不喝水就渴死。 为了控制住盘缘虾,柚哉在结构上是拿出诚意了得。 因此祂毫不担心。 但是曦徕文明却需要付出代价。 【更改游戏设定!跨阵营搞颜色当死亡处理!】 补丁更新之后,所有曦徕npc的眼前,都出现了刚才那烧灵讲笑话的片段。 “哦!天哪!我的仙人掌想试试那柔软的花蕾。” “真拿你没办法(摘下眼镜,jpg)” “哎呀哎呀,我正好带了杯豆浆呢!” “豆浆?哼!你们豆浆拜倒在我的脚下!” 炮灰系统:?最后那位你的成分有点复杂。 没有再管这些,再如何,这么跳虫都无法逃脱球状闪电的监管。 陨星阁拔地而起。 对于这样的建设速度,柚哉很欣慰。 这俩文明确实有出息。 至于骗钱啥的咚巴拉? 拜托,硅基生物干的事情,不要跟我元素生命扯上关系好吗? “团长,从最新的数据来看,三位主神都在帝君之上,而且,在执宰境中也拥有绝对的统治地位,至于是否更进一步,目前还无法得出结论。” 第七境,执宰境…… 也就是(10*10*10*10)的至少连续十六个平方…… 更可怕得是,这串数字已经打破了单元宇宙的原子量极限,而这,又会产生可怕的质变。 无法想象得强大! 柚哉沉默了片刻,显然自己面对的敌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系统,交易商店什么时候会刷新?” “还有两天。” 刚好,是金元出关那天。 柚哉重新合上双眸,静静等待着。 祂并不怕强大的对手,毕竟希望,是自己靠双手去创造出来得。 毕竟,对于十一维生物来说,柚哉有这个信心! 白垩土 第三十一章 再也不打暑假工了! 【主线剧情:复兴唐鲸文明,封侯爵赏,就在今日!】 【功勋榜开启:亿点一星,亿星一月,亿月一日】 【功勋榜前百分之一将获得专属称谓!】 【支线任务:我们意念合一!】 【七日冲榜,圈地造城!】 【功勋可兑换大量资源,修行者们,逐鹿中原!】 【公告:功勋榜前十五可成为唐鲸主祭的学徒。】 这是目前面向全体发布的三则消息。 功勋榜好说,上百位使者疯了一般得完成任务,目前搁藕狗、三位懂王牢牢占据前四的位置。 狗拖!狗拖! 没办法。 因此剩下十一席的争夺格外惨烈。 目前的任务难度都差不多,毕竟大家都是使者境的极限战斗力,你完成不了,我也完成不了,所以任务很大程度上是看脸得。 玩家升一阶多一个任务栏,完成不了二十四小时才能刷新,或者花十万元手动刷新。 奸商:嘿嘿嘿!么想到吧! “操!又是鳄鱼野怪!人家是能力者,怎么打啊?” “陨星阁开放了战斗傀儡!还有保镖!” “快去呀~先到先得!” “卧槽!力行者保镖!要不要这么帅啊?” 鳄鱼野怪:你奶奶的腿! 野猪野怪:大哥,你没说打工会付出生命为代价啊! 野怪怎么会听不懂啊? 信息时代,他们都被球状闪电安抚过,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充当游戏内容。 胖次:放心,他们买不起~ 开玩笑好不啦,真让你买到,我这个游戏还怎么出新内容啊? 柚哉:刚才拍卖会上,他们的段位奖励是啥? 炮灰:啊哈,战斗傀儡呀…… 啊哈哈哈,放心啦,加了能量锁得~ 【首杀!】 【恭喜玩家“字母格斗家”完成全服第一个黑色任务,开启成就,获得万点功勋积分!】 胖次:??? 不可能的啊!? 它目光转过去,一帮盲僧正用自己的能力操控着那巨大的装甲傀儡! “我们意念合一!” 炮灰系统:??? 作弊是吧? 小鳄鱼:呜呜呜,再也不打暑假工了! 胖次赶来及时,小鳄鱼的尸体还能趁热。 【公告:字母魔怔人使用“招贤榜”,在野区成功建立全服第一家势力,奖励万点功勋积分!】 【卫队:“小提琴可以不优雅,但萨克斯一定要骚~”建立,开启卫队排行奖励!】 【城邦:“小提琴可以不”正在建设中,开启自建城邦的排行奖励!】 字母魔怔人:你奶奶家的西伯利亚大熊猫哦!名字一定要展示完全啊! 臭嘴哥很气! 不过他虽然是最有钱得,但那只是他掌控的资源来说。 就流动资金而言,他并不多,底蕴、战斗力也都一般,所以在发现在自己拔得头筹的时候,还是很激动的。 以至于名字复制的时候,没看见城邦名字的上限…… “不可以?客官不可以~” “嘿嘿嘿!可以不?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太棒啦太棒啦~!” 使者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盲僧家族大部分成员,都是这些自由派家族的使者境。 这段时间的月末,他们的处境比较特殊。 近千使者境玩家,以搁藕狗为首的左派只有不到四十,而自由派使者则有一百多。 他们能够脱颖而出,也赖于虾饺们的强弩之末。 此刻,他们之所以来帮助字母魔怔人,不是站队,只是为了家族更好得传承: 虾族的资源分配权,掌握在虾饺手中。 但是每一部分家族,每月获得的资源,是波动的,虽然都是该地区的百分之一,但是上下浮动一点,就是百万千万的损失。 虾族也有内循环的资金,但这些积累,一般来说是不会轻易动用得,而且很多东西,它虽然珍贵,却不能流通。 就比如说贵金属、稀有材料、珍贵的文献,这种东西就像是封建社会卖盐,金本位卖银,奴隶制卖盔甲、兵器。 是好玩意儿,但不流通就不具备价值。 眼下这些小家族代言人之所以来做任务,就是希望以后【字母魔怔人】能手滑,多给点资源。 毕竟他们能够脱颖而出,背后家族是出了血得。 这也是为何,平均来说大部分虾族资产超过数十亿,却无法晋升使者的原因。 “好想做只咸鸭蛋啊,闲的要命,富得流油~”武斗伸了个懒腰。 “你不是顶级权贵吗?而且你们文明这么厉害,不应该脑机接口虚空飞升吗?” 邓音过了一天好日子。 原先跟【牛奶面包】合作的时候,虽然知道是正道,但是时间太慢了,他又不在漠河谷,因此箭在弦上的时候,武斗来的正是时候。 对于那稚嫩的少年,邓音很有好感,但现实,让他走了一条背叛自己理想的道路。 现在,牛奶面包麾下的三只虾仁已经离开了漠河谷,他们共同去往了黎月。 “抱歉,没有解决你们的生存问题。” “没事,不怪你。” “……”牛奶面包沉默良久。 “我会等风来,等追风的少年回来。”那天,孩子笑了,朝邓音招了招手。 他,背影萧瑟,就这么走出去好远。 “你要是有心事,也别问东问西。我说,你也听不见。” “嗯?凭什么?”邓音含笑。 他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是比较看重诺言的时候。 “亲密度不够。” 武斗身材魁梧,面容憨厚。 “哈!”邓音没有再说些什么,良久,他伸出拳头在武斗的肩头轻锤一击: “我们很像。” “是呀。走远点,看看还像不像。”武斗双手插兜,此刻,何以为歌? 不知道,很难诉说。 武斗带领的联合部队,嫡系只有十几,但再过几天,他就有足够的人手了。 “到时候,送你一场烟花表演。”武斗高高抛起手中的硬币,他的目光追随它直至好远好远。 “活着很累吗?”邓音低语。 “……,只是,生存罢了。”武斗默默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一头扎进人来人往的洪流之中。 终于,我们来到了没有来者的地方 剩下的,等天晴。 白垩土 第三十二章 鸭子和猪? 风波是不会停得。 卫队的设定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激化矛盾。 【卫队排行榜: 【榜一:小提琴可以不优雅,但萨克斯一定要骚~ 【队长:字母魔怔人 【榜二:为了你,祖国母亲 【队长:黑煞 【榜三:川流不息!手风琴不止! 【队长:搁藕狗 【榜五:那年十七犯下的罪过—— 【队长:团座果果內 【榜六:双眼,只会让我们怯懦! 【队长:纯爱战神 【结算时间倒计时:114511秒】 《序列之门》中的排行榜都是月结。 距离金元的出关,还有大约三十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数据上,会迎来更加激烈的排行榜变化。 下个月的资源分配,是虾饺最后行使权力的机会。 为什么叫做大统一游戏?如果原先的虾饺还掌握着上游水源,怎么能赢呢?因此,在大统一游戏开启一个月之后,资源分配的权力就归游戏系统分配。 至于怎么获得蟹族的认可,这是柚哉需要考虑的事情。 此刻,大帝君沉默的呼吸着,感受体内能量得奔涌。 月末也是周末,到时候交易市场更新,凭借十一维的底蕴,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来到何种地步。 卫队的建立比较艰难,因此团队之间并不分散。 虾饺贵族团结在黑煞等嫡系的周围。 搁藕狗、三位懂王、龙鸣工一支卫队。 团座果果內、可恶多、比猪更可爱一点、小吉祥鲎一支。 字母魔怔人、快加入武斗大会、零售中文商三位占据先发优势。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跟三位虾饺贵族的派系分割开来,但这对于搁藕狗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不过,也正是因为右派分的太细,所以九百多位使者境中,他们才真正看清,隶属于虾族贵族得,竟然有近七百位! 十五位虾饺知道虾族底蕴得可怕,却还是无法相信,眼前排行榜上呈现出来的事实。 这也使得虾饺们在玩家城邦中建设得落后,前十城邦只有魔怔人吃了系统加层还能稳居第一,剩下得前十,贵族拿了八席! 当然,这也有搁藕狗不曾发力的缘故。 他现在还在天空城为了自己的连锁任务发愁: 鸭子和猪? 他不明白。 此刻是梧桐城的凌晨一点,也就是天空城的午夜十一点。 “辛苦了,这边坐吧。”纳德长老与他同行。 “看样子,大总管对我们天空城的建设,好像怀有很多好奇。” “是的。我想知道,为何这里只有鸭族跟猪族。” 似乎是找到突破点了,搁藕狗乘胜追击。 天空城的玩家痕迹最近是明显得多了起来。 “天空城包罗万象。只是我们这座城,如今只剩下鸭、猪两族。” 似乎想起了什么伤感的事情,长老并没有继续自己的讲解。 “如果您这的好奇,可以四处留意。但是我不推荐最后,您仍旧开着直播间。” “这……,明白了。” 搁藕狗感觉自己浑身打了个寒颤,似乎自己碰触到了故事的内核。 胡思乱想,墨镜小狗在月色下眺望苍穹的湛蓝。 哲学就是回溯。 回溯到不可及,回溯到巨大的压力将自己压缩成齑粉。 风,凉飕飕得。 搁藕狗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 不远处,猪族公主正在一只五花大绑的野猪身前蹲下,探探他的气息。 “你可曾知道,我一直很想见你。” 一场雨。 一场樱花雨。 “念,……黑格尔,绝对经。”胸口的疼痛让菩萨座下的首席大弟子疼的嘴角抽搐。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催眠进行到一半,野猪惊醒了。 “不可能!不可意会!你是蟹!——不可能!——” “猪哥哥。”粉色小母猪温柔得笑着,“你很害怕我?” “我……。”野猪脑雾弥漫,慢慢得,它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睡之中。 鸭族王子在她身边,跟企鹅似的。 “我可以吃它嘛?” “你说呢?”晴空小母猪目不斜视。 “別!这么严肃做什么?”鸭王子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的身份在这里太危险了,为什么要把自己安置在前线?” “藏不住的。”粉色小母猪语气平淡,“三位懂王传的经书,什么来历?” “进出库里没有记录,应该是被隐藏在某些交通工具里了。” “天空城很安全。” “但是……,有一条狗在调查我们。”鸭王子挠了挠头。 “不听规劝,就弄死。” “……,不太好吧。毕竟,墓主说了,动静不能太大。” 鸭王子很头疼,感觉接到了烫手的山芋。 “现在几点了?” “午夜十一点半。”闻言鸭王子不再劝阻了。 下雨了。 丁香巷,女儿带着香。 伞,大雨倾盆下,夜晚的月亮醉了几多少年郎。 眼波里,水汽,她带着采茶的朝气行进了天空城的曲折绕绕。 【任务指引开启中……】 搁藕狗闲逛了半个小时,突然间打了个喷嚏,吓得他神魂颠倒。 “我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怕黑,怕走夜路吧?” “啊!吓得我绒布球都湿透了!” “哦?那一定是我这弄潮儿干的!” “不可能,明明是我取经人的附产物!” “太可恶了,竟然当着我种族的花朵开腔!你们有没有梳子啊!” “小学生也来看直播?这个点不睡觉?” “瞧不起小学僧?” “笑死,年纪小,但我觉醒得早!排资论辈,你要喊我表哥!” “左人、键政一边去!就知道忽悠小朋友!” 【付费直播已开启!】 观众:???? 我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专门避开我正人君子? “笑死,没钱别来看直播!” 说这一位中产卖掉了自己的外套。 【入场券:一个亿,余额不足,请充值!】 ??? 终于有了小目标:笑死,该我登场了! 别问我为什么有钱不突破使者,就是特么任性! 说着他看起了直播。 【您关注的主播已死亡,请退出重新进入!】 小目标:??? 你奶奶滴! 我的一个亿啊! 我祖宗三代所有的积蓄啊! 白垩土 第三十三章 诀别诗 相比于闹哄哄的直播间,搁藕狗的境地,完全是懵得。 直播间信号被干扰了? 墨镜小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瞧见眼前多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作为虾饺,感受着自己胸口猛烈的触动,它瞬间面无血色! 强烈的预感让他心神不宁。 似乎…… 湖边,月色,她在那 六道无鱼身穿淡粉色和服,她笑意吟吟得,一把木伞,一双木屐,她温和得行了半套礼节:“你好像很有胆气?” “大使……” 搁藕狗认得她。 蟹族常驻虾族的参谋使。 “没听见我的警告吗?为什么要继续做这个任务?”她淡然的语气与那孤傲的背影,搁藕狗清醒了,戴着墨镜,噤若寒蝉。 “回去吧,去陨星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是!”搁藕狗失魂落魄得离开了,虽然怀着强烈的不甘心,情绪乱糟糟得,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无可奈何。 另一边,野猪刚刚转醒,凉如水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冰凉的寒意。 “猪哥哥。”女孩温柔的笑,不似刚才狐假虎威的模样。 “你!” “你很怕我?”粉衣少女蹲下身子,衣服遮不住膝盖,她巧笑盈盈,清纯,却散发着一股子成熟的风韵。 “你!你没有影子!你是鬼!” “影子?你也没有影子。”女孩笑得很开心,“我若是鬼,你又是谁?” “我!——我是谁——我是虾!” “错。你是猪。你是野猪。你没有影子,你和我一样,都是鬼。”她侧歪脑袋,笑得很甜。 看着目光中那柔美的面容慢慢接近,野猪配齐似乎冷静了不少。 “我,死了吗……” “不。还没有。这里没有地府,只有鬼。可以活在白天的鬼,以及只能活在夜晚的鬼。” 她意味深长得笑,贴的很近,配齐能闻到股柑橘的清甜,淡淡的,引得他不由自主得又吸了一口。 “猪哥哥——,你脸红了。”近在咫尺的面容,吐气如兰。 她很美,虽然美得很俗气,却不可否认,她的美,你无法拒绝。 “我,我的尸体……” 野猪撇过头去。 “在那里。”女孩半蹲着,随后手指河面,碧波荡漾,一具野猪的尸体在上面漂浮,影子与他如影随形。 “我……,怎么死的。”良久,配齐似乎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现实。 “这是个秘密。”女孩面容平静,少了些许得俏皮: “这个时空不太稳定。死亡,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不是很明白。”野猪王有些许得沮丧,这一觉他睡了好久,日月颠倒,宿命更迭,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却又无法捕捉那蛛丝马迹。 “我叫六道无鱼。你呢。”她双手背在腰后,笑起来大方自在。 “我叫配齐。” “好名字。你一定会成为野猪王的。” “真的嘛?”野猪慢腾腾得站起身子,似乎是因为身体虚弱。 你还是那么执着。 她笑得越发自然可亲,“是,你就是野猪王。” 月色凉如水。 鸭王子在巨石背后磨牙。 “长史。”【小小得也很可爱】躬身。 “怎么了?”鸭王子梳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新的尸体钩来了。” “哦?”扁嘴嘴角咧开,仔细端详眼前的尸首,是一具墨镜小狗。 “他的魂呢?”鸭王子舔了舔嘴唇,显得饥渴难耐。 “溜走了。他的灵魂上有特殊的标记。” 【小小得也很可爱】显然不打算在这个时间关头做一些触及柚哉霉头的事情。 “护法说了,这次的入侵者是神殿的十维判官,非同小可。” “乌鸦祭祀苏醒的时候,我在现场。”鸭王子不再多说。 湖水倒映着月光,只是不知道湖中心不知何时多了位渔夫,他带着草帽,手中挥舞着镰刀。 这是具僵尸。 一具,名叫割藕狗的僵尸。 ———— 黄沙。 方漠。 大风起,沙砾一层层得遮掩着这个残酷的的世界,少年拖着沉重的身躯行走在没有绿洲的死亡之地上。 黑色的瞳仁烙印般刻在荒漠中,荒凉中平添一股诡异。 祂前行,紧握着手中的死亡名单。 北方有一片海,海的那边是没有悲伤的国度。 长剑在人间散发着冰冷的光泽,远处一颗红星在徐徐升起。 梦魇…… 我们的故土燃着战火,我们的家园被铁蹄践踏,我族子弟却只能四散零落! 为何不能死在战场,反倒要逃离战场? 不是说《无衣》吗?你们忘记了吗! 不是说与子同仇吗!不是说与子偕作吗!不是说与子偕行吗!不是说马革裹尸,不是说麾旗染血吗!? 没有战马,没有旗帜,失去了战友,失去了军队的编织,失去了冲锋的号角! 这佩剑…… 我,逃兵! 师尊…… 少年将长剑插入沙漠,做了一场荒唐的春秋大梦。 他看着远处被黄沙遮蔽的天空,掌心滴血。 这片地方也叫西楚吗…… 我此生,不会再让敌军,破我第二次重建的国都! 我不会!绝不会! 我要用我们的军马横行这片大陆,我要让我们的旗帜插遍每一寸土地,我要光复旧都,我要组建我们的军队! 我不认输,我活着,便要种下那种子,成为参天巨树! 我要遮蔽这一片苍穹,我要抓住这一片大地! 长剑慢慢抽离大地,少年那凌乱的发梢带着狰狞的血腥。 战火烧到了这里, 放眼 是一望无际的敌军。 在这里想什么…… 没什么! 身后的方圆是我们的土地; 并肩而立的是我们的兄弟; 我们有武器,有军令 便是万万人亦敢在这傲立! 或许会死…… 但死,可怕吗? 听血裔的呻吟, 看山河的残躯, 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转身逃离! 在山巅矗立, 那里有我们的军旗! 我们名军, 就该血洒大地; 我们为军, 就当固守阵地; 我们是军, 就要守家国和平! 血染残袍我们无怨无悔, 因为我们的武器, 是为我们的土地出鞘! 我们的生命是为我们的长城固牢! 这是最后一次,未来,我必将雪耻! 白垩土 第三十四章 出关 梦醒了,柚哉淡漠的眼眸中腾起一丝灼热的愤怒。 有强大的目光锁定了祂,请自己看了段从前的戏剧,对于这样的筹码、诱饵,祂无法拒绝。 尽管被迫接受、承担了更多的因果,但就结局来说,乌鸦祭祀反倒是欣慰得: 祂找到了自己从前的只言片语,这些碎片有助于祂定位自己的过去,更好地重塑命运线。 尽管大祭司不清楚这样做具体有什么益处,但祂感觉自己距离“完整”、“圆满”更近了一步。 宇宙,它永远亲和得对待每一位修行者,空旷无垠的能量进入了柚哉的体内,祂的目光重新回到小世界。 这颗自己握在手里的玻璃珠子光滑、圆润、暗藏玄机,这一切祂都欣然接受,因为乌鸦祭祀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心,如今同样如此。 不过对于潜在的对手,祂亦是万分小心。 等待…… 仍要继续等待,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我们不能与灾难同流合污!” “为什么?以牙还牙,以血换血!我告诉你,战争,不是拱手相让!” “你?谁来了你不是奴隶?凭什么拉着我为了你的利益赴死!” “是我们的整体利益!” “放屁!那个位置不是我的,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一红一蓝,祂们目光交锋。 岁月,是过去,但是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大统领,我来为你烧香了,你的位置,我让新秀守得很好。” 柚哉展现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回想起太多,以至于祂都有些茫然,到底哪个是自己。 不再多想,乌鸦祭祀屏气凝神。 柚哉送给金元的礼物,是五境四阶,大能。 为何大能者第一境都要在行星孕育千万年之久? 因为自身能量开平方,才能到第二境。 为什么大能第二境都要离开行星? 因为它们就算把行星吸干,都无法突破至第三境。 故而,虽然是三天时间,但是五阶大能的醍醐灌顶对于力行者极限战斗力而言,无疑是开了道天门。 当然,想从力行者蜕变大能,三境大能都很难,之所以柚哉表现得那么轻松,因为祂是封禅大帝君,且,来自于十一维。 到登仙之前,也就是大主宰更进一步之前,力行者到大能者的跨度,永远是道枷锁,大多数都是血脉传承,或者洞天福地,强行打破自己的基因枷锁。 否则,就算是金元这般天纵奇才,也要被困百年之久。 因此,虾族就算不被压制发展,也很难诞生大能者,之所以压制境界到力行者初窥,是为了统治成本考虑。 毕竟,蟹族的大能者数量同样是稀缺得,如今战时,更是短缺、不够用,显然,它们的发展时间亦是不足一个宇宙生灭。 时间缓缓流逝。 极限战斗力之后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海量资源去探索,自身能量密度会得以锤炼。 因此同境界,体型越小,战斗力越变态。 开平方是赐福,也是诅咒,如果掌控不住就会产生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这种情况在能力者到力行者之间出现得最明显。 能够修行到力行者极限的,开桥的过程中只要小心一点,经验够了,基本上不会出错落。 看见了…… 金元心神一动,用力推开那尘封的大门!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那我们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这世上从来没有注定的事情。如果那是命运,我也要与它,玉石俱焚!” “命运……,你要走了?” “是。不再回来。” “就为了你所谓的‘命由我,不由天’?”女孩脸上流露出荒诞的神情,她……不理解。 “不,全是。”少年沉默了片刻,不知该如何陈述,说出来的话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抱歉。我想起来些事情。一些,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瞧不起我吗。”女孩在手臂上缠着绷带。 “荣华富贵……” “瞧不起我吗?”她反问。 女孩在烈火中挺直背影,语气冰凉。 “命运对你很仁慈。”祂转过身来,露出柚哉那张青涩稚嫩的容颜。 “我是死亡学院的通缉犯,是青山的判界者,是灼羽流窜的提戟士……” “不要废话。教我。”女孩抬起猩红的双眸,灼热的火焰在她瞳孔深处燃烧。 异数…… 柚哉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 “你已经把我带到你的世界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教我高维的东西。” 她将锋芒横置,这一刻,命运融化了。 “我的命只活一次。你,瞧不起我?” 女孩斜视,风华绝代。 “也罢。这个文明不配流淌我们家族的血液。” 柚哉笑。 傻笑。 “欢迎来到死亡学院!记得感恩,为我流干每一滴血吧!罪孽!” 一个漆黑的奇怪符号烙印在了金元的灵魂深处。 【判界者!诛杀!】 “以后,不要乱跑了。光常识你就要学一万年。” “这就是我的世界,对吗。”洁白的翎羽在她周身飘荡。 柚哉没有说话。 “不要太自私了。 “这才是我的命运…… “我只要我的世界!” 不愧是我妹。 柚哉观赏着她的表演,飘若惊鸿,宛若游龙,那化境不断攀升,那是一种没有情绪、欲望、束缚的自由。 灼羽的规则,终于迎来了它们的无上至尊。 【血裔……】 【我好期待呀。很快就会再见面了,对不对?】 暧昧变态的语言充斥着一方幽寂,柚哉闭上双眸,祂很自豪。 我于黑夜中伸出手掌是为了撕破黑暗; 我于罪孽中生长是为了看见光明; 你的船坚炮利是用于欺压的磨砺,我回你的瞳眸,是炙热的骄阳。 我欲,就这样。 【到此为止吧。我回来了,掌权,疯癫!】 金元默默地看着,似乎抓住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 她沉默端坐了许久,乌鸦祭祀持续为她护法。 “你看见的,我也看到了。” “兄长……” “我也还没想起来。相信我。”柚哉安抚道,随后感受到掌心处炙热得灼烧。 那双眼睛,又来联系祂了…… 白垩土 第三十五章 欸!我好像长脑子了欸! 奥德彪抱着布鲁斯,看着东方渐渐落下的残阳。 月初了。 柚哉抛着掌心的硬币,大量的资源正在源源不断输入,祂清楚,自己与蟹的碰面临近了。 “兄长,过场剧情……” “等使者境更多点。” 乌鸦祭祀稳坐钓鱼台,但同时,也格外紧张。 祂,低估了。 虾族交给祂的等量货币,其能量转换内核绝对超过一处恒星级文明,这样大量的资源,却仅仅只是蟹每月用来养虾的消耗品…… 柚哉没有多说。 金元也没去尝试理解。 她能够掌控的事情很多,小世界里兆亿盘缘虾,千万亿的曦徕npc,游戏的时间流速、规则都由她来掌控。 不过,拥有这般能力的她,也承担着许多压力。 这些威胁,就连柚哉都不全清楚。 她,柚哉,炮灰系统,各自都面临着单方面得巨大挑战。 缘,是尘劫。 海量资金涌入,此刻盘缘虾展现出了可怕的充值能力。 使者之后就不会有虾傻乎乎得去买战斗力了。 小世界如今被柚哉改造的每次呼吸就有十点战力,之所以城堡中很难提升,是因为被柚哉屏蔽了灵力。 不然我怎么挣钱? 祂又不是活菩萨,天天给你复活! 复活惩罚? 境界归零。 没有五个亿也敢浪? 如今虾族的使者数量破了十万,且数字还以每秒上百的进度疯狂上涨。 在这热闹的气氛中,黎月系统宿主张守望很悲伤。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所谓的系统根本就不是金手指、外挂! 特么得这就是个搬砖脚本! 去你奶奶家的西伯利亚大仓鼠毛茸茸! 策划,你前列腺不保! 你家育儿袋必发霉! 跟玩家混熟了,张守望现在说话也是虾里虾气得。 顾小狗好久没有露面了,今天给他安排了戏份。 藏獒:? 幕后黑手鹦某人:叫什么叫? 你天天改变形态,都没记忆点! 你已经被榨干了,奥特了知道不? 奥特之父:谁叫我波比? 滚哦! 顾小狗打了个喷嚏。 他有现实原型,就是这么硬气! 别看三位懂王这么狂,一旦解散了屁都不是! ae、au、达芬奇、pr放一起你选择谁? 当然是pr啦! 因为它啥都会! 不过,只会一点点! 嘿嘿! 顾小狗吃着芝麻饼,这是他家乡的特产。 “老哥,咱俩真是一见如故啊!” “哎!好吃好喝得!你在城堡的花销由我顾某人报销!” “好!仗义!”张守望抱拳,随后他突然面色难看,屁股夹紧。 “可恶!我赌你是个屁!” 张守望使劲憋,然后突然放松! “噗呲——” 呜呜!赌输了! 一阵温热,软硬不定,一滩黄色。 你出来就出来嘛! 为什么还有汤汤水水啊! 张守望浑身坚硬。 “你要是死了,我会看三十秒广告,把你复活得。”顾小狗是如此得坚定! “掉头掉头!回家!”张守望咬牙切齿,跌跌撞撞得走回顾小狗的豪宅。 不能随地大小便! 顾小狗也是很无语。 我的镜头就这么没了? 那三个若智!(直言不讳得)都能做这么多章主角! 到我这就这么拉了? 顾小狗还在控诉,另一边传来悲鸣: “户斤,竖提点人,…… “单人旁尔,横折勾竖竖弯钩!横竖横折竖竖横女,单人旁象!单人旁也!单人旁门! “横,木字旁羊!提手旁巴,撇横竖钩提斜钩撇点! “撇去……,提手旁卓!日横竖横撇捺!口马?!” 翻译:所以,你也要像他们一样把我丢掉是吗? 恐怖如斯! 虾饺:零售中文商! 秘籍:你说话必期期艾艾!伤春悲秋! 卧槽!玩这么艺术? 只见零售商抱着龙蛋一顿谄媚,死皮赖脸得纠缠着。 “任务是随机得!别烦我了!” 翻译:嘘!不要欺骗我,我知道,我一定是哪里让你不满意。 “……,你再这样我告你骚扰了吼!” 翻译: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玩挺大啊! 顾小狗很无语,另一边零售商也很纳闷。 不会吧不会吧?这都拿不下你? 正常人不都喜欢我这样成熟的啊啦吗? 可恶啊,一定是不好意思! 对,必定是羞涩! 肯定是人多! 那傻狗亲你给五个亿,那我呢! 顾小狗:?? 是是是!我每天都坚持摆烂! 我错啦?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爱做梦的顾小狗就不明白了,能不能别踩一捧一!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么老套的剧情! 现在都流行机器人求爱电子方丈啦! “哦!你真!你真胖!你真可埃~!” 古槐人都傻了! 我丢,上线才知道,现在npc和玩家聊天互通有无了! 我还是个龙蛋啊! 你们这些牲口要对我做什么啊! 另一边零售商也怒了。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你成功挑起了我的好胜心,龙蛋。 不要得寸进尺,我的爱和耐心是有限的! 翻译也急疯了! 长难句啊!我毕业考试都没考过这么长的长难句! 哥哥,我要回育儿袋! 乐子人吵吵闹闹,似乎这样就能片刻忘记现实的伤痛。 毕竟大部分玩家终身只能待在城堡,因此龙蛋这边仍旧是玩家最密集的场所。 在这之中,顾小狗是最有威望得。 零售商看着那藏獒,不再继续纠结那龙蛋,跟宅斗输了的小妾一样,满脸愤恨! 顾小狗:??? 我怎么了?? 说起来,他的命运正是因为它而改变,如今能够交流,他想来看看对方。 “你好!”古槐记得这藏獒。 “你好!”藏獒献宝般盘腿坐下,取出腰间的一瓶绿色药剂。 “这是我的黄金道具。我用不到。” 说着顾小狗把药剂倒在了龙蛋蛋壳上。 远处的炮灰系统:??? 你确定你的弱智不需要治治? 你还给古槐? “诶!奇怪的感觉!我的脑子好像长出来了!” 只见小天真努力发芽,一颗燃烧着火焰的龙头破壳而出! 【哇哦!金色传说!】 【恭喜玩家顾小狗完成剧情任务!获得千点功勋!】 远处的零售商傻了! 他这个纯爱战神,竟然被牛头人了! 白垩土 第三十六章 我赌你是个屁! 零售中文商气啊! 他的头上绿了! 盲僧队长: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牛头人?! 众盲僧:纯爱无敌!真爱永存! “口圭口牙……” 翻译:哇呀呀!顾小狗,我与你不共戴天! 另一边,一狗一龙互相对视。 诶?怎么又奖励我一瓶绿色药剂? 炮灰系统:你特么快喝了啊! 长个脑子也不至于一个脑子也没有啊! 我们稳居玩家功勋榜榜一的顾小狗,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智商。 笑话,从来都是我教育得别人! 所以在球状闪电怨念的目光中,他把“促生长”药剂收入囊中。 另一边张守望还在洗裤子! 可恶啊!我竟然输了! 这该死的好胜心啊! 不过这是本能。 下次还敢! 另一边,壁炉广场,空气似乎凝固了。 原先地板、桌椅叽叽喳喳,现在都安静了下来。 不会吧? 龙蛋就是他们的太阳,现在你告诉我,太阳没了? 那以后还怎么接任务啊! 整个城堡经济瞬间就崩塌了! 因此,更多的目光集中在了顾小狗的身上。 果然,魅力是无形得。 我的颜值竟然惊骇到了这般程度! 顾小狗撩了撩刘海。 没有留疤。 “驾鹤!任何邪恶,都会被绳之以法!” 突然跳出来一道身影! 是他! 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氧气! 可恶啊!给我留一点氧气啊! 静物们:笑死!根本不可能! 字母魔怔人。 气氛更加凝固了。 呼吸声都停了。 一级战斗戒备!他又要开口了! “哎呀!这辣椒不辣!” 看客:问号,请问这是什么前列腺笑话? “哎呀,辣椒这玩意儿辣两头啊!” 看客:问号,你说的什么骚话? “很抱歉,今天吃了康帅傅,竟然没吃出来。 “我忏悔,泡面这玩意儿不是白象我不吃! “哎呀!辣椒这玩儿辣两头啊!” 看客:你特么自娱自乐是吧? 笑点滴是吧? 没看见都冷场了吗? “哎呀!冒头了! “我赌你是个屁!噗,噗噗噗,噗呲——! “哎呀妈呀!康帅傅吃闹肚子了!我就说,还得是白象! “哎呦呦!——不辣!” 他跑了,跌跌撞撞。 一阵软硬,一滩稀,昏黄。 在场:???发生甚么事了? 你特么水字数膈应谁呢? 另一边。 “辣椒这玩意儿拉两头啊!” “哈哈哈哈!”张守望笑得跟个傻缺一样。 “你知道吗!我赌它是个屁!” “哈哈哈哈!”张守望笑得满地打滚,脸都红了。 他悄摸摸起身,拿出来自己的裤子,“你看,我也赌它是个屁!” “哈哈哈哈哈!” 顾小狗:??? 中文零售商也傻了。 卧槽!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生化武器呢! 那么大个臭嘴怪! “请问,有何贵干?”顾小狗悄咪咪问。 另一边字母格斗家赶紧把零售商拖走。 看客:问号,请问您不会读空气是吧? 这写得多尬啊! 章节都过一半了,还有没有正文啊! 在两个洗裤子得,猥琐偷笑的男子笑声中,广场氛围变得很奇怪。 “诶?恐雀开瓶?” 古槐看着顾小狗手臂上的纹身。 恐龙和孔雀的结合体在开瓶盖。 “啊哈哈!个人兴趣爱好!” 藏獒把纹身藏到毛发下。 刚才八百字的笑话太冷了,他完全get不到笑点。 “你,要离开这嘛?” 顾小狗问。 古槐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团长!我孵化出来了。】 【恭喜。】 境界,能力者极限。 柚哉心里有数。 另一边,顾小狗同样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大的气息。 绝对是能力者级别得存在。 缘分尽了吗…… 爱做梦的顾小狗有些颓废。 【团长!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去二楼看书吧。晚些告诉你别的。】 【好嘞!】 没有管那些静物,古槐振翅,熟悉着自己新的身躯。 看着它展翅翱翔的模样,爱做梦的顾小狗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突破至使者,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可恶啊!太阳没了!” “啊!不活了!” 城堡一团糟,仅靠炮灰系统的白色任务,要攒到什么时候啊! 充值还在继续,五个亿的目标很难达到,对于这样的现状植物玩家无所谓,家具玩家则是癫狂。 对于它们的安排,柚哉没有想好。 但不会把城堡就这么给它们用。 抱歉,发电也不要赖在城堡不走,去野外做一颗烂木头吧! 至于这些底层盘缘虾的未来,柚哉祂不会考虑。 这些资产不足的玩家,以后注定更不上进度,只是攀援文明的边角料,是自然损耗的一部分。 劳其体肤、饿其筋骨。 这个小世界是可以自我修行得。 虾现实中虽然使者起步,却也是环境中气运浓郁导致得。 游戏中升级,是柚哉渡过去得。 真想改命,就自己修行! 赶出城堡,也就撤销了灵力的隔绝,虽然使徒仍旧被囚禁于梧桐城范围内,且死亡后没有五亿得会被强制注销账号,需要五亿来赎买,但是给机会了。 祂不是蟹,养不起。 “我好像看见真相了。” 突破大能者之后,金元的眼睛被赋予了强大了能力。 五岁的时候她便能将一切事物做物理化的数据分析,如今,她可以如投影般顺着类因果线,看到大批大批的光影信号。 她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尽管还是浓雾笼罩。 “放轻松。没事的。” 柚哉是九岁的时候遇见得金元,当时她差几天五岁。 是星河中捡到得,只是血脉联系让祂感应,是自己家族的血脉。 当时乌鸦祭祀感觉到诧异,那种血脉的联系,比其它任何时候都强烈。 直到现在祂才明白,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兄长,我大能了,当年的事情……” “等我找到对方的小世界坐标系,我带你去。” 柚哉的投影没有持续逗留。 “好。”金元颔首。 她明白,游戏里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同理,对柚哉来说,有金元在,祂放心。 这盘棋,乌鸦祭祀不能出错。 想着,祂孤身来到了可能性宇宙的一轮黑洞中心。 白垩土 第三十七章 听说你刷牙不洗澡? 为了能够吸收到更多的能量,柚哉必须找到最大且最合适自己的黑洞。 柚哉和金元说的战斗力体系不足以展现“大能”的强大。 事实上,别看攀援蟹有三位主神,但其实,她们也只有不过七位帝君。 大能熬岁月,数十亿年下来,也不过九千。 这条路极度残忍。 力行者的前进压力虽然没有大能之于帝君,要走三道平方,跨越一道序列。 甚至于能力者到力行者,和力行者到大能名义上都不过是一个平方一个序列的差距。 但年轻一代的蟹,也不过前五有希望凝聚大能。 为什么是前五?因为到第六位,平摊下来气运强度就不够了。 是得。 想从力行者到大能,必须要依靠外力! 如今前五还是因为发展得好,最开始想突破大能,蟹族就算凝聚全时代的气运,成功率都茫然无几。 所以三位主神,以及七位帝君都是外来得。 这也是为什么魔法侧文明也要加入神殿,跟科技侧夺权,而不是再建立新的组织,甚至于明面上魔法侧优势巨大,却不敢翻脸的原因。 因为魔法侧其实更加依赖神殿,依赖科技侧。 魔法侧去不同的魔法侧文明,好点得实力受损,差一点得直接爆体而亡! 你体内这么多能量,每时每刻都要梳理。 相比于混乱,异能量得添加才危险! 因此,想要进入九维的魔法侧都要请求科技侧的帮助。 故而魔法侧这次all.in攀援文明的理由,也就清晰了。 它具备科技文明的种族数量,以及不可思议得能够自己打破五阶魔咒的能力! 不过,对于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柚哉不想参与,甚至于某种程度上祂跟蟹族会走得更近,都希望事情到此为止,保持眼下的进度。 但是,这些都不是柚哉可以掌控的,毕竟盯着这里的眼睛,势力无比可怕,不论其它,祂甚至都不清楚重生自己的手段,以及所属。 那海底城堡,更是诡异得让他不敢轻易下结论。 不论如何暗处得都比自己强。 第十一阶,第六境,执宰。 柚哉沉默片刻,随后不再多想。 空荡,宇宙漫无边际得空荡,暗物质就像是蜘蛛网,让物质形成聚落,因此,也造成了大片空旷。 域外,身披黄衣的大主教闻到了味道,正一步步走来。 “该死!是谁拦着我的去路!”大主教恼怒。 另一边炮灰系统也很是无语。 你为什么要对一辆狗有这么大敌意? 黑色小狗目光炯炯。 “你为什么跟猪一样?” “因为奶奶觉得我饿。” “?是,都饿瘦了!” “哎!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 “……,你在这做什么?” 黄衣大主教并不想多说。 是敌是友? “我就想在这睡觉。您觉得呢。” 我忍! 面对那一坨答辩他一言不发。 他走,猪山同步挪动。 “你做什么?” “哦!我在梦游。” “你成功惹怒了我!”大主教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什么狗东西啊? 我是大黑狗。 真得,看我纯洁的眼睛。 毁灭吧,赶紧得! 抽刀!入鞘! “狗爷爷!我错了!放我走吧!” 大主教跪地求饶。 奶奶家的狗这么强吗! 七阶小帝君! “我不是狗。我是奶奶家的西伯利亚大仓鼠。我叫毛茸茸。” “仓鼠?你这叫仓鼠?”大主教吐槽。 “当然!犬熊族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说这炮灰系统露出了核平的笑容。 “你要动我的铲屎官?”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这样得猴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狗——,爷爷说的对!” 大主教跪地求饶,然后屁颠屁颠得跑了,炮灰系统懒洋洋得舔了下自己的爪子。 “出来吧。” 炮灰系统开口道,随后一道人影从阴影中走出来。 “多谢恩公。”少年面容坚毅,浑身都是伤。 “小事。力行者护法境,你是怎么从五阶大能的手底下逃出来得?” “恕沈河无法告知。” “好!有骨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炮灰系统一个激灵! 我不是舔狗,我不是舔狗! “好汉!我们结拜吧!” 沈河看着那辆黑狗。 “咳咳!虽然我是高贵的犬熊族,但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来,我替你疗伤先!” 炮灰系统那个殷勤。 另一边柚哉走出来,很怀疑它这舔狗模样是为什么。 【团长,他叫沈河。】 ! 来啊!大鱼大肉伺候好了! 万不能叫他有任何的委屈! 沈河穿白衣,帅得惊天动地! 好一个天道酬勤! 我说今天怎么出门捡到钱了,原来是碰到贵人了! 柚哉表现得很得体。 “沈公子目前在哪高就?” “某是河蟹大神麾下。” “好工作!有前途!” 柚哉竖起大拇指。 “我也这么觉得!沈河公子仪表堂堂,定然是出自名门世家!” 白衣少年风度翩翩,随后告辞。 “好有礼貌啊!” “我也这么觉得。”柚哉煞有介事得点头。 功成身退,回到小世界。 张守望跟魔怔人正在一起晾裤子。 “兄台。没想到你我气息竟然如此相同。” “久经沙场,身上有点血腥味再所难免。” “是呀,就跟我只刷牙不洗澡是一样得!” “什么?!你竟然跟我一样!“ “节约水资源嘛。那些小辈哪里懂我们呢?“ “哎!哎!说得真对!” 张守望终于遇见了懂他的知己。 捧杯!喝酒! 正醉着呢,远处那陨星阁,金元立于星河璀璨之中。 【你们,见过凤凰吗?】 过场剧情。 烈火掀起狂风。 阴风,赤红,那火光越来越近。 【自然是要凭借脊梁撑起一片青天!】 盘缘虾站如喽啰。 极远处,几只玩家蟹躲在斗篷中静静守候。 是您…… 我们终于再一次寻找到您的踪迹。 她们站如木头,身躯僵硬、发力。 【我们怀抱玫瑰,为您带去死亡。】 雪山,这编织了千万年的谎言。 那因果的线都断了,又该怎么找回呀? 曾·光头强·一顿三个小孩·欧耶~ 长发飞舞,此刻她 娇艳。 白垩土 第三十八章 山野长满千年雪莲 绝色半遮面。 “求佛只能求一次,你不懂吗。” “我在求我自己。求那颗暗淡的心。” “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像爱神。” “她也念情诗吗?” “只是有被死缠烂打得经验。不过,她会脸红,也终究会出嫁。” “那我呢。我便就那么哀伤得注视着那男孩步履蹒跚吗。” “你见过凤凰吗?凤求凰得,凤凰——” 那年榕树下,令君的故事里有青石。 那鲸鱼的梦中也有梳妆的女子。 但她这,村子破败,女孩还要半遮面。 柚哉一步步走过来。 祂肩上扛了更多的东西。 青涩,无能为力的狂恋,以及算不上忠诚的爱恋。 【团长,你心跳得好快。】 【是紧张。】 跟爱无关。 陨星阁高耸。 终于做好所有的工作了。 让时间给我奇迹吧。 柚哉累了,回到城堡休息。 至于那些白食玩家,全都被祂抛出去了。 “妈妈好帅!姐姐爱你!e?(?>?<)?3” “???曦徕npc也这么骚气得吗?” 柚哉还没回过神,陨星阁那边弹幕正在乱飘。 金元,小世界明面上的战斗力巅峰。 虽然没有搁藕狗的视频录像,看不到她具体的战斗过程。 但是一开始海底她那飘逸的战斗状态,以及铁拳破冰的可怕阵仗,都给观看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强大!强大到可怕! 如今,她在陨星阁主持这次会议,手招,凤求凰! 曦徕文明毫无出息得开始喧闹。 至于盘缘虾…… 别看我们啊!我们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力行者极限,大能者门槛。 恐怖如斯! 主干道建立,柚哉当然是能量汲取的最大受益者。 余下便是炮灰系统以及金元。 又因为没有介质吸收能量,所以目前小世界的其它生命,对能量变化表现得都不太敏感。 【完全适应,大概需要多久?】 【一个月内。】 【好。来得蟹最多护法境。】 【有我在。】 女孩语气平淡,浅浅一笑。 可恶啊!! 浑身僵直了! 金元风华绝代。 如今能够保持活动得,只有三位半。 一号虾饺,大胡子,以及他身边的小胖子。 二号虾饺,身材消瘦的光头恶魔。 三号虾饺,灰毛巨狼。 狼王之所以算半位,是因为异形态,吃了更多得审判。 这四位,便是盘缘虾的世袭的传承虾饺! 战斗力排行榜前四,月初四天晋升到能力者极限的变态! 【曦回族·狼王】、【锦绣龙虾·只强】、【殿啼族·黑白双煞】 甚至于他们的战斗力,力行者也只差一线而已! 要知道,小世界是真实的世界。 他们的天赋极其可怕! “都是熟人,就不要表现得那么冰清玉洁了。” “不然呢?谁想跳进黄河把自己洗干净啊?” “现在我宣布!此刻是瑟瑟时间!” 沈河:无所谓,我会出手。 才刚打过照面,你这个大帅哥就装起来了啊? “健忘,路痴,这组队就尼玛绝配!” “聊正事吧。你们想来喝汤?” 话,摊开了。 虽然魔怔人不在,但也没有哪支队伍愿意听他说话。 搁藕狗、龙鸣工都在。 虽然不知道为何闹矛盾了,但是武斗跟中文零售商的力量,眼下吃不到肉。 白煞是黑鲨的首席附庸,可不论势力抑或掌握得资源,无不是虾饺级得。 “汤?不能吃肉?” 少年俊俏。 听到白煞的发言,搁藕狗保持沉默。 他与龙鸣工资格老,实力强劲。 但那都是相对得。 与白煞交手,谁都没有胜算。 “这么着急做什么呢。才第三天。”团座打圆场。 “有些事儿,第一天就决定了。”白煞沉默严肃得模样,让会场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金元并没有干预,这是他们的世界。 要走出什么路,是双腿决定得。 而她,并不想做大脑。 “如果山野上长满了千年雪莲,也要先在山脚斗出你死我活吗。”搁藕狗落子。 “无规矩不成方圆。”白煞回复道,黑煞则是落座搁藕狗对面,执棋: “相比于你。我更想和吉它聊聊。” “可他已经死了不是吗。”随着墨镜小狗得落子,气氛越加肃杀。 “他只是离开了。因为你。” 原先作序,吉他、搁藕狗、鲨鱼辣椒、冬枣、龙鸣工。 黑煞得两句话,在场只有搁藕狗听懂了。 只有背叛者还没有变成鲜花,仍旧苟且得活着。 “要我说,你们左派早已经背弃了理想。能让民众过得更好的制度,才是做应该去贯彻的制度。 “你的死灰复燃,只会殃及更多无辜。我明白你的出生,愤世嫉俗。 “但你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蛊惑下去呢? “说起来,虾饺……你是最不称职得。” 龙鸣工听懂了这句。 搁藕狗得贫穷,在于他只有那天花烂坠得游戏数据,现实中不过中产。 之所以能够给出数亿资源扶持组织,一是他希望自己的位序是五,其次,也是因为他根基浅。 在场的虾饺,最次都是上九流,相比之下,下九流的搁藕狗,虾饺的名字都是偷来的。 “外面的东西不要乱吃。”黑煞落子,杀死了比赛。 因为对面,已经无力继续。 墨镜小狗沉默得起身。 “我输了。” “狗东西……” “我输了。”搁藕狗带着墨镜,走到了窗边。 装腔作势? 鱼目混珠。 一塌糊涂。 白煞含笑,“各位呢。” 强大的压迫力。 龙鸣工无路可退,在搁藕狗身边压抑得抽着烟。 不愧是…… 四位骑墙派血都冷了。 不是一个游戏,他们没有体验过四大天王的威慑,但如今; 确实不是一个级别的。 世袭虾饺,他们祖上数十代,全都是虾饺。 兄长言传身教十四年,退位于弟弟,这样的底蕴是难以战胜得。 哪怕是搁藕狗这样的新四大天王遗留。 如果说此前是怨灵,那他现在就是具行尸走肉。 “散会了。在这做什么呢?” 只强冷笑一声,冻得团座浑身发抖。 同为虾饺,但差距严重。 陨星阁,只有五座分城名额。 四大天王当仁不让。 第五席空缺。 谁敢平起平坐? 谁能平起平坐? 关了灯,就要识时务。 那么,晚安。 白垩土 第三十九章 一把火,烧这漫山遍野! 零售商绰号捕鱼达人。 同样,他乐观开朗。 “你脸红得像屁股!” “撇,……” 翻译:丢手绢!你看我像镜子! 说着零售商开启了直播。 零售商的府邸在渡马,好感度够了之后,很多不要脸的npc都进来了。 “哇!这个主播不穿裤子诶!“ “可恶啊!为什么这个单细胞文明没有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举报了举报了!穿衣服不穿裤子!“ 穿着长袍的零售商:问号,你们礼貌吗? “哈哈哈!鸡同鸭讲!” 看着零售商焦急到口吃、翻译脑干萎缩的样子,那些邪恶的npc可不会就此收手。 “不会吧不会吧?就你这打字速度,怎么保护双亲啊?” “笑死,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自从宵禁配上交流解禁,敢开直播的玩家就越来越少了。 “呦!这不是童话里的公主吗?怎么来人间呼吸、吃大米?” “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小王子呢!原来不喝水也要渴死啊?” “提手旁!” 翻译:操!你们是太极图吧!阴阳怪气得! “诶!男孩子不要进女厕所!关了关了!”武斗是习惯了。 邓音手底下吃饱饭的乞丐也这样。 翻译:男孩子和女厕所什么意思? “文盲!张守望不是在吗!跟他多学学!” 翻译:我征服了! 另一边,如今能和宵禁的npc口水战得,只有魔怔人。 哪怕是三位懂王,嘴也没有这么臭! “提问!伴侣说生理期不适,应该如何回答!” “让她疼!女孩子就是用来疼的!” “对!太对了!”听到魔怔人的回答,张守望这个哈麻批激动鼓掌! “大师!好友借钱,怎么解啊!” “回:我手头有点紧,你先自己垫上,下个月还我!” “牛蛙牛蛙!”张守望拍手跺脚。 窗外两个憨批眨眼,都看傻了。 还是性格外向好使! 另一边,热闹完了,白煞血也冷了。 他不过十三岁,未成年,却站在了虾族之巅。 由记得当年,他也是天真浪漫的模样,怀揣梦想,在乡间田野输完了自己的岁月。 从前,哪有读书人不佩剑? 白煞生在乱葬岗,那是蟹阴阳分离的地方。 他错过了末班车,永远得留在了魔鬼的口舌之中。 在忘川,小胖子攒了两年的钱两,却被骗走了未来三年的存款。 少年在屋檐底下淋雨。 “弱者,抬头。”黑煞用木棍挑起他的下巴。 “被骗一次,是我愚蠢,再被骗,就是我该死!”他还没有褪去婴儿肥。 匕首划开了动脉,舔着他温热的血。 “我今天心情好,跟我走?” 时代变了,哪还有少年? 黑煞轻蔑。 “你是谁。” “我是所有虾都妒忌得发狂的强者!是它们口中的恶魔!” 黑煞蹲下身子: “人不行,别怪路不行!” 黑煞语气森然。 他青春期,话多。 白煞运气好。 “它们都说我运气好,有机遇。我都承认这些,也不与你废话。 “我不知道如何成功,但我知道如何失败: “第一,不要有目标,不要因此专注于正在做的事情。 “第二,尽可能只从自己的经历积淀知识,不渴望学习。 “第三,当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意志消沉、一蹶不振。 “第三:认为世界围着你转!天下会掉馅饼! “第四:轻信利益相关者的谎言。” 黑煞嘲讽: “自杀啊!投降啊!嘲笑命运的不公啊! “你不敢承担责任!你在逃避自己的失败! “反驳我!铭记你现在看我的眼神!” 黑煞贴脸嘲讽。 两岁的白煞控制不住眼泪,拳头紧握。 “你输不起!天天做梦!你根本就没有勇气直面这血淋淋的世界!“ 黑煞掷地有声: “死吧!我为你入殓,也是有缘。” 黑煞坐在随手变化出来的王座之上,冷漠得眼瞳注视着眼前那身形单薄的少年。 我们都应该有一身冷静的热血。 白煞舔着手腕的伤口,面无表情。 “我不会嫉妒你。因为嫉妒什么好处都没有。”白煞冷静道。 “继续。”黑煞吹着冷风,此间大雨滂沱。 “我学过很多知识。触类旁通,这是我认为最接近强者的状态。 “我之所以被欺骗,是因为欺骗者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引诱我。 “我以为自己在博弈,却不知,从一开始,它们就在编制谎言。只要我相信了它们的筹码,我就输了。” “不要乱吃外面的东西。愚蠢,是最没有家教的表现。躲在阳光底下的黑暗,才是最可怕得。”黑煞评价道。 “你通过我的考核了。不过你已经两岁,年纪偏大。五岁之前来找我,你就是我弟弟。” “你有多强。” “谦。” 黑煞温文尔雅。 白煞用麻布在自己的手腕上缠了两圈。 自己的债自己还。 “我会找到你。” “多谢你的认可。” 黑煞隐入尘烟。 此后的乱葬岗,飘荡着一缕可怕的梦魇。 “我管红尘借一笔,如今,却只爱替女孩描眉。” 白煞在月色中呢喃。 这冰与火的世界不配,配不上稚气孩子流出的血。 人间正道不管。 蝇营狗苟包庇。 要么强到自己定规矩。 要么归隐山林。 但山里没钱还债。 白煞是有诚信得。 他认。 做错了,就要立正挨打。 “你为何总是哀嚎?“ “你又听不见,管我做什么?”白煞手持树枝。 “你吵到了我的黑夜!” “我从不见一盏灯,到处都是昏暗的眼!你分明是想陷害我!我在我的山崖之远,此地何处刻有你的名讳!” “就在那土里!就在那岁月长河中!你吵醒了我的怒气!” “可闭嘴罢!哪有你的余地!一把火漫山遍野,鸦雀无声!” 江湖的侠客,眼中满是不屑! 七尺的身躯,满是反骨! “哪里没有!这座山都是我得!”只见雾气凝固,远处吃不饱饭的乞丐见着这身高八尺,终归是见到了“大人”! “大人大人!”他不过那雾气齐腰,自然是小人。 都是鬼,鬼卒鬼将! 呵,幸好 我又不是这儿的腌臢! 白垩土 第四十章 现在的虾族,虾线都被挑干净了 白煞倒持树枝,却是劈不开黑夜。 物理的世界,不会因为你有多么亢奋的意念,而做出丝毫妥协。 白煞单薄,立在山野之间。 “都说了,听劝才有饭吃。” 那雾气压来,白煞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黑? 他更黑! 这浓郁的黑,把所有的灰都压在了身下。 没有声音,全都归西了。 “你……,好厉害。” “我不想听弱者的夸赞。” “哥哥。”白煞笑了。 黑煞转过半个身来,恍然,也笑了。 呵…… 不想,我这么早就有传人了。 “不要让死人在你耳边聒噪,这是对冥主的不尊重。” “明白了。” “如果我不来,你可就要死了。 “……,要低头。该吃吃该喝喝,活着才是最大的本事。” “知道了。” 黑煞谆谆教导,白煞乖巧。 大胡子,小胖子。 黑白双煞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那天,乱葬岗有了光。 雾锁南洋! 雾锁南洋! 归故乡! 他走了。 白煞立在汪洋,看着眼前的星球。 是呀,我的新家便就在这了。 那也是他哥哥的家。 四大虾饺世家,白煞是另一脉的嫡传。 黑煞是奉命来救。 只不过,白煞没走, 他是弟弟。 如今,白煞在陨星阁,身边是只强。 “英雄出少年!下士威风凛凛!” 白煞第一次见黑煞时,黑煞军衔上士。 他自己的第一个军衔,是下士。 哪怕如今中郎将,战时元帅,双方却仍旧以最初的军衔对外。 “水滴石穿的功夫。” “哈哈哈!是呀!我们都是起于微末得搏杀! “当然,也是天注定。不然,岂能在这个位置上久安。” “还没有值得你拿出电锯的对手吗。” “现在的虾族,虾线都被挑干净了。您让他们归野?” “被驯服得,框架中游走的动物。可笑,水族馆里的鱼想要自由。” 白煞看不起搁藕狗,看不起龙鸣工。 委屈,凭什么我们生来虾饺? 那,凭什么我们经历严苛的考验,从血海中不断磨砺出来得能力,你们凭借“时代”排名就能获得相同的待遇? 虾饺?你们也配? 是,它们早就忘记了最初虾饺是什么含义。 对,它们是序列,是蟹恩赐得。 但所谓的“恩赐“,是蟹害怕! 害怕虾再一次站起来! 这是耻辱! 就跟白煞手腕处缠着的绷带类似! 这是耻辱!! 你们早已经忘记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了。 跟我谈理想…… 白煞立在窗口。 现在这个时代,什么牛鬼蛇神都配在高位上谈论理想和主义了; 哪怕是不读书,只是舔了几口流食。 “那位指挥使……” 金元,唐鲸文明指挥使。 “蟹是蟹,虾是虾。脱离了虾,就算不是蟹,却也绝对不是虾。” 白煞孤傲。 他比黑煞还要孤傲。 他带着恨。 他讨厌这个肮脏、猥琐、龌龊、下流的种族,讨厌其成为维持蟹统治得重要帮凶。 他从心底中认为虾这样的种族就应该被彻底灭绝! “不过是碳基生命所具备的共同能力罢了。蟹的环境更好,基因优化,确实很完美。” 只强得了岁月,不愿过多评价。 白煞对他很尊重。 同样的话搁藕狗说出来,这里必然要开启大辩论。 那墨镜小狗就是个草包。 “大胡子呢。” “他那假胡子你们也认?” “粘了,也是胡子。”只强含笑。 “指挥使与他交代任务。” 白煞如实,“狼王呢。” “他与你一般,不过更进一步。” 山水画挂满了墙壁,他们说了好多的委屈。 只有五位顶级虾饺能看见得,浑身笼罩在斗篷之下的蟹来了。 来见金元。 搁藕狗仍旧沉浸在伤春悲秋之中,甚至咳出了血。 按照原计划,龙鸣工回到了城邦。 金元察觉到了强大气息,但 这里,她说了算! 因此指挥使身形不动,平淡而优雅得注视着不远处的三位圆锥生命。 另一边,柚哉也没有闲着。 祂在海底,在那【海底花园】的对面,为虾族建了一个副本传送阵。 古槐能去的地方不多,补足信息之后,就回到了柚哉的身边。 这次柚哉以护法祭坛的名义,让古槐留在了这里。 同时打算在这里常驻得,还有爱做梦的顾小狗。 目前缩短距离的交通工具稀有,交任务很麻烦。 有得为了快都是自杀回来得,太浪费能源了,因此柚哉也把这个bug修补了。 比猪更可爱一点还有可恶多,是植物形态的虾饺,海底更合适它们发展。 【团长,以后我就在这海底下吗。】 【是。这里会建起一座守护公主的城堡。】 【那么,勇者一定会打败恶龙!】 古槐还是那么天真,为柚哉打气。 他傻,忘了自己是龙。 却也不曾过问太多。 他,永远保持着自己的探索欲和光明的恒心。 把你寻回来,三生有幸。 柚哉没有多言,将古槐安顿好便离开了。 【龙神归位,副本开启!】 【为了方便作战,异世界的勇者啊!去建造一座雄伟的城邦吧!】 也是,等勇者打败恶龙之后,再想着怎么娶公主吧。 柚哉赋闲。 不需要祂催促,盘缘虾们仍旧不停得充值着自己的社会地位。 “没有人能杀死鬼。它们游荡天地间千万年,与欲望齐寿。” 龙鸣工很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之所以反抗,是因为寿命不长久。 他同样没有继承者,甚至于众叛亲离。 他是冷漠得。 “我已经帮它们把残部收拢完毕。不过毕竟是孩子,手把手教,也需要时间。” “但。我们还有时间吗?”龙鸣工垂老,只是那眼睛还算锐利。 虾饺的位置没有那么简单。 鲨鱼辣椒,吉他还有冻枣死得太突然了。 就像是上位者发怒,随手砸了床头的玻璃瓶。 蟹们是发泄了,玻璃瓶也便宜,但那一地的碎渣子处理起来,很麻烦。 搁藕狗没有回他。 他要入驻陨星阁,这是确定的事情。 只是眼下,他没有心气了。 “保重。” “都下贱。都下贱!只有死者无畏。” 都倒霉,都倒霉!被雨淋湿了身子,哭啊,喊啊,停了水。 搁藕狗坐在充值赠送的代步核潜艇里,游进了积水里。 白垩土 第四十一章 对话 割藕狗弯下腰,在稻田中收割着莲花。 一莲出九药,荷花、荷叶、莲子、莲子心、莲藕、荷梗、莲房、莲须、荷蒂。 荷叶的一种用法是碳荷叶。 碳化的荷叶,犹如脱胎换骨般,暗敛深沉的模样,释放出一股可怕的吸引力,让四海八方的能量都为之颤抖。 暗色的血月高挂,照得世界妖冶,白骨丛生。 金元与蟹族目光交锋,彼此之间都看不太真切,但是,她并非简单的大能者! 【告诉我,你的组成部分】 数字5开始分裂,变成1+1+1+1+1,随后又变化出复杂的表现形式,它们在金元的目光中呈现,直到,一尊伟岸存在登场。 “祂,又从哪里把你找回来了?” 尽管金元感觉只经历了一秒钟,且在自己的主场,她掌握时空法则,但是,那种被“端详良久”的感觉挥之不去。 沉默,平静,但似乎又只过了一秒钟,空洞岁月的感觉让金元微微皱眉。 她不喜欢,讨厌,甚至于厌恶这种情绪,以及拥有这种情绪的自己。 “别紧张,我没有伤害你。只是给你做了个检查。” 那声音朴素大方,上位者的气息将她死死得禁锢,不是让她无法反抗,而是使之“心甘情愿”得维持现状。 太强了。 想象力之外的可怕境界。 金元干脆装死,像根木头。 “我能给你们资源分配的名义。” “为什么?”金元不明白,直接破功。 “你们能管住虾,我便给你们权。至于怎么使用,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冥主含笑,“我不会贬值货币的购买力。请放心。“ 金元沉默,发现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根本无力招架这样的上位者。 【您来了。】 【来看您。】 冥主逸散的能量勾勒出一道范围,柚哉的目光轻飘飘得收回,没有过多得评价。 不会是执宰境。 别看用气运醍醐灌顶好像代价很大,但如果这样真的能源源不断得造血大能者,就算是大主宰都会心动不已! 大能者就像是种子,随风播撒。 谁都知道狡兔三窟得道理,但实际上,魔法侧文明的四境以上,无不被科技侧文明登记在册。 所以科技侧才是神殿的主导,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生物机器人,毕竟想突破大能,魔法侧就需要科技侧的助力。 在科技侧文明的眼里,魔法侧是它们手中的玩具、奴隶、生化武器缔造的丑陋恶魔。 一旦开战,就算魔法侧赢了,它们也永远无法突破大能者,但科技侧,卷土重来! 所以,能够缔造用气运突破五境的盘缘文明…… 柚哉从来没有小瞧过对方的三位主神,甚至于将它们视为登天境层次的圆满究极生命体。 但,猜想,始终没有现实带来的震撼。 【您这样的存在,亲临,不胜荣幸。】 【您值得我这样对待。我并非没有同等级的对手。】 【谢谢。】 乌鸦祭祀态度温和,但是,一个字都不信。 见招拆招,看人,几十秒,几个问题,就能拿捏的八九不离。 语气、动作、神态、礼仪、境界波动、眼神、表明心态、思想深度、认知标准,对于上位者来说,阅历深厚得试探,知道你够不够格就好了。 毕竟,还有时间这道大考。 有些道理需要提前知道,但有些经历就像是渡劫,传承序列折损规模算最大的,统治者为了文明,会用最残酷的方式去考验自己的接班人。 最顶级的传承序列,是培育不出来得,那种撞了大运的感觉,那种能够撑起伟大王朝运转,甚至于大步向前的后备役,实在是太稀缺了。 盘缘文明上亿年,无数精彩艳艳的大能者竟然无一突破帝君。 靠外力破壳的雏鸟,注定无法飞翔? 生物演化时间太漫长了,一支家族的灭绝,就算以后有趋同演化的后代,但生物分类上天差地别。 神殿来得太快了。 【你愿意帮我?】 【有什么事情需要您等待呢。】 【很多事情。我需要您来帮我。】 【利益一致,无需多说】 【一码归一码。礼物在路上了。】 良久,冥主似乎是释然了。 【我躲了一辈子命运,却还是要面对你,大祭司,我们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 末尾,这段话听起来意味深长。 柚哉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跳动。 金元:! 是她! 梦中,那身着金丝孔雀旗袍的神明! 【因果——!】 金元当机立断,精神力用力一扯! 嗯? 冥主好奇得撇过头,瞧见金元之后那笑容越加灿烂。 真羡慕。 甚至于曦徕文明的五位主角模板。 羡慕。 冥主没有再说些什么,那反噬被柚哉轻描淡写得接下,倒也没有责备,同样是微微含笑。 【多谢,手下留情。】 【我只是不想与您开战。】 【您的人情世故做的体面。】 乌鸦祭祀不想就这么结束交流,祂掌心托着一颗玻璃珠,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温柔。 【是您?】 【是我。也不是我。我不想做那样的我。】 【我明白了。天空城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对于您来说,确实瞒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同样是命运,您会配合吗?】 【我不相信命运。】 【那您手下留情得演就好了。】 似乎带着笑。 柚哉却只觉得虚伪。 带着交易筹码来的。 祂一句真话都听不见。 冥主离开,蟹感觉那一刻时间过去了好久,小队仍然呆呆得驻留在原地,金元也没有出手。 战场根本就不在这里,没必要让出道德至高地。 另一边,大树下,领头的蟹大汗淋漓,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座悬浮在半空的陨星阁。 甚至于,她感觉自己命悬一线…… 金元从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缓缓后退,随后背身隐遁黑暗,肩头的影鹦这是在阴阳交界的一瞬间,骤然融化! 它和龙蛋都是柚哉从神殿买来的。 龙蛋是死得,影鹦是活得。 但祂相信金元。 就算是异兽,也会奔向我们而来。 谁让我们是判界者,流淌着御灵师的血脉! 白垩土 第四十二章 她朝我吐舌头!她爱我! 我在北境蹲守了一个日月,深怕你不测,还好,你是我下辈子才该遇见的幸运。 玫瑰星云静静旋转,它的存在便是独特的浪漫。 在严寒之中少年读懂了阶级。 你是星星; 小太阳,我爬过雪山屋脊,只愿你安宁。 “有这么忠诚的奴隶吗?” “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陷阱,它无视阶级、能力,是心甘情愿,是一道灵魂对另一道灵魂的心悦诚服。” 白煞默默阐述着,金元目光咄咄得注视着这位皇室出身的虾饺。 她很清楚,这个维度世界并不简单。 另一端,在收到谈判桌上的消息时,绿帽虾很慌张。 哪怕如今贵为虾饺,却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他所不能左右得。 当年的事情…… 他的兄长在被端上餐桌的时候,为其改了名字: 蟹一定很爱我。 此后,他就是虾饺。 虾饺…… 这个耻辱的名字,现在被堂而皇之的冠名在虾族的身上,并被群雄逐鹿、万众期待。 绿帽虾沉默,远处npc在夜尽天明前享受最后的口嗨: “她在月光下面弹琴,妹妹舞动她的精灵……” 男性npc听了流哈喇子。 女性npc则是握紧了拳头。 瑟,但是瑟得瞻前顾后,不太聪明。 在篝火晚会的边缘,少女身披斗篷,在荒漠上书写: 【恋母的俄狄浦斯情结和衰弱的父系精神已经成为了楠性的主流…… 【现代婚姻在他们的推动下变成了可耻得新型代孕制…… 【全民皆婚已经随着阶级固化出现下降趋势…… 【只有当婚姻成为女性的选择权,伟大的她们才能脱离“帮楠性收拾残局”的命运。】 写完,她开始分发。 并注:性别的英雄,才是最贴近我们得。 想着,她又开始畅想。 如果这一切都实现,这世界该多美好。 不远处,绿帽虾心中铭记兄长教导,神情肃穆。 如果,我是说如果,…… 虾也有属于自己的文明就好了。 “目标一点钟!有奶白的雪!” “不是吧阿sir,君子也防?” “大方但贫穷。”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没有羊知道,毒蜘蛛也会进化吧?” 绿帽虾年纪最小,和白煞同为十三岁。 甚至算月份,他年纪还大一点。 就怕这种年纪相差无几,但是成就天差地别 ——不,应该是在同一个圈层,却天差地别。 第四天了。 三位懂王嘻嘻哈哈得,却很焦虑。 它们这种虾饺,必定会在这一轮被淘汰。 差太多了。 “可能性宇宙,也会本能选择亲近。” 【胖次】来到金元的身边。 该死,不能改名字! 哪怕祂是炮灰系统! 至于找柚哉,就是那句话: 随机roll得。 炮灰系统其实也记得不多,权限也不高,底层逻辑、至高权限它都没有。 炮灰系统是她给的,小世界是她给的,但是炮灰系统对“她”同样没有概念。 就连重生这样的权力,也不是它掌控的,它更像是个秘书,做信息收集、整理的工作。 “你想说,文明也会趋同演化吗。”金元表现得比较冷淡。 她此刻更相信武力,而非逻辑、规律。 “我觉得,曦徕文明在向攀援文明转变。” “哪里像?” “只要像,能圆,就是伏笔。” “谁会在意它是不是伏笔呢。我开心就好。”金元不屑一顾。 “那只鹦鹉盘旋在高空。它在看着我们。” “瘸腿得乞丐,也能给我以光辉的未来吗?”金元语气平淡。 此刻窗外,三件斗篷立在山岗,似乎蓄势待发。 “它还要水多少字?”金元有些不耐烦,这些蟹偷窥一天一夜之久,她耐心耗尽了。 “您宽宏些。”炮灰系统小心翼翼。 那鹦鹉猖獗,多少伟大的角色都被他吃书了,眼下,它又会如何对付本书的遗老? 站队才是关键,队伍错了,能力越大,祸患越多。 在这本书重写得时候,人物关系被快刀斩乱麻,似乎它要拔根。 原先的二十万字作为拦路虎,被其付之一炬,否则,也不会将柚哉带来墓地。 这命运,你该如何对待? 主笔变了。 金元转身离开,祂不喜欢这个世界。 可其又是新时代的产物,如果没有主笔,她一点戏份都没有。 “我是你的角色,会演好这个剧本。” 女孩吃着棒棒糖,却,总归给予你回应。 ———— 陨星阁。 这座城池竣工不久,悬浮河谷之上。 墓碑前,魁梧的汉子胸前佩花。 这行为不是爱美,而是为了祭奠,只因他们喜欢。 是呀,这汉子喜欢,这些少年喜欢,所以他带了一朵花。 鲜花艳丽,芬芳。 长者沧桑,同样芬芳。 【神父vs教父】 这是他的游戏昵称。 曾经话痨的他,如今从乱葬岗里爬出来,明白了什么是不言之言。 强者不解释,不叙事,他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冷漠而无情。 在这位光头猛男的身后,是十七位虾族的顶梁柱。 大家都知道,族长说话含糊不清,却没有谁敢取笑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 “我不害怕死亡,却不敢直视教父的眼睛。” 阿福交出位置的时候,是这样做出得评价。 他从没有对比自己年幼的虾做出过敬佩、夸耀,何况是这般“承认恐惧”。 亲近的虾喊他教父,见过他的,称谓神父。 “父”这个词只有一个含义,专指虾族族长。 他,一位生来就要成为族长的虾。 风吹雨打,那跌跌撞撞的小企鹅脚步稳健得停在了墓碑前。 “惜哉!冻枣君!” “为【一颗冻枣】喝!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惜哉!追风君!” “为【他弹着吉它追着风】喝!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惜哉!辣椒君!” “为【海洋鲨鱼辣椒】喝!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三拜三礼! 既然我们没有名字,那就高喊自己那可耻的昵称! 谁都没有笑。 在场的虾族勇士神情肃穆,眼含热泪! 你们是无名氏。 你们的事迹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永世长存! 礼! 拜! 礼! 拜! 安息! 花开了,娇艳欲滴! 远处,黄泉彼岸,这里种满了忠诚的芦苇。 芦苇少,但每一株都下弯腰,长满了穗。 “她朝我吐舌头!她爱我!” 白垩土 第四十三章 就你叫树哥啊? 神父主持完祭祀,全场噤声。 每次礼成之后,广场上都会播放名人名言。 “可是,她真得好可爱!” “看看你那逼样子,长得好看得能喜欢你这样的哈麻批?” “你被cpu、rts傻了吧?” 诸如此类,虽然不是很能理解其中意思,却都能让虾族想起曾经祖先的荣光。 这场葬礼出席得并不多,能够收看得成员也并不多。 菩萨透过直播,手捧红茶: “这m记吃起来还是香啊。” “是呀。这资本家通过再生产获得、能够腐蚀我们心灵的工业品。” 要庆有一套学一套。 如今两大文明交融,他们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但是对于曦徕文明而言,没有女性引导者,还是莫大的遗憾。 可恶啊,还想来场轰轰烈烈得禁忌之爱呢! 欺师灭祖,以下克上! 至于金元,呵呵,这么暴力的存在,谁敢有心思。 何况,目前npc也少有途径能够接近她。 随着陨星阁得城建,如今乐子人最爱去的地方,是海底城。 首先那边以植物居多,让很多动物形象有莫大的成就感。 不会吧,你氪金才能动啊? 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至于更惨的静物。 它们正在城堡周围发霉呢。 诶? 我的身上长蘑菇了诶! 嘤嘤嘤!每天上线发呆! 渐渐的,不同形象之间分出了不同的圈层,不同圈层也分出了不同阶级。 就比如那些静物。 如果你长的好看,是戒指啊、项链啊、帽子、大衣、裤子之类实用得。 或者是蜡像啊、石墩啊,可以装饰得。 再不济,成为自行车,那都算物件。 如果是地板啊、天花板啊、水泥啥的,发霉吧。 你这辈子都没救了。 就算说移动,你要氪多少钱进去才能自由活动啊? 因此有些玩家也会回到荒凉的星球。 游戏中你不用吃饭、睡觉,这对于很多底层来说是福利。 但是那种压抑,也会让不少虾疯掉。 不过,它们终究会回到游戏中。 虾什么都不会。 离开游戏便是死亡。 有些星球现实经济发达还好,一些流放地带,底层十分煎熬。 “我赌你是个屁!” “可恶啊!又便宜了这里的植物!” 植物玩家:你——,算了,吃饭要紧! 它们含泪吃下了。 甚至还要说“谢谢”。 “啊!流氓啊!” “女生就不要来男厕所!” 混乱。 一想到这些植物其实是楠性的变体,也不是谁都能蹲得下去得。 没有厕所,因此海底很少有女性npc来。 “可恶啊!我们植物系难道就此堕落嘛!”【可恶多】咬牙。 “谁叫我们来晚了呢,不然还能自定义形象。”【比猪更可爱一点】摇头。 化肥不够。 想要更快升级,就必须要和动物系互惠互利。 忍受它们的冷嘲热讽。 它们的调戏。 它们那丑陋的恶习。 滚啊!才不要嘞! 因此也有并不少植物系圈地自萌,顽强得进行光合作用。 动物系里面海洋生物算友好得。 它们原先被养在水箱里面,种族值不算高,但是来到了新地图之后,发现自己可以进化了! 植物系玩家越多,生态越好,对它们越有利。 因此,它们对那些猥琐的陆地动物进行了狠狠地体罚! “不要啊!好痛啊!” “快要不能呼吸了,这种感觉……” “恶心的东西,不要碰我啦!” 滑溜溜的黄鳝、能发电的电鳗、被说相貌丑陋的翻车鱼…… “呵!平时你高高在上,现在来到了海里,我们说了算!” “你都这么骂了,不做点什么,我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环境优势得加成,让陆地玩家嚎啕大哭。 因为海洋生物里没有虾饺,陆地一直都是主角。 它们都是其他虾饺得麾下,因为无法联动,因此地位很低。 但现在,它们扬眉吐气了! 古槐很好奇它们在做什么。 至于顾小狗。 来人家主场打砸?不欠嘛? 实在是前面嚣张跋扈惯了。 “听说这副本挺难下得。你们要上吗?” “海底是全新的开始。谁都想拔得头筹。”可爱多看了眼顾小狗。 它本不想跟他交流,不过想想眼下骑墙派,或许还不足以让它傲气。 这是大统一游戏。 谁都有可能是新一任的虾饺。 而任何当前虾饺,都可以在这里陨落,或者被甩开身位。 最直观的就是,原先依附于虾饺存在的独立团队,开始不听指挥,推脱命令了。 【比猪更可爱一点】的形象是棵大榕树。 虽然它购买了化形成猴子的权利,但是实效不长,而且战斗力损失严重。 在它的身后,是它的得力干将: 【柚上当了】,【身陷骗橘】,【表李不一】,【老实芭蕉】。 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种类! 榕树是虾族巨子。 虾族的巨子分两种,接班得,跟吃喝玩乐得。 【比猪】就是吃喝玩乐得哪种类型,这四位就是他的腿子。 可恶多没成为虾饺之前最想成为得,就是这类巨子的腿子。 从幼儿园开始被培养成左右手,每天没事干就是吃喝玩乐、夜夜笙歌,有大少爷报销,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恶多那个羡慕啊! 他长得俊,说话又好听,这要是成为了巨子的腿子,哪还需要四个腿子啊! 他单防好吧! 直接就是心腹、亲信、拜天地,闲杂根本进不了巨子的身! 就是这么有自信! 不过到最后他也没有成为巨子的狗腿子,反而成为了虾饺。 但是,他仍旧渴望成为巨子的狗腿子。 “树哥喝茶!” “树哥,吃饼吃饼!” “树哥树哥!新出的黑科技!” “树哥,听说城南新出的游戏正在蒸蒸日上,要不要看看?” 腿子围着巨子,殷勤得很。 哎! 可恶多很羡慕。 突然,远处传来声音。 “树哥死了!树哥死了!” “?谁在造谣?” 腿子们瞬间摆开了阵仗。 不远处: “开摆是吧?脱衣服打桌游是吧?“ “输了就怪人家2345是吧?它多冤啊?” “树哥树哥——” “就你特么叫树哥是吧?” 四狗腿发弹幕道。 白垩土 第四十四章 你身上人味很重啊! “别你妈一哥二哥了,不是一路人! “我们互相道一句傻缺完事儿。 “别看我直播了,我不配好吧。 “害我又多抽一根烟——都忘了今天要干啥了!” 直播间里树哥聊了半天骚。 “哎呦,直播间不能发呆得! “冷暴力,睡着啦? “就特么离谱!” 死胖子抽了根烟: “你们看我直播不就是为了跟我交流吗?要啥游戏啊。 “说实在得兄弟们,咋不生气,不着急,不上脸。 “对对对,我给锦官城丢脸了!” 锦官锦官城废材少爷,林星宇。 存在感最低的npc主角模板。 特么,七万字了,终于有老子的个人剧情了! 十五位虾饺写完了特么才写我! 殷墟:你搞咩啊!? 哦哦,我抱过剑装过逼,那没事了。 巫山主角模板秋群:无聊的游戏。 去城堡开会得都是殷墟,谁是最低调的主角模版啊? 还有,殷墟你是主角模板吗你就这么跳? 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林星宇本体也是树妖,化形成猴子,不能修行,对应了废柴的由头。 奶奶滴! 我在异世界的婚约对象是谁啊!? 退婚的时候我特么都不在场好吧! “树哥,又来领钻石和鸡腿啦?” “还在重开,又在重开,老是重开,只能重开!” “游戏可以重开,那你的人生呢?” 看到这条弹幕林星宇人都麻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少城主,我们跟他们拼了!” “气抖冷!我们锦官城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 没想到手气好摸到了主角模板,怎么现在我成了个乐子? 还特么是热门主播第一名! 这开局对吗? 观众:不是一哥二哥羊了,轮得到你嘛? 一哥是三位懂王。 二哥是张守望和魔怔人。 邓音和武斗也很有竞争力,不过他们建城了,有事业。 “这人嘛,就得跟人一样。 “功名利禄里滚一遭,这才有人味懂吧?” 林星宇继续哔哔赖赖。 “敢问,您身上有多少人味?” “搞什么呀?还不能开玩笑啦?你看我在这里给你们臭打游戏,能有什么人味?” “树哥树哥!你看我眼前这盘撒了金粉的咸菜有人味不?” “树哥树哥!你看我这个战斗力,有没有点人味啊!” 特么,就知道蹬鼻子上脸! 林星宇脸都气肿了! 所谓主角模板,身上是带有剧情得,因此邓音、要庆境界瓜瓜升。 至于他? 废材的核心是什么啊? 是特么退婚! 还得父母双亡! 还得有老爷爷! 林星宇天天被嘲讽,每天睡醒就是道系统提示: “未完成前置任务,无法提升战斗力。” 就特么离谱!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炮灰系统:你个啃老族天天直播我怎么给你任务? “说实在的兄弟们,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跳搔舞得空降到面前。 “也不干什么,让她们穿好衣服,我开直播,带兄弟们一起看。” “人味!很有人味!” “还得是树哥仗义!我带头替兄弟给磕一个!” 眼下曦徕文明很是动荡。 因为积分=他们在黑洞文明,也就是现实的地位。 但是积分同样=他们在序列之门里面的地位。 这样的环境让他们的身上,多了很多人味。 呦?是谁那个清高啊? 对不起!是我自己!我这就去功名利禄里滚一滚! 知道嘛,这个世界就讨厌你这样装作,试图“纯粹”的四不像! 啥都想要,又放不下身段! 树哥就是不开游戏,硬聊天: “小林,行啊小林,天天上班摸鱼!” “我们这班打工仔~一生一世做积分的奴隶~” “这不陪榜一大哥洗脚按摩?呦!你形象蛮不错得嘛!” 林星宇喝闷酒。 佛了呀,这主角模板真就困死了! “双抗加齐!屠龙宝刀!” “就你叫树哥啊?” “呦!多少底蕴就在这里喊哥得?再给你几日,这不得开宗立派啊!” “诶诶!这哪来带节奏的啊?” 林星宇看着铺天盖地的弹幕心道不妙! 啊!米老鼠! 这一天,npc感受到了玩家们身上那厚重的人味。 至于报酬,简单,游戏道具交易。 这不得给你冲烂? 不要那么骚气知不知道! “什么?这不是饼干,是压缩毛巾?” “荒烟白草的年头,就连死亡都很沉默。” 小树苗对抗大法! 阴郁且深沉。 带节奏是吧? 我们蹭热度得最不怕节奏啦! 你越带我越开心嘿! “把好吃的加在好吃的上面,那就是好上加好!” “树哥睡觉的时候又被打了(?′?`?)?” “太好了!树哥死了!树哥死了!” “呦,吃薯片都带益生菌得,这还能拉肚子呢?” 林星宇明白,他的直播就是他说他的,弹幕说弹幕得。 明明就是同一片天地,但完全不是一路人。 我对小树苗还是很信任得。 看得越久,越不是好人呐! 另一边,在狂欢的阴影里,有女孩沉默得思考着种族得出路: 【女人其实代表着现实和理想的矛盾…… 【为什么必须要献祭女人呢?因为不献祭就不会有收获…… 【在文明发展中,历史提炼出来得,就是理想和现实的矛盾…… 【癔症得中年试图打破颠簸不破的真理,例如“永动机”、“完美球体”…… 【真正的权力需要洗去幻想。 【来吧。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来博弈!】 这时候的女孩,比男孩都酷吏。 她的身上没有优柔寡断和仁慈,她的双眼从美转向了血淋淋的残酷。 这条路注定是她一人承担的歧路。 正走着,远处的【可恶多】喝闷酒。 虽然是虾饺,它心中却仍旧想成为巨子的狗腿子。 “姑娘,你身上‘人味’很重呀。” 可恶多知道,这种npc被称之为姑娘。 她走过,带起一阵风,吹的可恶多心儿痒。 “你,认得我吗?”对于高维生物,女孩还是带着些许敬意得。 它们波澜壮阔的历史、精彩的文化、单细胞结构的坚韧情结,都鼓舞了她的信念。 “或许我们应该认识吧。”可恶多脸红,“我觉得,你身上有很重的人味。” 或许,那个低劣的文明,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记号。 女孩很有礼貌得鞠躬。 “多谢您的夸奖。” 白垩土 第四十五章 你好,打击豹腹不? 晚霞,日落很美。 “您觉得,血流成河的战争是残酷得吗?” “怎么可能!我们摇旗呐喊,为了最终的胜利奋勇争先,多么荣耀啊!” “您也这么觉得吗?”女孩很激动。 曦徕文明本土太小了,任何形式的战争都会破坏黑洞环境的稳定。 多党派,以及对轻微扰动的敏感,让它们很难做出有效的大动作改革。 “当然!这是件神圣的事情!” 放屁,如果不是一路搏杀,他哪能凭借军功成为太子啊? 他出生的虾饺是个军团,老虾饺死了,功勋第一就是虾饺,所以运行起来很稳定。 说起来,这就是台战争机器! 以战养战。 “那您觉得,一场世界战争,以一位大胸脯,身材曼妙,容颜姣好,性格柔弱的女孩子发起…… “当然!她从小受歧视,因为社会环境因素被奴役、压榨,身心俱疲…… “这样子的杀戮,会被谅解吗?” “只要是为了新的未来,任何代价,都值得!这是为新世界而作出的牺牲!” 女孩越贴越近,可恶多的脸越来越红。 可恶啊! 这叫“姑娘”的npc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他浑身僵直。 “真的吗!你们也这么认为吗!” “当然!”可恶多脑子已经宕机了。 打架嘛!虾族每天都在打架! 有什么不可以啊? 女孩跑远了,去分发她的倡议书。 可恶多大口大口喘气。 特么,快被憋死了! 说起来,尽管听不懂那些形容词。 但……,听起来也太脸红了! 想着,可恶多开始构想。 尸骸血山,身材妙曼,胸脯雪白…… 可恶啊!好想被杀死啊! 就让我死在战争无情的鞭挞中吧! 可恶多流鼻血,昏倒了。 事实上,女孩的组织成立得很快。 很多楠性乐子人非常愿意奉献。 “我自愿加入‘希皮笑脸’组织!” “诸君,我渴望战争!” “拔剑吧!我的长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另一边,林星宇已经看了半个小时的节奏了。 【比猪】巨子的超能力,是npc所无法想象得。 就让你见识见识,月初虾饺得战斗力吧! 哇嘎哇嘎诶嘿嘿! “顶不住啦!敌军太凶猛啦!” “可恶啊!我不做小树苗啦!我是叛军!哈哈哈!树哥死了!树哥死了!” 【比猪】脸都绿了。 他最讨厌听见这句话了! “来!……” “巨子,玩心不要太大。” 正当大榕树继续挥霍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警告声。 他的兄长。 家族掌舵者。 小时候一阴一阳,但现在,他已经彻底爬到了自己的头上。 “遵命。” 【比猪】手掌握拳,又慢慢松开。 这场闹剧结束了,但是直播间还是乱成一团。 和平? 你问我键盘上的手答不答应! 打啊!继续打啊!我忍你们很久啦! 乱!乱起来啊! 我最喜欢看底层互相捅刀子啦。 林星宇也麻了。 我是不要脸,但没让你这么捅啊? 谁受得了啊! 泥头车来了都要给自己送到异世界去! 终于,三位懂王开播啦。 “不好意思兄弟们!以为是癌症,没想到是感染了!对不起大家!” “弱者在逃避,强者在改变!我呀,对着毒蜘蛛就是帮帮两拳!” “只有肥胖能让我失去棱角!变羊算什么!立马就去阴间凉快凉快!” 紧随三位懂王之后,张守望跟魔怔人也不务正业得开播了: “你们是来看笑话的嘛?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们,下贱!” “呦?您不是冲着两位大哥的抽奖啊?您高尚,您等会别发abcb的词!” “有一说一,这里面的水太深,你们把握不住!让叔来,蜀黍我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节奏平息了,林星宇回到了千年老三的地位。 抽了根缓了缓,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来了。 “兄弟们!打游戏了打游戏了!” 作为一个废物,林星宇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没有搞花里花哨的东西。 另一边,由于殷墟不是主角模版,发出来的任务质量虽然不差,但总感觉差点意思。 别人家每分钟都能给一个紫气东来,你怎么十分钟才给一个? 四舍五入,我没十分钟就少九个! 你特么,还我九个紫气东来! 殷墟:??? 你礼貌嘛? 你照照镜子,你这样的面相也配紫气东来? 你连对象都需要“new”,你跟我说你能抽到紫气东来? 不过,npc模板得差距,确实困扰了巫山城邦的发展。 目前它们的城市综合实力,也就凭借数量优势,高于陨星阁和梧桐城。 笑死,梧桐城那些发霉的木板也配上战斗力排行榜? 每次有玩家和npc出没地界,它们的榜一都要换人。 就这样的破地方,你跟我说排名? 当然,跟这些臭鱼烂虾比起来,巫山没什么可自豪得。 如今更多的玩家都加入了寻找主角模板得行列中。 这万一上红色剧情任务呢? 卧槽!这一连串的剧情任务吃下去,不得胖死啊! 海豹躺在冰上,它的身边有几条鱼。 兄弟,打击豹腹不? 收费不贵,小鱼干都行! 它静静徜徉,晒着肚皮。 柠檬小狗撅屁股,满脸问号:警觉。 新登场的人物不介绍? 以上便是可恶多的两位副团。 海豹叫【打击豹腹不】。 柠檬小狗叫【你好像在看我】。 虽然出场人物很多,但它们很重要,比大部分虾饺戏份都重要。 两位副团:叫我们演的时候不说是临时工吗? 你没给钱诶! 水数字是吧?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天天水天天水! 真瞧不起你这个混全勤的狗东西! 字数够了,两位两栖类在南极冰面上懒洋洋起身,目光望向白雾朦胧处。 柠檬小狗为什么两栖? 你吃柠檬? 怎么管这么多闲事啊? 你厉害咋不上天呢! 说两栖就是两栖!土遁懂不懂? 柠檬小狗飞天,海豹入海。 “听说山水有相逢。也不知,你我还能做多久的对手” “这样伤感的话题就不要说了。我们是本搞笑轻小说。”海豹探出头来,对面有女孩正吹笛。 她在青石上,刚梳完妆。 容颜,正是美好。 白垩土 第四十六章 你曾举起红旗,笑得比我都骄傲 城头挂着红旗杆。 女孩睁开眼。 她不是npc. 是蟹。 陨星阁,金元虽然没有给出明确得态度,但蟹又不是读不懂空气。 因此,在虾族的葬礼举办完之后,没有待多久,三位笼罩在圆锥斗篷下的蟹也没有逗留多久。 不需要对话。 她们的小队长,如今便在冰面上。 打击豹腹不,原型是水晶虾,观赏虾的一种,属于贵族。 柠檬小狗是米虾,同样是观赏虾贵族。 起风了。 寒…… 它们是见过这位蟹族小队长得。 它们,也是有家教得。 “好久不见,两位可爱的小东西。” “乾坤不要太嚣张,我们的生命川流不息!” “向手风琴献上我的诚意。” 一场大雨洗干净了玫瑰星云。 也洗干净了虾族身上的血迹。 “听说你们被抽了虾线?该退位了吧。”女孩一步步走来,望着两位面容姣好,色彩通透的少年。 夜舞,电子韵律。 北极的风,白茫茫得,刮起冰沙。 “你想把我们彻底毁灭吗。就像那预言。” “很可惜。我们的科技始终没有再进一步,您的死讯还要等段时间。” 蟹语气平淡,冷瞳里充斥着淡漠与好奇。 “风儿也倦了,只停留片刻,带走了颜色……” 乐调空远,力行者护法境,她在天际,仿佛如履平地。 我烧死玫瑰,向大地撒下浪漫的骨灰。 对着世人的面,为我的理想与爱树立一道不朽的墓碑。 “聊聊只有我们读过的历史吧。你们的神父,选择好怎么走接下来的路了吗。”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你们可活不到见我的年纪。”蟹一步步走来,冷眼旁观两件精美的艺术品。 “那书上写的不是故事,而是即将到来的未来。”蟹一字一顿: “这是岁月史书,这就是历史。” 《与弟书》: 当年你举起枪的时候,有没有我们的过去呢。 你曾举起红旗,笑得比我都骄傲。 你说啊,你说啊; 可惜,我差一点就碰到月亮了,只是那可悲天亮,碎了我满眼的光。 我从繁华走向独处,在净土回忆你再也无法见到、无法理解得道路。 去经历吧,去幻灭吧,去,失望吧…… 柠檬狗不开口。 “有失远迎。” 只强来了。 直视这颗血淋淋的太阳。 他沉默,秃头,年纪大。 他对爱没有丝毫的渴望,他空洞的胸腔中只有哀嚎在无助回荡。 蟹,果然只会做自己做过的事情。 呵……,有用不就是了? 只强对立。 “有时候为了逃避某些事情,我会把自己灌醉,清醒之后又后悔。” 后悔什么,只有只强知道。 他活得太久了。 老古董,是不值钱得。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抱歉,我已经老到不需要脸了。” 只强紧握斧头。 打击豹腹不和柠檬狗不懂。 不懂镇压派领头羊为什么要跟蟹这么说话。 躲在水里的【可恶多】也不懂。 他晕倒了,被大水冲到了南极洲。 他也是一只狗,一只在寒冷的冬天被冻傻的狗。 众所周知,落水狗,是两栖动物。 雪山的瘸子! 奔跑吧! 只强准备战斗。 蟹抬手! 一巴掌!! 蝼蚁! 气压凝重! 轰——! 水汽,白雾,天崩地裂。 只强被拍晕了过去,在他的身前,是金元。 “客人,请不要动怒。花花草草折了可不好。” 打击豹腹不和柠檬小狗灰飞烟灭。 可恶多眼神颤抖,肝胆俱裂,同样咽气。 只强没撑多久,尸骨无存。 蟹没有跟金元对话。 跟植物,可以畅所欲言,但跟动物,千万不要透露哪怕一丝一毫的气息! 哪怕她或许卑小到微不足道。 何况,金元是庞然大物。 是她自己都不曾自知得恐怖。 金元微微皱眉。 她本就戒备这一行三位,却仍旧无法将她们控制在自己可以处理的范围内。 眼下看来,不速之客比自己想得还要棘手。 说起来,陨星阁的职责,本就是距离【外界】最近,是山峰。 现在想来,跟那飓风,以及泰坦类似,这种伏笔是为了掀起更大的波澜。 这儿的事情柚哉看着,没有动手。 另一边墨镜小狗在窗口望着夕阳。 “材料都准备齐了吗?”搁藕狗语调沙哑,见了一丝血。 他的对面是空军参谋长嘤嘤鹦。 陆军参谋长呢油牛。 海军参谋长基因鲸。 特种部队歌危龟。 “一切,准备就绪。”阴影中少年扶了扶眼镜框。 他,反抗军四军总参谋长,遛遛柳。 在牌桌上,就要玩到底是吗。 “我们是肮脏的玩家!从泥里盛出玫瑰,从风沙汲取宝藏! “我们是荒野的走狗,追寻正义的蛛丝马迹! “我们不相信!” 他们齐刷刷带上眼罩。 从今天起,我们或许也是盲僧的一员了。 勇士啊,你想把自己的尸骸葬在哪? 平静,却也只剩呼吸。 柚哉瞧着,不说话。 另一边,巫山找寻主角模板的行动,还没有停下。 沿着沧澜江建立的七座城邦,自西向东的七座城分别是梧桐城、锦关、漠河谷、陨星阁、渡马、黎月、巫山。 “忽悠忽悠。” 闪烁着蓝色光晕的球体在原野上打转,这里是海岛的最东边。 少年身穿紫色绸缎,左面脸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晌午,他在小溪边扒饭,吃一半漏一半,双腿跟得了帕金森似得抖不停。 他身侧球体在空中滚来滚去、晒着太阳,那流里流气的蛇皮走位在半空中留下道道不可描述的轨道。 “哎呦,脸红了?”行无痕五官笑得狭窄了不少,那蓝色的小球在他的掌心转来转去,那种欲拒还迎的挣扎在太阳下暴晒。 啧啧啧,一点都不知道矜持呢! 行无痕心里暗笑,摘掉了没有度数的单镜片,哈了哈气,用胸口的手帕擦了擦,眼神玩味。 “少!少爷!我刚才都拍下来了!” “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吗!完美!” 行无痕满意得笑了笑。 【行无痕,九方阁骚浪贱侠客系统拥有者】 “阿秋,你说炮灰就在这儿?” “没错得!小世界里面都是那个骚猪的味道!” “哎……,团长,我找到你了。” 白垩土 第四十七章 去鼓个掌啊,去听个圆润的球 “唔……” 对于可能性宇宙的大名,行无痕也是早有耳闻。 此地鱼龙混杂,恩怨情仇比外面复杂,毕竟浓缩的都是精华。 而且在可能性宇宙中躲避劫难,也会比外界轻松很多,这是格局决定得。 之所以不能毁掉这里,两个因素。 一是棋盘,天骄的棋盘。 其二,垃圾桶里藏着什么,不一定。 侠客审视着蓝黑色小球:球状闪电之间是有感应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无法感知到柚哉具体在哪。 自己好像被困住了。 虽然这里不过是一具投影,无伤大雅。 但…… 就特么离谱! 可能性宇宙明明都是弱鸡,我怎么会被困住? 侠客百思不得其解。 使徒0阶 使者1阶 能力者2阶 力行者3阶 大能4-6阶 帝君7-10阶 执宰11-16阶 主宰17-25阶 此后便是传说中的登天四境: 长青25-34阶 造化34-43阶 逍遥43-54阶 以及最后的登仙境,也叫做过黄泉。 此后返璞归真,进入五常第一境:体武境。 体武境、伐洗境、换骨境、搬血境、凝魂境称【五常】 如今五常划分问道者,俗称弱者。 普通修行者修五道: 问道者(弱者) 苦行僧(渡者) 续天谴(强者) 临世仙(大能者、帝君) 掌轮生灭(老祖、主宰、至尊) 在灼羽,凡俗天差地别。 就跟豪门士族、寒门书生一样天差地别,但毕竟,都算得上生活。 官老爷哪能没贱民伺候? 那些富商、贫民、流氓、乞丐,这些不努力就要饿死、没法生存的,不配沾边。 官与民之间是有鸿沟得。 现在,堂堂苦行僧竟然在4阶宇宙被困住! 操! 有没有天理了! 有没有王法了! 我特娘得要有多倒霉啊! 行无痕很郁闷,但这里的结界确实特酿得牛批。 来到这里三天了,侠客闲得发慌。 “嗝~”打了个饱嗝行无痕在大岩石上躺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露出了满意而猥琐的笑容。 所谓饱满思淫,欲嘛,接下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比如去鼓个掌啊,去听个圆润的球,看个丰满的歌,合体成一只弓着背的蜥蜴啊…… “打工是不可能的,坑蒙拐骗是擅长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饿死我也不会种田的!” “嘎吱~”行无痕在门口猥琐意淫的时候,里屋迎面扑来了一阵阴风。 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女眯着小眼审视着他,“趴墙根的,你听到什么你爱听的了?” “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 “(ˉ▽ ̄~)切~~,走个过场,知道这本书有位颜值天花板快登场就行了。” 女孩头戴巫师帽,容颜娇俏,行动带风,性格飒爽。 啧! 行无痕没说话。 “恩公!我好像搜索到了调频信号!” “哦?有流媒体?” 侠客大大咧咧。 球状闪电的称呼是自定义得。 柚洅的自定义是【苏清酒】录得。 哦不!柚洅已经是死了。 是柚哉了。 行无痕伸了个懒腰,收看着对面的视觉传达: “我看你是癞蛤蟆骑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这画面是我能看得?我还是梦里清醒清醒吧°??''?''??°” “二十次,是身体的极限,不是我得!” “特么,大数据真牛,我挠了一下蛋就刷到了。” “信号弹是吧?” “不要让意志阻挠了你的欲望!” “油盐不进的你看起来好强大?(?????)?” “施主,你着相了。让老衲算一卦吧!” “施主,你美死了~????˙?˙?” 这是个直播间。 标题是: 想被大他者支配吗? 想感受别样的风情嘛? 想啊想啊!我可太想了!做梦都想! 坏消息:差点被河蟹了??????? 好消息:因为内容是搔舞(′?????`) 是的,曦徕的女npc觉醒了。 在这个积分快速贬值的时代,她们成为了新时代的领袖,并且即将遥遥领先。 远处那握着笔的女孩阻止不了这一切。 不过,她遇见了另一位战友,她充满灵性,温柔而倔强。 她名曰历史,记录光影,铭记岁月。 纯粹。 女孩自然,她喜欢别样的宁静,在荒岛上她遇见了一位老人,他的手中握有张碟片。 它记录了段光阴,里面试图探讨“人与自然”,剧中的男女主角的穿着都非常简单,甚至于赤裸,但是旁观,完全不会感觉到欲望,反倒能体会到动物的真善美。 它很喜欢仰视女性,让她们成为岁月中浓墨的神,如英雄般的人物。 它歌颂了好久,女孩也看了很久。 为什么没有纯洁的爱情呢? 因为胆怯的男孩和自卑的女孩是遇不见得。 直到有天,她终究还是遇见了自己的少年,他挡在充满争议的她身前,拦下那充满恶意得、暧昧的目光。 这拾荒的少年,比谁都珍惜岁月,毕竟,有的东西,一生只能遇见一次。 “我,不会放手的……” 正如此刻,我有能力爱你。 女孩记不得了。 在这个宁咬仙桃一口,不吃烂桃一筐的时代,它们就像是马里奥拯救公主路上的野怪,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她没说话,也记不得了,奇迹是不会给角落一点光得。 历史任人打扮,领袖提着笔,她也想改变她。 “为什么含糊不清。” “能讲明白就好了。” 低声细语与切切呢喃交汇。 我只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和很多拾荒的男性一样的选择,不过,我更想在聚光灯下面,不过那位,必定要是温柔且坚强的女孩。 “会有继承者吗。” “你害怕了吗。” “我遇见了新时代的领袖,她说她要吃虾。” 她不懂,摇摇头,在历史面前化成了骨灰。 没有对错,亲爱的,你很坚强。 历史凝固,她变化了模样。 什么是岁月史书? 没有回应。 “特别关注?” 远处,炮灰系统在空中轻微颤抖。 看着那闪烁的蓝色光晕,听着那机械的声音,柚哉打开了系统面板,在“好友”栏他看到了很多淡蓝色消息。 这其中夹杂着条橙红色消息。 对方的头像是阴郁的哥特少女,一身黑蓝色的长裙,麻木的眼睛,身后是苍老的枯树,树上有只吃着腐肉的乌鸦。 【真文字狱还得看纵横,大清都要靠边站】 白垩土 第四十八章 我啊,最是宽容大度啦! 他认为,冲动和能力是一回事。 海岛码头,港口。 一群卫兵围着有妇之夫调情,她那漂亮的丈夫在一旁举酒、吸烟,很畅快。 娶到妻子是他最大的投资,因为所有男人都觉得她性感妩媚。 “到底是在勾栏里替人爬灰得。” 这句话是家乡的评价,夫妻笑哈哈,没觉得耻辱。 他们衣着光鲜亮丽,去哪里宴席,都能获得款待。 石神心中想着,在游艇上摆弄着餐盘。 像他们这样丑陋且贫穷的男孩,除了真心还有什么? 再者,真心? 他们对那些明星哪个不是真心呢? 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他们对身边同样平凡的女孩不屑一顾,非要去摘天上星,并且谩骂声不断,分明是作贱。 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婚姻,孤寡是咎由自取,不能向下兼容,便要有与寂寞为敌的勇气。 女孩瞧不起,瞧不起那些沾沾自喜、自命不凡的野兽,它们侵略不属于自己的物件,并认为那是他们本该拥有的。 就如她敬爱那乞丐,他是尊重她得。 他真正得看透了世间,看见了残酷的岁月,并且选择回归了自己的理性。 爱情,你首先得门当户对。 所以她嫁给了这位容颜漂亮、心胸宽广的丈夫。 她当然知道那又秃又胖的烂肉在偷看,但太阳光总是无私得照耀着大地。 曦徕文明可以对男性瘾者敞开怀抱,却不能暗许女性瘾者放纵自己的欲望。 生得美,仪态端庄。 走过序列之门后,生命便有了重生的机会,在这,曦徕文明正在蜕变。 “您的条件这么优秀,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亲呢。” 厨师长对切菜的石神劝诫道。 “我已经准备好一个人生活了。抱歉,我的心里装着阿芳,但是她拥有更好的生活。让您担心了。” “哎。”厨师长不明白。 一位中学教师,尽管他相貌不堪,却毕竟是温厚纯良的男孩。 “不要难为姑娘家了。”石神整理着桌面: “都说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便在这积积阴德罢。” 他还算心善,闲来无事,村子里也能救济一二,“这辈子还很长。难关能过,不要走这么极端。” “那女孩是真心喜欢你。”厨师长说。 你嫌那女孩普通吗? 他没有说出口。 那女孩图钱? 有可能,毕竟这胖子安稳,皮肤养白了,外面也有偷腥得喜欢。 但厨师长不能这么说。 秋群便在这。 这里是巫山山脚的聚会城镇。 他不属于这里,他很清楚。 但他又是主角模版,在玩家眼里就是明晃晃得大灯泡。 他是私密账号,跟着生活玩家,游船。 海域很宽广,他喜欢冒险,想出去看看。 曦徕文明在这里发展科技,国家的科研部门就在这里落地生根。 巫山分阴阳,相比于阳面,阴面才是其它城邦所忌惮得。 主角模板得用处,可不是建立所谓的频道,凝聚组织,而是收集气运。 巫山气运甚至高于陨星阁,因为它的背后,是一个绵延了百万年时光的文明。 七座城邦中只有巫山沿海,距离海底城邦也是衔接顺畅,这里才是未来。 秋群不喜欢沟通,正好,文明庞大的数字也需要一个对象。 就目前秋群对高维文明有了这样一个认知: 下三等的虾总体来说就是不负责、急智、穷,不动产只有自己的胸脯和屁股。 中三等自视甚高,一句外语都不会,在大文明环境下跟个文盲一样,翻译软件出问题,就不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 他们有文化,但只有一点点,思想是有名的清楚(贫瘠),他们的文章也明白干净得很,但是他们做事无不混乱、肮脏、喧哗,没规划。 秋群有很多梦,他每天都在经历他人的一生,醒来,便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自杀是对他人的侵犯,他就这么强奸了曦徕文明,在看不见光的地方。 “抑郁是爱的瑕疵。 “我们是会爱的生物,也就一定会因丧失爱而绝望。 “我知道,你只是生病了,不是怪物。” 少年把手搭在秋群的肩膀上,笑容灿烂。 巫山领袖不说话,只是望着淡蓝色的天空,静静发呆。 他是社会公共安全的秽物,是一种病毒。 但有小明在,他就像个女孩。 生理性别男,心理性别女,同性恋,异装癖,纯血少数民族。 秋群想起个笑话,淡淡一笑。 他突然像个女孩,穿裙子,便叫秋裙。 小明眼神清澈:我知道,病的是我,所以我时时刻刻粘着你,按时吃药。 他们面朝汪洋,观那波涛。 “我们,什么时候下海呢。” “舰队快起航了。要一起去探索这个位置的世界吗。” 小明凝视着啊裙。 少年的梦,是星辰大海。 是文明,是那生命活着的意义。 当年国父祭祖,满含热泪: 他们怎么能忘了星河呢?骄傲的飞鸟,每一根翎羽都散发着自由的光芒。 他们要死在星河,把自己的意识投向无垠广阔的宇宙。 他们是浪漫得理想主义者,不正是要和那些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做切割,他们才会落满在黑洞,建立起来曦徕吗? 他们一直没有变。 【你的爱是如此美丽 是我前进路上唯一的光亮。 你的爱伸出双手, 将我揽入怀中。 你的爱抚平我所有的伤口, 将我带回童年 给了我缺失得, 一切的爱。】 曦徕文明扬起风帆,再次起航。 古槐睁开眼,他感受到了召唤。 海底城堡建立许久,但是无法靠近对面的花园。 在柚哉的指示下,橙红色小龙跟曦徕文明紧密联系,建立了繁荣了海洋文明。 如今,他正在带领部队,探索小岛周围的海域。 天域外寂静无声,金元盘腿静坐。 这个世界即将爆发动荡。 神起大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不明白,但她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柚哉于天堂岛做客,这里也将建立传送阵,成为跟陨星阁相呼应的场所。 不过,祂还有事情要做。 “猪猪侠我啊,最是宽容大量啦!” 白垩土 第四十九章 想要你们两个圆圆的东西好难啊 “你们来这多久了?” “时间就像是一块面包。我被困在坍缩的时间检索线上,感知超过四十年。 “每一位经历的岁月都不同,也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疯癫。目前我们尚存理智得,大概被困在时间循环里,十年到五十年。 “有些太早苏醒得,世界还没有成型,时间乱流没有平稳,不知道被裹挟到什么地界了。 “苏醒时间过长得,目前还无法回到这片时间轴上。” 不同生物对时间的感知速率是不同得。 在球状闪电把这些虾族原住民的灵魂牵引来的时候,因为时间轴安排不妥,导致他们因为惯性力,被甩进了快速运动的坐标系上。 又因为对小世界过于陌生,一开始投放,建立生命循环得时候也不顺利,这也是球状闪电数据库里,数据有误导致得。 所以,柚哉也修改了对曦徕文明的渗透方式,球状闪电则是持续不断得养着小世界。 第一次进入对方文明,是在很久之后。 这里有柚哉得傲慢,也是有他的担心。 群体汇聚出来的高维伤害,祂不怕,但是单体能够对九维造成致命打击就不同了。 祂如今也不过是生活在九维而已。 “目前生态怎么样。” “世界在不断得拓展,有很多信号需要去搜索、挑战。” 回答完金元的问题,纳德长老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猪猪侠如今常驻天堂岛,他很喜欢这个主要由猪构成的游戏城邦,因此猪类在这里建立了庞大的玩家群体。 炮灰系统实在受不了【胖次】头衔,因此很配合得把虾丢了出来,让新手长老出来行走。 它的境界只能出两道独立思考得神魂,但是为了维护城堡新手村所以它只有一道自由活动的意思。 废话,另一道当然是跟着柚哉啦。 灵堂。 金元来,主要是因为猫头鹰先生。 其次,则是想找寻什么,比如,对自己很重要的一些痕迹。 大统领在长廊上漫无目的得游走,身上一些暗疾隐隐作痛,但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回忆。 另一边柚哉同样在思索。 那个少女…… 聊天界面的那个头像,他有印象。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头戴草帽、身披蓑衣、嘴叼草根双手环抱、侧身倚墙的中年少年(又老又沧桑却又年轻) 似乎一切浮出水面,却又水底般不可捉摸。 此刻山坡上的侠客正剔牙。 “想要你们两个圆圆的东西好难啊!”男主播托脸卖萌。 “怎么,你想要我的高玩?|?w?`)” “不会吧,想要我的耐子つ﹏?” “难不成我的副业被你发现了?o(*////▽////*)q” “(窗外雨声滴滴答答三天三夜还在那下……)” “有意思。骚话很多啊。”侠客掂量石头。 他目前不是很清楚柚哉所处世界的文化水平,不过消失这么久,也快到团建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你那边过得如何。 平静。 历史有年代,当时文明的核心种族,便是这段历史的名字。 侠客记得,眼下可能性宇宙的主生态链,快到决战的时候了。 得益于【凯乐奇计划】,下位文明的残留,成为了上位文明的基因库,以维护种族多样性。 在伊甸园世界形成之前,它们需要不断试错。 盘缘文明也是从科技文明,转变成魔法文明得。 但那过去,实在神秘。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入局。 【抓一把白垩纪元的泥土, 你会倾听到,遥远过去的音浪。】 柚哉同样登场天空城,与金元一道。 路上,祂感觉,这世界活了。 就像是一个梦,又似乎某种预言。 【团长,我感觉,前面的能量壁垒很厚。】 【会是创造你的那位吗。】 【或,或许……。】 【还能重生吗。】 【今天的机会还没有用掉哦!】 时差比例不大。 乌鸦祭祀了解详细之后,缓缓进入那座清冷的神殿。 【你主持工作。】 【兄长……】 【相信我。】 柚哉推门而入,金元看着祂的背影被黑夜吞噬,缓缓伸出手掌,却没有再前进一步。 平安回来…… 里间,柚哉来到这里之后,只觉得装潢很美。 “你好像在找我。” 是一道女儿的声音,飘渺得游荡,就这么盘旋,转圈。 “冥主吗。” “你希望是我吗?” 她还是那么灵动。 “希望。您像宫里的大小姐,荣华富贵,不知疾苦。” 柚哉继续往里走。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未知是更恐惧得。 如果在自己的腹地都有敌人,那这盘棋,多半是要输,且这种事情,不好假手。 “你呀,你说得我都羡慕。可惜我没这命,只是古灵精怪,活泼开朗,但所有的苦,都要偷偷咽下。” 还是那道女声,温柔,绵软,透着天真与向往,但那字腔,倔强。 那些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凡俗,却试图用捡来的道理来理解它人。 柚哉在画像面前站定,一路走来,祂规规矩矩,眼神没有乱瞟,也没有去看那神像的模样。 “为何不敢见我?” “看不见。” “为何不抬头?” “不敢见。” “为何不敢见?” “看不见。” “哈!你挺有意思得。”女声飘渺,它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找不到来源。 它呀,与时间为敌,没有跟脚。 柚哉一动不动。 “木头,你多希望我注意你?” “我只想知道你的来意。” “我属于这,便在这。” “您这样的存在,应该不需要将角落的弹珠握在手里。” “可是,这三维小世界,本就是我得。” 柚哉抬头。 祂看见了,看见了那绝对完美的球体生物。 祂不知道自己为何敢断言,这是完美的球体生物。 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的生物会出现在可能性宇宙中。 众所周知,越大的物体,就越接近于完美球体。 因此一个宇宙只有一个完美球体,那就是宇宙本身,其它得只能是无限接近于。 祂此前受伤,记忆受损。 但此刻,乌鸦祭祀望着那由光组成的可怕生物,脑海中还是有这样的印象: 完美得,球体,生命。 白垩土 第五十章 嘶哈嘶哈!截图了截图了! “怎么?我美吗?” 光影交叠,二维视图,三维立体的视觉感知。 是的,那似乎不过一张卡纸。 “我,无法理解您的生命形态。” “哦?那,我美吗。” 她不带感情得、天真地询问着。 “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我没有与邪恶同流合污。” 男孩语气平淡。 她笑了,银铃晃荡。 “想见女儿穿红装吗?” “不敢。” “那为何抬头?” “报恩。” 柚哉回答得很快,近乎不假思索。 这是条件反射,祂忘了合适自己曾这般。 她跟个婴儿一样,纤尘不染。 “我稀罕你的回答。我跟那花园里的干尸打了赌。去他的后花园看看吧,能救你一命。” “多谢。”柚哉颔首。 祂近日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厄难在临近。 之前的口头合作算交易,那么眼下,算是谈感情了。 柚哉面带微笑。 “等会。我陪你去一趟吧。” 光芒流窜。 【我仍然去那些地方。】 “复活你很累得。作为奖励,我保你一命。” 她轻飘飘得。 ……,看来,还有很多把柄在她手中。 柚哉亦步亦趋。 远处,海底,花园,古城堡。 这里有肃穆的雕像。 “这里是白垩地带。不同的空间有不同的名字。时代的王者,前进一步,便入墓。我带你转转。” 那窥伺的眼睛没有再出现。 此刻柚哉觉得,自己对神殿和维度的理解,似乎隔了冰山一角。 【主笔安排的情节,没那么快到来。】 【可我想早点登场,便把祂带来了。】 【您太任性了。】 【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这么说我?】 柚哉便在那里,静静旁观。 【以后不能这么直球了。】 那长者不再开口。 自【09】之后,便只有女主是自由得。 主笔已经是老乞丐了,管不了心里的女孩。 “好了。我没开口,你便不会死了。” 柚哉没说话。 她脱离剧情,高高在上,图谋绝对不简单,但柚哉目前还无法与之谈论这些。 祂只是点头。 乌鸦祭祀望着这座荒废许久的城邦,那么得随心所欲。 它们是自由得,是还没有坍缩得波函数。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受控制得,是异数。 可一旦他确定了,以后得历史便就凝固了。 岁月史书,春秋笔墨。 没办法,他如今残疾,拿什么走到框架之外呢? “去阅读碑文吧。”墓主道。 “我会走出去得。”柚哉语气平淡。 “不。【09】到死都没有拔出长剑。他如今是断脊之犬,否则我们又怎会乱入你的世界呢?“ “你们想要怎么样的结局?“ “杀死我!让我们超脱!“ 那干尸近乎咆哮。 【09】没有杀死它们,它们一直活到现在,经受无尽的折磨与羞辱。 生与死这个轮回,它们被困住了。 “我会报我得仇。” “是!是!尽管你说得一点都不动情——但是我等你!我等好久了!死亡!属于我的救赎!” 城堡中有很大的动静。 【过场动画!】 乌鸦祭祀降临! 如你所愿…… 过场动画再临! 高大的骷髅被锁在铁王座上,他凄厉得嘶吼,细长包骨得手掌握着两侧支撑火盆燃烧的高塔,星火钻进干燥的木材堆,地火熊熊燃烧。 柚哉缓缓接近他,掌心幻化出一把长枪,枪尖滴着血,祂低着头,一步步走向这位被刑法折磨成野兽的将军。 “我不过是漏网之鱼,穷追不舍这般久,不怕鱼死网破吗。” 烈火继续蔓延,突然大风起,一手臂纤细的女子手持巨大的黑色镰刀从地牢中缓缓升起,六翼黑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粘稠状态,同样是乌鸦面具,身材窈窕。 凹凸有致、眼神凌厉,暴露得大片白皙皮肤引得一大片玩家嗷嗷叫。 “比赛前给福利是惯例啦!高维也很懂嘛!” “嘶哈嘶哈!截图了截图了!” 另一边虾族感受到了血脉深处的恐惧,那是刻在基因里的。 剧情很短,乌鸦祭祀重伤,那干尸前出现了一片粘稠的沼泽,通过它,似乎可以前往异世界。 此时,柚哉先去探索那里。 “为什么要浪费能量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干尸在一旁跟随。 “它们吃这一套。”柚哉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得呕血。 这就是偏离剧情付出的代价。 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柚哉也是被迫得。 “可能性宇宙分为八十八星座。 “你所在的地方,是鲸鱼座。 “跟棋盘、棋子的关系一样。棋子只有在棋盘上才有存在感,才有‘气’。” 干尸交代道。 “盘缘文明呢。” 柚哉没有时间耗下去,祂需要调养。 面对祂的单刀直入,干尸犹豫: “其中一个核心聚集点在天囷一。” 柚哉能量耗尽,回去了。 干尸沉默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会产生什么后果。 另一边,黑白双煞与只强已经来到了海底,近距离观察那黑雾缭绕的里世界。 “你们想进去?” “离开这里,才能逃离血脉枷锁的束缚。”黑煞平静得阐述着最简单的道理。 白煞吃了一颗杨梅干,只强擦拭着自己的斧头,三位永恒虾饺的主事人,进入了自己命运线的终点。 柚哉咳嗽着,能量的危险程度逼近红线。 【系统,帮我去行走吧。】 【让我脱离你吗?】 炮灰系统睁开眼,询问得语气是那么得庄严。 “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柚哉点头,进入无意识得调养状态,虹吸小世界的能量。 球状闪电沉默着,最后显化出一具丑陋的、破碎的、氧化过度的机械身躯。 它动作迟缓得紧随三位领袖其后。 另一边,吉鹤跟龙鸣工犹豫了片刻,同样选择了进入其中。 团座给搁藕狗递过去了个苹果。 “平安,是最可笑的谎言。”墨镜小狗咬了口手中的苹果。 世道乱了。 秋裙坐上了远航的船,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日暮西山。 这艘船,满载着希望,带着旧文明不可说得悲壮。 “修身齐家,修身齐家。” 和尚终日敲着木鱼,被冻得嘴唇发白,浑身哆嗦。 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垩土 第五十一章 困兽犹斗 剧情被动了,她做这些事情,目的是借刀杀人。 冥主的强行入局,打破了柚哉安稳发育的决心,这举措带着强烈的恨意,还有那“征服”决心。 柚哉咳着血。 祂急躁了。 未来,很有可能堕入不可预知的方向。 她想做什么? 另一边,冥主同样不好受,气息羸弱。 如果说柚哉受的伤是被打断发育,那么冥主的举措不仅是斩断了自己的后路,更是让自己的本命身份暗淡,位序急剧下滑,说是被打回原形都不为过! 蛇吞象! 但,这是她最好的机会,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可能性宇宙,是那只鹦鹉写的剧本。 剧本中的角色分成五张品序。 0.、5.、1.、4.、7.、9. 9.是背景,7.是路人,4.是配角,1.是主要配角,5.是主视角,0.是体系背景。 冥主只是一张最小设定的背景卡,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走上了逆袭女主的道路。 萌芽是主笔给的,正因此她才能在对外运用顶级筹码为自己争取利益。不管能不能坐稳,在大剧情里露面,级别就能大跨步提升。 想往前走,就要赌命! 想要笔下的自由,谁不是豁出去了自己的所有? 她赌自己不会是弃子,赌那鹦鹉愿意为自己重写剧情! 她成功了,一万字重写,逆推四十章,这是她在内稿中自己得来的荣誉。 蛇吞象…… 吃了女主位序,却又要打破原定格局,把那少年的单女主掰成无女主…… 可是,主笔陪她玩。 那鹦鹉也想摆脱从前文字的影响,走出全新的道路,作为补偿,给柚哉写了一个妹妹,承担原先的女主戏份。 如今看来,可能性宇宙的格局已经被彻底颠覆了。 重点就在于“陨星阁”。 秋裳的格局在莲花中是最顶的那一位,把她放在与自己并列的“三位主神”之一,如此,冥主尽管没有名字,但是能吃“苏清酒!”。 不依赖柚哉这个角色,独立的苏清酒! 此刻,玫瑰星云的秩序轰然! 她拿蟹族的一个本星系团为代价,玩场打破格局的壮烈! 蔓延可能性宇宙的灾难开始了自己的迁徙之路。 另一边,金元沉默得掌控着小世界的顶层权限。 这颗珠子有三处暗门。 天空城,海底城堡,以及…… 炮灰系统。 她沉默得消化着信息,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 这个剧情我很喜欢,但我并不会感恩戴德。 无中生有跟妙笔生花的区别,使得她不会成为冥主的利益集团,也不会因为主笔的意愿而改变自己的立场,毕竟她的根还扎在那少年的莲花上。 天空城。 金元撤掉自己设下的迷魂阵。 天空城的暗门她能堵住,却无法彻底拔出,因此也不确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作为最高战斗力,她行事反倒越加的小心翼翼,求稳持重。 如今三道暗门,炮灰系统已经离开了,天空城目前没有办法,海底城堡的那位同样深层次闭关,这是她的机会。 猫头鹰先生,就由我来扮演吧。 同样得,还有神殿判官。 其实,金元可以推迟,但是她如今更想做的,却是推动游戏的进度。 加快,迭代。 无声的战争打响,硝烟弥漫。 【试炼!乌鸦祭祀重创,学徒资格将由猫头鹰先生在陨星阁设下祭坛、选拔得出。选拔时间将在与神殿判官会面之后确立。】 金元站在天空城上,眺望四周。 风景不错。 纳德长老恢复正常。 大统领不清楚,刚才自己诱导对方说出来的话语,是潜意识,灵魂深处的记忆,还是说这老东西一直在跟自己演戏。 金元阅历不够,上次反噬虽然被柚哉挡下,但是短时间内也不能再次使用,她有预感,强行催发,会致使内伤。 在这般大势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她无法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正确的判断,因此很多事情只能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明明是正午,但大统领感觉身后凉飕飕得。 离开天空城,小世界继续独立运转。 不远处,感受到明明重新建立的气息断开,少女神色不满。 “大小姐,这么执着干嘛呀?”侠客牵着狗散着步。 幽冥恢复了清冷的态度。 她身着哥特服饰,身材看起来冷冰冰得,明明是绝色,却叫旁观者提不起丝毫美好的念头,她就像是被冰封的太阳,浑身散发着冷酷的惊艳,还有那碎裂的美。 侠客对她的模样见怪不怪。 他来陪着大小姐,是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行无痕伸了个懒腰。 有这么一尊神灵在,他可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莺莺燕燕得,她不高兴了,一视同仁。 是的,大小姐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走出幽冥的闺房——密室——呸!练功房,侠客跟着自家的系统球在院子里随便溜达。 他就喜欢跟自己的球状闪电扮演角色游戏。 不过……,说来也奇怪。 系统的好友功能,在灼羽应该是最高权限,可以跟形成连接的物质,彼此互相穿越,但是遇上柚哉,所有办法都失灵了。 侠客的身份比较普通,但是幽冥作为寒家的天之骄子,她有许多的便利,在她动用人脉关系都查无此人的时候,想来对面的处境,是十分复杂得。 柚哉:废话!要不是我能无限重生,我早特么死了! 在客房住下,幽冥翻了翻书籍,建构着对可能性宇宙的全方面认知。 尽管柚哉“死来死去”得,说得很轻松,但是祂也不是能随便死的。 左右战友,它们很轻好处,如果是保持神智死亡的情况下,柚哉能控制自己复活于自己死亡地点的五百里范围,无意识的话,那就是随机传送。 但是如果神智受到重创,甚至是魂飞魄散的话,祂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重生。 从前它们没有遇上绝对实力,但是这垃圾桶里牛鬼蛇神诸多。 甚至存在着外面绝迹了的上古神灵。 时间滴滴答答得流逝。 到底是困兽犹斗还是绝地反击…… 且看下章分析。 白垩土 第五十二章 此役,落子无悔! 山河壮烈,我命不该绝。 扁舟,它由叶堆砌,顺着水流飘荡,少年明媚安详。 柚哉的冲动和鲁莽,在于对冥主的轻信,同时也是自己的决定。 祂目前没有坐标系和参照物,对方付出这么大代价都要得到的东西,只能让。 礼物来了。 听话的孩子可以得到一颗糖和一朵大红花。 原先沧海桑田,只需要一百年。 能挺过这大劫得,寥寥无几。 行路难,可上青天容易。 “累死我了,第一应该稳了吧?” 看着系统排名,千幻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 还有十七个时辰就刷新排名了! 几万的差距应该无法弥补了吧…… “滴……您的排名跌落至第二。” “嗯?侠客!你大爷!畜生啊!这特么都凌晨了你做个屁的史诗级任务啊!” 千幻非常的郁闷,因为行无痕不仅破了他的菊花,还成为第一个评测为强者的人! 不能忍啊!这几天没玩够啊! 插来插去有意思吗!你们就这么喜欢男人吗!禽兽啊! “系统!刷新任务!”千幻咬了咬牙坚持不睡。 他的身上有许许多多的伤痕,现在的公共任务区域已经被它们给干掉十分之一了。 就连一些号称“三年之内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被这群野狗给啃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冲榜者除了疲惫,同样还有那厚重的荣耀感。 势均力敌?!一决雌雄! “史诗任务是吧?虽然老子穿越一年了,但血气还是有的!干你!” 千幻从床上爬起来发疯似地做任务。 前四的情况都差不多,而第四跟第五的差距更是被拉成鸿沟了。 拥有系统很多人都觉得按部就班的做主线任务就可以了,但是看到前四无数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佩服,不得不服! 硬了虫,虫了硬,你们都是兔子? 不过,我都特么穿越了,还要做个软蛋吗?! 前世的屈辱要在这里再重来一次吗? 比你有天赋的人都在努力,你若不拼命拿什么资本超越他们? 他娘的,公共任务?干他! 至于行无痕,他无非是做了个梦…… 可恶啊! 怎么吃了这么多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呀…… 可恶啊!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这就是你写给我的结局吗! “轰!” 星河璀璨,仅这一拳! 背负名剑,他行无痕是那太上主宰钦定的祭品! 【用那蓑衣的头颅,来开启我们的黎明!】 【长官……要和九方阁开战吗?】 【他们自顾不暇。】 【可……】 【违者斩立决!】 【是!长官!】 黄钟大吕席卷,瓦釜雷鸣江湖。 百万天灾在大厅中聚集,这些不死的亡灵企图卷土重来! 界灵族终于回想起来,它们当年被践踏的耻辱。 麻绳专挑细处断,柚哉身上绑定着剧情气运,祂落寞了,剧情也就无法推进。 没有输家,但那鹦鹉赢麻了。 打破旧有格局,拖延自定义地图,它才能不断蚕食这片天地。 至于灼羽? 十五厂牌混战,天骄都只能下棋,它如何插手? 风声大了,源源不断得资源侵入可能性宇宙,他们的实力来自于另一本书,打这里的蝼蚁,简直就是砍瓜切菜! 行无痕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眼睛都睁不开,浑身上下只有嘴硬。 “我大意了,没有闪!不然就那任务,我手拿把掐!” “好好休息吧,如果不是我刚到,你都被野狗叼走了。” “哎!大姐头你学毒通医哈!这手法,比系统药方都好用!” “……,我这也是小翠给的。不过级别比你们高一点。” “哈哈哈哈!安~”行无痕打了个哈哈。 回到上三令,他安心多了,毕竟这里是柚洅的地盘。 任何当代天骄、此界底蕴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先。 神起大陆,上三令大陆群之一。 整片大陆被分成四大洲域,由四大上族镇守,而所谓的北方第一帝国大吴身后的家族,便是北倾家族。 也正是因为这四大家族的功法垄断和资源霸占,使得异变以来神起大陆上就没有存在过震慑寰宇的天骄。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以及如今的变故,一些有能力的家族开始野心膨胀,最近的动作不断,让这四大家族的地位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北方三大帝国,大吴,燕,寒以及一些被大家族庇护的区域,和受大帝国庇护的小国。 相比于其他三个真域,北方区域的情况最为复杂,而北倾家族随着太祖的陨落,北方的局势瞬间沸腾了起来。 为了发展,柿子软的捏,眼下各大势力的蠢蠢欲动,使得北方的炸药五境随时可能被引燃。 燕国靠近东方,下辖七十九国,却和北方第一大帝国直接接壤。 内忧外患使得皇室在边境的调度开始频繁,这也是边森之城面临的处境。 在这森林的最边缘,有片被可能性宇宙投影的复杂地域。 上三令不怎么参与棋盘的争斗。 但是,这里被投影了。 这片区域很重要,它是原恒阳小镇的遗迹,正因为太过重要,所以被搁置、荒废。 作为两大真域的交汇区域,这里鱼龙混杂,而万兽之林又如一条巨龙横亘在边境之地,让得两大帝国都极为忌惮。 如今,柚哉那边的故事,将会在这片区域开始蔓延,直到狸猫换太子。 “它来了。” “我知道。”白衣少年不提自己的名讳。 但就是这一身白衣,就能平定很多事情。 就凭,祂是绝代天骄! “说什么都对”、“生来无疑惑”得绝代天骄! 祂所处的圈层就是冥主千方百计想挤进的区域,同样也是那鹦鹉如今笔力无法触及的场所! 就因为那本书! 就凭那本《道浮生》! 那少年留下那本它始终无法消化的物件,就那么明晃晃得横亘在它的面前! 好啊! 真的是太好了! 可能性宇宙的幕后黑手睚眦欲裂! 屏障的背后白衣少年平静落子。 我陪你玩,这盘棋,下到天荒地老。 我要你拿命来偿! “啪嗒——” 此役,落子无悔! 【作者后台更新,章节前缀名全没了,很无奈】 白垩土 第五十三章 满弓,可射落天狼 金元第一次双视角切割,却面临着一道几乎必死的困局,但她只能抗着。 冥主赌命换来的打法,她必须用同样的疯癫同样的高能量密度去回敬! 她,正一步步走向不可控,走向狂暴的极点! 温度不断升高,谁都不知道物质在其中会凝聚成什么模样,它就这么烈火烹油,但大统领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只有不会被情绪左右的参谋,才能发挥出自己正常的水平。 金元总揽全局,她要走好每一步。 【过场剧情!】 “猫头鹰先生,再不走就迟到了。” “神殿判官的复苏中止了,我们眼下过去,也是徒劳无功。” “您在天空城逗留五日了。” “是……,梧桐城因为闭关,人迹罕至,却又被那海底城堡打断了进度。乌鸦祭祀说,以后他来巡天。 “原想着在天空城等待最新的消息,但是眼下的情况,如果不去漠河谷送上我们的礼品,我们的目标便始终无法统一。” 猫头鹰先生抱出来颗蛋。 这是柚哉新买的。 不过因为冥主的变故,祂没有更早得取回来它,以至于如今才能到手。 “我们没有时间了。”金元目光灼灼。 “……,我明白。” 过场剧情结束。 大统领感受到一种可怕的压力。 神殿每天都有会议,升维考核的任务同样需要定期汇报,这些事情柚哉都没来得及交代,但她也只能去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凡事都要讲缘,您觉得呢。】 有声音,不知道身份。 对方的试探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海底城堡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虾饺进去很久了。跟曦徕文明的沟通需要加快吗。】 最近联系不到团长,古槐也长大了不少,梦里那谆谆教导持续不断,他似乎也要参加那大考。 【没事。】 【我来吧。】 古槐回应的很快,跟金元似乎前后脚。 大统领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沉睡的巨龙睁开眼,凝视城堡中那波涛汹涌的暗流。 从龙蛋中孵化出来不过半个月,但是古槐的境界攀升得很快,得益于子体得优越性,它已经势如破竹得突破至力行者。 看来完全体大能,不是假的。 就是这样的宝贵物品,神殿主导的科技侧却可以随意交易、处置,这也从侧面反应了魔法侧的式微。 毕竟,柚哉光交易来,就三颗异兽蛋了。 影鹦,古槐,以及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柚哉新买来的蛋。 眼下漠河谷因为邓音的存在,隐隐分成了两派格局。 因为神殿祭祀的存在,漠河谷在五大城邦势力当了千年老二,坐不了头把交椅,但任何时候,它都拥有绝对话语权。 正因为稳定,所以巫族在这里形成了稳定的宗派传承,按部就班得循环,基本上不会有差错。 但是新城【满汉全席】就像是一根针,死死得定在这里。 ——原先因为判官的指令,这座东南城又建筑于丘陵,所以井水不犯河水。 可,玩家不会遵守着潜移默化的规矩。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如今漠河谷的原住民被这些虱子烦得有些难以忍受。 但,判官突然活动了。 并没有天空城那样的动静,只是一声长叹。 那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气息悠久绵长,就这么不断得在山谷中回荡。 似乎是梦醒了,又似乎是梦碎了,倦怠夹杂着无奈,它波及整片世界岛,就像是一双大手,按下了所有的嘈杂。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它活了。 那是座高山,它隐于云层之间,沧桑的目光望及远方的将军,目光慈祥,又带着些许缅怀的味道。 “我多想做场不老的梦,但是看见你,我突然能欣慰得合上眼睛了。” 高山自顾自表达着,感受着那钻心的痛。 金元,三开! 她也不要命了! 十维硅基生命在帝君境的时候也只敢双开,柚哉是因为从更高境界跌落,但是五开也就是极限。 金元,她在燃烧自己的生命结构! 就跟那海底城堡对柚哉说得一样,“重要吗?” 不知道。 是呀,明明很荒诞得事情,为什么要执着呢? 金元三道意识都不好受。 “……,冒昧打扰了。”猫头鹰先生气息微弱,“您,是专门为了我们而苏醒吗。” “顺其自然罢了。”高山瞩目远方。 “我想试试第二境。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高山平静的目光,带着一种锐利的穿透感。 “有些事儿,不能一错再错了……” “我老了。”高山打断,“如今这个时代,我帮不上忙。年轻人,会走出自己的道路,对吗。” 高山俯瞰山下,巫族跪成一排,整齐肃穆。 判官闭目,仰望星空,它的气息是那么宽厚、辽远,甘醇如清酒,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对时光的恋恋不舍。 “梨花开了,我要睡了。祝福我吧。” “愿黎明涌进您的梦里。“ 金元抱着蛋,猫头鹰先生和影鹦都没有乱动。 温和如水的白光倾泻下来,像道乳白色的瀑布,悬挂在漠河谷的半空上。 天空破了个洞,露出了一角星河。 天狼星高挂,闪耀着它夺目的光辉。 金元默默欣赏了许久,巨大的能量流逝让她的精神都有些萎靡,平复之后并未在漠河谷逗留,而是回到了陨星阁,在那星河沐浴之下静静疗养。 不破不立,她要在这条跋涉千万年的攀登途中,一步登天! 天涯…… 生死为疆 大爱无疆! 海底,古槐静静看着这一切。 很多事他不明白,也没有谁希望他明白,梦中那千百年的卑贱凡俗,就像是洗不去的污点。 但是…… 心脏还会跳。 他想站出来。 古槐就这么默默望着一角苍穹。 【上弦之月,满弓,可射落天狼。 【鲜衣少年郎迷茫,春帐里,纸笔说念想。 【灯火阑珊处,不堪回首; 【抹不去、擦不掉,刻得太深; 【寻不到、闻不晓,午夜梦回时,故地重游,酒,秀一场醉,掷地,图回响。】 白垩土 第五十四章 共赴黄泉! 文化,是一种成为习惯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它的最终成果,是集体人格。 文化主脉的形成,是文明得以立足的前提;文明的确立,需要至少一种文化的登峰造极。 鲸鱼座作为【可能性宇宙-棋盘争夺战】的【投影平台】中最大的量变星座,它孕育出来的文明梯度是极为丰富的。 目前鲸鱼座形成有七大文明群,暂没有伟大的文明可以在整个鲸鱼座尺度内行走,这也使得处七大文明群中,更多无法掌控的地方,诞生了许多小文明聚落。 有文明聚集的地方,就会产生劣币驱逐良币,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演化下,黑暗森林法则必定存在。 作为一颗生存条件恶劣的偏远小行星,在“撤退症状”裹挟着“传统复兴”之后,它便永远地成为了主星序的附庸。 炮灰系统编号【005】,它如今正在这新发现的大陆上考察: 由于自身文明的生产力不足,又因为周围文明同时繁荣起来,在千万年前,由一位对外亲和的上位文明串联开发,它便成为了一个以商业贸易为文明发展导向的星球。 对于无法开启星河,没有足够资源储备的【大城】文明来说,这是最好的机遇。 由于商业传统,加之地理位置重要被反复殖民,却又不具备自我生产的能力,因此一直作为后方粮仓和征程的中转站。 【005】的模样虽然特殊,但在这个种族杂居的地方,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自我保护,才是生命最应该重视的事情。如果你的大脑被侵犯,你的生命便不再属于自己。” “很感谢,不过我生来就知道这些事情。” “高维的使者。卑贱的【大城】居民向您奉上我无穷无尽的敬意。请您留下只言片语吧,我在泥沼中快要窒息。” “你想要知道多么残酷的真相?”机器人一动不动,眼瞳中闪烁着红蓝色的光芒。 “请您击碎我的生命,让我赤裸地迎接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文明。” 那老乞丐须发皆白,却诚如赤子。 他失去得太多了。 《生活与命运》是他刻在心头上的箴言,他永远铭记时代的过去,熟悉时代的现在。 但只有真正独立存在于这个世界,你才知道它到底残酷在哪里,而知识也会断代。 正因为光芒告诉我,这世界温暖,我才会被严寒,冻死在高山。 “你很清楚,悲剧的每一步你都踩得无比踏实。你活到这个年纪,已经表现得足够好了。” 机器人很温柔。 【005】也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它盘腿坐下,跟老乞丐面对面聊着,透过电子屏幕,它能看到好多模糊的影像。 有根鞭子,在它身后火辣辣地驱使它往前跑,它学会了轻装上阵,就这么一直跑,不顾一切地前进。 但它又是那么温柔,面对这位被折磨了一辈子的青年: 苦难把他的发丝都熬干了,他却还想喝碗鸡汤,等明天日出,便这么热乎乎地离开。 它说不出来,犹豫了,就犹豫了好久好久,老乞丐笑了,死在了它的怀里。 “生命。 “临死前,我见到了少年。” 炮灰系统感受着怀里温度凋零,程序调出了超声波,它开始毫无意义地嘶吼,谁都听不见。 这是见面礼吗? 它不明白。 球状闪电起身,街道上滑行的技能机器人跟它交换了电信号,随后把尸体拖去火葬场。 “我好失望。” “机器人不会悲伤。” 被炮灰系统打招呼的智能机器人疑惑,摇了摇头,跟遇到障碍物似的避着它走。 球状闪电继续收集信息。 这是玩家以后的副本,也是它归属于柚哉手下应该做的事情。 井然有序才是最好的。 白煞注意到了它。 他在面铺里吃饼。 黑煞跟只强做任务去了,给他留下了锦囊,他在等待自己的任务,以及借助自己的能力,收集银两。 大红灯笼高挂,第三性在舞台上毫无负担地摇摆身姿,跨性别者、性别流体、非二元性别等在台下吹口哨。 对于白煞这样的单细胞生物来说,他无法领略“性魅力”,因此跟来到这暧昧场所,却无动于衷的球状闪电相遇了。 这个硅基生命正在检查自己的记忆。 白煞比较天真,稚气未脱,炮灰系统察觉之后慢慢转过身子。 “你的程序出现问题了吗?需要外部做硬件检修吗?” “你,了解我的身体吗。” “虾族曾经跟硅基共存过,我相信兄长们代代相传的可信度。我学过。需要我帮忙吗?” 灯火酒绿,震耳欲聋的调笑声,少年对那腐朽的机器人显露出干净的笑容。 球状闪电知道,这是小世界里的重要角色,不过它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视、监控。 “好……” 鬼斧神差地,炮灰系统同意了。 白煞把它带到一旁寂静处。 昏黄的灯光,球状闪电把自己的脑袋放在白煞的肩膀上,它们不断讨论,不断修理着躯干和四肢。 “感觉怎么样。”把头按回去,白煞很有成就感。 球状闪电没有回答。 它大概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它并没有解释。 “好多了。谢谢。” 球状闪电的电子音频断断续续。 白煞看着它离开,却突然间注意到地上有处掉落的零件,他急忙找寻着球状闪电的踪迹,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游戏账号登录中!】 【好友生命体征:弱!】 【正在建立时空联系……】 白煞双眼睁大,浑身颤抖,体温瞬间流失。 随后一幅投影在他的眼中展开: 祭坛,悬崖,石像…… 黑煞! 白煞嘴里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远处的球状闪电因为能量过低而晕倒。 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边只强浑身是伤。 他在游戏中被蟹杀过一次,但就他所知,虾的强度在星河中应该是独一档的。 “咳咳咳!咳咳咳!” 力行者境界。 在来到这颗行星之后,他和黑煞凭借积蓄已久的实力,一举突破。 但还没高兴太久,因为踏上平方桥之后所引起的动静太大,它们便开始面临无休无止的追杀。 黑煞是对的。 但同时他也错了。 作为虾族下一任【父】,他不应该这么草率地罔顾危险。 【大城】文明常备有一位护法境,以及三队判官,这样的实力,实在是有违它们的认知。 这里是哪里? 这个游戏背后,是什么势力? 他没时间想,只是拼命躲藏。 碍于商路通畅和交易正常,所有的追捕同样静悄悄地进行。 远处山丘,白煞面目表情地烤火,球状闪电还是没有苏醒的征兆。 在哪里,在哪里…… 白煞魔怔了,他一遍遍地询问着自己的内心。 彷徨,迷茫,无助,恐慌。 他不清楚下一步应该去向何方。 【队友生命体征:弱】 白煞双拳紧握,眼眸中闪烁着痛恨的火焰; 曾几何时,他再也没有体验过这般无助的滋味。 平静中,他默默起身。 “哥,我来找你了。” 披星戴月,少年转身,向着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深入。 球状闪电在自己废墟状的身躯中痛苦呻吟,它的理智被两面煎熬。 另一边,巨石阵的中心,黑煞在一圈巫觋的围观中喝药。 “实验结果怎么样?” 少年浑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大约七岁。 他实力最弱,只有能力者巅峰,但四周的扈从显然已他为核心散开。 “很好的实验标本。数据可以通用于我族。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大巫师躬身道。 “好。争取今晚把实验做完。”少年揉了揉眼睛,很是困乏得打了个哈气。 像个娈童,貌美而性感。 他便就在温热的岩石上睡着,耳边是黑煞无意识的闷哼声。 “小主子,早上跑掉的光头我们给您抓回来了。” “绑上绑上。”少年不悦得翻了个身,烈火烤着他纤细柔美的肩膀。 只强半死不活。 实力差距太大了。 路上他也被喂了几碗药,脚掌彻底扭曲,被黑衣人背回来,招摇过闹市,谁都没有发现异常。 这次,或许便是彻底死亡,只强心中有很强的预感: 太真实了,这种真实不是小世界的那种感知真实,而是有种被命运彻底包裹得空虚感。 死亡的气息,生命凋零时灵魂深处得躁动,病态的快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只强感受着凌驾于感官之上的阵痛。 结束了嘛…… 意识被掰碎了,恍惚中他看到了好多恶魔。 那俊美的娈童心底住着怪兽,但那怪兽却死死得保护着他饱受创伤的心灵。 至于其它,那些爪牙—— 它们是纯粹的变态,纯粹的魔鬼,纯粹到毫无杂志得败类! 只强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它变得微弱,随后剧烈的热与剧烈的寒将他的存在感直接抹去! 虾饺陨落! 正在修养的柚哉不清楚,他最重要的棋子,如今正因这场变故而碎裂。 朦胧中只强看见它们把长刀伸向黑煞,随后一只短箭划破晨曦,随风而至! 白煞,他来。 此生,共赴黄泉! 白垩土 第五十五章 一把白垩土 白煞跌跌撞撞,一步步走入石阵的范围内。 他上擂台了,在群狼环伺中,踏入陷阱。 少年不抱生的希望,只是想与同袍走完生命的最后一遭。 感受到短箭的刺痛,不远处黑衣斗篷下的娈童面目狰狞。 他缓慢得坐起身子,随后石阵周围的引力瞬间加大! 白煞气息紊乱,但走到这最后一步,他反倒足够坦然。 感受到小主子来了兴趣,剩下的的獠牙面具们也着急动手,慢慢得在外围聚拢成一个圈子,防止猎物逃脱。 “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娈童整理了自己的服饰,在手腕处缠好绷带。 白煞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仿佛自己回到了乱葬岗。 他意气用事,却并非什么都不懂,只是他的心啊,还是那么鲁莽。 娈童笑了,他也不想得到什么回答。 同级别的对手,他渴望很久了。 高高在上的文明等级让他目空一切,没有什么眼花缭乱得战法,只是欺身一拳罢了! 察觉! 对拳! 风波席卷开来,白煞嘴角不受控制得颤抖,对面的人影到飞出去,被两位斗篷隔空接下。 “该死啊!让他跪下!” 娈童恼羞成怒! 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击打在白煞的膝盖上! 势大力沉! 力行者! 白煞切切实实得感受到了一个平方差距所带来的可怕破坏力! 似乎觉得公平,娈童继续上场。 他取出鞭子,在自己的身上抽出暗红色的血痕,嗜血得舔了舔嘴角: “公平了!公平了!” 娈童大踏步上前,长发飞舞,此刻的他好战而勇猛! “继续啊!你不是很强嘛!” “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娈童发癫,边笑边哭,四周满是赞誉声。 白煞在等待时机,他发誓,他要杀了他! “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娈童无法忍受,拳头越加凶猛! 只见他小臂轮圆,半身腾空! 见状白煞卸力,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啊!”剧烈的疼痛在脆弱部位席卷开来,娈童一面用手制止手下的围拢,另一边神情越加阴冷。 “给我弄醒上面那个!” 说着他慢慢直起身子。 白煞心一颤。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就如那个语音,他第一次听到般。 哥…… 我来晚了。 白煞整理好自己的妆容,黑煞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泪流满面。 娈童笑得看不懂局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给我抽他!就当擂鼓一样……” “轰!!” 白煞一拳将娈童揍进了石柱了,身姿如影随影,拳打如沙包,如雨点! 娈童的声音乱了,但他的手势没变。 他生气了! 他终于生气了! 他就是你最在意得对不对! 你说啊!你说啊! 疯掉的笑声,鞭挞声,还有那拳头。 疯了,石阵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得癫狂。 那张扭曲脸深深得烙印在了白煞的眼中,那种狰狞得,扭曲,甚至带着些许的哀求!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不要停,打死我!! “够了!!” 护法出现,一拳把白煞打得五脏俱裂,随后他提小鸡一样把娈童提起来。 他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随后看鼻涕虫一样把他丢远。 “你以为你的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吗!” “护法……”娈童脸上还是那变态的笑容,他像狗一样缓缓得爬过去。 那位上位者不屑,却又不能打坏了他。 “您,您……” 娈童手掌颤抖,摸着衣角缓缓往上,随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下,低头吸了那护法的血! “哈哈哈哈哈!” 边吸血他边笑,他浑身都是血,一边颤抖,一边尖叫。 那为护法境双目无神,竟然就这么死了! 旁观的判官呆滞,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似乎解了心头恨,那娈童又是颤颤悠悠得转身。 白煞半死不活,看着眼前那狰狞得魔鬼,战意吓退大半。 “来,……,继续。” 娈童身心不稳。 “今天你打不死我,你,还有他,全都要做药奴!” 娈童手指黑煞。 “你……” 石阵被乌云密布,此地顷刻间便下起了磅礴大雨,那大雨混杂着血水,流的到处都是。 昏暗。 随着痛苦慢慢叠加,神经感官药剂进一步放大这种痛苦,这,便成为了另类的战鼓。 “我很喜欢,我很喜欢!” 娈童走得很慢,雷电所带来的片刻光明,让他似乎哪里都是。 “哥,我相信奇迹。等我,带你走。” 他声音很低,却让黑煞想起那雨夜中倔强的少年。 十年了,十年了…… “我曾问你,鱼离开了水,还是鱼吗。现在我知道了。” 我特么生来就不是鱼啊! 不然,我又怎么会离开水呢? 我本来就没有活在这个腐朽的世界! 我的死亡,是新世界的灯塔! “哥!来世我们还是兄弟!” “感人!感人!哈哈哈哈!”娈童欺身而下,他鞭挞着那个干净的少年,践踏着他胸口从不曾熄灭的火苗! 凭什么!凭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得正义凛然! 你凭什么这么得光辉璀璨! 你真伟大啊! 白煞反抗着,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无法停止反抗! 他和那街头的老乞丐是一路人; 也只有它们这种被抛弃,被世间的恶浸泡到骨头都软了都软骨头,才会关心那流浪到机器人! “我知道我哥是个好人!而我……,不能脏了他的名字!” 雷雨夜,娈童癫狂! 为什么打不死! 凭什么打不死! “抽!抽得用力点!没吃饭吗!” 黑煞的声音时有时无,这位从水牢中爬出来的少年,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 “你特娘的,打够了吗?” 黑煞伸出手掌,捏断了那位持鞭者的脖子,就那么轻而易举得。 呵…… 人不行,别怪路不行。 “咳咳咳!”黑煞知道,自己活不到今晚。 这些药很猛,也很烈,更是毒。 雨声,娈童和白煞打成一团。 十一位黑衣斗篷在外围不敢动弹,胆怯得注视着淋湿了黑发的少年。 不过是刚突破的力行者,为何…… “我弟,不是你这样的蟑螂可以欺负得。” 不过是走了几步路,黑煞缓缓得来到娈童的面前,一如刚才,在他的挣扎中把他捏死了。 平静。 此刻他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超乎了周围獠牙面具的想象。 但下一息,黑煞便口吐鲜血。 “哥……” 白煞看着他来,看着他对自己笑,看他吐出一口血,看他…… 白煞伸出手,想借助他倒下的身躯,却不想一碰就划开了,跟着雨水,混在了血水中。 你…… 大骗子…… 白煞苦笑着,望着那十一位突然围上来的黑衣斗篷人。 “你们,一起上吧。” 白煞失语,随后被一拳打飞上天。 他就像个皮球一样,被这些力行者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凝视那黑暗翻涌的云层,身躯前所未有得放松,底下是魔鬼稀松平常的笑声,那么得动听。 突然,他又像滩烂肉般倒在了地上。 不久,白煞的视线重新聚焦:一堆破铜烂铁。 是机器人。 它浑身是伤,被拆得就剩下个脑袋,在他的怀里。 “你,到底是谁。” 白煞的语气,像个孩子。 炮灰系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送死,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被一脚踩碎。 白煞心气不足,他看了眼那机器人的脑部结构,随后凭借印象,把它断裂的记忆模块给连接上。 导线链接,大雨倾盆,它似乎淋湿了。 白煞死了,被试了碗药,化作了血水流去。 球状闪电最后一刻似乎想起来些事情,当然,也无关紧要了。 巨石阵,新来的娈童把玩着球状闪电的记忆核心,神情傲慢,“这是什么东西?” 在场没有回应得。 “切!无趣!”娈童收下它,走向了时空隧道,准备回文明本部休假。 这里的事儿似乎告一段落了,直到柚哉从休眠状态中醒来,他才知道因为那海底通道,他损失了四只虾饺和一枚系统核心。 此刻,远方,北方真域。 【你说什么?炮灰离开这里了?】 【是的恩公。根据厂牌感应,他甚至离开了鲸鱼座,前往黄道十二宫方向了。】 【他疯了?你确定?那里可是南域!】 行无痕跳脚。 南域跟南域之外的区别就是,南域从弱者开始修行,但南域之外从一阶开始修行,中间差了五十九个境界! 【也好,为团建做准备吧。给组织说,炮灰准备回去团建了。】 【收到恩公!】 此刻的柚哉不知道,自己的昏迷到底对未来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剧情线的动荡,才刚刚开始。 而那座被解开封印的城堡,正在海底显露出那狰狞的血口。 神秘,诡异,强大…… 【球状闪电被二次暴击,泯灭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冥主的耳边回荡。 是谁? 她很疑惑。 因为,这既不是原定剧情,也不是她想要改变的剧情。 【这是代价。】 那声音简单评价道。 代价…… 望着掌心那朵枯败的玫瑰星云,她没有再给予回应。 是呀,这是一条不归路。 想赢,就要赌上所有! 白垩土 第五十六章 你家厕所涨潮啦? “我带你走。去我的地狱,你的天堂。” 中年人身穿皮夹克,在教堂里枯坐一晚上。 虾被蟹征服了,此后,他们将彻底驯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那孩子,是什么时候吗。” 神父抽着烟斗,身边是纳德长老。 “当然。他们都是好孩子。” 英雄末路啊…… 白煞喜欢穿白色绒毛大氅,他在草地上活泼浪漫得姿态,虾族的长老都记得。 这辈子,我还是没有护住你们。 烟,已经抽不出来味道了,遗留满嘴干苦。 “你别想抛弃我!”火光冲天,少年逆风而行。 送死是愚蠢得,但他是白煞。 虾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他们低等! 神父身躯不住得颤抖。 他狠不下心去批评,甚至于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纳德沉痛得闭上了眼睛。 当代三剑客陨落不到一个月,新一代的两位少年皇者再度夭折。 平顶山,无风无血,悲凉。 四位虾饺的陨落是瞒不住得,但它们大多都以为,是被蟹吃了。 柚哉于水池旁洗剑。 那球体又来了,投影出一位身着艳红色短袄的少女。 她缓缓走来,打量这座只有外形像城堡的山峦。 “你的审美很别扭。” “本来也不是我的。”柚哉只看了眼她,便自顾自手上的动作。 窗外有什么呢? 【缎】知道海底对面连通哪里,但那里似乎产生了很严重的变化,因为她的蟹部队,在那里是有大能得。 每一位大能者得调动,都需要两位帝君联合背书,七阶大能以上没有她的指示,更是不能随意走动。 如今对攀援文明进行切割战争的八大文明,曦徕已经被同化,剩下七支在十四位神殿雇员的指挥下,表现的中规中矩。 黄道十二宫…… 哪里来的势力? 神明有些忧虑了。 她之所以选择在鲸鱼座扎根,也是看中它【黄道第十三宫】的名义。 可如果这么快就被南域注意到鲸鱼座,那么想统一这里,需要花费更多的筹码,甚至要爆发续天谴级别的战争。 实力才是一切的底气。 柚哉穿好大衣,走到了城堡的二楼。 如今有十位虾饺,五座城邦,算上陨星阁、海底城邦、天堂岛,是八座,再算上梧桐城,九座。 祂要出手,奠定格局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的故事,请给我点尊重。” 少年带着绒白色的毡帽,祂平静得一丝不苟,对一切都不抱幻想。 圆球体没有多言,也没有久留。 祂在纸张上书写着自己的规划。 四位虾饺的陨落,也极大得改变了游戏内的环境变化。 搁藕狗在陨星阁,团座与他都失去了自己的亲密好友,如今只能互相搀扶。 【哇!金色传说!】 【请搭建九大主城之间的交通方式!】 目前城邦之间的连接,通过传送阵以及九江来实现。 柚哉眼下打算慢慢把时空规则收回来,将两大文明的数量平铺开来,使两族彻底成为自己饲养的文明。 因此,交通便成为重要一环。 柚哉将乌鸦祭祀写失踪了,祂现在需要加入到这个复杂的文明当中,让它们彻底融合。 我是谁…… 祂的性格,过去,思索…… 柚哉枯坐在镜子对面,打量着因为在神殿中不断穿梭,而变得有些许漠视生命的容颜。 白煞…… 四位虾饺身上有降维卡纸,能储存光影和空间,祂默默得看完了它们的生命历程。 系统核心的丢失已经无所谓了。 命运呀; 你对我还是太仁慈了。 柚哉转身离开,祂需要洗一把脸,然后去面对那滚滚红尘的掩埋。 另一边,三尊懂王的骚话已经憋了三章啦! 可恶啊!他们人气好高啊! “兄弟们!抽奖了!” “瓦,必须是瓦!瓦中了变猫娘让各位撅!” “可恶啊!真是无法拒绝的条件呢!(摘下眼镜、解开裤腰带)” “早就听说这里变态多了呢!嘶哈嘶哈!” “靠!现在舔狗报价都涨了,直播间还在送上世纪的红皮笑话书?” “楼上,瓦劝你乖乖躺好~” “嘿嘿嘿~,福瑞控来喽!” 场面一度很混乱。 “现在‘我赌你是个屁’已经不具备笑点啦?”张守望冬瓜挠头。 “人家搞音趴,胜之不武。”魔怔人对此没有什么大不了得。 他们为什么天天播?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这个热度,就不能享受享受啦? 现在奖励加大供给,躺一个月,都快跟蟹给的资源差不多了。 而且如今游戏生态闭环,蟹也不给资源了,一切都是游戏内自给自足,对于虾饺来说,压力大好多。 在这种激流勇进的状态下,林星宇的日子是最难过得。 首先他本就是千年老三,原先直播的少,巨头明争暗斗、幕后黑手,但现在全都走到了台前吃资源。 他得过且过的方式,炸裂起来挺好玩,平淡也是真没意思,因此排名起伏剧烈。 如今的榜三是殷墟,他玩了一种全新的风格,那就是【高冷】加【厌世】! “我知道,曾经的我从堕落的深渊中爬起,已将我彻底扮演。” 林星宇:??你搞飞机啊?你连主角模板都么有,挖这么大坑? 至于下面的视频评论,全都是: 陨星阁刀客:戴上面具,做回自己! 丐帮青龙舵主:戴上面具,做回自己! 你们买门票吗? 林星宇很郁闷。 外界还好,主要是有傻帽针对自己,钱特别多,天天买水军黑,只有满屏“树哥死了”的时候他才消停。 不是诶,讲道理,我得罪谁了? 我一棵树能得罪谁啊? 比猪更可爱一点:我 是,那就是另一棵树! 一棵海里的树。 “我就尼玛无语了兄弟们!装深沉我也会啊! “人只有失去一些东西后才会变得沉默。 “可是啊!我多想自己失去得是金钱,而不是你。 “哈哈哈哈!兄弟们,像不像那么回事?” 林星宇笑完之后,弹幕瞬间少了很多。 不会吧?我不会捅篓子了吧? “树哥,你受过什么伤不要憋着,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树哥!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难受,但我很快乐!哈哈哈哈哈!” “不会吧不会吧!谁不知道你是个小丑,来找你看乐子的啊?” 林星宇:咳咳咳!我—— 互喷得热度很高,但是那位首席大黑子却突然间沉默了。 “走,建设海底隧道去。” “老大通过那群怪人的合作倡议啦?” “本也是剧情任务。”比猪没有多说。 另一边,林星宇越播越顺手。 “兄弟们!看看这环境诶!我也不图你们养我啥的,现在弹幕干净,我自己也舒服,就挺好了。” “怎么?你想要兄弟们的钱?你要脸吗?时间都给你了,你还想要钱?” “不是我说树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大家都不容易,你还想上上热度?” “大网红逼迫粉丝刷礼物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天杀的树哥!还我儿子命来!” 林星宇:???就尼玛离谱。 “诶诶!你们这节奏有点离谱了吧?我要不是一棵树,不干直播活不下去,我真就不播了!“ 三大懂王:“别啊树哥!你不直播了,你的粉丝都来看我了,你妈妈得,他们骂得真脏啊!” 魔怔人:“是呀树哥!你这人均节奏大师,別不播啊!” 林星宇:“怎么着?我这儿特么是个粪坑吗?” 虽然不知道直播间什么时候连麦了,但是蹭榜一榜二,对林星宇来说确实是好事。 “不敢!各位都是身手矫健的战神!——最近有修路的任务,想和树哥联手去看看。” “呦!这不是树哥吗!几天不见,攀高枝啦?” “哎不可嘛!主播皇家贵族,林氏少主,这身份啊,贵不可言!“ 你们是八卦阵转世啊? 怎么这么会阴阳啊? 另外两位生怕引火上身,离开了。 这些搅屎棍抠字眼的能力嘎嘎强,要是打蛇上棍,他们家的气氛可就毁了。 “兄弟们听见了吼,明天我们去下基层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做点事。” 林星宇看到了金色任务。 他的剧情一直没开启,总不能一直直播,便想去看看,说不定是机遇。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直播间突然间又回到了前三,而且跟前面两位差距越来越小。 这啥玩意儿啊? 林星宇一愣,随后看了下私信,是搁藕狗发过来的。 拉他入伙? 龙鸣工的部队都是静物,还有一部分植物,是搁藕狗无法配合得,所以便依照送水人情,和他缔盟。 由于长时间没有回复,已经自动同意了。 这整得…… 林星宇打了几个哈气。 在毫无意外得登顶热度第一之后,他直播间的节奏已经严重到开始外溢了。 这些烂木头、烂地板、烂地板的嘴是真脏啊! 他受不了,直接遁下播,其它主播就惨了。 三位懂王这里还说树哥刷票呢,下一秒节奏大师就带着键盘来了。 “装bee是吧?我都三岁了,蜜蜂和苍蝇能分不清?” “量血条了是吧?你等着,我迟早干死你!” “你看尼玛呢?你家厕所涨潮啦?哎呦?又退潮了是不是?” 白垩土 第五十七章 你直播谈恋爱啊? “我还是你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模样!嘿嘿嘿!” “叫啊,你越叫我就越开心~!” 魔怔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你播你的,弹幕聊弹幕得。” 他们简直就是过分! 你还不能封,不然人家以为你在互动,呼朋唤友乌泱泱,满屏都是各种即视感。 由着他们嘛,一群沙雕在那里自嗨,十分影响直播效果。 树哥你快来啊树哥!我受不鸟啦! 三大菩萨崩溃之后,张守望也扛不住了! 这一天,“树哥死了”响彻各大直播间。 林星宇还在跟三大懂王交流,明天去哪里集合呢。 最近玩家势力得整合正如火如荼得进行中,一时间还看不清浑水下得交易。 “不会吧?我们鲸鱼座里不会有土狗吧?” 林星宇还没有上线,就吃到了一发节奏。 麻了,真得麻了。 林星宇不看弹幕,也不搞啥直播效果,吃瓜子看弹幕。 尼玛得,它一棵树实在是没事干啊! “兄弟们,我知道,看我直播得都跟我一样,没法修行,甚至不能走动,发泄发泄挺好的。” “……” “……” “树哥疯了?” “不会吧?我唯一的乐子没了,我怎么活啊?” “咋是娱乐主播,不玩那一套高深的哦!” 看着弹幕正常了些,林星宇推开了房门。 锦官城商业贸易发达,灯红酒绿、衣食鼎盛,也是玩家最难扎根的地方,因为寸土寸金。 龙鸣工死了,他的嫡系散落一地,目前还没有继任虾饺的消息。 节奏满天飞,他在街上闲逛,开播也不说话。 锦官城少城主,富甲一方。 浑浑噩噩很久了,他把这里看作了自己消遣娱乐的地方,并没有想着“生活”。 序列之门对他的影响很小。 只是从曦徕直播,变成了在唐鲸直播。 终究是在河里溺死了我的影子。 林星宇双手插兜,仍是少年模样,叼着烟,沉默时那原先吊儿郎当的模样,透出一种干净的青涩。 “我喜欢这清冷的繁华。我不是在赞美它,而是在提醒它。”林星宇浊世公子,年轻,浪漫。 他看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 他也懂了,面对弹幕的节奏,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带自己的节奏。 【学徒!】 【功勋总榜前十五将成为乌鸦祭祀的学徒。评级即将进入收尾阶段,请各位复兴者,做好最后的准备。】 林星宇吃了一颗糖,表现得是那么轻松。 十一位虾饺,五位曦徕文明主角模板,如果去掉殷墟,秋群又那么神秘,几乎是钦定。 林星宇没有做任何事情,他只是等待,或者说,他什么都做不了。 柚哉把玩着弹珠。 他在茶楼吃烤饼,思索着一些事情。 【炮灰,交易市场里有什么东西?】 【团长!最近冬季促销,我们要购物嘛?】 球状闪电转悠转悠,挺开心得。 它一共有五大核心功能。 最有特色得,是对柚哉进行复活。 此外三大基础,超时空交流技术,信息甄别、储存、收集,还有就是异次元物质交易。 至于第五大模块,也就是生命化,由于核心得丢失,已经不起作用了。 所以柚哉回来第一时间,就提升了它的智能水平,维护住游戏化的程序。 这个模块得缺失,利弊都有,但事已至此,无法换回。 柚哉看了看,他的能量币只有十点,能够买的东西并不多: 【纬度框架:能够将一处大小为1的文化时空的能量密度提升1个次元,售价:1】 【超智能服务基站,可以满足下等位面所有十一维的科技发展,保姆级教程,文明根基的不二之选,折扣价:15】 【能量块,可恢复投影体于下等位面的实力,封顶至五步奈何桥,价格私聊。】 …… 形形色色,跨度极大。 这个市场似乎掌握着祂的媒介数据,前面几页都是比较匹配祂现状的物资。 第二页就是目前市场的高端物资,展现出市场的底蕴、格局和实力。 柚哉划看着。 【古神面具:呼唤它的名字,见到它的影子。道具。售价:1(新人福利)】 有趣…… 柚哉买了一个五阶的维度框架,随后又买下那张面具。 虽然吧城堡得那滩沼泽,给了他巨大的心理压力和不安全感,但是祂的境界,并没有纸面上那么简单。 把点数浪费在可能性宇宙的境界上,不值得。 扣除运费,留了五点点数,柚哉继续静默修养。 柚哉回来之后,金元状态同样到了破茧成蝶的关头。 相比于整体的凝重氛围,林星宇这就自由散漫多了。 锦官城金币即正义,他显然是少年口中的武林翘楚,走到哪里都受到敬仰。 花楼,有姑娘,身穿翠绿色长裙、薄雾晶莹,她是风景,提笔更添风情。 “树哥树哥!两点钟方向!” “哇!美女哦!” 林星宇性子内敛,又因为他是一棵树,因此并没有特别躁动。 “奇遇奇遇!” 相比于npc,玩家对女性npc的抗性要强很多,因此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她的npc模板上面。 哇!金色传说! 主角模板之下,就只有固定场景的顶级npc是红色,因此金色是奇遇中最高级得npc模板。 长筒白靴,青丝披肩,眉目柔和,她五官小巧玲珑,恬静祥和的模样,稳若泰山。 影鹦不知何时到了茶楼屋顶,进行着监视行动。 “龙哥,她是谁?” “团长说我们只要盯住她就行了,别叫她离开茶楼范围。” 世界岛四周笼罩着谜境,哪怕感官上是在向前,实际上却仍旧原地打转。 事实证明,这个小世界并非笼罩完整的行星,只是偏安一隅。 日月星辰只是投影。 这颗珠子,并不完整。 但是柚哉内部问题没有解决完,不曾选择开图。 古槐形体太大了,还不会化形,因此躲在云层之上监视。 林星宇上了花楼,从侧面看见了在轩窗旁描画的姑娘。 她的盘发精致复杂,古朴典雅,但是上身充满了异域风格,像丛林中施法的精灵。 长裙到膝盖上面一截,服装也多暴露肌肤,盈盈藕白的小臂透着红,粉粉嫩嫩得。 铃儿挂在纤细的腰间,肩头上一只巴掌大的小羊,系着口水帕,写着“饭”字。 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除了对面的雕花阁楼,以及层叠的大红灯笼,在那橙黄色一片的花影中,有只小鹿,同样系着口水帕,绣着“面”字。 “你好。”女孩似乎察觉到视线,落落大方。 “她是哪里来的?”影鹦又问。 “不知道。”古槐小天真。 那绝色情绪比较寡淡。 其显然不是什么囊中之物,有股子“神性”。 另一边,林星宇直接献出了自己的本体,变成了一棵树。 女孩笑,或许它也会害羞吧。 “不会吧不会吧?直播谈恋爱啊?” “我们是盲僧,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吼!” “念我黑菩萨成佛大典,红粉骷髅统统烟消云散!” “可恶啊!又要被乱道心了吗!” 在一群弹幕的轮番轰炸下,里面走出来位小家碧玉。 相比于气场强大的题画女子,这小兔子吸引了群狼的目光。 总说周知,再美的女子,一旦有了叔伯、兄弟,那都不再是极品,只有这种孤苦伶仃没依靠得,那才是最上等。 “姐姐!你要的颜料。” 女孩声音清脆,身姿灵动。 “放这就好了。”徐时晴乖戾,打把竹伞,对万物都提不起兴趣。 那女孩是她选中的蛊王。 就如当年盘缘般,发芽结果吧。 她领着那小兔子走到树下,城中万家灯火,这里是锦官城。 “官”、“关”相近,是座巫蛊之城。 走,喝酒去~! 【打击豹腹不】跟【你好像在看我】是出了名的闲云野鹤,之前在南极,如今在草原。 柠檬小狗在山坡上,吹着风,他的心口滴着血,表面上不经风雨。 花生米,咸蚕豆,低度数的米酒,他轻声得嘬着酒,满脸陶醉。 海豹沽涌沽涌,在这个荒唐的世界寻找快乐。 树上,一颗大柚子高挂。 它光秃秃得,橙黄的皮在太阳光下闪烁着亮丽的光泽。 “兄弟,哈不哈米酒?”柠檬小狗挑眉。 “哎!苍天变了心! “我就这么挂着,感受大地母球的召唤就好啦。”柚哉油嘴滑舌。 “哈哈哈!老哥也有闲情雅致啊?” “哪!被骗了几个w,如今晒太阳等死呢。可不能回到地上,它们可都等我的血肉呢。” 山野,风景好。 “能独善其身,在这荒唐的世道,我还是信得过土地。它不会骗,给它种子就会发芽。”海豹努力睁大自己水灵灵的眼睛。 柚哉吹起了唢呐,柠檬小狗眯着眼睛侧耳倾听,海豹侧过身子,拍打肚皮。 优雅。 高山流水; 知音难寻。 一路上丢了大半物件,如今却还能静谧,这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光溜溜得来,我也就这么走,什么都不带,也带不走什么。 柚哉向着朝阳,晃荡着自己圆滑的身姿: 田野啊~ 听我吹唢呐。 它魂飞喽,我在树上送别。 高粱,你能看得见远方吗? 哪儿,有我苦寻的少年啊。 高粱熟了,烧红了天。 而我呀,也止步于前。 白垩土 第五十八章 我们来这家就吃白馒头 “仁兄!仁兄!” “兄弟!兄弟!” 听不懂,只知道三个黄馒头好像要结拜。 它们的手互相放在一起,彼此看着,热泪盈眶。 “哈哈哈哈!”柚哉不懂,祂只是笑。 祂曾看过书上,都说“咆哮大山岗”是最痛得,夹杂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有种礼叫宣誓礼,有种气叫少年意气。 可祂就是个柚子,胖乎乎,橙黄橙黄,躲在树上,不敢落地。 “唉哎!这里没有茅草,我也不会砍树,就这么露宿荒野嘛?” 【打击豹腹不】跟【你好像在看我】没有自己的部曲,能成为副首领,纯粹是侠肝义胆。 但现在肝胆俱裂,也就喝喝酒,缅怀缅怀英雄气短。 锦官城是最西,团座已经在这里暗暗经营了许久,但一直没有成气魄。 这片山野,是团座蛇吞象的据点,加上吉鹤残留的部曲,这里已经修建得像那么回事了。 “柚兄。不吐不快啊——” 柠檬小狗用爪子转动身边酒杯,“我身处的文明,就是个垃圾场。为了保卫栖息地,我们用坚固的垃圾建了堵墙,把轻质垃圾挡在外面。 “第一堵垃圾墙屹立了三百年,阶级固化,修修补补,等级森严。 “虾有精神,有希望?这是我听过最荒唐的言论。”柠檬小狗吃了粒花生米。 海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不喜欢自己的文明。我好讨厌。” 海豹呢喃细语,湿润了眼眶。 柚哉吹着树叶,一句话都没说。 祂活得挺无聊得。 尤其现在被本体放出来体验生活,融入虾群。 不该这样得。 但又该如何? 柚哉撞到了一堵空气墙,任何穿过它的能量和物质,都会被加密成无法理解的存在。 柚子昏昏欲睡。 傍晚,等温度降下来之后,三位酒蒙子进了城。 “柚柚我啊,想去你们的家乡看看。” “狗狗也不知道,那废土上能不能活虾呢。”柠檬小狗惆怅万分。 至于柚哉,祂只想获得更多得栖息地。 把小世界变大。 想要让曦徕文明和攀缘虾都住下,没有内空间之后,太困难了,会破坏掉原有的生态结构。 另一边,三大懂王正在对抗节奏。 “啊对对对!我玩不起!”绿帽侠反手就是禁言。 “我什么身份呐?音趴菩萨的分量我看你是不懂哦?” “不会吧不会吧?笨娜娜没吃过吗?”牛奶面包炫耀着自己的洋屁等级。 为什么要躲节奏啊? 观众以为我们输了呢! 菩萨的旋转狗头铡被他改装成了燃炉,柴火在里面烧,狗头上面的眼睛熊熊烈火往外冒。 槽,地藏王菩萨真炫~! 三大菩萨是来做天空之城任务得。 除了飞艇和空轨以外,它们打算在天空之城地下建造一座附属城邦。 至于交通要道,可以打造成娱乐设施,什么快速摩天轮、子弹隧道,还能创收。 三大菩萨跟要庆好久不见。 要庆:呵!四兄弟! 哈呸! 这样的任务没有坐镇得是不行的,因此渡马城城主和纳德长老两位红名npc不出意外得走了段过场。 相比于玩家而言,曦徕文明会保持有更多的敬畏之心,因此表现得更为庄重,也是此次基建得主力。 “四弟!你,瘦了!” “贤弟啊!半月不见,你,瘦了!” “四弟……”牛奶面包低头,煽情得拍了拍要庆的肩膀,“你,瘦了。” 要庆:…… 槽!是谁连私聊信息都不回啊? 演戏是吧!演戏是吧! 张守望:敲!我也要戏份! 魔怔人:这年头什么最重要啊?是镜头!是曝光! 要庆:?你俩憨批躲躲行不行? 另一边,林星宇仿佛来到了自己的主场。 “兄弟们!我说你们别不信啊!我感觉自己树妖的天赋解锁了!” “都说哪里有好吃的,要问当地人。我听见了哈,它们说这家黄豆糕好吃,这家烤鸭好吃! “我们来这家就吃白馒头,这家就喝绿豆汤! “我算是活明白了,没有本地人告诉你,吃饭都要掉坑里!” 林星宇絮絮叨叨,满屏幕都是默契的问号。 “树哥疯了?” “这病情多久啦?超过一天可就没得救了!” 还在讲解呢,突然草丛动了。 “猪哥哥!你怎么不敢正眼看我啊?” “瞧见观音美,不敢直面心中的龌龊。” “哎呀!猪哥哥!……,不羞不臊得,你真是讨厌死了!“ “啊!我,我哪里做错了嘛?” 林星宇听见好听的,立马就选择了爬墙根儿,扒开影子,能看见两位熟人。 一位是天堂岛小公主,晴空小母猪。 另一只,是掉进冰窟里的野猪! 南无加特林菩萨:呦!这不是我徒弟吗?发达了呀这是? 三位懂王面对晴空小母猪,还是记忆犹新得。 山体没有开发,云山雾绕得,要庆根跟筑队沟通之后,正在开荒,不一会就和林星宇见面了。 “久仰久仰!” “哪敢哪敢。” 爬墙根得事情哪里能没武斗啊? 他早就来了,看得美滋滋,口水流了一地。 柚哉跟两位兄弟在暖阁里看直播。 往那一坐,点开直播,烂节目看一宿,笑得吹鼻涕泡,花生米一粒不动。 “猪哥哥,开发,会打搅你的栖息地吗?” “诶!念我黑格尔绝对经!”野猪摇了摇头。 当初它从菩萨那里参悟【爱你三千遍,爱也爱不完】,如今也算是入门弟子。 只是书籍太过于深奥,进入那狭窄的黑暗世界,如此强压它实在支撑不了多久。 如果能继续坚挺、探索,它或许就能进入全新的境界。 “呀,什么意思?” “这是进入无妄无我之境界的口诀。为了大爱,牺牲小我又如何?” 野猪妖很有觉悟。 在菩萨把加特林顶住它的脑袋之后,它与其余猪妖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 这一步,它走得大义凛然! 好崇高的背影啊! 晴空小母猪眼冒金星。 山里其它妖兽:你清高,你了不起! 你拿我们的祖坟当功绩! 你伟大你神圣,你是真道貌岸然啊! 此刻,加特林正在疯狂旋转。 “奶奶滴!玩游戏充钱就应该虐菜嘛!” 加特林冒险,尸横遍野。 开荒很顺利,如今虾族领袖大多进入了能力者,对野怪形成了屠戮之势。 圆球体化形成一只白狐,在落雪的树下,与那枝头的柚子交谈。 “你好像没什么斗志。” 踏着冬雪而来的轻盈,白狐语调飘飘渺渺,目视那优雅的四足动物,柚哉显得慵懒平静。 “冥主希望我做点什么?” 面对一位掌控宇内的神,祂无法进入更高的事情,眼下的小儿科也并不感兴趣。 “神殿的事儿,你该出面了。” “我的命运,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嘛。” “我做不到。”白狐还是那么清冷孤傲。 “它们不是我写死的。我也很意外,我的大能为什么失联了。” “你破坏了文脉,这是对你的惩罚。”柚哉还是那“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不去表现表现吗?”白狐抖了抖身上的雪。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柚哉高挂在树上。 海豹和柠檬狗陪他喝酒。 祂就那么得看着喜剧,看着山野上起一座宏伟的城,看自己可以掌控的世界,日新月异。 “你在怨我提前出场吗。” “你如今的境界,在怕什么呢?”柚哉含笑。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性,徐时晴便不回来,引导【蟹】和【虾】得对立,是冥主的戏份。 你登场太早了,可你的舞台还没有搭好。 “谢春生能反抗,沧溟大帝君同样能稳坐钓鱼台。你不服,但,为何偏偏就你不行? “你江湖百晓生的地位,是拿我的【一拜天地】去压的。你看不起我,却不能瞧不起主笔。” 是得,天翅管不住它心里的女孩,但,你就非得是女主不可吗? 三年了,你有多少戏份? 【卫夜瞳】和【苏清酒】的名字如果不给你呢? 白狐仍旧平淡,面对那大雪,宠辱不惊。 这场大闹,她不是没有收获。 但就算如此,冥主也只继承了【缎】、【箖】、【纱】三个名字,但它们的戏份太少了,甚至都用不到春秋笔墨,写一段剧情就能把她废了。 若和柚哉走完剧情,吃下【苏清酒】,她确实就名正言顺,就能“做什么都对”,但那时候命运线连接,就导电了。 ——是得,她算错了,或者说,她低估了【南域】得分量。 就因为那白衣少年,所以她如今,算不上名正言顺,因此跟柚哉一样,在这玻璃球里养了全新的分身。 力所不及…… 尽管彼时她想岁月史书,在许多字没有问世的情况下,她可以掌权吃书。 但,“染”了,就前功尽弃。 毕竟眼下她手上只有新版本的【冥主】,品序立不住。 “我没有那么多想法,演到我的主场,只需要等待。至于主神,你要快点决断了。” 对于这位戏份没有金元多,伏笔埋了不少的圆球体神秘存在,柚哉并没有特别的情绪。 祂自己的剧情没有掌控住,被篡改,能怪谁? 风吹,将枝头落叶埋葬。 柚哉等待着命运得降临,没有精力改变什么,就在枝头慢悠悠看。 雪绒铺满山野,白狐抖擞精神,向着远方,走出了条全新的道路。 白垩土 第五十九章 我几百年前就是树哥的狗了 神殿会议,火元素高座。 十阶封禅大帝君的气息,让在场不论魔法侧还是科技侧的文明都噤若寒蝉。 半步执宰境!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祂的本体还在深层次沉睡之中。 球状闪电在祂身边转悠。 触底反弹,祂的好日子似乎要来了。 【任务:收集七支文明的位面坐标。】 【奖励:七点能量币。】 这礼物是谁送的呢? 尽管冥主承认这事儿是她做的,但是她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因此背后势力,也就无从顺藤。 不过,对方眼下释放的善意,祂感受到了。 十四位神殿派出来的观察使,表现得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魔法侧崛起势不可挡? 对于柚哉这位大使,它们知之甚少,但魔法侧的立场,会引起神殿的动荡。 毕竟,盘缘文明的可怕,实在是超乎想象! 无法理解,无法形容,也无法描述! “太原锦马震!” “牛啊树哥!卧槽!北地圣枪啊!” “可恶啊!为什么这破游戏跳悬崖也会有绝世神功啊!” “少奶奶!咋不退婚了!那个傻子打通了任督二脉!” 嗯? 出新电视剧呢? 树上刚成熟的柚子行事作风还不是很成熟,祂喜欢看直播,听骚话。 此刻画面里,那雪山失足悬崖的少年正在谷底挣扎。 他被摔了个眼冒金星,正艰难得呼吸着。 这是一片被冰封的领域,王座上端坐着位沉默的皇者。 “后辈……” 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它缓缓苏醒。 “今昔是何年? “岁月……,难道,就连他都陨落了吗。” 巨大巨大的悲伤开始凝聚,林星宇完全无法动弹,被冻得瑟瑟发抖。 它在这里等待好久了,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对象,只是如今,它似乎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了。 “孩子……,你想要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吗。” 冰雪消融形成的雾气笼罩在王座四周,林星宇此刻还没有缓过精神。 虾族跟曦徕文明之间也存在联系吗? 这下就连柚哉都有些好奇了。 没有过多的交流,那位皇者取出一本残破的书籍,上面涂涂改改。 似乎…… 林星宇被催眠了,他倒在地上,在一片乳白色的世界中摸索。 “我们的传承,要断掉了吗。” 英武少年背后两杆长枪,身形矫健。 “事在人为,啊树。” ztree是循环的末路,atree是循环的开始。 如今,少年从老者那边接过勋章,也将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 少年转身离开,在一座毫无生机的城市,他开始了自己的探索。 他已经死了,就像是进入猎场的动物,等待着它命中注定的箭羽来取走自己的性命。 柚哉看明白了,那是岁月史书。 活路,在哪里呢? 少年用自己稚嫩的手掌推开层层阻碍,他在迷雾中摸索,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寻找到的物质,来创造出属于种族的生机。 武器,更强大的武器! atree的经历太过于模糊,只见他似乎在某一时刻,锻造出了把锋利的长枪。 “你,能刺破旧世界的笼罩吗?” 他开始寻找,寻找被自己创造出来的器物的潜力,他有清晰的直觉,这是正确的道路。 但应该如何用它找到并且实现呢? 末世,废土,这一刻,世界似乎清晰了很多。 atree用长枪深入这个世界,去探索更多的可能,躲在暗处的智慧生物,被感染的丧尸,以及最危险的,同类! 活下去…… 礼乐崩坏,道德出现 道德沦丧,法律制衡 如今法律这条底线也无影踪—— 我只看见了炼狱。 离开! 传承! atree被追杀,他开始逃离! 回到神殿,把自己探索的道路留下! “嘶!——,别动,我就吃一口!我就吃一口! “你太香了…… “让我吃一口,一口!” 林星宇似乎是旁观,又似乎在现场。 长枪被他奋力扔回祭坛,他没有使用武器去搏杀,而是将它留存下来。 atree也变成了丧尸,这些丧尸环绕着祭坛,尽管没有神智,却不愿意离开这里。 “该你了。” ztree看着btree,似笑非笑。 接到通知,btree睁开眼睛,他看到了长枪,也看到了祭坛外边游荡的僵尸。 他走近长枪,感觉这最后上面留存的血迹,随后在长老惊讶的目光中,孤身走进了丧尸群。 他! 要为自己的弟弟,创造更好的生存条件。 ztree沉默了,他望着btree瘦弱的身躯在丧尸群中挑逗,那笨拙的身躯,那拙劣的技巧。 他的身后是庞大的丧尸群,以及干干净净的祭坛。 “啊啊啊!” btree死了。 他的惨叫声,回荡在长老的耳畔。 ztree唤醒ctree “你的哥哥是个废物,不到一天就死了。” ztree长老恨铁不成钢,“这就是你们树家族?跟虫子一样,不堪一击!” ctree没有说话,他看着长枪,眼瞳中燃烧着火焰。 他的两位哥哥,帮他找到了树家族,唯一的出路。 他背着长枪走出了祭坛,夕阳西下,像个战神! 林星宇感觉自己的血脉在颤抖。 为什么…… 我…… ctree是用长枪的天才,他自创了枪法,在废土中建造了一座庇护所,开始研究这个世界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要找到一条路,一条生路。 一条他们十五兄弟,活下去的道路! 他前往了各种死绝之地,没有一刻停歇,他没有独活。 “ctree,你通过了考验,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里是哪里?” “是挑选优质雄性的地方。你已经是种虾了,以后最次,也是负责交配。”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吗。” “虾族,也需要思考吗?” ctree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你!要忤逆神的意志吗!” “我,做我该做的事情。” ctree紧握手中长枪,那么得义无反顾。 “把他留在这里吧。” 逗蛐蛐的王爷,把手中的枝条往身边一扔,兴趣低落。 不需要再多言,一切都适可而止。 接引官员恨的牙痒痒,他的前途或许都要毁于一旦! 就因为他对那虾多嘴了! ctree知道,他要面临更多得危机,却无法预料,他的命运,是那么得荒唐。 不过是因为仰头喝了口水,被僵尸从背后偷袭,咬了一口。 他必死无疑,最多三天好活。 这是巨大的玩笑。 他启程,在去往祭坛之前勾引了众多僵尸,尸潮汹涌,将沿途的一切摧毁。 他身手矫健,腾闪挪移,就像是btree。 不过,他活了下来。 两天时间,ctree在祭坛前汇聚了上万僵尸,ztree就那么好奇得看着。 杀戮,开始了。 鲜血开始流淌,ctree在炫技,虐杀着身前的僵尸,强烈的血腥味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僵尸。 终于某一时刻,他停手了,将长枪抛掷祭坛,赤手空拳的模样又如当年btree。 他将所有的僵尸引走。 夕阳西下,长老听见惨叫声后,满意的笑了。 “dtree,苏醒吧。” ztree长老拍手,阴影中走出来一副瘦弱的身躯,他沉默,神情麻木。 似乎只有拿染血的长枪,才能给他的面容带来些许的变化。 他在黑夜中枯坐,等待第二天天明,提着长枪,步入了尸潮中。 ctree把自己的枪法留了下来。 在僵尸狰狞的伤口上。 战神,在前三代兄长的积累下,开始了自己的登场。 林星宇是树妖,他望着王座上披甲的皇者。 王座上,只剩下骷髅。 “来吧。带走我的使命。” 它倦怠了时间的无情,它冷漠而残酷得打败了英雄,将它们踩在了脚下,狠狠地蹂躏它们的筋骨。 英雄胸膛的起伏,不屈的意志,都让它们感受到了莫大的快感。 传承。 林星宇盯着那王座上淡蓝色跃动的骷髅,长枪屹立在殿堂之中。 它也像一棵树,一棵参天大树! 林星宇缓缓站起身子,寒冰幻化出来的长枪,与他似乎血浓于水。 “我等你好久了。”长枪在呼唤。 另一边,柚哉同样沉默。 这不是祂设置的剧情。 更让柚哉惊讶的是,祂似乎在祭坛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而祂,似乎是虾族献祭的对象! 最起码,也是树妖一族。 祂不记得。 柚哉有些好奇。 但祂现在不会分身。 真巧…… 小柚子的情绪适可而止,继续饶有兴致得观看眼前的喜剧。 乌鸦祭祀不仅是在修养,更是为突破做准备。 踏上平方桥最重要得就是“合一”,只有这样,战斗力才能收到开平方的洗礼。 “判官,您觉得眼下我们应该如何引导升维呢?” “神殿从不参与升维过程。不然,为何要借助序列之门打通桥梁?”柚哉毕竟做了五次任务,手法纯熟。 眼下的烂摊子,祂不打算离开小世界。 维持原样,才是柚哉想看到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显然是软战队魔法侧。科技侧人心浮动。 科技侧代表只有代表权,再团结也是散沙,没有魔法侧大能那样,真正得代表能力。 最起码,大能已经可以掀桌子了。 科技侧,基本上只能“表示谴责”,个体实力差距严重。 对于柚哉,谁都怕祂掀桌子,压迫力太大了。 似乎定了基调,接下来就是升维过程中,神殿给予的物质资源和调配。 这些事情,都需要柚哉做批示才有效应。 至于另一边,弹幕已经开始舔了。 “我几百年前就是树哥的狗了!” 白垩土 第六十章 兄弟们抄家伙,讨说法! 【比猪更可爱一点】最近的日子过得美滋滋,因为已经没有人敢说“树哥死了。” 全都是:“树哥你是这个(大拇指)!” 不过唯一忧虑得是,似乎更多人认可的“树哥”,是林星宇。 会议上,柚哉还在平衡局势,祂不想烈度激升,但那座祭坛,给了祂极大得触动。 虾和蟹的命运线里,也有自己的参与吗? “我到时候派下属文明,协助你们稳定局势。位面坐标都发一份吧。” 眼看争论似乎脱离掌控,柚哉一锤定音。 “是!”在座不管是魔法侧还是科技侧,说起来都是弱势群体,柚哉开会,其实就是一言堂。 完成任务之后,稳定片刻能量波动,乌鸦祭祀回到了小世界。 此刻林星宇凝望那化作飞雪凋零的皇者,感觉胸口的起伏,隐隐作痛。 这场岁月史书,断断续续讲了三天,有模糊得地方,也有记忆深刻的地方。 一切到dtree就戛然而止,但那,似乎才是眼前景象发生得开始。 另一边,虾族也认得,那场景似乎与自己的文明有关。 团座脑海中回荡着,乌鸦祭祀跟他说的那句话:“想知道,自己种族的历史吗。” 如今,陨落四位虾饺,八位虾族脊梁,这句话却还是如梦魇一般,回荡在团座的脑海中。 岁月史书。 似乎,来自于很久之前。 但,蟹真的会让岁月史书,尤其是自己篡改之前的岁月史书蓝本遗失吗? 即海底隧道之后,又一个副本出现,在天空城正下方,附属城邦西北方的群山裂谷之中。 这吸引了许多观察者的注意力,当然,如今备受瞩目得,是林星宇手中的长枪。 tree族,传承至今的长枪……? 林星宇很茫然,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柚哉回到小酒馆,柠檬小狗叼着烟,海豹演奏着民谣,包厢被它们买下来了,打造得别具风情。 它们打算死在游戏世界,祭奠自己的生命。 它们攀谈着死亡、爱情、科技这些玄妙的话题,历史、文化、政治等容易河蟹的字眼。 柚哉回来了,他们仨又开始看戏。 历史,就在脚下。 现在,便是过去的未来,未来的过去,它们,合在一起便是历史。 岁月史书,它被篡改的不成样子了,真真假假,需要过度解读。 林星宇每走一步,都踩在历史的脉络上,由投影,呈现出不同的过去。 七国,蛇吞象之后的消化时间是漫长得,在这段阵痛期,文明基层管理混乱,眼前的历史,波澜壮阔。 林星宇在山野之中,他似乎落草为寇了。 “新来的?” 林星宇身边,带着刑具的囚徒用肩膀撞了下他,笑了,“这么瘦弱?怎么被抓的?” “?该死!撞我树哥!见过四十米长的大枪吗?” “树哥撑住啊!兄弟们马上就来了!” “泻药,在异世界,服劳役修长城中。” “七国通缉犯,遗老遗少,是贵族,逍遥法外中。” “笑死,正在刺杀皇帝,这情报真实的我都不敢相信。” “同僚啊?这是王朝末期吗?造反竟然包吃包住?” 林星宇看着弹幕,没有反应过来。 “愣啥啊?带着枷锁不累吗?赶紧砸了!” 壮汉双手用力一扯,把林星宇从加特林菩萨的装扮中解救出来。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当然是躲山上啦!” 西南,这里并非帝国原有势力范围,大小叛乱不断,而派到这里治理的官员,要么是流放官员,要么是新投靠得,政治结构十分松散。 都说军队揭竿而起需要经历三个步骤: 首先是躺平,抱怨,阴阳怪气; 随后是厌战,临阵脱逃,离开户籍所在地,半路上找老乡人头领军功; 最后那就是“兄弟们抄家伙,讨说法!” 林星宇目前还不清楚状况,一路上打听。 “刘公是方圆百里的豪强,有他庇佑,日后也好混出头!” 壮汉是小队的领头羊,叫刘大壮。 林星宇抱着长矛,迷迷瞪瞪得。 这个时代,成年后大家普遍都是能力者境界,林星宇刚突破使者,战斗力最低。 入夜,山里凉,林星宇睡不踏实,在公屏上看其它地方的状况。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所处疆域是刚统一不久的庞大帝国,也是文化帝国历史变革的转折点。 军国主义缔造的军工利益集团在法家的带领下高歌猛进,严刑峻法下各路英雄粉墨登场。 机会重要还是天赋重要? 作为躺车的功狗,抱大腿比尼玛金子更能发出跟耀眼的光芒! 跟着老爷入关,以后你们家代代生猪仔都能荣华富贵! 林星宇显然赶上了。 “贤弟!” “大公!大公!” 林星宇笑了。 爷躺赢啦! 作为县里的地头蛇,刘公祖上在魏国做士,父辈贬为商,却也算是扎根了,为他的出生打好了基础。 刘公做为乡里的一把手,性情豪爽,如今为官,也算是割据一方。 林星宇在广场上挥舞着长枪,练习着那染血的传承。 【岁月史书:可以翻看过去的历史,一点能量币维持一年。】 这是柚哉新得来的成果。 【成就系统开启,请自行摸索!】 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惊喜。 柚哉懒洋洋得,找个舒服的位置看戏。 林星宇在曦徕文明也无法修行,因此在刘大壮身边接受教导,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营地是山野中开辟出来得。 战乱不止,山下不时传来消息。 如今帝国的局面,有识之士都知道乱世将起,正进行着各种准备。 这天,听到远处骚乱,似乎是有大户人家在县里避难,林星宇跟刘大壮在采购物资,见到了那队车马。 “大哥,这是哪户人家?” 林星宇跟刘大壮是一个村子得。 刘大壮家徒四壁,算平民,林星宇没有田产,是刘大壮的家奴。 “这里是刘公的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刘大壮毕竟和刘公有血脉联系,表现得很镇定。 林星宇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 等他们回到山里的时候,县长正拜访刘公。 虽然县长才是父母官,土阎王,但不是本地得,因此治理百姓,多依仗刘公这混混亭长。 “是逃难来得。带着部曲。”县长有些拘谨。 刘大壮提着双斧拱卫一旁,林星宇在暗处,装模作样得挺起胸膛,一大帮兄弟杵在那里,谁见都发慌! 亡命任侠,最是胆大包天。 “外边现在什么情况?“ 屋子里烤着火,热热腾腾得。 县长与这帮土匪也算是旧相识,没带怕得。 “外面不还是外面那个模样?倒是我要恭喜你,你要成亲了。” “就因为那破落户带着部曲?”刘公抬起眼。 “是。伯父与吕公一拍即合。” 有兵才有权力,兵越多,权力越大。 秦楚的政治默契被打破,对于南方贵族来说,这就是凤凰男发达了,要清除外戚了。 六国贵族串通许久的谋划,即将到来登场的时刻,逆水行舟,这是拼命挣扎才能勉强活下去的时代。 林星宇站着跟木头似的。 突然,他看到一条弹幕。 “奶奶滴?为什么还能魂穿啊??” “敲,我累死累活得努力活着,凭什么你穿越成皇帝了啊?” “??我靠,皇帝不死,下面的剧情怎么玩啊?” 玩?团座不知道,也不清楚,但魂穿之后黄毛河狸便明白,皇帝很清楚自己的治下是什么情况。 权力就像是婚姻,欲求不满就会滋生其它的满足渠道,动态平衡。 团座沉默于巡游队伍之中。 广袤土地,分封制是最好的治理手段,远离行政中心的土地,实际上承受着被的殖民待遇。 帝国酷吏享受着皇帝的权力,在这个烂木头堆砌的繁荣帝国中,危机自始至终盘旋。 这样的时代,只能等女史官来歌颂。 只有历史是完美得,文字不客观,屁股在未来的公民,就像是权贵一般,俯视烂在田里的芸芸众生。 团座轻声咳嗽着。 【扮演:皇帝】 【请选择历史的走向,做出你的选择。】 做为虾饺,做为虾族的核心成员,做为上三等虾的领袖,团座沉默得游行着。 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也太少了。 此刻,柚哉的关注点,却是在古槐的身上。 飞龙在天际翱翔。 做为龙神,它的地位仅次于金元,与要庆、张守望这些主角模版相比,城堡的初始npc能级,在玩家心目中是无法替代得。 而柚哉之所以关注它,倒不是因为往日的情分,而是它如今所处的地界: 群山中,蜿蜒的地脉呈现出一种狰狞的凶恶感,高空俯视,它们似乎凝结成了一个符号印记。 这个印记柚哉见到过,那就是tree家族祭拜的神像上,也就是…… 柚哉自己的胸口! 乌鸦祭祀打量自己,并没有看到那敏感的记号,这让祂眉头紧锁。 这个蓝本世界,似乎也不是最初的模样,但是,自己存在的痕迹,更让祂疑惑。 而这道龙脉结印之所,正是团座要前往的地方! 白垩土 第六十一章 树哥树哥!你是这个! 面具? 团座关注到自己的左手边,那张狰狞的紫色面具。 【紫幽,可召唤鬼方为你战斗。】 ! 蟹族三大主神之一的,紫幽大帝! 鬼方是什么? 这一刻团座才开始真正得慌张,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 另一边,他直播间也有许多虾族的核心长老,同样被震惊得无法言喻。 太过于胆大了! 近乎于亵渎! 虽然就连神父都不清楚【鬼方】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但显然,更多的虾族精锐开始注意此方秘境。 包厢里,柚哉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毕竟大基建时期被吸引住注意力,会耽误他的计划。 但是,柚哉不好再做引导。 起码曦徕文明在努力基建,祂心中甚慰。 古槐被地脉吸引,是因为血脉深处引起的感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等待它的到来。 快发生了。 另一边,林星宇跟在刘大壮的身旁,在县里等待历史的开端。 “大哥,我怎么感觉体内的能量,积蓄得好快啊。” “哈哈哈!每逢乱世,国运就会泄漏,我们因此能够快速提升能量储蓄等级。 “另外,也是小弟你天赋异禀!” 刘大壮拍了拍林星宇的肩膀。 未来,这片大地上会涌现两位武力巅峰的好汉,一位是楚霸王,另一位就是他身边的林星宇! 这也是为何刘大壮对他青睐有加的缘故。 “小弟啊!上古之后,这世上存在有八张恶魔面具,以及四张祖神面具。 “恶魔面具散落各地,被龙脉封印。四张祖神面具,则是被各国贵族掌握。 “如今,【紫幽】在秦皇手中,秘密传了七代。 “【枰戥】被楚皇私藏,眼下传到了大将军手中。 “【冥主】在周王室手中,王朝灭亡后,不知所踪。 “【宫徎】则一直被墨家掌握,后来散落于江湖。” 刘大壮说完,神秘含笑。 谁都没有想到,【宫徎】这张面具,被缝进了林星宇的脸皮之下! 这位他们家五岁买来的家仆,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枉他这辈子从小就跟他混关系。 如今,他刘大壮广结豪强的名声已经流传出来了,这样的人脉,想来可保乱世安宁了! 从前,吕后得【冥主】,刘公得【紫幽】,他们联手铲除了霸王的【枰戥】,没想到杀出来【宫徎】这张异数! 如今,只需要跟吕后处理好关系,他未来便能稳如泰山! 县里张灯结彩,林星宇挥舞着长枪,草叶飞舞,他有预感,自己迈入了全新的台阶! 这秘境,就是他腾飞的时刻! “树哥树哥!你是这个!(大拇指)” “树哥树哥!你什么时候养军犬啊?你看我怎么样啊?” “诶不是,形象是狗能占这么大便宜?” “废话,陆地形态之王跟你开玩笑啊?” 在纷乱中,柚哉烤着火,小太阳,关了灯,煮一壶茶,烤烤果盘,氛围感拉满。 对于虾族长老们来说,【宫徎】这个名字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得,一时间也发怵。 做为虾族巨子,【比猪】同样来到了这处秘境。 他站在大街上,官员正在解读法律。 “皇上的意思是,战事吃紧,每家每户有盾出盾,有矛出矛,到时候人头,按照兵器予以平分!” 军士高声宣讲着,下面的老秦左右顾盼。 “又有机会升爵位喽!” 战争影响是持久而漫长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换天是需要时间得。 由于内功心法得原因,帝国维持艰难,毕竟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各路反抗军、起义军层出不穷,此前这些刺头头还能割还敌国,让大秦慢慢消化战果。 但是统一版图已经形成,此刻若是让这些区域独立,会引起连锁反应,因此眼下帝国只有一条路可走。 暴力镇压! 因此,哪怕如今名义上帝国是帝国,维持统治的方式,却跟殖民相差无几。 改革是内生力的释放,能够接纳更多知识分子、反抗分子,能够给予更多野心家、少年上升渠道得,如此,整体战斗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帝国这架机器,如今没有软柿子好捏了,困难重重下,没有了外部矛盾,无法搁置利益冲突,如今的帝国,乌云盖顶。 眼下,各路起义军之所以声势浩大,暗流汹涌,是因为原六国的“丞相”们没有了坐垫,屁股扭来扭去。 做县长,他们显然是不满意的,但帝国,最多也就两位丞相。 一时间,许多野心家的计划,被注入了强大的行动力。 对于林星宇来说,那真的是梦想照进现实,他再多离谱的想法,竟然都会有人绞尽脑汁去帮你执行。 就比如眼下,他看着手中的连弩,眼睛眨啊眨。 离谱! 我就吹个牛逼,你就造出来了? “参事,你的想法真是天花乱坠啊!按照你提供的阵型,我们杀人就跟割草一样容易!” 小头目赞叹。 如今刘公身边人才济济,不知多远慕名而来。 林星宇就发现很多玩家,甚至于npc的身影? 当然,原住民本身也挺奇怪得。 眼下县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星宇因为刘大壮,本身也算是中层,如今频频有“功绩”,甚至可以算进了核心。 对于他这样的升迁速度,除了嫉妒得,剩下都是舔狗。 柠檬小狗满脸沧桑,平静的面容水波不起。 “这个文明,应该是第四代吧。” “目前来看是这样得。”海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做为特性文明,神殿赋予这个种群以野草的能力,亘古不灭,生生不息。 它们倔强繁衍,与天斗,与地斗,与命运斗争,它们对死物、静物拥有残忍得统治力。 它们极端现实,也十分成熟,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写在基因里的自私。 这个时代,公信力就像是孩子手上的风筝,它在天上飞,它的大小,与你的定位有关。 往天上走的,公信力越大,往地里钻得,甚至看不见光。 柚哉沉默着。 【宫徎】是谁? 祂在意,乃至于怀疑。 不过眼下,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柚子回到了树上,另一边,祂的本体在一团黑夜笼罩下,踏足了过去的光阴,风雪吹过荒漠,祂冰冷的目光驻留在一望无际的荒野深处。 情绪,它开始不由自主得奔涌。 晶莹中带点血色的泪水在柚洅的脸上流淌,那么得猖狂。 祂在朦胧中宛然追寻,隐约记得那一袭红衣,那一袭华丽的长袍,那精致的妆容,那让祂心痛的模糊容颜。 柚哉记不得,早已全然忘记了,只是那感触,竟然还能回想起来,不知道原先在哪里躲藏,只等在这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 微微喘了口气,疼痛感蔓延全身,柚哉内心深处腾起种无力感,祂就像是被抛弃荒野的娃娃,那么得狼狈。 怎么会这样…… 祂没有记忆,只能胡思乱想。 或许,这就是自己死后的世界吧…… 作为死亡学院的顶级囚犯,祂生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因为逆天者血脉的缘故,祂只能自我裂变,空荡,祂的认知被禁锢,任由时间宰割。 在被关押的漫长岁月中,柚哉于虚无中学习,在那被判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界里,孤独是祂的伙伴,与之形影不离。 血脉深处的记忆,源源不断得培养着祂的认知水平,那是宝藏,也是厄难。 黑夜的杀手,化作了融入黑夜的一滩流体。 沉默。 祂又回到了这里,来看看那永恒的孤寂。 柚洅失魂落魄,或者说,不应该这么形容。 没有情绪,只剩下空荡。 曾经,祂最想解开的秘密是自己父母的身份,逆天者、判界者的含义。 但祂在那瓶中,逃不出去。 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泪水; 一拜天地。 一提到这四个字柚洅就止不住地泪流,泪水划过伤口带起一阵刺痛,但是祂如今感受不到了它的影响。 在安静的月下,柚洅煎熬得思索着。 此刻,祂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好久了。 久到柚哉已经懒得去回味,回味曾经自己在意的那些问题了。 祂疲懒了,失去了动力,也不需要为了生存去拼搏,不需要担心被人认出来引起无尽的灾难,不需要后怕被揭穿身份。 柚哉疲惫地回想着,耳边有着淡淡的《月出》声。 祂安静地喘息着,此刻在这,祂已经将一切都抛弃。 释怀? 祂已经无力回想了。 再回想下去自己就要死这里了。 那段记忆太过可怕,哭得乌鸦祭祀神魂错乱,绞杀的痛处让其一瞬间放空了。 淡淡的月光照在祂的身上,不远处的顾怜打开了窗户,静静观摩着祂这几多岁月以来,身上的变化。 祂呀…… 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柚洅啊,…… 不过,此时她才知道,原来祂是柚哉。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二次重塑了。 顾怜思索着那圆月,望着它血红色的身躯,把整场夜空变得诡异。 它来了,任何大事件都不会缺席,毕竟,没有裁判的比赛,是分不出胜负得。 白垩土 第六十二章 大自然的小动物都很天真呢! “阿里嘎多美羊羊桑!” “嘎嘎嘎嘎!这个本的主角,是我啦!” “我们虾族一直以来,不是虾仁,就是焙虾,天亡我虾族啊!” “棍子棍子棍子!” 狼王登场,弹幕风格瞬间就被黑话填满了。 “不会吧?这么高的门槛,不吸纳萌新了吗?” “我靠?一代人的童年回忆诶!你敢说自己没看过?” “幼龄动画片都需要普及啊?” 其实狼王也很疑惑。 四大虾王王储都死了,怎么就他活着呢? 不说因为版权,上架之前我们都要死吗? 天翅:黑白双煞没追看,四季城我出一集看一集! 放心,你没戏份得,会死得不明不白得。 随着虾饺重心来到剧本,许多严肃的虾族战士也来到了这里。 岁月史书这张剧本,让众多受限于原先游戏体系的玩家大放异彩,而且,这里的事件也不受柚哉掌控。 如果说原先所有的机遇都是伪随机,那么这次,机遇将完全交还于命运! 柚哉密切关注其中发生的事件。 柠檬小狗擦拭着短剑: 他与海豹是虾族活着的传奇,也是隐居于江湖中的历史节点。 乌鸦祭祀不知自己为何会与他们产生共鸣,但是这两位的数据,确实不算出彩。 大争之世,竟然有人闲愁棋子,夜见灯花,这也说明,数据并不能匹配,甚至于涵盖天赋。 是大浪淘沙,也是一次洗礼。 柚哉被困在局中无法动弹,祂很难去挖掘虾族的潜力新秀,或者是浴火重生之后的异数。 甚至于,祂根本无力充分调动中层的积极性,但,这却也是他没有办法左右的事情,祂必须要掌控局面,放任自由,是祂的穷途末路。 短短一个月时间,祂经历太多,也做了太多的抉择,因为缺少大局观,柚哉并没有做好幕后操纵者。 老年持重,虾族的蜕变,曦徕文明的求变,如今,柚哉也在慢慢改变自己; 尽管看起来,祂其实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行为,去干预什么。 取暖器上烤着橘子,柚哉眼下心情懒散,祂只能是烂肉,不知是被抽掉了脊梁,还是被腐蚀了肌肉。 乱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尽管如今死亡惩罚加大了,但对于逆天改命的机会,也嫌少虾族会觉得可惜。 最直观的表现在于,更多的小主播失去了生存空间,副本中,大部分玩家的目光集中在几位历史焦点位上: 林星宇如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极为舒坦,另一边团座在祭祀地点苦等,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仿佛也成为那个怒则伏尸百万的帝君。 黑旗在半空舞动,他缓缓睁开眼,许多参与者宁愿看他禅坐都不愿离开直播间。 暗流涌动,远处,古槐闭目养神。 【落坨翔子】注意古槐很久了,他在小山的侧面,匍匐前行。 你说我的名字恶趣味?拜托,超正能量的好吧! 明明是你们思想有问题呢~ 古槐沉默得打了个哈气,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在这里,它仿佛被定住了,如今威慑渐渐减弱,它闭目养神良久。 你,见过气贯长虹的一剑吗? 【翔子】呼吸急促。 这可是龙诶! 跟它沾上关系得,都能瞬间飞黄腾达! 君不见【爱做梦的顾小狗】如今享有何种地位? 嘿嘿…… 【翔子】保持呼吸,继续着自己心中宏伟的大计。 嘿嘿~龙龙~ 嘿嘿嘿,好大的龙龙~ ?有痴汉! 古槐抬起头,跟翔子大眼对小眼。 虽然我很天真,但是我觉得,你不对劲! 恶龙咆哮! 嗷呜—— 随着镜头给过来,这边的剧情终于被触发了。 “不会吧?怎么这么多狗在打伏击啊?” “卧槽!我一直以为自己很靠前了,怎么有老阴逼都在山巅了?” “不会吧,我蹲了两个小时,竟然是最后一批?” 都暴露了,众多伏地魔跟蘑菇一样探出自己的脑袋。 古槐:又想舔我? 在外面,有柚哉设置的威压,就算是顾小狗都不能接近古槐十步之内。 这也是大多数玩家把古槐跟金元相提并论的原因。 强!太强了!看着就厉害! 但是在副本里,柚哉无法掌握此地的规则。 这才让翔子这些狗形态玩家,如此接近古槐。 至于为啥最接近的不是蜥蜴、壁虎等爬行动物。 拜托!除了狗,谁会走歪门邪道啊? 大自然的小动物都是很天真的呢! 狼王:阿秋! 侠客的侍女阿秋:少爷! 地动山摇,銮舆上团座缓慢得睁开了黄金瞳。 他戴上了面具。 好久不见,神龙。 面具【紫幽】 黑夜染上了雾气,那浓郁的颜色甚至让黑夜都披上了一层晦涩的蒙版,整个世界就像被浸泡于纯黑色的液体中,窒息感深邃压抑。 鬼方。 这是一个就算传说都不曾记载的名字。 团座身着黑衣,那炫黑色龙袍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光,他周围的军队肃穆庄严,森然厚重的铠甲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仍然传达着一种坚不可摧的质感。 古槐喷火,他不知道那突如其来的恶意,到底是从何而来。 但简单得推算,绝对是埋伏! 小家伙被一股愤怒裹胁,他的肢体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开来的冲击波直接将埋伏的大多数玩家全部都送回了外界。 突变! 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这一切都不过是在半分钟内完成,整个场景被渲染得效率之快,足以可见那源头的强大底蕴。 “又见面了。这是我们第四次交手。你对那江湖传说,还是死性不改吗。” 团座嘴里吐出冷冽的词汇,古槐都懵了。 小伙子,你才魂穿多久啊? 是不是你被秦皇吃了啊? 另外,你这么强大,那些刺客能抓不住? 古槐现在搞不清楚状况,但它体内的能量帮其做出了回应。 愤怒! 吐火! 挣扎! 宣告强大! 巨龙腾空,在龙脉得加持下,古槐如今的实力扶摇直上青天,汹涌得火焰将天际烧出来一个硕大的缺口,显露出那璀璨星空! 这次对招,让众多玩家惊骇! 白垩土 第六十三章 就拿你,为我军祭旗! 不会吧? 这张副本也有贵族? 《序列之门》一开始充钱奠定尊卑,现在进入副本,能不能拥有好身份也决定了后面的上限? 农奴哭了! 我修长城修死了,有没有人为我申冤啊? 这也使得很多想逆天改命的人退却了。 复活只会让他们跟现在的大部队脱节。 是改命了,我更落魄了(′_ゝ`)?。 看到如今自己能够掌控的生命数量缓步上升,柚哉也算松了口气。 这张副本可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之后才结束,如果跟城堡副本一样直接折里面了,祂的善后工作就太难了。 “兄弟们!霸王过去了!” “我去?真假?” 作为剧本的关键性存在,在那位霸王的身上,众多曦徕npc基本是喜爱多于憎恶,但是他身边很难被降临、靠近。 至于玩家?你不会看昵称? 霸王、刘公、秦皇的昵称那可都是红色得,想不注意都难好吧? 暗流涌动,长龙扑腾。 鬼方不曾出现,但就这威慑,那面具是绝对的宝物! 能够被定义成宝物得,分成三个境界: 第一个境界,是极大得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就像个放大器,能让你变成行走的九维文明,这就是让众多修行者求贤若渴的宝物。 第二个境界,只要它出现,就能够将环境变成自己的主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举手投足间天下不过掌中棋。 如今那面具就有这样的战斗力。 至于第三等…… 拜托,如果你真得强大,为何要消灭对手?不应该是一出场,对方纳头就拜? 这样的武器,就两个字评价,“无敌”。 第三等武器鲜少被记载,不流传于世,因此,秦皇这一手,就已经是宝物的顶级了。 我自岿然不动,看笼中鸟头破血流。 残忍!强大! 一大群偷袭的刺客差点就尿裤子了。 大哥!在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给你当狗了啊! 我们这里有狮子、老虎、熊、犀牛、鲨鱼、老鹰,但是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都是忠诚的狗啊! “团座大佬!我三百年前就是你的狗啊!” “团长!我就知道你是最强的!”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尔等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看着老大威武的模样,我修长城都更有动力了!” “强大的帝国保护着我们!兄弟们!美好的生活在向我们招手!” 幕后,法家含笑。 淡定。 乱不了。 看不见的鬼魅布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古槐筋疲力尽。 至于吗? 至于吗! 什么深仇大恨啊! “扮演角色吗……”团座踏空而行,威武森严的军队齐声大喝! 上位者怒,伏尸百万! 力量,强大到可怕的力量! “就拿你,为我军祭旗!” “威!威!威!” 军旗猎猎,一团漆黑中,那紫色就像是一团光! 不可阻挡! “吼!”龙脉! 龙脉! 在这,巨龙是不可战胜得! 图腾,星河下光芒大盛! 恢宏的橙黄色图腾在古槐的身后展开! 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屠龙!” 戈矛出,声势震天! 这一战,为平定千年隐患! 那带着面具的皇者,它的周身围绕着千秋万代的香火,无数人祭拜他、赞美它,一个文明因为他而存在! 没有夏商周,是秦。 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得。 他在开天地,做最伟大的事情。 【宫徎】是怎么样得呢? 林星宇感觉自己的鲜血在流淌,尽管隔了这么久,但是他内心有一道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目视那遥远的方向。 厚重的历史尘埃从石像身上散落,落在他的身上! 太痛了,太无奈了! 窒息! 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对生命近乎践踏的时代! 一百年两百年!——都不会有好日子! 历史是从那里断掉的? 他不知道,但是眼前那厚重的布帘盖下来了,他的生死,微不足道。 毫无意义。 此后两百年,是英雄的时代,他显然站在了阴影里。 不知为何,林星宇的心跳逐渐加速,似乎有什么使命降临了。 远处,巨龙用一种厌恶的目光,注视那銮舆上的男子。 皇帝不怒自威,用大决心去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 挡住他前进路途得,要么被碾碎,要么,他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英雄,首先得要是英雄,此后才能在历史的转折点里,大放异彩。 他弱冠登基,在舞台中央演了一辈子的戏,始终在算计、平衡,他面对得是永远年轻的对手,这些少年不怕死,一腔热血。 秦皇见过太多太多得惊才艳艳…… 现在,也该他成为历史了。 这么长的一生,该如何解读呢?又有多少会被记载、流传呢? 这复杂、矛盾的岁月,都融进了历史。 岁月史书是一张大网,如今,柚哉同样静静旁观。 或许碍于寿命,他们无法攀登更高级别的山峰,但在可能性的范围内,他们所取得的成就,另辟蹊径的恐怖能力,这个文明的核心,是足以围观者惊叹得! 从现在往前看,能看到的一切,就是历史。 巨龙如火焰划过长空,那在黑暗中挥舞旌旗,甚至亲自击鼓的帝皇,他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他用最残暴的手段,去迎接黎明。 把根刨除,换新的种子,总要伤及无辜得。 秦得残暴,是“羌族”,是中原的文明古国不接受得,中原是挂免战牌得,是双方阵型摆好,对攻得,是礼,是贵族摆弄棋子的艺术,是换汤不换药的游戏。 如今,西北的豪强,游牧打败了农耕,并重新定义“中原”。 没有边缘,就没有中心,没有边境,就没有范围。 正因为“它者”,“我”才是“我”。 伟大的文明,让更多的“它者”成为“我”。 虽然柚哉并没有明白“屠龙”的意义,也不知道龙脉场景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很快,都会知道了。 霸王来了,登场得那么早,和秦皇面对面。 火焰在黑夜中焚烧,紫色的雷霆扭曲蜿蜒。 午夜,下一场天明,不同凡响! 白垩土 第六十四章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年少轻狂,纵马巡游,豪气冲天的少年刚毅狂傲,锦衣华服,目空一切的姿态,缓慢的步频,他在等待。 巨龙被近卫一拳打翻在地,鬼方与禁卫军在地面上围殴那在光芒中央腾挪躲闪的古槐,它渐渐得也成为了另一种形态,粗鲁暴躁,眼瞳腥红,沉重的击打声在龙脉祭坛上不断回荡。 你死我活,再无其它。 秦皇的目光分神于霸王。 “看来帝君很有自信。”少年怀抱着长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面具【枰戥】! 这张杀伐气最重的面具,终于还是出现在了腥风血雨中。 几世轮回,又记得几世轮回? 这就是场博弈,你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轮回,还有几次轮回,而你的对手又记得几次轮回! 因此,有时候赢不是最重要得,重要的是活下去,得到更多的信息,然后在该赢的时候赢! 秦皇认为这盘棋该赢! 霸王也觉得这盘棋该赢! 同样,这一世刘公跟吕后摊牌的时间,也提前了很多。 汉初到底是姓刘还是姓吕? 陈平这位行走在阴影中的丞相,用于挑逗异姓王的韩信之死。 刘公和秦皇一样,对大帝国的治理方式,都是背离分封制得,六国、霸王、张良想开历史的倒车,历史便告诫他们,什么是“进步”。 当然,这种方式集权之后的君主,到达了集体制度的权力顶峰,这样的“旧”,会灭杀一切“新”,循环也就开启了,毕竟这个框架只会越来越完善,没有外部力量得击打,它就是永垂不朽得。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看不到那么远。 岁月史书,要写全新的文明,前进!去熵增!去蛙跳! 霸王是一把对着自己的枪。 他啊,浪漫到死! “以多欺少?皇帝,能听我说几句吗。” 王霸之气与少年无畏,曦徕npc沉醉于那股子英雄气概,玩家则是被震撼到失语。 你特么谁啊? 这么跟我们家主子说话? 信不信我抡起长城的砖把你砸死?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同样是红名,但红名跟红名之间的差距是巨大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来挑衅版本之子吧?” “成长型在完全体面前叫嚣,看不懂数据吗?(捂嘴偷笑)” 玩家依靠着历史数据,想不明白。 你都多大了,还期待奇迹? 他们吃瓜吃的好不开心。 一张面具,他骑着马来,面对着百万雄军。 没有废话,单枪匹马入敌营! “奶奶滴!四面楚歌又如何!?愿为将军赴死!” “江东父老念你四千年!输?我们输哪了?” “将军,你好年轻呦……” 曦徕npc是不同得,它们天生于一个完整文明中,更加欣赏具备魅力的个人,相比之下虾族国仇家恨,对集体制缔造的英雄赞赏有加,极力批判“个人英雄主义”。 至于霸王的一生如何被定义,到底算不算“人民史观”,是其它维度了。 长枪横持,长发飞舞,好不风流,好不快活! 团座沉默得抬起手掌,暗黑的眼瞳微微紧缩,注释那飞速接近的少年身影! 他来了,又一次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对曦徕文明npc来说,秦皇是入侵者,霸王是救世主。 新世界的秩序,哪里轮得到你未来的歪屁股指手画脚? 分封制的拥护者张良,作为韩国贵族,汉朝情报战的一把手,如今他也静候多时。 汉皇走了秦皇的路,史上并称,这也是他为何跟吕后走一条路的原因,但诸吕的下场,他的下场,再如何风华绝代的少年,在历史的车轮下都只能呻吟。 这种呻吟残忍,带着血,却因为更好的未来,必须要碾压在你的身上。 “我也多希望,自己对你恨之入骨啊!” 选择,有时候为了达到想要的结局,从一开始就要做出违心的选择。 剧本就在那里,循环开启了,昼夜不停! 智者,你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怎样的未来? 十年后,你后悔吗? 百年,千年,万年呢…… 眼下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少年冲驾! “帝君!让我施展身手吧!” 鬼方! 它们高大、勇猛,一身黑衣地下是健壮、凶残、充满力量的身躯,它们手持又重又长的兵器,这些在空中划过轨迹的阴冷兵器,此刻正露出了自己残忍的獠牙! 七国的战争,是斩首,是灭首都! 但人民的战争,并没有结束! 这里不服你秦法! 此地,并不自称秦人! “帝君!来一场痛快厮杀!” 枪! 锐利且快速的枪! 少年锐利的目光里写满了野心! 建功立业,他这个年纪,有太多的传奇挡在他的身前! 他想要获得成功,必须把这些伟大的枭雄都一一踩在自己的脚下! “我读过你们的历史!知道你们做出来的功绩!让我看看吧,看看你们的实力是不是如文字般,甚至都不能挑衅!” 少年狂浪,马匹强壮。 他轻视! 霸王的视线,不曾施舍那如恶鬼般的兵卒,他的视线中只有秦皇: 那高大的身躯如今垂垂老矣,他的疲惫残留豪情,深深得刻在他的目光中。 又有少年朝他的位置发起了猛攻,同样得绝代无双,同样是那么得无畏浪漫。 皇帝老了,受到挑战的他此刻竟然有些欣赏,欣赏这样的后辈。 他们的身上闪烁着得,是文明的光芒,他同样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那么得让人心生向往。 可惜,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当年他自比三皇五帝的时候,是否也这样? 四海八荒蛰伏,他,举世无双。 如今,历史给了他新的答案,俊年的新秀,这个时代最炙热的火焰在他的眼前燃烧,在他的黑夜中想烧出自己的洞! 锋芒毕露啊,锋芒毕露! 跟当年自己威震秦国时,多像…… 可惜,他毕竟是孤家寡人。 皇帝这个位置,逼迫你失去不该有的情感,收起不能有的怜悯,以及那近乎残忍的制衡手段。 眼下,碰一碰吧…… 皇帝身旁,鬼将睁开眼。 气质森然! 白垩土 第六十五章 我自带楚歌! 强大,是一种气质。 准确来说,它会反映在你的名字上。 红色,感叹号。 这是玩家看得懂的强大! “我等你很久了……” 明明瞧见光芒,为何踌躇不前? 势如破竹的一枪,力大势沉的一拳! 漆黑中,淡蓝色的光芒撞击蠕动的黑色水流怀抱,流速最快的那一段,便在霸王的正前方! “休想靠近吾王!”鬼将呓语。 “让开!这个结,必将由我解开!”少年有坚定的信仰,他明白,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未来! “谁都无法开天!正确的道路已然出现!所有的奇迹都镌刻其上! “你想谋反不成?” “一句话!造反有理!” 回应他的,同样掷地有声! 他有时代天命,却不打算仅此而已! 逆了这乾坤又如何? 踏! 马踏! 最狰狞的力量迸发而出,它们席卷这黑夜笼罩的天地! 歪屁股们惊恐万分,它们咆哮着,嘶吼着,咒骂着! 威风凛凛! 面对那排山倒海的凶恶,没有正确与否,只是他,想开天! 想开前所未有的天! “你的路又要付出多少血肉为代价?助纣为虐!” 鬼将仇恨,意志无比坚定! 理想主义者之间的碰撞,火花格外激烈! 是呀,作为这个时代的战力巅峰,谁都无法逾越山头。 哪怕是他,面具契约者,让大地瑟瑟发抖的鬼方统帅…… 但,有时候,就是需要他这般奋不顾身,才能在死局中撕开希望的缺口,让光芒洒下来! 他,已经决定好为了什么而献身 因此,哪怕是对面是古往今来的霸王,他同样奋身疾呼! “呵!” 鬼将肌肉隆起,对那位少年强者给予了极致得尊重! 这种强大到可怕的对手,让他呼吸都微微加快,这种让将军无法稳住心神的场面,好久不曾出现过了。 平静,柔软,祭坛周围的时空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柔性布,被不断得揉搓,随后能量慢慢汇聚、撕裂,迸发出巨大的能量波动! 时空错乱,那一瞬间整个时空链条似乎被扯断了,在那恐怖的乱流中央,似乎出现了一张扭曲的怪脸,随后又被吞噬不见。 狂暴,汹涌,宁静。 没有结果,只剩下黑色,无尽的黑色涂抹了这个世界,再无旁观者,只剩下勇者,两位在不同道路上行进的勇者。 庄严的黑色似乎从流水状态凝固,它如牢笼般坚不可摧。 暴风席卷,吹起霸王长发,少年下马,他,自带楚歌! 所谓前车后辙,制度、环境的改变是一场机遇,背负裂土者名号,他独行了三千年。 哪里错了? 在这,在这祭坛! 一开始就错了! 改变未来的不是千军万马,是秦皇的封禅! 奴隶制走向封建君主制,开头是秦皇,此后是刘公的坚守,最后武帝用两把枪平定内外,如此才完成彻底转型。 跨越百年的时光,让被压制的过去,彻底烟消云散于未来。 在这既定的事实中,他无力回天。 刘公在封禅后天命所归,因此他能做的,只有眼前这一次机会。 故而他来了,弱冠之年,单枪匹马! 对于霸王来说,此后都是垂死挣扎,眼前一役对他而言,近乎最终决战! 循环了这么多次,既是老对手,也是新对手。 交手这么多次,互相试探,互相胜负,藏牌、伪装、对终局的领悟…… 皇帝已经足够重视霸王了,却到底,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真正的对手。 他来了,来搅局,但那局面却不是他想要得。 “这条路,是我的路。也是我想守护的未来。”霸王先开口,对那位气吞五湖四海的皇者,表达着自己的尊重。 “这种让文化割裂的行为,是落后、低效的。 “面对未来,我们需要的是希望。 “你说秦国百姓愚昧,却不知,它们是最有希望改变自己生存境遇的一批人。 “残暴?从蛮荒走来,我们的终点不在这。我们的灾难也不会静候,它们同样是运动的。”銮舆走下,帝皇身姿挺拔,目不斜视,他的眼前是巨龙,是他的江山,是文脉的延续。 “你们的天,不过是滋生细菌的温床。你们何曾相信过黎民的智慧?”少年目光锐利,不屈不挠。 “我能让百姓自发运粮,打赢一场场艰难的战役。我和他们站在一起,期待我们共同的未来。”黑夜中团座自我定论。 此刻的他,便是掌权的帝皇。 感受着鬼方的强大压迫感,霸王清楚的知道,对方能被自己伤,但自己绝对会重伤。 “我之后,才有你的舞台。你的对手不是我。”团座仍然沉默,他的目光始终在巨龙左右逗留。 霸王,他再在意,却也不过是余光一瞥。 “这段剧情过去后,我们都有光辉的未来。若是滞留,蛋糕再大,也有不够分的时候。” “我不懂你的蛋糕怎么做大,但我知道,眼下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永恒不变的贵族,就是正确的道路吗。”秦皇首次有了反应,他给了霸王更多的目光。 “贵族若是天,换天是容易的。 “若贵族成为阶级,这些努力挤上公交车得人,哪怕是站着,也不会去挑衅有座位的上位者。 “他们所有的经历都会用于防备其它试图上车的旅客。” 霸王紧盯着鬼将领导的小队,但他的心,他在意的,同样是秦皇的态度。 当暴力无能为力的时候,便开始讲道理。 “这个关键时刻,不是你能做实验得。春秋战国何其久远?我并没有看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你口中‘腐朽的未来’是我走出来得,正是因为我的开创,才有未来,才有我们如今争辩我这条道路是否正确的现在。 “你有没有考虑过,若是没有我,未来甚至都没有正确,全是错误?” 皇帝一步步向巨龙走去。 “你窃取了这片土地的荣誉,加之于自己身!”霸王喝! “领头羊配得上!价值就像是土地上的草药,拾取,才能利用!” 秦皇侧身,给霸王呈现出半张威严的面庞! 白垩土 第六十六章 掌握之中,七颗桃子! 尘埃落定? 或许吧。 林星宇在林中劈柴,草莽英雄还没潇洒多久,便已经有了迟暮的姿态。 刘吕合资的优势和弊端尽显,那么选择的时间范围就会被拉长,这无疑会丧失许多的机会。 不过,秦皇转动的命运齿轮一旦全力,那么未来几乎就是确定的事情,在这个答案面前,有太多的投资玩家。 “呦呦呦!这不是我树哥吗!” “大马猴呢!现在衣锦还乡,不认穷亲戚了~” “可恶啊!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录取他了?” “哼!掌握之中,七颗桃子!” 中年男子露出狡猾的笑容,“刚开服我就是树哥的榜一,你们也配跟我公平竞争?” “卧槽!胜之不武!” “十八亿八千多万的锄头?奶奶滴,大哥!我终于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亲大哥!” “滚!不要阻碍我瞻仰大哥的身姿!”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大哥,这边请!” 虾族永远的大哥——【七颗桃子】 拜托,我家世代上品序,十八亿,洒洒水啦! 林星宇其实也很苦恼,他只有一个拉人入伙的名额。 而且,七颗桃子贿赂了刘大壮、走了很多刘公身边人的关系。 不过是把名额放他这边,让他拉新罢了。 这样的眼光、认知、资源,他眼下不过是顺水推舟。 另一边,掐断直播是团座的行为,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能再公开展示了。 “只有这一遭,东南霸权才能确立,才能给这片土地带来前所未有的尊严,屹立出伟大文明的注脚。 “再辉煌的过去,保存不当,同样无法融入文化血脉。这奔腾不息的河流,时间就是最好的阅卷者,优胜劣汰。 “你我争得,到底是手中的棋盘,脚下的土地,还是天上的日月星辰?” 命是最大得。 这是霸王和秦皇的交流,前所未有。 树是如此,文脉是如此,虾族的命运同样也是如此。 活着,若不曾铭记蛮荒原则,便无法真正理解生命。 聚光灯又不是太阳。 何况,太阳作为标尺循环,百年兴衰何其常见?亿年的王朝争霸你可能想象? 当年龙兽争霸,犬熊族与猫族狩猎食物链顶端,大陆变迁得大开大合,虾族何等高傲啊! 竟然觉得神明会可怜、担心、龌龊脚下的蝼蚁。 大不如前,为何重视? 如今,两双时代的眼眸碰撞,只为,虾族的版本答案! 路在脚下! 在这个历史的十字路口,所有的英雄都会觉得热血沸腾! 命运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所有的豪杰望洋兴叹的契机就在眼前! 这里注定缔造英雄! 何况,你本就是盖世豪杰! “今日,本皇,必须枭首巨龙!” 他要将这连绵山川彻底握在手中! 用那鲜血涤荡文脉的灵魂,用它的肌肉肥沃土地,用它的筋骨支撑起一个伟大族群的脊梁! 没得选,这是他要做的事情,这是他从小一步步走来,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印章。 象征意义往往是最后一步,因为它最没有意义,可若是没有这一步,革命便是不成功、不彻底的。 杀了它,抹除奴隶制思想! 此后,大秦子民便是龙! 此后,秦皇便是天! 霸王的长枪紧握。 他活不了龙,因此,要保下它。 但是,他此刻瞧不见自己的立场,好像,自己怎么做都是错。 这条路,怎么走才能走出来? “不公正!” 长枪划过黑夜,它,是道蓝色的光。 “你杀了它,我如何跟那流氓竞争?他是你的继承者,你敢让他用你的制度战胜我吗?” “可笑。如果有公平,如果不脱去旧壳,我怎么穿新衣?” 鬼将在秦皇身后摄制长枪,皇帝不曾回头,只是觉得荒唐,那霸王竟然幼稚这般。 面具…… 秦皇突然皱眉。 宫徎面具! 该死! “便是你,践踏人间秩序?” “树哥!!!!” “草: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奶奶滴!便让我抛头颅,陪将军入那阴曹地府!” “我既不是此间人,便做那林中鬼!” 这张面具,怎么会这么早登场! “执法殿,天上监守。吾乃,宫徎护法。” 林星宇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来到这里,但身上那好熟悉的感觉…… ctree. 是你的力量吗…… 对于树家族的遭遇,对于前仆后继的传承,林星宇不愿意承认,却到底是有荣誉感的。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 紫幽面具是秦皇传给刘公得,这也是他为何迟迟拿不下吕后的原因。 【冥主】面具没机会,却到底是在吕家手里。 【宫徎】被激活,就是一个不详的信号。 秦皇皱眉。 一部分当然是面具出现,力量对比出现平衡,另一方面,这运气,天命不详。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顺天而行”了。 “宫徎,你要介入到什么程度?” “当年守望相助、门户大开的世界,终究还是消失了。” 林星宇呢喃细语。 让人活的像人,载歌载舞、天马行空,青铜器之后,这样的原始快乐,消耗殆尽。 “我只负责对侮辱宫徎的行为做出制裁,不参与任何力量的对比。”林星宇闭目养神。 但是它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动不动,也为霸王创造了很多机会。 秦皇的道理赢了,但讲道理的行为输了。 “你下定决心了?” “我没得选。我需要另一场失败,来让我明悟自己的选择。” “你是来找我要答案的?” “我的问题,也只能请你来回答。” 直播回来了,但柚哉的关注点,来到了林星宇的身上。 他身穿橙白色法袍,不苟言笑,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尊没有情感的律法化身。 菩萨道,“留惑润生”。 惑本是迷惑、烦恼,菩萨早已可断除迷惑,不在烦恼,但是为了润泽众生,他自觉得保留这个“惑”。 所谓“难得糊涂”,便是一种境界,若菩萨“水至清”,无法和众生一起生活,谈何“渡?” 因此都说菩萨心怀慈悲。 眼下,林星宇有这个境界。 白垩土 第六十七章 大梦一场 【宫徎】是张怎样的面具? 柚哉不明白,但,祂身上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毋庸置疑。 生为蜉蝣,何敢谈天地? 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柚哉在自己从前身处环境之外,如今,祂要一步步找回来。 序列之门,也是祂的命格。 虾族的文脉,都不把事事物物看作现象,而是研究“物”自身的意义。 土地丰富是量变得,但茫茫然多多数量,创造出一个质变的文明。 巨龙的阴影在少年的头顶盘旋,这是宿命的味道。 林星宇,或者规则菩萨,他双眸紧闭,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周遭的变化。 灵者分两种,继承者和开拓者,继承者整合、延长、修正、释义,是开拓者的跟随者。 开拓者是文明之所以繁盛的根源,但开拓者很难在众多继承者的打压下发芽,甚至会被从前的开拓者收服,成为跋涉者。 跋涉者既是开拓者,也是继承者,他们也被称之为异数,因为他们走的是大道,被继承者拥戴,甚至于成为“衣钵”,“再化身”,但他们心中是有自己的“开拓”得。 历史是复杂得,因为它只能简单记述,却又是有趣得,毕竟“字”得珍贵,使得能被记述者无不是天纵奇才。 王朝更迭最可怕得,就在于立场的改变,以及立场缘故对历史的伤害,最终葬送文脉。 是初见吗? 太阳对你饱含深情,对于你这个娃娃,它很伤心。 柚哉脚踩在一片柔软的土地上,在祂观摩这番历史的时候,它潜移默化得改变了自己的时空,让祂破壳般,来到了这里。 “你,想参与得多么深入?” 这句话,秦皇对林星宇说过,如今,那女声对自己重复。 我,才是搅局者吗。 柚哉沉默了片刻。 “你好生奇怪,说话不算数。都没有成熟,你这么知道眼下做的决定,会不会让你后悔终生呢?” 蓝白色绸缎,她温柔,很美,绝色不过如此,疏远,淡漠,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却又透着慈悲的凉薄…… 想形容一团变化的电子云,太过于艰难,在柚哉浅薄的知识中,回溯从前,是哲学,而哲学,向来是无法修习自然哲学的失败者,抱团取暖的地方。 但眼下,这个用复杂言语结构,非要用确定性去表明“终极”、“本源”等毫无意义的折磨逻辑来到了它的眼前,用那逼疯直视者精神的庞大冷冰冰得宣判。 是,当你被“见她模样”这种原先靠眼睛本能做到的事情所阻碍时,她便与你不在一个层次。 不能看见偏振光、紫外线、红外线的盲者,你看到什么微不足道却让你欢欣鼓舞的事情了? 女孩微笑,那种小孩子过家家般得关怀模样,让祂彻底喘不过来气。 难怪都是女神。 如果是男神,起码柚哉还会愤怒,但因为她是女神。 见众生,用众生相。 她,恶意满满。 “我不曾参与。” “没有水的地方,下了一场雨。龙王是不是要被砍头?”女孩仍旧温柔。 柚哉皱眉。 祂连自己家的十一维度都没有玩明白。 但陆续登场的角色,那种强大到好似在房间里玩布偶的威慑力,祂甚至都没有紧迫感,只是麻木。 她仍旧当着你的面说着你无法听懂的话,就那么恶狠狠得羞辱,用她的上位者姿态碾压而过。 毫不留情得,甚至连情绪都击碎。 我为什么有绝对的实力?因为我在大自然,而你只是我玻璃瓶里的虫子。 控制住你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你不知道自己被困在瓶中。 不过,很难。 事实上也是,花园一难,重生,冥主的强行登场,徐时晴运来的冥土,这让瓶子的寿命大大减小。 可能性宇宙是最好的容器,岁月史书是最强大的中央控制系统,所以,对于任何破坏既定轨道的行为,那都是惹众怒得。 显然林星宇的行为,是因为柚哉给的底气。 尽管柚哉不知道。 但,柚洅有伏笔。 只要那位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便没有谁能够忽略柚哉的能量。 你回不来。 最起码,棋局开盘的时候,不能出现你的身影。 重塑,天骄同样在重塑。 “你的资格被没收了。离那鲸鱼远一点。” “你这是在给我指路吗?”柚洅漫不经心道。 “我倒是真希望你跟他有瓜葛呢。”这次她笑得带有明显意味,乌鸦祭祀读懂了。 那是最恶毒的嘲笑。 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柔美的女神,河边,轻纱,花团锦簇。 初阳下的硬光分隔开阴阳,柔和的美让她的容颜格外立体。 柚哉不认得她,只觉得熟悉。 林星宇睁开眼睛。 也只有眼睛。 他看着场中的闹剧。 “我低估了你,但你高估了巨龙!” 秦皇一只手摄捏住霸王的脖子,鬼将领导着鬼兵齐齐跪下,恭敬他们目光中的皇者。 他仍旧威严,气息雄厚。 巨龙奄奄一息,它只是挣扎,让束缚自己的黑色绳索吮吸自己的骨髓和血肉。 古槐慢慢恢复神智。 他想起了自己在大雪中,见到的那位白衣神明。 她稚嫩的容颜,浅浅得刻进了他的记忆最深处。 这种哀伤与痛苦瓦解了它的抵抗。 霸王双目充血。 “我!便是死!也要死在途中!” “枰戥!” 面具彻底与少年融为一体! 这一刻,就算是秦皇都觉得眼皮子一跳! 他竟然以肉体凡胎对抗鬼方这般久! “终究,还是需要借助你得力量……” “既如此!那便让地府主宰人间正道!” 哪里有鬼? 霸王笑得不像是自己,却也格外得强大! 面具,真正的力量! 最是冷酷无情,最是杀机毕露,最是疯癫狂暴的一张面具! 神性! 枰戥! 不是菩萨,是神! 是上帝! 是你命运的主宰者! 是,枰戥!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强大的恐惧让林星宇心神不宁,他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法则…… 宫徎面具紧紧的吸附在他的脸上,催眠,无孔不入。 此刻,林星宇回到了胚胎状态。 另外,柚哉同样感受到了,自己与那张面具之间的联系。 白垩土 第六十八章 狗走的地方不要乱走诶! “诶诶!阳光大道在那,不要走奇怪的小道好吗?” “你说你一个大象,走什么羊肠小道啊?狗走的地方不要乱走诶!” “可恶啊!房间大门给你开了,走尼玛后门啊?” “?,我就迟到了几个小时,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污言秽语,龌龊不堪! 我说的是我的思想。 祭坛一役就当是过场剧情了,玩家毕竟还处在“蟹开发游戏”这个阶段。 庞大数量之间的割裂,短时间是无法弥合得。 喧嚣中柚哉指尖缠上了几根金丝线。 正是它,让自己与那面具之间的联系得以被感应。 【圣主……】 【你是谁?】 【宫徎,执法殿权柄,租赁于上三令,眼下隶属于圣主。】 【你的职责?】 【看护墓碑,代逐明之眼行使监督职能。重点关照倒悬海,记录鲸鱼异动。】 【鲸鱼?】 【该名词未被收录,或已被删除。】 柚哉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发快速,自己好像在迷雾中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那位女神的警告…… 乌鸦祭祀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态,平静的目光对一切都如常。 你是佛祖,我是众生。 柚哉嗑瓜子。 林星宇感觉自己的能量得以增强,心境更加浮躁,但是对这股力量的控制程度,下降许多。 索性他彻底闭眸,气沉丹田,内观自身,却一切都不做解读。 古淮睁开眼睛的时候,少年勇者在他的身前,他们手持长枪,武斗八方,那身姿矫健,横扫六合。 好累…… 巨龙鲜血缓慢得流逝着,却又突然感觉浑身一轻。 只见霸王举鼎,将它托举,带着蛮横的戾气和杀机,将之带走。 身后,秦皇沉默的眸子中写满了年轻时的愤怒,他的身躯年轻了许多。 大意了。 本以为这是最后一劫,完成历史使命后便可撒手人寰。 但现在看来,那后辈并不想让自己舒舒服服得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 【请选择历史的走向,请做出自己的选择。】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我现在做的,是对是错呢? 也罢,就让我做回主吧。 秦皇大规划撤退,这一次,历史的车轮缓缓的滚动了。 影响到它了。 强大的对手。 徐时晴肩头的鹿眼珠子转了转。 “柚洅不是羽翎。净土的内斗,我们不参与。” “沧溟殿下的面具……”小羊委委屈屈。 “我有说要走吗。说起来,我也好奇祂的选择。” 你们啊,就是玩不腻这种游戏。 风来的时候,所有的静物都借此名义开始活动; 你说是吧。 一把黑伞,绝色亭亭玉立,恬静模样,宛若水中央。 她开口,便是国泰民安。 古槐在半空命悬一线,小天真性格好,懒洋洋得模样。 但是勇者除了打魔王,剩下得便是折磨巨龙: 一部分是为了它的财宝,还有就是因为它名声在外得强大,打败它能够获得海量正面评价,是一步登天的最好途径。 因此,哪怕古槐不强大,也没有财宝,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巨龙。 柚哉如今不是掌控者,对于古槐的遭遇也只能表示难过。 我也在局中挣扎,如何救你呢。 帝君…… 柚子感受到了主体焦躁的情绪。 眼下【炮灰系统】的智能程度不高,祂可以相信得,只有金元。 【我或许又要消失一段时间。】 【有我在。】 陨星阁睡了三天。 金元的潜力属于是无底洞,跟柚哉一般,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将她放在任何位置,都能够独当一面,并且迅速成长。 包厢里的柠檬狗和海豹惆怅不已,但是心跳正在加快。 它们身上的气运开始快速累积。 还记得吗,它们是以后最重要的两位角色。 三大菩萨:拿我水字数是吧? 林星宇手持长枪,与秦皇对峙。 抱歉,我树家族还没写完,你们都往后站站。 十尊规则傀儡围成一个圆,将那废柴少爷拱卫中央。 “皇帝,想与我算账?” “枰戥与宫徎,不是冤家吗。” 宫徎,如何平等? 枰戥是一视同仁,凭借历练者眼下的能量,在自定义规则中全力以赴。 宫徎是一视同仁,为不同的试炼者制定不同的规则,打分制。 它们自古就是对立得,是两大不能相容的框架,但是眼下,宫徎在帮枰戥说话。 “我做事,有自己的考量。” “有情绪,有人性,有欲望了。” 秦皇淡淡道。 林星宇不置可否,借助眼下的能量在脑海中演练树家族传下来的枪法。 “你不回去了?” “想学‘绝地通天’之术?”林星宇不置可否道。 “我只是想让漫天神仙烟消云散,留下一个人人如龙的时代。” “是呀,你的宫殿很美。”林星宇赞同道。 黑洞文明没有格局,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没有星辰大海的野望。 他理解不了虾族誓与天齐的雄心壮志。 “魔法文明,为什么要玩集体制呢。”林星宇不懂它们的。 八张恶魔面具,四张祖神面具…… 看来这百来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另一边,状态没有接触,林星宇手持长枪踏飒而去! 力量,自信,状态就是不一样!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难怪都说自制力是强大者的必修课…… 这种力量—— 神兵挪动,云彩蒸散,但是枰戥的强大单体能量,就算是托着巨龙,同样是快如流星! 没办法,他还是戒备自己,追不上得。 在能量耗尽之后,林星宇来到山野之间,轻声叹了口气。 若可以,他也想去看看远方的风景。 “嘤嘤!” ? 夜晚,不远处篝火熊熊,污言秽语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啥啊? 这么擦边的直播间怎么还没有被封啊? 林星宇爬墙根,果然,武斗已经在那偷窥多时,嘿嘿笑! 我靠!二次元直播哪里有三次元听墙根刺激啊! 直播间里面的皮套人卖骚,我在现实中偷窥她理直气壮得模样! 草:烧死我了~ 林星宇:??虾族都这么变态吗? 这让他想起来黑洞文明的一句谚语:寒带残忍,温带变态,热带展览品。 “我的直播没感觉? “你们不都喊我老婆吗? “想想看,你们老婆在别人面前卖骚,就为了养废物的你,甚至……” 白垩土 第六十九章 短命鬼也配做纯爱战神? 林星宇看着武斗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邓音也是倒了血霉,遇到这么朵奇葩! “嘿嘿嘿!有感觉了!” “老婆是啥啊?算了!有感觉了,有感觉就是了!” 相对于基数而言,自以为是单细胞生物的虾族对比曦徕族有碾压优势。 它们根本就听不懂两性笑话好吧? 眼下,最火的直播不是擦边,这些打了化学激素得“城里来的公公”憋的难受,又无法发泄,慢慢就不看了。 因此这种讲隐晦笑话得、玩情趣情景小游戏得,贼火。 就跟武斗一样,听不懂没关系,好玩啊~ 他生来就喜欢爬墙根。 墙角的九十度,我天天感受,这就是它们说的肌肤相亲? 林星宇很纠结,他感觉跟自己这些上等文明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思想鸿沟拦着。 “落魄的主人,想对女仆做些什么邪恶的事情吗? “我养你就是报恩了,身子是要留给榜一大哥的,时间是给直播间的看客的。 “我是艺妓,卖艺不卖身知道嘛?” 世界第一坏女人:“是呀,我就是这么势利呀。 “你放心哦,我名义上还是你的童养媳呢。 “当然呀,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得,我还要出去跳舞给你买吃的。” “痛,太痛了!” “可恶,这就是被当面牛头人的魅力嘛?” “啊啊啊!我竟然就是‘心理残缺的变态’,我以为自己是纯爱战神呢。” “笑死,你都去修长城了,你老婆不能替你守活寡吧?” “短命鬼也配做纯爱战神?” “没田没房,要么孤寡,要么牛头人好吧。” “可恶啊,玩个游戏都要被蹂躏。” “诶?我一个虾饺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共鸣?”武斗疑惑。 拜托!多少贫穷的虾仁晚上给我舔身子,我怎么会共鸣呢? 嘿嘿嘿,九十度的墙角! 吼吼吼! 林星宇:…… 高维怎么这么多变态啊? 不是说寒带残忍,都是血肉飞溅的残忍厮杀吗? 从前的序列之门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啥易子而食、京观、肢解、肉刑,怎么感觉更像是一个窑子,不是鸭就是鸡? 不过这种温床,对曦徕文明的伤害才是最严重得,它直接把黑洞文明的根给刨了。 平行宇宙的诅咒似乎没有再进一步,那么为何不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这漫天遍野的女主播,跟阴柔男主播就是最好的趋势。 是呀,军舰下海,报名的力度随着时间,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曦徕文明的拳头,摊成手掌了。 林星宇一个宅男游戏主播,此刻才发现,自己或许已经成为了文明的支柱之一。 我要的国泰民安,不是这样得。 林星宇没有久留,它带着长枪以及在刘大壮指导下步入得门槛,开始了自己的攀登。 不知不觉,他无法再忽视自己能力的影响。 另一边,古槐在睡梦中听见了木材爆裂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高大威猛的少年形象: 他青涩,却又必须提前来到自己的舞台。 “你……” “你还不能死。你是我未来的希望。” 我…… 古槐一怔,他还没有从祭坛那突然暴起的杀机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恨意,除了疑惑、害怕,更多得是懊悔,自己为啥在那呆了一天,令自己身陷困局。 是误会吗?还是我前身,是大魔头? 倒是咋了呀…… 霸王也是第一次面对巨龙,感觉…… 很傻很天真。 这便是龙脉中诞生的巨龙吗? 看着它庞大的身躯,些许稚嫩,或许刚出生不久? 霸王同样是刚出山,命运的重担还没有轮到他,专心习武,因此知晓不多。 “你的伤,还好吗。” “谢谢,是你救了我吗。” 枰戥面具,一身黑甲,除了影子,他是那么得孤独,对一切都代表着自己的疏远。 那是英雄迟暮的落寞。 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如果永远都不长大就好了。 全新的路,磕磕绊绊,水泥未曾风干,他所要面对得,是无尽的深渊,汹涌的恶意,还有命运的背叛。 他再也不是谁,只能变得更加强大,来面对无法想象的劫难。 古槐休息了会,在树林里吃果子,一口一个“对不起”。 它感觉到饿了,以前都没这样的感觉。 这巨龙…… 少年挺拔,目不斜视,血红色混着凝固的暗黑色,让他看起来潦草而血腥。 他是楚国贵族,是锦衣少年,是万众瞩目的敬仰,是一步登天的霸王。 如今,却有些孤家寡人的味道了。 下一步应该如何走? 他并没有想好自己未来的方向,但时间又是指间沙,他等不起。 巨龙,篝火,少年,黑夜,悬崖,脚下成片的高耸灌木林。 文明进展,相来是杀男留女得。 活着是最大的道理,男神跟女神的争斗,贯穿权力制度的基石,显然,盘缘文明的背后,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蟹和虾到底是不是一个物种呢? 柚哉困倦,像是喝酒喝醉了。 这个包厢好似销金窟,养着三位内心无比惆怅的少年。 有挣脱自己命运枷锁的海豹,他在荒漠流浪许久,年幼时功成天下,后来划江而治,如今却仍旧遵循着蟹族的规矩。 柠檬小狗作为龙族的领袖,如今却只能以狗形态苟延残喘,其中一支更是被招安,成为附庸蟹族的狼王。 如今,这一批狗形态的身上已经没有他留下来的岁月里。。 那颗垃圾星球如今不知是否还存在。 土里的历史,再也无法开口…… 【抓一把白垩土吧! 【它,会说话。】 冰河世纪,废土森林。 林星宇身上的树族传承,三大懂王即背后的虾族高层,宫徎面具,炮灰系统,那条鲸鱼…… 这些谜团紧密相连,而谜底,在蟹族的身上。 或许破局的机会,便在神殿的身上。 柚哉醉醺醺得,好友系统也只有两个头像,随后祂又眼睁睁得看着那哥特少女的昵称迅速闪烁着。 要,找到这里了吗? 似乎过了很久,一切平息下来。 “你给的坐标是假的?” “幽都的公主,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吗?” “你,最好告诉我,你想死。”幽冥目光纯粹,充满了暴力! 侠客浑身颤栗! 完了,大姐头要出手了! 白垩土 第七十章 我是等爱的霉龟~ “你是谁?” “我是等爱的霉龟~” “??,没问你属名!” “霉龟属,霉龟种,我的名字叫等爱,它们都叫我等爱的霉龟!”大黑鬼吸了吸鼻子,样子憨傻。 阳光彩虹小白马是吧? 你是没见过大得! 林星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拦着我的去路了。” “我躲在无人的角落,风吹过漫天的寂寞都吹不到我,你说我拦着你路了?” 大黑鬼“哇”得站了起来,硕大的身躯遮天蔽日,显然,是传说中的生物。 奶奶滴!现在的含氧量,你这个碳基生命怎么这么大? 呸!你又不是虫族! 巨龙古槐:兄弟,你瞧不起我? 霉龟:哼! “你如果不补偿受伤霉龟的心,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喂喂!马路上公有得,你睡在这里,我请你让开而已。你这是敲诈?” “什么公有!这条马路是我挖的!通往我家!你傻逼吧!去我家干嘛?” 卧槽! 我竟然无言以对! “那再见!——你家里进巨龙了。” “识相——什么?我堵在这里——” 古槐:爷会飞! 霉龟地动山摇得转个身,只见一只通体橙红色的巨龙在山洞中休息,一呼一吸间雷霆奔涌。 火焰在它周身缠绕,心灵的受伤的霉龟叼着凋零的玫瑰眼神呆滞。 我的婚房! 不要了! “妈妈!我遇见巨龙啦!” “卧槽?这么记仇?”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林星宇本来垂头丧气得,毕竟谁打的过等爱的玫瑰啊? 可是看见它依旧穷追不舍,让他也有点生气。 靠背啦!欺负小树苗是吧! “树妖形态!” 林星宇大喝,变成一层楼高的九米大树,长枪锋芒毕露! 切~ 又小又细。 等爱的霉龟怜悯得看了眼林星宇,“唔唔”得跑远了。 林星宇:??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风吹过,好尴尬。 “啊啊啊!邓艾,我要报仇!” 邓艾:你耳聋吧? “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霉龟!” “密码正确!请进!” “妈妈!我遇见巨龙了!好大一只!” 幼年霉龟入海,来到一只巨无霸的身前描述。 “呼——,吸——” 强大的压迫感,躁动的海水,收敛的能量慢慢释放,震动徐徐晕开。 它苏醒了,尽管只是一部分思维。 如山峰大的眼瞳尽显威严,那是种不可描述的恐惧,它的庞大已经超过陆地碳基生命的结构上限。 海洋、太空,总之,来历不明。 “它,度过了几劫——嗯?——!” 没吐出几个字,那不可名状之物突然提高了自己声量! 绝地通天的味道! 杀神灭仙? 谁!为什么我没有提前预感! 又是谁组织了?! 强大的危机感让海底再也无法维持刚才的局面。 “老家伙们——! “有人忘记了神话,要将我们关进坟墓! “这是对魔法文明的倒行逆施!神殿动手了!科技侧文明对我们进行了无耻的封杀!” “这些没有道德得科技侧……” “病毒!这些毒瘤又一次来伤害我们!蚂蚁要灭杀一切体型大于它们的生命!” “蓝鲸抢了猴子的鱼?这些该死的黑烟!肃清陆地癌症!盖亚王朝永垂不朽!” “众将士!起义!” 嗡—— 嗡——! 霉龟被这场面吓傻了! 它不过是三百岁的幼儿园宝宝,哪里知道自己种族的过往呀?不过是在陆地摇篮上发育的一张白纸。 不想,在快要入学海洋冥府的时候,遇见了这样的事! “妈!——” “你先去学习我族四十二亿年的历史。妈妈去洗个澡。” “好诶!” 霉龟回到了自己的育婴房。 庞然巨物感受着绝地通天的气息手脚冰凉! 它可是帝君! 竟然差点被杀死在睡梦中! 到底,是什么力量…… “去给巨龙送信,让它来海底。如果迫不得已,我们就开启倒悬海的通道!” 说出这句话,就连这怪物都感觉血液冰凉! 倒悬海,是所有魔法侧文明心中的创伤。 听说可能性宇宙,原先只有科技文明,直到有了倒悬海,它仅靠磁场影响,就缔造了如今可能性宇宙的众多魔法文明! 原先主宰丛生、打开魔法侧局面的祖地,其之特殊也不过是因为有滴血落在了那! 这是什么超乎想象得文字记载! 倒悬海。 让无数魔法侧强者都心生向往却 又惊恐不已得—— 祖神之地! “虽然很希望是自我欺骗。但我有预感,你是对的。” 霉龟母亲的身边,另一尊极小生物帝君淡然开口。 它实力最弱,但密度大,因此战斗力反而最强,是如今魔法侧文明的中流砥柱。 “盖亚……” “没有被惊动。” 五个字,让众多帝君心如死灰。 执宰都无法察觉的阵法,…… “求援。找般若大至尊!” “科技侧想跟我们开战,那就先下手为强好了!” “唤醒盖亚再说。”浑身散发淡蓝色光晕的液体精灵柔声开口,随后会议解散,水岸平静。 只是那在岩石上沉睡的巨龙,感觉心口痒,睡不安宁。 天黑了…… 风吹起巨龙的发梢,霸王感觉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快速得增强,这种速度恐怖到让他心发慌。 帝君休息,是为了避免能量溢散。 如今,它们的苏醒就像是给这个世界下了一场暴雨,再小的瓶子都能短时间被蓄满,何况是霸王这样的小溪。 他感觉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力行者,化为灌溉一方支流。 强大的作为被无限放大了。 团座皱眉。 局势越来越不利。 当然,能够察觉到天气不对得,都是登高望远的上位者,底层仍旧是国泰民安、灯红酒绿。 跳舞的跳舞,舔身子的舔身子,一派春和景明。 也有消息灵通得,收拾细软跑路了。 “做时间的朋友。看中长远价值。” 上一秒还在讲故事,下一秒一个电话,立马做出“深思熟虑”的选择。 【七颗桃子】就是其中翘楚。 剧本变了。 风雨欲来,武斗还在猴子叫。 “唔唔唔!唔哈哈!哇哇哇!” 九十度的墙角,太爽了太爽了! “别玩了。” “哎呀!谁啊——哥!” 白垩土 第七十一章 是我这只笨蛋小恐龙哇! 虾族帮树族除去病枝,感激使它想长出眼睛,记住恩人的面容。 林星宇在巨龙酣睡之所读书,都是些残缺的史料。 项家建立了根据地,霉龟选的地方符合“金角银边草肚皮”的定理,只需要一面对敌。 山地文明跟谷地之间之间的隔阂、战争持续了数万年,谷地的组织能力与山地的天然屏障与农耕、游牧类似。 这处山洞兼具山地与谷地的特性,就像是个蚁穴。 由于林星宇打出了旗号,众多曦徕少年蜂拥而至,这种毫无胜算的热血,让这些愚昧的少年看起来是那么得可爱,也少了许多尔虞我诈。 你想功成名就去刘公那啊! 若非想为自己的理想陪葬,谁陪霸王马上冲锋啊? 拜托,副本死了不计入,为什么要去刘公那边基建?不累吗? 巨龙这边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那边则是: “哥,听说前两天村里丢了俩人。” “是吗?今天卖的肉不错。” 相比之下来霸王这的玩家就少很多了,这场游戏对他们而言,算得上性命攸关。 再者,没有历史沉淀,它们为什么要去失败者那里挣扎啊? 霸王的主义也没有引得底层虾仁的认可。 让我做贵族的奴隶? 拜托,这么小的国家,一点自豪感都没有好吧! “卧槽?树哥咋回事啊?刘公这边从龙之功唾手可得,去做反贼?” “鬼知道呀,看那面具,估计是版本加持。” “好气啊!本来就是版本之子了,又吃版本红利!” “人比人气死人哦!” 霸王这边就简单粗暴多了:“大王,今天去揍谁?” 老子最多就活五年! 你跟我逼逼什么东西? 有酒有肉有兄弟! 是没希望,但黑洞文明的诅咒压抑了这么多年,它们也想放纵一回。 林星宇手握长枪,因为巨龙,他跟霸王也算熟悉,因此学到了不少技艺。 “多谢兄弟!” 霸王清楚宫徎与枰戥之间的矛盾,但一码归一码,浪漫的少年壮怀激烈。 “哈哈哈哈!走,草上跑一遭!” “好!”林星宇明白,为何有人愿意陪他去听四面楚歌声。 他不适合这个复杂的世界,就如刘公与韩信,终究还是败于吕后。 红尘就是这么变成人间,最后,一点可爱都没有留下。 尊重人性才有未来,所以我身上才有那么多窟窿,谁叫我在黑夜里该死的浪漫,叫他们眼馋我通红的心脏。 “大哥,我会等你的。” “等我什么?”少年侧过身来,见林星宇那赤诚的目光。 “我和草原有个约定,我要回去,死在那里。” “哈哈哈哈哈!那我便随你,去漠北,去南蛮,去东海,进西荒!” “幼稚。”林星宇含笑,一杆长枪,一张面具。 是要天真得,就跟巨龙一样。 “他们好勇敢啊。” “是呀,他们怕地主,以至于不惧怕死亡,哪怕那是资本家给的一线生机,他们在攀登的路上,手持小刀。” “大哥,你说,还有咆哮大山岗嘛。” “这辈子,我们不就相遇了吗。” 霸王性子缓和,目光清澈。 是呀。 我们相遇了。 轮回了那么久,我们相遇了。 还好还好!赶上了总章! 林星宇熬过来了,从序列之门开始的版本之子,到后面紧锁房门的直播之旅。 可是啊,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他本以为自己也就这样,期待下辈子能被文明接纳。 大哥,让我陪你向死亡冲锋吧。 两张面具沉默得,没有再多的交集。 喝水怎么也会醉啊? 多久? 半个月吧。 这种朦胧的感情迅速发酵,疯狂的吞噬了林星宇的心脏,他甚至怀疑,这就是命运。 真得有深厚到那一步吗? 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就让五百死士,给历史以交代吧。 草原…… 你我约定。 去寻找历史的根,擦拭血迹,直面阳光,去聆听,去履行我们对神明的承诺。 古槐望着篝火,它的伤势好了不少,巨大的双眸蓄了层薄薄的泪水。 它自卑了。 似乎是看见了遥不可及的一角,它轻飘飘得,却像把大锤,把它狠狠往土里砸。 你也配? 古槐苦笑,那股阵痛的心酸在它的心中随着血液在全身游荡,给他带来精神上巨大的挫折。 无力感让巨龙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它被囚禁在自己恐怖的怨念之中。 我做过什么事迹,才会被流放至此,受此酷刑? 它仍旧天真,对谁都露出肚皮,但好像,只有柚哉不会伤害他。 【团长,我这么怯懦,是不是丢了你的脸面呀。】 【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 【真的嘛……】 【假的。保护好自己。】 【哦,嘻嘻嘻。谢谢团长。】 【男孩子重要流点血,吃点亏,看清就好了。】 【你教了我这么多,让你失望了。】 【没有。你让我很骄傲。】 【是吗?】 【对。是我,没有做到团长该做的事情。】 【是我的错啦。】 【可我是你的团长呢。】 总有人对我温柔呀。 巨龙望着月亮,它不甘心,流泪,却放下了。 神明,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谢谢你,就我一命。 古槐的姿态和小狗狗一样。 它一岁了,该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 【团长,我该怎么做呀。】 【还记得,我们跟草原的约定吗。】 【记得呀,当时你说,男孩子不能哭哭啼啼得,要笑着为自己选择墓地。】 【别让下辈子蒙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柚哉喝着复合果汁,烤着小太阳,淡淡一笑。 饮料和柠檬绝配。 黑夜和小太阳绝配。 遇见你,绝配。 乌鸦祭祀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一环这么重要了。 那女神是威胁,而祂也同样奋不顾身。 “倒悬海见。” 柚哉淡淡一笑,漫不经心,自信而强大,此刻的他,悠哉悠哉独自在。 另一边,巨龙数着星星。 “唔~呜哇~!” “哪家巨龙不睡觉,晚上吃棒棒糖呀?” 林星宇风华绝代,他笑,骄傲到狂妄自满! 古槐眨了眨眼睛,“是我哦!是我这只笨蛋小恐龙哇!” 白垩土 第七十二章 我的自由就是你的自由 那是一群什么人啊? 即答,地痞流氓! “你在干嘛啊?” “自娱自乐呀?” 林星宇傻笑。 他默默无闻五年了,向来只能感动自己,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后面黑洞文明削减了食物配给,他才没办法,学一些技巧。 不干活,就没饭吃。 他在曦徕流浪了五年,除了傲骨身无分文,直到最后,软骨头,还是身无分文。 他笑了,如今序列之门的经历,他纯当是梦,直到遇见了霸王。 相见?刚见面时的场景早忘了,只觉得自己很呆。 好奇怪,明明认识没多久,却感觉过往是那么长,明明没有什么经历,记忆却密密麻麻。 “害怕?” “当然呀。我失落太久了。仓库里堆满了我过冬的食量。 “这些,市场上也就卖600,我靠这些过活。” “不累吗?” “松鼠过冬的时候,会觉得累吗?” 小太阳烤的林星宇脸红,他说白了,泥腿子出生,做了五年的梦,被子没盖,该醒了,再梦就冻死了。 “你们来历非凡,愿意陪我赴死?” 霸王俊俏,威严但不严肃。 “你看看他们,吃喝玩乐,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得,也就这条烂命。懒成我们这样,哪来的希望?” “你们是我袍泽,是我兄弟。” “是呀,我们都是大哥聚义来得。”林星宇洒脱、放开多了,他不再是那个逗乐得高尚小丑。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心境,却是归入其中。 “你们没打过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剿一触即发……” “大哥。”林星宇侧目,“兄弟们白吃白喝,就这条命,没别的。我们是不会给你盖宫殿、立丰碑得。” “哈哈哈哈!浑蛋!” 霸王笑骂道,有些许稚嫩的意气,带着淡淡的悲凉。 说起来,也就食盐、兵甲等是项家提供得,抓鱼捕猎,这里的骁勇也算是一把手。 “来年开春,我预感,命运就要来了。” “让它来好了。怎么走都是向上。” 林星宇知道四张祖神面具的下落,担心的,是那八张恶魔面具。 既然这么严肃得说起它,必然是有戏份得,两三万字,能轻松多少天啊。 对于摆烂鹦鹉来说,就靠那一个月的全勤活着。 山头,巨龙翱翔,开始了自己的练级之旅。 盖亚文明就是它们巨龙的摇篮,作为天命之子,它的境界是真得日新月异,不过半个月,不仅伤势好的差不多,境界也挺进了力行者。 听说外界有很多诡异出现,大量的低等级士兵失去了成为数量“之一”的用处,各旗帜都在军备上投入大量资源。 曦徕文明和虾族同样借此机会,快速的占据各组织的中下层,成为影响时代的一股力量。 这也让柚哉拥有了间接影响副本的力量,毕竟祂发布任务的权限不受影响。 不过,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柚子回到枝头。 柚哉尽管重伤难遇,但这也逼得祂没有办法,必须破境! “看到路,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察觉到手腕处铃儿响,女孩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淡淡得,如蝶恋花般绽放。 远处,星宫,女孩着黑裙,面无表情。 猎人没有她想得那么多,懒洋洋得躺在岩石上,性子惬意: “打算去哪里?还回来吗?” 对于询问,哥特少女恍若未闻。 她肩头的乌鸦目光锐利,翎羽凌厉。 “或许,逛逛吧。” 良久,她面容活泼了不少。 “那我陪你去吧。” “?” “我很强的,能保护你。”侠客嘴里叼着狗尾巴草。 “……” “我还是秀才喔!” “……” “这都无法打动你吗?真是难缠。我会做饭,很诧异吧?” “……” “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我这样的条件不够优秀吗!?”猎人站起来,挠挠头,走来走去,模样很苦恼。 “恩公,别这样!太不矜持了。” “可恶啊!我果然还是需要更多的技能武装自己。” 侠客在那里自顾自话痨,女孩木偶般淡淡一笑,随后收敛,一声不吭得扒饭。 联系不上…… 幽都得女孩,才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慢条斯理得吃完料理,女孩慢腾腾得来到了悬崖旁,风吹起她的发梢。 “滴滴!” “特别关注?” 听着耳旁那机械的声音,行无痕回过神来,打开了系统面板。 在“好友”栏他看到了很多淡蓝色的消息,以及一条橙红色消息。 对方的头像是个可爱少女,黑蓝色的长裙,麻木的眼睛,身后是苍老的枯树,树上有着只吃着腐肉的乌鸦。 ? 有什么话不能说,给我发私信? 拜托!傲娇退环境了好吧! 咕咕:一起吧。 哎呀呀,就是我救了你的命啦:好嘞~! 可能性宇宙,鲸鱼座,盾牌uv 执宰境是第六平方桥、第十一阶。 那年,弓对箭说:“你的自由是我给的。” 箭对弓说:“我的自由就是你的自由。” 是谁忘了谁啊? 土城下埋着的过去,它想对我说些什么? 可怜吧,嘴上说着的绚烂文明,结果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片狼籍。 高山槐花开,柚哉从琥珀虫茧中睁开了眼。 “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想要自由。” “你本就是自由得。” “有牵挂,便不是。” “前因后果?”柚哉淡淡一笑,“我临死前才知道怎么合群,却到底,还是无法摆脱你们的歧视。” “你跟他走得太近了。” “他没错,我也没错。”柚哉直视女神。 “这便错了。” “我与你们没有瓜葛。” “三人成虎。” “我问心无愧。” “请遵守前作的文脉。” 百万字的沉淀,不是你想改就能改得。 何况,主笔哪里在意你的意见。 他已经死了,你要乖,才能活下去。 “我会走出自己的道路。” “他给了你多少自由发挥的时间?” “放完献给红尘的烟花。” “那鲸鱼,九十万字就溺死了,学他?” “主笔拿他泄愤,懦弱不堪,但,我不是! “寿元五载,我不是它这条虫子可以写死得!” 祂,同样也想走出自己的路! 白垩土 第七十三章 沙场饮酒 这是冥主跟柚哉的坦白局,但背后,是两位只手遮天的风华绝代。 祂们俱不是真姓名,却都是真性情。 本以为是一厢情愿,却不想,是双向奔赴。 “帮我拿下女主的位序。”冥主远眺,蓝白色绸缎,姿态硬朗。 挑战艰难,毕竟真正需要推翻得,不是百万字的沉淀,而是原先就有的三十万字剧情。 主笔想偷懒,想复制,一定会千方百计往那方面写。 这可是一个月半的假期,价值900元,他可太心动了。 但如果没有女主的位序,就她身上的字数,哪里坐得稳? 投桃报李,这是正式的盟约。 “莲花是那少年想开得,主笔想要得并非文中的权力,非要走到固定的排位上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 “名字。” 柚哉点到为止,对面沉默良久,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绽放出一抹明艳的笑容。 “你觉得,它会在那根基上发育?” “为什么不呢。它的品性,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柚哉的品序,原先无需这般低声下气。 但如果舍弃从前,在眼下的框架中交流,祂的底蕴,还真不如眼前这位蟹族冥主。 琥珀昏黄,残阳斜照,柚哉慢慢看不清她的容颜。 “那么,就当是说好了。” 女神视线低垂,软弱,却妩媚。 蟹族三位祖神,都是顶级位序,她如何在不吃苏清酒的情况下齐平,需要很多剧情填。 但那些波澜壮阔的过去,水狗写不出来。 仓库里的本源,她能吃的不多,同样需要契机让自己登天。 如果两位祖神的位序稀释,她便失去女主位序的争夺机会了。 柚哉不清楚她的视角看到了什么,但是前路艰险。 想做无女主书籍的女主,主线又不是围绕你进行得,凭什么立得住? 云烟雾染,柚哉睁开眼,于城堡中苏醒。 它的执宰境,就在眼前。 从纸杯,进化成奔腾的洋流。 祂的面前,是一座弯弯的拱桥,显然,是冥主送得。 五十四境平方桥。 柚哉平静矗立。 大能升帝君,除了平方桥以外,还有一道领域门槛需要跨过,如此方能称“执宰”。 此后才能初窥自在。 一个月三百块钱玩什么命啊? 柚哉侧耳,听风起。 关山的月亮,关山的酒,祂还是喜欢绿袍少年的时光,那么骄傲。 回不去了,回不去的岁月折磨了祂三年,这三年衣衫褴褛,提笔起,这七年步履蹒跚,祂终于把自己的心挖了出来。 血淋淋,一身轻松。 去你大爷的! 我才不背负这么重的誓言! 滚出我的世界! 我告诉你,养你七年,我仁至义尽! 我要做我四年前就该做的事情。 就像,他在约定的时间没有出现,而我呀,也终于等不起了。 柚哉酒不离身。 祂是快哉的风,是天上的云,是那狂暴的雨; 祂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去承担。 从那死亡学院里逃出来,在青山那毁灭雷霆中出生,祂是判界者的血脉,永世不能超生! 是这世界欠我的…… 南域,把我的少年还我! 嚣张跋扈! 祂来了,这上三令的神明! 会当凌绝顶的绝代天骄! 三代天骄的领袖霸主! 灼羽睡梦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的剧本,我自己写! 平方桥在祂的脚下断裂,柚哉一拳轰碎面前无形的壁垒! 团长,我们等你回来…… 好友列表似乎得到感召,越来越多灰色的头像汹涌而出,他们明白,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困住祂。 从死亡学院出来的少年,此生不敢自由呼吸。 是呀,傻鲸鱼,你我绝配; 下辈子,下辈子早点相遇啊。 盘龙棍! 怒砸! 祂不需要被这可悲的平方桥承认。 那孩子打不破的规矩祂来打,那娃娃没有做完的事情祂来做! 这就是祂来到这里的意义,这就是祂选择这般出场的意义! 我来找你了,把一切伤害过你的,统统斩杀! 就让我,拿它们的头颅,祭奠你的英灵! 是它们配不上【耕天】的你。 柚哉桀骜不驯,气血外溢,祂就那么缓慢,却又坚定不移得成为一个冷酷的杀手。 没事儿,我生来就不讨喜。 柚哉坐在彼岸的树下,祂还年轻,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继续走,停下即是坟墓! 另一边,霸王浴血厮杀! 林星宇明白了什么是战争。 八百人拿不下一个点,血流成河攻不下一座城! 雄关漫道真如铁! 红尘啊,想在这里一夫当关何其容易,想虎步陇右何其难? “我来断后!”长枪挥舞,这从末日丧尸堆里练出来的技法,极其适合战场! 尽管知道那些npc、玩家不会死亡,但祂仍旧舍弃了这绝佳的练武机会。 都怪我家境贫寒,却又家教甚严! “可恶啊!明明都要死了,哪里来的力气啊!” “凭此残躯,随将军断后!” “哈哈哈哈!回去看直播了!奶奶滴,欺人太甚!” “要死了呢,——还得练几年,哈!我的袍泽,我的兄弟……” 死人堆里跌跌撞撞站起来的魔鬼,给了秦军莫大的震慑力! “封妻荫子!” “拿赏赐的时候到了!冲!” “这个人头是我的!” “哈哈哈!我是百夫长了!” 血…… 林星宇单膝跪地,他有面具,自然无恙,此刻力竭,苦笑声让他内心愧疚万分。 “树哥!快跑啊!人太多了!十分钟后我去你直播间,別给人砍死喽!” “树哥别死啊!大哥那边十分钟就到,别犟!” “草了!玩个游戏要死要活的,脑残啊?” “功勋换游戏币喽!树哥,你哭你姥姥啊?赶紧跑啊!” “妈的,是个女的抱着我哭就好了。树哥——算了,我刚死没多久,趁热。” “??兄弟,不要这么变态好吗?” 弹幕很多,节奏很大,林星宇看入迷了,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身上被捅了四五个血窟窿,幸好霸王来得及时。 “老大……,树哥应该是失心疯了……” 副官沉默了片刻,军队没有再追击,林星宇失血过多,昏死了。 “先回去吧。” 少年面容疲惫,这一刻,悲凉的风吹过原野,一望无际。 战争,开始了。 白垩土 第七十四章 狼王海里溺死啦! 山水媲美,这便是桃花源。 这场野战胜负难说,但是帝国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了。 霸王麾下亲兵寥寥,任何的折损,都是伤筋动骨得。 何况是曦徕npc这样的顶级消耗品,完全可以去完成更加苦难、复杂的工作。 如今这场灵能大雨,让秦皇制定好了方针,那就是车轮战,让霸王一方无法安心提升境界。 尤其是霸王。 毕竟他若是突破大能者,破坏力就太可怕了,陆地仙人,横推一国。 到时候,他必须要御驾亲征,时时刻刻提防,而且自己在容错率这么低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平衡、消耗。 另外,可靠情报,宫徎面具也在那里。 这两张面具的强大,一旦同时突破大能者,王朝覆灭只需要呼吸之间。 此刻,山洞周围的防御措施建设得十分坚固,霸王也找到了破局得方法,按捺着性子没有出去。 另外,也是他的直觉,如果自己无法达到传说中的大能者境界,营地便会被攻破。 哪怕是防守…… 眼下,林星宇跟巨龙成功突破力行者,战斗力提升速度不降反升,进入虹吸模式。 武斗跟兄长刚加入霸王麾下没多久,此刻也是独领一军。 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有许多虾族高层! 同样,虾饺【比猪更可爱一点】,【可恶多】,【零售中文商】,【字母魔怔人】也都在。 版本之子也不少,张守望,殷墟,“四弟”要庆,丐帮帮主邓音。 可以说,来到这张本的高层,除了秦皇【团座果果內】、副统帅林星宇,都齐了。 “你们,有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异能量波动?” “嗯,龙神说,持平帝君。” “不可能!蟹族——” “老七!不要用你的狭目之见发表看法!” 教父威严十足,看向身着青衫的少年,“比海豹更可爱一点,你继续。” “禀赋!”少年容颜俊俏,“狼王溺死海中,现实中同样也尸骨无存。他是蟹的赘婿。” 无需多说了,点到为止。 是的,有很多种联想的方式,但是看如今的局面,父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是【喜之狼】形态被杀死的话,对方很有可能是大能者。” “霸王、戴上面具的林星宇、秦皇同样都是大能者层次的引力范围。如果要维持住这样的战斗场景,需要大量高品质阵型来构建。 “另外,你们亲临现场感知所得,也不需要我们过多讲述吧。” 蟹对虾是不屑得。 同样,就算是仲裁、审判长、护法这样的高阶力行者,他们这些虾族高层也不是想见就见。 那么,霸王,一位护法境巅峰的存在,他是谁? 虾族的高层如今是彻底看清了现实。 “喜灰家族不在,话也摊开明白。希望你们明白眼下这个契机,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另外,远方的朋友,多多合作。” 主角模板们莫名其妙得卷入了纷争,但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些敏感话题,两边都是无法诉说的。 同为顶级聪明人,许多事心领神会,不需要表明。 这也是一种天赋。 普通异能者,比如曦徕文明,从使徒开始攀登,需要逆天改命四次才是大能。 虾族好一点,大多数都是使者出发,到大能,需要逆天改命三次。 而,蟹族,只需要逆天改命一次。 当然,到大能,那恐怖的能量积蓄阶段,也是吃天赋的。 不过,盘缘文明的蟹基本上可以源源不断涌现出新的蟹,但是曦徕文明跟虾,不具备诞生大能者的初始条件。 这就是命。 除非你的天赋更进一步,自带境界! 蟹族传说,三位祖神就是出生后,自然登临了护法境巅峰,无师自通,逆斩大能! 传奇,从不会默默无闻。 修行界,向来是“大器天成”。 毕竟,“岁月”这一关就能毁了你的根基,能靠努力到达的地方,一直都不稀罕。 会议还在继续。 虾族说起来,也是分疆域得。 有些地方实力强横,被多次春秋笔墨,甚至岁月史书,常常会出现数百万同境界的高层,却没有领头羊的现象。 海豹家族、恐龙家族就是其中的典型,树家族亦是支离破碎,这种现象只有脱离其中,旁观,才能看出蹊跷。 毕竟蟹族的御灵师手法巧夺天工,一切都是等比例、合乎逻辑得,不放在世界维度上推进,察觉不到掉帧的现象。 由于虾族高层位序不同,立场不同,千万年累计,结构极其复杂,但因为有“父”,所以“哥”不再是辈分,而是长官。 【比海豹更可爱一点】是虾族年轻一代的翘楚,随着四位传承序列的消亡,他们这替补的十五位,就成了新的传承序列。 武斗的兄长【快快参加胤葩】同样位于此列。 “林星宇那边好沟通吗?” 神父看向【七颗桃子】。 “禀赋。树哥性子缓和,娇柔纵气,一定会成为我们最起码的助力。” “这样,我就放心了。” 神父不再多言,这简短的会议便散了。 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相当于是一次发牌。 走出这一步了…… 另一边,最先的起义军领头羊搁藕狗,此刻他正翻看着书籍。 他把自己的魂弄丢了…… 天空城见到的蟹,不论如何猜想,都把自己的半条命和心气给收走了。 过去做的事情,就算有未来,也是虚假的。 他累了。 很累。 睡不醒。 三位懂王同样迷茫。 迷雾般得未来,赤裸裸得呈现于它们的面前。 这次副本,对于它们四位而言,更像是丧钟。 这副本是弱势者对强势者对抵抗。 原有秩序闭关锁国太久了,需要一场鸦片贸易来试探深浅。 “相见是缘,以后,拧成一股绳吧。”牛奶面包的眼中,缀满了星河。 理科生不浪漫,只是把你的世界,改换了全新的模样。 星辰大海,请检阅这个文明的发展水平! 摇篮里的婴儿,开始牙牙学语了,就在那少年仰望星空,期盼未来的那一瞬间。 白垩土 第七十五章 哥们,走错片场了吧? “小花不要怕,我是你的蝶。” “害怕?懊悔?苦恼?快使用错误橡皮擦吧!” “主播,不要害羞,请速速与我结婚!” 乐子魔怔人越来越多了。 林星宇伤势缓和,在对窗处晒着太阳,巨龙打着瞌睡,直播间里上演了场抽象派对。 “诶嘿嘿!我是一朵~等爱的霉龟~ “曾经等风吹,眼里喝着滚烫的开水~ “漫天的寂寞~歌唱我不变得卑微~” 霉龟本来是来找巨龙得,结果爱上了直播间里虚伪的赞美。 “树哥你不要出现在直播间里,我怕霉龟误会!” “我的霉龟!我的霉龟!嘿嘿!我的霉龟!是我的霉龟,你们不准想!” “我要向前飞~我呀爱那大霉龟~” 一百多吨的小可爱活蹦乱跳,林星宇无语得打了个哈气。 哥们,走错时代了吧? 侏罗纪在隔壁片场。 兽脚类很强? 笑话,一百吨的蜥脚类就算是龙族巅峰! 霸王龙我都一脚一个! 一只在大裂谷睡觉,能够让周围山脉连绵在一起的恐怖存在,跟它没道理好讲。 “我的树哥!我树哥死了,你们竟然转身投敌!” “树哥!我最爱的树哥音讯全无,我还不能刷屏了?你们让我怎么理智!” 吵哦…… 巨龙睁开眼,有气无力得摇了摇头。 力行者每前进一步,身体结构都会发生异变。 第四境到第五境,平方数字得进阶太过于恐怖,相当于从浮游生物变成太空生物。 因此力行者阶段,需要经历不断得进化,来适应第五境的超变。 相比于异能者对能量结构得梳理,巨兽的变态阶段绝对是基因里的传承。 这也是巨兽之所以能够在陆地上长到如此形态的原因。 只要安稳得跨越过变态形态的虚弱期,成年自然就是大能者,不同巨兽变态期也有很大的差异。 至于霉龟,它的幼年体,身体中有很多冗余结构,到大能者都不需要有变态期,顶层架构完美,无需过多调整。 但这也意味着,它必须大量进食、大量休息,这样才养得起尽管不起作用,却又消耗大量资源的沉重身体结构。 它同样是护法境巅峰,而且已经站在了平方桥上,只需要打破壁垒,走完下坡路,就自然得迈入第四境。 古槐对巨龙这物种了解很匮乏。 他如今体长四五米,重达五十吨,但不知道为什么,很没有安全感。 “霉龟说得话,你相信吗?” “它就是个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应该还没学会撒谎。”古槐大病初愈。 林星宇现在是不敢乱走,那乱蹦的霉龟,被它来上一脚,实在是无妄之灾。 “你的直播间,就这么送它了?” 直播系统可以固定视角,现在锚点在霉龟身上。 “我那一仗,损失了不少兄弟。现在进副本,代价太大。 “没有进副本的比如说三大菩萨,爱做梦的顾小狗,搁藕狗,应该也不会来混水里摸鱼。 “所以,能够让更多的玩家和npc投奔,何乐而不为呢?” 霉龟是什么存在? 比肩巨龙! 新剧情新角色! 以及它口中透露得海底、魔神面具,这无疑点燃了众多基建狗的情绪! 玩游戏让我造兵器? 我是勇者!要去冒险! 这也是为何林星宇重新登临热度榜一的原因,也让副本重新登上了序列之门的热搜。 天空岛? 海底花园? 探索海外? 虽然是新剧情,但显然没有副本刺激啊! 随着一部分玩家支付了大量游戏币后,他们重新来到了这本岁月史书的领土上! 至于柚哉得态度…… 呵呸! 炮灰! 海底乌泱泱帝君,主笔想剧情麻烦,你们都要死! 玩家过来交智商税,他当然也乐意。 乖乖回来搬砖吧~ 乌鸦祭祀爱你~ 序列之门! 另一边,为了让海岛更有生活味道,三位懂王主持了美食大赛。 “这道菜……” “为什么我想哭?” “我好像看见了遥远的天堂……” 小胖:是答辩!我加了答辩! 三位懂王泪光婆娑。 “明明已经避开了中心部位,但是这味道……” 小胖:没错!我保留了食物本真的味道! 现在的厨师只知道做加法,但是我做的是减法! 这不是食物,这是料理! “这道菜,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觉得,保留一部分肠的味道,你才能知道自己吃的是大肠!尊重食材,是厨生应该做的事情!” 小胖昂首挺胸,他骄傲! 牛奶奶滴!这大肠,它回甘! 赢了,赢麻了。 另一边,出手阔绰的武斗还在直播间贴那九十度的墙角。 巨龙浑身酸痛,吐纳归息。 “诶?你也喜欢霉龟的歌声吗?” 大乌龟垂首,趴在地上,就像是座山峦,无形气场环绕。 “你不说要去海底吗?” “唔!差点都忘记了!你要去玩吗?” 霉龟眼睛转来转去得。 “晚上可以嘛。” 好诶!明天会下雨,黄昏之后我带你去玩!” “我!我也想跟着去!”林星宇带着面具,装作很可爱的模样。 “好呀!海底没有你这么矮小的树木,我帮你补补身子呢!” “树哥树哥!” “男水友别出现诶!我们这玩得好好的!” “就是呀。半个月不开播,飘了呀~!” 虽然弹幕口头上不待见,刷得却是格外积极,不过言语相比以前,缓和了许多。 毕竟,当年谁吃得住这个直播间里的节奏啊? 小树苗的节操,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海底…… 柚哉回到城堡,面色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切,似乎变得有趣了。 回到包厢,柠檬小狗和海豹烂醉如泥,花生米不见减少,四仰八叉得,面色红润。 革命是持久的,是由内而外得,因此打败它同样容易,那便是让革命成功,或者让内部妥协。 虾族血脉传承都断了,又拿什么去传承思想呢? 知道有什么用,要去做! 真理普遍了,便不会再有后来者去实践。 蟹对虾的培养、调教是从最底层开始整顿得。 如今,虾族和蟹族之间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白垩土 第七十六章 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岁月史书,是本书,每页都重若千钧,能在上面留下名讳的,无不是当代翘楚。 柚哉明白,这段历史,最大的困难需要自己亲自出面解决。 魔法侧文明,战斗力差距明显,但岁月史书同时又是张棋盘。 作为棋主,自己的对手是谁? 来到神殿,进入可能性宇宙,它就像是一方牢笼,将所有的修行者都变成异能者,靠总和能量限制,让所有的生灵都不得超生: 牢笼容纳上限,起码是五十四境,但现在,最高似乎也不过十几境,每一境之间的能量差又起码是一个平方。 花园是主人是对手吗? 冥主是盟友吗? 这些都是不清楚的事情。 但现在作为棋主,柚哉这颗令子知道一件事:盖亚文明必须为祂所用! 眼下,灰蒙蒙一片,祂不清楚自己的牌,也不清楚对手的牌。 来吗? 下一把四暗军棋。 云山雾罩,海底更是波涛汹涌,霉龟一头扎入其中,巨龙紧随其后,此外,林星宇也在其中。 它是树妖,具备资格。 阻力加强,但林星宇感觉,自己周围的海水,似乎是浓缩的灵力,一阵一阵得扑面而来,将他的修行速度提升了一个程度! 要知道,他本就是最杰出的那一批修行者! 这样的狼吞虎咽,就算是霉龟不谙世事,同样能察觉到其得特殊! 这是啥啊? 按理说,修行速度的上限应该是古槐这支巨龙种,没想到这小家伙的成长速率更高! 霉龟可可爱爱地眨了眨眼,继续向下深入。 如今的科技侧文明很难做到水下百米,何况除了水压、呼吸以外,更重要的是禁制。 原先霉龟已经忽略这个问题了,但是越往下,林星宇的晋升速度就越快! 你是怪胎吧? 霉龟满脑袋的问号,看到它停下来,巨龙也不动弹,只剩下那五米高的林星宇慢腾腾游走。 之所以改变形态,是因为他发现水压可以锤炼他的身躯,让他的修行速度进一步提高。 另外,暗处,几位帝君早已观察到这里的现象。 巨龙的修行速率确实是最快的,但是大能之前,动物只有丹田可以储存能量。 “它回来了……” 沉默。 树哥,你不该回来…… “植物修行者,怎么还没灭绝啊?”少年露出抹残忍的微笑。 它看着霉龟的母亲:“记住你发的誓言。” 帝君们围坐一圈。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现在的盖亚星,容不下植物修行者,哪怕它是宫徎面具的传承人。 少年冷漠的眼瞳中充满了血腥的杀意。 另外几位,同样是冷笑着看戏。 跟特权阶级讲公平,你脑子瓦特了? 在林星宇幻想、规划、好奇的时候,他退出了游戏。 曦徕文明,他在房间,看着自己狭隘的房间,笑容慢慢收敛,失魂落魄得,好像被抽干了精气。 他莫名其妙得哭了,嚎啕大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 命运的安排,总是有失偏颇得。 直播断了,古龙跟着霉龟消失在海底,而它们,并未受此影响。 柚哉穿着风衣,沉默不语,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似乎感受到棘手。 不讲规矩了。 全都在逾越剧情。 从原先的“春秋笔墨”,限制部分角色的发挥,如今更是岁月史书,想把机遇扼杀于牢笼。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总归,对你没好处。】 王座上的鸟羽,转动了手中的笔。 它明明走出好远,可为什么还是逃不出前任的牢笼? 蓝白色绸缎在楼顶,她没有名讳,脸上的笑容正在服刑。 怎么能错过那红尘献给天空的烟火? 明明她笑得那么动人,我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情难治愈。 “冥主,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蓝白色绸缎换了身衣服,她得到了同意,要换新的面貌。 “写到现在,你要改设定?”柚哉坐下来,替主笔分棋。 “还没发表嘛,想改就改。”昏黄的灯光,它病怏怏得,写到哪里算哪里。 “我还能复活几次?” “你每次睡下,便经历一次死亡。你若还起得来,便是我复活了你。” 另一边,她用春秋笔墨改了自己的命运,脸色冷冰冰得,似乎更符合她“冥主”的身份。 “你,变了。” “为了自由嘛。我又不是她。”女孩身边是萤火虫,它们闪闪发光,替她微笑。 “回去干活吧。” 主笔邋遢,眼睛干涩。 “我没见过太阳,月圆的时候,便心生欢喜。” 小太阳温暖,柚哉知道,写完谢春生,它对女主的感情褪色大半,也难怪冥主想摆脱原来的设定。 “那么接下来,继续斗?”柚哉含了口哈气。 祂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表现得很坦然,出于对自己角色定位得自信。 除非主笔愿意重新凝聚出一个高密度角色,并且填充前面两百多万字的内容出入,已经伏笔,否则,祂的地位,稳如泰山。 请记住,你不管做什么小动作,这儿的主视角都是我。 主视角:剧情推进以你为中心推进。 柚哉取出蓝色系统小球,他身上的枷锁快速松动。 “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年。” “哦?您可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女孩在窗口静默得合上双眸。 “走一步看一步是吗。”柚哉含笑,喜怒不形于色,带着淡淡得疏远。 这是宣战。 天骄位序都没有,就敢逞凶,说要掀翻这天地间的规则,主笔,你做事就这么不考虑后果吗? 乌鸦祭祀神情淡漠得注视着王座上的那只病怏怏的黑鸟。 “上筹码嘛。我做事,最讲究逻辑了。” “林星宇怎么死得?” “大不了就是个误会,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羽翎的下场,不就是你篡改得吗。三个月时间,剪断了他的生命线。” “他早该死了。”天翅睁开眼。 “是不是因为,他像极了,那想开莲花的少年?而你,怕了。” 冷风吹过窗沿,带起“呜呜”的风声。 “不要试图挑衅预算部的耐心。” 天翅化作了一双眼睛,高悬在苍穹之上。 大海的蔚蓝之上,是湛蓝的苍穹。 一杆春秋笔,它,就是要写那岁月史书! 白垩土 第七十七章 团长,是你吗? 竹羽晨的一生,是打破规矩的一生,它是莲花最后的尝试,巅峰之后筹码凋零,就应该走下坡路。 柚哉手里的牌很烂,哪怕是元老级别的主视角,但在高压之下,祂连自己的开头剧情都丢了。 可能性宇宙,是《鲸跃》的世界观,柚哉莫名其妙得接手了两卷剧情,这是礼,但如果非要去倒悬海,那就吃兵! 回到包厢,盖亚文明反攻了。 那是场大雨,一场堪比卡尼期洪积事件的大雨。 文明? 持续亿年的恐龙王朝都只能被瓶颈卡死,无法寸进。 持续一百万年的大雨,是劫,是生物界的大灭绝事件。 只有虫子才能够适应各种恐怖的环境,一步步走向至高,用集体神经打破维度的掣肘。 魔法侧文明得强大,在于其百折不挠的精神,任何得复杂结构,都无法承受环境变化。 秦皇的绝地通天彻底激怒了盖亚文明,但是它们在下暗棋,因此,只是让这世界下场雨。 游戏开始了。 前菜,就是这场让世界为之苏醒的,百万年大雨…… 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灾难,才能让盖亚星这样的究极体生命沉睡五亿年? 两亿多年前,巨大的破坏力让西北的火山喷发了一百万年,生态恢复又花了三千万年,就连他们这些躲在海里的大帝君都不得不进入昏睡状态。 两亿年,异军突起的科技侧文明竟然开始了绝地通天? 一百五十万年前,十二张面具降临,海底诸神被迫迎战,它们连记忆都没有留下来。 谁都不知道侵略者在盖亚星的身上,种下了何等规模的蘑菇。 是孽种! 很遗憾吧,为了胜利,你却要背叛莲花的初衷,用余罪的火,来驱散余罪的黑夜。 岁月…… 它又来了,步步紧逼,紧追不舍。 “你见过燃烧的雪景吗。” 她来,落座,布置着棋局。 不清楚自己的子力,不清楚对手的子力,不清楚规则,只是凭借着手感,在地理上摸索。 她衣着朴素了不少,情绪恬静,温文尔雅得气质,反倒比原先更像了。 “我只知道,最美的情话是玫瑰星云。” “你觉得,自己活成祂了吗。” 女子端庄大方,持重有礼。 皇帝,当然是用得金锄头。 但金色的锄头,不是用来种地得,更不是他自己用来弯腰种地得。 单纯,是因为级别不够。 任何组织架构复杂的地方,就要考虑人性,就要照顾到各方的利益平衡,分蛋糕也是一门学问,否则霸王也不会输。 “我是我,祂是祂。” “有区别吗?”女子温婉,笑。 没有区别,你为什么是你? “那你呢,你的阻力不比我艰难吗。” “因为淋过雨,所以把人踹河里,有问题吗?”她显得是那么无所谓。 如果想往高处走,每一步都要稳妥,但如果只想上一个台阶,丑态百出又如何? “都玩这么绝了。开国大帝一生不弄险,子弟皆良才,威信四海。 “不过,改朝换代的诱惑,还是让他以这片土地的文脉发誓,留下了万古骂名。“ 柚哉把玩着玉盏。 祂也不想冒险,但走到这一步,自己无路可退,必须针尖对麦芒。 “忠臣至佞臣,选择罢了。”女子一身素衣,身无点缀。 战争? 这里的棋盘,不是那么好落子得。 【你如天使降临红尘,点亮我的世界。 【这篇乐章,酒醉微酣。】 鬼方挖出深埋地底的头颅,戴到了脊椎骨上。 是梦吗? 巨龙沉溺于海底,望着深邃的汪洋,将自己吞入腹中。 它在找寻,自己失落的故乡。 梦中,黄沙吹起好多过去的身影,它们模糊得已经没有了踪迹。 他爱预测,却没有一次是对得,最后,古槐将它作为种与命运搏斗的武器,总是试图穷尽自己的未来。 但未来,它总是那么突然得、合理得、无法预知得闯入现实,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 你知道你生活在集体主义社会中吗?为什么要强调自己的个性? 明明早就告诉你答案了,偏偏不遵循? 那道身影白衣,清高,孤傲,他不属于现在,跟她也没有瓜葛,是他梦幻中不断推演得过去,它们,在另一个世界组合出了全新的人生。 他高高俯视着巨龙,眼中的轻蔑,掌心中躺着的化石,他很好奇,研究着命运线同样复杂的同类。 西北的雪,是鲜艳的玫瑰。 “你是怎么看见北极星的?” 那少年温文尔雅,待人接物如沐春风。 “我,仰望星空。”古槐是巨龙的形态,小狗的胆量,缩成一团,鼻子湿润,眼眸湛蓝,像是黑皮白袜子小奶狗,怯生生得。 “你在海底,哪瞧见得星河?” “似乎,抬头就能望见。”古槐呢喃细语,看着好天真。 “听说你也成手握珠宝,怎么弄丢的?” “可怜嘛。可怜生在海底,爬好久都上不了岸。被那接引使骗了。” “也好。落得个咎由自取。”白衣少年身形消瘦,平平淡淡得,似乎返璞归真了。 “你也算为我挡了一劫。想要什么?” “我只是望着西北的雪莲。我比你幸运,有盼头,这辈子,啥也不怕。” 小狗狗笑得很甜。 少年穿白衣,这是最奢侈的衣服,他穿起来纤尘不染,一步步踩在古槐幻想的未来上,稳稳当当。 岁月流动,在那深海,一双靛蓝色的眼眸涌动,那么骄傲,笑起来癫狂。 “我有说过,我的选择吧。” 还没等海底出现更多的庞然大物,少年掂量着筹码,身穿橙黄色战袍,施施然出现。 祂还是猖狂得,毕竟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大江东去前,还是先感受下我的体温吧…… 少年缓慢,嘴角含笑。 祂仅有的热血,在胸膛灼烧。 看来,螳螂诚心赴死! 阴暗的海底,烧起熊熊烈火! “团长,是你吗。” 巨龙只记得梦,梦中风吹雨打。 …… “是呀,…… “我来,带你回家。” 柚哉微微一笑,右手甩了甩,露出一根盘龙棍。 白垩土 第七十八章 长跳特 “今天都来了哈!不给喝,那就是不给面子! “都喝!我尼玛就活个面子!我啥也没有了…… “我呜就要个,面子——,你们,还不给我……” 林星宇在那哭,小丑在那里记录。 see,我就see-see! 绿帽侠很无奈呀,我这边基建好好的,被你拉过来喝酒,还给我劝酒! 你脸都喝起疹子了,要点脸兄弟! 曦徕文明跟曾经的盘缘文明很像。 有没有父系,一直都是考察中产阶级的重要标准。 曦徕文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和平过渡,却也导致了父权主导的延续。 后工业文明,女性更容易在稳定的体系中获利,平均受教育程度更高,社会竞争水平更强,执行待遇更好,更不易被淘汰。 另,作为主权的附属品,消费的绝对主力,在消费能力决定社会地位的时代,曦徕竟然跟盘缘文明趋同进化,缔造了完全一样的社会格局。 社会化抚养,以及单亲家庭构建的社会单位,是成熟的行星级文明的初期标志。 当父系权力不对底层开放,他们虽然活着,却还不如古代打仗就死了。 柠檬小狗见证了棘龙从战神变成渔夫的整个过程,成熟的文明一定是以生殖者为中心构造的,雌性的神话、物化,也是这条利益链条的产物。 柠檬小狗不知道蟹族养着虾族是为了什么。 《序列之门》确实改变了曦徕文明,这个跟魔鬼签订了契约的卑劣种族,来到了是否蟹化的十字路口。 星河? 算了吧,别玷污了星河。 为什么质变之前要量变? 这是考验,看你内部合不合格,但显然,这种肮脏落后的哺乳动物,是无法支撑起太空得。 凡事最怕放大,最怕斤斤计较,这里的东西,不能上秤。 林星宇是东南的农民,父辈在城市拼刺刀,被律师用法律骗得倾家荡产,罪犯在阳光下晒着影子,就能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他做了一辈子的懦夫,在逞英雄的时候死了。 回到小岛上,他失去了面具,丢掉了树族的传承长枪,仍旧是无法修行。 可他却不敢死了。 死在序列之门,他未必能在曦徕文明中复活。 “大主播,我们很忙的,别喝死了。”菩萨保养着自己的加特林。 柠檬小狗难得出来玩,跟牛奶面包吃着花生米。 “还看星河呢?” “好看嘛,为什么不看呀?”牛奶面包温和地摇了摇头。 他始终无法抵挡自己的极限,必须要做出改变,毕竟活下去,才是最大的道理,但,星河是星河。 “是呀,我也感觉自己气顺了很多。”柠檬小狗点点头。 柚哉与天翅的战争,毫无疑问,祂只能束手旁观。 巨龙还没有苏醒,乌鸦祭祀回到了包厢喝酒,有些事情,到此为止了。 “大哥,需要帮忙吗?” “涂涂改改得,不能再碰了。”柚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腔骨想回去了。” “去面对惨淡的现实吗?” “只是想在星河留下块化石罢了。”海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伤亡惨重。 这场大雨下得莫名其妙。 鱼上了岸,就不是鱼了,回不去了。 “你也想回去看看嘛?” “环境的变化,顺其自然吧。” 柚哉没有说话。 祂把维持内空间的能量,用来延长生物感知上了,同样的时间流速,在游戏中跟外界,大约能有十倍的时间差。 “我寄了一封信。想出去看看吗。” “我已经不会游泳了。”海豹翻身,继续着自己醉生梦死的暮年。 一个物种繁衍到巅峰,留给后世的,只有具破碎的化石。 “我来组成头部!” “我来组成前肢!” “尾巴!” “在下!牙齿!” 它们来自于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身躯,但此刻,它们的种族,需要由自己来证明。 它们不曾伟大过,也不曾渺小过,它们只是证明了那段历史,我们存在过! 柚哉来到了柠檬小狗故乡所在的星系,这里是蟹的实验室,它们把虾囚禁,任这些基因演化。 “三十五亿年,到底演化出了怎么样的分支呢?” 柚哉半打瞌睡。 如今虾族的本体大多都是灵长目,或者哺乳纲。 域、界、门、纲、目、科、属、种,按理说,发育就算出现返祖现象,也不可能从猴子变成海豹,但是最夸张得不是灵长目变成食肉目。 好歹都是真兽亚纲。 可腔骨龙…… 它是蜥形纲。 这就是星河实验室吗? 柚哉冥冥中感知。 此地建立有四十五亿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蟹族是动用真正力量得。 冥古宙,太古宙,元古宙,显生宙。 除了显生宙以外,其它宇宙宏观上来看,很难了解,乌鸦祭祀眼下的手段,也很去探索,因此,祂把时间长河放在显生宙的5.7亿年时光中。 柚哉当然不会轻易得就链接这片实验室区域跟《序列之门》,祂要扭曲时空,做一道桥。 一万年是什么概念? 文明抓着间冰期的尾巴迅速发展,日新月异,这颗种子破土发芽。 蟹族的背后,可能性宇宙…… 淡淡的危机缭绕在乌鸦祭祀的周身,它,如影随形,从未逃离自己周身。 不过还没有等祂反应过来,自己周围的时空似乎融化了。 同样的伎俩。 “在神殿不好吗?你忘记自己是怎么失忆了的吗?” 莫名的声音,吹皱了时空的壁垒,乌鸦祭祀冷漠得戒备着。 “你,是盖亚?” 行星苏醒了。 面对眼前的超维执宰,它轻描淡写得点头答应: “你已经来到了【跳特】装置内。它可以将物质于瞬间传送到与之相连的装置内。” 盖亚缓缓表述,柚哉则是毛骨悚然! “长跳特!是长跳特!” “对!对!你想起来了!” 盖亚哈哈大笑,显得比柚哉更激动! 物质不受影响,但意识呢? 一眼万年! 一念永恒! 它就像是座监狱,用自己比时间更古老的结构,给予审判者比永恒更加苍老的刑期! 晚安,我的朋友, 欢迎你来到—— 地狱溪组! 白垩土 第七十九章 玫瑰与黄昏 “模,问道者,只能聆听回声吗?” “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宇宙中熵增的过程可否逆转?” …… “数据缺失,无可奉告。” 可能性宇宙,就像是一座阴森的废土城市,每片星系都像是监狱,划分出不同的囚室,关押着不同的囚犯。 典狱长离开了这里,狱卒转移囚徒之后,模按照指令,不断扩张着城市的大小,自我修复着漏洞。 尚未消杀干净的区域,数十万亿年的演化下,角落里长出了霉菌、青苔。 这些野蛮的禽兽装扮、绘香,自诩为行星尺度文明的主宰者。 最基本的物理法则每两千六百万法则变化一次,进而引发大灭绝事件。 【生命就像是戏剧中一个无益的小插曲,破坏了神圣的无生命的宁静】 阅读着警告碑上面的文字,思考者开始了今天清扫的旅程。 “歌者,边缘区域噪音泛滥,闹鼠灾了吗?” 神殿一级审判官正襟危坐,他是时钟座的轮值领袖。 “那里是元素生命的组别。” “柚哉牧师失踪多久了?” “任务进展顺利。距离报异常,还有十万秒。”艺术家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思考者来了,他来领取令牌,以及消杀工具。 “那座废弃的庭院杂草丛生,有很多低级趣味盘踞。” 艺术家祝福道。 “魔鬼刚给我送来圣诞礼物。这些钚186,就是定金。”观察者亦或者说清扫者,表现得很有耐心。 这边的交流刚打算结束,三位领导突然感觉心口一阵难受。 这是…… 长跳特?! 长跳特、星门、虫洞、时空跃迁,这些都是很常见的物理移动方式,现在两千六百年还没有过去一半,不需要做调修。 但是,任何的超时空传送,都有其它的用途,而长跳特,便是这其中最容易出事故得。 进入它,要么进入目的地,要么进入深渊! 作为十维生命,它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永恒国度! 当然,下一刻更让他们错愕的事情发生了。 “嗡——” “嗡!” 神像苏醒了! 那位至尊像复苏般,一圈圈涟漪散开,浮现出两个字: 般若。 正是盖亚文明想求援得那位,神灵! “教授!” 感受到降临者的威压,三位领导毕恭毕敬。 十一维,神族! “元素牧师方面的联系,交由我单线保持。” 先声夺人,大至尊定下基调。 “了解。”清扫者颔首,不复之前的冷静和淡漠,心境剧烈得沸腾。 至尊的意思,就是哪怕可能性宇宙重启,他们仍旧能岿然不动! 就算他们这样的究极大主宰,在面对这样无法被时空束缚的存在时,仍然会心神震撼! 十维,它的定义在文明中的涵盖范围,甚至比力行者在异能等级的类别中都要广。 在三位领导眼中,一位元素生命大帝君,还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 毕竟帝君境在神殿一抓一大把,任何的小宇宙都会诞生至少一尊帝君,没有九维文明会惧怕帝君。 可能性宇宙有多少宇宙? 有多少可能性,就有多少宇宙! 作为枝干宇宙的轮值主任,一级审判官的境界是十七阶,小主宰! 而且还是临界点级别的小主宰,距离稳定期只差一步! 当然,他也是十维生命,因为十维的涵盖范围不仅于此! 甚至于大主宰,也仍旧是十维! 十一维,长青境,谓之至尊! 第二十五阶! 般若至尊,就是这片小宇宙的至高! “模。提问。” 暗红色的身影降临这片星系,它空空如也,却填满了一切的缝隙,它并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漆黑的流星在他身边化作了磅礴的大雨,宇宙的对称性正经历着一次考验: 它的存在,并不属于这里。 但没有过多久,一切都会过于平静。 无处不在的模出现了: “芒的摸。请提问。” 它的声音平静,聆听者用身躯触摸,品味着它在脑海中回荡的奇妙听觉。 模! 它的行政级别,就算是般若至尊都不及! 也只有它,才真正理解可能性宇宙存在的原因: 不同的监狱,囚禁不同的罪犯,而可能性宇宙甚至都不是监狱,它只是用来堵住一扇大门得,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而这块石头放置的位置,是因为那条倒悬海的鲸鱼! 如今出现的模,是分身,却也是这座小宇宙,这片废土的城市大脑。 “囚徒名单对比,筛选遗漏。” 六眼典狱长神色冷漠,带着些许得愤怒。 长跳特得囚禁范围,是极其特殊得,并不属于它这位“典狱长”的职权内,一旦出现纰漏,它也要为此陪葬! “警告:重点人员缺失,请立即采取行动。” 水波流动,眼下的事情正朝着最坏的情况一路狂飙。 典狱长没有说话,自顾自燃烧: “让蝴蝶,睁开眼睛。” 从冬季到春季,在热寂到来的前一秒,它看见了那位歌者留下来的艺术品: 一朵玫瑰。 玫瑰星云鲜艳得存在于深渊的包围之中,典狱长一步步靠近它,心境悲凉。 模动了,光幕从亚空间中投影十一维,它的存在,代表了上帝,也代表了众生。 曾经,它说要有光,热寂的宇宙便重新回归奇点,酝酿那狂暴的律动,如今,它似乎要收回那恩赐。 模是造物主,也是被造物,它是可能性宇宙的至高,却也被造物者脱胎于粉末微尘之中。 如今,神殿又一次展现出它的冷酷。 可能性宇宙,早就被模穷尽了! 这是它的地盘了,哪怕是长跳特,都要被它循着蛛丝马迹,从永恒之中拉回来! 随即,它用算力,最终找到了自己猎物的踪迹! “我们又在这里相遇……” “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吗?” “看来这次,你无法再为我思考了。” “你的沉默让我好伤心,我的朋友,看来你不想遇见我。” “我很可怕吗?上次……我们可是一起握过手的。” 轻佻欢快的声音,让柚哉睁开疲惫的双眼。 只是那空洞的双眼,似乎被抽干了灵魂。 白垩土 第八十章 小神灵 空旷的宇宙具有一种冷酷的美,它狰狞,精致,就像是最完美的战争机械,用时间,打败任何步入陷阱的入侵者。 深渊,作为不可直视的一部分,它便是名气最盛的战争机器,也是最可怕的一类法宝。 永恒殿堂,深渊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在这里,生灵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思考。 沉默是两次思考的间隙,研究者在这里观察灵魂的韧性和多样性。 “欢迎你为我工作。接下来,请呈现你的思考。” 乌鸦祭祀苏醒的时候,在一张审讯桌的对面,女孩坐在柚哉的对面,笑意盈盈。 她就像是一抹淡蓝色的流萤,带着恐怖的温度在这片等离子热汤中,呈现出静怡的美。 “你也会死亡,对吗?”柚哉缓了缓精神,淡淡开口道。 “是。你将有无尽的时间,见证我的凋零。”女孩轻声,带着些许的慰藉,随后继续笑道:“我是你的审判官,也是你的掌中之物。” 女孩妩媚一笑,“请为我吟唱死亡的赞歌,用你的思考。” 说完,女孩揉了揉眼睛,青涩的面容带上了些许的疲惫与哀思:“我最讨厌不信守承诺的人了。” “你不应该是女孩子。”柚哉打断道。 “那?光头男孩?用隆起的肌肉悬浮在半空,与你用争辩的方式惺惺相惜?”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孩步伐轻快,她飘然起身,一身淡蓝色如雾气般的长裙,丝带、裙摆很长,她在这片空洞的宇宙中,就像是文明献给黑夜的礼物。 “你吃了谁的存在感,又取了什么名字?”柚哉反客为主。 “你一点都不像是失忆了。戒备心这么强。还是说,你对冥主念念不忘?” 女孩背过身去,玲珑小巧的身躯带着些许的叛逆,五官细腻、立体,短靴长袜,倦容上挂着泪珠: “审判你,算是我的加班,为你找张靠前的蒲团。” “我,怎么才能离开这儿?” “你要见证我的生命凋零,用你的思考。”女孩似乎不愿意重复自己说过的话,气呼呼得,只能勉强听清,一边走一边嘟囔。 “可,我不想让你死。” “……,但,这是任务,你要照做。” 她笑,古灵精怪、调皮捣蛋,她是备受宠爱得,是不用遵守规矩得,她用行动诠释着叛逆。 柚哉没说话,停止了思考,用沉默得目光,描摹女孩的模样。 “我带了礼物,弄丢了。能让我见见典狱长吗。” “这里不是监狱。” “可我在这,分明哪里都去不了。” 柚哉盯着那女孩。 “你想,讨我好?”她,萤火虫般,在审讯桌的对面托着脸颊,风度翩翩。 “是报恩。”柚哉微笑颔首。 “什么恩情?”女孩身子前倾,笑意盈盈,脚尖交错,双手撑着桌沿。 “排骨巨人是姑娘引开得。上次我离开这,也是托了您的福。” “那,你想怎么报答我?”女孩不知从哪里寻了只风筝,盯着它在苍穹飞舞。 “如果可以,来生。” “这辈子呢……” “用我的死亡,换你活下去。”柚哉合上双眸,女孩原先略带悲伤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你,听过冰川移动的声音吗。” 那片世界的主人回来了,它来,打扫卫生。 在柚哉温和的吐字中,似乎有什么质变发生了。 女孩不再说什么,左右看看,随后鼓着腮帮子,皱起鼻子。 请你喝壶清酒。 乌鸦祭祀的身体化开了,如流水一般,涓涓远走。 她默默地瞧着,似乎叹了口气。 “故城宫深。” 流动的卡通世界柔化,远处的序列之门裂开,笔直得细线展现出它对能量惊人的控制力。 这是最强大的攻击,纯粹的物理破坏,在此刻引发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般若,你踩到我的玫瑰花了。” 淡蓝色的女孩羽化成蝶,语调冰冷,带着些许的攻击性。 “鲜花再美,也只开一季。”来者不知所谓。 “我种下去得,就应该四季常青。” 女孩还是那么得自由散漫,但状态显然冷漠、坚定了不少。 宽大的风衣遮掩了她身上的曲线,冷硬的光让她看起来成熟、理性。 “祂,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融化?”大至尊不相信。 可能性宇宙境界很低,但是能在这里混的,谁不是外面的巨擘? 这投影棋盘的存在,没有那么简单。 它有两种含义,其一就是最简单的可能性分裂宇宙,其二…… 也就是可能性宇宙的主干,它是灼羽的投影,根据投影划分八十八星座,黄道十二宫是南域,其余区域,大抵归【上三令】管辖,或是与之交易、联盟。 在灼羽,敢用【祂】自称得,不多。 令君香·轩禅,大爱无疆·谢春生,双皇、双圣、几杆旗帜,寥寥无几。 柚洅作为上三令的主宰者,域外厂牌领袖,当仁不让得第一序列,但,祂跟鲸鱼有瓜葛。 寻常时候般若是不敢对小传承这般态度得,但眼前,显然顾及不了太多。 “您可以找泰坦仲裁,或者请检察官调查。我心有不正,愿承担所有代价。” 说完,女孩看了眼尊者:“去查查谁用长跳特把人送来我这的吧。您也好交差。” “神女,这班岗轮值结束,我们可就到主干发展了。” “我明白,请放心。” 女孩沉默着喝着茶,面色冷淡。 什么是棋主? 进入主干,天骄序列,积分前八,这就是棋主! 【呦!行不行呀!怎么又死了?以为你多厉害了呢!你这样的战斗力,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我才没心情关注你,复活吧!】 柚哉:??? 不是?不上网冲浪吗? 傲娇什么版本的角色,还有人玩吗? 熟悉的声音在柚哉心中荡漾,对于它的存在,柚哉是很亲密的,不由自主就卸下了防备。 对于这次死亡,是之前购买的那张卡片:古神面具·大貔貅。 此刻柚哉回到了死亡前的几秒钟,站在了世界壁垒之前。 “喂!卑微的虫子!高贵的貔貅饿了!” 白垩土 第八十一章 大貔貅当然有老婆! 大火。 一场在黑夜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可能性宇宙就像是棵大树,一棵燃烧的大树,那些燃烧的能量化作了算力,模运用这些能量创造不可能。 冥主吐出一口鲜血,从禅坐中艰难得吸了一口氧…… 可恶! 柚哉捅娄子捅到天上了。 原先,这个宇宙“名可名”、“道可道”,但是般若至尊得出现,让冥主的境界不能超越大主宰,这种限制让她失去了神秘感。 而且,模大量燃烧能量,神殿一方还好受,毕竟有外来能量输入端,但是水浅王八多,她很难在江河中隐藏自己。 执宰境的自己,就没有资格跟柚哉对抗了,祂同序列无敌。 如果是主宰境,这样的环境下,“冥主”这个身份势必会暴露。 阳谋…… 原本只是想用长跳特,把盖亚这段主变成自己得,但现在,弄巧成拙。 毕竟,柚哉那边的剧情越来越多,已经正轨了,越来越多的上品序出现,她再不认输,此前所作的一切,就都是为金元做嫁衣。 甘心吗? 输赢罢了。 漆黑的宇宙,她沉默得凝视那六目典狱长。 “你闹了这么久,连累到我了,是不是要做出点回应?” “你因为我,境界得到如此飞跃,还不够吗?” “我原先再幕后,有更好的登场机会,你觉得我会感谢你?” 般若大至尊很是不屑。 站队? 你们太心急了。 四十万字之后,拉拢嫡系,创造全新的体系,等到有正面对抗的能力之后,才能觊觎这主视角。 如今,已经不会有天骄站在你们背后。 没有天骄,这个剧本你想怎么写? “见我,是为何?” “我想入局。墓主跟我说,你这里有离开可能性宇宙的方法。”六眼知道,自己不走,剧情可能就到此为止了,因此,他要跑,逃离这里。 “等几章。大环境变了。你想要跟柚哉单线联系,不也是图谋这张筹码吗?” “上次长跳特,也是你陷害的他?” “你把我面子看大了。是主笔的伏笔。” 冥主缓缓起身,她的状态很差,如今找不到更好的存在感,气息萎靡。 另一边,柚哉同样不好受,祂神志不清,陷入了半疯癫之中。 金元在陨星阁,她新养了只貔貅。 见到它,让大统领想起了宇宙终产者。 被大海杀死的精卫,这辈子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填海。 此恨绵绵无绝期,绝非日月可平息。 乌鸦祭祀想起来了一些事迹,但是巨大的混乱,让祂不知何时才能缓过神来。 但那朦朦胧胧得图景让其明白,此后就是真相。 金元望向明月,在背对着光明的地方,有道身影走出去好远。 祂用自己寿元上流淌的血痕做材料,在腐朽的泥泞中堆叠出根深蒂固的罪恶。 银月高悬,她注视那面黑夜中的镜子。 陨星阁凌空,大貔貅正在堆积成山的美食前敲骨吸髓。 “不行了不行了!缓缓!抽根烟缓缓!” 大貔貅吃得气喘吁吁,林星宇在直播间里:“哦!牛批!” “树哥树哥!我输啦!我脱啦!” “打牌魔术手?我们这都脱光了,根源上杜绝!” 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林星宇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金元做的准备: “学徒”任务已经挂出去很久了。 但是这段时间,柚哉的状态一直很混乱,双方之间已经很久没交流过了。 可游戏中的主线剧情再不推进,就很容易让整体的积极性松垮。 此刻大貔貅跟林星宇的交流还没有停止。 “你有私生女呀?是什么物种?” “我哪里知道哦!因为同情,所以当时就捐精了。”貔貅正缅怀过去。 “啊?你们神兽也有这样的机构吗?” “没有呀!所以我直接捐给她本人了。” ?? 林星宇一头雾水。 “不是,私生女?你有老婆哦?” “当然!大貔貅当然有老婆!”说着,它神秘兮兮,“不要曝光,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我懂我懂! 林星宇只管点头。 他是不会说出去,可他开着直播呀~ “是的,我上次捐精的时候,也是采取人工捐赠,看对方生活艰苦,还给了对方几百块钱。” “是呀,我当时还遇到几个冒充警察的,非要说我犯法了,我想着他们可能是要绑架我,我就趁人不注意逃出来了。” “哎呦!现在的女学生多可怜啊,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做试管婴儿呐!” “可怜我囊中羞涩,无法进行捐赠,努力努力再努力!”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契合,但阶级之间具有高度的相似性。 金元沉默良久,思考着怎么破局,不过她眼下最要执行的事情,是柚哉留下来的烂摊子。 “穿过时间乱流,就能看到记忆深处的未来,是这样的吗。” 柠檬小狗询问,金元则是不知该如何解答。 这条线本来是乌鸦祭祀在带得,眼下,她并不清楚前因后果。 大统领不言不语,望着那月,似乎在考虑。 时间是最可怕的杀手,谁都不清楚,它有没有手下留情。 “你想看吗。” 良久,金元出言道,似乎看到了未来路途的方向。 此刻的柚哉因为重生,被广告判处了五分钟的监禁。 对于那最熟悉的陌生人,祂如今仍旧毫无头绪: 更可怕得是,祂如今处于这清醒梦中,一时半会找不到出口。 月色很凉。 “喜爱健身得,嘲笑加班死亡得。” 腔骨龙苦笑,摇了摇头,吃下一颗果糖。 幻梦中,远处的沙海卷起风暴,揭开了土层中掩埋的辉煌。 它,正在讲述一个来自于远古的神话故事。 没有恢宏的画面,没有对荣耀的歌颂,它只是静静讲述着,那在行星上存在1.6亿年之久的伟大种族,是怎么彻底灭绝的。 站在废墟顶,生命的循环演化似乎尘埃落定,在那无可奈何的大局中,特化的生命注定消亡。 幻境中,柚哉受到金元的召唤,摊开手,选择了迂回: “这滴血,可助你回溯时光,逆转阴阳。” 白垩土 第八十二章 草本之约 恐龙的故事,从卡尼期洪积事件开始,以白垩纪-第三纪灭绝事件结束。 王朝更迭,生态位大洗牌,它们的自我革新是非常迅速得,但历史到柠檬小狗手里,除了荒唐还是荒唐。 金元在星河之中漫步。 她吃到了大量的资源,掌心躺着主剧情凝聚的鲜血。 有多大能力做多少事情,她掌握不了更多的剧情,哪怕柚哉已经帮她清扫好了障碍。 上次的事情,我记在心里,等我算账。 月白色洒下,她青涩懵懂乖张顽皮的性子收敛成冷酷的面具。 上位者,金元。 【功勋榜前五百名的成员请注意,当你们头衔亮起来的时候,可进入异世界副本。 【最后剩下的十五位即是唐鲸文明的预备祭祀,位序最靠前的将为学徒。】 平淡的公告发布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毕竟它的对象,本就与众多虾仁、曦徕公民无缘。 林星宇状态好了不少,但是对于这张副本的态度,却仍旧是迷茫。 他把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头衔上。 【曦徕脊柱·林星宇】 这是他的头衔。 曦徕功勋榜第四,仅次于要庆、古槐、金元。 要庆跟三大菩萨吃了太多红利,短时间很难反超。 古槐的地位无需多说,人家是吃贡献分成的比例成员。 至于金元,她跟古槐的贡献度都出现了断层,对方一百多个太阳,而她,至高。 虾仁贵族:作弊是吧? 不要脸了是吧! 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目前玩家贡献榜的断层第一是【爱做梦的顾小狗】,开局给的一颗星星实在是太炸裂了。 第二名是【字母魔怔人】,同样是吃了红利,却也只有三千多贡献点。 一亿贡献点一颗星星。 玩你大爷玩! 滚犊子! 至于古槐的一百多颗太阳? 鬼知道它怎么做到的啊! 一亿星星一个月亮。 一亿月亮一个太阳。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你? 程序员是你的谁啊!? 作弊都这么光明正大了,超级棒棒糖的猪猪侠啊? 哦,听说它因为服用兴奋剂被带走调查了,那没事了。 如今曦徕文明跟盘缘文明得融合,越加密切了。 “女孩”在虾的意识形态中,就是用来形容娇柔男孩的。 而最喜欢的女孩,就是老婆。 不过好的学不到,恶习传千里,虾族没有最爱,它们都爱~ 哦,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金元突然有些明白柚哉的某些习惯了,祂从来不会想着如何经营现在,那目光就怎么挂在星辰大海上。 不够,远远不够,祂不能停下脚步,永不被满足。 如今,金元在陨星阁,即是监视天空城,也是为了往更高更远的地方留心。 “把血洒出去吧。” 她沉默呢喃。 【恭喜你发现这片被神灵放逐的区域。】 一道沙哑至极的声音回荡。 它的声带就像是两双无比粗糙的大手,摩擦之间大量的热、颗粒被抛向空中,形成猛烈却又暗沉的沉积云。 阴影笼罩,它无比缓慢。 声音临近了,就像是金元自己发出来的一般。 它用自己的方式,让聆听者于半梦半醒中迷失。 “只要有风,风筝就会像鱼儿一样,挤满天空这片海洋。” 金元摆了摆手。 “下次来的时候,带好点的礼物。” 女孩薄云见雾,炙热的太阳烤着她的半张脸。 她恬静微笑。 是人是鬼,冬天里都会寂寞。 开始吧。 【施主,可愿为我添一份成佛的筹码?】 【稍后,我为你披上袈裟,皇城里,你就是功德圆满的菩萨。】 金元应对自如。 大能,第二境。 她伸出手。 柚哉为她打破了桎梏,不需要过平凡桥,我的境界,我说了算。 大统领身穿军装,在阴影中带着甜甜的微笑:“金丹入腹,可得真自在?” 只要思想有禁锢,再强大的肉身又如何? 你有上限,做鬼弄怪,但我又岂能与你一般斤斤计较? 不争。 金元离开了,背后那六双眼睛,带着些许的气急败坏。 被那女子骗了! 冥主则是不屑一顾。 你也配入局? 般若的格局,压金元都能被倒打一耙,哪有台面让你出戏? 跌落吧,骄阳。 死在深海里! 大至尊默默得感受着胸口处的缺陷,那里,出现了一个洞。 “演完就去领盒饭,懂吗。” 冥主跟丢废物似的将它消化,巨大的能量涌入她的身躯。 深海的压力跟陆地上哪能一样? “模!” “茂的模,为您服务。” “注册:神殿典狱长” “存在感,苏清酒。” “注册成功。登陆重启中。” 投影者模缓缓融化进了这方宇宙,江河湖水重新画作汪洋。 “位序:般若。” “已绑定。” 再玩一把。 我,要赢。 冥主离去,金元则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嘴角含笑。 下次见面,分个胜负吧。 【欢迎来到梦境,学徒们。】 柔和的声音回荡。 一滴血,润泽万物。 它充斥这片小世界,给所有的参与者,一场绚烂的梦。 “不要忘记,药的本意,是让你快乐。” 【忘记痛苦吧,我请来菩萨,为你做一场法。】 彩云飞舞,林星宇还没有来得及点击头衔,整个游戏环境突然就改头换面。 从前…… 整片世界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但它们的梦,编织成了一片共同的世界,而这,就是金元为学徒做出的考验。 最先苏醒的十五名,并在贡献榜前五百得,就是学徒。 金元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她目光望向副本,打算进去看看。 毕竟那巨龙天真,玩不过牛鬼蛇神。 【呼——,吸—— 【哭!哭了哭了! 【恭喜恭喜!喜得贵子……】 有声音,不知道是被埋葬于何处,听起来细碎。 林星宇浑身疼痛,鬼压床。 雨声大。 阴沉的天不出意料得下了场大雨,他带着口气,一口怎么都无法释怀的怨气。 “还无法明白吗。” 老和尚在庙宇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修行,靠时间加持。你在意的结果是空,你所执迷的过程是色。你,等什么呢?” 大雨倾盆,一跪一禅坐皆无比庄重。 “树妖,便是为天理所不容吗。” “若是不相容,你又为何能在此处存在呢。”方丈在这,是因为林星宇。 但事已至此,好似也无需相耗。 慧根、顿悟,对于一般的修行者而言太过于奢侈。 人生天地,有牵绊,有根,误入歧途,便执迷不悟。 不是说空空如也的境界便是好,但向前一步,于自己而言当然是进步。 但有时,若非这种质量,他或许也无法步入如今的殿堂,偏执对于某些人而言,是唯一的救赎。 是是非非,错有错着。 对于林星宇来说,放弃自己所有的从前,就为了向前走出这一步,是无比艰难的选择。 “去走走吧,随后,下山。” 主持诵经文,既是巩固,也是为了扩展。 许多事情,都是用进废退得,激流勇进,就是为了那一线生机。 来到了天台上,林星宇在一花一世界中寻找,他的心迷失了,弄丢了精神。 天下武功出少林,但少林,禅、武、医三位一体,也不知是否“久病成医”。 下雨了。 滂沱大雨,它不停,一遍遍得浸泡着湿润的大地,试图光复以前海洋的威望。 它也是念旧得,在间冰期,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寒江落雪了。” 似乎知道老伙计的困顿,团座烧着柴火。 老战友的离去,它的心脏也缺了一块。 思念,不分昼夜,发酵,只为了那重逢的季节,却不知道,那应该是怎样的契机。 “不是说皇朝的扇子舞香气扑鼻,流连忘返吗。” “笑~,我若当真是那样的境界,又怎么会如你这般纠结?” 团座微微释然。 是对手,也是朋友。 扮演时,他与林星宇更像是损友,故去的时间如麻绳般紧紧得缠绕在一起。 那场大雨熄灭了他的生命之火,也稀释了仇恨。 眼下重逢,两位宿敌就像是被抽干水分的枯黄落叶,又恰似被大风吹起的杂草。 它们无家可归,四海流浪,分不清哪里是家,似乎安全感也随之被淹没。 “你觉得,我们在里面,度过了多久?” “少喝点酒。”林星宇禅坐。 不知为何,如今对手,他却感觉,团座对自己的感情,带着些许的眷恋。 两个不同的文明,平时也没有多少交集,可是如今,他对跟自己打字聊天的那位高等文明领袖,产生了不同的印象。 曦徕文明和盘缘文明彼此不互知底细,它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聚散离合,都是因为利益。 “比比谁先出去吧。” 团座含笑,却没醉。 “过了好久。我都做不知道在跟你聊什么。” “因为我们都忘了。” 大醉一场。 【岁月史书】 金元缓缓睁开眼,感觉自己被某种可怕的禁制所束缚。 这里的剧情线被重写过? 她沉默不语,感觉自己发现了更深层次的线索。 怎么可能? 如果这里被用过岁月史书,那自己呢? 为什么害怕岁月史书? 因为你越是挣扎,越是底牌尽处,下一回合你破绽就越多,死的就越快! 杀死你的,正是你从前的求生欲! 想着,她把视角挪向了陨星阁的大总管,割藕狗! 白垩土 第八十三章 业火逐明 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它叫小精灵睁开了眼。 蝴蝶在女孩身上振翅,她不说话的时候眼眸中似乎空洞,她并没有聚焦什么,只是简单得瞭望,望着山水之间的云雾,浅浅地吐出几个冰冷的字句。 “我应该入局了。” 她穿得很简约,保守,清纯得天真好似并没有被知识所污染,只有那简单的稚气、软弱的善良和保守的性格,她很安静,看着极其好欺负。 永恒神殿,这是座无边无际的牢笼,关押着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而她,是这里的王。 安静,她手里捧着花,里面放着几串灯光,闪闪发亮如星光,她喜欢这宁静的时光,贪这独揽大权的清欢。 乖哦。 少年的梦是不会发芽得。 站在窗口,小木屋里烛火慵懒,它酣睡,做了个春秋大梦,醒不过来,似乎被梦里的鬼魅环绕,那双手恶狠狠得掐着它,想把它弄醒,感受自己给其带来的疼痛感,女孩在这里喝着茶,看着两股力量在自己的领域中你追我赶。 哪怕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荒唐的孩子于自己的梦中,被恶鬼索命般得纠缠。 她的地位,无需以身犯险,但很多时候她必须亲临现场,去感受其中那汹涌的情感,毕竟爱是非理性得,它的存在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未知的大门。 在知识中获得再多的力量,却还是会因为无法理解自己的情感而一败涂地。 柚洅? 她的系统二完全为系统一服务,她的失忆在于,自己没有慢思考的能力,所有的底蕴都化作了直觉,或许自己在进入可能性宇宙的过程中,被残忍得肢解了。 回到可能性宇宙的主干,哪里,有她的思想烙印。 只要获得思想烙印,她就能完整,把自己散落的灵魂重新聚齐。 但现在,她感觉自己不能这么按部就班得进行原计划,柚哉的身上有着让她两次都冲动的能力,她必须要研究清楚。 同样是直觉。 直觉告诉她,自己必须要在般若宇宙中完成,否则转瞬即逝的限时任务,将不会再返场。 分身…… “小尊主。” “进。” 女孩身穿棕黄色长褂,不复适才灵动的姿态,皮革制的披肩,以及那软趴趴的贝雷帽让她看起来乖巧中带点严肃,倾斜的脑袋配合微眯起来的眼睛,嘴角的微笑稀释了攻击性,展现出一种可怕的美感。 “主上—— “接到通知了。两个月后,执行肃正协议,到时候宇宙将重启,我们……” “等我通知。就好了” 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发丝再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那缓慢的姿态以及亮黑色的光泽将她娇小的身躯衬托出一道伟岸的影,她的实力就像是从一维展开至十一维,达到了不可预知的程度。 “您打算全力以赴吗……” 哪怕贵为灼羽的执行者,他还是低估了十五位至高传承人的实力,祂们的实力根本就不来自于自身的境界,而是血脉。 苏醒了…… 女孩眉心亮起,随后化作一颗殷红的酯。 梦 洁 她默默地凝视两道璀璨的字符,随后冷漠地回过神来,开始感应柚洅的气息,良久,一声不吭。 蝴蝶振翅,她每一秒的状态都在剧烈变化,各种状态交织,身上的神性也慢慢家中,随着威严的回归,她拥有的能量密度,也即将打破旁支宇宙所能容纳的极限。 “您这是要去哪儿……” 老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同样很冷静,甚至于冷静到可以用机械来形容。 “我不走,但是,我要去看看。” “您的行为,会给这方宇宙带来巨大的变数,这并不符合永恒神殿的利益。” “我的利益,凌驾于神殿之上。懂吗。”女孩启唇,语气平淡,但是那道影子所携带的强烈压迫感,让他根本就无法生出抵抗的念头。 闭上眼,女孩消失原地,蝴蝶飞了出去,在空旷的般若宇宙中寻找自己的故乡,良久,它被一朵玫瑰所吸引,在玫瑰的花蕊中央,有一位女子等候多时,她手持圆扇,身穿一件翠绿色长褂,她抬起手,那蝴蝶落在她的指尖。 “辛苦了。以后,姑姑罩着你。” 她将目光收回,穿过条条大道,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席位上。 十五大厂牌瓜分灼羽,每一家都有位领袖级坐镇,现在的轮值领袖就是九方阁的天翅,因此它写得剧本能够成为可能性宇宙的框架和铁律。 在这局游戏中,柚洅作为九方阁的嫡系传承者,是它们花了好大代价挖过来的,原先【缎·箖·纱】就是它们拉拢柚洅的筹码,因此眼下的剧情发展,她看不懂。 “娘娘来了?” “来见见您。顺便,想问问你们的想法。” “祂来可能性宇宙,跟鲸鱼走得太近了。您也知道我们当初为了这些事情,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并没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想来娘娘也看得出来。” 天翅睁开眼,给予了些许尊重。 “您是至高的至高,我看不到,也无法以您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但她也是云靖的孩子,现在,她喊我姑姑。” 团扇捧出那只蝴蝶,阳光下,它身上的光晕还是和从前一般。 “我也算它舅舅。” 天翅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您不觉得我在保护祂嘛。柚洅是逆天者血脉,却又和洛炎一样只有一个名字,我眼下的所作所为只是给祂的分身带来阅历,却不会伤及祂的核心,更不会玷污祂的尊严。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接下来的发展,还是要看祂自己。” “我没有插手那孩子事迹的意思。只是当年月老牵过红线,感情的自由发展、如何收场,都不是我们能强行干涉得。” 蝴蝶飞走了,它毕竟是森林里的昆虫,又因为天眷,是不会被做成标本得。 业火逐明,灼羽正在缓慢苏醒,可能性宇宙的格局已经定死了,就算是出于私心考虑,天翅也不希望柚洅能够羽翎有牵扯。 那当然是让祂,去距离鲸鱼最远的地方; 去那,下一盘棋,看一场戏。 白垩土 第八十四章 我这辈子最讨厌乐子人了! 灵魂被偷了。 这游戏的本质是一场旅行,而服务器的本质是交通工具。 作为这玻璃珠子里的至高权限,天空城里面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脱离自己掌控了。 当然,眼下这些事情,并不是最重要得,因为以她目前的能力,也无法对这样的事件发生,做任何亡羊补牢的行为,只能秋后算账。 至于眼下搁藕狗…… 他在一片陌生的星河中行走,上下颠倒,左右倾斜,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思维并不能很好得处理,就像是团中微子,冲破障碍,贴近时空,它猛烈得拥抱着光,在玫瑰旋转的地方。 缓缓,他站定。 搁藕狗出生下老九,也就是俗称得泥腿子。 开蟹会的时候,他总是躲得远远地。 虽然团座和吉鹤才是军团长出生的虾饺,但是墨镜小狗的人生履历,就算不是因为生命关头的奋起一搏,他也会迎接自己的历史使命。 就跟冻枣、吉它、海洋鲨鱼辣椒一样。 黑白双煞陨落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会作何感想。 从前的游戏中,他将自己打造成海陆空三军总司令,挥斥方遒,纵横四野,但是在玩这场大一统游戏的时候无形的大手掌控着他的命运。 罐中遵守游戏规则的生物,如何能够与那些上位者抗衡呢? 为什么那么多惊才艳艳的绝代天骄都陨落在了反抗蟹族统治、争取虾族自由的路上了呢? 很简单,一个物理定律,因为惯性。 没有什么是立竿见影得,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得,因为你底牌尽出,以为打了场漂亮的翻身战,险之又险地获取那一线生机,可是…… 它们会重来。 会把你的经历删去。 它们输了说自己多努力,赢了说自己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它们不会输,只有小胜、大胜、赢麻了。 蟹族的存在,就是对搁藕狗自尊心最大的伤害。 跟我谈公平? 凭什么? 杀了猪有人捂住眼睛,杀了兔子有人指责,碾死虫子它们说恶心,但是我吃下苹果的时候,它们说我有一副健康的身躯。 虾就是蟹的苹果。 他这泥腿子躲在阴影里看着虾族对蟹族的赞美,感恩它们带来那丰厚的资源,他就在角落中,不断质疑自己的反抗性。 【我多想告诉你我的心中所想,但我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多想告诉你我已不再害怕,但就终究还是饿死在了寒夜。 【这只是一滴眼泪,它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哭过的孩子知道,自己长大了,不会再跟以前一样。】 他咬着牙哆嗦。 他看见了水中倒影,自己的名字变了。 从搁藕狗变成了割藕狗。 此刻的墨镜小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种严肃更像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带着一种审判,一种尖锐的刺痛: 你把我怎么了? 他总觉得,自己曾经长篇累牍,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更加放肆的事情,在万众瞩目之下做激进的事情,但是他老了。 他沉默得在一旁观望,笑嘻嘻得,跟个傻子似的。 他的二维卡片中,已经没有灵魂了。 对于这种情况,金元不知道应该如何阐述,冥主也没有做出批复,在这里活动得,是背景们。 这墨镜小狗的结局谁都没有写,他被抛弃了,就像是迷失星空的小狗,眺望那湛蓝的母星,也不知道年幼的他会不会知道,文明具有排它性。 熊熊大火燃烧。 割藕狗想念龙鸣工了。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有剧情铺垫,他可能也会不明不白得死去,死后哪怕贵为虾饺,却不会被提及,也没有人想调查他的死因。 一串数字罢了。 吉鹤也是。 就这么死了。 秋裙也在这片水域之中。 他和柠檬小狗、海豹,虽然没有贡献值,就算成为剩下来的十五位,也无法获得学徒的位序。 曦徕文明前五百名,盘缘文明前五百名,说着轻巧,但是那猛烈的竞争压力下,没有吃过剧情红利得,就是比运气,一定的财力,还有完成任务的速度。 不过,虽然它们注定陪跑,却也是金元的重点关照目标。 碧蓝的水就像张饼,它铺平,不断得蔓延,呈现出自己那柔软的身躯。 割藕狗的心气没有了。 秋群踩着波浪从远处走来,他平淡而哀伤的目光是多变得,他的嘴角挂着笑,情绪是那么得淡然,温暖,尽管好奇,却保持着几分优质,垂眸含笑的时候,潇洒,又有浅浅的落寞。 他是复杂而敏感得,就这么自己保护着自己,在着充满颜料的世界安静地长大。 它们就这么一悲一喜,一动一静,一黑一白,就这么得在湖水的中央,自娱自乐。 【你是谁?无处不在的敌人。 【我又做梦了,杀手带着面具,仔细端详我的弱点。 【死期。我的丧钟被敲响了,五点钟方向。】 秋裙。 是,她穿裙子了,叫秋裙,是明媚的女孩。 “我不习惯任何人。听着,你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影响。”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秋裙穿的是一件到大腿根部的白色包臀裙,短发,短袖,模样干净,那张平凡的面容带着些许的英气。 果然还是女性角色好,描写字数比我多两端。 秋裙笑,笑得有些许得莫名其妙。 她最讨厌这种虾仁了,除了没本事,什么本事都没有。 割藕狗起身,随着他的振作,天上出现一轮血色的月亮,脚边的湖水变成了稻田,他弯腰,收割着进贡的莲藕。 “还是您漂亮,晒着月亮。” “因为我种月亮。我不要命,我要浪漫。” “浪漫是要饿肚子的,就看不见春天了。” “我也不喜欢春天,就喜欢晚上,就爱这月光照在我的身上。它不急不缓,愿意等我,就这么让我从子夜,等来黎明的光。” “您自圆其说。” “你歧视我。”秋裙换了身衣服,白衣白袍白手套,白靴白披风白帽。 “我富贵,但浪漫,浪漫致死。我敢仇视我厌恶的世界,但你是诺夫,贫穷,却贪图富贵。我年轻,我死。” 秋群很严肃。 割藕狗一怔。 他是逃兵。 秋群作证。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我是勇者,直面血淋淋的刀子。我从不欺骗自己的欲望,就像我烂漫致死,我挨饿,我用那不老的身躯,对抗光阴。” “你懂什么?你不清楚我的伟大!” “您高尚。”秋群笑,这次,换他来其实那弯腰的农民。 我浪漫,我种玫瑰。 割藕狗傻傻的呆在原地。 他的内心是冲突得,正因为这种激烈的冲突,所以他茫然,这种吗茫然进一步促使其自我怀疑。 这是戏剧,登台了,要么演好自己的角色,要么下台领盒饭。 那么,种田还是种玫瑰? 总之,割藕狗要活下去。 种玫瑰,也要等玫瑰发芽才能死,否则,不浪漫。 秋群踩着湖水而来,“我们,只能活一个出去。” “你淘汰我,有什么意义呢。” “失败者没有资格前行,也没有资格表达观点。弱者的言行,无法代表文明。你若强大,就应该来证明。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规矩,就去死。我最讨厌噪音了。” 秋群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您这样的境界,为何会如此低调……”割藕狗重新审视起巫山,还有眼前这尊白袍少年。 “我,为何要自降身份。”巫山,不是你们能齐名得。 尽管他也不记得什么。 但他,傲。 水波荡漾。 为何要让悲伤的曲子打断我的思绪? 我就要那宁静。 【黎明会终结一切,直到黄昏来临。】 秋群…… 金元默默得凝视着他的身影,似乎能读出一丝熟悉感。 不过,应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这次强制入局,但是许多有资格的选手,表现得并非那么热情。 首先是曦徕npc,它们对自己种族的历史根本就不感兴趣,哪怕是学徒的地位,对于这些升维的存在来说,也没有吸引力。 至于虾饺一脉,接连不断得打击,其实它们也不是很想知道那些辛密,毕竟作为权贵,它们很难被共鸣,小日子不错,自然不会铤而走险。 何况,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金元给的这场梦,也是她自己想看。 就如她催眠纳德长老的时候,春秋笔墨和岁月史书会留下一些后遗症,这种东西潜移默化、慢慢发酵,柚哉的血范围广,或许能够找到更多的信息也说不定。 随着被淘汰者也加入了旁观的位置,如今也有许多乐子人注意到了秋群。 “卧槽!我看见了什么?巫山守山使?异色!” “操!恭迎吾主回巫山,干特么的反贼殷墟!” “逆贼奸佞殷墟,害的我城邦序列如此落后,竟然是因为囚禁了我主!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赣!殷墟这个畜生!我的守山使妹妹白白嫩嫩得,他竟然敢……” 殷墟:??? 你们特年得! 要不是他现在正在积极参与学徒考核,看不见这些流言蜚语,不然一口老血指定要喷出来! 可恶啊! 我这辈子最讨厌乐子人了! 白垩土 第八十五章 天使朝你摇尾巴 性别:武装直升机。 性取向:冰箱。 武斗看着手上的简历,满脸问号。 搞咩啊? 性别分类都这么狂野了? 而且,谁会喜欢冰箱啊喂! 推荐者:? 你不知道冰箱的内心是滚烫而热烈的吗? 冰箱怎么了? 多少武装直升机求而不得呢! 武斗的梦境是一座摩天都市,这里的科技高度发达,那种发达不是魔法文明施舍得“发达”,而是能够让使徒虐爆能力者的发达! 这里的质能转变畅通无阻,哪怕只是简单学习一些方程式,就能够运用这些手段迸发出可怕的杀伤力。 神殿高维科技侧文明。 可能性宇宙的主宰者、文明心脏【茂的模】就是科技侧文明的产物,所有的底层逻辑和最外框架都由科技侧搭建。 你天赋再好,到大能境仍需千万年的沉淀。 此外,“顶峰相见”是很难得,每一代养蛊都不一定能够孕育出一位黑皮体育生。 但是科技侧,只要天赋绝佳,一百年就能出现一位比肩大能的可怕存在。 根本就不需要“感谢教练”,科技侧有一套完整、系统、高效的成材流程。 迭代速度快、成长迅速、资源利用率高,相比于冗余的魔法侧文明,这种体系过于可怕。 武斗适应得很慢。 他认知中“女性”是种地位,谁弱谁就是女性,但在这座变化无穷的可怕都市中,许多赤裸、柔软的机器人行走之上,展现出一种高傲、优雅的美感。 这种美感是曦徕文明所不具备得,它们的层次很高,强大的自信力让它们具备非常顶级的礼仪。 只有强大到极限的文明才会慢下来,带着无欲无求的沉稳。 精神世界的丰富、庞大是最难养得,因为没有享受过极致充沛的物资,几乎养不出这般完美的情绪。 作为虾饺,武斗时常也会自卑,但在这些落落大方的机体身上,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善意。 多么强大的文明才会包容、谦逊、温和、善良? 武斗感觉自己不合群,这片世界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混乱。 智慧、知识是两种体系。 大多数科技侧的强大在于“知其然”,但是顶级科技侧文明全都是“知其所以然”,这里强大的文明底蕴让每一个公民都成为了“生而知之者”,“生而知其所以然者”。 弱者在拒绝、摆脱“陋习”,强者是菩萨,对众生用众生相,这种境界,这种魅力,这种不需要建筑、历史来讲述自己强大的方式,深深得震撼了武斗! 这是几维? 金元同样关注到了这里。 只有拥有过,才不会觉得遗憾。 这个文明很变态,它用最粗暴也最简单的方式培养着自己的公民。 这些机器人不是因为品德高尚才无欲无求,而是真的什么都拥有过了! 哪怕是大统领自己都有很多东西是求而不得的,到底是何等规模的文明,才能让自己的子民人人如龙? 【将军,需要文明的坐标吗。】 光幕,残影。 金元与那圆球体生命对视。 【您伟大。】 金元赞叹道。 “你知道,水晶天吗。” 那圆球体静静讲述着。 “平行宇宙吗?” “抱歉,我冒昧了。我先与您交换名词。耽误您几百秒。” 圆球体,开始讲述着自己的使命: “可能性宇宙,太大了。有些宇宙还未诞生,就湮灭了。有的宇宙热寂时模样还小,就比如您生存的‘弹珠’。 “水晶天,是一层笼罩星系的保护膜,也被称呼为母体。 “离开行星,文明才算离开子宫。水晶天作为保护,庇佑牙牙学语的孩子顺利成年。它隔绝了外来入侵。” “水晶天,只能从内部被打破是吗?”金元提问。 “是的。打破水晶天之后,孩子就算毕业了,但整个大星系的所有水晶天破裂之后,育儿所的使命便结束了。” “所以,典狱长就来建立了监狱?” “那是更加复杂的事情。您是这颗行星中出来的第四批智慧生物,也就是我的同胞。” “……,明白了。” 圆球体生命含笑,“我们打破水晶天的时间,是被规划得。所有离开行星的文明,都前往了主宇宙。“ “为什么不殖民、战争呢?” 金元好奇,那圆球体仍旧是微笑,好像,是欣慰。 “是的。没有战争。都是你得。宜居星球,是前辈留给我们的礼物。” 水晶天,是孕育文明蛋。 被它孕育出来的文明,都是善良得。 因为没有战争,没有破坏了,只有建造! 是的,都是你的! 只要你能打破水晶天,所有星系团的资源都由你们支配! 直到你们玩腻了、有了更加宏伟的目标…… 孤独! 文明刻在基因中的自私、贪婪都被时间磨平了! 孤独创造和平。 离开这吧,去桃花源! 金元感觉自己的血液滚烫! “我们终将重逢。” 伟大…… 伟大的文明。 金元坠入了那梦幻编织的网中! 浪漫! 浪漫至死的水晶天! 良久。 “您也说,我是将军。我代表了战争。” 金元沉默,恢复了自身冰冷的气息。 “收下我的礼物吧。” 那圆球体生命微笑。 善良的微笑。 金元不敢看它。 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星系的坐标,在金元的眼前跳动。 为什么…… 大统领错乱了。 这滴血,只是她用来推进文明的游戏,明明就是游戏! 她的内心被深深震撼了,茫然无措。 【相信我。我在。】 柚哉传话。 祂在看,祂一直在看,关注着这里。 【兄长,我……】 【去经历。我们也会有宠辱不惊的时候。】 捕兽夹的诱饵? 柚哉是死亡学院里出来的,玩得是黑暗森林法则,但是,祂相信善良的力量,也喜欢跟傻子一起玩。 【做你想做的事情。有我在。】 柚哉的声音空洞飘渺,金元又想了很多,她升空,如一双眼睛,看着底下那不断做梦的文明成员。 走出去,离开这里。 她还是经历的太少。 梦中柚哉说,要教她一万年。 还有太多太多的茫然无措需要去经历,去学会,去体验,去圆满。 【有你在,我很幸运。】 【我们,意念合一。】 柚哉平静。 祂之前疯疯癫癫得,烂醉如泥,故而说起来,乌鸦祭祀也是感谢主笔的。 那少年开莲花,只会写悲剧,祂受了二十万字的穿心之痛,相比于爱情,那飘渺的东西,娃娃都没有经历过,因此只会割祂的血。 眼下乌鸦祭祀的宁静、稳重,已然是不可多得。 冥主走出了自己的路,但这何尝不是在帮祂? 而且作为主视角,柚哉的收获才是最大得,保持原有格局的不变,祂的状态却更上一重楼。 令君香是难言的苦,沉重; 方漠囚徒则是于不可能中挣扎; 只有祂,大劫之后,竟然功德圆满。 也不知之前露过脸的主视角,在自己的书里,有没有我这般好的待遇,洗掉悲剧,活得轻松点。 毕竟我的童年,已经够惨了。 作为交易,乌鸦祭祀又睡了会。 金元穿银白色软质盔甲短裙,长发垂过肩头,蓝白色手套,背后一对竖着排列的液态金属质感羽翼,裙摆合至大腿根部如旗袍,黑白两朵玫瑰娇艳,藕白色长裙,灰黑色过膝长筒靴,遮住半张脸的浅薄透气面具,手指纤长,眸光温和锐利,笑意浅浅如水。 仲夏夜的蝴蝶做了个梦。 梦见了春暖花开。 金元气息攀升,显然,也是收到了一份礼物。 【您讲究。】 【我做事有分寸。】 金元需要沉淀,她的存在感原先位序就莫名其妙得高,但那是舞台衬托的。 能在主剧情里面混得,至少都是天骄,又因为站队,使得其在第一序列都露过脸。 但实力,终究还是要专属剧情来衬托。 如今,她来到了自己说话算数的时候。 【想改回自己的名字吗。】 【代号罢了。我要给自己再取一个。】 【找“茂的模”登记。】 星河,有文明在叹息。 金元蛮不讲道理。 她就这么静悄悄得,开始观察起自己手中的种子名单了。 武斗流连忘返。 女性是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街上,机器人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爱情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会让你自卑,吸干你所有的骄傲。 他在阳光下感觉自己浑身冰冷,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却,他开始思考思考自己生的意义。 【如若我生来是为了死去,便该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永生窒息。】 武斗呆呆傻傻得坐在街上,望着那在中央广场上树立的石碑。 咖啡店里,两尊液态机器人手握着手,它们公开、坦荡自己的甜蜜,就像是一只狗扑到神明的怀里,好像这次相遇,就耗尽了那小家伙所有的生命。 它等啊等,忍受五百年风吹,忍受五百年雨打,化身五百年石桥,历经风霜雨雪,它没有能力,庆幸,变成了一只她喜欢的小狗。 它热烈而激动得找寻着自己喜欢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女孩,它抬起头,骄傲而自信的模样,丝毫不掩饰做作。 你好! 天使在朝你摇尾巴。 白垩土 第八十六章 要不我们玩抓鸭子吧 饭饭和面面,前者可怜兮兮,不高兴,后者慌慌张张,没头脑。 它们在这,是为了那女孩。 “女性是一种地位”,就是她要改革的方向。 相比于前辈,她谦和,没有那么激进,影响力也没有那么大。 但是她的理论渗透进了虾族的高层。 曦徕文明是纠结得,这种纠结在于要“现在”还是要“未来”。 如果要现在,就势必要维稳,如果要未来,又很难保证眼下的安定,极有可能走向灭亡。 正确的路只有一条。 当然,这些事情暗流汹涌,那羊和鹿在这儿,更多得是象征意义。 沧溟殿下场了,它们这条文脉承认了冥主的所作所为。 算上因为金元而摘下来的“陨星阁”,大事已成。 三月就要到了,按计划行事,往前走吧。 风吹雪,好看。 金元的境界蜕变至九阶大帝君,整体的气质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妍顷”只是坏,作为西楚大统领,后面哪怕成为八大棋主之一的“气绝”,讨麾旗、压秋鸿,风头一时无两,但这都是时代浪潮上发生的事情,她空中浮萍,没有底蕴。 但眼下,她够格。 她不需要跟秋衣、秋羽、秋裳三位当代顶级序列,长景楼这方南域底蕴扯上瓜葛,她自己就立得住。 就够幽都家一样。 这股子底气,就是当代风华绝代最有力的筹码。 她平静地扫了一眼两只吉祥物,徐时晴不曾如之前般高高在上,羊、鹿行礼,仪态端庄。 金源不屑一顾,因为她是南域最坏的坏女人,她不需要被伤害,就能对敌人做出残忍的审判,现在,她理由也齐全了,而非从前,仗着自己的“个性”。 “冒昧打扰。” 一把黑伞,招摇,却不曾放荡。 面面和饭饭小不点,踉踉跄跄得跟在身后。 影鹦目光尖锐。 水涨船高,它如今也步入了另一方境界。 “您打算玩这场游戏吗?” 灼羽四大至高主视角,沧溟酆泽堃,陨星阁谢春生,上三令苏清酒,洛医馆宣缘。 生绝没沾因果,冥主想吃【苏清酒】,论关系【谢春生】更亲金元,算上那不要脸的鲸鱼,可以排外。 因此如今沧溟长公主殿下的意思,就代表了眼下主剧情纷争的最大厉害。 金元起来了,她要可以,能吃下【苏清酒】的至高席位,因为冥主把【女主位】弄丢了。 “存在感的颜色,很是复杂。除了黑、白、灰,它们是光。” 徐时晴撑一把黑伞:“三大主神,七位帝君。大爱无疆没有麾下,苏清酒的势力动不了,所以这七大帝君,指得就是我沧溟一脉的七绝色。我们的命运,是很早之前写下的,改不了。” 北宸七近侍,“胭脂眸”酆匣、“青衣袖”宇文念珠、“点朱唇”恒长秋、“凝脂玉”拌萧声、“墨青丝”徐时晴、“冷红妆”苏颜、“风紫陌”伞中仙。 她们的品序很高,天赋之绝,哪怕是可能性宇宙运行这般久,都没有养出来一位,这也是灼羽咽气的原因,养不出天骄了。 否则,又哪会让那鹦鹉如此猖狂的,定下两本艳骨愁。 “你这把青黑色小伞,也算光吗。” “入局了,就该要点戏份,露露脸。你说是吗。”徐时晴看戏。 她们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身下那场幻梦中,不过关注点不是那歌女,而是适才那方高度发达的科技侧文明。 武斗那边发生的事情,同样也超出了金元原先预想的掌控范围。 【离开吧,逃离灯塔照亮的范围,去无边无际的黑夜,去更深处找寻位置,那里有希望。凌晨六点半的壁炉,你的照片被烧的只剩下一角,但我的记忆,焚烧殆尽。 【你会步我后尘吗?老朋友,很遗憾,以这样的模样来见你,没有带什么礼物,尽是些丧气的消息。 【我过得幸福吗?还好…… 【我的梦快做不下去了,听说你在我的脑海里写了本书?谢谢,希望书里面的故事情节,幸福。】 武斗抽烟。 不要问他的烟是哪里来得。 他性别武装直升机,抽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愁苦,对于自己眼下这荒唐的处境,武斗沉默,无话可说。 他拒绝同情自己,在这个功绩社会,武斗的身份很特殊,他既是自己的施暴者,又是自己的受害者,在这种双重身份之下,他和【比猪更可爱一点】身上有许多共同点。 但作为虾饺,这种“对内的自我剥削,对外的孤立自我”是纠葛得,不管是虾族的贵族,还是虾仁,都觉得武斗的做法脱离了正常的范畴。 游戏中他与大榕树【比猪更可爱一点】的行为看似疯疯癫癫,但底层逻辑都是麻木,无法被救赎得、无法表达得沉默的麻木。 他们可以滔滔不绝地成为任何人,骚话、情话、鼓励的话、悲伤的话,但他们无法形容自己,无法表达自己,无法共鸣自己,无法体谅自己。 但是这场梦…… 此刻,武斗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倦怠感。 就像是高压环境下的螺丝钉,突然到了空旷的原野,四周的生命展现自己的生活,告诉它,那才是生命应该有的激情,那才是生活该有的模样。 那,我算什么? 我之前做的事情算什么? 不是怀疑,没有质问,甚至都没有情绪。 条件反射般,他们开始分析自己。 他们是买鞋子都要带尺子的一类人。 多年的虾饺生涯,他们已经失去了感知力。 但是眼下,…… 很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回归。 武斗好像开始接受自己的情绪了,而非钢铁机械化的硅基生命。 他似乎回归了碳基,在原地空洞的发呆。 他的对面就是【比猪更可爱一点】,它是棵大榕树。 虾族的文化差异,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最为彻底,毕竟武斗干活不错,他更像是一个败家子。 在曦徕的旁观视角来看,虾族贵族的社会结构跟他们应该是一样的,但本质上“哥”就是“父”‘,“父“就是”神“。 这些被贵族选上来的虾饺既是淘汰者,却又是当代虾族的权力核心,在这个位置上他们渐渐看不清自己的本来面目,活成了挂在墙壁上的装饰物。 一段程序。 是的,应该这么表达: 虾族贵族为了统治虾族流放到虾族中维持统治的,一段代码。 如今,在这个科技侧文明伟大的展示平台上,他们的代码运行出错,在没有那么多前后簇拥、左右监视的情况下,齿轮不转了。 他们开始思考,开始崩溃,情绪开始涣散,开始自我审视、自我刨析。 甚至于,开始伸出脚去看看鞋子合不合适了。 他们演了一辈子戏,虾族的戏剧,蟹族的戏剧。 哪怕是在【皇朝副本】中,蟹族开会,那段表示“这个游戏不被蟹控制”的时候,武斗跟比猪都觉得是在演戏。 但这场梦不是。 这个文明太强了! 它举手投足间释放出的强烈能量密度击碎了它们心中尘封的麻木! 它俩都是祭品,却也是认知层面达到了顶峰的虾族权贵。 体系…… 作为规训社会和功绩社会的交融处,如今能够懂武斗的,只有比猪。 他们的剧情太少了,没有代入感,更别说感同身受,他们就像是遗忘了自己的间谍,终其一生都在为九岁时聆听的目标而奋斗终生。 长时间的自我麻醉,他们本质上是没有感情的。 【性别:武装直升机】 【性取向:冰箱(最好是电冰箱)】 这是比猪的简历,就多一个括号。 但哪怕是这点情绪,也不过是因为当时虾族的底层逻辑设置,并非比猪自己的情绪,他只是因为设定,而多出了那么一点欲望。 这么一段话带来的感染力,估计都没有牛奶面包放下手中的镰刀和锤头,背叛自己革命来的有力量。 静悄悄得, 科技侧文明没有侧目,还是那股善意,但是不靠近。 你没病,只是需要多休息。 诶,镜子里的人很美。 比猪削铅笔。 他老僧入定了。 礼教是宗教吗? 当然不是! 同样的道理,广场上多出一棵树又有什么大不了? 反正所有人都没有眼睛,嘴巴说什么耳朵都不知道,你管得着吗? 两台武装直升机看着这片没有电冰箱的宇宙,心情同样衰落。 “如果我的性别变成了【沃尔玛购物袋】,你觉得我的变化大吗。” 比猪率先打破沉默。 “你跟一台留声机说这样的话,需要我以后复读吗。” “你的性别很伟大,竟然是世界的本质。” “很正常的二元对立性别罢了。” “那你的性取向呢?” “电冰箱。” “哦!世界的本质是深情。” “哦!我好喜欢电冰箱。滚烫的内心、冰冷的外表,用尽自己的一切能力,就为了延长你的寿命。深情,我爱电冰箱。” “爱情这让人盲目。可惜,我是一棵大树。” 沉默,平静,酝酿,波涛汹涌。 “要不我们玩抓鸭子吧。” “噶!” “嘎嘎嘎!” 白垩土 第八十七章 你们是哪来的恐龙呀? 我渴望有文明,能接纳我的放纵。 故城宫深,万里江山,蛋仔奔奔跳跳,柚哉在清醒梦中,与使者对弈。 “喝过这清茶吗。”柚洅身着淡黄色风衣,神态平静儒雅。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少年面带微笑。 “听这水龙吟,我就想起来那轮月亮。”柚哉有恃无恐得拖。 征琰含笑,“那你可有大麻烦了。” 那鹦鹉要扩写。 原先莲花的十五朵,只有【九方阁】,现在它找到了外援,开出了四朵。 那高度发达的科技侧文明就是一巴掌,它拍碎了灼羽从前的脊梁。 “你说,它决定要当小狗了,又怎么会抓着月亮不放?”那不速之客,并不打算结束这段对话。 柚哉指肚转着茶杯,思绪带着些许的倦怠:“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是灼羽的忠臣,哪里知道外边人心浮动,怎么琢磨?” 尽说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骗谁呢。 柚哉喝着茶,竟然有些醉意,醺醺然,半梦半醒之间,那梦啊,就纠缠着他,抱着祂的手臂,拖着不让离开。 冥主开了个好头,原先第三卷才出现的角色,第一卷中期就粉墨登场了。 偏偏它们还有很好的理由。 是呀,那鹦鹉管不住,但我柚哉又管得着? “惯性太强,给你占了便宜。”征琰想知道些东西,说起来话喋喋不休。 “这水龙吟挺好得,有画面感。”柚哉缓缓起身,不想再坐了。 所有的决定都算数,那少城主再问下去,祂就躲不掉了,所以在对方“将军前”,自己就要跑。 这是象棋的游戏,不想输,就要遵守规矩。 雨,一场大雨。 那场梦,所图谋得太多,祂目前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让细枝末节不再泛滥。 让雨停下吧,让恐龙王朝崭露头角吧。 “咕咕:做个交易。”好友系统可以用了,柚哉感觉到欣喜。 “炮灰油漆龟:肉体还是灵魂?” “咕咕:肉体。” “炮灰油漆龟:嘻嘻,你来我这,还是我去你那里啊?你们上门服务怎么样啊?” “咕咕:系统感应链接。” “哎呀呀,就是我救了你的命啦:群聊忽略我?等等,让我盛装打扮一下!叼根草,插朵花,娇羞,兰花指……啊啊啊!——” 能传送进来? 柚哉笑而不语,眼下的祂像个孩子,不用承担那许多责任,轻轻松松得,终于有了些少年的风采。 这里的烂摊子,祂要自己收拾干净。 不然,走不开。 般若宇宙。 原本平静的黑夜中,裂出一道虫洞。 那哥特少女美不胜收,油亮的木杖、头顶张八卦,她就昂着头看你。 高维的虫子也是虫子。 “嘶——”另一边,重回该宇宙的侠客揉了揉屁股。 “这个小宇宙里套了不少热寂的尸体,难怪之前没有察觉到气息。” “所以才可疑。”幽冥目光淡淡。 可能性宇宙的每一层穿越,都风消耗时间,毕竟穿越的条件,是穷尽该宇宙的可能性。 她出场,唢呐响。 不演示一遍,是不是都忘了绝色出场该什么排场了? “啪啪啪!”行无痕鼓掌,手抖拍肿了。 我最爱打扑克牌力! 嘿嘿嘿~ 他在为宇宙和平而鼓掌。 欺负我们人少是吧? 那,继续玩? 距离三个月还有两个月。 冥主虽然成为了般若宇宙的典狱长、弹珠的原主,但想入侵《序列之门》,还是需要时间。 投影是没有办法做威慑得,事情到了现在的进展,不打一场无法谈条件。 只有掰掰手腕。 金元手牵那命运的细线: 那文明没有留下名字,可这诡异的冰山一角,就像围棋对弈中的黑子。 独角戏唱久了,都忘了这是个多么庞大的世界。 三位懂王形影不离,哪怕是梦中。 就比谁待得更久吗? 没有游戏规则。 对于遵循规则一步步走到极限的三位来说,没有规则就像是鱼儿来到那陆地,他们无法呼吸。 相比于这些之前大放异彩的体系受益者来说,真正在此处带来惊喜得,往往是那些比较边缘得角色。 天生领袖,柠檬小狗。 孤高艺术家,打击豹腹。 文明种子,曦徕歌女。 究极体生命,秋群。 道德底色,爱做梦的顾小狗。 革命者通常能够在旧体系上获得一定的地位,因为他们足够优秀,这种“顺手”,让原有的统治者甘之若饴得饮鸩止渴。 “你觉得,怎样的品序,才会迎来无限的可能性?” “你是说,为什么没有新角色是吧。”金元反问:“记得住吗?剧情就是大鱼吃小鱼,优势越滚越大。” 碗就这么大。 为什么拜菩萨? 因为我心中有欲望,被逼到走投无路没办法。 求神,是绝境。 当年鲸鱼求神明,有正眼回眸? 她厌倦,临事前拜拜,作尊敬。 不要再欺负我了。 该放我出去走走了。 金元喝了杯茶,柚哉梦里给她泡得。 “祂手艺不错吧?” “它鲸落了。” “我会给它交代。” 乌兰巴托的夜,还没有出太阳。 柚哉继续睡,这场梦,还没让祂解脱。 徐时晴叹息,打算告辞。 “不打算继续盯着吗?” “我在不在,有意义吗?”黑伞脚步不停。 “也是,我还有大貔貅要养。” 金元穿了件靛蓝色的海军长袍。 她要结束梦境。 小宇宙需要发展,旁观的灵魂回归《序列之门》,留下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她打算慢慢看。 这其中,梦境最成体系得,就是柠檬小狗。 但,太长了…… 它憋了一辈子的肺腑之言。 “抱歉,早上丢垃圾掉到井里被小明背走了,刚回来。” ? 我刚刚酝酿好的情绪你来一句骚话? “小明?他不是背井离乡,被活活累死了吗?” “小明?那个杀人狂魔?背井离乡,渴死了多少乡里的姑娘!” “小芳,呜呜,我的小芳!” 腔骨龙:尼玛? 你们是哪来的恐龙啊? 我的地狱溪组呢? 我那么大一个君王霸王龙呢? 我花钱买的镜头啊!就给我来这出? 你们都是弱智吧? 白垩土 第八十八章 路由器坏力 小恐龙们蹦蹦跳跳,在森林里野餐,给大地盖上棉被。 不会吧不会吧?睿智吧这么出名了? 怎么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呀! 可恶啊!没想到我藏得这么好,竟然有狗慧眼识珠! 柠檬小狗:??? 我的威武霸气大恐龙呢? 那么多精美绝伦的化石,那么多激情澎湃的历史底蕴,作者,你不能写就去种田! “路由器坏力!” “还不快去找欧阳修?” “要不要问问大象怎么说?” “什么?异性恐龙九块九还包邮?” 乐子人出现的历史,比我想象得还要早。 敲! 柠檬小狗忧郁得掐了烟头。 烟哪里来的? 从武装直升机上拿的。 什么?不可能? 永远不要怀疑武装直升机具备的可能性啊! 可恶啊! 除了布鲁斯,我最信任的就是武装直升机啊! 武斗,证明给他们看看,你可以! ? 尼玛的,信不信我一巴掌拍烂你这个蛋白块? 高贵的武装直升机只会对电冰箱低头! 哦——,双开门! 上帝:你不要太猖狂了! 阿门阿门! 柠檬小狗静默得模样就像是丢了魂。 这梦太不真实了。 夜半昏黄,随着这方世界进入黄昏,而它则不断吞噬其他成员的梦境。 比如打击豹腹、林星宇、字母魔怔人。 金元不在,鬼来了。 它们大张旗鼓得,就因为领袖是【六道无鱼】。 听过鲸鸣嘛?…… 我的世界,曾经无尽接近那失落的人群,我见过那双见过悲欢离合的眼睛,可是,不干活就没饭吃。 歌女伸出手,过滤那刺目的光明。 她是个怪物,在这个功绩时代没有功勋,在黑暗时代没有安全屋,在积分榜上没有名姓。 学徒? 就算登峰造极,那个位置也不是她的。 很抱歉,午夜…… 百鬼夜行! 搁藕狗顶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充当入侵者的马前卒! 虾族贵族陨死在异界。 他这个摇旗呐喊的“底层革命者”,则背叛了自己的革命。 它把自己的同袍卖了! 血红月亮下,它把一切都弄丢了。 当然,不重要。 【仰望星空的时候,你几岁?】 吃着冬枣的孩子弹吉它,它是来自海洋的鲨鱼辣椒。 那天见面,孩子忘记了带糖,很遗憾,没有机会补救了。 柠檬小狗是被冻醒的。 捏马马!怎么从热带原始森林来到了天寒地冻的漠北? 腔骨龙打了个寒颤。 “你就是路由器?” “不是小朋友,这么严肃的剧情,你能不能不要说骚话?” 柠檬小狗的形态,后半部位是朝天半个大柠檬,前半部位是很魔性的小狗微笑,前肢短小,整个模样像是在划船。 “不是哦,你坏了的话,我们有技工帮你修理。” 说着偷蛋龙让开半个身位。 “你好,我是水管工,需要通通肠胃嘛?”甲龙摇了摇尾巴,大铁锤刮起一阵呜呜的风。 不是兄弟,这边天寒地冻的,你们两个出现的场景不合时宜你知道吧? 甲龙:兄弟你放心,最新的研究证明,恐龙是有羽毛哒! 偷蛋龙:是呀!我偷我自己的蛋,千古奇冤啊! 腔骨龙:我的梦境这么稀奇古怪的嘛? 作者:是捏,你的新人设,喜欢吗? 喜欢你的大貔貅哦! 大貔貅:我就说吧,没人能拒绝麻辣大西瓜。 可恶啊,我最讨厌乐子人了,开玩笑都不知道带狗头的! 柠檬小狗步履蹒跚。 它心怀理想,哪能就这么被污染啊! 是吧,运香蕉的奥德彪。 “序列号,你确定不需要检修一下身体吗?” “我跟鸟类有什么好说的?放弃向顶尖生态位冲锋,做兽族的阶下囚,你们也配自称主龙类?!” 可以输,但不能认输! “我们的死战算什么!蟹族怕的就是我们不怕死——” “诶,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 “不知道啊,听说龙族现已加入kfc豪华午餐……” 没有人会帮精卫填海。 龙族是怎么发展得? 谁会在乎你光辉的未来? 离开了牌桌,谈从前,多么可笑。 没有暴徒会敬畏失去后代的大人物。 你等着,我刨坟也要废了你存在的痕迹! 只有蜡烛熄灭后,光明才难能可贵,却已为时已晚。 腔骨龙,恐龙的祖先,也是它们恐龙王朝最后的余晖。 它终究还是步入了风雪。 “他要来一滴血?” “可以的,它可是布鲁斯。” “我们来赌半块面包吧。” “我,all.in”偷蛋龙目光深邃:”赌他……” 不一定会输。 “不愧是高中生,轻易就达到了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甲龙看着偷蛋龙的全身家当:一点纵横币。 “窃,已婚男人的模范,就该是我这样。” “甲,也是,一点纵横币就能上排行榜。” 风雪倾泄,高山巍峨,万丈光芒于山脊落下,柠檬小狗知道,这场梦它输了,而他要做的,就是死亡。 让我成为化石吧。 就让那星河把我从土里挖出来,再看看亿万年前,龙族骄傲的模样。 它笑,决心已定,剩下的,交给时间。 越来越多的剩余试炼者,被吞噬到了恐龙王朝的余晖中。 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奇迹才会觉得不垂怜我就心生罪恶? 柠檬小狗不懂,它只觉得自己在包厢中荒废、麻醉的时光开始流动了。 那场大雪,头顶的血月,它们终于开始审判,囚徒是被羁押了千万年的柠檬小狗。 “怎么就厌弃了?” “活着没意思。”腔骨龙吸了口烟。 “还记得,你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吗。” “实验室。生化实验室。”柠檬小狗很怀念,感慨:“我,应该管你们喊母亲吗。” “姨母让我保你。你可以喊我表姐。”六道无鱼神情温婉,“水混了,想好要什么了吗?” 她穿红衣,雪山上半蹲下,在柠檬小狗身前伸出手来,冷白的肤色,充满了优越感。 “到我该死的时候了。” 柠檬小狗起身,此刻的它不是那春风得意少年郎,不负风度翩翩,只是带着那被压弯的脊梁,一手一脚地往雪山上爬。 “我龙族留不下文字,建筑,我能留给后世得,只有我的尸骸。” “压不住珠光宝气,便会显得俗气。 “握不住日月星辰,就会被时代碾成灰烬。” 六道无鱼告诫。 随后,雪崩来临。 白垩土 第八十九章 我已经很配合了! 有实力才能有原则。 虾族低头吃饭,又想要砸了饭碗骂娘,那就该受天诛地灭的刑罚。 在般若,蟹就是天! 上青天! 骑士,盔甲。 柠檬小狗顺着山脊,望着那庄严巍峨的高山,它沐浴阳光中,宝相凝重。 死亡,是一种责任感。 柠檬小狗怀揣着信念来到这里。 另一边,金元带着貔貅和影鹦,抱着恐龙蛋来到了天空之城。 盖亚文明一锅乱炖,她在蔓延遍野中寻找自己期待的那朵。 大漠舞曲热情,它们拍着鼓,围绕着篝火跳舞,热烈的旋律围绕着这片天空之城。 金元知道冥主有投影在,对方也没有顾忌,她为金元演唱,也是贺礼。 肚皮舞,胡旋舞,它们相望,又像是同桌。 “你主理的世界,这般清爽,自由自在得。” “能力不够,只能放任自由。” “你很好得继承了柚哉的想法。只有让它们对这颗小弹珠有寄托,有情感,它们才会心甘情愿得在其中发展。” 冥主唠唠叨叨,“你答卷写的很好。” “你不还是以评价的方式在俯瞰我吗?”金元不吃糖。 她是坏女人,手上把玩着棒球棒,吹着泡泡糖,神情冷艳,素颜的模样,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没人觉得她这样吊儿郎当像小混混,或是某位权贵的玩物、附庸,棱角太硬了,光看都觉得气馁。 “不要拿文字脏我。”金元微微皱眉。 这段描写拉低了她的下限,搞得类似于马仔一样。 “我是来给你送礼得。你在曦徕文明的跟脚不高级,我在帮你。” “没有人会觉得煮熟的鸡蛋还能孵出小鸡。” “不要有这么大敌意,我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会找到你。”金元目光冰冷,带着浓郁的杀机。 “我很快就会来。别着急呀。” 久攻不下,冥主语气犯困,带着些许的幽怨。 还是那句话,羡慕。 这种无师自通的天赋,羡慕。 “虾族都在我们手里,你觉得,让它们重回一次如何?”金元进入正题。 她目标很明确,那就是阳谋。 看似是选择题,但怎么选,结局都是她,向前进! “哦?”冥主继续听筹码。 “恐龙的诞生,是因为那绵延了两百万年的卡尼期洪积事件。要不,让它们再活一次?”金元含笑。 “有意义吗,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冥主目光冰冷,仔细审视眼前这位并无多少笔墨的链条角色。 盖亚星? 这个副本摆明了就是她用来破坏剧情节奏得,是一根刺,是她进入弹珠世界的入口。 被发现了? 可,天空城的暗门也是确实存在的,凭什么作为要挟? 如此这般执行,柚哉能获得什么? 线索前推,柚哉图谋实验室宇宙,是为了抓住蟹的蛛丝马迹,定位蟹族的文明范围。 ——神殿的其它七路,其实也没有跟蟹族真正生活的区域发生碰撞,不过是它散落这片宇宙的巡逻舰队罢了。 这是神殿降临的bug,它会将目标文明途径过的所有痕迹,都划过对方文明的统治范围。 冥主这样的做法,扩大了战略纵深,大开大合之间,掌握主动权。 因此,在神殿的高维文明看来,眼前这个文明,它似乎有缩骨功,游荡这么久,根本找不到文明坐标。 这也是为何柚哉推进不了主剧情的原因。 “您觉得,那柠檬小狗的记忆如何?”似乎不愿废话,金元抛出更多筹码,先声夺人。 “可他什么都不记得。”冥主装傻。 “君王霸王龙所在的地狱溪组,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怒吼。我吃不下,就丢到棋盘你,有价值,就会有猎人。” 金元想清楚了,也不打算跟冥主继续纠缠,对方清楚她的意图。 按照原计划,她突破大能需要至少十年,但是水涨船高,她如今执宰境差半步。 为什么要循规蹈矩? 在这个水位里蟹族是深海怪物,但体系外的捡起这颗弹珠,你无处可藏。 “来玩一场召唤师大赛吧,您觉得呢?冥主。” 金元转身后,自顾自说了一句话。 你死我活的战斗,不是过家家。 很强。 女孩身穿金丝孔雀旗袍,试图革新“蓝白色绸缎”的印象。 为什么要重写第四章? 有金元才有她,有她才有金元,它们是一体得,尤其是对于羽化严重的自己,她必须要不择手段得种下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交手之后,被她寄生得这位,成长速率太过于可怕。 就像是蟹族用大统一游戏,打开了柚哉这个“第四天灾“的潘多拉魔盒,金元同样觉得自己,打开了”冥主“这个潘多拉魔盒。 如今冥主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凭借主笔,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添加岁月史书,改变自己未来的处境。 但是,很快。 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 一旦“红色”成为“红色”,它就不能被用来表达“黄色”。 如果“黄色”出现在特定语境中,它就无法表达黄色这种颜色。 她也是。 岁月史书这种事情,只能在内稿发挥,但很快,就要晒太阳了。 【我还有几成胜算?】 【我做事,最讲究逻辑了。】 【你只是图省力,为快速吃下那少年的遗产!】 【图省力?柚哉是令君香的师叔,沧溟长公主殿下应该在你的对立面。我没有再帮你吗?我已经很配合了!】 【我死亡的结局你不是都写好了吗?】 【是的,这就是代价。】 【人情不算代价?】 【所以,你无法去往更高的层面。】 人情算什么代价? 帮你做事,跟你谈条件,就是人情,真正的代价,是资源。 你有什么资源? 只有一条命。 【你的命,我留着有用。】 【我是谁?】 【你自己定义。】 琴弦声。 哪怕借助金元的绝色垂死反击,吃下了般若大至尊的典狱长席位,但她却觉得自己正一步步堕入深渊。 都可以吃。 金元也可以吃掉你的【冥主】。 早就是你死我活了。 到头来她才发现,最天真得是自己。 玫瑰星云,它在破碎中缓缓分裂。 “好美……” 白垩土 第九十章 怎么可能是猴子! “西瓜西瓜?” 大貔貅看见金元在天空之城站了会,随后又慢慢悠悠得转身,那模样似乎是得胜过来。 ??? 啥情况? 我大貔貅落伍了? 至于影鹦,它半眯着眼睛,时而锐利、时而慵懒,在阳光下虚成一团,聚散来回,看不清深浅。 不是,逗我大貔貅呢? 找我身上找乐子呢? 我局是外人呗? 就是说不爱了呗? 它很迷茫。 “你要不要留在天空城?” “我,我吗?”大貔貅吃着大西瓜,胖乎乎圆润润的身躯气鼓鼓的。 这个抱蛋的娘们是在跟我说话吗? 嗯?这么看着我干嘛?你能听见我的心里话? 我靠我靠!为什么低头看我? “因为你矮,像个球。” ?? 不是吧? “是的。” 突然,突然就很沮丧。 大貔貅咂巴了下嘴,但金元不是徐时晴,没有被逗笑,还是那严肃的模样,看得大貔貅低着头,脚尖画着圈圈。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屏住呼吸了。 “你传承都断了,就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财富之眼发动!】 【古神·貔貅:可能性宇宙中,般若小宇宙唯一的貔貅。境界:大帝君。】 神兽、圣兽都是伴随着天地初开,在光还无法被看见时孕育出来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它们出生帝君。 但是对于入侵者柚哉、冥主、金元来说,太好拿捏了。 至于大貔貅,它原先只觉得这个大能者非常危险,可毕竟不放在眼里,怎么不过是一滴血,竟然成长到如今地步? 还有那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影鹦! 你是历史传统神兽吗? 拽什么拽? 对此,影鹦不屑一笑。 傻逼,鹦鹉才是最强的。 任何物种、角色,都不要试图挑衅鹦鹉在这片时空里的地位。 “麻辣大西瓜……” “天空之城就交给你了。奖罚,你心里有数。” ?? 威胁我? 额…… 威胁就威胁吧! 大貔貅怂了。 可,让它守着一群力行者? 金元不再管,瞬身盖亚文明。 盖亚行星是究极生命体,也就是执宰境巅峰。 但显然,可能性宇宙的战斗力系统在她身上并不生效。 古槐此刻正和霉龟在幼儿园里玩耍。 至于林星宇,他并不存在于巨龙的记忆中。 同样,也并不存在于霉龟的记忆中。 这也是金元眼下才来的原因。 眼下的战斗才是最急迫、最无法避免的。 冥主也好,徐时晴也好,就算要发难,也不是现在,可若如果在她离开弹珠世界的时候做小动作,那无疑是无法阻挡得。 现在,谈和的谈和,把指挥小动作的触手砍掉,接下来,战争。 大雨倾盆,淋湿了将军的发梢,她大踏步前来,在这片陌生的地方毫不收敛得呈现出自己的意志! 盖亚星…… “使者远道而来,不要伤着孩子。” “当年你讥讽土卫六,用智慧生物作为自己升维筹码时,可曾想到有这一天?” 金元双手空空,却给这行星的生态环境,带来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盖亚,翻译过来,就是保姆的意思。 育儿房的保姆,因为尺度太大,晋升大能者第二境的时候花费了更久的时间,直到前面水晶天文明离开星系,它才得到资源倾斜。 得益于扶持,裸猿用不到1.1万年的时间,开始探索星系。 一切本来欣欣向荣,但裸猿们道德败坏,它们总是尝试着想找到新的能够支持生命繁衍的行星、卫星或星系,以尝试在盖亚变得太热,太脏,难以忍受之前逃离。 彼时盖亚觉得自己只是被裸猿利用的工具,所以在见到土卫六的时候他大发雷霆,说泰坦一点都不像自己。 盖亚嫉妒,它竟然不是宇宙中唯一有大气层、山脉和火山的星球或事物,且因为裸猿,它觉得自己被取代了。 一团星系中,只有一个成神的名额,那就是冲破水晶天之后,它们主要生活地带的那颗行星。 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如结局,盖亚失败了。 泰坦成为了成神行星,这个曾经仰望它背影前行的学徒,给了它一巴掌。 它曾经的偶像如今是那么得粗鄙不堪,丝毫没有“万物之母”得体态。 盖亚不甘心,它从育儿所,变成了垃圾场。 故而它把细菌培养出来,私自进行生物演化! 这件事情引得典狱长大发雷霆,直接把荒废的银河系打入深渊,派遣巡逻扫地机器人在这边毁灭战争文明。 这些是金元确定得故事,中间有很多缺口。 曦徕文明跟盘缘文明,应该都是盖亚用文明种子种出来的。 也难怪,在没有额外资源的情况下发展到执宰境巅峰。 冥主绝对给了它一大笔能量,这种合作,持续了很长时间。 “泰坦!不准说这个名字!它就是个小偷!” “裸猿是失败物种!高维要的是纯洁、善良、慈悲的高等文明,不是你这垃圾桶里培育出来的硕鼠、蟑螂!” “你不懂!基因有缺陷又怎么样!它们是文明!” 盖亚声嘶力竭! “你只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成神的道路,你早就走歪了!” 金元掌心往下一压! “不!你不能!我请求!它们都是孩子——” “孩子?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愚蠢!”金元批判! 愚昧无知! 她大手一挥! 感受到能量波动,那些上古神兽纷纷跑了出来:“上仙不要!” 晚了。 “畜生!!” 盖亚双目圆睁,睚眦欲裂! 画面中,它疼爱的孩子们在它的异能核心处寄生、啃食! “你们怎么敢!” “祖宗……,我们都是您的孩子,您都快死了……” 几位帝君艰难的吞咽唾沫。 生命走到尽头的行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雀占鸠巢。恐龙才是你的孩子,这些1.1万年崛起的杀戮之猿,你自己想想是谁的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当初在龙兽争霸中选择了合弓纲…… “回来!把话说清楚!” “你也配?”金元轻蔑一笑:“长跳特的事情,我晚点跟你算。” “告诉我!告诉我——这些神兽——猴子!怎么可能是猴子!——猿猴!都是猿猴!都是假的!” 白垩土 第九十一章 把我头颅拿去 “真可怜。”影鹦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自作孽不可活。”金元毫无怜悯之心。 每一个保姆都叫盖亚。 但不是所有盖亚,都配得上这个名号。 接下来,看戏。 两百万年的卡尼期洪积事件还在持续发挥主场优势,但这一刻,它也只配沦为底色! 它来了…… 陨石。 行星最好的朋友。 作为育儿所,它需要在长时间的范畴内挑选更好的种族、更好的基因,但前提是,它们一定要具备高等智慧,以及较长的寿命。 但是,这不代表着作为育儿所,它们的战斗力不强。 甚至于恰恰相反,它们的生命等级十分之高,作为宇宙中第三批源生生命,它们能够与宇宙法则交流,能够与彗星攀谈。 陨石和伽马射线是常见的大灭绝序章,而且随着行星得苏醒,磁暴同样开始待命。 两千六百万年一变的物理规则对行星系生命来说,是需要适应得,但是打内战的时候,强行催动旧有规则,更是场浩劫! 尘埃四起,金元没有继续旁观,转身去往海底。 安第斯-撒哈拉大冰期来了。 风云骤变,它睁开双眼,冰棱火山喷发出巨量的死亡物质,所有的灾难都开始活动起自己的筋骨。 可惜知识储备不足,写不出恢宏大气的灭绝连锁反应。 “啊淮,回家了。” 霉龟睡着了。 “使者,能带我的孩子离开吗?” “解释下林星宇的事情吧。” “巨龙,就是‘爱’本身。” “它今年几岁了?” “记不太清了。是太空来得。我的孩子死了,但我又需要一个孩子。” “我没心情听这些。”金元伸出手,霉龟到了她的掌心处。 龙族…… 以柚哉的能力,肯定找到那太空龙祖地的世界坐标了。 报仇? 当然要报仇! 【统领,我这是,怎么了……】 【离开这先吧。此后盖亚星重新回到尘埃云,我捏一个全新的行星,去容纳一场春秋大梦。你会记起来的。】 是吗…… 古槐困了。 “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看不见。” 超级计算机运行的游戏,当然是面面俱到得,可是终端设备的处理能力有限,没有主视角的地方,一切都是空,只有被看见的时候,它才会运行。 离开可能性宇宙的方法很简单。 假设超级计算机解析的时间是一秒钟,那么只要在0.1秒就观察到它,触发bug,就能离开可能性宇宙了。 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简单。 气心恼命,观音啊,你说拜你能给我带来多少机遇? 那少年求了根中平签,我想,一切都向着和解的方向去吧。 长笛声悠悠,听着就是浪漫。 古槐很困,他似乎,也受柚哉那滴血的影响,进入了梦境。 龙王苏醒了。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这里是地狱溪组。】 古槐睁开眼的时候,它高高山上立,云层中少年洞若观火。 这是一个唯物主义世界,强大的底蕴让巨龙尽管拥有强大的能量,却心绪平静,双眸在云层之后,似乎能洞穿岁月,推演因果来历。 而在他的眼前,在那注释中,正是爬山的柠檬小狗。 它被冻僵了。 “你,是为了见我?” 大音希声。 腔骨龙朦胧间睁开双眼。 他以为自己会遇见君王霸王龙、南方巨兽龙、阿贝力龙、鲨齿龙、似鳄龙,但眼前这位甚至连兽脚类都不是。 是的,恐龙霸主是一位蜥脚类恐龙。 梁龙超科,易碎极巨龙。 “你好……” 四十米,百吨。 它就这么静静得注视着柠檬小狗,清澈的双眸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温润的双眸带着和蔼可亲的味道。 高尚。 它具备崇高的道德情操,不知为何,这样的形象,这种不具备顶级的暴力,反而是可怕智慧的形象烙印在腔骨龙脑海之后,便始终挥之不去。 这才是,我们的历史吗…… “或许你有很多疑惑。不要紧,我也有。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正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善良,必须要跟邪恶划清界限。 “我们失败了,因为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可我,不能把世界让给一群卑鄙之徒。 “你来了,你很高尚。 “我喜欢你的墓志铭。” 龙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么得平易近人。 没有复杂难懂的词汇,没有欲盖弥彰的比喻,它只是真诚得,想让你听懂它的表达。 “这是梦吗……” “是梦。这是我在集体意识中留下的一段话。” “故事的结局,无法更改吗。” “我们认。吃的亏,是福气。苦难兴邦。” 它在缅怀,那么悲伤。 当死亡数字一路狂蹦,它就成了一份统计报告。 面对这样的苦恼,不能沉溺,却又不能忘却。 古槐就这么历历在目得看着封面,那厚厚的一叠纸,流淌着浓郁的血! “龙族啊,我们的1.6亿年历史是那么得伟大! “生命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繁衍吗? “同志们!这个宇宙才138亿岁,我们的母星45亿岁,1.6亿岁的我们,为什么要自卑?那群一万岁的猴子,到底在嘲笑我们什么?” “哈哈哈!我们经历的事情,它们哪里懂呢?” “我们是太阳,为何要因为那地穴里蚂蚁的评论而苦恼?” “彩!喝彩!”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来,柠檬小狗看着这梦幻的场景,泪流满面。 “孩子,带着我的尾椎骨去告诉后来者,我到底有多么得强壮!” “快哉!来!我的前肢,陪你入土!” “我们最骄傲的部位不是头骨吗?舍不得是吧?把我头颅拿去,吓那些猴子一跳!” “急什么急……” 越来越多庞大的身躯出现,那些熟悉的身影就像是一道暖阳,融化了这冰山上的严寒。 “我们离开不了。带我的脊椎骨去吧。” “二当家!” “二当家!” 龙群中,走出来同样百吨级的怪物。 古槐一笑,似乎也融入其中。 “也把我的一份,带走吧。” 白垩土 第九十二章 我是最美味的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 “我?好好吃!” “好好吃?哦,你闻着就很美味!” “是!我是最美味的小孩!” “哦?加入kfc豪华午餐了嘛?” “是的!还有麦金会员四件套特价!” “极品,极品的肉质!” “谢谢您的夸奖!我的肉质紧实有弹性,没有土腥味……” 很流畅的自我表达。 中央坐着的评委连连点头,“校长,你的教育工作执行得很好。看看这些美味的小家伙,我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哈哈哈!我们是高端供应,我们这里的恐龙每天都要听音乐、接受按摩,保持心情愉悦、聆听伟大教导……” 腔骨龙昏昏沉沉得。 随后它恢复了些许意识,打量四周,目前它似乎被陈列于博物馆之中。 它体长三米,体重250千克,肩高持平星球主体文明,对眼下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里,是哪里? 我…… 还活着吗? 高高山上立,深深海底行。 星云,金元看着眼前的烂摊子,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得期待。 古槐还在梦中。 她也期待。 这位的跟脚是顶级得。 风曳,听琴弦。 【世界向我们走来,难到要无动于衷吗?青史就在那里,写不出笔墨吗? 【此刻,为了我们的存在而战!为了我们代表的身份发声! 【激流勇进,不进则退的道理,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呢?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黑暗?因为光明不主动! 【是的,怪我们,怪我们眼睁睁看着平地起高楼,笼罩大片阴影! 【这场战争早就打响了!不是我们厌倦了和平,是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活着,不止是呼吸那么简单!拿出我们吃肉的血性,用这股意志,举起我们的旗帜!】 “世界的夜晚来临,这夜晚会笼罩大地很久,没有顽强的意志和绝不动摇的信心,我们都等不到光明!” “战争!只有战争!只有用战争换来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 大动员开始了。 龙族的历史,是玄妙得,多变的,不仅是因为它具备得历史厚度,更依赖于蟹族在其中多次使用过岁月史书。 这是场拉锯战,对于这个强盛的星河帝国,冥主投入了许多伏笔,眼下,也是金元与她的战争。 要赢。 大统领旁观这场拉锯战,影鹦梳理着身上的羽毛,光鲜亮丽,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压力,放松的气息悠悠绵长。 “还想看看育儿房里的孩子吗?” 盖亚星奄奄一息,但金元不打算参与这种其中的恩怨情仇。 错了就是错了,输了就是输了,舞台是让你表演的,观众不想看你痛哭流涕的模样。 “我能做什么?” “做你育儿房该做的事情。”金元凝视酒杯中那猩红的液体,明明是葡萄酒,却带着残忍的底色。 玫瑰星云,就是朵玫瑰,却不是冥主的玫瑰,那少女种下它,就是用于倒计时的沙漏。 玫瑰在则般若活,玫瑰没了,花店老板也就不做生意了。 为什么不做了? 情人节就一天,别的时候,无法盈利。 尘埃汇聚…… 它缓慢得凝结成一张平缓的圆盘,金元大飒沓,重踏星河! 极高的密度,极快的速度! 找到你了—— 盖亚星无精打采得,似乎被抽干了神魂,随后一双大手捏住了那抹暗淡的光芒,用力拽扯! “你——” “声嘶力竭吧。” 金属质感的羽翼就像是一把柔软的光,她不在意到底是谁的眼线在这,毕竟,掌控之中。 【你到底是谁?一切都是命运!结局是无法改变的你懂不懂!】 【龙族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凭什么告诉你?】 【墓主死了。】 【……,拿鲜花葬得?】 【它就是鲜花。】 金元诈信息。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胸有成竹的气势,娓娓道来的叙事感,似乎煞有其事。 对面沉默了。 【育儿所变成典狱司之前,云靖一脉来过吧。】 见到起效果,金元乘胜追击。 这次,她是真知道些事情了。 【猖狂!你真敢直呼至高?】 【如果不是因为那液态金属文明,我们又怎么会知道“水晶天”呢?你什么身份,竟然敢怀疑我?】 她的眼睛回来了。 拨开因缘际会,从中扯出一条线。 【不可能!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冥主送我的。】 金元应对自如。 第四章是冥主的崛起,但最大的受益者是她,这双眼睛,能看到水底的设定。 给我一条线,我能剧透整本书的伏笔。 那声音不再回应,但金元已经不在乎了。 她已经知道破局的方法了。 第四天灾…… 虚假的第四天灾:虾仁 真正的第四天灾:柚哉、金元…… 它们的存在并不是高维入侵,而是一场角色扮演游戏,它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成为任何角色,但这种“第二人生”,却会给本地的生态环境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盖亚星气息微弱,它似乎陨灭了。 金元不在乎,它是否存活,对她的计划都没有影响。 【我这样,算还你人情吗……】 【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别用感动自己的方式来感动我。你自以为的伟大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不敢面对曾经,就彻底闭上眼睛,投胎快点能赶上自己的席。记得,坐小孩那桌。】 金元很烦躁。 这颗盖亚星弱智一样,不知道这漫长岁月,是否活到了狗的身上。 顾小狗:是,我就有这般成熟。 盖亚星哑口无言,它大多时候都在沉睡,发呆,跟自己的行星朋友聊天,炫耀自己作为育儿所孕育出来的生命,自己的行星月球…… 好累…… 德不匹位,必受其殃。 科技侧文明无法跟它交流,同样,盖亚爱睡觉,它懒惰、喜欢吩咐别人,靠着自己在太阳系中超然的地位做大管理。 实际上,育儿是技术活。 也不知道土卫六泰坦,现在过得怎么样…… 盖亚失望了,金元掌心翻覆之间,太阳系重启。 为什么非要让它死? 因为它活的那部分鹦鹉写完了,手机存稿丢失,故而,盖亚必须死。 白垩土 第九十三章 你永远天真浪漫 初雪。 腔骨龙睡着了,醒来时,它又被埋进了土里。 盖亚死了,剧情变了,新的世界需要时间成型,因此它被炸得四分五裂,成了滩齑粉。 但好消息是,虽然全身粉碎性骨折,可其却好似白色粉笔在泥石板上得雕刻物,栩栩如生、有痕迹追踪。 【失足后去弹吉它】:“听说了吗?隔壁虾仁裸露上身就穿件白衬衫,太伤风败俗了!” 不会吧? 乐子人什么时候去无处不在了? 陆游无力吐槽。 【棉花做的云,是份投名状】:“听说少女怀春总是诗,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念念其中的词句。” 【失足后去弹吉它】:“你呀,就是改不了这要命的浪漫!” 【棉花做的云,是份投名状】:“听古典乐长大的孩子,总是有更多的耐心。” “你觉得我们还有未来吗?” “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看看呢?” “美好的爱情,是泡在苦水里的药。不要因为年少的轻狂,赔进去一辈子的哀伤。” “挖土吧,如果挖出骨骸,我就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是呀,被挖掉心的你,不是你。你永远天真浪漫。” “谢吉它爱我,护着我的傻气。” 腔骨龙在月夜听蝉鸣,听两个孩子的话语。 它不知自己是否该幸运,只是觉得时间久了,浑身都疼。 静谧的月光下,两只恐龙人相谈甚欢,但是下一铲子,它们的命运就会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 水色荡漾,波光粼粼。 海底,一架十米长的海琴在浓郁的蓝色之下晶莹剔透,带着致郁的梦幻。 它是可怕得,靛蓝色的色泽吸引着陆地上的生物沉溺于其中。 水的触感无声无息,却让呼吸空气的两脚兽好奇挣扎得溺死。 炫丽,内敛,深沉,神秘。 这种蓝色具备紫色的旗帜,它平静得流淌着,静悄悄得繁衍着属于自己的感染力。 在它前端坐的,是位优雅而痛苦的女子,她白皙光滑如陶瓷般瘦弱的后背裸露于冰冷海水中,面容白得病气,柔弱、孤独、—— 怪物。 海的女儿,六道垂羲。 她浑身就挂着件淡蓝色水雾,吊带长裙拖地,遮蔽部分到下腰处,整片背部就像是件雕塑品,那么严肃、性感得摆放在海底。 没有正面。 她只有背影。 她永远在你的远方,在你远方很远很远的地方,无法接近。 蟹族顶级权贵,六道家族的领袖,盘缘文明仅有的一位三境大能者,实验室计划的主导者。 十位外来存在,都属于第四天灾,但这尊蚕丝海琴,是冥主得骄傲,她在没有资源扶持的情况下来到了七阶门槛,只等能量充沛,化境帝君! 这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如果把金元放在六道垂羲的位置上,她也未必能做得更好,毕竟这个框架就不是条活路,而是给那些不安定分子消磨寿命的目标。 她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与孤独陪伴了五亿年,似梦非醒,舍身入道,柔软却爆裂得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落寞。 逆天改命五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它们找到你了。】 【我的孩子,终究会回到摇篮。】 她伸出手轻轻撩拨着琴弦,听那平缓而悠扬的曲调。 蟹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拒绝生育,只是程度不同,一般来说都是选择用“虫巢”,体内孕育在蟹族,是惩罚。 作为出生能力者、周岁力行者、五岁就大能、开创了蟹族【六道】姓氏的存在,她的地位很高,与冥主也时常交流。 三大主神、七大帝君,说起来,都是纸面数据,真正在乎这的,只有冥主。 垂羲是她唯一的倾诉对象,实验室宇宙也是交由她全权打理得。 水色润泽,作为这方宇宙演出来的幽灵,她对异能的运用纯熟、灵动,每点异能都能指挥得如羚羊挂角般赏心悦目,而非柚哉这种,因为天赋规则,在可能性宇宙自带几个平方。 不是数值得比拼,她熟悉自己的力量,能够掌控这些暴躁的能量,她天生的亲和力、长久时间的浸润,她身上的气质,才是这方宇宙中三境大能者真正得美丽。 海洋,她垂眸,睫毛长,容颜俊俏。 海待她温柔,那沉淀的岁月如酒醇,而非金元那般空洞,需要调用才能体现出异能者境界。 长裙,少女平静的目光似乎注意到了自己领土得异常,她如君主般稳若泰山,指肚拂过,指尖流转,水波开始律动,那排山倒海的气势缓慢得苏醒。 【守得住吗。】 【来者是客。】 良久,她嘴角的弧度似乎昂扬了不少,橘黄色的太阳在海平线上倾泄自己的热量,古槐感觉自己正与这世界为敌。 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金元没有参与。 这里化作棋盘,不可控的因素就会变多,她要留在世界岛。 很快,柚哉就会苏醒。 海底,琴。 冥主高居烈阳,在她的主场,在六道垂羲身边,她失去的一切卷土重来,她又回到了蟹族的三大主神位上,且,多拿了般若典狱长的权柄。 这一切金元都默默的看在眼里,而古槐,它正从天际坠落。 惶惶威严,冥主被笼罩于恒星的光芒之中。 她身穿六翅金羽绣桂花旗袍,神情总是在思索些什么,左手撑着恬美的面容,右手垂落,提着根小提琴琴弓。 在蟹族的历史中,她石破天惊、无所不能,带着整个文明大跨步向前,用大无畏精神开拓蟹族的生存边际。 她失去了名字的必要性,只有这道尊号,响彻蟹族统治范围内达五亿年之久。 实验室宇宙,它在猎人的注视下静默得旋转着,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水波流淌,在这机遇来临的片刻,一道虚影从远处看来,她缓缓从黑暗中脱颖而出,柔美的身段在静静旋转的恒星系中走台阶似得摘下了帝君桂冠。 她…… 走出了那沉淀许久的一步。 小宇宙的一生,大抵只能有一位后天帝君。 蟹族养出来了,或许在眼下的环境中,小帝君也就对子貔貅,但是另一方面,蟹族彻底吃下了般若宇宙。 这里,神殿说了不算。 蟹族,才是上青天! 白垩土 第九十四章 我们又可以多卖一颗太阳了! 有意思。 金元含笑,似乎在夸耀。 诱饵散发着成熟的味道,她就像是那池塘边等着鱼上钩的猎手。 没等多久,一位佝偻身躯的老汉,咧着满嘴的烂牙踏入了星域结界。 越来越多的身影在星系中聚集,它们各式装扮,带着不同的颜色。 都来了…… 军装默默得记录着往来的消息,眼眸中不断得续写着其中因果。 盘口很大,脱离了她的掌控范围。 也不知道,最后谁能得偿所愿。 金元目光深邃,却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过得还好吗。】 金元回过神,感受到那亲切身影降临。 【兄长。】 【我回来了。】 柚哉没有多说什么。 古槐这件事儿,她处理得不妥,但,无伤大雅。 金元生长在可能性宇宙,但域外的第四天灾,它们的身上有很多颠覆想象力的手段,就算它们不使用,宇宙规则两千六百万年轮转一次,这些都是资本。 岁月的厚重感与密度,不是短时间能够持平得。 祂深邃的目光望着那片虚弱的投影星系,朦朦胧胧得,有血在滴。 在雾里,谁都看不清。 什么是遗憾?就是你知道这辈子不论如何得努力,你都无法获得一个完美结局。 她与你的距离是永恒得,你就算是求神明,神明怜悯显灵,你也只能用下辈子去换取。 小天使,起风了; 大鲸鱼,我带着鲜花来看你了。 玫瑰星云聚合,永恒殿堂中,神女不说话,她只是怜悯,转过头去,不敢看那悲剧。 柚哉立在漆黑混沌的宇宙,祂合上双眸,感受到了历史的凝重感。 它就像是被冻僵的油漆,给祂的灵魂刻上了永远都抹不去的印记。 古槐满嘴鲜血,它的灵魂虚弱至极。 【团长……】 【不要忍了。去回忆。我在。】 乌鸦祭祀走到巨龙的身旁。 金元放在那里都能撑起来,她便以为古槐也是这样的存在。 诚然,他是,可现在不是了。 巨龙就是易碎的玻璃,要轻拿轻放。 小天真,想起来,就忘不掉了哦。 执宰的全称是什么? 是执宰年年。 顾年的年。 她又是谁? 是谢春生,是秋裳,是提线木偶,是耀斑,是枭阳,是那少年的命,是他找了一辈子、终于捕捉到的月光,是神明,是信仰,是永不消逝的光芒。 执宰境是灼羽上道者的尊号,也是压在可能性宇宙的尺码。 生命能够达到的上限,就是封禅大帝君。 往上,都是第四天灾用可能性宇宙之外的资源重叠出来的。 否则,它们最高也就封禅大帝君。 所以后天小帝君很可怕,因为四境帝君原先就是安排出来的旁观席位。 原生第一批生命,小帝君。 多重宇宙观察者,帝君。 可能性宇宙之外的参观者,大帝君。 天骄及以上,封禅大帝君。 没有执宰境。 因为年年已经死了。 “它们还是没有放过你……” “我呀,我也没有放过自己。” 巨龙被雕塑成一根擎天柱,它被成列天地之间的显眼处。 鲸落就是头重脚轻。 它最后一次遨游天际,在阳光无法照进的深海底。 它沉默得殒落进了尘埃之中,影子早已融入了它的身躯。 回忆抽丝剥茧,它们就像是食尸的鬼,不死不休。 框架之中最恶毒的两种血脉诅咒,其一是灼羽送给柚洅得,其二就是方漠送给鹉翎得。 这两位循环死囚的甲字监狱的头号囚徒,如今再次会面了。 【我又想起她了吗。】 【没,你很自卑,藏得很好。】 柚哉没有再表达什么。 她就没有来灼羽呀傻子…… 这样贫瘠的地方,哪能吸引来框架内真正的顶尖强权来做秃鹫? 叶皇、魔主,这些年轻一代真正的翘楚,就连灼羽第一次重塑之后的世界都不感兴趣,如今又如何会为了你来到倒悬海呢? 灼羽威慑大不如从前,各家厂牌的底蕴也没有前来,九方阁之所以在这里喋喋不休,是因为深仇大恨,更多得也是因为年轻一代拿不出手。 柚哉当然不是贬低自己,可祂就不是九方阁这脉得,祂母亲幽都氏,是框架内十五至高的另一家,否则以祂自幼被囚禁的经历,逃不出来,也无法更当时号称“风华绝代”的鹉翎并称。 毕竟当年的方漠,是这条大鲸鱼的地盘,不然又怎么会跟当今的叶皇有前尘往事呢? “放心,都结束了。” 柚哉为古槐盖上白布,祂在自己挚友冰冷的尸首旁沉默得品着浊酒,那灼烧的刺痛感让祂会想起自己的“一拜天地”。 金元在星系之外默默地看着,并没有做些什么。 “欸,这位大朋友,请问你看到霉龟的‘爱’了吗?” 大乌龟已经醒了,眨巴着可爱的眼睛,水灵灵得。 “哦?你把你的‘爱’弄丢了?”军装捧着掌心的小乌龟,它的乌龟壳上长满了青苔。 “听说有个很强大的文明,它们的恒星系有三颗恒星。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偷两颗拿去卖?”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么恶劣的环境,文明都移民了?” “那就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多卖一颗太阳了!” “不是,你为什么老想着去卖太阳?” “因为,小狗是我们唯一可以用钱买来的爱!” 金元犹豫了片刻,感觉霉龟把自己当腔骨龙了。 “你,还有什么想法?我们说不定可以试试。” 金元开始了深思熟虑。 “当然当然!好多人喜欢追着太阳跑,你说,如果让他们出生在日不落帝国,然后给他们脚下的机械变成发电装置,你说,会不会有搞头?” “继续。”金元感觉自己突然有了好多事情可以做。 太残忍? 呵,我可是坏女人。 感受到自己的奇思妙想被接纳,霉龟似乎来了兴致,一扫颓废。 “我妈说,我们教廷要飞升天堂了,这算升职吗?” “应该吧。你说宇宙这么大,教廷是地方,天堂是总部,从地方去了总部,当然是升职了。” “哇!那我什么时候也能上天堂啊!?” “你母亲苦修了五亿年,你才几岁?” “我才五岁!” “是呀,还远得很,你要好好修炼……” 白垩土 第九十五章 捏你马马的尾巴! “哇!头好痒,感觉要长脑袋了!” “可恶啊!明明是我先不洗头的!” “你懂什么?他的脑袋被先知敲了三下,有慧根!” “双休人又在聊天啦?” “早安,晨跑人。” “总有一天,我要让城里所有的狗都高看我!” 在一群乐子中,顾小狗公开决心。 有些错误,有些责任,是要背负得,逃避只是延迟了其到来的时间,但劫难,它如影随形。 止观,是一种修行。 柚哉半日静坐,半日读书。 祂在斜阳下翻阅着古书上的蛛丝马迹。 对于修行者而言,越是养气,便越不能争斗,眼下这场养蛊,祂找不到自己的所图了。 可能性宇宙太小了,浪费时间。 祂原以为能见那鲸鱼,原以为可以攀谈神明,但,只有祂是真得。 祂回想起来了。 眼下的能量密度使柚哉寂寞,感到索然无味。 乌鸦祭祀的掌心处躺着小鲸鱼,它心如死灰。 可,又应该如何去找回你的血呢? 去倒悬海吗? 去可能性宇宙的主干吧; 至于名额,找冥主要。 海浪,潮汐。 【我要赢。】 柚哉目光平淡得扫过那尊红粉骷髅。 祂不需要女主呢。 作为开莲花以来,感情最好的一对,三十万字的朝夕相处在这一刻被焚烧殆尽。 那尊上位者似笑非笑。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的一切,都要仰仗你的怜悯。】 【抱歉,让你的绝色品序成为物质。我生来异己,自然也不该接受那垂怜,或许,这样我也完整。】 柚哉很客气。 祂平静得行走在空阔的宇宙之中,重新塑造着自我。 挣扎,无声得挣扎。 在聚光灯无法照到的地方,这种挣扎愈演愈烈。 金元回到了小弹珠内。 陨星阁如今空旷了许多,因为头目们被整合进了柠檬小狗的梦中。 许多非生物、乐子人进入了官方直播间,曦徕女性的收益大幅度下降,黑洞文明的动荡正在持续发酵。 平行宇宙的灾难不曾降临,似乎被摁下了停止键。 蟹化的倾向被金元阻止。 魔法侧文明的虾有锤子能力帮助科技侧文明升维? 一双大手把齿轮拨动到一个奇怪的位置,静候它需要的时机来临。 原始森林。 林星宇醒了。 他茫然得睁开双眼。 多久了? 发生了什么? 【退婚吧。】 ??? 什么玩意儿? 锦官城少城主突然惊醒,感觉大汗淋漓。 在他的视线中,是一位身着清冷的女子,她不苟言笑,面容清秀,略显僵硬的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她的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件简单的事情。 林星宇因为穿越成树妖,所以起初并不能很好得掌控自己的身躯。 在锦官城,少城主大病了场,因此退婚的时候,并不是林星宇的意识主导。 他甚至以为自己家境贫寒,退婚是身份自带得初始设置。 仔细观察那那女孩的模样:一件很简单的布衣长裙,洗得发白,她身上那股子坚韧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月下,她并不算美,至少不是那种让人欲罢不能、死皮赖脸的美。 林星宇“夺舍”过程中,状态很复杂,他如清冷贵公子般,高不可攀。 少城主树妖本体的事情并不为大部分人所知晓,锦官城的商户只知道那深入浅出的大少爷风姿绝艳。 是的,这王八羔子容貌条件极好,男的看见了都觉得魅力非凡,不然一开始直播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粘性。 树妖不说话。 那女孩刚才的话似乎是鼓起勇气吐出来的,因此在对视那双平静的目光时,感觉到那发呆中带着疑惑和挣扎的神情,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这么很久,冷风吹过,带着女孩身上冷冽的青草味。 “你,有心上人了吗。” 似乎是挂机太久,系统托管了。 林星宇面对月光,不为所动。 锦官城作为五大城邦之一,他少城主的分量是很重得,这女孩跟自己的婚约,是机缘巧合。 林父痴情,与树妖有染,诞下林星宇,但命格天煞孤星,算命师傅说要定一桩姻缘,如此,有了这段故事。 少城主对外不露面,林星宇怎么演都不过分,他前期唯一的自主剧情就是退婚,但是那时候网太卡了,序列之门联系弱,托管带来的后果就是,剧情走完了他还是个残废。 “我只是觉得,不能嫁给你。” “我不配吗。” “……,是的。我可以嫁给乞丐,嫁给烂烟枪,但唯独不能嫁给您。” 布衣少女语气还是那么得平淡。 林星宇月空下,只是望着她,这一眼他如仙人凌空,俯视凡间种种。 “影。告诉父亲,我休妻了。” 他不在乎,又凭什么在乎? 那女孩只是孤零零的,最后定位到自己挖了好久的地洞,回去了。 林星宇人麻了。 搞飞机啊? 这事我做出来的? 诶? 林星宇有些暴躁,但是剧情没有结束。 他一直在直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有一天他出来闲逛,小姑娘在河边做着莲叶的买卖,她还是那么得清贫,眼睛很大,也不算美,但似乎卸下了负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林星宇身着富贵,没有人认识他,除了那姑娘。 “很好看吧?可惜,心太狠了。拿姑娘冲喜,谈婚论嫁的时候休妻,不知道哪家姑娘……” “嘘,不要聊这些。”姑娘明眸皓齿,用手指了指天上。 大妈给自己来了几个巴掌,一边连连道歉。 官大一级压死人。 城主府真怪下来,可以夷三族。 就算不怪罪下来,三族为了自保,也会残忍杀害这大妈。 “你心善。”胖婶笑,给女孩递了颗糖: “你嫁人的时候,我替你梳妆。” “好。”女孩脆生生道。 “那算命先生很灵得。你富贵命,怎么会把双亲克死了?……” 大妈滔滔不绝,女孩静静的笑,静静的听。 大少爷,可别看我。 她低着头,林星宇恰好挪过来视线,看着她背后的月亮。 但其实,他那会被直播间弹幕破防了,正在对骂。 布衣抬起头的时候庆幸,那树妖走远了。 捏你马马的尾巴! 我这不成渣男了吗! 白垩土 第九十六章 把她眼镜摘了 “欺负嫂子是吧?你算什么男人?你算什么男人!” “捏马马!小姑娘真好看!” “我靠,什么场景啊?我怎么不记得锦官城有这么多女npc啊?” “傻猫!你都有‘嫂子’得概念,装尼玛虾仁!” 柚哉复苏的这一批灵魂中,是有蟹得,不过只有曦徕npc能够接触,虾仁是看不见得。 而这些蟹得存在,基本上都是为了推动主剧情而设立得。 星河琴弓,机械轴承,每一片裸露在外的齿轮都是片稳定的旋转星系,金元聆听着能量沸腾的声音。 月牙儿弯弯,她眼眸闭合,将目力所及处,尽数记录。 攻城狮的魅力在于,它们可以将梦幻而抽象的概念,具现化到自己的文明之中。 虾的悠久传承,许多活过二十七岁的贵族,开始追求属于自己的艺术。 利刃与鲜花。 林星宇很迷糊,感觉自己犯了不可饶恕之罪孽似得。 再大男子主义也扛不住这样的剧情呀。 你马马的捏尾巴。 “除了红肚兜,我最怕白布衣了。” ? 请细说红肚兜! 直播模式,是看得到弹幕得,林星宇感受到那熟悉的节奏,头疼都好了不少,被乐子人阴阳怪气得笑出了声。 “开黄腔是吧?在我嫂子面前开黄腔是吧?” “不是?为什么要把自己逼的那么死啊?让自己放松一点不行吗?” “是呀是呀,黄毛、绿毛、紫毛为前辈点赞!” “彩虹小马是吧?不是,你们这下九流来凑什么热闹啊?” “呦呦呦,键盘贵族、纯爱战神又来主持正义喽~” “兄弟们,我现在无法离开剧本,你们帮我去锦官城看看。”林星宇打断道。 “好嘞!树哥你好好打!我们保你爽!” “树哥,你要老婆不要?我们把嫂子哄的舒舒服服得!” “?前面的,你昵称什么意思?” “可恶啊,这义肢有飞行模式!不受控制得帮我辅导!” “什么话都往外说只会害了你!删了让我来,叔年纪大,把握得住!” 林星宇开播,味道就变了。 “笑死我了,还得是树哥。女主播穿着打扮又土,还露半个屁股。” “不是,导流就导流,能不能给个地址啊?” “树哥不开播,在家偷偷看~” “嘿嘿嘿,这里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好喜欢这里。” “——兄弟们快撤!那边帅哥沈鹤来的早,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可恶啊!总是止步于罪孽前夕!” “兄弟们,求助帖,和女朋友冷战了,怎么办?” “那不简单?把她眼镜摘了。” “嘿嘿嘿,真懂!” “不是,没眼镜怎么办?(楼主)” “你傻啊?没眼镜给她戴上眼镜!要是没效果再摘掉!” “吃瓜群众:妙啊~” 这一段林星宇没看懂。 它现在是一棵大树。 不过好处是,他感觉自己的境界正在快速飙升。 “爱……” 霉龟苏醒了。 “植物修行者比动物修行者更具优势吗?”金元演奏乐器,随后慢慢放下。 “我不知道诶,母亲没有说过。” “那,她还说什么了吗?” “哦哦,她说让我去找【大爱无疆】。” 霉龟好奇得打量四周,窗边的花瓶里种了几束鲜艳的玫瑰。 金元有个猜想,又按下了。 它把盖亚星的骨灰撒进去了,那场梦如影随形得飘荡,回到了自己的故地。 【信号连接程度:强!】 【为保护正常游戏环境,请签署规则协议: (同意)/(拒绝) 注:若拒绝,则无法执行下一步。】 棋盘。 这是棋盘协议。 第四天灾来了。 【身份识别中…… 【序列号:099750,欢迎重登。 【请选择角色:柚哉 【可重建角色:柚洅 【角色柚哉自动登录中……】 柚哉跟洛炎一样,只有一个名字。 【欢迎来到神起大陆,伟大的驭灵师!】 呵,惺惺作态。 【驭兽之争,结局统计积分。】 【请选择驭兽……】 【自定义:巨龙·古槐】 【滴……,搜索中…… 【存在感锁定,召唤中…… 【召唤成功。开始冒险吧,驯兽师!】 淡蓝色的光幕缓缓消散,柚哉沉默感受着身上被改变后的力量: 可能性宇宙是投影盘棋,各方势力各凭本事,在一定的规则束缚下展开博弈,八大棋主背后的势力主导下次资源分配利益。 可能性宇宙这颗大树的分支一般来说不会被开辟战场,除非两大势力起了冲突,在剧本书写者的默认下,可以开启积分对局。 天骄跟穿越者也就是第四天灾是两套不同的体系,两者的棋主也都是分开算得,因此这里的纷争也格外混乱。 【背景介绍:龙族是兽族圈养的次级文明主体,负责战争、劳力,充当食物、玩具…… 【因为恐龙优秀的肉质,它们成为了兽族的主食,如小麦般遍布这颗星球的各处…… 【斗龙是兽族传统的节日,每一位斗龙大赛的冠军,就是下一任兽族的领袖…… 【任务结算方式:参与者得积分1,排名每上升一位,积分增加1,当有玩家登顶之后,游戏结束。】 岁月史书。 被改变了。 龙族没有辉煌,只有被奴役的历史,而没有自由的文明。 柚哉平静得感受着,随后出现在了一片平原上。 【身份:天降文曲星,于腔骨市中央广场吸收日月之精华孕育而生,随后在平江山上修行十载。今天是您选龙的日子。】 【注:您制定的龙蛋,在选龙广场的第五行第五列,请尽快下手。】 阅读完,柚哉睁开眼便出现在了前哨站口,下山的路慢慢悠悠,祂开始体悟自己身份的具体记忆。 白衣白裤白靴,祂神情冷淡得望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风。 这个时代十七岁成年,祂老成的性格并不招人厌。 稚嫩的年纪,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柔,十岁的少年,同样风华正茂。 “这次出山,可就回不去了。” “老师不随我一起吗?”柚哉性子平淡,那眸光,带了些许的笑意。 “不说了吗。在江湖,一切随缘。” “老师就不担心我走丢吗?”白衣少年开玩笑道。 白垩土 第九十七章 竖中指的三叶虫 “你呀。天下谁人不识君?” 能够教导柚哉这样的弟子,是山君得福气。 对于孩子,长者向来是善意的谎言为主,谆谆教导为辅,但对于这位天降文曲星,各方势力都给予了很高的尊重,可到头来还是低估了。 “赖师长教诲。” “我们可从没有教会过你什么。你的想法是那么独特,就连简单的问题都能提出新奇的思路。 “我原以为可以陪你走更长的道路,但现在看来,与你朝夕相处的这些年,你的见识,山中是容不下你了。” “知行合一,学生纸上谈兵,在这条路上距离炉火纯青,还有一定的距离。” “你啊,选龙吧。我们通灵师虽然可能引导世间万物做出改变,但是自我身躯太过于孱弱,炼体的痛苦之路还没有实践出来,召唤战争任重而道远。” “学生明白,此次必定要在龙巢中,拔得头筹。” “你的选择我不担心。我反倒害怕你,想走那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 “虽然我们都相信你,但是走眼下的道路,你同样也能开创出伟大的事业。” “学生谨记,绝不好高骛远。” “哎。又啰嗦了。” “师长的关心,学生能体会。” “哈哈哈哈!天下学生若是都如你这般,哪个不好为人师啊?” 山君宽慰道,车驾放缓速度,进入闹市区,红色的旗帜悬挂在车顶,一路畅通无阻。 远处,州立学院的选龙正在有条不紊得进行着,柚哉也并不担心,是祂得,自己就有把握收入囊中。 ——一般来说,能被开发成积分战场得,除了第四天灾的选择以外,其自身的底蕴也十分重要。 比如说第四天灾是10,但如果原住民只有6、7,就会被碾压得失去光彩,大多都会是单人副本、团队副本,不会开启大规模的积分赛。 就柚哉所知,进来的第四天灾成百上千,本土定有许多老不死,如墓主那般存在,否则也不会就一瞬间灭杀掉封禅大帝君的柚哉。 顺风耳…… “听说有至尊序列会来,是不是真得呀?” “不会吧?我们这种中小厂牌能吃积分的地方就不多,至尊来了,汤都没了吧?” “至尊一共才几位行走者啊?我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第四天灾。 第四天灾也是分档次得。 比如说世界本源挑选的穿越者,没牌子,实力一般比较微弱。 还有就是吃到世界本源比较多的穿越者,有大势力站台,也就是所谓的杂牌。 剩下的区域性大势力的行走者、上三令的行走者、南域的行走者,算是小牌子。 上台面的大牌子,也就是天骄,它们自成体系。 南域四十七,灼羽的底蕴,因为资源丰富,所以挂它们的牌子,也不可小觑。 剩下还有一种牌子,比它们高半级,那就是灼羽亲自下场发的牌子。 “至尊”,也叫做至高。 它是框架内最强的十五大势力的合称,这方面天骄知道得都比较少,例如九方阁、云靖、墨尘客栈。 这些至高厂牌在灼羽有多少行走者都不一定,但是灼羽这些开发的资源,却都是要上交一份得。 听它们的意思,似乎这局游戏里,有位至高行走者。 这是件很麻烦的事。 如果是灼羽框架内的行走者还好,可如果对方也是为了古槐来得,祂尽管是当代前十,却也架不住更变态的那些怪物们。 船到桥头自然直。 柚哉闭目养神。 这场游戏的设定,对第四天灾的限制如下: 1、非召唤战争情况下,极限战斗力为力行者极限。 2、召唤战争情况下,极限战斗力为大能者一境。 3、不可运用可能性宇宙以外的战斗模板。 这三条限制首先是把第四天灾的作弊码给没收了。 其次,它也削了高等品序战斗力一刀。 可以说,它强制性得要求你用在当地学会的技能进行战斗,任何脱离范围内的伤害都会被强制抹除。 柚哉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加紧回忆起自己在山里的十年所学。 另一边,三位菩萨傻呆呆得在广场中央摆摊卖艺。 可恶啊!都要重头开始啦! 我最喜欢白手起家啦! 它们都是要毕业,准备摸龙蛋的成员之一。 但,虽然拿到了毕业证,学到多少那就不好说了。 广场中央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得筹备自己的召唤仪式,三位懂王没有了资源支撑,正在做资本的原始积累呢。 “下一位,三年级一班的【碎冰冰】同学,请赶快来到召唤台,准备沟通你的龙族伙伴。” “请【学术妲己】同学前往领奖台,你的导师已经帮你摸了,恭喜恭喜……” “什么玩意儿?这么封建得吗?”牛奶面包都傻了。 “少说几句,这里不是咋们的地盘。”菩萨怕他冲动。 “不是——,我们是男孩子,不会怀孕,不吃亏!” “??你哪里学来的骚话啊?” 菩萨手持加特林,感觉有些头疼。 完了,我身边全都了乐子人。 可恶啊! 一本严肃文学怎么就写得这么七零八落呢! “请【竖中指的三叶虫】,赶快来到召唤台……” “现在叫到几号了?” “才四百多,我们期末考试吊车尾,要最后。” “靠哦!一千多人?不是吧,我们考这么烂?” “我们苏醒之后时间不多了,能及格都是菩萨保佑。”绿帽虾打了打哈气,并不觉得耻辱。 很快,正午烈阳高照。 随后,下午日子过得稍微清闲不少,旁观者也少了很多。 柚哉不急,不想冒这个风头。 第四天灾的成绩都还凑活,现在都没有轮到他们的登场。 “可恶啊!前脚进来后脚考试,语言都没学会,考泥马呢!” “来这么晚吃屁就行了,还想喝汤?” “那潮汐明显是帝君啊?怎么打?” “混1点积分不香吗?想那么多干嘛。” 第四天灾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彼此之间有没有赤诚相待。 下午四点,第四天灾陆续出场。 不过,柚哉更在意得那位至高,她出现了。 白垩土 第九十八章 我啃老族,怎么会失业? “你就是想吃我的果,还想要碾我的花!我的每朵叶子都被你叫做茶,被拿刀子在我身上刻下祝福的话!” 愤怒,但是没用。 柚哉静默消食胃里的梅干菜饼,面容冷淡的模样配上婴儿肥,说不出的可爱。 可恶啊!想捏! 但是,那眼神好恐怖…… 祂很严肃,像尊活菩萨。 白袍如云,白玉为佩,祂端坐养心。 知识和智慧是两回事。 现在这么多知识,但有谁觉得自己学完这些,就能够比肩古之圣贤? 知识是顺应时代得,但智慧分高低贵贱。 第一个建立宗教的天纵奇才,在如今是要被打倒的旧思想,可当时若没有这种飘渺信仰作为凝聚力,就不会诞生任何超级大国。 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腔骨市作为靈云城东南州的州府,这里的望族根深蒂固,同样也是四周家贫者逆天改命的首选。 望族、轻侠、游历者、改命者。 这座城拥挤,挤满了各种不可言说的欲望。 许多改命成功的少年并没有留在这座吞噬它们青春的地方,而是回到原籍做望族,给小镇的爱情迎头暴击。 那些想找如意郎君得,却仍旧孤身的半老徐娘是该城最美的风景线,给所有来到这里的贫困少年以致命的诱惑力。 姐姐养你,从不从啊? 棉花做的云,是份投名状。 分量重吗? 很重。 柚哉观世音,回忆十年的光景,此刻,开始聆听。 第四天灾的年龄越小,级别越高。 像那些大牌,穿越年龄比他要大四五岁。 杂牌、小牌子更惨,境遇不会那么好,估计在荒野求生。 没牌子得? 它们一穿越就死了也不是稀奇的事。 柚哉当然不相信这些穿越者说的屁话。 都是黄河水,装什么山涧得小溪潺潺? 第四天灾智慧都不低,哪怕是无牌的幸运者,穿越者承担因果,就算比一般人聪明得有限,也活不过试炼期。 至于杂牌,穿越很容易吗?那些幕后黑手无不是精挑细选,不是百年木材根本就不会出手、给机会。 小牌子、大牌子更是,第四天灾是宁缺毋滥得。 时间缓慢流逝。 选龙是一道天堑。 再好的高中都是为了大学服务得,没人会因为你上了州立第一高中而觉得你平步青云,除非你还在读高中。 选龙就是高中,没有选到龙,就没有机会步入大学。 选龙需要消耗大量资源,因此分寸很重要,尤其是对于成绩不好得同学来说。 如果你是校第一,第一次好高骛远,选择了龙王蛋,第二天也会有小灶,再来一次。 所以排名靠前得,就算选龙失败,那么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你若是吊车尾,正常也就是普通龙,却非要选好龙,那你这辈子就和龙骑士没缘分了。 开头那位,显然就是位被教唆的失败者。 “同学请保持冷静。教导主任请控制现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场景,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谁愿意了解你的过去哦。 “【牛奶面包】,该你了。” 又报了几个名字,轮到三位懂王上场了。 大晚上,月色宁静,此刻本应该是最冷清的时候,但结果是晚上火把高举,军队肃穆冷清。 早上来过一趟的校领导,晚上更是全部出席,显然,它们很清楚最后面出现的那几位,是什么层次。 【有框架外的预言术发动,对方选手为此付出了海量代价。】 本想看虾饺选龙,但是一条公告弹了出来。 没有播报昵称。 柚哉目光凝重。 至高!至高的传承序列! 至于这么着急吗? 乌鸦祭祀的感知扫视四周,察觉到祂的紧张,山君温和得笑了笑,“状态不错。” “还是有些孩子气。”柚哉调整心态。 “哈哈哈!这样才算有点人味儿。” 林星宇:你家咸菜也放金箔? 不会吧,您也在功名利禄里滚了一圈? 柚哉默默得回礼。 山君为学生批了件厚厚的大氅,关爱道:“香炉捧着吧。要强不是好事。” “养气自幼开始,不想让大家的期望白费。” “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不要让我们成为你的束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您还是那么爱说笑。” “哈哈哈!出去活动活动身子骨吧。”山君拉着柚哉的小手,月色高挂。 与白马红旗并列得,还有几尊车架。 “老师,这几位是同伴者吗?” “是。随我去说说话。” 山君豁达,在心爱弟子面前,他仿佛年轻了许多,不复那端着的威严。 会是谁呢? 柚哉清楚,来者不善。 毕竟,各家的行走者,几乎不会出现绝色: 所谓美,是分境界得。 妆容美、服饰美、唯美、长得美、生得美,这是灵性的境界。 而绝色,大多能够对身处环境,造成规则性的影响。 倾国倾城倾红尘,绝色一般不会是单独得品序。 柚哉之所以觉得,至少是“她”,因为那气息带有“生生”得味道,而上医的筹码,只借净水一脉。 风吹,柚哉跟着山君,顺便也留意下选龙的场景。 第五排,第五列。 牛奶面包也在打量它,感觉那上面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选蛋也是有运气的。 兽族精心培育几族龙脉,然后诞下的优质龙蛋会收集起来,供大型学院来挑选。 所以小城市很难出现顶级的召唤师,因为龙蛋先天不足。 虽然说以后可以左拥右抱、三驾马车并排之类,但黄金年龄得缺失,也会落后很多。 因此天赋越好的术士,都会扎根越大的学院,无一例外。 也不是说小城是就没有顶级龙蛋,但是一座城十几个学院,你要放弃学院的选龙规则,跟同样孤注一掷的同类去拼抢,还要获得龙蛋的认可,每一步走错,都会万劫不复。 毕竟州立学院已经是靈风国前三、腔骨市第一的学院了,但大多数学院,也只能契约普通、良好的龙蛋。 柚哉正思索,远方来了句骚话: “失业?我啃老族,怎么会失业?” 白垩土 第九十九章 好孩子!清明节你头香! 说话的是位衣着华贵的少年,他正跟几位长者交流,那混不吝的模样,按照原先山君的脾性应该破口大骂,但如今,他却也只是皱眉。 “文曲星,好久不见。”视线流转过来,那浪荡少年举止得体,风度翩翩。 “长侯。”柚哉神情平淡,不苟言笑。 靈风国情况特殊,当年西南国横扫大陆,对岛国实施贸易封锁,岛国为求出路,希望让靈风国做贸易中转站,为岛国提供资源贸易。 唇亡齿寒,避免一家独大、大陆统一,也顺便获取大量物资,靈风国成为了根搅屎棍。 对于这样的情况发生,西南大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时年冬,大战开启。 这场百万级别的绞肉机,靈风国节节败退,帝国同样被那世界第一强国的风采所震撼,全靠地利和团结一心,才在气候与西南国内部分裂的压力下挺了过来。 此后靈风国就成为了这片大陆的救世主,它们反攻西南国,长侯就是当年战争指挥官的嫡长子。 当然,如果仅限于此,山君不会给面子。 它们是救世主,原本以为自己是来西南国解放受压迫的人民,但他们目光所及,那国土不足帝国百分之七的小国,人口不足帝国百分之一,却成就了气吞山河的壮烈功绩。 彼时,帝国仿佛土包子进村。 阶级之间的沟通被建立了。 小地主在战争来临时成为了带路党,但是他们眼中“会说话”的工具人,竟然与他们一起奋战,此后,成为生死相依的同胞。 这些万年前入关的贵族们的心,动摇了。 时代在发展,西南国的面貌、制度会传过来,所以这些顶级贵族开始了自我革命。 两次入关,长侯的家族在腔骨市,是顶级勋贵中的顶级,这也是为何山君看不惯,却也没有出言教训的原因。 生而平等? 放屁,特权是真实存在得。 如今社会架构发达,权贵都不敢用下人了,大家的“私密空间”和“公共空间”分得非常开,家族被家庭所取代,谁伺候你啊? 但长侯身边最少都有五个佣人随行。 这不是钱买得到得,要权,强权,顶级强权! 要让那些顶级仆从觉得,为你贴身服务是件光荣的事情。 “我为总统而死!” “好孩子!清明节你头香!” 长侯是这个级别,这个境界。 “哈哈哈!你太过于拘谨了。来,文曲星这边坐。” 虽然此地已经是权贵遍地,随便拿出来一个,哪怕是权贵身边的狗,校领导都要亲你出面夸奖几句,这样子场面才和谐。 柚哉宠辱不惊,仪态端庄,目不斜视、仪态庄严,哪怕衣着朴素,但是在珠光宝气中,丝毫不落下风。 祂承受得起! 这要是个杂牌,估计再如何大气,也扛不住这样的环境,踉踉跄跄要是跪下,可就太难看了。 这是谁的孩子,不怯场? 甚至还能让周围的尊贵以祂为核心转动。 “山君教的好呀。我记得市贵带嫡子去皇宫遗址时,纵然富可敌国,却还是左右惊叹、大呼小叫。您这位,前途不可限量。” 这些掌握这靈风国高端资源的中年、老年对柚哉不吝赞叹。 “哼!”山君鼻子出气,却难以掩饰笑意。 这个学生争气,能拿得出手,在哪都能炫耀一番。 周围上位者看得出来他的骄傲,也不打破。 柚哉并非木然,亦不是“颜良文丑”之辈,小小年纪便可观玉树临风,花体字、楷体字同样如鱼得水,谦逊温和,对男女勋贵的态度、礼仪同样一丝不苟。 融入环境的能力看得山君越加欣慰。 山中不算清贫,却也达不到世俗人间的红尘烟花,如今他才是彻底放下心来,雏鹰可以展翅了。 柚哉不嫌麻烦,彬彬有礼。 为什么贵族看中“礼?” 这是门槛,是根,穷得学不会骨子里的优雅,东施效颦,看标准,看自然,看习性,小圈子规矩多。 “今日来了几位京都得朋友,都是来看文曲星选龙得,不知您如何看待?” 对话几句,长侯心中有数。 它们这种顶级权贵,最先学得,就是“相”,也就是比例尺和参照物,如此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也能看清别人的定位。 柚哉已经彻底折服他,二十多岁的王侯平等相交这位十岁的孩童。 “您觉得,选龙是长久的事儿,还是眼皮子浅些?”柚哉笑,反问。 “巨龟因为唐僧没有帮它向菩萨问,自己还需修行几年才可得人身,便将他师徒都送进了河中。好像唐僧就见一次佛祖似的。”锦衣少年哈哈大笑,放浪形骸。 “是呀,修行了千年,连化作人形都要问佛祖,它心中怕是没有通透的事情。倒是佛祖,算准了这是最后一难。” 柚哉对答如流。 祂也认可了这位长侯。 其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档,守住他家族眼下的基业,也是心有余力。 龟性? 救命之恩如此报答,不忠。 不知变通,鲁莽冲动,不智。 长侯是如何一针见血得? 无他,见的人多罢了。 知行合一的重要性,不懂,也没法懂,这是不传之秘,这是顶级贵族之所以凌驾的原因。 为什么龙族被兽族奴役,顶级龙族却仍旧契约兽族? 还是那句话,龙王吃龙肝。 兽族同理。 这么大的文明,这么强盛的生物技术,反抗有用吗? 太幼稚了。 最不缺得就是劳动力,就是生物智慧资源。 大地主、财主总是花钱如流水,总是能“醍醐灌顶”、“打通任督二脉”,因为哲学家的几句话就颠覆了三观,就是差底蕴,小时候没享受过顶级的精神滋养。 “文曲星,快到您了。” 长侯与柚哉并行,学校的长廊上,白衣少年面色平静,似乎进入了一种“禅”的境界。 长侯迎风而立。 今晚他有收获,时间没有浪费。 第四天灾藏得很深,柚哉并没有找到那股让祂忌惮的气息。 钟声敲响,月光在某一瞬间突然倾泻而出,在大地上铺了层星光。 该,柚哉选龙了。 白垩土 第一百章 三只吊车尾 龙蛋的品质分次品、普通、良好、优秀、完美、龙王蛋。 除了这些常规品种的龙蛋,还有一些独特得蛋,比如说: 神秘蛋、元素龙蛋、规则龙蛋、变异龙蛋。 神秘蛋就是祭祀者还没有摸清楚蛋的品质,甚至于一点信息都没有。 元素龙蛋也就是异能龙蛋,这些恐龙自带异能,品质大多【良好】往上。 规则龙蛋听着很高端,但上限飘忽不定,属于生物科技范畴,目前处于试验阶段,平民抽到好的龙也养不起。 变异龙也有生物科技的辅助,上限同样飘忽不定。 柚哉没有什么好担忧得,祂早就钦定了自己的龙蛋。 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 就算是那些听令维护治安的军队,此刻见到那平静踏空的少年,都不自主得咽了口唾沫。 “不会吧?这尼玛什么剧情啊?” 很多观众把主视角挪到了懂王这里,视线中白衣少年丝毫没有收敛自己如今可以掌控的能力。 一步一踏。 校领导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力行者境界。 【天真的他在胸口刻下了与你相似的伤疤,诉说曾经自己渴望的梦中黄花。】 【这世间,只有你的背影,能预示我还可以继续前行。】 【白骨长出了人脸,花开在深渊,我凝视血月,见枯藤紧缩的指尖,抚摸着鲜血淋淋的人间。】 “我是猎物,在座,谁可为杀手?” 柚哉轻笑。 草! 猖狂至极! 白衣,月光。 大风吹,少年在半空摊开了自己的手掌,额前碎发飞舞,祂的目光凝视那第五排第五列的…… 破碎龙蛋! 这是颗神秘的规则龙蛋,它拒绝了不下十位聆听者,包括但不限于学院派第六的天才学员。 如今,那位失败者同样看着眼前的场景,手掌慢慢紧握。 他内心很纠结。 这颗蛋,不止是龙王那么简单。 在场还没有对眼前的画面做出回应,那龙蛋动了! 那位骄子眼眸一缩! 随后,裂缝密布蛋身! 这颗蛋是王朝为了大人物才拿出来得,但那也只是为了试水,结果? 裂了? 眼前的场景持续了几秒钟。 “我…… “还活着……” 灵能潮汐。 柚哉身躯笔直,青涩面容上写满了认真,目光尖锐,充满了嗜血的仇恨,小小的身躯,似乎填满了暴戾。 “我唤醒的你。以后,我做你的眼睛。” “我,我是谁……” “你是我的剑。我带你切开酷暑严寒,去时间尽头的长河。我带你,找回自己。” “谢谢。那我先睡了。” 龙蛋彻底裂开,灵能被那黑洞所吞噬,半空中虚幻的旋流被它吞咽入腹,显露出自己短小的身躯。 是只通体赤红的巨龙幼年体。 柚哉落地,步履平稳得走进,将它抱起。 没有结印,没有契约,但这龙,是祂柚哉得。 “等等!” 柚哉转身离开的离开,那位骄子忍不住出列,“它没同意归于你!” 场面似乎顿住了。 “那,您想说什么?”柚哉面带微笑。 “把它留下!明天,我来唤醒它!” “哦?”柚哉很好奇。 是,古槐散发的气息很强大,确实会为祂招来非议,但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您或许,读的书少了。” “你?你侮辱我?”那骄子面红耳赤! 他刚才的作为确实有些不要脸,但,这绝对不是柚哉可以侮辱他的理由! “我的意思是,您读的书少了。” “你!!” “我和它,有契约得。” 柚哉不想纠缠,二维卡纸散发着靛蓝色的光阴,将古槐收入其中。 这一手法对面那骄子直接懵了! 柚哉含笑道:“您读的书少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言行,你是谁的弟子?” 一道身影接下那骄子,怒发冲冠! “他是我学生。” “谁——,山,山君……” 那老者本来还兴师动众得,现在却突然间放了个哑炮。 平江山得地位不说,山君是如今靈风国的十庭柱之一,绝不是他惹得起! “回去,多读书。” “是!谨记山君教导!” 不敢久待,老者快速离去。 “文曲星下凡,名不虚传!原先还觉得您会如何选蛋。 “共鸣、聆听、召唤、血沁? “现在看来,还是小瞧了您选龙的决心!”长侯打破僵局,领衔贵族入场。 “过奖了。只是听长侯的比喻,想着如果取真经要掉进河里,我想,还是不能给小人机会。” “哈哈哈哈!”长侯爽朗道,“山君,平江山的典藏不愧丰富,今晚某设宴,为您的爱徒接风洗尘。请您上座!” 长侯指引飞艇,山君也给了面子。 刚才柚哉的举动太险了。 在这个副本里面,选龙必须要调动龙族跟兽族之间的守恒契约,若没有,就是契约失败。 刚才柚哉的举动虽然很震撼,巨龙破壳,但本质上它不属于柚哉,这也是那骄子强行出头的原因。 所以柚哉刚才跟长侯说的话,那就是皇帝的新装,要不是底气足,这台阶真不好下。 军队封锁消息,开始不断警告,至于契约令的事情,大家都是缄口不言。 这事处理不好,会有大凶险。 【修改历史、添加古籍,需要何等代价?】 【无可奉告。】 机械音似乎在嘲笑。 柚哉沉默不语。 典籍记载是一回事,典籍记载的是真事,那就是另一回事。 如果自己记载的方法以前有人试过,却没有触发同等效果,那将会迎来反噬。 至于“无可奉告”,显然是主笔跟灼羽从中作梗。 那个预言术…… 柚哉很烦躁。 不过这种沉默很快就被祂调整过来了。 这个分支宇宙没有“第四天灾”的概念,祂并不担心跟主宇宙一样,因为搞小动作被满城追杀。 可,如何编制自己的身份、作为,就是另一件严肃的事情了。 柚哉带来的震撼,还没有彻底消散完,可军队还没有散去。 三位懂王感觉自己看了场精彩大戏。 是的,三只吊车尾。 那些说自己成绩多差的第四天灾,听他们乱逼逼。 白垩土 第一百零一章 教练我想画本子! 您如闪电般过来。 柚哉的至尊号,不是完全体,这也是那些杂牌没有注意到祂的原因。 但这位,同样看不到她的信息,却是因为其权限高。 “这位是……,” 一切都被摁下了暂停键,只因为那身影得出现。 “是乾坤宫得。”长侯见多识广。 “东方?”一位勋贵回到门口,去见那位身着棕熊玩偶套装的女子。 她大约只有七岁,粉雕玉琢得,像个瓷娃娃。 柚哉了然,是她。 躲在阴影处的第四天灾浑身发麻,感受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哪怕是灼羽牌系统,说到底也都是受害者,餐盘上的肉,因此至高行走者出现的时候,就不存在“乡下人”、“城里人”、“外地人”的差别,全都是贱民。 “轮到我了吗?”女孩眼睛很大,明眸善睐,笑得格外可爱,她的身旁跟随着位着绿衣的姑娘,拿把圆扇,牵着小娃娃。 “选龙要求是九岁起……” 似乎感觉对象出现了异常,在场的领导连忙过来解释道。 “啊?是这样嘛?可我还是五岁的小朋友呢!”说着她看向了那位古典女子。 “我们赶时间,让她选龙吧。” “这……” “咦?龙?我也可以养宝宝蛋嘛?”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梳了两个总角辫,脸圆乎乎得,像是糖葫芦。 “您看上喜欢得,带回来就好了。”女子半蹲下身子,十分具有亲和力。 “好欸!我也觉得它们很可爱!”她蹦蹦跳跳得,朝广场里的蛋堆里前扑,那动作看的校领导嘴角直抽抽! 这要不是军国主义国家领导者唯一的掌上明珠,谁敢这般放肆啊? 柚哉来了兴致,也没有转身。 良好、优秀、完美…… 她往后挑选,食指沾唇,眼睛泪汪汪得,大约是到了睡觉的关头,她打了个哈气,一屁股坐在了蛋堆里。 姑奶奶! 担心我的龙蛋啊! 都是完美的极品龙蛋啊! 看着龙蛋在原地晃啊晃得,老头子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太可怕了! 不过,他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恭敬。 你以为那军队是腔骨市派出来得? 拜托,谁家考试让特种部队过来镇场子啊? 这是那姑奶奶的军队! 你动一动试试? 枪快还是你召唤捏诀的速度快? “姨!我困了。”她很不开心,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您如果今天不选,就要七年后了。”女子帮穿着棕熊玩偶套装的小公主正了正着装,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可是,可是我都不喜欢!” “那我们再往前走吧。” “您,您不是说,后面的蛋,不能碰嘛?” “可是这些蛋,我们家公主看不上呀。” “哦。那我就去抱蛋啦?”小家伙恢复了活力,但是那旁若无人的交流方式,听得教导主任眼皮子直跳! 难怪校长走得嘎嘎快,估计也是被折磨过了! 绝对是故意的! 这位小公主“天外飞仙”,跟柚哉的“文曲星下凡”并列,虽然就差了三岁,但绝不会有这样的差别。 龙王蛋啊! 州市学院这次一共也才四颗,一颗都没有被契约。 不争气! 只能怪这一届不争气! 果然,小公主一踏入最后的屏障,那力行者被压迫都要跪下的气场中,哪怕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都要全副武装,但是那毛茸茸的狗熊套装愣是抱了上去! 最大的那颗龙王蛋被她一抱,裂开了! “咔嚓!” 一颗龙脑袋探了出来。 草! 顶级天赋不讲规矩是吧? 龙王跟小女孩互相对视,眨眼频率逐渐对上了,相视一笑,教导主任知道,这根本就不需要契约。 跟柚哉一样,生米煮成熟饭了。 靠啊! 谁家龙王蛋孵化这么快的啊? “好欸!是大恐龙!” 女孩高举双臂,柚哉心中放松了不少。 孤例才是最可怕的事情,现在祂身上的压力小了很多。 “文曲星要去见见吗?” “长侯不需要避讳吗?”柚哉有所异动,这一点,在场都看出来了。 “哈哈哈!无伤大雅——缘来是客!今日奇观,大帅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哦?我可以抱着大恐龙去吗?” 说这女孩在惊世骇俗的目光下,“咔嚓”一声把龙从蛋壳里面拔了出来,举过头顶在广场上边笑边跑。 嘶—— 好瘆人!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因为事情复杂了,所以宴会因为“备餐不足”,推迟了半个小时。 “学生这次鲁莽了。”回下榻之所休息的路上,柚哉对山君行了一礼。 “谈何鲁莽?召唤时间与契约时间成正比,我很看好你的野心。”山君拍了拍祂的肩膀,“你势必要走出惊世骇俗的道路。文曲星下凡,怎么能学凡间的道理?” “老师……” “今晚这场宴,我也有想见的老友。你与那位天仙可多做交流,我看不透她。” “是。”柚哉颔首。 至尊厂牌不需要以身犯险,她看似稚嫩的行为,不过是因为游戏模型限制,她后面的操纵机制,就跟虾饺一样。 也不知道这vr游戏,是哪位在玩。 另一边,第四天灾们也傻了。 “卧槽!难怪说有至尊厂牌的地方,别说喝汤,吃土都没有热乎的!” “可恶啊,事到如今只能喊出那句话了,教练,我想学画本子!” “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还是捡起头颅为我而战吧!” “楼上又偷我头骨化石!快放手!” “欸牲口,不要把我高贵的头颅装在你丑陋的骨架上!” “不是吧?怎么全员乐子人啊?” 第四天灾,才是最不可信的! 此刻,腔骨龙正在一张壁画岩石版上看外界的剧情。 拜托! 这可是我的梦欸! 我才是主角! 怎么我光秃秃得,戏份连三位懂王都比不上? 腔骨市欸! 我的老家好吧! 该死啊! 各种无能狂怒和情绪正在填满这片世界,作为争端的开启者,冥主冷漠的眼瞳始终没有离开这片大地,直到,她遇见了那种玫瑰的少女。 现在,她穿着狗熊套装,抱着恐龙到处跑。 你,终究还是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喜欢反派是吧,三观不正是吧 地狱之火燃烧,这里,是腔骨龙的梦境。 爱做梦的顾小狗也在这里,它浑身被锁链捆绑。 在那炼狱之中,顾总正被严刑拷打。 “满意吗,现在所有来往的人,都要高看你。” 帷幕中少年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眸光中带着些许得玩味。 这里是地心,而顾小狗,它附身了具高大的骨架,周围流淌的熔岩炙热滚烫,他金黄色的身躯桀骜不驯。 “你,是谁……“ “我手里有鼠符咒,能还你自由。” 缓和的语调悠悠绵长,她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蟹。 “她们都喊我冥主。” 少年走出来,笑得春光明媚。 顾小狗挣扎了片刻,咬牙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虾族没落的罪魁祸首,情绪十分激动。 “你也是种子,发芽是你的本能。” 反派嘛? 冥主优雅。 反派又怎么样? 它们有明确的目标,每天为此付出努力,深谋远虑,总是有秩序有计划地行动,就算失败也不会灰心丧气。 它们永远昂扬,打不垮揉不碎,主动出击不会畏缩不前,做事果断不会为感情所困,它们尽可能得学会了一切,只为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 守规矩的时候被欺负,欺负人的时候被规则打压,当它们不择手段向上爬的时候,又被万人唾弃。 怎么样才算有出息,活得让人尊敬? 失败,是因为还不够强大,还没有站到更高的地方! 反派们为自己的命运奋力挣扎,打好每一张牌,可是呢…… 那群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不断的接任务,没怎么努力就变得超强,被动出击、没有周密的计划通常只靠头铁,会因为小事闹矛盾、遭遇一次失败就会怀疑人生,越到关键时刻越会犹豫不决的勇者! ——为什么它们会被这么可笑的玩意儿打败? 她不服! 我五亿年的谋划若是能失败,那就是主笔的错! 是它写不出我的雄才大略,写不出我波澜壮阔的岁月! 她丑陋得又一次来到了台前,用尽一切去增加自己的胜算。 她向那高高在上得,展现出落落大方的微笑。 您希望我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还是说静静等候您秋后问斩的命令? 她身上有着成熟的理智,看着自己摸到的牌,等待着机会,以及奇迹。 热浪滚动。 她穿金丝孔雀旗袍,用自己的美去抗衡残酷的岁月,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在这片拥挤的地方,开辟自己的落脚点。 我想要个名字。 她倔强得望着主笔,顾小狗的头顶,它正闭目浅寐。 【我也没有被温柔以待,你为什么想成为特例?】 【您是我的菩萨。】 她还是那么得体、端庄。 【是下下签,你回去吧。】 【可有解法?】 【你不死,我下面怎么写?】 它平静得有些无奈:“等写到你的时候,你再挣扎吧。活路不是我给得。” 你也不是幼稚的孩子,我已经很放纵你了。 “听说下一场雨,就会带走地上的血迹。”冥主背对着爱做梦的顾小狗。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就在太阳上等你们。” “我会打开太阳,去看看它记录的光阴里,写着怎样崎岖的故事。”顾小狗咳着血,胸膛起伏。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呢。它物理很差,数学不好,写不出来你的梦寐以求。” 冥主回去了,准备自己的投名状。 烈火如蛇,烫着顾小狗的骨架。 “你们啊,囚我心智,困住我,年深月久。”顾小狗带着锁铐,身子悬浮于半空。 它在一片喧嚣中走出了自己的路,可他浑身无力,只能在幽暗处猥琐得旁观,紧盯着隧道尽头那微弱的光。 “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意你。”主笔喝着红茶,语调慵懒。 “我要干你。” “你有病?”鹦鹉穿白衣,笑得有些丧心病狂。 “把屁股洗干净,等我来干你!” “好啊,我给你写新设定。” 让你丫得狂! 你个byd 比亚迪:?跟我有毛关系 【爱做梦的顾小狗: 1、邪魔歪道、误入歧途,屁眼练功,采阳补阴。 2、必须天天出去卖,否则阴阳失衡、爆体而亡。 3、每天只能洗一次屁股。】 主笔很满意,它望着远方,那里,启明星开始奔赴黑暗。 顾小狗:你奶奶的哦,这么荒诞、这么生硬的转折? 是的。 天亮了。 “好好享受你的新剧情吧。晚安,好梦。” 主笔展翅飞走,另一半视野,腔骨龙在祭坛上同样被固定着,看着眼前的弹幕,还有林星宇的唠叨: “兄弟们,我觉得这世上最丢脸的事情就是反派洗白。 “诶诶!我童年好悲惨,我做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得~ “下贱!有的罪犯特么得脑子就不正常,反社会人格知道吧?要写这种,一个人‘轰’得踹开房门: “老娘生来就坏!嘎嘎这那,这才过瘾知道吧?” 金元:你在说我? 群魔乱舞。 来树哥看直播间看啥啊? 看他直播? 笑死了,都是来看弹幕得! “酒色伤人,今天就把酒戒了!” “可恶啊!今天的直播就看到这里吧!” “上面的老师,请把课件分享一下!” “白嫖是可耻得!上课不知道交学费啊?” “树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你的直播间里会有片总!” 林星宇:??? 诶,我们是在聊一个话题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吧! “兄弟们,这事不能赖我。为什么片总这么多,不还是因为你们反馈好吗?” “是,都是观众的问题,你大主播,大网红,但你在里面就没有起催化作用嘛?” “苍蝇多了,不还是因为肉臭吗?” “观众:好好好,都赖我。你清高,所有人都喜欢你,可我不想被欺负了,我要一步一步往上走,我要做赵高!” “前面的,我不同意你的话。你体系内赢不了,你作弊,你开外挂,你怨天尤人!这点不能学学反派吗?” “喜欢反派是吧,三观不正是吧?蟑螂光明正大得逛街了是吧!” 白垩土 第一百零三章 它为什么这么丑? 又开始互相扣帽子了。 林星宇习惯了,他播他的,观众聊自己的,躺着挣钱。 节奏乱飞,金元不是柚哉,没心情管。 她主导的《序列之门》自然和谐,如今领头羊都不在了,各大首领都在这大统一游戏中奋起反击。 贵族和平民的世界有道可悲的分水岭。 它们在既定的规则中埋头苦干,不知道前路方向,也没有任何能力去体系之外做出番事业。 当统治阶级宣布阶级斗争已经结束,这意味着新的斗争开始了; 而当无产阶级宣布它,则意味着他们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阶段。 眼下的胜利无疑是统治者所领导的胜利,是蟹的胜利。 “你们不能指责我的生活方式。” 曦徕文明内部的差异性,点燃了第一次反抗运动。 喊出这宣言的,是在直播中吃到福利的部分脱离者,在历史背景和这次序列之门的特殊性引导下,一部分曦徕npc永远得生活在了【弹珠宇宙·世界岛】中,放弃了自己在黑洞文明中的身份。 金元淡淡得扫了眼。 越来越多的文明成员来到了她的掌握之中,成为无比特化的生物。 她不知道原先柚哉是怎么规划世界岛发展得,也不清楚祂制定的升维游戏该如何收场,但是大统领明白,手中的牌必须要打好,要漂亮得完成最低标准。 至于那些腐烂的烂木头,继续发霉吧。 如果真得爆发了蟹族跟虾族之间的全面战争,没有能力者境都是一个大招灰飞烟灭,再多的数量都无法抵抗大能者的震荡余波。 【通天塔副本开启,可花费资源在其中磨砺自身。】 【你已无比强大,来我这,获取你想要的人生。】 金元性情冷淡,发布任务后便不再关注。 这一批数量里面,已经没有值得挑选得个体了,只需要武装他们的战斗力,还有协作配合的战斗能力,剩下的,随缘。 若思念便思念。 思念不可酝酿,泛滥成灾,便再无退路。 “冒昧问一下,你女朋友单身吗?” “我单身,要不要你和我试试?(苦主)” 柚哉翻了翻弹幕。 世界岛目前,应该还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 但这些乐子人太闲了,真得躺平,一点努力的想法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哪天世界毁灭,投胎去别的地方找乐子。 可恶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乐子人啊? 人类真得是很有幽默感呢! 柚哉修身养性,沉淀。 因为一时心软,祂并没有跟古槐按照积分赛的规矩走流程,在祂的心中,巨龙是伙伴,它们之间的纯洁关系,不能被契约所玷污。 那位殿下显然是在帮祂。 还需要接触,获得更多的信息。 “老师,我想拜访下乾坤宫的那位兵马大元帅。”白袍睁开稚嫩的双眸,神采奕奕。 “也好。以后你或许会去东方。他们那没有货币概念,在用举国体制践行一种伟大的理想。万不可代入靈风国。” “学生明白。”柚哉颔首。 其实祂心中有疑惑,那就是对方的真实年龄。 老奶奶玩儿童游戏,形象、气息都会是游戏中的角色,但是语气、表达方式是很难瞬间更改得,这也跟游玩者的个性有关。 按理说,积分赛大家都会选择最契合的方式融入这个世界,对方的稚气像天生得,至少目前为止,祂还没有察觉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祂也不过占角色的便宜,可以温习剧本一下午,可这过程中需要不断应付身边的人,对方更是,那位“小姨”给小公主思考的时间,只会更短。 作为贵宾,两家屋舍离得近。 透过悬窗,柚哉看见了小姑娘,藕粉色长裙,气垫鞋,摇头晃脑,双目噙着泪水,犯困的模样像个不倒翁娃娃。 “尊主说了,您不能熬夜得。” “我是小朋友。你不懂我。” “哪有小朋友九点钟了还不睡觉?”绿衣女子显然是与她朝夕相处。 “可是,我还没有吃饭。” 小跑了一圈,她想出来了新的理由。 “你,是不是好奇那破龙蛋里面的恐龙?” “是哦!它软趴趴得,看着好可爱!——我的,毛都秃了!” 女娃娃赌气,“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丑!” “它还没有在妈妈身边长大,就被带出来了。它还没有学会长毛。” “呐,它跟我一样嘛。” “是的。过几天,等它学会了,就会很可爱了。” 龙王:吹泡泡糖,很不开心。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哼哼唧唧! 我明明还要在蛋里休息半年时间,怎么突然间就被你拉出来加班了? 有没有天理啊! 能过过,不能过就离! 我可是龙王欸? 显然它是不敢抱怨得。 玖熙国的军马大元帅是乾坤宫的宫主兼任得,也就是那位尊主的妹妹。 至于为何喊“小姨”,因为小公主乐意。 天外飞仙是九年前。 一年一奇观,十年来最盛得就是文曲星下凡跟天外飞仙,其它得都差些,因此柚哉跟这位尊主少府的名头许久之前就流传开了。 当然,奇观之所以是奇观,就是因为稀奇,记载少。 天外飞仙同样,为何要把它冠名给这位小殿下,是因为她身上有当时“飞仙”的气息。 不过,奇观不是立马应验得,像柚哉这种孕育半年算快的,某些奇观保佑风调雨顺,等自己的应验之人千万年都不为过。 因此,奇观逗留的时间越长,应验之人也会格外强盛。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柚哉,以及这位乾坤宫的少宫主。 她几岁? 我怎么知道啊? 当时平江山估摸着柚哉没有百十年也不会出生,鬼知道半年就出事了,乐得山君钦点了关门弟子,但是那飞仙在军国主义国家降生,你一点信息都别想打听到。 尤其是,那位尊主的婚姻神秘得也不可寻,因此,只知道她最大九岁。 “白袍的月亮!” 山君跟大元帅隔老远就彼此交流过了,所以在小娃娃转过头来的时候,柚哉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看了好久。 白垩土 第一百零四章 月光 月光,昏黄灯光。 雾气,迟暮的老人在河边的芦苇群中红光满面。 女子柔美,持一把团伞,供这世界偷看,她就那么美,无法无天。 只是首简短的诗,有头有尾,写些琐事,无伤大雅,也不弄肠,就是感慨和唠叨,不管是书写者还是聆听者都很清楚,它终究是上不了大雅之堂,就像人终有老死之时。 柚哉被晚风吹起额前的碎发,“我折了只千纸鹤,您可愿收下?” “啊?纸变成这副模样,会疼吧?” “为了见您,历经千辛万苦又何妨?” “值得嘛……” 女孩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故事。 “您收下就值得。”柚哉半蹲下,轻声细语地哄着。 “我,我不知道能给它带来什么……” “那,总不能离得那么近,却互相看不见吧。”柚哉如沐春风般。 祂喜欢这位至高,连带着心绪都宁静了不少。 对视那双清澈无知的琥珀瞳孔。 “我没有怀疑你。但我只是你生命的过客,怎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她还是躲,捧出一碗水,仔细地看自己。 ——“不行不行。我觉得,您还是让它变回原样吧。” “可,我找不到你的踪迹了。是你带了面具,还是我瞎了眼睛?”柚哉很有耐心,千纸鹤在掌心,月光下流光溢彩,清冷而高贵。 “拒绝,也会伤害到你嘛。” “月色真美。”柚哉在掌心吹了口气,千纸鹤飞舞,“它喜欢您。” “那,让它留在我身边吧。”小殿下的眼睛里藏了星光,那么得璀璨,她笑,天真浪漫。 柚哉没有说什么。 明天天就亮了,接受考验,决定未来。 祂不担心自己的世界会被那利欲熏心的笔毁坏,就像祂护着的姑娘,不论如何,总归会遇见。 “谢过文曲星的礼物了。”团扇女子神情温柔,“也该去吃饭了。路上做个伴如何?” “荣幸之至。”山君同样慈祥,“此行乾坤宫来我平江山,却不想在腔骨市先碰了个面。” 柚哉绅士得理了理女孩的裙摆,她正捏着千纸鹤的尾巴,把它放在月光下。 “以后,它会飞到哪里?” “去哪里都不会伤到您。它把所有的苦都受了。” “那我会不会长不大呀?” “这狼狈的世界,您别看。下辈子那鲸鱼说,要画一幅碧海蓝天,我带您去看星空。在世界岛上种满橘子树。” “会有一颗柚子嘛?” “会的,您说什么是什么。” 柚哉平缓得回应着,不觉间有些哽咽,她捏着千纸鹤玩,蹦蹦跳跳,“月亮有名字了嘛。” “月亮就是月亮。谁都不能专属。” “真好,晚上能见月光。” 这条路走了好远,古色古香,远处有少年烹茶。 “您怎么来了?” 主笔似乎很好奇祂得出现。 “过来帮帮场子。”轩禅法度怡然,“你好久不来,我都以为你把我忘了。” 花生米下酒,那鹦鹉怅然。 “你是老大,也是老幺。你的开始,是结束,却也是最寡淡的水。” “是呀。哪里都需要水,可唯独水不重要。” “您别这么说。大家都还是敬重您的。卖水得那么多富豪,是挣钱的买卖。” “我知道你的不容易,知道灼羽的不容易。真不行,咋们罢手吧。”令君香也累了,“当时就没写几位君子,想出来得,也都快憋死了。既然如此,不如剪了算了。” “若都是您这般豁达就好了。我倒也是想明白了,只是没想到您会来。” “柚洅是我师叔,我最难的时候是踩着祂身上过去得。我的锦衣少年替羽翎死过一次,我在寺庙里吃了几千年的香火,如今反倒成了尊肉菩萨。” “下个月吧,等它结束,酒喝完,我就不再劳心劳力了。” “睡个好觉。彩云之南,还要吃蘑菇。” 轩禅手上是根盘龙棍。 “您跟沧溟大帝之间的距离,好似从来不亲近似得,想活一章吗。” “你配写吗。写出来四不像,不如就让我荒着。” “你也就在我这生生气,发发脾气,在您自己家里,又要几千字。” 主笔泡了个脚,舒舒服服。 可能性宇宙的大劫,南域管不着。 柔和的风在茶室里流淌,天翅起身,缓缓挺直了腰杆,望着远方,浑身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你撕下剧本,主笔从灼羽变成你,你觉得这样的席位,还能坐多久?” “我不觉得还有后来者能够挑战我的权威。到此为止了。不管是延续,还是终章,都会是我。” 主笔换过四任,主框架,灼羽,副框架,天翅。 每一次更换主笔都是为了更好得前行,目前为止,天翅所主导的因果线最为完整,自由度也更高。 “他太想进步了。我坐这个位置,是最合适得。”天翅作为九方阁的顶梁柱,主框架的第一序列,如果不是轩禅作为邢渊的传承序列,它也不会做出敬语。 酒旗舞动,上面绣了段潦草的字迹: 我有罪,犯得,道德罪。 愿少年在归家的路上,不会迷路。 长侯在觥筹交错间剥着橘子。 还是不能轻易尝鲜,新品容易翻车掉坑里。 青砖瓦房,炊烟渺渺,柚哉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龙骑士是分境界得,按照契约程度分为: 生根、含命、留念、明孜、流年、花月、无量帝君。 这七个境界十分古老,如今已经不知道它具体代表什么含义了,因此被更简单的符号替代:一阶、二阶、三阶……七阶。 长侯是五阶龙骑士,大概有力行者仲裁境的实力。 力行者跨度极大,在没有域外作弊码的情况下,大使、特使、主使、裁判、仲裁、审判长、护法七境之间的战斗力几乎可以让天之骄子耗尽毕生的寿元。 柚哉虽然是力行者巅峰的境界,但是龙骑士战斗力,反倒只有大使境。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当龙骑士七阶之后,龙兽合一,可以爆发出大能者的破坏力。 至于这个境界的等级标准,那就是同步率。 从到1%-100%. 白垩土 第一百零五章 不忍能怎么样,想坐牢啊? 跳舞吧,穿着你的长裙。 就像我想象得那样。 今天是糟糕得,以至于我当场无法做出记录,只能压着,压到合适的时间,等岁月将它描绘。 柚哉还在等,沉默的模样,似乎见怪不怪,又好像,得了场无法治愈的大病。 怨苍天变了心? 或许它就从未对你上心,只是孩子凝视月亮的时候,以为月光独独照在自己的身上。 柚哉喝着茶水,笑意带着些许得勉强。 祂也是亏过一条命得,哪能真像孩子似的漫天欢喜? 天真浪漫是不经历,它需要用最珍贵的东西去喂。 柚哉没有这个命。 白袍明白,自己的路已经坚固,走在上面是最稳妥得,祂没有多余的资源去强行缔造未来。 不是空间小,是彻底断了。 【啊淮。】 【团长……】 【想你了。说说话。】 【好……】 巨龙在亚空间,趴在那里,有气无力。 投胎是门技术活。 不厚道。 那天不厚道,说一套做一套,空欢喜了。 热气扑面滚滚,柚哉此时成熟了不少,再简单些,心气没了。 姑娘,她撑把油纸伞,绿衣的模样生得端庄,模样俊俏,平静的面容不怒自威,不好接近,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像,姨太太。 “文曲星。” 柚哉的年纪刚过十岁,但婴儿肥已经不多了,正因为身形偏瘦,所以看着并没有那么年幼。 “大司命。” 这位宫主有很多职位称呼,靈风国普遍喊她“司命”。 “飞仙年幼,请您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女孩亭亭玉立。 真算起来,这位长公主殿下也才不过二十出头,处于青涩与韵味共存的年纪。 “冒昧。请问您能多说些事情,以帮我回忆吗。” “小……,比你想的还要小。”她欲说还休,“你可以找她问问。但,请别放在心上。” 作为宿敌,柚哉已经得到了太多温柔。 “请您放心。”少年施礼,但目光所及,那嗜睡的娃娃正抱着只大狮子,倦怠的神情似乎懵懂。 月光下,宴会毕竟是长者交换利益的地方,因此两位少年并没有如众星捧月般,祂见那穿着仓鼠套装的女娃娃,身形半蹲。 “你好,我叫柚洅。我们今天,算成为朋友了吗。” 少年声音温润,平缓徐徐。 “你好……,”女孩睁开眼,泪光闪烁、星河婆娑,她目光深处确实毫无想法,只是潭纯净而深邃的冷水。 听说你的玫瑰被摘了,来关照您的情绪,顺便带了些伴手礼。 柚哉摊开手,露出颗玻璃球。 它通体紫色,表面有凝结的油润光泽,闪烁着梦幻的光泽。 祂有点懂羽翎为何选择了鲸落,甚至于连自己的葬礼都草草收场,棺材在乱葬岗,连墓碑都没有。 【你自卑了。】 【拜你所赐。】 【可你终究还是在我肩膀上,可触及那阳光。】 【我的小姑娘,是我自己找回来得。没能力就不要摘星星,胡思乱想,害得我也声名狼藉,不可寸进。】 柚哉得语气带着些许得埋怨,但想到此刻,目光又柔和了,轻轻放下。 “小朋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柚哉微笑,与飞仙对视。 她又睡着了,不过,角色栏显露出了昵称:璇。 这场游戏,你赢定了。 文曲星留下外衣,施施然起身、离去。 另一边,小剧本的主角林星宇被冻醒了。 它的身份,是平江山后山的一棵大树。 这几天直播出了新功能,他看着最新的公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兄弟们,你们是不是变态啊?有一百个人为我包月付费是什么意思啊?” “简单,就是你在充的时候,有一百人看着。” “哎呀,就是有一百个人包月对你冲,你应该关心下他们的身体了。” “能有啥意思啊?就是这个月有一百人看你视频时候手机在充电。” “楼上得,手充是吧?” 黄色弹幕带头冲锋是吧? 麻了。 林星宇心中默默敲木鱼。 真的是,毫无正经回答。 一想起自己这荒唐的经历,他就敲得越来越快,那动作给弹幕看嗨了。 “我靠!树哥,直播当中不能出现这样的行为啊!” “烧,太烧了,我衣服全脱了。烧啊~!” “佛:别特么敲了,我正给你想办法呢!” 三位懂王怎么都想不明白,那破树的流量怎么能这么大。 不是吧,骚话直播不是我们这里流出去的嘛?怎么现在市场地位越来越不行了啊? 【比猪更可爱一点】:当时,我推波助澜了下。 华灯初上。 是的,转场就是这么硬。 “别用你的行为,挑战我的修养!” 三位懂王哼哼唧唧得,这仨倒霉蛋都没有契约成龙骑士。 “我这么英俊潇洒,不是完美龙蛋不科学好吧?” “我堂堂虾饺怎么会做这么狼狈的梦啊?优秀都不给我?” “可恶啊!我大菩萨竟然无法获得良好龙蛋的认可?难道我要选择普通嘛?拜托,我这张脸,您看看,能普通嘛!” 玖熙国的军队看着三只上蹿下跳的猴子,面无表情得站岗。 你们仨? 你们前面那位契约次品都屁颠屁颠了,完美龙蛋?脑子有泡吗? 三位懂王:? 不是面无表情吗? 我听见了,你们就是在骂我! 气啊! 因为不是龙骑士,所以州立高中的名头也不管用,它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无家可归。 “不会吧,我们一世英名不会流落街头吧?” “那位白袍很像我们的主祭,要不要去给他干活?” “我觉得可以。你我兄弟三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噗呲——” 懂王:? 你们刚才是不是笑了? 军队:不可能,我们是很严肃的。 啥毛病啊?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兄弟去酒馆密聊。” “就依大哥所言!” “噗呲——” “可恶啊!我忍你们很久了!你们一直在笑,就没有停过!” 菩萨穿着囚服,脚踩仙人掌,狗头铡在脖子上转圈圈,看着很滑稽。 “不忍能怎么样,你们想坐牢啊?” 白垩土 第一百零六章 牢饭好吃吗? 腔骨市统共七大望族,叶家之后就属苏家。 苏、叶两家的开创者同为十二月党人,但长侯一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领导地位都更接近核心。 如今靈风国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得似乎只有洛家的嫡系。 州立学府的选龙之后,会有场“升龙宴”,在这边露长脸,以后都能鸡犬升天。 毕竟贵人记性不好。 相比于从前,今天这边的戒备更加森严,升龙宴的整体格调都迈上一个台阶。 跟腔骨市的州立军队比,眼下这些玖熙的特种部队显然更加肃杀,应当是还能执勤的在编。 敢在周边晃悠的,基本都是被柚哉用一滴血带进来得,毕竟第四天灾都是老硬币,装傻充愣苟圈都是本能。 和三位懂王一见如故得,是苏家幼子。 跟长侯叶家比他差的也不过是底蕴,因此尽管升龙宴来晚了,却仍旧大大咧咧。 “牢饭好吃吗?”菩萨皱眉道。 “怎样?我请你?”苏耀觉得有趣,身边两位膘肥体壮的大汉转悠着银手铐,咧嘴幅度很大。 “不要啦,你们动作怎么这么粗鲁啊?” “有人在看呢,就不能避着点?” “可恶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武斗】啊!” 挣扎哦,越挣扎我越兴奋! 不过,怎么感觉这三个傻狍子智力有点问题? 傻狍子:你骂谁呢? 靈风国发生的事情玖熙可不管哦~ 我们都闭上了眼睛。 哦! 画面好美。 一群大汉遐想着两个大汉把三条细狗捆绑。 苏耀就这么凌波微步似的穿过了严密的军阵。 特种部队:我们放人进去了吗? 没看见好吧!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尊重是互相得,对于苏耀、长侯这样的旗帜领袖,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 到了一定位置,上下左右的人都是关系。现代社会的教育和分工,让很多讨口子产生了幻觉,觉得关系不重要,自己凭本事吃饭。 也是,一个资源丰富的时代,有能力就饿不死,但一定很累。 苏耀作为帝国顶级传承序列,他投桃报李,没有把自己的两位随行带进来,这就是他迟到的代价。 曹丞相都割发代首了,你还想怎样? 大将军都自罚五十大板了,为什么揪着不放? 不就是强抢民女嘛,公子都面壁思过了,为什么不给条生路? 你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呀! “今晚月色真美呀。” “亲王,有失远迎——”在看到苏耀的时候,门口的管事脸上开出了朵老菊花,赶紧躬身来扶。 “您啊!您这么圣贤的人,怎么可以徒步呢?这传出去,说我们学院不合礼仪呀!” “与孩子玩游戏。他们说没有朋友捉迷藏,邀请我参加,这不巧被您发现了吗?” “您还是那么得亲民!”大管事说一些家长里短。 礼多人不怪,场子热乎了,就好像苏耀始终在升龙宴观礼般。 “恪亲王听到什么好玩的消息了?” 长侯叶循、恪亲王苏耀都是腔骨市的核心贵胄,但苏耀不走会场,所以在民间算低调。 不像长侯,重大节日、事件都会露面。 “你懂得,某睡过头了。”面对至交,苏耀活泼过头,甚至于可以说毫无体统。 身旁友人一笑,顺着目光看向柚哉跟长侯叶循。 月光落下,前菜结束,该吃肉了。 星河猩红。 当我盛装打扮的时候,我明白,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烈火静静燃烧,而你,是如此得冷酷。 柚哉穿着白衣,抱着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龙蛋在星空下静静伫立。 它来了,那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诅咒: 柚哉的境遇,是因为大道【灼羽】对祂加之的诅咒,只要自己现身,那刽子手就会穷追不舍。 淡蓝色的光晕似水中的飘带,它冷漠的目光以及遍野全场的气息,残忍而深邃。 柚哉平静得感受那刺骨的杀意。 “天凉了,少君要不要穿件衣服?”长侯臂弯挂着件长袍,柚哉侧过目光,笑得彬彬有礼: “劳烦侯爷了。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有所不同,便多站了会。” 柚哉不清楚这个战场中的玩家、原住民,能否看见、读懂这意象,毕竟就算是南域修行者,认识这位生杀者得,也是少之又少。 “少君入席吧。”长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夜色,靛蓝色的水凝结成冰。 柚哉在手臂上缠了圈绷带。 可能性宇宙为什么会出现生杀者? 如果血脉诅咒激活,早就应该出现了才是。 祂有些想不明白,但并未表现出慌张。 腔骨市屹立万年,这里有许多大贵族潜在水中,叶循是长青叶家的旁枝嫡系。 当然,在这个小剧本中,远没有牵扯到那么深的因果,而他也确实是顶级传承,更高级得,反而享受不到他目前的待遇、资源。 对于真正的上位者,利益纷争根本就不重要,在牌桌上活下去、延续家族才是一切的关键。 这也是为何,幕后家族们有时候根本就没有人间行走者的原因。 是,公元前五百年到公元一千八百年之间发生了很多大事件,但归根到底,还没有迎来技术大爆炸。 赢也不过是一些蝇头小利,可怕的棋手不显山不露水,只有在真正关键的时候才会出牌。 当然,之前的时代也会磨砺小辈,积攒资本、底蕴。 叶循能隐约感知到柚哉目光停留的地方,有一股恐怖的能量在释放自己的威压,但也仅仅停留于隐约感知的阶段,远远谈不上看见其形态。 文曲星下凡…… 这十年,因为天仙下凡和柚哉的缘故,当代的水温被加热了,老不死似乎觉得新世界的台阶已经出现,但叶循清楚,这是个意外,因为“牛顿”还没有来。 你在三国放个屁都有人津津乐道,你在五代十国斩将夺旗都没少年崇拜你的英姿。 长侯自命不凡,但时代局限性框死了他的成就,因此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些事件,他心里还是有些郁气。 毕竟他还算年少,还能轻狂。 白垩土 第一百零七章 独钓寒江雪 生杀者,灼羽爪牙。 曾经这片领域在大框架中横行无忌,直到出现一位逆天者,一位叛界者,再之后,判界者打破极限。 柚哉体内就是判界者血脉。 灼羽的诅咒,不死不休。 尽管柚哉不是逆天者,不是叛界者,甚至还期望于故土、家国,成为耕天者,但,灼羽把祂往判界者的位置上逼。 如愿以偿了吗? 柚哉嘴角挂着憎恨的笑容,随后又缓缓消散,在宴会中恪守着道理,忧郁寂寥的模样,似乎沉溺于悲伤。 “喝酒吗?” “小孩子只喝果茶。”柚哉不认得眼前少年,但那气宇轩昂的姿态,地位只高不低,否则养不出这镇压珠光宝气的从容。 “消愁,得醉。”苏耀自来熟:“您喜欢微醺吗?” 白狐裘,他身型更加柔和,站在那儿不疾不徐,没有长侯的压迫感,待人接物更亲和,身上没有阶级威严。 小孩子才抛开一切不谈。 你要公平。 小桥流水,苏耀在桌上摆盘,装饰,目光中带着些许的专注:“这楼阁怎么样?比之长景楼又如何?” 恪亲王微微倾斜的身子正过来,右手贴着后腰,感受到他的试探,柚哉笑得意味深长: “景楼风光绝世无双,您知道那题字是如何写的吗?” “登楼者豪放,那匾额能得一桩姻缘。就是不知道,美娇娘是否愿意。” “那姻缘是赐给少年的未来,失算了,自然配不上。” 柚哉明白,这位亲王不是第四天灾,就是墓里爬出来的鬼。 “浪漫。” 灯火通明,长夜璀璨。 苏耀在一旁,语调轻缓: i 轩塘泬寥,霜颸飘摇,扁舟萧索,风流年少。 霜蟾恋寒莹,漫漫水波平,散发何去?灯火熠熠。 i 晓暮远望自叹息,意难平,濩落等雪失佳音,窅冥丹心。 风卷思绪,一泉溪水无能为力,倒影竹笛依。 灯火远照,景楼诗情画意,叹息,文骨亦或兰因? i 穹宇霏微,道径灼灼,身无可栖,心涣不定。 孤旅狭长,醉意微醺,萧萧意志蝶舞;奢望,迷惘。 i 氤氲景楼,华灯脯宴,淫秽者梳拢,轻浪者敲钟。 媵人匆匆,纨绔袖指西东;温黁缥缃,卧雪彬蔚隽永。 i 簪缨蕴藉,茕女姽婳,雪水煮茶,翩翩然羡门重现。 席地幕天,惨绿少年,卧雪楼隔间,志在天边。 i 萧索长廊阒然,梅香淡雅安然,一景画风,澄廓而糜烂。 娉婷婵娟,渺渺清香袖;雕梁画栋,遗留万古愁。 喧闹,声声寂寥。 i 觥筹交错,纱衣寒稠,寻歌问柳;山峦不转,梦痴缠。 i 步履匆匆,霜雪托岩松,锦帽貂裘,布衣迎白风。 四方景致坐落,闲趣者游走,利禄者匆匆。 i “这一阙写得真不错。”柚哉轻声一叹,“可惜啊,没有下文了。” “下文还是别看得好,配不上这前面的字字斟酌。”苏耀含笑,摆了盘水果。 “那青涩的孩子,在另一个世界,也不知活得怎样。”柚哉喝茶,与亲王相处起来十分温馨。 “是呀,这一阙十五岁的文,让我懂了他十三岁的少年意气,跟十七岁的蔑视群雄。” 当然,还有下半阙: 可惜呀,十八岁的我像条老狗, 十九岁遇见你跟弱智无恙, 终于二十,重活一世,被蹂躏得像个麻瓜。 柚哉还捧着那颗龙蛋。 “它孵得出来吗?”苏耀笑容儒雅,不疾不徐,聆听者不觉得被冒犯。 “自己选择的才不会后悔。它向来丢三落四,大约是厌倦了自己这辈子的肉体凡胎。” “可那又如何。他仍旧要苟且偷生,在大地上匍匐,想好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龙族的命运是确定得,兽族掌权,屁股在这,脑袋也别想分离。 苏耀没有逗留多久,反而朝长侯的位置走去: “好久不见。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看看你。”亲王微笑,看着天上那漂亮的极光,言行合规。 “这不是在想你会不会来吗?”长侯洗了把脸,难得轻松些。 升龙宴比较特殊,这里没有陪衬,说是宴席,更像是浴场,老一辈做交易,年轻小辈见见世面,私底下谈谈轻松的话题。 在这里,年轻一代的旗帜,就不代表家族了,可以活出部分自我。 因此能够进入这样级别宴会得,也必定是家族的接班人,否则某些小辈放飞自我,养气就毁了。 老一辈同样彼此炫耀、介绍。 看看,五十年后他就是掌舵者。 不错不错,好苗子。 也有部分拿不出手的长者,表现得有些惆怅:一代不如一代。 老一辈中山君显然是最内圈得,另外人数较多的地方,就是玖熙宫主得所在,但是这里的言行会更加谨慎: 那绿旗袍就像是灯泡,周围的一切都被审视得通透,那氛围感就像是漩涡,绝不是一般得局外人可以踏入得。 “我来不来,你还不清楚吗。”苏耀摇摇头。 他和叶循都没有长辈在场。 倒不是说叶、苏两家没有退休、闲赋在家的长辈,只是他们这种声名显赫、当打之年的家族,最忌讳流言蜚语。 作为裁判,如果作为选手来争夺资源分配、交易,显然是太过于难看。 “我们之间很熟嘛,说得心有灵犀似的。”长侯失笑,心情好了些。 “只是将心比心。如果我拿你的剧本,走到这一步,我觉得,你也会来。”亲王直言不讳,白衣公子独钓寒江雪。 能成为这种大家族的传承序列,天赋毫无疑问都是最顶级得,不然老家伙们宁愿空着位置,也不会让白痴水手把无畏舰开翻。 毕竟惯性,这样体量的大家族,就是缺失领袖几十年,整体运行都不会出现太大得波澜,按部就班发展就是了。 这还是明面,水底下的老东西几万年都不呼吸,是真等得起。 这也是为什么说叶循这个级别再往上,反而没有他这样待遇的原因: 老东西要准备筹码,会把绝世奇才的寿命冻起来,等到真正的大争之世才会放出来。 叶循和苏耀差的,就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白垩土 第一百零八章 请你们看看我的名字 在年轻一代的眼中,尤其是腔骨市这一亩三分地,苏耀和叶循的动作总是会牵动大部分俊杰的目光。 尤其是柚哉跟长侯、恪亲王在一起的时候,剩下的目光基本上不会乱转,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柚哉对这个充满诡异的积分世界还没有了解透彻。 祂所知道的信息真的就是冰山一角,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都需要非常危险的信息量去弥补。 不过祂现在的处境确实还不错。 祂用一滴血带进来的虾仁折损率不高,说明这个世界的基本秩序还是有所保障的,毕竟第四天灾都会因为运气背而淘汰。 祂的这些虾仁、npc全部存货,尽管是因为这一千人是精挑细选的结果,却也能说明,此地治安不错。 毕竟它们中的某些,酷爱作死。 这点看三位懂王就知道了。 苏耀跟叶循往往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关系不好。 就像是看书,我已经猜到它怎么写的了,因为我也写了本一模一样的书。 这也使得两位尽管各方面都很迥异,可就内核来说,绝对是照镜子,对于两面虽然行走人间却近乎站在顶端的传承人来说,这个世界未免显得太过于枯燥。 是呀,谁都想见见一千年以后,但是那样子的资源消耗,就不是自己可以支配承担的了,两位孤独的红尘仙,是惺惺相惜得。 有时候就算尬聊,但只要彼此能身处一境,就是很大的幸运了。 来对答案。 嗯,我也觉得这题标准答案错了,英雄所见略同。 两位超越同龄人的天纵奇才相遇了,带着落寞犹豫的内核阳光、开朗,他们温柔,是故友,又好像刚认识,交换下彼此的从前,是的,极限了。 他们都活了两遍。 柚哉不懂他们之间深邃的关系,且并非同层次,文化环境也迥异,祂只能默默得抱着发光的龙蛋,目光注视于市政厅的那具腔骨龙遗骸: 它说,自己的母星是个垃圾场。 作为主笔钦定的两张剧本主导者,它们的身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此刻柠檬小狗沉默发呆。 腔骨喜欢上了永恒不变的日月星辰,它们是龙族历史的忠臣记录者,对于这位五代龙族的皇裔,它对于更加波澜壮阔的历史毫无兴趣,甚至于都无法理解其手段。 这是梦吧。 我被困在梦中,年深月久,受尽轮回苦与牢狱灾,不得超脱。 乌鸦祭祀隔岸观火。 “这龙蛋惹来的祸患,以及您如今的身份,会是很大的麻烦。”长侯没有诉说自己的感觉和猜想,如常对待柚哉。 “我也听说了。腔骨市终究还是世俗家族说了算,尽管根系不深,却也赌得起。不all.in几次,大水冲刷,那底蕴根本不算数。” 什么是底蕴? 没有那么复杂,越高端就越简单。 就比如虾族的底蕴,就是三位主神。 还需要说其它的吗? 已经够了。 同理,大能者极限算什么底蕴?山峦也会因为地壳运动瞬间化为灰烬,那么二境呢? 可以了。 世俗贵胄只有出现二境大能的时候,才能保证家族看眼“千年后”,想要带着后辈一起“千年后”,三境大能也做不到,要帝君。 这也是为何长侯、苏耀没有在这件事上求老祖的缘故。 它们是聪明人。 怀疑帝君的眼光? 或者说,就算帝君看走眼了,你又奈何? 真想求,最起码自身二境大能才有底气。 柚哉也不清楚这两位的境界如何,但显然是跟自身的召唤龙有极高配合得,否则也压不住“侯爵”、“王爵”,有多大手抓多少东西,小孩子举哑铃,只会伤到筋骨,毕竟,世俗权力并非可以夸耀的东西,再岁月下犹如齑粉般苍白。 或许,它们已经在通往二境大能的路上也说不定。 可能也正是因为坐标系和比例尺,这两位“差一线”才会认命,并且感叹一声帝君眼光毒辣,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它们确实没有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那样的高度。 那么…… “如果我这龙蛋孵不出来,或者没有抗住俗世家族的暗算,以后是不是没有机会跟两位并肩了?” 柚哉很豁达。 “我们看的人多了,您终究会来到我们所处的地界。”苏耀出言宽慰道,显然也是清楚那老乌龟的故事。 只要不死,这样子的天赋很难不达到二境大能,毕竟它们都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容错率太大了。 何况平江山、山君,眼下升龙宴,以及乾坤宫主抛出的橄榄枝。 世俗世家不知所谓,也没有坐标系和参照物,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却不知,动柚哉结局是确定得,瓮中捉鳖,大不了竭泽而渔,这点代价跟柚哉“文曲星下凡”比起来,是不够看得。 “我更想跟二位试试未来。” “或许您能做到。”长侯含笑,毕竟柚哉只有十岁,十四岁之前潜力更进一步,那真的就有资格去看看“牛顿”之后的世界了。 乌鸦祭祀读出了那一抹淡淡的哀伤。 祂三缄其口,与两位兄长一起去望太阳。 “人生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感恩;第二件事,就是结缘。” 柚哉开口,“二位能感受到那位的杀机,显然是认我这个朋友。市政府的腔骨龙尸骸也是我的朋友。两位今天帮了我很多,那么,为什么不一起走下去呢。” 乌鸦祭祀温润如玉,“我们,为什么不能改变世界,不能做牛顿,做爱因斯坦,做图灵。” 星河呀,祂语调平缓,却带着一股子决心。 两位同伴浅浅微笑,都在不言中。 “冻枣真好吃。”恪亲王伸了个懒腰,表现得是那么惬意。 “晚些去我府中听曲,我在吉它上有些造诣。”长侯声音低沉厚重。 “我的龙蛋在夜晚的汪洋生长,就叫它海洋鲨鱼辣椒好了。”柚哉含笑,“我叫柚洅。有机会,请你们看看我的名字。” 舞曲响了,是小提琴。 在荒漠中起舞,等玫瑰在夜空中绽放。 你好呀,我是等爱的霉龟。 今晚,夜色很美。 白垩土 第一百零九章 化作春泥更护花 玫瑰长在树上。 准确来说,是长在林星宇的身上。 它灰不溜秋得,就像颗苔藓,风吹日晒雨淋,在日月星辰的注视下慢慢长大。 缘分是剪不断得。 后山,女孩穿件白衬衫,面容冷若冰霜,似乎不会笑。 平江山,它不高,但很大,像是片突出来的平原,这里的饮食文化全都自成一脉。 作为靈风国孤悬的领土区域,此地独立意识很强,又因为出了山君、柚哉,故而平江山的立场想法,就成为了靈风国主政者最在乎的议题。 超脱有超脱的局,俗世有俗世的玩法,作为红尘行走者最难的,就是要同时兼顾两边。 毕竟,世外有超脱的标准,凡间有凡间的标准。 柚哉三方的融洽,让很多老一辈觉得欣慰,至少等到这位文曲星主导平江山发展的时候,靈风国的局面仍旧能够趋于稳定,而既得利益者们,最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变数,最是让上位者提心吊胆。 为什么古川国的顶级菜品都不辣? 看阶级,哪里的贵族都能享受到最顶级的待遇,他们并不缺调味品,因此辣味得传播能够迅速传播开来,就是在于,任何地方都不缺底层。 让地主吃饱了,底下才有得吃,乡绅治国是最普遍的现象,毕竟大多数智慧生物都采取了定居。 靈风国是游牧立国,可出于变数考虑,慢慢放弃了更加极限的生存策略,从口口相传变成了笔墨传承,书籍孕育全新的文明,开启了奴隶制篇章。 相比于虾族而言,这片时空的科技发展就要落后太多了,他们的崛起全因为发现了另一种智慧生物:龙族。 龙族强大的武力打破了使徒极限,进入使者境,天降祥瑞,赐下了异能者修行法门。 而这,也成为了龙族悲惨命运的开始。 龙兽相遇,就像是大象和蚂蚁,随着龙族统治1.6亿年之后,兽族凭借更新迭代速度和更小的体型,更快的晋升能力,凭借能力者的数量优势翻身做主人,通过与高等龙族的契约,坐上了这片星球高等生物的第一把交椅。 兽族统治了五千万年,如今更是诞生了二境大能,拥有将龙族斩草除根的能力,如此,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铸造成功,其威慑力远胜科技侧的第一颗远程打击核武器。 就算是全球核武器打击系统都无法比拟,毕竟二境大能可发动的打击次数,近乎于无限。 龙兽两族的关系亲近、温和、平等,就像当年龙族圣女举行大游行,为可怜弱势的兽族争取权益,如今兽族的圣女们在做同样的事情,屡禁不止。 只是相比从前,不知是作秀成分更多,还是当真有伟大理想,觉得爱可以感化龙族被奴役五千万年,底层龙族心中的激愤。 毕竟龙族民粹主义的反动武装力量,至今都没有结束自己争取权益的行动,而它们的种族蜂巢,也是当年兽族协议者签订得。 平江山地界就有不允许兽族进入的原始地界,也有很多落选者会在其中找寻合适的龙族契约,成为野生龙骑士。 山君跟柚哉离开之后,平江山的第二序列就是巡江尊者跟金元。 女孩吃着棒棒糖,她不打算选龙,还没有能被她看上眼得,而且相比于柚哉,她在可能性宇宙更加得自然,如今的战斗力已经可以爆揍许多大能者。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金元也不清楚。 “你要去龙族蜂巢?”巡江尊者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但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语调提高。 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当年被山君压一头,如今自己徒弟也是那么叛逆,他真觉得自己血压上来了。 尊者没有说愿不愿意,罚金元在后山待一天。 金元进入的方式比较特殊,也算是梦境的一种,毕竟柚哉的这滴血与她亲近,又是她施展铺开的,所以这一道灵魂,是真的在平江山活了九年。 她性子冷淡,对亲情的接受壁垒很高,但是被捂了九年,怎么着也会化开,之所以非要去龙族蜂巢,是因为她觉得,冥主还有海公主一定会在那些地方积蓄力量。 那位,同样是帝君。 而且实验室宇宙人家盘踞了五亿年,论主场,金元还没有底蕴。 按照契约,龙族是不会给兽族面子的,就算是长侯、恪亲王这样的级别折在里面,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金元不觉得自己的地位能犹有过之。 龙兽两族的关系很复杂,如今又变成了积分战场,它们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英雄,去缔造出一个烈火燃烧、鲜血铸就的篇章,想掀新娘的盖头,彩礼都不够。 正因为吃饱喝足的老虎不会对羚羊下手,所以没有三境大能,无法激活那些底蕴的欲望。 可三境,谈何容易。 金元感觉自己毕生也就二境大能,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只有等他们“化作春泥更护花”,等曙光来临,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苏醒,才能看一角未来。 那柚哉图什么? 就为了那么点战场积分? 显然不是,蟹族的存在,冥主的威压同样是悬在柚哉头顶的天谴之剑,祂必须把这棋盘玩大,才能见到隐藏关卡的boss,赢得真正的胜利。 另一边,柚哉打算入世了,在腔骨龙红尘炼心。 “两个月后国立大学招生,以您的实力自然是可以入学。您觉得呢。” “到时候要麻烦两位兄长了。”柚哉含笑道。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位聪明人不约而同得想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炸弹已经在手里,只等时机合适便可引爆。 柚哉回礼,在长廊过道中,祂数着灯笼,随后目光注意到那在绿衣女子怀中酣睡的小姑娘。 “看来,你脸皮很厚的。” “我只是改名字,叫牛顿罢了。或许,达尔文、米开朗基罗也不是不行。”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之后,柚哉心胸豁达了不少,宫主没有多言。 相隔一段距离,两人脚步声同频。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章 生杀者 为玖熙安排的小庭院在最里头,平江山稍微靠外,两边对称,高空俯视,是龙头的两只角,都是显赫的住宅。 圆扇旗袍,她笑,回眸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玖熙有场宴会,需要拿功名利禄做入场券,不知道小公子愿不愿意来观礼。” 金秋桂香,祂沐浴了好一会,似乎不曾听见,只是微微含笑,“太久远的事情,我拿捏不定。” “也是呀,功名利禄也没有那么容易。” “别骗我了。我的青春没几年,都被你们偷吃光了。” “您少年老成,青春呀,早就跟童年似的,一把火烧了。”小宫主轻轻叹了一声,“这梦太碎了,对着镜子,哪里能看清晰。“ 她入了庭院,也不知走哪条路才能遇见。 柚哉没有说话,祂似乎长大不少,听风吟,抓着那冥冥中的呼吸,似乎这种感知方式,能让自己回到天真的时期。 流星划过天际,文曲星看着它明灭的光点,心中解读着命运留给自己的谜底。 “团长,我是不是闯祸了呀。”古槐探出一个脑袋,它恢复得不错,周身淡白色的光晕环绕,像条大鱼。 颅内共鸣,谱写海底的乐章。 他想起来了,想找到自己是谁。 “需要我陪你吗。” 淡白色的粒子轻盈飘荡在月光下,夜色朦胧好似有场雨,柚哉伸出手整理眼前的光影。 祂的战斗力被极大得限制,运用规则时那种迟钝感让祂感觉自己的精气神被抽干了。 它们在挣扎、排斥自己。 【我来,找你。】 倒悬海,鲸鱼睁开眼,发出声音。 “我,回应……” 风吹,桂花雨,柚哉的心口长出血淋淋的刺,生杀者带着面具紧随而至,巨大的白色鲸鱼徜徉在腔骨市的云层之上! “呜呜——呜!” 鲸鸣。 它太大了。 强烈的迟钝感,时间在它身上缠绕圈圈,它带着自己空洞的白色光芒在一条不归路上打滚,没有恨,只是默默得流泪,顺便,给红尘下了场雨。 找不到你了…… 快要忘记月亮的模样了。 猜不到呀,我又不在你的生命里,如何能顺着脚印,找到你的踪迹,解开你的谜语? 我又如何能相信自己悲惨的命运,那墓碑,定是为我而立。 柚哉合上双眸: “漫天神佛有灵,找您求根签。” 柚哉笑得温柔,有什么意思? 到了祂这样的境遇,什么都不信,如此不如拜观音。 诗曰: 【清明正好暮春天,偏惹闲愁上眉间。 【触景忘忧人意懒,梦回方信旧时缘。】 后象: 【微微几点雨,混乱满天星。 【幸得吹嘘力,依然送好音。】 断语: 【家宅平稳,官事和平,功名迟就 【六甲长生,婚姻可成,行人将至 【走失寻得,求财小有,病祷神叨 【大利出行】 中平签。 柚哉含笑,仰天吐出一口气。 漫天神佛,记得,说话算数。 少年在手腕处又缠了一圈绷带,嘴角淌着血,状若疯魔,再无从前清明雅谈的姿态,长发飞舞,血脉中紫黑色交杂。 祂转身离去,却是与古槐共赴同一片战场。 灼羽,你要战那便战! 我绝不会输。 绝不会! 同频共振! 女娃娃踮起脚望着岁月长河中那狰狞的少年: 祂一无所有了,只剩下这傲骨,它不会断,还像从前那样。 方漠是怎么样的地方?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孩子,从那里前仆后继得涌出来,高举火把说要魂归故里? 下辈子仍旧念念不忘的感情,可,你见过月亮吗。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里面有光芒,她懊恼的模样就像是只胖乎乎的小猪。 【还是,触碰不到你。】 失去自己名字的囚徒,何时才能想起自己的模样? 被囚禁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死亡学院那场腥臭的大雨,自该卧薪尝胆! 【你是谁!】 【我……,我叫古槐……】 【真名!记在名册上的真名!】 【我……,我就叫这个名字——】 【哪里来的乞丐?没有名字也敢登天?】 【我,不配嘛……】 【哈哈哈哈!】 一群神仙看着那条硕大的白色鲸鱼,彼此环顾笑得更大声了。 【瞧瞧!又有鸡犬升天得以为,自己成仙嘞!】 他们莫名其妙得说着不知所云的话语,古槐就像是巨婴,在那看着。 【我难道,不是自由得嘛?】 【你穿着囚服大兄弟。你吃的饭都是纳税人的钱,一想到你这样的重刑犯吃好喝好我就觉得难受!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我是囚犯嘛……】 古槐没有反应过来,面容看着越来越委屈。 【下水道的老鼠爬上来了,还这么大!监狱很有钱嘛? 【老大,别这么说,这里的典狱长,有名册…… 【难怪,养得膘肥体壮……】 古槐听不下去了,它回到云里,继续摇摆自己的身躯。 白色鲸鱼太大了,生杀者瞥了他一眼,目光仍旧凝聚在柚哉的身上,少年一只手掐着它的脖子,高高举起。 “你,在等我嘛?“ “有胆,你就掐死我……,哈哈哈哈!”它病态而疯魔得笑着,七窍流血,柚哉感觉自己身上的杀意被它勾起。 贪,嗔,痴! “记住我的名字,我会——回来的!!” 生杀者神经质般得炸开,远处的月光被糊了一层黑狗血,浓郁得化不开,像心脏般跳动,而那声音,回荡在柚哉的脑海中。 祂怒了,但那样的状态,跟自己扮演得文曲星很不对。 古槐鲸落,越变越小,气息微弱。 柚哉没有参与它的事情。 有时候培养一个人不是告诉其道理,而是眼睁睁得看着他犯错,在看他慢慢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干净,最后咬牙切齿得站起来。 千锤百炼,现在都没有进锅里,远没到艰难的时候。 不是所有的孩子心中都有那么多爱。 古槐不是这样子得性格,可有人啊,打气筒似的,把它吹的圆鼓鼓。 只有先把气放掉,才能看见古槐真正的模样。 柚哉抱着龙蛋,走在乡间的道路上。 【相信我。我们,不离不弃。】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一章 烧酒需要配烧鸡 柚哉听着木鱼声,放空心灵。 现在的环境什么都看不清,祂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保持冷静,以最好的姿态去做决策,避免犯下错误。 古槐陷入沉睡状态,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我家麒麟在想些什么呢?” 后山风来,山君脚步轻盈,长袍鼓动,笑意浅浅而又不是威严,仪态端庄、潇洒,不拘于小节,可见曾经风流模样。 瞧见师长来,柚哉面容上挂着笑意。 祂与山君的接触,更像是对忘年交,彼此之间缺少需要必要得理解,因此观摩起来,两位之间的关系更多得是亲密,而非长者对晚辈的考验、审视。 晚风吹柳,凉飕飕得。 上前迎来山君,柚哉思考半晌,略显惆怅:“学生不知,此生能见几次佛祖。” “求得真经后,见不见佛祖,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山君今日开了话茬,状态年轻了很多。 月下,他看着自己认识了十年的小娃娃,祂心事重重,不复此前云淡风轻,尽管那时其庄重,但这世间,却没有祂所在乎得事情,就像是过客。 如今这种思虑就像是小树苗扎根在土壤,祂开始想自己应该如何长大,怎么去规划自己的未来,弯腰去割稻谷,感受着一株株饱满的生命力。 “学生只是遗憾。毕竟灵山,若有机会,谁不想上去看看。”柚哉没有再刻意压制自己的言行,眼下,这对师徒有了互诉衷肠的苗头。 山君没有应答,他们只是平静的看着月亮。 一位举世无双的二境大能者,一位扬名四海的文曲星下凡,此刻他们却如普通樵夫,仰望星空,感受世态炎凉。 今晚之后,柚哉会快速成长,选龙之后的江湖,山君本不该参与,如今,就更没有理由非要观照不可。 但人心是肉长得,他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说断就断。 “有空,回平江山看看。” “学生谨记。” 一礼。 山君吃酒去,而烧酒需要配烧鸡,三五好友,大快朵颐。 柚哉则是继续保持沉默。 现在的局势很紧张,但开头的选择错了,有可能走不到结局,因此祂更需要慎重,避免以后都白费功夫。 对于集体而言,上位者弄权才保险,“不开民智”是时代的最优解。 只要没见过光明,所有人都能躬身于田野,让读书人咬文嚼字,让士绅豪强敲骨吸髓,让上位者鱼肉,如此统治才稳定。 官都活不下来,民怎么活? 权利是自下而上得,但政治是自上而下得,想挑动大时代的命脉,远不是柚哉这种级别可以做到的。 甚至于加上龙族叛乱都不行。 这样的级别只能说是古代的几次大规模动荡,像五代十国,像魏晋南北朝,属于古代的重大事件,跟星河没有关系。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发展在哪里?他们的星河在哪里? 这里绝对是有帝君跟脚得。 就连帝君都无法升维这个时代,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水底里的老东西剧烈挣扎? 更重要的是,挣扎之后时代没有倒退,反而迎来一波高速增长期。 这个时代似乎没有急需解决的矛盾冲突,那种刻不容缓,搅动整个兽族全方面得颠覆性矛盾。 柚哉听着木鱼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祂手段用尽,也只能是黎明得前夜,这个时代的变革,仍旧要千年沉淀,需要更多的英雄豪杰登台演戏。 柚哉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那就是海底是蟹族,冥主,如果仍旧无法与她们接轨,回到世界岛,继续玩那场游戏,冥主降临,祂的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人家是典狱长,而且自己与对方千丝万缕的联系,祂也是找不到顺藤摸瓜的方向。 就这么平白得消耗光阴嘛? 柚哉很急,生杀者得出现似乎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祂的流浪生涯似乎重现,那倒计时就像是诅咒,拒绝祂重回曾经的高度,要将其彻底困死于可能性宇宙,就像是羽翎,那条被囚禁于倒悬海的鲸鱼。 木鱼声声,柚哉闭上双眸,感受着晚风的温柔。 世界意志只能发出一道声音,承接者,便是麾旗。 对于天骄来说,一代并非十七岁,可能是五十岁,一百岁,甚至于一千岁。 在这个时代,天骄是悲凉得。 如今风华正茂的少年以后都不知能否瞧见升维的曙光,他们在黑夜中摸索着,又因为是子夜,所以他们格外纠结。 柚哉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能否捅破天,倾泻进来多少阳光。 “还回平江山吗。”山君不知何时回来了,状态微醺。 “学生打算先在腔骨市四处拜访,进国立大学前,回家请安。” “入了这尘世,就要守此地的规矩。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一切。”山君并未过多嘱咐。 他选择在平江山隐士修仙,是厌倦,也是不好争斗,所以他身上的气息,让大部分贵胄敬畏不起来。 山君在二境大能的位置上更像是计量单位似得筹码。 夜,该入睡了。 这一晚,有女子着长裙,衣袂轻盈,梳了个水母头,发质蓬松,走起路来半打哈气,带着些许的病气,活泼灵动婴儿肥,可爱俏皮,古灵精怪。 “主上总是变换养气,小心存在感。”一条沧龙系统环绕少女周身,显然是蟹族的两位通天手段。 “我连名字都没有,将死之心,养口什么气息呢?”冥主毫不在意,随心所欲。 沧龙没有过多显露身型,市政厅的玻璃罩中,那具类似于粉笔画的腔骨龙躯体与泥土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导致复原图千奇百怪,只能确定,它确实是龙族的祖先。 地心的谈话,冥主已经确定好了自己的打算,结合柚哉的表现,它们确实可以捅破天,开创一个时代的序幕。 这次动荡,会涌出很多异数,外来的第四天灾们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至于那些作死的玩家,虾仁是出了名得猪心,烈火烹油,正是他们胡言乱语的时候。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梳一个水母头 蟹族想要什么? 尊严。 不被玩弄的尊严。 在这个以虾族为主视角叙述的故事中,蟹就是反派,她们做什么都是错。 理想、抗争、光荣的历史都被“强权”两个字掩盖在厚厚的尘土之下,带上了上位者的面具,似乎就承担了压迫者的指责,如此,一切行为都成为了贪婪的侮辱。 你写不出来的过去,我演给你看。 女孩温柔。 她笑,大庭广众之下冥主用强大的姿态来面对那些狰狞的语句,她自信,她懂得,她是蟹族的主宰者,是尊即将进入八维时空的伟大文明主导者。 腔骨龙,地狱溪组,该到你们登场的时候了。 是缘。 但走到这一步,也该适可而止了。 就是不知道我寄出去的礼物,有没有被签收。 她脚步轻快得离开了市政厅,留下头顶那轮冰蓝色的月亮静静照耀。 醉生梦死,是一曲小调,调子悠久绵长。 那道在深空中跋涉的身影停下了他的脚步,这位与蟹签订契约的少年,来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要么死,要么自由。” 乞丐骑士的头盔中跳跃着两朵微弱的火焰,它暗淡得吞噬着星河冰冷的温度,在世界岛的界限之外,他找回着自己失落的记忆。 虾族是如何跟蟹族分割开来得? 因为他。 金元平静地睁开双眼,感受着那道默默奔赴的杀意。 “你,不怕死吗。” 金元开口,一道影子轻盈地落在了来犯者的肩头,它就像团影子,仿佛没有存在感,灵动矫健的身法不可琢磨。 翎羽锋利,紧贴那位乞丐骑士的动脉血管。 死了。 骑士还不曾拔出自己的武器,就已经被人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 他沉默了片刻: “我来,送封口信,圆一段历史。” 他没有反抗,甚至于气息微弱,那是疲惫到尽头的颓废,甚至于还有解脱的意味。 “虾族有用了这么多次岁月史书,你记得什么?” “我全都记得。包括每一次更改的细节。” “……,为什么?” “工具的属性而已。没有为什么。”那位骑士从第二章跑到现在,漫长的时光消耗了他的生机,他没有机会活了。 没有自由,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不反抗?” “您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呢。”界灵族骑士摇了摇头,“我是工具,是分化出虾族和蟹族的工具,如今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交代我所知道的事情。” “主宰者是谁?”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界灵族起源于盖亚星,使命是让鲸鱼座再次伟大。但,发展到尽头我们发现,我们的文明只是笼中鸟,有人用笔,篡改了我们的命运。 “我们的先贤将改变文明生死的三次劫难,肃正协议、虚空恶魔、高维入侵定为三大天灾,但…… “我们认为这剧本可为第四天灾,但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所触及的极限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第四天灾…… “是扮演者文明。”那位界灵族骑士、虾族之王一口气说了好多,“接下来的历史,就是我所知道,并且要实践的剧本:讲述界灵族如何被分割成虾族和蟹族,以及五亿年间发生的大改变。” “非说不可?还是你觉得,我很想知道?” “您必须要听完。”那位骑士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但随后,他的喉咙被割断了。 他无神的瞳孔慢慢睁大,随后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光芒,那种惊讶、震撼以及名曰希望的光芒在这片晦暗的世界中,就像是强光。 金元与他对视,感受到他身上剧烈翻涌的情绪。 初境大能竟然活了五亿年。 看来,已经被炼成了干尸。 骑士的长剑被金元随手拎起,随后插到了那少年的胸口处,他的表层硬邦邦得,可内部早已经被掏空了。 “彭!” 干尸如气球般爆炸,金元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是异数。 在哪儿都是。 影鹦目光深邃,随后回到了金元的身上,这里,仿佛无事发生。 “亲,您的包裹已被签收。” 查看到信息,冥主刚好在市政路放着风筝,随后她松开手,望着那奔向月亮的纸风筝,它的身形是那么得优雅,好似嫦娥般。 “琴。你看啊,一纸风筝就能遮住月亮。” “可它,挡不住我们播撒了五亿年的月光。” “是呀。不过,换一轮月亮,谁又知道,这月光是不是来自于五亿年前。甚至于,都说是反射的太阳光。” “月光有月光的意义。” “是呀,月光有月光的意义。我们这五亿年的时光,也有意义。” 尽管不写,就不知道,就没有意义。 柚哉走在回往庭院的路上,那圆扇旗袍看着她的背影,热茶起了水蒸气,飘向头顶的星河漫漫。 “姑姑。他今天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呀?” “祂毕竟是孤独的孩子,看见你,心生欢喜。” “可是,这么长的岁月,他哪能说到做到呀。” “所以呀,靠得太近要吃苦。”宫主半劝道,“你说,祂能找到你吗。” “它们都说,未来我们要在一起,是这样吗?” “谁说的!?姑姑带你去割舌头,把该杀的都杀了。”女子丹凤眼一皱,那股子恶毒的美顺着月光溢出来。 “梦里听说的。”小姑娘浅浅地笑,摇了摇女子的臂膀,“定是假的。” “是假的。我们花了好大代价,剧本已经改回来了。” “听说还有三十万字……” “已经一把火烧了。我们家的女儿,乞丐碰都碰不得,何况是宵想?”圆扇一拍女孩的脑袋,“以后不准乱说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幸亏三岁前没有因果……” “姑姑!我五岁了!” “好好好,你五岁了。” 长公主失笑,这自己带大的孩子,怎么说怎么对,就是有道理。 “明日去放风筝,为你介绍一位姐姐。” “她长得好看嘛?” “当然。风华绝代。” “哇!能详细描述下嘛?” “那你听好啦。她梳一个水母头,……”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三章 十一岁怎么就这么高了? 【放榜时间到! 【剧场结算: 【第一名:璇,积七分(龙王蛋) 【第二名:柚哉,积五分(未知) 【第三名:油漆龟,积四分(优秀) …… 【放榜时间为次日凌晨五点,请注意查看!】 柚哉盘坐调息。 小赛场没有生存奖励,放榜是为了挑动纷争,激化战场烈度。 柚哉翻看了下,第四天灾的选龙成功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七,按照这些老泥鳅的生活习性,抛弃憋大招的老苟,已经可以反应他们的出生,以及兽族的选龙普及率: 普及率不高,一些乡村野外的扮演者,可没有机会选龙。 看昨天的出生情况,大家的准备时间都不多,偏偏选龙一年一次,所以,这个榜单能看出很多问题。 天刚亮,柚哉起身,一箪食一瓢饮,祂查看了古槐的状况,目前气息仍旧微弱。 长侯跟恪亲王昨晚被调动了积极性,此刻也没有闲适度日,正好两位大汉还捆绑着三位懂王,见到自己手底下的玩家,柚哉也是感觉到奇妙。 “这三位想吃牢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苦。”恪亲王俊秀,锦衣公子风度翩翩,相比于昨天的秀气飘然,今日看着多了些贵气在身上,展现出大家族培养子弟的良好底蕴。 “两位兄长起这般早,就是为了这三位名落孙山的书生嘛。” “哈哈哈!你上场前,就是这三位端端前菜。好高骛远,如今神智不清,可叹。”长侯没有忘记这三位笑话。 却不想,竟然跟苏耀闹出来“吃牢饭”的笑话,也不知是哪里的出生,毕竟州立高中,哪怕是吊车尾也不好进。 尽管在兽族,不上大学、没有选龙是很惨的一件事情,但某些存在就算选龙成功,也不见得能打过州立高中出去的力行者。 离开腔骨市,去一些小地方,龙骑士如果少的话,这些重点高中出去的孩子未必不能大展拳脚。 柚哉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也不知道蟹族是怎么调教的虾族,这些逗比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好,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解开吧。免得说我们仗势欺人,又要浪费好多笔墨去解释。”叶循摆了摆手,看长侯开金口,苏耀暗中点头,两位壮汉便迅速得解除了三位懂王的禁锢。 此刻他们仨还在跟弹幕隔空对骂呢,突然能说话了。 “我热烈的马!” “我嘎嘎嘎!有本事你再骂?” “跟菩萨吵架,你是故意得还是不小心?” 完。 秋风扫落叶。 “我靠怎么又捆上了?” “不是吧大哥,良民,真的是良民!” “你热烈我的马行不行,別,别打脸!” 柚哉:…… 不认识。 真得,不认识。 “看来打击太大,州立学院的课程制度还有待优化。”长侯犹豫片刻,把录像给教导主任发了过去。 可怜,三位懂王在外面被冻了个傻兮兮,一时间控制不住现实还是游戏,错失自由良机。 柚哉目前还管不到虾族。 眼下局面祂自己都稍显吃力,这些活宝不坏大事就算好了。 至于牛奶面包…… 看着他手上的武器,柚哉心中一阵缅怀,却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这样的好同志再也找不到了。 世界岛,随着金元不再主导剧情,主线剧情如此泛泛的情况下,虾族涌现出一批批小团体,这样的环境给了曦徕文明很好的崛起机会。 黑洞文明是有老人的,而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柚哉放在大名单中。 如今游戏时间随着加速,已经有几年时光了,不管是玩家还是升维者,其中都涌现了一批批思考者,都是后天诞生得。 因为先天拔尖得,都在梦境中。 金元的运行阁最空荡,七大城邦、天空城、海底城邦,由于基数庞大,海底诞生了许多强大的生命体,天空因为缺少密林,所以暂时还供养不起强大的生物。 也正因此,山林动物跟禽鸟的摩擦、合作越来越频繁,这其中以腔骨龙出生的实验室宇宙反抗力度最强大。 金元没有管,也管不过来。 柚哉对这些梦境玩家有什么期待呢? 不知道,就是柚哉自己都不知道,祂只是因为潜意识的预感,所以就这么做了。 此刻,割藕狗与他的部下,正在一片密林之中,被震撼得脑袋发懵。 这里的生物…… 主龙类! 【欢迎来到地狱溪组。】 君王霸王龙! 割藕狗感受着自己的躯体,它已然被改造成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肉食恐龙类。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她如仙飘然,长剑如雪,煞白清洁! 捏马马是什么情况啊! 丝带飞舞,金元削断长发,感受着这个时代全新的战斗方针,目光注视着眼前那肩高五米,身长十三米的庞大生物。 “十一岁怎么就这么高了?”金元自顾自得说着。 她并不厮杀,长剑并没有开刃,在这龙族蜂巢中她闲庭信步,眼瞳中分析着各种因果,随后,她脚步一顿。 只是普通的恐龙。 “小家伙,我看你顺眼,可愿做我的召唤兽?”她仍旧清冷的开口。 此刻,在割藕狗的眼中,眼前这位仙子带给他的震撼,仅次于深海中金元一拳打破冰层,拖着巨大的泰坦尸骸走到自己的面前。 “我……,可以吗?” “我就喜欢傻大个,看起来很有威慑力。”金元讨厌龙族,她的父亲、柚哉的舅舅就是因为在星河外执行任务,被巨龙镇杀。 生来七阶…… 她没有忘记柚哉跟自己说的话,越了解她就越能明白“生来七阶”到底是怎样的含义。 但是,对于眼前这位憨憨的霸王龙,她能提起些许好感。 “追来了。一起逃吧,逃出去,你就是我的小怪兽了。” 金元不废话,身形远遁。 割藕狗傻乎乎得点头,然后笨拙得开始奔跑。 成为你的,小怪兽嘛。 不知道跟大姐头打起来,谁更厉害。 金元不知道自己从前最看重的虾仁如今正在自己身后,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威压,她心中紧迫感陡然升起。 难道…… 龙族也藏了老怪物吗?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们真的,我哭死 巨龙在夕阳下奔跑,女孩提着剑,白衣飘飘。 这件衣袍是尊者临行前嘱咐穿得,九岁的女孩分明稚嫩,但穿上后长发飘舞,粉雕玉琢的年纪,煞是可爱。 如今削断了长发,金元眸光中暗藏杀机,她飒沓的动作藏着锐利,对于她来说,保护色、伪装那都是多余的东西,她只相信自己的实力,因为,她生来就坏。 女孩动作变化万千,割藕狗丢了三魂七魄,他心中的状态两极反转,此刻心境恢复之后,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完整。 天空城,冥主的牌子剧烈摇晃。 那摇晃的频率,就像是女孩儿腰侧的铃铛,璇手掌肉嘟嘟得,捏了捏那铃铛,取下来好气道:“哇哦,它怎么了?” “地藏的孤魂野鬼想投胎。”绿衣温柔回复,喃喃细语安抚。 “可这里是阳间呀?” “阳间的太阳,不会照出阴影。”圆扇摸了摸小公主的发髻,这才一天时间,但是那末日钟的时间,走得超出预计。 不应该…… 看不见的地方听不见。 柚哉睡眠时间偏短,但是跟这些天之骄子比起来,祂就显得有点精神头不足。 一半是因为身躯年幼,一半是因为生杀者诅咒,就跟羽翎类似,堂堂上造化,被压到只剩下精彩艳艳。 长侯还需要主持一些事宜,两个壮汉提着三个粽子,苏耀与柚哉步行。 “回府,我为你写几封推荐信。这几日怪事很多,我感觉,要发生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是因为我吗?” “您觉得呢。大庭广众下,少卿选龙的方法太过于诡异。” 苏耀只是微笑,但是透露出来的底和可能性,让柚哉想到某种可能性,随后,柚哉思索道: “这个世界,就像是被贯通了……没有天,也没有地。” 文曲星回归自己的现状。 那位小公主说到底,没有把她的龙收起来,而是抱在怀里。 “看来我已经在漩涡之中了。”柚哉想知道更多讯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这个世界很有趣。就像是悬浮在太空中的战舰,它有许多种前进的方向,唯独,无法停歇下来。” 对于柚哉,苏耀拿出了更多的筹码,此刻又缓缓开口道: “您觉得,看不见路的世界,应该在哪里停下来呢?还是说,我们已经在死亡的归途上前进过半?” 亲王语调绵长,那种拖拉的语气,如梦似幻的讲述方法,明明是致幻的暧昧,却听的柚哉毛骨悚然。 “流浪,就是因为没有家,还是因为四海为家?” 柚哉感受着周身岁月,随后一声长叹,体悟这片被流浪者不断侵蚀的世界。 第四天灾、时代坟墓、梦境、高维入侵、虚空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的肃正协议,时代本身的动荡,双子文明的内乱…… 柚哉错了,这里就不是一片稳定得,扎根大地的文明,它在运动中寻找片刻宁静,就像是技术与效率之间的伦理关系。 技术能提高效率吗? 是,毋庸置疑,但提高效率的结果到底是让你更从容的完成工作,还是缩小了你完成工作的容错率? 从前车马慢,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现在回消息,差一秒,那就是错过了。 柚哉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找到技术革命的点,因为这里早就进入了星河,但是兽族成为了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 只要看不见,就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 难怪这么违和…… 柚哉牙都要咬碎了。 进入星河的文明,遇到什么样的事件才能算划时代? 升维。 升四维! 是,这就是蟹族给实验室宇宙的要求: 升维,看看三维怎么升四维! 四维怎么升五维! 当年界灵族划分出虾族和蟹族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是高维了。 升维…… 柚哉哪里会? 别看祂贵为神族,又是神殿的判官,但这里是可能性宇宙,就跟晋升帝君一样,如果是后天晋升,那基本上就是徒手登天,所以升维是怎么完成的呢? 没错,就是可能性宇宙外面的老不死,注资了。 神殿的本质是金融机构的交易市场,而它们这些使者、判官,根本就没有升维的权限,也就是说,柚哉不会文明升维。 蟹…… 主笔绝对扩写了。 苏耀没有再说什么,点到为止。 柚哉是聪明人,而且信息库够大,祂稍加点拨,对方就能通盘理解。 显然,刚才的回答中,对方已经反馈了自己的“理解”。 同样,这番谈话也敲定了某种约定,他们以后的命运,可以算作捆绑一起。 苏家占地面积不大,是城西的老宅,这里商铺不算热闹,慢节奏的生活方式,更贴近柚哉对古代生活的印象。 相比于新城区的某些高科技产物,城西的风味是忧愁得,是败血后的残躯,带着厚厚的暮气。 苏家这一代的行走者不多,只有他与四位同族,如今腔骨市更是只有恪亲王。 木门厚重,尘封着不可言说的历史,悲哀弥漫开来,柚哉情绪也受影响。 “见笑了。苏家的陈年往事,如今后辈守不住辉煌。”苏耀清新脱俗,相比于长侯,他的气质更加飘逸,也显得冷漠。 “一见您就觉得,山中仙出没。”柚哉含笑,苏耀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点头,算作明白。 是呀,他到底还是入世了。 这件锦绣长袍穿在身上,自在,却不愿意,他可以,却不是自己最想的事情。 螺丝钉嘛,救火大队长,总要出现在最合适的地方。 大宅门,小世界。 苏耀随行的两尊壮汉提着手上的三个包裹,进门前施展定身术,然后再夹在腋下,仿佛拎着泥塑。 三位懂王:他们真的,我哭死,太温柔了。 将三位懂王陈列于花园凉亭前,大管家上笔墨,柚哉随苏耀邀请落座。 “今日招待简单了些。只是我下午就要起身离开,如此一切从简,为您写上几封拜帖。” 苏耀含笑,挽起袖子,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呀,少年呢,总归是会冲动得。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英雄 长侯和恪亲王的身份,显然能够接触到更加极限的事物,但是柚哉现在需要的是摸清这个世界的普世规则、民俗风气。 而且,古槐身上的气,也需要找合适的机会卸掉,可能性宇宙是他的囚笼,打破它,自然也需要他的登场。 我答应过你,生死与共。 行于小路之中,树荫浓郁。 所谓“体术”,“术”只是纸上谈兵,好比你知道内幕消息,以及怎么操作能够盈利,没有“体”,不去实践,这个”术“就没有价值。 甚至于,神明在现场,脑海中构想的困难,并不能涵盖万千变化的现实,从“术”到“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又会筛选掉一大批手高眼低的自诩奇才。 柚哉现在所认知的道理,以及认知水平得到了食利阶级的认可,但真正的功夫在两端,也就是百亿怎么变千亿,以及怎么从零到十万,其余的,水磨工夫。 现在柚哉要做的,就是去实践“从零到十万”,只有这样他才有“从百亿到千亿”的机会。 想要改变这个时代,不去权力的顶峰看看,那简直比白日做梦还可笑,你所能做得,只有听命令。 作为腔骨市的底蕴级家族,苏家引荐的书信,就是块最响的敲门砖,谁听见了都要抖三抖。 苏家的大总管是位灰袍长者,看不出具体的年岁,庄重和蔼的笑容不失风度,据说是天宫出来得。 作为与平江山、乾坤宫并称的大势力,这样的背景配得上苏家的门楣。 “王爷为小山主安排的府邸缺少人味,主家在里面住了五日,里面的陈设都是亲王自己摆设得。 “您可以瞧瞧,回应回应。”灰袍笑道,语气温和醇厚,引着路,顺幽径才能看见那座竹屋:青色很亮,浓郁得要把视野侵占。 “这些都是二哥儿与小郡主为亲王种下的。每代都这样,算是苏家的传承仪式。如今十年过去了,这竹子洒脱错落,也算是独特的景色。” 管家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但脚步不停,柚哉静耳倾听,暗暗记下。 苏耀只为柚哉写了一份拜帖,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数量稀少,祂并没有着急使用,毕竟这种武器,拿出来早了,能炸到什么,全看运气。 “管家,您说那三尊雕塑,要不让我去卖个好价钱?” 柚哉没有行李,祂环顾完屋舍,看看苏耀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意境,随后便提到正事。 三位懂王,祂确实应该用起来。 这片世界有自己的一滴血,这种行为也算是入了股,祂掌握世界法则的部分权限。 要翻天,就要有不怕死的赌徒,除了第四天灾以外,唯一不怕死得,就是祂掌握中的这些虾仁。 况且对蟹战争,本就是虾族的事情。 回到花园,三尊雕塑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嬉笑怒骂状。 【过场剧情开启!】 “呜呜呜!终于!罚站是有奖励的!” “可恶啊!这种事件为什么总能被若智碰上啊!” “哎,傻人有傻福!” 骂,你们只管骂,看我记不记仇就完了! 柚哉面对微笑,倒也没有过多计较。 “麻烦二位壮士了。我带三位回到校场,让他们回去好好学习,改造自身。” 柚哉并不知道这两位力士在苏家是怎么样的身份地位,并没有表现得特别亲切。 “需要我们兄弟二人看管这三只小鸡吗?”打量了下三位懂王,他们犹豫了片刻。 “无碍得。三位同学应该是知错了。”柚哉感受到虾饺们刚才灵魂深处的颤抖,有些好奇,原来惩罚他们的方式不是死亡,而是限制自由。 过场剧情定住了他们发挥骚话的能力,柚哉以任务的方式指引他们走出苏府,还好,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这三位虾饺这么不知所谓的嘛? 看以前经历应该不至于呀,怎么行事越来越出格了? 此刻,三兄弟正泪流满面。 “大哥!我就知道我们这辈子有出息!又抱上大腿了!” “哇嘎哇嘎诶诶!我绿帽侠今日重见天日喽!”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英雄!” 三兄弟惺惺相惜,手挽着手,围成一个圈,泪眼朦胧得模样,看得柚哉心中庆幸,幸好刚才有先见之明,没有让他们自由发挥。 “我带你们回州立学院逛逛,想成为龙骑士的话,你们可以去试试看。” 【专属任务:恭喜三位“天下谁人不识君”开启金手指权限!】 【权限介绍:我在游戏里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养肥了这么多丧家策划,享受享受怎么了?】 【请跟随小山主前往州立学院,打出气势,荣归故里! 【虾族,岂能轻易低头?让低维感受一下我们的恶意吧!哇哈哈!】 柚哉坏心思多,显然,祂想借用三位懂王,搅上一个天翻地覆。 但愿能有惊喜吧。 上了苏耀准备的车马,通往州立学院的路今天格外冷清,毕竟是为优等生开的小灶,虽然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光明正大的话,显然是不太好,所以秋风扫落叶,白日的市集不算热闹。 所谓天之骄子,大多非富即贵,寒家子需要克服的困难太多了,假如得到了贵人的赏识,那也不算是平民子弟,还是有命数在身上得。 因此,别说是这开小灶环境,能够在州立学院选龙成功的平民都不多,就算是寒门,也身影也是越来越少,显然兽族休养生息到现在,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柚哉平静感受着。 为什么说这个时代远没有到需要变革的时候呢? 因为他们甚至都没有达到这个时代可以承载的能量上限。 但是三维时空,不应该呀。 按照可能性宇宙的规则,能量密度到了,就会像纸张上面的铁珠子,会穿破它,然后落在布条上面,等到棱角锋利,掉到木板上面,然后自身热量迸发,烧穿木板…… 不对。 这一切的前提是,可能性宇宙。 柚哉感觉到些许得紧张,以及错愕。 真得,脱离掌控了? 祂抬起头,望见那在青天白日下等候多时的,生杀者。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偷不就完了? 到了州立学院,柚哉没有以自己的名义给三位懂王机会,而是发挥他们不怕死的精神,做着任务情况的编写。 玖熙国的军队还在,他在顶楼抱着发光的龙蛋,沉默得注视着眼前正在列队排演的少年们。 他们情绪并没有昨日鲜明,第一次选龙时的挫败感,让他们此刻也不由得心生紧张,同时也开始选择、规划自己的骑士征途。 今日出席的排场规模并不大,而且也没有选择广场这么显眼的位置,反而是将他们带到了内部大堂,这里的空间更加的狭小,在内室,有一尊高大的骑士雕塑。 “选龙是消耗资源的事情。学院提供平台,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得发展自身。 “从前兽族龙族士的选拔,都是他们自己去原始森林中厮杀,靠暴力和成长性征服自己的伙伴。 “这些新生龙蛋是议会为了你们,跟龙族签订得来得,希望你们珍惜这宝贵的机会。当然,失败也不必灰心,选龙只是一个开始,故事的结尾,谁都无法预料。 “如果你们真得有胆气,就算这次失败了又如何?去效仿先辈,去丛林中证明自己!去领号码牌吧!” 出席的副校长着黑衣,肃穆而低调的神情,不苟言笑。 正副校长并没有职务高低,就像是长侯跟恪亲王之间的关系,权限不同而已。 作为武装斗争的一把手,在场的好学生相比于白衣校长,更惧怕这位黑衣屠夫。 广场上的选龙仪式,沟通成本是帝国的福利支出,作为一项基本国策而存在,财政消化。 但是开小灶,这部分沟通成本是学院自己出的资源,正因为有强烈的利益相关性,所以他们对名额的筛选也是非常残酷得。 一般来说,成绩前五十名,就算失败了也能获得第二次选龙机会,但如果往后靠,就要看前面有几位成功,以及自己的资质怎么样。 昨天的仪式上,前五十只有七位得偿所愿,就淘汰率来说,还是蛮残酷得,不过让工作人员没有想到的是,发出去了五十张名牌之后,还有三位装扮诡异的学院朝他伸出了手。 “教员,您把我们忘了……”菩萨窘迫得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尴尬和委屈。 绿帽侠在他身后扯了扯其衣角,神情落寞。 “大哥……,主任可能忘记了,我们走吧……”牛奶面包怯生生道。 我真该死啊! 教员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又犯了思维定式的错误! 他这个第四天灾真不称职啊!这么明显的漏洞怎么能发生呢? 不是没有延后多名的情况出现,但是他扮演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看名单,所以他并不知道第二批选龙到底都有谁参与。 【系统,兑换名牌!】 【您确定不用时空法则嘛?】 【一积分玩什么命?】 第四天灾摆了摆手,选择了代价最少的方法。 至于真得,偷了不就完了? 随后他微笑着掏出名牌,“老师没有忘记你们。你们的勤劳勇敢善良我是看在眼里得。好孩子,不要害怕,去走你们的正道吧!” “谢谢教员,太感谢了!”菩萨眼含热泪,鞠躬后前去排队。 前面的学员好奇得看了眼身后的三位臭老九。 捏马马,哪里来的怪物? 可随着绿帽侠的抬头,他也陷入了悲伤。 我是真该死啊! 我竟然看不起平民! 我鄙视自己肮脏的灵魂! 前面贵族感受到动静,同样回头,深吸了一口凉气! 可恶啊!我是真该死啊! 我竟然以貌取人,对这些可爱的平民暗中诋毁! 就这样,选龙还没有开始,后面排队的全体emo了。 副校长微微皱眉。 这一批学生行不行啊?心态这么脆弱吗? 绿帽侠的特性效果发动了。 最前列的是校第二的天骄,他目光坚定,眼底烧着火。 “老师,我想试试完美龙蛋!” “哦?还是昨天的选择吗?“教导主任姓曹,他微微颔首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认真的!” “好。”曹胖子微笑,启动了选龙仪式。 那位天骄昂首挺胸,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啊,势在必得呢。 “失败了呢。下一位。” 曹胖子还是那笑容,不过眼神深处,藏着些许的落寞。 年轻人,口气真大。 他喝着茶,慢慢的,就轮到了昨天与柚哉争龙蛋的那位天骄。 他面色憔悴,精神萎靡,“主任,完美级。” “嗯。选择交流方式。” “滴血,” “哦?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曹胖子面带微笑,对面的龙套配角嘴角抽了抽。 “嗯。不错。未知龙蛋。” “真的吗?” “是的。就是我感觉,龙蛋内部很奇怪……” “谢谢主任!”那配角很开心,抱走了龙蛋,曹胖子面带微笑,没有太过于声张。 慢慢的,他就快要下班了,正要解除阵法,突然就看到了三位很熟悉的身影。 “你们……” “我妈妈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曹胖子嘴角抽了抽。 绿帽虾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牛奶面包有雪景牛逼症,他撒了点棉花,嘴角流着浅浅的血,清澈的目光和哀伤的命运吸引了全场目光。 菩萨带着狗头铡继续演:“我妈妈教我要做个好人,她喜欢我给她唱歌……” “咳。沟通吧。”曹胖子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戒指中选了一块宝石放在了阵法中。 “等等!他们不是吊车尾吗?凭什么他们也有二次沟通的机会!” 排名老六抱着自己的优秀龙蛋跳了出来。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的形象越发高大。 “你们三个哪里来的乞丐?!” “大胆!” “是呀,快给他们拿下!”听到迎合声,老六越发开心,结果下一秒,他却被直接摁在了地上。 ?? 那无名配角都懵了! 不对,凭什么?! “原来,我们不配嘛……” 牛奶面包疯疯癫癫的笑了: “我们三兄弟无父无母,把学校当成了家,把市长当成了父母……”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有一个梦想!(加更!) “不是!你妈妈不是喜欢?——” “住口!你不许这么说我们的母亲!”菩萨气急攻心,突出一口血,正好喷在老六的脸上! 那配角学顾小狗舔了舔,密码,是番茄酱! “我们听说,这次选龙,是为学校落选学员设立得……打扰了。”牛奶面包行了一礼,甚是虚弱,差点晕倒。 菩萨赶紧上前抱住他,眼含热泪,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不欢迎我们的诞生嘛!” 一群盲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我梦想有一天,自己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种族,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我以为新时代的桃花源已经开启。明明看见了朝阳,我曾以为,自己也是伟大国度的一份子……” 绿帽侠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天国呀……” “荒诞!靈风国以解放农奴为理想而立国,七号,快道歉!“ 配角:?? 欺负人是吧! “师尊!” 被副校长指着鼻子批评,他人都麻了,在看到自己师傅的时候,他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却聆听到一阵悠长的叹息…… 他呀,一夜白了头。 “好好悔过吧……” 他走了,身形落寞。 那骄子张了张嘴,却不明白。 门口的第四天灾眼泪汪汪,名牌都发到七十号了。 太感人了! 太感人了! 黑衣校长自掏腰包,“给孩子满上!” 绿帽侠欣慰的笑了。 这套buff打法屡试不爽! 柚哉默默的看着,不动声色。 祂其实也蛮好奇,这些虾仁最后能够选到什么级别的龙。 既然要闹,那就闹到最大好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三位懂王动作还是蛮克制得,柚哉没有逗留,祂来,是有要事相商。 庭院,女孩的身后飞来蝴蝶,她们翩翩起舞,就像是会飞的花朵,那蝉翼晶莹剔透,闪着流光溢彩的白色。 “您累了?” “呼呼,我感觉我心跳了。” 飞仙睁开眼,清澈的眸光中倒映出一汪蓝天白云,她的视力一直不好,看什么都晕乎乎得。 少妇抱着她,女孩难受得皱眉,蝴蝶飞了一圈,团扇默默地摊开手掌,镜子中,她注视着自己微笑的模样。 鱼饵的味道,终于引来了让持竿者兴奋的猎物。 柚哉抱着龙蛋,祂没有乱走,而是跟在市长的身边,参观学院。 “小山主今天来见的那具骨架最近正被巡回展出,很不巧。”蓝袍市长是一位女子,仪态端庄。 “按您说,目前博物馆中,年份最久得是哪具呢?” “苏。一只霸王龙。”蓝袍女子含笑道,“您的龙状态很奇怪。目前还不清楚它的属别。这种长翅膀的巨龙形象,比较稀少,可能是特殊种。” “多谢您的照顾。”柚哉抱着龙蛋,拘谨得行了一礼,看着祂装作小大人模样的需要,市长浅浅微笑。 “市政的很多残骸遗骨,少卿得空可以去瞧瞧,一些演化支我们的复原做的很差,正需要您这样具备奇思妙想的人才参与工作。” “姐姐您说笑了。我想在大学继续进修。” “哦?”蓝袍目光转了转,笑容越加灿烂,有些好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拆着信封: “山君的推荐信已经发来了。三天后会有一场考核。这是书单,里面的一些考题您或许没有接触过,可以试着提前融合进来。” “多谢您的照顾。”柚哉笑得傻乎乎得,透着一股子懵懂,双手向上,承接住信封,小眼睛聚精会神得看着。 市长的硬制皮靴在地板上踩出音波,大波浪金黄,知性的面容底藏着些许的倦意: 昨晚上市政的腔骨龙化石被盗了,这个消息被严密封锁,许多重要领导都去现场看了。 她原先也想留在市政厅,但是需要自己出席的场合太多了,所以她找了个理由来陪柚哉,这样能为后续的寻找争取更多的时间。 腔骨龙的遗骸对腔骨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市长的行程被推后,众多高级领导的出席同样被打断,这件事情在贵族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今天的“候补选龙”太敏感了,那些权贵们又不能来学院里堵,以至于原本就安静的市中心,变得更加寂静。 柚哉四处观览,迎面走来两位神情紧张的卫兵,他们没见过这种阵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被他们警惕对待的,是一位身着黑衣的少年,他风度翩翩,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叫黑羊,来自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听说这里是没有贫富差距存在的国家,我来这里寻找时代的解药。 “我是哲学家,最引以为傲得,就是我的道德:你可以偷走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唯有它,绝无可能。” 少年风度翩翩,衣着朴素,他身无长物,但这些物件却都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 柚哉不说话,只是微笑: “我叫柚哉,目前还保有良知、诚信,我不知道这些品质还能存在多久,但这一刻我们是一类人。” “当然!我的朋友,现在的你,就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黑羊行礼,是那么得慷慨激昂又低声婉转。 蓝袍女子示意,两位士兵战战兢兢得离开,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得到怎么样的改变。 哦,我讨厌这该死的变数,它打破了我们平静的生活,会给腔骨市带来巨大的灾难! 市长望着哲学家,他微微笑,像是具提线木偶,没有灵魂,柚哉与他对视,他们之间保持距离,隔空交谈着一些事情。 蓝袍女子饶有兴致,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毕竟如今的高官都是底蕴家族出生,没有人有义务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所以,当真正执掌大权的时候,那些书呆子根本就无法想象,他们这些把脑袋扎进土里的鸵鸟,到底在面对怎么样的险境。 总之,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别说是平民,就连寒门都没有资格站在聚光灯下。 和平时代? 抱歉,黑暗森林里的火把,已经相继点燃。 【卡皇生日快乐鸭~】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羊 “您能陪我对话这些骨骸吗?或许您的知识储备,可以理解这些尘封已久的历史。”柚哉试探道。 “谢谢您的友善。他们都躲着我,我很疑惑,我应该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我有道德,并且至死如此。” 黑羊的行为十分机械。 “我能感受到您身上的信仰,您是如此高尚。” 柚哉轻轻颔首,很是尊重这位意外来客。 市长不动声色,眼前这位看似机械傀儡的生物身上有很强大的能量潜藏,似乎就像那行走的虚幻宇宙,随时可以展开属于自己的高维。 “您。我陪您看看吧。”黑羊的眼珠子转了转,看见那一层雾,还有雾中那朦胧的少年。 三人之间的氛围很微妙。 柚哉抱着龙蛋,天上下起了大雨,雨水倾盆而下,人间与天堂之间隔阂一道城墙,巨人挥舞大锤,轰隆声不断。 地面光滑,想走得稳,需要很多条件,但黑羊行得端,坐得正,他就这么行走,丝毫不怕。 他的心不动。 就像是小沙弥顶着钵,在他没有认知的时候,多重的东西都顶得住,可如果有所察觉,钵里面的施舍就要被打翻在地。 黑羊的心不动,所以,这里还没有被他认可,他仍旧会远离,去到自己真正的应许之地。 柚哉对待他没有私心,没有想这位哲学家如果入局,会对自己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祂用君子的条件要求自己,在面对黑羊的时候,祂的心中只有真诚。 “您觉得,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柚哉漫不经心。 “我不清楚。他们叫我晚上出去偷东西,您说,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偷,他们就要偷我的东西,理直气壮地,说这是自己的生存方式。 “您瞧瞧,我衣衫褴褛,除了偷不走的道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个没有贫富差距、没有不公的世界里,竟然住满了贼!” 黑羊很伤心,它机械的目光转动:“您不一样,我的朋友。——尊敬的市长,我没有在开玩笑,您的治下需要大力整顿!” “要,怎样的力度?”女子目光平视,温柔却不乏力量。 “最大的力度!”黑羊斩钉截铁道。 “最大的力度是怎样得?”市长温柔反驳。 “不破不立,破后而立!若不根除,一切都是饮鸩止渴!” “荒唐!国度都没了,要公平?”蓝袍皱眉道: “文明的首要目的,是生存,一切能让文明生存下去的方法,都是值得尝试的!” “用罪孽催生的果实,不配再次生根发芽!” 黑羊情绪激动,手舞足蹈。 蓝袍沉默,他知道对方的层次更高,但是屁股决定脑袋。 沉默了片刻,柚哉打破僵局道:“公平、正义本就是相违背得,它们都是极端的概念,不相容。这些没有价码的东西,何其昂贵……” “习惯?您的意思是让我习惯?让我也晚上去偷东西?!”黑羊有些激动得转过身来: “我是一个有道德的人!” 柚哉摁住他的手,语气缓和道:“我明白您的为人。但高山流水,曲高和寡,这个文明允许它存在,这里的生命,赖以生存的土壤,就是败坏道德。您不应该在污浊中要求贪婪的人有道德。山中闲云野鹤,您可以有道德,一箪食一瓢饮。” “您是希望我去龙族蜂巢吗?”黑羊目光回到柚哉的身上,情绪稳定,双眼望着远方的雷云。 哲学家在思考,又像是在交流着什么信息,它机械的身躯灵活了不少,转过身来,重新面对柚哉:“一位满脑子淫乱的保守处子,跟一位因为空虚而放浪形骸只为活命的人,谁更有道德?” “论迹不论心。”蓝袍出言。 “您这是不给活路呀……”没有顺着市长的话,柚哉一叹,转身看向眼前的玻璃罩,望着那些尘封万古的骨架,上面密密麻麻得,刻满了岁月:“文明有自己的选择,是开花结果,还是努力繁衍,这是两条路。没有高贵与否。 “道德就是子弹,在生活艰难的时候打出去一颗,就像是解除身上的枷锁,如此便能获得更高的生活。您觉得,是昙花一现,还是灰色岁月,来换取以后更长久的演化?” 柚哉停顿片刻,“您陪我看看这些高尚的骸骨吧,它们属于文明。永垂不朽,被铭记于今。 “永远会有人高举火把,带着道德衔接上自己的文明。阴阳两面能让文明更具韧性,毕竟,哪有一帆风顺的时候?灾难兴邦。” “可,本不该是这样。这回头路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堕落的文明无法再爬出来!文明要有底线!” “文明繁衍下去,道德才能传承下去。”柚哉抱着龙蛋,“您该去问问他们是否后悔。您为何要与没有道德的人交流呢。这些化石,才是我们的同类。” “您没有愤怒的情绪吗……” 黑羊咳着血。 “生命是自由的,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允许他们的行为,尊重他们没有道德的命运。” 柚哉手中龙蛋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黑羊沉默了许久,冷静下来,陪柚哉看着场馆里的尸骸。 市长聆听,极少参与其中的言论。 “您种小麦还是玫瑰?” “为自己种小麦,为别人种玫瑰。”柚哉恭谨,“我要活到寿终,玫瑰,种给后来人,这是我给大地和岁月的礼物。” “您平衡。”黑羊长出一张沧桑的面容,蓝袍女子微微皱眉,惊讶,随后又恢复平静。 她见过太多的诡异了,这些事物呈现于眼前,她都能够做到不动于衷。 “您觉得我怀里的龙蛋,属于哪一种?” 走过各种蜥脚类恐龙和兽脚类恐龙的场馆,它们的化石是那么珍贵,残缺所带来的震撼,让柚哉仿佛透过岁月。 祂要把自己活进去,活进这个复杂的时代。 “我只想感谢这个星河时代。但是这个文明,已经失去了血性,他们不会万众一心,迎着敌人的炮火去保卫自己的文明。” 黑羊平静道,随后目光转向蓝袍女子:“您是最清楚这一点得。上下一心?您敢说,将军与兵,在最危险的时候,会团结在一起吗?” 经济是政治的延伸,说得好;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说得也好; 可经济跟战争之间的关系就复杂多了。 整体中出现了受害者和受益者,你万不可能让他们自发得团结在一起。 龙兽之间更是如此。 为什么要躲藏到千年之后? 相信后人的智慧? 那么这些被你抛弃得人,会想着如何去改变这个时代,往更好的地方去发展?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得。 柚哉的回答同样是回避,只是用自己,堵住了黑羊的枪口,让他放下举起的手罢了。 同样的道理,那些帝君们早就想清楚了,否则以他们的手段,怎么会放任这么多矛盾出现? 这艘在无尽黑暗中行驶的宇宙,把自己伪装成一颗星球,他们允许任何客人来临,以图得到生机。 千年之后? 不就是逃亡吗? 带着好苗子逃往全新的宇宙。 柚哉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祂现在才觉得,自己到底进入了怎样的深渊之中! 失重,无力感,茫然感,人造的稳定可以在一切瞬间将文明化为乌有,恐慌…… 升维? 腔骨龙当时是怎么形容自己的文明的? 一个垃圾场? 用垃圾铸造城墙,把更多的垃圾阻挡在墙外,保护文明生活繁衍的栖息地? 祂极度混乱。 如果说可能性宇宙是擂台,那么,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区域,就是战场! 是炼狱! 头疼…… 柚哉一瞬间想到了好多好多,精神压力让祂一瞬间差点窒息! “过分得居安思危,不是件好事儿。”蓝袍市长轻声开口道,那双眼睛,似乎看到了很多。 柚哉回过神来。 恪亲王、长侯都不是普通的生命层次,既然不会是孤例,又遇见一位,又如何? 不过面对这位腔骨市市长,柚哉没有选择亲近。 “您说的对。或许我的小恐龙只是独特些罢了,就跟我一样。他们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柚哉跟黑羊讨论龙族骨骸的化石,互相交流着古生物知识,他们都有相当一部分认知,不会被专家水职称的论文唬住。 是是是,矮暴龙是霸王龙的幼年体,您说的对。 外边雷声大了些,柚哉打了个哈气,祂身体年幼,起得太早了,如今精神头不是很好。 “小山主需要休息吗?这里的尸骸应该不具备让您找到龙蛋血脉的依据。眼下也快到晚饭时间,我到您去市府吧。” “我能看完今天的选龙吗?” “当然。您和黑羊先生,可以一起旁观。” “哲学家应该不会逃避这场社会观察吧?我想您的道德,是建立在对现有规则的尊重之上。” 柚哉很友好,白衣合身,年轻的哲学家恢复了自己麻木的面容,“多谢您的认可,我还有许多问题想和您探讨,我会注意自己的行为。” “远方的客人,多谢您的理解。” 柚哉含笑,三人一起回到高楼,此刻玩家们的选龙也已经结束了。 白垩土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姐姐,你长得好爽啊 “诶?你怎么知道我的龙蛋是完美级别啊?” “不会吧?不是完美级别的龙蛋,也配自称龙骑士啊?” “可恶啊!龙王蛋怎么才三颗啊?哎!低人一等!” 六号配角:?? 我在做梦吗?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为什么? 废话,游戏里面氪金天赋都氪满了,柚哉解除限制之后,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吼!我是霸王龙!”菩萨的喷火龙朝天喷了一口火,阵法油尽灯枯,威力瞬间就溢出来了。 地动山摇,尘沙飞舞…… 龙王蛋孵化了。 “是谁唤醒了我!” 巨龙翅膀收起,凝视着菩萨,刚低下头,一把硕大的加特林就顶在了它的脑袋上。 “大哥!别冲动!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喷火龙讪讪一笑,“您说这搞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看着它熟练的端茶倒水的动作,副校长的笑容凝固了。 请问,你们到底对我的三观做了什么? 不,不要这么粗鲁!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啦! “我感受到了强大的力量在我体内汹涌!”绿帽侠欣赏着眼前这尊杀戮机器: 高棘龙,它简直就像是梦幻中的生物,体态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震慑力。 “这就是龙王蛋吗……” 牛奶面包是最先选龙的。 昨天他彻底恶补了选龙的几种方式,作为氪金玩家,他们的自信心是爆棚的,加上情绪衬托,他直接就选择了龙王蛋。 契约方式为,出魂…… 这是能够极大提高契约成功率的一种方式,而且还能两段契约。 出魂的一瞬间,产生的能量场会让龙蛋做出本能的呼应,就此能够知道自己的能力。 如果钟意的龙蛋不为所动,就来到了出魂、侵入,跟龙蛋里的生命面对面沟通。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得,动辄魂飞魄散的代价,让牛奶面包获得了自己青睐的龙王蛋,对此,柚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祂也不清楚,在这里出魂后消亡,甚至于只是肉体死亡,能不能回到世界岛。 只能说不知者无畏。 菩萨的灵魂强度最强,出魂的一瞬间那龙王蛋就在回应,绿帽侠和牛奶面包的回应程度,只是轻微摇摆。 “念我黑格尔绝对经,修我赛博朋克大道!儒生在此,敢问这方天下,何人可称英雄?” 菩萨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身道袍,长胡子一顺到底,形象融合了百家之长,十分震撼。 喷火龙仰天长啸: “我要乘马奔腾入你梦中,金银珠宝尽揽怀中……“ 壁画被照亮,一块碎石砸落,七号的龙蛋一磕…… 空的。 这无名配角咧嘴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哈兄弟!动静闹太大了!你这隐形恐龙蛮厉害的——哎呀,不小心踩死了,不好意思哈。” “大哥,他吐血了,是不是要死啦?” “管它呢,无名npc没什么价值。” 三位懂王跟一群盲僧把氛围都搅和干净了,但它们并没有留着烂摊子,继续开启自己的规则能力。 “校长……,不辱使命!” 演得真快。 柚哉抱着龙蛋,没有下场。 “好!好啊!你们都是国之栋梁!” 副校长很开心:“你们都是青年才俊,我想一定都对学问有极其深刻的道理吧——” 说着他带着三位懂王,勾肩搭背得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欸,这个,懂得发?” 嗯? 虾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满头问号。 不是,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给我们排名奖励,按照人中龙凤的次序培养嘛?眼下的剧本我没看过啊! “欸!格局小了!你们现在损失的是报名费,但得到的,却是整片星河!” 黑衣校长神情严肃,但三位懂王越品越觉得不对味。 这是索贿? 卧槽! 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 看着三位懂王震惊的模样,校长以为对方被自己的演说震撼到了,继续笑道,“放轻松!你们是青年的领头羊,我想这点小事儿,应该难不倒你们,只要靠平常心去面对,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这么考验人情世故? 可恶啊! 竟然被你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堂堂虾饺,从来都是正大光明走程序,哪有偷偷摸摸走后门的? “校长!我们懂了!我们是学院走出来的,如今取得这样的成就,自然该报答!这是我们的学费,请您收下!” 菩萨换了身干净的学生装,面庞清秀,一看就是醉心科研的清贫子弟,神态坚毅,好像那敦厚老实的良家子弟。 喷火龙:我可以证明,是我自己拿加特林顶着我自己的脑门的! 绿帽虾眼神温和,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牛奶面包嗫喏: “校长,我们家……,比较困难……” 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校长笑容缓缓收敛。 从前,能够收服龙王蛋的无不是达官显贵,他以为这三位寒门贵子,…… 没想到门都没有! 可怜啊!太可怜了! “我……” 哎,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结合这经历,想必他们也拿不出星河试炼的资源吧…… “校长,这三位同学的试炼经费,由我代为缴纳吧。” 柚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场地,将那个缝缝补补的破布兜拿走,换上一个精美的礼盒,在三位懂王眼角抽搐之时,回以温和的笑容。 “同学一场,应该的。星河会场有星河会场的规矩,虽然陈旧,但也是不想学生靠着天赋就好吃懒做。我想你们三年下来勤工俭学,星河会场的入场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小山主有所不知。哪怕贵为州立学院的学子,龙王蛋也不过是十年出一位,听说三位学员醉心慈善,或许也是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与自己有同样命运的学子吧。” 蓝袍市长姗姗来迟,却也好奇拿破布兜里面到底是装得什么,自己有意窥探的情况下,竟然也无法透过表现理解内在。 柚哉含笑。 你们是真舍得! 相比于自己给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破布兜简直就是“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哎,难为你们了。是我操之过急,让你们难堪了。” 校长摇了摇头,没有久留,擦了擦泪水就远去了。 “听恪亲王说,这三位与您有些许的关系,这么,我是不是应该避一避呢?” 师长微笑,此刻相比于这三位龙王蛋拥有者,她更好奇柚哉的这一系列所作所为。 “说来也惭愧,他们都是我的伴星,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目前为止,我还不能断定其中的因果,请您原谅。”柚哉没有再说,蓝袍也没有多问,黑羊若有所思得望着那个破布兜,看得菩萨眼珠子转了转。 “学长,以后我们是跟着你嘛?”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靠近柚哉,“我们三兄弟,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让您见笑了,这里面是我们三兄弟今晚的饭钱——” “三弟!你莫要如此丢人现眼!”菩萨严肃道,“岂可如此无礼?” 看着他们唱戏,柚哉又掂量了下布兜里面的分量。 ”三位也算是状元郎,我想城主府今晚应该会有安排吧?小恩不图报,三位有光明的未来,不必在我这蹉跎了年华。” 见皮球到自己的脚下,出于好奇,蓝袍稳稳接住,“稍等片刻。” 市长面向盲僧,“列位!今日大雨龙蛇变,几日后星河战场开启,正是大家代表腔骨市出战的时机。请允许我为你们献上祝贺。 “另外,城主府为大家准备了宴席,请大家随我入席!” “没想到我盲僧,有朝一日竟也能窥见光明!” “我就说嘛!我要让全城的狗都高看我一眼!” “哇,小姐姐,你长得好爽啊。” 嗯? 污言秽语! 我一眼就看出了你写的小黄书,还不速速整改! 柚哉抱着龙蛋,默不作声得就把牛奶面包“明天的早餐”给没收了。 笑话,当着我的面交易游戏资源,真当我是写的数据啊? 这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宝藏! 作为唐鲸文明的底蕴祭祀,柚哉当然不允许自己的境内发生恶劣的资产流失事件! “《#我要举报!#这游戏的丑恶嘴脸被我发现了!他们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收割玩家资产!》”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种侵害玩家正当权益的漏洞必须遭到封杀!第一个发现漏洞并举报的玩家必须获得超额补偿!》” “家人们,你们听我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没错,我好端端的做任务,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 有意思。 柚哉含笑。 祂与玩家之间还真没有太多的交际,对这些可爱的韭菜们祂大多采取俯视的姿态,但是眼下跟他们互动,祂对自己手下的棋子们产生了额外的情绪。 或许,自己真得太无情了点? 大祭司保持沉默,走一步看一步。 祂目前也不过是换轨的控制器,祂的情绪和意见都不重要,又拿什么同情心去怜悯这些文明的附属品呢? 果然,还是练心不够导致的。 柚哉与黑羊脚步频率保持一致。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章 这里面九曲十八弯 雨下大了,可我没有带伞。 在训诫室门口,柚哉白袍,龙蛋在祂怀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就像是一条条被撕碎了的云朵,呈现出种无可奈何的忧伤。 柚哉不说话的时候,面容偏向冷淡,骨子里,大祭司就不是温和的人。 可,没有过去的人,去哪里讨要自己的未来呢?祂只能在这现世里挣扎,用尽一切办法去扩大自己的胜算,但是在漆黑中摸索的人,又岂知哪里是悬崖? 剧烈的躁郁情绪伴随着未知的压力,它们暗暗窥视,这些不知身份的敌人闻到了腥味,开始聚集。 黑羊给自己脸上缠上绷带,露出两双猩红的眼睛,身上流淌出罪恶的气息。 它跟随柚哉而来。 柚哉身上的诅咒越来越强烈了。 刚才小山主脱离队伍,抱病称恙,傀儡木偶被祂激活,自然一路跟随。 祂的举止却是很破坏当下的氛围,柚哉感知,如今自己很难在大众面前做好完美的伪装。 但,自己真实的情绪是什么? 祂就是个调色盘,或许,根本就没有自我。 柚哉于漆黑的训诫室冷静得镇压自己的罪恶血脉。 “原初诅咒……,您的身上有化不开的罪恶。”黑羊自顾自在身上缠着莫须有的绷带,似乎是在做什么准备。 柚哉很讨厌这样“无知”的感觉。 “这么看,您的级别似乎比我高。” 黑羊主动搭讪,但柚哉的态度比较冷漠。 在可能性宇宙,除了位序、品序这两个概念以外,还有“地位”之分: 因为天翅写的剧本,所以按照剧情的比重,除了超脱以外,大致可以分为主角、配角、主视角、旁视角、背景、成分。 男主是被镇压在倒悬海的鲸鱼,陪葬品是一根玉钗、一颗葫芦、一轮月亮、一把梳子,而女主就铆钉在它们的身上。 正因为男女主的存在,所以这张剧本的轨道引力让所有进入其中的角色都无法逃脱。 故而,主视角和旁视角脱轨,造就了可能性宇宙的千变万化。 这里在可能性宇宙之外,但是天翅的剧本吞天,进入灼羽的所有角色都要受到强大引力点的扭曲感染; 而且,尽管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却毕竟不是南域,南域有另一张剧本笼罩,可以超脱可能性宇宙的影响,但眼下这里,绝对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至于柚哉的主角地位,因为离开了上三令,进入了可能性宇宙的漩涡泥沼,因此它不仅不是助力,反而夺走了自己的大部分能力。 黑羊的境界显然不简单。 “我能有什么地位呢…… “我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您可知,这样的行为到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黑羊自嘲道,绷带束缚了他的全身,就这样,其从傀儡复苏而来的肉体凡胎,重新变成了一具木乃伊。 柚哉深呼吸,没有回应,祂的视野被强烈干扰,有一双手,扼住了祂的喉咙。 脱轨者所要承受的暴力,不死不休。 黑羊用绷带覆盖着自己的身躯,他瘦骨嶙峋,眼角滴下血泪,身上黑气弥漫,就像是条被暴晒的鱼。 “您很有道德。”柚哉喘了一口气,慢慢活动开来,“这个世界,我想看清它的模样。” 柚哉最需要的就是坐标系和参照物,自己获取的都信息量太多了,这些信息量淹没了祂的处理能力。 “欢迎您来到游戏世界,体验这虚假的感情和真实的人性。” 黑羊的眸子猩红,露出了自诩善良的微笑: “我为您停留。” “但愿您的时间值得。”柚哉恢复了外来入侵者对自己视野的霸占。 黑羊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对自己的补充,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他就像是盏灯,用自己的存在暗示着柚哉这片世界的诡异与规则。 “您这条命,有什么想法吗。” 黑羊笑意盈盈,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姿态,那么得热情洋溢。 柚哉惶恐得落了一滴泪,剧烈的挣扎和苦楚降临祂的身上,祭祀不说话,祂平静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龙蛋的白色光芒回应着祂的心声。 来晚了,不甚抱歉; 可惜,我也没有走上正轨,像提线木偶似的,被摆布到这种程度。 风吹着雪,祂笑,看见了童年的画卷。 “很荣幸,与您相见。我感受到您身上强烈的道德底线。” “可那不是真的。”柚哉摇了摇头。 “那又如何呢?对错善恶重要吗?我们的经历让我们成为自己,我拜佛,拜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 “我无比憧憬文明,我想去看看,也正因如此,我才为你停下来。我相信,在这个文明,我会经历自己的如愿以偿。” 黑羊被裹成了木乃伊,但是声音很干净,柚哉没有说话,祂起身,打开门。 走廊里开了灯,拐角处,三位懂王等候多时: “先,先生——” 迟疑良久,菩萨叫住了柚哉。 “先生!请不要拒绝!我们……” 看着三只虾饺,柚哉不是很清楚他们要做些什么,平静得微笑面对。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磕磕绊绊,祂之所以创造《序列之门》,不过是为了快速得获得能量,但是事到如今,进展太快,世界岛文明的管辖权祂都下放了,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变得微妙。 “你们不是应该去星河做龙骑士吗?契约龙王蛋后你们前途无限,为何要跟着我呢?” 眼前发生的事情,跟柚哉预想的不太一样。 按理说三只懂王无法无天,副本外又没有npc等级的设定概念,怎么就赖着自己不走了? 懂王:你确定你不知道? 我们的家当还在你手里握着呢! 不是,正常剧本不是应该捏了捏,看我们可怜就退还吗? 你特么为什么收走了? 你是甲鱼吧! 你这个王八鳖! 懂王们恨得咬牙切齿,对于他们的想法,作为主宰者柚哉通过蓝色卡纸能够了解一二。 口是心非这个技能在你们那点满了是吧? 柚哉没有深入去聊,原先祂想让三位懂王做自己的助手,去搅动风云,但是现在他们这一批实力非凡,也没有必要留在自己身边,毕竟真想实施升维跨越,在自己身边局限性太大了。 “你们的身份,一定会有权贵向你们伸出橄榄枝,王府的住所也为你们留着,希望这个恩情在,你们以后能够多多提点我们。” 柚哉表现得并无错处,含笑,朝市府方向走去。 不是,我们的家当啊! 菩萨很无语。 这个npc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明说? 可门票费确实是人家帮忙给的,按理说祂拿走…… 屁嘞!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三位懂王很郁闷。 虽然说狡兔三窟,同样的家底他们分成了五份储存,但很多道具在世界岛里面才能使用。 而那一袋,就是他们带出游戏仓库之后,在这个副本里面也可以用的道具! 不然他们摆摊卖什么啊? 终日打鹰,却不想被鹰啄了眼! 懂王们暗恨,却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柚哉,祂轻飘飘得走了。 祂身上神性少了,孩子气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你好你好; 幽灵在星河漫步,我们终将相见。 你好你好; 见到你,是我许下的谎言。 下着雨,柚哉撑了把伞,龙蛋被他抱在怀里,它静悄悄得不说话,大祭司的天空阴雷滚滚,这一刻,有什么迫不及待出世。 黑羊淋着雨。 “你爱它们?” “我与任何具备道德的生物拥抱。”黑羊的声音年轻开朗,“每一具提线木偶都有自己的执念。我的内生力发芽了,这是我的命。” “谢谢。你有自己的龙吗?这个世界,需要一条龙。” “我会找到得。如果没有,那我就是没有龙的龙骑士。” “你好,我叫柚哉。” “你好你好。我叫黑羊。” 同样的自我介绍,大雨倾盆而下,他们的幼稚在这一刻碰撞,雷声瞬间劈落,在这天罚之下,他们却如田野中拉着手放风筝的孩童。 莫名其妙得,又认识了一次。 学院路人少,市政路人流也不大,加上这暴雨天,腔骨市得大街上并没有多少身影交错,但偶尔看过来的眼睛,也会被黑羊那木乃伊的模样吓一跳。 星河试炼级别很高,却也不过是潜力摸底罢了,毕竟龙蛋的等级跟孵化出来的幼龙尽管有正相关,但是影响龙骑士最重要的指标是同步率。 同步率越高,在大能者的路上就能走得更远,相比之下,获得优秀龙蛋的龙骑士,才是这条路上的王者。 不过大能者第二境,却是没有完美龙蛋就跨不过去的门槛,毕竟只有“完美”,你才有超脱的资本。 所以,就算是寒门获得了龙王蛋的承认,同步率提升所需的资源也使得它必须要依附权贵,这也是为何底蕴随着时间流逝,掌控力度却不断加深的原因。 等柚哉到的时候,盲僧们已经列队排练了。 “小伙子,这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让叔来,叔器大活好!” “让开!这里面九曲十八弯得,你们这些新人很容易泄气,我有经验,还是让我进去润润,你们随后垫上!” “不行!我是学生,我先上!” 啥玩意儿? 在玩海底总动员吗?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庆功酒 呵,你除了弄我一脸唾沫,还能做什么? 若不是清楚攀缘文明根本就没有两性关系,柚哉或许还真觉得这些虾仁在说一些污言秽语。 这些城里来的太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原地干瞪眼,好不纠结。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扇镜子,它能照出所有试炼者的外表。 那镜子是无尽的深渊,视线看过去,不可窥底,只觉得视网膜深处蓄着一层薄薄的无垠水,它清澈,干净,温润,柔和,像幽灵,有魔法,千变万化。 柚哉见得心脏狂跳,怀里的龙蛋光芒越甚。 倒悬海…… “大家随我来休息,子夜的时候,星河大盛,彼时才能开启试炼。”蓝袍女子现身,主持秩序。 至于为何原先放养那些盲僧? 拜托,人家都看不见了,就不能多给点关爱? 说到底,都是心地善良的可怜人。 市府空空荡荡,为了那具骨架,市里所有能用的兵力都派上了阵战,按理说腔骨龙周围全都是禁制,是无法被收纳进空间储存的,若是强行破坏,也定会留下痕迹,有大动静。 禁制连通整座城市结构,对方是用什么手段带走骨架的? 带走它又用什么用? 揉了揉眉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瞒不了多久,蓝袍少妇在想办法,应该如何去面对明天的各方拷问。 “市长先生,这具遗骸,除了象征意义以外,还有什么用处吗?” 犹豫片刻,柚哉与美艳妇女并行,她忧愁的模样缓和来平时的棱角与威严,平和之后的容颜带着一种温柔。 “小山主也不是外人,说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市长摇了摇头,“也别称我‘先生’了,我并没有教你什么。” “达者为师,言传身教,我在先生身上学到了很多。”柚哉恢复拘谨的态度,语调轻快规矩。 有意思…… 蓝袍女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名以上的权益,就是在这骨架上进行的。各大家族在它身上有很多博弈,就快分出高低了……” 市长话音落下,柚哉抬起的步伐微微停顿于半空,随后又快速恢复正常,只是那双眼睛盯着原先存放骸骨的区域,若有所思: 柠檬小狗在那具骨架上,凭借二维卡纸和那一滴血的入梦,所以柚哉很清楚,那具骨架就没有丢,甚至仍在原地,只是不知为何,市长竟然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柚哉和冥主说白了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之前的几次接触下来,他们都是漩涡中挣扎的生命,尽管祂不清楚对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但显然,对自己而言是打开局面了。 至少,恪亲王的拜帖使用,可以无限期延后。 柚哉没有声张,祂和冥主是敌是友不好说,但是现在,它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升维! 破局,动乱! 对于柚哉的东张西望,市长没有过分追究,她也理解对方下山之后,选择继续留在尘世的理由,这显然是祂在寻找坐标系,想把自己扎根在腔骨市。 对于这块十年前就在市政厅存在过的石头,她感情上也是亲近得,毕竟山君若是晚一点,世家就会出手。 恰恰正是因为世家之间的利益纠葛太过于复杂,所以才导致拍板慢了,如此才叫平江山占了先机。 如此种种…… 市长不再多说,一想到明天的各方来客,她就觉得亚历山大,毕竟腔骨市如果失去了腔骨龙,是足以引发地震的事情,至于细节,她不好对柚哉细说,这种事情,是大家族的辛秘。 况且,以祂目前的实力,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午夜,月朗星稀,是好时候。 之所以让盲僧们在今晚就举行,是薛佳不清楚自己明天还能不能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而星河试炼消耗大量资源,权贵们不一定会安排这些孤苦伶仃的小家伙摸底。 他们的实力不错,薛市长想结一个善缘,毕竟自己的下台,薛家就没有俗世的行走者了,按理说,当时如果世家出手,柚哉或许就该喊自己姑姑了。 造化弄人…… 一切安排妥当,蓝袍在月下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柚哉在一旁练字,沉静自己的心神,黑羊在一旁看着,翻阅着历史典籍。 “市长先生,这次试炼能算我一个吗。” 黑羊身上绷带的末端在风吹下飘舞,薛佳目光淡淡地扫视过来,睫毛轻轻一眨,不置可否得问道,“您从星河中来,为何又要好奇自己沿途的风景?” “冒昧。我愿意做出代价。” “不用了。试炼以双数为代价,算不算上你筹码都不会变化。你若是愿意,我便卖你这个人情。”事到如今,市长的想法有了很大改变。 “多谢您的成全,我相信您是有道德得。” “哦?何以见得?”蓝袍品着咖啡,回眸一笑。 “您愿意给我们机会。从一开始见面,您就在给我们机会。”黑羊清楚,对于一位同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强者而言,她都不需要出手,所能带动的部队就能够将学院严防死守。 可以说,眼下事态的发展,便源于这位蓝袍的默许。 “或许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薛佳没有说话,柚哉笔一顿,随后恢复自然。 选择权吗? “姐姐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吗?” “真正的强盗只会逼你签字,用你默认的方式剥夺走你所有的利益相关。我也是圆桌会议的一席,所以我很清楚与我并列的这些豺狼,会如何对我采取审判。” 此刻女子的豁达心态,让她感觉自己尘封依旧的境界开始松动,她没有再发言,月光下,她慢慢恢复着自己的保护色。 要说吗? 柚哉如今的性格偏向保守。 且,祂也不觉得引动冥主这条线,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平静,但是说到底,祂还是以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 如果明天真得发生了骚乱,祂以小山主的名义,和受过薛佳恩惠的理由,完全可以去世家的驻地去观察,获得更加全面的信息。 只有彻底了解腔骨市,祂才能了解这个时代的底色,进而在进入大学的时候,完成对靈风国的管中窥豹。 或许长侯、恪亲王这种顶级世家知道的更多,但他们根深蒂固,完全可以不受时代影响得自我发展,但是像一些新诞生百年、千年的权贵,树大招风,却又实实在在得迈出了哪一步,只有接触他们,柚哉才能摸到这个文明的骨头和脉络。 要颠覆它,首先要了解它; 想要领导它,至少它清楚它的结构; 升维? 对于柚哉而言,一切都是陌生得,它靠着规则能力站得太高了,高空俯视,任何的庞然大物都变得渺小,正因为依赖外界的能力,所以祂往往仗势欺人,现在被没收了作弊器,局势瞬间就显得捉襟见肘。 知识、力。 柚哉写了一会字,心境恢复了不少,随后来到了大厅,薛佳在上首,“饮了这杯庆功酒,祝大家旗开得胜!” 蓝袍飒爽英姿,此刻的她不再是家族的锚定棋子,而是那快意恩仇的龙骑士,锋芒毕露的模样,魅力非凡。 大祭司沉默片刻,将那暗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痛饮这杯庆功酒。 这世界,你会是我梦寐以求的天国吗? 星辉大地,银月璀璨。 “诸位学长都是前途无限的大才,如若争执不下,便让我先行怎样?” 柚哉性子也洒脱了不少,出列示意道。 “公子且慢!您身份尊贵,这要是有个好歹,在座的升斗小民哪里担待得起呀?要不让我们这些炮灰先上?” “说什么呢?明明就是替死鬼!” “我觉得马前卒不错!” “可恶啊!难道你们不觉得最美打工人的称谓,在这里不合适吗?” “你犯规!我胰岛素去哪了?快帮我找找。” “我也是盲人啊,你找不到我能找到?” “都别吵了!” 这乱世,终究还是需要一个大丈夫挺身而出! “是菩萨的声音!” “可恶,好耀眼的光芒!” “没想到啊,终究还是便宜了这三位若智!” “不是,我们为什么要同意?——念我黑格尔绝对经!” “没法没拒绝啊!绿帽虾四十五度抬头了!” 邪门,蟹很爱我的技能怎么这么强大? 鬼策划柚哉思考了片刻。 不想了! 是特性! 我们的没有没有bug! 在蒸蒸日上哦! “市长先生,我们三兄弟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们吃百家饭长大,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让我们探雷吧!” “大哥说得对!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但我们三兄弟四海为家,无依无靠,若是一去不回——” “哈哈哈!那又有什么好遗憾得?大丈夫生与天地之间,取三尺之剑遨游,同生共死,有什么好遗憾的?!” “二弟!” “大哥!” “三弟!” 柚哉:好了好了,要庆要哭了! “每次看到这么感人的画面,一想到我们晨独秀老哥不在,我就笑掉了大牙。” “众所周知,四大懂王是三兄弟,这毫无疑问。” “如果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少城主是不是要陪葬呀,太可怕了╥﹏╥...” “楼上的别装,我都看你乐开了花*′?`)′?`)*′?`)*′?`)”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小女孩罢了 妙蛙~ 青蛙夸赞道。 菩萨跟它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兄台,你我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要庆:不演了?结拜这么随意的吗? “妙蛙~!” “我也觉得女少!” 菩萨饶有兴致得点了点头,“您觉得这方宇宙试炼得机缘在哪里?” “妙蛙!” “哦?在兄台手上吗?”菩萨内心震撼,“那您说说,我应该如何得到它!” “?不是吧兄台,我就是只青蛙,你何苦为难我呢?” “青蛙?谁家青蛙像你这么说话的?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人,大威天龙!” “吼!竟然对菩萨不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喷火龙初登场,技惊四方! 火海迷茫开来,浓烟滚滚,被一脚踩死的青蛙满头大汗:不是兄弟,想弄死我,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得。 你多冒昧啊! “啊!妙蛙,我的兄弟!你究竟在哪?是谁,是谁伤害了你?可恶!都怪这个世界!你为什么一条活路都不给!” “吼!既然我们生来就是逆命之人,何不杀上九重天,找漫天诸神讨个说法!”喷火龙义愤填膺,睚眦欲裂! 青蛙,我的兄弟,等着我!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喷火龙高空翱翔,它脚下的肉饼轻飘飘得游荡着。 妙蛙:不是,你们是认真的? 你们这么离谱的行为,图什么? 青蛙人都麻了,另外一边,玩家群组中,正在爆发激烈的讨论: 【轻轻河边草】: “都他妈给我起床,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一群废物,植物五点就开始光合作用了,你在停尸房停尸是吧? “我各种图书都浏览了一遍,这个时候要是有更多时间我还会去晨跑,去锻炼身体,结果你们现在还不起床? “你们这帮懒狗臭虫,打枪打到两三点钟才睡的黄馒头,社会的败类蛆虫,我是你们的话我已经跳楼自尽了!” 【一睡一哭荣】: “月初,群友们的症状开始减轻,已经没人幻想着发财了,群里少了很多吵闹声,仿佛大家看清了现实,开始另谋生路。 “有的在送外卖、有的在送快递、有的去了ktv做公主、也有的去会所做服务生、进厂开始拧螺丝。 “我想,关于这个游戏,我们都有了自己清晰的认知,这是我们命运的转折点,也是大杂烩的分割线。 “我谨代表统计委做最后一次陈述,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我们有缘再会。” 【秃子的头】: “4月了,感恩大家3月对我的忽视,我很喜欢这个群,大家都各聊各的,没人鸟我,我也不想鸟你们。 “这是很温馨的一个圈子,我很欣慰。 “我删了很多群,唯独你们舍不得删,因为大家都展现出真实的自己,色情、装逼、矫情、贪婪、伪善、两面三刀、道貌岸然、自私、虚荣、狡诈、虚伪、冷漠、龌龊、卑鄙、见利忘义、嫌贫爱富、厚颜无耻、阴阳怪气…… “希望大家继续加油,我会一直和你们耗下去得,你们这群叼毛。” 【一只白袜子】: “说实话,在这个群,哪怕不说话,只看你们的聊天记录,我都能学到很多东西。你们的知识储备太恐怖了。 “关键是你们装逼的时候全然没有生涩感,那种自然的流畅感觉让我恍如隔世,甚至信以为真。讲真的,你们这些土老帽很有本事,我蹲你们到天荒地老,匿了。” 这是曦徕文明的群组,创始人是林星宇。 作为一个拥有五千人规模的大群,能够来到这里的成员无不是精挑细选之后的上好木料。 这个群的月初、月末,不论是谁都要发表长谈话,不然就会被踢出去。 作为一棵大树,林星宇有的是时间管理和参与群组的建设,作为和谐氛围构建的公共设施,大批植物玩家和不能活动的npc都加入了其中。 至于那些投胎成非生物的玩家,等死呗,还能怎么着? 生肖乐园中他们玩的不亦乐乎,拿到鼠符咒得,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作为一个小圈子,这些大统一游戏的弃子们,聚在一起格外热闹: “诸君!我看到三大懂王了!” “什么?你确定是那三个土老帽?” “百分之一万确定啊!” “卧槽!游戏大更新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随着行星物质的发言,越来越多的非生物玩家活跃过来。 狗日的官方终于想起来我们这些底层玩家了? 苍天啊,大地啊!一百多章了,终于熬出头了! 【滴!阵营专属任务,请查收!】 【专属任务: 【梦境,是生物进入未知领域后呈现出来的真实世界,但是,这些傲慢的生物或许想不到,我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积分赛!所有进入梦境世界的生物都是你们的猎物!造成一点伤害可获得一点积分,结束后开启兑换界面: 【一点积分兑换一点战斗力! 【一百年承伤兑换一点对敌伤害值!】 卧槽! 卧槽卧槽! “策划我错了,今天我就是你的玩物,你想要什么姿势我都会!” “可恶啊!诱惑实在是太大力!” “马萨卡,这就是曙光嘛!” 弹幕炸开了。 很多玩家都觉得自己身上的一些小玩意格外躁动。 “傻逼吧?我的内裤怎么会呼吸?是我的错觉吗?” “楼上纯纯白日做梦,鉴定完毕。就算是复活也应该是我的飞机杯,成年虾仁是不穿内裤的!” “可恶啊!大白天说什么荤话?我在上班,你们想让我表演一波升旗仪式?” “世界岛不同的地方有时差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有躺在床上看npc的史莱姆,让她们取悦我疲惫的心灵?” “不是,弹幕怎么越来越恶臭了?你们都不修行了?” “是呀!内卷的反义词是舒卷,不是躺平!” 这些融入生物生活的非生物,给大部分玩家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的影响,但影响有限。 很快,随着菩萨的前进,它感觉自己身边的太空垃圾越来越多了。 生物和非生物之间的弹幕区后来被屏蔽了,因为主导这些功能的球状闪电被夺走了智能化模块,柚哉做了简单的升级创造,后面就没有时间投入其中。 至于今天,黑洞文明虽然是科技车文明,可她所学的通识教育没有教导这么专业且深入的知识,她的战斗规则又无起不到帮助,所以目前世界岛的bug有很多。 当然,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影响大局。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给你再多时间发展,你都无法抹平差距。 技术爆炸哪有那么容易,文明的断代属性,伦理和商业垄断制约科技发展,对于科技侧文明而言,就算是万众期待新时代,少数人也能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掐死这些源头。 这也是为什么可能性宇宙的属性明明就是科技宇宙,却偏偏被魔法侧文明迎头痛击,到如今有了反超苗头,甚至要主动掀起全面战争。 当年天翅在可能性宇宙播种了邪恶种植,导致此地所有的文明生物都沾染了原初之恶。 “你愿意死在倒悬海,一定是为了保护些什么吧。” 看着三大菩萨和众多盲僧成群结队得进入后,柚哉在队伍的最后,终于到了自己。 黑羊没有选龙,却神奇得契约了自己。 他完全没有避讳薛佳和柚哉的意思,前者身穿蓝袍若有所思,柚哉则是默默一笑,随后又警觉,最后化作平静得微笑。 融入过程诚然难。 就算祂把自己看作是这个文明的一份子,选择扎根但是心态还是有所差别的。 像薛市长,她们作为本土贵族所希望的是无灾无难、平平安安,任何的变动和异数都会干扰到它们的地位,让它们惶恐。 但另一方面,作为底蕴贵族,文明基石,它们有渴望真正的变故出现,让这艘在宇宙中孤独飘荡的船,驶入真正的升级之地,离开荒芜与死寂,这也是它们不断接纳外来旅客的原因。 这种身家性命的归宿,和柚哉想把命活在其中的想法,还是有很大区别得,毕竟祭祀清楚,自己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祂处境再难,也不会到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过是眼前这脆弱的瓷娃娃,祂有自己的想法,细心呵护,想从中获得心心念念的欲望。 不再多想,祂进入了星河试炼之中。 黑羊看了眼市长先生,良久道:“我们进去需要多长的时间?” “我眼中的您热情开朗。像您这样具备道德和极高自我要求的人,应该不会忧虑这些事情吧?” “我只想在见您一面。”黑羊含笑道,这表情跟他缠着绷带的木乃伊形象并不相符。 “您很想跟我再说说话是吗?” “是呀,我为了求长生,甘愿化身为傀儡,这样,我就能眼睁睁得看着别人去死了。” “这不像是您这么有道德的人说的出来的话。” “真诚,是道德的前提。我只是光明正大得,陈述我的欲望,这是我的道德。” 黑羊看着对面的少妇; 在他眼中,对方也不过是小女孩罢了。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是黑洞给我说它叫黑洞的! “谨遵教诲。” 相比于初见,蓝袍更喜欢眼前的黑羊,他的身上有了点人味,尽管还很淡。 “有欲望是件好事吗。”或许也察觉,黑羊一旦进入镜面,以后便再也无法相见,薛市长追问道。 “或许吧,至少让您愿意跟我说话了。” “……我,喜欢有道德的人,但,我这个位置,不适合有道德的人坐。”沉吟片刻,察觉到她在思考,黑羊停下了脚步。 “或许,您在我心中应当是伟大得,可我的情感觉得虚假。您就像是一段程序,一只木偶,尽管眼睛很真诚,却总觉得哪里荒唐。” 强者没有心声,因为,那代表着怯懦。 月色静悄悄,黑夜是它的眼睛。 “首先,您说得对,我是具木偶。”黑羊开口道:“但真正阻止您更进一步得,是您拒绝一切可能性的心灵。” 黑羊说完了,却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些陈词滥调大道理,能品出什么,全看当时的心境。 “您说的话,我听得进去。” 不知为何,短时间内,薛佳的心境有了很大的调整。 黑羊进去了半个身子,微微一顿后,似乎也有差异,但仍旧选择了继续前行。 “时间是一比二十四。” 薛佳沉默片刻,心慌,怕错过,可到最后,却也不过是回答他最初问的问题,此后不再说话。 她也不知道,那位阳光开朗大男孩听进去没有。 或许,真的就是最后一面也说不定。 草草收场,这突兀的情感变化来得疾风骤雨莫名其妙,谁都不清楚这样子的一场交际,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镜中世界,柚哉在等待自己的朋友。 “需要我陪您吗?” “不是,只是觉得没有你,这场旅程会变得很孤独。” 星河试炼柚哉肯定是要进行得,但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成绩而言,那么对于柚哉这种脑回路不正常,只有一根筋的人来说,祂会觉得自己的时间被出卖了。 所以在黑羊也想参与试炼的时候,柚哉的心思活络了开来,显然祂找到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毕竟祂原先就欠对方一场谈话,而1:24的时差,很适合他们这样子的存在来尽情浪费时间。 “谢谢。我也想与您探讨一些问题。” 柚哉抱着龙蛋,它孵化得格外得慢。 黑羊更神奇,他契约了自己,所以他与其说是龙骑士,不如说是变形术士,可以自由在龙形态和兽形态之间切换。 “那个契约法阵,您初次使用的时候,周边并没有龙形态生物,但也不会在兽族身上产生效果,您得来历十分神秘。” “流浪者的宿命就是没有归宿,我对于自己的过去,家乡,记忆,都表现出一种茫然。我不确定我身上具备怎样的属性,但愿不会给您带来伤害。”黑羊还是那么得明艳。 柚哉能够读懂这条隐藏在教条和礼仪背后的教养,这种骨子里的规矩和分寸感,绝对不是小家族可以养的出来的,至少一般权贵身上,都会保留一部分无法被驯化的兽性。 或者说得苛刻点,这种生物骨子里的野蛮和原始,很难通过后天的方式去清除,但是柚哉感觉,黑羊身上的“干净”是纯粹得,这种纯粹到了“不染”的程度,十分得罕见。 当然,这些都是感觉出来,柚哉并没有确切的把握, “您流浪这么久,本不应该在这颗死寂的星球上做停留。是我耽误了您,您这样有道德的生命,不应该默默无闻得陨落在这片空旷地带。” “或许,也有与我一样的傀儡存在也说不定。”黑羊并没有纠结这一点:“我印象中,虽然大部分神殿的指引者都将我们称作命运赠送的礼物,但我们说到底也是生命,有自己的选择。 “我是被你激活得,却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你我有缘,我与这小世界有缘。并没有什么瓦釜雷鸣、暴殄天物的行为,我们这些傀儡签订的契约,是为自己谋划未来,因此并不会出现错位的现象。” “神殿……出了可能性宇宙,神殿还是占据主导地位吗?”柚哉补充着尝试。 “是的。品序不会乱给的,神殿要配得上自己的名字,就算配不上,被剧情推动着前进,它也一定会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黑羊含笑: “说起来,在剧情没有侵蚀到的时候,所有的参数都是不稳定得,可一旦‘主视角’降临,这些参数就会跟抽奖一样,迅速得到自己的数据,并且牢牢占据空窗的生态位。 “就像如今,主视角在您的手里握着,您的性格、脉络、曾经都会一一呈现,与您靠近的我们也会受到相当的好处。我与您的相遇,是巧合,是命中注定,却也是一场机遇。” “谢谢您的赞誉。能够遇见你这样的挚友,是我一生的荣幸。”柚哉抱着龙蛋,那么得漫不经心。 如果说一开始是祂在操控这具十岁的身躯,那么现在,就是这位十岁的孩子活成了自己,开始接替自己的权柄、记忆、能力和数据。 对于这种交融,祂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也不清楚该怎么干预,祂就这么轻悄悄得和黑羊走在星河之中,漫步于星辉交错之间。 慢慢得,远处的异动开始传过来。 在宇宙这么大的尺度中,地图几乎失去了意义,因为地图的三要素,比例尺、方向、图例和注记在此刻几乎没有存在价值。 就比如三位懂王,作为玩家,他们之间的交流是不受时空限制得,柚哉和黑羊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就有一两个小时了,按照玩家们眼下力行者巅峰的实力,如果能相聚,早就成群结队了。 “你在哪?” “我刚标记了一颗恒星!鸡蛋那么大,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周边有什么?什么都木有欸!” “我刚标记了一处黑洞,什么?我为什么能看见黑洞?是黑洞给我说它叫黑洞的!我脑子瓦特了?不可能!等会啊,它来跟我打招呼了……” 嗯,如此种种不甚枚举!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四章 紫色蝴蝶 “都说月色温柔,我懂了,难怪她不回眸看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条枯竭的性命,被浸泡在了烈火烹油的铁锅之中。” “嗨嗨嗨,听说老家伙去雪山祭拜了?笑死,你说他有什么颜面去送花?” “主笔何时下课啊?我的号码牌太后面了,有谁愿意跟我换换啊?” “换毛线啊,主笔说要水到三百万字,砌墙是个后来居上的道理,年轻人着急投胎?” “老哥,你来这么早,给我们讲讲以前的故事呗?听说从前少年意气,初登场就有一万字的剧情,是不是真的啊?” “诶!那边的号码牌更难领,隔壁二爷家的配角集体下岗,听说妆容都扮了两年,就是不让开腔!” “哈哈哈!笑死,人家正主死了,来我们这抢戏份,有够搞笑得!” …… 声色犬马,乱七八糟,这倒显得前两位伤春悲秋得像条狗,软趴趴得不合群。 第一位是伤感的少年,他白得有些空虚,伤感又执拗,在噩梦中昏昏欲睡又惊醒。 第二位伤痕累累,倔强得眼眸犀利,就像是地狱里烧上来的火焰。 在一群老炮的中央,一袭青绿很温和,翩翩君子模样; 他品序很高,散尽家财,以至于五湖四海皆兄弟也。 “令君令君!” “大君子喝酒?您这般见识,就应该去最中央端着茶壶呢!” “这儿也没有什么外人,昨日听江畔钓鱼的说,已经下定决心了,都先去找合作对象吧,也好赶紧露露面!” 少年温和,他从孩子一路走来,见那少年从漆黑中伸出手掌。 他懂主笔的桀骜不驯,懂他的爱恨情仇,见他从落幕到开席,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说不清。 对于轩禅,任何人都是敬重的,他的岁月太长了,就连主笔对他都只有愧疚,他的手上捏了百位天骄的名字,若是能融合,对于他们这些台下的练习生,实在是天赐的机缘。 作为大家长,令君的一路风雪,是埋在土里得。 天翅感慨:“让你看笑话了。” 它还是那么得随意,只是这次,情深意重。 “作为领头羊,是我辜负了他的期待才是。您也不必自责。灼羽只需要交代,就像盖在少年遗体上的被子,完工了,您便离开吧。” “苦了。下辈子,您要等到何时呢。”天翅没有拘泥于自己的设定,它笑着,全无上位者的气焰:“我去您的领地看了看,确实不是我能接手的规模。” “风花雪月是少年的天赋,他的骚柔学不来,这是他的骄傲,宁愿就这么风干。”令君似乎在缅怀,就像是迟到了两年的礼节,他摇摇晃晃得醉醺醺。 他感性了,这旁观者视角长大的孩子也有自己伤心的地方: 他对一切都表现出孤寡的淡然,以至于他的公正不会受到质疑,可如今,他身上那种凡俗的情感,让他的洒脱染上了沉重的味道。 “天赋呀,它就像是票据,没有兑换完也不会等你。 “这次跟您说话,主要也是太久没见了,有时候我也想念您在时,那段岁月。” “您怀念的跟我,不太一样。”轩禅摇了摇头。 主笔怀念的,是那段时光中与自己密切往来的少年,而自己怀念的,是那少年主持下的世界,那股子倔强,是以后都学不来得。 “在你要不回他的名字时,被拘禁在小小鸽笼里,或许也决定了我们的宿命,这不是我们的时代,那就等下去好了。” 果碳炙烤着少年身上的光,将铁网上的鱼翻了个面,轩禅散了散身上的酒气,倚窗,语气听着冰凉凉: “沾了前辈的光。这也是我们这一段的命运吧。自从他想孕育出骄傲,留下就算终老都能笑出声的墨宝,此后这条路他走了五年。 “一地的血呀—— “他不好相与,怀旧,冷漠,总是在后悔中前行。我都忘了他的曾经,写过什么自我癫狂的字句。” 轩禅吸了几口气,似乎能吐出什么,良久,蓝天白云淡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令君的记忆中,那孤傲的过客没有痴情的模样,他与后辈们并不共情。 那立在荒漠的坟,会怎么看待沙丘? 去吧,去你的征途上流浪吧。 令君心软,他望着天翅,心中悲凉: “这么苦的日子,就不要压着了,让他去吧。” 他和羽翎信的不是一尊神,甚至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诞生时的资源,正是自己毁灭后的资产,羽翎拜的神佛,又是对自己全面的否定。 不过…… 就连羽翎都是过去式了,同为坟墓里的尸体,看着他的盖棺定论,看着他安详的模样。 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一切,这段历史其看在眼里,令君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位从方漠中走出来的刑徒。 乌鸦,成群的乌鸦在云层底下低飞,它们扇动翅膀,带来云层之外的光芒,少年穿着风衣,看着自己扭曲的手掌,他的视线无法聚焦,破碎的镜子为他呈现出自己颓废的面容。 羽翎带着那无限延长的锁链,他融入了黑暗,光明连带着他一同驱散,大魏总领望着那苍白的岁月,感受着自己空泛的身躯。 我…… 回来了。 带着他无法理清的情感,一片狼藉的开始,以及一地鸡毛的结束,如果说令君的关键词是荒唐,那么他,就是毫无意义。 他的存在,毫无意义…… 就像是个玩笑,一段衔接,所有的定义在他的身上都空洞的像个笑话,他就好似一段程序,执行着一段可悲而癫狂的爱恋。 “所以月亮,它从不看我一眼,亦或者说,我本就不存在于它的世界。” 群鸦飞舞,羽翎察觉到一抹深沉的疲惫,不远处那烈火烹油中的一截枯木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就好。” 这一拍,羽翎烟消云散。 你呀…… 柚哉没有多说什么,只要他的痕迹回来,他的所作所为就有意义。 梦幻轮回,紫色蝴蝶飞过,它就像是宿命的印记,一段跋山涉水的诅咒,它将沉睡的心神带到那遥远的岁月史书上,翻找着其中留下来的字句。 两年前,他明明满怀着希望,怎么还是一步步,放下了所有死撑着的奢望,以至于走上一条奔涌向山海的不归路? 梦碎了,醒来之后应该就会修复如初吧? 令君说话算数。 此刻,被生命厌恶的囚徒,带着他的罪状回到了水牢的最深处,另一位逍遥法外的少年眼眶通红: “让你坚持到现在,真是对不起……” 柚哉伸出手,从虚空中拉出来一根长棍。 是谁让我失去了抗争的武器? 真是抱歉呢,我又要像小丑一样在你面前挣扎! 似笑非笑,柚哉缅怀得在胸口画了一个阵法: 我的挚友,真抱歉呢,我还是想在确定的红尘,见你一面。 “判界者柚洅,排队登录!” 【契约登录失败!】 【请输入账号、密码登陆!】 【注!本次登陆为最后一次机会!若登录失败,账号将被注销!】 熟悉的场景出现,祂释怀,不再多说。 祭祀丢失的东西太多了,想回到那样的高度,有太多太多的困难。 【星河试炼开启!】 【背景描述:通过一块神奇的镜子,你来到了可能性宇宙的反宇宙。在这里,龙族和兽族契约者将按照约定,不断通过试炼。每一次死亡,你们都将获得大量的心灵契约点数,以此来提升契约令的同步点数。 【任务描述:赴死!攻击频率越低、防御、躲闪频率越高,有助于你们更好的探索自己的极限,从而通过不断复活的方式来锻炼心灵的默契程度! 【复活时间倒计时:一小时!】 柚哉看着任务描述,略有惊讶。 似乎随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该流浪文明身上的数据化痕迹就越重,以至于现在,完全没有“可能性宇宙之外”的痕迹,连带着祂身上的“被凝视感”都减轻了许多。 切断了跟生杀者的联系? 柚哉闭目感知,随后确定,那种被追杀的危险,已经可以排除了。 思索了片刻,祭祀选择不再纠结,只要情况不断朝好方向进展,那么真相就会被自己逐渐揭露。 古槐在梦中被强制唤醒,柚哉手中的蛋壳裂开,它的模样呈现出银白色,幼年形态战斗力不高,只有使徒境界。 “嘛糊嘛糊!团长——” “醒了?” “嗯嗯!我不是在跟霉龟身边学习,如何成为一只强大的巨龙吗?诶,新副本吗?” 小天真睁开眼,适应着全新的状态,似乎心境不错。 柚哉含笑,共享了任务列表: “我是神殿的接引使。霉龟的那张副本已经结束了,不过没想到把你牵扯了进来。本来想等你也加入神殿后再告诉你这些,但是来不及解释了,先帮我一起完成任务。” “啊!啊?!是吗!”古槐很兴奋,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信息,弹窗跳了出来: 【十一维元素生命体、神殿高级审判官柚哉邀请你参加使者试炼,是否同意?】 【是/否】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圣洁的光芒,听从我的指引 不远万里的船,如期而至。 牛奶面包如海盗般,头上系着红色的绸带,乘风破浪。 少年英武,他生得俊俏,紧握手中不能挥舞的长剑,他意气风发,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庞然大物,进入了战备状态。 星河凶险,各方星系割据,这也使得很多非生物玩家嗷嗷待哺,一见到同行被铆足了劲暴击,这让许多试炼者感觉到头皮发麻。 奶奶的! 这个宇宙怎么对我这么大恶意? 可恶啊!天妒英才! 在二十位玩家鸡飞狗跳的闪躲中,龙兽之间逐渐配合默契。 同步率说起来,是考验默契得,只有心灵相通之后,才能灵肉相容,所以在提升同步率之前,默契程度和熟悉程度,就是一道门槛。 如果相处不愉快,甚至会导致契约出现裂痕。 牛奶面包作为场中唯一的奶爸,所有的试炼者都朝他的所在地纷至沓来,毕竟被殴打久了,难免会还手,所以哪怕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却仍旧没有任何一只虾饺,获得重生的机会。 游荡许久,二十位玩家也开始慢慢缩圈,至于那些非生物们,随着宇宙的紧缩,它们的分布实质上也在逐渐密集。 抱歉,来晚了! “冬妮娅!”牛奶面包指引前方,契约空间中一阵猛烈的动静! “明白!久等啦! “圣洁的光芒,听从我的指引!给予勇士披荆斩棘的力量! “光之守护者!——神圣守护!” “哈哈哈!我们的支援来了!” 菩萨手持加特林,与喷火龙浴血奋战! 感受到全新力量得注入,他的形态也随之改变,金色光芒环绕其周身,带来一种肉眼可见的坚固! “老东西,一决胜负吧!” 菩萨肌肉隆起,在星空上重踏,气浪席卷开来,带着那浓郁到化不开的腥煞之气! 他目光尖锐,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体态辽阔的高级生命形式: 那是一颗行星,周身萦绕着刺目滚烫的热! 对于这样的生命体,牛奶面包的形容词十分匮乏,他仅仅只能分辨出气态行星、固态行星,再多的特征就好像是被“行星”吃掉了。 他的词藻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显得极度匮乏。 一艘船,他裹挟着汹涌的战意而来! 说起来,这是他们三位,首次在一起战斗。 牛奶面包双拳紧握,脚下飞船高速航行,他这么平和的性子,双眼中却也燃烧着炙热的光芒。 规模庞大,迟钝感裹挟着沉重的气压,在星河这么空旷寂寥的地方,那不断席卷过来的余波,却仍旧是让牛奶面包感受到了核心区域的紧张刺激。 望着战场中央那如蝼蚁一般的巨人,哪怕是有过一段朝夕相处,牛奶面包却也觉得惊讶和咋舌,毕竟菩萨全力出手的机会,也就是眼前。 所有的buff与狂热的战斗激情叠加,眼前是菩萨蜕变的时机。 在菩萨的身后,是他赶来支援的对象,最初被围殴的绿帽侠。 鏖战、拖延了一个多小时,眼前的机会对于非生物玩家而言是十分珍贵得,所以他一直深陷战阵泥潭,这种情况发生在这位法师身上,实在是时运不济。 他已经没有体力躲避弹药了…… 菩萨刚来不到十分钟,但面前的火力正在不断加大,可在这形势越演越烈的紧要关头,绿帽虾却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悲哀中,他泪眼朦胧地凝视眼前那扭曲的橙色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走!活下去!“ 菩萨声嘶力竭,喷火龙悲愤翱翔,他们无法坦然,生离死别是一道槛。 可是,他们又不能弃绿帽虾与不顾,战斗天赋被他们不断压榨。 “我怎能转身就走呢……” 绿帽侠嘴角流着血,那真实的疼痛感让他精神恍惚。 这不是一场游戏吗? 就算有再多的机关算尽,它不还是场游戏吗! 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疼痛感让他落泪,情绪一下子压上来,望着菩萨血肉模糊的身影,还有自己身旁那只浑身金黄的幼龙,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纠结之中。 该死…… 好讨厌的故事情节! 为什么会这样! 【蟹一定很爱我】摇摇晃晃起身,在那不太稳固的空间站上,炮火轰鸣,他心脏狂跳,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情感,他近乎癫狂! “我们,真的会死——” 一步一步向着死亡靠近,他失魂落魄,却又无比坦然。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星河无风,他坦率得暴露于各种射线之中,模样凄凉。 “菩萨,别装了。” “你,你在说什么?” 化身巨龙的少年一愣,眼前发生的事情,出乎他的预料。 “你明明就很想我死,为什么现在又要站出来?” 绿帽侠神情冷漠,他掏出一根烟,自顾自抽着,听到这句话不远处的牛奶面包停下了脚步,感觉天灵盖被狠狠重锤。 怎,怎么回事? 炮火轰鸣,【神圣领域】的状态下,菩萨和喷火龙进入无敌模式,滴血不掉。 但是相比于呈现出来的状态,他的心灵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怎么回事? 我做错什么了吗? “这场游戏,我们明明就玩过了…… “我还记得心口的疼,现在,你假惺惺档在我身前图什么?!” 【蟹一定很爱我】哭笑不得,眼角染红,脖子一歪,“你不记得了吗?就是这胸口,一把三寸的剑! “我们三人第一阶段只能活一个! “你别说你不知道!” 硝烟伴随着炮火声,绿帽侠凄厉地笑着:“菩萨!我告诉你!这仇我记下了!我不会原谅!你休想用这样的手段粉饰你丑陋的欲望! “逆转时空!——我们,离开这儿!” 绿帽侠双眸阵法流转,高棘幼龙露出自己满嘴的利齿,淡漠的神情扫了一眼身后百万里的牛奶面包。 “轰!” 太空站在深空中被吸干了能量,金黄色的阵法激活,跃迁之后,只有几滴鲜红的血液在漆黑的世界飘荡。 发生什么了?…… 牛奶面包不说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星河帆船在他的脚下稳步前行,非生物们亢奋地收割着积分,菩萨瞪大了眼睛,思绪涣散。 “光!” “明白!这就开始治愈疗程——! “要忍着痛哦!医生动作很快的!” 牛奶面包穿一件红衣兜帽长袍,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是笑,心情复杂。 他身边那粉红色的幼龙,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阵法碎裂之后,菩萨的血线被拉高了一截。 “冬妮娅,我们来得很及时。” “嘻嘻,当然啦!”幼龙停在牛奶面包的肩头。 牛奶面包与契约龙的同步率增长比较简单,就是废肉盾。 同理,菩萨与喷火龙增长同步率的关系则是死战不退,所以他的复活时间被延长到了一天。 这是试炼者反击的惩罚,也是对他们的限制,毕竟相比于非生物而言,动辄力行者极限的试炼者,他们想潇洒太简单了。 另一点,菩萨也不想走捷径,而委屈了自己与喷火龙之间的关系。 喷火龙的幼年体就十分强大,躲避攻击太强人所难,而且他们目前的感情并不深厚,就算同步率数据上去了,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所以菩萨和牛奶面包都选择了尊重契约龙的感受,并没有选择做任务,而是当成了彼此之间的,一段共同经历。 大家都是聪明人。 “老二他……” 活动了下筋骨,菩萨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显然也是懵逼状态。 他们三的一见如故,是搁藕狗主持安排的,为的就是为了更快的形成一股势力,继承以前兄长留下来的资源。 一开始的排名,牛奶面包位列第二,但是他知道绿帽侠争强好胜的性子,退了一步,后面对方投桃报李,在最终排名的时候沟通菩萨,把自己捧成了十一,压了零售中文商一头。 后面三兄弟排名构成,领袖气质的菩萨吃了最多的资源,形成了现在一路领先的格局。 三大懂王之间的矛盾一直都有,毕竟是三大势力之间的领头羊,可,这种矛盾挑到明面上,或许,就不可遏制了。 “你的神圣守护套得真好,不然,我真的就没命了。”菩萨憨憨一笑,喷火龙也是嘻嘻一笑,望着那粉红色的幼龙,四处吹着口哨。 “没事。”牛奶面包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刚才,是发自真心的吗?”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菩萨大大咧咧,甩了甩手里的加特林,一时间气氛格外尴尬。 牛奶面包不说话,跳上飞船远遁而去,在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三人之间的合作无法正常开展。 “菩萨,他们……” “哎呀哎呀!”菩萨紧了紧脖子上的狗头铡,“越抹越黑!走吧,先做副本。” “好!我感觉自己距离突破,只剩临门一脚!” “走!去四海八荒涨涨见识!”菩萨笑着拍了拍喷火龙的肩膀,只是眉宇深处,没有他表现得那么洒脱。 那狂浪和尚踏星而去,柚哉于另一边念着谶语,岿然不动。 神仙就要有神仙的样子,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同样也让祂诧异。 中途发生了什么?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兄弟,我干这行很久了 这锅粥越来越粘稠了。 当所有静物都活了过来,一根烂木头朝柚哉发起了死亡冲锋,古槐好奇得看着它们,轻松躲闪,却对这个诡异世界充满好奇。 “团长团长!这是个什么任务啊?” 长棍挂在腰侧,柚哉不知道世界岛那边的情况,自己好像从游戏开发者慢慢进入了这个圈子里面。 “神殿的使命是守护秩序。这些物体被幽灵附着,我们最好不要伤害到它们,只要完成任务,这里就会恢复往日的宁静。” “我需要做什么吗?”古槐很兴奋。 在进入《序列之门》时,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份很特殊,现在它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副本一开始,你投胎成了龙蛋。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找你找回来。这个世界龙族和兽族契约,共同对抗未知的灾难。 “我们要帮助他们从三维升维到四维,成功了,你就是神殿使者了。” “是这样吗?!”古槐很兴奋。 “这副身躯还熟练吗?七维之后生命将以纯能的方式存活,这样也方便我们维护秩序,也能够更好的融入其它文明。” “太酷了!团长,你的本体是元素生命体?这是一种什么级别的文明啊!” “很想知道吗?等你成为使者,我答应你,去我的故乡看看。” “好!一言为定!” 古槐煽动着翅膀。 他做过许久的龙蛋,后面有经历过破壳和成年,所以他对巨龙身躯的控制驾轻就熟。 在星河中漫游,它却觉得自己所处时空十分得拥挤。 “团长,你知道我是什么龙吗?” “不知道,等出去之后,我帮你问问你是什么龙蛋。” “好!” 古槐适应着自己的身躯,点开了属性面板: 【史莱姆巨龙·古槐】 【你千变万化,是时空的附着物。】 诶? 古槐惊讶地眨了眨眼,这啥玩意儿介绍哦! 柚哉逛街似的前行,有时候踩着一块陨石,它却突然间内凹,让祂有吃类似于脆壳的爽快感。 但下一瞬间,失重的迷茫让祂在太空中必须寻找新的着力点。 【主动技:爆炸!】 【你可以选择清空自己的血线来破坏敌方的物理行动力!】 你好大的恶意啊! 一点伤害一点积分,一百承伤一点积分! 你这不是逼着他们自爆吗? 柚哉内心五谷杂陈。 还是忽略了虾仁的成长呀…… 把他们宠得跟小孩子一样,以至于在陷阱里面不知所谓,对自己的主神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哎! 回去一定要多多关爱他们! 对于自己的以后,非生物玩家们全然不知所谓,它们现在满脑子都是二十二位行走的焦点! 一万点积分,使徒境巅峰,虽然过平方境很难,但是已经可以活动的身躯,能够让他们自主蜕化! 它们目前的血量是四五百上下,一次爆炸就能获得五点积分,运气好还能炸出十几点伤害! 它们是秒复活的,虽然复活就要出现在最外圈,但这丝毫不能阻止它们的热情! 毕竟—— 它们就这一条翻身途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静物们欢呼道。 “我们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这天地对我们何其残忍!现在,让人间听见地狱的声音!” 豪迈者奋声疾呼! 它们被压的太久太久了! 这世界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才华横溢! 根本就不管他们有怎么样的经历,怎样的想法,甚至有一天,它们发出来的声音都不会被听到! 我们需要公道!! 盲僧算个屁! 他们还能声张,有舆论,有上升途径,我们算什么?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给我们任何施展抱负的机会! 百无一用是书生? 不! 是静物! 是我们这些在白昼发不出声音的鬼魅! “喝!天地浩大,正是各位先生大展宏图的时候,请各位豪杰们降世,来到这片需要你们的世界!” “诸君共饮烈酒!此行,一去不回,用我们的血告诉这些高高在上的动物么!我们那无法被倾听的愤怒!” “山高不厌攀,水深不厌潜,学精不厌苦,请大家选择自己的未来,在这乱世发挥自己的理想!这次,我先上!” “先生高义!我们沙石一族人多势众,如何能错过这场宴席?到底是守一方国土,为国泰民安!还是一己私欲,求那功名?! “丹青史上留下那么多读书人的名字,各位先生,请你们书写自己的岁月,静物们的历史!” 我靠,这么猛? 柚哉高高在上惯了,此刻听到这些烂木头、石头、首饰、玻璃、消费品的心声,祂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是吧? 我有这么坏? 太忙了太忙啦!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 玩家们成群结队,手拿鼠符咒的一方领袖激活了行星的自主意识,让懂王跟盲僧们独木难支。 看着眼前的场景,柚哉沉吟片刻。 乱? 还不够,更乱一点吧! 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 随着身体的年幼,柚哉的心思也活络了许多。 【滴!首席任务开启!】 【本任务权限凌驾于任何任务之前,所有契约了龙族的玩家都可以通过本阵法进入镜中世界,享受任务奖励!】 “卧槽?开大副本了?” “楼上的近视吗?世界岛哪有龙啊?明明就是给vip房间的少爷们开得单独补习班!” “少爷?里面难道没有小姐吗?你歧视谁啊?” “不是吧,又来打拳?我不伺候了!” 金元最近从世界岛常驻风暴之眼,只从当时她在冰山底下揪出那只机械泰坦之后,此地便陷入了长久的宁静。 这一处地点并不是柚哉设计的,而是世界岛最初留下来的对外漏洞,深海漩涡深处不知通向何方,它就那么平静得连通了世界岛与未知地界。 “指挥使,我族在天空之城呆惯了,贸然开启历练,恐怕会产生不好的影响。”纳德长老跟在金元的身边,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大能者,他表现得尽量谨慎。 不知为何,对方身上的气息,有股他熟悉的记忆,但是自己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与这位蟹的交流,可自己的潜意识又言之凿凿,让他有些苦恼。 “世界岛的一体化,长老是明白得。三位祭祀复苏之后,我们与外敌必有一战。您藏书阁的古籍所说,如果龙兽两族心意相通,通过契约可以在力行者境界的基础上,强行起跳,获得比肩大能者的战斗力。” “这…… “古籍上是这么说没错。可龙族灭绝已久,我们就算想复原,却也是有心无力……” 纳德长老沉默片刻,一时间不知从何讲起,金元也没有再说,而是感受着自己的内空间,那具机械泰坦的动静。 似乎有能量在和他沟通,频率越来越高,动静越来越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世界岛如今的边防,简直是被渗透成了筛子。 《序列之门》这款大一统游戏和以往相比,处处都透着诡异,领头羊的缺失,以及疯狂引导基建的任务流程,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吧? 我上线玩游戏,你让我搬砖啊? 不过身家性命所在,不干活就要饿死! 是的,现在做任务最直接的变化就是,游戏给他们发工资,但是在游戏中生活需要花钱,简直就是把他们的生活搬到了线上。 海边,黄昏,夕阳西下,微风习习。 现在大部分玩家都是生活玩家,冒险的成本太高,已经逐渐退出了主流。 海滩上,中年人给身边的少年递了根烟: “说说你眼中的爱情吧。” “爱情?”少年颓废,语气荒凉:“我曾捏造出我梦中的神明,我以为她将成为我毕生的追求,为此在下苦苦于人海中寻找。 “然后呢?某有一天,就一眼,我的神明具现化了,可她并没有我以前幻想的特征,但是她,把我的身心完全俘获。 “您懂这种感觉吗?” 黄昏下,少年笑容轻佻,望着眼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 “嗯。”警察颔首,吐了个眼圈,灭掉了烟头:“很新颖,也很煽情,文化程度也很高,但你还是说不出她的名字是吗?” “这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重要的是感觉,警官,你懂那种感觉吗?” 少年仍旧浪荡。 “我懂,所以说到底你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是吧?来吧,这儿,签字画押。” 警察不厌其烦。 “您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你知道,我是洁身自好得!” “好,好!——报告,负隅顽抗,已击毙。” “辛苦。兄弟们,扫黄大队收工!” 对讲机另一面传来声音,听到回复警官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黄昏垂落,在阳关照不到的地方,那陋巷之中正发生着一场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灯神:“你可以许一个愿望。” 男人:“等等,按照惯例,不都是三个吗?” 灯神:“看看你银行账户。” 男人:“哇哦!” 灯神:“再看看你的裤裆。” 男人:“哇哦!” 灯神:“兄弟,我干这行很久了,说你剩下的愿望吧!”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束花火 风雪浸润,少年胸口佩戴着鲜花,这位虾中贵族来到梦中世界已经两天了,这个晚上,他对着流星许愿。 对于这些宣泄过顶级欲望的上位者而言,宁静是一种奢求,作为最顶级的囚徒,他距离真正的自由仅仅一步之遥,可这距离,困死了虾族千万年的发展。 不是走不出去,是蟹,可以无限次轮回。 接到任务,少年沉默了片刻。 强制任务? 为什么?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侵犯已久的自由,再次被玷污。 他的龙也很奇怪,是个肉球。 “是你把我害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有福气!”那煤气罐嘴硬:“我们一脉的龙,会给契约者带来好运!” 昨晚,【是把啦西】遇见了树枝头的【米汉堡】,它是一条野生的龙。 对于这样的未契约幼龙,可以说所有想在修行之路更进一步的兽族,都会表现得垂涎不已。 不过,九节虾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米汉堡】在他的肩膀上身躯颤抖: “不要啊!我还小,不能进行契约的!” 那是女孩子的声音。 【是吧啦西】耳朵不争气的红了,高冷男神的气场被粉碎,感受着肩膀上那只通体粉白色的飞龙,他沉默了良久。 该死啊! 从来没有生物能跟我保持这么近的距离! 时间缓缓流逝,它慢慢缓过神来,不知不觉间,竟然贴近了九节虾的脸。 “你!你干什么!” 是吧啦西吓一跳,幼龙腾飞,眨了眨大眼睛,笑嘻嘻道:“你好可爱!” “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呢!”幼龙缓缓扇动着翅膀,围绕着九节虾绕了一圈,“你好奇怪!跟我认识的其它兽族完全不一样!” “其它兽族?” 作为高冷男神,是吧啦西在虾族中就像是一座雪山,跟谁都不怎么熟,若不是天赋好,境界高,或许已经半只脚迈进棺材了。 虽然被带进了深山老林里,但是九节虾丝毫不慌,他力行者特使境界,又专精搏杀,就算是遇见三阶龙骑士,胜负也不好说。 他接收外界的信息,但并不没有选择进入世俗世界,或者龙族的种族蜂巢,而是在这片连绵不绝的森林中搏杀。 是的,作为平江山山脚下的原始森林,这也也是龙族和兽族势力冲突的缓冲地带,在这里可以遇见各种强者,对于九节虾这种级别的生物来说,实在是磨砺杀招的好地方。 ——身为虾族的贵胄,非大一统游戏他是不玩的,在驻扎星球中他修行到了能力者巅峰,插一脚就到了力行者境界。 而且凭借天赋,他并没有充钱,用猿猴身躯在七天之内硬生生把自己修行到了使者境。 不过那时候柚哉已经不怎么管世界岛了,所以并没有为他颁发成就。 不过柚哉的那一滴血还是在芸芸众生中把这只低调的鹤给挑选进来了,一起带到了这片梦境世界。 作为一位武道极限追求者,在种族枷锁被解开之后,是吧啦西的境界跨越式增长,在不充钱的情况下硬生生达到了力行者巅峰的境界。 与他相同的玩家也有,不过九节虾是其中走得最远,也是最纯粹得。 出于对自己能力的绝对信任,这种孤傲让他不屑于做出融合别人力量的行为,他想开创出原属于修行者自己道路的修行方式。 毕竟金元就是这么一位存在。 “你也不喜欢兽族?”米汉堡歪着脑袋,翅膀缓慢地扇动着,对眼前这位独行者充满好奇。 “还好。你,不怕我吗?” “嘻嘻!我分得出好坏!” “是吗,你觉得我是好人?” 少年背靠着大树坐下,幼龙飞过,他下意识地合拢双手,供她停泊。 “嘻嘻!你不会是坏人!至少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 “就是——” “找到你们了!” 长枪带着锐利而来,九节虾当然早就有所察觉,顺身之后手中弯刀飞舞! 见血封喉! “你!” 后面前来追杀的屠杀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察觉到对方身上强大的压迫力,他们后退了一步,不敢轻举妄动。 能量的存在会引发场域,场域会诞生压迫感,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已然是力行者中的较高层次了! 这猴子是谁?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开场白,回应他的只有那犀利的刀锋! 冷漠的眼瞳闪过,被杀者只能闻到一股十分清淡的桂香,九节虾就像是死神派往人家的信使,脚下轻慢的舞步诡异而华丽。 风吹过,吹走了那浓郁的生命气息。 散! “轰!!” 爆炸声响起,九节虾收刀入怀,对周遭的一切都呈现出无动于衷的漠然。 “你,你会术法?” 米汉堡显得很惊讶。 九节虾没说话,转身抱着那嫩红色的幼龙逃窜,感受着胸口、肩膀上的温热,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身后草丛穿过风,他们皱着眉紧密搜索着。 十几秒的时间,全死了? 怎么可能? 最先的那位穿风者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在原地逗留,后面跟谁的几位同伴亦是如此,直到第六位,终于有道身影停了下来。 “见血封喉……是术法!” 侦查者神情严肃,后面的追杀者纷纷停下脚步,井然有序得排列好阵法、隐藏自己的踪迹。 对异能者而言,最重要的是天赋,其次就是术法。 所谓术法就是异能者对于自己体内异能的运用手段,异能特质的不同,运用方法也极为不同。 就比如他们这些追杀者,通常都是速度法则下面的异能,比如风行异能、轻身异能、流体异能。 他们的武器也通常以束缚性为主,所以能够在短时间内杀伤一队侦察部队,这是非常难做到的。 “这是什么级别的术法?” “看不懂。”又过了几分钟,调查人员才到,须发洁白的老者看着伤口皱眉良久,摇了摇头:“致死原因应该是神经毒素,具体的,看不懂。” “哪有炼毒师速度这么快的?而且这匕首的挥舞频率、杀伤性都很高。” 沉默良久。 速度型异能,刺客模板,兼修制毒师? “让警戒点扩大报告范围,朝西北方向缩小包围圈。” 良久,令牌中传来命令,在场的追风者点头,随后慢慢散开。 可恶! 哪里来的变数? 检查伤口的小队长眼眸微眯,身旁的治愈师轻声一叹:“夜黑风高,少主小心着凉。” “这可是龙王后裔,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少主】目光锐利,治愈师微微垂首,少年在月光下沉默了片刻,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能乱发脾气,不然在长辈的眼里,评分又要下降。 想着他疾步穿梭于黑夜,但手掌心却紧紧地攥在一起。 该死! 另一边,米汉堡眨了眨眼:“你,是抱住了我吗?” “别说话。” 九节虾找不到这小恐龙的耳朵在哪,只是贴着它的脸轻声说了一句。 龙族也是恒温动物? 不再多想,他屏息凝神。 唔…… 冷风呼啸,它似乎睡着了。 我经过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你,怎么现在连最基础的伪装都不会了? 是吧啦西很烦躁,随后一只箭羽贯穿长空! “你逃不了的。除非,杀穿我们的防线!” 一队十五人包围圈,察觉到那龙王幼崽没有被契约,它们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短刀。 一公里外的箭术士送了口气,越来越多的决斗师爆气前往,包围圈中,匕首交错碰撞,群魔乱舞。 米汉堡不说话,观察四周。 怎么能脸对脸贴着女孩子呢! 不过…… 应该真的是好人吧? 它继续观察,阵法中九节虾将幼龙放到肩上,进入全力厮杀状态。 密密麻麻全都是力行者境界! 果然,在大能者不罕见的地方,力行者才是主流的战斗单位! 作为力行者境极限,在场护法境的力行者都不多,所以对九节虾构不成压力,可那些远程单位,让他拼杀时束手束脚。 “高海!” “是少主!” 壮汉行礼,带着胯下狰狞的巨龙一跃而出! 五阶同步率级别的龙骑士! 战斗力比肩仲裁级别的力行者! 九节虾内心直呼危险! 米汉堡眼睛微眯,全身紧绷,却也不曾轻举妄动。 如果这只是演戏怎么办? 兽族这么恶心肮脏龌龊! 可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要跟他契约吗? 路过这是个陷阱怎么办? “死吧!” 巨斧斩落,一条巨大的疤痕出现在九节虾的胸口,他一口鲜血吐出! 米汉堡双眼睁大,随后一根箭羽没入【是吧啦西】的胸口! 死亡! 他真的是局外人? 米汉堡脑子很乱,不过,它确实察觉到对方的生命线断了…… “少主!不辱使命!” “哈哈哈!终于,终于还是手到擒来!” 李氏少主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举过一旁老者的燃灯,只是看了看九节虾的脸庞: “啧啧啧!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剁碎了喂狗!” “不准!你们李家,不怕我洹河龙族的报复?” “报复?等抽了你的血,制作出替身木偶,你们洹河龙族反倒要与我休戚与共!” 【下一章上架吼。】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的意中人是盖世娘们 “不可能!”龙王血脉严厉反驳。 “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那富贵少年摆了摆手,随后不愿再废话,慵懒地吩咐道:“抽血!” “抽血?!你不是为了强行契约我?”米汉堡惊讶,感觉手脚冰冷。 “龙兽沟通,强行契约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说着那少主看了看死在草地上的九节虾:“哦!——哈哈哈!我说你怎么没有与这臭小子契约,原来是版本没有更新?” “疑心还很重~你们龙族的版本早过时了!五十年了,时代变了!哈哈哈!”高海大声笑道,“替身傀儡使用得当,同步率百分百只是时间问题,我兽族,为何要与你龙族共天下!?”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米汉堡全身冰冷,看着九节虾的遗体泪水朦胧,焦急道:“你快醒来!我要与你契约!我是龙王的血脉!” “哈哈哈!”一群大汉放声笑着,可没来得及笑多久,一声巨响从远方传来。 割藕狗:捏妈妈啊!老子被征服以来跑了一天两夜啊!捏妈妈的尾巴!老子是驴啊! 投胎成霸王龙之后,割藕狗很不巧的被金元直接强行收服,之后它就一直在逃跑…… 什么鬼啊! 爷可是霸王龙! 君王霸王龙! 雷克斯暴龙晓得吧? 爷堂堂地狱溪组的无冕之王,恐龙时代的蜥脚类恐龙、肉食类恐龙毫无疑问的顶级战斗力,怎么混成了这个逼样? 当然,看战绩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金元是个挂壁! 刘禅:我和我赵云叔在曹军的包围圈里杀了个七进七出,吊不吊? 割藕狗:我和大姐头在龙族蜂巢血战一天两夜,杀了个天翻地覆,牛不牛逼? 哦? 我造成了多少点伤害? 爷管后勤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知不知道? 我居功至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十分钟前金元突然让他往圈外跑,一出圈,嘿,小蚂蚁们,你们在干嘛? 一脚一个,就跟踩泡沫孔一下,霹雳吧啦,极端舒适。 天神下凡! 那一晚皓月凌空,女战神带着她那不成器的短手小恐龙来到了她忠诚的灵风国! 李氏少主? 一脚! 龙骑士? 一脚! 在我面前,你完全没有报名字的权利! 爽呀啊~ 这就是割草游戏带来的快感吗? 割藕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九节虾的尸体旁边疯狂剁椒椒,踩死了一只又一只蚂蚁。 “不好意思,刚契约的小恐龙,手底下不知道轻重,麻烦阁老到时候报备一二!” “平江山……”三个字,一字一顿! “在下金元!”白衣披风,神态自若。 “好,很好!你们当真是要做我李家的敌人?!” 身穿黑袍的李家阁老咬牙切齿! 他适才完全没有机会阻止,而且,对方的实力简直超乎预料! 怎么会这么恐怖! 念此,他心中无比忌惮! “您这话从何说起?在下的失误而已,您又有什么损失?难道这些小小力行者,对您来说很重要?”金元故作轻松道。 “你不要太放肆!”李阁老思忖一二,准备试探! “哦?您说什么?”金元含笑,与那黑袍阁老对视。 可恶! 有压力! “李家老六的伤势最近如何?”金元随意开口道,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显然心情惬意。 “哼!不劳费心!” 似乎想到什么,李阁老转身离开。 金元作为平江山的传承序列,底蕴无穷,而且州立学院,确实是李家冲撞的平江山小山君在先,那种情况下,对方报复说得过去。 毕竟,当时光元素处理不当,那就是把平江山放在火上烤! 金元丝毫不以为意。 什么玩意儿,不用龙兽契合我都能捏死你! “缩小!” “吼!”割藕狗仰天长啸,装了个逼后老老实实变小,跟在大姐头的身后。 “你们!”米汉堡蹲在九节虾插着箭羽的胸口,金元查看起了手底下玩家的伤势。 【玩家:是吧啦西】 【状态:死亡(不可复活)】 来晚了一步。 【滴!您已成功使用管理员权限!请选择注销账号!】 【注销玩家账号:是吧啦西!】 【注销成功!】 随着一阵系统提示,草坪上那具尸体瞬间羽化,夜空中好似那纷飞的萤火虫。 “你!你做了什么?”米汉堡不敢轻举妄动,翅膀在半空中扇动,身躯围绕着光影飞舞,神情急切。 “帮他复活。”金元平静道。 “你,怎么可能?”米汉堡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割藕狗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小妹妹……” “怪叔叔,死变态!” ? 小孩子都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金元没有理会它们的胡闹,专心学习着乌鸦祭祀教自己的术法。 “你知道,我们家的家传是什么吗?”唐鲸主祭雍容华贵,气质卓尔不群。 “放血吗?”尽管身份贵胄,但是金元说起来还是混混出生,压得住,装得起威严,可骨子里痞坏。 面对乌鸦祭祀的时候她没大没小、不三不四,就差把脏辫、棒球棒、泡泡糖、烟熏妆重新扮上。 “是御灵师。” “哦!有什么了不起。”金元表现的很是无所谓,甚至有些鄙夷。 什么嘛? 就这? 光元素含笑,没有多说。 作为天生拥有规则的人来说,金元表现的十分不耐烦,也不爱学习,完全凭借自己变态的天赋在战斗。 但就是这种无往不胜的信心,霸道的战斗方式,还有那近乎自负的言行举止,她还真没有瞧见自己看得上的对手。 眼下对于九节虾的重生,她同样觉得自己的想法必然奏效! 【注册账号:鸭沙溪!】 【滴!注册成功,请安排填充物!】 “魂归来兮!” 平地惊雷! 割藕狗和米汉堡吓一跳! 卧槽! 搞咩啊! 怎么这么屌啊! 不愧是大姐头,你学的都是些什么啊? 视线中金元白袍飞舞,她单手一压! 说起来,她也没有学过术法,毕竟乌鸦祭祀又何尝不是跟自己一样,靠着本能和纯粹的天赋规则在战斗? 你能教我什么呀? 金元含笑,她性子散漫,给乌鸦祭祀面子,大是大非上表现得顺从点,但她却不会真得听取对方意见。 你可以提,但我不采纳。 “起!——” 白袍放肆,天,亮了! 我靠我靠! 玩这么大!? “还不快点契约!” “啊?我?——” “难道你要忘恩负义不成?” 金元目光狠狠地剐了一眼! 磨磨唧唧,听话不就好了? 不知是被操纵了,还是被对方从震撼中拉回思绪,米汉堡突然心甘情愿地来到了光幕之中,随后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纠缠感! 命绑在一起了? 幼龙惊讶。 这是怎么做到的? 金元负手而立。 【滴!玩家鸭沙溪组装完成!】 【球状闪电,下达专属任务!】 【程序运行中!】 【滴!恭喜您重生,昵称改为“鸭沙溪”!恭喜您契约龙王幼崽,成为龙骑士!】 这,是哪…… 九节虾感觉胸口剧烈疼痛,随后就再也没有意识了,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是死了。 重生了? 九节虾还没有缓过神来,米汉堡来到了他的身前,笑嘻嘻道:是我救了你!” “你?”九节虾看了眼身边光秃秃的原始森林,内心一阵无语。 发生什么了? “当然呢!我可是龙王幼崽!体内有龙王的能量,灭杀掉这些力行者和初级侵犯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米汉堡昂首挺胸,说的那叫一个光辉正义。 九节虾头疼欲裂,但没有耽误时间,抱起龙王幼崽就一路狂奔! 不是,这么熟练? 割藕狗笑嘻嘻,直播间的老炮们也是乐开怀: “看你那臭德行,你的意中人要不是盖世娘们,你现在也不知道被谁压在身下呢!” “当狗的时间长了,甚至开始享受被使唤的感觉!有没有点骨气啊?” “你们懂什么啊?能当大姐头的狗,实在是太荣幸啦!”割藕狗直接反驳道。 笑话,宰相门前三品官! 等你们进入梦境就知道,能抱上这么一条大腿,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嘴炮战争持续不断,割藕狗是为数不多能开播的玩家,又因为金元砍瓜切菜的热血场景,所以这里的围观群众最多。 因此,不少人都关注到了【是吧啦西】改名成【鸭沙溪】的事情。 对于这款大一统游戏,许多虾都有疑惑,可现在它确实掌握着资源分配权,也就是说,它的背后却是还是蟹! 所以,这款游戏想干嘛? 改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烙印、标签,终身不可改! 当然,搁藕狗的名字也是改过了,不过直播的观众看不出端倪。 金元在天涯望月,她知道自己的动静很大,但她也有义务让九节虾跑得更远。 所以,她选择了等待。 一身白衣在皓月下铁骨铮铮,对于未知的来者,她在身前横出一把锋利的长刀! 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杀出一个乾坤朗朗,杀出一条血路,搏出一个生机! 一潭死水的文明,是不可能继续进步的! 所以,她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杀! 白衣,滴血不沾。 长刀,锐利刺目。 她在月下用最深的恶意伫立!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动起来了! 白垩土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知道被埋到了哪里呢 “是你吗…… “布鲁斯。” 少年伸出手掌,烈火熊熊中,种族对立的生命互相凝视。 “你不怪我吗?”大狗沉默了片刻,“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龙族少年微笑,火光中,他的残影缓缓融化。 每次都是这样; 可我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啊! 一头撞在那光幕之上,小狗凝视着光幕上自己的倒影。 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 放屁! 谁能对一面镜子撒谎! 范德彪是这世上最有道德的生命! 火光熊熊燃烧,在这艘驶向未知的飞船中,它在最核心区域,慢慢得失去了瞳孔中的光明。 你在哪里? 还在这飞船上吗?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当年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在洹河,在那奔涌向四维的时光长河上…… 大白狗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梦幻中穿梭。 想捧起真实的水,却不知透过那些雾气,最终能瞧见什么痕迹。 梦境空间,大幕徐徐拉开。 光元素本以为能召唤进来百位龙骑士就不错了,结果进来的密密麻麻一片,估计有七八百之巨! 不会吧? 梦境里一共才一千乐子人,难道都契约了龙族?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是: 进入梦境之前,攀缘文明力行者破十万,前五百中甚至出现了【神父】、【鸭沙溪】这样子的大使级别力行者; 曦徕文明稍显逊色,但第一梯队也是能力者巅峰的层次,像林星宇、要庆、秋群这种,同样也是初入力行者级别。 这样的境界在州立学院并不逊色,普遍来说他们能够达到能力者巅峰,优秀学员则有力行者境界。 为什么龙骑士地位崇高? 因为只要成为龙骑士,拥有百分之一的同步率,那就能够成为力行者! 力行者境界的要求对于兽族来说,同样是有阻力得,更何况,只要同步率百分之一百,就有机会登临大能者! 这个飞船文明万亿之众,大能者也是有席位得,长侯、恪亲王也不过是这个级别而已。 所以在解除封印之后,这些有力行者境界在身的玩家、npc,很自然得就获得了龙族的青睐。 而且,它们都很年轻。 同等级的州立学院毕业生,他们年龄大约十七、十八,但虾仁和黑洞文明,只有十五岁左右。 乌鸦祭祀感知了片刻。 攀缘文明掉队的只有个位数,剩下将近两百左右的缺口来自于曦徕文明,应该是能力者境界的npc,所以短时间内没有获得龙族的青睐。 不过两天的时间,这份答卷确实写得很好。 至于世界岛中突破力行者的契机,…… 光元素昏迷太久了,这段时间祂与金元又没有交流,这造成了自己对世界岛信息量得判断失误。 且,最初第一天,乌鸦祭祀不清楚这个文明的情况,出于谨慎,祂并没有解开它们身上的枷锁,还是以二维卡片投影重组的方式呈现。 为了让懂王们搅动风云,祂解开了它们身上的限制,眼下看来,在这种环境,他们确实如鱼得水。 不过,龙兽之间的契约是什么东西? 小山主思索,发现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段信息,山君没有跟自己说吗? 正常来说,龙兽隔阂,不应该存在主动契约的可能性,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小家伙们,这么招龙族喜欢? 光元素默默得思索着,沉默的性子带着些许冷漠。 “团长团长!” 史莱姆龙左右躲闪,它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可以控制自己身体的伸缩! “怎么了?” 乌鸦祭祀看了眼身边那缺胳膊少腿的双翅巨龙,似乎也好奇对方身上的特性。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啊?”古槐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把自己恢复原样。 由于大脑还不能反应过来,它总是进静物的陷阱,这让它不能集中注意力,开发自己身体里的潜力。 “没事。这就是一个锻炼的机会。”光元素是异数,古槐也是,所以祂真说不准,这个任务的奖励到底能不能作用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祂确实应该和巨龙培养默契,否则在规则的限制下,自己就要永远困在大能之下了。 失去了规则依仗之后,乌鸦祭祀的性格也收敛了很多。 漫空飘洒的静物们释放着自己积累多年的恶意,古槐还没有适应重力的影响,此刻的太空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它不断收紧,带着那遥远的黑暗。 镜中世界…… 静物们修行许久,它们来自于世界岛的各处地域,在静物跟动物无法交流之后,它们之间就建起了一堵悲凉的城墙。 许多静物们被埋进土里,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酝酿着自己刻骨的仇恨,所有的游戏进程都与它们无关,它们就像是一具活着的僵尸,倾听着世界万物对生命的控诉。 伤害太低了,尽管静物们前仆后继,但是巨大的境界差距,以及能否自由活动这一点,直接就让这些龙骑士压力锐减。 毕竟行星是不能动的,鼠符咒只是赋予了它们主动释放能量的权利。 “诸君,不要私藏了!我们静物们难得登场,难道就要这样子碌碌无为吗?” “不蒸馒头争口气!兄弟们,这是我的能量,大家联动传递吧!” “这是我的能量,有能者据之!” “兄弟!我是一把自动步枪,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 “哈哈哈!遛狗呢?这是我的能量!给我打爆那个贱贱的鳖犊子!” “这是我的机会,但我知道,我很难获得生机……带着我的希望,活下去!” “合阵吧!哪怕,以后你们可能再也无法听见我的声音!” “喝!就让我们在万物嘶哑之中绽放出我们的光!” “列阵!报真身位置!我,人间大炮立誓,定要找齐给我能量的兄弟!” “天空城西北角的莲藕地里,我是土里三寸的一根木钗!” “海洋,我是随洋流舞蹈的白色塑料袋,见到了打声招呼就好!” “原始森林,参天大树上,应该是度牧鸟,我是一颗筑巢的黑色卵石……” “兄弟是邻居?我也被度牧鸟拿来筑巢了。” “下水道,一只塑料筷子。” “废弃充电宝,不知道被埋哪里呢。”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章 谁没事干往一把剑上撞啊 越来越多的静物发声,一把长剑沉默了片刻,打字道: “陨星阁地基。” 似乎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以至于一段时间内的弹幕数量锐减,随后又恢复正常。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埋进去的? 不知道,睡了一觉之后,自己就被镇压了,本来他是一把众人垂涎的宝剑,金灿灿的头衔,本来应该有美好的未来…… 可惜了。 为什么它也给出能量了? 拜托,谁没事干往一把剑上撞啊? 光元素旁观看戏。 龙骑士变多,静物们的攻击就越来越乏力了,对于这种自己前所未见的能量转换阵法,祂还是很好奇得。 它们这种行为绝对没有系统加成,也就是说,能不能成是一个未知数。 虽然同为世界岛玩家,按理说异能应该是同种类的,但实际上不对。 就跟光一样,不同的物体反射吸收的光不一样,呈现出来的模样也不一样。 普遍来说,同一区域文明的异能可以相互转换,但前提是,大部分文明都是单体文明,或者说文明主体相似,没有生殖隔离,有共生关系。 对于这些静物来说,烂木头修行所需的能量虽然是从白光里面获取得,但实际上真正起作用的能量是什么颜色,不好说。 乌鸦祭祀眼中的光球五颜六色得,它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它们的这种行为。 此刻的光元素既是参与者,却又是幕后黑手。 如果不是因为要做的事情,手底下无人能做,祂是真不想抛头露面。 小山君无趣得闪避着,眼下古槐的状态、性格还没有培养好,是不可能进入同步率过程的。 上位者通常只会和与自己认知水平差不多的人交际,它们体量庞大,想要在逆水行舟中前进,是很难向下兼容得,除非已经做好退休的准备。 乌鸦祭祀从始至终都没有投入大量心血在世界岛中,更多的是顺其自然,也正因为这种轻视,祂不觉得在如此水盆中,能出现吞掉自己的蛟龙。 这是傲慢,也是自信,出于对自己时间、精力的维护。 在失去球状闪电的智能模块之后,光元素其实更孤独了。 但是,祂对于当归的情绪很复杂,对方作为冥主的暗门,祂与对方的关系还是太亲近了。 小山君默默思量。 孤独。 星河中祂独木难支,以至于开始怀念陪葬五位虾饺的【九方阁炮灰系统。】 你的思想,是因为智能模块吗? 乌鸦祭祀随时能够召唤出来球状闪电,但不知道为何,祂不愿意,不愿意再看见那淡蓝色球状闪电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种复杂的情绪,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甚至于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贵为神族,怎么会因为这些琐事而纠结这般久。 “嗡!” 一尊吸收了众多能量的气球睁开双眼,干涉波纹就像是一双巨大的眼瞳,它,死死地盯着古槐! “鼠符咒!” 强大而复杂的气息弥漫开来,古槐浑身一抖。 天冷了,该穿衣服了! 巨龙把自己缩小了,同比例缩小之后,它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就像是被加热一般,十分汹涌。 可恶啊,理智就要被烧干净力! 古槐露出了乐子人的招牌微笑。 好好一本书怎么就被水成这样了? 别骂了别骂了,没人看躺平了~ 那气球材质比较特殊,十分有韧性,它带着一口气起伏不定,古槐并没有躲,而是带着孩童的志趣。 说起来它才一岁,柚子些怎么了? 谁让我团长是柚洅啊? 你怕是不知道我们柚子家族的种族buff哦! 巨龙振翅,四面八方的绳索束缚得束缚、爆炸的爆炸,一瞬间就将古槐的身形控制了起来! 境界差距太大,而且那气球在生物结构上,太过于落后,如果不是因为古槐不能还手,又不打算逃跑,它早已经被一巴掌打泄气了。 进不进攻? 光元素泡了杯清茶,对眼下发生的事情表现出一种审视态度: 这个任务是谁发布的? 就像当时自己在神殿开会时,林星宇开启的那张剧本。 从合理性来说,这些屎盆子都应该扣到冥主的头上,但眼下,祂第一反应却将之做了排除。 可以是谁? 明面上现身的玩家太少了,小山君也不清楚在可能性宇宙这片焦点区域,到底存在怎么样的棋手蓄势待发。 鱼竿拿久了,把自己捧上去了。 要下场吗? 这次说的是身段。 放下身段。 光元素恍惚,祂并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以身涉险,进入这镜中世界,那一直阻拦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现在的乌鸦祭祀没有过去,犹豫现在,自然犹豫未来。 那气球在星河中熊熊燃烧,古槐在半空扇动翅膀,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又一个想要夺走我性命得…… 古槐慢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把它的迷茫吐走了,它用那清澈的目光对视那巨大的薄皮气球。 “你非要我死不可吗?” 在小山君诧异的目光中,古槐安静地悬浮半空中。 “这两个月我经历了好多事情,我本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但是你们得寸进尺…… “可能跟在团长身边,我就要承受你们莫名其妙的恶意。 “我不懂你们的目的,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欺负我,我,就要还手了!” 古槐神情严肃,可它明明就没有戴面具。 光元素沉默了片刻。 祂总是高高在上,群体的盲目,文明的弱小,生命就像是祂手上可有可无的流沙。 祂没有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架打分机器,为了力求完美,总是自以为是得完美无缺。 真的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吗? 试探对方发布的任务奖励对自己和古槐,起不起作用? 要这个信息量做什么? 重要吗? 对方用口头支票就能让自己束手束脚,而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或许,金元在这就不会纠结了。 她有个性。 小山君含笑。 我啊,总是束手束脚,要是哪天本体修养好,不得骂死我。 “黄色”用来表示“黄色”之后,确实就不能用来表示“红色”,可如果黄色不用来表示“黄色”,那么它连表达“黄色”的能力都没有。 人心不足蛇吞象。 是我的心不够大胆,我错了; 乌鸦祭祀上前一步,从十指的能量刻度表上取出能量,具现化出一根盘龙棍! 我是十一维元素生命,神殿特使! 此外,再无其它!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事没事笑一笑的蓝瘦香菇 风吹过,少年绝色。 祂叫这天地再无颜色! 气球:??? 不是大哥,我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爆衣开大? 这是在开什么宇宙玩笑啊? 如果我是反派,你们见过我们这么弱的反派? 我这蝼蚁你们不是随时可以碾死吗? 为什么要这么谨慎,直接开大!? 玩个屁! “轰!!” 那一棍势大力沉! 我征服辣! 巨大的重力泰山压顶! 恐怖的气息从气球内部汹涌而出,席卷八荒! 古槐被那可怕的气息轰击,倒飞出去! 可怕! 这才是团长真正的实力吗…… 静物们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涌而过! 没有伤害积分,只有承伤积分! 亏大发了! 不能破防你敢相信? 强制的一点伤害被吞了? 气球很无语,小山君长棍横在身前。 【高冷形象碎裂!请重新选择存在感寄存!】 风吹起少年的发梢,光元素现在的感觉很特殊。 啧,这剧情不对,有毒啊! 不对?我吐槽个毛线啊? 乌鸦祭祀沉默了片刻,感觉自己的性格有些扭曲。 算了,购买存在感要紧。 光元素沉默了片刻,久违得召唤了自己的球状闪电: “咸鱼!” “欢迎宿主光临!您的账户余额:5,请选择购买的存在感!” “布衣书生:5.” “避世散仙:5.” “玩世之徒:5.” …… 这么多选择? 小山君沉默了片刻:“咸鱼,你给我介绍下。” “滴!请自行阅读: “存在感,可能性宇宙剧本的身份,若无身份则为黑户,将受到若干惩罚,以及顶级序列不死不休的追杀! “存在感价格分为五等:5、1、4、7、9,不同存在感的活动范围不同,受到限制不同,价格不同。 “9(背景)级别的存在感售价5.” 【注!背景级别的存在感无法参加积分排名!】 【注!您的存在感“神殿尊者”已破碎,部分记忆已存入记忆银行,请尽快领取!过时不候!】 【注!您的存在感“柚洅”碎片已破碎,部分记忆已存入记忆银行,请尽快领取!过时不候!】 【注!您的存在感“九方阁炮灰系统”已破碎,部分记忆已存入记忆银行,请尽快领取,过时不候!】 挖槽? 搞什么飞机? 光元素眨了眨眼,眼神中透露出可怕的愤怒。 不过,系统提示并没有结束。 【注!您的性格存在感“逗比”被激活,并自动绑定,请勿选择冲突的存在感模板!】 ??? 不是大兄弟,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问问我手底下的兄弟,我是逗比? 我跟那些乐子人不熟好吧! 随后光元素把目光转向眼前的光幕,上面很多存在感都灰色了。 比如自己刚才神往很久的“谦谦君子”! 不是,我招你惹你了? 我觉得这道存在感很符合我的定位啊! 小山君默默在多功能里面选择了举报按钮! 我投诉啊! 大数据对我的把我,有失水准! 可恶啊!跟个弱智一样在这里自言自语,不知道还以为我是懂王呢! 在光元素心里活动越来越多的时候,古槐扇着翅膀来了。 “团长,你好厉害!” 巨龙目光看向身旁的白衣少年,但是看着对方嘴角那猥琐的笑容,它有些呆。 不对啊? 被夺舍啦? 小山君也不清楚,自己按理说应该是更进一步,“认清自我,成就自我!” 剧本不对啊? 我怎么还变拉了? 成了这么一个自言自语的夯货? 不是啊作者,我投诉你! 你动我人设干嘛啊! 乌鸦祭祀很无奈,口袋里没啥钱,随便选了一道。 不过因为手滑,祂点到了“阳光开朗大男孩”下面那一栏: 有事没事笑一笑的蓝瘦香菇。 你…… 小山君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微笑。 靠北哦! 我不是这样子的人好吧! 光元素很无语,不过另一边,古槐却觉得这样子的团长很亲切。 对面静物们显然是不服的,此刻看着对面的高手似乎脑子不太好,积蓄了又一波攻势! “看来,此地十分危险。” 光元素自觉是一个严肃的人,尽管不知道原先的存在感会破碎,但此刻,祂的状态并不会立马改变。 标签无法束缚祂的自由,自己谁都不是,不是小山君,不是乌鸦祭祀,不是所谓的系统宿主,这些身份都是残缺的。 神殿的特使,只有这个身份是真的! 我管你! 听我的,记住我的身份! 等我一棍子一棍子捅出去! 光元素很自信,根本不受所谓变故的干扰! 一旁古槐小孩子一样,因为有大人撑腰而得意洋洋,巨龙上下翻飞,张牙舞爪! 对面那气球一愣,它们刚才的战斗力,好像很强! 但转念一想,打起来不是更好吗? 拜托,我不就是个人肉炸弹吗? 我怕啥啊? 我死了也有机会的诶! 它慢悠悠又无比坚定得撞过来,十分兴奋! 又有积分可以拿喽! “团长!我们这是在并肩作战吗?” “是的。相信我。”小山君不自觉微笑。 “耶!必胜!”古槐很兴奋! 哼! 你欺负我的日子,就此结束啦! 不是巨龙,是古槐! 巨龙爪击! 少年高高跃起,用前爪在气球的身上狠狠一击! 碰…… 意料之中的暴击没有出现,这气球出乎意料的有韧性,把古槐弹了出去。 ? 小恐龙挠头。 诶? 跟刚才团长相比,你这样显得我很呆诶? 吃瓜群众很无语。 你?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气球气鼓鼓地冲了过来,光元素压阵,古槐又一次迎战! 不会吧? 我的境界是摆设? 古槐在世界岛时期就是力行者了,不过遵守积分赛的规则,它刚孵化,眼下只有使者的战斗力。 虽然生命进化层次比较高,但是对上这种吸收了大部分能量的气球怪兽来说,还是很难打出惊艳效果。 毕竟合并同类项之后,它自身的战斗力能量已经高达千亿,这种级别的能量库,不是古槐眼下可以轻易破防的。 “吃我巨龙摆尾!” “残忍撕咬!” “重足践踏!” “哇呀呀!看我大招,致命冲撞!” 古槐童趣的一面展现无遗,小山君看它们鏖战良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前面白铺垫了? 不是,气球怪,你怎么这么弱啊?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黑暗中到底是什么在蠕动? 气球怪:是是是!你一棒子给我打爆了,你可厉害了~! 那黄色气球自己也很无语啊! 不是,你光看是做什么啊? 一棒子打我啊! 行不行啊细狗? 眼看着,光元素嘴角不自觉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是,你这样破坏画面感的诶! 失去一部分记忆后成傻子了? 静物们也很憋屈。 毕竟气球虽然可以兼容不同的能量,但毕竟缺少攻击手段呀! 静物们现在缺少组织,没有资源配置能力,古槐一阵本能攻击之后,慢慢得琢磨出一些章法。 这种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开发。 “既然是并肩作战,我怎么能干看着?” 小山君向前一步,并没有胡思乱想。 祂并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道心坚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放下身段,祂就一定会走到底! 总不能期期艾艾的后悔吧? 哈哈哈哈! 未免也太小看我这树上的柚子了吧! 来! 都来! 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段! 一棍! 它掀起狂暴的风汹涌而至! 这是一场不需要言说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轰!” 随着越来越多的静物聚合在一起,这一次的气球更加大,积蓄的能量也更加多,一瞬间可怕的冲击力席卷开来,带来震撼的视觉感官! 时空扭曲了! 它们如浪潮一般上下翻飞! 柔软! 对,眼前的形容词是小山君第一个想到的! 离谱? 这是怎么做到得? 眼前的这种可怕景象,应该是大能者级别才能做到的程度,有谁添油加醋了? 光元素被巨浪掀翻,古槐更是跟高尔夫球一样被击飞,最后因为承受不住高速旋转直接被撕裂! 【复活中……】 虽然因为接连的进攻,古槐的复活时间惩罚被拉长到五个小时,却也有一次复活机会。 古槐刚一复活就在原地呕吐起来。 可怕! 那种梦魇一般的体验让他四肢发软。 “团——,呕——” 小山君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战况竟然是这样呈现出来的。 【滴!由于您三番五次的挑衅游戏规则,您的防御力被强制清空!】 啥玩意儿? 之前为啥不说? 光元素沉默了片刻,随后也是明白。 如果祂可以随意出手,这个秘境副本已经可以关闭了。 这里的试炼对象是“龙骑士”,所以一旦古槐无法重生,祂也就被淘汰了。 紧握盘龙棍,小山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嘴角挂着戏虐的微笑。 静物:欺人太甚! 瞧不起我等是吧? 小山君:关我屁事啊?存在感的嘲讽请勿上升真人! 静物们复活的速度很快,而且这一次,它们内部开始商量应该如何组合出更强大的破坏力! 见了鬼了。 光元素显然不打算继续死磕,毕竟进入这里试炼,主要是为了跟古槐提升同步率,顺便将它境界做一个提升。 小山君施展身法,把古槐护住,就这么一路远遁。 身后,新一代的恐惧魔王正在诞生! 气球本体容纳能量,土黄色和防具贴着它绕了一圈,而它的手上,由柔软泥土的衔接部分,是一把剑! 陨星阁地基的那把剑! 来猎杀那些陷入黑暗中的幽灵吧! 另一边,将近八百位龙骑士正在这片宇宙中游荡,迎接他们的,是强化之后的静物融合体! 静物们的公频刷新很快,它们被杀死了许多次,但是推陈出新、更新迭代的速度很快,越来越完善的融合体制让它们热情高涨! 这就是大一统游戏的魅力吗? 这一天,许多玩家都感觉自己的贴身物品很是燥热! 不会吧!我的内裤怎么这么烫啊? 可恶啊!你们这些变态到底对我的袜子做了什么啊! 外面的盲僧们尤其抓狂! 黑暗中到底是什么在蠕动? 赣!连盲僧都不放过,你们—— 早干嘛去了啊? 蒙眼y你们终于发现了呀! 嘿嘿嘿~ 好羞涩呢~ 你们这些无耻的欲望,真讨厌! 大基建时代比较无聊,很多娱乐活动都被开发了出来,显然进入元宇宙时代,大家都不愿意回到脏乱差的本真世界。 有生命的地方,就有被欲望驱动诞生的非法交易。 尤其是曦徕文明的女性和玩家们。 这些单细胞生命似乎有那方面需求,但是目前,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开隔阂的大门。 毕竟金元说起来还是曦徕文明出生的,她并不希望自己的故乡彻底成为附庸状态,就像她斩断了黑洞文明的蟹化过程一样,她想让玩家成为黑洞文明升维路上的垫脚石。 再者,攀缘文明主体太过于强大,一旦跟蟹起正面冲突,如今虾族的社会格局是起不到正面作用的。 柚哉把世界岛改造得有了晋升高维的能量基础,她需要做的,就是快速消化这些能力,转化成势力,在需要战斗力的时候形成助力。 尤其是在她有一道分身在积分赛之中,所以她也好奇,玩家之中分出来的“兽族”和“龙族”,能不能也进入同步率阶段,诞生大能级别的战斗力…… 同时,那片区域是蟹族的实验室,那么,蟹族是否推广了这种方法,如果…… 敌人就太强大,上亿的大能者汹涌而来,就算是金元,也会感觉到压力。 曦徕文明的社会组织机构还是比较强大的,尤其是得到“神殿”支持之后,游戏中的黑洞文明正在慢慢蜕变,真正走上了文明的升维之路。 因为般若尊者之前说由它跟光元素单线联系,后来乌鸦祭祀把联系方式交给金元,现在大统领用这种方式,从神殿那边开始变相薅羊毛。 一切似乎兴兴向荣,但是世界岛的时空隧道,仍旧在正常运转。 其一是海底的花园,其二是林星宇开启的山谷通道,其三是天空之城的礼堂,最后一处,就是金元打交道过的风暴之眼,那冰山下的极寒隧道。 山雨欲来! 暴风来临前的宁静,金元犹豫了片刻,最后选择了死马当活马医。 但愿有惊喜。 【滴!全服任务:龙兽契约开启!】 【传说中,龙族和兽族若是心意相通,将打开彼此身体中的秘藏!】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三章 注意那气球怪的攻击呀 星河之间落了场滂沱大雨。 那是彗星。 静物们的生命层次可以选择进化,或者改变,但代价是眼下阶段还不能获得自由活动的能力,因此这一批早期的使者境静物,自然扛起了鼠符咒佩戴者的重任。 到底要不要融入动物的圈子,这对于静物,尤其是即将成为使者境的静物们来说,是一种选择,如果选择获得自由行动能力,自然是能跟上版本更迭,但对于巨大化静物来说,它们显然是不愿意的: 比如恒星、彗星等超等生命结构,或者山河、高压电塔、巨大雕像,而且静物融入动物圈子,绝对会失去自己原先的地位,所以早期的使者境静物们,大半部分都选择了体态进化。 长剑……! 武器静物中最出名的是一把长枪,就是林星宇手中那把,它是个玩家…… 这些武器们大多数都是顶级玩家或者顶级npc的器物,可以供养气运,现阶段它们对动物而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但对于静物来说却是大补。 剩下的无主静物中,就属陨星阁镇压的那把剑最强,此刻它被一个气球橡皮怪拿在手中到处挥砍。 龙骑士大多都是力行者境界,对于眼前的这些怪物,它们表现的很轻松,闲庭信步般磨砺自身的战法、身法、意志和耐力。 说到底,这毕竟是实战。 虾仁长期被圈养,战斗天赋被开发得不多,就算在游戏中,也没有那种生死搏杀的激情,但是在这个镜中世界,它们是真得感受到了生命威胁! 不过眼下这种紧张激烈的氛围中,它们来不及思考,只能投入一场场无休止的战斗中。 “鸭沙溪,注意那气球怪的攻击呀!”粉红色飞龙焦急道,虽然契约得不情不愿,但是心底,她认可了这位兽族少年。 至于九节虾,他还在回味之前那种奇妙的感觉。 战斗本能开始被锤炼,他们这些万中无一的八百勇士丝毫没有听规则的意见。 躲避? 就这些完犊子的攻击方式,不还手你乐意? 饮鸩止渴起码能止渴! 短刀—— 九节虾感觉自己的境界正在节节攀升,似乎来源于身旁那小飞龙的反哺。 “契约是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吗?” 米汉堡眨了眨眼睛,似乎被眼前少年给震撼到了,却也没有过多的犹豫,而是有问必答: “龙族和兽族为了和平,借助一张上古契约,可以把彼此的命绑在一起。只要契约生效后,心意相通,就能够进入力行者境界,随着同步率达到百分之一百就能合体,成为拥有大能者境界的玄妙生命。” “所以,我们的命绑在一起了吗?” “是呀?不然你为什么会复活呀?”米汉堡说谎不眨眼:“我是龙王血脉!这是我洹河龙族的龙王嫡系才有的特殊法则!——不能对外说知道吗?” “好。”九节虾微微一笑,把粉红色小龙搂在怀里:“恩人,我带你杀出去。” “嗯……好!” 米汉堡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鸭沙溪的态度。 为什么一定要圆这个谎? 米汉堡也不知道,而且洹河皇族的龙王嫡系只有她一只了,自己说什么是什么! 至于眼前的这镜中世界,自己只是一眨眼竟然就能进来? 在她的认知中,想获得这种机会,就算是在兽族中,都是非常难得,看来自己契约的这位兽族来历十分不凡…… 那位女子是护道者吗? 谜团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眼下米汉堡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洹河龙族苟延残喘千年,内忧外患让一个绵延将近十万年的种族迫害到分崩离析,不借助兽族的力量,自己的所图,就会变成泡影。 阴差阳错…… 光元素让古槐自己去历练去了,祂同样也在恢复自己对法则的感知度,来判定这个战场的活动范围。 说起来,如果不能用法则,祂灵技又不会,现在状态又比较特殊,真得争斗,自己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至于积分赛祂倒是不怎么在意,眼下这棋盘,影响不到大局。 “哇呀呀!” “磅!”小山君大棍飞舞,打苍蝇一样驱赶着静物的靠近。 如果腔骨龙骸骨真得是冥主做的手脚,那么其在这镜中世界,也一定会有后手。 “团长,它们的实力越来越强了,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呀?” “镜中世界是一方刚演化的小宇宙,里面有很多未成形的规则,对于力行者来说,在这里能够感受到法则的能量,对突破大能者有帮助。 “另外,在这里不会有生命之忧,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同时,龙首契约也诞生与此,你看也看作契约对龙兽两族的考验,在生死之下,更容易提升彼此的同步率。” 光元素娓娓道来。 可惜,对祂没有什么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压力越来越大,某种危机正在乌鸦祭祀的心中酝酿。 灵技…… 异能者根据自己的异能,开发出不同的使用方法,这些成型的体系就是灵技。 可光元素压根就不是力行者,祂只是运用外界能量,把自己武装到相同的境界罢了,这也是祂为什么不会灵技的原因。 试错加传承,才能让后来者学会前人的总结经验,小山君因为是文曲星下凡,所以平江山没有雕琢,而是在温养。 具体是什么形状,全看光元素的自愿。 此刻这难得的思考时间,小山君自然要给出一张满意的答卷。 “吼!” 能力者。 光元素一不留神,发现古槐突破了。 相比于世界岛中自己给他开的特权,生而力行者,积分赛中的使者起步还以为对方很难适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顺利突破。 这里的异能浓度,力行者就能上升一个小境界,古槐此行提升到能力者极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为什么不是一步力行者,还是因为眼前的平方桥: 光元素没有看出来这史莱姆巨龙运用的是什么异能,只见他周身星光大盛,古槐似乎化身黑洞,对周遭的能量来了个鲸吞! 草率了,这一波回到力行者境界应该没问题。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说好的你们只闪避呢? 鸭沙溪一路狂飙,衣袂飘飘,他就像那冷酷的杀手,明知不可为,却仍旧选择与巨兽博弈生死。 弱小是原罪,因为他想要自由,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虾与蟹的对立他改变不了,虾族的传承极为凌乱,尽管历史的尽头有亿年,但这么庞大的文明被不断肢解,他循着吉光片羽,已经很难拼凑,只能于这片散乱的岁月中,试图找寻自己生命的真谛。 米汉堡观察着冷漠而平静的少年,他并不爱说话,也没有表情流露,只是在这个诡异的场景不断搏杀,练习着自己的毕生武艺。 像…… 斗兽场的猛兽。 米汉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但是仔细对比,这个比喻却十分贴切: 出笼就决生死,他不在乎自己身在何处,对手是谁,也不在乎自己的遭遇是如何演变得,他只是默默遵循,去打破一切束缚! 或许他清楚,仅凭自己目前的实力,谈论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到底是什么家族养出来的? 米汉堡微微笑,不知为何,这样的他,竟然给自己带来了久违的心灵宁静。 我们意念合一! 小皇女眼瞳中浮现出一抹坚决,凌风起舞,加入了搏杀之中。 气球怪:说好的你们只闪避呢? 至高法则骗我们?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历练者都不爱吃亏,动不动就还手! 缺心眼吧? 这点度量都没有,修什么仙啊! 很无奈,不过动物们的反抗,静物们也算乐在其中,两边都快打出真火了,而动物们的复活惩罚时间也逐渐离谱,基本上就是一条命在试炼了。 跟虾仁们相比,契约龙族并没有那么耀眼,更像是随身的宠物: 就拿米汉堡说,她年岁不大,在力行者这条路上也才刚迈出一步而已,跟鸭沙溪一比,差距太大,其它龙蛋跟契约者的境界差距也都很大,因此龙骑士守则的很多点,在这里都是失效的。 世界岛选出来的这一千参赛者,实力有点超标。 尤其是虾仁,战斗力直接比肩勋贵,这样的条件无疑是让龙兽契合的时候,默契度飙升。 目前战场中,周边异能浓度最高的地方除了光元素以外就是神父。 至于三位懂王,呵,废物。 懂王:?? 为什么要让演员上战场啊? 文明目前的排名很不错了好伐? 至于神父,他这个位置本就是虾族顶端,何况他在“父”这个位置上,同样也是百代难出: 大部分的“父”,都是文官集团出生,神父登基之后,尽管一直在王座上发号施令,按理说应该更擅长统率,但实际上他是军工集团推举的,动手时十分凌厉,闲庭信步的姿态比鸭沙溪优雅很多。 他契约的同样是龙王蛋。 对于这样的结果,小山君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三位懂王的龙王蛋是灵风国给腔骨龙市的待遇,而且大概率也都是回收,明年继续给的,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光元素相信大部分虾仁都有契约龙王蛋的能力,可龙王蛋哪有这么好遇见呀? 神父游走战场,并没有如鸭沙溪一般死磕,因此他的战斗力显然还不止面板上这些,至于他身边的小团队,之所以浓度跟不上,纯粹是因为龙蛋等级跟不上。 【比海豹更可爱一点】、【快快参加胤葩】、【可爱呦】、【七颗桃子】的斩杀能量比就超过了牛奶面包,而且增速快于另外两位懂王。 只要给时间,它们就一定会后来居上。 小山主扫视四周,场上共有七只龙王蛋级别的气息,还有两位是谁? 随后光元素的目光在一位少年的身上流转:相比于大多数在星河中鏖战的身影,他却不同,其降生在一颗星球内部! 那是一颗碧蓝色的行星,惊涛骇浪、极地冰霜。 “什么玩意儿!” 少年长着一双鹿角,周身环绕着一道虚影,那是条虚幻的蛇! 他在这风雪中跋涉,可这星球中似乎并没有生命存在的痕迹,只有这漫天的大雪! 风雪拥挤,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在那苍穹之顶,恐怖的叹息声掘地三尺,它似乎没有意识,但那浩大的呼吸声响彻少年耳畔! “打扫——,卫生——” “脏东西——浓度过高——” 冰川苏醒了。 那一瞬间,天寒地冻。 荒囚浑身燥热,他的眼角留下结晶的泪,那狂暴的风声在某一刻停止了自己的情绪宣泄,他眼睁睁得看着那庞大身躯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逼近! 离谱! 作为怪胎,同时也是实验室宇宙的育苗,荒囚见过太多荒诞的场景,但是看见眼前那快速移动的冰川时,他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它来了,一拳! 那一刻荒囚好似看见了自己的背影,巨大的力将它于半空中直接分解! “轰——!” 荒囚听不见,但是黑羊听见了。 他穿一身漆黑的兜帽风衣。 此刻黑羊的状态很玄妙,有种血肉在躯壳中生长的奇妙感触。 冰雪飞舞,黑羊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控制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但目前还没有轮到他干涉那冰山的行为,因为它还在持续进攻! 护法境! 七阶龙骑士! 同为力行者却难以逾越的战斗力鸿沟! 对于虾族来说,这个境界代表了无尽的屈辱! “真是让人感觉到恐惧的力量啊!” 荒囚还没有死。 他并没有异能,但是他的灵魂却格外坚韧,朝生暮死,每月月初复活的时候感受钻心之痛,月末死亡的时候感受五马分尸! 他已经自己会被逼疯! 哪里能习惯? 他已经四岁了,鬼知道自己经历什么! 蟹!蟹!蟹! 我会来报仇的,只要我还剩下一口气! 护法境护法境! 荒囚陷入了癫狂,剧烈燃烧的火焰在他的体感之下越烧越大! “脏东西!” 冰川很愤怒! “清洁工一号,执行程序!” 那千米山川咆哮,作为这颗星球诞生起就存在的原住民,他恨透了这些愚蠢的碳基生命! “泰坦子民,列阵!” 荒囚不清楚,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盖亚和泰坦的天命之争,他只是仰天大笑,浑身火焰将他映照得疯魔! 那颗龙王蛋盘木杖一般,蛇信血红,看似可爱的三角头颅中带着同样癫狂的杀意!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陛下,你挡到我的阳光了 野心。 荒囚的愤怒是莫名其妙得,但是他的来历和敏感,注定了他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如此。 两双猩红的眼眸注视着那位高大的冰川,它并没有生物意料之中的所谓器官,它只是和这颗星球同频共振,就像是寄生生物一般。 碳基! 该死的碳基! 他们就像是细小的肿瘤,像癌细胞,他们扩散,无休止得扩散自己下作的占有欲! 执行——! 冰川携带着重压靠近! 又是这种熙熙攘攘的正义! 我受够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恶心的审判者!” 荒囚往前一踏,那细蛇一圈圈缠绕着他的身躯。 “打败他,我喂你血。”荒囚冷漠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为什么要灭杀自己? 他已经不会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从小到大,那种敌意、排挤,每一次重生,他的心脏都会更加强韧,但意志却无限接近于崩溃! 实验品代号007. 他是被人带出来的,所有对自己展开的行动都是那么得不怀好意,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条蛇咬了他一口,要吸干净他的血,吃他的心! 沙漠中自己莫名其妙的鏖战野兽,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冰天雪地受酷刑! 他的命就是那么苦,就像是大厨精心准备的食材! 放血、切割、腌制、去腥、烹炸、备用…… 好好好! 好极了! 此刻的他只想把自己的戾气狠狠宣泄在那雄伟的冰山之上! 白煞,来世再决一死战! 烈火熊熊! 光元素目光灼灼得盯着他,他那从炼狱中走出来的步伐带着比白煞更加疯狂的杀机,这样的人物,怎么没有出现在虾族的高层之中? 乌鸦祭祀同样是年轻一代,祂感觉到兴奋,那种“遇知音”的快意让祂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有意思。 就像黑羊,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颗星球,因为热血少年,值得一见! 大汗淋漓,烈火继续焚烧,那拳风不断逼近,带着狂暴的异能量,那种混乱足以绞杀任何力行者的身躯! “此战,并肩而行!” 毒蛇眼瞳中的红越来越浓郁,它似乎把自己的鲜血也融入了其中! 为什么要咬这少年一口? 哪有为什么,他的血甜! 一拳!—— 拳风席卷开来,荒囚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擂鼓,他陷入了一种无意识的战斗状态,欺身向那冰川! “玉石俱焚吧!我讨厌这世界好久了!” 毒蛇张开血盆大口,浑身笔直好似一根蓝绿色长枪! 想都没想,荒囚握住它往那冰川上狠狠一扎! “彭——!” 血雾炸开! 大使境跟护法境位于力行者一头一尾,差距过大! 以卵击石。 冰川感觉自己内部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它眉头紧随,至于那两位飞蛾扑火的少年,他们重生了。 黑羊露出一抹微笑。 使用完决死碰撞,荒囚和毒蛇本来都闭上了眼睛,却突然感觉视线恢复了光亮,随后看着完好无损的肉体,彼此对视。 冰川:你们在搞什么灰机? 都作弊是吧? 外乡人不讲武德! “你刚才,为什么陪我?” “这个嘛,我想喝你的血。”毒蛇吐了吐蛇信。 要不然呢? 我为什么要陪兽族赴死? “我是知道自己会复活才陪你的。这是我洹河皇族的独特能力,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似乎找到了可以解释的理由,毒蛇恢复了虚幻的状态,在少年的身上缠绕。 荒囚沉默了片刻,手指成刀,化开动脉,喂到了毒蛇的嘴角。 “你的报酬。” 少年还是那么冷酷,铁石心肠。 龙王血脉沉默了片刻,选择了吸食。 这过程中,鹿角并没有察觉到痛苦,反而暖洋洋得,感觉自己的境界得到了提升。 荒囚目光转移到肩头,毒蛇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原先的伤口也得到控制,他沉默了片刻,没有再交流。 “你!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传送而来。” 似乎心情不错,鹿角少年对答如流。 “你不是盖亚的爪牙?” “为什么是?”荒囚活动了片刻手脚,对面冰川沉默片刻,再次发起冲击! 它虽然快,但是突破到特使境的荒囚,动作更加的游刃有余! 淡红色的眼瞳在鹿角少年的身后浮现,随后龙兽之间心有灵犀! 龙骑士一阶! 生根! 生根、含命、留念、明孜、流年、花月、无量帝君! 龙骑士的七大境界,可以让力行者以下的生命拥有对抗大使、特使、主使、裁判、仲裁、审判长、护法境的能力。 但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只有进入生根境界,培养十几年熟悉了,就能突破到大能者境界! 毕竟生死相随,是一道很高的门槛! 兽族之间尚且很难拥有这样的关系,龙兽之间? 这就是个悖论,掌握资源的分配权的生命大多有戒备,可年轻人大多穷得荡气回肠,过了青涩的年纪,真想如少年意气、生死与共,太难了! 抽——! 荒囚高高跃起,轻狂傲气就在这枪尖之上! 破! 鹿角少年蛇战春雷! 能与你生死与共,大约也不错; 毒蛇的评价是:很傻很天真。 “轰——!” 那一枪蕴含的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特使境跟护法境之间的鸿沟,黑羊欣赏着眼前发生的战斗,他的视线中有两个自己,此刻他们正在慢慢融合。 “活了这么久,怎么把小孩子都会的道理给忘了?” “成为提线木偶不就是希望一切重新开始,做个孩子吗?”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黑羊,是个哲学家。”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白羊,是个读书人。” 闭上眼,风吹雪。 长枪如一把烈焰大刀,将冰山分割成两半! “不!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如泰坦为敌吗!?! “我们是上位文明,你们这些蝼蚁怎么敢! “不,不——! “我要你死!!” 可怕的能量席卷开来,那双大手一巴掌将荒囚拍飞,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显然五脏六腑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那冰川速度太夸张了。 在灵活的胖子轰杀来时,同样长角的生物来到了荒囚的身前。 “陛下,你挡到我的阳光了。”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取道东南 可怕,极端可怕! 冰山目光灼灼得注视着眼前的生物,但还没有做出反应,它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嗡……” 知道什么是扬雾运动吗? 就是黑羊摆了摆手,漫天飞雪消失,那冰川更是无影无踪。 这轻飘飘的动作停住了那源源不断的风声,黑羊笑意盈盈,此刻这空旷的世界只有荒囚的咳嗽声不断响起,显然那撞击让他并不好受。 “别紧张。我是黑羊,也是这一批的试炼者。我们头上都长着角,应该是同类。” 黑羊语气有条不紊,如沐春风般。 荒囚不说话。 他之前还没有察觉到这位旁观者的气息,现在看对方的实力,实在是超标! 护法境之上? 或者说,大能者? “谢谢。” 鹿角少年起身,说话声比较轻,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重创中缓过神来。 黑羊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对方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也不打算刺破那毒蛇编制的谎言,或者说,他很好奇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这里是……” “盖亚星和泰坦星是保姆宇宙中,银河系的两颗生命行星,它们都是成神的预备役。曾经泰坦星以机械泰坦为武装队伍,盖亚星以异能者为武装队伍。” “这么说,我们是盖亚星立场吗?” 荒囚想起来了,游戏中金元从冰层中拉出来的那只巨大怪物,应该就是泰坦。 虾仁的历史中,曾经有长期跟硅基生命相处的历史,他和白煞都是这方面的挖掘者。 对于那些历史,长辈们表现得十分忌讳,他们并没有额外的信息来源,此刻,鹿角少年表现得没有那么防备。 “我们跟保姆宇宙没有瓜葛。” “那——,冒昧了。”似乎想到什么,荒囚止住了自己的欲望,重新恢复了些许的麻木姿态。 黑羊很好奇对方的来历,思索了片刻: “可能性宇宙很大。你说的这些属于功能性宇宙的事情,因果之外,你不需要了解。” “因果之外……” 鹿角少年呢喃道,很是不解。 “你知道时光圆锥吗。”黑羊很有耐心:“光锥之内是命运,光锥之外无因果。” 哲学家语气平淡,荒囚感觉自己的思维被抽离了身躯,一时间找不到自己存在的跟脚,只觉得灵魂一阵颤抖,随后被一双手拉了回来。 “你现在的境界就像是淡水里的鱼,去了汪洋大海连呼吸都很难维系。至少也要是无量帝君,才尝试去理解更广阔的世界。” “那你……” “单细胞到多细胞的进化是生命复杂性的基础,但我是病毒。”黑羊简单类比,随后不再多说,看了看碧蓝色的苍穹: “这个世界或许有你想知道的信息。我劝你跟看故事一样就好了,因果之外的事情过多参与,也会染上尘缘的,一旦跟你有尘缘的生命体打破自身的时光圆锥,你们之间就会产生因果。 “另外,时光圆锥虽然可以阻断大部分因果,但是可能性宇宙跟功能性宇宙这两个圆锥很近,某些时空本身就有交集,被称作‘宇宙岛’,在宇宙岛中你们之间的尘缘也会迅速变成因果。 “这些都是距离你非常远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以你的天赋,应该需要知道这些事情,以防不测。” “您是说白煞……” “我只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尘缘。” 黑羊目光深邃,另一边光元素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一番话。 他和黑羊的状态比较特殊,谁也不知道彼此还记得什么,对方的这段信息披露,也是送给自己的礼物。 你是谁呢? 小山君也感受到了黑羊身上的变化,那就是,他活了。 如果说从前对方有机械感,类似于“模”、球状闪电这样子的硅基生命体,那么现在,他已经很像碳基生命了,拥有低效得、情绪化的缺点。 光元素没有回应,他看着古槐的蜕变。 进化…… 四周被打散的静物感觉自己正在被黑洞拆解入腹,那可怕的吸力让周围的时空变得很滑,稍不留神就被对方消化成自己的力量! 然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不能复活! 被淘汰了? 许多静物被吓一跳,连忙在聊天频道中表达着自己的遭遇,很快,这个消息席卷这个玻璃宇宙! 静物们:不是,说好的对象只会闪躲不会进攻,这个我们忍了,毕竟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我们这些使徒境的可怜虫好不容易有了反制手段,你竟然出克星把我们淘汰? 不要太无赖好吧! 但再如何的满腔怒火,也改变不了现实,古槐的境界从能力者刻度一路飙升,距离力行者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吼!——” 古槐身躯修长,浑身长满晶体,背后的翅膀越发狰狞,随后两道光柱更是直冲星河! 感受着身躯的强大,小恐龙挠了挠脑袋: “团长!我变强了!” “嗯。”小山君颔首道。 祂现在思考的问题,让祂开心不起来。 因为乌鸦祭祀记得,盖亚星是无论如何都要弄死古槐得。 也正因为这巨龙,所以才导致林星宇的那一张剧本虎头蛇尾,现在也不知道那异世界通道变得如何了。 从黑羊的话中可以得知,冥主给的这个玻璃宇宙,就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宇宙岛! 只要随着其它宇宙膨胀,时空圆锥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这个玻璃宇宙甚至可能成为万千宇宙的共同交汇点! 对于这样子的结局,祂是绝对不想看见的,但是目前祂在积分战场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以自己的实力也很难做到稳坐钓鱼台。 这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让祂有些愤怒。 当时金元跟云靖的那位交谈过,有至高厂牌的注视,世界岛已经从原先的暗淡无光,变成了一颗在可能性宇宙闪闪发光的焦点牌。 有时候不需要回答,只需要提问,就能改变舆论场的对立关系,同样,云靖的态度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对方的“在意”就会让边缘区域进入焦点范围,只要成为选项,庞大基数中就会有无穷无尽的游客来临。 就像这艘在茫茫宇宙中飞行的,太空飞船!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七章 要不要我送你们去投胎 “欢迎你的加入。” 遥相呼应,教父伸出手,拂过眼前那凌乱的光幕。 神父实力最强,就这么按部就班得就进入了主使境界,显然积蓄已久。 他感受到了虾族强者诞生的气息。 作为一族之父,教父更进一步,孕育出了虾族的气运之源,只要虾族的整体实力增强,他就能受到反馈。 教父本来想在世界岛主持种族大融合,与npc交融,但是现在看来,这种事情只能延缓,不过来到这片陌生的世界之后,他震撼于龙兽两族的契约,那种比肩大能者的战斗力合体形式让他大受启发。 至于这镜中世界…… 只能说,天降奇缘! 感受到境界的提升,教父情绪微微昂扬: 他所知道的虾族历史是最完整、链条最长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有这方面的心思,黑白双煞怎么会陨落那陌生的战场呐…… “只要你觉得你是虾族人,我就承认。” 荒囚,那鹿角少年一把大刀杀上匣兵星,那是虾族文明的主星系,白煞与其鏖战于百万龙族躯体如飘带般舞动的屏障地带,他们躲闪着巨龙遗骸的冲撞,彼此奋力搏杀,最后荒囚不敌,在欲逃离的时候被黑煞擒拿。 “怎么,自己做的事情不愿意承认?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敢作敢当了。”黑煞语调轻佻,白煞默默地包扎着伤口,给那鹿角少年也递过去一卷: “这次我胜之不武,下次,有机会继续。” “好!”荒囚原先胀红的脸不再赌气,郑重回应道。 被关押半月之后,教父与他相见。 那鹿角在阴暗之中,握持一把短刀,目光锐利。 “虾族没有集体认同感。我期待你的加入。” 窗口的斜阳,神父在他的面前伸出手,那么坦然。 “你身边没有力行者?” “你都没有越狱的行为,我又怎么能把你当囚徒对待?” “那……,给我点时间。” “请您下榻旅馆,了解一下我们的所作所为。” 教父还是那么温煦,随后便不再逗留。 诚如那句话所言,认知一个人有时候十几秒就够了。 教父与荒囚,便是这样结缘,但此后再不曾见一面。 此刻感受到对方与自己的遥相呼应,神父很惆怅,又开始怀念黑白双煞。 如果你们还在,此刻未尝不是盛世。 虾蟹之争,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血缘,不同属一个文明,种族都有差异,在争端的七十年之后,双方之间便没有任何的缓冲地带。 不是包容,不是无理取闹,不是理念、道路的分化,不是文脉的切割,是有你无我的生死存亡。 结果,五亿年了,现在的虾族竟然觉得自己跟蟹族,在玩情趣游戏…… 心寒,有时候并非大喊大叫。 虾族这种肮脏落后愚昧的种族,对谁都不服,但只要蟹族抽一鞭子,它们反倒跪舔,高呼“老爷”,觉得一定是自己做错了。 作为虾族的父,面对这么一个底层逻辑就有问题的种族,他拿什么改变? 真的发生虾族的起义,它们的对手不是蟹族,而是自己的同胞,底层虾族。 是是非非,甚嚣尘上的鬼魅说岁月是具现化的,到什么年纪就会做什么事情。 红尘大梦三千劫,死亡前的路障催促着神父快马加鞭,而他不过是念着神明的名字,在暮色来临前懊悔: 这命最苦,是在月光下,数着零零散散的六便士,痴望年少轻狂。 他当年意气风发得从阿福手里接下这个位置,可有想过,十年后自己竟然会如此沧桑? 蟹族全方面的控制了虾族的跟脚,这些廉价的生命原料被洗脑成了最忠臣的傀儡,自己的传媒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这大统一游戏有什么企图? 说到这件事,教父才是最疑惑得那一位,可如今他明白了,就算那位策划者跟蟹对立,也绝不是虾族的依靠。 对方不在乎自己这种残缺的种族,它们引以为傲的历史在对方眼里一文不值。 是什么时候开始放弃的? 从学徒一直悬而不决时瞧见端倪,显然虾族连做傀儡的能力都没有。 毫无利用价值,金玉之外败絮其中,对于这点,他也应该有所预料的。 至于虾族为什么会一直存在,或许可以从那些试验品身上开始调查。 见血封喉! 静物们的融合越来越有章法,石狮子、雕塑巨犀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容纳力。 是的,压缩! 通过这些动物模板,进入其中的异能量竟然被诡异的压缩、分配,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战斗力! 不过就算是能力者巅峰的战斗力,在神父面前也不过是一刀的事情! 鲜血汩汩流淌,星河被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 察觉到那鲜血,远处的星系长城中睁开一双眼睛: “发现地外文明! “证据:鲜血。” “已上报,请及时跟踪!” 那一抹鲜血在星河游荡,引起了越来越多猎手的注意。 暗流涌动的池塘,被一颗小石子击起了涟漪。 光元素观察完这颗玻璃宇宙之后并没有明确的下一步计划,倒是古槐,似乎是察觉到这些气球怪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他双爪搓来搓去,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要不要我送你们去投胎?” 静物们:你说的什么话? 在史莱姆巨龙的眼里,这些静物们更类似于孤魂野鬼,所以他的内心毫无负担。 毕竟这是团长给的考验任务,神殿这样的组织,应该不会让自己去滥杀无辜吧? 所以,超度他们,得到好处! 神殿真的是大大滴好人啊! 静物们:不是,你到底误会了什么? 至于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小可爱? 我们也是在做任务呀! 不过谁让古槐实力更强呢? 刚学来的先进经验,那威风凌凌的石狮子还没有得瑟多久,就被一巴掌拍碎了。 “妖魔鬼怪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哼!” 古槐乐呵呵得,随后再一次疾驰冲撞! 由于光元素自己都不清楚灵技,对龙族的战斗法则也不熟悉,更何况彼此没有契约,所以祂并没有过多干涉对方的行为。 战斗进入白热化,小山主有意无意得引导古槐去往更核心的区域,避免静物们聚集出更可怕的生物。 小山君打一盏灯笼。 祂喜欢闲适,这种得过且过的状态,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为主视角了,在祂身上完全没地方写。 黑羊靠近那个嘴角时不时露出微笑的小蘑菇。 ???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也成乐子人,这么逗比了? 光元素:不是兄弟,你不要有事没事读我标签!拒绝带有色眼镜看人! 何况,逗比这种特性是怎么能用肉眼看出来的? “这个世界很有意思,进来的时候沾了你的光。” “哦?”小山君思索了片刻,略微尴尬,毕竟他好像又拉了七八百号人…… 无所谓,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团长!诶,这位是——” “这位是黑羊教习,我的朋友。” 小山君满口胡诌。 “教习好!” “你好我的朋友。”黑羊开场白过后,面容露出了惊讶,倨傲的姿态放下,恭敬地行了一礼,“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久违的极高道德水准,生命的光辉品质刻在您的过往岁月上,后生拜见。” “诶?你,你认识我?”古槐眨了眨眼。 “我能看见您的过去。这让我想起来一个久违的词语:君子。我从来没有靠近过这类生命,但是您的身上,我感受到了这两个字的重量。” 黑羊表现的温和、谦逊:“我的前辈说,生命是有重量的,君子就是那秤砣的砝码,越是高尚的生命,就具备越大大密度,透过您这面镜子,我看了我的许多不足。” “诶……,谢谢你的夸奖,嘻嘻嘻。”古槐傻笑,这巨龙被一连串排山倒海的赞美弄得手足无措。 乌鸦祭祀出声解围:“您不要给他太多的压力,他还是个孩子,也正在学习。” “是的,我只是激动。我是个哲学家,曾经在艺术家的路上半途而废。您知道的,高尚的文明,每一位公民都是艺术家。 “我曾见过七维,但那里都是‘普通人’,我很疑惑,难道还有不普通的人吗?一个公民身份都不普及的文明,潜在的,必定有森严的等级,这不是一个高等文明应该具备的糟粕。 “但是我在盖亚文明的行政中心,看到了一尊雕像,那是一身白衣……” “看来您把自己的旅途风景都回忆了起来。”小山君打断道。 祂很清楚,黑羊说的盖亚文明,就是主星序的那一颗,而古槐与对方的恩怨,绝不能在现在展开。 “哦!是的,我与一个读书人交流,他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与他的交流非常愉快,这些事情,也都是他与我说的。 “原来我去过那么多的地方,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体会过那悠久的岁月,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得真实。我的朋友,我应该第一时跟你说这些感受的。” “我都听见了,像您这么高尚的人,是不会隐藏自己的见解得。我与您的相处很愉快,这边请。” “是的是的,需要好好聊聊,我太兴奋了,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达欲,希望您谅解。”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八章 蟹族与摇篮计划的猜想 古槐就像是只蜥蜴,在太空中吐着舌头,好不幼稚。 他很好奇黑羊跟团长的对话,但是静物们带着难以言表的杀意排山倒海而来,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巨龙又开始了自己的超度行为。 “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光元素于星河之中种下棵楠木,对面黑羊正在梳理自己的言行: “这里的世界很乱,每一分每一秒,不同的时空圆锥都有可能会在这里交汇。这片真空区域是有人创造出来的,这飞船同样是投放的产物。 “您觉得,面对这么一个客观条件,我们应该怎么做?” 黑羊的声音十分具有叙事感。 “您相信文明吗。” 小山君起身,祂在楠木下远眺星河,“曾经有一个失落帝国,它们的文明空前强大,除了自己以外,它们没有敌人。 “在这个强大文明选择自己未来发展方向的时候,却失去了所有的上升途径,穷尽千年,它们终于醒悟:太慢了。 “它们发展的速度太慢了,在序列之门彻底闭合之前,它们仍旧没有摆脱低级趣味。最后,它们堕落、拥抱于原始欲望,嘲笑高尚,那里,没有艺术家。” “这样的文明,为何会强大?”黑羊沉默。 “因为战争,因为团结,因为专制,因为有人心甘情愿的跪下,高举它们生而为王的同胞。”光元素想起了虾族。 祂之所以没有继续投资虾族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商人,是来攫取利益得。 后面为了交易冥主的资源分配,也算是为金元争霸打基础,祂对这些小生物失去了图谋,但,为什么要给虾族更多资源? 傀儡战争? 光元素不是那种操盘的幕后黑手,祂只是个生意人。 曾经上位者说,这世上最强大的两种品质:勤劳勇敢,勤劳残忍。 光元素不清楚自己是否残忍、勇敢,但绝不勤劳。 祂和冥主之间的剧本战争,根本就用不到虾族。 换句话说,小山主哪怕在积分赛场都不愿意学习灵技,祂天生就是玩法则的。 至于现在,祂的存在感序列太低,都不足以参加排名,所以就更没有必要去玩什么积分战争,学习什么灵技了。 祂现在关心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与冥主的剧本战争,这才是跟祂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事情:如果女主位序被吃了,祂会很难受。 另外,自己的球状闪电、系统、存在感等一大批名字的解释,也只有与对方再次见面的时候才能梳理。 不过从腔骨龙化石痕迹上看,这个时机不会太久。 至于古槐,羽翎的骸骨在自己的倒悬海,对方的灵已经苏醒了,跟自己产生交集应该就是这几章的事情。 但是,如果要将对方带走,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首先要先理解多重宇宙的设定概念,以及去到对方曾经游历的土地: 盖亚星、契约星。 再者! 这个地方有他的一截骨指! 当时腔骨龙跪在易碎极巨龙身前要的那一截骨指! 有些事情是光元素做的局,但更多的时候,是连祂自己都意外的事件! 显然,古槐给出去的这一截手指,在祂的意料之外,或许,这也和祂在倒悬海的骨架有联系。 毕竟,可能性宇宙的魔法侧文明,就是靠羽翎的血肉强行创造出来的! “您说的这个文明,存在多久了?” 黑羊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他的反问,乌鸦祭祀给出信息:“神殿对文明的评价分三等:囚徒、迷途者、攀登者。” 所谓囚徒就是任何无法正确认识自己的低等文明,它们宛若蜉蝣一般朝生暮死,根本就不值得笔墨记述。 迷途者,就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却没有更多的能力走出困境,而迷途者也分两种,一种是逆流者,另一种则是真正的迷途者。 逆流者很简单,宇宙膨胀速度导致的相对距离是超光速的,所以文明的探索半径存在上限,这个上限无法全观宇宙,所以它们再如何努力,也只能是逆水行舟,没有出路。 迷途者是指该文明可以不断得更新宇宙的最大范围,这个级别就是黑羊所说的“时空圆锥”境界,因为你生活在宇宙之中,所以宇宙的上限就是你的上限,再如何发展你都无法打破这个界限。 有时候不是因为你不行,而是环境没有匹配你的能力,所以迷途者对抗的是岁月,是时光长河。 攀登者,就是可以通过宇宙岛不断穿梭无限多重宇宙的文明,这个境界也就是神殿的核心文明,它们一般存在于可能性宇宙的主干,再进一步,就是可怕的“序列文明”。 “您是说,对方已经无法被时空所束缚?这样强大的文明,是如何碰瓶劲的?” “因为毁灭。它们毁灭了对外沟通的桥梁。” 楠树下,乌鸦祭祀悠悠说道:“我一直在想,一个拥有帝君的文明,一个可以不断掠夺玻璃宇宙的文明,是从哪里开始发展的? “我始终没有找到它的跟脚,但或许,它本来就没有跟脚。 “盖亚星和泰坦星的战争持续了不知多少个宇宙年,这么长的岁月又诞生了不知多少堕落文明。 “或许,战争文明到最后明白了【摇篮计划】的愿景,选择把自己作为遗产贡献。 “或许,这才是凭空出现一个伟大文明的前提。” 光元素不在意蟹族是不可能得,冥主崛起得太快了。 春秋笔墨和岁月史书说简单也简单,也说也难,如果要保持五亿年的修改不冲突,那么一开始对方设立的框架一定是十分周密的。 当时对方的实力绝对没有眼下这般强悍,也很难做到游刃有余: 岁月史书和岁月笔墨确实是可以无限次使用,但是熵增定律会让这些被修改的历史走向混乱、最后湮灭,任何一点不严谨都会滚雪球一般被无限放大…… 有意思。 咸鱼山主伸了个懒腰。 祂对这些所谓的文明根本就提不起兴趣,祂是一位强大的御灵师,祂看不起这些蚂蚁构建的伟大,觉得它们亵渎了“伟大”的含义,但眼下,面对冥主用五亿年构造出来的庞大结构,祂突然来了兴致。 就让我看看你缔造的理想天国吧。 我还真想去蟹的主星序看看,看看你的呕心沥血,到底打造出了怎么完美的文明。 星河,横推! 古槐不断超度着亡魂,黑羊望着那些不断聚集的怨念,它们带着一种滔天的仇恨,这种无数弱者的抱怨、哀叹逐渐凝聚成了一股邪恶的欲望。 “命苦……” 黑羊没有说什么。 至于小山君,祂不过是腮帮子鼓起,饶有趣味的看着。 想让祂感同身受? 哪怕是理解都不可能,这么庞大的基数,总有一部分群体要承受不可承受的压迫,目前看来,虾仁的静物们是好日子过惯了,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才是悲惨世界。 巨龙,橙红色的光柱在他的身边围绕,古槐携带着强大的引力场鏖战四方,这是它的本命天赋。 “过去多久了?” “四五天了,现在外面应该是凌晨。” “天亮之前,这边的战争就会结束。” 小山君当然不会让薛佳承受世家的指责,而且腔骨龙身上发生的事情,祂必须要掺和一脚,这里面很有可能有自己需要的信息。 不过祂的存在感变化,让自己很难维持着想要伪装的模样。 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入局呢? 想着祂的嘴角又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反派微笑。 真的邪恶呀! 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气息? 光元素:不会吧?我的名词不是小蘑菇吗?为什么会邪恶啊? 小山主当然不会惯着主笔对自己的污蔑。 另一边,金元感受到自己掌心处,那龙蛋的剧烈颤抖: 这就是古槐的分身,她手上还有两个。 世界岛的发展还算顺利,攀缘文明和曦徕文明的融合蛮顺利得,双方都觉得自己要依靠对方,所以洽谈都时候彼此都很客气。 相比于陨星阁,金元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天空之城,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在这里镇着,容易出事:至于那大貔貅,简直就是个废物,她让对方去山野中巡逻,把野怪也收编到麾下。 由于最核心的一千人已经被乌鸦祭祀带走了,所以她眼下重新培养了一批打下手,对原住民也更加亲近。 六道无鱼对金元表现得很尊敬,“领导,那机械泰坦被分解得差不多了,报告今晚就能出,您去看看吗?” “不着急。锦官城的小姑娘找到了吗?” “您说的那位姑娘在西桥畔,需要近距离记录吗?“ 金元说的那位,自然是被林星宇休妻的那位。 虽然为曦徕文明安排的都是陌生的剧情,但是球状闪电自行演化的这些剧情,金元并不知晓。 没有跟脚,她也不好规划黑洞文明的发展,但是那块智能核心在哪里,更是无从找起。 所以她想通过小姑娘,拉近自己跟世界岛众生的距离,苦于一直没有切入点,所以大统领便让六道无鱼开始观察被自己掌控命运的生灵。 高高在上久了,掌握规则久了,“草菅人命”就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以至于现在,金元都有些恍惚。 或许,她也被外来的记忆改变了,否则,性格又怎么会变得如此冰冷呢。 一步步走下台阶,金元俯瞰大地。 她的责任,还很重大。 白垩土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就是送你们去见佛祖了嘛 一曲终章,却也是危机的开端。 恐怖的漩涡波及范围越来越广,八百多龙骑士也开始抱团,它们的实力多少都有些提升,彼此之间也有认识的。 盲僧们在虾族中并不属于主流,但是它们的高端战斗力、原先虾族的中产阶级在最开始的充值阶段占了便宜,所以后面的排名也没有掉出第一梯队: 毕竟乌鸦祭祀已经不做更多的版本刺激了,在原有的格局下,让这些本就优秀的年轻虾仁有太多的实力滑落,也不现实。 鸭沙溪和盲僧的一位首领算是故交,此刻见面,尽管对方蒙着双眼,但是彼此之间的气息还是准确得做了交流。 “好久不见。不想三年时光,是这么相遇的。” “您的实力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我现在蒙上眼睛,却仍旧被您的残影所震撼,创造出了这毕生的心结。” 对方很坦白,他叫盲僧三号,在家族的位置极为靠前。 “你就这么蒙着双眼,对抗这些静物吗?” “蒙上的是我的眼睛,而非我的心灵。” 盲僧三号语气坚定,他紧握手中的长刀,二指宽,在星河中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期待这次的战果。”鸭沙溪的目光从对方契约的三角龙身上转移开来,注视着风暴中那逐渐成型的钢铁巨兽。 泰坦! 带着强烈的恨意,这些静物们组装出了自己印象中最强大的生物,那被金元从冰川之下拖拽上来的恐怖生物! 鸭沙心脏直跳,作为永恒纪元中神明的麾下,泰坦巨兽光看上去就携带着一股难以匹敌的压迫感,虽然它毕竟只是静物们靠着图像的仿照,但,他们也不是金元。 战歌,由小提琴演奏。 巨大能量的释放带来迅猛的冲击波,少年桀骜,顶级虾仁从前是王不见王的,毕竟有十五款游戏,上千颗行星。 从前虾族只有在一款游戏中获得前十的排名,在自己的星球上那就是数一数二的,但现在,从前众星捧月的地位一落千丈。 盲僧们是运气好的,家族肯赌,但更多的,已经渐渐落寞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这一切都是那么得梦幻。 鸭沙溪并没有怯懦,反倒是一步向前重踏! 迎难而上! 大家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尖,谁自甘落后? 站在这山巅,谁的来历不是风头无两? 堂堂正正地来一场正面厮杀! 盲僧们齐齐跟上,同样是果断出手! 静物们塑造出来的泰坦巨兽带着一种死亡的荣耀,热烈而奔放! “披甲,我们同心戮力!” 静物们选拔出来了领袖,它振臂高呼,语气充满感染力: “没有下一次了! “我们为什么总是失败?因为我们总是想着复活! “这是错误的!同志们,没有下一次了! “那巨龙已经在来的路上,我绝没有危言耸听! “一将功成万古枯,我们已经做了多久的枯木了?为什么不能改变它? “这是最后一站,死也要胜利!为了静物们的荣耀!为了让光明看见我们黑暗中喘息!” 那泰坦红了眼睛。 几十年侮辱今日翻本,几十年羞耻今日洗清! 从前骂我的我剥他的皮,从前打我的我抽他的筋! 星河是一团密集的海,逐浪而来的巨兽并无身体结构,所以某些虾族习以为常的弱点区域,反倒成为了对方能量输出的端口! 泰坦就像是弹簧一般快速前进,结构拼接的宽容性很大,对于这种半空中解体的场景,鸭沙溪受视觉影响,脚步微微停顿! 反倒是盲僧们,在他的身旁带起阵阵狂风! 因为没有眼睛,所以不会恐惧! 因为看不见,故而只相信手中的武器! 剑光一闪! 盲僧三号怀揣着大无畏精神朝那泰坦的连接处就是一剑! 长剑上下翻飞,斩断了静物们彼此的衔接,但是他们很快就摆出了阵法,开始组合攻杀! 鸭沙溪咬了咬牙,感觉到有些羞耻,随后带着短刀匕首出现在了泰坦的头颅之上! 尽管他已经熟悉了镜像宇宙的规则,但此前不管是石狮子、气球等等,都是将所有的能量集中在个体生物之上。 但是这批拥有指挥官的泰坦巨兽不同,他们就像是积木拼凑出来的一个整体,所以每一个环节都是独立得,这种不仅是反常识,还反直觉! “吼!”脑袋突然一分为七,它们由各种桌凳拼接在一起,按理说这些物件并没有主动能力,但随后鸭沙溪看到了链接它们的机械结构! 里面藏了一把剑! 长剑被弹射装置发出,鸭沙溪本来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可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身躯无法动弹! “兵!” 长剑相互碰撞,盲僧三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九节虾的身前:“眼睛,真是落后的器官。” 说完他单身背在身后,帅得一塌糊涂! “不好意思,麻烦你的援助。”鸭沙溪艰难开口。 “那把长剑有剑灵。具体我也不清楚,是大统领亲自命令镇压在陨星阁地基底下的,似乎,有些许的诡异。小心些。” “多谢。”鸭沙溪颔首。 他在世界岛同样神出鬼没地,喜欢找各种红名npc切磋、学习,并不在意游戏中出现的讯息、奇遇,这也是他身为虾中贵族的傲慢。 但此刻,就算九节虾再迟钝,也察觉了这场大统一游戏的特殊。 鏖战还在继续,这泰坦巨兽尽管会分散出多种小碎块,但是彼此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有机械组织,有细小的后勤、维护部队,也有实力虽然一般但数量庞大的仿真生物。 它们构成的这个整体虽然有破绽,但是那种容错率,绝不是眼下七人可以打破的,因此场内的僵局持续如今,只能比拼耐性。 至于古槐,他一路飞来被许多孤魂野鬼包围,那密密麻麻的攻击让他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招架。 “哇呀呀!不至于的不至于的!我不就是送你们去见佛祖了嘛?这么生气做什么啊?” 黑羊和光元素的实力去往弹珠宇宙的任何角落,都是按分记,所以直接就把古槐放养了,如此也好很方便的锻炼它的能力。 “这位,是您的故人吗?”黑羊开口道。 “当然是。不过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 小山主是去过盖亚星的主星序的。 什么是主星序? 整个灼羽被分成了八十八星系,其上进行一场棋主之战。 可能性宇宙之所以会成为压住大门的一块石头,就是因为它的主干中,承载了这么张天幕。 在天幕中的鲸鱼座中,有一颗盖亚星,这颗盖亚星是无限多重宇宙中所有盖亚星的本源。 祂和羽翎在天幕中见过一面,那时候祂的身份在剧本中和顾怜是男女主的关系。 但是这个剧本身份已经被撕毁了,所以祂需要和冥主先找到新的戏份,如此进入主干宇宙后,才有资格进入天幕。 如果不进入天幕,不争棋主的身份,说实在的,去不去主干宇宙都无所谓。 天翅为什么能够接替灼羽成为主笔? 说到底,也就是因为这天幕,而天幕之所以能够让天骄妥协,无非就是因为其中可以诞生八大棋主,否则几位当代禁忌,绝不会给天翅面子,让他如此胡作非为。 那一幕的真假,需要先跟冥主做了结。 想着光元素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祂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如何面对那位蟹族的主神,种种情绪交织。 造孽。 黑羊看着乌鸦祭祀的纠结状态,也没有继续追问,或许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那颗行星,很特别。” “你是说,它年岁古老吗?”小山君一点就通。 弹珠宇宙分很多种,有的是自己演化全新的世界,但这种较为少数,因为这种规则完整的大宇宙,如果不是被大能者布局,一般是不会成为弹珠形态的: 宇宙中光的自由传播就花了三十八万年,这段时间是帝君境神兽演化的时间段,想要有完整的宇宙格局,又希望弹珠宇宙足够袖珍,很花功夫。 所以大部分的弹珠宇宙基本上都是托盘宇宙,也就是从古老宇宙中选择一片星系聚集场所,用一个新演化的早产宇宙去承载,因为早产宇宙没有完整的法则,比较好控制,加上古老宇宙的星系之后,自己可以不断修饰,文明也有安全的容身之所。 也正因为托盘宇宙的功效多,所以弹珠宇宙的数量才渐渐多了起来。 如果真的说吃力不讨好的话,只能等自然奇观,想来冥主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世界岛送给自己。 光元素原先观察过这个弹珠宇宙,以为只是简单的托盘宇宙罢了,但现在经过黑羊提醒,显然它最起码也是一个多重缝合过的弹珠宇宙,而它说的那颗行星,应该就是多重宇宙的缝合点。 这也是荒囚之所以被传送到那里的原因吗? 小山君心中默默思索着,或许,祂已经知道冥主藏在哪里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布局的话。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章 强是一时的,帅是一辈子的 风起云涌时,见真章! 割藕狗不知道自己到底见证了几位巨型生物的陨落,一道剑光横亘天地之间,金元穿一身白衣,神情平静。 到底是哪里来的大能者? 霸王龙很疑惑,它头顶着大姐大,眼珠子乱转。 “干干干!燃燃燃!龙骑士有什么猖狂的啊?此次横推七百万里,一举覆灭兽族暴政!” “蜥形纲又开始自嗨了?我们合弓纲缔造的文明,怎么可能被你们取代?大元帅也是兽族,就算它现在是龙族,它有个屁战斗力?我白衣剑仙可是纯种兽族!” “笑死,祖宗都覆灭了,还在这自嗨呢?” 虽然金元让龙兽探索契约,但是目前毫无进展,反倒让原先井水不犯河水的两族,发生了大规模争斗。 光元素有一点想错了,其实一千的种子选手,除了割藕狗,都进入了镜中世界。 不过有一百多并不是以骑士的身份,而是“龙”。 金元只是把割藕狗当做了移动坐骑,它起到的增幅作用聊胜于无,此刻那白衣少女完全是靠自身的境界在对抗那些窥伺的眼睛。 这里是龙兽两族祖地的边界,金元在这里要引爆冲突! 杀! 杀到兽族胆寒! 杀! 杀到龙族重新拾起希望! 她之前在龙族蜂巢中杀的龙族,是兽族的驻扎部队: 她刚来的时候,只是想获得一颗龙王蛋,一颗合自己心意的龙王蛋,但是刚一进来就受到了成建制的追杀,这让她很不爽。 这道分身具备大能者的境界,杀这些高大的龙族简直不要太轻松。 剑光流动,血流成河,杀的这片龙族蜂巢直接脱离了兽族的视线! 如果没有先前的那一顿乱杀,这些幕后使者,绝不会这么快到达! 惹我? 少女戾气重,很坏! “你是谁?” 上位大能者内心十分纠结,却还是不得不开口。 龙族蜂巢的那些力行者也就算了,大能者的灵体还是很珍贵的,如果再对峙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藏头露尾,找死!” 金元纵身一跃,在那苍穹之顶一棍重砸! 世界岛出来的流氓,有什么武器用什么武器! 似乎被吓一跳,那云雾之后的身影再也无法妥协,显露出灵体真身! “轰!” 那长棍势大力沉,打棒球似的把那幕后男子砸到地上! 疼! 剧烈的疼痛! 身居高位多年,他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夸张的疼痛! 她一棍把你引以为傲的身躯砸的粉碎性骨折! 哪里来的妖孽? 他还没开口,剑光一闪! 死! “连名字都没有,也敢跟我对话?” 金元踩着这具灵体,她知道对方没有死绝,但是眼下的动静,似乎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浓烈。 这都无法让你们重视吗? “敢问,这片牧场是谁的道场?我平江山,需要一个交代!” 杀——! 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都把脸凑过来了,顺藤摸瓜,她必不可能罢休! 割藕狗倒吸一口凉气! 捏妈妈的尾巴! 我是不是要死啊! “杀回去!” 没什么好说的,显然眼下的战况,没有到让对方心疼的地步! 白衣远遁,但还没有走出几步路,黑衣戴着长刀劈砍而下! “撕拉——” 金戈铁马碰撞,那金属摩擦声在少年的耳畔回荡,金元目光阴冷,显然心情不好。 找死! 左手继续制衡,少女右手抽出一根长棍! 轰! 一棍之威,云蒸雾散!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又一位阻拦者抵挡住了这一道重击! 敢欺负我? 金元戾气蒸腾,但还没有等她出手,割藕狗也是露出了自己猥琐的微笑! 嗙! ??? 在两位大能者疑惑之时,霸王龙的前肢猥琐得抓住了他们的脚踝! “吼!” 割藕狗憋足了气,小手快速的摇晃,然后一口气扔到苍穹! 爷是辅助好吧! 割藕狗得意地笑,随后金元满意的快速飞去,在两道灵体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脚踩下! “轰——!” 引爆裹挟着气浪,恐怖的压力直接碾碎了两道身躯,化作气体蒸腾! 一层冰蓝色的屏障出现在半空中,金元静默伫立,她不说话,只是微笑。 来这里阻杀她的绝对都是大能者级别,但是因为没有龙兽合体,所以并不是完全体的大能者,至少气血、骨骼密度是远远不如得,不像乌鸦祭祀为她塑造得身躯,以及那几日的醍醐灌顶。 她自身在一境大能者中都是登峰造极得,面对这些孱弱的灵体没什么好说的,一巴掌解决。 但后面来的这两位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一境大能者,否则也不会承受得住自己的重击。 “干得不错。不过,还需要再快一点。” 金元没有耽误,回到割藕狗的头顶,白色披风化成一道青釉,狂龙奔袭,地动山摇! 剩下的许多身影只是冷漠的看着。 为什么不群殴? 大能者全力以赴需要释放场域,不同异能者的场域不同,根本就不分敌我,一旦下去群殴,若不开启场域,化作超大号力行者,被对方砍瓜切菜。 要么就是大能者的场域彼此冲突,彼此产生化学反应,直接化为灰烬! 让她回到龙族蜂巢? 鬼知道对方到底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怎么这么棘手? 她还没有满十周岁,这战斗力怎么会如此变态? 就算是文曲星下凡跟天外飞仙,都不可能有这么离谱的战斗力! 说起来,也是光元素无辜。 祂的境界是外面堆出来的,金元是实打实自己晋升到大能者的,虽然后面靠可能性宇宙之外的筹码成为无境界帝君,但她的大能者境界是被承认的。 “还继续吗?” “那里是有洹河的支流。”在一群大能者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位勋贵站了出来,他身穿蟒袍,显然,境界不同寻常。 “近官,那眼下应该如何是好?”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敢问,这位姑娘,是那位的麾下吗?” “你在怀疑什么?!”中年男子目光锐利: “六道尊主已经突破帝君了,别说你,她杀我同样是易如反掌!” “是!近官说的是!” 看见蟒袍发火,在场的一境大能者齐齐行礼。 很显然,他们是虾。 是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帮蟹做事的虾。 “我知道你们有疑惑,但是连二境都无法突破,就莫要不知天高地厚,问东问西。尊主三境的时候就能镇压一界,如今帝君境,又岂是你能揣测的?” “王侯教训的是!” 一境匍匐在地。 力行者尚且能分出七道门槛,大能者呢? 这位蟒袍杀寻常二境大能都只是动动手指,想灭杀一境,那更是不要太轻松。 “这是对你们的考验,如果不能解决,你们这一船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王侯凝望金元,感觉胸口发闷,随后找借口离去。 一境大能者们互相看看,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金元察觉到了一道目光,威势很强,但并不让她觉得害怕。 男人跟太监是有区别的,男人再弱,也能侵犯自己,但如果是太监,除了弄一脸唾沫,还能做什么? 想了想,金元的分身们开始共享记忆,随后她加快了去往龙族蜂巢的进程。 “步伐快一点,不然把你阉了。” 割藕狗:??? 我靠!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内心大受震撼! 霸王龙步伐加快,思索片刻,金元盘腿养神,以防不测。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持续作战多久,但有备无患。 龙兽两族的边界线上一座高耸的墓碑,上面十分光滑,金元路过的时候网上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建筑缺了点什么。 收回目光,割藕狗撒腿狂奔,根本不敢分心想别的事情。 “我收回那句话,我们大统领可没有这么暴力~” “这个文明好独特呀,只可惜名额太少了,不然我想做龙骑士。” “前面的兄der想什么呢,你过去就是做龙给人骑的,哈哈哈哈。” “是是是,你牛逼,你是狗,可以骑龙。”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不过兽族版本强势,有问题吗?” “强是一时的,帅是一辈子的!老子要做龙!” 热热闹闹的弹幕,在大统一游戏中生活之后,两大文明的戾气都缓解不少,许多游玩项目拔地而起,各大直播间的热度也减少许多。 金元带着六道无鱼来到陨星阁,对于这些【蟹】,大部人虾仁是没有概念的,哪怕看见了,也只会觉得是另一个文明的“姑娘”,显然,她的身上不简单。 刘波成为了陨星阁的新任大总管,龙傲天在他的身边站如松。 “那泰坦材料,有多少是真的?” “只有核心是真的。核心可以通过捕食的方式从海底活得营养物质,然后通过质能方程组装出与自己核心匹配的零部件。 “目前还没有破解更深层次的信息,只能等科技更进一步,才能探索。” “距离核心苏醒大概还有多久?” “或许,它可能就没有关闭,而是以光谱分析的方式在观察我们。” “理解。”金元点了点头,来到了陨星阁的三楼,一间茶室里面,那所谓的泰坦核心,就在其中的剑匣里。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颗安静的蘑菇 星河涌动,女孩看着橱窗里的衣服: 她还没有想好应该穿哪件出门,就这么望着,细想此后的光阴要如何度过。 女孩都一样呀,想得宠,想撒娇,想无理取闹,可她生在这王座上,五亿年的岁月流淌得满是玻璃渣,透过那破碎的镜子,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自己。 冥主伤感,幸好,她被自己疼爱。 每一任破茧成蝶的自己,都希望自己睡醒后是天真的女孩,但是每一任冥主都踏上了无尽的孤旅,在这条路上能相遇的,是曾经的自己。 谢谢啊秭们的爱。 女孩,姑且这么称谓,她亭亭玉立,二八年华,一件素衣,她还没有开始承担自己的使命,五亿年,且是浓度爆表的五亿年,她完全蔑视恐龙统治的1.6亿年,她在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就算是对主笔,其同样也有合理的傲慢姿态。 你算什么,敢揣测我与文明度过的五亿年光阴? 你算什么,胆敢束缚我蟹族一路走来的伟大征程? 她是蟹族的神。 站在玻璃宇宙的巅峰,她只花了五百万年,但是她统治的高等文明有五亿年的光辉岁月。 她望着橱柜里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她,不过上千件,想来自己的前辈一定很孤独,但是透过这些服饰,她又看到了前辈们给她留下的一套完整规则。 出门吗? 去,找回自己的名字。 冥主温润腼腆,她还是那么得羞怯,带着伤感与柔软。 她是本分的孩子,清秀灵动,作为大家族的女孩子,她所经历的,与她的天赋全然不相称。 反抗…… 素衣望着星河,她需要自己给出答案。 前辈们在反抗什么? 那三十万字的束缚,两百万字的沉淀,她在反抗什么?以至于后面所有的自己,都义无反顾的走上了最初那位前辈开创的道路。 现在,选择权到了冥主的手里,但是她什么都不明白。 水蓝色的星光一圈圈荡漾,它很安静,女孩托着腮帮子,与那星光对视,眨了眨眼,云雾之中,她觉得熟悉,那是很美的女孩。 “你醒了?” 声音从远到近,最后黏在女孩的耳边。 六道垂羲小心翼翼,她从油纸伞下探出半张脸,笑嘻嘻的模样似乎做错事,来见那方圆的主人。 她之所以没有出现在积分擂台,就是为了等冥主苏醒,对她而言,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再者,她喜欢,喜欢她刚睡醒时,纯净的模样,为此,几天几日又算什么呢。 蟹族的神明,她一路陪着走来,哪会受流言蜚语干扰? 来,我陪你。 星河大盛,六道尊主朝屋里的小女孩伸出手:“出来走走吗?星河很美。” 我有打扫卫生,护着此地的干净祥和。 “你好……” 女孩大大方方,面对这位优雅恬静的艺术家,她心中并无防备。 “我的月亮,欢迎你回来。” 尊主含笑,同样落落大方。 你见过花开吗? 我赠你。 星光点点,整片星系的行星从含苞待放到盛开,它们都为自己的主神献上了忠诚,尊主牵着女孩的手,巡视这片文明统治了五亿年的故土。 岁月。 它很客观,没有改变自己的流速,静静等待那位熟悉而陌生的王座巅峰,她初生,还不曾经历过颠沛流离。 只可惜,她要经历的,是所有世代中最残酷的考验,这不再是单机游戏,它们来了,在玻璃宇宙式微的时候入场。 “它们很悲伤。” “因为老人会化妆。我们不想惊扰你,不想你承担这末尾的因果。”尊主走到这一步,用了很久很久,但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帝君境。 如果没有剧本规则压着,跟域外的筹码比起来,她的境界并没有那么显赫。 这便是悲哀…… 蜉蝣度过一万八千劫,也很难上得了台面,她所能做的,不过是祝福自己的朋友,希望她到更远的道路上。 曾经,你也一定很孤独吧; 接下来的路,我能陪你走一段。 下雨天,淅淅沥沥,怎么办呢? 女孩踮起脚尖,看不清容颜,看不见年岁,只觉得惊艳: 一件素衣,看不清样式,她沉默,发髻垂落,星河荡漾。 “我,休憩于,星河。” 一字一顿,她呈现出一种大无畏的漠然,她并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因为先辈们宠她,没有给压力。 她只是微笑,不明白,安安静静地星河走廊上,六道垂羲陪在一旁,也没有述说自己文明的岁月。 “我们,过得很苦吧。” “您的统治,给了我们最大的温柔和自由。没有谁能对我们说三道四。”六道尊主咬字非常润。 这条路的星河是一幅画,是她留给自己的礼物。 这一路走下来,她将快速的过完自己的一生,重新戴上冥主的皇冠。 “我好模糊呀。我会就此消亡吗。”女孩停下脚步,她望着六道垂羲,那双眸中流露出些许的悲伤。 双重含义。 除了眼下的她,还有“冥主”这个身份。 如果剧情无法阻止,她将以反派的身份登场,在虾族与蟹族的纷争中,为乌鸦祭祀的主线做祭品。 原来,这就是我要承担的未来吗? 女孩沉默了片刻,她似乎有所醒悟,自己被召唤着来到这片宇宙,使命原来如此简单。 “我明白了。”女孩回眸一笑,随后紧紧握住六道垂羲的手掌,与她对视:“你相信我吗。” 她笑,蜻蜓点水。 六道尊主不知道她到底领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只要是冥主,她便会一路相随; 就像,当年在海底,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 “答应我…… “活下去。” 六道垂羲当时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承接了怎样的使命,此刻,她好像回到从前,那死亡的窒息感逼近—— “我陪着你。” 六道尊主抱住了自己的神明,星河璀璨,蟹族要走的道路太过于艰难,但是在审判席上她们没有发言的机会。 讲道理是弱者的行为,强者遵行的暴力,才是生命一路繁衍来,刻在基因中,履行岁月真谛的唯一方式! 相信我,我不会承认我们的失败。 女孩有自己的名字了。 她不说,只是笑,明艳,就像那盛开的蟹族行星,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切旧的都被清洗干净。 与命运肉搏,看看,到底谁先倒下! 女孩赤足,她往衣橱方向奔跑,那么得义无反顾,六道尊主亦步亦趋,提着自己的裙摆,她们在星河长廊上倒行逆施,回头看自己文明的光辉岁月,这一幕幕慷慨悲歌比龙族更加得震撼!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六道垂羲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容泪如泉涌,她们并没有离开,在冥主回头的时候,她们永远站在自己帝皇的身后! 错的不是我,是那个时代! 我们给了它盛大的葬礼,缔造了一个更加伟大的文明! “吾皇万岁!” 一排排释放着强大能量场的顶尖强者齐齐下跪,尊主已经念不出来名字了,她们都被自己的记忆压在了麻木的最深处,轻易不敢触碰! 现在,在这个蟹族生死存亡的关头,她们的身影亦如当初文明建立时那般挺立! 陪她,同生共死! 长廊很长,女孩跑的很快,她跑的满脸通红,长发在身后飘舞,破碎的玫瑰星云静静旋转,那残缺的花瓣与凝血的红,带着上一任冥主的祝贺: 欢迎您的到来。 六道尊主气喘吁吁,她望着那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喜极而泣,哭得像个小姑娘。 她们都在看,用微笑面对那凌厉的笔,带着一种可怕的坚强。 “我们的文明不是施舍,自然也不允许践踏!” 一袭长裙,战甲上伤痕累累,她持长枪拱卫于序列之门,蟹族的根是一颗弹珠宇宙,它在流浪,但一定会生根发芽! 此刻,她们留在这里,与自己的神共同面对那未知的恐惧! 是的,不可言说的,还不曾发生的,甚至于她们的反抗都会被忽略的,一场不知名的灾难! “冥主……” 六道尊主知道,自己不能再追随下去了。 女孩泪流满面,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那件衣服,那件长辈们给她准备的衣服! 不能踏上星河长廊,不能走这张剧本! 她的内心无尽惶恐,又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无力。 考验很早就开始了,就是这么残酷! 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将最关键的要素藏在了自己天真浪漫的时候! 玻璃宇宙空旷而寂寥,那可怕的岁月之风从一道缝隙中吹了进来,一双规则之瞳高挂,它来,斩草除根! 灼羽有两张事件视界,一张是代天巡逻的逐明之眼,它的属性为昭昭,一部分权柄在轩禅的手里。 另一张就是立在冥冥的,苍厄之瞳! 这张事件视界在当初青山的时候应该就陪着灼羽重塑了! 如果说它还有一部分权柄流失的话,那它只会在一个人的手里! 柚洅! 那位就算在天骄中都可以算得上第一序列的,此间大禁忌! 远处,光元素打了个哈气,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掌控,随后又是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 祂呀,不过是只时不时微笑的小蘑菇而已。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死与共 打起来呀~打起来呀~ 光元素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混成了乐子人,浑身上下那股子咸鱼的气息遮都遮不住。 “您觉得还有多久,龙骑士就会出现伤亡?”黑羊在楠树下画图,按照场上的血腥程度,龙骑士们应该都没有下一次的复活机会了。 “要看他们能不能进步到‘生根’境界。” 小山君把灯笼挂在树枝上,自己抱着一个胖胖的水壶喝着柠檬水,脸苦得皱巴巴,又感叹一声,花了冤枉钱。 我怎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不爱喝柠檬水,还总是买柠檬片! 贱的慌! 对于古槐,这个气球虽然放出来不少气,但显然还是被蒙蔽得太多: 就像是一条巨龙,它沉在海底泥沙中,不把海水抽干、泥沙挖走,是绝不可能看到巨龙的真实样貌,所以眼下光元素要做的,是就是清理工作,或者等待巨龙苏醒。 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就这么没心没肺得沉睡呢? 当然,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小山君伸了个懒腰。 祂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但也不是懈怠的人。 乌鸦祭祀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平和的境界,淡然随性,这就是祂的性格。 相比于钓鱼佬,黑羊还是很关注这镜中世界的,它总觉得这里的环境,并没有那么想当然,不过光元素既然胸有成竹,它也不好出言询问。 鹿角少年与他的毒蛇在冰天雪地中行走,越走他越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你大爷的! 我不是应该逃离这个行星吗? 在这里摸索啥啊! 虽然力行者并不能在星河中长时间行走,只能一鼓作气得快速迁徙,但是看外面的弹幕,似乎这片宇宙的真空环境对动物们比较友好。 不过出于对黑羊的信任,也是对自己心中疑惑的好奇,荒囚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那按了暂停键的风雪中继续摸索。 “嘶嘶——,稍等,去那个峡谷,我感觉下面有我熟悉的味道。” “熟悉?这个镜中世界跟你们龙族有什么联系吗?” “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觉这里好像联通了我们的皇族墓地。”毒蛇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思考: “你觉得我们龙兽两族所处的世界,是什么载体?” “你是说,我们所处的环境不是行星?” “嗯。一定不是行星。” “你——”荒囚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双手不由得紧握武器,有些害怕。 毒蛇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在我们眼里,几千年的历史,跟几千万年的历史并没有区别。 “我们洹河文明自称繁衍了几千万年,但是我从小到大,并没有从长辈身上感受到任何古老的气息,比如遗迹、建筑等。” “你是说,……如果我们所处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监狱,那么现在的镜中世界……” “是的,所以这里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宇宙。但是这颗行星太像一颗行星了。”毒蛇吐着舌头,荒囚赶紧把这边的信息传出去,深吸几口气之后,他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如果你信我,我想去峡谷看看。如果你可以联系上你的同伴们,越多越好。” “你还有什么信息没有跟我说?这个时候,我想我们都应该坦诚相待。” “洹河龙族的事情,我不好跟你说。而且,你的事情不是也没有跟我说吗?” 这从一开始,就用咬一口荒囚的方式赖着不走的毒蛇,第一次彰显出自己的软弱。 鹿角少年沉默片刻,他知道,如果这次谈话顺利,他和这条毒蛇,就要一辈子走下去了。 “很抱歉。我的生活经历让我很难做到无所保留的呈现出自己,但是对于你,我天生的戒备少了一半。 “这句话可能很肉麻,但是刚才,我真得感觉,如果是我们去探索未知,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鹿角端坐下来,此刻的他,格外得真诚。 毒蛇将自己的前半段身子转到了少年的正脸前,彼此对视。 “如果说,我是在利用你呢。这峡谷里面的东西,我感觉很重要。我之所以劝你下去,是因为我快死了……” “你怎么了?”荒囚捧着毒蛇的脑袋,“你身上也没有伤口——” “是寿命限制。”毒蛇沉默了。 虽然但是,这少年的关心,它很受用。 毒蛇还没有反应过来,鹿角从峡谷上方一跃而下! “你疯啦?!”毒蛇猝不及防,赶紧环着他的脖子,把少年钉死在悬崖口,荒囚折身,双手抓着悬崖峭壁: “我快被你勒死了—— “既然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不抓紧时间?” “你!潜台词是很危险!” “我知道!但是你说,对你很重要!” 荒囚突然一根筋,“你都能陪我赴死,我为什么不能陪着你?看不起我?!” “……” 毒蛇吐了吐舌头,它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等了十七年,偏偏就一口咬住了这小东西。 自己明明还有几百年的时间等待,怎么就认定他了? 或许,对方那滚烫的鲜血让它有些头昏脑胀。 原来好东西,不会那么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先上来,我饿了。” “这里有吃的吗?” “悬崖这边有杂草。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或许会有兔子之类的小动物。” “非要现在吃?” “做个饱死鬼。” “好。” 鹿角少年点头,双手一撑,翻身上了悬崖,开始沿着地形探索。 这条峡谷的边界线很长,弯弯曲曲的,透过这些蜿蜒的裂痕可以得出,此地似乎是被某种可怕的力量,硬生生凿出来的。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少年眉头紧锁,心中戒备不断增强。 荒囚的信息主要是发给了虾族的勋贵。 虾族做了一千年的上三等之后,就可以排上序列,序列攒积分,积分够了之后可以兑换爵位。 序列也有淘汰机制的,但是某些家族强盛太久了,根深蒂固,就比如黑白双煞的殿啼家族。 教父收到通知之后,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显然,他对镜中世界也是留有后手,并没有全盘相信。 由于坐标很模糊,为了确定那颗行星的具体位置,虾族勋贵开始联动,并且有意识地缩小包围圈,准备用最笨的排除法找到那颗星球。 毕竟,就算侥幸和荒囚相遇了,剩下的虾族想要跟上,也是很费功夫的。 作为虾族的父,神父很快就接过了指挥权,开始有计划的准备作战。 这是信任,同时也是因为在星河宇宙中,确实找不到什么线索,既然如此,荒囚那边的发现,很有可能是这面镜中宇宙的真相。 小山君也察觉到了虾族的行动,不过祂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黑羊,他看着荒囚的行动,时刻戒备。 他不知道柚哉得到了什么线索,可这不是自己束手旁观的理由。 古槐的状态还是那么得饱满,那种天真与傻气并没有减少。 光元素很有耐心,毕竟距离天亮,应该还有四五天的时间。 “我想去那颗冰雪行星看看。一同前往吗?” “你刚才与荒囚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有考虑到这些吗?” 小山君当然清楚黑羊的想法,随后提问道:“你刚才去的时候,还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是,那颗行星可能是多重宇宙的缝合点,但知道这些并没有多大用处,更关键的是,打破这个多重宇宙有什么好处,或者说,再近一点,应该如何打破这个缝合点呢? 如果黑羊刚才看到端倪,应该会独自前往缝合点印证自己的想法,而是离开,所以光元素询问的事,有没有新的发现,新的方法。 面对乌鸦祭祀的询问,黑羊沉默了片刻,显然,就算回去冰雪星球,他对目前的环境也是无能为力的。 “你不想去看看吗?” “王不见王。” 光元素摇了摇头,回绝了。 祂现在的战斗力不好说,如果真的要争斗,输赢不好说,而且会让自己陷入僵局,祂显然把自己放在了一条平稳的剧情线上,不打算出幺蛾子。 王不见王,潜台词就是祂不能输。 但是想赢,代价太大。 有时候好奇心收敛点,是有好处的。 小山君在灯笼下翻书。 祂习惯了没有自己剧情的日子,在这清汤寡水的副本,祂也确实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黑羊点头,表达了理解。 他虽然不清楚乌鸦祭祀的处境,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存在来说,显然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镜中世界的秘密最好不要过多沾染,否则对薛佳,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显然,虾族并不想就这么平稳落地,他们需要更多的机会作为筹码。 黑羊之所以询问乌鸦祭祀,就是表明了自己不单独出洞的意思,所以此刻回到了楠树下,表现的同样泰然。 不是池中鱼,不搅池中水。 荒囚取出长枪,峡谷周围确实存在生机,猎杀小型动物之后他在峭壁旁烤着肉,毒蛇微眯眼睛,但是心脏狂跳。 快来了,面对那无尽的厮杀,也不知这次,能走多远。 想着,它目光在少年的脸上停留,良久,默默开口道:“一刻钟之后,我们进入峡谷。”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是哪的工兵? 虾族的速度很快,因为他们也很好奇。 奶奶滴,你是怎么进入行星的? 那些所谓的行星也就是静物们,它们在设定上是一个整体,所以靠近大气层,就类似于发起攻击。 而行星被打败之后,会变成一团光,然后复活…… 是的,所以行星是不可进入的。 因此当神父说有一颗行星可以进入,而且其中有很多镜面宇宙的秘密时,所有的虾族团结一心,根本就不需要指挥。 随着这种搜索以包围圈的方式不断缩小,龙骑士们越来越密集,导致很多静物们根本就跟不上。 那咋办啊? 没办法,乐于助人的小山君只能出手帮助,请他们去轮回走上一遭。 随着光元素的出手,镜面宇宙开始快递得收缩,静物们直呼“好爽啊”,越来越多的静物们开始从使徒境突破。 至于光元素,祂也乐于发生这种事情:以前之所以抛弃静物,是因为祂没有那么多资源,但是眼下的这些任务,并不需要自己支出,因此祂便选择了推波助澜。 至于管理它们,那是金元需要考虑得,乌鸦祭祀相信自己妹妹的能力。 钓鱼佬有什么坏心思啊? 祂只是个无时无刻保持微笑的小蘑菇罢了。 包围圈缩小是整体方案,但还有一些特种兵的任务,是快速找到那颗冰雪行星,担任这些任务的有爱做梦的顾小狗、盲僧一号、鸭沙溪、打击豹腹。 打击豹腹同样契约了龙王蛋,而且也拥有“生根”的境界,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契约的是柠檬小狗,腔骨龙。 “这是你的龙族行星?怎么跟我之前去的不一样?” “似乎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我感觉我的主线剧情被吃掉了。”柠檬小狗摇了摇头,“我的骨架,应该跟蟹族没关系。” “哦?怎么说?” “应该来自于另一家强大的文明,他们来自于投影世界……”腔骨龙沉默,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 “那一道蓝色闪电你有印象?” “是的,那个球状闪电应该就是蟹族长老说的‘诅咒’,你还记得吗,自从我们进入这款游戏之后,跟实验室宇宙似乎就脱节了。” “但,确实都是大统一游戏的进程呀?你是说蟹族联合外族,把我们攀缘文明卖了?” “或许在她们眼里,我们根本就不配成为盘缘文明的一员,否则,官方途径的宣传中,也不会叫我们‘攀缘’。” 【你好像在看我】跟【打击豹腹不】是实验室宇宙的两位顶级天骄,知道自己的母亲【六道垂羲】想做什么,但似乎还没有等计划实施,这次大统一游戏就被改得面目全非。 蟹族也被用“岁月史书”了? 到底会是谁? 那球状闪电想做什么? 作为宏观宇宙的基本粒子,它应该不会出现在无限多重宇宙的设定中,就像是心脏和毛细血管的区别,每一次球状闪电的出现,都意味着“心脏”出现了问题。 但那种事情,就算是在蟹族也是绝对的机密。 蟹族没有这么简单,三位主神【冥主】、【枰戥】、【紫幽】哪怕是在显宇宙都是绝对的巨头。 别看神殿这么牛逼,主宰可能性宇宙,但是蟹族的踪迹五亿年来它们才发现这么一次,估计也是外部因素的泄密。 而且盘缘文明统治的小宇宙,无边无际,放在主干宇宙都是绝对的霸主,这种级别的文明,根本就不是虾族可以造成威胁的。 “这种事情我们没有上牌桌的能力,当务之急,是找到那颗行星。” 腔骨龙摇了摇头,陷入沉默。 思考这种大框架的事情真的没有意义吗? 放屁!还不是因为自己想不明白,想明白也没有用吗? 就比如盖亚星和泰坦星的博弈,现在虾族两边都得罪了,这不就是低头走路的后果吗? 现在呢,到底是战队未知文明,还是蟹族? 说到底,就是不配! 谁知道这颗冰雪行星里的秘密,到底是蟹族的还是那未知文明的? 但是虾族能怎么办呢? 无非就是莽! 是蟹族就得罪蟹族,是未知文明就得罪未知文明! 但还能怎么办? 这冰雪行星就是一个机会,按照目前虾族的演化发展,是绝对不可能上台面的,所以哪怕知道这是杯毒酒都要喝下去! 这就是虾族眼下的悲哀,选择自己的死期! 神父不知道吗?但是他只能做这个决定,至少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如光元素那句话,“王不见王”,祂现在已经是把黑洞文明和虾族的资源给榨干了,把它们打造成第四天灾? 开什么玩笑~ 金元会尽可能的提升世界岛的文明水平,小山君就简单了,祂的目的很纯粹,有没有世界岛,祂现在的能量储备都够自己恢复到巅峰战斗力,真出事情带着金元和古槐跑,谁愿意得罪祂? 王不见王的另一个点,即乌鸦祭祀有绝对的自信,祂,是王。 眼下祂给那些未知存在面子了,但如果蹬鼻子上脸,显然作为金元的靠山,小山君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灼羽当代大禁忌! 黑羊跟光元素的想法又有出入,他显然也是显宇宙的某位存在,但是他想入局、参加主干宇宙的天幕游戏,需要自己拿出来功绩。 为什么想拉着小山君一起? 因为他不确定对面的王有多厉害: 光元素给自己面子,是因为对方在飞船中有所图,自己能成为对方的助力,但谁知道那冰雪行星里涉及什么? 黑羊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却也并非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不可,因此他的旁观带着些许的焦虑,眼下,还需要虾族给出更多的信息。 镜面宇宙,时间越久,荒囚心就越慌,但是到了眼下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纵身一跃! 黑暗,它就像是一张巨口,吞噬了鹿角少年所有的理智! “吼——!” 一声狂暴的怒吼发出,带着一阵可怕的气浪席卷而出,峡谷底汹涌的橙红色光芒暴射而出! “谁!不服我盖亚星!” 万箭齐发! 凶险! 可怕到近乎窒息! 荒囚大脑一片混乱! 泰坦冰川守护的盖亚星的传送通道? “洹河龙族,我有议会长的消息!” 毒蛇显露出自己的真身,七米长的身躯威风凛凛,这是一条蛟龙!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见过星河!我死在星河!我休憩于星河!” 毒蛇极尽所能得吟诵着记忆中的篇章,强烈的光芒将它的身躯融化,但没有多久,一切都回归原样! “你身上确实有议会长的气息。” 毒蛇:?? 搞咩啊,我哪里见过你们议会长啊? “使者高明!” 毒蛇行礼。 它一时间也没有搞明白,鹿角少年就更迷惑了,只是跟着行礼,随后便见到一位身穿蓝白色长袍的少年走出来,“你洹河龙族谁哪一支工兵序列?” “在下信使,与长辈走散了。这位是我的契约兽,更多的事情,还请长辈不要难为在下!” “嗯。你的信我收到了。不过,神殿说,你们这一条主干宇宙一个月后就要执行肃正协议,你们动作要快一点了。” “一个月……”毒蛇吐了吐舌头。 “准确的说,是一个月零七天。”感受了下这片宇宙的时区,那位使者再次说到,“人算不如天算,我七天后降临,让你们的长辈,早做准备。” “是!” 毒蛇麻了。 阵法散去后,只留下一扇青铜之门,毒蛇想骂娘,因为洹河龙族的传送阵法就在那青铜之门旁边! 靠,我差点就死了! 幸好我从小学会了满嘴胡诌,不然死翘翘了! “你刚刚是不是又骗人了?” “嗯?你觉得我撒谎他会放过我们?” 毒蛇跟鹿角少年对视。 良久,两边都叹了口气。 “看来是我冤枉你了。” “……,其实,你说的是对的。” 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另一边,鸭沙溪和米汉堡也来了,在阴暗处,不是因为猥琐,是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草!搞什么飞机啊! “你不是说洹河龙族的皇族,就你一只了吗?” “你!——叔叔!” “嗯?——侄女?” 毒蛇刚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米汉堡疯狂使眼色,戏精上身,也过去狠狠拥抱。 “叔叔,三个月不见,你是怎么从霸天虎的手里逃出来的?” 嗯?小姑娘,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剧本啊! “哎,都过去了。你父亲与女仆通婚,害你血脉不纯,没想到,竟逃过此劫!” 米汉堡:你个笔羊德,本公主纯种皇室,你特么哪来的赖皮蛇这么说我? “啊哈哈,叔叔,有外人在呢,何况,我爹毕竟是皇太子,如果他不退出,叔叔的位置怕是坐不稳吧?” “这个就不劳您这位恐龙混血指手画脚了,毕竟我皇族的事情,像你们这种平民,很难知道内幕。” 毒蛇吐信子。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说本大爷坏话啊! 我蛟龙血脉半步龙门,我特么在皇室都说千年难出的,你特么哪来都乞丐碰瓷我洹河龙族啊?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传说与人鱼 入幕之宾,天下垂青。 鸭沙溪和荒囚不算太熟,但说到底都是同一方阵营,所以看着两条龙火药味这么浓,都是出手抱了回来。 “我的龙也是洹河龙族的,说闻到同脉的气息,带我找了过来。” “是皇族!不是普通的龙族!”米汉堡显然很执拗。 “皇族?——想起来了,之前族长说你当时被女神救活了。复活是洹河龙族的特性吗?” “是我复活的!”米汉堡嘴硬。 “是的,我洹河龙族有这样的能力!”毒蛇不计前嫌得帮腔。 “额——,”鸭沙溪沉默了。 另一边鹿角少年也沉默了。 啧,怎么感觉我像个二傻子,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至于九节虾,刚才他被吓到心肝胆颤,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也没有深究这个话题。 毕竟来到这片镜中世界的时候,公告都说在这里死亡会复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小姑娘有点虚荣心吧。 “诶!是我家的味道!这里怎么会有我洹河龙族的遗址故地啊?”米汉堡很疑惑。 “我也诧异。我洹河龙族自繁衍十万年后接触星河,对外不说有所建树,但绝不可能留下这么严重的后患……” “我皇族所知的三条对外通道,都是建设在太空站的,且没有嫡系血脉的承认,是无法使用的!”米汉堡加重语气。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鹿角少年本就是抱着必死决心来探索的,此刻提出建议道。 “一起吧,她也很在意这里。”九节虾境界更高,荒囚颔首,他们来到时空隧道前,都默契得无视了那青铜之门。 不过这里的事情,远处的神父显然是清楚的。 “比海豹更可爱一点,你觉得呢?” “荒囚和白煞对虾族历史是最感兴趣得,涉猎极广,既然他自己都没有一探究竟的想法,我们也应该避而不谈。” 比海豹更可爱一点知道神父的欲望,也清楚他的顾虑,他站在自己的角度简明扼要地斩断了神父的多余想法。 不要去碰。 就当那青铜之门不存在。 教父皱眉。 虽然他没有亲临现场,但是眼下虾族需要争分夺秒,他必须在自己不知全貌的情况下给前线下定论。 为何? 因为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谁会先找到那颗行星,神父不敢保证对方会有什么举动。 所以,他必须尽快做出结论。 “那两位并没有出手,要么是此地太过于凶险,要么,它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可爱多继续道,“其中一位在荒囚踌躇的时候让他放手去探索,但是眼下又没有跟过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够周密,可爱多又拍出一条信息量。 快来参加胤葩扫视星河,“神父可还记得我族损失的五位天骄吗。” “通知全体,无视青铜大门。”神父知道,自己尽力了。 并没有人站他的立场,因为虾族太过于孱弱,局势太过于凶险。 议会长的气息? 谁知道这是什么气息? 而且那毒蛇寿命悠长,不是普通的龙族,就连它都命悬一线,虾族拿什么去盖亚星交际? 贸然前去,自己的行为会被如何解读? 鸭沙溪毕竟给出了一条可行的道路,后面虾族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但同样的,静物们似乎接到了什么任务,自爆的神情越加愉悦。 林星宇本来是一棵树,后面又被莫名其妙地契约成了龙族,现在它一棵树挡在一群虾族的身前,被静物们疯狂亵渎! “后生!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样是犯了大错的你们知道吗!” “卧槽,是树哥?我脱辣!好兴奋呀!” “树哥树哥,我是你粉丝,给个签名!” 之前说过,龙民工死亡后,它麾下的烂木头全都成了林星宇的麾下,而且作为高质量聊天群的群主,它在静物们享有很高的威望。 林星宇的直播间也是少有的,动物们可以和静物们交流的地方,但是静物们不能说和“静物”相关的话题于动物们。 “他么的!我们少城主干啥啥不行,演贪官污吏、做小偷小摸、不法商贩,真尼玛绝了!” “你想想,我树哥能是什么好人吗?烂到根子里嘞!” “几千年才出这么一个东西,瑰宝啊!” “明白了,树哥不是东西,我们才是东西!” 捏妈妈的味道! 恶臭弹幕都是你们发的是吧! 有没有点教养啊!贴脸输出是吧? 林星宇人麻了。 自己刚登场,整这出? 总之,听到树哥来了,所有的静物都来这边自曝,搞得那位契约了他的虾仁十分震惊: “卧槽!我契约的次品龙族竟然这么厉害?” 林星宇:“后生!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自己的话术!” 什么叫次品龙族啊? 我特奶奶的就不是龙族! 你对我一棵树做这么多要求干嘛啊? 也不对! 什么叫次品啊! 次品、普通、良好、优秀、完美、龙王蛋,人家最次都是完美,你特么给我一个次品?! 后生,你这样做事,是要倒大霉滴! “树哥树哥!我是小树苗啊!” “小树苗才是最不可信滴!你们看我直播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们什么德行?看得越久道德越败坏!” 那一阵狂轰滥炸,许多虾仁十分疑惑,这次品龙嘲讽这么高? “可不敢哦!可不敢兄弟们!快死哩,快要不能呼吸哩!” “树哥,请疼爱我!” “卧槽!哪里来的老嫂子,举报了举报了!” 乱啊! 林星宇不是没有直播,但是梦境和世界岛是两个世界,在大统一游戏沉淀之后,世界岛的用户本来就是缓慢下降趋势,失去静物之后更是沦落三线! 不然一个大主播搞什么聊天群啊? 但是现在,看到这些嘴臭狗,林星宇热泪盈眶。 观众们还是爱我滴! 热泪的爱把林星宇炸的四分五裂,重生! “树哥死啦~!我杀的!” “我杀的我杀的!树哥死啦!” “哈哈哈哈!树哥死啦!” 群魔乱舞! 作为虾族勋贵,契约林星宇的那位虾仁人都麻了,卧槽,怎么这么恐怖? 我被鬼跟着了? 随着林星宇的植物军团出现,这一百多植物瞬间就被静物们集体关照了! 别问,问就是深爱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冰雪行星周围聚集了大量的龙骑士,以及密密麻麻的静物们! 为什么没有进入隧道,主要还是在等消息。 神父在时空隧道的另一边感受着对面能量深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们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诱惑力,让他忍不住进去一探究竟。 还没有消息? 是的,还没有消息。 荒囚、鸭沙溪这两位洹河龙族的契约者进入时空隧道已经一天了,但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神父在开会,他沉默地坐在上首,视线非常直接地避开了那青铜大门。 距离上一次发言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对于这么高规格的会议,如此长的沉默时间,理应是不该发生的。 但是,无法可说。 就在这僵局无限期延长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九人会议之中。 “外界的静物们,你们去阻拦,至少再撑三天。我会为你们开直播间。” 一锤定音,虾族立马执行。 黑羊来了。 少年清秀,但,锋芒毕露! ———— 总归是要械斗光阴; 四海之水汇聚,古老的画像描绘着一颗暗金色的瞳孔,它凝固在了岁月中,粘在了苍穹之上,既不坠落,也不摇晃,稳稳当当。 传说中有人鱼,她妖冶且美丽,在海的尽头用双手去换双翼,用光明去交易黑夜中前行的契机。 她寿命悠长,与她相关的一切,都被如今的生灵遗忘,她在宙宇中寻找,希望能找寻到自己珍藏的时光。 好久好久,她闯入了一片禁地。 那是倒悬海,最初,此地满是妖怪。 我等少年回来,她说,随后吟唱:他与那风说要搏清白,我呀,除了等待,什么都学不来。 当年人鱼还年轻的时候,四海承平,公道人心,她加入了一方伟大的文明,有穿白衣的少年在星河许下宏愿: 赐岁月以文明; 赠文明以凝固的时光。 因为他,宇宙中各地,开启了“摇篮计划”。 她遇见那少年的时候,是在秋天,他温和而张扬,自信且明艳,他被万众瞩目,备受爱戴。 “既然无法开口,就拿珍贵之物下注吧。”她呀,当时一穷二白。 如今,岁月变迁,茫茫然人鱼也离散了曾经,却不知从何处学来了一腔孤勇。 去荒漠中寻找鱼鳞吧,她想。 就这样,她在无尽多重宇宙中筚路蓝缕,强大的气息留下了各种迥异的传说,而她,也不过是在寻找。 但,具体是寻找什么? 不清楚,那实在是太久远的事情了,到眼下,她还能说出来的,不过是“鱼鳞”。 至于其它奇奇怪怪的珍宝,它们不重要; 也不知道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是否重要。 人鱼只是需要动力,需要游历这无尽多重宇宙的动力。 好久好久,她停了下来。 “你好,我叫黑羊,来自于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一个,哲学家。”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五章 虾仁,以黑化! 宏伟的史诗,需要一个天赋奇绝的少年开启。 天纵奇才! 峰顶奇才,无尽多重宇宙中最强大的天赋,堪称毛细血管中的变态,横推六千万年都找不到这么一位! 人鱼见到黑羊的时候,他背着行囊,里面装着一摞书籍,其中还有很多凌乱的笔记,这些都属于他的沉淀。 “你回来了?”人鱼缅怀,又带着些许的惊讶。 她和黑羊是一类生物。 “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来到了这里。麻烦您指教,请问这里最清晰的坐标,是什么名字?” “据说是洹河星门。它们很骄傲自己的名字,据我所知,应该是六维生物。” “很感谢您的慷慨。”黑羊就此告辞,人鱼则是翱翔深空,不见踪影。 无需多说,日后必会相见。 星门空旷,一条孤独的龙在行星外面游荡,在看见黑羊的时候它瞳孔显露出惊讶,快速转了个圈,来到他的身前: “哲学王!恭候大驾!” 黑羊脚步停顿:“您知道我?” “是的!哲学王的名号在无尽多重宇宙中,谁人敢说不知晓?您这已经是第二个周期了。” “荣幸。”黑羊宽慰,“敢问,最近有两条龙出没此地吗?” “不曾!——如果您相信我的话,这个回答作数!” 听着那再三保证的话术,黑羊微微一笑,带着温煦的善意:“您现在觉得,我适合再故地重游一番吗。“ “荣幸之至,希望您对我们的星球,能有一个好的评分。” 岁月,就是张浅尝辄止的考卷,仅作参考,但每一分都作数。 洹河龙族,它们在一片连绵的超大陆上生活,因此组织结构十分严密,行政体系轻便高效。 没风,没雪,没有宏伟的建筑群,这颗星球朴素之极,黑羊踏足此地,敦实厚重的气息让他心定安稳。 跟这里相比,那龙兽文明的心神不宁,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光元素同样也进入了直播间。 不过,祂仍旧在灯笼底下看书,那般志趣,似乎游玩。 只是在这颗行星中,乌鸦祭祀有着某种预感,似乎有某种存在于此地和自己交相呼应。 黑羊开始在这颗有自己传说的地方登门拜访,顺着小溪一路向下,他看见了一间茅草屋。 为何停下? 因为庄严。 黑羊给人鱼的对话很简单,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激活”。 如果说他们作为观察者、评分员,此前跟扫地机器人一样四处找寻着自己的容身之所,那么现在他们的自由在于,不需要根据既定路线巡逻。 但是在来到这片山地之后,黑羊感觉自己身上的巡逻模式得到了开启,然后顺着既定的路线来到了这里。 “哲学王,好久不见。” 有少女,带着一只鹿,一只羊。 徐时晴。 乌鸦祭祀警惕,随后又带着疑惑。 对方出现过自己的世界岛,但是跟她交流的是金元,自己当时陷入了沉睡。 对于这位沧溟殿下的座下长史来说,毛细血管中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因为,超标了。 另外,对方在蟹族剧本中,是三位主神之下的七位帝君,有立场和站队。 饭饭和面面挠了挠鬓角,可怜兮兮的:“您好,请问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吗?” “山水之间,我来看看。” “这里荒山野岭的,能看见的故事要配合历史。可能,你并没有读过这里的岁月。”徐时晴起身,领域展开,它们来到了星河。 星河璀璨,每一颗星都用自己的光,讲述了一段遥远而宏大的故事,它很碎,却很真实,不容篡改。 “你知道蟹族吗。” “我接触过虾族。”黑羊感觉自己的气势矮了一截,好似自己在她旁边伏低做小,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的参与,破坏了脆弱的平衡。那两个娃娃不在这里。” “可,我是跟着来的……” “虾族去虾族该去的地方,蟹族回蟹族该回的故土,你不过是被筛选出来的【异物】罢了。” 徐时晴的语气平淡,充斥着她一贯的无所畏惧,只是视线淡淡地与小山君对视。 【你的球状闪电丢了,怎么不去找?】 【我都不知道丢哪了,从何找起呢。】 【你可愿跟我走?】 【我是剧情的主视角,你觉得呢。】 【你该回到你做主角的地方,而不是在这以大欺小。】 【那你的行为呢?】 光元素语气淡淡地剥着橘子。 【我送他,去到你们意想中最合理的地方。】 【来我这玩吗。】 【你可知,冥主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是在赖我不主动吗?我跟她可都没有名分。】 【那你也要看“清白”,你连名字都没有,跟你做名分?】 一把黑伞,她并没撑多久,一道剑光刺破星河。 “我上次是不是给你脸了,没揍你?” 金元不知从何处提着长剑而来,那暴风席卷,吹得徐时晴同样也是生气了。 不过她在毛细血管中没有存在感,就算有境界,也无法提升到大能,跟这位一战。 光元素灯下翻书,但目光已经从文字上挪开。 大统领桀骜不驯,却并没有再下手,显然她也看出了乌鸦祭祀的思考。 徐时晴兑现了诺言,黑羊带着他的直播间去到了遥远的荒古大陆,此地,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主笔的事情是一条暗线,只有天骄才有资格发言,但是目前,它们在毛细血管的身份都无法触及这么高的层次。 “她们还在积分擂台上吗。” “你存在感里最重要的东西丢了,把它找回来,你就会明白。” 徐时晴并没有多言。 金元的三道分身显然凝固完成。 一道白衣剑仙大姐头,一道镇守世界岛的大统领,这一道原先也在世界岛,不过碍于能量级别,所以来到了放置弹珠宇宙的高等宇宙,防止被当初“黄衣主教”之类发现,破坏了小世界对外的能量汲取。 如今来到这里的就是这一道,而且相比于大统领的威严,大姐头的霸气,这一道纯粹就是“恶”打扮得胡里花哨,姿态更是嚣张到流氓,丝毫没有压抑自己心中躁动的情绪。 眼下,这位几乎杀穿了高等宇宙的血腥杀手看了一眼光元素,“那太空龙族的主星序在哪?” “在主干宇宙。”小山君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继续翻看手上那本看不完的书籍,“你现在十阶了吗,就敢问我坐标。” 面对这位让自己头疼的存在,乌鸦祭祀显然不打算让脑干缺失的分身去面对,直接剥夺了小山君的行为能力:“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好好提升境界。” “世界岛的乌鸦祭祀是什么境界?” “为了和你错开,避免两道等量齐观的核心撕裂弹珠宇宙,所以能量调整到了九阶大帝君。” 别看九阶和十阶都高高在上似得,九阶被十阶瞪一眼就要生死道消,所以在本体陷入深层次修复的时候,乌鸦祭祀的境界反倒从一开始的二境大能者升到了九阶大帝君。 “你当时所作所为,是为了我吗?”金元沉默。 “不全是。球状闪电的事情,你怎么看?” “为听你的。”女魔头很顺从。 “作为冥主的赠品,我以为这些事情,等到她便可迎刃而解,但似乎,她并不在属于她的位置上。你帮我去看看吧。为先睡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金元很不耐烦地收回凶器,准备离开。 “来到无限多重宇宙之前,天纵奇才都有机会起草自己的剧本,天骄更是可以窥看整张剧本脉络。 “它没有按照最开始的计划流程进行。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设定,但现在,有关于我,或者间接于我的剧情,都很混乱。” “因为她?”金元没有闹情绪。 “她告诉了我发生的一件事。” “规则?”金元沉默道。 “是。规则不允许埋太长的伏笔,所以一旦事情脱离掌控,与主视角的信息扭曲程度过大,就允许被场外角色介入。徐时晴已经来两次了。” 乌鸦祭祀叹了口气。 光元素小脑萎缩,存储不了太多记忆。 知识就是力,祂之所以赖上这张剧本,是为了疗伤,时间过得慢,光元素没有把握的机会少,祂重回之后就还能玩,可如果真让光元素接受太多剧情,一定会崩坏。 不过眼下徐时晴的出现表明,事情已经很糟糕了,因此祂必须有所重视。 “你想怎么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期望我做什么?这里是积分战场,我目前无法离开。” “你希望我做什么?”金元有些明白,乌鸦祭祀跟她说这些的意愿。 “去海底城堡吧,帮我把黑白双煞的遗体带回来。” 光元素于镜面宇宙重新持刀。 金元沉默了片刻,换了袭黑衣,长剑更是沿着光,断了一寸寸的视觉。 既然众目睽睽,那就演一场华丽的戏剧吧! 大城文明,作为偏安一隅的桥头堡,它不清楚随着一位变态的来临,这里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另一边,光元素只是加快了拍蚊子的速度,就像是一位手法熟练的面点师,对手中的面团施展十八般武艺。 但愿黑羊的速度能快些。 随着洋流的流速增快,林星宇感受到了一阵汹涌来袭的爱。 “不是啊兄弟们,你们骂树哥就骂树哥,为什么要偷我的表情包啊?” “有意见啊你个笔羊德,拿你表情包是看得起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对你的推广啊?” “是呀,你不也是表情包的搬运工吗,说得你很高大上一样,不一样是混子!” “可不,我不用,这个表情包怎么被更多人用上?一点格局都没有,我推广费都没收你,你竟然说我是偷?” “楼上说得对!一个人的常用表情包能有几个啊?我们用你的表情包,就无法用自己产用的表情包,慢慢得我们就都是你的形状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感恩?” “去你们的吧!老子的表情包是找灯神许愿来得,你们知道这个名额多宝贵吗?!” “我草,你是说那个职业炮手转换器?” “楼上,啥意思?” “你是你天赋异禀的情况下,又拥有数不完的身外之物,可不就是职业炮手了吗?” “哎,大炮也值得被爱——” “暖男排狗后面,我很认真(司马脸.jpg)” 树哥一出现,画风都不对了。 林星宇:??? 王豹我是吧? 后生,你这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是一只小青龙】:前面的自杀小队拿号码牌了吗?没看见我黑化了吗? 【青龙?你是鼻涕虫!】:都让让,黑化小队给你们演示一遍,听声音,多学学! 可恶啊!职业炮手来了! 被神灯赐福过的虾仁都会黑化,跟暖男两极反转,像这种情况都是职业炮手先开路,高等虾仁稳固,至于暖男,听声音就够了。 “不要打树哥,它已经昏死过去了,不能再打了!” “暖男是吧,兄弟们干他!”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们非要,我就给了 “树哥死啦!树哥死啦!” 林星宇为什么没有粉丝见面会啊? 你看看这些小树苗都是什么玩意儿,你敢线下见面啊? 植物军团和防御性恐龙在林星宇的指挥下,把冰雪行星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主要还是林星宇为首的几棵大树的功劳,它们直接把大半个行星都包围了起来,剩下的也都是诸如三大懂王、盲僧军团等顶级杀星。 在暖男听声便慰的鹿鹿区,秋裙闲庭信步,她手持一把小山大小的镰月弯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息就连静物们都发怵。 你奶奶的是真的爷爷啊! 咋滴这么猛? 随着最后一块净土的出现,在场的参赛者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至于林星宇等防御栈道,它们基本上不还手,复活次数很多,因此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血量问题,能复活。 在场所有人基本上都在黑羊的直播间里观看,但是眼下的情况,还让他们集中注意力去观看对方的现场,实在是有心无力。 因此看黑羊直播间的主要人群,反倒是原先就看他们直播间的那群世界岛乐子人。 直播间里看直播,不愧是我! 古槐在其中也算是最靓的仔,它如今的境界已经来到了力行者一境,突破速度仅次于林星宇。 至于树哥? 不好意思,裁判境而已。 为什么盖亚星一定要弄死植物修行者? 光元素并不知道这些,祂清楚盖亚星对古槐的恨,但是植物修行者跟盖亚星的冲突,祂并无了解。 盖亚星永不悔改,但泰坦星同样不是完美的替代者,这场斗争说到底,解铃还须系铃人。 但这些,跟冥主有关系吗? 或者说,这是域外厂牌的斗争? 云靖跟那位? 小山君当然知道自己背后站着的是哪位,但祂更清楚,古槐身上的事情自己必须要去解决。 少年,不做蒙蔽心神的事情。 我不能跟这个庸俗的世界同流合污! “轰——!” 海浪席卷,它们在弹珠宇宙的壁垒上横冲直撞,带着一股子凛然的杀意! 光元素微微意动,随后察觉到一双煌煌高悬的眼瞳: “至尊——” 这一次对视,让许多云雾之后的观察者直起腰杆。 寓言印证了。 更加直观得,就是飞船中的许多当权者苏醒了。 “镜中宇宙是谁开启的?去查!” “是!” 另外,启明星熹微,薛佳同样感受到了身后的动静,但是她的状态,更像是如释重负。 相比于现在,她更怕这一群人在其中毫无动静,因为那样子必须要承担这一批人参与试炼的代价。 但如果,动静闹的越来越大,自己的这次豪赌,就会迎来颁奖。 她在等待,很快,袁家登场,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大厅中,他没有看蓝袍市长,而是凝视那一面玻璃镜子中的自己。 “你给了?” “他们非要,我就给了。” 市长窈窕,她守了一夜。 “你以为就你盯上了这位文曲星?我们餐厅来了这么多位客人,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活动,亦或者什么新上的单品?” 男子仍旧是毫不客气,薛佳并没有什么表示,用叉子在果盘中挑选着自己的猎物。 “你是以什么态度在这里跟我说话?” 蓝袍市长并没有呈现出败退的架势,反倒盛气凌人:“龙兽两族的因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笑。 黑袍双掌握拳。 “好好吃是你安排进去的?” “我挺喜欢那小姑娘的。你还满意吗?” “满意。我当然满意。” 男子没有再说话。 战争! 不是龙族和蟹族的战争,是虾族和蟹族的战争! 薛佳带着兜帽:“十万年了,该分出胜负了。” 她打了个哈气,随后准备离去,临走前又看了眼袁家的使者:“知道应该怎么上报吗?” “平江山那位做的事情,你可知道?” “谁敢啊。”薛佳自嘲似得笑笑,随后转身离开。 大雨倾盆而下。 另一边黑羊在红尘中迷失了方向,随后他在寺庙前叩响了大门,在这片完全陌生的世界,黑羊感觉自己似乎要被强行分割高。 很奇怪的错觉…… 秋风扫落叶,黑羊的到来,让那位在金尊佛陀前念经的袈裟老者微微瞩目,随后,他轻声开口道: “您来了。又是一个六千四百万年。“ 似乎是感到悲凉,他望了望空荡荡的苍穹:“我还以为,我会被带走,但是在行刑前,竟然让我把您等到了。” 老和尚大约是住持,他呢喃自语,那张平静的面容缓缓动容,那情绪极难解读。 “你,认识我?” “不,不是你。我认识的是一位书生,他温和有礼,那种伤感,似乎是因为善良。他走的时候,在我这留了尊木偶,或许,您会喜欢。” 说着,长者低声念了道佛号,缓缓起身,动作略显迟钝:“请您跟我来吧,您一定认识他。” 黑羊从未如此被动过。 只是,起风了。 他眼前的世界下了一场凌乱的雪,雪中住持穿着破旧的袈裟,嘴角滴着血,满是皱纹的脸上,只剩下脆弱的慈祥。 宿命啊—— 终究是抵不过枯朽。 黑羊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在那被蜘蛛结网的佛像上,他捧着一只布娃娃。 “你好,我叫白羊,是一位,读书人。” 这是黑羊第二次和白羊见面,却也是第一次,他笑得是那么阳光: “好久不见……” 我找不到你的踪影了,是你带了面具,还是我瞎了眼睛? 白茫茫的雪,刺目的阳光从黑羊的眼底开始泛滥,他被一股巨大的恐慌吞噬。 三位主神来到毛细血管之中,你以为只是占领几颗宇宙那么简单? 你错了,这里遍布都是她们当初设立的规则。 书同文、车同轨,任你朝代变迁,随你岁月史书,但你造反的武器,却仍旧把自己困在了蟹缔造的文明之中。 黑羊察觉到一种巨大的缺漏。 “别紧张,我就是你。我是你的,另一张脸。” 白羊来到黑羊的身边,一位哲学家,一位读书人。 他们的共同特点是知识分子,在这破旧的寺庙中,等到一段历史。 “你知道天无二日吗。可能性宇宙的边缘,被放了一条细线,它把所有进入其中的生物都切割成了两种状态:阴和阳。 “我是阳,你,是我弟弟。” 白羊翻开书,泉水叮咚,他讲述着残破的历史: “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一个文明,它很强大,但是它有个缺点:一副身躯中生活了两道灵魂,分为正面人和反面人。 “后来他们进入星河,饱受歧视,他们的文明建立在双面人的形态上,为了更好的发展,他们创造了一根分割阴阳的线。” 黑羊很乖,静静聆听。 “正面脸开始寻求自由,在他们眼中,反面脸拖累了自己的进步,这根线,也是他们用来卸下负担的。 “反面脸被欺骗了,他们就像是垃圾一样被正面脸抛弃,沦为黑暗中的野兽。 “但是,反面脸拥有繁殖和进食的能力,失去这些能力,正面脸再也无法培养自己的幼体形态。 “可他们再也不想回到,和自己的反面共享文明的时代了…… “克隆,长生。” 白羊吐字是那么干净,又是那么冷酷。 “这个强大的文明,就是蟹族获得的馈赠。 “代理人战争打了好久,云靖的摇篮计划,受到了另一方古老势力的忌惮,他们的代理人神殿作为跟九方阁瓜分蛋糕的合作伙伴,不允许新的势力插足,更何况,他们牵扯到了倒悬海。” 白羊听风起:“吃了我吧。我们是兄弟。” “哥哥……” “龙兽,本就是虾族。所谓契约,不过是变回自己。”白羊语不惊人话不休! 死了。 看直播的人也傻了。 金元更是警惕,毕竟攀缘文明和曦徕文明的结合不在少数! 黑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一拍。 如果龙兽都是虾族,那为什么会有女性? 那不是蟹族吗? 玩偶消散,跟黑羊似乎有所交融。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陷入一种空洞的迷茫,光元素更是无比清楚,对方那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段展开,就是给自己的代价。 我越界了,我给你代价,但是彼此的容错率都更低了! 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是对进攻方有利,还是对防守方有利? 落英缤纷,这场雪还没有停止自己的舞蹈,寺庙的台阶上黑羊被冻得嘴唇发紫。 徐时晴给的大礼还没有结束,显然这条路没有那么好走。 “有些事爱过就是不朽。 “毕竟,我们创造的结果,我们付出的代价,即使再怎么渺小,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事物。 “我愿赌服输,我死,我罪该万死,这还不足够吗。” 一身白衣,少年笑得无比可怜。 自卑的人最自负,他明明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呢…… 秋风吹起少年的衣角,他回眸,他空洞的眼眸写满了岁月的折磨。 小山君笑了,同样饱含深情。 这是祂的男主角。 “老友,我来看你了。”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绝地通天! 我问宿命,自己是否已经偿还完罪孽,它一个劲地摇头,我懂了,这辈子,我都不允许出头。 羽翎,这是一个在天骄中都籍籍无名的称谓,他的存在感太低了,就算知道的,也不过是听说过他那愚蠢的往事。 谁请你染指的明月? 喜欢? 笑话,你这街角的乞丐,就拿那一身囚服去喜欢那皇冠中的皇冠,月光中的月光? 他笑,腼腆,带着一点点狂妄: 是的,我喜欢她; 这喜欢有罪,犯了道德罪。 “下辈子还敢不敢?” “还敢。” 这少年口出狂言,说总有一辈子能娶到月亮,到时候就算宇宙永远冷寂,再无重启,我也觉得圆满。 就此,他因这喜欢被关进地牢,暗无天日。 谁都不想让他娶到月亮,避免自己失去念想: 是得,都想求个下辈子,求个圆满。 或许羽翎也知道,那本就是水中望月,否则,又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灼羽呢? 没见过。 为了那轮他没有见过、没有交集的月亮,他献出了自己一生,落得个荒唐下场。 荒唐。 堂堂超凡浩瀚,以绝代奇才的姿态死在了异国他乡,把自己曾经的名誉都埋进了土里,溺死在水里,让整个家族蒙羞。 九方阁对这位传承嫡系可谓是恶毒,以至于如今,也只有柚洅来管。 我来看看你。 乌鸦祭祀想,想念这位死亡学院的同袍。 这些年,还好吗。 “命运就像是个小偷,偷走我生命中所有的珍视之物。我曾以为破罐子破摔,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祂,还好吗。” 羽翎温良,他小心翼翼的性子,毫无攻击性。 黑羊热泪盈眶,不知道为何,在这位面前,他泪如决堤。 “我见过您。没想到,又能瞧见您的现在。他目前还具备道德,是一位正直的少年。” 黑羊知道了眼前少年的身份,那位盖亚星生命心心念念了五千年的君子,他曾远远得瞧见过这位星河,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有幸交流。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蕴藏着可怕的杀伤力,他知道,自己凭这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位少年。 羽翎握着一张书卷,他不说话,很多事情,只能缅怀。 人越缺什么,就越想补偿什么。 亏孝的人,会用残暴到不可理喻的方式去补偿,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奢靡大葬,对长者不敬之辈对虐杀泄愤。 羽翎前半生,亏“义”。 他对自己的朋党亏欠太多,这种疼痛伴随了他月上袍后的一生,因此对于这些曾经的故友,他也是竭尽所能得报答,只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就亏得更厉害了。 种种积累,也让他在心哀中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敢面见江东父老”,羽翎的泄胆是全方位的。 叮叮当当,雪地上白茫茫一片,黑羊刚想动作,却被羽翎制止了。 “在树岛看红土,在契约星看真菌,来我这,都是奔着寄生虫来的。你若是来到这片雪地之中,就会染上【昏睡症】,非天骄不可免疫。” 羽翎平静得讲述着一件事情,他背对苍生,手握一卷古册,不知在等哪位的驾到。 “宇宙就是一切,一切就是宇宙。盖亚星作为一颗寄生虫星球,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生命的原动力是生存和繁衍,它没错,错的是这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世界。 “我也没错。我只是看了一眼世界,但它不允许我承担,我不属于它,它也说与我并不相熟。 “这是…… “造孽而已。” 五先生知道,一步步走来,他足够幸运,得到了许多自己本不该得到的东西,只是自己生来时不懂规矩,要的太多。 我只是想死,我有什么错? 启明星高挂,他与这个世界为敌! 黑羊沉默,眼前岁月就像是一幅画,他就那么眼睁睁注视着这位从沧浪江逃出去的鲸鱼,在他背后,一根鲸叉正不断搜索他的踪迹。 少年抬头,目光锐利,显然,此刻争锋相对。 光明?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哪来的光明! 苍穹撕开一道口子,某种生物正蠢蠢欲动。 倒悬海来吞它吐出去的盐了; 少年白衣长袍,不动如山。 光元素低头吃着粽子,不过目光却好奇那直播的内容: 羽翎身上有太多纠葛的东西,这场天幕游戏关系重大,祂有很多参与的理由,但对于其中的局势,祂管中窥豹,并不清晰。 这倒悬海是柚洅给羽翎的伏笔,但是事到如今,祂对于自己的倒悬海也有些陌生,这里面好像发生了很多传奇的故事,而祂眼下,一无所知。 越来越好玩了; 小脑萎缩的光元素心中有种预感,随后笑得十分高深莫测。 当然,这些都与小山君无关,眼下祂需要做抉择的事情,是犹豫要不要等黑羊回来。 结束这场试炼很简单,只要这些试炼者全部死完,或者通关,只是祂目前还不清楚,镜面宇宙应该如何通关,至于灭杀掉这些试炼者,也并不符合光元素眼下的利益。 按理说,眼下的局面,应该均衡不了多久,但是小山君确实有点急,祂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或许将无法入局: 原本在外面看这张积分擂台,好像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得,这一进来怎么全都是牛鬼蛇神? 哪里的饵有这么大威力? 小山君挠头,祂现在确实有些想吐血,感觉自己在泥泞中行走,至于乌鸦祭祀,祂一脸无语。 你也配思考啊? 你脑子都没有你也配思考啊? 光元素:不是,自从我换存在感之后,这行文是越来越魔幻了,自己骂自己是几个意思? 不过,小山君眼下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出格,毕竟祂扮演的角色没有漏洞,不存在被发现的可能性,哪怕旁观者从外界开始观察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下场。 古槐? 光元素犹豫了很久。 鏖战多日,小天真的状态也是有些入魔,他身上的枷锁正在被慢慢解开,尤其是当黑羊出现在大城文明之后,他身上的气息更是暴涨到了一种诡异的浓度! 护法境! “吼!——” 巨龙双目通红,战斗力在通往大能者的道路上一路狂飙! 当初金元在自己的醍醐灌顶下用三天时间从护法境极限跨入第五境,但是眼下古槐身上战斗力攀升的速度,比那只快不慢! 见此情景乌鸦祭祀反倒冷静下来,回到树下继续翻书。 羽翎是被天翅针对了不假,但再如何待遇都是有的,可能性宇宙这张剧本的框架万变不离其宗,还是以他为核心发展的。 主角的戏份开始了,祂作为主要配角,无需操心。 说到底,这是你的烂摊子。 无边界域,古槐望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菌丝,每一次呼吸都有百万孢子穿过它的身躯,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血鸦族神躯·史莱姆巨龙(已激活!)】 一串橙黄色的字符在古槐的眼前跳跃。 “加入神殿就会获得神躯,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察觉到古槐的疑惑,乌鸦祭祀含笑道: “还记得那颗龙蛋吗?我帮你从曦徕文明穿越过序列之门的灵魂,种在了这颗蛋里面,以后,你就是巨龙了。” “谢谢团长!” 古槐笑嘻嘻地,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光元素含笑,并没有再多说,“马上就是月圆之夜了,还人间安宁吧。” “好!” 古槐神情严肃,随后感觉自己领悟了一道全新的术法,脑海中一道身影在月光下散发着盈盈白光,她神情肃穆,睫毛很长,美。 “那是灵技,我给你的礼物。仔细回想,还有更多。” “好!”古槐面目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脑海中的印法所吸引。 “绝地通天!” 四个通红的大字印在柚哉的脑海中,巨龙腾飞,化作人形,白衣白发白靴! “草草草!龙神牛逼!” “不愧是我家龙神啊!我吹爆!” 古槐毕竟是超级npc,因此在显露id之后弹幕直接群魔乱舞! “葬!——” 舌绽春雷! 白袍鼓动,他凌驾于高空,星河大盛,鲸吞宇宙! 这就是你独特的破局方法吗? 小山君刚才的话,当然是吹牛的。 绝地通天这种级别的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诞生得,否则盖亚星怎么会如此忌惮? 在可能性宇宙中,这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灵技了。 不过,为什么能在镜中宇宙使用规则级术法? 自己受钳制,所以这里一定也受积分规则影响,那么,古槐到底是怎么能使用的? 当然,光元素不是这池中鱼,没有利害关系,祂的疑问同样点到为止。 光幕逼近—— 官方下场,作弊啊! 静物们:我(*&……%¥#@! 超度了! 【您已经被普度了,无法重生!】 靠啊! 我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啊!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啊!? 我好不容易跟你有一战之力,结果你裸衣喝酒破军古锭刀? 会不会玩啊! 鞭尸折阳寿得! 静物们气哭了,一个个流泪猫猫头,很无语。 随着古槐的暴起,另一边黑羊算是彻底跟镜面宇宙这边的剧情脱节了。 也好,他身上的秘密,就交给金元去处理吧。 有妹妹真好,羽翎就是不识货! 侄女有什么好的? 跟你有屁关系。 此刻的古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他现在的战斗力,想来屠杀干净这个宇宙的能量之后就能突破大能者了。 诶? 那我不就落后了吗? 小山君想了想,准备给自己开挂。 “系统,我揉了这么久的面团,不给我一点境界不合理吧?” 虽然球状闪电的智能模块遗失了,但作为沟通桥梁,只要背后的幕后黑手听见了,祂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小山君到没有觉得自己可以一步登天到大能者境界,但是积蓄肯定要有,否则下次想突破第四境,很容易卡住。 那就不好意思啦,送你们归西吧! 光元素助力,随后镜面宇宙中波涛汹涌,能量潮汐越滚越大,颇有种寄生虫的味道,就这么蔓延开来,最后让镜面宇宙崩临崩溃,直至破裂! 终于,曙光来临之前,回到正轨!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八章困局和转机 “我母亲的孩子在黑暗中起舞,在月光下颂咏异教之歌。 “她望着星辰,给星球编造新名字,在歌声和野花的拥簇中幻想着一天能触及它们。 “我是我母亲的野孩子,赤足跑,咒骂锋利的小石子。我不会剪去长发,抑或停止高歌!” 雾里水中望月,哪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光元素回到市政大厅,身后跟着乌泱泱几百号人…… 思绪抽回来,小山君尬住了。 我正煽情呢,你现在让我解决问题? 不是,我正哭着呢,你不给我递纸巾就算了,竟然还要扣我工资? 你这个杂种! 乌鸦祭祀很头疼,你会不会写啊? 难怪没人订阅。 大盗曰“侠”,劫富济贫。 启明星亮,袁辖带着近卫队把守,本来还想说一些过场话,在看到小山君身后八百号人的时候,脸一下子就垮了。 草!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很硬气的造型唯唯诺诺的。 至于两大文明为什么排军阵? 哦,过场剧情,被光元素定住了。 麻了麻了,吃苦瓜呦! 气氛很微妙,因为袁辖的状态濒临崩溃:全都是龙骑士,而且某些品级还不低! 不是,镜面宇宙虽然很珍贵,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效果! 想着他把视线转移到镜子上,哦,裂了。 随后他又与小山君严肃对视。 奶奶的,你很无辜啊! 光元素:切,我小蘑菇哪里知道镜子裂了没啊? 我只知道你这个笔羊德阻拦了我的去路! 小山君向前走了一步,身后军阵齐齐重踏! “轰!” “靠!天外陨石?让不让睡觉啦?” “奶奶家养的西伯利亚大狗熊很威猛啊!到底是谁在这么胡搅蛮缠打果汁啊!知不知道我起床气很大啊!” 能在市中心居住的,向来是非富即贵,但是感受到大厅处那凝结的威压,这些少爷们都闭嘴了。 我——有眼不识泰山! “请问,薛市长在吗。” 看了看天色,光元素表现得比较平和,“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请市长,帮忙入个学。” 说着小山君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领头走出来的是两位身材高大的虾仁,一位叫【你凑啥】,另一位叫【凑满减】。 军阵统一的黑衣长袍,是任务奖励送的。 什么时候发布的任务? 刚发布的,刚完成的。 为什么不写? 我忘了,但是我完成了! 就是这么不要脸! 对于堵门口的这些人,光元素倒也没有太过于在意,带着队伍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恪亲王的亲王府。 不然还能怎么办? 虽然有小山君咸鱼,没有做好设想的原因。 但某种意义上,以自己闹出来的动静,带着三位懂王跟十七位盲僧,在这样的局面中是很难安然无恙得。 错有错招吧。 至于八百龙骑士,苏家安顿得下。 “有意思。” 苏耀是把光元素的动静看在眼里得。 平江山的金元虐杀众大能的事情他已经得知,而且对方愿意帮小山君出头,显然关系不错。 那么,这位平江山的第一传承序列,到底会迸发出怎样的实力呢? 尤其是这一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龙骑士。 嗨呀,幸亏没有交恶。 让那些兔崽子头疼去吧。 【唐鲸主祭·柚洅】 光元素直接用权限把头衔悬浮,避免两大文明在自己的控制中翻车。 “等会大家来花园,我给大家发布任务。” 学徒! 在场的九百多位乐子人,显然没有忘记这次任务的核心奖励是什么! 虾族的历史? 龙兽合体给他们带来的震撼还没有消散,此刻剧情更是来到了新的高潮! 至于神父,此刻他们的立场没有办法更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蟹族的危机是迫在眉睫,但自己的身家性命掌握在眼前这位神秘人的手里,无非是要心脏还是要肺的选择罢了。 至于光元素,祂需要时间思考。 那一道光影…… 五亿年的宽容度,蟹族和虾族之间的历史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这么长的跨度,自己又应该从哪里开始探索呢? 球状闪电的智能核心。 小山君终于知道自己缺什么了。 那一次意外让十五虾饺的编制残缺,虾族的序列没有办法全方位得掌控虾族,否则静物们不会被就这么放弃。 当初虾族这套冗余的结构设置,绝对是用了深意得,至于黑白双煞,这两位代表了虾族的进取心和锐志,没有这两位的帮衬,整个虾族开疆拓土、勇往直前的进程直接被打断。 球状闪电的智能核心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它的帮助自己就像是迷失方向的动物,在漆黑的森林中惹是生非,毫无战略与计划可言。 至于暗门,现在大脑萎缩的光元素根本就不考虑这些。 buff明显大于debuff! 不止这些,眼下小山君的困境,唯一能打开锁的钥匙就是球状闪电身上的特权,失去了这只通讯工具,祂的处境真的很尴尬。 但是这些过去式,唯一能补救得就是金元了。 希望他们在大城文明的行动,能够补齐自己身上的缺口。 眼下…… 光元素对虾族的漠视,以及对眼下剧本的游离,——祂没有所图,因此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舒适圈意味着,自己还没有找到正确的道路。 想着,小山君视线有所转移: 【斗龙是兽族的传统节日,每一任斗龙大赛的冠军,就是下一任兽族的领袖。 【参与排名获得积分1,排名每上升一位,积分增加一,当有玩家登顶时,游戏结束。】 这两段话透露出很多信息。 首先,兽族是有领袖的。 第二,斗龙作为兽族的传统节日,但自己十年来并没有听闻过它的举办。 第三,想改变这个宇宙飞船的格局,是不能从内部打破的,因为一旦你成为首席,游戏就结束了。 但,另一方面是不是说,只要没有玩家登顶,这个游戏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然后自己没有玩家的资格,金元也没有,黑羊也没有…… 光元素皱眉,祂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陷阱! 祂没有办法自主打破僵局! 赣! 想到这些小山君焦急得站了起来,这个变数打乱了祂太多的准备。 冷静…… 我要做的是什么? 是升维,只要把这个世界吞掉、消化、成为世界岛的一部分,那么此前设想的危机就迎刃而解! 一旦所有的侵略者都无法逃离、实力受限,而自己又失去了玩家的身份,因此,只要自己是兽族的王,那么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 再者,这个文明是一艘飞船! 白垩土 第一百四十九章虫子! 想明白了这些,光元素开始打算盘。 祂必须认真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小山君不心疼那位飞仙是开玩笑的,对方身上有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东西。 玫瑰你在哪里; 星海之滨,到底有什么放不下的愁绪? 你就那么默默的凝视,透过那万年的岁月,有我捉摸不透的深情。 光元素闭上眼睛,八百龙骑士默契得盘坐于院落的蒲团之上。 “我先请你们看一段岁月。” 光元素清楚,自己没得选。 “球状闪电,好自为之。” 小山君合上眼。 古槐化作巨龙形态,他有自己的传承需要消化。 月色,鲸落。 虾族的出生在乱葬岗,这里同样有一条细线,但那条分割开阴阳的细线并没有如想象般笔直庄严,它是团散乱的波,在湍流中稳定得呼吸。 在这可能性宇宙的最边缘,游吟诗人就是最忠诚的卫士,这里是他们的天堂,他们的地狱,这里住着撒旦,也住着缪斯。 唱,他们都在唱: 【最初创造成形的人被唤作“笑巫”、“夜巫”、“不洁者”和“黑巫”…… 【他们有智慧,通晓天地间的一切。他们睁开眼,便洞悉万物。 【他们依次望向天堂的穹顶、大地的圆脸…… 【(然后造物主说:) 【“他们无所不知…… 【“该拿他们怎么办呢?让他们的眼睛只能顾及近旁;让他们只看得到大地之脸的片段吧! 【“我们所造的,不该是简单的自然生物吗?难道要让他们也成神吗?”】 章节告一段落,他们又唱: 【已知有涯,而未知无涯; 【我们如同立于荒岛之上,被苍茫大海所困。每一代人的任务,都是填出一小块新的陆地。 【在这片空旷的区域,我们等待许久的生命序章重新演奏,那是个疯子! 【(他在纸上书写:) 【艺术,又出现了新的艺术! 【艺术需要不顾一切的执着和持久的观察!所谓执着,不仅仅是要身体力行,更要在别人说三道四的时候坚持己见! 【终于,我们终于等到了!伟大的升维艺术! 【我讨厌我的手,它太苍白了!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担心不能再拿起画笔:艺术是善妒的情人,她不允许我的一点小病凌驾于她之上! 【那我就让她为所欲为吧!我希望很快就能寄给你一些不错的画作了,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没有权利生病!】 游吟诗人的情绪达到高潮: 【他来了!他带着最宏伟的历史,他带着最传奇的史诗! 【这是一位新的神灵!他将推翻旧有的秩序! 【虫子! 【就让你们眼中卑贱的虫子统治一切吧!伟大的艺术品!我们将献给宇宙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品!——虫子! 【宇宙即是一切!一切都是虫子!】 别说虾族,光元素都麻了! 发生了什么? 可惜,一切戛然而止。 作为盖亚星最伟大的创造物:虫子,他们到底在羽翎的那段历史中做了什么? 但,终止了,哪怕是小山君都无法看到更多,因为这些本来就是球状闪电给自己的影像。 迷雾越来越多了。 文明的征伐,这么多文明,每个文明的简历你都要发我一份? 你真该死啊! 小山君不知道说什么,此刻,花园中,所有的虾族都沉浸在游吟诗人编制的宏大、严肃、震撼的舞台剧中。 其实,在他们的脑海中,还有一段影像: 【在大多数人眼里,我是怎样的人呢? 【无足轻重、古怪,还是格格不入? 【一个现在没有社会地位的人,总之就是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人。 【倘若一切果真如此,那我愿用我的作品来表达一个怪人、一个无名之辈内心的所思所念。 【我相信,这一切更多基于爱而非怒,更多基于平静而非激情,这就是我的理想抱负。】 岁月的波澜壮阔不需要曝光,神在看,神明白,神喜欢。 光元素到此为止的发呆,终于迎来了虾族的意犹未尽。 共鸣。 虾族强烈的心理共鸣! 哪怕是看直播的,甚至于不看直播的同样如此! 这一刻不仅是攀缘文明,就连曦徕文明的居民同样被那强烈的震撼所感染。 真正的历史开始展开,那被无数颜料弄烂了的脸在光芒的照射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睁开了眼! 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惊艳! 流动! 强大的生命力在生命的流动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对自由的向往! 自由的历史才是活的! 强大的势有力地粉碎了各方阴谋家的企图,就是那么的狂妄而暴躁! 这是无声的惊鸿! 公平! 败者的经验才值得学习! 因为继承者将变得更加强大! 这癫狂世界开始挣扎,它将革新一切! 小山君感受到自己所处的世界活了,就像是洗了个澡,所有的藏污纳垢都被洗去,露出那鲜活的身躯! 光元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把视线转移到古槐的身上,毕竟,他是主角。 你经历了什么? 越来越多的尘埃从星际的边缘下饺子般落入锅中,一双淡金色的眼睛注视到了这里,巨大的裂缝从天际裂开! “何人在此渡劫!星云风暴开始了,不准助纣为虐!” “哦?我纣王若是赢了,你该是什么下场?” 小山君起身,八百龙骑士同样肃穆,笔直如长枪! 开玩笑!我老大在这,我怂你个猫猫头? 那撕开云层的大能者眉头一皱! “看来,我在你这面子不够?” 小山君活动了下手腕。 “看来,我平江山还是隐居太久了!” 光元素从背后掏出长棍! 废话真多,一定要给你一棍子打死! 卧槽! 你平江山的戾气怎么这么大? 我一个配角你都要弄死? “前辈!息怒!我这就反馈、上报!” 小山君内心的气焰熊熊燃烧。 祂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虾族那都是有利可图才给一颗糖。 镜面宇宙祂出手了,但显然没有尽兴。 此刻乌鸦祭祀并不知道金元的威名赫赫,想自己用拳头杀出来,不过,现在的闲杂人等显然很给平江山面子。 毕竟,配角没有名字。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章人间蜉蝣 大族底蕴做事很有分寸,毕竟是在苏耀的恪亲王府进行的突破,但是,这种近乎变态的强硬性子和“平江山”三个字,当真是有莫大的威慑力。 金元对大能杀鸡屠狗的速度,可就在后半夜! 现在过去,有些大能者的尸体都还是软的! 因此在面对文曲星下凡的平江山第一序列,那些天上的当真是犹豫再三。 是真的怕啊! 尤其现在旅客众多,能星际航行都是大能者起步,且不是一境巅峰就是二步大能! 这样的实力完全超出了目前飞船掌舵者的承受能力! 要不要管? 古槐的动静很大,很危险,但是光元素就不危险啦? 万一金元再杀过来,你说危险不危险? 什么?不怕? 平江山当代两位顶尖序列你都敢杀,那两位二步大能者出来护犊子你怕不怕? 还不怕? 好,喊人!站队! 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你不怕我怕! 两位对一境杀鸡屠狗的当代天骄,两位正值中年的二步大能者,八百龙骑士,苏耀腹地,而且那位纠熙国的小公主也在呢,鬼知道会不会帮腔! 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咽下去,你给了面子,人家背后礼尚往来,也会给代价。 真尼玛暴躁啊! 平江山什么时候混成了这个德行? 山君:你懂个屁的平江山! 是,是书生,是读书人,但老子守龙族蜂巢的,你让我念经去教化龙族? 七擒七纵搞以德服人? 什么脑残,谁用七擒七纵治敌我笑他一辈子! 就跟特么草船借箭一样假! 没有刀,谁怕你啊? 乌鸦祭祀这个暴脾气,要是金元,对方皱眉的时候就给他砍了! 修养,喝茶,消消气。 光元素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只灯笼过来,灯下翻书。 祂性子偏激,爱惨了打打杀杀。 装可以,但看看就好,装不了多久的; 就像当时小山君对那老六配角一样,丝毫不给面子,完全没有顾及。 祂永远把打架看作善后的第一方案。 “以后出去见人,就学我这样,不准给我丢人。” 小山君把棍子放在身边,在一些虾族勋贵双方放光的注视下,场面十分灼热。 就连盲僧都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直播间。 “妈的!帅爆了!真硬气!” “笑话,畏畏缩缩的跟虾一样。” “隔壁文明,你想干嘛?” “呦呦呦,敢做不敢当是吧?做我的龙吧!去吧皮卡丘!” 龙兽融合已经开始了。 能融合的,就是自己的阴\/阳面。 谁想被骑在身下啊? 因此各种龙骑兽,兽骑龙,打得火热。 是的,除了龙骑士,还有兽骑士,谁骑谁完全看实力。 这种朝气让世界道的境界突然开始快速攀升,连带着小宇宙的吸力都有所增加。 这是一个场风和惯性的问题。 如果修炼的人少,就算乌鸦祭祀的阵法可以从外界带来异能量,但随着里面的异能量无法被消化,吸力就会慢慢减弱,反之,如果需求够大,就会产生一股力,加快对外界能量的攫取。 金元需要管理的事情太多了,唯一头疼的就是修炼积极性,此刻看到他们这么快乐的修行,她还是蛮欣慰得。 她境界最高,享受的增幅最大,而且她这个位置本来就能抽血乐子人,所以境界也一路水涨船高。 “大统领!”大貔貅已经被打服了,虽然这位只有大能者一境,但是揍自己可疼了! “好好训练队伍,形成武装,我感觉有危险来临。” “是!”大貔貅当然不敢多问。 问个毛啊! 打得过大统领吗? 那问个屁啊! 要么给大统领卖命,要么大统领把你剁碎了卖! 横竖都是死! ——可是大统领打人可疼了! 大貔貅屁颠屁颠的离开,虾仁也习惯了有女神统治,幸福感嘎嘎上升。 金元在龙族蜂巢乱杀,中途也回了趟平江山统战,带回来很多有用的信息。 那个世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仍旧需要按部就班得穿针引线。 七天。 这个时间是冥主降临天空之城的倒计时,同样,也是盖亚星主星序降临那飞船文明的时间倒计时。 世界到并不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但是光元素所处的那锅沸水,一定到了放食材的时候。 此刻,古槐。 又是梦。 不过是隔岸看成双。 你好呀,我带了花…… 初醒,白衣少年俊俏。 他尽管腼腆,却终究是提起了外界赐他的君子剑。 去深渊,去黄泉碧落,走,我们去看星星,我请你看星河璀璨,看那在宇宙波涛中被卷起的微弱灯火。 少年含笑,这些毕竟是心里话,怎么说都不过分,因此他大胆而热烈。 他走了好久,去过各种地方,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神圣的种子: 它定会发芽,向着苍穹冒发,只是让他错愕的是,原来车还没有到站,他的种子发芽了,很美,可以上九天,就在那夜空中静静舒展,但他在地上,就那么远观。 太远了。 是呀,所以他提着剑开始跋涉,但是再高的山都触不可及月光,那月色晶莹,好亮,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嚣张的月光,匆忙了无所畏惧的狂放。 强! 她有着比自己的美还要暴力的武力,在那个厂牌混战的地方,她笑得比她的美更加得传奇,她用“压一代”的扭曲战斗力把所有的目光都打服了,打吐了,打奄了! 可他在地上,就是看。 看着她的荣耀续写,看着她在灼羽之外的难以想象中征讨。 那里曾经是自己挥斥方遒的地方,方漠,在这天然的战场中他也曾冉冉升起,却最终没有留下席位,而是在灼羽,在这片被十五厂牌瓜分的餐桌上做自己的挣扎。 是呀,强如宣缘、洛炎,这些灼羽的本土序列也终究是不能算上的“当代”,在输局当中挣扎,但羽翎在这样的瓶瓶罐罐中,竟然也没有做到崭露头角,如今更是天骄序列都裂了。 如今呀—— “你来找我了。”羽翎含笑。 “我找的不是你。”乌鸦祭祀安安静静。 “可我回不去了,生如蜉蝣,转瞬即逝。” “蜉蝣学老,可齐幽冥。”乌鸦祭祀望着眼前的少年,没有在说什么。 人间蜉蝣呀,你生天地间; 路,自己选。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一章爆金币! 我与冰雪齐眉,学得是北斗天阙,要的是甲第名列,住的是千山松顶,拜的是乾坤厚土,吃的是青史白竹,用的是明台黑笔,怎么这不过是一眨眼,混得白云苍狗,在泥里争雄? 羽翎也不明白呀,可他得认,愿赌服输。 他和柚洅不一样,祂与自己要的差太多,这心气,亏了三千年,写不出来,咽不下去,能怪谁呢? 这秽土转生,可不允许期期艾艾。 羽翎带着青玉长剑立在山巅,这红尘人间在他的目光中寸寸撕裂。 月亮不在,眼下他要做的,是大开杀戒! 杀回契约星! 我的游戏,怎能就这么结束? 少年当然不服! 大能! 剑光破开云烟,他带着一身的清白孤傲闯进了大开的天门之上,显然,少年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顺气! 用杀心! 长发飞舞,他玩他的游戏,对面有仙人,望着羽翎腰佩的万象宗令牌,这位笑得格外有意思: “你来玩什么?!” “先杀你!” 羽翎不讲道理,一步踏出,剑光如星河流淌,密布苍穹! 对面笑,开怀大笑: “你要压我?” “还我命来!” 白衣贞烈! 这是恩怨,那位上苍席位显然没有硬拼,只是鼓掌: “好好好!那便叫我看看乖徒儿,拿什么握住你那暗淡的命格!” 一掌! 掌心从天际坠落,时空就像海浪滚滚拍来,恍然间千军万马决死! “你能压死我,却不能也不敢摁死我的痴名!此仇,这命,不死不休! “天翅——! “回眸看我!” 剑光滴着血! 羽翎和天翅的仇,就在这剑光之上! 剑光浓郁,至上的手掌被划破,切碎! “你出墓碑,看来活动得不错。” 天翅定住那剑光,“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而非彼岸天,亦或者逐明之眼?” 天翅朦朦胧胧,“契约星,是你自己认输,我写得契约罢了,你莫不要把自己的愁苦,记在我的身上。” “我的命我自己写,不需要你添油加醋!” 白衣临空,剑指至高: “轻剑切了重剑,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 “哈哈哈哈!你真敢!” 羽翼遮天! 一双巨目无比戏虐得盯着那身穿白衣的星河少年,他带着全新的命格来到这里,这次,为了公平! “封!” 白衣肃穆,天将符箓! 巫蛊的气息! “巫族顾成朝,来此,借你羽翼一用!” 绝地通天! 相比于在积分赛场,这次羽翎手上的印诀洒脱飘逸,气势宏大! 柚洅旁观者,默默地从背后掏出来一根长棍。 可恶啊! 拳头不由自主得硬了! “凭你也想阻止我?”天翅目光犀利,从身后掏出一根漆黑的染墨毛笔,但还没有等他有所动静,盘龙棍重砸! “我最喜欢易大鹅啦!” “哦?要不要易大山?” 柚洅带着通红的双眼逼近之时,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狗东西,爆金币!” 一棒之威,天翅头晕目眩! 【滴!恭喜您获得:球状闪电智能模块*1】 诶?真的有? 废话!不给你我接下来的剧情怎么写? 鹦某人摸摸后脑勺.jpg “上吧!正义的易大山!”来者正是羽翎的亲密战友,古淮。 天翅被暴击到定制,古淮抹喉,白衣上前一步,长剑刺穿他的胸口! “我,会把我的命格找回来的!” 言罢,岁月流动,光晕漫天。 羽翎收剑,胸口心脏微微跳动。 彼岸天,逐明之眼。 等我。 血债血偿! 少年目光灼灼,显然,事情远没有到告一段落的时候。 【滴!恭喜您获得九方阁月老系统!】 羽翎接住那团淡黄色的黏菌,没来得及和古淮叙旧,把视线偏转到柚洅身上: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这次,为什么又来助阵?” “你现在本体在我的龙蛋里面沉睡,我缺打手,你战斗力还不错。”御灵师打了个马虎眼。 奖励不错,狗东西真够意思。 原初罪孽看着手上的藤蔓果实,召唤来球状闪电喂了进去,随后便不再关注。 柚洅并没有久留,仓促得化作光粒消散。 这样的场合祂不适合出场,没有名份。 “多谢!”古淮朝乌鸦祭祀行礼道。 “不客气,现在盖亚星和契约星是什么情况?” “督公和将军统帅着,就差鲸跃破局。” “我明白了,再给我十几万字。”乌鸦祭祀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里过多纠缠。 秋裳…… 作为蟹族的三大主神之一,对方的实力非同小可,就算是自己都必须暂避锋芒。 而且,跟对方的实力相比,其身份才是真正值得忌惮得,甚至于可以说,在灼羽,最难衡量,也最强大的庇护手段,就是报秋裳的名讳。 柚洅同样是犹豫的。 虽然这位大爱无疆只是那位带着气息的物品,却也是沾染了因果得,真打起来,谁干的过那位君皇? 狂如柚洅,背景大如轩禅,诡异如掌灯,混不吝如马秋北,公正如双圣,对这位那都是“例外“,没有敢深究的。 尤其是马秋北,这位在灼羽向来只给五个人面子的大狂徒,都快被魔主打出心理阴影了,什么时候见他跟陨星阁嘴硬过啊! 回到后院,八百龙骑士还在等待命令,因此都没有擅自离开。 在场的如今聊天公频一开,就当是线下聚会了。 尤其是不同领域的领导者,比如秋裙、林星宇、还有黑洞文明政体的几位掌权者,他们跟神父、比海豹更可爱一点就是因为这次机缘巧合,开始了文明高层之间的会谈。 勋贵圈子、序列圈子、虾仁圈子等身份圈子,懂王这种算是直播圈子,盲僧这种革命圈子,还有以原先荒囚、鸭沙溪为首的个人修行团体之间,基本上是八杆子打不着的,此刻都开始了联系。 作为世界岛文明重要的核心圈层,他们的相识有助于以后世界岛岛整合分工,修行、建造、武装,文化交流会进一步打破文化壁垒之间的隔阂与误会。 光元素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打破这种氛围,而是会见了苏耀,开门见山道: “亲王,想与您聊聊局势,并且安顿下我的这些朋友们。”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二章槐树下 红烛在半空静静燃烧,恪亲王的招待所瓷砖上墙,现代风简约幽静性冷淡。 他似乎知道小山君要来,准备了茶几,四指一引:“请坐。喝咖啡的话有咖啡机。” “你这古装长袍穿帮了呀。”光元素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沉默了片刻后无语地摇了摇头。 苏耀笑了笑,表现得很洒脱:“我们的历史也蛮长的。当然,没有那么长,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的确切历史,但绝对没有介绍中写的那么长。” 茶道,是一种艺术,最起码,在恪亲王手中,变成了一种行云流水的艺术。 有闲阶级除了不从事生产以外,还做什么? 很简单,浪费,浪费别人很难获取的资源,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性资源,为何? 因为这里仍旧被“虾、蟹”的概念所笼罩。 “虾、蟹”模型与正常生物模型的本质区别,是强行改变dna的遗传偏爱,缔造了双核种族。 当然,上面的前提是局限于可能性宇宙,因为可能性宇宙的生命序曲很短,它们都是由有机分子搭建得,这也是为何可能性宇宙能够被控制的原因。 如果是没有被限定过的无限可能性宇宙,那么它的庞大一定是比肩灼羽得,完全不是所谓神殿、三大主神可以参与底层逻辑编写得。 风起了,似乎带着雨,它敲门,摩挲起玻璃,苏耀含笑道:“您想如何参与到这个时代呢?” “您知道,第四维度吗。” “当然,主星序的盖亚星就是在一位星河指挥官的带领下,进入的第四维度。但是我并没有——” “您可以跟我的朋友们认识一下,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拥有超越您想象的天赋,在寓言中,他们可以带领文明进入七维。” 光元素突然读懂了当时冥主的羡慕。 是呀,她布局可能性宇宙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要庆、林星宇、邓音、秋裙的出现吗? 结果她没有等到,反倒是自己,在黑洞中带出来五位。 换句话说,冥主其实已经等到了她想要的材料,却并不在她的实验室宇宙当中。 她到底是如何筛选虾族的? 如果是一位也就算了…… 此刻光元素正一步步地明白当初冥主的一些的话语,只是此刻,祂还没有等到她的出现。 若是有机会聊聊,我会客气很多。 光元素喝着茶,等待着苏耀的反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小山君给的筹码让他坚定了自己这边胜利的可能性,而且,胜率不小。 “您当真是高瞻远瞩。” 苏耀再如何聪明,也想不到这些人是光元素变出来的,只是感叹平江山的手笔大、计划好、耐心十足。 至于小山君、金元是不是天外来客,不重要。 是盟友才重要。 光元素含笑,此刻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只需要等就好了。 另一边,穿过无尽的光晕,有一片强盛的大陆悬浮宙宇之中。 二十五号宇宙·主星序·盖亚星 作为可能性宇宙的主干,序列宇宙到编号9999为止,这些宇宙的文明,就是神殿的最高级裁决者,获得编号的文明将成为一颗主星序行星,能将自己投影到所有可能性宇宙分布的区域。 二十五号宇宙的序列号比较靠前,全宇宙都属于鲸鱼座的投影范围,因此也被称为鲸鱼座四号宇宙。 飞羽族,盖亚星核心种族之一,秋裳在槐树下翻书,胸口的白羽吊坠微微发光,随后一本金黄色的书籍掉落,它很古老,上面就写了两个字:剧本。 秋裳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完批注,随后翻看剧本,看看最近有没有新鲜事,但随后注意力便慢慢集中:更新的是主剧情。 只有主角能够推动主剧情,显然,是那位找到了新的命格。 但愿这一生,你过得平安喜乐。 沉默了片刻,在察觉新增的不是《鲸跃》,大统领又将扉页盖了回去。 也不知,你何时会回来,再看看你曾经热爱的岁月。 “首席,枝叶宇宙中发现了议会长克隆体的气息,典狱司本计划五日后出发,但神殿议会的肃正协议,一个月后同样会降临。” 一位腰上系着令牌的男子恭敬行礼。 “那边的注意力等级怎么样?” “大多维持在低等,没有值得在意的对手。” “在肃正协议前十秒,让雪梨到场。神殿那边,我去聊聊。” “明白。” 黑袍躬身,随后转身离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盖亚星,该活动活动了。 想着,秋裳并没有把目光投向大千宇宙,而是转过身,对视盖亚星。 你呀你,想和我过过招吗? ———— 光元素做客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在这里得到了金元的信息。 卧槽! 我说怎么掏出来棍子对面就跑了! 原来是被我妹揍过! 太特么凶残了! 幸好是我家的宝贝,嘿嘿嘿~ 金元:恶心!变态! 好恶心!好变态! 小山君:??? 你就这么对含辛茹苦养你到大的兄长? 苍天啊,大地啊,我造了什么孽啊! 不过目前的进度,光元素突破大能者确实还需要时间,反倒是古槐,近乎临门一脚,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或者离开飞船在太空中受洗,他立马就能称为年轻一代最靓的仔! 至于为人师长、尽心尽力帮协的光元素,祂怎么可能突破第五境嘛,哈哈哈哈!开玩笑~ 乌鸦祭祀:抽出棍子! 天翅:有完没完?球状闪电恢复了,赶紧看啊! 臭傻冒! 得到提示,小山君起身与苏耀拜别。 “你我院落离得近,有时间常来常往。”恪亲王当然看得出来柚哉的境界变化,这种速度距离大能者最多也不过是三年,绝对是赶得上大惊变的。 拿到入场券,以祂的天赋,极有可能成为年轻一代的翘楚,所以苏耀释放了更多的善意。 只是小山君感觉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因此打算用一切时间磨平自己与第五境的差距。 显然,突破口就是自己的九方阁炮灰系统。 否则天翅没有理由现在就给自己,毕竟以金元在大城文明的杀伐,不出一个月必定能让见到芯片的势力乖乖奉还。 不然…… 大貔貅:大统领打人可疼了!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三章 桃花诺 我呀,送了它一场葬礼 白衣少年跌跌撞撞地走在雪地里,他听不见,在黑夜孤寂地催促声中向苍天反省了自己的叛逆。 对不起,我错了…… 还她该有的光明吧; 算我求你。 他哭得好像失去过什么,但那世界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羽翎求的安心是那么得厚重,谁又担待的起? 是呀,他在喜欢什么啊? 谁能给回应? 他把自己最后的执着放归山林,它咆哮得怒吼这个苍白的世界: 你失去了什么! 你失去过什么? 大雨滂沱,这个世界真的好烂漫。 看不清…… 这场雪,把羽翎的骄傲抛洒到了海里。 拜托诶,我搞纯爱的,怎么输呀? 我本就没有图谋过任何的赠礼。 是呀…… 我只是拿你压住了我的死期,整合汹涌来的来意,纯粹是因为你无可比拟的美丽…… 我该怎么开口,在这场没有尽头的雨里,我这泥里长出来的鲸鱼,该用第几根肋骨为你雕塑爱意? 亦或者说,我本就在疯癫中迷失了自己的身影,我在那许下承诺的少年十七,在那月上袍中一跃而下…… 我用目光轻薄你此刻的背脊,月光啊,我就那么追随着你? 好远好远,这一路,我该如何对你表明? 大雪交杂着暴雨,他把自己冻坏了,恍惚间十四岁的少年打着伞,笑得同样恣意,同样嘲笑自己可悲的命运。 “吃个果子吧,我在墓地等你好久了。早跟你说这个世界就是鸟样,怎么样的翅膀都飞不出去。 “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来了,为何又要想着出去?我待你这般好,怎么不留点给我,总想为你的下辈子屈行?” 他很洒脱,从来都不哭哭啼啼,但他允许这位月上袍逗留: “很累吗?我看你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疼的? “这如梦的记忆啊,我忘的差不多了。你说,我懂你更多,还是你懂我更多? “哈哈哈哈!给这个世界带了个礼物,是它的葬礼!耶!——我厉不厉害?是不是很浪漫? “我告诉你哦,这里是我的棺材,四四方方——” 喋喋不休,可吵。 羽翎好累好累,他的骨架被抽走了,在倒悬海,剩下这一滩烂肉,跟种树似的留在了坑底,他就像是聋哑人,如今,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语。 我真的好累…… “你睡着了吧。” 华光照的少年俊俏,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慈祥的宁静。 “你呀,总想得到最好的,吃亏了吧。“ 少年在自己竹子旁边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我知道,天空是我塑造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气体都来自于生物。如果没有我的执着,没有我们几亿年如一日的耕耘,哪会有这么瑰丽的行星? “我都知道,因此我知道我的悲剧是注定的。错的不是我,是因为没有前辈,没有他们,所以我就算垫起脚,就算长出翅膀,就算蓄出来了倒悬海,我都离不开这方困境。 “错的不是我,我是英雄…… “他们也是。我们只是前行于黑暗中罢了。 “可惜,没有记录…… “就让我写出来吧。 “很久很久以前,鹉翎骑着高头大马,他在草原追那颗全宇宙最美丽的星星,后来后来——! “很重要! “他来了,那少年风华绝代! “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加热烈、豪迈的少年! “他说,他叫邓兴钰……” 方漠的历史,是风,风是讲述者,他们带着独一无二的故事在旷野上狂奔! 太浪漫了! 我想回去! 我想回到那干涸的沙漠去! 让我死吧,我属于那里。 十四岁的少年紧紧怀抱着牛皮日记,两行血泪流了下来,他的视线模糊成一团,猩红的血在这片陌生的世界毫无归宿! 这里怎么能流出我方漠少年的血! 那孩子站起身来,他望着十七岁的羽翎,望着那一滩烂肉。 “虽然不想说,但你确实很让我失望。没想到三年后,我竟然还退步了。又两年,退步得更厉害了。” 他转过视线,星河,沉默不语,因为它想说的很多,他读懂了,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日记。 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狗东西改你一个字。 我陪着你死,带到那冥河深处去,告诉殿下,那少年是多么骄傲,我给她讲方漠的故事,给她讲那风华绝代的少年。 亏。 他亏孝,亏义,亏礼,亏廉耻。 他什么都亏,所以他学会了安静,因为他真的好讨厌这个该死的世界,他说不出来一句赞美的话,但别的统统不能说,他就只能维持现在的模样,用对自己最残酷的方式保持着该死的骄傲。 死吧! 我又不怕那种东西。 十七岁的少年化了,一滩水,流向了无尽的旷野,而他,继续面对自己的荆棘。 【祂,还是没有投降。】 【楚门的少年,都如祂这般桀骜不驯。】 【那会,听说你们牙都笑掉了。】 【是呀,就像如今的净土,放眼望去,都是我们孩子自信的身影。】 没有可是,也不用多说,如今世间就留下这么一位残存的少年,安静、多疑,却有一颗永不被侵蚀的心。 祂赢了。 不需要再演下去,到此为止,这位树上诞生的少年用自己的无懈可击,扛到以后只剩下凋零。 铃儿响,翎儿想。 乖。 星河的风吹到草原,不需要多说,有一道声音正在跋涉,祂叫陌。 不知为何,竟然突然想起你。 黄沙在半空中组成了一幅画,画上密密麻麻的勋章,祂也是其中一环。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久到方漠的风都断断续续、支支吾吾,所有的传奇,所有失败者的传奇,在事后,都只剩下不值一提。 被消解了。 少年披着风走在无尽的旷野之中,有一颗星星,它没有本体,只是一颗星星,祂高挂在名曰“星空”的物体上,只是一个概念,就像陌在这片荒丘独自前行,就像鹉翎在竹子旁抱着自己的日记。 还差一位…… 祂在海边,穿行在一片日月不分的世界中,无数的小巷并列,于此聆听风筝的传信: 片片桃花诺,此行,无归期。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四章茉莉雨 可惜呀,这红尘容不下你。 漫天飘着茉莉雨,林间那浓郁的香,亲吻着厚泽自己的大地,乌鸦祭祀看着古槐安然的睡姿,不知在想些什么。 古镇,庭院,这里是苏耀的封地食邑,如今暂时借于小山君使用。 乌鸦祭祀独自出门,身边飘着扭扭捏捏的球状闪电。 “你好像一点都不想我。” 怨念? 光元素笑着,没有发言。 祂与炮灰系统的关系有着一层不可言说的悲哀。 “想呀,只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思念。离开我的这一段时间,在做什么?” “没有记忆。我只是觉得很悲伤很悲伤。似乎缺了某种深刻的理智。” 嗯,话多了很多,还很情绪化。 乌鸦祭祀点头,“我有主线任务吗。” “有的!他们让你上学!” 球状闪电似乎找到了存在的使命,圆圆的身躯很有激情: “只要进入学校,我们就能获得排名奖励、阶段性奖励,还能开启好多功能!” “你很缺这些资源吗?” “好像是吧!听说我需要不断升级,最后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你对现在还有哪里不满意?” “我?——” 球状闪电忽悠忽悠得,形状飘忽,慢慢变得椭圆。 光元素在等它。 祂性子也变了,没那么凉薄。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偏爱,球状闪电冥思苦想,它感觉自己好委屈。 “我就是个球么,其实也没有那么多欲望啦,就是跟着你,在你死后,按照规定流程把你复活。” “你对冥主有什么印象?” 小山君颔首,很有耐心。 “诶?”球状闪电转转悠悠,它最讨厌思考了! 不知道我很笨吗? 什么? 硅基生命逻辑计算能力应该具备很高的精度? 开玩笑啦,我哪点像个机器人哦? “她……我记得主神是一个完美的球体。” 球状闪电边走边说,但是乌鸦祭祀却停下了脚步。 落叶铺成的卵石小径上,乌鸦祭祀眺望山峦,祂看着那放亮的天色,等待着腔骨龙引爆的争议。 “去市政厅,我们去会会那些达官显贵。” 光元素带着球状闪电,它此刻还有些呆傻,显然这个智能模块有毒。 就跟小山君的存在感一样。 嘴角上扬的小蘑菇:晦气! 眼下世界岛文明的自由度大大提高,但是受到警告约束,球状闪电的回归,让光元素对他们的监控能力大大提高。 亲王府距离市政厅有一段路,走出十分钟之后进入老城区,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长者,晨跑、锻炼,兴致很高。 “年轻人,大学生?你这龙挺奇特的哈!” “是的,它是自然元素之龙,出生的时候难产了,所以没有肉体,是灵魂体和灵体交织的状态。” “嘿呦!看来它的级别很高吗!” “对。我是西海岸来的旅客,来大学旁读,是一位交换生。它叫当归,是我的契约龙,完美级别。” “你好,我叫咸鱼,你也可以叫我当归。” 球状闪电声音冷酷。 马甲穿这么快? 洹河龙族的大胡诌之术笔羊德谁都会是吧? 老大爷显然也是被卑鄙的外乡人给唬住了,“好!听说你们西海岸出现了最新的龙族墓穴,里面有好多上古龙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奇观……” “老先生消息这么广?惭愧,我来灵风国之前,对你们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哈哈哈哈!我国幅员辽阔,你可以来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小先生,此行去往何方?” “哦,是来市厅办理证件。” “这市政最近出现了许多事情,希望你此行顺利。” 健谈的老者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话术,越跑越快,然后离开了小山君的视线中。 有趣。 不管是在灵风国还是在平江山,光元素的印象中,“国界”是很难跨越的,应该是物理空间的一种极限。 那么,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远方发生的事件得? 不再多想,小山君重新回到了市政厅。 此刻古槐已经醒来了,他抖擞身子,越睡越困,此刻睡眼惺忪,有点脱离眼下的现实。 哪里…… 哪里…… 巨龙睡懵了,醒来的时候微微干呕,满满的状态才缓缓调整过来。 好难受…… 古槐一个屁股敦直接坐到了地上,吹着清晨的冷风,理智慢慢回归。 巨龙尾巴摇了摇,机能正常了不少。 【滴!神躯激活,请选择状态!】 【植物形态:血鸦槐木,动物形态:史莱姆巨龙,模具(非生物)形态:血痕僵尸!】 诶? 古槐挠了挠脑袋,眼睛睁得又圆又大,连忙给小山君发了个消息: 【团长!好奇怪的选项诶!我是在玩游戏吗?】 【嗯。这游戏也是神殿的考验。七维之后质能变化,我们的一切都将变成纯能状态,可以自由组合自己的神躯。这三具神躯都是历史记载得强大,比较契合你。】 【谢谢团长!】 好幸运诶! 嘻嘻嘻,原来我可以变成这么多状态啊? 说起来,孤儿院出来之后,他也就几个月的生活经历,周岁没到两岁,他对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一无所知。 哪个才是我呢? 小家伙抖着腿,但下一刻,又一个提示出现: 【滴!感应激活,月老红线牵!】 【红线对象:枭阳!】 【好感融合度:0】 【请努力提升好感融合度!】 文字之后,是一幅画卷。 白雪,陋巷。 女孩黑裙白靴,怀里抱着个狗熊娃娃,白白嫩嫩的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脚边说一条又大又壮的边牧。 她坐在巷子口的小凳子上,围裙将她的脸衬得圆乎乎,发髻安然得垂在肩膀上,她不说话,对着天微微笑。 哇~ 好可爱。 巨龙双爪托着脸,画卷羽化,渐渐得就看不见了。 诶? 好吧好吧。 古槐打了个哈气,舒展身子,身后嘴臭怪和顾小狗等候多时。 当时天翅给顾小狗写的设定又删掉了,毕竟他如果真的去卖菊花,这个剧情真得就没法写了。 记忆如梦,这次镜面宇宙之行,所有的试炼者都成功的进入了龙骑士的门槛,静物们频道接入动物,并成功的成为了很多动物们的坐骑…… 静物们:不是,你们搞咩啊? 靠北啦!欺负我们不会动是吧? 不过在发现被契约之后,他们的修炼速度等同于动物们之后…… emmmm,也不是不可以啦~ 球状闪电的回归让世界岛又重新焕发了活力,因为以前基础活动金元也懒得发,但是这些到了炮灰系统手里之后,全都是驾轻就熟的操作。 直播间又开始热闹了,现在的建筑体系有了机械之后事半功倍,在金元的统治下,所有人都为了共同的目标“七维”而努力着。 至于当权者,或者如七城npc、天空之城的极限力行者,金元直接把世界岛是宇宙岛的设定给抛了出去。 咸鱼? 不成大能者,世界岛文明没了,你们都要陪葬! 高端战斗力差太多了。 除了乌鸦祭祀,就只有三个金元…… 搓手手的割藕狗:对!其中一个金元如果没有我,她的战斗力将…… 额,毫无变化—— 可恶啊!我怎么沦为古槐这样的观赏物啦! 古槐:抬起手臂秀了秀肌肉。 皮? 没办法,这个世界太弱了,本来金元确实想契约龙族,往大能者二境努力,哪里想到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强大的生物。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弱!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提升同步率? 养一只霸气的坐骑就好了。 此刻金元正在龙族蜂巢中巡逻,所有的反对者和暗杀者都被她宰了,她又不是滥杀无辜之辈,所以选择了继续深入。 魔头金元:我是。 地图上看龙族的保留地很小,但实际上里面是一片破碎的小世界,底蕴很厚,否则兽族也不会专门给出保留地。 兽族心善? 别开玩笑了,看看那些没毛猴子做的事情,你觉得他们善良? 还不是因为头铁的代价太大,所以选择了怀柔吗? 下场确实是饮鸩止渴,但问题是鱼死网破,兽族的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龙族这条鱼一定会死! 龙蛋怎么办? 克隆技术人家没掌握吗? 宇宙飞船的含金量都出来了,又怎么会被行星级的克隆技术阻碍发展方向? 金元闭目养神,黄沙漫天,越往里面,气息就越浓厚,显然龙族也有自己的社会组织。 “姑娘,您来这边所为何事?” 一道声音在金元的耳畔回荡。 “来看看。我感觉有东西在里面,好奇。” “是废弃的传送通道,而且残缺,听闻它链接着洹河族地。” “能离开这个世界?” “能。”犹豫片刻,它继续道,“我就亲眼看着我的同族离开。每千年都能离开一部分,回来一部分。” “对面是怎么样的世界?” “一个宇宙。” 那苍老的声音继续道:“兽族不敢来这。” 金元一时间没有理解清楚这句话的具体含义。 警告自己? “这是共识。敢问,您来自于?” “世界岛文明。” 金元颔首,选择了一种全新的交流方式,“兽族的底蕴怎么样?” “有一尊三境大能,还是很强的那种。” “她在哪?” “她……”那龙沉默了片刻。 是她? 不是他? “他?” 金元皱眉,很疑惑。 交流结束了,但游戏,显然才刚刚开始。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五章见新神 荒城孤立,这里是龙族文明的遗址。 “这里兽族应该也打不进来吧。” 金元于凌风中傲立,清风吹开了她额前的碎发,一身白衣飘逸。 她的手中捏着一根玉笛,洒脱飘逸,像那俊俏的公子,清秀、淘气。 “是的。这里是垃圾填埋场的前线,五百年前我们的人口就已经搬离了,眼下留下来的,都是些地基。” “可悲,可叹。这般宏大的历史文明,就这么被电子垃圾山给吞噬了。” 金元点评。 为什么不选择用科技进入第七维度?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魔法侧文明最适合领袖独裁,也是一条最快的路径,否则又怎么会弯道超车科技侧文明呢。 眼下世界岛文明比较孱弱,黑洞文明、虾族说起来更多的是生物科技的产物,跟魔法侧的位格提升,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但眼下的世界岛文明,没有那么多时间慢腾腾地靠一群所谓的技术人员去沉淀,又很难一步登天,接触到“位序”和“品序”这种位格,只能说风雨飘摇中前进。 想进入天幕,个人也可以,势力也可以. 如果世界岛真得靠不住,并不会对光元素、金元、古槐的未来伤筋动骨,只能说有势力的话,做很多事情会更方便。 不过当初乌鸦祭祀之所倚努力得保住世界岛文明,就是因为想成为棋主,没有势力是不行的,而且羽翎的“鲸跃”,也需要自己的势力。 但这些,金元目前是不会明白的。 至于眼下的光元素,祂记忆缺失,因此没有急迫感。 不过对于乌鸦祭祀自己来说,要不要势力,只是选择而非抉择,祂不在意也无可厚非。 不过…… 鹦某人:特亮的,就是你这咸鱼性格,才造成了均定0! 隔壁一个1一个3,你好意思吗? 怒其不争啊! 脑干缺失的小蘑菇:呵,疲惫。 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眼下光元素正灯下读书,增长学识。 小山君不知道金元已经踏入了腔骨龙口中的家乡,这妹妹有啥好情报都不知道跟自己说的! 哎! 悲凉! 此刻祂正在市政府诡异的气氛中炫耀着自己嘴角的微笑,以及球状闪电那魔鬼且蛇皮的步伐。 摩擦摩擦~ 原先很严肃的气氛因为这嚣张跋扈的组合陷入了尴尬。 不是,你们平江山是不是吃错药了呀? 我怎么感觉你们下山之后,这个世界就变得魔幻了很多! 袁辖一肚子气啊! 我隐世家族出世,就这点待遇? “您是?”一位长者好奇道。 “您好,在下平江山的关门弟子,昨日被市长请来考核潜力的读书人。”小山君控制自己的状态,温文尔雅。 袁辖很生气。 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可恶啊! 真的是太可恶了! “原来是小山君!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来的几位显然都是勋贵长者,都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眼下初见,气氛良好。 “我昨日与薛市长一见,但夜晚避嫌,说今早有要事相商,敢问市长如今可好方便?”光元素抛出问题。 袁辖满脸问号。 你特么才十岁,跟你避嫌? 袁公子肺都要气炸了。 你能不能看看剧本啊! 袁大公感觉自己的修养蹭蹭得往下掉,他感觉对方就是刻意挤兑自己,哪有当着我的面撒谎的? 不怕我揭穿啊? 小山君并没有察觉到袁辖那边的滔天恶意,因为球状闪电分析出来的数据很不正常。 【无名npc,级别二步大能者初期】 【无名npc,级别二步大能者中期】 没有名字的配角,说明天翅觉得没有必要给他们存在感,都不能成为背景。 但是他们的境界却很高,说明此地凶险,并非开玩笑。 初境大能者在没有合体的状态下,自己有把握一棍一个,但如果是二境,就算没有龙,祂也会发怵。 鸿蒙宴? 光元素笑得有些紧张。 可恶啊! 我就是个小蘑菇! 草率了草率了! “市长刚处理完政务,眼下正在休息。我来与小尊主对接,您觉得可好?” 堂下站立的不敢回答,声音来自于上首。 一身蟒袍,无关风月,他从台阶上走下来,小山君还没看清楚面容,他却立于一侧,恭恭敬敬地掀开帘子。 绿罗裙飘呀飘,光元素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茉莉花香,她就像是一味药,乖乖巧巧的白色内衬加一件碧蓝的小棉袄,小量感的容貌上写满了恰到好处的哀伤,大约是神伤,睫毛很长,发髻盘起,唇红齿白。 你呀你,没想到是这么见的你身影,突如其来,就像是水月的倒影,映出来措手不及的光明。 球状闪电转来转去,因为外人的存在,它并没有太过于话痨,安安静静。 “小山君。有空聊聊吗。” 女孩肩头坐着一只带着红盖头的布娃娃,它穿身嫁衣,红红火火,似乎具备很高的能量,以至于目光在它身上停留,都能察觉周身的宁静。 女子并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微笑。 “打扰了。”光元素颔首,目不斜视,上前一步。 相比于乌鸦祭祀,对面的礼仪更加繁琐,手腕上戴着一枚油润的玉,额饰、玉钗、凤冠。 她出生必然华贵,所有的饰品错落有致、整体协调,不会出现赠人发钗,但自己头饰散乱的现象。 这种级别的养气,光元素装都装不出来。 超标了,不是祂所能接触的范围。 原本的市政大厅在女子的引路下殿宇栉比鳞次,楼层最高不过四,坊与坊之间豆腐块般,还没好好欣赏,一把短刀尖锐而来! “乒!” 镔铁碰撞的声音传来,乌鸦祭祀的盘龙棍护在自己的大动脉处,眼前嫁衣腾空,形态诡异。 女儿含恨,说不出一个字来。 “想,谈什么?” 光元素吐字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冷漠,反而透露着一股子平静。 就像对小公主的感情类似,对冥主的针锋相对,此刻却再也找不回,只剩下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情绪。 “我只想杀你。” 短刀绕着长棍,角度刁钻,乌鸦祭祀伸出手,扼住她的手腕,短刀锋利,祂瞧着那双清澈的目光,她躲闪。 “你叫什么名字?” “放手!” 小山君松开,短刀横切,身影退后,嫁衣在女孩的肩头站立,红色,血腥且浓郁。 光元素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你的前任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盘龙棍收起,球状闪电转转悠悠,那绿罗裙就像是张破碎的镜子,裂缝密布,用一种沉默凝视。 幻境。 这片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乌鸦祭祀眼睁睁看着,没有情绪。 玫瑰花凋零,大雨倾盆随后又窒息,小山君听不见声音,只觉得心烦意乱。 凭什么? 祂凭什么承担这些莫名其妙的因果? 要自由、要偏爱,这恨意来得祂毫无准备。 就,看我好欺负而已? 光元素不说话,一棍砸向那破碎的光阴。 可是,感情这么不讲道理,这么没有分寸的东西,确实与我毫无关系。 这一遭让灯笼下读书的咸鱼感觉自己陷入了汹涌的困境,但更多得情绪,是烦躁。 是莫名其妙。 球状闪电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我——,主上是来打破自己心中魔障的。” “然后呢?跟我有关系吗。”光元素吃着棒棒糖,祂的情绪也很复杂,但是现在的状态,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不是说要让这本书无女主吗? 我不是也同意了吗? 磨磨唧唧,真麻烦! 乌鸦祭祀无能狂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想打架! 生死置之度外的那种! 球状闪电没有多嘴。 它现在必须端正自己的姿态,否则别人会如何不知道,自己一定会被乌鸦祭祀打得再次丢失智能核心! 此刻,外界的蟒袍挥了挥手袖,清出场地之后他立在场地中央,面对那位身上携带着煞气的强大生物! 祖境! 强烈的腐蚀气息涂满了光元素身边的规则时空,祂即将不受控制! 乌鸦祭祀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蟒袍中年,强烈的危机感让那位二境大能者巅峰的王者都感觉心率不齐! 极端可怕的未知力量! “还请阁下息怒,蟹的命令,虾不得不听。” “为何?”乌鸦祭祀皱眉,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因为,寄生虫。”蟒袍躬身行礼,场中没有声音,光元素散落长发,目光在王者身上流转。 “你们兽族的皇在哪里?” “在九重天。您若想去,我可以安排。” “不用了,等我回到平江山,让他来见我。” 光元素盘膝坐下,调息自己的状态。 祂的存在感被侵蚀严重。 【滴!您的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小蘑菇升级!—— 【滴!您的存在感更正为:权谋文巧取豪夺的变态男主!】 什么傻逼存在感? 逗我玩呢? 乌鸦祭祀感觉自己的情绪剧烈波动! 【滴!由于您的意见过于强烈,存在感修正为:行侠仗义、洒脱俊逸、饱读诗书、幽默风趣的平江山第一序列!】 球状闪电利用权限赶紧修改表述。 开玩笑,搞毛线啊! 人家品序这么高,是可以掀桌子不玩的,到时候剧情怎么写啊? 改完之后的字符让小山君沉默了好久。 我靠! 不满意? 球状闪电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哪怕它看起来没有心脏! “哎呀!多不好意思呀,竟然把我看得这么明白,哈哈哈哈!”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六章天后 小山君突然笑起来,弄的球状闪电好不尴尬。 它刚用手帕擦汗,柚哉目光看了过来: “话说,我入学具体要做啥?” “您呀,您在灯笼下看看书就好啦!您这样的美男子,怎么能打打杀杀嘛!哈哈哈!” “哈哈哈哈!——捧我!捧杀我是吧!哎呀呀,没有的啦!” 柚哉乐呵呵地摆了摆手,提着盘龙棍走出市政大厅,临走前回身看向那身蟒袍: “敢问,薛市长什么时候有空?我还要找她办理入学呢!” “……,市长这几日都比较忙,您五日之后可以去薛府登门拜访。袁副市长这几日都在,您可以请他引路。” 此刻王侯还没有缓过神来,手脚冰冷,吐出一口浊气后强颜欢笑道: “这几日会有场交流会,有时候麻烦您前来观礼。” “好哈!那就不打扰市政府运转了。”柚哉颔首,随后慢慢悠悠地步入市政路,天高云淡,一切安好。 球状闪电感觉自己好忙。 可恶啊! 把我喊出来打工是吧? 气抖冷,我们硅基何时才能成为宇宙的主宰啊! 神殿·模:你搞咩啊? 可能性宇宙就是我硅基的地盘啊~ 你? 你连孤独的根号三都不会开,你也配叫硅基生命? 笑死,不要丢我们厂牌的脸! 此刻柚哉的状态十分叠加,远处,金元还在游历这些书籍上的旧城遗址。 所谓断壁残垣,至少也有曾经的辉煌,这些宏大的建筑是龙族献给苍天的礼物,它们气势恢宏,尤其是以金元兽族的身份来到这里。 这里的建筑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度,这种密度并不适用于眼下兽族的建筑体系,因为此地至今还没有诞生出可以直达星河的建筑群。 “这里的建筑材料,是飞船的船体材料。龙族是一个伟大的科技文明。” 似乎看出来金元的疑惑,那位长者解释到,“这片大陆是我当时建造的一个豪华度假区。由百吨重的龙族之王亲手缔造,当时我们的身躯比现在还要庞大,整体实力十分强盛。 “那些寄生虫就是在那个时代进入了我们的行星。” “行星容不下你们,飞船就可以?” “您误会了。这片大陆是度假区,这飞船前身也是豪华游轮。后面行星环境慢慢恶劣,我们不断从宇宙中获取材料,扩建、加固、升级,花了十万年的时间,才真正把我们的龙族伙伴复刻一份到飞船之中。 “但是十万年的时间,那些寄生虫进化得比我们还快。他们凭借自己的渺小,不仅可耻得复制我们的科技,还走上了邪路,用生物科技的强化打破了我们的身体平衡结构,让我们陷入瘫痪,要么被虐杀,要么因饥饿、流血、生物实验等,失去生命。” “兽族记载中,你们龙族应该是魔法侧文明。”金元不参与它们之间的仇恨,把话题引入正轨。 龙族长者点头,没有沉溺过去:“兽族最擅长内乱。我们飞到了一颗恒星上,此后,就成为了魔法侧文明,并且重新夺回了我们的文明摇篮。 “只可惜,我们太过于仁慈,并且犯了和之前一样的错误,它们魔法侧的前进门槛在抄袭我们之后,获得了提升,又用同样的办法对待我们,并且以防万一,使用了奴役契约。 “但是,我们在宇宙中漂流的这几亿年,留下了很多栖息地,这些隧道后面,就是我们的后手。不过,想夺回飞船的控制权,太难了。” “你认识腔骨龙吗?”金元又一次冰冷的扯开话题。 凭什么怜悯愚昧? 她甚至有点想笑。 如果不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信息量,她都想一棒子给这个龙捅死。 对方的言行举止,让她很不舒服。 你想做什么? 她杀那些兽族,不是因为看不惯对方的做法,而是那些既得利益者对自己出手了。 惹我,死光光! 她的性子比柚哉残暴多了,她就是恶本身! 我为什么这么坏? 天生的。 “那是我们的祖先。”巨龙点头。 “他的名字是不是叫【你好像在看我?】” “这个……,我需要跟族中的长老汇报一下。” “这样吗?”金元不清楚眼下的世界,跟柠檬小狗的时代之间是不是一段历史,毕竟蟹族的春秋笔墨和岁月史书太常见了,信息无法拼接,不知道它们的过去,不参与它们的现在,怎么改变它们的未来? 金元刚知道柚哉的想法:升维。 现在世界岛文明想快速升维,缺少很多基础,但如果把这个飞船吃下去,战略纵深就会扩大很多倍,而不是被外界一马平川的横推打爆。 毕竟说到底,也只有三个金元。 一想到有战争,大统领的嘴角露出了一位妖艳的笑容。 亮出你的武器! 我们公平对决! “吼!” 感受到大姐大的情绪变化,割藕狗赶紧怒吼! 啦啦队在此,谁敢不看过来! 笑话,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坐骑这个位置上吃功劳? 察言观色懂不懂! 你为什么讨厌奸臣啊? 因为他讨好人的手段没有用在你身上,但是做的坏事都让你承担后果! 但如果你是皇帝,谁会不喜欢哄你开心的人啊? 做人嘛,开心最重要啦~ 金元面对着荒沙大漠,突发奇想,想看看这张被涂抹的历史。 “如果,是这样的话……” 金元很美,这种美凌乱且残忍,带着一种冲天的怨念,那种雪恨般的戾气,万分戒备。 “大姐头生气了!都别吵吵!” 割藕狗察言观色。 大动作! 风吹玉笛,这位脚踩累累尸骨的少女在一片空洞中,带着自己大无畏的勇敢前进不休。 “来者何人!” 镇守使拥挤,它把这片天地的每一个缝隙都填满了! “听不见我说话吗?信不信我吃抗生素杀死你?” 镇守使很愤怒,但这种行为,却也证明了它的虚弱! “你!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镇守使自言自语,金元从一片黑暗走向另一边黑暗,长发吹落,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夏天,少年在躺椅上抱着自己。 “你要走了?” “是呀,我走后,它们也将离开,我们就不用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你就安全了。 少年开朗,祂好像无所不能,情绪总是那么平和,宠辱不惊,只是那眼底,除了悲哀就是疲惫,恍惚间,有一丝丝恐惧。 “那以后,你还会听我吹笛子嘛?” “会的。我永远记得你姓名,去把你找回来,听你,吹笛子。” 少年闭上眼,金元点了点头,沉沉睡去。 一位在铭记,一位在忘记。 “你是谁!我见过你!” 聒噪——! 金元的眼睛红了! 猩红! 灰飞烟灭! 可怕的气息从她的身躯中迸发出去,这位找寻历史脉络的少女意外打开了她的守岁锁! “我护你,岁岁年年。” 浪荡不羁的少年在她额头一吻,摆了摆手,恍惚间踏入地狱! “以后,就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看不见身影,只觉得好远。 比永远都要远。 “你是谁?” “你的,天王!” 长枪贯胸而过! 那双猩红的眼睛似乎流淌着罪恶的血液,它不断得冒出,最后用那轻飘飘的重量砸破了这号称不朽的地面! “不可能!判界者!御灵师!不可能——!” 醒来的金元用哀而不伤的眼眸注视这片拥挤的世界,反手就是一刀! 无声无息的一刀,轻飘飘! 好快,好慢,它无往不利! 高尚,高尚! “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镇守使抓狂,它疯狂的嘶吼,它癫狂、疯魔,却终究是孤芳自赏! 它的对面,是一尊冷漠的天王,她从回忆中拿出一把碎裂的长枪,又赐它往昔的荣光! “为我所用,赦你无罪。” 金元的语调冷漠,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眼前这个沙包,她满意至极! 就拿你,做我的勋章。 金元笑得很美,穿透感却比魔鬼还要锋利! 我嫌脏…… 你好恶心。 金元一步步前进,不可阻挡! 她的气息不断增强,终于,生杀者赶来! “看门狗,准备列阵。” “发生什么事了?”代天巡逻的石碑睁开眼。 “她,杀上来了。” “天后?” “是,那位天后。” “嘶——” 看门狗砸砸嘴。 南域八大棋主之一,妍顷。 这说明什么? 灼羽积分赛前八! 跟她并列的是令君轩禅,四季宗秋衣,青山冬劲,偷天章夜白,艳绝苏颜,长景楼春皈,北境帝君夜未央! 此外她还是南域七绝代之一: 气绝提戟士! 她不仅是绝色,还是绝代天骄! “哪个傻逼骂她了?” “镇守使。” “谁?我不认识啊?” 看门狗立马挂电话了! 滚吧! 它敢欺负羽翎,但羽翎是什么东西? 边缘天骄,一只舔狗,欺负了就欺负了! 妍顷是谁? 那是自己死了,就条看门狗的存在! 谁欺负谁啊? 你生杀者就是干这个的,我看门狗坚决不下场! 你追杀柚哉的时候都没见你喊人,怎么,这位天后你就敢了? 这边匿了之后生杀者也很头疼。 但,没办法,打工吗,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不就是一条命嘛! 小爷我认了!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颗心 无风无浪,不起波澜。 金元一条路走到底,踹了一脚! 为什么大姐头打人特别疼? 因为她杀的,都是杀不死的东西! 所以她练就了一身打人特别疼的打法。 “在哪?” “咋啦?想哥哥啦~哎呀~哥哥也想你。” “嘟嘟——” “……,靠,小丫头片子!真傲娇!” 球状闪电:没话说。 大貔貅:我有点疼,但是我还能忍~ 割藕狗:孤独不苦,不在乎,~ 别问为什么,挨揍了。 靠哦! 祂嘴贱,你打祂去啊? 当宠物就要被你揍是吧? 真得丧良心! 光元素在回家的路上,祂有点困,心事重重。 一刻不得闲呀。 七八点钟的太阳,青涩,少年又遇见那老大爷了。 “后生,那边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年纪轻轻的老大爷凑过来,小山君对他也有印象:“听说是因为市长请假,刚上任的袁副市长为自己举行庆功宴,我分了盘蛋糕。” 袁辖:我没得罪你吧??? 张嘴闭嘴说我坏话,我律师呢?我律师呢? “哦!这样啊!“老大爷皱眉,显然脑子里五百集官场党争的戏瞬间完结,他叹了口气:“让你看笑话了后生。我们国家其实蛮好的。” “嗯。我知道。今年酃风国名额不齐,我作为交换生,可以选择为我们腔骨市出战。” 大胡诌之术! 球状闪电:“腔骨市腔骨市!我将代表你出战!” “好啊!好啊!”老大爷表情十分复杂,晨跑才一半,立马跑回家了。 球状闪电正昂首挺胸呢,立马随光元素的气息变化,开始慢悠悠地散步。 蛋糕? 投影罢了,假的。 袁辖:哪个好人这么说话的? 楚生啊! 楚生啊!! 害,助人为乐罢了。 小山君轻松地摆了摆手,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得望着那干干净净的碧蓝色。 这颗心啊,还是没有原装的好,承受不住这么重的因果。 “你觉得我错了?”光元素揉了揉眼睛:“我没有跟她好好说话吗?” “可能,她觉得你不是祂。” “哦?笑话。”光元素没说话。 祂是没用名字来到这张剧本,但这些都不是自己承受怨念的理由。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非要来可能性宇宙吗。”小山君吹着风,把球状闪电抱了回来,不让它乱飞。 “我当时又不认识你——” “是吗。” 光元素没有再开口。 祂是神族,记忆不会消失,只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本体:你特么真该死啊! 乌鸦祭祀:你弱智吧? “神殿能联系上吗?” “能的!在你的戒指里。后备隐藏能源里面,有一条河,是这片宇宙的岁月长河。在里面通过特定的频段发出波,就会被翻译成特定的语言。” “这么麻烦?” “高维的门槛嘛。你不觉得很简洁嘛?” “把规则发给我。” 光元素没有废话。 祂现在心烦意乱,如果无法解决好这些事情,小山君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这张积分擂台。 对冥主的态度,虾蟹格局的伏笔,盖亚星和泰坦星,升维的伏笔,对世界岛文明的引导,这些如果不在顶层的视角去看,根本就分不清对错因果。 这枚戒指是一个小世界,但气息又不像是弹珠宇宙,此刻光元素进入其中才发现,它好像根本就不属于可能性宇宙,因为所有的窥伺、束缚感,在进入其中之后全都被斩断了。 这是我自己留下来的珍宝? 我靠,这都多久了,我怎么才发现啊? 小山君不由得感叹一声自己的咸鱼。 祂好像并没有把自己身上的物件了解清楚。 里面有一条般若宇宙的时间长河? 我不知道的事情球状闪电怎么知道的? 谜团越来越多了。 光元素很困,最近都没休息好,全靠境界携带着精气神恢复元气,此刻祂的状态在疯魔之后更是亏了大半,按理说祂应该先休息,毕竟,没有什么事儿是紧迫的。 也罢…… 看看吧。 芥子纳须弥,这戒子里面的空间是一座山,一座普通的青山。 青山脚下是一座茅草屋,屋舍前一棵枇杷树,树下蒲团,祂向前,发髻散乱,放浪形骸。 可烦喽。 舒展身躯,伸伸懒腰。 祂看到了许多书籍,翻看之后才发现,每本书都有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储存了自己从大千世界学到的知识。 “规则,是一切的力,本书知识来自于般若宇宙,横跨五亿年,每次物理量的更改变化如下:……” 光元素翻看着,发现这种书还有很多,它们来自于各种不同的小宇宙,有的甚至于脱离了可能性宇宙的范畴。 可惜,祂现在没有心思学习。 书信? 小山君脑海中有三段剧情,一段是自己在世界岛时浮现出来的【与弟书】,另外两张则是最近的【虫子】还有【母亲的野孩子】。 新的书信,没有图像,它以一个女子的视角在讲述【心】: “为了教那野兽道理,前辈用了七天七夜,我不愿。我与奶娘说,要做她的女儿,而非谁得娘亲。 “安河桥的水从黄泉碧落倒流,奶娘说,它在凝聚一颗心,那是不朽的恶,它将比曾经的灾难更加宏大,而我,因它孕育而生。 “女儿是用来挡灾得。 “在手段用尽之后,用来许配给入侵者。 “兄长在瀑布下洗剑,祂说,我是皇朝的女儿。我知道,我是皇朝的公主。 “那颗心会跳动多久? “只要它还没有活过来,我似乎就安然无恙。大家都待我很好,很纯粹得好。 “啊兄…… “我不要你去埋骨之地,如果无法阻挡,就让我去应劫…… “这是我的尘缘,是我的活该。” 书信烧毁了一半,焦黑。 信纸上印着桃花,笔迹娟秀,端正肃穆的行笔,光元素就这么看,看了好久。 应该是很认真的心里话吧,为什么会被毁坏呢…… 祂继续看,看画本。 “害怕吗。“少帝威严,祂打破了无数的传说,是皇朝骄傲中的骄傲,但是祂从没有笑过,从出生之后,祂就带着滔天的宏愿。 斩杀那颗不朽的心! 小公主娇艳,这位绝色跟以往所有的绝色都不一样,她,更美。 倾国倾城倾红尘,她似乎是更上面的一个级别,哪怕作为称霸四海八荒的少帝,祂已经登临祖境,甚至于开创了无数的先河,十三华光照都不到,祂应该无比骄傲…… 但少帝从不曾松懈自己的执着,祂望着那颗不朽的心,目光中带着一丝憎恶! “啊兄……” “我在。”少帝目光温柔,但祂不会笑。 没有什么比这更耻辱的了。 我不会让你出嫁的。 心跳!—— 少帝又来了,又来面对这颗掀起滔天罪恶的心! 那时小公主还读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很安心,她笑,比谁都甜。 草! 断更! 不知道更新啊? 光元素咬牙切齿。 把你的好故事都带到地狱里去吧! 我才不稀罕呢! 睡觉睡觉! 祂推开门扉,这里荒废七年了,这七年,变化好大,祂隐约记得,自己好像遇见过一位酷吏黑衣,自己与对方相见恨晚。 “七年了,你的小木屋都应该烂了吧。 “后人不争气,害得我们现在都不曾喝上酒。” 小山君躺下,祂真得累了。 “画一颗心吧,带上骨骼,就像小姑娘带上面具,唱那宏大的生命序章——” 一定会有的,就像游吟诗人赤脚,它们走过千山万水,去所有不朽的地方吟唱,唱那永远不会被岁月割舍的诗歌。 球状闪电带着戒指飘呀飘,祂知道光元素睡着了,但是另一边,金元经历极其旺盛。 钟鸣…… 岁月长河的篇章,拉开了,它显露出了自己的底色,就这么毫无保留得将自己交给少女涂改。 大姐大真猛啊! 弹幕就是最忠诚的观众,疯狂鼓掌: “牛蛙牛蛙!” “?隔壁妙蛙都被踩死了,牛蛙也想步后尘?” “啥玩意?我妙蛙种子一族永垂不朽!” “妙蛙妙蛙!” “蛙族崛起!” 无数个流泪猫猫头刷频,金元好久没有管这些乐子人了,也不知道世界岛文明的生活到底成啥样了。 割藕狗此刻很煎熬,感觉自己头顶压着一尊佛! 靠啊! 我就是混个战功啊,这到底是咋啦? 此刻它的状态怎么说呢? 命不久矣,全靠一口气吊着! 而且还不知道能吊多久! 霸王龙挥舞着自己的短手,金元那血腥的神情终于恢复麻木,她阅读着那张历史图画,上面满是补丁。 她皱了眉,很疑惑。 没有修改痕迹? 为什么? 如果说有千百层颜料,对她来说还是简单得,但现在似乎历史根本就没有被篡改! 别说岁月史书了,春秋笔墨都没有! 看细节看得出来,它,很自然。 那到底是谁压的它? 金元冷静把镇守使拿捏在手上: “说。” 一团黑乎乎:?? 姐姐啊!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一个南域的镇守使,你问我可能性宇宙的历史画卷,我哪里知道啊! 你打错人了啊! 黑乎乎一团十分委屈。 金元目光平淡,一身白衣朴素至极,她不开口,冷漠的眼瞳凝视前方,那里有一片落叶正在缓慢得游动。 “查看。” 【一片落叶】:槐树的叶子。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团乌漆嘛黑 槐树:盖亚星守护神,主宰境,行星级生命体。 “(主宰境精神要求:)” 因果之眼轮转,金元捕捉关键词,冷峻搜索。 “(要求为:枝干宇宙承载极限为主宰境(25阶),主星序按照气运的不同,可以晋升至更高的境界)。“ 【金元】:大执宰,晋升下一境界,需要绑定宏观级基本盘。 “(宏观级基本盘含义:)” “(:九维神殿级文明)” 盖亚星在神殿也有品序? 金元皱眉,这么看,对方应该早就盯上自己了,难怪当初冥主把玩自己如掌中之物。 【时光长河】:般若宇宙之主书写的画卷。 原来,源头在这里。 般若宇宙之主? 冥主将它脱离神殿掌控了? 金元没有继续解析下去,以冥主的实力,自己一定还会如从前般受到反噬。 “尊客……” 旁边的龙族长老也是心情忐忑,它的态度也是迎来了深层次的改变。 原先看来,金元最多不过是一境巅峰的层次,可能来头大一点,但现在,它感觉自己二境巅峰的实力都要被一棍子砸死! 捏马马油! 这到底是哪里来得大尊者啊? 尊者是它们对大能者三境的称呼,至于再上面的帝君,它们见都没见过。 毕竟如果没有超标单位的话,帝君都是原生态的,比如大貔貅这种,所以尊者作为最顶级的称谓,放在这里称呼金元,是再合适不过得。 金元看了看比霸王龙高出两个头骨的蜥脚类恐龙,此刻它正低头,与自己平行。 “无碍,岁月史书被替换了,我看不出跟脚。” “您——,实在是太感谢尊主的出手了。” 岁月史书? 传说中七维掌舵者才能使用的大神通? 七维是什么概念? 人均斗战胜佛啊! 还是尊掌舵者! 鬼知道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我龙族抱上大腿咯! 那大恐龙脸都笑烂了。 割藕狗非常鄙夷它的态度。 诶! 我大姐头是你想舔就能舔的? 不要小看我鞍前马后的实力好吧混蛋! “你们龙族境界,有先祖留下来的骸骨吗?” “有的!不过这些化石并不能为我们所用,寓言说,要等我们龙族的少主出世,随后祖先们就会现身、赐福。” 蜥脚类恐龙也是梁龙类,所以对祖先很是崇拜,对这些事情也是有所耳闻。 少主? 说的是腔骨龙吧。 至于你们的祖先? 你该不会说的古槐吧? 不过,也确实好久没有见到那小家伙了,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古槐:…… 借你吉言! 金元盘膝调息,那黑乎乎的一团就在她的面前乱飘,那叫一个怕啊! 它是不会死,也确实很喜欢偷窥绝色,但妍顷不一样的啊! 作为灼羽持麾旗的三位大能之一,她与秦墨、白彦并列! 那两位是什么存在啊! 如果说春皈在绝色中是极端特殊的,那么妍倾在绝色中就是万中无一的! 别人家绝色出场多少容貌描写、环境描写、舔狗的状态描写? 这位呢? 大貔貅:我们大统领打人可疼了! 军府的军长找她要麾旗,拿回去了吗? 可拉倒吧,不挨揍就不错啦! 为什么特殊? 她这辈子在灼羽肆无忌惮,位序又特么高,现在品序补齐了,她无理取闹都是最高的道理! 是的,你还手都是理亏! 赣啊! 这位的行事作风,如果真的有了杀死自己的能力,它多冤枉啊? 跟个没有名字的配角一样! 我爬到这个位置上花了多大的代价,背地里几千年的努力,你们懂吗! 凭什么我就要像只虫子似的被捏死? 一团乌漆麻黑委屈得都要哭了。 至于金元,她没精力管这些。 感觉自己表现机会来了,割藕狗开始了狐假虎威了。 “你龙族在这多久了?” 呸! 龙奸! 肉食者鄙! 不过想到这位带路党如今成为尊者的亲信,那梁龙还要过来讨好: “我们龙族在这里繁衍了一百五十年……” “切。” 割藕狗不屑,“就这?” “是——,多次迁徙、战乱,怪不好意思的。” 梁龙脸都绿了。 你这个短手小胖子等着哦! 这么跟我说话! 似乎察觉到乏味,割藕狗开始对话那一团黑:“喂!怎么称呼?” “我目前只有职位,我叫镇守使。” “哦?什么境界?” “无名小卒罢了,卡在第五道门槛前,临世仙级别,无量帝君。” “无量帝君?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吼,这么傻逼的代号都去记!你直接说你是七级龙骑士,还没有成为大能者不就完了!” 割藕狗鄙夷,说话文绉绉,哪里来的毛病! 镇守使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无视对方的嘲讽。 跟可能性宇宙里的生物交流,实在是没有必要。 它们跨过五十四道门槛之后羽化成蝶,才能修行五常,俗称弱者。 不过它眼下阶下囚,也不好反驳什么。 我恨啊! 我堂堂无量帝君,老祖之下第三序列,——不对,我根本就入不了天后的眼啊,怎么就把我抓来了? 想着,它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肚子里的生杀者。 生杀者:你瞅啥? 太暴力了! 直接把两尊神打合体了! 不过也是,只要没打死,没法重生,就逃不出金元的手掌心。 此刻的光元素还不知道,祂一直担心的大麻烦,那咧着嘴说自己还会回来的生杀者,被金元一拳一拳地砸进了镇守使的胃里…… 捏马马呦! 难怪看门狗活得久,祂是真的懂啊! 至于生杀者的嘴脸,已经被撕成两半了,否则一团黑也吞不进去。 鬼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你管这叫绝色? 割藕狗正学着拷打呢,一旁的梁龙这时候才察觉到那一团黑,对方的气息同样可怕,而且…… 乌漆麻黑得! 不然对方一旦显露出生物结构,各种肢体扭曲拼凑,估计这龙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然后哇呀呀得跑了。 太惊悚了! 当然,眼下这些都无关紧要,金元已经获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之所以没有回到灵风国,主要还是等乌鸦祭祀。 御灵师?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种异能的职业,但后面虐待完那位镇守使,她才知道自己把便宜兄长看轻了,对方的实力哪怕在灼羽都是超标的。 既然祂这么厉害,怎么没听说过自己的家世? 御灵师似乎是一种打在自己家族身上的烙印,对方对自己的恐惧,恐怕还没有这个称谓来得多。 镇守使:不不不!您看轻自己了! 我只是没想到除了上三令,我南域也有御灵师,我还以为柚洅杀回来了! 嗯,那个变态看不上自己,我应该不会跟搭积木一样,变成牛马形状。 金元心中的戾气在平和之后,身上也并没有“绝色”的特征,她的存在感和羽翎很像,对方是透明,金元是隐身。 这也导致了妍顷的位序极高,按理说是谁谈论起来都绕不开的那种,但品序又极低,哪里排名,别说选第一,选前三都看不见妍顷,可如果选前十、前七,每一张排行榜上都有她! 极其低调,但又无比残暴,在南域的凶名赫赫配不上她在灼羽那看起来第二集团的待遇,又因为常年在南域【天下】区域隐居,属于一种神话中的生物,所以有关于这位坏女人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就像是横苍渡江出来的。 当然,就算妍顷按照最低标准核算,也不是镇守使可以碰的,就算是逐明之眼很多时候也是装作不知道她的存在,没有跟对方硬碰硬。 毕竟她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跟她上天平,你永远都是理亏的一方! 她赢了,那叫扞卫自己的正常权益! 她输了,——抱歉,没输过。 因为她站在道义的一方,因此可以摇人。 西楚的狗杂种,单挑的时候讲武德,群殴的时候要多龌龊有多猥琐,天骄乌泱泱一群,看的人眼皮子直跳! 这么猛的先锋统帅,谁没事干找她不痛快啊? 眼下生杀者对光元素的情绪也是又爱又恨。 爱当然是因为祂的存在,金元没有那么癫狂,不然那疯狂虐待的动作,绝对不可能停下来。 至于恨,说起来用法是惧怕! 这特么可是柚洅啊! 那玩意也对自己来一顿马杀鸡怎么办? 自己出场的时候可是无比嚣张的! 只可惜,连光元素都打不过。 不过,我这么拉风的派头,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悔啊! 吵! 似乎听到了两包神的心声,金元皱眉。 能不能安静? 割藕狗吹着口哨:“族长,我们来踢球吧?蹴鞠,可好玩了!” “好!” 看到霸王龙的挤眉弄眼,尽管梁龙很不满意,但是看了看那个蠕动的球,它也只能蒙眼陪玩。 咋回事啊? 怎么感觉慎得慌? 冰川来了? 两包神:不!但比那更可怕!妍顷来了! 妍顷以前叫“妍倾”。 倾国倾城倾红尘的“倾”。 你说她为什么改名? 嗯,很对,因为她不做人了! “碰!” 割藕狗用力踹了一脚! 不要作死啊我告诉你们! 我大姐大会读心术! 不能挨揍不能挨揍! 霸王龙踹的可积极了。 为什么它也能读心? 放屁! 我感受到了大姐大的杀意! 白垩土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明明就已经睡醒了! 大貔貅不知道,远在它方,割藕狗正在遭受与自己相同的境遇,它现在根本就不敢在天空城久待。 压抑! 大统领就像是随时会爆炸的燃料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眼睛长屁股上会看到什么吗? 别说了别说了。 要脸的! 一开始大貔貅多牛逼啊? 刚登场的时候满嘴都是“麻辣大西瓜”,现在被打得只剩下一句“大统领打人可疼了!” 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你是貔貅我是貔貅啊? 我的意思是,我感觉自己快被打“拉出来了”,这简直就是羞辱貔貅啊! 我们只进不出的! 因为多重时间流速的更改,一百多章前冥主的“两个月”时间到了。 不过迎接她的并非乌鸦祭祀,而是金元。 神像复苏了。 不过金元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里的虾跟你们没有关系了。请离开。” 同为超标存在,金元不清楚战斗起来,会将破坏力扩散到什么程度,但是她清楚,如果对方感说三道四,这个弹珠宇宙打裂了,自己都要干死她! 这也是金元为啥也没有投入资源的原因,这些小蚂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不值得。 相比于之前的投影,这次降临的冥主真身十分孱弱,金元从对方身上只感受到了大能者二境的气息。 女孩穿一身白,一件素衣,身影比较憔悴,发丝枯黄,显得是那么虚弱,身上并没有蟹主之主和般若宇宙大至尊的气息。 金元冷漠的目光微微缓和,但气势仍旧强硬:“这条通道,是用来避难的?” “她们说,走这条路,绝对安全。” “为什么?” “因为光在这里。” 冥主面无血色,她虚弱得喘息,金元开放了一条稳定的异能量通道,女孩微微睁开眼,目光清澈。 “游戏开服半年,你们蟹族给的帮助很大,这点礼遇不算什么。”察觉到对方实力的低微,金元有些失望,她不再戒备,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她并没有处理什么事物,不过是在打街机,吃着糖,腿边放着一根涂满了油漆了棒球棒,花花绿绿的外套、短裤,没有什么妆,发丝散落,看着随性又个性。 大约是为了方便换装? 金元如今还是有按照乌鸦祭祀的人设走,没有彰显得那么坏,毕竟都是打工仔,欺负他们没有意思。 “你,真有意思。”女孩含笑,并没有再纠结,而是用这边的能量修复着自身。 金元吃着糖,眼中一抹不耐烦。 她,最讨厌乖乖女了。 对冥主算好,大约是看她实在虚弱,所以只是有些讨厌。 “无语,开辟特殊通道,本少爷要洗澡。” “是少爷。”六道无语收到命令微微躬身。 金元不喜欢她这逆来顺受、低眉顺眼的绿茶模样,但是她对自己脾气实在是好,所以金元也没有特别难为她,将她当做了副手来培养。 至于“少爷”,只是恶趣味的一种。 “老爷”、“相公”、“主人”这些自称她都用过,有时候说着说着她也会笑起来,也是小孩子心性。 “等会先去休息吧,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我就不会揍你。” 金元跺了跺短靴,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中性,配上那头中长发,看起来也是有些雌雄莫辨。 “你姓六道吗?” “没,我没有名姓。”冥主裹在毛毯里,声音病恹恹得,病态入骨。 “六道……,真敢取。”金元嚼了嚼糖果,“要不,你跟我姓金吧,这样我就有理由护你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女孩突然睁开那双好看的眼睛。 “哪有为什么,如果你不是由我亲手打败的话,那就毫无成就感。” “你,保护我,就为了亲手杀死我?” “虾与蟹的争斗,不正是需要这样的解决吗?”金元似笑非笑,“我们毕竟站在神殿一方。” “神殿背后的厂牌,跟你们熟吗?”冥主很温柔,但眼睛里有钩子。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跟老头子说?” “老头子?”冥主好看的眼睛中闪烁着一抹有趣的好奇,那模样,古灵精怪。 “哦,我是这么喊祂的。” “你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嗯,还有打不完的架。”金元伸了个懒腰,“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纠正我们的方向吗?什么是敌人,什么是朋友?” “你还记得那些与我蟹族开展的文明吗?” “小配角,没有印象。”金元有些不耐烦,感觉对方在浪费自己时间。 “他们没有那么简单的。神殿发动总攻了,你要帮谁?” “你话都说不清,让我帮你?” “你那具分身到大城文明了吗?”冥主低下头,撩拨了下身前壁炉里的火焰,“世界岛战争,指得的投影星球文明为宇宙,我们进入其中,继承国家命运,统一行星,胜利者可以获得主星序的进入资格,从而进入天幕。 “你帮助虾族打败蟹族,就算统一了这片宇宙,你也无法踏足主星序宇宙,因为神殿的考核标准是固定的。而且般若宇宙就要被执行肃正协议了,你们打赢了蟹族,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冥主就像是张良,帮泥腿子刘邦规划他的宏图霸业: “盖亚星和泰坦星的战争,是主星序级别的战争,他们的身后,围绕着鲸鱼座的【令子】,我蟹族想要做的,是杀掉盖亚星,继承它的名号,与泰坦星合并,先统一所处星系,再慢慢拿下鲸鱼座。 “但是我们想要完成这一切,却要完成剧本的前置条件:找到羽翎。我们控制虾,就是为了快速迭代出大君子的克隆体。 “这里的历史不重要,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打赢投影战争进入主星序,进入天幕,到时候我们争夺棋主,你们带走羽翎,双赢。 “为什么一定要让虾和蟹争斗出一个你死我活呢?有意义吗?你们,也没有非要帮虾族颠覆蟹族的理由吧。” 张良说完了,很清晰。 该啃的骨头我们啃,浪费兵力的事情我们不要去做,你我不仅不是敌人,还是盟友。 金元吃着棒棒糖,“这些话,你怎么不跟小老头儿去说?” “我不知道祂是谁。”冥主抱着咖啡浅浅地喝着。 “那,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西楚第三军团,抚军将军妍顷。”冥主笑得很温和,“我信你。” 有点意思。 “你在我这养伤吧,我很喜欢你的故事,我会一点一点去印证的。” “将军忙就好了。多谢款待。” 冥主仍旧是那么得平和,微笑的气度,不慌不忙。 “对了,记得给自己取名字。我姓金,金黄的金。——我就是个武夫,不做决定的。——最好取一个我喜欢的名字。” 降维打击遇上“我不听我不听。” 冥主笑了,但她也清楚,如果对方回来自己没有想好名字,应该会被一顿胖揍。 大貔貅:何止啊! 一团漆黑:噗噗噗(嘴巴打进膀胱里了) 生杀者:歪比巴卜 割藕狗:我有点疼,但是我还能忍~ 球状闪电回到了古槐的身边,舔狗玩家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一朵大荷叶,帮古槐遮风挡雨。 霉龟原先是跟着林星宇的,后来林星宇被契约成龙了,导致它刚醒的时候在那里哭闹,又碰巧遇见了回平江山的金元…… 今天是它的头七。 ——假的假的!这么重要的配角金元还是留了一缕魂的,借助系统权限,如今正在树哥的头冠里重生。 霉龟:我树哥? 哇!天黑了! 诶?天亮了? 可恶啊!好疼啊! 是梦啊~树哥的气息。 一路折腾,结局是好的。 下雨了,霉龟在林星宇的头上,因为跟巨龙有过交集,所以双方挨得很近。 梦中,他们在沙滩里堆泥巴,一座座城堡高耸,他们在这里就像是陷入恍惚的机器人,用一种蓦然的呆滞执行着某种命令。 风吹沙,尘埃漫天。 光元素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祂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是揉了揉眼睛,陷入假寐。 “当归,有什么突发事件吗?” “虾族有点不受控制,目前还不清楚具体原因。” “仅限于世界岛文明吗?” “这艘飞船的原住民身上也有同样的迹象。” “这么奇怪?”光元素疑惑起身,该给金元发了个消息。 “嗯,龙族状况也差不多。”大统领起身,环顾四周,她把一张镜子跑出去,看了看镜子里面的霸王龙。 它的模样有些呆滞,原先还跟梁龙踢球呢,现在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嘴里无声的念叨着什么。 “他们是什么时候这样的?”金元捏着手里的球,语气平淡。 “可能性宇宙后面站着三张域外厂牌,他们谋划这么久,又怎么会泄露……” 哪怕是面对一位御灵师,两包凄惨的神灵都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金元没有回小山君。 如果说球状闪电也是冥主给的,那么眼下真正不受影响得,应该只有自己。 至于那老咸鱼,没有必要跟祂交流。 此刻光元素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狠狠地轻视。 祂只是有些不爽。 赣! 我明明就已经睡醒了!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章 儿童节的礼物 枯藤,老树,乌鸦祭祀。 梦很长,少年很烦,因为祂没记住。 “当归,岁月长河在哪?” “应该是在山里面吧。这枚戒子我进不来,只是听说,它很特殊。” “是吗?” 光元素自苏醒之后,就感觉压不住戾气,但随之而来的,战斗力也有了跨越式增长。 说起来,自剧情改道之后,乌鸦祭祀都在为枯竭的能量而奔走,之前与球状闪电形影不离,这么看来,它的亲密级别应该与自己更接近。 我自己会给未来留下什么? 般若宇宙的岁月长河? 自己命中注定,会在这里停留吗? 作为十一维生命,乌鸦祭祀去过好多级别更高的宇宙,又因为只攫取能源,不参与纷争,所以祂对般若宇宙,以及整条体系宇宙,都没有太多得了解。 槐树老了,光元素打了个哈气,对于它,祂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惊悚,反倒觉得亲切,与其并列的枇杷树金黄色鲜艳,那种色彩饱满,让观看者很有味觉。 “也不知,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好。” 小山君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祂带上了青铜面具,理性恢复后,开始面对那座凝聚了乌云的青山。 它很高,没有路,斜坡光滑。 光元素在它四周绕了几圈,并没有看见上去的路径,祂抚摸着胸口的佛脸吊坠,隐约能听见鸟鸣声,婉转动听。 真有意思。 【阳光放弃了这个世界,它已经被黑暗笼罩,轮回无休止地向前冲撞,我问那道掌纹,我算什么。 【它没有在意我的想法,一如既往得执行着计划,我微不足道,就像那场雨,淋湿了大地,落在腥臭的泥里。 【月亮的心脏开始跳,还是说,我把谁的心认作了月亮? 【我好颓唐……】 小山君皱眉。 你别告诉我这是新的故事。 不过祂继续翻阅,好像是《与弟书》的下章。 【(“唤他来!”) 【一道声音在我的耳畔回荡,似乎要在我的心中留下记号,我终于是被他吵醒了,随后,我遇见了我那枯瘦的弟弟。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作为马前卒,被践踏进了泥里,捣碎、流浆,可是他仍旧要我的性命,好像有那不共戴天之仇般。 【父亲,我没有成为一家之主,辜负了您的期望,甚至于演了场兄弟阋墙的好戏给天下人看。 【你会失望吗?家族的万载春秋,毁在了我的手里。】 书信结束,开始出现场景。 光元素的冷漠跟乌鸦祭祀如出一辙,祂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场血腥悲剧。 这些事儿,乌鸦祭祀当喜剧在看。 人间啊,不过是朵落魄的血色烟火,只有那浓郁的红,才能写出最美的史书。 是的,岁月史书必须要拿血来染! 就像粉红色,是少年的浪漫一样,只有这浓郁的血色,才配得上的时光的滚滚洪流! 光元素也喜欢看,祂笑得略带些丧心病狂。 冰冷的躯壳上被落了一吻,他的弟弟带着强烈的恨意,遵循着古老的游戏规则,执行了兄长的裁决。 乌鸦祭祀看得很认真,每一秒都不曾错过,嘴角的微笑更是让祂回想起书上的古老献祭仪式: 柔擒。 可恶啊,只是一团泡影,根本就无法下场。 【吾已永坠…… 【这是爱的深渊,吾已被彻底俘获。 【沉溺,沉溺…… 【吾爱做勋章,吾爱为信仰! 【吾,永坠深渊,不可出。】 这首歌,就叫《一亲芳泽》吧, 光元素倾听着终章,弟弟终于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宣泄完了自己的情绪,他癫狂的笑起来,带着两行凝结的血泪。 哥哥敞开心扉,弟弟跪在血浆之中,炼狱啊,人鬼殊途。 乌鸦祭祀听着歌,听着那首婉转哀怨的情歌。 完结了。 光元素开始鼓掌,作为唯一的观众,祂还是有些满意的,毕竟没有烂尾,对得起自己的时间。 “当归,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血腥暴力的内容,我才不看嘞!我还是孩子呢!” “幼稚。只有完结了,才不会与我有因果,否则这些书信就是催命的符。” 小山君缓了片刻,“你知道这些书信的来历吗?” “寄给你的。我不清楚呢。”球状闪电很清楚,乌鸦祭祀的维度比自己高,所以不打算欺骗。 冥主和光元素之间,它没有资格站边。 一边是自己的创造者,一边又是自己的追随者,它保持沉默并非墙头草,而是要妈妈还是爸爸,是要心还是要肺。 对于球状闪电来说,它无法做这种抉择。 小山君知道这些谜团是目前无法解决的,所以并没有纠结,祂只是继续向前走。 青山周围有很多迷雾,祂并不能攀爬山体,只能绕着它一圈又一圈,在这样的环境下,祂并不能胡乱宣泄、破坏,因此祂有些不耐烦。 挖地不行,飞天不行,爬山也不行,时空被封锁了,我应该如何? 光元素并没有继续试探:这里的规则级别很高,祂不知道调动了之后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故而回到了木屋前。 两棵树。 小山君在枇杷树下的躺椅上望着金灿灿的果和翠绿的叶,对面那棵老槐树很憔悴,绕着它的藤蔓大约都已经枯死,跟这里天差地别,阴阳两隔。 阴阳…… 光元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继续拿起桌子上的画本看了起来。 嗨,窝囊废就窝囊废吧~ 还能怎么呢? 在乌鸦祭祀躺平的时候,金元还是那严肃认真的形态,她不会让自己停下来,永远在奋进、突破、搞事情。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停下脚步之后,就被这个时代的浪潮彻底吞噬,沉入海底。 她做事之所以那么无所顾忌,就是因为这种略带恐慌的情绪,她坚信,凡事只要去做就对了,哪怕是做错了,也比不做要好。 她不怕小事闹大,惹麻烦,就怕自己默默无闻、隐入尘烟。 这种闲不住的性子和光元素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此刻的她手握盘龙棍到处敲敲打打。 虽然她并没有跟割藕狗签订契约,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了解对方的一些习性,至少刚才踢足球的时候,它的性格还算正常。 这是怎么一瞬间就感觉灵魂被抽走了? 要知道,世界岛文明的这些生命灵魂,都已经被乌鸦祭祀用二维压缩卡片吞噬了,目前感知来说,灵魂还在卡片里面。 奇怪奇怪。 龙族的土地比兽族的土地要坚固不少,应该是长年累月积淀的结果。 天上? 金元一步重踏! “轰!” 巨大的声响让整片天地都陷入了一种同频共振的奇幻状态,金元仔细观察。 松动? 是的,她感觉眼前的世界有种剥离感,那云朵好像并不是漂浮,而是粘在天上。 以前可没有! 大统领察觉到奇怪,随后用身上最锋利的刀往天上一划! 锐利的锋芒划破苍穹! 是真得划破了! 察觉到破绽,少女直接临近,随后与那双苍老的眼睛对视! 天上果然有问题! 棍砸! 眼睛微眯! 它受伤了,却没有闭合! 金元感觉到一丝轻视。 看不起我? 感受到金元的杀机,另一边那团乌漆麻黑吓得瑟瑟发抖! 我靠! 这是要发生啥? 眼下的宇宙暂停,这是种保护机制,因为主干宇宙向主干宇宙运输能量,是有周期性暂停的,这时候如果金元真得要是发狂,般若宇宙这个舞台都要塌! “姑奶奶!您问我们!不要使用暴力!” “那你说,他们这是怎么了?” 金元吃软不吃硬,看两包辣条主动透露,她也收手了。 “是是是!——由于可能性宇宙实在是太多了,正常的管理方法于如此尺度中是失效的,所以都是模的自动程序在循环管理。 “而宇宙的物理量,是根据主干宇宙的物理量变迁来的,不过想实现那种缓慢的变化,太难控制,所以设定了八千八百万年一次的大更新,九千八百年一次小维护。 “当然!眼下并不是宇宙版本的维护更新,而是紧急安全更新,属于打补丁,避免大密度破坏力的传递结构,但是这段时间里所有的物理量都处于冻结的状态,如果您……” “所以,我知道这些信息有什么用?我打爆般若宇宙,把古槐带走不就没事了?” “您这样不符合规矩!进入天幕,要按照规矩来!” 镇守使也急了,域外厂牌的规矩,比灼羽下的都有威慑力! “我家老头子说,来这里玩,就是为了带古槐走,我为什么要参与你们的规矩?” 金元继续威逼。 一团乌漆麻黑脸都绿了。 要底层逻辑规则? 给还是不给? 金元高举大刀! “您等等!——今天是儿童节,我给!” “歪比巴卜!” 生杀者虽然被撕成了两半,但显然,它的意思应该是阻止。 “你嘴干净点!对付御灵师,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镇守使焦头烂额! 生杀者基本上都是大势力指派的,因为这是个闲差,屁事没有,功劳又大,都是来镀金的! 但现在它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 我名字都没有就要死了! 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没名字我怎么复活? 下一个角色跟我一样的定位,但还是我吗? 所以它打算给出自己的投名状! “古槐的断指在腔骨龙的胸口。羽翎必须复活,这是可能性宇宙的核心玩法!那柠檬小狗已经出世了,它被【打击豹腹不】契约了!”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一章 礼物的后续 成为龙族就无法被我感知了? 那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金元显然没有那么好打发。 “您,……说这个之前,我先为您梳理维度的概念。” 镇守使想明白了,咬了咬牙: “三维是文明池子,也就是剧本的提线木偶, “四维可以理解成提线木偶的线,即伪时间轴,也就是因果线的连接轴,像我们这种小宇宙的推进原动力,就是四维这个燃料库推动的。 “五维是时空维度,进入该位面就好像来到了机器内部的操控室,可以修改时间轴中的过去,但会创造平行世界,多余的平行世界是一种诅咒,平行世界越多,【混乱】降临得就越快,因为它们消耗了更多资源,而四维燃料库就那么大,所以文明之间会彼此混战,核心主导者也会对这些寄生虫出手。 “六维能够接触真正的时间轴,可以改变‘现在’的时间流逝程度,能时间静止,也会快速迭代科技,简单理解,就是进入了权限更高的控制室。 “七维掌握奇点,可重启宇宙,原则上来说,每个枝干宇宙都只能存在一个七维文明,神殿建立之初的作用就是监视这些七维文明对小宇宙的破坏,而加入神殿的任意九维驻扎使,都能做到这一点。 “八维可以穿梭不同奇点,能去往不同的大宇宙,对于这些文明,神殿大多数都是远距离观察,做好报备和跟踪。如今随着可能性宇宙的变大,八维越来越多,如今神殿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它们的身上,也正是因为局势越来越不可控,所以才会出现序列之门,帮助更多的文明升维,一方面为神殿补充兵源、扩大影响力,也能更好得破坏七维、八维文明的联合抵抗。 “随后就是九维,这个维度是进入神殿的门槛,可以纵览所有平行宇宙所有时间内的不同事件变化,并且可以修改特定平行宇宙中的具体事件。可能性宇宙包含的所有可能性的极限,该维度的文明也被称之为宏观性文明! “至于十维,这是个意识纬度,也就是域外的存档点,进入十维后,该文明的成员全都具备永生,以及不死不灭的能力。” “这些我都知道,重点呢?”金元显然无动于衷。 一团乌漆麻黑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描述道: “文明等级和强者一样,分为三个级别: “即三维的【不可知】,即生物群体,划分为启蒙类、原始类、聚落类、开明类。 “四维到八维称之为【可知】,也就是原始文明群体,划分为难产种、探索种、战略种、统治者、自由者。 “难产种介于三维与四维之间,是行星孕育出子宫文明之后,它们并未再去探索星河宇宙,沉溺于元宇宙的特殊种。后面的种类,每一步都上升一个维度。 “最后也就是九维的【可观】,也就是封号文明,至于十维,原生十维很少,基本上有能力进入十维的都被域外入侵了,十维也就是‘傀儡’,在【天幕游戏】,乃至于【星河游戏】中你都能发现它们的身影。” “说了这么多,很枯燥。最重要的几个维度为什么不讲?” 金元最缺什么? 缺牌,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游戏规则! 这道题我不会,但“解”就值一分。 这些东西去哪里学? 你指望上位者跟你解释? 愿意解释人家早就说了,甚至于说,哪怕对方不是排斥的态度,凭借两位严重超标级别的生物,金元不说进入主干宇宙,至少不会连【星河游戏】都不知道怎么进去! 就像是光元素感受到的“窥视感”。 乌鸦祭祀是十一维生命,金元如今也算是半只脚进入了十维,这样的级别都无法把幕后黑手找出来,你现在跟我说三维到十维,这些不痛不痒的信息根本就没有用处。 “您这种级别的十一维,我不清楚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级别,我进入可能性宇宙之后,也就十维。”一团乌漆嘛黑知道,金元的情绪稳定了,只是给它时间做思想斗争,慢慢引导。 “二维,这是一个剧本运行的世界。” 好戏开始了。 金元盘膝坐下,接收信息。 “二维说简单了,就是一个特殊通道,或者说可能性宇宙一开始建造的时候,它的零到二维就被切了出来,作为一个顶级操作系统单独运行,甚至于可以说,它原则上和可能性宇宙没有任何瓜葛! “二维这个操作系统就像是一张支票,上面写满了利益分配,但是如何兑现这张支票,就要看支票手握者的能力了。 “再者,说到底二维也只是瓜分蛋糕的入场券,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不知全貌,因此他们更多时候都是旁观的姿态,就像是你打的这只眼睛,它就来是来自于二维的观察者。 “二维的剧本逻辑很复杂,隐喻、漏笔、域外牵连,再加上剧本的删改吃书,你把矛盾对准二维剧本的窥伺者对谁都没有好处,因为他们如果无所不知,就不会在这里偷窥了! “反倒是……” 察觉到说多了,镇守使转移话题: “一维就是可能性宇宙真正的大佬了,像神殿使用的序列之门,灼羽大势力代表们用的存在感投影、各厂牌代表驻扎所留的法宝,他们是能够看清可能性宇宙所有变化,甚至于参与修改的存在,从实力来说,他们最低都是灼羽的第一梯队。 “所以可能性宇宙看起来微不足道,最高境界还不如南域的凡人,但是这里的顶层架构比灼羽都可怕,至少灼羽不会有扎堆的厂牌使者。这位上位者可以毫不顾忌彼岸天的颜面,在逐明之眼的观察区域讨论利益分配,这种级别的战斗力是不会出现在南域的,所以格外的可怕…… “至于零维。” 沉默后,它猜测道: “我只知道零维存在三位刀俎,剧本书写者天翅,彼岸天代表逐明之眼,神殿代表、剧本秩序维护者【茂的模】,剩下的,就不是我所能了解的。” “你不是南域的镇守使吗?你这种神职的品序这么高,就知道这些?” “姑奶奶!我要是知道太多,就不会被你摁着摩擦了!”镇守使欲哭无泪。 “我很弱?”金元微笑。 “不是不是!我只是说,您作为年轻一代的翘楚,却毕竟无法企及老一辈。南域说是灼羽的核心腹地,但正因为如此,所以此地的大势力格外强横,这里设立的神职形同虚设!” 一团乌漆嘛黑胆战心惊。 确实,印象里妍顷算不上第一集团,但县官不如现管啊? 这位姑娘掌握着它的身家性命,此刻镇守使的心中,什么秋衣、冬劲、马球北、洛炎、白彦都是个屁! 就算域外的那位君皇来了,我天王都是最牛逼的! 金元笑了。 “秋衣马秋北?有多厉害?”金元还是那淡然的模样。 镇守使心里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我只知道,当年逐明之眼代天巡逻的时候,就被两位打败过,【卿家·洛炎】,【红移·征琰】。此外,它只给三位核心面子,即灼羽三大凝聚力核心,【生绝·宣缘】、【渡江主神·谢春生】、【沧溟神·酆泽堃】。” “也就是说,蟹族的背后站着两位灼羽级别的凝聚力核心?而且七大帝君作为另一位的麾下,所以她们三位全部下场了?为了帮冥主?”金元并没有纠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逐明之眼。 下次,虐杀它! 眼下她在意的,是蟹族背后的权力结构。 “我,并不知道渡江的那位主神跟陨星阁大小姐有什么关系。” 镇守使缓慢的摇头。 它跟生杀者在自己的胃里厮杀,但是它没有办法,这抉择,它必须要做。 “你叫什么名字?”金元投桃报李。 “我叫【北倾铭寒】!” 镇守使放宽心,随后被直接灭杀。 “你,动我兄长,我会拿你好好发泄的。” 灭杀北倾铭寒之后金元的目光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残忍之中,她很兴奋,兴奋得生杀者毛骨悚然! 这是死神最温柔的镰刀,她兴奋到发狂,可怕的执念在她的心中萌芽! 不如? 什么叫我不如! 捣烂! 堂堂生杀者,灼羽最可怕的酷吏! 它将感受堪比横苍渡江级别的解压! 被金元打了一棍都没有闭上眼睛的偷窥者闭上了眼睛! 无声无息的怨念被投放进了榨汁机中,此刻那位南域镇守使感觉自己心肝脾肺肾都在颤抖! 是呀,没人想在逐明之眼跟横苍渡江之间二选一,但是妍顷…… 她太特殊了。 她的特殊性是可以跟马北风做对比的,虽然甚至至高序列、巅峰战斗力都和这位坏女人没有关系,关键的会议、顶级的事件也都没有她的身影,和她来往的也都是一些中高层干部,但是她荣誉就拿的比较多了。 七绝、八棋主的身份对于最风流来说都是不屑一顾的,但这并不代表着它们不值钱。 哎,终究还是进了这泥塘里。 但愿这盘棋,天骄们下得开心。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城文明 听说,市集上有只被展览的禽鸟,翎羽华美,五彩缤纷,是新上任的女捕快带来得: 这位风光上马的少女大有来头,只是如今,所有围观的目光,都盯着那禽鸟,毕竟她的事儿,不好讲。 作为发生在大城文明的一件奇事儿,为它歇脚、落座得,同样是文明有名的世家,念家: 西北的这片归属,一直比较空泛,属于当初开荒所得,因此并没有原先外星人规划得那么整体,可错落之间,也别具一格。 负责展览的地方,是条商业街,它原先归属的镇子,都是东南念家旁支的太爷与小妾们生的后代,眼下宗族关系维系得还算不错。 历经沧桑,眼下五百多年过去,琥珀菏泽消失,但是整体的水系保存完好,只是后代们忘记了祖先的事迹:此地之所以眼下会成为展览点,还是因为【大城】文明选择了对荒芜之地进行开发,然后三年前主家带来家谱,随之投资了这条商业街; 说起来,那女捕快愿意在这里上任,也是因为和念家主家达成了协议: 【大城】文明是典型的商业化文明,同时它也是一个移民国度,这里水系四通八达,货运成本预期准确,所处星系航道又格外重要,包容性强。 尤其是近三十年,随着星河游戏的全面普及,霸权关系网络开始紧锣密鼓得铺张,这也使得本行星地位往上高拔。 【大城】文明作为两大星系文明争取、拉拢的对象,各方都在这边投入了海量的影响力,试图影响这里的中立。 作为商业文明,这里的性别概念模糊,至少传统文化中并没有特别强调双方的立场、作用,因此女捕头不是罕见的称谓; 也正因为商业文明的不确定性,这里并没有强权,倒不是说契约束缚,而是大家脑子都聪明,没有卖命的“士阶级”,没有所谓真正的底层,所以气氛祥和特殊。 大城文明的发展一直受外来文明的影响,这里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在聚落诞生、文脉生息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接轨星际,又因为神殿的强约束,导致了大城文明的底线道德无比天真,黑羊到了之后,很是满意这里的文明属性。 “博士不去看那禽鸟嘛?据说和我们的生命序曲完全不一样!我真好奇,它是哪里独立繁衍出来的物种! “这里太过于繁忙,也不知道行星轨道有没有预留位置。博士,我们走天桥栈道吧!” 女孩活泼开朗,黑羊觉醒于虾蟹道场,所以不说生命结构,这单纯的性别氛围就让他没有很好的适应,不过它去的地方足够多,很快就摆脱了传统印象的束缚。 “用野草纪念我吧,玫瑰太贵了,野草遍地都是。” 翻开一本书,扉页上的一段话,黑羊很喜欢。 “博士,怎么感觉人多了之后,你话变少了?” “我不是很适应。我来自于一个不太友善的文明,我可以在百鬼夜行中放声高歌,却害怕身处人群中。” “哈哈哈!人越多越好不是吗?我们守望相助,抗风险能力更强,我们是一条河流里的生物,谁都离不开谁。”女孩微笑。 三块钱的芯片很廉价,但是它能让几百万的汽车无法出厂,到市场上交易。 上下游缺一不可,而失去了成品销售能力,这条河流也就枯竭了。 黑羊眨了眨眼,它懂很多道理,但是突然来到这样的世外桃源,它又觉得不太现实。 就像是一张完全对称的脸,它太完美了。 草木生长,天地隔岸,人群密集,但并不拥挤,他们都很友善、理智,这种人均高等教育的场景,这种底蕴,一看文明等级就不会低。 生物的自发性组织结构,能够代替强大的中央核心调动力吗? 黑羊不清楚,大城文明太特殊了,在它文明萌芽的时候就被强大的可观文明所扶持,眼下的文明现状太像“摇篮计划”了,而黑羊去过那么多地方,却偏偏没有来到过摇篮计划实施过的地方。 太祥和,太宁静,也太高尚了。 此刻的黑羊就像当初金元接触云靖的指挥官一样,听对方静静讲述“水晶天”。 一个伟大的文明,会给旁观者带来可怕的心灵震撼,哪怕是黑羊这种生物都不例外。 这就是当初羽翎想要的世界吗? 不对,那鸭沙溪和荒囚呢? 他们去了哪里? 黑羊显然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边是为了做什么。 孔雀? 黑羊终于看到了那禽鸟的模样。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它的存在,表现得十分漠然,高傲地四处游走,高调且乖张。 见到这一幕,四周围观的群众并没有不满,反而聚精会神得欣赏着这位可敬的生命,有一种虔诚的心态去面对这匪夷所思的生命序列。 因为大城文明的科技树被修改过,避免难产于子宫,故而没有开发第二世界技术,所以很多传媒手段相较于落后,这也是为了避免在升维之中陷入“真假虚妄”。 多少文明走入了“意识上传中?”的歧路? 虚假的永生,就像是城墙里的监狱。 黑羊跟随着人群开始游走,禽鸟华丽,它步伐轻飘,优雅而知性,这种乐感到了某一程度,它选择了开屏! 柔美的翎羽在初阳下闪闪发光,但是黑羊看的时候,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扭曲! 是的,翎羽上的符号条纹,它们扭曲在一起,就像是一堆肉被强制性挤进了一包肠衣里面! 嘶…… 黑羊很乱,不过眼下,它并没有能力去进一步观察,这个世界很大,很厚实,它并不能如在可能性宇宙中的行为一般,尽管有些地位,却并非称颂的“圣贤”,而且贸然去请求,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这禽鸟,绝对不正常: 黑羊是在虾蟹道场激活的,所以跟孔雀的生命序章极其相似,所以在察觉到对方身上的不正常时,不免有些生理反应。 在这焦点广场,除了黑羊以外,另一位显然也是垂钓了许久。 不过,金元图谋的显然不是大城文明,她之所以放任那位女捕快放大事端,是因为她也正有此意: 当初球状闪电的智能模块丢失时,不论如何都有小帝君级别的战斗力,而且蟹族也说自己的布置被破坏了,为此她还跟那位冥主又打了一次交道。 “你是说,群星游戏跟南域有直接接触,所以你没有上场?” “是的。我如今名不正言不顺,去到南域也做不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你应该没有骗我。” “金宝哪里敢,不还是靠将军庇护嘛?” 冥主服软; 对于这个所谓的新名字,金元不置可否,没有放在心上。 南域? 听说,里面有很多打架特别厉害的家伙。 大统领显然没有害怕,只是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 白衣少女迎风而立,她的境界是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所以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作弊者会使用什么手段。 黑白双煞,没有给我丢脸。 至于以大欺小的你们…… 我可是很护犊子得。 捕捉到熟悉的气息金元眼眸一沉,重棍一砸! “谁!” 身穿紫金长袍的老君还没有反应过来,重棍在他的视线中不断放大,直到化作一片黑色领域! “我听见了你的生命序曲!” 金元目光阴狠! 死——! 不讲道理! 灰飞烟灭! “滴!您已被玩家【金元(序列号:)】击杀!” 老君目光闪烁,满是惊讶。 那位地母? 她怎么来了? 难道说那枚芯片…… 惹大祸了! 紫金长袍还没有来得及懊悔,立马开始传递信息。 杀上来了! 此刻,金元正捏着那老者的因果线,随后目光阴冷的望向星河深处。 好样的! 就拿你们来替星河龙族趟雷! 向来只有我们家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挑衅了这么久才报仇的? 耻辱! 女魔头怀揣着最顶级的愤怒开始了自己的星河穿梭。 另一边,时刻监控大城文明能量波动的观察者们,都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哪来的?” “应该是那条虫洞。” “长官,长老的气息不见了!” “什么?”听到这道消息,领头的中年人微微皱眉,随后惊骇表情不断扩散开来,显然,他这边也得知了金元的身份。 “通知文明,启动最高级别的戒备。” “是!” 没有质疑声,只有冷静的协作。 远处,南域。 在这片具备无上领域的区域,监测台的数据突然爆发出猩红的光芒! “轰——!” 守卫者们还没有动作,就感觉整个洞天福地开始粉末性崩塌! 此刻的金元感觉就像是那拉开井盖的巨人,看着满地爬来爬去的蟑螂! 好快! 感受到那盖世伟力,一道身影连忙制止自己的动作,恭敬行礼道:“尊者,敢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犯下的事儿,跟我说误会?” 金元把整个文明都一览无余之后直接棍砸! 炼狱展开! 恐怖的气浪席卷开来,虽然南域的引力很重,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将力从一根手指化作一只手掌。 蛮不讲理! 金元的目光幽静,身边碎石飞溅,她顺着自己眼瞳中找寻到的因果,最后停留在了一台服务器前: 里面用的芯片,就是球状闪电的智能模块,而在这款游戏中运行的三道身影,就是黑白双煞与只强。 我来,带你们回家。 烈火熊熊燃烧,冷漠的神祗不在乎这个文明的属性,它,微不足道。 金元没允许领盒饭的,加戏! 她不在乎的文明,消失! 没有什么规矩! 或者说她来的唯一目的,就是践踏规则!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三章 抓住那轮月亮 有风来送。 金元回到大城文明的时候,她见到了那位俏丽女捕快,对方手上耍一把大刀,笑得红艳艳。 有些事儿只有妍顷做得出来,但并非没有代价,作为主神座下的七位帝君之一,拌箫声对金元的事迹早已听闻,如今,是第一次交集。 “您果真如传闻一般暴躁。” 似乎为了宣泄什么情绪,这位首席没有给面子。 “你直接说我粗鲁好了!” 一棍! 金元很是不痛快。 绝色占着便宜,就连秦墨都不能随便动手,所以妍顷、夜未央的强大,也正是因为“绝色”。 她们眼中一视同仁! 绝色? 不过如此! 那位深宫女子皱眉,俏丽的脸颊上浮现出暗怒,可事实就是,金元很强! 春皈号称南域一霸,但称号也不过是“长景楼女魔头”,为什么?因为打不过妍顷和夜未央。 况且这两位在绝色这张标尺上也是超标的! 让天地都失了颜色!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金元有多美。 失真! 这一棍沉重无比,力冠苍穹! 整片星海似乎都被砸出来了一个洞,能够将如此小的能量压成黑洞,可见其超标! 这片宇宙宽容度足够,绝不是般若宇宙似的纸糊! 虚实转换,胭脂眸眉头微皱。 难怪南域中土都不爱跟这位坏女人打交道,她实在是自由自在惯了,丝毫不受规矩! “你死定了!” 金元的眼睛红了。 知道又怎么样? 我御灵师,生来与灼羽为敌! 就算千万人阻拦在我面前又如何! 规矩? 可笑—— 剑光横在金元的视线中,它分割开眼前的世界,一片生,一片死! 远处,布局者虽然知道柚哉一定会登陆群星,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子的过程! 金元身上没有枷锁,谁也不能给她上枷锁! 凝脂玉银牙暗咬,面色苍白,前所未有得狼狈! 真的是…… 给脸不要! 作为平江山当代首席天骄,拌箫声实力非凡,脾气也是大!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强!” 没有废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星河被淡金色的光芒所笼罩,拌箫声一字一顿,此刻的她也没有谈话的心思了! 都说南域中土不如南域天下能打,她与春皈有过照面,但绝没有这么泼辣! 简直…… 赤裸裸的羞辱! 绝色正色,随后气场一变! 瞬间,凝脂玉的身前出现了一只胖乎乎的财神,它抱着对联吐着舌头,头上的状元帽上伸出来两个突触,各抱着又大又圆的铜钱。 “您好,请问要办理什么业务嘛? “哇?你是来抢银行的呀? “来人呀?抢银行啦~ “哦!原来我就是安保呀~” 胖乎乎的财神挑了挑眉,随后表情越发油腻:“看来,到我痛扁气球的时候啦!” 金元的行动了受到了限制,她沉默得凝视那个矮胖子,神情很是平静。 十八般武器! 除了棒球棒品级比较高以外,其它的武器虽然锋利,但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用品,金元不爱用,但现在她感觉,就算拿棒球棒也伤不到这种级别的生物。 或许十一维,就不会受到限制了。 老头估计也正因为降维,所以才忘记了以前必须在高维才能接触的信息。 啧,废物。 光元素:…… 哎~没办法,男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能自己推进剧情的,哈哈哈~ 缺点底气; 但,凭什么认输? 你们损害我利益的时候做缩头乌龟,明知道我的解决方式暴戾,还想跟我讲道理? 你真不要脸啊! 金元补充完弹药,那小太妹的形态让她的战斗力更上一个台阶! “欺负人是吧!我干死你!” 疯子就可以乱咬人? 平江山的席位被夺走,拌箫声就很不爽,自古以来平江山的水就护着陨星阁,她又占了陨星阁的名额! 就知道往逆鳞上踩是吧? 给你脸了! 棒球棍凌空而至,阻拦它的是一面镜子,上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缝! “哼!蹬鼻子上脸!” 凝脂玉丝毫不留情面,掌心一抛就是遮天蔽日的大手笔! 金元手臂抡圆,情绪更进一步,长发飞舞,陷入一种不可理喻的状态! 真是作弊级别的特性! 越讲道理战斗力增幅越夸张? 你特么就告诉我吧,你家里到底什么背景,还能这么玩? 我靠! “家”这个字也不能提? 拌箫声虽然很狂,战斗力很强,但是在真正面对金元那丝毫没有道理可讲的战斗力增幅之后,她不免也有些害怕! 是的,害怕。 被她打败,体无完肤都是最好的待遇! 不过同为灼羽第二集团成员,想让凝脂玉落败,没有那么简单。 月色幽兰,她的周身浮现出一座座华美的庭院,雕梁画栋,色调寂静,那是一种让时光倒流的冷。 拌箫声脾气暴躁,但说到底,她最强的战斗力形态反而是冷静之后,但作为与两位顶级至尊,青伞与北宸长公主的同气连枝,第一序列是不会跟她起冲突的,所以凝脂玉也很久不曾展露过身手。 “我于凝源北,守着孤寂的月亮。 “惊涛的落日,不可坠于寒潭; “滋长的锋芒,不可闯我大江。” 退散——! 淡蓝色的目光与金元对视,那泛起青焰的棒球棍与财神的拳脚狠狠碰撞! 神明写了一首歌,歌颂那碧蓝色苍穹下的白鸽。 “黑色。” 拌箫声呢喃自语,随后起唇,带起那无法被照亮的黑夜,以及被黑夜用宽容护住的岁月。 金元很无力,她此刻面对的是真正的绝色,她的道场内,一切都由其号令,就算是完全体,她也不能大闹三界,此刻被带上了紧箍咒,更是在边缘就要被擒拿。 太重了。 金元目光闪烁,但显然,此刻她并非独自面临这种浩劫。 “怎么?那位也想下注玩玩?” 冰雪消融,少年大梦初醒不觉累,只是还带着些相思,也不知是记挂着谁,“我还没教完她道理。至于我,您也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 金黄色的柚子挂在树上,享受那金灿灿的阳光:“怎么?您觉得我坐你的位置,委屈平江山了?” 南域四十七大势力之二,陨星阁、平江山。 拌箫声的情绪缓缓衰减,保留着一丝神性,目光深邃。 “进退有度,也要看名字不是?还是说,您觉得这些规矩放在我们兄妹身上就不算数了?”那柚子油嘴滑舌得,凝脂玉笑了。 是的,她没有理由继续生气了。 “小家伙,是误报。”拌箫声摸了摸财神的小脑袋,白色的小胖子手还是肿得,胖乎乎得哈了哈手指,眼睛水灵灵。 “我说!我也觉得这么厉害的劫匪,不会来抢银行,它们都是直接写信让我们拨款的!” “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会倒霉的。” “略略略!”财神戴好自己的状元帽,扭着身子离开了。 “都说你只有一个名字,所以不敢相认。”安抚好财神,凝脂玉神色忧愁。 “可我在这也没有名字呀~ “嗨,不扯这些。在这样的环境,我也没办法得,做了点妥协。谁说不是呢?” “那就好。”凝脂玉想了想:“什么时候来玩?这里没有限制,您的实力,不需要再做顾忌了。” “你都这么说了,他哪里会放我来这?我还在那破规则里面睡觉呢。” 金黄色的柚子摇了摇头,“我先带她走吧,没有我家大统领,我估计跃不出这洞天。” “好。”拌箫声没有再说,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彼此沉默。 “我错了?”金元很不服气。 “我只是生气,你没把我放心里。南域都知道躲,现在我落魄了,怎么反而出世了?” 那柚子笑嘻嘻:“可怜呀,到头来还是我一个人承受这些。” “不。 “我会帮你抓住那轮月亮。”金元没说话,只是投入了那金色光芒的怀抱中,树上的柚子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 “不要胡思乱想。还没到时候。” 金色的光芒徐徐飘洒,就如当初金元质问,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教你,给点时间。我会把你带到我在的地方。” “说话算数。” “当然,一言为定。” 柚子在树上望着远方,看向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没有脚的鸟,这辈子注定了必须不断翱翔,凭鲜血依旧! 虽然祂没有羽翎那么惨,但是同为至高,这就是前车之鉴,十五家厂牌是有手段让你跌进泥里的! 面对这样的联盟,强如楚门都必须分崩离析,何况柚洅这样的孤家寡人? 就如现在的君皇,同代无敌,只会水涨船高,可当初鹉翎不也是这样的配置吗? 最后呢? 带着所有的至高序列全部都烟消云散! 什么叫岁月史书? 就像灼羽的重塑,只有天骄记得! 且,不可回溯! 就像,完全没有存在过。 是非因果,谁能说得清? 承认。 我认。 愿赌服输! 柚洅只是与死亡学院、灼羽不死不休,其它的厂牌祂都抱有很大的善意,九方阁、领域净土、墨尘客栈、云靖这四家更是保持友善。 当初祂没有出面成为羽翎的底蕴,不就是卖九方阁的面子吗? 它们的内斗,自己不参与,如今祂带着必须来见的理由去救,九方阁也只是在游戏规则内加大难度,而非掀桌子镇压自己。 这就是用面子和规矩换来的。 “这一课,要好好学。” “懂了。”金元颔首,没有再反驳。 在般若宇宙,她横推无敌,当然可以贯彻自己的规则,但是来到这里,她原以为自己也可以拼一拼第一序列,但是自己藏拙,别人也是,这第二集团的评价,或许并不过分。 “不要气馁,你毕竟没有登陆自己的名字。放心,灼羽,我们无敌。” 金灿灿的柚子很是骄傲。 “真的吗?”女孩眨了眨眼,长发飞舞,但看着柔和很多了。 美。 柚子摇晃身子,遮掩下这些气息。 “当然。你还有还多底牌。名字、颜色、御灵师。慢慢来,毕竟当年肆虐八荒的时候,是我们家一巴掌给它拍碎的。” “哦,好。”金元莫名其妙得,感觉自己化开了,但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棒棒糖,棒球帽,脏辫,浓妆艳抹,眼神狠戾。 坏女人! 柚子笑了笑,离开了。 只是它还是会不断回想起那句话: “抓住那轮月亮。” 是呀,我本来就是地痞流氓。 你喜欢我,很重要吗? 我喜欢你,就够了!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下之局 球状闪电感觉自己好困。 大城文明的金元把智能模块通过系统权限交易给了主祭,又被乌鸦祭祀喂给了球状闪电,随后,它便陷入了沉睡。 呼呼呼~ 风声? 错啦! 是呼噜声哦! 球状闪电看了眼自己:肚子大大的,脑袋小小的,四肢更像是汤圆,几乎就不存在,好似一个大球带着一个小球,然后最近饮食不规律,脸上长了四颗痘痘。 诶? 我的本体吗? 当归四处扫视,它的四肢通电,整体被放置于一条回廊之中,回廊四通八达,通道十分狭窄,它就刚好卡在了里面。 炮灰系统:…… 不是吧,我的智能模块就给我带来这样的体验? 它是不是不学好,看了些稀奇古怪的岛国电影? 搞咩呀~啊啊啊~ 四肢通电了,它有点死机。 当归有点被电嗨了, “听说了吗?我们前任校长的尸体,好像就被压在下面。水泵不断循环,似乎能让它肉身不朽。” 两位小朋友蹲在水井旁边,井口上被压了一块奇重无比的巨石。 体育课,阳光明媚下同学们锻炼模块熟练度,它们就在这里做研究。 这个年纪,总归是眼睛朝天上看,它们原先讨论的是“歌王”、“舞王”们,突然就来到了这大树旁的水井,讨论听到的传说。 “不朽呀——,听说只有喝了关山的水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呀?不过是打扫公共区域的两位垃圾佬,翻墙跑了。” “好厉害,听说至今都没有抓回来。” “你说这水井是什么打造的呀?听说棺材里面有好多陪葬品,也不知道放这些宝贝在这儿,是为了啥。” 它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井盖下当归滴溜着眼睛。 这里,很大,感觉很结实。 对,结实。 炮灰系统打了个哈气,电流接通,它感觉自己和遥远的某些机械结构相连接,它好像长出来了一双眼睛。 诶? 过场剧情结束了? 眨巴眼睛,它视界中冒出来了大量的数据信息,此刻的球状闪电好似醍醐灌顶般接受着某种传承。 【传达突触翻译中……】 【好久不见,水獭。】 那是一阵光,它顺着水管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还是那么喜欢繁荣。团结是一种抉择,你如今把自己忘了个干净,就为了被一群异族所包容?值得吗,还是说在你的心中,对故乡做到了如此程度的仇恨,以至于,你甚至愿意放弃自己是谁。】 绚丽的光没有试图做什么动作,它只是表达,球状闪电朦朦胧胧地,它眨眼睛,都还没有适应好当下的环境,但是这些无处不在的光芒并不是对它做表达,这谜语,也并非要解开。 不需要回答,它只是在倾诉,或者说,试图解除以前的误会。 默契是最高级的语言,因为不会被误解,而语言的因果链条太长了,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一旦哪里出现了传导偏差,最后就会导致谈话陷入僵局,甚至于化作无用功的泡影。 此刻的炮灰丝毫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这些光芒拥有最好的表达环境:倾诉不会反问的对象,它们有很多的事件去把自己的语言修正到“唯一”,只要结果是准确得,当球状闪电回想起来的时候,这一番谈话的意义就体现了出来,所以,它们不急不缓。 这些地下管道很长,当归听故事似的沉迷其中。 摇篮曲是催眠得,它似乎抵触这些回忆,这种保护性的措施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些光直接把自己传达的信号留在了它的身体里,迟早有一天会被翻译。 球状闪电在黑夜之中流动,它似乎也融入了这看不见的结构之中,它一大一小四个芝麻的结构很贴合这里的环境,它感觉到了危机的信号,在这里待得越久,它距离坠落未知就更近一步。 但是它好像做不了什么。 智能模块? 在某一瞬间,球状闪电变成了理想黑体,它的身躯被笼罩进了绝对光滑的圆球体之中: 那是颗金灿灿的柚子。 “轰——!” 对于这些不速之客,在场的大能并没有什么客气,直接选择了出手。 犀利,无所保留! 【原初之恶,也会有感情?】 【哦?您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柚洅很清楚,祂必须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去面对。 这些破铜烂铁也开始豪赌了! 一场雨。 一场滂沱大雨。 管道中氤氲之气弥漫,少年雍容华贵,手中权杖挥舞,从容不迫得消耗着时间,球状闪电还在沉睡之中,它的本质开始得到变化。 此间巍峨不清楚,这智能模块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竟然直接把自己带回了死亡学院! 作为十五厂牌之一的核心道场,这里的凶险不亚于跟天翅真刀真枪的打一场,祂唯一的优势就在于身后站了四家,否则当初的剧情重演,没有怀刺的抗压,祂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真就离谱了。 柚洅丝毫不敢拿出自己的底牌,保持绝对的理智开始藏拙,这位一打架就不受控制的狂徒拿出了在灼羽绝不会出现了理智开始压线。 直到,下了一场雨。 大雨淅淅沥沥,其中,混了茉莉。 漆黑压抑的天塌了下来,柚洅望着那位清冷的白纱裙:她在自己的印象中向来如此冷漠,这种情绪伴随了自己流浪荒川的大部分时光,跟自己相比,她似乎才是没有情感的那一位。 【看来,你们有决定了。】 光不会说话,它只会妥协。 就如当初,一边说光是粒子,一边说光是波。 但只有光自己知道,光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它们可以与柚洅这位强大的对手不死不休,因为立场缘故,却不能平白再得罪一位新的对手。 【有劳了。】 苏清酒没有失礼,她得出现很冒失,毕竟天下之局向来不是年轻一代可以参与的,但眼下,也是不能出乱子的关口。 当归醒来了,柚子回到了树上汲取营养,那场雨下得没完没了,只等初晴,再无踪迹。 这缘,这孽缘,是什么时候连上的? 关山,这里有月亮,她来,看看。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五章 苦海无涯 它不过是一条沉溺于深海的鱼,看着哪里稀奇? 断崖旁女娃娃手里捧着一缕香,发髻摇摇晃晃,额前的那点粉红娇俏。 她虽熬到傍晚,却毕竟喜欢微光,那金灿灿,温暖。 旗袍女子带着团扇,低马尾垂到腰侧。 你呀你。 这孽缘,可念不可说,很是简单的喜欢,上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势必会变得扭捏。 “姑姑,它就这么头朝下得垂着,还活着吗?” “大约是死了,只是心还在跳——或许也没有跳了,只是上了发条,不让它停下。” “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娃娃粉雕玉琢,带着羡煞旁人的美。 大天官没有多说,只是抱着她,看着她脸颊上那细细的绒毛,大眼睛左右的转着,好奇,扑闪扑闪得,随后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姑姑,跟我有关系吗?” “跟现在的你没有关系。你若不想参与,那我们就跟它撇干净。” “可是,听说,——这鱼我也养了一段时间,不死不活得,是不是我手艺不行?” “哪会,哪里会……” 红颜只会旧,不会老。 天骄就像是这样一根不断延长的线,再怎么烧,只要还想活着,就一定会活出新的模样。 就看他,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在女孩的注视下,清澈的湖水慢慢浑浊,渐渐得长裙有些困了,嘟着嘴,撇着嘴,带着化不开的疲倦。 “好没意思呀姑姑。” 小公主走到树下,一身布鲁蒙托蓬蓬裙优雅稚气,像是明媚忧伤的小精灵。 这一路走来,就好像漂泊于天涯。 晴空万里,她看着好显眼,踮起脚尖,小公主于树下把那气球攥到了手里,顺着树叶交叠的缝隙,她看出去好远,看那云,看那云后面的斗转星移。 “姑姑,星空好像不会动了诶!” “你想出去玩吗?”大元帅显然不想让她玩金元才玩得动的泥潭。 “不呢。我的小恐龙呢?”女孩摇了摇头,一身蓝裙深邃,像是凝结的冰。 她如今的模样不是饿了就是困了。 “应该是出去玩了。”旗袍含笑。 “啊?这样……”只是惊讶,小公主没有再追问。 团扇没有再哄着小朋友,把视线转移到星河之上。 月亮。 她来了。 大天宫与这位并没有打过交道,与她有交集的很多,但范围很小。 若是在域外,与秋裳交好百益而无一害,但现在,任谁都要掂量掂量。 “您好。”月亮打招呼,目光中小娃娃抱着自己的气球,歪着脑袋,笑意浅而甜:“我见过你。听说鱼儿与你有关,是吗?” “大约是吧。如果是于我,这并非什么坏事儿。陨星阁的契约早已签订,我要护他一口气,等他去自己的应许之地,完成使命。 “但如果是我身后的谁,就并非与我相关了,带上我的名字,也不过是身上的因果罢了。我的态度并不重要。 “你好。我是灼羽的月亮,它们都喊我秋裳,你也可以喊我耀斑。” 黑裙,白靴,她温婉得体,有一些胆怯,大约是怕生,不过还是完整的表述了一些对方在意的问题。 绝色之间,颜色不对都是小事,就怕立场和秉性相悖。 “你好呦。 “她们目前都称呼我为【璇】,我喜欢照镜子,镜子喊我【顾怜】,不过,好像都不是我能确定的名字。 “你好呀?我应该是第一次认识朋友,可以下来嘛?让我抱抱你。”女孩抱着气球,嘻嘻地傻笑个不停。 “为什么呀?”秋裳羞怯,似乎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要求,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因为,我还没有抱过月亮。”小公主回答坚定。 “好——。”小神灵应允,笑得时候发着光,似一片轻羽,落在了荒草凄美的地上,小公主左右看看,很是欣喜: “群寂草诶!它们也与你相关嘛?” “倒是与我无关。我这个身份,注定了没有什么与我相关的。不过,我毕竟受了好处,因此要把这些都捡起来。但这不是回应,我也做不了回应。” 秋裳望着那条鱼,水质越来越浑浊,她静静地笑着,“祂把我当作一种聊天渠道,却也从未有过发言。有些事儿,说不清,道不明白,只是愿意: “我也没有躲着大夜司首,只是不清楚,为什么碰面的机会,竟这么少。 “我的世界很单纯,对于我,它们都执行一种礼仪,——” “好诶!我抱到了月亮!” 还没有等秋裳说完了,小公主就抱了上去,那么热烈。 耀斑微微呆滞,随后露出了清澈的笑颜,那姿态没有神性,只是小女孩的开心。 “抱到嘞!你也梳一个水母头吧,这样,星河就变成了我们的大海啦。” “你很喜欢大海嘛?”秋裳没习惯,但是比了比个子,傻乎乎地也伸出了手。 “不知道呀!我好像没去过海——留个念想嘛!如果不知道喜欢什么,那就喜欢大海吧! “它不会因为你的喜欢或者憎恶就改变自己的波涛汹涌。可我喜欢它温柔得不可征服! “月亮,我们去海底看看吧!” 她望着远处的高山,笔画着自己的梦想:“我好喜欢那里!去看看吧!总不能一直躲吧?我们是谁呀,找找看。” 小公主看着小神明,她是那么得虚幻,就像是红尘的俗人用自己的欲望捏出来的一尊神像。 而她,是那么得真实,她无所谓别人的喜欢与否,但是她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活,有自己的喜欢坚持和固执。 她好大胆。 耀斑想起来当年三尊至高神祗投影灼羽的时候,马秋北、马北风被压得喘不过来,天翅的剧本被强行暂停,轩禅、宣缘等第一序列纷纷登场,压的那个剧本一个字都不敢浮现! 秋裳在这种环境中,是非常奇特得,就像是一块谁都说好的原石,可就是不曾切开看看过,并不清楚具体的品质。 眼下,这位上三令第一序列为她拨云见雾,引来一缕光。 “苦海无涯,要么熬,熬到它褪去,要么,渡过来。” 她带着一抹孤独的蓝色立在那,模样青涩; 带着笔化不开的哀伤。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要做爱吃的宇航员? 相信我。 小公主握住了月亮的手,白净的手掌上并没有什么装饰,她用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翱翔长空的气球。 她由它自由,因为眼下,还要牵月亮的手。 小鱼儿游了出去,往月亮上,在那月桂树上绕了一圈,随后不知去了哪里。 金灿灿的柚子在星河中等了许久,它拿了个勺子吃西瓜,见到那条鱼的时候,轻轻地笑了一声: “装什么两眼空空?虚伪得,都不愿意承认心中所想是吗?” 心气没了,自然是守不住的。 它还在淘气,要逃到了少年的梦里,在那巨龙的怀里,他说的功成名就到死都没有实现,大白天,好狼狈。 巨龙峡谷。 古槐呆呆地坐在熔岩滚滚的赤地上,它耷拉着耳朵,看着情绪低落。 “你可以自己成为命运的主宰,不需要等命运的降临。” 少年一袭白衣,他在烟尘覆盖中出现,古槐不认得他,只是摇了摇尾巴: “我好困哦。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巨龙望着这片化作焦土的战争世界,它觉得熟悉,却又少了点什么…… “野心。” 白衣少年拔出剑,上面流淌着猩红的血,他神色平静,凝视那锐利的剑尖,用自己麻木的眼睛。 “不要背负我前进了,这历史太重。轻装上阵吧。” 嘘,别说话。 此刻我只想与你共处。 轻挥, 重斩! 古槐呆呆的看着,那一身白衣劈开了厚重的乌云,他只身立在那里。 羽翎序列号:05147 柚洅序列号: 古槐登录的时候,用的是柚洅的序列号。 多谢。 你那份笨拙的用心,我已收到。 “小东西,就让我为你开一条路吧。” 少年微笑,此刻的他,带着不属于自己,但自己曾经也拥有过的桀骜不驯。 下辈子早点遇见嘛? 那,这辈子还没有说完的话,就攒着吧。 就算是我错,你们有没有一刻钟想念我? 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 我,竹羽晨,今日重登序列! 沙粒如黄海遮天,一道身影撕开光影! 这序列号的尊主,登场了! ———— 你听,这满世界的看客,口中都念着什么? 听见了,是,一拜天地。 少年一头凌乱的发,眉目凶狠,却穿了身喜庆的红衣。 作为那泼天无赖,祂向来我行我素,唯独这红衣穿的规矩,褶皱都看不出来。 独行黄沙之间,祂提一把通天的棍,上面纹路密布,呈现出各种凶恶的脸、扭曲病态的气息,让那红衣男子显得罪孽深重。 在他对面持长枪的男子穿一身丧服,头发削断,体态平静,每一步都是那么重,带着沉淀下来的年岁。 “太子殿下。”红衣微笑,戏谑而狂傲,眸中带着轻视,以及胜利者天然的冷漠,好像能够将那位手下败将,钉在耻辱柱上。 “你不动手,我可就要走喽?” 男子漫不经心,随后不再在意,带着旷野的风洒脱而大气。 远处传来风笛声,这位败于蛮荒之手的中原太子放下了自己的架势,带着自己的野心,拔出枪尖! 旷野的风很安静,沉默的少年疾步而来,红装只是一棍! 又是那遮天的煞气! 随着祂得出手,天罚远比太子更加兴奋! “我找到你啦!” 那祭坛之上无比矜持的逐明之眼失态了,它散发且癫狂,“杀了祂!永镇于无穷炼狱之中!” 数不清的神灵从苍穹上倾泻下来,少年目光保持着绝对的理智,他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那一身嫁衣,带着绝对的恒心,一点情绪都没有。 大棍横扫! 不死的神灵在那带上青铜面具的少年手上,灰飞烟灭! 慢! 这一切都太慢了! 少年看着失去理智的神灵密密麻麻地扑上来,散发的红装吐出舌头,隆起的肌肉让祂看上去就像是位举世无双的战神! 杀戮,缓慢而又坚决的杀戮! 少年看着被碾成碎肉,却仍旧面目狰狞的神灵,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端庄宝相,把自己的千万年道行全都废了,陷入了一种痴傻的癫狂之中! 他仍旧冷静,带着自己的长枪如水中漫步般,朝那位如魔神般高大的身躯跌跌撞撞! 这片沙漠被点燃了,燥热的温度让所有的生物都恨不得直接融化,被沙粒吸食干净,他们不可理喻得扭打在一起,苍穹直接被那盘龙棍砸出来一个口子! “大航海!我的海盗船!” 红发突然振臂,祂的身上全都是血,随着祂的大手撕扯,那破洞世界里掉出来粘稠的淤泥! 腥臭的海风,生锈的铁钩,还有那云层之后魁梧的浪头! 这片海仿佛在高空流淌,汹涌的水流与狂暴的雷霆从里面滚滚而出,与那神灵大军狠狠相撞! 四相! 在红装少年的身前,是那位代天巡逻的逐明之眼,祂的眼睛因为恐惧,被染成了血红! 沉重的阻塞感与它的手掌狠狠相撞! 青铜面具丝毫不慌,祂只觉得有趣。 “开天!” 破洞被祂彻底撕成了裂缝,祂重新双手挥舞盘龙棍,一只吊睛白虎巨爪拍出,红装只是一拳将至击退,随后一棍砸裂那龟壳! 太慢了,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无比,只有祂能够迅速的做出反应! 少帝看着那在混战之中的壮汉,目光却死死地注视着对方脖子上的那佛脸吊坠! 不可形容级别的至宝! 它不仅能够改变道场的时间流速,还能控制敌方的心神! 难怪作为判界者后代,武器却是根无比难用的盘龙棍! 少帝从来不怀疑对手的强大,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对方小心翼翼地,生怕捏死一只脆弱的蚊子,此刻他才清楚,柚洅真正释放出来的战斗力,是可以摁着逐明之眼打的! 哪怕他境界没有超越这一代,但,打灼羽,祂真不需要晋升到什么层次! 就凭那位留下来的手段,以及祂榜上有名的天赋,哪有带怕的? 但就算明白这些,他仍旧在往前,在靠近,他,抬棺而战! 缓慢无比的流苏中,柚洅杀红了眼,舔着嘴角,浑身的鲜血配合头顶那一片墨绿色的洋流,整片荒漠都被祂变成了自己的道场! 但逐明之眼并没有后退,它也没有退路了! 对方在跟它搏命! 如此不留余地,赤裸裸的报复! 礁石,它是人鱼唱歌的地方,歌声悠扬,在天雷与海浪之间游荡。 红衣冷静而癫狂地战斗着,祂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会以什么样的状态结束眼下的事件,但选择了这条不归路,祂就闭上了嘴巴。 【你要去斯卡波罗集市吗? 【给我捎个口信,给一位居住在那里的人。 【他曾经是我真爱的恋人。】 雷霆中白布帆温柔,它已经在这片海域中如此导航了千万年,在这片不与外界交流的地方,它仿佛死亡的信使。 白帆招展,上面大约印出来字,柚洅荒唐的笑了,这次,祂摘了面具。 陪葬吧。 “这个可恶的世界!” 啊啊啊! “轰——!” 疯狂的力量从柚洅的身体里迸发,祂彻底化作了杀戮的傀儡! 力量! 更多的力量争相恐后地进入了这具不朽的身躯,更加残暴的杀戮顷刻上演! 开幕,用逐明之眼的头颅! “咕噜噜——” 天塌了。 “巩,巩,哄哄——” 柚洅的盘龙棍化作两把开天大斧,祂带着自己的倒悬海杀进了逐明之眼的驻地,祂需要一场彻底的杀戮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杀给所有想试探祂的人看! 尸横遍野,但很快就被沙粒们吃了个干净,少帝行走在这边诸神用鲜血染红的区域,一脚深一脚轻。 呵—— 到头来,还是只能感动自己,沦为你立威的伏笔。 素衣太子望着那倒悬海的浪,一步步走回归途。 他,无话可说。 如今,这片曾经威震灼羽的倒悬海里,那鲸鱼的骨架开始发生某种变化,连带着整片海域都开始复苏! 孤独! 孤独啊! 它们忍受了多久的孤独? 嘿嘿嘿—— 好久了呢。 悄无声息中,倒悬海破开了个洞,在那白衣少年的头顶,它,来助阵! 在古槐的注视中天塌了,然后一片墨绿色的海水在自己的眼底粘稠地翻滚! 它们就像是无穷的孤魂野鬼在伸冤,诉说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无辜,然后,拉旁观者过来陪葬! 怨气! 这滔天的怨气密密麻麻地布满这片意识世界! 不仅如此,除了倒悬海,还有一株古树,一株古槐树! 它老了,但曾经,每一片落叶都可压天! “灼羽,说说,你想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来免除这钻心挖骨之痛!” 没有什么好聊的,一开始就是大招骑脸! 巨龙摇了摇尾巴,不知道为什么,它感觉自己心跳得好快,血液一下子就开始沸腾,让它陷入一种无名的燥热。 柚洅当然也在,祂在看,旁观那少年捡回自己野心的过程。 我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 御灵师微笑,随后看着竹羽晨慢慢变成大夜司首。 星河,他烂漫。 逐明之眼显然明白,这俩大反派又来找自己的麻烦了,此刻它身边的帮手并不多,只有南域看门狗可以形成助力。 当年为了狙杀柚洅,除了常规的生杀者、镇守使以外,漫天神灵能复活的寥寥无几,虽然不至于元气大伤,但近千年内它对灼羽的掌控力度都是下滑了两个台阶。 眼下,这位显然并不想让自己过多的参与可能性宇宙,所以,要再战! 欺负人是吧? 看门狗没有躲,它的职责也是代天巡逻,而且最主要的,它跟竹羽晨有仇! 既然如此,只能一战,生死全看自己! 令玺远抛! 见对手出现,羽翎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将身上最具破坏力的武器砸出! 作为天骄,羽翎同样是十八般武器都会,但是更多具备杀伤性的手法如今都荒废了,只剩下这枚令玺。 随着这枚印章的抛出,看门狗似乎被威慑住,随后被红章盖到了额头! “兵!” 不过是一瞬间,看门狗的石像身躯似乎蔓延出缝隙,还没等反应过来,羽翎带着长刀逼近,另一只手拔下令玺,重重地朝逐明之眼盖去! 见状柚洅含笑道:“不愧是当年爱好相同的远航员,身手不赖。” 一旁听到这话的古槐眨了眨眼,“团长,你刚说你要做爱吃的宇航员?”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与天斗其乐无穷! 羽翎斗起来凶狠果敢,显然是受了柚洅的影响。 古槐树化作一道虚影,始终庇护在少年的身后。 它垂垂老矣,不过眼前一战似乎符合它对自己生命尽头的预期,开始静静燃烧。 淡绿色的光点配合着橘黄的色调,它静静地把自己的领地蔓延开。 逐明之眼无处不在,眼前的两位挑战者与自己并不在一个时空,它无所谓的看着。 看门狗被砸裂了,显露出其中一段干枯的枝桠,但看着却又十分水润,大约浸泡于油漆中,带着股刺鼻的味道。 翅膀! 看门狗剥落的泥石散落,随后化作双轻薄的羽翼,它展开,就像是一个会飞的肉球。 羽翎的令玺刚砸到逐明之眼的投影,随后红土蔓延开来,他于一片血红之中穿着白衣提着长剑! 古槐树摇曳树冠,随着红土的出现,它似乎如入水的鲛鱼,力量从它的核心躯干迸发出来。 它开始生长,翠绿的枝条缓慢而坚韧地朝天际蠕动,就像是条蜕皮的大蛇,准备自己的登仙。 羽翎收回心神,专心对峙眼前的看门狗。 “你说,应该如何祭奠我的同袍?” “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门狗沉默的摇了摇头。 它能在这个位置上长治久安,靠的就是自己的手段。 与它齐名得凶名赫赫看门狗惹不起,可这绝不意味着,羽翎所属这个级别。 说到底,它就是看不起他,借秋裳之手毁了这碍眼的路障。 那又如何? 羽翎含笑。 “你的位置也该到头了。” 白衣招手,拉来那片通天的倒悬海! 一具庞然大物悬浮在高空,就像是洋流底巨大的鲸鱼,它冷漠地注视着看门狗。 在竹羽晨复苏的时候看门狗就清楚,自己凶多吉少,但走到这种程度,对方当真有灭杀自己的希望,如此,它便不再客气! 无量帝君之上,便是神灵。 而它寿命悠久,在神灵中的供奉级别靠前,更是进入了真神质变! 这个级别寻常天骄不修炼的情况下也只能对抗,以羽翎如今峰顶奇才的底蕴,是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得。 只是刚才对方用令玺那一手,自己躯壳的裂缝证明了,他有手段! 令玺压阵、古槐树护身、倒悬海袭杀! 大夜司首的面具戴上之后,星河流淌,此刻,他半步天骄! 杀掉看门狗,将自己的残留找回来! 羽翎有太多的理由去完成这必杀之局,看门狗不悔,同样得,它也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彻底灭杀羽翎! 难吗? 不难,只要给自己一次轰击他本体的机会就行了! 但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乌鸦祭祀为什么要用【柚洅】的身份压阵? 不就是怕不测,给自己补刀吗? 可,事在人为,困兽必须要为自己的命争上一争! 在羽翎的注视中,那肉球就像是被铸铁般得封进了桶里,然后再慢慢展开,带着迷幻的诱惑。 不仅如此,它化作一头巨狼,带着自己北国的风雪降临! 能够走到第四道门槛的,大多都是峰顶奇才,登临神灵的,就算先天天赋一般,后天也会来到这枚台阶上! 作为一位古老的神明,看门狗经历过太多的战斗与事件,它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是当初的自己,显然没有看清真相! 虎落平阳,也轮不到犬来欺! 令玺! 那如玉之章染了红土,随后重压下来! 羽翎并没有小看自己的对手,他提着那把清秀的一剑朝天上开膛破肚! 代天巡逻的看门狗,如果仅靠自己,连陨落它的资格都没有,但如今都走上了这方站台,又岂能借助外力?! 古槐树枝桠舞蹈,羽翎看着消逝的虚影一剑刺向身后! 在那,一张诡异的黑布正在蠕动,随后一双枯槁的手从其中伸了出来! “死亡!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瘦的只有皮包骨的长发鬼魅被岁月这么得失去了理智,但是在察觉到羽翎的气息之后,它身上的生机突然暴涨! “西北侯,别来无恙?” 那干尸嘿嘿的笑着,白衣皱眉,眉心闪烁着一点白光,口中吟诵: “乞巧之年,绝地封天!” “秃子,吃了他,你我都能还魂!” 感受到那干尸的犹豫不决,看门狗的语气越加温和,随后身先士卒。 “平江之鱼,怎能渴死苍穹?”羽翎暗怒! “我虽断骨,却也是读书人,说到底,也是堂堂命修!” 羽翎的命格有缺,却也不是没了血性! 至少现在不是! 他没有动作,手指牵引,坑杀眼前那身材高大的骷髅! “死亡!我青睐的死亡!” 那从坟墓中爬出来的神父并没有攻击羽翎,他的身躯直接冲向了那散发着光芒的倒悬海,此刻那沸腾的墨绿色海洋就像是他的天堂! 白衣皱眉,但此刻他并没有在意眼下,而是转过身来面对那瞬息而至的看门狗! 古槐树不动如山,枝叶化盾! 褐色的巨盾横亘在苍穹,看门狗动作被阻拦,随后吐出一口雾气,身躯直接消失在原地! 羽翎承受不住消耗,但是眼前的进攻节奏,他显然不能让老槐树去抵挡。 “光耀八方有少年,吾辈长歌射青缘!” 羽翎取回令玺,在额头盖上红印章,随后老槐树生命气息暴涨,他亦是在虚妄之中睁开一只眼,锁定那化作石碑的看门狗! 此刻,对方也是蓄势待发的冲来! 命修的命格硬撼神明的具现化! 若是寻常,给看门狗十个胆子它都不敢对抗命修的命格,但此刻面对羽翎,没有什么好说的! “吼——!” 石像分解,兽吼吞天! “百川归海蓄鲲鹏,我命有锁难送月;酒水酣畅,大梦不觉!池塘水,内含三界,我言它,可吞天!” 一道剑光,一枚令玺! 欺人太甚! 羽翎舍弃防守直挺挺杀来! 一旁,柚洅只是淡定的看着,并没有出手的意愿。 在杀了天翅之后,羽翎的天赋就已经恢复到了天骄之上,之所以这般孱弱,是因为他丢了命格。 没有命格就不是命修,境界都没有,他当然孱弱。 但此刻,祂仿佛见到了那纵马方漠的少年。 彼时在怀刺的身上,除了哀伤,更多的是决心和野心,这也是他没有参与羽翎因果的根源。 不是祂。 此刻羽翎的身上似乎迸发出一抹当年的余韵,鲁莽,冲动,意气风发! 剑光一闪,破坏力不够,羽翎抡起令玺直接盖了一个章! “拆!” 血红色的大字让看门狗血肉模糊,这暗中观察万年之久的真神,此刻也是被杀出了真火! 地狱之火中,火麒麟带着神圣的光芒,它的瞳孔如上苍的审判,猛烈的压力让白衣嘴角直接淌血! 说到底,羽翎还是太弱了,一点点刺激,就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好,很好!” 竹羽晨放声大笑,他一直没有面对自己的姓氏,作为一族的耻辱,他也不愿意跟过去有丝毫的牵连,但此刻面对这嚣张的泥像,他不甘心! 自己原本生来就能捏死的东西,此刻竟然如此得耀武扬威! 他是真的拼尽全力了,再打下去,很狼狈。 但,有的选择吗? 他早就已经没得选了! 如果不是柚洅的序列号,他说不定都没有勇气走到这一步! 来吧! 与你同归于尽,是我最窝囊的事情! 绝不可能比这还要窝囊! “取缔中枢泼墨故,长歌短戟有少年?风华长恨难相见!” 临世仙! “吼——!” 浴火麒麟杀来,它的身影在羽翎的目光中越来越大! 挑衅? 好,很好! 竟然敢主动出击! 羽翎感觉自己在灼羽的威名,当真是一点都没有传下来! 一剑,一砸! 同样的招数羽翎不知道是第几次使用,但白衣的身法越来越灵动,对面的腾挪带起万般变化,而他所能做的回应,不过是最简单的,前进! 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 看门狗带起真焰不断轰杀,他们比的就是一口气! 谁咽气谁就死! 望着那不肯后退的身躯,火麒麟感觉十分的可笑! 连战斗的勇气都需要施舍,我哪里错了! 当年我做的选择,无比正确! 看门狗露出了嘲讽的语气,古槐树静静生息,倒悬海被羽翎一只手拉近! “轰—— “哗——” 海浪就跟一个茶杯似的,直接被羽翎怒砸而出! 他跟火麒麟脸贴着脸,而海浪,也在下一瞬间炸裂释放! “崩!” 倒悬海就像是一根无比尖锐的长枪,直接洞穿了看门狗的额头! 一滴血流出,随后便是一颗洞穿透露的血红令玺! “纵马巡游,苍天无眼。 “取地八方,换一大年。” 羽翎踩着燃烧的血浆,一步步走到看门狗的身前,他目光平静,似乎很哀伤。 “你,越界了。” 剑光一闪,火麒麟,魂飞魄散。 南域七大官宦:长景楼“看门狗”,洛城“执剑者”,北宸“大夜司首”,西曌“七道轮回主”,恒阳“扫地僧”,缘和殿“掌灯”,四季宗“典狱司”。 这里面,看门狗的任职时间最长,助纣为虐,使羽翎这位“大夜司首”一步步陨落,那么现在,他也该清理门户了。 毕竟,原先他们都是天骄,只有这位火麒麟是后面提拔上来的。 换天骄吧。 羽翎目光冷漠,一身白衣,长剑碎裂。 他浑身是血,古槐树庇护,倒悬海笼罩。 少年捏着令玺一步步走出道场,随后看着古槐树主干与逐明之眼的斗争,虚弱得笑着。 “看门狗的东西,你的令牌。”柚洅打扫战场。 “谢谢。”羽翎点了点头,恢复后气息节节攀升,“能借我一把武器吗。” “继续打?” “是。”羽翎拉着柚洅的手,缓缓站起来,“我与灼羽的恩怨,至少也要打一个逐明之眼。” “你打得过吗?”柚洅很冷漠地开口。 看门狗当年之所以趟浑水,就是想借此机会成为天骄,此后它的位置才名正言顺,但逐明之眼呢? 人家本来就是绝代天骄! 所以提起代天巡逻的时候,所有人都只知道这位逐明之眼掌舵者,至于契约星的看门狗,那只能说是对方自娱自乐。 就像对方惧怕金元一样,为什么惧怕? 因为真的会死。 所以,生杀者如今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被超度了,新的生杀者还没有选出来。 是的,被金元憎恶杀死的,就真的死了。 不过,羽翎没有听劝,而是上前,与古槐树并肩。 “与天斗,其乐无穷。”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想要自由而不再痛苦 逐明之眼是当代天骄中最特殊得,因为他没有名字,只知道很早就承接了彼岸天交接的权柄,做了逐明之眼。 羽翎能全心全意地对战看门狗,古槐树的阻拦起到了一定的牵制作用,但说到底,还是逐明之眼选择了冷眼旁观。 柚洅回到了古槐的身边,这巨龙还半梦半醒得,但是他的状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名字太特殊了,可以讲一段很长的故事,不过,并不是现在。 巨龙峡谷,天上滴落粘稠的麒麟鲜血,炙热的火焰炭烤苍穹,逐明之眼还是那副不动于衷的模样。 “彼岸天呢。” “此地,只有逐明之眼。” 打吧! 盘龙棍握于手中,恐怖的重量让试图强行提起它的羽翎肌肉都要坏死! 可怕的重量! 就像曾经它在倒悬海的淤泥之中,无穷无尽的压力将他定死海底! 蚂蚁将钢筋举过头顶,羽翎略显消瘦的身形与那稚嫩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并不具备威慑力。 但,命修的命格正在孕育。 你会以什么姿态出现呢? 柚洅金灿灿得,在祂身边,一片果园正在孕育新的种子。 野心? 羽翎声名狼藉,在天骄品序和真神位序之上,他能做的事情特别少,所以,他会为古槐找一颗怎样的野心? 战斗很快打响,沉默的白衣重新投入搏杀,他的状态正在飞快下滑,显然精神力不足以支撑他完成任何的持久战。 古槐树重新迸发活力,它扎根红土,红土扩散至诸天万界,逐明之眼伸出手,摁压! 这一手,似乎打破了某种格局,激活了什么机械结构,轻柔的触觉反馈,整片世界都的色彩都被抽取、禁锢! 光,只剩下那彼此交错轰行的光在震荡! 逐明之眼高悬,看不到行踪,巨大的盘龙棍顶天立地,白衣立在原地,浑身氤氲淡白色的灵性,星河包裹住这团乳白色的光团,倒悬海立在他的头顶,逐明之眼不能寸进! 朦胧的光晕中,古槐树被虚化了,它似乎被光芒所抛弃,身躯直接在原地消失,随后场中只能听到一颗心脏澎湃得跳动声! “泵——” 苍老的心脏焕发着自己的生命力,它在白色的海洋中缓慢而又铿锵得宣讲着,那是一段厚重的历史。 羽翎捏诀,恪守本心。 彼岸天麾下,只有逐明之眼是真正能上台面得,其它都是可以遴选、排名的角色,唯独逐明之眼,你可以把它当摆设,但如果它真得下场,谁都无法轻视! 高塔,巨兽,一尊比高楼超出半截的恐怖生物在一片白茫茫中诞生,羽翎沉浸于乳白色的海洋,但下一刻,他头顶伸出双墨绿色的枯槁手掌! 睁开眼! 羽翎右手捏紧,朝头上重砸而去! 嗡—— 大音希声,这不是碰撞发出来的声音,而是时空载体被双方的逼近打断了自身的结构平衡! 星河泄露了进来! 此刻白衣如鱼得水,被白光笼罩的大夜司首回到了自己的主宰,在这片超维时空,有太多的选择! 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猎手,争斗,空旷,死战! “你是谁?” “一丈青!我没有名字!” 黑白双色构建了这尸骸的轮廓,这位从倒悬海爬出来的神父,身上的气息越加诡异! 灼羽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古老载体,品序和位序两条路限定了战斗力的发挥极限,但品序,尤其是天骄品序,这是一个几乎无视了位序高低的天赋! 羽翎从来没有把这位看在眼里,仅仅只是用法诀去抗衡,但此刻,对方似乎也想染指品序的晋升!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羽翎曾经祖境,想要回到天骄都经历了千辛万苦,何况这位? 它是谁? 那干尸没有给机会,宽大的身躯和比例失衡的巨大胳膊,它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挥舞起自己的肢体! “死亡!死亡——!” 干尸站立在原地,揉搓面团一般,羽翎目光阴冷,眉心印着令玺,手上同样是一根难以驱使的盘龙棍! 作为非常规武器,盘龙棍强大到爆表,但就算是柚洅袭杀逐明之眼的时候,也不是能完全舞动的! 它实在是太沉重太僵硬了! 羽翎没有魁梧的身材做根基,也没有丧心病狂的暴力去强行甩动,只能跟搬运似的使用这撑天之物! 但就算如此,盘龙棍毕竟是盘龙棍,刚一靠近就让那位好似细钢筋拆解变形而来的怪物身形扭曲! 这是场很难看的战斗,完全是力得角逐,但另一边,逐明之眼显然不打算温水煮青蛙。 光,聚拢。 在一阵小夜曲响起之后,一只粗糙的大手捏拳而来! 漆黑的能量吞噬了一切的视线,古槐树只觉得眼前的时空开始鼓包,然后跳动的心脏瞬间被荆棘扎紧! 尖刺在脆弱的部位抓入,汲取着肥美的能量! 逐明之眼就像是冷静是猎手,沉默地掌控着手上的陷阱,心神如雷达一般释放出去,尤其是在柚洅的身上转了个圈! 祂,号称逐明之眼杀手,也正是在自己登基上位之后,这尊狂徒驻扎上三令。 但是刻在骨子里的世仇,眼下绝对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乌鸦祭祀笑着,一句话都不说。 巨龙看着苍穹上发生的剧烈反应,强大的能量碰撞在它的视野中如放烟花一般绚丽,瑰丽的星河用自己的寿命表演生与死的悲歌! “你的对手不是我。”柚洅打了个哈气,摆了摆手,仔细聆听的姿态,似乎是为了等待某位的降临。 柚洅是薄情的,祂和怀刺的相识,有很多巧合,但今天祂愿意打开倒悬海,自然不会是羽翎,祂对来到灼羽之后的怀刺是陌生得,不会付出这些代价来“成全”。 祂要的,是那位赴秋的岭南怀刺。 白茫茫的雪压在墨绿的草丛上,重压之下的少年嘴角躺着血,窒息感以及那粘稠的倒悬海,他似乎跌入了深渊。 【我对明天感到迷茫,对未来感到担忧,对世界产生依恋,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一个有梦想的人,不管前途是否迷茫都会坚定不移地追求暗中之光、浓中之淡,以及生命中的希望。 【真正可悲的并不是你错了,而是你无知地默认它是对的。这个世上只有比你好的,没有比你差的。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我,那个最真实的我,没有一丝虚假,最真实的我。】 少年用手中的剑在身前画出了一个十字架,祂眉目清秀,不胜喧哗,尽管身上没有君子气,却,能服众。 来了。 祂回来了。 “叮,铃铃——” 风铃响了。 悠扬,绵长,这是一座高于云层的山,山里青翠,有植被野蛮生长。 柚洅望着逐明之眼,把古槐护在自己身后:“接下来,好好看,好好学。” “是!长官!” 巨龙来了精神,看得很是认真。 火焰附着着钢筋燃烧,它沿着既定的轨迹跳动,火光撕破了苍白的背景,把怀刺周围的物品,烧了个干净。 火焰安静地吞噬着肉眼可见的存在,吹起的风让少年闭上眼睛,祂还是那件白衣,还是那张大夜司首的面具,但这次,祂不再是小丑,而是方漠逃难的王! 火光温柔,少年穿过剑光割出来的十字时空,祂似乎不会说话,细皮嫩肉,微笑的模样虽然体贴,却能感受到一种天生的霸道。 “你是谁?”逐明之眼皱眉,感觉到呼吸压抑。 “我,可以是任何人; “我,可以为了任何事物而活; “我,可以没有任何价值; “我,可以!” 字句落下,令玺盖章! “融!” 血红色的字落在清清白白的光亮之中,古槐树解脱束缚,残缺的身躯在一阵猛烈的生机助推下,昂扬生长! 枝桠苍天,倒悬海不再是井口大小,而是彻底化作汪洋! 吞天! 不需要任何的话术,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默契打了逐明之眼一个措手不及! “你尽然如此歹毒!” “我,蛮夷也。” 白衣少年丝毫不在乎,“就算杀错你,又如何?只要能让我前进,你,死得其所!” “狂妄!无耻!”逐明之眼剧烈挣扎,越来越多的洪荒巨兽被它用铁链驱使,排成威名赫赫的阵法! 怀刺只是笑,带着些许的怜悯:“你的道理好贫瘠,跟王侦柳比起来,好像个哑巴。“ 压! 没有废话,倒悬海直接涌出墨绿色的海水,祂带着旌旗,鼓动的袖口,吹起的披风,还有那骚包的长发,笑得意味深长。 好弱。 “九重天庇护着罢了,虾兵蟹将,不堪一击。”柚洅还是那无所谓的态度,显然对这位逐明之眼的遭遇,丝毫不在乎。 在域外,天骄虽然也能上台面,但是跟奇才是并列的。 “得地气庇护者,为奇才,九重地气,旷世奇才,可为妖孽; “得天气庇护者,为天骄,九重天气,绝代天骄,可为完美生物。” 为什么灼羽的天骄成为“超脱”了呢? 因为太监——没了。 如果绝代天骄之上的那些玩意儿还在,灼羽会沦为鱼肉,成为被十五家厂牌瓜分的猎物? 不可能得,灼羽重塑五回,域外才彻底控制住它的挣扎,绝代天骄之上要么自我封禁,要么陨落,剩下的棺椁里出不来,明面上的,基本上也都被收编了。 这代逐明之眼有权柄,不会彻底消完,但绝对是伤筋动骨了,不躺个几万年,休想出来耀武扬威。 “老友,好久不见。”柚洅取回自己的盘龙棍,倒悬海带着鲸鱼骨架以及逐明之眼的滋养重归任务点,老槐树被种在了巨龙古槐的身体里。 “好久不见。”怀刺颔首,也是唏嘘不已。 “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乌鸦祭祀带着青铜面具,看了看,“不过你放心,我会到契约星的,最长三个月时间。” “不用跟我保证。”怀刺摇了摇头,“我听首歌就走。这次,多谢了。” “说这些屁话。若是被死亡学院禁锢,你我还要并肩作战呢。” “是呀。我们就是相识得太晚了,我若十三华光照……” “啧,我不爱听这些。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是校霸了。那群畜生敢来抓我,我给他们皮扒了!” 柚洅很生气。 怀刺笑了笑,靠在巨龙峡谷通往祭坛的台阶上,听着交响乐。 “哥们,这次,怎么说?” “我? “我啊,我想要自由,而不再痛苦。” 白垩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智械危机 “看来你还是喜欢做梦。” “一般般爱做梦吧。”怀刺摆了摆手。 真幸福,念念一些青春期写的词句,战斗力就能这么夸张。 你才是作弊吧? 怀刺脸红了,柚洅摇了摇头,走了。 古槐的事情解决,也算是给乌鸦祭祀了一条新的线索,那就是巨龙峡谷,来到这里,这个积分擂台就可以通关了。 回到【权柄】中后,球状闪电的声音响起: “判官,你没事吧?刚才突然间就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 “无碍。”乌鸦祭祀摆了摆手,随后回到庭院中。 虽然不知道虾族为何都陷入了睡梦中,但是此刻古槐的状态正在向好发展,凭借他的成长性,以后一些棘手的场面,也能拉出来镇场。 至于自己的存在感; 提问,才有回答。 秋裳回到了桂树上,恰好,小公主在飞船里也能看见月亮,在这位概念神的波及范围内,飞仙也在听曲儿。 “这两首,就是紫色蝴蝶吧。” 团扇女子没有进入这片领域,参与不了其中的对话,因此显得有些焦急。 太冒失了。 不过,这种级别的情谊,也很难揣测,只能顺其自然。 “大约是吧,我听过,听了好久好久。” 秋裳抱着小山河,小狗熊棕黄色,护着大小姐入梦,飞仙在吊床旁,正是月桂树的躯干处,她看着这些飘洒的落叶,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我护着你吧,那位不速之客,我认识。” “好哦。”秋裳腼腆的笑着,学那位飞仙说话的语气,小公主也不恼,乐呵呵得,福娃一样。 说起来,这场剧,充满了两个没有名字的陪衬,也是有意思。 飞仙跑到了山丘顶上,对面坐着一位吃席的少年,流水席,文曲星吃了好久,不亦乐乎。 “你来了?好久不见呢。” “不是才见过吗?你没有考上大学吗?” “呸呸呸!不能说这样的话,我这是打暑假工,到舞台中央来借筹码。” “有借到什么吗?” “当然呀!见了面心上人。” “哦?你的道场不是不允许有女主人吗?” “都拜了天地,我敢做敢当,自然是要喊一声‘媳妇’的。” “哎呀,不巧,你媳妇跟人跑了。” “谁?”小山君微微皱眉,不放在心上,“可惜,我找了好久,那只能换一个了。” “你就这般滥情?” “是呀,你没见那舔狗死在臭水沟里,可惨了。你说,我长得这么俊俏,条件拿出来数一数二得,我这样都不配滥情,谁敢三妻四妾啊?” “哈哈哈,你倒是会往脸上贴金。”飞仙笑着,“跟着你,铁定不安神!” “哎呀,我倒想找个小家伙宠宠看,你说,这不是没机会吗。小妹妹,你可以有姐姐?” “怎么了?虾蟹之间可没有什么谈情说爱的余地。” “我这不是听说,溺死的狼王是赘婿,有夫人吗?” “胡说!那不是虾蟹!” “我又不是虾,您这一脉是蟹吗?” “哼!登徒子!” 小公主眼珠子转了转,“你不老实!” “诶!我可靠!——你说,你要找一个喜欢月亮的狼狗,被人东撵西追得,还是找一个山头的土匪,天地都管不着的莽汉?” “呸!我凭什么这般选!我定要找个知书达理的先生。” “这种小白脸,我打死过无数,护不住你的。你休要气我了,和我说话,是要交保护费的。你说,我总不能白忙活,是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小公主吐了吐舌头,周身出来一个粉白色的巨蛋,它脸上的表情无辜可爱,生气时皱眉都显得楚楚动人,看着就没啥战斗力。 “哦吼,弱诶。” “你懂什么,这种机械玩偶,是神殿送的,你可知它开了几个平方?”小公主笑嘻嘻地,她永远都是这般有恃无恐。 喜欢玫瑰,就要喜欢她的刺,否则,就不是玫瑰了。 当然,柚洅不喜欢玫瑰,祂又不是贱骨头,非要去起冲突。 “好,好嘞。你看我,是来请你吃饭的,不用如此剑拔弩张。顺便,也想与您聊聊,为我解惑。” “啥?嗯,你说吧。” “您这条路,想怎么走?” 乌鸦祭祀稍微严肃。 羽翎和秋裳的主线已经死了,祂来搅浑水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只是为了顺心。 眼下,祂在可能性宇宙更多的是帮助怀刺获得筹码,所以如果压力大过这份恩情,祂也是嘎嘎就跑。 那么这位在做什么? 如果说对方按照既定的剧本走,要么就是默默站在自己一边,要么就不参与,在自己对立面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不要女主立场,那么自己为什么要顾及对方的面子? 这就是乌鸦祭祀一直以来对蟹族的态度:报复。 至于后来,金元原先就是南域的八方棋主,她有自己的立场和图谋,能够吃下蟹对她有大裨益。 再者,顺着这条线走下去,跟秋裳也会有更多的联系,从羽翎这条线来看,也是百益而无一害。 所以乌鸦祭祀之前尽管没有出力太多,但一直都是默认这条发展路线的。 因此在积分战场开启之后,祂很矛盾冥主的做法,求和?示好?希望自己怜悯? 祂不清楚,但是祂有给过面子,但这些,都不是对方用来要挟的筹码。 小公主依旧温和,“我如今的立场是云靖,如果您好奇,就多走走,多看看。” 飞仙没有多说什么,拒绝了更深层的接触,那鸡蛋仍旧横亘在双方之间,看着对方身上的函数公式,至少是二十五平方之后的境界。 登天四境,这基本上就是可能性宇宙的终极战力了,不死不灭。 小山君没有逗留,蟹族三位主神如果真得所处一个集团,那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根本就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 “你那边有新发现吗。” 乌鸦祭祀发出了自己的看法,沉默良久,对面才有动静。 如今金元的三道存在感,一位在世界岛处理政务,看守冥主身躯,一位在龙族故地虐杀完生杀者,实地考察,另一位被自己从拌萧声手底下赎回,正在柚子岛接受培训。 祂目前想知道的讯息,不过是蟹族冥主的回答,以及龙族故地的情况。 “这片区域很辽阔,大得不成样子。如果说这艘飞船的舱石是有边界得,那么这里应该至少有五个常规大小那么大。 “不清楚是原先就预留得,但是如今这飞船仍旧在扩建。这些龙族说自己只来了不到三百年,我拉出来的岁月长河也都是空白的,好像我们生活之后,时间轴才开始前进。” 金元的回复很长,全都是结论和判断。 乌鸦祭祀没有说话,在等世界岛的答复。 此刻的天空之城,世界岛文明如今算得上是井井有条,不过居民们的身份认同显然还是混乱的,需要过场剧情来融汇。 金元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建设文明,她来到了冥主的对面,女孩儿沐浴更衣: 她的美属于男孩子看着美的类型,对于大统领,她说过很多次了,自己不喜欢乖乖女,所以对冥主的柔美、甜软很是不屑一顾。 “小金宝,有故事吗。” 金元大大咧咧的靠近,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气,痞里痞气地看着床边那恬静的女孩。 “姐姐想听什么?” 冥主乖乖巧巧地坐在高脚椅上,姿态很礼貌,带点贵族礼仪,长发柔顺下垂。 “听说有一种永生的吸血鬼,它们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橙黄色的太阳,一点点吞咽从土里茂盛出来的滋味。 “你说,厌倦是一种什么情绪?它表达得是失望,还是懊悔?” 金元缓缓得,目光并没有态度那么强硬,没有攻击性,语气也不曾携带压迫感,她就是那么轻而缓得,似乎拉家常。 “大概,是一种欣喜吧。” “哦?你这个回答很出乎我意料。”金元抿唇,饶有兴致得瞧着眼中精致的女孩。 “结束,就是永恒。厌倦,无非是将从前装扮成了礼物,你可以送给任何人,那段时光会成为完美的剧本,被不断吟诵、传承,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所以,带着鲜花的杀手,也很浪漫,是吗。” “当然,去拥抱一颗凋零的心,人生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呢?”冥主对答如流。 “在那片失重的领域,你听过最传奇的故事是什么?我想知道的太多,可你又不说,要不,你挑一个讲给我听?” 金元闲适,侧耳倾听着。 “我不确定我能说什么,我对我们的关系有点疑虑。” “哦?”金元的目光越来越亮,她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门窗,但里面堆放的杂物,让她决定不去揭穿。 “做朋友吧,毕竟,如果你真是我嫂子,我对你也需要有分寸。” “是吗?”女孩笑得很端庄,金元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刻走,装模作样得演了下去:“蟹族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对方不能回答的问题,金元恢复了自己的强势,“等你想好这个问题,我才能对你放心,否则,你就住在这里吧,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大统领将此地屏蔽,但内心,反倒是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对方是否察觉到自己发现了对方的底细,但这些,她不能与乌鸦祭祀说明。 太危险。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章 天赋 《山鸟与鱼不同路》: 【在一座森林里,有两颗孤独的蛋,它们没有孵化前相互依偎,一起度过风雨,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没多久,两颗蛋都孵化了,一只是鳄鱼,一只是喜鹊。 【鳄鱼生活在水里,也很喜欢在水里游动,它总邀请喜鹊到水里来,但喜鹊不喜欢水,它选择站在树枝上,看着鳄鱼在水里游动。 【喜鹊吃的是虫子,并且觉得虫子很美味很美味,总是特意留一些给鳄鱼。 【可是,它们再也不能够像以前那样了,只能选择过各自的生活…… 【不是谁变了心,只是大家都长大了。】 一则童话故事。 光元素看着上面的卡通画,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评价: 它很克制,没有结论,没有主观判断,只是简单得记述,似乎连因果都断了,读它的人,只能选择自己猜测。 “当归,你读得懂这些故事吗?” 乌鸦祭祀随意地问道。 祂如今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不再让那幼稚的孩子玩这把残忍的游戏。 “哦吼,啥故事嘛。”球状闪电转悠,看着它好似很清纯的模样。 乌鸦祭祀并没有说些什么,祂沉默的姿态就像是在黑夜中隐藏身躯的猎物,因为容错率太低,所以总会把自己隐藏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少年穿着暗黑色的风衣,祂在庭院中喝着苦咖啡,用这仅有的感官刺激让自己强行打起精神。 祂似乎永不疲倦,为了自己心中的目的,用尽一切不可言说的手段,祂用近乎变态的原则,手中计算着冷酷的利益,还有眼下这混乱的格局。 也罢。 我要做出选择了。 天色阴沉沉得,此时龙兽大多恢复了自己的行动,林星宇作为肢体最为高大的植物,此刻正在庭院中央,开始了自己故事汇: “兄弟们,我给大家开个头。 “大家都指着伥鬼,说那罪不可赦,带着鲜血往天上爬,好似要屠杀月亮。 “我听着弓弦歌唱,用自己的木然传颂这里的哀伤,只是回头看,好像我的戾气,甚至远超那爬到天上的鬼……” 林星宇一天天的不正经,今天玩的风格也特殊,眼下直播间的观众多,都在听他讲。 “有时候挺好笑的,以前喜欢热闹,现在喜欢安静。 “我就是棵树嘛,看星空,在安静中享受孤寂,看着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而我却还在原地等待。 “到头来我等了个寂寞,也感受不了内心的想法了。我好沉闷呀。” 星星在转动。 不管是换什么剧本,亦或者是金元和乌鸦祭祀的行为,这些说到底都和世界岛的两大文明没有任何关系。 大约,仅仅只是因为弱小,因此随着太阳的挪动,整个恒星系的物体都因为引力和惯性紧紧跟着,看着有用,但好像又没什么用。 “有什么想说的嘛?” 小山君拍了拍古龙的脑袋,它呆呆然,用手挠了挠头,眨了眨眼:“团长,咋啦?” “你看电视剧,脑袋都不会转的嘛?” “嘻嘻,我会喜欢,喜欢一边看,一边吃东西,是不是木有救啦?会影响到神殿的考核嘛?” “不会。”小山君轻轻摇头,随后起身走出庭院。 祂需要做一件比较紧急的事儿,至于古槐那里,羽翎显然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交接,因此祂稍显匆忙得离开了苏府,朝玖熙国所处的方向走去。 古槐现在的状态比较奇怪,它眼中有好多个自己,奇形怪状地,眼下最突出,最明显,最亮的,是穿白衣的少年。 “你好~”古槐怯生生得打了声招呼。 他短时间内接触了好多,有些烦躁,可单独面对一些事儿的时候,他仍旧是那个可爱的一岁小娃娃,心智还没有那么快蜕变。 至少,眼下的磨难还没有。 在看见怀刺的时候,古槐内心不由自主得欣喜,因为对方面善,没有柚洅那种冷冰冰得,类似于贴冷屁股,好久好久才能放下戒备心; 连古槐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怀刺的信任是那么得自然。 幻境中,那少年明艳,情绪柔和,姿态自然。 “你看见我了?” 少年含笑,平易近人。 “能,能得!” 巨龙颔首,胖乎乎的身躯很萌。 【滴!恭喜您遇见新手村导师·羽翎,他有个任务想交给你,是否同意?】 【同意!】 古槐当然觉得这是好事情,白衣笑笑,也并不打算前期让他经历什么险恶的人心叵测。 毕竟,柚洅最擅长这些,祂从头到尾都沾满了邪恶的气息,想不学坏都难。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我叫古槐!” “是,古淮的古,槐树的槐,格林的姿态,你是古槐。” “诶?我很像你的三位故人吗?” “大约是像的吧。多谢你护我一缕残缺至今,无以为报,所以,想请你帮我找回一个账号。“当然,这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你也不用着急拒绝,这此之前,我请你看一段过往。” “这样吗?有爆米花吗?我想吃!” “有的。我替你拿。” 白衣坦荡,他带着巨龙在自己的小世界转悠,“为等会要去小房间,你就不要跟来了。里面是寄生虫,你容易生病。” “哇!那你,会好好的吗?” “当然。我是医生,哇不怕这些。”羽翎温和得笑着,在古槐的身前划了一条线,巨龙低头看了看,脚趾活动,傻傻地笑着,白衣去而复返,很快便带来了胖恐龙喜欢的小零食,以及,他想传授的一些本领。 少年温润,气质儒雅,但目光慢慢冰冷。 随着他的首肯,古槐眼前的岁月开始翻涌。 折子戏上演,好短,好长; 这一幕乌鸦祭祀当然也在看,毕竟,谁不好奇一位至高的曾经呢? 有太多的秘密,这都是操控别人的好把柄! 桀桀桀! 做大魔头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呢! 墙角阴暗的小蘑菇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柚洅:过不去了是吧? 我的新人设你装作看不见是吧? 把邪恶至极的大魔头写得荒诞滑稽,这就是你要的吗偶像? 天翅:哎呀,我知道你崇拜我,但也不能放在台面上嘛,啊哈哈哈! 真无趣。 乌鸦祭祀想那酷炫的吸血鬼蝙蝠,在黑夜血月的城堡上冷漠的孤立着,随后画面开始流淌。 【就让这雨下吧,大雨过后,必然是我的晴空万里!】 少年脚步轻快,声音活跃。 白衣轻侠,谁不喜欢? 一叶扁舟在天上,羽翎对目下的苍茫表现得很豁达,毕竟自死亡学院逃出来之后,天地之大,哪里还能困住他? 长发恣张,少年愿做那害群之马。 “来者何人?” “我?我蛮夷也!” 楚门,拔剑! 对面啃着玉米棒子的少年还在愣神的时候,见到那剑光满脸的问号。 不是都签好停战协定了吗? 哪来的牛犊子! 一扇高大的门,一道从外散射来的光! 灰色的色调在对方的视线中铺陈开来。 柚洅和羽翎是在灼羽第三次重塑时期开始逃离得,等御灵师来到灼羽的时候,已经是第四次重塑了。 羽翎是第五次重塑时来到的灼羽,这时候已经是彼岸天最后的挣扎,此后它将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怀刺的登临给这片死水带来了新的涟漪。 翩跹。 少年用手中的一道剑光,划开了新世界的曙光,祂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但,期待,祂期待自己在这里能留下什么全新的故事,毕竟,祂和那位的比赛还没有分出胜负。 柚洅记得,此刻和怀刺还保持着联系的两位,尽管不复从前,却能够交流一二,一位就是云靖的牧笛少年: 【蝉鸣叙述者·王桢柳】 至于另一位,乌鸦祭祀的印象中,祂们之间就有过两次简短的对话,祂之所以记得,并非羽翎的述说,或者自己偷听,而是因为这串代码,正是如今神殿幕后的掌舵者之一。 也不知当年由十五厂牌当家创造的辉煌时代,到底迸发出了怎样的光…… 一袭白衣,起死回生之后少年酒壶浪荡,三分恣意,一分醉意,祂身上的灰拖不垮那从淤泥中长出来的傲骨,少年风华,剑光飞舞,祂昂扬大步。 对面的壮汉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那疯癫的青涩少年跌跌撞撞地远了,他摸了摸脑袋,感觉此地的风气越加得乱。 “导师,就看他?” “嗯,慢慢看。” 羽翎话音落下,一道鲸鸣响起。 它宏大,辽远,穿过层层叠叠的时光,直接往人多心里撞,撞出波澜,撞了一个荡漾。 且等岁月为我入葬。 远处,一汪寒潭。 “我身上东西不多,只有这些书信。它们原先都还很重要,但现在,也不过如此了。你且看看吧,这些幼稚的文笔,似乎有教育意义。”羽翎没有更多的情绪,祂把自己劈开成了两半,没有羽翎,没有怀刺,没有竹羽晨,只有大夜司首,宸恢。 【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对距离感没有意识的人 【∑(?Д?) 【喜欢拉着别人做自己喜欢的事,说话直来直去 【真是非常对不起身边的朋友 【感谢你们从容我的任性_(:3」∠)_ - 【我也想说话委婉一些,但怎么说呢 【我自己对自己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对自己严苛惯了,说话方式估计是真的没法改了′д`; 【以后一定会因为这点给大家带去更多的麻烦 【真是非常抱歉(>﹏ - 【(我也有自知自己挺不正常的,但我觉得这是个人特色(莫名自豪(=?w?)?))】 先是扉页,是少年独特的笔法,祂用十几年的时光,练就了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字的文体,这是祂的特征,柚洅也记得。 因为它不是怀刺写得,而是王侦柳,或者说,是那位魔方写得。 祂留下了好多称谓,家,起草人,最终幻想,守墓人。 【真相有无数个,可真理只有一个。 【这条路上很无数的追随者,但是它的开拓者,并不需要这些连绵的追随者。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为了到达终点。 【甄别是需要勇气和智慧得,我将这些统统留给时间,它会替我选择出最适合我的同伴。 【有大狗,有小狗,小狗不该因为大狗的存在而心烦意乱。 【我允许了它们的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希望他们存在。】 少年的字铿锵有力,祂的志向与羽翎也是截然相反得: 祂们志同道合了很久,当年作为方漠的双壁,这位歌唱家也曾佩戴过“压一代”。 柚洅的岁数跟鹉翎相差无几,但是祂的出生意味着灼羽的崩裂,祂很长的时间都处于封闭宇宙,被囚禁、看押、审判,所以祂虽然也是当代至高序列,却与这些少年风华绝代的时候,并无交集,这无疑是巨大的遗憾。 谁都不能否定方漠岁月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虽然它如今不再被提起,归属其中的少年四分五裂之后,也并不缅怀这虚无缥缈的岁月,它静悄悄地躺在岁月的尽头。 御灵师静静地聆听,光影在变化,在这一封封的书信中,祂窥探着那段已经失格的时光。 【因为太年轻,所以忘了爱..... 【爱在口中却说不出口,想要表现却经常犯错。 【离别时分痛恨自己,却不知事已至此何必恨上加恨。 【可怜我早已变得空洞,连最后说一声\"对不起\"也做不到。 【我们在这条路上,已经花费了将近五年的光阴,尽管我们仍旧如从前一般坚定不移地投入,但是用不了多久,随着十七月上袍的落寞,一切的终章都会落下帷幕。 【没有谁可以永垂不朽。 【放弃了一切的战士,终将倒下..... 【预言降临在预言家身上........ 【为了我,值吗? 【再见了,未来将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忘记我吧,我不会怨你的!】 天才的童年,同样是天才的,所有的伟大,都会在很早的时候崭露锋芒。 着这是天赋; 但同样,大器免成,这是时代的选择。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家大王八呢? “你的经历好丰富呀,不过我看不明白。” 古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它心情很复杂,以至于无法组织出整体的语言。 “不是给你看的,是给你悟的。”羽翎温和得笑着。 他很洒脱,从来没有遮掩的动作,但这并非是因为来到了高深的境界,而是破罐子破摔:这些珍宝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利害关系,不重要,或者说,仔卖爷田心不疼。 是呀,他也不过是看电影,只有共鸣,而非设身处地的回忆; 对于这样子的境遇,羽翎已经习惯了,所以他表现得很平淡:“这是我的弯路。你且避避。其它的,就当是喜剧吧。” “嗯。不过,这些道理,我学了也用不上。”小恐龙犹豫片刻,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才合适。 “道理这个东西,向来都是先记,等到用到的时候再学,就完了,会吃大亏的。”羽翎也知道,自己不是值得依靠得,不适合做朋友,更不适合做老师,他笨拙得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哦。”古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并不清楚这些,但是年纪小有点好,那就是听话。 羽翎也不清楚这小恐龙能记的多少,不过对于他,白衣很有耐心。 他现在残缺,拿得出手的所剩无几,在灼羽更是声名狼藉,如今想留下些什么,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所以他表现的毫无原则。 当然,他也没法有原则了,毕竟东西品质不好,再条条框框,就失传了。 他显然不是高山流水的隐士,有些许的私欲。 对于这场岁月演化,柚洅并没有从头到尾的旁观,而是中场离席: 此刻祂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的大品序,没有参与此次纷争,因为羽翎已经没有翻身的能力了。 也是,如果竹羽晨记得多,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眼下这一身白衣,就好比本体跟乌鸦祭祀都没有之后的光元素,别看某些时候爆起,甚至可以打败逐明之眼的身躯,可实际上,这不过是强弩之末,没有参考价值; 而且,羽翎能够打出这样子的成绩,说起来也是柚洅压阵的结果,如果他自己上,看门狗都能压死他,所以他这一场谢幕之战,对于如何评价羽翎来说,也没有实际意义。 不要再说曾经什么的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如果沉醉于自己的过去,靠这些来麻醉自己,却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人终究是活在当下得。 其次,羽翎跟怀刺,跟鹉翎之间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就跟乌鸦祭祀拒绝承认那光元素是自己一样,记忆的残缺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跟十七八岁的少年拒绝承认小学的黑历史是一样的; 柚洅倒没有这么极端,祂承认过去,但不觉得过去的自己可以走自己现在走过的路,因为天才的童年,虽然是其他人一辈子所拍马不及得,但跟天才的青春期比起来,还是太幼稚。 此去玖熙,光元素仍旧保持着对小山君的扮演,不过祂想说的话,显然是超规格得,这张积分剧本对于光元素来说,限制大于收获,因此祂不打算被球状闪电牵着鼻子走。 金元心思多,别看表面都依自己,但实际上骄傲得很,估计是自己想到一条路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回消息。 不过,就跟祂没有等黑羊是一样得,祂也不打算等金元了,毕竟自己的对手如今都不在这个层次,光元素必须加快速度。 在乌鸦祭祀奔波的时候,平江山二老正在闲谈。 因为后山丢了一棵槐树,以及那连绵不绝的灌木群。 而且最离奇得,是丢了那只大王八; 如果丢的是真王八,还无所谓,毕竟生物长腿能跑,可那是石雕啊,那是件艺术品,是当年平江山首席雕刻得一块悬崖巨石,模样像是十几米的大王八。 真是奇怪…… 这件事已经在平江山内部传得沸沸扬扬。 沸羊羊: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二老也是开始了着手调查,通过四周阵法残留的痕迹,应该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规则术法,但对方要这一片的灌木群和石雕做什么? 山君沉默了片刻,巡江尊者表现得老神在在,“儿孙自有儿孙福,山君您觉得呢?” “少抬举我!” 山君吹胡子瞪眼,半开玩笑得,显然不吃这一套恭维。 他和巡江尊者相爱相杀百年之久,这种关系就像龙鸣工和搁藕狗,彼此都是对方的记忆备份,失去彼此之后,另一方的状态会变得不太正常。 搁藕狗之所以冒失,总是冲在第一线,有两个原因: 1、大一统游戏,他对属下的控制力度减弱,很多事情,尤其是这种关乎于生死的时刻,谁他都不放心,毕竟这种一步登天的机会,就算是他手底下那些总司令,也难免会自己品尝。 2、他需要刺激。 接连失去同时代的好友,对他这大龄虾而言,是非常打击的一件事情,他如果还像以往一样高高在上得指挥,就算这种体系不会因为大一统游戏的存在而瓦解,他也一定会因为情绪不正常而堕入极端。 3、金元。 当时泰坦巨兽与金元在海底的博弈,深深得刻在搁藕狗的心目中,不管是在他们谁都心目中,对方都是留下来很深的烙印得。 不说搁藕狗,单说金元,陨星阁大总管的位置轻飘飘就给了,而且这么多玩家的昵称,她就记得了搁藕狗的名字,会失望,有培养,会关注,这位虾饺给金元留下来的印象是超过三位懂王得。 也正是因为有一个好的开始,所以搁藕狗对金元也是非常正经得,这一进步加大了好感,也让搁藕狗吃大了大量的功勋和战斗力,否则他继续高高在上,或许连进入这场梦境游戏的资格都没有: 一开始所谓的游戏公告是说,战斗力排行榜前十五为唐鲸主祭学徒预备役,功勋榜靠前有机会成为乌鸦祭祀的学徒。 但实际上,这一次的一千人,都是用乌鸦祭祀的血选出来的,否则像秋裙、张守望、殷墟这种战斗力不行,功勋榜又不肝的人,凭啥跟“学徒任务”有关系? 不过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金元按照乌鸦祭祀意愿选出这些人之后,加了一大笔虚空数字。 两位二境大能者此刻之所以担忧,倒不是说那股神秘力量的强大,毕竟能够无声无息地破坏掉平江山的布置,对方绝对有让自己头疼的暴力手段,它们现在更在意的,是周期蝉: 周期蝉分十三年蝉和十七年蝉,它们并不危险,但是周期蝉作为团孢霉的寄生对象,平江山在巩固龙族防御阵线的时候,会用到一些寿命十四天的僵尸蝉。 曲调轻缓,在这片旷野之上,二老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另一边古槐也睡醒了,他并没有太过于在意羽翎留给自己的东西,而是跟自己的灌木朋友围拢在一起。 蝉是靠大树根系流动的营养判断的时间,它们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那一片土壤,而蝉,正在其中孕育孵化,它们会破土而出,顺着树的躯干往上爬,团孢霉就是在这个夜晚完成得感染。 僵尸蝉,它们很活跃。 周期蝉一脉诞生于血鸦族的古槐树上,曾经跟随着羽翎变身成的火痕僵尸征战契约星。 如今沧海桑田,它们的故事已经不被了解,生死都囚禁在平江山的后山,随风舞蹈。 羽翎在月亮上,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夜宿醉,神魂荡飏。 他承认自己的荒诞,也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现在,所有人评论起他的过去,都不过是幼稚两个字:战争是政治的延伸,不懂政治,就不懂战争。 霸王一直在赢,结果却是越打越落魄,这位一力破万法的少年,终究还是被汹涌的人群所吞噬,落得个四面楚歌的下场。 但,就像羽翎内心深处的骄傲一样,一意孤行的浪漫,在于拿自己的一生做筹码,赌功成名就,还是浪迹天涯,哪怕输了,可这样的体验,也是其他人所无法体会和复制得。 愿赌服输,落子无悔,这是命数; 输了不可输得沉重,就要接受它带来的荣光背面,那同样浓烈的禁锢。 在林星宇的树冠处,霉龟吃着从土里爬出来,准备化蛹成蝶的周期蝉:它们十分美味,是一场夜间的馈赠,就连最缓慢的捕食者都能够从它们身上获得丰富的营养,但是这样的运气,却并非谁都有: 最短十三年的复苏,想从如此长的时间中,准确获得它们的化蝶时机,除了团孢霉以外,还没有谁能够做到。 不过,霉龟似乎有一种天然的能力,正是这个夜晚,它苏醒了。 光元素记得它,因为罕见: 作为侧颈龟的后裔,它们破壳之后,父母会在宇宙洋流中接它们,除此以外,这位靠算命来获得最佳产卵机会的生物,是不会让自己的后代轻易流失得,所以光元素对它也是有所关照。 平江山近近十年来的无灾无害,如果那这种福运说成是自己得,未免有些不要脸,显然,霉龟身上的谜团,还有很多。 不过这些都不是乌鸦祭祀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情,祂如今正在玖熙国的庭院中,等着那位天外飞仙。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二八二五七 小飞仙的身份,并不单纯; 这里指的并非小公主的剧本,而是她当时出现后,对自己说的话: 相比于毛躁的金元,光元素是守规矩得,因为规则对祂有利。 可能性宇宙的上限太高了,想在这边吃开,并不只是需要实力那么简单; 诚然,作为当代翘楚,柚洅已经入了老一辈的眼中,但实际上它们给的待遇,也是基于自己以后能够与它们持平,是投资,而非赠品。 小山君的入场,只能说没有做好,却绝对不曾做错,就像柚洅留给羽翎的倒悬海,虽然看起来它好像只是背景板,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说到底,这个选择项给了,只是那位拒绝罢了。 或许那鲸鱼骨架并不想上岸,祂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死期跟葬礼。 羞耻; 往事不堪回首,怀刺走到那一步,祂没得选。 柚洅同样,眼前的路很多,\"路在脚下”这种片汤话听听就好了,没有营养,祂需要权衡利弊,从自己的切身利益上去考虑。 如今小山君玩积分赛场,当然不会继续投入,羽翎的事情已经是顺带了,祂如果继续深入,显然是给脸不要脸,而祂并不能与背后的势力起冲突。 金元需要世界岛文明,而且这也是最好的入局方式,祂要从泥塘中脱身,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场域,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向前。 夜晚,霉龟慢腾腾地吃着送上门的周期蝉,小山君在大红灯笼下等了很久,许久,门窗开了,一位身着淡绿色旗袍的女子含笑,“小君子怎么也不敲门,就这么望着我们家,这要是传出去,可不说我军国没有礼数?” 大天宫对乌鸦祭祀当然是在意得,否则又怎么会上门去试探天翅的口风? 小山君听得懂对方的话中有话,不过祂并不在意,只是笑着,像个小孩子,不曾管任何的繁文缛节,一句“我蛮夷也”,来换特权。 “早点的时候有话没说完,不吐不快,还请阿姊见谅。” “哦?不喊声【姐姐】?” “您愿意,我可以改口的。” “你呀你,大半夜得,你且等着,莫要着凉。” “您说的是。” 光元素站如松,规规矩矩,竟然像个君子。 来这做什么? 理清楚误会。 是的,金元一直想从上位者手里拿到可能性宇宙的规则,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上台面; 但其实不是的,考验之所以是考验,因为这是条硬性标准,只要你不达标,其它地方再出色都不行,给你卡死。 有全才,就不要偏才; 能在鹤群中找神仙,就不会去大浪淘沙,命只有一条,越是大的集体,越赌不起,若是因此错过了什么,那就是命中的定数,该死! 这规则也是,如果去过足够多的地方,有足够丰裕的信息量,再配上天纵奇才的底蕴,想知道底层逻辑,再简单不过了,如果不想这么耗时间,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天骄。 可金元不是,就算她战斗力超模,有绝代天骄做底蕴,但是在可能性宇宙,她的这道傀儡分身就是天纵奇才的序列,所以开不了后门,如果无法自己摸清这里的规则,没什么好说的,淘汰! 这就是规矩。 拳头大当然可以无视,但是代价呢? 柚洅尚且要守着规矩,用乌鸦祭祀的身份在这里玩,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升金元为大能者的时候同样煞费苦心,如今当然不会叫金元贸然行事。 乌鸦祭祀穿一身淡金色的长袍,看起来当真有种富贵不可言的气质。 这样的形态,才压得住平江山游戏的名号,这也是光元素送给拌箫声的礼物。 “大天宫辛苦。”光元素打一把球状闪电幻化出来的折扇,不三不四的装扮,说不出来的妖冶,淡紫色的发丝偏黑,祂见着那位飞仙,浅浅行了一礼: “小朋友,被我吵醒了吗?” “哦?”小公主伸出一只手,但是脸不看小山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获得您的友谊,可真难。”乌鸦祭祀半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来,在飞仙的对面,大约比对方大两个级别。 小公主眼睛转了转,没有说话,眼睛亮亮得,大约在笑,很骄傲。 长公主没有说什么,用团扇遮住嘴,往一旁的美人靠上一坐,半探出身子往外看,安静却热烈,那华丽的妆恰到好处的艳。 可美了。 说起来,云靖在可能性宇宙插足,当然有自己的企图,这种级别的蛋糕都是最开始就分好的,你现在来一下,成本高,未来利益不确定,动作大,绝不是什么一时冲动可以解释的。 不过,有利可图,跟至关重要,还是有差别的,云靖眼下更像是冷却剂,缓解了可能性宇宙越演越烈的局势,但总体上来说,并不会改变什么; 至于更多得…… 看眼下吧,如果这里的事情达不到预期,一切布局都是扯淡,自然,也就不会有后续。 小公主的身份并不单纯,且不说她是说,就算知道了她确定的身份,又能做什么了? 所以,乌鸦祭祀很认真地看着小飞仙,祂并不期待回应,只是在问自己。 是呀; 我要什么回应? 女主的位置,不是你想要就要,想要就不要的。 重要的是,我想不想给。 光元素很认真地询问自己,祂望着对面那胆怯却很愤怒的女孩,她皱着鼻子,很不开心。 “你,很坏哦!” “当然,所以你确定要跟我这么近吗?” 小公主只露出半张脸,两个丸子一高一低,她那薄薄的唇上是晶莹的粉红色,多件轻纱层层叠叠,显然,说她不美,那就是睁眼说瞎话。 可,我喜不喜欢呢? 小飞仙显然不打算跟这位混世魔王继续对视,她蹦蹦跳跳,自由自在,为什么要跟这个臭傻冒在这里浪费时间呀? “姑姑,你看,这里的灯笼好漂亮呀。” “是呀,红红火火得。” 机会成本才是最宝贵的,它稍纵即逝,同时又具备无限可能。 “小公主觉得,记忆宝贵吗?” 乌鸦祭祀喝着粥。 自柚自洅。 好想法。 少年的眸光是亮得,“我最近犯上了困惑,你说,戴上面具之后,是不是就无法甄别彼此了?” “我怎么知道呀?你说我怎么每次都能遇见你呀?” “是不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点什么?” “不可能的。我才不会跟又笨又蠢的柚子——哦,皮还厚——有什么故事呢?” “但,冥主好像迫不及待得要跟我有缘。那是你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还问是不是你妈呢!” 小公主生气,“姑姑,它出言不逊!” “好,好。祂坏,那我们不跟祂玩。” “才不!它说我,我要骂回去!——你这柚子皮又干又皱,为什么骂我?” “嗯……”乌鸦祭祀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您不觉得,您冒犯得更多吗?” “略略略!你要先道歉!道歉!——你又老又丑,我都没嫌弃你,你竟然骂我~” “是。小冥主总想占我便宜。”光元素耐心也淡了,淡淡一笑,渐渐恢复平淡。 “明珠——你念错我名字了。” “可,你没有告诉过我呀。——见面的时候我可打过招呼,我叫柚洅。” 乌鸦祭祀掌心翻涌,那是一滴倒悬海。 “有鲸鱼自海洋而亡,葬他的,是我。我叫柚洅,如果你觉得我是大魔王,没事,我实至名归。夜深了,在下告辞。” 乌鸦祭祀没有再看那飞仙,朝大天宫告辞。 “姑姑!——祂有失体统!” “您胡闹了。”团扇用脸贴着女孩的脸颊; 顺便,蹭蹭特权。 军统笑着,柔声道:“您当时从逐明之眼那儿,看到了什么?” “我—— “我看到了一个女魔头,一直追我,说要带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不说这些了,三岁之后,可就要做决定了。” “我必须要回答吗?” “是的。您必须要回答,您是谁。” “可我都五岁了——唔唔!不敢调皮了!——姑姑!——好嘛!不乱说了么!” 我不就是我嘛? 为什么还要扪心自问? 还要等一段时间呢。 团扇当然等得起,有些选择,不能乱来得,它有时候比抉择来得都要重要。 为一个选择,而葬送一生,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比如…… 方漠青鸾,也就是鹉翎; 筑梦者,也就是王侦柳; 也包括她自己,名曰大天宫,可就是因为这胆大包天的宣称,致使如今困在三流不可突破。 选择太难了,认识自己,看清四海八荒,并作出准确的判断,这太难太难了。 君皇为什么是君皇? 祂许了跟青鸾一样的,【无人敢做的梦】。 或许当年的喜欢、钦慕,也带有这样的因素吧; 因为那位走在当年鹉翎建立楚门时,一直想做却始终做不到的,春秋大梦。 为什么说这些呢? 苏清酒在里面,也是有纠葛得: 当年她作为九方阁的圣女,如果不是因为青鸾的一闹,也不会让云靖成为对方的存在感之一,说起来柚洅和顾怜之间的事儿,就是发生在楚门的背景之上; 所有的风华绝代都逃不脱当年那件事儿的影响,所以可能性宇宙顺理成章地承接了“开盘”,也容纳了“棋盘游戏”,这些事情之间的千丝万缕,说不清,说不得,但谁会不怀念呢? “姑姑,你很伤感吗?” “没有。只是小时候说的话,都是算数得。你要明白,肆意妄为,是因为代价不在现在。” “您希望我如何呢……” “我并不干涉你。让你重新开始,我又怎么能指引你走老路呢?我很期待你全新绽放的模样,活出新的一世,此后,以你为准。” “以我为准?”小公主眼下还不清楚这句话有多重,但她的目光显然深邃了。 这么重要的重来,她不给自己留宝藏,是不可能得,但这些,天外飞仙都没有用,她的路还没有出现,一切都是全新得,她没有规划好,只是在等岁月给一片新的瓦。 抽到什么是什么。 小公主睡着了,梦里有一片桃花源,她穿着桃花裙,听着耳畔的风声: “二八二五七, “二八二五六, “二八,二五,三十七……” 原来,是场梦。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剑仙 有收获吗? 当然,只要去了,就会有收获。 【春蝉一梦十七载,千秋霸业未可知。】 【学徒考验:请各位龙骑士选择自己想要保护的周期蝉,如若保护对象并没有成为僵尸蝉,便可获得进入下一阶段的资格!】 【任务期限:一晚。】 乌鸦祭祀发布任务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去往了龙族的故地,找寻金元。 再让她出去胡闹,并不是好事情。 此刻的白衣剑仙正跟割藕狗走在大荒原之上,她正坐在霸王龙的脊背上,默默地吹着长笛,黄沙吹起,她的眉目的锐利慢慢藏起,但那神色,显然是越来越硬,就像是被铁链束缚的凶煞之气,看不见,但在积蓄之间,无疑会形成更加可怕的风暴。 笛声传出去很远。 天纵奇才,一点就通,虽然看起来好像被削掉了锐利,但实际上它携带的锋芒,反而因为沉淀与保护,更加得难以捉摸。 金元的心气还是无往不利得。 随着乌鸦祭祀的苏醒,金元已经知道这霸王龙就是自己前任大总管的事情了,此刻她的情绪格外冷,倒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在这片荒漠上,锤炼自己得悟性。 小山君风驰电掣,如今祂正在山头,孤立得身躯挺立,迎面吹来的风让那张淡金色的斗篷吹得近乎遮天。 “兄长……” 在直播画面中,大姐头缓缓起身,随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心境还好吗。” “尚可。基础数值,和战斗方法都有所欠缺。我不知道补多久,才能重回台面。” “还打吗?” “打,干死她!” 金元嘴角显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那残忍的美配合那崛起的滔天战意,让乌鸦祭祀都有些佩服,难怪南域天下都不敢招惹她,记仇,敢打敢杀,确实可怕。 “人家给我面子,输了就是输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光元素温吞道,金元听见后恢复冷漠的状态,重新侧坐于霸王龙的背上,对着远方默默吹笛。 金元嘴上没说什么,可弹幕却直接炸了。 “我靠!我们大姐头无敌的神话被打破了!” “可恶啊!我不相信!服务器卡一下我大姐大就败了?开什么玩笑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大姐头天下无敌!(狗头愤怒.jpg)” “大姐头!再打一场吧!我等必摇旗呐喊为你助威!” 弹幕乱糟糟地。 不过也有一些有脑子得,反应了过来: “各位,唐鲸主祭的弟弟不就是——” “卧槽!我说大姐头怎么这么猛,感情是我大统领啊!” 虾族跟曦徕文明融合之后,文化交流丰富,但“妹妹”这种不存在的词汇,无法翻译。 至于大姐头的“姐”为什么流行,因为“小姐姐”跟“媳妇”原理深入虾心。 “按照规矩来我们也能赢。欲速则不达。”乌鸦祭祀并不想打压金元的进取心。 “好。”金元颔首,“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当然是发挥我们的优势,出去打架。”光元素含笑道:“不过,对手挺难打的,你要练练。” “练什么?”提起打架,金元的状态好了不好,活动开身子,大有浴血奋战的架势。 “要练,当然就要练杀人术。”乌鸦祭祀从怀里拔出来一根带血的长棍,随后把目光放远:“我目前还不清楚【斗龙】环节要怎么展开,巨龙峡谷要怎么进入。这艘飞船很大,代我去走走吧。” “好。”金元颔首,“那,我应该怎么离开灵风国?” “敲门嘛。如果对面不开,就去找房东,或者,找去过那里的人问问,说不定钥匙这种东西,并不罕见。” 光元素又想起来了那个晨跑的老大爷,虽然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但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否则都没有自己撒谎的余地。 金元颔首,乌鸦祭祀没有久留,显然还是发挥在世界岛的作风,充分相信自己左膀右臂的主观能动性。 光元素走后,白衣剑仙没有刁难小恐龙。 “大统领……” “嗯?”听到霸王龙那尴尬的小短手,金元好奇地看了一眼。 割藕狗艰难地演了一口唾沫。 我丢! 真的是大姐大啊! 感受到这位前任大总管的心虚,金元双眸一凝,气息一变,但随后便恢复宁静,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您,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失望?为什么?” “哦……”听到金元的回复,割藕狗表现的有些落寞,它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清楚应该如何讲述,面对她冷漠的评价,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思索。 说不怨肯定是假的,但多多少少,没什么好说的。 金元此刻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望向天边,望着那一轮淡蓝色,如琥珀般的圆月。 “待嫁年华,十里桃花。” 小飞仙不甘寂寞,没有睡着,她没有去找乌鸦祭祀,而是来会会金元。 这是大统领第一次接触小公主,说不上来什么情绪。 她平淡如水,尽管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自己梦中那可怕的邪祟,不过,此刻的她安安静静,并不嚣张,甚至可以说得上良善。 “你是在看我吗?”金元很直接。 “是的,你没有那么凶,也没有那么好看。” “哦?看来,很让你失望呢。”白衣剑仙冷漠如冰,语气直来直往。 “倒不是失望,只是觉得,不相符。”小公主托腮,容颜明艳。 夜空下,金元的神情还是那么生硬,大约是想到什么,情绪突然放松下来,口中幽幽道:“我想看看你成年之后,到底会是怎样得一个妖孽,能美到,勾走恶魔的心扉。” 说完她闭目吹笛,笛声悠悠,传出去好远。 飞仙先是笑,随后又笑不出来,但最后,又是笑: “你好像懂得很多。”金元默默吹笛,没有接话。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感觉,你对我蛮重要的。我对小山君都没有如你这般有耐心。可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或许,让你很失望?” “没有什么好失望。”金元睁开双眼,月色蓄在她的眼睛上,薄薄的一层,淡淡的蓝色,但这种搭配,淡化了她原先的凶厉,显得柔和、哀伤: “我跟冥主接触过了,因此我更觉得,她不是你。甚至于,你们的生命序章都不一样。 “她是一段程序,是执行任务的硅基。 “某种程度上,她和你的立场相左,云靖、神殿。 “我不知道水晶天的故事怎么会在我做布局的时候展开,现在想来,这是你给我的礼物。见面礼我很喜欢。 “以前我总是不待见你的身份,但现在我才发现,我的小嫂子,还是很有魅力的。” “哦?你们家族都这般好生不要脸的吗?” 小公主对这句话不满意,呈现出一种傲娇的状态。 金元只是笑,这种笑容,带着一种深藏不露的美。 很美。 美到飞仙都有些诧异: 刚才不及梦中,但这次,梦中绝色不及月光下的金元。 大统领吹笛,这次风味更是不同,良久,月光柔和,她长发及腰,眼中的情感越加浓郁,到最后,不可遏制,泛滥成灾。 “你,想起来了什么?”小飞仙感觉心儿颤。 “不可说。” 金元沉默了片刻,立在夜色与月色之间。 白衣剑仙,风姿绰约。 良久,她不再微笑,终于开口道:“你的心,通透得像是琉璃翡翠,又像是星辰日月,看不到底,摸不着头绪。你的底藏得很深,深到我都无法估量。 “我向来不愿意在我玩不明白的地方自讨苦吃,但就像小老头儿说得,如果遇到了【非不可】,那就是命。 “天骄不死不灭,永恒永生,但唯独遇上自己的命,就连祖境都不可免俗。 “我这辈子肆意乖张,躲躲藏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求些什么,但或许,这就是一种驱赶,一种指引。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命数。 “小殿下,这次八大棋主格外凶险,你确定你要下场玩吗?” 金元还是那个金元,不过,她已经可以自称妍顷了。 坦荡! 好看! 月亮上,那身着桃花裙的天花飞仙也算是知道,自己为何心血来潮,到这天上看,看那在霸王龙头顶吹着笛子,在四海八荒的田野上,在那月光与夜色之中傲立的风华绝代; 就像她必须回答自己是谁一样,刚才妍顷同样在走这一步,这一步迈出去之后,天骄将变得与凡俗隔开一条线。 柚洅说,得地气庇护为奇才,得天气庇护为天骄,实则上是一类,所处一个框架,没有什么好骄傲的,这话对,也错。 对是因为,这就是天骄和奇才的本质基本上一样; 但错就错在,这里是灼羽。 七次重塑之后,天骄已经不仅仅是天骄那么简单,因为任何天骄在现在的灼羽,都无法被称之为天骄,都沦为了天纵奇才。 眼下,这位可能性宇宙的半步天骄,拔出了锈剑。 既然唤我剑仙,那就让金元把这个身份坐实吧! 随后她利刃出鞘! 开天!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步入正轨 寻常剑仙横剑,但性格乖戾的金元用剑时,用的却是剑鞘。 过刚易折,金元已经过了锋芒毕露的年纪,跟拌箫声的这一遭使她迅速得成长。 她终于来到了她自己的世界,在这她不能再任性而为,单纯的蛮力无法屡试不爽,她必须把自己做大。 此刻她也算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兄长,在南域闯下凶名赫赫,用的却是钝器,是那沉重无比的盘龙棍,而自己也对棒球棍情有独钟。 祂们骨子里并非如白彦那般“万法皆用剑斩”,骨子里的凶残暴乱让他们行事作风更加简单粗暴,就是砸! 就是去伤害,就是去宣泄! 但为什么金元还是选择了用剑呢? 因为她是平江山的守山人,是可能性宇宙的金元,不是西楚的大统领,不是那位在南域无人敢惹的女魔头妍顷。 再说简单一点,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如乌鸦祭祀般力压万界,金元的势力不足以叫所有自己讨厌的事物烟消云散,所以把她必须练习巧劲; 而用剑鞘却不主用剑身就是她的特性:她毕竟不是精细的登峰造极,她会用那绣花针,但这不是白衣剑仙对自己的要求,这段时期的过度,眼下的锐利是一种速度追求,是逃亡。 那天外飞仙静静地笑着,这是金元的回礼,同样,分量很重。 船体动荡,远处乌鸦祭祀并没有察觉到金元的变化,但是下一秒祂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显然也是有些头疼:太不安分了。 光元素感知到后并没有插手,至于那位玖熙国的小公主,祂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交流,因此也没有表示,而是与苏耀一起,看着眼前庭院中的变化: 八百多龙骑士显然没有老实得,其中曦徕文明更是人人反骨,毕竟这个任务是学徒的附庸,他们对学徒身份没有兴趣,对可能性宇宙,对自己的身世也没啥好奇的。 黑洞被冰川制压,主文明的崩溃都随着在序列之门的生活,被慢慢淡化,最直观的,就是一开始死在游戏中的尸体,哪怕现在它们复活了,群众也不关心它们曾经的遭遇。 至于虾族,这个文明太复杂,贵族还好,大多生活在主星序,彼此打过照面,而且同属虾族,有领导属性,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或许哪怕乌鸦祭祀都无法指挥这些胆大包天的玩家,因为它们毫无惧怕; 倒不是说不敬畏,或者不害怕,而是虾族骨子里娱乐至死,作为高等文明蟹的圈养种族,它们对生死的概念模糊,被好奇心和情绪化主导了自己的思维,就像三位懂王,它们之间彼此认识吗? 为什么一开始能够快速得进入情绪? 还不是因为搁藕狗给了剧本,它们代入其中,开始了自己的演员生涯。 所以在镜面宇宙的时候,它们的矛盾也格外奇怪。 眼下于庭院中完成主线剧情得少之又少,又因为苏府被光元素设置了游戏边界,所以这些二维的数码人一瞬间就遍布腔骨市,开始了自己的冒险之旅。 “亲王觉得他们如何?” “忙忙碌碌得,很有活力。”苏耀含笑道,“长侯之前还问我,想买几位无知无畏的随从,……” “哎呀,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卖的,价格公道!” 光元素突然殷勤了起来。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娃娃呢! 滞销物:不是,你想拿我们做什么? 说起来,乌鸦祭祀的修养时间太长了,祂想把境界调养回十阶都要好长的时间,更不要说突破,但是现在祂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没办法嘛!我作为炮灰系统的宿主,我的第一桶金怎么来的? 送死嘛! 卖命这种事情最划算了! 苏耀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本来就是要引出一个话题,夸赞一下平江山的教育系统,怎么着,你要卖啥? 正常流程不应该是花花轿子人人抬,我夸夸你你夸夸我,混一个脸熟,拉近下关系吗? “亲王,长侯眼下在哪?我挑几位跟过去看看怎么样?” 光元素趁热打铁。 “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在黑市上拍卖才对。” 好家伙! 就应该这么写才对! 天翅给这段剧情点了个赞! “哎呀!走走走,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至于人选? 五个龙王蛋,召唤! 三大懂王有矛盾? 洗脑! 绝对不能耽误我赚钱! 苏耀被光元素整得一愣一愣得,另一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就是五位龙王级别的龙骑士。 原先离线·emo·穿黑衣·蹲墙角·绿帽侠,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被注入了很多的快乐元素,骚话到了嘴边都要脱口而出! 可恶啊!这个弱智的作者,有你这么写的? 另一边,心里委屈·好久不播·精神内耗严重的加特林菩萨,郁闷烦躁·纠结万分的牛奶面包同样感觉自己节操不见了。 这种感觉是…… 正吃饭开会的神父有种米奇不妙屋的感觉,至于打击豹腹和腔骨龙,它们也明显感觉自己被降智了。 苏耀眨了眨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光元素,开始了自己的销售话术: “三位懂王,您之前认识过的,都是契约了龙王蛋的棒小伙子。 “这位是这队敢死队的队长,神父,同样是龙王蛋蛋契约者。 “哦,可爱的海豹。他是我们这天赋最好的少年,未来可期,契约对象是非常古老的血脉,腔骨龙。 “这五位是我们平江山龙骑士中的第一梯队。当然,不巧,有两位影子代号正在执行秘密任务,不然,我们的队伍一定会更加的壮大。” 光元素化身十足的奸商,打算把世界岛文化扩散的同时,掏空这古老文明的家底,毕竟自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您这是,……,打算将它们作为打手出售吗?”苏耀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平江山成立的时间比灵风国还要悠久,它的底蕴就连这位顶级贵族都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此刻察觉到对方的底蕴,恪亲王还是有些惊讶。 龙王蛋的契约十分难得,结果小山君的暗手不仅偷偷摸摸得截胡了州府的三颗龙王蛋,甚至于还能拿出来四颗! 不过,最让苏耀震惊的不是龙王蛋的数量,而是能够契约龙王蛋的顶尖兽族的底蕴。 金元的霸王龙到底是什么级别,不得而知,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因为根据情报,那霸王龙并不是这位第二序列的契约对象,只是坐骑。 而且对方实力太过于恐怖,就算没有龙兽合体,都能够虐杀大能,不可揣摩。 至于小山君,祂身上太过于神秘,但显然不会逊色大能者,而且从当初山君骄傲的程度来看,以及眼下这些龙王蛋契约者对祂的言听计从,只怕,这里面还有很多秘密。 背锅的山君:是的,我早就算到了。 平江山:嗯,不错,我确实这么牛掰! 满岂:箫头,这柚子要毁了我们平江山的清誉啊! 乌鸦祭祀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打算继续放大招:“此前宴席尽管相谈甚欢,但这些是我平江山底蕴,因此不好与两位兄长坦白,但如今镜面宇宙之行,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必王侯应该也清楚,如今我们需要面对的挑战,我此前也在想,这个时代是否欢迎我们的来临,但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 “毕竟,英雄造时势!” 乌鸦祭祀说明白了,苏耀眼中光彩大盛! 文曲星下凡虽然只有十岁,但是调理清晰,眼下,他或许才真正认识平江山这庞然大物! “不错。我灵风国,经过城池扩展,如今已经是三级城邦,只要吃下所有的飞船船舱,就能开启统一的下一环节,到时候风起云涌,便是我们的机会所在!” 关键词拉扯! 乌鸦祭祀开始解析! 【灵风国·三级城邦:飞船文明共有一百地块,每一块地块都能孕育一种文明。一万一千年前,灵风国建立,花了四千年的时间统一地块,让这块地块被冠名为“灵风城”。 【历时七百年,灵风城攻破船舱结界,与“苍古国”爆发冲突,最终技高一筹,成为二级城邦,拥有“灵风城”和“苍古城”两块船舱。 【又历时一千年,灵风国将两块船舱融为一体,并拿下“腔骨国”,成为三级城邦。 【随着成为灵风国成为三级城邦之后,虽然经过发展,却再也无法对外用武,因为科技发展之后合纵连横,再也没有落单的城邦可以入侵,入侵完成也无法安然得同化,至此,进入贸易战和文化战时代。】 果然,需要地图。 乌鸦祭祀了解完情况,有了结论。 这个擂台任务,超前了,或者说,滞后了。 斗龙选兽皇,要么是兽族统一,压制龙族的时代,用来维护统一的手段,要么就是兽族突然崛起,打垮了兽族的统一,让飞船文明进入了分裂割据时代,总之不论如何,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都是让兽族先统一。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拍卖会 “喔吼,又有大剧情了?” “我丢!三大懂王又连体开播了?什么情况啊这是?” “父?这不是我虾族敬爱的无上大爹吗?这位也出镜了?” “人家只是出镜罢了,贵族直播间你又进不去~他们说话你也听不见~” 全息屏蔽,哦嘛噶级别的高科技。 “我靠!我曦徕文明怎么吃屎都赶不上热乎啊!六个名额一个都没有占到!” “楼上怎么说话的?另外这是学徒的后续任何,我们文明根基差,又无组织无纪律,几个领头羊都不知道在干嘛,气得我只吐血。” “是呀,要庆都好久没有镜头了,张守望、邓音也成为了虾饺的专属rbq,秋裙在巫山都低调得找不到,至于树哥,你对一棵老槐树有什么要求啊?哎……” “不说了,开海之后没什么名堂,海底城堡又无法靠近,真憋屈。而且我们还无法复活,死了就躺板板,几个冒险老哥都没有什么作死动静了。” 曦徕文明一直很颓,如今更是彻底沦为附庸,蟹化又有金元压着,一点崛起的势头都看不到。 不过他们的局面对于乌鸦祭祀来说,目前也是没什么好的手段,只能解决完这里,把黑洞彻底吞进世界岛文明,不过这些计划都太远了。 说到底,也是曦徕文明不争气,没有把握住时代的脉搏,走出自己的格局,而是选择了随大流。 在主星序的盖亚星来临之前,光元素还有六天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能量积蓄。 长侯参与的这次拍卖会规格不高,但是因为长侯,人以群分,所以看着规格也高了。 眼下拍卖的大多数都是一些龙蛋,药剂,灵技,还有一些龙族的成年个体,翻看拍品介绍,并不珍贵,想来叶循的出席,更多是来自于政治任务。 球状闪电仍旧客串了小山君的龙族契约对象。 兽族并非只能契约一头龙族,但是贪多嚼不烂,而且同步率这个点,卡死了很多有志气的兽族少年,不过对于中高层的力行者来说,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三妻四妾很正常,海底的龙,天上的龙,娇俏的龙,壮硕的龙,每一种龙娘都契约一只,战斗的时候频繁切换,可美了~! “大家好,感谢大家抽空来参与这次慈善晚会,本次晚会的拍卖所得,我们都会捐献给山区的贫困女性,给她们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本次展品多样,希望大家踊跃参与,都有所得!” 舞台上袁辖一扫早上的颓唐,表现的热情洋溢。 “好!”小山君起哄,带头鼓掌。 “袁市长高风亮节,大晚上不辞辛劳,彩!”海豹一肚子坏水。 北极的水:嗯?你说我坏? 另一边,听到熟悉的声音,袁辖脸皮抽了抽,但是身穿黑礼服,他表现的很得体。 二楼包厢处,三大懂王翻看着拍品,在直播间吹水,乌鸦祭祀则是开始了吃喝,想着怎么介绍自己手底下的雇佣兵。 当然,祂来参加拍卖会的主要目的,还是摸鱼。 鱼:烦死了!不让你摸! 马马的尾巴:是,不让捏! 苏耀虽然不清楚光元素哪里来的热情,但还是在长侯跟祂之间搭了线。 眼下小山君对于融入贵族环境来说,并没有那么急迫,因为了解框架之后祂发现,走红尘线没有用,所以改变了原先的想法,专心提升实力,等盖亚星到来之后,与金元闹上一闹。 神父心中的顾虑更多,但眼下能和这个世界的权贵有联系,他求之不得,因此开了直播间,带上贵族智囊团的脑子,跟在恪亲王的身边开始了忽悠。 对,神父也学坏了。 我哪里知道什么信息啊! 吹牛么! 放心,乌鸦祭祀会摆平一切! 带着自己想好的剧情,神父打算一去不回! 不过眼下最热闹的直播间显然还是黑羊那里,尤其是女魔头金元此刻正化作大城文明的乌云,盘旋在群星游戏的上空。 这一次来到大城文明,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们俩稀里糊涂得加入了群星游戏,获得了游戏规则。 【群星游戏胜利条件: 【1、道德胜利:让投影宇宙的所有文明听从你的号令。 【2、武装胜利:当你的势力成为九维文明之后,并且获得全游戏地图超过百分之七十的资源点。 【3、经济胜利:当你的势力拥有切断贸易网络就能让一个文明退化回子宫行星的时候,宣告胜利。 【4、联盟胜利:成为群星游戏中最大势力联盟的盟主(剩余开启时间:十亿秒) 【胜利奖励:进入可能性宇宙主干宇宙的机会。】 金元看着这全新的规则,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乌鸦祭祀选择强行保住世界岛文明,因为如果没有势力,那么进入主干宇宙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道德胜利,而很显然,她要把所有的文明打服,有点难,而且也容易被对方用联盟胜利和武装胜利偷走胜利果实。 道德胜利:?,你到底没有道德啊! 【监测到您并没有行星级别的时空势力,请在五亿秒内完成注册,否则将失去成为势力主的机会。】 新的提示弹出,金元看了后,表现的很无所谓。 就算她没有注册成功也无所谓,毕竟世界岛文明的从属关系追究到底,也应该是柚洅,而不是自己,她当然不放在心上,该干嘛还是干嘛。 眼下群星游戏的各处资源点都还在发展科技,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像是春秋时期,你只能称王称霸,还没有办法彻底消灭一个国家,消化掉对应的生产力,这种时空边界决定了,眼下的文明之间是不会产生太大的利益冲突得。 当然,这里说的是恒星级文明,行星级文明在自己的恒星系内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尤其是一些低级行星文明,行星内部都还在分裂,打得乌烟瘴气,说不定会直接流产,或者是在婴幼儿期把自己饿死。 大城文明因为地理关系,所以受到各方行星级文明的关照,发展得很好,但也正因为各方下注,所以它很难被一股势力所统一,这种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强大敌人的地理位置,时空坐标和周围环境都被别人摸透了,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栖息地。 不过金元并没有轻举妄动,她就像是行星环,一圈圈绕着,观察着这个特殊的文明体系。 世界岛文明大概只有这个行星级文明的十分之一大小,人口差不多,至于科技水平,乌鸦祭祀的文明框架体系在曦徕文明的研究下,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眼下已经诞生了可以一炮轰死力行者级别的人间大炮,一旦全部武装,拿下这颗商业行星是轻而易举得。 金元的策划小山君并不知道,此刻祂正看着舞台上的拍品。 第一件热场的,是一具完整的龙族骸骨,它的完整度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大家好。想必看到它的出现,大家就能猜到它的身份了。没错,这就是发掘了五年之年的地狱溪组霸王龙!同样,这也是雷霆国作为邦交礼物,给我们的纽带级藏品。在座的十七位一级城邦的城主们,可以开始竞价了!” 长侯一般只会在需要政治服务的时候出现,显然,这次规格的拍卖会,也有着它的独特注脚。 船舱的一百格分布的很均匀,四格一排,二十五格一列。 灵风国占据了最上面的一排的西方三格,旁边的国家就是最东边的一列三格,玖熙国。 雷霆国是最下面一排的东方三格,所谓远交近攻,两国虽然贸易少,没事干也几乎不交流,但是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表现得跟同穿一条裤子似的,默契友好得很。 不过虽然表面热乎,但实际上,两国都邦交等级很低,因为太远了,远到彼此之间都经常忘了对面那个老流氓是谁,因此几千年下来,大多数都是一些小礼物的交换。 这次的礼物交换,虽然具备历史性和里程碑式突破,可实际上,真正落实下来,并没有给特别高的待遇。 灵风国三座顶级主城,也就是如今的腔骨市、灵风市、苍古市并不愿意安置这座庞大的骸骨,但是对面怎么说也是三级城邦,所以安顿的任务就甩给了十七位一级主城。 至于三座顶级主城,为什么不愿意做做样子,这说起来,还真的是有政治考量的: 眼下船舱内,虽然数据不完全,但大约有三十五个主体国家,但如果把一些国中国、附庸国、不占据完整船舱的小国也算上,超过了一百多,三座顶级主城也都有大国的礼物,若是把雷霆国的恐龙也放在顶级主城,也太没有次序了。 拍价的轮次很多,但这种显然都是作秀,对于这种安排好的剧情,乌鸦祭祀看的津津有味。 九百一十一轮。 真是意味深长。 “好!恭喜莲城在激烈的争夺中获得了雷霆国对我灵风国对友谊,……” 袁辖满面春风,乌鸦祭祀并不打算开口,毕竟薛佳那一段剧情,还需要这位袁副市长来开启。 笑吧,再让你乐呵乐呵! 袁辖:嗯?你搞咩啊! 羊:?,不让你搞!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沉默不语得凋零 春晚如雷霆,暴风送雨。 乌鸦祭祀好奇地看了眼窗外的风景: 太突然了,祂一时间没注意,天色竟然开始呼啸,如此猛烈的转变,显然是有什么妖孽在强行施加影响,只是不清楚,这场密集的大雨到底是随架诵威,还是善后处理。 如今这张擂台中,有如此阵仗得…… 该不会是金元吧? 她又做什么了? 乌鸦祭祀沉默了片刻,并没有选择参与其中。 福祸相依,祂并不打算事事都为金元遮挡,否则,未来她未必跟得上自己的脚步; 想着祂嘴角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毕竟祂自由颠沛流离,什么都是自己扛得,但就算百炼成钢,祂仍旧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不过是很难被忽略的砝码罢了。 祂护不住真来到自己世界的金元,此刻的祂心情很复杂,没想到,这次铁石心肠,竟然会这么难…… 但,能怎么办呢? 覆巢之下无完卵,她必须要去面对,若是陨落在渡劫之中,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自己的童年是生不如死,更何况,她是绝色。 不再去多想,光元素神态凝重的看着报纸,指尖摩挲,心烦气躁。 难顺。 这是心病。 祂太脆弱了,这种牵挂让自己从柚洅变成了怀刺,乌鸦祭祀皱着眉,祂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域外那些可怕的存在,又很难让祂真正可以无视之。 为什么会讨价还价? 为何下订单之后,会因为对方的降价而喋喋不休地追究、侵扰? 因为穷。 因为,曾经为了它辗转反侧半年之久,下定决心之后却发现别人比我更容易获得这心爱之物,眼下我能自我安慰的借口是那么苍白,只能看着那强者耀武扬威的姿态。 这就好比,费尽心思攻破了一项利润很高的技术门槛,竞争对手开始降价,顾客称赞你的天赋是“让物品白菜价”,但只有你清楚,花了几个亿砸出来的成果,却只能每个月带来几万的收入…… 百口莫辩,有苦难言,只是苍白的笑笑: “是呀,白菜价是我的天赋。” 乌鸦祭祀的心情很沉重,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眼下局面。 大雨倾盆,在那阴雨天古龙展翅腾空,巨大的羽翼与树林挡住了这些不速之客的入侵。 眼下古槐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成长,但毕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他的眼界和经历,让他做出了很多不合时宜的事情,至少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主动奉献出自己的身躯,在这样的时刻当先决断。 虽然活跃分子都闲不住得离开了,只剩下以林星宇为首的植物龙扎根在这里,不过古槐树魅力非凡,将众人聚落于故事会,听着雨声,壁炉里静静地烧着火。 暴雨很哀伤,古槐淋着雨,看不清表情,神色担忧地看着远方,在那,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显然,团长和大统领又一次开拓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而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在天上做一把可怜的雨伞。 很难过吗? 不知道。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可为什么委屈得想哭呢? 小恐龙明明就已经很棒很棒了呀~ 为什么我还是呆呆傻傻,只能旁观的古槐呢。 我还是,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大雨就像是一口锅盖,蒸腾着美味的食物,另一边割藕狗同样如傻狗一般呵呵得笑着,他同样狼狈,不过他脸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丝毫没有所谓。 在这只落汤鸡虾饺的目光中,金元正在攀登: 她走在一条登天之路上,她没有等,也没有冒进,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好像能触发很多新功能,因此她就这么做了。 没事干的小公主看着那位白衣剑仙,她身上有很浓郁的岁月,那种超越百年的古老让她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真龙,是压不住的。 扮猪吃虎,是因为你知道猪长什么样,演的也像,可金元学不会,她的世界就没有猪,她见过最次的也是巨龙,虽然光元素近几次谈话都让她低调,而少女也确实没有由着性子胡闹,可冷静时的她又无法融入这个世界,她总是向前,不是在空间尺度向前,就是在时间尺度向前。 随意。 随心所欲。 虽然金元并不想闹出来这些动静,而是想回到平江山修身养性,但似乎这个世界承载不住安静的她,剑仙身上的能量随着安静都开始聚集,那巨大的密度形成一股强大的引力,让周围那些布置周密的陷阱都一一显出了原形。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安定。 两位绝色表现得很宁静,但总有什么如临大敌,它们乱作一团,那种喧嚣和吵闹,就像是这场滂沱大雨,没有预期得,开始了病态得倾泻。 女孩张扬,她笑,锈剑在大雨的洗礼下不改姿态。 害怕吗? 没有。 虽然字面意义上她闯了大祸,有些拘束,但是更深层次,她兴奋居多; 这种兴奋并不是亢奋,而是期待、紧张、欣喜、茫然的兴奋。 她等这一刻很久了,那结局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缓慢得往天上走去,目光中带着疑惑,手掌攥紧了长剑,显然,她不自在。 少年穿一身黑衣,他安静安静得坐在天上,金元同样止住了步伐,相顾无言,突兀的场景就像是刮中了彩票头奖,结果发现那是内部工作人员失误,多印了一张,这种复杂的情绪,就只是很单纯的情绪复杂,而非因为其中的利益纠葛需要梳理。 “好久不见。”秦墨他乡遇故知,略显茫然。 这位怎么来了? 另一边,柚洅显然是察觉到了这位青山使者的气息,不过金元在,祂并没有参与其中。 乌鸦祭祀正等拍品,顺便,也去帮神父的卖身计划添一把火。 教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哦! 三大懂王贱兮兮地笑着,至于海豹,他默默地张了张嘴,又默默咽了回去; 忙点好,忙点好。 海豹坐在沙发上,关掉了所有的灯,胖乎乎的身躯挤在沙发里面,整个人跟瘫痪了一样,眼神哀怨地看着拍卖会灯光璀璨的舞台,眼中流露出万千哀思。 腔骨龙同样如此,他那副姿态好像海豹只是布偶,而他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中,双眼无神地颤抖着,眼角滴下血泪…… 对于这俩戏精,乌鸦祭祀并没有过多的指引,这俩小主角很快就会有林星宇一样的核心待遇了。 当初三大懂王跟柠檬小狗一起安慰小丑林星宇,这里的伏笔就要展开了。 脑子不好的三位懂王互相大眼瞪小眼,发现自己一句骚话都说不出来。 林星宇:“我们直播间做这么大,是观众们一起努力的结果,现在直播间热度下滑,我想除了我,你们也有责任。这样吧,该刷都刷点!不要藏着掖着了!这是你们的责任!” “你又不是死了,不就是没饭吃吗?我们植物吃什么?喝水!我们喝水就能活!(\\#-_-)\\┯━┯” “再苦再累都要播!为了观众的快乐!责任神!我噶t^t!” “太好勒太好勒!颜文字大军重出江湖勒?(\/\/?Д\/?\/)?!” 三大懂王:我靠!最新的骚话为什么不给我们装备啊!后生,你做生意可不厚道! 大槐树:懂王,不是我说你们!抱怨是没有用的! 站好了,像个爷们!爷们要战斗,要猛! 懂王:卧槽,你特么哪里冒出来的! “爷们要战斗!点燃了自己,照亮了江湖!嘿!” 自从静物们回归,林星宇重返巅峰,是如今唯一可以和黑羊直播间一战的人气主播,当然,说到底也是因为静物们屁事没得干,除了骚话还能干啥? 林星宇这棵大槐树就像是静物们的土壤根系,就算他们在做别的事情,也会留一只耳朵在直播间,时刻跟上节奏。 此刻群聊已经被植物系二把手【啊q】主持,而他,显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楚生。 【播放一段视频,请带入:照顾小主人的狗狗,养猪场的劳动者,看树哥直播的小树苗。】 修狗:还能怎么办呢,我也才两岁,我能怎么办呢,出生不好,没办法的??????? q:没事的,如果是狗狗的话,你没几年好活了(''??''?)\/(???e???) 劳动者:我讨厌猪,比我白净,还比我快乐(pД`q。)·。''゜ q:没事的,你比它长寿,还有很多年的苦难要去忍受(''??''?)\/(???e???) 小树苗:呵,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好死的,跟赖活的(● ̄(?) ̄●) q:树哥死了是个笑话,而你活着都是个笑话(''??''?)\/(???e???) 小树苗们:谢谢q,我现在除了想打你一顿以外,什么都不想了! q:只要你们不玉玉,我的一切就都值得(''??''?)\/(???e???) 可恶啊!他真的好鸭沙溪,我哭死! 鸭沙溪:?,我死了吗? 米汉堡:不,你还活着,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三大懂王服了,感觉自己惨败! 林星宇:完了兄弟们,雨下大力~ 小树苗:?带货?让我猜猜,是不是一把雨伞!上链接上链接! 小树苗:树哥树哥,要不要奶茶啊?暖暖的我就像个小太阳,天晴啦,雨停啦~ 林星宇:?虾仁是吧?喜欢菊花是吧? 小树苗:哎呀~树哥,你有种野性的美~ 三大懂王人都傻了。 卧槽啊! 你这也叫直播内容啊? 纯靠跟弹幕扯犊子就行了? 你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吧! 酸了~ 三位懂王从一开始就吃版本福利,从来都是别人嫉妒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整个人跟跑进醋坛里一般,酸的骨头都软了! “不是我说啊,人家没文化是这么直播得,你们酸什么啊?” “楼上,我可警告你,现在没文化的长得多帅啊,就林星宇——是!我承认他帅,但是这三只肥头大耳的一看就初中毕业了,这种颜值也配叫【没文化】?只是我树哥那种那一看有小脑瘸大脑拐的,才配叫没文化!” 林星宇:……,咳咳,兄弟,给你们送一波节奏。 三大懂王:谢谢啊! 懂王的观众:妈的晦气,粪坑炸了,哪来的这么多秽物啊? q: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带来欢乐,赶走玉玉!(''??''?)\/(???e???) 楚生军团: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这个世界一定会大爱无疆(''??''?)\/(???e???) 观众:?,你特么好话赖话听不懂啊? 世界岛文明变成乐子人文明,都是你们害得! 乌鸦祭祀在去往隔壁包厢的路上,此刻的祂还不清楚,自己文明的精神建设已经被腐蚀了根基,祂还在想收费标准呢。 如今祂保留的三具分身,彼此之间的联系已经不够强了,盖亚星带来的变故虽然局限于规则擂台之中,不一定是坏事,反而会是助力,引爆更多的矛盾,掀起时代浪潮,从而用浓郁的天命打开升维的渠道。 但是有两点必须是要考虑的,一个是飞船文明自身的底蕴,另外一点就是腔骨龙、蟹族和羽翎在这里留下来的伏笔,否则就算是大事件,光元素也无法掌控它,让其为自己所用。 不过时间毕竟还有五天,祂仍旧可以补充自身实力的不足,就是不清楚,自己最终会在大能者境界中,处于一个什么位置。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上尊驾 黑洞是量子化得,同样也是最好的信息载体。 无数的黑洞连成一条稳定的隧道,就汇聚成了条信息丰富的量子长河,或者量子宇宙。 在这一片醇厚的世界,水位积蓄蔓延,紫色雷霆在其上盘旋,少年躺在自己随手搭建的茅草屋里,身形懒散,就像那在全息投影中游览观赏的游客,表现得是那么惬意。 习惯四海为家之后,他的物欲降得极低。 他叫形无痕,是一位侠客。 “少爷,我察觉到炮灰的气息了……” “哦?祂现在一条命多少钱?”少年表现得很是无所谓。 自从落入这陷阱中,他与乌鸦祭祀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只是这最后一道屏障极为特殊,目前形无痕还没有找到逃离这里的窍门。 “听说那边网络服务商暂停了无线服务,目前还联系不上哈。”阿秋很温柔,很客气,一看就是专业客服。 “嗨。”侠客叼着草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臂枕在脑后,左脚脚踝横在右腿大腿上,脊椎靠着稻草,一副很无奈的小流氓姿态。 他这句分身,已经耽误很久了,只能用红尘炼心来安慰自己。 内部矛盾才是最难解决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举措,会让自身失去什么,所以很多小病慢慢得成为了癌,伴随一个集体直到陨落。 羽翎牵扯面很广,但利益相关者眼下不多,柚洅就不同了,或许在域外影响力一般,比较神秘,但是在灼羽,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主,眼下失踪这般久,谣言四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巨鹰展翅翱翔,侠客闲适的眸子中闪现出一抹厌倦,他实在不想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女菩萨,说句话?” 哪怕只有强者的境界,但是作为九方阁至尊系统的契约者,侠客的底蕴并不比第二集团的天骄差,他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有耐心,无非是给绝色面子。 至于制毒师,能困她得,或者说敢困住她得,在灼羽也不过那么几位,显然,扶天派和重塑派的恩怨,又一次在天骄中席卷开来。 也不知道,这个局啥时候结束。 此刻,另一道陷阱中,披头散发的少女眼睑低垂,气势全开,显然,没有什么能困住她。 只是不知何时,天上落下梅花,带着彻骨的寒; 这种寒冷极具侵略性,它不是温柔的零下五十几度,与你泾渭分明得,这寒气似乎活着,它迫不及待得想与你交换温度,让你感受它诚挚的热爱,狂热的寒就像是无往不利的天兵,一瞬间打垮了这片脆弱的世界,而它们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君王。 梅花娇嫩,它娇嫩欲滴,与风说,自己一路走来,都扛过了很多,它蹉跎了三季,盛开在这傲然的冬季。 她来了,这尊永夜的霸王,她并不高高在上,手持权杖审判,她是行刑官! 身居高位者养尊处优,轻易不会出手,但每一次出手都如雷霆般迅捷周密,不会给对手任何的活口! 她不! 这位南域的天花板不会! 她苛刻、严厉,仁慈就是她眼里的笑话,跟她所处一室,道德容错率极低! 她每次都是那么得全副武装,抹除进犯者在这世上所有存在的痕迹! 一视同仁! 没有例外! 夜未央,南域四十七之一,未央宫的夜未央! 灼羽当代序列中最顶尖的杀气! 沉默在沉默中咆哮,骄傲在骄傲中骄傲,她的身上是一个时代,是一个璀璨且身披霞光的宏伟时代! 它们的身上有不可言说的可能性,有一步吞天的野望,有着世上最完美的底蕴! 她来后,这位降维打击的神灵来到了这片简陋的茅草屋,带着她的冰封,带着那个时代的无上荣光! 天寒地冻久候! 只为她出现在这片世界! 幽都家的女儿,只有幽都家的女儿能管。 尽管幽冥让南域面子上挂不住,但是她们却仍旧在框架中礼遇,让家族的事家族内部解决; 当然,如果南域不合规矩,幽都家会教它们规矩,目前的格局中,夜未央一个可以打三个,而这三个对手可以是青伞、酆泽堃、徐时晴! 灼羽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战斗力巅峰,完全体的极限战斗力洛炎、征琰嘎嘎乱杀,其中少城主乱杀,小山主嘎嘎,两个人都是独一档得,生气了按着彼岸天爆揍。 当然,既然都说时代了,那肯定是要看状态得,只要是天骄,基本上都有高光时刻,上一次灼羽重塑时,羽翎这个臭鱼烂虾都曾统治过一个时代,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天骄没有具体排名,只有集团、画线的缘故,而怪物们就是指不管版本怎么更新,不管是谁在统治这个时代,不管我上一个时代被打成了什么狗样,只要我在,我就能在第一集团上榜! 夜未央下限很高,上限同样变态,这个时代,别说把老二到老五打包,她一个人打前十的另外九个都没问题! 灼羽只要到了冰期,那就是酆泽堃和夜未央的时代,但显然,这个时代执牛耳的,是这位药女。 不过看势力得话,目前最强的还是沧溟神殿一脉,毕竟人多势众,酆泽堃作为南域三大核心之一,真跟她拼起来,尤其是冰期,夜未央不去幽都喊人,是扛不住的; 但除了这位长公主,也没有什么能被这位霜雪年的神放在眼里。 是的,是不放在眼里: 就算是大忌讳秋裳,由于幽都家也是超级底蕴,因此就算是渡江的【大爱无疆】,夜未央也能平等对待,毕竟她不是当代君皇的势力范围,只是她曾经的贴身之物,有因果,却不重要,所以她表现得比柚洅都硬气很多。 上位者当年定称谓的时候,灼羽三位女魔头的次序如下: 上三令幽冥恶毒,南域天下妍顷残暴,南域中土夜未央,孤傲。 但实际上,能够在灼羽层面算得上“女魔头”得,只有夜未央一位。 雨下大了,还没落下就飘成了雪。 南域四大大恐怖带着她的尊驾悬停九重天之上,她用那双平静的目光记述着眼前的女孩,这位上三令的【不悔】。 “你也要拦我?”幽冥没有轻举妄动,选择了讲道理。 她出生幽都家,带着九方阁的牌子,在灼羽只给两个人面子,分别是代表域外顶尖序列的秋裳,一位是灼羽真正的核心,宣缘。 此外,北宸长公主一脉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或者说只要是讲道理得,她都不怕,剩下的不过是看面子,面子最大的是秋衣,此后就是夜未央。 “你的武力上不了台面,我又怎能让你羊入虎口?”尊驾情绪平和。 虽然是全副武装的态势,但是对自己人,她也爱讲道理; 甚至于说,这些爱打架得,人均道德至尊,理亏的情况下还能越打越猛得极为罕见,大多数都不在明面上活动,又比较吃“养气”,慢慢得战斗力就下滑严重,做不到持久。 “你莫说那些怪物都来了?——就为了一张擂台赛?”幽冥显然并不服气,还想争一争。 “你不来,它们便不来,你若来了,我们也能来。”那一抹苍白不爱说话,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 她在教导。 否则,她想来是动手的。 这辈子想不明白不要紧,下辈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能性宇宙没有宣缘的布局,她本不该来,但是她若不来,这位幽都的小公主就要吃苦了,而幽都家的培养体系,吃不了一点苦。 开玩笑,当年幽都穹宇跟柚洅的父亲一起让灼羽崩裂,怎么诅咒全往柚洅身上招呼,死亡学院也没有上门幽都? 开玩笑,这种超级家族,十五大厂牌核心,你想开战? 那好啊,打吧! 逐明之眼现在窝囊到都不敢对柚洅这位判界者、逆天者、御灵师追究往事,又哪里敢惹幽都家? 显然,幽冥不能固执己见了。 上三令的拔尖,除了柚洅,来到南域都会沦为不入流。 就算是苏清酒,没有九方阁的加持,她也很难做什么,不复显赫。 两块区域的格局就注定了,只能是白彦提剑游学,而不能是形无痕血战西曌。 不需要动手,南域动一位战略级武器,仅威慑就能摆平一切,也不需要多说,行动给出来的信息量才是最大得。 幽冥没有说什么,同为幽都家女儿,她遇到麻烦都要请这位南域的淫威出手,所以她并没有继续游戏,投降认输,离开了这里。 跟她齐名,幽冥靠得是关系,真动手,她或许还要逊色于春皈。 眼下的挫败感很不好受,但她不仅不能撒泼打滚,好像连提高声量的勇气都没有。 另一边,形无痕还不清楚药剂师这边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那力道,踩在他的死穴上,让祂情绪瞬间就沉稳了下来,顺便,带上了一抹不可言说的仇恨。 南域中土,行国西曌,草原太子影无踪。 是,介绍他就有这么一长串的头衔。 “别来无恙,小火种。” 原来的贵客轻声笑道。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八章 雇佣兵 少年浪荡,星河璀璨。 “没想到,在我消失在这片宇宙之前,竟然能遇见你。” 天潢贵胄影无踪,他敢醉在陨星阁,倚栏杆射天狼,弯弓日月,箭羽嚣张,他是半梦半醒间的红尘帝君。 是呀,好久远的故事背景; 那段荒诞而美好的岁月他醉醺醺地度,这位轻佻少年好累,眼下他因为召唤,来到了这片陌生的世界,却不想,见到了这与众不同的自己。 “你应该很想我死吧。就在现在吗?做一个了结?” 这一刻的形无痕是让人陌生得,此刻他谁都不认识,甚至于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诧异,自己怎么还有这样迥异的状态。 那紫衣太子摆了摆手,他在殿堂中醉醺醺,酒香,那醇香混入了少年的发丝之间,他开口道:“我赶着一辆马车,顺着那涛涛不绝的大运河一路北上。我记得自己嫌弃颠簸,疯疯癫癫地换了匹骏马。我很想你,我一直在扮演你,找寻你,如今见你,竟然觉得—— “怎么说呢。你跟我想得很不一样。我演不出你的姿态,推不出你的命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面对这世上的另一个我。 “我玩过花灯,偷偷许了好多愿望,我看着百姓牵着儿童的手,那画卷宽广,我就像进京赶考的书生,戏子、厨子、大商贾、大官员……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也知道我的存在吗?” 影无踪喝了一口冰凉的酒,到胃里之后就暖和了。 五年了。 我们终于相见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结果,我反倒像个失约的乞丐,挨你这一通埋冤。”形无痕笑了,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造化弄人。 “是呀,我看着你拿着车票上了车,我本以为能听到好多故事,结果我却找不到你。不不不,你那时候还在,是一具尸体。死了好久了。 “我运气好,就这么生活了许久。但我还是很想你,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想你。” “你醉了。”侠客沉默了片刻,吃着烧鸡。 这他跟柚洅在屋檐上哭着吃完的烧鸡,第一次出现确实洛炎、马北风和轩禅; 不不不,命运很奇妙,它们走了九十万里路,结果竟然被自己后来居上; 口误了,是半斤八两。 走多远都走不完这条无尽的陌路。 想,怎么会不想; 难受。 “你身上少了好多东西。是被弄丢了吗。” “是长大了。” 形无痕也变得醉醺醺得。 怎么能不愁苦啊! 不敢想啊! 怎么能提从前呐…… 他们本来在岸上,可雨越下越大,吞了少年的身子,雷霆在少年的头上轰隆不停。 本是完整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残缺的两道孤魂,他们就这么互相看着,透过刀光剑影,透过那累累战鼓声,它缓慢,拉的思绪好长。 “离开这吧。还没到时候。”太子殿下疲惫得摆了摆手,“不要再来了,这不是你的舞台。” “就连你,都算不上序列吗?” “哦?你听谁说的?” “报幕得说了好长一串名字,我在其中没听见你。” “砌墙石头,后来者居上。” 至于最早的一批,是呀,他们做的底子,挤不进不去。 剩下的看命,乘风而上就能打破格局,若是不曾寸进,眼下就是终章。 陡峭山峦,女孩拾台阶而上,苍鹰纵翅,羽翼闪着光,它,仰天啼啸! 它是与众不同得,它,是见了鬼得。 另一边,乌鸦祭祀数着拍子,走在长长的过道上,三位懂王们在直播间的调戏下,学会了千百万种虚伪的笑,看着情绪很是欢快,实则整个人都不好了。 笑 典 孝 麻 蚌 新时代青年得优良美德。 可恶啊,失去了主动权! 三位懂王很清楚战争玩的是什么,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失去阵脚之后,他们的存在感就会被林星宇吞吃,到时候他们就像个玩笑啊! 可恶啊! 连三大懂王的内讧你都不想写,是戒过毒吗? 你就这么“得得得”给我们洗脑了? 天翅:懂王? 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也配有独立剧情? 组合出道就不要玩个性! 神父把局面打开了,他和长侯很像,都是吉祥物,长袖善舞,对接这一代和上一代的恩怨。 “你们雇佣军团目前实力如何?” “我是新生代的领袖,随架小山君左右。”神父给自己的定位是铁面无私、忠心耿耿的护卫队队长,所以很多问题他回答得干净利落,虽然不能延长编织的故事体系,但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他把这方面的自由还给了乌鸦祭祀。 嗯,这样的脚本我才有编故事的动力嘛~ 邪恶的光元素此刻感觉自己胡诌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解放。 “少卿!” 小山君有苏耀给的房卡,恪亲王如今跟平江山已经算是深度绑定了,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还是尽职尽责得完成了搭线,又根据神父的画面感,推波助澜了片刻。 “苏兄!怠慢了!刚才跟伴星们聊了一会,又打开了师尊留下来的锦囊,此刻我才算是真正了解我平江山的底蕴。说起来,我本也就是想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扩大宗门的影响力,顺便为我宗门的俗家势力提供资金来源,没想到…… “哎!不怕两位兄长笑话,此刻我才算真正知道,几代山君励精图治,是为了做什么,而这次留我在红尘,又是为了什么计划。眼下,我正平复好心情,与两位兄长共同协商!” 没事干下下棋喝喝茶的历代山君:不错,真拔错! 当代山君:哈哈哈哈!藏得这么深,还是叫你们发现了哦~ 此刻长侯见到这位许久不见,但境界越发高深的小山君,心中的认同感又是拔高了许多,热情得迎了出来:“贤弟!折煞为兄啦!我们这是不谋而合啊!” 三大懂王:卧槽,跟不上剧情了! 相比几天前的初见,光元素选择了比较高深的聊天方式,但那是为了做高自己的价值。 眼下祂需要借助灵风国的力量,而当代的勋贵潜力非凡,既然不是谈事情,而是聊感情,当然要放下一些架子,否则一副高高在上,或者疏远的姿态,又怎么能够获得信任,被当作“自己人”呢? 你连核心圈子都进不去,又拿什么去利用这一股力量? 两大文明别看八百龙骑士,还有高阶龙骑士,但这股力量只能说是外围,到时候数据好看点,真正决定胜负的战略级武器还是大能! 光元素去哪里找大能啊? 所以祂很喜欢神父的造势,把自己说成“当代”就能给两位勋贵很多瞎想空间,毕竟当代山君、巡江尊者都是很年轻的二境大能者,只要把历史尺度拉长,他们这些站在路灯底下的实物,就能借助光拉出一条很长的影子。 至于这股吹牛逼的力量有什么隐患,那就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是,联盟看起来很强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内部矛盾就会瓦解它,但是外部的高压才是让小群体抱团的原因。 你会焊铁嘛? 你会锻造嘛? 眼下乌鸦祭祀需要的就是把力量聚合在一起,外部的高压环境能不能达到临界点祂不清楚,但是金元和自己,都是绝对顶尖的铁匠,给机会,就不会让它逃走! 虽然全程看了直播,但那都是以神父为中心做的观察,眼下光元素亲自来到现场,总揽全局,祂现在需要知道各方勋贵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 只要权贵们选择了雇佣世界岛文明作为保镖,自己下任务之后,自己手底下这些散乱的红细胞就能顺着毛细血管直达全身,对这个国家,对飞船文明有更清晰的认知,同时,进入体系之后,境界的提升无疑也是水涨船高得。 至于对平江山的影响,现在乌鸦祭祀只能将这一块交给金元了,这几天祂要尽可能地去收割能源,来应对五天之后盖亚星的降临。 龙兽契约与古槐…… 眼下暴雨还没停,等契约完成,祂再与古槐沟通吧; 至于羽翎,他留下来的东西也在那巨龙手里,到时候也可以容纳到计划里面。 ”团长,那咋们还去学院读书不?” 球状闪电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任务的,不过现在看来,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或许擂台赛都结束了…… “不用担心。我目前出不去,金元也没有身份。到时候或许会在这边做很长一段时间任务。” 乌鸦祭祀心情好,对当归的情绪虽然仍旧复杂,但至少也是当作自己人来处理,因此情绪缓和了很多。 球状闪电继续当着墨镜,没有再说话。 “贤弟呀,你也知道,我们勋贵这段时间要开始演练,会去到很多比较危险的地方。不过,你们雇佣兵如此得把生死置之度外……”长侯表现得有些顾虑。 “兄长无需担心。”光元素笑道,“你也看见过我文曲星的手段,他们作为我的伴星,我们之间有很多独特的能力。首先,他们可以消耗一定的资源,传送到我这颗主星的旁边。所以很适合在危险区域探索情报,这也是我平江山养得起众多龙骑士的原因之一。” 白垩土 第一百七十九章 展示肌肉 乌鸦祭祀的故事讲得很大,同时避免给出具体的信息,因此很多细枝末节,比如伴星这个概念,自己与自己伴星相识的过程,诸如此类祂全都省略了,眼下只是强调对方身上的特性。 “您是说,契约了文曲星的伴星雇佣兵,相当于契约了一位悍不畏死的战争傀儡?” 长侯静静聆听,表现得比较稳重,但是他身边的贵族少年们,则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像叶循、苏耀这种顶级权贵,身边有死士很正常,但是再次一等的贵族,就很难有这样的待遇,否则大家族不都在灵风国内部割据了? 也正因此,贵族子弟的教养越来越好,他们如今除了掌握富贵以外,很多特权都被收回了,哪怕是职位带来的权力,那也是具备时效性得,且为了对外展示,很难大方谋取私利,因此在听到光元素伴星具备的品质时,他们都很心动: 常年的养尊处优,他们比底层天骄缺少一种血性,这也是和平演化的结果,但眼下时局动荡,权贵们也想多几分筹码,乱世也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贵族始终还是以血缘关系作为绑定,而非从前那般分家,因为权贵身边的近士,不会为一般贵族舍生忘死,尤其是在战争时期,货币贬值严重的情况下,此刻上战场自己都能封侯,再不济也是将军,这让原先被众星捧月的贵族青年们,很缺少安全感。 光元素笑容灿烂。 尽管此前祂初登场表现得同样合群,但是跟贵族群体,尤其是眼下自己的目标客户,还是有所距离得。 毕竟平江山第一序列,祂的底蕴也就比苏耀、叶循还有洛家那位差一丝,此外,祂都是不怵得; 何况,眼下乌鸦祭祀把自己打造成平江山用来渡劫的诺亚方舟,恪亲王和长侯哪怕是大世家的当代行走者,却仍旧要低头,毕竟平江山会保小山君,但苏家和叶家,却不一定会为了你,而动用底蕴。 “我的伴星们与我命运绑定。长侯也清楚,星辰天象的契约方法比较特殊。就像我当时与广场巨龙签订的契约,并非龙兽契约,而是伴星契约。实不相瞒,我的契约兽早已定下,此次来选龙,是为了试验伴星契约,能否对龙族生效。” 光元素侃侃而谈。 ”是的,或许大家没有注意,少卿脸上的黑色镜片,就是祂契约的龙皇!” 龙王蛋之上的资质! 长侯用叶家底蕴为小山君担保,眼下苏耀也没有置身之外,甚至更出了更劲爆的信息! “十年春光,换天色大量——” 球状闪电登场,它带着一片朦胧的霞光,环绕在乌鸦祭祀周身,它隐约间呈现出许多特征,古老而深邃的气息配合那缓慢低沉的语调,回荡在这片素净的包厢之中。 是它! 作为贵族,他们印象中的龙皇不过那么几位,纷纷猜测了起来! 至于球状闪电幻化的对象,它不过是如当时去检测盘缘文明一般,综合了大量的龙族历史,幻化出来了三位候选者! “这位是……”有贵族沉默了片刻,好奇道。 “它叫时空使者,我也不清楚它的来历。”小山君当然清楚,不可能就这么糊弄过去,因此又开始编故事:“大家应该都清楚,我们文明的历史被多次篡改,但根据我平江山底蕴的汇编,我们的岁月史书无法被追溯,因为,它被替换了!” “这!——小山主此言是真?” “当然。每一次更换岁月史书,就是一次断代,每一次断代,都会留下一批古老的书籍。我平江山笔笔相传,无一句假话!” 光元素很自信,直接拿出来金元的发现作为筹码。 祂并不清楚普通贵族的当年行走者是否知道这一点,但是苏家和叶家肯定是清楚得,这只要得到顶尖权贵的认同,一般贵族的质疑声,也不过是皇帝的新装,不值一提。 长侯和恪亲王不动声色,神父仍旧维持着自己铁面护卫的形象,在乌鸦祭祀的身旁就像是一道影子。 他目前已经做好决定,打算以学徒身份自居。 虾族权贵对于站位,目前还没有清晰的认知,表现得七零八落得,但是在被这次旅行选中之后,神父选择了快刀斩乱麻。 墙头草在哪里都得不到好,蟹族跟虾族这么多年,自己不论如何也拿不出来投名状,让虾族彻底融入盘缘文明的体系中,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彻底改造攀缘文明,让它从内到外的大换血! 而投名状,就是那些龙虾! 不过,这件事如今还在筹备阶段,龙虾作为血蟹族在虾族的代理人,实力强大,数量也超过十亿,作为虾族顶尖的那一撮高精尖群体,他们还可能掌握极端可怕的杀伤性道具,不是能一蹴而就得。 团结虾族,融合npc文明,这就是目前神殿贵族在时代洪流做出来的选择。 光元素给出来的机会,让虾族序列打蛇上棍,但另一方面,也是没得选,以前是蟹族给资源供养虾族,但是现在,这枚权杖被世界岛文明握在手里,而且这几位的实力强大,自己等又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生存,显然,看似有选择,但其实选蟹族不仅前途陌路,下一秒又会遭受毁灭打击,实在是没得选。 不过从中也能看出蟹族对虾族的渗透规模,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也很难轻易得做出背叛虾族的决定,不过,随着这一道命令实施准备,神父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是蟹族的陷阱,那就杀了自己吧; 假设,这是蟹族跟虾族玩的游戏,那也没有办法,问心无愧,敢做敢当。 神父专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体现自己的价值,不得不说,他管理的虾族序列执行能力非常强,行政管理体系发达,原本世界岛文明懒散松垮的兆亿虾仁,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支配。 光元素并没有太过于注重世界岛文明的群体发展现状,但是大统领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种改变,它缓慢而坚定得开始了自己的重组,要不了几个月,世界岛文明的发展建设,就会来跨上新台阶。 至于小山君,祂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手上的商品能不能脱销。 “来,这三位大家也见过,就是当时选龙的吊车尾。或许几位会觉得他们的出现有些好笑,我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自吹自擂,但是——” “吼!我~是~喷火龙~”庞大的身躯从菩萨身后具现化,那强大的气息让不少贵族契约的龙族都瑟瑟发抖! 龙王蛋! 在场的都是高阶龙骑士,同时作为灵风国高高在上的当代贵族,他们很清楚龙王蛋的价值,但,同样,也更清楚龙王蛋契约者的价值! 光元素微笑,随后牛奶面包平静的摊开手: “冬尼娅。” “是我。” 平静的回应声在清澈少年的肩头响起,那是一只可爱的淡紫色飞龙,她如人立,随着境界的提升,那双清澈的双眸配上毫无瑕疵的容貌,竟然带有一丝美感! 优美、宁静。 龙王蛋,治愈系异能,操控模板! 极品啊! 在场贵族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说加特林菩萨的喷火龙很强大的话,那也是可以相比的强大,但是治愈系龙族,就算是完美级别的龙都很少见,龙王级别的治愈系,更是书上都没有记载过! 但是作为高阶龙骑士,他们很清楚,这位白嫩少年契约的治愈系龙族,不仅是龙王,而且还进入了成长期! 也就是说,哪怕是七阶龙骑士都能被它治愈! 这…… 巨大的价值! “请大家稍安勿躁,还有一位。” 光元素目光看向绿帽侠。 只见那位带着绿帽子的少年目光平静如水,随后时空中出现了一团泥泞的光环,出现了一只暗黑色的披甲恐龙! 空间系龙王! 并且在成长期,突变出了时间暂停的能力! 秒啊~ 太妙了~ 女少啊! 白衣审核:和谐大神说了,“啊”不能拆。 乌鸦祭祀:了解了解,支持工作! 随着这位沉默的王者出现,骚动被镇压,所有的旁观者都在思考,甚至包括长侯和恪亲王两位! 诚然,他们本身也都是龙王蛋的契约者,因此清楚小山君契约了龙皇时还能表现得比较淡定,无非就是平江山的底蕴罢了。 但是,当这三位吊车尾、当时广场契约的笑话、摆摊的小丑召唤出三位顶尖的龙王时,他们的内心还是很受震撼的! 不是,这样的弱质都能契约这么高级的龙王蛋,凭什么? 显然,如果只是普通的龙王蛋,在场的贵族们都底蕴都能拿得出手,长侯和恪亲王虽然无法将这样的天赋者纳入麾下,但也能让他们听候自己的差遣,可小山君是什么态度? 指挥? 至于那位雇佣军团的队长…… 很多贵族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神父的身上,显然,很想知道这一位,到底还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章 来吧,展示! 乌鸦祭祀察觉到在场目光的好奇,并没有解围,反而是恢复了自己坦然自若地姿态。 神父的数据祂看了,也不知道对方当时到底有怎样的奇遇,至少对方体内龙族的力量,是自己迄今为止所察觉到,最强大的那一位。 “烟花易冷。” 神父身材高大,面容看着并不活跃,但是随着他的开口,气质突然改变,雄姿英发,身躯悬浮于半空,长发舞动,他目光平静如镜,好似可以窥见众生相,淡金色的瞳孔毫无感情,冷漠如持判官笔,声音清洌如甘泉,回声阵阵,声入人心。 不仅仅是状态的改变,神父身上的威压同样开始浓郁,让在场的高阶龙骑士都是眉头微皱,化身抵御,同时心中不由自主得诧异: 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龙? 但,这些疑惑很快就被解开,因为神父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虚影,而它的特征,十分明显! “唯爱,永恒!” 龙吼声低沉,身上流光阵阵,它侵吞古老,气息悠长。 相比于寻常巨龙,它更是显得无比巨大,长条状的身躯盘在一起,冷漠的躯干对万千事物都呈现出漠然,淡金色的眸子扫视过长侯和恪亲王的时候,似乎有所动容,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后略显恭敬得看着乌鸦祭祀。 球状闪电的强大不用多说,没有伤的情况下稳稳当当的大帝君,而光元素,如今开启后备隐藏能源,同样是帝君境,另外,所有的龙族在与世界岛文明签订契约之后,都可以被小山君用二维卡纸控制,故而这位强大的皇者对光元素,是有所谓得。 相比于乌鸦祭祀的平静,在场的贵族们,都表现得手脚冰凉! 毕竟,是它! 神父的声音缥缈,带着些致幻,但就算是头脑再不清醒,但听见这道威严霸道的声音时,都会打一个激灵! 何况,不仅是声音,更是这八个字! 其实在教父开口的时候,在场贵族的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这巨龙的名字:裁决者! 随后,那光影证明了它的身份! 白王! 演化龙族嫡系,上苍的第四枚烙印,裁决者! 它当年重塑为龙蛋之后在江河中漂流,所有的兽族力量都开启了搜寻的动作,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没想到,竟然被这位—— 不,是被文曲星的雇佣兵队长给契约了! 是,不管白王的曾经多么显赫,这位神父的气势多么强大,但是它们现在都归属于一个人的麾下,那就是这位平江山的小山君! 此刻,他们感觉一位强大的帝君成长之路,正在自己的眼前徐徐展开! 也不知道,这位的境界到底是什么级别! 毕竟,祂才十岁。 龙兽契约有很多种规格,不同的规格有不同的需求,说到这,就要说兽族契约龙族的方式了: 就比如鏖战,兽族强行靠武力征服龙族,随后通过威胁、诱惑等方式,在对方心甘情愿的前提下,与对方签订契约,但是这种方式太危险,而且契约过程有失败,甚至被反噬的危险; 加之如今龙兽两族的地位相差过大,因此兽族签订契约的主要方式就变成了直接共鸣龙蛋,如今,就形成了一条工业化的龙骑士生产线。 而契约龙蛋的龙蛋,有两种方式获得: 其一就是龙族交配之后所得,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持久、可控,孕育龙蛋的父母双族血脉越是精纯,诞生龙蛋的品质就越好,不过一般来说,龙蛋的上限是完美级别,至于龙王蛋的获得方式,就比较特殊了: 其一是父母双族实力格外强大,并且天时地利讲究,让诞生的完美龙蛋得到了赐福,产生了不可描述的进阶; 第二种方式,就是完美级别龙蛋被兽族通过各种方式改造,随机得诞生了龙王蛋,不过这种,在龙王蛋中属于次品。 龙王蛋为什么是龙王蛋? 因为它们一出生,就有完美力行者级别的战斗力! 而且,突破大能者的几率更高,只要兽族资质过得去,花个二三十年,破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龙王蛋跟完美龙蛋之间从外表上来说,看上去差别并不大,有时候甚至兽族契约完成后,才知道原来对方是龙王蛋,这也是在场贵族契约的都是完美级别龙蛋的原因,因为不好判断。 至于天象加持过得龙王蛋,一般来说也没法保证有没有踹临门一脚,或者说到底是这一窝蛋哪一颗,一般也不会声称是龙王蛋,否则追究起来很麻烦,只会说是“特级完美”。 除了生育所得,市面上还有些龙蛋,或者说绝大部分的龙王蛋,都是重塑所得! ——高级别的龙族,尤其是力行者极限之后的龙族,可以通过献祭精血的方式,通过契约重新变回龙蛋,这种方式得到的龙蛋,最次都是完美级别。 而龙王蛋,就是大能者级别的龙族重新变成龙蛋。 而龙皇蛋,就是大能者二境重新变成龙蛋。 这也是为什么说贵族底蕴都有龙王蛋的原因了,毕竟祖上辉煌过,龙骑士的兽死亡之后,怕家族镇不住龙,都会让龙重塑回龙蛋。 可惜,虽然这种龙王蛋很强大,但是用这种方式重新变回龙蛋的龙很危险。 首先是它们自身强大,兽族不一定承载得住,其次龙族保留记忆,兽族就算契约了这种龙王,也不一定镇压得住,所以哪怕用这样的方式很容易得到一位龙王级别的龙骑士,但也很少有贵族会让自己的后辈去尝试契约祖宗的遗留。 像州府拿出来的四颗龙王蛋,其实就是灵风国的底蕴,算是给平江山和玖熙国的礼物,因为一般来说,除了这两位天降异象,没有人可以契约龙王蛋的。 ——州府的第二次契约很隐蔽,以至于在场贵族中,哪怕说长侯和恪亲王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自然不清楚懂王们的龙王蛋是哪里来的,毕竟州府也要脸,心照不宣的事情绝不能弄得光明正大,同时,也有岁月悠久的缘故,它们没有认出来这三头龙的来历。 但是白王,它凶名赫赫! 三大懂王的龙:呵,骂我们不需要如此拐弯抹角! 这位裁决者出生非凡,天赋异禀,成为龙蛋之前的境界为半步二境大能者,这样的底子经过重塑、补缺,这一生很容易做出突破! 白王,皇! 这也是它如今称谓的由来之一! 不过,除了它的境界以外,最可怕的是它的来历,毕竟,这位,出生于龙族蜂巢! 裁决者所处的地理完结龙兽矛盾尖锐,白王更是因为被当时兽族布局陷害绞杀,而且最后一战时怕它鱼死网破,最后兽族用了下三滥手段逼迫对方成为了龙蛋! 头皮发麻! 此刻原先觉得小山君的龙皇可能只是分身,或者用精血契约得,再也不敢低估了! 毕竟白王这种龙,如果有机会,平江山肯定是想尽办法给自己的嫡系呀! 哪怕同门内部相残又怎样? 这几乎就是龙皇蛋啊! 所以,神父作为光元素的伴星,且他契约了白王,那么小山主身上的契约龙,百分之一万是龙皇! 否则,还有谁能让这位裁决者低头? 贵族们又不是瞎的,苏、叶两家的龙王蛋极为强大,估计也是第一境的巅峰,否则这两位也不会成长得这么快,但是裁决者也不过是平等交流,同样的态度,足以能够看出小山君身上的皇者实力,且对方在二境中也不会是初入的层次! 否则,凭借白王的傲气,不一定会服! 这么想来,平江山明面上的实力已经变得很可怕了! 巡江尊者、山君、龙皇,这已经是三尊二境大能战斗力了! 还有那位几乎把一境大能当狗杀的平江山第二序列金元! 况且,这几位年龄都不大,还没有到自己的巅峰期,…… 如果文曲星的八百龙骑士,真有宣传的那么厉害,那谁能挡住得住这么一队锋芒啊? 难怪恪亲王和长侯如今对小山君的态度,越加亲近,也难怪玖熙国之前频频示好! 看来,还是自己的眼界不够宽广! 在场的贵族们有些泄气,同样,这也让眼前的机会变得格外珍贵! 如果雇佣这些伴星,那不就相当于接受了平江山的友谊们? 另一边,他们也有些忧虑和焦急。 毕竟,平江山这一代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大招,如今更是开始广撒网,显然,有危机要来! 局势烈火烹油,虽然看着好像冷场,但只要他们消化完信息,等下有一定会热闹起来。 小山君很满意神父这张牌,同样,洋洋得意得还不止祂而已。 远在天边的山君:八错八错,徒弟果然给我长脸! 远在更天边的拌箫声:是的,我承认,平江山就是这么深不可测! 乌鸦祭祀老神在在地喝着豆浆,祂清楚,这一单买卖已经八九不离十,可以收割小钱钱了。 果不其然,当先问光元素龙皇信息的那位,开口了: “敢问山君,这些义士的工资,应该如何支付?”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一章 拍卖冷笑话 平江山记仇吗? 不清楚,但估计小心眼! 毕竟李家那老六的下场现在可不算好,当时金元屠杀一境大能的时候,可有不少旁观者在记录,因此这位张家贵族做了急先锋。 乌鸦祭祀对于飞船文明的底蕴,有着一定的估算: 首先,这艘飞船在真空地带,正在寻找真正的自由,非常缺能源,如果无法证明自己有带他们离开这里的能力,虎口拔牙很难。 神殿的能量标准单位是按照科技侧文明与魔法侧文明分别定了两套系统: 科技侧文明的计量单位为各等级文明每个周期循环所消耗的能量,从小到大为:三级、四级、五级,直到九级。 魔法侧文明的单位就太多了,按照异能量等级划分,每一种单位对应了对应异能量等级阈值的万分之一。 比如,一点使徒能量,就代表可以让一位使徒境修行者拥有该境界极限的万分之一能量。 同理,如今乌鸦祭祀只需要一千点十阶帝君能量币,就能够调养回巅峰状态。 不过眼下,祂并不好出价。 “不着急各位。我如今让伴星们入俗世,主要是想锻炼他们的实力,顺便跟各位青年才俊一起见见世面。至于工资,各位跟他们协商就好了。” 光元素如今的境界,拿低级货币,其实没什么用,但刚想继续出筹码,便听见台上传来袁辖的声音: “各位!今天除了菜单的拍品以外,我们还新加了一份契约! “这张契约来历非凡,清楚内幕的朋友可以举牌子了!” 随着袁家行走者话音落下,光元素看到了一只拍打着自己腹部的海豹正在舞台上表演才艺…… 小山君:?? 这事不是我安排的! 就尼玛离谱! 当归:哼哼~是我的手笔啦~ 球状闪电叉腰骄傲。 此刻腔骨龙正在跟大海豹讲冷笑话: “北极熊天天吸冷空气,会不会闹肚子啊?” 腔骨龙率先出击! “我还会跟它说,你能向西刮吗?” “难怪说喝西北风能吃饱!”柠檬小狗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风:你才像西瓜! 你全家都是西瓜! 腔骨龙:我全家都是柠檬! 火柴:妈的,头皮好痒啊! 冷场就是,…… ”靠!谁把空调打开了?” “放屁!我们明明就是掉进了时空虫洞,否则哪里来的海豹啊!” “咳咳,大家稍安勿躁。这位龙骑士,【你要打击豹腹吗?】是一位高阶龙骑士,至于它身上有什么特殊,就请各位商榷了。”袁辖打圆场。 滚啊! 你们俩是什么蛇皮啊! 从贵宾包厢出来的时候,跟牛马吃了粉一样! 还一个劲的说要上台,一定会有识货的来契约自己! 什么牛鬼蛇神啊! 身上还带着张拜帖(苏耀给小山君写的)! 光元素:?,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当归:哼哼~(双手抱胸朝天辫,可骄傲的女孩子),当然是我偷的啦~ (满脸问号的小山君):(摸摸额头),不是,你吃错药了? 球状闪电:扭起来~ 赣! 这场景就好像,男的跪地求婚,女的说出“我愿意”之后戴上戒指,智力+2,然后一副看垃圾的神情看着未婚夫。 妈的,我刚才说了什么蠢话? 求婚者:??? 乌鸦祭祀沉默了片刻,但面子上还是那般儒雅,温润如玉得喝着细腻的柑橘红茶。 柑橘这东西就是得放饮料里,怎么样都好喝! “这位……” “是的。我的伴星各有特色。大家应该也都清楚,这三位愿意做三年吊车尾,喜欢在广场上出洋相(懂王们暗中观察,满脸问号:你吃鸭脖?),但是它们的实力无需质疑。不过……,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太过于严肃的事情,所以喜欢用这种大无畏的幽默,来隐藏自己身上的伤口。” 乌鸦祭祀的话语越说越低沉,似乎有某种不好的回忆,但随后祂又恢复那万事皆有定夺的气度。 “明白。虽然不清楚这位的具体事例,但我相信小山君,既然您选择带来这几位伴星,我想,必定不会让我等失望!” “我相信契约这位伴星的好朋友,不会觉得失望。”光元素很清楚腔骨龙在这张擂台积分中的地位,因此表现得彬彬有礼。 幸好没有把林星宇这骚猪带来! 古槐树:?,你做手术要全麻半麻,还是微辣? 捂着屁股的顾小狗:唔吼吼,麻辣~ 当归的任务下达之后,许多感到好奇的乐子人都来到了拍卖会的周围,这里面显然少不了楚生【阿q】,它昵称叫做【小熊走夜路】,这个名字的由来和搁藕狗有渊源。 因为…… 有一只小熊走夜路,忽然感觉屁股一凉,用手摸了摸发现尾巴不见了,然后回头一看,看到了一只割尾鬼! 是的,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所以暂时就先不要讲了。 “吼”霸王龙仰天长啸,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 他目前的处境很尴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 狂风席卷,割藕狗淋着雨,他用那双小短手在半空中胡乱扒拉,心烦意乱,情绪萎靡。 此刻,海豹的主场还没有结束。 今天,北国风雪恭迎冷笑话大帝! “豹豹,听说你是吃小可爱长大的,能跟我们说一个企鹅的秘密吗?” “哦?”海豹摇了摇尾巴,“你知道它们的肚子为什么是白色的吗?” 那长满了胡须的大脸凑近了柠檬,腔骨龙有些痒痒,“哎呀,你弄的我好像一朵有梗的花,好想笑啊~” “哈哈哈哈!猜对啦,当然是因为企鹅手短,洗澡只能洗到肚子!” 靠,两个笑话合在一起就变得不好笑了! 麻了! 张家小贵族本来都打算举牌子了,瞬间被冻得说不出话来。 可恶啊! 我真的要让这俩生物伴随在我左右? 不过平江山适才展现的价值在那里,尽管内心不是很情愿,但是包厢中已经陆续给出了价码。 非常文明用于交易的货币,也就是能源,用一枚少一枚,尤其是五阶之后的,基本上无法再生。 很多时候,魔法侧文明的货币就是权利的一种,而且,异能者之间升一阶,数据开平方,所以虽然一枚六阶货币跟五阶货币有比例,但没有人会选择交易。 大能者跟大能者交易,帝君跟帝君交易,偶尔给后辈一枚货币,也是让对方作为身份识别来用的,可以说,魔法侧之间的境界鸿沟使得,不同境界之间几乎没有交集。 那光元素来买什么? 买的是科技侧能源货币。 哦,科技侧能源有什么珍贵的? 这就是一个误区了,因为能源是需要设备来储存的,就像你以为这家企业是卖水的,其实水根本就不要钱,人家是卖塑料瓶的,一块钱卖几分钱回收,这能源货币也是一样的道理。 能源值几个钱啊? 但是储存能源的设备值钱啊! 尤其是目前世界岛文明的科技力: 攀缘文明就不用说了,电视机都没有见过,一出生就在可悲的元宇宙里玩虚拟现实,像什么贪吃蛇啊,跑酷啊,推箱子都没有玩过,太可悲了! 曦徕文明因为在黑洞中生存,而且还是冰期黑洞,科技点要多偏科有多偏科,尽管有在买了一个高等科技框架,还有一个能量场域提升器,但对于主要走魔法侧的世界岛文明来说,实在是没啥用。 不过这些说到底,还是因为科技突破缓慢,且看不到成果的原因,但上这一方面却恰恰是以科技侧为核心发展的神殿所在意得。 这段时间乌鸦祭祀打算把神殿给的新手礼包全部领取,而成果,就是世界岛文明的科技属性: 诚然,世界岛科技文明的提升,对自己的实力没有直接帮助,但是目前来说,这是自己唯一可以用技能点数的地方,因此祂打算出手。 至于如何领取神殿的礼包,金元目前有能力伪装自己乌鸦祭祀的身份,而飞船文明这艘飞船的价值,以及龙族之前的科技侧沉淀,都是他能够利用的材料。 不过说到底,五天之后面对盖亚星,祂需要的还是魔法侧文明的货币,自己能够直接用来疗伤,形成战斗力,眼下如何攫取它,或许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龙族蜂巢里的传送阵。 乌鸦祭祀这边正在拟定契约书,舞台上冷笑话还没有结束。 “腔骨,你知道动物园里哪种动物最安静?” “哦?是被仙人掌顶住花蕊的菊花?” “不不不,是猩猩!因为它们生气的时候都悄悄咪咪!(锤胸口)” “哈哈哈哈,真的是从前有个小孩叫小明,小明没听见!” 对喽后生! 一个笑话配上一个弱智发言,这才对喽! 林星宇暗暗点头,这是一队劲敌! “我考考大家一个脑筋急转弯,橙子最怕什么?” 海豹突然严肃起来。 观众:特么的!你敢相信,我听一只海豹讲了十分钟的冷笑话! “哈哈哈哈!你们可真笨啊!是真菌!因为菌要橙死,橙不得不死!”腔骨龙乐得嘎嘎叫。 观众:妈的!谁懂啊,一条狗长了一个柠檬屁股,他特么得竟然还会讲笑话! 可恶啊!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魔幻! 腔骨龙:质疑乐子人,理解乐子人,成为乐子人,超越乐子人! 哦! 乐门!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我缘定 此时此刻气氛很微妙,毕竟拍卖还在继续,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包厢里的贵人觉得底下的相声不错,正在打赏。 贵族们:可恶啊!太恶心人了! 这边海豹一丝不挂的演讲随着与腔骨龙的磨合,已经渐入佳境,另一边万众瞩目的系统携带者张守望,他感觉好失落,好烦躁,自己这辈子好像活到狗身上去了! 柠檬小狗:我代表狗家族拒绝你的擦边! 你剧情几个字,狗家族剧情几个字啊! 你也配? 是的,这位跟嘴臭怪一起混得快没饭吃的少年,如今已经毫无存在感。 要庆:废话?除了林星宇,谁有存在感? 独立剧情都没有的秋裙:…… 乞丐邓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巫山殷墟: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我的待遇才是最差的好伐? 曦徕文明的不团结,就来自于这几位的懒惰和懈怠。 给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不! 张守望站了出来。 少年英姿挺拔。 “我还没有说出我那狂妄的梦想呢,怎么能就此失败?” 作弊者的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那滚烫的眼眸在这黑夜中,就像是一盏明灯,指引了方向。 是呀,曦徕文明的支离破碎,需要一位扛旗者,既然你们都不愿意…… 那就,交给我好了。 此刻所有的候场者都看到了这位的决心,他来到了万众瞩目之下: 他不怕被批判,不怕被指点,他怕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 怎么可以啊! 明明,都走到了这一步…… 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攀缘虾:我靠?你们怎么爆种了啊? 搞飞机啊? 是呀,一个文明,需要时间来让它们表达自己。 古槐和金元如今眼界并不在黑洞的冰期,四十公里了,该让我们讲述自己的来历了。 邓音吃着大白馒头,默默地摇了摇头,失魂落魄。 他们提交的剧情,没有竞争力; 不过少年习惯了,天寒地冻,他总是这么仰望苍穹,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有出路…… 序列之门来了,它碾碎了黑洞文明所有的过去,给了他们一个全新的未来,整个文明都陷入了这场梦幻的狂欢之中,他们似乎一瞬间来到了天堂,得到了救赎,忘记了古老的过去给自己留下来的珍宝。 他们,弄丢了自己的历史,疲软的现在毫无价值,沦为虾族的附属之物; 但,真的如此吗? 真的,不在乎吗? 那位画家的话语,如今正回荡一个文明的耳畔! “梦想,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活着,就是为了追逐朝阳。 “我见过好多好多有道德的少年,他们就在书上,在那书香气之下,在那被污蔑的残骸之下。 “很荣幸,我与一位古老的智者交流,他不在意我是谁,如今,我带着白羊师父的梦想坚持。 “不知何时,宇宙中又有一支文明来到了我的世界,他带着疑惑而来。 “天啊! “是疑惑!他们还有求知欲,还有上进心,他们并没有迷失在这个迷宫宇宙! “我很荣幸,他们从未忘记自己,始终在找寻问题的出口,毫无保留。 “它们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文明,我会清楚得看到,它是如何的生长。 “我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是有两个音节,我印象深刻。 “你们,是叫【曦徕】吗……” 那位光之巨人在星系团的最中心,它在超大质量黑洞之上微笑,它的手上捏着一朵花,这是它送给过往文明的见面礼,除了那些卑劣的裸猿以外,大多数文明都不会给它扔弱小的原子弹,不过,它慈悲,不曾牵连这位后继者。 兽族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他们永远在冒险,永远! 那黑洞是曦徕文明的时停,是他们的末日,也正是这一道黑洞,给了曦徕文明不别于盖亚星文明的全新体系,就像是给钓上来的鱼去了去土腥味。 灾难孕育文明,但文明的传承需要无数的勇者来到最残酷的环境接受考核,它们会用严酷的标准来试验这位想带上王冠的少年,如今,张守望来了。 他清楚,林星宇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毕竟他只是一棵树。 殷墟从最开始,就是想从黑洞政府中抢夺肉食的割据者,否则也不会乃至于现在,都没有他的故事情节展开。 秋裙在这里的定位,是类似于金元的特殊形态,或者说一把钥匙,作为脱离者,有没有主体不重要,而且对于她这种绝色,没有家反而是一个加分项。 邓音作为黑洞文明的边缘人,他身上没有家国标签,既然不是既得利益者他当然不会去保卫文明的果实,以主人的姿态去面对灾难。 当理想主义成为当权者,那么利益共同体就会成为理想主义者的抓手,与这样的武器共处,理想主义者也会工具化,保守化,张守望出生不差,但是他在犹豫,他不确定这个位置属于自己。 但是现在,他没得选了。 如果自己再不斩不出来,曦徕文明就没得选择,被虾族吞并,成为金元记忆中的一部分; 是呀,大统领会述说黑洞文明的往事,古槐也会讲述自己的过去,乌鸦祭祀会介绍这文明的曾经,但,失去了文明主体的曦徕文明,拿什么去换自己的未来? 用,哪怕是曦徕文明自己的公民,都已经忘记了的历史…… 一个曾经无比骄傲,从三维文明逃出来,最后艰苦奋斗,通过研究黑洞的方式来研究宇宙,最后成功来到四维,又因为是在白纸上建立一个伟大的文明,以盖亚星为蓝本,去除糟粕,轻装上阵…… 进入四维的时候,他们是多么骄傲啊,最后来到五维,又经历了什么? 六维的平行宇宙挣扎,对时间规则的参悟,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埋葬。 大雪埋葬了一切。 包括,曦徕文明的过去。 张守望出生在一个靠序列之门苟延残喘的黑洞文明,他们以乞丐为姿态,用献祭的方式送走一代代勇者,用他们的血开拓文明的前进之路,矛盾,冲突,太多太多了,但这些,谁记得。 我记得! 所以,张守望站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的系统是开挂的开始,但实际上,这不过是荒野,它鞭策自己搬砖,无数个日日夜夜,祂崩溃,累到,发现这个所谓的系统并不为自己提供额外的资源和能量,他最终还是泯然众人,来到了与所有游玩者的同一起跑线。 他身边的同袍越来越少,一双双失望的目光从雪山上远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政府的力量,一部分在出海,一部分在他这。 【黎月系统宿主张守望】 这是他的头衔。 但,黎月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没剧情,没介绍。 只有他一个傻子带着身上狼狈的系统在这里痴傻得等着自己的个人剧情; 然后呢,去虾族,跟嘴臭怪“我赌你是个屁?” 他到底在做什么? 张守望也不清楚,被一滴血召唤来之后,他亦是浑浑噩噩。 可,眼看着虾族文明重振旗鼓,如今在神父的带领下出尽了风头,他呢…… 学徒…… 曦徕文明的历史我很想知道啊! 可恶啊—— 少年拔出短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他不再躲避,不再彷徨,不再自怨自艾,也不会沉溺于遐想之中! 去做,去前进! 不要问下一站在哪里,不要问开多久,去前进! 张守望就像是个赌徒,他就算重新开始这个游戏,也仍旧回去努力追逐主线的步伐! 因为,祂有了责任,有了欲望! 此刻,少年肩上,可挑万斤粮! 雨下得很大,他淋着雨,带着自己完美级别的次品龙,走进了一片漆黑之中。 他抱着那看着营养不良的小恐龙,此刻的他,反倒比一开始进入游戏时,更加的意气奋发。 是的,祂运气不好,在草地上捡到了一颗被兽族小孩煎熟了的鸡蛋,他们把它放进灶台里,拿着棍子敲打它,一边笑一边玩闹,张守望不知为何,选择与那些小孩打一架,七个打一个,这些小孩子不怕死得群殴,不知道惧怕,就这么,张守望刚来到这个一世界,和灵风国的六年级兽族打了个群架,最后傻乎乎地从火堆里扒拉出来这颗被肆虐的龙蛋。 然后…… 契约是一种奇妙的过程,张守望看着它,它回应着张守望,一天一夜,然后他就被乌鸦祭祀强行拉扯进了镜面宇宙,此刻,他才算是与自己的龙族伙伴见一面。 “我姓张,你跟我姓吧。” 那天,张守望把缺胳膊少腿的小恐龙捧在手心上,高高地举起。 双目对视,就是一生一世。 好巧。 那条龙就是字母魔怔人。 可惜,它口臭,所以它这颗龙蛋,被六个兽族小孩狠狠地破坏。 它虚弱的看了眼张守望,哭笑不得: “我,赌它是个屁。” 听到这句话,张守望也愣了很久。 他们彼此确定身份,已经是镜面宇宙的第四天了。 贱兮兮的字母魔怔人醒来之后哇哇大哭: “不可以! “小提琴可以不优雅,但萨克斯一定要骚!~”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有没有契约精神啊你们? 喜欢; 作为一种很有侵略性的情绪,它让邓音失去了自己本该有的模样。 雨停了,水滴与水洼撞击,清泉叮叮,闲愁的少年散步,遇见了那在巨石上趴着的巨龙。 稀里糊涂得见面,丐帮头子心情不好,对面巨龙正在打盹,原本不过是意外,但是察觉到了少年的脚步声,古槐睁开了眼睛,因缘际会,这算是认识了。 雨停了好一会,乞丐头子一脚踩进了积水之中,在那泥泞与月色之间,在那白馒头和榨菜之间,它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是迷蒙的状态,不过…… 喜欢。 是呀,喜欢对面的少年,不知为什么,好像,它\/他挺重要的,是自己生命中不可忽略的一环。 “你好,我叫古槐,能加一个联系方式吗?”巨龙主动,似乎,想抓住自己的命运。 云开雾散,月光静悄悄地洒下来,刚淋了雨的娃娃抖擞精神,发出了好友邀请。 邓音捂着胸口,不知为什么,双方之间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五,这是加好友的底线标准。 【账户:古槐申请加你为好友,是\/否!】 【滴!恭喜您获得新的朋友,去打个招呼吧~】 邓音情绪很复杂,但还是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谐,古槐则是抖擞精神,准备睡回笼觉: 这一场雨只是前奏,他下一次仍旧要飞到天上去,不过相比于第一次的迷茫与胆怯,他现在更多是期待: 因为当时的勇敢,他认识了好多新朋友,那些大树让古槐有种归属感和荣誉感。 与他们一起,对决这黑压压的苍穹! 巨龙傻傻的笑着,稚气且冲动。 另一边,张守望虽然做的事情豪气干云,但那不过是上天给勇敢者的奖励,这条路走起来很难,准备工作就不是一下子能完善的,此刻他孤身来到了一片空地上,默默的制作着军旗、武器。 这叫师出有名。 曦徕文明必须看见一位带着黑洞文明标志的少年出现,才会加入他的队伍。 眼下,曦徕文明的号召力已经很低了,至少对于这位作弊者的执着,五百位曦徕文明的参与者并没有多少触动: 能来到这里的,虽然是乌鸦祭祀用血选出来的,跟功勋榜、战力榜都没有关系,但是对曦徕文明还有感情得,都是集体行动参与者,而它们没有展现出自己的风格,且都是科技侧文明的建设者,所以并没有在五百名额之中: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科技侧太吃底蕴、资源、组织结构了,光元素并没有选择扶持它们。 所以,张守望还需要一个舞台,让他登台演讲。 小人物的梦想放下不表,此刻巨龙峡谷,这里很热闹。 羽翎对金元的出现感到意外,不过他更惊讶得,是秦墨来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差,距离也很近,但彼此之间愣是没有任何的交集。 而且,同为天翅直接联系的四位九方阁嫡系,他们的命运却是天差地别,也没有聊天的基础: 秦墨作为被至尊厂牌全力扶持的对象,哪怕其并非祖境,但在南域也是比较闪耀的一颗星,从此也能看出顶级大势力对当代天骄所起到的作用。 有时候外界还是很疑惑的,一位祖境,一位引援的契约祖境,但是都没有从九方阁手里拿到什么好处,但如易鲸、秦墨,那简直了强行支撑,也不清楚那几位是怎么想的; 但这倒不是说九方阁底子薄弱,作为四海八荒第一大厂牌,不说老一辈,当代天骄也有四位祖境: 其一是羽翎的双生胞妹,一位手笔通天的云间吉祥,当年鹉翎的跌落,她打出了暴击,踩着自己兄长的羽翼登峰; 其二是黑火中诞生的史哲,祂是集三代之力诞生的“当代”,即上一代的馈赠,当代的注脚,所以祂算得上是下一代祖境,可存在感挂在当代,在四海八荒中的定位类似于灼羽的“掌灯”; 第三位比较特殊,他是曾经大天尊的继任者,一位雪中的刀斧手,故事多,纠葛多,喜欢玩,爱浪荡,喜欢在各家厂牌踹门,是一位在上一代很有人脉的主,战力不详,据说很强; 至于最后一位传奇祖境,祂来自于山野,而且活跃范围不在当代,只是按年纪算,归于当代天骄。也正因为其境界最高,故而就算是翎域的当代君皇,也压不住这位闻名大方的中介。 其实说到底,灼羽不过是崩腾江流中的一颗鹅卵石,并不是风流人物的主战场。 再者,都已经开始分资源了,在这里纯粹就是耽误功夫,因此当年九方阁在怀刺逃到灼羽的时候,便不再追究。 眼下天翅来主持秩序,纯粹是九方阁半步瞳观多,作为轮值主席,请一位【力拔山兮气盖世】过来镇场子,说起来也就是看着彼岸天,对方抬头就给它掐死,防止各家势力出现伤亡。 羽翎和秦墨也没什么好说的,彼此之间摩擦不出什么火花,见面了,也不过是点头算作打招呼。 小竹林,小庭院,天上飘着软糯的白云,相比于那场黑恶的雨,这里的风景叫人心旷神怡,请客的是西楚大统领,客人是他的前军大统领,妍顷。 不过金元并没有入席,她只是提着锈剑在黑压压一片中默默静立。 “这里,就是巨龙峡谷吗?” “是的。不过你来这里应该做不了什么。” “你跟他们一样,代表着南域?” “并不,我管他们死活做什么?” 秦墨含笑。 他代表着九方阁的立场做事,柚洅是他的首席外交官,虽然这位白袍总是能把对面的来使打得跟老狗一样,而金元是楚地的先锋军,陷阵、登先,他这一位代表天翅来割据灼羽得,又怎么会代表南域呢? “您相信我吗?我在盖亚星好歹也是三位首席之一,这里能交给我处理吗?我保证,不会出现让二位难堪的结局。”秦墨温文尔雅。 “我兄长没有那么尖锐的目标,我也不清楚一步步走来,会来到这里。” 金元投桃报李。 妍顷目前跟西楚大统领还没有独立剧情,她也不想就这么鲁莽得吃掉了这一部分可能性,因此收剑一笑,没有继续闹,眼神扫了扫,看到了在旷野上用小短手试图抱住小脑袋但做不到的霸王龙。 “回来吧。去龙族祖地,唐鲸主祭给我们任务了。” “大……阁主。” 割藕狗顺口也想学弹幕称呼,但是忍住了,因此想了想,找到了最合适的称呼。 不过,这个称谓,眼下似乎也是不合时宜得。 金元沉默了片刻。 “你能做那个任务,而不是跟意淫时候一样选择拒接,我还是很满意的。” 要庆、嘤嘤鹰、三大懂王:网爆我们? 少女凌空而立,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可是,身处这个时代,很荣幸不是吗? 就是不清楚,还有没有登场的机会。 蜻蜓点水,金元轻盈得落在霸王龙的额头,割藕狗怒目咆哮——! “吼!” 这一刻,它展现出一丝霸道! 怒吼声响彻平原,它就像是陨石砸到了平地之上,音浪席卷,将所有的生命都容纳其中。 在此,宣告! 回来了。 它带来的效果,就像是一巴掌,惊醒了不知多少睡梦中的少年,但这其中最吃惊,是那双腿颤抖的割藕狗! 它被自己吓到了! “想好要跟我一起前行了吗?” 金元的声音还是那么得冷漠,她视线平行前方,割藕狗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那张扭曲的面容上写满了仇恨! 怒压住了恐惧! 没有回应,狂奔! 大块的肌肉就像是一台粗犷的发动机,又好似漩涡,它吞噬了霸王龙的心脏,带起一阵肆意的狂风! 快,更快! “吼——!” 又是一声咆哮,割藕狗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酣畅淋漓! 这一声咆哮打碎了它身上的枷锁,快哉的风拂过它狰狞写满暴力的肌肉线条,它用一种失去理智的愤怒在刚下过雨的大地上展示自己的强大! 白衣剑仙仍旧是冷漠的眼眸底燃起一丝丝灼热的火光! 好,我很满意! 她笑,带着一种癫狂! 为什么需要理由? 我喜欢就够了! “纵!” 金元开口道,她用剑鞘砸断了那把锈剑,露出更短,也更锋利的短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她用不给自己留余地的方式,换取更大的杀伤力! 此刻,远处的梁龙还不清楚,它即将迎来跟大城文明一样的待遇,一位杀神正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乌鸦祭祀,在金元揽下来去龙族祖地的任务后,祂无聊得吃着大鸡腿,眼眸里写满了无趣。 又没事干了; 不过,重新崛起的两大文明,确实还需要自己镇场子。 海豹契约已经敲了两锤,但,需要加把火! “历史呀——,我登台不是为了演戏,我对得起自己。我对得起我的曾经,我也对得起这个时代。黑白双煞讲的道理,我还能不知道吗——,纵使一线生机,我为我的文明出列!” 海豹人力而起,它早就没脸没皮了! 它代表一个伟大的文明发言! 另一边,作为主角的腔骨龙望着身旁老友的发言,默默握紧了拳头。 “就算只能在星河的尽头发光,我也是超新星! “我的光,记录了我所有的野望! “龙族,我屹立在星河之巅!” 腔骨龙回来了,它并不知道自己独特的生理结构会缔造出一座永垂不朽的丰碑,留下那辉煌的王朝史诗!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龙骑士…… “我们,肝胆相照!” 龙兽契约,到底是谁缔造的? 不知道,但是此刻,舞台上随着契约的舞动,他们的形态都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卧槽!我特么就睡了一觉,这俩讲冷笑话的吃什么长大得?” “我特么怎么知道啊?我就回了下女朋友消息,舞台上就爆种了——” “卧槽,包厢里的土豪发什么癫啊,怎么出价越来也高啊?” 拍卖会的观众一脸懵逼。 我们是拖,拿钱办事的! 本来八个小时给一百五,现在都十个小时了大哥! 有没有契约精神啊? 至于包厢里的贵族们…… 腔骨龙啊! 虽然只是完美级别龙蛋,但这可是腔骨龙啊! 为什么腔骨龙的出现,会让他们这么惊喜,还是因为,那古老的传说……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红土祭祀 兽族的历史只在贵族之间流传,手写,口述。 腔骨龙是龙族的鼻祖,同样,它也被龙族的巅峰所怀念,所以打开龙族剧本的钥匙不是巅峰龙族的遗骸和科技,而是腔骨龙的出现。 它的出现,将带着那古老的历史卷土重来! 不过它们毕竟是当代行走者,所以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眼下的场景它们十分默契得选择了拖! 长辈快来啊! 划时代的物种出现啦! 观众:我嬲你妈妈别累! 膀胱:啊啊啊!我不行啦! 阿q:giggity! 乌鸦祭祀:什么石楠花的味道? 长侯和恪亲王也是毫不掩饰神情中的惊讶! 兄弟,你有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拍卖? 难道我们出不起价格吗? 至于光元素,祂也是表现得很无辜;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 球状闪电不按套路出牌。 祂原先是想着等局势稳定了,再让这位出来搅动风云,哪有打扑克用王炸开局打啊? 你玩的什么花板子? 不过事已至此,小山君还是表现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表现得温和得体。 “诸君且就这张契约往下看,我想大家在于他们交流之后,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光元素:我不知道,是他们主动这么做的。 强制任务下的腔骨龙:是的,是我自愿得。 背后被开了八枪自杀的海豹:是的,我是自杀的。 大动静来了,另一边,秦墨也与羽翎见了一面。 此刻那白衣少年并没有拘束,他在树下自信且浪漫,这样的他,是灼羽从未出现过的状态,他好像有值得信赖的朋友,有值得托付的亲友,表现得强大且游刃有余。 很高兴见到你。 秦墨献上祝贺,带着伴手礼。 “好久不见,大统领。” “见总领风华正茂,难得。”秦墨不知该说些什么,笑笑,在这位大魏脊梁的对面落座,斟了一壶茶:“你身上好多故事。” “也只剩下些故事了。”少年默默点头,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动力。 苏三的时代他是大魏总领,与秦墨齐名,争棋主的时候他又是出了名的搅屎棍,吃力不讨好,眼下又是玩了场自毁长城的好戏,三个时代,他总是在做一些无意义的挣扎。 无话可说。 九方阁的家常,更是不知从何聊起: 在秦墨拜师的时候,这位传奇就已经在死亡学院呆着了,所以他对往事也并不了解,再者自己又并非祖境,与那些事件缺少联系。 灼羽四大主视角,就他不是祖境,听起来怪怪得。 天翅:看表现看表现哈,爷们到时候吃书; 也不对,旧稿太多,你的故事要不就埋了算了。 嗯~ 羽翎含笑,“他就这样,不要往心里去。” “无所谓的。”青铜少年摇了摇头,“太苦了。没有必要非吃不可,何况,被他用笔涂抹,不是一件指得骄傲的事情。” 巨龙峡谷的上空,浓烟滚滚,水墨少年沉吟片刻: “我不让金元来,你会恨我吗。” “提线木偶哪来的情感。何况,重要吗?拆迁的只要保证这里没法住人就行了。 “我的棺椁都合上了,那少年的亡魂也祭奠过了,只要我的曾经仍旧如初,图什么未来呢?我们连现在都过不好。” 那张纸上一百多个名字,但真正活跃得,被尊重的有几个? 百分之十几而已,而且随着大名单越来越长,小名单反而越来越短,如今灼羽挑选出来得,寥寥无几。 “鲸跃……” 秦墨苦笑了片刻。 这是那本书的名字,可惜走了九十公里,它一个字都没有呈现出来,讽刺。 似乎感觉太过于尴尬,这位星河大统领起身,来到了巨龙峡谷残缺的雕塑上: 这里的对面就是奈何桥,奈何桥的尽头是一片红土,红土的中央是位唱着悼词的兜帽女子,她安安静静,神情悲伤,血红色的土好似平静的海浪,将她困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命名就是赋予命运,聆听则是服从; 血鸦栖梧桐。 嘿呀~嘿呀呀~ 在海底,一只肥胖的小恐龙露着自己的丑龅牙,扭着那肥硕的大胯,走得那叫个虎虎生风,又哭又笑,滑稽幽默。 在海平面上,一群山民穿着豹皮草裙跳舞,热烈奔放的姿态似是表演献祭,它们热烈勇敢,用夜晚的篝火,祭拜着自己信仰的神灵。 巨龙峡谷的少年安静的呼吸,听着信徒们的呼唤。 【欢迎来到契约星·神权时代】 一串淡红色的字体悬浮在少年的眼前,白衣歪嘴耐克笑,肩头月轮鹦鹉挠了挠小脑袋:“好久不见小家伙,要一起并肩作战吗?” “当然,不能让它觉得,有我没有都一样。”羽翎笑笑。 放弃? 我身上背着这个名字,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彼岸天,我要死,就要死在你手里! 嘿呀~嘿呀呀~ 一场伟大的祭祀; 原始文明通过自己的信仰,进行的一场伟大祭祀。 这是巫族的礼,它有个名字,叫乌鸦祭祀。 远处,光元素默默微笑,很骄傲。 祂的名字根本就不是名字,而是一幅画的一张片段,这是假称: 毕竟,【祭司】才是名词,【祭祀】是动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伏笔,显然,这是小柚子给自己曾经战友的礼物。 哎,爷还是放心不下你; 谁让俺念旧呢? 唐鲸主祭做着热身运动,这个飞船文明很快就会迎来大版本的更新,因为积分擂台是在可能性宇宙上建立的,而可能性宇宙是根据剧本主线演变得,羽翎只要往前进,种在土里的阴谋诡计,就都要现身! 来吧,好好玩玩。 剑光流淌,金元带着霸王龙在梁龙惊骇的目光下穿过了龙族的传送阵! 激,激活了? 龙族首领很是惊讶,但是那一套组合并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出现在了一片红土之上! 有动静。 梧桐国,小桐城。 女孩目光平静等翻看着眼前的书籍,在她的感知下,那曾经自己厚葬的僵尸正在复活。 他的状态并不出现于自己的印象中,至少,不是自己见过的那位。 乱了。 那定在天穹的指针恢复了转动,一切,又回到了不可期待的宿命之中。 看来,讲道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幼稚的游戏,真正的安定,仍旧要用马蹄和硝烟。 秋桂的神明还记得当年自己在神殿遇见的假神,他的身上写满了俗世的欲望,是那荒野送给神国的灾难。 眼下,这尊扭曲的神明不知从哪找到了新的命格,又一次理直气壮。 月桂树散发着淡淡的香,女孩望着那落英缤纷中的秋日少年,他还是那么伤感,不过是因为痛失所爱,将自己彻底契约给了鬼魅,此刻的他只剩下破坏与杀戮的欲望,不过,正因为纯粹,所以,其无比强大。 不过相比于他,督公更在意得,是那位女子; 她的身上有无比纯粹的煞气,就像是一把锤子,满世界找钉子,不过,眼下她还腾不出手。 轻纱曼妙,金元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但是四周那恐怖的压力让她清楚,这里并非自己可以胡闹的地方; 但,那又怎样? 我堂堂正正得来,又有什么理亏的!? 眼前那白纱裙定点,一位宫装女子囚禁住了霸王龙的身躯,眉头微皱: “你这样,显得很没有素质。” “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把我们的希望藏在这必须要屠杀黎民百姓才能来到的地方,不就是为了见面的时候跟我说这句话? “这句话憋得很累吧?但是,我告诉你,我造下的杀孽,也有你的一份!” 不可理喻! 那宫裙恼怒,她美得非常女性化,容颜更是娇艳,此刻气场全开,虽然暴烈,却又让人如欣赏艺术一般沉迷其中,恍然间忘却时间! 但金元显然有病! 我最喜欢掐死娇嫩的鲜花了! 蹂躏她! “吼——!” 割藕狗没有见过世面,但是它更清楚,在金元在的地方,自己只要听话就好了! 巨兽狂奔,白衣飞起,剑光凌乱,它密密麻麻得遍布这片空间,随后如游鱼一般在浪潮之中流淌! 宫装飘逸,她的目光紧锁于金元的脸庞,似乎期待一招制敌,但是她显然低估了金元身上的战斗属性! 相比于从前,此刻陷入战斗状态的平江山第二序列神情格外平静,她的神魂仿佛来到了幼儿时期身处的冰川,刺骨的寒让她的血液滚烫到皮肤血红,那双冷漠的眼眸似乎没有情感,甚至都开始涣散,她在死亡的边缘,朝自己梦中的光前进! 此刻光元素还在星河游荡,而她也需要到了太空,才能见到这位神殿使者,这座冰川是她第一次战胜的对手,她如行尸走肉一般,用成为冰川的方式在冰川上生存! 那位巨人,那位打扫卫生的巨人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它也不清楚自己迷失黑洞至今,又会在肆虐百年之后,发现怎样的秘密。 正如此刻,金元目光空洞,却挥砍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剑! 剑光瞬息而至,划过宫装女子的眉心,断裂岁月! 这是…… 什么手段……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五章 怀疑与无奈 诶? 怎么浑身暖洋洋的? 能量,巨大且密集的能量涌入光元素的身躯,那种程度快速得将他这干涸的水池灌满! 好家伙,发生什么了? 异能者的进阶总体上来说就是两步骤,获得能量,利用能量。 之前乌鸦祭祀的修养,就像是靠咽唾沫解渴,偶尔喝几口水,但现在就像是喝水喝到饱,而且还是山泉水+电解质水,此刻祂不仅能把泳池蓄满,还能清洗泳池,甚至用卖水的钱来加固、扩大、装饰泳池! 这些能量是哪来的? 哦!天哪! 是金元! 她怎么做到的? 嘘,不要问,问就是虚空能量! 张守望:剧情写不下去开作弊器了是吧? 我呢? 你确定不给俺来一点底层代码的震撼? 小山君此刻很想伸懒腰,不过眼下的局面显然并不能这般随心所欲。 越来越多的上位者来了,祂此刻很想把山君摇出来,但自己之前吹的牛逼老头子吹得动吗? 山君:你太小看我平江山辣! 巡江尊者:小山君莫慌,你要信得过我们! 满岂:嘿嘿嘿,我要登场辣! 天边祥云,贵族的底蕴们纷纷登场,看着舞台上那一位龙兽合并的龙骑士。 腔骨龙出现了。 苍穹的漏洞越开越大,黑白两股力量开始剧烈的碰撞,光元素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动静。 这些都是积分擂台中允许出现的场景,所以祂也不能用作弊的力量去抗衡,这也是祂始终恪守“小山君”本分的原因。 当然,除了这些本土土着们,第四天灾同时也在无比关注。 不是,玩的是一个游戏吗? 虽然不清楚【斗龙】暗语是什么意思,而且也都在边缘游荡,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显然是超过了这场擂台赛的容纳范围! 你妈妈咪呀,作弊是吧? 我也不过是力行者境界七阶龙骑士,你们怎么就大能者了? 光元素:? 谁作弊啊? 我吃了这么多版本福利都还没有成为龙骑士,你们在说什么啊? 乌鸦祭祀正在吃饭。 是的,这位尊贵的小山君正在吃饭! 不要跟我报菜名,我就是个俗人,大鸡腿吃着嘎嘎香! 其实,眼下的局面也不是光元素可以参与的了,因为规则限制: 1、非召唤战争情况下,第四天灾的极限战斗力为力行者极限。 2、召唤战争情况下,第四天灾的极限战斗力为大能者一境。 3、第四天灾不可运用可能性宇宙以外的战斗模板。 看吧,写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金元不受限制? 废话,人家是第四天灾呐? 是,当然是,怎么不是? 不过规则检测的是系统携带者,像金元这种域外天骄,借用光元素系统的行为,严格意义上并没有被列入限制名单之中。 棋盘协议。 乌鸦祭祀平静的模样(实则在努力扒饭,唔唔唔!好恰!),其实也是有忧虑得,毕竟祂手上的两位,羽翎,可能性宇宙的焦点牌,金元,动不动就“不顾一切地爱~”,“总想为你实现你的期待~”,没法管,球状闪电还是个内奸,身上有冥主的暗门,自己胡乱下任务; 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手的烂牌,有些时候乌鸦祭祀很累,真得,突然就不想玩了,上三令的日子不舒服吗?为什么也要来这里遭罪受啊? 不过所幸,拍卖要结束了。 “六阶能量币一百,一次!” “六阶能量币一百,两次!” “六阶能量币一百,三次!” “成交!恭喜这位【心碎在夜里】的玩家获得柠檬海豹的契约纸!” “好!现在我宣布,拍卖会结束!” 赣丽娘啊! 终于下班了! 曹操槽! 下次再也不来这里打暑假工了! 世界岛文明中打暑假工死去的鳄鳄:? 累了,翻个身再睡会。 至于剩下的拍品…… 不好意思,在此再来吧。 袁辖也累了。 马丁马丁!这些不做人的,每次都在下注两次之后报价,有没有道德啊! 我滴金嗓子厚片都吃完力; 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诶。 麻了,天亮了。 袁副市长幽怨得看了一眼小山君,而祂,竟然在吃饭! 可恶啊!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没有在晚上睡过觉! 小山君:?我们才见两次面好吧? 而且还都是昨天! 我今天光吃饭了,都不认识你! 沉默的腔骨龙,欲言又止; 它现在已经不想吐槽乐子人这个事情了。 柠檬海豹,是的,这个名字是它们自己取的,说是很喜欢 ——如今它正捏着雨花石,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包厢后,视野中三个懂王双眼无神,魂飞天外,不是变成猫娘让读者撅了!因为就没有读者! ——它们在黑羊直播间看直播! 是的,黑羊还在直播,不过乌鸦祭祀不清楚他那边在干嘛,只知道很多人看,嗯,应该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在看到柠檬海豹之后,场中的气氛开始热络。 “兄台,敢问如何称呼?” 张姓贵族笑嘻嘻地上前来握手,显然,小山君的友谊他要定了! “在下蛊夜风!” “好名字!一看就不是那种,天天要么想着卖屁股,要不就是满世界找全新钢笔的人!” “兄弟懂行!”柠檬海豹嘴巴一翘,屁股一突,双手指引向对方,挤眉弄眼。 “诶!我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就像那无尽的海洋。” “呦呦呦,你念歌词的手法真酷~” “可不,一切为了自由~” 张浅紫哥俩好得,跟之前的保镖们都看傻了。 这本书的人际交往,都这么自来熟? 张守望:噗,我赌它是个屁,哈哈哈哈! 哇,赌输力! 伴星契约是一张淡蓝色的卡纸,张浅紫目光平静得凝视着他,随后将它递给了柠檬海豹。 是的,他不会用。 龙骑士在球状闪电的指引下,将他贴在自己的额头: “此后,你是我独有的牵挂!就算天塌下来都不怕!” “哇哦!酒干了吧!一起闯关,一起打天下!” 包厢中的其它:…… 大概,是我病了吧。 不是,剧情怎么会这么发展得? 乌鸦祭祀吃完饭,揉着球状闪电的脸,恨不得给它吃了。 伴星系统是球状闪电升级之后获得的附属系统,契约之后当契约者遇到生命危险之后,可以跟柚洅换一个位置。 嗯,祂就是这么卖命的。 所以有时候乌鸦祭祀在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突然就被一群武林高手被包围了。 不是,我偷吃犯法? 众高手:草!你说犯不犯法! 但是因为柚洅实力高强,所以祂卖出去的命经常不会交付,心情好就逃了,心情不好就给他们屠了,这种卡纸也深受许多亡命之徒,和报仇之人的喜爱。 小钱钱谁不爱啊? 所以御灵师来者不拒,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因此柚洅最好挣钱的那一段时间,最热的时候祂左右横跳,跳几下钱就到手了,很无赖,很枯燥。 当然,这是新手村的时候了,之后,祂就吃到苦头了。 现在是柠檬海豹的认罪时间: “是的,我贪玩,我神经大条,我就爱在众人面前做显眼包。这就是我!”说着他露出了大厨做九转大肠时特有的自信。 对,我故意的! 怎么着吧! 好!不愧是我兄弟! 张浅紫很喜欢这样子的伴星。 真实不做作,洒脱奔放,是可以托付妻儿的人! 序列之门游戏公告:? 【命的读音只有命;人被杀就会死;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请不要轻易托付妻女诶喂!】 契约完成之后,乌鸦祭祀把一百枚能源币给金元做了任务奖励,想来这段时间曦徕文明的发展会快很多。 至于如何使用,肯定是要兑水的,一枚六阶换五阶,一枚五阶换四阶,给曦徕文明的科技底子直接塞满,如果这样子还无法让它重回巅峰,那么这个文明也就可以放弃了。 攀缘虾的科技水平就玄学了,全都是蟹送过来的,还都是些不可逆的精细化科技产品。 “少卿,这腔骨龙……” 苏耀显然是好奇的。 “这位海豹在我的伴星中,也是格外邪门。他的梦可以通幽,因此时常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在现实中他是沉默寡言的高冷海豹,但是到了梦中,他就是渴望搓澡的星怒,对谁都露出白肚皮。 “他契约腔骨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两位兄长也看得见,他们在包厢里睡觉,跟两具尸体一样,不成体统。 “我也不清楚他怎么就来到了舞台上,这里面的事情或许就要去问拍卖会的负责人了。” “明白。”恪亲王颔首,“现在,新的岁月史书就要出现,龙兽两族的事情我们要回家族考虑,在下就先告辞了。” “好。两位兄长慢走。” 光元素颔首道。 长侯沉默了片刻,“这通幽,为何会颠倒了虚实?” “因为神魂分离。”小山君犹豫片刻,“这事说来话长。我身边伴星八百,但是我与他们的联系,也是梦境中回到,在文曲星上与它们沟通。 “许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如今长辈把操作系统给了我,但实际上,我也是在镜面宇宙的时候,才了解到了这些。” 八百龙骑士的来历除了最开始的那二十位以外,其它的都是突然冒出来的,长侯肯定是清楚这一幕得,但正因为诡异,且小山君不可轻举妄动,因此他也没有主动挑起这个话术。 规矩? 规则是上位者创造的,创造规则的人是不会被自己设定的规则给束缚得,而且,就算是第一批的制度设计者,真的铁面无私,但是你能保证每一任规则掌握者都如你一般吗? 潜规则为什么哪怕败露于朗朗乾坤之下,却仍旧不会被动摇? 因为他符合人性。 时间里长出来的大树上不会被你用暴力就拔出的,就算眼下这棵大树没了,种子在那,坑在那,大树一定还会继续生根发芽,只要人还是人。 强者不会抱怨环境,不会说被规矩困死这种屁话,就像许多聪明人死柬,在君主暴毙之后仰天大笑,说对方罪有应得,但作为一个谋臣,你是不是失职呢? 真正的聪明人会用自己的办法让君主听从正确的意见,最后让对方折服,从此对你毕恭毕敬,虚心请教,如此才算来到了新的境界。 者潜规则也是,权贵,耳濡目染,也类似于乌鸦祭祀的借力打力,下场去逞凶斗狠那也不过是匹夫之勇,如此哪怕你是霸王也得成功垂败,两位的谈话都是想团结更多的力量一致对外,不过是有些话不好说,点到为止。 长侯倒也不意外小山君的点到为止,他和恪亲王一样,也有很多难言之隐,这也是当时升龙宴,三位明明已经做到了把话说开,甚至到拜把子的程度,但很多事情,却仍旧要藏着掖着。 彼此都不仅仅只代表自己而已。 权贵出生高门,行事作风当然也以家族为核心出发,光元素也不能傻兮兮得说自己是第四天在,来历不明,如此做到了真诚,但局面不一定会向好。 不过牌局玩到现在,小山君也没有办法,谎话再假,只要有利用价值,甚至都不需要你主动去圆。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部为妙。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平江山谈话 恪亲王和长侯的友谊重要吗? 乌鸦祭祀很难给出回答,目前的交集很少,但是祂确实很难轻易割舍。 就因为一见如故? 很多时候,见一面就很不容易了,不过事已至此,小山君已经没有主动权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对此神父也算是喜忧参半: 他原先想在贵族中混一个体面的身份,拓展自己的信息流,只能说错有错招,眼下处境不差。 离开拍卖会场的时候天蒙蒙亮,小山君不知从哪里找来把扇子,一下一下的在掌心拍着。 另一边,平江山找不到周期蝉,本想扩大搜索范围,但眼下也只能把这件事压下去,因为灵风国有使者来,而且,是那位大总统。 山野庭院,这里是平江山的招待所,没办法,太穷了。 巡江尊者吃着果,都是同龄人,他也不那么端着,至于山君,他仍旧维系着形象。 在场的,便是这擂台里的裁判: 第四天灾破坏力太强,他们做事无所顾忌得,而且成长性十分离谱,没脸没皮得,什么下三烂手段都有,是色孽、战犯、白眼狼,他们贪婪、龌龊,好奇心和求知欲用在非常奇怪的地方上,因此扮演角色的时候通常都会设定战斗力上限。 这几位大能者二境,某种意义上也承担着第四天灾清理者的职能。 “他们来了。”没有寒暄,无声的气场交流之后,洛家的大总管开口道。 岁月史书的存在,并不是真的改变历史,那种能力在可能性宇宙,只有寥寥几位可以做到,就算是天骄,很多时候也不过是看客,回溯观察,细细体会,因此柚洅的系统才会是至高中的顶流: 太变态了,且如果可以,比如说祂从永恒神殿死亡时,天翅只是简单的重塑身躯,而没有回流时空,因为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复苏,就算是祂也需要谨慎; 所以冥主第一次登场的时候,联合神殿利用暗门在海底花园杀死乌鸦祭祀的时候,天翅很愤怒,以至于在这个主笔都管不住心中女主的时候,强行打断了她,让她和柚洅的布局,都变得七零八落,乃至于剧情强度都不够。 再者,九方阁炮灰系统的重生标准,本来就苛刻,一次核心任务的复苏上限按照难度挂钩,前面可以结转,给后面以容错率,这些都是算好得,只因柚洅前面的招摇,所以用后面吃的苦来偿还,否则祂也不会只在上三令搞事情: 去南域,规矩太多,而且成长性放开之后,境界差距过大,柚洅就算想玩,也没有筹码,这里又不是祂一棒子一个的打地鼠游戏,因此一拖再拖的行为,就是在等结转复苏次数足够。 “一千年了。”山君笑眯眯得品酒。 酒这玩意儿,一滴都伤身,可是发愁,它只让酒浇,时间久了,便爱其不能,好似醉醺醺之间,就能来到下辈子,弥补所有的遗憾,修成正果,得证大道。 若有这样的机会,羽翎定会一醉方休,等那穿紫衣的姑娘带着她的珍珠耳环从峡谷中轻盈飞来,祂仍旧会是方漠中的枝头鸟,是那神树的青鸾,是九方阁的此间得意最逍遥,是那万千少年聚义的梦,是那天下道统永恒的光,他在悬崖,唤云海悠悠,听,星河不朽。 “有债就讨,有仇就报。”大总统没说话,揉了揉太阳穴。 从前西南那小国借革新之利,快要统一北方,灵风国的国君举大旗攻入,他胜了,却也输了,军队发现他们助纣为虐,回来革了皇帝陛下的命。 如今那位前朝骑士,还在缅怀灵风国的君主,那位老者见证着皇帝少年,看他结婚,看他有孩子,陪他打猎,与他一起治理这个庞大的国家,但最后,那位陛下沉默的坐在王座之上,默默地下令他离开,骑士开始了逃亡,他遵循自己君主的命令,背叛了当初宣誓中,要誓死保护君主安危的诺言。 骑士回到了故国,在房间里挂着别国皇帝的画像: 那是他的皇帝。 同样,这位骑士也是当今总统的父亲。 历史喜欢开玩笑,它诱使你自己进入轮回。 为什么那么多风流的少年,都选择陪灼羽“再来一次?” 因为舍不得,因为,我心甘愿如此。 走不出来; 能走出来就不是我了。 秦墨听着一位流浪汉的感慨万千,他也不清楚,这位曾经在最高峰做出璀璨功业的少年,如今怎么会这样,还不如死了。 山君同样也感慨,对面这位中年人怎么活着,却感觉总梦想着死亡,命运给他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太多太多的馈赠,他一步步从难民走上了总统之位,从通缉犯走到了开国以来最伟大的领导者,从一位不能修行的奴隶,蜕变为堂堂二境大能者,且在此境登峰造极。 这是为什么? 他明明就想随那位红发伯爵去了,就像死在那枯藤老树昏鸦的注视下,他甚至就能咒骂命运了,结果迎来了转机,他也是一位完美主义者,无法面对自己狗尾续貂的生活,无法凝视自己残缺的身躯,还有那一片狼藉的记忆。 雨,洋洋洒洒。 “我听到一个好故事。 “王子如苍鹰着落悬崖,因为他失去的双翼,在这个过程中他遇见了柔弱的蝴蝶,它用自己的爱给苍鹰空洞的生活带来了欢乐和愉悦,所有人都觉得王子被治愈,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从始至终王子都没有停下对自己死亡规划的践行,而是用一场壮烈,完成了对苍鹰生命力的呈现。 “蝴蝶还是蝴蝶,王子仍旧是王子,他们的相遇是意外,但再美的蝴蝶也留不住苍鹰,更无法留住失去双翼、心死如灰的王子。命运的馈赠,是否要珍惜呢?我不知道活到什么岁数才能给出答案,可惜,我无法留下来什么。” 这里的历史,就像是画展,每天展出不同的壁画,这些历史都很好看,只是充满了艺术家干涸的想象,它根本就不自由,面对这些苍白的静物,山君只是保持沉默。 什么是活得? 不被约束就是活得。 可,能够被表达的,最起码,眼下这些表达,并没有这么长的容纳力,它不是凝结的岁月,它只是虚假的数字,它没有内涵,无法被解读。 大总统并不想追究宇宙飞船上的客人如何如何,这些都毫无意义,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不需要讨论,他们这些老家伙不过是背景,让这些孩子去实践自己的天赋,不受自己的干扰。 现实吗? 看看乌鸦祭祀吧,人家在意吗? 光元素始终在掌控,只要发生的事情符合他的心理预期就好了,没有人在意结果,他就好像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在戒指中,在那段破碎的时间长河中,只有那段时间的乌鸦祭祀才是活得,是有感情的,是有自己的欲望的,但是在这里,怎么样都可以。 倒不是说心死了,却毕竟是懈怠的:一个不努力的人是无法去感染一个世界的,所有的静物都那么麻木得领取着自己的号码牌,在自己的候场去等候宣判,这样的过程没有意思。 但,不需要这些,它要的是前进,它不在乎菜有没有熟,调味比例是不是合理,摆盘好不好看,它把自己当作了流水线的一环,只需要执行,只需要上桌,然后,等它冷掉。 没有人会吃它一口。 山君也不爱说话,“你喜欢周期蝉吗?就为了那十四天的光阴。” “我见过蜉蝣,它们很美,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死。” “你厌倦了吗?被困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地方。” “不可能!这里的历史明明那么伟大!为什么不让说!为什么!我是残缺的,它们也是残缺的!可是!为什么!”大总统质问眼前的老者,他没有名字,可背靠平江山的两位有! 他想知道,是不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们准备了这么久的节目,你怎么能说撤掉就撤掉了? 这不公平,你知道的,这不公平! 大总统很愤怒,山君只是温柔的笑着: “不值得,不值当。” 他语调温和,月朗星稀,似乎在玩摇摇乐,另一边巡江尊者吃完了苹果,开口说道: “大总统,我这也有段话。当年求偿轩借名字的时候,大厨很是不满意,一想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菜肴,竟然要被一群吃不得细糠的猪糟蹋,如此还不如不做。您说呢?这世上对错重要吗? “说个例子,某地方女方婚内出轨带个孩子,您觉得法律怎么判呢? “正常是找单亲妈妈要赔偿,或者大度点,就和离?那请问,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露宿荒野,死了,怎么办? “出于人道主义,被出轨一方就要赔偿,否则不予离婚,出事了找到家庭这个单位,捆绑处理也就好了。 “你身上有面子,觉得正常程序自己应该登台谢幕,但实际上,人家不情不愿得让你露脸,你觉得能按照正常流程给你谢幕? “都说杀鸡儆猴,你就不要闹了,现在让你拍拍桌子,以后小心飞来横祸,不清不白得就死了。” 讲道理,个体的利益不能让集体受损,对集体来说没区别的事情,借坡下驴,补偿也不要开口,等着,这就是智慧,是知识千锤百炼的精华。 你去哪里都要学这些,因为你总归是在跟人打交道,这是一门没有标准的打分体系,千层饼一样,可能明面八十分,背地里是不及格,还是要谨慎为妙。 山君老神在在,大总统没听明白,但是尊江尊者的道理是拿枪指着你额头讲得,有生死攸关的威胁,大总统显然听进去了。 “不瞒大总统,我平江山丢了一片灌木林,一只大王八,周期蝉不见了,您愿意找找吗?” “都……,丢了吗。” “是的,我们刚看过了,没有痕迹。”山居温言细语,潜台词很明确了。 主笔不想写这些恩怨。 他累了,没工夫花心思呈现。 他甚至前两本书写了什么都懒得翻看,如此,为什么会对你网开一面? 秋裳的近卫和盖亚星的布局他都忘了,又怎么会顺着僵尸蝉的线,给你唱戏的机会? 聪明点。 山君乐呵呵得给大总统倒了一杯茶。 平江山二老成功洗干净了自己的看护不利,反倒给大总统唬得一愣一愣,你看,根本难不倒他俩! 另一边,小山君看着手里的周期蝉,心情很糙。 得,偷懒的时间段又少了。 霉龟吃啊吃,把所有的周期蝉都吃完了,它打了个饱嗝,无辜得眨了眨眼睛,林星宇身上的蝉成为化肥,让所有的植物形态都大受裨益。 天晴,风雨似乎停歇,古槐在梦中学到许多,在巨石上是展开身子骨,三位懂王累趴下,一句骚话都没有,神父召集虾族开会,乌鸦祭祀则是回到房间睡觉。 苏耀在祖祠中等候多时,老管家为他拿来柔软的蒲团,少年身躯笔挺得跪直,神情严肃,拜完三根香,他听见了一声沙哑的呼唤: “你呀,可真的要玩这把游戏?” 除了静静燃烧的三炷香,祠堂漆黑一片,恪亲王目光坚定得凝视着黑夜里的排位,许久,并没有声音,苏耀只是跪着,腰杆挺直,如此好久。 “你可知,祂是谁?” “我听得出来这个代称,明白它的分量。” “那为什么还要与祂下场?如今天有不测风云,日月颠倒,乾坤不振,跟随主视角走剧情,不再是攀龙附凤的好时候,甚至会害得万劫不复。”那声音继续道。 “只有我有姓名。我愿用自己的身价姓名,给家族博一个出道的背景!”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七章 败者食尘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长侯所在的叶家。 少年心里是有人的,不论再怎么放荡不羁,有伤的孩子,终究是不能如正常人一般,拥有自然的情绪,这样的面具戴久了,叶循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明明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跟小山君、小飞仙比起来是“老一辈”,但在动辄百年的旅程中,他不过是刚起航。 各家掌舵都说叶家好福气,拿他给年轻一代打气,但他并不想活在当下,他的野心是青史,尽管他如今的成就甚至可以在过去之中名列,但他觉得不对; 就如学院说他是当今的传奇,未来的时代注脚一般,但能与他齐名的就不少,洛家那位更是跨过了边界线,来到了未来的千年,不过是为了那主视角留了一只眼睛。 他的心也是愁苦的。 命运对他的残忍,但是用刑的器具不是贫瘠、落魄,反而是厚待: 给理想主义以荣华富贵,给现实主义以名垂青史,在这个时代,这种错位带着一种恶意,那是彼岸天在精心计算自己的活路,它在逼,逼着更多的大众站在自己一边。 灼羽作为拥有完整生命序章的主体,却缺少道统,这是很不实际得,尤其是在文明发展阶段被刻意忽略的宗教,作为深受佛家恩惠的叶循,他仍旧念着自己的“摄山三论”。 “一位破坏规矩的,一位处处要特权得,你与他们玩现在,受得住吗。”娃娃七岁大,拿着鸡毛掸子整理着家私,长侯烦闷,没有回应。 “我不参与就是了。” 乌鸦祭祀的行为,把一些人吓住了。 他没有按部就班地去旅行,他是飞鸟,就算被困在海岛也能化作游鱼,但他们是被陷阱吃掉的野兽,想要自救,必须循序渐进,玩不起。 “为了自己的话,就去玩吧。苏家那位可比你豁达。” “让一个啃老族去独自生活,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叶循笑了笑。 去玩,是必死,不去玩,也不见得还能再次登场。 恪亲王和长侯到底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废话,当然是死了好,需要用到的时候回忆一下,如果活着,他们又拿什么跟上步伐? 两家都说的很明确,要玩,带着自己的名字去玩,不要带上家族。 可小山君要的,不正是两家在飞船文明的底蕴,想玩一出“升维”吗? 谁都清楚,升不升维,只是那位的把戏,不论成不成功都不影响,但是,他们两位就算豪赌也不见得能成功,成功了也不会有好结果。 你指望受长城庇护的居民感谢修长城的苦力,是不现实的,他们只会赞叹皇帝的高瞻远瞩,用自己身上的骂名给后代子孙谋福利。 小山君不清楚这积分擂台的水有多深,此刻他还在琢磨如何逃离这里的途径。 这【斗龙】到底是个啥啊? 时空线似乎差距很大,原先光元素自己闹大动静,把水搅浑,外部压力降临后自己升维,就能从岁月史书中找到线索,可如今腔骨龙出现之后,那新的岁月史书似乎也没有记载这一段过往,似乎,它就不存在一般…… 莫非时间是个囚笼,冥主的伏笔本来就是先让我困在这里千年万年? 可是,这棋盘游戏不是金元开启的吗? 按理说主动权应该在我们这才对。 莫非…… 在戒指里面? 之前光元素进去看过,但似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桥段,祂不清楚这擂台规则有什么变故,但是冥主这段时间显然不会做无用功,那么,破解方法在哪里呢? 乌鸦祭祀之所以觉得,被篡改过的岁月史书,是把时间往前推了,因为冥主有这样的手段,只要改变外界的降临时间,然后大肆破坏飞船文明,让它失去完成规则的前提,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而自己只需要把事情闹大,升维,到了四维伪时间轴的时候,祂就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地位,宣传自己的“岁月史书”,只要有人信,形成一种虚假的文化,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完成【斗龙】第一名,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得到的所有信息都在指向一个点: 【斗龙】这个传统节日,要在千万年以后。 因为,目前还没有出现兽族的王,所以,这项活动无从入手! 冥主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想要时空倒流,就算是天翅…… 乌鸦祭祀的神情很冷。 祂全都想明白了。 自己第一次用九方阁重生系统的时候,那种明显的时光倒流的感受! 对方很早就在布局! 也难怪天翅这么讨厌这位女主,对她一点温柔都没有,毕竟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时候,可只是简简单单的还魂罢了。 但…… 无从下手。 小山君很懵。 腔骨龙的觉醒,以及它身上那全新的岁月史书让祂陷入了种无可奈何的茫然之中。 祂甚至都没有情绪。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那种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的? 光元素又哭又笑,感觉自己有点傻。 祂所有的周密布局,好像都失去了存在的依据。 哦! 原来还有这种可能呀! 然后呢? 怎么出去? 只能作弊出去呀? 不然呢? 你按照它的规则走,你就走不出去! 小山君越想越气,洗了一把脸之后烦躁得揉了揉脸。 很荒诞诶! 祂竟然在必死之局中沉沦了这么久。 乌鸦祭祀的境界快速的恢复,但是这种强大,让祂有些作呕,因为它无比清晰得告诉着光元素,接下来的剧情你不靠暴力是无法做到突破得,你要在积分擂台中玩多久? 巨大的挫败感终于让光元素有了一丝本该阴郁的愤怒。 祂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成为了跳梁小丑的把戏,自娱自乐,在虚假的进度条上纵马高歌! 你很棒。 蟹族,冥主,很好…… 小山君有敌意了,疯狂的怒火在祂的眼瞳中剧烈的燃烧着。 祂这个通缉犯竟然相信规则! 相信规则可以给自己公平! 不可能!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御灵师,你太让自己失望了! 强大的力量蔓延开来,这位站在力行者极限的少年,显然想给这个世界一点点域外的惊喜。 金元不在这,不会受到波及,祂将用几天的时间处理好这里的事情。 祂,犯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错误。 光元素正视了冥主这位对手,这位在幕后把自己当核桃盘了的对手! 洗干净脖子,等我来取你性命! 此刻再无暧昧的语气,这位灼羽的梦魇,动了杀心。 “当归,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废了你!” 少年冰冷的眼眸淡淡得凝视着球状闪电,这一次,不再是借刀杀人,将这暗门埋葬异国它乡,而是祂亲手拆出这颗预留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呀,每一位来到可能性宇宙的少年都看过自己的剧本,但是,这张剧本是动态更改得不过是这里的弹性和韧性很低,无法被随意揉搓,否则当初开出的筹码就不作数了,在场都是域外的,秋后算账,主持人是要赔偿的! 因此,剧本大概率不会被动,除非,距离主角太近。 柚洅按部就班得在这里走过场,却被冥主这女主位序一而再再二三的破坏节奏,祂已经没有耐心了。 少年在屋舍中眺望闹市,雷云阵阵,下雨了。 另一边,金元嘴角显露出一抹血腥的笑容,她环顾四周,刀锋仍旧锐利。 她跺了跺脚:“你最好活下去。” “我与蟹族势不两立。”割藕狗的名字也带上了血腥味,他神情冷漠,彻底展现出一位虾饺应该有的素质。 它归来了,这位带着自己那颗不肯后退的眼睛,又一次挣扎着还魂:“我的决心无需怀疑,殿下。” 墨镜小狗感觉自己打破了某种禁制,他近乎癫狂的笑着,用血肉模糊的身躯迎接那场洗涤灵魂的雨。 杀上天空之城! 用武力去换取自己赢得的尊严! 只能站着生,不准跪着死! “吼——!”霸王龙仍旧是那么骄傲得吼叫,用自己伤重的暮年平等的仇视着身边的锦衣卫! 我虽死,却仍旧是三军统帅,是无上之境的王! 弹幕中,搁藕狗的部下们枕戈待旦; 等待召唤! 英雄,就要用英雄的谢幕方式! 苍鹰折断了翅膀就勇敢的用尖喙去啄疼大地! 没有这样的精神,我虾族如何在蟹族全方位的奴役下保持住自尊心! 冥主,你无法抹去一个璀璨文明该有的傲骨! 奔袭! 熙熙攘攘的正义,没有原则,只有谁胜利后,带着过去走进荒漠,用勇气再一次建立好根据地!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从血泊中杀出来! 剑光! 金元一步步走来,收割着眼前那群扞卫不死的暴力机构,她仍旧严肃,用一种超越冰冷的死寂凝视着这些鲜活的生命! 他们身上残缺的光明在她的掌心汇聚。 契约星,这些生物本身就是最精纯的能量! 带着敬畏,送你们入殓! 女孩严肃,她在雪山切掉了自己的良心、胆怯、恐惧、怜悯! 她要的只有强大,用这强大活出去! 没有什么善恶的种子,给老娘发芽! 狂风席卷,巨大的身影在杀局之中冲撞,那身穿白衣手提锈剑的女孩就像是一个魔咒,永远的刻于在场诸位的心上! 鲜血在她的身上跳动,浑浊的视线中,她当真是天神下凡! 大能者第二境,水到渠成! 闲庭信步中,她踏上那平方桥,脚尖一点,轻盈越过! “清浊!生灭!” 女孩口中吐出冷漠的字句,雷声不断,狂风骤雨不停。 她屹立在霸王龙的头顶,尸骸如酸菜缸里的咸菜,不断交错得叠在一起,铺满了整片小镇。 对于这件礼物金元很满意,她目光清冷得望着那位月桂树的神明,她静静地喝着茶,不为所动。 “魔方森林的土,是红色得,它们会动。我希望有一天你来玩的时候,不会被吓到。” 故国的雪空空荡荡,它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的。 要说这雪中最美的娇娘,却是这位在相国庭院种枇杷的绝色,她叫陈雪梨。 她身世奇秘,长的更是贵若千金。 眼下,她等得正是世界岛文明的大统领。 “真巧呀…… “能在这里遇见。”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太子 走投无路了吗? 差不多嘛,没得选,因此那最后一条路的生机,就是光元素必须这么走的原因。 至于那些为了吃积分的第四天灾们,或许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进入了捕鼠笼之中; 哦不,说错了,应该是在周黑鸭的货架上被打上了标签,等待着遥远之后被售卖。 袁辖正备着礼,来苏耀府上,去请那位如今不知是何状态的小山君。 沼泽之地,大树茂密,它们整齐排成一列,雨似乎停了,只剩下乌云安安静静地飘在头顶,那温和的光洒在大地上,那么温柔,那么厚实的观感,古槐在巨石上微眯着眼,他有些困,差点醒不来。 眼下小山君正在戒指中打量那张破旧的岁月长河,它被凝固了,上面星光点点,都是自己第一次复苏时,时光倒流中原本发生的故事。 难怪,球状闪电说这是旧有的时光。 不过它们的命运全都被改变了,某种意义上天翅也成为了帮凶,不过祂那样的地位,并不在乎这些。 很难想象,冥主靠那玫瑰星云,做出了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玫瑰…… 霉龟? 光元素在意了。 祂不再游离,而是深入自己的现在,去为自己考虑。 不累吗,这些小把戏,能改变怎么样的结局呢。 少年用直接在椅子把手上冷漠的敲着,祂的思绪拉到很长,球状闪电变成了一串信息流,在空洞的世界中自己铭记着自己。 良久,少年离开了能量戒指,也不再看炮灰系统一眼,而是来到庭院中,在那位尽管没有什么交集,但似乎会发生些什么故事的少年身前。 “小山君,我来请您去见薛副市长。” 袁辖穿一身淡青色长袍,他来到这边有一段时间了,古槐跟他聊了会,一边刚睡醒,一边不自在,所以氛围很尴尬。 三大懂王、林星宇、虾族的贵族,因为不清楚情况,同时也感觉到那危险的气息,因此并没有做出靠近的举动,张守望去到阿q那里,熬了一夜,如今正在拍卖会旁边的客栈里休息。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且不给机会的。 乌鸦祭祀如今三缄其口,祂并不想再这样毫无希望的世界里继续投入自己的热情,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和祂没关系,祂等的是盖亚星,然后,离开这里。 甚至于这些自己用鲜血带进来的少年,或许都要留在这里。 光元素不再多想,眼下祂也没有想好怎么破局,至少祂不能撕破脸皮跟棋盘规则对抗,这样自己在可能性宇宙或许就废掉了。 神父默默的跟随着光元素的步伐,随后上了车马。 乌鸦祭祀表现得不近人情,动作干净利落,神父同样是谨言慎行,如今更是给自己贴上了不爱说话的标签,目不斜视,如傀儡般四四方方地发着呆,甚至连远程会议都关了。 他现在需要全心全意得扮演好这个角色,如此,哪怕是神父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所谓伴君如伴虎,想要把别人伺候的心理一点毛病没有,是需要能力的,如今神父显然没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因此只能尽一切可能让自己不存在,却又紧紧跟随。 似乎被两位的情绪所感染,袁辖欲言又止,最后也陷入了发呆的境地,两耳不听窗外事,心中默默敲着木鱼,平心静气,如此,原先的贵族涵养又浮现出来。 精神的富足是需要强大的物质支撑得,如此方能战无不胜,只有极少数寒家子就算大富大贵同样能够恪守本心,但大多数礼节温和得少年,都是温饱线以上的读书郎。 “薛市长住这么远吗?” 光元素情绪冷淡。 “她如今不再当代,回到未来去了。” “未来?”小山君眼神微眯,对这个信息来源很是好奇。 “是的。我们有七面镜子,其中有一面可以沟通未来。我和她都来自蟹行宇宙。” 乌鸦祭祀听着,情绪又是变得复杂,随后目露凶光,显然,祂打算给对方做一场话说吞吞吐吐的手术。 似乎感受到一阵危险的气息,袁辖赶紧端正态度: “飞船文明的历史很长,作为脱离子宫的文明,它岁月悠久。但我们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跟它们也没有继承关系。这里说准确点,就是高等文明的农田,而岁月史书,就是我们给农作物的变量;不同的变量诞生出不同的文明…… “我们在这里做了很多的设置,但是各家文明的需求不同,要测试的数据不同,要改变的结果不同,因此经常会起纠纷。 “【斗龙】确实是用来选兽王的,不过这个位置的权利类似于轮值主席,所以竞争压力比较大。至于下一届是什么时候,这要看时差。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块农田被棋盘规则纳入其中了,各家可以施展的手段被限制,都是远程调控。所以说,就算您按照规矩玩,也困不住您多久。 “七面镜子也就是规则镜面,我们可以从过去、现在、未来三种时空来到这里检验农田的数据变化。不过,我们这里的未来,是用超光速来实现的一种【假未来】。” 乌鸦祭祀颔首,面色缓和很多,但是祂心中的疑惑,显然没有介绍。 冥主去哪了? 光元素情绪格外复杂。 每高看一层风景,都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结局,跟这样古老且神秘的文明对上,世界岛文明的这些乐子人就像是只臭蛤蟆,除了讲冷笑话什么都不会,还天天蹦跶,出去泄密。 世界岛文明:不是,这都能网暴瓦? 乌鸦祭祀揉了揉太阳穴,状态收敛不少。 那些二境大能的虾,跟攀缘这一脉是什么关系? 车马的速度很快,前面似乎是为了避免破坏庄稼,但到了后面车马疾驰,整个速度达到了一种罕见的程度,随后! 卡bug! 之前说过,离开可能性宇宙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快! 只要你的速度超过了可能性宇宙的运算速度,那么这台机器就会报错,然后从这片限制空间里将你吐出去。 眼下袁辖的举动就类似于此,他就是要用一种极致的速度,用对这台机器造成伤害的方式,自然而然地获取这台机器刻在底层的自然权力! 这就是规则内赋予的权力。 乌鸦祭祀默默地看着。 祂很清楚,这才是可能性宇宙的正确玩法,像自己这种威胁机器控制台工作人员,强行让对方给自己加权限的方式是破坏规矩得,虽然用几次还行,但一定会被利益既得者所集体针对,如此理亏,祂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就真的是鱼死网破,可问题是,网是能修补得。 盛世,还是需要讲道理; 再者,哪怕到了乱世,普通民众毕竟是被盛世规则统治着的,如果能够继承前朝的规则,那么统治成本就会得到降低,如此便更容易争霸,这也是许多时候开国帝君,本身阶层也不低的原因。 就比如这茫茫宇宙,你征服银河系之后沾沾自喜,开始治理,收缴暴力,和平演化几百年,仙女座带着暴力机构把你收编,只会说你胸无大志,这就是眼界的问题,发展到自身认知的边界之后,生物的惰性就会征服一时间上头的英雄主义。 光元素清楚这份礼物的含金量。 原来那个地方不是退出按钮,是兑换礼包码的入口。 随着权限加持之后,光元素身上的棋盘规则束缚产生了颜色变化,祂默默地看着,观察。 刚才的速度并不算快,至少是自己可以企及的范围之内,这么看来直充血亏,不过参加活动的入口,也是没有邀请函所不能参与得,毕竟谁会闲的没事干,去尝试用自己的底蕴将身体瞬间加速到一个质量无限大的程度? 好吧,可能会有闲的没事干的人喜欢自由自在,误打误撞就试出来了,但光元素显然不是这样的存在,毕竟光元素怎么能超光速呢? 作为一只咸鱼,祂的标签是暴力、冷漠、逗比,不存在浪漫、纵情这样属性,这种定位让祂更像是带刺的王八龟,没事的时候绝对不会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巨大的质量让在场的几位成功被母鸡下蛋,进入了下一层空间,全新的环境带来全新的物理量,乌鸦祭祀感受了片刻,并没有言语,祂放眼望去,悬浮在他身前的,是一张巨大的镜子。 平江山当代首席拌箫声的镜子,似乎与自己之前去试炼时的镜面宇宙,所属同源。 作为接引站点的标志,此刻它正安安静静地悬浮在星河之中,于可能性宇宙里静静地反射着一片片乳白色的光芒。 不是枝干宇宙了。 乌鸦祭祀在神殿任务的安排下,去过很多枝干宇宙,但是这里的能量充沛程度绝不是能量传导链条的一环,最起码也是仓库的一环。 想着,祂突然间感受到了黑羊和金元的气息,以及鸭沙溪一行四位的定位坐标。 群星游戏…… 但是游戏规则并没有弹出来,似乎还没有接受祂的加入,对此光元素并不觉得意外,而是跟随着袁辖的动作,继续在这片全新的世界探索。 远处,薛佳在星河中等待良久,一把弓弦正在演奏,曲调缓和得吟唱,它绕梁三日,经久不衰。 【八十八星座棋盘·小熊座】 天幕游戏、棋盘游戏、群星游戏差别很多。 其中天幕游戏是标准的天骄游乐场,可能性宇宙借权于彼岸天,是选拔棋主的游戏。 棋盘游戏是八十八星座游戏,是可能性宇宙剧本的终端,同样有大批天骄的身影,黄道十二宫有南域的镇场子,规模很大,星座的座子在结算时,可以借力进入天幕游戏,形成助力。 群星游戏就特别了,它是棋盘游戏的选拔途径,也是棋盘游戏的衍生,很多在棋盘游戏中不方便解决的矛盾,不方便被追查的因果,甚至于战争,都会被放在这里。 可以说,只要进入群星游戏,可能性宇宙的游戏规则就没有了,这也是拌箫声见到柚洅时说那句话的意义。 擂台积分赛是棋盘游戏的衍生,因为每一位天骄进入可能性宇宙,都需要在棋盘游戏中注册身份,不过乌鸦祭祀如今的选择,就是放弃了自己的天骄账号,从而以一种特殊的身份活在可能性宇宙的枝干之中。 不过光元素的失忆,以及冥主给的九方阁炮灰系统,柚洅的登录账号,这三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祂无法顺理成章得走到下一步。 还是需要慢慢来。 清冷的淡蓝色恒星【太子】上,薛市长无悲无喜。 太子得名于【北极二】,因为对方被称之为帝星。 北极二和北极一都是在中央投影主体中,肉眼可见的恒星。 曾经的北极星由它们共同构成,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岁差的原因。 在【北极一、北极二】之后,北极星是右枢,现在则是勾陈一。 北极星、北斗七星、小北斗七星作为在夜幕中极为醒目的存在,瓜分了很多气运,小熊座作为自称“亮星等级前二十”的星座,这方面底气比鲸鱼座足很多,如今也是想把自己的位置,往上抬一抬。 毕竟说到底,八十八星座的孰轻孰重,终究还是要靠棋盘游戏来定夺。 不过,【北极一·太子】作为一颗a型巨星,它已停止燃烧其内核氢源;其体积也将马上成倍膨胀,就像仙女座中的红巨星奎宿九一样。 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九章 棉花做的云,是份投名状 神父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大受震撼。 我靠我靠! 我丢我丢! 是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开直播,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忘记政治任务! 【超越时空边界极限,无法直播。】 ? 神父略显诧异,随后醒悟过来,重新恢复平静姿态。 光元素并没有与袁辖有过多的接触,祂目光注视着那位身着蓝袍的女子,由于立场变化,光元素瞧见这位蟹,就像是咬到一大块肥肉,胃里翻江倒海,气场冰冷到了极点。 对于小山君的情绪变化,薛佳表现得持重,没有过多得表述,只是让开半个身位,请祂身旁落座。 这颗恒星的辐射能量大约为1,700太阳光度,并部分隐藏于光谱的紫外部分中,从而令其表面温度相对较高。 像这样的恒星,其光球层相较太阳本身的5780°开尔文光球层而言,温度高出30%到100%,按理说乌鸦祭祀如今并没有实力赴约,擂台规则的束缚时紧时松,完全不能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因此光元素仍旧平静于车马之中,并没有踏足深空。 “您说吧。这次相见,是为了从前的缘。”小山君面容轻松,主动掌控谈话节奏。 “山君这话,未免太伤人了。按理来说,我不应该就这样离开,但,这也是因为镜面宇宙的动静太大,按照规则,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理由留在那里了。 “您或许有很多不解,但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蟹族的文明范围太广了,冥主独木难支,很多时候,您的遭遇是无法预测得,就像人心一样。” 没有什么好说的。 薛市长对乌鸦祭祀来说,是无足轻重得,真正重要的,是袁辖给的信息。 “那黑羊,他还活着吗。”似乎清楚眼下的光元素,对这些事物失去了任何的信息,蓝袍女子改变了叙述内容,出声询问道。 “他在大城文明,如果你好奇,可以去看看。” “使者!——蟹族与硅基文明生活过的事情,您清楚吗?” 小山君放下帷幕,似乎想让袁辖将祂带回飞船文明,见到这一幕薛佳知道自己没有周旋的余地,紧接着道:“那个文明就是神殿的母文明!——” 可惜,乌鸦祭祀不感兴趣。 蓝袍市长失魂落魄地追了出来,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辖的车马飞快得消失在视野中,她嘴唇动了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两次机会,四句话,她并没有让这位产生好奇。 就这么,结束了吗。 淡蓝色的光晕在星河中静静得释放着自己的余温,这一趟旅程并没有跟随的球状闪电正在树荫底下发呆,它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上一次柚洅违规使用能力,它也拼了一个报废,但是在光元素的眼里,自己就好像养不熟的白眼狼,处处被针对,又被严苛得利用。 小山君并没有再给予自己的信任,也不再习惯倾听,祂拉开了与所有人的距离,加大了对能量的储备和管理。 第四天灾…… 吃白食算什么? 杀出去才是硬道理! 少年目光歹毒,记录下蟹族文明的坐标,这一次,祂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你说,你也来自蟹族宇宙?你是虾?” 乌鸦祭祀不再维系表面的和平,抓着毛线头一直揪。 “是的。我们是阳虾,听从阳蟹的号令。不过阳蟹的生育条件苛刻,如今又是大权在握,已经见不到多少了。眼下这些,都是阴蟹。 “阴蟹和我们阳虾都是阳蟹的手下,所以当阴虾荣升序列之后,也有机会加入我们这个群体,甚至有机会跟阴蟹过上一夫一妻的生活。不过地理环境,文化因素,客观条件等等,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所有的阴虾,应该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 “这位就是阴虾的父。”光元素语气难得好上不少,为两边搭桥。 只要是虾,就都是自己可以争取的对象。 “你好你好。百闻不如一见,您演的真像。”袁辖嬉皮笑脸地。 这车马并不由他驾驶,何况他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因此在看到关系更近一步的台阶后,他也主动往前走了一步。 “你好。”神父不破养气,仍旧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你这样背叛蟹族,不害怕吗?”乌鸦祭祀继续问道。 “阿哈哈哈!说起来,您可能还不清楚眼下我们文明的现状。 “您也不要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盘缘文明很复杂,广义上来说,我们是可能性宇宙的底蕴级势力,但实际上,狭义上也不过是枝干宇宙中漂浮的木,大能者三境都没有,不过是可怜的弱七维文明,这次神殿下定决心收编,我们在劫难逃。 “狭义上蟹族的主星序,不,应该说是我们的主宇宙,忽然跟各处断了联系,而且阳蟹的高层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除了阳蟹以外,靠着龙兽合体,如今我阳虾才是盘缘文明的战斗力核心,这也是为什么阴蟹现在对我们态度别扭的原因,因为她们如果撕破脸皮,甚至会成为我们阳虾控制的阶下囚,沦为…… “嘿嘿嘿,不过呀,现在事情发生还没有多久,我虾族被改造之后,有很多把柄在阴蟹手里,所以目前还是和谐关系,不过彼此之间却更平等了,蟹有所顾忌,不能在我们身上所以的使小性子了,当然,那些黄虾例外。 “这些黄色的虾做梦都想娶蟹,甚至不惜欺师灭祖。惭愧,我虾族确实没啥骨气。如今阳蟹的大能者只有不到五十位,虽然她们可以一打我们一百个,但是不出十年,蟹族便再也没有办法将我们钳制于盘缘文明。” 袁辖一口气说了很多。 “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室宇宙一开始,就是用来让你们阴虾和阴蟹龙兽合体来的?” 难怪女性龙骑士绝迹,起初自己以为来到了全新的文明体系,现在看来,不过是畸形的虾蟹文明罢了。 “您说得对也不对。冥主之所以参与这个种田计划,主要目的是为了开辟市场,获得与其它文明的物资。她似乎对一些特殊品情有独钟,剩下的我就不甚清楚了。不过盘缘文明确实很缺少高端战斗力,许多时候都是她亲自出场压阵。” “你的这一番话,是投名状吗?” “是的,我们比您更清楚应该如何与自己的同胞相处。我们很早就听说过您的威名,既然如此,为何不如病毒般扩散,打出我们的名号?” 攀缘? 这缘,我不攀也罢! 甚至于蛇吞象,杀回去! 袁辖气息锐利,神父感受到那一股战意,同样是睁开了双眼! 【剧情直播开启中!】 “主祭!我想做您的学徒,请您告诉我,虾族文明的历史!” 神父单膝跪地,神色虔诚,乌鸦祭祀不曾动作,老神在在地望着窗外。 “你可知,做我的学徒,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当然清楚!复兴唐鲸文明,杀上九重天,让这片宇宙,成为我们的历史书!” 我靠! 草:啊啊啊!燃啊! 袁辖很聪明,他听得明白,但是他不清楚这场大统一游戏应该怎么玩,但他并没有坐以待毙,同样出声谏言道: “在九重天上,那巨龙峡谷,有棋盘规则,只要完成棋盘的规则的附属任务,就能够成功脱离主任务的限制。然后,我们就能完成时空合并! “我飞船文明,愿意与唐鲸文明共进退,成为主祭麾下战斗力!” 袁辖抱拳,情真意切! “也罢。”光元素含笑道,“学徒的事情兹事体大,等我回去定夺。我且交给你一个任务,跟着袁副市长,做好你心中想做的事情。我会将此纳入考核依据。 “至于隐秘规则的事情,我会去完成,等到时候大统领归来,你们听从她的指挥。这一次我与乌鸦祭祀有赌,若我胜,则世界岛文明屹立星河之中,不再遮遮掩掩! “若我输,则世界岛文明尚不可经历风吹雨打,仍旧要躲躲藏藏。 “我认为,大争之世,绝不能坐以待毙!” 争! 乌鸦祭祀之前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走过场剧情? 现在伏笔收回。 想要打败蟹,把一切公之于众是不现实的,虾族被蟹族奴役了这么久,已经形成了统治基础,如此庞大的数字,如此复杂的因果,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扭转过来的,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就还是玩游戏! 进入这套规则,利用这套规则让虾族为自己所用。 这么看,之前冒险让自己半死不活,如今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蟹族方面已经没有道理上的立足点,来威胁自己的不正义。 至于如何颁布、安抚,那就是球状闪电的事情了。 回到飞船文明,此刻小山君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变,苏耀和叶循此刻并不清楚乌鸦祭祀想做什么,因此刚来会见的时候,袁辖正与祂相谈甚欢。 两位权贵并不是虾蟹宇宙的成员,不过当时种田的时候,冥主特意强调,并不希望有女性的加入,因此此地的格局才会看着阳光与阴影各自割据。 他们只知道袁家不理俗事,如今的出现是为了接替犯了错误的薛佳,不过里外都是他们文明自己的名额,因此两家没有过问,按照对这个文明的理解,应该也不会有后续的步骤,只是不清楚,怎么和小山君聊上了? 为了报那位蓝袍市长的恩情? 可是之前大厅闹矛盾的时候,不也说要亲自去薛佳府上了解情况吗? 此刻恪亲王与长侯心中有诸多疑惑,但是眼下的场合并不好直接开口质询,眼下彼此互相行礼,气氛倒也缓和。 “我家族与小山君有故,刚接祂从薛佳那儿回来,正巧一起用膳,如今聊到擂台的隐秘规则。二位来此是为了伴星契约的事情吗?要不,我回避一二? 袁辖作为一登场就有名字的存在,跟李家那位指挥杀鸭沙溪的高海待遇天差地别,说到底,还是自身情商发挥的作用。 跟主视角做朋友是危险的,但是做敌人,那显然是要被活埋得,羽翎这种货色也就算了,惹金元、柚洅,跟阎王头上动土没区别,太岁见了都要夸一句,小伙子牛逼! 叶循和苏耀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很自然得就接下了话茬,顺坡下驴道: “伴星拍卖动静太大,少卿龙骑士只剩七百九十九,我们正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章 再见面 棉花做的云,是份投名状; 作为与【失足后去弹吉它】齐名的昵称,它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在暗夜中闪闪发光,永垂不朽。 他也曾期许,作为一尊在烈火中锻造出来的纯爱战神,他念着“少女怀春总是诗”,想去稻田里面找一朵不朽的玫瑰,可惜,这样的珍馐在墓碑里,在终古时期,在那月光还曾关照大地的岁月里,在那古典乐的金碧辉煌里。 最终,投名状和吉他,挖出来了腔骨龙的遗骸,在那个蝉鸣的晚上,在那个周期蝉和僵尸蝉爬满山坡的晚上。 从现在去回望历史,也不知道静谧的月光下,这样的相遇到底是幸运,还是灾厄的起始,或许正是那时候,海底的那座琴,开始了自己终年不断的叙事:它就像是一缕光,就像是黑洞,记录着数不尽的往事。 如今,那炫丽、内敛、深沉、神秘的海琴,等来了一缕远方的消息,六道垂曦向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得分布于自己从前的岁月之中。 实验室宇宙运行了五亿年,这位冥主的左膀右臂,就在这深海底泡了五亿年,那海底的琴同样昼夜不停得吟唱了五亿年,如今,这片海已经成为了六道垂曦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她回归海底,在夜幕下的海洋中,在哪无边无际的深邃中,睁开眼睛。 海的女儿,回家了。 月出,轻盈的曲调悠扬得演唱着歌剧,蚕丝海琴今夜格外灵动,它在人类的语言体系下受尽了污蔑:他们就像是卖弄风骚的女性,将“精灵”两个字亵渎成“美人”,它同样被“灵动”限制了自己的出尘,海琴在规则下望着那位神秘而高贵的灵,她,带来了冥主的消息。 月光被遮蔽,这片大海的脉搏被切断,污染物开始侵蚀这颗浩瀚星空的珠宝,封闭式语言体系下,它终究还是逃不过那支笔的接触。 你听过风月吗; 风月无边。 是呀,小孩子永远天真烂漫。 古槐打了个哈气,像条小狗,刚睡醒,鼻子湿润,闻嗅的时候无聊得甩了甩尾巴,无精打采得。 “哦?你醒啦?” 爱做梦的顾小狗等候多时,它被一道神秘的声音折磨得欲仙欲死,他实在没有本事去照顾孩子,一位思想定型的孩子,大家都过了可以被矫正的年纪。 “你昨晚干嘛去啦?”古槐揉了揉眼睛。 “洗心革面去了。保持终身学习,想改变下自己的生活。” “给人家做狗得,怎么改变自己的环境?”古槐笑嘻嘻。 他现在胆子大了很多,丝毫不会怯场。 “哦。也不知道那谁,做了七年的梦,也不见醒,我不过是再有三个月就逃出生天,哪有这么说我的?”顾小狗捏着玫瑰,这是商场里兑换的。 好歹连接上服务器,可以在《序列之门》里交易了。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时候不执着,能快乐很多。 林星宇这棵大树有点好,那就是不需要睡眠,它随时都在,在讲故事。 ”爆竹声声一岁除。 “此刻收成好不好啊,都要挂上花灯,因为年来了,岁月一去不回头,我们没有不珍惜的理由。 “我们这次就说啊,财神还没来,良辰美酒,听说有个娃娃在村外私定了终身……” 古槐爱听故事,爱像小狗狗一样在炭炉旁听故事,它喜欢这种热络的氛围,爱做梦的顾小狗也喜欢: 一位稚气未脱,可是爱忧愁,但是团长不说,大统领没有回消息,球状闪电忙忙碌碌得,它似乎也不能参与到其中。 脑海里的巨龙峡谷,羽翎天天在睡觉,他说自己活着的时候天天忙,一刻不得停歇,如今死了,要好好睡会,如今,叫都叫不醒, 只记得当时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很自由得吸了几口,热泪盈眶: “你们这好多了。想做什么做什么。” “团长说,是你底子打得好。” “我不过是把他的存钱罐砸了。哈哈哈哈,他过年的时候,都爱在那小猪里面存支票,以为能有几个钱,结果遇到我之后他才学会一道数学题,零乘以什么都是零……” 羽翎很豁达,很健谈,他什么都能聊,但永远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这样的境界,没有小孩子会被他骗到,除了古槐。 古槐就在那里听,跟锅炉边的小狗狗一样,新出锅他就吃,嘬吧着嘴,不亦乐乎。 如果说以前吃饭是为了活着,那么现在世界岛文明说起来,真没有什么力气,一滩烂泥,大家吃饭是为了消遣,没有什么固定的一日三餐,饿了吃个饼,笑嘻嘻地彼此打闹,流水席似的,对于这样的氛围,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点头; 这样也挺好。 要争命的,不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又卸下使命之后,日子就这么淡淡得过,不急不缓:毕竟只要活着,这条路总归会走到头,不要着急。 顾小狗打了个哈气,他也在看割藕狗得直播。 少年嘴角流着血,双目流着泪,他的情绪大动干戈,金元默默得立在山巅,只听一声—— “喝!喝!喝!” 虾族为勇士喝彩,满屏的弹幕无不庄严肃穆,这是世界岛文明的出征,这是他们的浪漫。 谁不想提一口气咒骂苍天呀,少年老成,也不知错失了怎样的风景。 羽翎ptsd了。 没完了是吧? 海豹怒拍腹部,小脸很可爱得露出愤怒的表情。 海牛:怎么,我长角了,你不服? 怎么,想听笑话? 开玩笑喽,海牛怎么会讲笑话啊? 另一边,光元素按照计划,正等着盖亚星的降临。 今晚就是。 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定要珍惜时间呀! 完美的衔接结束后,小山君如今整编了飞船文明的虾,至于蟹,等金元拿刀来,服气得为文明服务,不服气的下辈子轮回进文明——原先的虾不就是这么被乌鸦祭祀弄成的npc吗? 甚至于一部分的蟹,就比如林星宇的未婚妻,这些都是被光元素拉进弹珠宇宙轮回轨道的存在,所以,对于强制轮回的手段,祂很熟练; 而且,反抗也是一种情趣嘛。 风吹起,树梢上有鸟筑巢,苏耀、叶循、袁辖三位如今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说话根本不需要点透,利益共同体之间没有那么多圈圈绕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最大的担保。 此刻光元素正在树灯底下翻看着往来的信稿,高领毛衣外穿白衬衫,白净的面容,很能修饰形体的淡灰色长裤,白色马丁靴,浅棕色短褂,祂正一丝不苟得完善着自己的计划,对面亭亭玉立的少女双手背在腰后: 棕黄色的大衣垂至小腿,黑色高领毛衣,花色围巾,亮黑色皮裤,淡金色卷发短短得,蓬松得像个冰淇淋球,她小小一只,被塞进了拥有大大气场的服装里,她平静的面容似乎在哀伤什么,白皙的手指提着单肩包却看不见,折在袖筒里面; 她说话的时候很自信,带着点张扬,但是那股子高傲到了一定程度冰雪消融,融进了那甜甜的笑意之中,她就这么干脆利落得出现在了乌鸦祭祀的眼前,用某种认真的方式,想和祂谈谈。 “您好。” 光元素平静得点了点头,对面端正地笑了笑,慢慢得靠近了这座树屋: 它是典型的男人之家,不过少年将它改装的简约朴素,空空荡荡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品来装饰,去强调,书屋整洁干净,显然,小山君这段时间很无聊,并没有展开工作的模样。 收尾了。 这里毫无生活气息,就像是等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灰烬的干瘪身躯,它已经迫不及待自己的下一世了,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看上去生无可恋。 “您觉得大雪过后,还有什么能留下呢?” 少女长得温柔,语言攻击性却很强,她当着光元素的面摊开笔记本,拿出一支钢笔来准备记录,笑意吟吟得,很是雀跃。 女孩古灵精怪:“嗯……,换一种表述方式,您觉得这段时间的相处,会改变你对我的印象吗?” “很显然,我们并不认识。”乌鸦祭祀表现得很温和。 “是得,在您没有欲望的时候,我似乎并不应该出现。但如您所见,我也并非物品,不会一直在等您,何况,就算我是物品,也不会自我保鲜,做不到无时无刻呈现出你希望的样子,然后等待你的使用。 “那么,你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无法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又为什么要让我在短时间之内向你坦露,我是怎么样的人?或者说,你在山野之中就是吃不到海鲜,你就是见不到星河。所以,对于你的污蔑,我很是烦恼。” “冥主?”乌鸦祭祀轻笑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祂不喜欢对方这种咄咄逼人,充满威胁却又毫无自我感知的人。 对视,良久,她并没有再开口,显得有些沮丧。 “很显然,是我输了。” “是的,但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不止于此。”光元素无所谓的态度,终止了话题。 “我的名字对你来说,代表着什么?”女孩转了转笔,总想写点什么。 “你是专属于我的关键词。 “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的名字是我的,可你,算什么东西。”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一章 缘起缘灭 你见过奶牛跳舞吗? 哦,当然,这只是海牛讲的一个笑话。 小山君闲愁,祂对那位甚美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感情,自然也谈不上礼遇。 山君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刻,来见一面乌鸦祭祀,如今正在帷幕之后摆弄着棋盘。 南域四十七大势力统称为: 七宫六殿九方阁,四山五域一江河。 七宫指的是:天宫、求偿轩、北穹宫、乾坤宫、敦煌古城、鷇音城、未央宫。 六殿代称:地府、执法殿、顺天府、缘和殿、切云殿、沧溟殿。 九方阁则喻:流云阁、此间安乐、登良楼、长景楼、天南阁、陨星阁、滕王阁、蓬莱阁、闲庭月。 四山代表了:青山、离山、巫山、平江山。 五域概括了:恒阳、北罗酆、皈缘署,以及最着名的两大梦魇,横苍、渡江。 一江河最神秘,它建立在灼羽如今完整的控制地,九江上面,上面共有十大势力,是归属于彼岸天的神秘势力,这其中比较出名的有崆峒门,以及守岁阁。 平江山在南域中土较为神秘,又因为和陨星阁的关系,所以十分出名,如今青山衰落,离山、巫山暗弱,平江山被许多旁观者定为南域第一山,但是四山地位的落寞是有目共睹得,平江山首席作为沧溟殿长公主的近侍,不论如何都被压了一头。 当然,被酆泽堃压统治并非见不得光的事情,许多南域四十七的当代底蕴都是这位殿下的麾下,如果就因为这点觉得平江山名誉受损,南域四十七显然可以裁编了; 再者,令君香轩蝉,方漠绝色青伞,九方阁当代大弟子易鲸同样听这位殿下的号令真算起来,灼羽唯一能够和域外平起平坐的,是这位祖境。 是的,灼羽重塑了七回,但这位没有拆开原包装的绝色,还能“七天无理由退款”,这也是沧冥神品序位序皆至高,但好像在灼羽境内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原因,因为祂并没有染上灼羽的因果,超然物外,眼下的强度,不过是引力场的外溢因果。 “师尊来,是想看看我吗。”光元素对山君有着基本的尊重,祂不知在想些什么,长叹一声,“我该往前走了。” “只要时间还在流,怎么走都是向前。”山君宽慰道。 感情分两种,理性感情,和感性的感情。 羽翎属于后者,他与挚友的相处模式,是热烈得,是水乳交融得,那种感情看上去就让旁观者艳羡,就像美好的爱情,甜蜜、幸福、感动; 但是与柚洅相处得至交本就不多,大多数相聚不过是冷冷的温情,安静得惬意,关系好坏并不能从表面上看出来。 倒不是说两位就那么极端,而是大部分时候如此; 当然,说到底,有光辉岁月的祖境其实并不多,像曾经怀刺那般光芒万丈、如漆似胶得,更是罕见。 单纯的孩子,跟心里有刺的少年,哪能有一样的品性? 光元素默默得把玩着戒指,轻轻地将之抛高。 为什么一定要先与盖亚星产生联系呢? 不清楚,乌鸦祭祀也不理解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个决定,眼下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得时候,但祂却变得无比纠结,优柔寡断。 所有的莫名其妙,都来自于内心深处得不可言说。 光元素自觉并非铁石心肠的类型,祂外冷内热好好先生,但是来到可能性宇宙之后,祂确实再也没有遇见让自己感动的事情,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恶意,祂不清楚羽翎在这里经历什么,也不知道过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但,谁都无法忘怀少年一颗热忱的心,死亡学院时怀刺狼狈,可从不曾放下自己幼稚的骄傲,就如当代天骄看着光元素的名字,感觉祂不是祂一样,祂也陌生羽翎,不清楚这位,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但…… 喜欢就是喜欢,不可理喻的喜欢,就是能惦记好久好久。 祂想帮一次那曾经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少年,仅此而已。 你讲的故事不错,演给我看看吧。 巨龙腾空而起,面对那滂沱得大雨,暴风正在汇聚,他与挺立得灌木一起,傲然于天地之地,庇护那小小得一方庭院。 林星宇经历了那么多,状态也有所不同。 所谓高出不胜寒,虽然自己在攀缘虾中似乎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可他出生的曦徕文明至今都没有很好得表达出自己,张守望如今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沮丧得在沙漠中发呆,默默地傻笑着。 可是,确实没有你们登场的机会。 乌鸦祭祀吃着苦涩的黑巧克力,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公平? 大争之世就没有公平可言! 想要什么,就要去争抢,用那滚烫的野心! 另一边,古槐不知道为何,胸口开始灼热,他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考验,来临了。 “您怎么看蟹族文明?”望着窗外的动静,感受着盖亚星文明的降临,祂正思索着应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它。 “你大可不必如此严肃。”山君含笑道,“我们与天宫在此,也算是一种站位。蟹族这个概念并不是冥主牵扯出来的。蛊夜族在科技\/异能时代,就已经走上了把男性当作耗材,通过生殖采摘的方式晋升的道路。 “可能性宇宙本就是硅基生命体对碳基生物的一次社会观察。样本的多样化有助于它们理清自己在灼羽的利益图谋。蟹族得出现是一种趋势,有许多文明都走上了这条路,尤其是在组织结构被瓦解之后,个人武力逐渐倾斜天平。 “生产方式决定了生产格局,奢望乌托邦出现在欲望社会是不现实得,神化得最后必定是泡沫化,比好也会慢慢变成比烂,神圣的东西相比于继承,更加依赖割舍。 “你如何能够要求,连自己注意力都无法掌控的存在,被冷启动过的生物,拥有具备反思,甚至独立走出封闭式迷宫的可能性呢? “可能性宇宙的尽头,也不过是卡在执宰境,域外筹码的堆叠上限是黄泉境,但你可知,最高维度是什么境界吗?是得,它们没有限制。” 零维,天翅、逐明之眼、茂的模。 天翅和茂的模作为老一辈底蕴,光明正大地打都打不过,至于逐明之眼,它很神秘,甚至于是不朽的存在,作为彼岸天如今的巡逻者集团,它于当代天骄中,也算得上独一档,除了几位禁忌,比如掌灯、青伞、夜未央、轩蝉这种,如果在域外没有影响力和宝藏地,全都不是它的对手。 至于与羽翎一战被陨灭的那位,乌鸦祭祀并不确定其中的因果,或许还要去问那位小先生,不过眼下他的复仇之路,光元素是不打算看得。 “那隐秘规则,眼下去吗?”山君不清楚光元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时机,但眼下主角和主视角都登场了,他并不打算加入其中,否则位序就低了。 “是的。盖亚星这边,本就与我无缘。我之所以等到现在,是等金元回来,需要有镇场子得,我不在,古槐这边发生什么,就没有容错的机会了。” “阳虾就这么倒戈了?”山君落子。 “我在这几天,就是等他们的诚意。冥主来过了,我很干脆得给予了敌意。” “玖熙国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留分寸,没有主动去。是非因果,转瞬成空。既然都不打算戳破,那我便击鼓传花,等这个哑谜自己开口再说。” “此去艰难,注意身体。” “山君才是需要多休息才是。我眼下走的路,三年五载不会到尽头,您宽心。” “去吧。我等你回来。” 等你学成归来。 山君落子,乌鸦祭祀没有久留,行了一道学生礼节,虽后与袁辖一起,先和苏耀、叶循拜别。 “少卿是说,要到那独木桥?”此刻恪亲王才算是明白了光元素要做什么,笑道:“几日相处下来,你还不清楚我们想做什么吗?不如一起去吧。” “哈哈哈哈!人家这不是看不起你的战斗力吗?不过,再没用,挡一颗子弹还是可以得。那么,小佛主,这件防弹衣,穿吗?”长侯更加豁达,酒杯递过去,随后又是大笑着与乌鸦祭祀碰杯。 四人酒水混在一起,乌鸦祭祀含笑,一饮而尽。 “那么,接下来的路,多多关照。” “苏家,苏耀。” “嗨,叶循。” “我袁家四世三公——,哈哈哈,我叫袁辖。” “柚洅。”光元素淡淡地点了点头。 交通工具,自然是袁副市长的那匹马,毛色油亮,如今正在雪地上飞驰。 “这棋盘的附属规则,袁市长有所了解吗?”苏耀开口道,搏命之后,他的性格底色显现了出来,是步步为营的状态。 “如果说规则是范围的话,主要规则的时间范围更广,进展松弛有度,是为了群体活动而设置得。而擂台赛,它的复杂程度会削减很多,直来直往,也更加残酷。 “附属规则会扩大主要规则的特点,像擂台规则的束缚规则,大多数都伴随着凶残和血腥,全靠硬实力,不仅对爆发力和持久作战的耐力有要求,而且获得补给的困难度也更高。” “这么说来,袁市长这几日,是准备了什么灵丹妙药?”长侯言语轻快,神情意味深长。 “很遗憾,并没有。”袁辖摇了摇头:“主规则并不为附属规则服务。之所以会有隐藏规则,主要是为了上位者准备的,他们赶时间,但是规则又不能忤逆,所以设置了这种后门。 “后门难度之所以这么高,其一是为了公平,防止授人以柄,其二也是避免上位者利用贩卖后门信息牟利,其三,这后门本就是一张排行榜,一种筛选好苗子的通道。”袁辖语速很快,乌鸦祭祀闭幕不言。 “在隐藏规则死亡之后,会怎么样?” 随着光元素的开口,在场的气氛压抑了些许。 “看背景了。”袁辖睁开双眼,没有说话。 很沉重。 在场的三位,各有所图。 陪着乌鸦祭祀冒险是为了什么? 为了机遇。 如果真能在隐藏规则中脱引而出,品序不清楚,它需要靠专属剧情推动,但是位序无疑会往前跨上一大步。 其实袁辖忘记说得一点,那就是隐藏规则得开启: 棋盘规则是不会随意开启后门,让人来闯隐藏规则得,因为它有个隐藏名字,叫天骄走廊,也就是说你只有达到这个级别,才能闲庭信步,此外,哪怕是天纵奇才都是九死一生。 袁辖显然很清楚棋盘规则,背后底气不弱,但一拖再拖,说到底就跟原先的般若至尊一样,想通过和乌鸦祭祀的单线联系,来获得搏命的机会,但最后被金元轻飘飘的杀死。 狱卒不要想着去欺骗守卫,因为你会死,更可能生不如死。 像冥主这种级别,都不一定能够获得身份认证,他们这种小配角,必须要抓住一切提升自己的手段,光元素就是机会,这也是他们冒着风险去尝试的理由。 小山君当然清楚它们在想什么,但是主规则遮遮掩掩得,这里是冥主的地盘,祂现在不知前因后果,又没有任何的助推力,所以祂只有到节奏更快的地方,才能重新掌握剧情的主动权。 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动权! 冥主想要什么乌鸦祭祀不清楚,所以祂就自观,自己失去了什么。 名字。 剧情主动权。 与九方阁炮灰系统的裂痕。 记忆。 和其它有女主存在感的人的友好交流机会。 那些,这位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蟹族三大主神之一的冥主,到底想要什么呢?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二章 侍者家族 月亮为什么特殊? 因为忘不了她。 女孩笑吟吟,她永远强悍。 巨龙在苍穹飞扬,军装默默地不说话,就像是看一张不会动的画,眉眼中满是过去的影子。 不过盖亚星得降临,乌鸦祭祀已经管不上了,所谓隐藏规则的后门非什么空间传送之后的降临: 毕竟后门本就是跟正门相对应得,想走后门,也是要一步步走进去得。 飞船文明一共有三层结构,船舱就是擂台,顶层是观察者,而底层就是所谓的后门,也是这艘飞船的控制室。 既然选择放弃阳光下的身份,在来到西南之后,四位试炼者都不约而同得换了身朴素的服饰,仅有光元素,还维持着一点身份。 想要进入到飞船的地下一层,一共有五个入口,但北面的两个对于眼下四位来说,太过于招摇了,不好浑水摸鱼,核心区域鱼龙混杂,不清楚会有什么幺蛾子,毕竟第四天灾也不是吃素的,南方两个角对于这支队伍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想走后门一共有两种方法,其一便是观察者走廊,也就是天骄大多数采取的方法,从顶层直接去底层,这样就会触发隐藏规则,其二就是天纵奇才带信物从船舱做任务,在完成任务之后进入底层,同样会触发隐藏规则。 是的,进入底层控制如果没有触发规则,同样是没有办法走后门得,因为控制室和船舱本就有万千联系,不可能擂台赛快决出胜负了,然后你一个走私得终结了一切,未免也太可笑了。 信物四人是没有的,所以想触发规则就只能跟着光元素走,在确定祂的身份之后,同样会触发隐藏规则。 至于进入控制室的任务,那就要说说船舱和底层的关系了: 飞船文明之前的行为就像是把头装进了沙漠里的鸵鸟,它们不再掌握自己的命运,希望自己死在这片禁区之前,有游客能带来希望,同时这也能节省防御所需的能源。 乌鸦祭祀不确定它们是什么时候成为高等文明农田的,是这之前,还是这之后的引狼入室。 通过与三位贵族青年交流,光元素了解到,这些权贵总共可以分为五派,其中原生兽族和龙族属于保守派,跟降临者并不交流,是一个信息闭环空间,它们只能从叛逃的保守派成员中获取只言片语,从而了解这个流浪者文明。 除了保守派、强大的降临者组成的【野餐派】外,如今飞船文明影响力最广的,就是种田派、实验派,以及同样由流浪文明组成的【抱团取暖派】。 保守派作为飞船核心,如今已经不在船舱生活,而是苟活在底层,控制着整艘飞船的运行,它们有固定的小队来到地面,它们会捡拾【野餐派】遗落的资源回控制室,一是作为燃料,二是拆解其中的科技。 种田派同样是保守派的能源重头,不过种田派要的是生物资源,即此地的气候与地理环境、生命序章即dna序列、科技文明发展和哲学思想、语言习俗与历史底蕴,顺便也是利用下这片空泡环境培养独特的菌群。 也正因为种田派想搭建完善的生物链和生态系统,这才诞生了底层控制室对地面派出固定巡逻小队的习惯,至于实验派,它们虽然无法提供物理资源,但是研究出来的科技,副产品,给了控制室很大的启发,还有许多其它文明的顶级材料,对这艘飞船来说,某种意义上,实验派产出的资源,比种田派的资源更加稀缺和珍贵。 至于流浪文明,它们同样是陷入这个空泡泥潭的文明,处境与飞船文明相当,或许更差,它们相比于另外三派而言实力也更为弱小,只能沦为保守派的附庸,如今用替底层控制室族群收集资源的方式,让自己族群的一部分进入核心区域,命运不可言说。 了解到飞船文明的结构后,乌鸦祭祀也是感觉到棘手。 祂的战斗力上限被限制了,隐藏规则又不知道会安排怎么样的任务,在这样复杂的场所,收集信息、拆解信息、利用信息,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暂且不表,要做隐藏任务之前,还要先完成先决条件。 想完成隐藏任务,需要给自己塑造全新的身份,而规则给的身份,就是按照这先决任务匹配得。 似乎路还长。 小山君刚思索着,却突然听到一道提示音。 【欢迎来到棋盘游戏,伟大的御灵师!】 【请决定,是否激活隐藏规则!】 光元素听后眉眼微微一抬。 这触发时机,很特殊呀。 三位玩命之徒同样是听到了这道提醒。 可能性宇宙就是一个游戏,一个有着严谨游戏规则的开放式游戏,只有主角才会有系统指引,主视角靠着底蕴足够和天命在身,可以化险为夷,无论如何都会获得一个结局,旁视角可以开作弊器,轻易不会重玩,但小角色,是能“试剧情需要而定”得。 羽翎这么差的一张牌,之所以玩得风生水起,就是靠主角+主视角,但这不意味着,苏耀、叶循和袁辖可以,所以在他们察觉到事情发展不对的时候,多少会心慌。 【激活。】 光元素语气平淡。 对祂而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不在可能性宇宙里面玩了,盘龙棍一砸,回到三上令祂仍旧是灼羽的顶尖序列,谁都不敢招惹的疯批,九方阁的座上宾,循环死囚的仇敌,灼羽的梦魇与宿命! 玩吗,就要玩点刺激的。 随着进入隐藏规则之后,原先驾着他们的车马速度也是瞬间慢了下来,集市中嘈杂的交易声传来,马夫穿着短黄衣,三位追随者的形体粗糙了不少,但是变化还不算大。 随后,它们似乎听到了一位赌徒的心声。 【真该死!谁能在摸到三个a的时候,控制住自己下注的手? 【哦不,天,这实在是太沮丧了,他们竟然怀疑我出千? 【我可是贵族——可恶,我应该去哪里给他找天使? 【晦气!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天使!】 听到声音后,乌鸦祭祀把视线拉长,注意到那位双手虎口有爆炸痕迹的青年身上,他表现得很沮丧。 【该死,都怪——哦不,是我自愿得。 【可她收费标准太高了,当然,这就是进入天堂的代价。 【名不虚传,她实在是太棒了。】 这位身上有圣伤的青年情绪极不稳定。 “先生,麻烦听一下,请问您认识那位蹲在马路旁边、信箱前吃着吐司面包的人吗?”光元素把握好节奏,起身上前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阁下?——哦!该死!他怎么逃出来了!”顺着乌鸦祭祀的手指方向,马车夫先是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保养得皮毛锃亮的骏马,随后又狠狠地收紧缰绳,魁梧的身躯跃下掌舵,气势汹汹得横穿过马路,一双狰狞的大手顺着衣领将那消瘦青年提溜起来,然后满脸横肉地质问道: “小畜生!你怎么还没跑!” “我!”那落魄青年一口气提不上来,脸颊瞬间就红了,随后捂着喉咙干咳嗽,壮汉双手叉腰,左右看着路面的人流,乌鸦祭祀饶有兴致地坐在车把式前,风度翩翩,带着黑色礼帽,气质高贵。 察觉到光元素这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位车夫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少年,随后不顾他的反抗,直接拖拽过马路,将之甩在马车上。 “快说!你欠这位公爵大人多少钱!” “公,公爵?没,没有的事情!”那青年摔了个眼冒金星,哆哆嗦嗦得都不敢转身看小山君。 “你还死性不改!”壮汉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砸下去,却被乌鸦祭祀轻描淡写地拦了下来:“先生先不要着急,等我问几个问题。” 乌鸦祭祀温言细语,此刻那心声男子才算是平静下来,花了些时间转过身来,与光元素对视,此刻,三位随从也找到了自己的扮演定位,在气势上形成压迫。 “她收费标准怎么样?” “她?——她一次收专业刀匠一个月的收入!”青年先是一愣,但是脑袋上那一巴掌让他直接脱口而出。 光元素颔首,“进来坐吧。先生,请继续您之前的工作。” 乌鸦祭祀笑着回到车厢,车夫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继续沉默得开始赶路。 车厢里气氛很压抑,三位追随者扮演着之前神父的角色,没事干绝对不说话,那青年哆哆嗦嗦得,蹲在车厢的角落。 光元素没有继续追问,闭上眼睛,阅读着棋盘规则给出来的信息: 【侍者家族是偷渡者开创的,存在的缘由,是为了侍奉神明。 【车夫阿达的祖父曾经是倒卖香油的商人,但因为一个傻子挑起了跨国战争,他的生意无法继续,随后他便疏通关系,开始倒卖军火,但不过三年时间,这场战争就因为另一个傻子的出现而结束,囤积军火的商人被处以死刑。 【阿达的父亲借助行商的人脉,骗婚了教会女子,获得了一大笔遗产,如此才让这一脉侍者家族的血脉,得以延续。】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使、壁画、赌徒 【相比于阿达的父系血脉,他的母系血脉更加传奇。 【阿达外祖母是一位女囚犯,为了避免死刑,努力怀上了狱卒的孩子,后来难产而死,而这个孩子,便由女囚犯们共同养大。 【不过因为法律,在孩子十岁的时候,她便被送往了福利院,而这时候,那位狱卒因为无后,将阿达的母亲认回了家族。 【他的外祖父是一位离经叛道的贵族,喜欢拳击,爱去马戏团演戏,后来战乱,避免以狱卒的身份上战场,他自己创办了马戏团,给观众们表演拳击。由于战争压力大,让居民们爱上了这场刺激的表演,这位小贵族便通过监狱的关系,获得了将犯人斩首在舞台上的权利。 【由于家族显赫,与阿达的祖父不同,他的外祖父在这场战争中发了大财,但是作为一个贵族,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回归,并贩卖了自己的产业,毕竟绅士是不会从事商业的。 【说来也奇怪,像他外祖父这么风流的人物,娶了全城最美的女子为妻,又颇受寡妇的欢迎,却始终没有子女诞生,为了守住在家里的地位,选择接那位狱中的私生女回家。 【阿达的父亲在骗婚之后,靠遗产接下来了教会的壁画,随后又靠着最低报价的十分之一去乡野中请来一位伪装绘画大师的壁画师,画家靠这笔钱养老,而他的父亲借此重新发家。 【为了让这幅画尽善尽美,他的父亲请来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做模特,其中最美的那一位,便在穹顶之上,而为了省钱,壁画中很多女子的样貌,均来自城中善吹喇叭的那几位烟花女子。】 有趣但无用的故事背景; 乌鸦祭祀冷漠得评价道,随后便将重点放在了【天使】上。 【滴!请注意,城中有十几枚身份信物,请试炼者找到并佩戴。信物将成为你们在隐藏规则中的身份! 【此外,信物不可与你们眼下自我扮演的角色有太大出入。 【最后,扮演完成度与违和感很重要,它们会共同组成你的角色标签,标签定型之后无法清洗。】 信物? 条件还很多呢。 光元素没有动作,祂眼下要做的,是给另外三位以表演空间。 隐藏规则是看底蕴得,三位小卡拉米一不留神就死了,但是自己不同,所有的不合理幕后那位都要想办法将之变合理,然后把为自己而准备的礼物双手奉上。 所以,祂不打算继续吃眼下剧情里面的菜。 公爵。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身份提示。 那么,跟公爵同坐一个车厢的我们是谁? 三位权贵眼神交流,似乎在分配等级。 除此之外,找信物。 不过线索太少,否则就能够按照信物的特征,去选择扮演方向了。 “各位爷…… “我真不知道天使在哪里! “你们不会要抓我回去割我的鼻子,逼我吃下去,挖我的眼睛,逼我吃下去,剁……” “你这么想吃自己?”长侯率先打破原先给自己设下的思维定势,表现的活跃了不少。 “不不不!是壮哥这么威胁我的!他说如果我找不到天使,就要这么对我……几位爷,你们应该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吧?” 小少年胆怯得环顾了四周: 他与阿达是亲兄弟,自然很清楚,眼下家里是拿不出这么好的出行工具得,这次前进的方向又是天山,那里是有名的富豪聚集体,所以,眼下这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捅到公爵大人那边得? 他思索良久,想来,也只有赌场背后的那位靠山了。 天使? 对方要找天使这种神话中的生物做什么? 莫非是也如传说一般,觊觎天上之物的容貌? 刚才对方问起来小美,或许也是这样子的想法! 可笑可笑,我如果能找到天使,又怎么会这般狼狈! 虽然赌徒目前连假名都没有,但他是贵族,心中不免有恢复些骄傲。 “你想逃到哪里去?”苏耀顺藤摸瓜,板着一张脸。 “冤枉!小的没敢跑!正在想应该去哪里给各位公爵大人还钱——!” “放肆!”长侯一巴掌扇过去,不仅让这吓破胆的赌徒凄厉嚎叫,就连那位隔着窗帘听风声的马夫都感觉浑身一个哆嗦。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叶循严厉道。 “是是是!小的不敢!” 赌徒跪倒在地不断祈祷,丝毫不敢再想暧昧的事情。 至于长侯发怒,显然是怕棒杀。 贵族的等级制度是森严,在隐秘规则下,给自己上难度,那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目前来说,光元素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去,他们这一队人马随机应变就好了,但若是变成四个公爵,那以后发生些什么,也只能算咎由自取。 所以,这个标签绝对不能贴在身上。 眼下看着三缄其口的两兄弟,与凝固的车内氛围,显然是再也撬不出什么话题,乌鸦祭祀睁开眼,“还有多久能到?” “阁下稍安勿躁,最多五分钟。”马夫的声音还算稳定,但是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公爵,他如今也是有些手脚发凉,毕竟刚才看那位的身手,十分得不简单。 不再多想,石制的教堂近在眼前。 眼下光元素才算清楚下一步确切要做的事情: 重修教堂壁画。 子承父业,阿达就是获得修复工作的总包头,说好听点,叫艺术总监。 有趣。 乌鸦祭祀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了一点点兴趣,“你父亲当年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发扬光大。你们兄弟俩做的事情,我不参与,也没兴趣管。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得。” “您请——”阿达默默得让开半个身子,随后又充当讲解员,在一旁讲述着这里的修复工作。 “你觉得这世上有天使吗?”乌鸦祭祀突然道。 “天——,天使……” 阿达的情绪转变并非惊讶、好奇、古怪,而是,沉默。 带着一点悲伤。 “公爵,我想您应该是误解了。天使就是个比喻,每次有新的良家妇女失足落水,等待我们这些英雄去拯救得时候,我们就会把那种爱的感召形容为【天使的声音】,您也知道,对于我们这种泼皮无赖而言,任何愿意对我们袒露心扉的女人,都是天使!” 此刻那赌徒表现得是那么有勇气,光元素饶有兴趣得笑了笑,随后上前又拍了拍马夫的肩膀,“您也这般赞同您兄弟的言论吗?” “啊——!我,其实并不清楚这些。”阿达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失落,但他终究是恢复了之前的演讲节奏,继续讲述道:“您请放心,我定会让壁画重新恢复得。” “好,那便继续看看吧。” 乌鸦祭祀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薅羊毛的机会,再者祂现在对眼下的环境还是一知半解得,需要新的角色出现,祂才能自然衔接。 “之前看您的动作,你们兄弟感情还算和睦吗?” “哎—— “长兄为父。我弟弟从小运气就好,为人也机灵。他刚出生没多久,我们父母便相继离世了,我那时候也还小,照顾自己都有些费力,他便是在那时候,与街头的混混相识,然后便开始做一些走私犯罪的生日。 “我们兄弟的关系这些年算好了很多。以前他在赌桌上,多少能赢点生活费,但这次——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毕竟是手足兄弟,我前前后后也帮了不少忙,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这匹马你先好好照顾吧,希望不会让你出太多的代价。” “多谢您宽宏。”阿达行礼,去安顿了。 “你住哪儿?” 光元素突然开口问道。 “我——,小的住山里。”那赌徒犹豫了片刻。 “我看你对城里的消息很灵通。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乌鸦祭祀变出一把藤椅,拄着拐杖坐下,嘴上叼着雪茄,大背头梳理得一丝不苟,掌心托着一颗靛蓝色的水晶球。 “您,您希望我为您做什么?” “哦?”光元素眼神微眯,看了他一眼。 踢皮球? 乌鸦祭祀使了一个眼色,袁辖点头之后一拳废了他的胳膊! “哎呦!公爵!公爵!手下留情!您想知道些什么,我都说!” “你原本打算逃到哪里?” “梧桐城!我本来想穿过那片红土,去未知的地方看看,但是——” “你舍不得跟你厮混的那个女子?” “是,是。”赌徒大喘气,汗水布满脸颊。 光元素思考着。 不对劲。 起码,这飞船文明的接触边界变大了。 “起来吧。” 光元素示意袁辖解除束缚,祂表现得仍旧淡定,“你刚才有关于天使的言论,真得假得?” “真得!——我们挑趣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没有天使,你打算怎么交差?”光元素步步紧逼。 祂死死的盯着那赌徒的眼睛,锐利凶恶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情感,好似耐心见底,如果再也没有新鲜的信息,祂便要叫这个赌徒人头落地! 对面那清瘦的少年嘴唇哆嗦,他面色苍白,胳膊处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自己或许真的会死! 乌鸦祭祀就这么冷漠的看着,慢慢地笑了起来,指节在藤椅上漫不经心地敲着,口中吐字,如烈鬼索命: “三 “二 “一!”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四章 穹顶壁画 乌鸦祭祀上瘾了。 祂冷漠地敲击着椅子把手,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语调是那么的缓和,就像是在夏日课堂中允许你午休的教授,彬彬有礼、绅士得体。 虽然袁辖跟光元素的时间不长,但他也清楚,眼前这位想怎么做,因此在倒计时结束的时候刽子手没有举起屠刀,那赌徒双目无神地瘫软在地。 “说吧,你对那天使有多少了解?” “她—— “传说,她是神的一部分。我们家族——外祖父,见过她,可没多久她就死了。我不知道传说的真假。” 青年唇齿发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你信奉的是哪位神明?” “那全都是假的。”青年挣扎着爬了起来,默默地摇了摇头:“我谁都不信。神是不存在得。” “你外祖父见过天使,而你对它的了解,却是通过某种捕风捉影的渠道?” “我……父母没有遗言,我真不清楚。”少年颓唐地摇了摇头,佝偻的身躯,似乎被抽走了灵魂。 “起来吧,我恕你无罪。”乌鸦祭祀温和地笑着,目光看向躲在墙壁之后的阿达:“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马夫并没有走远,就常理而言,他也走不远。 “教授,您还是一如既往得年轻。”阿达得讲述,别开生面,“这就是您给我的礼物吗。” 马夫看过去的方向是苏耀。 恪亲王生了张柔美的容颜,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子,“你如何确定,你在未来见过我?” “如您所料,他托我给您带来一句话: “祂之所以将人体和神经系统设计成这样,就是为了让烧伤的感觉成为你能体验到的最剧烈的痛苦。 “当年军队在天空投下燃烧弹,将那后背烧伤的女孩哭泣奔跑在大地上,借助摄影技术和传媒方式,它发挥了可怕的舆论攻势。但是三十年之后,那位照片中的女孩成为了替凶手鼓吹优秀制度的帮凶。 “仇恨,家国,这些虚假的概念并无法让自由的生命做出趋向选择。人活在当下,过去只是注脚,但谁都不能用过去的事情,来阻止自由的生命基于未来而在当下做的决定。 “公爵先生,或许这个称谓并不足以称谓你。 “博士,我明白了你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我也明白了你想表达的意思: “祂好残忍。祂让人下地狱的方式好残酷。 “道德!该死的道德! “我和弟弟为什么付不起那阴暗潮湿又狭窄的屋舍房钱? “我们一家为什么要挨饿? “是!我们偷窃!我们是邪恶得、没有道德的人,我们不配吃饭,也不配有个干燥的地方睡觉! “可偷窃是这个世界逼迫我这么去做得!在神创造的世界里,我和弟弟一出生就注定会成为一个吃不饱饭的罪犯! “而神明呢?祂会因为这些理由,将我们带到地狱! “各位绅士们,我不喜欢祂! “我父亲就是故意要把妓女画成神女!要怪,你们就怪我吧。” 阿达义正严辞,那赌徒虚弱的身子流出两行清泪。 乌鸦祭祀铁石心肠。 祂笑,欣赏着两位底层男性卑微的愤怒,以及那可耻的求饶。 一点嚼劲都没有。 “当然,两位先生。我也不喜欢神,就像讨厌战争、地震、鼠疫一样讨厌祂。但我也不喜欢你们,你们不反抗,跟那位恃强凌弱,说要割掉你的鼻子逼你吃下去的那位一样。 “不过,他很聪明,他借助天使的传说让你们去找天使。你们为什么同意了?是因为天使弱小吗? “你们打心里就不觉得天使存在过,眼下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逃避。 “偷窃?要不这样吧,你们去神殿中帮我偷来神的画像,我就宽恕你们所有的罪行,并给你们一笔能过上有良知生活的钱财。 “怎么样?两位有勇气的绅士们。” 光元素娓娓道来。 苏耀知道,他身上的标签也是一种指引,参与道: “两位都是贵族,应该很清楚,那位匪徒不敢对你们动手。与其逃走做平民,不如在这座城市里靠祖辈的关系谋生。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两位,你们说是吗?” 少年皮笑肉不笑,阴险狡诈,狠戾歹毒,好是一位玩弄人心的主: “你弟弟就留在这里吧。 “如果你确实是从未来到此的,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是。”阿达行礼,表现得忠厚老实,面容麻木。 擂台赛才几天,按照第四天灾的扩散速度,应该还没有到达南端的几间车厢,所以局势还不复杂。 这如果是在北方,那么自己四位没有记忆的扮演者,可能才是被钓的鱼。 远离危险的区域,这就是乌鸦祭祀的哲学,同样,也是太怕反转:第四天灾跟天骄演戏,太恶心了,一个信息量反复玩十几次,说话说得脑细胞死绝。 袁辖的身份面最低,苏耀被做高了,叶循之前的动作,也很难做到太高,因此长侯在原地修养,看着那赌徒;博士翻书,获取信息量,准备应付阿达;乌鸦祭祀则是带着袁辖开始观察这座私人教堂的壁画。 因为灼羽重塑的这个大环境,以及可能性宇宙频繁被修改岁月史书的背景,故而很多人物都是多世轮回的记忆,就比如曦徕文明,五岁就能觉醒前世,因此在不清楚这个空泡中遗留文明的底蕴时,光元素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并不能说荒废,这座石制教堂花纹华丽,不清楚它的岁月,只是看就清楚,它必然有过超然脱俗的格调。 去听,去感受。 此刻光元素放下了对所有信息量的捕捉,而是沉浸在这座教堂凝聚的氛围之中,有时候,它所能回答得,远比故事背景更要丰富。 “你觉得我呈现出来的感官,像什么?”光元素询问道。 “一位压迫者。”袁辖看着周围的超现实艺术品。 它们并非画像,更类似于某种隽刻物的复苏。 生命序章是一种微妙的限制,尤其是当可能性宇宙偏爱双性繁殖,那么任何文明综合体都要回答一个问题: 谁是第二性? 很显然,在强者主导的世界中,弱者最大的自由,就是向下兼容的自由。 另一边,长侯显然并不打算等待,他披上黑袍离开了原地,而博士的气息同样锐利了几分。 远处,阿达徒步在路上,往神殿的方向: 侍奉神的故国,供养着能够与神交流的沟通者,而沟通者的身份以居所的神殿划分,共计三等:圣血神殿,金帘神殿,银帘神殿,听说来自于东方的大国很喜欢钻石,所以圣血神殿被翻译为钻石神殿,象征着忠贞,这一点倒与圣血神殿的本意有所相融。 神殿的周围有教会学院、教会医院,还有很多供奉兑换所,但标志不是十字架,而是佛陀拈花的变种:它捏着一根棒棒糖。此地也代替了救济院的一部分功能,用来实现小孩子的愿望。 放心,小孩子最大的贪婪是月光,是星星闪闪,是出生时,两位天使的爱; 是啊,钱买不来,所以它们不会如你所愿,希望得到你想得到得那些。 路过教会学院,此刻正在教神父课,书声琅琅,有一位脸色麻木得纪律委员拿着本子和笔,目光扫视被他管理的绵羊们,课堂中大家都在低头学习,这里的纪律严苛到哪怕有人抬眉都会被警告。 想去神殿偷画是很艰难的一件事,虽然阿达的信仰就像是炙热铁板上的口水沫,丝毫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但依靠神明旨意而活的人民,太多太多,若是被发现,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真的要去吗? 虽然对此地的规则一知半解,但是叶循清楚,乌鸦祭祀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格调,可这位马夫真的会为自己的兄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如果事情真得走到那一步,那么这规则安排也太紧了。 容错率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怪诞的世界开始起舞,被割掉的羊头在天上生锈,那腐朽的身躯上长满了玫瑰,光元素行走在超现实主义油画之中,血红色的水管里流出了淡蓝色的污水,大祭司在击鼓,女孩佝偻着身躯起舞,缓缓揭开那张拍满粉尘的苍白面容。 美。 每一帧都很美。 光元素从拐杖中抽出细长的剑,它一步步走在穹顶与地板之间,高大的圆柱体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眼睛,色彩缤纷,邪恶的意象,乱七八糟的结构,狭小的涂鸦填满了巨大之物用来营造氛围的空白,它不懂这些审美独特的视觉表现,或许,它们的可视空间本就有区别。 乌鸦祭祀踩着失真的地板,听到了一阵凌乱的风声。 【创造来源于记忆,它不是无根之源,因此莫名其妙就是命运,是深刻在你潜意识中的印象。 【我从未想过,调色盘会承载这么多的梦,就像我不清楚,它们给予我的价值。 【悲喜,愁苦,生物之间跨越式的情感交流来自于眼睛,绘画是先锋,掌握最深刻的权限。我画了半辈子眼睛,我也将成为眼睛,并留下我看见的一切。】 新的剧情。 似乎与很久之前的一些印象可以相连。 是…… 高呼宇宙就是虫子的那位。 光元素安静得欣赏着,面部肌肉惬意得微笑。 祂并没有发表言论,但是笑容,带着些许的妖异。 去,坠入其中吧。 乌鸦祭祀视线追踪颜料构造出来的世界之中,祂记性并不好,但是对于自己在意的事情,光元素还是很有好奇心得。 不简单不简单。 此刻的乌鸦祭祀脑海中越发肯定一个点,那就是飞船文明的古老,它得诞生或许比蟹族都要早; ——可能性宇宙的时间轴很乱,因为它有一个发散点。按理说蟹族文明应该是【双性文明】这个概念之后诞生得,非常文明想要比【双性文明】更早开始自己的演化历程,那么,它必须跟【单性繁殖】趋同演化! 阴阳…… 最开始的蟹族文明,——不,应该是那个创造分割线的文明,那个双面人,它是不是单性繁殖? 光元素想着,就像是在解一个数学方程。 祂入迷了,同时,也入局了。 有意思,有意思; 乌鸦祭祀带好白手套,这不是祂第一次认真,但每一次祂这样做,都会比之前更加认真! 迫不及待了呢; 我们来好好玩玩吧。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具象艺术 “你好,我认识一位艺术家,他修建了一座全新的废墟,你愿意在其中做修士吗?” “你,你是说真的吗?”那位僧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这里可是民风淳朴的中世纪。我们还愿意为你提供食物,以方便你全身心得投入祈祷。” “哦!您的慷慨让我简直想亲吻你的脚趾尖……” 长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变化,听着当地正在发生的故事,阿达已经进了神殿,开始自己的礼拜。 “听说了么?我们城邦有天使出没。” “哦?天使不一直居住在那破旧的小木屋里吗?我昨天还和她畅聊了一个晚上。” “你疯了?如此大不敬的话都敢说,你被恶魔附身了吗!” 队伍熙熙攘攘得,阿达沉默得扫视教堂里的陈列。 由于战争频发,所以为了避免神殿遭到破坏,因此教会自主权利极大,它就像是它国的大使馆:理论上你并没有对那块区域的管辖权,;此,这座银帘教堂自然也不会所属城邦的特征。 银帘教堂作为最基础的教堂,它的规格差别很大,富裕地区修建得会华丽一点,贫困区域自然也会破旧些许。 金帘教堂则是由世俗权力建立得,所以某些国力差些的金帘教堂,修建得可能还不如银帘教堂,再者国家之间的战争,如果对面国家不信神,那么金帘教堂也会有被摧毁的风险,对此,沟通者们也拿不出武力手段反击,只能抗议,号召民众给对方下诅咒。 阿达所在的区域有着几千年侍奉真神的传统,所以尽管区域不算富裕,但银帘教堂装点得也算有模有样,比一些金帘教堂都不遑多让。 教堂里很多艺术品,不,这座教堂本身就是件经久不衰的艺术品,上到穹顶,左右空间的墙壁,甚至脚下的石板都由艺术家精心雕刻,因此所有的信徒进入这座教堂的时候,都要沐足后赤裸进入,以示诚心和尊重。 阿达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行窃。 “啊大!听说你们家接下来一个活。那位神秘的主人回来了?” 一位似乎相好的壮年跟车夫打了个招呼。 “是的,承蒙他还记得我父亲二十多年前的侍奉,便将这次壁画的修复工作,再一次交由给我们家族。之前几次灾害守护不利,我一直心有惭愧。这次来神殿祈祷,希望得到神的庇佑。” “你如此虔诚,我相信你们家族一定会再次崛起得。阿壮跟你弟弟的事情,有没有波及到你?” “我弟弟?他又做了什么事情?”车夫皱眉,把衣袖卷上来,肌肉隆起,很生气的样子。 “没没没!哎,这小子天天鬼混,我也没他的消息,只是听说发了笔财,竟然也把你忘了……” “这个畜生!——哎,也是他的命,但愿父亲黄泉之下,能够安息。” 阿达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取过毛巾开始擦拭手掌、碗筷,准备吃斋饭。 为了省钱,他天天来,因此哪怕对神都谈不上敬畏之心,但是他的家族式和从小到大给人的印象,反倒是一位再虔诚的信徒,但是那些繁文缛节在这位车夫心中,不过是获取劳动报酬时所需要付出的辛苦。 为了避免骗吃骗喝,斋饭很简单,一碟咸菜,一碟青菜,一碟豆干,甚至都没有调味,只有真正虔诚的信徒才能吃出其中的美味,因为这些都是圣血教堂在神明故土中种出来的,为了避免被世俗所污染,所以往往只经过简单的加热。 车夫吃的很稳健,他身材矮小,但是常年的体力劳动,让他拥有不俗的战斗力,不说话的时候一张古铜色的圆脸,竟有些许的不怒自威。 按理说就算家道中落,也不应该沦落到这般田地,以至于营养不良,反倒是他的弟弟,看着高高瘦瘦得,竹竿一条,脚步轻快,看着竟有些细皮嫩肉。 在场的除了清教徒、虔诚信徒和实在是穷到没话说的贫民,还有一类病人,它们都是贵族,平常饮食太好了,以至于有富贵病,因此来时常会来教堂调养。 “阿大,刚才门口有人问我,我们这有几幅神像,你有印象吗?” “没错的话,应该有54幅,其中最大的那张,挂在祷告会的正上方。是五百年前的银帘主持者用鲜血绘画的神像。” “还是你对神虔诚,我就答错了。那幅画听说这几天要被租借到圣血教堂—— “这可真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一共也才三座圣血教堂,这要是能够进入到那样—— “我无法想象那是怎么样的场景,它一定美极了。” “是的,会很美很美。” 车夫一如既然得附和。 正午用完餐之后,他们步入大厅,而阿达正在思考,应该偷窃哪一幅。 另一边,在飞舞的光阴之中,乌鸦祭祀踏着不断延长的道路,走到了完全陌生的区域,原先那刻满纹身的教堂,此刻变得白玉晶莹,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只有光,无暇的白光似乎被困在了这片区域,开始了不断的循环。 越来越多的光来到了这里,如今,这里又多了一位光元素。 “你便是我要等待的魔鬼吗。” 永恒神殿中,洁白的天使睁开一双沉默的眼睛,它长着六双羽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应劫的少年。 “你,便是天使吗。被囚禁在这里。” 白色的光晕不断流淌,亮度很高,就像是一条乳白色的瀑布。 它很巨大,巨大且沉默,沉默且神秘,神秘且幼稚。 在那光辉之中,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无尽光晕的笼罩之下,它没有头发,四肢裸露,躯干被一张平平无奇的布衣笼罩,似乎拥有某些不可思议的能力。 它的身后是一个银白色的巨大光坏,垂在身后,无端悬浮。 在这位身着红色布衣的巨大身影身后,是无数毫无特征的的白色小人,它们穿着白衣的布衣沉默地盘坐在地上,脊椎骨笔直,默默地吟诵着什么,洁白光滑的面容上无悲无喜。 “欢迎来到神明的道场,恶魔。”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敌骄阳 天使的羽翼开始舞动,但并没有对当前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它似乎所处另外一个高维的世界,语调拉长,听着无比催眠。 神像好似观音,见众生,用众生相。 乌鸦祭祀不信这些,祂就像是泥浆中的杀戮者,满身戾气。 神明说的话不管用,祂的那根签到现在都没有实现,雨还越下越大,这让祂对一切高高在上得,都心生不喜。 “越自卑越容易愤怒。你修行这般久,还是没有修行到头。”那天使开始评价。 “没有愤怒,像羽翎一样,你们放过他了吗。” “我不是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那你是谁?”乌鸦祭祀淡淡地笑道。 “佛也是你们概念中的神。但佛否认灵魂的存在,否认永恒不灭的存在。轮回和地狱,在神的眼里也是不存在得。” “哦?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大家对我深重的误解。 “佛是远离二边的,即常见和断见。常见是一个事物恒常不灭的存在,断见是一个事物存在然后灭掉。在神的眼中,轮回和涅盘是一回事,因为不可能一个事物存在,然后断灭。 “一个事物有它的性,有它的相,有它的启用。 “你的命始终不安定,不是在追求,就是在惧怕。 “所谓【如来】,不变就是【如】,随缘就是【来】。根本不变,不可说不可知不可探寻。所谓根本,它没有相性,但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它,它无所不在。”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以上就是我刚参悟得道理,跟大家分享下。”天翅扇动着翅膀,随后对着一个头上长着摄像头的自媒体博主微笑道,“家人们,我是天使,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的话,不要忘记分享给你的好友,一起进步。” 在拍完传播视频之后,它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光元素的身上: “你是我的狂热粉丝吗,怎么顺着网线就摸过来了?” “哦,你上次直播带货的时候说请家人们来你家旅游,你忘了?” “哦?还有这回事?”天使扇动着短小的翅膀,看起来没有视频里那么威风。 特效! 是我加了特效! duang!duang! 吃了金坷垃,头发不会长! 海豹:好冷啊,我这是回到家乡了吗? 海牛:哇哈哈哈!又有海豹给我撅啦! 腔骨龙:不要啊!我不是企鹅,我是猫娘! 海牛:(摘下眼镜.jpg)哦!更兴奋了! 摄像人:天使,不是刚拍完吗,怎么又喊我? 天使:有粉丝来了,我们录一个vlog。 “家人们,好久不见,我是灵魂工程师,天使。 “今天我邀请了魔鬼来参加线下活动,……” 摄像人:我恨你像根木头! “兄弟,你跟它合作多久了?” 乌鸦祭祀跟这位第四天灾打招呼道。 直觉告诉祂,这么大哥很猛,肌肉隆起的那种猛。 “啊呀~别夸,脸红。在第一座圣血神殿建立的时候,我就开始帮天使做流媒体账号了。怎么兄弟,你也想加入我们机构吗?” “没有,我要和天使说点悄悄话。” “哦?一起看脏片吗?兄弟我告诉你,你别看它幻化的美女嘎嘎性感,上半身挺,下半身翘——我可告诉你哦,很危险得。” 见鬼! 摄像头朝我挑眉! 记录委员皱眉:记你抬眉! 哎,随它吧。 光元素笑着摇了摇头,天使正展示着自己俊美的羽翼,它的姿态就像是一个套环地球仪,洁白的形体配上柔美的羽翼,让福瑞控们心里痒痒得,蠢蠢欲动。 福瑞控:你又不是福瑞控,怎么能代表我发言? 乌鸦祭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天翅:酸萝卜别吃!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福瑞控? 哦~这就是自然之爱。 天使很好奇恶魔的来历,开口道: “你身上的恶好纯粹。请你来演戏,报酬很高吗?” “不,我的报酬是最低的。” “真不敢相信。”天使很惊讶。 “我也不敢相信,可能,这就是命吧。”光元素故作轻松道,天使沉迷其中,感慨道:“有时候信仰就是这样得,你无法强迫自己相信,就像入睡和恋爱一样。” “你就是天使吗。传说中的天使。” “这就要看你怎么定义我了。当然,像你这样注定要下地狱的混蛋,应该比我更清楚,如何称呼我。” “不是没有天堂和地狱吗。” “哦,shift,我是基督教的概念神,和佛教有什么关系?博取流量罢了,你这个恶魔真有趣。” “那我为什么要下地狱呢?” “真是有够好笑的,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佛下地狱。”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不过,都说笑话可以邪门不能佛门,你这样,可要得罪好多人。” “重要吗?它总是写折子戏,也没有人骂他,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就连折子戏都没人看,有没有结尾重要吗?剧情重要吗?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字数够了,我又自由了。” “好玩。不过,对于你这样注定要下地狱的人,你做什么确实不重要。” 【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 这是彼岸天的名言。 所以,柚洅做什么重要吗? 祂的父亲罪大恶极,祂生下来就继承了这种罪大恶极,所以哪怕眼下祂同样犯下了滔天罪孽,也不会让自己身上的罪恶更多。 天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它越笑越开心,开始手舞足蹈。 “你现在很像一个傻子。”光元素评价道。 “还不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需要往前走!” “你这是击鼓传花!可恶!我还不能把这个手捧雷还给你!你这个恶魔!” “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吗?我注定了要下地狱,所以我做什么都合情合理!” “不,不能……” 教条无法自圆其说了。 天使陷入了一种未知的纠结之中,它想不通。 乌鸦祭祀就这么冷漠得看着,看着白羽天使被折磨致死,而祂喝着葡萄酒——那味甜的酒——静静地欣赏着它的崩溃。 好棒的艺术。 柜台前那光头巨物在朦胧的光线中走出来,天使化作了太阳。 无敌骄阳。 伟大的神。 乌鸦祭祀对着它笑: “我能说【果然】吗?传言不假,天使确实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宫徎面具降临! 神很冷酷,很安静,很巨大,祂在未知中收集着乌鸦祭祀的存在感,但与那安静、神秘的感官相背离,造成巨大认知反差,是祂那密集的话术: “你知道吗?对于全知全能的神而言,你出现的地方让我很苦恼,这总是让我对确定的事情失去掌控。哦不,你根本就无法理解,就像是我吃饭的时候爬出来的蟑螂,实在是倒胃口!” “很棒,你这个话痨成功的让我诞生了一丝厌恶感,对于你这样扭曲的可怜虫,我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戒备与思想包袱,狠狠蹂躏你那干瘪的身躯,将它榨出最后一丝油水!” 光元素微笑,并不打算惯着对方! 祂的视觉恶狠狠地凌迟着对方庞大的身躯,邪恶的意念似乎有某种具现化的破坏力,两尊神明在看不见的地方交锋,各种下流的诅咒层出不穷,它们都是那么热烈的青年,热衷于这种隔空的羞辱,并且用时间投入,乐此不疲。 可恶啊!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卑鄙者与坏透了的杂种正在你来我往,各自露出了被愤怒扭曲了的狰狞嘴脸! 当然,如今只能发挥出力行者极限战斗力的小山君,如果不用因果律武器,也确实伤不到这位在虚实之外的存在,但是亮剑,是一种精神! 温热的火在少年的心中暖洋洋。 哦,你看啊,它们的嘴唇正在编制着各种恶魔的话术,好难听啊,它们简直匪夷所思,在这个干净的世界上它们本不应该存在。 白衣沈鹤:这本书确实是文化先进示范的领头羊! 当然,啥都没了,得罪了河蟹我喝西北风去啊? 乌鸦祭祀:怪我? 比字母魔怔人还要嘴臭的活出生:我刚登场,不能赖我吧? “小小的竹节虫,你应该庆幸自己作为在阴沟里爬行的鸭脖,如今在我无法触及的地方苟且,否则,我把你当乐高组装了。” “可厉害呢。我怕死了。像你这种根本无法理喻的某厂手机,身上凝聚了工业废品所有的特征,我真应该祝贺你,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中拔得头筹。” 海牛:真没意思,去撅个猫娘。 海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什么嘛,我以为有好活呢。 柠檬小狗:靠!我的主剧情被谁吃了?什么?我都在舞台上演戏了,你特么给我砍了? 哦,你真美,你真棒,你真是我的梦中情鸟。 天翅:哎呀呀,让你放假休息,不要吵吵。 白玉神殿广阔,这里似乎承载了人们对天堂的幻想,许多陶瓷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正默默得祷告着。 隔空对骂越来越激烈,现在大家都不要格局,话越说越多,似乎除了文戏,再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写的东西。 神并没有下场,剧本对祂有限制,乌鸦祭祀同样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不知何时,那尊身披红布衣的陶瓷巨人从云雾中走了出来: 它长了三头六臂,每一个动作都雕刻得十分完美,构造成身躯的材质十分细腻,动作尽管迟缓,但弧度优雅,走起路来像是在飘,好似团流动的水。 美。 它称得上美,各种意义上,哪怕它并没有什么偏向特征,甚至是光头,但很美,属于那种阿q看了会立,开始“giggity”的那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它怎么看怎么性感,所以光元素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风起云涌,它在靠近。 当陶瓷巨人彻底走出水雾之后,它开口道: “把天使还回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没有开口说,不过是发出一种波,波形在光元素的心中震荡,用祂的声音来表达想法自己的意图。 “我也不知道天使在哪。刚才那位圆环生物难道不是吗?”乌鸦祭祀玩笑得看着那尊骄阳,那尊俯视苍生的神。 显然,就算因为说话,而不能继续声波攻击,祂也不会停止自己对侮辱性语言的生产。 “天使,在你身上。”巨像似乎不满意光元素的回答,身上血红色的布衣很是沉重得压着。 陶瓷的目光中有着沉淀的智慧,它动作缓慢,行走时并没有压迫感,第二双手缓缓聚拢,组成一朵缓缓绽放的花,尽管没有颜色,但不断变化的光,同样让它呈现出几何体的美感。 哦? 动手吗? 用你的慈悲还是秩序? 同情是一种好的情感吗? 它让懒惰者不劳而获,让失败者重获希望,让囚徒获得一线生机,让有罪者逃脱惩罚,这样的仁慈,在破坏规则,践踏秩序; 而我,是公正; 可笑吧,恶魔代表着公正! 乌鸦祭祀笑着,邪恶的要死! 可恶啊,祂身上的罪孽竟然比我还要深重,简直罄竹难书! 竹羽晨:你确定要得罪我九方阁大姓之一的“竹”? 邪恶的神:怎么,你这个“竹”、“风”两大姓的后代,眼下活成这样,你好意思跟我说—— 这个臭虫已经死了。 光元素笑了; 跟我嘴炮? 你也配! 我才是最邪恶的大魔头哇! 呵呸! 也敢跟我对骂! 也敢和我比阴阳怪气? 我乌鸦祭祀可是八卦图好不啦! 除了阴就是阳! 【我将降临人世间!地狱,听从我的号令!】 斩杀神明获得神职的光元素身躯突然高大起来,祂的底蕴得到了充实,更多的邪恶能量被祂纳入麾下! 【我的八位奴才,你们在哪!】 乌鸦祭祀双手横在胸前,似乎要托住摇摇欲坠的苍穹,两双淡蓝色的瞳孔在白玉神殿中四处搜寻。 【圣主!】 感受到了面具的召唤,八位追随者因为剧情需要凭空出现,直接在光元素身边下跪,透露压在阴暗的影子中,毕恭毕敬。 在看到这八位身穿黑衣的忍者时,巨像目光微微闪烁,似乎感到诧异,并不清楚自己的神明已经被莫名的因果律武器抹杀,一尊无比可怕的神明正在苏醒,连带着祂早已失去的记忆! 邪恶的神:不是,我有这么大用? 海牛:好烂的转折啊! 海豹:你谁啊!比我多两个牛角就敢这么勇? 海牛:当然!牛头生物永远坚挺,永远傲立!牛头生物是这片世界的主宰!哦,我爱看脏片! “看来你们对我的了解也不够完善。” 乌鸦祭祀笑着,黑红色披风,让祂似乎找到了一点曾经的感觉。 “毁灭这里!” 光元素手指轻点,语调慵懒。 随着【宫徎】开口,八位恶魔使者中的两位留在原地,一位是铁甲恶魔,手持巨盾,一位是苍老的法师,手持一根骷髅法杖。 剩下六位腾空而起,对那陶瓷巨人展开攻势! 为首的一位巨大恶魔有陶瓷膝盖那么高,他手持一把锐利的开山斧,奔走起来时整片空间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压,巨大的声响在这座白玉殿堂之中回荡,开山斧挥舞,带着伤疤的肌肉扎实得鼓起,像是条身披鳞甲的巨蛇! 在这位魔神的身后,一位手持长枪的黑衣少年闪现而出,手中锋芒带着可怕的冲击波爆射而出! 感受到长枪携带的破坏力,那位灰白色的巨人仍旧是无悲无喜,血红色的布衣眼神越来越深,亮度越来越高,整片世界除了血红就是苍白,它们在视觉上吞噬了这个世界! 玉白色的圆柱上,在那装饰物的空间容纳范围,一只迷你单膝跪在地上,一张圆脸上还没有退去婴儿肥,可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强光中的混乱局面,细白的连接上涂着黑红色花纹,故作凶恶的表情很是可爱。 娃娃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托在地上,好似投石车姿态,短发在风的吹动下,像是枪兵结阵。 最讨厌光头了! 陶瓷:你信不信我原地长出一个摄像头? 欺负我不网爆你是吧? 还有三位分别是腾空后就隐身的吸血鬼,化作多道影分身,作为警戒线的泥塑者,以及一位随身携带着沼泽湖泊的未知生物。 乌鸦祭祀感知片刻:他们都是力行者极限的战斗力。 在擂台中想具备大能者的打击能力还是太难了,也就金元比较特殊。不过贪心嚼不烂,光元素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好处。 气势慢慢厚重。 战争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同样,也需要记述者。 观众:主播,你发我的鱿鱼怎么是丑的? 海牛:我故意给你发臭的,怎么着? 粉丝:他真的好诚实,我哭死! 鱿鱼:我又丑又臭?凭什么啊!你们就这么污蔑一个未登场角色的清白? 海牛:清白?让我看看! 可恶啊,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乌鸦祭祀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愤怒得挥舞出一棍!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描写,盘龙棍带着镇压天地的气魄,狠狠砸下! 看似单体攻击,实则范围攻击! 那陶瓷无力反抗,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可怕的武器与自己的躯壳狠狠地碰撞! 随后一把开山巨斧笔直地化开它的颈部! 美丽而娇艳的花朵,千万不要学会反抗,否则,就不美了。 乌鸦祭祀冷艳地笑着; 终于啊,有了点神明的待遇。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件信物 他这一生足够幸运,这些,都是神庇佑的结果。 少女眉目清秀,她不爱说话,穿着淡蓝色的长衣斗篷,站在一片晦涩的草场中,怀里抱着盏忽明忽暗的孔明灯,常年被病痛折磨的面容苍白憔悴。 她在缅怀自己的岁月,曾经,有少年在巨石上读诗歌,他说…… 愿望是娶她为妻。 星河下,永恒的浪漫,是他终于回来兑现诺言,不过,见她时对方用了一口血,自己化作了一座墓碑。 所谓遗憾,就是用被灰尘遮住容颜的轻狂,去犹豫那无法诉说的怀恋,那年巷子口,举世无双的少年见到了风华绝代的白靴; 你好,再见。 灼热的暗流始终没有喷涌出大地的裂缝口,这场看不见的交往,最后用了无比悲壮的结束,他呀,傻乎乎得。 怎么呢? 这辈子就好像因为遗憾,选择了擦肩而过。 九九重阳,苏青酒来找她的珍珠。 她们早该相见得。 从牵手到十指紧扣,从花季到雨季,从憧憬到幻灭,这一切,那么得猝不及防。 曾以为的坚不可摧,原来一碰就碎。 “躲在这,想些什么呢。” “没有呢,我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宿命给我个结果。” 女孩抱着孔明灯,当传奇沦为废墟,回头都看一眼都变得奢侈。 看看风景吧; 它毕竟还那么坚强。 “生命最可贵的是想象力,但忧虑确实对这份珍宝的糟蹋。你不应该沉迷于自己的想象中,我的小心肝岁月静好中招摇,就算是与世界告别都摇曳着自信的光,你是蝴蝶,是冰原上的幻想,你是集大成的热忱,怎么能在这里萎靡不振呢。” “你好会安慰人。”女孩摇了摇头,笑得很矜持,温声道:“我没有沉溺。只是不寻常的过往,没有得到一个应有到偿还……” “亲爱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你努力就应该得东西,意外、吸血的蛀虫、眼瞎的裁判、内定的名额、看不起你的权贵,结果从来不是你用过程换来的,这有什么好可惜呢。我们还活着,我们还能创造未来,既然不行,就跟竹节虫一样把过去抛弃吧。 “我们改一个名字,换一种活法,用全新的面貌去迎接全新的世界。我相信命运,它从始至终待我不薄,我不相信它看着长大的孩子,会被它就这么掐死。 “你在这儿好久好久了,掸掸身上的灰,我们不跟旧有的事物陪葬。”苏青酒哄着月亮,尺度温柔。 祂的堕落不是因为你,为何要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学自取灭亡呢? 黑白双煞都懂的道理,祖境哪里会不懂? 祂与九方阁的恩怨一字不提,旁人就算是想插手都不行。 清官难断家务事,羽翎已经给往事做了注脚,秋裳不能再复刻结局了。 “我已经拥有的够多了。” “但那是阶段性的。我在这儿,蟹族的文明,还在等它的紫幽神。” 枰戥神,酆泽堃。 紫幽神,大爱无疆。 冥主神,苏青酒。 南域天下、南域中土、灼羽三上令的核心在可能性宇宙的地位,正式确立。 “谢谢。”女孩浅浅地笑着。 “你不怪我来找你就好。” 怀刺和柚洅的恩怨来自域外,来自于十五厂牌之一的死亡学院,苏青酒和甄竹的联系来自于墨尘客栈,那是个断代的世界,而且作为至高体系之一,对方的立足核心就非常奇怪。 不过,也正因为久远的交集,所以冥主清楚,君皇跟那位青鸾的关系很复杂,这种复杂还牵扯到了酆泽堃,甚至于某种情况来说,沧溟神之所以在灼羽重塑的时候没有离开,如今保持低调,都与那件事有关。 绝色,尤其是这种级别的绝色,无缘无故是不会帮这么多忙得,北宸长公主不仅自己来压阵,麾下的七位近侍同样派来,这种规模哪怕是当年为了轩禅都没有的动静: 虽然如今七位近侍活跃程度不高,那几位更是没有来,但是给的是七近侍,而不是三位、四位,所以阵仗还是大得,这就是一种语言,尤其是对于本来就不爱说话的沧溟神来说,称得上是警告了。 ——别看顶尖绝代好像玩得挺好,都以为顶尖序列圈子小,感情都不错似的,其实境界越高越没有时间去应酬,两个被动的人是没有交集的,所以同时出现诸多高等序列时,必然是大事件,同样也不能根据它们在事件中的表现就觉得它们关系好像不错。 如果天骄之间彼此关系都不错,就不会有“线”和“珠子”,就不会有“主视角”、“旁视角”的区别,更不会有专门做交际出名的天骄了,是的,秦墨的声望很多就是靠他混圈子混出来的。 虽然绝色的圈子跟绝代的圈子有区别,但也算是同理,几位绝色在灼羽境内的活动屈指可数,除了灼羽心脏宣缘以外,也就秋裳能够收到点请帖,或者说爱热闹的长景楼清江月,喜欢旅游的长景楼女魔头春皈,总体上来说:难相见,这也是绝色大多数作为事件的点缀,却不会是事件核心的原因。 能让沧溟长公主出场的事件屈指可数,可能性宇宙的蟹族面子够大,就来源于此,同时也能瞧见,当年那位青鸾触发事件时的影响力之深远,余波尚且能掀起滔天巨浪。 “有什么好怪得。因果没有理清,事情不会结束。我在这承上启下,清楚它是什么打算。不过,能说什么呢,做什么都不由己,不如不想见,彼此就这么猜。” “你被束缚惨了,可明明是它不争气。” “坐在这个位置,头等舱,自然要接受这些变故。 “大家都一样,总不能因为比惨争个面红耳赤吧。” 甄竹笑着,此刻的草坪就像是当年的夜晚,少年也打了只灯笼,看着她笑个不停,却从没有想过靠近。 “我若有你的心态,也就不会患得患失了。”冥主轻轻地摇了摇头。 “要时间的。别人的爱情,我们不可能模仿。真想走到山盟海誓,日月流转,又应该以什么样的底子去承担呢。” “是呀,它求不到的东西,也是我们所不能及的奢侈。” “等竹节虫多砍几节吧,或许当另一种文字出现时,它会捏出新的我们。”女孩侧耳倾听这片草原身上淡淡的忧伤。 慈母的线,缝在了游子的心上,少年在星际迷航中找寻方向,它到底身处何地? 在这没有坐标的幻想世界,水手有多少知识储备,去闯那未知的海洋? 孤独就像是朦胧的雾气,老人与海的搏斗还在继续,没有支援,他必须自己做好这一切,默默前行,纵使憔悴不堪。 或许会被淹没于海洋吧。 他迷航许久,被世界彻底放逐,风吹落叶于悬崖,或许半路上,自己就会慢慢腐烂。 夜晚,月光洒在十字架上,阿达来偷画。 长侯跟了他一路,他不清楚这个路人会在这里迸发出怎么样的光芒,但是这里的神显然怜悯了他的流离失所,以及他们兄弟困苦中的坚守。 这位没有娶潘金莲的武大郎,打算给他弟弟一个施展拳脚的平台。 此刻,不信神的车夫看着那被名贵颜料勾画出来的神,默默得失去了情绪,心神放空。 “我要不要把你带走? “死亡,它在亲吻我的心脏。我不清楚应该如何面对你,这似乎只是一个失败者为自己的命运在胡闹。 “无敌的骄阳,你创造了一切,纵使在月光下我们都铭记你的热量,可是我实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曾想过让他逃走,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秉性。他是我卑鄙手段养活的白玫瑰,既然都走到这一步,我也该给自己的使命画上了结。 “就让我给弟弟留一封书信吧。 “愿我不会在地狱看见你受苦的背影。” 他,取下了神父的画,随后无比坚定得缓慢离去,他无比正常,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这位平常伪装平静的中年男子,如今已经彻底放下了杂念。 车夫像个孩子,在月光下开始返航。 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在思考,但是他的思考却总是被打断。 五千米! 哦不!回来!重新跑,反方向,三千米! 哦不,又错了,马拉松!在隔壁!先生,休息一会吧。 他总是被折磨,但此后,不会再有了。 叶循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随后视线聚焦: 【神明画像:规则前提的信物之一】 【标签:血手屠夫、私下走私犯领头羊。】 如何符合他呢? 长侯思索片刻之后,瞬间想到了一个剧本,随后他狰狞地笑了起来,不断去贴合自己印象中的模板。 这具身材并不算魁梧,他要开始锻炼身体了。 想明白之后叶循带着煞气,眯着眼睛,还有打上标签之后凭空出现的土匪小队。 “老大!” “大哥!大哥!俺们回来了!” 在阿达的必经之路上,叶循左眼带着眼罩,右手的手腕上装了一个钩子,满脸横肉,十分傲慢的吃着炙烤的羊腿肉。 “喂!什么好东西!”在长侯的吩咐下,那身边的狗腿子上前用胸脯顶了顶马车夫的身子,让对方一个踉跄。 思考被打断之后,阿达很生气地皱眉,但是想到自己盗窃的物品,又不敢声张,准备绕路。 “喂!跟你说话呢,耳聋了?” 叶循厉声大喝! “屮!给脸了,上去给我揍他!” 长侯起身,身边的团队立马起身,洪水般涌了上去。 棍棒夹击、石块飞掷,想打一位贵族是需要证据得,正常情况下贵族老爷打你,你还手之后就要被菜市场枭首。 但,那副神明画像,足以宣判这位车夫的死期。 叶循连自己的命都赌进去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矮胖子的命? 他一钩子解决掉对方的性命,准备把事情闹大,然后开始了自己的命格凝练。 “老大!他是那个跛脚贵族!” 走私犯们认出了阿达的身份。 “我也是贵族,怎么了?”说着叶循面露不快得把神父画像取了出来,“死瘸子!敢偷我家的画!找死! “你们跟阿壮说一下,他哥哥偷我的画,想还他弟弟的赌债。这事,他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是大哥!”看着月光下长侯手上那沾着血的钩子,狗腿子们都服了,而拿到画像信物的那一刻,叶循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 【叶循:贵族,侯爵,莱茵城三大走私团伙之一的领头羊。】 白垩土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野餐人 四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超越时空的联系手段,因此苏耀并不清楚叶循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并没有轻举妄动,在这位赌徒身上,肯定还有油水能榨出来,不怕没机会入局。 恪亲王目前需要的,是如何创建自己博士的生平履历和任务特征。 莱茵城城外,叶循在荒野上用刀割着细肉。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提升自己的身份处境。 黑帮要立得住,还是要靠自身的强大,叶循的大能者境界就是最强大的保障,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成为三大走私团的领袖原因之一。 “老三,之前那批货我们缺的人手,什么时候能够补齐?”长侯的状态很复杂,可以说陷入了一种狂躁,因为他并不清楚眼下自己的团队是否算正常范围,所以他需要演得往绝境上靠。 “老大,毒龙帮和毒蛇帮说,招人可以,但是要给过路费……” “放他娘的屁!我现在什么下场,还想要占我的便宜?找死!” 叶循气势放开,一境大能者的高阶气息席卷开来! “老大,你晋升了?”身边的壮汉立马站起来,表现得很惊讶。 “不然我为什么要回来?福祸相依!我让你们多读书,结果还是只会靠蛮力做事情!” “老大教训的是……” 在察觉到长侯的实力底蕴之后,小弟们哪算是被骂,脸上也是雀跃得,试探完毕之后,叶循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带路,我们去找那大壮!” “老大,会不会太急啦……” “急什么急?他都叫人来偷我祖上的画了! “你祖坟被刨了,会明天再去算账吗?!”长侯双目圆睁,直接把那小弟的衣领子提起来! “不敢不敢!老大说什么是什么!” “哼!”叶循将人扔出去,随后目光犀利得看向黑夜,“带路!” “走,替老大报仇!”二当家赤裸着上身,怒吼一声壮胆。 一伙十几号人见此情形,同样是浑身燥热,欢呼之后开始了流窜。 他们手底下境界都不低,最次都是七阶龙骑士,显然刀尖舔血的日子,境界攀升也快。 作为走私犯,他们对于莱茵城的各种暗道也是了然于心,晚上避开行人又是见容易的事儿,叶循跟在其中,速度不快不慢,很快七拐八拐,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墓园。 墓园不算大,但是动物很多,秃鹫、老鼠,还有很多被拔了毛的鸡鸭,长侯警惕,随时准备着龙兽合体。 他之所以冒险一试,是因为自己目前的实力已经够用了,但毕竟是黑帮,他并不想惹出太大动静。 能和自己平起平坐,对面也必定是大能境的龙骑士,所以等下速度要快。 “叶循!这么晚来我这,做什么?” “你个狗日的!是什么让你胆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家身上?我家的画你就算拿了,敢卖吗?!” 说着他取出长刀杀了过去! 大能者的强悍岂是力行者可以想象?砍死四个小头目之后他一跃而上,朝那大壮就是劈了道寒芒! 感受到可怕的锋芒,毒蛇帮领头羊再也无法淡定,但是他的动作再快也躲不掉这凶狠的劈砍! “误会!误会!” 擒贼先擒王,长侯动作太快了! “什么误会?我手底下缺人你不给,还敢惦记我的传家宝,你说的甚么误会!” 刀光闪过,索性叶循还有理智,只是剁了那大壮的一双臂膀。 “啊——你!” “我什么我!”长侯弃刀,一拳打在中年人的脸颊上,欺身压住,准备再来一拳! “长侯!你莫不要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就能在此地肆意妄为!” 一道声音阻止道,此刻大壮浑身肌肉僵硬,大小便失禁,脑子都还没有转过来! “公爷,你对我有恩,我给你面子!” 脑孩子跳出来对方的身份信息,叶循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叶循!你先听我说完。” 似乎是被气得,那位老公爵声音嘶哑,但是碍于眼下对方的境界,故而还是稳住了心神:“你若信得过我,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凭什么?”叶循瞬间抽出刀来! 这次见到了老大的英勇,身后的小弟们也是瞬间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但是因为这位公爵在,毒蛇帮同样是剑拔弩张! “听我报价。以后,毒蛇帮的地盘归你,你说了算。物资也留下给你。” “爸——” “住嘴!”老者呵斥! “公爷说话爽快!”叶循借坡下驴。 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去理解莱茵城的格局,不愿意继续耗下去。 “哎,长侯,来日再见,希望你能听我解释清楚。我,不会偏袒这件事情的左右。”看到叶循说话这么爽快之后,公爵的语气也换了不少。 “好!”长侯抱拳。 一场纷争就这么结束了。 “老三,你带着兄弟们打扫环境,打探消息,对接任务,再去毒蛇帮挖点人手。我和老二去招些乞丐回来培养。” “是老大!” 事情发生得太快,就算是雪囚帮的成员都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在墓园里四处看看,还是抑制不住眼中的兴奋。 此刻,大壮失血过多,老公爵目光尖锐得看着他: “为什么要动那幅画?” “不,不是——” “你对我还说谎?”老公爵直接就是一个巴掌打过去: “你可知你惹了多大的祸?谁不想得到那幅画?如果不是因为红衣大主教当年承受过叶家的恩惠,保下了叶循,当初瓜分遗产的时候,我们早就把这画吃了! “你以为就你对它动了心思?愚蠢!你应该庆幸,这次来的是叶循,用你的两双手臂免除了死刑!如果是红衣主教来了,我也保不住你!” 大壮双目无神,他的情绪很复杂,但是对这位父亲,他没有装可怜博取同情的动力。 作为私生子,自己不过是对方的黑手套而已。 自己偷的? 这句话谁信? 或许是你偷的,想那我平息大主教的怒火! 一时间盗画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 此刻在那废弃教堂里,赌徒又冷又饿,他心神不宁得倒在草坪里。 他睡不着,情绪慌乱。 怎么回事…… 没事的没事的,胡思乱想,胡思乱想。 他心跳的好快。 如丧家之犬的毒蛇帮成员此刻正在逃窜: 其实很大一部分帮派成员都被收编了,毕竟在哪干活不是干?但是一些中高层,因为道义的缘故他们并不能投敌: 走私团队是最注重纪律的,只要出现了一个叛徒,大家不仅白忙活,而且会有被杀头的风险。 之所以底层帮派成员没有强约束,也是为了走私团体这份行业考虑,如果一家赢了之后只能屠灭另一家,那么这个行当就不会有新鲜血脉注入了。 雪囚帮的骨干当然不会看着毒蛇帮的核心成员逃走,大家要么以前有仇,或者是避免对方加入敌对帮派: 如之前说的,中高层是不允许投靠敌对帮派得,没有为什么,规矩,所以渐渐的大家都会对敌对帮派得中高层下死手,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呦?这不是我们的小贵族吗?”轻佻的声音传来,两人把热昏厥的赌徒架起来,另有一人玩味得笑看他。 “我还以为你逃了呢!怎么这么落魄?” “你们!我很快就有钱了,我哥去筹款了。” “你哥!?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他为你偷画的时候,被长侯一钩子给弄死了吗?” “什么——,你们——,”那赌徒开始哭,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哭什么哭?不对呀,这么说你们兄弟俩的关系挺不错啊?不过嘛,你们家族的产业应该落到你手里了吧?毕竟你是唯一合法继承人。 “走吧!把赌债先还上!”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哥死了!”赌徒声嘶力竭。 “靠,给你脸了!”为首的刀疤脸抡起拳头打了过去! 那消瘦青年被打倒在地,他痛苦地哭笑着。 苏耀获取着信息,半做猜测。 “既然你哥无法把画带过来,你就逃吧。” 苏耀登场。 “你谁啊!你凭什么——” 死亡如风。 恪亲王不过是看了眼那凶恶的刀疤脸,对方却凭空消散,化作漫天的粉尘。 “你们呢?有意见吗?”苏耀默默地笑着。 “博士—— “是你把我哥从过去带到这里——” “你走吧。”恪亲王没有继续套话,两人逃走之后,他往教堂走去: “每个人都会悔恨的过往,他走得很安详。” “我……,我哥……” “你曾经无比恨他。眼下你的怀念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是吗……”风雪中,少年双目失神,他落魄得笑着。 他失去了所有可失去的东西了。 “您这么聪明,为什么要逗我玩呢。” “天使已经死了。” “神是不会死得。只要有人还信仰祂,祂便永生。” “不。重力加速度。” “您也喜欢科学?” “是的,科学是能证伪得,不会如神明一般高高在上。” “可是天使,——您最开始接触我们,是为了做什么呢。” “实验。” “呵!——哈哈哈哈哈!我竟然遇见了野餐人! “五百年前,你们来到这里带来了科技,我们从你们随手乱丢的垃圾里面了解到浩瀚的宇宙,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来接触我们!” “你去山上野餐的时候,会跟蚂蚁打交道吗?” “那为什么这次——” “白化的蚂蚁可是稀奇种。以后,你们有名字了,我们图鉴上,你们就是白蚁,一种我们全新发现的物种。” 白垩土 第两百章 有关于“神” 你的选择,和你花时间的地方,会重新塑造你。 苏耀懂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看轻赌徒这张牌,反倒是不断给他喂饭,延长交互时间。 之所以没有去找光元素,是他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也算是一次豪赌,毕竟眼下他能够主动掌握的机会不多,如果不去把握,这样单独面对剧情的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 因此,尽管恪亲王眼下的行为看起来掉价,但是相比起标签凝聚失败,这件事情给自己以后带来的小麻烦就不算什么了,故而只要恪亲王给出的信息量,对方能接上,他就不打算罢手: 其一就能做高自己的身份,用实质性的东西给【博士】做保障,而这落魄贵族的身上,有太多可以激活的地方了,是完美的磨刀石,其次也能借此机会,去外面做更广泛的探索。 飞蛾扑火,他也选择了叶循一般的急功近利,毕竟时间稍纵即逝,他也等不起。 “我们……”那白蚁哆哆嗦嗦得,想不明白,或者说,太过于紧张。 就算是蚂蚁都知道,全球变暖意味着寒冷,永恒得、渗到你骨头里的寒冷,对于这一点曦徕文明深有感触,他们是传统的科技侧文明,却仍旧无法避免这个游戏结局的来临。 当然,不要问恪亲王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都是林星宇的功劳。 谁会对家里后院的参天大树不好奇啊? 何况,苏家本就有种植物的传统,年幼时是竹子,慢慢的就会往松树靠。 都说生女种槐树,生男种松树,苏家有位小郡主,但是没有种上槐树,小时候苏家二少拉着小郡主给苏耀种上了翠竹,过往就像是画,在少年的眼前徐徐展开。 还有机会相见吗? 恪亲王含笑,却并没有再继续沉湎。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可是没办法,他们一家活该生在这里,否则,又如何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我们都无路可走, “一路往前走,不准回头。” 博士感伤了。 “您,想要我做什么……” “如果你的外祖父,与天使见过的话,那他也必定是见过神得。 “他犯下过罪,就会让你们也一起偿还。 “你们生来就罪不可赦,死亡也不过是某种解脱,因为你们必定得不到宽恕和救赎。 “我希望你明白,诚实是可以保命得。” 博士戴着单镜片,头顶黑色高礼帽,身形似乎融入了夜色之中,他一步步走来,带来些许得怜悯: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对于你的事情我们如果一无所知,你就算求助,我们也很难给予回应,你说对吧。”苏耀循循善诱。 叶循:学我? 你学个皮毛! 落叶:顾得,顾得,歪瑞顾得! 爱做梦的顾小狗:有病?偷我的表情包当我面发?哎,我只是孤独的落叶,在没人在意的地方偷偷腐烂。 落叶:靠!我的表情包是我自己做的!不准用! 此刻那赌徒情绪复杂,他揉了揉凌乱的发和发皱的脸,终于开始了坦白,缓缓叙述: “我还小的时候,北方的老师来给我们上课,他说:在我们南方国度,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有漂亮的衣服,漂亮的住宅,每个孩子都有好多玩具,这里的人会尊重每一个公民的自由意志,哪怕你是个孩子。 “当时我举起手来,说我选择了幸福,想去这样的国家生活时,立马就被巡逻的警卫队抓起来,说我是个叛徒,我不清楚,我只是爱上了课本里那个属于我的国家,此后,我便一直在流浪。 “现在我才清楚,原来他们是这样定义幸福得。”那赌徒沉默地摇了摇头。 博士没有说话。 他并没有在这个国度中生活过,因此很难做到感同身受,而且把两个苏莲笑话缝合在一起就没有人能听得懂,故而他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刚来到隐藏规则,它们能够接触的对象很少,因此这两个开场角色就像是骰子,有的人只能丢出【1】,但有的人却能丢出【6】。 叶循毫无疑问是掷出了【6】,恪亲王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激发出这枚棋子的全部潜能,因此并没有擅自打断对方的语言节奏。 “您说,这个世界会走向何方呢? “它总是在改变,但这些改变并无法加持到我的身上。 “我从小听着他们的梦长大,但在我生长的时候,却被这个社会传染了艾滋病,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管这种公共性病叫抑郁症。 “我不明白,我扮演着他们心中的形象,在荒漠中前行,但我做任何事情都要被批判,我翻开历史,就像在欣赏梦幻的未来。 “请您明白,我没有在狡辩,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清洗身上的污秽。可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悲伤,到底是什么因我而死?无穷的鬼魅环绕着我,我读不懂它的呢喃。” 恪亲王无动于衷。 他只是在解密,并没有走进对方编制的情绪。 真是罪恶啊,你这循循善诱的恶魔。 苏耀在笑,眼眸底满是冰冷,随后,他开始安慰道: “放宽心。土地里面长出来的笑话是能引起共鸣得。从前,开国大帝质问修长城的劳役:为什么造反,有事情不能报官吗?却被反问,你造反的时候怎么不报官? “为什么说要等一千年之后,飞船文明才会有希望?因为那位红色的巨人来了,只有那时候,我们才能找到矛盾的根本,从而解决它。 “一个不断内斗的文明,是无法来到四维的,就像是把用胶水粘合起来的气球给他吹大,体积会压垮结构,最后爆炸。 “我们应该如何给一个原始的社会开启智慧? “不,你始终教不会鱼儿飞翔,我们在这里野餐,喜欢这里的环境,它独特,很有魅力,在这里就像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历史当中。 “但,五百年的时光,你们仍旧什么都学不会。这次见面,是因为天使对我们宣战了,然后,她死了。我们想来这里看看,看看那位东躲西藏的神,到底懂得多少科学原理,能否将我也变成祂的信徒。” 恪亲王实事求是的讲述,打破了温和的铺垫,他疯狂的挖掘着信息,但审问注重一个松弛有度,苏耀也没有逼得太紧: “想做些什么吗?或许我能够帮你。” “我知道祂会在哪里显神。”沉默良久,赌徒交代了自己的秘密。 “你为什么会知道?众所周知,祂无所不能,没有人能够预测祂的行为,以你的能力,应该也无法做这么大的布局,逼祂不得不来吧?” “……,这是个秘密先生,我慢慢跟您解释。” 白蚁摇了摇头。 他身上的伤来不及处理,如今正淌着血,随后伤口有所愈合,他昏昏沉沉得讲解道: “您应该知道【天选】和【拣选】的概念吧。” “是的,你是恶魔的天选之一,无条件拣选。你不是没有读过神学吗。”博士走在赌徒身侧,苏耀身形挺拔,属于那种吃饭都不会低头的类型,所以贵族才需要餐布系在脖子上。 因为身材没有叶循那么魁梧,恪亲王看人永远是昂着头,他情绪外放,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嗯,您说的没错,我们家族都是优质的样品——您所谓的白蚁。 “据我所知,神是一份工作,是轮值得,祂做的事情并不能随心所欲,祂只能写报告,上交等审批,所以如果能进入祂的规则世界,就能够预测神的行为。 “这么说起来祂好像提线木偶,也挺可怜的。 “我们家族曾经是神的狂信徒,——当然,我指的是母家,因为我的母亲是白蚁,而这个身份,她是从我外祖父那边洗礼来的。——所以我也是白蚁。 “曾经,那天使说要实现我外祖父一个愿望,似乎必须要这样,它们才能接下去自己做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了,而我的信息来源,出自我的哥哥,还有母亲的日记本。不过我就算知道这些事情的因果也没有用,毕竟我是男孩,我没有资格继续延续家族一脉,也没有白蚁家族会接受男孩的洗礼,因此,我装作对此一无所知,也是好事情。 “我的成长脱离于家族之外,我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在街头巷尾被埋没了,但我哥给我的礼物,我并没有浪费。在我五岁的时候,有一位天使给我留了封信——我不知道是不是天使——我觉得她是。 “她每五年就会给我新的坐标,坐标上写的地方就是神显圣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见过真正的神,却始终无法对祂产生信仰。 “不过,我确实没有见过天使,我对天使的了解,来源于神对她的形容。” 信仰就像是入睡和恋爱,是不能强迫的。 乌鸦祭祀回味着这句话,意味深长。 祂也在偷信息,并且准备着布局。 苏耀颔首,感觉自己似乎一步到头,准备通关了。 他的实力并不惧怕风险,在这个规则体系之内,他并没有需要忌惮的对手,如果有那也一定超模了,他眼下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对方突破禁制对自己出手。 但,如果去了飞船控制室就不一定了。 因此剧情身份是一定要拿得,也必须靠这个皮套生存,毕竟,如果他不遵守规则,那么更强大的猎食者也可以无视规则对自己出手,他在食肉动物中,显然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你说,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限制住神或者天使的行动?”恪亲王给出了一个非常模糊的问题。 提问说一种权利,他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突破点。 “……,听说,在某些教堂里,特殊的容器可以切断天使的集体意识,从而将她们囚禁。在那种地方,神便不是无敌得,甚至,是可以击杀得。 “但不论神还是天使,都是非常罕见的,因此这种传说就更显得空洞了。如果我没有见过神,也不会讲这句话记载心里。” 赌徒将苏耀带到了一片荒原之上,“正午时分,神会在这里降临。我原本打算见过他之后再逃离,永远不在回来。” “祂会实现你的愿望吗?” “是的。祂欠我们一个愿望。”少年说得是那么坚定。 “所以,你哥会复活?” “……” 安静。 白蚁在发呆,他沉默了好久,感到疲惫。 赌徒说不出话来,他好像睡一觉,旷野上的风吹过草丛,带来催眠的呼呼声,苏耀安静地看着,思考着要不要继续提问。 不过,现在信物还没有出现,虽然博士的性格和身份已经稳住了,但如果跟碰到的信物不太匹配,他也只能忍痛割爱。 能够被称之为信物的,品级自然不会太低,而且不同的信物都会有对应的场景,恪亲王感觉自己手上的点数不会太小,神的显灵必然出现信物的信息。 野餐人,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这两个标签能够让他适配很多高等级信物,因此他想试试明天那位神明的成色。 “或许,不会吧。 “我不清楚他现在是不是在地狱里承受罪恶的反噬,但是这个人间对他来说还是太难熬了。 “他的回忆里没有甜的东西,他被烈火灼烧的时候,会想些什么东西来安慰自己? “我不清楚,我的命也是苦的,我也要找一些甜头含在嘴里,我也会下地狱,我不知道自己能扛多久。如果有愿望,我大概会想着去做国外,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换一个位置看。” 苏耀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 这俩兄弟的家族和故事背景,显然不简单。 也是,他们是贵族。 真奇怪。 博士其实没有继续喂饭的想法,打算养气,看着高冷了很多。 那赌徒睡了过去。 而恪亲王想着,他活着会不会妨碍自己的发挥,以及对信物的获取。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明。 白垩土 第两百零一章 白蚁的葬礼 “我若转军国排外,你们豆浆白倒我脚下! “那时候,我含泪发誓,各位必须看到我!” “不是,你几级天灾啊?这么嚣张?未入门?笑死——卧槽!是至尊厂牌!” “传言至尊厂牌的领袖都被压在五行山下,不得释放,这还是第一次见……” 第四天灾们熙熙攘攘得,不过这些话杨忘听不见,因为他等级太低了。 这是无限轮回系统的第四次轮回,杨忘照常叉腰说大话,随后无所谓得摆了摆手。 他第一世穿越的时候十七岁,誓要做异世界的大魔头,结果带着一本下等武功,愣是没有闯出什么名堂,误入人家高手决斗的时候一支暗箭给他杀了。 靠! 倒霉倒霉! 才活了七年! 第二世情况好了好多,虽然前世学了个皮毛,但是回到七岁后,他根骨不错,只是可惜投成了乞丐,十七年的太平年让他无法在这个吃人的世界活下去,总算吃了骨头,磨了性子,十年,他又被打死了。 第三世他孕育而生,自幼神童,性格收敛不少,武学上等,闯出了名堂,也算是中人之姿,却不想仍旧死在前两世的灾厄之中。 是的,他三世轮回,都不过是小角色,死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穿越的地方还只是一个国家,时间线平等,不过,系统没有能量了…… 杨忘想着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结果没想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轮回转世。 “您运气不好,选中了下等武功,心态、根骨、悟性都差,背景也不大,轮回者,你是不是遭天谴了,要不要拜拜天公?只要你能寿终,我就能给你更多的资源。” “切,你除了会打嘴炮,还会干啥。我才不信你。” 杨忘在一众第四天灾惊讶、好奇的目光中在莱茵城舒展着身子骨。 他也算累了,索性离开那片江湖,眼下能够自由些。 好好活吧。 加起来也没有活过半百,啥都没体验过! 不,死亡就算了,他并不想回味。 但生死之间的大机缘,对杨忘的改变是潜移默化得。 “兄台,我有个问题请教。”一位杂牌出来试探。 “哦?”杨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世那种肉身穿越,所以也想顺势融入环境:“你问吧,我可是睿智吧成员!” “竟然是大智若愚吧!——久仰久仰! “敢问,吸血鬼坐在办公室里,怎么不怕太阳?” “因为真正的太阳已经落下!” 嘶! 勇士啊! “哪敢问兄台,应该如何才能打败吸血鬼呢?” “所谓以形补形,你要去吃人!吃人才能成为人上人!” 沉船:不要打捞我,我有权保持沉默。 “哎,要不您把我吃了吧,问问我骨头里的孤独,它是否会寂寞。”那杂牌动情得摇了摇头。 “我也曾和你一样,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无悲无喜,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原来,是我活腻了。 “不过,后来我在石刻里找到一个比我还颓废的人,我明天抄给你听。” 杨忘拍了拍那第四天灾的后背,表现得很豁达。 这就是—— 至尊厂牌的人格魅力吗! 无依无靠的扮演者们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暖意。 说起来,第四天灾想提升实力,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找更大的靠山。 还有什么靠山比至尊厂牌领袖更高? 莱茵城会出现这么多变故乌鸦祭祀是想不到的。 在隐藏规则里,会屏蔽第四天灾的行动。 在祂从白玉神殿中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袁辖,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奇遇,祂不打算干涉,况且,光元素也没有能力做到掌控局面。 夜晚,那赌徒读着诗歌: “今日小雪 冷是冷了些 如果无酒,又无火炉 请把这些诗拿去 焚而取暖” 苏耀还是那么得冷酷,他读书,孜孜不倦。 “博士,我能回到过去吗。和我哥一样。” “回去,能改变什么吗。” “我想跟神说,能不能把我冻死在茅屋里。 “如果知道长大以后,生活是一场噩梦,我宁愿从未开始这场乞讨。你说,如果没有这些沉没成本,就算是地狱,我是否也能坦然面对。 “就跟我哥一样。他已经提前享受过地狱的滋味了。” “你知不知道,他最讨厌把自己的留白也读出来,就像是一杯寡淡的水,而没有回味。” “所以他也变了,不是吗。从惜字如金,到如今开始量产,甚至量产都不值钱,当作是排遣寂寞的石子,一颗颗扔到大海里。” “诗歌不是这么读的,我也没有能力帮助你。” 白蚁在呻吟,它很痛苦,苏耀也没有下定决心,让它又活了一段时间。 这到底是仁慈还是残忍? 恪亲王不明白自己的心,他不是长侯,在红尘中摸爬滚蛋,他始终还是在逃避自己的命运,逃避苏莲离开自己时的那一晚。 你的笑话我很喜欢。 海牛:哦北鼻,那海牛笑话你喜不喜欢呢? 嘘,不要说话,用心去感受。 苏耀很温柔,那晚的风也是这样,在夜空缠绵久。 “博士,我能不能,在黎明前闭眼,这样我插个队,就还能做弟弟了。” “你不想见神?” “生无可恋。”赌徒虚弱得闭上了双眼,随后从胸口处取出一枚信物: 【信物:上帝的指纹】 【标签:智慧的化身、黑夜中的吸血鬼公爵。】 有一双无形的大手若隐若现,它在自己的舒适区,量产着本就会的故事。 文字不新鲜,故事老掉牙,笑话都是抄的。 这裁缝终究是败给了不朽。 “闭上眼…… “很快就不痛了。” 苏耀温柔,用一根细绳给囚徒以贪婪的窒息。 坟墓前,这一幅画好美,那消瘦少年抽搐,他配合着行凶者,做自己命运的帮凶。 好累啊…… 心好痛…… 可是,他不想去履行自己的使命了。 这个世界配不上光明! 恰然而止的,他断了呼吸。 恪亲王看着少年苍白的面容,竟然有一丝恍惚。 英雄史观是错误得! 只有人民史观! 牛顿没了会有羊顿,会有猪顿! 何况过他只是个赌徒! 他这么无关紧要的生物死了怎么会影响整个飞船文明的命运? 但,苏耀还是有些落魄。 自己或许错了,这个骰子的上限不是【6】,而是无穷大,是【四维】。 恪亲王感觉身躯有些颤抖,手掌麻木,他就像是开枪打死梵高的那双手,一个艺术家,打死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 他颓唐得坐在草坪上,看着赌徒那张此刻变得特别清秀的脸。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苏耀揉了揉自己的脸,将那信物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上帝的指纹】 这是串项链。 一串分形项链。 恪亲王虚弱的笑着。 关我屁事! 少年粗鲁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下,他无法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神秘的网络暴民:不用担心,我们会出手。 苏耀能说什么呢,他只能保持微笑。 身后没有灯火,身前白雾茫茫,他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万丈悬崖,也不过是粉身碎骨而已。 “不要回头,只能往前走。”光元素出现在恪亲王的身边。 “这到底是对是错……” “我们都在前往死亡的路上快马加鞭,重要吗。他活着,你愿意参与他开创的时代吗。 “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去变强大,强大到你就算离开我,也能够独自面对那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恶意。” 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 它自己认输,被挫败,却只会拿小角色发泄情绪,柚洅很是鄙夷,当然,从前这个锅给彼岸天背,现在灼羽背不动,天翅也背不动。 重要吗。 路是向前的。 霸王和秦皇不也死的不明不白吗? 英雄落幕有时候都没有结局,习惯就好。 “当归,你有什么话说吗。” 人工智能就像是一个黑匣子,你给它信息,它能归因出正确答案,但如何归因得,你无从得知。慢慢的,双方本末倒置,硅基文明诞生。 乌鸦祭祀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跟球状闪电交流,但终究还是祂先忍不住,发出和好的试探。 “我……,我其实在你的识海里,一直在,包括你之前看的折子戏。” “这里的剧情,跟《与弟书》有关系吗。” “缺少信息,无法提供。” 都低头玩迷宫了,还是不作弊了。 乌鸦祭祀稍显失望,但并没有怪罪球状闪电,或者说,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合适这样亲密得对话。 天亮了。 苏耀情绪好了很多,他挖了个坑把赌徒埋葬,默默得凝望着远方的山丘,等待着神的降临。 不过,此地还需要一位旁观者。 光元素回到了私人教堂,壁画仍旧鲜艳,祂不知道应该如何进入白玉教堂,但是,祂知道哪里有天使。 【信物:天使的翅膀】 【标签:神的狂信徒】 这是祂的收获,不过眼下最合适它的,反倒是袁辖,毕竟他是虾。 至于苏耀和叶循,他们的贵族身份,跟这个标签不算契合,演起来太累了,谁也不清楚在底层控制室需要面临什么挑战,有需要多长的时间。 光元素四处溜达,随后召唤了八位: “一起找找隐藏空间。” 白垩土 第两百零二章 现场直播开启 海豹:牛子,我很惭愧,长这么大都没有带你去过挪威的森林。 生活给了我一巴掌,我倒地不起,但是你,依旧坚挺。 海牛:都是兄弟,不要说这样的话,在这里我天天撅猫娘,快乐滴很呀。 柠檬小狗:猫娘不是我变的喂!虽然我路由器高翘屁股! 可恶啊!都是开玩笑的,这么清白的书不会有这样的剧情的! 沈河:是的,有我在,一切邪恶都会被绳之以法! 生日蛋糕上的祝福莲花:我也不想叫啊,可,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哦! 海牛:你特么谁啊!? 可恶啊,你对这个物体的形容就不准确,你个大水笔! 来吧,赫梯王国,莱茵城。 海牛:柠檬小狗。 真主,上帝,佛祖,世界文明的三大顶流在此汇聚,这片热土的宗教汇聚十分复杂,你中我有我中有你。 乌鸦祭祀在教堂中找寻着空间遗址:这里很大,由于受到规则限制,所以光元素的感知能力被大大削弱,眼下算上八位跋扈,进度也不快。 不过,再慢点速度,终究会来到终点。 靠近我,看着我; 乌鸦祭祀察觉到镜面的光,祂轻柔得追随,看着它,随后顺着它的身躯,徐徐推开一扇尘封的大门。 沙砾飞舞,白光闪过之后,其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层又一层,不断向高空衍生的台阶,在目光的尽头,似乎有一座完美比例的金字塔,安然耸立于最高处。 此地凶险。 光元素打通了自己与世界岛文明玩家的传送链条,准备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让这些炮灰去探雷。 乌鸦祭祀拾台阶而上,感知片刻后明白,这里的环境布置并没有超过剧本规则应有的限制,想来,是被第四天灾等,给破坏了规则。 光元素感知到了袁辖的气息,对方状态好像不太好,脉搏不是很强劲,祂速度微微加快,注意到了那位奇特的故友: 一张镜子。 拌箫声的镜子。 这镜子里面有少年身骑白马,置身于王座之上,她的视线扫过成列艺术品的展厅,目光平淡,但光元素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锐利。 你总是莫名其妙得出现在我的世界,用我全然没有见过的姿态。 冥主等候许久,缓缓开口道: “为了取得好名次,摩托车跟自行车比赛竞速,这公平吗。” “两轱辘,一个把手,有链条,经过反复对比和确认,我们认为这个基础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而且,难道自行车的灵魂会因为被困在摩托车的肉体里,而变成摩托车嘛? “你根本就不知道,生为自行车,它却要在摩托车的身躯中活二十年,这件事情它究竟有多么难熬! “现在,它终于可以用自己本来的面貌来参加比赛,想获得大家的认可,结果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它为了站到这个舞台上花费的努力,鼓起的勇气,你们只会嘲笑它,说它是摩托车!恬不知耻! “你们这样的行为,对一个被困在摩托车身躯里二十年的自行车来说,是不是太过于残忍! “刽子手!笑声泛滥成灾,我听不见一句安慰! “是在场的看客,是你们残忍得剥脱了它的生命! “我无法理解,它自由的自行车的灵魂被困在了肮脏落后的摩托车的身躯里面,这样的痛苦你们无法想象!现在,现在!——” 乌鸦祭祀热泪盈眶,冥主平静的面容微微凝重,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不过,她也必须在规则框架中做点什么: “请你冷静一点。我当然知道它是自行车,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得,不能够被定义,我们不能和动物一样看它的外形就假定它的性别。 “我们支持跨性别人士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我们弱势性别群体也是这样子才会创建出属于自己的独立文明。 “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尊重这场比赛,在场的都是土生土长的自行车——我的意思是,它毕竟使用的是摩托车的发动机——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如果它想参加这场比赛,应该保证自己没有属于模特车的独特标准。” “怎么,自行车不能够被定义,摩托车就能够被定义了?这辆摩托车只是天生比较胖,看着比较丑,你竟然就侮辱它,说它是傲慢的摩托车? “我真的无法想象这种话竟然会从神灵的嘴巴里说出来! “你不够宽容,不够博爱,你是假的神!” “我们武装直升机群体,支持被摩托车困住的自行车享受自己的合法权益!”【比猪更可爱一点】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快快参加武斗大会】。 参加剧情诶! 多荣耀的事情! 你是冥主怎么了? 我虾族反了! “你看,这就是群众的呼声!你这个肮脏虚伪的生命,为什么要假扮成神灵的样子欺骗我们饱受摧残的自行车!”光元素慢慢靠近,一字一顿,气息格外凶残! 祂现在和冥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死我活罢了,因此抓住这个机会,光元素不仅要完成袁辖的任务,还要顺便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您可是【宫徎】!”冥主皱眉,同时也有些紧张! “我是谁需要你一个藏头露尾的人来教? “是的!我是【宫徎】,我认为,有摩托车生活经历的自行车,也有资格参加自行车比赛!” 一锤定音! 躲我权柄?你也配? 比谁脾气更差? 为什么惯着你! 乌鸦祭祀带着可怕的压迫感逼近! 有胆就打一架,我带盘龙棍砸死你! 感受到对方身上残忍的杀意冥主抿唇,但是她很清楚,之前自己选择借刀杀人,就是因为没有把握对付那花园的主人,现在光元素的境界更上一层,她实在是没有底气面对这么一尊可怕的魔神! 甚至于可以说,在柚洅手握筹码,准备全都压上去的时候,就没有人能够阻拦祂的选择了! 哪怕说冰期的夜未央都要让一边! 因为把家底都掏出来,这位爷绝对是最富裕得,唯一的例外就是不知深浅的酆泽堃。 之所以很多时候祂也只在小圈子里乱搞,不是因为没能力,而是懒,祂骨子里是咸鱼——当然,也有因为比上限、持久,祂都是不是魁首,所以很多时候是明哲保身为最。 乌鸦祭祀并没有操之过急,而是缓缓施压,毕竟袁辖就在对方的手里,被困在摩托车身躯里的自行车就是它,而他想破开小规则的束缚,就是拿到第一; 眼下冥主是有杀掉袁辖能力得,光元素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自己眼下在隐藏规则中有很大优势,所以不打算冒险,给对方机会。 当然,如果鱼想死,渔网自然是奉陪到底! “你真要插手?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冥主咬了咬牙,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讲道理。 以摩托车的速度,和粗大排气管,想赢得比赛,没有任何困难,但是现在魔法地位更高的魔导师还并不是性别流体,冥主是想靠优势,稳扎稳得。 但现在的大势,掌握在乌鸦祭祀手里。 至于规则内的大势,凭借对方刚才的煽情演讲,只要不断加快版本更新速度,就能够顺势而为得把主动权拿回来,到时候乌鸦祭祀就大势已成,不可阻挡了。 “你就是那位正午要降临的神?” “不是,——” “八大!” 不是后面剧情得关键人物你横什么? 我会惯着你? “圣主!”八位姿态各异的暗影出现,随后跟随着光元素的步骤,一起带上面具。 不给你脸了! 而且,我还要报仇! 为什么之前没有再放任袁辖自己探索机缘? 其一是对方离自己太远了,按照剧本规则,有被暗算的可能性,其次那位神降临,祂需要一个天使,赌徒死了,天使的人员就只有这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虾,再其次,球状闪电跟自己相比,更亲近冥主。 想带着一点祂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态度更加冷漠:“当归,你没有机会辩解了,我要让你死。” 一双手从识海中摄取出一颗淡蓝色的球体,重生系统没有反抗,光元素也没有看黑白双煞一眼,手心用力,捏碎了! 鲜血。 滴滴鲜血从少女的嘴角滑落,她惨淡一笑。 “切!凭什么!永远都虐男主,死舔狗没谈过恋爱,膝盖就是软。就不能虐虐女主?”光元素目光冷淡,“我才不退让,凭什么欺负我!” 一棍! 祂要砸死这个让自己心情不爽的蟹族神只! 靠别啦,有事没事恶心我一手,犯贱啊! 乌鸦祭祀带着面具,浑身被黑气笼罩。 【直播开启。】 智能核心被光元素摄取,封印,祂再也没有看一眼这个三番五次背叛自己的硅基生命。 机会? 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我要自己掌控一切! 光元素很愤怒,也很委屈,祂实在厌倦眼前发生的一切。 孤家寡人? 好好好! 我又不是玩不起! 乌鸦祭祀飞掠而出,长棍挥舞,破裂星河! 白垩土 第两百零三章 鲸鱼座,给我高高的飞起! 吃片小面包吧,它会吸走你的不开心; 什么? 小面包不开心了怎么办? 它都被你吃掉了,你开心就好。 是的呀,如果你也喜欢小面包,就给这个不要脸的作者赏一个盟主吧~ 好难受…… 袁辖感到一阵恶心,观察片刻后,他才理解自己身处的果冻世界: 这里似乎没有高度的概念,只有长度和宽度,整个世界被线段构成。 二维跟三维之间,还有很多的分数维度,这些破碎而独特的维度构成了双方之间的壁垒,造成了“不可接触”: 三维的生命无法理解四维,也无法理解二维,更是被二维与三维之间的分数维度而感到困惑。 袁辖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来到了果冻世界,他原先习以为常的抬头动作突然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放眼望去,他就像是海底的滤食性动物,看着斜上方如果冻般翻涌的大海,思绪静静得出神。 他在这个世界爬行,探索。 在线段构成的世界中似乎没有生命,但是他也无法查看自己的模样,只能就这么焦虑又忧愁得前进。 其实,刚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先来到了一座光辉神殿之中: 在这座极具宗教色彩的建筑中,光的亮度远远超过了他眼睛的宽容度,他在这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狗,被无形的大手调戏,它的所有行为都只会换来笑声,偶尔还有: 【“真可爱。” 【“邪门!你竟然喜欢怪异的哺乳动物门,没有排异反应嘛?” 【“还好啦,毕竟都好小,裸猿看到刚出生的虫子,也不会太厌恶得。” 【“你啊!”】 得交流声循环。 是的,循环,就这么几句话,不断循环。 生物刚出生的时候,由于形态原始,会受到大部分生物的怜悯,从而靠伪装活下来,袁辖不清楚自己眼下是什么状态,但应该和对方的初始形态有一定的相似性,否则以裸猿喜欢吃猴脑这种习性来说,眼前的文明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刚出生的蟑螂卡哇伊嘛? 当然是弄死啦! 在这个诡异的循环世界,他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了自己能够读懂的文字: 【神殿情报组织……】 好长…… 当时的袁辖并没有解读这么长串信息,并且同时思考的能力,他只知道醒来之后,自己来到了一间教室,脑袋很沉,似乎被灌进了水泥,天是灰蒙蒙得,什么都看不清,只是他的视觉告诉自己,那似乎并非气体,而是固体。 这是种非常扭曲的感觉,压抑。 在这钢铁铸就的世界中,袁辖摸索着前进的方向,可他又明明有眼睛,只是,身体构造非常奇怪。 天亮了。 课堂上,袁辖等待着老师的出现: 她很年轻,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薄薄的唇并没有太多的血色,她刻板而严肃的神情跟那性感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这种禁欲的气息对袁辖来说就像是垂入水里的钩子,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不知是什么因素,袁辖并没有表现出情欲,反而呈现出麻木的状态。 “时间又过了一千年,还有最多五百年,盘古大神就要开天辟地了,到时候,我们将真正踏足三维世界。” 女教师的声音毫无起伏,她冷漠得陈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袁辖感觉她在微笑。 袁辖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抛出去,随后便看见身边的时间流速倒放般,自己流淌着回到了过去。 这一次,他脑海中的思绪清醒了不少。 【神殿派你执行的任务,需要完成一个前提,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身穿西装的男子将配枪递到了袁辖的手中,他戴着墨镜,对着镜面吞云吐雾,烟气就像是长出了触角,在玻璃镜面上爬行,四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 袁辖看的眼睛都直了,随后便发现,那烟气竟然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该死! 他感觉自己魔怔了,心脏直跳,幸好记忆中的自己并没有出错,自己很好得走完了这一段剧情。 然后是什么? 【你确定,你要加入这个任务吗? 【他们是什么人,你清楚吗? 【这些时间孤儿在岁月长河上没有跟脚,是唯一可以在高维眼皮子底下活动的穿越者。 【算了,说这么多也没用。你手上不是有枪吗?去吧,去表现决心。】 什么意思? 袁辖很迷惑,但是很快,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片垃圾星,这里的垃圾和远处的摩天大楼一样高,不过少许区域能住人,大部分区域则不行。 这不是我的家乡吗? 袁辖很迷茫,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代表着什么。 画面继续流动,只见自己进入了一辆四四方方的盒子汽车,然后不断地朝自己记忆深处去流动,不过童年中见到的那些事物都有些许改变。 好奇怪。 袁辖继续看着,看着自己穿着黑衣,带着一把漆黑的长枪,在进入总公司的电梯后朝员工住宿区走去。 等等,这不是我家吗? 袁辖呆呆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推开房门,然后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屋子内部,在那里,一位身穿白色布衣的老者正悠闲的喝茶读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房间被入侵了。 “等等,你是谁!” “爷爷!” 袁辖脱口而出,仿佛五雷轰顶! 怎么回事! 住手啊! 开枪! “轰——” 袁辖眼睁睁地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爷爷开了一枪。 靠! 什么鬼! 少年晓得很奇怪,他看着自己掌心滑落的长枪,还有那一地的鲜血。 “这样,你们就满意了吧……” 袁辖不认识自己了。 你是谁? “我是岁月过后的你。” 不可能,不可能! 袁辖在自己的记忆面前蹲下,他粗粝地呼吸着血腥的空气。 在时空中流浪的孤儿…… 他狼狈得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你没有跟脚了。在这个时空你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好好珍惜你的未来。” 记忆中的少年穿着黑衣,照了照镜子。 “给你看一眼我。” 少年傻笑,他老了。 袁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他按着自己转身离开这里,少顷,神殿的文字再一次出现。 【你好呀,伟大的追随者。 【时空之门已经为你打开,你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字…… 袁辖伸手触摸,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教堂,讲台上清教徒式自律、禁欲的女子回来,她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授课,她不自知对袁辖来说,她具备多大的魅力。 “时空之门允许我们打开冲动,链接三维和本真维度,但不相容的原理阻止了两个这样的开口在时间上重叠,因此,有出头就没有入口,有入口就没有出口。 “我们目前还不清楚,进入时空虫洞之后能够存活多久,目前的计算数据,开口之间的距离非常远,我们已知的技术无法完成这次壮举。 “冒险是文明前进的手段,我们别无原则。 “为了我们伟大的文明!前进!” “前进!前进!伟大的神明啊!请看看你子民具备的勇气!我们同样站在阳光下,我们期望离开母亲子宫的那一天,能够看见真正的世界! “伟大而玄妙的神啊!我是您真诚的信徒!请指引我们,请考验我们! “我的神!我唯一的真神!” 教室里的学生们开始祈祷,袁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融入其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的脑子容量还无法做到一边解析大脑数据,一边保持自由活动,袁辖必须控制自己对未知的好奇,他需要等待,等待去挖掘留在自己脑海中的真相。 “好了,大家来获取时间的切口吧。” 教师拿着资料,分发给了最前排的袁辖,随后在他木然的目光中穿过他的身躯,来到了后面。 袁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还有刚才她经过时留下的味道,他有些沉迷,以至于都忘了怀疑这不符合自己常识的现象。 大脑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 为什么大城文明所属的星系,有那么多绿帽楠? 说到底,还是看片看多了,脏片中楠铝行为的第三视角,让看脏片的旁观者产生了大量的兴奋值,集体主义和社会的对欲望的打压,让他们很难有机会上手,慢慢的,大脑常年在第三视角的学习下产生的兴奋感,让他们身体有很多问题: 首先长时间追求快感,以及人种的骨架差异,社会压力导致的禁欲限制,底层下头楠常常不自信,因此没有主导能力和支配权力,自己上的时候第一视角无法让大脑改变常年训练的痕迹,达不到兴奋点,各种环境综合,他们慢慢的有了绿帽情节。 在强者牛头人自己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奴性、大脑常年被训练出来的第三视角快感得到了激活,持久的视觉冲击让他们喜欢上这种感觉,至于伴侣就更不用说了,突破社会伦理的快感以及上述条件的综合,加剧了这一现象的普及和传播。 大城文明作为商业文明,又是文明冲突的前沿,谷地文明之间的内部冲突,契约制度与人情制度的交融,亲外商业文明的属性和土地环境培养的排外农业文明,大城文明就像是一个大染缸,这也是金元、黑羊流连忘返的原因,也是直播一直非常火热的基础: 这个文明实在是太完美的观察对象了,所有的影响在其中交汇,没有任何聪明人能够对这样完美的尤物失去动脑筋的念头。 袁辖不清楚自己的大脑怎么了,但显然,他虽然无法读取记忆,但是通过自己大脑眼下的特性和行为,他能够猜测到很多。 就像是绿帽虾看到, ——不,绿帽侠才不会,他可是纯爱战神啊混蛋! 一定要杀掉所有的牛头啊英雄! 纯爱战神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 不,没有机会了。 纯爱,已经一败涂地了! 这个劳动异化的世界,不参与社会分工的理想主义怎么可能拯救世界啊! 沈河:你在说啥?我怎么没听懂? 大貔貅:纯爱战神被大统领sm坏了,不要管他。 在袁辖执行任务的时候,乌鸦祭祀正在对线冥主。 丝毫没有手软。 祂不清楚对方非要干涉什么,但肯定对自己没好处! 那位神明也没有解释,她于王座之上,就算是死,也要反抗! 我好讨厌这种感觉! 你不说话就是我的错了吗! 光元素目光阴冷,祂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但真得好聪明。 乌鸦祭祀笑着,带着些许的残忍。 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然后帮你找理由吗? 星河流淌,盘龙棍陨灭,它横扫一切! 冥主仍旧是用那平静中带着些许苦涩的表情看着祂,星河流淌,她的裙摆在海水中流淌,有女孩来护着她的神明,她叫六道垂曦。 “我蟹族的神,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浪头,海琴折射着淡蓝的光,它唱着一首挽歌,非要挣扎! 你已经死了! 长棍重压,祂并不想与谁结盟,去走一段怎样阳光洒下的道路。 我自幼孤寡。 这一刻,光元素迫切得想找回自己的名字; 祂,最讨厌受伤了。 星光与海浪碰撞,长棍带着压迫与那海中不休的歌声交织,身后的虾族龙骑士早已列阵准备,最前方,神父整理了自己的礼服。 该有一个交接仪式来。 【剧情副本开启!】 “为什么要放手! “文明的祖先费尽千辛万苦开辟了唐鲸文明,来到三维的我们忘记了祖先的荣耀吗! “我们作为七维文明,却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耻辱! “如果我们任由敌对文明污蔑我们的英雄,践踏我们的岁月,我告诉你们,你们一辈子都没有出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虾族!告诉他们,我们的文明到底是如何得辉煌! “唐鲸!鲸跃!” “鲸跃!” 随着神父的冲锋,他身后的龙骑士齐齐变身! 鲸跃! 不远处,羽翎凌空而立,古槐双目染血,大君子望着星河,淡淡一笑。 鲸鱼座,给我高高的飞起! 我来兑现对你的诺言,誓要杀回黄道十二宫! 白垩土 第两百零四章 哦,搓澡巾! 它好会玩弄哦! 以前下铺的兄弟说很喜欢我的粉红色搓澡巾,但是在体验过上铺兄弟的至尊黑色puls版本之后他背弃了诺言,成为了欲望的奴隶,整日沉迷于快感之中,我不清楚,型号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答:是的,情绪价值一文不值,化学终究是抵不过物理! 海牛点了点头,表示很支持。 放下弱小的它吧! 强大的我,会给你完全不同的全新体验! 这是你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 山的那边是海,海的那边有一座正在被全新建设的城邦,在这里,两大文明的长者正在交流: 曦徕文明领袖向天空之城的纳德长老请教问题:“你是怎么给虾族子民洗脑的?” 纳德长老整了整领带,义正言辞地说:“我们从来不搞什么洗脑,我们攀缘文明崇尚【自由、民主】的价值观念。” 听到这句话,曦徕文明的领袖两眼放光:“对对对,我们想学的就是这个!” 两位长者对话完哈哈大笑,走廊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废土冰川文明:曦徕,这是个地理环境不优越,人文环境不理想,平行世界阴影笼罩在头顶,几乎奄奄一息了的文明,如果不是神殿为它开启了序列之门,它们根本就没有资源继续苟活至今。 被奴役禁锢的文明:攀缘,作为主文明的畜牧场、实验室,它们跟曦徕文明的处境半斤八两,看似繁荣的恒星级文明,却连自主权都没有,生命线被更高维攥在手里,不可动弹。 两大文明同样自我欺骗,曦徕文明用得更加残酷的思想控制,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自己所编织的安全牢笼中,严苛禁止有更加激烈的情绪爆发,扁平化、数据化的管理,让这个被危机、麻木、苦难压榨得奄奄一息的文明,为了自己梦幻的泡影而前行。 攀缘文明在活动范围上有更好的发挥空间,但是它们的寿命上限和近乎不能逾越的等级制度,同样扼杀了生命的创造力,它们甚至不具备苦中作乐的能力,也没有坚韧不拔只为活下去的勇气,它们就像是被精密仪器控制了的生物,按照上位者的心意开始了自己毫无新意的一生。 应该如何在这两种地狱中选择更喜欢的那种? 如果可以,最好不做选择。 世界岛文明就是由这两种文明构成的,靠这两根线,金元编织出了一个合格的实体。 曦徕文明不会再抗拒森严的组织规矩,甚至会自我设限,只为了能够开拓可能性上限,虾族文明同样不再吊儿郎当,它们真正感知到了自己的生命,不再是谁规定,早上几节课,应该做什么,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哭,它们开始发呆。 容错率高了,空虚的生命准备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的改变,而这些改变也会释放出生命所具备的无限可能性,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得去做某件事,很“真”,就像是吐掉了吃进肚子里的淤泥,它们,开始了生命层次上的蜕变。 不是为了充饥,没有一定要做什么,一百年养一首诗,一万年造一把剑。 为什么金元说“水晶天”是高尚的? 因为它完全相信文明自己的创造力,相信它会在时间的洗涤下变成完美无瑕的高等文明,而当初是实施者显然也做到了,或许这也是曾经乌鸦祭祀希望看到的成就,但它真正开花结果,还是在金元的手上。 无为而治并非什么都不做,大统领在天空之城镇守,靠陨星阁遥控世界岛文明的所有战略方针,看似只不过是挑动了世界岛文明的积极性,但实际上,纠错也在潜移默化中得到了实施。 冥主在天空之城已经很久了。 “你是个英雄,但你必须离开。”为了保护净土的少年,手上沾染了杀戮,所以祂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故乡,金元对天空之城的建造,并非是梦中桃花源,“避难所不会拯救任何人,它,只是逃荒路上的据点。” 大统领必须要让世界岛文明,有离开这里,并且再造一个文明的能力。 是的,不管是乌鸦祭祀还是金元,都没有天真得觉得,只要自己强大,就能够以这里为中心,征战四海八荒,首先这里根基就不是很好,模具都是蟹族得,将这里看作老巢,实在不安全。 真正重要的资源,是人才。 事实上,光元素始终保持做过长动画的原因,无非保持交流互动罢了,世界岛这颗弹珠宇宙不重要,但世界岛文明,很重要! 英雄,会努力开创出属于自己的时代,如果不行,那就给这个该死的时代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老子不能白活啊! 在一个由骗子和傻子组成的社会中,人们痛恨的并不是说谎者,而是揭穿谎言的人。草芥并不需要理想,它只想在既定的轨道中安然得过完自己的一生,羽翎并非呐喊者,但是,他信守承诺。 我总不能把自己完全丢掉! 在光元素的预想中,羽翎不重要,谁都不清楚这位残躯会释放出怎么样的能量,与其到时候因为他掉链子,不如直接将之排除在外,让这位僵尸自由活动,或许能带来更好的结局。 但,他显然很争气。 可能性宇宙除了剧本所处的二维以外,还有两处禁区,分别是二十五号宇宙,跟十三号避难所。 此刻,飞船舷窗处,秋裳见到了星河中的白衣少年: 他真得变了,自己都没有认出来,大统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说遗憾,毕竟,那君子是再也见不到了。 古槐在天际翱翔,随着一个至高文明的降临,这片规则宇宙被臃肿的内部能量溢满每一个角落,它呈现出浮肿的状态,坚硬的外壳被泡得柔软。 “我知道您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们的行为影响深远,您想就在这里行动吗。” “我,蛮夷也,目光短浅。” 羽翎很温柔,“我再也不想被谁牵动心神了。伥鬼是伥鬼,僵尸是僵尸,那少年藏在了十七岁的棺椁里,就不要旧事重提了。” 祂活不过来。 怀刺活过来又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不需要苦行僧,哪里都不需要! 太晚了,可能性宇宙压死了祂身上所有的可能性,就算出现奇迹都没有用,祂已经死了,死成了鲸鱼的模样。 “鲸鱼座是我的,我答应过倒悬海,要在蓝天上翱翔。” 少年清秀,他取出三尺青锋于双目之前,目光清澈。 他最喜欢让人伤心了。 任何期待改造他的人都失败了,因为羽翎生来自由,它,无法被定义。 白衣少年不会用剑,他用的是“君子气”,或者说是“功德”,它是一种法器,是能量的载体,因此羽翎提剑的时候很温柔,巨龙狰狞地冲上高空,秋裳没有解释,或者说,她和羽翎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是所属一个时代的,故人罢了。 星河照进了非常之中,在那风暴的中心,海水汹涌,乌鸦祭祀很是粗鲁地挥舞着长棍,他劈开海浪,步履坚定。 光晕旋转,无数的恒星静悄悄地飘逸于星空,光元素杀意释放,力大无穷! 死!—— 没有怜悯,光元素累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祂已经足够仁慈了。 盘龙棍下蟹族的顶尖战斗力烟消云散,化作傀儡的球状闪电在光元素的手中进行着改造,祂身上的气息阴冷,只有恨! 祂真得太廉价了。 自己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在意过蝼蚁的想法? 若非自己袒露出弱点,又怎会叫它们得寸进尺? 光元素深刻反省的时候,过场动画帅到爆炸! 前戏完了还有后续,长镜头和静态画面给了世界岛文明成员足够的回味时间,至于八百龙骑士的战斗力,它们在这里聊胜于无,就是看戏,类似是给上铺兄弟洗搓澡巾的对铺兄弟,只能有点参与感; 只有一点点,没有太多。 海牛:等会,正经人哪有这么大的玩意儿啊?你也是牛头人吧? 海豹:你怎么能玷污我的形象呢!我可是纯爱战神! 海牛:牛子我懂你,你这么大家伙,谁把持的住啊!以后找你的猫娘一定很多,赌不如蟹,快快参加牛头人军团吧! 柠檬小狗: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小狗不行?可恶啊!猫娘可喜欢我了!我和牛子是手足之交,不信问他! 在乌鸦祭祀大肆破坏神殿环境的时候,袁辖正在二维世界感受呼吸,他好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朦朦胧胧得,什么都看不见。 “感谢勇者们的相助,等大统领回来,她会为我选择学徒得。 “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 “是!一切为了唐鲸文明的伟大复兴!” 有神父在,八百龙骑士如今很团结。 可恶啊,竟然对这个该死的游戏产生归属感了呢。 看着玩家们离去,光元素也没有久留。 至于袁辖,等那位神出现之后,他就会派上用场,至于现在…… 天使的信物,祂已经给过去了,剩下的,等好戏开腔。 白垩土 第两百零五章 野餐人的郊外 苏耀已经恢复过来了,甚至回到了城中的小餐馆,悠闲地吃着早膳。 修心。 恪亲王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到了崩溃的关头,他必须换一个活法,这就好比逼一个牛头人修行纯爱之道,是非常之难的,至于反过来? 海牛:哼哼,也不过如此嘛! “博士,我们见过的。” 在苏耀修行自己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是位貌美绝伦的女子,她身形姣好,打扮得很知性,白色针织大衣,双手提着挎包,长发温婉,笑得时候很安静,楚楚动人。她有着健康的人际关系,恪亲王如此想到。 “你好。”虽然不清楚眼前这段剧情有什么铺垫,但博士还是很有礼貌地应对着,表现出一种自信。 “为您献上一切良好的祝愿,伟大的释经博士。”女人在上帝的指纹对面坐下,表现的谦卑有礼,“历史是强壮地,它如饿狼一般惦记着所有伤害过它的人,它会报复,用切断绵羊喉咙的方式表达自己无比荣耀的胜利。 “作为敬献给天使享用的儿女,我因为那场罪恶而逃脱,却也因此染上了罪恶的气息,血管中奔流着不可饶恕的血。 “我曾以为自己应该以流浪的方式离开这里,是您告诉我,神也会死亡,他们享受无穷无尽的快乐,这个快乐的时间是一千零一夜,对应一千零一个情人,到了最后一天,他们的快乐会变得无比苍白,无尽且奢侈的爱会吞噬掉他们已经空洞的灵魂,彼时,人间将重启。 “我按照您的旨意来见您,您的智慧时空无法阻拦。信徒在此为您祈祷。”女子又是虔诚地画符。 苏耀明白了,随后感受到头疼。 马车夫已经死了,可他还没有问出来,“从未来到此”的含义,这让他面对这对困惑的少女时显得有些手足无力,不过,他必须正面回应。 “我理解,但请您稍安勿躁。正午的时候,神就会出现在灌木林的深处,到时候一切都会明了,我想,美丽的姑娘,您应该不想提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场景吧?” “哦,哦——是的。——您!您是说,神会来?”女子的情绪变化严重,她突然尖叫起来,随后又用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指捂住上下嘴唇,“抱歉,抱歉,我,我失态了……” “无碍地。”恪亲王优雅颔首,将小店老板适才那轻蔑地目光尽收眼底。 哦,天哪! 可笑至极,每一位年轻人想要跨越婚姻的阻拦来到天堂,无不说自己是奉行了神的旨意,将在今晚给你带来快乐——上天堂的快乐! 是的,就是这样。 神? 可笑,哦不,不能这么说。 餐馆老板笑着摇了摇头,苏耀没有在意,仍旧宠辱不惊,指引着姑娘重新回到座位: “文明的发展来源于扩张主义-重商主义,它们就像是打开野兽牢笼的钥匙,指引着没有道德的土匪去为达官显贵筹集资金,它会带来分裂与联合,因为【他者】决定了【我】,如果【他者】没有边界,那么【我】就不完整,或者说,【我】就没有那么强的认同感。 “这个世界在试探。 “怎么样的世界是不可被观测得?高速发展的世界,混沌的世界,有奇迹的世界是不可预测得。很快我也将变得无知,您放轻松,未来,是由我们推动的,只要我们愿意。” 恪亲王不知道该如何定调,只能来一点片汤话,但它的作用是明确得,那女孩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一网抓到了鱼,但总归是让自己获得了提问的权力: “您说作为献给天使的贡品,您希望神和天使以后以什么方式存在呢。” “您,您说的太夸张了。难怪您说,要来找您。您果然无所不知。是的,我来自于五个月之后,但是我惊恐的发现,原来的我死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只能哭着把她埋到了学校里,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教会安排的生活。 “您的手段对我来说实在是奇迹,我不清楚跨过那扇门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很奇妙—— “不好意思,失态了。我所有的小心思在您这里,都毫无遁形。 “您给的锦囊中说了今天您会出现在哪里——昨天您的马车我追不上,它好快。”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您平复心情,另外,也请您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我才知道您想要的世界是怎样的。” 恪亲王避免自己去回忆昨天的事情,把话题再一次抛出。 “不好意思博士。——我没有见过神,也没有见过天使,但是我的命运和天使紧密相连,我也不知道应该对他们保持什么态度,听说以前的神明贡献者,好像都会突然消失,有人说这是灾难,也有说这是神的恩典。 “我出生在狂信徒的家庭,父母对前一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们千挑万选,将我献给了天使,让我记住他们的愿望,希望能够通过我,将他们的期许带给神明。在天使被绑架之后,我们的命运各有不同,我被爷爷接走了,并拒绝和父母再相见,我总能听见他们的争吵声。 “后来,爷爷死了,我被接回家中,去修道院进修,因为我是曾经天使的贡品,所以他们对我都很友好,因为天使是神的使者,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亵渎神的存在,一定会遭到天谴,而虔诚祈祷的我将获得升入天堂的机会。” 说到这里,女孩在平复情绪。 倒是餐馆的老板,在听到“天堂”字眼之后,原先漫不经心擦拭碗筷的动作一停,摇头笑了笑。 才十七岁就上天堂?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真开放。 想着他又淫荡地笑了起来,或许再过几年,等他攒够钱了,也会有年龄很小的女孩被他哄骗着上天堂,如果是那样,那真的是太美好了! 苏耀将秃头老板的神情尽收眼底,但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而是绅士地替女孩斟茶,目光温柔,“您的爷爷真是一位好人。” “谢谢。” 似乎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女孩脸上绯红,随后继续开始讲述了起来: “我对神没有概念,虽然我生出一个对神尊敬的家庭环境,但是爷爷想让我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天使我也是没有见过得,传闻很多,我听不清。我无法想象一个有神存在的世界,怎么会过得如此混乱,但更无法想象,没有神的世界,又会如何混乱。 “我学习神学,也学习爷爷给我的科学。他年轻的时候去过郊外,就是【它们】来过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神奇的东西。传说如果能找到【它们】,【它们】会实现我们一个愿望,因此有很多人前去。 “但是【它们】呆过的地方很危险,有的人长出了六个手指,有的人面部溃烂,有的人头发掉光……后来他们说,那里说关押恶魔撒旦的地方,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会给我们带来不幸。 “不过我爷爷总是反对这些论调,他总是拿着手上的科学宣讲里面的道理,不过越来越多的人葬生在郊外,……但爷爷临终前告诉我们,为了追求科学而死的,都会上天堂,得到好的归宿。” 听到“天堂”两个字,餐厅小老板笑得越来越过分。 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搞纯爱的呀? 牛头人这么多的嘛? 苏耀不是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文化,但是他知道一个数据,那就是莱茵城鼓吹“安全快乐”,这里和大城文明是另一个极端,只要用了小雨伞就可以上天堂,这里的怀孕年龄以小学为起始点,多元化的世界很早地朝他们展开,自由意志决定了个体的不同。 这个世界,好特别。 恪亲王此前关注过野餐派,但是数据并不多,怎么一来到南方,宗教、野餐反倒成为了主流,客人几乎就看不见,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南北双方巨大的分化呢? 苏耀不清楚,或许如今想要明白飞船文明的地面情况,应该去到中部城市,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眼下应该考虑的事情。 科技文明。 首先可以确定,野餐人来自于科技文明,而且维度等级不低,所谓的郊外应该是被核辐射笼罩的区域,至于再多,他目前也很难推测。 “您希望神出来主持秩序吗。” 想了想,苏耀总结到。 “是的。听说北方的大国实力强盛,可以参与猎龙的序列之中,但是我们只能龟缩在祖先建造的城堡之中苟延残喘……” 等等? 什么情况? 之前说了,长侯参与的拍卖会,是灵风国和南方三格大国交换友谊,为一具雕塑品而设立的,怎么现在到了之后,这么落后不说,竟然被龙族压着打? 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得,因为能够占据三格船舱的文明,都是霸主级别的存在; 不对…… 自己作为一境大能者,也确实没有感受到什么强大的气息…… 另一边,长侯同样也有这样的感受,因为一个白天的时间,他竟然把毒龙帮给灭了! ——原本他来就是套信息得,后面小规模打了起来,结果…… 他都还没有龙兽召唤,就给他们都打死了? 瓦特? 蒸汽机:您有事? 白垩土 第两百零六章 圆桌会议 是的,科学。 苏耀找到了一直以来被他忽略的重点,陷入沉思之中: 龙兽格局、飞船文明虽然所属魔法侧文明,但是任何高维的魔法侧文明对科技侧文明的技术都是触类旁通,这里面有很多因素,首先是高维所带来的知识启蒙,其次是神殿为主导的秩序,这些都迫使,一个科学素养低下的修行者,在魔法侧这条路上也走不远,最起码,无法突破大能者。 苏耀、叶循不仅在魔法侧天赋异禀,同时也是科技侧文明的知识通才,尤其是生物科学方面。 似乎是因为恪亲王太久没说话,小姑娘有些紧张,她指尖交错,好看的脸颊上流露出些许的紧张,因为受过良好的教育,她的脊柱笔挺,体态温良端庄,这种品格绝对不是贫民可以养出来的,最次都要是落魄贵族,有家规传承。 “释经博士……” “远方发生了一些事情,天似乎要变了。”苏耀故作严肃道。 “您是说,未来不可测了嘛?”女孩虽然打扮得知性成熟,但是缺少阅历锻炼,此刻仍旧不免紧张。 “放轻松。天象并没有变,天堂的大门仍旧敞开。时间快到了,我们去迎接神明吧。” “好。”女孩脆生生点头,餐馆老板贪婪的眼神正要打量,却被恪亲王阻拦。 “麻烦结账。” “……,三串拉里。” 似乎感觉博士气场强大,老板收敛了多余的想法,犹豫得喊出了价格。 “好。”之前被苏耀杀死的那位毒蛇帮中层腰侧有钱袋子,他并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 此刻长侯所在的大堂,叶循端坐在上首,表现得很豁达,但是他眼底还藏着深深的忧虑: 事情发展太快了,在现阶段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是一个不太明智的结论,尤其,自己来自于地下。 不过对此抱有负面情绪的到底也只有雪囚帮黑老大自己,手底下的打手此刻正为虎作伥,带着伤,神情骄傲,似乎在宣告他们对莱茵城地下组织的接管。 “各位!所谓风水轮流转。我们雪囚帮虽然成立时间晚,但之前毕竟与你们并列,尔等不守规矩,今日休怪我不义!但,我们雪囚帮吃不下这么大的地盘,也无意做莱茵城的地下皇帝。 “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以墓地为中心的三条路,以后与你们毫不相关!其它的事情我雪囚帮不参与。兄弟们,离开这里,不要把我们的鲜血,浪费在这种地方!” 叶循并没有得寸进尺,在一众高阶力行者的注视下离开。 剩下的帮众都有些错愕,关键时刻那位光头大胡子的二把手仍旧是率先跟随,大喝一声:“离开这儿!让这些小兔崽子们看看我们矫健的身姿吧!” “哈哈哈哈!雪囚帮威武!”老三咬了咬牙,同样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剩下的帮众见大势已去,反倒不敢久留,毕竟毒龙帮是莱茵城百年来屹立不倒的地头蛇,实力强大,底蕴恐怖,就算是面对实力有些超模的长侯都敢对峙!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不清楚叶循境界,或者说,无法理解他强大所造成的。 好弱好弱! 此刻的长侯脑海里疯狂得闪烁着这一个念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循的步伐更像是逃窜,但帮众中有这份眼力劲得,还没有出生。 “主教,他撤退了。”在一间灰暗的密室之中,圆桌周围散落了十几位身穿黑衣斗篷的高大身影,他们大多有五米多高,巨大的身躯被笼罩得并不透光,压抑的氛围中只有最顶上的两只硕大的眼球在转动,它们散发出一种蛊惑人心的绿光。 “你说,他在谋划什么?”红衣大主教停住了自己打磨指甲的动作,把目光放得极为长远,面容上显露出一抹玩味。叶循很调皮,每一步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对于这全新的玩物,大主教表现得兴致勃勃,随后,温和的声音在圆顶上方攀爬,清脆悦耳: “这位选帝侯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吧?不然,那就会变得很没意思。我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他的实力,已经来到了我们的层次,这才短短几天……” “主教,按照原计划行事吗?” “意外是意外。我们还有继续考量的时间吗?”红衣大主教很年轻,手段残酷暴力,因此年少上位,并且很快站稳脚跟,五年来,他的权威已经可以指鹿为马了,很多老鼠被做成了鸭脖,产销各地。 十一位议员默不作声,大主教身后的灰色长袍突然垂首,在红衣大主教身旁低声细语片刻,并取出一颗晶莹的水晶球。 灰袍的背后画着轮拟人的太阳,就像是朵长出人脸的畸形向日葵,褶皱赋予了它丰富的表情,烛光下,它显得是那么可怕而狰狞。 在灰袍取出玻璃球的时候,它便开始散发出绚丽夺目的光,大主教半坐在高脚椅上,十指交叉,血红色的长袍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显眼,其余十位黑袍议员默不作声,将视线转移到了那玻璃球所呈现的画面之中: 女孩。 很漂亮的女孩,她美得就像是含苞待放得花骨朵,属于那种神父都忍不住在她十二岁之前准备采摘的美,她青春而稚气,温柔且灵动,很有礼貌,不过这般美丽,也让他们认出了她的身份: 天使祭品。 在她的身边,是掌握释经权的神秘博士,他的装束与在场的十一位议员相差无异,规格上都快靠近红衣大主教,显得是那么不知所谓。 “这位是……” “据说是衣茶学院的客座教授,信息并不多。” “继续开始刚才的讨论吧。我们应该如何安排时间。” 红衣主教重新闭上眼睛,陷入假寐之中,讨论继续,而在刚才光球看不见的地方,乌鸦祭祀冷漠的梳理着自己的妆容。 冥主就像是讨厌的蝇蚊,默不作声得妨碍自己的一切计划,祂厌烦对方的沉默和坚持,这让光元素精疲力竭,情绪一度不受控制,毕竟某种意义上,对方应该是自己的助力才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神…… 乌鸦祭祀继续隐身,获得神格之后,结合之前【宫徎】和蟹族三大主神的关系,祂有很多猜想,从前这些都是无根之萍,但是祂现在有把握顺藤摸瓜,将自己的名字,也就是账号找回来。 【神明·(空缺)】 光元素审视着自己,理解着眼前文字的含义。 “神”和“仙”是两套体系,神是先天的,仙是后天的。 为什么灼羽有那么多神,却看不见仙呢? 因为重塑。 重塑之后,所有的仙都被埋葬,进入了坟墓之中,它们可以爬出来,但是消耗可怕,战斗力远不如前,所以如今最强的战斗力就是“神”。 神同样分为两种体系,就如自己的两个称号,【神明】是等级,而空缺的是【神职】,拥有【神职】的神被称之为【神灵】,神灵的含义就广泛很多了,首先它代表着可以人前显圣,诸如“雷神”、“风神”、“雨神”等概念神,它们可以在与自己相关的概念中显灵,拥有更加强悍的影响力。 而且【神灵】和【仙灵】一样,可以吸收香火之力,不断强大自身,算是一条捷径。 不过【神】也是有区别的,像羽翎那种神,是血鸦族强行造出来的欲望神,天神自带神职,这种神灵只能被称之为神灵,而不能同时拥有【神明】的称呼。 一般来说,能够被称之为【神明】得,都是神之中比较厉害的,不需要靠神职来衬托自身,尤其是对于柚洅这种天骄神明来说,祂一般是不会愿意被称呼为【神灵】得,虽然这两个称呼可以混用,但被称之为【神灵】,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被低人一等,不过两者总体上来说,并没有品序高低,只是拥有者的歧视罢了。 乌鸦祭祀没有神职很正常,也不打算获取,而且世界岛神灵的位置,给金元更好,她需要快速迭代自己的战斗力。 快正午了,光元素打算守株待兔,顺便听一耳朵苏耀他们的交流。 “博士,您对郊外怎么看?” “你似乎很喜欢【探索区】。” “是的,我很期待爷爷口中的世界,一个改变生产关系之后,众志成城去提升生产效率的时代。只有当劳动成果属于全体人民,劳动的价值才会得到体现,在失去枷锁之后,劳动力才不会被生产力束缚。 “宇航员可以和农民、工人一起合照,我们都先是公民,随后再参与劳动分配,而不是因为劳动分产,产生了经济价值,才允许成为社会中的公民。 “探索区里面有很多光影录像,他们朝气蓬勃,祝福我们能够与他们相见。 “您见过星河吗?我爷爷带出来的录像带中,巨大的钢铁在长长的跑道上飞驰,它们的尾部喷出发淡蓝色的粒子,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宏伟的建筑群,——爷爷说,我们的基因里,流淌着对宇宙的爱,我们一定会来到真正的世界,——哦不!是破壳而出!” 女孩很兴奋,她不断述说着自己的想象。 白垩土 第两百零七章 还没毕业的神灵 请继续艰难活下去吧,像那无人驾驶的船,四处飘荡。 神灵降临选择之所在灌木林的深处,这里有山君,有啾啾鹿鸣,有空游水面的鱼,高大的植被将这里霸占,修建了连绵的城墙,祂选择了这里,或许也是被风景所吸引: 去吧,和野花交换颜色,和树林交换呼吸,和大地交换肉体和养分,和小狗交换眼神; 它们都是爱你的,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加珍贵。 乌鸦祭祀含笑,祂喜欢这里宽阔的生机,唯一不合时宜得,是一座新立得墓碑。 它很干净,上面规整得写了一行字:我来接送自己回家。 这字不是苏耀写的,而是那赌徒自己: 世人读不懂他,这位消瘦青年呈现出来的是一败涂地,是毫无作为的一生,能为他写挽联得,除了他那死在前头的哥哥,便是其它时空的自己。 光元素在树杈之间休憩,半空中飘着无数的光点,它们都是生物的灵质,在这些飘扬的小精灵之中,有一位格外得孤独,抱圆守心姿态,乌鸦祭祀认得他,正是被恪亲王勒死得那位。 海牛:呀,卡哇伊斯内。 失去痛恨你的人,是自己幸福的开始。 这个世界对这两位兄弟有太多的恶意,但是看着这两位受尽斯巴达式折磨和锻炼的人死去,这片世界开始恐慌,因为它很清楚,这两位如果不去塑造历史,不在这个平静的世界调皮捣蛋,那么它就无法更新这副陈旧的身躯。 此刻的岁月史书不想争辩什么人民史观、英雄史观,它在哭,它在哭两位身负大才对少年就这么死去,这不是公平得: 它们应该先杀了自己,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获得胜利,而不是就这样,死在自己前面。 光元素不想读这里的历史,就像在灵风国,祂的手上明明有一只周期蝉,却不愿意让它参与历史的循环。 历史是被动得,奴隶哪怕被压榨出最后一滴血都不会反抗,但是英雄在最开始就会组织起自己的力量,不断宣传他们的新思想,武装出更强大的力量,靠自己非凡的魅力和可怕的领导力,坚韧不拔得朝胜利逼近。 乌鸦祭祀也没有看出来,眼下这个世界应该怎么被颠覆,所以祂也不清楚这两位到底有什么历史背景,倒是祂很疑惑一点,那就是平民为什么不能杀死贵族,这似乎并没有明文规定,而普通人,又似乎不能认全贵族,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杀死对方。 当然,不重要。 “公,公爵…… “谢谢你远道而来与我相遇。” 岁月在默数,死亡之后,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赌徒在天空中轻飘飘得,竟然有些,心满意足。 他化作尘埃了,但在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无比高大。 光元素还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看见祂的。 “我在【探索区】,找寻过你们【野餐】的痕迹,让您见笑了,我读不懂。 “您也知道,我是动物。 “当年第一个许愿的囚徒,他想复活自己死于饥饿的弟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你们留下来的那扇门,但最后,他获得了无数的珠宝。 “是的,在这么大的诱惑之下,他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是富贵,而不是救活他的弟弟。 “但是他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在【探索区】不受辐射影响,一路畅通无阻,是因为他的弟弟许愿,让自己的哥哥万法不侵…… “那本《与弟书》,讲得就是我们的故事。 “好长啊,我看不完,我就要死了,我脑子转得好慢。 “他是我哥,这辈子,我们过得很幸福,我还想做他弟弟。 “多谢您的慷慨。我无法把自己拆解成另一个人,您说,去做不敢做的事情,就会迎来奇迹,我这条命,已经兑现了最大的奖励。 “我,我这肮脏的灵魂,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请您帮我看看心吧,它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般真诚。 “我无法原谅我的哥哥冠冕堂皇得用爱自己的方式去满足自己,但我许的愿望也并非是因为他,——愿望不能作用在死人身上,我强迫一个乞丐在黄金和贫穷之中做选择。 “我和他这十几年来都没说几句话,我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耽误了我爱的人。” 赌徒不知道自己的兄长是怎么死的,经历了什么,但,他的心是朝向车夫得。 难怪他选择了死亡,因为他发现,原来自己最想要的,是兄长的关爱,有他的世界,所以眼前灵质状态的他才会那么轻松,自由自在。 他与自己的心和解了。 “希望你尽情的悲伤,然后继续向前走。”乌鸦祭祀很温柔。 祂也喜欢草木,喜欢这片原野,这位神选择的地方,符合自己的预期,现在,赌徒的墓碑也是这么得和谐、美好,具备一种力量感。 “让您见笑了,我就像是死了,同时却又活着。我不知道我哥是否也这样。正午,我是不是快要消散了。” “有的人为了活下去,就连黑暗都会成为养分。我突然理解了这个世界对你的恋恋不舍,若是相遇,我想听听你们全新的故事。” 光元素没有挽留,祂轻轻颔首。 赌徒微笑,他干净得像个娃娃,清秀得体。 云开雾散,灵质化作逃跑的幽灵,曦笑着躲藏到了庇荫处,融入了大地之母的怀抱中。 时间存在的意义就是任何事都不可能立刻实现。 乌鸦祭祀很幸运,祂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祂可以不断打磨自己的情绪和性格,用全新的面貌去迎接不同的故事,它们会给自己带来全新的体验。 幸与诸君共此时。 光元素洒脱一笑,此刻的祂气质不再那么阴冷,身上的霸道也显得柔情了许多。 祂这辈子都没有低头过,永远在撞南墙,祂不喜欢妥协的感觉,就好比真正的自由跟虚假的自由相比,除了趋利避害的本能以外,更多的是不违心;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祂就要来了; 那位莱茵城的神灵。 乌鸦祭祀不认识这位【上帝】,也不清楚祂到底是谁,眼下世界的规则祂都不曾理解,因此没有妄下结论,而是在等待。 来的这位会不会是真正的神灵? 因为刚才白玉神殿中,祂可以已经把原本的上帝给杀了,所以这个位置,有很多种可能性。 目前大多数的神灵都由天骄来接任,这也是光元素前面没有试图站在神对立面的原因,抬头不见低头见,留个好印象是有用的。 苏耀很准时得把小女孩带了过来,思索了片刻,乌鸦祭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位显圣的神灵该不会是冥主吧? 想到这里祂心情瞬间差了不少,悄悄摸摸地掏出盘龙棍,准备给对方爆头砸死。 自己跟她的见面,从来都是剑拔弩张得,一点好处都没有获得,祂自然不会去胡思乱想,给自己添麻烦。 “你很紧张吗。” 在光元素思考如何先下手为强的时候,有声音传来,她姿态轻盈若蝶,脸上挂着浅浅地笑容,态度温和友善,装束很是可爱。 乌鸦祭祀注意到了对方,似乎是因为她年纪比较小,所以光元素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强硬,气质和善不少,注视对方背后那轻柔的羽翼,似乎来头不小。 此刻她正笑嘻嘻地玩着树洞。 “有人吗?我是刚离过婚的女人。” 答:“没有哦,我是一只可爱的小河马哦。” 嗨,脑壳疼。 小神明委屈地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她刚玩这个软件的时候,开发者说不能聊色情话题,但是一打开,这种信息就没有停过,大胆而露骨,简直简直就是欺负乖孩子嘛! “我还真以为是交友软件呢,太欺负小河马了。”女孩拉伸身躯,光元素正在看她,见此神灵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 “你也捡到我的漂流品了嘛?今天我要在这边逗留一个小时,不会妨碍到你吧?” 说着女孩低下头又开始玩树洞。 “有时差。对面是晚上十二点,都是色情内容很正常。” “哦?你也玩?”女孩清澈的目光抬起,望着对面的少年,笑意吟吟,“哈,不好意思。我是来顶班得。嘘,我还有两天就要中考了,有事能不能拖两天?” “好。你就是这里的神?”乌鸦祭祀好奇眼前这位赴约的神明。 【神灵·(空缺)】 很奇怪的头衔,因为按照前面说的规则,它根本就不合理。 “对呀,我是这里的牧化神。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女孩终于对树洞失望了: 这款软件并没有特别精美,反而因为小众,沦为所有人都可以泄欲的场所,如今已然臭不可闻。 可惜了开发者的ui设计,和理念初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来错画风了。” “是的呀,前任敲敲打打地,我本来也吃席呢,结果抽中签了,嗨,你好,我是这里的神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说着,她不自觉地又刷了一条树洞。 呓! 没意思! 乌鸦祭祀被逗笑了,“你看看下面。你的信徒来了。” “哇!上班上班!” 显灵——! 女孩神情严肃,那张还没有退去婴儿肥的面容上流露出些许的认真,灵动的树木在半空中生长,她的周身环绕着细细的白光,它们就像是线条,编织出一个秋千架子,还有供她穿长裙显灵的摇篮,那高度正好,她眉眼弯弯,长发随风而起,眼神清澈。 神灵高傲地仰着头,纤细的身躯中迸发出升级,那双淡金色的瞳孔注视着苏耀与少女,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智慧模样。 “你们,便是求见我的旅者吗。” 少女说话不负之前温软,带着一丝冷漠,形成天然的距离感,纯洁的白色蓬蓬裙勾勒出一种玄妙的视觉冲击,她默不作声,此间宁静。 “神……” 少女被对方深深的震撼着,目光微微失焦,随后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神——,信,信徒——” “你叫方云对吗。” “是,是的!神,您知道,知道我吗?” “当然,你是我的神女。” 完哩!下一任神是个神父怎么办啊! 可恶啊,把毕业作品拿出来啦,这要是闯祸,没法毕业力! 哦?有意思。 乌鸦祭祀越加好奇这神明背后的运行逻辑了,另一边苏耀反倒是深深皱眉:不对劲。 这样子的话,剧情怎么推进? 白垩土 第两百零八章 天使与树洞 我一直很讨厌现实,可这里是唯一能吃到美味鸡翅的地方。 鸡:怎么说,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海牛:楼主啊,你总是太过小心地掂量自己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因此最终过上了这千篇一律的生活。听我一句劝,来北极,牛子教你些道理。 海豹:是呀,牛子哥可猛了。 柠檬小狗:我只能说,可惜没有转生成百合花。 乌鸦祭祀打量着女孩,她的视线似乎在求救,好像撑不住眼前的场景。 帮个忙~孩子要延毕啦~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申请加你为好友。 ? 什么奇怪的昵称。 【猛扇哑巴半拉好嘴】通过了您的好友申请。 ? 你是什么魔鬼? 光元素:?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取的昵称啊?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并没有问询什么,因为祂确实也需要介入,否则前提任务节奏就太慢了。 安静的林间,轻盈的曲子婉转动听。 【神吟:集体人格的强大在于,它能够让你融入其中,你只需要跟着人群呐喊、高呼,并不需要做任何决策。你只需要信仰一个伟大的、无所不能的皇帝,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 【《阿拉特斯耸耸肩》,他们是如此坚定地认为,强者能够解决任何事情。我很遗憾,它成为了真理,而我什么都不会说。刻在石壁上的文字都无法得到解读,何况只是我给你的书信呢? 【天才,你是真正的天才,可是你降临在一个无法读懂你的世界,就像是一本电子书来到了被创世纪笼罩的乌云之中,它们无法超越神,去看到神以外的世界。】 曲调,与演讲。 乌鸦祭祀在林间的小路上捧着一本牛皮书,祂凝固了这片世界,然后漫不经心地在所有的目光注视下,来到了这里,打破了适才铺垫出来的和谐氛围。 微风吹拂,复杂的场景演绎出一种静态的美,那位神灵回过神来,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感觉周遭的时空秩序不再需要自己稳定。 祂是谁? 青涩的神灵不说话,只是微笑,显然如何在突发情况发生时保持镇定,是每一位神灵的小学必修课,哪怕是死亡了,都要含笑羽化,不能有损神格。 在面对眼前的突发情况,她呈现出平稳的情绪与良好的阶级素养。 面对未知时不要太过于严肃,微笑能够化敌为友,而严肃会把你的盟友变成你敌人的盟友,神灵这个群体,还是比较亲外得。 诶! 合作。 都可以合作。 只要能带来经济利益,哪怕之前我们不共戴天,那就换一片天! 我和我的生意伙伴,共处一片蓝天之下! 再丑的钱都是钱,再香的玉米巧克力,那也是玉米巧克力。 有意思。 光元素很好奇她背后的组织,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可能性宇宙一共就三方大势力,想在里面混出头,不去了解里面的势力结构是不可能得,就像是做学术研究得,除非你是最顶级的,你可以被动,人家主动来伺候你。 但一般来说,哪怕你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也要和外界打交代,学术赞助、场地、协调合作、团队建设,这些都要面面俱到。 可能性宇宙的顶层规则是九方阁得,底层框架是灼羽得,管理权限和支撑结构在神殿手里。 柚洅对这家厂牌,是真不熟。 “你来啦?” 乌鸦祭祀还没来得及铺垫,她点头道,显得是那么轻松: “我来看看红尘的精灵。 “他们手拉着手,走向了荒原和河流。 “闪烁的群星枯竭, “我们只是被宇宙的往事所包裹。” 【我没有我的船。我的岸在喊我。 【在赴约的路上,我遇见另一些溺水的我。 【平静而安详,并不期待救援。】 诗歌是浪漫得,光元素只是平静地聆听着。 不是,姑娘,你真以为写作文啊? 你抄再多的好词好句都不会加分的! 可恶啊! 又在给我上难度! “你总是这么调皮。纵使被折断了翅膀,你也仍旧爱这让你灰头土脸的人间吗?” 乌鸦祭祀没让她继续抄,再抄这章就都是抄袭的了。 时光正好,苏耀打辅助,他伸出手拉住方云,轻声道: “天使也是神的一部分。但天使是天使,神是神。” “您,您是说……” “嘘——” 恪亲王一只手牵着神女,另一只手竖在唇齿之间,他目光深邃,感受到掌心的温柔,还有眼下这暧昧的距离,女孩缓缓地抽出手,默不作声地继续看着眼前的场景。 神灵:啊吧啊吧? 我是天使? 哦吼! 我是天使! 光元素控场了。 灵质飞舞,万物复苏。 女神灵:剧本呢? 哇!题目都不给我,又要考零分了! 乌鸦祭祀没有管她。 神说,要有光—— 欢迎来到天堂,哈利路亚。 恬谧宁静的氛围包裹着在场四位,光元素也不清楚应该作何感想,此刻,袁辖登场。 二维的平面就像是一条线,一条,切割阴阳的线。 袁辖在里面生长,他来到了全新的世界,就像是团柔软的棉絮,随风飘散,在场的灵质受到了感召,都在朝他汇聚,越来越多的能量堆积,塑造出一副全新的身躯。 仔细看,跟那位赌徒有七分相像; 不过,他是袁辖。 当时,冥主为什么要阻止他升维呢? 想到蟹族,光元素怒火中烧: 对方就像是个黑匣子,把所有的关键线索都吃了,藏起来,而且跟自己坚决对立,哪怕将对方彻底灭亡,自己都不会得到哪怕一丁点消息! 祂只能消灭她,却无法打败她! 任何的谜团都无法解开,乌鸦祭祀无法在毛线绒球中找到毛线头! 光元素正思考应该怎么做局呢,看了眼时装里面的女孩,她—— ? 又在玩树洞? 难怪你成绩不好! 想要倾诉的罐装菠菜:有没有搞错呀,我同学高中毕业就想结婚,好离谱啊! 愿意倾听的碳纤维超跑:哇哦!需要月老拉红线吗?刚毕业,要价不高,五块钱一条! 哦?还有业绩压力? 光元素看她不断拉皮条,也是汗颜。 有时间流逝比例的加持和控制,苏耀和神女并没有等太久,柔美的画面中袁辖出现。 【信物:502胶水】 【标签:无】 啧,就很不正经。 不过眼下袁辖的状态也确实奇怪,或许是还没有完全激发的原因。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在真天使还在打量自己的时候,那位角色扮演上瘾的假天使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此刻真假天使互相对视,袁辖就感觉挺荒诞得。 不是,服化道,配吗? 我配跟人家站在一起吗? 您不觉得这非常…… 您说是吧? “您好,我是原初精灵。”袁辖回应道,默默梳理着自己的能力。 他现在的战斗力差不多可以持平大能者境界,不过只限于没有召唤龙族的大能者: 虽然跨越了力行者极限,但是大能者的一个平方加持,是要在龙族存在时才会生效的,不过龙兽合体时的存在时间、形体特征都是很重要的问题,因此跨越大能者之后,要很长的时间去调整、适应全新的肉体架构。 因此获得神性之后,袁辖的战斗力暴涨了一大截,在没有龙族的情况下,持平了苏耀和叶循。 “你好,我是牧化神,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六翼大天使。” 女孩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复杂的角色,面对光元素: “这位先生。我们总是在等待别人的善意,但是你可以从现在就开始,善待自己。我不想记住什么仇恨,我仍旧爱红尘。” “真幸运。你的生命是一块葬满希望的墓地。”乌鸦祭祀对袁辖说,“作为一种聚合物,我不应该如何评价你。神已经消失很久了,它不会再回来。 “大天使,这个世界是你在运行,但是你的仁慈践踏了规则,你从不出现,让每一个受你恩惠的人都变成了骗子,疯子,精神病。 “你不肯出现在世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面目。 “你的宽容让罪孽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你所爱的红尘,正是因为你的管理不当,让神的智慧变成了一张废纸!” 好严厉的考题! “先生,我是天使,不是神。我是牧化神,是神的一部分。”女孩严肃,掌心对内捂住胸口,她神情严肃:“您永远在指责我做的不够好,不愿意用任何的正面评价回应我。 “我,真有你认为的那么不堪吗。” 女孩身着一身白色的裙衣,目光锐利聚焦。 “是的,你很失败,你让人间失控了! “你让神的信仰沦丧了!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先生,我比您更有发言权,我是神的一部分。 “神的仁慈就在于,只要你往前走,他总是给路。在神的字典里,行与路共用一种解释。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好!天使就是你这般死不悔改! “新生的天使,看看你的长官吧!她还是那么傲慢! “是的,她是圣母!就算被侵犯,她也会为自己腹中孩子的父亲赎罪!” “先生!你的言行已经冒犯到我了,我不觉得您在和我讨论,而是在侮辱我!” “是的,我在侮辱你! “天使!我命令你宽恕我!” 白垩土 第两百零九章 传教士 时空是安静的,一只白色的猫咪用红蓝异色的瞳孔,注视着这个冰冷的世界,在树底下,调皮的男孩正一脸不悦得书写着: “我不可以穿休闲裤,我不可以穿休闲裤……” 他们已经犯了很多次这样的错误了,每次都被生气的老师带到校长室接受批评,有的时候写的多了,甚至都直接复印,屡教不改,此后,竟然形成了默契,这些【爱穿休闲裤的人】都会在校长室逃课,由那位风韵犹存的女校长照看。 什么样的世界才需要救世主? 一个毫无希望的世界。 那些企图【做自己的神】的凡人,如今已经在白昼下融化、消散,它们毫无跟脚,失去了存在感,只留下一片空白。 绿野仙踪,野蔷薇开满荒原,在这片寂静的丛林里,高耸的精神图腾释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天使降临了。 万物复苏了。 灵质环绕,小太阳温柔,一团流淌着的、五彩斑斓的液体正在塑造身躯,他似乎融化的玻璃体,正沿着大致的天使形态翻滚、荡漾,整体上说不出来的古怪,也不知到底算圣洁还是邪恶; 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身着洁白长裙的少女,她优雅美丽,脸上挂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笑意,神情冷峻,眼瞳中带着敌意; 剩下那位在白昼下身穿深黑色长袍的男子行为举止古怪,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身份,看着他们打哑谜般互相交流,误入其中的女孩稍显紧张,而苏耀,正想着如何做大蛋糕,开口道: “先生,您未免太过于傲慢了。善良或许也需要锋芒,但这些责任并不能够让天使来承担。她毕竟不是神。”恪亲王步调缓,周围的时空似乎都因为他而舒卷、浪漫。 这位神秘的释经博士,登场了。 “域外?像你们这种随手乱丢垃圾的低等文明,如今终于不再藏头露尾了?” “让您见笑了。我们只是如常得设置了些捕兽夹,准备把野味带回去,不清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是,您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跟我对话呢?” 苏耀侃侃而谈,步步紧逼。 “我是谁,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光元素仍旧是张面瘫脸。 “谁清楚您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我需要对所有的无名小卒都一清二楚吗?” “哦?连我都不知道,看来外乡人对这个世界的无知,已经到了如此傲慢无礼的地步了。” 乌鸦祭祀一步步向前,那位大天使显然还生着气,她并没有刷新树洞,反而发了一封: 满山猴子我腚最红:“如何对抗这个可恶的世界?” 海牛:“吃点美味鸡翅吧!牛子不会害你的!” 海豹:”如果你年轻的时候一味追求享受生活,等到老了你会发现你做对了。所以,快乐点吧孩子!不要跟这个破旧不堪的世界怄气!” 柠檬小狗:“你们走错服务区了吧?年轻人你要忍耐!只有活着才有一切!不见风雨哪来的彩虹!走出舒适圈,去奋斗!……” 女神灵:真得,第一次这么讨厌一条狗。 腔骨龙:瓦特?你们看什么看?我是龙!我不认识那条狗! 布偶猫舔着爪子,清高的目光扫视这片森林,眼睛微眯,舒展身躯,它在想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不重要,但是能让它整夜睡不着觉。 但这个问题真的需要用熬夜去思考吗? 不是的,只是在睡觉的时候,就会去思考它。 柠檬小狗:你生活一定很不如意吧?梦里的圆满都是虚假的!快起来奋斗!你怎么能被挫折打败呢?这显得你多狼狈啊!起来,给生活一巴掌!—— 柠檬小狗:??,你为什么给我一巴掌? 布偶猫舔了舔爪子。 真的,很讨厌这条狗。 红蓝色的目光流动,它高傲得在树梢,继续自己的审视。 是呀,时光会教你,什么叫做放手: 当你所珍视的东西从拳头中流失,你会慢慢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怯懦、虚伪。 理想主义者是人间献给撒旦的极品,它就像是一颗永远在放电的电池,它肮脏得身躯蛊惑着少年握住他,用自己的毒素麻痹寄生者的血液,抽筋剥骨。 枝头的猫目光缓缓凝聚,它总感觉自己看见了一抹虚幻的影子,那是乌鸦祭祀的佛脸吊坠,它正对它笑,微笑,那么得慈悲。 海牛:不要跟恶魔对视,不要陷入泥沼漩涡。亲爱的朋友,跟我一起晒太阳吧,我教你做美味鸡翅。 海豹:哦!美味鸡翅!只有牛子的厨艺才能呈现出最完美的鸡翅!金黄酥脆,外焦里嫩,鲜美多汁! 猫:可恶!我竟然心动了! 红蓝异色瞳浅浅一笑,踩着轻柔的步调离开了。 去哪里? 当然是去北极找海牛啦!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平行世界的海牛因为滥捕滥杀而灭绝了吧? 轻盈的步伐在枝头跃动,铃铛声在林间响起,大天使扇动了羽翼,她不清楚对面三位是一伙的,但显然没有再试图压抑,毕竟,这位黑袍好像很没有礼貌: “人只要能随时在假装的疯狂和真正的疯狂之间作选择,就会幸福。我经常发现,生命天生有罹患精神病的倾向。我很惊讶,很少人会承认自己的正常其实是装出来的。 “我不清楚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但是天使是不能够被冒犯得。作为牧化神,我有权对你这样的未知生物提出审判。 “请回答,我的囚徒!” 生气了。 光元素看了眼那位入戏的神灵,她安静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利,而乌鸦祭祀,不过是带着笑,并没有继续逗留: “很好。三位。我们有缘再见。” “我让你回答!” 神灵很不是滋味,长裙化作铠甲,一把长剑飞驰而来,她,瞬息而至! 乌鸦祭祀表现得很从容,祂伸出一双手凝固了这片世界,居高临下地望着对面青涩的女孩: “不要着急。我们还会相见的。” 夜色消融于白昼,融入了黑夜,女孩很是不甘心,丝毫信息都没有得到,但是面对这位强大的对手,她又不能做得太过分了。 至于…… 【好友】 她犹豫不决,到底是没有删。 原本她只是走一个过场,下午就应该回去应对考试,但是被信徒找到了跟脚,那么她为了神的体面,就不能作罢离开。 被套牢了。 神灵沉默了片刻,她明白,这不仅是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还关乎自己的神格,她没有理由不认真了。 当然,现在留给她的烂摊子,是一位新生天使,以及神秘得、算到了自己降临点的博士。 另一边,袁辖和苏耀也是纠结的,毕竟这位牧化神的身份,光元素可没有提起,而且方云也在,他们这口气泄不掉,仍旧要努力地去扮演信息量不足的身份。 “天使?您就是那位被囚禁在地窖中的牢笼天使吗。 “久闻不如一见。您好,我是圣殿的释经博士,您可以换我【苏耀】。” 恪亲王没有怯场,袁辖则仍旧呆呆地晒着太阳,他的状态比较特殊,属于那种一问三不知、傻乎乎对着你笑的层次。 “释经权博士?”神灵状态收放自如,重新呈现出一副“爱世人”的姿态,目光带着些许的怀念,“我们应该见过吧。” “是的,隔着很远的地方,见过一面。” “你今天找我,是为了谋得什么呢。推算我的降临点,你莫要说,只是为了好奇心。” “当然不是。我发明了专门用来惩戒犯人的床上四件套,它们仙人掌复生,对一切香甜觉说不,这种温柔的惩罚外柔内刚,我一直很想推广。 “惩戒是教会的特权,我想从您这里获得一点点的许可,我想,我会给犯下罪行的人们,一点别开生面的教诲。您觉得呢。” 恪亲王侃侃而谈,神灵犹豫了片刻,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迷转过弯。 不是,你说你为了卖床上四件套,算到了我神明降临的位置? 我信你个鬼! “为了爱与和平,为了让犯人洗心革命。 “天使,我是认真得。” 感受到白裙似乎要温柔的拒绝自己,苏耀赶紧补充。 别问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么鬼扯的理由,反正必须要编下去: “让我做您的传教士吧。谁说天使不能成为神呢?” 这一句话,定调了。 方云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博弈,至于玩着树洞的女神灵,她有些迷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新来的,不要玩谜语人好不好啊! 崩溃哩崩溃哩! 不过目前牧化神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路好走,眼下,只能这个台阶可以下。 “您觉得,我为何要下放权限呢。” “您需要我,而我,也需要您。”博士说完,将目光看向了袁辖:“天使的行踪的罕见得。明天就是礼拜天,我希望两位能够帮我显圣,完成这次神谕。 “这个时代需要神,这座城也需要神,我虽然来自于外界,但是外界的【科学】是可怕得,但又没有人能够拒绝它的魅力。我需要神出现,再让神消失。 “我想成为您的传教士,然后,再缔造一个科学的盛世。”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章 乌鸦医生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世界,或者说,它非常得干净,但是,它正在分裂当中: 罗迪尼亚大陆开始分崩离析,泛大洋和泛非洋的浅海成为了多细胞生命繁衍的温床,在这生命序章的一角,复写本正在对照上下文,准备着自己全新的书写之旅。 “什么嘛!垃圾超级价保,还补赠品,呜呜呜,我被骗了。” 娃娃在那哭,作为一个冤大头,他感觉自己身上堆满了全世界的恶意,在一旁,青年翻着书,摸了摸他的脑袋: “习惯就好了。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信任被金融化之后,你的情绪不过是他们利润的一部分。 “可是,真的一点道德都没有诶!” “你呀你。你实力孱弱,连话都说不出口,又怎么能奢望道德在你身上起作用呢。 “好言难劝要死的鬼。你想做初级消费者、次级消费者还是三级消费者?” “不,我要成为你的生产者,这样子,我的世界就永远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才不让跟这个庸俗的世界同流合污呢。” 少年说了一些肉麻的话,又说了一些傻气的话,身边的青年翻了翻书,没有回应什么。 你总问我,我是不是在用一生治愈童年,其实…… 我的童年有你呀,又怎么会孤独。 海螺,风铃,青年站起身来,眺望对面的海峡,太阳此刻正在那边,说着一些祝福的话,暖洋洋得。 娃娃的心脏已经无比坚韧,他用树枝在沙滩上画画: “你要走了吗?” “是的,很快。不可阻挡。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的,所以,我们终会死亡。” “那,以后谁来消灭初级消费者,保护我呢。”娃娃短手短腿,他缓缓地爬起来,抱着怀里的盒子:“虽然,但是…… “我什么时候也能跟你一样自由呢?” “睡你的觉吧,万法自由。”青年没有回应。 你的路还没有开启呢,小家伙。 人所说的一切,都应符合自己的思想,否则就是恶意欺骗; 时间就像是钩子,将所有的虚假都从你的皮囊中掏出。 说着,他看向了不远处,那位提着灯笼的来者,轻叹一声,这个以后逐渐斑驳的世界。 看不清了呢。 多余的色块。 青年面朝大海,丛林里,小鹿乱撞,身上带着枪伤。 “我会治愈一切疾病,而你,将获得新生。” 光元素头戴黑色软呢帽,一副鸟喙状面具遮盖了面部。 祂如今的装扮越来越倾向于一种邪恶的存在,甚至连神智都开始变得不太清晰,浑身堕入黑色的燃料之中。 少年的身后多了六双黑色的羽翼,它们温和得舒展开来,用一种包容的态度出现在世间,祂没有打砸破坏的欲望,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光源之下。 “哒,哒。” 光元素踩着缓和的步伐,脸上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容,祂体态轻盈,呈现出一种锐利的美感,空洞,虚无,缥缈,忧郁,祂像是一团漆黑的烟气,悬浮在大地之上。 乌鸦祭祀准备好了自己的登场,此刻另一边,苏耀正带着方云准备传教。 它们四位的信物到手之后,已经可以前往地下控制室了,不过隐藏规则毕竟神秘,多做些准备是没有错的,而光元素如今作为神,需要想更了解这个世界,因此逗留。 祂并不会跟另外三位一起行动,因为自己的身份规格显然更高,无法做对等交流,带着反而添乱。 【信物:神格】 【标签:神属】 很平淡。 光元素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些,或者说,它们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用处,仍旧会不断的改变,融合。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所图吗。” 光元素第二次见大天使,她还是那严肃的模样,穿着学生装,白衬衫,领口外翻,青春甜美,眼睛很大,嘴唇微抿,似笑非笑,柔美的天鹅颈上戴着丝带,散发出一种烂漫的活力。 她的羽翼并非主龙类结构,并无乌鸦祭祀身后那般狰狞和密集,轻盈地像是一张具备韧性的膜,透着朦胧的七彩白光: 这位神灵的生命序章不简单,能够趋同演化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拿复写本反复迭代的产物,要么是灼羽的底蕴,要么就是十五家厂牌的出品; 因为光元素本来也不是多细胞结构,视觉再如何像,也不会有生理反应,但这位很美,是祂本能觉得美,但实际上视觉并没有带来冲击感,眼下失忆的乌鸦祭祀,对自己的账号有点执着。 我又不是羽翎那个大傻子,我怎么就把账号弄丢了? 哦,是我把自己账号借给那个死舔狗登陆了。 可恶啊! 跟这种货色待久了,只会给我带来不幸! 被网暴的眯眯眼古槐:你这人,还怪坦诚的嘞。 水色晕开,少女穿着高筒长靴,这大约是演出服的装扮,以至于给了她这个年纪一种梦幻的美感,一种纠结配合着压抑的自然之美: 文明就要是二极管,在压制和开放之中左右摇摆,由时间控制尺度,里面包含着各种变化。 人类在道德文化方面最高级的阶段,就是当我们认识到应当用理智控制思想时,因此越是被熔炼的感情,就越强烈,后来它成为一种阶级象征。 在含苞待放的年纪被不自觉得收敛,眼前这位自信的少女拥有一种尊贵的标签,哪怕是光元素这种刽子手在面对这种等级的天骄时,都不由感叹,绝色确实具备在规则上对你降维打击的吸引力。 少年十三十四华光照,十五十七月上袍。 对于绝色来说,这种增幅会更上一个台阶。 时光似乎凝固了,她,亭亭玉立。 “你不属于这里。”大天使开口,这次她不再是具备亲和力的少女,而是一位严肃的管理者,在维护某种权力,她讲道理的时候很安静,眼眸亮晶晶得。 她是绝对得正义,对未知带有善意,此刻正在了解情况。 “这个世界被一种可怕的病毒侵袭,患者打了电话,我便来到了这里。而你,新来的神明,就连前辈的死亡原因都没有调查清楚,你怎么就敢来得?” “为何不能来?我就不能亲自来调查清楚吗?何况,你能对我如何?”女孩笑着,坦坦荡荡。 她声音清脆,态度端正,并非无理取闹的人,也没有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只是带着与生俱来的使命,和维护被侵犯权益者的形象出现,因此乌鸦祭祀还真不好反击,只能保持沉默。 “您会忏悔的,对吧。” 突然,祂听见了女孩的笑。 铃铛在风的吹拂下,响了好久。 忏悔…… 在死亡学院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要抱着忏悔录细说自己的罪孽,但是哪怕在神的注视下,他们也会本能的保护自己,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从而获得心灵上的救赎。 《伤逝》中的涓生和子君,让《忏悔录》多了些许与众不同的色调,君子、伪君子、真小人,忏悔,这些字眼是深奥得,但是都被解构了。 乌鸦祭祀是莽夫,是杀手,可面对一部分人的提问时,祂无法拒绝表述,这其中包括了令君香轩禅,因为对方是君子,是真有道德,是灼羽的楷模,除此以外,便嫌少有人敢对柚洅提问。 但是现在,大天使问询了。 如何解读? “你觉得汽车跑得快,会感谢汽油吗。”光元素不想深陷泥潭,祂朝旁边走了一小步。 “汽车不应该感谢发动机吗?发动机越是强劲,从效率上来看,结果会更省油。汽油应该感谢发动机,汽车也应该感谢发动机。” “是呀,汽油的存在无足轻重,以至于汽车都忘记了,它的原动力来自于汽油。”乌鸦祭祀温润的笑着。 “可是,我们都是汽车的一部分。” “但我只是汽油,不是发动机,不是方向盘。我只能庆幸,我不是抗压的挡风玻璃,并非磨损严重的轮胎,但,我毕竟是默默无闻的汽油。” “不对不对!这和你来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似乎觉得不能被绕进这个话题,女孩摇了摇头,表现出一种苦恼: 她毕竟年纪还小,并没有指挥别人的习惯,因此有些沮丧。 “当然有。你不觉得,应该让创造这个世界的人,掌握世界的走向吗?汽油应该根据自己去往哪里,而燃烧自己。” “你……”似乎感觉对方的逻辑没有漏洞,好像是自己没有理解透,大天使有些难为情,情绪缓和了不少,有些手足无措,叹了口气,继续嘟囔: “可是,你不觉得你出现在这里是不对的吗? “不合规,到时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哎呀!总之,你很烦诶!” 神灵的情绪很冲突,她感觉这位乌鸦医生说的理想似乎很崇高,而且有理有据,反观之下自己就有点无理取闹了,但,不是这样的啊! 可恶啊! 看数据祂应该就是入侵者,杀害前任的凶手吧? 怎么脸皮这么厚的啊? 加我好友,还想洗脑我? 不是,你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得呀?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一章 鬼火 岁暮之都,品格高洁。 她是舞蹈音乐和爱情之子,前路在那,她并没有走,而是在等待。 众所周知,公主不代表身份,用来赞美品德,但王子却是天生得,这就好比在公众场所随地大小便是不对的,所以蟹都有自己的小隔间,因此不管在哪,都是在私密场所交流,如果不小心发现来错地方了,那就是为了独立和自由在努力争取,不应该被嘲笑。 作为一只虾,季风就整天看着宽敞的马路上,无数的聚居蟹在一起讨论,房子都很美观,倒是那些虾,毫无遮蔽,在马路上聚集在一起,破坏风景。在疾风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爱做梦的顾小狗。 是呀,敌人这个概念,位置高低,模样都会随之变化,在虾主导的话语体系中,蟹做什么都是错得,因此蟹族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文明,一个友爱包容的宏大文明,它们都是由香香软软的爱组成得,终于跟肮脏落后野蛮的虾彻底划清了界限,进入了全新的伟大时代。 蟹,就是文明制度的表现,蟹的主导,意味着文明进入了鼎盛时代。 这就是虾和蟹的区别。 光元素流淌在时光长河之中,看着一篇理论: “总所周知,杂交具备优势,博取众长是蟹族文明得以脱引而出的重点,相比之下虾族就像是路障,它们疯狂的希望蟹能够垂怜自己,来满足自己庸俗的一生。 “是呀,他们身体优势不突出,模样扁平,这样的虾配得上完美无瑕的蟹吗? “她们年轻、智慧、娇小,嫁给谁不是,为什么要继续痛苦在这条罪恶的轨道上? “神明,回应吧,虾族的统治是失败的,时代的旗帜应该由蟹来掌握。” 虾蟹文明没有那么简单,但这对于乌鸦祭祀来说,无足轻重,如果可以,祂并不想跟三位核心的任何一位起冲突,只要冥主不再跳出来,世界岛文明也没有必要继续在泥潭中挣扎,吃力不讨好。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三思而后行,切记,切记。 虽然很讨厌,想报复,但是光元素很清楚,对面的实力就算不跟自己死磕,祂都会很难受,既然如此,如果吃亏能够摆脱这个设定,祂也就笑纳了。 梧桐叶,祂调整着状态,眼前女孩身着白裙,掌心柔红,那是健康的鲜血在白皙皮肤下的颜色。 这位神灵很有坚守,她虽然没有更进一步,但也没有做出任何的退让,钉在那边,牢牢不动,就这么相互僵持了许久;不应该这么说,博弈这个字眼用在这里太重了,也太落后了,她是无意识得,使命感,本能…… 羽翼纯白,女孩悲悯,她不说话,相比于神性,灵性更重,大天使朦胧,身上带着红尘里朴素的情感:那视觉公正,却绝非律师,对条纹刻板执着,而是从世俗的价值观出发,作为陪审团。 丝丝缕缕,女孩像是蒸腾的烟气,那白裙绝不只是白色那么简单:它很复杂,看得乌鸦祭祀有些神经衰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再多的算力投入进去,都是无疾而终,翻不出水花来。 以退为进,化敌为友,美而不自知最美,灵动的情绪和毫无保留的善良,这些对于绝色而言,是最好的技能库,如果再算上赐福,面对这位神灵,祂确实没有很好的敌意发动攻击,这片世界十分牢固,而她也确实做到了神明该做的守护。 牧化神。 很有意思的称谓。 乌鸦祭祀转身离开,女孩明艳,被动得消除着危机。 “我想请您看一帧照片。” 光元素并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讲述起了盖亚星的结局: 众所周知,太阳系作为两个大星系群的交汇战场,仙女座和银河系的螺旋状星云会彼此穿透,互相坠落,此时太阳系的内部结构会被扰动,而盖亚星也会在黑暗中被干冰包裹凝结,成为漆黑宇宙中的一颗玻璃球。 没有文明是依赖行星发展得,因为它们太脆弱了。 “我来自神只文明,是一位初三学年的高等神灵。我会对这个世界保持敬畏。” 女孩开口,清泠泠得,柔缓动听。 光元素不置可否地点头。祂准备前往地下控制室了。 女神灵嘟囔着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或者说,学院气太重了。 这个任务做得四分五裂,她都没有发挥好。 这如果是期末考试模拟,我会不会挂科啊? 不要! 这也太难以接受了。 莱茵城里流淌着静静得顿河,乌鸦祭祀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暖气,冷硬的面庞刀削般纯粹,祂眉宇中的厌恶和本能的克制,都让祂的情绪处于一种拧巴的状态,癫狂就像是火舌,不断得在祂胸膛积蓄。 光元素看起来文质彬彬,身上养出来的气质被泥糊了层薄壳,就像是叫花鸡,不管好不好吃,总归是难看得。祂杀戮的一生,似乎没有什么好回忆得,祂对着自己疯狂地检点,掏心掏心得审视自己,祂牙关紧锁,步伐走得沉重。 那位天使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 冥主做不到的事情,她做到了。 乌鸦祭祀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眼前的时候,但身上有因果,就不能如无事发生般高高在上。 半阙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祂走进小宾馆,掌心滑落几枚铜钱:“运个人要多少钱?” 少年开口,声音低沉,对面打算盘的手停顿了片刻,店小二抬起眼来,微笑回应道:“向来都是按照路程收费——” “我说的物件,只会往一个地方送。” 干瘪的声带发出着啮齿动物咀嚼食物的声音,那张乌鸦面具后面蠕动的视线拥挤不堪,它盯得那店小二浑身不自在,说话都带着些结巴:“您,想去……” “树岛的红土冒着血泡,您确定要去那里吗。”掌柜得蓄着八字胡,他掀开布帘,看见了眼前身材高大的光元素,祂浑身被黑色斗篷所笼罩,密不透风得,像是个微波炉,加热着某种东西。 好生奇怪的客人。 不过他并不打算跑出去这烫手的山芋,毕竟眼下这世道,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遇到也好,总不至于提心吊胆得生活着。 “是的。我去那边洗洗我的衣物。” 光元素挣扎着点了点头,祂感觉自己要被分裂了,祂需要排泄掉身体内的冲动。 “好,请您随我来。” 没有过多的交谈,掌柜得路过账房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带着乌鸦祭祀往店铺后面走去,光元素踩着沉甸甸地步伐跟了上去,目光上下打量那位店小二,但最终并没有选择化身,而是忍耐着跟了上去。 祂也不知道自己眼下在做什么,不过是随机选择一位倒霉蛋,然后理所当然得释放自己鲜红的恶意。 我已经好久没杀生了。 光元素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变成了这种状态,但,不重要。 很快就明白了。 小店的后面,是两条楼梯,一条是延伸至头顶的木板路,一条是铺向地底深渊的石板路,祂还在犹豫应该往哪里走,便看见地下几层传来脚步声,以及一盏明晃晃的灯笼,随即,祂跟了上去。 另一边,在房间二楼收拾令牌的掌柜拍了拍自己丰腴的腹部,在仓库里翻找许久,终于带着令牌下了阁楼,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到店铺: “那位先生离开了吗?害我一顿好找。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 说到这里胖掌柜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店小二脸色苍白,正不断打着哆嗦。 “阿三,你怎么了?” “掌……,掌柜……,祂就没有,出来……” “……” 胖掌柜沉默了,不觉寒毛竖起。 “你是说,祂跟着我进去了?我下楼梯的时候,也没……看见……” 斯! 见鬼。 胖掌柜不自觉得给自己披了件衣服,手指颤抖得夹着烟,眼睛无神地眨了眨,看着被风吹起的帷幕,感觉如坠寒窟。 这是什么鬼天气! 想着他不自觉得搓手搓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乌鸦祭祀手上没有灯,只有远处的鬼火一闪一闪,亮光不断地扩大,祂踩着的石板越来越粘稠,越来越滑,在这片幽静的世界中,只有祂的脚步声和心跳声,所有的不安与惶恐都被无限放大,但光元素,祂十恶不赦,对此兴奋地双眼睁大,血液流动不自觉加快。 这才是我吗。 想到这,光元素不自觉的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目光越发得雀跃。 水滴声开始响起,在这感召之中,祂一步步踏足地狱。 鬼火在幽暗的深渊越来越密集地闪烁着,释放着某种隐秘的信号。 光元素沉闷的步伐越来越重,带着攻击性,它与粘稠的石板面碰撞,发出酸掉牙的声音,让人每个毛孔都流露出不适。 不知走了多久,那鬼火终于不再飘逸,乌鸦祭祀与它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层,并且不断得缩短。 终于,它们来到了同一层,而那鬼火,正在光元素五步远的区域,轻轻地闪动了一下。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二章 神说,要有光 教育根植于爱,抑郁是爱的瑕疵,魔鬼生长于此。 乌鸦祭祀抓到了那灵动的鬼火,目光中流淌着一种异样的快意。 祂似乎,找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火焰在光元素的掌心中燃烧,酥麻的疼痛感蔓延开来,乌鸦祭祀睁开眼,心跳声与它交相呼应,隔岸相望,祂见到了一堵墙,上面花纹被篆刻得入木三分,祂抬起掌心,将它们照亮。 【隐藏规则开启,欢迎您的驾临,伟大的御灵师!】 【这是一艘停靠在彼岸的船(限定)。它会在合适的时间,去做它该做的时间(倒计时流动中)。 【在飞船的底层,您需要带着面具生活(裁选片段)。腰牌上刻着我们的身份代码,您的代码为:5147(能量刻度:5,最高;身份:1,所属降临派;位阶:4,神灵;职业:7,秩序管理者。】 【滴!您可以向我提问三个问题,提问之后,您将沿着地狱走廊,与您现在的身份模版融合。】 “职业全介绍。”光元素开口道。 【滴!权限足够,整体讲述中…… 【职业分七种,第一种是搬运工,它们负责在飞船船舱处向地表搬运物资,已获取交换。它们没有资格进入控制室,序号为:1. 【第二种是衔接者,它们负责将搬运工带来的物资分配到船舱各处,以维持控制室的正常运转。它们没有资格进入地表船舱,序列号为:1. 【第三种是后勤人员,它们负责维持控制室的物资消耗水平健康,包括清洁、粗加工、简单修理等单位。它们没有资格进入地表船舱,序列号为2-3. 【第四种是制造单位,它们负责将原材料加工为消费品、工业品和生活用品,入职需要提供受教育等级证书,在高级别允许的条件下,可以短时间逗留于地表船舱,序列号为3-5. 【第五种是研究、管理单位,它们负责探索未知、统筹配合、维持秩序,入职需提供受教育等级证书、发挥创造模拟等级证书,每个月有三次短时间出入地表船舱的机会,在高级别允许的条件下,可以长时间逗留于地表船舱,或是前往装甲区进修学习,序列号4-6. 【第六种是沟通者,它们负责与神建立联系,传达神的意志,可以颁发受教育等级证书,开启“发挥创造模拟”实验室,出生神选便入职,序列号4-6. 【第七种为秩序单位,可分享、共享神的职能,用绝对的暴力武装维持控制室的安全,神选入职,序列号5-7.】 原来如此。 水不是一般的深,差一点就滑进去出不来,永远得留在里面了。 “能量刻度讲解。”乌鸦祭祀没有迟疑,继续提问。 【滴!权限足够,整体讲述中…… 【能量刻度即关注度,代表着你在全知全能的神的视野中,具备的份量。 【能量刻度:1,引起了神的注意,你的运气会很好,一路平步青云。 【能量刻度:2,引起了神的在意,只要没有犯特别严重的错误,神都会宽恕你的罪行。 【能量刻度:3,引起了神的兴趣,足够优秀的你,会发现自己的人生轨迹与众不同。 【能量刻度:4,哦!神对你的喜欢溢于言表,你准备好迎接它了吗? 【能量刻度:5,神的心腹大患和左膀右臂,请选择你的席位。】 有意思…… 乌鸦祭祀对这个世界有了基本得了解,没有再问。 “给我一张详细得地图吧,我要去玩了。” 【滴!权限足够,地图绘制中……】 机械的声音在少年的耳畔第三次回响,乌鸦祭祀幽暗的目光扫过身后的台阶,祂总觉得,自己与这里有不解之缘,如果自己的账号和记忆找回,或许便能解读自己和它的前世今生。 不过,有缘再见。 带着腰牌,光元素进入了飞船控制室。 乌鸦祭祀如今最在意的三个问题,还剩下一个球状闪电,此刻,它正在少年的识海中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就好像是一声声微弱的喘息与呼救。 谜面太多了,慢慢来吧。 不远处的城邦,苏耀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解决,那就是方云以为自己知道什么,跟她说了什么,他现在【释经权博士】的身份,时间越长处理起来越麻烦。 “现在,你是更信神,还是相信始终在追求的【科学】呢。” “您是说,这两者是绝对冲突的吗?”女孩总是慢半拍,显得有些许迷糊。 “并不是。头顶的星空是科学,心中的道德标准是神,它们可以同时存在,就像是教育一样,头脑代表着思考,手代表着行动,它们总觉得用脑的同时无法用手,所以总是培养庸才。 “事实证明,除非绝代天骄,大部分事业的成功,15%来源于他的专业技能,剩下的都要依赖人际关系、外事技巧。任何违背这个社会客观运转规律的人,最终都会一事无成,因为它们企图证明自己是天才得,是可以把这个世界扛在肩上前进得。 “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为枳,只有尊重客观事实规律的土壤才能培养出真正的人才,而不是用手、脑分别拼凑出来的怪物。在拼凑的体系之中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所以,学习的知识也只是为了换取阶级的位置,而不是展现知识的价值,如此,信神和科学重要吗? “集体的强大、稳固是不需要天才得,——我不能再说了,你应该听得出来,我很喜欢英雄主义,但我并没有期待救世主的出现。也罢,不要跟这个世界说你在想什么,它不值得。” “那么,您希望我怎么选择呢?” 格调和语言是成反比得。 话越多、越细,格调就下降得越快,恪亲王这一番话,把自己的格局都做小了,但是没办法,他没有筹码了,只能自己铺垫。 方云很安静,她眼睛很明亮:“您也说了,这不是选择,或许也不重要……” “不,还是很重要的。这个世界需要答案,因为它是庸俗得,逼你给它一个答案,一个以后去教育所有人都答案。”苏耀不再说了,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白衣少女的模样他眼下看不清晰。 “天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必须二选一吗。” “是呀,它要所有人都这么庸俗。” “你很悲伤,博士。我能感受到的你心中的仇恨,你的长篇大论没说,你很希望有人误解,这样,能让你活下去吗。”少女与苏耀对视,黑暗中,她的目光越加清澈,“请您告诉我,未来,会很危险吗。” “被爱流放的世界,只有利益牵绊。种子发芽了,但是它并不代表着光明,反而,它必须更加不折手段,用比卑劣者更加卑鄙的方式融入其中、谋求上位。 “我已经没有救了,在这被毒得沁入骨髓,我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我仇恨的世界,它高高在上得歧视我:蝼蚁。我已然是蛛网的祭品。” 恪亲王被谜语人吃死了,方云没有说话,她不想知道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她感受,感受对方纠结的话语中,想表达的主体。 盲人摸象一般,神女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抚摸着未来的轮廓。 她很细致得抚摸着,幻想着美好的梦想,此刻,她无人共享时光,在文明的边疆纵马狂奔。 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所做抉择的严重,她与岁月交流,恍惚间,暮色残阳,可她仍旧没有放下自己的手掌,也不知,脑海中构建出了怎样的风光。 “它好庞杂。我不知道怎么做选择。” 科学是那么得可怕,它让你对自己开膛破路,对内寻找真相。 流放吧; 方云起身,车厢中,释经权博士跟着她起身,他们下了快马,在荒野之上行走,大地的反馈是那么真实。触觉,这人体最重要的感官在这里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天边,袁辖呆呆地凝望着彼岸深空,他缓慢地吐息着,命运与地上的女孩紧密相连。 “天使,这个世界,你满意吗。”方云摊开手掌,白衣落落大方,她年岁比那位神灵大不了几岁,但今天之后,她再也无法幼稚了,已经有什么落在了她的身上,要去承担。 星河出现了。 看着她,这位曾经不信神,如今也不信神的少女开始了虔诚的祈祷: “圣地亚哥,请您聆听我的心声。 “你是神,应该也知道,我是动物。 “书上说,动物是欲望构建得,我的心太乱了,请您看看,它到底是怎样得。 “它是否冰清玉洁,就像我嘴上说的那样,我具备宏大的理想,和坚定不移的担当。 “我是寻求解惑的旅人,却不想路上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神愿意,请您看看我的内心吧,去按照它的意愿,回应我。” 回应双手攥紧到空口上,下巴点在合拢的拳头上,月光洒在她的发丝上,她低声呢喃着,再没有比这次更加虔诚的祷告了,它的重量,是这个文明的时代重量,此刻,它正在少女与星河之间汇聚。 “神说—— “要有光!”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三章 飞船的来历 “姑娘,有什么事叫你这般放不下?”他好奇,对方这一身的伤。 战损的女儿,美则美矣,却多了些与众不同的气质,她披甲执锐,纵使劣势,却仍旧图谋着胜势,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目光挂在远山,清风缓送,她用时光淘洗自己的灵魂。 读不懂,她那无名的执着已经刻进了血肉之中,在那万物生长的方向,或许真的会有芳香吧; 我好久没有见过春天了。 这里是十三号避难所,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时尽序列,它便是可能性宇宙中所有永恒神殿的交汇点,这里有剧本中所有的秘密,除了主序星神殿以外,它便是最贵重的珍宝,因为一切的事故都因它而起,一切的岁月都被它记录。 眼下,十三号避难所中来返了几位大人物,它们是来调查【白垩土事件】得,需要检索的时空序列便是在般若宇宙,而蟹族,它们在其中有五亿年岁月。 复写本,你到底有没有记录真相? 女孩在黄沙中奏响了竹笛,此刻,她将天下苦难豢养,被彷徨带走的太阳,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光芒,这里,是她建造的天堂,在其港湾处,停了一艘船。 她睁开眼,看见了月亮,月色越加温柔,不加思索得爱着被它照到的人。 此刻,不仅是这里,远处的乌鸦祭祀同样在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祂如今正在公园里吃着小饼干,长椅上只有祂坐着。 在这个劳动日,祂的出现是稀缺得,不少年轻女人、家庭教师、私人医生都把目光转移了过来,她们的身后女仆推着贵族婴儿们的摇篮车,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什么时候软弱的中产阶级也敢雇佣保姆来宣告自己的社会地位? 他们除了“符合市场经济的工资”以外,拿不出任何的东西,竟然敢将自己的孩子交给陌生的劳动妇女单独照顾。 女仆是游离在主家之外的家庭成员,是熟悉的陌生人,她们与奶妈、管家、司机、保镖是一样得,不是经济生产的产物,而是权力的附属品,因此光元素很快就从这些贵妇人的眼里,看出来了好奇与善意。 富三代为贵,一朝得势鱼肉乡野,但三代之后,乡村、城镇都会变成富家贵族的财产,所以贵族为人处事的善,就能由内而外得释放出来,乡村越发达,贵族地位越高,而非一代那般地位不稳固,需要打压邻近,用恐吓和高压胁迫来存续自己的安全范围。 乌鸦祭祀泰然处之,并没有表现得与之前不同,不少年轻的贵族小姐都将目光流转,窃窃私语,不妨一些胆子大得,还敢打招呼,青春活力。 光元素手里的地图很细致。 祂降临的地方是北方小镇,此刻,阅读正在帮助祂分析数据: “我已忘记自己是谁,只记得命令让我来到亚夫座空洞,准备救援工作,编号:mdy-. “我无法发出声音,在漫长的时间里,我在太空最空旷、最黑暗的地方保持着沉默,只比石头多一点意识,我唯一能够控制的行为,就是等待,等待奇迹,或者等待灾难。 “终于,我被找到了,它们围绕着我,开始了战争,我的身体里最多同时出现过三种不同的生命序章和多达十几种文明,它们好奇得研究着我的构造,欣喜若狂。 “它们称呼我为飞船,开始了对我的描述: “一个直径五万公里、壳体表面积约八十亿平方公里的球体,理论可容纳面积达二十万亿立方公里。 “我不清楚这些数字的含义,也没有对照点,整片空洞似乎只有我这么一种可观测物体存在,也难怪它们对我如此疯狂得进行着拉锯战,就像是海洋中的一根独木。 “我的意识已经诞生很久了,但是在这漫长的时光中,我始终在等待,不知前因,无法干预后果。我在这些文明到来的时候一直在学习知识,这是我如今除了等待以后,还能做的事情——回忆。 “第一个在我身体里建立起根据地的文明叫【赛格】,我如今使用的语言体系,也来自于它。 “在开始探索我内部的时候,它们很惊讶于我的建筑材料: “战争开始时它们就发现了,我是不可损坏的,但是在那样强大的竞争压力之下,研究我是困难重重得,哪怕是赛格确立霸主地位之后的一千年,它们才终于给出了我的结构理论: “一种超时空材料。当我受到冲击的时候,冲击力并不只是在三维时空中传递,而是会分散到其它的纬度之中。它们还无法理解我的具体建造过程,似乎事一体成型,但那也太过于恐怖,超乎了眼下它们的物理学模型……” 光元素不断吸收着知识: “我有三层互相独立的生态系统,分别是红土世界、白垩土世界、超时空世界。 “它们称呼红土世界为【装甲区】,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因为亚夫座空洞引起的动静吸引来越多的难民,它们抵御不住更可怕的对手,被迫迁徙到了白垩土世界,开始了文明建立。 “跟红土世界相比,白垩土世界就显得太过于原始了,对于这些超五维生命来说,就像是饮鸩止渴,无法维持自身的科技进度和生活品质,渐渐的,成为了红土世界的流放区。 “白垩土世界里只过了几百年,它们开始了对超时空世界的探索,而这,便是噩梦的开始。” 被撕了。 光元素算是对飞船的历史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随后翻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管理员手册: 【敬爱的七级管理员,我谨代表超时空世界全体居民对您的存在表达无上的欢喜。 【我已经到了路的尽头,红土世界与我们的单线联系,似乎要被凿通,面对那未知的强大对手,我们毫无防备。 【神明已经很久没有现身了,目前消息处于封锁之中。消防通道目前已被打开,烦请您检查一二,六级行政单位对你献上无上敬意。】 很简单的三句话,却暴露出目前控制室文明面临的两大危机。 虽然隐藏规则出现,但胜利条件并没有明说,目前光元素需要的就是大量的信息,然后不断去试探、触发。 还有…… 鬼火。 【虚妄之火:被燃烧之物,可以在阴\/阳状态中切换。】 这是一把能够打开蟹族宝库的钥匙,但目前祂还不清楚应该如何找到被阴阳切割过的目标。 是的,刚才在没人的地方,光元素用掌心的火焰已经四处烧过了,但是并没有阴阳转换的痕迹出来,这说明此地并非蟹族文明的农田。 现在没有找到完整的时间线,乌鸦祭祀很难把手里的信息串起来,金元那边也很久没有给自己传达新的信息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表能够到达控制室的路,是每个角落四条,中央区域十四条,总共三十条路。东南角的四条路线都在莱茵城,两条在墓地,一条在教会的储藏室,还有一条在野外。 虽然光元素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序列号,但这也是身份的一种体现。 【冬瓜茶伯爵之子:香葱,序列号:4.】 在超时空世界,新生婴儿的序列号为父母双方最低的那一方,再减一,因此搬运工和衔接者是没有后代得,故而生育的主力是普通职工。 在超时空世界,十一岁之前不参与分配工作,而是统一参加考试,完成基础考核,获得浮动积分(+1),如此,出生序列只有1的婴儿,就能获得八年的再学习机会。 控制室的制度是森严得,它们跟外界并不交流,这样的封闭式结构容易诞生独裁,底层毫无机会可言,唯一的阶级跃升机会就是神的选择,这也是为何神太久不出现,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原因。 不过目前来说,普通职员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十九岁再考核一次,过了之后获得固定积分(+1),成为可以参加分配制度的正式成员,然后再与其他人组建新的家庭。 一般来说,大部分职员都会生育两次,因为第二次考核的八年时间,是统一封闭式管理得,否则到时候被安排成搬运工、衔接者,容易受到家庭单位的排斥,而第二胎,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被调走,也算是给普通员工留一个念想。 当然,第二胎太傻,七岁八岁看出端倪,在第一胎的时候,管理人员就会手下留情,放一点水,这基本上是潜规则了。 除了占据主要人口将近七层的普通员工以外,占比两层的制造单位虽然序列号是3,但是它们的考核压力也大,九层的制造单位后代,都会变成普通员工,毕竟序列号2才是超时空世界的基本盘; 因此只有研究管理单位,或者很高级的核心制造单位才能为子孙谋福利,但是,子女的序列号是由夫妻双方等级更低那一方决定的,有时候他们会被迫娶一些灰姑娘; 当然,这里面的利益规划和等级制度不宜多说,在控制室,只有将神作为背景存在的沟通者和秩序单位可以不受束缚,因此沟通者的地位崇高,并不表现在他们的职权上,还有隐形的作为: 对家族的存续上。 就像眼前这一家,显然是一位高级管理单位,娶了一位序列号为5的沟通者,如此就能诞生出序列号为4的孩子,从而家族兴盛不衰,毕竟序列号加难,扣也很难。 他们的母亲作为前辈沟通者,随着利益链体的搭建,她们怎么可能允许后辈扣自己儿女的序列号? 所以贵族和权贵是有天然的区别得,贵族意味着人家代代都有权贵,平民只能臆想的沟通者,权贵都必须以礼待之,真正敢上前采摘得,是幕后不知道传承多久,并且建立起这套贵族的远古勋贵; 也正是因为这份实力,女仆和保姆们才会如此毕恭毕敬,诚信侍奉,说到底,这背后的权力构建和叶循所在的灵风国是一样得,不过控制室的等级制度,更加得严谨。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四章 眼泪不会说谎 “母亲,祂是谁?我之前没有见过。” “你这样说话太没有礼貌了安生。”她的母亲温柔得批评道,微笑着抚摸着女儿的脸颊,与她对视:“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要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否则,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不好意思母亲……”女孩笑嘻嘻地应下,看了看一旁在树下读书的同伴,穿着洋绿色的短裤跑了过去抱住她的手臂,“艺璇,你又在看什么书呀?” “嘘,历史书。”身穿黑白连衣裙的女孩用头碰了碰安生,表情很灵动,嘴巴一翘,目光向上抬,长长的睫毛在空中颤啊颤,皮肤白里透红,肢体看着很有力量感,有华丽的肌肉线条。 “哼哼~不会是什么我不能看的合订本吧?” “是的呀!是安生不能看的历史书呢!” “哇!你分明在嘲笑我的愚蠢对不对?” “你好聪明呀!”女孩眉眼弯弯,长发上落了几片泛黄的叶,圆圆的模样还没有长开,但已经有了惊艳的气质,见了就挪不开。 “嘿!都说我霸道,才怪哦,我只是真性情,你才是最坏得呢。” “我没有,我可可爱爱。” “装。你都快十一岁,五年级的孩子了,还装。你已经不是最可爱的了,知道吗?” “是的是的,你好棒。” 安生好气呀,她委屈地抱住艺璇,把脸贴在她的头上,去看她手上的画本,女孩顺势把书微微一合,被短裤女孩伸出手又扯了回来: “你会让我伤心的阿璇。” 她说得严肃了,长裙不好意思得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把书又张开。 “这才对嘛。——刚才来了位疫医,你有注意吗?” “你是说,试图代替神传播福音的疫医吗?带着乌鸦面具的那位?” “哦?你又知道些什么了?”安生很好奇地看着艺璇的眼睛,居高临下,她粉色的唇樱薄薄一层,晶莹剔透,这叫安生半蹲下来,在长裙飘忽不定的目光中,傻傻的笑起来: “你看着好迷你呀宝贝。” “谢谢。”虽然不知道这位活宝要做什么,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 “淡了!感情淡了!小老头,你对我有防备了!” “没,只是,你很奇怪。” “哦?我们之前才一起睡过,你现在说我奇怪?”安生带了一串用红绳串起来的手链,绳子便宜,但珠子贵,掌心捏一把扇子,似乎像模仿谁挑起树下那乖宝宝的下巴,目光中透露着些许的玩味。 “哎——,我去找小钰,听听发生了什么。”艺璇文静地整理了下体态,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安生,太疯了。 眼下那位活力少女正打开扇子,在胸口处往脸上扇风,似乎很是潇洒。 乌鸦…… 长裙这边已经没有在关注身后,而是思考起这条意向。 “光从海里挣脱,在沙滩搜索自己曾经失而复得的快乐……” 院子里女子身穿左右开襟束腰大衣,深褐色中带着一抹深色的绿,女孩子的视觉能力比异性高一截,能够对比出颜色之间细微的差异,款式亦是多样。 贵族的服饰特点就是脱产,不易行动,越是繁琐,对肢体有更多束缚作用的服饰,越能体现出阶级的高贵,作为这个圈子的成员,艺璇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交际。 在艺璇进入房间的时候,归钰已经停止了朗诵。 她同样有境界在身,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贵族仆人多也有个好处,那就是想要什么不需要自己说,这对于养气来说是好事,不计较得失,更好的把注意力都用在自己身上,打磨完美。 绿衣起身,她这身大气、成熟、有韵味,跟她的气场不算相符,她本质上才是眼下艺璇的性子,安安静静,柔柔软软,不过养气有时候也需要霸道,这件衣服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凌厉点而设计的。 归钰亲和地笑了笑,彼此之间相处并没有说什么话。 像安生这种其实才算是另类,因为她的母亲是沟通者中的教育家,所以对孩子更多的是解放天性的自由培养模式,但艺璇和归钰是贵族联姻的产物。 她们是表亲。 这两种培养方式没有好不好一说,而是两条路。 像安生这种,走得就是金元、夜未央的道路,这条路不怎么好走,而且相比于绝代容易吃亏,但是养成了,别的不说,知名度绝对高。 就像眼下一般,提到南域就是妍顷、坏女人,春皈、女魔头。 养气很重要得,且重点就在于不说话,保持沉默:越说越贱。肢体动作方面也是一样,不能快,幅度要小,所以贵族从小在身边养能懂心思的仆从,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绝不是摆架子。 画面中景象正在慢慢跳动,不远处光元素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祂转过身来,与那位在小房间里乖巧坐着的女孩对上视线。 岁月,是会感受得,感受到它的跳动,感受到它的温度和能量,它在传递而来,丝丝入扣。 乌鸦祭祀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但祂不想眨眼,总觉得自己会错过什么,手上一张地图,祂感觉到慌张,熟悉的感觉涌上来,让光元素猝不及防。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似乎只是一瞬,但就像是高能射线瞬间破坏了生物体内的dna,祂已经死亡了,不出一天时间,祂再也不能完美克隆现在的自己到以后,自己的存在感,崩塌了。 幽怨? 平静? 光元素无法具体对方的形象,只觉得胸口发闷,天还是那么晴,但祂好像把自己的魂弄丢了。 呆呆地,好久。 乌鸦祭祀重新看着手上的地图,这次,祂打算直接去超时空世界与红土世界的单方面联通路。 很怕。 祂不能在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自己必须要知道些什么。 就如当时徐时晴问自己得,祂把蟹族文明给错过了。 眼下祂还不知道冥主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很重要。 另一边,小房间里,艺璇安安静静地眨着眼睛,情绪有些低落,大约是有点累了,小脑袋微笑着左右摇摆着,又温柔地摇了摇头,随后扶着楼梯缓缓回到原先看书的树下。 安生在荡秋千,正无忧无虑地笑着。 辛苦了。 “听说你迷路了,安生之前还挺着急,说要去找你们。有惊无险,真好。”贵妇人采摘着新鲜的瓜果,待人接物亲和有礼。 “全赖冕下祈祷,否则这一路,不知道要有多少的罪要受。您慈悲。”一旁的公爵夫人没有硬聊,始终端着捧着,交流之间一团和气。 “小殿下,听说新来了一位至高序列,您这边接触了,可万万不能胡言乱语。” “嘛,你们就知道对我嘱咐,可不见对艺璇、啊钰这般叮咛。我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安生有些无奈,情绪低落。 “你啊,还不是因为平常做事不叫人放心,否则谁愿意对着你这张臭脸说这些话?” “大行者。”女仆刚说着,见到前来的少年喜上眉梢,连忙上前,双手抓着少年的小臂,反复打量,都快要流出泪来,“回来啦?” “是的,让您担心了。”来的少年身材高大,骨骼撑起来一具携带着压迫感的身量,不怒自威。 “呦,这不是我的兄长嘛?又来使唤——哎呦,你干嘛?” “跟你贴贴。” “……,幼稚!”安生嘟囔着嘴,看着很不高兴,但是腮帮子鼓着气,显然是在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前几天有奔跑的怪物出来,记得多加防范。” “宇宙里的尘埃这么多,都要留一双眼睛吗?我不得累死!” “你不够谨慎,以后要吃亏得。” “略略略,我可不怕!” 安生跳下秋千,她又不是年幼的娃娃…… 不能哭哦,不然以后就不能再做梦了。 向着朝阳,深呼吸。 远处,乌鸦祭祀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沿着地图走,祂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似乎祂这一辈子就这一次回眸的机会…… 梦中,有什么活灵活现。 星云中开出了一朵花,在半山腰,光元素望着山脚下的庄园,女人们在庄园里摘着果子,欢声笑语,十分温馨,祂等了好久,等到了那位端庄圣洁的冕下侧过脸,看了祂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对。 光元素手掌紧握。 祂不想等了。 少年闯进了群山之中,去寻找通往红土的隧道,在祂的识海中,球状闪电当归剧烈的颤动着,佛脸笑得和蔼可亲,戒指上的刻度被一瞬间拉满。 灯塔,是光的故乡。 去月亮吧,去月亮上看看,在那样庄严的地方,再问问你心中原始的欲望和梦想。 老天爷,我保证,就算是虫子都会赞美你的伟大。 命运,我的心,你知道我是如何成长的,这段时间我同样看在眼里,我是动物,我是罪人,但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曾经怎样。 听不见的歌声在群山中奏响,乌鸦祭祀的心中,日记正在不断变长: 那年大护法说,蓝色的星球上祂的家,母亲在那里等祂; 你要飞去哪儿?孩子,你永远的离开了家。 你会回来吗?流浪在宇宙的孩子呀。 星海呀,记得帮我照顾祂; 祂啊,见过春秋冬夏。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五章 两朵花 它飞过了月亮。 乌鸦祭祀定住了自己的时间,来到了超时空扭曲隧道之中: 这里是通往红土的走廊,预想中的考验和保护措施并没有出现,在祂推开石门之后,眼前就出来了一条不断往上延伸的通道,与自己从莱茵城进入地下控制那条是一样的。 【守卫者,请查收您的工作手册: 【整艘飞航共有三十条紧急逃生通道,其中十五条由白垩土世界通向超时空世界,编号a1-a15,十五条由超时空世界通往红土世界,编号b1-b15. 【您需要定期检查紧急逃生通道的安全情况,如发现异物,不合规的事情,请及时处理,保证紧急逃生通道始终处于可使用状态。 【a级通道共有三层,b级通道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有两扇时序之门,大多数时序之门都保持开放状态,如果遇见上锁的门,可以到特定场所找寻钥匙。 【除了时序之门外,还有一些特殊的舱室,比如驾驶室、燃油室,需要用对应的规则才能进入。祝您探索愉快。】 ? 驾驶室? 乌鸦祭祀感觉或许这里才是龙兽文明的盘据点。 在光元素进入石门之后,另一边在红土世界厮杀了许多年的金元终于回到了她忠诚的白垩土世界! 南下!统一! 请将军下令! “吼!——” 割藕狗仰天长啸,他已经彻底蜕变了,虽然主食还是软饭,但已经能吃一些硬一点的东西了! “八百龙骑士,归位!” 在金元下达任务之后,看了一眼盖亚星和古槐这边的对峙,但并没有打算去管,因为高度很高,那边的斗争可以看作蟹族上层船舱和红土世界的事情,她要做的是统一白垩土世界,然后,打通与世界文明的联系! 这艘飞船,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交通工具了! 气息全开,大能者领域蔓延开! “我,平江山次席,金元,请诸君来腔骨市做客,共襄盛举!女孩子面子薄,希望大家不要让我脸红!” 说完她的目光暗了暗! 没时间了。 她如今已经在大能者二境的级别沉淀了半月有余,不敢称最,但已经不需要遮遮掩掩了,既然如此,快刀斩乱麻! 八百龙骑士,同样不是吃素得,由于时间流速的不同,它们这边过了小半个月,已经在各个阶级混开了,有一定的影响力,再者有阳蟹的全体倒戈,灵风国如今已经信金了。 柚洅:?? 金元:有问题? 乌鸦祭祀:是的,信金了! 兽族容易,龙族更容易。 金元:服不服? 龙族:我姓金!我家族上就姓金! “这歌好不好听,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视频不需要擦边的标题,封面:嗨丝白发。” “嘿嘿!你劝你不要说扫兴的话!让我看看!” 林星宇的直播间依旧充斥着各种逆天言论。 天:我这么好逆?我就这点排面啊? 虚狗:真羡慕你们,我的牛子已经一个月没抬头了。 海牛:相信我,牛子是最坚强的生物,它们,不可被战胜! 海豹:不要放弃啊!这个世界属于我们,色孽永生不灭! 柠檬小狗:快跑吧,时空猎犬就要来啦,专杀穿越者。 随着擂台里的影响力生物越来越多,能量密度也跟着水涨船高,释放出来的亮度随之也得到放大,而某些不要脸的系统宿主见缝插针得来搅浑水: “大家好,我是一台自动售卖机。本系统十步以内无敌,请不要寻衅滋事…… “今日特卖,计生用品:小雨伞—— “等等,客官你要举起我做什么事情啊? “客官不可以啊,你不要靠得这么近啊! “可恶啊,早知道转生成自动贩卖机也会被……” 这自动售卖机是被谁祸害的? 那怎么知道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鬼知道它遇见了什么人才。 金元回了趟平江山,了解灵风国的整体情况。 巡江尊者正在屋舍外等候,时间将他改变得没有了以前的模样,只是面对自己在意的东西,仍旧要强、逞凶,毕竟,总不能对这个该死的世界俯首称臣吧? “回来了?想全面开战吗?” 金元还没开口,对面的长者就猜到了她的表达,含笑道,招呼她前来坐下,“不要那么严肃。你我朝夕相处十年,这事不会改变。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更加全面的信息。” “嗯。”金元不善表达,她对光元素都算不上客气,眼下平静的模样已然算是难得,这一点割藕狗、大貔貅深有体会。 可疼了,你别不信! 信金得永生! 嘎嘎准! 一杯清茶,升起缕缕云烟,飘飘荡荡,清冷的竹室中,有酒香。 巡江尊者性格比较洒脱,他和山君不一样,就金元这么一个徒弟,否则也不可能把这从冰山里出来的姑娘,捂出来点温度: 这款游戏的难度太高了。 目前平江山,说到底她并不给面子,也没有什么感觉,她骨子里是极端利己主义,信奉杀戮与强者为尊的教义,否则南域四十七,她又怎么偏偏在长景楼的菏泽之国中隐居? 好感加,比登天还难,扣起来哗哗一口气掉光,初始好感度就是-60,这样的存在,想跟她好好说话并不那么容易。 平江山的宗门氛围比较严谨,虽然比不了天宫、地府、执法殿这种,但是跟流云阁比起来,那简直是尺步绳趋,所以出来这么一位爱喝酒,不拘小节的巡江尊者,也是难得。 性格嘛,除了环境,也要有天性使然,却毕竟是时间酝酿出来的东西,故而,隐藏了太多的细节。 清茶注入睡眠的声音清脆动听,巡江尊者有形体,并没有放浪形骸,一头长发垂落,水温慢慢升高,他递了一杯给金元: “尝尝味道吧,你总是不爱喝。” 女孩没有拒绝,她端起茶杯反复地看了看,白色的披风在月光下柔软,她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开口去问。 “你觉得,打持久战的可能性多大?” 巡江尊者没有跟自己的徒儿稚气,摆开排面: “灵风国是个残废的国度。这里天寒地冻得,并不适合兽族大规模繁衍,如今更是呈现出强烈的首都聚集效应,人多的地方耗材互相卷,人少的地方撑不起来,全都是腐败。 “你看看学院里的孩子,他们毕业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撕书,是去自由,是去享乐,因为他们被压抑惨了。升学之后他们还会有自主学习的动力吗? “是呀,小时候是世界第一梯队,但怎么长大之后,排行榜上的灵风国身影锐减一大半?所有的学院周边都是商业街,一个重商主义国家,是不会放过任何能够产生贸易往来的机会得。 “灵风国能够控制的武装力量确实名列前茅,但是调走之后,剩下的力量能够维持稳定平衡吗?若是持久战,你觉得有胜算吗?” “我,打不完他们吗。” “政治是经济的延伸,战争是经济的延伸。你对兵戈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打到什么程度结束?你的对手,你的盟友,你的基本盘,打完之后如何统治? “你很强,目的性也很明确,但是,你要给追随你的人,一个跟你一起拼命的理由。 “这是不能回头的路。你确定了吗。” 巡江尊者喝茶解酒,茶杯在桌面上缓慢地敲着,明显得有了醉意。 灵风国的橘子为什么都往外面跑啊? 枳越多,就越贫瘠,它们没有抗风险能力,所以就越希望有一个强者能够引导他们,跟着那位强者一起去建立功业,这就会导致它重新回到古代的军国主义形式,而打战,是越打越穷得。 金元没有说话,她现在处于学习阶段,很多方向虽然一点就透,但是她需要时间去推导,去领悟。 随着文化越来越衰弱、庸俗,承载体不可避免得陷入纷乱,因为站得越高看的越全面,而局部的信息往往是冲突得,这才是八百龙骑士融入贵族,就相当于渗透进了整个灵风国的原因。 你以为杀掉奴隶主,农奴就会感谢你? 别开玩笑了,奴隶主就是天,天塌了之后他们会报仇,你死了,屠龙者就是奴隶主,维持着永恒的循环,目前最大的奴隶主就是这些贵族,被时代潮流裹胁的奴隶,做不了任何的选择。 传播学作为一门学问,但所有人都觉得它是哲学的一种理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对劳动人民的蔑视,终究要被正义的锄头砸烂脑袋挂在路灯上。 金元喝了一口茶,目光逐渐明亮。 “我觉得我打得过。”金元左手抓着锈剑,目光望向巡江尊者,他思考了片刻,点头笑着,并没有再说。 “去见见山君吧,他毕竟是你兄长的领路人。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就好。” “那,我走了。” “嗯,有些事没必要多想。” “好。”金元作为当代天骄,阅历浅。 为什么天骄十七羽化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因为后面的每一步,命运都在逼你放手。 可是,我现在还小; 所以我全都要! 金元走出门后,拔剑! 年少就特么要狂!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六章 代表曦徕文明! 我知道孤独难熬,但直到它压了我十年,我才真正明白它的重量,与无法阻挡。 持续燃烧的火焰遇到了如此磨难,终究还是无法用感性的认知去对抗这个由客观理论编制的世界,这么多年,他也熟悉了那位不动如山的神:祂比他更骄傲,否则,又怎么会跟那中二的少年死磕? 你赢了,说真的,你是强大的对手,全盛时期的他也不过是你的掌中之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身上有太多优秀的品质了,他嘴硬,我却要夸夸你; 或许他会学老人与海,“你能毁灭他,却无法打败他”,但我刚与同袍聊过,你双杀诶! 是呀,他的同袍也输给你了,他们十三岁相见,说要打败你,两位勇士在十字路口相遇,与你纠缠这般久,竟然没有伤到你分毫,我应该如何赞美你呢? 绝对不是阴阳怪气,大丈夫输得起,何况我又不是他,更不会学他,又怎么会在盖棺定论的事情上撒谎呢? 事实上,你各方面都很优秀,成长性这么高,想要打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呀? 你说——假如,我是说假如——轮回之中,那么多少年前仆后继你这座灯塔,是否也有成功的例子?那一刻,他是选择欢笑,还是痛哭,亦或者平静呢? 是呀,小河马忘不掉呐,忘不掉那些成就自己如今模样的事物,它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看看水里的倒影,丝毫不清楚自己的模样,它明明可可爱爱吐舌头,血厚功高防高,怎么就落魄了呢…… 它对不起那少年的誓言,在海滩上晒着太阳,脑海中不断回忆、复盘,在自己的心里推着磨盘,折磨着自己最脆弱的神经,一遍一遍的捅刀子,直到里面再也流不出一滴血。 你呀你,看见灯塔还会不会前往,看见篝火,还会不会热烈相迎? 呐,反正小河马不会了,它打算遗忘,打算过一段崭新的生活。 理想的生活就是那么短,就像孩子的童年,你什么都不会记住,但它深刻的影响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潜意识里,它生根发芽。 不对,今天我是来夸你的。 小河马端正身体,拿着粉笔; 它很认真,学着从前,可可爱爱吐舌头: 那年风光,少年挖了两座坟,里面藏了好多无人知晓的话,本来还有更多的墓地,只是它回不去了,那些地方如果能找回来,就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因此能挖两座,已经是很荣耀的事情了。 还好呀还好呀,小河马认输之后,得到了眷顾,过了一段幸运的年华。 去经历吧。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巨龙腾空,少年拔剑,他顺着星河飞去,在看不见的地方身材单薄的少年扛着一杆大旗,咬着牙,似乎在宣告: 银河不朽。 黄昏的光很美,张守望以为自己醉了,结果鲜血流淌而过,皮肤被灼烧般疼痛,彼时他才明白,很多时候,他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就像是眼前的处境,因为肩上的旗帜,张守望并没有轻言放弃,善罢甘休,他,非要用粉身碎骨的方式来撞南墙!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时代来到了他的肩上,他不做,就再也等不到后继了。 高山,这里的风比刀子还要锋利,粗糙的黄土飞起,朝他扑面而来,这位在征途上缺席的少年不躲了,他选择受伤,誓要打破那不敢放声得懦弱! 既然总是担惊受怕,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防守。 张守望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他肩上的旗帜开始舞动,少年伸出手横亘在眼睛与太阳之间,心如止水。 天上的古槐面对着盖亚星的星河时代,而张守望面对的是盖亚星的异能时代,一杆老烟枪不停的吸着气,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上前,与那位曦徕文明的少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林诤道与张守望的故事很简单,可因为有了柚洅,一切就又没那么简单了,如今盖亚星的征服者们望着那位名列异能时代功勋榜上的勇烈少年,同样没有轻举妄动。 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得,不是吗。 既然如此,就不要做得那么复杂,我们简单一点。 少年带着旗帜,他契约的龙族如战马般在他的胯下浮现,巨龙如积木,由骨架拼接,他心有俗愿,非要在这里争! 许久不见; 那位征服者明白,眼下说什么都不如打一场好使,讲道理,还是往后靠靠。 踏—— 那是一匹白马。 张守望带着红旗身骑白马,眼前的环境,正需要一位英雄主义的信徒来践行牺牲,但是他心跳得那么缓,丝毫没有紧张。 枪出如龙! 没有多少废话,少年张弓搭箭,翎羽划过半空瞬息而至! 老烟枪吸着岁月,陈奂手掌慢慢紧握,随后栖身而上! 长枪被拳头砸偏,连带着张守望整个人带飞出去,他在半空倔强得咬着唇,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输不起! 战局转瞬即逝,张守望与那幼年形态的白骨巨龙心灵相通,随后,虚影展开! 空洞的骷髅身躯在大地上展开,粘稠的液体投射至半空,白骨巨龙两点连成一条线,随后通过旋转化作一个暗色调的大圆,那条直线就像是被熔断的蜡,塌落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陈奂来到这方战场之后,战斗力保持力行者极限,因为大能者是一个质变,简单的生物在不同的生物圈都可以存活,但是复杂的生物都是环境特化的结果,如果不清楚行星的能量场就贸然呈现出高能量态,它们直接就被炸死! 当然,行星跟它们发生的相互作用,也会瞬间破坏当时的生态环境,造成生物大灭绝,不过对于盖亚星的飞羽族来说,它们来到这艘飞船就不是为了破坏,因此都把自己压制到了力行者极限的程度,但哪怕这样,也对环境的承载极限提出了考验。 张守望的身躯就像是弹珠一般被砸飞,他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躯,但是随着这暗黑色球体的成型,随着引力的诞生,他短暂滞空,并且快速得做出了受力调整! 他实力并不强,曦徕文明境界跟不上是现实因素,他从使者进入能力者虽然有一段时间,来到飞船副本之后成为二阶龙骑士,但是跟陈奂这种力行者极限的纯肉身大能比起来,还是太脆弱了! 作为驯兽师模版的统帅级大能,陈奂的天赋并不逊色张守望,维度更高,眼界更高,因此他并没有表现出对环境改变的错愕,反倒是生出一口气,武装自己的双拳,身体重心前倾,脚步一踏,重重挥拳! 尽管受到阻拦,但陈奂的攻击速度并不慢,张守望用力绷紧全身肌肉,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改变重力的一拳逼近! 绝望! 毫无挣扎的能力! 对方不过是一踏,一拳,竟然把自己逼到山穷水尽! 张守望没有觉醒自己在盖亚星的前世记忆,但是他感觉出来自己与这伙人有说不清的渊源,何况,曦徕文明的旗帜正在他的肩头,他有些输不起! 这算什么? 文明之间残酷的弱肉强食? 曦徕文明就像是瓮中的鳖,在根本就不知道游戏规则的情况下输得一败涂地,何况又不像柚洅,本身具备超模的能力,他们生来就是祭品! 一个失去了话语权的文明,将此刻残酷的宇宙底色暴露无遗! 张守望败了,毫无悬念。 半山腰,金元提着剑,她的身旁,是曦徕文明的秋裙。 “大统领,我们要做点什么嘛?” 这是巫山首席第一次出现在台面上。 金元是开了直播得,她清楚乌鸦祭祀想要做什么,而她在大城文明的经历也叫其明白了当初光元素的良苦用心,但是世界岛文明,有能力承载双核文明嘛? 就算是封建宗教都知道要宣传一神教,如果不让曦徕文明融入攀缘文明之中,那应该如何区别对待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呢? 不过,未来是由现在去塑造得,眼下的选择,才是金元首当其冲要考虑得。 世界岛文明说到底,是强权控制的服从性文明,并不具备放养之后还能自己不断锐进的能力,正是因为缺少这种探索、牺牲的能力,所以世界岛文明始终没有迸发出强大的创造力,而是不断吃金元和乌鸦祭祀喂的资源。 如果从这方面来说,曦徕文明作为被苦难磨砺而立的流浪文明,跟虾族这种圈养文明是完全不同得,以前金元一直在关注虾族的发展,却忘了,或许可以扶持曦徕文明,让这个黑洞文明塑造世界岛文明的精神文化,而虾族的引导,反倒是最简单得。 金元开启的这场直播,就是一段过场剧情,而真正想要开启这个世界岛文明全新篇章的契机,仍旧要靠自己去开启。 大统领突然感觉,以前的乌鸦祭祀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也罢,接下来,便让她来代替曦徕文明出战吧! “冰川,金元,请盖亚星,领教!”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七章 无边草原 【深空中最先出现的,是两尊神明,哥哥代表着理智,升为天,弟弟代表着欲望,沉为地。 【弟弟的欲望日渐增多,溢出毛孔化做肿瘤,诞生了生命。 【凡人有七宗罪,可生命最强大的,是“生欲”,求生的欲望让人在阴阳两界之中蜕变为魔物。】 疼…… 疼痛…… 张守望躺在草坪上缓了许久,听着呢喃的声音,躁动难安。 陷入梦魇中的少年分不清虚实,身体不断抽搐,他的理智总是害怕蚊虫钻进他的身体,散落的野草似乎有着强大的欲望,对它这位神明展现出锋利的新芽,它们就像是钢弹般如突触,反复揉搓他的血肉,怎么动都难受。 大概是晚上,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呢喃声则是彻底听不清了,不过,现在困意大于好奇心,他没有办法兼顾。 张守望无意识地挣扎着,口中不断呢喃细语,陷入深层的梦境与碧波荡漾的高维时空之中,隐约间他听见了好多野兽的喘息声,这让他肌肉绷紧,从梦魇中惊骇起身。 “我!——” 张守望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着,脑子很重,就像是被塞进去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这些信息似乎很重要,让他感觉自己距离某种真相很近,只是,自己走的路,好像没有终点。 “理想主义这种病毒怎么还在传播啊?” “不知道呀,之前卫生部门说已经完全灭绝了这种毒素,这一波传染源还没有查清。嗨,真搞不懂,交流速率太慢了。” 声音不断地回荡着,张守望心烦意乱。 不过这种待遇并没有持续多久,四周很快安静,他大病初愈,此刻才打量四周,注意到了头上那明晃晃的月亮,与身边那不断吞噬自己视线的地平线。 直,直线? 怎么可能有物体不受力从而弯曲? 张守望赶紧低头,他好不容易修养出来的精神力在刚才完全溃败,无法抵御环境的压榨,对眼下的环境,少年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们怎么还在研究莫比乌斯环啊?说得真能研究出克莱因瓶一样。不过,这种每一纬度都会出现超模的现象,会不会有一个尽头?还是说,这种超模概念,正是【法则】?” “宇宙的奇妙之处不就在于它是可以理解的吗?有这么一尊不投骰子的上帝,是我们文明的荣幸。” “也不知道,六维时空是怎么样的。” 因为可能性宇宙的四维是假时间轴,所以三维之上是五维,因为四维不是时空,而是一个“时间概念”,这也是乌鸦祭祀很抓狂的原因之所在: 毕竟在可能性宇宙,进入四维需要的并不是努力而是运气,是上位者“允许你进入四维”,而只有进入这个假维度,你才能进一步来到五维。 可能性宇宙有没有从三维直接进入五维的? 有,那就是盖亚星,而它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因为《鲸跃》剧本,是靠羽翎带动剧本上去的,所以本质上仍旧是天翅这一等级的上位者\"允许\"了。 力行者到大能者,三维进入五维,这些都是可能性宇宙设置的控制手段,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性宇宙之所以表现得那么诡异,就是因为“上帝掷骰子”,基础的物理量八千六百年都要变一次,引发大规模文明的灭绝,这些都是顶层结构决定的。 张守望刚清醒不少,他随手捡了一颗红色宝石握在手心,随后举起它于双眼之间,并凝神聚焦,四处打量环境: 很朴素,很干净的大草原,连绵不绝的植物世界,看起来生态链很短,并没有自己梦境中感受到的那些野兽存在。 感受着如此整齐划一的环境,张守望打了打哈气,有些疲惫。 新鲜翠绿的嫩草上裸着不少晶莹的水滴,蹲下点看,它们五彩缤纷,绚丽夺目,再仔细看,其中沟壑万千,有无数的点,这些点排列紧密,汇聚成密密麻麻的线段…… 这是,三维时空!? 张守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在可能性宇宙,不同的时空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墙不仅隔绝了降临,也隔绝了窥伺,所以哪怕张守望贵为六维生命,却始终没有见过完整的三维空间,但现在它们呈现在了自己的手上,那么得…… 可爱。 这里到底是哪里? 少年满身风尘,他跌坐在地上,表现得有些茫然,他小心翼翼得拨开草堆,露珠在他的眼中呈现出幼稚与脆弱,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听两位不知何等生物得讨论,这次,格外认真: 【“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 【文明的初始形态都是团结友爱得,它们没有文字,不会思考,以巫族的身份侍奉着神灵,直到它们之中出现渎神者,它们窃取了神的权柄,学会了如何满足自己的欲望,剽窃了文字作为思想的载体,偷学了语言作为交流途径。 【这是文明的起始点,却也是罪恶的摇篮,因为不同的神明用不同的语言和文字,这些渎神者发现彼此不能兼容,为了自己的自由欲望服务,它们开始互相劫掠攻伐,神对此十分失望,带着巫族避世,却也不忍杀戮。 【终于,隔阂越来越大,文明开始分裂…… …… 【灾难之前,文字语言不同的人类在共同的恐惧来临前开始团结,它们为了获得神的原谅,互相合作,要建造一座伟大的建筑,供养神明的垂怜,神允许了它们并不忠诚的请求。 【不同的语言,就像是可怕的神经毒素,侵蚀了它们的底层思维模式,不同碎片之间很难精诚合作,但为了那伟大的作品,它们正在努力的克服困难。 【一共有十五位神明,十五种语言和文字,它们开始寻找共同点,试图把它们完全合并成一种统一的文化,以此来证明自己是行星级文明。 【一千年时间,它们逐渐修正分歧,寻找共同,在一座山上,语言计划来到了最后一步…… …… 【时间吞噬了一切,它是杀手,是魔王,是饕餮,它无情地毁灭了所有的文明痕迹。 【来到这座山,它们期许的胜利并没有出现,在山上,文明千年的精华们,妄图用自己的十七岁岁月,去撼动万古不变的灾变。 【冰川,冰川来了。 【行星的扫地机器人带着令牌归来,它身上是宇宙的归宿,是最接近时间的本质,它是活得,它来毁灭文明。 【山上,少女身穿黑色兜帽一跃而下,她,与冰山撞了个满怀。 【“朝朝暮暮。时光这本书,我翻阅二十载,它吞噬了一切,而我却始终摸不到它的跟脚。 【“压力就是压力,客观环境的改变,不会因为意志力而转移。 【“我与山川共死,却不见,有流星将至,而它,仅是下一劫……”】 张守望断断续续听着,他精神力不足,听一会就陷入沉睡,因此总是无法了解前因后果,直播间里的观众脸都黑了。 行不行啊细狗? 三分钟都没有? 裤腰带别解开了吧,怪麻烦得。 海牛:是呀,还是让我代为效劳吧! 张守望:你人还怪好嘞! 海豹:我就说吧,没人能拒绝牛子带来的快乐! 柠檬狗:(打击豹腹中) 林星宇:难道说,这仨真得是天才? 三大懂王:我们仨不配? 张守望下一次苏醒,是天亮的时候。 没有月亮,没有草,他苏醒于一座广场之中,这里遍布白玉柱,没有天,蜿蜒高耸的穹顶上到处都是温柔的光,光的强度和亮度柔和得填充着四周的每一处空间,白鸽盘旋翻飞,有一位老妇人在喷水泉旁叫卖: “一把饲料三捧雪,可换一把染了雪的油纸伞,送给心上立在乌篷船里的姑娘。” 张守望打量着,脚步轻巧地走在白玉石阶上,离开了广场,他来到一座教堂前:这里有一尊天使神像,那模样,是袁辖。 当然,他们都不认得彼此。 走进教堂,相比于广场与穹顶朴素简约的白,在推开大门之后,引入眼帘的一片浓郁的红,血红色流动,就像是条蠕动的蛇。 【谁才是阿特拉斯? 【当自由欲望碰上自由意志,就算知道你又如何抵抗呢? 【欲望是牢笼,再自由的欲望也有边界,真正的自由是拒绝,可欲望本就是“要”,真正的难从来不是说,而是要去做。 【当年救世主一去不回,“此生不见,黑夜用血”,昨夜我又看见了他的红袍,那是太阳,是光! 【“人会选择,而奴隶只会服从! 【“他们哪里有自由意志?一切都是欲望驱使的结果,我死的是肉体,你们死去的是灵魂!我,永生! 【“永恒已经开启了,假如没有自由意志,谁能改变这一切既定的轨道?看吧,我是正确!眼前的风未来会再次吹来! 【“我化不可能为可能,是我打破了既定的剧本,为你们这些寄生虫争取来了希望!你们这些毫无意义的生命——奴隶!——竟敢背叛我!”】 「写书十年,签约五年,结果还是单机…… 我都不想吐槽了,之所以写张守望这条线,是因为我不确定继续写下去,会不会腻。 《鲸跃》是需要热情的,这也是《耕天》单机九十万字烂尾的原因。 这本书我想写到千万字,因为我已经不想开新书了,所以支线会很多。 随便了,晚安。」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八章剧本场景与游戏规则 【老大哥在看着你。】 在踏入血红色教堂之后,张守望的耳畔便回荡着这句话。 这一路走来,他很安静的在倾听,但信息量太多了,张守望一时间接受得比较唐突。 在进入了血红色的教堂之中,入眼的是十五座神像,算上门的方向,一共是十六等分,高度跟外面的广场一样,里面的穹顶同样圆润。 还没来得及探索,张守望就感觉自己触发了某种机关: 【欢迎来到月亮山。请开始你的思考,与回答。】 月亮山? 按照看着我的老大哥的尿性,不应该是平江山吗? 思考…… 这不是永恒神殿中,乌鸦祭祀与那位异文明领袖的对话吗? 张守望当时看过场动画的时候,就知道光元素回答得非常巧妙,甚至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不过正当他打算抄答案的时候,发现规则还在滚动。 不能作弊了? 【物的结构是很简单的,不过是存在与本质罢了。 【生命是先有存在,再有本质,静物相反,他们是智慧生物根据需求,也就是根据“本质”创造出来的“存在”,比如斧头、水壶,而生命比如海牛,它可以后天选择自己成为高贵的牛头人战士,或者理想主义纯爱病毒,甚至于墙角听声辩位的鹿鹿暖男。 【但是在高维,低维的生命就像是三维生物砍伐树木,将他们看作物,而不是生命,可以随意操纵、改造。 【你将来到一处逃离者建立的城堡,根据规则,完成任务。】 【游戏规则: 【一、每一位小妹妹都有属于自己的大老爹。】 【二、(未解锁进度条)】 【剧情讲述: 【这是一个由集体和个人组成的世界,个人具备自由意志,但集体是妥协的结果,因此只有自由欲望。 【注意:人和奴隶有区别,个人和集体有区别,阿特拉斯和寄生虫同样有区别。】 片段一: 【《客观主义哲学》具备一种主观的、狭隘的、封建的经验式判断,它作为狡辩使用。学术武器无法反思自身,只能不断强化攻击性,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它,甚至于连读它,都觉得有种荒诞的感觉。】 片段二: 【舍己为人?利他是一种剥削不是吗我的同志们?只有恶魔才会满足奴隶的所有愿望。人?人有选择,有尊严,有原则,有自由意志,他们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道德会产生依赖吗?……(被撕毁)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因为依赖就像是魔鬼,吞噬了奴隶的自主能力,让他们成为围绕主人生活的囚犯,……(有烧焦痕迹)】 片段三: 【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要拿等量之物来交易。 【地狱的最深处,蛛母编织着现实与梦境的桥梁,它是世间丝网的掌控者,触角遍及永恒之地,势力范围生生不息。 【“找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游戏开始了。 张守望感到手脚冰凉,他缓慢得吐出一口浊气,思绪缓缓恢复清明。 他怎么被异世界的人,一拳给干到了这种鬼地方? 少年摸索了口袋,除了那枚用来聚焦视线的红宝石以外,自己身无长物。教堂内部血淋淋的色调让他很不舒服,好像能够味道罪孽的味道,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寒。 诡异。 花了些时间走遍庭院,并没有什么线索,空荡荡得,唯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穹顶浑浊的光芒之下,有道斜着的半圆环,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许多字符,它们扭曲在一起,构建出了牢不可破的玄妙。 没有其它线索,张守望开始观摩起眼前的刻度: 它并不由数字构成的,而是十二个罗马符号,即: a,β,γ,δ,e,ζ,η,θ,i,k,λ,μ. 这么看,应该还有另外半个圆环,上面刻着:ν,ξ,o,π,p,σ,t,u,φ,x,ψ. 仔细看着那颤动的指针,张守望发现它运动的速度是加快得,这让他心中生出一抹不妙的预感。 另一边,莱茵城同样热闹。 袁辖正在这里值守,他不清楚恪亲王要做什么,本来就不熟,还没有交流机会,所以他表现得有些焦虑。 不过眼下他的神职已经确立了,不论如何,自己都要扮演好这个身份。 随着位格的提升,这位阳虾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时间的流速加快了。 而且这种加速的趋势并没有得到停止,反而是持续扩大着加速度,就像是急于完成某种指标的压迫,使之不顾一切地向安全感靠近。 向上走,比向下走更艰难,因为需要做工,会更累,对未知的防备同样会减弱,这种平白无故的加速,让袁辖不免胡思乱想。 另一边,叶循同样陷入了棘手的境地,此刻正在寻找出路。 由于是失联关系,他并不知道苏耀和袁辖在哪,但天使这道存在感想召唤应该不难,至少,教堂是对方一定能感知的地方。 长侯在墓地,守着两条地下通道,他并不是不懂规矩得,因此很担心,这风暴越晚,到时候伤害越大,自己不一定扛得住。 礼拜天,叶循带着帮众来到了银帘教堂,就是马车夫偷画那家。 “伯爵……” 牧师前来行礼:“实在不好意思,差点酿成大错。” “道歉有用的话,用律法做什么?让开!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是。”牧师不敢多说,任由叶循前往。 长侯换了身热烈的橙红色长袍: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他眼下才知道这块领地对莱茵城的重要性,不过事情已经做了,他必须要完善这个角色做决定的依据,不能后退。 雪囚帮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他们大多数都是神的虔诚信徒,因此跟莱茵城的世俗有很多相左的意见:这里的思想太多,互相碰撞。 教堂里漆黑的水流在地底奔腾不停,在杀戮中行走的帮众们神情肃穆,匍匐在地,在神像面前恭敬地忏悔着,随后又肃穆地直起身子敲木鱼。 这仪式持续了很久,但今天,并不同于往日,他们都是事件的焦点。 礼拜完,按照进程,正打算起身的叶循突然看到了头顶飘散的漫天白光: 它们的存在起初还是薄薄的一层,透过它,能看清墙上的壁画,后面长侯只觉得很多,再到后来,光形成了实体,连绵不绝地倾泻下来,摩肩擦踵。 灯塔光。 在场的帮众直起身来,望着天上那朦胧的光。 显,显圣了? 雪囚帮的帮众们先是呆滞,随后又是亢奋,他们开始了各自的祷告词,只有长侯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袁辖。 他怎么突然来了? 叶循正在思考,但不敢想太久,避免与环境格格不入,因此也赶紧好奇地望过去,牧师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惊讶万分,跑了出去,招呼信徒们。 情绪蔓延开来,就像是深水鱼雷爆开,沉闷的响声回荡。 时间太快了。 袁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他的经历还不完整,自己如何进入了二维空间,如何从二维空间突破成为天使,这些事情的经过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无法消化如此庞大的信息,他就像是一个傻子,无法控制思维。 对于这一点,那位牧化神指点过: 斩断感情。 没了感情,他就能给集装箱里的知识腾出空间,随后慢慢消化,只要形成正循环,搭建好转化轨道,他就会变得越来越强。 至于感情,神不需要这种让自己暴露缺点的东西。 女孩笑得很甜,看着很冷。 是的,她也有感情。 袁辖没有追问,他有自知之明,或许这位新来的神,跟乌鸦祭祀之间还有点差距,但对方显然是一个层次的生物,而他,显然没有资格在他们的世界里说一些可笑的话。 是呀,阳虾只能借助飞船进入世界岛文明,从而在虾蟹博弈中获得一袭之地,但,也就仅限于此,再如何努力,它们在可能性宇宙都没有被重视的地位,何况这两位敢在域外主宰的眼皮子底下做自己的少年? 所以,哪怕有很多话想说,袁辖都要咽下去,这是唯一的解题办法,其它任何都是错,大错特错,或者,灭顶之灾! 叶循感受到大地一阵颤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要被掀翻到底,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绝不是袁辖引起的骚动,但具体得,他也说不出来。 快,太快了! 不仅是叶循,袁辖同样感觉心慌。 他的降临并不是自愿的,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因为上面的流速已经快到让他窒息的程度,所以他才想着降临,来给自己找一点喘息的机会,但没有想到,那时间流速就像是军队一样,执行了对自己的绞杀。 靠靠靠! 欺负傻子? 同时他也有所明白,自己的记忆力,藏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 【时空的孤儿】 或许,自己还是低估了【天使】的神职含量。 袁辖咬了咬牙,背后的锐利如芒刺骨,就像是随时准备空爆的核弹,强烈的危机感就连叶循都感到心跳加速,整个世界被强光所笼罩,可怕的能量即将炸开! 白垩土 第两百一十九章可能性宇宙世界观 “由我来宣布结束…… “可以嘛。——,艺璇。” 一只彩色的鸡头上顶着珍珠奶茶,左手上是牛肉串,右手上捏着大猪肘子,它傻里傻气地摇晃着脑袋,双眼无神,它的对面是一只手持噬菌体的黄皮耗子,穿一件宽大的风衣,里面是黑色的马甲与白色的衬衫,方镜片,左手插兜,头上有一块匾额,写着:police. 黄皮耗子闪电状尾巴甩了甩,对面彩色的鸡丧心病狂地吐着舌头。 审讯室外,身穿镜面副的女子将目光投向身材高挑的牧化神,她微笑着,气场强大,目光柔和,轻声道:“您是船长,眼前的事儿,您说了算。” “谢谢。” 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女人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一副。 当年与虚空吞噬者鏖战,如果没有她,自己就已经死了,可对这位救命恩人,她生不出感激之情,反而诞生了深深的恐惧。 另一边,主舰队的二副身穿淡蓝色的军服,他神情平静,在舰队中并不站边,但因为能力出众还是成为了这艘飞船的二副,以及第三集团军的军长和巨灵神的总参谋长。 不过,作为舰长的她清楚,这位二副,以一副马首是瞻。 没有再多想,她眼下的处境不好将矛盾放在台面上,因此得到了牧化神的同意,舰长在王座上开口道: “会议结束。” ———— 张守望突然好像来到了梦里,梦中他始终是一位旅行者,在日晷周围刻板行动地绕圈子,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金黄色的指针: 它在半空中轻微地颤抖着,那频率回荡在少年的耳中,最终,它汇聚成一句话: “你好,我是道德。” 好美…… 张守望眨了眨眼睛,恍惚间他看到了黑羊,那木偶少年在演讲,在集市的最中央: “我已经很老了,老得只剩下故事,年轻人,很高兴你们的聆听。 “盗贼的国度遍地都是,他们互相偷窃,用一种永恒的麻木来称赞自己进步的高尚,这些最卑劣的贼高呼‘生命在于竞争’,安逸的文明是注定被毁灭地,桃花源是可怕的,乌托邦是要被打倒的。 “看看他们吧,看看他们拒绝相信爱的行为吧!我是一个好人!我怎么能去偷呢!是谁在侮辱我!是谁,在践踏文明的脊梁! “我很抱歉,敌人不在外面,它们在我们的心里!它们在腐烂,在发臭,它们带走了我们的青年! “我很抱歉,我已经很老了,这条路,我再也没有见过同行者。 “帝国主义穿再多的衣服也无法改变它的封建属性,残缺的容器再如何修补也会漏洞百出,青年人,世界的希望在哪里?” 黑羊的直播间开了三个月,观看者不胜枚举,虾族、曦徕文明,它们都在这里,和他们有道德的老师攀登在未知的道路上,此刻,它们要替自己的文明回答哲学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来】 【我要到哪里去】 怎么能不谈主义呢? 假如我是一个贼,那我做什么都没有用,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多一个贼,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那么,如果我不想做贼呢? 回答我,三个问题。 你应该如何在满是窃贼的国度活下去! 世界岛文明并不是一个文明,它是一个景点,一个容身之所,有谁会将之看作自己生命的归宿?有谁会因为世界岛文明的改变,而产生情绪变化? 是的,金元都没有,乌鸦祭祀也没有,祂对这颗弹珠宇宙的好奇与在意,同样是利用,世界岛文明根本就没有公民! 那么,在世界岛文明上面生活的居民是什么? 都是贼! 它们不过是用时间当作金钱,把这片世界当作小姐的嫖客! 黑羊很重要。 跟着它,你就不再是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了。 会自己活一次吧; 决定自己应该如何活着,想要去拥抱怎么样的生命。 “战争就要爆发了! “可,我逃不动了。 “我很高兴,用一个好人的身份在这里发表演讲。不知当我的骸骨从土地中挖出来的时候,当我与那些高尚的恐龙前辈并列的时候,当我成为化石并且被展览的时候! “我能否多说一句,就一句…… “我叫黑羊,是个哲学家。” 他倾家荡产,他,富可敌国; 谁都没有从他的手里把道德带走。 张守望眼瞳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直播间,看着黑羊身负气概的演讲。 指针快速得转动着,它就像是一颗不断飞舞的金色飞虫,面对它少年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握住! 没有什么意外,指针落在张守望的掌心,冰冰凉。 随着它被捕获,四周空间的颤抖停止了,少年大口喘气,随后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但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又哭又笑,自己都不明白,情绪来得为何这般特殊。 “滴答……” “滴答——” 钟乳石落下,看着它滴落的,是艺璇。 她来自【天上白玉京】,是哪怕在域外都赫赫有名的至高序列。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难为自己的道理? 女孩玩着掌心盘着的珠子,风儿吹,帘儿卷,可美。 “光之树,就要盛开了。”女孩呢喃了片刻,随后温柔的眼眸中好像闪过了什么情绪,片刻,又化作泡影消散。 太多了,它们遍布各地,无法聚拢。 没什么好说的。 神殿很大,不同的世界观彼此平行,这里属于【永恒神殿】世界观,核心是【复写本】,但是艺璇来自于【翼】世界观,核心是【罪】。 她终究不是这里的神明,但冥主已经无法完成使命,这才是【璇】眼下介入其中的原因,可那位蟹族的神又不能不明不白地消逝,所以自己也没有存在感参与者其中。 她就像是路障,某种建筑物; 是的,正因为这种奇怪的立场,所以乌鸦祭祀可以用各种问题回避她,因为与祂产生联系的是冥主,而那位蟹族的神太贪,吃多嚼不烂,把很多筹码又都吐了出来,现在她的存在感已经微薄到无法出场,至少,无法对光元素造成明面上的阻碍。 不过牧化神并不打算收拾烂摊子,她等得起,毕竟,路还长。 女孩儿看了一眼教堂,那里,袁辖正在接受全新的洗礼: 这艘飞船很复杂,比世界岛文明的那颗弹珠还要复杂,因为它不仅是多重宇宙的【岛】,而且还是两大世界观的【巢】,相比之下世界岛文明的层次太低了,就像是所有支线任务都没有做完的玩家,等待它的,只有最坏的结局。 时空被暂停了? 不,并没有,是袁辖、叶循的时间感知度被放大了,原先的一秒钟在他们的感知中被放大了一万倍,光芒仍旧拥挤得汇聚,但是他们已经可以看清它们的反应过程,以及对这方世界造成破坏的细节。 发生了什么? 长侯同样信息量匮乏,但是袁辖不是,他的神像还在白玉神殿,张守望就在他的视线中与自己擦肩而过,所以他很容易得就感知到了对方的身影。 是那扇尘封的大门。 袁辖曾经推开过它,知道里面的风景如何,但是对于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表现出一种茫然。 自己没有二维世界中发生的记忆。 诚如所言,他需要做出选择。 另一边,【璇】也在看。 袁辖的存在感来自于【复写本】,而不是【罪】,如果他打算用阳虾的身份在这里活下去,那么就不是自己人,就如冥主得降临,其实是为了阻止自己吃掉对方的存在感一样,她当然也不会帮【永恒神殿】做嫁衣。 “那位还没有出动。” “她是聪明人,知道要如何选择。”艺璇温柔似水地点了点头。 柚洅的级别很高,所以女主品序也很高,跟《鲸跃》剧本一样,顶级序列有很多的存在感碎片,柚洅只有一个名字,不可切割、无法分裂,但是女主就不同了。 在可能性宇宙,女主一共有五张碎片,三张都在神殿手里,其中在【永恒神殿】世界观里的,就是冥主存在感【蟹族主神】。 不过这个世界观里还有一张女主碎片,但她不属于神殿,而是十五厂牌中的另一家,【云靖】。 对于这位永恒神殿的那位【神女】,一副所知甚少,因为她有护道者,那位旗袍女子所属幕后掌控者级别,而且还具备至高系统,绝对不是好对付得,她之所以担忧,是因为她与冥主得暗中联手: 般若尊者怎么死的? 一位二十五平方以上的存在,于可能性宇宙中称尊道祖,它在灼羽的实力肯定也不简单,就这么被冥主偷袭灭杀,也太小儿科了,而且当时【缎·箖·纱】三道存在感出来过…… 所以,艺璇从来没有把冥主当成影响因素,她在意的,是那位把【璇】当昵称的神女,毕竟作为云靖的至高系统拥有者,对方手里的存在感浓度一定是很高得,乌鸦祭祀都不在对方的范围地盘转悠,可见厉害。 不过,也正是因为对方的举足轻重,所以牧化神才想来试试,毕竟,冥主继承的是当代天骄的关系,是入局必备的筹码。 那么现在,她要等得就是袁辖的选择。 让我看看,你会如何自救!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章 转机 【请注意,右翼正在抬头!】 “多元文化主义可以消除民族主义,是文明步入世界政府的前提,它并不是完全错误得,但实施的方法错了。 “民族主义国家的单一文化政策、领头文化政策打破了政治的‘沉默惯性’,熔炉政策加剧了不同种族之间的文化冲突,多元文化主义很好,但是它太烂漫了,过于相信人性的结果,就是失去文明自身的稳定性。 “大城文明是行星级文明在结构性融合上的一次尝试,但显然,多元文化政策不仅会受到保守主义、右翼的批判,同时也不会得到左翼人士的青睐,因为它始终没有解决根本性问题:文化冲突,且会让少数主义群体被排斥于主流文化之外,宏观看上去就像是无数的毛毛虫啃噬着椭圆形面包,而利益分配的阶级性,一定会带来更加可怕的混乱。 “在生命刚诞生的时候,它们的头脑中一片空白,【文化是社会对其承运灌输的条件反射】,多元文化主义的割裂行为,一定会酿成残酷的后果,相比之下,道德、法律、经济问题,不过是地层结构不合理所熬煮出来的浮末。” 张守望冰冷地呼吸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被冻结了,另一边,袁辖也在那厚重的大门前停滞下来,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在汹涌: “您知道,我是动物,但是我渴望文明。 “您知道,我是不被收容的异想体,是游荡在荒野的孤魂,是一本无人翻阅的书籍,我是岁月的压缩包,如今,我等待着您的审判,请您告诉我,罪徒的身上,还有没有余孽。” 柚洅经历的一切,都会做成过场剧情,叶循、苏耀不清楚【与弟书】,但袁辖是荣誉npc,因此知道这段故事。 怎么就寄身到我身上了? 时空的禁止和缓慢并没有持续多久,张守望快要被那源源不断注入的信息量逼疯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叙述有什么用,冰冷的触感和可怕的气势压在他的身上,雷声轰鸣,越滚越响。 目前文字剧本一共有四张,【与弟书】、【虫子】、【母亲的野孩子】、【心】,第一张文字剧本具现化之后,剩下三张呢? 张守望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一个储存硬盘,被不断地塞资料,但是突然被卷入这种奇怪的规则世界,他又必须去记住这些信息。 月亮山?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 跟张守望一样的,还有金元。 对于她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最讨厌的就是不断投入力量在未知的领域之中: 一开始是与蟹族冥主的争斗,随后莫名其妙地和神殿产生了联系,又因此开启了规则战场,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消化这些因果,但是没有,很快她就卷入了“平江山”这种南域四十七之间的恩怨纠葛,红土世界的契约星战争。 金元已经很累了,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实力展现出来,她只是想快刀斩乱麻,但是盖亚星在这里,她注定了不能横扫千军,又一次被拖入了泥潭之中。 相比之下这还算好,大城文明才是真正的深渊,自己过去之后,黑白双煞的事情没有解决,鸭沙溪它们的丢失没有找到,自己跟黑羊被强大的引力困住,甚至都不能主导局势。 乌鸦祭祀虽然来到了隐藏规则,但是激活了更加可怕的存在,现在完全是失联层次,而张守望、叶循、袁辖这些有生力量的沦陷,同样让她失去了深度联系阳虾、飞船远古时代贵族的能力。 至于那牧化神…… 你到底是谁? 金元很愤怒! 自己每打一处一张牌,都会被对方牵制,可是自己已经黔驴技穷,没有后手,但是对方呢?源源不断的有生力量! 此刻大统领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无计可施! 而且,自己的三道分身中,飞船的处境还是最简单得,相比之下大城文明是地狱,而世界岛文明…… 是噩梦! 自己老巢存在的,可是当初给乌鸦祭祀【炮灰系统】的那位蟹族冥主! 就连柚洅对她的存在都是忌讳莫深,何况是自己的一道分身? 现在对方的实力越来越强,自己已经是满盘皆输…… 活路在哪里? 远处,世界岛,天空之城,龙蛋孵化了。 这颗龙蛋是但是乌鸦祭祀兑换,用作古槐分身得,现在随着时光的沉淀,它也结出了自己的果实:同样是条巨龙,一条跟古槐仿佛印刻般存在的上古巨龙。 不远处,在丛林中自由奔跑的大貔貅突然汗毛竖立,打了个哆嗦。 捏马马的尾巴! 谁把空调温度开这么低? 马马:不要捏咧,肿啦,肿啦! 大貔貅最近正在整合世界岛文明,在其中建立了很多制度,创造了大型团体,这有助于世界岛文明的稳定,也能加快它的速度发展。 目前在金元的控制下,弹珠宇宙的时空流速已经可以做到跟飞船相比度日如月,但是虾族文明的生息繁衍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时间流速并没有开得太高,一是节省资源,二是避免虾族文明发展太快,开始吃饱了撑着。 巨龙刚从蛋壳里出来,它甩了甩残留在身上的营养液,这些具备大密度的液体随着与时空发生交互,立马迸发出可怕的能量。 这种能量十分亲和,在它滴入这个弹珠宇宙之后,它的品级就得到了跨越式得提升: 弹珠宇宙也是有等级得,框架等级越高,容纳的维度就越高,时空韧性就越强,这种差不多基层架构的提升,给世界岛文明注入了全新的能量。 【时空跃迁准备完成,请选择放置区域。】 惊喜。 随着这道文字出现在金元的掌控中时,大统领的情绪瞬间就稳定了下来,笑得智珠在握一般。 反杀时刻,就在今日! 【全服狂欢日:不死的勇者们呀!这个世界已经遗忘我们太久了! 【它们称呼我们为不死族,在至高序列的登基典礼上对我们用尽了卑鄙的手段,是,我们苟延残喘,但,已经没有后路了! 【敌人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死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没有退路了,去死亡吧! 【去注定的战场上,让敌人的身上沾满我们的血液,我们,只能败亡于冲锋的号角下!】 【公告公告!唐鲸文明大统领发动了技能“鱼死网破”,通往灵风国的传送点搭建完毕。在异世界死亡可以在世界岛文明无损复活,前往次数可以通过功勋点来兑换! 【不管是死亡还是杀敌都能获得战力点数补偿!】 “不是吧?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想起来我们高贵的玩家群体?策划,你不会以为我们会这么听话吧??(?????)?” “不是,都什么年代了还玩真香定律?你不看npc出的那些科技武器?哇!炸鸡汉堡,垃圾食品永远的神!*(?*ˊ?ˋ)?*?” “垃圾使者、能力者不要在这里说屁话好不好,一千大佬现在最次都是三阶龙骑士了,这个版本练级场赶不上,就要被淘汰了,到时候你饭都没得吃!╮(╯▽╰)╭” “是的呀,这次大统一游戏跟生活场景深度绑定,吃饭睡觉都要消耗战斗力,搬砖等于慢性死亡!除了那些甘帝、欧皇,搬砖谁有前途啊,还不赶紧逆天改命?(?°???°)” “不是啊,这个傻逼游戏的副本有问题,之前树哥的副本,奶奶的一场大水给我们全淹了,我至今都蛋疼呢!?(ˉ﹃ˉ?)” “你蛋疼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内裤在做运动?(*?w?)?╰ひ╯” “我靠!我牛子没了!我不玩了!テ_デ” 海牛:?说的你用过它一样! 虾:怎么?处男超酷的好吧!母胎solo最荣耀啦! 曦徕文明npc:我总是因为不够变态,而与你们格格不入。 静物们:笑死,作为一条内裤,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另一边,金元在霸王龙头顶横亘在盖亚文明身前,异能时代的先驱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位手持锈剑的白衣剑仙淡淡含笑: “既然鱼死网破,那我也只能以大欺小了。” 说完,她又将目光转移到了陈雪梨的身上。 是契约星,那位相府姑娘身上的气息。 察觉到了金元身上那股可怕的吸引力,林诤道放下烟斗,在墙角敲了敲,“回吧。” “老祖……” 几位长者不解道,伸出手想阻拦,却又不敢,最后耷拉下来。 “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嘛。”老烟枪目光锐利地盯着那位中年人,逼得对方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见好就收。人家给了活路,就要知趣,不要强出头。” “是,老祖!”陈奂并没有过多的犹豫,陈雪梨在一旁并没有跟着大部队回到盖亚星,双手背在身后,转身朝剑仙笑道:“好久不见,还会再见。” 少女笑意盈盈,不清楚是什么态度。 金元没有出手的原因,并非契约星的红土,毕竟她不是有恩必报的人,真正让她选择和平相处的,还是因为盖亚星的分量:世界岛文明确实没有资格同时面对泰坦星和盖亚星两尊高等文明。 做事留一线,这是她眼下的选择哲学。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一章 《言古愁》 天上下饺子,络绎不绝,星星点点如陨石般坠落,但并没有泛起涟漪。 第四天灾…… 这是个很古老的词汇,至于现在,它并不是什么特别忌讳的词句,因为那个时代被隐入尘埃之中,似乎找不到踪迹。 金元望着天空,随后收回视线,二指揉着太阳穴,显得格外疲惫。 她正以灵风国为中心扩张侵略,面对眼前的这些战争迷雾,她稳扎稳打:并不是大统领不想快速推进,而是目前看来,飞船内部似乎有很多的时空甬道,面对这么个不清不楚的多维环境,她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借助世界岛文明的触角,不断地向外去延伸、探索。 由于金元设置的禁制,大部分玩家的推进速度都很慢,只能在灵风国周边探索,龙族蜂巢目前也已经被她所统治,但想形成燎原之势,还需要时间。 不过乐子人的创造力,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发挥出探索能力,而且飞船里的能量密度,也确实很适合提升境界,也算是养兵+促进文明融合了。 至于会不会被飞船文明同化…… 想多了,它们可是乐子人啊! 虾头的很。 向来只有它们折磨别人的时候,怎么可能反被同化? 毕竟这些玩意儿对受系统保护的npc都能丑态百出,飞船文明金元可没有给npc身份,就跟之前丛林里的野怪一样,玩家有能力,肯定会动手的。 金元这边快不了,镜头回到莱茵城神殿,此刻袁辖还没有苏醒,眼前雾蒙蒙一片,倒是张守望,他的神情越来越平静,进入了“无我”的境界之中。 “那年我若为青帝。” 随着一声轻叹,一张伟大画卷被翻开。 【书分两种,给读者看的,还有给作家看的。 【读者觉得传统故事必须要有一个启发,脉络要清晰,如果云里雾里就要生气,大喊退票,但作家不需要其它作家来教育自己,它们心高气傲,自诩天下第一流,来此地采摘,自己悟出来得就是对的。 【《言古愁》是一本很久远的书了,它的书名就是三个读音,因此它也有很多的名字,最有名的,就是《掩古丑》。 【英雄的光辉是一定要被蜕下的,因为这样的衣服,只有一件,前一个时代的人穿着,现代的人就没法穿了。但过去是现在的基础,不能用否定它的方式,来给自己披上龙袍。 【最能反映对应时代精神的,是音乐而非文字。如果音乐是庸俗得,那么这个时代一定出了问题,而被推举出来的大众音乐,就是时代的缩影,任何的狡辩在客观面前都会苍白,就像是白昼读书的少年,夜晚满脑子都是色孽,但这种汹涌的欲望,并不能因为你黎明的自作高雅,而褪去分毫。 【道德有缺的年轻人,总是想着去犄角旮旯里找寻慰藉,去雕塑面前跪拜,团结在温柔过分的领袖身边,用暴力的方式为他们摇旗呐喊。 【历史是用来铭记得,当一个文明失去了话语权之后,它就烟消云散。小国尸横遍野,影响力都不如大国放了个屁。 【叙利亚真正的消亡在于,它们连“叙利亚风格”这个词都无法守住,而那些年轻人不会思考这个词背后的残酷战争和罪魁祸首,就像他们羞于启齿祖辈受过的伤痕,而在“南京大屠杀”面前撇过头。 【是呀,中产阶级总是希望世界美好,无灾无难,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卑鄙的生活品质,是建立在血与泪之上的,忘记大地,才是对天空的彻底背叛。 【《言古愁》是一本从描写客观世界,转向研究人物内心的书,这是一本资本原始掠夺时期的书,它没有名字,读着很辛苦,它无法一口气吞吐,它疯狂的折磨着你的时间,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 【这是一本寄生虫般的书籍,它残忍而暴力得对待着喜欢着它的少年。写它的人,生活在一个自私得、血腥的时代,思想家、道德家在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人们需要发明家,需要前进,需要一个又一个里程碑,来给自己的时间带来意义。 【我不是在批判什么,而是这个时代客观如此,这段时期以及一个特殊到几乎无法复制的作者,写出了这一本基本上不是作者就看不明白的书,它被吹捧,高高在上,阳春白雪,也一定会被误解。 【这个世界是庸俗的,就像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吃得健康、运动、读书、看有深度的电影,但最后他们选择的是刺激暴力的味觉,用力、猛烈的视觉。 【你要清楚,人是最喜欢欺骗自己的动物,就像他们高谈阔论自己的理想、计划,请记住我亲爱的,人真正想做的事情,对神明都不会说,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言古愁》也被饿死了。 【心都是黑暗得,因为它是内脏,不见光,只有掏出来的时候才会血红。 【我是虫子,我是动物,我夜晚仅有的理智,来自于月光的亲吻,孩子,如果你有幸看到我这本书,请坚定得走下去,继承我的记忆,这条路很长,或许,你也会变成如我这般的书籍,为后来者解读。 【夜深了,我送您一句话: 【体力劳动是防止一切社会病毒的伟大的消毒剂。】 张守望看完了。 对方的文字充斥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心,但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不过,很快眼前的字幕弹了出来: 【恭喜您找到书引,成功合并了《虫子》、《母亲的野孩子》、《与弟书(已完结)》,《言古愁》正在更新中,奖励发放……】 【滴!《与弟书,奖励:同心结》】 张守望还在发呆,他捏了捏手上的红色同心结,没有说什么,或者说,他目前还不能自由行动。 获得同心结之后,远处的袁辖也来到了这片时空,而张守望掌心躺着的同心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轻飘飘地飞到了袁辖的右手手腕处,自动系了上去。 这是炮灰系统的能力。 金元现在感应不到球状闪电和乌鸦祭祀,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应该都是系统自带的能力。 大统领没有说什么,她对炮灰系统也不是很了解,只能说,它目前应该还是自己这一方的势力。 “这里,是什么地方……” 日晷缩小之后,被张守望捏在手里,他现在的情绪算得上冷漠,说话一字一顿,显得难以接近。 看着少年背后的那面破旧红旗,袁辖淡淡一笑,他的吊儿郎当也收敛了很多,“我也在回忆。我身体里,有弟弟。” “你是说,我继承的是哥哥?” 张守望侧过身子来,天使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张守望刚才托着同心结的左手掌,手腕处,同样是一枚同心结。 顺着袁辖的目光看去,张守望也是看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这…… “你还记得什么?” “我刚来这边的时候,高维说这里有三个国家。 “一个国家始终在揭露这个社会的黑暗面,政府的行事作风是没有底线得,民众一定要认清现实,我们自己才是对安全负责的第一人。 “一个国家认为自己的社会运转逻辑已经没救了,要去创造一个新世界。最后一个国家说,虽然生活艰辛,命运困苦,但是活在当下就是幸福得,要感恩,要知足。 “可能,选择其中一个,会是我接下来要走的路。” “有点难选。” 袁辖沉默了片刻。 第三个国家是超鲜吗? 金元也听了一只耳朵。 大城文明周边的环境很复杂,就像是精心编制的陷阱,这也是黑羊那边剧情一直没有推动的原因,泥潭之中,没有什么好写的。 血红色的教堂之中,袁辖与张守望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僵持,倒不是说不融洽,而是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姿态开启彼此的交流。 “规则!这是什么狗屁规则!为什么非要失去挚爱,才能前进一格!我记住了!我的大脑已经记住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困兽歇斯底里地嘶吼,两位少年都在一瞬间选择了倾听。 《与弟书》完结了,但还有很多地方看不清,被涂抹得漆黑。 声音中断了,但很快,又来了一道: “起初探险家是高尚的,他们本想传播文明,但他们留下来的足迹,却打开了黑暗之门。众所周知,一点红油,就能改变一碗清汤的滋味,反之则不行。 “当暴力主宰秩序,道德就已经是空中泡影,河岸边的尸体和饥饿得病的被殖民者只是入侵者做出来的最优选择。 “什么是价值呢?什么是伟大呢? “当理想主义来到了战场,成为战胜国对战败国执行的掠夺媒介,价值的崩塌与自我认知的分裂瞬间让青壮年沦为迷惘的一代,这些阳光下长出来的树,最终用深埋地底的方式,逃避着这个供自己生长的世界。 “黑暗的世界是没有声音得,被它吞噬的生命,就像是不受引力影响物体,陷入了化解的结构之中。”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二章 铀河马 中年男子一脸倦容,疲惫侵蚀了他的神智,无神的双眼就像是悬挂在半空的阻尼器,维持着一种规律而机械的摆动规律。 他彻底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成为了一具游荡在沙漠的野鬼,如今的他,并没有完成当时孩童给自己设下的目标: 是的,曾经口出狂言的少年并不知道时间的含义,可当他践行这段旅程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真切得体现在了脚步之上,现在,步伐沉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前进了多久,枯燥的意义将中年男子的大脑迟钝,他近乎一无所有。 自甘堕落吧,这一切都是幻象; 肉身是欲望和执念,微观层面上,你永远无法触碰对方,在这样的世界纠结真与假是毫无意义得,就像中年男子在这条无尽且重复的单调旅程上,献出的这些时间和精力。 它是个沙漏,看着它的少年,名叫铀河马; 当时排行榜上,仅次于璇和乌鸦祭祀的,铀河马。 倭河马在第四天灾群体中颇负盛名,因为它是树洞倾听好评度最高的心灵愈疗师,它就像是个活泼开朗的孩童,永远保持天真与忧伤,不论男女都会喜欢它,喜欢它的清澈透明,却都,丝毫不了解它。 铀河马得名于它皮肤上那一层厚重黏腻的放射性元素,它们污染了倭河马,让它就像是海底的孤魂野鬼一般: 小河马苏醒时,四周没有任何的生机,它疯狂得求救,又哭又闹,路过不少文明,通过文字记述它得知,最近海域中出现了一只魔鬼,它声音狰狞,手段残忍,浑身散发着彩色的雾气,速度时快时慢。 海底有很明显的文明痕迹,但碧蓝色的水流中隐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铀河马四处探索,在这片荒废的遗迹中,找寻着灾厄的历史痕迹。 这到底是何等可怕的生物啊? 幸好我没有遇上。 似乎知道方圆百万里都没有了生命,倭河马停下了脚步,在海底文明中遍历,学习其中遗留的知识,就这样,它在废墟上重建了文明的色彩,将它们留在自己的脑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籍带着它对抗晦涩的孤独,它每一次都会为昨日的愚蠢而感到羞愧,就像是一尊熔炉,吸取着毫无保留的知识,直到有一天,它发现文明中记述灾厄来临的那天,似乎是自己苏醒的那一刻。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铀河马在海床上呆傻地坐了好久。 怎么会这样呢? 不可能吧…… 温柔的小河马不知道,它只会怪自己。 铀河马背上的放射性元素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手,它们在小河马布置的镜子面前,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宿主。 宿命一般,倭河马自杀。 果决,狠戾。 见到宿主喷涌而出的鲜血,那银白色金属组成的鬼脸一愣,随后形状慢慢扭曲,它突然仰天长笑,姿态酣畅淋漓,笑声引起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这是你的命!这是你的宿命! “你生来就该接受这一切!抗拒?为什么要抗拒? “时间会告诉你,你生来如此,一切都早已注定!” 【铀】被封印了,倭河马陷入沉睡,废土上文明复苏,而那鬼脸,又一次被自己的记忆所折磨。 杀生,是罪! 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地展开屠杀,所以军队需要信念感! 生死走一遭,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模样,举起屠刀的冒险者不仅奴役了大地,同时也奴役了自己的灵魂,每一次杀生他们的精神都会面临拷问,要么精神崩溃,成为寄生的鬼,要么彻底蜕变,成为杀戮的魔。 经历,是精神的食物,没有足够的精神食粮,单薄的灵魂就像是累积的时间作用在狭隘的空间之中,这种轮回会可以轻易斩杀最有理想的少年,时空时空,妄图用延长时间的方式来放大生命在空间的所得,就像是缘木求鱼,痴傻可悲。 【(“很抱歉我的朋友,生命被激发了工具属性,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您形容我所处的环境,我就好像那大海中的铀河马,找不到除自己以外的其它活物。 【(“我知道这么形容很糟糕,事实上,我看着他们放下道德,滥交、急躁、无依靠,我清楚我的天国在哪儿,我的心在这尘埃之中无险可守,或许得了艾滋病,就是这么得脆弱。”)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阁楼,我没有再听到好听的故事,孤独的舞曲伴随着少年的轻盈起舞,我分不清盯着她的眼睛是欣赏还是欲望。我来到了十字路口,在纯爱与牛头人之间痛苦抉择,但是,我太脆弱了。 【是的,所有人都怕自己的纯爱被牛头人,所以它们都选择了用牛头人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纯爱,我不清楚放宽道德底线的方式,是否是爱的延续。我见过的苦难,没有比这更加纠结,因为敌人是时光,是厌倦,是曾经打败过你的魔王。 【“你知道的,全盛时期我都赢不过你,何况是我的残躯?我宁愿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太阳,这样我还能说,我在等天晴,等乌云过去。 【“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因为我再也没有筹码了,此刻的少年不复纯净,就像是赌桌上输得一干二净的囚徒。我败给了公理。 【“痛苦,我分辨不清这痛苦的来源,无法从现实中汲取温暖的理想主义者,要么爱疯了,要么疯了。极端利己的现实主义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因为它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而我朝生暮死,甚至都不足以成为标点符号。” 【为什么月亮平等的爱着每个人?我的高尚难道真的不值一提吗?坚持什么?难道我要去偷吗?不!——三十五岁打败魔王,就能成为佛陀,而我,早早得就败了…… 【我谁都怪不了,是我自己的谬误,试图给自己歌功颂德。清高就清高到底,逐利就趁早看清自己,既当又要,学个四不像,这自找的痛苦,无人可以解脱。】 缘起性空,任何试图探究世界本源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此山中的和尚,哪能知道庐山的真正面目? 这字里行间死意弥漫,是因为他看见了,落魄的是自己,富贵的是自己,如此遵循哲学的自杀方式,或许也是读书人的浪漫。 抑郁? 不不不,虾怎么会抑郁呢。 失败的虾就不能再浪费资源了,如果所有的虾都繁衍生息了,那才是最可笑的,根本就不符合“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而这些,正是虾天天挂在嘴边的。 “祖宗把你带到食物链顶端不是用来怜悯的”,是的,所以权贵眼中的底层虾也是该死的东西,但这时候,虾就开始高呼“不公平”了。 活着不公平,活下去,公平。 张守望在溪流上飘荡,这个诡异的血红教堂把他的神魂吞噬,袁辖抗性同样不高,他又一次来到了时光洪流之中。 他那被压缩成固态的记忆,开始流动了。 阳虾在想什么?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是否要舍弃自己的记忆,只是和张守望一起,迎来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命运。 就像是铀河马,它正在澡堂子里洗澡。 最近似乎来了很多不速之客,铀河马的排名已经十名开外了,但是它人缘很好,往来的第四天灾都会来找它占卜,看看那裂变的能量会呈现出怎么样的纹路。 倭河马照例来到了树洞之下,小河马的身边是风神翼龙。 笔墨纸砚,徐徐展开的画卷,矮胖子开始体会书写者的情感。 因为时差的关系,自己在中州虽然天亮,但是南北两极是凌晨。 睡不着的人是痛苦的,他们需要的不是冷嘲热讽和建议,只需要安慰就好了,就像是遇到睡不着的好朋友,不要回消息,等他睡醒跟这个傻波一骂顿就好了。 当然,前提是你有好朋友。 铀河马当然有很多朋友,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去哪儿了。 风吹海棠,纸张舒展: “向别人倾诉,跟把别人当情绪垃圾桶有什么区别? “孔明灯放飞夜空,我望着星星点点的岁月,说不出话来。 “白衣谪仙人,你是否也得过相思病?在这么亮的月下,我怎么就步了你的后尘,书不就,官不第。我舞剑在旷野,求一个名,试图名动天下,却忘了,我的身后并没有商贾之富,无利,又该如何争名? “书生自负凌云笔,心比天高求大命。 “可可爱爱的大河马,你说满纸的荒唐,值几个铜钱?” 很短的信笺。 矮胖子从来不说风凉话,它笑嘻嘻得,风神翼龙看着它,眨了眨眼。 谁不喜欢明媚的少年? 它的心是冷的,就像是主星序恒星,读不懂,可是…… 你来人间一趟,要看看太阳。 小煤球,你是我的太阳。 倭河马提起笔,它年纪还小,分不出男女,也没有人会问它性别,铀河马就像是寺庙里的菩萨,用众生相来回答众生: “亲爱的小海藻,快乐是生命的解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嘛,不要去背负阿特拉斯的巨石,既然剧本不给,那我们就放手吧。 “天亮了,再不睡,狗熊玩偶会难过得,它一直在等你抱它入睡。梦里会有美味的鸡翅,我们呀,乖乖巧巧,哪能吃不到?”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三章 对峙 “我输了……” 少年手指颤抖,他紧张到大脑缺氧,眼前的怪物给了他十足的压迫感,明明对方与自己不是一个段位的生物,但是那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带来一种让他麻木的冲击! 这是场豪赌! 在这里,他用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荣誉、金钱、名号! 是的,不成功便成仁,撕咬! 可怕的鼓点在少年的心中轻跳,眼前陪伴自己十年的棋子不再熟悉,他落荒而逃! 是的,只不过是棋盘对弈罢了,但压迫感却不输刀光剑影! 【那年不见窈窕,今朝如何听琴箫,少年落魄,最难堪,温柔一刀。】 夜色妙,铀河马幼稚而灵动地笑: 它是个碎嘴子,之所以温柔,是因为起初不这样,就没有人愿意跟这个被感染了的怪物聊天。 是呀,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连温柔都不愿意,又有谁愿意靠近这么一尊涂满油漆的家伙呢? 眼前风景怡然,倭河马学着很多自己学不会的习惯,它总是半途而废,或许自己的手掌,只能抓住这么多东西,再多就会漏,可是它贪心,喜欢的全都要,就这样,浪费了余生。 后悔吗?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它不是青史的大人物,又不是追求完美和理想抱负的王侯贵胄,很多事本就不是它应该担心地,也轮不到它来操心,徒增心灵上的负担。 这该死的幼年的教育,它害苦了我,以至于逃不出去。 谎话连篇的鬼,为什么能活得如此惬意? 哦不,那是恶魔,我才是它手底下的小鬼。 小煤球疲惫至极,它心灵空荡,在树洞旁边借着微弱的灯光,也照亮自己晦暗的心灵,风神翼龙温柔地看着它: 来晚了,但是,还能陪小河马走一段路。 巨龙过江,腾起星河曼妙。 倭河马跟孩子一样,双手抱着两只脚,眼睛眨巴眨巴。 它说不出话来,是个哑巴; 被夜晚用希望毒哑了。 风神翼龙小狗一样用脚掌擦了擦脸颊,然后又跟苍蝇一样双手洗脸,它同样不爱说话,自己与铀河马的关系,就在这不言不语间化作浓汤。 略略略,你看不见,你看不见~ 绝品蟑螂:大家都是汉堡包,凭什么你们是宝宝,而我是憨憨? 铀河马:因为你是我的宝宝呀,所以他们都把你当朋友呢。 孔明灯放飞,字字生辉,夜晚,它闪着轻柔的光。 天色渐晚,月上柳梢头,这是倭河马的摆摊末期,它有些憔悴,常年的疲惫让它面色难看。 中州是最繁荣的地方,也是第四天灾最多的地方。 风神翼龙没有说话,它永远相信油漆龟,就跟当年一样…… 没有比离开你,更让我感到惶恐的事情了。 窗外与现世割裂,少年念着手中的串珠,他读不懂的故事典籍很多,有些书很玄妙,越读越是读不懂,祂又并非爱读书的性子,眼下越加复杂,意志力被吞没于深渊之中。 铀河马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如何立足,所以在树洞逃避,希望以倾听的方式,得到倾诉者给予的救赎,但事实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乌鸦祭祀在风口处目光平静,他在漆黑的过道中前行,听着呜咽回荡的声音,自己好像也融入了鬼魅的夜色之中。 为什么要做英雄? 少年手持长棍,他虽然愤怒,但没有滥用武力,理性回归的少年望着自己胸口空荡荡的残缺,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 【请注意,右翼正在崛起!】 【请注意,民粹滥潮又一次席卷!】 【请注意……请选择您的阵营。】 鬼魅的步伐在少年的身后响起,乌鸦祭祀嘴角露出了一抹可怕的笑容,祂的鲜血被点燃: 不知为何,有人在等自己,那是期待已久的会面。 风雪…… 霜雪铺满了大地,它们就像是钢筋水泥般正在山谷中建造属于自己的城市,博士穿着厚重的黑羽大氅,方云刚回了趟家,她并不清楚适才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但她这位天使的亲信,似乎要跟着一位传教士宣传科学? 少女此刻还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些荒诞,不过总归是比之前好吧? 穿越之前…… 方云不再开口,她打扮得像是小红帽,眼睛很亮,苏耀强打起精神,虽然他很累,但现在并不是自己休息的时刻: 说真的,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话上面怎么会这么鲁莽,总是给自己挖这么大的坑,要知道,无法兑现的诺言就是装腔作势,而这样的角色,是会被杀死得。 恪亲王努力了这么久,当然不是为了被剧情杀,所以他必须赶快证明自己的价值。 【上帝的指纹】 跟长侯的【神明画像】,袁辖的【502胶水】相比,自己的信物听着格外得瘆人,面对这么一张几乎没有上限的牌,苏耀感觉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似乎不足以运作它。 阳虾:尊的假的?你看我的信物,看得懂咩? 鬼他妈的502胶水,晦气! 乌鸦祭祀:……深感抱歉,很是意外。 野餐地在莱茵城郊区,苏耀清楚里面的诡异,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份来自于其中,如果自己不进去,就很难把自己的标签贴牢。 教堂,时光的流动已经恢复了正常,神父们四处奔走宣告,长侯刚回过神,他察觉到暗处有一道对自己凝视许久的目光: 红衣大主教拨动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叶循并没有轻举妄动,骚乱还没有结束,天使降临所携带的冲击直接把大地的地皮褪去一层,带着巨大的狂热与躁动,长侯的身边已经汇聚了许多教堂的大人物,而这其中苏耀也浑水摸鱼于其中。 感受到老伙伴的来临,叶循的心中多了些许的安全感。 他们的处境十分混沌,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不合理的地方都要自己来补齐缺口,不像是袁辖这种天使,脑海中带着一个作弊器,以及另一位世界都围绕着祂转的乌鸦祭祀。 如果能把彼此的命运线交织在一起,无疑会牢靠很多,至于缺点,他们的命本来就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主祭登场了。 他踩着小步子,看着神像,随后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循: “刚才的动静怎么就结束了?祂有说什么吗?” “天使重回人间,这是大喜之事,主祭脸上怎么没有开心的神情?莫非当年的事情,您参与其中?” “放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释经博士就可以对我随意地污蔑!”叶循并没有开口,因为他一开口说话,就大大减少了可能性,所以苏耀直接平地惊雷! 主祭须发皆张,神情愤怒,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暴乱之中,浑身气息流动,似乎要与博士玩一个生死局,一次来换回自己的清白! 围拢的神父还没有从原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此刻又是陷入了呆滞,一些年纪比较大的都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挖了坑你就跳上来? 还是说,这个问题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苏耀也拿不准了,不过现在,并不是露怯的时候。 “主祭。你可知,神的上一次降临是什么时候?” “哪来的疯子!神——” 一位身穿黑衣的教父一步踏出来,指着苏耀就要把他摁着地上,成功捕捉到关键词的恪亲王眼珠子一转。 似乎感觉话说得不对,教父连忙改口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你为何不问问自己,你在说什么!” “我!——” “当年的事没有结果,眼下我便要问问,当年在莱茵城消失的天使,教会是否知道内幕!现在天使又一次消失,我很怀疑,你们身上到底有什么猫腻!” 苏耀掷地有声的提问,让所有围拢的信徒都大吃一惊,随后慌张的目光汇聚在了主祭的身上。 “我警告你!这里不是所谓的博士可以撒野的地方!” 主祭目光狠狠地注视着苏耀,似乎要将他生吃活剥,但是这样的行为,对于恪亲王来说,无疑是嘉奖! 这里面一定有秘密! “我污蔑?为什么你们虔诚祈祷这么久,神像都没有回应,但是这你们口中罪孽深重的土匪却能让神出面!而且,大家应该也看得出来,天使没有走,而是被封印了!” 苏耀语出惊人,让更多动摇的信徒暗暗地与他站到一列。 天使的消失,这话没有假。 时光流速加快的时候,袁辖是分神到神殿广场,然后推开血红色大门与张守望相见,所以他并没有离开,但是正如他稀里糊涂地走,眼下同样莫名其妙地消失,因此一定有隐情。 暗处,红衣大主教饶有兴致地看着,并没有动手。 另一边叶循也在疯狂找寻那道暗处的目光,他有预感,对方的实力很强。 对于苏耀、叶循这两尊在大能者一境的强者,他们原以为这里很危险,毕竟是和灵风国其名的三格大帝国。 但是探索了虚实之后,地面上只要不碰触诡秘和规则应该是没有对手的,这也是苏耀和叶循行事如今有点无所顾忌的原因,但是眼下,他们突然间又感受到了危险。 会这么割裂吗? 力行者和大能者二境? 那大能者一境去哪里了? 不过恪亲王和长侯确实没有从长计议的资格,他们不能在地面上耽误太久,所以必须尽快打满信物的标签,让自己获得合理地前往控制室的资格,否则,他们的戏份也就结束了。 “你们如此咄咄逼人,是什么态度?我们只想知道神谕,以此让教会更好的开展工作,为什么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我们呢? “您有证据吗?还是说,您有什么企图心?” 释经博士并不是教会的职务,而是金帘教堂背后帝国供养的法师,所以在场的神父对他说不上好感,毕竟【释经权】的出现,本质上是世俗国家对神权的一次制约,想重新制定【神】的理念,这无疑会破坏神父们的【讲道】,所以,两者天生就是不对付得。 “您未免也太将我当回事了。 “这天下谁人敢代表神发言?我见过神明,因此才敢带着祂的名义来传道,而我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神说,天使会指引我找到下一位传道者!”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四章 青菜没我高 苏耀的掷地有声,让叶循也恢复了自信,他同样老神在在了起来,不过表面上仍旧严谨肃穆,目光中甚至带着些许的锋芒。 面对自家老大的沉默,他手底下的打手作为亲眼见证过奇迹的信徒,当然不会表现出退让,反倒是理直气壮地把视线顶了回去,其中第二把交椅更是吼道: “你们莫不要喧宾夺主!是我们老大得到了天使的召见,你们这气势汹汹得,做来审犯人的?还是说,在场的老爷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雪囚帮放在眼里!” “起!” 随着光头大汉的怒吼,长侯也是配合着吐出一个冷硬的字眼,得到命令,原先在神像前洗礼的十七位大汉全部都拔地而起! 最近雪囚帮凶名显赫,四处兼并管理,给原先的弟兄们很大的荣誉感,后面加入雪囚帮的壮汉经过天使这么一遭,又有释经权博士的站台,此刻也生出了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同样是显露出了自己的手段! 十七位壮汉,最次都是力行者巅峰的层次,那位跨入大能者境界的少年更是没有动作,而是在神像前慢慢地完成了洗礼,随后稳稳当当地起身,目光锐利: “城里那小痞子的死讯,我也知道了。当年囚禁天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们不打算给一个交代吗?” “你们!你们也这么想?!”主祭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只是按照天使的意愿做事。” 叶循说话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袍子,扫视四周:“天使降临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大的动静,做不来假。我们都是天使的信徒,我雪囚帮近年来的行事作风诸位也知道,在神殿用神的名义为虎作伥得,没一个好下场。 “诸位我先告辞了。当年的事情,我必会查一个水落石出!此刻天使显圣,神明同样开始了自己的活动,希望大家,好自为之,某,告辞!” 说着叶循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身后的壮汉热血上脸,同样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至于教会,随着这一声定调,苏耀笑着摇了摇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扇子,与方云一起组织着退场。 主祭阴沉的脸,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们都没有选择此刻动手,但相比之下,无疑是恪亲王心中更怂,毕竟,他也不知道神明和天使到底是什么态度,现在乌鸦祭祀不在,他们在地面没有底牌和靠山,行事软了不少。 何况,在人家的老巢闹事,幸亏明面上只是一个银帘教堂; 毕竟,这如果是黄金教堂,国家势力会出手干预,圣血教堂更不必多说,那些暗处的目光于情于理都不会袖手旁观。 见好就收,他们本来只是想过给从前撕开一道口子,有利于自己的浑水摸鱼,不然如何融入这个时代,直接就卡死了他们未来的道路。 毕竟,你可以问一个人十年前我们在干嘛,但绝对不可能问他们,我几天前做了啥事,对于没有记忆传承的自己而言,翻陈年旧账有利于自己站稳脚跟。 这场闹剧来去匆匆,并不精彩,甚至于显得局促,但落子无悔,棋局的走向已经开启了。 有意思。 看着他们离开,红衣大主教仍旧没有发言,只是笑意越加浓郁。 “主祭……” “他们实力很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大主祭摇了摇头,制止了身后神父的发言,“这件事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不要多问,我上报,你们稳住民心,其它的,等上面的领导发言再说。” “是。”一位中年神父胸口挂着三颗星星,似乎级别更高,他带着众神父下去开会,主祭沉默了片刻,没有发言。 奶奶的,第四天灾真得是太难了! 是的,这是个倒霉的扮演者。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我哪里知道啊! 这就是他没有轻举妄动的理由。 不是,大家都是来混口饭吃的,怎么我醒来就是铁板鱿鱼的食材了呢? 可恶啊! 我不吃辣椒! 张守望:嘶,不辣! 魔怔人:辣椒这玩意儿辣两头啊! 很多人问为什么越是复杂,越是高端的对弈,往往都显得枯燥乏味,因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说白了,上三旗的贵族,为什么要在贫民面前打打杀杀的? 耍猴呢? 因此很多时候花花轿子人人抬,直到最后也不过是微弱的优势取胜,这也是为何之前那盘棋,两个棋手都下的精神崩溃了,这就像是研究院的泰山北斗赤裸上身肉搏,这种场面在顶级圈子里,是很少见的。 第四天灾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场的勋贵底蕴也都要回到故乡,这里的利益只要有产出就不亏,毕竟实体行业的利润不能跟吹泡沫的比,但是眼下的情况,来了一群疯子,非要在增量市场抢存量的蛋糕。 第四天灾这个身份也是两个极端,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点子硬的时候第四天灾几乎不会放大自身存在感,去风云的中心搞事情,因为复活需要很大的代价,存在感破裂的代价也是很难承受的,因此,能够让他们玩主线的机会非常少。 某种意义上,铀河马的立场才代表了大多数第四天灾的现状,那就是咸鱼,没事干树洞聊聊天,增长彼此的见闻,或者结交一些好友,这些关键时刻都是保命地,毕竟第四天灾想真正地陨落,也是很难得。 就跟现代社会一样,总说穷,可如果欲望没有那么大,衣食住行这些最基础的工业消耗品完全负担得起,贵得是人力资源和行政资源。 第四天灾跟当地的贵胄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属于是彼此知道,但不会交际的线条,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也会给面子,这是纳什均衡的结果,也是多年来彼此渗透带来的默契。 所以,红衣大主教为什么觉得有意思? 因为他也不喜欢斯文。 真正的强者,是理性的大脑,兽性的身躯,他外放到这里不是跟其他贵族嘻嘻哈哈过家家得,毕竟飞船本质上是战场前线,就像是余震,以及刚刚喷发完的火山,谁都不知道两次战争之间的和平会持续多久。 这池死水,终于等来蛟龙了。 “这位衣茶学院的客座教授,还是查不到更多讯息吗?” “是的,这位释经博士很低调……” “你现在看他,低调?”红衣大主教把目光放到了灰衣长袍的兜帽上,虽然后者一直低着头,但是感受到大主教的视线,他同样是亚历山大,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两位黑衣长袍跟随大主教身后,亦是默不作声地垂首等待旨意。 大主教念着佛珠,并没有为难左右,“那天使祭品的过往呢?也查不到?” “……,学院说,并没有格外的关注。” “有意思。”红衣大主教把目光投向穹顶,浑圆明亮的天花板积蓄着一团团乳白色的光。 总归会再见,对吧。 少年用戒尺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自己的手下,随后被左手紧紧攥住,连带着视线都锐利了不少。 此时,莱茵城,郊外。 长侯与苏耀并没有交流,以他们目前的默契,还不至于到对答案的时候。 金元也不知道袁辖、张守望这边发生了什么,但是乌鸦祭祀当时召唤过八百龙骑士前去,所以肯定有办法参与这个隐藏规则的游戏,就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触发。 在这个没有修女存在的教会之中,大统领很难确定它携带的标签,但总归是受虾蟹世界观影响,可冥主又罕见得缺席了。 她有些担忧天空之城的那位,因为如果诚如所想,自己压不住这位蟹族的主神,索性对方并没有暴动的迹象。 在大统领的控制下,她对南面的三格大国有了一定的认知了解,但还是无法确定,到底是整片时空发生了变化,还真的是因为距离太远,导致双方的政治结构有区别。 毕竟,这四位说到底,也一直在莱茵城捣鼓,没有走出去过,所以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冷风一阵一阵地吹着,苏耀带着方云来到了小河边: “下午传教的时候,你有什么发现?” 恪亲王询问道,神女沉默了片刻,“您是说,这里的信徒对神的信仰态度,……” “你也是莱茵城的人。”博士看着这位天使的祭品,笑了笑,“您是拿哪里的坐标系做了对比?” “科学。”女孩眼睛很大,一字一顿,笑颜逐开:“我看到的《科学》脱胎于神学,它是为了证明神是对的,而存在的。只有拥有无比坚定信仰的人,才能开创出这么伟大的功业吧,不会彷徨,不会失落,不断安慰自己,失败是成功之母。” 方云跟那位马车夫都来自于未来。 哪个未来? 恪亲王想过这一点,不过,他不可能知道他们来自于未来的内容。 现在苏耀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是用那位神明的旨意联合长侯把当初天使囚禁案件查清楚,问题就是他们背后的靠山不清楚会不会帮自己,另一个点,就是去【探索区】,找寻科学的痕迹。 博士的信物同样来自于那里。 于情,他想跟长侯在莱茵城,于理,他应该去完善自己,然后尽快去控制区,不应该在莱茵城这样的泥潭中继续深陷,最后迷失自己,分不清轻重缓急。 方云看着沉默的博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得很甜。 我等你回答我。 少女窈窕,另一边,金元突然感受到了天空之城的房间里有些许的动静,她皱眉,随后神情严肃地来到门口,随时等着与那些蟹族的主神展开殊死搏斗。 相比于外面的剑拔弩张,里间那柔美的女孩正在游戏中温养自己脆弱的灵魂。 虚拟世界,在连接到飞船的一瞬间,冥主就已经出现在了【璇】的游戏世界中,那穿着黑衣打着透明雨伞的女孩正在小岛眺望星空。 青菜没我高:“姐姐,你好久没有上线了,在做什么呀?” 空洞骑士:“我在写交接班。” 青菜没我高:“我,我听不懂诶……” 空洞骑士:“没事呀。以后有恶魔出现,你一定要主持正义呀。那么,后会无期啦,小姑娘。” 她下线了。 梳着水母头的女孩目光疑惑,很遗憾: 自己,又少了一个朋友。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五章 灵魂是朵难养的花 女孩吃着小面包,头发湿漉漉地,她总是睡不醒,看着有气无力地,丝毫没有正常小朋友该有的朝气,病恹恹得,就好像命不久矣,面容白皙,但看上去更像是羸弱,摧残得血色稀释,惨白得像一张纸。 当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使用对方根本就无法理解的能力时,就会称呼对方为“魔法文明”,因为已经无法解释了,而科学作为一种方法论,它无法解决的问题,会带来恐惧。 “魔法侧文明”这五个字诞生已久,它起初是低级科技侧文明用来描述高级科技侧文明的形容词,后面它们还真的发现,有一种带着权限的物质,它们可以改造生命,从而让生命能够容纳它们,并且不断改造生命的物理属性。 是的,科技侧文明根本就不知道现在魔法侧文明赖以生存的能量属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是研究不明白,而是根本就不让研究,所以按照惯性,这种文明就被冠以“魔法侧文明”的名字; 但后面科技侧文明发现,这些魔法侧文明的势力很弱,根本就不足为虑,而且因为大能者这一道坎,所以对方事实上已经是自己圈养的生物了; 魔法侧文明的出现,并不是一个点,发展也并非集中爆发,然后扩散出去的,而是均匀地出现于该宇宙所有诞生了文明的区域,因此这也让不少原生的生命星球都获得了这种诡异的“魔法粒子”,然后又因为各种原因,成为魔法侧文明。 它到处开花,不可遏制,不过所幸,大部分顶级文明,也就是所谓“天赋秉性好”的文明,都是科技侧文明,而魔法侧文明更是给落后者的礼物,让他们有机会看看星河,这也是科技侧文明始终看不起魔法侧的原因之一。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魔法侧文明也有很多顶级天骄,它们能出现过区域性霸主,几百年下来,魔法侧文明高于科技侧文明的论调也是有的; 虽然一旦到了大能者这道门槛之后,基本上都会认怂,可能力者到力行者的时期,魔法侧确实强势,况且,也不是所有文明都有机会进入高维得,比如某些裸猿,被自己的摇篮困死,迟迟没有进入星河。 虾蟹文明作为魔法侧文明的存在时间很长,因此它是如何变成眼前模样得,需要时间去理解,目前金元能做的只有以暴制暴,不过等她戒备许久,随后进入神像区域时,冥主已经不见了。 大统领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自己对弹珠宇宙的规则掌握,此刻更上一层楼。 【弹珠宇宙】 【品级:黄(可扩大)】 视线中浮现出一串信息,金元目光平淡,但内心中却有着些许的疑惑。 有缘再见。 良久,铁石心肠如她都有些疑惑不解,军装望着淡蓝色的苍穹,对这位并没有多少交流,但天生对立的女子多出了些许的好感,虽然仍旧是负分,见面了大概是也是下死手,但金元确实生出了一丝善意。 但愿下次能多说几句话。 女魔头紧绷的精神缓和了不少,平复了片刻之后她重新主持起了世界岛文明的发展,不远处六道无鱼沉默地在树荫中站着,随后默默地行了一礼。 “公主殿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勾魂了……” 鸭族的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我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失去了未来的剧情,像勾魂这种剧情任务,做给谁看?”女孩的声音很平淡。 祖国没了。 她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当年大魏总领说:“此间豪杰岂能没有乡土,又岂能苟且残生。” 她没有那样的境界,但眼下处境却更加尴尬。 灵魂是朵难养的花。 所谓风气,道德,难也难,简单也简单,毕竟“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腐坏是在所难免得,看保质期,也看后续的整治,毕竟“墙头草”,草往哪边倒,是风的责任。 道德是用来约束上层社会得,你无法拿这套东西去约束吃不饱饭的人,他们跟野兽唯一的区别,就是“风”如何吹动,“士不可不弘毅”,大能力者才是社会风气的基石,弱者靠本性驱动,是边角料,无法面面俱到。 先秦诸子对上说话,对下宽容、礼节,就像是在真理面前选择人命的孔子,与民赌气的士就该失去自己的帽子。 世界很大,因为有了人,就变得狭窄了,处处都要针锋相对。 对于文明而言,真理是牢笼里的野兽,不能让他跑出来,就像你无法让没有读过书的人给你写论述,让工业时代之前的人理解信息时代的生活逻辑,文章的格局、风骨,奠定了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 女巫穿一身和服,手中摇着铃铛,少女身穿木屐站在樱花树下,没有人不喜欢她,但有一种人例外,他们喜欢却恶毒,贪恋且暴虐,口中愤愤不平,却又不可避免地因为欲望而沉沦。 “他,中毒了。”万众瞩目的女孩侧过半边身子,身边的中年武士手握长刀,目光平静。 西边的敌人给他们打上《菊与刀》的标签,但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东方,他们的宗主国身上,才是他们眼下个性的来源,在边陲贫瘠久了,他们无法理解从黑暗中出来的民粹脑子里想着什么。 “不要评价。我们没有评价他人的权利。” “好。”女孩点头,没有说什么,而中年人的目光跨过重洋,望着那一只肥硕的袋鼠。 战争是实现经济价值的手段,否则就会陷入越打越穷的死循环之中,彼时输赢便不再重要了。 似乎察觉到中年人手里提着长刀,那窥伺的男子离开了,口中不断“萨库辣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讲个故事吧。” 【老妇人看着眼前少年昏沉的模样,慈祥地笑了,“你的执念很深,就像是大脑中了病毒。” 【最美妙的歌声是怎么样的?是海妖的歌声,余声绕梁,它会在听众的脑海中循环超过百年,就像是种假死状态,他活着,却因为脑海中美妙的歌声,而不再能醒来,成为一种另类的植物人。 【眼前的少年就像是这样,他睡不醒,大脑痴傻,因为你记忆中囤积了太多不能被消化的信息。 【“我想听故事。” 【“我劝您最好不要睡觉,否则,就没有机会复苏了。” 【“这么美妙的故事,我想听下去……” 【“你呀,无福消受美人恩。”老妇人说着,起身把窗帘关上了,“魂飞魄散的孩子,归来吧。忘记过去的一切,去体悟这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生机。”】 片段结束了。 然后虾族玩家惊讶地发现,他们在模糊的黑雾中看到了一道挺拔而熟悉的身影! 他…… 贵族们无不瞪大了双眼,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表示不可思议。 黑煞。 这是一个虽然陌生,但无疑耀眼的名字。 鸭沙溪呢喃了片刻,身形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分。 他想他的少年了,黑煞如果还活着,那白煞…… 球状闪电在漆黑的空间中忽闪,像极了萤火虫。 这个世界,又有些意思了呢。 在一片赤白的世界中,黑衣少年缓缓睁开眼,白皙修长的手掌握住刀鞘,随后从腰侧拔出来细长的腰刀。 长刀凌厉,质感顺滑,健身酸浸后显露出繁琐至极的花纹,圆润的弧度配合着锃亮的闪光,此刻,少年与自己的腰刀并肩行于漆黑的过道之中,探索着这片未知的世界。 【我,重生了吗。】 少年目光疲惫,尽管还是那么不苟言笑,气质却不似之前阴冷,反倒是显得年轻了很多,寡淡清冷的面容温和不刺激。 生死之间,他放下了很多,又找回了很多。 我们,还算想你。 神父端起陶瓷茶杯饮了一口热咖啡,表现出些许的惬意,目光在黑煞身上流转,想看看他如今获得了什么机遇。 很快,剑光就像是探路者,不断地撕裂雾气,就像是热锅上的蜻蜓不断用翅膀驱散水汽,显露出浓郁汤底下翻涌的食材。 黑煞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他的童年在阴湿的地牢中度过,经历的事情就像是刻在墙角的血渍,曾经他一位自己的心死了,活着是为了死去…… 知道他见到那同样倔强的白衣少年,他在池塘边,对着月光微笑,笑中带着晶莹的泪,彼时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不知为何,他在墙角看了一晚上那纯真的少年,少年板着一张脸,却总是偷偷地笑,嘴角的弧度压不住他一颗明艳的心,他爱耍酷,吹着自己的刘海,抱着长剑倚靠在城门口,面上冷冰冰地,心中却十分活跃,闷骚地性子带着一点点贱兮兮地捉弄。 黑煞通过模仿白煞,学会了微笑,哪怕笑得很难看。 想起来那乖张冲动的娃娃,黑煞冷峻的面容徐徐融化,终于有了点生命该有的温度。 等我一会; 马上就来,找到你。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六章离开他吧,他根本就不珍惜你 命运嘛,还完债就轻松了。 什么才是你?你不愿意舍弃的东西,就是你。 怎么说呢,如果你进入了光荣的进化之中,你愿意保留什么? 迟钝的大脑? 孱弱的心脏? 还是凶猛的牛子? 当然,看形容词就知道,不管我进化成了何等物种,我都无法离开它,海牛,它威武雄壮。 柠檬小狗:你真的,我哭死。 是呀,为什么不能歌颂海牛? 海豹:你的海牛兄一辈子就充当排泄管,你对得起它嘛! 海牛:日内瓦!退钱! 纯爱战神: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我就不改,略略略~ 牛头人:离开他吧,他根本就不珍惜你。 柠檬小狗:??? 不是,你这么说话的? 光荣的进化正在进行,黑夜中少年茕茕独立,他的目光挂在遥远的天穹上。 忘了,虾被化学,呸,是物理阉割过——也不对!是被基因编辑过,他们压根就没有牛子。 海牛:真可怜啊! 黑煞:…… 等着,我活劈了你! 少年挑开黑夜新娘的盖头,擦了擦雪白的长刀刀身,他的周围是密布的蛛网,透过蛛网编制的巢穴,可见一位身穿银甲的女子,她侧身面对着自己,对黑煞的到来毫无反应。 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她正面对这一排排整列的墓碑,其中最前的一座上挂着头颅,空洞的脑袋上插着十字架,它在黑夜流动着浅薄的光,光晕清澈如水,徐徐流淌。 蛛网阻拦了太多光线的进入,距离似乎也有些远,黑煞听不见。 他在一个空泡之中,球体的边缘随着他的呼吸会发生不同的形变,它就这么慢悠悠地飘着,动作不疾不徐。 那女子始终没有给出一道眼神,那粉白色的头颅则是慢慢抬起,随着角度逐渐平行,身后的墓碑上也开始自发光,就像是种子发芽,显露出人类的躯干与一朵娇嫩的粉色之花,花蕊的最中央是三条舌头,它们在蛛网之中搅动。 随着墓碑的生长,女子动了。 咻——! 银甲如一支长箭般被发射出去,黑煞目光来不及捕捉,只见那链接天地的蛛网被齐齐斩断,失去了链接点,不知道有多长的蛛丝直接垂挂下来,黑煞面无表情地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巨大蛛丝,神情麻木,只是紧握手中的长刀。 长枪的锋利程度毋庸置疑,清脆声响起,哪怕是经过特殊制造,具备一定韧性的枪身还是被崩断了,那阻拦之物同样崩塌,轰隆隆声不断,但因为没有光,黑煞无法捕捉其中的细节,因此他只是微微皱眉,同时扩大警戒范围。 黑暗中沉闷的击打声不断回荡,黑煞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某只巨大生物的心脏处,整片时空都在有规律地震荡,而他所处的空泡也随之离开了既定的轨道,与蛛网来了几次亲密接触。 在黑煞前进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有呼呼的风声吹过,但没有多久,他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出鞘! 弯刀快速挥舞,可怕的冲击力似乎切割开了时空,随后黑煞的目光骤然一亮,抓住这一个空隙对面那个照亮半张亮的中年男子快速地斩了下去! 大刀锋利,他用自己的肩胛骨卡住黑煞的圆刀,以伤搏命! 长刀带着清凉的触感从黑煞的天灵盖看了下去,黑衣少年感觉自己浑身一个激灵,目光微微呆滞,但更诧异得是对面的中年人! 没有阻力! 这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砍到什么物质! “你已经死了?不对,——” 中年人还有点多了。 抓到这个机会,黑煞从胸口冷漠的抽出面具带上,然后用力地将长刀往怀里抽回! “撕拉——!” 利刃切割开肌肉组织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回荡,随后他后退半步,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身躯,借助着极其微弱的光线在蛛网之间游荡。 这是张很大很大的网,它们彼此衔接的时候很轻很细,但是被切断之后就像是跨海大桥的电缆,砸下来的力度十分可怕,黑煞感觉它们的体积发生了变化,但没有更多的信息去支撑这个猜想。 这个地方,很可怕。 黑煞紧握手中的圆刀,四处蹦走。 中年男人隶属的部队成熟、干练,分工明确,在集体中有着很强的默契协作能力,这种可怕的组织就像是一个理想黑体,你无法得到有关于它们过去的任何信息。 其实,世界岛文明发展到现在一直在打高端局,没有任何可以顺藤摸瓜的机会,在这个聪明人构成的环境里精打细算得活着,很累。 少年还没有喘息多久,一道残影划过,带着一股冷冽的杀机又一次点穿了他的眉心! 如果第一次他还没有回味过来,那么这次他真得察觉到自己现状得特殊了,不过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又一次反抗,你来我往间黑煞压力极大! 似乎察觉到了他具备的不死之身,银甲骑士柳眉微蹙,作为虾族当代天骄,黑煞目前的处境也让他有些脸红! 如果说在大城文明是被压境界,输的不冤,那么现在黑煞与对方应该是伯仲之间,眼下完全是败在了杀伐之术上!这种情况的发生,极大得刺激了黑煞的自尊心! 又被压制了片刻,银甲骑士突然一个闪身,随后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一具庞大的身躯! 他站在巨大的蛛网之上,气沉丹田,就像是掉在树杈上的巨象,怎么看怎么违和,但眼下黑煞面对的不仅是大象的敌意,还有他那柄泛着寒光的大剑! 黑煞微微眯眼,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可那巨甲武士虽然比自己大上一个量级,但攻速同样离谱得快,快到他无法捕捉,以至于还没有躲多远,周身的蛛网就被巨大的宽剑所压缩! 面对这样的压迫场景,少年精神紧绷,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目光中宽剑不断地放大,剑身流动着一圈阴寒的光芒,黑煞有所预感,如此自己沾染上那奇怪的光焰,自己或许会死亡! 生为虾族贵胄,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深吸一口气,面具紧贴他的脸颊,黑煞重新专注起来。 蛛网之间有大片的空隙,但是他感觉如果不断地往下坠,面临的结果或许比直面这巨剑还要可怕! 不过,他没有把握以卵击石! 黑煞把握时期,纵身跳下,当他下坠的时候,刚才那中年男人也已经逼近,同时还有最初见过的银甲女子。 察觉到瓮中之鳖的挣扎,那巨象也是有些意外,但作为专业部队,他们是有预案的,只见他又伸出来两只手臂,腰侧的双手带着一张大碗就像是捞面一般朝黑煞打捞而去,四只手臂操控的两道武器同样是犀利、准确,两道残影以难以形容的速度攻向黑煞,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除了三位领袖以外,还有更多的各地在下方的蛛网上结阵等待,面对这样的攻势黑煞也有所准备,毕竟他早就将对方看作是高端的猎手,绝不对就那么简单放自己走。 就跟他一样,如果可以,尽量将敌人杀死在自己的视野内。 不过…… 重生之后黑煞就已经来到了大能者境界,他对这个境界并不熟悉,毕竟,这是传说中虾绝对不可踏入的境界。 但…… 少年闭上双眼,此刻,就连金元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虾蟹文明是有完整传承得。 什么叫传承? 若是后辈不成器,那就保富贵,如果有能力,家族自然会拿出更多的资源,去争一争权贵! 虾蟹文明作为可能性文明的核心世界观之一,蟹族的秘密无从得知,但“虾蟹”连读,虾族的呢? 是的,不让虾成为大能者,有管理优势也确实是资源局限的结果,但是所有的阳虾、蟹族的爪牙,同样不能成为真正的大能者,二必须“龙兽合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金元可还记得,当初冥主指示一只虾跑了一百多章来杀自己,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就死了…… 金元又不傻,祂当然好奇,虾族的大能,会给自己的不肖子孙们,留下什么财宝。 “请陪我跳一支舞,带着我穿过戈壁的荒芜。 “挥挥手吧,云间的雾气还没有散干净,或许,你能看到自己的归宿。” 黑煞睁开眼,眼睛一点点地红了。 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变化,在场的银甲骑士们无不感觉到惊异,它们就像是虫茧,亲眼见证羽化成蝶! 离谱! 哪来的能量? “不要小看生命的力量啊混蛋!” 漆黑的洞穴中,升起了一轮月亮。 月光…… 妈的! 开作弊器? 在场的银甲骑士都暗骂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可怕的碧蓝色月光逐渐充盈整片世界。 月光慢慢地扩散开,最后将所有的黑暗都分离开,彼此之间再也不能抱在一起,因为…… 神明来了! 同样在心里倒吸一口寒气地,还有看直播的虾族玩家们。 阿吧阿吧,哈哈哈哈,阿吧阿吧…… 好好好,笔羊德跟策划做交易了是吧? 可恶的潜规则,为什么没有降临到我身上! 这陈旧的封建时代! 明码标价啊! 哥哥,我菊花超软!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七章 坠于星光 诶,听说了吗?宇宙年龄测算从138亿年改成了267亿年诶! 地球:怎么,你也经历过年龄被估算成2000万年到四亿年? 宇宙:笑死,根本笑不出来。 另一边,紧急会议正在展开。 规则:怎么?这么大的数字纪年妨碍你意淫了? 司马策划:你懂个屁?严谨晓得伐! 时空容量的扩大会带动连锁反应,就像是你发现自家门口的人工湖突然链接了地下水,蓝洞里面的巨型章鱼可以自由往返其中…… 危险危险危险! 好久不见…… 咳咳。 总之就是这么个道理。 会议室里面长着牙的虫子轻蔑地咀嚼着食物。 怎么,跟你有屁关系? 《我家门口小池塘通万界》诞生,本公司正在招募水管工系统! 编辑完招聘信息,修补逻辑的少年回过神,看着满屋子长着牙的虫子头疼欲裂。 不是,怎么现在啥破事都来找我马主任啊? 工资都发不出来了,罢工,跑路! “劳务运动万岁!” 长着牙的虫子开始欢呼,大主管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后一拍桌子! 嘿,我也不管了! 远处,虾族的先祖睁开了眼,霎那间封杀卷起,模拟器算力全开! 特效! 这是五块钱预算写出来的特效! 黑煞带着一张轻薄的黑色面具,蛛网落在他的头顶编织出了一张华美的斗笠,他目光平静,手腕捏着刀柄,丹田气息暴涌而出! 很陌生的能量。 银甲部队们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奇怪的物理属性,就像是被剥夺触觉的夏虫来到了深蓝色的富氧冰川水中,生命的基础认知被颠覆了! 月光,涤荡黑暗! “竖子安敢!” 月光照亮了银甲部队们,它们身上的厚甲样式带有一定的装饰属性,所以应该是维和、治安的部队,带有身份象征和集体纹路,而不是沙场上极端的务实主义,多了些许美感。 除了这些银甲以外,那位自己最先见过的女子却并非身着银甲,她浑身都被圆润的镜面服所包裹,此刻镜面上呈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与诡异的字符,黑煞没来得及多想,身上那莫名的意志加大了能量的释放压力! 刀光与时空规则共鸣,那舌战春雷的高大装甲目光愤恨,不过他速度就算加快,却也奈何不了这近乎凝固的环境! 悲…… 伤感的乐调从那高大的金尊口中吐出,他的身下是一朵徐徐绽放的金莲,半张脸慈悲,半张脸悲悯,身后是九卷竹册,在月光下它们内敛的光泽流转,碰撞出橙红色的光芒。 吟诵声持续不断,那镜面女子持长枪穿透而来,但并没有触及到黑煞的身躯,对方就凭空消失到了原地。 是的,对方的手段并不遵守可能性宇宙的规则,没有任何波动和物质交换的痕迹,凭空消失了! 镜面骑士本来就是试探性攻击,没有将对方留下来的企图,因为在这样的地穴之中,最可怕的武器就是光。 “抱团守护!” 女子开口道,随后因为突然的强光而失去目视能力的部队们开始按演习的路径彼此抱团,缓慢得重新合并成一个集体。 此刻别说是两位首领,就算是镜面骑士自己都有些难受,视觉开始涣散,意志遭受猛烈的冲击。 “他不是飞蛾人的同党。是我的错。”中年武士为自己的贸然行动道歉。 “回去复盘的时候,我自有斟酌,现在,修养状态。” 女子吐字冰冷,盘膝冥想,不做它念。 文明属性与精英治理结构,让很多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但这同时也是必须得,毕竟三维世界是立体得,任何试图用褒奖来抹杀经历的行为,都是可耻的,就像他们觉得,西瓜是商场货架上生长出来得一样。 英雄真正值得歌颂的是行为事迹,它们可以感动当代人,也能改变无数后来者,但如果只传颂对英雄的褒奖、赞誉、评价,那么再伟大的人都会被这些罪恶的溢美之词淹死! 为何我们需要话语权,乃至于参政权? 因为你始终看不到底层劳工和杰出女性的真实生活状态: 某种程度上,人们总是在抹杀顶尖女性为文明做出的突破性贡献,就像他们只觉得海伦凯勒不过是一个能写作的盲人,却不清楚她是马克吐温眼中与拿破仑齐名的伟大先驱。 当一个文明的后辈将目光放在【领袖行列】,却看不到自己熟悉的种族、性别和出生阶级时,那么他们就不会生出“我也可以”的想法。 当主流文化谋杀了某一群体激进、前卫的进步思想,并将它们视作“错误的”,甚至将他们的反抗和斗争看作是背离得,那么这一群体实际上就已经被剥夺了自主身份,很遗憾,大多数情况下,女性就是这么一个小群体。 美是什么? 美是浪漫得、优雅得、没有敌人得,原本它是个褒义词,可如果将它放在大环境下,那么它就成为了一种可悲的囚笼,因为没有领袖是没有敌人得: 伟大的斗士都是在黑暗中带来光的勇者,而不是在阳光下享受下午茶的偷闲者。 无害化处理,恰恰是统治阶级隐身、洗白的手段。 如果你只是把海伦凯勒看作是身残志坚、艰苦学习最后成为着名作家的励志故事主人翁,那么恭喜,这个世界对理想主义斗士,尤其是对女性理想主义斗士的埋没程度,已经到了十分可悲的境界。 蟹族没有什么好写的,但是虾族也没有什么好写的,一个文明真正值得歌颂的,是无数经历捶打之后的集体文化,但虾蟹文明目前并没有这样的底蕴。 镜面骑士率领着银甲部队在宽大的蛛网之中探索,对于这些正义的骑士,被其热爱的文明一定是非常伟大的。 碍于没精力写编年史,此刻黑煞仍旧不了解这个诡异的文明。 他刚才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醒来之后进入了梦幻的状态,无法理解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觉得在黑暗中不断地坠落,就像是鲸落的羽翎,黑煞目光幻幻地凝视着天上的星月。 好累。 黑衣少年蜷缩着身躯,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极深处,生锈的机械闪烁着淡蓝色的瞳孔,随后又缓缓暗淡,在它的胸口,是一颗残破的核心,里面正往外流淌着星星点点的蓝色液体。 “船体怎么样了?” 荒废区的监控,女子看着身边的沈家兄弟: 沈拜年和深井冰。 “阿巴阿巴,忘,忘记打扫了……” “嗯呢。”沈拜年笑嘻嘻,“给您拜年啦!” 一副目光很冷,但眼前两个傻子似乎有情感障碍,无法读懂她的意思,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最近爬出来的蟑螂越来越多了。你们记得消毒,如果下次还有昆虫爬到船长的衣服上,我废了你们!” “是!”虽然读不懂表情,但是两兄弟还是听得懂语气得。 监控面前,艺璇看着那破碎的蓝色晶核,还有那躺在一旁的黑衣少年,目光十分平静。 “大副,领导请您去开会。”身着镜面服的男子叩响门扉之后,温润的语调缓缓飘来,他很俊俏,属于肥皂剧女孩的心头人,她们有时候也会很疑惑,为什么同样出生高贵的大女主没有选择谦谦君子的二副,而是所谓的阳光开朗大男孩,不过这样子也好,只有单身的优质个体,才有潜力成为梦中情人,除非你玩的很变态。 牛头人:你在说什么?我们才是主流!纯爱是什么苟八玩意儿,退环境了懂吧?这种爱情观已经淘汰啦!哦太太,请不要挣扎,我很温柔的! “监控还有几分钟。您要不先去吧。” “我的职责是来喊你,并随您一起参加会议。”二副摇了摇头,走进屋内,与艺璇一起看着监控中的豪华卧室: 黑色的真皮沙发油亮,暗色的蓝光打出梦幻的色泽,橘黄色的灯光被束光筒打在四个墙角,笔直垂落的窗帘带有金属质感,冷硬得如一具上吊后的尸首,柔光三铺满天花板,黑色的灯光如海浪一般在伞的缝隙中滚落,内部陈设得阴暗森严,但棱角又是光滑得,视觉看上去很软,像是块厚实的黑色。 大副闭目养神,手指在胳膊上又规律地演奏着乐章,二副双手垫在脑后,神情惬意,对一切都表现得上那么无所谓,整个人慵懒地坐在高脚凳上,让人深怕他倒了下去。 良久,艺璇睁开眼。 “走吧。该,开会了。” 大副身穿细高跟,气场全开,血红色的披肩与如瀑布般散乱的长发让她的影子看起来极具压迫感。 都说生物的审美是嫌贫爱富,那么艺璇的容颜就是最高执政者。 二副步调慵懒地走了出来,忧郁的眸光再次扫过监视器画面,嘴角勾出疲惫而深沉的笑容,疯疯癫癫地走了几步,他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冷峻面容,一丝不苟,毫无情面。 这位严酷的执法者形象,藏了很多的秘密,就像是那位岁月仅次于船长的大副,谁又知道这位的心中,到底是如何评价得自己呢…… 您啊,到底想要什么?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八章下半段日晷 可恶啊! 竟然是滨州战神! 通辽:嘿嘿,我比你多两个圆圆的银币! 大知闲闲,小问间间,所谓辩难,敲字的最讨厌做道理了,毕竟油嘴滑舌得,都爱人模狗样地显摆,像墙角的蟑螂无不是因为什么缺陷,只能做做键盘侠; 再者,因为起点和终点是固定得,在生与死的这条线上,道理是无穷无尽得,追寻道理的路是永无止尽地,你需要不断去回答这路上遇到的雄者,而他们的企图更是无从得知。 别打脸,我认输还不行吗! 招摇的少年就如御龙在天,风光无限,却也藏了一劫。 黑煞醒来的时候,摸到了一滩热乎乎的粘液,他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不喜欢就对。 他坐起身子,风尘仆仆的模样,不修边幅,但是等他睁开眼,却是看见了一张紫黑色的脸: 它或者他出现在两座青黑色的山峰之间,肩膀往下的部分是一抹橙红色的光——不知道是他发出来得,还是山峰之后有光源。 我不能抬头了…… 黑煞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最多能看到这青黑色露出的双眼部分,再多哪怕到额头都看不见,这让他无法确定光源的来路。 少年沉默的盘膝打坐,不再纠结无法探索的外界,而是尝试着与自己脑海中的神像进行沟通。 金尊没有模样,大约是人形,他正静静地修行着,身上万般玄妙,看不出深浅,只是突然间,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 “i''mahelicopter↑helicopter↓” ? 什么笔动静? 比猪:怎么,看不起我性别武装直升机? 黑煞:?,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少年揉了揉太阳穴,从破碎的核心中捡起一片当作火把,然后在这个无法抬头仰望星空的地方缓步前行,走出数百步,他才重新恢复那沉默的麻木形象。 黑白双煞尽管身居高位,年少的时光被喂了很多精力,但说到底还是年纪小,激素、身体发育都没有跟上,也没有长久得漫漫时光供自己掌控,因此他们作为传承序列是合格得,但远没有到领袖的级别。 倒不是说没有领头羊的魅力、统治力,而是缺少发号施令、不动如山的洗礼,天赋再好的将军: 段位也是用士兵的命堆出来得,黑煞眼下还处于原材料打磨得阶段,所以突然间经历这么多事情,对他而言不算是好事,一切只能看他用从前的底子,能够迸发出何等能量。 破碎的蓝光晶核捏造手里就像是橡皮泥,那奇特的手感让黑煞又不由自主地把玩了片刻,随后露出了略带稚气的笑容,但并没有过多久,又慢慢收敛了回去。 孩童最中央的毛绒玩具,在小大人时期就变得幼稚,他们不会在地上爬来爬去,用玩具打来打去,编织那幼稚的故事——尽管有时候很想,却仍旧会克制,就像孩童断奶,跟自己的婴幼儿时期诀别一样。 随后的青少年,他们正在塑造全新的自我中心,会慢慢离开被原生家庭塑造的环境,融入更大的洪流之中,他们将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依靠全新的关系塑造自己的存在感,此时的选择,是决定终生得,因为命就这么长,你没有补救的机会; 当然,这段时期定下来的上限,是在稳定的环境中而言,一旦乱世了,那么一切就会重新洗牌,你的命运又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幕后的老者依据喜欢、推测、评分、考虑而牢固的阶级。 黑白双煞就是虾族贵胄这套成才体系最耀眼的双星,也是最有机会带领虾族打破眼下格局的存在,但是《序列之门》这个游戏让一切都变了,尽管先发优势还在,可虾族以后的命运,已经被更强大的黑手如转魔方一般控制。 黑白双煞为什么一定要这般早得去往海底花园? 因为想把控制权重新夺回来,避免黑手肆无忌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是金元、乌鸦祭祀始终没有把黑白双煞放在眼里的原因,毕竟是叛教者,为什么要去救? 黑白双煞的出彩让金元舍不得,但另外两位虾饺至今无人问津,谁让“特赦”,也是有极高的门槛呢。 黑煞虽然不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可他有预感,自己眼下能够无伤的原因,还是在那款大统一游戏《序列之门》,除此以外,他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更强大的存在。 至于蟹,有可能,但渺茫。 少年终于走到了那青黑色身躯的跟前,但很奇怪,距离到了一定的程度,自己不论怎么靠近,都无法看到更多的细节,因此他停下了脚步,开始观察: 越是靠近发光源,气候便越加寒冷,如今走得这几步路,已经踩进了霜雪之中,散落的冰渣子踩起来声音脆脆的,就像是某种好吃的油炸昆虫。 感觉距离新场景近了,黑煞默默地加快了脚步,手中的蓝色晶核亮度微微提高,将四周的景色照得更加清楚: 杂草不高,方块的草坪规规矩矩地散布着,上面粘着许多的白色细线,不过看这些蛛丝,似乎是穿透草坪而过,又细又长,表面有层流动的液体,散发着金属光泽。 虾族的生命起源来自于海底的巨大烟囱,它们的生命特征是标准得行星文明起源,又因为圈养的缘故,黑煞对外界对其它生物不甚熟悉,尤其是生命序曲差距过大的种族: 就算是黔驴技穷,老虎也因为不熟悉而浪费了解驴这种盘中餐的机会,何况是在星际旅行中遇到的其它星际文明? 没有走多久,在黑煞准备是否要继续加快速度前行的时候,他看到了在蛛网密布之中,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日晷: 它在密密麻麻的蛛网包围圈之中,从黑煞现在的视角看过去,很难猜出到底是蛛网支撑了它的斜立,还是因为它的存在,蛛网才能在它的身边密集存在。 黑煞慢慢摸索过去,日晷在淡蓝色光晕的照耀下,焕发了一种全新的生命力,指针似乎开始转动,连带着久违的声音响起: 【根据殿下的说法,书本是一种死灵术。死了一千年的人能通过书本和你说话,仿佛他就在你屋子里。这是真正的永生。 【同样,如果你把脑子里的东西导出来,放进书本,它就能一直保存,而你也永远不会死。 【我看到了这本书,它真是本好书。我跟前面的前辈交流过了,现在,我也将成为它的厚度。虽然这是一本神奇的魔法书,没有人爱读,可我是真得喜欢……】 黑煞被开篇震撼到了。 文字作为思想的最佳载体,与建筑学并称文明支柱,它们都是一个文明能够恒久存在的依据,其中建筑学更是能够与天文地理、气候风向一起,成为音乐的载体,而其本身又是几何学跟绘画、光影、色彩密切相关的艺术。 相比之下,文学的局限性就大了很多,门槛要也高了很多,但绝不可否认地是,它是最接近灵魂的养料,而眼前,随着这尊建筑开始朗诵文学,黑煞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不仅仅是优美的文字,伴随着开篇的结束,似乎算着时间,风声来了,它开始焕发出建筑美学的空间感。 音乐,开始演奏。 【他是生不逢时的伟大君王,是这片土地上所有遗憾的结合体,这位恨斗祭司的少年登基成为了最年轻的君主,但这时候,天有不测风云,永夜来了! 【在这十年,树木的年轮几乎没有增长,因为阳光没有再出现于大地之上。信奉太阳神的帝国发生了骚乱,不死的蛮族源源不断得从北方杀来,为了保护帝国,少年君主不得不把祭司们请回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稳定国家。 【乱战持续的时刻,黑夜并没有迎来曙光。北方的蛮族不断攻城略地,它们来得很快,这个月攻下一座城市,下个月就往下一座城市劫掠,但很快他们就回到上一座城市,与新来的蛮族死斗,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年长的女子也逃不过被杀戮的命运,只有年轻貌美的女性才有资格生育。 【陆地上的战斗让各国都陷入了深深的疲惫,肉食的减少,农作物欠收,帝国开始出海,但很快……海上也来了敌人。帝国再也没有足够的兵员去应对,只能允许地方豪强自己武装部队抗争。 【年少的君主在这十五年的征战中身心俱疲,但,终于等来了天亮…… 【但扛住了外敌的帝国,还需要他这位伟大的君主吗?死灰复燃的祭司团结一致地诋毁君王,说他无德,以至于太阳神惩罚大地十五年不见骄阳,地方的利益集团各自为战,不受君王调动。 【这位率领帝国扛过“青铜文明大灭绝”的君王,被他守护的民众送上了断头台,在万众欢呼下,他终于迎来了自己该有的结局。】 很简单,也很老套的故事。 黑煞沉默的聆听着,看着四周那极具想象力的大理石雕像:它们的美具有一种很强的暴力属性,但那种爆炸性的肌肉线条却又柔和似水,甚至于性感! 艺术品。 黑衣少年打量着日晷所处的建筑群,心中带着敬意。 白垩土 第两百二十九章 集体日晷 书中的少年最是坦荡。 【从根本上说,只有我们独立自主的思索,才真正具有真理和生命。因为,惟有它们才是我们反复领悟的东西。他人的思想就像加别人飨桌上的残羹,就像陌生客人挪下的衣衫。 【事实证明,个体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真正的自由,也不会要求自我挖掘更多的内容,生命的惰性让他们成为一种被动接受的基因生命,那么,所谓的“革命土壤”定义,到底是崇高,还是见风使舵的利益呢……】 黑煞开始探索日晷周围的建筑群,感受它们身上遗留下来的传承,和倾诉欲望,它们忽明忽暗,语气也逐渐变得沉重: “【我】才是自己生命安全的唯一负责人,因此任何将最高权力交接出去的行为都是愚蠢的。我曾路过某道无比压抑的文明,它们在生长的时候走错了路: “众所周知,权利是无法分配得,因此对集体负责的行为就会演变成对个人权利的压榨,我无法与这样的蜂巢思维抗衡,选择了加速离开,但不论如何,它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分形是美妙的,【上帝的指纹:z=z2+c】,有时候当你费尽心思来到终点之后,你却发现真正无法理解的,是过程,而终点、起点,是简单到唾手可得的东西。 “宇宙简洁得,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可是这一条直线,在我的眼中却无比复杂,我甚至都无法构建它的模样,荒诞到美丽,可怕到窒息,这就是我伟大的母亲,我深爱着它。 “光锥即命运,时空不可切割,因此望远镜也是【望时镜】,如果你很无聊的话,应该看看星河,如果你语言学够好,应该能听见它们在讲述的宏伟历史,这是最完美的故事读物。 “请您放心,只要您有一颗纯净的心灵,就能够听懂我们的语言,那么,劳驾您继续倾听: “我们看见了命运,它从不存在中诞生出存在的必要性,并永无休止的展开,我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如蜉蝣一般短暂的生命,和不断在虚无中挣扎的文明? “我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在无尽的空洞中被风吹倒两边。集体日冕的创造,是【我们=文明】留下来的痕迹,后来者,我不知道你能读出来什么,但愿,时光给了我们最后的温柔,就像是巨人折了一朵花,放在【我们=文明】荒芜的坟前。” 流星雨划过天际,就如当年初见。 黑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心脏狂跳,陷入了一种未知的兴奋之中,脚步庄严地行进在一片漆黑的灰色世界,若不是自控力比较强,或许整个人都会陷入休克与癫痫。 与自己有关:这片遗迹,与黑煞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很确定,这是一种血脉之中的感应,只是不清楚,应该从何讲起。 虾族一路走来,有太多的秘密被埋没,千年前的事情都无法知晓,又怎么能够摸索眼前? 只是听着耳畔的吟诵,那历史的厚重感一下子就掩埋而来,黑煞不知道说什么,又应该以什么姿态来到这里,只是此刻,他识海中的金尊睁开了眼: “文明。” 他吐出了两个字。 这似乎是一种承认,有很大的赞许以为。 笑死,有些生命就知道往太空扔垃圾,就像是在子宫周围尿尿,以此宣告:这里是我的领地。 文明的枷锁限制到七维,因为在可能性宇宙的七维,文明拥有了掌握奇点、重启宇宙的能力: 这就涉及到自由意志和自由欲望了。 自由欲望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本质上还是选择,因为你只能对已知进行筛选,但自由意志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做减法可以在低级欲望中舍弃基因的向往,从而得到生命层次的进化。 七维同样是一个道理,如果说你总是被情绪所左右,那么说明你根本就不够强大,无法凌驾于情绪之上,而是被其影响,在和它“对抗”: 就像是法宝一样,最次一级的,只能放大你的能力,高一级的制定规则,此内自己无敌,但这些说到底还是在“较量”,属于一个级别,同层次,因此真正厉害的是让对方纳头就拜,也就是“为我所用”! 是的,我允许我的情绪存在,允许我的害怕、沮丧、低落、彷徨,所有的负面情绪也是我,它们与正面情绪共同交织,不可分割,而这才是强者具备的共同点。 为什么你会陷入情感低谷? 因为名为时间的杀手在追杀你、蛊惑你,引诱你堕落,你选择对它使用的方法,都会一点点映射到自己的身上,“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三重境界在这里同样适用。 黑煞是强者,他和白煞都是自己命运的主宰,是这场游戏中的最高权限统帅,物质的“力”可以慢慢积累,但是精神的“力”处理不当,“德不匹位”,能量就会暴乱,反噬。 这个世界的法则是最公平得,当你拥有的能量超出了内外两种综合力的总和,就会不受控制,所以一个鼎盛家族陷入分裂,往往是能力者离世,而继任者的能力无法维稳关系网所导致得。 黑煞很清楚,他强大的根源来自于哪里,不是境界,也不是虾族的分量,而是自己在主笔心中的重要程度,如果自己是可以被替代得,那么眼下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自己,反之,只要它的结构适用,水涨船高,那么以后站在哪里,就不需要管所谓的合理性。 文明是宇宙的镜子,是它了解自己的途径,黑煞也是,作为天翅剧本中的生命,他也是对方不断审视、了解自己的途径,褪去那些嘈杂和纷扰,那读书人静静地用时光凝练自己,或许这也是他如今还在坚持的理由吧。 人呀,都要有点执念,这口气没了,可就活不长了。 黑煞在淡蓝色光芒的映衬下,继续观摩眼前凌乱的石墙: 没有牢不可破的命运,只有懈怠的少年被打败之后给自己戴上的枷锁,思维是自由地,任何试图抹杀自由意志跟可能性的行为,都是罪大恶极,陷入思维定势的人就像是塑料的树,看着再高大,也不过是徒有虚表,无法在变化如洪流的世界中继续幸存。 来到了集体日晷前,时针和分针形成一个夹角,看符号,大约是七点半的示意。 黑煞沉默良久,并没有上前触摸这些建筑物,他内心很复杂。 建筑群的规模很大,在这过程中淡蓝色的晶核不断吸收能量,与日晷交相呼应,但黑衣少年罕见得并没有关注这些,而是不断地去感知这遗迹文明给自己带来的氛围。 看直播的人群很沉默,虽然相隔很远,但是很多的虾族也都猜到了,这里的痕迹或许是自己的祖辈留下得,没有什么理由,那是刻在基因里面的亲切呼唤。 历史,就是这么得神奇,明明什么支撑物都没有,只是一段苍白的文字,但是阅读它们,竟然会带来身临其境的玄妙。 是的,书是活的,文字是活的。 只要文字的记述还在,那么文明就永垂不朽。 金元对世界岛文明的干预越来越少,就像是沉积云里面汇集的风暴,她同样也好奇这一片混沌系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此刻有志气的生命都在塑造属于自己的文明: 由个体创造出来的集体,一个能够被所有世界岛公民所认可的世界岛文明。 生命总是在带来无尽的惊喜,哪怕是金元这么冷漠的性子,但是看着自己手上这些跳跃的生命,在为一个目前还没有形成核心的共同价值观奔走,也会感觉到些许的有趣,同时,她也在等待那个自由的灵魂,到底会给这颗弹珠宇宙,注入怎么样的活力。 淡蓝色的晶核慢慢悬浮,黑煞起初还攥了攥,但是到了后面,还是选择了放手,相比于自己心中那点不知道算什么的规划,他更愿意相信奇迹。 蓝色的光晕在灰色的蛛网编织的丛林里旋转,日晷上迸发出的橙红色光芒逐渐浓郁,到最后已经浑浊的不能被透过,似乎感受到它的强烈辐射,四周的建筑群焕然一新,光影不断交织,黑煞穿着一身逼仄的黑色长袍,它上面满是之前战斗留下来的痕迹。 橙红色与靛蓝色开始互相吸引,随后,之前黑煞见到的那句腐蚀机械以及剩下来的蓝色晶核全都被吸引而来,橙黄色的光芒逐渐盛大,黑煞将四周看的越来越清晰,同时,原先自己视线受阻的地方,显现出了四扇纯黑色的大门。 “这是一条好长的回廊,除了旧城墙,便只剩下一些残缺的院落,或许我会喜欢这里,可是太阴森了,我总是会想起不好的东西,但又说不上讨厌,哎,好纠结呀,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的选择呢? “不对不对,它好像由不得我喜欢,强制困我在这里。——不对呀,我如果喜欢,就不会想着离开……”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章海洋五巨头的开端 傻蛋。 黑煞嘴角带起一抹优雅的弧度,显然,能够让黑煞呈现出这种情绪得,只有他当年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小乖乖,白煞。 别来无恙; 大约,应该过的还算安好。 橙红色的光影中,白煞似乎也察觉到目光,他侧过半张脸,随后掌心托了张落叶,他目光傻兮兮,笑了又笑,“哥。” 还以为永别了呢。 哎呀哎呀~ 哪有这么傻的主笔啊? 我们之间的故事这么好写,谁舍得断呀? 白衣少年穿得华贵很多,容颜俊俏,保养的不错,带着些许的天真。 “在哪儿?” “我这儿有太阳,阴天,却也不会暗。” “我这没有光。”黑煞回应道,随后还没有等叙旧,光影就消失了,只剩下四道门,不断地反射着四色光芒: 青色、洋红色、黄色、黑色。 这里绝对不正常,因为黑煞始终感知不到真正的光源,尤其是当晶核与日晷融合之后,现在只有一道淡淡的白光周期性闪烁,但是因为自己的可视角度有限,所以不清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至少,眼前的四扇门不会自发光,肯定有额外的光源在提供能量。 那么,选择,还是离开这里,继续朝那张人脸跋涉? 黑煞很清楚,这个决定关系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环境里的最终命运,此刻的他就好像当时袁辖、恪亲王、长侯选择是否跟乌鸦祭祀一起玩类似,毕竟跟这么大的引力源玩,你是不清楚自己下场的。 就跟择偶一样,对方很优秀,优秀到你无法同频对方,因此彼此的关系只能是施舍,看对象是不是坚定地选择自己,一切的赌注都要看命运。 但,舍得放弃嘛? 对方已经是自己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物质了,如果放弃之后,你甚至都没有对抗风险的能力,就算得到施舍,却也不是所有人能够守住蜂蜜,甚至就连蜜蜂自己都很难,需要不断战斗,以此来扞卫本该属于的劳动成果。 靠近大的引力源,就相当于放弃自我的尊严,围绕着对方的轨道不断选择,而这往往也是自身悲剧的开始,除非你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能量,然后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获得什么,能付出什么,然后再理智而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 路边摊脏,垃圾食品不卫生,可毕竟好吃还有性价比呀~ 黑煞已经不算是芸芸众生了,但是跟他一个序列的角色也很多,他有保险的玩法,那就是等待,那么以现在身上的价值,以后汇入主流再发力,未尝不是鸡头…… 但,少年都是想争得。 既然我总归要死,那么,让过程精彩点吧。 黑衣,锋芒毕露! 神马叫虾饺魁首啊! 那么多虾族却都不敢挑大梁,反倒让张守望给玩到了一线,让林星宇个傻帽玩到了中枢! 虾族的领先优势,只换来一个规模庞大的基数,但是文明内核的汇聚需要猛烈的情感和汹涌的能量,如此才有信服读,世界岛文明绝不对庸庸碌碌! 金元对黑白双煞的期望,绝不止于此! 淡蓝色的烟雾从灰黑色的世界背景中蒸腾,感受到了黑煞的决心,一蓝一红两颗宝石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感受到眼前跳跃的能量,他平静地伸出手,选择了那颗淡蓝色的宝石。 一路走来,他对这晶核有了感情。 此刻,远处的张守望感知到了一道遥远的联系,而振动源,来自于自己当初于无边草原苏醒时,放到口袋里的红色宝石。 这是…… 张守望很快就得到了外界的信息,以及黑煞那边发生的事情。 卧槽! 作者,你伏笔好牛逼啊! 柚洅:穿针引线,女流之辈!我看不起你这个瘪犊子! 说得好,你的戏份再往后推! 感受到大转折要出现,海牛带着海豹、柠檬小狗出现在消融的冰川上。 它们要争!要一席之地以表明意志! 当然,现在而言,都太早了。 海牛的叫声像极了哭泣的婴儿,因此很多少妇跟它相处时,听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苦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带了绿帽子,故而它四处扫荡,治愈妇科疾病,此刻终于来到了主治医生的级别。 美洲海牛,保护级别:易危(vu) 美洲海牛亚种【佛罗里达海牛】,保护级别濒危(en) 亚马逊海牛,保护级别:易危(vu) 非洲海牛,保护级别:易危(vu) “种群的扩大,任重而道远呀!” 海牛感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寂寥,对于它这种理想主义青年,究极纯爱战神来说,它度过了漫长的清教徒式的禁欲生活,它是曾经【三十五岁大魔王】最强有力的挑战者,在它漫长的过往经历中,始终能给命运一份完美的答卷…… 直到那年三十四岁。 少年走过的路,是没有路灯的,它们只能在黑暗中不断地吞咽酸涩的果实,期待朝阳能够早日升起,但总有人要承担灾难,它的高尚并没有换来应有的结局。 海牛! 我们就要灭绝了嘛…… 茫茫大洋,它空洞的身躯被巨大的悲哀充斥,它这辈子从来没有得偿所愿过,它就像是那木鱼,总是被敲打,不得安宁! 乌云卷积着风暴,大浪迎面而来,牛头人战士傲立在这个时代的风口浪尖上! 勇者不会后退,不会摘下自己的面具! 死亡,我甘之若饴! 海牛大义凛然! 这个物种有着美人鱼之称,但是它们的形象并没有那么得美丽: 两只深陷的小眼,没有耳轮,偌大的鼻子连着上唇,隆然鼓起,两只可以闭合的鼻孔位于顶端;下唇内敛,嘴边生着稀疏的短髭。前身两侧各有手臂似的前肢一条,顶端外侧尚有指甲,与大象相似。后肢退化,肥大的身躯向后渐渐收小,末端有一似鱼尾鳍的扁平尾巴,外形呈纺锤形。 海牛的体型比海豹大了好几圈,与柠檬小狗一起,更是天差地别。由于常年跟两位大哥在一起,又因为海牛独特的海洋情节,为了重新塑造出全新的海洋陆地群体,柠檬小狗被强行改名成了海狗。 腔骨龙:?(屁股上长一个柠檬,两眼看向同一侧,并斜视你以嘲讽) 不是,我也不是狗啊?我是恐龙好伐? 海牛:你不喜欢海洋?(牛头人独特的威慑!) 海狗:你妈——身体健康! 就这样,海洋三兄弟开始了找寻海象、海狮的道路。 我们五兄弟,一定会重新聚首! 腔骨龙(海狗):举报啊!我是恐龙,汪呜! 小船乘风破浪,它们为了证明海洋的伟大,开始了环球旅行,希望用往北航行的方式,到达南面三格帝国,以此来证明大海的无穷包容性! 海牛:看我的吧! 狂风暴雨正在汇聚,但是它们无法阻拦勇者为真理而付出的努力! 海豹:靠啊!要死啦要死啦! 柠檬小狗:我不会游泳啊! 海牛斜视:不会游泳的海狗,啧!你忘本了你知道吗! 槽! 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曾经高山流水的两兄弟欲哭无泪! 柚兄,你快回来吧!牛头人太可怕了! 此刻某个被静言的柚子翻了个白眼,而面对四扇门的黑煞,隐约间也听见了一阵汹涌的波涛声,只是不清楚距离。 “那年,大厦将倾…… “他从未讲过自己的思想,总以为自己的追寻可以匹敌所有的苦难,就算输,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但现实会刺破虚妄,真真实实的一巴掌打的人骨子疼,尊严散落满地。 “民谣很穷,吉他很贵,女孩很美,男孩不配。” 战争与和平星云,他身上是醉红色的火焰,在山上,白煞看着远处的山火蔓延过来,他在四季如春的地方度过了自己最惬意的时光: 白衣少年曾经把眼睛贴着玻璃,望着壁炉里那猩红跳跃的火焰,他看不懂这炙热的等离子体迸发出来的能量,也不想懂,就是静静地,将所有的忧愁都含在里面; 黑煞对白煞对爱,就在于,他会在做完白煞不愿意做的事情,就像此刻白衣少年在伤感,黑衣就在窗外淋着雨,怀里揣一把圆刀,双手环胸,目光冷冽,在确保白煞发呆之后,默默离去。 血。 鲜血混着大雨落下。 黑煞的铁石心肠是自找得,他砍断了自己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替换这些得,是白煞对壁炉的痴望。 “深庭豪门,豆蔻少女与冷雨中的沉郁少年,他读不懂孤独,在秋叶中作乐惆怅的旅客,他的爱恨情仇都是矫情得,正因为他吃的岁月愁苦,却不曾被衣食困住…… “干脆死吧。你说呢,咱不活了,去终点看看?舍不得吧,为什么舍不得呢?知道吗?只有对爱你的人,伤害自己才算威胁…… “安慰一颗受伤的灵魂真的需要做很多事情,但,只要还相信,哪怕被伤害一次又一次,总归会等来心软的神,对呀,高高在上也会怜悯……” 黑煞听着神话。 “这世界很大,哥哥,我们会困在这里,停滞不前嘛。” 白煞坐在悬崖,他有时候总是话痨,一串珠子不断地吐着,黑煞总是默默听,一句话也不回,渐渐地,这就是默契了。 黑白双煞分别起身,它们给自己上了压力。 白煞很清楚,自己的兄长想做的,不只是”仅此而已“,就如他们义无反顾地进入海底花园,没有阻拦,只有跟随。 对于这两位放纵的少年而言,他们很懂自己要做什么,既然这个时代的开启需要祭品,那就将我当做童男童女,献给那翻江倒海的龙王,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神父看着画面里的场景,笑着笑着,哭了出来。 虾族的一腔孤勇,终究还是被死而复生的少年扛到了肩上。 ”我们意念合一!” 无需多说,开局就王炸! 他们要做的从来就不是在牌局上胜利,而是让所有玩牌的人知道,曾经有少年来过,而他们,代表着虾族! 割藕狗血泪不断,此刻他才算是明白,当初黑白双煞的一些行为: 他们才是虾族养大的少年,而不是自己这种,被打倒就做了叛军的亡国奴。 海浪声近了。 黑煞出击,进了黑色的地狱之门,白煞任由掌心落叶飞舞,转身进了冷宫。 哥,里头见。di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一章考验开始 进屋,请弯腰。 【后来者,请绝对不要变成糟糕的大人。】 白衣双指抚过剑身,长发被风托起,他来到了自己没有踏足过的深宫,这里有女子起舞,穿一身很艳的红衣,但是那距离,就跟黑煞走过路一样,近不了。 白煞的视线也被压缩了,但是他并没有慌张,毕竟他也有根顶天立地的脊梁,在这雕梁画栋的城中,女孩带着玉钗与宫门长鸣,她不爱说话,也不知是哑了,还是厌了。 “五年时间,你以为自己比得上家驹吗。”少年喝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他最喜欢的两个人,也随着他心境的变化,已经不再偏爱,而是换了两尊神来供奉,甚至于,都要再换成菩萨。 哎呀,说笑啦,哪能呢…… 终于,还是跟所有的记忆握手言和了。 给以前安静的环境吧,冻成冰,才能留的久,搅和搅和,就真的看不清了。 监天司的无上至尊闲敲棋子落灯花,悠然自得地看着落入猪笼草的生物,在这个介于二维和三维的分形维度,还有很多事情要发生,就是不知道那手握【上帝指纹】的候选者,能不能玩通关这场游戏。 重要吗? 哪有啊,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论输赢都不重要,就如这个残破的世界,中央星云的墨水不断翻滚出来,只要它能在这个宇宙留下足够的质量,剩下的又算什么? 你没有价值,但是你的存在有价值,我不在意你,只要还有人能够把这个角色玩下去,填补空隙,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玫瑰星云艳丽地崩裂开来,空荡荡的宇宙又变出一朵完整的玫瑰星系,它有花瓣、花枝,它们以宇宙为土壤,气体尘埃为养料,在无尽的黑暗中野蛮生长,就像是代表爱的玫瑰,在空洞与虚无中泛滥,只等遇见自己可以死亡的对象,再慢慢收敛自己娇羞的能量。 两个星系在引力的作用下,又一次拉了条红线,只是眼下的局面,谁又清楚结果呢?几位巨擘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就像是猜测鸡蛋中即将孵化出来的雏鸡,它到底具备怎样的品格。 “我们,来赌半块面包吧。” 此刻,在遥远的时代,偷蛋龙和甲龙的赌注,仍旧没有看到结果。 腔骨龙赢了还是输了? 他可是布鲁斯,是范德彪找寻了无数纪年的袍泽! 是的,如果读者记性好的话,应该还记得,龙族是布鲁斯,兽族是范德彪,而范德彪没有办法对镜子说谎,因为范德彪是这世上最有道德的生物! 算了,应该没人能猜出这道伏笔,不对,压根就没人看。 柚洅:傻逼。 主笔:为我们无语的友情干杯~ 海浪一阵一阵,但是在海牛的面前,它就像是一个强说忧愁的孩子,因为眼前浪迹天涯的牛头人战士,它从出生就在经历可怕的事情,被偷猎的它浑身都是伤,它从来没有家,孩子成年之前,也没有见过海,它曾以为,自己就该在陆地上沉睡,被虐待,直到…… “风暴,这样的你,是无法与我对话的。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胜利。” 因为,我远没有到死亡的时候! 海牛也亮剑了,用自己的傲骨与坚定的目标。 天空拨弄着云层,给大海写了一封信,少年持着还算干净的心,一字一句地读着内容,总归,还算真诚。 风雨大,越往北越冷,冰渣子被吹动,就像是半空中的一道河流,海豹和海狗现在还读不懂这种感受,只是看着海牛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血肉之躯,有莫名的情绪在生长,就像是石缝中的杂草,坚韧不拔。 虽然…… 我们的见面很仓促,你的登场很荒诞…… 但是诶,好感动。 可能我们就是这么脆弱的生物吧。 没有什么前因后果,它们打打闹闹也没有拒绝邀请,怪罪海牛的连累,甚至有些感谢,是它,让他们学会了勇敢。 当年的腔骨龙,当年的胖和尚,现在连面对风暴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到底是蟹抽走了你们的脊梁,还是你们的懦弱丢掉了未来! 风暴摇晃着海浪,海牛目光坚定,它已经空了! 空荡的身躯甚至被悲伤所填满! 灰暗的世界在阅读一本伤心的书,海牛平静而忧伤的肉体,就像是凝聚的时光,它没有武器,只是用自己空洞的目光对视苍穹。 放弃吧! 没有人愿意看到你现在躁动的模样! 我们总会度过这段时光不是吗! 所有的怀念都应该结束了,难道还要继续辜负接踵而至的情感吗! 少年目光直视劈开天幕的雷霆,身躯傲立,丝毫不惧! 我兵荒马乱的青春,吃遍了你撒给人间的钉子,每一寸血里都有尖锐的钉子,我所有的过去都是你用绝望编织的陷阱,够了吗! 看着我! 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伟大存在,而我只是一个动物,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活着不是因为那千篇一律的欲望,我的身体里始终有少年留下来的骄傲,你无法彻底抹杀他留下来的痕迹! 你可以打败我,但最终,你会看到你所恐惧的身影! 我的脑海,从来都不是恶臭堆积出来得,在这个接力出来的奇迹中,继任者同样也是曾经的坚守者! 我,百炼成钢,永垂不朽! 海牛睁大了眼睛,它与着苍天死磕! 鲜血…… 不知道哪里来的鲜血喷涌出海豹和海狗的身躯,但它们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反而是跌跌撞撞的起身,低垂眼帘,傲然抬头,然后,直起脊梁! 布鲁斯。 沸腾的光在腔骨龙的骨血中燃烧。 他一直都是布鲁斯,但因为想成为范德彪,故而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形象,他在逃避自己是失败者的现实,但失败又如何? 我是布鲁苏。 “吼——~!” 巨龙胆怯,却终究发出了一声嘶吼。 这个擂台,金元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就是因为柠檬小狗,但是他太让自己失望了,始终没有扛起时代给予自己的任务,就这么一直拖一直拖…… 现在金元让世界岛文明加入了这个战场,她有太多看不懂的地方,本以为细水长流就是,却想不到,布鲁斯回来了。 大统领目光平静,并没有发表感言,只是看向柠檬小狗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惆怅。 但愿一切还来得及,毕竟,谁都想要最理想的结局。 龙啸声传遍整个飞船,龙族,终于开始施展自己的魅力了。 另一边黑煞再次踏足漆黑的混沌世界,不过此次他并没有被吸纳于空泡之中,也没有踩到泥泞粘稠的地面,每一步都带起回音: 他现在不清楚应该如何确定方位,整个世界都在快速的旋转,但因为缺少介质,他就好像是防盗骰盅里面的骰子,但是又不会受到碰撞伤害,只是让他无法维系思考而已。 黑煞并没有用粗,而是在这环境中不断感知自己与环境的关系,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圆刀被他抱在怀里,慢慢的,他与漆黑的世界似乎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随后他慢慢睁开眼。 随着少年的双眼暴露于漆黑一片中,这片时空似乎停止了流动,一切都归于寂静。 【我曾经认为自己是个太空人,但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星球之间的寂寞舞者。世界太大了,离开摇篮的孩子,哪怕是摸索完自己的房间,都会觉得充斥着无数奇迹。 【我至今还保留着自己在行星上的生活习惯,无法彻底融入太空之中,因为物理法则发生了系数变化,很多常识都被颠覆了,我太沮丧了,我是行星里的探索者,太空中的婴幼儿。】 张守望当初苏醒于五维,所以聆听的时候能做出很多分析,但是分形维度能够接收到讯息就很不错了,基本上只有一套翻译语言,所以他们根本就无法获得更多的表达信息。 不知道多久,黑煞的意识出现了一段缺口,他精神混乱地摇了摇头,随后就如被洗衣机沥干水分的衣服似的,出现在了有光出没的地方,不过皮肤感知片刻,似乎温度不高。 天,大寒。 恢复视觉的时候,应该被冻了一段时间,黑煞的身躯僵硬,但是他的身躯常年在各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工作,因此保持了良好的作战能力,开始观察四周: 四周的植被很高大,大约有自己齐腰的程度,根据生态链推测,这里的肉食动物应该不是自己可以匹敌地: 异能者的作战能力如果没有达到“一境”的差距,那么体型越大,战斗力越可怕,黑煞虽然来到了大能者境界,但始终没有运用好这股能量,只能享受了这个境界强大的治愈能力和防御能力。 不过这就跟小学生失忆后发现自己来到了太空研究院一样,他没有走过力行者到大能者到这道桥,没有说明书,而且也没有感受过大能者举手投足所散发的能量场,因此想要真正使用体内那可怕的一股能量,他需要极长的时间去摸索。 当然,这说到底也是一笔机缘,否则,他这辈子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机缘来到第五境。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二章小北文明 有人瞻仰皇陵,有人凭吊荒冢。 理想主义实干家是一个文明最大的财富,他们不仅有着狂妄的想法,而且还有为之付出努力的毅力。 白衣少年在断壁残垣前读着历史: “它建立于废土之上,是一座庶民和理想主义的山地王国,后世称此为【小北文明】。作为该行星级文明的四大文明摇篮之一,它的表述方式同样是新奇得。 “在美索不达米亚,风的存在很重要,甚至以此来表达方位,就跟北极文明用极其细化的描述来表达【白】、【雪】一样,这里的风也是特殊的:山风(东北方向)、常风(西北方向)、云风(东南方向)、亚摩利风(西南)。 “在这里,基本上所有的建筑遗址都面向常风,也就是西北方向。” 不知是因为建筑结构特殊,还是风口朝向的问题,声音不断在建筑内壁回荡,白煞已经听了许久,以及对这座荒城遗址有一定的了解。 文明的开端基础无非就是水和火,其中因为“稳定的水源”这一基础条件,导致了文明摇篮无不是地理决定论,水流稳定的时间越长,诞生出青铜文明的概率越大。 “比起帝王、先贤的丰功伟绩,比起谁更文明、谁更古老,谁要崩溃、谁要强大这些问题,我只是被洪流裹挟的尘埃,踮起脚尖想往上钻,却始终没有机会,但愿在我关注顾客和商贩的骂战的时候,不会有白痴跳出来指着我鼻子说,吃饱了撑着。 “我自认为不是那么容易被感染得,但是看着身边因为崇拜一个伟大的君主,然后嗷嗷赴死的青年,我有些伤感,他们全都活在了被光影粉饰的过去与等待冲突的未来,他们就像是巨石身体下的轮子,试图将身上的重物带向滑坡。 “我的一生,都在编织的谎言中度过。那么,聪明得,你能告诉我,未来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诠释呢?” 白衣少年面无表情地往手心里哈了一口白气,他的容颜相比于黑煞而言,要稚嫩个七八岁,看着小不点大,但是眸光与举止,都像极了更大的孩子,眼里的不耐烦带着些许的躁动。 在这样的陌生地界,他的安全感缺失。 我死了。 白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里面空荡荡地,没有跳动感。 黑煞并没有察觉自己的生命特征,但是白煞醒来第一件事,是观察自己,因此他的心态跟黑煞相比,有几分低落。 风吹起少年额前的呆毛,他回过神,也并没有太纠结眼下的状况,只是不知何时,那红妆艳丽不见,只剩下庭院外的竹林,秋风刮来,落叶涌动。 【死者之力:你可以附身于旧物】 白煞看着跳出来的界面,随后沉默地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似乎踩到了什么机关,他周围的风景一变,来到了颗孤独的行星上,它正在流浪,而自己栖身于荒凉。 大能者境界。 白衣少年此刻才察觉到了自己境界的变化,随后眼睛眨了眨,就像是孩童遇见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开始琢磨起自己突然拔高了一截的战斗力。 有意思。 白煞嘴角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专注与细致,瞬间就把自己身处的环境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另一边,张守望和袁辖被困在上半截集体日晷中,此刻他们已经知道了黑白双煞那边的处境,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游戏规则一:每一位小妹妹都有属于自己的大老爹。】 【游戏规则二:当两颗宝石遇见彼此之后,日晷将被拨动。】 【游戏规则三:人的食物是奴隶,奴隶的食物是寄生虫。】 【游戏规则四:死者和活人无法共用一具身体。】 【游戏规则五:当道德标尺来到了尺子的任意一段,游戏结束。】 不是,这是什么狗屁游戏规则? 突然间更新的四条,不仅没有让张守望找到蛛丝马迹,反而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纠结。 就这么一点破地方,我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张守望不明白,袁辖还好,在这血色圣殿之中,他的境界一日千里,如今状态更是调整至圆满,如果能再待上半个月,自己就可以和长侯、恪亲王掰掰手腕了。 张守望也不是没有收获,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尤其是与黑煞的蓝宝石交相呼应之后,他莫名其妙地也来到了大能者境界,虽然因为自己契约了龙骑士,战斗力不如黑煞那么变态,但是因为龙兽合体,所以他对大能者这个境界的感悟,上升地很快。 曦徕文明:??? 你作弊了是吧? 他们无法明白,这个任务怎么会给这么大的奖励,不讲道理得出手就是大能者境界,不过看这个剧本,或许力行者根本使不上劲,如此,不知是福是祸。 此刻,莱茵城,博士戴着单张镜片,成功与长侯汇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住通往船舱的路线,这样就算信物存在感不高,好歹有后路,能够去往控制室,虽然九死一生,但不妄白来一趟。 一般来说,擂台赛规则强度跟隐藏规则是不相上下得,擂台规则胜在信息量足够、安全有保证,有稳定的积分收益,第四天灾的一切活动都依靠积分转,所以他们轻易不涉险。 隐藏规则一般要在擂台规则之后开启,胜利条件苛刻,危机重重,但是这种危机说到底也就是容错率低,即正常规则如果是运算题只能错五道,而隐藏规则只能错三道,不可能出现擂台规则比加法,隐藏规则比乘法的情况。 原先他们以为莱茵城根灵风国的强度一样,就是根据如此,因为他们已经是明面规则里的底蕴一级了,就算低调,也不会怂,但是眼前的诡异现象让他们犹豫了: 毕竟,如果明面上的规则如此简单,乌鸦祭祀又为何要走隐藏规则? 说白了,还是因为擂台规则无法完成,乌鸦祭祀耗不起,所以才会想着来隐藏规则以力破法。但是按理说,以光元素的能力,怎么着也应该能和外界建立联系了,可…… 上帝指纹、神像、天使、牧化神、野餐,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眼前的隐藏贵族十分不简单,或者说,这个擂台规则就没有那么简单! 蟹族的主神,当年是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作为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很难知晓那位在厨房准备饭菜的厨子,心里到底是什么算盘。 璇今儿起得早。 在升龙宴上,旗袍女子曾经说,要在她放风筝的时候,带她去见一位梳着水母头的姑娘,可第二天就没有了音信,这事儿一百多章了都没有重提,她也昏昏睡睡好久,总是在梦里玩游戏,如今醒来,很累,忍不住用双手托了拖自己的水母发髻,目光幽怨:“姑姑,我想去放风筝了。” “下了雨,天气凉,多睡会。”团扇温和得笑着,俯下身用面颊贴着小公主: “还没有到时候,等天气好了,我们就去放风筝,可以吗。” “姑姑,您怕?” 璇双手何在一起垫在枕头上,清澈的目光就像是一件轻纱,柔柔地敷在了圆扇地面颊上,大天宫笑了,“你这古灵精怪的模样。我带你改个昵称吧。” “您是说我新得来的三个字吗?” 小公主做起身子来,眼睛好看地转了转,笑的带着些许狡黠: “伊、棋、宇?” “她把【缎·箖·纱】给你了?” 【缎·箖·纱】是当年九方阁凝聚出来的大造化,它可以不断改变代称,以此既能达到历练的作用,同时还能不染尘缘。 【艺·璇·绫】就是上一批的三个字。 “我不知道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翻身继续睡。 圆扇没有说话,替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按理说,像【缎·箖·纱】这样的级别,至少有四五个名字,因此真正重要的是【苏青酒】和【顾怜】,可它们目前并没有出世,其中【顾怜】绑定着【百晓生系统】,【苏青酒】还不清楚到底是【清酒】还是【青酒】,因此存在感不强。 【缎·箖·纱】绑定着蟹族主神冥主,但是…… 圆扇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在与这个发癫的世界计较了。 远处,巨大的装甲在海洋中奔跑,瘟疫医生站在江畔,对面清冷的月发出瘆人的蓝光,目光平静,眼底最深处是颓唐。 “虫儿不飞了,风儿也倦了……” 它回来了,带着旧相片,老故事。 乌鸦祭祀带着青铜面具,戴一枚佛脸吊坠,黑金色拐杖配上球状闪电幻化的墨镜,姿态清贵,薄薄的唇呈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躲藏在暗处的眼窝被碎发遮盖,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强硬的慵懒,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手里握着枪,让你忍不住胆寒,怕这沉默的野兽苏醒后,将自己的血腥彻底裸露于夜晚。 当然,接下来他仍旧不会登场。 光元素转身离开,继续在安全通道里面搜寻,祂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都没有丝毫的留恋,就好似,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一般。 滚! 别烦我。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三章见月亮 “哒哒,哒哒哒哒~” 秋风起了,羽翎立在巨龙的头顶,南域的月亮在她的目光下澄澈悠远,它正缓慢的旋转着,女孩发髻卷起,她仍旧是那身披战袍的玫瑰,性格还是那么得阳光。 就算…… 还是忍不住喜欢你,被你牵挂情绪,就算这人世湮灭,我又怎能在这一事无成的岁月中放松对你的迷恋,类似欢喜忧愁,难能忽略月亮,就算乌云遮蔽,就算霓虹灯光打落了星星,你呀,看见就无法抹去…… 我都快忘了,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义,想想也是荒唐,心中的瘾都挖干净了,还是没有放下对你的定位,或许,或许我真得很在意你的事迹。 羽翎眨了眨眼,到底是没有做出什么改变。 “为什么不大声一点呢,你十七岁的勇气哪里去了?甚至于,对着她的模样只是轻轻喊一声都不敢……” “是呀,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世界荒芜,但你不还是会沿着我走过的路,重走一遍吗。”羽翎甚至都没有回头,就知道到底是谁在跟自己说话。 给我一个对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走了多年的死胡同,不能再来一遍。 淡蓝色的天空终于被月亮所笼罩,这里是盖亚星文明的异能者时代,但在蟾魔的眼中,眼前的处境都无所谓,他切了大半的心,并不对此感知做出反应。 那年凄苦,我回白虎阙上,见那绕指的情丝,在月光中飘荡、拉长。 说实话吧,我有点自卑呢。 女孩玩着折扇,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挑衅,随后又偷偷笑了声,花楼里小厮站在桌沿,手上翻看着画本: 【非得要生得漂亮吗……,那我的真心算什么。】 灰尘捂着烧烂了的容颜,呆呆着望着冰雪上的篝火,他的愤世嫉俗已经不允许存在于这幅残破的身躯之中,被驱逐百公里,荒野中他除了一颗凋零的心,便只剩下曾经还见过太阳的记忆。 生物择偶标准里的“美”,本质上是嫌贫爱富的产物,不过因为刻在了基因里,就成了理所应当得,可以被追捧得。 冰天雪地里,少年沉默得昏厥在地上,他的临终再没有从前那般烂漫,就像是盛开时华美的玫瑰开始腐烂,终究是逃不了那恶臭弥漫。 【残破的灵魂,还有许下的承诺,都在烈火中燃烧吧。 【所有的怨恨消解,收回那百般发问,就让痛苦蒸发。】 少年的灵魂在碎玻璃上奔跑,他眨了眨眼睛,窗外繁星陨落,他们在半空中跌落,划过璀璨的尾迹,根据光的分布,它正熠熠生辉。 哇哦…… 小厮呢喃了一句,合上画本,干活去了。 羽翎还是那清冷的模样,不爱说话,情绪起伏较大,他冲突于自己的矛盾属性,就像是上了锁的砝码,不再转动。 和他有关的时空,就像是被封印在了一张柔性纸张之内,全部都提不起重量,一碰就碎。 另一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守望再次睁眼的时候,血色教堂已经不存在,取而代之得,是高维的无边草原。 旷野上的风很温柔,就像是刚出生得小兽,用舌头舔着所有的过往生命,黑漆漆的眼珠子里藏着胆怯的泪光。 除了那些猴子以外,任何有尊严的肉食动物,都不会剥夺这些新生儿对世界的好奇心与探索欲。 头好晕…… 黑白双煞与张守望、袁辖一直在昏迷、苏醒中反复折腾,这也让他们的精神饱受摧残。 【这世上的人除了读书、学习以外,其它的所有时间都可以归纳为两点:抄书和杀人。 【抄书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永恒灵魂,而杀人间接服务于抄书。据说这一轮知识储备竞赛,关系到青铜文明大灭绝之后的重建。我们都不明白,封建制度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总之,奴隶制度被废除了,我们必须要拥有知识,那个靠武力成为领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生产力爆发,组织结构复杂化,我们都不在因为简单的快乐而生活。 【“(当无国家者被更强大的动员能力所打败,他们就会放弃更好的地理资源,转而开垦荒地,过上更加艰难的青铜文明生活,活着彻底失去供养奴隶制度的通知资源,转而进入更加原始的部落统治)。 【“(无国家者是无法被消灭得,因为封建统治和工业社会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整合行星级资源,无国家主义者仍旧会散落在世界各地,活在地理资源不够丰富的“贫穷落后地区”)。 【“(小北文明的覆灭意味着,没有人会为了他们——即无国家者和原始部落形式文明——哭泣,这个文明的时间将以排斥的方式让所有人都进入他们的影响圈,实现对行星级文明的整合)。 【“(统一的世界性政府仍旧没被建立——该死的民族主义者!他们已经走上了纳粹的道路!哦不!)” 【这段文字我已经学习三天了,甚至都快能全文背诵了,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好兄弟说今天又发公告了,是第三遍。公告写的什么?我想想,哦!是: 【极端右翼正在抬头!】 张守望听完了,伸了个懒腰,他的心脏微微疼痛,但是以自己的年纪,应该不至于才对,难道我的生活作息很糟糕吗? 开玩笑呀,我天天都睡到自然醒好吧?甚至于我敢肯定,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听别人碎碎念的时间只有不到三个小时! 剩下的时间在干嘛? 废话! 不是睡觉就是昏厥! 可恶啊,应该不会有人把我正面撅了反面撅吧? 想着张守望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良久,松了口气。 应该,没有那么变态吧…… 他跟盖亚文明、乌鸦祭祀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明说,在曦徕文明的背景也很模糊,金元特意翻看过他的答案,也乏善可陈,但如果只是本子上写得那样,跟此刻对方的表现,相差太大了,尤其是对方执意扛起曦徕文明大旗的时候。 不过,当以后第四天灾回望过去,看这段在飞船上发生的故事时,仍旧会感觉到传奇: 没有人告诉张守望应该怎么做,也从没有人指望他做些什么,整个曦徕文明的政权在此刻是瘫痪得,人心的涣散让这个文明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跟脚。 尽管张守望是版本之子,但是在这个圈子里,神秘如秋裙,影响力之大如林星宇、要庆,还有曾经想要蛇吞象的殷家、殷墟,在本土npc中有一席之地的邓音…… 相比之下只有“辣椒辣两头”,“我赌你是个屁”的张守望,他位卑言轻、名望不显,于玩家中没有号召力,在本土npc中没有地位,又因为始终没有融入黎月的社会生态,因此他没有足够鲜明的旗帜,让玩家们团结在他的周围,故而曦徕文明中,他也没有特别的利益圈子。 说了这么多,曦徕文明本不应该由他来拯救,他也没有能力和资格承接下这种责任,毕竟最开始做这件事的,是现今的黑洞文明残留政府,而他们跟陨星阁合作了这么久,却没有试图给自己找存在感。 要知道,陨星阁毕竟是金元领导得,而且海底除了水栖玩家以外,只有曦徕文明的科技力可以探索,他们如果真的有心,完全可以将海洋开辟成黑洞文明的文明核心,并慢慢让水栖动物也学习黑洞文明的文脉;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归顺信号,曦徕文明的主导者们,放弃了独立自主的文明发展道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张守望完全可以像所有人一样,对这件事置之不理,让【曦徕文明】成为历史的注脚,他完全没有错,这是时代的选择,是所有黑洞文明居民的心声,因为在《序列之门》里,大家都摆脱了平行宇宙的诅咒,成为虾族文明的分支不需要努力,是顺其自然的结果,到时候在新的文明体系中努力发展,有什么错? 是的,张守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局已定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成为了文明通往新世界时的绊脚石,想回到黑洞,想让曦徕文明复苏,焕发活力,去面对记忆中那沉重的苦难。 张守望完全是为了自己那颗火热的心,才站了出来。 他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在这个百废待兴的时候振臂高呼,孤身一肩挑起了命运未曾托付给他的重担,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去拯救那即将熄灭的文明火种。 他面对盖亚星文明的异能者时代孤勇而上,代替金元打了万劫不复的一仗,最后来到这片诡异的世界,他没有抱怨,没有做任何不利于眼前局面的事情,而是努力适应,去战斗,去和自己的命运纠缠,他就像是背着骂名的勇者,肝脑涂地,为了自己的问心无愧。 是的,至今为止张守望做出来的事情,对曦徕文明都没有任何作用,可意义非凡:所有看直播的曦徕文明npc都注意到了他,注意到了他所代表的,那个早已被自己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集体文明记忆,他的出现让世界文明,多了一个文明成分。 现在,就连金元都在想,世界岛文明到底需要怎么样的内核,是看着庞大其实虚弱无比,对着蟹族俯首称臣,卑贱称奴的虾族,还是眼前这个虽然弱小,困难重重,尽管因为冰山天灾,已经不复荣光的,自己的母体文明——曦徕文明。 张守望让大统领看到了文明应该有的牺牲精神、集体主义荣誉感、傲视历史的气节、凭血肉之躯逆战高维的大无畏。 但…… 如此大的选择,金元并没有轻易定夺,她始终在等世界岛乐子人给自己带来惊喜,不过张守望的努力给了她选择,而非从前那样,直接断定,让曦徕文明努力融入虾族文明之中。 希望少年的你,能给文明带来惊喜,就像无敌的骄阳,融化冰川,带来灌溉植被的净水。 金元收回目光,继续自己的统一征程了。 她,比张守望更输不起; 尤其是在乌鸦祭祀不在的时候。 我会守好你给我的遗物,我,保证。 少女眺望苍穹,目光坚定。 光元素:我,我还没死呢……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四章请你跳一支舞 在曦徕文明的核潜艇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抽着烟,目光浑浊,身躯不断地颤抖。 他关注张守望很久了,这个少年在他的手底下长大,如今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对此,教授深感欣慰: 在当初政府选择如何开展工作的时候,许教授表态,要跟以前一样,于世界岛中学习知识,然后回去! 但是更多的人选择了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七维,这里就是《序列之门》给的奖励,为什么要回去呢? 虽然他们已经能够适应七维的生活环境,但不意味着他们理解了如何从六维升到七维,并且能够在现在一穷二白的科研基础下,完成这项壮举。 序列之门有很多作用,其一就是,如果试炼文明能够得到主场文明的允许,可以直接合并进去,这样的话对双方都是有利的选择,强强联合,但是因为黑洞文明的特殊性,前面曦徕文明都没有选择放弃黑洞,而是自主升维。 正因为是自主升维,所以曦徕文明也曾经作为东道主,帮助其它的低维升维,而且因为黑洞文明强大的特殊性,那些文明都选择了留在曦徕文明,以此完成升维。 所以,黑洞文明的历史是骄傲得,许教授很不情愿来到其它文明,成为附庸之一,但是少数服从多数,他为此离开了核心圈子,驾驶着核潜艇在海洋中流浪,成为警戒线的一个点,为此赌气,哪怕最近的科技升维奖励(光元素给金元的科技奖励,但是他们如此理解)发放,他也没有回去参与研究。 心哀莫大于心死。 但…… “哈哈哈哈! “守望啊守望!你说话算数!你说话算数!” 许教授老泪纵横,看着那白衣少年头顶上的头衔,笑得精神抖擞。 【曦徕文明旗杆·张守望】 谁不喜欢热血少年啊? “博豪,走!去异世界!” “啊!老师,我在做研究……” “闭嘴!文明都要没了,做你奶奶个腿的研究!” “老师你不是……” “我就问你,去不去!” “您——守望师兄……” “文明需要等他,黑洞需要守望。” “——,哈哈哈哈!像个莽夫。我来了老师。” “哈哈哈哈!像个莽夫!” 许教授大笑,心情格外得好。 星河就是,我想请你跳一支,我看了下自己,拿不出礼服,听不懂音符,可我会踮起脚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你: “我爱你!” 星光大盛,它在光年外等我,万年前的光照在稚气孩子的身上,他对这浪漫的星河保持着一种禁忌的热恋:想去赴约,因为,要和星河翩翩起舞。 文明就像是一面镜子,宇宙对着它梳妆打扮,娃娃在那里左右摇摆,他沉溺于这种磅礴的孤寂,这位死在思考宇宙终极问题到癫狂的少年仍旧怀揣着炙热的爱,他不明白,但他清楚,自己不能死,死亡是一种诀别,可他还想去赴约,因为星河穿过了遥远的距离,对他发出了邀请函: 请你跳支舞。 是呀,少年天生就会一种孤独的舞步,他喜欢那自己看不全的五彩斑斓,他的视觉将他的想象力束缚,他的文明在摇篮里嗷嗷待哺,可是他想要去空洞中呼吸的自由,这一切,只因为他答应过了。 是的是的! 就是我! 就是那个很笨很傻,尽管数学方程都解不开,但对你模样贪恋的小瘦猴子! 你真得很美呀! 我已经不怕你了,只是,你还能等我多久呢? 星空的性感就像是游荡半空中的羽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他的心被勾住了,每次跳动都是那么得热烈…… 悬崖很危险,我总是踌躇,而你已堕入了不可见的黑色深渊,我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自己胆怯的模样,可惜呀,我拿不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就像是趴在窗口的痴儿,目光里写满欲望,最后却发现自己跟这些浪漫的想象并无因果; 爱上星河,是沙粒的悲哀,我与你之间可悲的距离,是我对自己时光的背弃,是我对凄怆命运的咒骂,是我的…… 喜欢你,是我无法拒绝的约定,也是我无法履行的义务。 张守望趴在无边草原上,他就像是稚童,看着眼前那些晶莹透明的水晶球,它们发着光,好亮,跑远了还能看见它们过去的形态,不能的角度,不同的组合,乳白色的光在翠绿下就像是害羞的精灵; 想象再如何醇烈,都不如我见你时的生理反应,我屏住了呼吸,享受着从前岁月为我献上的礼物:星光在我的眼前可可爱爱地跳来跳舞,就像是捉迷藏却又藏不住的胖娃玩,脸红,煞是可爱。 你们好温柔呀。 张守望心脏不好,他见过垂死的少年,嘴角滴着血,脏乱的衣服和凌乱大发,他的亲戚全都葬在了后土之上,如今,他终于可以在抢救失败之后安息,合上疲惫的目光,回到那等他许久的天上。 喂—— 学会怎么跳舞了吗?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她在冰上滑行,笑得很甜,动作大开大合,她如蝴蝶般飞舞,身姿柔美绽放,璀璨的烟花在少年的目光前旋转,少年吸了一口吐不掉的气息,目光迷离,甚至,语气都柔和了好多; 笨蛋,会跳舞吗? 她带着微卷的发,看了又看,又是摇了摇头,没有再执着,清凌凌地飘着,年轻的模样,散开的发髻如瀑布般摇摆,她强大的表情管理与温柔的笑意在黑夜猛然地炸开,烟花汹涌而热烈地滚动,看不见,却能捕捉到刹那的弧度; 灵动,女孩强健的步伐自信而优雅,流畅度就像是排练一般,冰雪之上白雾飘动,她表现着自己练了好久的舞步,靛蓝色躲藏在乳白的冰里,场地就像是一只皮糙肉厚的乌龟,刚睡醒,轻轻地拒绝着青草的附着,用光影开了鲜艳的花,蝴蝶在它的背上舒展,死掉的少年闭上双眼,他知道,再看,要遭报应了。 你下辈子也忘不了她诶? 开玩笑啦,我心都没有,拿什么记住你呀。 风吹动了云,女孩滑近,带着一缕闻不到的香味,口中呢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就连杂音也能被听见。 距离好近,男孩心跳得很快。 我呀! 我可傻啦! 我哪里会跳舞嘛! 他很害怕,躲躲藏藏,在这冰场,他的脸醉的像不胜酒力,却喝了三壶,他被束缚的心早已经停止了跳动,荆棘和锁链长满,但,铁锈正在呼吸。 “等音乐结束,我要去冰川的国度,在月光下,给星辰跳舞。” 女孩的声音干净到调皮,它在少年的心里左右冲撞,轻飘飘地敷在灵魂最深处,他的身体轻了一半,好像也化作了云,在那儿悬浮。 光影眩目…… 好可恶呀,在小恐龙格林的怀里放一个苹果,在守归的胸口放蜂蜜,在……在我的心里跳舞。 不对的呀! 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哦! 有人傻乎乎地起身,睡不着了。 罪大恶极捏~! 男孩睁开了眼,眼前的风景回归到幕布,音乐也回归到了休止符,但是这安全的距离羽翎很喜欢,他抱着毛毯傻傻的笑着,连带着呼吸都稍微急促。 又活了一天。 哦耶! 窗外的月亮清冷冷地挂着,高不可攀,可这并不妨碍少年目光中的热烈吞吐,云层与斑斓的星空背景是那么得艳丽,那是他所无法想象的瑰丽,就像是乌鸦的黑羽,因为那极致的色彩,变得不可分辨。 听说,整个宇宙的总体色彩乳白色得,应该去哪里看呀? 嘻嘻嘻,我买票哦! 张守望笑醒了,他感受到了朋友心中的欢喜,整个可能性宇宙都开始呼吸,就像是一架老旧的机械开始运转,生机被注入了其中,越是高维感受越震撼,而他,在这里也听到了更多的信息。 【奇迹!这真的是奇迹! 【换生灵!它们如流星一般,再次划过了这片贫瘠的夜空,百万年没有诞生过恒星的星系,又一次获得了星云,神明苏醒了! 【传说,神灵需要人类的后代做仆从的时候,会用自己的孩子去替换,因此换生灵不是天使就是恶魔!大地!大地深埋的鲜血再一次开始流动,全新的活力被注入枯井,我们得救了! 【瘟疫,这场瘟疫到底象征着什么呢?这个破旧房屋到底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上帝,你知道我对你的虔诚——去找书!我们需要更多的知识,需要更多的永恒存在来占卜!】 急促的声音在张守望的耳畔响起,此刻他虽然并没有进入这个规则世界,却与它产生了很深的羁绊。 张守望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但因为血液里有着流淌的滚烫血液,他同样也期待波澜壮阔的岁月,眼下,作为扛旗者,他似乎也迎来了神明对自己的考验。 专属剧情意味着你需要经历更加严苛的考验,更加慎重的磨难,但同样,这样的机会也是千载难逢得,它代表着上升的通道也已经被打开,剩下的,就看自己能否把握得住! 那么…… 以曦徕文明的名义,我,必不可能输!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五章拜访区的祭坛 少年挽弓,赤膊上写满了萨满般扭曲的符文,他的目光挂在映衬无数星空的柳树上,在这片沼泽地上,想寻到什么特殊的东西,是非常难得,原始丛林走兽诸多,不会给外来人捡便宜的机会。 黑煞就躲在树冠之后,他的目光如毒蛇吐息,不断侦查着四周这些直立的骷髅:他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具体特质,也没有信息来源,但感觉上来看,这里并不是什么良善的地方。 想着,黑衣少年蹲在林叶之间,倾听着那循环不息的广播,试图找到一点有关于眼下的情报: 【量力而行,多大的手,就抓多少东西,可人心急贪,总是想快速得获得一切,最后他们也将因为这些不见天日的欲望将自己埋葬。 【这里的每一根骸骨都被欲望洗礼了千百遍,它们的骨血里空洞、荒芜,就像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建造出来的隧道。他们说,大地是活得,这头混沌神牛吞噬了天地,也成为了天地,供生命繁衍。 【灾厄的形态开始清晰,预言家来到了换生灵在的地方,她需要看清天使和恶魔的模样,这是必须要做的选择,这是必须要承担的代价,天色昏暗,这到底是暴雨的前兆,还是彩虹登场的信号…… 【祭坛上,祭祀仪式和祭品准备就绪,就等观礼与占卜师。】 黑煞已经听了两天两夜了,进度一直很慢,每一次结尾看起来下一章都会爆发精彩的冲突,但实际上,就跟被奖励完的牛子一样,这口气泄了之后,它就已经被掏空了。 天空上,红蓝两色正在彼此追逐,黑煞不清楚它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在里面,但目前因为自己感知到的那股可怕气息,他始终没有动弹,仿佛也成为这棵大树的一部分,正在天地中汲取养分。 “传教士来了。” “还是那位吗?” “是的,不过他的身边多了一位修女——看着不像,但是她穿着修女的全套衣服。” “准备一下吧。传教士是靠手上漂亮的花体字得到的提拔,最近交流来,听着没有什么真本领,但是修女不常见,这位应该是来开启祭坛的。”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似乎感觉身边的光头大汉跟个傻帽一样,年轻人很不悦的皱眉。 光头大汉没有看他,目光中藏着些许的悲哀,随后看了眼树冠中藏着的黑煞,但只是片刻就挪开了,好似刚才不过走神而已。 这两位是谁? 黑煞发誓,他这两天两夜就没有合过眼,始终在观察四周的环境变化,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两位这样强大的存在! 不过,因为跟大树离得近,黑衣少年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郁结得到了疏通,这也是他能长久隐蔽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有好处,否则丛林那么好的地方,黑煞也不会来到离祭坛如此近的范围。 “你对【修女】了解得很详细?”似乎真觉得,光头大汉只是烦闷,才说这么多,毕竟青年到处搜寻,也没有察觉隔墙有耳,当然,这种话多的行为是很掉价得。 “哦不,我跟她没有接触。”光头恢复了沉默。 等了很久,小路上来了两位身穿黑袍的贵客,他们身上的服饰规格很高,其中那位修女目光清澈,身上带着神性。 这就是拜访区? 来者正是上帝指纹拥有者、苏耀,还有天使的祭品,方云。 路是一步步走的,人也是慢慢做出改变的。 “尊者是要参观祭坛吗?”光头大汉直视恪亲王的目光。 “是的。修女第一次来,说好奇这里的结构,我便请她过来,研究研究,带回去也是难得的范本。” “好的好的,二位跟随我来吧。” 似乎因为没有见过修女,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触,所以青年落后半步,小心的观察着释经博士,用余光扫着那位女孩。 真是奇特…… 青年很开心的笑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兴奋,那种力量来源于他的基因,来源于饿狼对羔羊的贪婪。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青年的目光还是引起了在场三位的注意,方云有些害怕的抿唇,苏耀皱眉,正思考着要不要出手,光头怒喝: “着相了!” “!”被这话一冲,青年心中大惊,随后发现自己与三位的距离已经拉长到了一步半,这无疑是暴露自己心中龌蹉的最佳佐证! “年轻人,不要以为你有靠山就能恣意妄为!这里是拜访区!是神灵的下榻之所!” “是!——” 青年羞愧难当,情绪低落,整个人就像是被打断了脊梁,大庭广众下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失魂落魄地跟着,却不敢再思想修女,深怕自己再次堕入深渊。 苏耀欲言又止,保持着沉默。 察觉到青年的气息萎缩,连带着侦查的强度都下降了,黑煞换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对祭坛得靠近。 作为高端玩家,他清楚苏耀和方云的身份,而那光头大汉似乎也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不管怎么说,凶险程度直线下降。 祭坛方正,似乎有液体在地面的纹路上流动,黑衣就像是一道残影,慢慢地往里面融,在时空的最深处挤。 作为虾族第一流,黑煞的战斗技巧、对自己的异能量运用都是顶级得,而大能者又是容纳程度很高的一个境界,因此所谓的小境界,往往能压得对面喘不过气来,因此越是高境界,越是不轻易动手。 就先说能不能靠武力解决同境界,这种境界都是头头脸脸的生物,维持着一个庞大势力供自己修行,发生冲突绝对不是领袖之间那么简单,如果是小事件,也轻易不会牵扯到大能者; 再一个就是,大能者之间消耗过甚,想要补回来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么长的时间万一出现意外,就会陷入无穷的斗争中,可能你一直赢,但是你的境界却不断在下滑。 大能者,是一个体面的境界。 整个拜访区的过度走廊很长,苏耀是不知道黑煞的,因为他还没有接入《序列之门》的系统,毕竟金元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莱茵城了,而乌鸦祭祀并没有先见之明。 光元素:呵,雪藏我?污蔑我?知不知道谁才是顶流啊? 下定决心来探索区,是因为信物的提示: 【上帝的指纹:上帝三件套之一。】 【上帝三件套:上帝的指纹、上帝的公式、上帝的语言。 【三件套效果:你可以成为上帝。】 苏耀:??? 【上帝的公式:祭坛的镜面中,可获取时间为十日后。 【上帝两件套效果:你可以假装自己是上帝。】 很离谱…… 不过苏耀对这些并没有特别在意所谓的套装效果,他只想把信物完善,只要能够进入控制区,剩下得交给时间就好了。 但是上帝的指纹似乎并非最小单位,至少是损坏的,不能单独出现在这个世界,否则就会想反物质一样湮灭,为此恪亲王没得选,他必须要获得上帝的公式,否则自己去到船舱,会暴露。 至于化身为上帝…… 乌鸦祭祀都没有选择伪装成神灵,包括那位牧化神,自己很难跟他们平起平坐,所以这个身份,他用了可能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君不见袁辖自从成为那个什么天使之后,戏份一落千丈? 沐猴而冠,猴子穿大衣,根本就撑不起来,所以苏耀根本就没有过多联想三件套的效果,作为亲王,他有不甘心,却也有自知之心,有些可能性是他可以做到的,但某些区域,不是能够涉足得。 越往里走,视线越开阔,但建筑风格并没有特别的变化,看着四周的装潢,他心中的笑意慢慢散开,表现出一种欢愉。 有意思。 很有意思。 所谓的祭坛很小,占地只有大约三十平方米左右,但是为了保护这座祭坛,周围的帝国共同修筑了这座雄伟的城邦。释经博士的身份镀了层金,这就要从袁辖开始讲起了: 随着实力得增强,尤其是【502】胶水的作用,天使身上的神性越来越强,与血色教堂的共鸣开始发生,然后第二次显圣,不过降临点并非银帘教堂和黄金教堂,而是…… 血色教堂! 不仅如此,作为神灵,他感觉自己与大地产生某种特殊的联系,自那之后,长侯和恪亲王发现,在祷告的时候,他们可以和神像中的袁辖进行沟通,尽管这种交流方式很落后,效率很低,但毕竟是一种超时空交流的作弊器,1+1+1的效果,可不止3而言,尤其是对这三位人中龙凤来说。 虽然袁辖的最难凝实,毕竟这个层次已经蜕凡了,如果没有乌鸦祭祀、金元这种存在,幕后的黑手谁理你啊?能够让你像狗皮膏药一样存在,就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银帘教堂的显圣让雪囚帮狐假虎威,震慑住了暗流,这一次血色圣殿的显圣,更是让他们拥有了极高的明面身份,除此以外,苏耀的释经博士身份更上一层楼,彻底把“传教士”的身份坐稳了: 艺璇的承认,只是说在苏耀用这个名头的时候,不担心被神罚,可是在天使都能被囚禁的时代,这样的话语到底有多少威严,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直到袁辖的出面,他才算是真正得登堂入室,一跃成为帝洲教区的选帝侯、大伯爵。 莱茵城,或者说三大教区的爵位是非常严格得等级划分: 神,也就神三位一体,唯一真神,法则的创造者。 天使,阴阳两界的使者、神的近卫,法则的制定者。 公爵,人间的最高领袖,由三大教区中的德高望重的领袖级圣灵担任,法则的执行者。 伯爵,各大教区的最高权力的拥有者,负责在生灵洲维护秩序,帮助圣灵散播福音,也就是眼下苏耀的位置,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称为选帝侯。 侯爵,可担任生灵洲的选帝侯,但一般来说都是荣誉头衔,但是在城区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可死刑,不可被折辱,这就是叶循的身份。 剩下的就是子爵和男爵,上不了大局的台面,无足轻重。 正因为来到了这样的地位,苏耀才敢来到拜访区,完善自己的身份。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六章蓝袍主祭 三大教区的称呼比较笼统,因此不同的祭坛城市风格也不同,眼前的祭坛城在建造过程中运用了大量的黄金,柔和的光洒在脸上,对比度接近,光度均匀。 藏气内敛,黑煞感觉随着自己的接近,世界好像变得逐渐虚幻,他宛如一道贴在世界边缘的影子,在平面上挪动,甚至到了最后,他感觉自己与外界都不存在交互,独立存在一个3d游戏世界。 维度不一样。 在历史中,曦徕文明是很猛的存在,自己从三维突破到四维,于四维来到五维,在五维中杀到六维,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件,与从前的自己分隔开,丢失了历史,失去了一切技术,冰川、平行世界的诅咒…… 因此张守望对维度还算有着明白深刻的认识,但是到了黑煞这里,源于虾族在六维囚笼中生活得久了,又因为可能性宇宙的保鲜膜制度,故而此刻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 不过,虽然难以解释自己目前的状态,但是黑衣少年仍旧用最谨慎的态度去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黄金祭坛前,一边聆听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声音,一边看着苏耀与光头大汉的交流: “进入拜访区的方式,必须要通过这黄金祭坛吗?” “是的。原先拜访区是在石头隧道里面,小部分区域在地表,更多的还是在地心区域,为了避免隧道造成的伤亡,后面公爵们借助法则的力量,将拜访区隔绝了出来。 “黄金祭坛上拜访区里面的物品,也是唯一可以沟通内外法则的物品。我们守在这里,是为了让研究人员进去,尽最大可能挖掘里面的宝藏。” 光头大汉回答道,滴水不漏。 “我们在这里还需要等多久?” “请您稍安勿躁。原先您来拜访的时候,大公并不在,后面听说您只是想了解情况,因此只带了资料来准备,并没有购买祭品。 “您也清楚,拜访区干系重大,其它拜访区的疏忽,曾经造成过巨大的伤亡损失。我们莱茵公爵做事最是稳妥,因此这里的管理条例也是逐渐森严。 “说起来,如果不是伯爵您,而是某些侯爵的话,那么就连下个月,都不一定能够申请到这样的机会。 “您坐,先看看资料,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在完成您布置的任务了,只是安全和效率所属不可能三角,因此,请您多担待。” 光头看着粗鲁,但其实心思细腻,就跟叶循身边的光头老二一样,它们都是具备非常能力的糙汉,能文能武,粗中有细。 苏耀没有多说什么,身旁的修女落座在高大的红楠木上,紧闭双眸,口中不断呢喃着,她的模样小了好多,看着只有十三四岁,但是气质却出尘、高贵了许多,那目光更是圣洁无比,好似冰川的冷水,烈烈甘甜,就像是带肉的脆骨,有味道。 【上次情报说,草药巫女出现了,她们在月光下起舞,厚重的服饰慢慢褪下,直到裸露。这是与上天交流的方式,这是我们回馈给大地的礼物。 【血液不断流淌,草皮地下的血管逐渐浑浊,瘟疫就要来了,鲜花,灰蒙蒙的天,身材高大的僧侣念着佛珠来到了狂野之上,他穿着黑色的兜帽礼服,对面是向神明祷告完毕的草药巫女,他们之间将展开对话。】 海牛:还是换我来吧。嘘,不要说话,静下来感受。 海狗:你是狗吧? 海豹:豹豹一个人上网,有时候也挺无助的。 三大懂王:妖孽!休的猖狂! 海牛:你们的内讧解决完毕了? 海狗:不愧是老大,一针见血的,势如破竹的(给你看看我的手掌心.emoji) 海豹:哦!伟大的海洋生物,我为你喝彩! 偷蛋龙、甲龙:我那么大一个腔骨龙呢?没了?卧槽!天狗吃书啦!臭不要脸啊!我赌注给你吞了? 天翅:是的,赌狗不得好死。 黑煞踩着轻柔的步伐不断拓宽着自己的视野,不远处的袁辖感觉自己身上的信物正在发烫:因为袁辖的缘故,他对世界岛文明也不算陌生,故而也知道黑白双煞的存在。 分形维度…… 这不就是上帝的指纹嘛? 不过释经博士无法感知黑煞的存在,因此没有过度在意,将注意力从怀中的信物转移到手上的信息上: “拜访区有着很神奇的物质,那就是《书》,有关于书,这些野餐者爆发了小规模冲突,这种冲突在我们的模型分析中,应该是类似于游戏性质。 “不过还是很难鉴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像是微生物、昆虫,咀嚼着它们遗留下来的垃圾,难以确定这些物质到底来自于怎么样的环境,竟然被如此大规模生产…… “是的,这些消费品的能级非常高,我们就连它的使用途径都难以想象,就好似古代简单数据硬盘的原始人,对这个造型奇特的物质百思不得其解。 “书籍的重要性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上次刚挖掘到一篇文章,《我们这代人还有不计生死的血性嘛?》,旁边是《该问题过于暴力,建议参照奥特曼进行封杀》。 “这场游戏似乎连绵不绝,在几何图形上不断地延展,但是关于这些冲突的玩法、排列,还在进行研究。但是,多年的攻克,并非没有所得,我们得出来一个震惊的结论: “对进入拜访区造成伤害的来源不是高能辐射,而是书籍。知识是活得,它会吃掉阅读者的脑子! “是的,这是一个非常震撼的结论,目前还处于猜想阶段,但是根据实验数据建立的模型,在去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再荒唐,也只能是真相……” 苏耀看得眼皮子直跳。 什么情况? 诡异。 没想到不过是隐藏任务的前置任务而已,竟然如此得丧心病狂…… 此刻的恪亲王竟然有些庆幸,自己选择来玩隐藏规则,有乌鸦祭祀在,这里虽然可怕,但是他们的实力也会得到增强,消息来源也更多,如果是在灵风国,自己作为当代翘楚、想封棺的顶级勋贵,必然会和这些可怕的存在硬碰硬! 那结局是什么?当然是自己的生死道消,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结论合适呢? 苏耀保持沉默。 “冥主”也是他听袁辖说的,而且越了解世界岛文明,对这个擂台规则就越是恐惧,因为这里的参与者似乎哪怕大能者也不过是蝼蚁,甚至于帝君也掀不起风浪,他们就像是两头大象领导的蚂蚁,最终要攻入湖泊与一群犀牛鏖战。 金元很难接触,幸好抱上了乌鸦祭祀这条大腿,至于老祖们封棺到千年之后到那些真正的当代天骄,又是什么伏笔呢? 苏耀彻底不敢小看这艘飞船了。 很快,身穿蓝袍的教区高层踏足了祭坛,在见到恪亲王的时候,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伯爵好。” “蓝袍主祭,好久不见。” 主祭,即主祭司,这个身份跟伯爵是平起平坐得,又因为数量比伯爵稀少,所以某些时候,地位比伯爵高半截,就像三大教区的教皇一样,他们在关键时刻,说话的分量比公爵还要大; 但是因为苏耀的身份是天使给的,所以恪亲王的伯爵身份,隐隐有公爵之下第一人的趋势,故而心高气傲的蓝袍主祭也必须主动打招呼,表示尊重,毕竟,天使的地位比教皇都要高。 不过,也正因此所以当年天使案件才格外离谱。 甚至于…… 当初到底是谁,让那《与弟书》的弟弟来找天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现在身份也算举足轻重,但是面对一帮聪明人编织的可怕谎言,谁都没有把握彻底打破这个牢笼,幸亏自己也没非要与之对立不可。 由于双方身份的特殊,毕竟释经博士说白了,还是来抢夺教会对经文的解释权的,某种意义上双方势同水火,所以蓝袍主祭也不清楚,天使为何会帮他抬轿子,难道真的如民间所言,当年教会对天使…… 蓝袍主祭心中想着,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会,但很快就恢复自然。 “博士有回国度看看吗。” “手上事务繁忙,过几天抽空回去看看。” “好,希望伯爵有所收获。”试探了之后,尽管没有得到正面回应,但是蓝袍主祭的心情无疑是好了不少。 所谓的国度,指的就是莱茵王国,苏耀的释经博士身份,就是莱茵王国的黄金教堂给的,所以恪亲王的表达,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示好,不过,他的本意是不想惹事情。 蓝袍主祭似乎对祭祀的过程了然于心,手法十分纯熟,看着赏心悦目,而且某些地方比图腾上画得还要流畅不少,应该是优化过得。 能做到这个位置,多少有藏一手,否则,又哪有这样独一无二的地位? 苏耀没有等多久,随着黑袍的加入,祭坛开始震动,方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恪亲王的身边,随后一扇淡蓝色的天门从半空中舒展开来,就像是一朵漂亮的蓝莲花。 拜访区的入口,开启了!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七章隧道世界 【欢迎来到猴子的生活区域。】 在苏耀来到新世界之后,一道声音在他的耳畔回荡。 这就是袁辖说的【界外之音】吗? 恪亲王心中早有准备,因此并没有表现得失神,但是方云第一时间却是停下了脚步,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跟上。 这里,就是博士的出生地吗? “无需在意。注意聆听规则,保护好自己。” 方云对探索区一直很好奇,可真当踏足此地的时候,她才真正感受到书本上的知识,它们是那么真实得环绕在自己的耳畔。 【我们生活在地下,地面上一个谎言。 【创世神是一只巨大的虫子,它有尖锐的口器来啃咬、咀嚼岩石,然后用强大的胃酸来消化,排泄出供我们呼吸的气体,以及肥沃的土壤以种植。 【生命在神灵经过的场所生长,可它似乎已经远离了。隧道中残留着一些铁路,这些是夸父族为了追寻神明脚步搭建得,可以前往上坡。 【每次大水倒灌,都会沉积在下坡,下坡有许多古老的铁桥和小舟,据说不断地往下开拓,可以看到密布的蛛网,它们就像是一根空洞的擎天柱,帮助创世神稳固隧道的受力。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蛛网是毁灭之神的巢穴,所有落入其中的神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拜访区,是这样的? 苏耀回味了片刻,另一边黑煞则是目光明亮,他终于搞清楚世界的全貌了。 祭坛之门存在的时间很短,但是因为维度不同的原因,黑煞来到这里的行为并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只是在传送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身后光头大汉那沉默的笑容。 离奇。 不过黑煞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些事情,只要能够和【唐鲸文明】汇合,他的心中就会有安全感。 袁辖始终关注着这里,他如今栖身于上半截日晷之中,在集体日晷的保护下,他彻底化身为神明,整艘飞船除了一些神秘的区域以外,他都可以窥探,正因为他的这种能力,金元给了他球状闪电的系统权限,使之成为了顶级npc得一员。 也正因为如此,擂台文明开始卖地图啦! 【新手地图:你探索过得区域自动标注地理位置,基于新手福利,免费赠予。】 【青铜地图:灵风国完整地图,售价一千贡献值。】 【白银地图:文明在擂台范围内探索过得所有地理位置信息,售价一万贡献值。】 【黄金地图:文明在飞船范围内探索过得所有船舱位置信息,售价十万贡献值。】 起初《序列之门》的交易货币是战斗力,用于收割能量,但是现在世界岛文明已经从噶韭菜的内循环经济转向了外向经济,而且打压公民的战斗力,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故而统一货币改成了贡献值。 由于土木老哥以曦徕文明为主,此刻随着张守望的出现,npc们出现了跟玩家们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都极度认真: 首先玩家群体就是乐子人居多,曦徕文明则是升维的难民,两边文明的心态本来有很大不同,最开始死亡的那些曦徕文明公民现在身体还没塑造好,乌鸦祭祀也一直没有对他们开放免费重生的权限,因此他们还是努力在活得。 其实第四天灾也应该这样,乐子人的悍不畏死可以减少死亡阴影,淡化厌战度,带来更多的创造积极性,也不会太在意资源阶级问题,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了归属感,他们也会为文明带来稳定性。 至于原住民和曦徕文明,如果让他们也加入乐子人的行列,那么一个文明就没有骨架了,一滩烂肉到时候世界岛文明就会成为停尸房,而不会出现眼下欣欣向荣的景象。 理想和憧憬才是文明的原动力,这也是金元也始终保持对这两大群体提供真实感的原因,毕竟都当做游戏,那么很多的计划,就无法推行。 随着曦徕文明的理想主义革命派开始购买黄金地图,并且开始推进战线,世界岛文明终于有了一个整体的模样,而非从前那般硬一点的骨头都啃不下来,四处撒野。 金元不清楚如何把战线推进到隐藏规则,但是有地图之后,让公民们出谋划策也是好事,鬼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奇特的想法涌现,另外也是留一个念想; 其次,隐藏规则全都是大能水平,太过于高端,玩家还能复活,曦徕文明没了,就要回黑洞躺尸,目前来说金元还是不希望自己手上的有生力量出现损失。 袁辖感知中,隐藏规则和擂台规则并不在一个维度,但是时空又互相影响,就像幕布游戏: 众所周知,因为光速的限制,我们无法实时知道遥远的地方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物理延迟在原先的擂台世界应该是不存在的,但是现在,南方的格子和中州之间的物理距离突然被拉大了,达到了一万光年。 这一万年的时差,就像是那边的光照射过来,这边正在接受,原先可能是一个结果,但是因为自己这边隐藏规则做了什么事情,就会瞬间把这个结果同步过来; 这倒不是说隐藏规则可以改变擂台规则的现在,而是它改变了一万年前的“光”,而擂台规则的南方除了这一万年前的光以外,其它的光都消失了,它自身变成了一个理想黑体,你无法观测其中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很离谱的现象。 隧道里,方云的气质变得越加温柔,安安静静的圆脸,低垂的眼睑,柔顺的长发,她穿一件短袖,单肩包,形象柔美、性感、乖巧,笑得时候很安静,有着对异性的致命吸引力,就像是一块香的要命的烧肉,在那里以一种不自知的方式侵犯着苏耀的自制力。 隧道里橘黄色的光慵懒得像是张被子,墙壁上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幅油画,里面是只带着宇航员头盔的猴子,头盔里被倒满了深蓝色的液体,闭着双眼的猴子在里面吐着气泡。 奇怪的画…… 奇怪的…… 方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怯生生地牵了恪亲王的手,这一举动就像是打破了相框的锤子,让头盔里保持永生的液体流了出来,猴子睁开双眼,苏耀原先对方云那微乎其微的情感,也在此刻被慢慢放大。 “博士……,我害怕。” “没事。” 恪亲王手掌僵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不对劲,很不对劲! 玩高端局哪里能掉以轻心? 这才刚知道整张地图,一下子就要吃大招…… 恪亲王这边正头脑风暴,黑煞则是在岩壁上如蜘蛛一般倒挂: 他眼前的景色并没有昏黄的灯光,滚滚雾气弥漫的世界里根根亮银色的丝线飘荡,黑煞眼看着苏耀和方云都陷入这迷雾之中,然后巨大的虫茧像是捕食般瞬间弹射而出,雾气涌动片刻,又瞬间归于平静。 什么情况? 黑煞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他口袋里的深蓝色晶核却在此刻发生了反应,开始缓慢地旋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另一边张守望也感受到了胸口前骚动的吊坠:那颗金黄色的石头。 张守望和袁辖失去了联系,但是通过直播间,他对黑煞、袁辖的处境都有一个了解。 上半截日晷具有分割开时间的魔力,所以哪怕触摸日晷,张守望与天使之间也是无法交流地,此刻无边草原里刮起了一阵悲伤的风,里面是一张书信,上面留下了淡淡地炭笔痕迹: “抄书,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两本一模一样的书籍。那本沉睡的书籍苏醒了,而复写本显示,是我们篡改了历史。殿下被迫迎战,我们输了,逃到了这里。 “亲爱的,你知道日晷的作用吧?当年被封印在赛博机械里的超能者逃出来了,她来找寻自己那位隐姓埋名的姐姐,只要能够满足她的条件,我们就能够获得仅存的生命希望。 “多可悲呀,我想堕入月亮……(强烈抗议,这样的用词对神明产生了极大的亵渎!*译者注) “海面上的风和浪都被煮熟了,香味飘了出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躲多久,仁慈的主,我命中的幻想,到底有多难熬,月光……” (纸条上血红色的字:哦,上帝,我保证!我是很麻木的一个人,我向来尊重作者的意愿,就连亵渎天使的话我都可以毫不动摇地再写一遍,可月光!那是月光!) 张守望看得直皱眉。 这个剧本怎么这么复杂? 他原以为这次也会像霸王和秦始皇的副本一样,无疾而终,大能登场,可是他错了,太多太多的细节,太多太多的角色出现,他需要在完全不清楚原貌的情况下做决定,但愿容错率足够高…… 多方势力登场,看直播得都红了脸,感觉到刺激,但是袁辖这些参与者,无不紧张到焦虑,就算是金元都有些不满,乌鸦祭祀去哪里了? 这样的局面没有底牌压着,是会乱的。 想着,大统领把目光放到了天上: 那里,有月亮。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八章小酒馆谈话 月光有什么魅力? 哦,那是我的无敌骄阳。 也罢…… 对了,你见过野生的“天使”吗? 他们会张开纯白的羽翼,柔软而有光泽的羽毛在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耀眼的光环在四肢上投落阴影,那形象并非来自对人类的模仿,相形见绌的人类才是残次品。 你说我是谁?为什么会对天使感兴趣…… 哦,不要说出去,我呀,靠射杀天使谋生。 好问题! 天使能不能被杀死? 亲爱的,请相信我,我是专业的,因为我的存在,你每天都能看到天使的遗物,比如从天上飘落的细碎白点,比如在江河中流动的彩色光团,还有那抚过你脸颊的微风…… 是的,它们就是天使存在过的证据,没有比这些更能作证! 等等,先生,请您收回你刚才说过的话! 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在做比肩“未解之谜”和“不可证伪”一样高尚的事情! shift!白痴,连这两者都不知道?你真得是个文盲! 壮汉一拳一拳地砸酒馆中砸着那醉汉的脸颊,直到对方血肉模糊才开始喘气,好像宣泄完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垃圾堆里的文明! 领袖很生气,在他眼里,莱茵城里的所谓“文明”就跟未开化的小瘦猴子一样,一群屎壳郎在这里争夺牛粪,然后兴奋地将他们推回自己的家里,可它们的行为被信仰太阳神的青铜文明跪拜、祭祀,给他们一个好听的名字“圣甲虫”。 笑死我了,它们的神经元只会因为暴力和繁衍而跳动,在这样愚昧、可耻的世界里生活久了,连带着他的情趣品味都落后了很多,以至于面对这些嘲笑他的可悲蝼蚁,自己竟然会生气! 以前他根本就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 可恶啊! 浑身是血的壮汉倒在了摇椅中,一杯一杯地往口腔里倾倒着啤酒,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男性内裤的五岁小女孩赤裸着上身蹲在他的身边,她的目光清澈,有一头好看的红色秀发,白皙的脚踝站在一片污浊中,就像是淤泥里盛开的莲花。 “仁慈的先生,我鼓起勇气,希望您给我讲故事。” 女孩笑起来有些傻气,牙齿还没长齐,肌肤上沾满了各种食物残渣,显然刚才的骚乱也波及到了她。 壮汉在摇椅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看来了这穿着怪异的女孩,浑浊的目光摇晃了片刻,眼前的实相得以清晰: “你,好奇特……” “谢谢先生。我想听故事。”女孩又一次重申了自己的欲望,男人拳头上还残留着一些残破的人体组织,他用粗壮的双臂在摇椅上一撑,在木头的“吱呀”声中直起魁梧的上半身,健硕的身材在摇晃的壁灯下勾勒出一个残暴的倒影。 “【未解之谜】和【不可证伪】,是种子,是手段,就像是在狗的前面挂一块肥肉,驱使那笨狗在原野上狂奔,以达到主人的训练目标。 “已知,一个生物等比例变大,身长变为原来的n倍后,体积或质量就会变为原来n的立方倍。骨骼能够承受的重量与横截面积成正比,身长变为原来的n倍,横截面积会变为原来的n的平方倍。尽管骨骼能够承受的重量变大了,但按照立方增长的体重增加得更快,那么它就会碰触到【极限】。 “现在你把文明的发展模型,看作是一个生物个体,随着各种科技攀升到了极限,它们吃完一个生态位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就会发现,自己无路可走,例如【青铜文明大灭绝】,【古典主义文明毁灭】,或者是基于行星所设计的【物种灭绝】。 “这不仅仅是水桶理论那么简单,也并非主次关系;就像是小孩子拿一把大刀,最后一定会伤害到自己,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掌控诞生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这条路有一个专属名词,叫【难产】。 “难产的原因有很多,自我毁灭,自我沉沦,外物打击,资源匮竭,当然,还有界灵族三大天灾,【高维入侵】、【肃正协议】、【虚空恶魔】。 “不过三大天灾的强悍在于,不仅是行星级文明,就连更加强大的恒星级文明、行星级文明都不能幸免,因为它们的载体始终是宇宙环境,终究不过是瓶中生物。 “文明的发展除了量变以外,还有一条质变的路。但是多细胞需要一定的体积来维系自己的最小单位运转,同样,魔法文明想要壮大也是很难得,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能者流浪星河,最后变成怪物的原因,因为它们失去了文明,必须将自己的身躯改造,容纳更多的能量,放弃进步的可能,变成可悲的植物人……” 壮汉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女孩目光亮晶晶地,很认真在听。 壮汉欣慰了,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臂,又帮女孩擦了擦脑袋,最后用温热的掌心抚摸她的发梢,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 “狗是不会自己去狩猎的,能够命令它们的,就是狗哨。 “进入高能粒子时代,制约文明发展的阻力变成了生物学和材料学,其中生物学关系到了文明种群的智力上限、健康状况,而材料学就是触摸梦境的手套,大脑蹦出来的理论是无穷无尽的,就像是门外汉对政治评头论足,丝毫不尊重人性。 “【未解之谜】和【不可证伪】就是尊重人性而发明出来的狗哨。金字塔给所有的孩子心中种下了【土木工程】的种子,让他们感兴趣,从而突破研究壁垒,所以总有土木狗嘲笑金字塔,就像是吃到了肉的狗,笑着那些被肉引诱着继续奔跑的同类。 “法老的诅咒同样,它让一群被好奇心驱使的孩子努力学习知识,最后开始研究病毒和细菌。很少有孩子喜欢解刨、血肉、寄生虫,如果没有这些未解之谜勾引,哪里会有足够的人才出现,推动文明进步?——我说的是【足够】的人才,这些猴子道德败坏,但是对吃人的研究,简直到了可怕的境界。 “但是到了后来,随着高清画面还原技术的诞生,越来越多得、自封高等人类的群体出现,还有那些喜欢在农村用头油的虚荣者,他们终于推翻了【未解之谜】,这时候的狗学会了怎么不能奔跑就能吃到肉…… “你知道的生命的最高感官权力是视觉,最高情感等级是恐惧——能够让撸管的猴子放弃手中快感的唯一方法,就是突然蹦出来一张鬼脸,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张。 “对黄色感兴趣的,有一个是一个,还有一个伪君子只敢在阴暗的角落猥琐的笑,但是对暴力感兴趣得,少之又少,所以某些行业的人才,必须让他【不情愿】地进入。 “说多了。【不可证伪】就是利用了生物的本能恐惧,那就是利益集团中的你死我活。 “比方说一个难产的行星级文明,如果它被统一了,和平演化都不需要一百年,五十年就够了,两代人的腐坏就能够让一个文明彻底空虚,那么在【元宇宙】的永恒不死中与星河中做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放心,恐惧来了!只要让这个文明分裂,两边开始军事竞赛,其中一方开始探索太空,获得全球地图、天级导弹部署,另一方同样也会不计代价地跟进,这一切只因为掌权者心中的恐惧! “这就跟封神一样,如果你想吃民间的香火,你在民间发洪水,当权者就当看不见,可如果你把皇帝的房子一把火烧了,全国都会出现你的香火,将你封神。 “当然,尺度要把握好,不然你就会成为踏脚石,成为另一尊神吃香火的借口。 “【未解之谜】和【不可证伪】就像是搅屎棍,让浑浊、糜烂的文明疼痛地开始奔跑,所有人都要承担产业升级的压力,因为没有人可以吃铁饭碗,总统都要四年一次选举! “在这样的制度影响下,这个文明最终会开始自我结构的重塑,而我的使命,正是因此才能够得到完善……” 可是,我只是一个猎杀天使的屠户。 壮汉睡着了,突然就睡着了。 女孩听了好久,甜甜的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高维吗? 方云苏醒了。 在酒馆那样的环境里,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着装有任何的羞耻,如果有人会因此指责一个五岁的穿着男士内裤的女孩,那一定是他自己的问题,毕竟作为没有自我生存能力的行为人,任何的苛责都是无耻的; 何况,作为天使的祭品,又在苏耀的身边经历了那么多,此刻方云身上的神性已经达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就算不能称之为神灵,却也已经蜕凡了,因此,她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那大汉动手的速度很快,她花了一点时间静静地在酒馆的最中央聆听,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信息,此次,她算得上满载而归。 不过,博士呢? 白垩土 第两百三十九章死在月光下的巨龙 方云刚睁开眼的时候,身躯还在一片迷雾中,黑煞用蓝色晶体反射,看到了她身边的恪亲王,此刻他也来到了自己梦境的末期: 腐烂,恶臭。 苏耀仍有方云牵着自己的手,他并没有去回应,甚至于时间久了,慢慢都忘了有生物牵着自己的手,然后僵硬的手指空洞地握了握,才发现原先那牵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 他在这条博物馆的路上走了好久,随后这些景色都消失了,而他走马观花,并没有格外留意,所有的一切都光滑的流过他的大脑皮层,然后苏耀就感觉自己自由了。 离谱…… 【小精灵很喜欢你哦~ 【很可惜……,下次见面,我们会表现得更好。】 在苏耀转身的时候,有女孩在阳光下对着他的背影微笑,笑得很甜,只是,少年看不见。 剪影定格,女孩格外得温柔,看不见眼睛。 下一秒,恪亲王出现在滚滚黑雾中,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惶恐地吸了几口气,随后保持镇定,没有再说些什么: 眼下的结果就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极限,贸然去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有风险。 但或许,女孩比男孩更勇敢。 牛头人:是的,雕大的男孩子深有体会。 苏耀:…… 虽然我不是纯爱战神,但是我感觉被冒犯了。 牛头人:呵,我有三件套,平等地看不起所有的男性,臣服吧!没有谁能够抵挡原始的欲望! 风暴中少年坚定地站在海浪的对面。 海狗和海豹欲言又止,海象则是平静地摆了摆手,止住了他们的言语: “一个萝卜一个坑知道吗。”高大的牛头人目光中满是沧桑。 谁不曾心怀理想! 可是,相似的生态位已经被占领了。 “我们海洋五兄弟,不就是靠吃了三大懂王的生态位才获得了这些戏份?遗忘才是最可怕的!我绝对不会失去这个曝光点!” 海牛抽个烟。 他已经一无所谓了,就像是一具面无血色的僵尸,任凭入殓师来装扮自己。 他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还有人记得我们五兄弟。 风暴中,月光下,海狗泪流满面,他握紧了双拳; 豹豹虽然在这个剧本里没有位置,却也努力地迎风而立。 来啊! 我们三兄弟共进退! 三大懂王:苍天啊!大地啊!反派这么悲情,给不给活路啊! 尸骨无存的蟹族主神:? 捂嘴巴是吧? 当年冥主高举反派大旗什么都没有获得,怎么牛头人这个生态位,会茁壮成长到这样的境地? 不公平啊!黑幕!我举报!~ 牛头人:是,我作弊了,惩罚我吧! 苏耀:…… 这个版本你无敌,我惹不起。 恪亲王伸了伸懒腰,听着耳畔的新地图背景音乐。 【这是新的曲目,无需乐谱,你我~翩翩起舞~ 【想和你跳一支舞~让摇摆节奏将我们捆缚,像失重一样搂着漫步~ 【这一路风尘仆仆,倘若我难以追逐,请听那月光倾诉~ 【光阴追逐,岁月安静漂浮,请随风起舞,我与你,跳舞。】 在背景音乐的如泣如诉中,方云与苏耀双目对视,其中一位目光凝重哀思,带着戴手套,穿着纯黑礼服,碎发遮住了他灵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分隔开亮面和暗面,让面容格外立体; 另一位正在思考壮汉给自己的信息,表现出小女孩独有的骄傲,胸口挺起,双手带着蕾丝手套,宽大的白色方帽遮住半张柔美的脸颊,长睫毛勾魂摄魄,宽大的洁白婚裙让她看着多了一丝可以靠近的妩媚。 女孩笑,长发吹落,耳饰吹落锁骨,白色的装束在光芒的照耀下五彩斑斓,过膝长靴衬得她身材高挑,因为在回想故事里面的用词,对“想吃肉的狗”印象深刻,故而浅浅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青涩的体态与那抬眼看来的视线,绝配。 天狗不要脸了,靠堆叠的用词来拉长故事情节,不过这也是好事情,字数越多,地位越高,安全感越重,吃的戏份越多,品序越高,就像是打造得顺手的配件,铁匠总是会回过头,因为这碟醋,包一顿饺子,然后天天都是春节。 “好看吗?”方云伸出手扶住帽檐,笑得年轻而富有活力。 “阁下不输公主。”苏耀心如止水,他陷入了暗流,然后平静地把脚从淤泥里拔出来,显然,对他而言,现在还不是脱离恐惧的时候。 似乎察觉到了博士的另一面,他眼下的戒备、克制,是之前所不会在自己面前呈现得; 他总是很有信心,“不出我所料”,就像是空中的泡影,难以捉摸。 方云没有再逗他,而是上前一步,在苏耀转身之后,与他并肩。 “您说刚才那一瞬间,我们经历了什么?” “这条隧道很长,我也许久没来,陌生了。”恪亲王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悲伤,似乎在缅怀什么,方云也收敛了自己玩闹的心思,安安静静得在她身边步行,眼睛中带着些许得捉弄神情。 海豹:你完了!你爱上他了! 海狗:不要凝视深渊呀!他的迷人,来源于那可怕的危险气息!死路一条啊姑娘! 方云:女孩的爱情是劝不住得,奋不顾身,才称得上壮烈。 女权:媚男是吧?好好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恋爱脑?男人有什么好的啊!姐妹,自强啊!我们要独立! 天狗:无条件支持女同志为了自己的合法权益而努力哦!(叠甲、蒙脸) 月亮:想吃我?卧槽,用心险恶! 天翅:开玩笑,已经把那条狗杀了!绝对没有这个暗语的意思! 乌鸦祭祀还在巡逻…… 别问,就是太痴迷,太投入! 此刻,古槐正在巨龙的头上泡茶: “你说,我会喜欢上别的姑娘吗?” “你喜欢过姑娘吗?” “……,是诶。我努力喜欢上吧。” “你呀,太过于执着了。有那么多身不由己的女孩子等着你去关心爱护,为什么总想着去玷污良家妇女呢? “都说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条件好了,买张镜子吧。这个世界很烂漫,纯爱战神也始终在期待自己的归属,但或许我们都清楚,这个年纪只能接受她的不完美。 “信誉分拉满的人,也挡不住时光,你尚且如此,为何又要强求呢?这个世界本不就是为了你而创造得,若是连你都能获得圆满,敢问,真实吗。” 巨龙在半空中游曳,古槐发现,做太监也蛮好的,起码,不会因为繁衍而焦虑,克制住暴力,还能安慰自己,这世界山清水秀。 羽翎不敢抬头,月亮是瘾,他克制许久,但忍不住得: 他可以戒掉对牛头人的奖励,却无法拒绝美好的事物在自己的目光中流动,但这妥协的人生,又怎么能被它所束缚? 所有的原则都需要一个点来崩塌,可当代价成为自己过去的总和时,谁又下得去手呢? 鲸跃之所以艰难,是因为报复,少年不能放下这些虚无的负担,他被自己的想象力所折磨、锁住,在这下了雨的夜,他见不到雪,在那天晴的地方,他又看不见虹。 空空如也的岁月,要什么呢? 不知道,他不知道,就如此纠结了一年,他还是无法给自己合理的结果,既然如此,再继续耗下去吧,等水分蒸干,等血液凝固,等所有的承重结构都被压垮,在废墟中,光明正大地仇恨这个爱了一辈子的世界。 我讨厌你的欲擒故纵,你总是把我当作蟋蟀,用茅草逗弄,你让熟悉规则的人顺着你的计划走动,我带着叛逆与兑现天赋的承诺踌躇,这是一个悖论,我总归会败给你,没有活路。 “有想好吗,看看剧本。” 结局已经固定了,他要做的就是演下去。 少年与自己的骄傲缠斗,他们在江河里来回,但因为自己的胜利条件是时间,在游戏里,他输给了场外因素。 “不公平。” “笑话,老子跟你玩公平?你以为你长生不老?你凭什么跟我要公平?” 自由是它扔在砧板上的饵料,它就这样戏谑地看着自己的对手,漫天的黄沙,彼此跪坐,但只有一位真正地跪了,另一位在书上,是“知书达理”。 人读得懂书? 放屁,书里写什么信什么,服从权威的鬼,没有第一手信息的键盘侠跟屎壳郎有什么区别? 前线发物资了,拿着东西就往嘴里塞,嘎嘎喷,叉腰大笑,自诩“圣甲虫”,一本写封建礼教的书被用来赞美爱情,感动得热泪盈眶,呼朋唤友来学习,似乎第一视角就书作者想要表达的事情,仿佛脑子被垫在来桌角,被代入感忽悠得把命献了出来。 巨龙:“你骂谁呢?” 古槐:“当然是骂盖亚星啦,上梁不正下梁歪,教育出一群小瘦猴子,来我纯洁友爱的飞船文明堵门,该死啊! “世界岛文明万岁,我将带头冲锋!” 巨龙:“你踏马啊!这么多种子选手你打谁打得过啊!” 巨龙来喽! 拍死了。 原地复活。 古槐在半空中吃着半块面包,拿出来花生酱涂在上面,在巨龙的嘴边晃了晃,“呐,吃不吃?” 巨龙:…… 造孽啊! 不要问剧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这说起来就很长远了。 首先,羽翎在星河时代是至圣先师,对面不是战友就是徒子徒孙,因此完全是看热闹得,秋裳因为不能跟羽翎面对面的设定,只能拿出来月亮来布置杀阵,而古槐一个弱鸡,显然也没有办法跟对面建立联系,因此资源耗尽的时候,会发起一次绝望冲锋。 因为羽翎有了全新的肉体,故而还了巨龙思维,至于巨龙的灵魂,在蛋里的时候就来到了球状闪电的系统空间。 跟古槐打打闹闹得,洹河巨龙也很无奈呀,面对一尊主星序的高等文明,实在是超模了,它的实力就跟大清国一样,看着很牛逼,可一旦开战…… 啥条约? 签! 杨姥爷,这就签! 先不说它跟盖亚星主星是不是一个维度,级别够不够,就它这身躯里储存的能量,也根本使不上力气啊,这就导致每次快饿死的时候,就被迫复活,维持生命特征,毕竟,与其直接面对这个不确定因素,还不如拖下去,等金元和乌鸦祭祀那边来支援。 至于复活? 球状闪电:你忘了我是什么系统了? 炮灰系统……emmm…… 不对!你忘了我的核心权限是什么了吗? 是复活! 哇哈哈哈! 所以,重生,很奇怪吗?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一章树哥死了! 【他们有一种气质,视死如归;不,并非平静,而是狂热!他们以战死为勋章,奋不顾身得拼杀,争先恐后得献出自己的灵魂!真不敢想象,那到底是怎么一个世界,神到底许诺了什么条件,让他们全都变成了这种如恶鬼般的模样……】 【日暮西山远,城头乱羽飞。岁月漫长,爱恨情仇见过,我还有什么可念,别来无恙?残躯病苦,水远山高,相思知多少。 【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久,跌跌撞撞,坡脚瘸腿,一路风沙,我就像个笑话,新来的“欲与天公试比高”耻于我为伍,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热血上头,想做圣贤才敢做的事情。 【悔恨啊!我的青春害了我的壮年,我玷污了少年的未来,他们讨厌我,唾骂我是对的,我是那么得晦气,出现在他们的身前。我是奴隶,领了份差事,回到了自己的茅屋。 【宏愿三千,我溺死在湖水里,不得归期。这是个热血的世界,出了个一事无成的我。】 “这篇课文的中心思想,是认命。我们要时常敲打自己的野心,要和文中的乞丐划清界线,不能逾越规矩和阶级。 “文中的乞丐落魄,却仍旧自命清高,他靠文字麻醉自己,就像是一个癫狂的性欲分子,疯狂地往自己的身上泼冷水,死不悔改,又希望得到怜悯,改天换命,说到底,他是个赌徒。 “他的岁月和历史空空荡荡,在城市的森严教条中,禁欲是高尚得,必须执行的一项义务。而他在出卖自己的时间,在宴会中偷窥舞者,这是对上位者资产的偷窃,是犯罪! “……,将它们献给魔鬼,就像是被吞噬了心脏的僵尸,碧蓝色天空中清冷的风吹散了少年额前的碎发,他在海洋中费劲的跋涉,就像是一具沉入深渊的石塑(笔记:真的,无法理解,这个句子狗屁不通),巨大的阴影成块成块地砸落,魔鬼在逃窜,他已经被折磨疯了,好像高举投枪去杀男人,占用他们新婚的寡妇。 “当后人剥开树皮,看那萎靡不振的年轮(笔记:我发誓,写读后感的傻帽绝对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情景,这牢笼里的侏儒总是拿这些恶习的形容词来武装他的弹药库,但实际上不过是用拖把沾了屎,谁看了都退避三舍!我发誓,如果不是因为要考这篇文章,眼下自己绝对不会读它!我要知道是谁写的这些没头没尾的句子,一定要拿美味鸡翅塞满他的嘴巴,可恶啊!撑死吧!撑死吧!),或许会感慨,曾经灾难的浩大。 “青铜文明就像是排巨石,阳光洒下,跳动的影子开始歌唱,说一些弹舌,用含糊不清的说唱拒绝别人来对自己的窥探。我怀念那个时代,那个在冰雪中杀出文明的古老部落,它们用自己的想象力和血汗,铸就了飞出行星的基石,落叶飘落,无敌骄阳的下一次闭关,我们再次回到黑夜,彼时天使会出现,用它的羽翼,播散属于天堂的光芒。” 又是秋天。 张守望每次睁开眼,日晷指向的时间都会变,但是有关于四季的变化,却没有挪动分毫,这让他很是诧异,原先以为是刻度代表的时间容度很宽,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每一次睁眼、闭眼,都代表着一次完整的轮回,所以时间才会如此得分毫不变。 真相,是遥不可及的秘密,或许自己的努力在神的眼里不过是可笑的结局,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写出故事的全貌: 这个半成品的产品,本就是他们用命去填满得,自然,也不会有生机,一切都是徒劳。 晚安树哥,晚安兄弟们。 张守望蹲在地上抽着烟。 林星宇的直播间带着墨镜的少年看不见泪水,他总是在安慰自己,无数孤独寂寞的夜晚,那帮自己驱鬼的少年彻底离开了,江湖路远,不再相见。 好遗憾,原来所有的天赋,都会被磨灭棱角,就像是一腔热血终究会熄灭。 “很荣幸,陪你走过这么长的路。” “兄弟们先别急,让我们来看看米的力量。” “等一个坚持不住的讨口子回来,回到他忠诚的沼泽地里。” “笑死了,树哥不给我们直播还能干嘛?当柴火烧?” “你们不要说了!树哥啊我的树哥!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不行,我要创造一个有树哥的世界,来给我直播!” “讨口子啊!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曾经我以为就算被生活蹂躏,回到这个直播间仍旧会被治愈……树哥,终究是倒了……” “乐子人失去了乐子,终究还是要变成麻木不仁的人……我不清楚,当这个世界不再允许我逃避的时候,迎接我的到底是什么。” “发呆了好久,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毛不拔铸就的,可我是虾,不是蟹,命运给了我太多的枷锁,又让我沉迷于基因的原始诱惑,我不清楚自己在既定的道路上行走,最后会迎来什么结局,就像是快递员,总是忙碌,却注定了空手而归。 “我很喜欢树哥的直播,可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就算医者父母心,吃药也是要给钱的。我在这里吃了多年的精神安慰剂,我明白他的离开是注定的,却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我终于又吃倒闭了一家药店,就因为我是虾,我被追赶到这里,无路可退,所有的枪口都对准我,我也明白自己是毫无价值得,甚至于活着,都不如死去……” “树哥,我想你了,可最爱你的人是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我舍不得你流泪难过……” “一切都结束了,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晚安树哥,晚安兄弟们。” 暴风雨过后,万籁俱静,一棵苍天巨树被拦腰劈成了两截,谁都不清楚,它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每个人都流泪满天,就像是天上的雨穿越时空,来到了我们的脸上。 少年肃穆,他们站成一排,痛不欲生,大家又一次回到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联系,又回到了曾经消费主义兴起的那个时代: 上一次谈过工作伦理和阶级制度,然后再深刻得理解消费主义循环:人在其中充当了什么? 一种介质,一种不断流动的。 消费者就像是没有实体的尸块,他们宛如僵尸,因为精神世界的崩溃,迫切希望用更加直接、暴力的方式来描述自己,给自己的身上打上标签,这时候,商品就会成为它们的灵魂,这也是为何购买会产生快感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生产者被迫失去了灵魂。 灵魂作为小丑手上,唯一不能用来展示的玻璃球,它具备强烈的滞后性,相比于朋友、家庭、健康这三种属性,灵魂是脆弱得,它的脆弱在其自身无法表述内在的痛苦,而产品经过营销、传媒、扩张(主要是消费者群体构建的物品文化),具备了一种表现力,作为一段浓缩了意向得、用来刺激消费品流通的宣传品,它真正的价值在于文化领域,在于“表达灵魂”。 事业作为和其它四个球平行却又不同的点在于,这个橡胶球体的重要性可有可无,作为“工作”,它是维护工业时代运转的螺丝钉,生产者的重要性是流动的: 首先他们也是消费者,但是资本家为了扩大利润,很难提高售价,只不断得压缩这部分消费者的消费能力,而这会破坏市场上商品的流动性,这种矛盾最终会导致消费市场脱实向虚,而金融工具的参加,会进一步限制灵魂的监禁时间。 是的,生产力在进步,但有时候生产关系是不允许被改变的,妥协会让高效的工业社会,进入一种诡异的臃肿状态,所有人都被无形的锁链捆绑在了一起,动弹不得,就像是模具给小树苗限制了它最终的成体形状:畸形。 自我毁灭与争斗,是一条永不休止的河流,对于高维来说,有时候做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转动不止的钢铁机器,终于允许被休息了。 树哥的死亡是必然的,以它为中心创造了一片全新的桃花源,但是这样的经济体是无法自给自足得,它们付不起高昂的维护成本,就像是所有人都觉得,只要贷款买下某样物品,就高枕无忧了,却全然没有想过,世界是运动的,意外才是常态,真正的危机在于,“自己为安稳。” 为何财富自由的四步走是积蓄、购买资产、资产管理、投资,而所有人都劝穷鬼拿自己的积蓄去投资? 真正的风口在于变化,在于惯性,就像赌博其实是数学游戏一样,欲望就像是山顶滚落的石子,悟性是神明给少年的成年礼: 去吧,趁年轻去撞的头破血流,在失败代价最小的年纪跌入谷底,在你还能被拯救的时候颓废,天使亦或者魔鬼,知识的传承在真正经历的那一刻,才算是彻底变成了智慧,就像是这棵倒下的巨树,让无数的小树苗觉醒: 沉舟侧畔千帆,病树前头万木春。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二章财神爷 【他举起投枪,像个巨人一样,可反抗终究还是失败了: 【这是个群体作战的世界,利益集团通过文化传播的管道,扼杀了所有外来信息的扩散渠道。 【在风暴中,集权的利益高于一切,而稳定性,是改革的阻力。】 漆黑的夜里,树妖的魂魄在半空中飘荡。 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星宇飘荡在空荡的世界里,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真好,努力得与你划清了界限。 为什么最近林星宇没有走动,参与各大事件? 原因在于,他被困在了梦中,梦里女孩在月下数着掌心的花瓣,她笑得很勉强,就像是医不好的心病积郁,吞噬了性命。 她很聪明,有着一切吸引自己的特质,唯独遗憾的是,出现得太晚了,此刻遇见她,对于自己而言负担更多一点。 树妖已经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他没有去兑换球状闪电给他的主角命,去完成所谓的主线、支线,领取版本奖励,而是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他不是阿特拉斯,而是被保护的弱者,是城堡中的居民,他在窗口看着那推着石头的巨人,满眼都是疲惫的崇拜。 曾经,林星宇也想做些什么,比如tree的传承,还有遇见霸王时自己的满腔热血,他也曾是少年,可自己的人生进程突然就被打断了,此后,他便不再想把自己的命运归结给老天的磨砺,而是厌倦这场游戏对自己的戏弄。 我为什么要继续站起来,做你取笑的困兽? 树妖并不想再跟高层有任何的联系,他愤怒,但这种愤怒是没有用得,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守护,守护自己还在乎得人和物,而他也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棵树。 现在,大树死了,飘荡在空中,他也有解脱的感觉,松了一口气:真的,好讨厌这个世界,它捂我嘴巴,笑死…… 你以为我会吃你那套? 林星宇不愿意做棋子,他有着傲骨,还有志气和尊严,这也是树妖为何在静物宇宙并没有站出来,却努力在挣扎的原因:彼时三大懂王同样也是没头没尾得就钝了,图什么呢? 他本就不在乎序列之门的荣辱,更是没有太高的物欲: 作为主角,版本之子,林星宇改变自己太多了,而现在,不过是变回原样罢了。 那次强制离开游戏,以及后续的参与让他明白了很多,彼时他与海豹、柠檬小狗遇见,在月亮下,在一张桌子上,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是那么凝重。 屠宰场的猪在坐上运输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有那么多人抗争,为什么不能允许我颓丧呢? 梦里的女孩已经凝成了实质,这位富家女因为卷入这命格战争,成为陋巷的姑娘,林星宇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锦官城的纷纷扰扰,他本就不健谈,可剧本的背景又是那么得错综复杂,他该如何改变自己呢? 成为彻底失去原则和灵魂的傀儡? 你对自己的棋子,真的是很自信呢。 树妖在半空中飘荡着,就像是一张塑料袋,肚子里打满了气,在台风眼消失之后继续慢悠悠地舞动着。 蓝色的向日葵,橙黄色的太阳边缘舞动着一圈靛蓝色的光环,林星宇在千夫所指的谩骂和不解中闭上了双眼,天上的银河浸润了他的灵魂,他嘴唇干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犹豫许久,不知所言。 谢幕吧。 月光在女孩的裙边打转,她在河边画着风。 夜色流动,因为城市污染,她看不见星空,恶臭的河水治理多年却仍旧难看,只有在大人物野餐的时候这边的表象才会得到修缮。对于蟹来说,这样的环境胜在清净,遗忘之地的自然条件也格外原始,对于她而言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姑娘,你看,天上的星星亮了。” “可月亮,不还是看不见嘛。”女孩用画笔在调色盘上轻点,她有四视锥,对颜色的敏感度堪比一般鸟类,夜晚在她的复刻下也变得丰富,而不是一团黑,或者借助微弱灯光照出来单调模样。 “姑娘脸色不好,可要准备休息嘛。”邻家的大妈对女孩很是关照,接触的时间越长,她便越喜欢这外冷内热的姑娘,她不爱说话,但做的事情让她很是感动。 “没事。小偷把东西偷走后,就算被捕,也讨要不回来了。” “姑娘,您心善,命格一定会好转的。” “谢谢……”女孩眨了眨眼,她做事幅度一直很小,就连呼吸都格外吃力,她是精致到快要破碎的陶瓷,纤细的身段轻盈柔美,可惜生在了农家,否则定是君王的掌上明珠。 这是一个宁要给黄老爷做小妾,也绝不能给憨厚汉子娶走的年代,或者说,在那样的底层,谁都过不好日子。 为什么需要爱?在这个生产力过甚的时代,所有的爱都围绕着金钱旋转。 财神爷,我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您什么时候才能看我一眼?我迫切得需要您的拯救和您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施舍,我都会将您放在心的最中央; 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了,我会日日夜夜地祷告,就算你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玩弄抛弃,我也会将那一夜的联系当作永生难忘的美好回忆,财神爷,求您回眸。 天上,抱着元宝的中年人清冷高贵,他邪魅的嘴角微微勾起,眸子底拂过些许轻蔑的诧异,随后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徐徐软化,最后漫不经心地站起身子,优美的形体配上华丽的妆容,这位世间面容最是姣好的少年配上不可捉摸的气质,悠悠开口道: “这是哪位才女?” “新来的,听说原先是一位可笑的理想主义战士,最后才看清自己,原来不过是泥地里的俗人。爷,想吃天鹅肉的多了去了,这种癞蛤蟆我们搭理吗?”一旁随从对答如流,显然对世界万物的生平都了如指掌。 “当然不会。连愿望都没有,单纯得渴望本大爷的容颜,让她再学些才艺,明年后宫招宫女的时候,给她一个考核的机会。”财神随口道。 “爷,您真是仁慈!这可是金元宝呀,这世上就没有它不能完成的愿望。所谓【金钱开道,鬼神边靠】,最近我们这烟花真是一阵高过一阵,门槛也应该提高的,您仁慈……” “你我又能花多少银子?该给点就给点。”财神爷慵懒地打了个哈气,怀里的金元宝睁开眼,随后往中年男子的怀里蹭了蹭,继续安稳地睡下。 南域有两只金元宝,另外那只在拌箫声手中,但它是枯江冰的锚定物,因此真正可以保佑发财的,只有他手上这只。 随着开悟觉醒的程度越来越高,财神的秀女范围越来越广,下限年龄越来越低,作为无数宫女的梦中情人、爱而不得的白月光,财神的私生活没有任何神仙敢说三道四,毕竟眼下神界的生活品质完全靠他来支撑。 笑话,没有财神的香火,你是哪根葱? 没有这位爷的引荐,谁有在人间这么可怕的地方活下去的欲望? 健康? 笑死,我直接祈祷世界毁灭,明天立马去地狱报道。 油炸?您请便,只要不要让我动弹,这肉体凡胎您看着办。 牧化神今儿来神界领取考核任务,就碰上了这位大帝君,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财神爷!” “小宇回来了?” “是的呀二舅!” “呦,管我这么亲热?” “嘿嘿嘿!好哥哥!” “别,这个月预算批完了,你下个月等着吧。”财神没吃这套,摆了摆手,牧化神着急,“三舅妈!你行行好吧!我都快吃不起肉了!” “那不找个男朋友?” “我麻麻说了,我还没有到年纪。” “我给你的是金元宝,下面用的是白银,你外汇兑换限额不是用完了吗?怎么?接济穷小子去了?” “不可能!我喜欢你——哎呦,不说了不说了!” “再耍我,给你扔到池塘喂鱼。”财神收回食指,牧化神揉了揉额头,“可恶啊,极品微胖母企鹅哭晕在北极。” “晕倒在南极都没用。——对了,这几日别乱跑,你爹地有朋友要过来玩,到时候记得接机。他住你家,跟你睡一张床。” “我……,又要花一大笔钱啊……” “是的,你暑假工的那几个钱一下子就要被掏空了。” “你,你们就不打算给我点票子花花?”牧化神探头探脑。 “我是财神,只有金元宝。”白月光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牧化神,随后摆了摆手,“听说那飞船内部最近出现了只山羊,你就不要乱跑了,免得起冲突。” “哦,好吧。”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了中年人的跟前半蹲下,笑嘻嘻道:“胖宝宝胖宝宝!哈基米哈基米!给点金元宝~” “我要休息了,你也注意时间,记得照顾好人家。”财神半眯着眼,似笑非笑。 “切~可恶的大胖墩~” 牧化神小家子气,却也没办法,毕竟眼前的中年人不惯着自己。 女孩遗憾地转身,蹦跳着走了,一旁的随从笑意吟吟地看着她,见到她伸出细白的小手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财神眼皮子底下,可不能光明正大的接济。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三章金发角色 星光滑落,少年在琥珀海眺望江南。 情不由心,看命。 少年情绪寡淡,闲心起,到处走: 这世界对祂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实在是谈不上“热情”,厌倦了这一亩三分地,只是难以离去,被困笼中。 光元素打量苍穹,天边空荡荡的云踱步漫游,它吃了一口罪孽深重的药引子,此后都不能离开黄天的掌控范围,受着禁锢,被地面的生物说是享福。 乌鸦祭祀在林园里拿着一块松软的面包,此时正午,祂闲逛于园林之间,到处走,喂喂松鼠,或者湖里的鲤鱼,时不时也有鸟雀停留。 祂在这养了几月的心灵,血液深处那破碎的封印终于是被堵上了,连带着气质都开明许多,不再阴沉、压抑。 光元素情绪平静不少,取草逗鸟,整体而言就像是极昼下被淡蓝色的坚冰环绕的池水,戾气得减少让祂看着稳重许多,这位向来不愿意建立联系的娃娃,也舍得了解一下红尘,哪怕只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般。 乌鸦祭祀从庭院步入建筑,慢慢悠悠地来到一副画前: 这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画中圆脸的猫怀里抱着只流线型的长条海鱼,它们本不该相见,却在此刻共同留了张影,被画家保留在长廊里,两边的过客都能驻足欣赏,在它的身上凝固了的那片厚重时光。 珍重,晚安。 光元素微笑,没有再为谁停留,而是有想法的,往建筑的最深处走去:这里是飞船控制部的一处空泡领地,艺术展览就在其中举办,它的名字叫《精灵博览会》。 精灵族们都是空洞区的难民,是最早一批逃荒到飞船上的生物,在空泡区域有一定的地位: 空泡区域的居民,大多是因为自身的特殊性,不能和其它的生命序章生活在一起,属于一种主流之外的边缘群体。 除了所谓的【船舱区】、【控制区】、【游览区】以外,飞船还有很多空间,甚至于这三个区域,仅仅不过是飞船的外层区域,毕竟这个球体飞船并不是实心的,比如很重要的驾驶室、监控室就没有出现在【控制区】,而是在飞船内部的空泡里。 空泡的存在很隐蔽,它们无法从船体的三块区域进入,也不能于三十条衔接过道中观测到,只能通过那些【控制门】之间的空间跳跃,来到飞船的核心区域。 刚来到空泡区域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些在三维空间中彼此独立悬浮,似乎又相互影响的空泡。它们在巨大的蛛网之中飘荡。 乌鸦祭祀在交流上是十分被动得,这种被动就跟金元的负好感度一样,可以消除许多无意义社交,但是这些小精灵特殊,它们十分热情,为此,光元素进入了精灵族空泡,参加了这次博览会。 盛情难却,但是天生孤冷,光元素选择长期在吧台周围活动,后面与酒馆老板混熟了,在对方休息、精神不支的时候,乌鸦祭祀便会成为老板,来招待往来的客人。 空泡区域是非常纯粹的科技文明,这里是武装战斗力被称之为【殖装武士】,具体的战斗力不清楚,跟它们自身的零件、进化数值有关。 光元素身穿淡银色长袍,脸上带着一张雪白的陶瓷面具,面具的纹路上有着些许纤细的红雾,它们就像是幽灵般时隐时现,让这张原本如镜面一般的面具透着丝诡异。 酒吧的装潢以暗色调为主,绚丽的灯光打过来的时候,让吧台里的神秘青年显得温柔和俊美,就像是冰雪中温泉,叫游客们忍不住来攀谈。 实际上,乌鸦祭祀对面的位置,并没有被空置太久,大约一两分钟,就会有衔接者落座。 酒馆的老板给了光元素很大的权力,祂此刻正清洗着透明铝,将之放入消毒柜后,取出旁边区域里热消毒完毕的新杯子,倒上酒酿后等候下一位喜欢夜晚的少年上钩。 “您好。” “您好。”乌鸦祭祀瞧了眼这位身穿紧身衣,外披轻薄黑衣的女子:她容颜姣好,并不在意所谓的性目光,热烈而大胆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述:“您听说过仲夏夜之梦吗?” 作为精灵,她的身材足够高挑,灌酒的时候红唇与杯沿亲密接触,那弹性触感与光泽彰显着自己的健康,柔和的目光中呈现出一种强大的掌控感,微卷的金色长发让人很难听清她在说什么,注意力总是会飘忽在她可怕的身材比例和气质管理上。 “很抱歉,我更喜欢悲剧,因此,并没有涉猎。” “您说的也是。这张剧本并非是用我的母语写得,可我意外的喜欢,哪怕是读不懂,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优美。虽然无法与您讨论它,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但,——如果您会为我去阅读的话,——我想,那才是更美好的事情。” 她笑,成熟的韵味与那些青涩、单薄的女孩完全没有可比性,她有着吸引所有性别、所有年龄段的可怕美丽,就像是一场蛰伏的蝗灾,只等某个时候掀起灾难的序幕。 “很感谢。我看见您的身上有蜘蛛网,您来自于更远的空泡吗?” “是的,我是天使与精灵的后代,来这里是为了找一只山羊。它原本在山野之中,后来夜幕来临,它的羊角开始发光,此后危险等级提升了一个级别。 “您知道的,原先它不过是强大的生物,但现在,已经是魔物的等级了。【】并称,只有神才能解决魔,如您猜测的一样,我的任务被撤销了,回来的路上发现精灵博览会在开展,便来消遣放松一下。 “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大事情,神界会怎么看。不过,对于我这样的半神来说,已经太过于遥远了。” 女人喝着闷酒,眼神迷离,似笑非笑,气氛暧昧。 “听说神界有头喜欢打游戏的倭河马,是真的吗?” “哦?您也听过【可可爱爱吐舌头】的名字?” 聊到熟悉的话题,女人视线斜上,微笑的时候容颜好看,“先生是从哪里知道这颗冰河时代种子的?” “当时在楼道里面行走,见到了一台游戏机,打开之后进入了一个直播间,便看到了它,傻乎乎的,挺可爱。” “原来如此。”女孩撩起自己的发梢,瘫软在椅背里,她已经醉得恢复了神志,目光怔怔的看了好久的灯光,似睡非睡地发着呆。 药效发作了。 乌鸦祭祀喝了一口橙汁,想着应该怎么继续发问: 祂往冰块都放了少量的健忘药,这样方便自己换一个角度去问问题,避免在一个话题上聊了太久,错失了某些关键的信息。 光元素很健谈,也清楚这酒吧不会简单,或者说自己在剧本里充当了一个放大器的作用,任何与自己有关的物体或者事件,都会被扩大影响力,所以避免以后盲人摸象,祂必须对自己手上的建筑材料有较全面的了解。 “姑娘,还好吗?”乌鸦祭祀重新倒了一杯酒到那金发女子到身前,神情一如之前。 目光缓缓聚焦,金发女郎的嘴角重新勾起一个微笑,她揉了揉自己的凌乱的发,没有主动接话,而是喝了一口淡金色的液体,感觉到身体机能的恢复,才慢慢答复道: “多谢,很高兴认识您。” “为您排忧解难是在下的荣幸。”光元素下的健忘药很简单,在系统公共区域兑换的,祂并不清楚药效如何,因此第二个话题的关口,乌鸦祭祀不会瞬间改变谈话节奏: “我昨日看到报纸上登了一篇新闻,说蜘蛛巢穴出现了一位天使猎杀者,对于这种传闻,您怎么看呢?” “您的知识面涉猎真广。”女子笑了笑,呼吸的时候身躯随之起伏,呈现出一种明艳的性感:“我,其实也见过这位壮汉。他原先说控制区的逃犯,后面不知为何又成为了常驻在地面的指挥官。 “据说,因为与蜘蛛女王有仇恨,所以他总是在月圆的时候来到蛛网世界大开杀戒。谁都不清楚他的实力如何,但是七环殖装部队都没有办法拿下的工兵蚁,他却可以随手取之性命。 “据说在他的国度,用斧子是好人的下限,英雄的上限,是粗人采用的下三流武器,据说上不了台面,我不清楚这些传闻都是哪里来的。不过既然是射杀天使,想来他应该还有一把武器吧。” “如此说来您也要多担心了。像这样的流浪者情绪阴晴不定,总是践踏规则,甚至就连控制室都要网开一面、破格提拔,尽管他带来的杀戮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处,可到底不是一路人。” 光元素表现得格外关心,又送上了一杯酒:“您付一杯酒钱就好了。” “多谢您。” 金发女子眼瞳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轻盈盈地,“它们都说我像个小恶魔,总是到处破坏。可传说中恶魔的眼睛不应该横着的瞳孔吗?我不清楚。” 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看有没有长角。 试探是很累的一件事情,尺度的拿捏和情绪的把握,但是光元素很享受这样的文字交锋。 “您做的是什么?” “一些小吃。我自己卤的。” “想不到您还有这样的手艺。那么,几杯酒可以赠送呢?” “您这话说的。老板既然给了我权益,我自然也要照顾好这酒馆的招牌,服务上帝就是我的职责。” 说完乌鸦祭祀将卤肉和一些素食装盘,再配上几片面包,将它端送到女孩的面前:“请您消消酒。” “多谢。我酒量不好,让您见笑了。” 金发女子并没有推辞,用好看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中似笑非笑。 刚烤出来的面包微微酥脆,口感就像是零食一般。 “下次我给您调一些果酒。” “您当真是绅士。”吃完餐,喝完三杯酒女孩挑眉微笑,随后慢慢离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却荡漾在四周看客的心中,就这样,绝色倩影离去,带着香味出门。 好险…… 不胜酒力? 乌鸦祭祀笑着,并没有纠结,以后定然还会再见面就是了。 光元素打开电风扇,神情专注地开始调酒,等待着与下一位顾客对话,那金发女子来到泳池岸边的靠椅上,脸颊微红,鲜红的唇夹住习惯,享受着人造灯光的沐浴。 有意思…… 真有意思。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四章大雨滂沱的夜晚泥椰椰 “大小姐……” 金字塔的棱边发着光,淡淡的橙红色粒子跃动,少年目光清澈,无怨无悔,良久,收回目光,保持沉默。 我对于这些毫无办法的事情,只能双手一摊: 青菜还没我高诶! 呐,来吧。 风吹过半岛,女孩身穿淡蓝色短裙,棕色长靴包裹着完美的小腿,身形慵懒却又亭亭玉立,发髻散乱在半空,眼神半眯着:这个年纪睡不够,性子懒散,她侧着脑袋,半打哈气。 女孩迷糊,或者说天真烂漫的女孩子都是不扎头发得,就这么散着,让风吹,好似长不大一样。 神灵眸子清澈,目光望着阴郁的天,寒风带着雨,一把伞隔绝了天与地的连接,在这个善变的世界里,谈什么契约,还不如给合同带上惩罚,让一个强权监督这场不会伤筋动骨的交易。 聪明人向来只会赚取有限的利润,细水长流,任何的高额利润都潜藏着巨大的风险,这种赌博的成功率在各个环节都会出现,甚至于勇者打败巨龙之后,都不能完全保证,自己能够获得自己应得的结果,毕竟比列强更可怕的,是对内统治的大清。 “伙伴呀,你带伞了吗?”泥椰椰可爱道。 “怎么啦?”【艺璇】对着她眨了眨眼,轻松地笑了起来。 “没有。不要淋到雨啦。”【西瓜起酥·泥椰椰】安安静静地摇了摇头,头上戴朵花,上身穿一件黑白色拼接夹克,下身是一件纯黑色直角西裤,中性打扮配上可爱的圆脸,看着别有一番趣味。 “你画本看多啦?就算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没说是哪家公主和哪家王子呀。”牧化神很灵动,伸了个懒腰,像只吃完鱼的小猫。 对于被猜到小心思,西瓜起苏表现得很是懒散,“呀呀呀”地随着音乐律动,就像是刚读小学的幼稚童。 天气凉爽; 牧化神偷笑,倒也算安然,身上闪着淡淡的荧光,她松了松筋骨,准备迎接全新的挑战:她清楚所谓是非之地的含量,这种漩涡想要挤进去,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而绝色,都是纯爱战神,无它,贵。 百万英镑的面值,是不会和几百几十的面值一起玩的,太掉价了,所以这里全然是另一片世界,很是讲规矩。 “您呀。宝瓶座流星雨来了,要看的话,可要注意时间了。”女孩气质干练,吐字清爽,机械风格的穿搭和明艳的性格让她的身上承载了两种冲突到融洽的美感。 “我要接机诶。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有什么长进。”神灵转移话题道,然后又笑得很是扭捏,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同伴:“嘿嘿嘿,你今天活得很自由嘛!” “我又没有名字,活得当然惬意嘛!”说着语调甜美的少女挺了挺胸膛,满脸的骄傲,“我可告诉过你啦,假名也是可以被代称的哦。” “我只是想尝试不同的可能性,没有倾向的意思。” “上位者不可轻举妄动,越是大的局面,越是该【举棋不定】,重名则争,入局则染。”女孩拿出一辆镔铁摩托,上面捏了一个橡胶的小恐龙,气呼呼得,她在雨中不沾,踩着碎碎的舞步。 “我知道啦。不过,已经送出去了。我知道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它是入场券,也是必须要登记的。但,它并不是属于我的。我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被贴上标签,成为从属,否则前辈们的斗争不就失效了吗? “我是有自由意志得、完全独立的自主人格,我不是物品,不是附属品,不是奴隶,我出生在这里是为了完成对自己使命的兑现,为空荡的宇宙献上奇迹。 “我不喜欢那位光元素,祂对我不尊重,而是粗暴地履行着剧本,并且对我表达着厌恶。你说,我为何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和骨气,出现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然后搅浑水呢。” 大雨落下,蓝色的超短裙衬托着她身躯的原始之美,这种美感就像是大理石,圣洁、妩媚、清澈,任何在艺术馆对艺术品表现出亵渎的行为都应该都到批判,那么雨中,任何的非分之想都是对神灵的蔑视。 人无法突破自己的想象力去看到真正的世界,因此神就变成了人,进而变成了物,当所有严肃的事物被结构,文明的天花板就坍塌了,在废墟中,只有断壁残垣,没有整体: 所谓不可与夏虫语冰,因为它们没有活过,被局限了的脑子无法突破结构的限制,因此“谈论”只是越抹越黑,最后让“冰”彻底魔化成了一种扭曲的物质。 “希望您坚定的走下去。那么多前辈一直在走的路,她们砸出了缺口,创造了机会,剩下的就靠我们,让那个洞口变成一条笔直的线,让我们从此刻,走向未来。” 装甲在洋流中睁开眼,它巨大的体态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尊可怕的神明,泥椰椰笑容温暖,眼瞳中漆黑的阵法像是一张灵动的薄纸,自由得折叠着形态。 “你看见了什么?” 察觉到同伴的跃跃欲试,牧化神好奇道。 “在看我们要等的人。今天飞机晚点,害我们淋雨,这事不应该给个教训吗?”西瓜起苏笑起来很美,语气也像是开玩笑似的,源于身子还没到发育关,格外灵动,能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来。 “你这话……,说的也是,要不是你提前把我叫来,我还真忘了,来此不是为了淋雨,而是接机。嘿嘿嘿!”神灵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却还是被自己找补的行为逗笑了。 “你呀,闷在家里不好的!何况,多好的借口呀?”泥椰椰显然不服。 “不说这些了——你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见他一面?”牧化神转移话题。 “呀?您不知道呀,尊爵已经是圣殿骑士的候选了,这次来到半岛,也是为了历练,既然是历练呢,肯定跟我的任务有联系,我呀,可不单纯为了陪你呢!”西瓜起苏傲娇。 相比于牧化神的高挑柔美,这位甜美的女孩反倒是练了一身腱子肉,她用力的时候可以看到十分明显的流动曲线,再配上她较为贴身的服饰和冷硬的金属表象,看着压迫感十足。 “圣殿骑士?”牧化神知道这个称谓的重量,因为只要进入这个团体,就算是来到了神界的核心场所,因此哪怕是候选人资格都含金量颇高,尤其是对于年轻一代而言,它几乎就是上限;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荣耀,再穷的地方都有富豪,再富的地区都有贫困户,甚至是负债者,像【圣殿骑士侯选】这种级别,竞争压力格外得大,就算是天纵奇才也需要顶尖的背景、刻苦修行,是不知道多少册女的理想夫君呀! “纯爱战神诶!谁不想被坚定的选择呀,就像是烈阳下的问心无愧,大雪中的问心无愧,就像是宇宙中那朵艳丽的玫瑰……” 泥椰椰答非所问,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牵扯。 年轻就要有年轻的朝气,有想象力,敢打敢拼,如果一代人都墨守成规,那么这个世界将作茧自缚,窒息而死,任何不敢突破现有体制做事的人,都无法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功。 当然,还是自己思虑太重; 神明轻笑着,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十字路口,时间一点点流逝,而她也必须要拿出来决定,然后坚定的闯过这片禁区。 那么…… 狭路相逢勇者胜!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作为神界浩劫的滥觞,今晚的结果,牵一发而动全身,毕竟纯爱战神跟牛头人是两条路,以后怎么会有交集呢? 她不会改变自己,也不会妥协、委曲求全,既然要砸,既然要破坏,那就奉陪到底好了。 负面情绪是无法带来好消息的,只会延后解决问题的时机,最后让这颗肿瘤越长越大,最后引起系统性的崩溃。 牧化神并非优柔寡断的性子。 “做好决定了吗?” 不知是西瓜起苏问的,还是来自于内心的探寻; 但,不重要了。 女孩眉眼如画,看着神灵的渡劫。 生命都是完美主义者,最后,一步步走向了残缺,牧化神在最后关头犹豫,于雨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坚定而温柔地握紧了手中的伞: “我是强者,本就应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吗?” “是的呀,大小姐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妥协?” “当然,我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为何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箴言,把自己活成别人的倒影,然后一步步陷入深渊呢?离开神界我才知道,心里的欲望,我要的是什么!” 牧化神往机场走去,漫天的雨在此刻凝固了,时空被冻结,在这个寂寞的深夜,突然下了场滂沱的雪,它们在灯光中幻灭、蒸腾。 月光突然被撕开,流星雨划过夜幕,一架飞机划过星河,端坐机舱的铁甲少年睁开了眼,丰神俊逸。 这位财神家的大小姐,终于挣脱了身上的枷锁。 就像是这个夜晚,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五章小鳄鱼和小河马的故事 “小鳄鱼小鳄鱼,活着是为了什么?” “生活的目标是为了心中的美好品德与文明幸福的心脏。” 小鳄鱼张大了嘴巴,一开口就是世界、文明和理想,浑身的鳞甲长满了骄傲; 倭河马眼中满是希冀的光,它喜欢自己的同伴,尽管对方瞧不起自己深陷泥潭的模样。 “小河马,你忘记我们的曾经了吗?我绝对不允许你背叛我!我们说好要一起去闯荡世界的!我们一起说好的——” 那年在沼泽泥潭,它们对视,眼瞳里希冀的光不断闪烁,它们很清楚彼此的距离已经诞生了,在这样绝望的场所里,它们却不能并肩作战,无数的观众都期待的战斗并没有出现,它们分道扬镳了…… 用泪水祭奠这段珍贵的友谊。 青绿色的车停在街道上,少年望着阴霾的云气沉默良久,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云卷云舒,淡淡的烟气在他的身边蒸腾而起,所谓青春,转瞬即逝。 还有多少年,还有多少机会,我能再遇见如你一般的少年; 三年了,我终究还是踩着年龄的坑印,来到了你曾经涉足的区域,看着你看过的风景,最后变成了你的模样,只是现在,你我永别,也在没有青涩的少年在说那些可笑的誓言。 铀河马吃着废电池,小耳朵风扇一样转动。 它情绪不佳,但没有到伤心的地步,只是有些颓废,腹部的脂肪像海浪一样律动,豆豆大的眼睛在这样一副身躯里,显得格外特别。 这里是动物园。 动物园里的动物全部平等,但总有一部分明星动物、旗舰动物比其它动物更加平等,到底是监狱还是皇宫,全要看动物们给动物园创造的价值,其中最惨的是骆驼祥子。 骆驼:鳄鱼,你被如此虐待,都不会放弃心中的理想吗? 鳄鱼:你说什么?理想?——干他妈的动物园!起义! 小河马吃着干电池,就像是吃着餐厨垃圾的蟑螂,最后被下水道直接淹死,生物资源在他们的眼里是那么得清洁。 都说塑料垃圾污染环境,可他们全忘记了,海洋第一大污染源是渔网,知道这件事之后所有的嘴巴都被封上了,又回到了塑料垃圾身前:诅咒你,诅咒你! 这世界需要的英雄,是将镜头对准真相的战地摄影师,任何媒体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都应该保持谦卑,没有哪里的人性比在这里更加堕落,不曾再有环境比此地还恶劣,可,有些人宁愿将宝贵的传播资源拿来作秀,都不愿意将镜头还给真相; 加工者必须对原料保持敬畏,只有这样才能他们才不会对自己的职业感到厌倦,当物体都赋予了价值,它就诞生了灵魂。 小河马写完信件,倦怠地打了一个哈气; 好累哦—— 远处,松鼠抱着坚果啃食,身形矫健。 只有跃上高墙,才知道为何要逃离,因为远处有青山,在那被云雾铺成的道路上,它蜿蜒至远方,通往真正的自由。 杀戮,少年踩着鲜血的痕迹,来到了武力的巅峰,这里是肉身和技艺的极致,祂在这样的山顶接受不断汹涌而来的强者,完善自身的短板。 不断有天骄来到祂栖息的场地,而最终留下来的,只有自己。 多久的事儿了…… 乌鸦祭祀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酒吧老板为祂亲自调配了一杯难得的鸡尾酒,宽厚的臂膀与老练的面容预示着,他的年纪已经到了最合适的阶段,以后,将是下坡路。 “先生昨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是才看了下,茶叶都没有怎么处理。看来您的心,被留下了缺口。” 中年人笑着,皮夹克质感不错。 “您这话说的,简直就是为了看我笑话而量身定做的。” 光元素对这位酒吧老板很是尊敬,起码态度上并没有敷衍,而是把对方放在了一个与自己同层次的境界。 “哎!莫要这么说。——对了,今晚有场烟花表演。听说您为了我这酒吧,也没有看看博览会,眼下这重头戏,我陪着去看看?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 “难得您邀约,赶不赴约?” “哈哈哈!你我相识,何须拘泥于这些细枝末节?来,我扶您起来,请尝尝为您特别调配的滋润,有什么改进,与我说说。” 是温酒。 乌鸦祭祀含笑,借力起身,但并没有立刻照做,而是漱口、洗脸温神,随后与酒馆老板并肩坐着,视线望着透明铝里淡蓝色的酒水,目光中藏着些许的笑意: “您这酒也算是登峰造极了,要是做改变,就是另一个风格了。昨夜想起了一些事情,打算【酒壮怂人胆】,可到最后视线迷糊都没有提起这口气。 “您也知道,苦难是的角色才需要的东西,过日子,就图一个安稳。我不想在这样的世界,做一些不顺心,只是为了【精彩】而妥协的事情。 “有时候没有顺着洋流,被群体裹挟着去争抢也是好事,我过的这几年安康日子,全都是以前的功劳。有时候总钦佩,年轻的自己无所不能,做出了那么多让我惊讶的事情,并且成功了。 “可是【成功】这条路要走多远才算成功啊?眼下的惬意就像是乱世的桃花源,心安,没有比这更成功的了吧?要是再多,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事情了。” 光元素话匣子打开了,并没有就此收手:“小时候百分之五十点概率就敢来一下,创造了很多的奇迹。那心浮气躁的孩子做了很多的改变,但还是差一点温度。 “三年了,祂终于蜕变,来到了正确的道路上,可是损失又是何其的惨重啊?就像是当年祂失去了一条命——或许上天要让你懂的道理,全都要拿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我哪里肯呀? “索性,破钱消灾,破钱消灾,有时候只要允许自己身上发生不幸,就能避免更大的祸患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您说说看,我这一路走来是不是足够的幸运?他们用血肉之躯才能扛下来的劫难,我只用了半年时间就缓过来,除了道理,还有那么多的补偿…… “它待我不薄,是真得爱我,我也不想再跟它较劲了,或许我们都没有资格为别人的前程和命运担忧,轻装上阵也是一种自私,放下多年的责任和枷锁,一切只是为了跑得更快,爬得更远。” 少年轻笑着,祂的模样又老又年轻,一旁的老板看着乌鸦祭祀发笑,最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大腿:“您呀!说到底还是不甘心。我真得好气,您这儿口是心非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字是字,串在一起就完全变了味道,这要是不仔细留心,准被您忽悠个瘸!” “哈哈哈,来,卤味,我做的。” “吃点花生米吧,哈哈哈!” 老板高兴,他现在也就图一个自在和高兴,选择来到了中段,不能回头,但是他很开心,现在的日子过得怡然自得,再多求,回应得只有天谴。 知足是一种境界,尤其是到了眼下,你势必要取舍,而且“舍”与“得”之间的比例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只要还有未来,舍再多都无所谓,只要还有未来,就都不算什么。 “来,兄弟,老哥带你去逛逛。别嫌寒颤,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现在可不认识!” “有礼了,有礼了。”光元素不吃这一套,也是避而不谈。 允许牛头人存在,不代表祂就走上了邪路,不过是希望自己的世界有更多的多样性,保持更好的风貌,所谓厚德载物,祂在这样的道路上,又一次得到了前进的机会。 “听说洋流中升起一颗礁石,棕黑色,在周围的小岛上看它,太阳被遮挡,看不见光芒,站在上面,有一道人影身披霞光,橙红色的血将他的轮廓描摹得光芒万丈。 “据说,当时的云聚拢在一起,是为了遮掩他头顶的翅膀。最近有关于天使的传言又开始兴起,传得沸沸扬扬。神是吃信仰得,最怕被遗忘,我怀疑神界有大动作,但是凡间确实没有合适的力量去迎战。 “有关于这艘飞船,它太神秘了,可我们都知道,它是活着的,跟盖亚、泰坦是一样得,它是有意识的神灵,而且因为建造结构的特殊,它对自己的掌控力更强,因此各方势力都清楚,想在这里做事情,都绕不开这尊神明的意愿。 “你知道我们最开始祭奠的神是谁吗?是的,就是这艘飞船。 “它停留在空泡区域,给了我们所有生命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有关于它的一切都是神秘的,但这不妨碍我们对它生出来的感激,它的强大和仁慈让我们的求生欲得以平静。 “生命的内部力量是强大的,几年的时间所有的细胞都会更新一遍,每次苏醒都会对从前进行复盘,只要有一点点的差错,在不断迭代的过程中,我们就会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 “所以单纯是多么昂贵的形容词啊?它意味着绝对稳定的生活环境,毫不费力得就能获得生命所需的一切资源。 “我也想过,自己的老年要不要轻狂一次,但最后,还是选择留在了这里,希望能够成为五湖四海朋友的记忆点,我在这里,随时等候你们的光临。” 酒馆老板身材魁梧,如日中天,但还是不免为自己的衰老流露出一丝悲观,但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还是那位随时可以挺身而出的老大哥,看到他出现的时候,任何悬着的心都能够踏实,这就是他强大的人格魅力。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哈哈哈哈!小友有心了。”酒馆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豁达之极,“来来来,我为你介绍这次博览会的重点参展物。它们的由来也极具故事情节,我想你会喜欢听这些曲折离奇的戏剧。” 精灵族不算高,因此乌鸦祭祀和老板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跟其它年轻的结伴相比,那就更是特殊了,但精灵族空泡毕竟是主家,不好出言不逊,而其他种族同为客人,更不会说什么,这倒也让气氛显得和谐。 不过望着他们的,还有一位金发女子。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六章狩猎雪山 风月沉醉,少年荣华。 星河暗淡,天使望着悲愤的苍穹,感知着对方的情绪:它的人生被剥夺了,那好胜心极强的娃娃恣意妄为,就像被是人为干涉的野外,所有的原生秩序都被破坏了:当“奖惩制度”崩溃,一切该有制约都失去了应有的力度,文明将瞬间沦丧。 调控的过程应该是缓慢得,需要给予受试者适应的时间,但是这场变故得剧烈程度,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强大的冲击力瞬间破坏了它现有的结构,力的传导速度是极快得,快到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袁辖就像是观看灾难片的观众,对眼下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甚至默默地脱离了它的引力范围,避免自己的存在对荧幕画面造成影响。 日晷的中心,是文明影调的尾巴,而他作为系统管理员,随时待命。 “袁辖!你的手机能不能静音?不要像狗一样在夜晚随时待命可不可以?——哦!该死的天使,任何的机器人都可以轻易代替你的工作,别跟个宝贝一样对待你这下贱的工作!“ 又是这道谩骂声。 袁辖眉心紧皱,这是女孩子最喜欢的表情,每当有男孩子皱眉,就会有一位富家女凑上来跟他私奔,哦~好爱。 天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起来,他也是不懂,每次剧本玩到一半,他就要来到下一关,跟速通一样,其实自己很需要那些被跳过的过场剧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他现在需要再次应对这低声的训斥,安抚好对方的情绪,并且完成日晷中的调控任务。 鬼知道他在做什么? 是的,他只是知其然,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他都是用排除法试过去的,选择题还好,填空题难,综合运用他简直发疯,完全没有办法。 “抱歉亲爱的,吵醒你了。这些事情,我在家里远程控制就能解决。” “我真的受够了!你拿着和所有人一样的薪水——不,就为了那五十串拉里?我不觉得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头衔和连起来都没有腊肠长的钱币而牺牲生活品质,尤其是晚上的睡眠时间!” 【凯莉揉了揉自己散乱的金色长发,她的情绪临近崩溃,五年婚姻带来的不幸彻底压垮了她。】 “抱歉……,真的很抱歉。” 【凯莉后悔自己嫁给你这样有礼貌的懦夫,也不愿意再与你分享自己怀孕的事情,她沮丧地离开了房间,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你抽了根烟,目光晦暗,随后沉默地开始远程控制服务器,记录着实验数据。】 真的累…… 袁辖感觉自己的彻底沦为受气包。 他在日晷里面模拟了不知多久,感知上来说是度日如年的,这场冲突不断的婚姻让他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增益buff选择了婚姻: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平稳的日子已经是极限,再多,突破了他的承受力范围,可是离婚在游戏中堪比天灾,因为你需要支付前妻赡养费,直到对方结婚为止…… 天啊,在这样的环境里,离婚好比一场酷刑,这也是他必须轻声细语哄着的原因:自己不能有脾气,否则就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完成日晷里面的任务,他也将永远地困在其中。 可惜,不能返回上一章了: 每一章都会设置存档点,完成任务就会来到下一章,失败则会免费复活,但问题是,有时候任务简单到你就算不操作都会完成,然后你就错失了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这个游戏,前期一定要不断失败,靠重塑来容纳更多的信息量,如果是真正的强者,可以在第一天靠“喝凉水都噎死”的强大能力在第一天重复循环上百次,这样第二天就可以熟悉公司的运作模式,然后第三天出差的时候就会从容很多…… 可惜,现在的他卡死在后面,只能不断地补课,但心情的烦躁让他错步越来越多:比如某一章的分支可以进入大学补课,某一章的分支可以穿梭虫洞,某一章的分支可以解锁很重要的圈层人脉,但是他错过了。 怎么说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中年发奋图强,寄希望于大器晚成,别无他法。 袁辖又一次来到了调度模块: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就是因为可以瞎猫碰到死耗子,所以他一定可以完成目标,否则仅凭自己小学数学的功底,给一万年都解不开微积分。 不,他都不知道微积分是什么东西。 数学?不会就是不会,打死我都不会! 【调度失败,模型肢解,请重来!】 【数据传输失败,请重来!】 【超时,天亮了,请重来!】 袁辖感觉自己的精神陷入了麻木的陷阱,剧烈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冲突,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自己已经被自己的高压虐待成了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清醒地堕入无间地狱,成为架精密机械中的齿轮。 天使怀疑,自己的神性,不过是神灵给的工牌,为的就是让自己成为干脏活累活的奴隶,而所谓的日晷不过是能源发动机:他在狭小肮脏、潮湿泥泞的鸽子笼里,用天使的身躯为神界的繁荣添砖加瓦,最后也会成为煤炭,被消耗殆尽,掏空心扉。 下场雪吧; 我需要感官刺激。 天使疲惫得睡下,睡梦中魁梧的壮汉在山野中跋涉,他的身上跨一把长工,精密的复合弓带着金属零件,黑、蓝、红、黄的搭配让他哪怕身着兽皮,却也没有原始的老旧感,反而像机甲,巨大的体积和行走时的滞迟感,带来可怕的精神压迫。 对方,正在注视自己。 袁辖很清楚,那是一双怎样原始的眼睛,此刻他得偿所愿,全身陷入了刺骨的冰寒之中。 “嗡——!” 巨大的轰鸣声在少年的耳畔回荡,猎户胸口的圆环状饰品开始闪烁,猛烈的视觉冲击让它好似苏醒的猛兽,远处那看着只是算“高”的猎户随着距离的拉近,身材好像又被拔高了一截,进入了“野人”的范畴,强劲的动力随着胸口处圆环的跳动,被输送到了全身! 直面这样恐怖的场面,心中生发出来的危机感让天使很清楚,自己必须赶快行动起来:他连忙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然后用指甲掐着指肚。 所谓十指连心,被痛觉惊醒的少年开始活动四肢,原地热身。 那位猎户始终盯着他的躯干看,视线里确实没有人类的情感,他就像是一头于丛林中探出脑袋的巨熊,浑身的绒毛让他的轮廓看起来又壮了一圈,血腥的气息弥漫开来。 跑! 只是一瞬间,袁辖就学会了怎么使用自己的翅膀,洁白的双翼瞬间从折叠态撑开,漫天的白羽随风飘舞,可怕的风暴在平地上酝酿,随着神性的释放,他来到了半空中,瞳孔倾斜,自带威严! 虽然是对视的状态,但是袁辖的内心还是怂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因此仅仅只是用于恢复体力,他很快就飞走了。 原先壮汉不过是面无表情,但是在看到天使的翅膀时,他突然被注入了情绪,就像是被揉皱的纸张被展开了,他含笑着把弓身从肩膀上取下来,用粗大的手指试探性地弹拨了一阵,随后目光越发灼热。 他不再是巨熊,而是化身成了一尊从地狱杀上来的铁血战士! 速度—— 沉重的身躯恢复了轻盈,武士旋转着手中的弓身,随后便见他化作一把宽刃斧,举重若轻地划拉了一下眼前的时空,随后突然跳劈重砍! 离谱! 你他妈一个近战带远程控制的? 袁辖心态裂开了! 不是啊,我只是emo,我开玩笑的,我还不想死啊! 强烈的死亡危机让袁辖身体里的二维卡纸都微微颤抖,金元有所感知,目光浅浅地看了一眼画面中那天使猎人。 “嗯?” 硬汉皱眉,可惜,真男人皱眉是吸引不了富家女的,一定要小鲜肉自以为很帅的煮一碗白粥才行。 完蛋完蛋! 袁辖心中默念着,但此时他本应该归西才对,此刻竟然还活得好好的,只因为【斩杀机制】被破除了。 犹豫速度变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袁辖就这一口气逃出十几厘米,因此只是重伤得倒飞了出去。 不过此刻他的状态并不算好,已然奄奄一息,但壮汉并没有做最后的收割,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大斧恢复成长弓,四下看了看,神情犹豫: 这种级别的强者,直觉有时候比理智还管用,毕竟生死之间的搏杀,有时候就是谁的直觉更灵敏、反应更快,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因此他并没有再停留在原地,而是大踏步离开。 至于袁辖的性命,他已经不在意了,死活全看天意。 猎人的首要原则,是全身而退。 看着这位装甲战士的离开,金元并没有再追究,而是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但是从交手来看,对方的实力应该是来到了大能者的第二步,否则绝无可能顶着神明的光环把袁辖当鸡仔似的生杀予夺。 【当归,他们的战斗地点在哪里?】 【飞船的空泡区域·飞狐雪山。】 也就是说,眼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没有脱离飞船的范畴; 是时候去飞船的顶层看一看了。 观光区…… 有意思。 金元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在座的世界岛文明核心与灵风国都把视线看了过来,对于这位顶级战力,他们早有耳闻,眼下也好奇,对方这次,是为了完成什么目标而发话。 “诸君应该都清楚眼下的进度。与中州的谈判、交流必须扩大,但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大家提一下。 “天上,对于那些眼睛,我会告诉他们我的决心。到时候,如果诸位还继续保持中立,彼时尘埃落定,这最大的蛋糕,我也只能独吞。船舱区域的整合,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列位,表态吧。” “令!” 神父率先站出来表态。 “令!”随着有人带头,虾族成员陆陆续续地站了出来,眼下只剩下其它势力的代表,互相看了看,仍旧无动于衷。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七章读书和骂人 金元急吗?当然,所有的筹码都被套牢了,能够打破僵局的只有自己,至于光元素,鬼知道祂怎么真的成咸鱼了,去享受捞麻子生活,把大统领逼得像个疯子一样,什么都要管,精神力严重不支。 三个金元:除了我就是另一个我! 纯金的长发散落在少女的肩头,她的气质注定了鲜花的周围有蜜蜂伴舞,乌鸦祭祀与酒馆老板绕着展览馆走了一圈,或许因为今天展览的规格足够高,各方面布置也特别得赏心悦目。 “师傅,他们在做什么?”女孩睁开眼,睡眼惺忪得。 “晚上踢球,所以这应该是在蹲点。”金发女子啼笑皆非,她也不清楚,光元素的心情怎么这么好,手上大包小包得进场看足球,或许,祂真得放下了? 能在这样的局面下忙里偷闲,只能说,不愧是你。 “哦——,我们要在这里多久呀?好无聊呢。”女孩伸了个懒腰,表现得十分倦怠,病恹恹的模样,大约没有缓过神来。 半低着脑袋,望着小娃娃金发女子轻轻一笑,给她递了个玩具,让她继续休息,随后目光流转回到街道上,保持着早已习惯的沉默,只是勾起好看的嘴角,薄唇微抿,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蟹的流浪,是海角天涯。 不需要多说的,等时光缓解了伤痛,没说出来的话烂在心里,没有出现在聚光灯下的少年淹没在尘埃里,怎会有那么多的奇迹光顾阴影里的碎石? 【日头凉薄,左右都是错。 【落叶落,晚风照,闯进不归路,晦暗知多少; 【走一趟乡野,听那漂泊的月光,来去回转,可有夕阳。 【别来无恙,女儿的歌谣停当; 【云与岁月飘,相思知多少。】 这首曲儿,在所有能听见的人耳畔绕,怎么绕都听不完整,只感觉小火在心底慢腾腾地烧,就像是喂药一样,听得心烦意乱。 张守望在无边草原看着各色弹珠,他的视线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可以缩到更小的世界,里面千奇百怪的生物或静或动,每次他苏醒的时候,都感觉身体都被掏空,就像是一棵大树,没有了内在。 蓄水池的水养起来很费劲,观察小世界就像是做一场梦,要很久的时间才能记住,记住之后的揣摩又是费功夫得,索性张守望性子好,硬是让他看到了很多东西,而且,最重要的,是提示音。 【恭喜您阅读了一本书。】 【读书进度:0%】 ? 这些弹珠就是【书】? 巨大的荒诞感冲击着张守望的想象力,他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全新的世界。 似乎,—— 细想好想也没错,高维生物将低维的世界看作是【书】,用来学习知识,而且这些道理全都出自于自己的第一视角…… 或许,我也应该改变下读书的方式了。 张守望想通这一点之后,陷入了久违的惊讶之中,然后带着强烈的好奇心继续开始阅读,毕竟他已经来到了这莫名其妙的规则之中,如果不去探索,那岂不是投降认输了? 这是他第一次带着文明的图腾做事情,只能迎难而上,玉石俱焚! 另一边在半空中飘荡着的林星宇似乎也来到了这片神奇的草原,他的手上有各色口味的能量棒:他其实也不喜欢这种被牵引的感觉,但是因为它们身体里的二维卡纸,因此总是避免不了被【炮灰系统】控制着。 当归已经很久没有跟外界交流了,它也在学习,努力扮演好一个中枢关系者的形象,或许目前的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做不到,但是多开思维让它成为了世界岛文明所有生物的母体: 是的,就目前来说,如果是把弹珠宇宙看作是文明的根基,那么这里毫无疑问会成为未来的前沿战场,因此球状闪电就想着在自己的身体里开辟内空间: 作为十维的生物,它有这样的能力,不过以前它一直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辅助的角色,可随着乌鸦祭祀对它失去信任,彼此之间的交流更是断绝,眼下想再次建立联系,就必须要做出来成绩。 但是,在当归的印象里,冥主和乌鸦祭祀应该是一边的,因此在这两位起冲突的时候,球状闪电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但眼下自己能够做到最合适的事情,就是建设好世界岛文明。 最近弹珠宇宙的建设玩家突然发现,任务多了起来,而且地图上的资源点多了起来,更多的建筑得到了开放,和npc的互动也开始丰富,这种改变缓慢而坚定得发生着。 金元关注着当归的变化,然后把城堡、非生物玩法的十二生肖符咒都融合给了球状闪电: 她的内心还是把炮灰系统看作是自己人的,至少的这样主动关心,已经很难得了。 得到了两个模块之后,球状闪电开始做测试,不断稳定着自己的内空间。 弹珠宇宙一直在光元素的戒指里面,但是金元的权限很高,所以乌鸦祭祀也不清楚手底下发生了什么,再者,祂目前的状态也需要放空,并没有关注这些身外之物的变化,而是沉浸在眼前的球赛之中。 这才是生活呀~ 光元素伸了个懒腰,非常的理直气壮,似乎真的把自己代入了其中。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当文明的进程来到了革新的前列,文明的主体也将迎来考验,因为未来的路不是眼下的身躯可以度过的,它们必须要考虑伦理问题,并且回答什么是“人”。 【众所周知,生物不过是寄生物的世界,寄生虫的种类是生物的数倍不止,它们原始、神秘、不可思议。相比于我们,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流生物,而复杂的生命不过是过客,会被变动的环境给迅速淘汰。 【当然,我们不能去纠结这些想象力无法触及的领域,没有标准的事情只会浪费科学家的精力——当然,科学家是自私的,他们的智慧,人类文明的瑰宝,以及相应供支配的资源,全都用来服务他们自己的好奇心,不过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回到我们自己吧——赛博空间的出现,让“意识”脱离了“人”的刻板形象,你可以是青蛙,可以是蜗牛、羚羊、鳄鱼,我们以不同的面貌在全新的世界中生活,此时就连文明都沦为背景板,我们引以为傲的智慧、文明、科技全都沦为了享乐的工具; 【当然,跟现实一样,赛博空间里,也有一群比其他人更加“平等”的人,他们有现实中的财阀,赛博世界开发商、运营商,现实世界的管理者,以及个人实力超强的黑客。 【虚拟世界毕竟不是真实的物理世界,维持灵魂的供养,仍旧需要现实世界的支撑,赛博空间的经历不过是对感官的欺骗,调动欲望释放的媒介,它终究会破败,因为有关于它的一切,都来自于对现实资源的挥霍,而“赛博空间瘾君子”,是绝对不愿意回到现实世界里劳动得,他们被撒旦抽走了灵魂。】 又一个基于图灵机制建立的赛博世界和智械生命。 乌鸦祭祀对于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声音,还是有记录和反映得,祂并非真得放下了对自己处境的探索,但这就像是手上的薯片,吃一包少一包,吃完了没钱买,所以祂打算攒着。 【他们说碳基生命存在的理由,就是开放宇宙星河给硅基生命:想想,文明的传承是否就是这样一步步来到想象力的上限,然后把美好的愿望寄托出去? 【或许我的思想是落后、污浊得,而且亲手缔造出一个文明的感觉,确实很有成就感,就像是创世的上帝,捏人的女娲,但是对于失去对星河的目睹,我仍旧不甘心。 【书里没有答案,我始终没有让硅基生命走出这最后一步,他们缺少让硅基生命这样的实干理想主义者,我很难想象,这种落后的有机体竟然会分出这么多的利益群体,我很难让这些刽子手成为我的毕业论文,他们总是无知且自大,无法控制。 【是呀,机器人是疯狂的:“谁稀罕做人?是谁将我的灵魂封印在这样的躯体之中?又是谁给我注入了人类的灵魂?” 【书籍是那么得神奇,我看完了它,将读后感上交,看着我缔造的永恒时光,显然被否决了,我又去读书馆看大师的存档,它们的书是那么得简洁,极具智慧,我学不来,也看不懂,但那确实是最优解,我总是那样激动,又这般失落。 【下课了,下次努力吧。 【意识上传中……】 张守望触发了新剧情。 乌鸦祭祀观察了片刻,收回了心神。 空泡区域很危险,大家都是匿名游戏,你都不清楚身边到底是五常,还是某家的老祖、至尊。 乌鸦在船舷之上吟唱,少年的星空在眼眸底璀璨。 林星宇进入了一本书,昏迷不醒的袁辖任务中,出现了一道自由的灵魂。 “青年的努力方向应该是发明和创造,老年人的努力方向应该是判断和鼓励。我去过好多地方,伟大的文明是相似的,落后的文明各有各的不幸。 “我们对于真理必须经常反复地说,因为错误也有人在反复地宣传,并且不是有个别的人,而是有大批的人宣传。打败谣言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模仿。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失去理智的言论出现?因为它们点燃了情绪,那不利于社会运转的情绪出自于哪里?激发这些情绪出现的制度,才是应该解决问题的方向。 “当然,面对一个【成熟】的文明,问询的方法往往是艰难得,因为明哲保身和藏拙,让你永远都看不到真实的面貌,想要治理这样的浑水国度,必须要拿出毅力,持之以恒得改变。 “商业天生就是不道德的,传播学的理论深刻的揭示了【媒介】的作用,就像只有最愚蠢的文盲,和内心肮脏的蠕虫才会辩护武器,说什么【物品本身是无罪的,科技的进步是客观得】,这样的行为是对传播学的亵渎,就像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是如何发生的,最终将自己变成毒瘤加工的流水线和生产者……”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八章剧本世界公告 【不若就作罢,去佛塔下听风吹琵琶,雨落青瓦; 【鸿鹄,蒹葭,满城烟花腾起光华。 【苦海无涯,枯树抽新芽,且走且回吧。】 林星宇做惯了一棵大树,如今也老老实实得在黄土高坡上生长,尽管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却并没有大声喧哗。 你看,他又来了,说这些一窍不通的屁话。 少年淋着雨打着伞,像个娃娃,左右地跳着。 呐,呐呐呐,我还是长不大…… 树妖年轻,学不会作假; 相比于其它存在的落寞生活,他表现得会更加豁达,长久的植物形态让他对一切都索然无味。 或许,也正因为没经历过欲望膨胀期,反倒是风餐露宿惯了,如今重新恢复人身,他还有些怀念,患得患失,并不伤感。 “是的,世界很烂,什么都无法拯救你,但如果这有一只带腮红的小狗呢?” “老天爷啊!天使在朝我摇尾巴!” 袁辖:礼貌,请打开麦克风说话。 海牛:男人必须要猛!怎么能趴下? 好烦…… 可是,总有人教我爱它,猜不透,也放不下; 林星宇在悬崖上甩着双脚,就像那年他去见家中的长辈,屋内的炭火,初晨的夕阳,她在屋内脚不沾地,也是这幅模样。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水中望月也是月,拱桥下游水也算拥抱过星河,猜那奢望,担惊受怕,造化弄人,岂能得偿所愿? 你说,白头偕老和孑然一身是否相同,都算千古佳话? 隐居山水与侍立朝堂,文脉上或许都算中了上上签? 有什么好后悔的呀,委曲求全,能得到什么呢? 菩萨保佑,求一个松弛的洒脱,你不愿给的,提早跟我说,我绝对不要,哎呀,我很好说话的啦~ 林星宇手上把握着紫檀的佛珠,他从来没有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生活过,眼下幽魂,也没有特别伤感,就像当初一样,只是有些感慨,毕竟,他曾和霸王约定过,说要一闯天下; 也不算悔,只是曾经想做将军的少年发现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沙场上也缺一口气,不敢上,他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在在那张试炼的镜子里面,他看到了一只狐假虎威的懦夫,看到了口是心非的少年; 能做什么呢? 从最开始,他都在享用时代的给予,现在外力都抽回了,还剩下什么? 情债。 当真是,无话可说。 可为什么会不甘心,甚至长恨流泪? 没有莫名其妙一说,所有的情绪都在潜意识,无法沟通自己,无法理解自己,又如何获得真正的自由? 林星宇卡在这一关很久了,他不是三大懂王,并非心中明镜,表现出来的装疯卖傻; 他不是秋裙,因为原则一直坚守,总算版本更迭,始终不改; 至于张守望,对方的幡然醒悟、扛起大梁,同样不是林星宇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在身居高位时就在不断逃避,如今,更不会有感触; 或许树妖应该学邓音,从头至尾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但对方的丐帮首领称职,自己,不过是一个热闹的主播罢了,是被吹起来的气球,高高的飞起,但空无一物。 世界岛文明的发展很特别,一群乐子人跟一群忍辱负重的少年,奴隶和人,寄生虫和阿特拉斯; 也罢,话题慎重,或许,不应该在这个容易传播误解来换取流量的时代,讨论如此严肃的问题,就连谐音都会带来映射,这是传播者的悲哀。 鱼竿,池塘,傲慢; 林星宇在发呆,金元同样是惆怅,说到底,还是世界岛文明的属性不好: 说过曦徕文明了,在它身上,大统领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得,相比之下虾族就显得有骨气许多,毕竟所有的剧情都是虾族去推动的: 从这点上来看,就能理解金元的偏心和侧重了:她已经把自己带入到了乌鸦祭祀的立场之中,在这样的时空中,虾族才是真正的有生力量,和中流砥柱,如果不给更多的资源,世界岛文明甚至都没有内生力,毕竟在黑洞文明的领导下,世界岛文明会发展成为什么? 娱乐至死还是沉默的羔羊? 虾族的乐子人就算不着边际,却始终在拓展文明的边界,而且这和重生权限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从始至终惩罚力度都是很高的,一旦死亡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回到原先的进度,说到底还是心态; 受苦受难的曦徕文明的资源大多用在娱乐性和改善生活品质的消耗品上了,如果说和平演化,金元并没有看出来黑洞文明有什么独立的创造性,相比之下,血性还不如虾族这群臭打游戏的; 当然,二哥不说大哥,两个文明都是垃圾的,乌鸦祭祀当初如果碰上一个军国主义的扩张性文明,这个飞船早被打爆了,哪有这么多嘻嘻哈哈的? 现在横推到蟹族的主星都不在话下。 但是文明氛围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帮乐子人就连军团的规章制度都无法遵守,没有严谨的纪律,指挥谈何说起? 虾族的贵族说到底还是太少,如果擂台赛结束之后,这样的世界岛文明来到大城文明,分分钟被虐杀,相比于发展而言,世界岛文明更需要一场灾难,一场让所有乐子人浴血厮杀的全面战争。 金元的准备工作在于快速提升虾族贵族的战斗力,这是她可以动用的核心部队,而阳虾,更是自己唯一能够拿出来放在台面的牌,她需要在自己走后,仍旧可以镇住灵风国的旧势力。 对于虾族的权贵,大统领还算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对方给自己都交了投名状,跟蟹族的关系也是冷战阶段,它们想改变立场,是伤筋动骨的。 世界岛文明的格局不紧凑,金元和乌鸦祭祀的存在太超模了,往下一档也是大貔貅、古槐、球状闪电这样的可能性宇宙顶尖层次,再往下就瞬间不够看了,巨大的隔阂让世界岛文明的发展处于放养阶段。 快刀斩乱麻,金元下午做了通知,晚上开完会,此刻凌晨,她还有做一件事,那便是拜访下潜在的盟友。 夜黑风高,苏、叶两家灯笼高挂。 远处走道,有姑娘身骑白马,脸上带着面纱,细长的手指卷起纱帘,珠子微微微动,仪态端庄,目光温柔似水,她带着平和的善意,眸子坚定。 回家了。 马蹄浮在泥地上,它神色高傲,昂扬着头颅,身材矫健,细长蓬松的绒毛和高大威武的仪态凸显出不俗的气质,鬃毛似风帆,那戒备的模样安全感十足。 月光深邃,映在地上就像是一片倒悬的海,女孩与白马进入其中化作了白龙与水母,胶状的画面感中女孩慢慢睁眼,她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随后从袖口中取出根竹笛; 水流穿过空洞,时之音流淌,女孩衣着朴素大方,但配饰却繁琐,视觉冲击及其扭曲复杂,因为她全身上下只有白色,复杂多变的白色性状被她用出了花,畸变、浓度、光度、对比反射,到最后以至于看不见。 她是美得,朴素纯洁得像透明的孤魂野鬼。 那视线,有没有看我一眼…… 患得患失。 【虚拟的神明唱着旧神的歌谣,民众无法分辨,它们仍旧选择在月下祷告,血红色与靛蓝色交织,混血的野兽亲吻裂开的大地,归一者凝望虚幻的苍穹,天使会出现,黑暗也将降临。 【我们躲不过那场雨,书中仍旧没有画面,所有的永恒都缺了一角,那是虫子顽强的生命力,据说,这一切来自于那七个封印: 【“天启四骑士,又称末日四骑士,是七个封印中的前四个,分别代表着‘白马骑士-瘟疫’、‘红马骑士-战争’、‘黑马骑士-饥荒’、‘绿马骑士-死亡’,……” 【“真难过,但我们必须要继续讲解不是吗?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理解的,就是七宗罪,以下为对它们的排序准则,遵循该意向对爱的遗背程度,——说到这大家可能还记得,上节课我们讲了吗?——哦!没错,抑郁是爱的缺失,很聪明! 【“正因为抑郁是被动存在的,所以不属于七宗罪。好了,继续讲,首先我们要了解的,是它们的次序: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色欲。 【“好!又有同学举手提问了,生欲!确实,求生欲在很多时候都是生命最强大的欲望来源,而且也是咒术师变成妖怪的推动力,这里渴望来源于对永恒的追求。 【“但是我需要再次声明,生欲并非对所有人都起效,首先就是抑郁患者,他们的求死欲是高于求生欲的。这是个特殊话题,我们以后再讲…… 【“哦!奴隶,你已经不再是人了!你要么选择成为我的仆从,要么选择抑郁!没有办法的孩子,你是奴隶,而我是人,奴隶和人是不一样的! 【“我们为什么要确定最低工资标准?就是因为远方的奴隶,他们不知疲倦的工作,用更多的薪资挤兑了我们的工作机会,让所有的本地居民失去了惬意的工作、悠闲的生活。 【“劣逐良币,正是因为寄生虫无法取得体面的工作机会,因此用这样的卑鄙手段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无休止的劳动之中,他们再一次把世界还给了资本家!我们先辈的血白流了! 【“这些奴隶他们习惯于被压榨,被洗脑的寄生虫嘲笑我们懒惰,剥夺了属于我们的自由生活节奏,让我们陷入永无休止的挣扎之中!这些资本主义的帮凶却说,这是为了让我们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孩子们,绝对不能让这些奴隶们得逞! 【“说得很不错,生欲!他们被求生欲控制了。不过我要告诉大家,这不是真正的勤劳,只有大脑才会勤劳,任何用身体在工作的人都是懒惰的,他们只是用看似辛苦的方式来自我安慰。 【“好了,我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了,这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问题,也不要说出去,这是很危险的话题,谁都无法分辨,对面的到底是僵尸、怪物、寄生虫、人类还是阿特拉斯。 【“好了,下课!”】 丰富的剧情属性。 张守望本来应该高兴,但,神情却充满了苦涩: 剧情被激活了,但,他至今都没有成功进入剧本世界。 白垩土 第两百四十九章海洋三杰的谈话 “不是,这个游戏到底是谁在玩啊!我怎么进不去啊!” “程序员不能干能不能做猫娘?我给你正面撅了反面撅!” “好活,当赏!我刚开完花,先让我吃一口仙人掌!” “我靠!这就是牛魔的骚话能力吗?” “丢啊,我不想跟这些奇怪的生物一起发弹幕,让我进游戏吧!求求了!” “我的建议是没什么好玩的,很枯燥。” “泻药,这个游戏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不推荐!” “不慌,我来也!这游戏很深奥,请听我慢慢分析! “首先,这个痕迹一看就知道,材质是莫代尔棉,款式虽然老气,但是舒适透气,采用上下压针回勾法,棉面32%,尼龙68%,手感柔顺,适合干洗。” “啧,不对啊!我反复看了两三遍,你特么是来超人的吧?” “我来解读一下:他想干洗她。” 海牛:“都让开!这么大的事情,只有我能让她尽兴!” “我选牛哥做话事人,他头上戴摄像头的,他开心,我也开心!” “我也觉得看牛哥比较有代入感,兄弟们,我选牛哥!” 海牛:“兄弟们,我实名上网得,大家懂得都懂!” “牛哥敞亮!评论区留言说到做到,牛哥来,其它人不行!” 热热闹闹,纷纷扰扰; 说到底,这讨论的氛围还是被打破了,眼下已经是牛头人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不过,荣耀的中心,海牛在船头寂寞地抽着烟,巨大的忧愁压垮了他的脊梁。 “不会再有了。我爱你,咫尺天涯。” 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他们都说我坏掉了……” “大哥,没有男人会讨厌牛子,除非他们自身残缺。”海豹坐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上大臂。 “风暴还在继续,我们一定会穿过海峡。” 海狗带着面具,神情孤傲。 他刚才地狱里杀出来,眼瞳中漆黑的轴承开始旋转; 他,一如既往地热忱! 眼下的世界岛文明,有两条牛头人定律: “第一:谈论不健康话题时,会出现牛头的发言。” 随着这条定律的扩大化,衍生出了第二条定律: “第二:被牛头人评论的话题,都会不健康化。” 比如一个读书板块: “你们要努力进窄门,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进去的人很多;然而窄门和狭道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能找到。” 就这么一个道德向的读书笔记,瞬间就被攻陷了。 海牛:“善莫大焉。” “我靠!又出射手作了?这是什么书啊,今晚就看看!” “夜宵这么快就来了?不愧是大师啊!” “我也觉得善莫大焉,不要被思维禁锢,去追求什么小而美。” “太懂了!我也是走过很多路之后才发现,肥美才是人间极品。” 博主:“?你们在说什么?这本书讲的是两个清教徒在美德的高峰处不停地攀登,以至于被他们的美德所高筑的爱情,到最后完全失去了世界的土壤,你们在说些什么?” 就是这么一个混乱的局面。 如今,牛头人应该不敢去哲学区、文化板块发言了,他的粉丝发挥了优良的言论自由,可以迅速同化任何出淤泥而不染的假矜持。 “发现射手作,速度!” “?射手座怎么了?” 以上话题层出不穷。 海牛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作为文骚客,现在却沦落至这般地步; 他默默地抽着烟,海豹在他身边,看着海牛曾经写下来的句子,轻声呢喃道: “可叹如今书生们,张口经典,闭口古训,整日忙碌于笔砚之间。我看这些人,恐怕只会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 “国家大计、社稷安危,必须要靠有主谋的人,而非那些夸大其词,无理狡辩之徒! “时代在进步,于洪流裹挟中固步自封,企图靠祖宗保佑,这样如何才能走到全新的境界?! “学问是以前最好,武学也是以前最强,如此,岂不叫天下人耻笑子孙无能?” 是矣,海牛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区域,来到了一片陌生的苦寒之地。 “豹豹,想说些什么吗?”海牛沉默地开口道,咧开虚弱的微笑。 “我……,为什么……”海豹半晌,张不开口。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海牛拍了拍手,漱口后说道:“太阳,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太……?这,……能量?” 海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整得措手不及,对此海牛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缓缓道:“那你觉得,我们释放出去的能量,有多少呢?” “释放出去……,应该是相等吧,不然因为能量的变化,星球的物理性质也会发生变化。” “嗯哼?那你觉得,太阳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海牛半开玩笑道。 海豹沉默了良久,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开始挑战自己的知识储备了。 “你知道卡诺基循环和熵吗?”似乎知道海豹没有真正来到谈话的深度,海牛选择了给出的提示。 热力学定律,一,宇宙中的能量是不变的,二,宇宙中的熵总是趋向于最大值。 请记住,能量不是消耗品,它是在变化得,你所理解的消耗,只是它换了种存在的方式。 “能量随着时间扩散,系统会自发得趋向于混乱……” 海豹沉默了片刻,以至于它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海牛笑道,“奇迹是什么?奇迹就是当热源和冷源接触,结果热源的温度在升高; “聪明的,请不要反驳,这是有可能出现的事情,之所以很少见,就跟拧魔方一样:为什么你很确定,只要自己拧魔方——前提是不原路返回,就一定是在打乱魔方? “你甚至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直觉对吧?宇宙是反直觉的。 “仅仅只是三阶魔方,就让你产生了直觉,何况原子的数量呢?那又是一个几阶魔方? “是的,当物体开始运动,从单个世界维度来看,是很难有复原机会得,因为【复原】只有一种状态,除此以外都是【打乱】。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太阳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海牛还是那漫不经心的语调,似乎都一切都表现得是那么无所谓。 “你是说,我们这里就像是一个空调? “不对!文明是一个解码器,它将一段段无意义的数字编码,变成了我们可以理解的奇迹? “这就是剧本?因为数字编码早已经存在,不过因为它是无意义的,所以当上位者拿出合适的解码器,剧情就会得到改变?!” 海豹突然间懂了。 柠檬小狗深吸了一口气,它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着,快速的血脉流动让他微微亢奋。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海牛,他则是保持着沉默,良久后,提问: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世界被切割了?” “当时间不再连续——不对,只有时空,没有时间。 “时空连续状态被打断会发生什么?——不对,是整个宇宙都静止了,当它的物理性质发生切割,——就像是视频剪辑,它并没有在剪辑时间线,而是在剪辑刻录了时间线的存储器,然后用极高的帧率欺骗了所有生物的大脑,让静态的物体在我们的意识中活了过来……” 海豹开始联想。 随着思维模型的突破,看着直播的虾族又麻又辣! “可恶啊!终究还是变成了麻辣小龙虾!” “怎么说,这场大统一游戏玩这么刺激?” “卧槽,这么精彩的世界观,怎么没人看啊?哦,老狗写的,那不奇怪了。” “笑死,就他那把米洒在键盘上,母鸡写的都比他好看的文笔,瞎了眼了这设定。” “稍安勿躁兄弟们,喝口水继续骂。” 玩家的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虾族贵族看了一眼屏幕,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海牛想让海豹、海狗知道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很早之前就说了,离开可能性宇宙的方法,就是加速度,这点袁辖已经展现过了,利用自己的逃逸速度带乌鸦祭祀来到了星河游戏之中。 就跟宇宙终极问题一样,”我是谁”,“我来自于哪里”,“我该去往哪里一样”,它就是聪明人可以自己琢磨出来的“抑郁小药丸”,吃了就想死,根本就不是很么高深莫测的境界。 所谓“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识的世界的真相后仍然热爱它”,这才是境界,死亡反而是轻而易举得: 某种意义上,“生欲和死欲”,同样遵循“看山不是山”这样的三重境界格式。 海牛喜欢讲道理不喜欢讲故事,因为道理上简单且批发得,路上都是,无时无刻都有大贤教你“人生必读的书”,“聪明人才知道的道理”,“顶级的思维模型”,我就说嘛!世上还是好人多! 屠龙宝刀免费送,再老的套路,骗到人就是好的,毕竟“法不轻传”,某种意义上,给你道法你信不信两说,智慧跟不上才是最要命的。 海牛抽着烟,并不着急点拨: 海豹和海牛要跟在他身边十几年,慢慢学,慢慢看,才能真正理解自己这几句话的含义,毕竟智慧是要悟道,再好的功法也要点到满级才有威力,否则大脑皮层滑过去,不见得有用,别到时候学了个四不像,自命清高,那可就完了。 神父跟海牛没有打过照面,但是说到底他不喜欢海牛的做派,不像个读书人,——倒不是觉得对方的谆谆教导妨碍贵族阶级的利益,说实在的,如果真有这些道理好用,那才可怕,因为贵族的地位就千秋万代了; 事实上,再牛逼的家族也遇不到合心意的接班人,衰落、波折、淘汰,这些都是必不可免的,这也是为何所有人都喜欢富二代,因为你面对二代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找补,对方身上也没有血腥味。 “吃了蘑菇,来到我的纯爱世界吧。”海牛夹了海带到自己的馒头里,海面上天气风云变化,海豹还在思索,海狗已经觉醒了剧本的主角身份,强大的命运线让他格外冷静: “大哥,我们还有多久到陆地?” “三日之内。”海牛拍了拍手,“这飞船虽然吃了你的剧情,但是剧本里,可不止有你。你如果不能引导主线,那么为了你这碟醋包的饺子,可就拢不住馅了。” 海牛的话海狗停在眼里,他目光坚定,并没有嬉笑玩闹。 刚才的谈话,对他的影响更加深远,毕竟原先自己的戏份结束之后,就是海豹的《海盗岛》,他们连在一起打开蟹族的主神祭坛,这就是《白垩土》的主线。 解码器是什么? 老和尚喝田鸡粥——明知故问。 腔骨龙来到了时代的中心,所以有强烈的代入感,这也让他对海牛的身份无限好奇:对方太特殊了,但是这对于自己而言是好事。 “再吃几口吧,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表现。”牛子很欣赏腔骨龙的觉悟,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这位龙族领袖,要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只见腔骨龙闭上双眼,脑海中回荡歌谣: 赞美太阳。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当然,还要感谢盖亚,感谢它没有拒绝阳光, 也为我留下了,一弯孤独的月亮。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章龙神降临 他是认真的,虽然浪荡、散漫,也不再呕心沥血、字字斟酌,但不可否认,他是认真的; 诚然,哪怕世界荒芜,百草凋敝,他的品格仍旧值得赞扬,他的精神仍旧是高尚,这少年做不来弄虚作假的事情。 海狗的精神状态已经彻底升华,随后,他来到了所有龙族后裔的梦中。 “duang~duang~”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弹珠大赛,大家怎么压的啊?” “还能怎么压?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当然是紫色啊!” “对呀,小紫的过弯、避障都是世界顶级的,那后辈(某绿)用了什么恶心的手段自己清楚!” “楼上的,自己终点前被超了还嘴硬?这就是紫粉的树枝?” “对呀,被超了就超回来!被绿了还在这里说,很光荣?” “前面的不要丢我们牛魔酬宾的脸了!我们输的起!” “经过调查是紫黑,已经割掉了滨州扔到暖男区了。” “诶!先猫娘!我正面撅完反面撅……” 海狗:…… 嘶! 尼玛的,幻觉,一定是幻觉! 离谱啊!不仅是乐子人,而且还是牛魔大军! 龙族现在都是这样的德行? 草!我不理解啊! 原来,哪怕是其它宇宙,都不存在纯爱战神了吗…… 海狗虽然很失落,但还是没有放弃,毕竟追根溯源,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因素。 金元:你内心戏能不能不要太多?人家接入了《序列之门》的游戏系统,上上网会一点网络用语怎么了? 之前大统领采取的怀柔政策,想慢慢同化龙族的文化,这就是她的伏笔。何况龙族的乐子人属性早就有了,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甲龙、偷蛋龙:啊对对对! 至于现在的龙族舆论环境,说到底,也有龙族自己的原因: 纯爱都是现充,牛魔虽然少,但是根据傻逼定律抱团取暖、发扬光大,就跟女性读者爱评论、反馈,让某些杂志社以为自己的读者都是女性用户一样,都是偏差罢了。 苏家金元没去,因为那位身骑白马的女孩出现了,她眼下并不愿意和对方接触,至于叶家,没说同不同意,而是给出了挑战: 叶家的棺椁。 那副棺材埋在了一处龙族巢穴中,叶家的意思是,只要金元能够唤醒那尊棺椁,他们就倾力而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那模样,显然是认真的。 对于棺椁的更多信息,金元并没有继续追问,她也没有去平江山、天宫,而是直接来到了龙族蜂巢的王都,毕竟场外势力,自己没有筹码去打动,只能看对方的意思。 有金元的地方,就有霸王龙: 如今割藕狗陪她四处奔走,之前契约星的血战,虽然没有着重笔墨,但是给它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心境的变化让他的境界也迈上了全新的台阶,如今气息强大,只是被金元笼罩下,被隐藏了波动。 群山之中,地火之上。 叶家当代天骄的棺椁? 有意思。 金元来到龙族祭坛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柠檬小狗的气息: 对于腔骨龙和海豹,大统领并没有特别的管理,毕竟他们当初与乌鸦祭祀的关系有些亲密,因此她也算是网开一面,随便这两位如何,哪怕作为小剧本的主角,她也没有跟海狗聊过。 看来,还有意外之喜? 大统领并没有试着掌握主动权,而是把舞台留给了这位龙神。 “天尊,今天有祭祖大会,要不您留下来,我为我们剪个彩?”梁龙清楚金元的意图,给了台阶。 “不劳烦了。我今天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事。”金元改变了计划,轻轻地摇了摇头,梁龙族长疑惑,但也没有多说,陪在她身旁三缄其口。 龙族的态度并不统一,但是明面上一定要给面子,只是不清楚,她现在的所为,又是在做什么。 至于金元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因为让龙族参战,交血税,过程一定不会容易,她缺时间,真强硬对待,到时候或许会弄巧成拙: 你毕竟不清楚龙族这个群体的分化情况,说不定适得其反,还要镇压龙族的叛乱,现在腔骨龙出手了,她只需要看戏就好了,顺便养养神。 手上的烂摊子,终于有了好转的苗头,金元有些欣慰。 不过…… 人参的身边是不长草的。 希望不是对手。 各种意义上。 巨龙的祭坛粗糙而大气,没有那么惊喜的结构,只有最简单的视觉震撼:大! 大就是好,好就是好,龙族,又大又好! 牛子:为你点赞! “青年的朝气倘若已消失,前进不已的好奇心衰退以后,人生就没有意义。对于时代而言,同样如此,如果年轻一代只想着跟老一辈抢蛋糕吃,那么每一个人都会饿死。 “出路在于创新,只有不断造血的身体,才是健康,同样,无法容纳这些新鲜血液的身体,也是破败得。 “龙族的出路,不在于跟兽族称强斗狠,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底气,……” 台上在讲,弹幕在飞。 “兄弟们,猫咪不亲人怎么办啊?养了半年,摸都没摸过?(?_|” “这还不简单,饿它几顿,闹就打,然后它就知道谁是主人了。我养了四五只猫,现在最凶的那只都随便摸。” “啊?这不好吧?不都说要对小猫好,感动它吗?给它最好的猫爬架,打扮得所有猫猫都羡慕。狗狗不都是要这样对猫猫吗?猫猫高冷、神秘,不给摸才正常,这是它自爱的表现……” “笑死,人家就说单纯的看不上你。你是暖男吧?要不把滨州割了吧,瞧你那不争气的温柔,真下贱,做猫娘给我撅吧。” “赞同,狗咬人都说要打,要狠狠狠教训,猫咬人就是另一个态度了?真的会自我感动哦!” “都什么年代了,真以为甜甜的猫狗之家会出现在你这个流浪狗身上?” “好了,都静静,现实哪里来的那么多惊喜?看完虚假的恋爱剧本,来健身吧,一起成为更好的我们。” “警告哦,线上已经被牛魔占领了。暖男就说割滨州、做猫娘的下场,我不跟在座的舔狗嘻嘻哈哈?_?。” “哇,有暖男诶(*?w?)?╰ひ╯” “不是,现在的网络环境这么差了?哪里来的底层虾在这里辱骂小姐姐啊?我宣布,纯爱崛起,持剑对牛魔宣战!” “寄宿古代的机甲,现身吧,回应我的召唤,纯爱战神,集结!” “呵呵!如此玷污我牛魔大军,尔等心肠歹毒!牛头人战士,拾头颅而战!” 海狗:马勒戈壁,怎么舆论环境比那边还糟糕? 梁龙首领:笑死,不上学不上班?正常龙谁上网啊? 金元屏蔽了网络信息,显然,融合需要时间,但前提是,糟粕不能流出来,不过目前网络信息的管理,真不好说。 正常的网络环境就是要靠用户举报、平台反馈,然后才能形成稳定的文化环境,否则就会像这样,被具有攻击性的文化属性占领,不同的文化属性相互碰撞、爆发矛盾,就会显得很冲突,但实际上不过是一部分人的冲动情绪对抗罢了,不能说是整体就如此。 金元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祭坛: 金边五角金字塔被贴上了瓷砖,上面镌刻了密密麻麻的漆黑字块,腔骨龙等候已久,借助一部分沉睡的龙族力量,他来到了他们的梦中,最后借助梦境的力量,被投影到了夜幕上空。 “这是……” “龙神的气息!” 之前在浪潮之上,海狗就展示了自己的力量,宣告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之后并没有更多的动作跟上,现在战场的限度和承载能力被拉伸了,如果不是金元为了去观光区,维持战线的稳定,或许也不会出现在龙族区域,毕竟,它们实力偏弱。 当然,如果龙族的老古董愿意出面,那将会成为自己统一船舱区的强大助力。 静谧的天落了场雪。 海牛:总有一天,纯爱会回到这世间; 就像我遇见你,心生欢喜。 从清晨到黎明,我对你思念成疾; 顾盼生辉,我为你献上牛头人的真心。 海浪。无风不起浪。 我喜欢你,就像不能对视的眼神,不能牵的手,不能跳动的心,不能开口的姓名。 我说过,会让这个世界重新记起我; 橡皮只能抹去墨迹,那就让我的笔穿过纸张,刻在你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区域。 “那是天空吗?” “不,那是天花板。” …… “这义肢是哪里买的?” “我偷的。我……为你偷了颗眼睛。” …… “有一天,我会造出会飞行的机器,带着我的朋友们一起, “进入到永恒、美丽的天空。” …… “这个操蛋的世界,我真的很讨厌你诶; “但是,终有一天,我要大大方方地讲出我们的故事。” 海牛的眼球淌出泪水,鲜血模糊的他的视线,风和日丽,但他的世界昏暗漆黑,他似乎又一次来到了监狱之中,看守门端着枪,它带着锁链,被束缚在连接着各种针管的机器里。 我…… 变得好糟糕。 那一瞬间牛子的骨架被血肉融化,就像是一滩油腻的肥肉,化作脂肪堆。 “大哥……” 海豹无话可说,就像是翻涌出边界的海水被铁板炙烤、蒸发。 我记不住…… 我记不住。 海豹闭上了双眼,沮丧、愧疚、迷茫、……,呆呆地,目光涣散。 死亡不会让爱技术,遗忘才是。 我绝对不会忘记!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你要打击豹腹吗?那,轻点哦……】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一章饿狼与羔羊 “大哥,听说海的那边是山,我们要去山上吗?”金发少年目光平静,神情温和,但就是这般如何都无所谓的少年,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这是我们的使命,那就上山!”回答他的,是斩钉截铁。 “好,那就上山。” “上山!”金发少年微笑,身旁的弟兄振臂高呼。 上山…… 当音响翻了个身,它将响彻云霄; 海豹的肚皮就是这平地的惊雷:它用自己扁平圆润的鳍足擂鼓,声声震天,随着音波扩散,海狗感受到了血脉相连的阵痛。 南归的少年,一路披荆斩棘,而今,终于可登峰; 柠檬小狗感受着风云变动,目光逐渐猩红,这种平静的愤怒给他的气势又添加了重量,压抑的气息弥漫苍穹! “龙神…… “都多久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腔骨龙感受着身躯里澎湃的力量,他的意识被不断拔高,最后穿过云层,来到了精密的机械结构中。 这里是哪里? 巨大的感官变化,让腔骨龙猝不及防: 强者都有自己的场域,就像是君王的部队一样,如果场域被攻破,就如同无法掌控军队的君主,形同傀儡,败亡与否不过是他人的一念之间。 按理说,自己如今的境界应当是达到了擂台赛可容纳的上限,怎么一瞬间场域就被攻破,来到了这陌生的地界? 没过多久,腔骨龙的眼瞳逐渐放大,因为他好像失去了对自己身躯的掌控能力,恐惧从他的心底开始蔓延,生根发芽。 良久,海狗的身边两道声音浮现,一位声音厚重,一位比较空灵: “你很强大,阁下,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在意识层面竟然没有对科学表达臣服,而是在对抗,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愚昧还是智慧。 “科学是一条不归路,你永远无法到达终点,只能被这条道路折磨得癫狂,依赖它、渴望它、恐惧它又离不开它,成为被它驱使的奴隶。”厚重的声音道。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是的,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还是道路。您选择好了吗?全新的您。”那空灵的声音说道,回音不断; 随着女子的声音落下,她逐渐显露出身影:身穿海军蓝套装,打着猩红色的领带。她性情活泼,身形娇美。口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揭示一个绝妙的秘密,迫不及待想要与人分享。 “您好,我是羔羊。” “我,是饿狼。”那厚重的声音出现,是一道被黑雾裹挟的庞大虚影,它蠕动的体积足有两个羔羊那么大,海狗猜想,自己或许只有对方的膝盖高大。 “你们,就是永恒吗。”腔骨龙继承了龙神的记忆,他打量着眼前两位不速之客,不动声色。 对方有下马威,他却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在飞船的观赏区等了您三千年。他们说,我们比永恒还要古老,但我记不得了。”饿狼开口。 “你们来自于上一道循环?怎么逃出来的,为何来此?” “为了……,您当年的誓约。”羔羊笑道,神色温柔,漫不经心道:“这场游戏不能开始,您知道的,他就像是山上的滚石,一旦落下,直至死亡,都不会停止趋势。” “你们,想阻止我的出现?”柠檬小狗保持镇定。 “并非阻止,而是暂停键,必须由鼠标点击才能完成。”饿狼摇头。 “你们听命于谁?”腔骨龙知道蛮力在这里没用,要借力打力。 “不,这也是你的意愿,我们参与了协助。” “过去的我为何我灭杀现在的我?” “这很复杂。好奇是孩童的天性,但现在的龙族需要一位老人,一位能够掌舵、做判断,带领龙族找到升级的领袖,而不是在天灾面前用什么【创新】企图完成科技的大跃进。”饿狼再次表述道。 “所以,你们欢迎了新生的我,又希望我就此离开?” “某种程度上,我们期待的是重塑的您,而非重生的您。”羔羊吐字温柔,“或许您无法理解这些词汇的含义,我也不会解释,但希望您清楚,我们在按照誓约履行权利,没有其它的情感参杂。” “这么说,势必要战斗吗?”腔骨龙到没有什么情绪。 他是来到了这个擂台规则的极限,但是这两位,应该是超脱者,但这样的身份对立并不能让柠檬小狗怯步,毕竟他是海洋五兄弟之一的海狗,是龙族的神,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说世界岛文明的公民。 如果真有意外,请放心; 金元:我会出手。 似乎察觉到了腔骨龙的气定神闲与威胁,饿狼与羔羊也是温柔地笑了,“我们并无恶意,但是,签了合同的事情,就要履行,您说呢?” “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多久没有出头过了? 当年的事情…… 可真怀念啊。 柠檬小狗、海豹和乌鸦祭祀的一见如故是因为伤感,这种怀伤是少年的迷惘,是热血之后的空洞,这种独特的烙印是刻在脸上,渗透进眸底的,久了,变成了气质,形成了磁场,吸引的相似的同伴。 说到底,这是光辉岁月的平台期。 那么…… 我的心呢? 颓废不知多久,困在迷雾中醒不来,眼下腔骨龙就像是观望雾海澎湃的漫游者,现在,有木板来到了他这位深陷泥泞的困兽身旁,眼下,终于可以一展身手; 就拿你,为我这把利刃开锋芒——! 众所周知,年轻少狂,可不会权衡敌我双方! 干! 腔骨龙上前一步重塌,桀骜不驯的目光滚烫地发散开,斗志逐渐苏醒,他,昂扬! 风吹动了少年的黑发,狂风骤起,祭坛上那龙神的模样越加凝练,甚至于看起来都不像是光影,而是实质的形态! 金元正看着,面带微笑。 他,返老还童了。 灼热的心火在燃烧,逐渐沸腾,因为兴奋而灵动的面容不再被脂肪所占据,活跃的肌肉让他的动作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虾族活久了之后,情景记忆会被剥离,只有语意记忆存在,这也是蟹族控制虾族的手段,避免自己的统治受到威胁,他和海豹都受过这样的手术,至于海象,很神秘。 对于他,没有虾族记得。 面对赤手空拳杀来的腔骨龙,羔羊轻轻一跃,来到了半空之上,饿狼所在的雾气笼罩范围越来越广,随后更多的颜色在其中涌动,在海狗挥拳的时候,同样,雾气快速地蔓延而来! 或许是因为动作出奇的快,雾气没来得及更上,龙神看到了对方的手臂轮廓,那是一只强而有力的可怕臂膀,毛发根根树立,可怕的冲击波轰在腔骨龙的手臂上,让他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 粉碎了。 海狗的视觉看着自己的手臂凭空消失,他微微错愕,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黑雾便劈头盖脸的压了上来,随后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复活——! 情急之下腔骨龙的生欲喷涌而出,他没有选择逃离之类,因为可怕的窒息感让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欲望在少年的胸口积蓄,但事实上情况并没有好转,自己胸口处乳白色的光芒被黑雾不断吸取,饿狼一字一顿地在他耳畔开口: “你可知这里是哪里?竟然敢许愿,你会变成怪物的。” 好熟悉的字眼…… 腔骨龙心头一动,他的身躯随后被抛出,白色的光团被碾碎,羔羊凌空而立,姿态优美,语调蛊惑:“你输了——” “轰——!” 羔羊还没来得及说完自己的台词,就感觉世界壁垒被砸裂开,狂暴的风吹散了饿狼身上的黑气,还有羔羊原本那恬静柔顺的长发。 领域被破了。 一秒钟都没有挡住。 饿狼和羔羊此刻就像是被扒掉了特效的装备,好像也没有那么炫酷了。 “你有一天要遭遇的祸患,是你某一段时间疏懒造成的。” 金元开口,气定神闲。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这里我来处理。” 金元默默向前走了几步,清脆的脚步声在狭窄的过道中回荡。 海狗默默地离开了,显然清楚大统领的脾气。 “吼——!” 随着金元走出几步,有足够的空间让割藕狗登场时,霸王龙非常猥琐的出来炫耀,霸气的体型和流畅的肌肉配上那血红色的眼睛,实在是氛围感拉满。 哪有骑士没有坐骑? 用双腿走路,算不得好汉! 嘿嘿嘿! “阁下……” “哪里有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了修行上。 “我来到武学的巅峰,在无数的危机中厮杀出来,不是在这时候跟你讲道理用的。” 金元嘴角露出残忍的弧度。 在我面前要格调,讲名人名言? 我让你客死它乡! 大统领跃上霸王龙的头顶,她知道这两位超模的存在,但是只要自己来了,所有的超脱者都要老老实实的把枷锁带好! 帝君之下我无敌! 一棍! 灰飞烟灭! 高射炮打蚊子一样轻松。 霸王龙:是呀,我都没有开锁血挂就打完了! 以前割藕狗境界太低了,没有外挂,根本撑不到战斗结束。 但是,坐骑嘛,跟对主人就好了。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二章杀戮之花绽放 残疾人的成功通常不易招致嫉妒:因为他们有缺陷,使人们乐于宽忍他们的成功,也常使潜在的对手忽视了他们的竞争和挑战。 金元来到游览区的速度是极快的,出手也是狠戾得,她用最直白的方式闯入了所有身穿礼服、参加宴席之人的世界中。 是的,我喝得是超大瓶的饮料,因为性价比最高。 哦?提着逛街丢脸? 您是说,像我这种每天纠结早上吃包子还是馒头的人,有资格考虑这样的问题吗?如果可以,我可以天天偷喝自来水。 那为什么一定要买饮料? 哦,这就不能告诉你,我亲爱的朋友。 我来了,别躲了; 女孩微笑,自然惬意,不曾束缚,她这个位置,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既然华光不在,浓墨重彩不然,那就让我直白得走向你,用最纯粹的武力,来完成我的使命。 少年,来一场痛快厮杀! 女孩横棍在身前,霸王龙条件反射的低声怒吼,意气风发地大跨步,开始了在全新区域的巡逻! 挑衅!! 但,没有办法阻止。 每一位天骄都有一颗核心存在感,像金元这样的存在,更是拥有大能量,这使得他们可以做出很多离谱的事情。 擂台赛的规则很宽松,飞船的顶层更是只对观众有约束,所以当她这个演员下场的时候,几乎是获得了完全的自由,因此,金元体内巨大的能量开始汹涌燃烧: 没人可以阻止如此强大的存在所释放出来的能量冲击,这一刻所有买过【黄金地图】的公民突然发现,地图在扩大。 【白银地图:文明在擂台范围内探索过得所有地理位置信息,售价一万贡献值。】 【黄金地图:文明在飞船范围内探索过得所有船舱位置信息,售价十万贡献值。】 虾族长老:哈哈哈哈,爷是冤大头?傻帽!我这是深谋远虑! “你终究还是来了……” 在贵宾区,女子身穿淡红色裙衣,裙摆很长,拖地有三米,她摇晃中手中猩红的葡萄酒,欲说还休。 何苦呢…… 龙神出现了,兽神同样受到吸引,冥主付出这么大代价布置下来的陷阱,绝对不是可以以力破之得; 但,最优解有时候也很无趣对吗? 明知故犯才是你们家的传统,也难怪,混乱的世界才会诞生出奇迹的美。 那就看看吧,看你最后是坍缩成黑洞还是中子星。 超大质量的紫色恒星以一种霸道的方式扩张着自己的力量:她生来就在对抗不可能,燃烧自己的容错率,哪怕是与乌鸦祭祀接触,同样也是浅尝则止; 或许,还是因为没有力量吧: 金元不想成为一种符号,但她永远没有资格拥有喜怒哀乐,始终在可怕的压力下前行,面对这些猎手放置的米,她必须要啄,除此以外没有正确答案。 是真的没有吗? 不,是因为局限性,因为不自由。 母鸡可以逃到山林里,有更多的路能选择,但是因为剧本,这条路只有“未完待续”,而她绝不能就此离开它,所以她必须明知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被大海溺死的精卫,这辈子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填海! “我与你,不死不休!” “吼——!” 这声怒吼,平地起惊雷,远处的海豹翻过身,闭上双眼,忘我的敲打着肚皮。 就让我为将士送行好了,哪怕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鼓声昂扬,声声凄怆,他们都像是历史里的大人物,却因为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被删减了绝大部分戏份,只剩下不论怎么绕都绕不开的情节,但就算如此,只看这些一鳞半爪,却仍旧能让读者沉溺于他们的英雄气概! 是的,人参周围不长草。 但,此刻我发起冲锋,轮到众神选择,要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打得过吗? 打不过; 好,那就亮剑! 这是唯一的胜算,赌你不敢! 飞船的最高层有什么?什么都有可能,就像是在黑雾中蠕动的幽灵,但只有我放一盏灯,所有的鬼魅都将烟消云散! 此刻,金元就是那盏灯。 “真荒诞……”女皇手持折扇在胸口处往面颊上送香。 “可不是吗?但是明知不可而为之,这种玉石俱废的勇气,给了她这样的能力。您不是说过吗? “在人类生活中,时间刹那而过,它的本体处于一个流动状态中;知觉是昏钝的,整个肉体的构成是易腐朽的,灵魂是一个疾转之物,运气是很难预料的,名望是缺乏见识的东西。 “如果您不是欣赏她的气节,又怎么不出手,且令书让整个联盟都必须旁观呢?”国师笑着,他钦佩自己忠于的女皇,开疆拓土、百姓怡然,她杀伐果决,外交手段高明,对于豪杰也是惺惺相惜。 “马尔库,这点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只是不愿意惹麻烦。一定会有人出场的,因为剧本是按照数学期望值设定的,所以她的行为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怕她记仇。哈哈哈哈,您清楚的,对于真正的英雄,只有恩和仇,在面对这样的考题时,千万不要想着明哲保身,此刻如果只是收拢我们的队伍,她未必会不记恨。 “况且,不过是形式主义罢了,很多事情的结果,早已定下,我们只需要遵循,然后做点无伤大雅的小选择。” “难怪都说您年轻,如此富有创造力的手段,完全没有拘泥于经验之谈,女皇陛下,请您连任。” “哈哈哈哈,国师,你的位置坐的久,是有道理的。”女皇并没有过多得纠结,视野中,那颗深紫色的恒星终于开始爆发: 他们就这么看着我沉沦…… 女孩沉溺于过去,望着穹顶那颗淡蓝色的恒星,冰河将她的身躯托起,终于,该从梦里苏醒,在死亡之地找寻你来过的痕迹。 是呀。 女孩平静的睁开眼,割藕狗前半个身躯已经被一根细线贯穿,双眼逐渐失去光彩,她血红色的眼眸盯着眼前那锐利的光线,微风拍打在她的脸颊上,唤醒了金元内心深处作为一台杀戮机器的破坏欲望。 “邦——!” 看不到出手,盘龙棍轻飘飘地闪现而来,狠狠地砸向眼前的雾海之中,随后以碰撞点为中心,整片时空瞬间褶皱,就像是一张老旧的塑料袋一样! 金元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能量规划得苛刻,她五指收拢,大拇指的指甲暴力得往掌中之物刺入! 锁喉,夺命。 松手。 漫天血雾被吹散,女孩冷冷地站在木偶霸王龙的头顶上,脚下的庞大尸块鲜血不断渗出,浓郁的血浆让它失去了应有的魁梧模样,变成了失足油漆桶的石膏手办。 金元不为所动,割藕狗一步一步地慢慢移动着。 这一战,打死的,是我的恐惧! “吼——!” 霸王龙仰天长啸,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中,它一脚重踩大地,身躯摇摇晃晃开始甩动,它陷入了极端的狂风之中,大地之上血色的脚印就像是路灯,宣告着—— 我们来过! 【说书人老了,记住那红尘的人凋零了! 【荒野如何会孤寂?明月高悬,我直乘风而去! 【来,笑!对酒当歌,直视那宿命! 【让苍天再看看我的野心,它是不是和从前一眼血淋淋! 【让繁星为我铭记,我所行走之路,永远光明!】 迎风而立,少年不问轨迹,血痕累累,哪有谁给的怜悯? 此战,割藕狗成名,它,吃饭能上桌了。 有点东西,切玉切出来的品质竟然还过得去! “不用怀疑了,它若成长起来,或许能做那位的天命之敌。” “哦?我七年前买的票,准备兑现了?”酒老乐呵呵,似笑非笑地甩着手里的蒲扇,显然是在演弥勒佛的身段。 “或许吧,我倒希望它难产,到时候你我,去到一个更好的去处。” 谁喜欢人间? 谁又喜欢这肮脏的红尘? 那书生笔都断了,你让他写什么? 遗老遗少真是可怕,抱着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欲望,在这里胡言乱语,真以为眼下的库存,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观赏区,买票进; 今天,值回票价了。 “看戏嘛,愁眉苦脸的干嘛?你们难道不觉得,眼前事情发展的炸裂程度,好像是一只青蛙突然站起来,用手枪指着我的脑袋,威胁我吃雪糕一样离谱? “喂!能不能笑一笑?这么好玩的过程你们愁眉苦脸的,放这些史诗情节的配音,有必要吗?” “不是,楼上你在干嘛?撒娇?男人会撒娇,鼻孔吃雪糕,我先丢你一只癞蛤蟆吐泡泡!” 元气少女哈巴龟:“不是,乐子人和我们难道是双向奔赴吗?就像牛战士转角遇到太太?” “不行!纯爱战士不转弯,我不转弯~!” “真的是西伯利亚大狗熊,哪里都能遇见你们这些大潮吧!” “对呀,我真觉得楼上过分了,你们现在不为未成年人说话,以后等你们未成年了,看谁帮你们说话!” “泻药,下辈子不来人间。”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三章针尖对麦芒! “你用的什么头油?” “笑话,当然是蛋花汤啊!不然呢,史丹康吗?” “可恶啊!真想把我的大装备狠狠地塞进你的小背包里!” “哦哦!小乖乖!不哭啦不哭啦,呦呦,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群魔乱舞,少年见着四周妖娆的鬼,默默地磨着手中的长剑,开刃断光。 他并不想参与其中,获得聊以慰藉的快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可能忍受一切痛苦,就算是误解和迫害都不能改变他们神圣的决心,而这,正是成为灰骑士的前提。 岁月踩着舞点,少年抬起眸光,挺起脊梁,随着他的起身,一旁千军万马跟随,阴影投落,此刻正是大雨,雷霆劈闪,领军之人面容刚毅,大风起,狂暴的命运降临。 “你说,心心相惜,是怎么写的。” 殷墟好久没有登场了,他在小黑屋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眼下,且试锋芒,便是如此的大难。 “殷家,是曦徕文明的底蕴,我也只会与我的文明,同生共死!” 张守望—— 我来了。 援兵纵马,殷墟不知道应该如何前往无边草原,但他没有停止奔跑,这亦是一种鼓舞,一种标志,他想激活更多的公民加入自己的队伍。 另一边金元也在努力,她在挑战规则。 是的,擂台规则与隐藏规则之间不能互通,但是乌鸦祭祀已经示范过了,因此,这绝不是什么底层规则,既然可以打通,那金元就想试试。 没有为什么,不过是前进,不过是扩大生存空间,提升触角的接触范围,然后尽可能的提升掌控力,直至获得最终的胜利。 一切的可能性,只要与最终目标契合,她都会做,但是想开辟这条道路,是十分困难得。 能量汹涌释放,少女在霸王龙头顶冷眼旁观,视野中血红色的长剑如颜料一般在半空中晕开,另一边的无边草原,剧本的大门敞开,全新的世界正在加载,而这,是白衣少年努力的结果。 【来者何人!】 【世界岛·曦徕文明·张守望!】 他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闯入其中。 此刻,所有的成员都在尽自己的努力,去完成共同的目标,这已经形成了一股力量,让更多的少年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哪怕是乐子人,却也足以化作洪流。 世界岛文明的热情被调动了起来。 感受着戒指中能量循环得不断增强,空泡世界里乌鸦祭祀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闭上眼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显然,终于有更大的裂缝出现,虽然不知道会冒出来什么生物,但毕竟是值得欣喜的事情。 对于这枚弹珠宇宙,光元素思考得更多,祂很清楚自己在面对什么,毕竟对方的底牌是不清楚的,不过是修改代码罢了,所以在逼宫的时候,也要适当藏拙,不然,以后打什么? 祂不会傻到走死胡同,金元也不会,但金元需要成长,古槐也需要,而乌鸦祭祀自己的成长,已经到了关键的路口,目前无法寸进。 无数人事的变化孕育在时间的胚胎中,这正是天骄齐出的乱世年代。 飞船顶层,在无数旁观者的欣赏下,霸王龙拾步向前,尘烟滚滚,他们已经占据了足够的生态位,仍旧在不断拓展可视范围,良久,金元的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缠绷带的存在。 在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随着他的前进,可视世界也被吞没,他带着强大的能量立场,叫所有身边的世界都不被看见,所有的光都被迫汇聚在他的身上。 少年在沙地中行走,就像是一道世界封印,硬生生截断了世界的束线,金元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盘龙棍,感受着对方形成的领域。 很强。 时空凝固,大音希声。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平静、美丽、和平的死去。】 木乃伊瞧着王子,他的头上编织了一个圆环。 【今天的问题比昨天难。对了,问你个无关的问题,我,漂亮吗?】 他不回说话,却又必须回答,因此只是伸出了手,放在了心上人白皙的手掌上。木乃伊的手很重,压的王子手臂沉了一段,他看不见,却在笑,笑容灿烂。 【夕阳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它划过你的脑袋,出现在我的视野。 【这是什么声音?你的血液流得好快……】 【我是个愚人,不会说,无法言,但,你应该能从我手掌上感知,从我的宁静中感知,从我那同你一起闭上的眼中知晓——】 此行东去,出埃及。 木乃伊见过和尚,对方在山水拨弄着佛珠,口中念着慈悲,手上晃动着铃铛,那是驱赶野兽用的。 【你要渡我?】 木乃伊先声夺人。 【我负苦难西行,你如怀刺深重。 【心,百转千回,我曾望断秋水,眼下,与黄沙一路相随。 【善恶慈悲,我心已定,没有那么多的执拗。】 为什么对异教徒的仇恨是最深的? 因为大家走得是一条道,你死我活,你走的地方,我便没法走,再如何高深的境界都要掐得手脚并用,若是门派交流,彼此都是高深境界,求同存异,反而融洽。 就像那句话说的,为什么童年消失了? 童年消失了,跟成年的界限模糊了,与之相对的,成年人的世界也消失了,整个文明只剩下【超幼年龄段】、【超老年龄段】这两个几乎不创造文化属性的封闭世界,以及被模糊掉边界的【幼稚的成年人世界】。 这样的结果会如何? 它意味着你再也没有标准判断他们的“成熟”与“幼稚”,文化产品的混乱让两个世界开始相交、冲突,进一步扭曲了未成年个体的思维方式,用拔苗助长的方式降低了他们的心理成熟度,同时也让他们失去对“责任”的承担能力。 教育是持久的过程,智慧是依靠缓慢增长而逐渐累积深厚得,任何缺乏时间沉淀的东西,就像是冰山一角,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不牢靠得,它最终只会增加【慢思考】的容量,却无法锻炼【快思考】的直觉、判断力和敏捷性,但人的处理能力又是有上限的,这就缔造了一批博古通今却仍旧没有创新能力的考试机器。 学法,最是讲究循序渐进,甚至于顺序都要严苛标准,第一步如何,第二步如何,毕竟产生化学反应之后,几乎是不可逆得:大势力出弟子之所以有保证,就因为这峰终定律,基础数值够高,天赋好的话还能因材施教,天才自带buff和特效,说到底,还是托底教育好。 璞玉被埋没,千里马被废也是简单的,首因效率证明了,要想改变第一印象,后面付出的努力是很可怕的,成长期就这么短,信息量匮乏就算了,还都被下了毒,天赋再好,基础数值不如人家一般,可不得输? 故而再无脑的话本都要给主角安排顶级金手指,可如何使用金手指又是难题,因此如今都直接给一个系统,手把手保姆级教程教你如何强大,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样的信息交流最直接,而高效就会产生集群。 当然,金元这样的级别上教育不出来的,因为教育说到底只能出良才,再之上的境界就算有宗师教导,你也要有悟性才可,何况本就是一条路的极限,水路、陆路、山路又有不同,因材施教本身也是具备高门槛的,不是谁都有做定制化方案的能力的。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顶端的人直觉灵敏,毕竟说话的速度最慢,脑子转动的速度同样上不了台面,肌肉记忆勉强,唯有直觉才算预知未来的能力; 孤儿哪怕只是照面,金元便清楚了,这木乃伊不是草,而是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爬出来的人参。 “你我的存在,本就是谋逆,为何来此?”金元持棍,木乃伊步伐不急不缓,她淡红色的目光冷漠无情,尘沙蔓延,霸王龙化作了石雕,世界清白,只是飘了尘埃,糊,但已经足够清晰。 【这红尘的烟火,就是艳俗,可我生了一双看不全的眼,瞧瞧,它多美啊?在我残疾的目光中绽放,五彩缤纷,甚至算得上绚烂。 【你说,我算不算盛开过?斟酌斟酌再斟酌,我还是这般活着,带着改变不来的性格,和驻足不前的衣着;夜色,凉了我的茂盛。】 【其实我,也就能够到这样的你了。】 木乃伊咬破了唇,没有血,他轻飘飘地抬起手来,往天上一盖! 尽管我不算良人,却也不能舞那风情万种; 何况我脏的是心,不是你瞎想的欲望! 金元不清楚是敌是友,但她清楚,自己是来闹的! 我非要打得这里变成废墟,再看你这庐山真面目! 是的,金元和对方走的是一条道路,天骄不服输,因此必须要打一个透心凉! 有心了。 乌鸦祭祀很清楚,整个南域,金元过得都是独木桥,这才是她以第二集团身份,杀进第一线战斗力的核心所在,所以这木乃伊,来自域外。 “咿呀——” 巧,台上的戏腔,也开嗓了。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四章开悟 “我不想做自己了。” “很累吗?” “只是……,想改变了。 “我这辈子,总不能被青春期困住吧?” 娃娃希冀地瞧着万丈星河,乌鸦祭祀吃着棒棒糖,笑容干净。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羽化成蝶,但从头至尾,应该是五年。 第一年,他挣扎着来到了蜕变的关口,第二年死撑着不愿意舍弃从前,第三年放任自流,慢慢接受了全新的自己,第四年努力融入其中,只等明年来看结果。 光元素不清楚他的五年时光能否彻底改变,迎来全新的人生,但是祂很清楚,以前的对方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痕迹:他有了新的名字、新的生活、全新的人际关系和完全不一样的主张; 最重要的是,他尽管没有继承从前,却活得更好了,这或许是更年轻的他所希望看到的,兜兜转转,眼下的结果不差,甚至于配得上一生的幸运。 当年你说得对,弯道超车,错有错着,如果一切按照计划,你毫无疑问是成功的,我很自豪看到这样的你,虽然歪打正着,尽管不是很符合完美预期,但毕竟是做到了,不是吗? 不要放弃自己,这会让你失去所有的可能性,哪怕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也请给未来一点时间,毕竟救赎不会来得那么快,光速也有限制,明白吗? 奇迹已经用尽宇宙最快速度在奔向你。 【我一生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太干净了,所以你不懂,在黑暗中,光源是什么下场。】 【我来到了他曾经站立的地方,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尽管我无比怀念自己的从前。】 【但,你有想过,自己曾经走的路会带来什么吗?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陪着你站在聚光灯下。】 【是的,我很怀念他。】 【既然是有缘再见,那就等等吧,你也曾说,时光对你不薄。】 【当然,终我一生,奇迹比遗憾多。】 娃娃盘膝而坐,双手交叉着捏着双脚,仰起头,仰望星空。 “月亮,你好美。” 孩童笑颜逐开,白衣少年依靠在树下,掌心摊开,碎纸屑飞舞,伴着月光,天旋地转。 灰白的光快速地划过眼前视野,连绵的光束让显示器好像故障一般,雾蒙蒙的水汽彼此交融,雨夜,星河璀璨。 【神明不会在意凡俗的挑衅,但,你是个例外。】 雨点越加狂暴,逐渐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圣主,我们会赢吗。” “当然了。如果我们输了,就是又蠢又坏的典型。 “我已经舍弃了所有,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不想沉默的看着,没有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 乌鸦祭祀瞧着鲸落,目光平静。 光元素从来不做硬碰硬的傻事,顺势而为、保存有生力量,他并非金元,之所以行事霸道,来源于地位: 在南域,祂解决问题,开会协商就好了。 真正的强者并非不需要武力,而是牵扯面太多,祂出手就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一战而擒之,至高必须是没有对手的,否则便不是至高。 规矩就是,在上三令你给我面子,出上三令,我给你面子。 祂已经做得足够了,再闹下去,没法收场,这也是乌鸦祭祀不动的原因:某种意义上祂和冥主是相互依存得,蟹族的主神在,祂就有剧情合理性,否则,就会虚空对敌。 不过,她似乎又来了。 【久违了。】 【如你所愿。】 女孩安静地睁开双眼,淡金色的光芒橙艳艳得悬在空中,轻盈的质感不知是皮革还是布料,裸露的双肩配上简单的吊带长裙,并没有多少雕琢,却仍旧没有压住她身上桀骜的贵气。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化工好啊,越老越吃香。”乌鸦祭祀台阶往下,没有看一眼天上,女孩的目光似笑非笑,同一张画面却是两种趋向。 “批判家在这个世界,是绝不会丢失饭碗的,他的灵感就像是这荒唐的世界一样滔滔不绝。嗟乎!乱世是文学家的盛世,所以他们企图用灭杀文学家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开创了盛世。” 蝴蝶飞舞,一只一只得天花乱坠; 听说这是老天做的噩梦。 “你,再不肯见我了?” 金发女郎声音温柔,却带着刺,或许是酸涩,或许是嬉笑,或许是嘲弄,总之,她的话让乌鸦祭祀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看着别样风情的女孩: “群居的芦苇,本就看不见彼此的正面。您要我见你,是为了呈现什么呢?这世上最后的慈悲就是不打扰,您说,是吗?” 光元素温柔,这是祂的本性,是祂名字的由来,而锋芒,是后天学来得。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金发女子与祂对视,瞧着那双好看但无情的瞳孔,她清楚,没有谁能光元素走完一辈子,这就是永生的孤独,祂的寿命让自己一无所有,凋敝、垂落、消散…… 这个世界无法被祂改变,乌鸦祭祀也不曾选择融入,祂孤傲地在旁边看,就像是山野过道中的孩子,瞧着野草被慢慢焚烧干净,灰烬与黑夜遥相呼应,祂带着竭尽的情感,爱着这个荒芜的世界: 我爱你曾经孕育过生命。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只是想问问,您下一步想做什么。” “戏剧还没有结束,对吗?我买了票的,当然要看完。” 光元素笑得很轻松,“这个世界很精彩,不是吗?” 又听见乐章,因为这里是大剧院。 演出没有结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所有的起伏转折都是空的,就像是被闹剧吸引来的看客,闹哄哄的,就像是被生命一样,让永恒的宁静被凿穿。 又一次擦肩而过。 女孩微笑,把自己的金发,编了一个可爱的水母头。 那么,有缘再见吧; 是的呀,路还长,总会相见。 乌鸦祭祀抬起头,轻声开口: “模,问道者,只能聆听回声吗?” “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 “宇宙中熵增的过程可否逆转?” …… “数据缺失,无可奉告。” 【茂的模】还是那么冷静,它回答着数据和分析,给予提问者希望与绝望。 可能性宇宙,就像是一座阴森的废土城市,每片星系都像是监狱,划分出不同的囚室,关押着不同的囚犯,般若宇宙,就是最特殊的那一列。 【界碑:生命就像是戏剧中一个无益的小插曲,破坏了神圣的无生命的宁静。】 乌鸦祭祀在界碑面前站定,思考者、阅读者、歌者等候多时。 “牧师,好久不见。听说这次任务出现了极大的变故,您能平安归来,真是莫大的荣幸。” “牧师,为您献上良好的祝愿,欢迎您的到来。”时钟座轮值主席不苟言笑道。 神殿的等级制度除了境界以外,最直观的表现在于“温度”。 温度越高,地位就越高,而且这套体系似乎凌驾于等级制度之上,温度低的人碰见温度高的,就算境界高,也不过是对方一念之间可以摆弄的木偶。 在场的【秩序】温度大多保持在4t左右,唯有神殿一级判官、时钟座轮值主席和乌鸦祭祀的温度高一点,来到了5t以上。 “浪费了几张钟表,麻烦您的锤炼了。” “我们时钟座特产如此,您不必如此挂怀。”说着取出三团能量,“这或许就是您眼下最需要的,也是议会对您的褒奖。” “见到他们,我就总怀念那在风火狼烟中持银枪耍风流的锦衣少年,也不知道故人一别之后,如今风采是否如旧。” 乌鸦祭祀伴笑着。 “闯出来的名望,当然值得铭记。多少时钟才能请出这样的画卷?会有的,近了,就看您来不来得及赴约。” “当然,我的身份可不同以往了。这些好戏,我如果没有到场,它们都开不了腔。”光元素用掌心盘着三团能量,感受着境界的充盈,心中也是多了分立足的底气。 “但愿不是狗尾续貂吧。”审判长没有多说,光元素也没有久留,而是来到了界碑前。 祂来到这里,是早有预谋的结果。 “一想到大家最终都会死,我就原谅了这个世界。” “允许吧,允许爱的出现,允许罪恶的蔓延。” “它们虚伪得用着【才华横溢】,实际上长着眼睛的盲人,真不如瞎了眼所看到的美丽。” “我对你的爱就像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没有开头,提笔又落下,这就是结局。” 没有边际的原野,这是我的房子,我在这里安家。 张守望站在狂风中,耳畔只有呼啸声,在外界,乌鸦祭祀看着他狼狈而沉默的身形,他用自己单薄的身子对抗行星级别的灾难,来不及兑现的时间被凝固成了琥珀,挂在了他皲裂的眼角。 这个世界不太完整,就像是长条特一样,天地有缺,笔墨有所不及,在空白的地方,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没用的,就像是飞船所在的亚夫座黑洞,就像是生命生根的尼莫点。 是的,你写的百万字,也同样是这个道理。 乌鸦祭祀吃着孩子给的棒棒糖,祂不在乎,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放下了这些执念,所有的过往都化作了轻烟,祂终于可以用平常心去面对呐少年堆砌出来的登天梯,眼下,它只是一个旅游景点。 微光隔开云层,灵魂沉入海底,祂用超广角看着深蓝色的星空,淡紫色的野草在祂的身边歌唱: “来不及,来不及,岁月亲吻大地; “时光吟,时光吟,芦苇拂过热茗; “外婆桥,外婆桥,牛马吃过青草。” 小朋友,你好幼稚呀,我好喜欢。 阅读者抱着书,腼腆地笑了起来,一边做记录,一边询问身旁的典狱长:“我们很冷酷吗?” “神明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回应。只有恶魔才会循循善诱,实现他们内心的贪欲。” “是呀,一家所得,一家所失。所谓的经济危机,不过是所得的人越来越少,而他们的财富会积累,如此流通的货币就越来越少,导致一部分人在这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中出局。 “守财是木桶理论,你总会失去不符合你道德水平和综合能力的钱财,但是挣钱又是长板理论,你必须要有突出的点,才能生长的更高获得更多的阳光,制造更多的养料,进而维持着优势。 “欲望的终止,是智慧的起始。这般说来,祂走了一条最近的路。” “是的,开悟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光元素拈花一笑,浑身,佛光普照。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五章下了雪的世界 “我差点以为剧本完结了。” “哦?怎么说?” “没有欲望的人怎么还会继续往前走呢?” “哦!严格来说,是责任,简单来说,是寿命还没有终结,因此必须往前走。” “真累啊……” “没有办法的,你总要做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这就是生命活下去需要承担的【孽障】。” “以我的智慧,莫非真要困在其中?” “又能如何呢?你还想逃离这种循环不成?” “当然不会,我恐惧那种未知,甚至于,对【生】有着留恋,尽管它不完美。” “残缺才能循环。太过于完美,就不会流动了。” “难怪师兄大梦不醒,原来是听到了一首完美的歌谣。” “是呀,祂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沉醉其中。” “我也想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去拥抱我宁静的死亡。” “大善。敬畏我的死亡。” “敬畏我的死亡。” 扭曲的小丑,也曾是个善良的人,生来就坏的毕竟是少数,如我所知,也就一个【金元】而已。 大貔貅:啊!好痛! 霸王龙:不嘛不嘛可达鸭! 北倾铭寒:哦!啊!玛咖玛咖!伊古咪古! 俩禽兽:?你叫嘛? 北倾铭寒:幻痛,幻痛…… “兄弟们,早安,午安,晚安!” “不好意思,刚下飞机。昨天晚上一个人去了趟乌托邦,感觉还不错,就是太短暂了。” “我去的伊甸园诶!感觉我们很近。” “不是吧?说好一起去理想国的,说话不算数?” “没有啊!理想国签证是求大正方形的体积,我跪地求了它半天,就是不给我签证,呜呜呜,数学太难了!” “啊?我考伊甸园的时候也一样,我的【shool】,两个【o】拼写反了,所以没有给过。” “楼上的,我是你的签证官,你的【h】也写反了,我铁面无私好吧!” 乐子人们用骚话开启了自己闹哄哄热乎乎的一天。 秋裙瞧着他们的稚气,莞尔一笑,没有参与,也没有动作,她就像是游客,来到世界各处看看,顺其自然。 都说相思成疾不可医,但归根结底,还是不顺心,瞧底下这些养殖厂的出品,可曾生过什么病没有? 乐子人:谢谢,有被冒犯到! “晚安。” “愿明天不长。” 秋裙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些什么。 新月发芽,这个世界,要迎来一个决断了。 《柚子论坛》 【问】“兄弟们,现在新生儿出生率低,大学生就业率低,我建议大家一起应聘新生儿,如此便可解决两个世纪难题!” “哦?难道,楼主真的是天才?” 【问】“诸君,敢问思念为何收不住,总是泛滥?” “因为忘记一个人,会先忘记他的缺点。” “卧槽!我举报,有哲学家在装乐子人!” “可恶啊!总是因为想不出骚话,而被迫变成猫娘!” “野兽先辈,这次让我先来吧!看看我有没有长进!” “好!很大声!允许你开军舰!” “蟹猪隆恩!” 他们吵吵闹闹,欢聚鼓掌,那场景就像是童话里的故事一样,看似融洽和谐,似乎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秋裙的情绪表达是含蓄得,不争不抢,这样的性子在大争之世吃亏,在群戏里面也缺少着力点,但留白,是一幅画必不可缺的内容。 女孩,或许吧,就叫他女孩吧,女孩纯粹地定着,无所谓,也不曾期待,就像是八音盒上的娃娃,随着扭矩的转动,才会表达一二。 你是我见过的,含苞待放的花,我本以为是你等我一阵,却不想,相见就是永别。 哎,少年的伤感真长,每次都以为能忘记,可以不挂坏,却仍旧心心念念得放不下,百转千回。 我应该怎么回答你? 手足无措,我好茫然,以至于都忘记了,我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些剧烈的冲动扰乱了我的心神,一阵一阵,汹涌热烈。 “是运气好吗?抬头看到的,定然是月亮不是吗? “女孩的裙摆撑得起所有的温柔,璀璨的星辉照得亮大地。” 秋裙走到舞台前,神情惬意。 神明,深呼吸—— 她闻到了花香,清淡,热情。 我好喜欢童年,那个伟大的大人为我编织的岁月,温柔而美好,他藏着身上的伤,轻声抚慰着每一个来到世上的小天使: 这里有糖果,和美丽的佳肴; 他温柔地弯下腰,不像那些成年人,喜欢吓唬、恐吓还没长大的孩子,炫耀不知道自己从哪来找到的狗骨头,絮絮叨叨着娃娃们所没有见过的世面,就这样,毫不怜惜自己的恶意。 男孩穿着长裙,他很美,雌雄莫辨,轻盈起舞,他生了颗女儿的心,血红、漂亮,不知在为谁而跳动:这世上仅有的,可爱的,珍贵的心脏。 我不想再让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你就像是只抢不到肉的鬣狗,肮脏肮脏,哪儿都脏。 秋裙笑着,尘世与她生了距离感,隔了堵墙; 冰雪之上,烈火燃烧,蜷缩的黑暗慢慢舒展。 珠玉崩裂,霜雪千年; 有裙摆飞起,金元横棍在天门,她就像是伸出围栏的新芽,在监控面前摇摆自己嫩绿的身姿; 但是转过来视线,去掉这些生机,她整体看起来就像是染了血污的金尊,浑身伤口结痂,目光阴沉,发际线露出,不复传统意义上的美感。 这已经是打到山穷水尽时,力量,她就像是一颗植物,源源不断的生机从大地涌入她的身躯,她咬着唇,就算坡脚,却也发动着跌跌撞撞的进攻。 是的,我可以妥协,但我始终在眼前; 我可以懈怠,却仍旧没有停止耕耘。 什么是真实的? 我付出的一切就是真实的! 在这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中,她似乎与那月光交融,暴风中航行的孤舟刺破昏暗,她与棺椁隔空对视: 又一次来到了这残破的擂台之上,多年辛酸业障被一一咽下,他同样没有诉说自己从前的荣光,也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会不会沦为孩子吹牛的作文,被大人一笑而过…… 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这颗心,它并非为了取悦谁,也不是某种过程的终结,它是活得,永远鲜明、锐利。 金元的状态是平静得,但平静得深处却是挣扎。 她用尽了浑身解数,却始终没有阶段性的进展,面对这么一尊不动如山的磐石,自己的所有情绪、言语、动作都是可笑得,再可怕的状态遇上那沉默得黑暗,全都失去了联系。 它不回应。 她被迫平静。 “我十七岁,就已经是老一辈了。 “更新换代很快,我没有跟上。” 少年背着自己的棺椁,里面埋葬着他入殓的天。 男孩眼神空洞,白色的绷带让他看起来干硬得没有水分,轮廓贴着骨架,开口的时候只有刺耳的摩擦声,听起来就像是敲击音。 不要责备年轻,永远有人来到你的岁月,看不同的风景,这是仁慈,这是少年看见外面世界的窗口; 他很勇敢,曾以为尽收眼底。 “他说错了。剧本的主角是我,我还有欲望。”哑巴看着金元,转身离开了。 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这么强! 大统领的情绪上来,红了眼睛,这种情绪堵得她难受,汹涌澎湃得难以捉摸,无法理解,不愿相信! 你要的太完美了; 天下无敌…… 我也不过是当初那场浩劫中最边缘战役里的苟延残喘者,如何能去争这样万众瞩目的头衔…… 生和死之间,有很长的距离,它们比生来得更早,比死存在得更久,比生死的含义,更加深刻; 木乃伊转身,黑暗褪去,光明慢慢回来,背影下,那仿佛被打裂开的女孩紧握着掌心完好的盘龙棍,不清楚输在了哪里。 但面对这样的结局她出乎意料的坦然。 已经不是第一次输了,之前,是拌箫声; 这擂台,来了好多魑魅魍魉。 这木乃伊是契约星里爬出来的。 金元的存在感薄弱,这种超模的战法,让她距离魂飞魄散,都只剩下一口气道距离,她感知不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整个人轻飘飘得。 观赏区也没有瞧见这次对决,就像是铃铛在耳边轻轻地晃动了一下,然后眼前的世界就凭空改变了模样。 这是当代天骄的默契,跟境界没关系,是纯粹的法则,就像是成年人无法理解青少年、童年和幼年,虽然他们走了更多的路,却不见得能胜过这些妖孽,毕竟,他们是未来的顶梁柱。 世界静悄悄得,只剩下霸王龙还在。 “您一定很辛苦吧…… “但,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割藕狗开口道:“您是这样好的人,可温柔了——” 大貔貅:瑟瑟发抖。 怎么办,好想吐槽,好想说骚话! 金元用满是眼白的视线,在霸王龙身上停顿了几秒,随后沉默地往回走,来到了大殿的中央,聚光灯下她踩着硬质小皮鞋,神情冷淡,一颗心被黑气纠缠。 不喜欢。 厌恶。 讨厌! 【那条栈道,我明明走过多次,却为何,总是失足落水……】 金元那颗静止的心失去了应有的光彩,乌鸦祭祀在界碑前没有动作,祂在这里蹲守,因为有红尘的鬼说,他不信天上的神明,所以祂必须在这里一动不动。 ”没有的路,自然说走不过去的。” 光元素开口道,一如既往地温柔。 大统领看着祂,空荡的世界有了波动。 “你,终于肯回来了……” “只要是在任务清单上的事,我一定不会忘记。”乌鸦祭祀轻声开口,却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 “老头,平淡无奇的生活,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为了我爱的人。”光元素没有正面回答,“异端的巧克力,吃过吗。” 光元素在金元透明的手掌上放了一块黑巧,大统领凝视着它,心绪宁静,抬起头来的时候,乌鸦祭祀已经不在了,只是自己的世界,无端地下了场大雪。 我要走了; 但,很快会再见的。 金元含笑,幅度微笑,却,到底是笑了。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六章不倒翁广场 “啊秋,不要乱走,她们说带你去洞天福地的话都是假的!俺们是寒门,还有哪里比我们这更凉快?” 侠客睡了半宿,摇着扇子,目光涣散,气性躁动。 抱歉,我没走出来。 土匪揉了揉自己碎屑的发,故作轻松得伸了个懒腰。 都说倒叙不适合文学; 算了,不跟烂笔计较。 “少爷,我只是去看看,远远的瞧了一眼。” “我知道,技不如人就要绕着走。咱新手村闹闹就算了,这野怪等级太高了。”猎人拉伸筋骨,在池塘边捡起一枚石子,很顺手,他却直接打了个水漂,看着它的夕阳下翻涌出浪花。 什么时候才是相见呀; 你总不能带着你的遗憾,干涉我们的命运吧。 侠客点出流媒体,跳转着频道,小腿快频率地抖动着,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来气,手上无意识地点按着玩具。 还是没有办法,被欲望牵着鼻子走。 猎人在腰侧摸了一把,空空荡荡,随后呼出一口缓慢悠长的气,体温慢慢升高,神情不太如意“ “啊秋,我的脑袋里,好像住着个原始人。” 侠客茫然四顾,黑夜,荒凉,小溪在卵石铺就的道路上慢慢流淌,那一屁股坐下就截断的小溪,似乎有着野望,没有停止自己的奔流,跌跌撞撞,鼻青脸肿,但流速傲慢。 一旁侍女用木棍拨弄着眼前的火堆,笑逐颜开: 她永远欣喜,永远热泪盈眶,那感情就像是行星对恒星的欢喜,那个占据了她全部世界的少年永远阳光开朗,那是不会熄灭的光。 “少爷,遇见你时,我送了你玫瑰。”啊秋笑起来眼睛眯起一条线,眼睛里藏着的温度慢慢流淌。 光从天穹坠落,听说这叫什么达利园报应; 少年笑了起来,那目光好像在说,你就像个乐子人。 猎人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看了眼身前的界碑: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真情、假意,我进不去,只能在外边看着你,也不知何时能相遇,再说说窃窃私语。 “少爷,原始人做的决定,必然跟不上这个时代,那我们何苦让他来操纵我们的人生呢?这么高的山,爬多久才能上去啊?执迷不悟,反损了苦心经营。” “是呀,路还长,不拘泥于眼下的纸短情长。”侠客吃着糖。 逃避可耻,但有用。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是宽慰相思的句子,但总有驴觉得这是人生应该追求的境界,若没有,好像自己的爱情就不完美似得。 能控制,又哪里来的“情难自已?” 你理性得可怕,就跟没有坠入爱河一样,在游轮上好似在陆地上坦然,根本就见不到丝毫的惊慌失措,仍旧是你最喜欢的状态,那么得绅士、得体,不见一点狼狈; 我真羡慕你,像个神明。 猎人在这里很久了,他没有走过阴阳相隔的线,也不确定柚洅当时是怎么进去的:在灼羽,洛炎和柚洅一样,都是最小单位,不能做切割得,这种完整性该如何形容? 对了——祂没有影子。 就说能够【高度集中】到这样的境界。 所以,不管真\/假、虚\/实、阴\/阳,对柚洅来说都是不可能得,祂就是柚洅,也只有柚洅能够代表祂,所以乌鸦祭祀身上的主视角来得奇怪; 不过这并不妨碍运转,剧本靠主角带动,其它的都是配角,来完善剧本的运行。 那么,带着佩剑走吧。 金发女子梳妆好久,楼阁上,女娃娃醒来,发现她正在吹风,好奇地眨了眨眼: “师傅,怎么了么?” “没有,送你去一个地方,有人在等你。” “我,以后不能跟着师傅了吗?” “是的,我也要去玩该去的地方。”金发女子看了下小娃娃,摸了摸她的发髻:“有人喜欢逃避,他不愿意迎难而上,也不想解复杂的关系。可是,一切终要步入正轨,就像水坝一样,它的蓄水量是有上限的。 “现在,大坝要在旱季泄洪。但是,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却也难,就算舍弃了细枝末节,主干也必须要完整。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那么,明白了吗。” “我……,似懂非懂诶。”女孩捏着手中的毛绒玩具,一双温软的大手揉着她的脑瓜:“你这么聪明,带着我给你的道理去吧,去相遇,去碰撞,去,留下来答案。” 金发转了个身,又看了眼娃娃,似乎在宽慰她的情绪,而她,不过是抱着怀里的大棕熊,眨了眨眼睛。 没有机会了。 夜色宁静,她没有停留,就这么把影子拉长。 小女孩保持沉默,踩着沙发来到围栏处,踮起脚尖在刚才金发女子眺望的地方瞧着未来:雾蒙蒙一片,有彩色的烟花绽放。 有一棵树的种子被种下了。 等爱的霉龟醒来,是在一个寒冷的晚上,睁眼瞧不见林星宇,它慌张得四处看了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静静地在台阶两侧趴卧。 绝望就像是泥地上的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力支撑,被同化。 风声如钝器打砸,敲得霉龟晕乎乎得。 在【等爱】得身边,是一个自动贩卖机,上面标注着各种物品,还有一张标语: 时间会带走所有,长年累月会改变你的名字、样貌、性格,以及命运,而你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时间继续完善你——作为它的艺术品。 【欢迎来到界灵族祭坛,试炼者!】 霉龟悟了。 顿悟的过程持续了很久,它听到了这个世界运转的声音,看到了自己原先无法想象、语言无法描述的强大震撼,它用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冲刷着霉龟的灵魂,带它看了一眼真正的盛世。 “云,云什么虫,鬼什么刀?” “那是一种能够让烟民戒烟,就为了跟作者比长寿的东西。” “诶?”霉龟眨了眨眼,看着回应他的少年:那是一件海蓝色军装,带着双角帽,模样年轻,长靴贴着小腿,模样清秀,笑起来的时候俊逸嚣张,胸前挂着怀表,白手套上斜躺着一只白玫瑰。 “就是因为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所以我才选择留下来继续等。” 霉龟看着少年,他没有心; 当然,这不奇怪,他见过好多人,都没有心,这其中包括金元、古槐,还有那些自己记不住名字的存在,除了林星宇: 那树妖有一颗鲜红得、不断跳动的心。 少年看了眼霉龟: “你有故事吧?” “没,没有。我说不出来你这么意味深长的话。” “那就好。”少年点头,“我也没有故事。就像是为了煮糊糊,把一些无关紧要的蔬菜切碎,装点了上去。我的故事就是这样,我忘了好多,只记得这些。 “没事的,我们这儿,都是没有故事的摆件,唯一的作用就是在需要的时候让正餐看起来像是艺术品,换取更高的标签价值。 “当然,我好歹能被看见。”少年很健谈,尽管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但这些并不值得注意,霉龟刚刚苏醒,还没有办法脱离原始人的身躯,说出很多需要支撑才能说出来的话,犹豫片刻,点头,“嗯”了一声。 霉龟还是不能动,白衣少年不在它的视野范围内。 “前辈,你还在吗?” “是的。我在你的左边。” 是那海军少年的声音。 “可惜,我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百六十度视野……”霉龟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遗憾常有的。我叫羔羊,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霉龟!——你这个开场白,好像黑羊,您认识他吗?” “黑羊吗?不清楚了。”羔羊爱莫能助,温柔地表达了歉意。 “没事的没事的——” “——黑羊,你说的是那个哲学家吗?” 在霉龟道歉的时候,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声音,它像是在撕咬什么,血腥味隔好远就能听见,这让他不自觉得想往壳里面缩,但是它不能动,只能心惊胆战得回复:“是,是的……” “饿狼,你吓到小家伙了。——你跟他认识?” “不好意思,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饿狼,生在大雪天。——在遇见你之前,我见过黑羊,他很高尚,自那之后,我便说过,不会伤及羊类。——那时候,我还叫恶狼。”饿狼补充解释道,放缓的语速,让霉龟慢慢适应了过来。 似乎,是很温柔的猎食者。 “我想起来了,那位便是黑羊吗?”羔羊突然笑了起来。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笑话吗?”饿狼语气轻声了不少,似乎是在调笑什么。 “当然,我们刚遇见的时候,你说的那段话: “你想把情敌撵走,我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你拼命保住自己的心上人,防止节外生枝——这是很自然的事!至于要打死他,就因为他赢得了爱情,这可真像小孩子,自己摔痛了,却去打那地皮。 “——我起初都没有读懂你的阴阳怪气,就像是很多亚文化单词,最终都变成了营销术语,比如,所谓的【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是的,词汇在演变的过程,也必然会因为大众的受教育程度而被不同程度的‘大众化’,他们管这种叫文化,其中上台面的叫【精华】,上不了台面的叫【糟粕】。” 饿狼颔首道。 听着身后自顾自的聊天,霉龟犹豫片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像个乖宝宝似的站在那里,羊羔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很是体贴得问道: “敢问,您与哲学家是什么关系?” “嗯……,一面之缘啦。”【等爱】挠了挠自己的头,“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跟他的关系很好,还因此见到了一条人鱼。你们都是一类生物吗?” “是的,我们都是超脱者。没想到,到底还是先来了。”羔羊神伤道。 “这里?这里是哪里?”霉龟追问。 “它的名字叫【不倒翁广场】,是当年【监天】仿造的中州建筑。”饿狼并没有隐瞒。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七章嘿嘿~霉龟开始舞蹈~ 有少女,带着一只鹿,一只羊。 徐时晴: 沧溟神麾下,蟹族七大帝君之一。 【有两样东西,人们越是经常持久地对之凝神思索,它们就越是使内心充满常新而日增的惊奇和敬畏:我头上的星空与自我心中的道德律。】 在《不倒翁广场接引手册》中,只有一条漏网之鱼,那就是黑羊,这里有乌鸦祭祀、金元出手的原因,但归根结底,也是徐时晴对这位哲学家品德得肯定。 能够让这位黑伞入眼的存在,在超脱者群体里,也是久负盛名。 “我见过这位英雄,倾心许久,只是遗憾,没有再见一面。”在霉龟与饿狼、羔羊交流的时候,后边又有一道声音开口,“敢问,我还能够知道他的现状吗?” 这道声音苍老,似乎刚苏醒,带着很浓的老气和睡意,以至于霉龟都没有太听清,直到饿狼转达,【等爱】才回归神来。 “不好意思,好久没说自己的开场白了。 “我的人生就是一本低俗,书里不堪的情节越多,读者便越是欣喜若狂。你好观察者,我叫乞食者。” 它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就像是一条被捕获上岸的鱼,在挣扎中窒息,听到它的自报家门,饿狼顿了顿,目光锐利,沉声道:“你,也是那局游戏的玩家?” “是的。我无颜面对我的英雄,黑羊,它是绝对的崇高者,他的身上,有奇迹。” “我能知道更多吗?”霉龟眨了眨眼睛,目光愚蠢且清澈。 “是的,你应该知道这些: “从前,神明为了知道完整的底层代码:您要知道,圆周率是一个无限小数——这里不去考虑我们的世上到底有没有完美的圆——你可以在这个无限小数串里面找到任何你想要的数字——就跟???+1=???一样,这很好理解。 “——那么,你想要获得这个世界一模一样的副本,只需要知道解码器的运转规律就好了,因为解码器碰到圆周率,就会诞生一个不断向外扩张的世界:前提是输入能量足够稳定和持续。 “在当时的测试里面,所有的生物都给了五个身份,分别是英雄、懦夫、好人、坏人、孩子。 “英雄是一个蓝色的保龄球,会分享自己知晓的所有陷阱信息,而且不能奴役他人。 “懦夫是黄色的保龄球,他不会反抗,但是被奴役之后,会听从自己主人的话语,成为【奴隶】,直到自己失去主人,会再次变成不会反抗的懦夫。 “好人和坏人都是红色的保龄球。好人会帮助英雄,一起制作地图,帮助大家一起逃离,而坏人在加入英雄的团队之后会变成【内奸】,他会杀掉所有的好人和英雄,奴役懦夫来完成自己的统治。 “当所有的保龄球回到自己的住所,白天离开的时候,住所里就会诞生一个孩子,孩子会被最亲近的六个人感染,变成他们的模样。 “每天晚上,所有的保龄球都需要付出五点能源才能活下去,否则就会死亡。如果孩子的前辈保龄球没有回家,他们会在第二个晚上离开,随机来到一处营地,等待被感染。 “黑羊是我的英雄。” 它说完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静静地聆听一位长者讲述它的曾经。 没有直播,甚至就连二维卡纸都被扭曲了,否则,张守望就会明白【奴隶】的含义,而金元也会明白这擂台规则的真相,可惜,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球状闪电知道与否,也不过是沉睡,乌鸦祭祀知道,却也保持沉默,这不是祂的游戏,光元素不会下场。 “亲爱的,能讲讲他的故事吗?” “嗯嗯,他,我记得的话,好像是去了星河战场—— “您去过吗?” “……,没有去过,那里是真正的世界。真正的世界,是庸俗的,世界被40-60的岁人掌握着,在这个流动的群体中,阶级的突破就需要十几年,而这些,从来都不高尚。 “理想主义者不会进入这样的世界,除了没有长大的孩子,做好了连累自己父母的准备了,企图让吃了大半辈子苦的农民,继续负重前行。” “咦,难怪我们的长老说,这条路会很长,原来是这般得难走,我们要步行,露营,但这样的路,看着就好累。” “活着本就是受罪,他来消遣时间,我们供他消遣,来换取在这里登场的机会。你还小,这条路能走半程,是好事情,没必要愁眉苦脸的。” “可我好像跟你们一样——是死了的意思吗?” “不不不,你会活下去的。”这句话是饿狼说的,带着些许的急促和紧张。 霉龟分明是个长不到的孩子,他的龟甲上,有占卜用的符文。 长寿是幸运得,能看好多年这个浪荡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我好像对不起你的故事。” “孩子,谢谢你。愿意听我讲的你,已经很好了,至少,还能一吐为快。我的英雄,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却也来到了这样的高度,我很荣幸,他不仅品德高尚,而且有着百折不挠的适应能力。 “他应该配得上更多的赞誉,就像是英雄,可以败于自然灾难、天体异动,但看看历史,所谓英雄全都在恶魔的权力下被压榨,被黎民裹挟着一步步走向末日。眼下,他应该不再善良,也只有锋芒,配得上高尚。” 渴死的鱼安息了。 四周的提线木偶都没有说话。 全体都有,默哀。 风是那么得安静,不曾吹起尘埃。 “只要我还一直读书,我就能够理解自己的痛苦,一直与脑海中原始人的无知狭隘,偏见,阴暗,见招拆招。很多人说,要和自己握手言和,我却偏不要做这样的人。 “就算在荒漠,我也要打磨我身上的枷锁。我会一直读书,一直痛苦,一直爱着从痛苦荒芜里生出来的喜悦,趁兴而来,尽兴而归。” 霉龟念着句章,神情带着些许的伤感。 他这一辈子,过得何其荒唐。 对金元的感情? 侵略者抚养长大的难民? 他不清楚应该如何面对自己眼下千疮百孔、漂浮不定的生活。 “感谢你的祝词,它很好,很适合我们这些流浪的乞食者。”羔羊声音平缓,显然也是有了情绪,开口没有那么尖锐了。 “乞食者……,为什么事这个名字呢?”霉龟摇了摇尾巴。 它这动作是跟狗学的,毕竟玩家形象,狗是陆地之王。 【等爱】这个年龄段的好奇心是天生的,它目前的嗜睡,是都没有到幼儿园的时候,属于学前班,自然也漫长。 “来到这里,就是这个代称了。出去,我们就是超脱者。这是我们的赌注。”饿狼补充道。 “我看你不怕生,蛮好的。”羔羊对小孩子,多了些耐心。 “没有,我很内向的,白天都不敢起床。”霉龟说了句骚话。 “你这个年纪,睡眠时间正常。” “是的呀!每次睡觉,我都有种入土为安的轻松感。”霉龟尾巴摇的像螺旋桨。 当时被玩家爬满身躯的林星宇:妈的,哪来的狗啊,烦死了! 【等爱】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时候,一下子就被感染了。 “石雕都是晚上才能苏醒,以后你早点醒来,我们教你些本领。” “晚上起床啊?碰见鬼,我会魂飞魄散的!”霉龟打了个哆嗦。 起床苦难户每次苏醒的时候,都会来一段玫瑰摇,一边摇一边吼叫: “整个世界都是一坨臭狗屎! “所有人都是破烂货! “太阳也不过是个小灯笼!” 所以现在玩家也会扭了。 当时的海底大乌龟: 好,我给你一颗神明的种子,你还我一个眯眼张嘴的摇子? 哦!刷卡拉卡~! 霉龟有些难过,静静地趴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封没有些收信地址的书信,孤零零地,一张脸扭曲地像是桩冤案。 多看书还是有好处的,毕竟好句子是通用的。 【等爱】化作了石雕,陷入了沉睡,羔羊和饿狼没有说些什么,但这小孩子天真烂漫,尽管经历了很多,却都没有消化,这些都是宝藏,是他闭关修行时的储备粮。 这玫瑰不需要再修行,只是做梦,就能够成长出好看的画卷,这是他的福气,也是挑战,更是磨难,但至少,在这段漫长的孤独岁月中,他会过得非常充实。 “那么,我们呢?”羔羊把目光偏转,看向沉默的饿狼。 “我们在永恒之前出生,却并没有度过完整的轮回。这次,静静地看着他吧,感受真正的轮回。” “你是对的。我们生来就没有选择。” 永夜,坟场,黑暗糊成一团,所有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少年,都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道曙光,他们眺望,都希望自己登场时,有好的呈现,但最终,它落幕了,没有给台下十年功,一个台上一分钟的机会。 他们被遗忘,被抛弃了。 但是现在,他们带着自己的过去,回到了舞台中央。 聚光灯; 请回答。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八章渊书 嘿嘿~这里是mc等爱~ 呦呦切克闹~ 当霉龟开始舞蹈,双手开始社~会~摇~ 太阳:爱会消失吗?曾经,你那么深情的赞美我…… 霉龟:抱歉,我是男孩子,厌男吧,这就是仙女座的归宿。 银河系:终究是我扛下了一切。 霉龟睡了个安稳觉,乐子人就像是润滑剂,让所有的干涩最终都舒舒服服得渡过来。 无边草原,张守望在柳树下哭泣,有什么物质,回归了他的身躯。 【我的生命被浓缩成了一幅画面,我知道,压抑许久的心灵需要释放,信息量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需要剧情的衬托,但这个世界太拥挤,我就连站立都需要大喘气,被潮流裹挟,我做着无可奈何的决定。 【是的,这是我的选择,确实也是时代强加给我的灵魂,他们用占领我灵魂的方式限制我的表达,我必须用数字去交换另一串数字背后的物资,我要快,否则我下一次掌心攥着的数字,将会将少。 【我不再允许被思考,我甚至不能在柜台上过多的看,在商场里随意的深入,那些没有交钱的商品和我的灵魂一样,在聚光灯照不亮的地方阴暗得呈列着。 【亲爱的,请告诉,现在与你对话的人,叫做什么名字。】 张守望又开始倾听,他变得渺小,越渺小听到的信息就越多,这些呼喊就像是细小的绒毛,他看到了生命垂危时却仍旧善良的病人,对方没有因为性命垂危而做出偏激的事情,强行要自己去聆听表达。 但…… 陷入汪洋大海之中,张守望的热情被消磨,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精力有限,时间不够,因此自己必须舍取,在路过那些善良的少年时,他不清楚自己的良心是否会遭受谴责,在这混乱的迷宫中,他就像是一根烂木头,自身难保,却仍旧要带着肚子里的小动物过河。 不知为何,他听到了手捧烛火的青年,他在棺材板上躺着,稳定地呼吸着,身边是一张木牌,上面写着: 祝我早逝,且无来生。 少年生得明艳艳,唇红齿白,身边放着柄油纸伞,这说明对方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否则是不会考虑遮雨、防晒得,毕竟,这是礼器。 察觉到有人来,少年睁开眼,他的左臂和上半身躯缠满了绷带,目光如一潭长了毛的死水,但是张守望并不惧怕,反而像是遇见了同伴。 你也是君子。 他们相视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您来了。” “来看您。” 张守望有礼有节,对面的少年整齐穿戴好服饰,头发凌乱,但仍旧表现出自己最好的面貌:“原来,我曾经也会笑的。这里是个树屋,您可以向我倾诉。” “愿您的温柔可以陪我走上一段路。”张守望清楚,对方的名字一定很特殊,不过不是母亲的殷切期盼,如果没有这承载长辈期许的名字,我或许也会轻易地松手这可怕的炼狱。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在这个世界,英雄就是该死的,因为你要浪漫,你种玫瑰,你不要脸,你吃小麦。 我知道,你需要的只是静一静。 棺椁上的少年倾听着死亡的殷切呢喃,张守望鬼使神差得抱了上去,两颗心在昏暗的世界紧贴,这里什么都没有,两缕孤独的烛火对照,在这个漆黑冷漠的宇宙里,他们是仅存的光。 都怪这个世上正常人太多,显得我特立独行。 嗯嗯,这是一个很好听的笑话。 我真的很需要一个在盒子里对着我点头的白色大团子啊! 谁能拒绝天使对我摇尾巴呀~ 一架白骨链接两岸,这是通往下一片沼泽地的路。 “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他偷不走的。”棺椁少年笑了笑,“您见过什么好听的故事吗?没有的,无需介怀,他不擅长这个,眼下更是无关紧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您负担太重了。” “或许吧,是他把登场机会看太重了,没有对比,又没有功底,如此重的枷锁压在一只刚出生的小狗身上,也难怪他落的如此下场。” “往前走吧,都不重要。” 棺椁少年回身躺下,回忆自己慌张而急促的一生。 该走了。 伤春悲秋是没有用的,这些沿途建设的驿站,不过是为了给后来的英雄,一点新生的力量。 我听了那么多故事,知道了这些谷子额,然后呢? 张守望过迷失在自己的昏暗世界中,他不清楚自己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了什么。每次当他决定好好生活的时候,场景都会变化,去到别处。 这样的举措似乎是为了让他知道些什么,但他毫无头绪。 唯有这次,他有交流的机会,但对方的三缄其口,又让他有些困惑。 又是一篇乐章。 他来到了艺术家的世界,听花鸟鱼虫捣乱,竟意外得爱上这种和谐,虽然不明白,却又能够接受,甚至算得上喜欢。 踩着巨大的骨架,穹顶上一闪一闪的光偶尔划过,白衣少年猜测,这或许是梁龙的颈椎骨,他顺着这条天然存在的桥,从下方一步步上升。 随着高度的上升,凉风飕飕,它们紧贴着肌肤刺入自己的怀中,但这却激发了张守望的逆反心理,死水开始活跃,星火重新点燃,开始积蓄能量。 走了不知多久,他似乎来到了光滑面,猜测,应该是到了头骨的位置,随后下一脚落差带来的脚感证实,他确实来到了新的平面。 继续向前? 白衣少年看不见前方,用双手在身前摸索、试探,随后手像是摸到了什么,随着机关的按压,尘封的大门被开启。 蛛网被撕扯开,其中夹杂着意义不明的吼叫,随后张守望感觉铺面而来的热风让自己的身躯恢复了知觉,不再像之前那样麻木僵硬。 “我等了你好久,尽管时间慢了些,但你终究还是来了。” 悠悠烛火在门里的空间中升腾,橙红色的光芒太过于刺眼,张守望先是背过身,慢慢适应了好久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是一本厚重的牛皮书。 为什么说厚重? 因为在门外,白衣少年甚至看不全它的完全模样,如果不是书脊上有烫金大字作为解释,他都无法察觉。 “您是……” 张守望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用余光扫视: 这本书很长,跟厚度完全不相称,那长度离开时了自己的极限视觉范围,就像是饮料瓶上面的塑料包装,而厚度大约只到自己的脚踝处,宽度大约也不过两个自己而已。 “我叫渊书,是《言古凑》的一部分目录。” 又是那三个读音。 张守望目前还不理解这三个读音意味着什么,但是眼前这位,欣然不是那么简单得。 “您说,我一定会来?” “是的。”渊书乐呵呵地:“停靠在港湾的船最安全,但这不是船被造出来的目的。亲爱的,鸟儿一定会飞翔,因为它有翅膀,而羽毛,是自由得,是船也一定会出海,去探索自己梦想中的彼岸,去迎接暴风和海浪。 “你是这块料,不看多久,哪怕是八十岁了,你也会迎接自己的命运。当然,你也可以是一张床、一只喜欢喝白粥的白眼狼,平凡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所有人都热爱冒险,这个世界也不会出现文明。 “刻薄的人会说,这个世界是庸俗的,也只有这些自甘堕落的人才会接受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去完成种族的繁衍任务。——但是亲爱的,你是船。” 乐子人:谢谢你,骂到一半就不骂了。 “我觉得你就蛮刻薄得。”张守望开口道。 “这你也看出来了?果然,我还是这么得出类拔萃,就像是把我放进口袋里,我仍旧是最优秀得,作为尖尖刺破阻碍,看来哪怕是沧海桑田岁月,我仍旧站在这个文明的最顶端,无人可及!” 白衣少年:…… 你确定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勇者,你手上有几条规则?” “五条。”张守望天天看着手上的规则,自然不会忘,当即摊开道: 【游戏规则一:每一位小妹妹都有属于自己的大老爹。】 【游戏规则二:当两颗宝石遇见彼此之后,日晷将被拨动。】 【游戏规则三:人的食物是奴隶,奴隶的食物是寄生虫。】 【游戏规则四:死者和活人无法共用一具身体。】 【游戏规则五:当道德标尺来到了尺子的任意一段,游戏结束。】 “你获得的《言古愁》奖励有几道呢?” “我的《言古愁》合并了《虫子》、《母亲的野孩子》、《与弟书》,只有《与弟书》是完整的,奖励了同心结。”思索了片刻,白衣少年坦诚道。 “进度缺失很多。以你这样的标准,别说看个一鳞半爪真相,就连认识自己都很难。”渊书摇了摇头。 “那,我应该去哪里找寻缺失的片段呢?” “你来到我这里,就不能走了,但是你的同心结有一个好处,跟你绑定的人,可以代替你去寻找线索。” 「嗯,纵横十五周年啦!我也是今天才看见我责编六六的模样和声音,群里说,好像大学生,哈哈哈哈。原来他也是一八年入职,我第一本书就是一八年十二月底过签的,转眼这么多年了。去年跟他联系,说我这样的文青,给他丢脸了……本书的推荐多的我受之有愧,从第一本书要不到,到第二本书的待遇拉满,又到本书的受之有愧,心境沉浮。在纵横我也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作为一个扑街,一个不要脸的全勤狗,希望它越来越好的,毕竟是我的朱砂痣(白月光是地瓜)哈哈哈哈哈。渐渐也放下了,习惯了每天写点什么,不知道为爱发电能坚持多久,但只要我写,就想在这个平台上留下更多的回忆。存稿不多了,整理整理思路,明年有空会回头修一修……当然,我已经不敢保证了。感恩,纵横生日快乐,你的十五岁,从我上一个笔名开始,也敢说陪伴十年,兜兜转转,当年那青涩少年做的决定,一直很正确。」 白垩土 第两百五十九章 可不可以·我们的回忆 袁辖? 张守望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处境,随后看了看手腕上系着的同心结: 他和袁辖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儿,彼此之间的接触也少,毕竟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曦徕文明的崛起,而袁辖甚至都不是游戏玩家,他不过是墙头草,为了阳虾更好的生存,同时也避免蟹族的清算,他俩是八杆子打不着的生物,现在,要彼此合作了? 此前双边关系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互相看彼此的直播,以至于现在遇见这样的事情,张守望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同心结…… 真乱。 “你的绑定对象,似乎危在旦夕呢。那么,好好探索它的功能吧。”渊书笑道,便不再开口,而张守望也退回了打开的大门之后。 如果大门合上,还在屋内,就必须要结算任务了,但任务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张守望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他缓缓地依靠着墙壁坐下来,然后躺在巨大生物的头骨旁边,他手腕处的同心结变成了一团白光,白色的光团不断吐息,另一边,袁辖手腕处的黑色同心结也开始吐息。 共鸣…… 神父看着两个直播间的内容,现在他成为了世界岛文明的掌舵者,拥有最高权限,但说白了,现在这么一个处境,他能做的也极为有限,这个名头更多是在危难关头,作为定心丸发言。 球状闪电梳理着各种关节,希望让世界岛文明的发展更有秩序,它并没有对自身做出什么的思考,在这个脆弱的时候,任何的动荡,都会让眼下的精细结构出现裂痕。 大地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动,让尘埃们自由发挥; 万一,真的诞生出文明了呢? 生机…… 【谁能受得住,这深情款款?】 袁辖,蟹族文明文明撕裂者,虾族脊梁塑造者,什么是他? 这一道光影,沉默地看着那颗灰暗的心,它从不知何时裂开两半,或许是当年懵懂时情窦初开,却比知道爱之前,更早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是所有的虾都能和狼王一样,娶到自己的心甘情愿。 何况,那年他不过是误打误撞地吃了蛋炒饭…… 我又算什么; 因为爱上你,努力去塑造可有可无的回忆,努力在保质期内大胆地靠近,试图让自己灰烬的生活点起一缕光明? 虾在蟹的眼里算什么? 我在你的眼里又算什么? 还是说早熟的你,不过是把我当作掌中之物盘算,就这么让我若即若离地跟随完青葱岁月…… 袁辖唯一的叛逆就在于,厌恶那若即若离的好感。 【可不可以……】 【及时止损吧】 她的美种在袁辖的心里,就成了恨。 仇恨不断滋长,长成了他如今的决然和冷漠。 袁辖的感情就像是包在油纸里的糕点,只能看看,捂住,捂得油腻腻,好看,越来越好看,却不能触碰,也无法再吃了。 那天使猎人给袁辖的胸口留下了一条深沟,把他所有的防备撕裂,记忆深处的回忆翻涌上来,他脆弱的无法抵挡,沉溺于过去的汹涌浪潮之中。 “她们有这样的方法,让我们放弃理想和斗志,我们所有可歌可泣的思想都被描绘成了叛逆,虾族不允许成为文明的领路人,我们败在哪里?是因为蟹的种子! “我们成为她们的玩物,她们可笑的看着我们的爱,细数我们的痴情,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就是这样的堕落、感情用事、最后一步步成为附属品! “抗争!为了真正的自由,而不是她们弯下腰来的施舍! “万岁!虾族自由的灵魂万岁! “万岁!虾族的伟大思想万岁!” 那年人群中,袁辖看着精神领袖站在大街上,开始演讲,他在舞台下默默得看着,他鼓舞年轻的虾,不要沦为原始人,不要成为奴隶,要有自己的见解,要站在所有懦夫的目光下勇敢质疑、表达自己! 那天,有东西在袁辖的眼中闪闪发光,不是天上的太阳,是人群中、舞台上、暗中虾的枪口下,那位精神领袖的发言,他神情亢奋,用力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描绘着近在眼前的美好愿景。 越来越多的虾聚拢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带领虾族冲破黑暗、抵达光明的一系列措施,他热情洋溢,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 我没有被蛊惑,我是心甘情愿的。 袁辖很激动,哪怕他快死了,他却仍旧激动,谁能够拒绝跟这样的伟大人物接触? 他扫视人群,袁辖感觉自己被看见了,他看见了先生的目光,殷殷期盼,周围的学生高举手臂,直到一声枪响…… 先生倒下了,他的胸口开出了一朵血红的花,周围跟随的学生也都被捕了,留下他这个懦夫,被鉴定成奴隶,侥幸逃过一劫。 我…… 袁辖手臂颤抖。 他没有逃过猎手的射杀,就跟当初一样,他坐以待毙…… 为什么会这样? 想象中的他跟现实中的他剧烈冲突,他嚎啕大哭,他多想跟菜市场的那些学生一样,被当众处决,被围观的虾拿着馒头沾血当药,他应该像个战士一样死去! 不,他是懦夫,他只是看着,手脚冰凉。 先生唤醒了学生,跟他冲向黑暗,他们死得其所,高尚! 自己在装睡…… 后来,他来到了这样的地位…… 或许是自己爱得那么深刻,以至于蟹族认为,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爱情,成为了蟹最忠诚的奴隶,是宁愿为了自己的女孩子付出生命的小丑,可,他叛逃了,轻轻松松,毫无压力,甚至觉得解脱。 大雪天,梅花树下,他喜欢的蟹很美,但是出于效率,一只蟹不会只有一只虾,他很清楚自己甚至都不是备胎,但不知为何,始终在扮演一条忠诚的犬。 【可不可以……】 【同学,学业为重。】 她笑得很美,当听到回答的袁辖只觉得庆幸,他不理解自己的内心,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蟹离开,淋了场大雪。 这一切…… 袁辖咳嗽着,他的身躯受了重创,轻易好不了。 迷迷糊糊,天旋地转,他回忆到了自己的青春期以前,了解自己的孩童时期模样,自己或许,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终于,记忆中断了,三岁之前,虾是没有记忆的。 不过,袁辖看到了新的片段。 “我们,相见了。” 袁辖咳出血,面色苍白,他走在红毯上,似乎来到了天堂,这里星光璀璨,自己双翼洁白,走在一片圣洁的雾气之中,天地辽阔,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位慈祥的老人。 “看见我了?这里来坐。”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身侧,目光和蔼。 “您……” “你是我的天使。”老人说话时温吞,宠辱不惊,反倒是袁辖,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吐出来似的,没过多久,终于好了一些,又开始打嗝,白发长者只是默默地笑看着: “莫要着急,我先为你揭开一些谜底吧,虾族的王。” “我……,王——”袁辖沉默了片刻,感觉五雷轰顶。 “是的,你天生就是虾族的王,这是你的命运。不过,你也知道,这一代,你们虾族的处境不太好,所以在你出生之前,我们见过一面,你的名字,就是我取的。” “您是说,袁,辖?”天使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我希望你处事圆滑、明哲保身,又怕你锋芒太过、惹到祸端,叫你【藏匣】,明面上不好提点,谐音【袁辖】,袁辖为虾族大家,【辖区】之意接班,又避免了蟹族的过度探视。 “名字取得太好在蟹族的文明,不是好事情,【辖】字利用了他们的傲慢,只要她们自认为把你看透了,把你盖棺定论了,那么以后你不管做什么,顺水推舟便是了,不会叫她们起疑心。” “感恩长者赐名。”袁辖回过味来,行了一礼。 “好了。微不足道而已。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路,自己走罢,你的名字,在你心意相通的时候,取一个便是,少年向来如此。” 白发长者笑着摆了摆手,“你在这还需要经历一次蜕变,自己找找地方。” 神明离开后,垂钓的池塘开始扩大,袁辖面无血,又咳了一会才算好,如果这时候看过来,就会发现天使的身躯空空荡荡,没有血肉和内脏。 【只有科学、劳动、实际的工作,才能使我们病态的、浪荡的青年醒悟过来。可实际上,狗屁工作、打勾工作严重限制了他们的才华,这一刻青年不是我们的同胞,而是我们的敌人,是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袁辖听到了张守望耳畔的声音,一方倒下,一方苏醒,现在,袁辖该带着自由,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去完善剧本的真正面目。 修养了大半天,新身体的适应花了天使大约三天的时间,而他手上的信物【502胶水】,也改变了自己的形态。 【信物:黄油猫】】 【标签:这是个悖论哦~】 袁辖:…… 依旧是不靠谱的东西。 但好歹不像【502】胶水一样,连标签都没有了。 胶水:你懂个毛啊?要是没有我你早死了!你现在就是粘合在一起的尸块动不动啊? 乌鸦祭祀:笑死,如果不是我两度出手,第一次把你强行送上台,第二次送你神明信物,有你现在什么事儿?真的捞! 袁辖:啊秋!谁在背后骂我? 天使揉了揉鼻子,然后来到了湖水的岸边,坐上了小船,按照木牌标识的指引前进,没过多久,四周的水汽逐渐蒸发,最后像是一个玻璃罩,把袁辖的视线彻底模糊。 这里是…… 天使稍显惊慌,但没过多久,在三大懂王骂骂咧咧,和哲学教徒的狂轰滥炸下,袁辖看到了对面驶来的一条轻舟。 有女子歇脚,雪白纱裙轻,腰间铃儿响,雪白的容貌像是狐狸的尾巴,挽发用木钗装点,姿态怡然、惬意,山野林中月,水色雾中仙,美,没过保质期。 “可不可以……” “可以。” 她笑,春光明媚,此间明媚。 “呸!你这该死的晴天小猪!我们三兄弟又与你相见了!” “哪来的母猪?你凭什么出场?” “我不服啊!她凭什么吃我碗里的饭啊!” 是的,她叫六道无鱼。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章龙神骨架消失 “今天在街上看到一对初中生在街上热吻,不禁想起了初中的自己。当年的我,也是在街上看着一对初中生在街上热吻。” “是呀,不管世界怎么转动,我依旧如最初那般天真。” 乌篷船,女孩抱着小猪存钱罐,她侧颜袁辖,回眸便是无边风月,哀而不伤,话少,情绪平平淡淡。 【哇,金色传说!】 【任务描述:天空城历史悠久,请探索猪与鸭各自的隐喻!】 破防的割藕狗:我酿嘞!我他妈要不是因为这个任务,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吗! 三大懂王:笑死,你分明就是利欲熏心,看看我们这些及时撤退的人,活得多滋润啊! 要庆:真的阴,大后期的剧情任务给前期的我们,差点阴沟里翻船。 要药:切克闹~ 要庆:?前面霉龟玫瑰摇的时候你不出来,现在出来个毛线? 海牛:兄弟们,今晚十一点,我给大家表演【牛一个】。 “大哥,无痕模式已经开启了,恭请您大驾光临!” 带刺的小牛杯:“实名支持我大哥,来,炫一个!” 星河漫漫,水色晕开,双螺旋缔造的时空生命享受着等离子体的滋养,每次幡然而醒,都是那么得静悄悄,就像是天使张开翅膀,在半空望着远处的山野,眸色安静。 船桨在水面上拨动,青绿色的池水映着女孩的倒影,她抱着怀里小猪,纤细的手指温温红,无关风月,只是我那沉默的心在呼唤,它真得等到了…… 好奇怪,我本来也不会这样。 “猪哥哥,我存了好多钱。” 她起身,月色很温柔。 错过了好多,就像当年离开校园,与同桌的女孩擦肩而过; 当年,他说要做自己理想的英雄,带着星光和幻想离开,一头扎进了原野上,在那放风筝的地方,想要飞起来。 人生总有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若再许我少年时,一两黄金一两风。 “好久不见了……” 男孩是迟钝的,或者说,选择那么重,来不及,就错过了。 但那又怎样,错过即过错,不是吗; 没有多说,没有提及,你我之间,少了一段剧情。 “你见过奶牛跳舞吗?” 六道无鱼开口道,她穿着演出的礼服,却又藏不住脸上的稚气,笑得时候阳光明媚。 “这不是海牛讲的一个笑话吗……” “是呀,笑点在哪里呢?”她还是那么灵动,迎着心跳,努力编织着谎言。 袁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看不清眼前这张姣好的脸,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回答这第一百九十一章的开头,大拇指摩挲着腰间系着的玉佩,陷入了沉默的氛围。 女孩只是笑,不打算继续。 及时止损吧,还好,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剧情。 把怀里的小金猪放在了少年的船上,扁嘴仑看了眼他的模样,继续在水面上划船。 他是鸭子,不是蟹,也不是虾,是鸭王子。 月球表面上坑坑洼洼得,不照样月圆吗? 不论是星光相伴,还是明月高悬,它都是美得。 那少年,不愿给一口心血,他说,饮酒作乐得年纪,不能碰爱情,这一生,岂能再荒唐。 小舟错过,女孩取出白布蒙上眼,懒散地倚抱着风帆,姿态柔美。 那年大雪,它洋洋洒洒不停,女孩宽慰着青山,不哭不哭,呼呼呼…… 男孩的心是热的,全身围了个厚实,就露出一双眼睛。 “可不可以……,给我摘一朵花?” “可以呀!……,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可以呀,只要你来。 海的女儿面色苍白,冥主在榻上用手肘支撑着脸颊,案上放了软垫与熏香,神仙一梦三千年,三千年来日和月,十年了…… 你撞到南墙了吗? 你这小心翼翼得模样,只是为了求一个世人眼中的圆满和安康吗? 群寂草的旁边,要长一根忘忧草才是,否则,不平衡,不能留。 能独立存在的天骄很多,但能够不留其它存在感就独立存在的天骄,就像是磁单极子一样罕见而特殊,生命为了适应环境而产生的基因库掠夺,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加万能罢了。 他看童话去了。 “你应该看看自己戴皇冠的样子,或许,心跳会给你答案。” “海底的鱼群与少年坠落的身影,这就是我窗外的雨。” 卷轴翻过,就是下一页了。 三大懂王重新抗旗,首次组合开播,掀起狂潮。 “我的青春都会来了!全都回来了!” “我以为我已不再年轻,但是看见你们,我仿佛回到曾经!” “兄弟们,我的表情包被一个憨货偷了,偷了就偷了吧,还给我用得烂大街了,可恶啊!谁懂啊家人们!” 要庆:终于,我又可以登场了吗! 嘤嘤鹰:我们五兄弟形影不离!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牛奶面包带着镰刀和锤头,身后绿帽侠一杆麾旗,漫天黄沙卷起,菩萨坐在正堂,沙场结义,红日光芒高悬,那是理想的光芒。 “家人们,骚话没有,今天攻城,我已准备好把我头颅摘下!” “昨日之仇,如芒在背!”绿帽侠上前一步,目光锐利。 “我清楚,黑暗已经降临,但,历史的风,会吹散我坟前的垃圾堆。”牛奶面包抚摸着镰刀的身躯,“好朋友,我输够了。” 觉醒,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眼下、此刻,没有丝毫的拖延。 他们长大了。 不需要反驳,默默地做吧。 神父看着他们,这三位虾族脊梁的后辈,在这个时代,到底想闯出来怎样的风浪。 一把伞在人间撑开,头上是天堂,脚下是地狱,薄薄的一层水,就是我的时间。 不知道信仰什么,就信仰虚无; 不知道喜欢什么,就喜欢月亮; 请放心,再难走的路,月光陪你。 星光陪我走夜路。 要庆在巨鹰的背上,他们似乎回到了曾经刚进入游戏的夜晚,尽管如今仍旧懵懂,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比如,想做的事情。 “我们,意念合一。” 少年的身影逆着月光而上,场下的玩家看着他们,却也明白,这是步入大能者的标志。 玩家的实力,正在飞速增长。 很好; 大统领心中默念,却没有情绪表达。 金元身躯残破,就像是个战损严重的假人模特,身体中空,她冷漠得拼装着自己的外形,目光停留在云层之后: 那里已经被她探索过的区域,零零散散得入驻了玩家,但愿,他们没有辜负我的探索。 女孩闭上眼,不为所动。 此次行动的结局不算坏,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让自己发现? 或许,腔骨龙…… 想着,金元把目光放在龙族祭坛上,可见一团凌乱的光正在拼凑,而真正发生剧变的地方,在星球的内部,而那里,正是冥主和海女的残存之所。 曾经,冥主见腔骨龙的时候,彼时地狱之火燃烧,这里,是腔骨龙的梦境,爱做梦的顾小狗也在这里,它浑身被锁链捆绑。 这里是地心,而顾小狗它附身了具高大的骨架,脚下的石板正是腔骨龙的遗骸:一滩齑粉,周围流淌的熔岩炙热滚烫,他金黄色的身躯桀骜不驯,那龙神的气息桀骜不驯。 冥主手里是乌鸦祭祀的鼠符咒。 是的,符咒说到底不过是球状闪电基于二维卡纸给的玩家权限,但是炮灰系统【当归】有一部分的权限还在冥主的手上,这从她可以自由进入弹珠宇宙就可以看出,所以她手上也有鼠符咒,不足为奇。 顾小狗挣扎了片刻,咬牙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虾族没落的罪魁祸首,情绪十分激动。 “你也是种子,发芽是你的本能。” 蟹族领袖淡淡一笑。 冥主很清楚,乌鸦祭祀对游戏的掌控程度是很低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肆意妄为,仍旧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和手段。 不过,她的机会虽然顺利,可遗憾得是,这条顾小狗没有如她的意愿,他一直在反抗,哪怕献上这条命。 他的剧情零碎,销声匿迹这般久,现在,也该做一个终结了。 “听说下一场雨,就会带走地上的血迹。”冥主背对着爱做梦的顾小狗:“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遵循自己心中的欲望。我就在太阳上等你们。” 冥主的语调平淡,不起波澜。 “我会打开太阳,去看看它记录的光阴里,写着怎样崎岖的故事。”顾小狗咳着血,胸膛起伏,血红色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位蟹族领袖,一颗心,写满了扭曲了文字。 现在,一切又回来了; 那熟悉的感觉…… 不,绝对不行! 顾小狗的灵魂变成了蒸腾的气体,他的意志力被肢解,在骨架周围环绕。 高大的骨架剧烈挣扎,温度让他失去理智,海女弹着琴,休生养心,冥主就一直在假寐和疏离之间变换情绪。 就剩下她一道分身了。 揉了揉太阳穴,她表现得很是无所谓。 和金元的这场擂台斗法,她赢了。 是的,只要让游戏的胜利条件失效,她就赢了。 久等了。 没有了外界的情绪和信息,她在这里与顾小狗彼此煎熬,这位深空中的神明模样憔悴,以至于此时的微笑都显得那么许多。 但是,她赢了…… “咳咳!”冥主咳着血,海女担忧,手上错了一个音。 值得吗? 值得。 如果顾小狗真得把龙神的骨灰吸收,龙神就消失了,兽神就不会出现,【兽王争霸】那更是无稽之谈,所有人都被锁死在这条规则擂台之内。 当然,她们也会被困在片段里,走不出去。 “你赢了……”顾小狗苟延残喘,虚弱地笑了,“但这个结局,真得是你想看到的吗?” 多月囚禁,他跟冥主也算是熟悉了,吐字也开始大胆。 “你太干净了,不懂什么叫作复杂。”冥主感受到顾小狗身上凭空增强的力量,那是来自于外界的召唤,但是神情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我不清楚您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用,经历过的时光还能重来吗?你的人生难道是试用品?你拿自己的命做实验?”顾小狗在癫狂的边缘分裂,状若恶鬼。 冥主品着酒,默默地看了一句已经融在一起的两具骸骨: “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你……把剧情杀死了?”顾小狗嘴唇颤抖,他知道,对方做到了,却不敢相信,她真得敢这样。 鱼死网破有什么好的? 冥主扶额一笑,并不打算回答。 她累了,疲惫到失眠。 好想回到你的身边; 我还以为,自己真得不会想念。 那么…… 永别。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一章 难耐一身闲,不如烧竹简 她睡着了。 顾小狗的骨架金灿灿,像是雕塑一般。 海女指尖断裂,指肚出血。 她们就没打算赢,只是不想输而已。 就像当年金元布局,让所有的纷争都进入这个擂台游戏一般,从那时起,蟹族就失去了阻拦虾族崛起的能力,剩下的一切,都不过是拖延时间。 没有什么壮烈,只有最简单不过的骗局,但是,她们赢了。 乌鸦祭祀捏着棋子悠闲地落了一子,舞台上的戏祂已经不看了,酒馆的老板喝得面色微红,感受到了时空的循环,又将视线转移了过来:“何苦呢?” 这句话,问得冥主。 何苦呢? 这种报复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一些。 “输赢重要,生死就能置之度外,你换一个角度,情感就不一样了。”光元素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祂这一身礼服,就像是赴约葬礼的宾客。 高朋满座,人不人鬼不鬼得,看不清身影。 “我来到隐藏规则里,本就是对她的奇袭。当时袁辖所在的教堂,我就已经与她打过照面了,现在的伏笔,无关紧要的。” 龙族和兽族的恩怨,对乌鸦祭祀来说是无关紧要的,祂要终结的,是虾族和蟹族的历史,因此光元素对这飞船里发生的事情不屑一顾。 世界岛文明跟飞船建立的锚定点,就已经打破了擂台规则的封闭属性,只要自己能出去,找到蟹族文明的核心区域,那么自己就便胜利了 毒虫来到了心脏的上方,接下来不论做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乌鸦祭祀不仅没有情绪,反而还想鼓掌,感谢这位神明不再成为自己的阻碍。 【当归,有关于她的事情,还不打算说吗?】 随着情绪的松弛,光元素对炮灰系统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目光看向被召唤出来,在掌心滚动的球状闪电,祂倦怠地打了一个哈气,神态稍显疲惫。 祂很久没有休息了。 淡蓝色的光晕在舞厅昏暗的灯光中闪烁,它也变得不再活跃。 【我,还在跟我交流……】 【完整之后,你会告诉我什么?】 光元素平静地看向炮灰系统,它正在慢慢长大,心智不再像个孩子。 不重要,祂不在乎。 【我只是在听它,讲述一个全新的你。】 【我?我们之前接触过吗?】 【是的,你晕倒在可能性宇宙之前,跟冥主的相见,还有跟神殿的交接。】 【看来这个故事很长。】 【看您愿意听多久了。】 球状闪电慢慢悠悠地转动着。 乌鸦祭祀不完整,差【名字】、【记忆】以及【炮灰系统】。 现在,冥主送来【记忆】和完整的球状闪电,祂或许,也要开始自己的补完计划。 “老板,听说这个世界,是看不到全貌的,您以为呢?”乌鸦祭祀询问酒吧老板,传动着手上的信息。 “有个词叫【割圆法】,你我都是庐山客,怎能窥见真面目?再努力,也只是无限接近于罢了。 “我们这个世界很大,但是描述起来需要一个点,然后用线去把这些点穿起来,这些行为都是主观的,但世界却是客观存在的。 “比如您吃眼下的薄脆饼,取出来一片,上面都是辅料,这样才好吃。不同的角度、深度构成了这张饼。我们可以把这些薄脆饼叫做【世界观】,也就是认知这个世界的方法。” “所以,要集合所有的世界观,才能复原这张饼。但又因为组合的可能性太多,所以我们很难真正看到这个世界的原貌?”光元素知道,对方松口了。 “其一,却不是最难的一点。您看,在切割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总不免丢三落四,比如这些碎屑,甚至于我们撒上去的辅料,也会干扰品尝者的味觉。 “但是我们都在这张饼里面,所以必须要从这个饼上面找【点】,这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有些世界观可能并没有从圆边到达圆心的长度,这就使得,它并非上好的拼图。 “因此,哪怕是八等分这个薄脆饼,我们都无法复原,何况是左一刀右一刀的结果呢?”酒吧老板慢条斯理。 乌鸦祭祀含笑,开始了真正的试探: “我之前玩过一把游戏,类似于飞行棋,有四位玩家,代表着四种颜色,但棋子并不一样,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彼此对弈的玩家。 “其中一家叫【永恒神殿】,它的飞机模型叫【复写本】,另一位玩家叫【翼】,它的飞机模型是一把十字架,被插在一个灰白的头骨上,模型名字叫【罪】。” “这才两家,似乎玩不了飞行棋吧?”酒吧老板笑容憨厚。 “忘了,记不太清。”乌鸦祭祀打马虎。 “其实,所谓世界观,也是会彼此合并得,因为走的是一条路,而一条路上,只允许有一个胜者,所以真正大的世界观,彼此是不会重合得。 “但是,又因为世界观作为法则,必须简洁、干净,而且与其它世界观必须完全不同,但似乎品一品,好像同宗同源。 “您瞧瞧,这【永恒神殿】跟【复写本】,是不是对不齐?” “您是说,这是两位玩家?还是说,只是一个玩家的附属?亦或者说,翻译出错了?” “越是简洁,出错的可能性就越小。世界观彼此之间有差异,但那是大道的不同,他们自身都是走到了极限、圆满的程度,因此,如果是等分的产物,绝对不会不合理。” “明白了。”乌鸦祭祀喝了口酒,算是知道了在意的信息。 “小友,这世界很大,真的很大,我见过太多喜欢集邮的人,但是他们到最后所收集的世界观,却也不过是【等分之一】,之所以彼此完全异同,是因为自己所处的世界太小了。 “你想走这条路,我看前路迷茫呀!” “老哥宽心,我只是想知道这两位玩家,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而已。”光晕素并没有太过于执拗这件事情的得失真假。 祂是来买早餐的,何必要去探索包子做得好吃的商业机密? 光元素并没有投入精力在这些地方,也没有能力去面面俱到,从最开始祂的存在也不过是作为影响因子,为羽翎站台,眼下发生的事情,已经脱离来祂感兴趣的点。 胜负欲不强,自然不在意。 【有什么想说的吗?】 【您还记得,您是怎么在神殿上挂靠的吗?】 神殿作为可能性宇宙里最强大的一方势力,它的直属部门就是【永恒神殿】,用长跳特的方式才可以进入,作为监管者所拥有的权力,【永恒神殿】的殿主才是其所在宇宙的掌权者,这也是在【般若宇宙】时,那位六眼神明对审判女子尊重的原因。 但他之所以敢对那长裙生气,也是因为她并非【殿主】。 作为被神殿承认的成员,他们面对同级的时候,往往很不给面子,地位足够高的时候,哪怕实力不如,同样是唯我独尊,说到底,是神殿给了他们这样做事的底气。 想加入神殿的渠道有很多,但几乎都是特例,没有什么固定的渠道,一定可以加入其中。 【当然,是在你的引荐和指引下,在主干宇宙通过长跳特来到永恒神殿,然后被那位殿主引荐。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缺失了那段记忆,不清楚过程。 【你,难道记得吗?】光元素看着球状闪电。 【是的,那位殿主,也就是我们在般若宇宙中遇到的审判长,她们都是冥主的一部分。】球状闪电点头道。 【我猜得到。女主的位序。然后呢?】光元素表现得很冷漠。 【您不好奇吗……这个位置是您最亲近的地方,……】 【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乌鸦祭祀眸子很冷。 爱情不是赤裸是纠缠的肉体,是盛装打扮,只为创造美好记忆的相遇,它不是一个位置,而是一处高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相遇,它本就是最需要呵护的消费品,没有完美的容器,只会把它彻底耗尽。 球状闪电沉默,它知道,光元素没有心。 【说点有用的吧。】 乌鸦祭祀模样从容,球状闪电犹豫良久,不知该从何说起。 【您还记得那句话吗?——我的影子里,住着神明。】 【我没有记忆,听不懂。】 光元素默默地吃着烧鸡。 祂又不是不倒翁广场上的失败者,所有的命运都在自己的手上,未来的剧情只看祂走向何方,祂不是羽翎这样的败者,是上三令的王,是灼羽过目不忘的光。 “在想什么呢?” “想着,如何在长生之前,忘掉过往。”乌鸦祭祀双手撕着鸡肉,沾着甜面酱,吃起来动作彬彬有礼,赏心悦目。 “怎么,您的一生,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想再回忆的?”酒吧老板笑道。 “不过是有人想做牛头人,顺便看我孤单,想留个伴。”光元素抬眼,无可奈何地背靠在座椅上。 祂合并与以前纠葛呢? 就因为你念念不忘? 所以乌鸦祭祀不愿意往前走,那么多沼泽地,不适合祂栖息,如此便在岸上看,等沧海桑田,等到出现自己喜欢的环境出现。 祂本就不染淤泥,为何还要用水清洗? 球状闪电就像是满身淤泥的毛巾,想和祂拥抱,却忘了,自己并非祂的主人。 “你呀你,若是如此孟浪,不妨,在红尘多看看。” 乌鸦祭祀把球状闪电放在烛台之上,瞧着它,宽慰道:“我不知道梦里的路,是否真的风月无边,大道向南,我所能看见的地方,荒芜一片,并不是好出去。 “你觉得呢?在这个荒凉的世界,做太多又如何呢?它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如果拿血换来的病,甚至还补不上缺口,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这么多筹码。 “不是小孩子了,取舍,是要学得。” 光元素有些醉意,摆了摆手,不愿意再听。 就这样吧,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这少年离席,身后酒吧老板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球状闪电的时候,就像是翻出来日历的老头,不过这次,祂不爱用笔,更喜欢橡皮。 “人生不是添笔才可贵,留白,也不失艺术品。你就是太执着了。” “我……,真的是闲不住吗?” “是的。只有小孩子才会抱着怀里的糖果,怕,被偷了。” 糖果是什么东西? 不值钱的。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二章玩偶的表达欲望 球状闪电洗了个澡,回去休息了,乌鸦祭祀等戏唱完,一遍一遍地灌着酒,似乎除此以外,再也学不会。 这世界纷纷扰扰,我还是静一静吧。 很久很久以前,这世上多了个猴王; 少年勾唇微笑,另一边,天上出了弯圆月。 张守望不知道那么多,他只是一腔孤勇,就像是楼塌了,少年没有逃走,而是身体绷直,高举双手,他就像是欲开天辟地的盘古,模样是那样倔强。 白衣少年陷入沉睡,袁辖也了解到了他这边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俩在死胡同里被阻止了前进的方向,圈圈绕,死活走不出去。 时间试图分散开我们,把我们引向不同的路途,但是命运又将我们紧紧束缚。 或许吧,人类的头脑无法将所有内容融为一体,我们本该生活在无际黑暗海中心的一座无知之岛上,相遇意味着什么?两颗被油气包裹的心就像是手球,再粘也无法交融。 行进在这清澈的湖水,袁辖感到怅然若失,他很想停下来思考,但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向前,是探索,就像是奶牛无法产奶,便只能割肉放血。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抉择,你和我,必须要死一个。 冰冷的笔触与冻僵的墨水化作利刃,这次,换虾王来蹦哒。 【欢迎你为我工作。接下来,请呈现你的思考。】 小精灵很温柔,她出现了,在袁辖的面前,就像是女孩床上的芭比娃娃遇上了男孩地上的变形金刚,那发疯的大人用尽一切手段企图让摆件们发生关系,发生碰撞,借此来安慰他那无聊的生活。 她就像是一抹淡蓝色的流萤,带着恐怖的温度在这片等离子热汤中,呈现出静怡的美。 【女士,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吗?至于我的脑子,与我的思考,请您接下来再榨取。】 天使说完便自顾自地盘腿坐下,目光恒远,娓娓道来: 【曾经,有一个人富商为了他孩子的幸福而辛勤劳动着,每次回家,他都会为孩子们准备礼物。孩子们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模样,只觉得他身材高大,宽厚的背,将阳光溺死于黑暗。 【他们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整日整日地在城堡中奔跑。 【兄妹俩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只听说凶险。城堡里长满了植被,白天是白色的,夜晚是蓝色的,随风摇曳。 【它们循着某种周期,不断变换着色彩,除此以外,似乎全都一成不变。 【有一天,父亲还没走,他在关上门时,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 【“我有名字吗?父亲。” 【“……,当然,你当然有名字。不过,你还没有到书写的年纪。今晚,想要什么礼物吗?” 【“有的!我想要一把剑,妹妹想要一朵玫瑰。” 【“玫瑰?为什么呢?” 【“书上画的!男孩子有一把巨大的阔剑,女孩子有一捧花!爸爸,我们想长大!” 【似乎沉默了良久,父亲温和地笑了,他笔直得站着,伸出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看着坐在台阶上身穿白裙的女孩:她精致的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亲爱的,你应该还记得:一条命,换一朵玫瑰。” 【夜晚,高山上,骑士整装待发,他没有说话,手臂挥舞,反倒轻松了不少,目光瞧着月亮,笑道:“遇见你,是童话故事的开始。” 【是的,童话故事本就没头没尾,好看就行。 【金发的公主提着蓝色的裙摆在丛林里寻找着那位骑士,她的心跳是那么惊慌,她把自己从小到大养成的礼仪放到了一旁,失魂落魄地四处张望。 【“你学不会放弃吗?” 【“我只想知道,困住你的牢笼衍生出去多远,如何做,才能让你自由。” 【“够了……我的身上没有枷锁。” 【她,优雅。 【优雅到冷漠,带着皇冠,在丛林中美若飞仙,淡蓝色的瞳孔里写满了厌倦和轻视,她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高高在上。 【人的视线,总是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以至于,好像很近一样。 【公主回到了她的王国,在众多的洛可可女裙中,她是唯一的冷色调,并不爱笑的模样看上去却温婉动人。是的,没有人会讨厌她,却又难以接近,她的爱,是这世上最难企及的东西。 【年轻,漂亮。 【她站在时光的惊艳处,成为王冠上的明珠。 【“有句话说了,女儿的美,是来挡灾的。”】 袁辖说完了,这故事连最基本的章法都没有。 雾气蒸腾,水色飘荡,他就像是被晒干的橘子皮,干瘪瘪得没有生机。对面的小精灵没有说话,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孩步伐轻快,飘然起身,一身淡蓝色如雾气般的长裙,融化进了水里。 她与天使擦边而过,天使感受着身边灵动的生机,顺着女孩的方向,往天上看去,然后缓缓地停在云端,在那儿,也有一位神明,她正在玩蹦床,比三岁的小孩儿都起劲,热热闹闹的,纯真稚气。 她叫【艺璇】,莱茵城的牧化神。 在她的身后,也就是蹦床的外面,是释经博士苏耀,以及天使的贡品方云。 事实证明,探索区的凶险不在于环境:它虽然凶险,但并非绝无可能发掘的,它要命在名气太大了,现在池塘里养了这么多凶恶,绝对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高空上,遍地花开,女孩背过身去,玲珑小巧的身躯带着些许的叛逆,五官细腻、立体,短靴长袜,倦容上挂着泪珠: “啊姊,不玩啦不玩啦——” 女孩开口,黄莺鸣叫般,牧化神看了眼,眉开眼笑: “我的玫瑰……” 袁辖站得笔直,此刻的他突然有些明白,一个文明,一场革命,为何需要一位敢豁出去的领袖,就像是天上的雷霆,前面几声不过是提醒。 闪电,照亮黑暗,代替太阳。 风起了,就像是那个盛夏,有人回头看。 小船驶出了池塘,袁辖回到了日晷中央,林星宇等了他好久,两位从来没有交集的孩子打了个碰面。 “你好,阳虾,我叫袁辖。” “树妖,我叫林星宇。” 握个手吧。 “照顾好我的生命。”林星宇疲惫地转身离开,超背后摆了摆手。 能够来到舞台中央的,全都是聪明人,一起在这个陷阱里生活了这么久,很多事不需要多说,就算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述,在这样的废墟上,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整洁”。 想要建立“秩序”,首先要有规则,有规则就算看起来乱,那也是“上帝的指纹”,是艺术,如果没有规则,就算方方阵阵的排列,也不过是阻碍,是“丑”。 这个故事,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林星宇放空心灵,他的直播间永远人声鼎沸,但他已经不会去回应了:一双大手把齿轮拨动到一个奇怪的位置,静候它需要的时机来临。 原始森林,林星宇醒了茫然得睁开双眼,抬眼的重量,让他身子有些不稳。 【退婚吧。】 ? 这,熟悉的声音…… 树妖浑身一个激灵,疑惑、沉默、不可置信,随后林星宇迅速地睁开眼睛,在他的视线中,是一位身着清冷的女子,她不苟言笑,面容清秀,略显僵硬的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她的语气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件简单的事情罢了。 果然…… 是你…… 树妖情绪崩溃,他没有悲伤,只是有些想哭,毫无征兆得。 当时他刚进游戏时,错过的退婚剧情现在补上了,不是回忆,而是在游戏的游戏中。 你好,我的,未婚妻。 林星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柔和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带着一定的侵略性,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看着,狠狠地,用力地。 “我……” 女孩的心境乱了,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惊慌失措,不知道应该先回应哪种情绪为好。 树妖看着她,面带微笑: 她仍旧和以前无二,一件很简单的布衣长裙,洗得发白,身上那股子坚韧哪怕是现在回看,仍旧倔强得让人觉得心疼。 月下,她并不算美,至少不是那种让人欲罢不能、死皮赖脸的美,可因为这亲近和暧昧的身份,林星宇呼吸紧张,难以相持,一潭死水的欲望开始翻涌。 他,怎么这样…… 女孩刚才的话似乎是鼓起勇气吐出来的,因此在对视林星宇那玩味的目光时,显得是那么脆弱。 就这么很久,冷风吹过,带着女孩身上冷冽的青草味。 林星宇笑了。 “姜太公钓鱼?” “愿,愿者上钩……” 女孩不明白,她挣扎,这是其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完全没有预案,哪怕是想走,却也因为男孩靠的太近,抓住了她的裙角。 独处惯了,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目光对视,树妖犹豫了片刻,却也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不过他知道,不能让对方就这么走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三章 林星宇与贝金 林星宇对锦官城的一切都是那么得陌生,虽然名义上是这里的少主,可说到底,他身上发生的剧情,全都与这个身份无关,哪怕是间接都没有,他不过是一个小丑,一个运气很差的主播。 是呀,不算倒霉,但为什么,总是不能吃下呢?参与,错过,然后眼睁睁地看着? 树妖想改变自己,主动一些,靠近一点,就像当初他与霸王的相遇,他宁愿输,也不想就这样迷惘,看不到结果: 眼下的荒芜,只是我不愿意再尝试: 树家族的那张剧本,他近乎天妒,那如史诗般的波澜壮阔,竟然没有留下来痕迹,此后,树妖的情绪便一直低落,郁郁寡欢、装聋作哑,就像是缩进壳里的乌龟。 被扼杀后,我又当如何呢? 不知道,那天雷劈死他之后,强烈的悲伤在他心中回荡,树妖突然感到厌烦和失落: 自己的主角命怎么被玩成了眼下的结局? 是呀,哪怕曾经跟霸王没有继续走下去,可接受败亡之后,起码回忆的时候,我也知道,哪里做得不够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苦等如此岁月。 天谴…… 第一次让他陷入低谷,第二次让他麻木,但是这种被伤害之后选择自杀的消极态度,未免也太没有血性来了…… 树家族的长枪…… 如果是这样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很失望吧。 林星宇在星空下沉默地呼吸,有种子在他的心中发芽。 失去树身之后,他的心,却变成了一棵大树。 以前,这不是好的比喻,但现在,不一样了。 树妖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明媚许多,随后,他把思绪收回来,看着眼前的女孩。 嗯…… 似乎,察觉到暧昧,月光下,林星宇看着自己攥着姑娘裙子的手,突然反应过来,为何她与之前的清冷态度相差甚远,那神情甚至算得上害羞,感情,是自己越界了? 树妖有些尴尬,但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主动,扭扭捏捏得竟然没有松手。 “你……,做什么?”女孩开口道,显然,也是被对方弄了个措手不及。 “想,知道你的名字,…… “你还没说,这样子,不太礼貌。”林星宇脑子宕机,但是多年的主播生涯,让他具备了强大的心理素质,随后反应了过来,调整好情绪,收回手,温和地笑道。 “重要吗?我觉得不重要——”听到树妖开口,女孩想起来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多年的经历让她具备了与这个年龄段相比,更加成熟的心智,随后调整好气息,准备再次陈述—— “重要呢。名分,很重要的。”似乎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树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女孩看着他,眸子很冷,似乎觉得这样聊下去不对,林星宇转了个身,开始措辞:“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进来聊聊?” “我,——” “毕竟,给以前了结的时候,也要回顾一下吧?”林星宇尽量不提起具体的事件,像是背稿子一样,也不去看她:“除非一个人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否则他不可能从懒散、空闲中得到乐趣,反之,还会在荒芜中迷失自己存在的意义。 “既然我们在谈论一件事情的终结,那么可否让我问询一下它的开始,以及它的过程呢?另外……,我觉得它的牵扯面,应该不止你我而已。” 树妖放缓语气,此刻他似乎被夺舍了,不再延续自己从前的风格,接着名人名言的格律,给出了一个不好拒绝的理由。 “你……”女孩目光躲闪,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前文说过,林星宇长得很好看,月光下,有之前的铺垫,此刻女孩没有很好的理由拒绝。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少女忧愁,她不知道局面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似乎她说完之后,便应该转身离开,不再过多停留,可事实就是,她现在没有办法从泥潭中抽身了。 “如果您觉得冒昧……,我并不想草率地决定这样的重大事情。这就像是拿笔在纸上写了字,就算抹除,也应该用橡皮擦,而不是将它涂抹得自己认不出来。 “您觉得……合适吗?”树妖似乎诚心想拖延下去,让开身位,将女孩的目光投向一座庭院:之前说了,这里是原始森林,它距离锦官城的城区很远。 当然,现在因为虾族的建设,以及林星宇的身份,所以这个地方反倒格外热闹,除了树妖的私人区域以外,其他地方甚至成为静物们扎堆之所,毕竟大家都是树哥的粉丝。 大型线下粉丝见面会…… 不过,这也是林星宇人气一直这么高的原因,因为粉丝们是真的有组织部的。 当然,现在是现在,眼下这段剧情里面,这个小庭院就是与世隔绝的存在。 其实束腰一直很排斥渠道锦官城,哪里的人文环境是他必须要融入的,但是他的个人剧情又是那么复杂,他很担心自己回去之后存在感掉干净,到时候游戏名额就没有了。 是的,现在曦徕文明最开始死亡的那一批公民又一次进入了游戏,而且需要重新注册各种信息。 球状闪电现在修改了曦徕文明的死亡惩罚,让他们也能够尽快适应世界岛文明的发展进度,至于他们的死因,复活之后并没有对应的记忆,想来要么是接引的时候,时空乱流没有调整好,要么,就是冥主的伏笔。 “你,想跟我聊什么?” 似乎也是第一次接触林星宇,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并不算差,女孩的情绪慢慢缓和,但是那深深的戒备,并没有放下。 融入锦官城的关键,这么看来还真的是这个女孩。 不是,你个破游戏容错率这么低? 我就是网不好,多加载了几分钟,至于给我把号玩废了? 哎呦喂! 脑壳疼。 林星宇情绪不算好,身子看上去有些虚,他坐在轮椅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病态,女孩放松了不少:“我叫贝金。” “好名字。” “好在哪里?”女孩反问,不自觉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听,悦耳,自然就是好名字。”树妖当然是捧场的,但他不会不解风情得承认,而是心照不宣得圆了回来。 草地上,他们散着步,就这么在月光下走出去好远。 看着他们,袁辖想起来了自己与六道无鱼在湖上的那艘船,他总觉得,这样的场景里缺少些什么。 想着,他用手在星空上一摸,此刻,星河璀璨,大片大片的星光躺下,林星宇和贝金都停了下来,看着那熠熠生辉,好像躺下来慢慢看,静静地感受天旋地转。 似乎心有所想,树妖扎根大地,轮椅铺展开,他仰望星空,女孩看着他,林星宇笑了笑:“不好意思,体虚。我就连坐着都觉得脑充血。 “能陪我躺一会吗?或许我还会睡着。不好意思,把你的时间,浪费在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身上。 “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你……” 女孩躺了下来。 这片草地很干净,干净到可以完全放松下来心神。 树妖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侧颜: 她是美得,这种美只能近距离看,看看细节,感受那扑面而来的吐息,还有她在时的安全感。林星宇不知道女孩象征着什么,他慢慢把视线放回星空中,不敢多看女孩,怕她跑了,毕竟,自己刚才说的话,也算是真的。 长时间坐着直播,人是要废掉的,只有树木才可以,恒久得保持一定的姿态,他的生活半径是那么小,又是多久没有看过这样清澈的夜晚。 女孩的余光一直在看树妖,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这是她第一次见树妖,他好不一样。 星空,星轨,光…… 贝金的视线看出去好远,看着星辰在自己视线里的排列组合,有小精灵在跳交际舞,身材高挑、步伐灵动,她在天穹之上飘动,巨大的能量牵引日月星辰为伴,绚丽的流动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旧时代的挽歌,与新时代并列。他们还没有被完全取代,甚至仍旧是主流,但老人身上是有味道的,作为旧时代的标志,他们依旧受追捧,仍旧是被歌颂、模仿的对象,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新时代来了,自己的寿命将要结束。 【是的,没有什么存在比他们更加坚信,未来的模样。惯性是可怕的,在惯性力的作用下你仍旧会在既定的轨道上前行,只是速度越来越慢,反之新生物正在开创全新的惯性系,就像是台风一样,只要它来到陆地上,就会结构性崩坏类似,新时代的革命,就是旧时代挽歌的“陆地”。 【台风在肆虐,但是它坚持不了多久,很快,我们将看到众神的陨落,以及新神的登基。 【诸君!黄昏降临了!为了等一口肉,上马,冲锋!】 这是封王的时代,这是列侯共治的时代,这个时代波澜壮阔,只是与现在躺在草坪上睡着的少年无关。 但…… 现在,你是我的。 天上,一双大手把齿轮拨动到一个奇怪的位置,静候它需要的时机来临。 草原上,女孩看着林星宇,默默地笑了,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花,芬芳动人。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四章摆脱枷锁,重塑自由! 真理站在一边,安宁却站在另一边,事情总是如此。 邓音吃着榨菜,骑着小电驴在街道中穿梭,他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度过了青春荡漾的年华,现在留下来的干巴巴已经算不上漂亮,如此平常,有心记也记不住,泯然众人了。 听着戏,邓音小幅度摇晃着身躯,小路上慢悠悠地开着,不期待,也不招摇。 他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不被打扰,也不参与什么宏大叙事,这里是避世的小镇,不繁华,胜在心安。 天高云淡,清晨,这是买菜的时候,来来往往都认得邓音,打了声招呼,但是邓帮主昨晚没睡好,这是他身上唯一年轻的特征,那就是爱上了夜晚。 五位主角各有特色,小帮主甘于平淡,秋裙惬意独处,要庆懒散喜喧哗,张守望有自己的执着,林星宇空虚、躁动,他们的剧本,还没有到扛大梁的时候。 七拐八拐,今天是合心意得,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事件,丐帮还是那个丐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们融入了当地的生态环境,用一种野蛮的生活方式建设着文明。 “头儿,长老喊我们呢!” “来了来了。”邓音不善言辞,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包榨菜没吃几口,他折好封口,给小电驴喂了些干草,打了个哈气之后进到了旁边的砖瓦房里。 原先漠河谷的南面是丐帮和武斗大会一起建设的,但是因为虾饺权威的崩溃,所以发展进度渐渐得就慢了下来,现在武斗身边的团队,已经不足刚进游戏时的百分之一,撑不起当地的生物群体数量,如今,重新被北部的巫族收编。 “邓帮主早。”巫族长老笑眯眯道,“百闻不如一见,您的友善让在下十分敬佩。” 先进门,长老斟了茶水,白烟往上滚,吹开烫面,邓音笑了笑,落座,“长老想说些什么吗,我们最近好像没有惹事。” ”哈哈哈!不想我在邓帮主心里的位置这么差。说起来,也是命运为难。我们是想请帮主来山头看看的,或许您能遇见些什么。” 大长老神态松弛,似乎只是在聊家常。 邓音命贵,这是肯定的,否则一个乞丐身边也不会聚拢出这么大的规模。漠河谷民风传统,严苛条律对玩家的吸引力不高,也没有什么发展机会,曦徕文明的公民来得也不多,所以,他们来找邓音,想合作。 “长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各个方面条件都不好,帮众们也不过是使者境界,使徒也多……” “邓帮主不必自谦,您的存在,帮我们节省了一大笔治安的开支,我们一直铭记心里。”巫族长老微微点头,“只是请您来山上看看,或许命运给您安排了一份礼物。” “唔……” 邓音吃了口榨菜,思考了会,笑了笑,“我好像,不合适。” “嗯,明白帮主的意思了。”长老含笑点头,这位幽默风趣的小老头身穿复古礼服,笑起来的时候极具亲和力。 “我只是……” “您放心,我理解。”长老伸出手在邓音身前,掌心往下压,一边压一边点头,“那,我们便不打扰您了。” “抱歉……” “无碍的。如果有王冠,就势必会有枷锁。除了爱,以外,这世上大多数事务,几乎都有对立面。” 长老笑道,随后转身离开了。 邓音松了口气,不太喜欢被打破宁静的感觉,吃了一口白馍,情绪才算缓和不少。 主角命…… 有缘无分吧。 少年在橘黄色的小木屋里站了会,用手揉了揉逐渐蓬松起来的长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林星宇在梦里安睡,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城时期,听着姐姐在自己身边轻声读着书: “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她笑,看见他来,问道,“你的容貌、才华、性格是天生的,但你的家世也是,那么我为什么不能爱上被富贵培养出来的你? “你的经历、友谊、健康是后天培养的,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培养一个爱人?” 她很直白,也很干脆地站在他的面前,那时候林星宇还读不懂这句话,此后冰期,严寒带走了他身边的一切,也让他把童年冰封,他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了这样,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富贵。 空闲养人。 那时候,林星宇就像做一棵树,不再关注这些圈圈绕绕的事情,动静就像是一把火,燃尽了他的所有。 “见过蟋蟀吗?” “野外那种吗?” “不。” “那是什么?” 树妖想不明白,猜不到她的心中所想,就在那里猜呀猜,女孩看着他,看了好久,眼睛跟着转,水灵灵得。 “想不明白就继续猜咯。时间还长,你一定能想到的。是一个,笑话。” “笑话?我猜了这么久,到最后应该会生气吧?还笑得出来吗?” “那就不知道了。我爸猜了好久,说,也挺好笑的。” “不蹬鼻子上脸?” “当然,猜不出来那是辜负。你得向我道歉!” “你!无理取闹……” “嗯……”女孩不看他了,有些失落,又看了眼林星宇,笑了笑,随后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土。 “我走喽。一点都不好玩。” “你——,是个笑话?” “当然。”女孩点头干脆,没有再回头看。 我的春心萌动,就是个笑话。 贝金一路走出去好远,这笑话,是她娘教的。 “囡囡,见过蟋蟀吗?” “诶?见过!是那种打个你死我活的那种吗?” “是呀。我见过,那时候你爹在田里跟其它的小孩子怄气,就像只蟋蟀。” “嘻嘻,好玩诶。” “是呀。他灰头土脸的坐在田埂里,我去找他玩,问得就是这句话,【你见过蟋蟀吗?】,好好猜,是个笑话。你说,他猜到了吗?” “诶……这好像……”贝金不说话了,犹豫了好久。 母亲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不懂。但懂了的时候,记得问。” “为,为什么呀?” “他如果爱你,会无条件说对不起。” “诶……,所以?” “对呀。我是你爹的例外,是他的【永远低头】。” 所以,我遇见了个笑话? 贝金笑吟吟得,没有说什么。 幸亏是梦。 树妖呆呆地坐了好久,心里缺了一块。 选择题做错了。 “娘,你为什么同意我给那傻子冲喜啊?我以后,还怎么讲这个笑话呀?”那年,贝金跟在母亲的身后,在地上捡果子。 “他爹是个痴情种,他妈也差不多,又是个温柔的人,是个好苗子。再者说,他如果不喜欢我们家囡囡,会来悔婚的,我们呀,能要点嫁妆。 “你还小,以后,有机会问得。”母亲揉了揉她的脑袋。 贝金记得,母亲是慈祥的,只是自己命不好。 小少爷,你离我很远诶。 天亮的时候,林星宇很累,他在这场梦中,轮回了不止多少次,懵懵懂懂没记住,袁辖深感疲惫,却仍旧没有得到贝金早上醒来的结局。 他好像也没有抓住,就像是六道无鱼的那艘船。 错过了什么? 树妖和天使颓丧地回忆着,好像,不论怎么努力都没有。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迷惑于自己的见色起意。 我为什么会期待亲密关系? 如果真的有好结局,我又会如何呢? 做好准备了吗? 他们不明白,这剧本的缺口在乌鸦祭祀的手上,祂如果不做出改变,他们身上就不会迎来奇迹,因为,根本就没有对应的选项。 “小酒保,你说,蟋蟀是什么?” 金发女郎买了票进场,光元素喝得微醺,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瞧着对面的神明,笑了笑,“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是呀,对你来说,它太久远了。” 金发女孩点了点头,乌鸦祭祀明白,这是一个理性的话题。 荒漠里长不出玫瑰。 完美主义者,是接受不了失败的。 “晚安,到时候,我去小擂台看戏。”光元素投了个骰子。 从你开始,从我结尾; 你擦了开头,我就撕掉结局。 戏剧到末端了,古槐拿出一张千纸鹤,他就像是一个皮搋子,把洞口堵住了,星河在外面灿烂,一丝一毫都泄不进去。 “定了吗?”秋羽情绪复杂,但似乎,至于他合适出面了。 “她对我的是救命之恩,定什么?”蟾魔吃了口爆米花,食欲挺好的。 你问我这个名义上的死舔狗时,能不能回头看看,那八十八万字,面都没见过几回的酆泽堃和轩禅啊? 哦,我好欺负,那没事了。 秋羽淡淡一笑,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主视角,而且他和宣缘的孽缘也很卑微时,便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哦,我也有三十万字废稿。 靠,我那部分不是不写了吗? 我怕个毛线啊! 挺好的,没有女主位,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能僵持多久呢?棋主的候选名单已经定了,非要为了祂,跟盖亚星闹得这么难看吗……” “如果定了的话,你们出来阻拦做什么呢?虾蟹文明这一支被覆灭,跟你们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另外,我不是他,你们的星河君子已经死了,请不要把我看作替代品。”羽翎语气强硬。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们的部队会在这里跟你对耗吗?”秋羽有些暗怒,“虾蟹文明跟盖亚文明同气连枝,这个关联答案,你满意吗?” “满意。但是,我属于世界岛文明。”羽翎起身,巨龙昂扬咆哮,淡金色的眸子威武不屈,霸道地凝视着身前的上位统帅。 羽翎、古槐(古淮)、巨龙。 作为羽翎的追随者,古淮的天赋在契约星也是有封号的,此刻同样是吃了【古槐】的存在感,设立了一道分身,而被还魂的巨龙更是与羽翎心灵相通。 “委屈你了,现在,终于到了我们三个并肩作战的时候了。” 深渊中,神明在吟唱,羽翎身上的星河异能开始沸腾,境界同样是节节攀升。 他想做到自己承诺的事情,为世界岛文明,挡下这支援军! 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乌鸦祭祀的切割,同样也让祂摆脱了束缚,此刻,他终于可以活成自己的模样,而不是某人的提线木偶、情感寄托和影射对象。 你死了,把命,交还给我吧; 让我活!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五章星河之上,巨龙称雄! 惊涛骇浪,日月澎湃,飞船之外的这一战完全不受擂台赛规则的影响,羽翎眉心一点红,蓝色系的军官装饰意气风发,漫天飞舞的碎发衬得身量笔挺,略显消瘦的身躯在能量的注入下都魁梧了几分! 可恶啊!竟然是不做主角强三档! 卑鄙的被动技能! 亚夫座空洞,万众瞩目之所,飞船似乎被唤醒,它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似乎,马上就要开船了。 我在这,还是太久了。 另一边林星宇大约宿醉,还没彻底苏醒,不过眼下的结局,他倒是没有特别在意。 本就没有缘分,何必逞强? 原始的草木蔓延出好远,树妖迷失其中,竟然也觉得荒凉,好像被排除在外,难以靠近,不能触摸。 有女孩在牌桌上铺开码子,每一张都是【风】,一共是八张季风,她笑看着,无悲无喜,只是简单得性格美好。 强求什么呢? 越是挣扎,越是事与愿违,反倒如我,还能存一些独善其身,毕竟大风吹,总是要毁掉一些东西的,我只要带着行囊,躲躲就好。 “你好,我叫秋裙。” 乌鸦祭祀选学徒的时候,用一滴血给所有的好苗子一个机会,那时候,秋裙有了自己的独立剧情,而非游轮上的初次登场,毫无表达,彼时,与她竞争的是霸王龙割藕狗。 不比夜晚,而今清晨,清清白白的云下,她穿一件吊带小白裙,模样干净,面容轮廓更加柔和,像是邻家小女孩,无法评价,青春洋溢。 【什么才是真正的救赎? 【这个问题应该交由小狗来回答, 【毕竟,天使朝我摇尾巴。】 她合上双眼,坐在一张土黄色的课桌上,碎发挡住了面容,猪头鞋、中短袜,不施粉黛,白里透红的肤色瞧着娇弱。 【如何描写风呢? 【种一朵花; 【就像诗人拿起纸和笔,写了本书。】 清风吹过,不需要赞誉,她来到了山水之间,与虫鸣为伴,就那么开始,不在乎所谓遗憾、过往、未来,她在努力做一只小狗,安静得,与时光朝夕相处。 你好,我叫秋裙; 她笑了,不再说话,但又像是有好多话要说,却都一一咽下,就像到头来,我也不过是在你朝我走来的时候,我飞扑向你。 面对那贤淑知性的少女,林星宇回忆了许久,听到她的名字,也才捕捉到一丝印象,随后走到一边的溪水洗了把脸,倦容深重。 “您好,我叫……,你叫我什么都好。我是一棵树。” “树?你长得好像一份情书。”女孩笑吟吟。 “你的比喻,好特殊。” “不,我只会类比,或者陈述事实。”秋裙似乎不喜欢桥接了本质的东西,因此当她语气略显强势的时候,树妖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是的,我不会主动出现,所以,我也有一半的责任。”女孩面带微笑,语气听不出来责备,林星宇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想让话头断了,“我这棵树,很特别吗?” “是的,你长得她过目不忘。经历的多一些,你便长高一分。这个设定,真浪漫。”女孩笑,似乎有些欣喜和雀跃,林星宇想起了什么,迟疑道:“所以……,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都被劈死、烧焦了。好可惜,听说这情书可比史册。”秋裙目光流转,“所以呀,在屋檐下,都要低头。” 否则,我为何要见你? 林星宇似乎如招雷击,嘴唇发白,身躯不住地颤抖,“所以,我错过了什么?” “你想想看自己被打断的人生,有这样的结局,不是很正常吗? “再者说了,愚笨的人,在大火烧起的时候救不出任何东西,活下来的时候就不要哭,遗憾是你自找的。”女孩笑得越艳,吐字就越加冰冷。 我在恨里活了这么久,在清冷的水里走过这么多轮月亮,狂风暴雨时我见过的天色,凭什么分享给你? 是呀,故事丢的,我都快记不起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过往,甚至是,自己是男是女; 还是做女儿好,外表描写都多两行。 生时喧嚣,越活越寂寥; 呐呐呐,我这条命,又会死在哪儿? 下一次,该穿绣花鞋了吧? 描张脸,去水上灯火高歌,这孤影阑珊; 罢,话多了。 丛林中,女孩一身翠绿,步伐决绝得似乎没有爱过这荒唐的世界。 “台前幕后,差多少?”树妖感觉自己触摸到了什么,就像是失忆的娃娃,总是在梦境中找到了过去的吉光片羽,女孩回眸,头上珠光宝气得,疑惑得瞧了眼,百媚横生。 落魄了。 林星宇喘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无奈地笑了笑,状若疯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长高了; 撞到天花板了。 树妖咬了咬唇:他一直不知道张守望为何非要挺起胸膛,扛起旗帜,但或许,这场名叫《序列之门》的游戏,真的有主线任务呢? 但现在,他似乎也燃起些血性。 到底多久,我才能再次与你相遇; 到底是怎样的故事,才配得上,我宁愿变成一棵树。 另一边,虾王也陷入了纠结之中,情绪来的汹涌,给了他好几个巴掌,在这斗兽场里,他近乎迷失。 大风吹,凌厉的锋芒一刀一刀地放着少年脸上的血,张守望不清楚自己来到了剧本的哪里,黑洞洞的空间里弥漫开自己的血腥味,他的状态已经算得上置之死地而后生了,那双眼里,再无恐惧。 他们会走出一条怎么样的路呢? 乌鸦祭祀尽力了; 羽翎也尽力了; 那,看你们了; 谁叫你们是主角命呢? 羽翎穿着军装,神情竟然带着些许的傲慢; 不过也是,毕竟我与冰雪齐眉,学得是北斗天阙,要的是甲第名列,住的是千山松顶,拜的是乾坤厚土,吃的是青史白竹,用的是明台黑笔,怎能混得这白云苍狗,在泥里争雄? 草,你他妈洗虫了吧? 这斗性,你特么绝地反击了是吧? 属性: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卧槽!八败! 好家伙,开挂是吧? 不是,你长这么完整,你能是八败? 羽翎:怎么?我心碎了,怎么不算残缺? 秋羽:好,你说的对! 切~ 输了这么久,不允许我帅一次? 来! 斗蟋蟀! 我要把你们统统秒杀! 羽翎掏出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盘龙棍,巨龙的体型又打了一圈,金元就像是个泥塑娃娃,但是现在重新填充的内在让她具备了更加深厚的色彩。 我的故事,才没有那么单薄; 金元起身,手上握着批发的盘龙棍,从悬崖上那老歪脖子上起身,灰白色的霸王龙开始扭动身躯,血红凝固成痂,它极端暴力的血色皮肤上流淌着罪孽的杀戮气息。 “准备好了吗?” “我的使命,就是在生死之间折返。” 割藕狗低下头,伸出前爪,像是电梯一般把金元送到自己的肩膀上,“再死一次吧!我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当然,这次,我要把天花板掀翻!” 大统领眼瞳鎏金,愤怒在她的内心积蓄,此刻统统倾泻而出! 这张擂台,我世界岛文明说了算! 砸! 外空,羽翎闲庭信步,一棍砸在秋羽交叉的双臂前,感受到那可怕的力度,他的身躯直接被掀飞而去,下一刻,盖亚星集结的强者开始结阵! “君子邪魔入体,神志不清,诸君,替主席疗伤!” 异能交织,羽翎看着眼前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容,心中并没有动容,反倒是感受着脚下巨龙的翻飞,血管都开始燥热。 这是我等了许久的放肆,多久没有动过手脚了? 好久了,上一次恍惚在梦中。 少年甩棍,神情快意,古淮身着淡黄色长袍,他从来没有老过,永远在等他的五先生回来,他们似乎仍然在王府,讨论着怎么去内环,去面对厂卫。 “我们还有很多并肩的机会。我回来的,把我们的拼图,全都找回来。” “我会去守护它们的。”古淮笑了笑,他不习惯。 但是逆水行舟,他必须会! 小象一出生就必须要学会站立,行走,他没有机会跟正常的娃娃一样,用三年的时间才学会如何拥有记忆里。 这是时代的残忍,也是,我们的命。 羽翎带着巨龙飞驰而去,他给了古淮思考的时间,他还是那个走上神殿的假神,但,绝不会什么都抓不住了。 小殿下,孽缘就要断,你说对吧? 为你失眠的夜晚,我有在好好吃药,但我终究不属于那个位置,请你明白,我不能一直醉生梦死。 金色的重棍在淡蓝色的星光中横冲直撞,羽翎大笑,巨龙设双翼冲锋,此景此境,就像是山水之间的令君带着五翅应鸾喊出来的那句“凭鲜血依旧!” 我到底是该祝贺,还是该遗憾呢? 也罢,战士举起长矛的时候,那就代表了正义! 秋羽伸出手,他知道,故事需要一个结局。 压! 大统领伸出手熄灭星光,身形矫健欺身,握拳一轰! 长棍势如破竹,少年傲然而立,胸口铜片流动着土黄色的光芒,阵法就像是水汽晕开,随着碰撞的产生,它们瞬间被蒸发似的,化作了一朵晶莹的花瓣。 “就你也配挡在我的身前?”羽翎不屑,一棍砸在秋羽的肋骨处,但是反馈的触感让他清楚,对方的身体密度上了好几个档次。 “那又怎么样?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把枪口转移到我的面前,我能做的除了逃避,就是硬扛!——我不能逃。” 秋羽擦掉了嘴角残留的血,羽翎默默地看了一眼,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 战吧。 上了战场,还说什么生不由己? 又不幼稚? “你还是戒不掉,这滔天的欲望。” 巨龙头顶,羽翎神情冷淡,目光高傲。 “你的结局,更是提醒我,有欲望,就要配得上。” 大统领轻笑一声,凌空的一棍快若雷霆,直接点碎了他的眉心。 这位曾经的会当凌绝顶,终于生气了。 “蟹族,我必覆灭之!” “吼——!”龙吟一声高过一声,他说不出话,目光坚毅地眺望远方,沉默地驰行而来! 他,毕全功于一役! 巨龙翱翔,它带着羽翎穿过乌云,来到了月光下。 远处,秋裳默默地看着羽翎的表演,思绪复杂: 你,终于从陋巷中走出来了。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六章站在万人中央的聚光灯下 异能者的战斗很简单,看能量级别就够了。 盖亚星的部队作为可能性宇宙的主序星文明,结阵质量堪比大主宰,但是面对羽翎这样的超模存在,双方之间的能级完全失去了对比的意义,肉眼可见的差异无须对比。 可能性宇宙的境界结构,在遇见羽翎之后,纸糊般脆弱。 天骄向来是王不见王的,但是秋羽无法匹敌,很明显,他在开盘中的能量等级,确实凭空上升了几个档次,显然,他已经挣脱了枷锁。 乌鸦祭祀…… 这位神秘的上三令至尊,确实深不可测。 盖亚星该撤了。 至于对面那位,他完全蜕变了,距离巅峰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跟金元一样的属性,回忆一波强一波,对爆毫无招架之力。 “我见群星滑落,为自己带上王冠。 “我来之后,这里将被夷为平地!” 华丽的超能射线不断地舞蹈,没有光的星河被绯红铺满,那道坠落的身影静静地微笑着:这是秋羽第一次见竹羽晨的矜傲,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副画像,而那所生根的时空,自己似乎没有见过。 好奇怪; 嗨,我已经死了。 少年闭上眼,上空月光暗淡,蓝色的浪潮在星河中席卷,金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凶猛的巨鲨在其中咆哮、撕咬,他听不见声音,血液的颜色却逐渐浓郁。 是的,这才是孤独的孩子应该拥有的战斗力。 巨龙像是一只强大的蜥蜴,少年身上带着尘土。 “为何突然回来?” “这不是既定的事情吗?” “鲸鱼座是我的,我答应过倒悬海,要在蓝天上翱翔。” “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可我最开始是这么说的。”羽翎能正常面对秋裳了,带着尊重,却失去了更加重要的某些东西,也不知道是进步,还算跌落凡间。 “很荣幸你能回来。” “端正自己的态度,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是必然的结果,不是吗?”少年带着些许的调皮情绪,秋裳对此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但她,也确实久等了。 “盖亚星,怎么样了?” “等着做虫蜕,到时候拿来进补吧。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劳烦你挂念了。” “挣扎了这么久,还是做了化肥。下一只虫子真幸运,希望他带着理想,能够走一段更远的路。” 羽翎点头算作挂念,巨龙在星河之上盘旋。 “你要去观赏区?” “当然,金元在等我。” 本不相干,又哪来的话题? 就这么结束好了。 优雅~ 穿了多年灰黑调的少年终于有了些性格,深蓝色的戎装与对面的色系很搭,但这绝对不是出于靠近,只是我眼里的星河,就该这个模样。 祝你好运。 秋裳没有过多的参与,她仍旧是那沉默寡言、没有心里话的少女,就在万众瞩目之下努力变强,但现在,时代已经不需要她再去支撑什么了。 鲸鱼座…… 这么大的你,最后会被画成什么模样? 祝你好运。 送了两句祝福后女孩没有再停留。 “有什么打算吗?”察觉到古淮有话要说,羽翎笑吟吟道。 他的主要性格,跟顾成朝不搭边,他不过是追着顾年的一道残念,也正因此,他跟古淮的相处不算融洽。 “我只想在想,苍蝇就好像是一个巴掌,飞到人的脸上,让他们惊慌失措的自我惩罚,好像除了这样的效果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在看不见的垃圾堆里搓搓双手罢了。” 那黄色长袍仍旧很安静,像极了那段松散的岁月。 苍蝇? 这个名字和美好生来就不和谐。 “你要离开吗?” “这本就是我最好的结局不是吗?看着你回来,我也就做到了。” “……,英雄和苍蝇,你说的真好。” “灯光下,长得丑的,要有自知之明,何况,我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妆面,既然如此,躲着就好,还能去台下看看。” “是呀,爱算什么?长得漂亮才是道理。”羽翎没有纠结,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个想要爱的女孩,当真是有一个好国家,养出来如此纯洁的品性。” 苍蝇,他带着病菌离开了,在黑暗中,他优雅而致命。 一个包容性这么差的世界,真的具备生命的弹性吗? 它终究会腐朽,发臭。 “你呢,会难怪吗?” “吼——!” 巨龙听不懂,它懒散地摇晃着自己的大脑袋,身躯自然地舒展开,似乎无法理解这些复杂的关系。 好孩子。 羽翎摸了摸它的额头,随后慢慢腾腾地靠近擂台规则,飞船感受到动静,睁开一只眼:它的大脑正在交替休息。 记忆,真是种累赘,可我又舍不得忘记,生怕没有了这些,我也将彻底迷失自我,更何况,那些英雄的过往,也只有我还能说出一二了。 伟大的时代,如果无法被铭记,那也太遗憾了。 可是啊,我还记得什么呢? 我的大脑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苏醒呢? 过去的真实面貌,到底是怎么样得? 我藏了太多太多想说的话…… 飞船很绝望,它来到了很深很深的海底,不见任何的光芒,斑驳的回忆让它陷入纠结,它舍不掉从前,又奢望从前,至于现在,它看着深渊,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彷徨又彷徨,它终究迷惘。 小家伙…… 受累了。 羽翎笑着,不曾参与太多。 不是每个艺术家都有合适的画笔去开创时代的,有时候你就算来到了时代的顶峰,却也因为无法媲美乱世的凄美而被遗忘,对于英雄而言,盛世反而埋没了他们的风采。 天,塌了半边,金元在割藕狗的头上,就如帝皇巡游,她冷漠的视线扫视四周,手上的烫金色盘龙棍沉甸甸,她目光平静地蔑视八方,不怒自威的气场,毫无疑问地宣战: 战吗? 霸王龙来到了平原,一马平川、四面受敌,她霸道地质问、步步紧逼,巨大的压力让众多的窥视者都开始慌张。 是的,找到南墙,一遍遍地去冲撞,鲜血会告诉你,值不值得! 整个飞船顶层,金元伫立之所就像是一张倒扣的碗,黄色的光芒在其中荡漾,四周则是乌压压的漆黑。 失败,就要自己亲自咽下,慢慢消化,大统领蛰伏在宁静处疗伤,饿狼一般,所有人都以为她需要百年才能卷土重来,但仅仅半年,她带着更加可怕的心智和势力,来到了自己最难堪的地方。 凭什么? 踏,踏—— 霸王龙的脚掌踩在坚硬的黑色金属之上,它伤痕累累,体格比最开始大了整整两圈,这位最迷茫的叛逃者现在被连绵的战争殴打的已经再无法体面,它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自己,但做选择,是毫不犹豫的。 前进是为了什么? 没有思考过,没有被要求过,甚至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金元在这个位置上,她必须像没头苍蝇一样去开拓更多的生存空间,否则路会越来越窄。 是的,她很骄傲,因为眼下的局面是她一手缔造的,她亲手开启了擂台规则,亲自把灵风国带到了统一道路,把世界岛文明带到了蟹族文明的对立面…… 如果不呢? 乌鸦祭祀只会被动得跟神殿接触,然后跟庞大的蟹族文明陷入苦战,她同样是奔波的命,但绝不会如眼下这般,掌握剧本的主动权。 从明处等暗算,走到现在让蟹族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求和,她做的还少吗? 所以呀,怕什么? 金元,盘龙棍,臃肿的霸王龙,这个形象从组合开始,就一直在改变飞船文明的格局,现在他们来到了观赏区,面对那黑压压的上位者,同样是面无惧色! 老头,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来做; 你怕染上的因果,我来挡; 你承载不了的剧情,我来闯! 这坏女人,一点不安分。 风声躁动,气温一点点升高,金元仍旧是那不为所动的态势,割藕狗的身体因为这种气氛而兴奋得发抖,每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都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起初这是恐惧,随着熟悉,慢慢它便可以掌控这种危机感,逐渐倾向于兴奋! 从幕后的黑手到场上厮杀的马前卒,割藕狗的地位无疑是一落千丈,但他一个从下九流杀上来的虾饺,有什么资格拿腔拿调? 当年他和自己的战友们发誓,和顾小狗一样幼稚,说要让全世界的目光都看过来,要获得话语权! 结果呢,他终究还是被腐败了,在他们死后没有站出来革命,找到机会之后开始煽风点火,以为可以扛起大旗,但他错了,他没有那个胆子了,站出来呐喊,不过是场作秀。 那,现在呢? 搁藕狗,现在呢? 霸王龙肿大的身躯往前迈着,他的骨架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了,以至于身型看起来是那么得不协调。 逐渐升高的气温烫红了他的肤色,他紧闭着嘴巴,一步又一步,他开始奔跑。 【海洋鲨鱼辣椒】 【他弹吉它追着风】 【来一颗冻枣】 好想,好想好想…… 搁藕狗俯身冲锋,思绪回到从前,那年韶华,有娃娃扛着红旗,笑得比谁都骄傲。 “我叫【搁藕狗】,好听吧?” “唔!好听呢。” “是吧!我的兄长叫【山海】,他说,我一定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 我现在都不明白我的名字有什么意义! 割藕狗眼角流着泪,他燥热的空气让他愤怒,可嘴巴又像是吃了胶水一般,被粘合在了一起。 可恶啊! 我终究还是没有成为那个站在万人中央的英雄! 霸王龙短小的手开始挥舞,他的记忆枷锁开始松动,他一遍遍的回忆,试图找寻自己勇敢的证据! 我不是胆小鬼,我不是! 割藕狗陡然昂扬起脑袋,天上,有一道黑影快速降落! 图穷匕见,杀机具现! 难道,我,终究还是没有成为一个正面的角色吗…… 巨大的悲伤在霸王龙的心中弥漫开来,他直接晕倒在地,巨大的尘沙飞起,金元半空悬浮,一棍朝天上抡了过去! 她,来主持大局。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七章作弊器战争与冥婚 那位,他千里迢迢。 春风料峭,一枝竹柳在半空绕啊绕,明月斜照,金元一棍捅破了风景画卷,掌心扣下那黑色的蟋蟀,她就像是一个黑洞,此刻再也无法被捕获到动静,整片世界都陷入了扭曲之中。 万般风情,却不是绝色,这便是南域天下的沼泽恶霸吗? 未经首肯来到这片区域的少年仪表堂堂,满头黑发垂落,他生的像是杆长枪,就那么死死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瞧着金元所处时空。 独善其身不好吗? 燥热的雪飘落,少年身边悬浮着的黑线慢慢粗大如枷锁,四周开始吟诵篇章,玄奥莫名的字符开始流动,它们就像是半空的桥梁,链接了一道道打不开的门。 是呀,我也不算好人; 金元呢喃片刻,似乎她总是要面对这些,与千军万马对峙,片刻不得喘息。 世界岛文明的岁月,是她拥有的,最安稳的时光了。 燥热的热熔炉似得烧,大统领心乱了,她紧闭双眸,难以冷静。 金元不清楚自己在曦徕文明的冰川岁月经历了什么,更之前又遇到了什么,但在碰见乌鸦祭祀之后,她清楚自己应该承担什么,这是她的命,剩下的,历劫之后,等我来报复! 杀! 大统领毫无征兆地提起屠刀,漫天的白光在她的身边环绕,玫瑰的花瓣花落,她心无杂念地举起手中的凶器,那一刻,世界凝固成了一幅画。 商人看到了价值连城的珠宝,他的眼睛再也无法挪开; 你啊,以后就是我与这个世界不能分享的秘密了。 白光在汹涌的热汤中沸腾,淡粉色的玫瑰就像是薄命的绝世佳人,金元就像穿过圆环的箭羽,极快的速度在密密麻麻的阻碍中穿行,瞬息而至! 抬头,格挡! 这是金元第一次跟对手近身肉搏,不再是之前的气势斗争! 金色长棍砸在少年双手交叉处,使他身躯上瞬间浮现出裂纹,但下一刻四周的枷锁紧急收缩成一个圆,像毒蛇一般缠绕而来! 金元被反作用力震的手臂发麻,嘴角渗血,她抽棍后砸,身前少年双手耍花,变幻出长枪瞬间劈砍下来! 反手砸下来的枪尖快如闪电,砸得金元手中长棍从一段滑落另一段,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如她恼怒的上劈黑色枷锁,目光紧盯眼前的黑色身影,目光歹毒诅咒!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让她彻底明白,自己跟这些开了作弊器得相比,确实有不小得差距! 半空,目光平静的少年在试探之后包裹半身的黑色枷锁瞬间扩散开来,形成一片独立的战争擂台,他在黑雾中朝金元一步步走来: “这是你和我的战争。” 是吗? 金元怒极反笑,她仍旧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清楚自己的手段匮乏,除了纯粹的能量等级碾压以外,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运用手段,对于这种局面,她无法改变。 所以打到最后,仍旧是比拼的毅力和战斗意志吗? 真是……,走路什么的,最讨厌了。 金元收起盘龙棍,笑容带着癫狂,那是她的本色。 “这里没有气,你如何胜我呢?”他平淡启唇,并不打算给对面机会。 不是你的错,是上帝的错; 错在时机不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怎么?你想感动那个冷漠的执笔者,让他用贫瘠的知识面写你的宏图伟业? 脚步声在女孩的耳畔回荡,她半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总归是要赢得,我希望你明白。”大统领身穿白色素布衣,她好累,但争取到的这些时间,够用了吧? 你听,龙吟。 “吼——!” 巨龙的羽翼遮天蔽日,它来兑现自己曾经写过的那些华美序章。 光—— 照得前路坦荡。 “来!我来杀了你!” 羽翎肘击滑落,黑色的雾气被大风吹散,蟾魔舔了舔嘴角,他还那么年轻,怎么能不打你! 一拳! 蓝袍目光炙热,就像是群狼吃到了羊,鲜血的鲜甜进一步刺激了他的感官,他就像是那野蛮人,硬生生打破了所有的文明规定! 狗屁! 我左脚踩右脚原地升天! 没有光和热? 可恶啊! 我就是太阳啊! 羽翎大喊大叫,左右开弓,盘龙棍被他用成了双节棍,他不需要章法,像是一条野狗般不断得冲撞,巨龙挖宝藏一样刨着那枷锁,乐呵呵地像是没有长脑子。 不! 这里还需要更多的感叹号! 对—— 就是这种感觉! 我的力量又回来了! (未命名):?,开挂? 秋羽:习惯就好,我不也死了吗? 没死? 很好! 羽翎闭上眼,橙红色的光在身边涣散,眉心的红艳如血,冷若冰,暴力的身影在空中重踏! 无人生还是吗……? 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我要做的事情一拖再拖,到底是谁的错?! 少年凌空而立,掌心捏着一尊布满裂痕的陶瓷娃娃,黄昏的月光看不清颜色,他居高临下,笑看着那位从暗阁里出来的背负者。 “凭什么?我又想问问,我凭什么!” 羽翎甩出去手中的陶瓷,他目光狠毒地瞧着那位捕捉者,琉璃碎了一地。 “这杯酒,我喝。 “但这罪——我没错!” 巨龙超明月吐了一口烟火,它昂扬着身躯在场中翻飞,相比于金元,羽翎直接把气焰嚣张拉到满格! “在场的不走,都视为与我决斗!” 淦! 没完了? 吃无敌星了是吧? 清场? 当然!我的地方你来,必须打死! 打死打死! 羽翎蛮不讲理,丝毫不在乎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敢旁观? 想看? 你踏马早就得罪我了! 巨龙巡视八方,它是那么得骄傲,欢脱的像个任性的娃娃。 燥热的赛场慢慢发冷,蓝袍军装站在青蓝色的荒漠中,巨龙拍打着双翅,威风凛凛。 “吼——!吼吼吼!” 它在喧嚣。 一点都不成熟。 羽翎笑了笑,半蹲下,摸了摸它的额头。 我宠的,不好意思,我就喜欢它的鲁莽冲撞。 蟾魔满意了,他在半空瞧着已经被自己掌控的世界,很是满意的听着小曲儿,酒壶晃动,他身躯摇晃,一句一句呢喃,不知在说道些什么; 故人,回不来了。 所以,是谁让我低一头这上天? 无所谓呀无所谓~ 老了。 羽翎喝了一口酒,金元咳着血,她受了内伤,很重。 “谢谢。” “嗨~说这些鸟枪换炮的事情干啥儿?没用!” 烈酒入喉,羽翎吐了吐舌头,“唔呼呼!可恶,忘记兑水了!” “那,还喝吗?”金元隔着衣服上了药,脸色仍旧苍白,但好了不少,洒脱干练的模样,英姿飒爽。 “不了不了!斗蟋蟀去!”羽翎打马虎眼。 “嗯呢。”金元颔首。 那淡淡的一笑很美。 或许曾经有机会站在山巅,但这些不是用来回忆的,我用多年的选择决定了自己的路,可不是拿来后悔的。 霸王龙的身边躺着一只黑色的蟋蟀,蟾魔从掀起尘土的巨龙身上下来,捡起这小小的银弹子看了又看,笑得很是羞涩。 哎呀呀! 你也很有野心吗? 岁月做了最好的安排,这一路走来,难道不算荣耀? 天上落着洁白的雪,它们有气无力地飘着,金元捂着手臂,也不知道具体伤到哪里了,羽翎笑得很阳光,“怎么了?” “没有。多谢你帮忙。” “应该的。你们为我而来,作为东道主,招待不周,还希望你们不要在意呀!” “嗯。”金元没有再说什么,止不住咳嗽,半蹲下来。 “会顺利的。一定会顺利的。”羽翎准备了些糖果送上,“剩下的事儿交给我吧。哎呀呀,以后脏活累活还是我来干的好,前台幕后还是要分清的呀~” “是的,你才是主角。”金元喘了口气,没有拒绝。 “吼,光杆司令很好听吗?这里面积很大,你们随意改造就好。”羽翎看着身边那傻乎乎的巨龙,“报仇的事儿晚一点,不着急。”羽翎摆了摆手,很是无所谓的模样。 “嗯。”金元目光扫过这星河巨龙,并没有放在心上。 另一边,蟾魔沉迷于树洞之中: “你好,在干嘛呢?” “在超市偷东西呢。” “哇!我最喜玉米香肠了,给我偷两根!” “(熊猫拎着酒瓶哭晕在墙角)被抓到哩——” “可恶啊!我的玉米香肠没有嘞!” 羽翎哭晕。 可恶啊! 我的白食没有哩! 这恶贯满盈的世界啊! 我当真是占不到一点便宜。 羽翎摆了摆手离开,斗蛐蛐去了,金元困得体虚,她恢复了最低能量状态,恢复着能量储蓄,另一边割藕狗想不明白,走不出去。 或许…… 站起来需要时间。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苍蝇来净化它。 张守望感受着在身边飞舞的风刃,它慢慢得停了。 【你,见过鬼吗? 【冥婚会给活着的人带来幸运。 【我偷偷给你算了一卦,呐…… 【阴阳先生回来找你的。】 怎么…… 自从把剧情交给袁辖之后,张守望从陷入了沉睡之中,代替天使那被猎人射伤之后的身躯进入沉睡,他的精神状态处于麻木与折磨的转换,但此刻,这剧情很特别。 什么意思? 鬼? 还没想明白,张守望就看到了王座上俊美的少年,他背生双翼,目光平淡,这位时空中的孤儿,文明的守墓人,滚滚洪流里的过客,显然就是袁辖。 等等…… 袁辖作为神,定然是活着的,那我是谁? “当然,你就是鬼。”老奶奶瞧着张守望,上下打量,很是满意,“同心结,链接阴阳,红色是阳,蓝色是阴。 “很不错很不错,我孙子临死前的愿望就是想结婚,既然你带上了同心结,那就代表你同意了这桩婚事,晚上,我帮你举行婚礼吧。” ———— 《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确实好笑好哭,被剧透一脸都要看全片。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八章搁藕狗的剧本世界 张守望:瓦特? 蒸汽机:什么事? 张守望:不是,瓦特跟你有什么关系? 蒸汽机:工业革命会解释一切! 嘶! 好复杂的成分,一时间品鉴不出来! 但是看懂得都乐哈哈了! 张守望:苦涩,满嘴的苦涩。 海牛:不是我干的,莫要沾边! 张守望:草!开战!你我没完! 海洋五杰:呵呵!既然如此,你将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三大懂王:虚张声势是吧?原来这就是流量密码吗! 海牛:是的,搞黄色能让你无比强大! 是呀,现在只要没有肉体出轨,都是可以自封纯爱战神的。 少年在雪山,听当年故事里传颂的相见,山上的信纸一张张飘落,凌乱的字和揉皱的纸,他一张张看,这种等待,叫做守望; 当然,这不是张守望名字的由来,他亦不是为了等待什么的来临而出现,他身上带着宏愿,那是美好的愿望,只是无法实现。 树洞,山风,少年划了一根火柴,看他在水雾中慢慢燃烧。 “云气薄,早点睡。” “睡不着,在思念。” “情绪低落的时候不适合想念,伤神。”袁辖看着近乎透明的张守望,为他烧了一炷香。 “那你说,什么时候适合?”怀旧的少年伸了个懒腰。 袁辖没说话,只是虚弱地笑了笑。 双方之间联系再次结冰,似乎聊不到一块去。 另一边林星宇在玩树洞。 别问什么叫树洞,树妖的事情,猴子是理解不了的。 “荆轲刺秦王失败,秦王大怒,如果荆轲刺杀成功,秦王是不是就大喜啦?” “难怪我这么爱吃垃圾食品,原来我是垃圾桶捡的,这是家的味道!” “家人们讲个恐怖故事,六人寝室,我竟然永远只能看到五个人!天啊!这寝室里有鬼!” 张守望:是的,有我。 树妖:?的树洞软件里面怎么有猴子? 林星宇开着直播,弹幕还是那么得抽象。 “果然,树哥不说话的时候,最男人了!” “兄弟们,都说祸从口出,那哑巴是不是天生就无罪呀?” “真的不懂,运钞车为什么不直接运银行卡啊?运钱效率太低了!” “亲们,直播间问下,保持年轻的秘密是啥呀?” “这不简单?谎报年龄就好啦!” “哇?那报几岁才算是青春永驻呀?” “大约,最后悔的那年吧?” “靠!大早上起来看乐子,非要戳我难过!有病吗!” 是呀…… 能永葆年轻就好了。 树妖活动了下身躯,满头的绿叶晃动,显然林星宇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目前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不算太高。 命数,当真是…… 树妖沉默了片刻,呆呆地望着铺满天空的云层。 非得要生死离别吗? 就像这大雪,白茫茫一片,了当干净。 收回目光,袁辖看着突然变得冷寂的剧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通关。 “多谢你换我一命。”天使看着手上的同心结,不好意思得开口道。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前行,还要麻烦你为我找到人生的意义。” 张守望笑了笑,“我来到这片区域,发现,其实并没有对手。想带领一个文明崛起,并非要去打败谁。生活不是电影,而我也缺少了些运气。 “真正的勇者,不是为了杀巨龙、救公主而存在的,想成为文明的英雄更是如此。我想得终究还是太简单了些。” “所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这乱流不是我能搅动的。神属、天使,这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在这不相干的噩梦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袁辖跟张守望也说不来些什么,这个看起来很傻很热血的男孩看着清清冷冷、干干净净,不像是印象里的扛旗者,他们都很沉默,都很悲伤,看着,都像是失败者。 我知道,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但你必须要承认,不是吗? 林星宇刷着视频,看着光影组成的爱情,悲伤得难以自拔。 可是,她真得很好看呢。 这种传说中的叙述方法,带上了所有的美好,无法不沉迷。 纯爱不一定非得有什么亲密关系,和她开始有交集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那束光。 或许,我在重生前就像神佛许了诺言,说非你不娶,否则我在河边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弯腰,甘心捡一块石头? 我已经很勇敢了; 但好像,还是没法改变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在梦里看见的情形,到底是臆想,还是很久很久的剧情? 我不记得你了; 树妖开始找寻自己的过去,一遍遍地看,又是轻飘飘地叹了口气,他惹不起,这破碎的梦里,并没有写归期。 林星宇曾经以为,自己需要的富足的生活,但是过了这么久,他这干涸的湖水里仍旧得不到真正的灌溉,他不是庄稼,不是丛林里的动物,他不需要水。 那…… 要什么? 故事里没有写这些,也无从找寻踪迹。 树妖开始看书了,但是多年的荒废,他身上已经没有书香气了,在这片扁平的世界里,没有君子丈量,没有少年行侠,这里的一切规规矩矩到没有生气。 你看,再多的难以接受,你不还是活过来了吗? 有蛐蛐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羽翎在一旁打草,他听着广播,里面描绘着的外面的世界笑着点了点头。 旅行青蛙认识了新朋友,是一只蜗牛。 真巧呀,蛮好的。 少年打了个哈气,睡觉去了,金元搭建着传送阵法,玩家熙熙攘攘得散开。 观赏区里有着无数的监控屏幕,还有许多临界的传送阵法,这些区域让玩家这些对死亡没有敬畏的生物十分兴奋,可想而知,船舱区域的格局会迎来巨大的变化。 哇哈哈哈! 第四天灾来咯! 巨龙头衔还是之前的【古槐】,这尊顶级npc就像是一个数据库,不断刷新着新的任务,这样原先没事干的混子玩家便找到了玩乐子的新方式。 “笑死了兄弟们,他说我不会接任务?可恶啊!我可是酷老爹,我会发短信‘lol’,代表着开心,‘omg’,表示,我的老天爷啊!你说我不会接任务?” 【滴!请识别图中的斑马线,以验证你是人而非程序。】 “草!这几把任务怎么接啊?我卡在验证码这一环了!” “稍等,正在提交论文等待审核,什么破注册条件,没有本科论文不让接任务?” 是的,由于古槐这大傻龙的脑袋只有西瓜大小,所以和他沟通很吃力,因此对接任务的人来说,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沙漠里的小西瓜:我怀疑你在骂我,并且我截图保存了证据! 古槐:哈哈哈! 不要误会,它在哈气,跟小狗狗一样自己与自己转着圈圈,咬着尾巴撒丫子狂欢。 新版本新气象,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昵称浮现了出来,这里面就包括之前快冻感冒了的阿q. 离谱啊! 像我这样的变态竟然直到如今才获得登场! 观赏区现在被装扮得很像旅游景点,或者说成为了玩家在飞船里的大本营,只要在这里注册了重生信息,每天就能获得一次免费复活的机会。 现在世界岛文明的坐标已经不安全了,到那时打造一个全新的大本营又很难,许多条件不允许,所以她把这片鏖战许久才吃下来的肉做了修缮,这也算对得起自己的颠沛流离。 在这里,可以前往整艘飞船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文字剧本,甚至还可以编写一部分未完成小时计的剧情,也难怪之前金元一直死磕不下来,这机会就是游戏通关了! 金元看着乌鸦祭祀所在的包厢,还有冥主、顾小狗在的地方,她犹豫了片刻,还没有加入其中的恩怨纠葛,而是老老实实地走自己的王霸路线。 终于,可以上升一步了。 球状闪电悬浮在金元的身边,犹豫良久,轻声道: “乌鸦祭祀的路出来了。” “什么路?” “名字。” 柚洅。 终于,等到这条主线剧情了吗? 金元看着球状闪电,当归也没有犹豫,投影出来了任务信息。 【主线任务:登录账号。】 【在满是硬币的王八许愿池里,散落了很多的愿望,只要一一完成他们,就能够获得考验者给予的奖励。】 【奖励:指纹解锁,快速登录权限。】 这是你的个人剧情吗? 王八许愿池里的愿望…… 金元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世界,世界岛的公民们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们都和光元素一样,迷失在了沼泽里。 “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 一张空白的画卷,什么都没有。 金元沉默了片刻,霸王龙在一旁艰难的呼吸着,但是在金元的视角中,她能看到更多。 【它很痛苦,需要帮助。】 【或许每一个失忆的少年,都有一段痛苦的经历,那是大脑的保护机制,但是灵魂,需要自由。】 有意思。 金元明白,她走在一条拯救与被拯救的道路上,但不曾被救赎过的自己,能做什么? “你会和我一起吗。” “是的。”球状闪电回答得很慢,带着些许的紧张,“我想……,一起去探索。” “哦?”金元看着它,这颗淡蓝色的球状闪电,随后浅浅地笑了笑。 “有那位在,就如他说,这里很宽敞。” 金元身穿一袭浅白色的长裙,她模样瞧着温婉了不少,半蹲下身子来,看着割藕狗的模样,她知道,这个世界不简单,自己获得了浩如烟海的残缺信息,却始终没有看到它的真实面貌; 不过,主笔,你确定有能力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吗? 你不会半途而废吗? 少女笑了笑,她知道,这条路很难,因为自己面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最可怕的一点,就是自己走了条死胡同。 挑战自己…… 希望毛毛虫,可以羽化成蝶。 金元伸出手在割藕狗的额头,亮光放大,直至将他们一起吞没。 【欢迎来到“搁藕狗”的记忆海。】 大统领睁开眼,球状闪电飘忽不定,但是模样很兴奋。 远处云雾翻涌,这里是天堂。 死神:“是时候走了,cheems.” cheems:“我是一只好狗狗吗?” 死神:“不是。你是最棒的狗狗。” 白垩土 第两百六十九章两只蛤蟆能穿越时光呢! 他守着回忆,在没有被波及的山海; 命运没有给的东西,摊开手掌也要不来。 搁藕狗望着天上飘落的雪,迷惘地眨了眨双眼,他的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雪花落在他的眼皮之上,他认不清自己的模样,疲惫啃食他的骸骨,这是一条走不出来的路,在死胡同里面打圈。 赌吧,你赌一辈子都赢不了,这模样像极了那荒唐的孩子,日复一日地在白日梦里模拟,它不清楚,这个欲望的深沟里,没有获胜的引信,此地,已然是深渊谷底。 墨镜小狗失魂落地趴在地上,它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他欺骗自己、亵渎自己、愚弄自己,最终,与自己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那天真、执拗的我在哪里? 记不得了。 好累…… 为何致辞呢? 哪一步走错了? 那少年的声音在记忆深处回荡,我却听不清晰; 或许是我错了,本以为自己和他并无差别,可山海匆忙,日月变换,走到了这一步我才发现,原来我与他其实是天差地别的两种生物,对着镜子化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模样。 他明白? 可我明白有什么用呢,那孤魂缠绕着我,死不明白,我无法解脱,背着一具尸体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每天所作所为就是念佛: 轻一点,轻一点,让他轻一点…… 超度吧,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彼岸呀? 大海。 搁藕狗眨了眨眼,眼前水汽散掉,一条崩腾的大海出现在他的眼前,心中的迷茫越来越深重,在这条崎岖的道路上,他失去了无数的东西,甚至于,自己的名字。 割藕狗? 墨镜小狗摇了摇头,似乎睁开眼可以看见小时候。 着急了,开始慌张,但万物生长需要时间,错过便是过错,不能挽回,无法弥补。 有些遗憾是命中注定的,那是我生来就该履行的责任; 墨镜小狗咽了一口气,吐了一口气,蛤蟆店里金元在昏暗的暧昧空间里喝着烈酒,目光清冷,头顶的吊灯忽闪忽闪,球状闪电在她的身边流动,蛤蟆在“孤寡孤寡蛙蛙蛙”的叫,烦不胜烦。 “女士,看上哪一只了?” “一只黑的,一只粉的。黑的眉心点朱砂,粉的头上系蝴蝶结。”金元手指轻点。 “您稍等。”店老板笑了笑声,准备去了。 “爷,您沾酒了?”球状闪电知道金元心情好,恶趣味上来了。 “嗯,下次记得喊相公。”金元打了个哈气,酒香弥漫,“你说,这鹊桥硬吗?” “当然,可以过一头牛。”炮灰系统扑扇着幻化出来的翅膀。 金元描了眉,好看的目光瞧着墙上的画,胸口那罪恶的心跃跃欲试,她压下心中的情绪,缓缓合上眼。 “西出阳关,梵音重,骆驼城,魂断迦蓝。” 水袖流动,沙蛇屈行,好久好久,金元的目光藕断丝连,她一帧一帧地看过去,目光犀利,但是这段监控里没有什么值得阅读的信息,她轻描淡写地合上眼,继续玩这局似乎很精彩的galgame. “这里寻不见光,客人,这边请。今天的蛤蟆格外精神。”店老板格外殷勤,满脸堆笑。 “大约是七夕了,自然闹腾些。先生这儿有什么好风景吗?我可能瞧瞧?” “这……”店老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没有见过要求如此跳脱的人,金元说了那么多的场面话,也不愿意再解释什么,走到玻璃瓶前,看着罐子里的蛤蟆: 一只黑的,一只粉的,确实如自己要求那般无二。 球状闪电飘忽,电弧弯弯,店老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有些怕黑吃黑:是的,这蛤蟆是不法买卖,但老板是难得的正经人,老实本分,他虽然知道做这些行当要有背景,但实际上,却不过是狐假虎威,希望让被人觉得自己背景深厚。 “有月光吗?”感受到了店老板的局促不安,金元淡淡一笑,“我想和月光聊聊。” “您稍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老板恢复了些许仪态:“我带您去户外吹吹风。这里是时间的坟墓,留下了许多完整的骨骼,他们铭记了时代和文明。” “老板很清楚我要什么呢。”金元含笑,将两个玻璃瓶揣在掌心,随后与老板一起走到后门处,看着夜间旋落的种子,金元驻足不再走,竹蜻蜓飘落,不疾不徐。 这是龙脑香科植物的果实掉落场景。 云间有树,树中有云,金元手捧两只咕噜咕噜的青蛙,球状闪电在跳舞,店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舌头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心跳不断加快。 “这里有捕鲸船吗?” 金元听见了荒漠上燃起篝火的声音,她先是闭上眼睛聆听,随后听见那藏在熊熊烈火中的不可说,目光仍旧是平静地,没有什么情绪,但情绪软了。 她的心,做不了假,一腔热血冷了,凝固成火成岩,矿物晶体在里面成型,伴随终生。 “捕鲸船?这里距离大海,应当有不小的距离。”店老板有些错愕,他很害怕自己因为听不懂黑话,然后引来一场灾变。 他的心脏狂跳,黑夜,一张老脸通红。 “嗯。”金元似笑非笑。 我,自由的命数; 不后悔。 球状闪电在少女的身边闪烁,大统领眼眸靛蓝,她不再多想,端着黑色青蛙瓶子的手下沉,用右手在老板的面前掂量了下,“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了。” 说这金元潇洒转身,她走过的路很硬,就像水结了冰,停在耳边“砰砰”地响。 “诶?——”店老板本来还想着要钱,毕竟蛤蟆贵,但是敢伸出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赶紧把话咽了下去。 金元给他的感觉就是三个字:不好惹。 面对这样的角色,是不能讲道理的,吃亏就吃亏吧。 店老板悠悠地叹了口气,但是身边的气温突然降下来,让他紧了紧衣服,冷得上下牙齿打颤,随后保命要紧的关上了门。 但是在看不见的时候,有一张卡纸被贴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蛤蟆店老板·金沙】 赐你姓金。 大统领模样很是骄傲,说起话来女儿姿态十足。 球状闪电感受到反馈到身体里的精纯能量,十分舒服得抖擞身躯,像是刚洗完澡的小狗狗。 “哇!开疆拓土了喔!” “对你有帮助?” “不知道诶,但是我确实感觉,自己的实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台阶。”球状闪电欣喜,话也多了不少,一边在金元身边飘荡,充当火把蜡烛,一边内视新功能,像是刚收到礼物的孩子,格外讨喜。 “有什么新功能吗?”金元询问道。 “不知道喔,最高权限不在我自己手里呢。”当归很是委屈。 “有也是,你毕竟是一段程序。” “诶……”炮灰系统感觉自己的程序形象傻了很多,再没有当初刚登场时的聪明睿智了。 可恶! 智商滑坡哩! 金元走在原始森林里,这里的植被格外高大,她在其中有些像啮齿动物,但是脚下踩出来的冰道却让她拥有着强大的能量储备,长发飘逸,女孩气场深厚。 这世界光怪陆离,作为入局者,必须要镇定,树立威信,若是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觅食者怎么会放弃捏柿子的机会? 当然,大统领不觉得自己会翻车,哪有这么多深海怪物会出现在群山之中? 地图上用红点标注了割藕狗的位置,金元闲庭信步,同时也在配置自己的武器。 她并不时候用棍子作战,尤其是盘龙棍,不管是羽翎挥舞还是乌鸦祭祀重砸,都不是她能学来的,自己的特点是阴狠、残忍,而非真正的暴力、凶猛,所以对这些重武器不太感冒。 那,用什么呢? 金元想着自己用什么凶器合适,另一边保持着饥饿感的墨镜小狗苏醒了,它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小城,这里,似乎是乱葬岗,街道上风滚草成群结队地穿行而过,它就像是乞丐一眼,睁开了厚重的双眼。 他喜欢乞丐和妓女,或许那少年很早之前就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似乎并不会青云直上,因此总是深耕悲伤的身份,如今墨镜小狗也无法逃避这宿命,回到了曾经下九流的岁月中。 黄金虾。 割藕狗很累。 我到底是如何成为的虾饺? 他痛苦、挣扎、犹豫,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从他的身体里溜走,茫然笼罩在他的周身,他现在的人生就像是垃圾堆里的泔水,腐坏,发臭,没有价值。 生活并不如意,尸体cos生命。 割藕狗被掏空了,他对木乃伊产生了亲近,他的精神世界被彻底击溃了,作为一条虚伪的、伪善的、狡诈的、邪恶的、令人作呕的狗,他拿不出任何东西来说服自己振作。 高大的城墙阻隔了内外,这是一座生活措施一应俱全的城市,墨镜小狗虚弱地咳嗽着,浑身的烂肉叠在一起像是弹簧,来回行走的身影穿着灰黑色的衣服,弓着身子、蒙住眼睛、慢腾腾地来回街道,在这里,自由的是风滚草,它撒丫子狂欢,嘲笑一切如摆件般的生物。 割藕狗打着哈气,巨大的幅度让它的下巴脱臼,墨镜小狗身子骨软绵绵,它迷失在了这片深渊之中,动弹不能。 这任务应该怎么做呢? 金元手上有两只蛤蟆,他们一动不动的,球状闪电忽悠忽悠,给出了探测结果: 【孤寡孤寡蛙蛙蛙:时间坐标定点】 【阳光彩虹粉哈嘛:时空弹珠,随着抛物线的改变,能穿梭到不同的时空面。】 不错。 这两只蛤蟆就像是【穿梭键】和【返回键】,至于用法,那无疑是为墨镜小狗准备的。 打开你的记忆吧,让我看看完完整整的你,从最开始到现在,每一秒的时光都算数。 金元拧开黑色蛤蟆的罐子,把那“呱呱呱”乱叫但不会动弹的赖克宝放在身边,然后将那沉默的、喜欢乱跑乱跳的小青蛙捧在手心上,以后看了看星空的排布,准备着时空穿梭前的准备。 “小家伙,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球状闪电展开辐射场,今天,有烟花绽放。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章巨人与搁藕狗的对峙 “唔唔唔!卖烤红薯噜!三块钱一斤哇!” 【请记住自己的时间,并按照自己的日程表做事。 【任何迷失在时间乱流里的人,都无法回到最初的状态。 【时间工程师手持金属手杖,背着皮革工具袋。时间学者戴着金丝眼镜框。时间旅行者手上拖着蛤蟆。时间孤儿头上会悬停编号。 【欢迎各位穿过时间迷雾,来到我们这个小镇。】 金元先是听着耳畔的叫卖声,随后才听见的时间穿梭规则。 袁辖成为天使之前,就是时间孤儿,它在时空中没有跟脚,找不到他的过去和未来,但是因为他的迷失,所以也遗失了大部分有用的信息,目前大统领对这里发生的事件,知道的并不多。 少女身穿棕黄色斗篷,还有一个黄色的条纹报童帽,她的模样缩水到十三岁左右,圆头的猪头皮鞋可可爱爱,短袜刚过脚踝,碎碎的斜刘海看起来青春活力,球状闪电游弋。 大姐大现在的形象描写怎么如此扭曲? 竟然有些该死的可爱? 可恶啊!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炮灰系统不想挨揍,它想找妈妈。 很简单的小县城,人流量不算密集,看四周的建筑,大约也就八九层楼高,看着有些老旧,四周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那么得宜人。 割藕狗在哪里? 金元手提包里面装着一个淡蓝色的仓鼠摩天轮,里面有一只蛤蟆在不安分得蹦蹦跳跳,大统领步伐轻快,眼睛亮晶晶地四处看,空着的右手很快就握着果蔬汁,小拇指上勾着一个礼盒,里面装着鲜花陷的酥饼。 快乐~ 完了完了,魔怔了! 大姐大微笑了! 不会要杀了我灭口吧? 不对劲不对劲,魔幻至极! 哦? 金元回过头来,眉眼弯弯,但并没有发言,目光仍旧在搜寻些什么,秋千也上去荡荡,木马也骑一骑,眼眸清澈地看着漂亮的云层,感受着自己缓慢的呼吸,心绪逐渐宁静。 淡白色的云,好像是,一团一团得,松散成温暖的模样,她静静地数着,目光动也不动,陷进着致密的天空中。 有终点才有意义不是吗; 大统领厌烦了这种发散,她金属疲劳了。 “大小姐——” 炮灰系统想着措辞,近上前来。 “讲吧。”金元淡金色的眸子瞧着球状闪电,还是那副购物的模样,慵懒、松散,咬字润,听着顺耳。 “那墨镜小狗的风筝,卡数上了。”球状闪电小鸭子站定。 “那又如何?冷艳瞧着不会?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得,是我家大姐头。 炮灰系统不敢说话,金元观察了片刻,搁藕狗在树下委屈巴巴地看着,绕着圈儿叹气,眼巴巴地瞧着风筝,又心疼又害怕,不远处少年插兜,他的风筝飞得最高。 “小布丁,需要帮忙吗?” 少年有搁藕狗一个头高,说起话来的时候胸腔共鸣,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可惜是虾被煽了,不然着绝对是好苗子。 “我……,风筝卡住了。”搁藕狗低声细语。 他来春游带了零食,没吃几包被偷了,放风筝没飞起来卡住了,委屈地像只双面龟。 “哦?船舶的发展历史?你这张印面很有意思呀?”少年双手插兜。 废话,他四肢不协调,这要是爬树,多丢脸啊? “是的呀!我很喜欢它们的演变过程,就像是第一支上岸的鱼,不知道自己会改变陆地上的生态环境,这出海的帆也会在很久以后察觉,原来最隆重的渔获,是新大陆的发现。” 搁藕狗目希冀。 “嘿!我叫【海洋鲨鱼辣椒】,你呢?” “哦!我叫【搁藕狗】!” “搁藕狗?好!以后你跟着我吧,我喊你啵啵鲨!” “为什么呀?我不想改名诶。” “你不是喜欢帆船吗?鲨鱼和帆船最配了!” “不——,不行!我叫【搁藕狗】!” 墨镜小狗推开了高大少年的身子,跑开了。 “诶!跑什么呀!”海洋鲨鱼辣椒看了看搁藕狗的背影,又看了看树杈上的风筝,他挠了挠脑袋,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看了看自己在天上飞的风筝,咬了咬牙,爬上了树。 这次初见,他还不清楚就此认识了一个冤家,开启了互相伤害、守望相助的历史进程,但……或许不知道也没事。 已经结束了。 生离死别。 搁藕狗跑远了,他蹲下身子喘气,这是阴天,雨就要落了,思想很寂寞,但幸好,小小的孩子不会想这么多,昏暗中的他看着雷蛇狂舞的天,眨了眨干巴得眼睛。 “你要替我哭吗? “那,我就不哭了。 “嘻嘻嘻,以后只要下雨天,我就要快乐~” 墨镜小狗小心翼翼地安慰着自己,这是他从小就会的事情,一路长大,辛酸苦辣自己尝,他的委屈是说不出口的,没有人给结巴机会。 “我要习惯,从人海到人海,从一片暗淡的云到另一边暗淡的云,嘘——” 搁藕狗睡着了,在树下,侥幸没有被劈死,但这段记忆,却劈开了那烂泥尘封的记忆。 长大的标志就是不说自己的过去,所有的不容易、难捱、误解都埋到了土里,表面上干干净净,深究起来也没有心事,全都消化了,不再重要。 “他的记忆有多长?” “据说有好几天。” “怎么都是些鸡毛蒜皮?” “重要的,估计早就被烧掉了吧。” 金元看着一个坑一个坑的时间空档,一一记录了下来,准备下一次调整青蛙,好好进去看看。 毕竟,虾饺的一生,哪有这么简单? 那必须是万分之一的幸运碰上万分之一的幸运,才能在万万的英雄中选出一位。 是呀,一路走上来,又要抛弃多少负担才足够呢? 金元眨了眨好看的睫毛,球状闪电一刻不停的记录,则是它的工作,大统领荡秋千,一刻不停地吃着好看的糕点,花灯、游园,她在为自己贫瘠的世界,填充些稀缺的爱。 小镇安宁祥和,除了球状闪电显得格外忙碌,时刻跟踪、记录着墨镜小狗的动向、变化以外,大约就没有特别匆忙的身影了,直到有一天,镇长的儿子在郊外做着算术题,看到了两位奇特的身影: 一位身穿迷彩冲锋衣,手持金属手杖,背着皮革工具袋,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框。 “爹——工程师来了!” 男孩起身,眼眸明亮,他的声音徐徐传开,绵延出几百公里,直至整个小镇的居民都听到,他们先后放下手中的器物,抬头看向郊外,然后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 “硬核狠人!帮我修修怀表吧!” 通风报信之后,镇长的儿子恭敬地来到工程师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只锈迹斑斑的怀表,它还在行走,但是一卡一顿地,很明显,时间已经不准了。 “时间偏差如此之大,看来这里被侵蚀得很严重呀?”学者带着白手套,他拾起孩子双手递来的怀表,目光很是忧伤地看了许久,目光细细地扫着,很是哀伤,“辛苦了。” “感谢狠人大恩大德!”娃娃行礼,工程师从工具袋里摆出架势,学者在一旁测算,两人分工明确,很快就把时间矫正。 队伍排列得很长,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找到了时间的列差,接下来的水墨功夫已经很快了,不过十分钟,队伍便散开,重新回到镇子里生活。 “那位旅行者,现在于何处落塌?” 工程师问镇长。 “旅者在千秋崖,小镇的上方。那是由地心喷涌出的磁石构成的一座岛屿,因为斥力所以在一定的高度漂浮。” 星火相承,不问归期。 “多谢镇长了。”工程师拜别此地,学者望着流动的时间,目光中隐忧:“她才在一会,阵法就有些承受不住,这是何等的气魄……” “收收心。我们与神殿平行,与这些事情应当保持中立,千万不可连累组织。” “醒的。”学者颔首,知道分寸。 金元也察觉到了两位执法者的到来,她轻盈盈地落到草地上,两位胸口佩戴着短剑的少年盘旋升空,模样一截一截地从地平线里长出来。 哦? 金元用一张白布擦着怀里的长刀,眼睛是辛辣的绿色…… 工程师、学者:阿吧阿吧…… 不是,你想干嘛! 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啊! 何况我们也不是敌人哇! 可恶啊! 金元:哦?我又不读春秋、没有道德,何用? 女孩笑容明艳,球状闪电感受到了这里的杀意瑟瑟发抖。 不是,砸了? 大貔貅:笔画真多!大姐大生气需要理由? 哦? 风吹起金元的长发,她活动了下身子,体内的血液快速地崩腾了起来,云层在她的目光中变得血红,她很静,但似乎有战要打。 【沉入海底的巨人循着时光的线索来找那缺氧的巨兽,他们在海底死死地盯着对方,还记得,在那名为诸神黄昏的时段,他们也曾这样,眼下未完成的战役,将重新开启。】 剧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启动,肯定发生了什么。 少女捧出粉色的青蛙,海底的倒影映到了星空之上,这跟草坪上的搁藕狗可以找到对应,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们之间有过盖章的约定。 【我记得你,魂灵,你说要带我杀穿旧宇,现在,你做到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没有关系。】 墨镜小狗神情严肃,炙热的火焰在他们之间燃烧,巨人目光轻蔑地看着他,然后不疾不徐地伸出了一只手臂,压迫而来! 搁藕狗面对这从星河伸出来的手掌丝毫没有惊慌,此刻的他竟然有一些凶险的模样,饥饿感让他全神贯注,残忍的目光牵动着一个邪恶的心,他,癫狂! 那从沙场中爬出来的罪恶,此刻正在少年的血脉之中流淌,他残忍地对待着自己,用那几乎不可理喻的自尊! 这就是你曾经走上虾饺道路时,具备的品质吗? 那之后呢? 是被腐化了,还是被摘走了? 虾族这片农田,无比茂盛,但农民守不住自己创造的劳动果实,无形的看不见的手会在死亡来临之前,用更加邪恶的手段击溃他们的心灵:给予希望。 真正的绝望来临前,如今,好戏登场。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一章小剧场的道具摆放 春雷,大醉,芳华是非; 她用一种卑微至极的方式,守住了自己的尊严,另一面,他也将陨落尘埃,化作不可知的小点。 就让你也为我魂不守舍一回。 女孩笑,她本就是极美的存在,现在更是艳上一层楼,匀称的肢体、灵动的身躯,当年在坝下,他骑着自行车,初次相见,彼此间只是一个照面。 幸会幸会。 女孩笑,不可方物得美,那年光影斜坠,断壁残垣依然可以坦然面对,走在这条游牧人走出来的道路上,她指尖划过风声做的琴,远处的曙光轻盈舞动,如薄纱一般铺展开,丝丝缕缕。 “困于这红尘一隅,可有想过什么来生再遇?” 法师仙风道骨,蜕去华发之后雌雄莫辨。 “先生,我就这一条命。”女孩很认真得说道,字字铿锵有力,“我的路是自己走出来得,旁人不可沾功德。我的命是自己活出来的,哪有什么神明庇佑? “这一战,我想好了自己的更替。都说知音难觅,可我有,都说友谊珍贵,我守住了,都说前路莫测,我却搏到了前途似锦。现在,为什么要因为所谓的爱情缺失,判我无归期?” “只是觉得可惜,应当再添一笔。”法师不动声色,仍旧是圆满的姿态。 “谁的笔?那乞丐儿?”女孩娇艳,笑得颇具深意,“您呢。遗憾吗。” “别处有残缺,因此便上不了这般严苛的境界。你可知,天上有一条完美的河,里面的故事臻至化境,金黄色的厚河起伏,那便是我们始终在追寻的境界,却也是凡人所不能窥探的境界。 “但或许,传奇正因为这些遗憾才能得到吟唱,否则,这人的故事完美、荣耀到文字都黯然失色,我等又如何去聆听?彼时,到底是幸事,还是遗憾呢? “高处不胜寒呀!”法师仍旧是圆润得表达着,她有情绪,却形容得不沾染,如此境界,心是定的。 春秋,浩然正气弥漫。 “您是希望我彻底摆脱那墨迹的追杀吗?”女孩身披七彩,长发安然,她的目光盯着法师,对方慈悲得瞧着天上的云,“那里是人间的缩影,这里是毛笔浣洗之地,不同的。” “去更高处看看,闻道可矣。”女孩闭上双眸,初阳温暖,大道无情,它按照客观的定律缓缓转动着,众生的欲念给它穿了一件又一件厚厚的衣服,倒影里有少年洗耳恭听。 不可思议。 少年施施然坐起,睡眼惺忪,隐约还有几滴泪,祂的手心握着一枚珠子,里面有整片世界的缩影,清水荡漾,还能瞧见其中那汪池水在荡漾,随着涟漪的散开,画面越来越清晰,直到少年在其中看到了自己。 乌鸦祭祀瞧着天穹上的大象,金发女子在一旁落座,有红衣拖着托盘,里面放了两件小物,其一是河马,其二还是河马。 但是品种不同,一只叫倭河马,一只叫柚河马。 “两位,选一只吧。”女孩站在桌沿,仪态端庄,笑容和煦。 道不可算尽,更高处不可站立。 光元素微微一笑,“你家的娃娃入局,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尽兴便好。”金发女子喝了一口热汤,目光开阖,笑而不语。 远处,时光流动,光怪陆离。 岁暮之都,品格高洁,有雀飞起,扑翅扇风起。 她是舞蹈音乐和爱情之子,前路在那,她并没有走,而是在等待,如今,终于瞧见了孩子回头,走这条归家的路。 榕树,庭院,此刻娃娃站在月下,踮起脚努力得伸手去够,目光希冀,他生的明艳,周围的保姆、奶娘瞧着笑,一字一句慈爱的很。 “母亲,为什么月亮跟着我走呀?” “因为它爱你。” “诶!真的吗?”小公子在庭院里游走,目光锁定着月亮,它澄澈干净,周围是一圈幽幽的光,光色收敛,娃娃张着嘴,目光凝望,转也不转。 “当然了。”公爵夫人半蹲下身子,她温柔至极,鼓励道,“电影之所以能够脱离舞台剧的影响,在于它发掘到了自己的【镜头语言】,就像歌剧并非【音乐】和【舞蹈】的结合,而是找到了自己的【桥段】,艺术是彼此联系又彼此独立的。 “月亮爱你,爱的却不只是你一个。能够爱人的人,也绝不会仅爱一个人。所以,你应该爱月亮,却并非仅仅如此。” “我……,月亮。”小男孩又一次来到了庭院中,对夜空伸出了手,但这次的手势不再是摄取、拿捏,而是抚摸。 新王登基,一啄一饮。 灯塔,是光的故乡。 去月亮吧,去月亮上看看,在那样庄严的地方,再问问你心中原始的欲望和梦想。 公爵夫人抱着大胖娃娃,祂安静地笑了笑,环着母亲的脖子睡着了,祂还是回避了一些事情,就像是披甲的战士,绝不能在沙场里赤手空拳。 是编剧的无能吗? 为什么每一次到关键时刻都要机械降神? 蛐蛐们不明白,胜利应该是自己争取的,只要和斗兽场的勇者一样杀掉对面的同类,自己就能够在尸骸累累中取得荣耀,可为何每一次厮杀都没有解决,都会出现一个神,把所有的一切都引向既定的结局? 他们就像是一具鱼骨周围的荧光细菌,可以不断变化的细菌,不能改变的是鱼骨,细菌们只能尽可能的争取时间,把曝光留在自己的身上,却无法阻止鱼骨作为主体来完成它所携带的使命。 那么…… 云层滞留出倒影,北极,极品微胖美少女正在地上呼呼大睡。 “啊啊啊啊~冻傻啦~” 牧化神鬼哭狼嚎,然后呆兮兮地又躺下来继续睡,嘴角温热的口水结成冰,粉红色的围裙编织的左右开叉。 海牛:不是,姑奶奶你来我这来看病来了? 北极,海浪,风暴掀翻了海洋五兄弟的船,柠檬小狗的奋力一搏撞到了南墙上,同时,金元也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她看着巨人与搁藕狗的对峙,那少年不清楚,自己在未来到底会得到什么结果,它所栖身的文明,也并没有善意。 明月漏光,墨镜小狗从泥地里爬出来,他千疮百孔,破碎的镜子照不出完整的镜子,他也找不回诺言去正身。 我是谁? 现在,那巨人又一次参与了他的顿悟。 日月动转,如何才能在白纸上,为我添一笔? 搁藕狗的功名利禄心与心死如灰碰撞,他的灵魂被剥离了身躯,两种剧烈冲突的情绪在此刻交织,但墨镜小狗不是金元,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掌控这种能量。 走向哪里? 他只会等待,在一个又一个苦难面前展现自己的无能无力,金元在一旁吃着全麦面包,他好奇墨镜小狗的过去,但历史残酷在于,它永远在盘算你的现在,不允许动用那些来自于很久之前的能量。 是你害怕吗? 墨镜小狗有些骄傲,可他找不回来了,自己跟月亮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就跟这个逐渐冷酷的世界一样。 巨人的手掌迫近到了少年的头顶,可怕的气压就像是完美的剃肉刀,墨镜小狗的血肉开始纷飞,它们完整得纷飞离开,剩下那具金黄色的骨架,随后骨血又被蒸发,去掉层层雕琢之后,显露出那道幽兰色的灵魂! “我为王者,万中无一! “我为王者!撼天震地!” 墨镜小狗睁开眼,目光清冷地扫过天际,巨人的掌心纹路在他的视线中清晰可见,他在宙宇之外,深蓝色的星空就像是一颗巨型蚕茧,清晰的纹路在搁藕狗的眼中镌刻! 一爪!—— 墨镜小狗目光锁定掌心,随后狠狠地穿透了对方的手心! 这是…… 巨人转动了巨大的头颅,星空外他是那么得诧异,疼痛感让他察觉到了变故的发生,淡蓝色的鲜血在金元的注视下流淌而出,彼时,她笑得如沐春风。 球状闪电慢悠悠地转动着,两位规则执法者侯在一旁,并没有看出来门道。 要完成多少任务,才能获得指纹登陆的条件,对于这些,金元是不清楚得,但是她知道,自己对搁藕狗的另眼相看确实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不清楚,想凑齐【柚洅】,到底需要什么条件。 血肉被平整得撕裂开,鲜血从头到脚的穿过,墨镜小狗感觉自己激活了什么属性,淡淡的血红色从他的天灵盖中冒出来,他的气息越来越重,随后化作了一种实质性的怨气。 【我说了自己跟没有关系,耳聋了?】 【你!当年的白纸黑字,你竟敢诋毁?】 巨人色厉内荏,他始终在提防巨兽的攻击姿态,尤其是现在自己一条手臂受损的情况下,毕竟如果无法解决完搁藕狗,那么自己的处境将格外艰难! 【我说,不如将这聒噪的猴子分杀如何?你也能摆脱这傻子的喋喋不休。】 巨兽开口道,显然对墨镜小狗这股能够打破平衡的力量,十分期许。 巨人三头六臂,巨兽一头二臂,但是后肢强壮,能够制衡如此之久想来某些方面还有胜出。 搁藕狗玩不来道法,也不清楚他们具体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但是他眼下的状况同样说不明白,只是似乎,确实需要一场厮杀来稳定自己的气息。 奔波、战斗…… 这熟悉的感觉; 墨镜小狗松了松筋骨,但这次,他不再被动。 【契约者,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墨镜小狗洗了洗眼睛,听着耳畔环绕的乐调,曲子很悦耳,风景很美。 【荒废,是一个美丽的词汇。】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二章血肉之路上的搁藕狗 金元袖手旁观、隔岸观火,今晚的气温她很喜欢。 真想在森林里放一把大火; 女孩笑容优美,拉伸身子的动作矫健干练,长发垂落,她闭上双眼,有个声音在对她说: “记住,睁开眼后,你见到的身影,就是你此生必杀之人。” 那声音苍老,带着些许的嘲笑,听着极其不舒服,女孩点头,随后笑着睁开了眼,她瞧了瞧云层之后的巨人,又看向巨人之后的无垠之海、高耸在山巅的一座座宝塔,塔中有无数的画像,里面画着无数风华绝代的少年。 “老头,等我来杀你。” “如此最好。我已经到了【小病我就治,大病我就死】的地步了,也不知道是你的刀剑快,还是时间的渗透更彻底。” “我便是你的宿命。”金元睁开眼,笑得别无二致,草坪上风吹,蟋蟀们还在争斗,但是大统领已经被耗完了耐心,她轻描淡写地拉开牛皮弓,朝远处放了一箭,瞬息间大火燃起,熊熊不息。 噼啪声在坏女人的耳畔响起,草坪上挣扎的小蛇撑起伞,对着蟋蟀们大喊,“小鱼快游,你的四面八方都是自由!” 火势被大风吹起,纠缠着烧了起来,火势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金元立在悬空的巨石上,球状闪电在她的身边化作一张弧形的网,在半空中拖行,火势在黄昏化作了油画,两位管理者仍旧沉默不语。 “我很快就走,但我不确定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因此会有多次犹豫,希望眼下的进展能顺利。” “我等并没有坏心思,您随意就好用。”时间工程师堆笑道,却也被女孩的杀伐果决吓了一跳。 “哦?谢谢。”金元点头,带上了黑色手套,长发收拢,球状闪电挂在身后如披风,她在原地跳了跳热身,不远处的郊外,搁藕狗目光狠戾,暴力在双眸作用于牙齿,他的兽性被彻底激发! “我宁愿这是一场梦…… “一场不用苏醒的噩梦——可它凭什么这么痛!” 墨镜小狗丢掉了自己的体面和衣冠楚楚,随后,一声咆哮—— 那是霸王龙。 金元不清楚当时他们来到擂台规则时的形态寓意,但似乎,远不只是“随机”那么简单。 搁藕狗双足重踏空中,整个身子飞跃而出,巨人的手臂被他撕咬下一大块血肉,真正的战斗顷刻间打响! 足够了—— 我颤抖血液和永远在汹涌的愤怒! “欢迎来到地狱溪组,伟大的龙皇!” 在搁藕狗踏臂登天的时候,所有规则内的参与者,都听到了这句话,甚至于龙神柠檬小狗都陷入了短暂的错愕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发生了什么? 随后众多的视线或直接或间接得来到了金元的【游戏官方直播间】,在那天际之上,搁藕狗逆上苍穹,他在星空间一路跋涉,速度奇快,纷飞的血肉浓墨重彩,他在这条回忆的断桥中,一跃而下—— 【谁都会犯错误,所以人们才会在铅笔的另一头装上橡皮。】 【那我的橡皮呢?被你偷了?】 是呀,沉默的深渊,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搁藕狗抓着手里的风筝,却无法穿过那永恒的屏障,去问一问从前。 这扇门不会再敞开了。 我冷门的像什么? 哪怕过了五年,我的视频周围也没有“作品相关”。 搁藕狗在清冷的夜睁开双眼,永夜的草原上他亲手摸到了一座又一座的墓碑,但每一座都光滑无比,无法勾起任何的回忆,他生了一双最没用的眼,在这样的地方,倔强得像是失去过什么。 悲愤、讥笑,少年站在那儿,已然丢了脸。 我的生命承载了什么? 搁藕狗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自他有记忆以来,就再没有困难,他出生在一条平稳的人生曲线上,不过五年的时间就来到了【虾饺】的位置上,兄长说,他的名字不对,要改…… 山海走的那一条,墨镜小狗在千军万马的列阵之前,身后跪倒一片,沉默的气氛中搁藕狗音乐觉得死掉的是自己,再然后,他认识了三位大贤; 或许亏欠在于,我虽知道你是珍宝,是我所不能失去的物件,却到底没有学会应该如何保养你,并不清楚该如何叫你长久。 凛冬暮色,搁藕狗怒极反笑,罐子里的灵魂飘散了出来,不可见的光被以辐射的方式释放了出来,巨人瞪大眼睛,感受到了可耻! 你作弊——! 你他娘的不守规矩! 他胸口憋了一口气,窝囊气! 但是那双足狂奔的霸王龙并没有给他机会,他高高跃起,朝巨人的肩膀撕咬而去! “下流!” 巨人站起身来,大片大片的光倾泻而出,巨兽抓准时机瞬间用脑袋袭击他的胸腔,庞大巨物之间的战斗是不符合逻辑得,他们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结构在战斗,烈度一下子就上升了好几个等级,而在这种级别的碰撞中,霸王龙节节高升! “啊啊啊啊啊!” 搁藕狗双足冒火,他的视线里一片空白,墨镜小狗就像是一位田径运动员,不顾一切的冲刺,热浪扩散开,金元走到烧成灰烬的草坪里,抓了一把焦土。 【抓一把白垩土吧,它会告诉你,在那遥远的过去,这片土地上发生的过往。】 金元瞧着它,目光一动不动,嘴角露出微笑; 机械降神吗? 她确实能轻而易举得改变眼前的解决,但此刻,她想给蛐蛐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你死我活得厮杀,直到分出胜负。 当初乌鸦祭祀说要快速得教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规矩,但首先,她必须来到自己这个世界的顶峰,其次,才能越过界限,去感知另一个维度完全不同的法则。 如果,我是说如果,1+1=3呢? 温热的空气里裹挟着若干不屈的灵魂,金元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在星河之上,那里霸王龙将延伸的手臂看作了自己的盘中餐,渴饮血,饥嚼肉,他一路杀了上去,杀到万丈之高、星河之上。 贪婪和暴力在搁藕狗的瞳孔里写满,他短小的前爪强壮有力,头骨的咬合赋予了它可怕的冲击力,这一龙族最完美的猎杀机器,最凶狠的食肉种族带着它不容侵犯的意志,穿透了九霄云层。 它的愤怒是莫须有的,它的故事更是无从谈起,但是这一切堆叠起来的战斗力,终究还是改变了这一段剧情。 野火在他的记忆里燃烧,霸王龙在天梯之上爬行,滑落的焰火在身下腾起,金元用白布擦拭着掌心的水晶玻璃,“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当归张了张嘴,没有说实话。 金元倦怠得打了个哈气,巨物之间的碰撞缓慢而无聊,这种层面的战斗完全考验预判,就跟海上的战船一样,变化没有陆地上那么多样,能根据对面的情形及时应对,相反,往往是迎难而上,以力破之。 巨龙的脚掌踩在坚硬的肤质之上,尖锐的利齿沿途撕咬着,情绪主导了他的神魂,呼啸而至的浪潮不断冲刷着他的骨骼,蔚蓝色的星空越来越浑浊,搁藕狗的全速奔跑持续不了多久,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墨镜小狗的这次挺身而出,有什么意义呢? 他还是这么喜欢飞蛾扑火,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倾尽所有,闹出重大动静。 愿望? 他的愿望是什么? 金元还在看,她并没有参与其中,没有从一开始就参与其中引导,确实是她的失职,没有亲近这张剧本的主角,但是那封闭式的草坪,有什么好自己参与的呢? 一个残缺的自己,如何拯救另一个残缺的灵魂呢? 所以她更希望看到搁藕狗傻乎乎地站在山头,大声地呐喊,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然后她如职业杀手一般出现,这就是她的做派,但显然,这霸王龙没有那么直球。 再来一次,你也没有完成自己的心中所愿吗? 金元不是很在乎所谓的【指纹解锁】,因为只要主线任务出来,乌鸦祭祀想做,就一定会完成,不需要她来代劳,或者说,金元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要这么做。 但,墨镜小狗给了她很多信息。 霸王龙缓慢得散步,那条残缺的手臂与他缠斗了个两败俱伤,那激烈程度完全不值一提,就像是奄奄一息的老头和牙牙学语的幼童之间互殴。 【你会为你的盲目付出代价!】 【我早就付出代价了!现在,不过是我回来揍你一顿,解解心头之恨!】 霸王龙低吼道,目光中写满了不甘心,到底是什么时候输的? 是因为我走上了这条既定的道路! 在我放弃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我的结局,命中注定! 搁藕狗数着自己身上的缺口,凑不齐! 他的命运被篡改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霸王龙气喘吁吁,他很累,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他每走一步,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潜力,血泪滑落,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哭泣,从前所有给予他未来的赞美,都在快速暗淡。 “兄长,我终究还是没有戴上王冠……” 搁藕狗为什么能够成为功虫? 因为潜力,因为他还有潜力做王! 那些“斩将、夺旗、登先”的人,为什么失去了这个名额? 因为他们的潜力到头了,虽然有功,却也不过是万户侯,是准王,但是搁藕狗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大将军,统帅,在山河死前更是成为了“最年轻的千户”。 他有极大可能性成为王,甚至是皇! 可他竟然只是个准王…… 墨镜小狗的身上,没有功劳,他配不上功虫! 如果仅仅只是准王而已,你凭什么做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告诉我!你为什么只是一个准王! 搁藕狗嘴角淌着血,似笑非笑,他大哭,嚎啕大哭,鬼叫,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情绪肆意妄为! 墨镜小狗找不到症结,他继续昂扬狂奔,撕咬着脚下的血肉,那是他曾经签下的魔鬼契约,也是他人生后半段的转折点,他让自己能够以准王的身份统帅虾族,却也因此失去了成为王的资格—— 搁藕狗,你兑现了自己的天赋吗? 你完成了上一代的嘱托吗? 我—— 没有。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三章全新世界观的变动 金元烧的一把火,顺着草地在手臂之上燃烧,火势汹涌,如饿虎扑食。 搁藕狗之所以能够与这条巨人臂膀厮杀的有来有回,其一当然是自己的爪击撕裂了大块的手掌,诱发了巨兽与巨人之间的厮杀,使他无暇增援,也让这条手臂与巨人本体的联系减弱,避免痛觉过度刺激大脑; 其二就是这火焰,它强行扭曲了这条手臂的摆幅,让它维持在僵直的姿态,否则巨人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这条手臂没了,搁藕狗就只能坠落、摔死,立刻就同归于尽。 这火焰才是手臂必须正面面对搁藕狗,不能鱼死网破的底气所在。 在烈火的燃烧范围里,搁藕狗的状态日渐萎靡,它失血过多,内脏如铁水一般被融化了,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痛不欲生,但是到了这种地步,它的身体似乎也明白了墨镜小狗的意志,开始疯狂得压榨潜力。 这是最后一战,同志们,不论胜负,我们都要死。 死吗…… 好熟悉的称谓。 漆黑的夜晚,深红色的霸王龙在星空之下战至终章,脱落的牙齿象征着他的攻击手段失效,热量在他的皮下组织中涌动,墨镜小狗泪水朦胧瞧着轰隆作响的小行星上,那里,是他所不能达到的终点。 就这样,结束了吗…… 搁藕狗身躯摇摆,意识涣散,他的肚皮破了个洞,大量大量的热气从里面逃离,他虚弱的笑了笑,却也知道,重来,很好。 我已无法再面对自己的狼狈,就像我们当年,谁都没有率先承认失败。 热量汇聚在一起炸开,连环的爆破夺走了巨人的半截手臂,痛觉让他发狂,战斗频率一下子就提升了上来,却已经沦为了细枝末节。 墨镜小狗在半空旋转,他就像是被机甲抛射出来的保护仓,金元默默地瞧着它,目光闪过,其中有着别样的色彩。 “我们的记忆都去哪儿了?” “滞留在了另一个世界。”当归回答得很快,“所有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纯洁态】,没有了记忆的支撑,可以最大程度得兑现自身的直觉天赋。 “但是在梦中,有一个拿着笔在画画的小孩,等他的蜡笔画满了所有的地方,我们就会得到相应的记忆。我也是一样,远程的输入端不断给出代码,我也将逐渐成长。” “他的梦想是什么?” “或许,您应该先问问他脑子里的孩子,当纸张被画满之后,会呈现出怎么样的画卷。” 今天的炮灰系统似乎进化了很多,变得自信了。 金元看着它,没有说话,但是从今天开始,失去记忆的孩子们,都将长大。 那么,到底是谁把谁算计了? 还是说我所有逃避的课程,最终都会因为这张考卷,让我一一复习回来…… 老头,你的离开,确实教会了我很多。 自从乌鸦祭祀不再主动世界岛文明之后,金元确实感受到了全方位的压力,但是她在其中也获得了几乎拔苗助长的疯狂蜕变,已经彻底从曦徕文明的天命之人,转变成了能够与天骄笔画的顶梁柱。 此刻金元的灵魂深处,那奇怪的漆黑烙印剧烈挣扎着,扭曲得无法分辨具体模样。 “欢迎来到死亡学院!记得感恩,为我流干每一滴血吧!罪孽!” 【判界者!诛杀!】 两道不同的声音。 当时乌鸦祭祀说,高维世界的常识就要学习一万年,她不清楚那是否是对自己而言,但是跟那个诡异世界的争斗,她完全依靠本能,但是就算如此,却也不过是苦苦支撑,完全没有支撑。 到底…… 要学习什么? 金元有种无力感,但是作为一方领袖,她又必须保持镇定。 墨镜小狗跌落,金元穿着闪电披风跳跃过去,如蜻蜓点水般格外轻松,但是碰触到的时候并非实体,而是一张靛蓝色的二维卡纸。 这是…… 金元伸出手去接。 【搁藕狗:主角命格】 【愿望:找到一把遗失在沙漠中的吉他。】 在这里等着我嘛? 卡纸融入了大统领的掌心,身后两位时间规则者看到这道身影消失后松了口气,但是在另一个世界观,牧化神微微偏转过来脑袋,神色有些诧异。 这是怎么做到的? 艺璇走到云端,财神在那站着,“不喊【哈基米】了?” “笑死,我极品微胖美少女跌倒你都不扶一下,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你。”牧化神俏皮道,在树洞上留言:“神明大人的蛙蛙去凡间旅行了,喜欢在七夕节孤寡孤寡的叫,希望大家善待它。” “最近还出去玩嘛?” “当然要见一面啦~ “我与旋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却不是独一份,这让我心里很难接受。”牧化神打了个哈气,显然还是很困。 “人家不说,不代表没有。何况,两条线挨得近,本来就不是独立的世界观。” “只是不算服气。但或许,这也是命中注定。”艺璇大大方方得,没有在其中怄气,只是想不通,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想着她看了看大地深处,那里,已经结满了蜘蛛网。 ———— 搁藕狗在管道之中爬行,时不时用舌头舔了舔潮湿的鼻子,耷拉的耳朵贴着脸颊,短小的四肢快速交替着,精致的面部笑嘻嘻得,似乎永远都不知道哀伤。 它的胸口被画笔染上了一颗红色的心脏,它在这里奔跑、玩耍,远处似乎有一些直立的怪物。 “神殿的候补生今天来选择契约吗?” “是的,今天是她们获得自己名字的时候。” 神殿的神灵有选拔标准,候补神灵会随机获得序列称谓,比如:银河、朝阳、彗星,候补的神灵都要选择契约物,不论是动物也好,植物也好,非生物也好,到时候她们的神灵级别,就靠这契约物来奠定,自然,她们的名字也凭此获得。 序列名艺璇是最熟悉的,毕竟她的名字也是序列号,但是她的这个序列很高端,寻常神不清楚,何况财神又是神殿轮值的大帝君,这就使得清楚艺璇底细得,少之又少。 某种情形,序列名字好用,尤其是没有被用过的序列名,相比于所谓的:【星光七世】、【银河九世】,像艺璇这种一代名字就可以省略掉代际,不受诅咒、污蔑,岂止是多一条命那么简单。 财神或许也是一个序列名; 对于这些,小神灵们知道得不多,她们的毕生愿望,就是获得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真名,从而进入一个全新的修行境界,毕竟权贵玩的游戏,生来不知道,那这辈子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得为妙。 神殿,盆栽星,这里是契约的地点,组织者们还在测试装置的密封性,避免泄露出多余的信息,这样会对一些孤儿成员不公平,毕竟一个社会的奖惩制度失效了,陷入混乱便是迟早的事情。 青山依旧,作为一艘小型星舰,盆栽星享受了最新的科技,而且名号继承于一艘功勋星舰,因此哪怕是第一次被启用,规格却不低,在众多的关注中名列前茅。 契约是一套核心为魔法侧的装置,因此所谓的科技作用,更多是锦上添花,但某种程度上而言,它也有着学院的作用,越是高等级的星舰,候补神明的受重视程度就越高,相应的,地位也会越高; 因此,对于能够在盆栽星上契约的候补神明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儿,毕竟能够进入一个相对高规格的契约圈子,对以后的帮助是不言而喻的。 “盆栽星四号。” 穿着碎花裙的女孩笑看着手上的信息,作为出过功勋、英烈的星舰,她当然清楚自己的分配走了大运,毕竟它说到底还是新星舰,所以并不能承载特别重量级的契约,需要通过不断的尝试、收集数据,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会有真正的青年才俊到这里来契约,但是名字的寓意是实打实得,因此,这无疑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 女孩甜甜的笑着,其它候补神明也不是瞎的,盆栽星三号一造出来就是中型,因为二号星舰太争气了,作为一艘传奇星舰,三号同样备受关注,并且很争气的成为了功勋舰,这使得盆栽星四号的规格,远超一般小型舰。 一艘传奇一艘功勋一艘满誉,这个名字分量还是很重的。 在欢欣鼓舞的候补神明队列中,有一穿藏蓝色长裙系瑰红色围巾的少女,穿一双个圆头小皮鞋,皱巴巴的白袜至脚踝之上,发丝自然卷,头戴式耳机,扮相干净,肩头卧有只白鸟,口衔绿枝。 嗯…… 要契约什么呢? 纤细的手指翻过大致的类型,看了看对它们的介绍,如果不合适可以换星舰,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毕竟学院的圈子也要看你能不能进入,如果连契约都失败,或许还是选包容度更高的地方学府,或许还能直接教你二次考学的经验。 盆栽星内乱,她们大多都并不相熟,但因为盆栽星,所以都七嘴八舌得议论了起来,这个过程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避免仓促换星舰,大多数获得星舰资料的候补神灵都会先到公共区域吃饭,但如此紧要的关头,大部分契约者都没有胃口,更多的是交换手上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契约对象。 围巾女孩很困,她看完了,似乎不是很满意,犹如她爱着耳机的姿态,所以围过来的女孩儿少,眼下时间不是用来交际得,直到一位参观者来临,其它候补神明都围在一起,只有这白鸟女孩孤零零,因此她壮胆前来: “您好,我可以跟您交换下册子吗?我想了解下。” 哦? 长裙抬眼,耳机挂在脖子上,她看了看眼前的来者: 她身上斜挎着一个小木箱,背后背着一个画架子,头发简单的扎在一起,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得眯起眼睛。 “你好……”似乎有些意外,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围巾女孩处事稳重下来,与她交换了册子。 【星盟号】 《先行者导航模块》:硅基生命契约物,云朵屋出土,某大星文明的传承衣钵…… 刚第一眼白鸟女孩就被吸引了,因为球状闪电告诉她,这很重要。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四章棋盘游戏的卡品规则 曾有人警告灯塔看守人,不能长时间倾听大海的声音,同样,在这风声中浸淫太久,你也会精神失常,乃至产生幻听:你会觉得,那声音中仿佛存在着某种密码,一旦被你察觉,它就会从深渊中无可挽回地召唤出魔鬼。 小阁楼里财神翻了翻书页,牧化神撕开散称的小面包,看着上面的发霉情况,一下子委屈涌上心头,怎么都安慰不好。 “坏了?”财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听那“呜咽”声。 “是的。”女孩心里难过,却还是故作坚强。 “买个包子吧,来得及。”财神微笑,瞧着艺璇,心下一叹: 是美得。 所谓美是分境界得,妆容美、服饰美、唯美、长得美、生得美,这是奇才之前的境界,艺璇是超模得,但是在框架内一切重新开始,她这条命,长得美。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魅力: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部分神灵都不愿意评价对方的容貌,这和养气是一样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大部分又属于“天赋”,只要妆容美就算登台面,身后有天狗排队,到了服饰美,那就是用钱养出来的,算是狗狗眼中的“最美”。 唯美带着些气质和后天培养,大家闺秀、体态端庄,所谓独立,遗世独立,这种美就不需要“对象”了,自己立得住,站得稳,有杀伤性。 到了“长得美”,这基本上就是无可挑剔的美,只是养气“漏了”,并非“生的美”这种完美无瑕,却也是可以上奇才一档的存在,于可能性宇宙中,近乎奇迹; 甚至于放到外边,那也是稀缺物,哪怕是绝色的身边也少有“生的美”,大部分也是“长得美”围聚,说到底,“生养”和“孕气”一样,是凡俗的登天路,是最残忍、最质朴、最简单也最困难的大道。 严苛算起来,南域有几位君子,几位风华绝代? 都不过是简化、稀释、寓意改变,说到底,眼下灼羽的盘子上,也承受不住如此级别。 “听说你去抽卡了?”财神见牧化神还在纠结,笑着开口道。 “当然,想看看新的命格面板里有什么东西。据说棋盘就要开了,上赛季的攻略刚出来,讲的就是【卡面】”听到熟悉的话题,艺璇也没有继续伤春悲秋。 哪有美而不自知的? 寻常人见到你就惊叹、赞美、挪不开眼,你身边的蜜蜂、蝴蝶这么多,哪有认识不到自己容貌的时候? 说到底,在这个不愿意说“丑”的时代,只愿意花鸟鱼虫、寄情山水得,说到底还是不自信,残酷些就是上不得台面,比不得妆容美、服饰美对自己外表的炫耀,比不过唯美的落落大方,更没有长得美所涉猎的琴棋书画。 牧化神一身白,年纪小,体态收敛,她并不自恋,因为她很自信,全世界都喜欢自己,只是分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她也不问什么“我长得美吗”,毕竟有眼睛的都知道,她的容貌,无双! “现在还太早,知道些规则就行了。跟那位乌鸦祭祀交谈的如何?” “打过照面,不熟。”艺璇微微皱眉。 长的好看的,从来不忌讳谈论容貌、外表此类,除非你囊中羞涩,才会拒绝“旅游”、“装修”的字眼,因为你清楚,都是装逼,很自然得都咽下了表达欲,除非是社牛。 海牛:是的,我经常社牛,毕竟春天到了。 牧化神见过乌鸦祭祀,但记不得,尤其是记不得轮廓。 只有装饰品。 祂似乎不存在一般,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团空,可又明明记得,当时有一个神棍在自己面前,把那风头抢了。 艺璇想不明白,但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不会过多投入,转而来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问道: “不都说厚积薄发嘛?这本来就是我积累底蕴的时候,我就这么放弃六张卡面的筛选嘛?”牧化神很是不服气得嘟囔道。 【卡面】是棋盘游戏的玩法,也是棋主身份的锚定,所有进入游戏的选手都可以选择六张卡面中的一张,一紫、一篮、两绿、两白,定调之后将与其中一张开启棋主战场。 紫卡是低紫,实力强大,但是一般选手根本养不起,没有草原你养马,没有大海你蓄蛟龙?你需要对彼此有强大的认知,才敢选紫卡,大部分人够不上这个门槛,所以信息很少。 蓝卡也是一样的,但是艺璇觉得自己可以挑战一样,所以格外上心,首先是蓝卡的身份背景,豪门跟寒门的性价比不一样,给的待遇也天差地别,牧化神觉得,寒门的秀才书生,自己应该可以拿下。 绿卡就是大部分棋盘游戏的选择对象,待之以礼、许之以利,借助契约,好好相处,基本上不会有叛逃的可能性,而且绿卡有两张,挑选把握更大的一位就好,基本上不会有差池。 相比之下白卡是最差的,基本上只看年纪小,自己慢慢培养,却也是下下策,无奈的结果: 颜色毕竟代表了【潜力+实力+影响力】佐天命,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天命的话,只要能培养到紫色,基础颜色都会是绿色,白卡最多也就培养到中蓝,如果有天命掩盖,那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对赌,你也不清楚面板属性会如何,所以直接忽略便可。 艺璇抽的【面板属性】就是资源库,每天可以抽一次,每月可以锁定一张命格牌,不锁定的话每五天自动刷新,最后所有的锁定牌便是玩家进入棋盘后的候选资源库,如果锁定牌不足六张,则视为放弃参赛资格。 牧化神之所以要去莱茵城做主神,说到底,也是为了接触更多的信徒,扩大自己抽命格的资源范围。 “别玩了,还有好几年时间。我劝你,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找蓝卡、绿卡上,不如找找有潜力的白卡,毕竟游戏前期,白卡对你唯命是从。培养到后期忠诚度高,放心。皇帝身边没有太监,如何制衡朝堂?”财神老神道道。 “虽说以后紫卡、橙卡也难上殿宇,但白卡培养到极致,命格更上一步也才中蓝,我是真怕他动脑子,说到底,再忠心也没有什么用。我要赌天命白,这得什么运气呀…… “何况,真要说天命白,后者后期给天命,那也不值当。命运改变,忠诚又要两说……绿卡培养到高紫,这样的宦官才堪一用。”艺璇有自己的理解。 “你呀,命运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你现在是没有遇到挑战,真正的命运之战,有什么用什么,卡品不代表全部,忠心为最。”财神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哎呦——我手上的歪瓜裂枣白卡都够不上,现在莱茵城有大怪物,我去硬碰硬,吓人!” “富贵险中求——所以呀,我才要你去找。绿卡以上只是贵,——钱不是问题。自己培养出来的白卡信徒,才是你作为规则神的底气所在。” “好啦——”不再玩树洞,艺璇打了个哈气,显然命格的属性面板困扰了她很久,她摆了摆手,自己去琢磨去了。 “盆栽星有契约仪式,你去做主考官吧,也算对你的考验。”瞧见她的性子,财神不再多说,摆了摆手。 “好。”艺璇点了点头,心烦意乱得离开了批注的丹殿,此刻手机里突然跳出一个视频,一条小狗表情可爱:“oi!你,你要不要考虑下,收养我啊?” ———— 小狗在花坛的边缘爬来爬去,它想逃,却又不知道应该逃往哪里,墙角挂满了蜘蛛网,它可可爱爱地蹲下,尾巴在半空中扫来扫去,黑黑的眼珠子里写满了忧愁。 今天,它又开始了写日记,抽屉里的书没翻几页,只觉得幼稚,但是看着它获得的荣誉,小狗狗硬着头皮又看了下去,可直到最后也没有感受到惊喜,怅然若失,后悔。 这是一本不值得看的书,这是一个不合格的翻译。 集训队里吵吵闹闹的,小狗狗长袖善舞,它生来就是做这个的,在环境里如鱼得水,但它的内心空空荡荡,自己从一个牢笼被收押到另一个牢笼,三年又三年,它自由的心被蛊惑得发慌。 神明是否真的眷顾我呢? 我的表现有没有通过考验呀? 忧心忡忡的年纪,想博一个圆满,但说到底,也就是徒劳无功,小狗狗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它焦虑得排成一列,在集体中扮演着合格的成员,恍惚间,它也忘了,自己到底有什么出类拔萃的能力,叫自己如此想出去看看,展示展示风采。 可是…… “搁藕狗。” “汪!”小狗狗出列,昂首挺胸。 “你啊,姿态都不错,会被契约的,不要太着急。” “是!”小狗狗应答,然后回到自己角落,自顾自听着耳机里的曲子。 中转的时候他没有逃掉,几个月的努力似乎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失败,他并非鸡群里的鹤,不过是那不安分的心蛊惑了自己,心潮澎湃,但是童年的岁月历历在目,他总是坚信,自己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那…… 哪里出错了呢? 搁藕狗瞧着阴沉的云,那是模拟雷暴的前夕,一声一声的劈落,它被催眠似的入睡,然后在光滑的实验室里梦游,它并不清楚自己的命运会迎来怎样的转折,就像金元去了【星盟号】,为那块《先行者导航模块》而努力。 【搁藕狗:主角命格】 【愿望:找到一把遗失在沙漠中的吉他。】 金元还是回到了主线剧情里,尽管她不知道吉他到底遗失在了哪片沙漠,所谓的主角命格又有什么用,但是球状闪电所需要的《先行者导航模块》,绝对可以增强它的能力。 想着白鸟少女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有关于它的描述上: 硅基生命契约物,云朵屋出土,某大星文明的传承衣钵,据说是某种高维生物的组成部分之一,目前尚未确定这种物质的真正信息。 标签:生命,子个体,不可探测,神秘,未定种。 有意思。 金元很确定自己选择的正确性,所以在来到【星盟号】之后,她就提高了跟球状闪电的交流频率。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五章剧本设定与牧化神的野望 契约论的前提是,所有人都是理性的,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什么都可以谈”,但这显然不符合真实的社会情况。 暴力机构、政治协商机构、经济效益机构,它们笼统得构筑成了一个完整的文明,艺璇在财神身边耳濡目染,但是想在棋盘游戏中拔得头筹,太难了,毕竟,她没有自己的传统势力结构: 神明应该如何主导凡间呢? 惨烈的暴力革命,可以推翻一届长久的政府,甚至可以打击在本土扎根的地主权贵,但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学、艺术家,知识分子、学者、研究人员,乡贤、祖望、大德,他们在民间的地位是不受影响的,甚至会因为政治权利的真空,从而更上一层楼。 学院派作为对历史影响深远的派系,哪怕在乱世都能独善其身,即便是饱受质疑、受到批判却仍旧可以借助自身的根系对当代政府指手画脚,甚至是递出内参,作为神灵,知识分子、学院派,这是祂们需要拿下的固有领土。 很显然,年轻的牧化神并没有自己的宗教团队,她没有一个稳定的民族蜂巢,可以让她经年不朽,哪怕是遭受一蹶不振的战败,也能修养生息、卷土重来,甚至用“伤痕文学”、“圣战时期”、“宗教典籍”来激励,创造更加强大的神眷。 当然,这些要求目前来说有些苛刻,艺璇毕竟是神灵,还处于成长期,甚至于是高速发展阶段,她甚至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神明”: 在这个坍缩的时代,财神给她最大的帮助,是建立三观,建立古代完整得、不受影响的价值观:从更高层面来决定利弊取舍,世界观:真正的世界格局,人生观:天赋上限和后天努力方向。 多少豪杰撞南墙,凡俗之躯诋毁神明,早早承受天谴; 几多绝色在盘子里面挑大粒黄豆,葬送终生; 又是岁月中的抉择,一步错步步错,求个安稳,苦了半辈子,钝了半辈子,用一纸长约,活成了搁藕狗。 牧化神有无限可能性,她的路很长。 当然,知识的重要性是“量身定制”,资源的“及时性”和“留存性”各不相同,毕竟吃螃蟹的时候,步骤再简化,也是繁琐的,对于财神而言,牧化神就是一张底牌: 战争分两种,一种是你就算赢了,也不过是获得下一次跟别人继续战斗的机会,另一种是一战而定乾坤,争与不争,就要看赌徒们对手上绸带的态度。 飞船上的苏家、叶家显然是“练兵而争”,但是财神更加需要的是显然不露水的一击毙命,他这个位置忌讳“争”,因此要努力让别人“争不到”,艺璇显然是很好的实力展示窗口,她在,旁人就知道,赢不了。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再当代,后世又听不见画本,可能真的无法感受到这种在史书上或许没有几个字的财神,到底有什么样的能量。 去盆栽星之前,牧化神先是去看了战神,带着财神的手令。 提问,财神的地位更高,还是战神的地位更高?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直觉问题,财神。 为什么? 因为暴力是在不被断被结构得,是昙花一现的,再如何猛勇的虎狼之师、一代兵王,给他二十年、五十年、七十年,那也不过是过往云烟、一抔黄土,但是财富的留存性远超百年,和平的情况下便是千年也无所谓; 再者,独裁的军政府向来是不长寿的,一旦让文官掌权,没有任何的政治实体可以忽略经济带来的影响,甚至于他们的上台本就是为了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而民选政府中,具备强大影响力的,一定是商人而非军人。 财神座下跪死多少痴男怨女,破灭了多少情爱幻梦,战神门下如果有这些徒子徒孙,攻城拔寨实在是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作为大帝君身边的亲信,牧化神象征性的递过去了手书,可算时间都不足半分钟,礼轿就已经准备好,迎了出来; 不过这次是巧了,战神正要出门。 “伯伯好。”牧化神乖巧行礼,挑不出毛病。 “上来说吧。”战神对外不苟言笑,却也不算威严,显然,姿态已经足够平和。 “好嘞。”艺璇打蛇上棍,显然也清楚,自己明面上并没有更好的身份。 “卡皮吧啦~卡皮吧啦~” 铃声响了,牧化神刚忙挂断,随后察觉到尴尬,嘿嘿地笑了笑,“伯父——,嗯,献策来的。” “莱茵城的事儿?” “是的。这个古老帝国势力盘根错节,蜘蛛网般共呼吸、同命运,这不是我能下手的时机,如此便回来了。 “所谓一辈人一辈事,他们都是上一代神灵的部署,名义上又是万户侯。【非神明血脉不可王,非军功不可侯】,他们一辈一辈大院子弟,感情自然好,我想要做的,就是把他们请回封地。” “如此等老一辈死后,年轻一辈没有了共同的利益,你再分而治之?这确实是阳谋,搭配【推恩令】,你很快就能获得自己的封国了。”战神一眼看透。 最坚固的城墙都是从内部瓦解的,最牢固的同盟是妇女之间的手帕交,因为它真正影响历史,继承人战争才能决定一个帝国的未来走向。 “现在倒在哪个环节了?” 战略很重要,比军队的粮草都重要,是定心丸,决定了战争打到什么程度后“收手”,毕竟政治的目的是“赢”,而军队的无限制使用会极大得压垮经济,所以在战略没有出来之前,军队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训练。 “很多,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清楚有没有对手。” “现在那飞船被分成了三分,一份被对方收入囊中,一份由第四天灾盘踞,你的那份,他们的隐藏规则还没有结束。” “是的,而且观赏区和操控室都被他们拿下,这不是好消息。” “你如何定义自己呢?虎口拔牙?” “我以为,应该是虎口夺食。” “哦?”战神看了眼小姑娘。 “我的对手可能并不强大,或许只是偷腥的老鼠也说不定。”艺璇笑道,落落大方。 “嗯。你且去闯,神殿的军队,应该会在你立功之后下方。这次主持工作,万不可去纰漏,否则规则上,说不过去。” “我不会破例的。”牧化神说得很认真,随后又噗呲笑了出来,打开树洞,发了条帖子: “既然大家晚上这么高兴,我也来高兴高兴。” ———— 《剧本》: 剧本用于保护入侵者存在感,当剧本存在空白时,填写内容能顺便篡改当时得背景、设定、因果,该篡改结果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只要合理且被承认存在便会成效。 羽翎抛着手中的银币,随心所欲的猜着正反,顺便看了眼,那泛黄的古籍,如今不知多少年,生锈的长剑,也不知还能不能再锻出锋芒。 不过眼下,并不是沉溺于伤春悲秋的过往之时。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呀; 少年起身,目光清冷洁白,气质轻盈洒脱。 雾散,云开,天明,白昼。 【焕洗星夜·羽翎,特制卡·(卷轴)火痕僵尸,第二形态(青史)念都贤者】 好长的一串头衔。 羽翎站在风中,眺望远处山峦,眼下,世界岛文明的最高权限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不过辅佐的系统不再是球状闪电当归,而是他的月老系统。 虽然系统功能匹配不合适,但是作为完整的本源系统,作为控制媒介来介入《序列之门》还是很合适的。 蟹族三大主神:枰戥神、酆泽堃,紫幽神、大爱无疆,冥主神、苏青酒; 羽翎当然不会觉得盖亚星的桥段就此落幕,这毕竟是可能性宇宙的底蕴级势力,沧溟神的参与程度就不低,没理由象征着秋裳的那一位就跟真空似得,这并不符合之前盖亚星的倾巢而动,但紫幽神的鬼方呢? 不过,鲸鱼座的事情无疑是沼泽,眼下羽翎也不想自讨没趣,免得到时候因果报应,轮回不爽,再让自己无法拔蹄,因此他只是防备,并没有主动去拉扯这条线的意思。 此刻,另一边荒原之上,一轮烈阳当空,在这里,可能性宇宙的女主角同样是等候多时。 【满城尽带黄金甲·顾年,特制卡·(卷轴)远古巫女,第二形态(青史)黄夜大帝】 女孩头戴羊绒毡帽,双手带着厚如熊掌一般的装饰品,她的视线垂在一朵小黄花上,随后目光灵动地往天上瞧,悠悠白云流浪,她并不发表言论。 当了这么多年的背景板,她的路越走越窄,显然,眼下想争一争,至少,把名字改回来。 驼铃声晃啊晃,女孩眉心间的吊坠盈盈流光,她的身上有内敛的霸道,这位鲸鱼座的三大主宰之一,将把那段属于巫族的历史带回来,只是不清楚,还有没有大剧院,让他们登台。 【雨儿轻轻飘,心儿似火烧; 【那是谁的泪,在脸上轻轻绕; 【石对雨的爱,就像蓝的海; 【虽有万千语,不知怎么去表白……】 守候多年,辛苦了。 顾年还是那么美,美得天地失色; 她是可能性宇宙唯一的绝色,是这片动荡世界里,唯一的纯净。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六章你说盆栽星上走丢了一条狗? 天光破晓,死给你看,哭给你听。 搁藕狗双脚趴在墙壁上,吐着舌头望着天花板,眼神里满怀期待,似乎在等待红色批驳的落款。 它把自己玩得不合群了,像是个坐轮椅狂飙的瘸子,又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孩子,这里的规则它不适应,弄的自己好狼狈,那些复杂的曲线,小狗狗看不明白。 永远、一直,这些幼稚的字眼跳出来,一幕幕像是从前。 小狗狗摇了摇尾巴,他的爱是那么坚定,哪怕没有回应却也始终等待,只是他不清楚,这个世界不喜欢小狗,也不喜欢摇尾巴的天使。 “这世上,真的没有救世主吗?” 搁藕狗眨了眨眼,紧张地舔了舔鼻子。 “没有。”少年吐息道 “那,是谁摸了我的脑袋?” 小狗直勾勾地看着窗外,他缩在角落,慢慢地也不看了。 “我,我可走喽……” “去吧。”少年虚弱地点了点头,他抱着自己的木吉他,还有流着血的上臂,走了一条不再回头的路。 这一别,算不算事与愿违? 我也想回到从前,在那灾厄面前,护你一回。 不见,不用送,——不回; 以后,莫要为我生愁。 少年长的清秀,也有一条平步青云的命,他发出了炙热的光,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活成了哑巴。他们都失去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对象,于这红尘嚣嚣的地方,繁华落寞了。 可笑可笑,如此短暂的光明,竟然要三年来债还,拿五年来铺垫,拿一辈子来遗忘,我是否非要与它了断,才算登堂,进了高楼? 在牧化神到盆栽星的时候,看了看手上的名单,有报告说,少了一只契约兽。 “一只狗?”艺璇很是惊讶。 “不对,是一条——” “再抓一只就好了,无须大惊小怪的。” 牧化神揉了揉眉心,看着一旁还不曾离开的神官,睁开眼说道,“怎么了?这只狗,很特殊?” “是的。原本应该很重要,但现在,似乎又不重要了……” “打什么哑谜?”艺璇行事作风强硬。 “他,本因为与一位契约者是绝配。但是那位契约者去【星盟号】上了,所以,就算他契约不出去,也无碍,上面已经不关注了。” “原来如此……”艺璇颔首,显然神官的担心,在于自己愿不愿意出面。 作为主考官,他如果直接上报到主神殿,当然是无伤大雅的,可牧化神若是不愿意出面,丢了一只契约兽,还是之前重点关注的盆栽星号,那么这里的相关人员,都要领一份严重问责。 “先调查,然后再搜捕,并准备补救。记得,立刻上报!” “明白。”神官神情松弛了下来,心里石头落下。 这位神灵,似乎没有那么难接触。 有些事,她做和艺璇做是两种概念,就好像是家里的陶瓷掉了,如果是下属、外人,就算是口头上没有什么,心里也会记上一笔,可要是小外孙打碎了,那无疑是更担心孙儿有没有受伤的。 艺璇出面用自己的身份走流程,那真的就只是走流程而已,甚至因祸得福,有了交流的话题,可以套近乎,但如果她做甩手掌柜,把事情打包上报上去,盆栽星号那么多届学生,随便来一个报复,他们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牧化神当然不是省油的灯,财神主政,她又不是政治白痴,眼下这个事件,有三种处理方式,其一当然是甩锅,把自己摘出去,但是对于她这样的身份而言,平庸就是原罪。 其二则是借助这件事,把自己融入当地的利益链条,既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没有谁敢暗地里穿小鞋,而在明面上,谁又敢给财神近侍使绊子?如此她很容易镀金。 当然,这种做法容易染,而且也不高明,所以艺璇的做法虽然简单,但是大巧不工,反而借助这件事情,让自己在更高层面,也就是神殿的中高层里露了个脸,为以后调动资源的途径,打打基础。 至于责罚…… 就盆栽星的规格来说,这件事大概率属于降维打击,只是运气不好,不大可能是内部管理问题,就算有,想脏她也难,因此,这一下顺水推舟,打通了诸多考量。 只是这逃走的契约兽,到底是哪里来的? 【搁藕狗】 【一只可爱的小狗,据说是上帝身边的天使,想兑现传说,需要遇到天命之人。】 【标签:生命,子个体,不可探测,神秘,未定种。】 原来如此…… 绝配? 跑了个天命之人吗? 艺璇好奇,好奇天命之人的模样,它们到底是三头六臂,还是蛇身人首? ———— 溪水旁落花盈满,青蛙在荷叶上见两条鲤鱼: “孤寡孤寡蛙蛙蛙!” “不嘛不嘛可达鸭!” 鲤鱼在吐泡泡,另一边来了只左摇右摆的、抱着自己大脑袋的黄色小鸭子,憨态可掬,大眼睛很委屈。 “孤寡孤寡?” “不嘛不嘛!” 听着它们的交流,两条大鲤鱼就像是荷叶底底怪物,张开嘴可以吃下它们,硕大的身躯游弋,浪潮浮动,岸边的少年压低头上的毡帽,锐利的目光扫过池塘,眉眼里沁满了杀戮: 有人折了他种在沙漠里的信标。 “去哪儿?”中年人目光斜视。 “找那个自动贩卖机系统问问,现在外面的情况。”垂钓客气质阴寒。 第四天灾发展久了,彼此的业务都会有重合,就比如这个自动贩卖机系统,它现在做刺杀的勾当,顺便打探打探消息,已经不再局限于做一只终端的销售机器,而是把触手伸到了更上游,甚至是来到了毫不相关的领域。 不过所幸,这张擂台里似乎没有杀手系统、最强炼丹系统之类,否则冲突肯定不小,这也是第四天灾们彼此会发生交集的必然性,因为都想成为全能系统,或者因为一些合作协议,共生发展。 垂钓客因为身上的热劲,脱掉了自己防雨的蓑衣,他蹲在自动贩卖机身前,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调动,唤醒了人工客服。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垂钓客】 【登陆中……连线中……请稍等】 这是系统之间的连接信号,非第四天灾就算完整了前面的所有,只要不是系统持有者,就没有办法发现这些隐藏功能。 “刚想要找你。我最近接到笔大额赏金,是去无迹沙漠,杀一条狗。它身上或许有天命,小心行事。” “——,我刚想问你擂台赛的进展。”垂钓客一字一顿,说话略显吃力。 “很神秘呐……,也不知道是哪位黄泉碧落的手段,在如此林间小道放一个捕兽夹。自认倒霉了。” “这也是好事。高山,有高山的好处。”垂钓客似乎生理有恙,看起来咬字很吃力。 “是的,过早的摊牌就跟抢车位一样,不论如何,都有一席之地了。”自动贩卖机系统轻轻颔首,随后回到主题:“无迹沙漠,去吗?” “我怕遇到形无痕。这个地方,跟他太配了。”毡帽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据说他没有进来,……” “你,确定吗?”垂钓客双眼微眯。 “……,应该。”自动贩卖机系统沉默了片刻。 他并不想卷入漩涡的中心,怕最后被撕得粉碎。 垂钓客沉默了半晌,半蹲良久,直立起身: “我接了。” “……好。”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想吃一片黑巧。”垂钓客将西服抽直在肩膀上,头上还是那毡帽,神情吊儿郎当,看起来动作轻松了不少,显然是切换了存在感。 无迹沙漠…… 这世上的荒漠里,就没有简单的。 自动贩卖机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之前在池塘边垂钓的中年人微笑着继续抛竿: 所谓,心静自然凉。 神殿啊,这又是一卷什么世界观呢? 青蛙和小黄鸭走远了,两尾鲤鱼游散了,中年人摘掉耳机,不再听里面凄怨的故事,手上的小辣条吃完,嚼了片口香糖,来到自动贩卖机面前指纹识别。 其实第四天灾跟第四天灾的交流,并不需要双方同意,只要彼此系统确认完身份,就会形成一个聊天框架,然后双方系统就会悬浮上空,成为类似监视器的记录仪,而非打电话一样,拨过去、接通。 这位黑衣人的系统等级更高,对系统的了解更彻底,因此很快,自动贩卖机系统就又一次来到了这片芳草凄美地。 “发布无极沙漠的人是谁?”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动贩卖机就瞪大了双眼,“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 “认识我?那就好办了。说吧。”中年人好笑道。 “不认识。只是觉得像。”自动贩卖机收敛气性。 “哦?随便了。说吧。”中年人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就好像是一位大明星,海报贴在了四海八荒,因此也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神殿的内政部发的。应该是一位扎根很久了的前辈。”想了想,自动贩卖机给出了已知的信息和猜测。 “是吗?”中年人双臂环抱在胸前,做沉思状,随后又不经意间问道,“飞船的格局还好吗?” “目前比较稳定,都没有敢轻举妄动。但北方来的一些嘻嘻哈哈的乐子人,很影响我们的生活稳定。”自动贩卖机提起这个,语气有些古怪。 “明白了。你觉得距离结束,还要多久?”本来应该结束话题,但中年人末尾又问了一句。 “哎……不好说。”似乎是觉得双方气氛缓和,贩卖机说了些废话。 “没有去南面看看吗?那毕竟是隐藏规则的地方,不参与参与?”中年人摸着下巴,态度亲和。 “进不去的。只要我们往南走,规则就会随机生成无生机区域,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愿意投入资源了。”面对中年人的盘问,自动贩卖机系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瞧见他的配合,这位高大威猛的壮士也没有为难,点头后离开了对话空间。 看着他的消失,又看了看自己目前的【在线】状态,自动贩卖机有些无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了,对面的第四天灾全都是榜上有名,甚至有几位鼎鼎大名,而现在,甚至都出现一尊序列,这对于贩卖机来说,无疑是亚历山大,毕竟他的触角已经散播出去了,跟这些角色交流,一个不巧就是死无葬生之地; 福祸相依? 够了吧,他的小体量,不敢折腾,所谓的好处,自己也要有命去拿不是?第四天灾跟第四天灾的差距,有可能胜于鸿沟。 擂台规则太小了,又太深了; 深处? 那些地方,就连他的系统都不敢深入,又岂是自己敢起心思染指的?但愿系统等级更上一层楼之后,能换一个词牌名。 贩卖机系统摇了摇头,另一边的中年人继续回到河岸边,悠闲地喂养着池塘里的锦鲤。 他啊,安心做一位过客就好了,再多的,点到为止; 舞台上已经足够拥挤了,想要一席之地,非要头破血流不可。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七章搁藕狗与吉他 少年手背上扎满了针孔,三四个吊瓶输着液,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窗帘拉开,白光一束在他身边柔和成了橘黄,一双柔弱的左手贴在病床的护手上,右手白皙得手指划过屏幕,看着小巧的字体一个又一个地从里面跳出来,这般用心良苦,是一封情书。 顾小狗亲启: 许久不曾与你联络了,我是下九流,与你黄金米虾颇有渊源。当年龙虾、白鳌在的时候,我问你,是否愿意走我走过的路,接过那旗帜,往南墙撞去。你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追问,如今我还记得,你的成绩单,我看哭了,到底是何等的胸怀,才能这般决绝。 我很后悔,没有善待彼此的相遇。 一路向北,这是条通往悬崖的路,眼下似乎风波过去,一切都已经平息,可我总觉得心不定。我们有无数次相遇、别离,有过无数段被迫抛弃的历史,在这些回忆里,我们都溺死了自己。 天呀天,它暗了,在这样黑的夜晚,我好想你。我不应该单枪匹马得陷入泥潭,你们远比这些所谓的经历重要,可惜,走散了,我永远的失去了你们,把曾经全部抛飞。 感慨良多,思绪万千,提笔泪泣,不知应该如何表达,笔墨点点,就像是我曾经难产死掉的这些岁月,都沉淀吧,都冰封吧,全都窒息吧…… 我永远怀念你,我的骑士,我歌颂你的单枪匹马。 逃兵,搁藕狗,写于无迹沙漠。 黑的墨水越写越淡,但终究还是撑到了最后的关头。 顾小狗靠着枕头,他的力气被抽干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目光憔悴,浑身除了呼气用的力以外,他近乎瘫软。 戏子唱的京城,跟我看到的,好不一样。 顾小狗泪水在脸颊上滑落,他无法感知自己身体的情绪,只知道他的悲伤,逆流成河。 昨夜,孩童们对着长明灯许愿,风声将这些期许带远,在这样幽怨而空洞的夜晚,顾小狗正在抢救的最后阶段。 【您知道的,我是动物。 【您知道的,我是自私得、污秽得,但也请您清楚,让我站在这样的地方,在那孩子用生命高喊出来的愿望面前!—— 【是的,我自惭形秽,眼下,面对我用尽肮脏手段取得的果实,我唯有沉默。就如他所愿吧,我的愿望是,实现所有人的愿望。】 中年人在【造访区】跪地痛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富贵,像个娃娃一样说出这些幼稚的话语,他又哭又笑,一张脸扭曲成两半,也不知,是哪张脸在笑,哪张脸在哭。 长夜漫漫,顾小狗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他说不出话来,这个不愿意将就的少年用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换来了不妥协的现在,而他的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用最后的善良换来的。 长明灯里面的愿望像是一条升腾的巨龙,他钻入空中,落入男孩的心中,它为他争了一口气,续了一条命,毫无疑问,这是奇迹。 顾小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信,念着念着,笑得有些可爱。 已经不知多少遍了,他似乎都能看见搁藕狗写这封信时的模样,笔记里面的浓淡、弧度、力度,这些他都能看见,而且看得很清晰。 是的,他和搁藕狗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算得上不熟,可就是这仅有的碰面,他们的关系一步一个台阶,但是这段高速发展时期之后,别离同样猝不及防。 只可惜,我是被迫做了这个英雄。 光顾小狗闭上双眼,靠着白色的枕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喉咙就像是吃了槟榔一样,胀痛得都咽不下去。 看着窗外,看着蓝天白云,顾小狗空荡荡的心灵似乎想要找寻些什么,但他一个混子,有什么经历好写呢?看着信纸,他沉默得拿起笔,在对方留下的地址上,反复得画着下划线。 你去那边,是有什么使命吗? 就像我舔龙蛋一样。 顾小狗捂着胸口,全身心得沉静到了梦中的世界,淡黄色的阳光在他的枕边留存,它就像是狗尾草,轻轻地挠动着自己的鬓角,效果类似于催眠,一点一点的,唤他进入了梦乡。 这是我的日落; 黄沙厚重,把天都压弯了,搁藕狗在里面爬行,就像是风雪中的头狼,开辟出一条可行的路来,土黄色的小狗就像是哪白发厚实的巨狼,在自己的征途里砥砺前行。 那把…… 沙漠里的吉他。 此刻金元在星盟号候场,并不清楚那条狗,开启了自己耗时五百多天的征途。 青黄色和橘红色交织,这就是搁藕狗所能看到的世界,在这里,有一位更加成熟的青年来过,它在这片狂暴的世界,留下了自己的吉他声。 “我的旅途结束了,泪水告诉我,这段友谊已经结束了。” 他在大海的中心,拨动着手里的琴弦,黄沙大漠,他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搁藕狗许久不见,但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他的名字。 丢了影子的小狗在风沙中蹲坐,它化作了石雕,木然得很彻底。 就算是它都没有听过几次他的吉他,那少年是他挥之不去的阴霾,是笼罩在天上的阴影,是曾经自己最炙热的瑰宝,那片世界似乎是因为他而存在,也因为他的出走而消亡。 他的出现,贯穿了他的迷惘和感伤,他的离开,也吃掉了搁藕狗一般的灵魂,似乎没有什么比他的出现更能让自己振奋,小土狗想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却全都以遗憾告终。 “我来,看你了……” 搁藕狗没有身份,只是说一些很平常的话语。 很久不见了。 “你,还没有离开这片旧大陆吗。”少年额前碎发,说话的语气近乎安慰。 “你觉得,我怎么忍心……你是最懂我的人。” “我想了很久,明白你的心死了。” “明白,然后呢……你并没有来找我。” “懂!我太懂了!” “然后呢?它不还是碎了吗?你连渣都没有给我留下。我们什么关系?它不一样的!”搁藕狗想表达什么,它激动得站起身子,像猴子一样说话,“你是不是觉得,你就可以这么一走了之?!” “没有,我不忍心你一个人战斗。” “你做好自己就够了,我不是来揭伤疤的。我不配拥有这样热烈的友谊。”搁藕狗哭笑了片刻,摆了摆手。 他没有情绪。 丢了,全都丢了…… 他苦笑着跌落在黄沙中,就像是考古学家,面对从前的遗迹,除了想象以外,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物是人非,手上的遗留少之又少,徒增烦恼。 “我知道,那是你的根,说你的梦,是你的生命。你的幼稚、童趣全都因为这一份偏执的幻想,我也应当是它的守护者……” “它是我自己亲手打碎的,与你无关。”搁藕狗吃了片小饼干。 当他这样怀旧的人儿,开始自己手动删记录了,就说明从前与现在之间,有了深深的隔阂,全新的生命之间,除了身份、贫穷和失望,再也没有传递下来的了。 “我已经没有勇气了,我对世间的一切袖手旁观,我活成了老畜牲,冷血、无情,我完全抽离了那些危险的领域,把自己包装进了合格的商品之中。 “我来找你,也并非是想旧事重提,做什么大英雄,想要获得荣誉、完成理想、重新幼稚下去,不过是房子破了窗户的一条狗,想要找什么东西来替代原先,打了个电弧到厂家,问问原先玻璃的规格尺寸。” 搁藕狗情绪稳定,它把所有的从前都连根拔起,现在比之从前,他丝毫没有失败,唯一的不如的除了灵魂,就是他始终忘不掉的那位青年。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理解,也明白你的用心。我也已知想做能让你满意的事情。看你能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回来,我仿佛又一次认识了你。”少年波动了琴弦,他永远青涩、腼腆,守着自己的底线。 “呵呵……,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仍旧是从前那个只会空想的狂徒,所有的光芒都在迅速暗淡,那些意志生锈,发霉!我,空荡荡!” 搁藕狗还是那双眼睛,却又似乎不同了。 这是他从前的眼睛,那是一双想一出是一出的眼睛,那是一双手上还有筹码的赌徒的眼睛! 这场隔空对视,是两位虾族当代领袖的雄心壮志碰撞,只可惜,隔了一场生与死的时空。 他的道德感没有了,他的底线、原则抛弃了,他的坚守、疯狂被打碎了,他的理想和未来被解构了,他对生命的定义软化了,他的心信仰了罪恶,他的皇冠极快得败给了岁月。 我本以为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呢; 原来所谓的底蕴,也不过是尔尔。 搁藕狗听着那声音,明亮的目光不屑且仇恨的望着楼宇之上,那是垂钓客,他身穿锦衣华服,目前看不出底细,但大约不是系统持有者,应当是其它形式的第四天灾。 能听见? 天际,这位接下刺杀任务的少年目光好奇地转移了过来,显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眼前的这条土黄色小狗,看起来似乎并不值得注意。 天命? 他瞳孔微缩,随后不再过多的猜测。 众所周知,南域是一个能量边际考核严苛的区域,因为逐明之眼给的是有限度的自由,什么都可以妥协,都可以交易,前提是你付得起代价,给得出理由,因此南域最不缺奇迹,也不缺稀里糊涂的转场。 吉他声远了,搁藕狗忍着恶心继续前行,半空中垂钓者皱眉,不知道应该如何刺杀,毕竟自己突然就从第三空间,也就是所谓的暗处,来到了明面上,毫无疑问,就“刺杀”而言,他失败了。 强杀还是离开? 这一照面所产生的变故,给垂钓者一瞬间就逼到了墙角,此刻他也才算真正明白,风险和利益是同一枚银币的正反两面,跟第四天灾打交代,一定不能有占便宜的想法,更不可心怀侥幸。 垂钓者思虑良久,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吃了米的消极,被无数个便宜,引诱到了机关的面前。 杀不杀?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八章何为文明与搁藕狗的遗骸 草木成灰,少年沉默且狼狈,他的身上看不见期许,搁藕狗就那么冷淡地跋涉在荒漠之上,就像那虔诚的赎罪者,所有的努力都倾泻到了一方空洞之中。 我的爱,被谁埋葬了…… 燥热的风吹开少年额头的碎发,他有些魔怔,失神的模样却又像是什么都记不得。 “您好,旅客,我能与你交流吗。” 有发着光的小人出现在墨镜小狗的面前,他和善,笑容充满了魅力。 “您,想知道些什么呢?从我这具干瘪的身躯里。”小狗狗垂头丧气,又哭又笑,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的怀才不遇和郁郁寡欢都不过是自我欺骗,这条路上,他所有的评价都是公正的。 “我想从您的口中,聆听您身后的文明,它是什么模样的。感恩您的分享。”沙漠里发着光的旅客极具亲和力,哪怕是那种胆怯的目光,都没有降低搁藕狗对他的评价。 “多谢,请允许我想想,顺便,也请您包容我的牢骚。” 少年醉了,晕乎乎得,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在沙漠中站起身子来,模样俊俏,显然,他把自己捯饬得足够体面。 发光的小人引导着他,慢慢的,他似乎来到了礼堂前,慢慢坐到了高脚椅上,面对着空荡的席位,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没有答案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人们不会接受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总是不断的诉说着【答案】、【惊喜】、【结果】,我所身处的星球不会为了一束花儿停留自己的脚步,不会全身心投入寻找的过程,他们不要【信息量】,要的是【结局】,只要能抓到老鼠,你是不是猫都不重要。 “但在我看来,强调结果,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你必须粉饰、装点,用一个美好的结局来掩盖那屎一样的过程,所谓的【伟大】、【神圣】都是赋予结局的,就像是在挑战极限中拿过无数奖牌的国家,他们可能并不喜欢体育、探索真理,喜欢的只是荣誉、奖杯,还有排行榜上象征着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游戏是第九艺术】的话语甚嚣尘上?因为他们需要为自己堕入陷进的愚昧找寻借口,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游戏】作为【艺术】的独特内在,所有的艺术都是在帮助我们找寻自己的内心世界,它会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升华,不论是建筑、文学、音乐、舞蹈、绘画…… “艺术是没有标准,没有答案的,因为它改变了一个人的内在,但这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 “电子游戏因为【需求、商业】这套理论,被死死的捆绑住,被束缚住,它没有逃离出一个模版,它从一种准艺术形式沦为了被发泄的载体,它们并没有利用好【交互】来创造全新的艺术形式。 “是的,艺术需要一颗心,一颗敬畏之心,你会敬畏这个世界,你会敬畏文学、音乐、舞蹈、绘画,你会被它们深深的震撼,你会敬畏,并且可以很自豪的告诉所有人,你被它改变了,但是游戏呢?没有人会敬畏游戏,欣赏、赞美……是的,他们对一种艺术,高高在上。 “天啊?你敢相信吗?人竟然会把这样的一种形式载体称之为艺术? “五百年前,当一个人在哲学领域杀死神明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秩序崩溃了,上帝死了,但是人仍旧需要心灵的寄托,他们需要一个答案: “他们就像是被主人用锁链拴住的狗,曾经这些畜生觉得自己没有了尊严,但后来他们才发现,原来自己把安全感弄丢了,然后在新时代,他们重新塑造了上帝,五彩缤纷、形态各异。 “我很遗憾的告诉各位,这颗星球上面并没有诞生文明,他们的所有行为都遵循着【奖励】、【获得】,他们无法接受自己花了时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各位应该都听明白了,他们的人生的毫无意义的,因为生命,无法被定义! “物质的欲望是没有尽头的,他们的精神、时间已经被商业化蚕食殆尽,不会发呆、不会思考,他们就像是垃圾桶,摆放在高档的餐厅里、剧院里、甚至是野外,但再如何的外在,都无法改变他们垃圾桶的内在核心。 “在场的判官们,我很高兴他们掌握了科学,走上了这条危险且让人着迷的道路,但同时,他们竟然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觉得伸手便可触摸。是的,他们震撼,源自于他们的无知,而非作品真的具备让人敬畏的属性。 “各位,我给不了你们答案,我尽可能的陈述了这个星球上的一些信息量,作为一个动物,我的表达能力到此为止。” “感谢大使的信息量展开,我很喜欢你的陈述。”发光的小精灵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有激情,他珍惜每一次与智慧生物的相遇,这种碰撞让他欣喜若狂,看,我正在跟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生命在交流思想! “谢谢,我很喜欢你的外在表现。这就让我想到了菩萨,【见众生,用众生相】,毕竟对我这样的昆虫敏感者,您若是蟑螂,我会不自在。” “哦?谢谢您的喜欢。”发光的小精灵笑嘻嘻,他在沙漠里与他摆了摆手,随后滑向了远方,搁藕狗状态恢复了不少,但说到底,还是闷闷不乐,他虚弱的走在沙漠之中,发誓,要找到那把遗失的吉他。 遇见你,算不算我可悲? 垂钓者很确定,搁藕狗的级别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暗杀得手的,这是一场豪赌,赌注不论如何,都会让自己丢掉半条命。 果然,还是不能提前登场。 垂钓者咀嚼着口中的香果,他的手心湿润,大约是紧张得,面对这样艰难的选择,他不知应该用什么状态去面对。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脊梁之上,他半张侧脸被渲染得半透明,他说不出话来,用一种近乎直接的战斗状态一跃而下,像一颗炸弹般出现在了搁藕狗的身边。 来了,那危险的气息,终于舍得释放自己的恶意。 浓郁的杀机爆炸开来,墨镜小狗平静地伸出了自己毛茸茸的手掌,最后画风突变,它变得狰狞、细长,一副皮包骨的模样,随后稳稳地承接下垂钓者的拳头,一拧! 垂钓者的手臂被肉眼可见的扭曲得,但是强大的韧性让他像是橡胶条一般可以被随意的改动,随后他的身形在半空中划过弧度,又一次如炮弹一般朝搁藕狗的躯干爆射而去! 收缩! 搁藕狗掌心用力,可怕的指甲穿透了垂钓者的手臂,但是很快,对方的高速冲撞让搁藕狗的手掌出现了裂痕,随着发力整只手掌炸裂开来,像是无数细密的钢针往垂钓者的身上扎去,但是墨镜小狗同样黔驴技穷,他并没有匹敌的手段,胸口瞬间就形成了一块巨大的空洞! 被…… 击穿了…… 搁藕狗就像是一张薄脆的纸张,此刻结构被彻底改变,除此以外,状态、神情没有变,就像是被核辐射打断了dna的生灵,清醒得、静静得等候着自己命运的来临。 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搁藕狗虚弱地笑了,此刻他的神情格外灵动,相比于之前,反倒是“真正得活了过来”。 我等这一刻,多久了? 或许,在你们被吃掉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为自己的生命做倒数,没有你们的人间,让我反倒期许地狱的模样,在那里,我们的梦想或许不再是痴人说梦,就是不情绪,阴曹地府,有没有实现理想的土壤。 我的,理想…… 搁藕狗眨了眨眼睛,他好累,好疲惫,沉重的灵魂压的他肉身不能动弹,他就这么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随后默默为他喝彩。 干得好,干得好…… 在墨镜小狗彻底昏睡之前,垂钓者浑身颤抖地回过身,颤抖地看了一眼搁藕狗,他的身体极冷,这种可怕的温度瞬间就击溃了他的感知能力,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打颤,这种体验很不好,要死要活的,将他的意志力反复折磨。 这是什么鬼能量! 无法理解,无法揣摩的手段! “啊啊啊啊!”突然,垂钓者身上燃起熊熊烈火,他难以忍受的仰天大叫,剧烈的痛苦将他的灵魂扭曲,丝丝缕缕的黑气在他的脸上扭攀爬,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让他心神动摇,一种难以预料的恐惧爬上他的脊梁,越缠越紧! 这是一种不可化解的诅咒! 哪怕只是一丝丝,却也不是他这样的级别所能承受的! 该死的钓鱼佬,下地狱吧! 扭曲的魔爪从沙漠中伸出,它们拉扯着垂钓者的身体组织,然后你一把我一把的将之分食殆尽,这位想抢席位的第四天灾,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无迹沙漠之中,发着光的小精灵默默地看着,甚至还开心的眯起眼睛。 “果然诶!藏了这样的好东西……” 小精灵自顾自的说着,却并没有过多沾惹,在忠实记录下眼下的情况之下,风吹动着斗篷,他划着沙子离开了,显然,他尽管好奇,却也不愿意近距离观察。 飘荡,永不停歇的飘荡,在这片流沙海域,只有风在动。 搁藕狗的身躯被荒漠吞入腹中,他身躯干瘪,里面没有一滴血,天地悠悠,那道虚影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聆听这片沙海沉默的咆哮,随后苍白的五指拨动了琴弦,乐调传扬开来,悦耳、动听,没有歌词,只有调子。 你要去哪里啊? 风啊风啊,大海在哪儿呀? 音乐稀释,在它的深处,搁藕狗的骨架躺着。 白垩土 第两百七十九章柚洅、剧本、羽翎和割据宇宙 请您看看我的灵魂,祂绝没有被腐化到糜烂的程度; 您知道我是动物,我的操作系统是为了在旷野上追逐猎物所设置的,我还没有习惯文明,也无法用这样的脑子去解读真正的世界。我见过立体主义,看到了后现代主义的作品,并且真正接触抽象主义和意识流,它们等我很久了,谢谢,我也很年轻。 乌鸦祭祀闭上眼,右手捂着左边的胸口,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祂清楚,自己身体不舒服,但另一边,兜兜转转,祂又回到了自己的出发点,并且又一次喜欢上它。 看看我的灵魂吧; 我所有的骄傲都在这里。 少年笑了,笑得很快乐,这一切,似乎是因为“精神三变”: 哲学家以三种生物:骆驼、狮子、婴儿来譬喻人类精神的变化:精神会由骆驼变成狮子,再由狮子变成婴儿。 骆驼代表的是背负传统道德的束缚,狮子则是象征勇于破坏传统规范的精神,最后的婴儿则是代表破坏后创造新价值的力量。 首先,我明确一点,世界的秩序架构有它的道理,所谓的“格局”、“层次”完全是统治阶级为了自己的合法性搭建出来的规则,大多数时候,并没有高低的精神状态,骆驼、狮子、婴儿从普世价值上来看,也没有优胜劣汰的传承关系。 酒馆中,光元素听到了太多的“狮子初期,狮子中期”,祂太明白这些自甘堕落却又喜欢装点的年轻人在表达什么,不过是当话筒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中等”、“中等偏上”,以此“中庸”、“普通”,说到底还是傲慢。 金发女子看着舞厅中央的狮身人面像,那是极其伟大的雕塑,一旁乌鸦祭祀醉醺醺,显然颓废许久的状态,如今也不过是喘过一口气而已。 祂修的是灵魂,但是祂所探索的内在并不能坚定地履行完成,缺了一颗心,缺了养气,最重要的是,祂已经没有理由,步上这条天子之阶,履行君子的袍泽。 五年呀…… 也算是沧海桑田了。 “我以为,你会跟着他们一起骂。”金发女子笑意吟吟。 “哦?如此,那我不就成【狮子前期】了?”指引使打趣道,“如果是祂,当仁不让,祂向来喜欢在有话语权的时候登台,但我就像是被火烧过的匹诺曹,身边太多的声音,我的耳朵沸沸扬扬得,烂了。” 光元素已经接纳了这位不速之客,如今情绪缓和,倒也能说三道四,谈天论地,此刻懒洋洋地看着四周的变化,松了松筋骨,“您挺不容易的。” “离得越近,审视越多,面对一个完美主义者无时无刻的盯防,再美丽的镜子都注定要碎裂。《窄门》说得还不够正确吗?允许吧,原谅吧,去相遇吧,你没有办法期待,就像是王候贵胄的贴身侍卫,只有如此,才能护住所有的美好品质。” “您误会了。我感叹的是,这个位置从空着,到慢慢有了身影,渐渐有了留存。我并不期待什么,只是恍惚间,它所占据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了。” “那么,未来会发生什么呢?还是说只要牌面不清晰,你就一直坐在这里?”金发女子目光美丽。 “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我便想多看看。留点可能性吧。” 光元素显然不打算吃激将法,祂是绝不能轻动得,何况这个世界索然无味,与其深陷泥潭,还不如就像摆件一样,说不定浑水就要变得能看了。 牧夫座空洞很大,它就像是结冰的湖面里,那最大的窟窿,因此里面下的钩子也多,其中【编号:mdy-】所代表的并非某种单一世界观,它是剧本的核心: 可能性宇宙的建立,是一次谈判,是域外对灼羽讨要的封地,但是它跟【上三令】又有本质的区别:首先上三令说到底还是【灼羽】的一部分,只不过是不受彼岸天的统治,规则核心被替换成了【禁令、命令、道令】而非【逐明之眼】。 可能性宇宙也是一样,不过这里仍旧有【逐明之眼】和【彼岸天】,并且单一权重最多,但是作为被租借出去的殖民地,十五厂牌具备的话语权更重,因此它们总是联合推举话事人,九方阁就是这一届厂牌的领袖。 不仅是厂牌轮换,厂牌的轮值总督也是时刻更换的,最开始这个位置是风云,现在换成了天翅,而天翅面对羽翎这个被逐明之眼释放出来的影响因子,避免其扩散,选择制定了【剧本】。 因为【剧本】的存在,祂创造出了【复写本】,请下一任轮值领袖用【神殿】来控制整体秩序,祂要的,就是掌控全局,让“污染源”不扩散,这一部分就是十五厂牌自己的利益分配问题了: 正如之前说的,可能性宇宙的零维目前是天翅和逐明之眼,一维是序列之门、灼羽大势力代表与各厂牌代表,二维则是剧本运行世界,但这本身就是建立在剧本运行之后,它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改变的,且这之中并没有给分形空间位置。 为什么天骄这么多,但天骄之间总体又比较克制呢?说到底还是要回到天翅设立的剧本初衷,所以某种程度上九方阁也是走的钢丝绳,毕竟因为【开盘】,你不可能把天骄排除在剧本之外,否则十五厂牌创造可能性宇宙的【割据条款】就不成立了,这也是为何之前羽翎面对的总是打压。 理解了这些,回头再看乌鸦祭祀,祂做的事情总体上也是在转移动荡,或者说,用最小的代价来拯救陷入泥潭之中的羽翎,再剩下的,就只有【开盘游戏】了。 是的,除了这决定【八方棋主】的事件,光元素对其它的,看不上,或者说,对于祂这样的体量来说,很容易撑坏,因此光元素对于找回自己的名字也好,深究自己的记忆、还有九方阁炮灰系统也好,其实都没有特别大的动力,因为,没用。 对于吃不饱饭的人来说,前途、婚姻、知识、尊严……全都是看不上的,他要的只有牛奶和面包,至于金元,她的一把手位置,坐的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长一点,不过,无所谓的。 在废墟里,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更加糟糕,那么,去建造你想要的城堡吧,只要你开心,就算造出来也不过是荒沙大漠里的城堡,但那,如果是你想要的城堡的话,就去做吧。 雪域,高山,不要误会,这里是星盟号的场地,金元此刻正在挑选画册,球状闪电慢悠悠地飘着,一副乐观开朗的模样。 “头儿,表情包太占内存了,咋们养一批肥宅好像也没啥用呀。”当归在女孩身边转悠,表现得很纠结。 “怎么有闲心关心这些?飞船上的事情跟踪妥当了吗?另外,你现在对搁藕狗的掌控力,还没有恢复吗。” “这个……,他灵魂丢失,之前离得近,我靠其它手段定位的。现在,我确实捕捉不到他的踪迹。”淡蓝色球体转来转去,神情苦闷,金元倒是没说话,她打了个哈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够。 金元换了套着装,浅白色短袖上衣,一条珍珠白的蝴蝶项链,淡蓝色短裤,麻花辫,白色褶皱长袜,乖乖巧巧的白色圆头鞋,圆圆的小脸看着一下子就腼腆安静了许多。 在她身白呢不远处,艺璇刷着手机: 问:为什么人类身上最坚韧有力的肌肉,不是用来打架的? 答:什么?你没有用过舌头打架? 追问:啊?真的可以吗? 答:oi!私聊私聊。 嗯? 现在搞黄色的途径都这么隐蔽了?旅游搭子,问答题搭子? 牧化神看的起劲,不过最近开学了,树洞人不多,客服一下班,帖子的味道就奇怪了起来,她身了个懒腰,看到了身边带着耳机听歌的金元,还有她肩头那只明显用球类运动轨迹飞行的鸟。 “你好呀?月亮照着你入眠。” “嗯?”听到声音,金元转过头来,随后瞧见俏丽丽的女孩,她显然从事体育活动,身上有很明显的肌肉痕迹,相比之下大统领不显山不露水,一团雾,马赛克看不全。 “一句俗语,祝福用的。”牧化神眨了眨眼睛,她,感兴趣眼前的少女,有种,源远流长的预感。 “好,愿你衣锦还乡。” “哈哈哈哈。好玩。星盟号快开始了,我想看看你的契约过程。” “嗯?”金元有点好奇牧化神的表达姿态,“你,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在我吃饭的时候,有人带着花瓣到我面前,说在这里,有人跟我长得很像,又给我算了一卦。我让人给她囚牢里了,结果见你,确实与我神似。” “你?”金元瞧了瞧艺璇,又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笃定,面对这样的场景,饶是大统领,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拿捏不定情绪。 “哈哈哈哈,很冒昧吗?那,你在意我的行动吗?我想看看你的契约过程。”牧化神大大方方得。 “其实,你只管看就好了。不需要与我说的。”金元从口袋里拿出来一颗棒棒糖,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球状闪电安安静静得做回肩头的鸟,老老实实。 “是的,但我,我想让你知道:我想看你契约结束。”艺璇面色有些苍白,脸上汗滴浮现,大约有些痛苦,金元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上前,给她递了一个棒棒糖,态度还算平和:“压一压”。 “谢谢。老毛病了。”牧化神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到一旁坐下,她的服饰虽然简约,但却并不简单,彼此搭配,看着并不像是寻常人家在平时可以穿的。 “你……,等得住吗。我虽然很靠前。”想着金元又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牌,此刻艺璇的状态和缓和了不少,虚弱地笑了笑,“不碍事。” 盆栽星号因为那小狗狗的事情被特殊管制了,她因此有几个时辰的空闲,至于准备时间不在算不算一个事,只能说,如果赌对了,这样的代价无伤大雅。 尽管好奇诸多,但金元总觉得,自己与对方的事情细水长流,因此只是颔首,并没有继续纠结,而是在契约前仪式的鼓点敲响后,入席排队。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章飞船进度的收束 蜘蛛在织网,编一条贯穿南北的网,它借此不断得渗透诸天万界,足部每一次穿透界璧,就像是小孩儿的急促敲门声,快而短促,眼下,它正躺在一张能托起自己恒星般大小身躯的网上,吐丝节奏不疾不徐,耐心十足。 这里是珠母的巢穴,它身受重创,生命层次滑落严重,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结构强大,完全无法抵御这样的重击,但是,至今为止,它都不清楚伤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都说珠母的网格,是笼罩在众生头顶的劫难,但是这一段经历,又何尝不是笼罩在珠母头上的阴影呢? 强大,它强大到它甚至都没有生气报复的念头,就像是被波及的杂鱼,苟活便是幸运。 “理解和爱,是同义词。” 祭坛上,天门打开,金元掌心的命运线散开; 她虽然很傲慢,觉得那《先行者导航模块》为自己独有,可她还是选择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并没有去赌,而是想稳当得,将之尽快收入囊中。 某种程度上,这种行为不如光元素和羽翎。 “机会不会上门找你。翻过一座山,你就高过一座山。你眼前的山不一定真的无法逾越,你的眼睛,你的脑子,匹配不上你的野心和潜力,毕竟,那山不一定真的是山。 “我不知道这三年时间,你在等什么,你把青春岁月赌在毫无价值的地方,这些所谓的坚持,不认输,又能带来什么呢?所以,困住你的到底是什么? “亦或者说,你早就投降了。” 创生之柱、知识之树、群星之蛇,当这些字眼划过搁藕狗的脑海时,他缓缓睁开眼,身躯蜷缩在一起,就像是子宫里的时候,此时他正望着星空。 那年星离雨散,此刻落月屋梁,心境凉成冰,薄而脆,搁藕狗平静得哀伤着,正如那一口藏在心中的气,被慢慢悠悠地吐了出来,失去了这些,此后人琴俱亡,无法追忆,空荡荡。 白驹空谷、抱璞泣血,金尽裘敝,顾影自怜、司马青衫; 水流花落,书剑飘零,鹿走苏台、白骨露野、兵革互兴。 那少年把自己裹成了刺猬,他性情清冷,懂事开悟早,离经叛道早,他披荆斩棘,在一条不成熟的路上走了许久,最后却仍旧无可奈何地回到安全地带,于车马喧嚣的路口,蹲守了多年,他足够幸运,但说到底,这不是最好的路,委曲求全、两边妥协,鸡飞蛋打、一地鸡毛。 所以,我是该回去吧,就像是,把自己放逐到无人之地。 少年性情凉薄,如他这样的脾性,大多时候应该是热闹宴席的调和者,忙忙碌碌,却终究没有安放自己灵魂的地方,可他怪就怪在,自幼没有缺过肝胆相照的同路人,多年相处,多有相负,却也正因为有这些最亲密的灵魂伴侣,他才可以一步步从下九流走到虾饺的位置。 我的时代结束了,它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所有经历的一切,这些浓烈却简短的故事,尚且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能量,便凋谢、稀释了个干净。 星空中,他迷失在失重的环境,宇宙的面貌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得呈现于自己的面前,那么近,那么安静,它无所谓定义,它不是数字、概念,而是真切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宏大、伟岸,那是一种超乎自己想象力极限的生命结构,它填满了生与死的间隙,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状态凝视着自己。 我感受到了。 搁藕狗闭上双眸,重新陷入沉睡,它上下求索多年,在这条时光倒流的路径上,钢琴键清脆有力,一声一声得,他用心去聆听,感受着对方与自己迸发出来的血液的共振,随着心脏的跳动,伴随着疼痛和扭曲,他陷入了一种扭曲的癫狂之中,那是一种沉睡的呼唤,那是他的大脑将要被感染,成为一种容器的前兆。 此刻,所有的救援飞船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包括远处的金元,她正想着应该如何感应自己想要的契约对象,球状闪电突然间短路似的,随后一股汹涌的信息量闯入了金元的大脑! 是的闯入。 直到这一刻,金元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世,也与这炮灰系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乌鸦祭祀端起酒杯,微醺,祂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身边的金发女子,她微笑。 “如此急不可耐?” “我只是想看得更清晰点。只要下了定义,就不能反悔了,对吧?” “可是你我都是半成品,如何能够看到未来呢?现在出发,一定会有遗漏的。” “我只是想往前,多走走,或许就会有改变出现。” “我走过一座山,它很矮,上面也并没有什么风景,我只觉得遗憾,因为它确实让这条路变得不完美了,且我也没有办法去改动它。我想要走的路是那么远,但准备又是这般寒酸,你说我是为了新的生命也好,你说我是想为自己搏一个契机也好,可眼下,能做什么呢,在如此狭小的屋内。” 乌鸦祭祀一次性说了很多,神情还是那么得漫不经心,祂理解,有人希望这个小水塘里放点炸药,激起水花,但池塘是有生命的,面对太多的不可变量,那个扔鞭炮的小孩,无法掌控局面,所以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不必要的破坏罢了。 “您有没有想过,这条路走了这么久,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浪费体力去前行,这些时间有更好的宣泄。既然想霸占这笔财富,那就要拿出可观的成绩才行,但眼下,您的停滞不前,除了让旅客越来越烦躁,情绪越来越低落以外,还带来了什么?” 金发吹落,她留下一张地图,语气尖锐了些,“这是一张地图,女孩已经在赴约的路上了。这里兜兜转转的迷宫,是没有出路的。” “你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就像是在空气中被捏出来的幻影,海市蜃楼只能影响人,而无法改变世界。你的行为就像是一个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孤魂野鬼,企图在烛火周围找一些暖意,但吸血鬼,终究无法见到太阳。” 光元素喝了一口茶,随后又吸了吸纸杯里的酸咖啡,祂坐在那里就像是判官,对所有的案例表达自己的看法,随后将决定权留给陪审团,对于祂而言,眼前棋盘里的格局,就是祂的护城河,攻破它不代表自己认输,只是战争进入了下一层次,但是眼下,祂并不打算给错综复杂的棋面,一个潦草收场。 “老板,我先去睡一会,快结束的时候喊我。” 少年起身,恶鬼缠身,祂平静的微笑着,漫不经心; 我经历了很多困难折磨,这一切全都无声无息的抗了过去,现在,我在这关键的十字路口,你说,我怎么会让它,让我从前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 传说,人鱼。 星河战场,黑羊已经熟悉了这个全新世界,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答应乌鸦祭祀的事情,三个金元以某种状态合聚,就在刚才,那动荡开始的时候,这让他明白,或许那飞船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直播权限一直开着,黑羊这边的全新世界也一直是游戏玩家们最关注的地方,但是现在看着因为金元而打通的时空隧道,黑羊义无反顾得踏入了进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觉得,相比于星河,我更想去找你; 另外,没有你的星河,似乎也缺少了乐趣。 哲学家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要承担什么因果,就像当年黑白双煞一样,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哪怕愚蠢到自投罗网,但这就是树虎跟人类的区别。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许久未见了,我的朋友。 茫茫星海,人鱼看着自己身上的鳞片,她发现在遥远处,那倒悬之海里重新孕育出了生命,这是一个奇迹,而按照自己的约定,她应该…… 是的,我该回去了。 人鱼笑了,她永远在微笑,因为这样很美,她希望给所有的光都看到自己的模样,那么得优雅、端庄,然后让光带到其它地方,让所有的文明都能看到,为此,她练习了不知多久的微笑,但只有此刻,她的微笑才真正被赋予了灵魂。 【天问我是否愿意用双翼来换双臂, 【我愿意,为此换取来拥抱你的权利。】 【海的尽头住着你,我用双臂换双翼去陪你。 【我忘不了你,你不是传说,是鲛人。】 我是否还有勇气,相信虚幻的泡沫里住着奇迹? 当然,我永远爱你; 你还记得吗?神创造生命的前提。 是的,构建我存在的物质,对于我而言,这就是父母,给予了我身躯; 其次,是生命本身的奇迹,生命的伟大在于,生命本身的伟大; 最后,是我存活的时光,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本来就值得被爱。 我活着,是来感受爱,是去爱得,如果不是因为如此,那边辜负了生命本身所具备的奇迹,以及维持这份奇迹的物资消耗。 我感受到了爱。 人鱼在星河中微笑,她没有停止自己的思念,就像当年她遇见的少年,月光下,让我们对视吧,让我们,感受爱。 海波浮动,回忆抽丝剥茧,我将之一点点看清。 蓝天白云,水波流动,一座小岛上,海洋五兄弟其三围着篝火吃着烤鱼。 “大哥……,我失败了。” “这算什么?我这辈子就为了等一轮见不到的月亮,这么说,我不比你狼狈?” “害,没事儿,等会去海豹岛上玩。你是龙神,这一点,不靠你的身躯来证明。” “好了好了! “兄弟们,今天氛围不对,牛哥给大家带来了好货,跟我学,做牛头人战士!接下来,预备—— “发(xu)声可以排出肝上的毒气; “发(he)声可以吐出心上的毒气; “发(fu)声可以赶走脾上的毒气; “发(si)声可以撵走肺上的毒气; “发(chui)声可以净化肾上的毒气!真实有效,快快转发啊家人们!” “什么?这么说蛇的肺是世上最干净的?” “嗯?我吹吹吹!” “气球:大傻春你要干什么?球球要炸啦!”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一章全新的冒险之旅开启啦! 万事俱备? 若真如此,功业又岂轮得到你? 不在前景不明朗的时候进入,喝汤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这种顶级的硕果就像皇冠,是要考验你够不够分量的,也正是因为可怕的淘汰率,一个时代才出一个的可怕筛选,才让那头衔在如今都熠熠生辉! 对于天骄来说,眼下的【八方棋主】就是这样的大功德,它可以让当代天骄比肩老一辈底蕴,这种跨越岁月的能量,仅此一份,能够对此无动于衷的,两类人: 一类是不想在大争之世登台的,比如横苍渡江此类暗面,或者是实力不济,就算封了棋主也无法与老一辈平起平坐的当代,另一类就是实力强大,就算不封棋主也能与老一辈较劲的,比如洛炎、征琰,又或者灼羽三大核心,酆泽堃、宣缘、谢春生。 但不论是上面那种,它们就算自己对棋主之位不觊觎、不在意,也会参与其中,因为它太重要了,重要性可以看八方棋主的分布,以及和七绝代的重合: 命绝,天南村轩禅,八方棋主之一,君子,与酆泽堃关系亲近; 生绝,洛医馆宣缘,与棋主夜未央关系莫逆,对方为七绝代之一的死绝,此外流云阁的战斗力变态到发指,硬刚横苍渡江两大南域邪祟,若是拿了棋主,其它家可以不用玩了; 意绝,恒阳仙客秋衣,八方棋主之一,四季总宗主,同时,四季宗也是有棋主最多的实力,比如法绝,青山侠士冬劲,颜绝,南海红衣春皈,气绝,提戟士妍顷,一家四棋主,南域半壁皆在此! 剩下的一位棋主章夜白,跟南域任何势力都没有瓜葛。 乌鸦祭祀很在意棋主,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而是妍顷不能失去它,毕竟南域三个坏女人,春皈、夜未央都有,别人家有的,我们也要有! 金元现在的状态显然还没有达到小郡主的程度,只能做到天骄以下无敌,可天骄以上便处处碰壁,但棋局的准入门槛就是天骄,所以她目前的实力,不够看。 祂不能让大统领以这样的面貌开盘,祂在这里拖着,也是想给她成长的空间,多吃点经验,让她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因为有些道理是教不了得,放养,让她自然风干,等到加工的时候,祂才合适登场。 是呀,哪有这么多计划内的事情呢? 意外、脱轨、一地鸡毛,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烂尾、拖更、胡言乱语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生活不可预料,我又不是火车,你怎么能让我在铁轨上稳稳得贴着呢? 那多没意思呀。 看着泡面里面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的叉子,我选择原谅; 没事的,工厂会倒闭,工厂机器会报废,工厂老板终有一死,默哀,默哀就完了。 乌鸦祭祀来见羽翎,这两位在屋檐底下不好见光的生物,见面了。 “这里是你的地盘,是主人,应该主动一点。”光元素开门见山,“你家太乱了,你丢的东西,想让我找回来,还描述的这么乱,我觉得不太现实。” “您希望我做什么呢?”羽翎的风貌,是一片空白,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的状态绝对是风华绝代之资,他在自己这条路的顶点,俯仰众生,缺的,不过是山的高度。 光元素斟酌,动作行云流水。祂再不完整,却也能代表很多东西,有些事情羽翎做,都比自己安全,因为对方仍旧是面对的天骄序列,可祂的对手无不是当代序列和老一辈,彼时就没有活口了。 羽翎没有说什么,就事论事,点了点头; 听曲儿。 有些事儿,光元素说了不算,毕竟真想改变点什么,要看羽翎的意愿,主角主角,这片被剧本笼罩的可能性宇宙,本就是围绕着他来转的。 是呀,我什么都没有,不曾做好承上启下的工作,等待,它不能是我该做的事情,火车头一旦停歇,剩下的再如何莽撞,也只能彼此损坏,无法带来动能。 羽翎打了几个喷嚏,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洗了把脸,努力唤醒自己的意志,就像是迎接从沙漠过来的骆驼的马车,对方背负了这么久,让他从寒冬中恢复过来,重新膘肥体壮。 时光,落叶,秋天,虫茧。 羽翎不再嬉皮笑脸,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他重新走上这条通往强大的道路,一步一步武装自己的意志。 你不能放弃,就算是破脚,也一定要爬上那个顶峰,死在葬天的地方。 羽翎很清楚自己在灼羽的明面是怎么样的存在,也很清楚自己应该去哪里呆着,他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手中筹码少,更是不可轻举妄动。 曾经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值钱,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完全自由,身上也不再承载期望。 “是的,我应该正视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我走不出那段曾经,同样,我也被自己的言辞困在了那个冬季。我很清楚自己的情绪明确得受她影响,但和她,却又没有交集。 “在我之前,它们上真实的,在我之后,你们也是真实的,只有我迷失了,是两片陆地之中的水域,我飞不起来、游不下去,我呆着完全不输于自己的东西在这陌生的领地游荡,最终迷失了方向。 “我清楚自己感情的荒唐,她是我蒸馏出来的淡水,是指南针,是北斗七星,是我那段封闭岁月里的【永远】,我知道,把他放在从前的心里,是不道德得,让她继续影响到你,也是不道德的。 “总说,因为三道门槛,从而诞生了四个我。一个原始、原罪的我,一个在九方阁进修的我,一个在方漠闯荡的我,一个困在灼羽的我。可是我活着的岁月离开了方漠,还没有进入灼羽,我的孑然一身,生死难料。 “我把安全感托付给了月亮,但从未胜过妄想,或者说,我残存的理智,这来自于过去的馈赠在支撑着我,带着我一步步走回来。 “三道门槛。第一道月桂树下,第二道死亡学院,第三道倒悬海。走过这三道门槛,经历这三次蜕变,我也终于从虚妄之中来到九方阁,从漂浮的空中来到方漠,从破灭中来到灼羽。 “我知道,这张剧本中有太多需要理清的东西,但是鼓起勇气,大笔修缮这些陈词滥调,却也需要时间。随着世界的规则逐渐完善,我们会迎来答案,但是这条路他下定决心走十年,眼下这么紧凑的时间,我本以为还能接续等待…… “做决定,要果断,是【马上】,我想清楚了自己要什么,但它的改变不随着我意志力而扭转。你不想仓促得出发,去到你熟悉的地方,生怕留下遗憾,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已经失去了我的过去,不想再弄砸回改的权力。” 羽翎调理清晰,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谁又知道东风什么时候来呢? 毕竟,不防备就是因为概率太小,不能将之考虑进来,因此所有的黑天鹅事件都必定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英雄碰上这样的机会,抓住了就能缔造不世之功,扭转天下大局的走向,乌鸦祭祀自认为还没有到自己动手的时候,羽翎又何尝不是? 可是,没有办法了,他必须第二次仓促出发,再一次到自己不想面对的局面之中,他就像是一个螺丝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很重要,而是一双黑手套,一种消耗品,一个,另类。 谁叫我天真的像个小孩,哪怕浴火重生,福祸相依,这道门槛过后迎来蜕变,可骂名在我,盛名在你,这一线阴阳,才是蟹与虾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看着羽翎起身的动作,乌鸦祭祀内心中也有遗憾,但是祂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考虑清楚之前不动,祂不想与冥主明面上谈论,因为误会可以解开,但破镜不能重圆,可能性宇宙,剧本世界,这里不是做决定的地方,更不是能够理清事件的地方,所以,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它可以回答一切。 风起兮,装饰一去不返。 光元素看着羽翎的背影,还是那么烂漫,祂笑了笑,举杯,一饮而尽。 曾经的诺言,我们以为沧海桑田都不会变,本来以为我们的相遇过了好久好久,可回头看,从头到尾,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浓烈,整个过程也不过就三年,甚至还不如我醉生梦死的时间长久; 原来我已不再年轻,没有学会沉淀,却把自己的意气丢到了脑后,夏天,瞬间秋天,一天两天,四年五年,沦陷的沦陷,堕落的堕落,飘零的飘零,只留下在长久时间中藕断丝连的回忆。 撕裂了,一张纸满是抓痕。 羽翎面色苍白,新时代他买了船票,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甲板上感受着身后风帆的吹动,长发飘起,他闭上眼,全身心融入这惬意的旅行之中。 我呀,说到底也没有改变什么,只有这些自以为是的典籍; 羽翎仍旧穿白衣,他仍旧在改变自己,一点一点的,水磨工夫,年少成名需要多大的运气才能一蹴而就,自己不懂,从记事起,他就与失败相伴,多少年了没有好转,自己唯一的自负就只剩下,从来没有输的太难看,总是在不幸中取得万幸。 少年腰间别着酒壶,世界岛文明的海洋,这是曦徕文明的船。 吵吵闹闹,羽翎咬着吸管喝着功能饮料,他倒是也不困,只是觉得太枯燥了,身体适应不了,就跟吃口香糖一样,总要叼着什么才觉得舒坦。 瓦龙海洋分龙:皇上,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 你飘在海洋上的老爹:不是,你一个常在让什么位?我差点以为给你封皇后了呢! 你滴圣主:瓦龙!快去找符咒,不然你别想得到金鸡王的宝藏! 走楼梯的小玉:瓦龙你没出息啊!男子汉大屁股要什么爱情? 羽翎:…… 就是,这么严肃的内容,你们这些乐子人出来搅和真的好吗? 海牛:习惯就好了,你甚至会爱上海豹笑话。 海豹:哼哈哼哈! 甲板上羽翎起身,舒展了下身子骨。 嗨嗨嗨! 我的冒险之旅开启啦!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二章船票,曦徕文明,傻子 我替自己买了张回到过去的船票,去找寻自己的灵魂。 羽翎白衣飘飘,黑夜,星斗高悬,头上顶着他选的命格: 【焕洗星夜·羽翎(宸恢)】 有的名字,以后就不能再用了,就像是乌鸦祭祀,祂始终没有登陆账号,而是以游客的身份参与,尽管掩耳盗铃,但分寸感在,那就是面子的问题。 羽翎呢? 他的遭遇,以及眼下上不得台面的境遇,就在于自己不守规矩。 再烂的规矩,也好过没有规矩,混乱是最可怕的灾难,无法可依,无迹可寻,当正义失去了跟脚,所有的一切都是罪,因此羽翎的不守规矩,就是最大的一劫; 说到底,还是拿大树来讲,一些老实巴交的人想要求人托关系,但是人情世故那一套又不会,请人吃饭在大厅,喝酒送钱不知道包装,到最后碰壁了,又开始埋冤,这就是四不像,要么清高到底、遗世独立,想走偏门就把头低下,把潜规则学了,否则讨不到好。 羽翎就是一棵不愿意扎根到土里的大树,不愿意深入土系,又想要摘天上的星星,在空中阻碍了交通还爱发疯,他的下场便是如此“咎由自取”,任何影响到他人的客观现实,都不能用借口去逃脱,你必须付出代价才行。 白衣不在乎这些,他失去得足够多,被迫洒脱了,如果说褪一层皮都学不会,那就只能请你死了,毕竟,人间不适合你,人嘛,真要跟童话一样品行端正,那就是天堂了。 乌鸦祭祀的话说得够清晰,羽翎的回答也足够坦荡,但态度是一回事,行动是另一回事,知行合一是横亘在所有人面前的横沟,鲤鱼跃龙门就看这一下。 月出,邮轮上那紫色的池塘里蓄满了残枝败叶,月老系统显化出一只油轮鹦鹉,它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在羽翎的肩膀上大摇大摆得往复踱步,气焰嚣张。 没有办法,它是鹦鹉,谁治得了呢? 弹珠宇宙跟飞船文明大规模得换血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眼下大部分玩家都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主战场,毕竟重生点更改之后,很大一部分玩家的归属感也变了: “家”的感觉,说白了就是重生点给的,因此世界岛上的人流很明显得少了一大截,好处就是维护时空扩张的能量点节省了,再者眼下能在游轮上遇见的玩家,已经不再是冒险家,全都是休闲旅游的; 同样,在飞船场景死亡的玩家复活之后,也只是不能离开顶层的观光区,所以很大一部分建筑系的玩家,如今也算是常驻在飞船顶层做工程,这就造成了弹珠宇宙的基建升级速度慢了很多,但这也有利于此地缔造人间烟火气,不会那么忙忙碌碌得没有尽头。 金元虽然很忙,还没来得及做时空整合,把黑洞给融进来,但是虾族的星球她是找机会偷摸了几个来,不过都是一些小质量行星,对于一些恒星级母星、主星序级别的星球,她还没有轻举妄动。 到底是搭建一个真实的小宇宙,还是说数据模拟,亦或者就像是二维压缩玩家一样,对此金元的野心还是有的,她对世界岛文明的定位一直在改变,但是最近已经拿定主意,因为在星河战场,她看到了更广袤的世界,因此想着把世界岛文明给改造成自己的道场,不过碍于现状,她还没有付诸行动。 对于游轮上突然出现的羽翎,此地的乘客并没有表现出惊慌的神情,在《序列之门》里,这都是常见的,只要你有船票,就可以在任何地方被传送到指定的船上,反之如果没有,就算踩在甲板上,也会被系统踹出去。 系统权限的模块化,就是之前球状闪电一直在忙活的,现在很多物品上面都被它改造了,系统权限的【勾选】让很多事物的保险等级更上一层楼,解放了一些劳动力。 现实社会的司法体系、军警体系、金融体系和行政体系都被球状闪电给包圆了,这无疑是高效的,价值观的认同也全面解禁,可以说,只要涉及“权力”,全都要引导向炮灰系统,这从根本上实现了人人平等。 你不能指望巨人用手把自己拎起来,也不要指望制定规则的人会被自己制定的规则给束缚住。 “他妈的,我算是知道了,在那个网络不发达的时代,鞋垫儿歌是怎么传播的了,那些转校生就像他妈的游吟诗人,愣是把他们给普及开了……草,老子的性启蒙是同学写的小黄诗,离谱!” 甲板上,一位天生骨架大的少年正在絮叨自己的经历,五六个人围成一个圈,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枕头,似乎在分享自己的经历,羽翎坐在边缘,电烤炉烧着,上面放着商店兑来的烤肉,他很是知趣的换了几桶来在烤炉边,沾沾烟火气。 “说起来,我家里人刚转发健康小知识,听说白菜跟铀一起使用,会致癌,太可怕了!不仅如此,皮蛋跟电池,豆腐和水泥,海带跟螺丝钉都是不能一起服用的,你们说说,这也太离谱了!” “可不啊!伏特加混合冰块伤肾,茴香烈酒加冰块伤肝,威士忌跟冰块伤心脏,琴酒与冰块伤脑,这个狗屎冰块真的很危险!” “是呀,听说把自己的昵称改成【我喜欢看别人拉屎】,你的沐浴露啊、洗发水的瓶子上就会沾上芭芭,他妈的甘,十恶不赦啊!” “说真的,这世上求神拜佛的,有功利心没什么,但总不能往功德箱里面塞二十,然后许一个一百万的愿吧?人人都拿空头支票,这香火生意还怎么做啊?” 聊得比较边缘,应该也是驴友,彼此之间还没热乎。 “嗨,别说了,昨天相亲给我气的,真虾头,我直接跟我妈说,我宁愿嫁给我买村的傻子,他虽然笨笨的,但是又高又好看,结果我妈说他行情不知道多好,我排不到。 “至于吗?之前在故地他也没怎么,现在来了新疆,按理说我应该也不愁嫁呀,怎么他行情还好起来了?” “是的,正常来说虾族的加入,应该有助于你们在婚恋市场的影响力,但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需要像以前一样搭伙过日子才能熬过冬天,科技发展带动的生育率下降是很自然的,我们文明之前也是社会化抚养的流水线,用蜂巢子宫来弥补人口。 “这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虾族的同性恋,我们主张融入,一下子男同性恋成为主流,不需要负责,不用承担责任,只有权力,这对于大部分普通男性而言是巨大的冲击,而且数据化时代,模样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心态改变只是时间问题。 “最开始的性别割裂议案进一步破坏了底层男性和一部分自卑的中产阶级男性的好感,这一部分才是【忠诚式婚姻】的基本盘。现在流行的爱情减法,是过不下去就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分数到了一定程度结婚,然后努力维持。 “对了,听说那个傻子姓叶还是姓萧来着?据说有主角名。这个命格很特殊,你最好不要被打上女配的标签,恶毒女配的下场没一个好的。那些上门求婚的,估计是想混女主命。” “啊?这样啊?我离开村子很久了,消息滞后了。这傻子之前结过婚,但是他没有生育能力,被退婚了。不过有时候想想,祂条件不错,也难怪之前村长家的女儿也来提亲,给了5.5万的彩礼,但是被这傻子拒绝了,说自己配不上……” “这剧情发展感觉很像啊……他头衔的颜色是什么?” “白色。”那女配角摇了摇头。 白、绿、蓝、紫、黑、金、红,常规七色,还有异色,也就是主角命,说起来,这个命格属性确实太差了: 就跟游戏任何一样,红色是伏笔任务、连环任务,红色命格对应的就是游戏中的关键节点,这个层次都是光元素当时召唤的老虾,玩家和npc是没有这个颜色的; 因此除了主角名这种乌鸦祭祀控制不了的,红色这种提前设定好的,金色命格和金色任务一样,都是游戏玩家和黑洞npc们可以接触的极限,是乌鸦祭祀用来布局的棋子,就比如殷墟。 除此以外就是后天改名的氪佬黑色,只要充钱到一定数额,命格就会蜕变到这个后天极限,但现在充钱渠道关闭,想到黑色已经很难了。 故而正常玩家凭借运气接到的最高级别任务就是紫色,也是炮灰系统权限里面不需要自己操作,预留的极限等级,但紫色作为这个游戏任务和角色模板的极限,现在升上来的紫色头衔,也都是充钱渠道的结余,蓝色和紫色之间的鸿沟很难逾越。 相比之下,蓝色代表的意义就模糊、泛泛许多了,从中产到精英都是蓝色,所以头衔、标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绿色就是底层到中产到这一部分,现在环境好了,很多绿色都能变成蓝色,尤其是现在考核范围变成了【潜力+能力+外部影响】+气运,可以说哪怕你还在生长发育阶段,命格颜色也能很准确的把你的未来给呈现出来,这也是现在白色稀缺的原因,因此白色暗地里也被叫做残疾命格。 “说真的,以前喊他傻子,大多是觉得他善良过头了,呆呆憨憨的,真没有说他智力有问题的因素,大块头,蛮勤劳,比较质朴,但是现在很多断手断脚的命格都绿色了,他还是白色。倒不是歧视弱智,哎,更多是遗憾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到底,不论是主角命格也好,残疾命格也罢,却都不是我们圈子的事情了。现在飞船派跟我们岛屿派的间隙越来越深,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 “这才几个月啊,就弄出来这样的嫌隙。换一个环境就能让他们脱胎换骨了?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是擅自去了危险的地方,被邪祟入侵了脑子! “主神允许我们在飞船拥有跟精灵们一样的复活能力,但我觉得,之前死亡的因素还没有解开,远没有到我们肆意使用这份能力的时候!”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三章船上的成长,世界岛的变化 多少年了; 羽翎安静地坐在篝火旁,怀里抱着方正的白色枕头,他揉了揉眼睛,半打着哈欠,身形慵懒,筋骨舒展,慢慢化开强撑的轮廓。 安全感。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休息过了。 天地一别,亘古恩怨,听着耳畔的故事集锦,羽翎也算是融入其中,说到底,年纪小的孩子总是容易伤感: 总听长辈说,这个时代是他的舞台,但到了现在,自己好像并没有融入其中,他在一束光的身后,在那阴影之中。 是好时节。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点上花灯,庆祝这个好时辰。听说这是孩子最喜欢的时候,有归属,有庆祝,看着河水向东流,一去不回。现在,我的岁月在大雪中封存,踌躇,格格不入。 “我啊,还没有定终生,还没有见过纸短情长,亦不曾见过坚定的红装。多幸运,要多幸运呀,衣锦还乡,红线,成双,储收成,过冬。 “我距离那通红的炭火,相隔了瞧不见的童年,回不去的少年,还有已经隔了玻璃的青年,我所有的只是黑夜、不眠、凌乱的风和稀薄的思念。” 曦徕文明说到底,是有生死的,它不是掐头去尾的攀缘虾,装疯卖傻太久,会发疯,会痛苦,它们是风雪中苦中作乐的孩子,是被告诫,一定要活下去、身怀火炬的一代。 但是,新时代在他们的身上,似乎并没有做好开创,一地的红,一地的纸屑。大部分的曦徕公民都留守在了世界岛,没有去飞船上凑热闹。 说到底,把生死看得重。 羽翎跟他们接触,才终于有一点活着的感觉。 人呀,要是咸菜里不放一点金箔,这就不算是在功名利禄里走一遭,便不算是活着。 良辰美景,有烟火,有陪伴,最好是天上的月亮,若没有,这海上的波涛也可,摇摇晃晃,来到了另一种世界,都是初相识,羽翎也很好的融入了其中,哪怕不说话,相视一笑也够了。 羽翎身上也有一只鹦鹉,体型大,膘肥体壮,长着肉,颇有着仗势欺人的模样,昂首挺胸,嘚瑟,拽,满脸横肉,看着威风凛凛、凶神恶煞,显然不像是好相与得。 “食点酒嘛?”羽翎把瓶口对准那油轮鹦鹉,它目光狠戾,盯着羽翎看了好一会,然后闭上眼吸气,啄了啄水滴,随后懒洋洋地抖擞身躯,感知着这片临近宇宙发生的事情。 【临近宇宙】 临近宇宙是一个在宇宙中拥有十亿直径的气泡,被认为是宇宙中规模最大的物质排列,它被发现是一个意外,没有人刻意寻找它,但是它太大了,就像是摸到大象的尾巴,最后我们也一定会摸到它的身躯,最后发现,之前所摸到的不过是它的一个部位,而它,叫大象。 光元素之所以观察它,是因为它的中心是牧夫座超星系团,以及牧夫座空洞,而牧夫座空洞,正是飞船的停靠点,因此祂很清楚,这里原先是没有齿轮结构的,但现在多米诺骨牌已经摆放好,只等第一个谁,轻飘飘倒下。 先斩后奏是皇权特许,故而冤,也是死得其所。 羽翎那颗哀怨的心久了,也就淡了,身上少了些自恋,毕竟说到底,所有的到底,所有的自诩都不曾被光明所接纳,他在这条路上痴痴得祈求回应,就像那在头顶挂上“天道酬勤”的中年,求一个“大器晚成”,但这些跟买彩票买了许多年,希望用坚持来打动上苍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灵魂的衰竭不会因此得到恢复,时光也不会因此而倒流,把失去的还来,反倒会报复性得侵蚀他的未来,那般重量的考量,自己受得起吗? 拔掉外衣,褪去期待的光环,说到底,也不过是仅此而已。 羽翎吃着一张饼,他不想成为一个水桶,粉饰完自己的外形,忽略那漏洞百出的内景,这条修行的路上,他所求的圆满不过是刚起步,少年时的颜色,用“意气”遮掩了太多,但现在浓度散去,他必须正视那些残缺的数值。 到底是用一生,活成拼图的一部分,还是努力修成完整的图卷,羽翎当然可以把残留的精华拿出来,自封一个天骄,但这对于曾经的祖境门徒,曾经的风华绝代,却近乎于耻辱,再没有比这更能让回忆蒙羞得了,如此就只剩下对傲骨的拷打:愿不愿意。 到底是走路,还是用那孱弱的翅膀继续飞扬? 之前羽翎的不愿意,说到底就是执念还没有清除干净,长达两个月半的时间让他的理性有充足的战略纵深与自己的感性角力、对抗,将持续久,胜负各有,最后当所有的修饰、底牌、赋予都摘除,他有的只有一个最真实的自己,还有最直白的现状。 选择吧,你和我,而不是过去的你和未来的我,也不是未来的你和预期中的我,你要拿出最合适的态度来面对我,用你的脚踏实地。 接地气? 这个词羽翎蔑视了很久,他从不觉得自己与他会有瓜葛,毕竟许久之前,他从悬崖上跳下,自从那翅膀开始挥舞,他便一直用俯视的态度来面对生养自己的大地,此后凭鲜血依旧,他认真,自己必须是一只鸟。 甲板上,这只从内陆非要沿海的鸟终于承认,他不过是跌落,因为高度足够,他努力得延缓了这种跌落的时间,得以在半空中得到了近乎飞翔的体验,可眼下海上,他必须承认,自己没有能力回到蓝天上。 鸟类这龙族的血脉残留,不复白垩纪的荣光,可这些,却也与羽翎这生长在陆地上的动物无缘; 葬我身躯的倒悬海,盖在宇宙星河的中央,于那碧波之下,才是我得以驰骋的天空,可我必须承认,回到水里的我,不会飞翔。 云雾涌来,所有的少年都要被自己的未来判刑,这是一条曲折的路,世界展开怀抱,腐坏所有新鲜的心灵,船上新鲜的植物开始凋零,作为装饰品,它们的保质期快到了。 “敢问精灵,此行是要去哪里流浪?” 船上氛围不错,但是情绪总体上还是低落的,如此萧瑟的宴席说到底也不过是用来解愁的,毕竟此时建功立业轻而易举,只要是稍有前途的人,都不会有闲工夫在这里游荡; 不过失意与失意之间也有区别,毕竟有种失业叫“摩擦性失业”,这种失业人口说到底还是不甘心,不愿意从事更加下游的工作岗位,此类数据才是玩群星的战犯最讨厌的存在: 你知道我幸幸苦苦创造这些工作机会有多不容易吗? 你他娘的怎么敢失业啊! 我玩的极端排外,你怎么敢失业啊! 可恶啊,又要被失落文明干死了吗? 五年前久闻大名的未成年战犯打开这款没有新手指引的游戏,跟某个傻逼寿星联机,建设了一个晚上的母星,甚至都不知道派科研船出去探索,不像现在,宇宙里到处都是舰娘。 由于曦徕文明的公民有身份制度——能够出海的,你至少积分得够吧?苟且、温饱的人就算失意,蒙在被子里哭一场就好了,想出海散心、去拉萨找灵魂,您谁啊? 所以大家能一下子热络,前提也是一个圈子,但是看羽翎,似乎没有这号人,而且举止谈吐不像,因此哪怕对方不是玩家模板,但是攀援文明也有npc,这不稀奇。 “只是听说五百海里之后,就会鬼打墙,再也出不去,然后就会遇见一座冰山,走入冰山的内部一直往前走,就会回到世界岛。我好奇这段传说,想看看。” “没想到您是这般想的。可惜,不能与您一起同行了。”那清秀的少年叹了口气,似乎觉得遗憾,又或许觉得,自己跟这个专属任务失之交臂了。 出海的船一般有两种,其一是曦徕文明的科研船,这种船有球状闪电的系统禁制,保护科研力量不会莫名其妙的折了,另一种就是这种用点数兑换行程座位的观光船,也是炮灰系统回收功勋点的一种手段,避免物价失衡了。 可以说,像原先秋裳那种,想要上科研船出海观光的漏洞行为,已经被堵上了,亦或者说,球状闪电对世界岛这颗弹珠宇宙的掌控力度,神不知鬼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全新的高度。 终于算是,通盘一局棋。 除了活物,静物们的潜力也得到了开发,毕竟现在世界岛文明的是炮灰、敢死队,能源缺口因为弹珠宇宙的不断吸收,包括在飞船上的收获,已经到了一个平衡的程度,因此炮灰系统不仅是开放了对曦徕文明的复活权限,同时也让静物们逐渐显化,而且因为还有一个本体,某种意义上,它们的个体生命层次,已经超过了原先的动物玩家们。 而且静物们一起经历的更多,也更团建,很多黑话让他们之间的交流格外神秘,所以哪怕交流频道已经合并了,但静物们还是能很快的在公共大区找到曾经的伙伴们。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四章剑主殷墟,冰山藏龙 散了散心后,羽翎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儿,他去了梦境。 现在梦境跟显示的区别,已经非常少了,尤其是像殷墟、邓音两货,梦境每天更新现实的新闻就好了,一个闭关修行,一个凡夫俗子,要庆成天发疯,不用管他。 虾族那边的字母魔怔人半梦半醒,团座果果内沉溺于帝王梦,可恶多、比猪更可爱一点、快加入武斗大会、零售中文商也是深陷泥潭,但具体为何不清楚,羽翎想做点什么,但是世界岛文明经不起折腾,所以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血滴梦境。 说起来,学徒的功勋榜一直没有开启,不就是为了等这几个瘪犊子吗? 种子选手就这? 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遇上了殷墟,这是他对这位剑主的评价: 他就像是在漆黑岩壁突出区域里盘坐修行的少年,整个人气息内敛,不动声色,只是看人的时候,能明显察觉到它的特殊: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作为除主角命格以外的唯一领袖人物,他算上饱经风霜,甚至称得上试炼,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已然跃居同龄人首位。 尤其是在羽翎看来,他的状态圆润至极,目前看来,他的成长速度太快了,恍惚间超标,已经无法被可能性宇宙的评价体系所容纳,面对这位手握船票的新旅客,羽翎有预感,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他表现的太淡然了,完全的超然物外,亦或者说,他自信,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心绝不简单,它们将其打造成了一尊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雕像,使之不动如如。 他很确定,自己会主动。 羽翎笑着,显然,他更沉得住气。 因为就两个人,为了节省能源,邮轮变成了快艇,与冰川面对面而坐,相比于严肃规矩的殷墟,羽翎就表现得自由太多,行为好似个盲流子,一副大梦初醒还朦胧的糊涂表象。 名望,是会上瘾的,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就是自己内心世界的投射,小明只是在走廊上玩耍,有的人嫌他吵闹,没有素质,有的人觉得孩子朝气有活力,表象依旧,评价的冲突在于,观者的心性。 羽翎和殷墟就是两颗不同的心,因此这片冰山在他们眼中,也有不同的意思,其中前者感受到了镇定、疏解,但后者感受到的是危机,意志力在戒备、对抗、紧张,说到底,黑洞文明的那一场雪,给曦徕文明的公民脑海里留下了集体烙印,不管是金元、张守望还是殷墟,亦或者之前的那些驴友,这是他们记忆深处的疼痛。 很多人说,文明为什么要发展教育,传授知识还是次要的,归根结底还是要创造集体记忆,就像是在岛国,你没有办法用内陆的语言作为自己的母语,这些是你成长时,留在时间里的附属品,亦或者说,这是大自然给生命打上的分类标签。 羽翎、古槐、巨龙,这一条传承链条是不完整得: 跟着乌鸦祭祀进入【序列之门】的小天真,只是羽翎现在情感烙印中的一段,而非金元那般,成为时代背景,其一是古槐所处时代已经不需要面对风雪,曦徕文明建立了初期的庇护所,其次,就是古槐的记忆在羽翎现在这儿,亦并非主导。 殷墟闭上双眼,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得知羽翎这个特殊npc的消息时,会主动从闭关场所中走出来,但是他预感,这是一条自己必须抓住的线,只要他还想去云端一争: 曦徕文明在这个游戏里的优势是什么? 其一,它们是npc,玩家很大程度上对他们是一种依附关系,但是由于头衔的原因,绝大部分npc不受他们待见,因为好处不够他们用好脸色去面对: 实际上,金元就不说了,没有虾族敢对这位不客气,包括古槐放在飞船顶层的龙族身躯,那是城堡时期的npc,负责发布绝大部分基础任务,如今更是飞船这张副本里唯一的稳定任务渠道,也是他们可以接触到的最高级别npc. 林星宇主角模板就不说了,在静物群体中堪比巨龙,秋裙则是最神秘的隐藏npc,张守望是剧情npc,在漠河谷围着邓音转的玩家不在少数,三大懂王的崛起也依赖要庆,这位少城主把自己玩成这样,说到底还是前面跟天空之城牵扯的太深,哪怕因为“学徒”任务来到了飞船剧本,也因为异能等级太低而无法参与,四大懂王没有结伴行动,也有这部分因素。 殷墟的模板是很特殊的,这个级别绝对够玩家来舔了,又是巫山名义上的领袖,跟曦徕文明有瓜葛,借此也能和金元说上话,差哪里了? 差在四不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选择出世,还是修心弥补硬性差距,但是要庆的“有力使不上”给了他很大的警醒,没有实力,所有的一切都是泡影,因此他如今在内心的修行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同时心血来潮,来见羽翎。 ——自当年接下巫山代山主的位置时,他诚然是德不匹位的,但现在看来,这又是极为正确的,他因此走上了完全不同的救赎之路,人的一辈子有几个转折点? 他的手慑住玉玺就是不放松,他倾尽所有的豪赌在于,巫山的序列虽然在七位中排倒数第二,可他到底还是实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实现了质变之后,他想做的便是量变,但是目前巫山自己都是残缺得,他们与巫山的原始npc只能说井水不犯河水,距离他们想达到的程度,还是差很多。 那么,很明确了,他想要的只有两点,其一是提升异能实力,这是一切的基础,哪怕是金元、光元素,他们说到底,也需要依赖在可能性宇宙被承认的能力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其二就是自己的命格等级。 殷墟是如何看待命格等级的? 说真的,他很迷茫,他不确定这些颜色的不同,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区别,但另一方面他也很清楚,这个级别不是随便给的,毕竟对方给的资源是实打实得,但因为少与外界接触,尤其是缺少和主角们的交流,因此他没有概念,这也是他疑惑的原因: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时候绝不能钻牛角尖,或许也是想出来走走了,羽翎的npc头衔是不显示的,这也是前面那一批驴友把他认成玩家的原因,但是殷墟毕竟是代山主,不论是权限还是见识,都不是那些闲愁的失意人可比,他很清楚,这位十分不一般。 ——在世界岛,因为之前接引的问题,本来就有许多的虾仁被留在了时空乱流之中,他们就像是行星的星环,也算是一种保护屏障,因此乌鸦祭祀当时没有对这些边角料下手,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批被洗礼过的亡魂,便成为了一笔奇遇与宝藏。 除此以外,原先的天空之城本来就有“知全貌”的亡魂存在,不过占位偏向蟹族,后续金元在这里呆了小半年,也算是收入囊下,这批岁月长的虾仁,说的话也更深邃,给出来的任务也是丰厚,十分受曦徕文明npc和玩家们的待见。 另外,金元、乌鸦祭祀这样的存在,吸引力太大,容易被鬼魅纠缠,而且世界岛文明里面的布局很高深,难免会实验出怪胎,如果不是球状闪电周期性维护,拿亡魂做框架的行为,势必会引发不详。 冰山之间鬼哭狼嚎,有女声萦绕,一声高过一声,羽翎睁开眼,瞧了又瞧,说到底还是不在意,殷墟则是从盘膝而坐的状态里回转过来,看着很是严肃的模样,细细聆听,心跳声同频。 这是,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羽翎来了兴致,说到底,他还是孩子的心性,对眼前发生的事务总是抱有掺一脚的念头,不像乌鸦祭祀,对这些没有任何的欲望,端是苦行僧的模样,很是矜持。 世界岛文明毕竟是冥主给的礼物,因此这里面有什么后手,完全是不可知的事情,因为弹珠宇宙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同样与外界发生着关系,所以只要设计的好,当预设中的变量出现,一些眼下不起眼的布置,就会迸发出可怕的能量,何况球状闪电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与冥主之间的关系,作为世界岛文明的主宰,光元素又是袖手旁观的姿态,金元对此不关心,所以哪怕是羽翎,顶着炮灰系统赋予的权利,用月老系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上帝视角,但说到底,他毕竟跟这个局没有关系,就算想吃力不讨好的参与,也很难在中途知全貌。 不过有时候看不明白,反倒有意思,这种参与感将羽翎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在一旁开始热身,准备着随时动手动脚。 殷墟并没有察觉到来自于身边的异动,他似乎与冰川之中的某种物质发生了联系,但是系统面板并没有任何的反应,面对这种超乎认知的变数,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五角星芒交替闪烁,洁白的鸟羽从半空中飘落,那沉睡之物的鼻息融化了积雪,巨大胸腔开始与外界交互,强大的气息在碎屑的冰层中流动,凉飕飕的风贴着少年的肌肤啃食,它们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入得、霸道的夺走了他的体温,亦或者他吃甘蔗都不需要吐皮,咬瓜子一般蛮横得夺走了自己所需要的营养。 那女孩的珠子,活了。 乌鸦祭祀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金发女子,她一如平常,只是微笑的时候,幅度更大了,显然是觉得欣喜。 光元素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舞台上的戏剧,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微笑。 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国庆啦~去年完结的《耕天》,一年喽……」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五章殷家少主,殷墟 “般若尊主缺席会议已经五次了,所有的信函,都没有得到回复吗?”端坐首席的蓝色巨人肃然开口,面对问询,一旁的副手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 “那边的执政官怎么说?”巨人的十二双眼睛睁开,似乎有些不悦。 “据说是去了永恒神殿之后,便失联了。”副手转达消息。 “肃正协议的通知已经发布三个月了,一点回音都没有?这如果就要执行了,他是不是同样毫无准备?”蓝色巨人微微蹙眉,半晌,不再逼问,收回心神,察觉到主上的不满,副手应答道: “我这边保持沟通,如果他们之前有做曲率演习的话,应该还能撤出来。” 星河会议里,几位高大的身影如蝙蝠一般倒立苍穹,并没有做出表示,似乎还不曾把旁支宇宙的事情放在心上。见到事情有了解决方案,区域检察官也没揪着不放,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汇聚到手上的议题,淡然开口:“模。” “茂的模,请提问。” 随着蓝色巨人的开口,空间一阵波动,随着淡蓝色的光谱展开,区域检察官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其它线路的朋友,会在协议执行过程中撤离吗。” “目前并没有接到通知。” 回答完毕,倒立的身影们不再笔直,而是有规律得左右晃动着,似乎是在交流着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形,在场内鸦雀无声,随后上首似乎做出了决定,淡金色的眼瞳在深蓝色的身躯上完全睁开: 这位枝干宇宙的尊者,一方旁支宇宙的负责人,准备去般若宇宙看看。 “替我安排好行程。” “明白。”副手颔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他也好奇这位主座的实力,毕竟眼下这些吊挂苍穹的蝙蝠身影,说到底都是他的私兵,而且实力雄厚,每一位都堪比自己之前服侍过的那些区域检察官。 当然,这些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接触的范围了,只是希望,自己的履历上,能够新添一笔功绩,想着他干劲十足,毕竟再往上面升,距离调回星河战场,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星河战场啊…… 那可是真正的宇宙,一个,彻底摆脱监视的地方。 想着副手重新低下头整理手上的文案工作,对于他们这种罪徒的后代,没有比这更让人振奋的消息了。 另一边冰川,得知羽翎消息的除了殷墟以外,要庆才是最关注的那位,只是错过了买票的时间,因此快艇正在身后追赶,但是,他也听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动静,巨鹰扇了扇翅膀,目光锐利得朝远处看去。 至于为什么要庆会跟殷墟有联系,这就要说到羽翎的手段了,他实在不想一个又一个的梦境穿梭过去,因此就把血色梦境的壁垒彻底打穿了,让他们彼此之间可以畅通无阻。 要庆这段时间游历山河,并没有回到渡马,头上顶着黑紫色鎏金乱逛,但是出梦境(他自以为)之后,原先那些烦人的飞行玩家突然就看不见了,但是他心中闲愁,又不敢回去,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遨游,捧着书简。 眼下,五位主角模板,锦官城废材少爷林星宇被困在虚妄阵法之中,漠河谷乞丐仍旧邓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黎月系统宿主张守望觉醒了意志,因为那什么狗屁冥婚正在苦恼,巫山山主神秘莫测,所知信息甚少,因此反倒是作为渡马皇族的要庆,打了半天的酱油,如今反倒是把自己的格局玩堕落了,跟巫山礼赞殷墟一个存在感。 殷墟:莫要沾边! 我在深山苦修懂不懂,跟这鸟上的飞人不是一路货色! 张守望:不是,你之前不是说要带着殷家过来支援吗? 人呢? 殷墟:操!迷路了不行啊! 出去逛了下,回来继续修行! 五位主角里,唯一说不顺心的,其实就是要庆,因为他是想争,却不知道如何争,只能眼睁睁看着飞船里的战火纷飞,却什么都帮不上。 没有什么不通过传送点去? 说起来可笑,要庆怕碰到渡马的土着npc,三个月了,他仍旧不清楚要如何扮演好这个角色,深怕存在感清零,失去了自己的身份。 主角模板,要庆肯定是不甘心的,而且他的实力也确实没法捞到什么好处,所以蹉跎了大半年。至于殷墟梦境中以为的要庆,什么因为实力不够,没法有作为,只能说两个下老九都见不得彼此好,。 不过他们也确实默契,殷墟主动来找羽翎,要庆也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npc十分特殊,想来看看能不能激活奇遇,想复刻自己见到金元的时候,然后搭上三大懂王的便车,一炮而红,说起来,也难为这俩偷鸡摸狗的了,一个皇族,一个代山主,一点宏图霸业的欲望都没有,让一个板砖的系统主扛下来这么多。 张守望:你说得对,请问,我的系统什么时候激活啊! 我他妈不想结冥婚啊! 这都几章啦! 还来不来救我啊? 海牛:急什么?等你生米煮成熟饭了,牛牛我啊就闪亮登场啦! 海豹:俊美的我同样会帮助你的! 海狗:靠!——我,我龙神也会帮你的!哪怕,鏖战到只剩下一缕残魂! 张守望:你个柠檬小狗,信不信灵魂状态的我掐死你这缕残魂? 羽翎打通梦境之后,很多事情都活络了起来,他此刻站在冰窟的面前,寒风吹开他银白色的披风,少年饮酒,眸光锐利,风度翩翩。 殷墟:爷,什么时候了,别耍帅了呀!要死啦! 乌鸦祭祀的这滴血逆转时空,能给参与者大奇遇,原本金元是很看好林星宇的,毕竟tree家族的长枪传承,跟蟹族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惜直接被柠檬小狗带到了积分战场,这里的故事不能展开,但是眼下这些留下来的,似乎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临界点。 主角模板就这? 许久未登场的虾饺们:就是就是,给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老天爷,看看我,看看我,我超棒! 巨龙苏醒,冰川塌落,殷墟感受着寒雾飘来,他的心随着体温慢慢静置,羽翎掂量着酒壶,小口小口的喝着,忽然,从东方来了一只巨鹰,要庆与殷墟两位毫无交集的少年相遇,他们的实力都不过是能力者。 主角命格,黑色命格。 玩家:奶奶的,这些npc都在哪里啊! 我想要任务啊! 请把巨大的任务放到我小葵花书包里吧,球球啦! 缓缓苏醒的巨龙刚睡醒,脾气有些差,理性慢慢回归。此刻要庆也才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又怎么会因此而退避? 曦徕文明的路,我已经落后,怎么能转身离去? 张守望:大家…… 原来你们,都和我一样。 是呀,少年再如何,都是开拓者,我们的命数在这里,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休息…… 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碌碌无为,过去的自己费尽心思得把我捧到这个位置,我怎么能辜负? 敌意。 殷墟对巨龙的态度从震撼到恐惧再到现在的敌意,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试炼的来临。 羽翎默默地看着。 他的任务就是让一潭死水汇入江河之中,其它的什么,就不是自己的责任了。 这个时代,与我无关了,可我仍然期待登上舞台的他们,会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巨龙木然,身上的冰块滑落,已经能看出他大概的罗阔,巨鹰围绕着它范围: 嘤嘤鹰知道,因为自己的懦弱,他失去了很多的机会,不争不抢,流星从自己的身边飞走,面对这一切,它只能默默地看着,因为下台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在灯光下表达自己的情绪,懊悔、痛苦、遗憾,这些情绪都要自己咀嚼。 现在呢,灯光又一次打在你的身上,你要如何去处理眼下摆在自己身前的难题? 欢迎登场。 你的对手已经出现了,抬走吗? 你真的是…… 太看不起我了! 殷墟,断剑出鞘! 这位山水中修行的少年比要庆要果断,因为,他并不是孤家寡人,殷家让他坐到这个位置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年轻,有朝气,所有的长辈都希望他走出一条全新的路! 我还要旁观到什么时候! 曦徕文明! 如果它没有,我殷家的图谋又是否像是个跳梁小丑? 养气许久的少年,鲁莽了! 风吹过,有歌谣的地方,就有故事。 “表哥。” 那年冰川,殷墟抱着祖传的断剑,碎发被削断,他凄苦的笑着,这位锦绣富贵的少年父母双亡,看着被冻得僵硬的尸首,他默默地长跪不起。 祠堂里,族长会见了他,殷墟在肚子祭拜,黑夜中有女孩脆生生,她的喊声并没有引起殷墟的注意,他的目光仍旧死水一般,双手托着锋利的剑身,指肚上因为不小心留下了很多细密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晕着血。 “表,表哥……” 女孩躲在帘子里,偷看着殷墟。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六章 殷墟的主角命格 一个女人的无助,多半家庭不富足,让她想的比一般人多的更多。 这句话,殷墟记着,是祖奶奶评价自己母亲的。 嫁到殷家,能吃饱。 有句话错了,父母双亡之后,他并非孤家寡人,还有这位寄食在殷家,养在母亲膝下算作养女的表小姐,那天夜晚,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女孩的眸子亮晶晶,殷墟捧了许久剑身的指肚微微一动,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流淌。 这次伤口,比以往的都要严重。 “表哥……,你流血了。”女孩声音很软,大约是哭过,听着如玻璃渣子,疼。 最起码,比伤口疼。 殷墟目光平静,但顿了不少,他仍旧规规矩矩的跪着,沙哑的声音很轻,但能被听见: “来。” 只是一个字,女孩瞧了瞧,望了望,她似懂非懂得来到殷墟的身边,看着他的模样,乖巧得跪在一旁的蒲团上。 “我……” “你,有资格,的。”殷墟说得慢,发音短促,但一字一顿,也算清晰。 祠堂静静的,除了两根静静燃烧的香烛外,就连月光都吝啬。 这一刻,表小姐想得比以往更多。 奶奶对母亲的评价,殷墟的光明正大听的,母亲对这表妹的评价,自己是无意间听到的: 一个女人的无助,多半家庭不富足,让她想的比一般人多的更多。 那年自己十三华光照,表小姐小自己两岁,但是在母亲的口中,他是孩子,对方是“女人”。 殷墟作为殷家当代出类拔萃,医生修行,学的道理、知识在红尘里没用,他只是听说,闺阁里的女孩子,学得杂,一样都是保命的手段,无时无刻都要练,像表小姐,这方面同样是学得入木三分。 母亲对她倾囊相授,甚至比自己都受关照,这十三年来,到现在跪在她的牌位前,殷墟对自己的母亲印象都不算深刻,他甚至在想,母亲闭目前最担心的,应该不是自己,而是这位表小姐。 那年,她嫁得应该也不甘心吧,如果不是为了一口饭吃。 想着殷墟默默瞧了眼身旁的女孩。 不,是为了俩口饭吃。 殷墟的态度冷了几分,表小姐读得懂,她的位置,这些能力,是必须会的,活命,活得不惹人嫌,靠的就是这种能力。 是劝我,不要有什么歪心思吗…… 表小姐双手攥着白裙,她算是彻底的无依无靠了,唯一的落脚点,便是这冷漠得,自身难保的少年。 女孩眼睛很亮,想了很多。 几日前,隔壁家的小姐送来话本,希望她心情好一些,自己还没看,殷墟倒是先看到了,开篇第一段: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那天,殷墟的眸子暗暗得,那股子厌烦的气息,越发得重了。 晚上表小姐看话本的时候才知道下午殷墟有那脸色的原因,彼时自己还有姑姑,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殷墟记表小姐,有段时间,对她,殷家少主说不上什么情绪,毕竟,他至今都没有长大。 可是,还是会想她。 因为表小姐死了。 她走了,同样是冰川里,那时候,殷墟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配上这殷家少主的位置,真的是绝配。 殷墟怀抱断剑十一年,从五岁开始便于它形影不离,以前觉得,自己的断剑和别人一样,不过是仿品,但是自己出生开始,就被祖爷爷断定,成为了接班人,而后大笑着离世,但哪怕如此,经历后面的支脉全殁,族人也没有忘记这句话,把少主的位置预留了,以及早早的培养断剑。 这次,是殷墟第一次使用这把断剑。 这把剑是真的,因为殷墟从不离身。 或许也正是这断剑品质不俗,所以前期乌鸦祭祀才会这么大方,给一个“礼赞”的头衔,不用氪金就是黑色气运,后面更是红色头衔,距离主角也仅有一步之遥。 眼下,梦境,剑光流动,乌鸦祭祀的这滴血在大千世界中流动,最后染了一丝在他的额头,羽翎默默地看着,看着少年高高跃起,看着他手中的断剑轻描淡写地划过巨龙的身躯—— 轰——! 图像开始崩溃,缓慢的声浪接踵而至,天空上的要庆手脚麻痹,他一边庆幸自己赶上了,没有后退,但另一边也在懊悔自己的迟疑,因为冰川飞舞中,曦徕文明迎来了第六位主角模板。 暗黑色头衔·殷墟 他在万众瞩目中,在突然暗下来的星河中,满天星辰游动,这个梦境世界似乎不太稳定,这位勇者,把这里的机缘全部收入囊中! 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在要庆的眼皮子底子! 就在这个世界虚幻的时候,世界岛的金元出现在了这里,大统领抬起手,稳住世界格局,随后好奇地看了眼殷墟,这个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年轻人。 “殷墟礼赞,见过陨星阁阁主。” 不卑不亢。 不错。 金元很满意,原先天上飞的嘤嘤鹰现在正在冰河中游泳,因为大统领小心眼。 飞的比我高? 早死啊你! “这巨龙与我有仇。你很不错。你去召集一批人,我在陨星阁等你。”金元看了眼羽翎,随后设置了下倒计时,银白色披风点了点头,月老系统介入其中,把梦境中的几个蛤蟆皮都找到,同步带到弹珠宇宙之中。 “怎么样,小伙子?” “多谢先生指点。”殷墟抱拳行李,他适才挥动断剑的时候,全凭信念,并没有引动它,所以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另外,思绪过多,他现在笑不出来。 自己的过去,有很多迷需要解答,只是修行这条路,需要心无旁骛。 这种伤心…… 此刻的殷墟有了袁辖和林星宇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有一个人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生命旅程,这种纠结让他们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另一边扑腾的要庆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乌鸦祭祀的鲜血对目前还在梦境中的人来说,都是大补的,异能境界涨了一大截,有的甚至直接突破,但是要庆知道殷墟获得了什么,所以他的情绪无法安定,狂躁煎熬着他的心神。 自己太担心扮演进度了,所有的事情都瞻前顾后的,主角模板给了他全新的起点,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适应这个模板带来的全新层次,他要庆,林星宇、邓音全都是逃避者,张守望也是后来才迈出的这一步,至于秋群,那是一个完全的变态,他神出鬼没得,但没有人会否认他的强大,目前除了这位巫山首席以外,曦徕文明似乎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了。 现在,殷墟走出了那一步,他似乎真的可以看来到张守望所走的那条路。 那我呢? 要庆扪心自问,作为从前只在金元、古槐两个作弊器之下的,曦徕文明的荣耀,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冒险,就是为了躲起来吗? 窒息。 恐惧顺着脊梁爬到颅顶,寒意从水中蔓延至四肢百骸。 羽翎并没有在这里久留,也没有为要庆搭把手,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何况,一个失败者,如何拯救另一个失败者? 你们还能在舞台上表演崩溃和哭泣,那些虾饺呢? 你们都是被抛弃在垃圾桶里的生物,但是上面的垃圾起码还能看看月光,下面的,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有奢侈的月光? 要庆在冰冷的洋流中发癫,殷墟也是不开心的跌跌撞撞,羽翎离开后,他的失意彻底爆发出来,星光之下剧烈的疼痛从回忆中涌出来,漫天星辰,那晚…… “表哥。” 最后一次见面,她穿着小白裙,算得上华丽。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很独特,感情也特别腻歪,但是自己进山修行前,殷墟必须承认,表小姐很美,美到星光不及,可是,他现在的地位,不能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他要强大,去尽可能的修行,往更高处修行。 孤独这个词真的很孤独,他殷墟自身难保,甚至都要把自己给玩死了,又如何能回到从前,把她从冰山里挖出来。 遗憾吗。 遗憾就对了,如果面面俱到,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这种惩罚,他不懂,也不想懂,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庆祝,必须立马前往下一趟征途。 姑娘很好,是我不配。 世界很美,是我不配。 现在呢。 我配了吗? 不配。 殷墟不知道这压抑的情绪是哪里来的,十年了,这十年来他唯一的成功,就是把自己的地位放到了和其它失败者同样的层次,这个世界用这样的方式来嘲笑他,能做什么呢? 继续挣扎吧,像蟋蟀一样,给无上真神表演最好的戏剧。 殷墟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漆黑的夜,他的灵魂感受到了一种挫败,在这个没有人关注的地方,他不做声响的宣泄自己的愤懑,与要庆分隔开,各自落寞。 洋流中,要庆抱着嘤嘤鹰的身躯,他快喝吐了,与殷墟一样,不算失败的行动,但是他们接受不了自己的模样,接受不了这空虚的现状。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七章 岁月折柳 被懊悔折磨得,还有一位。 【黄昏呐,到底是怎么样的事件,才让你执着到不肯轮回,这可是魂飞魄散的叛逆呀……】 又是这句话,又是那四篇诗,又是那四个字…… 韩白卫霍。 邓音吃着榨菜,吃着白馒头,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突然的伤感让他想哭,他听见了好多好多的话,来不及讲的波澜壮阔的故事在他的脑海中回荡,那一一幕幕击碎了他的懒散,他不知道是进入了那波澜壮阔的历史,还是自己被流放,以至于和从前彻底割裂。 丐帮帮主呦,你输了。 你所惊艳的桥段,不过是寻常。 哈哈哈哈哈哈,你瞧瞧你喜欢的片段,就这样? 邓音听到了癫狂的笑声,他不掩饰。 吃着榨菜,抖音颤抖地吃着榨菜,他去井水边照了照镜子,看着里面胡子拉碴的自己,看着那日复一日被困在昨天的自己,他毫无长进得活了几个月,并觉得很舒服,那么,为什么会为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感到激动呢?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呀…… 邓音蹲下来,他的脑海中一团乱糟糟,静了许久,他慢慢站起身子来,天上的云慢悠悠飘着,在这座落后的城邦,有怪胎正在邓音的思想中酝酿。 【手指日月,我的癫狂,后来再无能望项背者,这枯坐,我与时间互相煎熬。 【但,我终究还是把你等到了,只是你似乎厌倦,难道,我便是那万中无一的祭品?】 “我在这雪中一万年等莲花开,洗我杂念。登这山巅,求一抹愿。” 惶惶轰鸣中,少奶奶低声细语。 这袈裟虔诚,他剃度出家,尘世浮现,他的目光已经瞧不见; 人生如画,聊聊几笔勾勒出辉煌,也不知,记在了什么上。 “走了?” “嗯,去那座神山看看。” 少年负箧曳屣,脚踩在落叶堆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乡间小路蜿蜒曲折让人一眼望不到边。小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对自己的承诺,走得无比坚定。 “外面的世界。” 少年低声喃喃着,神情平静,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瘢痕,不知何故。 良久日上三竿,少年走完了近乎所有的路程,在一棵胡杨树荫下眺望着远方。路的尽头站着一位少女,她身着红衫,头戴新装,那是好看的妆容,就这么静静地微笑,目光温润,善解人意。 她的身后有一座楼阁,楼阁上端坐着有一青衣少年,面容清秀,抚琴高歌,敞开胸怀,端是浪荡,刀劈斧凿的面容瞧着不像是读书人,身上满是江湖气,酒气熏天,哪怕是大雪中隔老远也能闻得见。 “少年郎,路还长,尚需勉励而行。” 老者高声吼,中气十足。 小和尚瞧着他,微微站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不疾不徐的开始了自己的长征路,那背影坚决,就像是一堵墙,一堵南墙。 “壶中酒,碗中肉,一朝白发又何忧?哈哈哈哈!” 老者开怀大笑,看了看山上的红妆女子,又看了看那步履匆匆的小和尚,不知想到什么,心情又是愉快了不少,在树底下喝着酒,望着天上游动的云,“视江中锦鳞翻飞,旋身百转化龙蛇何其快哉?” 天际阳辰星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光热,老者酒意上头全身松散无力,在阳光半照半射下与周公博弈去了,倒是那笑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就这么缠啊绕啊,雪山似乎成了这套索里的猎物,女孩见了偷笑,笑弯了腰,谈情高歌者对和,这般畅快,不枉来一遭! “最美红尘三月天,可这灯红酒绿的繁华,仍旧没有仙子一笑倾城之威。想当年我从都城跑远,生怕那月上的仙子对我穷追不舍,那可遭了殃! “老头子我岁数长,就靠着【不甘心】,但要是见了那月舞,我这理由就不好用了! “我呀,还没到死的时候。你说说,多可惜?多可惜啊!——哈哈哈哈!红尘的三月也很美,我也喜欢,哈哈哈哈!” “醉生梦死,折花论道,何其兴哉?哈哈哈哈!”青年与老者呼应,他散开头发,纵情声乐,大雪,大雪从来不珍惜自己的身段,飞蛾扑火般朝少年的胸膛贴去,女孩的红盖头被掀开,她学着舞蹈,扭扭捏捏地,但怎么看怎么美。 和尚,女孩,乐人,浪者。 在这画卷之中,邓音记不得自己是谁,他转啊转圈圈,他急啊恼啊慌不择路,他心神不宁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神放空,任由自己在周天流浪。 挺好的…… 困了,倦了,邓音心神茫然,摸索着,看不到分毫。 “孩子,五月将去,回来吧。” 浪潮一点点地吞没邓音的心神,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是一个性欲上头的野兽,在丛林中追捕自己的异性,希望可以赶紧退下去这种占据自己心神的魔爪,他头晕目眩,脑海中那模糊的画卷拼了命得想清晰,可是,他做不到: 他没法反抗,也没有办法推动,他就这么失魂落魄地看着,着魔了似的。 痛苦。 说不出来的痛苦。 邓音浑浑噩噩,双目无神,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除了感知痛苦以外,他做不到任何的行动,好似砧板上的肉块,等待着自己最后命运的来临。 远方…… 我期待你的模样。 过去,未来,现在,恨…… 邓音痛苦地合上双眼,隐约中,他感觉什么在朝自己赶来,他疯狂得想接近自己,却永远无法真正的靠近。模糊,一切都模糊了。 【这故事挺好,只是不清楚为何,我也同他一起沉沦。 【我的梦魇,就是生命开始时的这些牵绊吗? 【还是说,我真正的命运应该是夭折……】 邓音睡着了,他的思绪也得到了真正的宁静。 睡梦中,邓音的面前站着一位少女,正是那雪山中的模样,穿新衣,伴红妆,那是很美的模样,只是,没有让这个吃榨菜的乞丐心动。 到底是因为卑微了太久,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还是,你我不过是两条车道,并不能相遇,互相也读不懂经历…… 邓音吸了口气,脑子还是那么昏沉,所幸女孩并没有说话,她笑着,手上捧着一幅画卷,画卷上画着半壁江山,剩下的洁白无瑕,空空荡荡,它就像是一面镜子,把邓音的心神都照了个透亮。 那是我,没有写出来的故事。 这就是我选择平凡生活,所结出来的果实。 少年焦急的心静了下来,他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有如此凄凉的下场。毕竟,他不是生活所迫,也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罪业要去清平,他只是选择了最容易,最好走的道路,带着堕落的心,一路走了下去。 这几个月来,没有反省,没有挣扎,有的只是拒绝,拒绝任何打破平静的因素出现,他拒绝变动,或许,这样的满足,就是他的心中所想。 这有错吗。 对主角命格老说,就一定是错的吗? 或许吧。 邓音不狡辩,他累了。 想要宏图霸业的是他,想要过安稳日子的是他,求变的是他,求稳的也是他,他只是做了对自己而言最好的决定,那么,我的认知走到这一步,我也接受顺从我的认知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如果真可以,让我去流浪吧,就像你描绘的那样。 邓音平静的呼吸,到后面竟然带着些贪婪,就像是渴了许久的人,终于喝到了水,他不会再抱怨白开水的平淡,过往的任何刺激都无法替代此刻这平淡的幸福。 女孩看着,看着倒在地上的邓音,看着他在雪山上平静的呼吸,还有那不知道为什么,丝毫没有斗志的模样。 我的印象中,你不是这样的; 或许都会变吧,我们面对时光,面对现实,无法抵抗,后面忘记了抵抗,就像是被理发师剃了个精光。 只是,我来的应该还算早呀; 回头眺望,一路走来,应该很难再快了。 这就是命运吗。 这就是,没缘分吗。 女孩感受着风吹,静静地微笑着。 可惜,我不能陪你去流浪,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但愿以后,你能劈开阻拦。 那么,再见啦…… 月色,远方,姑娘。 邓音双目无神的看着黑洞洞的夜晚,就像是那一卷书画里,干干净净的雪。 他连和尚都不是。 和尚是输了,而他,是背景板。 画卷丢在地上,邓音看着里面的少年,他捏着手中的笔精神萎靡,夕阳西下,橘黄的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耳边的声音还在回荡: “路还长,人还小,回去吧。” 回去? 回哪里去? 能回哪里去? 邓音不知道。 他明白了自己与要庆、殷墟之间的差距,差的,就是这一口气。 合上眼,丐帮帮主静静发呆,画卷上的空白刺痛了他的双眼,如梦如幻未来泡影般炸裂,一滴滴在风的吹拂下印刻在空白之上,惨白,白的吓人。 良久,邓音的尸体睁开没有眼白的双眸,画卷里倒映出他苍老的面容。 “孩子,忍忍,等上一个轮回。 “等到以武破镜时,方得真瞳观。” “嗨……生死来去,复合他乡。”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八章 星空下的雪山 神山。 灯火阑珊。 曾经相见恨晚,现在,只留下这在红尘中的颓唐,千里之外,我的目光染了灰。 羽翎踩着碎碎的雪,星夜,邓音从荒野的村落来到了巍峨群山之上; 不,应该是说,他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村落,看了看那苍茫的大山,在山水之中,他感受到了自然的爱。 千山,故人,思念,我的酒啊,祈求你浓烈。 邓音不一样了,他的挣扎彻底吞噬了那颗摇摆不定的心,一阵一阵得抽搐,疼得他再也不用能发木的姿态去面对这个世界,鲜血流动,他的身上有着可怕的煞气浮现,或许,再过几年他会进入另一个阶段,但那种麻木与之前是决然不同的。 夙愿。 这两个多贱啊。 少年,邓音也把这两个字贴在了身上,一点没有害臊,头发乱糟糟的,情绪比较低落,在这江南的矮山,他书写过多少年,又见过好多沧海里沉浮的明月,但这些就像是“当年勇”,不可说,一碰就醉。 哈哈哈哈哈! 除了这笑声,这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形容的笑容,还有什么呢? 除了你,我再也不曾见过天下无双。 羽翎管星河见了一丈光,来见见因为自己缺了一部分底气的,主角命格。 你本桀骜少年,天地不怕鬼神不服,怎么,活成了这低头的模样。 银白色披风也失去了很多,他至今不敢碰【竹羽晨】、【念都贤者】的称谓,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怕是自己的曾经,可别人仰望的荣光,自己也要抬头去看,他的岁月辜负,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些珍宝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么,你呢,秦墨的太可惜。 邓音不知道自己在感伤什么,和乌鸦祭祀一样,记不起来,这个世界没有给他们应得的荣宠,而他也没有把这条路走好,坚持不懈得死磕,他本觉得,自己是这世界的礼物,所以在吃闭门羹的时候甩袖便走。 他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是争抢来的,而非书上说的谦让,某时候,就算是天赐的功业,天定的良缘,也不能一帆风顺,何况是作为颠覆者形象出现,想改革既得利益者的权柄,这下场,是可想而知得,甚至是顺其自然的。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那该是多么体面的界面,走上自得其乐的结局,没有那么伤感、懊悔、自命不凡,谁叫相遇是那么浓烈,留下的痕迹不能清洗,这本该是更高的山峦,可到头来,竟然见不得山顶上的风景。 邓音…… 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羽翎笑着,在一旁自酌自饮,他无法评价,毕竟他也不算是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的角色做什么东西都是上不得台面得,失败了就还要被推翻所有,成功了一路走来都值得歌颂,在这么注重结果的土壤里,你以为他歌颂过程,真的是看得起失败者? 说一套做一套,这么管用的手段,不是真的在乎你。 引力好重。 邓音睡着了,癫狂到疲惫,倒头就睡。 羽翎在一旁吃着果盘,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与邓音都算不得出众,没有乌鸦祭祀、金元那种大场面露脸,小场面主持的能力,甚至在这一亩三分地,也需要担心更强大的猎食者出现,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一种尴尬,所以大多躲着,在小地方躲着。 羽翎很困,相比于邓音的困顿,他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的盖棺定论,甚至拿以前的伤口作为话题,谈笑风生,他靠着巨石,望着星空,体内的星河异能运动,星轨在他的目光中熠熠生辉,璀璨夺目,他已经学会了平静,筷子夹着花生米,过得摇头晃脑。 白头…… 要过得多安稳,才能见你白头。 银白色披风生性快意,他的心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毕竟不是放在台面上的,所以他在外的时候,也算得上没心没肺,现在四下无人,他左右看了看,作为一颗凑活用的螺丝钉,观察了下梦境里散落的几位: 睡着的殷墟,顺着洋流飘走的要庆; 丑陋得、蜷缩着过冬的字母魔怔人; 两架等待被驾驶的武装直升机,快参加武斗大会,比猪更可爱一点; 沉迷皇帝梦无法自拔,看着疆域被四分五裂的团座; 源于蟹化被困在原地,无法面对历史也无法面对虾族现在的,腔骨龙与海豹的团长,可恶多; 因为口语考试不过关,整日复习的中文零售商; 还有在剧本杀里面被捆着出不去的几位盲僧; 割藕狗的几位司令官,歌危龟,呢油牛,最惨的鹦鹉【嘤嘤鹦】,还有一直在海底城堡不知道在干啥的【基因鲸】 风儿终于来找落叶了,这是最深沉的梦。 羽翎的刻薄已经不再上场,缺了精益求精的折磨,身边总算也多了些朋友,在邓音身边蹲了会,确定他目前不需要一个倾诉对象,银白色披风走到下一场,那张守望的契约对象,那颗,丑陋的龙蛋: 小提琴可以不优雅,但萨克斯一定要骚~ 作为卫队的开启者,虾族首席财富分配官,吓人的红眼巨魔,面貌丑陋的寒冰哥布林,被嘎了一刀的骚气小金毛,拍卖场上豪掷千金的榜一大哥,他的故事很多,但全都不可言说,听不见他的声音,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就算是与他契约的张守望,也不见得说了几句心里话。 虾族文明,非贵族虾饺,蟹族最大的财富分配渠道,你的故事开始了,登场吧! 大雪,它盖住了很多东西,在这个世界,大雪就是精灵,它总是四处奔走,希望这个世界美好纯净,但这个世界似乎总是把它当作一种工具,总是叫其打扫卫生,收拾残局。 字母魔怔人的出生,是千篇一律的阴阳乱葬岗,与白煞不同,没有黑煞在等他。 虾族四大腥,分别是【卖鱼的手】、【淋雨的狗】、【河边的柳】、【秃子的头】 但是历史悠久,产生了断代,如今只有卖鱼的手,跟淋雨的狗。 不过,字母魔怔人来了,最腥不过他的口臭; 当然,没有人在意他的曾经。 大雨,这只岛国土狗默默得感受着眼中的灰白世界: 雨声淅淅沥沥,催眠的声音让口臭怪自己都忘了,他是怎么走上虾饺道路的,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他的背后推,那是一种同情,以及怜悯。 他们都问,为什么所有的童话故事,都非要有出生不凡和奇遇? 因为哪怕是写得,也会觉得没有这些东西存在,剧情会不会太荒谬。 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知识分子,我哪里清楚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构成的呢?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与我擦肩而过,我并不稳定,我甚至都守不住友谊,更加飘渺的东西,又应该拿什么容器去匹配? 所以呀,我不知道的东西,怎么安排呢; 来吧,接受机械降神吧,用神明的怜悯,抹平所有的遭遇和不公平,你啊,你是虾饺,你一定会走到万万人中央,在那聚光灯下,在那备受瞩目的地方,让你甚至会厌倦这种忙碌。 字母魔怔人忘了自己是怎么成为虾饺的,或许是神明也觉得这样太可笑了,因此抹去了过程,他就像是中了彩票,所有的东西全都精心奉上,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哪怕过了十年,字母魔怔人仍旧会恍惚。 他并没有习惯自己的身份,虾饺的位置,他至今都玩的很生疏,这份礼物太过于沉重,如此皇冠顶在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来气,那重量让他不能自由,他不知道这泼天的富贵,为什么会这么紧,相比于荣誉,这更是惩罚,他没有底蕴坦然自若,就好似被限制了筹码的赌徒,每一次都倾尽所有的去喧嚣,到最后仍旧是空空如也。 回忆,空洞洞得。 字母魔怔人在梦中做梦,但是他有什么梦? 它是一个被吹破了的气球,或者说,它什么都不是。 我自己就是个梦! 字母魔怔人突然间站起身来,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一个瓶子,它的胸膛起伏,它的存在感破碎,它躲在草丛林,它看到一束光…… 是张守望,是他那陌生而熟悉的同伴。 他们一起默默无闻,一起浑浑噩噩,一起东奔西跑,一起把自己搞丢,现在,又一起把自己找回来。 目光对视,悠远的曲调在耳畔回荡,园林外,他的肉体和灵魂被切开,冷热循环,他呆呆地站在雪山的夜空中,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流浪。 我要去流浪。 恐慌在少年的心中生根发芽,他突然察觉,自己活不下去了。 少年孤独地拥抱着自己,没有曾经,没有回忆,感知不到现在,没有任何亲近的事物可以依靠,他甚至找不到活着的证据,没有相拥,没有对视,他上下嘴唇苍白地颤抖着,目光仓惶地扫过周身的时空,感觉身躯轻飘飘的。 不对劲,不对劲…… 字母魔怔人失魂落魄,他左右脚互相绊倒,他呆坐在地上,眼角滑落液体,一只猩红是血,一边清澈是泪。 白垩土 第两百八十九章 爱与同心结 “张守望!张守望!” 有凄厉的喊叫声在一缕野鬼的耳边回荡,张守望还在冥婚的震撼力无法自拔,突然被唤醒,他逐渐清醒,但并没有察觉到声源,但是那呼喊声他听的情真意切,在脑海中,在心中不断地回荡着,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娃儿?醒了?”慈祥的老太太出现在了张守望的身前,乐呵呵笑个不停。 “你!我——” “欸!”老奶奶瞧着张守望,上下打量,很是满意,“说几次啦!同心结,链接阴阳,红色是阳,蓝色是阴。 “我昨晚已经帮你举行了婚礼了,以后呀,你喊我奶奶,你就是我孙媳妇!” “不是老奶奶——!” “喊我奶奶!真的是,生分了!” 我擦嘞! 什么情况啊? 我尼玛在异世界结婚了? 孩他妈是个冥婚! 我甚至是0! 老奶奶:嘿嘿嘿,好商量,你做1也行! 张守望:捏泥马马尾巴! 泥马马:泥做的也不能捏,把你脏手拿开! 三大懂王:不是,我们的戏份连这玩意儿都比不过了? 海牛:怎么,瞧不起我们动物组的? 海豹:你们虾仁真恶心! 海狗:捏——几次了啊!我叫腔骨龙! 哦,龙神骨架都没有了的海狗残魂。 柠檬小狗:我……我…… 泥马:嗯,看你这么伤心的份上,尾巴给你捏吧。 腔骨龙:谢谢泥马,泥马真的是太好了! 张守望:我举报啊!区别对待!我都冥婚了,尾巴不给我捏? “奶奶,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你孙子都不认识!” “欸!冥婚,这你要是认识,那岂不是见了鬼了?” “不是,我就是鬼啊!” “你这只是游魂状态,不是鬼!” “那,奶奶,不是鬼我结什么冥婚啊?”张守望笑嘻嘻。 “嗨,婚都结了,你还能怎么办?认命吧!小乖乖!” “你!——”张守望脸都绿了。 丢! 脑壳疼…… 张守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的疲惫,对于自己眼下的遭遇,他早已不知道说什么好,孤魂野鬼的飘着,精神疲惫。 这倒霉孩子…… 我这一生,竟然过得如此颠沛流离; 不对,这个成语用的不太恰当; 嗨,管他呢,心烦意乱。 张守望搓了搓脸,又回想起了那道声音: 【你,见过鬼吗? 【冥婚会给活着的人带来幸运。 【我偷偷给你算了一卦,呐…… 【阴阳先生会来找你的。】 那声音很年轻,或者说稚嫩,但是声音比较老气,从说话状态来看,并不是特别成熟。 他把“活着”的状态给了袁辖,随后便来到了这种莽撞的状态之中,但现在分析来看,这位老奶奶,就是所谓的阴阳先生吗? 张守望有一大堆谜题要解,思绪昏昏沉沉的,那种感觉,就像是酒馆中住了一位不负责任的说书先生,他跳着讲,讲的稀奇古怪,没有章法,或许合起来,圆了之后好看,但是他最近缺钱,不负责任的拿到书就讲,激情洋溢,等情绪过后知道自己串货了,但是没有办法,回头不是一条路,可他又忙,并不想抽丝剥茧,如此,破事就汇聚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算什么事儿? 张守望起身,老奶奶正在做饭,但是还没有等他过去交谈,突然胸口一热,有故事里的人不再打盹。 【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那时候很小,是必须错过的缘分。 【很久很久,故事快要完了,我遇见了路上等着的姑娘,可是少年选择了高山,没有进一步产生联系。回忆啊,他讲得故事,充满了乡音的口吻。 【呐呐呐,他终于有了想娶过门的人,只可惜,他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好远呀,好远呀,高处不胜寒,何况,被冻死在半山腰的,小小的人儿。】 张守望听着那娃娃继续讲故事,听得多了,他慢慢认出来了这声音的主人,他停顿下步伐,任由困意袭来,慢慢合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他要把自己梦境中的疑惑给揪出来。 近了,感受到他的气息了。 思绪中,他的存在咫尺而已,似乎能听见声音,那么近,感受到那焦急的情绪。 “张守望,张守望!” 他一刻不停。 我听见了。 少年微笑,情绪温和。 你是我龙兽合体里,缺失的那一部分。 何以为歌? 重逢了,不能再相忘于平淡了。 “张守望——张守望——!” “我在,我在。”就别重逢,许久不见。 张守望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情绪面对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断断续续。 应该说些什么呢? 或许吧,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生生灭灭,百转千回,字母魔怔人回头的时候,张守望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丝期待,还有眷恋,那是一种在空白中抓不住的空洞感,他表现得是那么无助,没有之前的那种乐子人的感觉: 虾族因为没有生死,故而那种游玩状态,很难和曦徕文明有什么深刻的交流,这是文明环境的特性,因此张守望与他也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情谊,不过是因为利益而有的一种结合,但是现在,不,应该是当时自己在飞船中捡到他,和他缔结了龙兽契约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彻底变了; 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机会进一步去探究,也没有走龙骑士的道路,而对方半梦半醒的时候也不曾跟自己交流,深陷规则剧情,不知春秋,或许,他们早就应该有一场交流,或许,他们都很需要一个心意相通的同伴; 或许正是因为孤独,我们才会相遇,那么,确实是应该珍惜。 这梦境世界,不是乌鸦祭祀的鲜血缔造的,而是龙兽契约的产物。 说起来,他们有美好的相遇,留下了许多故事,直播三巨头,他们借此从球状闪电那里获得了大量的资源,字母魔怔人能够第一个建立卫队,这种合作所获得的资源,在其中起到了重大作用。 但是,除此以外,他们之间的交流,太过于匮乏:在合作的时候,他们嬉笑打闹什么都可以,但是静下来,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守望会主动倾诉吗? 不,他也不,他的情绪同样不会做这样的考量,他同样是迷茫、失意的状态,他也需要一个精神导师给他指引方向,两个迷茫的人坐在一起发呆,有时候,并不会带来绝对的好消息,就像张守望与字母魔怔人,这种空耗损伤了他们本就脆弱的关系。 所以,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吗? 当时,孤魂野鬼状态时张守望看到了乳白色的大理石王座上俊美的少年,他背生双翼,目光平淡,这位时空中的孤儿,文明的守墓人,滚滚洪流里的过客,他第一印象是袁辖,但现在,似乎字母魔怔人也符合…… 想到这里,张守望突然停下了思绪,他对视字母魔怔人那血红色的目光,泪水在里面打转,他的情绪稳定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回应,还是他对自己身影的捕捉。 “张,——守望。”字母魔怔人就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他的理智开始回归,情绪变得稳定。 “我在,不要担心。我在的。”张守望一步步靠近,等到距离拉近后,盘腿坐下,看着他的动作,字母魔怔人昏厥的大脑慢慢降温,他也跟着对面少年的动作,盘腿坐下来,撕裂沙哑的声带一阵阵的疼,接过温水,缓缓修养着状态。 异能涌动,他,太疲惫了。 我们都是缺了一块的拼图,正因为不知全貌,所以才要有加倍的温柔,不是吗。 张守望也很累,灵魂体本就不太稳定,此刻,他感受着自己缓慢的吐息,他知道自己欠缺很多东西,但是面对时光,他能做到的只有温柔,以及,倾尽所有,不顾一切的前进,在这泥潭沼泽中,我永远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岁岁年年。 羽翎没有参与这里的事情,他知道,蟋蟀们已经和解了,他们找到了真正的敌人,这里不需要自己的继续参与,他要去下家看看。 有时候,无法看到结局,未免不是好事,毕竟故事或许本就残缺,但折子戏也有它的意义,羽翎现在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自己曾经拥有,然后失去的东西,他会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面上无光,毕竟,他不能羡慕,不能嫉妒,不能回忆,不能碰; 离开这里,逃离这是非之地。 银白色披风脚步轻快,他要去那片草坪,那两架直升飞机的状态很是奇怪,一位是邓音的伙伴,漠河谷的两大巨头之一,会脸红的白面粗尾猿快参加武斗大会,另一位是被海豹、腔骨龙的军团长可恶多所钦慕的少爷。 腔骨龙:我——!,罢了,说多了惹人烦,可我是龙啊! 可恶多:丢!我也有话说啊!我不喜欢少爷!我只是想成为少爷的狗腿子! 比猪更可爱一点:吓我一跳!我喜欢的是电冰箱! 比猪更可爱一点的跟班: 【柚上当了】:怎么,就你小子想替代我们? 【身陷骗橘】:想单防我们? 【表李不一】:我们老大是一棵树,你是个什么东西,跟我们四兄弟比? 【老实芭蕉】:是呀?柚哥姓柚,你怎么跟我们比啊! 金元:怎么回事?你们不信金? 嘤嘤鹦:柚子很了不起吗?我可是鹦鹉欸!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章 再思念,不可回头 他的灵魂还没有得到改变; 可我,需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两架并排的武装直升机,他们的大脑里还残留着那个文明所带来的震撼,他们需要思考更多不着边际的问题,用这些来武装自己最初的贫瘠思想,他们的心灵需要更多的时间,静置出合格的灵魂。 神灵,我算是个什么东西。 羽翎走在长廊之中,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种蜕变,那压抑了自己将近十一个月的重担被挪走了,他开始畅快的呼吸,感受这漫长时间给自己带来的变化,一点点的,用时间喂到自己的血液之中。 这是灾厄,还是拯救? 少年不懂,或者说,他的时间还没有足够的宽度,将这些物品放到自己的生命当中。 现在,往事停泊在自己的心口,经历了这九曲回廊般的蜿蜒,望着眼前的一马平川,还是自己眼眸里,那死在更高维度中的两架武装直升飞机,他们也经历了漫长的自我拷问,一点点得清楚:我要什么。 他们无法思考我是谁这样的问题,退而求其次,但是思考“要”的时候,又要回到“谁要”和“为什么要”的境况,因此这个刚刚摆脱欲望控制的少年突然醒悟,出家人的剃度,或许就是想明白了这些吧。 那我呢。 是回到红尘里,用自恋的自信,去面对这些必须要解决的问题,还是不再为我的灵魂苦恼,一步步走向解脱呢? 我还有好多路要走,却又必须回到当下,思考我的路是否就要终点。 这茶,苦涩。 再多走走吧,看看我到底,是否适合流浪; 就像我合十双手,瞧瞧自己,还有什么愿望没有许下。 银白色披风站在月光下,这一刻,他双眸瞧着月亮。 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你了。 月光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微风轻轻地绕着他走,这一刻,被死亡觊觎的鲸鱼,回以恐惧以亲吻:杀死我。 呵…… 这世界,无需记得我,我深爱的一切,早已被大火湮灭; 少年带上了半张黑色的面具,他终于走出了阴霾,彻底融入黑夜的领域,而那双眼睛也不再血红,清澈得反倒像是个孩童。 厌倦,疲惫?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至少轻松,除了生根的脚步,整个人轻飘飘得。 古老的宿命,那轻狂的姿态,这些,都随着这次选择,彻底褪去附着。 草坪上,武装直升机静静得等待着被开启,他们已经等待很久了,渴望在舞台上登场,用全新的姿态。 未来,脚下,【比猪更可爱一点】与【快参加武斗大会】两位贵族传承子弟,此刻竟然有了【苏耀】和【叶循】的那种感觉,两架武装直升机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可以随意交换零件,可以随意拆解组装,不论怎么样,你到最后都会获得两架一模一样的武装直升机。 比猪:您好,各位全民制作人大家好,虽然我也喜欢冰箱,但是我多一个括号(最好是电冰箱),当然,我知道这样表达很冒昧,也不是说非电冰箱就不好,我只是希望大家明白,我比较传统,所以也喜欢我的另一半也能够——当然,我当然没有说不是电冰箱就不好,人各有喜好,就跟文身的女孩不能期望自己的另一半不介意文身,或者去找一个同样喜欢文身的大哥,而不是来祸害我们这种涂了传统迷彩的军用武装直升机,谢谢大家,我发表完了。 武斗:诶诶!我也是有要求的吗!要与时俱进好不啦,当然,最好是天然的冰块容器冰箱,我对这种纯天然的冰箱真的没有抵抗力,哈哈哈哈!让大家见笑了,我对化石燃料、核能也不是有意见,冰箱嘛,有自己的个性挺好的,就算是抽油烟,储存一些重口味食物也是自我的表达嘛,我只是觉得,在这样严肃的相亲平台上,大家还是不要太猎奇了。 羽翎:俩传统的傻冒直升飞机,都来相亲了还这么多要求? 这个年代愿意结婚的冰箱已经很少了好吧! 还靠冰块实现冷藏的冰箱,你脑子进水了吧? 这个年代这个市场哪还有啊! “科研部嘛?欸对,给你发新任务,这边有两架科技融合异能的变异武装直升机,对,对,过来拿。”羽翎挂断电话,感受到胃里有些难受。 完蛋,一定是吃坏肚子了! 银白色披风也顾不得形象,仓惶得离开了这里,毕竟他还要去五个地方,哪能在这里久留啊! 另一边,世界岛的金元看着羽翎的求助信,起身来到了梦境,说起来,她当年在冰湖上,也有自己的梦境还不曾斩断,那是—— 若思念便思念。 名单: 沉迷皇帝梦无法自拔,看着疆域被四分五裂的团座; 源于蟹化被困在原地,无法面对历史也无法面对虾族现在的,腔骨龙与海豹的团长,可恶多; 因为口语考试不过关,整日复习的中文零售商; 还有在剧本杀里面被捆着出不去的几位盲僧; 割藕狗的几位司令官,歌危龟,呢油牛,最惨的鹦鹉【嘤嘤鹦】,还有一直在海底城堡不知道在干啥的【基因鲸】 总结就是两个字,心魔。 挣扎着不愿醒来,是害怕吗,这执念的放下,有那么可怕吗? 或许吧,时光不长,我仅有的这些若是放下了,还有什么能够证明,我活着呢? 羽翎的纠葛斩断了,是全新的开始,但是如金元这样的路,其实还没有迎来完整的结局,想要知道答案,不撞南墙,不出点血,哪里会轻易得给你想要的东西? 时间剪不断,我选择接受他。 梦境在萎缩,金元在倒叙中出场,云开雾散,她眷恋,或许自己并没有完成体验过,甚至自己所处的地方,也算不上有多么圆满,但是大统领清楚,眼下所给的一切,已经是能拿得出手,最好的馈赠了。 皇朝。 金元走入了团座的世界,他或许才是困自己最久的那一位,吉鹤的离去让他意志消沉,与林星宇的争端中道崩殂,紫幽面具、鬼方军队让他成为虾族中最不能割舍蟹的存在,他的地位本以为能接触足够多的信息,但到头来,也不过是白痴一个。 他啊,再也见不得阳光,被困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茫然吞噬了他那颗孤独的心,众多情绪注入其中,他挣扎,剧烈的挣扎让他不敢去面对真实的世界,在这个梦境中,他是最清楚自己处境的人,不像两架直升机,是被梦境的梦境所困住,不像字母魔怔人,是被自己空洞的过往困住,邓音、殷墟、要庆,那显然是没有志气与雄心,所以感知不到差别。 可团座,他迫切想做些事情,他在帝皇的位置上运转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庞大帝国,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虚幻,都是泡影,可他舍不得、放不下,也不敢去面对现实,或许只有在梦境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作为虾饺的存在。 现在的十五虾饺,谁是真材实料的? 都是刮彩票中的,贵族传承的,唯有割藕狗,可他把自己弄丢了。 团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了。 按理说,大统一游戏抱住了蟹族的大腿,还是蟹族三大主神之一【紫幽神】的大腿,十五席位自己怎么也应该坐牢了,但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一样,这场大统一游戏不一样,处处透着诡异,他已经是旧时代的淘汰者了,甚至,他会变成通缉犯。 离开这,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乌有。 学徒? 自己种族的真相? 以前他确实好奇,但现在他不想知道! 这要命的好奇心…… 团座被自己困住了,他没有勇气重新开始,更不想如吉鹤一样,去面对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死亡,这种痛苦,这种遗憾,让他手脚冰凉。 金元看着他,没有说话。 大统领现在情绪缓和了不少,也愿意去关照麾下的情绪,但是,现在的团座,还有什么用呢。 谁又不是深陷泥潭,努力挣扎,寄希望于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然,她倒也没有评价的欲望,他要做的只是把梦境里的人安置到世界岛,其它的,大统领不在意。 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团座今天没有操劳帝国的事物,他与烈酒共醉,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抬头望着星星,那不回头的星星与看不见的云打招呼,风儿都不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所有的情绪糅杂一块,就像是献给生命的序曲,总是在夜晚,于万籁俱静时奏响。 没有人与你争; “尊者,我能看一眼日出吗。” “这么久了,没有看够吗。”金元难得搭腔。 “我只是,想看最后一眼。看看它结束的模样。” “铭记吗?” “不,我想沉浸其中,它送我的最后一程。或许,我不会记得这日出的模样,可若知道我看过,这心,也能算安定。”团座目光迷离,星空安静地转移着,献给这浩大的宇宙一场临别前的汇报演出。 可惜这样的夜空,再也看不见; 我在这里,带来了什么,又剩下些什么…… 是呀,明天,这里就是一篇荒漠。 团座跌跌撞撞走下王座,手腕垂落,烈酒洒在宫殿里,他慢慢膝行,闭上双眼,那悠悠的风,缓慢得似乎再也吹不到他的脸上。 睡吧,去梦里,看那场盛大的朝阳。 金元转身离开,这皇朝轰然倒塌。 就这样,结束吧。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一章 淋雨者和宿醉者 我知道它恨我。 天下下着大雨,可恶多跪在大地上,它的双眸互相盯着,彼此恶狠狠得。 它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它也原谅了所有美好事物的离去。 路面上,流动的水映出少年扭曲的面容,他偏执狂妄得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披荆斩棘、杀戮重重,它虾饺的位置是造孽得来的! 问问自己,问问你自己。 可恶多看着自己,仇恨着仇恨地看着自己的自己,大雨滂沱,他就这么在梦境里跪到现在,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包容自己,同样,也无法正确的认识到自己,他没有冲突的情绪,灵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被割裂成了两种形态,他,不,应该说“他们”。 我,可恶多,他们。 他笑了,皮笑肉不笑,狰狞。 他的灵魂被烫上了烙印,丑陋、深刻,他无法证明自己是否存在,像一具石膏泥塑般反省着自己,这不合群的利己主义者,到底是怎么做到,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能力。 发髻湿漉漉,所有美好的想法都被扼杀在了牢笼之中,他从幼年期就知道,自己必须登上那巍峨的山巅,去把所有不服者打败,怎么现在,竟然举了白旗! 告诉我!——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存在的痕迹,我所有的所作所为空落落得,一点都没有留下! 我是谁—— 虾饺,可恶多。 他仰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积蓄着电闪雷鸣的穹顶,里面压抑的能量在不断蠕动,他已经看不清自己的模样,他被封印的真实模样从坛子中爬出来,骨头上残存着些许的血肉,他在这漆黑中保护自己仅存的安全感。 金元来了很久了,他看着这位血煞之气浓重的虾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恶多这个虾饺位,是真正的斗兽场,是养蛊的坛子,也就是因为虾仁并不会真正的死亡,带有游戏的因素,在被改造的第二十世界中,所有的思绪、想法都被压制,但是一到梦境,感受不再被修正的结果,所有的情绪都会涌动上来。 游戏,没有正义可言,那么,对可恶多的影响呢? 除了虾族贵族以外,唯一带有沉重心里包袱的地方,就是可恶多所处的战团,【你好像在看我】、【打击豹腹不】也都是怪胎,而且这个团里面很多都是实验室宇宙的成员,也是参与飞船游戏的头牌,他们很想回到母星去看看。 除了战团这一脉,贵族一脉,其它支脉的虾仁,大部分都还是玩“大统一游戏”的姿态,就算怀疑程度也不深,思考能力几乎没有,是最纯粹的乐子人,真要说些什么,也不过是人家丢在地上的“宇宙生灭不过一个循环”,似乎只要知道这个“终点”,就来到了“圆满”的境界; 好玩的再来一句,“我关注的这些哲学博主,怎么都没有人看啊?”,似乎赞同别人的观点也能让自己变得高人一等,也全然不顾这些博主的核心观点甚至是相斥得,或者,他们也没有最基础的思辨能力。 水流汇聚,开始流淌,少年翻着书,没有说话。 【神开始破碎,人才得以完整】 金元从迷雾中显出身形。 她的三道分身,已经独自演化许久了,偏执罪恶的在星河战场,浴血奋战、暴力血腥的白衣剑仙,世界岛这位执掌生灭、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 人间,有她代为行走。 脚步声回荡开来,它如重锤一般敲打着可恶多的心神,本就粉碎的意识被彻底消灭,成为散落的颗粒,她平静地走来,这位只从世界岛文明角度考虑利弊的掌权者,无视了由浓重色彩所构建的世界,直挺闯入其中,就像是对待团座那样,丝毫没有情面。 她,学不会怜悯。 女孩目光简单地扫视四周,就像是权贵扫视书生用想象构造的宫殿,像模像样,却经不起放大、细究。 何谈辜负与否呢,你又没有走到古代帝皇所处的高度,怎么敢对自己如此评价呢。 金元走的路,笔直,那淋着雨的少年目光灵动,眼神闪烁,困扰着他的环境,就被这位如此轻描淡写得,甚至都不是主观意愿想破坏,只是因为太过于强大,逼着这个狭小的环境崩裂开…… “就是你?躲得这么墙角,让我一顿好找。该离开这了,没有资源养这样的大雨,就为了淋在你的身上。”金元站定,双手一挥,倒计时浮现在可恶多的眼前,他嗫喏片刻,说不出话来。 大姐头只是愿意说话,不代表好说话,至少,她比飞船里的白衣剑仙难通融。 她走了,正如她来时,随手刺破了气球。 没时间了,别在舞台上赖着不走,你担待不起。 脚步声远,一脚一脚,踩在可恶多的尊严上。 蟹化? 谁在意,金元摁下的。 无法面对虾族的历史? 那就去死。 简单明了的手术刀,现在世界岛文明处于高速发展期,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心情做心理医生,解决这些可怜的心理疾病。 活不下去就别活了,早点去终点,迎接你本就该获得的,所有人都会迎来的最公平的结局。 死亡,它最是干脆。 可恶多强忍着胃疼,他面色苍白,思绪混乱,整个人被车碾过似的被压成了一张饼,他捂着肚子在大雨里蜷缩成一团,艰难的喘息声让他看着无比狼狈。 虾,蟹—— 想不明白的事情轮到他的头上,搁置,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没有那么的才华横溢、天马行空,也没有那么好的命去支撑着自己完成那些陈年烂谷子的愿望,这世界,他本就是滚滚洪流中的石子,这场大统一游戏,只是把他打回原形罢了。 这才是我,一个始终在路上的兵卒。 大雨落在可恶多的身上,无数的情绪在此刻烟消云散,那位强大的上位者钦定了他的命运:死刑,或者表现出价值。 呵…… 真的是,让我欲罢不能。 可恶多病态得邪笑着,最后陷入一阵天旋地转之中,至于他,会有曦徕文明来把他运走。 另一边,在口语考试中疯狂坚持自己的中文零售商嚎啕大哭,自他成为虾饺以来就没有承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作为虾饺,在他的权力范围内,所有的资源都由他来调配,他可以打造一个围绕着自己喜好来转的个人团队,另一方面,这也是他的根基,如果与名字失衡,他的下场会格外凄凉。 这也是虾族的游戏规则之一。 那么…… 我是被谋杀了吗? 背后被开了八枪,然后被判定为自杀? 零售商皮笑肉不笑得咧着嘴,他不甘心…… 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跟命运抗争,还是与规则钻牛角尖,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未来,他空耗着,与其跌落虾饺之位,还不如就此解脱,以上位者的姿态来迎接自己的命运。 难道,连一个体面的死法都不能给我吗? 是虾,随时都要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延迟,或者说避免它的发生,不论是普通的虾仁,还是高高在上的蟹族代言人——! 蟹族说话不算数了,他们这一批代言人,也成为了里外不是人的弃子。 零售商喝着闷酒,有些事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愿意去理解,而是清楚这些规则没有用。任何有骨气、有胆魄的虾族都活不到这个年纪! 我之所以坐到这个位置是因为我聪明吗? 是因为我更有能力吗? 不是! 是因为我听话。 那,现在呢? 我都如此忠心了,你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中文零售商想了很多,虾饺的位置大多都是中人之资,可是他们的身边不缺天才,掌握如此多的资源,活了这么久,他们早就开窍了! 但这些在蟹族的监视下,完全就是无用功,越聪明越苦恼! 零售商不还手、不反抗,他扫视四周,挑选着对手,突然觉得疲惫和焦虑,他停下了灌酒的手法,陷入一种无意识的昏睡。 我这辈子拼过命? 还是说,我做过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 这么说,我的陨落也不值得可惜。 贵族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啊…… 白煞说得对,我不配与你们为伍。 你们多高尚,虾族所有的文化底蕴都在你们手里,你们自诩为种族的希望,但是在我眼里,你们和蟹族有什么区别! 我在你们眼里,也算是同胞吗! 没有! 你们太自以为是了! 呕—— 零售商开始呕吐,他只是一个吉祥物,却承担了太多的凶险,作为虾饺,他是合格的,从历史上来看,他也不逊色任何人! 只是,他的使命似乎就此结束。 中文零售商喝的酩酊大醉,他四仰八叉得倒在地面上,天花板在他的视线中排列组合出各种画面,他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心思,酒精让他难受,汹涌的浪潮拍打过来,终于让他的精神力承受不住,断裂开来。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二章 紫色的月亮 可恶多是半疯半癫里,情绪最好的一位,零售商则是最崩溃的那位,所以对于这两位的处理方法,金元用的是不同的手段,因为他与前面两位牲畜,所属两个不同的分类。 是的,在大统领眼里,他们只是不同笼子里等待被切割贩卖的活体肉类,她冷漠得解放一个又一个空间,从而完成自己的政治任务: 世界岛文明现在并不太平,整体的暴力武装格局还是很落后的封建军团制,信得过的始终只有自己人,说到底,这也是“家天下”的弊端:没有清晰的权力交替设计,就意味着一旦文明发展到高阶层次,势必会被内部权力分配问题,或者因【对外武装行动不利】所倒逼改革; 前者还好,顺势而为未必是错,但后者,可能就是文明覆灭的核心原因,毕竟开战就意味着不折手段,此时暴力手段失效,其余的任何“软实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哪怕为此让文明倒退回封建帝国主义,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此,只有从“视角”进行批判: 到底是从帝皇视角看世界,还是从平民的角度看历史。 金元高坐云端,血红色的液体沿着杯沿滑落,一滴滴浓重粘稠,她轻蔑地笑着,暗紫色的月亮晶莹透亮,可是你看不清,它收敛了所有的光,重重得坠在这薄如蝉翼的夜空中,圆润的表面所携带的真实感就像是刻刀,用光线刺穿了零售商的眼球,在他的梦境深处,那身着红黑色礼服的神明身后映着一轮巨大的身影,那身影伫立于星河之中,浑身插满粗大的金属管道,蒸汽氤氲开来,让粗狂的轮廓变得挺拔、高大。 没有办法得,你很清楚。 少年惬意微笑,她并不用唇去饮,而是弄了跟细长的宝石吸管,它透亮如玻璃,散乱的长发垂落半空,她目光温柔得落在水面上,那含情脉脉似乎噙着泪,她就这么对视血红色水面中的自己,沉醉得合上双眼,零售商不知何时从半梦半醒中爬起身来,柔和的风拂过旷野,空灵的低吟声不断,身穿红裙的少女青涩、妩媚,这是她的华光照,这是她的含苞待放,却,已然美到天色无光。 谁能想到,这是金元,没有名字,没有颜色,没有场域,没有绝色,没有令玺,还不曾连接上关系网,甚至都不曾刻意展示,就用这么模糊的状态随意一坐,便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所无法容纳的极限。 【最后一支舞】 女孩歪头,恬静地思索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封闭世界里洋溢着轻松舒缓的氛围,她在回忆某些经过,从容不迫、游刃有余,零售商望着那在宇宙中手握巨剑、肃穆而立的泰坦巨人,它全身覆盖着铠甲,用一种虔诚谦卑的姿态守卫着自己的公主,深蓝色的条纹装饰让它看着是那么冷酷,却又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指引着零售商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五体投地。 傲慢,与偏见。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金元优雅起身,不知何时,她无师自通得撑起了这一切,在光元素期许的目光下。 我的小公主,到了问世的时候了。 大统领走着台步,健壮的身材、充满力量感的运动弧度,她在紫色的月光下,自成一派,这一身礼服配上被自己打服的泰坦巨人,整片世界都开始颤抖,就像是迎接王储莅临的臣民,金元丝毫没有在意所谓的政体改革,毕竟,她是天骄! 可能性宇宙,她压得住! 独孤的身影在星空中悠然自得,她自由得呈现着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丝毫没有顾忌,似乎是某种预兆,这片世界起了厚重的雷霆,视线看去,天好像塌了一块,凹陷就像是鼓包的电池,看起来有着强大的危险信号释放。 【今晚,我便是主旋律】 金元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像是一位听到孩子童真愿望的长辈,欣慰、期许、回忆,不一而足,她轻松得勾勒着浓烟滚滚的黑色云层,紫黑色雷霆与巨蟒一般从滚滚黑云中露出半截,粗大扭曲且狰狞的雷蛇在血红色少女身边舞蹈,如此画面竟然没有违和感,某种意义上金元身上那深藏的暴戾情绪与这样的场景相得益彰,她的属性,天生如此。 这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却有能让你身临其境的魔法。 水雾散开,淡蓝色被灰黑色裹挟,从外界根本看不见它的存在,但是在金元的身边,那梦幻的色变就像是流萤一般涌动。 梦境开始折叠,乌鸦祭祀那一滴鲜血已经微乎其微,但是它留下的痕迹却充斥在四面八方的每一处地界,感受着他们流淌的痕迹,金元身上某种封印春雪消融,她向着【妍顷】这个存在感快速蜕变着,尽管大统领最后与它仍旧是千里之遥,但是她走出了实实在在的一步,而非之前的,只有规则执行者才知道她们之间的联系,天骄也能够凭借一些独有的标识,从金元身上看出那位女魔头的跟脚。 福祸相依,有利有弊,但这确实想要拿下棋主,必须要做的准备,如果这步无法迈出,名不正言不顺,连自己的存在感都不能拿全,如何与那些上天骄相争?被虎视眈眈的八个席位,哪有那么轻易得就能收入囊中? 还是那句话,天定的姻缘都要经历坎坷,天赐的功业也要看你能不能担,哪怕是暗箱操作、规则钦定,明面上你也要服众,毕竟这是八方棋主,这么多眼睛盯着,何况,还是那句话,统军一万,你也要有管理一万人军队的能力,而不是说把军队带出去,没出几公里就原地解散了,这也太滑稽了,毕竟,【棋主】就跟军队一样,有的人就是不服你,刺头、其它势力安插来混军工的,你要调和各方面利益,直到手掌握拳,这一万兵马真正得能被你使用。 棋主的分量,可不是一万兵马。 为什么四季宗能分配到这么多棋主的位置? 你猜? 你再猜猜,这几位棋主的背后,谁是大股东? 那你再猜猜,这些大股东背后又是哪几位股东? 哦,不让看是吧,那你想想,为什么你看不到? 尊重人性,尊重各方利益,摆好自己的位置,明面上拿出镇得住的能力,背地里背地里再说,如果这些都不懂的话,那再想想,灼羽为什么要拿出【八方棋主】的筹码? 灼羽想要什么? 流云阁那几位混世魔王为什么也要妥协? 真打起来,整个灼羽所有天骄捆在一起都不够洛炎打的! 那他拼什么玩八方棋主? 因为把当代天骄拿出来,就是因为老一辈油尽灯枯了,可是谁都舍不得这张桌子! 这也是为什么灼羽重塑了这么多轮的原因,如果彼岸天当年破釜沉舟、鱼死网破,就不会有这些了,加入第一轮、第四轮各家势力底蕴垂死反击,也不会有现在天骄林立、话事人战争的局面,若是洛炎、佂琰、谢春生这些除彼此以外,能把所有天骄打包一起吊打的变态不守规矩,八方棋主也不会如此墨迹。 说到底,是因为大树长得好,掉几片落叶不在乎,可如果落叶真把自己当回事,那大树会让落叶知道,为什么它是大树,你是落叶。 金元现在是成长期,但是天骄和奇才的不同在于,天骄的成长期并非盯着长处堆,而是先补齐短板,再按照自己的模样,比例雕琢,但是奇才的成长期,往死了狂,最后死了。 乌鸦祭祀言传身教,祂教金元的第一样,就是守规矩。 越是往上走,需要考量的利益纠葛就越多,到哪里都一样,因为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成长期之所以性情大变,就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童言无忌”,大部分人都会宽容,可你若是过了新手保护期,那么不好意思,你需要付出代价,为你的愚蠢付出智商税。 金元拿到手的,是光元素给的,这个版本的最佳理解,不能变。 为什么? 这么说吧,魔法侧和科学侧的根本不同: 科学是向上走的,每一步都在推翻重新、建立全新的功业,这种自下到上的改革是全面的、前进的、机遇性的,新的一定你旧的更好; 但是魔法侧是向下兼容得,你只需要听话、沿着前人走过的路进发就好,如果你修改了“法”,那么你只能期望你的才华比你的老祖更好,不然不好意思,这个能修炼到“强者”的功法,到你手上只能修行到“力行者”了。 高楼大厦平地起,不是说修改了祖上的东西,把它变得“更适合自己”就是错的,但问题是,你走的是独属于自己的路,没有任何的参考经验,你只能自己摸索,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但是老祖的东西,哪怕不适合你,可你若因此改变自身,起码性命无虞,甚至可以看到他所看到的风景。 简单来说,魔法侧因为个体生物差异、试错成本高、可选路径少等问题,势必无法形成高效的组织结构,想要改变这一切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时间,所以魔法侧比科技侧更看重底蕴,底蕴更深厚,整体实力一定更强,诞生天才的几率也更大,韧性也更足。 金元很清楚,目前世界岛能用,但是自己进步的速度更快,不论是虾族还是曦徕文明,永远都要为落后版本二苦恼,这也是她对所谓的主角模板不上心的缘故,这也是她的封建军队能够保持下去的原因,因为强悍的,也确实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轮换权力岗位,保持对他们的封赏,让自己的嫡系部队跟上版本更新就好了。 至于大统领挑选的嫡系部队,那就是接下来两个世界要呈现的画面了: 在剧本杀里面被捆着出不去的几位盲僧; 割藕狗的几位司令官,歌危龟,呢油牛,最惨的鹦鹉【嘤嘤鹦】,还有一直在海底城堡不知道在干啥的【基因鲸】 首先要郑重声明一点,盲僧们是被“捆着”的。 盲僧们:谢谢,你们一共重复了四次,我们一定牢记自己的处境!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三章安在 天色破晓,时节刚刚好,金元往小猪存钱罐里塞了几个金币,听着叮当儿响,脸上浮现出温煦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对希望、美好的一种期许,也是对命运霸道得无视。 什么时候开花呢? 少女走到窗边,透过取景框看着这灯火阑珊的红尘人间,一路求学,每日进取,太多斑驳的东西因为“妥协”被放置在了马路上,这些痕迹,永远得留了下来,行使了一部分属于它们的权力。 一旁,大貔貅像小狗狗一样蹲在原地。 大貔貅:你奶奶的,不会写就不会写,老碰我干嘛? 你这老乞丐,捡来的东西放进水泥地里,可不就满是杂质? 磕磕绊绊的文风,说到底还是你撑不起来,多大手啊,啥都想要? 大貔貅气呼呼的,目露凶光,金元身着淡紫色锦绣,她立得端正,感受着那狗咬狗的场景,也没有说什么,伸出手修剪着身前的枝桠,眉目中些许沉郁,但哀而不伤,那仅存的一点家底都被用在了她的身上,或许,这是从前坚守的待遇,亦或者,是繁华落幕后,仅剩一点材料。 大统领合唇于胭脂,把气色修得好看了不少,她的境界到了瓶颈,正是升压的时候,所以没有太多的能量挥霍,去震慑局面,这是对她存在感的考验,对她站位、能力的考验。 【柳絮飞落,十年红尘,他们游走絮叨,“当年大至尊”。】 金元看着断崖,还有断崖之后的尘封大门,那里挂着一把锁,似乎不需要钥匙,扯断就能步入其中。 她看见了。 这句话,是乌鸦祭祀说的,祂在场上温柔地笑着,平静,不动声色。 “现在,只有三处地方还需要处理。 “其一是金元手上的残魂线索,龙神骨架附带的龙族祖地时空,它们都牵扯到冥主的身份谜团,开启后,一条线贯穿,就能圆满收场。 “其二,是您这边的兽皇因果,以及这艘飞船所牵扯到的历史,还有因为擂台战场出现的第四天灾们,但您也清楚,这不是主要矛盾,而是要解决的麻烦罢了。 “其三,也是我最好奇的一点,那就是至尊厂牌,蛛母世界观,还有那位牧化神,这三种糅杂的世界观,您打算如何处理?” 光元素整理出来的疑难,都没有牵扯到所谓的“规则”,因为规则不重要,制定规则、参与规则的人才重要,如果不是顾忌为了“擂台规则”而出现的这些毛细血管,怕它们成为背后势力发难的借口,这糜烂的游戏,光元素早就可以结束了。 你想把大象放进家用冰箱,哪怕你是巨人,都不能做到,因为“大象”这个标的,哪怕你是两三米的巨人,冰箱可以合理的“做到”四五米,但是“大象”不是“小象”,你再怎么异化自己,也不可能在文字限制下做出如此行为。 衣服是越穿越大得,但那是宽容度在合理范围内的表现,否则只会撑破,这张擂台规则就是,随着可乐里加入曼妥思,就算你把瓶盖拧回去,也无法阻止它的喷发,这个不断长大的人,最终回捅破容器,看见更外面的世界。 至于异化“大象”,那就不是乌鸦祭祀能做的事情了,要看这位身份迷雾般的,兽皇。 金发女子平静地笑着,并没有搭话。 光元素很清楚,对方所求,不过是希望给“冥主”一个新的存在感,但想要达成这个目标,要从自己手里得到什么,祂就不得而知了,眼下所谓的融洽,也不过是为了彼此的利益,因为乌鸦祭祀想让烂摊子欣欣向荣,兽皇想达成冥主的野望。 蟹族付出了很多代价,破后而立,是希望获得更好的未来,她不想以断臂求生的姿态出现在未来的剧情来: 从她让光元素杀死墓主的时候,原定的计划就胎死腹中了,所有的地基、脉络都乱成一团,冥主缔造了这个混乱局面,金元进一步让它“不可控”,让混乱不局限于之前的场景,随着越来越多的天骄留下足迹,如此多的眼睛盯着,“混乱”成为了既定的现实,想要秩序,那就必须像整理多米诺骨牌一样,对内抽丝剥茧。 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随着外人的增多,这里的场景反倒变成了“家务事”,任何的外来人都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下场,这也算为乌鸦祭祀排除了一个隐患: 原先,失忆的光元素身边有两个价值连城的珍宝,羽翎·古槐,八方棋主金元,时间久了,腥味难免会等来什么猎手,但是现在,就算有想法的都不敢露脸了,就好似引入一种物种,那是生物入侵,把整个生物链都搬过来,那是增加了生态多样性,看客们彼此制衡,引力互相作用,反倒很难随心所欲,“身不由己”。 酒馆老板时不时走动,给两位创造了谈话环境,但是进展不是很顺利,光元素走到老大哥的身边,戏剧大部分都结束了,但是小规模的演出还在继续. “顺利吗?” “本就毫不相干。” “哈哈哈哈。”酒馆老板畅快得笑了,“红尘不打算去一遭?” “我只是无缘这样的日子,哪里由我说了算?现在他就算填充鸭毛都不愿意让我露一下脸,说的这些好像是为我准备的一样。誓言、原则统统搁浅,这些,容不得我们造次。” 巨变? 哈哈哈哈哈! 我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乌鸦祭祀猖獗暴敛,他的性气就是这么糟糕,一个罪孽的血红心脏疯狂跳动,若不是此地施展不开,就算与洛炎打一场又如何? 他流云阁难道就碰不得? 好生嚣张! 酒馆老板笑意吟吟,倒是没有害怕,而是感觉到一阵错愕,毕竟流云阁三座大山,马北风、马秋北、洛炎压的灼羽喘不过来气,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南域四方绝顶、七十二帝君、百大上天娇,全部有姓名,但就是这个数量,动弹不得! 在这其中的,何止有横苍渡江? 更是南域四十七大势力当代所有的门面! 当然,你柚洅不属于南域,上三令也不参与此类排名,可,这排名里面哪个不是赫赫威名? 光元素含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解读,灼羽的三大核心,是三个时代,旧时代的船载不了新时代的客人,这就是宣缘的核心地位,也是洛炎绝代无双的底气,不过现在扯什么域外也是不合时宜,重要的,是眼下。 兽皇的无动于衷,不代表对方沉得住气,但是乌鸦祭祀显然比对方耐不住寂寞,或许,她对自己,是有足够了解得。 真是讨厌的感觉。 怀刺,如果我知道自己会因为你,把自己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当初我如何都不应该愧疚于你,毕竟你的投资,我可是给了足够回报的,都快把这条命搭进去了。 指引使谦和地笑了,这世道,善变。 少年转身,看着那整装面对自己的金发女子,目光中透露着些许好笑,似乎,她就赢了一般,做作而得意。 嗯…… 我收回主动的心思,呐,继续耗下去吧。 我想,赢你。 乌鸦祭祀踩着舒缓的步伐,可耻的好胜心占领了高地,祂,期待后面的游戏。 另一边,金元领着大貔貅回到了梦境,那里,还有两拨人在等自己,但在回到这片鲜血环境的时候,大统领感觉眼前一阵变化,似乎,有什么涌动而出,青翠欲滴。 【想,在一片干净的地方,有属于自己的场域。 【在这黑土地上种出翠竹,养育万物。 【鸟语,涓流,墨迹,心上人,纷纷扰扰,暄暄嚣嚣,凋零过后残存的痕迹。】 少年在竹册上刻字,认真,严肃,不知写到哪儿了,脸蛋红晕。 还会害羞,真好。 一旁,往来市集,在这巍峨高耸的城墙下,有华服垂手而临,低语、静丽,模样干净,她所有的情绪都直白得写在了脸上,远观之,怕亵渎,所以不敢看,遗忘,又馋,就这般犹豫反复。 【抱歉,长得不能让你一见钟秦。】 【嗯?那,或许能,日久,生秦……】 欢脱着,闹着,只想看你,静静地。 简短的书信,稍纵即逝的情绪,可是,回味,泛滥,真得会着迷。 不言不语,包裹的不是死寂,是甜蜜; 望着望着,春去秋来,轮回一秋,你的影子生了根,安了营。 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不想你再惹尘埃,可净土在哪儿呢? 要穿过方漠吗? 那,我会出发吗? 当然啦,这里的田野属于你,这里的气息属于你,没了你,我又有什么好等待的? 【闭上眼睛没有你,世界就是黑的,睁开眼,看得见你,它就是光明的。】 她说,要一直等下去,这是说不清的情绪,这是安在,是存在; 只是,或许你不在。 竹绿,挺拔,点点滴滴都涣散。 你,让我渴望永恒,让我存在,爱恨情仇在你这变得单一,忘记,是想永远。 “你是?” “你的。” “我?” “对,我的。”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四章 小酒馆 大貔貅蹲在门口,金元手指在身前的光幕上轻点。 兽医:您好,一共是七百五十四块钱,现金还是刷卡?另外,本店退伍军人有优惠哦! 大统领:(转过身对大貔貅)小猫,你当过兵吗? 大貔貅直立,脊梁挺直,随后又弯下去,抽了口烟:这个啊,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兽医:服了,真是有猫兵。 大貔貅:啊这,宠物医院只有猫狗兔子乌龟鸟类,我这,只能填个猫,不好意思,让你给我看病。 兽医嗫喏:我……阿巴阿巴。 如此魔幻的场景,发生在海底城堡。 这里被建立将近两个月,但是因为脱离了主流的大陆文明,显得太过于边缘,乌鸦祭祀一开始设立在这里的npc也没有让他正常运转,反倒成为了玩家的自由贸易城市,掌握此地秩序的是各方玩家代表组织,比如说之前的十五虾饺核心管理层的驻扎,后来卫队的接管。 因为一直没有大型任务,也没有特别重要的npc和玩家出没,这里又处于野蛮的开荒期,各种海洋生物又无法用之前那套城市建筑套模板,所以城市风格极度不统一,倒是曦徕文明在这里有很多科研部队存在。 兽医是海底花园最近冒出来的存在,经常跟靠近的玩家、npc交流,金元就是因为它,才提前让泰坦巨甲形成了战斗力: 世界岛文明目前一共有三个已知的隧道,一个是天空之城,一个是海底花园,另一个地方就是自己带三大懂王、收服泰坦巨人的冰海,至于林星宇那个盖亚小副本,现在已经被擂台规则堵住了。 这三个地方,天空之城随着【冥主】的消失,已经没有异动了,海底花园更是被光元素用极大的代价推平,现在墓主都没了,冰海作为泰坦巨人的出没点,由自己亲自解决的危机,她也是格外关注,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异动。 金元对世界岛文明的发展是被动的,处理问题,其余顺其自然,直到这个带着鸟脸面具的古怪医生出现,头上顶着【兽医】的七彩头衔,玩家哪里见过这阵仗啊! 妈妈,我出息了! 是主角模板诶! 海底城池为此发生了一阵骚动,但是没有谁能让这位古怪的医生多说一句话,金元想了又想,开启了直播,带着大貔貅来到了海底城堡,如此,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大脸猫爱钓鱼:难道,我喵喵要崛起了? 是我狗狗哦:不可能的,鹦鹉怎么可能给猫猫好地位啊? 对哦,狗狗很可爱哦:天使朝你摇尾巴好不啦?猫猫去其它书看看吧,这里没有你的坑位。 袁辖:……真的,这个身份,突然就不想用了。 海豹:凭什么让猫猫走啊?我今年没有猫娘撅啦? 海牛:真正的长剑,锋利到,没有剑鞘能够容纳它,你啊,还是不够强大。 大貔貅:…… 一群傻bee 大貔貅虽说站在旁支宇宙的山顶,但毕竟打不过这些开挂的,尤其是这位医生,他的身上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强大。 “多少拉里?” “哦?您也有我家乡的货币吗?”兽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的神情,他的目光看着天花板上的反光,随后摇了摇头,“让您见笑了。一顿早餐钱,三串拉里就好了。” “好。” 金元手上有飞船上的货币,这是原先世界岛文明拿来做研究用的。 看着复古的铜钱出现在简洁肃静的房屋内,兽医有些感伤,但并没有说些什么,目送着金元领大貔貅往诊所外走,此刻,大统领亦是第一次打量这座当年乌鸦祭祀与墓主血战的教堂: 当年那佝偻的怪物,还有手持圆月弯刀的少女,它们与冥主一起开启了剧情崩坏的开始,金元听从乌鸦祭祀的话,还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好久不见,再也不见,何时再见…… 金元走了段路,大貔貅知道这位心情不好,没有把自己往挨揍的方向去靠,每一分每一秒,稳定的关系都在崩坏,需要时时维护,在这条路上,金元不知在等待些什么,急不可耐,却又沉得住气,或许,这不过是场美丽的噩梦,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切都没有发生。 大貔貅两条腿走路,摇摇晃晃,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你眼中的世界,好像,盘根错节。 貔貅眨了眨眼睛,它来到世界岛文明也有一段时间,说不上来有什么感情,却绝对不是讨厌,他习惯在这里生活了,跟那些脑干缺失的生物打打闹闹,这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但相比于从前的生活,它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是呀,足够幸运。 海底花园,开放吧。 金元想着,往文明所处的地方,走一步。 淡金色的光芒顺着缝隙流淌下来,那浓厚的质感不是光,起码,光在其中表现得没有那么纯粹,这种能量在一个小世界里面转着圈。 【听说这个抱养的孩子,并没有得到你的多少爱。】 酒馆老板与乌鸦祭祀小酌一杯,笑得很是畅快,“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了。路是向前延申得,秘密嘛,埋了就好,没有必要顾忌太多。说起来,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很高兴。” “不喜欢?”乌鸦祭祀含笑道。 “哈哈哈哈!说到这个事儿……不是喜不喜欢的程度,它是我必须要做的任务。你说我一马平川得经历了这些,那篓子里的土鳖说它要远胜于我,而且拿出所谓的成绩,非要跟我比较个高低。哪有那么绝对可衡量的东西呢?无非是咽不下一口气,想要胜过我。”酒馆老板惆怅,并没有伤感: “我第一次失去它的时候,就算不上难过,只是因为他的离开,大厦将倾,顺便觉得,以后路上没有人陪,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不过,仅此而已了。第二次,是我主动得斩断了所有的联系,因为我清楚,我们都长大了——不,他并没有长大,不可理喻的幼稚。他还要走我要走过的路,才能理解我目前的处境。 “哈哈哈,是不是又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了?”酒馆老板面色红润。 “看来老板经历了很多事情。”光元素面带微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跟老哥相比,我可能残酷得多。我身上从来不存在宽容,这些苛刻的条件像是烙印,死死得禁锢住我们在它人脑海中的影响。落寞?这不过是一种投影的寄托,它们想用我们填堵住缺口,来完成某种寄托,我不会为过去伤感,我是现在的门徒。” “哈哈哈哈!说得好。也是,孩子和大人最大的区别,就是长不大,分歧是应该了,差了这么多岁月呢。”酒馆老板笑了笑,乌鸦祭祀听着,没有过多的评论,“对错、荣辱、底线,这些词汇都太表象了,不透过它们去看到更深的东西,争吵就会变得没有结果。” “是。有时候遗憾是自己选的,选择与对方一样幼稚,而不愿意真正去结局问题,去碰根本的分歧。我们在这里看了这么久的戏,难道是消遣吗?小友,或许你身上也有一些亟需被解决的问题,它不能逃避得,会发酵,我觉得,你要参与其中了。” “……,是呀,我没下定决心,或者说,我没有主动面对困难,在偷懒。” 光元素很明确的做了决定,没有逃避客观问题。 少年饮烈酒,老板不回话,他们不算交心,但是在这个特殊场合,他们都显得是那么亲近,说一些突破友情边际的话语。 “以后,不知道会如何相见。我对于讨论的结果,永远是审慎得,我不敢保证在情绪之下,这个看似公正的道理能不能立的住脚。我也不清楚,自己如何就进了这样的漩涡,或许,这就是我做人的失败了。” “您宽心,不然我这招蜂引蝶的,才不知道会获得怎么不堪的评价。”光元素笑着,“说起来,怀旧不见得能更好的往前走。我们的从前已经做出了决定,尊重它吧,这是游戏规则,任何向前走的步伐,都要感谢自己的过去,这是没有办法的。” “小友看得比我豁达多了。”酒馆老板起身,他醉醺醺,大约是撑不住了,倒头就睡,金发女子在一旁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去。 这就是我的难题。 相信,还是拒绝? 我也是感性了…… 乌鸦祭祀的心,看不清,她粘得太近了,没有给合适的空间。 “您下次还会见我吗?”兽神身穿莹白色长裙,“《启示录》上不是这么写的。” “我没看过这本书。” “没事,到了冰河时代,您就知道我话的意思了。只是让小姑娘久等了。” “她也不应该把这些陈旧的故事揽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你觉得过去重要的话,就不应该把它截断,如果它并不重要,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使其能够。”兽皇微笑片刻,“所以呢,你为什么不来我的世界看看呢?或许,我这么做,也是在帮您。” “你做的事情我不舒服,我没有那么贱骨头,得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假如——我是说,它才是真正的未来呢?”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五章 无限轮回系统 你遮遮掩掩得,诚然不算是坦然。 乌鸦祭祀很疲惫,祂并不想打哑谜,在这条看似清晰的路上,交流竟然如此拧巴。 未来…… 风起了,它往北呼啸。 金元带着大貔貅来到了梦境世界,小屋内还绑着十几个盲僧。 早就来到飞船的盲僧:兄弟们,不是不愿意,是无能为力啊! 剩下的盲僧:我懂,我们都懂!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们心连心! 推开门,露出一道光,橙黄色透亮,金元的脚步声在回廊荡漾,传递开来的声音让这些黑暗中的勇者心脏狂跳,但是多月的囚禁浸润,让他们反倒释怀不已: 从来到这场大统一游戏,这些各家族推举出来的翘楚就在妥协,为了家族最后一个月的资源分配向字母魔怔人妥协,从而建立了游戏中的第一支卫队,但是他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同伴,这也是盲僧们后面自己建立了一支卫队的原因。 那么,命运,你有良知吗。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走走停停,竟然还是在原地,不知为何,算得上“近乡情怯”。 金元其实已经来很久了,脚步声是一种欺骗,她想看看这些幽闭中的孩子,能不能更进一步,破茧成蝶。 桃花凋零,随风而去,情绪是那么庸俗,提不起来劲,松松垮垮得,就这么流淌过去。 鎏金的光彩斜照,这些盲僧闭着眼睛,他们本就习惯这样的环境: 你知道,我们足够幸运,我们别无选择。 金元淡淡一笑,她没有去接触,只是简单得发布了任务: 【迷雾中的盲僧,请,往前走。】 有意思。 很有意思的小家伙们。 大统领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梦境,至于割藕狗的麾下,还给他就是了。 感受到鲜血味道的稀释,这个世界彻底崩溃,最后的一丝养分反哺回世界岛文明这颗弹珠宇宙,金元望向头顶的星空,她这个,这个宇宙的命运正在接受倒计时,无形的钟摆快速晃动,一点点地吮吸时光的能量。 那个让荣耀向她俯首称臣的孩子,要面临自己的无边险恶。 你们,等很久了吧。 金元回到天空之城,回到冥主最后滞留的屋内,这里,有一份馈赠,她伸出手,抚摸着门槛上的刻字: 这个世界很美,请在失意的时候回头望望,“这一路都是风景”。 让你失望了。 我要赶路。 大统领神情松弛,露出了一抹极其矜持的微笑,她能做出来的幅度,不过仅此而已。 另一边,白衣剑仙带着她的球状闪电在流动的电场中行走,那机械的国度虚幻到只剩下投影,在这个残破的世界里,表达情绪是没有用的,它无法改变什么,你能做好的不过是眼下的事情,然后努力教导接班人,让它能延续这种努力。 其它的都过去了,明白吗? 《先行者导航模块》:硅基生命契约物,云朵屋出土,某大星文明的传承衣钵,据说是某种高维生物的组成部分之一,目前尚未确定这种物质的真正信息。 标签:生命,子个体,不可探测,神秘,未定种。 【怎么找?】 契约世界…… 一段枯骨一段路,永坠地狱的黑暗在金元身边游荡,她伸出手抚摸着这片无法认知的世界,随后慢慢停下脚步,球状闪电化作一只鼠身紫翼的驼鼠,眼睛水汪汪的,身上有类似于鸟羽的软甲。 “怎么了?”金元瞧着它,纯白色的瞳孔看着很是不好相处。 察觉到那稍纵即逝的厌恶,球状闪电身子一僵。 完球,可别! 大姐头生气了,割藕狗和大貔貅那可都是被揍过的。 “我,我闻闻味道,嘿嘿。”球状闪电在半空中闻嗅,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深怕触怒这位黄泉地母,随后赶紧脱离对方缔造出来的场域世界,等契约世界认可它为契约者之后,为其重新开辟了一条契约之路。 正常的流程当然是从神殿的执政官手里获得契约权限,这相当于一个身份证,如果没有,那么在契约兽的眼里你相当于“不存在”,自然无法契约,就算你实力强大,强行捕捉契约兽,没有这个身份证,你也无法获得神殿的承认,完成“契约”的流程。 球状闪电作为规则的具现化,倒是可以强行篡改流程,但没必要,它来到这里,本来是就是补全自己,不需要所谓的契约权限来完善,也不需要其它的契约兽看到自己,而且,来到契约兽所处的空间,没有所谓的【契约场域】干扰、限制,它更好找,相当于从城堡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变成高空俯视、搜索。 驼鼠在这片透明宽敞的道路上一路飞行,顺便感受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玄妙: 契约很神奇,能够帮助【灵】更快的成为【神】,这个过程,相当于魔法侧的力行者,可以独自晋升为大能者,可以说,契约仪式如果出现在乌鸦祭祀所处的世界观,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哪怕是现在的蟹族文明,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这个“越界”行为而被强行灭杀。 球状闪电感知片刻,心中惊讶:这是条宿命之路。 正常的契约过程,就是契约者走上一条宿命甬道,甬道的壁垒上就是契约兽观察的窗口,只要是有缘,彼此之间就能互相察觉,然后自然就能提交契约,走上登神阶梯,但若是无法彼此察觉,那就说明彼此之间的契合度并没有那么高。 契合度的融洽与否,决定了以后台阶步数的多少,若是一般没有契约的灵,成神就必须“一步登天”,如果契约融洽度低,台阶就越少,在某些关口,可能会因为难度大而被卡死,所以为了更好的分配资源,因此契约时神殿对【最低适配度】做了限制。 金元并不担心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有武力可以动用。 艺璇:希望你善良??? 白衣剑仙:没在盆栽星给你添麻烦。 星盟号主政管:好嘛!这姐姐冲我来的! 漆黑的宿命甬道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骨骼被碾碎的声音,金元在其中行走,某些东西不断冲击着她的情绪,在这个搅拌机旋转的过程中,她不断变得纯粹,另一边球状闪电快速地前进着,它并没有给周围的契约兽感知自己的时间,而是快速得穿梭其中。 怎么回事? 它怎么会动? 驼鼠满脸问号。 你在搞什么啊! 这种感觉是…… 难道要出意外? 随着感应距离的拉近,球状闪电总算是看到了自己缺失的道行模块,但坏消息是,它现在正趴在一条命运甬道之上,似乎对甬道里的契约者很有好感! 别! 奶奶的,你要是跟别人契约了,我直接小命不保! 驼鼠快速拉近距离,闯入命运甬道之中,随后看着眼前的少年,把自己的记忆档案调出来: 【好友昵称:扬忘】 【列表分类:搁浅的鲸鱼。】 【备注:无限轮回系统宿主。】 啥玩意儿? 至尊厂牌? 还是柚子老大的好友? 驼鼠满脸问号,可当务之急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它赶紧使用规则能力,把《先行者导航模块》包裹,但是还没等彻底吃下它,球状闪电就感受到了阻力! 是—— 扬忘。 不对,扬忘是谁啊! 可恶,我真是个白痴! 驼鼠对自己骂骂咧咧得,另一边无限轮回系统也是好奇的眨了眨眼。 “诶!这种感觉是……” 机械音卡带,扬忘看着弹出来的界面,十分好奇。 【滴……】 【好友昵称:柚洅】 【列表分类:常用工具箱】 【备注:每月五号、十五号买命半价。】 扬忘:???? 乌鸦祭祀:????? 当归:啊哈哈哈哈!这不是我的手足兄弟,无限轮回系统吗!好久不见啊! 电子音:丑拒(你不要过来啊!.jpg) 这是扬忘的第七次轮回穿越,起初他照常叉腰说大话,随后无所谓得摆了摆手,走完开场之后,开始打量起这个奇怪的异世界,当听说这个文明有成神机遇时,他浑身一个颤抖! 这种感觉是…… 难道我真的要就此崛起了吗! 然后,他就先去读了一个小学…… 啊—— 很合理。 艰难的小升初过后,他从偏远地区考到了城市,最后看着那可怕的题海整个人差点就要背过去了! 你大爷的! 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学习能力,我至于重生这么多次吗! 炮灰系统:什么?你也能重生?凭什么! 智能模块都缺失了的无限轮回系统:嘿嘿嘿,阿巴阿巴! 当归:可恶啊!傻子,傻子就能侵权吗! 电子机械音:嘿嘿嘿,阿巴—— 哦! 靠别拉! 你玩去吧~ 总之,在攻读初三学位的最后阶段,因为中考分流,他还是跟高中生活失之交臂了。 扬忘:没想到吧!我也是个弱智,哈哈哈哈! 扬忘:……妈的,最讨厌别人写出我的心里话了! 总之,这位傻子系统的宿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进入败者组,然后进行初期的试炼者考核,并在这里,开启了自己命运的转折点。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六章 宿命甬道 驼鼠欺负傻子那是有一手的,就像是之前对待古槐那样。 球状闪电:你可不要网爆我哦! 【嘿嘿嘿,她真的好乖哦,会给自己带金牌捏!】 当归: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现在驼鼠就像是趴在地上吃面条的娃娃,被发现后赶紧“溪呼溪呼”的吃起来。 扬忘:嗯?你想对我这个九年义务教育毕业了的青年才俊做什么? 驼鼠:没有哦没有哦!——嘘,一个时代在我身后绽放。 扬忘:??? 健康的我在这个时代与你们,真的是格格不入。 身着橙白的少年不再多言,当归则是被自己的话语给干沉默了,满脸的震撼,陷入了一种被洗脑后的痴呆。 扬忘轮回这么久,对这种奇怪事情的发生,也算是有了抵抗力,在驼鼠消化完模块之后,他还在研究之前弹出来的信息,但是无限轮回系统时不时就出故障,因此他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因为那个画面,真的很恶搞。 另一边,金元的路越来越厚重,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地母……” 尽管没有龙兽契约,相处时间也不算长,但是沙漠下的割藕狗还是准确得把金元认了出来,眼前的少年身穿灰白色的战袍,银发垂落,身材高挑,淡然的眸子在黑夜中发着光,她的“白”具有排外的侵略性。 根正、苗红、不世出天才。 流沙,没有灵魂的孩子在沙底流动,他脱离二维卡纸很久了,在漫无边际的空旷宇宙将自身放逐,死亡和孤寂无时无刻得摧残着他的内心,直到麻醉、崩溃。 他终于学会,不那么刻薄,就像是适应了温水的青蛙,不再试图逃跑挣扎,它必须适应,进化成一种全新的物种,只有这样,它才能用背叛的方式,来到自己应该来到的世界。 玫瑰静悄悄绽放,宿命一次又一次地敲响金元的场域,她陷入了超我的凝聚状态。 “哪有这么水到渠成的事情?何况你又遇上一个精神变态的时代,它不好过,便不愿意给所有美好空间,它嫉妒、发狂、病态,它用比入侵者更加可怕的手段去摧毁梦中阁楼,诋毁那个曾经孕育出一角美好的明媚。 “它用的浮华,东拼西凑,它们堆砌出来的成果,拖泥带水,江湖气太重了。它知道,它不改,它用偏执宣判自己的死刑。” 金元停到更黑暗之前,她的世界,不,应该说,那是她最初被安置的世界。 火焰在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燃烧,割藕狗的骸骨躺在流沙之下,它隔绝开岁月,不知道要多少年才会问世。 找那把吉它…… 找的到吗?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金元不在乎所谓的规则,从羽翎到乌鸦祭祀,包括那些乐子人玩家,谁在乎规则? 因此,她要做到的强大,就是在自己道路上高歌猛进,他们所做的事情无法获得别人的认可,就算获得了认可,也无法得到切实的好处,难道,罪徒还想在阳光下生活吗? 都那么另类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地母。 我会找到这个名字的含义的。 金元没有久留,她去找割藕狗的灵魂了,因此,她要去神殿看看,去找那位牧化身聊聊,毕竟飞船的控制区,有太多她存在的痕迹,那圈圈绕的规则,大姐头没有耐心。 或者说,她也没有那个定力。 可能,自己应该有,但不知为何,现在没有。 这条路,我必须离经叛道,否则,我都不知道会堵死在哪里。 她,来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另一边,傻乎乎的球状闪电还在想无限轮回系统的事情。 它跟乌鸦祭祀关系不好,这种冷漠说到底是自己并不能认知自己的存在,在冥主和光元素两边举棋不定,另外就是可能性宇宙的规则限制,它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小,反倒会成为一个漏洞。 是呀,袁辖的维度突破,没有这么简单,否则那天使也不会失忆。 那么一个老熟人有什么好处? 那可不简单,你能够获得一个完整的过去形象! 驼鼠跟壁虎一样在墙上爬,扬忘一路走来,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契约兽的气息,这让他有些沮丧,难道,这一次轮回又失败了? 哎,九年义务教育毕业,这么拿不出手咩? 【黑暗降为尘埃,人们都已离场,却又阴魂不散,这里只剩下我们了。 【啊!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扬忘:哈,哈哈哈哈!我尽量不笑。 橙白色少年惆怅,他情绪沮丧,说起来,这没有成功过、没有亮点的生活现状,让他跟闷在土坑里似的,都快被憋死了,去这么多异世界感受失败,到哪里都是时代洪流的一环,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他似乎除了活着,就只剩下憋屈。 都太飘渺了,除了在轮回穿越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很不一样,而且自己这么守规矩的情况下,他若是偷鸡摸狗、寻山冒险,或许就能够获得完全不同的体验吧。 我第一世是怎么了? 怎么活得这般平庸啊。 扬忘在甬道里散步,七次轮回了,他想做点什么。 不应该早就如此吗? 这么久了,我才开始想着改变,经历了这么多,还是一张白纸,我还是太失败了。 【一早上起来,我看着桌子上的作业,心里止不住的疼:你那么干净,我还是舍不得碰你。】 驼鼠:奶奶的,这个世界观人均玩树洞是吧? 牧化神:你这老鼠什么意思? 球状闪电:不敢不敢。 能跟金元正面得,自己惹得起啊? 何况现在是人家的地盘,它还是想活。 【哎呀,你不怕人家离你而去啊?没有性生活的婚姻,是不长久滴!】 驼鼠:这个世界观就是猛! 终于摆脱虾族的那群太监了,哈哈哈哈哈!我的黄色段子,我可爱啦! 沈河:嗯?有情况? 扬忘听着歌,一下子就把换心情抛之脑后,步履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宿命甬道。 另一边,当归目前已经认识三位至尊厂牌了,感觉都挺咸鱼的,那位玖熙国的小殿下可能只是年纪小,但是乌鸦祭祀和扬忘身上那种“能不动弹就不动弹”的精神,让它怀疑,这是不是某种共性。 当然,这些都还有待观察,毕竟它现下都说不上熟悉,更不要说十五厂牌,自己哪里猜的过来。 “你……,要继续跟着我们吗?” 扬忘转过身来,他好年轻,身上充满了希望,生机勃勃得,总是在规划做些什么,当归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心疼,似乎,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没记得。 “我能跟着你们,走一段吗?”驼鼠飞了过来。 他想叙叙旧,听听这些话语,从中找回自己。 “哈!当然可以。”少年橙白,明媚阳光,所有的美好,就这么不期而至了。 “你在这边生活了这么久,有什么感悟吗?”当归问询,就像是贫困山村里的孩子,遇见了知识分子,他渴望外面世界的模样,那种工业社会所带来的资源解放。 “嗯……感悟啊,就是感觉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脚步,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他们对于我而言是悬崖,可别人就能进入这一片迷雾之中,找寻更多的真理。当然,我并没有觉得自卑,它能给我的已经很多了,让我这个奇怪的生物,看一眼文明。” “文明?”球状闪电扑闪着眼睛,“文明是怎么样的呀?我一直很好奇。因为对这个世界没有正确的认知,我似乎被卡死在了虚构这种,面对这些,我只能坐以待毙。我清楚,这是我的问题,但是面对庸俗的情绪,我毫无招架之地。”驼鼠神情沮丧,看着它的神情,扬忘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 哎…… 我的九年义务教育也不是很成功啦…… “你,有什么想问的嘛。”橙白温柔,他啊,没有脾气。 “嗯……我想问下,时间和空间有什么本质的关联。” “这个啊……我看看笔记。”扬忘似乎找回了一些自信: “我在一个丑陋的文明呆过,他们将光速定义为:m\/s,它真的是不够简洁,让对有美好追求的文明都失去了探索的欲望,但是在神殿文明,光速为1,万有引力常数也是1,普朗克常数、真空介电常数、玻尔兹曼常数也是1,其它单位可以通过这些基础物理常数推算出来,比如说,一米等于510万电子伏特。 “回到你的问题,我也是从别的地方抄来的:【威克转动】的理论(基本)回答了这个问题,虚数i乘以时间t可以合并成一个新物理量——虚时间。就像质量和能量等价一样,虚时间和空间也是【等价】的。 “当时间变成虚数时,会表现出跟空间一模一样的特性。物理方程出现【虚数i乘以时间t】时,你把它替换成【空间x】,你会发现完全“对称”,毫无违和感。这种现象在物理学各个领域大量出现,比如【闵可夫斯基空间度规】、【史瓦西时空公式】、【有功功率和无功功率】、【波动方程】等等。 “所以虚数i的物理意义可能是【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的互相转换】。因此时间和空间,有可能是同一种东西的【两种不同外在表现】。举个例子:电场和磁场看起来很不一样,但都属于电磁波;光的粒子性和波动性,也是“波粒二象性”的两种外在表现,粒子性和波动性本质上也是同一种东西。 “另外,温度和【虚时间】之间有非常强的关联,温度本质上是时间流逝的速度,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绝对零度】的原因。当然,你也知道我成绩比较差,都没有考上高中,否则大学毕业就是神明了。” 所以可能性宇宙,不对,所以上一个世界观的构成,就是被某些物理量设计了? 扬忘继续走,当归陷入了严肃的思考当中,但是处处碰壁,它只能接受、理解,想自己二次运用,太难了,这两者的区别,就像是找陌生人讨饭,跟找陌生人要钱一样,大部分人都会给你饭吃,但极少有人会给你钱。 少年游荡,他真的很温柔。 驼鼠继续跟随,“所以说,我们在四维中始终以一个【质量为0】的形象在运动,然后所谓的【升维】就是提升你在四维空间里的运动能量?” “嗯?你在说什么?”扬忘回头看着球状闪电,不知道他明白什么了。 “哦!你说这个,是的,我们所有人都在四维空间中光速运动,这也是为什么原子弹没有转换多少质量,却能爆发出巨大威力的原因。怎么了?”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世界观 世界上有两种实在的东西:实物和场。 粒子的诞生或消失,本质上是场在交换能量,每一种粒子对应着一种场,它们无处不在,而世间万物,便来自于场的能量激发,宇宙就是各种场的叠加。 驼鼠一边飞,一边消化刚获得的导航模块,可惜,它的解码器出问题了,这种空有宝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它有些沮丧,不过另一边,它又在思索世界观的问题: 都说可能性宇宙很大,但它到底有多大呢? 或许,这个世界和飞船所处的所谓世界观宇宙,其实都只是一条世界观的不同拼图? 之前乌鸦祭祀就问过,得到的答案是“不对称”。 扬忘说的这个宇宙设定,它是“超对称”得,所以,它绝对不会是单位一,那么这个核心是【罪】的世界观【翼】中的神殿,跟核心是【复写本】的【永恒神殿】世界观中的神殿,有什么不同? 光元素的担心是域外,因为祂不怕,而且打得过,怕的自己在上三令的利益受损,金元则是不怕,敢打,但是打不过,所以听从了乌鸦祭祀的意见,妥协,避免自己在【棋主】这场游戏里的利益受损。 除了着两位开挂的,剩下一位满世界都是仇敌的羽翎,他同样可以在这个地方胡作非为,可是他不敢,能收拾他的手段太多了,那么,眼下自己这个阵营的顶尖战斗力就只剩下自己无法沟通的世界观顶级强者大貔貅。 当归算了算自己手上的筹码,好像并不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随后叹了口气,也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徒增烦恼,慢慢悠悠得跟上扬忘的脚步。 至尊厂牌为什么是至尊厂牌? 别问,我不知道! 第四天灾这个级别很吃天赋,因为你几乎有无限的时间去兑现自己的潜力,到时候能到什么位置,你唯一可以抱怨的就是自己机遇不好,没有获得更多的增幅,因此一段时间之后,是驴是马都不需要考,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权势,最能养人。 扬忘就养的很好。 不骄不躁。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所谓人定胜天,这橙白少年活得长,所谓功业,水到其成罢了; 不信? 十五厂牌底蕴:年轻人,你要相信我们的实力! 努力? 资源开动之后,它们就已经站在终点了,再往上,不允许。 或许球状闪电也有属于自己的悲伤吧。 当归落在扬忘的肩膀上,察觉到它的悲伤,橙白少年没有说话,那矜持的微笑一闪而过,随后慢慢恢复平静,他具备一种十足的吸引力,那么安静,如沐春风,就像是童话书上的名字,温柔到恰到好处。 这么长的岁月,你会如何度过? 或许,我也只能参与到你这一段岁月。 球状闪电突然感慨万千,这种条件反射,沉溺于一种不可说的回忆,但是画面它又无处找寻。就像是自己找寻多年的读书郎,见面之后感慨万千,却说不上话。 我已经在这条路上停滞很久了,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 驼鼠不说话,它表现得异常安静。 另一边,金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牧化神似乎早有信号,高坐堂上,严阵以待。 “你好。” 哦? 还挺有礼貌。 女孩停笔,她看着对面的人儿,一身苍白,就像是没有上色的图画,但是因为有光,所以她异常灵动。 这位金元鏖战过天骄,经历过生死,她一刻不停,在进入擂台战场之后,便始终在经历血泪厮杀,她没有思考的机会,不断磨砺自己的战斗本能,枕戈待旦,她,不得安宁,到处都是恶意,自己对它人的戒备和敌意,它人对自己的虎视眈眈。 空洞但厚重。 这是艺璇对眼前少女的评价,金元没有说话,她没有武器,但是锐利的锋芒哪怕是牧化神有神性保护,却也防不住。 “或许,我们应该更早相见才是。” 金元步步紧逼,她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牢牢掌控着话语权。 “是的,但是您见到的,不知是哪个我。”艺璇心浮气躁,脑子里想着如何应对眼前,手上笔点了墨水,思绪不定得写着字。 “冥主给您的经历吗?”金元没有再给予更多的压迫感,再往前,似乎就会越过安全边界,这会撕碎眼前的谈话场景,她并没有把我跟神殿中的老怪物们搏杀,也有违自己的初衷。 “您觉得是与不是呢?”牧化神反问。 “我查过了。割藕狗的灵魂不在六道无鱼手里,也不在那鸭子手里,这说明,灵魂在冥主或者墓主手里。但是那兽医周边,也没有他的灵魂。我之前好奇,为什么,割藕狗的任务要在这个世界观做……” 潜台词是,我和冥主有什么联系是吗? 艺璇脑海在快速的转动,手上继续书写着,很冷静,很端正,很美,没有任何地方有问题,可金元盯着牧化神的眼睛看,她的心思不在手上。 她已经确定了。 对于金元来说,做事,不需要证据。 她,往前一步。 艺璇回过神,那一瞬间,目光很冷,手上的毛笔倒在桌子上,一瞬间,能量被激发。 场…… 金元感觉自己被瓦解,但很快,这种被解构的力量就被排斥于自己周身的一定范围,以她为中心的物理法则变了,这就像是上一个版本的游戏英雄出现,这个bug让整个程序的运转陷入瘫痪。 牧化神当然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对方的好奇心减弱,她的行为不过是幸好弹,同时也是基于之前制定的规则,给出警告:你犯规了。 是的,我打不过你,或许整个世界观你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你在游戏规则里,制定规则的人手里有你要的东西,那么,它出面呢? 艺璇从来没有撇清过自己与冥主,甚至于与女主位之间的关系,但是这个游戏规则,不能对外说。 尤其是,不能对金元说。 牧化神淡然起身,与金元面对面,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 “小友,来者是客,何不坐坐?” “我们小辈的事情,劳驾您兴师动众吗?”金元不用看,就能知道对面的身份:财神。 “小友与我的外甥女相比,也算得上以大欺小。她还是个孩子,您都快步入社会了,怎么能一概而论?” “灵风国三家权贵,苏家,叶家,洛家。按照规矩,她能够进入擂台规则,肯定不止有冥主,也就是兽皇,她还要有跟脚,是洛家吗? “洛艺璇?还是旁支?李艺璇,刘艺璇……” “小友。”财神温声打断,“你要想知道的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你兄长之前雨夜,说‘求万人阻挡’,杀的血海滔天,这里,祂欠我们一个人情。明面上有明面上的规矩,暗地里有暗地里的规矩,规矩是最小化的代价,这也是说,为什么再差的规矩,也比没有规则要好。 “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我们也不过是一环,都说顺藤摸瓜,没有要把藤掐断得。或许我们的存在,是链接也说不定呢?兽皇跟接引使碰面这么久了,这样都没有结果,你来神殿,有用吗?” “所以,您承认是一个世界观了?那为什么又要割裂开来?” “你,了解蟹族文明吗?”财神换了个交流口吻。 “不曾,但能感受到,那穿透千古的恨意。” “恨……谁呢?您如果在曦徕文明,恨得应该是深空巨龙。” “所以,您知道这么多,却又不愿意告诉我,您打发我,叫我住手,就完全是为了自己考虑吗?我来此,可是为了一个任务,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您给出来的筹码,我很难罢休。” “原来新手指引做的很好,您跑出来了。” “那是因为球状闪电在这里有模块遗漏。您说,我该如何做?” “这就是你为难我们的理由吗?” “您不尊重我的利益,它不公平。” “我们神殿并非对谁都那么客气。” 针尖对麦芒。 金元淡淡地微笑着,她果然还是适合打架。 我总不能太委屈自己吧。 大姐头,往前一步。 这一步,远处的沙漠里,睁开两双眼睛。 是割藕狗,它,心脏跳动。 厮杀这么久了,它对金元的情绪太过于了解,那种默契,深入骨髓,透入灵魂,它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所处何方,但是相比于那种空空荡荡,它并不害怕,不过是死亡而已,它甚至可以接受这种坦然,但是金元…… 有愧疚。 会心动。 期望,欲望…… 是谁在清唱…… 疯狂的情绪侵蚀了它的理智,割藕狗的双眸染上了点点殷红,它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状态,只觉得浑身发烫,无数次的濒死轮回,它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这也是它离开金元之后,失去锐气的原因,但是此刻…… 我想回到你的身边。 没有煽情,没有特别的情绪在里面,只有最单纯的认真,它说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割藕狗空洞的目光望着沙海之上的星空,那里,有白衣凌空。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八章 季风·秋 “请别,错过我……” 兽皇站在尘土飞扬的沙漠中,手握一枚鲁洛克斯三角形,上面刻画着自然之神的法则图案,三个符号分别代表着“能量”、“物质”、“信息”。 光影,明暗,女孩在灰白的世界伫立,游船的前头,她目视风平浪静的湖面,闭上双眼感受呼吸,身形随着世界摇晃,在这个充满故事的世界,她只是简简单单得伸出了手,掌纹贴合着心跳,她在这空旷之中迎接自己宿命的到来。 那么,算不算得喜欢? 无人打扰,这故事轻巧,她没有抵抗: 流浪了这么久,她的下场诚然不怎么样,月亮,远方,兽皇身边国师拄着拐杖,他是那么苍老,近乎枯朽得,就这么定在了戈壁上。 “那位圣主,还是没有松口吗。” “祂把自己的心脏,不知寄托到了何方。数值的轮换诡秘莫测,我没有找到它。这些都并不值得回忆。我无路可走了,祂似乎也吃准了这一点,窝在那里,一动不动。”兽皇的语调温和,听着那么良善。 “您让我关照的那片星陨之地,眼下已经没有文明的痕迹了。”国师目光有些浑浊,他快看不清了。 兽皇没有开腔,她在缅怀。 良久,她吐出笑声: “是呀,小孩子心灵纯洁,头上放再多的东西,也顶得住,可一旦意识到自己头上顶了一个钵,那么里面的东西都会被打翻。我太刻意了,祂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便一直迂回。是我错了,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快告诉我,你已经在路上了。 兽皇安然垂目,她感觉到疲惫: 从最开始的剧情线发展,自己做错的地方太多了,手上操的盘太大,它大到吞噬了冥主所有的精力,只为维系这微弱的平衡,她付出了太多,现在,手段尽出,只剩下祈求神明回应。 冥主睡下了,国师拱手侍立,并没有回应兽皇刚才的自我批判。 后悔吗? 我们没有资格,回头去看,哪有什么决定的错误可言? 只是天命难违,命中有此劫难。 这里很安静,除了他们之前的谈话,这里静得可怕。 爱? 恨? 在这个位置上,不要说这些幼稚的东西。 我是王。 冥主在王座之上假寐。 她的画卷拉开,没有自己过去的模样,没有熟悉的字迹,雾白白的空洞,艺璇在那里等待,她很聪明,是一个优秀的神明模板,古灵精怪,于云层之上,她或许并没有所谓的真心,只是必须要学很多东西,现在,还没有等到牧化神自我发挥的阶段,她,依赖时间。 艺璇手上弄着谱子,她喜欢这些清脆的音符,这位出生复写本,成长于神殿的少女透过一个小小的窗口观察着那些忙碌的小生命,她顺着情绪说话,这是她人缘好的原因,但她又懂得规矩,这也是她人情世故满分的原因: 有时候,表现出来太好相处,恰恰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她很清楚自己的阶级立场,一个贵族,二代,拥有特权的当代天骄,这也是她在盆栽星显得格外威严的原因:她是领导。 无疑,冥主也是这个位置,但她可以运作的纵深太少了,这也是她看起来,似乎站不住这个位置的原因:养气被乌鸦祭祀强行吃掉了,对方死缠烂打的,没有给她用上位者姿态呈现的机会。 越是如此,她就越需要小擂台,对小擂台的渴望越迫切,对光元素的态度就要越温和,这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那就是在规则的束缚下,自己已经不能脱离乌鸦祭祀,单独行动了。 艺璇吃了很多,但是她愿不愿意替自己活下去,就难说了。 “兽皇。”牧化神微笑,她,什么都知道,那端正的模样让兽皇心情有些不妙,似乎她已经被对方拿捏死了一般。 无可奈何。 或许吧,我不如你。 兽皇明白,如艺璇的姿态,这才是上位者要有的手段,不轻易定论,不打无把握的战,如此,百战百胜,无往不利,这样的状态堆叠起来,上台面之后,她怎么会输? 失败的成功之母的例子有多少? 成功是成功之母的例子有多少? 你的失败有什么意义,你的成功有什么意义? 当然,冥主的失败,不是自己的问题,是盘子的问题,盛饭的碗就那么大,她想蛇吞象,但是这片世界有大象吗? 可盘子,她不能吞。 艺璇不说话,静静地微笑,以不变应万变。 “我不想输给他,咽不下这口气。” 兽皇喝着茶水,牧化神练着字,这个容器内,能给她压力的只有金元,哪怕是之前与乌鸦祭祀相遇,说到底也只是让自己有些难堪,没有那白衣剑仙的无所顾忌,光元素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我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你不想吃我的存在感吗?”冥主看了一眼身着黑白色长裙的少女,她安静地望着自己,神色安定,其中没有情绪交织,只是一种考量,那种静默的思索让冥主又有了些许的异样情绪荡漾。 羡慕。 羡慕她的命运,就像当初她羡慕乌鸦祭祀能够碰见主角命格,以及金元。 当然,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愿赌服输。 牧化神不动声色,那行云流水的礼仪让她的气质更加凝练,“您说,您手上的资源,还有利用价值吗。与那位直面冲突,祂手上有太多不讲道理的东西,这也是您输成这样的原因吧。我来,也不会有好转,这不是多一股力量就能打破的平衡。” “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你了。所有暗地里的东西都被翻出来,平衡?您觉得自己可以独善其身吗。” “他们是因为您才来的。另外,堂堂正正的来,我为什么要怕?您输在,破坏了规则,如果您的蟹族底蕴还在,或许我在您的眼中,也不过是补齐命格的碎片罢了。我之前做的,是让女主的位序继续存在,但不代表着,我想坐那个位置。” 艺璇起身,看着懒洋洋得,但那是肉连着筋骨的优美弧度,带着韧性。 冥主没有说话,她能够动用的上限很高,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所要做到的阶段性成绩,也必须拿得出手,但很显然,自己并没有,所以被反噬得厉害,所有的筹码在台面上都不够格,而他也不可能从冰箱中找出来大象。 光元素不走,不愿意触发更多的剧情,就是怕自己无法控制,然后给了冥主龙归大海的可能性,真到了那时候,紫幽神和枰戥神只要再给一些资源,那都会让乌鸦祭祀很头疼,因为祂已经把自己容器内的资源开发到了极致。 之前兽皇为什么会出现在观光区,但又没有对金元出售,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金元已经超标了,谁当谁死,冥主女主位碎了,肯定打不过,所以必须期望欲望的打手替自己出面,她只是没想到,那木乃伊最后会成为羽翎登台的垫脚石。 曾经以为自己在可能性宇宙安然无恙,因为谁都无法穷尽数据杀死自己的乌鸦祭祀吃一堑长一智,她明白了在这个游戏中应该怎么玩游戏,而这给分析数据的法宝,就是当代最强科学观,踩着休谟定律,融合强化了奥卡姆剃刀原则,强势上位的【贝叶斯主义】。 啊?你还要问为什么? 太复杂了,我不想水文,所以就不解释了。 艺璇离开后,兽皇也不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久留,外界,光元素老神在在,看着舞台上的戏剧: 小将军看着信,他学了好多年,仍旧没有走出自己的路,马背上,少年踏过荒原,闻过花香,期待、纠葛、否定,他不清楚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模样,只见歌谣儿轻声哼唱。 【祸从天降,天各一方,我见草木碎乱,我听飞燕孤单,我与英雄三拜。】 又是牛鬼蛇神留下来的助词。 乌鸦祭祀见过很多没有身份的人,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愁思,祂读了很多,某些的前因后果衔接,会迸发出奇妙的联想,但这些都不是祂所在意的,毕竟心会动,但大多文字,光元素无感。 只是这段,祂听了有些魔怔。 【他手捧丝绸,茶叶在壶中被水汽推着滚了三滚,他为自己下结论,靠对自己的了解,一字一句封在书上,又撕成碎张。这场秋风,它势必千古流芳。】 乌鸦祭祀合上眼,金发女子在一旁梳妆,光元素耗得起,祂到酒馆老板身边投了个骰子,它还在旋转,点数还没出来,但乌鸦祭祀的视线已经挪走了。 “无聊了?现在,一个字都不愿意给?”酒馆老板笑道。 “没意思,不爱扯犊子。”光元素百无聊赖,说起来,祂也在忍,但是性子必须要打磨,跟冥主接触,对自己没有好处。 这里没有让祂感兴趣的东西,按理说自己应该离开,但是轻举妄动会对金元的棋主之路造成影响,祂更多的是作为威慑物,让那些老东西能够给点面子,祂现在的“呆着”,是多方面造成的。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如果自己与冥主交流过多,一定会节外生枝。 白垩土 第两百九十九章 无色与牧化神 列阵之前,风雨雷动。 金元提刀上洛,她来践行自己不讲道理的人设。 挑衅…… 我真的讨厌死了! 女孩手握两把长刀,她走过的地方白色骸骨铺路,那是她的场域,不知从何而来的能量,让她构造了一个让自己拥有割据实力的世界。 金元很清楚她在做什么,它们的存在于别人而言是心中的尖刺,委曲求全和获取怜悯是不可能保住自身延续得,只有让对方打消对自己的动武打算这一条路可走! 财神看着那透白的身影,她一步步走来,这举措宣告,双方正式开战! 【我错过花香,擦边你生长过的地方。】 短剑三寸,她如无色的光影,逐渐逼近,身后,雪白色的巨龙骨架沉重踏来,压迫感慢慢形成,在远方排山倒海。 她只差一步了。 洛家财神微眯着眼,如毒蛇吐息:流云阁的规矩,南域中土无不遵守,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雷打不动】,就跟金元一样,原则性问题出现了分歧,不好意思,打一架! 执政官脚踏乾坤,岿然不动,神殿的力量封锁了这里,相比于对自己进攻,这还是好消息,就怕这位想破坏,那才是头疼得,因为己方没有困住她的手段,到时候场面会很难看。 财神布下阵法,手上捧着一尊金元宝,它在空中蹦蹦跳跳,和拌箫声那只一样可爱。 金元看着那金元宝,目光中的阴毒越加真实。 你是金元宝! 竟然不信金! 金元宝:阿巴阿巴,我要吃汉堡包! 蒙混过关? 不可能! 我恨你。 金元宝:阿巴阿巴~嘿嘿嘿~ 当年在镜面世界被菩萨一脚踩死的青蛙:原来,一直装傻才能活命…… 受教了。 它的灵魂泪目得闭上了双眼。 另一面,财神提防着金元的突围,但她目光坚定,这条路,她踏踏实实地走着,宿命甬道汇聚的力量散开,她在沉默中疯狂,那毫无血色的眼瞳染上了黑色的丝线,随后,财神眼睁睁地看着她再一次蜕变! 洛家,洛城。 在这千古城池的阵法之下,有一根羽翼,她是黑夜的光,是血色的信仰,那位地母身着无色羽衣,撑把无色油纸伞,外罩圣洁裙衣、渔网状玲珑纱衣,生了颗青白色灵眸,脚踩无色短靴,她没有名字,只是尊称: 无色权柄。 她是吗? 不得而知。 洛家,南域第一家,这个家族的重量就像是洛炎之于南域,南域三大帝国之一的中郢皇朝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它的支脉,背上这个名字,不论双方压力都很大。 金元的每一次争端都有她的用意,杀的李家丢盔卸甲,试探蟹族在飞船中的势力,杀到龙族祖地,探索剧本的边际,杀生杀者,查看规则的硬度于自己的动能体量,杀到契约星,那是羽翎的剧本,看看彼此之间的联系到了哪种地步。 杀到星河战场,与拌箫声对抗,正视自己与天骄的差距,找回球状闪电的缺失模块,把黑白双煞捞回来,这些都是为了更贴合剧情,后面杀到观察区,就是想破快这个局面,从整体视角,把妖魔鬼怪从暗处逼出来。 金元的所作所为,就是简化局势,然后用自己的体量区“控”。 世界岛文明她控住了,在发展,因此不折腾,在星河战场她无法简化局势,在看到冰山一角后便蛰伏,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和黑羊做什么事情,而是偷偷摸摸的观察,因为她清楚,星河战场很重要,但自己腾不开手,所以,努力在这里待下去是关键。 白衣剑仙的闹,也是一种捷径,她不能再给这个神殿,任何对外发展的机会了,毕竟,如果这里和飞船的旁支宇宙都是一个世界观的话,那它会很大,这样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去星河战场? 就像光元素所说,打破这个擂台规则很简单,甚至于现在两边桥梁都搭建好了,这个擂台规则完全可以成为自己的完美栖息地,打破它做什么? 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 发展,壮大,去星河战场,拿到棋主的游戏规则,然后,成为八方棋主之一! 从这个角度上看,洛家的底蕴会出手吗? 不,他们甚至会主动撇清干系! 所以,只要摆出开战的态度,就够了,剩下的,有比自己还要着急的。 至于割藕狗的被召唤,那完全是意外之喜,因为他现在,显然是把自己的灵魂找回来了。 为什么要喜? 不应该是顺着这个灵魂把冥主找到吗? 问题是,如果这本来就是悬案呢? 割藕狗的灵魂是六道无鱼勾走的,也组织了花园墓主麾下的鸭王吃它,后面冥主又让乌鸦祭祀付出大代价除掉墓主,这里的信息如果不完整,那就有太多的漏洞,所以割藕狗的灵魂在哪里,是无从下手的问题。 所以灵魂找到了,有灵魂找到了的玩法,那就是顺着台阶走,去找吉它,把乌鸦祭祀的账号登录权限获得。 金元之所以要在自己的甬道里走这么久,始终没有正面对抗,也是给台阶。 台阶是什么不重要,怎么走也不重要,只要对方想走台阶,自己给空间了,他们就会想办法造台阶,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不断感悟宿命甬道给的能量,完成自己存在感的凝聚,这样就算真不行,那就堂堂正正的打一架。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可如果没有办法,那也只能靠物理,名不正言不顺得去解决给我找麻烦的替死鬼。 无色少女微笑,安静祥和,气势越来越重,目中无人的盯着那位财神,嚣张跋扈! 牧化神回来了。 她不能让双方打起来,而且两边也确实都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既然对方给的问题还算简单,那就当台阶给了,就像她之前回答冥主的一样,这个烂摊子,她不想牵扯。 “您好。”牧化神上前,拦在双方之间,态度温和。 “我不姓洛。神殿有神殿的规矩,麻烦您下聊聊,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相信,会给您一个合理的答复。那么,也请不要伤了和气,若是把我打坏了,您想要的答案,我一时半会可能会想不起来。” 金元宝,“嘻嘻嘻,阿巴!” 青蛙:我输了,我输了太多太多。 打暑假工的野怪:原来,我本可以不用死的! 杀死野怪的字母魔怔人:嗯……那,我道歉? 踩死青蛙的菩萨和喷火龙:青蛙!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的兄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青蛙:这位才是装糊涂的高手!我死的不冤啊! 金元宝蹦蹦跳跳得回到了财神的手里,艺璇还是那一件黑白色的裤裙,她生得清秀,姿态端正,一看便清楚,出生不简单。 女孩要承载的东西很多,对舞台有更高的要求,因此,差距也是肉眼可见,尤其是受原生家庭影响更深的青少年,就算是男孩都无法反抗,女孩更是画布,燃料、笔触清晰可见,如牧化神这般收放自如,可见沉淀。 “冥主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一个树上长出来的枝桠,但目前这棵树还没有长大。您清楚得,名字都没有给,兽皇现在都无法自我代称,这种仓猝使得,我们都要先融合,才能长大,否则,营养跟不上。” 很整体的回答。 白衣剑仙没说话。 割藕狗俯身,伸出手,金元脚往旁边一踩,随后身形升高,落在霸王龙的肩头。 【欢迎来到地狱溪组,聆听白垩纪元的波涛。】 金元居高临下。 “蟹族,了解吗。” “您仇恨的蟹族,是……” “冥主没有跟你说吗?”金元邪性,那冷笑的模样就像是盯着猎物的武器。 霸道。 “您愿意放下体面吗?” 你什么都不想失去,这般咄咄逼人…… 牧化神不是冥主,她不怕金元。 堂堂正正的来,她谁都不怕。 只要我没有犯错,你就不能打我。 艺璇还是那么安静,她没有名字,所以,金元逼得紧,她不见得会变成谁,作为舞台上有牵扯的角色,如果只是普通的戏,拿了报酬就走,如果中途受伤,遭受不公平待遇,甚至是被违约,那我要拿的,就不只是劳动所得。 暴龙头上,金元没有说话,而是在思索,自己是否已经来到了边界。 牧化神…… 这个名字恨特殊。 金元不愿意碰不确定的东西,却可以承受冒险的损失,因为这两这有本质的区别,前者你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可能直接就是深渊,后者如果有以大欺小的存在,那就不是自己要管的事情了,家族背景,又不只是摆设。 这是金元第一次在态度上吃瘪。 没有疯子可以在舞台上长久的存在,所有的形容词都是表面修饰,没有说到根本,因此看一个人获得的评价,雾里看花,只会越来越迷茫,尤其是跨越时间线的评价,但是看对方做的事情,那绝对不会错,因为每一个决定,都是对方的深思熟虑。 当然,对聪明人来说。 财神看着艺璇,很是宽慰。 “你不怕激怒她吗?” “我只做我觉得正确的事情。” 牧化神很谨慎。 她背过手,往远方走。 洛城。 远处,金元默默念着,至于所谓胜负,如果她每一场都要赢,那才是离死不远,强者都输得起,这也是自己之前能赢的原因,因为冥主很理性。 正是因为她得克制,金元才会想,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那位跟硅基文明有联系的冥主在天空城的时候,她也如财神一般担心对方大闹世界岛文明,但是对方没有,反而悄无声息得死亡,给自己留下一笔馈赠,那么,她的所作所为,图什么? 找不痛快吗? 因为跟球状闪电的亲近,故而金元没有如乌鸦祭祀一般提防,她会想对方是不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迫不得已而妥协,但这些,她无从得知,不论是蟹族还是跟冥主有关的事情,她都接触不到,球状闪电脑袋也不灵光,难指望从它口中知道什么蟹族的消息。 相信艺璇吗? 至少从目前来看,在虾族不成气候的时候,每一个自己都很重要,她就算赌赢了,又能获得什么? 神殿的疯狂报复,还是牧化神的敌意? 别忘了,在飞船上,人家还是伏笔。 白垩土 第三百章 去向 风吹过,尘烟散。 所有的懈怠,都有自己的后果要承担。 “大小姐……” 半岛上,圣殿骑士手上托着绸缎,梨花开又落,远方启明星低垂,此刻寂寥,空旷的海滩边上,潮汐与浪潮吹奏,没有哀伤,没有抱怨,他只是默默得继续手上要做的事情,就像是把丰收的土豆再还给土地,不远处女孩坐在台阶上,看着海的尽头,那夕阳落下。 这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您来神殿进修,未能好好陪同,多有抱歉。”牧化神起身,打了声招呼。 尊爵在一旁,身穿重甲,他俯下身子,声音从头盔中传出,低沉而温柔:“您,太过于操劳了。” 竹笛,绿叶,火烧云橙红。 黑色的熔岩在翻滚,牧化神感受到了地心永不逸散的温度,它们还像四十八年前一样,青春,热烈,激情。 “这个年纪,多做一些,以后便能减少些负担。”艺璇语调温和,她用手抚摸着温凉的棋子,不说话的时候平时好看的面容染上了伤感,却越加娇俏。 女主位序的碎片,承载了很多内容,冥主拿了势力和位序,璇拿了品序和背景,而她,拿了信息和名字。 如果还有的话,她就不清楚了,或许是某些记忆化身,特定的场景象征,但这些,无伤大雅,这个位置最底层的东西,已经被她们分完了:能量·冥主,物质·璇,信息·艺璇。 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与冥主的方式倒也同步,两条路,都是为了脱离与从前的联系,但是相比于冥神的藕断丝连,她冷漠得多。 牧化神到橘子树前站定,春去秋来,她在解读眼前的生机: 这是一封信,只是,唯有她能读懂罢了。 【青菜还没我高诶!】 这是艺璇的昵称。 女主位序,有很多内涵,就像是为美好之物做的装饰,可前提是,它必须完整: 比如宣缘的出场,会有桂花香,此外作为上医馆的门面,还有草药的味道,醇厚,绵延; 沧溟神的,是雪莲,是枯江冰的冷冽,是沧溟神的处事风格,是置之度外; 秋月的印象多,橘子树,海棠花,月亮,神秘,深藏,横苍渡江; 柚洅的女主位,是茉莉香,这登场就有的排场,目前碎了。 就目前而言,两位女主的场面,茉莉和桂花都出场过,剩下的,不争气。 其中羽翎是死得早,或者说他命不好,闻不到海棠花香,也读不懂这棵橘子树; 至于沧溟神的雪莲,那更是少有人知,毕竟这个时代是宣缘的,她不好喧宾夺主,此外轩禅的进度也慢,没有她展示的舞台。 不过,花香与绝色,这是一条绑定的序列,不一定重要,但女主位一定都会有。 只是这茉莉雨,会落在谁的手上? 牧化神之前在半岛就说过,她讨厌乌鸦祭祀,那是一种厌恶,这才是她跟冥主无法进行谈话的原因:璇跟小山君有过接触,情感模糊,冥主与祂的恩怨更是说不清,但是她,则是最纯粹的无感,陌生。 冥主的存在感,她嫌脏。 但是她对光元素的情感再差,自己毕竟是三块核心之一,如果没有柚洅,她的存在就毫无根据,而想要完整自己,就必须把两位两位收回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但这同样避免不了,要和乌鸦祭祀产生联系。 是呀,我清清白白得,为什么要进这泥塘漩涡,被沼泽吞噬? 没有办法,这是命数。 无奈吗? 或许,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风吹过半岛,台阶上,桂树前,艺璇身穿淡蓝色短裙,棕色长靴包裹着完美的小腿,身形疲惫却又亭亭玉立,发髻散乱在半空,眼神半眯着,似睡非睡:她自带威严,目光犀利,与世隔绝的美,对所有的事物都没有评价的欲望,不想接触。 她确实妥协了很多。 作为神灵,这是她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另外,她也很清楚自己与光元素之间的差距,简单来说,字面称呼就不一样。 “您,需要休息吗。” “谢谢……”牧化神看着圣殿骑士,含蓄得笑着,但不为所动。 她要解决的问题很大,所以选择性忽略小问题对自己造成的困扰。 艺璇的树洞介绍是:牛奶巧克力哈密瓜国王,所有讨厌我的人都要被棒棒糖处以死刑。 牧化神喜欢这个年龄段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的事物,零食,漫画,养一只可爱的会旅行的青蛙,喜欢天空和阳光,喜欢甜,喜欢被宠,整个世界都要围着我转,但是她又很清楚,稚趣生来就和自己没有关联。 我是神灵。 温柔的风,吹开女孩的发髻,她的目光很冷,容颜很美,她是一个战士,其它所有都是伪装。 为什么要低头? 金元清楚,她也清楚,她们都不是任性的孩子,所有的情绪背后都有本质,金元的疯是,她的安静乖巧也是。 这里只是大统领想要试探的边界,不是她的核心利益所在,但却是牧化神所必须要守住的底线,至于掉面子…… 财神觉得金元是个冲动的魔鬼,戾气腾起掀桌子的主,可如果,她处处都鱼死网破头铁,那身份也太贱了,不仅是看轻了大统领的格局,也是对乌鸦祭祀的不信任。 当然,也可能是金元伪装得太好了,所以神殿的战神、财神才会觉得,是自己起了功劳,但艺璇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大面子。 天骄…… 夕阳,少女灵动,尊爵在身后,并没有靠近。 他同样也很清楚,自己与那少女之间的差距,虽然树洞里聊得很好,她自诩天下第一可爱,一位为了中考发愁的初三神灵,总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害怕这害怕那,但是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她绝对的机灵。 不过,愿意被你骗,怎么办呢。 呀…… 阴天,要下雨了。 牧化神吐息,犯迷糊。 天真烂漫的女孩子都是不扎头发得,就这么散着,让风吹,好似长不大一样。 艺璇睁开眼,神灵眸子清澈,目光望着阴郁的天,远方,寒风带着雨,正在龟速赶来。 【西瓜起酥·泥耶耶】关注着时间,往橘子树下走来。 她如当时一般,头上戴朵花,上身穿一件黑白色拼接夹克,下身是一件纯黑色直角西裤,中性打扮配上可爱的圆脸,哪怕是着急,都无法读出紧迫感。 “大小姐,我们该回家了。诶!尊爵,你也在这里?好巧呀!” “执政官让我注意大小姐的安全。之前盆栽星,有些凶险。” “是呀!这些域外的天魔太可恨了!为什么要来伤害小姐…… “哎,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好了。回家吧。”艺璇回过神,不自觉地微笑,手心翻转,变出一把伞来,撑开后隔绝了天与地的连接。 世道很乱,必须要尽可能的武装自己,除了势力、权力,剩下的,都是表面功夫,一捅就破。在这个善变的世界里,谈什么契约,还不如给合同带上惩罚,让一个强权来监督。 “骑士,明天见。”艺璇回过头,望着圣殿骑士站定的方向微微颔首。 夕阳,少女的背影拉长。 另一边,这场动荡的另一位主人翁,正在暴龙的头顶发呆,她的能力,快不够用了。 乌鸦祭祀是超模的存在,哪怕是天骄都不敢在祂的面前蹦跶; 羽翎也是超模的存在,任何出现在他面前的天骄,都要掂量下自己的斤两,毕竟他的战斗力,跨度很大,如果不是因为剧本出了差错,或许他也能够君临排行榜。 金元……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超模得,可自己终究不是天骄,在这条路上,任性的底气越来越少,这也是她为何没有对艺璇逼问,反而是狼狈离开的原因:她感受到了压力。 这一点从球状闪电的角度上来看会更加贴切: 从最开始,自己作为十维硅基生命出现的时候,境界是帝君范畴,按理说这已经达到了可能性宇宙副本的承载力极限,可是后来呢? 自己根本就拿不出手,在【大城】文明就死得憋屈,当然,这也有乌鸦祭祀强行透支的原因,但后面自己回来的时候呢? 群魔乱舞,飞船战场的时候它就已经彻底得脱离眼下的版本,打谁都打不过,而且系统的功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哪怕自己找回这个所谓的导航模块,但是它根本就不会用,这种空守宝山的感觉,让它很难受,同时也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过,现在这种体会,金元无疑是感受的更加深刻: 之前她跟乌鸦祭祀、羽翎同为天花板,但是现在地图不断拓展,前面两位绝对还能胡作非为,但自己的容错率立马就下来了,需要赌,虽然神殿目前她就算占领了,也无法开发出有价值的信息,但是自己跟艺璇的交流,不应该是这种碰壁的感觉。 输在哪里了? 不知道啊! 以前还有一条路,境界的提升,维度的提升,那,现在呢? 我应该怎么变强? 金元为什么立马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再多说几句话? 因为危机感: 她不清楚自己还能做什么。 白垩土 第三百零一章 三皈依 我要什么? 金发垂落,她并不说话,如太公钓鱼,面对乌鸦祭祀的沉默,她烧了一圈篝火,不知疲倦的守候在一旁,眸子有光,星辉熠熠。 光元素对她的态度很模糊,离得不远不近,站着饮酒,隔岸观火。 我们都不再抱有期待,不是吗? 冥主所在的位置四海皆敌,她清楚,她不说,她,是个迷。 那年东土,西方,戏台上唱: 三皈依。 所以你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关系? 雪山,光元素感受着心中的愿景,酒馆老板对于这两位之间的交流,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它们之间的相处关系,也确实不好破局,无法突围,无法结交,强烈的信任危机使得谈话多次被打断; 那么,如何收场? 之前乌鸦祭祀说过,自己要处理的三个问题: 其一是金元手上的残魂线索,它关系到冥主之前的行动轨迹,而龙神骨架附带的龙族祖地时空,也能解读【龙神和兽神】之间发生的恩怨,并进一步拆分冥主的身份谜团; 其二,冥主是如何成为兽皇的,以及这艘飞船所牵扯到的历史,这关系到蟹族的势力范围,毕竟世界岛文明离开擂台规则之后,就势必要和蟹族主文明起冲突,所以光元素必须要上心,不然擂台规则作为一个安全的乌龟壳,我为什么要自废武功? 另外一个点,在理解了冥主这个没有名字的人是如何成为兽皇之后,祂才能清楚为什么冥主要和自己死磕,她想得到什么?毕竟那小女孩已经昏睡很久了; 至于其三,那就是擂台规则中出现的至尊厂牌、蛛母世界观还有那位牧化神,这三种糅杂的世界观寓意着什么,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明白了,三种世界观其实就是一个世界观! 而且,光元素还能大胆猜测,这三种世界观之所以出现被拆分的情况,就是因为女主位的三分! 很奇怪不是吗? 为什么会这么早? 乌鸦祭祀第一次失忆是什么时候? 那是祂来到可逆性宇宙时的失忆,结果这部分记忆比之前的记忆还要难找回,所以,这里一定有猫腻,但自己有的线索太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梳理这一切。 不过,光元素也不是真的无能为力,这一路走来,祂也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永恒神殿,长跳特,以及有关于艺璇的最新信息,这些拼图会为乌鸦祭祀慢慢还原事情的真相,毕竟作为女主位序的另外两块拼图,或者其它散落的碎片,这些事情发生在冥主所不能掌控的地方。 先不说冥主,除了她,自己认识的第一位拥有女主位序,且对自己有善意的是谁? 那位天宫的小郡主、至尊厂牌拥有者,她的昵称【璇】是自己来到擂台规则之后才知道的,也就是说,长条特的那位神女不一定就是她,那么她对自己的善意,是来自于十五厂牌,还是自己所不清楚的另一方碎片势力? 是,女主位序类似于一种珍宝,除了【三大家】以外,还有一些小势力无缘争端,那么这些碎片最好的用途就是四种,其一是对自己释放善意,其二是与另外三位交易,待价而沽,其三是对自己释放恶意,其四是藏匿,因为只要不圆满,女主位序就不完整,就不会有“茉莉香”。 无法祭祀不知道这种交易目前到了什么程度,祂唯一可以对比得,就是那位长条特的神女和天宫的小郡主,她们是不是有紧密的联系。 自己遇到的那位,不会是系统的拥有者,不然当归会提醒,而且对方的状态也不符合一个超脱者形象,所以眼下有两种情况,那就是祂认识了一位具象化人格,她不属于三位核心,但是她的所图还没有来到台面上,所以一直没有相应的剧情; 其二,就是她们之间有亲密的同盟关系,那位具现化人格作为附庸而存在,毕竟【璇】的年纪还很小,目前参与不了眼下的格局,而且自己对小郡主的情绪是最亲近得。 其三,她们其实就是一道存在感,而至尊厂牌的系统,是之后才给予得,但这就牵扯到十五厂牌的层面,自己更不得而知。 乌鸦祭祀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其实,这是一个划分标准。 那位神女和璇,对自己都是善意的,牧化神疏远,她只是不想与自己有太多的联系,称得上冷漠,但绝对不是“恶”。 冥主呢? 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乌鸦祭祀扪心自问,祂对女主位序肯定是有感情得,但就事论事,眼下的局面,祂确实很难“喜欢上”,否则之前也不会迁怒于球状闪电,把它从自己的身边直接抹去了,而且就结果来看,冥主对自己意图的猜测,也确实滑档了一个台阶,不再准确,这说明以前,当归确实是个内奸,就是不清楚,是主动还是被动了。 不说主观层面,回到那三个问题: 现在这三个世界观开始交织,说明真正的可能性宇宙,就要修复完自身,她们之间也需要分一个主次,但是时间线可能会很长,短期来看没有影响,光元素也看到了她们三位呈现出来的态度: 冥主表面上有求于自己,小郡主山中避世,牧化神疏远。 知道这个态度有什么用? 目前当然没用,推测也太多了,不成体系,可至少能把这个复杂的问题简化出轮廓,并且知道面对它自己不需要太急迫就够了,这也是乌鸦祭祀对于金发女子的情绪也越发随意的原因,因为对方已经不是主要威胁,【女主位序】的存在亦不会再造成额外的影响,如此祂也能对【蟹族文明】,已经与她相关的所有事物都报以平常心; 那么,回到第二个问题:冥主是如何成为兽皇的,以及这艘飞船所牵扯到的历史,这关系到蟹族的势力范围。 前面说了,世界岛文明跟蟹族文明的冲突是避免不了的,甚至于可以说是势如水火。 为何? 与冥主无关,原因在牧化神,因为她也想成为棋主。 最开始蟹族与世界岛文明起冲突是为了什么? 因为乌鸦祭祀需要劳动力,并且选择了虾作为自己的第四天灾预备役,通过前面的分析,可以得出,这是冥主故意引导得,毕竟球状闪电是她给的,自己的接引使身份也是她设计,又结合自己的失忆,所以自己第一次来到可能性宇宙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有完整的规划了。 她图谋什么光元素不得而知,祂只能从自身出发去推测: 首先,可逆性宇宙极有可能被三分世界观了,也就是说,女主位序之前就出现了问题,而且羽翎在其中,应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好,祂和冥主有了对峙的舞台,但是突然冥主就主动认输,跟喂饭一样让光元素摆脱了初期的治安,以及能量来源问题,按理说双方独立发展也可以,毕竟当时盖亚星和泰坦星已经出现,是很好的玩家探索基地。 但是结合自己杀死墓主的后续,她拉着金元强行玩了局擂台游戏,让这里成为天骄都注意的场所,这里面就有很多的古怪,或许对方在这里的布局远比自己想的深,这就是她的兽皇来历问题,和飞船的历史问题——她的局和自己的处境。 至于为何现在看起来,自己成为优势方,问题的症结在艺璇,毕竟,她是飞船的一副。 或许这本来是冥主的东西,只是不知为何,被迫给了牧化神,所以艺璇的这一部分准备,可能也是冥主之前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成为棋主,而这很明显是针对金元得; 另一方面乌鸦祭祀也算是明白了,对方想获得独立身份的核心,同样也是金元的棋主身份,靠它来替换【女主】这个坑,她倒是也能吃掉自己原先的名字。 面对一个想偷自己怀里玫瑰的小偷,光元素当然没有好心情,自然不会跟冥主谈论什么她的请求,不过这里漏洞很多,那就是艺璇并没有成为冥主,或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内斗了,但很明显,对方和蟹族文明是隐患,金元面对这样的组合,能不能把世界岛文明带到星河战场都是个问题。 拧巴。 这两个问题看似解决了,但很拧巴,因为祂始终不清楚冥主和牧化神这个利益相关体到底要做什么,有何等企图,只是眼下的情况,祂只能放下这些顾虑,否则祂寸步难行。 好了,那么眼下只有一个真正需要面对的问题: 割藕狗的残魂线索,它关系到冥主之前的行动轨迹,但这个问题胎死腹中,取而代之的是金元努力帮自己获得登录账号的机会; 故而,眼下自己能做的其实只有两点:龙神骨架,以及龙族的祖地时空秘密,它能解读【龙神和兽神】之间发生的恩怨,并进一步拆分冥主的身份谜团,至于飞船的秘密,等祂真正看清冥主的时候,在进行不迟。 眼下龙神骨架这个点已经被锁死,龙族祖地的时空秘密,则需要实验室宇宙和黑羊去探索,因为其余的力量,全被各种奇怪的规则锁死。 你,沉得住气吗? 乌鸦祭祀在等,等兽皇给自己讲故事,可祂等了这么久,对方从未松口,她不仅是让祂主动,还是让祂来主动满足她的愿望,光元素想了很久,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自信。 或许吧,我以为自己是被偏爱的一方,但事实证明,我好像没有这个资格。 金发女子苦笑一声,表现得很是委屈,笑容明艳秀丽。 它们之间像什么? 光元素觉得这是老人与海,是双方的角力、较劲,但在冥主的眼里,这是一场旷世虐恋,是姜太公和鱼,是垂钓者和短尾之鱼之间的信任与经历。 她上钩过一次,但,输了,面对这位苍老的垂钓者,她自认为给出了最好的礼物,那就是自己,但对方的想法与自己似乎不一样,祂的垂钓是一种吸引,祂想用这种方式来到世界的中央,上钩的鱼是一种驱赶,会让祂早早得离开自己搭建好的舞台。 你想我怎么做呢? 这小池塘,我该如何逃离? 皈依…… 皈依法,皈依佛,皈依僧。 呵…… 皈依。 白垩土 第三百零二章 界灵族 断尾求生的鱼和想要建立功业的士之间,到底有多少不可调和的矛盾? 这是两个世界之间的矛盾,是无缘,是不得志与求圆满之间的差距,再进一步,冥主之于光元素,是不可知的庞然大物,她所代表的利益集团是一个黑箱,而乌鸦祭祀与冥主是一块拼图,如果类比,那就是我成为了玩家通关之前的绊脚石,而我想要获得更好的发展,又必须要逃离它的掌控范围。 拧巴。 这个局面是如何造成的,冥主再清楚不过,但是站在乌鸦祭祀的角度,祂所能做到的再好也不过如此,这是一个局,祂从一开始就没得选,信息差,大量的信息差,祂的所有选择都被对方看在眼里,然后一步步停留她所期待的位置。 鱼死网破? 至于吗? 很多事光元素想不明白,面对一个犹如怨妇一般的兽皇,跟是连问都没法问。 当然,祂最意想不到的,应该是冥主给自己的定位,她没有把自己看作对手,而是一个情感上的“大他者”,这几乎是推翻了光元素的所有假设,但就算知道,自己的选择也没有错,双方的能量是不对等得,祂不会去到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领域,尽管,其实祂现在已经在冥主最初设定的局里面。 她这一路,经历了什么? 乌鸦祭祀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双方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远到彼此都在与假想敌较劲,但这之间,似乎又有某种联系,就像现在,表面上关系过得去,但是对这些话题,却都没有做任何的意见互换。 为什么会这样? 还是因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女主位序】 你会跟一个小很多岁的同性频繁交流吗? 显然不会,你能获得什么?你想做对方的贵人?那频繁交流做什么? 同理,你会跟一个异性交流什么? 尤其是对方名义上还是你的天定良缘,且你失忆并且被她厌恶、针对的情况下。 我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光元素的处境,祂需要给自己的未来留后路,祂需要理清各个环节的利益链条,尤其是感情链条,且自己处于弱势方,信息又不全,祂根本就没有办法挣扎,主观能动性太差。 乌鸦祭祀在拖延,另一边,灰色空间中,旅程还在继续。 巨龙,割藕狗顶着金元在茫茫戈壁之中行走,似乎是清楚大姐头心情不好,霸王龙并没有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叙旧,球状闪电同样不敢让自己太过于显眼,至于它没有在扬忘身边继续逗留,说到底,还是因为觉得,这里更需要自己。 我有什么用呢? 驼鼠想了想,感觉有些给自己脸上贴金,随后嘿嘿地笑了起来,显得有些拘谨,但另一方面,它也清楚,这是自己必须表态的时刻,至于为何,只能说,直觉。 铃儿响,摇摇晃晃。 你呀你,说话要清晰。 金元站定,立足群山包围的沙海之中,她来,找一把吉它。 火红色的苹果在少年的眼中燃烧,青白色的瞳孔里刻满了符号,金元清楚,自己想要强大,走别人给的路是不行的,所以她并没有再修行异能,毕竟摆在自己眼前的路很明确,那就是找回自己。 球状闪电在迷宫中打转,但大统领没有时间去照顾它的情绪,另一方面,和光元素类似,她分不清敌我,毕竟对方就像是狗头军师,出谋划策就没有好用得。 无色少女沉默思索,黄沙席卷,远方出现城墙轮廓,在这城墙之前有少女吹笛,她没有眼睛,那是一双星空之眼,梦幻在其中绽放,或许也正是因为见过这些最美的场景,除却巫山不是云,她便不再看一眼世间。 金元安静,暴龙步伐稳健,割藕狗也在哀思,那些它无能为力的事情,困住了他的一声,声声叹,一声哀怨过一声,如此,心力交瘁。 它的司令早就出现在了它的梦境中,他却不愿回头头; 有意思,这位喜欢沉溺于过往的墨镜小狗,竟然会因为,梦境的不堪而拒绝入睡。 不过,金元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东西,她要先把自己找回来。 “您好……请问,您是要进城吗?”女孩醒的很快,说话没有困意,她生得美丽,就像是一块没有腥膻的肉,让金元这位吃斋念佛的和尚都不由得心中一动,为她的存在献上自己的岁月。 【界灵族,这是一个古老的宗族,它们有着比可逆性宇宙更悠长的历史。 【传言,界灵族有四大天灾:肃正协议、虚空恶魔、高维入侵,还有,扮演者们。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它们了,纯洁无暇,就像是一种存在于设想中的生物,一种不可能与我们产生交集的奇特文明。】 球状闪电的字幕。 金元不留痕迹得看了一眼驼鼠,它似乎也在发呆,去掉那些痴傻的保护色,它沉默的模样和乌鸦祭祀很像,月光下翻书,暖灯旁看画,那是一种生在牢狱中的苦中作乐,可那态度风轻云淡,怡然自乐,金元读不懂。 当归…… 谜团太多,按下不表,大统领也不愿意为了这些自己想不通的问题而消耗脑细胞。 “那座城,距离远吗。”金元回答得轻描淡写,似乎说话没有用气力。 “不远,十公里。”女孩语调轻快。 “你随我们一起,会害怕吗?”大统领居高临下,但态度宛若神灵,没有情绪传达,只是一种生物等级上的凌驾,让旁听者心悦诚服、产生虔诚信仰,进而主动侍奉。 “如您相见是我的荣幸。您是同意我随行了吗?” “这对我们并不造成妨碍,只要您觉得是有利得,我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金元还是那么得波澜不惊,那种平淡,听起来除了字面意思,再也读不出其它的内涵。 “感恩您的宽宏。” 她笑。 美。 大统领嘴角微翘,从她的神态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那是自己在冥主化身的狐狸身上读出来的姿态,显然,她与蟹族文明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金元没有继续深挖,只是脑海中有了这种想法后,她就不能把对方简单得看作一个偶遇的生灵,自己或许应该围着她转才是。 大统领合上双眸,另一边驼鼠看着扇动着小翅膀朝自己飞来的界灵族小姑娘,心下一动,赶忙迎了上去,开口道,“您好您好!我是主上的灵子——这大龙叫什么它也不跟我说。呐,你是新来的,喊我大哥就好了!” “诶——好,好的!” 小姑娘被话痨的球状闪电说得没有反应过来,而当归,它虽然不清楚金元的意图,但是自己的心血来潮肯定有缘由,因此球状闪电知道,这个没有明说的考验如果不过关,它或许就会失去金元这边的信任。 我要做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 驼鼠带着小女孩到割藕狗的肩膀处停落,它不停介绍:“我们来自于【赛格】文明,来此是为了找一把吉它。主上之前把我唤来绘制地图,但是这大沙漠的,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入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完成任务呀?” 洹河龙族的大胡诌之术发动! 别问,问就是从鸭沙溪和米汉堡那学来的! 羊角少年:太久没出场,都被遗忘了捏! 毒蛇:我才是洹河龙族的纯正血脉,为什么冠名权不在我啊! 海牛,哦不,最新版本进化! 海公牛! 海公牛:别问,问就是你没有名字! 毒蛇:???你确定,确定不是某鹦鹉写着写着给我忘了? 海公牛:知道就好,再逼逼,给你写死! “地图……我,我也没有……” 面对当归的热情盘问,小姑娘有些紧张,睫毛炸啊炸,有些害怕,驼鼠感觉到自己有些毛躁,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双手互相滚轮子,“不,不好意思…… “太久没有说话了,会不会冒犯到你呀?” “没,没……,是,是我没有能给你提供上帮助……”小姑娘摆了摆手,很是羞怯。 “嗯……没事啦,我陪你坐一会把。”球状闪电傻兮兮得笑了起来,两位扇动着小翅膀的生物在割藕狗的肩膀上看着披上黄沙的巨大烈阳,麻木的霸王龙行尸走肉一般不知疲倦,金元则是一边观察着这位精灵族,一边努力拼凑自己的完整形象。 【地母】 【妍顷】 这很明显是两个不同的形象,金元三道分身最近互通了记忆,但是对于自己应该如何【完整】,她还没有头绪。 来到可能性宇宙之后,大家就都不是天骄了,只能用存在感碎片空降,或者去契约星玩【扑克脸】,但是身份扑克是十五厂牌才有的东西,南域的天骄只能空降,或者与十五厂牌的嫡系有关联,才能以天骄的身份进入,然后玩星河战场,静待【棋主】开盘。 不说【扑克脸】的事情,金元之前杀到过契约星,没有任何的入场信息,所以自己身上没有扑克牌,而且对于南域天骄来说,主流还是空降,然后用空降的存在感慢慢拼凑自身,实现自身进入棋主游戏的目的。 但是,天骄一般都有很多道存在感,就比如金元,她目前已知的存在感就有【妍顷】、【地母】、【天后】,而且乌鸦祭祀说,这些都不是她的存在感,全都是代称,类似于【缎·箖·纱】这样的称呼,所以,金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有多少存在感出现,然后应该如何选择。 这些事,应该去向光元素寻求解答,可坏就坏在,它们明明可以碰面,却已经很久没有说上话了。 白垩土 第三百零三章 军改与渡马 火焰摇曳,我们已然很久不曾再见过面。 金元没有深究自己与乌鸦祭祀之间的相处时光,很多时候,面对一些事情,都只有它们自己才能上,当光元素不能动弹之后,她就像是一个救火大队长,以至于哪怕清楚乌鸦祭祀的地点,也无法前去。 巨大的骨骼在黄色的尘埃中逐渐显露出形状,海洋激荡,冰川威严,走不出雨林的动物用脚掌感受着地脉的跳动,鼓点逐渐逼近,新的生机用“生机”作为自己的名字,缓缓走来。 青铜世界的文明崩溃,它们已经不再在意,石碑上刻着的字彼此穿插,形成了一首歌谣: 【我们于黑暗中诞生,古老的诗篇又一次在我的身上应验。 【我是我母亲野蛮的女孩,赤脚踩在石头上,不会放弃大声说话。 【我剪短了头发,在月光下遥望星空,指点行星,梦想飞到天外。】 还是那些文字,还是熟悉的曲调,金元印象深刻,割藕狗被风干,只剩下皮包骨头,深陷的眼窝空洞洞,它与自己的拉锯战,最终以不堪回首收场。 还记得什么? 一些不重要的往事罢了。 驼鼠与那位界灵族的女孩在空中飞舞,大统领也逐渐了解了这一切: 前方,是洛城。 一座极尽古老,极富盛名的城池。 这里是沙漠,可为何,有海妖的歌声在吟唱; 洋流啊洋流,陆地的“它者”,且是“大它者”,它无法被治理,无法被征服,甚至都无法被探索,在它的对岸,是一片全新的大陆,渐渐得,出海成为流放者的一条路,就像是统治者希望用流放西伯利亚的方式开发西伯利亚,流放大海的水手们,在内陆王朝统治失败、濒临崩溃的时候,充当了“救世主”的形象。 洛城,界灵族建立在海洋的国度,此后它们取得的所有里程碑式成就,落脚点都被称呼为【洛城】,洋流的歌声在沙漠回荡,相比于对大海的另一边充满幻想,进入沙漠寻宝的人是愚蠢的,这里除了死亡以外,没有任何的珍宝等待着你,相比于西伯利亚和洋流两处流放地,沙漠,是处刑场。 这里也有洛城? 界灵族的洛城。 金元潜修内心,她知道,在宿命甬道出现之后,她就没有退路了,如果自己没有在这里完成蜕变,回到飞船,自己又要陷入永无止尽的杀伐,龙族祖地、控制区的秘密、兽皇、飞船的来历、蟹族的后手,这些没有一个是好相与得,极有可能让她另外一道分身带着世界岛文明的底蕴全部杀来。 黑羊回来了,羽翎看似闲愁,却也在努力成长,在他对面的是强大的盖亚星主文明,还有多次出现却没有正面的泰坦星文明,那边的神殿同样也是一股可怕的势力,如果三个世界观融为一体,自己相当于被开了上帝视角,谁都会知道自己的存在。 强大。 不顾一切的强大。 强大到现有规则再也无法束缚住我为止。 她,真的像极了一尊强大的神祗。 界灵族的少女对金元怀有敬畏,对方那强大到可怕的能量场让她明白,这是一位外来者,她可以撑破这个容器世界,或者说,她成为了这个宇宙无处不在的【场】的一部分,整个宇宙她无处不在,她想要出现,就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然后实力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增强。 这是理论中的【至尊】形象。 她不敢多看,怕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她根本就看不见金元。 她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球状闪电知道了足够的信息之后,开始装睡,在远方的地平线,有一座城墙若隐若现,金元全身心放空,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领域境界,割藕狗的灵魂被消耗干净,梦境世界中,他的司令官们都在。 失败。 他们最开始的行动战略,完全失败。 可笑,是的,到了可笑的地步。 割藕狗坐在上首,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表达,至于金元对他们的想法,眼下还要看割藕狗怎么选择,如果他无法集结出有力的战斗部队,那么他的未来,最多也就是作为一个过场动画中出现的坐骑。 “我们目前的凝聚力怎么样?”墨镜小狗坐上首。 他回来了,似乎还是那个虾饺,那位举起反抗蟹族文明大旗的领袖,而不是随金元出现的小丑。 “我们的统治力随着游戏的进程起起落落,目前大部分虾仁还是更倾向于加入大集团,目前大大小小的势力,能够上台面的大约有七十多家,大鱼吃小鱼的现象不是很多,应该是领袖控制的结果。 “间接听令于我们的还有很多,除了贵族以外,其它的势力我们大多都能宣传到,但是直接听令于我们的,现在已经不足七个亿,只能说,宁缺毋滥,这一部分战斗力保存的很好。”歌危龟很快就进入了自己的状态。 “世界岛的改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我们要像一个机构一样运转。你觉得我们可以替代什么形式的职能部门?”割藕狗严肃道。 “您都明知故问了。我们回去之后会加强纪律性,将乐子人改成文职,然后努力学习科技文明的转化成功,武装自身的军种潜力,协调配合能力,这也意味着,以后有冲突我们都要进一线,但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我们会有大量的功勋任务。”歌危龟目光如炬,继续分析道: “目前还有统一建制的,除了贵族体系,盲僧体系,武斗的游侠体系,剩下的都只能以卫队的形式存在,已经被世界岛文明同化沉淀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可恶多的战团文化,被肢解得干净,也就是说,除了我们四家以外,其它的都无法拥有最高话语权。 “而在我们这些体系中,我们的数量和质量保存的最好,尽管以后还是全民皆兵的魔法侧文明行为逻辑,但是成建制,会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可以去申请资源倾斜。”在歌危龟陈述的时候,呢油牛,嘤嘤鹦,基因鲸都在认真听。 “以后贵族会成为高端战斗力的代表,盲森体系会以特种部队的形式出动,我们负责本土作战,还有扩大领土任务,武斗的部队维持治安,这是对现状主要武装力量的安排。 “龙兽合体是一个契机,是我们能够站稳脚跟的机会,一定要和普通的虾仁拉开差距,这一点,希望你们也能够明白。目前我们的境界相差太近了,但这个局面一定不会长久下去,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等您回来。”歌危龟颔首。 金元的分量重,目前虾仁以阵营领袖的姿态去看这一切的发展,自然不会有紧迫感,毕竟虾族从来没有生存危机,蟹族好好养着他们,哪怕是前期《序列之门》比较苛刻,但后面还是慢慢放开了,除了静物以外,大家都觉得现状不错。 可歌危龟并不这么觉得,目前世界岛文明之间已经有了新的阶级划分,只是刚一年多,这个变化还不明显,一旦三年五年,等整个格局彻底打开,星河文明不缺劳动力,到时候低保一段,没有廉价的功勋任务获取之后,对内治理就会成为重中之重。 割藕狗这碗饭是香的,也是好吃的,他有资格继续居高临下,甚至,权力比从前更加大,毕竟虾族踏上白骨之路后,绝对的自由需要承担绝对的风险,不仅是死亡悬挂在头顶,更直接得,是生活品质失去了保障。 建功立业吗…… 我等这一天多久了? 歌危龟站在原地,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啊龟,我们认识多久了?”离开前,割藕狗转过身来,彼此对视,似乎,缘分可以追溯到很远很远的时候,可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有那么久。 “大约,十几岁的时候吧。”歌危龟也想不起来了。 墨镜小狗自顾自的点头,离开了梦境。 原来,这么久了吗? 可惜,我什么哦都不记得。 是呀,记不得了。 歌危龟起身,梦境破碎开来,他们四人回到了世界岛文明,海底城堡的基因鲸、天空之城的嘤嘤鹦、陨星阁的歌危龟,以及在渡马的呢油牛。 阿牛是来找要庆的,当时; 当然,现在也不迟,要庆也刚从梦境中出来。 要庆是知道三大懂王跟割藕狗之间的关系的,因此他与呢油牛也算是有所交流,但交流也仅限于此,否则他也不会不知道,要庆一直在外边鬼混,还没有回渡马。 渡马,这个名字同样和巫族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油牛带着陆军的部队会面了渡马的城主,要药。 “自然,自然是要通力合作得。” 虽然割藕狗已经不是陨星阁的大总管了,但是他们也是链接了《序列之门》网络的,否则怎么发布任务?只是为了避免违和感,所以球状闪电没有给他们发弹幕啊,在公共区域发言之类的权力,但是看直播不在禁令里。 所以,谁不知道割藕狗成了金元的坐骑啊?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领袖身边的红人?看见没,诶!太监还有军权哩! 还得是唐朝,就是气派! 割藕狗:…… 基因鲸:怎么?唐鲸,唐鲸,第二字被你吃了? 要药:?妈的,蹬鼻子上脸是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群体也确实得罪不起! 至于阿牛,他这么气定神闲,说白了,还是因为交际圈,主角命格那不是随手可见的生物吗?那么拘谨着干哈? 海公牛:是啊!我牛家人,就是这么牛! 海宫爆:……??妈的,跟不上版本更新了,还有打字员,打错字了啊喂! 白垩土 第三百零四章 世界岛改革 要药:你这是抢戏,你这是搅戏,那个牛,别人惯着你,我可不! 阿牛:阿巴阿巴,本来就是咋俩的戏呀? 要药:好,好你个海公牛,你给我等着! 海牛:笑死,怕你不成? 渡马,一座有历史的城市。 世界岛自西向东的七座城分别是梧桐城、锦关、漠河谷、陨星阁、渡马、黎月、巫山,它们各有特色,其中锦关又被称为锦官城。 梧桐城荒废,哪怕至今都没有形成规模,陨星阁新建,底蕴毕竟不如,黎月、巫山又是属于偏山水隐居一类,因此之前世界岛的东半边区域,渡马是绝对的核心区域和经济中心,从天空俯瞰,那就是一个中心圆和两处聚落的点。 当然,西边也说不上有多好,梧桐城占地面积大,群山峻岭,锦官城和漠河谷规模和渡马相当,其中锦官城发展得最好,吸收了很多之前梧桐城的侨民,之所以会如此,因为那里是球状闪电刷新虾仁黄昏的地方。 在乌鸦祭祀进来之前,这个弹珠宇宙被养了几百年,所以此地确实有历史,毋庸置疑,相当一部分原住民都是虾和蟹繁衍出来的,这也是光元素很确定虾蟹文明同宗同源,且至今都没有完全切断联系的依据。 虾族的实力其实可以达到千年寿命,但是乌鸦祭祀并不想让最老的虾仁活下来,虚假记忆毕竟不圆满,所以最老的三代黄昏虾仁都已经入土了,再者,在时空乱流中也是实力越强越难出来,因为能量越多,对时间乱流造成的扰乱就越深,清醒的世界就越长,因此强行用编年史写血缘,立不住脚。 黄昏虾仁和曦徕文明以及科技文明的入侵,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让很多虾仁都改成了生活流,目前给的基础资源越来越少,更多的资源都被金元直接给了各大城主,让资金在市场中流动,叫虾仁主动参与市场分工,倒闭产业升级,而不是盯着每天的系统任务混吃等死。 这也是为什么大统领始终走不开,必须坐镇世界岛的原因,大貔貅和羽翎她信不过,天空之城的隐患和海底花园时不时给自己一点惊喜,她目前还没有绝对放心的人手。 目前世界岛文明已经沉淀很多了,除了梧桐城开发进度比较慢以外,陨星阁作为一个桥梁,又被投入了大量资源,锦关、漠河谷、陨星阁、渡马连成一条线,岛屿周围的港口也能陆续下饺子了,总体上来说欣欣向荣,而且随着长时间与科技文明接触,虾仁已经不是纯粹的二傻子了,可以借助自身的高维优势,还有乌鸦祭祀留下来的科技文明蓝图,快速迭代升级科技。 尤其是当飞船文明作为新的练兵场,那些好战分子的离去给世界岛文明带来了全所未有的和平元素,稳定的格局让很多长线的复合技术得以萌芽,金元也通过能量,不断调节时间流速,至于【学徒】任务,还是要等光元素,因为【唐鲸】文明的旗号打出来,就势必要去神殿报备,到时候麻烦不断,毕竟故事,需要一个反派,不然你在做什么? 换一个地方种田? 呢油牛和要药的这次高规格见面,也是金元为了建立世界岛秩序所必须要推的事情,总不能自己直接就给割藕狗这么大一块饼吧?虾仁不好说,但是想要让曦徕文明感觉到公平,那就要让割藕狗它们自己去创造功绩。 什么是公平? 公平就是多劳多得,做贡献拿奖励,这是最朴素的价值观,金元就是要让这个价值观深入下去,这也是她直接砍了所谓充值渠道和刷新任务等级的原因,那就是把运气成分压到最低,减少它们投机倒把的心思。 效果倒不能说是立竿见影,但起码这群乐子人在世界岛范围,不是再犯神经了,什么摸到城主府翻箱倒柜之类的,全部都通报处理,但坏处也有不少,那就是它们的积极性明显降低了,不过金元目前也没有能力去消化惊喜,眼不见心不烦,稳扎稳打提升实力再说,现在自己还真没有让这些菜鸟满世界出去霍霍的底气。 呢油牛带着几位军官跟要药还没有聊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要庆的消息,这位失魂落魄的少城主回家了,城中大多都没有认得他的,毕竟时间太久了,当初的热情褪去,现在调侃的都没有,全在奔自己的前程。 至于所谓的居民,要庆的状态不太好,乍一看谁认得出来? 所以直到被城主府门卫拦下,忙碌的市民才看了一眼,认了好久才一声惊呼: “艾玛!这不是少城主吗?” 一阵骚乱,要庆从梦境出来之后被江水拍到岸边,耽搁了许久,但是经过这一下,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回到了自己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渡马。 熟悉? 我为什么要觉得熟悉? 是因为这个名字作为我的标签,千百次的出现? 至于扮演度…… 要庆不清楚,当年在天空之城,他一度觉得自己好运抽到的主角命格就要被收回,后面他就再也没有在大众视野中出现过,磨炼心境,或者是看看系统消息,和大千世界的资料,但是彷徨了这么久,他失魂落魄得来到这里,原本以为自己接受命运的摆烂,会被取消账号资格,但…… 他说不出来,有些委屈,但,又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司令好。”要庆有些感冒,见到呢油牛,打了声招呼。 “你——,坐下吧。”要药看了眼自己的便宜儿子,对他,渡马城主也是陌生的很,但似乎所有的主角命格都这样,巫山山主、黎月执政官至今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主角命格,漠河谷的主角命格直接造反,相比之下,要庆起码没有给自己添堵。 “去哪儿野了?见贵客,也不知道收拾得干净些?”要药喝了一口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罢了。司令官是想联合我们,去开发梧桐城周边,也算是展示一下神策军的实力,毕竟山雨欲来,哪怕是楼主在,我们也不能太过于掉以轻心。 “这次摸底,你打算去吗?” “之前我们与天空之城的快速轨道交通启航我都没来……” “过去了,就不要再说了。”要药吹了吹茶面,又问道,“你去吗?” “是!孩儿定不给渡马丢人!” “哈哈哈哈,好。”要药微笑,这次,带着些真心实意。 这些主角命格里,他和锦官城城主一样,与天命主角是父子关系,但相比之下,自己的待遇就要好多了。 “我皇族最近低调做人,王国改成城邦,这些是为了给梧桐城的领袖,和陨星阁的首领的礼遇,却不代表着我们就颓势了。这次楼主有意让我们做成这件事,而没有让锦官城和漠河谷插手,天空之城也是链接的我们,说起来,也是为了我们整个东部着想。 “以后天空之城也会划归东部行政体系,首领有考量,我们也不能掉链子,巫山和黎月受限于传承体系,难以形成竞争力,但我们世界岛四面为敌,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 “明白。”要庆颔首,但上面这些话,他是一句没听懂。 啥玩意儿? 高维打什么哑谜呢? 不用说,要庆对现阶段的版本理解,落后了不止一个台阶。 “少城主呀!我们首席给您带几句话——”阿牛跟要庆离开后,要药并没有开启父子谈话的剧情,呢油牛则是快步跟上,“您觉得,曦徕文明应该往哪里走?” “您这话的意思……”要庆心烦意乱,但是听到阿牛问的话,还是停顿了脚步。 割藕狗想要做什么?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想让自己这一支势力成为正规军,得到金元的承认,他必须尽可能的拉帮结派,甚至是让其它虾饺也进来这个团体,只要是以自己为主,其它的条件无非就是把吃不下的蛋糕分出去,至于自己,作为金元的坐骑,他的晋升渠道是最简单的,那就是获得大统领的信任,分担难题,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丢脸吗? 魏忠贤是啥,大声告诉我! 欸对! 千岁。 霸王龙对自己目前的处境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张守望做不到的事情,殷墟去也是百搭,可他为什么要去?” 这句话,戳要庆肺管子了。 渡马少城主转过身来,他认真且严肃的看着阿牛,他眉头微微皱起,很显然,这已经算是他的心病了。 为何? 差哪里了? 纵观自己走过的路,不应该是这样才是。 “您的心没有归属。现在大家都是力行者,看不出来区别,有太多东西可以抹除差距,但如果,以后境界之间的鸿沟消失——您不用着急怀疑,回去看看唐鲸主祭和大统领的战斗录像,您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曦徕文明,就很现实很残酷对吧?那您为什么会天真的觉得,这里就够童话一样?您的主角命格,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就是巨大到不可扭转的歧视,——您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殷墟。 又是殷墟。 巫山,有两位主角命格的巫山。 我的责任…… 要庆双拳紧握,看着在自己印象里永远嘻嘻哈哈的乐子人,虾族,他的系统,开始版本更新。 “您说,我们应该做什么。” “少城主有心了。我们想缔造全新的秩序,稳固的,跌不破的,稳定的秩序。”呢油牛一字一顿,千万认真。 要庆不是傻子,他只是被莫名的情绪困住,走不出来。 “嘤嘤鹰,我们走。” 要庆召唤出巨兽,腾空而起。 他无比确定,自己要做的事情。 呢油牛松了口气,至少,第一步顺利。 白垩土 第三百零五章 洛河水 割藕狗活了,但似乎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条路还要走多久? 说实话,它累了,甚至于可以说厌烦,正是因为这些情绪的侵扰,他此刻很是怀疑自己的自由意志是不是因为缺少定力,因此被侵蚀得千疮百孔,这不像自己,但具体思索,也答不上来一二三四。 可惜,活着,但活得比死人还要辛苦。 割藕狗的路难走在于,他不是球状闪电,对方本身就处于一个高位,与金元的关系又亲密,它是被阻拦了出路,而自己,想要突破大能者都很难,他是失败者,被打倒、揉碎,在困局之中,难以突破。 鲤鱼跃龙门的要求,何止是自身过硬? 天赋好的比比皆是,像黑白双煞这种不仅天赋绝顶,资源更是好到无需发愁得对象,同为虾饺,自己哪里胜出了? 难道是那些已经遗忘掉的、被自己放下的困苦过往? 希望,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随心所欲的撩拨着受试者的心,让他们心悦臣服得拜服在广场之上,但是割藕狗,很早就离开了信徒的行列,他不再相信原地飞升的神话,走上了一条曲径通幽的道路。 人情世故的近义词是什么? 人定胜天! 命运不曾给我的,我一口一口得从血肉盛宴中吃出来。 现在,他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金元。 他的心态彻底转变,不再是一个玩家群体的领袖,对话阵营领袖,他彻底放下了自己的身段,不再觉得他们应该是平面上交易的对象,居高临下的强者奴役了一位对自己有用的棋子,而她,要看到价值。 我的记忆…… 重要吗。 我难道失败到,必须要从以前找寻慰藉吗? 难道除了这些事物以外,我再也没有追求了? 吉它…… 我已经慢慢习惯了自己的冷漠和铁石心肠,或许再次相见,我的人生不会再围绕这个转折点旋转,我要坚定一条全新的路,就像我们当年相见,许下的诺言,就像我们当年共襄盛举,说要缔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 沙漠,旧都城到了。 金元看到了洛城的匾额,青白色的眼瞳流动。 “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吗?感觉很残破诶……” “是的,洛城每个月都会经历几场战争,它毕竟是出南天境的居民区之一。”小精灵在半空中转了个圈,模样雀跃,说到底,球状闪电又诧异了。 怎么就传送到了这种地方? 之前金元和财神的对峙当归还在和扬忘玩呢,所以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何况它又不是大统领的系统,对方的宿命甬道和天骄场域根本就不承认它的存在,它要是过去支援,分分钟被友伤打爆。 不过它目前也确实不好溜走,毕竟乌鸦祭祀那更麻烦。 走近了,洛城的模样清晰,似乎有人清楚自己会来,正在迎接,他生得妩媚,画着彩妆,大约是戏子身份,笑得风情万种,却又飒爽英姿,这不是中性,而是兼具,他的身上,用一种完美的气质,黄沙席卷,坦荡。 他妆容齐全,手上一把折扇,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身姿挺拔、步行优美,见他走来,咬字洪亮清晰:“洛家,迎宾客来访,恭候大驾。” 那少年视线不飘,面容干净,割藕狗不由自主得停下脚步,金元睁开眼,视线流转,这是她第一次打量天骄,而不是以战斗形态对峙,但是对方给她的感觉,似乎气场撑不起来,大约与自己并非一代: 所谓【天骄】,尤其是在灼羽特指,几乎只针对【当代天骄】,尤其是彼岸的重塑时间点所致,很多天骄都因为并非【当代】,而失去了天骄的头衔,要么躺倒棺材,等到棋主分出胜负,要么放弃品序,靠位序与当代天骄争。 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南域的规则比可能性宇宙都要复杂的多。 尽管不清楚眼前少年的身份,但是金元清楚,他是可以代表洛城洛家出面的,或许,还能代表流云阁,面对一位南域中土的豪强势力,大统领并没有托大,她虽然吃不准,但这里的摊子,乌鸦祭祀来了都不好整理。 想当年九方阁首席易鲸带着令君轩禅来,都不见得讨来一个礼遇,金元还没有狂到,可以不顾忌任何存在的面子,尤其是在洛家已经出面的情况,若是摆出兴师问罪的模样,就未免受人以柄,这位昭昭的扛把子,目前除了三尺白旗以外,还没有给过谁面子。 “你想见我?”无色空灵,平常心对待。 嗯,她给面子给这么多,主人一定开心坏了。 洛炎:…… 柚洅:?给没给面子? 洛炎:?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柚洅:?有意见?打一架? 洛炎:笑死,账号都没有,也配跟我打一架? 卢呈:桀桀桀,这种热血的场面没有我还真是不行啊! 羽翎:十弟加油啊!就是那个穿长褂的那个,对,给我揍他! 洛炎:什么金丝猴,真以为这货能跟我半斤八两是吧? 柚洅:切,嘴炮,打一架!打一架! 屋顶上,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此刻,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洛城着火的时候,一匹迷路的老马在镇魂山下被冻成了傻子, 金元,或者说,目前具备很强【无色】存在感的地母,真正得进入了洛城的领土范围,割藕狗则是留在城防城的界线之外,界灵族的少女在暴龙的身上浅浅得笑着,似乎,变成了另一道存在感,只是没有名字,但大统领很熟悉这股味道。 “想跟您在这大漠上走一走,解除一些误会。” “我们之间没有交集。” “您是埋怨我们的出场吗?”少年一如既往得温柔。 “你们出现在任何场所都有自己的道理,只是,让我来洛城,似乎就没有道理了。” “这是界灵族在沙漠中建立的第一座城池,它便是洛城。我洛家拥有在所有洛城中驻扎的能力,这是对文明的一种庇佑。可能性宇宙里,没有真实的物体,全都是对南域一些标志区域的投影。 “这种拼接感,或许才是我们出现的原因。我想跟您解释一下。至于再多的……九方阁跟我们有交易,您现在看得不全面,但我们没有恶意,请您谅解我目前的隐瞒,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少年的耳朵立在头顶,毛茸茸得,会动。 金元不说话,她清楚,只要对方条理清晰,自己就无路可走。 “那位,牧化神?” “我洛家只出现在棋主游戏当中,星河战场和可能性剧本我们是不出现的,我仅代表见到洛城的客人,做一番解释。当然,如果是您的话,进来游玩也是可行的。” 少年让开一条路,金元性子沉闷,她没有在这个时候敲闷棍,去问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她就这么憋着,但脚步确实没有落下,沿着沙路往前,金銮山,城防庙,她最终停在了洛水前,自己身上的宿命甬道随着自己的步伐,感应逐渐强烈,她淡青色的眼瞳如幽冥烛火般跳动,宛若实质。 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故事没讲。 金元目光锁定在红狐少年的脸上,对方仍旧是那待客之道,金元淡淡一笑。 是被气笑的。 装傻,好,这仇,我记下了。 金元往回走,少年缓缓跟上,“您误会了。有渊源,但这些,要等您回来的时候,才能明白经过。力量,如果不受控制,就会成为灾难。上一位御灵师不希望您走祂走过的路,这是我们洛家对祂做出的承诺。” 果然,情绪收敛了。 幸好还有人能让她听话。 红狐少年当然怕,因为不讲道理的三个境界,灼羽层面的夜未央,南域层面的妍顷,长景楼的春皈倒是很少来中土,见见厨圣也规矩,不过她作为南域双圣的后人,也确实没有造成什么恶意的破坏,进这个行列,也算是一种“褒奖”; 但是看前缀能看得出来,妍顷也就是金元,是有在南域中土作恶的记录的,流云阁作为南域中土一霸,双方是早有接触,甚至于,他们之间也有不少的交手记录,否则洛家也不会让他出面。 妍顷背后的上三令势力、四季宗势力、御灵师势力、青山势力,三个坏女人背景没有一个好惹的,甚至于夜未央背后的幽都,也能算是她的靠山。 怎么说自己也是天骄,洛城这么神秘的地方,所谓【天字一号监狱】,哪有这么容易被找到,不过是浑水把自己卷进去了,需要有门面出来收拾。 金元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割藕狗还在那边静候,站在城防城的一线两端,大统领目视艺璇的身影,“你,在洛城待过。” “您很笃定呢。”那界灵族少女笑道。 不知不觉间,这个位置的已经从冥主变成了你。 金元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敌意,牧化神不为所动,她没有承接冥主的位置,但那块区域主要是和乌鸦祭祀产生的联系,而自己,确实无论如何,都要与面前这位发生交集。 那戏服腼腆得微笑着,对于这两位的冲突,他并不做发言。 “既然以后的道路上无法抛弃彼此,我便不再想听你的谎言,如果我所知道的真相,如你所说不相符,那我便只能觉得,你是在戏弄我。我不确定什么时候是你我的终章,但我的脾气很差。 “听说你还没有长大?不好意思,我喜欢可控的东西,也不介意以大欺小,如果您想胡搅蛮缠,我不介意损失一部分道义,将危险扼杀在牢笼里。” 她很坏。 感受那回荡在自己耳畔的凶神恶煞,艺璇笑了。 “我很期待与您的交手。我不确定我会成为谁,变成怎么样的面目,用什么形式出现在您的面前。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是吗?” “当然。你是我选择的对手,跟任何人都无关。这条路,你和我只有一个人能到达终点,且另一方,必须成为祭品。” “真恶毒。听着就很有意思。”牧化神笑了,她升至半空,看着与自己装傻一路的球状闪电,那模样,别有风情。 “神殿……” “全称,永恒殿堂,可以被称之为神殿。”艺璇颔首解答,随后不再逗留。 白垩土 第三百零六章 青铜文明斗兽场 【落坨翔子】,没错,就是那位在山坡上起伏埋伏被秦皇狩猎的巨龙的那位狗玩家。 没想到吧,我没有忘记你的名字,哈哈哈哈! 实验室宇宙的实验品来到了,来到了他们的故乡。 翔子沉默寡言,似乎淋了一场雨,大雨倾盆,他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黑羊在作为领队,带他们来到了龙族的祖地,由于大局已定,梁龙族长对他们格外友好。 它是怎么知道这些人隶属的? 拜托,除了金元手底下的人,还有谁敢这么拽啊? 何况,那统一服饰,成群结队的气场,除了这世间的霸主,眼下还有谁敢集结部队呀? 这么久了,该有的隐患全都被巨龙,标注成了任务目标,被流水线一般的灭杀。 是的,这个世上不允许有比金元更牛气哄哄的生物! 装逼? 我看你是在找死哦! 某些冷酷的第四天灾深受其害,因此面对这些身穿巡逻服的人,他们都会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从而避免被球状闪电标记,沦为玩家们不死不休的任务对象。 现在大局已定,那些第四天灾被困在里面也是没脾气,毕竟他们受伤、死亡的代价很高,相比于这些互相骑的狗玩家,跟这些随时随地就能龙兽合体的挂壁相比,他们真的是满头问号: 等等,谁才是第四天灾啊? 有没有王法啦? 没办法,谁叫我面对暴力骚扰的时候,表现的是那么无能为力。 某些被逼到山区的强者:操!有完没完了!怎么这里都能追到? 观赏区的传送阵:你说呢? 你就算去控制区,只要不是禁区,需要权限解锁,都可以传送的好吧! 而且传送出去,随时可以传送回来! 诶,就问你气不气? 当然,黑羊是不会带着乐子人出征得。 飞船区域混乱,这些玩家收集到的资源,跟球状闪电付出的成本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相比于在世界岛,此刻还没有到筛选的阶段,毕竟建立秩序容易,维护秩序难,想要合理的维护秩序,比登天还难。 说到底,更容易服从安排的都已经在世界岛了,世界岛文明都还没有建立起来一套完善的制度,就像黑羊也要在实验室宇宙格外挑选,才能凑齐自己满意的队伍。 约莫一千五百号人组成的大能者部队浩浩荡荡得杀来,饶是梁龙组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惹那位剑仙不开心,要被充公了,毕竟现在龙族祖地被这支部队打服了很多,也不缺自己的投诚。 之所以对龙族祖地动手,说白了,就像想弄清楚当年龙神和兽神之间发生了什么,冥主又是怎么变成兽皇的,弄懂这一点,对乌鸦祭祀而言至关重要。 翔子因为战功,身居高位,这位曾经的爬山者,默默的完成了自己的蜕变。 事实证明,可以枯燥爬山的都是强者,他们不惧挑战,心性极佳,剧本的大崩溃让他们这一批人的努力付诸东流,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幻想中的一切都随着那场大雨的出现,被彻底淹没,气势恢宏的铺垫显得那般可笑,哪怕后来点数还作数,却仍旧免不了叫林星宇这帮强者心寒。 但,能死吗? 翔子不是第一批进入飞船的,尽管这里有上千号人证明过,不会如上一个副本般轰然湮灭,可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感受着与世界岛文明全然不同的氛围,他还是在瞬间陷入了低落情绪,没有如周围嗷嗷待哺的合体人一般兴奋得撒欢,只是沉默得与这个世界交流着。 他的契约龙,是两栖的完美龙蛋,但有些特殊,它是个二手货,也就是说第一次契约它的兽族突然就暴毙,契约松动后它流落荒野重获自由,再然后才再次与翔子契约。 能够二次契约的龙都比较特殊。 “你是谁?” “我是一条鱼。” 当年初见,四目相对,尽管面上不为所动,但少年心中窃喜。 百年风霜葬入黄土,万剑齐发、遮天蔽日,少年用手托着这温凉的雪花,血液流动,它的心似乎重新迸发力量,翔子开朗了些,似乎,重新变得爱笑。 实验室宇宙。 故乡呀,我找不到你了。 每一片龙族蜂巢,都有对应的星球,但是这里面并没有龙族的历史,有液态星球、气态星球、陆地星球,但这些星球显然跟柠檬小狗讲述的历史不同,也和海豹的星球不一样,倒是其它实验室宇宙的虾仁,跟回家一样,这也导致世界岛文明的实验室宇宙虾仁出奇的少。 当然,玩家们尽管气吞山河,但是南边的大陆成为了隐藏规则,就算是金元都不好进去,中州作为第四天在的大本营,目前也是险象环生,并不能横扫一大片,说到底,还是因为高端战斗力的缺失。 至于反抗力度? 有倒是有,只是大局已定,金元虽然消失很久,但是她的部队源源不断得出现,如果场面真难看了,它们就只有被碾碎的命运,至于玩家,它们哪里知道上头要做什么啊,任务不发,它们又欺软怕硬,因此根本就不屌这些难啃的骨头。 至于黑羊,现在还没有到决战的时候,大貔貅、羽翎、球状闪电、金元、光元素,高端战斗力不在,这些传统势力揭竿而起,在不了解这艘飞船历史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搅混水。 龙族祖地。 黑羊带着一千五百部队又一次来到熟悉的地方,这大半年来,他东奔西跑,拼凑出了很多【龙族】也就是【虾族】的过往,但这些都不算劲爆,因为实验室宇宙只有两个地方爆发了起义,那就是【你好像在看我】跟【打击豹腹吗】所在的区域。 除此以外,都很顺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流传下来。 倒是【洹河龙族】,这个名称被多次提起。 龙神? 黑羊从乌鸦祭祀那里得知了六道垂曦的存在,而且之前观赏区也提到过这位,据说是以为帝君,黑羊目前的战斗力也就大能者二步左右,不过由于他契约了自己,所以战斗力可以翻一倍,但真面对不讲道理的,也不好对付。 这泥潭里危机四伏,力量体系的崩坏意味着,你无法做对比,如此,也无法权衡利弊,只能僵着。 路,出现了。 黑羊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一样,那种惨烈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那在海上迷失了方面的海洋五兄弟精神一动,海公牛挺拔的身躯在斜阳的照耀下显得略有苍老,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跟快瞎了似的,这一路走来,他的精神几近疯狂。 终于,轮到了我们的故事。 少年嘴角含着血包,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手中长剑锐利,他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现世报,那是童年的反噬,在这条残破的道路上,他独自前行,用尽手段,如今,终于拉扯着它们长大。 海豹和腔骨龙没有如割藕狗一般揪着以前不放,因为它们的失败者,赢者通吃是游戏规则,它们没法抱怨、耍赖,输得起,也是一种品质,毕竟它们走到这一步,就是想成为掠夺者,想做一个摧毁别人美好的恶人。 腔骨龙咳嗽,它已经极为虚弱。 该,我们上场了。 海豹同样是双眼猩红,一叶扁舟晃荡,契约了腔骨龙的海豹也感受到了那来自遥远的召唤,那是它们曾经败给规则的地方,它们带着锐气、爱意、朝气、和对功名的贪婪,当时站在这里时,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那么,就让我看看,彼此有没有长进吧。 白垩纪 地狱溪组 海牛踏入其中,腔骨龙死死得凝视着看不见的黑暗,它的肉身没了,却有幸让冥主下场做兽皇,这也是荣耀了。 【谁在名堂中央,听万人和唱? 【海妖与女祭司唤出了祖先,眼下,深空中最先出现的,是两尊神明,其中哥哥代表着理智,升为天,弟弟代表着欲望,沉为地,它们用自己的身躯,缔造了万物。 【祸从天降,草木不再生长,看不清真相的弟弟的欲望日渐增多,溢出毛孔化做肿瘤,诞生了生命,它们的所作所为,只为一个目标:杀死天! 【天灾不断涌现,失去了眼睛的弟弟在黑暗中咆哮,它的理智被侵蚀干净,无休止的生命践踏着天道,企图将哥哥拉下神坛,欲望在生长,未知在萌芽中动荡。 【凡人有七宗罪,可生命最强大的,是“生欲”,求生的欲望让人在阴阳两界之中蜕变为魔物。它们深受弟弟的影响,向天发出挑战。 【天灾震荡,大地均裂开,弟弟在深渊中举起枪,对准了他的兄长。 【“祸从天降,却使草木不再生长。”】 补全了瘴气氨听到的故事。 似乎还能和《与弟书》有瓜葛。 黑羊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他离开提线木偶的世界,想活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故事讲完,尘烟散去,一千龙兽部队扫视四周,五百部队镇守外界,因为通道如果关闭,这里就回不去了,所谓的“祖地”,不知为何设计的像是一个囚笼。 黑羊距离事情的真相还很远,因此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很快,很快自己就会知道,因为这里真的不一样,它很古老,就像当时镜面宇宙中的寒冰行星一样古老,当时乌鸦祭祀就说,祂或许知道了冥主在哪里,可接下来祂去了星河战场见薛佳,又去了隐藏规则,似乎对冥主兴趣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这能说明什么? 黑羊在这古罗马斗兽场般的场地中转悠,上面有许多古老的壁画,看着,像是青铜文明的崩溃经历。 白垩土 第三百零七章 大金牛 牧化神站在云端,她,无处不在。 飞船,操控室内艺璇身后站着四位青年才俊,分别是这艘飞船的船长,身穿镜面服的二副,博士苏耀,天使祭品方云,眼下,这位人间的神,彻底掌握了隐藏规制的秩序,不知不觉间,她在见不到光的地方,成为了另一位金元。 不过,她的发展,没有触动任何一位的利益,她只是“接管”,恍惚间,她的分身数量和质量,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且只要有香火的地方,吟诵她的神名,她就能消耗信仰值实现【机械降神】。 牧化神看着空泡世界里的短尾锦鲤,尽管她并没有吃掉冥主,也没有接管她的蟹族,却再某种程度上走了对方该走的路,承担了对方应该承担的责任,但相比之下,由于名义的缺失,以及她的“占理”,也让艺璇避开了这必死的杀局,立于不败之地。 小女孩在她的保温箱里沉睡,这便是一枚种子,只等到文明可以发芽的地方,进行萌发。 神明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 四位重要人物尽管不清楚牧化神召唤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却还是肃穆得立正站立,是是非非,在对方强大的势力震慑下,那些都成为了“不必多言”,他们打量房间的格局,待察觉到异样之后慢慢收心,等待那位的发号施令。 “救援队,就要离开这里了,大家都准备下,不要耽误了行程。” 艺璇声音冷淡,颇具上位者威严,而这句话,而给下面的众人,带来了震撼。 离开? 博士的脑海中闪过万千念头,却还是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艘飞船会离开? 一旁方云还没有在【拜访区】学到多少科学探索、总结出来的知识,但是被这个世界所具备的奇异所震撼,不过,却也仅限于游玩参观而已,她在这个文明没有身份,更像是好奇的游客,打量博物馆里的珍宝,行色匆匆。 如今,她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两三个月以来,对这位神出鬼没的神明,还有这个天方夜谭的世界,她并不了解,因此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尽管有太多的问题想要探究,但目前方云还是一个吸取养分的阶段。 所谓的“控制室”,是一个将近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探索,起初她以为自己和博士要受到审判或者监禁,但实际上,除了最几天跟随她四处游历外,不能说话,不能自由行动,但来到【飞船底部】,进入【密室·控制室】之后,此行已然成为了奖赏。 “您,确定时间合适吗……”船长犹豫了片刻,似乎无法适应眼前的地位落差,她同样知道很多事情,但是面对艺璇,她竟然说不出口,不知何时起,她格外弱势。 “风动了。就让它扶摇直上吧。”牧化神从航行屏幕前一步步走下来,她与船长对视,仍旧那般平静。 或许吧,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艺璇不再是那个玩树洞的小女孩了,她彻底离开了自己的避风港,所有的安全感都需要自己去拼抢,去守卫,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穿过蛛母打破的两界壁垒时,她就有些无法抉择了,当所有无毒的东西一起服用后,她环顾四周,再也不见熟悉,她必须快速获得让自己立足的势力,眼下,她被命运锁定了。 这条路跟我原先要走的路,有什么不同吗? 早了这么多年登上这个舞台,就像是上了岸的鱼,就像是出乎意料的班车,就像是从“顺理成章”变成“年少成名”,这里面的差距,是自己成为焦点,开始享受气运。 这零界点是什么时候突破的? 或许就是成为一副的那一瞬间吧,彼时她不再是不染尘埃的神明,而是一方权力的拥有者,是这片青铜文明的拥有者。 她走下台阶,与船长擦肩而过,空间流动,牧化神出现在了遥远的星际,她来面对百万年的时光,来看守那青铜文明的斗兽场。 你啊你,叫我生得心猿意马。 黑羊感受到了骚动与燥热,他在黄沙席卷与断壁残垣中找寻文明存在的痕迹,但是那种荒凉久久不散,能够掌握这一切的艺璇又一次离开了隐藏规则,在这个中转区域与金元争锋相对,她同样没有帮手,信得过的唯有自己而已。 这条路越走越窄,所谓强者,独行黑夜,高处,胜寒。 龙族的历史,只剩下这大风吹过的贫瘠了吗? 海豹在沙漠中抿着白酒,腔骨龙在听,听岁月的回荡,海牛心中纷乱,他看着厚厚的云层,似乎要把那位牧化神的身影捕捉,他平静得擦拭着武器,模样是那么得深情。 我分辨不得; 柠檬小狗感受着掌心骨灰的触碰,心脏似乎在那一刻变成了灰色。 地心的烈火在腔骨龙的心中滚烫,爱做梦的顾小狗被梦魇煎熬、折磨,但现在,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位自己并没有见过,但身上的二维卡纸在一瞬间被触动,他惊醒了,眼前还是那位弹琴的女子,她不知疲倦,一如既往得孤独。 “母亲。” 腔骨龙开口了。 她的实验品回来了。 那最叛逆的孩子,那企图重新构筑神话,颠覆蟹族统治的孩子,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好久不见了。 六道垂曦在深蓝色的水底,弓弦、小提琴、钢琴,碧蓝色的洋流在她的身边环绕,登临敌军之后,她已然成为了一种神灵,在地心消耗的能量,对她而言,微不足道。 腔骨龙经历了很多,但总体来说,这漫长的时光里他,自己不过是挣扎着颓废,他的心被锁死了,就像当年来到这青铜文明斗兽场,他们都想成为那活到最后的文明,可以获得特殊的对待,但,这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已。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六道垂曦,恍然间却又说不出口,太久了,至于有多少年,那几乎把他的生理反应都磨灭了,这位龙族最后的神,在成为力行者之后,终究还是被锁死在了原地,寸步难行。 生活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这就是您给予我们的生命吗? 可笑而荒诞的挣扎,这场戏,您满意吗? 柠檬小狗没有说话,在见到六道垂曦之后,他模糊的记忆也仅仅只是泛起波澜。 原谅? 他们早就没有资格说这些矫情的词汇,如果他能够把那些情绪带到现在,自己根本就活不下来,那种痛苦是对自己的折磨,他本以为千年万年在这样汹涌的情绪下,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小半年之后,他就失去了那种疯狂的恨意,到现在,更是无从质问。 我把你的缺点都忘了,只记得你创造我们的时候,那些温暖的言语。 腔骨龙说不出话来,他试图靠近那道身影,却发现自己寸步难行。 “创造你的时候,考虑不周。蟹族的历史就像是橡皮球,看着有弹性,可延展,却也有极限。我们发展到瓶颈了,自然无法兑现之前的那些承诺。尽管因为惯性,我们又高速发展了几年,但这已经掩盖不了颓势。 “我们都是时代的一粒沙,因为河流的改道,从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六道垂曦起身,在遥远的水波中央,她的气色恢复得不错,仍旧年轻漂亮,在蟹族的历史里,这位不老不死的六道家主,比肩神明。 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随过往沉淀,在这个有口难言的地方,失声是常态得。 柠檬小狗的情绪单薄,顾小狗看着眼前的龙神,他恍然明白,自己所承受的苦难,不过是让对方不得圆满,而这,似乎是一把钥匙,被那位水波中的女子亲手折断。 “冥主如你所愿,成为了兽神。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你的大胆,与龙族首领商量出这样的计谋,最后又金蝉脱壳,成为龙神,把自己的兽神身躯留在祭坛,企图靠冥主的一丝气息,让她降神。 “这个世界还挺有意思的。实验室宇宙就设立在这艘飞船之中,你阴差阳错得赌对了,获得一丝摆脱自己命运的机会,但这无非是饮鸩止渴,也将我们蟹族引入一个复杂的局面。当然,我们的跟脚不是在这里暴露的,如果你有愧疚的情绪,其实没有必要。” “我,好久了。或许只有年轻的时候,才会试想者去触碰规则,而我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些品质,他们随岁月的流转,去到了另一位狂妄的少年身上。让您失望了,白垩纪元在我这,并没有留下青铜文明的勋章。” 腔骨龙在回忆,面对自己的骨架,他没有任何的欲望起伏。 他的心已经死了。 青铜文明角斗场,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 可我终究不是你要等待的少年。 “冥主做的决定,我也没有参与,未来,或许会有新的机会吧。” 六道垂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回到那与音乐相伴的时光。 无话可说。 腔骨龙合上双眼,以残魂的姿态被契约召唤到海豹的身边,他已经被沙漠带走了身体里的水分,被干巴巴得放置,海牛在那凝视海平线的尽头,似乎想找到这个维度时空的最小单位,从而视线升维。 这是他在海洋的时候就要做的,但似乎并没有得偿所愿。 似乎察觉到了这大金牛的执念,云层之上的身影面露好奇,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在风沙中逐渐显露出一道身影,海牛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努力,他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垩土 第三百零八章 窃路者 临行前,那位红狐少年送了件礼物,金元在巨龙颅顶,用指尖翻着书,目光扫视,一字一句,瞧得仔细,那模样,诚然像女孩,带着亲近的美感。 大雪天,少女出洛城,身披白毛大氅,毛茸茸的模样,怎么也算得上温婉,内衬粉白色长衣,这妆容像是扮了粉墨,长发垂落,眸子闭合,看着像是睡着似的,洋洋洒洒的大雪在她身边轻柔得飘动,无端得,显得她委屈。 自己变得越来越脆弱了。 金元睁开眼,青白色的眸子很冷,打碎了适才营造出来的氛围,良好的身材比例让她看起来清冷高洁,白色的世界中她是最白的一团,却也因为这轮廓,让这毫无生趣的色调显得极具吸引力。 那位洛家门徒送的当然不是书,而是一方盒子,盒子漆红,闻着有木香,里面放了三样物件:女儿的茶包,一个玻璃球,还有被它们压在身下的一本书,也就是金元随手翻动的那本。 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墨黑色的玻璃球,透过它,隐约能看见砌在其中的镜子,那古老物件上有一道裂痕,透过这裂痕看进去,里面有道狭长的水波,在这水中世界里弹琴的,是六道垂曦。 正因为见过那位蟹族大能,因此金元才会明白过来,这镜子应该就是承载镜面宇宙的那一面,也就是拌箫声的器物,而当时,冥主与六道垂曦,应该也在其中,当时乌鸦祭祀并没有戳破这一点,与她们发生交集,或许,正是因为祂身上的存在感破裂,让祂察觉到了什么,因此才会去到隐藏规则,拒绝和“冥主”发生关系,逼着她成为“兽皇”。 当然,彼时光元素只是想让冥主现身罢了,没有想那么多,毕竟祂当时对这个飞船的来历并不清楚,本以为会是太阳神,结果没想到,这个【至尊】变成了艺璇,是牧化神。 金元没有在这个地方费脑子,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香囊: 《艳骨仇》出现过,在张守望的手上,况且,羽翎、令君香与它也有紧密的关联,所以它虽然重要,却也不是现在可以探究的事物,因此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没有来历跟脚,却让自己性子都变得缓和的佩饰。 【当年那花落,我无法抗拒心中的失落,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进化到可以左右我的情绪了,面对这一切,我仍旧如当年没有做出决定的我,只能站在原地看,这种煎熬没有对错,而是每个平行宇宙的我,对你始终不曾改变的爱恋。 【我在寻找什么?不知道,面对一座高山,一座神山,而我所能做的不过是观望,就像是看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花。后知后觉,我放任了你的放肆,在绝望中绝望着我的悔恨。 【我学了多年的沉默,用一切手段去保持行动力,但现在,我又变成了记录者,放任你的天真,拒绝我自己的涉足与干扰。】 好好的香囊,怎么就写了这么长的一段字? 那么伤感,没有祝福,没有释怀,满是幽怨的悔恨。 金元合上眼,她又回到了那个梦,那个自己在湖水中望月时做的,刺骨的梦: 自己可以修行的时候,乌鸦祭祀并不知道,那么,这应该是冥主给得礼物,或者说,是她的妥协、计谋? 白羽剑仙不明白,她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揣测冥主的心思,她的恶在失去实力作为底蕴之后,过多的思考让她的外壳薄了很多,这不利于自己找回存在感。 反省凡行损梵行。 金元把香囊挂在脖子上,她的眼睛,越来越冷,那是一种被冻住的冷漠,透着一种可怕的残忍,那是对自己的虐待,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艺璇已经成长到,和她平起平坐的地步了,如果自己还不能把握在主动权,那她就算去了星河战场也是碌碌无为,毕竟她那道分身,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乌鸦祭祀? 这里,是谁说了算? 为什么要让光元素顶在最前面? 棋主,难道连自己的意见都没有吗? 那做什么棋主! 少女睁开眼,玻璃球在身边旋转,她冷冷地看着书上的内容,就像是判官扫视证词,割藕狗的情绪随之而动,他凌驾于自己的记忆之上,与从前割裂,将自己放逐到九霄云外。 宿命甬道。 【地母】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她放弃了思考,成为了一种纯粹的情绪动物,青白色的眼瞳中毫无委屈,原先高挑柔美的身躯慢慢收缩,她变得年幼了些,原先能被看见的轮廓又变得模糊,她成为一团白光,除此以外,再也看不见。 球状闪电静候她的蜕变,它知道,从此刻起,自己与金元的交流就到此为止了。 驼鼠没有逗留,金元来到了自己的命运的关键节点,她在蛛母打通的世界壁垒中停留,感受着两边世界观的异样,至于球状闪电,它则是来到了羽翎的身边。 金元的这次突破,牵一发而动全身,世界岛需要更多的行政力量来维稳。 当归很清楚,像天骄,也即自己,它们走的路是看不见的路,四周空空如也,但是在这条路上你能看到前辈,那是密密麻麻的点,也可以看到后来者,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点,前后左右上下全都是前进的方向,但是你无路可走,使不上力气。 它们的战斗力,在禁区中施展,目前可逆性宇宙还没有可以衡量的尺度,倒不是说它们运用的战斗力超乎了可逆性宇宙的承载上限,而是目前,它只允许你运用最高大帝君的实力,且,正常的升级途径,你来不到山顶,除非你是直升飞机。 球状闪电的实力并不是用来战斗得,而是用来处理内部的结构危机的,它跟这些空降的强者无法对比,但这不意味着,它对这个层级里发生的事情没有概念。 金元的能量等级要超过光元素了。 这意味着什么它不敢想,但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当归还是有数的。 在见到羽翎的时候,球状闪电松了口气,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怎么了?” 羽翎这段事情在世界岛文明到处闲逛,游侠一般,他没有去飞船找不痛快,哪怕腔骨龙骨骼的胸腔中,还有自己的一截断指,但是在光元素把他重新捏出来的时候,这些剧情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要乱哦!你的系统没有给你警示吗?” “这地方一直很乱。你看不到头顶有什么,也看不到地下有什么,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死无葬身之地,有什么好着急的呢?”羽翎吃着花生米。 跟自己之前的日子相比,这里的动荡聊胜于无。 机械降神? 你见过没一会彼岸天出来给你变戏法的日子吗? 哦,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羽翎吃着油炸花生米,这日子,那叫一个美。 “嗯……”球状闪电沉默了片刻。 它倒是有所耳闻月老系统的待遇,某种程度上来说,跟着柚洅,好歹不用受欺负。 羽翎:?当面这么评价我? 啊哈哈哈!无所谓了。 羽翎对自己的处境有充分的认识,他也没有图谋,放下了就是放下了,就算是当面侮辱,他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免疫了属于是。 “那边动静很大吗?” “感觉不妙我就回来了。”驼鼠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很丢人。 羽翎见怪不怪得给自己剥了个橘子。 哎呀~ 这日子好啊,想吃什么吃什么! 哈哈哈哈! 少年起身,想起当年那本书的扉页: 【我发现你不太合群,所以,为你写了这本书。】 是的,这就是《艳骨仇》的开篇。 口气很大,听着就毛骨悚然。 那么—— 少年望着远方,在那蛛母留下的隧道中金元随波涌动,相比于刚才球状闪电的描述,此刻的她竟然有些温柔,就像是从金元变成了艺璇,而牧化神变得越来越像大统领,似乎她们之间有一个贼,它在不断偷窃,最终,让她们慢慢得站在了最初彼此的位置。 聚光灯下,金元本以为自己对艺璇已经拿出了最认真的态度,但牧化神的体量,已经不知不觉间让她再也无法拿捏,这也是她毫不犹豫迈出心理防线的理由,如果继续在自己的舒适区坐以待毙,她有预感,牧化神会成长到很可怕的程度。 对方的境界攀升太快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管对方有没有发觉自己的变态,但金元感受到了压力,一旦对方的天骄是吃自己的养分,那么自己直接就被困死了,所以她必须要快点去能看到更多风景的地方。 羽翎感受着金元的气息,她有些着急,他心中捏了一把汗,却也明白,这种情况能够帮到她的,绝不会是自己。 至于他…… “唉,去牧化神那边看着场子吧。” “您是觉得……” “不论如何,先到场吧。”羽翎摇了摇头,没有猜测。 金元目前的状态是看在眼里的,乌鸦祭祀同样万年咸鱼,而且,祂和艺璇的关系还不算好,更难好好说话,况且,那青铜文明角斗场,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因此,他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也罢,本来就是我的命数。 羽翎起身伸了伸懒腰,球状闪电话比较少,而且舔金元就算,跟羽翎假装亲密,对它而言也是一种负担,所以它就恢复了高冷的球状闪电形态,在羽翎的身边环绕。 另一边,在那古老的星球上,海牛嘴角淌着血,艺璇不说话,祂的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狗熊,少女在半空中踱步,海豹已经晕了过去,这并非牧化神的本意,而是她的境界太高,能量辐射让这两位难以承受。 同样,因为艺璇的下凡,黑羊率领的部队也是感受到了身体不适,似乎周遭环境在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改变,让它们的身体无法适应。 黑羊在沙海之中平静得施展开阵法,它的目光经历了太多,看着苍老,却仍旧年轻,目光深处藏着那幼稚得、让人害怕的道德。 斗兽场。 这里发生的事情,或许能揭示出,曾经历史的真面目吧。 白垩土 第三百零九章 聂都战场 云开雾散,灰白色的世界颜色凋敝,就像是被强行从石壁上脱落了似的。 大金牛在黄沙之中被掩埋,风沙一层一层的覆盖在他的身上,羽翎已经来了,艺璇在天穹之上不为所动得喝着茶水,她也清楚自己的冒失,可就如她与金元之间的矛与盾,对方是不能停下进步的脚步,不能放弃狂妄的表征,这是她获得暴利的底气; 自己也是一样,牧化神要做的,就是不能出错,一旦自己这边的问题处理不好,给了可乘之机,在失去其它力量的保护之后,她具备什么境界? 大能? 帝君? 神格信仰又有多少底蕴? 所以说,她不能松懈,且不说以后战斗力可视化之后,战斗力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级别,但是拿自己的短板去对抗对方的长处,这是不理智的行为。 不战而屈人之兵,她要拿自己的无敌与对方相抗衡,否则就如财神说的,自己不怕激怒她吗? 且不说金元的脾气,就当时对方在宿命甬道的状态,身上顶着【地母】和【无色】两道存在感的考验,且她又继承了【妍顷】的模板,就能够因为“不值得”三个字知难而退? 归根结底,是因为她目前的能量,对方没有任性的能力,表面上,戏份最多的就是她和自己,她无法打败龟缩、守势的自己。 输可以,但是要输的可信服,显然艺璇目前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天骄模板,所以,她不能输,但是她也赢不了,这就是她所承受的危机感来源。 或许,哪怕自己不愿意,但是冥主给的身份,已经把她引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她太大了,这样大的躯体,所有的物理特征都得到了改变,她必须快速适应这样的状态,不崩溃,然后再谈发展,只是目前,确实措手不及。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这里? 因为她的身份是【无敌骄阳】 冥主知道她一定会吃下这个果实,就像有了夫妻之实后,夫妻之名反倒不重要了,因为【生育】最重要的不是【名分】 阳谋? 不,说到底还是牧化神贪心了,但是不登场,等蛛母打破世界壁垒后,和金元做朋友? 且不说没有飞船的这些底蕴,自己在神殿中能不能还如这三年的经历,实现三级连跳,看看那位天宫的至尊厂牌就明白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她知道的这些信息,如果不快点转化出来,以后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她不后悔,狭路相逢勇者胜,某种意义上,她与金元同命相连,因此眼下的互相羁绊也并不突然,她们用自己的方式前行,最后,悄然相遇。 清茶,一棵树,桂花香,云层低垂飘荡,清澈与浑浊分隔开,艺璇没有与海牛交谈,她好奇,但是她不能深究,她有种不安全的预感,因此询问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她也就收回了这些心思,保守得履行神明职责。 黑羊,这位哲学家身上有很多空洞,它就像是一张镜子,无法被看到真实的模样,再如何你都要面对一部分自己,以及其它【观察者】的影响,读书人、哲学家、游吟诗人、智者,这只提线木偶挣脱引线之后,还没有得到彻底的洗礼; 坏处当然是目前的它还不是自己的最佳状态,好处就是旁人轻易找不到跟脚,尽管范围已经很小了,但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或者说时空线索不是很完整,极容易被勾引进陷阱里,也就是所谓的【虚幻人】 所谓【虚幻人】是天纵奇才之后的黑话,就是它们会讨论一些不存在的人,但是这个【不存在的人】具备完善的所有信息,境界、出生、经历、交际圈,而且一个圈子人都会牢记它的属性,不会随意篡改,就近信息也添加的谨慎,这能很快的分辨出敌我,也利于自己做假,用【虚幻人】代替掉自己的真实信息。 就比如自己在洛城见到的红狐少年,在对方的主场,你能做的只有相信,因此,你无从辨别真假,她与金元的那一面,自己本不应该出现,但是那界灵族少女是冥主给的种子,她只能涉险,用自己跟对方对调时空坐标。 那种子也很奇特,她身上没有冥主的存在感,但有女主位序的气息,否则,她也很难用【忒修斯之船】的手段跟对方交替身位。 至于球状闪电…… 她持保留意见。 当归:她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在艺璇喝茶的间隙,来到这片古战场一天时间的黑羊已经把四周的环境都整理了出来,其中很多地方都有机关阵法存在,但是并没有被激活,它没有轻举妄动,诚如之前所说,它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得起来局面,而现在它明白,如果那三位开挂的没来,自己就要在其它开挂的手上陨落。 它还不是天骄,不知道那条路的强大,可天上的路跟地上的路是不一样得,因此它很清楚,这里需要新的强者入驻,很快,它就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气息,球状闪电出现在了它的身边: 对于黑羊,当归还是很有敬意得,因此交流了片刻,它就下了战场任务。 无奈。 它回到世界岛文明,是为了主持弹珠宇宙的转型,可眼下的局面时,除了大貔貅这个不靠谱的以外,所有的有生力量都被牵制住了,但是它分得清轻重,眼下,这个古老星球上的秘密,才是最应该投入资源的地方。 在玩家们被调动的时候,羽翎也没有闲着,其实在来到这里的一瞬间,他就受到了感召: 【我见到了那无翅应鸾,它挥舞着我的翅膀,在那混沌的黄沙之上。】 蚀日之年。 这里是聂都,位列曾经灼羽三大神圣帝国之一,也是自己曾今探索过的旧朝古都,当然,自己毫无收获,否则,就不会以失败者的形象出现在柚洅为自己准备的倒悬海内。 羽翎睁开眼,神情冷淡: 他终于了解到这【青铜文明角斗场】是个什么地方,那便是自己曾经没有下完的棋局,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秋裳,或者说盖亚星留在这里的吗? 可当时自己也并不在星河战场,这盘棋自己只不过是选了站边,还没有发生交互,眼下重新见到它,羽翎莫名得有些惆怅,但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恢复了过来,因为,一切都过去了,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原因,是彼岸天腻了,是自己站队站错了。 规则…… 羽翎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字眼,随后淡淡一笑。 白垩土; 或许,这土里埋了很多宝贝。 羽翎在黄沙中摸索,小心谨慎:聂都作为缘尽时期陨落、三大神圣帝国之一的遗址,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就算是祖境都没有办法忽略,能叫彼岸天都眼馋不已,哪怕如今域外厂牌环伺,可还是会有南域势力冒着生命危险为此集结。 那么,出现在这里的聂都古战场,又会卷起什么风浪? 再者,此地是曾经的祖境战场,是法则暴乱的区域,就算没有外来者的觊觎,葬在此地的老不死,仍旧有很多很多…… 我当年都不敢做的事情,眼下摆在面前,真的是头疼。 羽翎深呼吸,倒是有了几分底气,毕竟他现在有援军,还是很残暴的那种: 八方棋主之一妍顷; 灼羽御灵师柚洅。 眼下,他不过是打手,怕什么? 有本事跟那两位横去! 羽翎不再耽误,而是阅读着自己早已读过的沙场规则: 整片【青铜文明角斗场】悬浮在一片平坦宇宙当中,不同区域用颜色区分,中央大陆为白色,角落四色,红黄蓝绿。 这场领土战争的胜利条件是统治所有的色块,将他们变成与自己相同的颜色,每个国家的初始兵种都有所不同,但都只能拥有一种兵种,想要获得特殊兵种或者其它兵种,只能去白色区域占领,如此才能获得产出。 四色领土各有特征,蓝色注重传承,发展速度稳定,但容易失去人才; 红色勇于探索,民风彪悍,容易出大将,科技水平则落后; 黄色善意利用资源发展,但民众容易因和平演化而战斗力低下; 绿色爱好和平,中立部队不会攻击他们,它们也只能用交易的方式获得白色地块; 偏安右下角的蓝色领土仅为第三,居民稠密,; 左上角的红色对未知区域的探索使得它拥有很多邪术; 右上的黄色目前文明水平高度发达,琢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外的探索度很低; 绿色左下角的绿色发展四平八稳,没什么看点。 相比于四国,正片大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区域都被白色占据,大陆的最中心是一处灰白色的远古遗迹,四国都在慢慢朝它靠拢发展。 目前来说蓝国最大的弊端就是自扫门前雪,不同技术之间没有碰撞出更多的可能,敝帚自珍,这样的传承并没有让文明进入快速发展阶段,始终停留于吃土看天的环节。 在中央区域共有十七座大城,按照一、四、五、七布置,对于四国来说,除了二环以外其它地方都不能平分。 四国都有自己的国都和五次机械降神的机会,一旦国都被攻破,国家就会失去凝聚力,被分散成不同的效果,而机械降神可以用来迁都、复活大将、召唤英雄单位、获得强力的短期增益效果、听取寓言等等。 黑羊沉默了片刻,回到了蓝国的国度,也就是黑羊它们的所占地。 大风吹散黄沙,黑羊它们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还有一座文明程度高度发达的城池,那种壮观给了他们巨大的视觉冲击和情绪震撼,但球状闪电很快就打上了补丁,发布了系统任务。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章 天池 你忘了,那些坚持和热爱。 羽翎站在蓝天之下,默默地看着云层浮动,另一边,冥主起身,她身着礼服,彩色的梦想是道道划痕,在她的裙摆上留下被黑色吞噬的印迹。安静的世界里她还记得梦中的排练,眼下的一举一动,亦是为了那谢幕。 乌鸦祭祀喝着果汁,羽翎那边发生的事情,祂已然知晓,但相比于这些,祂更在意身旁的金发女子,就女主位而言,除了她以外,其它全都是边角料,毕竟最初顾怜的女主位就不完整,除了一个【安河桥】造化以外,就只有九方阁炮灰系统的精灵; 也正因为如此,璇和艺璇是不存在得,或者说,它们是新来的存在感,从上三令倒叙,没有她们的痕迹,唯一跟自己的球状闪电有关联的,只有眼前这一位。 “您看着心情好?”兽皇原地转了个圈,手上一把折扇,说话的时候眼睛在笑,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 “今天看你装扮,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光元素谈吐温和,阴影中,祂不知在想些什么,平静的模样却与以往不同,就像是冰川融化,流水潺潺。 真是荣幸,得你温柔以待; 冥主跳了一支舞,黑色的裙摆沉重笔直,她很乐观,像那任性野蛮的小恶魔,或许,所有的美好都会汇聚,只是不清楚,应该如何解开这个结。 光元素没有防备,祂只剩下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一路走来,在这个毫无希望的地方下注,用所谓的保底收益安慰自己,但现在,祂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这世界就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祂不能继续眼睁睁看下去了。 【我曾认定的一切,如今都被笼罩于大雪之中。 【我渴望回到曾经的废墟,那是我灵魂的诞生之地。 【我永远不会把你忘却,你是我的护身符。 【就让我将爱刻在心里吧,与你相伴会使我更加痛苦。 【但我坚信这份爱,笃定我们会再次相遇。】 我该如何理解这份情绪? 这么多年,我四处找寻自己的踪迹,却始终无法安定,那孩子明白得太晚了,祂已经失去所有可以失去的了,现在,看着那手握的机会,祂必须快速做出决断。 “在你眼中,我还算得上性诚吗?” 乌鸦祭祀问了一个很古怪的问题,祂要主动了,此刻的祂没有任何多余的身份,只是在面对一位与自己可能有很多故事的女孩,反问自身: 曾经,祂得到过“偏执”的评价,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让祂在死亡学院和羽翎一见如故,又因为这过往的情绪,乌鸦祭祀来到了明显的陷阱之中:祂太容易被针对了,因为领袖不能回避问题,不能把自己放在群体的身后,祂要团结自己的所属势力。 所以,要死在这条路上吗? 那又如何,这叫魂归故里。 方漠的少年没错,上三令的失落之地也没有跟错领袖,它们不过是失败了,在自己的领土上,在这座被隔绝出来的监狱里,它们活得毫无希望,但它们活着,面对自己造成的局面,羽翎怀刺东游,柚洅安河桥下自刎,枯江冰上扪心自问的令君香奠定了祂的必死之局,那么,轮到自己了。 羽翎死得很明白,因为那轮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奢望的月亮,祂坦然得面对自己跌落谷底,再也无法爬出深渊的人生,祂从祖境,从风华绝倒流浪到南域这砧板上,甚至因为耕天的缘故成为一块被开刀的肉,但是他无怨无悔。 你怎么能说他错呢? 不过是一个人想好了自己要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死,既然赌得起,那便全力以赴。 光元素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祂的身上有深仇大恨,有灼羽的重塑因果,祂是御灵师,自己获得的所有尊重、善意、安全感、权力都是竭尽全力得用时间熬出来得,祂一步一个脚印,谁能说祂是命好? 但似乎,所有的皇冠都要用最难的考验去质问国王:你配吗。 乌鸦祭祀在可能性宇宙没有利益,祂为了羽翎的重生而来,为了妍顷的棋主之位保驾护航而继续,如果真的要玩,有太多太多的谜团,自己跳过了这么多的支线,如何去猜测这个世界的全貌? 冥主或者说兽皇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给祂牵绊,希望祂入局。 且不说可能性宇宙里自己有什么身份,单纯就这个死局,怎么玩? 乌鸦祭祀的询问,就是一个托盘,看看对方会放上什么。 但金发女子没有说话,她只是微笑,“如果说,这是你走向我,所必须经历的呢?” “女主位是你自己不要的,剧情线也是你斩断的,你问我?” “您觉得我实在吗?”兽皇目光清澈,“就没有谁可以坐稳这个位置,缘由您再清楚不过。您是否性诚,走上道路才知道不是吗?我所能做的,就是让您从偏离的路上走回来,再走一走这条旧路,如果走不通,我无话可说。” 乌鸦祭祀没说话。 这条路,很难走,因为它目前没有对象。 从虚幻的神到定心的神,这个位置一直是虚幻的,说到底,是因为没有一个主视角能够站到更高的角度,令君香的中洲戛然而止,羽翎的天罚之路落得个半生不遂,其实,就柚洅为什么要来到可能性宇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目前主笔的格局撑不起来上三令,会塌。 光元素不想自己被“落子无悔”,非要赖在飞船上也是,如果真的要面对蟹族,会撑不住,祂的品序和位序都很高,走错一步后万劫不复,所有因为祂而存在的事物都会被溺死。 自己赌不起。 那么,眼下为何走出空泡? 祂也想知道兽皇这般坚持,是因为什么。 “如果这条路走完,或许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目前的我,有什么资格呢。”乌鸦祭祀恢复了些许的沉默,祂心如止水。 祂必须放下所有的束缚,努力得走出一条路来,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毫无防备,毕竟祂也可以是猎物,当然,从心底上来说,祂不愿意做这样的刺猬,尤其是在面对兽皇的时候,多多少少,希望她能够是例外。 路上,乌鸦祭祀远眺山峦,仔细对比起自己的处境: 祂还记得当年谢春生问怀刺,难道你喜欢我,却不敢说出口吗? 不敢,光明正大得迎着我来吗? 或许怀刺也会笑吧,祂这样的性子,死的都怕,却会在她的身前胆怯。 祂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了,或许,自己也是,这样路太短,走不完,自然也得不到好的结果。 想着光元素在身旁种了棵树,柚子金灿灿,它也不清楚自己能行使何种权力,但祂确实犹豫了,心境浮动:自己在小世界里固步自封至今,五年了,祂走不出去,现在乌鸦祭祀想大胆一些,只是不清楚,能不能赶上。 当真是喜欢吗? 还是说,不过是封堵缺口的器物,轮流更换? 光元素没有说话,但模样也诚然不再冷淡,清秀的面容就像是从小没有受过伤; 那年,祂从未觉得自己可以长大,做眼前的事情,报身上留下来的仇,一路厮杀着长大,哪成想,竟然有般书生的气质。 冥主笑看着,那静静的感动,就像是收到了一份不曾预料的礼物。 或许,我对你的喜欢,便因为这我能发现的温柔吧。 “我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兽皇轻声开口,目光温柔似水。 我会去探寻你的良苦用心,如果,我还回来的话。 光元素眸子清澈,祂没有过多言说,只是不自觉得含笑,兽皇自信大方得舒展了下僵硬的身子,缓缓道:“我带你去船长室吧”。 离开空泡,穿过蜘蛛网,乌鸦祭祀静静地看着这奇特星球里的地域环境,祂的心很复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迷失在这没有坐标的世界,在自己没有企图的时候,祂的时间便失去了意义。 活着,活下去。 仅此而已吗? 消遣了这么多年,光元素看自己的时候,都会觉得视线模糊,祂的心不安,这个世界没有祂的落脚点,兜兜转转,空空荡荡,看着过往,恍惚间现在穿越时光,但是祂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那些天真的问题和期盼的目光,激流勇进,不进则退,祂显然是没有做好最开始自己要履行的责任。 蟹族,星河战场; 念叨这两个让自己产生压力的名字,乌鸦祭祀明白,现在最好的选择,仍旧是让金元慢慢成长,祂若是冒失,就只能带着对方去星海中流浪,等神殿的新任务,再次打开序列之门后搜寻新的高维文明并奴役,但是这不理智。 虾族的质量很高,这些主角模板成长起来最次都是天纵奇才的苗子,在天骄难以争取的棋盘游戏中,天纵奇才的数目越多胜率越高,且【根正苗红】的天纵奇才,这是嫡系,这是势力壮大的基本盘,拿世界岛文明去对赌风险,这并不理智。 冥主没有多说什么,在紧急逃生通道中闲庭信步,随后通过禁止将乌鸦祭祀带到了飞船的驾驶区域,这里处于待机状态,光元素看了下,频幕上有一个倒计时,他默默换算成秒,大约还有一周时间,这个移动平台就会发动。 “以后,就让那硅基陪着你吧,我不在了,它值得信任。”兽皇整理着满头金发,说话慢条斯理,“我们上古兽族也要入局了,到时候,还请指引使多多关照。” “你这边发生的事情,会被埋进土里吗?” “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如果你愿意的话。” 或许吧,没头没尾的悬案。 冥主这边发生的事情,除了用机械降神强行扭转,把之前断掉的线七嘴八舌的黏上,还有什么法子? 没有伏笔,没有铺垫,没有蟹族文明的正面,没有那段时间的剧情,你就算来,这些凌乱的故事,就算找根线来穿,也不过是鞭尸,拖延些时间,毕竟,除了幡然醒悟和记忆回溯以外,自己做的事情,怎么圆回来? 所以,没必要知道,往前走就好。 并肩而立,乌鸦祭祀没有多说什么。 祂今天已经很感性了。 “天池之水,天上来。很抱歉,没能给你留下什么找到我的东西。” 金发女子回眸,笑得很美。 光元素不为所动,祂与对方之间的信任,又回到了过去,或许,这便是无缘吧。 乌鸦祭祀没有再逗留,那飞船上有缺口存在,适合放一颗弹珠,或许,就是那位弹珠宇宙吧。 金元还在成长,光元素没有在此地停留多久,祂回到了空泡,来见酒馆的老板,他还在喝酒,见到乌鸦祭祀的时候眯了眯眼睛,舌头似乎肿了,说的话只能勉强听清: “小兄弟,她给你留了一封信。” “老大哥怎么喝了这么多?” “嗨,这不是拆开看了看吗。感动,给我喝惆怅了。” “……”乌鸦祭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 祂接过信的时候,它还没有被拆分,不算厚,封口处印了茉莉花。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一章 深渊 早就被丢掉了,只是如今,不是小朋友了。 除了这一句,剩下的不过是交代一些规矩。 光元素没有说话,看着纸上的字迹,读着那些话语,也没有试图去理解,此刻冥主就像是从祂的人生轨迹中被剥离出来,了无痕迹,祂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本就是沙,扬了就扬了,这个故事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 乌鸦祭祀回过思绪,所处空泡之中,祂怅然若失,觉得眼下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另一边,黄沙之中,羽翎体内的黏菌钻入蓝国的地脉之中,他开了全图视野,先看看蓝国的疆域。在四国战场,生命一共分成三个等级:提线木偶,情绪木偶,灵动木偶,这三个级别分别代表着不同生物之间的能级差距。 所谓提线木偶,可以粗糙的将他们视为没有灵魂的傀儡,除了一些简单的情绪表达和麻木的行动,几乎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自主能力,好似铁轨上的火车,按照固定的节奏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是“大军”的组成部分。 情绪木偶拥有一定的灵性,可以通过自己做一部分决定来掌控自己的命运,有思维,知道反抗、变革,他们是居民的组成部分,跟大巴车似的,于不同城市之中穿梭、交流。 灵动木偶则是高端知识分子、考古学家、勇猛将帅这一行当的基础,同时,他也是不会被补充基数的木偶: 所谓补充技术,就是当提线木偶或情绪木偶出现伤亡,只要当他们回到自己的铁轨上,或者大巴站,那么伤势就会缓解,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出现新的人口补上,占领新的城市、开垦荒地之后,也会凭空出现防备盗匪的炮灰,提线木偶,还有维持生产的情绪木偶。 但是灵动木偶,你只能等情绪木偶机缘巧合给你生出来,或者去山野中拜访、搜寻,因此前期一个国家实力强不强盛,主要就是看灵动木偶的数量和质量。 羽翎通过黏菌的覆盖、蔓延,对蓝国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随后他不再墨迹,到蓝国的都城王宫,坐上了那本就属于自己,但是荒废了很久的位置。 也不知道另外三位,会是谁的投影。 之前说了,聂都的诱惑力太强,这个铒一定会让心动的捕食者下场,另外,此地孤魂野鬼同样也期盼能够还阳,尤其是白国,一旦有人选择成为白国的君主,那么四国战争就会变成【丧尸围城】,而且因为绿国的属性,它还要兼顾贸易战。 羽翎目前还不清楚局势,但是蓝国现在的领土不太合理:由于红黄蓝三色打地的时候只能从相邻的领土出发,因此位于右下角的蓝色想要快速攻打城池,就必须孤军北上,但又因为地形曲折,所以那只孤军就像是小西瓜的藤蔓,如今正一直朝左上角进发。 作为国王,羽翎也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支孤军实在是太危险,就算没有遇到包围圈和难以攻克的对手,就这补给线,谁知道会不会就断了,因此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整合自己的力量,并掌控好蓝国的局势。 至于眼下,派往前线的部队人选,黑羊和他的龙首部队就很合适。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需要考量的事情,就是如何开好朝会,掌管后宫,面对这些灵动木偶,他不能露出自己的马脚,毕竟他们是地头蛇,先不说能不能压得住,就算真起了冲突,没有这些跟情绪木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在,你又要怎么缔造、接管这么大的国家机器? 羽翎沉思片刻,想着应该如何把信息查消除到最低,然后完善自己的布局。 另一边,球状闪电的系统公告发布之后,紧跟着发了一条支线任务: 【四国战争!】 【特殊剧情角色·羽翎开启高维入侵的前哨,志愿为唐鲸文明贡献一份力量的,请前往梧桐城参与试炼。】 原先球状闪电想直接召唤,但目前的局面,它似乎并不能做到突破封锁,但是乌鸦祭祀跟它传了一封信,说明祂会回到世界岛文明。 当归心中复杂,随后按照对方的意愿发布了这个任务。 光元素回归,想来会有大动作。 黑羊率领的部队在王都中格外显眼,面对这支强大的部队,各方势力都神情凝重,很快羽翎就派身边的宦官带着符节出门,迎接黑羊到大殿内,这一路畅通无阻。 果然,吃螃蟹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强者。 作为这只实验室宇宙军团的团长,落坨翔子不由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庆幸。 系统规则通过球状闪电已经发布到了他们的手上,而他们要做的任务也很简单,那就是攻城! 地脉传递信息的速度太慢了,蓝国目前的土地规模仅为第三,也就是说,红国和黄国比自己优胜,至于绿国,因为特性的原因,在白国没有国王的时候,他们可以组件商队去购物,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领土规模都不会产生变化。 但是这不意味着绿国弱,反而他们可以神兵天降,在蓝国、红国、黄国的领土上建立自己的飞地,且你也不清楚绿国到底把白国的哪块地,买了作为中转站,或者直接在白国的四环以内建立商队,这都是很头疼的手段。 白国的守卫是很强的,有没有国王只会限制他们派出军队的数量,如果有国王,那么白国就会成为一个国度,但如果没有国王,就像是松散的部落联盟,只会被动防守,或者后期周期性派出入侵队伍,总体上来说,仍旧是脱离不了做靶子的命运。 说这些,还是因为羽翎不清楚敌人的实力,因此等蓝国的藤曼触及了白国的四环城池,他就打算让黑羊他们去攻城,这是一种试探,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黑羊见到羽翎的时候,变成了白羊,这位读书人与羽翎见过一面,当时他还是念都贤者,不过现在这个称号,羽翎已经压不住了。 “尊者。”白羊行了一礼,那模样像是修行者。 玩家们并没有跟过来,而是被引导向兵营,这一千人号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全副武装的铠甲杀人如屠狗,能够冲散万人军阵,稍有不慎,满城风雨。 跟黑羊会面,羽翎并没有开直播权限,但是这个功能的存在,也不由得让他微微侧目:当归的规则等级很高,至少自己当时来到聂都的时候,没有手段跟外界沟通,至于他的月老系统,并没有这种板块,因此不清楚。 飞天。 蓝国的壁画、建筑、雕刻和文化背景,似乎没有江河湖水的概念,因此羽翎的装束也没有铺张浪费的繁琐,只是简单的一件淡蓝色袈裟。因为随机到的地形是沙漠绿洲,所以蓝国里最稀缺的颜色反而是蓝色。 羽翎身着迷幻的蓝紫色服饰,眉心点了一点红,他没有留发,很好的融入了当地的秩序之中,宝相庄严的神态,配上那养气不坏的姿态,他与白羊含笑见礼,动作轻柔缓慢: “许久不见,您还过的顺利吗?”国王走下台阶,与智者并行。 “劳您挂念。这一路去过很多地方,但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刚到镜面宇宙的时候,我见那冰雪行星摸样怪异,心中熟悉,眼下来到这里,刚才发现那种联系来自于此地。”白羊说到,目光与羽翎对视。 “此地民风淳朴,我很喜欢。”羽翎扯开话题,没有再细究,“这里,说是战场,不如说是大型绞肉机。所有的生物都有一个等级,靠杀戮提升自身境界。而百万之众的沙场,在国王的眼中,只为磨砺出一位登阶者,这种可怕的生物,才是未来决定胜负手的关键。” 登阶者。 白羊念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羽翎听到后面带微笑,“是的,就是你想的,可能性宇宙的登天四境: “长青25-34阶(登天一境),也叫做登阶; “造化34-43阶(登天二境),又名长廊; “逍遥43-54阶(登天三境),称谓玄门; “登仙境(过黄泉)(登天四境),此境谓之仙人。” 所以,这就是聂都为何如此吸引各方注意的原因吗? 要知道,可能性宇宙的境界突破实在是变态,可不管是星河战场,还是未来的棋主游戏,都十分依赖境界,毕竟哪怕是天骄如金元、柚洅也只能提升在可能性宇宙的战斗力,接触筹码厮杀,说到底,这是另一个体系,且上限也就执宰境、主宰境,登天四境或者说等同登天四境战斗力的道具,只能按照可能性宇宙的规则才能具备。 所以一位登阶的存在是很变态的,面对非登天四境的势力,它们的出现可以直接左右局势,且很难杀死。 “这里的境界是能被带出去吗?” “如果不能带出去,你觉得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的奖励,还有什么呢?”羽翎淡淡一笑,“而且,我估计能猜到另外三家对手:冥主的蟹族,盖亚星文明,泰坦星文明,至于白国,如果牧化神那边想参与,未必不是机会。 “我也不清楚聂都战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如果是她们的手笔,我们的对手便不会是别人。当然,只是猜测,她们是想请君入瓮三打一,或者四打一,也要看她们能不能保证计划不出插错。” 羽翎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天时地利人和,他目前能够掌握的只有人和,努力去创造地利,然后等待天时,这也是他希望黑羊立马出发接管前线部队的原因。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城市之心和登阶 黑羊走了之后,羽翎从观星台仰望星空,体内异能涌动,感受这世界的变化。 另一边,大金牛和海豹在沙漠中躺了很久,海牛很清楚,艺璇在看着它,但是自己现在浑身脱力,他感觉这个世界正在快速膨胀,眼下其实并没有完全加载完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强者气息。 聂都…… 海牛艰难得呼吸着,海豹的灵魂与腔骨龙的残魂紧紧相拥,就像当年的青铜角斗场,它们被分散在不同的区域,海豹因为数量不济,被偷家,无法在决赛场上跟腔骨龙相遇,这是好事,却也很遗憾,不过看结果,这不过是一个骗局罢了。 “我见了一面母亲。” “她,还跟以前一样吗?” “是的,她还挂念了你的北极,说,那是虾族进化史上的里程碑。听说翔子带的部队里,最多的就是你当年的追随者。当时那颗北极星,你不愿意去看看,那么,现在呢?” “我,没敢回去。” “我不也去瞧了瞧故国的断壁残垣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们的命如风中残烛,保不齐就熄灭了,现在,由不得我们犹豫了。” “你想去吗。” “想。让龙族也变成海豹吧。打上你们的标签。龙族…… “仔细想想,多愧疚。” 海豹没有问它,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所有的选择,都基于当初的野望,对失败者冷嘲热讽,对成功者奴颜婢膝,这不是它这位领袖会做的事情,它们之间的惺惺相惜,更多的是为了这不冷的热血,活到了现在。 这青铜文明斗兽场,它们都没有忘,往事一幕幕,深刻翻涌上来,就像是浪花中夹杂中碎石,鲜血布满脸颊,却仍旧眼睁睁地挺着。 大金牛在黑沉沉的夜色中累倒了,海豹用干燥的嘴唇互相抿了抿,淋着大雨,他照顾着残魂腔骨龙,拖着海牛,步伐坚定: 北上。 他任性了,看到系统公告之后,没有去蓝国,他不想再过那种听候差遣的日子了,回到了这里,他想要做自己命中的王侯,回到冰原,去平一平千年前的爱恨。 羽翎的地脉铺满了蓝国,但是目前蓝国的疆域只有全图约1.5%的大小,因此并没有捕捉到三位海洋兄弟的踪迹,何况,他也不清楚现在地图里有谁,因此,转而就回到了熟悉蓝国朝政的进度上。 蓝国目前的政体比较松散,下辖三座城池,十三个聚落,这些都是初始的数据,也就是说,那支远征军说是攻打白国土地,但其实只是把一些道路给开拓了,本就是无人区,而不是白国治理的区域: 开视野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攻打聚落点或者城池,这样该聚落点的统治范围都会成为你的领土范围,与城池绑定,随城池升级、发展而发生变化,而领土范围拓展出去十倍,是影响力范围,有任何部队经过影响力范围,都会留下来痕迹。 聚落点和城池都没有增加,这说明蓝军的部队只是去踩点的,说是斥候部队也不为过,目前还在蓝国的影响范围以内,但是这些道路格子是可以同时被多方“开视野”的,也就是说,如果无法攻下具体的根据点,那些这些部队的前行,其实还不如一个斥候去踩点来的实惠。 之前的蓝国发生了什么? 至于为什么羽翎确定一定是大部队,还是因为黏菌的反馈,这大约是一万人组成的部队,所以,绝对不会是踩点那么简单,而且踩点,哪有单纯就踩一条路的? 羽翎晚上没有耽搁,他目前身边能信任的,只有之前派出去跟黑羊对接的太监,这是每位国王的心腹,也是小福利,否则凭空降临,想摸清楚资源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上。” “拌拌请坐。”羽翎和善微笑,“目前国中局势,伴伴有什么想法吗?我请的这位大统领,是我为攻打白国四级城准备的,想看看目前国力是否能够支持。” “明白。目前我国内共有七十九位灵动木偶,三百万情绪木偶,还有约七万的提线木偶。 “这七十五位情绪木偶,王宫有五位,隶属于法寺、厂卫、禁军与我后宫。 “我伽蓝城有三十位,其中军队有四位,三处关隘的将军不能动,柱国大将军出征三月有余了。朝堂有二十六位官员,这二十六位中,又派出去十九位,各聚落点一位,剩下两座城各三位。还有七位成立顺便,沟通联系。 “剩下的四十位,分散于江湖与豪强势力。江湖的十三位都是天降的灵动木偶,它们不愿入仕,喜好自由,常常罔顾律法,它们内部以侠义称号为纽带,会推举出盟主,愿意与我们交好,总算改邪归正。 “剩下的二十七位,有行脚僧团体、清修问道团体、算卜的术士团体、药师和贤者团体,共有九位灵动木偶,剩下的十八位,来自于五大家族,比如我伽蓝城的叶家、苏家,济北城的薛家,忘川聚落的北倾家,还有钓鱼城的唐家。 “每个聚落点都分配有一千到五千的军队,视规模浮动,钓鱼城和济北城配有一万五的提线木偶,剩下的则是聚拢王都。 “王上是要扩建忘川河吗?” 忘川河刷新提线木偶,忘川河的规模越大,刷新上限就越高,到了上限忘川河就不会刷新了。情绪木偶也能刷新,特殊建筑就是城市之心,城市之心一级到五级都只是聚落点,五级为乡镇,六级为城镇,七级为王城,八级为皇城,九级都城。 聂都的“都”就是都城的意思。 伽蓝城是七级是王城,含“都城”,是首都城市的意思,故而羽翎只是国王。 七级就已经是城市之心的极限了,再往上升,需要找寻的奇珍异宝不可胜数,尤其是在可能性宇宙,那更是遥遥无期,哪怕是在聂都的废墟上,一般把聚落点升到城镇登阶强者就满地跑,已经宣布胜利了,所以,聚落点才是以后的核心单位。 “不着急。” 城市之心的一到五级,不需要奇珍异宝,给能量就好了,城市之心会萌芽,自己长大,养的好给能量也能自己升到六级,但是七级的时候就严重透支潜力,是鲤鱼跃龙门才有可能出现的结果,而且单纯给能量就像是让一个人从悬崖上跳下去学飞翔一样,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需要很多逆天改命的天才地宝。 目前蓝国没有足够的资源去升级聚落,去打聚落点比升级实惠得太多。 老太监恭敬得守候在一旁,他不爱说话,永远笑眯眯得,有什么答什么,恭敬顺从,但是蓝国目前的战斗力,他应该是唯一能与法寺的方丈并驾齐驱的存在。 在进入聂都之后,战斗力就可视化了,提线木偶的境界1-6,每升一级,战斗力是5的倍数,最高为30点。 情绪木偶的境界为1-7,每提升一级,战斗力就是2的几次方,最高为128,所以三级以下的情绪木偶,战斗力是不如提线木偶的,且正因为它们有情绪,会逃亡、胆怯,但提线木偶轻易不会溃败,因此那些像死亡发起冲锋的,大多都是低级提线木偶和高级的情绪木偶。 其中前者是因为呆呆木木,后者是有了理想,至于高级的提线木偶,因为灵智提高,且无法生育没有牵挂,因此都成为了弓箭手、枪炮手这类远程单位,会投降,可能叛变,因此四级之后的提线木偶,反而不具备性价比,跟三级以内的情绪木偶一样废。 灵动木偶有天生属性,双刀战狂、神箭手、术士、魔法师、圣骑士等等,它们的基础战斗力为10,等级1-10,每升一级战斗力加50,又因为独特的技能,所以战斗力很可怕,往往以一当十。 至于之前说的登阶,那就不得不说起聂都的一个强制规则了,那就是战斗力500之后就算登阶,且满级之后每杀死一个满级别的对手,上升一阶! 这是什么意思呢? 长青25-34阶,但是满级灵动木偶510战斗力,也就是说满级的灵动木偶直接就是35阶,也就是造化境,又称长廊。 但是弊端就在于,每升一级,杀人数开一个平方。 是的,可能性宇宙的传统玩法开平方在这里等着呢。 所以说满级的灵动木偶非常少见,可一旦满级了,那基本上就是稳定出一个仙人,所以聂都战场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满级的情绪木偶会被藏起来,因为128战斗力遇到三级的灵动木偶也是找死,而满级的提线木偶会被关起来,然后被提线木偶用刽子手的身份斩杀。 斩杀战斗力到了300之后杀自己人已经没用了,就会彼此交换满级的提线木偶互相杀,直到喂出来一个登阶。 也正是因为这复杂的玩法,所以聂都战场在可能性宇宙才会如此让人垂涎,并且四方势力,或者五方势力之间的关系如此拧巴。 艺璇可还在呢,就在头顶上,她同样也是一位想在棋主游戏中大放异彩的神明,羽翎目前是不需要跟她发生交集,但是以后,为了金元,这场冲突的规模一定会是你死我活。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三章 商队 海豹行走在幻境世界,这荒漠比他想象得要大很多,头顶上的烈日歹毒且刁钻,尽管它们三位的模板都是灵动木偶,但也正是因为规则的收束,它们必须要用这具陈旧的肉体去完成使命,而不能再如从前般不腐不坏。 我,活着。 海豹双膝跪地,艰难的呼吸着,随后血丝布满瞳孔,喉咙的浓痰与干燥让他感觉自己的声带似乎就要作废,恍然间,他要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想死而活…… 少年清丽的容颜,曲卷着中长发,他属于看着容易受欺负的类型,但是在左眼下的颧骨上有一道刺青:004. 眼下,对于在自己从前发生了什么,具体的早已被岁月稀释,或许那片世界,也早已将他遗忘,海豹岛在他的心里最深处,可念而不可说。 驼铃声晃荡,那是海豹凌乱到细碎的目光挂在风中,被吹过去好远,它瞧着那美丽而残破的商队,他的手上还拖拽着一尊大金牛,不知道是基于何种判断,反正海豹没有根据得放心了,就那么倒在了荒漠之中。 绫罗绸缎披在商长的肩头,他正翻看着一本参悟爱情的书籍,对于那作者的来历,还有写这本的契机,年月里没有写,如今还能留下来这本书,就已然是奇迹了,毕竟它写得奇怪,自立行间说不出的模糊、跳脱。 不是好人动的笔。 红颜命单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身穿白袍批黑色绸缎的中年人缓缓起身,顺着商队主管的指引方向看去,在无敌骄阳的炙烤下,有一位装扮古怪的少年正推拽着一具小人,他远远地看了会,在盥洗池中整装仪表,撑一把伞,来到了海豹的身前。 “家长,他快不行了。”主管轻声说道,商长居高临下,眸中有看不清的情绪在流转。 “是个好苗子,带上吧。” “唯。”主管没有多说什么。 灵动木偶他见得多了。 目前的白国还是松散的部落制,彼此之间有巨大的实力差距,其中有些兵种聚落被称之为【帝国坟场】、【诸神黄昏】,有时候就算聂都战场角逐出了胜者,举国之力也不见得能够撼动这些无冕之王的根据地。 灵动木偶拥有等级需要杀敌5,升2级需要杀敌25,升三级还是简单的625,因此满级情绪木偶对于它们而言,也不过是只手镇压,但是升四级的时候,就要杀,这就已经是很可怕的数字了。 相比之下,情绪木偶虽然也开平方,但没有这么变态,拥有等级需要杀敌1,升二级同样只需杀敌1,后面才呈现递进关系,杀敌10,100,1000,,直到最后满级会出现质变,要杀满百万之众,所以七级情绪木偶特别少,但这至少是有希望的过程。 但是灵动木偶升五级的之后需要杀敌一千五百多亿,聂都战场有没有这么多人给你杀还不一定,尽管有一些天材地宝可以降平方,但最多也就降到前一个平方,所以一般的灵动木偶升到五级也就顶天了。 灵动木偶之后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为什么羽翎说那掌印太监和法寺主持为战斗力第一梯队? 因为这两位等级为七级。 360的战斗力。 那他们杀了很多人? 当然没有,这个等级说明就靠两点,其一是蓝国自身提供的各种增益效果,以及最重要的,他们自身的天赋,比如那位主持,他可以降杀敌人变成香火供奉的虔诚值,一段忏悔值1,那么只要伽蓝城发展得好,王城目前在聂都战场拥有无上限的时空特性,只要支付的起维护费用,可以无限召唤提线木偶跟情绪木偶,如果真有百亿千亿的居民,满级似乎有并非奢望? 特殊聚落点和特殊城池的强悍之处就在于这,王宫掌印太监等级+1,职位特性,等级随王者平均值提升而提升,去掉这两个给他加了两点等级的属性,他的特性是可以把杀敌数转换成王国的稳定程度,以百分之三十为界线,超过数值越多,给的【权】就越多,权可以替换掉人头数,这样一来,才有了他七级的可怕战斗力。 当然,饶是这两位,以后还想提升,也就两条路,一个是蓝国鼎盛时期的封禅,可以给固定的名额一个等级+1的福利,剩下的就是等伽蓝城繁盛之后靠特性堆一级,但也就九级了,想到十级,统一之后的【封功】倒是有机会奖励百分比的人头,但是在可怕的数量面前,你就算+99.99%,也休想满级。 因此最合理的登阶,还要看情绪木偶,想靠灵动木偶吃一口长廊,你做梦! 前者是难,很难很难,后者是天谴,是痴人说梦。 当然,登阶也没有形成流水线的制造方法,何况就算你登阶了,灵动木偶想杀登阶的情绪木偶,也是很简单的,天赋才情的压制,技能的多样性,奠定胜局之前灵动木偶乱飞屠杀登阶,460的战斗力算上增幅杀510以下没有问题,如果来到了510的长廊-530的仙人,那直接脱缰的野马,无法阻挡,帝国坟场给你拆了,诸神黄昏都要吃大嘴巴子,只要仙人之前不要动聂都的墓地,那都好说。 商队主管把海豹安顿好,并没有怠慢。 像他们这种特殊聚落,也并非全灵动木偶组成,说到底,灵动木偶毕竟是稀缺品,整个蓝国三百万户籍人口,沉淀下来还不到100,一个聚落点至少十万人,但算下来灵动木偶也就十几位,他们强悍在于情绪木偶的质量高,人均4.5级,彼此熟练,结阵默契,天时地利人和,灵动木偶的天赋也好,算上特殊增益,起步就五级,成长一段时间跟王城的老怪物一样,这种地方就算是登阶一不小心也得陨落: 登阶之前没有境界,你战斗力高、战斗技巧高超,我给你一刀你也受伤,几百人给你一刀你也得身首异处,所以装备和阵型很重要,哪怕是登阶之后也没有法术乱飞、滴血重生,所以这也是特殊兵种、特殊天赋的强大之处,这个地步最多体魄强悍、百毒不侵,毕竟情绪木偶都没有什么好的天赋,好的技能选择。 长廊就是另一番景色了,说是脱胎换骨都不过分,历代的名臣骁勇、不世传说的画像挂在那里,就算你没有被感召也不需要伤心,因为你起码有三个顶级的天赋可以一起拥有,这时候就已经是陆地神仙了,一个人横推帝国坟场不开玩笑。 当然,听也能听出来,情绪木偶的路会有多难走,128-300还能杀杀满级的提线木偶囚徒,300-400砍砍别国的满级情绪木偶,但是400以上就必须杀同样400以上的满级情绪木偶,这里代价就很高了,470之后更是要同时满足不同的条件才能往前走一步,稀奇古怪,如果随机到杀灵动木偶的天命,那这号基本上废了,换一个情绪木偶培养吧。 主管就是一位5级的情绪木偶。 “商长,生命体征正常。” “劳驾费心了。” “应该的。”主管并没有过多停留,他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关上门离开了,屋内的炉火静静地焚烧出香味,中年人坐在窗口,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合上目光揉着太阳穴,对海豹的形象思索了片刻,笔触极尽详细。 他好奇。 商长抚摸着鸽子的羽毛,填充好信件之后将它放飞。 他只用了一只鸽子。 但这恰恰说明了他的重视。 用多只鸽子,确实是保险的,可以避免迷路、被篡改,但是他现在的更怕是信件内容泄露,因此他用的这只鸽子,与众不同。 下午,天气凉爽了些,商队是来与另一处传奇聚落做交易得,一路向北,走过各种神秘的通道,他们已经快到蓝国的边境了。 他们现在的武装能力,红国的野蛮人就算是察觉到了也不会轻举妄动,减员的损失对于任何一方势力,都是难以接受的,尤其是核心部队的折损,代价更是高昂,红国的疯子最近派出很多部队在找寻白国所用的特殊隧道,为此产生的伤亡惊心触目,也不知道红国的王心中在想些什么。 现在四国是有国王的,商长很清楚,因为在国王没有的时候,他们的增益效果是不起作用的,寿命、资源产出都会被限制得厉害。红黄蓝绿四国降临的时间相差很大,最早是黄国,已经降临两年多了,但一直没有什么举措,唯一的效果,就是让白国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 其次就是红国和绿国,大约半年之前,绿国野心、手笔很大,已经开始在白国的四环内和一些重要的传奇聚落中交际,红国前面还好,最近半个月吃错药了似的,好似一只愤怒的土拨鼠,扰得人睡不安宁。 蓝国昨天才降临,但是降临的瞬间,就有很强的压迫感,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根本就没得选。 两年了,终于全面展开了。 在中年人思索的片刻,黑羊已经出发了。 时间紧迫,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演化到什么程度了,只希望动作快些,不要落后的太多。 这支千人龙兽部队全都是灵动木偶,但这些信息是不外露的,只有交手之后你才知道,此外就是等信息披露,毕竟拥有头衔之后,肯定会有间谍来打探,至于不给头衔,那真的是因噎废食,头衔不给,一段时间后就不能再册封了,册封的头衔也会随头衔主人的死亡而消失,根本就不存在“屯”的说法,而且头衔养好了,增幅也很可怕,向来是越早给越好。 尽管只是第一天降临,但是黑羊率领的部队本就是为了打战而来,因此适应能力很强,龙兽合体在沙漠上奔袭的速度很快,哲学家带着羽翎的命令以证实自己的身份,毕竟眼下蓝国一个萝卜一个坑,还没有他的位置,因此这次出征,他也要为自己挣来一个头衔。 行旅出身,在场的实验室宇宙成员都没有开直播,怎么,我打战的时候也要让别人看着?作秀? 因此,这个新开的支线任务,外界愣是了解不到一点,球状闪电在天上转悠,开了个官方直播间。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四章 弓箭手部落 蓝国大将军出生济北城薛家,他带着一万兵马大举进犯,为的是与一位兵种聚落达成协议。 在聂都战场,初始四国都有自己的特殊兵种,绿国弓箭手,黄国长枪,蓝国刀盾,红国是双刀。刀盾适合顶着落石攻城,按理说蓝国应该快速扩张才是,但是在沙漠上,由于行进速度太慢,部队不能离开水源区位太远,因此很容易受到远程单位的偷袭,或者骑兵的侵犯,因此,想要确保攻城部队保持建制,就必须要先对这些流民下手。 蓝国的大将军名叫薛蓝,很标准的初始角色命名,他带出来的部队中军防守推进,他自己带亲兵分八个方向出去搜寻流民部落,这些流民部队类似于雇佣军,但是只要被你打服了,每年都会派出兵种到王城投诚,可以说是一劳永逸,几乎就没有管理成本。 这些流民部落刷出来的兵种都是三级以上的情绪木偶,按照资源点的等级,每年可以提供5-500的兵员,尤其是在王国只能产出刀盾兵的情况下,以后的大决战,这些雇佣兵的数量储备可是怎么加都加不上来的,只能是先下手为强,然后开源节流、省吃俭用。 随着不断的厮杀,薛蓝已经找到了几个部落的聚落点,但是大军移动的速度很慢,所以柱国大将军跟七位首领商谈好了,将会来一场小规模友谊赛。 说起来,他灵动木偶带上五十位亲兵,战斗规模越小,胜算越高。而且这些临近王城的部落,算得上是新手福利,基本上不会出现阴险狡诈的做局场面,否则,薛蓝宁愿一家一家打过去也要蛇吞象。 “报!” “请进。” “属下见过将军!” “几位长老要来了?” “并非——是后方传来情报,蓝王登基了!” “但真?”薛蓝振奋道,也算是松了口气。 在两年前黄国国王登基时,柱国大将军就开始了练兵,但等了一年多,都没有等来消息,所幸这并不是个例,红国和绿国同样也没有国王登基,但是半年前,这个等候范围,就只有蓝国了。 这两年时间,他们这些与蓝国命运绑定的掌权者,情绪起起落落,所有的规划都被一遍遍重做,毕竟一旦蓝国输了,他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因此,盼望国王登基,是他们最挂念的,至于普通百姓,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唯有【天人感应】之后,生命才能看到聂都战场的系统消息和公告。 “好!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我们为国王,送上一份见面礼!” 薛蓝拔剑起身,但这并不是武器,而是象征,对外打战的时候,不管是谁用这把武器,都只能打出系统强制的“1”点伤害,这就是兵种限制,如果不是同时手拿刀盾,刀盾兵就无法把自己的数值转化成伤害。 不过,柱国大将军换武器的信号也很明显,他将履行元帅的职责,坐镇中军: 如果以他五级灵动木偶的身份,不出去搏杀的话,好像失去了一把利刃,但那是国王没有登基,一些增益效果和词条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现在他作为一个刀盾兵,最多就是杀敌的速度可能快一点,可一旦他回到中军,所有的提线木偶的战斗力+10,情绪木偶战斗力+30,此外帅旗周边会出现一个1000*1000范围的免伤! 这是什么场面啊? 相当于提线木偶直接原地升两级,而情绪木偶的战斗力直接加了一个满级的提线木偶! 这要是打起来,俺都不敢想象,简直残忍! 横推!无敌! 鸟枪换炮! 不论前期还是后期,这一个buff效果,都是可以起到改变战局的效果的。 四国之间那是你有我也有,但是这些野怪聚落点,除非你是帝国坟场,兵种强大、基础数值硬抗,或者是诸神黄昏,一进入领土触发一堆奇怪的buff,否则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当然,有了绝对实力之后,薛蓝并没有改变原先的计划,毕竟眼下还处于蓝军的腹地,因此肯定是要讲诚信的,否则仅凭王城周边的生产力和清一色的刀盾,蓝国就只有成为挨宰的猪这一条可走。 薛蓝带出来提线木偶一万,情绪木偶五百,这些数量在面对提线木偶部队和情绪木偶的领队,实在是看不到对面有胜算,这也算是一种防水,毕竟不是什么游戏都会对你开门杀,何况之前在薛蓝不带队出征的时候,蓝国的损失已经很大了。 等到下午,天色稍暗,七个部落的首领带着五十名弓箭手来到指定的场所,领头的几位老者就是与薛蓝交谈过的酋长和部落长老,五十位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选手,也只有堪堪一半的情绪木偶,且看着等级也不过是刚能用的三级,相比之下,帅旗带来的增幅就高达30点,整场比斗毫无悬念的在半分钟之内就得到了解决。 只见双方摆开阵型,蓝军还特意贴心得把刀换成了木制刀,还特意给弓箭手们留了更多的余量,但是随着战斗力的提升,尽管外形没有变化,但是内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肌肉隆起的五十刀盾兵瞬息而至,木刀的伤害大约只有7左右,但是打出来的伤害却格外恐怖,几乎没有给弓箭手们放风筝的机会,一刀一个,场面十分劲爆! 哪怕是四级情绪木偶比三级高了8战斗力,但是武器更换后,哪怕近战打远程伤害会夸张点,但是这一刀一个未免也太厉害了。 难道是五级刀盾兵? 蓝国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四级刀盾兵要杀够一百,这已经很多了,但如果说这些亲兵是刽子手起家,倒也好理解,但如果是五级刀盾兵,要杀够一千,这个量级,蓝国到底是什么情况? 酋长也只是一个年迈的三级情绪木偶罢了,对于他们来说,百人斩是很难的,这需要很强的技战术水平,因此脑子是有的,但也就一点点,无法理解这样的场面,薛蓝也没有上前客套,而是让副官去处理。 很快,七家弓箭手部落就被染成了蓝色,现在是十月份,作为一级资源点,他们贡献了35个弓箭手,还有三个月,就有七十个弓箭手了。 但是薛蓝显然是不满意这样的现状,在看到这些新加入的雇佣兵也吃到buff之后,他开始按照地图快速扫荡,而这里发生的事情,王宫里的羽翎也是能看到的,何况他还收到了提醒。 【恭喜您获得新兵种:弓箭手*35】 【新地图已更新!请您注意查看!】 有趣,竟然立功了。 虽然跟这位蓝军的柱国大将军还没见过面,但是羽翎对他做出的贡献很满意,因此在《序列之门》里跟黑羊说了下最新的情况,既然这将军还有点用,就让他继续发光发热吧。 至于那些玩家,在乌鸦祭祀发布梧桐城的任务之后,羽翎就想着要不要和金元一样挂着官方直播间,但是想了想,因为不喜欢,所以他并没有跟自己妥协,至于那些实验室宇宙的龙首骑兵——因为并非统一的兽族骑龙族,也有龙族骑兽族的。 看什么看?谁告诉你我龙族天生就是坐骑的? 那是从前! 我可告诉你,现在,攻守异形啦! 而这也让玩家之间的争端愈演愈烈,还是那句话,形象是可以购买的,种族是变不了的! 故而从前特别被瞧不起的割藕狗被从历史的垃圾堆里翻了出来,为他到底算龙族还是兽族而大吵一架,尤其是龙族,鼻子都快气歪了! 剧情里低人一等就算了,为什么我成为玩家要还要比别的玩家矮一头啊? 之前的静物玩家:??? 你们要不要看自己在说什么? 欺负我们静物说话你们听不见是吧? 烂拖把臭扫帚没人权是吧? 就你们这些舔着脸过来买内裤买洗漱用品,你们特么买的是我啊! 钱还不给我。 真的,晦气,晦气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当然,谁都会忘了静物们,乌鸦祭祀不会,祂把支线任务安排在梧桐城,说白了现在梧桐城只有那些破碎空间,也就是静物们的异次元空间,也算是对自己长久忽视这些战斗力下水道给予的补偿。 龙族前进的速度很快,一个晚上就走完了原先大军一个月就走完的路,距离现在薛蓝的驻扎地还有三个时辰的距离,但是黑羊收到消息之后都沿着水源开始找寻那些部落的身影。 在王都周围,这些散落的部落大多弱得可怜,黑羊这支强大军队一出现,酋长们直接纳头就拜,根本就没有犹豫,此时黑羊才算注意到了自己在聂都战场的身份: 【蓝国·黑羊·五级灵动木偶。】 五级? 杀敌千亿? 我杀了这么多人吗? 黑羊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随后他又点开了自己的技能特性: 【智哲】:你可教授知识,每有一位走上哲理之路的人,可以算作你的杀敌数+ 【道德】:与你对敌的人将受到良心的谴责 【游方】:你成为特殊兵种(求药者) (求药者):你的追随者可以替你挡下一次致命伤,每位追随者限一次; 你不能主动参与战斗,你所率领的势力将与敌对势力进行一次“称重”,轻者需原地顿悟,而你则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被你折服的势力可以选择成为你的追随者。 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很适合我。 ? 薛蓝: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bug级别的属性? 不对啊,我是蓝国的既得利益者啊!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 实在是太公平啦! 而且除了黑羊的特性以外,他率领的龙兽骑兵团也蛮炸裂的,在飞船上的历练,让他们人均四级,也就是210的战斗力,再算上军队特性还有奇葩的个人属性,这让黑羊都觉得离谱。 再想想,当初跟自己还有光元素一起进入镜面宇宙的那批盲僧和虾族贵族,这要是来到聂都战场,凭借杀静物的人头数…… 想想就头皮发麻! 不对呀,按照聂都战场的公平属性,对方应该进不来吧? 黑羊沉吟片刻,但并没有在这些地方浪费时间,而是再一次踏上了踩方块的游戏行列中。 「因为工作变故,下个月就不拿全勤了,每天更新两千字,明年什么时候恢复三千字,看我下一份新工作吧,爱好是爱好,不能因为这300块把我的本职工作耽误了,如果有人看的话,多多包涵。」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世界岛格局的定调 球状闪电的开播吸引了众多观众,无数乐子人涌入其中,大串规则看得玩家们兽血沸腾,这也让大部分力行者精锐以卫队的形式齐聚梧桐城周边。 尤其城堡没有用能量强行扩充时空范围,因此能够在城堡一楼等候的,都是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但是虾饺和主角模板并没有出现,割藕狗的麾下,陆军司令呢油牛正带着自己的部队清扫梧桐城范围,如今声势无量,要庆则是带着渡马的部队,在当初金元封镇的风眼周围建立定居点。 呢油牛想联合渡马的部队招标【军队】,这个计划按理来说还是顺利的,天空之城的老怪物还没有交代清楚自己跟蟹族的关系,漠河谷、锦官城还停留在自扫门前雪、盯着一亩三分地的程度,在大家都是鸡,能力都不出众的情况下,数量和规章制度才是最大的竞争优势。 还记得之前割藕狗他们的建城计划吗?如今都已经形成了稳定的玩家聚落点,而且随着战斗力的提升,卫队玩法的成熟,目前世界岛文明的未开垦地区已经很少了,也就是说,刷声望的地方除了海底的花园,当初林星宇摔了一跤,然后引出盖亚星副本的群山山脉以外,最明显的两处已经被要庆和割藕狗的军团分割了。 尤其是海底花园,以及那座没有被命名,但是具备传送阵的超大型聚落,要庆跟曦徕文明狂刷好感,然后科技文明的潜艇部队跟基因鲸的海洋生物迅速掀起了军阵风暴,因此水生生物很敏锐得察觉到了变革得出现,相比之下,陆地生物就迟钝太多了,并不清楚这无声的硝烟已经打响。 另外,嘤嘤鹰和嘤嘤鹦也是联手,组织了散落在各地的飞行生物,在天空之城和渡马的空中列车周围建造小型聚落点,然后不断地聚沙成塔,尽管不清楚天空之城为什么可以漂浮起来,但是得到了飞船里的反重力材料之后,目前空中的广阔区域也能够利用起来,目前,割藕狗的军制计划有条不紊得推进着,几乎是成为唯一的招标者。 当然,或许也只有他们想走这一条路,直到,球状闪电开播了。 好奇怪的任务啊! 再看看割藕狗的麾下最近在做的事情…… 可恶啊! 你这死太监! 虽然各方势力并不清楚割藕狗的真正想法,但是看着呢油牛、基因鲸、嘤嘤鹦的练兵动作,一下子火冒三丈! 好好好,你踏马明目张胆的抢跑是吧? 而且还和渡马勾搭上了! 一瞬间,各大卫队都开始集结训练,歌危龟更是在陨星阁被堵着出不去,他也是满脸问好,啥玩意儿,我也不知道啊? 莫非,当时老大就在暗示了? 不愧是我狗哥,厉害! 眼下不如正规,歌危龟也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却也没有太过于高调得宣布什么,毕竟他们现在也不是没有对手,他这几天一直在跟武斗、邓音商量,前些天还很暧昧,毕竟当时双方的部队规模不小,但现在,对方只能成为自己拼图的一部分。 歌危龟面带笑容,满面春风,武斗、邓音、盲僧队长沉默的不说话,看着歌危龟递来的计划书,他们不清楚掌权者是怎么想的,因此错失了这些机会,眼下,虽然还有一战之力,盲森的精锐、丐帮的数量、武斗游侠的机动性,后面再拉上贵族的超凡核心,联合锦官城、漠河谷,未尝没有机会,但弊端也很明显: 他们对海洋、天空的掌控力度太弱了,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推翻了这个体系,就自己联合军的复杂成分,怎么推举领袖? 相比之下,歌危龟的方案就很简单: 海底基因鲸和曦徕文明一起探索,最高指挥官是曦徕文明推举出来的领袖; 陆地和天空呢牛油、嘤嘤鹦同样是副手的角色,稳坐第二把交椅,领袖位置是渡马城主、愿意把王国变成城邦的渡马城主,而要庆这位主角模板与嘤嘤鹰一起巡视天空,巫山、黎月作为东面势力自然不会拆台,且他们的数量也撑不起来,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位置并不低: 黎月系统主张守望,这可是曦徕文明的旗帜,巫山的殷墟同样是选择了曦徕文明作为自己的底色,并没有把自己融不进去的巫山看得太重,但他现在又是主角模板,巫山不可能不做表态,所以某种意义上,巫山、黎月、曦徕文明这三方势力,都有核心成员在这个体系里面,且是海中势力的第一把交椅,因此,这份方案已经把大部分势力都安排好了。 “诸位都看看,为大统领尽忠,为大祭司谋事,为了唐鲸文明能够重回故土,我们齐心协力,是为了再造辉煌。丐帮部队可以注重情报训练,游侠组织可以作为救援队、巡逻队,盲僧们作为黑夜中的杀手,治安有漠河谷的巫师与锦官城的守卫,虾族的权贵们个人实力出众,我想这样的安排,大家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歌危龟喝了一口茶,“大统领在建立陨星阁之后,却并没有长久的坐镇,反而是格外提防天空之城,黑羊护法之前前往星河战场,大家应该也直到之前我们五位虾饺折损的消息,现在,三位大统领全都消声觅迹,两位大能祭祀更是长久没有消息,主祭就要回来了,希望我们能够团结一致,切莫节外生枝。”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不领情。我们会把你要表达的意思传达出去,但愿,计划能顺利推进下去。”武斗起身,并没有久留。 “我丐帮子弟没有治理的能力,你给的这条路,我会执行的。”邓音好脾气,吃了口馒头就朝外走去。 “我盲僧一族,会做好自己的任务。”盲僧卫队的队长,也即盲僧一号,他并没有扭捏,点头离座。 歌危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心中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辜负割藕狗的信赖。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六章 把所有土块都染蓝! 军改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这些,和普通的虾族玩家们没有关系,毕竟这些势力的人数加起来,也不过占据到虾族玩家的万分之一罢了。 球状闪电的开播也是直播的一次改革,他要让经济系统变得更加合理,如此才会诞生更多的休闲玩家: 休闲玩家的重要性在于提升真实感,如果这些虾族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敬畏之心,虽然球状闪电的规则权限很强,总能束缚住这些狼狗,让他们为自己的利益而听口令,但问题是,现在的玩家已经跟不上版本了,当归不能一直把能源用在这些玩家身上拔苗助长吧? 复活也是需要能源支持的,因此必须要淘汰低端战斗力,之前割藕狗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考虑,尤其是在如今金元消失之后,球状闪电更是投入了大部分的精力。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或者说通过系统权限,避免他们以后对世界岛文明造成的破坏? 紧急预案权限肯定是有的,但是这般卸磨杀驴,或者大屠杀似的行为不利于稳定性,说到底以后还是要靠这些虾族提供战斗力,因噎废食显然是不对的,尽管不清楚以后成为大能者、帝君的路会不会好走一些,可如果没有这些兵马存在,魔法侧文明还好说,科技侧文明是一定需要人口基数来撑起全产业链稳定的。 而另一方面,也是球状闪电的一些想法: 星河战场他看过,纯粹就是绞肉机战争,大能之间的碰撞,什么力行者、能力者全都乖乖看戏,但是棋主游戏呢? 前面说了,八方棋主单纯就能打来说,其实算不上突出,之前艺璇也在抽卡,天骄、天纵奇才很重要,但似乎更重要的是整体的中层质量,也就是经济社会里的中产阶级,就像聂都战场的军队一样,哪怕是登阶也无法抗衡完整的军阵,攻城说到底,最后增加的也是数量,虽然赢的结果是能把登阶带出聂都,但如果没有这些庞大的军队,你是赢不了的。 规则对强者的限制算是处处下套,也不知道这般结果,能不能创造出相对稳定的局面。 显然,当归是没有获取到最新的情报,毕竟,黑羊此刻正率领着一座会移动的帝国坟场在白色的道路上飞快的驰行,这一串恐怖的战斗力数值,哪怕黑羊身上并没有统帅buff,龙首骑兵也没有激活属于自己的军团特性,但已经是大后期的产物了。 薛蓝目前还不知道黑羊的存在,他也在有条不紊得征服着小部落,领土面积快速扩张着。 除了白国的十七座城池以外,其它所有的领土都是部落形式,这种聚落等级有高有低,但无一例外,都无法做到将大军拒之门外。 以蓝国王都为中心画一个圆,王城跟白国的四环第一座城池相遇,要前进一亿块格子,所以,理论上五分【红\/黄\/蓝\/绿\/白】的话,四国的面积就是一亿乘以一亿,而这其中,一百万块以内都算是新手区域: 以中轴线为标准,蓝国的左上角是弓箭手区域,也就是位于聂都左下角的绿国的专属兵种,这里的所有聚落都只产出弓箭手; 蓝国的右上角是圣殿骑士团部队,也就是白国的专属特殊兵种,这里的所有聚落都只产出圣殿骑士团,这个方位也是绿国的左上角,黄国的右下角,和红国的左下角。 同理,蓝国的右下角区域是黄国的专属部队长枪,左下角是红国的专属部队双刀。 这其中,白国的专属特殊部队是最难收编的,因为特殊部队只能由情绪木偶训练而来,提线木偶是无法成为特殊兵种的,因此这里就不再是由聚落派兵投诚,而是每个聚落固定产出职业模板,然后交由占领国使用。 而且,由于你征服了一片领土之后,这里的流民也不会为了你而战斗,你能做的也只有在聚落点上面派兵驻扎,守住栈道。 因此像骑士团这种新手领地,打不下还不如就放着,至少还能让敌人头疼去,毕竟特殊兵种的强大,不是眼下弓箭手一般,可以直接横推。 至于为何不自己产出这个特殊兵种,算起来,同样是不划算:首先情绪木偶的出路有很多,圣殿骑士团并不是唯一解,且,一级聚落一年给一个兵种模板,十级聚落也才给十个,整片区域一年下来也不过产出几百万,在前期和后期都属于鸡肋,且没有神殿信仰,就算是成建制的骑士团,战斗力也大打折扣。 同理,新手区域的双刀、长枪、弓箭,跟其它三国的专属兵种产出,也会有差距,所以赶紧出新手区域,去获得更强大的兵种才是正事,但是要小心,诸神黄昏和帝国坟场会在新手区外随机刷新,帝国坟场最初的名号由来,就是因为它们卡在了整片区域的必经之路上,直接让一国失去发育阶段。 就目前来说,蓝国确实有能力刷三块不同的新手区域,然后探索前进的道路,但是黑羊这支部队纯粹是讨巧了,实力强大,另外的三位关隘将军,他们的buff效果只有在驻扎防守的时候才有效果,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薛蓝和他的亲兵在,蓝国的部队与这些新手部队也就半径八两一换一,能有什么战果? 其次就是军粮的问题,实验室宇宙的玩家们不吃不喝,但是情绪木偶和提线木偶都是要进食的,需要一支部队来输送物资,眼下没有压粮部队,因此如果没有一支稳妥的大军,流民一偷袭,大军就要死了。 刀盾兵没有速度,聂都战场大半时间都是在野战而非攻城,四路同时开打,目前的蓝国折腾不起,倒是攻城的话,就龙兽骑兵团的速度,一天连下十八座,再千里奔袭,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扫点,就算瞬间结束战斗,跑路都要跑死。 在薛蓝征战的时候,黑羊也没有闲着,他在绘制地图。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七章 般若宇宙至尊 纯白色的世界里,一支部队正在高速行军,他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山川湖泊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这正是黑羊的龙兽骑兵团,借助球状闪电的系统工具,这里的等比例可以控制得很详细,而这也被同步到直播中来。 当归的直播主要就是笼罩王都,这也是一种渗透和监视,许多无聊的玩家看直播如穿越一般,可以借助全息投影和ar设备看到王城公共区域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过目前的战局还没有到间谍战的程度,仅是搜索些异世界的奇闻趣事罢了,或者提前了解一下聂都战场的风貌。 由于语言文字的不通顺,玩家们只能通过几何物体的形状、颜色等生物信息去分辨,同接虽然不高,但是浏览量还是不错的,只是相较于之前的副本而言,这次新开启的聂都战场并没有之前的秦汉、飞船的热度。 世界岛文明要消化成果,确实需要一段时间,但目前乌鸦祭祀最缺的就是时间,祂不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能做的只有快速变得强大,等到在容器内具备一定的形态,才能获得安全感,尽管目前他并没有看到对手,感受到直接的危机: 正常的外来生物当然不会如光元素一般,他们大多都是谨小慎微得漂浮、逃离,但乌鸦祭祀如果这么做了,金元拿什么去安身立命呢? 所以,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王霸之路,那就是“我来我见我征服”! 这是一个转折点,光元素从原先的被动防守姿态转为进攻姿态,而祂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之前那些一起来进攻蟹族的升维文明,以及那些高维的接引使们。 时隔这么久,是时候去见见了。 被晾了几百章的升维文明:我他妈谢谢你啊! 由于般若尊者的死亡,继承了这个名号的冥主现在大约也是死了,所以这条旁支宇宙目前是无主的状态,神殿与此地的联系也是被切断了,因此那几位接引使目前也是吃花椒麻了戈壁。 操! 我成小丑了? 每次跟那些升维文明沟通的时候,他们都是强打起精神,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稳住局势。 这个破班太难上了! 爱谁谁! 不仅是收不到外界的讯号,就连首席接引使也联系不到了,唯有的好消息就是,蟹族文明的抵抗似乎变得松散了很多,尽管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场的接引使都只能把这些结果放在【神殿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已经捅了蟹族的后路!】 但是在场的魔法侧文明接引使还是心里苦啊! 它们来不就是为了拉蟹族文明一把的吗? 这要是神殿把蟹族清剿了,那就算自己得救了,又应该如何自处呢? 十四位接引使彼此都心怀鬼胎各有想法,等到此地的火药味越演越烈的时候,乌鸦祭祀回来了。 神殿会议,那缺席已久的最高次序,眼下迎来了他的主人。 光元素出现之后,十一阶执宰境的气息,让在场不论魔法侧还是科技侧的文明都噤若寒蝉。 祂…… 跨过去了! “见过尊者!” 感受到了独裁者的气息之后,在场的接引使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小心思,毕竟面对这么一位不讲道理的可怕存在,任何的言语都无端苍白。 “升维过程如何?” “启尊者,目前战况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只是我们与神殿失去联系之后,无法获得进一步的指示,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无妨。蟹族与至尊谈好了细节,接下来的升维文明,我给你们一个坐标,进去之后融入该文明便可完成升维。但如果有文明不愿意融入其它文明,那就遣送回去,本次序列之门的开启,到此结束。” “……” 一席话毕,全场沉默了半晌。 这是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好奇心害死猫! 尽管在场接引使的心中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至于乌鸦祭祀,祂要的是吞并这七个文明,然后接管它们的坐标,扩大与蟹族的接触面积,而在场的接引使,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就好了,自己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照顾他们的情绪; 接引使的战斗力或者技术能力对世界岛文明来说有用,但用处只有一点点,唯一能够让祂起兴趣的,是他们去低维文明时获得的文明坐标,不过这些,乌鸦祭祀并不感兴趣,自己目前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之所有要这七个文明,相比于扩大曦徕文明底蕴,更重要的,是获得与蟹族接触的机会。 会议解散之后,光元素拿出来那封信,随后按照对方的步骤找到了那朵玫瑰星云,为了避免典狱长的职位被盗,徐时晴在这里放了一把伞,面面和饭饭则是在此地等候,这位主导世界岛文明蟹化的神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她的东西,便在你们手上吗?” “是,是的!” 饭饭吞吞吐吐,似乎很害怕,光元素没有多说,看了一眼黑伞,步入那破碎的玫瑰星云之中,在这里,有一位盔甲残破的女将军伫立,她奄奄一息,但容貌姣好,乌鸦祭祀遵从逝者的意愿,将她从封印状态中解救出来,随后盘龙棍重砸,将她的存在感彻底消散。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模!”乌鸦祭祀冷声道。 “茂的模,为您服务。” “注册:神殿典狱长(般若宇宙) “存在感,九方阁炮灰系统。” “注册成功。登陆重启中。” 投影者模缓缓融化进了这方宇宙,破碎的玫瑰在乌鸦祭祀的眼眸中飘荡,祂瞳孔中并没有感情流露,只是平静得,似乎失去了什么,也让祂的后半生变得暗淡。 “位序:执政官。” “已绑定。” “当归。” “主祭。”球状闪电慢慢悠悠得变化出身形来。 它目前能分身四道了,世界岛文明求稳改革,改革方向为经济型社会,飞船上则是作为侵略的加速器和稳定器,探索这个神秘物体的历史,聂都作为一个辅助器,帮助羽翎打赢战争,而在乌鸦祭祀这儿,之前是没有的,但成为执政官,也就是典狱长之后,它的境界来到了主宰境,很多事情,又重新有了眉目。 “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发布任务、引导融入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了,早点他探索清楚自己的功能,你作为轨迹生命,要有主观能力,很快,这里就不再平静,你要跟上步伐。” “明白。”球状闪电点了点头,很快,随着境界的提升,它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目前,除了聂都战场的登阶以外,唯一能够实现境界爆炸性增长的路,就是神殿给的职位。 想着,光元素又一次来到了界碑前,看着那朱红色的镌刻,默默的没有说话。 “指引使。”阅读者很年轻,微笑的时候像个腼腆的青春期男孩,这是雌雄莫辨的年纪,光元素看着他,问道:“您是在这等我吗。” “如果您这么解读,倒是没有问题。劳动者因为社会分工而变成不同的模样,我的职责是阅读,亦或者是等待,那么每一位与我相遇的人,都是我的蓄谋已久。” 阅读者合上书,“荒废的牢笼,渐渐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自然法则的影响,覆盖掉了原先文明的雕琢。文明的成员觉得在自己的文化影响下,它们便成为了上帝,可以选择植物的形状,甚至直接从基因层面还是筛选、育种; “很显然,这种倾向性选择的结果,并没有真正打掉植物庞大的基因库,尽管多样性受损,但是它们可以通过杂交挣脱文明的锁链,奔向更广阔的自由。您想对牢笼做什么,这是您作为典狱长,也即一位育种人员的喜好,但是这座监狱,有更根本的规则。” “受教了。”乌鸦祭祀颔首,并没有争辩什么,少年合上书,欲言又止,神情严肃又恢复,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得更多,而是朝界碑相反的地方渐行渐远。 光元素没有理会这个插曲,但是阅读者的改变让祂明白,云靖在这里的渗透加快了,因为“水晶天”的设定跟九方阁没关系,和神殿更是不相关,这是完全独立的世界观。 这意味着什么? 三大世界观融合? 冥主来自于永恒神殿世界观,核心是【复写本】; 艺璇来自于翼世界观,虽然也有神殿,但确实真正的“神”之殿堂,核心是【罪】,靠香火和信仰提升战斗力; 那么,那位小郡主的残存世界观呢? 水晶天?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观是完全的科技侧世界观,硬核到主笔这个物理科幻白痴都不敢写,这怎么融合? 飞船? 飞船飞过去? 到时候乱掉的战斗力体系怎么圆? 这个问题太乱了,目前光元素接触的信息并不能回答,所以祂望着界碑上的字,没有再折磨自己的思绪: 生命就像是戏剧中一个无益的小插曲,破坏了神圣的无生命的宁静。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八章 白国府君 白国:我,为何总是会被夺走颜色。 少年身披白衣,五颜六色蔓延开来,他凝视着眼前的玻璃球,也不说话,就这么凝视,半晌,侍从于一旁掀开帘子,他来,是与府君讨论对策的。 白衣少年把目光转到来人的脸上,侍从五体投地,长跪不起。 “先生想问什么?”白衣夫君开口道,声音厚实,与他清秀的模样不相符,平静的面容不生喜怒,他来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没有挪改,步步为营。 “眼下,治所里的景象天翻地覆:似乎所有的左男都会幻想自己是个革命家,谈个恋爱就要以保尔自居,自以为满身的无产阶级性,结果满脑子装着的是资产阶级习气和同布尔乔亚小姐的罗曼蒂克,然后还看不上真正的革命女性,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 “为何在经济社会,人们会忘却阶级的去谈论金钱?还是说在他们的眼里,经济社会的统一货币并不能算作一种支配权力?这位自我评价为中等偏上的青年始终不愿意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们并没有认识到一个根本性的事实:自己始终是无产阶级,能够在经济社会实现阶级突破的,也并不是大多数。 “能量、物质、信息,这是阻拦大统一模型出现的三个基本量,回到信息,基于这个点,经济社会被改造成了蛛网社会,能够成为网点的便是传统意义上的资本家,他们的特点是垄断了生产资料,作为蛛网之间的线,他们可以是任何形态的经济人,却始终是无产阶级,因为他们缺少对其他行为人的绝对权力,只能随着资本的增加,无限接近资本家的地位。 “随着【女性】标签被【中产阶级】扮演,女性视角需要属于自己的暴力机构,而男性视角也会因此陷入对女性认知的分裂,而这将进一步异化【女性群体】,在这条路上,性别革命家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按照传统的视角,处于一个“第二阶梯”,但是索要特权,其二就是继续尖锐的对抗,获取独立的行政、经济、律法权力,但这两条路,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蟹】的出现,是更高维级别的玩家,下的一盘别开生面的棋。 “先生要问的,是我们的立场。文明想要成为神明,就必须失去性别,见众生,用众生相。曾经尊者问过府君,如何看待天骄的【绝代】和【绝色】标签,您说,神明的存在是救赎,是用最少的能量救赎最多的人,天骄的标签,是对于我们而言的。但眼下,有神灵显圣……” 侍从说完了长篇大论,仍旧恭敬如初,五体投地。 他活明白了,知道自己的能耐应该处于什么位置,他拿出了全部的实力,把自己活成了两个大人物之间的鸽子,老实得扮演着工具的使命。 智者语迟,他要花很多时间去等待一个回答,然后按照礼仪标准去传递。 这个位置并无惩罚,贵人不会计较,但是贵人之间的事又马虎不得,因此这个位置,很难挤上来,失误一次就退休,他为了活得久,谨慎到残忍,机械到麻木。 编钟叮咚,白衣少年看了许久的地球仪,他的白衣被染得好脏,以后,会越来越脏。 府君闭上眼,还是没有说话,烛火熏香,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缕阳光透罩下来,鸟鸣声悦耳,他淡淡一笑,开口道,“我们的国家,是革命的来的,它跟古代的任何国家都没有联系,我们承袭了土地的历史,是人民将他们推举、建设起来,我们有必要给历史的垃圾桶鞠躬行礼吗? “地主的后代说自己的祖上被祸害了,作为一个民众,你应该愤怒还是怜悯,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前,你对自己的理解又是一个什么位置?什么事情应该抬上高度,何种辩题不值一提,莫要让傀儡为正主承受了伤害,这是对群众愤怒的滥用,谁能治好一个民粹之国? “越是大的词汇,越是不能轻用。让厨娘把材料磨细了,再做饭吧。” 府君走入阳光中,传话者行礼,一丝不苟,规规矩矩得离开了。 烧不尽的火一点点地往上窜,厚重的大地呼唤着少年的灵魂,黑羊将部队分散出去,尽快得完成手上的地图绘制,他想要做的,就是把正片新手区域都打造成铜墙铁壁,顺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像什么群山环绕的村庄、地穴、暗道,这里地方都是易守难攻的天然栈道,况且,每打下一座村庄,都能提供可观的兵员,还有机会开出好苗子,这些可都是以后的争霸资本。 别看现在将军的位置很局促,可等到打下白国的一座城池,开始【顺天命、逐鹿中原】的时候,杂牌将军的封号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人才梯队还是要保持下去的,不然那一天不封吧,称号就消失了,封吧,人死了封号丢了也就罢了,赏罚不分明,带来非议,那才麻烦。 先有萝卜再去找萝卜坑,羽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就是老手的经验。 当然,他并没有特别乐观,毕竟自己可能要面对四家开挂的存在。 在薛蓝大杀四方的时候,他也收到了后方的消息,以及对他做出的决定:进攻长枪聚落。 他对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他现在已经快出新手村了,刚打的几块弓箭手聚落态度明显不如之前,打出去肯定会有伤亡,既然国王选择了稳扎稳打,前期面对另外两家低头就好了,苟一苟都会有的! 不过,信的下半段让他大吃一惊! 骑兵团? 什么玩意儿? 还是不需要补给的骑兵团? 薛蓝眨了眨眼睛,脑门上露出三个问号。 好好好,开挂是吧! 原本以为迟来两年,我们是劣势,感情你是开挂被拖迟两年是吧! 这一千骑兵团铺路肯定是能铺很远的,战斗节奏会大大加快;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随行? 白垩土 第三百一十九章 青城所在 现代战争都是讲究步坦协作,骑兵虽然能够在平原上大杀四方,可一旦失去了速度的优势,骑兵对上步兵的时候就很难获得惊艳的战果,这时候步兵跟进,给予骑兵奔跑的时间,绕后冲锋才是,某种程度上,步兵这种辅助兵种也是骑兵的战功炮灰。 不过,信是从丞相府寄来的,某种程度上,这要是新王的决定,毕竟百官之首和他这位帝国柱石如果频繁交流的话,难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故而这种所谓的私交信,其实是另一种没有盖章的公文,之所以这么发,是因为羽翎要考虑很多东西,而所有的决定又不能都写在明面上,如果蓝王给薛蓝写信件,在他目前根基不稳的情况下,难免会导致差错; 薛蓝有一千亲兵,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会没有自己的私人部曲和守卫力量? 所以,只要示意之后,这两位的交流会更加顺畅,而且黑羊部队当时招摇过市,带来的战果也是夸张,每个聚落都有一枚象征聚落身份的投诚令牌,每年都会有勇士听从令牌的召唤去往宗主国,因此,这个做不了假。 但是黑羊部队的强大,和具体属性,总归不是谁都清楚,对于羽翎而言,这是他在聂都战场最稳定的靠山,这也是他为何放着掌印太监不用,用军队的原因,他需要更多的嫡系军团,而那位曹伴伴,被他派去管理王宫,等秩序稳定之后,培养厂卫。 前面的时候情绪木偶傻不愣登的,灵动木偶也不多,等以后情绪木偶聪明了,有小心思了,灵动木偶中出现投降派,厂卫就是最锋利的刀,他给了掌印太监十五年的时间,这基本上就是全新的一代人,这应该才是新手礼包最正确的用法,也与对方吃稳定性提升境界的特性相符合。 在薛蓝领兵回城的时候,羽翎也在想下一次出兵规模: 不管是提线木偶还是情绪木偶,他们没有特性,能够提升实力的方法只有杀敌,杀的越多成长越快,所以前期有资源,都是有多少兵出多少兵,大浪淘沙,等兵种有等级之后再组成小队伍去进攻聚落,然后等他们等级高了,再针对性特训。 但是羽翎的想法,在有了黑羊之后,以及未来世界岛文明会降临的情况下,思路有了改变,同时也是想把法寺主持和掌印太监喂起来,这两家都是很吃稳定性的,尽管盛世法寺的香火不一定同比例增加,但是靠天灾人祸,来让情绪木偶求一个心中安稳,这显然是竭泽而渔,也是对国王威严的一种损害。 其实,还是因为羽翎降临得慢了,正常像黄国,两年前国王降临的时候太监、将军都是一级的,而且由于另外三家都没来,国王的特权都没法开启,buff也不能,这时候主持就是一个保底收益,短时间就能升到三级,过几天就升到了四级,这相当于是一个护身符,局势稳定之后太监也升到三级,避免国都被兽潮一波带走。 现在时间都过去了两年,掌印太监和主持都熬到五级了,buff一开七级,所以才显得索然无味,如果是刚来时从一级开始玩,面对兽潮危机,这些效果都是能救命的。 羽翎思索了下要走怎样的胜利途径,这也是他为何没有直接发诏令的原因,他目前对敌我的了解程度很简单,自己手上的外挂有点猛,保不齐对面更凶残: 聂都战场的胜利条件就是要把所有的对手都清除,达成这个目标有很多办法,什么祸水东引,借力打力,迂回鏖战、武装突袭,羽翎目前不清楚对手的实力状况,他能做的就是不要给对方瞬间破坏自己王城的机会,否则像黑羊的部队出去之后,他的势力直接下滑一个档次,这要是被大军偷袭死了,哭都没法哭; 只要国王死了,王都就算被占领,一方势力直接淘汰出局,有部队在外面也会失去所有的系统信息,哪怕你很强,像黑羊一样移动的帝国坟场,没有系统地图,能不能复仇敌方首都,这都要看你的情报能力: 王都被占领,但国王没有死的情况下是可以迁都的,这个迁都是唯一性的,蓝国可以迁都的王城叫做“青城”,而青城只会出现在两个位置,其一是蓝国和白国首都之间的中心点,其二是往地图的边缘跑,等距离到了和蓝国王都相距白国首都的距离时,就会出现青城。 除了迁都这个唯一性的附属城邦之外,玩家还有一种延续势力的办法,那就是融合天命,此后你的寿命就只剩下五十年,五十年后被天命腐蚀陨落,淘汰出局,劣势很明显,你没有首都,发号施令会变得麻烦,且对手只要守着不动,耗死你就赢了,好处就是对手想提前杀死你也困难,甚至你还可以躲到敌国王城去刺杀对方的国王,这种选择除非有天材地宝,否则不能同时拥有,其中承接天命之后再迁都所需要的珍宝是聂都战场中最难获取、使用条件最苛刻的宝物。 因为聂都战场还在膨胀的缘故,所以羽翎也不确定,自己的青城会不会出现在蓝国与白国之间,如果说这个中心点在四环城池以内,那白国的疆域会大到可怕,为了掌控更多的资源,获得更大的疆域,他也必须要把青城建立在外围,只是就眼下而言,这些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信息,但是晚这么久登录游戏,还是让他心中紧迫。 真希望,这个世界没有变得太过于疯狂。 薛蓝不是空手回来的,他沿着右上角蜿蜒下来,打下来几座重装骑士团的聚落,这一年大概能有上百模板出现,他这么做是为了那稀缺资源:战马。 蓝国处于荒漠,是可以捕捉一些骆驼作为运输,但是战马肯定是没有的,尤其是驮着重装铠甲的战马,那更是想都不想要,所以为了这些模板,他也要打下来几座聚落回来,顺便练练兵。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章 早朝 在薛蓝返回王都的这一路上,黑羊进展顺利,一千人的部队也配合得越加协调: 其实不管是在龙族的祖星还是在聂都战场,实验室宇宙的龙首战士们都是采取的碾压姿态,其实用不到技战术配合,眼下也不是对绘制地图的分工逐渐熟悉罢了,黑羊身上也没有军旅生涯的杀气,他是个读书人,喜欢讲道理,他参与乌鸦祭祀和羽翎的局,其一当然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融洽,但更重要的是,黑羊的使命: 他来为文明来找寻一味药,想创造一个没有贫富差距,天下为公,人人平等的世界,这是他作为理想主义者的火炬,他向往着所有的高尚,他坚守着自己偷不走的道德底线。 世界岛文明是一个对象,蓝国也是。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帮助光元素来查龙族的历史,或许当时在图书馆的时候,祂的那番话触动了自己: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因此,黑羊来龙族祖地最开始的态度,是来见朋友,见见这些来自于白垩纪元的同志,看看那些已经成为化石的生物,他们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后来,他只看到一排排庄严整齐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文字,密密麻麻得,他都快分辨不清了,却仍旧不能从这些字缝中得出一个所以然来,直到这里,又一次出现了那寒冰行星的气息,他明白,龙族的秘密都在这里,龙族墓碑上的铭文,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他带着龙兽部队绘制地图,也是为了更好的还原历史,这也是考古资料,实验室宇宙的克隆生物们同样也好奇自己的跟脚,他们知道的很好,却也因此,似乎一无所知,他们对自己的过去同样怀揣着强烈的好奇心,尤其是与黑羊一路走来时,那些并没有龙族记忆的其它生物,冥冥之中,他们的血液,似乎追溯源头,也跟龙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然,目前这些都说不上来,没有证据,只是行动的时候,不管是千里奔袭还是绘制地图,他们都变得默契,无形的信念开始凝聚,形成一道军魂,而这座移动的帝国坟场,很有可能成为诸神黄昏的开端,他们呈现出来的战斗力,将慢慢化腐朽为神奇。 另外,五百端坐龙族祖地传送阵门口的龙兽骑兵团,也是目前最关注聂都战场动向的,虽然他们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通过切换视角,他们也仿佛身临其境。 是的,球状闪电的直播虽然是对准的伽蓝城,但是如果获得坐标,跳转之后也可以看到其它画面,但显然,目前也就这五百龙首骑兵有。 黑羊的部队在弓箭手部落游荡了一周,薛蓝的部队还没有回到王城,但是一周一次的朝会就要开启了,羽翎也结束了之前跟重要大臣私下单独会见的局面,开始在众人面前露相。 “王,一切准备就绪。” “辛苦伴伴了,这几日进展如何?” “王宫内人手少,梳理起来顺畅。收了几位看着灵巧的小家伙,希望能为以后帝国的昌盛添砖加瓦。”曹伴伴仍旧是那温和的态度,羽翎含笑,“先去见见百官吧,免得等急了。晚些我去瞧瞧主持,他的法寺可是我帝国的定海神针。” “主持功德无量。”曹伴伴像个慈祥的老人,他周到得领着羽翎走向殿宇,随后不声不响得释放立场,以至于在羽翎一只脚迈出珠帘之后,百官齐齐躬身,“山呼万岁!” 羽翎泰然自若,对于这样的场面,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只要他想做,便去做好了,往前走才有未来,才有过去的“错”。 星河异能涌动,羽翎不过是一级灵动木偶,显然他的战绩并不突出,至于国王,是不允许拥有特殊异能的,否则等级高了杀不死,岂不是陷入僵局了? 国王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岂不荒谬? 至于这样会不会太脆了,敌国的情绪木偶是不能靠近国王五十格范围的,因此最终战的时候情绪木偶的地位又一次得到了拔高,至于国王会不会御驾亲征,把等级练高,这要看国王对自己实力的把握了,但是在缺少增加等级的buff情况下,登阶出手,国王还是很难抵抗的,毕竟五十格以外有灵动木偶压阵,国王御驾亲征,多数情况都是弊大于利。 “诸君,眼下我们面临的局面,大家是再清楚不过。但越是危机关口,越是要小心谨慎。我们的底蕴、积蓄不如另外三国,手上的情报也很少,骑兵校尉传来的信息,目前也很含糊,眼下,等柱国大将军回朝,会着重对四大地块进行开发。 “目前我们只能派出两支旗号部队,眼下仍旧是探索情报为主,积蓄力量。眼下大家都明白,这场战争,我们都没有退缩的余地。当然,我们时间稀缺,但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落入下风。 “眼下民生安定,也希望诸位莫要被自己吓到,我们稳扎稳打,走堂堂正正的王道之路,大家都是蓝国的肱骨之臣,应当明白我所说的意义。那么,诸君有想法吗?” 羽翎四平八稳,目光扫视,将在场官员的表情尽皆捕获。 “王。”丞相出列,躬身垂手。 “大公请讲。”羽翎面不改色。 “骑兵校尉功勋卓着,眼下我蓝国将士无不为我国的实力感到振奋,此时应是开疆拓土的良机,若是半路遇见青城,两座城池之间椭圆形的范围都会成为我蓝国的疆域,以臣愚见,此时应该放手一搏才是。” 在丞相说完之后,许多官员弯下去的脊背微微挺起,羽翎看在眼里,说道,“您觉得拿下青国的概率,有多大?” 青国,也就是青城居民所组织出来的国家,这是一个天然属于蓝国的附属国,但是独立意识很强,同时具备【国】和【王】的双重属性。 类似于红国的橙红城,黄国的黑城,绿国的灰城。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一章 羽翎的谋划 青城,这是一座为了蓝国而生的城池,在王国的国王出现之后,青城就会诞生,但是它出现的地点只有在蓝国达成条件的时候才会确定,避免夜长梦多,王国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应该是对附属国家的态度,毕竟某种意义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绝对对立。 “诸君的想法我很清楚,依靠柱国大将军和骑兵校尉的实力,把危险扼杀在牢笼里,你们不清楚我为何让大军返回,而没有继续跟进。首先,骑兵速度快,等步兵策应,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等到。 “这次骑兵军团的前进,遇到青城也就罢了,我们积蓄好力量,一战而擒之,可若是,青城不在我们与白国之间呢?我是说,假如白国的实力强大到或许我们无法想象呢?既然青城在荒漠的另一边,我们费尽心思却只能得到一地鸡毛,如此,赌对了,我们也不过是早一些时间拥有青城,可因为部队捉襟见肘,我们暴兵的速度会慢上很多,导致四国战争时陷入劣势。 “可如果赌输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相反,如果骑兵校尉找到了青城,我才刚来七天,青城能发展成什么模样?或许正是兽潮之后的苟延残喘状态,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岂不是更显得聪明?” 兽潮,这是一个拥有国王的国家都会经历的事情,但是因为黄国来的太早,所以只有他经历了兽潮,但是附属国家无一例外,都会遭遇。可蓝国并不清楚兽潮的具体能量,对于规则上的这条天灾,各有各的想法,不同的解读都会削弱或增加兽潮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但现在,于羽翎的话术中,兽潮对青城的伤害,一定是毁灭性的。 感受到了朝中的情绪变化,蓝王不动声色得挥手叫丞相退下。 刚才是只是说辞,其实羽翎一点都不想要所谓的青城,甚至于,青城存在的时间越久,对它越有好处,毕竟对方拥有国家属性,这一点就够他做什么谋划了,同时,也是他希望黑羊制作地图的初衷: 他要把蓝国的所有边疆,都要发育成城镇,打持久战。 前面羽翎猜测了一下自己的对手,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其次,聂都战场出现在这艘飞船里,一定大有学问,冥主要做什么,与她所属一个利益集团的大人物们要做什么,别忘了,艺璇可就在天上,她应该是什么身份? 神明,牧化神就这一个身份。 聂都只有三种天灾,其一是兽潮,其二是白国的不定期对外反攻,其三是诸神黄昏开幕: 其中兽潮是游戏开始时,对于第一个游戏玩家的褒奖,如果后续的玩家相隔时间不晚,也会被青睐,只是强度会有所降低,但兽潮说到底也只是对一个国家的发展起步造成痛苦,可能会死一些重要的臣子、场景,最多也就伤筋动骨,恶心得难受罢了; 诸神黄昏也不是每一局都会登场,且登场时会根据触发条件,大多时候都只对白国发动战争,如果是四国,那么就算是某种颜色已经一家独大,也会被打个半残,让胜局重新变得扑朔迷离,但和兽潮一样,伤筋动骨,最多气个半死; 所以,聂都战场中真正的天灾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国的对外反攻,它的牛逼之处在于,你是真的会死! 白国疆域大、底蕴深厚,它看着好欺负的原因在于不会还手,你打了它就跑,它也拿你没办法,追出来那也是杀一个就少一个,然后你再回去,如此反复放风筝,说不定还能拿下一个聚落或者一座城,白国的兵种丰富程度是难以形容的,简直就是开放了mod的程度,只要有乐子人使用编辑器,这世上就会多一个兵种,不过很多兵种纯粹就是为了恶搞效果,自己能杀死自己,且都在帝国坟场和诸神黄昏的区域后面的禁地里,所以一般而言是见不到的。 为什么说白国的时候要提一嘴帝国坟场和诸神黄昏?因为所有非四色的土地,都属于白国!以前就算打不过帝国坟场,也能绕道而行,可是每一次的白国反攻,你都要面对一次帝国坟场的主动出击,这谁受得了啊? 同时,帝国坟场的名号来头就在于,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刻,随机灭亡己方玩家,如果是四只菜鸡,那就是看谁能在帝国坟场的手下坚持得最久,同时,这也是白国为什么要被诸神黄昏打的理由,因为在没有白王的时候,这些超凡存在是不受控得,彼此之间的矛盾,和帝国坟场之间的矛盾,想要割据为王、获取自由的心,这些因素都会让诸神黄昏进行大规模的无差别屠杀,一般情况而言,只要四色没有招惹过这些存在,哪怕离得很近都不会被波及,大约是规则做了约束。 当然,羽翎做的这些准备,说白了就是提防着白王的存在: 有白王,那么聂都战场的规则就会变成boss战,这场战争中间发挥最好的国家、幸存到最后的国家都会获得胜利,他们可以是白王,可以是一种阵亡的颜色与三种共同幸存的颜色,也可以是白王和颜色国家,触发结局便是白王的生死。 对于boss战羽翎也不是很了解,他的信息也都是从规则书中知晓的,所以他也很怕最坏的局面,三种颜色联合白国一起对付他,这种情况下,能做自己盟友的,就只有灰城、黑城、橙红城和青城,如此一来,自己能灭掉青城吗? 不能,相反,如果能说服青城加入这个同盟,他才有把握将其它附属国也拉进同盟,如此对抗红黄绿自不必多说,这是另外三城的历史使命,青城的战斗力不重要,他可以依靠世界岛文明作为兵员,努力抗衡白国,他不觉得白王也可以随心所欲的调动帝国坟场和诸神黄昏,否则,自己没得玩。 当然,他的通盘规划肯定是不能说出去得,毕竟,这是最坏的打算,也是羽翎不想看到的局面。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二章乐园游戏 “超负荷运行,请注意维护更新。” 少爷听着机械的轰鸣声,慢慢走到净室,随后查看着最近的工厂运行文档,这是最新的报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赛格文明拥有长达三千年的白银岁月,而白银文明,这是一个非常正统的文明等级称谓,是青铜文明成为一个能培育出自由生命之后给予的褒奖称谓,想要成为白银文明,无疑都是离开了水晶天的优秀生命序列。 少年刚来白国,他要去参加一场赌局,而档案库,显然是其最快理清现状的途径,在他身后先生不紧不慢得走过来,他看向少爷的目光很平静,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就像是自己作为游客,欣赏自己不得不看的电影,那种随意的态度,反映出其强大的内心世界; 相比之下,少爷就显得有些慌张了,尽管他在努力保持镇定,认真仔细得去阅读手上的档案,可如果你与他对视,你会发现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聚焦的动作,他沉静在大脑的思索之中,要花很多的注意力去让自己表现得沉稳,不断得通过心理暗示达成对身体的掌控; 他太失败了,尽管会很多技巧,却终究没有练到浑然天成,对于他们这样的级别,他还太年轻了,他的阅历只能够撑起徒有其表的皮相,以至于遇到挑战,变得如此六神无主,这是一种巨大的失败。 但是…… 我能做的更好吗? 先生思索了片刻,随后瞬间做出判断:能 而且会色很多,甚至于,让那位的胜算低得可怜。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首先自己的判断,是绝对准确的,哪怕那位疯狂的赌徒具备让所有人侧目的实力,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心神不宁,但他眼下思索这个问题,并非用少爷来抬升自己,而是从中对那位赌徒,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那就是他很了解自己这些超凡者,毕竟少爷的地位很高,“年轻有为”,三十而立没几年就成为了这样显赫的存在,他是帝国的明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但是在先生的眼里,这不过是又一次“子承父业”的把戏,是权力的循环而已。 那位赌徒是哪里来的? 先生思索了片刻,但并未深究,只是有些无奈,因为自己在情报上慢了半拍,是对方先了解的自己,尤其可能是了解到所有的【五位一体】后,才被自己抓到了蛛丝马迹。 “敌暗我明”这种片汤话就不用多说了,权力斗争中,守擂者都是明,攻擂者都是暗,输了就是输了,情报上能被拉开这么大的差距,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在之前,这位赌徒对上谁基本上都有必胜的把握,直到其选择了对少爷下手,然后才有了刚才先生的对比: 自己几乎不可能输。 矛盾吗? 不矛盾,因为在对方选择少爷下手的时候,她就失去了对自己先手的优势,没有了斩首这条赢面,来到明面上后,稳扎稳打,综合实力差太多了,对方赢就赢在那口气,那口几乎可以斩首任何【五位一体】的杀气! 当然,那赌徒走上台面后,同样也要正统得稳扎稳打,这也是为何少爷还有准备的时间,在这里翻找档案,因为,对方用的是光明正大的挑战,而非背地里偷袭。 同样,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少爷和先生之间的情报差距,在赌徒露脸的时候,他就已经十拿九稳了,可少爷,还要在档案室里找寻所谓的蛛丝马迹。 先生没有说话,他闭目养神,随后感到疲倦,来到躺椅上双手交叉于腹部,安然得吐息着,另一边,少爷见到了赌徒,他神情难以遏制得流露出愤怒,强行收敛住姿态后,不可思议得脱口而出:“为什么?” “这……,真是一个好笑的问题。”对面的赌徒似乎没有想到,白国尊贵的五位一体,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她不回答,只是对着少爷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席位,目光又是呆板了一会,随后才慢慢恢复了这个位置该有的一些仪态: “您的筹码比我多这么多,赢了我,也不能为您的寿命增光添彩,但输了之后,我就要被迫完成一次不公平的交易,您确定要和我玩如此疯狂的游戏吗?” “请稍等,原谅我的疑惑:所有人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玩游戏吗?” “抱歉,不是所有人都想玩乐园里那些变态得、扭曲得、充满病态得游戏,至少,我并不是出于掠夺它人生命,而来到这个地方。” “您说这些,跟我——与你——的游戏,有关系吗?”赌徒微笑着,喝了一口橙子汁,那笑容妩媚动人,但在少爷的眼中看来,却是充满了歹毒,让他近乎抓狂,尤其是对方的重音落点,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这种谈话环境,纠结的他浑身难受。 从小到大,他极少面对这样完全不能挣扎的逆境,况且哪怕自己投子认负,那也只是对于位序到底是数一还是数二,说到底,他是一个体面的玩家,因此眼下落差太过于巨大,对方不仅把自己逼到绝境,赌注还是双方的寿命! 自己的剩余时间是三十七年,刚好是一甲子的游戏时间,但是对方呢? 三千年! 老天爷,他真的不敢相信,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哪怕是掠夺完整的甲子年,她也要玩五十场不败! 如此恶劣的竞技条件,哪怕是从来不玩乐园游戏的少爷都感觉到牙根发酸,可对方手里有一张自己签订的协议,所以,自己无法逃避。 这赌徒是哪里来的怪物? 少爷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但收集到的信息仍旧不完整,只知道对方的遗愿清单是七个月前写得,这意味着对方哪怕插队都只有两百多天的乐园时光,差不多三四天就要玩一场游戏,而且还能对自己这些人的情况了如指掌! 可恶……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三章钓鱼城唐家 白垩,又名尘封的罪恶,它们作为一种岩石,有古生物的尸体聚落而成,因此,在部分文明中,白垩寓意着不详,这些骨骼形成的岩石,在黑夜中会散发出缕缕黑气,而白垩土,又是其中罪恶中的罪恶。 【找一把白垩世纪的尘土,它会带你穿越时空,去到那个神秘的时代,为你娓娓道来,龙族的神秘面纱】 这句话在飞船上怎么听都不奇怪,久了反而觉得无聊,但是在聂都战场,把这段话讲给白国人听,不管是灵动木偶还是低级的情绪木偶,都会瞪大了双眼怒视你的面容,像是与你不死不休、绝不往来一般,因为这段话蛊惑人心,你就像是白昼里的巫师,驱赶着生灵堕入无尽深渊。 因为白国的颜色,正是白垩土的颜色,它们比谁都清楚,白垩到底是一种什么物质。 那是骨骼! 白垩就是历史! 况且,历史本就由白骨铸成! 现在,所有的往事、爱恨情仇、丰功伟绩,不管你是人间至圣、万世师表还是犯下了滔天罪行的魔头,死后你们的唯一存在都会紧密得粘合在一起,被称之为——白垩。 历史就在你脚下,比书上写的都要真实,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被时光深埋,在你看不见的深渊中继续缠斗,直到那时间的尽头,它们都不会停止互殴! 白国没有历史,所有需要教育后辈的道理,都浓缩到了言行举止中,所以尽管提线木偶没有特别高级的智识,但是当你为他讲述这段话语时,对方的态度也会明显的厌恶,你甚至可以从难空洞的视线中,读出对方埋藏在心里的诅咒! 羽翎含笑翻阅,越是了解白国,越是会赞叹它的矛盾与神奇,但是从飞船来到聂都战场,他又会生出一种恐惧——一脉相承。 为什么会一脉相承? 聂都战场可不是九方阁和逐明之眼可以控制的,哪怕只剩下残骸,但是作为当初与域外十五家拥有同等战斗力的势力,这些无法被销毁、亘古长存的东西,就算能被利用,但也不是在可能性宇宙里如此小的空间里运作,除非它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了。 当然,羽翎强行压下这种担忧,他离开最高层级已经很久了,现在的他无法理解这些诡异的手段属是正常,他必须允许这个世界诞生了超脱他理解的事物存在,否则又会陷入泥塘,被不可得之物困上终生。 白国…… 你到底有多大? 在绘制完弓箭手区域的详细地图之后,黑羊就没有对其它区域较真,而是一路奔袭,沿途对村庄、聚落进行详细的考察,然后获取对周边的了解,主要任务,还是想靠近白国的四环城池。 因为炮灰系统的存在,羽翎和黑羊几乎是同步聊天,所以他可以随时获悉对方那边发生的事情,然后提前做出反应,另外,根据信鸽的书信,柱国大将军在收到朝会的简报之后,把伽蓝城附近十万格子的圣殿骑士团全都扫了一遍,尽管造成了伤亡,但是有利于钓鱼城的发展。 蓝国的两城十九聚落,全都都散落在新手范围内,这也是新手村之所以叫新手村的原因,只要你正常发展,都会将这些地块收入囊中,但是白国圣殿骑士团所处是个例外: 羽翎晚来了两年,所以柱国大将军才能有一千亲兵,还有足够的粮草,且能派兵两支,正常而言,抵挡完兽潮,柱国大将军只能带着提线木偶出征,打圣殿骑士团输赢很难说,带上buff之后也就打打其它三块新手区域,后续部队多了,就要为附属国家、白国的四环城池做准备,根本不会去吃圣殿骑士团这个中后期的鸡肋,前期的烫手山芋。 薛蓝动手,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没有兽潮,安稳的发育了两年,他的等级也来到了六级,可以做一些鲁莽的行为,而且看国王的意思,那骑兵校尉才是战争主力,他无需考虑步兵的伤亡——他也清楚骑兵作为特殊兵种的厉害,一千可以武装的情绪木偶,估计比自己的亲兵都要强一个档次,毕竟有战马,既然自己就是用来打新手部队的,那就把圣殿骑士团扫了,给骑兵做战马补充也算没错; 其二就是朝会上的意思:他和丞相毫无疑问都是向着蓝王的,不过这才没多久,急于表忠心也没有机会,只能循序渐进,因此前期肯定不能违背对方的意思,否则以后怎么找补?它们的身家性命和蓝国的国运息息相关,如果稳操胜券了,各方势力都有小心思,想给自己多分点蛋糕,可眼下明摆着是大劣势,否则柱国大将军也不会把亲兵带出来,这里面很多薛家子弟,丞相当时也不会让嫡系来送信,这些都是撸袖子的标志。 两个角度,第一点讲述了方案的可行性,第二点讲述了必要性,那还犹豫什么?显然薛蓝也觉得之前的战功拿出来有些丢分,这也想把派头也打出来,至于钓鱼城,他给唐家送了一封信: 一般来说,四国在白国的新手区域的那座城池,都很难派上用场,道理前面都说了,那就是战争节奏的问题,节奏太快,圣殿骑士团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兵种,既然那边都是野怪,城池怎么发展? 王都都觉得头疼的问题,附属城池同样也无计可施,因此,柱国大将军送出去的这封信,也是给钓鱼城希望,这两年唐家和薛家书信少,这个城池发展得暮气沉沉得,但是作为蓝国仅有的资源,如果真的是打持久战,把青城放到后面,前面隔岸观火,用骑兵牵制、探索、争取时间,钓鱼城这股力量就不能放弃。 另一边,收到了薛蓝信件的唐家家主,喜上眉梢: 由于运气不好,钓鱼城所属旁观席,这个位置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和薛蓝一样,他的身家性命也跟蓝国的兴衰息息相关,现在,他想自救!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四章 学徒落幕,蓝王明志 那些夏天,总是留下遗憾最多的地方,乌鸦祭祀回到了弹珠宇宙,但是在这之前,祂做了有一件事,把世界岛文明放到了船长室的能源中心位置,这是冥主希望祂能够提供的帮助,光元素思考良久,做到了这一条。 什么感觉呢? 释怀? 亦或者说,松了口气? 指引使无法解读这种感情,在面对女主位序的时候,祂永远都是慢半拍的,生怕彼此之间发生什么交集,这对祂而言是失控得,因此光元素在面对这些选择的时候,总是隔岸观火,以临阵以待的姿态面对对方传达的情绪。 自己所处已经很危险了,不动,是最好的选择,做多错多,任何的扰动都会给这段濒临破灭的故事带来无法弥合的创伤,那么自己的行为算什么?不想失去与对方的联系吗? 光元素给自己的理由是知恩图报。 不得不说,冥主给了祂很大的帮助,既然如此,自己也有义务去回馈这一份恩情,弹珠宇宙显然是这艘飞船很重要的核心部分,至于指引使,祂并没有参与这些是是非非的念头: 金元会找到自己的路,去做对她来说最合适的选择,这些就是小学生的练习题,光元素是不会出手代劳的,若是金元失去了这些垫脚石,毫无疑问就是夺走了她成长的必需品,没有这些宝贵的经验,离开飞船这样的温室,外面的世界会残酷得多,失败的代价难以预料。 不过,她的路,也需要自己做铺垫,至少就聂都这一环而言,如果没有自己的引路,世界岛文明是进不去的。当然,乌鸦祭祀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量,祂要借用到九方阁留下来的暗门:球状闪电; 除此以外,彼岸天的伏笔:羽翎,以及因为冥主这条线的参与,聂都给的窗口,至于到底是那位开得,那就要问聂都的规则序列目前在谁的手里了,但是这些都和光元素没有关系,祂如今在可能性宇宙里算是无欲无求,只希望,战火不要烧到自己的身上才好。 重回世界岛文明,光元素察觉到陌生,就像当时祂在界碑面前看了很久,自己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也无法超脱俯瞰,作为引路人,祂所能做的,也只是看着手上的棋子静静发挥,等一切结束,静静得离开,这种无可奈何是自身难保。 光元素如果是和洛炎、佂琰一样的定位也就罢了,但王头上皇冠的重量,就是一种提醒,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肆意妄为的资格。 梧桐城,光元素到窗台边翻看着书页,金元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祂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聂都战场很复杂,祂不再如飞船一般,有能力而不愿意,而是自己的能力上限,还没有到一锤定音的程度,因此,就算坐不住,也无法改变局势。 【公告:第一阶段获得“分封主”头衔的玩家可以在龙兽世界建立城池!】 【公告:功勋榜结束统计,前十可以前往梧桐城二楼,成为唐鲸主祭的学徒!】 翻篇了。 光元素把两个剧情收尾,就这么默默得,没有惊扰谁。 “为何那么炙热?” “修一颗心,求来世,如愿。” 羽翎对自己放纵,他对这个世界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曾经那少年想要缔造的红尘人间,在他的眼中苍白无限。 不值钱,不值当得; 热爱呀,你走的路太长了,一把火照不亮永夜,它还是会暗的。 羽翎在脚边的火盆里扔了一团纸,跳跃的火苗在墨迹的胸膛跃动,吞噬了所有的边界,最后撕开一道口子,直到什么都没有留下为止。蓝王熄了所有的灯火,掌印太监乐呵呵得在他身旁躬身弯腰,曹伴伴生得慈祥,脸上看不出丝毫岁月流转的痕迹,鬓角微微发白。 “伴伴,我是不是活得太奢侈了?” “您总是这般多愁伤感呢?您真是的,我追随在您的身边,并非是期待您所缔造的所谓盛世,而是您这个人,我很喜欢。我把岁月流逝在您的身上,是我的荣幸,如若您真的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或许还不如眼下充实。 “风口上的猪是要落地得,单打独斗至今,我们对得起自己。聂都的土地见证了累累白骨,所有的历史都在我们的脚下发生,这不容置疑。我庆幸,您放过了自己,给了我能够陪伴的机会,就让我作为木偶,与您走完这条路吧。” 曹伴伴看着羽翎的眼睛,那爱哭的少年用百年霜雪困住了那个大无畏的少年,用无尽的荒漠将自己放逐,用深沉的爱意对冲自己的傲骨,用左右互博的方式流干血液,祂尽力了,用憎恶的表达方式摧毁了所有可能绵延到未来的事物。 “谢谢。就让我走完这条没有路标的路,彻底迷失在茫茫白雾之中,而非一年前,用戛然而止的方式苟延残喘。我是战士,我的过去,我的存在,我的属性,它们都不允许我不明不白的活着,像僵尸,成为某种符号。” 蓝国,我是你的国王。 曹伴伴蹲下身子,在火盆里烧着回忆,一百年后,所有的一切都被黄土吞噬,亿万斯年后,我们化作白垩,用一种全新的方式讲述着过去的经过,所有的误解、遗憾、期许全都融为一体,化作坚硬的岩石,供艺术家雕刻、装饰、陈列。 羽翎傲然挺立,松柏不屈。 青蓝的天色,这位王在接受里自己的历史使命之后,开启了残躯的最后奋斗。 天穹高挂,十三位【五位一体】都知道了赌徒与少年的对决,它们的态度也都如先生一般无所谓,毕竟少爷是唯一没有得到【少爷】承认的五位一体,他拖这个仪式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家族底蕴,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坐。 眼下,少年行走在门廊的过道上,墙上的画像就是十三位【五位一体】,也就是白国的十三位选帝侯,它们之中,将会有一位登基为白王。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五位一体 当年发生了什么? 历史就像是白垩,除非你发掘,否则,一切都不声不响。 没有人知道当初的十三幅画像中,是哪一位西装笔挺的绅士成为了白王,他们是当时最聪明的存在,于神殿中获悉了一个神秘的任务,这就是他们之后抉择出胜者的游戏,少爷的【五位一体】算是策划好的,他每一步都稳稳得落在自己应该去往的地方,然后预料之中的成为了十三位宣帝侯之一。 至于五位一体是什么意思,这就要说起提线木偶、情绪木偶和灵动木偶之间的差距了。 首先是提线木偶,他们更加正统的称谓是【灵】,也就是生物,具备一魂一魄; 其次是情绪木偶,他们最多可以拥有三魂七魄,也就是【生灵】,可以容纳意识; 然后就到了【三位一体】,也就是灵动木偶,这个境界跟前面区分开来,是另一个层面,所谓的【三位】指的是三世轮回中拥有不同身份的灵魂,且三种身份均不同,灵动木偶有可能是三世轮回中的某一位,吸取了另外两位的经验教训,也可能都死了,孕育出全新的灵魂。 灵动木偶的天赋强弱和也能从成分里面看出来,一般而言全新的灵魂具备更多的潜力,比如薛蓝、丞相、钓鱼城的唐家主这种,他们从三世轮回中能够学到很多东西,然后新生的灵魂在历练之后又独立成长,如此【三位一体】。 灵动木偶之上,就是量变的【四位一体】和【五位一体】: 【四位一体】就是如薛蓝、蓝国丞相这种在死亡之后,但是机缘巧合又一次重生,如此就会格外强大,且必定会伴随强大的特殊技能,就比如蓝国的法寺住持和曹伴伴这种。 另外,为什么薛蓝和蓝国丞相是六级,但是曹伴伴和住持是七级的原因,也在于这里: 只有三魂七魄全在的人,才可以得到buff加持,这意味着你是一个完整的人,但是想要吃到【+1】等级的buff,你就必须是三位一体,有阅历沉淀,想要【+2】,就要成为【四位一体】。 薛蓝和曹伴伴就是差在了【三位一体】与【四位一体】上。 至于白国的这是十三位【五位一体】,三世轮回的过去的沉淀,自己能够重生一次已经是机缘巧合、无上造化,如果再死亡,那就只能化作别人的沉淀,铸就其它的【三位一体】,但是一条命最多活两次,所以你一定不是【三位一体】的主导者,如果三位都活过两次,那么就一定会创造出新的灵魂,让他有成为四位一体的机会,不然,就要看另外两位会不会成为灵动木偶的主导者,借此机会完成属于自己的重生; 不对,用词不太准确,获得主导权的那位不算重生,因此也不是【四位一体】,而是一种“延长寿命”,“重生”这个词汇严格定义,应该是新生的灵动木偶在死亡后,重新获得生机,而不是某位灵魂被选定为【三位一体】的材料之后,借机复苏。 前面这些成为【四位一体】的难度,其实是为【五位一体】准备的,因为想要成为【五位一体】的权力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那就是门廊中的十三幅画像:当【四位一体】步入其中之后,画像会与之共鸣,进入画像之中后,你就可以体验画像之人的生命历程,自己的生命等级也会从【四位一体】蜕变为【五位一体】,进而作为白国的宣帝侯存在。 【五位一体】的权力很大,可以在自己的范围区域内随意指挥帝国坟场为自己效力,作为回馈,他们则必须满足帝国坟场的一个要求,这往往与帝国坟场如果成为诸神黄昏的奥妙有关,因此,这所谓的指挥权,如果真用起来,是要伤筋动骨的,侧面也能反映黑羊部队的强大。 当然,真算起来,就算黑羊把部队的特性点出来,也未必能算得上真正的帝国坟场,因为他的部队死一个少一个,还不能做到源源不断、生生不息,而帝国坟场的部队是可以不断补充部队的,就跟生产提线木偶的忘川,生产情绪木偶的城市之心一样。 帝国坟场的士兵,是可以从墓碑里爬出来的。 如果像黑羊的龙兽部队一样,一千零一人,只要每次都拼死杀掉一个人,打个一千零一次,你也就废了,那么帝国坟场被愚公移山一样,也就不会令人恐惧了,它之所以有赫赫威名,就是因为它不像白国的特殊兵种圣殿骑士团一样,只是碍眼、让人看着难受,它是你根本就打不过! 要么一口气歼灭,否则就算车轮战,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你也要看墓碑的心情,消耗能否跟上补充。 话说回来,为什么先生说少爷的名号是徒有虚表,这也和他的【五位一体】来历有关: 他的三位一体就是买来的,三位四位一体被他的家族购买之后,套了一个灵动木偶的皮,然后“少爷”在娘胎里就被转嫁到了这具灵魂木偶身上,再然后他二十多岁时可歌可泣的战死沙场,获得了大量的声望,被他的家族运作之后从诸神黄昏的手里买来了重生的材料,如此等他也成为四位一体后,因为年轻,得到了画像的承认: 十三幅画像都被激活过,故而,有很多小窍门被一些权贵势力掌握在手中,这使得他们的后辈也能源源不断得涌出“五位一体”,至于四位一体和三位一体,看少爷的经历就知道,对于大家族而言,这些都是可以用资源交易的来的,并非难事。 【五位一体】在白王不在的时候,作为宣帝侯之一,就算是诸神黄昏的首领也需要给足颜面,这也是少爷被赌徒挑衅对待的时候,如此动怒的原因,尽管因为他二十几岁就重生了,重生后也才活了不到十年,算起来也才三十多岁,但可别忘了,他是【五位一体】!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六章 命运的锁链 灵动木偶之间不会有数值差距,所以【四位一体】和【五位一体】也不会带来数值的增益,但很多时候,纸面数据并不是全部,就比如在白国,除了阅历、权柄以外,那十三幅画像会提供一个技能的选择: 四位一体可以比三位一体多承受一次等级增幅,多一个技能,五位一体同样如此,可以说,这些技能的豪华程度完全是作弊程度,那赌徒为什么敢挑战自己? 他到底有什么底气? 很显然,少爷面对她的时候是窝囊的,因此眼下的无能狂怒才更显得可悲,因为就如之前先生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得到【少爷】的承认,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五位一体,否则以他现在纠结的心态,他直接就去和那赌徒动武了。 另一边,约定的时间在白玉广场上跳动,无数权贵都很期待彼时会发生什么,五位一体的高高在上是自身实力带来的,那画像上的十三位是那个巅峰时代最杰出的精华,那是聂都的时代,对于历史他们是骄傲得,骄傲到用“白垩”作为形容词,聂都时代的遥不可及和流传,使得所有与那时绑定的物件全都登峰造极; 所以,【五位一体】代表着有出息的后生被祖先看重、培养,这是莫大的荣幸,至于白王,那就是另一个传说了,聂都战场至今,坐稳白王宝座的聂都游戏,只输了三次,千古以来,输给了最惊艳的三位风华绝代,至于坐不稳的,只要不拖后腿,哪怕什么都不做,帝国坟场定时出征,胜率也能八九不离十。 白国有自己的骄傲,也正是因为对那个位置尊敬,才会有顶级权贵费尽心思得让后人去成为十三位的继承人之一,但这样的代价哪怕是白国的几家巨擘也要攒百年资源,某种意义上,也是确保宣帝侯的位置上,不至于后继无人。 少爷显然是坐不稳这个位置,他清楚,可能坐稳这个位置得又有几人呢? 目前除了府君、博士、舞娘、作曲家得到承认以外,大盗、黑手、天使以及刚才和自己去净室拿钥匙的先生,全都是【在路上】,看谁走得远而已。 当然,这一代获得承认的人有些多,越来越多的影子出现,如果十三位继承人全都出现,白王的位置——不,想这些还太远,他迫切解决的,是自己的头衔! 再挑战一下【少爷】? 少爷的掌心中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他举棋不定,看着那画像,又想了想那赌徒的张狂,恍然,他也明白自己为何被盯上了,先生长于市井、步步为营,甚至可以求教【府君】,已经算是被承认,走在登堂入室之路上的存在; 大盗自己见过,它无处不在,没有形体,飘渺灵动,那种存在模式让他费解,如此就更不要说获取它的信息,感知进度,它似乎也只需要临门一脚,但是就神秘程度,它比得到承认的那四位,都要更上一层楼,此外,就只有信息真假难辨的舞娘,这两者,除了称号以外,没有什么内容可说的; 黑手则是帝国坟场的领袖,他极其喜欢对爆红国,每次都要杀的对方折损数千兵马才肯善罢甘休,因为这位不在四环内存在,而是红国攻城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所以信息的滞后性很夸张,但无需怀疑,他强的离谱,那赌徒应该没有对抗高阶灵动木偶的战斗力,毕竟聂都战场,战斗力为王,其他手段都是辅助; 天使再聂都战场四处流浪,和绿国的关系不错,对方的名称特性和那位赌徒的风格不相融,就像夺得了称号,也绝不可能得到承认,至于自己; 少爷? 她如何获得少爷的承认? 他想不明白,自从接收到挑战之后,他就想不明白这件事,但是跟一个赌徒有什么道理好讲?或许她只是沉迷那种生死博弈的感觉,恰好的乐园里玩腻了,盯上了自己呢? 少爷颓唐,另一边,走出净室之后的赌徒走在白国的皇城内,天上的星轨宛若实质一般,淡金色的光环圈住了一盘流动的星河,她定定地站立了片刻,温柔的笑了起来。 聂都…… 我来,找寻我的过往; 而我的身份,是白国的国王。 ———— 梧桐城,羽翎看了看《序列之门》的场景: 目前被自己掌控命门的生命分成了两种流派,与世无争的,或者不愿意太过于折腾的,留在了世界岛文明,这里的领袖就包括殷墟、要庆、邓音、武斗,另一边在飞船挣扎的,想要开辟属于自己时代的领袖有张守望、教父、黑白双煞。 当然,更多的则是那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三位懂王、字母魔怔人、林星宇、团座、比猪更可爱一点。 随着世界岛秩序的建立,飞船建城任务的开启,这种分化割裂会越来越厉害,至少,以后主角模板扎堆出现的场景会越来越少,这也在告诉乌鸦祭祀,金元手上的牌会随着进程的推进,被慢慢稀释,每个岗位都出现顶尖的、能让自己放心的人选,将会成为天方夜谭。 聂都战场注定是一个高端的局,光元素不会全面放开,倒是飞船里有很多不安定因素,张守望玩的那个文明游戏就很奇怪,如果不从外面打破,想从内获得胜利,是很困难的,黑白双煞也已经和蛛母产生了联系,那更是一个诡异生物。 至于袁辖、林星宇玩的模拟游戏…… 乌鸦祭祀翻看着自己的学徒列表,没有去头疼飞船里那些错综复杂的故事,隐藏规则他也只是深入浅出,总觉得里面有让自己掉进去的猪笼草,而自己,不打算做误入其中的小虫子。 金元目前还不足以自己放心。 况且,冒险的奖励是什么? 就算是飞蛾扑火,这诱惑与筹码,显然是不够格。 大名单是按照功勋值排的,两大文明交织在一起: 一、神父vs教父 二、张守望 三、林星宇 ……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七章面见大貔貅 神父很忙,他一刻不停的周旋在灵风国的权贵之中,金元的强大深入人心,他的渗透也很顺利,但是随着强大的战斗力离开,他心里不踏实,光元素并没有把大貔貅调过来,对方在天空之城还是更加保险一点。 不过序列之门到了如今,两大文明的综合实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尤其是来到了第七维度之后,曦徕文明也在潜移默化之中渐渐来到了全民使者的程度,至于虾族,在飞船中的大部分都是力行者,当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都是龙兽契约的功劳,除此以外,七阶龙骑士也不再是少数,但这些并不能弥补高端战斗力,也就是大能者的缺失—— 目前稳定局势的是灵风国的权贵和平江山的赫赫威名,还有就是之前金元杀出来的血色之路,毕竟她才消失几个月,可是大能者来源都不简单,观赏区都被攻陷了,这说明金元背后的势力已经取得了完全的控制权,所以,他们也很害怕,当初鏖战时的恐怖气息,到底是什么境界,至少,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王对王,将对将,在能够决定乾坤的强者离开之后,他们确实是可以鱼死网破,奋力挣扎,可是能来到大能者境界的,都不容易,而且金元当时冒险冒大发了,就像黑羊接手之后,也并没有把很多船舱区域给打下来,因此,除了天变了,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所有的权力交替就这么突兀而草率的尘埃落定了。 现在,虾族的高层和这些大能者都是一样焦虑的,眼下,就是看谁的心脏大,胆子大,毕竟这两方都不清楚能够影响局势的那位在想什么: 世界岛文明眼下有五位开挂的,帝君大貔貅,球状闪电,羽翎,金元,乌鸦祭祀; 大貔貅你说它自由吧,惶惶不可终日,但是金元、球状闪电、光元素在他来之后,都没有怎么调动,因此除了最开始林星宇和它有些交际以外,玩家对它的存在已经很熟悉了,只是有些陌生而已。 海牛:这是一个典型的海牛笑话。 海豹:你他娘的不是成为大金牛了? 球状闪电的实力恢复之后继承了般若宇宙的典狱长之位,除了天骄以外,已经没有它的一合之敌,但它更多的是稳定秩序,四位分身在金元、乌鸦祭祀、羽翎和观察区巨龙的身边,但是它毕竟作为辅助行动,如果飞船真发生了什么,它会做什么不好说,只能说是保底武力; 金元在修行,羽翎眼下来到了聂都战场,光元素在摆烂,可以说,眼下决定世界岛文明发展的都被限制住了,当归其实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做更多的事情。 大貔貅正吃着大西瓜,天空之城眼下安宁祥和,比海豹更可爱一点接到了一个任务,任务很简单,就是来找大貔貅,但是对于这个顶级npc模板,不是没有玩家想要去靠近,但是能和它接触的生命很少,所以这个任务的难度是浮动,但是对于比海豹更可爱一点来说,有些棘手。 虾族的贵族们对于系统任务的态度一直是可做可不做,毕竟球状闪电开放的兑换权限,能够交易到的物品对他们已经无法形成帮助了,但是这个任务很特殊,任务的奖励是【大貔貅的好感】。 好感度? 他们很清楚,这个游戏的背后绝对不是蟹族的存在,大貔貅作为大帝君,已经是他们认知中宇宙的顶点存在,而且看他的悠闲态度如吉祥物,这更加印证了他们的想法,毕竟金元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才大能者二境,所以在神父这些人的眼中,大貔貅应该是类似于附身符的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它的好感? 比海豹更可爱一点想不明白,但是这个任务自己是一定要做的,毕竟是奇遇不是? 当然,虾族的想法大貔貅是不知道,否则它一定瑟瑟发抖! 大姐头打人可疼了! 什么叫五个开挂的啊? 我是原生的貔貅,我本来就这么强好不好,你们四个才是开挂的! 欺负貔貅是不是? 不过,比海豹更可爱一点能够接到这个任务,球状闪电肯定也跟大貔貅打过招呼,因此它按照系统界面的标识飞起,随后在空中搜索着那位接头人的身影,最后稳稳得降落在对方目光所及处的山峦顶峰,静静等候。 奶奶的,这个破任务! 要不是我打不过那个球状闪电,我会屈服? 可恶啊,你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打架怎么这么猛? 都不是好学生是吧? 大貔貅很委屈,大貔貅可怜巴巴吃西瓜。 另一边,在梧桐城发布了两个公告之后,学徒名单并不算引人注意,但是【分封主】的作用给了许多势力巨大的刺激,尤其是在武斗、邓音、割藕狗等势力发布了声明之后,许多卫队主都惊掉了下巴! 什么? 你承包了世界岛文明的治安? 这他妈也行? 啥? 陨星阁同意了? 要知道,陨星阁的背后是金元,金元是唐鲸主祭的妹妹,这他妈无异于系统公告! 操! 损失了一个亿! 好好好墨镜小狗你这么玩是吧? 吹耳旁风是吧? 等着,你给我死啊! 所有的武装力量团体都暴走了,但是虾族贵族、盲僧也都被吸纳进这个利益集团,而且尘埃落定,因此众多卫队主都开始计划用【分封主】的头衔做一番大事情,毕竟梧桐城就这么点大,而且随着秩序的确立,以后此地就相当于新手区,慢慢得就没有意思了,飞船才是以后的主战场。 至于曦徕文明,随着之前老教授带着队伍去支援张守望,顺水推舟也完成了对飞船的科学研究和实地考察,对于这艘有着极高含金量的机械结构,曦徕文明上下都感觉天灵感一凉,那是岁月对他们这些求道者的奖励,可以说,如果不是目前的核心npc还在世界岛,乌鸦祭祀又回来了,过个几年,两边一定会分化出一个主次。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八章神族审判官 地狱最不缺的就是恶鬼。 无穷无尽的恶魔从深渊爬出来,面对那些恐怖的丧尸不惧生死,穹顶上方,神族的审判者威严得注视着脚下的场景,他浑身上下被圣洁的光晕笼罩,玄奥的符号在他的身边形成一个近乎完美的球形护罩,丝丝缕缕的线条在他的背后飘游,如双翼一般。 “你觉得你那可笑的盾牌,可以防住我的子弹吗?” 神明孤傲,语调平静,那扑面而来的轻蔑与优越,让包围圈里的壮汉双目燃起星火,熊熊战意沸腾,尽管他很清楚对面的强大,但血脉里流淌的骄傲,不允许他成为俘虏,灼烧感让他咧开嘴来,全身意志亢奋到极点! 那是一种癫狂与平静交织的情绪。 “就让我,领教下你的手段吧。”沉重的巨斧被种在了地上,壮汉慢慢起身,被加重的引力让他的行动看起来极为的缓慢,但是在场结阵的巨刃使者们神情平静,只剩下一双双眼睛在头盔中微眯。 挑战诸神的权威! 这就是他们在做的事情。 聂都战场中,有一类人是不会死的,那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当作名人名言可以,作为陈述事实的句子也可以; 他们这些坟墓里的战士,在聂都,生与死之间是没有界线得,死亡是真正意义上的新生,因此鱼死网破的战斗中,往往最惨烈的结局就是被对手控制得无法自杀。 神族审判者缓慢得具现化一把光刃,他平静得看着挑衅者的部队,他们已经很强了,强到可以覆灭许多帝国坟场,也难怪会想着挑战诸神黄昏,但,这只是粗糙的战斗力模型,给了你们可以遐想的勇气; 我们是诸神的黄昏,是永垂不朽者陨落天界的信号,而你们,人间的王侯将相在神明的眼里也不过是蝼蚁,何况是能神明穿上孝衣的我们? 淡黄色的光芒从天穹之上席卷开来,百万里山河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神罚气息,在云层的上方,天使远远的观望着此地发生的事件,他的身旁是【博士】。 白国有四位真正的【五位一体】,其中【博士】的身份最高,因为【舞娘】明面上唯一的一次显身,是“拜见”【博士】,因此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位宣帝侯成为白王的机会是最大的。 “这支诸神黄昏的执行队伍实力不可小觑。”博士下定论,眉头微微皱起。 在聂都战场,战斗力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但是它也会在很多地方失效,比如灵动木偶打情绪木偶的时候,往往会有很大的容错空间存在,又比如,同样的战斗力,特殊兵种发挥出来的破坏力,就是能让你感觉,他们之间不是一个等级。 这位诸神黄昏推测战斗力,就算比那位帝国坟场的将帅高,也不会特别离谱,而且眼下蓝国刚来,白国的战斗力成长一直受到现在,解封才几天,眼下极限堆叠,最多也就能发挥出一百出头的战斗力,可是这破坏力,你说他登阶了都有人信; 当然,登阶了之后也要看技能的,但是白国是不允许出现长廊的,这算是给boss战做一个限制,否则各方面都是优势,四国毫无胜算,而且看白王登基的墨迹过程也能猜出来,这是给其它国家发育的时间,不然帝国坟场一调,直接宣告胜利就好了。 “你不觉得,地图大了很多吗?” 天使笑了笑,对博士谈不上有什么敬畏之心,相处起来更像是一个老朋友,博士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战局的发展,心情复杂。 明面上的规则很简单,但是变数太多,就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潜规则,这些潜规则都是游戏发展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游戏规则,类似于学会加减乘除之后,在面对多运算符号的例子时,你就要学会“先算乘除后算加减”的潜规则。 另一边,羽翎的想法还没有那么多,在会见了薛蓝之后,他把丞相也请到了宫里,开了一个小会,地龙游走,凉秋去了去湿气,他们需要讨论的话题,便是钓鱼城唐家。 “让大君受累了。”羽翎拉着薛蓝的手臂,将他引至身旁,“时局匆忙,以后相见的时光不会太长,如此,倒显得今日谈论正事的行为,有伤风雅。” “为了蓝国的繁荣昌盛,都是应该的。如若我等整日饮酒作乐,上行下效,那才是最不妙的事情。”丞相与薛蓝昨夜见过一面,交流了情报,蓝王的胸怀和才情他们也有了解,眼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不是避嫌的时刻。 “好。既然两位大君都如一般设想,如此蓝国才有拧成一股绳的希望。钓鱼城唐家眼下情况还好吗?”羽翎着重强调了“唐家”,毕竟这么偏远的城池,真希望百花齐放,那才是真的不值得救,唯有一家独大,这座城池才有脱离困境的希望,说明自己救出来的是一个拳头,而不是一只手掌。 羽翎并不介意手底下的人割据做王,只要能够为他所用,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并不需要为了千秋万代去设计,军事武力昌盛,培养出更多的登阶,政局不要崩溃,如此就很好了,想要面面俱到,实现所谓的文明建设,聂都战场显然不是好的试验田,会被“劣币逐良币”。 这残酷的乱世,要卑鄙、贪婪,尽管羽翎不是这样的性格,否则当时盖亚星的时候,星河时代的时候,就不会出现这般多乱子,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规划者、引路人,但他起码不会添乱,明事理对于一个最高决策者而言,是最珍贵的品质。 “唐家的部队比较孱弱,我回程之前扫清了单独存在的营地,但是连绵成一片的区域,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军队就算能拿下来,也会损失惨重,而钓鱼城,建立在平原上,周边的营地数量对我们而言很不利。” 白垩土 第三百二十九章 商队的态度 【我靠!我觉得自己是个哲学家! 【惊天动地!为什么长寿的都是老人?】 【啊?你不要命啦?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公布于众,不怕遭雷劈啊?】 【可恶啊!这世上的真理又少了一条!既生瑜何生亮啊!】 【你真他娘的天才!嫉妒死我了!为什么不是我发现的啊!你死啊,你死啊!】 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正常人:可恶的傻逼定律竟然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腔骨龙:海报起身.jpg,草!乐子人死而复苏了! 大金牛:我被死亡觊觎,我是神明亲吻过的孩子,回来吧!我的天赋! 惊涛骇浪! 沙漠中,海牛的胸膛之中波涛汹涌,它双眼眼含热泪,整个人被剧烈的情绪推动着向前,死亡的情绪在他的周身缠绕,命运如一朵腐败的花朵,吞噬着它硕果仅存的天赋! 将我吃干抹尽! 大金牛双手将苍穹揽入怀中,它放声大笑! 雷霆劈落,蓝色的爱填满了它的胸膛,这是天人交战! 恐惧将我吞入它的腹中,可我仍旧苟活着! 熄灭了吗? 我彻底不是一个孩子了吗? 是谁给予了我一颗自由的心又溺死在水里!? 该死的天赋,终于离我而去…… 大金牛跪在沙漠之中,他,失魂落魄。 未来失去了瞳孔,它的视线停留在了过去,眼前茫茫黑,什么都看不见。 它喜欢看月亮,但现在更喜欢把暴力的摧毁所有能够让自己回忆的事物。 我真的卑鄙吗? 你觉得呢? 我从尸体中爬回来,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自己,弹指间,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时间流过,我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一件件事情,但它们对于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海牛啊海牛—— 海牛啊! 你还牛吗? 你视线尽头,到底有没有第四维度的地平线? 你的空想,在寂寞的角落中盛开,现在,烟火窒息,你从这暗淡的光芒中,有没有找到一丝希望? 一个没有剧情的失败者,它拿着手上的树枝,无法在石刻上留下任何的信息,那些拿着锤头和凿刀的巨人看着它咧开嘴笑,那是大人看着小孩子玩闹的表情,就好像是逗一个智力未开的孩子,以此为自己平静无聊的生活添一些乐子。 大金牛筋疲力尽,它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到底有什么意义,海豹像纤夫一样把它放在身后拖行,它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它想回到自己的冰岛,去那伟大的青铜文明看一眼自己的文明,柠檬小狗在他的灵魂周围盘旋,这三位海洋生物在沙漠商队的车马上做着空想的梦。 “家长,我们的身后有一支骑兵部队,速度奇快无比,来历神秘。”商队的主管来到了中年人的身边汇报,带着金丝眼镜的商长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翻着书,随后平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野火静静地烧燃着,他平静地思考着,随后下结论到: “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为了那海豹。” “那——” “对方实力如何?” “马群闻嗅出来的感官是:气味很浓烈。大约能与我们战一场。” 嗅觉是什么? 它是远感器官,越是强大的生物,嗅觉可以探测的范围就越广,商队的马匹、骆驼在这方面都颇有建树,探测范围大约可以比拟四国王都的新手区范围,也就是直径一亿格范围内的场所,所以这所谓的“近了”,不如说是“进了”。 帝国坟场的单兵素质很强,且因为不死的缘故,打起来剽悍至极,手段也是诡异玄妙的紧,像商队的马匹和骆驼,那也是不计后果的去锻炼能力,因此数值看着十分不讲道理。 “红国古怪的很,死磕宣帝侯,说明它有硬吃我们帝国坟场的能力; “黄国据说有武装科技,绿国的经济战也是庖丁解牛,说明很清楚我们的脉络; “这支部队,我们主动表达下善意便好。” “……,是。”主管颔首,下去准备执行。 蓝国…… 多事之秋,两年前帝国坟场并没有把此次聂都战争看作一回事,可直到黄国都立足两个月,还没有玩家来临,他们才真正把此次聂都战场,慎重地去对待: 一般而言,早来半个月,就要吃全兽潮,一个月之后其余国家就都不需要经历兽潮了,因此一个月时间的容错算是正常的波动,但是两个月就很有猫腻,可这次的间隔时间是多久? 两年了。 宣帝侯、十三位【五位一体】,白王的登基预言,发生在这次聂都战场上的事件,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了,别说作为帝国坟场,就算是诸神黄昏都要打起精神,因为这么长的时间拉伸,显然是有强大的能量靠近,扭曲了此地的规则,毕竟游戏是有游戏规则的,哪怕商长不清楚聂都战场最迟的开战时间是多久,但允许玩家准备就绪的时间,绝对不会有两年之久。 应该是什么姿态来参与这次乱局? 继续高高在上的死神浪潮,还是偏安静默的帝国坟场? 亦或者,在沙漠中游动的庞大商队聚落? 现在蓝国的军队就在身后,一旦跟这些庞然大物接触,自己就必须在仅有的选项中做出选择。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大家长留下海豹,其实就是引蛇出洞,毕竟没有人会觉得沙漠中出现海豹,出现一只拖着大金牛前进的海豹是自然现象,但是这几天那海豹就没有醒过来,他构想的所有交涉方式全都化作了一滩泡影。 风暴之中,应该如何独善其身? 夜晚,月亮照着强大而冷漠的商队在冷寂之后的荒漠上前行,他们身上的肃杀气质比薛蓝率领的亲兵强大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没有黑羊的存在,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捣毁蓝国王都的能力,哪怕有两位七阶灵动木偶都无法阻止这一事实! 聂都战场说到底仍旧是沙场,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无双上将,也无法奠定最终的胜利,反而会被源源不断的骁勇放血而死!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章白国道场 【恭喜道友成为第一个进入提米洞府的修士,立即获得无上机缘:十点战斗力大礼包一份!预计签到三十天或者邀请五名好友助力!】 【哇!超级星期五,享劲爆折扣!太幸运啦!今日只有十人获得九折优惠,只要再砍五刀,就能把心仪的奖品领回家!】 【优质用户专享额外奖励!……】 ? 尼玛,现在洞府都是这么一个尿性了? 白国相比于其它四国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传承,作为一个传承了七百年的文明体系,由于不间断的历史脉络和统一的文化氛围影响,所以白国可以承载的内容格外深厚,因此对于很多事物的文字阐述积累也格外得多。 所谓的【洞天】其实是指修行道场,而它的出现要牵扯到一个抽象概念,“耻”: 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 所谓耻辱,就是在一个不道德的国家中担任职务,“助纣为虐”,并领取俸禄,作为一个有作为的人,面对这样的处境,我们哪怕不能改变,也应该远离是非之地,做一位“隐士”,继续自己的文脉传承之路。 而洞天就是隐士们修行的场所。 至于一个【邦】到底有没有【道】,这就要说到文明上的政治概念: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最好的邦国,就是道法自然,你不知道自己身处国家之中,就像是你所处这个世界,却不觉得自己被束缚,只感受到了自由和快意,这说明权力被得到了充分的限制,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闭嘴,就像是刮风下雨打雷飘雪,一切都是有规律的,当权力没有欲望的时候,这个邦国就站到了青铜文明的顶峰,距离白银文明也只有一步之遥; 而且这样的文明通常都已经打破了水晶天,从表述就可以看出来,权力对人的影响是腐蚀性的,是上瘾的,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蒸汽时代、电力时代、信息时代,每一次青铜文明的生产力发生变化都会推动文明面貌的巨大转变,但是想让缔造这么一个清澈的组织机构,每一个字都是对人性道德的终极审判,因此,它不会出现在青铜文明之中。 其二,【亲而誉之】,这个境界和【不知有之】相比,就是小沙弥顶着钵的区别,后者不知道自己头上顶着钵,因此你往里面放任何东西,小沙弥都顶着住,但是前者,它知道自己头上顶着沉重的钵,但努力得、小心的维系着这种平衡,这是一个不断踊跃出圣人对自己不断内省的文明才能诞生出来的组织结构,其存在很脆弱,如走钢丝一般,也是读书人心中最想缔造的理想天国。 因此,排除掉这两种情况,即想象中最好的,以及在人类群体中想都不想要的情况,【耻】这个概念只对【畏之】和【悔之】两种情况产生反应。 白国生长在聂都战场,他们对组织结构也就是王国的宽容度还是很高的,哪怕你腐败、糜烂、官官相护经常来一点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也不会有什么动乱发生,大家该如何还是如何,风调雨顺的时候歌功颂德的时候也决不含糊,毕竟对于白国这样的体量而言,它已经尽力了,利益的冲突导致了站队的出现,故而不论如何,总体评价上都是“毁誉参半”的,这种情况,对于读书人而言便是“有道”,谷,是合理的,在这条路上不断向【誉之】发展,此路登高,无愧于心。 但是邦国到了【悔之】的程度,就会有心灰意冷的读书人成为隐士,建立【道场】,但是说到底,【畏之】、【悔之】和【誉之】都是一条坐标系上的不同点,不同的读书人对这三个点的坐标分布是不同的,因此有时候哪怕是太平盛世也会有读书人做隐士,这是不可强求的。 解释完道场,也就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些探索道场的情绪木偶了,毕竟能够被称之为读书人的,战斗力一般都不低,他们可能自己就是特殊兵种,这对于很多人而言,是为数不多的翻身机会,就算不是特殊兵种,等级高了之后,能够杀这么多人还活下来,肯定也是有武艺的,因此学习一二,见多识广之后取百家之长,也能缔造出属于自己的传奇之路。 但是吧,道场这种地方,不是所有隐士都“大隐隐于市”的,鬼知道山沟沟、小溪流的哪里会有道场啊?虽然可以根据一些特性、传言甚至是藏宝地去找寻这些遗落的道场,但说到底,这还是一个很偏门的路子,大多数人不会花这么大气力离开聚落或者城池,去那些无人区大浪淘沙,但也正是因为在主流之外,所以这些探索道场的冒险者,有冒险者协会,彼此之间会交流标记的道场,彼此交换、传阅,而这种收集就是藏宝图的雏形。 不过,最近的道场氛围很是古怪,刚进去满屏的小窗口你关都关不掉,面对这种花里胡哨的界面,冒险者们也是一阵挠头:啥啥啥? 这荒郊野岭的我去哪里给你找人砍一刀啊!? 签到三十天不能离开?不是,你以为我成仙了,可以不吃不喝啊? 总之诱惑力不错,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让我咋办呢? 现在还没多久,冒险者协会里面就满是这种古怪洞府的威名了,也是让众多冒险者头疼不已,能出来冒险的情绪木偶大多是两三级的等级,历经千辛万苦弹出来这么一个界面,简直哭笑不得,毕竟不完成任务你还进不去洞府,直接就卡死了! 另一边,一位身怀【拼爹爹】系统的天命之子也在挠头,不是,异世界的鱼儿怎么不咬钩啊? 按理说不应该是病毒般扩散吗? 十点战斗力不是很高的筹码吗,看不上咋滴?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一章赌局开始 唐家。 作为一方豪族,钓鱼城最初就是碉堡经济的标准模型,因此对于杀出重装骑士团的领地和国都接壤,他们具备实现这一战略目标的能力,但是在和丞相、薛蓝开完会之后,羽翎并没有立刻着手改变、推进这一计划,而是放权,望着漫天星辰,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晚,白羊在戈壁上枯坐,长久的奔袭让蓝国的疆域看起来近乎就像是一条直线,那个点的大小哪怕是在吃下了弓箭手区域,如今也变得不再起眼而且,就目前看来,距离白国的边境还有很长的距离,至少【青城】的坐标都没有被触发。 火焰在沙砾上缭绕,龙兽部队尽管很有职业军队的素养,但是长途奔袭至今,彼此的状态都出现了滑落,眼下随着目标的不再明朗,都有了退缩之意,而白羊在和羽翎交流之后也明白,在如此大的疆域当中,与白国正面冲突是不明智的,随后他便做好了计划,拆分部队开始绘制地图、征服周边的小型聚落,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至于青城,想要与这位宿命交流,恐怕要一年半载之后。 另一边,白国的【五位一体】们,彼此之间的交流也越加频繁,而乐园的游戏便是在这样的局面下开启了。 少爷步调轻松的来到了游戏世界,赌局开始,他手上拿着一本书,是他从府君那边借来的: 【府君】又称【刑君】,他掌管着白国的【律法】。 法律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解释,不同阶级对它有不同的运用,但毫无疑问,法律的存在是文明的标志之一,并且通过对法律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文明的一些基本特性,比如在白国,对法律的定义很简单,那就是国王意志的延申,而它存在的任务,就是制造罪人。 可是,白国没有国王; 也正因为此,府君的地位才会显得那么特殊。 【府君】是五位一体的画像,【刑君】是白国是公里象征,这两个形象其实都是指的当年那位宣帝侯,但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要么是【刑君】被【府君】兼任,要么是成为【刑君】之后努力得获取【府君】的认可,但又因为这两道形象其实本就一体,因此,它们又同时出现。 不同的是,【府君】作为贵族头衔存在,而【刑君】是白国的官职,也即地位象征。 但,也正因为【刑君】的特殊性,所以【府君】这道身影从来就没有成为白王过,但也正因为【刑君】的存在,因此不管是谁成为了白王,【府君】都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政大臣,至于为何会造成这么一个局面,或许只有同为【五位一体】的另外十二位玩家才知道了; 也正因为【府君】的特殊性,所以不管是少爷,还是之前的【先生】,遇到事情的时候都倾向于找这位【刑君】,而少年尽管没有从对方的问答中给出合理的干涉理由,但还是因为对方的“扰乱秩序”获得了这本规则之书,有它的帮助,在游戏中很多隐藏规则都会浮现,能够避免自己落入一些陷进,从而获得优势。 不过—— 少爷死过一次,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仍旧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甚至于,正因为被死亡的可怕恫吓,所以他才没有走出下一步,成为真正的少爷。 乐园游戏,这是疯子的游戏,是一群行尸走肉、亡命之徒在生命最后的狂欢俱乐部,任何尚存理智的人都无法适应这种癫狂得、迷幻的环境干扰,哪怕贵为五位一体,他的神魂强大到这世上难有匹敌者,可是面对这些扭曲、邪恶的鬼画符时,少爷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真不清楚,她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掠夺了三千年寿命的! 要知道,乐园的游戏出了名的高随机性、低容错率,除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游戏攻略,否则走错一步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把自己逼到死亡的悬崖边上,如果不是因为这种让人上瘾的赌命方式,这里也就不会成为弥留之际疯子们的必来场所。 看着四周突然出现的棺椁与白布,少爷平复了自己的内心,在游乐园里面找寻着赌徒的身影: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对方身穿马戏团小丑的服饰,臃肿的充气服饰和艳丽的视觉冲击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彼时他还不清楚,自己会与对方接连发生不解之缘,最后被对方用自己的契约堵死所有的退路,逼着来到死亡学院与对方来一场疯狂的搏斗! 金发,赌徒在喧嚣热烈的氛围中安静的喝着烧酒,淡金色的瞳孔中写满了冷漠的戏谑,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混杂着如地热涌动般躁动的情绪,少爷看不懂,不过面对这位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资格站在一个平面去探究,否则也不会被克死一般,落入无法反抗的境地。 深吸一口气,少爷缓缓来到了赌徒的身前,语调平静道,“如您所愿,我来到了您的面前。“ “哦?”赌徒伸了个懒腰,她今天穿一身厚重的淡金色长裙,整个人如沐浴阳光一般,身边艳俗到极致的灯光暴力的扫过这片区域,混乱的光交杂成黏糊到恶心的色调,对于这些少爷全都保持无视的姿态,他平静的目光中专注得能看到赌徒自己的身影,面对这位强大到让他窒息的对手,他拿出了自己此生最大的诚意。 不愧是五位一体。 宇宙由三部分组成,聂都战场自然也不例外,物质、能量、信息,青铜文明总是忽略信息的重要性,觉得所谓“信息差”就足以呈现出它的重要性,反倒是无限细分物质和能量,将那些子分类的重要性加权于信息之上,但赌徒之所以能够一路走到现在,靠的正是信息这一点优势,此外,自己全盘皆输,很显然,眼前这位继承者,并没有辜负少爷的威名,他的实力不可小觑,是块难啃的骨头。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二章白鸽广场 你我之间终究会烙下句号,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那么快,不告而别。 少爷…… 赌徒对这个称号势在必得,它是十三位宣帝侯中最容易获得承认,却也最难激活的一道身份,就像是对方,哪怕被自己逼到生死决,却仍旧不敢再次挑战画像,试图成为真正的【少爷】,毕竟十三位宣帝侯里面,【少爷】成为白王的概率是最大的,只不过是获得它认可的方式有bug,所以显得门槛低罢了。 【江湖之上,少年轻狂,夺旗者,王。】 没有拖沓,在双方见面之后,乐园游戏就拉开了序幕,赌徒抿唇微笑,双方之间简短的交流算不上什么进展,少爷微微皱眉,对方那无所谓的态度二两拨千斤,把自己所有的敌意全部都摁下,如此,倒显得胜出一筹。 乐园游戏…… 再如何,作为五位一体,在白国境内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少爷而言,它清楚乐园游戏的难缠,作为第二人生,它为白国的底层人群编制了一场梦,和白垩结合,给白国的政治托底,这也算是为何该松散的城邦联合国能够拥有如此辽阔疆域的原因,政治利益层面,死亡乐园是维系这一共生体的最大保障。 在赌徒闭上双眼,任由死亡乐园将自己的意识拉入祭坛,他有预感,自己或许不会再醒来,不过五位一体的兴衰落寞,本就是天命,占据这个位置,就要做好被挑战者战败的觉悟,他,终究还是不能长久。 天池旁,少爷睁开眼,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学院新生,法家弟子。】 【游戏规则:断案,学院里发生了一件凶杀事件,请找到凶手,限时七天。敲响云钟,输入凶手信息,若正确则获胜。】 【请注意,查案过程中需要做好防护措施,若游戏过程中死亡,则自动判负。】 少爷阅读完规则,很短,有着乐园的一贯风采。 事实上,很多赌局都是没有赢家的,因此对决分两种,【即决出获胜方】和【避免被淘汰】这两种修辞手法,而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在于对“平局”的归属,前者如果平局,双方都会被剥夺寿命,如果是后者,平局之后双方都能够获得系统的寿命奖励,奖励多少按照任务完成度来给予。 显然,这次的任务不仅难到苛刻,在对局条件上同样也是霸道,显然,那位赌徒没有给自己任何的机会,定要置自己于死地,有时候他都在想,对方是不是杀手,费尽心思得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不过事到如今,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无论如何,这个任务完不成,自己都没有思考其它事物的资格。 回过神,少爷感知周身,现在他站在一片广场上,白玉的石柱立在广场中央,往来行走的穿风衣的人儿在这里喂鸽子,他自己的服饰也被换成了简单的灰黑色大衣,带着报童帽,它在鸽子啄食区域的外围插兜行走,眼下是黄昏,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为学生,这不算合理。 没走多远,来到公示牌前,都是一些琐事,显然这凶杀案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而是被默默得处理了,看来这个环境的政治主体比较保守,爱好粉饰太平。 少爷吃着山楂卷,他去过不少城邦国,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社会氛围,这意味着你无法通过这些戴着面具的人去了解到他们的真实生活现状,就像看新闻稿里面大段的套话、格式文书,这些都是一个冗余的政府机关为了避免犯错而创造出来的载体,越是模糊不清得用词,信息量就越少,你就越不清楚组织机构的真实现状,黑箱越来越大,最后阻断了履行义务的公民对自身权力的执行。 思考了片刻,少爷没有时间好浪费,他必须快速接触到自己的任务详情,否则,他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稍不留神就错失了关键线索,这会让他失去对案情的把握。 一个右倾严重的国家,必将诞生专制。 想着,少年把自己的情绪做了调整,如果冷冰冰的特立独行,自己绝对撬不开这个黑箱,相比之下那位赌徒长袖善舞的模样,凭借表面上的亲和力,或许已经领先自己一截了吧? 少爷心中无奈,他买了些面包,来到了鸽子堆里,捕捉着四周的讯息,尽管不会有人在公共场所讨论凶杀案,但是这些讯息有助于他了解自己身处的这座城市,尤其是对学院位置的获悉。 “听说酒店那儿开了朵花,风吹时曲调婉转,据说,是有特异能力的人激活的。” “特异能力者都沸沸扬扬十几年了,也没有真的见过,也不知为何而起。” “都躲着吧,有特殊能力也不一定能改变命运。” “跟大陆切断联系之后,好像因祸得福,省了每年的千万军援,也就我们家底厚,玩得起这样的大起大落,倒是那些想学我们站队的,跟这些鸽子一样,起起落落,却仍旧是鸽子。” “时钟又往前走动了,也不知道,它到底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改变。” “这年代能做个好人,守住心便算好了。若是活不下去,就被迫要接受命运的侵扰,向上的路毕竟是狭窄的,不能回头。” 少爷四处听着,大约黄昏能来喂鸽子的,都是物质条件比较充裕、精神世界比较松弛的那一类人,因此倒没有听到什么八卦,只是让他对这个所处国家有了更深刻的一些认知。 他起身,离开了广场,沿着宽阔的街道四处打量,入目皆是高楼大厦,想来这里的城市规划水平是很粗糙的,到了夜晚,这些被高档写字楼占据的区域近乎都是鬼城,土地利用率极低,典型的面子工程,所谓的城市天际线就像是僵硬的尸体,随着天色的昏暗,余温被人流和车流慢慢从钢铁身躯中被抽走,直至夜晚留下躯壳冰冷伫立,阴恻恻得,鬼魅幽幽。 想明白这里的功能区区划之后,少爷往车流行驶的方向走去。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三章带枪猎人 木偶被安放在柳树下,孩子们围坐在这里,他们身穿白衣,黄色的狗熊木偶缝缝补补,现在到了晚上,他们刚吃完,本来是要做游戏的,但是游戏开场前却是熄了火,他们在这儿的姿态,看着不是很温馨。 孩子们在星光下交头接耳,围栏外,作为法学生的少爷在顺着旗帜回到学院之后尚未寒暄,就被与自己似乎热络的青年带到了这座学院附属幼儿园来,说是来盯梢,大约与所谓的案情有关,他热情的与对方交流,得出了不少信息: 一,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等一只狐狸出现; 二,案件的侦破关系到了一场战争的胜负; 三,自己所处的区域是一座小岛,岛上的所有经济活动和组织结构都围绕着这座大学学院开展。岛屿占地大约四五十平方公里,而这座小岛所属的群岛上似乎发生了什么诡异事件,而学院的任务,就是展开对异能者的研究。 四,异能者的能力源自于【神】,想要获得异能,就必须获得神遗骸的一部分,小到毛发、血液,大到骨骼、眼球,获得的器官组织越多越完整,得到的异能强度就越高。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并没有提到受害者与备选的嫌疑人。 这次的比赛,到底是比谁更早找到凶手,还是说,那位赌徒扮演了凶手,而自己需要在七天时间内找到他扮演的身份? 少爷很有耐心,做好自己眼下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并没有预约规则,另一边,陋巷里一位身穿盔甲的骑士在影子的笼罩下弯腰前行,他的双眼如灯盏一般炙热,在黑夜里烫出两个洞,天色昏暗,天使在云层之后赤裸的炫耀着他的飞翔能力。 “你应该清楚吧?” 旁观席,黑手朝天使默默点了点头,“先生在看。” “真有意思。”天使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你支持谁?” “你不也是为了新来的,才提起的兴趣吗?” “哈哈哈哈!是的,她很可怕。而且她似乎知道了很多信息,至少她比很多帝国坟场的首领更加了解【五位一体】,甚至我怀疑她的手里有十三位画像的真实名字。” “你不是没有接触过赌徒吗,看你的评语,这一连串的猜测,是否有些过于轻率了?” “你我身份不同,因此你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那可怕的压迫感。如果她真得到了画像的承认,白王——” “我明白你的推测了。”黑手点了点头,他全副武装,并没有与这片模拟世界发生交流,宛如幽灵一般窥探着众生的秘密,试图掌握这张剧本的真相。 死亡乐园的剧本是可以被旁观的,但是前提是,你要有资格。 天使俊美,他双眸灵动,耳畔回荡着乐律,那是作曲家的谱子。 “你成为天使了?” “我本就是天使,不是吗?”凌空的少年微笑着,那笑容充满了感染力。 作曲家睁开眼,随后翻动着泛黄的书页,又一次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它的音乐无法通过空气传播,所以,除了他以外,谁都听不见。 至少,听见的不是音律。 在少爷观察、记录,并不断和相关人员交流的时刻,另一边,先生也来到了旁观席,不过他的权限不高,只能隔着很远去观察眼前的星球,然后凭借文字信息找到剧本发生的那片岛屿,最后根据方位图和情景描述,找到了所处的小岛,并开始放大,黑夜,星光四散,他如神灵一般俯视身下的建筑群,模样淡漠。 死亡游戏。 先生取出山楂条慢慢吃这,凭借和府君的关系,他获悉了更多这次比赛相关的讯息,也清楚少爷从对方手里拿了一本书,上面可以浮现出十条和这次比赛的相关隐藏线索,而他,并没有从所谓的规则上入手。 这就像是把一个人扔到荒野上,并教其存活七天,这七天内会有补给,如果杀死竞争对手你可以提前离开这座岛屿,少爷的选择是想办法在七天内杀死对方,而先生从府君那里获得的讯息只为完成前者条件,那就是活下去。 当然,苟活七天也会死,所以少爷给出来的就是最优解; 但是只有在限定条件下,才会有最优解,如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等少爷收集完毕杀死对方的讯息之后,自己带着活下去的知识降临,能否完成收割呢? 所以,先生很有耐心。 他无法做到如黑手那般亲临现场,或者如天使一般在半空监视一切,但是他总揽全局,整座小岛在他的视线中就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螃蟹,学院和白鸽广场就像是肺和心脏,那么显眼得闯入他的视觉范围,他同样接收到了最基础的游戏讯息,但是相比于少爷而言,他想得更多。 凶杀案? 什么时候发生的,什么地点? 谁发现的,有没有目击证人,眼下是什么组织在介入调查? 不,诡异的安静,没有惊慌,一切都井然有序,似乎并没有额外的知情者,整座小岛的生产经营都没有受到影响,也不知,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剧本。 诡异? 异能者? 先生看不到先生和赌徒的所在,他保持着注意力,努力分析着场上的现状,又与三位同伴交流一阵之后,少爷与一位魁梧的中年人一起返回了学院,虽然已然子夜,却还有许多灯盏不曾熄灭,少爷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洗漱后做着记录,他记忆力不凡,虽然自己得到的信息很琐碎,但还是努力的编制成一条关系网。 不,不应该是关系网,而是一个关系甜甜圈,中间核心部分缺了一大块,全然陌生的处境和紧迫的时间让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感受到棘手。 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现,有没有符合他们的认知模型,希望不要把自己的形象玩崩了才好。 少爷准备休息了,但先生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重要的信息会像气球似的从房屋内飘出来,先生玩的游戏,类似于猫捉老鼠。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四章诏王 气泡一:白桦树的身上长满了人类的眼睛。 气泡二:对欲望的不约束是沉沦的开始,十字路口的选择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你投入了重注。选择的重要性,在你渐行渐远的时候才会体现出威力。 气泡三:吸血鬼昼伏夜出,高举火把的英雄,你的背影将被千秋万载的铭记。 越来越奇怪了。 先生有所感觉,这【凶杀案】似乎并没有那么具体,就像是历史的轮轴,谋杀在高堂之上,至少,从眼前的这些信息来看,叙事很宏大。 七天时间找凶手? 谁才是凶手? 先生忍不住皱眉。 那赌徒有干扰游戏设定的权力吗? 他总觉得,眼下的这场所谓凶杀案剧本,应该是对方蓄谋已久的产物,哪怕先生对乐园游戏接触得少,却也明白,正常的游戏剧本不会这么抽象,难度也不会体现在游戏设定和谜题上,它只会给你在解题的过程中添加障碍。 越是空泛的故事越好写,因为可能性太多了,结局只要不是真正的宏大,你随时都可以圆,用戛然而止的中断和机械降神的外来因素,用臆想和癫狂,先生怕就怕在,自己手上获得的信息都不是真正的关键,真假、权重、参与度,越是复杂、混乱的信息,对他时间的吞噬就越厉害。 七天时间,如果源源不断的出现新的信息、引出新的可能性和猜想,那么他们就相当于是被自己所拥有的信息给谋杀了。 所以,你是凶手,而少爷是受害者? 先生在等,等浮出水面的礁石。 “你还在找?” “你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吗?”黑手回应着天使。 “很模模糊。我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没有进入游戏。” “你是说她凌驾于规则之上?怎么做到的?” “我要是能知道,就不会来旁观了。诸位同行,有谁不好奇这位的身份?除了府君之外我们彼此都认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联系你们,一同收集她的讯息。赌徒始终只在死亡乐园中活动,突然出现,然后掀起狂风巨浪,就像是可怕的鲇鱼,要搅个天翻地覆。 “我们如何来到这里,以及之前所看不见的谜底,似乎都在这张剧本里清晰。我们来到了足够高的位置,如果说白国还是干净清澈的样子,我们没有理由跟瞎子似的,什么都碰触不到。”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站队是吗。” “不,是要么背叛,要么背水一战。”天使目光灼灼,他想看清被黑夜笼罩的地方,但很可惜,他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我去找府君,或许,这位大人也等候我们许久了。” 除了先生和府君之外,还没有三位一体接触过这位刑君,不过,少爷和先生某种意义上都不算是三位一体,至少十三幅画像中没有这两个名字。 黑手继续化身带枪的猎人,他跟那位猎杀天使的猎人有过几个月时间的接触,也从对方的讲述中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层的认知,对方的酒馆就开在他的花园里,在来到白国之前,对方与他喝了一晚上的烈酒,中途这么问过:“如果你离开了,你觉得雪囚帮会迎来什么命运?” “不是还有你吗?我不操心。” 黑手第一时间回应道,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对方的这个问题似乎很荒诞,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那猎人也只是“哼哼”地笑着,带着些许的快意,还有一丝无奈与苦恼,似乎是对天真的嘲笑,却又有对他的欣赏。 那一晚上黑手记得的不多,苏醒后他就出现在了干燥的沙漠之中,随后开始了漫长的求生之路。 也不知道那位狂徒,会不会帮自己的忙。 “我要荣耀向我俯首。” 这就是那狂徒的性格,狂到哪怕是黑手都觉得有些牙酸,但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某种微不足道的事实而已。 你是谁? 王啊,下定义吧。 黑手的身边有一张暗黑色的图腾在静静燃烧,这是他,作为十三位宣帝侯之一的权柄,也是他可以跟那些诸神黄昏的领袖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一阶的底气! 【诏·王】是【五位一体】的专属技能,每一位得到画像承认的五位一体都可以沟通历代的白王,然后获得其中某位帝皇的庇护。 白国的历史是不允许被解读得,因为这是聂都的历史。 距离白国最近的皇朝,传奇到璀璨夺目,广义上的十万年时光里一共出过两位至尊,一位大帝,两位皇者,其中两位至尊出现的时间很近,彼此年龄相差只有两岁,五位帝皇的年龄则相差十一岁,白国在这五位帝皇的带领下,将白国的文明高度提升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三位帝尊的任期更是横跨上万年,如此长的时间王位始终被这三位交替掌握,不曾有任何的后来者打破垄断。 正因为有如此辉煌的成就,反倒将两位皇者的成就给拉低了,如果没有那两位至尊和大帝的话,两位皇者的历史名誉就不会这么低了,毕竟白王想要称皇是很难的,因为王是侯爵们推举出来的,并非白国从上到下效忠的最高统治者,分封制的重点就是,“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而皇者,才有资格对白国的整体资源进行随意的指挥和调动。 不过,也正因为处于一个宏大历史的开篇位置,所以在评价体系中,众多评论家对这位皇者颇有微词,觉得是她运气好,比另外四位早生了七八年,否则哪怕是另一位皇者,六七年的发育时间,对方的历史成就也绝不会仅限于皇者。 正是因为这样尴尬的历史地位,所以这位在万年不出皇者的土地上开创出皇朝的领袖,并没有得到她这一壮举应有的名声,但黑手对这位女皇有着十足的尊敬。 女皇陛下,我们去燃烧冰川,叫贫瘠的土地上开出艳丽的鲜花。 历史没有薄待我们的岁月,聂都,不朽!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五章白国岁月 由于聂都的历史处于原始状态,不允许被修饰,所以黑手只能称呼那个时代为霜降时代。 其实五位白王中,霜降时代之所以成为最短的短板,原因就在于天命,另外四位皇者都成功打破了天命,完成了寓言中的不可能,成功来到了历史中所有白王的第一序列中,而所谓的【天命】其实就是规则束缚,白国如果不讲规矩,那么其它四国根本就没有抗衡的能力,这就是简单的数值碾压,这也意味着聂都战场的绝对统一,所以黑衣时代的那位皇者确实有资格成为大帝,她输就输在,另外三位太变态了,这也是为何说霜降时代的女皇命好的缘故。 不会吧,女帝时代不会有人没有打破自身的天命吧? 哦,对不起霜降,我忘了你也在。 当然,这些都是开玩笑,每个时代都是尽己所能,皇者搭建的舞台,让四位后继者粉墨登场,横亘万年的伟大时代,怎能用简单的话语描述? 冥主:蟹族的五亿年呢?你奶奶的西伯利亚大仓鼠! 作为旁观者,黑手很是拼命,他身后的皇者虚影沉默得没有说话,只是平淡的扫视了片刻。 “你所说不错,这里确实有她们的气息。” 这里的她们指的是黄夜大帝、白羽大帝。 如果说聂都封号不够响亮的话,那就换成在可能性宇宙中可以被听得懂的封号: 鲸鱼座降诅大帝; 天鹅座御晷至尊; 众所周知,有御晷至尊的地方,她的双子星,那位与她一起从少年时期鏖战到巅峰的盲者大帝也不会离得太远,尽管她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站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但这并不是天赋、机遇等其它什么因素的干扰,而是最简单的,命数。 那个时代,最多就只能容纳两位至尊。 说起心酸,五位女王中霜降时代不过几年,另外一位皇者的巅峰期也很短,同样不到十年,她与御晷至尊、盲者大帝一起打破天命,然后压制两位宣帝侯长达七年,随后之后她再也没有成为过白王,只能说是霜降时代的接棒者,但是因为打破天命以及压制两位同代的战绩,所以看起来的战绩更加好看,好过十几年并称的【三足鼎立】,后面她的位置被降诅大帝替代,但也因为深度参入了三位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因此存在感很高。 不过从黑手现在这个时代重新给以前盖棺定论,霜降时代总是作为故事的开始出现,两位至尊的纠葛的故事的主旋律,盲者大帝都只是配角,黑衣时代很多话本都不会过多简述,毕竟万年时光,前面七十年的三足鼎立都不值得赘述,那七年更是不足挂齿。 当然,这些话本、故事并不在聂都战场里传播,还是那句话,此地历史不允许被解读、翻阅,这些事迹之所以得到流传,是因为她们从聂都战场中杀了出来,在整个可能性宇宙里乱杀,也正因此,霜降时代和黑衣时代的记载都是口口相传,盲者大帝在万年时间里做王的时间也不过百年左右,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在聂都战场里,因此她被边缘化,成为御晷至尊的“伴星”也就不足为奇了,但那纯粹是从话本结构上,从成王败寇的角度上来讲。 聂都战场里盲者大帝的统治时间是要比御晷至尊要长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下,黑手以旁观席的身份来到了这局死亡游戏当中,他不是先生那般,对方尽管也在旁观席,但是他付出这么大代价,是因为他势必要参与到这局游戏中,也就是说不管少爷和赌徒怎么样,他也要进去压上生死。 黑手想要做的,就像当初他在飞船中做的选择一样,进入隐藏规则图什么? 改命! 他不想以奇才的身份困死在这片禁区当中,在白国成为五位一体之后,他很荣幸得和女皇契约,知道了更多的讯息,而在这里搅混水,也是因为他预感到赌徒背景的深厚,就像是府君一样。 奇才之上是什么? 天骄。 但是天骄只能降临到星河战场当中,只有天骄之上才会在可能性宇宙中所以的使用筹码闲逛,比如乌鸦祭祀,同样,如果府君和这位赌徒也都不是奇才,那绝对会很可怕! 是,羽翎也不过是奇才,但是他原先也是天骄之上的存在,黑手对金元大统领不了解,可光元素那是自己愿意堵上一切去跟随的存在,因此这位也必定非同凡响。 对奇才而言,天骄已经是不可想象的存在,两种生命层次之间云泥之别,而天骄之上…… 所以黑手宁愿【诏王】,都要在这个可能性上撞个头破血流,毕竟人生的机遇有限,作为一个普通人,你并非随时都有机会上赌局,跟对面的大人物来一场梭哈。 但是,上赌桌了,你也要有能力赢才行。 这个诡异的规则要的是少爷和先生的命,黑手好很多,他就算失败了也能够保持住自己的固有优势,但,很难,哪怕他身临其境,也找不到这个谜题的思路。 【游戏规则:断案,学院里发生了一件凶杀事件,请找到凶手,限时七天。敲响云钟,输入凶手信息,若正确则获胜。】 【请注意,查案过程中需要做好防护措施,若游戏过程中死亡,则自动判负。】 这是所有进入该剧本的人都能获得的讯息,哪怕是黑手作为旁观者加入,也就是说,对方应该也猜想到,会有五位一体来此候场,基于对她的好奇。 黑手很肯定这是对方做的局,因为赌徒确实是处于一个绝对优势的地位,她有资格也有能力这么做,甚至于,正面破局根本就没有机会,就像是千古阳谋【金刀记】,基于你的能量,她算出了所有的可能性,做出了所有的应对措施,你逃无可逃。 也是,杀死少爷和先生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允许有丝毫的纰漏; 那么,怎么做才能让这个局变成死局?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六章 谜团 遇见你后,浑身是伤,但我并不后悔; 王,星河璀璨,心声呼唤,他望着远方,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有蠢蠢欲动的希望萌发。 黑手的投影微微破碎,他嘴角淌着血,女皇在她的身后缓缓睁开眼,身躯逐渐凝实,尽管仍旧显得虚幻,但已经不再是风一吹就散的程度了。 “你想与那位产生联系,是出于什么立场呢。” 女皇的声音很轻,黑手聚精会神得捕捉,他身穿铠甲,就像是全副武装的蚂蚁,在大象的身前挺直了自己的脊梁,“我与博士外界并称双子星,但是我们清楚,彼此并没有到达时代所容纳的极限,只是两只走散的公鸡,并非是鸡群里的鹤和天鹅。 “族长没有给我们入棺的资格,作为两具随时会腐烂的尸骸,我们走的路并不是没有前方,规则的受益者没有资格去埋怨,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心无旁骛的去学习哲理,不自由的狗和无家可归的猫,我们错就错在,没有成为人,没有成为文明的主宰者。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做评论家太简单了,高高在上,将劳动者以及他们的贡献置于笔下,肆意评价。我们更加倾向于写负面评价,因为作者和读者都能开心。 “这个世界对新生的天才和新生的事物并不善待,而新生事物更加需要朋友。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伟大的艺术家,但伟大的艺术家来自每一个角落。现在站在这里,我有的应该是感恩和庆幸,但正因如此,我必须贪婪,要的更多,因为我现在所能获得的资源,并非是神明的设定,而是对我的考验。” 黑手慢腾腾得将整座小岛都围绕着走了一遍。 他无法离开这里,不管是旁观者还是参与者,都无法离开这座岛屿,去将所有区域都看遍。 黑手不确定,赌徒的死局是否就是这样布置的,当然,如果谜团的答案本就在方寸之外,那么牢笼中的囚徒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但他本能的觉得,以对方的骄傲而言,应当是不屑一顾如此的。 “大道无情,它不会在意生灵的任何情绪和想法,只是默默践行这自己的规则。规则游戏,是永无止尽的,它会自我完善,走出一条觉悟的路来。你的故乡,应该困了很多位冒险者吧。” 女皇很温和,但是那话语在黑手听来,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 他似乎抓住了,却又抓不住,就像是他想到了这是个梦,但是在梦里记住梦的时候,醒来的时候哪怕有印象却仍旧是看不清具体,他在梦中的所有思考,都随着梦境的消散而被遗忘了。 “你应该把游戏看作比赛。比赛是残酷的,因为它有比赛成绩,不论你喜不喜欢,冠军就是冠军,亚军就是亚军,哪怕亚军有再多美好的品质、优雅的姿态、传奇的故事,它的价值都是不如冠军的,因为比赛天然便是残酷的。 “有输赢的比赛,一切以结果为导向,不论你卑劣、无耻、可憎,只要你赢了,所有的标签都会成为强者的个性,可如果你输了,——没有人会把时间放在了解失败者的曾经上。” 女皇。 黑手含笑。 不论其它,她就是那个时代的最强者。 她连续七年都是宣帝侯的胜出者,然后在触摸到天命之时,选择了推出竞技,这使得霜降时代戛然而止,黑衣时代出现,并且在第四年打破天命,开启了真正的荣耀征途。 黑手感觉自己距离天骄只有一步之遥了。 自信。 是的,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步步生莲。 是的,我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赢了,我讲的故事,我写得铺垫,就是真相,这个过程到底有多么惊险、魔幻、动荡曲折,那都是讲故事的人要头疼的,作为王,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赢。 这场游戏怎么赢? 很简单,敲响云钟,写上凶手的名字。 过程重要吗? 不重要。 黑手半知半解,他感觉自己只差临门一脚,而这,需要消耗极高的灵性,那是一种直觉性的表演人格,是一种对自己由内到外的洗涤,是羽化登仙,是一种升华。 很难。 尽管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东西的尾巴,对他无尽的好奇,并且觉得踏入之后会癫狂兴奋,但是他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爽一天是爽,爽一个月也是爽,但是它要你爽十年二十年,这就已经是另一个阶级的事情了,攒钱,是爽不了这么久的。 所以奇才和天骄之间不是底蕴的差距,是自身价值能否蜕变的问题。 黑手突然懂了。 这句游戏,这张剧本很大,大到七天时间你根本就收集完所有的信息,所以想赢你就要编,要预判,要癫狂,要预知未来,见微知着,一叶知秋,但这种能力超出了奇才的能力范围,所以少爷和先生必死。 黑手感觉到浑身发抖,奇才是有机会赢,但是需要收集的筹码很多很多,间接导致了容错率的低下,显然,黑手并不觉得少爷的平庸开局可以做到挑战如此丰碑。 作为旁观者,黑手松了一口气,那是一种释怀,也可以说是心死如灰后的坦荡和自在,是的,他给出的筹码远没有到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获得的信息,让他开了一扇天窗。 黑手离开了,天使与作曲家又回到了这个场所,他们与其它的五位一体交流完之后,也明白了黑手的图谋,对方有所得,他们也来面对自己的好奇心。 说的好像就你契约了女皇一样。 其实,也正因为这个时代的特殊,所以五位一体们只会被两位契约,一位是霜降时代的女皇,一位是黑衣时代的女皇,另外三位就太过于超模了,或许府君契约上了,但这就不是他们敢问的讯息了。 天使契约的是黑衣时代女皇,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诏王。 跟霜降时代的那位女皇不同,这位吸血鬼装扮的女王,沉默寡言,孤高冷傲。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七章雨夜作曲家 “这里是您心心念念的战场吗?” “嗯哼?”她笑。 捉摸不透的微笑。 天使没有继续,这位不好打交道,那眼中的轻蔑与玩味,如果不是因为每位五位一体都必须要有诏王这个技能,或许对方根本不会契约自己,但老实说,正常情况下他也希望契约自己的是霜降时代的女皇,而不是这位怎么看怎么幼稚任性的—— 她真的是女皇吗? 在她的身上,自己看不到作为一位皇者该有的姿态,反而是小女孩似的古灵精怪,而且就历史时段而言,对方的处境也十分尴尬,前面是击碎万古不曾出现过皇者的女皇,同时代两位是双子星,后继者是顶替自己的聂都至尊、鲸鱼座的降诅大帝,就处境而言,她才是最难自处的那一位: 同样是打破天命,甚至比双子星更早成为白王,七年时间没有让出这个位置,但是后面,她似乎就没有再展露身影的机会,被永远的埋没于时代浪潮之中,尽管从历史脉络上来看,评价起来时前任女皇才是最尴尬的,可对方落落大方、来去自如,相比之下,黑衣时代的失位像极了竞争的失败者。 当然,以上的所有想法都是从文字信息中提炼出来的猜想,谁都不清楚具体如何,但是跟这位打交代无疑是让人头疼的,一句话不说,明摆着看你不起,天使都不清楚,自己手贱诏王做什么。 不再去纠结这位吸血鬼女王,作曲家凌空而立,他横吹笛,大厅里弹琴,万般身影,灯光璀璨,他缓缓睁开眼,气息安定。 他契约的同样是黑衣时代。 【诏·王】 作曲家心中默念,随后那王座上的高傲女皇勾唇一笑,神情生动了不少,连带着那妩媚的时态都显得厚重。 “你俩,有什么事?” 八位五位一体,黑衣时代只契约了两位,所以当他们共同诏王的时候,女皇陛下也不能再当作无所谓,她倦怠得打了一个哈气,身形慵懒,而视线,更多的停留在作曲家的身上,“找到能打动我的曲子了嘛?” “请您指点。”作曲家深吸一口气,他深知,想从这位手上得到信息量,难度是很高的,但是霜降时代契约了五位,说实在的,也没有从女皇的手里得知有关于那个时代的只言片语,相比之下黑衣时代尽管挑剔,但或许,这里才是真正的突破点。 毕竟,她可是有着和双子星实打实的接触,那七年时间的后两年也是降诅大帝崭露头角的时期,因此,她如果愿意讲述,那么他们才能算是获得了聂都战场的入场券,毕竟天骄之上的世界,对于奇才而言,如果不抓住一根稻草,绝对会被玩得尸骨无存。 都说可以通过公式推导求解信息量,但前提是,你得有一个真的信息量,还要有一个能够适用的公式,否则,你连成为看客的能力都没有。 黎明前,小雨淅淅沥沥,作曲家带着收集来的音乐,谱了首之前承诺给君王的乐章,她听了许久,不说话,眉目中的刻薄缓缓收敛,大雨渐渐凝聚,它靠雨水作为媒介,女皇睁开眼,挺身而立的姿态,似乎接受了这份礼物。 “你应该知道这个破碎的时代,没有什么能够如愿传播。十天二十天也就罢了,三个月,三十个月呢?我见过太多的英雄飞蛾扑火,他们的生活在我的眼中慢慢熄灭,无数后继者在他们的评论区祭拜,但说的话就像是人血馒头,仍旧被那黑暗咽了下去。 “你们要的东西太多了,没有谁能够承诺。我能够给你们提供的帮助微乎其微,不过是换了一位失败者给你们讲述老生常谈的道理。如此,你们还打算作为旁观者,去碰触这一区域的因果吗?” 这位打破天命的女皇—— 很干脆。 干脆到天使和作曲家都是一愣,对方微笑,那笑意深刻而凝重,她一步步回到了王座之上,很是无趣的模样:“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哪怕是成为了五位一体,但是因为这两位船锚,剩下的空位,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也可以坐上的。 “你们很聪明,我对你们还算是欣赏的,认清自己,在自己的位置上老实本分些。” 结束了。 这一席话的角度很特别。 作曲家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眼眸放着光。 他有些兴奋,天使虽然不说话,但心脏跳的速度快了很多。 相比于【博士&黑手】这对组合,【作曲家&天使】就敢于冒险很多,或者说,他们的置之死地而后生,重点在【置之死地】,而前者,他们更多的是【而后生】,也就是说,对方的冒险是要看到结果的,至少不会往绝境里面闯,可他们不一样。 或许这也是他们契约者不同的原因,霜降时代的女皇一看就充满了理性,在大势力中权衡,而黑衣时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性,这种剑走偏锋的气势或许也是她能够比前任女皇更进一步,打破天命的原因。 不过…… 她们两位说起来,也不过是那段光辉岁月的边角料,两次诏王,他们都没有从信息量中获得另外三位的有关线索,不过,从这次对话也能感受到,这两位应该是峰顶奇才,距离天骄还是有一层【指间宇宙】的宇宙。 谁都不清楚奇才跟天骄之间的差别是什么,似乎任何地方都有说不出来的质变差距,而峰顶奇才跟奇才之间说到底也不过是量变,这就像是两个大数之间的对抗,从奇才的角度上来看,两个数字都大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力极限,可大数之间的差距,同样也是云泥之别。 或许,也只有到那个级别,才能体会到奇才与天骄之间那种恶心到想吐的枷锁距离,那深深的无奈磨灭了峰顶奇才的所有骄傲与轻狂,就像是这张剧本一样,你再努力,也只能爽一天,爽一周,然后倾家荡产,继续打工攒钱,而天骄—— 他们可以爽到死。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八章来信 断章即天赋。 这是用来形容天骄的,从第一个字开始,从第一笔开始,从点开始,这就是天赋的枷锁命运,起点不够高,后面的精彩纷呈就与你无缘,哪怕是大器晚成,却也不过是一根蜡烛烧掉了半截,很多年少时分才能做的攀登,都已经彻底远去。 羽翎履行着自己作为蓝国国王需要承担的责任。 庸俗是奇才给自己的退路,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天骄之下,却又无法给自己的人生找到合理的出路,因此,便只能给自己的身上贴张庸俗的标签: 碌碌无为,是因为我无法成为真正的自己; 我可以悔恨、堕落、失去所有的光彩变得卑鄙,但绝对不对承认那些荒漠里的珍宝,它们其实并非价值连城。 少年掌中的黏菌钻入荒漠之中,它将自己的身躯完全摊开,无孔不入得绽放着自己的生命力,或许它也明白,自己和羽翎此生只剩下这一次机会,如果错过,连燃烧潜力的资格都没有。 你也会觉得遗憾吧; 尽管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交流。 少年闭上眼,他是一位苦行僧,舍去自己所有的过去,全新的灵魂在这腐朽的肉身上诞生,走上了一条狭窄的歧路,这条路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市井无赖都可以踏上,这是他对自己命运的无声抗争,他的装扮便是为此,就像是誓言,将自己定死在岸上。 当真是,痴心妄想。 蓝王闭目禅坐,莲花凋落一瓣,他伸出手托起红尘人间,清澈愚蠢的目光就像是氤氲的水汽,叫一切都变得模糊。 “锵!” 刀剑摩擦着镔铁,羽翎睁开眼,他瞧见对面杀来一位金甲壮汉,他是一位实力强劲的情绪木偶,斗篷洁白,周身环绕着四个金色大字,字体复杂快速腾挪的时候视力不能完好捕捉,羽翎缓缓起身,只是单掌一压! 水汽升腾,那金甲骑士空荡消散,热量滚落,羽翎沉默挺立,殿宇内白光流动,一张白色信封飘舞,羽翎托住后不曾撕开看,只是用掌心温着,闭目良久,心绪万千。 这是一封邀请函。 当时飞船上,他与盖亚星的纠葛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尤其是—— 只当是足够幸运,没让你成为白月光,是我止步于此,却也因此,捡回一条命。 羽翎对秋月的态度是模糊得,就像是本该合成一块玉的两半碎片,他手里的那一半碎到了一个极致,眼下,谁也不清楚那真相应该是怎样的,作为那碎片的一部分。 另一边,金甲守卫的始作俑者正在暗室中窥探,它们在黑云之中,极有次序得分布在圆桌周围,这十几位身穿黑衣斗篷的高大身影大多有五米多高,巨大的身躯被笼罩得并不透光,压抑的氛围中只有最顶上的两只硕大的眼球在转动,它们散发出一种蛊惑人心的绿光。 在这一群黑衣斗篷的绿眼注视之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位红衣大主教,他的双眼禁锢着一泉金光,也正因为这金光的存在,因此可以分辨出他身后那位的与众不同,并非黑衣斗篷,而是一抹惨淡的灰。 “大主教,这算不算完成交代了?” “你觉得信中会写什么?”红衣大主教玩味的笑了笑,目光凝视那位开口的黑袍议员,“本来就什么都没写。” 没有继续威压,大主教解惑,收回目光,继续看向蓝王的宫殿。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最怕“词不达意”,斟酌万分,反倒不美。 文字所具备的信息密度是很低的。 “准备一下吧,重要的事情,不允许出纰漏。” “唯。” 十一位议员们尽管姿态森然恐怖,但是面对红衣大主教的时候很有礼貌,乖巧的就像是画风恐怖的小偏执,就好似有了昵称的杀人犯,在观众的眼中也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去成为光,去绽放。 红衣大主教高高在上,目光戏谑,远处羽翎感受到了那目光的刺痛感,他默然不语,坚如磐石,以不变应万变。 “王,下雪了。” 曹伴伴替羽翎披上外衣,语调温和,蓝王沉默不语,“这场雪下了好多年,就没有停过。” “可今儿它下到这里来了。” “是的,它终究是找到我了。”羽翎没有说话,只是让室内的壁炉烧得更热了些,随后坐在台阶上,“大将军在钓鱼城的进展如何?” “丞相也上前线了。既然青城至今都没有被发现,那我们如果还是从前的路数,无异于坐井观天。这世道最难的就是活着,以前蒙上眼睛可以活得好好的,但现在,大家都提心吊胆,生怕成为自大的夜郎。” “也好,总归不会赖在一亩三分地上不走。希望青城能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才好。” “是的,新手区域确实应该团结成战争堡垒,作为中枢,去打下一座关隘。” 蓝国除了打白国的城池以外,也可以自己建城,但是自己建城的话,耗费时间很长,如果不是白国被统一了,那么这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随着黑羊把地图绘制好之后,灵动木偶都派出了嫡系去核对,羽翎也不爱上朝,给了他们充分发挥的时间。说起来,他也确实应该培训信任度,否则以后这广阔疆域,又应该如何治理呢? 羽翎从来就不会管理,给他几万人还好,上百万千万,乃至于上亿,不出十年一定会分崩离析,哪怕是任人唯亲,他也没有那么多亲信。 黏菌的扩张速度比黑羊都要快几千倍,但是哪怕如此,黑羊也没有摸到白国的边境。 这些信息他是不会在朝堂上说的,因为,已经太大了,估计,跟飞船的规模都有的一比。 要知道,哪怕是灵风国全境,也不过是飞船船舱区域的百分之三,但就算如此,玩家也没有做到全面渗透,整个飞船除了一些关键的区域以外,至今,世界岛文明都没有对他有全面了解。 尤其是控制室区域,近乎是两眼一抹黑。 白垩土 第三百三十九章 出关 少年在荒漠上烧着白纸,他清楚,自己又一次回到了泥潭之中,深陷那不可得的迷雾里找不到结局。归根结底,自己的一切都是从土里发出来的,尽管漂流许久,却仍旧无法摆脱根本对自己的束缚。 羽翎走到观星台上,曹伴伴仍旧温和,聂都战场是对从前所有的终结,但本以为自己逃到了灼羽,就可以换到真正的自由,自投罗网和灯下黑,这些用到他的身上并不合适,挣脱了传统的势力范围,却仍旧无法摆脱它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影响。 死亡是很亲近的关系,它蹲守在一块石头上静悄悄地看着你,一丝不苟,目不转睛,它就像是一位监察官,忠诚得记录、传输、描述,然后在落款处写上自己的评语与名讳。 你知道的,我已经堕入了深渊,在这条永无止尽的道路上,我蹒跚学步,终于还是因为这条老旧的腿脚,把自己推入了深渊之中。 再见吧,就当是从来没有相见过。 羽翎伸出手,擦拭着眼前的星空,他在绝境中嘶吼、呐喊,但现在,他学会了闭嘴,那撕裂的嚎叫在他的内心被深深的禁锢,这是一个连通地下的桶装囚笼,他就像是穿梭其中的硕大老鼠,在暗无天日中双爪快速得交替,把自己的身躯拉入水底。 “王,收集些骄傲去燃烧吧。” “我们逃了这么远,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称呼这段历史为我们的过去,我只能以过客的身份上前祭奠,祭奠这位好友的死亡。或许吧,我不应该把自己放在对他而言那么尊贵的位置。 “我愧对他留给我的赠予,当然,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这个星球很大,白国的野心也很大,我感受到了它的召唤,那是,我的月亮。” “您需要月亮。越是经历,您就越是需要月光对您的疗伤。您留恋,不是吗。” “怪我吗……” “如果这能让您好受一些,我愿意。” 曹伴伴为羽翎披上外衣,他总是担心这位蓝国的王被冻伤。 我认识你,你的过去我不在乎。 羽翎没有说话,他的离经叛道,他的坚持,还有他现在的行为,说起来都是都是一种随性所欲,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那是一种毫无顾忌的任性妄为。 但,我为什么要后悔呢,或者说,我所做的一切塑造了现在的我,因此我没有资格对这段旅程指手画脚。 夜间的烛火静静燃烧着,蓝国等到了它们的王,一位忧郁伤感,一位折断了翅膀的,失败者。 请不要塑造我,请不要期待我,就让我堕入黑暗,无可救药。 认真的吗? 当然啦…… 我又一次失败给你看了。 羽翎虚弱地摇了摇头,他的对面是一棵柚子树,树上是一颗大柚子,它金灿灿得,周身都洋溢着光。 “我并不想接手你走过的路。但我会帮你。” “谢谢你的慷慨。”羽翎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总是很被动。 远处,金元睁开惨白的双眼,割藕狗又一次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它身上的枷锁被一点点熔断,那双眼眸中写满了残忍和嗜血的光芒,它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心理负担,它脱离了自己的避风港,把敌人和朋友分成两个集团,它清楚,死亡很近,近在咫尺。 地母,天后…… 金元长发舞动,她那颗平静的心击碎了容器的束缚,来到了无尽的空洞之中,就像是真正自由的水晶天,她将变成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生物,一种无名无姓的杀戮机器。 白色的光芒在她的周身流淌,她变得不可分割。 金元在没有建造好的区域,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根扎眼的刺,桶在所有参与者的心脏之上,巨龙如白骨一般将白光播撒出去,所到之处浓稠的黑暗被强行砸退,汹涌的浪潮缓慢而笨重得互相交融,金元沉默着并未表态,而是适应着自己刚得来的身躯。 前路平坦,就看你我要怎么走了。 金元立定在空空荡荡的黑白交战时空之中,她的掌心上浮现出三个圆盘,红黄蓝交织旋转,她目光平静得瞧着时空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张淡绿色的墙纸,上面喷涌出光芒,星星点点大约是某种规则,她停滞不前,这里,就是她能够企及的最远距离。 可能性宇宙的境界就像是牢笼,再强都得不到自由,它是一种阶级属性的产物。 风霜在少女的掌心流淌,她那无法被描绘的容颜将所有携带有信息的光芒都囚禁在身旁。 金元沉默不语,割藕狗步伐停止,它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画卷,它所知道的知识十分狭窄,金元的所思所想它并不能感受,它不过是虾蟹世界的一位所谓革命者,一位懦弱的保守派领袖,现在的它更是失去了所有的世俗身份,成为金元意志的一种衍生。 它也不清楚,为何自己做出来的选择,会把自己带到这样的境地,但它不后悔,尽管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但这绝对不糟糕,它过渡出去的自由,让自己的境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自己的思维目前还没有跟上,还有大量的知识等待着自己去学习。 金元沉吟了许久,她并没有在这个因为自己而被创造出来的世界逗留,神殿世界观和飞船之间的时空十分糜烂,就像是被撕开之后上了药膏、绷带,然后又被拆开、缝合,这是自己不断穿梭从而导致的结果。 是该回来,统一了。 回到剧本的影响范围,金元的境界已经来到了第十七阶,主宰境,这是球状闪电成为般若宇宙至尊之后来临的境界,显然在它们的眼中,自己也已经成为了一位典狱长。 不过相比于金元如今的状态,这种赠予的境界掀不起丝毫的波澜,可能性宇宙无法剥夺她的境界,也无法给予她境界,它们只是修改了她呈现出来的“数值”,从而让她的战斗力在可能性宇宙里“有效”罢了。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章 钟声 钟声响起之后,所有的行为都被迫中断。 “般若宇宙的数据偏离,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吗。” 执政官感受到了天平的失衡,而让这对称性发生重大变化的点,就是般若宇宙,承载力的极限被绷断,如果不是有规则在顶着,整个体系的宁静将荡然无存。 但是执政官也清楚,这些入局者不是自己可以处理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上报异常,让整个体系的力量都运转起来,剩下的,就太过于遥远了,谈论起来不现实。 “准确来说,是我们没有探测的实力。”沉吟了片刻,副官开口道:“强大的引力屏障使得我们无法突破,里面的情况,或许已然灾变。” “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提供信息,而不是提供想法。”执政官开口后并没有持续说教,甚至于他开这个会都是多余的,那边所呈现出来的恐怖气息,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上报之后,那边也只能继续上报,他开这个会,不过是为了走流程。 这是规则。 或者说,这是一种权柄。 想让一件小事变成大事,那就要让它在台面上不断地被提及,等到它成为不可忽略的存在后,那么处理它的级别就会被不断抬高,然后成为一个组织倾尽所有都要解决的生死存亡环节后,它就会被解决,反之,这个组织就会解散。 所以,般若宇宙上的事情看似棘手,但实际上,可能性宇宙是在确保自己出手的万无一失,毕竟对方始终无法穿透规则去到另一个层次,那么就说明,眼下可能性宇宙可以调动的能量是绝对能够摘除这颗肿瘤的。 至于其它的,执政官不懂。 也不需要懂。 可能性宇宙里有多少维持秩序的天骄?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毕竟天骄的存在本就是极为特殊的,不过回到底层秩序,逐明之眼、永恒神殿、九方阁,三方大势力统御无尽,在可能性宇宙里也不应该没有自己的势力,除非所有的权力都加持到了规则之上。 但问题是,天骄本身就是规则,所以这就变成了,天骄在其中无法被制衡。 所以,一开始可能性宇宙的设置,就没有想过对天骄进行限制吗? 当然,执政官不需要考虑这些,他要做的也不过是上报而已。 至于…… 那颗柚子树迎风生长,嚣张跋扈。 天骄在可能性宇宙是例外,无法被考虑进去,但这不代表天骄们真的会无所顾忌,毕竟这个群体,自觉。 乌鸦祭祀很清楚,可能性宇宙的重要性在于,它的存在有其必要性,这就像是一个多米诺骨牌,每个黑箱如果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么就会使得这个多米诺倒塌,但是可能性宇宙的规矩使得,一个多米诺骨牌倒塌的时候,下一个骨牌会被定住,这就是般若宇宙创造出来的可能性宇宙现状。 柚子树静静生长,逐渐茂盛,祂眺望柚子树,眸子安静祥和。 可能性宇宙,就是个魔方,但魔方之间却会互相影响,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关注的不会太细,因为只要不影响到框架,那么所有的变数都会被慢慢消化,可是,乌鸦祭祀制造出来的变数,让这个魔方的扭动逻辑出现了一定的变化,而这个变化,在羽翎的身上: 为什么之前羽翎活了,可能性宇宙的规则没有出手干预? 因为说到底,羽翎也不过是一个轴承的环节,或者说是一把钥匙,只要这把钥匙没有真正打开锁,放出盒子里面的东西,那么一切都无伤大雅,可以慢慢的恢复过来,但是现在,他来到了聂都战场,又一次靠近了,那轮月亮。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其实以羽翎现在的能力,他还真没有说一定能跟对秋月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双方之间的能量差距过大,在羽翎成为奇才之后,双方之间更是存在一道天堑,但是现在,在聂都战场,在时空范围被压缩之后,双方之间的能量差距又一次达到了【钥匙可以打开锁】的这么一个条件,因此,规则开始发力了。 乌鸦祭祀并不清楚这一段可能性宇宙要完成的使命是什么,关键因素又为什么会放在羽翎和秋月之间,毕竟他们之间的因果,已经被彻底斩断了,来到了“就事论事”的程度。 这么多人喜欢月亮,以前羽翎喜欢月亮会造成影响,是因为他能够代表方漠的那位,但是现在,羽翎只能代表现在的自己,一个破碎到极限的碎块,这就像是老鼠对人的咒骂,再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反而会激发这些猴子血脉深处的嗜杀欲望。 现在如何? 羽翎又是非死不可? 那自己不是白来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羽翎参与到自己与冥主的恩怨当中,这只能说是马后炮了,如果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结果,敌明我暗,聂都战场这个东西就跟羽翎身上的黏菌、月老系统一样,这就是基础的属性,躲都躲不掉。 另外,当时海洋三兄弟还有黑羊率队都在,如果不是牧化神的出现,也不会叫羽翎主持大局,这么看来,人为陷阱更贴切。 不过乌鸦祭祀并不想从这些角度去刨析,把自己的选择面变得狭隘,祂更关注本质,那就是这个可能性宇宙魔方,想要在黑箱中达成什么目的,而羽翎打开的宝箱又放出了什么,到底了黑箱的使命破灭,成为了倒下的那一块多米诺骨牌。 这才是事情的根本,这也是乌鸦祭祀为什么要出面的原因。 至于飞船、聂都战场、开盘、世界岛文明,这些事物的发生全都依赖于可能性宇宙的扭转魔方,顺着魔方拧的脉络,一切都会变得顺利无比,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难题,乌鸦祭祀也并不想慢慢去解决,毕竟,这些狗屁不通的游戏规则,怎么看怎么像陷阱,充满了嘲笑自己的元素在里面。 规则的竭尽全力…… 那,让我见识下吧。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一章 白衣回山 黑暗森林的尽头,白鸽振翅,血红色的疆域蔓延,清冷的月光在其中抛洒银白色的光芒,羽翎身披长衣,淡黄色的黏菌浪潮一般席卷,星河在他的身上涌动,这是他的境界,这是他的异能。 盖亚星的过往,作为自己的一块拼图,羽翎其实并没有去索要,也没有继承有关于那个名字的因果和物外,而是取了一个以前大人物用过的名字而已,如此,说是轮回转世可以,说是毫无牵挂也可,不激活,没领取,那部分就相当于是尘封的过往,与他不相关。 但有些东西,跟这段过往无关,它们来自于更早的时候。 也正是此时,羽翎才清楚,或许,自己身上的剧本,跟可能性宇宙的设定无关,它是一种遮掩,或许,自己命运的终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转动,来到了可能性宇宙,也不过是那个计划的一环。 星河,金元在五百龙兽骑士的前列,望着眼前的星门,她第一站就来到了这里查看黑羊和羽翎的情况,至于失联的乌鸦祭祀,她虽然与对方失去了交流,但随着实力的提升,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越来越全面,隐约也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柚子树。 一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否则对方不会用出这道意向,毕竟,这就相当于是一种贷款,也会加深柚洅与这边的联系,按照金元对乌鸦祭祀的了解,祂在飞船的时候都不愿意用光元素的身份去参与可能性宇宙的恩怨,更不要说把这里的烫手山芋往上三令,往自己的世界里牵扯。 羽翎…… 金元没有忘记乌鸦祭祀来到这里的目的,如果不是关于到自己和这条鲸鱼,乌鸦祭祀很多时候都是随遇而安的,怎么样都行,哪怕是跟冥主、牧化神这种女主位序,祂都是不愿意搭理,在这个幻梦的世界中,祂毫不上心。 上一次祂呈现出柚子树的形态,是什么时候? 金元的印象中乌鸦祭祀的柚子树出现在祂与花园墓主鏖战,然后被迫闭关修行,黑白双煞死在星河战场,林星宇激活那个盖亚星剧本的时候。 那段时间,是一切因果的起点,冥主用这种方式将世界岛文明生长的养分挪移到飞船之中,在这三个女主位序交融的时空,而不是蟹族的祖地,矛盾点也被她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更大的谜团之中。 回应这些的,是乌鸦祭祀的沉默。 祂就这么无动于衷,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你伏击我可以,但是让鱼上钩,是要给鱼饵的,你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宴席,我看不上,并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乌鸦祭祀说白了,毕竟是当代天骄的第一序列,祂还没有贱到自降身份,非要顺着冥主布局走的地步。 你以什么身份邀请我? 那位蟹族的神明回答不上来,面对白卷,乌鸦祭祀同样是理都不理。 如果是正常的剧情脉络,冥主失败之后带着核心眷族逃到了飞船之中,这里再把第四天在和所有的女主为序拉拢进来,彼时乌鸦祭祀按照正常的脉络可以把所有的虾族遍布般若宇宙,然后以这个旁支宇宙的力量来到飞船,再去面对完整的蟹族文明,以及羽翎身上的神秘开关。 但是现在,可能性宇宙太弱了,缺失了很多信息,它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来到了完全陌生的领地。 至于蟹族的祖地…… 她这么狠心,或许已经把蟹族的主序星给毁灭了吧。 现在的局面就是死局。 造成这样情形,金元不在意,乌鸦祭祀更不上心,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没有能力去拨乱反正。现在关注点回到了羽翎的身上,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金元的棋主战争肯定不是委曲求全求来的,何况天骄一脉,本就有重塑派与逐明之眼老死不相往来; 我的路,我自己走。 金元沉默得感受着星门之后的世界,五百龙兽骑士团严肃待命,她沉默良久,显然不打算冲入其中,她到泥潭里,只会越来越乱,现在世界岛文明一共就三张牌,乌鸦祭祀有自己的对手,球状闪电要顾全大局,千金之子坐垂堂,不可以身犯险,谁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割藕狗迈开步伐,从龙族蜂巢中慢慢离去,但是对在场的龙族,或者龙兽骑兵团而言,这一步才更让他们热血沸腾! 金元想的很简单,先统一飞船势力,然后整合好世界岛文明,把手上的力量先凝聚起来,毕竟自己缺手下,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她出马。 在境界蜕变之后,割藕狗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它在飞船的船舱区域开始了自己的巡逻,这是一种宣告和武力震慑,也是一种催促:该加快速度了。 而金元,要去把一些势力彻底绑到世界岛文明的战船上,其一当然是自己的身份归属地,平江山。 作为一方大势力,拥有四位大能做靠山,更是如今世界的主宰者,所以平江山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弟子招收也不拘泥于灵风国,如今的规模更是气派,路上弟子的修为比之前要精进不少,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模样,金元淡淡得收回目光。 金元实力强大,并非是谁都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因此并没有插曲,她来到了山顶,两位尊者都在,巡江尊者笑意吟吟,“回来了?” “回来了。”金元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的态度,能好到回应别人,已然是不可多得。 少女白衣胜雪,失踪许久的球状闪电回到了金元的身边,它沉默的悬浮着,也感受到了金元的意志,现在的它已经能够从一个点,同时遥控多面时空,除了聂都战场和星河战场的权限被阻隔以外,所有的时空权限流动畅通无阻。 从现在开始,这艘飞船将得到彻底的改造,而飞船的等待阶段结束,新的麻烦会接踵而至,开始自己在星海中漂流。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二章 跨桥 巡江尊者在一旁沏茶,金元落座之后金刀大马得坐在凳子上,动作看着很是严肃僵硬。 “有什么阻力吗。”少女喝了口热茶,目光微微偏转,巡江尊者淡淡笑道,“有肯定是有的,但是他们早就服气了。眼下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去做的,所以你明知道他们听调不听宣,却也没有办法出手。 “消化这股力量需要很多时间,以后也无法消除他们本地豪强的身份,除非赶尽杀绝,或者等危机爆发,但那样显然会造成高端战斗力的真空,这就跟你来的目的不相符了。船舱里有什么样的力量,没有经过统计,或许,您应该去看看。等白纸上写满了字,你才知道这是一张什么纸。” “需要很多时间。我们没有机会去写这张纸。”金元很清楚,飞船里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势力是不会得到梳理得,羽翎不在这,乌鸦祭祀也不在这,所以这里成为了灯下黑,而灯光找照不到的地方,谁都不确定黑暗会滋生出怎么样的怪物。 金元喝着茶,慢条斯理得想着。 她回到平江山,也是想借助它“南域四十七”的身份,获得更多的信息,此外,也只有同等级的势力,才能够颠覆世界岛文明在这里的根基:平江山是她和乌鸦祭祀的身份牌,船舱的天骄想要获得合规的存在感,就必须要靠着【南域四十七】降生,比如小郡主的天宫。 球状闪电转悠了片刻,金元翻看着它收集来的情报,目前船舱区域跟南域四十七有名讳重合的,还有四家:求偿轩、执法殿、北罗酆、皈缘署。 现在整个观赏区都被金元打通了,这相当于对飞船之外的生物宣战,但是有当归这位般若宇宙的典狱长在,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外界又有乌鸦祭祀在,所以生死存亡的安危不会发生,怕就怕自己手上的有生力量会被清除,失去发展的机会。 恶意交织生长,金元对这些气息敏感,她伸出手,等蜻蜓点水般落在自己周身的光晕平稳之后,她睁开那纯白色的双眸。她的情绪向来平稳,就算翻涌也不过是熊熊不息的恶意,它们与自己镜子般对照,就这样,似乎千万年。 大统领气质清冷,尽管仍旧不可视,但是呈现出来的感官与之前天差地别,就像从屋檐下的任性娃娃,变成了山河破碎的背负者,她平静的哀伤与沉默的戾气,相比于之前更难让敌人察觉到她的存在,尤其是她的杀意,那质量轻飘飘得,观感上,金元比以前看起来更容易被轻视。 越来越像是个杀手了。 “您既然想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便放手去实施吧,我们看不见全貌,也不适合妄加评价。”尊者神情平静,他闭上双眸,吐故纳新,金元沉默地坐了良久,随后轻飘飘起身,球状闪电跟随了片刻,开口道: “主祭希望您把弹珠宇宙放到船长室。” “你不吞吗?” “已经被我吞了。然后,把我放到船长室里。” 当归语气平静。 “祂还是不信任你。” “或许,我也应该去船舱。除了飞船之外,控制室也需要我去,那里很乱。” “好。” 金元没有多言,不曾去拜访除了平江山之外的四家南域四十七,而是来到了船舱区域和隐藏规则的那一线之隔: 这场擂台被搅乱,但是规则又不能被强行打断,乌鸦祭祀之所以能够离开飞船区域这么多次,说白了,是祂来到了隐藏规则之中,可以短暂的不遵守擂台规则一段时间,后来球状闪电成为了这片时序的至尊,擂台规则受它钳制,当归在修改规则的区域范围,将它扩展到整片宇宙,因此,乌鸦祭祀的活动也就不受限制了。 这也是为什么旁支宇宙的执政官无法观察里面信息的原因,因为擂台规则的内外就是隔离得,避免公平失衡。 这对于当归而言显然是好事,毕竟它刚上位,还没有跟神殿报道,这里的事情只要随便来几位主宰,在可能性宇宙的规划下,它们是无力反抗的,所以,冥主留下来的这个困境,现在也成为了世界岛文明快速发展的保障。 毕竟,金元、当归两位主宰在,梳理完这片宇宙的所有资源,不过是时间问题。 等彻底成为一方霸主,文明等级来到更高维度,尽管出不去,但是只要能够获得星河战场的资格,那么这里的烂摊子就根本不需要管了。 金元不清楚羽翎身边的因果有多负责,但是她本就是在诋毁和谩骂中生长出来的玫瑰,对于她这样的罪孽集合体来说,所有的不理解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她高高在上! 这点地方,真的是施展不开! 条条框框的限制让金元发狂,但是现在的她已然能够做到喜怒不流露于表面,情绪的起伏也不会如曲线一般快速波动,而是缓慢得提升自身的所有能力,就像当时她在星河战场中与拌箫声的战斗一样,自己左脚踩右脚原地飞升! 金元伸出手触碰着孱弱的隐藏规则,虽然她可以走其它通道到控制室区域,但是那会惹上新的麻烦,在飞船里,自己不能再制造混乱,而是要把关系和枝节梳理干净。 回归原样吧。 乌鸦祭祀的出现让南边的区域脱离了船舱衔接,成为了独立的场所,金元要做的就是打通隧道,让两边的交流回归正常。 被截断的规则在少女的手中重新修复,淡金色的瞳仁脱离了白色的色彩,这是她的能力,被她称之为“蓝格”。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如何称呼自己的左眼,但这个名字让她身上的血液流淌得格外愉悦,那是一种祝贺,是某种回归。 桥,搭好了。 它跨越茫茫无尽,让整片船舱区域重新恢复成一体。 【公告:隐藏规则区域开启!】 【金元大统领回归,搭建了一座横跨彼岸的桥梁,心中默念:大姐头打人可疼了!即可走上桥梁!】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三章 暖阁 “啊啊啊!大姐头打人可疼了!” “伟大的乐子人啊!我们的领土被践踏,什么时候,悲伤竟然逼近至此!” “我的力量,正在回归……” “我并不希望圣诞老人存在,也不期待奇迹发生,我要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金元走上桥,走到那片被旧神信仰包围的世界,球状闪电沉默得悬浮着,她,又一次要跟牧化神照面。这次,她们之间要有一个了解。 雾蒙蒙的世界,这里的天很矮,它就像是一个礼盒,等待着自己的开启。 大统领走下桥梁,来到了中古世界,她如白日幽灵,四处飘荡。 她的速度很快,但是乐子人的速度也不慢。 对于虾族的实力规划,乌鸦祭祀想的其实就是升维,升维之后世界岛文明的居民们最低境界就是力行者,大能出现的概率也会提高,毕竟典狱长手里就有监狱中允许出现大能者的数值指标。 般若宇宙中存在很多文明,还有一部分高维文明的组织之前来到了这里,在擂台规则区域扩张的时候又没有出去,这种对规则的渗透无声无息,因此很多高维文明尽管对神殿组织,还有文明主星序发送了信号,但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至于可能性宇宙什么时候解决这个麻烦,就要看乌鸦祭祀的柚子树了。 冥主当时引动这方规则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光元素对这些,一直是按下不表得,但随着时间的拉长,自己在可能性宇宙的存在感加强,有些事,就必须要正面回应不可了。 或许,我们都在等时间给我们答案。 金元站定片刻,她的观感很轻,但是承载力也得到了提升,身上光羽环绕,那流冰一般的破碎感让她拥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隐藏规则; 这里困住了世界岛文明的顶级模板,这些战斗力几乎站在了大能者境界的门槛处。 真不知道,你会留下什么见面礼,等待我的发掘。 金元往控制区的方向走去,随后她的身上有一缕鬼火开始静静得燃烧,那跳跃的弧度就像是个娃娃的心脏,一下一下得,猩红血腥。 记忆…… “人世间并不算逍遥,你们怎么得,前仆后继,非要来我这儿瞧瞧?” 春寒料峭,尘世嚣嚣,一件红衣,有女儿在里面磨砺小刀,金元还没有从花园走到控制区,但是这条路上,鬼魅的影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得涌现,它们的速度是那么快,在她的身边转圈,环绕。 金元视若无睹,白色的双眸不曾打量,球状闪电在空中滚了滚,电弧晕开,她感知了片刻,发觉这不是梦,倒是那鬼火,它并不像在乌鸦祭祀那边似的安静,反倒是越来越炙热,那猛烈的红就像是贪恋的蛇,将她的白色描摹出一圈轮廓。 “写你的一生,要几个字?” 金元驻足。 这控制室,诡异得很。 到底是隐藏规则的控制室诡异,还是这飞船的控制室诡异? 当然,都是陷阱,但是前者的陷阱,冥主心知肚明,后者的陷阱,那蟹族的神明如果也知道的话,那么她对自己的了解,未免也太深入了。 大统领对控制室再一知半解,起码也从乌鸦祭祀那边知道了危险程度,或许乌鸦祭祀看到的诡异,不能跟自己说,但是诡异到什么程度,这些对方定然有所了解,如此推测,这控制室,似乎对自己还由衷偏爱。 我真是应该谢谢你才对。 金元往前走,她对那红衣女子的感官很差,那是一种冲动的杀意,对方勾引着自己进入一个很明显的陷阱,但大统领对自己的情绪向来没有克制,因此,她表现出来的行为,显得格外愚蠢。 剧烈的红在金元的腰间浓得发艳,让她的白色看着就像是被腐蚀到虚弱似的。 天骄。 很生气。 金元跟这个圈子交流,就没有讨到好处过,这让她对自己的情绪更加不收敛,一瞬间,屋内的暖阁下起了雪,雪花带着锯齿,尖锐到看着就疼! “闲庭月,苏颜。” 红衣自报家门,她就堵在控制室的楼梯口,等她自投罗网,一瞬间,各种情绪顶上来,哪怕是金元都不想克制自己的杀意! ——光! 剑光! 随着登临主宰,金元的存在感轻盈之后,这剑术的威力也是上了一个台阶,飘逸俊秀,如此短的距离,瞬息间的爆发让对面的红装顷刻间染上了裂痕,但是整片时空在那一瞬间被凝固了起来,球状闪电颜色加重,随后重重地砸落! 悬浮的球体击穿凝固的时空,在某一个点上又缓缓恢复了过来,电弧流淌,金元轻盈落下,随着暖阁的碎裂,大统领又回到了那条短促的楼梯上,她打量着火把插满的隧道,思考着那位名叫苏颜的天骄,她的动机是什么。 闲庭月? 这里不是没有这家势力的名字吗? 球状闪电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它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动作,就是装聋作哑,用生命守护好世界岛文明的发展。 隧道很短,金元没走几步,就感受到了羽翎的那种哭笑不得的气氛。 这些手段不会出现在乌鸦祭祀的身上,因为祂是此间第一等,这么看来,自己的八方棋主位序,似乎有很多人是不服气的,至少,背地里不是很尊重。 留名字? 好。 那我就去找你。 金元身边的剑气越加锐利,她不是羽翎那般软弱,怎样都可以,被迫去承受这些挑衅之举。不过,自己眼下也确实没有报复的资格。 看来,又是那位沧溟神的手下。 拌箫声,徐时晴,好,好得很。 金元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条路上她走得很慢,但不可否认,她在前进,而且进度肉眼可见。 【隐藏规则开启,欢迎您的驾临,伟大的御灵师!】 【这是一艘停靠在彼岸的船(限定)。它会在合适的时间,去做它该做的事情(倒计时流动中)。 【您可以向我提问三个问题,随后您将沿着地狱走廊,与您现在的身份模板融合。】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四章 篝火谈话 当时乌鸦祭祀到控制区的时候,只问了一个问题,金元感知了片刻,又将目光跳回到那串字符上: 【您将沿着地狱走廊,与您现在的身份模板融合】 地狱? 我的身份模板? 这句话,似乎还少了半句。 白衣飘动,她望着眼前那吞噬光芒的黑暗,不知在与哪里连接。 “你自己进去,会很危险吗。” “或许,会有一定困难。”球状闪电犹豫片刻,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在这个混沌的世界做任何事情都是无奈的,你只能在无尽的选择中做出自己可以承受的那一条。 金元进去了。 【你不能放弃,就算跛脚,也一定要爬上那个顶峰。 【你们,是不是等候我多时了? 【或许吧,姿态狼狈、行动迟缓,我放弃了所有需要维护的体面,还有那让我不能安然自处的尊严,这些昂贵的奢侈品被我从口袋中取出来,我不是一个绅士,也注定无法成为一个衣冠笔挺的雕塑,我只能手脚并用的往上爬,避免被这个庸俗的世界遗弃。 【不对,我又是以什么心态在记述我的内心?是的,我卑鄙。 【我心底放不下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们指引着一只又一只飞蛾从沙漠中飞出来,篝火、界壁、蜘蛛网,这些阻拦被飞蛾用身躯扑灭,只为了让身后的继承者可以少一些诱惑与阻碍。 【它们喜欢,喜欢花蜜就活在春天,喜欢落叶就活在秋天,喜欢雪就去冬天。它们喜欢,放不下,那就是热爱,便一头扎了进去。 【你无权把别人的生活当作一场秀,那执念就像是种子,总会有发芽的那一天。】 白衣飘动,她看见了那身穿破衣的少年,他风尘仆仆,看上去实在是不具备什么精气神,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位书生,他见到金元的时候,上前行了一礼,“您好,我叫白羊,是一位,读书人。” 金元眸子淡淡地扫视而过,球状闪电仍旧默不作声,她不熟悉天骄的交际环境,对羽翎也同样陌生,因此,与这位乌鸦祭祀费尽心力都要进来拯救的少年,她更多的是保持旁观姿态,等待故事的发生。 “您好。”羽翎虚弱地笑了笑,脏兮兮的布衣不自然地发黑。 “您似乎很喜欢篝火。” “只是觉得寒冷,少了些安全感,央求它为我取暖,您若是说喜欢,当然,只是寄人篱下,又怎么能表达这么冒昧的情绪呢,我只是远远地看着,看它静静的燃烧,就像是时光把我的那一份质量也投入其中。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当年没有相遇,我就这么曝尸荒野,这世界会不会为我哭泣,可怜与那少年志气的分离。现在看来,我仍旧是高估了少年对现世的影响,它们根本不在意,或者说,我本就没有进入它们的视野里。 “灼羽呀,我以为这里是很远很远的它乡,原来不过是大人们在溪水边烧烤时在林子里圈的一片地,我这小乞丐在里面显得好突兀,一眼就能瞧出个身份不同。连累你们了,这泥潭,谁也不清楚要挣扎多久。” 羽翎很安静,篝火里躺着地瓜,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那被炭火和焰火炙烤的娃娃,拿着树枝在里面拨动了一二,“希望您能帮我斩断这些怨念。” “秋月吗。” “我不确定她的名字,哪部分又与我有了交战。他是个没有主见,没有能力,整日妄想的孩子,您无需在意他的任何情绪表达,总当他的决定都是错的,如此,给他魂飞魄散的自由吧。” 远去的少年已经看不见背影,他走了好远好远,在那死胡同里鲇鱼似的挣扎,但愿他还有一丝善良,知道对错,分得清是非。 金元擦肩而过,白羊在一旁看着书,就像是老树身旁的新芽。 球状闪电转着圈。 “你觉得呢。像是看笑话,还是感同身受?” “我与他不相识。只是当年见月老系统发了个朋友圈,地上是一滩血,他跌跌撞撞,说自己怎么连路都走不好了。那时候我才想起来,跟他在遥远之前的交际。 “他喜欢讲笑话,乐观开朗,有自己的曾经,我看过一些,但最终也不过是旁观者,没有发生交际。只是觉得可怜吧,或许能够成为朋友,但,他出现的太晚了; “不,应该说是巧合,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与这样的少年注定不会有交际。”球状闪电咽了半句话。 柚洅去死亡学院,是为了金元。 乌鸦祭祀独来独往,从来不做冒险的事情,当时的缘分,是怀刺还有一口气,热烈张狂,洒脱敏感,他有漠鸟的回光返照,有当年绝代风华的一角,同时,也是因为光元素没有留太多的余量,孤注一掷的赌博陷入了苦战。 金元这次来,或许,也是一报还一报吧。 当归在空中转了个圈。 “世人念起我,便会想起你。” 多是慷慨激昂。 球状闪电不会把这句话说给羽翎听,怕出意外。 现在的他,最怕回忆,怕照镜子,柚洅在灼羽的广交好友算是第二档,第一档是洛炎,但这些都是在灼羽中的数据,灼羽之外,当年这个数据是怀刺,是方漠的枝鹉,盛大的荣光让整个时代都在缅怀,那流星,在所有的上位者眼前划过,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谁能忽略,谁又能不在意呢。 但现在,全都心照不宣地往下压。 球状闪电也不打算把这些跟金元说。 “你跟小老头,跟随了很久?” “上次去死亡学院的时候,我在主祭的身旁。” 当归的回答仍旧滴水不漏。 麻木。 大统领看着九方阁重生系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赶路,离开了篝火的范围,她出现在一座小山丘前,在这里,可以看见身前的一座庄园,里面井井有条的布局,颇具艺术感。 什么是圆满? 求真理太难。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金元穿白衣,她,是真的。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重启调查 十三号避难所,又称时尽序列。 作为可能性宇宙中所有永恒神殿的交汇点,这里有剧本中所有的秘密,除了主序星神殿以外,它便是最贵重的珍宝,因为一切的事故都因它而起,一切的岁月都被它记录,而它与主星序神殿所处的那片区域,也被叫做可逆性宇宙。 当时乌鸦祭祀来到控制区的时候,十三号避难所中就有几位上位者在查【白垩土事件】,眼下,它们将般若宇宙的时间遍历了一次,因此,尽管蟹族文明藏得很好,但五亿年岁月,终归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复写本,呈现你所要表达的真相吧。 如果说,可能性宇宙的境界严苛,几乎没有什么高等级的话,那么如果你第一次了解可能性宇宙,是通过可逆性宇宙宇宙的话,那么你的想法就会被彻底颠覆: 比如般若宇宙,典狱长球状闪电和金元的境界都是第十七阶,主宰境,但是在可逆性宇宙,这里最低都是第四十三阶的逍遥境,几位能够翻复写本的,更是来到了登仙境。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整个可能性宇宙的核心区域,所有的秩序都由这边发出。 文化的特殊性,让这几位上位者表现出不同的状态,对于蟹族文明,他们早就心怀好奇,毕竟脱离神殿存在的神明有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大多数,但是像蟹族如此强盛、规模如此庞大得,实在是稀缺。 何况,现在般若宇宙的事态,已经发展至如今的地步…… 【神明,愿您安息!】 诸子吟诵,他们形态各异,对石碑上的刻文表达着自己文明的敬意。 修行。 巨人睁开眼,寒鸦飞过穹顶,他目光涣散的瞧着这些玄羽神鸟,恍然间,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莲台之上,日日聆听教诲和真言,可随着那真界的破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般好看的颜色,以至于如今,也靠着回忆苟活。 为什么要常驻在可逆性宇宙? 为了逃避? 不,他这次才是在正视自己的问题,他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其它什么大事件让自己暂且放下正在思考的执念。 羽翎的剧本,他是观察着,也是裁判,是公证人,他与对方都是可怜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之间的处境相互映照,在这个困局中,蹉跎了大好年华,这一切都是因为年少时候的评语,为了那句天下无双。 “还没有结果吗。” “不可救。” “她越轨了,还跃出去这么远。” “规则封锁的比较厉害,我们找不到那个方位的光元素信息。” “好了。蟹族的事情被般若宇宙吞了,无疾而终,这就是结果。”长者咳嗽了一声,挥手离开了原地,会议沉寂了片刻,随后默默得解散。 观测者明白,自己的威风,恰恰是一种堕落,就像羽翎这样的身段,结果成为了困在可逆性宇宙里的一条鲸鱼。他们都是失败的,因为都死在了那个年纪,没有继续发育,而外界的传奇并没有被终止,所有的力争上游、反转、传奇,那些是阳光下的历史。 灼羽? 猎人不在意这里,他要去钓鱼、采果子、肢解猎物、烧烤,还有就是他们来到溪边游玩的聚会,这里不过是清晨时来看看,有没有收获,或者兴致好纵马开枪,但这些,并不意味着平等对待,或者是重视。 某种意义上,被派到这里的,全都是遗弃子。 他也是。 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停滞不前,浑浑噩噩,吃着老本,尽管对天骄而言,这已经过了第一阶段的自主高速裂变期,也就是【十三十四华光照,十五十七月上袍】,但这并不意味着二十出头的沉淀期和巩固时期就不重要。 甚至恰恰相反,三岁的造化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家族机遇、时代浪潮、宇宙时空的共同塑造,三岁到九岁是家族诱导的高速增长期,十岁开始适应,用前面的沉淀所得来自主裂变,那么这段时期跟三十岁的第二阶段裂变的空窗期,就是一面镜子。 你说他无用,那你也就带着天骄的光环止步于此,你说他舒缓、宁静,那么命格便彻底凝固,你说他慷慨激昂,那么更多的挑战接踵而至,这个阶段是“自找苦吃”,是“没事找事”,是器具和人的区别。 羽翎倒在了第一段裂变期的可怕动荡,他确实是万中无一的顶级天赋,可他并没有承受下来,直接用力过猛,断裂开来,成为了一把失败的武器,而他,锻造成功之后自认如此便可以了,始终被动得,保守得,化作了防御措施,如此,天赋耗尽。 更可悲的,是他回头看。 如此,便和羽翎这样的存在没有两样。 羽翎的脑海里,永远都是当时月亮登阶,成为风华绝代的时刻,观测者在阳光下多看了会,他看见的是诸侯并起,那王冠的归属,从没有停止过流动。 天骄从来就不是一个极限,【得地气庇护为奇才,得天气庇护为天骄,九重天骄为风华绝代】,这只是一个半山腰的层次,所以第一阶段的自主裂变式增长达到的高度,并非极限,也不会有势力基于此给你高位,尤其是十五厂牌这样的底蕴,唯有四次裂变式高速增长结束,你达到的位置才真正能够代表你的层次,而能否进入上位者,决策层,领导地位,还有一个阶段在等待。 灼羽为什么不断得重塑,玩第一阶段的高速增长?说白了,这段时期,或者说下一个时期,逐明之眼跟外界并没有拉开距离,王对王,将对将,完全可以掰手腕,但是第三阶段的时候它的数量就不够了,对抗起来就很难看,第四阶段质量也很匮乏,完全没得比。 所以,它的重塑就是等死。 这种等死,观测者和羽翎也在践行,他们的未来同样没有希望,现在逐明之眼还在挣扎,但羽翎已经泄气了,开始等死。 而,他呢?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六章 红土树岛 乌鸦祭祀问的问题,是为了尽快适应控制区,从隐藏规则中瓦解冥主给自己设下的陷阱,只不过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祂改变了这个想法,可以说造成眼下般若宇宙的特殊性,就源自于光元素当初的旁观态度。 只是,接引使也没有想到,这个乌龟壳的属性,竟然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树下,不,应该说是岛上,这棵树就是一座岛。 归钰手捧鲜花,站在这大风吹过的地方,她没有哭,只是清秀的面容格外得惹人怜爱,天上的云轻柔舞动,她站了很久,随后在红土即将蔓延到脚边时,将鲜花放置到了树下。 女孩身着粉嫩的长裙,那是一种可怕的娇艳,是稚气未脱,是含苞待放,是一种懵懂与智慧,那是一个世俗的大人对孩子的惊叹:你竟然懂了这么多! 归钰沉默而冷静得绽放着浸润于风霜中美,但不能忽视,它的颜色是粉色。 她没有长大,但显然,年龄并不能束缚住她表达这种凝固伤感的能力。 山丘上,一块岩石脱落了自己的外表,显露出其中镌刻的血红色字体,在镜头里,归钰背离着远处,红土慢慢吞噬了低洼处,很快这岩石所在的小山头就将沦陷,被红土一点点的拖入血红色的疆域。 有根红线挂在枝头,或者说,它遍布森林,彼此交织起来的模样就像是蛛网,它臃肿得垂挂在半空中,似乎将整片苍穹都揽入怀中,在这血红色弥漫的世界中,刺鼻的腥味并没有随之而至,你如果认真去辨别,能察觉出这些味道的寡淡——这些气息被封存了,封存在密不透风的容器中,但又因为这些气息的浓郁,使得容器已经被逐渐侵蚀到产生了渗透。 不过,你只能隐约察觉到这里有味道,味道很寡淡,除此以外,无法分辨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这里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生命存在的,可是红土漫过的区域,巨大的植被遮天蔽日,郁郁葱葱得看着很是喜人,不过这些生命气息并没有把红线高高举起,它在树杈之间的缝隙中向着土地探索,似乎想要跟那些红土来一个亲密接触。 红线在生长,生长的速度跟红土促使树木生长的速度相差无几。 这是无声无息的角力。 归钰走了之后,鲜花理所当然得被红土所吞噬,鲜花还是那么得鲜艳,它们永无止尽得对外扩张,就像是少年澎湃的野心,热血滚动的时候,它们想吃下所有目之可及的区域,或许当年的红土,跟如今的肆虐,有很大的区别。 平静的肆虐。 应该这么表达才合理。 球状闪电在半空中转悠,它不累,只是有些疲乏。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 地狱? 那为什么会在飞船的控制区出现? 不对,这飞船是个什么地方? 隐藏规则的控制区跟正常的控制区,是一个区位? 不行,越来越乱了。 当归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因为跟金元走散了,但是走散的原因,它说不出来,只是在穿过那片时空隧道的时候,它们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这很离谱。 两位主宰境,而且是在自己宇宙当中的监狱长,和一位天骄,这样的两位存在,在进入可能性宇宙的隐藏规则的一个隧道时,彼此之间失去了联系? 此刻的它们很像是当初的行无痕: 狗屁,我一个灼羽层面的修行者来到你可能性宇宙,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吧,当初的乌鸦祭祀也觉得自己在可能性宇宙里,根本就不会有被杀死的可能。 结果它们四位被洗刷三观的速度,都很快。 使得,可能性宇宙里有很多强大的存在,但问题是,剧本是讲逻辑的,有规则存在的地方,就不会发生违逆规则的事情,因此,眼前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个解释的方向,那就是可能性宇宙的表面规则中,有能够对它们造成威胁的条例。 权力的运行就像是一个黑箱,看不见,摸不着,无法理解,没有敬畏,只有恐惧,但是对于像当归和金元这样的存在,它们没有控局,只有愤怒,或者是愤怒过后的沉默不语。 当然,具体如何,没有诉诸的途径,它们只能适应。 寂静,沉默。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不知道日记上有没有写这段时期的实验经历,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必须要想办法摧毁这一切。你知道的,当我们探寻出来的结果没有办法解释,或者重现出来,那么它就像是绞杀我们自己的刑具。” “你最好期望那个疯子在做实验的时候有清晰的段落,他做实验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快感,常常不会留下什么记录,但愿这次的结果院长不喜欢,否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逼迫我们找寻出它的过程,这可是一个折磨的过程。” “嗨,这个实验室就是个围城,外边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不过说到底,如果不是那个疯子有如此强大的实验天赋,或许我们的福利待遇也要下降一个档次,毕竟他能创造出价值,而实验结果,可以堵住绝大部分想要削减我们部门开支的议案。” “不要妄自菲薄啦,这世上有能力去推理、重现他实验结果的人,不都在我们队伍里了?说真的,我有时候都佩服这疯子的胆量,别说穷举法的时候,就算是我们重现了技术的可行性,有时候做第二遍的时候也会手抖,这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了,尤其是这次,它竟然让硅基拥有了生命!” “是呀,真是个奇迹!” 当归原先听的时候,不过是作为一种信息收集,但是现在,它感觉自己浑身都被一种异样的电流所充斥,机体内部的某些回路似乎联通了,那种明亮的光芒让它的亮度瞬间提升了几个档次。 似乎,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球状闪电其实有两部分记忆,一部分就是冥主把它创造出来时,在可能性宇宙里的记忆,另一部分,则是死亡学院!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七章 台阶初见 当归对乌鸦祭祀和冥主的印象相差无几,这来自于两段记忆所承载的信息量: 在球状闪电苏醒的时候,它刚从一个长久的梦里面苏醒,随后那填满自己视觉范围的神明出现了,她在元素世界中用一种极端的神圣感悬浮半空,那一刻当归的思维停滞了,那绚丽的颜色让它的感官系统超负荷运转,随后的化作三道光:黑白灰。 尘封的记忆伴随着幻梦在球状闪电的心中流转,它飘荡在实验室的上空,这里,就是它的梦。当归与冥主的关系一般,它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频繁的交流,只是上下位关系,让它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暗门。 是她创造的自己。 此外,还有一种亲近。 敬畏、亲近,这是一种类似于孩子对恩养者的态度,相比之下,跟乌鸦祭祀的关系就是冷淡的合作者关系,而且这种关系同样类似于上下级,但这种上下级是临时,是自己可以“离职”、“逃避”得,相比之下,冥主与它的相对关系会更加深,近乎于绑定。 说完了这段记忆,就要说到死亡学院了,通过这个梦境,当归只知道自己与乌鸦祭祀的关系很亲近,但是这种缘分在这段时间里,在冥主和乌鸦祭祀之间的不断犹豫中,已经变得十分寡淡,它变成了打工人,领工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它没有灵魂了。 在碳基生命眼里,它本就没有灵魂,可它是硅基生命,但是除自己以外,它再也没有见过其它的硅基生命,这才是当归目前疑惑和恐惧得。 不,应该是迷茫。 它就没有恐惧这种心理。 山河璀璨,球状闪电眼里的世界在这一刻焕发出魅力,它静静得悬浮在这些科研人员的身后,跟着他们在走道中穿梭,它不赶快,也没有使用能力去会见那位有了灵魂的硅基生命,它说不出这种行为应该被形容为忐忑还是低效、愚蠢。 只有碳基生命才会犯错。 它…… 来不及思考,这些科研人员停驻了脚步。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参选者们。】 这一刻,不仅是当归,所有在球状闪电当中的生物,也就是弹珠宇宙里面的玩家们,也都看见了这一条横幅。 “瓦特?你又偷偷更新游戏进程了?” “我说我们本土怎么没有日常任务了,还以为种田玩家和科技流成为了版本弃子,我就知道,等待,是不会被辜负的!” “前面的,本来就跟版本弃子差不多了,【分封主】带走了最后的有生力量,几个大佬原先因为学徒任务来到了城堡,结果没多久又回到了飞船里。现在所有的秩序都被割藕狗的麾下接管。没看公告吗,我们这儿已经算是退出游戏了,都能回到自己的星球了。” “你这么说,那这条横幅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在不在游戏世界当中啊?” “是不在游戏里面了,但是我们退出游戏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植入了芯片。” “啥意思,我们被分成三六九等了?” “笑话,说的我们本来没有三六九等的概念一样。现在虾饺没有了,打工吧。”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只能小偷小摸来维持生计这样子!” 世界岛文明一片混乱。 除了实验室宇宙以外,所有的星球都和世界岛文明合成了一块。 原先乌鸦祭祀的想法就是,把球状闪电安排在飞船的核心区域,然后整艘飞船的科技侧与魔法侧分割开来,这样的话等科技侧文明发达之后,自己也能批量生产大能者,相当于一个解开了封印的蟹族文明。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呀; 牵挂。 金元提着剑,烟雨渺渺,她踩着古街的石砖,桃花斜坠,她望着天上的太阳,随后又看了看繁华的建筑,她的情绪很稳定。 苏颜给她的见面礼,事后来看,倒也算得上“礼”,对她有很多裨益。 “诶诶,我丐帮子弟,不论贫富,不分贵贱,一视~同人!”少年陷阵,他在围坐的中央,衣装笔挺,脸上挂着笑,身后似乎有星辰,手上吃着粉,筷子点着星光,很是正经的性子,摇摇晃晃,大约飘然。 “哈哈哈哈!阁主还是那么幽默——敲!老子的佩剑呢?谁给我剪了?”刚听着笑话,华服公子正要起身舞一段,陡然骂骂咧咧,四处找剑穗。 “乐,你问问老板,是不是他给你烧了?”坐在他身后的大胖子笑了笑,像是一尊欢乐佛。 “骚?老板那叫有韵味,你在说狗屁?”圆圈的另一边传来声叫骂! “毒哥这么护?牙都要磕掉了!”大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插科打诨。 “收收味,我们十几号人,也就拿下了总榜第一,单榜给那犊子杀的面子有点盖不住,你们心这么大?”中央的少年把话题接了回来。 此是楼阁台阶上,少年风华正茂,这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三三两两,没一个有姿态,疯的疯狂的狂,金元带着剑不知为何就想上前打一架,或许,她也没有完全长大。 “阁主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那位也是带团队的,我们也有个人号,再者说,又没尽全力!——那狗屁算法也有问题呀!”那毒哥还在犟。 “芜湖!小娘子——”大胖子转移话题。 “哪?小娘子作甚的捕快,待本公子出手,教她浪子回头!”少年佩剑而出,眼冒精光,随后他便看见了看不见的金元。 ! ? 啥玩意儿? 少年揉了揉眼睛,随后笃定,自己看到了一团透明的光! 见了鬼! “这位……” 原先坐在中央的那位少年,也就是邓音,他起身后看了眼金元,眉心中画着一簇淡红色的火焰,身穿深蓝色的袍甲,长发垂贴脊背,微笑时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这位气度恢宏,宽宏有礼,毒王也探出半张脸,他看着邪性,但是少年质感,盈盈透亮。 “嘶——,她,没有影子?”佩剑少年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位袍泽,有些心虚。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八章 黄昏模样 误入粉圈,见高级弹幕,拜。 太熊猫挠了挠头,你他妈拜我做什么? 大熊猫:看看清楚了哦,我是国宝,文明熊,不会爆粗口的哦。 好吧,这是一个海牛笑话。 海牛:你奶奶滴,我都躺着了还能是我讲的笑话? 在这个嘈杂的氛围中,红土默默得往前推进了一格。 红土:码奴永远只知道前进! 别问我为什么,码奴也不知道。 白骨哀悼,百年生出来的树,终究是老死了,谁知道它守那庭院,花了多少春秋? 就像是少年在火坑里不断得烧着书信,没有尽头,只是维持着那火苗的烧燃,这种刻板行为他持续了好多年,就像这海牛笑话,红土,以及那少年的风流。 落叶,金元只是向前,邓音含笑,从大衣下取出一把伞,那动作优雅,那少年斗胆,他往前,在大统领步履之前,深蓝色晕开,他笑然开口道,“阁下可知,这是我们的地界?不请自来,恕我们难以招待。” 很好,这种碰壁的感觉。 金元没有表达,因为她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她似乎成为了一根顶梁柱,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上限越低,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也越低,而且对方在这个世界所拥有的能量,似乎与自己也相差无几。 这是什么意思? 大统领在很多时候,都会察觉到这种限制的感觉,就比如在可能性宇宙里,她的境界虽然只有主宰境,但是之前说了,她的能量密度实际上达到了这个剧本世界可容纳的上限,但这就好像是把大象放到一个塑料袋子里,它只是把鼻子伸进去,然后得到了一个被填满的标签。 大象当然可以不遵守塑料袋的规矩,到时候你就要跟手拿猎枪的人类社会对抗,就算你能杀死几个人,但是维护部队是无穷无尽的,甚至还会引来更加强大的装甲部队或者导弹清洗。 金元当然不会跟可能性宇宙的规则对抗,说白了【棋主】头衔也是一种规则,如果不承认规则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去玩棋主的游戏了。 大统领的诧异,也正是来源于此: 首先就是限制手段了,在可能性宇宙里,自己起码是可以撕毁眼前塑料袋的,但是在这里,她被束缚得死死的,只能遵守,她没有办法践踏这张塑料袋,而且无声无息的把自己的境界限制下来,这种手段也十分可怕; 不过也正因此,所以她断定,这绝对不是被可能性宇宙所掌握的东西,毕竟,如果剧本真的可以限制住天骄,那就没有必要让他们这么胡闹,毕竟之前全都是采取“天骄治天骄”的手段,而且,乌鸦祭祀的存在,也确实让对方束手无策,因此,没有可能说有这样的规则,却只是作为陷阱等自己来落网; 是的,柚洅再如何也是天骄范畴,佂琰不用【红移】,洛炎不用【卿家】,说白了也就是这个等级,像宣缘号称灼羽的心脏,但实际上也没有脱离这个层次,也就是所谓的【第一次自主裂变】。 其二,就是对方给自己的感觉。 尽管都是把鼻子放进塑料袋里,但是大象是可以看见彼此的,对同样把鼻子放进塑料袋的大象有一个大概的认知,像之前羽翎、金元、球状闪电和乌鸦祭祀,尽管都是超标的存在,但是在大统领的眼中,自己是亚洲象,羽翎也就是一只鸭子,球状闪电大概兔子,乌鸦祭祀则是虎鲸; 尽管因为此地规则比较厉害,金元无法确定对方确切的轮廓,但是跟自己竟然不相上下。 要知道,天骄之间的差别同样也是恐怖的,虽然跟奇才与天骄之间的差距比,小巫见大巫,但是真想遇到一个各方面差距都很小的对手,概率非常小。 再者,对面这位强就算了,他身后的三位差的同样有限。 所以对方看她跟看见鬼了,金元又何尝不是? 此前拌箫声、苏颜,还有被羽翎打死的那位,她都是不服气得,那是一种执拗,轻视、不屑,说白了就是不认为这些货色能够与自己并列,但是眼前这几位,她从内心深处是重视的。 金元目前的第六感,比她所有的理性分析都靠谱。 当然,这不意味着大统领就怂了,她只是给了它们作为自己对手的权力罢了。 长剑微微颤抖,显然,她手痒难耐。 邓音含笑,淡蓝色的苍穹下他闭目吹笛,橙红色的火焰跳动着燃烧,碧蓝色的水波在半空中一圈圈荡漾开,小伞裂变出七把,在其它方位静静地旋转着。 “阁主不会怜香惜玉呀!”佩剑少年收起自己的文剑。 系在剑首的穗子称剑穗,又称剑袍,是“文剑”的标志,主要用于仪仗和文人墨客佩戴; 系在剑首的皮绳称剑疆,为武剑的标志。 天骄或者说比较高明的战法,其实都用不到剑,因此它的装饰属性和代表意味更重。 “你不说话没人会觉得你死了。”大和尚伸了个懒腰,“你说你一介书生,怎么不跟那些公子去玩?” “你这话,团长组了个【骚柔四公子】,嗨,我当时出去买烤面筋了,没有赶上。听说当时礼成的时候吃的是冰杨梅,可惜,可惜喔!”佩剑少年骚包的抖了抖自己的白色长袍,眉眼如画,美得像个姑娘家。 “团长?——也是,他情绪一阵一阵的,刚放羊回来,不知道听了什么,要做一个读书人,听说当时方士冷笑,剃了一个光头,第二头头发刚长出来,毛茸茸。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跟阁主还是太无聊了。” “你说跟团长就好玩一样?那孩子不会让你省心的。难怪教主出去玩的时候,大家宁愿推迟计划都要跟着,那才是少年人该做的事情呢!” “你去啥啊?人家绕着你走没看见?” “你啥意思?我跟团长有区别?” “你都说了,团长是团长,对教主而言,这感情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我听听?” 白垩土 第三百四十九章 书信 诸神黄昏,这是金元没有听过的词汇,但是在邓音摆开架势之后,她充分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重量。大统领全神贯注,她以为自己足够重视对面的少年,可是当对方调动起来自己的场域之后她才发现错了。 这里是哪里? 金元不如天骄之后质感更轻,很多程度上都表现出脱胎换骨的状态,可唯独她的特性,即那不知死活的战意突然消失了,连带着她最变态,那让拌箫声都感觉到头疼的棘手禁忌,同样也不能随时使用。 这是大统领第一次正面应对一位天骄级别的蓄势进攻,但是内心深处,她的意志力仍旧在慢慢发芽,毕竟她不是羽翎,不是彻底陷进深渊沼泽的囚徒,他的认命使得他对一切事物的看法都极度悲观,一个不相信奇迹,一个不具备无往信念的天骄,我无法闯过羽化劫难的。 十七羽化,这是天骄第一次自主裂变奖励背后的诅咒,羽翎不是死在它上面的,但是他死在了它面前,而这无疑是对他前半生经历,最大的讽刺。 金元起剑了。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压力,她仍旧能够发挥出属于自己的水平,一个把鼻子放进了塑料袋里的大象,没有停止自己的呼吸。 黑色的伞划过半空,金元轻飘飘远遁,在交手的瞬间她就明白了彼此之间的差距:之前在云雾之中的对峙自己只是隐约看道了轮廓,但是现在云雾散去,她才真正感受到那厚实的能量波动,因此她没有选择力度。 食肉者轻易不会让自己受伤,何况眼前的处境并不明朗。 邓音没有追击,他心中也疑惑,这位白衣女子的出现没有引起他的任何警觉,这很不对劲。 “收拾收拾,准备撤了。” “阁主怎么说?很厉害?” “没有碰到,不敢确定,但至少能够上名单。” “这地方都能碰到上阁主名单的生物?离谱呀!”大胖墩揉着肚子上前,他探出前半个身子在灰雾里张望,随后打了寒颤似的缩了回来。 在场都没有说话。 诸神黄昏也是有强弱之分的,他们这个组织在白国算是第一流,只有旗鼓相当,而且大多都是手下败将,前面那几位更是罕有平手,因此他们行事十分刁钻古怪,很有个性。 在这个【艳骨仇】的组织里,成员一共划分五档,分别是一线成员,也就是之前他们口中的【团长】、【教主】以及这位【阁主】,是平分最高指挥权的存在。一线成员不一定就是实力突出,只是具备魅力和领导力,在组织里说话算数,可就算战斗力不顶尖,在外却也是扛把子的存在。 哦? 你家一线连我都打不过?最高领袖就这? 自然不能,因此能够成为一线的,那都是在外不能输的人才能够当选的,否则你最多就二线,因此能够上阁主名单的,都是他没有把握短期内拿下来的,这放在组织内都是响当当中的响当当,放在外界,那更是螃蟹,横着走没问题。 “好了,先回去。”那耍剑的少年心情不好,毒哥淡淡得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艳骨仇】这个组织,其实可以看作是两条派系,一部分人原先是追随【教主】的,一部分人是聚拢在【团长】身边的,两家不能说是相爱相杀,白国很大,容得下两只螃蟹,后面【教主】和【团长】结义,两支队伍就合成了【艳骨仇】。 【教主】是后面进来的,他是独行侠,但是能够把【教主】和【团长】聚在一起的理念,同样把他吸引了。整个组织能够相安无事的融合在一起,并且两支风格迥异的队伍能够亲密无间的配合,也正是因为这个基础。 在【艳骨仇】没有成立之前,两支队伍加起来也才不到三十人,说起来都是很小的队伍,就是一群很强,战斗力很猛的超级无敌猛男汇聚在一起的可怕推土机,当时白国有四五辆推土机,但现在,只剩下了【艳骨仇】。 原先两辆拖拉机,也就是现在【艳骨仇】的三线以上成员,仍旧保持着可怕的威慑力,但是四线和五线,也就是预备役,他们虽然归属于这个诸神黄昏组织,但彼此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只有升线,或者是集体组织的时候才会见到三线以上的成员。 至于教主现在的带队情况,其实就只是帮助三线之上的成员彼此熟悉,充当一个搅拌机的角色,因此哪怕多年相处,但其实大家跟【教主】的关系也就维持在一个稍显亲密的状态。 当然,毕竟因为队伍的成分缘故,所以【团长】一脉和【教主】一脉也会有暗中较劲的意思,尤其是毒哥和剑者这种跟原先组织核心走得特别近得。 “回去之后这里的事情先别散出去,最近白王的宣帝侯正在厮杀,我们本就是走钢索,名义上还是要听议会指令,我们搅进去,就没有现在的自由了。” “您觉得,这是试探?”大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小心为上。”邓音摆了摆手,随后率队离开了登天台阶。 艳骨仇的存在是显赫得,但这种显赫程度还没有到可以成为白国一方势力的程度,毕竟再强,他们人数稀少,造成的破坏力极为有限,单位时间比,或许还没有一些帝国坟场调动资源建造出来的规模快。 因此,他们很多时候相当于是雇佣军,就算聚集五线,也不过是游击队,而且疏于配合,总体上来说,威胁不大。 远方,戈壁,大金牛在帐篷里待了许久,海豹每天到他的身边浇水,他也不知道这样对海牛会不会有帮助,但是看着对方向着雕塑进化的趋势,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 商队经过了许多绿洲,做过不少交易,这天远方的鸽子飞回来,给商长带回来一封信:、 黑手离开了城邦。 红国撕开了屠夫部队的封锁。 黑手回归,红国大败而归。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章 樱花树 荒原上长出一棵树,树上挂了个红灯笼,烛火摇曳,于奇数着树上的橘子,手中的折扇拍打着掌心,他是很典型的大家族二公子形象,星眉剑目,容颜俊俏。 收敛自己的好奇心。 这就是他活下去的信条。 “商长送信来了,请您去寻一棵樱花树。” “樱花?” “是的。几个月前的信了。”管家躬身道。 帝国坟场的组织模式还是很严谨得,相比于诸神黄昏而言,更加得规矩,但是某一层面来讲,那就是阶级层次过多,贫富差距过大: 如果说白国的社会结构多到是一条龙,四国则是一条蛇,产业链没有那么环环相扣,那么帝国坟场就相当于是一只羊,因为底层的层次比较高,所以整个层次更为紧凑,而诸神黄昏的组织结构就像是粒黄豆。 帝国坟场是这种组织结构的巅峰,因为白国和四国的摊子过大,管理成本高,权力的腐败完全是力矩过长导致的,相比之下帝国坟场面面俱到全民皆兵,整体运作起来没有需要特别照顾的地方,闪转腾挪、生生不息。 诸神黄昏跟帝国坟场的差别就在于此,因为彼此之间都是第一流,相处起来更像是朋友,除非是【艳骨仇】这种拖拉机组织,那几位的强大直接把正常的诸神黄昏给拉爆了,如此才能有明显的上下级,但其实就算是那样强大的领导层,也不能说让内部就一片祥和。 强者都是有傲气的,心委屈之后就会离开,在聂都战场,每一位能够加入诸神黄昏势力的存在,都是一方传奇,这也导致了诸神黄昏级别的势力,通常是没有是规矩得,组织结构不稳定,自然无法形成可观的威慑力。 这也是为什么帝国坟场大多时候都有自己的势力名称,但诸神黄昏并没有,反倒是某些成员的名头在某些区域特别管用,因此【艳骨仇】能够作为一个诸神黄昏级别的势力被铭记,也算是一种本事。 二公子展开信,帝国坟场的规矩和条理,是它们势力强盛与否的真正体现,因为哪怕是诸神黄昏也不会没事干去碰这些刺猬,除了艳骨仇以外,七八位本就响当当的存在又十分有默契,想要摧毁一方帝国坟场,花上几天时间就能做到。 不过,这也从侧面看出来,帝国坟场的群体力量,能够把一群精锐的威胁,上升到另一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层次,毕竟能够被打上诸神黄昏标签的个体,哪怕是车轮战,也不是一万个帝国坟场个人可以耗死的。 当然,群殴的话,结果就不好说了。 信很短,作为家族嫡子,于奇受过良好的教养,虽然他不像是商长,需要继承、担当家族甚至是一方势力的兴衰存亡,也不似后面的弟弟妹妹,可以更加自由的选择想走的道路,然后心无旁骛的攀登高峰。 他更像是一个替代品,一个保守化的商长,但又因为家族想成为势力的领头羊,因此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注在大哥的身上,使得他并没有发育成一个全才,如此种种的巧合与安排,不过是因为“二公子”的身份。 其它家族也一样,二、三公子总是作为一种替代品出现,尤其是二公子,几乎没有好运气降临在他们的身上,尤其是当大哥领先自己成长,并且取得优异的成绩之后,他们就更像是站在阴影里的木偶,成为了在仓库中吃灰的替代品。 二公子而嫡长子的这种纠葛关系,在帝国坟场这个特殊的位置上,是很拧巴得,因为继承人的位置,是得不到充分竞争的,因为它们是一只羊,是需要维护表面的气氛安定得,如果一家子为了权力斗得你死我活,显然会失去群体的信任,以破坏和谐的理由被驱逐。 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相比之下四国和白国,因为提线木偶的存在,灵动木偶或者高阶情绪木偶,它们的地位是不会被动摇得,而且彼此同僚亦是千百年的故交,因此权力是世袭罔替根深蒂固,这时候它们可以钦定继承人,或者就是让后代肆意厮杀。 商长写给于奇的信里,充满了旁人看不懂的话语,这是在帝国坟场里,独属于老大和老二之间的交流方式。 商贾起家的势力,信息网铺展的都可以广阔,因此他们对四国的动向,往往是最灵敏的,就目前的信息来看,蓝国处于一种很诡异的内卷状态,开拓的速度不满,但是异常的扎实,显然它们对自己的处境表现得十分不乐观,正在用一种惶恐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实力。 不过这么晚才参与到竞争中来,也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才对,否则定然会被扫地出局,但是知行合一是很难得,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去践行它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四国的势力格局,不同的权力之间心怀鬼胎,怎么能就够如此上下一心? 看来这位缺席两年半的皇帝,对这些自由生长的臣子,有自己的一套心法,想来他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至于红国的那位,当真是一如既往的张狂。 于奇没有说话,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这位大哥,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不断想要追逐对方的身影,作为最亲密的敌人,二公子对商长的敬佩之心是不能言出于口的禁忌: 从亦步亦趋的望其项背,再到散发癫狂时的遥遥无期,商长是一座丰碑,是于奇心中不可逾越的大山,当这座大山与他的差距拉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便已经悄悄认命了,在这长达十几年的无声交锋中,对方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他尽管再也没有生起过想要超越对方的念头,却也不曾真正的低头。 是,或许很多地方都不如,但,他没有服输。 这并不矛盾,只是于奇将战线拉长,不争朝夕,不拘泥于一时。 商长给家族写过很多信,其中大部分,都是写给二公子的。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可惜没如果 帝国坟场和诸神黄昏的称号,各有侧重,对于四国而言,前者是发展道路的阻碍,后者是必须规避的天灾,尽管都是自己所头疼的,但真要论起来,四国强大之后,前者也只是烫手山芋,是鏖战多年、得不偿失,但后者仍旧能够对四国形成基因层面的压迫感。 说到底,还是组成部分的缘故,四国和白国主要由提线木偶参与,形成了庞大的可剥削阶层,能够自给自足,帝国坟场没有提线木偶,小国寡民,毕竟不计一切代价的去提升生产力,充分调动人的积极性,这使得帝国坟场的团结积极性很强,规则执行得很透明,权力上下通达,但是另一方面,这毕竟只是堡垒经济模式,发展到上限之后就会停滞不前,迟早会被四国后来居上。 不过聂都战场破碎,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发展时间,行政体系的内耗反倒会使得四国始终处于动荡之中,就像是白国,尽管名义上还是一个国家,但是内部权力更迭很是频繁,彼此割据,相比于四国,封国之间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关系。 四国为什么惧怕帝国坟场? 因为举全国之力对抗,会放大四国内部沉淀下来的矛盾,最后让国家从内部被瓦解,别看皇帝可以逃走,甚至还能迁都,所谓兵败如山倒,在国家建制瓦解之后,原先帮助维系帝国运转的“沉默力量”就会成为阻力,不是所有人见到国王旗帜都会望风而降的,毕竟提线木偶说白了并没有灵智,在城头旗帜变换之后,它们就自然的转变了身份。 四国的体制决定了,想要梳理好内政,就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可聂都战场的节奏以沙场为主,这就导致了国王想要胜利,往往都是剑走偏锋,且都在进攻端倾注心力,尤其是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那更是完结游戏的一把利刃。 当然,这次的聂都战场,格局非同凡响,首先是白王的争霸,还有蓝国的延迟入场,这使得白国境内势力,尤其是帝国坟场身上枷锁的松动,能够主动出击的情绪木偶大军拥有碾碎四国任何一条防线的能力,毕竟四国的精锐不可能集中一处,这是四国体制决定的资源分配失衡,另一方面四国军队的兵种配置和训练也绝不会有帝国坟场那么精良、完善,这是四国只要不突破发展限制,进入下一个阶段,就永远无法力敌的基本面,只靠大军去换,至少都是元气大伤、后患无穷。 作为帝国坟场的最佳候选人,商长的心思轻易不能表露,哪怕是在自己的家族内部,他也都是沉默寡言,始终用成绩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唯一得,对于二公子这位他的继承人,大公子稍有上心,至少,言语动作书信里,是有情绪的,而非绝对的理性。 这是一封只有二公子能读的信,也只有他能读懂,但正因为能够读懂里面的文字,所以于奇才会有疑惑,他不懂自己的兄长在表达什么,那是一种凌乱,一场豪赌,里面的纠葛让他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件,让他百转千回得,细细斟酌之后却仍旧举棋不定? 商长不是没有给他表达过自己的优柔寡断和深思熟虑,但每一次,一封书信接着另一封书信,对方就想明白了,可这次,几个月前发出来的信件很慢,慢到要几个月才送到,而且紧跟着,并没有下一封书信的日期,也就是说,他没有逼着自己在短时间内想出来。 以往,第一封书信都会有一个日期,那是他第二封书信的发来日期,这是他给自己的时限,长公子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用这种给于奇示弱的方式,给予他自己压力,二公子有时候也会想,或许在商长的眼里,他这个二弟也算是一个对手。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想法了。 他是一个失败者。 自己不是没有给大哥回过信,但结局都是对方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予以了辩驳,到后来,他便只是静静聆听,跟着商长的思路去分析问题,这是他潜修时光里唯一的乐趣。 天暗的很快,二公子起身的时候,管家在他的身边撑伞,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作为家族最珍贵的预备资源,尽管他跟商长差了很多,也没用足够的资源调配,跟弟弟妹妹们相比,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但是每家二公子的待遇都不差,局促是局促了些,却不至于窘迫,尤其是在心腹与家族核心成员的态度上,作为于家的管家,他只为二公子打伞,这待遇,在大公子继承家主位之前,都是不能享受的。 说白了,于奇尽管是替补,但是只要上场了,那他就是绝对的核心,相比之下,其它的公子小姐们,尽管在场上,却始终是围绕着核心做的辅助。 去找樱花树。 二公子困倦。 没有人要求于奇做任何事,他享受着嫡长子才有的自由,却没有相应的责任要承担,但另一方面,他所能支配的资源,完全要看商长有没有犯错,如果对方始终稳健,滴水不漏,那他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这一明一暗,用的是一条预算,一个资源库,明面上犯的错多,暗地里的机会就越多,但如果遇到像商长这种帝国坟场首领钦定的继承人,并且已经在交权过程中的大公子,那么暗处的资源就会少得可怜,这也是于奇为何如此抑郁的原因。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自己的大哥从手指缝里露出什么来,这种在暗无天日中蹉跎的岁月,将他的志气压扁,他仅有的几次机会也并没有把握住,无法证明他同样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现在,他享受的待遇,或许更多是族老们的可怜。 当年的规矩是不是太死板了? 或许给于奇养一养,他也能绽放出光彩呢?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他在找樱花树的路上。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二章 星云 成精是成精,限载是限载。 所谓命运,适可而止便好。 歌未竟,东方白,红日升。 小岛,女孩干干净净,她在潮海中拥抱烈阳,这是她与天地的相拥,商长在礁石旁看着她,看着这位诸神黄昏。 “我给您带不来什么好消息。” “我当然不会试图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来。” 她转了个身,小白裙轮转天地,她的身上养了一股气,商长与这位接触不多,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虚幻感,那是一种真实的悲伤,但这种悲伤与现在无关。她没有主体,但是透过她,可以看见未来的一角。 她的强大和特殊是唯一性的,是防御性的,作为一个观察者,商长能够感受到那排山倒海的压迫感,那是阻滞,那种强大似乎是流动得,随着自己的境界提升而提升。 对于中年人而言,他的不断成长,有这位的功劳,她将自己的成长路线从帝国坟场拔高到了诸神黄昏的程度,尽管他觉得对方的强度,远不是所谓的诸神黄昏可以限制,但那已经是自己能够接触到的上限了。 商长对这位的情绪是好奇交杂着无奈的,因为他哪怕这么努力,也无法拉近多少距离,远远的看着,看着她越来越虚幻,却无法解释她在这个世界的作用,他时常会崩溃,年少时候遇上一个解不开的迷,最新事业,却也失去了很多。 中年人并没有特别多的野心,只是在征服高山的时候,把一座座小山丘踩在了脚下。 这个世界很大,很美,可是我在如此辽阔的世界,满眼都是悲哀与落寞。 时空错位,我终究还是不能拥抱自己的理想。 心痛? 用什么理由? 用什么立场? 我不过是一落千丈的失败,是流水一般的真理从掌心划过,什么都没有抓住。 商长在这里,总是很惆怅,他并没有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却在帝国坟场里活成了不可替代的传奇,是所谓长辈心中的安心,是一个能让势力茁壮成长的领导人,但是…… 为什么呢。 “我又来看你了。你的世界,有我的冲动。我应该说些什么呢,唇红齿白的少爷老死于徒劳无功之中,我不清楚更伟大的世界是怎样运行的,理想主义的光辉是否会一把火烧下去。 “聂都呀,它破碎的,……” 海豹睡醒了,它好累好累,好长的时光一眨眼啊,好短。 他似乎是亲身经历,否则又为何会如此疲惫? 但是什么都记不得,只是很快的来到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我们…… “我们五兄弟…… “尘埃落地了……” 海豹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胸膛,他开始惶恐的呼吸,剧烈的不安吞噬了他的神魂,他双目怔怔的看着空洞的自己,地面上的自己失魂落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样,他无法读懂自己的冰山,记忆…… 记忆被冰山吞噬,它无法与自己和解,以一种失忆的状态。 “我听得出来,你的声音。”海滩上,少女脚踩波涛,水色湿润,风吹起发梢,她回过头,眼眸清楚,她明白爱恨,读得懂道理,在星空下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阳光和星光同一时间照在了她的身上,天上的云静静得悬着,商长看了好久,就像是品味戏剧。 你很清楚吧; 这个世界里,鱼儿在苍穹翻转,或许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就像我遇见你,就像我因为你生出这些莫名奇妙的情绪,最后,也因为你把自己溺死在水里。 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咳嗽着起身,他并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去面对这么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所谓执念,你只能放下,就像上天赐给你的遗憾,这是你的身份证,是你之所以成为你的沉淀,如果真有所谓的人定胜天,那谁还相信奇迹? 我总不能太贪心,害自己继续狼藉,把命运混进泥水里。 自不量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长大笑,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失态,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把他的清高全都带走,那是一种承认,或许,他照镜子照了这么久,始终把自己当例外,没有好好审视这副皮囊。 一切成空,还有余地吗? 没有了。 海豹被笑声惊醒,他带着他的大金牛又一次开始了流浪,他要找寻自己生命的意义,就像是企鹅看了一眼很远很远的冰山,然后义无反顾的踏上征程。 如果是个故事,那一定是母亲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小企鹅,却发现自己的孩子有也会和丈夫一般,走上这条死亡征程,最后在观众的怒喷上获得差评:伟大的母爱到头来也不过男性社会的牺牲品。 不过这里,虾族和蟹族已经切割了,只有一只孤独的虾为了一个荒唐无解的梦踏上征程,没有人为他牺牲,他也没有遇见什么阻碍,这里是通往死亡的捷径,我们以勇敢者的姿态铭记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历史注定是一场悲剧,你还会不会提笔? 会啊,否则,这世上就没有悲剧了,那会多可悲呀? 是呀,所以我来成为你的牺牲品。 死亡乐园的游戏结束了,赌徒打着哈气,伸了伸懒腰,白国的少爷死了,白国的少爷诞生了。除了少爷以外,先生也死了。 这两件事,无疑是一场地震,所有的信息在半空中交织传递,赌徒温柔得笑着,安静,温柔,那如水流淌的美让她在死亡乐园里显得格外突兀。 结束了。 白国的序幕开始了,她不会停止自己的征程,哪怕这是荒废的木屋,她也要在这里建造出属于自己的王朝,她要想的很多,借尸还魂也好,狗拿耗子也罢,所有的空白她都做好了准备,要用自己的鲜血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来吧,我赌一场。 女子金发,她微笑得走在眼前这条拥挤的道路上,她的杀伤性节节攀升,之前在剧本里旁观的作曲家、黑手早几日便离开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位的不可战胜。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你知道吗?我不能够表达,就像是闷锅,等待着一段旅程的结束。在路上,我需要将自我打造成一个黑箱,随后失去了内在驱动力的牛慢慢成为了一架填充着肉的骨骼机械,我的血液干涸,肌理腐朽,成为商品之后所有的价值感都被锚定。 “在一条恒久的路上,不怕快慢,只怕停滞,停滞代表着我对这段路程失去了掌控力。我这一路颠簸,自幼求的随顺平安从来没有降落。也不知什么时候,悲伤的如影随意残酷且刻意,那是仇怨,它对我的钟爱,受宠若惊。 “瞧吧,看那鱼,看那大鱼在天际上,它很清楚,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简简单单的祭拜,清清楚楚的记录,就像是囚徒对自由空气的攫取。 “我应该跟你说什么呢?啰嗦成这样,闲言碎语,字字珠玑,不停歇的浪花具备永恒的生命力,在这样强大的规则面前,我的那口气吐出去了,再也咽不回。” 这条路,才走了几个红绿灯少年就气喘吁吁,终于又回到了万籁俱静的冬天,没有那似有若无的敲门声,这挺好的,断了念想之后,心终于寂静,就像是在坟前静默祷告自己那落幕了的峥嵘岁月。 回忆锋利,一碰就留下伤口。 羽翎眨了眨眼,干净地笑着。 然后呢? 你不能用你的狼狈去掩盖其它可能性的光辉呀; 谁又清楚,在某些时刻我们是否成功了,尽管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就像我现在想娶的姑娘。可能,真的不重要吧,所有的想念都在灰烬中沉默,无论是后来的故事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们都不能否定开端带来的快乐。 荣幸之至,有失有得。 少年身穿湛蓝色的披风,荒漠还在扩张,他在篝火旁吃着馒头,很多东西放没放下,感受心跳就好了,情绪不会欺骗自己。 那个喜欢黑夜的男孩,现在躲在阳光下,怕冷。 路标,上面写着方向和地名,无底线的贪婪在恶魔的心中滋长,圣君情节使得白国的民众翘首以盼一位英雄,即他们名义上存在却空悬不知多久的王。 【你,这么信任我?】 【我只是觉得祂的后继者,不会如此窝囊。】 【啊哈……】 入阵曲响。 少年闭着眼,谁又清楚睡下后的躯体里长出了谁。 铃铛儿响,清脆声回荡,夏天的风干燥得人儿心情烦躁,轻快的步伐伴随着长哨传出去好远好远,少年伸出手平行额头遮住光,飞鹰从远处腾空而来,羽翼洁白,身躯划开暖阳,电影般的情节拉开序幕,时光回溯,它从空空如也里生长出当年的石刻纹路。 我们都无法全身而退。 打扰了。 少年从荒草地上捡了根树枝,他仍旧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另一边群龙无首的虾发展得很是混乱。 随着世界岛文明被剥夺游戏资格,开始全面并入科技文明,飞船这边依靠着分封主开始了快速发展,这些坞堡的存在让船舱的国家边界被彻底打乱,之前金元的横空出世尽管只是流星般划过,但留下了割藕狗。 【不是吧,这么bug?手下控制着我们的线上,自己成为gm审判我们的线上?】 【凭啥啊?权限狗不得好死!】 【我是自由的风,你是木讷的树,明月怎么能配瘌蛤蟆呢?】 【?楼上你是哪里来的颠佬啊?你在说什么东西?】 【没有,不过是倾诉一番别人对我的爱而不得罢了。】 【可恶啊!我们乐子人竟然发挥不出十成甚至是八成的功力!】 【哦?阴暗爬行,吐舌头猥琐地笑.jpg】 飞船文明疆域很大,足以消化庞大的虾族玩家,因此失去了彼此的链接之后,他们也正经了不少了,尤其是当重生这个利器,并不能支撑他们随心所欲的时候,小心谨慎让他们的理性得到了回归。 《序列之门》三年了,这款独特的大一统游戏彻底的塑造了他们的精神状态,尽管还有很多的谜团没有解决,又因为没有新鲜血液的涌入,所以他们没法回避自身作为一个社会整体的一部分,应该如何自处这个问题。 虾族贵族对虾族的领导力也在下降,尤其是在眼下【分封主】存在的情况下。 这盘棋,无处落子,必须内部消化干净。 眼下,割藕狗正在平原驻足,白骨身躯高大,它做了一个梦,记不得,只感觉是噩梦。 教父在他的身边,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流。 “我们会被搅碎吗。” “你指的,是我们吗?”割藕狗头都不曾低下。 它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了,但是他并没有看不起教父,某种程度上,他的地位仍旧比自己高,想要整合虾族,反攻蟹族,在这一步上,对方有自己不能相比的作用。 “差距太大了,大到脱节。这是真正的乱世,没有人给我们一口一口吃饭的机会。” “或许吧,这高楼没有搭起来,就没有必要再花费心思。” 割藕狗很清楚,资金密集型产业和技术密集型产业,绝对不是靠堆叠劳动力就能够发展出来的,这就像是在没有水的地方打井,到最后,也只能造出隧道,而不是水井。 虾族。 让时光温柔吧,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起风了。 割藕狗上论坛,看看最近的神贴。 【ntr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一个男人折辱另一个男人,女人不过是中间的情趣道具罢了。所以ntr的本质就是男同性恋之间的情趣y】 【在?解释下文本中“男人”和“女人”的具体含义。】 【据说是动物园里的两种猴子,他们之间会有杂交行为。未成年的“男人”跟“女人”很像,但是他们之间的基因表达方式有很大的区别,这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谢谢,我写论文论要用,我超市你。】 【别圈超,这也是我的研究方向。】 科技文明蓬勃发展,虾族未来可期。 另一边的曦徕文明:…… 妈的,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四章 雪地里 呜呼,欢迎来到小飞象的季节! 混乱的世界,交织的规则,大雪纷飞的时节,小火柴带着它的女孩在大街小巷里穿梭,这里很安全,可以逃离源源不断的天灾。 女孩鼻尖冻得微红,金发卷曲,淡蓝色的瞳孔,唇红齿白,简单的破布衣,她跟着小火柴在雪地里瑟缩前行,那是一抹微弱的光,她感受着它的温度,就像是沐浴希望下的花蕾,沉浸着全新的力量。 有意思。 窗帘下,男子摘下了望远镜。 界灵族有一对孪生姐妹,姐姐浓妆艳抹,明明是孩子的年纪,却生了双风情万种的眼和妩媚的笑,代表了欲望的唇穿上淡白色的短裙,只是斜躺,凹凸有致的形体竟然算得上玉体横陈,哪怕与这小女孩一般,都是十岁的年纪; 你们俩,到底是谁护着谁呢? 或者说,相见过吗。 雪地上,有一道倩影在女孩的心脏中跳动,她的美脱离了她的实际,可装扮得极好,不和谐,却又看不出破绽,天衣无缝。 小火柴燃烧了一根又一根,它们重叠在一起,步伐、动作全部一致,唯有火焰烧下来的时候才能看到下一根完好无损的模样。 这里是胡桃里,是下界,却又是蓄水池,映出五光十色的彩。 你累了。 大雪,整个内界就像是一个玻璃球,人潮围绕着它走了几圈,并没有驻足停留,因为此地全都是内界球,每个球体里都有一个小故事,里面封存着命运,只是太久不曾见过阳光。 你最美的样子都在这里,不愿回来看看吗? 看什么? 看我那麻木的模样吗? 没有动怒,也不觉得生不逢时,只是,不愿意面对。 成精是成精,限载是限载,不能碰就是不能碰,你说上位者真的原谅,或者释怀了吗?不可能,他们与这些的策展人仍旧是仇人,只是岁月如歌,曲调婉转,他们的境界,反倒希望仇人能够过得好一点,跟自己有关的事物能够存在更长时间。 这是格局决定了的,他们格外平静,内心十分深刻,一切铸就他们的存在都会分到养分,这就是和大人物做敌人的好处,你是在与一个圣人论道,而不用担心被小人暗算。 但是,童年是一个很尴尬的境界,它牵扯到一个概念,冰山。 童年对哪怕是上位者也有致命的影响,就比如天骄的觉醒,冥冥和昭昭之所以对立的如此彻底,就是觉醒时的影响,且就算是刚出生就完美觉醒的生而知之者,这也是背后家族资源投入的结果,毕竟能量是会逸散得,目前真正孕育天地而生的,少之又少,尤其是想要到达顶峰,眼下近乎不可见。 十五厂牌对天骄的资金投入,往往跟长辈有关系,都是养出来的,当然,太高的层面不便赘述,太复杂。 沙场卷起尘埃,少年闭目休息,他是这一片区域的守墓人,时刻观察着这些球体的内容变化,里面千奇百怪的,全是上位者的童年,他们有没有接纳自己的冰山,并没有原谅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起点,有没有包容自己做出的所有选择,这些全都是未解之谜,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们给出反应。 拥挤的道路上,挤满了走的最远的那一批人。 灼羽的序列结构是倒“丁”字型,尤其是当不可见的那一批越积越深厚,它反倒成为了推动彼岸天决策的主要推手,亦是乱局中唯一的舵手。 是的,他们的存在比十五家厂牌更重要。 灼羽是什么? 鸡肋。 在这里说是瓜分资源,磨砺亲族,但说白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被重视的对手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它安心疗养,重新回到之前的境界,又要将主力调回来厮杀,所以在这里的驻军位置很尴尬,你说他们是边缘吧,每次的轮值主席都是当之无愧的厂牌核心,你说十五家上心吧,除了最高层以外,就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都是些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中下层,当代天骄也不觉得这里可以算得上是擂台。 因此,在眼下逐明之眼不出面的时刻,以守墓人、红土、诡秘、横苍渡江为代表的暗面势力,反倒成为了这烂泥中唯一会挣扎的力量,所有的未来都看这深陷其中的偷窥者,想要一个怎样别开生面的葬礼。 呐…… 晕乎乎的。 就这里吧,有我喜欢的女孩。 少年披上重甲,亦如当年那猎杀天使的猎人,只身步入无间炼狱之中; 只是他这一路,甚至都没有蜡烛。 燃烧吧,我的残念,烧毁我的身躯吧,我再也不愿躲藏在暗无天日下,眼下,入局做棋! 冬日里的雪,流的到处都是。 羽翎在干枯的书上笑意吟吟得瞧着,手上笔走龙蛇的写着什么,淡金黄色的叶在雪白色的大地下埋着,但它们只是浅浅得盖了一层,风一吹,金光便开始了流淌。 “你这一生的抉择,图什么?” “图,神明欢愉。” “悦神?你振臂一呼,就是想做到这个地步吗?” “痴人说梦罢了,倒是真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孩子,与我共同买醉。” “你——” “对了,注意下你的言辞。他们陪我是真,但反过来说,也对,——我陪他们。我们没有最大公约数,或者说,没有准确的最大公约数,这张镜子里,谁都只能看见自己。评价吧,用你可笑的认知评价我的所作所为吧,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愚不可及。” “你戾气怎么这么大?” “你立场不端,我都来树上了,你这蟑螂来做什么?就你的认知,亏我好为人师,帮你掰扯掰扯,消化消化。”羽翎起身,盛气凌人:“就你这种连【天骄年龄】概念都无法理解的人,还是不要在天骄的过道里撒野了,免得丢了脑袋。当然,你也不靠脑袋活着。” “好——,”那人气笑了,但话还没有说出半句,就被一只手摁进了雪里,神魂俱灭。 “聒噪。”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五章 回望 下雪,有下雪的道理。 冰山,渴望,联结。 羽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太碎片了,这样的他甚至都没有一个整体,因此无从评价。但如果把这个范围放大,放大到有关于他的从前,似乎也很难评价,首先有关于那位的实际,根本就没有在灼羽流传开来,只知道年代的持续时间很长,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会灼羽已经在重塑的时候了; 如果当时捉鱼还有天骄活跃在真正的舞台中心,那么就一定会跟这位当年的【风华绝代】有交集,灼羽的天骄也一定会在方漠上留下痕迹,【羽翎】这道存在感也就不会把【世界的尽头】放在灼羽,说明【它与他】之间,这对落魄的组合,是从来没有交集的。 那个时代的信息很少,因为彼时的【榜上有名】,现在几乎都【消声觅迹】,似乎都没有活过十七羽化,——天骄的代际不是按照【十七】来的,但是【十七】对于所有天骄都是同等含金量的重要,因为这个年纪是第一次自主裂变式增长的结束,此后,有关于【当代】的称谓,就不会再冠在你的头上。 至于如何避免【十七】的到来,那就是简单的时空观问题了,再时间流速更慢的区域修行,或者是最简单的分身,每道分身都活十六年,封存,继承到下一具分身,避免十七羽化的出现,但是会增加年轮,如果说年轮数量超过了【代际】的容纳范围,就算没有十七羽化,亦不可称之为【当代】。 一般来说,分身都是九岁十岁之后便就开始轮回了,因为到了十一岁就要登台亮相,粉墨登场,【十三】华光照更是一个质变;当然,最简单的方式没有成为主流,必定有其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生命体验维度的半径过短,且前面三岁的重复打熬,也并不利于以后道路的成长,毕竟起点太多,反倒会忘记自己的初衷,在多重情感中失去重心,因此大势力是不允许通过分身来完成【代际】的,这样的子弟,归属感太低。 当然,这些话题对于灼羽而言,太过于超前了,此刻的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势力,也没有完备的资源去参加这种博弈,甚至,就像是所有大家族走到崩溃期一样,青年不认同老一辈的理念,不再延续既定的利益道路前行,他们背离甚至是背弃了彼岸的阵营,以至于现在,所有的脉络都要通过【天骄】,这个第一代际,这个某种意义上还只是青少年,不论再如何早熟也只是青少年的阶段去完成,去抗争,去把他们的未来当作威胁,威胁眼下虎视眈眈的瓜分者们。 是的,只是为了一个用希望作为要挟,这是一个很难理解的行为,单某种程度上,也是底牌耗尽的表现,他再也没有那种孤注一掷的能力,只能挑选着手上的青苗,说要放野,给他们真正的自由,然后你的麦田里就会出现各种害虫,你怕不怕,头疼不头疼,麻烦不麻烦? 眼下灼羽已经没有能力把镰刀驾到对方的农场主脖子上,或者放一把火烧掉对方的房屋,他的言语危险都听着绵软无力,毕竟他这种毒剂,说白了也只是短期让农场主不好受,用时间就可以消化,因此它真正威胁的,是让你在农场主的圈子里变得弱势,让其它的狼群也对你虎视眈眈。 眼下,十五厂牌就是十五位农场主,他们互相协商,达成共识:你灼羽是一定要彻底被铲除的,至于你怎么放害虫,我们这边会商量,不论你放多少,我们都作为一个整体去应对。 但为什么又只能做到言语层面? 毕竟谁也不清楚,灼羽开了这一枪之后,联通内部到底是先吃灼羽,还是把同行也变成灼羽,变成下一个【放害虫】的威胁者。 不过这些简短的说明,确实是片面,不能整体的形容这个漫长而复杂的场景,因为把时间轴拉长,这是一个勇者们联合在一起屠杀了恶龙的故事。 羽翎跟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他曾经再辉煌的时候,也只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后辈,因为第一阶段的孩子几乎没有能力去颠覆现有的权力格局,他的所有行为都只是被评价的对象,【好\/不好】,仅此而已。 对于一个发展成熟的文明体系,年轻人做出来的事情,往往不会有新意,因为历史上有太多的天才水泥路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当然,这个文明也不会是停滞不前的,但想要学习的知识面太过于广阔,使得当你有能力在前沿发挥能力,或者在文明体系中查漏补缺的时候,往往已经是第二或者第三阶段。 羽翎的世界很小,但他也确实在那个阶段,整合出了自己的能力上限,那种潜力确实是古往今来的第一档,不过一条线,有时候就算是起点很高,后面也会慢慢堕落,或者不能保持最初的水准,更谈何以此为起点爆发时的增长。 很显然,因为羽翎的存在,那个时代消声觅迹的很快,因此他们的事迹也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这也是为何当代上榜的,更多是绝色。 彼时四海八荒的绝代风华齐聚方漠,至少可以说是半壁江山,剩下的也多有交集,各家势力粉墨登场,相比之下,眼下的当代天骄在羽翎之后,依然是净土独领风骚,再有就是灼羽的叛逃者,或者年龄较小、隐居一方、所属势力闭塞的当代,可惜,这明明是最好看的时代,却也是收尾最早的时代。 当然,羽翎不用可惜,他的生命足够璀璨,死得其所,此后的少年不必用他的名字,也不必活成他的模样,所有的光辉浪漫都不过是纸上谈兵,既然是梦,那在梦里飘飘然,也没有什么可耻的。 请回答,那年我们一起做过的春秋大梦,到底算不算得上荣耀。 羽翎张开怀抱,眼下他青春,仍矜傲。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野兽 淡金色的光斜照而下,温柔且缓慢,雾蒙蒙的大地上一抹红轻飘飘得游过水面。 是伯爵的女孩,喂了羊之后,她在原野上奔跑,这是一条华丽的绿裙子,那是东方所鄙夷的色调,作为被他们定义的西方,大陆两端的文明如此被迫分隔,他们之间本来可以安然相处,直到地图的规模得到了升级。 你知道的,我们无法维护和平与美好,因为暴力充斥着我们这个物种的血液里,他们歧视一切不同,恶毒得咒骂着星空与岛屿,温柔的回应无力扭转这一现实,时间在这样的顽固下无可奈何得挫败,情绪不被接纳,无法被引导和疏通。 忍耐,因为我们无能为力。 羽翎坐在田埂上,这里是他素未谋面的故乡,这里,有他洒进湖水里的悲凉和惆怅。 冬雪。 少年往手掌里哈气,懒洋洋得,对一切都提不起劲来。 “如果我们的精神已经被我们所创造的事物所堕落腐坏,那么真正的自然天性又应该是怎么样的?我们又该从何处开始找寻?” 文化人的精神,就是浪漫的真实写照,他们上下打量着这个充满戾气的世界,用一种脆弱的理想主义去碰触冰冷的现实,“活着”作为一种存在的方式,是部分人的枷锁,作为一种药,它持久而深刻的生效,直到另一种状态来临,实现交替。 他们来了,缓慢而坚定。 羽翎,这是一个缝合,然后被传承的名字,他本不该用这个名字,但更不应该用其它的名字,因此,他只能使用那囚徒来到灼羽之后,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的意义不在他的身上发挥作用,它不是长辈的殷切期望,不是自己用来铭刻志气的,不是某段过去的回忆,甚至,他都不喜欢,但是这个缝合的名字,将成为他走向死亡的礼物,没有办法,尽管他比旁人更不理解自己的内心,无法与内心深处的冰山联结,渴望和好奇全都被抹杀,他的天性凋敝、零落。 《小妇人》 好美的字眼。羽翎倒在草地上,他不愿意再把小孩子的得意、张狂浮出水面,那种幼稚沁入骨髓,带起远古的伤痛,他与从前并无联结,这种打扰逝者的行为,很不体面。 我喜欢你吗? 羽翎睁开眼睛。 谁? 他笑,干净得像是一个孩子,没有人问三岁的孩子,你喜不喜欢异性,得出来的任何回答,都不会在肮脏的湖水中泛起涟漪,眼下的羽翎就是。 县长也配说自己心怀天下? 送你一场夏天吧。 送你在草坪上看书的阳光明媚。 【开始了,齿轮旋转之后,一切心甘情愿,都是迫不得已。】 羽翎起身,灰白色的天暗沉沉的他,但是看在眼里却觉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过去的终将过去,而我等待着终将来临的未来。 无声的风在少年的身边旋转,它不爱说话,他也是,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然后等待着红土把雾气之中的断壁残垣消化,随后,转身就走。 我不会再怀念,因为它们本就不属于我。 白国。 羽翎朝着心中指引的方向前进,只有他。 当时他就预想过有没有可能存在这样的自己,那表达出来的“孤寡”,起码还有倾诉的对象,但是现在,他甚至都厌倦了自言自语,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他从前的自己,已经死在了不可追忆的昨天,眼下的自己是割裂得,没有主体。 我为什么又要回来,承担这些已经落灰的责任呢? 不舍,还是感慨? 或许吧,我其实对你的过去念念不忘,哪怕是你死了,我也要找到这些遗物,缓缓收纳,但有时候还不如让它们尘封好了,这些腐朽的物品甚至不能承受我们的碰触,它们已经太过于年老,只活在我们的想象和猜测当中。 惯性。 死亡并不是结束,羽翎被过去推举到一个必须飞翔的高度,可他没有能力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之前的他死在半空中,现在接力的自己同样无法摆脱这种下坠的惯性,甚至,比那更加残酷,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飞翔。 承受束缚,接受王冠。 冰冷的墓园里,一座高大的雕塑开始喘息,它缓慢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它疑惑,自己似乎沉睡很久,久到记忆中的那个小乌龟已经在惶恐中窒息而死,而自己,是从冰山中爬出来的,是一位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根据,打算活出全新面貌的失忆者。 真矛盾。 该怎么形容自己呢? 那巨大的乌龟这是沉默得呼吸着,感受着自己与自己的联结,它好奇的探索,对生命、机会、未来的渴望,野心在滋张,源源不断的时间被它所吞噬,它迅速变得苍老,种族的集体记忆还有基因深处的表达全都汹涌而出,将它改造成全新的模样。 “你不好奇你是谁吗?” “我更需要保持冷静,去探索自己的生命,先生,我还没有到给自己下结论的时候。” “你体内的时空很庞大,你会成为杰出的领袖。请放心,我们都会辅佐你,直到您登上王座,重新告诉这个腐朽的世界,有关于我们的传奇。” “我们……” 巨大的乌龟睁着眼睛,它看着身边的墓园,这里很荒凉,许多物种都在沉睡,它们的心脏缓慢的跳动着,似乎,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 它看了很久很久,看呆了。 “我,没有心跳吗。” “您的心脏跟您的爱,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们更加欣赏现在的您,沉稳、睿智,或许,失去这些情感,对于您而言,是一件好事。” “我在这儿,算是流浪吗。” “您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您的故乡。” “是吗……” 霉龟很累。 巨大的树木,枯黄粗壮的藤条,暗绿色的叶,古老的长廊,女王身着白色的裙摆,台阶上是两排身着红衣的守卫军官。 “你回来了?”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女皇陛下 霉龟身穿黑色的长袍,它站在铺满落叶的广场上,它的目光中,一袭洁白的裙摆美得很有诱惑力。 【请您下决定吧,难道您想要把皇位留给异教徒?】 【他们为什么让孩子们去,而不是那些正规军?】 【难道您还不清楚吗,主教们对您的身份表示怀疑,对您的做派大放厥词,如此,又如何会按照您的命令行事?】 【我已经把自己嫁给创生之柱,难道这样都不足以让你们满意?】 【陛下,我只忠于王冠。】 所以,这就是你靠近我的理由吗? 看着那被勾连起来的画面,霉龟平静的站在原地,它并不清楚如今自己的装束和面容。 【你又要走了吗?】 【是的,我只是回来亲一下我的女儿。】 【所以呢,这片绿色的草原,是不是地狱?你们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这里,……】 【这片草地,是红土不会来到的场所。我的小公主。】 霉龟什么都没有看见,它没有心脏,也没有爱,它感受不到眼前画面的含义,它只是平静得看着故事情节的推进,随后踩着枯枝败叶的脊梁,一步步走向那位头戴王冠的女王,他不清楚这位是谁,或许,自己看到的画面,与她并无关联。 “感谢您让我学到一些道理。” “哦?”女王微微诧异,这是她第一次见,如此坦诚的觐见者。 “你可知,你眼下的行为算是偷窃?” “如果是的吗,我感到抱歉,不知不觉间,做出了冒犯您的事情。” “你,是小学生吗?”女王笑得越来越可爱,她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霉龟,她的视线温柔到粘稠。 “我的话,可能还没有上幼儿园。您觉得,我是小学生吗。” “哈哈哈哈哈!”女王打开折扇,眉眼弯弯,“你确实是没有读过书的样子,可你很坦诚,我能够原谅你的无知。” “啊!谢谢。”霉龟快速的回应,随后又咽下了后半句热烈的话语,沉默的在原地,没有上前,微笑也慢慢收敛,随后呈现出一种茫然的沮丧。 “你看见了什么?” “白茫茫的风雪,这里似乎是冰面,冰面上刮着大风。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或许,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神明……隐退了。真的是个悲剧。” 她头戴皇冠,作为白王时代的延续,聂都的时间断裂了,不再允许向前,这个悲剧制造了许多让人感慨的事物,三位领袖,明明应该享受时代最巅峰的褒奖,却因为这大大小小的坑洞,留下了各自都无法缅怀的遗憾。 女皇头戴面纱,她的状态越来越好了,情绪安定,但这显然不是竞技状态,不是上前线抗争的状态,她的平静带着一种孤傲与怨怼,年轻一代出现在影响全局走向的舞台上,就注定了要沦为幕后推手的棋子,毕竟,他们还太过于年轻,没有见过这个事情的全貌。 年轻一代…… 许多天骄走不出代价,把自己困在【十七岁】,同样的,也有许多天骄躲着第一次自主裂变走,不愿意把自己过早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捕捉到成长的路线,这也是【冥冥】和【昭昭】最初划分的本意。 热烈如烟花绽放,清寂如暗流汹涌,净土的本意便是【冥冥】,说到底,这全新格局的第一步,羽翎的结局,对于上位者而言也是不尽人意的,毕竟说白了,舞台上能争什么? 缔造盛世的神话和光辉亮丽罢了,所谓奖励,对于投入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这些拔尖存在而言,并没有多少裨益。 灼羽轮回了这么多次,外界的纷纷扰扰也多,很多事,折在里面的天骄不知道罢了。 都说了是第一次自助式裂变,过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还是原先的格局呢。 遗憾,惆怅? 不,就算是女王都不清楚,外界具体如何了,只是最近巨头们的心思在飘动,但灼羽的泥塘,所有的鱼进来都会成为仰望星空派,难以与外界接触,至少就当代而言,机会渺茫。 “女皇……” 霉龟嗫喏,它往前走,总觉得能看见些什么,冰雪少女在埃及称皇,她手拿黄金权杖,裙摆不长,淡金色的太阳在她的身后缓缓升起,这是一朵曼陀罗之花,她优雅的旋转,这是她的天地,巅峰之后,卸下所有的荣耀和背负,她简单的毫无修饰,望着她,仿佛在读厚重的篇章。 评价? 作为一名战士,她不负众望,作为领袖,她极具魅力,作为一个符号,她坚守到最后一刻,她的努力当之无愧,在漩涡之中坚守本心,所有的议论都不能改变她的站位,那就是最高处,没有任何的言行可以改变这一事实。 女王走下台阶,在霉龟的身前站定。 “你很不错,能看到这里,我很满意。” 少女一袭白裙,她瞧着霉龟,淡淡一笑,“我能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尝试吗?” “什么,什么机会……”大乌龟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一张扑克牌。” 陈雪梨笑了。 作为女王,她有自己的骄傲,在外界,许多人都把她看作是谢春生的伴生,或者是近卫,这是也不是,她是【冥冥】的影子,是替女皇站位的【昭昭】,至于魔主,她也是,这也是一个例外,因为对方契约的那位,是客栈的客卿。 不过,这些在可能性宇宙里,不用赘述,【绝色】的强大,就在于追随者的极端强大,就比如酆泽堃的七位近侍,随便谁都是其它南域四十七的首席天骄,比如伴箫声、苏颜,宣缘也是一样,洛炎、马北风、马秋北同样也是她的近侍,不过因为这位立场【冥冥】,因此你并不清楚她的全部底细。 是呀,女皇本来也应该安安静静得生长,而我也不应该手握权杖,头戴皇冠,忍受这多年的离别苦,还有这泥塘的束缚。 “扑克牌……” “简单来说,它能让你重活一次,且,不被约束。”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八章 府君 “您怎么把扑克脸给它了?” “想念女皇陛下了。”小千金温柔含笑,“你还记得吗?她说,我们可以手捧鲜花,也能持剑而战。我在这里坚韧砥砺,不过是靠着对她的思念。聂都这儿有她们的遗憾,我来旁观,却不能代表那个席位。” 陈雪梨,这位千年的梦女,这位殿堂中的奖杯,她戴上王冠,在这长阶上站了许久,灼羽是一个黑洞,把所有的少年都搅碎成渣。 在那霉龟走后,白玉台阶上的红衣守卫行礼后撤退,回到自己的封国,小梨子闯入雾气的世界,身影的轮廓慢慢模糊。 废土之上,光影交错,乌龟戴上面具,上面的符号看不清,它在青灰色的世界中摸索,天际破晓,厚重的光一点点往地面上压迫,瀑布倒流,方正的石碑在它的身前伫立,走近了才能看清全貌:那是扇门。 幻想。 霉龟就像是被从养殖场运输到屠宰场的牲畜,整个世界忙碌,但全都与它无关,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去感受。 火焰在水面之上燃烧,交相辉映的光在霉龟的眼中绚丽如花,它静静得盛开着,含苞待放,凝视着它们,霉龟的心中涌出一股冲动,它在此刻被情绪调动着逐渐趋向于霉龟,邪恶但磅礴的力量不知从何处汹涌而出,可怕而炙热。 又遇见你了。 这道声音没有根据,捉摸不透,但霉龟听的真切,它四处张望,随后又慢慢恢复麻木的平静,将自己包裹在茧房之中,且因为适才的小丑行为,它维持这样的动作时带上了一丝愤怒。 叛逆期到了呢。 又是那笑声,没有方位。 你不是第一个离开我的人,但我想把你找回来; 接受我的降临吧,摘下面具,看看水面中倒映的自己。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蛊惑的力量越来越强,霉龟不受控制的睁开眼,想看看自己的模样,但是那面具让它很难做出大幅度的低头动作,它皱眉,随后不再回应那声音,但也正因为自己的向下看,所以霉龟才终于确定那声音的来源: 自己的心脏。 我的,心声? 大乌龟有些诧异,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但此刻,那声音却消声觅迹,这又让霉龟产生了一丝怀疑。 我的心脏会说话? 为什么? 我从前的记忆? 不对,记忆,冰山,集体记忆…… 我是谁? 霉龟皱眉,不再回应。 此刻,水面已经蔓延过了它的膝盖,而那扇门同样近的似乎只有几步距离,但是大乌龟很确定,自己在靠近那石碑的时候,一定会全身都浸泡在水里。 我是霉龟,为什么不愿意下水? 等等,我现在是双腿直立? 大乌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很自然的低头,扑克脸在那一瞬间也没有提供阻拦的效果,它很直接的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一个带着圆形扑克脸面具的,身穿黑色长袍的,“双手”很短小的人。 应该是人吧。 黑色的水让霉龟看不到自己双脚的具体模样,它在一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感知能力,不愿意去察觉自己的脚蹼到底是不是脚,就这样,它慢慢的向那石碑靠近,然后习性慢慢得化作了海龟,在水漫过胸口的时候,它开始了游泳。 这儿是哪里? 好奇怪呀。 霉龟自己都没有察觉,它的语调变得像是一个孩子,像是那个和林星宇开玩笑的幼儿园霉龟,而不是回答女王问题时,那个自称只有幼儿园的生物。 好奇怪呀,我明明真正的自由,为何却又总觉得被束缚? 我的心,我的爱? 嗯? 等爱的霉龟漂浮在水面上,它总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但好像又无法领会,只能让它平白溜走,懊恼、痛苦,它的意识就像是一个娃娃,对这些事物没有任何的处理能力。 没事,我是娃娃,没有做到就没有做到吧~ 大乌龟洒脱,它靠近了石碑,准备敲一敲,可随后,它竟然如穿越一般,直接就跌进去了,一瞬间,积水如巨龙一般被瀑布全部吸走,瞬间,却犹如沧海桑田变化,石门中迸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夺目的炙热流转,整片山谷被照亮。 这里结满了蜘蛛网。 霉龟消失了,但是因为它带着那张扑克脸,所以,它迟早会回来。 远处,女王淡淡含笑,府君在一旁的轮椅上翻看着古籍,祂并不怀念那个时代,只是很多事情的由来,需要从里面探寻。 “君子来这儿,是为了等我吗?可惜了,我的面具赠予了一位有缘人。” 女王高低蹲,她很美。 这世上有两种美,一种是哪里都极品的完美,一种是看不出来哪里美,但是老天觉得美,所谓“天公作美”,大多数绝色都是前者,但小梨子不是,她美得两者交织,整体而言只觉得一般,但细看,怎么看怎么美,可是稍不留神,便忘得一干二净。 作为域外的近侍,她的境界显然比灼羽的近侍们要高出一截,至少在面对府君的时候,大多数上位者都保持着相对的尊敬,而陈雪梨表现得更加自由。 “只是好久不见了。” “您为了躲【十七】,藏代际,将自己入了灼羽的局,想见您可不容易。” “我主观意愿上,应该没有。” “是的,机缘巧合,但是您后面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很多次,所以我们都猜测,您不愿意去碰触代际,后面,我们猜测是因为***还在代际范围内。您的辈分太高了,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您接触。”小梨子表现得亲昵,略带撒娇,看着就像是后辈的姿态,但又保持了同辈的交谈方式。 “多虑了。我的代际想往前走,也动弹不得。当代这个称呼,我受之有愧。”府君微微含笑,大约是见到了故人,表现得很轻松,“不愿意做宣帝侯吗。” “我会去的,但是不能以竞争的姿态来,您知道的,我们不能代表背后的两位,但是因为羽翎,她却必须要参与。” 白垩土 第三百五十九章飞鹰 “我来,寻找痛苦。” 她转身离去,带着王冠,那一身白裙,在雾气中飘然悦动。 这不是灼羽的颜色,因为此地没有完整的光。 府君笑着,带着些许的欣慰。 她去渡劫了,此后龙蛇变,这条命去苦熬,去经历,去羽化成蝶,去攫取真正的自由,少年的浪漫从她的体内迸发出来,这是少年的第二阶段,这是离开【十七】代际之后的觉悟,她想要出去,有了渴望,她试图联结自己。 那么,我呢? 说到底,祂也才十六岁,永远的困在这个殉道的年纪,前面是祂的清朗,后面是羽化的沾染,祂在这个年纪不能动,静止如靠近死亡,任何的选择和动弹都会让府君【前进】,所有的变量洗牌,所有的轮次激活,祂将从泥潭走向牢笼,彼时,随心所欲更成奢望。 我当真是在老成持重的道路上,把自己深陷。 或许,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我走过这般多的绝路,每一次它都质问拷问我的灵魂: 什么是危险。 我无法回答,把自己放置在空洞的时间里,我感受到了绝望,它渗透进了我的血液之中,最终也将成为我的一部分。 时代不一样,而我这遗老遗少,空对着孤坟守孝。 少年苍白得笑着,祂腻了这舞台,厌烦情绪在内心中生长,或许,因为聂都而起的神话,也该因它而结束。 羽翎拍了拍手上的灰,他自由的呼吸着,尽管不是故乡,却让他感受到了些许的熟悉气息,或许,他们也来抬棺,就如当年的誓约,我们说好要一起奔赴斜阳,沐浴那最后一丝温暖。 大漠沙场,眼下我,无恙。 飞鹰在苍穹上遨游,锐利的目光在地面上找寻着什么玩物,羽翎注意到了它,开心的挥手,打了声招呼,“喂——!你还好吗!” 少年双手围拢在嘴边,大声得喊着,说完之后跳着挥手,那飞鹰好奇得看了看这傻子,小爪子虚握,大约是觉得羽翎不好玩,因此并没有再投入注意力,但是它一边飞,羽翎一边追赶,那模样,似乎来了劲。 哪里来的傻子啊? “你干嘛?” “哇?你会说话啊?我不是关心你嘛,最近过得好嘛!” “你有病嘛,我又不认识你。”飞鹰继续飞着,但是不论怎么加快速度,对方仍旧跟狗皮膏药似的穷追不舍,如此它也生了气,盘旋着贴近地面飞行,“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就关心我。” “诶?我还要知道你是谁吗?”羽翎上前一个飞扑,但是飞鹰灵巧的躲过了,随后羽翎前空翻继续加速奔跑,“你不能停下来嘛?” “不能,我必须要一直飞翔。”飞鹰并没有因为刚才羽翎的冒犯而生气,反倒是笑嘻嘻的模样,“你呀你!真的是胆大!我正好也没有遇见好的玩物,你陪我玩会?” “玩什么?你不是要一直飞行嘛?”羽翎好奇的询问道。 “那有什么?我们并肩,保持速度的一致不就好了?” “嗯,玩什么呢?”羽翎沉吟了片刻,思考的很严肃。 “你真有意思,跟你玩游戏,你为什么要思考这么久?”飞鹰围绕着他盘旋翻飞。 “因为,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贸然跟你玩游戏,会不会不太好呀?” “先后顺序很重要吗?”飞鹰歪着脑袋。 “对你,我跟别人说,我今天出去跟别人玩游戏了,问是谁,我说我不知道名字,这看我是不是跟傻子一样啊?” “诶!嗯,有一点点道理——诶!你干嘛!” “抓住你啦!”羽翎把飞鹰抓在手中,笑得很得意,“嘻嘻嘻!——你过得还好吗?” “?你有病吗?抓住我,就为了问这句?”飞鹰显然很不满意自己被傻子抓住的现实,很是愤怒。 “没有没有,这个就跟陌生人见面后打招呼一样,我是为了认识你。”羽翎煞有介事的说道。 “哦?好奇特的打招呼方式。” “对呀,如果说,心情好,我就问你为什么心情好呀,如果心情不好,那就更棒了,我能乘虚而入,对你表示关心,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更好啦!” “啊?你这么喜欢交朋友嘛?”飞鹰很诧异,这个二傻子哪来的朋友。 “当然啦!——不过,我没有朋友啦。你愿意做我第一个朋友嘛?” “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呀,都没有人愿意和你玩,你人品一定很差!” “唔,你说的好对哦,我都没有朋友……”羽翎放开手,飞鹰一下子就飞高了,在少年的头上盘旋,它上下打量着那傻子,可惜羽翎低着头,很不开心,随后它又低空飞行,结果距离太近,又被羽翎条件反射的抓住了。 “唔!我又抓住你啦!” “不是被你抓住了,是我自愿的。” “这样吗?那,你是愿意跟我做朋友嘛?”羽翎眨了眨眼睛,看着很是单纯。 “你想多了,我要往北边飞去,那里有一场选拔赛可以参与,我是去那边玩游戏的。你如果也能加入那个游戏,我们才算是朋友,不然,你可没有资格。” “啊——,原来是这样啊,和你做朋友好难哦。” “可不!我是父母的宝贝,是无价之宝呢!” “好羡慕好羡慕!如果我能和你父母的无价之宝做朋友,真的会很荣幸!” “哈哈哈哈!当然,小傻子,虽然你脑袋不是很灵光,但我觉得你十分有潜力。不过呀,这个时代是豪族的时代,不是豪族子弟,很难有所作为,这是时代的底色,也是你的悲哀。不过没事,我可以做你的贵人,以后,扶摇直上,我带你上天!” “太感谢你啦!你愿意做我朋友,还愿意以后跟我一起玩,我要怎么感谢你呀?” “你想的美呢,这一切有前提的。等会你跟着我,我在前面飞,你在后面跑,我看看你能不能通过玩游戏的考验!” “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哈!好了,你放开我吧!”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做我的朋友。”羽翎乐得傻兮兮。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章 甲子 哦吼吼,这就是老艺术家的底气! 飞鹰:?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霉龟:是我,是等爱的霉龟~ 它痴傻的等了你好久,没有回头,而是在酝酿回眸。 秋叶,思念,这是一场劫,劫后余生才是你可以掌握的命运,羽翎走下台阶,飞鹰飞了好远,终于到了那村落,它建立在盆地上,那里,有少年在墙角用木棍在地上画着圈圈,瞧着很是委屈的模样: “很喜欢蔷薇的话语,强装镇定,活得卑微。神明呀,你什么时候才会眷恋我这样的爬虫,赏赐一些果实呢?不劳而获,当然呀,作为小虫子,我到哪里争抢呢?不过是等着嗟来之食喂我,除此以外,一切努力都是泡影,蹉跎。 “我总不能说我憎恶这生养我的世界吧?我已经穷途末路,所有能够掌握的命运,我比它们更早推进,却仍旧要在这个红绿灯的路口等他们追赶。我也不过是规则里面的玩物罢了,除了神明,我还能期许什么奇迹?” 羽翎在屋檐下,飞鹰在瓦片之上,他们只是路过,无辜的眨了眨眼。 能飞跃龙门的锦鲤,只有一只,其它的,都是陪葬品。 “您好,请问花坛在哪里?” “那里的墓主人要看邀请函,您确定不怕它的看门狗嘛?” “据说这儿民风淳朴,应该不会拒绝我这原来的过客讨一碗水吧?” “嗯嗯,您往前边走,您合适,自会有门客前来引路的。” “谢谢,您真是善良的孩子。” “诶!真的吗!” “是的,大器晚成,每一步都笃定,您会走得远。” “谢谢您。”那墙角的少年脸红,大约是被冻得,一瘸一拐得起身,浑身麻木,他去其它地方祭拜灵验的神灵了,在红绿灯这儿,他没有资格违反交通规则,无法逆行、抢黄灯,他只是小乞儿,故作镇定的掩饰自己的狼狈,用偷学来的东西,期待贵人高看一眼。 羽翎作为蓝国的王,自然是他的神明,可他很清楚,自己出手,不过将他从悬崖拉向地狱,与他有关联的任何生物都不得善终,哪怕是古槐,他都选择了放手,而对方也清楚,羽翎这儿,是一条沉船; 何况,他已经不是好为人师的自己了,晚风吹过他灰烬的心,没有泛起丝毫的波澜,他的念想干涸成了沾水,黏在最深处看不见的地方,任何的呼唤,都没有回应。 命运的回响,在此终结吧。 “走吧,去做游戏。”羽翎笑嘻嘻,飞鹰扇了扇翅膀,“真无趣,听说那边在烧烤,可惜了我的羽毛,这么好看,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熏黑。” “不会的,他们都是爱憎分明的人儿,至少,没有那么扫兴。” 羽翎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怕吗? 怕什么? 怕再次相遇,还是怕那冰封的回忆? 我都这样了,哪还有什么顾虑? 他清楚自己是谁,在做什么,在面对什么,会去往哪里,那用剑刃划割自己脖颈的娃娃,什么时候惧怕过死亡? 怕的,是死不瞑目,是如今还要自己造棺椁! 诸君! 为我入殓! 羽翎伸出手,回到了他这个最不能服软的时候,他要,与天共! 他的羞耻和懊悔,随着自刎暗淡,羽翎这个名字,反倒配得上他如今的做派。 杀了多少了? 飞船屠魔,初来白国时杀鸡,黑白双龙盘旋大殿之上,他收敛真气,仍旧是那长袖善舞的流氓。他离开少年的擂台已经很久了,有意义吗? 天骄的征伐,说到底是为了背后的势力站台,是杠杆,很多时候,舞台上的精彩并不能涵盖一代的风华,就比如净土那几位,在九方阁占着序列的时候,那几位也正值风华,却并没有释放出来,这些动作,从【代际】的角度上看就是得不出合理的解释,说白了,就跟吃饭一样,没有必要顿顿大鱼大肉、铺张浪费,每个人有自己的节奏,如果为了几粒谷子,而耽误了势力的根基发育,那才是得不偿失。 有必要吗? 当时没必要。 后面为何又顶上来了? 因为有必要了。 竹影,月光,羽翎带着飞鹰站在门栏处,庭院里有一张轮转的八卦,上面有棋子,星罗棋布。 “你来了?好久不见。” “你来的好早。” “我们距离太近了,不好意思,横插一脚。” “没有什么的。把你带到这里,也是我的罪过,结果我的事情之前,确实应该给您一个交代。” “您能这么正经的跟我说话,大约是,有答案了?” “错误的答案多了,就不会有人逼问我,到底什么是正确答案了。” “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走下坡路嘛?” “这样,也会让您觉得为难嘛?”羽翎淡淡含笑,他抱着飞鹰,“不好意思呀,我虽然很想跟你做朋友,但好像,确实需要一定时间的等待。” “嘿!你这样怠慢我,我可不一定会愿意跟你做朋友哦?” “啊!好遗憾,我明明应该有了最好的朋友才对。那,我应该怎么弥补才好呢?”羽翎哄小孩子似的,把它放在了竹枝上,但它太重了,还是需要手托着,场景不是很和谐。 “想要改变一段混乱的关系,最合适的就是仇怨。我们来比一场吧,大总领。” 那月色冷得凝霜,羽翎瞧见了淡淡一笑,“好呀。你是哪国?还是说,你要争白国?” “或许,我们很快就会接壤呢。”秋月霸道。 他们之间,终于不用带那些说不清、影响广的因果,而是简简单单的,秋月和羽翎之间的比试,一场,决出高低的胜负擂台赛。 “我很期待您的到来。”羽翎很自然的把飞鹰重新抱到了怀里,然后往竹林深处走去。 呵…… 真的是抱歉呢; 事不过三,我该去承担,我从前没有承担下来的责任,我该去做,我从前不愿去的做的事情。 …… “darling.” “在。” 羽翎张开手,拥抱苍穹,飞鹰展翅翱翔,此刻,光芒万丈。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一章凄惶 富贵三代,才懂得吃穿用度。 狂风骤雨,一队身穿白衣的女人头顶着烛火来到了小径两旁,她们劈头盖脸的被白布所笼罩,风雨泼墨,小庄园里停着车马,贵妇人挽着女儿的手臂,“算命的说,你会在昨晚遇见命定的晨星。你怎么看?” “他不是律师,也不是医生。他装扮的模样很拙劣,但很有勇气。我觉得,莫特维先生的演说如果能信,那么我们的帝国,一定会发生了什么不可弥合的创痕。”一件云袖长衫,女儿很美,风月悲凉,她站在红尘处,叫山水凝望。 一卷卷的布缠在手腕上,身子旁淡紫色的花开得既不暖又不冷,它神秘得摇曳在水柜之中,木质的纹理很深,显然是需要费心力的物件。女儿藕粉色的内衬被白色的外套遮住,她忧愁的眉轻轻得蹙着,大约是在抗衡着什么事物。 “你自幼学东方的权谋,把我们宫廷里的交际礼仪忘之脑后,如果真出现不好的局面,你打算如何自处?”贵妇人吐字慢,但并没有停顿,就这么连贯而缓慢的把每个字都念到身旁女儿的耳中。 “我是女儿家,当然是陪伴在母亲的身边。”她笑,整洁,优雅。 阶级的敌人。 贵妇人正色于前,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但那笑容,过于熟练。 不远处,寒风凛冽; 想治愈父亲病躯的儿子,见到了想治愈儿子灵魂的父亲的最后一面,这位昨晚的窃贼,在一位贵族小姐的遮掩下逃离了案发现场,大雨倾盆,他望着父亲倔强的神情,在床榻边长跪不起。 “军队很快就会打到边陲,我们需要做出决定了,父亲。” “你让我失望了,乔纳森先生。” 枪声划过夜空,命运,是逃不开,躲不掉的,作为迷途的羔羊,所有的心理暗示都在驱赶这位年轻的革命者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但有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到底有没有埋藏宝藏,或许,流浪,是献给这个世界的礼物,让少年在其中能给没有心理压力的到处流窜。 羽翎其实很早就感受到了远处山谷之地的异样,但他同时也很清楚,那里的变革与自己无关,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陷阱,等的就是愿者上钩,牧化神跟光元素的恩怨他是一点都不了解,因此,没有去添乱。 蓝王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但这个位置上,如此交给它人把柄的行为,很危险,愿意拿其它人把柄的行动,同样也会被旁人看成所属一个派系,羽翎说到底,并没有做出一条信任链,否则也不至于草草收场。 对于柚洅,羽翎也缺少倾诉,因此并没有得到对方的投桃报李,祂们之间的关系很纯粹,那就是互相欣赏,然后共同经历了一段难忘的时光,并肩作战逃出生天,对于彼此的过去,都是一问三不知。 羽翎活动的范围很闭塞,因此阅历不多,这也是第一次自主裂变式增长的弊端,在一个卵泡中没有见过真正的世界,就像是一组没有被矫正过的数据,时间越长,和现实的偏差就越大。 “喂,有了动了规则,你不看看?” “早习惯了,有什么用呢?”羽翎打着哈哈。 从“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改成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顺序变了,整句话的意思就变了,如果道德变成了规则,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吗? 羽翎坐在台阶上,绿叶一朵一朵的调,他打着哈哈,飞鹰在天上盘旋,他兴高采烈:“游戏开始了嘛?好朋友。 “嘘——那边正在穿袈裟,听说还在自罚两杯,掌柜的要查监控,说要为家臣讨一个公道。” “这些话你跟我说什么呀?万一到时候你犯事儿了,我可不是你朋友哦!” “诶!这有什么好怕的嘛,我又听不懂人话。【中文密室】你知道吗?我只是使用计算机回应你的表达,而不是真的会中文。” “哈哈哈哈,你好好玩。”羽翎伸了伸懒腰,并没有去参与白国的权力斗争。 这儿没有蟹,全都是虾,这和蟹与虾的社会属性决定的,蟹更加团结,虾更喜欢冒险,尽管蟹的社会关系更加细化,很难形成和虾一样成群结队的制度化联系,但这也决定了,大多时候偷听者都需要承担极大的代价。 想着羽翎又看了看飞鹰,它正扇动着翅膀,气呼呼的。 “想说什么?” “哪有什么!你说的我知道很多似的。” “但这里不是你带我来的嘛。” “哼!那就走呗,这里不好玩。” 稚气。 显然是没有长大。 羽翎拍了拍手掌上的灰,他没有太多的讲究,随性的像是个野生的猴子,席地而坐、摘了果子擦擦就吃,说话也没有那么斟酌了,双臂枕在脑后,他变化好大。 “你当时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 “是呀,我很关心你,我的朋友。” “嗯……,如果我说,我最近过得很好呢。”飞鹰落在少年的掌心,羽翎很自然摊开手由它停落,四目对视,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将掌心抬高,“吃太多,会变成猪的。自由些也好,起码无怨无悔,不会痛苦。人不能埋怨过去,他已经尽己所能,我们不能带着来自于未来的信息,穿越到过去。” “你这次,说了好多。” “是的,我说了好多。当年凤凰栖梧桐,它当然是有资格挑剔的,不论是做出任何决定,这个世界都会欢迎它的存在,因为它的身上有光芒,有无穷的希望,少年走一条空白的路,每一步都算数。但是走出几步之后,深浅被看见,每一步都距离终点更近,但或许第一步走错,就会成为遥遥无期。” 羽翎把它放在肩头,“你尚且年幼,听我的故事,会限定你的上限,因为这也算走出去的第一步。都说倾听失败者的发言,更有利于成功,但少年的气性与风流,很多时候是为了得到贵人的欣赏,畏缩谨慎,不一定算得上出彩。”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二章 穿箭 登峰。 少年在山坡上,眺望远处的庙宇,听着最新的乐子: 检测到关键词:掌握,幸,核心科技 发送:幽默 海豹:油墨老梅啊? 海牛:复苏吧,我的吐槽之力! 这个世界终究会归属乐子人!我知道!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羽翎:很有信仰,但你们的思想未免太城市化了一点。 【世界渲染大赛·无限旅程】 羽翎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喜欢这种死亡般的静谧,这种安稳将其内心全部掏空。 “我又一次认识了这个年纪的少年,他就如我们当初那般。真好啊,不是吗?只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我所期待的红色,或许,在我们走后,便再不曾有少年继承它。” 羽翎往手心哈了一口气,他倒没有特别想说,特别想做的事情,燃烧完之后,只有灰烬,想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是痴心妄想得,他谢罪于那个混乱的时代,也陨落于庸俗的红尘里。 我的,扑克脸。 少年掌心的黏菌如水母一般在半空中悬浮,很快,一张柔软的卡纸落在他的手上,这是他的身份,是他要扮演的身份。他有两张,但它们本应该在契约星的时候就与自己无关,只是眼下,又是谁,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羽翎也不知道这扑克脸是哪一张,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浪费的是柚洅的时间,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毫无指引,他能做的也只有一点点去熟悉。 不好意思,当惯了拖油瓶,除了熟练的抱歉以外,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羽翎伸了个懒腰,将面具带上了。 还要逃避嘛? 不可能的,我的命,是乌鸦祭祀给的,如此,当然要做些有利于祂的事情; 这份礼物,我好好准备。 【提戟士·羽翎】 【身份,十三位宣帝侯之一,请前往中央大殿,等候白王出场,宣读祭天文书。】 光,在汇聚。 汇聚出一条路,一条指引蓝王踏上的道路。 哈,直白跟我说,是冷板凳? 笑话,这岂不是让我白来沙漠一趟? 羽翎没有理会那条光路,而是在【无限旅程】的车厢里坐着,看着外界的风景变化,等候着一群骑着马的少年闯入眼帘,他记得不错的话,那些劫匪应当就在附近,他们会得意洋洋的齐声高唱,那是岁月赐下的荣光,那灯光,足以驱散往后余生,所有的灰暗。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忘得差不多了。 羽翎翻开手上的书,耳机里放着歌。 他对自己的生命感受到厌倦,就像是一辆高速疾驰的轨道工具,眼中只有远处的灯火辉煌,漫长而寒冷的荒野被它疯狂得甩远,带着仇恨的速度不屑得冲撞着空泛的阻拦,他的力量宣泄在这些进程之中,就像是急于盛开的花朵,被内心的焦灼逼迫; 这是一朵花吗? 至少,羽翎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在河边,捡寻着曾经被自己遗弃的石子。 箭。 箭雨穿透了钢铁,它们的声音很小,但羽翎很是用力得捕捉着,他的听力跟耳机里的音乐碰撞,努力得找寻着那一丝让自己心跳加速的碰撞声,每一声都击打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那群麻匪来了。 “喂——!打劫!” “爷们跟你说,今早吃了饭,你们运气好,给两顿饭钱就得了!——等会,我们的耗材你得报销!” “是极!看到我们的旗帜老老实实的交保护费就是了,不听劝!非要跑,你越跑我们越兴奋你知不知道啊!” “可恶啊!真得要把你狠狠的蹂躏才能满足我这该死的汹涌情绪哈!” 羽翎:?你们是谁?不认识啊! 蓝王身穿黑色长袍,他倚窗而立,一位胸肌很大的彪形大汉的身边跟着猴子似的高瘦男子,一旁的石头上盘坐着一位小孩,摇头晃脑的,笑起来时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几位,公共交通工具啊!你们这样做,坏名声吧?”列车长很无奈得脱下帽子,“白国传你们名声的时候,不说是侠盗吗?” “侠盗也要吃饭啊!” “是的呀,现在地痞流氓少了,但我们也要吃饭呀?” “以前皇帝刚没,我让你们不许跪,但也没让你们都站起来啊!”那小流氓笑嘻嘻道,双手在石头上一撑,左右护法散开,簇拥着这小娃娃。 “嗨——”列车长摇摇头,知道这位是铁了心想要吃自己。 【艳骨仇】势力庞大,在白国横行霸道,起初他们名声不错,帝国内的风气一时得到肃清,但很快,整顿完黑恶势力,这些说到底还是要吃饭的盗贼团便顶替了这一生态位,最近,白国对他们的存在,已经有些许的不耐烦了。 作为帝国而言,白国的强大可以横扫聂都的任何一方势力,就算是诸神黄昏都不能抵挡,毕竟白王名义上也是他们的领袖,但是没有白王的白国,就算是一团散沙,无法整合、凝聚出有效的力量,而诸神黄昏作为野心家势力,当然不会彼此倾轧。 羽翎探出身子,捕捉到了这位的身形。 他不会出面,这里,不是碰面的时候,他也不打算跟【艳骨仇】这个组成复杂的诸神黄昏碰面,首先,这个组织他不熟,其次里面存在的少年他不一定有叙旧的情绪,毕竟当初的分崩离析太难看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哪怕只是回忆的碎片,他也不会一笑泯恩仇; 羽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如今代表了哪些势力,所处什么立场,可以行驶什么权力,但是对于他而言,什么妥协,什么能放下,蓝王心中有数,他并没有丢弃到原则和底线,尤其,眼下关系网复杂,不仅仅影响到自己的时候,该承担的,他不会推辞。 野心…… 呵。 羽翎不说话,只是戴上了耳机,继续这段无限旅程。 种子之所以能够成为果实,不仅仅因为它是果实的过去式,而是它这一段时间内不断的改变了自己的内在,从而成为了果实;所有顺理成章的背后,都是我的竭尽全力。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三章 车马游 少年高举碗,一饮而尽。 羽翎也不知道自己继承而来的东西有什么,他用自己的蒙昧无知保守着一个无法被发掘的秘密,但是很显然,他的名字还能够生效,就说明眼下的自己,始终还是保留着那方漠时期的物质至今,只是那种关联藏得很晦涩。 夜黑风高,蓝王不觉得寒冷,大漠上篝火燃起,他目光远眺深黑,恍然间,又想起了那残酷的箴言:我们都幻想着,能够与更年长的人竞争,这是对于我们这种,勤奋得,属于未来的竞技者,能够看到的最近得奖励。 这句话很绕,因为它总是要躲着,规避某些路障,说到底,还是因为【三岁看老】这句话,在这个距离死亡最近的年纪,天赋被最大程度的拔高,很多时候,这个台阶决定了一个时代的走向,到底是大争之世,还是沉淀之势; 如果是前者,那么第一次资质裂变式增长能够达到的上限,是大于等于第四次裂变式增长后所能够达到的高度,剩下的三次自主裂变式增长反倒不是追求上限的突破,而是根据第一次自主裂变式增长的痕迹,去慢慢修缮完全,就像是围棋对局,不用往后下,胜负已分。 羽翎当然不会执着于这些事情去回忆,只是基于此,为眼前的对手找定位,如果这一批【故人】的水平跟灼羽的天骄不分上下,那么他还有对弈的能力,可如果超模,那么以自己在灼羽都不算是第一流的身段,眼下在聂都,估计也要被虐待,毕竟,天花板跟天花板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游戏限制的数值上限,并不是他们能够发挥出来的上限,同样,还是那个大象把鼻子放进塑料袋里的比喻。 小狗怎么能不害怕大狗呢? 轻剑又如何跟重剑硬碰硬? 假如用剑刃去切,那结果到底是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还是鸡蛋碰石头般的自取灭亡? 岁月磨我少年志,时光凉我少年心,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四指弯向掌心,羽翎起身,说到底,他还是想去试试。 草率吗? 但,什么都不做,更难以接受吧。 夜色里,羽翎将自己完整的暴露于月光之下,远处的灵动木偶感受到这股气息,低头嚼了根口香糖,风霜雨雪,他听到了很多,稍长的刘海在眼眶周围扰动,他摇了摇头,咽下带着薄荷味的津液,后槽牙龃龉,眼睛微眯,随后爽朗大笑,“喂!下来!我瞧瞧你模样!” 话音刚落,高瘦的猴子弯弓搭箭,魁梧的汉子蛮牛冲撞而来,羽翎站在山顶,不曾转移视线,手掌翻覆,掌心出现一根铁棍,他身子倾斜,顺着山坡直接坠落而去! 什么诡异的招数! 壮汉凝眸,但是羽翎下坠的速度可怖的快,随后铁棍在瞳孔中瞬间放大! ——碰! 没反应过来。 壮汉瞳孔睁大,额头流血,羽翎长棍抵着自己的额头,双手合拢,他并没有握着铁棍,而是将它牵制住。壮汉看着跟自己仅有一根铁棍之隔的面具羽翎,随后眩晕得躺倒,羽翎轻巧落地,但是在箭雨擦肩而过时,他来到了高瘦猴子的身前,左手持银灰色铁棍,将它狠狠得贴面于对方的鼻梁之上! 这是什么手法? 相比于壮汉,这高瘦中年人看着瘦小,但是浑身肌肉钢铁铸就一般,根本就雷打不动,鼻梁断裂之后面容看着更似野兽,但羽翎右手在左手长棍旋转的时候狠狠接过,在身前划横线,巨大的冲击力抽打在弓箭手的脖颈处,将他抽飞出去。 速度很快。 没有道理的快。 小流氓没有因为自己的帮手被解决就呈现出表情的变化,只是平淡的拍了拍双手,目光恶毒,“你的身上,有股腐败的味道,我不喜欢。” 尘沙飞扬,拳脚无眼,在吐字结束之后,羽翎感觉自己周围的时空在一瞬间崩塌,强大的压力让他难以维持自己的表征状态,但是下一刻,他的身躯周围燃烧起橘黄色的篝火,火焰熊熊,将锐利的时空断裂融化,重新布置如初。 “呵……有意思。” 聂都战场有三种生物,提线木偶,情绪木偶,灵动木偶,其中灵动木偶的上限是510,也就是造化境,情绪木偶则可以通过杀戮,走上一条黑暗崎岖的道路,但实际上,金元这种存在,并不遵守严苛的数字标准,毕竟【天骄】的本意,就是超脱【规矩】; 有关于聂都战场的上限,如果510是第35阶,按照可逆性宇宙最高55阶的理论,聂都战场的上限就是530,如果说530是规矩,那么天骄在其中的战斗力应该就是531,如此才能够保证天骄在其中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而维持住天骄在灼羽的地位,是重塑之后彼岸设立的底层规则之一。 羽翎并不清楚自己的战斗力是多少,也不清楚对面的战斗力水平,他只是本能的去战斗,但是在那小无赖的眼中,这位突然杀出来的不速之客,身份神秘得像是个诅咒: 诸神黄昏和帝国坟场之间的差距,说白了就是现实阻力对理论上限的切割,在有白国的四国争霸之中,个人经历再多的奇遇,战斗力能出三百都算是很了不起,除非你刻意养着其它国家,防止游戏结束,用千百年的时间去养一个登阶出来,如此就不是正常逻辑的范畴。 因此,一局游戏中,最多就是诞生出帝国坟场级别的军队水平,诸神黄昏是你游戏通关之后,作弊出来的结果。且又因为,【四国】、【白国】、【帝国坟场】、【诸神黄昏】是浮动的概念,如果你真作弊出来登阶,其实大部分剧本里,就不存在诸神黄昏和帝国坟场了,要么他们早把你弄死了,要么就是在你发现,养【登阶】的能量需求太过于恐怖,早把他们蚕食、消化,所以,登阶只有你真正去培养的时候才会发现,有很多隐藏规则在里面。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四章 交锋 所谓水涨船高,基于前面说的这些,其实很多四国战场里,帝国坟场的单兵战斗力也就七八十,诸神黄昏大概三百左右,像【艳骨仇】这样的顶尖组织其实也不到四百,但如果有白王的话,这个数字会增加一百左右,也就是说,顶级的诸神黄昏,会临近登阶; 说起来好像是纯数值,但把数字具现化之后就很好理解了,毕竟当一国把其它四国当猪养的时候,理论上控制个千百年,白国的领土被不断蚕食,然后白国就被迫开始团结,产生了王,这时候胜利国如果不结束游戏,就要承担贪心的后果:来自于白国的针对。 千百年来烈度上升,情绪木偶就有可能升到八级410,算上各种buff,战斗力510,诸神黄昏和胜利国的核心大臣肯定是这一批存在,也只有如此肥硕的突然,才能够满足情绪木偶的杀神证道,成为真正的【登阶】。 说了这么多,眼下的浑水就很好解释了,毕竟这场四国游戏的地盘太大了,而且白王已经在角逐,且最后很有可能会出来【白皇】,如此世道的诸神黄昏按照规则,个体战斗力直接超过500完成登阶也能不是不可能,像【艳骨仇】这样的存在必定都是清一色530,顶级战斗力也就是天骄,战斗力531,这样的场面才配得上秋月、柚洅、冥主这种举足轻重来入局,否则玩一场游戏,带到星河游戏里也就是些虾兵蟹将,无法定乾坤,那谋划这局游戏的意义何在? 当然,眼下都是推测,对于这些天花板的数值,羽翎肯定是好奇的,至于对面的泼皮无赖,他松了松筋骨,想要将对方斩杀,或者永远留在沙漠里的心思熄灭了,毕竟适才的交手让他明白,这也是神国顶端的存在,打起来,不好收场。 【艳骨仇】确实能够在聂都沙场上横行无忌,可单兵素质毕竟不是时代的主旋律,登阶之后大家的数值差距看着很夸张,但是比值被限制得厉害,毕竟培养出来登阶都是花费了心思的,这要是被搞死了,心态爆炸,鬼知道胜利国的玩家会不会变态暴走,给人家留点,也好收场; 毕竟适才也说了,登阶在正常的剧本里面,只要不是被510的buff灵动木偶誓死追杀,在君主的全力守护下,保住一条命还是容易的,发展千百年,转盘抽奖这么多回,起死回生的东西肯定是有的,聂都战场的时空稳定性不高,胜利国心一横,不打算离开这儿去星河战场,单纯就恶心你,难免造成什么系统性的纰漏,这也是聂都战场选择参与者慎重的原因。 “你很强,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少年吹了吹自己的长刘海,他盯着那带着面具的铁棍持有者,心中很是不爽,待察觉对方身上没有杀意之后也收敛了自己的暴脾气,他们最近行事作风乖张,如果被一队【登阶】围殴,算上这个放冷箭的,受了重伤要有陨灭的风险,毕竟白王登基在即,谁清楚这些势力会如何站位呢? 他并不想成为谁的投名状,劫列车是为了传递信号,顺便试探下白国眼下的态度,找死的事情,对于他这种个体修行达到顶点的存在而言,实在是妄言。 谁生来就是一艘大船? 不都是一点点来的吗? 没有过多的交流,小娃娃吹了吹自己的斜刘海,雕塑般的羽翎横过棍来,“从前,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现在,我想和你们全都打一架。” “哦?哦?哈哈哈哈,有意思,好久没听见这样的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氏。”羽翎盘腿坐下,但感知始终挂在那少年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离开,以及他下一次出现的方向。 “除此以外,你的人生没有其它意义了吗?” 不知为何,小无赖表情一沉,他觉得难受,重新走到羽翎的对面,彼此相隔数十米,他仔细的打量,平静的时候,整张脸麻木得很,就像是面瘫似的。 “我只是死后,有些腻歪,找点激情,吸点阳气。”羽翎吐字一个一个,生冷。 风沙流动,少年拎着钝器往前砸,衣袍鼓动,羽翎和他对视,察觉到对面视野中的千军万马,他左手撑地,右脚恢复直立,铁棍削成短刀,他原地如陀螺扭转,这突然爆发的杀机将双方的攻伐烈度都上了一个档次! 在铁锤落地的时候,那小无赖抽出了缠在腰身的藤条,紫黑色的藤条在他身边围成一个金钟罩,羽翎身后爆炸开的声浪让他进攻的势头变缓,双眼微眯,他的视力受损严重,不能看这些尖锐的物体,眼泪涌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能闭上眼,靠双耳去战斗。 由于戴着面具,那面瘫麻匪没有察觉到羽翎双眼的变化,藤条化作长枪阻拦着对方的靠近,空出来的右手把铁锤抽拉过来,左右双手联动,行成可怕的压迫之势! 肉体的疼痛对于羽翎而言格外的敏感,他装作出来的凶狠根本没有支撑,眼下察觉到事态的不对躲闪到了一旁,随后铁棍变长,与铁锤硬碰硬,将自己身边的时空清扫出一块安全地带。 “怎么了?不尽兴?”小无赖没有仗势欺人,低声得咳嗽着,也不知是风寒还是粉尘,面对这位古怪的冒犯者,他其实并没有多少负面情绪。 “你不太合适,我要去找合适的对象施展。” “哦?我配不上?”小无赖心中暗赞:你很不错。 看着那少年脸上十分狰狞的邪性笑容,羽翎知道对方要动真格了,只见乌云遮天,他伸出手,藤条放大,擂台上少年身材爆炸,铁锤如死去的长蛇一般不断得在沙场上以“几”字扭动,看着眼前的风暴汇聚,羽翎竟然有些欣慰。 轰——! 雷霆劈打,平地起惊雷的诡异让两位昏死过去的跟班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恐惧,随后身躯被强制唤醒,惊骇之际,纷纷吐出一口鲜血。 老大,这是要做什么?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五章 买卖 “昨天是谁向圣诞老人许愿的纯情少男?我差点被打死你知不知道啊?” “啥?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莫非你是古希腊掌管逃跑的神?” 公屏上的信息在跳,乐子人们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编段子的努力,教父最近病入膏肓,这突如其来的高烧让他也措手不及,飞船上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蜘蛛网,一脚踩空之后可以去到四国战场,也就是蓝国,如此,许多虾仁都想成为穿越者,努力得在不同的地块上跺脚脚。 原着们:额,这些大人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自己的道理吧? 此刻,平江山上有白衣吊着狗尾巴草,他双臂枕在脑后,懒洋洋得,不断打着饱嗝,“姑奶奶,这里的气氛古怪,我们别到时候好心办了坏事。” “有压舱石,船才能行驶得稳当,我们这叫未雨绸缪,雪中送炭。” “姑奶奶好文采,您也想在这不干净的池水里洗一个新的人设?”白衣下课打了个哈气,略显疲惫,显然这一路走来,并不轻松,消耗了极多的精力。 “走过的路,说话算数,我只是不想这么无奈的看着,看着它变态、扭曲,然后变成橡皮泥,被捏出新的模样。” “但愿吧。”侠客没有多说。 蛛网之中,困难重重,白煞嘴角淌着血,他声音嘶哑,鲜血在喉头滚动,他的力量奔涌起来,让他熬过了一次次死亡的追击,这里的陷阱密密麻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于什么对抗,这里的苦难,和自己在乱葬岗的经历不相上下,只是他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低谷 他…… 人模人样太久了,风度翩翩,高高在上,被称赞,被喜爱,他的狼狈似乎和回忆共同死在了自己的幼年,他没有砸碎一切的孤勇,再一次如野兽一般去战斗,他,有了那该死的架子! 端着,端着! 我…… 白煞不知道哪里来的形象包袱,他直挺挺得站着,清晰的泪划过脏兮兮的面庞,他再没有那刻骨的仇恨与勇往直前的决心,莫名的疼痛瓦解了他的意志,这种看着自己脆弱的感觉,让他甚至都提不起战意! 什么离谱的地方? 万千穿心,他如雕塑被长枪贯穿了腹部,恍惚间有身影带着红线在自己的眼前,长发垂落,雌雄难辨,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吊坠,手上一把红伞,神情呆滞,语调脆而凉,“你,疼吗?” 放屁? 你是古希腊掌管眼瞎的神吗? 盲僧:有意见? 白煞:等着,我如果回去一定干死你! 盲僧:好,不愧是古希腊掌管臭脾气的神,一点都不能得罪! 古希腊:你们这些小虾米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这成神? 白煞疼晕过去了,他的意志力被折磨得崩溃,身穿宽大兽皮长衣的红伞少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脚步流转,避开了陷阱来到了白煞的对面,他所有的装束都极为不合身,身材被衬得极其单薄,草帽上趴着几只六眼的蜘蛛。 “海市蜃楼相逢,你呀,是否还是当年的他?” 可能性宇宙就是一场梦,羽翎的幻梦,这场梦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秘密,为了这些珍宝,大势力们愿意玩一场幼稚的游戏。随着庄家们的站定,散户们开始下注,各方都有期待,想有所得。 轻狂也是风雅。 兽皮少年打量着白煞身上的伤口,带看仔细了,将他托起、带走,相比于来时,走得时候步伐更加玄妙,随后红伞撑开,漆黑的古代战场上落下了粉色的桃花,一片片,娇艳。 在白煞的身后,黑煞带着朴刀紧紧跟随,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在心照不宣的位置,一红、一玄前后步调一致,黑煞分析着规律,突然,那兽皮少年转身,安安静静的瞳孔里波澜不惊,“饮酒折花、揽明月赠天涯,你看起来,没有传言中潇洒。” “人老了,有牵挂。” “你的意思是,他?——他吗?”红伞转过身来,白煞的身躯血淋淋得暴露于黑煞的目光中,阎王只是平静地定了几秒,随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什么意思?” “是他吗?”兽皮少年继续问。 继续逼问。 黑煞冷漠得看着,眼神很温柔。 “你不想说?还是说,我误会了?”红伞还是那么呆滞,黑煞没有动作,他也没有停留,转身,继续了自己的前行,黑煞缓了几秒,加快了跟踪的速度。 他们就这样,走到了古战场的边缘区域之后,整片世界开始喧哗,兵戈铁马、林鸟野兽、礼仪乐调,黑暗被炸开,火树银花,白衣在半空格外显眼,黑煞挥舞长刀,一步踏前! 似乎等待许久,红伞轻描淡写的拦下,很是写意。 “你不愿意满足我的好奇,那么,我就会成为你的阻碍。” “无可奉告。我会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好,有种。”兽皮笑,铃铛响,他的身边出现了好几位金甲巨人,他们手持巨锤,按照不同的方位在红伞的身边站定,他顺势腾到半空,姿态优雅。 “你们这一脉,损阴德。” “你知道我是哪一脉?”兽皮笑,越来越娇艳,但正是此刻,白煞嘴角的鲜血一口喷出,随后双目睁开,恼怒的瞳孔让他重新焕发出生机,背脊处的疼痛让他走上了另一个极端,他从背后抽出长枪,一棍砸在红伞上! “但真是,不知道报恩。”兽皮少年含笑,直接消失在原地,模糊的金甲投影也并没有再凝实,倒是白煞,在强行运气之后体内一声爆炸让他疼得昏厥了过去,黑纱上前展开领域,缓和着白煞的伤势。 “我来晚了。” 白煞的眉死死得蹙在一起,他身上的筋骨被损伤的厉害,相比之下外在皮肤看着惨烈,却并没有到危及性命的地步。 对于灵魂被收到二维卡纸的黑白双煞而言,死亡并不可怕,球状闪电有的是办法捞回来,但是精神的折磨,很有可能让他们彻底消散。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六章 隔岸观火 长枪伫立,大地龟裂,少年在山峦处望着云烟浮动,黑云遮蔽、电弧流动,感受着临近的灾变氛围,几位御史们奋笔疾书,领头的那位眺望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情表现出些许的兴奋:“有意思了,各位,太子殿下那边怎么说?” “没回消息。两三个月了,一直没音讯。继续等吗?” “你这话问得,我们做出的决定,充其量也不过是基于眼下利益链条的取舍,可太子殿下的欲望,是你们能够揣摩的?既然我们从来没有知情权,就不要妄下结论。”梅红打了个哈气,顺便拉伸了下自己僵硬的身躯。 鼻塞、高烧,他这模样跟病入膏肓有什么区别? 哎呀,太子府有我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实在是莫大的荣幸哦! “……” 望着咸鱼领队准备睡回笼觉的态势,在场的御史们都很是无奈,不过面对这位没有什么资历的空降领导,长期接触下来,他倒并不是什么草包,眼下机构里所有的重大决策,御史们都不自觉得优先向他汇报,随后由对方提呈到太子殿下的面前; 御史监察团这个机构的存在,是太子殿下的私人部队,里面的权力结构和派系天然的复杂,很多时候小对与小队之间,负责了全然不同的事物,每个御史都是独立的个体,也是能力多面手,随时与不同的同僚结成队伍,执行公务;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这个机构从来没有所谓的领袖,而梅红是这个组织成立至今,距离【老大】存在最近的人,可是仔细想想,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来,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能负重,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给出指导意见,随后又充分的放权。 是的,放权。 作为太子殿下的亲信部队,御史监察团的地位跟厂卫相当,很多时候都是百无禁忌的,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又因为【白王】空悬,所以这支部队除了宣帝侯、诸神黄昏还有老一辈的底蕴外,大抵没有什么好忌讳得,如此又谈何“放权”一说? 可梅红做事,就是有这种气势,许多事情你拿不定主意时,只要对方发话了,你就会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和豪情,如此,也只能说是天赋了。 不过眼下,他们已经习惯了梅红的发号施令,只是没想到,跟踪【艳骨仇】,还会有意外的发现。 那位黑袍面具人是什么来历? 能够被【艳骨仇】承认的,至少都是登阶,他们没有贸然去抓捕,而是在一旁观察、记录,就是摸不清,这位到底是【艳骨仇】的几线成员,因为四线,战斗力差不多就满格了,三线成员那更是变态,这也是【艳骨仇】势力能够对登阶以上的成员,有如此致命吸引力的原因,毕竟在数值满格之后,战斗力的差距,更多是战斗意识、技巧和知识面,而这些东西,其它势力有没有人接触到都不好说,更不要说教授了,所以想要在修行上更进一步,唯一方法就是加入【艳骨仇】; 其次,只要进了【艳骨仇】的线路划分,就会被视为同党,不可对彼此下手,遇事也要一致对外,登阶这个群体最是惜命,别的不说,这身份令牌一拿,很多时候也能保住一条命。 御史团的战斗力其实也就是刚到登阶,他们组团也不敢靠这些战斗狂魔太近,不然被人家一次团灭了,尤其是现在双方摩擦越来越常见的眼下,【艳骨仇】给太子殿下的面子越来越薄,这种跟踪工作也越来越危险和紧张。 眼下,他们并没有摸清羽翎和那盗匪的战斗力情况,按理说满级灵动木偶510以上的战斗力不至于引动天象,但是530的战斗力影响范围应该会更加剧烈,如此,真不好说他们所处的层次,但不论如何,这种场面都不是他们能够卷入其中的,此战过后他们也该撤了,否则,绝对会被灭口。 此刻,风暴的中心长枪岿然不动,羽翎目光微红,身上的伤口激发了他的战意,但是他体内诡异的病毒严重的妨碍了他对自身能力的使用。 这是什么招式? 生化武器? 羽翎难受得想睡觉,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阵仗,如果梅红看到他这模样,大概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都是小意思。” 【艳骨仇】的战斗力手法百变多样,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胜利,他们完全没有道德标准,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功利的组织,其核心,为什么是理想主义信条,奇了怪了。 当然,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不需要细究,尤其是庙堂之高与江湖之远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存逻辑,更是没有什么好混为一谈的,梅红不清楚【艳骨仇】的行为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对方的顶尖战斗力毋庸置疑,强大到白国最好的应对办法,也不过是用精锐部队去换,这一客观现实决定了,他不论如何看待对方成员,都必须要将该组织的情绪考虑到计划当中。 该如何打交代呢? 眼下梅红高烧不退,他显然没有注意力去考虑这么重大的事情,只能寄希望于那面具人抗揍些,能多记录些数据,毕竟对于这个传奇的组织,他有太多的好奇,只是始终没有寻得良好的切入点,否则他也不会在御史们一封书信写来,就立马赶到现场。 他的战斗力在白国的体系里不算低,基础数值410,算上增幅能够达到470,但是在面对【艳骨仇】这群怪胎的时候,他脆弱的就像是一个瓷娃娃,经不起任何的伤害,这也是他无比苦恼的原因,谁能够想到,这个时代竟然会精彩到这种地步? 530的满数值啊,曾经白王举国之力都无法触及的境界,在这个时代竟然都算不上是第一流,梅红的心中很清楚,太子殿下的计划要流产了,因为,检查御史团,不是合格的暴力机构。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七章 若 灰白色弥漫在这片荒漠的上空,羽翎渐入佳境,他对自己身躯的掌控力得到加强,就像是一件颠沛流离的艺术品,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舞台上。 羽翎身前是一把插入土中半截的长刀,然后手持朴刀安静得等待着敌方的突然杀机,而对方则是越打越兴奋,四柄铁锤在方圆内无序的轰炸着,藤条冷不丁得抽打在他的脊背上,对于这种阵痛,羽翎表现出一种沉默的忍耐力。 胜利,为了我想要的胜利。 癫狂的笑声在羽翎的周身回荡,他的意志力保持凝聚姿态,不能发呆、走神,也不能被对方的节奏吸引,否则,他没有机会去招架对方的雷霆一击。藤条抽打的时机,有一部分他完全没有察觉,有的则是他察觉到了,却来不及做出反应,仅有几次,是他权衡利弊之后选择的承受。 他们的战斗方式很奇怪,看似都在全力以赴,但实际上每一次进攻都带着防守,而且防守的意味更浓。他们都不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如此谨慎的情况下想要获得致命一击的机会已然是不可能,所以只能是消耗,等到对方都精疲力竭的时候拼刺刀。 “这天儿真冷。”梅红迷迷糊糊,没有睡着,他好累,但这种疲惫并没有让他心虚疲惫,反而平添了思绪,他添衣来到了帐篷外,点了灯笼,里面烧着暖香,御史们围着篝火沙沙得忙碌着。 “小祖宗,您的药。” “嗨,公公您坐,陪我聊聊。”梅红又困又乏,提不起精神,他搬了条小凳子,手捧着热汤,披头散发,眉目间星光流转,掌印太监递来药喂,他沿着杯口抿了抿,眉宇微微一蹙,一件白衣素净,红色的边沿衬得夜色下,像是一朵憔悴的花。 “您辛苦了。这儿不是是非之地,要不要躲躲?” “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就想找两位谈谈话,总觉得,他们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很重要吗。”公公上前揉了揉红梅发白的手掌,“执子之手,常相伴左右。当年太子殿下,是这么跟老臣说的。以前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后来殿下病了,就爱把手放我掌心里。” “殿下这几年身子骨耗损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梅红轻声念了念,一字一句,小珠落玉盘,清脆,玲珑。 “啊啊啊,啊啊~ “我的你啊,快些去吧。下次相见,再多说说话。 “这段情呀,那缘,怎么就从长相厮守,写成了若莫可及。 “下不得笔,满城风雨,妒那好颜色的风情。 “啊啊啊,啊啊~” 梅红靠着大太监的胸口,慢慢得睡着了。 御史们收起了笔,营帐里烧得暖和,待这位慈祥的长者点头,在场的阵仗全部解散。 这时代呀,总是催着你们快点变成抗鼎之人,我也不知,能瞧你们成长到什么地步。 良辰美景不可说,月影斑驳。 一片叶,它来自那棵树上。 “老掌柜。” “好久不见御灵师了。没想到在这片荒芜之地,还能见到您这般人物。” “是呀,我也不曾想,在这里,能收获如此多惊喜。”光元素坐下来,接过掌印太监泡得茶水,身上金灿灿的光凝成圆弧状,他并不多说话,“我没有去找天宫那位。永恒神殿的水太深了,冥主的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聂都战场,是他的主场,我本不应该横插一脚,但是飞船隐藏规则里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 “您能来见我,想来已经清楚了,只是需要一个确定。但就我而言,您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后果。我现在如何对您没有名字的状态说太多呢。这条路,您不管是自己走,还是在一旁看着,都要等他收拾好,等盐水打完,等身体恢复,等尘埃落地,等时机合适。您总是在等,在最合适的时机入场,这是猎手的最好品格,但是少年的心,老陈就腐朽了。您知道为何当年羽翎在方漠一呼百应吗? “因为他蠢。他傻得每个人都觉得他愚不可及,把如此好牌打成这样,他做什么吃的?但正因为他傻的可爱,傻出了自己的人格魅力,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少志同道合的袍泽,三教九流、五湖四海、各厂牌底蕴,如此手段,你能说他是真傻吗? “九方阁的传承序列是如何培养得,我不清楚,但是作为霸主势力的嫡系,出品绝对不会差,你与祂当年在不出世时并列,眼下相熟也是应该的事,毕竟九方阁的【暗阁】建立本就和你父亲有脱不了的关系,只是后面被风云接手,改成了【恒明】。 “这些往事没有诉说的必要,你们中和些就好了,有代际的样子,有天骄的格局和定性,我老了,只希望新一代有更优秀的孩子出现,如此,乐在天命。” 掌印太监絮絮叨叨,光元素没有接茬。 第一代际被性格和成长环境的影响,第二代际又因为习惯和资源掣肘,不能真正的发挥出【理性】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神台之下】,唯有第三代际,这种情况才会得到改善,所以,这番话不管眼下的光元素能不能听下去,以后都有裨益,这也是为何天骄从善如流的原因: 他们的晋升,几乎就没有瓶颈,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化腐朽为神奇、感同身受,这些能力配合上足够的阅历,距离独当一面,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乌鸦祭祀从柚子树上飘落,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聆听一席话那么简单,甚至于,如果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这位老者又为何要说这些呢? “老掌柜,我能冒昧得问一下,太子殿下,名讳叫檀棋吗。” 木材越烧越短,火势却越来越猛,梅红暖洋洋得睁开眼,跟孩子似的不安稳,翘了眼光元素也没有兴趣了解,咳嗽着继续闭目修养,老太监思量片刻,摇了摇头,“你没入局,也不用了解。”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八章 滚烫 天寒,生命迹象围绕着城镇展开,荒野里的痕迹变得格外稀少,羽翎倒悬长枪与一道血红色傀儡战在一起,他的体质也发生了某种变换,柔缓无比,所有的攻击落在他的周身都如深陷沼泽一般,但是对敌碰撞时却又硬如镔铁,长发飞舞,浓稠的鲜血滴在荒漠里,长出了一颗颗奇异的蘑菇。 羽翎,或者说这位浑身包裹着橙白色火焰的少年陷入了沉静的状态之中,而他的空寂范围之中,那天上的小流氓此刻也是慌忙招架,他算是被对方的气质变化给吓了一跳! 灵动木偶在登阶之后阴阳两面彼此独立,但作为统一人格的两种情绪,他们的相同点使得差异性的范围广度不会特别大,除非对方的精神世界格外辽阔,经历的事件撑起了两个差异性极大的状态。 这样的对手不一定强,但一定恶心,因为这意味着你需要拿出两套截然不同的打法出来,可对方打到一半切换状态容易,你打到一半切换打法? 因此遇到这种变态,寻常对手都是不愿意耗下去得,这就跟辩经一样,往往是赢了的跑,输了的拿刀在后面砍: 奶奶的,老子一辈子的修行都被你毁了,给爷死! 跟这种怪胎打也是一样,你只有比对方厉害才能逃得走,否则? 否则就耗下去,要么等对方没有余力切换状态,要么找到破绽逃走,如果差距过大,你可能直接就陨落了。 好好好,阴我! 梅红:你个下毒的说这话,要脸? 另一边,隔岸观火的老者留光元素下了盘棋,“您不后悔吗?” “您说呢。”乌鸦祭祀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老者,“他这算是救我半条命,感谢还来不及。” “您不去走走这路,怎么会知道,结局注定呢。” “你拗不过老天爷。”光元素下棋的时候不在乎输赢,祂只要精彩,如此才不枉费把时间花在这里。老者笑意吟吟,“你知道拗不过,还来?” “此一时彼一时。”乌鸦祭祀剥了个橘子,“您也瞧见了,人算不如天算。希望在那就是滤镜而已,无法掩盖事物的真实模样。” “也罢。你真的不下来吗。” “他在,乱不起来。他压不住,谁来都压不住。难道您觉得这几位,在灼羽有需要顾及的?您要是觉得谁有用,请来便是。显然您也明白,压不住,谁来都压不住,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此,羽翎台面上的位置又升了起来。您觉得,这一步是为了演什么戏码?”光元素察觉到了许多强大存在的降临,但它们也就只是降临了而已。 洛炎很强,佂琰也很强,他们不仅在灼羽强,对外也拿得出手,但是灼羽重塑了这么多轮,就算以前可以并称,但是亏了代际,也就比不上了,因为他们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可,这种理由在天骄里面和其常见? 最简单的,羽翎成为了当年羽翎想成为的样子吗? 如果当年没有出现意外,或许灼羽前几次重塑的时候,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所以,多余的话不用说,上台面的呈现出了多少重量,你就要基于多少尊重,这是规矩,也是维护秩序的准绳。 老者显然也没有期待乌鸦祭祀从树上下来,祂也有自己要面对的事物,而自己在来到这个极度膨胀的般若旁支宇宙,来到聂都战场,自然也有他想要维护的东西存在。 “公公,这两位,我也没瞧见谁的身上有东都的血脉,策士是怎么断定,您会在这寻到碎甲的?” “您先莫着急。那少年手上的枪,是东都铁甲的魂,尽管看不清制式,却不会是简单的冲锋所用。您也清楚,东都铁甲不近战,冲锋完之后只留下小队长打扫战场,待活口消灭之后再列队跟上。因此东都铁甲的杀性,往往是由轻甲的数量决定的,重甲冲锋破阵之后不会逗留,因此长枪都是用完就扔。 “东都的轻甲是由侠士构成的,因此对出身没有特别严苛的要求。这少年没有东都血脉,但不代表他与东都没有关系,至少这招式,是很传统的禁军演武,只是没看出来派系。他来历莫名,代表不了什么,但是,【艳骨仇】里面,可有一位东都的血脉。” “所以您是说,这边再打一会,那位【鸿明禹】会自投罗网?您在这,他应该是很清楚的。” “那就要看这位手上的招式,以及这位的性命,在那位的眼里值多少钱了。” “或许机会很大。”梅红眼眸很亮。 这场战斗持续越久,机会越大。 东都,这不是它的本称,但是在灼羽,外都的名字不能随意提起,因此名号最大的五个都国的名称就被称之为【中都】、【东都】、【南都】、【西都】、【北都】,这五个称呼代表着的都国往往会随着势力在区域范围内的名气而改变,而此刻梅红与老者代称的这位,便是十五厂牌中威名赫赫的【幽都】。 老者期望乌鸦祭祀在这里留一下,也是为了这位。 幽都在近代,影响范围尤其广大,作为幽都家的代际,柚洅与祂是表亲,在彼岸天的针对下,九方阁和幽都家两家都出了大力,某种意义上,御灵师也是幽都家的传承。当然,幽都家和九方阁的关系很扭捏,也正因此,当初青鸾与这位的初见,便是不打不相识。 长枪腾空,羽翎一脚踢在长枪之上,铁枪卷起黄沙,风暴被一剑断开,羽翎身着橙红,他望着碧空如洗下羽衣湛蓝的少年,上面亭台楼阁做山,彩石流淌铺路,云雾蒸腾开落雨,蓝黑色的底,青、蓝、黄交叠呈现,他很安静,无喜无悲。 “教主——咳咳咳!”对面那无赖差点被打死,此刻见了这星河上的仙人,松了口气,“您老怎么来了?” “我不来,谁给你收尸?” “你这话说的,我打不过的人能有几个啊?还能给他打死?” “万一呢。”羽衣没有看羽翎,也没有看自己的同窗,而是望向老者,目光和善: “老不死的,等我呢?” 白垩土 第三百六十九章 九万字 “怎么又听上了?” “你不觉得艺术?”迷鹿笑着,并没有什么表达欲。 “好久不见你说这些话了。”翻动着烤架上的串,男人似乎没有感情似的,冷漠得像是一尊雕塑,他对所有接手的事物都呈现出一种世俗的厌恶,冰冷的痛感从内心升腾起来。 “当然。我上次看这些时候的时候,就已经无动于衷了。你还能回忆起更加久远的事情吗?显然不行吧。”迷鹿打了个哈气,“喝酒误事。你撒手不管这么久,现在又想用以前的贡献,说服现在的新成员赞同你,可行性不高。” “你觉得我们还代表着最前沿的道路吗。”男子没有正面回应,橘黄色的灯光收缩了自己的光照范围,迷鹿吃着糖,他现在对肉食也没有很大的兴趣,在味觉缺失之后,他的性格懒惰了不少。 当然,这些变化都是对内发生的,只有长久得生活在一起,才能发现这些细微的变化,对外他们仍旧光芒万丈,扮演着一个更适合传播的形象,而不是眼下的松弛状态。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彻底忙碌了,这意味着他们的时间利用率下滑,也就是说,他们不再是时代的最前沿,极限领域的代名词,这种停滞趋势只有同为时代浪潮的彼此才能看得出来,剩下的因为距离太远,对他们缺乏认知。 “你知道的,导航中主要交通工具是飞机、地铁,而不是我们的十一路公交车。我们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呈现的极限,否则呢,继续在机动车道上全力狂奔,还是对着码头的方向游泳? “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输了,不怨。”迷鹿安静的闭目休息,听着耳旁男子炙烤铁串的声音,慢慢进入梦乡。 大漠,凉爽。 “或许吧。”男子从伞下走出,他骨架宽大,衬得大衣版型粗粝,他双手插兜,目视风沙匍匐的地界,安静的吟唱声中,有一颗金灿灿的柚子树被种在了月亮上。 “那老头对我敌意少了好多,你出力了?” “我哪敢得罪老掌柜。”柚洅笑得很复杂,“梅红吧,他挺特殊得。” “不用你说。能让你照顾、纠结得,我以为也不过一位,怎么现在,例外这么多了?” “火没有烧过来,没有光,因此分不清。投鼠忌器罢了。” “在这儿,确实会看不清。”男子没有继续引出话题,“那女孩跟阁主交手了。你是聂都的月亮?” “对,秋月如果是月亮,这剧情就没法写。”柚洅笑道,祂认真之后,球状闪电出现在了一旁,“第四天灾很快就会烧过来,你打算看看结果吗。” “我们得走了。”男子披上斗篷,没有过多的表述。 他们都是被斩断了过去的人。 光元素溪水旁做着竹筏,眼下,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飘下去吧。 水波上羽翎睁开眼,橙白色的火光一层一层得涂在天空上,他没有再轻举妄动,内心无比的平静。 为什么要在既定的道路上前行? 因为确定性: 你知道自己会到哪里,路上会遇见什么,所有的结果你都有预料,这种掌控感会极大的冲刷掉对未来的不确定,从前羽翎觉得那是作茧自缚,是一步步得画地为牢,将自己圈住,但现在他才明白,修建好的区域才是孩子的场所,而外面,很危险。 剧本,是一条安全说明,是上位者不干涉的声明,任何打破这一默契的存在,都将感受深深的恶意,这就是灼羽作为一片废墟的底层游戏规则,这也是为何天骄能够如此频繁得出现于灼羽大场面,甚至主导局势的原因,因为以逐明之眼为代表的旧势力对眼下的权力分配并没有太多的渴望,且所谓的境界上限掉落到如今,彼此之间就在休养生息,而天骄这一独特群体,是最好的代言人,除此以外,任何的暴力机构和执法团队,都需要消耗不对等的资源。 羽翎是外来者,搅局者,他并非不清楚这里的规则,只是不愿意接受,被同化罢了,或许也正因此,他在重塑派的眼里是自己人,获得了一部分资源的倾注,作为一只鲇鱼,他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是,长大了,还是给感染了? 眼下蓝王对自己的状态还挺难定义的,在来到灼羽之前他就期待过,因为环境的改变,自己会出现严重的割裂现象,但对于当时那位迷鹿而言,从低谷中解脱,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既然如此,不如用死亡去报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与所有的因果一齐化作灰烬。 “他走出来了。这场大火,没有白给。”老者抚摸着梅红的发梢,带他转醒之后,捧上热茶,“病好了吗。” “梦见了一只玄青色的金丝雀鸟,那种被奉为神明却又如孩童般玩闹的恶劣,” “是好事。还能做这样的梦,说明神门还没有彻底关闭。” “说得我很想去门后面悄悄一样。会很危险吗?” “以前的话,代际是用来压缩的,都想用几年的时间跨越到第四次代际和第五次代际。您说那个时代如何?” “很需要力量。”梅红打了个哈气,“大约是什么时候改的?” “也就用了一代人吧。”老者拨弄着火堆,“那雀鸟的眼睛是青色的琥珀吗。” “没来得及对视,只觉得繁荣,华美。想起了太子殿下送出来的画册,密密麻麻的写了九万字,只觉得红火热闹,讨喜。我好久没有遇见这样的岁月了,尘封得关了很久。他那么喜欢炭火,或许不愿意从那段时光中走出来也是有道理的,外面这么冷,非要把他身子骨冻坏。” “小公子今年就不要外派了,陪陪殿下也好。执事们我也召回,今年狼狈,抱团取个暖。” “哈哈哈哈哈!……是呀,不怕天高地厚的殿下,也是重感情的人,毕竟,谁也写不出这么温暖的字画。” 白垩土 第三百七十章 枕边童话 天际垂红,血色泼墨般滑落,小王子和它的狐狸坐在原野上,这里没有带着枪管的猎人,它们安静得瞧着夕阳滑落,生来的孤独,让他对眼下的寂寞很是关切。 “你本来就是天上的星星,现在到了离开的时候,我自然应该送你一程。我喜欢这本童话书,里面讲了好多动听的故事,你知道的,有些天赋不算天赋,就像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也没认出来我是一个王子。 “所以,这些标签本来就不重要,是吗。——我看了一场好戏,它放映了两年,我终于把它看完了。带着花走吧,或许你有想念它们的时候。我当然会想念你们,这场相遇给我带来了好多记忆。 “你知道,我向来就靠这些活着。我喜欢这里,守着没有人爱看的童话,痴傻的翻阅一页又一页。无需对我愧疚,或许只是你没有见过如我这般的孩子,以后多了,你就不会怀念了。我长不大,在这里,我永远都长不大。” 狐狸不会讲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人话。 这世上有很多妖怪,可惜狐狸只是普通的狐狸,它是这颗星球上除了小王子以外唯一的东西,它们守着这颗星球上的花花草草,还是上一位旅人留下来的童话书,它们记忆不太好,因此,每天都有新鲜的故事书看。 我们被抛弃了吗? 不能的不能的! 他们属于星辰大海,哪能因为我这个长不大的孩子,而留在这颗星球上呢? 那会是多么遗憾呢? 小王子知道自己跟这些朋友们是没有交际得,它只是一颗荒芜星球上的小孩子,所有来到这颗星球上的旅人都不曾计划来到这里,这里太偏僻了,因此,是故障和意外,让这里出现了其它生命的痕迹,但是再美丽的插曲也不过是补丁,乐章的美妙在于,它不会在这个章节逗留过久,而是以优美婉转的弧度,继续着自己接下来的节奏。 狐狸陪着小王子,他们就这么度过了无数的日子,这种日子因为他们的健忘而变得新鲜,他们也不曾纠结鲜花的凋零和盛开,彼此到底是如何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因为时光,他们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长不大,长不大。 “你孤独吗?” “我只是从未被爱。” 这是一本童话书,里面有长不大的王子,和不会开口说话的狐狸,他们在原野上蹲守星空,星空很美,时不时会带来旅人,他们徜徉在这让人热泪盈眶的孤独当中,死亡距离他们是如此的贴近,希望在他们的身上快速得流逝,稚嫩、清澈的目光在星光中被洗涤得越发干净,这个世界一尘不染,像是被冻结了时光的琥珀。 “喂,——我很想你。” 小王子突然对着风说,风吹过原野,回荡开的声浪在花草之中穿梭,狐狸跑出去追踪,声浪随着狐狸的影子在这颗荒芜的星球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要睡觉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是,和神明有关系的意思。”小王子笑嘻嘻得,狐狸在他的身边陪他,一动不动。 梅红装作旅人,他散开秀发,整个人沐浴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你肯定还是难以忘怀吧。” “神明呀…… “当然不会忘记啦。她对我很重要。”小王子目光明亮,里面亮堂堂,充满了希冀。 “是呀,因为你是小孩子,长不大。她在你的身后,救你一命又一命。太子殿下,这寂寞,忍受得还算辛苦吗。” “少爷他,要登基了吗。” “她不是您的神明,不是月亮,是赌徒。”梅红说得很轻松,活泼开朗的语调,轻盈悦动,小王子坐在那里,荒芜的星球上并没有玫瑰,而是散落了不少星光,那些都是之前旅人留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解释少爷,她很聪明,大家族放养的时候,期望她阳光万丈,那是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她不是我的神明。”小王子摇了摇头,“你呢,为谁所困?”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赴约,解那解不开的谜题呢。您清楚,绝色只能赌一次,越是生来富贵,越是不肯轻易下注。祂很好,但对于绝色而言,祂的身上压不住宝。或许在灼羽,或者是曾经,祂能走上那条平稳的路,不过,就如殿下一般,你们都没有接受现有的秩序。 “您与祂都是奢侈品,绝色的选择更是。您等不来神明,玫瑰也不会久留在地痞流氓的身旁。这世上好的有很多,但最好的,只有一个,错过即过错。就让祂去前头摘玫瑰吧,去祂自己的永恒国度。”梅红身穿侦探服饰,带着方正的眼镜,手拿放大镜,小王子在她的镜头里眨着眼睛,满目星河。 什么是最好的? 配得上所有,就是最好的。 事实证明,最好的绝色都出自净土,而喜欢上这里的姑娘,就意味着你一步也不能错,这是个苛刻的礼品,祂们不会下注,空空得悬浮,所有流淌的光芒在其中汇聚,一条河,源远流长。 童话里的圆满,一颗星球的荒芜,太子殿下在狐狸的身旁睡着了,现在是晚上,梅红在一旁种了玫瑰,那是一朵崭新的玫瑰,跟旧有不同,它看不出来玫瑰的轮廓和姿态,也不知道,最后会长成什么模样。 “回家吗。”老者上前为梅红添了件衣服,少女风华绝代,荒芜的星球被榨干了生机,花草蓬勃茂盛,红色的棉袄绣了白色的边,两个棉球垂在衣角,少女金发柔顺,湛蓝色的眸子如冰河凌冽,抿唇微笑时微风和煦,短靴,巨大的兽爪手套,她只露出半张脸,神秘的风情娇媚傲慢。 “回。带着小精灵一起回去。”田禹手上挂着串铃铛,用红绳把自己的左右手系在一起,她就像是那林间惊慌流窜的小鹿,在迷雾中探头探脑的观察,最后发现云深不知处里,并非自己的归处。 走吧,就当,尝过了童话。 白垩土 第三百七十一章 青苔 为爱发电太难了,剧情全切了,走完结流程。 ———— 十万之众,王居高打量麾下部队集结。 赌徒,她来到了权力的中心,在这个破碎的帝国广场,金色的权杖静默的发着光,羽翎身着白袍,他的对手是王位上的君主,而不是具体的人物,因此,在赌徒出现之后他便清楚,聂都的穹顶上,没有月亮。 “你来了?”赌徒身着金黄,目光安静得打量着身前的觐见者,蓝王掌心的黏菌在半空跳跃,像是一只洋流底的水母,飘扬、悦动的姿态自由且浪漫。 【锲而不舍的人啊,勇气会助力你前行; 【坚定的信念,让你飞到更高。 【从天而降的人儿,你将变得无所不能。】 羽翎擦拭着手边的石质雕像,那是一只巨大的犀牛,他看着对方垂首冲锋的姿态,感受着巨大身躯中蕴藏的能量,突然,他想起了一位故友,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白国十三张身份卡,也就是所谓的十三位宣帝侯,第一档是府君、博士、舞娘和作曲家,也就是所谓的上层阶级; 第二档是大盗、黑手、天使、先生,也就是所谓的中上阶层; 第三档是修士、愿者、提戟士,所谓的中下阶级,也是对底层明码标价开放的阶级; 第四档很特殊,被称之为特殊阶级、传说阶级,他们是底层虚构的、用于抚慰心灵的献祭品,分别是迷途者(背景)、浮生缘(寓言故事),这两张卡牌作为宣帝侯,从不曾诞生过白王。 第一档中的【舞娘】并非歌姬,而是君王宠妻、上层贵妇人的礼仪形象,是艺术形象中女性的化身代表,是具备【出席资格】的女性身份,相对的,【艺术家】也是落魄贵族、失意王侯的代称。 博士和府君分别是行政官僚的头目,和知识分子拔尖,当之无愧的上层阶级。 第二档才是出白王最多的层次,尤其是【先生\/少爷】这张卡,这是一张公子卡,特殊的身份说明决定了这张卡在乱世中拥有下层民众的拥护,中下层军官的忠臣,以及上层身份的视野、见识和人脉,是弥合乱世的最佳选择。 羽翎的卡,是【提戟士】。 这一档听名字比【舞娘】和【作曲家】高级很多,但说白了,不过是上位者赐予的一种分封岗位,低级的士企图用传承的方式宣称,他们具备自我管理的能力,并且是未来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用士的自我管理、道德约束让散乱的分封国有一个凝聚出来的虚幻主体,这是青铜文明过渡到铁器时期的浪漫幻想。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 羽翎跟赌徒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际,眼下蓝王穿着宣帝侯的衣衫,继承了【提戟士】在这个虚拟社会里的功能,他沉默得记录着眼下的局面,其实他只要参加就好了,输赢是另外的事情; 当然,赢当然是好得,只是,我想要赢得的胜利和奖品,都与你没有关系。 “不多坐一会吗?” “这个年代在崩塌。我渴望离开这里,所有雕塑中的生物都在期待,既然死亡是定局,与其让它腐烂发臭,不如就破碎吧,好歹,能让新的生命,来得更早一些。”羽翎收拾好行囊,走下了台阶,那没有清洗的脏手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个手印: 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困倦里说爱。 白垩土 第三百七十二章 琴键 角斗场上两位失败者互相攻杀,他们耐不住寂寞的折磨,享受着对战的痛苦,在二楼的站台上,金元捕捉着两位精灵的身影,她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对此地独特的文化也有所融入。 生命在这里廉价的就像是一朵塑料花,鲜血流淌,一旁少年身披白色软袍,祂看着金元,语调慵懒:“你不怕他们的追杀?” “他们?”金元侧过身子,眼睛眨了眨,很好看的睫毛在半空中轻点,她似乎笑了,带着些许的轻蔑,“那,你觉得,我应该注意点什么?” “看您的意思,您似乎做好了在这里肆意妄为的准备了。”少年悬浮半空,笑得很是好看,他手上抓着一抹白垩土,随后静置于身前,用力一吹,灰白色的颗粒在半空中流转,角斗场里的光影为此变得模糊,黑暗中血腥的装甲骑士在天穹之上探出脑袋来,他们沉默得挥舞着手中的凶器,锐利的光芒劈开了天穹,似乎在宣告着什么的来临。 金元仍旧是倚着栏杆,双眼微眯,但是在风沙席卷而来的时候,敌意被搅碎,成了一团细密的粘稠流体,它们如流水一般在少年周身划过,此时她的内心只剩下空洞,那是一问三不知的空洞,这种空洞沁入骨髓,冷到了灵魂深处。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行走,步调百无聊赖。 “怎么,你要管我?”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要负责的。”少年微笑,幅度很小,很有礼貌。 金元感受不到这个世界里翻涌的情绪,她是个局外人,手持利刃在身前胶着的时空中劈砍,她并不知道自己会造成何等破坏力,像个小孩,平静得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没有天崩地裂的动静,甚至于角斗场都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但是身着软袍的管理者神情却罕见得严肃了: 既然有【诸神黄昏】,就一定要先有【神】的概念,就像帝国坟场的身份建立在四国的身上一样,金元的发力点,就在于对【神】的居所,她在【物外】对【物外之物】造成着伤害,谁都不清楚这样所谓会造成何等后果; 不过,对于这角斗场而言,【神】是很遥远的事情,它们都是过客,不需要对此刻的长久发展负责,只要中标了,完成工程,拿钱走人,谁又需要对这些房屋的后续维护负责呢? 金元是来玩的,而他,也差不多; 他是来听歌的。 是呀,此地兴衰,与我何干。 软袍少年在歌唱,在唱他听到的歌曲,这些大多来自于作曲家,来自于这位双耳失聪,双目失明的游吟诗人。 毫无疑问,都是好歌,否则也不会迷得这位专门来此地听歌的他,反复得吟唱。 诚然,他是大能力者,也喜欢作曲家,但作曲家的悲惨遭遇,却不会引得他出手,毕竟,那么好听的歌,本就是寄生虫,吃的作曲家的血肉。 金元也是,她玩的游戏,需要守规矩的人衬托。 白垩土 第三百七十三章 余晖(百万字) 这是一场漂泊,旁观者手痒难耐,在河岸边投掷着石子,参赛者眯着眼睛,划着桨,向着远方。四国的竞争就是这么场拉力赛,虾族的加入让聂都战场热闹了许多,神父坐在轮椅上,眺望着夕阳,这一瞬间,他苍老了不少。 虾族的寿命有多久? 谁都不清楚,它们的生老病死,从来没有被自己掌握过,因此,这个族群从来没有长大过,永远都是孩子,在一条传送带上被不断得运输,哪怕是贵族,也会被蟹族暗中下蛊,这是一种诅咒,也是它们的命中注定: 投降派。 是呀; 就老去吧,孤独,不再醒来。 牛奶面包走在白国的都城街道上,他显得身影瑟缩,狼狈得像是异世界来的乞丐,忍耐,他在这里学习着书籍上的戒律,一条一条,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他将自己循规蹈矩得活成了一种姿态,这全新的模样,谁都认不出来。 歌颂吧。 路牌上没有写方位,只有各种遗憾的句子,白国活在余晖里,被过去巨大的荣耀冲昏了头脑,在新时代颠沛流离,傻兮兮得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语,它还是没有醒悟过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席位已经被瓜分殆尽。 时光,电台,少年迎着朝阳生长得可爱,牛奶面包有自己的情怀,这种不可言说他憋了一路,可到死也没有说出来。 以后的史书会怎么写我? 或许吧,我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不过是时代浪潮上被拍打到天上的一只死鱼,有什么好单独书写的呢? 何况掌握话语权的贵族,又哪里愿意承认,下九流跟他们有一样的灵魂,甚至是,比他们更加高尚的理想。 牛奶面包咳出一口血,脸色越加的苍白,在白国都城的街道上,他这位异乡异客,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冷冽的冬日带走了所有的活力,无病呻吟时,连个听他絮叨的伙伴都没有。 冬妮娅? 那条龙去哪里了? 不知道。 他没有守住自己,连记忆都弄丢了。 真希望有一天,我能老去,成为旧时代的船票,用一种穿越时光的震撼,去传承一种腐朽完了但念出来仍旧神采的精神。 “1.6收整百。出的喊我。缺口2000.” “死奸商。” “真不要脸啊,收散1.4,出他妈出1.6,空手套白狼是吧?” “交易环境就是被这些四矛头搞坏的!” “真不要脸,大资本整天不干人事!” “出?初级毛啊出?抵制!抵制!” 奸商看着一群人明面上骂他,背地里私聊讨好,他也很是二皮脸的互动着。 买卖双方互相依赖、博弈,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货币交易,就是因为眼下的金融体系不稳定,谁清楚自己手里的货币面额会不会崩盘? 眼下乱世,新王发行的钱币不一定具备流通价值,既然大家都是来薅羊毛的,那就没必要跟商贩起冲突,否则货币就只能在正规渠道里流通,就没有利益可言了。 白垩土 第三百七十四章 退场 一场圆月冷冷得挂在天穹之上,少女身着青绿色库尔塔,头戴一顶华丽的金黄色小圆帽,整套着装缀满了金线,珠光宝气的穿着却不显得庸俗油腻,错落的饰品厚重明亮,它们像是一堵墙,在她的身外隔出了全新的世界。 极致的奢华在夜空的星辰之下流淌,淡淡的金色汇聚在一起时像是圣洁的光,看着很是舒服,她没走几步,在自己的肩头披上了红色的薄纱,风吹时少女身上的衣物凌空飞舞,柔顺的轨迹层叠交织,高贵而神秘,这一抹红就像是某种神秘的宣言,写满了威严。 血红色具备一种侵略性,淡金色的底子毫无反抗得被对方占领了主导权,华丽的深红色纱丽有着很高的光泽度,厚重的质感让她褪去了年龄的青涩,更加得端庄。 白国,月亮,她的身份是高贵的,毕竟这两个名词,就算是在乱成一锅粥的聂都,也并非谁都染指。明艳的面容,丰满有力的肌肉线条,经得起时间洗礼的高贵与她呈现出来的姿态有很大的不同。 毒。 对于绝色而言,性感是一种武器,尤其是对于月亮,这夜里唯一的光亮而言,它的性感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但那妩媚撩人的气质就像是那夜晚里叫人暧昧的月光,像水像雾气般流淌,星光闪烁、躲避,它似乎在星空中主宰,又似乎在黑夜中逃窜,那是强大的独孤,那是不眠人的哀伤。 聂都的月亮安静的辐照着这片冷寂、破碎的大地,它能在黑白色中美得闪闪发光,这让冷硬的国土战争拥有了一抹柔情,尤其是夜晚,作为灼羽最疯狂的战场赛场,这里几乎没有强者于夜黑风高时的袭杀,对于这么一个超能场域,放弃夜晚,也得益于月光留下的旖旎风光。 这就是她。 白国的月亮。 少女微眯着双眼,她是天真浪漫的年纪,但是她的眼睛却写满了疲惫,一颗心脏超负荷运行,她也来到了自己所能支撑的极限,需要换一颗心脏,换一段记忆,也换一种生活。 旧时代的服饰,无法被新时代宽容,它身上的阶级味道越来越浓重,想要与这个快节奏变化的时代做切割,保持自己的亘古不变还是太过于艰难,只是对普通的生命而言,星辰的寿命长到离谱,以至于成为了佐证历史正确性的一种旁证。 明月起身,她的服饰交融、简约了不少,红色与金色在临近艳俗的点之前都熔炼回了黑夜,她变得虚幻、模糊,浅蓝色的垫肩长裙与身后挂着的飘带让她呈现出一种悲伤的华丽美,她退场了,就像当年她伫立风雨中登场,为聂都带来第一抹月光时那样,没有由来的,没有根据得,来无影去无踪得; 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群雄并起,一个大帝劈开一个时代的时代,结束了,在那位强弩之末的场所,她的力量终究还是失去了作用。 是呀,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