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1章 秦始皇能听到李肇的心声 “陛下驾到!”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御驾李斯的府邸,李府上下皆恭敬地在外迎接,跪倒一片。 “臣李斯参见陛下。”李斯在前头拱手行礼。 “参见陛下。”家眷们也纷纷叩头,内心无比紧张。 在众人前方,一队身穿轻盔的侍卫持剑而立,正中是一位两鬓斑白,眼角有些疲态,却不怒而威的男子,他正是秦始皇。 六国统一后,为了震慑各国余孽,他已经进行了四次东巡,这次,他准备第五次,在东巡之前,他得见一见权贵家眷,以表达他对权贵的看重,同时看看在权贵家眷中是否有良才,也好为他儿子将来继位做人才储备。 “都起来吧!” “今日朕只是个客人,不必拘谨。” “谢陛下!” 李家家眷们皆谢恩。 “这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声音雄浑,摄人心魄,果然是千古一人。” 嗯!这声音? 嬴政似乎听到一个诡秘的声音,很是悠长,似来自心海,却又不是。 “可惜的是,即将准备的第五次东巡......他的末日呐!” 什么?又听到诡秘声音。 “谁?” 瞬间,嬴政脸色变了,一阵堤防,目光四射,却没有看到有人在说话。 “有情况!”侍卫看到嬴政的反常,瞬间异常警惕,剑倏地拔了出来,将嬴政围了起来。 李家家眷也一阵惊慌,频频回望,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家眷中的李肇也是一愣,四处张望,心道:“啥情况?有刺客吗?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面见千古一帝的机会,可不能出事?” 嗯!就是这声音! 嬴政听之一阵皱眉,暗道发出声音之人应该是从未见过自己的人,想必特意来看他的,可是是谁呢? 威严的目光落在李家家眷身上。刚才他注意到了,声音就是发自家眷内。 “不会吧!秦始皇看向这边了,会不会刺客就在我们中间!” 咦!嬴政凝目,目光在李肇身上游走。他确认了,声音就是从这人身上发出的。 此人身着崭新衣裳,一副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过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呀!怎会有声音? 嬴政异常好奇。 “不好,秦始皇注意到我了,不会认为我就是刺客吧!我小小身板可担不起这个罪。” 依旧是这个声音,嬴政眼眸一凝。 此人还是没有开口,但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难道是腹语?可是,其他人明显没有听到呀!难道只有我才能听到? 想必就是,呵呵!天下竟还有如此稀奇事! 不过,此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说第五次东巡是朕的末日? “不必惊慌,昨晚睡眠不好,错觉罢了!”嬴政搞清楚声音出处,褪去心中警惕,便大手一挥,喝令侍卫退到一旁,收起剑。 此人对他没有威胁。 众人听之,才松口气。 李肇也松口气,心想:“原来是错觉,吓我一跳,还以为盯上我了。” “好了,青年俊才们都抬起头来,给朕好好看看。”嬴政一扫家眷,吩咐站在前列跪地低头的青年们。 青年们一喜,连忙抬起头,满脸期待。他们可是听说了,陛下东巡前御驾三公九卿,乃为择才,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被看中,前程似锦。 李肇也抬起头,才得以看到这位历史上名人,千古一帝。 “嗯嗯,和书里的刻图有几分相似,威严大气,风采绝伦,可惜就是寿命短了点,他应该还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嬴政头皮一麻,浑身打个冷颤,暗道这人在胡说些什么,朕还有不到一年寿命? 虽然身体日渐不支,可各方面都很正常呀! 怎么可能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呢?小儿信口雌黄。 看到嬴政怒容上展现一丝疑惑,本就沧桑的脸上抹上几分阴霾,李肇突感此老人很可怜,无奈一叹,心想:“哎!千古一帝悲呀!他也料不到自己会死在沙丘吧!” 什么? 朕死在沙丘? 这一刻,嬴政心里一颤一颤的。 这次东巡路线他已经确定了,一个月之后出发,的确是路经沙丘,可是东巡路线除了几个心腹,他并没有告诉别人呀!连丞相李斯都不知道,此子怎会知道呢? 难道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很有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知道东巡的路线。 可是,虽然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有吞服金丹呀!此丹可令朕长生不老,怎敢说朕死在沙丘呢? 嬴政面现难看之色。 他在咒我吗?如此恶毒的小子,待会非揪出来不可。 “嗯嗯,很不错的俊才,你们都是我大秦的未来呀!李相教导有方呐!”嬴政压下心中愤怒,仔细打量着众青年,满意开口。 青年们听之都很兴奋,这话无不说明陛下看好他们,纷纷踏步上前,精气神十足。 李肇也高兴地踏前一步,想近距离地接触千古一帝,接触这位史书上鼎鼎大名之人。 可,却被旁边的婶婶,李斯的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肇忍不住心里抱怨,“毒妇,你瞪我干什么?难道我看看千古一帝都不行吗?” 婶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他靠近秦始皇,剥夺他被看中的机会。 “哼!想我家还拥有万贯家财时,你敢这么瞪我吗?还不是处处讨好。现在倒好,我爹死了,家财都被你们霸占,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经常说什么我是个野种,应该饿死街头,卑鄙呀!” “麻蛋,还要我讨个疯女入赘,有如此对待侄子的吗?”李肇心里不忿地嘀咕。 李肇的父亲李念和李斯是堂兄弟,李斯还未当上丞相时,都是李肇家关照,甚至当上丞相都是李肇父亲出的力。 可父亲死后,母亲被他们逼走,家财被霸占,一切都变了,李肇成了连个下人都可以随意打骂的野种。 要不是李肇是从21世纪重生过来的现代人,恐怕心态早就崩了。 咦! 毒妇?饿死街头?侄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一滞,眼睛眯了眯,心里活动开来:原来他的身世那么可怜,李斯一家可真可恶,忘恩负义呀。 李斯的家世他也隐隐听过,堂兄李念乃咸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可后来没落了,听说受不了没落的刺激,跳河自尽,更有传言,乃李斯所迫而致。 李斯竟然如此对亡人小儿,实在是卑鄙。他能力是有,但心胸不怎么样呐! 嬴政这样想着,突又听到心声: “麻蛋,反正秦始皇死了之后,秦二世滥杀,大秦灭亡,天下大乱,到时我便出去捞乱世钱,才不稀罕日日面见这毒妇。” 啥? 嬴政一惊,嘴角抖了抖。 秦二世滥杀?我大秦灭亡?怎么回事儿?难道我死后,扶苏转性,实施暴政? 扶苏是我大儿,重点培养的接班人,可他本性仁慈,更是一根筋,会滥杀吗? 而且,就算扶苏转性,按他的能力和蒙家的支持,大秦怎会灭亡呢? 胡说,小子对我大秦不满。 可是,小子刚才的确预知到我东巡路经沙丘呀! 这一刻,嬴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折磨透了。 李斯并不知李肇和嬴政的心里活动,听到嬴政夸奖的话,忙诚惶诚恐地来到驾前作礼回应,“谢陛下夸奖。” 嬴政强挤出笑容,“呵呵,李相谦虚了。”随后目光复杂地扫过站在最后的李肇,落在紧跟李斯身后的一位年轻人身上,伸手指着说: “可是你家小儿?” 第2章 李肇获封 “正是二儿李瞻。” 李斯暗自一喜。 陛下可是留意到了他的二儿了! 李斯的大儿李由很出色,年纪轻轻便出任三川郡守,还娶了公主。可二儿甚为平庸,一职半官都难以谋取,这刻,陛下留意到他,说不定会被看中。 说完,当场怒瞪李肇一眼,眼神恶毒,而后笑着对李瞻说:“还不叩见陛下。” “李瞻叩......叩见陛下。” 李瞻赶紧上前磕头,可一看到嬴政那威严的眼神,双腿抖了,连说话都不利索。 李肇心里暗骂一句,“瞪什么瞪,和毒妇一个尿性,不就是让我远离,莫抢你儿子风头吗?远离就远离,要不是想瞻仰千古一帝的风采,我才不稀罕靠那么近。” “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玩意,平时那么霸道,连侍女都不放过,怎见了秦始皇就尿了,怂货,这样的人我才不稀罕抢他风头。” 嗯! 听了李肇的心声,嬴政斜睨了李瞻一眼,面现失望,此子原来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只是点点头便撇过。 这只是很不经意一个动作,在李斯心里却是一沉。陛下这表情是看不中他二儿,不应该呀!二儿表现挺好的。 他大儿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陛下,我儿李瞻书诗出众,还会作诗呢?” 李斯不露声色便对着嬴政说,为李瞻再争取机会,而后马上吩咐李瞻:“还不临场作一首给陛下听听。” 李瞻后知后觉,连忙开口:“念念有如临君日,心心常似过桥时。” 嬴政听之眉目一展,面上难得露出笑容,不禁闭目回味,良久出声,“不错!很不错,这真是你作的诗?” 诗虽短,也并非当朝的诗,嬴政却从中读出了意味,遇君就要心心念念,遇桥要小心翼翼,这不是说遇见君王就必须要恭恭敬敬吗? 这诗,他喜欢。 要真是李瞻所作,他不介意封他个官。 李斯听之大喜,暗道陛下这个反应和当时见大儿时一样,这次稳了,肯定稳了,说不定二儿也似大儿一般被陛下封为郡守。 “正......正是。”李瞻连忙回答,内心喜悦极了。他想不到剽窃来讨好父亲的诗,竟然如此实用。 “嗯嗯!”嬴政满意一笑,心道应该给他个封赏,便说,“李相呐!虎父无犬子呐!如此诗才,想必其他方面也很出色,就封........” 突地,又听到那个心声。 “无耻,哪是他作的,明明是我无聊时吟的,他剽窃了。” 嗯! 嬴政的话戛然而止,脸色一沉。特意瞄了李肇一眼,看之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心中明了。 原来如此好诗并非李瞻所作,李瞻竟敢欺君? 但嬴政并没有要治罪的意思,却不会再封官。 厌恶地摆摆手,“好了,让他下去吧!” 啥!李斯一滞,一时反应不过来。不对劲,陛下刚才不是准备封了吗?怎地就让二儿下去?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这不是要黄了? “陛下,这,这,我儿他......”李斯急了,还想争取,却被嬴政喝住,“好了,不要再说了。” 这话出,硬生生地将李斯欲出口的话塞了回去,懵得他甚是不解为何陛下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变化。 呵呵!当然,恐怕就算李斯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嬴政厌恶地瞥了李斯一眼,伸手指了指李瞻后面的李肇,问:“后方小子可是你家侄子?” 霎时,李肇一滞。 “卧槽,秦始皇注意到我了,难道听说了我有大才?我有大才是不假,但并非老畜生的儿子呀!怎么注意到我呢?” 他有些意外,心里乱想一通。 嬴政听到这个心声,微微一笑,暗道:好小子,有大才也不显露出来,幸好我眼光独到,你说的大才除了书诗之外,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 不错,很不错。 你,我揪定了。 “正是老臣侄子,名李肇,只是才能不足,令陛下见笑了。”李斯故作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他有些怨,怨自己怎让这小子出来见驾呢?这不是抢了他儿子的风头吗?不过很快便不放在心上。 李肇平时表现平平,才能比不上他儿子一半,陛下连他儿子都看不上,怎会看上呢? “哦!是吗?” 出乎李斯的意料,嬴政竟然表现出好奇心很强烈,“是那富商的儿子吧!老子能创下如此基业,想必儿子也不会差。” 啥!什么意思? 李斯脸色变了变。 陛下这话,是夸李肇吗?这是看中的节奏,妈的,怎能呢?我儿子未被看中,他怎能被看中? 而且,大秦重农抑商,而李念为富商,作为帝,不应该看中富商之子才对呀! “来来来,让朕看看你,你老子可是对我朝捐了不少钱呐!”嬴政不再理会李斯,一改之前严肃,微笑着说道,眼神异常柔和。 怎会?李斯再次一惊,纳闷极了,陛下的眼神很柔和,李肇究竟有什么魔力吸引了陛下? 李斯越想越不对劲,按表现,李肇今日的表现很一般,没有一点优处。 可是,陛下为何有这样的表情? “我?”李肇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心道:“不会吧!千古一帝竟然叫我过来,我不是做梦吧!” 这小子! 嬴政笑了笑,真想说:你不是做梦,你的大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陛下,老臣斗胆请求饶了这小子,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我宠惯了他,导致不太会说话,恐怕打扰了陛下择才的兴致。” 李斯实在想不透,更不想李肇被看中,连忙上前奚落。 “老畜生,老畜生......”听了这话,李肇心里骂了李斯千万遍。 宠他?屁话,他什么时候宠过自己?霸占他家家财,赶走母亲,还待他如狗一样,这就是宠? 哦! 嬴政听了内心不禁一笑,暗道小子得有多讨厌李斯,想必在家里受到虐待吧! “是吗?我倒不见得他被宠,反而有很多怨气。”嬴政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神很尖锐。 这...... 李斯一滞,暗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他是经常虐待李肇,可从未对外公开呀!他敢肯定,朝官是不知道的,陛下更不应知道,可...... 李斯凌乱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更不敢接嬴政的目光。 “快过来,就是你了。”嬴政撇开李斯,对着李肇挥挥手。 李肇怔了怔,但皇命不能违,便踏步上前,丝毫不显得慌张。 “李肇拜见陛下!”学着李瞻一般跪下。 “无须多礼!” 嬴政微微点头,很满意李肇的表现。 遇君不胆怯,是可造之人。 当然,作为两世为人的李肇,这点气魄还是有的。 突然,嬴政严肃了起来,朗声说道:“李肇听封,看你才能了得,朕就封你为大公子书童吧!伴大公子读书。” 啥!什么情况? 李斯听之内心一阵慌乱。 此獠真的被陛下看中了,还是书童,虽说只是书童,无爵位五官职,却是大公子身边的人呐! 大公子被陛下重点培养,如果不出差错,就相当于储君,将来的帝,书童就是香馍馍。 怎么可能?被封的怎会是他,不是他儿吗? 李斯心中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 还有,此獠才能了得?怎么看不出来,连他二儿的一半都不如好不好?而且此獠也从未在陛下面前显露出一丝才气,怎么被封? 李斯抓狂。 李肇内心一愣,感觉很是意外,就这样被封了?秦始皇又怎知他有大才,难道他之前认识他?不应该呀!他从未见过秦始皇。 心里正想发问时,突地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鉴于你取得成就,触动了系统。” 第3章 触动心声系统 “鉴于你取得成就,触动了系统,系统准备启动,宿主你是否接受?” 什么? 李肇正为嬴政的话所惊,又被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所动。 系统?他竟然有系统了?重生了十七年,从未有重生大军应该有的福利,今天竟然有了,这系统来得也太迟了吧! 当然,他当然接受。别的重生者拥有系统那是一个个一飞冲天,他不指望一飞冲天,只有快活地过日子就行。 “接受!” “好的,系统正式启动,只要宿主你获得成就,便会触动系统,并获得奖励。” 系统?奖励? 李肇听到这两个词,感觉也不是很陌生,因为他前世看过太多小说,自然看过各种各样的系统,貌似心声系统也并不奇特。 那将会是什么奖励呢?又要是什么样的成就才能触动系统呢? 他感觉应该是这次被秦始皇封为大公子书童,从而产生了成就。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李肇对系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是以后多获得成就,是不是就能获得更多奖励?李肇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奖励占城稻、黄花占、杂交良种稻种子各十万粒,是否现在接受?” 种子?李肇一阵失望,别人的系统奖励都是什么武功秘籍、境界提升三层,又或是十万大军之类的,可他的倒好,才种子,未免太鸡肋了点。 不过,这些种子看起来还行。 前世在家帮父母干农活时,为了增产,也研究过一些水稻,系统奖励的这些也有了解。 占城稻,宋朝产物,耐旱,成熟早,西天菜豆子多而粒大,各遗使以珍货求其种,足以说明占城道在宋朝的珍贵和难得,可缺点是在关中地区一年只有一熟,待收成,太久了。 黄花占,分蘖性强、抗病性好、结实率高,品质优良,亩产可达五百公斤,一年两熟,这个似乎能在短期内赚钱。 不错的奖励。 最令李肇满意的要属杂交良种稻,这可是袁爷爷育出来的东西呀! 嘿嘿! 系统奖励虽不惊艳,却还行,起码有了这些种子,在还未开化的大秦,是可以赚些钱的。 他愿意接受。 当然,此地并非接受的地方,如果真是凭空出现三袋种子,真不知会不会吓到秦始皇。 “稍后再接受。” “好的,系统暂时帮你保管,不过需要收取保管费三十秦半两。” 什么?李肇心里暗骂:系统有些贪财,三十秦半两对李家来说不算多,但对他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虽然长在丞相之家,荣耀无比,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毒妇和老畜生从未给过他一个钱。 得想办法快速赚些钱,否则连种子都拿不出来。 场面回到现实,李肇正从获得系统喜悦中回过神来时,却见李斯悄悄地靠近嬴政。 “陛下,李肇性格顽劣,生怕影响到大公子心情,我儿李瞻就不同,他不但学识出众,还很懂事,不如换一换?” 李斯不能就这样被李肇得逞,硬着头皮说,当然,他儿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老畜生,我性格顽劣吗?捏造的吧!” “也不看看李瞻是什么货色,还学识出众?简直是连猪,是彘,都不如。” 李肇听之不经意地怒了李斯一眼,吐槽不已。 “你是怕我抢了你儿子的富贵吧!你认为我稀罕吗?” “大公子是扶苏,他脑子一根筋,满是迂腐的儒道,做他书童就是活受罪,说不定还会被折磨成傻子。” “成了傻子我怎么赚钱?” 啥!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暗暗白了他一眼,暗道:大公子虽然迂腐,但也不能这样说他吧! “而且,伴随大公子扶苏读书比上战场还危险。” 啊!什么意思? 嬴政又听到李肇的心声,内心一沉,这是说他儿子暴戾吗?混账,他儿子可是仁慈得很,和危险完全挂不上钩,好吗? “不久后秦始皇驾崩,扶苏被赐死,我不是也会受到牵连吗?我可不想得到这样的富贵。” 什么? 听到心声,嬴政一惊,暗道李肇在胡想什么,扶苏被赐死?他培养的唯一继承人他怎会舍得赐死呢? 小子可恶,这是在咒我儿吗? 可一想,不对呀!此子既然预知我经过沙丘,说明有很强预知能力,这难道是真的? 嬴政不淡定了。 “不行,不能答应,必须想办法逃离此地,应该很快秦始皇就会将扶苏贬黜到北方找蒙恬了吧!要是这样,我肯定也会被迫跟着去北方,到时真是无法逃。” 嬴政听到这个心声一阵冷汗直冒,暗道这小子又在乱想什么,他不可能贬黜扶苏的。 可是,他那么强的预知能力,不会也是真的吧! 嬴政的内心有点崩溃。 “还有更要命的,秦始皇驾崩后,秦二世暴政,导致天下大乱,起义四起,大秦灭亡,赢姓赵氏几乎绝种,这样的富贵,我能苟且吗?不能,相反,肯定会深陷其中,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轰! 嬴政直感有阴风吹过身侧,手脚一阵发凉。 他死后,秦二世会实行暴政?还导致天下大乱?大秦灭亡?甚至还灭种?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想他大秦强盛无比,直灭六国而统一天下,就算有起义也不可能导致灭国。 扶苏继位是肯定的,可扶苏会实行暴政吗?根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他一直主张儒道治国,那就是温水煮青蛙,怎可能是暴政? 而且他本性仁慈,也绝不会灭自己的宗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子他必须要留在身边,看他是胡想还是真能预知。 当然,他想逃是不可能的。 “陛下......” 看着嬴政表情铁青,脸色不停变化,李斯心里一阵大喜,暗想陛下这是信了他的话,这不是说陛下要改变主意,封他儿为书童? 对了,只有他儿才有资格伴读大公子,李肇不学无术,连闻大公子的屁都没资格。 “李肇看着碍眼,我就让他走,至于书童,陛下要是喜欢,李瞻是可以胜任的。”李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嗯! 听之,嬴政突然一瞥李斯,目光异常冷冽,出声:“李相这是质疑我的识人能力?” 嗡! 李斯脑海一阵震荡,手心满是冷汗,陛下这是在怀疑他的居心。 噗通! 连忙跪下,连声求饶。 这就是他们的陛下,当目光冷冽时,无人敢触其锋芒。 “好了,明天让李肇到章台宫报到。” 嬴政威严的声音响起,话语不容人拒绝,或者说,这就是圣旨,必须要执行,就算李肇本人也不例外。 “谢陛下提携!”最终,李斯不得不谢恩。 “诺!谢陛下封赐。” 李肇被迫接受,无奈极了。 不过这样也并非坏事,离天下大乱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伴随大公子捞点钱也好,等秦始皇驾崩后,他立刻就跑人。 当然,更能离开李家这个鬼地方,以后就不用天天面对那老畜生和毒妇,似乎也不错。 等嬴政走后,家眷也散去,李斯马上将李肇叫到书房。 “李肇呀!这些年叔叔对你还不薄吧!给你吃最好的,穿最贵的,比起其他权贵子弟强多了。” 李肇听到李斯的话,心中一阵冷笑。 给他吃最好的?比下人还差的膳食好吗?至于穿,李瞻绫罗绸缎,他却是麻衣粗布,要不是面见秦始皇,今天也不会给他一件崭新衣裳,这是最贵? 李肇无语。 “你之所以能被陛下看中封为大公子书童,凭的是我对你的教导,还有我经常在陛下面前提起你,夸赞你。” 李肇内心嗤笑,仿似听到天下最离谱的话。 对他教导?除了骂,还能有什么呢?在秦始皇面前提起他更不可能,这厮会那么好心?不见他在秦始皇面前踩他吗? 旁边,李夫人拖着肥胖的身体指着李肇说:“李肇呀!为人要有良心,这次你叔父帮你那么大的忙,你可不能忘本。” “你瞻哥学识渊博,本来大公子书童是他的,可他看你可怜,便让给了你,给你大富贵,这是他给你最大的恩赐。” 最大恩赐?李肇想笑,这次是秦始皇亲自给他的恩赐,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和李瞻有什么关系,他们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李斯这个老畜生帮什么忙?不将自己往死里整就不错了。 这家人还要不要脸? 不过他口里还是装模作样地说着:“是,是,多谢叔父提携,李肇不敢忘此大恩。” “嗯嗯!不错。”李斯很满意地拍了拍李肇的肩膀,“你年纪还小,学识浅陋,当大公子书童就是个笑话,记住,面对陛下和大公子时,千万要装聋扮哑,切勿胡乱说话。” “当然,一有机会你就多说一下你瞻哥好话,毕竟他是有大才的。” 李肇暗笑不已,这家人的注意打得挺响,不过还是迎合着。 “明白。” “明白就好。”李斯笑了笑,“记住,如陛下问你瞻哥怎么样,你一定要说你的才学不如他的一半,做个郡守绝对没有问题,知道吗?” 李斯特别强调。 “知道!” “呵呵!孺子可教也,嗯嗯!叔父家清廉,没什么钱给你置办衣裳,明天你就穿着这件衣服去见陛下吧!” 李斯指了指李肇身上崭新的衣服。 “诺!” 李肇很干脆回答,心里却腹诽开来:没钱为他置办衣服,还清廉?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此獠身为丞相,贪墨不知几何,恐怕连十个李府都可以买下来。 何况他霸占父亲的家财呢?那里去了? 李肇对此人厌恶极了。 第4章 玉器泛滥 翌日,李肇便被带到章台宫后殿,秦始皇临时休息的地方。 李肇很纳闷,他被封为大公子书童,怎被带到此地,不应该是大公子殿吗?不过也不多想。 “宣李肇觐见!” “李肇叩见陛下。” 李肇进来后便跪地行礼,眼睛余光却不自觉地扫视着大殿,一时震撼极了,心想:这就是秦始皇办公的地方,恢弘大方,果然够气派,只是可惜了,三年后将会被项羽一把火化为灰烬。 什么? 嬴政坐在高位上本来是很高兴的,突听到如此心声,顿时满脸黑线,眼睛微微眯起,暗道: 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项羽是谁?难道我大秦真的三年后便灭亡? 项羽,姓项,莫非是项燕的后人? “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起来吧!”嬴政强挤出笑容说。 “谢陛下。” 李肇站了起来。 这时,一侍人走了进来,禀报说:“陛下,大公子觐见!” “哦!”嬴政难得一笑,“传进来。” 李肇听之心中一动:大公子扶苏,名人呐!就不知长得怎么样?应该如秦始皇般俊逸吧! 嬴政微微一笑,这内心活动他喜欢听,当然,他的儿子像他,肯定俊逸。 “不过就算俊逸又如何?纵使身为大公子也无法继位。” 什么? 嬴政心头一震,暗道这小子怎么又来了,他看好的大公子怎能不继位呢?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培养的。 突然,他想起了昨天李肇的心声,秦二世暴政,而扶苏不似暴政之人,难道说秦二世并非扶苏? 轰! 这是天大的要命事儿。 他苦心培养的继承人竟然不能继位?这怎么能? 不,这小子肯定是胡乱预测的,作不得数。 嬴政自我安慰。 “被秦始皇贬谪北方后又被秦二世赐死,可怜的人呐!”这一刻,李肇不禁对即将露面的扶苏表示同情。 但嬴政听着脸色煞白,心里荒凉极了。 秦二世真的不是扶苏,那究竟是他的哪个儿子继位,谁会赐死扶苏? 不,绝对不是真的,我儿个个忠诚,团结友爱,内斗的事儿是不会发生的,我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肯定,这小子就是胡乱猜测的。 可恶! 良久,嬴政才定了定心。 这时,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儒装,举止文雅,恭敬地躬身施礼。 “果然如他老子般俊逸。”李肇看到扶苏,心中赞赏。 一番礼数后,扶苏望了李肇一眼,略感意外,却很快扭过了头。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嬴政摆摆手,“无论国事还是家事,待会儿再说,我先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这是李肇,我为你找的书童。” 嗯!扶苏认真地看了李肇一眼,颇为意外,暗道父皇竟然亲自为他找书童,少见呐!也可肯定,这小子必有过人之处。 李肇连忙对着扶苏行礼。 “无须多礼!”扶苏摆摆手,便转过头来,急切地说,“父皇,儿臣这事儿很重要,一定要你定夺。” 李肇暗叹,大公子还真是迂腐,明明秦始皇都推却了,还如此执著,这不是要惹怒秦始皇吗? 果然,嬴政沉下脸,看起来异常愤怒,不过,还是摆摆手,说:“说吧!” “两件事,一家一国。” 李肇听之也为之感叹:还两件事?不见秦始皇已经发作了吗?看来以后做书童时一定要好好提点他才行,否则连累自己是肯定的。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点头,暗道李肇还是醒目的,其实他招揽李肇的目的正是为此。 “父皇,还记得之前和你提过的玉人像吗?我特意令人收购了一大批,以求为内帑赚些补贴,可最近玉器市场泛滥,玉人像的价格骤降,按如此价格,咱们.......” 说着说着,扶苏的声音越来越小。 扶苏本就孝顺,面临国库空虚,皇室内帑短缺局面,他第一时间为父亲分忧,也不知听谁的建议,竟然订购了一大批玉人像。 或许是名人效应吧!一些产商看到大公子瞄准市场,便大量出产,就算在抑商情况下也导致玉器泛滥。 这事扶苏当时和嬴政提过,还是内帑出的钱。 嬴政皱起了眉,好一会儿才问:“你的意见如何?” “儿臣认为马上出售手中玉人像,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嬴政眉头皱得更深,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怒容更盛。 李肇听之很意外,重农抑商的大秦,也会出现市场泛滥现象,而且主角还是一根筋的大公子。 有点奇怪呀! 等等! 突然,李肇似乎想到什么,眼眸一眯,歪着头,努力地寻找着曾经研究过大秦历史的记忆。 “秦末好像发生过一些关于玉人像的商业事件,对了,当时皇室是购买了一大批玉人像,从而引发玉器泛滥,导致玉器价格大幅贬值,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呵呵!想不到是扶苏所为,看来他肯定是受人唆使了。” “受人唆使?”嬴政听到心声,脸色猛一变,竟狠狠地瞪了扶苏一眼。 “至于何人唆使,也不难猜测,秦朝在未抑商时,商业活动异常火爆,商人们赚得盘满钵满,以致地位直线飙升,权贵们察觉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国朝才有重农抑商政策。” “当然,商人们不甘既得利益被剥夺,或者迂腐的扶苏被他们看中,便是个引火线吧!” 什么? 听到李肇心声分析,嬴政头皮发麻,神情一度极为紧张,愤怒愈盛。 竟然有上人利用他的儿子来反抗国策,岂有此理,这绝对是阴谋,反了,反了。 嬴政内心暴戾得很。 但,此刻并非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关心的是他的内帑,内帑本来就很空虚,几乎拿出全部去购买玉人像,要是亏本卖出,这是要皇室的命。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现在市场泛滥,他的玉人像还能卖得出去吗? 第5章 分析很透彻 “混账,你马上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嬴政正想吩咐扶苏以一切办法卖出玉人像时,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后来有商人用极低价格大量收购玉器,再加上他们操作,玉器市场竟然出现短缺,甚至到了一些权贵祭祀时愣是买不到玉器的地步,逐而,他们又大幅度抬高玉器价格,甚至远远超出历史价格之最,好像有一句话叫什么‘一日涨十倍’。” 什么? 一日涨十倍? 愤怒焦急的嬴政听到心声,心脏一凸,整个人浑身震荡,脸现惊色。 果真如此?一日涨十倍?没有欺骗朕? 要真是,那不是说如果他捂着玉人像不卖,等到价格飞涨时再卖出,他的内帑岂不是要翻数倍? 赚大发了。 但,这小子满口胡话,就不知是不是真的,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嬴政的话被自己硬生生地转换了,“也要,也要囤积下来,等到一个合适的价格再卖出去。” 啊! 扶苏的思路有点转变过来,一时愣在当场。 李肇也很意外:怎么秦始皇说话一惊一乍的,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暗道我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嘿嘿! 便诡异地一笑,下定决心,“就这样定了,等玉器的价格涨十倍再卖出去。” 啊! 这下轮到李肇惊讶了,他有种被秦始皇看透的感觉。 “不,父皇,三公九卿早已疯狂地卖出玉器了,咱们不是应该也卖出去吗?咱们的玉人像可不是小数目,万一跌至谷底,内帑,内帑......保不住呀!”扶苏急了。 嬴政不耐烦,摆摆手,说:“他们要卖是他们的事儿,朕可不干亏本生意。” 扶苏听之很想说,不干亏本生意怕到时连生意都没得干,父皇如此决定,他感觉自己要疯,这批玉人像危矣,内帑危矣! “父皇!”扶苏还要坚持,却被嬴政喝止,“好了,不要多说,我自有分寸。” 一句话堵住了扶苏。 “是了,还有何事快快奏来。”嬴政想听听他的第二件事。 扶苏咽了咽口水,无奈地放弃执著,他觉得这次完了,不但内帑要完,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也要完。 于是,便不再坚持。 真要执拗下去,恐怕就没机会说第二件事了,父皇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父皇,咱大秦实行抑商以来,导致商业活动大范围缩小,行业不振,商贩苦不堪言,儿臣认为应当马上取缔抑商政策,还百姓一个安定日子。” “你说什么?” 嬴政的脸色发生剧烈变化,竟然一下子冷了下来,甩袖喝道:“重农抑商乃国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取缔。” “此事休要再提。” “父皇!” 扶苏跪了下来,痛心疾首地说道:“儿臣多有观察,发现咸阳城不再繁华,手工作业凋零,商贩纷纷破产,流落街头,这都是抑商导致的呀!望父皇三思。” “你......”嬴政怒火中烧,几乎要爆发。 李肇听之也为扶苏捏把汗,心想:看来扶苏是被那些不轨的商人蛊惑了,当了枪使也不自知。抑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但国策也并非说改就能改的呀! 咦!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惊了惊,而后震怒。他同意李肇想法,扶苏肯定就是被不良商人教唆的,否则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说出此话。 他怨怪,扶苏人已入中年还看不透一些端倪,反而这小子却看出问题关键。 他心很寒,他的扶苏被人带歪了。 突地怒眼一撇李肇,心中一动,问道:“李肇,你说说,此事当如何?” 李肇一愣,他想不到秦始皇会询问他的看法,貌似他只是一位十七岁的小孩,不足以有自己的见解。 “陛下,卑职还小,对国政一窍不通,不敢多言。” 嗯! 嬴政叹口气,暗道也是呀!才十几岁,像这个年纪,其他权贵的孩子还在玩耍当中,他应该也不例外,又怎会知道朝政呢?看来他之所以知道扶苏被人蛊惑,应该是预知能力。 朕不该问他呀! 李肇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但我瞻哥才能出众,是我的两倍,陛下可以问问他?” “你......胡扯!” 一提到李瞻,嬴政身子一麻,有种恶心感觉。 他,生活糜烂,剽窃书诗,是才能出众吗?才怪。 这小子怎么回事,竟然拿李瞻来恶心我? 嬴政腹诽。 下一刻,李肇的心里活动又传出:叔父可是叮嘱过我,陛下问什么都不要说,要说就多提瞻哥,为他美言,叔父,我可是做到了。 你? 嬴政一头黑线,心里暗骂李斯这个混蛋,提他儿子?他儿子是啥鸟他不清楚吗?可怜这孩子呀!被李斯欺负得连话都不敢说。 一时,嬴政泛起同情心。 “不过,话说回来,扶苏性子太急了,说话不过脑子,一根筋,这样的事情也敢拿出来奏?” 哦! 李肇的心声再次传出,嬴政听之心中一动。 “首先,抑商是国情所致,时下大秦急需巩固政权,打击六国余孽,必须要抑商,否则商业兴盛,会大大制约国朝统治,于国来说并非好事,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商人中夹杂着六国余孽,一招让他们得势,纷争必起。” 咦! 嬴政听之,甚为惊奇,这个解释很中肯。 “当然,取缔抑商也不是不可以?” 嬴政眼前一亮,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 作为大秦的帝,国境内发生的事儿他心知肚明,六国未统一时,商业何等兴盛,处处是繁华,但抑商政策一出,正如扶苏所说,确实凋零了,对一个国家来说,的确不是好事,但,真要取缔抑商,却不是易事。 为此,他一直头疼着。 “不过首先要将农业发展起来,正所谓农业是百业基础,如果百姓吃不饱,又谈何商业,还不是被少有人拿捏得死死的。” “当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说人人能吃饱,有余粮之时,商业便可以冒头了。” 这也是李肇前世学历史和经济学是所知道的知识。 可见农业的重要性,但农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却还是落后其他国家,这说明发展农业只是第一步,商业才是关键。 有道理?嬴政听到心声,竟似发神经般点头,时而深思,时而露出笑意,最后竟然蹙起了眉头。 这小子说得很不错,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农业发展起来,人就是这些人,土地也有限,每年粮食产量也就那么多,除了必要的赋税外和地租外,留给百姓的已经不多了,一家人想吃饱都难。 针对这个问题他想过减税,可减税后就无法维持国家运营,得不偿失。 农业要发展,让百姓有余粮,难呐! 这时,李肇的心声再起。 “其次,一下子取缔抑商,于权贵来说,绝对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而权贵维护着国家统治,就算秦始皇想取缔,也要考虑再三。” 轰! 听到李肇心声分析,嬴政心中波涛惊骇,久久无法平息。 直接戳中他的心头呀! 小小年纪竟然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还很中肯。 此子了不起, 是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取缔抑商,但他考虑得很多,面对的问题也很多,所以很多时候这个想法只能在脑海中浮现而已,而不敢提出来。 此刻李肇心里说出,他竟然有种畅快感觉。 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时下真受不起商业的冲击,首先说农业,土地大多掌握在权贵或地主手里,百姓千万,却甚少有土地者,而种地的却是他们,导致就算他们很卖力地种地,得到的回报也是极少。 真要让商业兴盛,他们怎么活?所以解决温饱才是关键。 至于权贵们,就更加不用说了。 在统一之前,权贵们为国付出很多,此刻正是坐享其成的时候,又如何允许商人凌驾于他们头上。 一时间嬴政有些自感很失败,别人养儿子,他也养儿子,别人的儿子出类拔萃,而他儿呢?一把年纪了分不清时势,还受人蛊惑,真令人失望。 突然,嬴政回过头来望了望李肇,特别的意外。 这小子不是说不懂吗?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分析得那么透彻? 呵呵!装,就让他装。 第6章 还有更理想之策 看到父皇脸色变幻不定,而李肇却很委屈的样子,扶苏着实看不下去,便行礼对嬴政说:“父皇,李肇甚少接触国政,儿臣觉得就不要为难他了。” “不要为难他?”嬴政眼中噙着耐人寻味的笑,从高位上站了起来,缓慢踱步,来到李肇的身侧,竟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肇。 李肇心里一惊,暗道秦始皇要做什么?难道他说错什么了,没有啊!他是很正经地说的呀!绝对没有触犯祖龙的意思。 不过嬴政只是打量一会,便撇过脸,浅浅一笑,暗道:你没有说错什么,而且还说得很对,但你不应该骗朕呀!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懂吗?怎么分析得那么透彻。 “是吧!看来是为难他了。” “吓死宝宝了。”李肇听了嬴政的话,整个人一松,心道好险呀!秦始皇那诡异的笑太吓人了。 嬴政收敛笑容,紧紧地盯着扶苏,态度也柔和了很多。 这,始终是他儿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一味否决不利于他的成长。 他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想必也考虑对策了吧! 嬴政这样想着,便问扶苏:“你既然提出取缔抑商,可有良策?” 扶苏听之一喜,连忙说:“儿臣已想到对策,咱大秦抑商无非为了保护日夜劳作的百姓,让他们能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 咦! 嬴政听之微微点头,看来他的扶苏并非想象中迂腐,还是有些想法的,就不知接下来的对策如何? “如果能够让粮食充裕起来,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对,嬴政点点头,李肇也颔首。 突然李肇有个看法,这个大公子也没有史书上记载的那么儒,有些问题还是看得通透的。 “如何让粮食充裕起来?”嬴政抛出主要问题。 扶苏耸耸肩,似乎胸有成竹。 “父皇,儿臣调查过,大秦粮食主要是粟、麦、水稻等,关中地区种植粟麦,半年一熟,算是可以的了,但为何却不能让百姓吃饱呢?原因是咱大秦的土地不足,咱可以多开荒,粮食量不就上去了吗?” 嬴政听之没有回答,也没有太大反应,陷入沉思。 李肇撇撇嘴,不以为然,心想:理是这个理,但,这和画蛇添足有什么两样,大秦就两千万人,因为重农,几乎百姓都在种地,就算开荒再多的地,没有人种地也是于事无补呀! 现在问题是人口少,不适宜多开荒,当然,如果能在亩产量上面下功夫,或许是个办法。 咦!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竟不自禁点头。 是的,大秦人口有限,开荒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亩产量提上去才是正道,可是亩产提上去,谈何容易呐! 大秦不是没有专门研究粮食产量的部门,可一统以来,愣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是提升一点点产量都做不到。 扶苏并不知父皇的想法,看到父皇点头,心中大喜,父皇同意了他的看法。 要知道,他曾提出过很多看法,皆受到训斥,不被采纳,今天竟然破例了。 当然,他这个想法可是经过多方调查,还综合很多大儒的意见,可以说了万无一失之策,父皇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继续说:“这是其一,其二,听闻南海郡气候炎热,主要种植水稻,一年可两熟。” “真的?”嬴政听之,竟然眼前一亮,连忙问。统一以来,他忙于国政,很少关注地域问题。 “当然!” 扶苏显得很自豪,“只要咱们大力开荒南海郡,粮食产量一定可以提升上来的。” “到时不就可做到人人温饱,人人爱我大秦,咱大秦的统治不就可千秋万世了吗?” “好,这个意见好。”嬴政眉头舒展,有拨开云天见月明之感,立即拍案,“扶苏,这事就让你去......” 可正准备说让扶苏去办时,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南海郡一年两熟的确不假。”这点地理知识作为现代人几乎都知道,“可问题是量的问题,扶苏只想到种植量,可没有考虑到亩产量,这和在关中地区有什么区别。” 咦!嬴政听之眉头皱了皱,貌似也是,南海郡的人力也就那么多,开荒出来得有人去耕作才行呀!还是治标不治本,刚才太过高兴而没有想到这层。 还是得解决亩产量问题呀! 嬴政叹气。 眼看父皇就要同意,可下一刻便顿住了,扶苏甚是不解,小心翼翼地问:“父皇,你的意思是?” 嬴政正了正色,问:“你的建议是不错,但有没有想过,谁来种植?你不会说让百姓种吧!他们本身也在种地,同样的工作量,你认为亩产量能提上去吗?” 嗯! 扶苏眼睛眯了眯,一阵慌神。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在人力不变情况下,亩产量根本提不起来,就算开发南海郡,也是徒劳。 这个问题还是走进了死胡同。 “呵呵!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大秦不是有两百万大军吗?正好越地驻兵五十万,让兵士耕战,不就行了吗?” 李肇心忖。 历史上大秦的确有耕战之说,只是李肇想不明白,为何嬴政和扶苏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么久呢? 不过很快便想透,或许耕战还未开始施行吧! 嗯!耕战?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眉毛上扬,突猛拍胸口,暗道是呀,耕战,让兵士耕种兼作战,两不误。 也就是说战争爆发时便去打仗,停下来时便种地,两全其美呀! 这个方法,妙。 一时,嬴政多看李肇两眼,看到他还是懵懂不知的样子,心里的气打不到一处来。 明明就是丞相般的建议,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装得那么像。 天下者,毋谁哉! 此子,哎!嬴政既气又笑。 “当然,这还不是最理想之策,如果能提升种子的质量就更好了。” 嗯!还不是最理想? 嬴政似乎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心声,耕战,他可预料,必定能解决粮食不足问题,甚至还可令国道昌盛起来。 他竟然说还不是最理想之策? 莫非? 第7章 又获封 嬴政的心跳了起来,下一刻,诡异地瞄了李肇一眼,暗道:你喜欢装是吧!就让你惊恐地装。 不经意地问:“小子你可有良策解决亩产量的问题?” 李肇露出为难之色,连忙说:“小子什么都不懂,没有良策,不过陛下可以问问我瞻哥,他可能有良策?” 问你个头,嬴政真想直骂出声,让你找借口,让你拿那家伙来恶心我。 突然,他脸色变得恐怖了起来,厉声喝道:“来人,拿下这小子,砍了。” 李肇一听,脸色惊变,瞬间煞白,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不留神便没命。 他没说错什么呀,竟然来如何恐怖手段。 砍了?他才十七岁呀! “父皇,万万不可,李肇年纪还小不懂事,那里有什么良策,请你放过他。”扶苏仁慈,看到嬴政下如此命令,吓了一跳,连忙劝说。 嬴政不理会,歪着头。 “遵命!”旁边两侍卫立刻走过来,就要拿下李肇。 “慢,陛下,卑职有良策。” 呵呵!嬴政得意一笑,便喝退侍卫,暗道:还是特殊方法才能令着小子开口呀!早应该如此嘛!何必要我动粗呢? “其实卑职有特殊方法可提升粮食亩产量,还可以在关中地区一年两熟。”李肇连忙硬着头皮说。 不说不行呐!再藏着掖着,他的人头就要搬家了,伴君真不能开玩笑。 并不是他乱说,系统给他的稻种都是特殊品种,先别说占城稻和黄花占,就杂交良种稻,可是袁爷爷为之付出一生的东西,要是他猜测不错的话,系统给的杂交稻为最先进良品,在关中地区可一年两熟。 而且,按照前世的杂交水稻产量,亩产量可达一千公斤以上,相对于大秦亩产也就一、二石,顶多也不超过三石的量,简直是大巫见小巫,量上足足有十几倍。 如果没有天灾人祸,如此水稻普及下去,不出两年解决百姓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此刻被秦始皇知道水稻的事儿,他肯定要贡献出去,幸好系统给出的是三种种子,杂交水稻他是不可能交出去的,而占城稻亩产太低,成熟期也太长,不适宜,只有黄花占了。 黄花占一年两熟,亩产超过十石,比这个时代的亩产强得太多了,刚好能应付秦始皇,而杂交水稻,嘿嘿!可以成为赚钱的工具。 “一年两熟?此物可是麦?”嬴政眼前一亮,连忙问。 李肇摇头,说:“并非,乃水稻,南海郡主要作物。” “水稻?一年两熟?如果在南海郡不就可以四熟?” 好东西!嬴政心想,两眼放光。 水稻在关中地区虽然并非主食,却不也是粮食吗?面对吃饱还无法做到的百姓,粮食无疑就是救命稻草,哪管是不是主食。 而且还是四熟,要知道,关中地区的水稻一年才一熟而已。 李肇觉得嬴政太异想天开了,一年两熟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四熟?呵呵!不过在南海郡应该可以三熟,三熟也是个大概念了。 “并非,在南海郡应该可做到三熟。” “哦!”嬴政微微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亩产如何?” 这是他最关心问题。 李肇顿了顿,此刻他如果还敢撒谎,就是不想要脑袋了。 “应该有八石。”还是尽量往少里说,如果按前世平均水平算的话,黄花占亩产应该有十石,他特意减少二石。 因为他虽然重生过来十七年,可从未种过地,如果大秦的土质不及格,又或是其他方面原因导致达不到所说,那他的人头真的要落地了。 这是欺君呐! “什么?”嬴政浑身一震,眼睛瞪得好大,瞳孔迅速收缩。 八石?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关中地区水稻的亩产量才一、二石左右,最多不过三石,而八石,可是提升了三四倍呀! 四倍亩产量就意味着假以时日便可活两千万人,意味着百姓不用挨饿,可生活无忧,意味着可令国朝长治久安,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呐! 这是天大消息!就算征服了六国也没有此刻那么激动。 “当真?”嬴政晃了晃头,还不敢相信。 “当真。” 李肇肯定地点头。 不过心里却哀嚎得很,看秦始皇的眼神,他的发财梦有点悬,祖龙会不会没收他的种子? “哈哈!好,好!哈哈!”嬴政从所未有地大笑起来。 扶苏一直在听着,听到如此消息,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附和着。 “恭喜父皇如获至宝,有了八石的亩产量,我大秦将稳如泰山,可喜可贺!” “呵呵!”嬴政难得对扶苏的话表示赞同。 “李肇听封,朕封你为少内,专管预定农事,可便宜上朝,封你爵位一级公士,赐你咸阳郊外良田千亩,宅院一座,上币五镒。” “从即日起,给我努力用你那特殊的方法种地,务必种出亩产八石的水稻来。” 大秦有着专管农事的官员,少内,一个不大不小的皇家私职。 大秦更有着爵位等级,原来专为军功而设,但统一后,战事甚少,便很少有人获得了,后来逐渐演变成有贡献之人的封赏。 共分为二十级,一级公士乃最低级,但,就算是最低级,毕竟是爵位,地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还有着岁俸可领,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存在。 千亩良田就更加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权贵或地主,无人能有这么多良田。 上币乃黄金,一镒就是二十两,五镒是一百两黄金,也不算少了。 啊!李肇愣了愣,还未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 赏赐,有点丰厚,秦始皇还真大方,他并没有什么功劳,就赏赐那么多东西,下一刻,心想:我只是怕死才说出的话而已,就获得了如此赏赐,未免儿戏了一点,秦始皇就不怕我说假话吗? 嬴政听到他的心声,内心笑了:我就知道你怕,否则怎挖掘出你的才能,至于儿戏嘛!陪你儿戏一场又如何? 其实并非嬴政儿戏,对于提升农作物产量问题他想过很多,可愣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经李肇这么一说,他决定搏一搏,当然,他也是有把握才有此一搏。 从李肇种种表现来看,他并非庸人,如果真能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来,这一搏很值得。 他就是有着这样的魄力。 “从今天起,你不用侍候在大公子身边,好好地种你的地吧!我希望半年后能看到你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来。” “去吧!” 嬴政虽然笑着说,但话中无不透露一点,他是认真的,如果李肇敢欺骗,后果会很严重。 李肇也意识到这点,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沉重,行礼感恩之后,便离去了。 “父皇,你......”扶苏后知后觉,嘴角踯躅着。 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父皇并非要处死李肇,只不过是恐吓之言而已,只是,亩产八石,真的行吗? 嬴政摆摆手,语气悠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有些事真的要去搏一搏,才有机会,否则原地踏地,只会走向灭亡,你可懂?” 扶苏当然懂,否则他也不会顶着父皇的愤怒上奏抑商之事。 “只是,他不过是位十几岁的小孩而已,真的能做到吗?”扶苏不解。 嬴政难得地拍了拍扶苏的肩膀,笑着说:“你太小看他了,或者说你不了解他。” 了解?扶苏有点懵,他才接触李肇不到一个时辰,谈何了解,好像父皇接触他的时间也不多,怎么就了解了? “扶苏,马上传我密旨到南海郡,令任嚣和赵陀带领五十万大军耕战南海,给我开荒良田,留待后用。” 任嚣和赵陀正是驻军越地的大将。 “诺!” 扶苏大喜,领命而去。 这个密旨很明显,就是父皇接纳了他的建议,开荒南海郡,证明父皇还是认可他的,可是还未解决人力问题呀! 耕战?他马上想到这个词,突然眼前一亮,耕作、战争两不误,确实是好主意,他怎就没想到呢? 父皇不愧为父皇,竟然想到这点,他不及呐! 第8章 请李府李肇接旨 回到李府,李肇马上被李斯叫到书房,毒妇也在其中。 “肇,今天陛下和你说了什么?”李斯问。 李肇想了想,也不隐瞒,“陛下问我农事。” “你怎么说?” “我说我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这就对了。”李斯满意地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逐而再三叮嘱,“切记,你的才能很一般,陛下问什么都不能回答,否则一个惹陛下不开心,人头落地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李肇内心发笑:说得那么好听,今天陛下发怒了,怎不见我人头落地?是怕我比下李瞻吧! “叔父教训的是。”可,李肇还是诚恳地说。 “孺子可教也!”李斯笑了。 “你有没有提到瞻儿?”旁边的毒妇对两人的话题并没有兴趣,忙将李肇拉过一边,急切地问。 “有啊,我按照你们的嘱咐,说瞻哥的才能是我的两倍,说他可懂农事了。” “真的?”毒妇也很满意,露出笑容,“当然,我家瞻儿什么都懂,农事吗?不在话下,他可是种活过一棵树苗呢!” “那陛下有没有封瞻儿官?” 李肇如实回答,“陛下没有回答。” 秦始皇当然不会回答,他当时听到瞻哥两字脸色立刻就变了,想必恶心到了吧!封官那肯定不可能的。 这毒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没有回答?也就是说没有封官咯!”毒妇一听,脸色难看了起来,甚至变得恶毒,毫无征兆地厉骂:“李肇,你敢撒谎。” “你肯定没有在陛下面前提起瞻儿,否则以瞻儿的农事才能,陛下怎么不封官呢?起码也得封个啬夫,不,啬夫官职太小,起码得是少内吧!”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忘恩负义,自己得到富贵,却将你瞻哥丢到一边,你可要搞清楚,这些年来是我李家培养的你,还让你得到陛下的赏识,你倒好,完全不将你瞻哥放在心上,成心的吧!” “真的白养你了。” 我靠! 李肇暗骂出声,心中很无语。 李家培养我?什么时候的事情?还让我得到赏识?陛下赏识我和你李家有毛线关系? 还有那个李肇农事才能了得?屁话,他连犁耒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我虽然为瞻哥说了好话,但人家陛下不理睬呀!我能有什么办法,当然,就算我有办法也不会真心推荐他,你一家皆毒,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怎么,不敢说话了?理屈了?你就是个白眼狼。”毒妇见到李肇不说话,整个圆润的身躯气得颤抖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马上给我滚,李家不养反骨。” “滚就滚,我稀罕在你家苟且吗?”李肇实在忍受不了此毒妇的话语。 以前忍受他们的恶毒,是因为没有个依靠,但现在得到陛下的赏识,还封官封爵,还需要他们吗? 没这个必要了,从今天开始,他可是爵爷,爵爷不能没有尊严。 于是,扭头便走。 “你,你竟敢顶嘴,反了,反了。”毒妇声如虎吼,气得不轻,立刻吩咐下人,“给我打断他的腿。” “哟哟,才进宫一次,就将自己当个人物了,没门!” 下人走了过来,一副威风凛凛的作势,就要对李肇发难。 “住手!” 李斯连忙制止了下人,满脸阴戾地呵斥,“妇人之为,妇人之为呐!别给我添乱。” 毒妇不解,依旧停止不了骂骂咧咧,“老爷,你阻止我干什么?这样的反骨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一番。” “教训?”李斯瞪了毒妇一眼,“我倒想教训,但他是被陛下看中的人,教训他就是教训陛下,你敢教训陛下?愚蠢至极。” 李斯越说,声音越小。 毒妇一听,怂了,“但也不能让他那么嚣张。” “嚣张?嘿嘿!你可别忘我是丞相,弄死一个亡人之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嘿嘿!算你有良心。” 而后,李斯的眉头皱了起来,独自嘀咕:“陛下竟然问他农事,实在是奇怪。” 的确,虽然大秦重农,但陛下很少在朝上谈论农事,但今天竟然提及,还问李肇,很令人费解呀! 这讯息很关键。 “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是明摆的吗?肯定是陛下知道咱瞻儿在农事方面了得,便张冠李戴地暗示那个混蛋,意思很明显,陛下就是看中了咱瞻儿,想封瞻儿的官了。” “封官?”李斯还理不清头绪。 “肯定的。”毒妇拍拍胸口,“恐怕陛下的诏书就在路上。” 毒妇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一时高兴了起来。 “得是个什么官呢?肯定是少内,只有少内才符合瞻儿的身份。” 正说话间,突然下人来报,兴冲冲的。 “少爷,夫人,喜事呀!宫里来人了。” 喜事?毒妇厚实的上眼皮一睁,眉飞色舞,“我就说嘛!肯定是诏书来了,我瞻儿将封官咯!” 于是,她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斯一脸懵逼,暗道会是封旨吗?他感觉并不对,可是又想不出那里不对来,但诏书来了,必须得出去听旨。 此刻,李府大堂内,侍人已经双手执竹卷,喜目而立,一见到李斯,立刻点头哈腰,异常热切。 “李相,恭喜呀!李府才俊果然不凡,个个是英才呐!” 果然!毒妇大喜,话语不禁而出,连礼数都忘了,“当然,我家个个是俊才......” 话未说完,又被李斯瞪了回去。 李斯连忙抱拳道歉,“内人不懂礼数,望见谅!” 侍人笑了笑,无所谓地说:“没事,没事,李相教导有方,府上个个人杰,先是出个三川郡守,再是少内,不简单呐!” “少内?果真是少内,哈哈!”毒妇又忘了礼数,竟独自大笑了起来。 “呵呵!”侍人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随声附和,“不止少内那么简单,还被封为一级公士,赐地千亩,赏上币五镒呢!” “什么?”一向威严的李斯也愣了愣。他儿封爵了,还赐地千亩,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他并没有什么功绩呀! 爵位本是为军功所设,但一统六国后,战事甚少,爵位便赏无所赏,后来演变成对有功绩之人的封赏。 毒妇可没想那么多,先是喜了喜,而后眉头一蹙,明显不满,“什么,以我瞻儿的才能,才一级公士?地千亩?” “不行,起码得五级大夫吧!地也得万亩,否则就是辱没了他。” 越说,越显得理所当然。 侍人一听,懵了,暗道此妇真是不知所谓,陛下的封赏能是她质疑的吗? 不过很快便不再理会,尖细的声音发出: “请李府李肇接旨。” 第9章 氮、磷、钾肥 “李肇?” 毒妇真搞不懂她儿的封赐关李肇什么事儿,便怒了一眼侍人,不悦道:“你搞错了,我儿不叫李肇,叫李瞻。” 侍人并不想搭话,继续喝叫:“请李府李肇接旨!” 毒妇明显更怒了,也顾不得李斯的瞪眼,不耐烦说:“都说不是李肇,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早被我赶出家门了。” “他已不是我李府之人。” “胡说!”李斯意识到不对劲,一巴掌扇在毒妇脸上,将她扇到一边,逐而连忙陪笑,“公公,内人不懂事,莫要见怪,李肇就在府内,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毒妇捂着脸,不知为何李斯要扇她耳光,一听“李肇”,火气更盛,话语不禁而出,“李肇本就不是我李家之人,你叫什么叫。” 哦! 侍人反应过来,也听明白了,李肇不被他们承认,还被赶出了李府。 这怎么能行,李肇可是陛下看中的人,还封了爵,李家想和陛下作对? 一时,神情微微不悦,脸色一实,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李相,不怪我提醒你,李肇可是陛下看中的人,你李家莫要作出荒唐之事。” 一句话足矣说明一切。 “罢了,既然李肇不在,当我没来过。” “走,去郊外庄园。” 侍人冷冷望了一眼毒妇,便领着人要走。 “公公,尚公公......”李斯脸色突变,想挽留,却怎也找不出话语。 尚公公可是陛下身边地位仅次于赵高的侍人,就算他身为丞相,也不好得罪。 毒妇急了,她儿的封旨还未接呢,此獠可不能走呀!连忙拖着丰润的身躯急冲,俨如大熊。 “公公,我儿李瞻就在府上,你可不能走呀!他还未领旨呢?” “住嘴!”李斯眼睛已经冒出了火花,愤怒地将毒妇一拽,要拖回来,无奈毒妇身躯太过庞大,他愣是拖不动。 侍人回望,不屑地一笑,“李瞻领旨?呵呵!看来你是搞错了,陛下封赐之人并非李瞻,而是李肇,既然你们已经将李肇赶出家门,旨当然不是你李府领,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令人深思呐!李斯皱起眉头,面色异样。 话毕,侍人带人扬长而去。 什么?不是我儿封赐,是那混蛋,怎么可能?他何德何能被封赐? 纠缠那么久,不惜让公公不喜,原来不是他儿。 这一刻,毒妇突感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你呀你!关心则乱呀!”李斯无奈一叹。 ...... 李府发生的事儿李肇并不知道,此刻,咸阳城郊外,皇宫另一侍人的带领下,李肇终于到了被赏赐之地。 长安乡,方圆平坦,地域广阔,可,土质......却难以形容。地形起伏不说,单是那一片黄色和稀少的杂植,就令人提不起兴趣。 “李少内,这便你的封地,那是庄园。”侍人指了指前面平坦的地域,不远处是一破落的庄园,捂着嘴说,忍俊不禁。 李肇不回应,望着前方,心中竟然泛起了憧憬。这里即将是他重生以来第一个创业基地。 他要从这里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 不,应该是在此地赚上人生第一桶金,而后等秦始皇第五次东巡开始,便马上溜人。 他想好了,秦始皇死后,天下乱,六国分,他便赶紧脱身,到越地。 战乱少有祸及越地,应该是个不错地方,而且气候适宜,正是种植杂交水稻的好地方。 而且,战乱起,他也趁机发战乱财,比如说造个飞机大炮,肯定有很多人争着购买吧! 李肇想想就觉得很美,可是很快便垂头丧气,飞机大炮?他还没这个本事制造。 天不佑他呀!别人重生古代大造特造,别说飞机大炮,连航空母舰都可以造出来,他却什么都不会。 他似乎是重生大军里最无能的,还是脑袋储备不够呀! “算了,凭借着杂交水稻应该也能成就一番大业。”李肇独自安慰,可下一刻,心中一沉。 麻麻的,空有一身抱负,却是为秦始皇打工的,还成就个屁大业! 再一看那破落的庄园,气不打一处来。 秦始皇也太吝啬了吧!封个庄园竟是如此破落,木制房屋零零星星排列着,门槛满是杂草,院子虽宽,却苍凉得很。 还有,那是什么,到处乱窜,分明就是老鼠。 这是人住的地方? “少内,这是陛下赐给您的奴仆,命他们收拾收拾便可。” 侍人还是止不住捂住嘴巴,却指了指身后十来人。 李肇压下心中不满,暗道还好,庄园虽然不怎么样,但秦始皇还是懂事的,赐给他奴仆。 可回头一看,脸色铁青。 尼玛的,这也是奴仆,人数虽然不少,却是干瘦如柴,面如菜色,远远望去,如十来竹竿杵于那里。 他可是种地的呀! 赐给他这些东西能干活吗?难不成让自己干,可不行,虽说前世出身农村,不少干农活,但这一世生于李府,却从未下地,已经不适应了。 秦始皇,有些坑爹!还是坑到家了。 “算了,不就是住的地方吗,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反正在这里也不长久。”李肇自我安慰,心中断定,等秦始皇东巡之际,即刻便离开。 想起千亩良田,便问:“公公,请问我的千亩良田在哪儿?” 侍人听之,还是忍不住捂着嘴,指了指眼前。 “这不就是吗?” “这.......也是良田?”李肇顺着侍人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田地上,心里奔过千头草泥马。 这那里是良田,分明是黄土高原。 虽说旁边有着沟渠,水哗啦啦地流,土质却是黄色的,可知异常贫瘠,就他前世干农活的经验,此地根本不适合种植水稻。 麻麻的,秦始皇已经不是坑爹了,是坑小孩。 这样的“良田”叫他如何亩产八石,这不是明摆着要斩他的头吗? “公公,能不能换一块好一点的?”李肇轻声询问。 侍人继续捂嘴,摆出一副高深样子,口里念念有词,“不能,陛下说了,故天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李肇听之恶寒,暗道大秦的阉人如此厉害吗?还懂得孟子,被扶苏那个迂腐的儒人教化了吧! 苦其心志,苦个屁,恐怕他心还未志,人头就落地了。 秦始皇明显是和他作对,那个坑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请李肇接旨!” 李肇眯眼一盯,看清楚了,这人不就是秦始皇身边的那个阉人吗?看来,诏书到了,正式给他封赐。 他连忙跪下,神情显得恭敬极了。 “皇帝诏曰,封李肇为少内,专管预定农事......”尚新尖细的声音缓缓而出,李肇认真听着。 突地,心中一颤,脑袋也不禁歪了歪,面色暗含惊喜,因为,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鉴于你获得成就,触动了系统,奖励氮、磷、钾肥配方各一份,政治经济学一本,宿主是否接受?” 第10章 开始种田 氮、磷、钾肥配方各一份? 李肇听之,心中一喜。 水稻生长需要各种微量元素,而氮、磷、钾三元素尤为重要,系统这是解他燃眉之急呀! 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眼前这片“良田”贫瘠,要种出稻米,并亩产上得去,根本不可能,但有了三肥,可就不一样了。 前世他家种水稻时,三肥按比例调和,水稻亩产量可是惊人呐! 接受,当然接受。 李肇知道,肯定是秦始皇的封赐,才导致触动系统。此系统坑钱,他不可能再让之保管。 心念“接受”,立刻,脑海里便出现很多信息,却只是三肥配方,但,没有“政治经济学”内容。 不过也不执著,“政治经济学”在前世上大学时就学过,那东西非常枯燥,什么“生产关系”“生产力”之类,看着就头晕。 没有也好,省得见到那东西烦心。 可,想法刚落,身侧便掉下一本书,是前世的纸质,上面写着“政治经济学”五个大字,却是小篆所书。 前世的李肇练习书法时学过一些小篆,大体还是认得的。 心中无奈一叹,系统的奖励是不会少斤缺两的呀! 可是,为何奖励我这东西?难不成见我大学时不上心,特意整出这一出,让我继续学习? 李肇想想就厌恶。 连忙将之藏了起来,这东西在大秦太过新奇,被人发现不好解释。 “李少内,该接旨了。”看到李肇神情不对劲,动作鬼鬼祟祟,尚新连忙提醒。 “哦!”李肇反应过来,便接了旨。 几位侍人走后,李肇吩咐十来奴仆赶紧收拾庄园,便吩咐一位看似还算精明的奴仆阿超去兑换秦半两。 大秦多用秦半两,金太贵重,用的人自然少,而且数目太大,也不适宜用在交易上,反而秦半两方便多了。 按大秦换算,一金可兑换九千二百多秦半两。 有了秦半两,便可领取三稻种子。 阿超兴许是熟悉行情,很快便兑换了回来。 “少爷,这是三万秦半两。”阿超指着放于一旁的三袋铜钱,沉甸甸的。 李肇略微一沉吟,“三万?三金兑换,不应该是二万七千多吗?” “禀少爷,现在行情变化,一金涨到一万了。” 李肇奇怪,心想:金子兑换秦半两,也会涨价?不是固定的吗? 他有点意想不到,以前在李府,一切用度不用他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对市场一些常识并不知道。 这和前世人民币兑换外币差不多呀!币与币之间的兑换跟一国的经济有关,兑换比例也跟着变化,所以有很多人炒外汇,他就是炒外汇的其中一员。 “这不是说大秦也可以炒秦半两和黄金之间的兑换率?”李肇心想,不过也就心动一会儿而已,钱币的兑换存在未知的东西太大,不可控制,有这个想法和将脖子悬在绳子上没什么两样。 除非能把控大秦的经济,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完全不可能。 得到秦半两后,李肇马上到已经收拾好的主室,三十秦半两莫名消失了之后,得到三种种子。 三十万水稻种子听起来很多,可出现在眼前的也就六袋。 要说这六袋种子种满千亩田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先种一部分地,等收成了之后再种。 眼前的杂交良种他并不知道是否就是袁爷爷最新育出的两熟种子,心里只能祈求。 不过杂交良种太过稀奇,如果真能来个亩产接近现在的二十倍,还不被人觊觎,在势力还未突出之时,可不能展现世人之前。 财帛不可露白嘛! 可是,要是不种杂交良种,半年内出不了粮食呢?那不是说意味着要杀头,他可不想被杀头。 幸好,还有占城稻和黄花占,占城稻不能做到一年两熟,不是好的选择,但黄花占就不同,虽然亩产比不上杂交良种,但周期短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四个月就可以收成,比起杂交良种更快。 亩产也有十石。 不错的选择。 “就种黄花占!” 李肇心里打定主意,便扫视着“良田”。 千亩地听起来很多,实际上并不多,一眼便望到尽头。 “那个谁谁?”李肇指着那个年长中年人,喊道,“你是领头的?” 中年人在十来人当中较年长,似乎他们也对中年人的吩咐很在意。 中年人诚惶诚恐,连忙弓着身走过来:“禀少爷,正是,小人沛郡人,萧姓,因家中变故,只得卖身为奴,才有幸成为少爷的奴。 “他们却非我先秦人,乃各国强宗之人。” “他们暂时听我的吩咐,如果少爷对小人不满意,是可以,可以......换的。” 中年人举一反三地回答,却露出一丝不舍,明显,他是在意这领头名分的。 李肇点头,含笑地扫了十来人一眼,上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不必,你很好,今后就是我李府管家。” 对于奴藉,李肇还是知道的,秦始皇统一了六国后,俘虏了很多六国之人,对于这些人朝廷不可能听之任之,也不好滥杀,成为奴便是最好解决办法。 还有一些本国人,因某种原因也会沦为奴。 十来人面上带着沧桑和无奈,一看就知经受不少折磨,性子也被磨平,而且没有了家园,当奴役是最好人选。 “你们好好服侍本少爷,少爷开心,赐你等富贵也不是不可能。” 十来人很激动,少爷说这话是将他们当人看,回想起之前,那些人那里将他们当人看,建阿房宫,他们被征调,干活一个不麻利,面对的便是鞭子抽; 阿房宫暂时停建,又被抽调到骊山皇陵,又是这样的待遇,要不是特殊安排,他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也不可能成为少爷的仆人。 而且少爷看起来挺和善的,必不会似其他权贵般动则便打骂。 当然,赐予富贵他们可不敢奢求,只求有个安稳的地方。 “少爷放心,小人必会好好服侍好少爷的。”十来人同时下跪,感激涕流。 李肇感叹,作为史上第一个封建集权专制社会,这些人完全没有21世纪人类的精明,不过这样也好,使唤起来方便多了。 等等,李肇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盯着萧管家。 “你是沛郡人,萧姓?”他记得秦灭亡后,刘邦取得政权,成立汉王朝,出现三位鼎鼎大名之人,被称为“汉初三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萧何便是其中之一。 而萧何也是沛郡人,也姓萧。 萧管家连忙躬身回答:“正是!” “你可认识萧何?” 李肇依稀记得,当时学习大秦历史时研究过萧何,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他应该正值青年,在沛郡入仕主吏掾,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人事管理类职位。 萧管家眼睛睁了睁,颇为意外。 “认识,萧何正是小人侄子。” 李肇笑了笑,暗想这天下真小呀!随便遇到一个人便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叔父。 “少爷也认识他?”萧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李肇摆手说:“有耳闻罢了!” 这事很快揭过,李肇给了足够秦半两,让管家安排农事,三水稻种子也拿了出来。 不过需要按照他的吩咐去种植。首先开耕一亩地育黄花占种,而杂交良种他并不打算在此地种植,毕竟此地乃秦始皇封赐,肩负着亩产八石的重任,还是让之知道还有更好的杂交良种,真不知其会如此掠夺。 “还得买一块良田,秘密种植杂交良种呀!” 至于占城稻,迟些再说。 大秦重视农业,作为奴仆大多数熟悉农事,这几人想必也是。 果然,萧管家动作麻利,很快吩咐奴仆们收拾庄园,整理千亩田地。 千亩地黄土太多,明显贫瘠,就算水渠通畅,也种不出优质水稻,但有着三肥配方,便不同了。 次日,李肇让所有奴仆都集中过来,他要开始寻找三肥的原料了,无论是捡还是购买,三肥必须弄出来。 前世三肥的制作工序太复杂,原料也难寻,系统给他的配方却通俗化多了,比较家常,原料也易得。 其实生活中很多东西都含有钾磷氮元素,比如丢弃的水果皮,烂菜叶、动物骨头、泔水、草木灰等,它们都可以当做原料,只是工序复杂点罢了。 他有的是人手,不在乎工序多少。 前世李肇用过科学肥,可以说科学肥肥力是各种肥料的总和,他决定将三肥肥力综合在一起,自制出科学肥。 当然,如果能找到各种元素矿,效果会更好,这些是后期考虑问题,先赶紧将水稻种出来再说,秦始皇给他的时间是半年,半年后他可不想被杀头。 几天后,简易版的科学肥制作了出来,并且投放使用,种子也种了下去,接下来就看生长的情况了。 “对了管家,你马上拿着六镒黄金,待玉器无人问津时,全数买下玉人像之类玉器。” 第11章 李肇种不出亩产八石? 李肇想起什么,马上对管家说。 管家愣了愣,不知少爷为了突然之间要购买玉人像,他可是了解过市场,此刻的玉器市场就是一个大问题。 听说玉器价格骤降,几乎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甚至很多权贵连摆设用的都抛到市场,少爷此刻要大量购买,那是作死呀! 何况,李府也就这么点钱,都消耗了,将来拿什么开支。 “少爷,玉人像只是奢侈品,为何.......”管家欲劝说,却被李肇打断了。 “听我的,要在有人大量收购之前尽数买下。” 李肇的语气毋庸置疑,管家自然不敢违逆,至于原因,更不敢去问。 ...... 再说尚新,回到宫里后,立刻回禀嬴政。 “那小子都接受了?有何反应?” 此刻的尚新不敢笑,将李肇得到赏赐后的滑稽表情和不甘的言语说了出来。 嬴政笑了笑,其实他也猜到李肇会有这样的表情。 尚新对嬴政的封赐很是不解,小心地问了出来,“陛下,粮食增产关系到国计民生,为何要给他贫瘠的田地?” 嬴政瞥了尚新一眼,严肃极了,这就是他的威严。 尚新马上闭嘴,立刻跪下,连说“奴该死!” 帝皇自然有帝皇的想法和威严,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儿,任何人不得多口。 喝退尚新之后,嬴政步于中庭,嘴中呢喃: “小子,朕并非有意刁难于你,实在我大秦贫瘠之地太多,此举关系重大,要是你真能在贫瘠地种出亩产八石粮食,我大秦粮食必兴,国安也。” “朕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多,时下抑商的确令经济凋零,百姓怨声载道,六国余孽更是虎视眈眈,必须要让百姓吃饱穿暖,否则国将不国,要解决这一切,你是关键,可懂?” “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 六国统一后,秦国怕六国余孽再生事端,便将强宗和富商皆迁移到咸阳城,便于监察。 对于大秦来说,此举是迫不得已,但弊也存在着,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有其他想法。 要说余孽靠武力复国那是不可能的,但从经济上攻击,就很难说了。 这也是为何大秦抑商的原因之一。 “抑商能否取缔,就看你了。” 嬴政封赐李肇之事和李肇的承诺,很快便在权贵圈子里传开了,人人说李肇这是欺君,亩产八石?还一年两熟?不可能,他们从未听闻过如此水稻。 别说亩产八石,就是三石他们都怀疑,天下还没有这样的优质粮种。 而且李肇此人没有任何功绩,如何能封爵?这不是枉顾大秦的爵位制度吗? 必须要让皇收回成命,杀之而后快。 朝会上,李斯第一个出列,重点申饬李肇。 “陛下,李肇的情况臣最是清楚,他在我李府就是庸碌之辈,从未下地,如何懂得农事,这分明是欺君。” “臣恳请陛下马上收回成命,拿下李肇。” 作为李肇的叔父,还是丞相,更是权贵代表,他如此说话,立时得到其他官员的附议。 这是大义灭亲,丞相能做到如此,很难得。 “臣等也认为李肇此人欺君,请陛下立刻治他罪。” “......” 嬴政板着脸,虽说他说一不二,强权无比,却不好发作。权贵维持着大秦的统治,动一个,问题还不大,但要是动了所有,便将引起大秦动乱。 这一点,他懂得权衡,权臣也懂得拿捏。 左丞相冯去疾看到嬴政脸色不对,马上站出来圆场,“诸臣,封赐已下,收回成命只会有损我大秦信用,不可取。” “何况,你们怎么就认为李肇不能种出亩产八石之粮?” 这是开创而显得浮夸之举,冯去疾也认为不可能,但他得维持皇的面子。 李斯作为右丞相,政见上多和冯去疾不合,自然和冯去疾不太对头。 “冯相此言差矣!亩产八石实在太过荒谬,这和彘会上树有什么区别,我等根本不信。” 大臣们纷纷连声点头附和,暗想冯去疾只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冯去疾厉目一瞪,变得严肃,喝道:“李肇乃陛下所封,难道李相在质疑陛下?” 这句话相当要命,立时让李斯哑言。 最终,嬴政发话,“莫要非议,亩产究竟能否八石,得看半年后,如果李肇真乃欺君,朕必不饶他。” “当然,你等觉得李肇不可信,大可前往长安乡督察。” “能与不能,用事实说话!” 这是缓和之话!目的让权贵们知道他并非偏心于李肇。 扶苏就在前列,听之马上出列,手执板卷躬身说:“父皇,儿臣愿往!” 这是先发制人。 他虽是迂腐,却也知道父皇此举的严重性。 就目前情况来说,监督就是一件美差,要知道这些权贵并不信任李肇,监督必定会生出急功之心,必生事端,先不说会不会影响李肇种植,李肇获罪是肯定的。 父皇对李肇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不可因此而害了兴致。 不待大臣们反应,嬴政立时应允,“准了。” 这事了,很快便退朝。 出宫后,李斯的脸色很不好看,便叫来侍从,在耳边嘀咕着,侍从领命,朝着长安乡而去。 嬴政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心里却愤怒得很,这些权贵养尊处优,太安逸了,竟安逸到敢质疑他的决定,不是好兆头,或者说,这种情况蔓延下去,朝官必目中无人,直接导致的将会是国朝不稳。 暗地里很多人称他暴政,他何尝不知道,只是有些事不暴,引起的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眼下必须要改革,改变这种局面。 每当烦忧之时,他都会步于中庭,渐行渐远。 眼前是后花园,栽种着各种花,就算是春季,个别花也开着耀眼,给阴沉的天抹上五彩。 此刻,一正值锦瑟年华的女子缓步花旁,纤手连动,不停地修剪着,旁边,落下一片片多余的残叶。 她穿着鲜艳却不奢侈,盈盈可握的细腰在缠带的束缚中尽显她的婀娜,特别是那白纱绸罗衬托,在微风吹拂下,宛如花仙临世。 她,正是赢阴嫚,嬴政的小女儿,一个喜欢花和诗的女孩。 侍女都被赢阴嫚喝退了,怕她们破坏此地的静雅,或是无意伤了那一抹红。 这刻,突传来外面侍女的声音,“参见陛下!” 阴嫚微微抬头,笑颜如花,罗裙轻摆,莲步而出。 好雅致的一个女孩。 “女儿见过父皇。” 见到走过来的嬴政,女孩单膝轻弯,婉约行礼。 嬴政一到这里,顿感满脑的烦忧立即消散,特别是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手挽臂膀,指着那一朵朵的花介绍着,令他陶醉。 “阴嫚,你的种植水平越来越出色了,看那水中仙,格外美艳。” 赢阴嫚捂嘴一笑,心里美极了。父皇难得夸耀她的哥哥姐姐们,可对她,却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父皇过奖,只可惜阴嫚无能,无法让仙客来饱满起来。” 仙客来是父皇最喜欢的花,所以爱花的她大量种植,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种出满意的仙客来,不是叶子枯黄便是花蕊焉皱,很影响观感。 为此,她试过很多方法,效果不佳,综其原因,还是施肥的问题。 “无碍!”嬴政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心里还是觉得少了一点雅致。 此花名仙客来,却不见仙客,长生何在?仙客何在? 赢阴嫚看到父皇微微泛起的失落,连忙跪下说:“父皇,女儿肯定会让这仙客来饱满的。” “嗯!”嬴政点头含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但,那表情中却再也没有了赏花的雅致,隐隐中有介怀朦胧。 这份介怀赢阴嫚看在眼里,一时压力非常。 父皇希望仙客来能饱满,但她却做不到。虽然父皇不说什么,但她知道父皇是不喜的。 哎!饱满仙客来,并非易事呀!我能做到吗? 第12章 奇效 扶苏领旨来到长安乡监督,奴仆们认得当朝大公子,立时飞快地禀报李肇。 李肇也很意外,大公子驾到,太过突然。 他立刻迎了过来,行礼叩拜。 扶苏仁慈,让奴仆们都回去干活,独留李肇领着他闲逛。 当看到奴仆们不停地捣弄着一些果皮、骨头之类残物,很是不解,问道:“此物污秽,为何用之?” “制造肥料所用。”李肇不慌不忙回答。 扶苏甚是不解,“制造肥料?你说的是用这些东西来给水稻施肥?” 大秦种植用的一般都是原始材料,如人粪、畜粪、木灰等,从未有过用这些残余物。对于这些,扶苏还是知道的。 “正是!”李肇笑着点头。 确实,就前世李肇耕农的经验,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当做肥料,但可以经过一些步骤处理,从而发酵得到肥料,他就看过一些人制造过。 虽然前世的他并未制作过,可系统配方很详细地介绍,他是按足规定步骤制作的。 肥力如何,还有待观察,但这是系统奖励,他认为必定肥力出众。 “能吗?”扶苏微微摇头。 他虽然身在皇宫,却也了解过这方面常识,肥料者,粪着,却非残余物,何况骨头之类太过坚硬,只会妨碍植物的生长。 “能,只要将它们碾碎,再经过特殊方式发酵便可。” 扶苏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发酵为何物?从未听说过,不过是你随意编的借口吧! 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肇这是不知而故知,就是弄虚作假,必是欺君。 他的脸色微沉,表面却不露声色。 “这就是你说的发酵?”扶苏走到已经制作完毕的肥料前,嗅着难闻的气味,不禁捂住鼻子。 “正是,这是成品,已经用在育种上了。” “还用在育种上了?”扶苏的脸色难看极了。证实了,此子完全不懂农事。 育种,肥力不易过重,所以大多人都会选择在种子长起来之前不施肥。 而李肇如此做,分明是乱来,这是在侮辱农事。 儒家讲究的是尊重人、地、天,天便是自然,这是违反他所认知的自然规律。 扶苏完全对李肇失望,更提不起再观察之心。 “好了,给我些成品带走,此次我只是视察而来,希望你莫要弄虚,否则半年后你是知道后果的。” 扶苏本仁慈,不想因此事而治李肇一个欺君之罪,但告诫还是必要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听了这话,李肇莫名其妙,暗道这不是你要看的吗?怎么看了反而说话那么难听? 他的肥料制作过程皆是系统配方,肥力必定杠杠的,怎么看着很不满意的样子,看来是被臭味熏到了。 王子嘛!养尊处优,被如此浓烈的气味熏到表情不好看也属正常。 于是,李肇命人包裹好一些肥料,给了扶苏,扶苏很快便走了。 坐在马车上,嗅到旁边那恶臭,强忍着,扶苏要把这个当做证据,让父皇看看,李肇不是可信之人。 为父皇分忧,他之责也! 回到皇宫,侍人说陛下和阳滋公主在赏花,他便马上往那里赶,当到了之后,发现父皇已经走了,只有他的小妹在摆弄着残叶。 “莫非长兄也喜欢赏花?”赢阴嫚看到扶苏,动作谦雅,微微欠身。 要知道,扶苏是很少来她这里的,这次显得有些异常。 扶苏环顾一周,看着五颜六色,特别是那浓郁的花香,在长安乡糟糕的心情着实缓了很多,异味难忍的鼻子也舒服了一番,便回应:“赏花倒不至于,嗅嗅花香便可。” 嗅花?原来长兄有如此雅兴,难怪会来此! 赢阴嫚浅笑。 彼时,一侍人匆匆而来,声音急促,却带着喜悦,“大公子,好消息,玉人像.......” 玉人像? 还不待侍人说完,扶苏心头一动,嗅花香之雅荡然无存。此物可是他最心挂之物,此番得以消息,如何不激动? “快说,玉人像如何?” “涨了,涨起来了。” “涨了?”扶苏身子一颤,眼睛亮如星光璀璨,下一刻,便兴匆匆地往外赶。 “长兄,等等,你的东西。”赢阴嫚看到刚才扶苏随意放在一边的粗布包裹,连声喝叫,但扶苏已经走远了。 赢阴嫚摇头,便将注意力放在包裹上。 此物被包得严严实实,却还是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不禁捂住鼻子,但兴致来了。 为了种植花朵,她挖空了心思,以致什么都亲力亲为,特别是在施肥方面,更是下了功夫,对肥料的气味特别敏感。 此包裹的气味虽然难闻,却和她所接触过的花料竟有相同之处。 “难道是长兄特意送给我的花料?” 肯定是了,否则长兄也不会来她这里。 忍着难闻的气味双手将包裹拆开,发现里面是灰黑的碎末,粪不粪,灰不灰。 “果然是花料!”她对花料太敏感了,以致一看这成色便判断出。 “只是和我接触过的花料完全不同,莫非是长兄特意让人制造出来的特定料。” “知我心长兄也!” 赢阴嫚喜忖。 于是,也不迟疑,提着包裹来到花卉间。 她是谨慎的人,父皇的喜欢的仙客来金贵,此料肥力不知如何,不会贸贸然便施肥。 于是,她的目光落在其他枯焉的花中,小心翼翼地施着肥。 很快,除了仙客来,其他枯焉的都施肥完毕,肥料还有很多,便放到一边。 次日,赢阴嫚早早便起床,第一时间来到花前,一看,大悦,昨天施肥的枯焉之花竟然亮丽了起来,效果还很明显。 “果然是特制花料,想必长兄废了不少心思吧!” 作为养花之人,太知道花料的来之不易了。 “看来仙客来有救了,父皇必喜。” 不由分说,赢阴嫚马上拿出剩下的肥料,一一地给仙客来施肥。 再一天大早,她更加迫不及待,天蒙蒙亮也不招呼侍女,便跑到后花园,一看,眼睛亮了。 果然,这特制花料非常霸道,竟然让从未鲜艳过的仙客来亮起来了。 你看,那一朵朵花瓣,绽放着骄人的色彩,那蕊间,尽是仙人般的神奇。 但,还有些瑕疵。 又一日,她依旧如故,此刻的仙客来更甚,明显比前一天更饱满,这才是父皇所需的仙客来。 如此花料,世间罕见。 她高兴极了,恨不得就让父皇来看看。 说曹操,曹操便到,午间,嬴政来了,看到饱满的花,心情大好,说女儿真乃农事好手。 赢阴嫚却不自夸,悠悠说:“此乃长兄功劳,他特意命人制出花料,肥力十足,仙客来才开得如此鲜艳。” “花料?难道不是寻常花料?”嬴政不解。 “非也!此花料很独特,何料制成完全看不出来,我能感觉到,它蕴含着非凡肥力,足可让百植旺盛。”这是阴嫚的最高评价。 “真乃如此!”嬴政眼前一亮,并非全因仙客来的饱满,乃如此肥力。 阴嫚侍弄花卉多年,对肥力是执著的,能得到她如此评价,此料必有惊人之处。 如此惊人的肥力,如果用在农事上呢? 嬴政的思维活络了起来。 “扶苏懂得为朕分忧呐!” “阴嫚,你盯紧此料,国之样呐!” 一时,嬴政的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 阴嫚明白父皇此话的意思,深深地颔首。 第13章 涨了四倍 李府,一下人邀功般飞奔而回,第一时间找上李斯。 “老爷,好消息呀!李肇果然不懂农事,竟然弄出残余物充当肥料,这不是欺君吗?” 说话之人正是李斯前几天派出去监视李肇的下人,他目睹扶苏来到长安乡,并亲眼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再经过两天观察,李肇没有悔改的意思,依旧在鼓捣着这些残余物,甚至还加大了量。 于是,他便将看到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李四,你做得不错。”李斯赞赏地对着下人说,整个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色看不出喜怒。 “谢老爷夸奖,这是李四应该做的。”李四很是兴奋,腰也弯得更低。 等待老爷吩咐,但李斯并没有立刻吩咐他,而是独自嘀咕。 “呵呵!果然如此,李肇呀李肇,忤逆我,你还是嫩了点。” 李斯神情渐渐变得阴险,“李念呀李念,当初你帮助了我,我很感激,但你不该到处宣扬我当上丞相是你的功劳,这让我的面子往那里搁。” “你也不要怪我狠心,更不要怪我对你儿子狠心,实在你们的存在令我被人诟病,我可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而且,李肇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李斯狠狠地一捶台面,吩咐:“好了,我要进宫了,李四,继续给我监视,有什么情况马上告知。” “诺!”李四很忠心地躬身领命,不过没有立刻退下去。 “还有事儿?” 李四点点头,说:“老爷,李四有话说。” “说!” “诺!”李四组织一下语言,说:“老爷是想亲自弹劾李肇吗?” “那当然,这是个好机会。” “李四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大公子从长安乡离开后,脸色很难看,想必他对李肇很失望,与其亲自弹劾,还不如假借他人之手。”李四眼中闪着狡黠。 “哦!”李斯眯起眼睛,“你是说大公子会弹劾李肇,我从旁看戏便可?” 李四摇头,说:“大公子性子偏弱,他不一定弹劾李肇,但如何让他老师出面,就不一定了。” “淳于越?”李斯愕然。 当初陛下将淳于越劝谏实行分封之事交给他处理,他认为这事就是荒谬,禀皇后,皇便将之闲置,这事淳于越一直怀恨在心,不过最近他好像开化了,频频向他示好。 “嗯!”李斯满意地打量李四一眼,便走了,他去找淳于越。 ...... 扶苏消失了几天,再次出现在后花园,他是来拿回肥料的。 今天听老师淳于越侍讲时,随意提起肥料的事儿,问老师的意见是否弹劾李肇,老师很正直,说一定要弹劾,否则国律何在。 但扶苏有些犹豫,李肇虽诓骗,却非大恶之人,真的要弹劾吗? 他心很乱。 想着想着,想起肥料还在后花园,便来了。 随意扫了一眼花园,感觉好似有了些变化,但他不好花,也不在意,见阴嫚不在,便径直去寻,很快便寻到。 阴嫚见到长兄,甚是高兴,连忙迎上来,想说些感谢的话,扶苏却先开口。 “阴嫚,我提回来的包裹呢?” “包裹?”阴嫚浅浅一笑,“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我都用完了。” 用完了? 扶苏一怔,暗道这熏臭无比的东西阴嫚也敢用?不过一想到她爱花如命,什么都亲力亲为,便释然! 哎!用了就用了,不过这东西,就是不知要坑死多少花。 扶苏摇头,这一刻,突然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肥料没有了,这就是说他心中犹豫便不成犹豫,也不用那么烦心。 证据都没有了,还烦什么心。 算李肇好运吧! “罢了!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他叹口气,摆摆手,就欲要走,他还要向父皇禀报玉人像价格的事情。 可这句话引起了阴嫚的注意,拉住了扶苏,急问:“长兄,你刚才说什么?那包裹不是你的?” 扶苏点点头,说:“正是,我是从别人手里拿来的。” “别人?谁呀?”阴嫚显得很急切,她刚才还想让长兄弄多点花料,彻底将父皇的所爱饱满起来,长兄却说这是从别人手里拿的,这不是说想弄到如此花料便变得困难重重了? “哎!不说也罢!”扶苏不想再提李肇,一想起这个人便心烦不已。 扶苏一点也不想多留,走了,气得阴嫚在原地踱了很久的脚。 “制出如此花料的人究竟是谁?他的农事能力一定很了得吧!” “我一定要找到他。” 阴嫚发现,她对这个人好奇了起来。 ...... 仙客来饱满了,嬴政心情大好,处理政事都麻利多了。 “陛下,大公子有事禀报!”尚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让他进来吧!” 很快,扶苏便走了进来,面带喜色,又显得那么急不可待。 “禀父皇,玉人像涨了,涨了。” “涨了?” 真是喜事成双,嬴政难得露出笑意,“涨了几何?” “四倍!” “四倍?”嬴政簌地站了起来,眼现精光。 为了这批玉人像,他可是操碎了心,一下子四倍,这不是说他的内帑不用亏本,甚至还赚了。 这是天大喜事呀! 突然,他心中抹过那道身影,心声浮上心头:一日涨十倍。 真的涨了,而且还是一天之内,虽然还没有离谱到十倍,也不涨得很厉害吗? “李肇,果然被你预中,好小子,不错,不错,好能耐。”嬴政暗自嘀咕,对李肇又高看了几分,下一刻,却被扶苏打断了思绪。 “父皇,咱们得快点卖出去。”扶苏急促建议。 是的,从玉人像价格跌至低谷,再涨起来,不过是半个月时间,这些日他同样操碎了心,此刻希望来临,他不能错过抛售的好机会。 而且,从购买时的价格来看,涨了四倍,抛去之前跌的,还是稳赚,二倍稳赚。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就是说内帑翻了两倍,睁眼可看到的财富。 “如此,甚......”嬴政也显得很急迫,可话到嘴边便顿住了。 一日涨十倍,这才四倍,好像还不够,得再等。 “需再等!” 什么?扶苏听了反应不过来,都这个程度了还等,父皇的心真大。 皇的心大,他的心可受不了。 连忙劝道:“父皇,已经四倍,不可再等,否则再出现跌价,咱们就是空欢喜一场。” “而且淳于老师也说了,这必是玉器价格的高点。” 淳于老师,淳于越,扶苏的老师,曾经齐国博士,一位儒学博学之人。 一提淳于越,嬴政心中便来气,正是此獠才导致扶苏变得如此迂腐。 “不急,再等等!” 嬴政摆摆手,示意扶苏不可再说,语气满充着坚决。 四倍比起十倍来,实在相差太多,他必须要再等。 至于李肇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他选择高分。 第14章 淳于越 扶苏无奈退走,回到府邸,淳于越正等着他,见了礼后,便一把坐于茶几上,很是丧气。 淳于越,被闲置后,郁郁不得志,但并不因此而放弃对仕途热衷,讨好李斯便是为了此。 扶苏曾和他诉说过玉人像的苦恼,他便劝言说价格肯定会见好,起码翻倍,这并非信口开河,而是他多年研究儒道得到启发。 天,自然也,这便是自然规律。 果然,今天翻了四倍,他的劝言实现。 他还言四倍已经是最高位了,必须要买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扶苏听信,大急,才有今天觐见之言。 “陛下可曾卖出?”淳于越表现得比扶苏还急。 要知道,自从被闲置之后,我每时每刻都想着再次得到始皇的赏识,扶苏便是他的希望之一,这次价格预测更是一个机会。 他相信,只要始皇知道这是他的预测,必定会大喜,再任用也是必定的。 “不曾?”扶苏掩着眼,一副不忍多说之态。 “陛下糊涂呀!此举可是关系到内帑,怎能如此,你没说价格已到高位了吗?” 淳于越望向扶苏,垂首跺脚。 “说了,可他说再等。” “什么?再等?”听之,淳于越感觉一颗心跌落谷底,陛下还是不相信他呀! “哎!陛下太贪心了,殊不知贪心不足蛇吞象呐!”淳于越叹气,一副江山将崩全因不听他言之势。 “也罢!大公子,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天或许还会涨一点,但很快便会大落,你明早切记要再次进宫劝谏。” 扶苏听在耳里,暗道老师的话必定是对的,明天就这样做,父皇要是还不肯卖,他便长跪不起。 次日。 果然,又涨了,就得到消息,足足又多了两倍,淳于越也想不到,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昨天他的预测又对了。 还不待他去找扶苏,扶苏却找来了。 “老师,神言呐!果然又涨了。” 淳于越捋了捋灰白的胡子,仿似很高深样子,道:“六倍,必是顶部,不可再拖,你速速觐见,务必要让陛下卖出。” “不,我一同去,就算拼了老臣这条性命,也要劝说陛下卖出。” 真乃视死如归呀! 扶苏很感动。 两人到了章台宫,嬴政坐在高位上,脸上多了些笑容,以致看到不是很讨喜的淳于越,都觉得顺眼很多。 “父皇,玉人像的价格又涨了,达到了六倍,这肯定是最高位,恳请马上卖出。” 扶苏一到便急速上奏,径直跪下,很是坚决。 淳于越见状,也立刻跪下,肯定地说:“陛下,此刻正是大好时机,罪臣建议马上卖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嬴政望了望两人,没有言语,脸色看不出任何答案。 淳于越急了。 “陛下,玉人像价格真的已经到了高位了呀!”淳于越表现出痛心疾首,不停地抚胸,“价由天生,天限之,历朝商品价格波动皆在天意中,玉人像波动至此,已是天意所不容。” “不能再等了。” 价由天生?嬴政睁了睁眼睛,心微微动了动。 这个时代没有科学这个概念,没有商品价格随着市场变化而波动之论,更没有资本控制之说。 因而,外物的变化,皆归于天,天不由人而定,人只有从天。 这就是大秦所谓的经济之道,嬴政也深信于此。 “是这样吗?” 嬴政心动,六倍,的确不少了,可是,他又纠结于李肇的预言:一日涨十倍。 真的能吗? “父皇,老师说得很对,天便是自然规律,咱们不可违,玉人像价格一下子涨了六倍,从未有过,必是有违天道。” “请三思!” 扶苏也赶紧拱手说。 有违天道?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本来坚决要到十倍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诏李肇!” 他想叫来李肇,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淳于越一听急了,对于李肇,最近朝野中议论纷纷,一片差评,无任何功绩便被封爵,还封少内,虽说少内不属权臣,却是皇的私臣。 私臣就意味着得到赏识,如果不出差错,总有一天会踏入朝堂的,而他一介大儒,却被闲置,心中很是不服。 “陛下,李肇乃一小孩,诏他何用?莫非欲询问于他?”淳于越正直,将心中不满说了出来,“他连农事尚搞不明白,何来懂经济之道?”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误了内帑。” 嬴政当然听明白,淳于越口中的小人自然是李肇,一时厉眼一瞪,将淳于越瞪了回去。 “休要胡说!” 很快,李肇便被召来,他不用想也猜测到秦始皇为何叫他过来,毕竟这几天还是留意玉器价格的变化的。 一番见礼后,嬴政马上问:“李肇,对于目前玉器市场,你有什么看法?” 见父皇如此问,扶苏快要跳急脚。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李肇他懂什么,还不是为难他。 果然,李肇露出皱眉状,更显得很惊恐样子,回禀: “禀陛下,臣不懂经济,更不懂玉器。” 你?嬴政想直接上去踹他两脚,不懂?玉人像的价格都上涨六倍了,和他想的差不多,如此能力,还装蒜。 不肯说是吧!朕非要让你说。 “陛下,我说得对吧!此子分明是什么都不懂。”淳于越听之内心窃喜,心中不平之气自然而然表露而出。 李肇眯起眼睛,深深地望了此人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看扶苏,心中明了。 他前世学历史时知道大公子有个老师叫淳于越,后投入大秦,最终因政见不合而被闲置,此刻此人和扶苏出现在这里,关系还很融洽的样子,更是口无遮拦,看来必是他。 心中暗想:淳于越这个老家伙发什么疯?明明不相熟,更无利益冲突,为何如此针对于我,还真是和大公子般一根筋,也难怪会提出分封之建议。 老古董,还自以为很聪明,分明是迂腐、愚蠢,也不看看夏商和西周,他们哪个不是实行分封,最后呢?还不是灭亡。 提分封就是找死! 虽然李斯可恶,可是做对了一件事,便是谏言将之闲置。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一愣,暗道对淳于越到底有多恨呐!而且,他也不赞成分封? 一直以来,嬴政都有一块心病,便是实行郡县制受到质疑,至今还在纠结,究竟实行郡县制对不对,按目前来看,郡县制的确能限制一些权贵权力过大,却导致余孽屡除不止。 有时认为,这是不是郡县制的弊端,但听李肇如此一说,心中舒服多了。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 第15章 这就是经济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还说什么办事不学习古代经验而长期统治朝代,我还没有听说过。 我呸,迂腐、固执,古董,什么叫革新知道吗?革新便是寻找新的治国方策,以达最好。 秦始皇郡县制之举便是革新,更为后世打下坚实的政治基础,才奠定秦始皇第一帝的美誉。 啊! 嬴政听之,心中一动,眼中精光泛起。 原来他郡县制的做法是对的,并得到后世的认可,也就是说他没有做错。 “革新,对,这就是革新!我乃革新第一帝,哈哈!”嬴政心中无比自豪,舒畅极了。 “老不死的,竟在秦始皇面前踩我,说我什么都不懂,你才什么都不懂,一个被儒学冲昏了脑的人罢了,想必又来唆使扶苏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之类的话来糊弄秦始皇吧!” 嗯嗯!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一笑,这小子见识也挺广的嘛!竟然也知道淳于越被儒道昏了头,只是,他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难道不对吗?价格波动应该就是天注定的吧! “迂腐!” 听到李肇心中说出这两个字,嬴政心中一紧,他真认为李肇是故意的,骂他迂腐,难道价格波动不是由天注定? “我本来还不想说太多的,以免被秦二世惦记,但此獠太可恨,我就要说。” 李肇心中吞不下这口气,恨恨地暗道。 嬴政听之,心中一喜。他本来还打算用其他方法来刺激李肇,让他说话,不曾想淳于越帮了忙。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还是懂一点的。”李肇大胆地说。 嬴政会心一笑,“好,不愧为我的少内,说说你的看法。” 淳于越脸色一实,小子这不是驳他的脸吗?小小年纪不上进,竟会耍心眼,好,就让你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让他好看。 此刻,鼎鼎大名的大儒腹诽不已。 “我认为,玉器价格还不止于此,还有上涨的空间,起码到十倍。” 李肇的话还未说完,淳于越便抢着反驳,“陛下,荒谬之言,小人之见呐!天地人,天为大,此是自然规律,无人可违,玉器的价格也尽然。” “六倍已是超出规律了,十倍?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呐!” “罪臣恳请立刻拿下此谗言之子,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淳于越说得义正辞严,恨不得代皇拿下此子,以免祸害内帑。 扶苏也附和说:“父皇,儿臣也觉得老师说得有理,十倍太异想天开了。” 嬴政没有理会,摆摆手,对着李肇问道:“此话何讲?” 李肇拱手,说道:“刚才淳于博士说天乃自然规律,无人可违,此话不错,但玉器价格的波动并非自然规律,而是经济之律,是可人为控制的。” “经济之律?”嬴政陷入沉思,很快脸露好奇,忙说:“快快说来。” 貌似来了兴趣。 淳于越脸色一黑,暗道陛下这个表情还得了,必是被小子迷惑了,什么并非自然规律,还什么经济之律,儒道里从未提及,分明是胡说。 “陛下,莫要听之谗言,经济本是天所赐,好坏全靠天意,不可人为也。” 屁话! 李肇暗骂,便针锋相对地说:“淳于博士莫要欺负小孩.......” 淳于越满脸黑线,欺负小孩?敢在陛下面前谗言,还质疑他所学,是小孩吗?分明比李斯那家伙还可恶。 李斯就是可恶,前不久李斯找到他,让他弹劾眼前小子,还说如果不照做,他想再入仕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混蛋,分明就是威胁。 “商品的价格由市场决定,因供求关系而随之上下波动,这是经济之律,就拿玉人像来说,前段时间之所以暴跌,只因世人大量抛售,导致市场泛滥,自然价格向下波动,但,一旦市场短缺,便会往上走,正如这几天,无人再抛售,市场上更见不到玉人像的影子,自然飙升。” “咱们可用物以稀为贵来形容。” 嗯!听了李肇的话,嬴政眼露亮光。价格由市场决定?供求关系?上下波动?新鲜词语呀!这小子懂得还挺多的嘛! 而且,貌似是这样,这段时间他特别留意玉器市场,还真是上下波动,大起大落。 哼!淳于越不忿一哼,有老气横秋之感,说:“不知你在说什么,价格波动本就是自然规律,天之意,但,这些和十倍有关系吗?” 哦!嬴政点头,这些理论听起来很新鲜,但和十倍确实没有关系,他倒想听听李肇是什么看法,或有什么高见。 “当然有关系,这就涉及到资本操控。” 资本操控?嬴政又听到一个新鲜词语,一下子兴趣再提几分。 “哼!胡说八道,钱帛之物乃资,治国乃本,何人能操控?庶子大言不惭,企图祸乱国政,陛下,必须严惩,此子乱国之言也!” 淳于越又再显得痛心疾首,为国为民。 李肇反驳,“老匹夫莫要讳言,资本乃富商之钱帛,他们通过炒作,让玉器价格大幅下降,从而引起恐慌,遂,大家跟风以最低的价格卖出手中玉器,而富商以最低的价格大量收购,待市场上玉器稀缺,而大家又需玉器之时,便富商出手之刻,他们会出售手中之玉器,而且价格会越提越高,这些天几倍几倍地大涨,便是此理。” “当富商出售得差不多,价格也到了高位,他们便会抽身而走,价格便会暴跌,最终恢复正常。” “这就是价格之律,谓之经济。” 李肇洋洋洒洒地说着,毫无保留,一时让几人反应不过来,刹那沉寂无声。 其实这些常识都是前世的他看过太多短视频而悟出来的,是最真实的现代经济写照。 “貌似很有理。”扶苏侧着头,若有所思地自语,但他又不知理在何方。 嬴政懵了,这个理论太过深奥,他一时无法理解,特别是什么炒作、恐慌、低价、高价、抛售等等,太新鲜了,太奇特了,富商也能如此操作? “这就是经济吗?”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词! 第16章 弹劾 淳于越完全听不懂,理解不透。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喷那么多口水,完全未说到点子上,还是那句话,和“十倍”有什么关系?别以为凭着无人听得懂的歪理便能蒙骗过关。 彼时,瞪了一眼李肇,问道:“哼!胡说八道那么多,还是没有说出‘十倍’所在?” 是啊!嬴政和扶苏也侧过头,想知道李肇如何解说。 李肇笑了笑,说道:“很简单,这些天我都在调查玉器市场,富商并没有抛售完毕,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明天便能到高点。” 这不是他胡说,他花了几乎所有的黄金去买玉人像,自然要盯着这些人,而且,现在的玉器市场像疯的一样,不但权贵,连百姓也开始争抢玉器。 几乎是一入市,便售空。 或许,大秦和21世纪的人们的心理一样,都喜欢追涨,跌了疯狂地抛出,涨了,疯狂地买入,宛如前世的股市呐! 这种大量跟风情形,最终结果会如何,他可不会说出来,毕竟他将会是受益者。 “明天,真的?”嬴政听到那么多,怀疑之心正慢慢消退,迎来的是信任。 “无论是不是,最好明天全部卖出。” 李肇肯定地说,嬴政放心了,高兴地说道:“哈哈!小子,你真是朕的智囊呐!如果真如此,朕不会亏待你的。” 慢慢地,嬴政开始变得市侩,这话可不似君王之言。 可李肇是满意的,心想:我拼了性命说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呀!最好你能赏我些黄金,黄金易带,只要第五次东巡开始,我便立刻溜往越地,在那里过逍遥的生活。 嗯嗯! 嬴政听到心声,满是笑容的脸上立时沉了下来,心在阴笑:嘿嘿!原来是为了此般,想溜,没那么容易,至于黄金,免了。 要是李肇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会暗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多事呢?非要胡思乱想。 “胡说,一派胡言,陛下不要听他的,自然规律历经千年,是最好经济之律,此刻正是高位,恳求陛下立刻卖出。” 淳于越实在不想看到嬴政对李肇露出赏识之意,再次跪下,恳求。 嬴政还没有说话,李肇却嗤笑,“自然规律是最好规律?放屁,实践胜于雄辩,你要是不信,明天看看是否会涨到十倍。” “竖子才放屁........” “好了。”嬴政摆摆手,喝断淳于越的话,而后说,“淳于博士,正如李肇所说,你明天便跪于宫门前,看结果如何?” 宫门,正是皇宫进出所需的地方。 皇言便是圣旨,淳于不但不能反驳,还要执行。 “这.......”淳于越内心悲哀,说了那么多,原来陛下还是不相信他。 “怎么,你要抗旨!”嬴政看到淳于越迟疑,质问。 淳于越那敢,连忙无奈地说:“遵旨,罪臣一定跪于宫门......”话音突然顿了顿,可下一刻,神色一下子变得似乎很有正气,“但,我要看看陛下是如何后悔的,看李肇小子的话是如何的荒谬。” 这话决绝、难听,嬴政强忍住怒火,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此人,和扶苏一样固执,不,扶苏和他一样固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嬴政在想,是不是该给扶苏换个老师? “扶苏,可还有事要禀?没有就退下吧!”嬴政不想再看到这两个顽固,特别是淳于越,一看到他将他的儿子带成这样便来气。 扶苏连忙拱手,“没,没了。”他最终还是选择将李肇制所谓肥料的事儿隐瞒下来。 他虽不禀,却有人禀。 “陛下,罪臣有事要禀?”淳于越跪着挪前一步,目光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弯腰拱手说:“禀陛下,罪臣要弹劾李肇。” 李肇听之,微微一怔,暗道这老匹夫又耍什么心眼,弹劾他?他没做错事呀! “哦!因何?”嬴政不解的目光在李肇和淳于越身上扫射,问道。 扶苏听之,心跳了一跳,暗道老师这是要干嘛,不会吧!这事不是由他决定是否弹劾的吗?老师搅什么乱? 他知道老师肯定是要弹劾李肇不懂农事之事,这可不是小事呀!一个弄不好,李肇就是欺君,要杀头的,李肇虽说离谱了些,但也不至于要杀头。 “李肇根本不懂农事,却任着少内要职,还承诺什么亩产八石,欺君呀!” 嬴政听之微微不悦,这事在朝会上就议过,此獠怎地还提起。 “朕知道了,休要再提,你退下吧!” 秦始皇根本不想理会。 淳于越一听急了,跪着的双腿挪动得更快,“陛下,我说的是实情,农事,需肥也,肥者,粪也,李肇却将果皮、骨头、破网之类残余物当肥料,还拿来育种,这根本就是胡闹。” “哦!”嬴政听之皱起眉头,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问道:“李肇,确有此事?” 作为皇,更是重农的皇,当然知道种植之料,骨头之类的确不能作为肥料,何况还是在如此贫瘠的田地上。 “是的!”李肇没有反驳,很大方地承认。 淳于越听之大喜,抬起头颤抖地说:“陛下,他承认了,承认了,马上治他欺君之罪,以儆效尤。” 嬴政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为了李肇,不惜训斥那些权贵,为了大秦希望,将粮食增产之事都寄托在李肇身上,为了革新,他都依李肇之言做了很多。 此刻他竟然承认如此荒谬之事儿? 他很失望。 可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令他愣了愣。 “我承认?我承认个屁,老匹夫懂什么,还欺君?我这是为君分忧,解决大秦百姓免受饥荒之苦。” “这个时代种植太过原始,只会拿粪来当肥料,才导致亩产无法超越三石。” “殊不知比粪更有效的肥料便是以残余物为料而制作出来的浓缩肥,后世农业大发展,亩产是天文数字,便是此肥料的功劳。” 哦! 嬴政的脸色微微变化,暗道真的如此吗?我大秦无法种出高产之粮,便是肥料问题,这些骨头之类真能当肥料? 可是,浓缩肥,是什么肥? 嬴政的冷脸扭向淳于越,“荒谬!李肇乃我大秦少内,何以治罪!是不是你有意诋毁之?” 淳于越一听,吓得当场惊颤,眼珠子定格。 有意诋毁?皇竟然说他有意诋毁?诋毁官员,可是大罪呀! 可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陛下对李肇露出失望了,李肇也承认了,不应该治他的罪,怎地质问我? 不应该呀! 淳于越感觉内心承受不了如此急速反转,皇的态度一会一个样,令人害怕。 但,兹事体大,他不会罢休的,他乃敢执言仗义之人,为了国体,他豁出去了。 “陛下,罪臣可是有证据的。” “哦!有证据?”嬴政好奇了,一个经过改良的浓缩肥,如何会有证据?他倒想看看淳于越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那你拿出来。” 李肇也很好奇,他能有什么证据呢?他俩根本就不认识。 淳于越顿了顿神,说:“大公子曾从李肇处拿回些所谓肥料,熏臭无比,我认为乃毒药。” 有些添油加醋。 “毒药?”嬴政的脸色有些变化,问扶苏,“可有此事?” 扶苏一听,特别看到父皇那很不悦的眼神,心中一滞,暗道父皇这是生气了呀!只能心里祈求:李肇,你自求多福吧!我本想将此事掩盖过去,可天意难违呀! 便无奈地拱手,照直说:“是的,儿臣将之放在阴嫚处,我这就去拿来。” 说完,扶苏就要转身,可被嬴政喝住。 “不必!”便对着小心翼翼地站于一旁的尚新说,“你去传阳滋公主。” 第17章 女神出现 “诺!”尚新去了,很快便领着一位少女而来。 此女看似弱不禁风,却异常出尘,特别那飘逸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洒,更显脱俗,这还不能很好形容她的娇弱柔美,那双美眸水灵灵,如天庭灵光,灿烂无比,看之好感倍生。 比起前世的明星,无不及呀!要说明星是胭脂粉黛,她便是清水芙蓉。 好一个自然美! 李肇看之不由为之呆立好一会儿,丑相百出。 赢阴嫚也注意到李肇这个陌生人,特别是看到他那毫无顾忌的目光,是那么登徒、猥琐,心中一阵惊颤,仿似有厌恶产生。 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顿了顿神,前世的惯性不自禁而出,轻轻地捋一捋额前粗发,尽量让自己显得俊逸。 心中活动开了:这就是秦始皇最疼爱的女儿阳滋公主赢阴嫚,大秦秘史中记载,此女美若天仙,果真如此!要是我能拥有她,该多好呀! 嗯! 正在怒头上的嬴政听到心声,眼中闪过几丝雷电,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暗道:小子好胆,竟敢觊觎朕的女儿,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可下一刻,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可惜了,秦始皇死后,秦二世继位,坑杀皇子皇女,赢阴嫚也不例外,而且死后惨如战俘,被集体坑埋,何等令人怜惜。” 什么? 嬴政听之,怒火灌烧头顶,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爆,竟差点捏坏皇座,心里异常愤怒:秦二世,又是秦二世,他究竟是朕的哪个混蛋儿子?如此大逆不道?阴嫚如此乖巧,他怎么下得了手? 这刻,他心里是悲哀的,他乃千古一帝,子女却落得如此下场,是上天在惩罚他吗?不,他统一六国,这是益事,老天如何会惩罚他? 小子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呀! 可,他却能预知到玉人像的价格飙升,还能预测我第五东巡的经过沙丘,是胡说八道吗? 嬴政的心如刀绞。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阴嫚成为我的女人,或许我能保护她。”李肇想入非非,但听在嬴政的耳里却是一怔,暗道:难道他能解决这一切?看来更不能让他溜了。 一番见礼后,赢阴嫚拘谨地杵于一旁。 刚才,她正在摆弄花,便被急匆匆而来的尚公公传走,也不知所为何事,此刻看到父皇那阴沉的脸,突地紧张了起来。 嬴政问:“嫚儿,你可曾拿到你大哥的肥料?” 原来是这事。 赢阴嫚听之暗暗拍了拍胸口,定下了心,暗想还以为是其他事儿呢?这事是好事呀!长兄送来特定花料,虽然不是他制出的,却养活了父皇最喜欢的仙客来,父皇一高兴,准备赏赐长兄了吧! 而叫我来,应该是让我好好向长兄学习。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她大声地回答,很替长兄高兴。 “正是,长兄用心良苦,绞尽脑汁替阴嫚分忧,送来花料,父皇,你一定要重赏他。” 得到赢阴嫚肯定回答,嬴政还未作出反应,淳于越却乐了,完全忘记此刻应该要知礼数地跪着的,竟激动地站了起来,老泪纵横,抽泣说道:“陛下,我说得不错吧!这就是证据,此小子明显还蛊惑阳滋公主,欲栽赃于大公子,其罪可诛也!” 指了指李肇,说得掏心掏肺,俨然这就是事实。 李肇听之,心里恶寒,暗道:此老儿抽什么风?我蛊惑阳滋公主?我连她的面都未见过,如何蛊惑?至于扶苏,他硬要拿走肥料,我有什么办法,这东西熏臭无比,扶苏这是找罪受。 嗯! 嬴政听到心声,沉思一会,心想:是啊!阴嫚从不出宫,又怎会见过李肇呢?更不可能被蛊惑。 可下一刻,心中一怒。 此子承认了,扶苏就是拿走他的肥料,还熏臭,不会就是毒药吧!要真是,朕杀他的头。 阴嫚听着,突地歪着头,她很不解,心想:那小子蛊惑我? 她不禁望了望李肇,那个厌恶的人。 没有啊!我都没有见过他,而且长兄送来如此花料,那是大功一件,如何说栽赃?还罪当诛?淳博士发什么疯。 虽说讨厌李肇,却不会捏造事实,便问:“淳于博士,你说什么,什么证据?没有人蛊惑我,也没有人想栽赃长兄,倒是我觉得父皇应该嘉奖长兄。” 李肇听之心中一动,意外地偷瞄一眼阴嫚,暗忖他的女神眼神虽不善,却还是善良的,竟为他说好话,这样的女人,人美心善,他喜欢。 淳于越急了,马上解释:“阳滋公主你有所不知,这小子拿果皮、骨头之类残余物来糊弄陛下,说是肥料,荒谬,骨头之类怎可当肥料,这是欺君。” “陛下心慈,封此小子为少内,负责种出亩产八石粮食,可他......这肥料,能亩产八石?浮夸!” “要不是大公子聪慧,一眼便看穿小子的把戏,拿所谓肥料回宫作证,恐怕陛下还蒙在鼓里。” “公主,罪臣知道你心慈,但此刻却不能护着歹人,否则我大秦危矣!” 什么! 阴嫚听之脸色一变,猛地扭头很认真地看了李肇一眼,下一刻,本来不解的脸色竟然变得狂热。 是的,不是狂怒,是狂热,目光的狂热,不是因为听到淳于越的话而狂热,而是,她知道了,眼前这讨厌的人竟是制出特定花料的人,为之而狂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没有接上淳于越的话。 霎时,狂热变成激动,竟不顾女子的仪态,扯起淳于越的衣袖,还有些不信地急问:“淳于博士你说什么,你说制出包裹肥料的就是他?” 阴嫚指了指李肇。 终于反应过来了? 淳于越一喜,立刻顿了顿神,头抬得老高,大声地说:“正是,就是此子,制出如此毒物,居心不良。” “真的?”阴嫚没有在意毒物,脸上惊喜甚浓,扭头深深地望着李肇,竟不知在想什么。 李肇奇怪,此女发什么神经,一会对自己怒脸相对,一会惊喜,他脸上长草,草开花了吗? 嬴政的眉头蹙起,很明显,阴嫚也承认了,难道李肇真是不懂农事?还制出毒物图谋不轨? 第18章 似乎有理 李肇看到秦始皇的脸色,微微一愣。真如世人所说,伴君如伴虎,君王的行事真是一天一个变,看来秦始皇误会了自己。 李肇正想解释,扶苏却站了出来,禀:“父皇,请息怒,李肇并非有心的,他只是不懂农事,不知肥料之源,才如此,想必下次一定会改的。” 李肇听之很感动,扶苏这人不坏。 淳于越也想不到他的得意弟子竟为李肇说话,却不理会师徒之情,反驳: “改?怎么改?毒药都出来了,难道等出事了才改?” “何况,就算他能改,但农事乃皇命所重,不可戏弄。” 的确,皇给李肇的时间就半年,如此种植,根本种不出亩产八石之物,就是戏弄。 扶苏哑言。 老混蛋! 实在听不下去的李肇暗骂,此混蛋为何一定要揪着他不放,他们有仇吗?还是他爹和他有仇?都没有啊! 突然,李肇眼皮一跳。作为历史系毕业的他,曾研究过大量大秦野史,想起来了,他曾经在图书馆里看过一本书,里面就粗略地介绍过淳于越和李斯的关系。 淳于越被闲置后,想复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乃王绾一派,王绾卸任丞相之位后,他便没有了靠山。 虽很憎恨李斯,但思前想后,便觉得,欲复仕只有李斯,只要李斯一言,或许皇会对他改变想法,毕竟李斯是皇的宠臣。 于是他便放下大儒的身份,极力讨好李斯。 “哼,老不死,这么针对我,是为了李斯吧!” 自从李斯在朝会上弹劾李肇,大家都知道李斯和李肇的关系不好。 “还说自己是正直的大儒,我呸,一点风骨都没有,为了巴结李斯,如此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 李肇暗骂着淳于越,一下子被嬴政听到了。 什么? 嬴政惊了惊,心想:淳于越如此针对之言是为了讨好李斯?不对呀!貌似此二人一向不对头? “你很想复仕吧!可笑,李斯那阴险小人会帮你美言?做梦吧!他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哦!原来如此。 嬴政听之侧目,腹诽开来:原来淳于越只是想复仕才讨好于李斯,哼!都将我儿教成这样,还想复仕?不可能,否则我大秦也似你般,岂不天下大乱? 至于李斯,很忠诚,阴险?不会吧! 嬴政觉得李肇的心声有些过了,可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令他脸色惊变。 “别人都认为李斯忠诚,秦始皇更是宠信于他,殊不知,秦始皇糊涂呀!他想不到在第五次东巡中李斯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吧!” 轰! 嬴政听之,一颗心爆炸。 即将到来的第五次东巡李斯竟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儿,究竟是什么事儿,为何说是大逆不道? 而且,李肇如此心声,他不得不信,因为,第五次东巡的随驾大臣他已经拟好了,里面就有李斯。 嬴政癫狂。 李斯,李斯,你究竟做了什么,难道朕的死与你有关? 下一刻,嬴政癫狂的脸对准了淳于越。此刻李斯不在,而作为讨好李斯的淳于越便成为他要发怒的对象。 “淳于越,你可知罪?” 什么? 陛下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发怒,淳于越吓了一跳,他根本不知道陛下为何发怒,此刻不是他占优势吗?他的言语都要将李肇推到火山口了,该知罪的不应该是李肇吗? 他完全想不明白,不过还是连忙跪下,口中求饶:“罪臣知罪,只是,只是不知何罪之有?” 李肇也很奇怪,为何陛下会如此呢?他并没有说什么呀! “你,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嬴政反应过来,却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失态,随便找句话应付。 啊! 淳于越惊慌,他知道陛下的意思,不就是说他针对李肇,就是针对皇的决定吗? 连忙解释:“陛下,罪臣不敢质疑您的决定,但,请你细想,粪者,种植之需,骨头之类如何能种植,这可是老祖宗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经验。” “正所谓经验胜于雄辩,残余物是无法当种植之肥的。” “李肇就是戏弄农事,担不得大任。” 哦,似乎有理。 嬴政最终还是从癫狂中反应过来,顿了顿神后,便望向李肇。 李肇看到秦始皇那锐利的目光,恶寒,心想:秦始皇真息怒无常,也难怪历史上评论他暴政。 什么? 嬴政脸色更难看,惊想:历史上评论我暴政?我的名声有那么差吗? 不,我一统天下,被称为千古一帝,又怎会名声差,这小子一定是对我不满。 嬴政很想听听李肇为何如此说,却被他那不规律的脑回路硬生生地转换了话题。 “淳于越真是祸心不死,什么狗屁骨头之类不能种植,荒谬,根本不懂科学。” 科学? 特别是冒出“科学”两字,嬴政微微一愣,这两个字有点深奥。 “植物生长需要各种微元素,特别是氮钾磷元素,缺一不可,而骨头之类里含有大量微元素。” “直接施肥当然不行,但将他们碾碎,再经过诸多工序发酵,就能得到微元素,利于作物生长吸收。” 啥!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怒脸转懵,微元素?氮钾磷?什么东西?还发酵,发酵又如何操作,有点乱七八糟,但听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点回事。 “这小老头懂什么呀?还经验,经验这东西就是旧物,旧物留存下来的东西能带来粮食增产吗?看看现状就知道。” 嬴政点头,的确,大秦种植都是依照经验而来,确实不能增产。 “所以需要革新,便是科学种植,骨头之类正是很好的科学种植之料。” 哦! 原来如此。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似乎明了。他相信革新的成效,他本身就是革新之祖。 “我将如此肥料称为科学肥,里面提供的微元素足够水稻生长所需,就算是贫瘠之地,水稻也能亩产八石。” “这可是令后世作物亩产超过八石的存在呀!” 真的?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的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 “世上竟有如此肥料,可令亩产超过八石,不得了呀!贫瘠之地可出亩产八石,如果将此肥料投放于黑土地,岂不是亩产可更多。” 嬴政越想心里越喜。 如果如此肥料普及下去的话,利国利民的好事呀! “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呐!” 这时,李肇的心声又起:还说我戏弄农事,担不得大任,哼!我是担不得大任,那你来呀?等等我便向秦始皇提出卸任少内一职,就让你来。 嬴政听之暗自摇头,暗道李肇年轻气盛呀!一点气都受不得,让淳于越担任少内,他还未昏庸到如此地步,淳于越除了会说什么“仁义”“天地人”之类,还会什么。 呵呵,就算提出来我也不会答应。 看到陛下脸色变幻不定,淳于越认为陛下听信了他的话,暗喜之下连忙继续说:“陛下,赶紧拿下此子,正我国律。” 哼!正我国律,正你个屁!你这是打压我大秦英才。 嬴政瞪了淳于越一眼,喝道:“胡说,李肇乃我钦定少内,负责农事增产之事,和国律有何关系。” “反而,李肇制出如此优质肥料,大功一件,必须赏赐。” 什么? 淳于越反应不过来。陛下整的是那一出,刚才不是怀疑李肇吗?怎地就要赏赐,这不符合思考方向呀! 而且,刚才都说得很明白了,残余物便是毒物,又怎么成了优质肥料了? 他感觉,面对陛下横七竖八的言语,真的要崩溃。 “陛下,此非大功也!”淳于越开始痛心疾首,猛拍胸口,“妥妥的误国呐!” 的确,农事关系到国家统治,不事而非,统治必梳,作为大儒,他最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嬴政也懂。 “刚才罪臣已经证实了,李肇所谓的肥料就是毒物,而且,阳滋公主也确认了。” 还不待嬴政反应,却又一女声传了出来。 “胡说,我什么时候确认了?” 第19章 淳于越做农夫 这话是赢阴嫚说的。她一直在听着,实在忍受不了淳于越拿她出来说事。 而且,如此得力的花料,不但让仙客来活了,更让其他花从所未有的娇艳,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旺盛,和“毒物”一点都不沾边。 啊!淳于越听之有点懵,暗道刚才不是承认了吗? “阳,阳滋公主,大公子给你的包裹就是毒物。”他小心地提醒。 “谁说的?”阴嫚瞥了一眼淳于越,声音竟然异常的大,可见她的愤怒。 而后,转向嬴政,说道:“父皇,李肇制出的肥料并非毒药,可以称得上仙料。” “仙料?”嬴政眉头微微侧目。 “还记得仙客来饱满起来了吗?其实并非阴嫚农事了得,实乃肥料所致,便是李肇所制之料。” 李肇之料? 嬴政眼睛一睁,好奇极了,问,“你是说......令仙客来饱满之料,是李肇的肥料?” 仙客来,他爱之甚切,原因有二,一是意头很足,仙客来,象征着仙人到来,他一生追求长生,从而颇为爱之。 二,仙客来很娇弱,动不动便会枯萎,对花料的吸收更是挑剔,别看阴嫚平时只是一般照料,其实她想过了很多办法和心思来打理,效果皆不佳。 也就是说,此花很难养活,需要付出的是心机和时间,正如他本身。 他兢兢业业地治理着国家,不知付出多少心机和时间。 但这样的花在李肇肥料的滋养下,竟然饱满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肥力之劲,无料可及。 他之前从李肇心声中听到只能说是惊讶,此刻听到实际情况也如此给力,便是震撼。 国之样,国之幸呐! “阳滋公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此料看之便是污秽之物,怎会是仙料呢?”淳于越眼看就可打倒李肇,殊不知钻出个阳滋,令他的弹劾有夭折的可能,他很不甘。 “怎么?朕也看到此料的肥力,难道你要质疑朕?”回答的并非阴嫚,而是嬴政。 此刻,他的目光很不善,有要杀人的感觉。 淳于越一下子被吓到了,颤颤抖抖的,头伏于地下,不敢再出声。陛下对他非常不满。 弹劾彻底失败。 只是,为何陛下的态度会发生如此的变化呢?呵呵!或许,他这辈子也想不透。 李肇笑了笑,今天他什么都没说,却受到如此效果,有点想不到。 不过这小老头有些坏呀!为了复仕不择手段,竟然惹到他身上来了,还和李斯那混蛋窜通一气,该! 当然,此獠如此针对于他,他不能坐视不理。 被狗咬总要有奋起的时候,否则就被人看来是弱,弱只会受挨打。 大儒,儒学大能吗?敢针对,就让你变大蠕,被人从肛门里拉出来。 本来不想多说话以免引来不必要麻烦的李肇突然跪下,有负荆请罪之状,说话了,“陛下,淳博士说得很对,臣的确不懂农事,有愧少内一职,请收回成命。” 嗯! 大家听了愣了愣。李肇种的是那根葱? 淳于越也奇怪,这小子为何为自己说话?难道良心发现了?对了,就是良心发现,也难怪,小小年纪能懂什么农事呢?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淳博士博学多才,深谙天地人之理,更懂得粪之道,是不错的农事好手,臣觉得他可胜任少内一职,由他掌管特定农事,必定能开创农事先河,亩产八石必不在话下。” 淳于越再听李肇之话,才泛起的高兴之心突地感到不妥,这话?怎么不对劲? 突地,他感觉有阴风吹过身侧,身子凉飕飕的。 作为大儒,他当然听懂了李肇的话,一定不是良心发现,是针对他呀! 要说农事,他的确有所研究,胜任少内应该不在话下,但亩产八石,绝对不可能,这就是针对他。 天下还无人能种出亩产八石之粮。 此小子好坏,不过,他相信,精明如皇,不会听信此言的。 嬴政很是意外,不知李肇为何如此说,心想:淳于越这个迂腐能胜任少内,说什么屁话,他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 你看扶苏,都给他教成一块木头了。 但下一刻,他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不死的,敢针对我,要你好看,你不是很懂粪吗?就让你和粪打交道。” 嗤!嬴政暗笑,原来这小子睚眦必报呀!不过,貌似也是个不错的建议,有淳于越在扶苏身边,扶苏的脑子一日不会转弯,如果让他去捡粪呢?扶苏不就远离他了吗? “哼!我倒要看看是我不懂农事还你不懂农事。” 嬴政听之笑了笑,暗道这小子被气得不轻呐!也罢!就顺着你的意思,让淳于越去捡粪。 得给个什么职位呢?少内肯定不行,就蔷夫吧!挺适合他的。 于是,嬴政装出如有所思状,很快便拍案: “如此甚好!” “淳于越,你不是一直想复仕吗?朕给你这个机会,就封你为蔷夫,听从李少内的安排,如何?” 啊!淳于越惊了惊,脸色难看极了。 皇,这是抽了那根筋,不似他的作风呐!不应该是愤怒地推却,而后让他退下吗?皇以前不同意某人的谏言时,都是这样做的。 淳于越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皇了。 而且,还让他做蔷夫? 皇这是要他的命吗?蔷夫,便是农夫,专仕农业,他堂堂大儒怎能从事如此之事? “嗯!怎么?你不同意?想抗旨不成?”嬴政看到淳于越没有回应,脸色板了起来。 淳于越吓了一跳,连忙满脸死灰地谢恩。 一时,他悔呀!悔当时为何要答应李斯那混蛋弹劾这小子呢? 李斯,李斯,突然,淳于越的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仿似要一口吞了李斯。 李肇也很意外,他只不过是试探性地建议而已,想不到皇这就同意了。 心想:嘿嘿!秦始皇知他心呀! 嬴政听之,一阵得意,暗想:呵呵!我当然知道你的心,谁让你喜欢胡思乱想。 不,应该是想入非非。 都被我听到了。 嬴政发觉,自己也喜欢胡思乱想,被带歪了。 第20章 女神走过来 嬴政让所有人退下,今天被这些人纠缠,他累了。 “诺!” 所有人躬身行礼后,都各自散去。 李肇也小心翼翼地退下,正想离去时,突感觉到好似有一道目光很炽热地盯着他。 他悄悄地扭头,却发觉那道耀眼的身影正伸探着异常漂亮的眸子瞅过来。 卧槽!阳滋公主竟然在看我。 此刻,他的心是美的,连忙再使出前世的习惯性,不自禁地一捋额前粗发,装作很有逼格的样子。 步子却慢慢地往外移。在女神面前嘛!他要装出点高傲感,让之有种欲触之而不及之状,女神还不嗖嗖地送上门来。 这是他前世意淫中的成功经验。 果然,那道目光还是那么炽热,竟也迎着这边走来,远远地,李肇好似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李肇沉醉了。 他确定了,女神一定是被他那特别有逼格的姿态所迷住,她要过来撩他。 “撩我,没那么容易,本少爷英姿飒爽,迷倒万千少女,绝不能被她那么容易撩到,要矜持。” 李肇心想。 不知怎地,他竟将前世那些女神的矜持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什么? 正准备离殿小憩一会儿的嬴政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一个惊愕,忙垂首望去,他竟看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走向这个小子。 那小子还装出很清高的样子。 嗯!嬴政微蹙,目光有些凌厉,心想:小子好胆,面对我女儿还装出清高,是不是觉得我女儿不配靠近你? 哼!让你装。 哼!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想必以此来吸引我女儿的注意吧! 哼!居心叵测,妄想。 于是,他悄悄地走了过来,藏于帘幔旁。 赢阴嫚正是走向李肇,待出了大殿后,马上叫住李肇:“李少内......” 她虽然不喜李肇初见时那猥琐的目光,但知道他便是制出特别花料的人,那厌恶度也慢慢变淡,逐而被好奇代替。 “你叫我......”李肇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正是。”赢阴嫚莲步盈动,到了李肇身侧。 顿时,一股更浓的少女体香扑面,带着淡淡花香,令人窒息。 李肇强压下心中悸动,缓缓回头,也不忘一捋额前粗发,心中仿似在说,我就是那么帅。 “阳滋公主有何见教?” 阴嫚掩嘴一笑,发出“嗤”的一声。 他这动作有点怪。 “你那肥料还有吗?能不能给我一些。” 阴嫚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李肇。 李肇听之很意外,他想不到文雅精致的阳滋公主会注意到了他的肥料,那可是熏臭无比的脏东西啊! 不过仔细一想,也便释然,刚才女神提到花,还施了他的肥,想必很爱花吧! 花,需料也! 女神放下矜持主动向他求肥料,可见此肥料对她的重要。 呵呵!重要就好! 李肇心想:我是不是应该以此为诱惑,使之上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肇也不例外,何况他刚才一眼便看上了这个女子。 嬴政正满脸警惕地偷窥,突地听到李肇心声,怒眼仿似要凸出来,脸色可怕得吓人。 “臭小子,臭小子,竟然还敢行如此想法,诱惑?上钓?我女儿善良单纯,怎容你有如此心思?” 他有种冲动,立刻上前捏死这混蛋。 无意识地,爪子舞动了起来,下一刻可能就要抓死那无耻小子。 可,又听到那可耻的心声。 “不,太无耻了,我怎能有这个想法呢?我李肇可不是这样的人,嗯嗯!我应该循循善诱,让她一步步地走进我的心。” 什么?还一步步地走进你的心?混蛋。 嬴政的脸色变得狰狞,气得手臂青筋条条泛起。 “不行,她走进我的心,但并不爱我,却不是很惨,不行,应该我走进她的心,让她欲罢不能。” 李肇嗅着女神身上自然散发的熏香,内心不能自拔。 嗯! 嬴政目光欲裂。可耻之人不但要诱惑他的女儿,还还要剥夺她的心。 他最痛爱的女儿怎能承受如此的折磨呢? 嬴政的爪子举得更高,瞬间便可能抓死这个混蛋。 “好像也不妥,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了,会不会生剥了我?”李肇惊了惊,不禁提醒自己。 嬴政一滞,难得露出点笑意,舞起的双爪也缓缓落下。 嘿嘿!知道就好,证明你对我还是有畏惧之心的,当然,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我是不介意剥了你的。 “可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可人被秦二世那混蛋坑杀呀!” 李肇的想法再起。 嗤! 嬴政听之,顿时深邃的目光变得暗淡。是啊,当时从李肇的心声里就听到这点,差点就忘了。 如果真如李肇所预知一般,阴嫚的确很危险,该怎么办? “哎!该死的秦二世,毫无人性,简直是畜生,对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孩也下得了手。” “也怪秦始皇这个混蛋,没事寻什么长生不老,还指派徐福出去寻什么不老药,这不是作死吗?” “你要死便死,别来害阳滋公主呀!” 一下子,李肇想了很多。 什么意思? 嬴政听之脸色一变,艰难地咽了咽喉头,内心不淡定了:为什么说朕寻长生不老药乃作死?难道朕的死和长生不老药有关? 嬴政多么抓狂,内心折磨透了,他很渴望获知答案,渴望李肇继续想入非非,可,偏偏阴嫚插嘴了。 “李少内,你听到我说话吗?”赢阴嫚看到李肇那么久没回答她的话,连忙提醒。 “哦,嗯,哦!”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顿了顿神,下意识地捋了捋额前的粗发。 “听到,听到,这个嘛?好说好说。”李肇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心思却活络开来:我不能让之知道我有很多肥料,我要将肥料产出的困难说得离谱些,那阳滋公主不就对我欲罢不能了吗? “这个嘛!有是有,只是不多。”李肇回答。 阴嫚听之大喜。只要有就行,她并不介意多少。 “不要紧的,我也知道此料制造困难,产出量一定很少,想必成本也很高吧!” “这样吧!你每次产出之时,知会我一声,我便出钱购买。” 呵呵!李肇真想不到阳滋公主对肥料如此在意,至于钱,不是他的目的。 “钱不钱的,说得多么难听,我看似是缺钱的人吗?谈钱伤感情。” “这样吧!看公主你心之诚,对肥料如此执著......”李肇装出一副赏识又很为难的样子,“每次产出,我便勉强给你一点。” “真的,太好了。”阴嫚高兴得手舞足踏,“那我亲自去取。” “那敢情好!” 李肇回应着,心里却在窃笑,心想:这个女神真好忽悠,嘿嘿!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一天可产出一千石,而且现在还是初步阶段,往后会更多。 嘿嘿!主要你每次都亲自前来,接触多了,不假时日,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指心。 什么? 听到李肇不轨之心里言,嬴政落下的双爪又重新竖了起来,高声暗骂:一天可产出一千石,还是初步阶段?却只给阴嫚一点点,还逃不出手掌心? 臭小子,实乃用心不正,狡猾至极呀!不行,我不能让女儿靠近他,断了他那份心思。 “嗯嗯!”嬴政故作咳嗽两声,从帘幔后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极了。 李肇一看,吓了一跳,暗道:秦始皇什么时候藏在这里,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刚才露出对阳滋公主的觊觎,会不会被发觉? 哼! 嬴政心里冷哼,心忖:当然被发觉了,敢觊觎我女儿,哼!想都别想。 阴嫚很意外,匆忙行礼,李肇也慌忙跟着行礼。 “阴嫚,你一大家闺秀,不易抛头露面,安心在家种花读诗便可,至于亲自上门就不必了。” 嬴政对阴嫚说着,便不善地望向李肇,说:“你说是吗?李少内。” 这目光,这语气、话语,李肇瑟瑟地倒吸口气,暗想:貌似真的被发觉了,这秦始皇怎么那么不要脸,偷听我们说话。 而且,还不让阳滋公主亲自上门,我这不是没有机会了? 李肇有种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感觉。 嬴政听之恶寒,暗暗地瞪了他一眼,怒目好像在说:我不要脸,你才不要脸,当然,你绝对是没有机会的了。 “父皇,这样好吗?”阴嫚缓缓鞠身,不确定地问。 “当然好,这小子跑得快,就让他亲自送上门吧!” “哦!”阴嫚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 李肇听之没有太大反对,反而暗喜,心想:我道没有了机会,原来只是换汤不换药,嘿嘿,他上门和我上门有什么区别,自始至终,主动权都在我手里。 你? 嬴政听之,差点要骂出声,随后愤愤地说:“不,由小子派人来送。” 啊! 李肇差点崩溃,暗想秦始皇是不是能偷听到他心里想法,怎么想什么都被之拿捏得死死的。 第21章 是黄金 次日一大早,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竟都知道陛下拥有玉人像的事儿,还知道陛下听信李肇之言,说今天玉人像的价格可涨至十倍,在价格飙升至极致之际也没有卖出。 荒谬呀!昨天涨至六倍,权贵们都觉得是奇迹了,极少数还保存着玉器的权贵都纷纷抛售了。 他们感觉,今天一定会崩价,还是很厉害那种,实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现象。 可陛下却无动于衷,真乃荒唐。 归根到底还是李肇在欺骗陛下呀!此子无法无天,当诛! 有权贵愤言,说李肇祸害内帑,还说今天陛下一定会后悔的。 他们还知道,昨天淳于越为了劝谏陛下,连命都不要了,但陛下还是一意孤行,甚至还将淳于越贬为农。 封为蔷夫和贬为农没什么区别。 一时,都开始为淳于越愤愤不平了起来,对李肇恨到骨子里去。 对于这些,李肇真的不知道,他此刻正吩咐管家,一旦价格涨到十倍,便立刻卖出,不要有任何犹豫。 管家开始信服李肇,不因别的,只因对他玉器市场的荒唐完全看不透了。明明是跌至谷底的价格,怎地才两天时间便涨至六倍,太骇人听闻了。 而少爷为却能知道这些,还压下了全部身家,有点神奇呀!不,少爷大能呐! 少爷还说今天会涨到十倍,是真的吗?他很期待。 于是,一大早,便准备充足,领着人搬运着玉人像找好位置出售去咯! 少爷说,今天是最好出售时间,他并不怀疑。 淳于越早早杵于宫门前,佝偻的身躯尽量地跪得笔直,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跪于此,就是为了见证他的预测,见证皇的荒唐,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正确的,李肇就是祸言。 他要让陛下知道他的忠心,听信李肇是多么的愚蠢。 皇,会后悔的。 权贵们看到淳于越的忠义,纷纷惊叹,我辈之楷模呀。 辰时,尚新领着一众侍人,驾着一辆辆马车运着器物向市场出发,车上用布料遮盖,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不妨碍大家猜测得出里面是什么,今天陛下要按照李肇的指示卖出玉人像了。 有权贵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他们的帝竟然真的听信于无耻之徒,实乃国之悲哀呀! “内帑危矣!” 当经过宫门时,看到淳于越正跪于此,脸上充满着满满正气,旁边围观着些权贵,皆为之打气,尚新捂嘴一笑,也不多言,领着车队渐行渐远。 “宫室之哀也!”淳于越看到远去的一辆辆马车,抱头捶地,但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大义凛然。 “淳于博士,你是正确的,今天价格必定会跌回原价,我们看好你。” “我倒想看看李肇那小子是如何丢脸的,要真是价格暴跌,看他怎么和陛下交代。” “是呀!先前还蛊惑陛下封官拜爵,此刻又来这一出,实乃混蛋至极。” 众权贵议论纷纷,皆说着对李肇的恨。 如果李肇听到的话,一定嗤之以鼻,说那么多,不就是妒忌吗?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时间在过去,宫门前,人来人往,唯一没有动的是淳于越,依旧跪得那么笔直,那么争气。 正午,在尚新的吆喝下,一辆辆马车回来了,正一排排地经过宫门前,车上依旧拿布料遮盖着,和先前一般无二,有些变化的是,后面三辆车空了。 玉器价格是否变化,只能在市场才能知道,这些权贵为了见证淳于越的正确,皆没有离开。 淳于越坚信自己,也没有派人去市场打探消息。 “回来了,回来了。” 有权贵眼睛很尖,一眼便看到尚新和后面的马车队。 “依旧那么沉重,车上鼓鼓的,嘿嘿!看来卖不出去呀!” “我认为一定是价格暴跌,无人要,才又运回来的。” “肯定了!” 一些权贵拍手确定。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以尚新的强势,怎会卖不出去呢? 不,有卖出去,后面空了三车,显然卖出去了。 贻笑大方呀!整整几十车,才卖出三车,杯水车薪罢了。 顿时,大家笑了起来,特别是淳于越,竟然热泪纵横。 他胜了,他的话是正确的,李肇乃祸言,皇被骗了,骗得完无体肤呀! “老天有眼呐!价格始终还是暴跌了。” 淳于越嚎啕,跪地拜天,一副很痛心的姿态。 “李肇误皇室呀!” “对,此子蛊惑陛下,此子天理不容,当诛!” 权贵们纷纷附和,俨然他们在为皇劳心劳肺。 “什么十倍?”淳于越脸上竟然露出狰狞,“陛下,你为何不听罪臣之言,你可后悔?但,后悔也没有用了,内帑被祸,于事无补呀!” 他的泪不禁簌簌流下,似乎忧皇忧宫到了极点。 “淳于博士此举真乃国义呐!我等楷模,请淳于博士带领我等,弹劾李肇小儿,如此祸害内帑,求陛下治他一个祸天下之罪。” 有人提议。 是的,祸害陛下,便是祸国,祸民,祸大秦,祸天下。 淳于越愤然点头。对,此刻就应该趁机弹劾李肇,祸国之人不可留。 于是,淳于越站了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衣装,凛然而动。 “走,随我去见陛下。” 很快,一行人便轰轰烈烈地准备觐见。 这时,正领车而来的尚新见到这一幕,冷笑一声,高声喝道:“淳于博士,陛下可是命你跪于宫门前,哪里去呢?” “哼!”淳于越底气很足,态度也变得傲慢了起来,不屑地愤言,“阉人如何懂?陛下为小人所惑,祸害内帑,我等正要仗义执言去也。” “内帑关系皇室,绝不能让歹人祸乱。” 说得那么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尚新一听“阉人”,脸色微微一怒,不过控制得很好,很快露出惯有的笑,手不自禁捂嘴。 “哦,如此呀!那你们去吧!” 尚新说罢,扭过头,表情立时变得阴阴的,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一个不小心,他脚步一滑,人往前倒下,手慌忙之下竟然抓住了马车上的布料,在作用力的带动下,布料被扯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亮晶晶,黄橙橙,无比耀眼,特别是那黄金黄金的东西似跳动的旋律,竟在车的颤动下,发出啪啪的音律。 “那是.......” 有人看到了,心中一阵惊慌。 “是黄金!” 第22章 国朝弊端 “怎么可能?不应该是卖不出去的玉人像吗?” 很多权贵不淡定了,步伐多么一致地停下。 淳于越身躯一颤,看到那黄橙橙的东西,有那么一刻竟目露呆然,突地,年迈的身躯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奔疾起来,扑向金黄金黄所在。 手捏黄金,不停翻摆,口却吐疯言。 “黄金?如何是黄金?怎么可能?不应该是玉人像吗?我不信,不信。” 尚新不理睬,兴许是故意的,竟一瘸一拐地走向其他车辆,一不小心,又是一个趔趄,扯开了另一马车上的布料,露出那金黄金黄的东西,还是黄金。 接着,好几辆马车都被掀开,露出一锭锭黄橙橙的东西,立时亮煞整个宫门前。 “这......”淳于越有种喝水被塞住的感觉,喉咙鼓胀得厉害。 怎会如此? 这都是黄金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淳于越近似癫狂,完全不肯相信。 “这是不是国库之金?” “嗤!”尚新冷笑,质问:“我有权力挪动国库吗?” 轰! 淳于越感觉心头受到暴击。是啊!一个阉人如何能动用国库,那...... 他信念崩溃。这是卖出玉人像所获?除了这,他想不到黄金的来源。 这一刻,他整个身躯僵化,立于原地似风中干柴。 这是卖出玉人像的回报呀,不是秦半两的回报,是黄金,一车又一车的黄金。 也就是说,陛下的玉人像都卖出去了,不用看,肯定卖出很高的价格。 他身心似被摧残。 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淳于越实在不想问价格,但按不住心中渴求,他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十倍。 “尚,尚公公,价格如何?” “十倍!”尚新还是趔趄地走过来,但语气一点也不趔趄。 十倍? 淳于越听之,身躯再度似风中干柴,差点倒了下来。 还真是十倍,他错了,价格没有按他的想法直落而下,而是真是飙升至十倍,李肇猜对了,而他错了。 彼时,淳于越不知是如何站立,没有再狂言,没有再理所当然,更没有那大儒的清高,整个人陷入一死寂中。 “嘿嘿!淳于博士,我正好要进宫禀报,你可想去?”这时,尚新瞄了一眼淳于越,声音很尖地问道,“你不是说陛下会后悔吗?何不去看看陛下后悔的样子。” “其实我也知道陛下一定会后悔的,后悔当初订购的玉人像太少了。” 尚新不知伤到那根筋,这话有点发自肺腑。 可听在淳于越的耳里,是那么...... “你.....”他感觉胸口很痛,痛彻心扉的痛。 “哦,对了,陛下叫我转告你一句话,这就是经济,你完全不懂。” 尚新说完,走了,是含着报复得逞的笑容走的。 淳于越听着这句话,悲痛欲绝,痛不欲生。 经济?究竟什么是经济?天地人,错了吗?自然规律错了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 ........ 玉器市场的起起伏伏,令很多权贵吃不消,纷纷损失惨重。 特别是一些人看到玉器价格猛涨时,熬不过内心的折磨,纷纷疯抢,待到高位时,认为会更高,便没有卖出,可到晡时,玉器价格似流泻瀑布,竟一泄千里,反应过来时,价格已跌到尽头,亏得惨不忍睹。 悲也,哀也! 最无法接受的要数位列九卿之一少府之协事高俅。 协事乃少府之下官员。 高俅作为少府官员,地位颇高,可生了个不听话的儿子高富贵,令他操碎了心。 高富贵资质一般,得不到举荐,在家游手好闲,这次玉器市场变荡,也不知受谁的唆使,竟然在玉器高位时买进很多玉器,以求大赚一笔,可天有不测风雨,大家都预测玉器价格还会继续高进时,却来个迅速迎头赶下,他想出手也做不到。 端得一个亏大了。 高俅知道之后,气得大发雷霆。那可是他半辈子的收入呐,这个败家子就这样败光了。 高富贵也很气馁,他觉得这次一定是稳赚的,却不知会发生如此剧变,玉器价格急转而下,很快便到谷底。 高俅气得要疯,可这是他的独苗,又下不了重手去揍,以致当值时都表现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放在玉器上。 ...... 章台宫,嬴政正在处理政务,冯去疾觐见。 冯去疾拿着一份竹卷过来,眉头皱起地直禀: “陛下,这是今岁赋税,请过目。” 每年赋税在少府整理完毕之后便会呈递丞相审核。 今天韩少府便呈递上来一份赋税数据,发现今岁赋税有点不对劲,明显少了,他命人清点之后,发现并非赋税少了,而是数据出了问题。 他觉得这事需要向皇汇报,便来了。 嬴政看了看,看不出所以然来,便问:“嗯嗯,今岁赋税不够理想,也许干旱所致吧!” 是的,今年并非好年,干旱时间居多,便导致粮食减产,赋税少了也在情理之中。 冯去疾知道皇并未看出问题所在,便拱手说:“陛下,这不是问题关键,我刚才命人清点,发现赋税和原始数据不差,但这份数据却相差甚远。” 嬴政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是说少府官员有人不尽职?” “臣认为是如此。”冯去疾点头。 嬴政一听怒了,拿着竹卷就是一砸,“何人敢如此?罪当斩。” 赋税统计不尽职会直接影响到国朝决策,按大秦法,罪无可恕。 冯去疾没有接话,甩了甩黑袖,连忙跪下,道:“臣等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 一会后,嬴政的气稍缓,扶起了冯去疾,“此事你秘密查核,不职者严惩。” 这是嬴政最低限度的处置了。 但冯去疾还是不应话,却悠悠地说:“陛下,此举并非良策,问题根本还是在人事监管上。” “嗯!”嬴政眉头再皱。 自从王绾辞去丞相之职后,丞相之位便一分为二,左右丞相,共同掌政事,可又有分工。 右丞相冯去疾,掌赋税等,左丞相掌人事等。 “此话怎讲?”涉及到李斯,他要了解清楚。 冯去疾再一躬,说:“我大秦一统以来,外患渐已消,权贵们自恃功勋卓越,便生出懈怠之心,再加上这些年人事皆是李丞相安排,多为勋贵子弟,所以......” 的确,李斯乃权贵代表,人事安排全子弟是免不了的,这是满朝权臣皆知之事儿。 冯去疾没有再说下去,但嬴政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权贵开始养尊处优了,还安排子弟进主要官位。 而这些子弟皆在安逸的生活过惯了,哪有心思放在正事上,就算有,子弟多平庸,能力欠缺,也干不了大事。 这正是人事的弊端。 嬴政眉头皱得更深。 “其实不止少府内人如此,其他卿部也有如此现象。”冯去疾说出实情。 “干一事专一事,这些人大胆。”嬴政一手拍在案台上,气愤之极。 “陛下请息怒!”冯去疾连忙跪下,继续说,“也许这只是受近期玉器市场价格变动影响罢了。” “以后,以后或许会有所改观。” 说到这里,冯去疾的声音愈发变小,话没了底气。 的确,最近有太多权贵为玉器价格变动如此离谱而着迷,皆似疯了一般,最终价格的崩溃,令他们损失惨重。 也许,这就是他们懈怠的原因吧! “改观?他们会吗?一个玉器便扰乱如此,那将来呢?该杀!”嬴政大发雷霆。 是的,将来就不会出现玉器现象吗?谁也不敢保证。 良久,他叹口气,暗想这是现状弊端呀! 杀,是杀不尽的,更会动摇国朝根本,这已经是一种风气,杀几个人只会遏制一时而已,却不会永久。 问题的根本还是得改革呀! 李肇说得对,革新才是正道,肥料的革新让仙客来饱满,让粮食增产有了希望,那国朝呢?市场呢? “李肇?朕得去看看你了。” 最近,也不知怎地,一有什么烦心事,嬴政便想到了李肇。 第23章 肥效所致 次日,嬴政叫来扶苏,要询问长安乡的事儿。 “儿臣拜见父皇。”扶苏见礼后便恭敬地站于一边。 嬴政满意一笑。 自从淳于越被派到长安乡后,嬴政看扶苏顺眼多了,好像没那么迂腐了,身子也挺拔了很多。 好事呀。 “扶苏,朕让你来,便是询问长安乡事宜。” 扶苏心里咯噔一下,便缓步一踏,匆忙跪下,请罪:“请父皇恕罪!” 嬴政怔了怔,不知扶苏为何要请罪,问:“何罪之有?” “儿臣奉命前往长安乡视察,发现端倪,却未及时禀报,实乃大罪。” 哦! 嬴政察觉出什么,深深地看了扶苏一眼,问:“如何端倪?” 扶苏露出深深自责,头更低,小心翼翼地说:“长安乡,李肇,他不善农事,苗未长却肥之,害也。” “恐怕,恐怕有负父皇所望。” 其实扶苏这些天很挣扎,究竟要不要弹劾李肇,虽说他的肥料没有问题,但育苗却不忍目睹。 哪有在苗子未成禾之时而施肥?这不是糟蹋种子吗? 他断定,苗子绝对长不出来。 “竟有此事!”嬴政蹙着脸,明显大怒。 农事,他还是懂些的。 “走,摆驾长安乡。” 扶苏暗惊,他估计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些天之所以纠结要不要告知父皇,就是怕父皇怒,以致害了一条性命。 此刻看来,李肇危矣! ...... 长安乡,一如既往的平寂,不,不应该叫平寂,应该叫平静而祥和。 就是祥和,祥和中还带着数声吆喝。 只见十来人正在良田里忙活着。 是的,在李肇要求下,管家领着众奴将黄土高原改造了一番,终于有了良田的样子。 此时,田里正一片欣欣向荣,风吹过,卷起绿浪。 而另一边,却是哼哼哈哈,热闹非凡。 肥料制作上了日程,管家招来了十多附近农人,在不远处搭起一个临时作坊,竟轰轰烈烈地生产着,远远可见一堆堆的灰黑的东西被包装起来,堆放到新建的木屋里。 风吹过,带着一股熏臭。 再看另外一侧,一个孤独的身影扛着锄立于田地间。佝偻而雅儒,汗水湿透他的背,却无法抹除他的迂腐。 他便是淳于越。 这是他的田地,足足有百亩,前两天买下的。 李肇将十万占城稻种子给了他,让他利用自己的地务必要种出亩产五石之粮,否则禀于皇。 亩产五石,耍他吗?怎么可能呀! 淳于越气得脸色铁青,但无法,这是皇令,不尊便是抗旨。 ...... 秦始皇来了,没有过多随从,穿着便服,一同到来的还有扶苏和尚新。 大家都忙活去了,庄园中没有一个人,不,有,只有两个在忙着做吃食,毕竟没有见过嬴政,只道是来参观的陌生人,也不理会。 其实这些天都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在长安乡徘徊,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嬴政也不宣张,放眼整个原野,眉梢轻挑。 这个地方和他记忆中的好像不同,原先的黄土地不见了,换来的是绿装,一贯的荒凉倒也褪去了颜色,变得欣欣向荣。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幼苗上,嫩绿嫩绿,长势非常好,风的吹动下似在向人招手。 “扶苏,这可是禾苗?” 正是,这就是禾苗,已经育出来了,李肇在两天前就让人插秧了。 “这.......”扶苏惊了惊,不敢回答,目光便扫向之前看到过的育苗地里,地里还有不多的秧,绿油油的,很是诱人。 再看眼前,同样的秧苗。 他不淡定了,面色如煎饼一般。 “好像是。” 嬴政瞪了扶苏一眼,嗔道:“你不是说苗未长却肥之,害也,害在何处?” “这.......”扶苏望着禾苗,凌乱了。 他确定,李肇育苗时肯定是施肥的,可,为何会如此,不是应该都长不出来吗? 可眼前的嫩绿,不但长出来了,还那么鲜活。 到底怎么回事? 扶苏的心噗噗地跳着,会不会他的认知错了,育苗施肥也是可以的,可是不对呀!自然规律证明,育苗施肥,肥力过猛,只会导致冒出芽苗焉死。 扶苏崩溃。 “兴许这是自然规律的另一面吧!”扶苏不确定地说,可话刚出口,便后悔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然规律会不会有另一面。 “你......”嬴政失望极了,怒目相对,吓得扶苏赶紧低头。 还另一面,当你老子是傻瓜呀! 正想训斥一番时,突看到远处那道佝偻的身影,孤独无助地挥动着锄。 这本来是很可怜的一幕,他却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那个家伙,那个迂腐、自以为是的家伙,才让他的儿子变成如此。 那家伙,该死,该! “哎,你呀!还是向李肇学学吧!”嬴政压下心中怒火,最终叹口气说。 “父皇教训的是。”此时此刻,扶苏不敢反驳,反而显得很诚心,他发现,自从李肇出现之后,他在父皇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他渐渐怀疑,他跟着老师学的儒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可,不可能呀!老师为大儒,知天文懂地理,不会错才对呀! 兴许是看到了秦始皇,在地里指点江山的李肇诚惶诚恐,捏着长短不一的裤腿,笑嘻嘻地奔走过来。 一番见礼后,李肇立刻恭敬地站于一边,虽看他笑嘻嘻的,心里却战战兢兢,这可是位动不动就要杀人脑袋的主呀。 嬴政很满意李肇的态度,指着禾苗问道:“李肇呀!听说这苗是用肥料育出来的?” “正是!”李肇老实回答。 “我可是听说育苗不可施粪,你的苗为何会如此?”其实嬴政也好奇。 扶苏踮起脚尖倾听,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李肇暗笑。 当初育种时,管家就问过这个问题,他是这么回答的,肥不等粪,这话听起来拗口,敢对管家这样说,却不敢对秦始皇如此说。 当然,他不忘宣传自己的肥料。 “我长安乡特制的肥料所致。” 没错,就是特制肥料的功效。 “哦!”嬴政来了兴趣,扶苏的耳朵凑得更近。 “如何说?” 第24章 心声也能骗人 李肇顿了顿,其实这是后世研究肥料的结果,他不可能说出来,作何解释呢?对农事知识懵懂的他可找不出什么好答案,只能说:“天地人,自然规律也。” “你?”听到这话,嬴政恶心极了,白了李肇一眼,暗道这小子才接触淳于越两天,就被感染了。 一时,目光再次扫向那道孤独身影,恨透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相信天地人,但经过玉人像之事儿,他深知,鸟的天地人,只会害人。 不得不说,他不愧为名副其实的革新者,思想转变得很快。 他可看出,这小子又在装。 于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训斥,而是仔细地听,看能否听到李肇的心声,只有他的心声,才是真实的。 可,很快,失望了,李肇没有胡思乱想的意思。 “父皇,我没有说错吧!这就是自然规律的另一面,原来我没错,哈哈!”听到李肇的回答,扶苏心一松,不禁笑了起来,竟然忘了皇还在跟前。 自以为自己所学是错的,竟想不到有人认同了,还是父皇深信之人。 “胡闹!”嬴政发怒。 这一怒,不但镇住了扶苏,也镇住了李肇。 李肇不敢再吱声,但胡思乱想却出来了:秦始皇又在发什么疯,我这不是照直说了吗?这就是自然之理。 嗯!自然之理? 嬴政不为“发疯”两字而心生不满,反而很在意自然之理,暗想自然之理难道不是自然规律? 但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又起。 “自然之理,便是万物不可超越自然,当然,淳于越哪懂什么自然规律,庸俗罢了。” 哦? 嬴政来了兴趣,继续听。 “育种不是不可施肥,而是要适量,通常的粪没有经过处理,肥力很足,特别是含有动物尿中肾脏由血浆中清除的各种物质,如碳酸根、磷酸根、尿素、肌酸酐等,这些东西具有很强的腐蚀性,尤其在酵解后会产生酸、氨等,酸之类遇苗而腐蚀,苗能长起来才怪。” 什么东东? 嬴政听之满脑浆糊,晕乎乎的,但好像又很有理的样子,特别是那个什么碳酸根、尿素之类,还酸之类腐蚀,简直就是神仙语言,他闻所未闻。 可是,李肇是怎么学来的,这些字眼大秦从未出现过呀! 预知能力,嗯嗯,肯定是他的预知能力,预知到未来会出现的词语。 “然后呢?”嬴政不禁脱口而出,竟然忘记了这并不是李肇口里说的话。 “什么然后?” 嬴政突然来了这一句,令李肇懵了懵,好奇地瞄了一眼千古一帝。 嬴政自知失言,把头一扭,装作没有听到。 “然后,然后水稻会比其他水稻长得好。”扶苏表现欲很强,见父皇突然冒出一句,以为是问自己,连忙说。 他感觉刚才的自然规律好像征服了父皇。 这还用你说。 嬴政白了扶苏一眼,暗道人家的儿子怎么就什么都懂,他的儿子只会说些无用话。 “李肇,你说说特制肥料的特别之处。”他没有理会扶苏,问李肇。 李肇偷偷地瞄了秦始皇一眼,暗想秦始皇说话怎么一遭一遭的,刚才还发怒,此刻又问肥料,这脑回路比得上前世那些所谓的专家呐! 不过他不敢不回答,双手一拱,回应:“我之肥在自然之理基础上,综合残余物之混,发酵而来,适量施肥,是不会导致苗子焉枯的。” “哦!”嬴政眼前一亮,抬眼扫了那长势异常好的禾苗,来了兴趣,“快说说为何不会焉枯?” “因为,因为.......”李肇为难极了,这叫他怎么解释。 难道要他说,他依照系统配方,有效地屏除了酸性元素?不可能,系统不能说出来,就算说出来秦始皇也不懂。 于是,心里嘀咕:难为吾也,此乃酸性作祟,经过加工处理,可以有效减少酸性物质,自然不会腐蚀幼苗,秦始皇你懂吗? 嗯! 嬴政暗怒李肇一眼,腹诽不已:我不懂你不会说清楚吗?朕又不是迂腐之人,不过你说的酸性物质,究竟是啥?粪里有很多吗? 他倒想看看李肇是如何口头解释的。 “因为,因为.......”李肇连说了几个“因为”,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望见不远处的作坊,灵机一动,手连忙指了出去。 “因为那个作坊。” “哦!” 嬴政顺着手指方向望去,那里热火朝天,几许农人正忙碌着,不知疲倦。 那里能解释什么呀!此子分明是想转换话题。 不过也顺着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里?” 目光远眺,甚是好奇。他到来之时虽听到那里嘈杂,但目光被田里禾苗吸引,反而忽略了那个地方。 于是,一行人向作坊走去。 李肇边走边说:“正是,此乃我肥料作坊,生产的便是特制肥料,我称之为科学肥。” “科学肥?”嬴政兴趣很浓,科学这两字深奥呐,貌似很符合此料之称,“难道说只有科学肥才能用之育苗?” “不错,科学肥经过复杂加工,具备粪之类没有的东西,自然能育苗。” 哦!嬴政貌似明白了。 作坊,农人没有因为嬴政的到来而停下手中动作,一堆堆残余物被碾碎,一包包熏臭之物被抬了出来,堆放于木屋里,还做好隔水防护。 嬴政看之惊叹,世间竟还有如此制作之法,简直是神迹呐!也难怪能消除粪的什么酸性物质。 要是大秦能普及此料,那粮食增产不就可以实现了?虽说李肇答应种出亩产八石之粮,但也太过遥远了,就这点地,要熬到何时,而此物不同,只要多生产,就不可以惠于民吗? “李肇呀!此料日产几何?” 李肇想也不想便回答,“可日产三千石。”他不敢隐瞒,因为产量就摆在哪儿。 他之所以搞这个作坊,并将日产提上来,并不仅仅为了自用,赚钱嘛!肯定要投之商场才可。 “嗯嗯!”嬴政很满意,日产三千石,的确是不错,这样的产量,对于大秦来说杯水车薪,并不代表以后会少。 李肇可是说过,现在只是初级阶段。 等等! 嬴政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黑成一条线。 这小子,连心声都会骗人,他当时不是说才一千石吗?怎地就成了三千石了。 不地道呀! 亏了阴嫚还那么相信他,只要一点点就高兴得不得了。 第25章 神仙想法 “这小子!”嬴政毫无征兆地白了李肇一眼,令李肇很是懵逼,他又做错什么了。 “李肇呀!你生产那么多肥料,准备干何用呀!”嬴政不是笨蛋,千亩地开发得不多,大可不必那么多肥料,而李肇如此生产量,要说他只是为了田里的水稻,那根本说不过去。 李肇脸色变了变,他只顾着介绍作坊,却忘了这茬,大秦是抑商的呀!如此大张旗鼓,还是在皇的面前,这不是找死吗? 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禀陛下,臣只是为以后作准备。” “果真?”嬴政眯起了眼睛,眼里竟然噙着无法形容的笑。 李肇的心脏跳了跳,话语变得期期艾艾,“果...真。” “嗯,很好!”嬴政诡秘地点头,很难得地竟然没有再问下去。 李肇捏把汗,暗道好险呐!不过想着,如果以后出售,是不是要纳很多税,大秦对商业的赋税可是很重的。 走着,走着。 望着大片禾苗地和那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的肥料,嬴政很满意,这都是大秦的希望呀! 希望是有了,可以一想到冯去疾禀报的内容,一时心事重重,他此行其实也是想看看李肇的看法。 不过,他不会直接问李肇,这小子要他说话,就喜欢装蒜,开口也是白问。 “扶苏呀!”嬴政显得语重心长,问扶苏,也是有意考究的意思:“昨天冯相提到有些官员懈怠,做事不专,你有什么看法?” 扶苏想不到父皇突然之间转移话题,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之后,硬着头皮回答:“儿臣认为,这是父皇并未实行仁政的结果,儒道曰,仁而有序.......” 这是淳于师傅教他的,治国需“仁”至上也,便准备长篇大论,述说一番,殊不知却迎来父皇从未有过的秽言。 “仁你的头。” 扶苏愕然,立时住嘴,暗道,做人,不,做皇子怎么那么难。 嬴政很失望,他以为扶苏远离淳于越会改变一下,可还是如此,一时,再次看向那道依旧那么孤独佝偻的身影,内里火气簌簌地往上升。 此獠,害皇子不浅。 无法,他其实并不祈求扶苏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目的只为引出李肇的心声。 可令他更失望的是,李肇竟然屁都不放一个,一时,火气更加上头,也顾不得李肇肯不肯开口,问: “李肇,你来说说。” 啊!李肇懵逼,他只不过是位农夫而已,秦始皇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虽然他有自己看法,但绝对不能说出来,这是叔父的叮嘱,也是为以后着想呐! “禀陛下,臣,臣只懂得种水稻,国政真的不懂。”李肇支支吾吾。 “不懂你个头!”嬴政再爆秽言,仿似气得不轻。 突然,他回望作坊,面露可怕的笑容,说,“如果我认为你这是在搞商业,你说结果会如何?” 李肇惊了惊,暗道此獠怎能如此喜怒瞬息万变,不好伺候呐,立即说:“臣认为......” 他当然知道结果会如何。 “可采取优胜劣汰之法。” 嬴政听之,还以为李肇会有惊人之法,却是如此,有点失望呐!优胜劣汰固然好,但相对于大秦的现状来说,不允许。 自从统一以来,国朝用人皆是举荐,权贵子弟居多,这些人脉脉相连,已成一个体系,要是淘汰一些官员,必定会引起诸多问题,这对大秦的统治并不利。 哎!这个问题还得和三公商榷呀! 嬴政无奈,便准备要走。他来这里的时间太长了,宫里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 突地,李肇的心声却传来。 “当然,优胜劣汰并不适合当下,但如果任用的官员中并非权贵子弟,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肇对大秦官场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他在李府生活了十七年。 哦!并非权贵子弟? 嬴政眉头一展。 这个有点理,权贵把控着国朝,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如何非权贵呢?用优胜劣汰之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任用非权贵谈何容易呐! 李斯掌人事,绝不会用非权贵的,他身为一国之君,也绝没时间去操心这些事情。 “现在国朝任官皆举荐,互相牵连的关系太多,并不是好的任人方法。” 嬴政听之也点头,作为皇,也承认,这不是最好方式。 “若果择才任之,情况就不同了。” 嗯!择才任之? 嬴政眼前一亮,下一刻陷入沉思。 “后世为解决这个问题,最终抛弃举荐,实行科举,开创大世,大秦如果实行的话,想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李肇想着,不由叹气,科举渊源于汉朝,创始于隋朝,秦朝还未开始呀! 或许这就是大秦为何会如此快灭亡的原因之一吧! 李肇并不知道嬴政能听到他的心声,下一刻,竟看到嬴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瞅着他,那目光就好像寄生虫寄居在他脸上虬结一般。 此刻嬴政的内心很不淡定,他又听到一个新的名词,科举,这词语,仿似天上的仙语,紧紧地揪着他的心。 正当他期待会有下文之际,李肇突然不胡思乱想了,让他如吞了硬物,咽在喉咙里,难受极了。 “李肇呀!这个商业税收,可是很重的。” 嬴政突然冒出这句话,吓了李肇一跳,暗道此獠对他的作坊还是不死心呐! 心想:这个老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赚钱之物,就不能放过我吗?你要解决官员懈怠之事,找你的三公九卿呀!逮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会告诉你,废官学,倡私学,让读书的人多起来,从而通过考核选拔人才吗? 这是不可能的,大秦都快灭亡了,我可不想被拉进这泥潭里。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了起来。 暗道原来这就是科举呀!废官学,倡私学,嗯嗯,不错的建议呀。 嬴政暗喜。突地感觉整个人一松,望向李肇的目光竟然变得神圣多了。 是的,他看向李肇就似在看神仙,只有神仙才会有如此能耐。 他发现,自己活了一辈子,竟不如一个小孩。 哈哈!得此子,他之幸也! 可是下一刻,当那道孤独佝偻的身影映入眼眶时,大悦之心立时退却,再看看扶苏,心头一痛。 那厮害他儿呀! 想人家李肇小小年纪什么都懂,而他的儿子呢?只会“仁政”“天地人”什么狗屁的东西。 人比人真会气死人。 第26章 朝会争端 “其实大公子说得也不错,统治者,仁也,只是并没有把握到‘仁’的重点,仁之法便是对任用之人一视同仁,做到公平。” “现在大秦缺少的是什么呢?不就是人才吗?有个典故说得好,千金买马骨,要是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你任人善用,何求不来人才。” 哦! 嬴政越听李肇的心声越心动,千金买马骨,他读过,怎就没想到呢? 任人善用,将人才都招募而来任自己筛选,那懈怠、庸人之短不就是可以避免了吗? “好办法!”嬴政惊喜。 他觉得今天不枉此行,废官学,倡私学,让读书人多起来,再进行科举,选拔人才,善待人才,做到一视同仁。 这真是好办法呀! 要是大秦真如此实行,他能看出,大秦必会迎来辉煌时代。 或许,这就是革新吧! 科举固然好,但要实施起来谈何容易,嬴政执政多年,自然知道革新一定会面临很多困难。 首先是革新之阻,才是最大问题,就如上次实行郡县制,反对者不知几何,推行科举更不必说了。 其次,废官学,倡私学,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这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官学,从吏而学。 大秦律法规定,非官学不可举荐任用,从而导致一些人百般地拜吏为师,以此得到举荐,在朝任官。 这便是大秦选拔官员途径之一,也是比较重要途径,这就导致了很多弊端产生,能拜吏为师的人都是什么人呢?必权贵也。 而吏的身份地位必然是高的,要是一下子废除,吏反对之声必会很多,而吏本身就是由权贵组成。 这是眼下难题。 当然,嬴政是很有决心的,既然此法可行,他必须要解决这些难题。 他得回去和冯相商榷商榷,至于李斯这个左丞相,被他放置一边,不为别的,只为受到李肇心声的影响。 大逆不道,他依旧记在心里。 很快,便走了。 ...... 半个月后,章台宫私自放出消息,废除官学,废除举荐,开放私学,实行科举,并且还详细说明,学子乃国之鼎盛关键,无论是何身份,皆可参加科举,突出者为国任用。 无论何人,一定要善待任何学子,让他们公平地进行科举,否则便是触犯律法,罪必咎。 这消息暗暗散播,在一定的圈子里传开了,权贵反响最为强烈,个个往李斯府邸里跑。 “李相,陛下的心看似坚定得很,这可怎么办?”说话的乃九卿之一闫军,他可是贿赂了李斯不少钱帛,目的是让其举荐儿子,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出现这趟事儿。 李斯面目紧绷,缓缓摆手,说:“朝会上再说吧!” 是的,他已联络好了很多权贵,准备在朝会上施压陛下,取消如此决定。 早上,尚新早早来到长安乡,将李肇从睡梦中挖了出来。 “李肇,陛下让你上朝,赶紧准备一下吧!” 李肇睡意朦胧,被这么一说,立时清醒大半,拾掇后很快便跟着走了。 朝会,李肇被安排在驾前一旁,整个人孤零零地站着,甚是滑稽。 李斯作为权臣之首,站在最前列,一看便瞄见李肇,甚为意外,不过心思潜藏的他没有过多反应,很快便移开眼睛。 李肇发觉了李斯不善的目光,微微抬眼,内心暗恨:老畜生,我都离开李府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这次唆使淳于越,下次又会唆使谁呀?尼玛的,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和你玩心计。 嬴政就在高位上,一听,浅笑,心想:这小子对李斯的心里阴影有多深呀! 朝会就商议最近一些事,很快便接近尾声,这时嬴政说话了:“诸卿,可还有奏,无奏便退朝。” 这是惯常话,他料定今天必有人出来反对科举的施行。 果然,一位官员走了出来,他正是闫军,手擒板卷,行礼奏禀:“陛下,听闻宫中传言,陛下欲行科举,臣认为不妥。” 昨天传言中,有明说‘科举’为何物。 又一人出列,其他权臣也出言附和。 “臣等认为此举不妥,请陛下莫要开此先例。” “......” 嬴政早料到有如此声音出现,也不动怒,质问:“为何?” 闫军早有准备,双手捧板卷说:“科举,乃未经考验之策,不可取,咱大秦实行一统以来,举荐为先,国朝欣欣向荣,实乃大好国策,科举不及也。” “何况有史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先例,就不怕别人垢话吗?” 又有一人出列,禀道:“臣认为闫宗正此言有理,咱大秦开朝以来,万民跪拜,任用官员皆得民心,此乃实情,若果开创科举,必让民心大乱,必给六国余孽有机可乘,并非上策。” 更有人出言说:“科举面对庶人开放,这将咱权贵放于何处?民即贱,何以登厅堂?” 你一言我一言,嬴政料到这些人一定会反对,却想不到反对到如此程度,竟无一人出言赞同。 大秦都腐朽到这个程度了吗? 还是说权臣已无开明之人了? 嬴政很心寒。 冯去疾看出皇的不悦,连忙出列,说:“诸位言过矣!汝等所说是那个理,但是否知道,官员中懈怠者众,庸者更是遍布朝野,如此下去,恐怕民心未得,国将不国。” 右丞相都发言了,左丞相是少不了的。 李斯出列,捧卷一揖,反驳禀道:“陛下,冯相此言差矣!朝中虽有庸怠者,皆是一时罢了,究其原因,此乃玉器市场所致,待市场平复,一切皆可正常。” “冯相不可以偏概全。” 冯去疾瞪了李斯一眼,嗔怒:“李相你这是偏袒庸怠者,庸人自庸,怠人难改,难道你不明白此道理,莫非你是有意为之?” “是不是有人行贿你了?欲要从中作梗?” 一句话戳中李斯的心思。 “荒谬!我李斯堂堂正正,如何受人行贿?冯相你莫要血口喷人。”李斯反驳,逐而对嬴政说,“陛下,臣为官如何,您是最清楚的,请明鉴。” 嬴政皱起眉头。 权臣之争在所难免,皇要做的便是权衡,但自从听了李肇的心声后,他对李斯总感觉不顺眼。 可眼下没有证据,也不会如何李斯。 “好了,莫要再争,李相的为官朕当然......”正当他要让两相莫要争论时,嬴政说话了。 可话未说完,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畜生就是收受行贿,李府贿物可是不少呐!” 第27章 杀一儆百 哦! 嬴政心头一愣,微微侧耳,想听到更有用信息。 今天朝会注定引起权臣们强烈反对,他和冯去疾商量过,欲科举成功,必须要震慑一方权臣,杀一儆百,否则推行很难。 毕竟此策严重影响到权贵的利益,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就如当初推行郡县制一般,很多权贵反对,淳于越就是个特例,皇就是用强硬的手段,闲置很多官员,连丞相王绾都被劝退,才得以平息。 “我可是记得前段时间李斯便收了闫宗正的钱帛,说是帮忙举荐他的儿子之礼。” 哦?收受闫军的钱帛,便是受贿咯!受贿得好呀! 嬴政听到李肇心声,心中微微一冷。 “朕当然清楚李相的为官......”接着说完接下来的话,并且颇有别意地望了一眼李斯,加重语气,冰冷极了,“腐败至极。” 言语反转。 啊! 李斯听之一惊,反应不过来,身体哆嗦了起来。陛下这是说的什么,他以前可是从未质疑过自己,怎地此刻说这样的话。 腐败至极,可不是好评价呀! 连忙跪下,口里求饶:“陛下,冤枉呀!臣一直兢兢业业地为国,从未有过腐败之事,要不你问一下其他人,他们最清楚臣了。” 李斯搬出朝臣。 朝臣立刻出列,竟然动作异常一致,足足有大半官员,闫军就在其列。 “陛下,李相是冤枉的。” 多么异口同声。 “是吗?”嬴政冷眼一瞥,落在闫军身上。 “闫军,李相的确是冤枉的吗?” 闫军身躯颤了颤,连忙站前一步,极力地保持着平静说:“是的。” “哦!那你送到李府的钱帛是怎么解释?” 啊!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闫军身躯颤了颤,眼隐晦地现出惊恐,却极力地隐藏着,连忙跪下,求饶说:“陛下,冤枉呐!臣从未送李府钱帛,一定是有人陷害臣的。” “可是有人看到你行贿李相呐!” 嬴政的眼冒锋芒。 “不可能,臣从未踏足李府,又如何有人看到,请陛下明鉴。” “是吗?”嬴政冷笑,对着李肇挥挥手。 李肇一惊,身体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心想:秦始皇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让我作证吧! 麻麻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内而已,怎知道这些权官的事儿呢?而且,这么将我推出来,不是明摆着要我和他们作对吗?真被他们针对,到时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嬴政听之,脸色一实,暗道:臭小子,原来你那么怕死,不过,怕死又如何,你还得要出来指证。 “李肇,你身为李府人,在李府可见过闫宗正?” 还真是! 李肇苦着脸,不得不走了出来,来到殿中,瞥了一眼闫军,老实回答:“见过!” “你......含血喷人!”闫军急了,指着李肇咆哮,“我根本不认识他,他又如何见过我。” 这话说得有些昧心,最近,又有谁不认识李肇呢? 李斯想不到陛下会叫李肇出来作证,他怕李肇真说出什么来,连忙说:“陛下,李肇就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别听他胡说。” 李肇一见李斯便来气,此厮一开口便说他什么都不懂,这不是在众臣面前落他面子吗? 他李肇可是爱面子的。 “我没有胡说,我就是在李府见过他,还见他命人抬着礼架过来呢,看起来很重。” 哦! 嬴政笑了,其他权臣见势不妙,立刻远离闫军。 “你......”李斯听之要气疯,也不顾这里是朝堂,一把拉过李肇,训斥,“肇,不要胡言乱语,以免丢人现眼。” “叔父!”李肇装出一副委屈样子,“我可没有胡言乱语,我真的见到了,还见到他将礼架给了婶母。”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李斯板起了脸,但心里却恨得呱呱叫。 被李斯这么一说,李肇好像气到了,大声地说:“我没有胡说八道,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婶母就将礼架放在假山那个小屋子里。” 是的,李府就是有一个假山。 李斯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恨恨地想,此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哦!”嬴政笑了,是冷笑,突地板起了脸,问李斯,“李相,可有此事?” 李斯连忙跪下,哭诉:“冤枉呀陛下,臣不知这小子在说什么,都怪臣,平时疏于对他管教,导致脑子不好使,胡言乱语,影响朝堂之风。” “臣有罪,请陛下治臣不教之罪。” 老狐狸呀,这是推托。 嬴政暗望李斯一眼,说:“是吗?我倒是听说这孩子不善撒谎,你认为呢?” 李斯面色煞白,陛下这是直接针对上了他。为什么?他可是陛下的宠臣呐! 其他权臣可不想李斯被连累,异口同声恳求:“陛下,李相所言有理,此子性子恶劣,必是憎恨李相之言,臣等认为不可能。” “呵呵!”嬴政又笑,笑得那么阴戾。李斯呀李斯,你究竟笼络了多少人心呐! 下一刻,变得狠厉,“侍卫何在?立刻给我到李府,搜假山。” “如属实,抓李氏。” 啊!李斯直接吓瘫,望向李肇的眼神怨毒无比。 闫军也吓瘫在地,要真让陛下搜出个什么来,他必脱不了罪。 李肇却像个没事人一般,笑着,十足一个小孩,可谁又知道,刚才的说话,就是故意的,当然,那也是事实,他亲眼所见。 “诺!”驻守殿堂的侍卫听令,很快便离去。 半个时辰,侍卫回来了,一并带回的有礼架和李氏。 李氏早被侍卫的阵势吓到,一到朝堂,竟再也拖动不了丰腴的身段。 “老爷,不好了,咱们的假山被,被........” “给我住嘴,什么我们,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斯强作镇定,训斥李氏。 “老爷,不是.......” 李氏被李斯狠狠地瞪了回去。 嬴政露出了可怕的笑,对李斯说:“李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叫不叫人赃并获?” 噗通! 李斯重重地跪下,却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陛下,怪臣呀!怪臣监管不周,让这贪婪之妇私自收取贿物,破坏朝纲,臣保证,臣绝对不知情。” “都是这贪婪之妇自作主张。” 第28章 胡亥有异议 逐而,李斯转头望向李氏,狠狠地说:“是不是?是不是你私自收受闫军贿赂?” 李氏一听急了,连忙说,“老爷,不是你......” “住口,你还想狡辩。” “陛下,罪妇私自收受贿赂,按律法,应作流放处理,请陛下立刻下旨处置她。” 李斯就是狠,狠到为自保六亲不认。 老狐狸,好一招金蝉脱壳,果然是无情之人。 李肇暗自腹诽。 连自己结发之妻皆可放弃,做人做到如此,也是醉了。 “陛下明鉴,李相实在不知李氏所为,请处置李氏。”权臣马上站出来异口同声地说。 那真叫一个及时。 嬴政脸色很黑,深深地望了李斯一眼,逐而走向李氏,问:“李氏,你可知罪?” 大秦律法在这方面没那么严明,权贵家人私自受贿,是连累不了当权者的,更何况李斯乃丞相。 李氏惊恐极了,又看到李斯那恶毒的眼神,整个人焉了,只得无助地点头。 嬴政气得一脚踢在李氏身上,暴戾地说:“来人,将此妇流放野蛮之地。” 很快,侍卫便将李氏押走,只留下她哀绝的声音。 李肇感叹,李斯能混到丞相位置,果然有一手。正想着,突然发觉背后凉飕飕的,猛一回头,却发觉李斯那狠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似要将他撕碎。 哼!咎由自取,李肇不在意。 那接下来便是闫军。 嬴政目光一厉,射向闫军。这一刻,闫军感觉自己死定了,身体哆嗦着站不直。 “闫军,你可认罪?” 闫军吓尿。 虽说李氏并没有招供出他,但的确从假山中追查出行贿物,就算想狡辩也不行,有些东西是可查的,他经不起查。 当然,深涉官场的他也知道陛下没有直接处置而是问他,用意自明,便是给他留一条生路,如果再不识趣,便是死路一条。 “臣认罪!”闫军低下了头。 嬴政满意一笑,虽然没有拖李斯下水,却是起到一个很好震慑作用,这是最好的结果,这个闫军嘛,那是他咎由自取。 “来人,拖出去,交廷尉处理。” 交廷尉处理,那是说可酌情处理。 “好了,咱们重回刚才议题,诸卿可还有异议?” 嬴政双眸如两道电光般扫过众权臣,竟无人敢抬头,全都哑言,被吓坏了。 杀一儆百的效果显著极了。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科举便可......” 他话音未完,却有一个声音传出来。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 说话间,一青年走了出来,尖尖的下颌,鼻子挺起,嘴角间泛出若有若无的笑。 “胡亥,你有何异议?”嬴政明显不悦,却还是问。 胡亥? 身在驾前下方的李肇愣了一愣,很认真地望了青年一眼。 “原来他便是胡亥,果然非善类。” 非善类?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露出疑惑,他儿子的性情他最清楚,怎会是非善类呢? “不行,我不能被之看到我存在,否则以后危矣。”李肇心想,下意识地退了退,极力隐藏自己。 什么意思? 嬴政听之摸不着头脑。危矣?我儿有那么可怕吗?他可是挺善良的。 “还有他的老师赵高也非善类。”李肇拍拍胸口,眼角余光悄悄地望向嬴政的两侧,没有发现赵高,松口气,暗道:幸好赵高不在,否则以他和李斯的关系,必定会针对我的。 嗯! 嬴政听之微微一愣,赵高也非善类?会针对他?不会吧!赵高也很善良的,还很听话。 这小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 “哼!想必都是李斯那厮所致吧!”一时,嬴政冷眼狠狠地又瞥了李斯一眼,吓得李斯连忙缩了缩头,丞相的自信荡然无存。 “父皇,儿臣认为实行科举不妥。”胡亥面色平静,捧着板卷一躬,重复说。 嬴政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眼下我大秦朝局出现庸怠情况的确难以遏制,而要想整治这个问题,单靠监管作用真不大。” 嗯!嬴政点头,对胡亥露出满意之色,就这点分析,比起扶苏来强多了。 “那为何说实行科举不妥?” 胡亥似乎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说:“实行科举,前提必须让学子多起来,废除官学倡私学便成了必要,但父皇有没有想过,科举便意味着是前途,是入朝为官,是鱼跃龙门,多么令人向往的存在。” “那必然会导致很多学子涌之而入,包括寒门学子,而咱大秦重农,多为农人,其家庭除了各种开支外,真没多少余粮,他们拿什么来读书?” 嗯! 嬴政眉头一皱,顿觉有理。 倡私学,引来寒门逐私学是必定的,读书总得出学费,总得购买竹卷典籍,这些都需要一大笔支出,对于寒门来说,就是一大负担。 “竹卷、典籍各项支出实在惊人,试问寒门如何能支持,何况踏入科举还不一定能考取功名,这不是加速他们的贫寒吗?” 有理! 嬴政眯起了眸子,久久不语。 的确,这是他未曾考虑到的问题,按如此说法,如果实行科举,受益小部分学子是肯定的,但祸害的将是绝大部分寒门学子。 毕竟学习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经过漫长过程,而这过程中,又要大量耗费竹卷典籍,的确不易。 按目前竹卷典籍价格,寒门学子真的消耗不起。 这也是个问题! 正当他皱眉之际,突地李肇的心声传来。 “胡亥真乃杞人忧天,竹卷典籍罢了,还不好解决,用纸来代替竹卷不就行了吗?” 纸? 嬴政听之一愣,什么是纸,难道是比竹卷还更好的东西? 不自禁地,他望向李肇。 李肇突觉莫名其妙,心想:秦始皇这眼神,有点不对劲,我什么都没说了,这么注意我干嘛!莫非我脸上有花? 你脸上没花,但你脑子里有呀! 嬴政听之,暗自嘀咕。 他很想直接问,纸是什么东东,却不知怎么问出来,难不成说:李肇,我听到你的心声说到纸,请问纸是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 正想着,李肇的心声又出现。 第29章 系统奖励冶铁术 李肇的心声又出现。 “呵呵!是我多想了,差点忘记大秦还未发明纸,也罢!等我有空,研究一下纸,想必又是个赚钱的门路。” “纸乃粗俗常见之物所制,价格极度便宜,寒门学子都能用得起,想必会很受欢迎。” 并不是李肇吹水,前世学历史,自然知道四大发明,就算不能造出现代那样的纸,纸的雏形还是可以的。 嗯!粗俗之物所制,还极度便宜?世上竟还能有此物,如果真能制出,学子之福呐! 这小子就喜欢藏着掖着,越来越会装蒜了,也罢,我待会敲诈敲诈他,看他还装蒜不?嘿嘿!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邪异地笑了笑。 “父皇还请三思,万万不可实行科举。”胡亥跪下,恳求。 其他权臣又有了主心骨,纷纷跪下,齐声说:“请陛下三思。” 嬴政板起了脸,正想训斥,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还三思,直接不用思了,这还不明白吗?肯定是赵高这混蛋唆使胡亥说的,赵高这一招绝了,如果真能劝退科举,他在权臣的心目中分量必会提升一大截,那给他和李斯行大逆不道之事儿行方便可就轻而易举呐!” 什么? 嬴政听之一惊,暗道原来是赵高所为,难怪呀!难怪胡亥一下子变得那么聪明,原来是赵高在作怪,可赵高又怎么大逆不道了,难道他也是和李斯一样,在朕东巡途中...... 嬴政越想越不不安,心里突然有种危机感,一口断绝了胡亥的异议。 “不可能,科举绝不可能取消,谁也不要再说。” 啊!这是一锤定音,不容许任何人反对,这似乎不似陛下的作风呀!他不是应该找三公商量,然后再做决定吗? 权臣脸色惊变,目光不停地瞅向胡亥。 胡亥也不知为何父皇如此坚决,继续谏言:“父皇,竹卷典籍问题未解,不可呀!” “哼!”嬴政甩袖,看都不看胡亥,“这虽是个问题,却非不能解决。” 突然,他的目光转向李肇。 李肇眼皮跳了跳,预感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连忙再退了退,可终究还是逃不了呀! “李肇,竹卷典籍之类,便交予你,你务必要妥当解决。” 啊! 李肇哀嚎,解决竹卷典籍?秦始皇还真看得上他,就算他能造纸,却没那个时间呐!何况典籍之类种类太多,他如何解决?秦始皇这是要拉他下水呀! 还有,这是国朝大事,他一个小小内官而已,如何轮到他解决? 他发觉,秦始皇疯了。 “诺!” 这是圣意,他想拒绝都做不到。 不过令李肇惊喜的是,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触动系统,奖励冶铁术,是否接受?” 听到系统声音,李肇懵了,这也能获得奖励,之前都是被封赏才有,这次可没有封赏呀! 不过他又了解系统一点,所谓成就并不单单指获得某种荣誉或实物,得赏识,获声望也可。 可是,奖励不对呀,此时此刻,不是应该获得和竹卷典籍相关之类的奖励,怎会是冶铁术?冶铁术对他完成秦始皇的任务有用吗?好像没有。 何况,冶铁术在大秦是有的,这冶铁术有什么用呢?难不成要让他拿着冶铁术去炼铁? 不可能,大秦铁的生产皆掌控在国朝,是不允许私人生产的。 不过,有胜于无,或许有一天会用得上,便接受。 “接受!” 很快,其脑海里便出现密密麻麻的信息,令他惊喜的是,此术中竟然还附带着制造气枪之法。 气枪?依稀记得,前世的气枪乃90年代乡间盛行之物,当时还没有明确的保护动物之说,气枪便成为一些人打猎的好器物,什么山鸡、飞鸟之类便遭了殃。 “似乎也是不错之物。” 气枪,不需火药,携带轻便,再加上瞄准装置,按前世最新型气枪的说法,三百步内猎物必逃不出手掌心。 是打猎的好配备呀! ...... 次日,皇命急下,天下皆知。 即日起,废除官学,倡私学,善待学子,三个月后进行科举,成绩优越者可入朝为官。 上至权贵子弟,下至寒门农子,皆可参加。 一时,天下轰动,无数学子奔走相告,可谓欣欣然。 一时,学子成为潮流,地位急剧飙升。 一时,私学拔地而起,尤以咸阳为最,繁荣一片。 听到这个消息,李肇懵逼了好几天。 科举,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到汉朝才萌芽,可怎么现在就出现了?先前在朝会上因为出现这个词语还惊讶着呢?却不知就这样实行了。 而且,大秦的历史里也没有科举产生,是不是他的重生导致历史改变了?李肇有种胆战心惊之感,如果真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导致历史发生变化,那后世......他想都不敢想。 不过很快便作罢!他有什么能耐能改变历史呢?兴许秦朝就出现科举,只是史书没有记载而已。 李肇想想有这个可能,便不再理会。 “等等,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加科举。”他突然萌生这个想法,可很快便打消,秦朝将亡,他避都避不开,还参加什么科举,简直就是找死。 ...... 沛县,一书生打扮的青年驻足桥下,回望已远去的家乡,目光充满着坚毅。 他便是萧何,听闻科举之后,立刻辞去主吏掾之职,毅然选择前往咸阳,他要拜私学,迎科举。 沛县不是他所属,咸阳才是他的天地。 他萧何雄心壮志,要成就一番大事业。 很快,便到了咸阳,才发现举目无亲,突想起前段时间收到叔父的来信,说他正于长安乡混世,时为长安乡李府管家。 “多年未见,是时候拜访叔父也!” 再说李四,被李斯召回去,严厉地吩咐,一定要狠狠地盯住长安乡,一有情况马上汇报。李四不知所以,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老爷被李肇耍了,夫人也被李肇害得被流放。 好狠的人呐!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夫人报仇,让李肇身败名裂。 他要了解长安乡任何情况,包括里面的人和外来的人,才能更好地挖掘到更多关于李肇的事儿。 而且,他也要找准任何机会,抹黑李肇。 当他刚回到先前打探的驻点,便看到一书生迎面而来。 第30章 强留萧何 李四已经获悉,国朝颁布消息,开创科举,让天下学子都有机会入朝为官。 同时,学子的地位也被抬了起来,皇命才颁布几天,便有无数学子汇聚咸阳。 书生打扮,不就是学子吗?任何学子靠近长安乡,他都要了解清楚。 于是,他搭讪上了书生。 书生正是萧何,经过多方打听之后,才寻到这里来。 “公子,你可是来拜访的?” 萧何看到这人打扮还算出众,没有地痞的态势,也不隐瞒,点头说,“正是,我叔父居于此,欲寻之。” “原来如此!不过你可要注意了,此地环境恶劣,主人更是凶恶贪婪,为人蛮横无礼,虐待下人成性,千万莫靠近于他。” 李四似在善意提醒。 萧何皱眉,半信半疑地点头,便谢过李四,走了进去。 乍一看,失望极了,对李四的话语竟信了大半。 黄土下的农田,荒凉的远处山丘,破旧的庄园,和咸阳城的繁荣相比,天壤之别。 “原来此地主人果真会虐待下人,否则不会如此惨淡。” 地旺,皆人为也!人不为,必衰。 “叔父,我道你在咸阳有多风光,原来只是一位被虐待的农夫,悲哉哀哉!” 萧何不禁为叔父感到哀叹。 咸阳各家府邸的管家每一个不是风光无比,落到叔父身上却是如此光景。 见庄园门庭无几人在,更见不到叔父,便到处转转。 农田里的水稻还算丰茂,嫩绿嫩绿的,相信能亩产二石,这已经是很好的了,再看远处,好多人在忙碌着,就算隔着那么远,也有一股股熏臭味扑面,直让他恶心。 “如此熏臭,想必也是主人虐待所致。”他完全相信了李四的话。 “叔父呀!委屈你了。” 萧何看不到叔父的身影,便往庄园里找,还是没有找到叔父,便到外面来,刚好见到两人,他一眼便认出叔父,连忙走过去。 “叔父,总算找到你了。” 箫管家也认出了萧何,顿时热络了起来。 叔侄俩一番叙旧,管家连忙介绍,“阿何,这是少爷李肇。” “少爷,这便是老朽侄子萧何。” “少爷?”叔父在信里和他说过,主家只有少爷一人,那肯定是主人了。 萧何打量李肇一番,穿着虽正常,但听闻自己后那似乎很贪婪的眼神,直让人发颤。 果然是贪婪之辈。 再看叔父手里,竟提着些树皮、麻头、敝布之类粗鄙物,全身脏兮兮的,一副受虐之态,而看李肇,一身光鲜,和叔父形成很明显的对比。 其实萧何意会错了,管家之所以拿着这些东西,是李肇特意安排的,他想造纸,完成秦始皇交予的任务。 “果然喜欢虐待于人,叔父,跟着如此主人,难为你了。”萧何心想,对叔父露出怜悯之心。 不过也礼貌地问好,毕竟这是叔父家的少爷,不能落了面子,“见过少爷。” 李肇的确是对萧何露出贪婪,他看向萧何就如看到一块美玉,对,此人就是一块美玉。 这可是汉初三杰呀!西汉建立后开国功臣、政治家呀! 响当当的人物,绝对有才学之人呐! 萧何被凶恶之人如此看,有些厌恶,连忙退了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李肇禁不住惊喜的心,竟上前抓住萧何的手抚摸了起来。 历史名人竟然跑到长安乡来了,对李肇来说却是多么荣耀的事儿呀! “你要干嘛?”萧何身体缩了缩,连忙甩开李肇的手,反感地说。 此子不但凶恶,还猥琐,他一个男的,摸什么摸,他可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呵呵!”李肇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赔笑,却笑得那么邪魅。 “叔父,此次前来只是探望一下你,见你安好,侄儿很放心,侄儿准备参加科举,为国效力,那就不叨扰了。” 萧何对着管家行礼,便欲要走。 其实他想多逗留一会儿,但被李肇这么一弄,完全没有了留下之心。 “也罢!”管家望了一眼萧何,便叹息道,他也看出萧何对此地没有好感。 想走?李肇却不愿意。此人谁呀!可是历史名人呐!要是收为己用,那不是说自己便可拥有力敌一国的本钱? 汉初三杰之一不是盖的,否则也不会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之说。 就算今天无耻一点,也要将此人留下,毕竟以后要赚钱,必须要人手呀,西汉开国之臣,必是顶呱呱的人才。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肇拦住了萧何,装出一副霸道样子,目露邪笑。 萧何一愣,暗道此人果然蛮横无礼,这是要强留自己,留以虐待吗?他堂堂沛县主吏掾怎可受此虐待。 “哼!”甩袖便走。 他不想和如此蛮横之人纠缠,拐向良田那一边,他要从这边饶过李肇,再走出去。 可这么一走,立刻惊吓了田里的动物,霎时数十猛鸟惊飞而起,向不同方向飞去。 李肇看之,冷冷一笑,便心生一计,喝道: “什么?你竟然惊吓了我的小鸟,天呐!那可是我花费无数心血育养出来的呀!” “你要赔,否则莫想离开这里。” 这? 萧何恶寒,气得要疯,暗道果然够蛮横的,什么惊吓到小鸟,什么他的心血,分明的狡辩,小鸟天生天长,怎么可能是人为育养的呢? “无耻!”萧何不理李肇,径直走出,却被李肇命令奴仆拦下。 这一幕的发生皆被不远处的李四看到,顿时高兴极了。 这可是猛料呀! 萧何乃学子,而李肇强留萧何,这不是虐待学子吗? 皇命刚刚颁发,李肇便开始虐待学子,那可是大罪呀! 李四阴笑,暗暗地记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我可没做错什么?”萧何反抗,瞪了一眼李肇。 他终于体会到李四口中的凶恶,这就是凶恶呀! 叔父,叔父竟然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还当他的管家,真是箫家不幸呐!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吓走了我家小鸟。” “要知道,小鸟可是我专门养来捉田里的虫子的,被你这么一吓,全飞走了,那虫子谁来捉,那可是水稻之害呀!” 李肇嘿笑着。 “你......” 第31章 萧何被迷住了 “你......蛮横不讲理。”萧何满脸黑线。 “嘿嘿!”李肇并不理会,指着田里说,“当然,如果你能代替小鸟捉光田里的虫子,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放你走。” 李肇不想被人看成蛮横无礼之人,便如此说。当然,如果萧何真能捉光田里的虫子,恐怕需不少时日吧! 嘿嘿!待那时,说不定他便不想走了。 “你......”萧何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奴仆已经将他拿住,就算他长得壮实,也绝对逃不出。 但,怀斋书塾就要开课,他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托了不少关系才得以报上名的,如此耽搁,岂不误事。 那如何是好呀? 是的,离科举还有两个多月,他却早早来了,便是为了进入怀斋书塾,提前备考。 怀斋书塾,听闻乃一权贵所办,老师皆是法家大能,就大家分析,陛下宠信法家,科举之题必是出自法学。 此地可是众学子梦寐以求的书塾呐!要是失去进入其中学习的机会,那他的科举便无望矣! 而要想离开这里,按目前情况,很难,除非,他同意。 “好,我便捉光田里的虫子。” 萧何望了望不是很辽阔的禾苗田,狠了狠心说。 李肇得逞地一笑。 就这样,萧何便到田里去捉虫子,一捉便是三天,这一幕皆被李四看在眼里,心里的笑意更浓。 萧何还是低估了自己,又或许根本未从农,不知农的可怕。明明放眼可及的农田,他天天捉,却天天还是那么多虫子,如何也捉不完。 短短三天,他从一文雅的书生,变成满是泥土气息的农人。 箫管家看之也是心痛,不过他可不敢求情少爷,就算那人是自己的侄子。 如此下去,根本捉不完,何况科举就在眼下,渐渐地,萧何发现自己上当了,上了李肇的当。 “果然喜欢虐待人!”萧何对李肇这个标签理解更深刻,更透彻。 他恨,恨得脸庞狰狞。 这个表情刚好被正仔细观察这里的李四所察觉到,笑容愈发灿烂。 兴许是李肇良心发现,三天后,竟允许萧何上午捉虫,下午自由,这让萧何感动了好几个时辰。 下午,萧何自由了,他却不能步出长安乡,只得在田边,林间,捧着竹卷来回踱步,看得不亦乐乎!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李肇皱眉了。 他本意是让此子不抵触自己,才有下午的自由,可此子倒好,竟捧起了竹卷。 这和他的初衷完全不同,此子行科举之心不死呐!要真是被秦始皇看中,他可是亏了一个人才呐! 不行,不能让他继续看下去。 他必须要收揽此人。 得制止。 彼时,萧何正捧着一本名为《商周书》的竹卷正阅得入迷,突地,从背后伸出一手,狠狠一夺,将竹卷夺走。 猝不及防之下,萧何愣在当场,发现是李肇所为,暴跳如雷,怒道:“你要干嘛?” 庄园门口,管家看到这一幕,一阵心痛。 他也曾为读书人,知道读书人对书的执著,这么一来,不是要毁了一个读书人吗? 管家摇头,为侄子感到悲哀。 “干嘛?”李肇装出一副凶神恶煞,“你在此穿我的,吃我的,竟不干正事。” 萧何气得发抖,什么不干正事,他上午可是忙得周身是汗水呀!可,始终熬不过此獠,便敢言不敢怒。 再一日,萧何不死心,干完捉虫活后,找了个更隐秘的地方继续捧着竹卷。 李肇那能让他得逞,继续追上去夺走了书,态度更加恶劣,这让萧何要抓狂。 不远处,这一幕的发生皆被李四看到,笑意逐渐转变为冷意。 次日,萧何干完活,便偷偷摸摸地寻竹卷。他可是带来了不少典籍,除了法家之籍,还有儒家的,可谓所学驳杂。 可发现,他的竹卷皆不翼而飞,气得直跺脚,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凶恶之人故意而为,气得满屋子发牢骚。 可恨呐!这是要绝他科举之路呀! 萧何绝望透了。 “咦!” 愤怒间,突地,他看到一件新奇东西,崭新泛白的面,约莫一寸厚,泛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令人好奇的是,此物表面上竟写着字:政治经济学。 字体无比端正,竟不似人为。 萧何被这东西吸引,好奇心驱使下,拿起来翻动着。 “哦!”不禁眼前一亮,此物上密密麻麻地满是字,皆是小篆所书,分外工整。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物重量不大,却能容纳成千上万字,比竹卷强得不知几何。 “有意思!” 萧何来了兴趣,左右捏着,很是厚实柔软,却不易碎,再仔细阅读里面的字,竟让他眼前一亮,大有爱不释手之意。 政治经济学。 构建依策治朝、百姓大会........这,这都是什么,他闻所未闻。 再看另一面,什么生产资料、生产力、市场经济........多么新颖。 他是位追求新鲜事物的人,就如他所学驳杂一般,但凡未知知识,他都喜欢钻研,打破砂锅问到底。 下一刻,竟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时而皱眉,时而豁然开朗,时而开心一笑,渐渐地,他竟发现自己被此物征服了。 李肇在旁偷偷看之,愕然。 还真看不出此子耐性这么强,如此枯燥的东西都看得津津有味,不愧为西汉政治家呐! 呵呵!入迷就好,入迷了就不用整天想着离去,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人。 “何为百姓大会?”萧何看着看着,自言自语,皱起眉头,手还挠着头发。 他遇到了难题。 嗯!此子对这东西有兴趣?李肇嘀咕。 这是前世学过的东西,枯燥得很,此子也能看得下去?奇葩呀! 不过李肇并不执著于此,对萧何的难题还是知道的,毕竟为了中考,可没少下功夫死记硬背。 “就是百姓参与国朝管理呀!”李肇随口说。 却引起萧何很大兴趣,竟扭头看向李肇,眼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还望指教?” (审核真麻烦,一不小心就封禁,改了改去,改得面目全非,悲哉!) 第32章 准备造纸 李肇好奇地望着这个奇葩,很是好笑,这些东西也要请教?呵呵!这是前世的东西呀!根本不适合大秦,说了也白说。 不过此子既然能跟着刘邦打天下,必定有反叛之心,对大秦国策也颇为不满吧! 呵呵,只要有兴趣就好,忽悠住了他,不就可以为自己踏踏实实地办事了吗? “通俗来说,就是国朝乃百姓的国朝,陛下只是代表百姓治理国朝而已,而国朝每一项律法制定,都必须通过百姓集会决定,陛下只充当收集信息的人,这便是百姓大会。” 李肇过滤一些前世词语,用通俗的话解说。 “百姓的意志便是国朝意志。”又补充了一句。 萧何听之,陷入沉思,一会后竟狂喜,“百姓的国朝?陛下只是充当收集信息的人?好办法,好办法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嗯! 李肇错愕,暗道这么忽悠的话也是好办法?此子反叛之心得有多强烈。 “要是我大秦能实行如此国策,岂不是国力强盛,天下太平。”萧何眉飞色舞。 李肇听之赶紧退了退,似乎要和之划清界限。 如此之话也敢当真?不怕杀头吗?要知道,大秦实行的是封建集权专制,所有权力都集中在皇帝手里,如此大声说话,不怕别人听到? 还天下太平?如此狂言,恐怕还未熬到那个时候便被砍了。 此子真是痴呀! 萧何只是狂喜一阵,又痴迷在书中,这次看的是经济部分。 李肇笑了笑,心里说:看经济好啊!以后我还指望你帮我从经济上赚钱呢!特别是那个秦半两兑黄金,就有搞头。 不久,萧何的眉头又皱起,兴许他有着格物致知的天性,竟又问:“朝有为主体,多种非朝有共同发展?何解?” 好一刻,见无人说话,他抬起了头,眼睛中依旧是渴望,浓浓的渴望。 “少爷,何解?” 嗯! 李肇意外得很,此子竟然称呼他了,要知道前些天还是“混蛋”叫得欢。 呵呵!好兆头呀!这是征服萧何的前兆。 李肇算是摸到了萧何一点脾性,求知欲强,好,好品质呀!难怪能成为汉初三杰。 “也就是国朝将能赚大钱的经商抓在手里,其他经济成为国朝经济的小弟。” 这个解释有点勉强,萧何没有表现出太大惊喜,继续问:“这个招商引资又如何说?” 嗯! 李肇眯上一只眼睛盯了萧何一眼,暗道此子怎么对这些叛逆词语那么感兴趣。 还招商引资,明明大秦抑商,还敢提招商,这不是找死吗? 必须要扭转他的思想,否则连累自己。 “招商引资嘛!便是让六国富商将他的钱拿出来,投资到农业里。” 李肇忽悠。 “是这样吗?”萧何摇着脑袋,似乎在质疑。 李肇恶寒,此子真乃聪明,这样都忽悠不得。 “罢了,我还是自己想吧!”萧何又陷入经济学中。 一会儿,他猛抬起头,眼神狂热地盯着李肇,似要将李肇吃透一般。 “少爷,此典籍乃你所写?” 李肇被这眼神吓到,竟退了退,这是个世纪问题呀!不知是老实回答还是继续忽悠。 当然,老实回答是不可能的,政治经济学乃21世纪全世界历经千年所总结出来的结晶,怎会是他所写?他还没有这个能耐。 但,如果照实说出来,还不被萧何当做怪人。 还是忽悠吧! “嗯嗯,不错,正是少爷我所写,目的让你好好学习,将来为国效劳。” 话毕,李肇竟然听到簌簌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萧何的热泪,他感动了,忽悠也能感动,李肇自叹这个世界真奇特。 “少爷真乃大能呀!萧何拜服。” 这就拜服了?李肇苦笑,他想不到呀! 拜服就好,离拿下此子不远了,不过,今天他来此目的并非和萧何胡诌政治经济学,乃为造纸。 他想忽悠萧何去造纸。 “此物如何?”李肇指着书本说。 “甚好!堪比《论语》之类。” 李肇白了此子一眼,堪比《论语》《商周书》?此子也敢想。 论语都是些食古不化之人所写,那能及得上21世纪的结晶。 不过他知道萧何意会错了,便指了指泛白的书体。 “我说的是材质。” 其实这本“政治经济学”是他故意放在此的,目的引起萧何的注意,触发他好奇之心,逐而对造纸感兴趣。 萧何怔了怔,开始仔细打量书体,又露出好奇之色,左捏捏,右摸摸,似乎在深探什么。 “你可想拥有这样的东西?” 萧何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点头。的确,如此新奇却令人深探之物,他当然想拥有。 此物比起竹卷好多了。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下地捉虫,好好给我钻研造此物之术,尽快将此物造出来。” “对了,此物叫做纸。” 萧何听了半天,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少爷叫他来造此泛白之物,而不是拥有更多里面的内容。 微微失望,却很快将注意力放在纸的上面。 “原来这东西叫纸,好新奇。” “当然!如果你能将造纸大业负责起来,并令我满意,惊吓小鸟之罪,也不是不可以不追究。” “嗯!”萧何听之微微展颜,也就是说,如果他将此物造出来,就可以自由了。 一时心喜,可一看此物,便丧气,他虽聪明,可这东西太过离奇,如何造?他还不是神仙。 李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便掏出一个竹卷,里面便是造纸之法。 里面的字可是他经过好几天的研究,才写出的小篆内容。 萧何端详,不出一息,竟也入迷。 李肇暗笑,此子还真嗜学如命呀!难怪能成为西汉开国功臣。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有心,有着造纸之法,他必定能在很短时间内造出纸的,那皇交代的任务就可完成。 萧何不负所望,兴许是有着执著和求知心,竟开始琢磨起造纸来。 李肇放心了,此子就是个爱钻研之人,就如后世的科学家,有了钻研方面,就算赶他走,他都不一定走。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萧何除了捧着政治经济学,便是到处走动,接着找回些树皮、麻头之类。 他开始尝试造纸了。 李肇满意一笑,便吩咐两名奴役听从萧何安排。 次日,李四见了李斯,汇报长安乡的情况。 (一涉敏感词语,便封禁,真是头痛呀!又改得面目全非。求票,安慰一下。) 第33章 又被弹劾 次日,李四离开长安乡,向李四禀报。 “老爷,好消息呀!李肇竟敢强留学子萧何,并毁其典籍,斥其斗志,还让之下田捉虫,此乃典型的虐待学子。” 李斯听之眼中的阴霾抹去,露出惊喜。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小人可是看得真切,学子萧何更是愤怒难当,可愣是被奴役死死扣押,无法脱身,此刻想必恨透了李肇。” 李斯阴笑了起来,“真乃好事也!李肇死定了。” ...... 朝会,商量完禀奏之事儿,接近尾声,嬴政例行地问了一句。 “诸卿可还有奏?” 自从上次被李肇阴了之后,李斯发现他在陛下的心目中地位大打折扣,平时陛下遇事皆喜欢征求他的意见,可最近都不宣召他了,反而便宜了冯去疾。 这都是李肇导致的,他要挽回陛下的信任,李肇,他也不能放过。 “陛下,臣有奏。” 李斯站了出来,躬身说。 嬴政没什么好脸色,摆摆手。 “有事奏来。” “诺!” 李斯整理语言,表现出悲愤,说:“臣要弹劾李肇。” 嬴政微微板着脸,暗道此獠就是不安好心,睚眦必报呀! “自皇命下,学子皆喜,地位也提升了起来,可有人不尊皇命,执意疯狂虐待学子,此对陛下不尊呀!” “哦!”嬴政微微一愣,目光变得凌厉。此事的确是个问题,他刚颁布皇旨,善待学子,可想不到就有人作奸犯科了。 说难听点,这是亵君。 “此人是谁?详细道来!” “诺!” 成功引起陛下的注意,李斯眼里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狡黠。 “此人便是长安乡李肇。” 哦! 嬴政眉头皱起,他却预料不到是李肇,要知科举可是他提出的,善待学子更是他所想,这怎么就虐待学子了? 权臣们也议论纷纷,特别是一些不满李肇之人,更是反响很大。 的确,李肇被封为少内,并加爵,可是令很多人眼红,上次又爆李斯行贿之事儿,令阻止科举夭折,可是得罪死了很多人。 要知道,大秦自统一以来,行贿并不少见,乃秘而不宣的事儿了,陛下也深知,却偏偏要追究深办,这不明摆着为科举能铺路,拿李相来震慑众臣吗? 可以说,李肇是导致科举实行的间接人物。 不受待见之人。 而此人却在皇命刚下便行虐待之事,那可是重要把柄呀! “沛县有子萧何,本乃主吏掾,本着为国效劳的信念,毅然辞去主吏掾之职,赴咸阳奔学赶考。” 李四将长安乡的情况汇报后,李斯便第一时间派人调查萧何,才知他之事。 “殊不知其到长安乡拜访叔父,却被李肇强行扣押,更令人气愤的是,李肇此獠竟然强迫萧何下田捉虫。” “什么?”听到捉虫两字,众权臣激愤非常,火气灌烧大殿。 那可是学子呀! 他们也是从学子过来的,学子的尊严不可侵,强迫下地捉虫,这不是侮辱读书人吗?侮辱他们吗? 可气,可恨。 更可恨的还在后头。 李斯继续说:“不但这,萧何为学习治国之道,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钻研圣学经典,殊不知,典籍竟都被李肇抢走,并销毁之。” 这话有点添油加醋。 什么? 权臣听之,气得握紧拳头,满目狰狞。 这已经不是讨厌李肇那么简单,而是到了另一层面,和大秦所有读书人作对。 销毁圣学书籍,大罪也! 就算偏袒于李肇的嬴政也生气地站了起来,口吐愤怒之言。 “竖子竟敢,竟敢。” 无比激动。 李斯看到这,暗暗一笑,不失时机继续说:“请陛下责罚李肇,立即将之绳之以法,否则皇命就是个笑话。” 群臣也大声附和:“请陛下立即处置李肇。” 声音是如此的一致。 熟知陛下心性的冯去疾也不敢再开口。 这是犯了众怒。 “传李肇、萧何,若真如此,严惩不怠。” 嬴政面目狰狞,怒声传令。 李肇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便被侍人传上朝,懵逼得很,暗道不会又出什么错了吧!没有呀!他很安分的。 一番行礼后,两人站于一旁,突地,李肇突感整个人凉飕飕地,乍一看,却见李斯那怨毒而带着讥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李肇下意识地挪动一下步子,进而避开那道目光,心里却阴沉了起来,不用想,又是李斯这混蛋搞的鬼吧! 这厮,不消停呀! “李肇,你可知罪?” 嬴政二话不说,便愤怒问罪,其他权贵也露出要将之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目光。 罪?李肇懵逼,实在不明白秦始皇又发什么疯?他本分做人,何来的罪? “臣不知!”李肇如实说,可这话却带来严重的后果,权臣怒了。 “大胆李肇,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如此狂言,你是藐视皇权吗?” 李斯第一个出言。 显然,‘臣不知’在他们眼里便是狂言。 “竖子目无王法,陛下,臣建议不用问了,立地处决,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不得不说,李肇得罪的权臣真的多呀!竟无一人为他说话。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待阉的鸡,再狠狠地被围剿,还露出的寒光闪闪的‘菜刀’。 可是,他真的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呀! 嬴政怒瞪着李肇,板着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严声呵斥:“你真的不知罪,我问你,萧何是怎回事?” 他指了指萧何,“他可乃学子呀!” 哦! 李肇似乎听出了什么,萧何?学子?秦始皇是不是说他虐待萧何?虐待学子? “你竟敢强留于他,夺其典籍,毁其意志,辱其于田,此乃大不敬于学子也,可知罪?” 嬴政显得痛心疾首,双手捂着胸口。 真的如此。 李肇有点心虚,的确,这些事他真的做了,可做得很秘密呀!怎地传到这里来了。 可不能承认,承认要砍头的,顿时矢口否认。 “陛下冤枉呀!臣没有,臣......”他喊冤,可不知找何借口,便胡诌:“臣见萧何知识浅陋,学业不精,便有意提携于他,行苦其心志之事,此乃有益于他,何罪之有?” 没办法,他只能这么说了,历代皆有苦心志的励志事例,如管夷吾之类,应该不会犯纲纪。 “臣反而觉得,臣被小人惦记上了。 ‘小人’两字他特别加重语气,还若有若无地瞄了李斯一眼。 (写作不易,有票的支持一下。明天试水推,需要你们的支持。) 第34章 乃少爷所出 “胡说!”李斯大义灭亲般地挪动脚步,拱手禀道:“陛下,李肇信口雌黄,臣了解过,萧何乃沛县主吏掾,才学出众,乃方圆百里大才子。” “而李肇臣太清楚了,乃不学无术之厮,如何有资格提携于萧何?分明是推脱。” 听之,李肇在心里暗暗鄙视李斯好几回,他不学无术?却是强比李瞻百倍呀! “萧何,你乃当事人,如实说来。” 嬴政强压住怒火,让萧何说话。其实李肇和李斯说什么都不足以成为证据,萧何才是受害者,最有发言权。 萧何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未得到允许不敢说话。 这刻,他偷偷瞄了嬴政一眼,再次跪下行礼,“是,陛下!”然后顿了顿神,似乎在组织语言,却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怒容。 这怒容被李斯察觉到了,内心暗喜。李四可是和他说过,被李肇虐待的萧何非常愤怒,如果他将这份愤怒说出来,那李肇死定了...... 哼!一时,一种报复快感浮心而来。 李肇此人就应该死,夫人被流放,他可以再娶,但李肇在群臣面前嘚瑟,他心里就似插着一根刺,非常难受。 “萧何,此乃朝堂,不必畏惧于任何人,如实说来。”他为萧何壮胆。 嬴政也对之点头,欲要说些鼓励的话,却听到李肇的心声。 “老畜生,你还真是冤魂不散呐!我长安乡之家事关你何事,还不必畏惧于任何人?这不是说我吗?我堂堂君子,何以会威胁于人,他肯定是派人监视我,搬弄是非,这是报复呀。” 李肇实在是恨李斯。 其实并非他乱想,萧何乃管家之侄子,这些天又相处得融洽,他已经将萧何当做自家人了。 嗯!嬴政听之,心想:家事?萧何何以成为他家人了?还派人监视,报复? 派人监视,在大秦并不少见,但要是在有深仇双方派人监视,报复成分就明显了。 萧何并非害怕,而是该怎么说呢?如果是几天前,他肯定会大胆直言,痛斥李肇,但不知为何,看过政治经济学后,竟对少爷印象大大改观了。 “是!”萧何缓缓开口了,“其实少爷并未强留于草民.......” 什么? 萧何的话未说完,李斯的反应却表现得尤其强烈,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子说什么,不应该说出实情针对李肇吗?怎地说并未强留? 还有,李肇虐待于他,竟还称呼为‘少爷’? 他不能接受。 他认为萧何还是惊惧于李肇,才不敢说实话,便再三强调,指名道姓说:“萧何,你老实说,如果李肇敢针对于你,我必护你周全。” 这话说得很直白了,但萧何却摆摆手,依旧说:“少爷并没有针对于我,他也未曾强留于我。” “不可能,明明李四说......”李斯不淡定了,但话到嘴边便察觉到自己失误,连忙改口,“你胡说,胡说!” 李肇也很意外,不由多看萧何几眼。他竟然在维护自己?想不到呀!看来此子开化了。 嬴政的耳朵多么灵光,一下子听出李四猫腻,脸色微微蹙起。 他真乃派人监视李肇呀!暗道:此獠很可恶,竟真行此龌龊之事。 却逐而又想:就算李肇没有强留萧何,却毁他典籍,迫其下田捉虫,也是罪不可恕。 可想法刚起,萧何又说话了。 “陛下,草民没有胡说,并非少爷强留,实乃草民自愿留下的。” 确实,这是他违心之言,但,少爷将‘政治经济学’如此珍贵典籍让与他,这份情,不可吃碗面反碗底呀。 “哦!”嬴政的怒火稍缓,来了兴趣,问道:“为何?” 堂堂闻名沛县的学子,正值科举之际,不应该留在咸阳进私学而学吗?却选择留在长安乡,那里有什么好,种田的地方罢了。 “回陛下,草民为学习而留。” 为学习而留?嬴政感觉听到最滑稽的笑话,务农之地学什么习?何况那里有大儒、法学之能人吗? 绝对没有。 但这个说法说得过去,嬴政松口气,对李肇也没有了那么大的火气,人家留而学习那是人家的权利,这就不构成虐待呀!看来李斯真的是诬陷报复呀! 一时,他狠狠地怒了一眼李斯。 李斯心惊,连忙跪下,却质问萧何,“竖子撒谎,你这是助纣为虐,长安乡乃务农之地,如何能学?” 不得不说,为了绊倒李肇,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萧何并不慌,有条不紊地回应:“非也,我在长安乡所学乃常人不可学也。” 常人不可学? 一闻名沛县的学子竟说出这样的话,少见呀!嬴政的兴趣更浓,似乎忘记了此行乃问责于李肇,便问:“你都跟谁学?学了甚?” 萧何面不改色,缓缓回应,“回陛下,草民跟少爷所学。” 的确,他就是跟李肇学的,毕竟那本典籍是少爷写的。 话未说完,却被群臣的训斥声打断了。 有人不忿出声,“孺子不可教也,身为堂堂学子,竟跟农人学习,简直丟尽士人的脸面。” “李肇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老师。” “荒谬,愚蠢至极。” 批判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如果唾沫可以淹人,早已将萧何淹没。 的确,在这些权贵眼里,李肇只是仗着陛下的宠溺,被封为少内,实质无任何建树,说白点,就是一农夫,上不了台面。 萧何并不理会,继续说:“所学乃政治经济学。” 群臣听了更来气,科举在即,学子们学的要么是儒家经典,要么是商鞅、韩非之大家经典,谁学什么政治经济学。 还有,政治经济学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过,能治国安邦吗?分明就是杂书。 此子在临考之际竟然看杂书,侮辱圣人之门风也。 本来大家一致怼李肇的,才一会功夫,便齐齐训斥起萧何来。 嬴政并没有被带节奏,反而咀嚼着这五个字,政治经济学?又一新鲜词语,必是大能所出吧! 长安乡什么时候有如此大能?莫非是...... 不禁问:“此典籍乃何人所出?” 见陛下没有责怪的意思,萧何内心一喜,便如实说:“乃少爷所出。” 第35章 此策妙也 哦!果然是那小子。 嬴政眼前一亮,这小子,有些能耐呀!就不知此典籍有何特别之处,竟被萧何称为常人不可学之物。 皇这么想,那些权臣却不然,个个痛心疾首,恨不得把李肇掰成两半,简直是误人子弟。 “陛下,臣要弹劾李肇小人,他不但销毁萧何的典籍,还强硬让萧何学此杂书。” “杂书乃山夫野人之物,如何见得了台面,这不有辱圣人之教?” 此人捶着胸口,一副痛心样子。 “此非杂书,乃堪比《商周书》《说林》之圣学也。”萧何反驳说。如此之书,他不能让人践踏,就算面对的是大秦位高权重之人。 “堪比《商周书》《说林》?荒谬!”有权臣大发雷霆,举起板卷就欲扔过来。 商周书,乃商鞅所著,人人捧为经典;说林,乃是韩非所写,在商鞅之上更完美诠释法学之佳。 此二部皆为大秦不世绝学,一统后之圣学,此人竟拿杂书来和之相提并论。 无人不气愤。 嬴政并没有想象中般愤怒,反而淡定得很,他深深地望了萧何一眼,竟有一丝相信。 李斯最易察言观色,看陛下神情,暗道不好,便冷笑出声:“巧舌如簧,敢如此狂言,政治经济学,想必你所学乃政治和经济吧!我倒想问你,何为政治?何为经济?” 群臣内心皆暗笑,李相不亏为李相,在皇的面前言政治,这不是找死吗? 何况,他懂什么叫政治吗?懂什么叫经济吗? 李肇一直插不上话,不,本来是弹劾他的朝会,竟奇迹般地发生反转,矛头指向了萧何,有点意外呀! 可一听老畜生如此问,大吓一跳,这不是借刀杀人吗?政治经济学是他所出,如果萧何回答令陛下不满意,那还不连累自己。 李肇心惊了,这还不是最惊的,最惊的是,当时他向萧何解说的可是忽悠之言呐,要是他真搬出来,那后果......他不敢再想下去。 可,偏偏无法制止。 按萧何那反叛的性子,很有可能会如实回答呀! 糟了,糟了,命危矣! 李肇的心里在咆哮:不可说,死也不要说。 嗯!嬴政突听李肇的心声,眉头一横,心想:难道是什么惊人之学?这小子,有好的建议却不说出来,还勒令弟子不可说,一如既往的臭脾性。 你不让他说,我偏要他说。 “就依李相之言,说吧!” 皇开口就是圣旨,萧何就算不想说都得说。 李肇要崩溃,如果地下有条缝,他真想钻进去。 “诺!”萧何顿顿神,显出一副这就是好国策之势,顿时神采飞扬了起来,朗声说道: “政治者,美其名曰国策之根,根者,百姓代表集会轨制也。” 其实,这就是他心中理想之策。 什么?群臣皆脸色惊变。 百姓代表集会,字虽深奥,却阻拦不了他们的理解,百姓即贱民也,这不是说贱民代表国朝,国乃贱民的附庸吗? 大逆不道呐!逆反之言。 大秦朝一统六国后,实行的是君主集权专治,皇命至上,何以被百姓凌驾于头上? 这是造反。 “余孽,六国余孽也!”有权臣尖叫。 “陛下,快擒下此子,他要造反。” “陛下,此子必是受李肇唆使,两人必是余孽同伙,恳请一并擒之。” “.......” 诸多愤怒之言,一下子将两人覆盖。 但嬴政没有动作,脸色更无异样,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话,反而表现出的兴趣更浓烈的样子。 “萧何,你继续说?” 得到陛下首肯,萧何胆子更大,说:“所谓百姓代表集会轨制,便是百姓参与国朝管理之策,通俗点说,即是国朝乃百姓的国朝,陛下只是代表百姓治理国朝而已,而国朝每一项轨制的制定,都必须通过百姓集会决定,陛下只充当收集决定的人。” “百姓的意志便是国朝意志。” 完了,彻底地完了,李肇恨不得弄死萧何,竟将他忽悠之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这是要害他性命呐! 更令李肇绝望的是,萧何还补充一句。 “此乃少爷之言。” 李肇气绝,心里如狂风般地呼啸:萧何呀萧何,你这是要害死我呀!虽说此策乃后世经过千百年试行才总结出来的经验,切实可行,但在大秦,行不通呀! 嗯! 嬴政听到心声,心中一愣,暗道:此乃后世经验所化,切实可行?真的吗?后世可行,怎可说我大秦不可行? 此小子是不是巴不得我大秦衰落,如此良策也藏着掖着。 是的,嬴政认为这就是良策。 大秦实行君主专制以来,开始时的确能稳住国朝统治,效果甚佳,但渐渐地,弊端便显现了出来,他发觉的问题越来越多,这也是为何一定要亲政勤政的原因。 先不说六国余孽依旧在,就国朝官员上,庸碌者日渐增多,享乐风日渐盛行,民心开始乏缺,遂有暴秦之说。 其二,民生凋零。时下权臣们皆说百姓生活安逸,人人安居乐业,但他却知道,这只不过是浮夸之言罢了。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而沦为盗寇,有多少农人缴不起赋税而流离失所。 他心知肚明。 归根到底,还是国策问题呀! 这个问题他早已思虑多时,却不得要诀,今日听萧何一言,竟是眼前一亮。 百姓代表集会轨制?百姓参与国朝管理,君主乃人民意志的代表?多么新奇之策,听起来醍醐灌顶,如沐圣言! 现时,国朝统治虽说还能维持得下去,可百姓怨言何其多呀!他甚至还听到一句很不好听的话“天下苦秦久矣”,究其原因,还是官吏胡作非为,大肆损耗国体,导致国朝声誉受损。 面对如此之势,如果听之任之,或强力镇压,势必正如李肇所想,他死后,国必亡,所以,眼下只有变革,才能改变此局。 变革他不是没有想过,但皆是拆东墙补西墙,实际意义不大。 但听到萧何之言,他立刻觉得,此必是良策。 此策虽然完全违背大秦现行之策,却能完美地为百姓考虑,从百姓角度出发而治。 眼下,不正是百姓有怨言吗?如果能将他们立于主导位置上,那是不是局势会转变? 正如萧何所说,百姓的意志便是国朝意志。 此策妙也! 第36章 皇喜 相反,和嬴政反应不同的是,群臣激愤异常,纷纷责骂。 “荒谬,荒谬至极!” “我朝贵也,何以让贱民参与治理,这和余孽入朝为官有何区别。” “还有什么轨制由百姓决定,这将我等置于何地。” “此乃祸国之言。” “......” 顿时,整个大殿沸腾,嘈杂不安。 李肇如受十万暴击,唾沫星子满天飞,要将他埋没。他连忙躲了躲,往嬴政的高位边尽量靠了靠,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心里却苦闷不已。 冤枉呀!萧何这混蛋,这是变相地害他呀!明明不是他说的,这些人却好像在针对他。 而萧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群臣激昂无情,继续说:“经济者,乃以国朝拥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 什么? 嬴政听之,身体一阵惊颤,瞳孔缩了缩。自从上次玉人像之事后,他对经济特别敏感,总想找李肇谈一谈经济之事,却最终不知如何开口而耽搁了下来。 此刻一听,颇为震撼!这就是经济?貌似很深奥又很有感觉的样子。 国朝拥有制为主体?“国朝拥有制”这词并不妨碍他理解,也就是国朝拥有经济的轨制。 它为主体?不错,国朝的东西就应该为主体,这和眼下国朝经济现状相当,譬如盐铁之类就是如此。 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这怎么理解,是不是说经商之人都参与进来?是说所有人都经商吗?是要取缔抑商吗? 嬴政多么渴望萧何继续说下去,便急切地催促:“然后呢?” 萧何愕然,好奇地望了陛下一眼,继续说:“也就是说重要经济掌控在国朝手里,其他经济放开而为,让他们良性发展,为国朝经济服务,推动国朝经济发展。” 哦! 嬴政听之,竟恍然大悟。是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国朝要发展,不能单靠单一盐铁之类,必须要其他经济协调发展,才能有推动作用,当所有经济都发展起来,那整体经济不就繁荣了吗? 一时,他颇有感触,大秦出了个经济大才呀!萧何,不错,不,是李肇,那藏着掖着的混蛋。 如此妙言,无人能及呀! 此刻,李肇也想不到,此子竟然将“政治经济学”看彻底了,还分析得那么有理,不愧为汉初三杰之一。 如果将此子放在21世纪,必定是经济学家之类,可他却在大秦。 大秦?等等,李肇脸色再变,大秦呐!抑商是国策,此子竟敢谈国策,言外之意还提倡取缔抑商。 危矣,危矣! 这是大逆不道之言呐! 一时,他真想说,我不认识萧何,我和他不是同路的。 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此子怎能歪曲他的说法呢? 虽说这正是经济学里的观点,可也不能说出来呀! 其他经济放开而为?亏他还说得出来,抑商能说吗?这是和大秦作对的行为呀! 李肇内心苦涩极了,渐渐地,又远离萧何几分。 皇听得津津有味,但李斯却听不下去,愤怒出言:“蛊惑之言,此人受六国富商蛊惑也,他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建议取缔抑商,荒谬,抑商乃我朝国策,统治之根,取缔丝毫不得。” “简直是妖言惑众,陛下,请立刻拿下此子......还有李肇,治他们一个祸国之罪,否则众愤难平。” “对,陛下,此乃祸国之言,请治他们祸国之罪。”众臣异口同声附议。 作为陛下心里蛔虫的冯去疾也缄口不言。 李肇愤怒地盯了李斯一眼,甚为怨怪。他什么都没说,怎地就扯上他了?报复之心依旧不死。 嬴政没有说话,目光如电般横扫四周,甚为尖锐,不以为然出言:“是吗?朕不觉得,好了,汝等休要插嘴,给我安静点。” 一句话震慑了所有人,包括李斯。 如果是以前的李斯,或许他还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此刻,他地位下降了,言就是找死,这点他还是懂得拿捏。 “继续说。” 萧何微微一笑,继续说:“经济者,应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也,此乃惠民之本,稳民之根。” 惠民之本,稳民之根? 嬴政听之大惊失色,瞳孔扩大,死死地盯着萧何,再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 此学......甚妙! 并不是他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相反,对于眼下大秦经济情况,他想的比任何人都多。 眼下民生凋零,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生活得不到保障,无法安居乐业。 欲要安居并乐业,要求的是给他们充分保障,分配便是最好保障,如果国朝改变策略,让他们在参与劳动的同时有多重收入,是不是便可他们生活好起来,最终平息他们怨恨之心? 嬴政越想越认为是这样,但不动声色,竟意味深长地望向李肇,问:“李肇,萧何可是你弟子?” 李肇可不知嬴政心里想法,一听,急了,连忙退了退,不容置疑地说:“并非,他不过是我长安乡家人罢了。” 的确,他还真没有收弟子的想法,只不过将萧何当家人罢了,家人嘛!才很好地为他赚钱。 当然,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也不能承认,不见这些如虎如狼般的东西正虎视眈眈吗? 要是他真承认,这些人非扒了他不可,他可不想引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就是个麻烦体。 呵呵!”嬴政诡异地笑了笑,没有再问。 李肇愕然,他从陛下这笑里察觉到一丝不安来,可不安处又无从说起。 下一刻,嬴政深深地望了一眼萧何,竟大呼:“好,果真是非常人所学。” 可看出他相当满意,语气变得平和:“萧何,你所选很不错。” 很明显,这是称赞萧何之话。 可,李肇却懵了,心想:秦始皇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怒斥萧何,然后治他妖言之罪吗?然后再责罚我吗? 哎呀!亏了,要是知道秦始皇并不反对萧何之言,还如此赞许,我认之为弟子,那该多好呀! 说不定秦始皇还因为我教出如此优质的弟子而嘉奖我呢? 亏大了。 都怪李斯这个老混蛋,要不是他针对我,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第37章 老人落寞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暗笑,心想:你就是亏大了,本来真还想嘉奖你的,但你太怕死,藏着掖着,就算了。 至于李斯嘛!他的确冤枉了你。什么夺其典籍,毁其意志,辱其于田,必定是子虚乌有。 嬴政认为就是,试问,如果李肇真的夺典籍毁意志,萧何还能学到如此非常人之学,不可能。 辱其于田更不用说了,李肇乃少内,指导家人种田是应该的,毕竟他还肩负着国之重任。 嬴政越想越明白,看向李肇竟越来越满意。 不错的人啊! 李肇如果能听到的话,一定感动得要命,原来皇是了解他的,他含辛茹苦呀! “谢陛下!”萧何诚惶诚恐,连忙谢恩。 皇点头,下一刻,竟板起了脸,柔和不再,变得严肃极了。 他目光尖锐,紧紧地盯着李斯,莫名其妙地怒吼:“李斯,你肆意针对、冤枉李肇,居心何在?” 啊! 李斯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为何皇如此怒气,但不由得他多想,连忙跪下,双股颤颤地说,“陛下,臣...没有呀!” “哼!还想狡辩,我倒要问你,李肇是否强留萧何,是否夺其典籍,是否辱其于田,没有吧!” 李斯急了,头磕得砰砰响,“臣冤枉啊......臣错了......”他想解释,可看到嬴政那吓人的眼神,缩了。 而且,他也知道弹劾李肇又失败,毕竟当事人都站在李肇一边,为其说好话,又怎是虐待呢?说好听点,那是人家教导家人呐! “哼!”嬴政一甩龙袖,重哼一声,逐而横扫一眼众权臣,“你们居心何在?” 一下子,群臣皆尿,特别是附和李斯的人。不见始作俑者李斯都怂了吗?他们还坚持什么,否则惹皇一个不高兴,下场就如闫军一般。 “臣错了。”一下子,跪倒一大片,求饶声连连。 “哼!谅你们乃初犯,又无造成恶劣后果,各罚俸一月,自我反省吧!” “至于李斯嘛!罚俸半年,闲置一月,好自为之。” 皇最终作了处置。 “谢陛下!”众臣哭着脸谢恩。 李斯匍匐在地,一声不敢吭。 李肇就这样看着,感觉今天就似坐了过山车,太悬了,前一刻还被弹劾,下一刻便成了被看中之人,这反转有点离谱,可他并没有做什么呀! 不,有,他给萧何看了一本书。 “退朝吧!” “李肇跟我来。” 政务大殿,嬴政威严而坐,李肇低着头站于一边,不敢语。 “李肇,萧何所学的确是你所教?” 嬴政想确认,此学决定到他今后思考方面,要谨慎对待。 “这个嘛......”李肇支支吾吾。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不知如何说起。 面对萧何,他可以忽悠,但这是皇,少有差错,会掉人头的。 “臣只是稍微指点一下而已。”他只能这么说,的确,他就是指点到了萧何,也就一点点。 接着心想:秦始皇你这是为难我呀!我能说这是我教的吗?那学问太大了,大到后世凭此开创大世,要是被你揪着不放,待些时日,我便逃脱不了了? 我可不想死在秦二世的手里。 嗯! 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想:又是秦二世,此歹毒之子在朕死去后,究竟做了什么,连李肇这样的小人物都那么怕。 他心痛得很,不过一想到李肇所想的开创大世,便又提起精神。 就凭此学就可开创大世,那得是多好的策略呀! 越想越心动,便问:“对政治和经济你可有妙策?” 的确,朝会上萧何是说了不少,但都只是一个大体,一个观念,还谈不上是可行之策。 国策,乃细也。 李肇故作尴尬地耸耸肩,缩着头回应:“臣就是一个农夫,哪有什么妙策?指点萧何,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又心想:就算我有妙策也不能说,须知一策落实,需天时人和地利,此刻的大秦,根本不具备。 就拿政治来说,权贵掌控着各方权力,百姓只是他们享乐的工具,如何能实行大世之策,须知根本政治轨制乃百姓代表集会轨制,这意味着要将百姓放在首位,百姓当家做主,大秦能做到吗? 那些权贵肯吗? “哦!”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一改常态也不挤兑他的话,眉头深锁,似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好了,你退去吧!” 嬴政无力地摆摆手,独自踱步而去,身影显得那么落寞、无助。 李肇看之摇头,竟为这老人怜惜了起来。 史书上说,秦始皇暴政,只懂享乐,遂有阿房宫、骊山陵墓之建,耗费多少民财民力;重赋税,逼死多少农人;求长生,不论钱财。 可此刻看来,似乎和历史有点出入,先不说阿房宫、骊山陵墓之类,就他对萧何所说的政治经济之道,颇为上心,可见他是爱民的,每天不分日夜勤政亲政,便看出他对大秦江山是负责的。 如此老人,为变革,真是操碎了心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也不例外。 “呵呵!我想什么呢?大秦快灭亡了,我应该要想的是多赚点钱,为在乱世中致富打下坚实基础才对。” 李肇拍了拍头脑,苦笑不已,不禁诵吟: 无言独走西楼,檐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国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这是他前世所学李煜之词,略做修改,仿似很符合他受秦始皇感染的心境。 呸呸!感什么染,他差点被那个老人带歪了。 他摇头晃脑地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角落处,一宫女探出一头,望着那道模糊的身影,竟若有所思地跟着诵吟: “无言独走西楼......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好诗呀!此人究竟是谁呀!竟有如此文采,,,,,,,公主,我找到了一首好诗,这次你不用愁了。” 宫女双脚一蹦跳,独自迈上那别苑小道,直奔后花园而去。 (写作不易,需要支持一波,有票的砸过来,狠狠地砸过来,我绝不躲闪。) 第38章 少爷我是聪明人 回到长安乡,迎面碰到阿超。 “少爷!” 自从那天后,他命阿超每天都送些肥料给阳滋公主,不知不觉,好些时日了,也不知阳滋公主感激他不?有没有对他产生好感了? 哎!倩女难觅呀! “对了。”突然,李肇神经兮兮地靠近阿超,贴到耳边问,“阳滋公主有没有提起我?” 阿超不明所以,摇头如实说:“这段时间公主忙着寻找好诗,哪有时间想起你?” 刚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连忙道歉,“少爷,对不起,我不是说公主没有想起你,不,公主没时间想你,不.......” 一时,他语无伦次,好像怎么解释都是错的。 李肇一头黑线,不过也不在意,饶有兴趣地问:“公主寻找好诗干什么用呢?” 阿超不敢隐瞒,便将听闻到的说了出来。 原来贵族圈里年轻一代自发组织一个诗会,阳滋公主酷爱诗,便参加,可她虽爱诗却不会作诗,便准备寻觅一首好诗,可拜访了多少大儒,愣是没有称心如意的,便分散大家去找。 阿超每天送肥料,一来二去便和她们混熟,这个任务也落在他身上。 “少爷,你是否会作诗?”阿超问道。 “我嘛!”李肇闷骚一笑,不自禁捋一捋额前粗发,正准备说他当然会作诗,还很厉害。 可,却见阿超摆摆手,嫌弃地自语:“哎!我怎能问少爷呢?这不是为难他吗?” “少爷只会种田,诗乃大雅之物,少爷这种粗人,怎么会呢?” “罢了,我还是寻其他大儒吧!” 和少爷接触多了,觉得少爷挺平易近人的,而且少爷平时对他也没什么威严,自然话语也随意了很多。 很快,阿超便摇头晃脑地走了。 李肇又是一头黑线,这混小子,开始没大没小了。 而且,竟然被他小看了,他是粗人?嗯嗯,就算他是粗人,就算他不会作诗,但会默写诗呀!唐诗宋词数以千计,总能写出一些吧! 望着阿超远去的身影,他气得眼睛发直。 不行,不能被阿超小看,他得出一本诗集,让阿超惊呆,让他尝试一下被鄙夷的感觉。 一不做二不休,回到住处后,马上闭关半天,将所能想起的唐诗宋词一股脑地写了下来,觉得还不满意,又加了一首词: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此时此刻,只有李清照最能体会到他的委屈和伤心,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他威风凛凛的爵爷竟然被一个下人小看,怎一个愁字了得。 还有,他如此待阳滋,阳滋却不叫他觅诗,却叫阿超这混小子,真让他伤心呐! 一下子发泄完,感觉好多了。 但还不够,他必须督促萧何赶紧造出纸,再传他印刷之法,此诗集就可出版了。 印刷术,也是四大发明之一,他还是懂个大概的。 出版之后,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会作诗的,他要让所有人读到他的诗,便想到他。 几天后,萧何终于制出了纸,虽说制出纸在意料当中,但李肇还是很高兴的。 乍看这纸,比预料中的还要好,金黄金黄的,有些粗糙,吸水性却极好,和21世纪的宣纸就差那么一点呐!他相信,等制作手法娴熟了之后,质量会再提升一个档次。 萧何试着用毛笔来写,竟然异常方便更快捷,一张纸更是可以写上几十个字,相当于一竹卷的量。 这个发现不得了呀!一张纸抵得上一竹卷,多么惊人的发现。 “果然是好东西! 他很仔细地计算过,就他收集来的那些做实验的原料,就制出十来张,那只是微乎其微的原料,价格也可以忽略不计,但一竹卷的价格要十来秦半两。 同样的写字量,一个价格高昂,一个几乎不用钱,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张纸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但一竹卷可是笨重得要命。 无论从价格还是重量上,纸都胜竹卷千里,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的是优胜劣汰,意味着将有一种新事物诞生,意味着这是一伟大的变革。 而变革的开始,竟是出自他的手。 多么令人癫狂呀! 萧何兴奋不已。 “少爷!”此刻,他对李肇又拜服几分,“你是如何想出如此制造之法的?” 他显得有些期待,求知欲再次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肇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暗道此子痴呀!不过为了显出自己高大上,一捋额前粗发,说:“当然是想出来的,少爷我是聪明的人。” 一个‘聪明’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萧何似懂非懂地点头,心中嘀咕:貌似自己也很聪明呀!怎么就想不出来? “萧何,你可知此物的价值?”李肇突然变得严肃,萧何也收起兴奋之心,郑重地说:“当然知道,这是伟大的革新。” “你?”李肇气得不轻,如此划时代的东西,此子竟然想到的只是革新,脑子都被什么给腐蚀了。 “不,这不是革新,而是钱。” “钱?”萧何若有所思,很快便恍然大悟,是啊!是钱呀!如果将此物投放集市,他可料到,必定有很多人争抢,那不都是钱吗? “少爷果然才思敏捷,智慧双全。”他本想说少爷真乃唯利是图,不过还是改变说法。 被人如此称赞,李肇是飘飘然的,话也多了起来,“那是当然,少爷我的有大才的,不但能发明创造,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 嗯!少爷还懂诗词歌赋?懂诗之人皆文雅,少爷乃一农人,和文雅搭不上边吧! 李肇看出萧何不信,自然不喜,抬起头说:“你不信?嘿嘿!给你看点东西便知。” 于是,他跑到里间,搬出了一大堆竹卷,全都摊开,露出了歪歪斜斜的小篆。 萧何不知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凑近一看,字虽难看,还是看清了。 “这是......诗?”萧何惊奇。 “当然,这是少爷我一口气写出来的诗,绝对惊天地泣鬼神。”李肇‘自豪’地说。 萧何似乎没有听到,又再陷入痴迷状态中。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这些,竟,真的是诗,还如此美妙,令人陷入深思,特别是那诗的意境,他读之仿佛沉浸在爱情里。 少爷一个农人,还真的懂诗,不,是会作诗。 大才呀! 第39章 铸造气枪 赞叹之余,萧何目光落到最后一首,一时惊呆了,这一首,无诗能及。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 少爷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有如此感慨,可,他才十几岁呀!他在愁什么呢?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天地泣鬼神?”李肇打断萧何的沉思,得意地说。 “甚好,甚好!” 萧何回答间还未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因为他想起了少爷那句话:一口气写出来的。 一口气竟然写出那么多首诗,还首首那么妙,比起《诗经》有过之而无不及,少爷是怎么做到的? 果然聪明,他不及也! 沉默片刻,李肇不想再执著于此,顿时神情变得严肃,便说: “接下来我准备开办作坊,招揽人手,大量制造纸,你可愿意搭一把手?” 这可是革新之物,将会成为学子们追捧的东西,萧何当然愿意。 “愿意!” “好,从今天开始,你便负责制纸,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纸投放到集市,彻底将纸宣传开来。” 李肇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萧何,同时指了指那些竹卷和萧何放在兜里露出一头的‘政治经济学’。 “也尽快将此二书印刷出来,不,是三书。”李肇将两书分成三书,名政讲、经济论、轩墨诗选。 轩墨,乃他即兴想起之名。 “至于如何印,这是印刷法,你尽快学会,待纸制造出来后,立刻投入印刷。” 李肇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竹卷,叮嘱说。 萧何接过竹卷,立时也变得严肃,信誓旦旦地保证,必定完成任务。 李肇很满意。 ...... 自从让阿超给阳滋公主送肥料,他便飘了,三天两头的就不见人,这不,这次一出现便兴奋地告诉李肇一些事,仿似这事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少爷,喜事呀!阳滋公主了不得,竟在诗会上拔得头筹。” 李肇听之也颇感意外,不过阳滋有喜事,他自然也为之一乐。 下一刻,阿超却露出不悦,自叹说:“哎!也不知宫女秋香走了什么狗运气,竟被她觅到一首好诗,才让公主胜出的。” “这不,她飘了,老是说我能力比不上她。” 李肇狠狠地瞪了阿超一眼。 这小子,也开始飘了,才接触阳滋公主几天,就和宫女混在一起,以后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她觅来的这首诗的确妙呀!不但受到各才俊的追捧,连扶苏公子都大为赞赏。” 哦!李肇懵了懵,暗道是什么诗呀!真有如此魅力,顿时有点吃醋感觉。 “什么诗呀?有那么好吗?” “当然!就算不懂诗的我都感觉挺好的。” 李肇更酸了,他身怀唐诗宋词,文采十足,却得不到肯定,却让一首诗大出风头,他倒想看看是什么诗,有他的诗好吗? 阿超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便念了起来: 无言独走西楼,檐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国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嗯? 李肇一愣,有种被剽窃的感觉,这首不是他临兴所念吗?怎地被阳滋公主得到,还出现在诗会上。 秋香?他猛然想起这个名字,有点尴尬,暗道:大秦出现秋香,会不会有唐伯虎? 呵呵!他想多了。 不过很快便想个大概,兴许是他当时在皇宫里情不自禁地诵吟,被秋香听到了吧! 秋香作为宫女,又正值阳滋寻找好诗,自然献出去。 “呵呵!”李肇笑了笑,说道:“原来我的诗如此出众,都头筹了,看来我也是文雅之人呐!” 嗯!阿超眨巴着眼睛,暗道少爷说什么胡话,怎么往自己身上贴金,这明明是人家阳滋公主觅来的诗。 李肇看出阿超的不信,神秘地一笑,说:“你不信?我可是作了很多首,不妨找萧何看看。” 少爷说得有板有眼,阿超半信半疑,便去找萧何,果然,从萧何口中得知,那竹卷里的诗都是少爷所作,一时惊掉下巴! 李肇得意一笑,暗想,这就是你小看我的后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不懂文雅? 这事只是个插曲,很快阿超便告诉他阳滋公主的一个邀请。 诗会本身有两个环节,一是诗,二是狩猎。 阳滋公主拔得头筹,高兴之下便想邀请李肇参加他们的活动,狩猎,说是感谢他的肥料,让她的花都变得鲜艳了起来。 当然,阳滋公主更有另外意思,便是让李肇多结识一些才俊,有益仕途。 仕途不仕途的李肇根本不在意,毕竟他是很快就要离开的人,但,阳滋公主亲自邀请嘛! 他肯定要去。 “狩猎?貌似很不错。”李肇笑着自语,便想起系统奖励的气枪,“果然是系统出品,皆有目的呀!这不正好赶上了吗?” 于是,他连忙吩咐阿超买些铁矿回来,他要冶铁,从而制造气枪。 狩猎嘛! 气枪才是神器。 阿超不明就里,很快便去操办。 接下来两天,李肇便沉浸在冶铁里。 秦朝,还处于冶铁的原始阶段,虽说是冶铁,却是很粗鄙的那种,由于技术的原因,冶炼出来的绝大多数都是生铁,杂质很多,以致韧性不足。 而且用途也不广泛,除了作为兵器,也就当做农具了。 而李肇从系统中得到的冶铁术却不同,是熔融还原法,只要靠高温熔融,逐而剔除杂质,特别是碳成分。 对于前世对成铁的种类划分,他还是知道的。 以碳含量为划分标准,如果大于3%,便是生铁,生铁虽硬,却韧性不足,外力过猛很容易折断,而碳含量小于万分之一的,便是熟铁,也被一些专家称为纯铁,熟铁韧性强,用途广泛,后世发展极快,用于各个行业。 而李肇得到的便是熟铁冶炼术,可谓冶铁界中的宝呀! 熟铁很快便被冶炼出来,接着他铸模,打造气枪零件。 气枪,不需要火药,靠的是气体爆发推动射击,对气体压缩很讲究,自然在构建上便需多下功夫,而附带的气枪制造术的优势便显露了出来。 不出一日,李肇便将气枪打造了出来,试了几枪,果然够劲儿,要说前世的气枪给他的感觉是很帅,那此枪却是狩猎神器。 他估计,此枪射程起码有五百米,而且精准度还非常好,比起前世他所认识的气枪强多了。 不得不说,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三天很快便过去,正是狩猎的日子。 第40章 这人会是谁呢? 早早地,阳滋公主便命侍女来请李肇,李肇带着阿超赴邀去了。 郊外狩猎场,是皇家专门狩猎场,内连接着大山,乃嵯峨山,方圆辽阔,更深处有着猛兽,如果不是狩猎专业户,极少有人敢深入。 一众青年才俊,绫罗绸缎,可谓权贵年轻一代代表。 “我等参见阳滋公主。”众才俊看到赢阴嫚缓步过来,眼中露出喜色,过多还是倾慕之光,连忙上前问好。 赢阴嫚落落大方,微微行礼,就这姿态,便吸引很多倾慕者疯狂。 “诸位,今天的狩猎只是消遣而为,不争狩猎多少,深山危险,切勿深入其中。”赢阴嫚提醒说。 的确,此地虽为黄家猎场,却有些危险,比如说,深山中就存在些猛兽,如进入里面,危险是很难预知的。 “当然,这次狩猎父皇大为重视,特意派了蒙毅将军来护卫,大家不必太过担心,放心行猎便可。” 赢阴嫚摆手,便骑上侍女牵来的马,招呼后面的李肇。 “李少内,你对此地不熟,待会切记要跟紧我。” 李肇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狩猎,心中紧张是肯定的,便握了握背在身后用粗布包裹着的硬物,安心多了。 此物正是他特意准备的利器,气枪,狩猎神器。 “公主放心,李肇切不会走得太远。” 当然,他也不完全担心自己安危,保护大家的可是蒙毅将军呐,那个历史上霍霍有名的存在。 于是,特意多看了蒙毅一眼,暗道果然不凡,虽人到中年,也不失那份俊逸和刚毅,难怪《神话》中玉漱公主会看上他。 蒙毅也察觉到李肇在看他,扭头望过来,微微点头。 李肇也回望一眼,含笑行礼。 一行人就此进入猎场,阳滋公主虽说不争狩猎多少,但这些才俊却一个个不愿落后,毕竟这是在阳滋公主面前最好的表现机会。 很快,大家便分开来,李肇一开始紧跟在阳滋公主身后,很快便单干。 不为什么,只为所有猎物都被阳滋公主和随从猎杀了,他空有气枪而无用武之地。 无法,只有走在他们之前,才能试出气枪的威力。 砰! 一在高树上觅食的大鸟被打中,砸落树梢,惊飞周围其他小鸟。 李肇捡起大鸟,很是满意,此枪比想象中还实用,可谓精准打击,一打一个落,比起阳滋公主手中弓箭,不知强上多少。 也不知走了多远,完全听不到了其他才俊的声音,李肇打到的猎物也多到两手都提不过来。 至于野彘、山鹿之类,别说提,扛都扛不起来,便丢到路上,不过做好标志,以便寻人来搬。 后面,阳滋公主一行人正走过来,个个满脸郁闷,不为别的,只为,号称黄家猎场,最易打猎的地方,竟然毫无猎物可寻。 个个郁闷极了。 “刚才还挺多的,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个无踪?”侍女不解地嘀咕。 赢阴嫚也不解,怀疑地望向蒙毅。 皇子皇女狩猎,清场的事不是没有过,他们这样做,只为好好地保护皇子皇女。 阴嫚怀疑,是不是蒙毅派人在前面清场了? 蒙毅知道为何公主如此看他,便苦笑着摊摊手,肯定地说:“禀公主,臣并没有清场。” 阴嫚点头,她也觉得蒙将军没这个必要,毕竟有着他在,有什么猛兽能靠近呢? 而且,就算清场,总会留些小动物的,此刻,别说小动物,连蚂蚁都不见一个。 “怎么回事?”阴嫚皱起眉头,正沉思间,突然侍女紧张地喊叫起来,“公主快看,那是野彘?” “保护公主!”蒙毅一听,立时喝道,他拔剑而出,横在阴嫚前头。 侍女又说了,“好像死了。” “死了?”阴嫚弯弓搭箭,射出,一箭射中野彘,却发现野彘什么反应都没有。 “果然是!” 如果是活着的野彘,就算被箭射中,也是乱窜,甚至会发狂地伤人,这也是为何蒙毅一听‘野彘’便横在前头的原因。 可此野彘没有反应,便是死了。 几人上前察看,果然,野彘已死多时,身体冰冷僵直。 蒙毅经验丰富,立刻查看致命地方,他发现,此野彘被击之处伤痕有好几处,每一处皆是一个很难发现的小孔,特别是一只眼睛,竟被从中间刺穿,却不损眼球,只有黑乎乎的血迹和中间一个小孔混淆不清。 也就是说,野彘被猎杀,是小孔所致。 “什么武器具有如此威力?” 蒙毅自语,好奇极了。 作为战场老将,兵器如数家珍,却从未见过如此创伤的兵器,箭不箭,刀不刀的,耐人寻味。 “什么意思?”阴嫚听到蒙毅的自语,也好奇了起来。 蒙毅便说出他的发现。 “你是说,野彘是被人拿细小的东西刺破身体而死的,而且还是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刺破?” 阴嫚瞪大漂亮的大眼睛,她完全不相信。 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武器,就算有,有谁能做到如此之快,还是在猎杀野彘的情况下。 “应该是!”蒙毅也怀疑地回应。 “究竟谁有着这样的能耐?”阴嫚带着这个疑问,很快便上马继续前行。 过不了多远,侍女又发现一死去的猎物,这是一只大鸟。 蒙毅同样认真察看了起来,他发现,和野彘不同的是,此鸟是一击致命,击中地方乃鸟头。 咝! 这刻,蒙毅倒吸口气。 他看清楚了,如此伤口,和野彘的如出一辙,也就是说,这是同一个人所为。 要说猎杀野彘令他惊奇,那么猎杀大鸟便是惊骇了。鸟乃树顶上飞动之物,特别是大鸟,反应非常灵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刻飞走。 可从此鸟来看,这是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一击致命,这是何等手段和武器呀! 就算箭法精湛如他,也做不到如此。 “公主,你快看,这是什么?”一名侍卫在前面探索,他发现了一个标志,痕迹是新的。 “肯定是打猎的人留下的,兴许他拿不动猎物,便留下标记,方便寻找。” 蒙毅一眼便看出个大概。 阴嫚也想到什么,脸露惊奇地说,“蒙将军是说,此人乃一同而来的才俊,没有侍从跟随?” 蒙毅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这人会是谁呢?”阴嫚思索了起来。 第41章 都被比下去 一击猎杀大鸟,快速数击灭野彘,而且不轻易显露伤痕,连蒙将军都自叹不如,什么样的才俊才能做到如此。 她印象中没有这样的能人。 “我认为是冯家公子,冯公子武艺超群,箭法出众,而且他也没有带随从。” 一位侍女开口说。 “我认为是王公子,其爷爷王翦将军乃不可一世人物,孙儿肯定也不差。” “不,我认为是蒙恬将军家公子,其箭法了得......” 蒙毅一听,苦笑摇头,这些才俊虽厉害,家世很是了得,却不可能是那位能人呐!他对这些将军的子孙太了解了。 阴嫚却没有这些想法,美目流盼,若有所思。 没有了猎物,一行人便没了打猎的兴致。 不过对标记却好奇了起来。 于是,便寻着标记而去,不时发现很多死去的猎物,有大小不一的天上飞禽,有形形色色地上猛兽。 才半天时间,此人竟然猎杀了数十,闻所未闻。 一行人个个惊奇,总想看看此人究竟是谁,可循标记走了很久,依旧是被猎的猎物,却不见人。 眼看就要接近深山。 “罢了,咱们回去吧!此人应该进入了深山。”阴嫚发现了标记往着深山而去,便喝止大家。 深山,乃危险之地,就算他们想深入,蒙毅都不允许。 “也罢!能人虽奇,却无缘得见,咱们回去吧。”蒙毅认为能人进入深山,便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便作罢。 于是,一行人失望地往回走。 阴嫚敢保证,等到狩猎时间差不多,此人一定会回来寻人搬运猎物的,到时她定然知道此人。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才俊回来了,有脸上洋溢着喜悦,有充满着不甘,有脸色平淡。 “禀公主,我所猎不多,让见笑了。” 第一个前来禀报的乃九卿之一公子,浑身充满着无奈。的确,他尽力了,才猎到一头山狸,还是幼崽。 “无碍,志在参与。” 阴嫚摆摆手,微笑以对,脸上却没有过多表情。如果是平时,能猎到山狸,算是不错的了,可看到猎了一路猎物的未知人,便觉得此人平平无奇了。 第二个也上前问好,手中却什么都没有,连侍女都对之露出鄙夷。 第三个才俊过来展示成果,显得沾沾自喜,毕竟他的确猎到不少,足足有三件,有两件有些分量,分别由下人扛着,显得气喘吁吁。 可他没高兴多久,脸色便黑了下来,只见,一行人嚷嚷地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趾高气扬,分外神气。 蒙毅看之板起了脸,这正是他的侄儿。 “叔父,你可知道我猎了多少吗?”蒙公子首先来到蒙毅面前炫耀,那个飘呀!气怒身旁几位才俊。 蒙毅别过头,当做没看到,好像在说:飘个啥呀!就算你猎了不少,能和那人比吗?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蒙公子没趣,逐而屁颠颠地来到阴嫚跟前,舔狗般地炫耀,“公主,这就是我的猎物,不多不多,也就八大件而已。”八件,每一件皆是重量级,野彘也有两件,骠大壮实,足可羡煞其他才俊。 阴嫚礼貌性地露出微笑,点头,算是回应。 俗话说,博得红颜一笑,就算奋斗三世也值得,他沾沾自喜。 接着,冯家公子和王家公子也回来了,他们手中的猎物也有五六件,比不上蒙公子。 这下,蒙公子更飘,头抬得老高,神气极了。 很快,几乎所有才俊都回来了,他们都有些收获,但比起蒙公子,就失色了很多。 “公主,就差李少内了。”侍女清点人数,发现李肇还没出现。 阴嫚眉头皱了皱,有些许生气,她明明叮嘱李肇,要紧跟着她,可这人才跟她不到半刻便消失了,至今还不见人。 “他不会迷路了吧!”侍女捂着嘴担心说。 要知道,此地可是猎场,再深入便是大山,危险无可预知,再加上天色已晚,要是李肇还不出现,那接下来会遇见什么就不得预知了。 “李少内?”蒙公子语气有些不善,“是最近很讨人厌的农人李肇吗?” 李肇一出现便在公主身边,公主还让其一同前行,蒙公子妒忌得很,自然没什么好态度。 “想必他没猎到猎物,不敢出现了吧!” 阴嫚没有应话,可心里好像也在怀疑,是这样吗?毕竟李肇并没有带弓箭,又如何能猎到猎物呢? 至于那猎到数十猎物的才俊究竟是谁?她并没有联系到李肇身上。 正在众人议论之际,突然侍女尖叫了起来,“那不是李少内吗?他终于回来了。” 是的,最后一个回来的正是李肇,气枪狩猎效果太佳,以致一时兴起,忘了时间。 当发现已经深入深山,吓得连忙跑了出来,当然如此多猎物,他是不能丢弃的,便准备回来借些下人寻回猎物。 “李少内,你干什么去了,不知公主生气了吗?马上向公主道歉。”侍女走上前责骂。 李肇没有理会侍女,忙到阴嫚面前道歉,逐而提出自己请求:“阳滋公主,在下猎了些猎物,实在太过笨重,需要向你借些人手帮忙帮忙。” 阴嫚微微侧目,好奇地打量着李肇,似乎在质疑他话中真实性。 蒙公子很不悦,不屑地替阴嫚回应:“你也能猎到猎物?不会吧!” 其他才俊也质疑李肇,有人说:“想必猎到些野兔吧!”野兔不凶猛,速度也不快,一般人猎到也不出奇。 “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扛不动,也罢!我借你个下人。”蒙公子表现出很‘豪气’,摆摆手说,便示意身边一随从。 这话侮辱性很强,这不是说李肇连个兔子也拿不动吗? 不过李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眯着眼一笑,指着那名随从说:“你确定他能拿得了?” 蒙公子面色一实,明显不悦,说:“一个兔子而已,你在看不起我吗?” 阴嫚不想看到两人伤了和气,指了指身后十来侍卫,连忙插嘴,“李少内,天气已晚,莫要误事,这些侍卫任你挑选,赶紧去拿回你的猎物吧!” 她也认为李肇的猎物是些小动物,这么说,是给他面子。 李肇连忙感谢,可看了看十几侍卫,为难了起来。 这些人还不够。 “这个,公主,你能否也让蒙将军派些人手,实乃十几侍卫还不够。” “哈哈!”这话出,便引起众多公子哄笑。 “你说什么?十几侍卫还不够,你以为你猎个数十件,开什么玩笑。” 蒙公子实在看不惯李肇。 李肇并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我没有开玩笑,就是数十件。” “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嗯!这话没有引起阴嫚的注意,却惹来的蒙毅,他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连忙问:“真乃数十?” 李肇不好意思地说:“当然,笨重者居多。” 这话出,阴嫚也想到什么,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肇,竟露出好奇神情。 第42章 气枪灭虎 “果真?”蒙毅的眉头挑了挑,目光在李肇身上来回扫视,却没有看到李肇携带任何器物,不,有,一个包裹,至于里面有什么东西,他看不到。 但也猜得出必不是弓箭之类,那会是什么呢?他非常好奇。 “果真如此,这个忙帮了又何妨?” 为了验证心中想法,他亲自命令三十侍卫前往。 李肇等三十人消失后,蒙公子非常不满,怨怪地瞄了叔父一眼,说:“叔父,这小子明显在撒谎,你怎么跟着他疯?” 蒙毅白了侄子一眼,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不可能,他什么能耐看不出来吗?数十猎物?怎么可能?就算我们所有人的加起来也没那么多。” 蒙毅不想再理会这个侄子,便摆摆手说,“好了,是与不是,待会便知。” 不久后,一行人回来了,他们肩上皆扛着一头头猎物,显得步子蹒跚,吃力极了。 野彘、麋鹿、大鹰等,皆是大物,众人看之惊慌,竟不知所措。有人数了一下,真的有数十,而且,有人还看到了山豹。 连山豹都能猎杀,这,这太不可思议。 李肇说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是数十,他真的做到了。 蒙公子满脸不相信,盯着一个个侍卫,眼睛都直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猎到如此之多呢?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他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蒙毅摇头地瞥了一眼侄子,苦笑不已,此子被大哥惯坏了,目中无人。 “竟然是他。”这一刻,要数阴嫚最为惊奇,那个能人竟然真的是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更加好奇。 “呵呵!这小子,意想不到呀!”蒙毅难得露出笑容,望着李肇那单薄的身子,有些不解。 “有意思的家伙,我得问问他是如何做到的。” 蒙毅边说边走向李肇,可就在这时,突然后方发出一声吼叫,接着地动山摇,如山洪爆发,树木不断被摧毁,惊飞多少林中鸟。 蒙毅脸色一变,顾不得李肇,折返回来,马上大吼,“兽潮来袭,快,保护公主。” 正是兽潮,此刻,在山的另一头,数十猛兽俯冲而来,吼叫不断,大家看清楚了,顿时一阵失色。 “这些皆是深山之兽,怎会出现在这里?”蒙公子惊慌地说,却第一个往外走,全然不知要保护阳滋公主。 黄家猎场,是皇命人划出的一片区域,虽说有些凶悍物,却不会构成太大威胁,但此刻,这些兽,绝对不是猎场里的兽。 “那是......狼群?还有食虎豹,天呐!究竟深山里发生了什么?”有才俊惊骇,整个身子哆嗦了起来,连站都站不直,“快,快护本公子离开。” 这一刻,才俊们皆惊骇,之前打猎的勇猛消失无踪,换来的却是六神无主。 “快,拦下这些猛兽。”蒙毅临危不惧,连忙吩咐侍卫摆出阵势对付受潮,而后对着才俊们吩咐,“你们皆保护好公主,安全撤出猎场........” 可他一抬头,却发现再无才俊的踪迹,气得狠狠地跺脚。 “无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不过,一个声音出现,令他稍微有点安慰。 “蒙将军,我来保护公主。” 说话的是李肇,他并没有离去,手握着包裹紧紧地盯着前方。 蒙毅微微点头,对李肇露出赏识,便戒备了起来。 突地。 吼! 一声大吼不知发自哪个方向,但声音非常大,震耳欲聋。 “不好!” 蒙毅打个冷颤,猛然回头,发现一斑斓猛虎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他们后方,身躯庞大,足有一匹中马那么大。 斑斓猛虎正跃起,长大獠牙大口,朝着阴嫚扑来,从中还闻到一股恶臭味。 “尔敢!”蒙毅发怒,嘶吼一声,人如箭般射出,可终究是慢了。刚才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于前方,忽略了后方,被猛虎有机可乘。 如果此地只有他,他可殊死一搏,可阳滋公主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皇可是很明确告诉他,如果公主少一根头发,提头来见。 “公主!”前奔的蒙毅眼睛充血,发疯地吼叫着。 阴嫚也大惊,瓜子脸瞬间煞白,她本想举起弓拉弦上箭,无奈惊吓导致双手无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猛虎扑来,绝望极了。 吼! 斑斓猛虎再次发出一声吼叫,似乎在提前庆祝它的得逞。 可,就在这一刻,突然发出‘砰’的一声,紧接着扑势凶悍的猛虎发生一声哀鸣,便见一只眼睛洒血,视线彻底模糊。 正因为这一模糊,冲势减弱,扑到马的屁股上,瞬间撕掉马的一块肉,鲜血淋淋。 嘶! 马发出一声惨叫,竟惊吓过度,脱缰而出。 “快救公主。”蒙毅看到希望,嚷叫。 说来迟,那时快,李肇早已做好准备,一个拉扯,便将欲落马的阴嫚扯了过来。 一个熊抱,李肇紧紧地抱住阴嫚,可动作一点也不慢,咔嚓,气枪再次上膛,瞄准。 猛虎被伤了一只眼睛,变得发狂,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甩向两人。 但,蒙毅已赶到,大刀一抽,猛然砍向斑斓猛虎,声音如金铁交加之响。 猛虎的身躯非常坚韧,大刀只是在它身上留下一道痕,却没有实质伤处。 此虎表皮非常坚韧。 这可惹恼了猛虎,虎尾一剪,如钢丝脱焊,狠狠地扫向蒙毅,将蒙毅击飞出去,倒地滑行一丈。 力度着实惊人。 猛虎似乎认准了两人,不再理会蒙毅,前爪一伸,整个身躯临空扑来,誓要吞了两人不可。 “不好!” 蒙毅再次发出惊叫,但趔趄的身躯令他根本无法前来救援。 阴嫚大惊,花容失色。 可 砰! 又是一声脆响,和上一次一样的声音。 猛虎前扑的攻势戛然而止,应声而来的却是一阵血沫子飘飞所发出声音,血沫子溅得到处都是。 血是从它另一只眼中洒出的。 “这......”阴嫚不知发生什么,稍稍定神,猛然望向李肇,只见李肇手中紧握着一柄东西,黑亮黑亮的,由木和铁组成,前端,是一圆形长柱,正有雾气从柱里冒出来。 而李肇正侧着头,眯上一只眼睛,另一眼死死地盯着猛虎,深邃极了。 “李少内,数十猎物之猎,便是此物所为?” 第43章 获得女神好感 “李少内,数十猎物之猎,便是此物所为?”阴嫚死死地盯着那木铁之物,惊声问道。 李肇没有回答阴嫚,他手中连动,拨动机键,又是一声脆响,接着便是入肉声音。 失去双眼的猛虎到处乱窜,又被击中前腿,竟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咆哮。 “刚才那两击也是你发出的?”阴嫚看到这,继续问,好奇越来越浓烈。 李肇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接着他再次发出三枪,彻底将猛虎的腿脚给废了。 同样的伤痕,同样的打法。 “这么说,先前的数十猎物,你便是用此物所猎杀?”阴嫚内心很不平静,死死盯着李肇。 她就算猜到了也这样问,实在此物太令人震撼,东西不大,却有如此威力。 李肇依旧点头,接着动作麻利地用包裹将气枪裹起来,挂在手臂上。 “此乃何物?”阴嫚迫不及待想知道。 此物看起来并不起眼,却能猎杀数十猛兽,还毫无悬念地干掉猛虎,就算强如几大将军也做不到。 蒙毅也发现李肇手中之物,好奇地凑过来。 “气枪!” “气枪?乃何物?”两人从未听过,异口同声地问。 李肇苦笑,他怎么解释呢?大秦根本就未出现如此东西,他怎么解释得清楚。 “此乃一奇人所赠,说是狩猎利器。” 他只能胡诌。 “狩猎利器?”这个解释很合理,的确是利器。 阴嫚半信半疑,她当然知道这是李肇敷衍的解释,却不再问,但救她之恩还是要感谢的。 一时多看了李肇几眼,眼中颇含赏识和感激,“李少内,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万分感激。” 阴嫚下马,对着李肇深深一鞠。 李肇连忙上前叫住了阴嫚,“公主,万万不能。”虽说救了公主的命,但公主乃皇女,万万受不得此鞠躬,否则会落人话柄。 阴嫚嫣然一笑,也不执著,便说:“也罢,不过此恩深重,我会禀报父皇,让他封赏你。” 李肇表面上笑了笑,可心里却不乐意了,暗道:我救的是你,却不是为了封赏,要是真感激我,何不以身相许。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这个嘛!可以有。”李肇随口应答。 阴嫚噗嗤一笑,并不因此而埋汰李肇,反而换来的好像是正滋生的好感。 你? 但,蒙毅听此话,却奇怪地望了一眼李肇,心里好像在想,这是人家客套话,你就不能谦虚点吗? 不过这只是瞬间想法,目光很快便落在包裹上,眯起眼露出贪婪之色。 “李少内,此物可否让我看看?” 李肇并不拒绝,便解下气枪递了过去。 蒙毅双手捧着气枪,竟有些爱不释手,忙将包裹脱下,仔细地端详着。 “我能否试一试?” “当然可以!”李肇也看出蒙毅的喜欢,作为研究过历史名人的他,却了解蒙毅的为人,便随口答应,并教以射击之法。 一会后,蒙毅依依不舍地将气枪还了回来,却不胜感慨:“此物制造精妙,要是用在战场上,必能震慑颇多呀!” 蒙毅并非虚言,现时大秦的军械装备还处于原始阶段,远程射击的弓箭有效射程也就一两百步,先进一点的弩机有效射程可达四百步,却装填太慢,搬运艰难,数量还不多,无法对敌军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而此物,枪身轻便,短小,有效射程可达五百步,而且还能快速射击,绝对是上佳武器。 要是大量拥有的话.......他可以想象到会是怎么的战况。 “可否送我一件?”这才是蒙毅的目的。 李肇似乎看出蒙毅的想法,笑了笑,右手不经意地捋过额前粗发,说:“将军见笑了,此物乃狩猎械物,却不适合作战。” 的确,李肇拥有两世记忆从未听说过哪个时代将气枪用在战场上。 “当然,如果将军真喜欢的话,我可以将之改良一番,再赠送于你。” 这并不是李肇推脱之话,蒙毅乃将军,在战场上面对的是生死,贸贸然将气枪赠送于他,便是将之推入鬼门关,但如果赠予火器,就不同了。 秦朝乃冷兵器时代,如果拥有火器,哪怕是最简单的火铳,也能让之保命。 “果真!”蒙毅露出惊讶,遂紧紧握住李肇的手,万分感激。 “果真!” 蒙毅的侍卫很给力,密密麻麻的兽潮来袭,很快便被他们阻拦下来,并驱赶走了。 但没有人知道为何突然之间爆发兽潮,更没有人知道兽潮偏偏针对他们。 ...... 萧何不愧为汉初开国功臣,才几天时间,便招揽了很多农人,将一个作坊搞了起来,还搞得有模有样,再看临时搭建的木屋里,竟堆放着纸,一捆一捆的。 他总算是大规模将纸生产了出来。 李肇见之感叹,颇为欣慰。 萧何不仅是生产好手,更是经商能人,不用吩咐,竟盘下了几家店铺,准备两天之后开张。 纸乃读书人的命,他可料想到,纸一出,必定惊动咸阳,读书人争相购买,他赚得盘满钵满,自然就完成皇交代的任务,说不定皇还会给他晋爵。 真是一举两得呀!想想就心甜。 不过,李肇还没时间理会这些,他答应赠送蒙毅改良版的武器,就得尽快做出来。 气枪肯定是不行的了,他学历史时了解过火铳,却不知如何制造,不过想到沙子枪。 沙子枪,前世的他没少见过,还亲自用过,并知道它的构造。 乃用火药发射,一枪便能发射数十子弹的那种,和气枪一般,乃打猎的好器物,不,比气枪更出众,如果说,气枪射人,不是主要部位,至多只是受伤,但沙子枪射人,就算不死也重伤。 其实沙子枪和火铳相差无几,只是沙子枪乃21世纪产物,威力更甚而已。 “就沙子枪吧!” 李肇自语。沙子枪,顾名思义便是子弹如沙子般发射而出,不需要瞄准,遇物必破,而构造也不复杂,主要问题便是打火装置和火药。 前世的沙子枪靠铁与铁之间撞击产生火花而成为打火装置,这里面需要弹簧,但弹簧的冶炼太过困难,他是绝对炼不出来的,于是,他想了想,便有了主意,可以用橡筋来代替。 第44章 全买了 再有便是火药,也是四大发明之一,弄到并不难,只要找到硫磺、硝石,再加上木炭按比例搭配便可,当然,比例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这虽是最简单的火药,在大秦却是稀罕物。 当然,如果能制造出黑火药更好,但,他并不会。 哎!还是知识欠缺呀!李肇摇头叹气。 很快,他便让仆役去购买原料,他却画起了图纸。 其实,他并不需要准备太多,制造气枪时还有不少冶炼出来的铁,还是质量过硬的熟铁,足可当做主要原料,至于子弹嘛!最好材料乃玻璃碎和铁珠混合物,可大秦还没有出现玻璃,只能退而求其次,暂用细小铁珠。 两天后,位于咸阳城不算很繁华地段一个店铺,开张了。 和其他店铺不同的是,此店铺并非出售寻常物,显得很稀奇,竟是一种薄薄的、泛黄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此物看起来怪异极了。 而掌店掌柜却是萧何。 一番简单开张仪式,便开始售卖。 门前,两奴仆正卖力地吆喝着。 “卖纸嘞!新鲜出炉的纸,书写的好东西。” 这一通吆喝,确实引来了很多人,但围观看新鲜的人多,购买的却没有。 萧何第一次做生意,经验不怎么样,看到有人来了,竟拿出纸炫耀,似乎说,这东西能改变你的命运。 可,大秦人从未见过如此东西,又如何会相信他的鬼话。 此刻,正有一公子哥摇着扇子缓缓走来,他正是高富贵。 自从上次购买玉器而亏了父亲大半身家后,被父亲关禁闭好些天,最近才得以出来,可一想到高价买入却不得不低价出售的玉器,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并不气馁,他始终相信自己投资的想法是正确的,投资嘛!有赚有亏,很正常,上次亏了,说不定寻到机会又能赚回来。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几条街,突地,他听到一声吆喝:卖纸嘞! 再抬眼一眼,那里围了很多人,顿生好奇:纸?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下,他来到了店铺门口,看到萧何正拿着一叠纸在摆动,说着此东西有多珍贵云云。 可此物太过稀奇,从未有人见过,就算萧何说得多天花乱坠,也无人购买,反而戏弄者居多。 “掌柜的,光说没用,你说此物能书写,你倒是写出字来呀!” 纸珍贵,哪怕是浪费一张萧何也不可能写的,除非有人买。 “这位客官,如果你买下一叠,我可以一试。” 萧何解释说。 此话引起哄笑。 “掌柜的,我买了却是废品,那不是浪费。” “对嘛!这都不敢试,想必是骗人的吧!” “也对,能书写之物乃竹卷,这东西一揉就碎,能写吗?别蒙我等读书人。” “快试一试,否则我等不买。” 哄笑声更大。 萧何从未遇见过如此刁难,一时左右为难,试还是不试呢? 他知道纸的可靠,可其他人不知道呀! 最终,他还是狠狠心,准备一试,欲想套住狼,还得下点本呀! 便拿出一张纸,正准备下笔,突地不知谁的扇子拍来,也许用力过猛,竟将纸拍成两半。 顿时,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此物太不堪了。 有人笑中带着怒容,质问:“掌柜的,这不就是骗人吗?哪有书写之物一碰便碎,书写者,存也,此物能保留几何?如果是珍贵典籍书写其上,却碎了,岂不遭殃,此物废也。” 更有甚者说道:“此物虽便宜,却比起竹卷差之千里,诸位,别被糊弄了。” “你,无理取闹?”萧何生气地看着搅事者,训斥出声。 “怎么?谎言被拆穿,生气了?嘿嘿!此物荒唐,就算送人,人也不一定要,及早关门吧!” 那人讽刺。 但,就在这时,却传来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你们不要,我要。” 说话之人正是高富贵,他走了过来。其实他看了一阵,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看到了。 他并非无脑之说,乃经过深思熟虑。 眼下正值科举之际,涌现出大量读书人,读书嘛!肯定需要书写之物,现时多用竹卷、布料之类书写,但这些东西贵呀,便宜的竹卷一份也得几十秦半两,布料更贵,寻常人家连穿的都是粗布烂衣,又如何买得起布料。 当然,竹卷也买不起。 但此稀奇东西不同,从标价来看,竟然一张只需半个秦半两,也就是说一个秦半两可以买到两张。 先不理一张能写多少字,就价格必是大受欢迎,起码寒门学子能买得起。 “对,就是寒门学子。”他想到了关键,此刻这些人皆权贵人家,自然不愁钱帛之困,但寒门愁呀! 寒门学子成千上万,如果一人买一些,岂不是需求量特别大,而此刻纸的量并不多。 这一刻,他还未看清楚纸是什么东西,心中便生出商机。 他要全部买下来。 上次玉器价格浮动他切身体会,先是价格跌至谷底,再飚至巅峰,是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玉器出现一段时间短缺,此刻此物稀奇,不就是短缺吗? 听到有人说要买,萧何眼前一亮,便询问,“贵客你要多少?” “我全要了。” 高富贵显得很豪气。 萧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围观了那么久,还奚落不断,却无一人购买,这人倒好,一来什么都不问便全要了。 稀客呀! 但,萧何是个实诚的人,小心的问:“贵客不需要看看成品吗?” 高富贵摆摆手,显得很无所谓,“不必,给我打包好派人送到我府上便可。” 萧何满意极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一刻,人们仿佛看到一个奸商在诞生,他连忙吩咐奴役: “没听到吗?快给贵客准备好,你们亲自送到府上。” 奴仆笑着应是,连忙准备去了。 他们也想不到,才开张没一会,成品便全部出售完毕,意外之喜呀! 萧何是喜的,但围观的人的嘲讽起高富贵来。 “咦!这不是高协事家的公子吗?他是不是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此乃欺诈之物,他偏还全买了,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 有人是认识高富贵的,便小声地说:“嘿嘿!你们不知道呀!此子乃高家败家子,作出如此行为也正常。” “前段时间还有更荒唐的事儿呢?” “哦!”有人来了兴趣,却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什么荒唐事?” “嘿嘿!还记得玉器吗?他竟然在玉器价格高位时大量买下很多玉器,这不,最后亏没了高协事大半家财,被高协事关闭了好几天呢!这不是荒唐是什么。” “真有此事!真乃败家子呀!看来这次他又得亏死了。”那人捂着嘴笑,“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就等着看戏吧!这次高协事又不知要如何惩罚他。” 高富贵自然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但他并不在意。投资嘛!有些议论是正常的。 他就不信每次投资都那么倒霉。 第45章 高俅的哀嚎 次日,萧何将所有生产出来的纸都拿出来售卖,可,情况很不乐观,除了寥寥无几的人买一些,还是很少那种,其他走进来的人都是看个热闹。 也就是说,开张两天,除了第一天被高富贵全买的,他几乎没有再买出去。 一时,他陷入苦闷中,心想:纸乃划时代产物,必定取代竹卷、布料之类书写物,可怎就买不动呢? 第三天,卖出量依旧很少,这下让萧何担心了起来。 少爷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他负责,他仿似要掉链子,便立刻汇报于李肇。 李肇笑了笑,并不意外。做生意嘛!虽说前世的他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但不妨他在高速发展的21世纪经济中学到些皮毛呀! 但凡新出之商品,是不可能被人们那么快认可的,萧何贸贸然便投入销售,生意能好才怪。 何况抑商的大秦,经商在一些人眼里便是不务正业,自然所售之物也乃不堪之物,自然不会购买。 “少爷,下一步应如何去做?”萧何实在想不出办法。 李肇拿起扇子,轻轻地一拍。最近,为了让阿超知道他也是文雅之人,特意买了扇子来装逼。 “当然是搞宣传咯!限量出售也可以。”李肇随口说。 是的,就他前世接触过的知识,一些商家就是靠宣传大卖特卖。 比如什么主播带货,明星助阵,媒体广告,五花八门,更有甚者,有公司联合移动、联通之类,天天发骚扰短信,不就是为了宣传吗? 但,这个世界没有主播、明星之类呀!媒体更不可能,他虽这样说,实际上如何宣传也难倒他。 至于限量销售嘛!前世那些奸商也屡试不爽,应该是个好手段,可是,纸的宣传不到位,在限量也起不了大作用。 这事有些头痛,还是丢给萧何去想吧! “搞宣传?限量出售?如何搞?”萧何对这些手段实在陌生,皱眉问。 李肇板起脸故作生气说:“那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你学的经济学哪儿去了?自己去想。” 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李肇留下这句话便走了,其实他挺忙的,为了制造沙子枪,可是折腾了几天,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能制出来,他得抓紧时间。 经济学? 萧何想着少爷的话,微愣,是啊!这段时间忙,差点忘记了这茬。开门店售货不就是经济吗?自然纸便是商品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新兴商品要顺应时势,市场必兴,突然他脑海里冒出这句话。 对呀!顺应时势,萧何眉头跳动着。 在新产品诞生之时,便是时势,纸代替竹卷之类便是时势,只要把握好这个时势,便能让纸畅销起来,而要畅销,首要便是让大家知道纸的用处胜于竹卷之类。 怎么做呢? 名人效应,脑海里冒出经济学里看到的这个词,名人,有影响力的人吧! 还有限量出售又如何解呢?萧何的脑海里回荡着少爷所说的话,自然而然地,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知识: 商品随着市场变化,价格会随之上下波动,而波动因素乃供求关系。 供求关系?萧何想到关键处。 如果限量出售,那不是说市场上的纸少了,便成了物以稀为贵,那价格不但能上去,一些人也抢着买。 一抢着买,那市场不就打开了吗? 嘿嘿!萧何笑了。 他认为就是这样,一时心中感慨极了。 少爷就是不同凡响呀!写出的东西真是千古罕见,短短几个字便揭露经济的本质。 他的偶像呀! “对,就这样办!”萧何心中有了打算。 于是,他在店铺里挂出牌子:本店的纸有限,一天只售十捆,卖完即止。 牌子挂出,凡响并不大,毕竟大家都不看好。但萧何并不急,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次名人效应,一次大家对纸的反应。 再说高富贵,将纸买回去后,足足数百捆,将一个房间都堆满了,花费更是不少。 高俅下值回府,管家立刻找上了他,说少爷这两天又行败家之事,买了很多不中用的东西。 “你是说少爷花了......五镒黄金买了一些破东西。”高俅一听,气的喉头打结。 “是......是的。”管家结结巴巴地回应,显得很局促。 自从玉器事情发生后,高俅对家财管得甚严,哪怕是一秦半两,都要禀报于他。 可前两天少爷拿出败家子作风,愣是从他手中抢走了五镒黄金,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偏偏老爷这两天事忙,并没有回府。 为这事,他足足憋苦了两天。 “什么?这败家子是要彻底败光高家吗?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高俅气急败坏。 “究竟买了什么不中用东西?” 管家不好形容那东西,便将高俅带到装满纸的房间,见到那一捆捆的东西,高俅差点晕却。 口中直呼祖坟是不是被挖了,这是什么?黄不溜秋,轻轻压下去,竟然软了,一掰,就没了一角。 这东西能值五镒黄金吗?就算十秦半两都不值呀! 高俅哀嚎。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奴听说此物叫纸......”是的,自从少爷买回这东西,他便去调查,知道此物出自东郊一家店铺,专门出售这东西,并打听到坊间对此物的评价很不好。 “乃不堪物,一捏就碎,纯属诳人之物。” “很多权贵子弟都看过,却无一人购买,少爷倒好,二话不说就全买了,那叫一个......爽快。” “诳人之物?还爽快?” 高俅听了气爆,一拳狠狠地击在旁边桌面上,抖落多少尘埃。 “这败家子究竟要干什么,真的要弄个家破人亡才行吗?” “你为何不拦着他呀!” 管家哭丧着脸,支支吾吾半天崩不出一句话来,心想:我怎么拦呀!少爷一回来便揪着我的耳朵,说不给钱便要我老命,我敢不从吗? “老......爷,后来我拦了,特意命人找上门去,却发现那售纸店铺乃......乃李少内的。” “少内又怎样?”一个‘少内’高俅根本不放在眼里,“你有没有夺回黄金?” 管家委屈地摇头,“奴不敢。” 高俅气愤,怒道:“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少内’吗?”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皱起眉头。 “你是说店铺是李肇那混蛋的?”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少内’,此人乃众官厌恶至极之人,偏偏无人敢对他怎么样,实乃他是皇宠溺之人。 是的,最近朝臣里都议论纷纷,李肇就是皇宠溺的人,不见李相都因此而遭殃了吗? 管家连忙点头。 “那个混蛋,骗了陛下不说,还骗到我儿身上来了。”高俅垂头丧气,“我和他没完。”。 但,气是这样撒,人,却不敢惹。 第46章 此乃大兴之物 “此物何用?”高俅生了那么大的气,还未知道纸是干什么用的。 “奴听说乃书写所用。” 高俅听之,又差点晕却过去。书写用?此拿捏可破的东西,能书写什么呀!那像竹卷,坚实耐用。 这败家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这都能被骗? 高俅的气无处可发,又将高富贵关禁闭,半月不可出房门,但看着满屋的纸,实在揪心。 “管家,将此物拿去烧火。” 高俅忍着心痛吩咐,五镒黄金,只能沦为烧火之物,想想就心痛不已,可无奈,成天看着这东西,更心痛。 次日,高俅因睡眠不佳早早起床,看到下人提着几捆纸往厨房赶,心又揪起,于是,闭了闭眼睛,夺下一捆。 不能书写,拿来垫坐总可以吧!可一想到那五镒黄金来垫坐,心痛又起。 很快便当值去了。 少府,掌管山河湖海税收和制造业,这些天,少府部的人都忙疯了,各种税收要统计,制造业要登记入册,一卷卷竹卷被当做草稿被消耗掉。 所记录的竹卷存档堆积如山,这下搬运工作便成了问题,这还不是最大问题,最大问题是,记账之类,需时时查账,这就苦了协事们,一堆堆竹卷被拆了又卷上,这样的工作重复来重复去,繁琐得要命,工作效率更低。 这也是高俅为何几天不能回家的原因。 最近上面查得紧,凡懈怠者一律严惩,遂,他们只得认真起来,可,认真两字容易写,但操作起来就没个头。 他们面对的都是数据的东西,各种数据还要对得上,密密麻麻的竹卷怎么核对呀! 就算核对得来,浪费的却是大量竹卷,眼下上面对各项税收也严查,竹卷价格并不低,这样消耗下去,必给少府部带来极大支出。 “高协事,你带来的那捆东西是什么?” 自从上次税收的事儿出错后,韩少府可是积极了很多,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更密切地留意每位协事。 他早早就看到了高俅带来的那捆灰黄的东西。 高俅连忙回答:“禀大人,此乃不堪之物,小儿囤积了甚多,属下见无大用,便拿了一捆来垫坐。” “此物为何物?如何不堪?何用?”韩少府见着新鲜,便随口问。 “乃纸,易碎之物,好像能书写。”高俅不确定地说。 “哦!纸?书写?”韩少府来了兴趣,最近少府部的情况他也知道,此物能书写,不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吗? 不可当典藏之用,总能当草稿吧! “如何用?” “直接书写便可。”这话是管家告诉高俅的。 “很好,既然是无用之物,你便贡献出来当草稿用吧!” 韩少府说罢,独自扯过那捆纸,拆了绑带,从中拿出一张来。他端详着,觉得此物甚是稀奇,但高俅既然说是无用之物,便也不当回事。 张纸,研磨,提笔,下笔,韩少府亲力亲为,做着协事们做的工作。 咦! 下笔那瞬间,韩少府惊了惊,此物还真是能书写,墨汁渗透却不扩张,字迹端正也不歪斜。 他稍微用点力,笔锋任其挥洒,却不破那柔软的东西,他缩小书写的范围,竟能做到很小范围内写出很多的字,收放自如,字体更是清晰无比。 似乎,这是竹卷所不能比的,比布料更有优势。 韩少府似发现新大陆般,眼前大亮,紧紧盯着泛黄的纸不放。 继续张开另一张,又书写了起来,这一次他特意认真,书写字迹竟圆润圆润的,效果快赶上竹卷所书。 韩少府的神情似开了花般,盯着高俅问道:“此纸价格几何?” 高俅不知韩少府为何如此问,照实说:“此乃小儿所购,听闻一秦半两可买两张,如大量购买,一秦半两可三张。” 什么? 听到这个价格,韩少府惊了惊,手中的毛笔也不禁掉了下来,寻求确定地问: “一秦半两三张,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此物妙也!妙也!” 韩少府很激动,眼珠子都好像在跳动。 是的,他就是很激动,并不是盲目激动,而是发现了不得东西的激动。 此必定是好物,要知道,市场上竹卷的价格少的也要十几秦半两一件,而此物一秦半两便三张,价格相差何其大呀,而且,从书写量来看,两者同等数量能书写同样的字量,这是什么概念?不用脑来想也知道。 这,绝对是好东西,完全可以代替纸和布料的好东西。 高俅盯着所书写的字看了又看,一会后竟也露喜色。 书写明快,毫无阻碍,字迹清晰而无渗透,一张多字,这,貌似连竹卷都比不上,这不是重点。 他连忙将所书写的两张纸叠在一起,再折叠,竟可变成两拇指甲般大。 而,一张纸所书写之内容足可媲美一竹卷所书之内容。 这说明什么,说明笨重的竹卷,一张纸便可代替,而一张纸折叠起来,随便一放也不占用地方,而竹卷呢,需要大量的空间存放。 貌似怎么比较,都是纸具有优势,还是大优势。 可,此物易碎,难保存,便说:“妙是妙,可不易保存。” 韩少府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非也。”他便将两纸摊开,重叠放在一起,接着到其他地方找来两块木板,将纸放在木板之中,再合起来。 “这不就保存了吗?” 高俅看之眼睛一睁,喜道:“大人真乃大智慧也,如此一来,便能将之保存,更能节省位置放置,妙也。” 韩少府笑了笑,下一刻,便严肃了起来,表情中带着渴求,那么急切,“此物售之何地?快快告诉我。” 高俅知道韩少府在想什么,话语脱口而出:“东郊纸店。” “东郊,好,好呀!来人,快快备车,我要大量购买此物。” 韩少府走了,显得那么急不可耐,似乎生怕去迟了就没得买的样子。 “大量购买?”高俅后知后觉,突地,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手脚竟然在颤抖。 “是呀!此物完全可代替竹卷之类,科举之际,不但可成为朝中急需品,更可成为读书人的常用物,也就是说,此物必定能兴起。” “大兴之物必是贵物。”他想到了关键处。 “我是不是也应该去买一点,嗯嗯!幸好,幸好,我儿已经买了,还是大量的。” “等等。”高俅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惊变,心里急呼,“不好,千万莫烧,莫要烧呀!我滴个祖宗。” 第47章 赚了 也顾不得此刻正当值,高俅气急败坏地往家里赶,口里不停地念叨着‘莫要烧’。本来需要一个时辰的车程,竟被他花半个时辰便赶了回来。 “管家,管家,死哪儿去了。” 管家闻讯赶来,看到老爷火急火燎的样子,甚是不解,便问:“老爷,何事如此急?” 高俅根本不理他的话,疯了似的抓住他的手,急问:“那东西烧了没有?烧了多少?” “我说的是纸,纸!” 他大声地重复。 “纸?”管家恍然大悟,“按老爷的吩咐,早上烧了点,此刻正值午炊之时,想必也在烧。” “老爷莫急,我会尽量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烧完这些纸。” 管家想法很简单,既然老爷看着这东西头痛,那就尽快烧完。 “尽量你个头,快,快去叫厨房停止烧纸,一定要快,不,我亲自去。” 话毕,他便奔跑了起来,比管家的速度还快,这和平时很不相称呀。 管家纳闷,感觉今天的老爷有点反常,这样的小事何须亲自来,他一个吩咐不就行了吗? 当管家赶到厨房的时候,却见老爷如丧父般趴在地上咆哮,几位下人吓得缩成一团,而烧了一半的纸被老爷硬生生地从灶炉里扒了出来,还不停地念叨。 “钱呀!这都是钱呀!你们......败家极了。” 管家懵逼,他们败家,这不是无用物吗?谈不上败家吧! 突然,高俅停止咆哮,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吩咐管家。 “你,马上带着咱家现有的所有黄金,将能购买的纸都买回来。” 啊!管家继续懵逼,脑袋里如有浆糊万千。 买纸?那不是无用之物吗?还买了干嘛!难不成他被少爷感染了,也变得败家?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便不解地去办了。 半个时辰后,管家回来禀报,说纸已销售一空。 气的高俅抓狂。 管家不解,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这是干嘛了,这不是不堪物,为何如此气馁?” 高俅咆哮,“你懂什么,这都是钱呐!钱呐!哎,都怪我,如果知道此物之贵,就应该让富贵多购点。” 啊! 管家还是懵逼,这话和先前完全不同,他不是因少爷购买这些东西而称之为败家子吗?怎地又说让之多购点? 老爷的脑回路,有点无法捉摸。 ...... 萧何也不知发生什么,这几天限量出售的纸,不出半个时辰便卖光了,先是那个姓韩的,接着便是一些读书人,总之,按限定的数量,已经招架不住这些人了。 萧何估摸着是不是该放开限售,便去征求李肇的意见。 沙子枪已经造了出来,李肇很高兴,突听萧何如此说,对萧何甚是赞许,暗道他真不愧为汉初三杰,连限售都能想出来。 “先别急,再吊他们的胃口,其实最好的宣传便是他们自行宣传。” 李肇回答萧何。 “最好宣传便是贵客自行宣传?”萧何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 是呀! 这些天他并没有做什么,就有那么多人争着购买,那是不是说他们已经自行宣传开了? “这些天你也别开门了,先晾他们一会儿,待时机成熟再开门,相信到时必定让很多人着急,那到时......呵呵。” “当然,作坊还需扩大,相信不用多久,咱们这点生产根本供不应求。” 萧何听了少爷这话,有点理解不过来,现在明明是开门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出售,这不是好兆头吗?怎么不开门? 突地,他脑海里有涌现出从经济学里读过的一些内容。 旧产业会被新产业代替,这需要时间来酝酿。 对呀!关门几天不就是用时间来酝酿吗? 萧何恍然大悟,便准备去扩大作坊,这时,少爷问: “还有,那三本典籍都印刷出来了吗?” “都已经印刷了,按你的吩咐,各印了一千本。” 之前李肇是有这么吩咐的,在制造出纸后,他便着手去印刷了。 “那好,等开门之时,一并将此三书出售。” ...... 高富贵被放出来后,立刻便去纸房查看,却发现少了一小半,气得找上管家就是一通揍打。 管家有苦说不出,而高俅却对儿子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竟然夸儿子聪明了。 高富贵丈二摸不着头脑,一问之下才知,纸畅销了,以致东郊纸店都售空,关门了两天。 “现在少府的人整天来东郊纸店踩点,大有要将里面的纸都包揽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是谁的大嘴巴,听说这纸很实用,竟争相要购买试上一试,这不,就两天时间,纸的出现传遍了好几个角落,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 “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在东郊纸店徘徊,就是想从中购得一些。” 管家怕少爷还不了解情况,将这两天得知信息一一说了出来。 “真有这事?”高富贵不知是激动还是纳闷,独自踱着步,下一刻,吩咐管家: “马上安排人手将我购回的纸通通卖出。” 高俅不乐意,“不行,多好的纸呀!怎么卖出去呢?得自己用。”这两天,东郊纸店关门后,大家都在打听纸的情况,有人暴露出高家有很多,都暗示高俅他们需要买一些。 这把高俅乐得都飘飘然了,当然,他是不会买的,如此新鲜东西,搁着就是个面子,怎能将有面子的东西卖出去呢? “还有,不是准备科举了吗?有了这些东西,你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名列前茅。” 这也是高俅反对的原因之一。 高富贵白了父亲一眼,不好气地说:“我要那么多纸干嘛!就算科举也用不了那么多。” “何况,既然有人盯上了纸,说明他们需求,何不卖出去,当然,咱们可以提高价格,比如说,一张纸一秦半两。” “一张一秦半两?”高俅的眼睛睁了睁,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按照这么说,这不是翻两倍赚?虽说烧了一些,但按这个价格,也能赚呀! 高家放出风声后,马上就有人来购买,就算价格贵了一倍,不出一天,也将之售空,顿时让之赚了不少。 第48章 赠送 看着手中十镒成堆秦半两,估摸算一下,起码可兑换成十镒黄金。 也就是说一下子赚了一倍。 高俅乐得一天都在数着秦半两,但高富贵却陷入沉思。 玉器他高位买入,亏得一塌糊涂,但纸,他抓住了时机,在别人还认为是不堪物的时候大量买入,当大家发现纸的价值时,市场上的被售空,他适时卖出,稳赚,这是什么现象呢? 他开始思索他的投资之道。 终于,东郊纸店开门了,他第一时间便前往,却发现早已堆满了很多人,个个奔着纸而来,还不出一刻钟,里面限购的纸便被抢光。 他人还未能挤进去,却发现纸没了。 “贵客,你来了。” 萧何发现高富贵,很是热情地打招呼。 高富贵也打了招呼,目光扫过,发现货架分为两侧,一侧空空如也,想必是放置纸的地方,另一侧却放着些用纸制造出来的东西,上面还写着字:政讲、经济论、轩墨诗选。 他只是随意扫了一下这用纸弄出来却藏着很多字的东西,很是稀奇,但他并不稀奇多久,便将目光落在那几个表面大字上。 经济论? 他被上面的三个字吸引了,便拿起来看了看,翻了樊,突地,他盯着里面一些内容,竟若有所思。 供大于求,当市场上商品供给比需求多时,价格便会下跌;供不应求,当市场商品供给小于需求时,价格便会上涨,这便是经济规律...... 看着看着,高富贵激动了起来,这典籍,妙呀! 想起他所经历的玉器价格起落,好像就是如此,市场上玉器短缺时,价格真的飙升起来,到最后,玉器无人问津,价格却一落千丈。 这不就是供大于求吗? 还有纸,东郊纸店不开门,就算他提高一倍价格,也有很多人争着要买,这不就是供不应求吗?只要供不应求,就能提高价格,也不怕没有人不卖。 妙呀! 高富贵抑制不住激动,竟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东西,急切地说,“我要买这些东西,全被我包起来。” 虽然买不到纸,却又想到了门路。 刚才眼睛扫过经济论前面内容,里面说过一句话:新商品会取代旧商品。 这些稀奇东西,不就是新商品吗? 他发现自己一下子便学以致用。 萧何也不奇怪,这贵客的行事风格就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很快,高富贵便买走了所有上架的经济论,连政论和轩墨诗选也挑了些买走。 ...... 再说李四,盯紧长安乡更加频繁,之前还只是盯住这个地方,现在发展到盯住了里面的每一个人。 这不,自从萧何进来了之后,就不走了,令他很是奇怪,但这些天,萧何竟频繁地外走,还是早出晚归那种,于是,他跟踪而去,发现萧何竟然在经商。 不得了呀! 学子经商,那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于是,他暗暗地记了下来。 ...... 蒙毅惦记着改良版的气枪,见李肇几天没有动静,便寻上门去,一见到李肇,竟显得很是热情。 “李少内,这气枪改良了没有?” 看到蒙毅那渴望的样子,李肇会心一笑,便拿出早已制造出来的沙子枪。 “此乃沙子枪,比气枪实用多了。” 蒙毅很兴奋,接过握在手里婆娑着,生怕飞走一般。 下一刻,他迫不及待地要尝试一番。 可无论他怎么上膛都没有上次效果。 “这.......” 李肇看出他的窘迫,说:“此乃改良所致,已经不是原来的气枪了,我名之沙子枪。” “沙子枪,如何用?” “不急,我先让你看看两样东西。”李肇拿出一罐特意用青铜容器装着的火药和一包铁碎。 铁碎有方的,圆的,却很细。 “这是什么?”蒙毅的目光落在容器上,瞅着那黑乎乎的东西。 “此乃火药?” “火药?作甚用?” 李肇不好解释,便推脱说,“总之此乃杀敌利器,当你面对危难时,立即将火药和铁碎塞进枪膛里,扣动机扣便可。” “哦!”蒙毅听着一头雾水,便想着尝试一番,却被李肇制止了。 的确,他配制出来的火药不多,不可白白浪费了。 蒙毅也不执著,暗暗记下使用之法,并小心地藏好这些东西。 “李少内,你赠送我如此之物,我不知如何感激你,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去做。” 这是蒙毅由衷之言,他乃不愿欠人人情的人。 李肇本乃看蒙毅人可靠,不愿他在战场上遇险,便赠送之,并没有想过报答,但想了想,还真有一事需要他。 想必秦始皇很快便东巡了吧!到时国必乱,蒙毅也会遭殃,如果能将蒙毅收为己用,最好不过了。 并不是他要和秦始皇争夺人才,实乃蒙毅不久后也会被赐死,何不收了他呢?这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着想。 “那敢情好,当然,现在还没这个必要,这样吧!你先欠我一个人情,时机到了你再来还,如何?” 蒙毅也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最近比较忙,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更新,抱歉了。) 第49章 秦始皇发现了纸 嵯峨山,深处,本来是猛兽聚集的地方,可此刻却显得很肃杀,虎啸鹤唳不再,禽兽追逐消失,换来的却是方圆十里不见兽的痕迹。 不远处,被人为开辟出一个地方,新建起了一座座木屋,木屋之下,不时传出粗暴的叫喝声和尖叫的惊吓声。 这是一个很大的山寨,山寨里人影晃动,时不时有三五人来回巡视。 “大当家,咱这次可是立了功劳,掳女数十,够咱山寨儿郎快活几天。” 说话的是二当家。 “大哥,我们也不赖,周围的猛兽都被清理个七七八八,这不,带回了很多肉食,今晚可一醉方休。” 三当家不服输地说。 大当家赞许地点点头,眼睛却扫视着,问道:“军师何在?” “此番必定引起暴秦注意,军师布防去也?” “军师敬业。” 大当家颔首,便嘱咐道:“项公吩咐,尔等务必小心行事,这段时间尽量多掠夺点粮食,兵器之类贮备充足,待暴君东巡之时,便是我等出头之日。” “我等必遵之。” 三人笑开了,逐而纷纷向里走去,那里,正响起一阵阵尖叫喘息声。 ...... 嬴政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忙的焦头烂额。 在百姓眼里,他是一位暴君,但实际上,他是一位勤政的君主,凡递交上来的奏章,他必定亲自过目,以致每时每刻皆看到他在忙碌着。 眼前是累累的竹卷,在案台上堆积如山,嬴政对每一份都看得那么认真。 “这该死的案牍,笨重极了。” 是的,没日没夜都面对这东西,他已经疲惫了,可朝政却不得不令他如此。 他有个好习惯,没一项政务,必定会亲自抄录下来。这项工作本来赵高做的,但赵高被他派出去办大事,自然要亲力亲为了。 不一会儿,他伸一个懒腰,起来松松筋骨,习惯性地走上那条小径,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是到阴嫚的花圃去看看,但今天却改变注意,去看看扶苏。 自从淳于越被放到长安乡后,扶苏便甚少和他在一起,嬴政要去看看他的儿子是否有所转变。 “陛下......” 扶苏身边的侍人见到陛下驾到,诚惶诚恐,连忙匍匐在地见礼。 “莫要声张!”嬴政示意侍人退到一边,便蹑手蹑脚地走进扶苏的书房。 此刻,扶苏正认真地端详着一泛黄之物,此物四四方方,比竹卷略小点,却很新奇。 它薄薄的,从未见过。 这是韩少府昨天亲自送过来之物,说这叫纸,书写用。 扶苏特别好奇,便执笔其上,轻轻一触,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砚墨痕迹,接着写上一个‘苏’字,灵动极了。 “果然能书写!” 惊奇之下,他继续书写,不知不觉,竟将他最喜欢的话语皆写于其上,毫无违和感。 “此物佳也!” 于是,大书特书,几张纸便被他满满地写了一通。 嬴政走了过来,看到扶苏很认真的样子,心中大慰,暗道他儿离开淳于越那东西果然有长进,便想看看他儿在写些什么。 定睛一看,却发现不对劲,他儿在书写不假,但书写之物却非竹卷,乃一薄薄,看起来很轻便的东西。 此东西竟然清晰地记录下扶苏所写之字,还那么自然。 写完一张,扶苏又换了一张,接着写。 很快便写完了好几张,接着,扶苏将之全部叠在一起,竟然就那么一点点,而且拿起来犹如无物。 “好神奇的东西。” 嬴政沉吟,便缓缓开口,“此乃何物?” 扶苏才发现父皇驾到,连忙行礼问安,接着说,“此乃纸,书写之用。” “纸?”嬴政好奇极了,便凑上前也尝试一番,果然,轻便实用,比起竹卷那笨重之物,强了不知多少。 一时,他的心思活络开来:此物轻便不占地方,如果他案台上的所有竹卷皆换成此物,那是不是方便多了? 嘿嘿!看起来真有可能。 嬴政大喜,便问:“可还有此物?命人送些到章台宫。” 扶苏尴尬了,实乃韩旷令就送来这么一点,他已经用去了很多,剩下不多了,又如何能将此一点点送去,那可是君主呀!一点就是侮辱皇。 “儿臣拥有不多,儿臣有罪。”他连忙跪下请罪。 嬴政失望,但他也不能怪罪扶苏,便问:“此物何处来?何人所出?” “儿臣不知,乃韩少府所送。” 平时扶苏和韩旷令的关系不错,有什么新鲜东西都会送些过来。 “召韩少府,我要知道此物乃何人所出。” 嬴政气定神闲,但内心的急迫却没有显露出来。对,就是急迫,他从此物中看到了一些东西。 很快,韩旷令便被召来,其说出乃李肇所出。 其实当知道纸这个东西的实用后,韩旷令便立刻到东郊纸店,却能购买到的太少,便打听是何人所制,以便索取更多。 可调查到长安乡后,他便迟疑了,因为,那是李肇的地方,那个令人厌恶却深得皇宠溺之人,不敢再调查下去,后面从一些读书人口中得知,店掌柜萧何曾说过那是他家少爷所制。 萧何出自长安乡,长安乡唯一主人不就是李肇。 “李肇?”嬴政似笑非笑,眉宇间露出一丝惊喜,“难道他真的做到了?” 是的,他还记得朝会上李肇的心声提到过‘纸’,还提到纸可代替竹卷之类,如此看来,他做到了。 “此物价格如何?” “一秦半两两张,如果大量购买的话,一秦半两三张。”韩旷令如实说。 “一秦半两两张?”嬴政脸上流露出惊色,笑容绽放开来。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一秦半两两张甚至三张,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量的学子都能够用得上,寒门学子也不用因要科举而更加贫寒。 纸,乃学子必需之物,如果人人都用得上,那不是说人才问题便不用担忧了? 这是意义重大之举,大秦大兴之兆。 “那小子,果然非常人呐!” 极度赞叹之言,此言出,李肇的地位再次被拔高。 第50章 取缔抑商的契机 韩旷令心惊,照如此下去,李肇将无人敢惹呐!但与他无关,他和李肇根本就没有冲突。 当然,他也有另一想法,是不是该和李肇联络联络感情了? “来人,此乃大功,立刻宣李肇。” 皇令出,尚新马上走了,很快,李肇便被宣了过来。 “李肇,此乃你所制?”嬴政指着案台上的纸故意问,他倒想看看李肇是如何回答的,他不是一向低调吗?这会儿不低调了吧!毕竟这是功劳呀!是人都不会否认。 但,李肇的回答令嬴政很是意外。 “并非,乃臣的家人萧何所制。” “萧何?”韩旷令疑惑,就他调查,明明是他所制,又怎会是萧何呢?而且在他调查中,萧何也隐隐说了,这是少爷所制,少爷不就是他本人吗? 嬴政也很意外,暗道此子是不是被李斯那混蛋吓怕了,连如此功劳都不敢接受。 其实李肇心里也是挺郁闷的,这是伸手可探的功劳,他当然想拥有,但实际上却并非他所制,他敢接受吗? 心想:哎!我只能实话实话了,鬼叫有些人老是弹劾我,虽然纸的制作方法是我传授的,但却是萧何所负责,功劳理应是他的吧! 这小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赞赏地望了李肇一眼,暗道:此子也有不争功的时候,思想有觉悟呐!不像李斯那家伙,好大喜功,还那么小人。不过嘛!既然制作方法乃你所授,理应接受此功劳,萧何不过是执行之人罢了。 此子大义呐! 嬴政很欣慰。 这时,李肇的心声又响起:当然,就算是我所制,我也不能承认,毕竟现在还处于抑商阶段,我要是贸贸然承认,那不是承认自己大肆搞商业活动,毕竟萧何正卖得轰轰烈烈,一个弄不好,连累了我,不就遭殃了,可是要充军的呀!我小小胳膊,不能遭这样的罪。 哦! 嬴政听之,脸色一实,心里怒道:算我看错你了,原来并非大义之人,全为了自己,这不就是怕死吗? 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的确,如此之纸,放到市场上,必定大兴,大兴便是经商,按律法,经商之人除了要缴纳大量的赋税外,如果破产,是要充军的。 这是一个问题。 本来,纸的出现乃好事,但经抑商这么一搞,反而成了坏事,这是抑商的弊端呀! 在抑商情况下,想纸大肆地被学子所用,那就是商业扩散,是抑商条例里不允许的,但如果纸不能大肆出售,学子们又如何能用到呢?这不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吗? “除非大秦取缔抑商,但,何其难呐!如果取缔抑商,纸乃经济新兴之物,必定会取代旧物,定然带动其他行业大发展,从而引起商业大繁华,这必定会影响到权贵的利益,到时,那一个个针对的目光还不是瞄到我身上。” “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安稳地赚些钱等秦始皇死后便立刻溜人,可不想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其实当时李肇让萧何关门些时日,并说出限购之话,也正是居于这方面考虑。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隐晦地点头,的确,想得很有理,在未统一之前,各国之间商业来往密切,经济异常繁荣,导致商人的地位很高,严重影响权贵威势,才有抑商。 如果真取缔,那些人必定会死命磕的。 嬴政的眉头皱得更深。 自从李肇提到经济之时,他早已有了取缔抑商的打算,但,却缺少一个契机。 一个令那些权贵皆接受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却迟迟未出现,以致一直耽搁下来。 “哎!小子,取缔抑商,还得靠你呀!”最终,嬴政只得将这个契机放在李肇身上。 或许,纸,便是一个契机。 “呵呵!萧何不错!”嬴政勉强挤出笑容,称赞,“当然,作为萧何的主人,李肇你也不错。” 这好像是爱屋及乌,但无人知道嬴政这是在赞李肇。 “纸的出现,解决了学子读书贵的问题,更解决了朝务案牍之事......” 的确,嬴政最有同感,平时面对的案牍堆积如山,竹卷更是累人,如果将纸代替竹卷,必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一竹卷的内容,一张纸便能解决,还不占用地方,更不累人,是非常实用之物。 嬴政继续说:“此乃完成朝务之大功,有功必赏,李肇,听赏。” 李肇真想不到他明明不承认,还能得到赏赐,也不怠慢,连忙跪下接旨。 “晋李肇三级爵位簪袅,赐长安乡良田万亩、黄金十镒。” “萧何造纸有功,封长安乡蔷夫,享岁俸五十石。” “尚新,立刻拟旨,宣旨长安乡。” 嬴政封赐后,望着李肇,心中冷笑。他刚才可是从李肇心声中听到一句话:等秦始皇死后便立即溜人。 嘿嘿!想溜人?如此功臣怎么能溜呢?他必须要将李肇和大秦绑在一起,而良田便是留人之法。 李肇听后满脸恶寒,封赏貌似很不错,但他用不上呐!爵位有什么用,很快便无用了,反而可能会被胡亥盯上,到时他想溜都溜不了。 还有良田,万亩是很多,足够他种出很多很多的粮食,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东西不能带走,赐了也是白赐;还有黄金,秦始皇太过吝啬,他可是制出了纸呀!发明家,如按前世做法,没有一千万都有几百万,可秦始皇倒好,才十镒黄金,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赏赐吗? 不过也不想太多,萧何被封,他长安乡除了他,又有一个当官的了,虽然官职就是个蚊子腿,这也是好事。 “谢陛下!”李肇叩头谢恩,于此同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系统的奖励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赏赐,触发了系统,奖励火箭筒五件,是否接受?” 听到这,李肇一惊,火箭筒?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知不觉,又到这个节日,回老家扫墓去。) 第51章 嵯峨山匪类 火箭筒? 就李肇前世学历史所知,火箭筒乃一反坦克武器,威力惊人,好像在20世纪的时候广泛使用。 李肇很意外,这种杀伤力如此犀利的武器竟然出现在系统里,还奖励给了他,突然之喜。 大秦并没有坦克,貌似也派不上用场,不,派得上用场,就是有点伤天理,如果此物真的用在战场上,试问在冷兵器时代,有哪国的军队能受得了。 那可是分分钟收割性命的存在。 不过嘛!才五件,系统还是挺人道的,如果真扔出几十件,那战争就毫无意义了,因为,根本就不必打,吓都吓死对方。 李肇暗笑,是他多心了,大秦一统天下,百越之地早已平定,匈奴也被赶出河南地,根本就无战事可言,自然此物也用不上。 当然,如果秦始皇死后,天下大乱,那就不同了,可以卖给那些反叛者呀!比如刘邦、项羽之流,如果卖给其中一方,那楚汉相争会不会有另外结局? 李肇暗想自己怎么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为一霸与他无关,以后他要想的是如何卖出高价。 此物可是赚钱好物,就不知到时出售,能不能卖个几百镒黄金。 “宿主是否接受?”再次传来系统催促声音,打破李肇想入非非。 当然,此地不能接受,便心念暂时保管。 系统还真人性化,保存费用呈几何上升,需要五十秦半两,比保存稻种贵了好几倍。 可。 正当李肇谢恩时,突地外面匆匆赶来一人,正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冯劫。 “陛下,三原县传来急报,嵯峨山突然出现诸多匪类,三原县诸多地方遭洗劫,民女被掳众多,商货掠夺无数,三原人人自危。” 冯劫的脸色很凝重。 嬴政听之,眉头蹙起。 “何时之事?” 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急报上。 “几天前之事,匪类也是最近才出现。” “大胆!”嬴政圆目怒瞪,剑眉竖起,喝道:“我大秦一统以来,天下太平,连匈奴都退避三尺,何等匪类竟然如此猖狂,还驻扎在嵯峨山,不要命了。” 的确,嵯峨山位于咸阳不远处,可以说是在天子脚下犯事,如此大胆匪类,他不能容忍,而且还掳女掠货,更不能放过。 “命三原所属郡尉彻底剿灭匪类。” 皇令毕,有侍人立刻带着口御而去。 嬴政很快便平息情绪,见冯劫没有要告退的意思,便问:“冯大夫,可还有事?” 冯劫上前一步,脸露忧色,回应:“陛下不觉得此事有蹊跷?” 嬴政凝眉。 “按理说,我大秦四海升平,百姓安稳,各方视我雄师如虎狼,绝不敢僭越,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还出现在三原,值得深思。” “哦!”嬴政站起身,散发骇人气场,“你是说有歹人故意而为。” “臣认为就是如此,既然他们敢光明正大掠夺,必有依仗,郡尉出兵,恐怕不妥。”冯劫露出担忧。 “哼!有何不妥?我大秦一统,威名远播,六国余孽更是瑟瑟发抖,何人敢在咸阳脚下作威作福,必定是庸人所为,何惧之有?” “当然,既然你担忧,也罢,就改命蒙毅领五百城防军剿之!” 又有侍人领旨而去,并追赶先前一侍人,更改意旨。 嬴政松口,冯劫才松口气,便不再多言,眉头化开。 蒙家三代为悍将,蒙毅虽为文官,却也彪悍,必定能剿灭匪类。 两人虽安,却有一人疑惑了起来。 匪类?还未到时候呀!怎地出现匪类了? 这刻,身为事外人的李肇却有些想不透,心想:如果我记忆不差的话,这有点不可能呀! 秦始皇在世,威镇四方,无人不瑟瑟发抖,真要出现匪类,应该是秦始皇死后不久,天下大乱,起义四起之时,怎么现在就出现了? 李肇想不明白,他真有那么一刻认为,是不是他的重生改变了历史,让历史提前了。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心脏猛地跳了跳。 什么?在我死后匪类会出现,还是大量的出现?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胡作非为,惹得民怨? “或许我记错了,秦始皇在位,强迫民夫修筑长城,累死他乡者众,更强行征集民夫修建阿房宫、骊山陵墓,导致多少百姓家破人亡,饿殍遍野,或许早已有民怨,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也许就因此而诞生匪类吧。” 啥? 嬴政听之大怒,却很快稳定情绪,沉默了。 他命令修筑长城不错,修建阿房宫和陵墓也不假,可他叮嘱主事者必须要优待民夫,怎会有累死者众,家破人亡之事呢? 为了完成三建,国库几乎清空,民众应该得到善待、获得衣食之物才对。 嬴政始终想不透。 “世人皆说秦始皇暴政,我认为不然,或许以讹传讹罢了,勤政亲政,时刻为百姓着想,这样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似暴君。” “嗯嗯!肯定是他兼顾不力,导致官吏胡作非为,权贵又沆瀣一气,才蒙于鼓里,哎!可怜的人呐!” “自己为国为民,却落得个暴君之说,悲哉!” “最可恨便是那些官吏,简直不是人。” 嬴政越听脸色越难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里在咆哮。 原来是这些人在搞鬼,怪呀!自己心心念念的权臣,竟干出如此之事。 怪呀!自己手段还不够残忍,大秦虽行酷刑,面对犯事官员他却从不使用,更不滥杀,就如赵高,明明犯了大罪,蒙毅还判之死刑,他却念其平时尽忠,将之免死,并恢复官职。 他暴政了吗?没有,他是有宏图大志之人,绝不会轻易言生死。 可恨,他的仁,权贵还以他的却是不义。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匪类匪类,秦始皇在世,哪有什么匪类?难道是陈胜吴广、项梁、项羽、刘邦之类,不应该呀!陈胜吴广起义乃被征发戍渔阳,遇大雨误期才发生的,朝廷好像还未听说有戍渔阳的事情发生,那肯定不是他们。” 第52章 蒙毅剿匪 “项梁、项羽乃楚国余孽,今后的确会逆反,但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呀!刘邦更不然,他现在应该还在当亭长吧!亭长犯不着当匪。” 嬴政默默地听着李肇的心声,心里很不安。 原来大秦竟有如此多匪类,他竟然一概不知,那班混蛋,个个吃着朝廷的岁俸,却不办事,匪类产生在咸阳脚下也不知道。 “陈胜吴广、项梁、项羽、刘邦之类,究竟是不是他们?无论是与不是,必杀!”嬴政心想,便马上问冯劫,“匪类何许人也?” 冯劫抹了抹嘴唇,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实乃他还未调查明白。 “臣,臣只知他们有三位当家和一位军师,其名字不甚知详......” “你?” 嬴政板起脸,君王的气场扩散而出,怒道:“你干什么吃的?” “天子脚下出现匪类,掠取民脂民膏,为恶不作,你竟然不知道,朝廷养你何用?” “来人......” 皇,不发作则以,一发作,人人瑟瑟发抖。 皇的话未说完,冯劫脸色煞白,身子站都站不稳,噗通跪下,立刻哀声说:“陛下恕罪,臣这就去调查,不,臣想起来了,已经调查出一人,乃军师,名子房。” 子房? 李肇听之,感觉这名字很熟,顿时,脑海里极力地搜索着,下一刻,脸色一变。 张良,字子房,乃西汉杰出谋士,和萧何同为汉初三杰,被刘邦称为“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之人。 如此历史名人竟也出现了,还当起了贼?李肇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萧何都成了他的手下,张良为贼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哼!子房?”嬴政对着冯劫冷哼,便露出不屑,“区区无名小辈也敢猖狂......” 他从未听说过‘子房’此人,更不在六国余孽之列。 可话未说完,却听到李肇的心声:子房者,张良也,秦末后起之秀,将来会作出一番惊天成就。 哦!嬴政听之,微微一愣,原来这小子认识子房,可他说什么,将来会作出一番惊天成就? 嬴政半信半疑,下一刻便露出冷笑。一匪类也敢言惊天成就,荒谬,他乃大秦之皇,何人成就大业皆由他而定,匪类,又如何能被重用呢? “呀,不好,蒙毅将军剿张良,必败,蒙将军危矣!” 什么?蒙毅必败? 嬴政听之,微微错愕。蒙家三代皆猛将,蒙毅继承蒙家优良传统,有勇有谋,如何败? 不过他又不想质疑李肇的想法,便问冯劫:“冯大夫,蒙将军是否能剿灭匪类?” 冯劫惊魂未定,见陛下如此问,马上说:“如果是郡尉,臣不敢说,但蒙将军出手,必定马到功成。” 嬴政微微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哎!看来秦始皇高估了蒙将军,张良善用计,蒙将军会吃亏的。”李肇心里嘀咕。 嬴政听之,微微一笑,暗想:小子,如果是其他事,或许我会相信你,但蒙毅嘛!他又怎会败呢?那是不可能的。这次,你算是预知错了。 很快,嬴政便让大家都退去。 回到长安乡,李肇撇下匪类之事,也没有第一时间兑换出火箭筒,毕竟此物出现,必定引来诸多惊讶,还是不要吓人的好。 当然,系统保存着,想必什么时候兑换都可以吧! 很快,尚新便来了,宣完旨,李肇收下封赐后,他便领着人走了。 一下子又多了万亩地,李肇感觉自己成了大地主,可惜水稻收成太慢,手中良种也太少,要不,他真想立刻将万亩地都开荒,种粮发大财。 眼下出现匪类,必定是难民增多所致,难民者,缺粮也。本来他还打算将杂交水稻藏起来,待到一个适合时机再种植,此刻,或许是时候了。 萧何也莫名其妙,他只是按照少爷的吩咐造出纸,并售卖罢了,便被封官了,还享受岁俸,真有点想不到。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少少五十石粮食,就卖纸,一天收入便能抵五十石粮食,还是在限购情况下,岁俸五十石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他不放在眼里。 少爷刚才说了,纸可以加大限购量,同时放出风声,权贵可以私下交易,量大者一秦半两四张。 萧何完全想不透,少爷究竟要干什么,维持限购不是很好吗?他感觉到,最近很多读书人都疯了似的非要他买纸,可见纸的宣传被客观地提升起来了,同时,他的地位也一下子被拔高,一些权贵都叫他‘爷’了。 还有,和权贵私下交易无可厚非,巴结权贵嘛!这点他懂的,可干嘛要降低价格,这些权贵富得流油,就得多坑。 他发现,少爷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嵯峨山,山寨大营。 “军师,不好啦,朝廷派兵来了,来人还是蒙毅。” 大当家听到手下汇报,吓得不轻,连忙找上军师张良。 张良并不慌张,问道:“来者几何?” “五百整,我方虽有千人,却乃莽夫,恐怕......”大当家露出胆怯,他乃项公所提携,却第一次当山贼,未免有些患得患失。 张良仿似胸有成竹,嘿笑道,“五百整,也不过尔尔,且听我号令。” 大当家已经六神无主,只能如此。 嵯峨山下,蒙毅领军而到,却发现此地不太寻常,按理说,匪类敢干出掠夺之事,必定料到朝廷会派兵围剿,早有防范才对,可此处毫无防范的迹象。 这不对呀! “报,前方发现几许人,似乎,似乎......”这时,有侍卫来报,却显得表情炯乎,话语戛然而止。 “似乎什么,快讲?”蒙毅是急性子,不耐烦地催促。 “前方,前方设下豪宴,说咱们辛苦了,要款待咱等。” 哦! 蒙毅愕然,五百侍卫也发出不解之声,面面相觑。 果然,待一众步至前方,发现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摆下数十桌,美酒好菜伺候着,仿似此地根本不是贼窝,乃皇的犒劳之宴。 “有蹊跷,严阵以待,待我去看个究竟?”蒙毅摆手示意众军停止前进,在副将的陪同下缓步踱出。 第53章 异常顺利 “来者可是蒙将军,小可遗安也!”就在这时,一青年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俩家仆打扮之人。 青年说话文绉绉,想必是位读书人。 蒙毅停住了脚步,盯着青年,人显得谨慎了起来。 陛下交予大任,他第一时间便出动,从未对外宣称,可此子却知道是他,说明此子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此子必不轨,匪类也。 “大胆匪类,尔等奸淫辱掠,为非作歹,今天,我便灭了你。” 蒙毅暴起,拔刀相向。 遗安并不害怕,笑呵呵地回应:“小可乃普通百姓,非匪,正因家人被匪类所杀,听闻将军今日前来剿匪,便耗尽家财助将军一臂之力,望不要嫌弃。” “只要能报仇,小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遗安面含愤怒地说。 蒙毅微微颔首,警惕心却不放松,拱手说:“谢了,但今日蒙毅有务在身,不便叨扰,待我灭了匪类,再聚也不迟。” 他不想节外生枝,也不能过多浪费时间,客套地推却。 遗安露出遗憾之色,也不执著,道:“既如此,小可祝将军大胜,不过,此地数十粗宴浪费了实在可惜,恳请将军给小可几分薄面,待剿匪后,赏脸来一聚。” 蒙毅拱手,说:“也罢,如今日能剿灭匪类,必定承你所约。” 这是推脱之言,话毕,便领着五百众走了,直达匪类山寨。 才到山寨下,便听到一声惊叫。 “不好了,朝廷军至。” 一时,山寨里便响起一阵惊慌之声,似乎有很多人在拼命逃跑。 副将看之,微微露出冷笑,“蛇鼠之辈,果然上不了台面,将军,请允许我带领兄弟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蒙毅没有点头,却皱起眉头,按兵不动。 眼看山寨里的骚动越来越强烈,还看到有人往深山里逃,副将急了,跪下请命:“将军,请立刻下令剿灭匪类,否则让他们逃了,咱何日才能全歼之。” 蒙毅是个谨慎的人,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下令副将带领二百众入寨。 当二百众发动攻击,竟异常顺利,很快便攻入山寨,遇到的阻挡也是微乎其微,就算有,也是一击便退,毫无恋战之心。 “嘿嘿!匪类始终是匪类,怎可和我大秦雄狮匹敌,兄弟们,给我追,杀匪者,封爵位。” 副将激动地大喝。 自从一统后,很少再有战事,军士们想凭借军功封爵就难了,但今天不同,蒙将军信誓旦旦地说了,灭匪便是杀敌,和灭敌军功并论。 一下子,众人杀出,直捣匪类老巢。 竟然如过无人之境,反抗者皆被击毙,逃不掉者皆被擒,还从中解救了数十衣衫褴褛女子,缴获了不少财物。 副将统计一下,共灭匪二十有五,擒百人,其他的都逃入了深山,无法追踪,而己方无一人伤亡,可谓大获全胜。 副将兴奋极了,便第一时间将此消息汇报于蒙毅。 蒙毅也很兴奋,但总感觉太过顺利了,问先行打探斥候:“匪类有人多少?” 斥候拱手,如是说:“约莫二三百。” 是的,自从接到命令后,斥候便前来打探。 擒杀一百多人,逃走一百多人,共二三百人,和实际情况吻合。蒙毅还不放心,便叫来一被掳的女子询问,从她口中得知,所见之匪大概也就这么多。 蒙毅微微放心,暗想匪类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在天子脚下犯事,依仗便是深山,却不是有其他图谋吧! 的确,深山辽阔,丛林密布,就算十万大军进入里面也不一定能灭尽三百人。 蒙毅似乎想通了一些疑惑事情,便开口说: “也罢!剿匪大任完成,此乃尔等功劳,我会一一上报军功的。” 顿时,五百众沸腾了起来,副将犹甚,竟跳起来说,“将军,难得高兴,又如此之快灭匪,那山下之宴是否可赴?” 这刻,众士也露出渴望,实乃这炎热的天气太熬人,又忙活了一天,他们饿了。 蒙毅心想:既然如此,如不遂大家所愿,必寒大家的心,何况山下青年也并不似歹人,或许是报仇心切才行如此大义之事,也罢。 于是,他答应了,五百众兴匆匆地下山,青年遗安很合事宜地迎了上来,分外热切。 “观众英雄满脸红光,必大胜矣,小可恭喜恭喜!”遗安抹了抹眼睛,喜极而泣。 “吾家仇报也!” “为感此恩,请将军务必要赏脸小可准备的庆功宴,否则小可心难安。” 蒙毅早有心理准备,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五百众入席,兴许是饿了,很快便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狼吞虎咽之势着实惊人。 第54章 中计 蒙毅也入席,可不知从那里冒出十几家仆打扮之人,这些人长相粗犷,却不似正经家仆,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动筷。 “将军,如何不吃?佳肴挺不错的。” 副将见蒙毅不动筷,轻声问。 “我总感觉那里不对。” 时下,军士们喝得正酣,并不知道将军正皱着眉。 “将军,不是我说你呀!你就是太谨慎了,咱剿灭匪类,为百姓除了害,百姓一高兴,宴请咱很正常。” 副将跟随蒙毅多年,自然了解他的性格,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兴许是我想多了。”蒙毅苦笑一下,他正准备动筷,突地,周围发出一阵阵‘哎呀’声,他猛地站起来,视察左右,竟发现军士们皆捂着肚子,似吃坏了肚子。 但多年作战的他又怎会认为军士们是闹肚子呢?立时大喝:“有诈,快快离席。” 他也蹦跳而起,大刀出鞘,射向青年。 “哈哈!”青年放声大笑,却猛然退避,躲开了蒙毅的袭杀,随后十几家仆迅速上前,护在青年身侧。 “你下毒?”蒙毅脸庞蹙起,横扫一眼青年。 “蒙毅不愧为蒙毅,如此都诈不了你,但,五百军士皆中毒,告诉你又如何,我是下毒了。” 青年冷笑,嘴角依旧勾着一道弧线。 “好卑鄙的人,你究竟是谁?” “嘿嘿!死到临头,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子房,韩国人,不,现在是你口中所说的匪类。” 对,青年正是张良,遗安只不过是他为施计而临时取的名字,旁边两位家仆打扮之人正是二、三当家。 “韩国余孽?”蒙毅龇牙咧嘴,狠狠地说,“我道你如此好心,山寨如此容易攻破,原来你使诈!” 猛一提劲,大刀横劈向张良。 “休要伤害军师。”二当家大喝,匪性必现,高大的身段斜挡而来,堵住了蒙毅的去路,三当家也不留手,从后面包抄向蒙毅。 “嘿嘿!蒙毅,你知道得太晚了,兵者,谋也,怪就怪你不自量力。” 张良退到一旁,冷冷地看着打斗场面。 二、三当家不愧为匪类当家,武力十分了得,再加上十几家仆打扮的匪类,直接压着蒙毅打。 “将军,属下来救你。”副将也中了毒,硬撑着身体拔刀而出,趔趄的身躯硬冲了过来。 一时,打斗的声音异常响亮,一乃文将,一中了毒,被十几人围着打,险象环生,不一会儿便伤痕累累。 “杀,一个不留!”张良下令,顿时,周围响起了喊杀声。 只见另一边,不知从那里冲杀出几百人,提着武器杀向中毒的军士们。 顿时,惨淡极了,中毒的军士们抵抗之力十分差劲,很快便被砍下一半的人,而蒙毅两人也不好过,被十几人伤得处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将军,怎么办?”副将强忍着伤痛问道。 蒙毅喘着粗气,脸色难看极了,突地拼了最后一口气从十几人中杀将出来,大喝:“回防,马上回防。” “徐副将,快带领大家撤回援防区。” 援防区,便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退守之地。 蒙毅咬紧牙关,第一个撤回援防区,随后将大刀一扔,快速解下牢牢地绑在身后一物,此物用布料包裹着。 李肇说过,如果遇到危险,可用此物自救。 第55章 枪威 这便是沙子枪。 蒙毅解下,迅速拿出火药和铁碎,按照李肇所说的方法填充着。 这个时候,副将也带着残兵回撤,一个个如老弱病妇,连喘气都显得困难。 “将军,咱怎么办?”副将虚弱地问。 蒙毅脸现悲哀,狠狠说:“只能靠它了,如无法脱身,只能听天由命。” “这是甚?”副将好奇地盯着形状迥异的东西。 “这叫沙子枪,李少内所赠。” “何用?” 蒙毅略一沉吟,“我也不知道,听说可自保,应该如弓弩般吧!”他猜测,此物乃气枪的改良版,应该就如弓弩般,一箭传射。 “弓弩般?”副将皱眉,“可强匪如此之多,此东西就一件,能顶用吗?” “哎!我也不知道顶不顶用,只能一试,如果真不行,只能听天由命。” 蒙毅叹气。 “也罢!”副将狠狠心,强撑起身体,因毒的发作脸色煞白,感觉浑身无力。 “就算死,也要拼他们几个,可是.......可惜了五百城防。” 蒙毅无奈的眼神扫过剩下不到一半的城防军,哀伤地说:“怪我呀!我蒙毅有负他们,如有来世,必不让他们身涉险境,可.......也许没有了来世。” “来吧!”蒙毅狠狠心,猛然举起沙子枪。 匪类越来越多,足足有八百,个个露出狰狞的笑,在二当家的带领下,举起手中的武器,冲杀而至。 “兄弟们,大当家说了,只要全歼朝廷军,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冲啊!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杀!”响亮的喊杀声彼起此伏,震彻整个山林。 城防军几乎没有了抵抗力,默默地闭上眼睛,他们在等待死亡的到来。 蒙毅也闭上眼睛,扣动了机扣。 嘭! 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压迫感,随后便是浓浓的烟雾在枪口处升腾,一股强烈的呛鼻味扑面而来。 啊啊啊! 突地,前面竟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分外吓人。 副将被这声音吓到,连忙睁开眼,神情无比怪异。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冲在前头的十几个匪类倒下了,或捂着肚子,或捂着眼睛,倒在地下,不停地哀嚎,更有甚者,有人直挺挺地躺下,再也爬不起来。 血沫自他们身躯流淌。 “这便是沙子枪?”副将眼睛现出了亮光,异常浓烈。 “这......”蒙毅也意想不到,“真是沙子枪的威力?” 副将也没看清,怀疑道:“应该是吧!” “要不,再来一枪看看。” “好!” 蒙毅装填,瞄准,再是一枪,匪类又倒下了十几人,让他们的速度一下子停了下来,如惊弓之鸟。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二当家喝叫,人却拉了几个匪类挡在跟前,一脸惊吓。 别说是他,其他匪类那里见过如此威力武器,才两下就倒下三十几人,特别是此物发出之际,他们如同看到数十箭矢射来,异常恐怖。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蒙毅似乎看到了希望,两眼放光,道:“此物,比气枪强多了,果然是改良版的。” 话毕,继续装填,举起。 这个动作可把匪类给吓坏了,二当家第一个逃跑,其他匪类见状,也头也不回地跟着逃,连回望一眼都不敢。 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 最终蒙毅没有再发出第三枪,到此刻,才深深地松口气,他们脱险了。 “此物真是好东西!” 看到匪类都消失无踪,蒙毅等人才敢撤离援防区,立刻拖着有气无力的身躯,互相搀扶着退走。 这次围剿本来信心十足,却落得如此下场,还葬送了一大半军士,蒙毅深深自责。 如果不是李肇所赠,恐怕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将军,此物真乃李少内所赠?”离开了嵯峨山后,副将才好奇地问。 “嗯!”蒙毅点头,“他乃奇人。” “他是咱的救命恩人呐!” 第56章 命李肇灭匪 章台宫,嬴政威严地坐在上位,冯劫忐忑不安地站于一旁,气氛尤为局促。 他们已得知蒙毅领五百众去剿灭匪类,却大败而归,损军大半,还全都中了蒙汗药,而蒙毅和副将受了重伤,连下地都做不到。 匪类之所以为匪,是因为他们毫无组织,更没有经过系统化的训练,可以说是杂乱无章之辈,而城防军乃兵士中强悍存在,还出动五百众,却损兵折将,惨败而归。 听之令人无法接受。 就如21世纪国足,明明拥有别国无法比拟的资源,更拿着高薪,却毫无作为,连弹丸小国都无法战胜,给过蒙羞,丢尽脸面。 这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是懦夫,是蠢材。 “冯大夫,你不是说有蒙将军出马,必定得胜而归吗?胜在何处?”嬴政怒视一眼冯劫,沉声质问。 “这,这.......”冯劫支支吾吾,“可能对方人太多.......”其实这个理由他也不能接受,就算匪类人数众多,也不可能自损大半,对方却几乎无损。 “不,都怪匪类太狡猾,竟然用毒。” 嬴政自叹,没有再说话。与其责怪冯劫,还不如说自己太鲁莽了。他有责任,如果能够认真对待,不贸贸然派出蒙毅,或许结果不会如此。 等等,他眉头一跳,他想到什么。 记得当时李肇想过,恐怕蒙毅危矣,他没有放在心上,此刻情况,蒙毅还真是载了。 也就是说,李肇的预知是对的。 可他想不通,蒙毅乃蒙家猛将,能文能武,怎会敌不过区区匪类呢? 子房?他猛然想起这个名字,他还记得李肇说过,那个军师子房善于用计,而蒙毅正了中了他们的计,难道此次施计者便是子房? 此人真的那么厉害吗? 既然李肇能预知,那他能否解决掉这些匪类? “传李肇。” 很快,侍人便将李肇传了来。 李肇小心翼翼地见礼,他不用想也知道嬴政召他过来的目的。两天过去了,蒙毅剿匪的事情应该有结果了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蒙毅肯定吃了大亏。 汉初三杰之一,还是善于用计的张良,又怎是蒙毅能对付的?就不知蒙毅有没有受伤,他用沙子枪了没有?如果用了,说不定还能自保。 “李肇,你对匪类之事如何看?”嬴政问。 李肇暗道果然,应该蒙毅是败了,否则嬴政不会如此问,不过,他能怎么看呢? 他一非谋略家,二非勇夫,怎么看都看不出是个有看法的人。 “回陛下,臣愚钝,不懂剿匪之事。”这次,他说的是真话,无论是前世还是重生后,都未接触过匪类。 你? 嬴政真想找根箸戳死他。此子什么都懂,就是太过低调。 冯劫认为陛下病急乱投医。李肇就一农夫,如何懂剿匪呢?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遂建议:“陛下,此乃大事,臣认为应召来冯相和李相商量。” 李肇听之,就不乐意了,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明摆着说他不配谈论此事吗? 他堂堂重生人士,竟被小看了,心想:老匹夫!你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无能吗?我无能?你更无能,不久将来秦二世继位,你们三公不是联合向秦二世进谏,请求停建阿房宫及减省戍役以减轻民困,最终呢?秦二世不但不听取意见,还治你们的罪,可笑到自杀而死。 什么?嬴政听之,脸色变了变,秦二世竟然减省戍役,还治三公的罪,他们不得不自杀?那个混蛋疯了吗? 三公自杀,国朝由谁来治理? 他内心变得很不安。 还有,三公联袂出手,竟也无法改变秦二世的决定,的确有些无能。 一时,越看李肇越顺眼,还是此子有些能耐呀!他可是听蒙毅禀报,要不是李肇赠送的什么沙子枪,恐怕他们一个也回不来。 此子还懂战事,果然了得。 但下一刻,他怒目蹙起,暗想:这小子,明明有这方面能耐,就是不能显露,装得太过了。 “哼!就算叫来左右丞相商量又如何?还不是无法奈何子房。子房者,有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之能,就算叫来三公九卿也于事无补。” 这虽是李肇主观臆断,却也八九不离十,张良,几次献计刘邦,才让刘邦得以帝位,怎么也不是这些养尊处优的人能比的。 嗯!子房真如此了得?连三公都无法对付? 嬴政的眉头蹙紧。 “子房者,用计超绝,别说蒙毅将军,就算韩非在世,也只能旗鼓相当。” 什么?嬴政眉头皱得更深。韩非,乃韩国智囊,他甚赏识之,要不是其死得早,恐怕丞相之位便不是李斯的了。此人竟然能和之相当,得有多难缠呀! 此人不好对付。 一时,责怪蒙毅无能的心里,缓缓释放,但下一刻,却揪起,此人如此难对付,究竟谁能胜任呢? “嘿嘿!不过嘛!我虽不懂战争之事,却十分了解子房,给我十万八万大军,我必能灭得子房等匪类片甲不留。” 听到李肇心声,嬴政恶寒,暗暗地白了李肇一眼。 十万八万大军?亏他想得出来,区区匪类如果发动大军才能灭之,大秦的脸面往那里搁? 不过下一刻眼睛一亮,他十分了解子房?嘿嘿!好呀!他还在思索究竟谁能胜任,看来,非他莫属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面对冯劫的话,嬴政摆摆手,不动声色地说:“召集三公便不必了,我已有解决之法。” 已有解决之法?冯劫听之侧耳倾听,想知道皇有何良策,又有何人能胜于蒙毅,担当此任? 突然,嬴政似笑非笑的目光射向李肇,竟蕴含着异样。 李肇一惊,连忙退了退,这目光,他太熟悉了,上次就是这目光,才导致他成为众权臣的眼中钉。 “李肇听令,朕命你为灭匪大将,领五百军士三日之内灭嵯峨山匪类,不可有误!” (感谢吃了睡、航航王、phillip9494等人的推荐票,写作不易,大家又月票、推荐票,砸过来吧!) 第57章 嬴政的尝试 啊! 李肇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都明确说了不懂剿匪,秦始皇还如此决定,真看得上他呀! 还三日之内灭匪,才五百军士,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连蒙毅都大败而归,他能起什么作用?何况,他就只想想些办法,赚些钱,其他事能不沾染就不要沾染,却麻烦主动找上身来。 皇真看得上他,可是,他很不解,皇为什么看上他? “陛下,臣认为不可,毕竟李少内还小,不懂作战之事儿,是不是等三公齐聚再从长计议。” 皇的决定吓了冯劫一跳,连忙说。 李肇灭匪?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还不是白白毁一条性命。 李肇心中一喜,此獠虽说有些讨厌,可还是有些人性的,毕竟帮他说话了。 可皇的坚决,令人很是无语。 嬴政摆摆手,目光却诡异得很,说:“不必,我相信李肇一定能完成此大任的。” 而后转向李肇:“李肇,你说是不是呢?” 这话不容置疑,充满着圣旨般的威严。 李肇苦笑不已,心想:我能完成个毛线大任,我就一农夫,根本不会打仗,秦始皇你是不是想耍我,要耍也不带这样耍的? 嬴政听之,心中一笑,似乎在说,我就是耍你,你能耐我何? 虽这么想,不过李肇还是怂了。他本还想反驳一二,但这语气,能反驳吗?恐怕一反驳,他便人头落地。 “是,是。” “臣......遵旨!” 他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 嗯! 嬴政得逞地一笑,便对身旁的尚新说:“传我令,调集五百城防军,听从李少内吩咐。” 李肇无奈,只得领旨而去。 大家都退去,很快尚新便回来。 “都安排妥当了?” “妥了!” 这次,嬴政褪去威严,显得很是柔和,转移话题问:“你觉得李肇此人如何?” 见陛下如此问,尚新显得有些局促,怯怯地说:“奴不了解李少内,请陛下恕罪。” 自从上次被陛下训斥多言后,他对于陛下的问话,小心翼翼了起来。 “叫你说就说,还要如实说。”嬴政不耐烦了。 尚新连忙回应‘诺’,想了想说:“奴认为,李少内年纪虽轻,却是有大才之人。” “哦!”嬴政脸现意外,说:“继续说说。” “诺!” “无论是对玉人像价格的预测,还是造纸、制肥,李少内都现出过人之处,如此成就,就没有哪位才俊可比。” “还有,对于粮食增产方面,就算经验丰富的农人也不敢说能亩产三石,他却好,直接来个亩产八石,还那么信誓旦旦,如果没有十足信心,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而他却说了,说明他有把握。” “此等大才,更无人能敌。” “更难得的是,李少内还很勇敢重义,救公主,赠蒙将军防身武器,让其逃过一劫。” “此等大才,更无人能及。” 嗯嗯!嬴政点头,对于这些,他清楚得很。 “但奴有些不解,李少内如此大才之人,为何陛下让之去送死。” 是的,在尚新眼里,李肇剿匪便是去送死。 呵呵! 嬴政笑了笑,诡异一瞥,“你也认为他是送死?” 尚新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请陛下恕罪,奴也是实话实话,李少内虽有大才,却乃未雕琢之器,面对匪类,恐怕难以保存自身。” “是吗?”嬴政没有生气的意思,逐而显得语重心长,说:“嘿嘿!不试一试,又怎知他乃未雕琢之器,万一他能呢?” “可是,可是......”尚新欲言又止,“万一,万一,他惨败而死,岂不是陛下之失?” 经过多日来的观察,尚新知道陛下对李肇的期望很高。 嬴政踱着步子,眼中有几许无奈,“如果朕不试一试,又如何觅得大将?” 的确,自统一后,曾经的大将损的损,老的老,还能派上用场的都被派去戍边,朝廷已无大将,如此下去,大秦总有一天会面临窘迫之势,这也是他无奈之举。 能制造出能一枪倒十几人之器,还如此勇敢,临危不惧,此乃大将之风。 李肇便是可雕琢之器,是他的期待。 “当然,就算不敌匪类,他也死不了,我大秦之才,又如何能毁于山野中?” 尚新怔了怔,马上明白陛下的意思,一时暗感皇果然高明,须知,他是知道黑冰台这个神秘的组织的。 第58章 事有蹊跷 章台宫,大殿内,一全身黑衣的人不知何时出现,身形恍惚间便到了嬴政跟前,躬身一拜。 “见过陛下。” 嬴政微微点头,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铁鹰,你的隐匿法又长进了。” “谢陛下赞赏!为护皇,铁鹰一刻不敢懈怠。” 嬴政很满意,下一刻变得严肃了起来,目盯铁鹰,“这三日有事需要你去办,你就不需要保护我了。” “陛下,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铁鹰神情变得凝重,一直以来,他都潜伏在皇身边,从未离开过一刻。 皇如此决定,必定有事。 “有一个叫李肇的少内正率城防军剿灭匪类,匪类狡猾,怕有失,你去保护好他。” “陛下,一个少内而已,何必如此,我随便派个剑士便可。” “休要多言!”嬴政明显怒了,“按我的话去做,还有,如李肇出什么事儿,你便不用回来了。” 这话显得坚决,一下子令铁鹰惊了惊,立刻不敢再言。 “诺,臣必保李少内无恙。” “注意,未到生死关头,不要暴露,还有,嵯峨山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一一向我禀报。” “诺!” 铁鹰很快便消失。 ...... 回到长安乡,李肇陷入窘迫,有那么一刻,他真想直接溜人,可秦始皇似乎看透他的心思一般,五百城防军紧随而来,还派了一名副将贴身随行。 “秦始皇呀秦始皇,你这是逼我上梁山呐!要是你给我十万大军,我还真乐意前往,可才五百,那不是送死吗?张良如此心计,叫我如何应对。” “虽说我有着五件火箭筒,要对付张良也不难,但,这东西可是我发财之物,用完了就没有了,那都是钱,不可如此糟蹋。” “而且用此大杀器对付山贼,是不是显得有些大材小用。”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溜人,谁要剿匪谁就去吧!”李肇溜进了房间,迅速打开后窗,跳了下去。 “李少内,您这是准备出发了吗?” 才刚想拔腿就跑,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他身侧,就如鬼魅一般,正是副将。 李肇真想大骂,这厮还真是“形影不离”呀!看来秦始皇盯紧他了。 “嘿嘿!对,这就出发,你先去开拨大军,我随后便到。” “不,陛下说了,五百军只有你才能开拨,在下只是胁从而已。” 李肇恶寒,有着这跟屁虫在,想逃,难呐! “好,出发!”无法,他只得出发,三天时间而已,不,准确来说,只有两天,因为前往嵯峨山就差不多要消耗一天。 时间不能浪费,否则人头难保。 “诺!”副将拱手应命,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 李肇不解,问道:“你还有事儿吗?” 副将指了指屋了,说:“李少内是不是应该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我都准备好了。”其实他真没什么好准备的。 “我说是,那个一枪可灭三十人的东西。” 嗯!李肇哭笑不得,原来他看上了沙子枪,的确,他已经从副将口里了解到蒙毅剿匪的经过了,蒙毅之所以能保命,全靠他赠送的枪。 而且,蒙毅似乎夸大了枪的威能,一枪灭三十人,实在夸张了些,就他所认识的沙子枪,顶多也就可令十来人受伤罢了,灭三十人,不可能。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那个东西就制造出一件,没了。” “没了?”副将的身体不自禁地退了退。 没了会出大事的,要知道,蒙毅将军乃大秦悍将,连他都败了,一个小小少内剿匪就是找死。 他接到命令后说要协助李少内剿匪,他是高兴的,因为他也从侥存者口中得知,李少内赠给蒙将军的利器特别犀利,有着那东西在,就算不用五百军,都能打得匪类片甲不留。 可没了,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没有特殊利器他倒不怕,他并非怕死之人,可就是有些可惜,蒙将军才损了好些人,此刻可能又得损,城防军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李少内,我觉得咱们还需从长计议。”副将提议。 李肇白了他一眼,“怕了?怕的话你可以离开,我绝不会拦住你的。” 当然,要是副将离开,他也就可以从容地溜人,不失为好办法。 “好吧,那咱就出发。” 副将苦着脸,毫不畏惧地回应,却轻叹,他身为城防军千夫长,五百军皆是他的底蕴,还真损了,他这个千夫长也到头,可,他能拒旨?不能。 很快,五百军出发,直往嵯峨山而去。 临山脚下,李肇特意在蒙毅中计的地方停留。没有了数十宴席,却是片平地,平地中没有过多阻碍物,连树木都稀少。 他不得不凝眉。 此地空旷,完全不是耍阴谋的地方,相信蒙毅当时也是这么想,才失去警惕心吧!导致惨败。 这么说,张良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少内,前面有发现。”这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 “哦!”李肇让五百军原地停留,他带着十来人前去查探。 在空旷之地另一头,也是通往山寨唯一之路,此处突然变得异常平整,就好像有人刚刚收拾过一般。 “不对!”李肇皱眉。 副将却不以为然,对李肇不够尊敬地说:“有什么出奇的,此地原来摆放的是数十宴席,全被撤走,肯定要清理干净。” 李肇没有回应,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里。 “还有小路上,表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细看,你们发现没有,在树身上皆是荆棘之类,仿似蒺藜。” 侍卫指着不远处的树木汇报。 李肇定睛一看,果然,每棵树上皆隐隐约约有些似蒺藜般的东西,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而通往山上的唯一通道上,也是那么平整。 “你走上前看看。”李肇吩咐侍卫。 侍卫不明白李肇的用意,但还是走上小路,却没有丝毫要小心之感。 “少内,这条通道我刚才走过,虽说平整了些,却没有危险。”侍卫回来后说。 “李少内,咱们是不是太小心了,此路之所以平整,想必是匪类要运送物资所用,有什么好提防的。” 第59章 识破张良之计 副将发觉李肇小心得过分,不屑说。 但话中蕴含的意思谁都可以听得出,就是他们就应该直捣黄龙,而不是在这里疑神疑鬼。 “少内,我也认为没什么好提防的,蒙将军那一战我可是听说了,他们就是直接杀上山寨,还吓得匪类四处逃窜,也就是说,匪类乃乌合之众,蒙将军之所以惨败,乃宴席也。” 侍卫也附和说。 “对,少内,咱们就应该直接杀上去,只要小心他们的宴席就好。”其他十来位城防军说。 李肇直想骂人,一群榆木脑袋,提防宴席就好?人家用了一次还会用第二次吗?张良之谋略,又如何是他们所能知的? 可还是忍住没有骂出来。 一时陷入沉思,一会后吩咐,“副将,你带些人到周围看看,看能否有其他上山的路?” 副将心里不喜,暗道李肇太小题大作,却还是走了。 一会后,他回来禀报:“李少内,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山林密布,荆棘横陈,无法上山。” 嗯!李肇点头,问:“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副将嗫嚅着嘴巴,无所谓地说:“有倒是有,不过也不是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周围零七竖八地摆放着些桌子,想必是袭击蒙将军那些人不要了,随意扔掉的吧!” “桌子?构架如何?” 副将略显些微不屑,桌子还能是什么构架,各家有各家的做法,但怎么变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必要作如此大的反应。 一时暗叹:还是个雏儿呀!真不知陛下为何让他来剿匪。 “木架所制,可折叠伸缩,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木架所制? “匪类多少?” “约莫八百。”这是他从蒙毅残军中打听到的。 李肇皱起眉头,突然,他眉宇间抹过一阵阴霾,连忙吩咐,“你再踏通道,看平整的地方有几步。” 侍卫不耐烦地听命而去,回来说足有五百步。 “五百步?五百军?足可容纳。” 李肇自语,下一刻,脸色变了变,心里突突地跳着。 幸亏呀!幸亏前世的他研究过张良。 “此乃命笼,不可闯,今日收兵,明日再剿。” 李肇大声地下撤军令。 他犹记得前世读过一些野史,就是关于张良的,话说张良在沂水圯桥头遇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后来老翁送他一本书,名《太公兵法》,他就是凭此兵法帮刘邦建立西汉,成为开国功臣,而那位老人就是传说中隐身岩穴的高士黄石公,亦称“圯上老人”。 而兵法中就记载着一种作战法——命笼。 命笼者,令我士卒为行马、木蒺藜;掘地匝后,广深五尺。 此记载和此刻所看到的是那么相似。 而且,就他所认知的张良用兵很有原则,不主张力战,多以谋略取胜,用兵更是在于“一”,“一”者,兵力要集中,行动要统一。 如果他真采用命笼,此番五百军强攻山寨,必定是死路一条。 “收兵?”一众军士面面相觑,脸上不自禁露出丝不服。 要知道,从咸阳出军到此处,可得行军大半天,还是速度比较快的情况下,再加上此刻乃炎热天时,劳累是必定的。 好不容易才到这里,却要撤军,这不是耍他们吗? “李少内,为何要收兵?咱们一鼓作气,不出半天便可拿下匪类,你让收兵,这不是挫大家锐气吗?”副将第一次反驳李肇。 其他军士虽说没有说话,可从他们表情来看是赞同副将意见的。 李肇的脸冷了下来,厉盯着副将,“你这是不听从号令?” “不敢!”副将低头一躬,但谁都看出他的不服。 “既然听就马上撤军。” 李肇不容置疑的口气令大家只得乖乖听话,无法,这是军令,不过肚子里的那股怨气油然而生。 撤离嵯峨山后,李肇并没有闲着,他让副将弄来些战车,车上装上石头,副将很不解,李肇并没有给机会他反驳,便领着一百人走了,无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副将,李少内要做什么?莫名其妙。” “你看,剿匪而已,要什么战车,又不是行军打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更离谱的是要搬那么多石头,这不是增加负担吗?” 待李肇走后,大家纷纷抱怨。 “哎!还是个雏儿呀!不懂装懂,还胡乱安排,简直疯了。”副将也同意大家看法,不屑叹气。 “那咱们该怎么办,不会跟着他一起疯吧!”有士卒很不满。 “还能怎么办,陛下可是让咱听他的,咱只能听令便罢。”另一士卒说。 “你有见过剿匪搬石头的吗?而且,作战就应速战速决,咱们浪费了今天大好时机,可不能再浪费。” “对,兵贵神速,咱们就应该抓住时机,及早剿匪,至于李少内的军令,可先斩后奏。” “李少内如此决定,分明是不想咱夺得军功,副将,你说是不是?” 副将眼睛眨了眨,分明怨气更浓,突然一拳击在大树上,愤愤说,“对,他就是想剥夺咱们的军功,兄弟们,咱们参军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军功吗?” “我决定了,明天一早咱出发,打匪类一个措手不及,军功就妥妥的。” 副将最终做出决定。 “可......”有兵卒露出担心,“要是此事给李少内知道,岂不是形同抗旨?” “哼!怕什么,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事儿我一力承担,就这么定了。” 很多人听之也纷纷附和,很快,副将便组织了小部分人准备明天一早来个突袭。 这里发生的事儿李肇并不知道,却被隐藏处的一黑影听了去,当大家都扎营休息时,黑影消失,很快便找到铁鹰,禀报此地之事儿。 “头,咱们要不要阻止他们?”黑影问。 铁鹰摆摆手,说:“不必,咱们的任务是保护李少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不过此事要禀报皇。” “你马上骑上最快的马禀于陛下。” “诺!” 黑影走了,铁鹰面无表情,自语:“小子,真不知你有什么能耐能被陛下如此看重,这下看你如何应对?”话毕,很快便消匿不见。 第60章 章邯 翌日一早,天蒙蒙地,有百来人偷偷摸摸地上山,很快便到昨天观察之处。 正是副将召集而来的百余人,五百人中大部分还是听取命令的。 “你们,先行试探一番。”副将指着两名军士说。战前摸路,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作战经验的。 两人也不反对,握住手中大刀,快步踏上那条平整山路。 就这样走了数百步,并没有什么异常,便对后面挥挥手。副将一声令下,百余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平整之道。 看得出他们异常谨慎。 待走了一百多步,见没有什么危险,副将放心了,便小声地喝道:“兄弟们,不必再顾虑,前速前进,争取在天亮之前.......”可他的话还未说完,突地不知什么地方发出一阵呼啸,顿时,平整的大道竟然摇晃了起来,接着发出细细索索的声音。 令人听之惊颤。 “不好,有陷阱。” 副将后知后觉,脸色一变,连忙大喝:“快,撤回去,撤回去。” 可,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地面翻滚,一条条深十尺的沟壑显露而出,他们一个个身形不稳,跌落下去,深陷其中。 啊,啊,啊! 阵阵惨叫发自沟壑,下面满是蒺藜和竹刺之类。 接着,从山上传来狞笑,“中计了,桀桀,军师的命笼就是厉害,不费一人便可擒百余人,妙也。” 副将武力了得,在跌落沟壑之时,已经用大刀横在最下端,人稳稳落在上面,但如此也不稳妥,随时可能摔下去千疮百孔,再看其他军士,被竹刺刺得伤到伤,死的死,没有一个完人。 此军毁矣! 出师未捷身先死,副将看之人在咆哮。 他领人还未看到匪类大本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败了,还败得看不到一个匪类。 不该呀! 此刻,多么后悔,后悔不该不听李肇的,突听“命笼”,深深的懊悔浮上心头,将他撕碎。 是呀!在李少内撤军之时就提到过“命笼”,可他根本不当一回事,以为是他的借口,此刻看来,根本不是借口,而是真真切切的收割生命的笼。 听到众军士发出惨叫的哀嚎,他的心在滴血。他们完了,彻底完了,还未到匪类山寨,便折损于此,他恨自己,要不是自己自作主张,会有这样的后果吗? 当然,他也知道,就算他本身没事,但离死也不远了,因为匪类正急匆匆地赶来,他面对的将会是无数的此刀。 可,正当他绝望之际,他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熟悉。 “快令兵士们尽可能地往旁边挪。” 接着,他看到一条长长的,仿似天梯般的东西从天而降,直通向平整的道路,这东西扁平,是竹木所制,中间是凹槽,紧接着,一个个大石头顺着凹槽滚动而来,直向尽头而去。 当天梯般的东西灌满石头时,突地一边打开,石头似脱缰的马般,纷纷向沟壑里砸下,发出一阵阵闷响。 不远处,沟壑的遮蔽物被石头砸开,发出啪啪的声响。 副将顺着声音望去,一时惊恐极了,如此致命的沟壑竟那么长,下面全都是竹刺,估摸计算一下,竟有五百来步。 亏他还擅自领人灭匪,可笑呀! 五百来步? 突然,副将的背后冷汗阵阵,脸色煞白。 五百步,对应的是他们五百军,也就是说,匪类早为他们五百人设下了陷阱,如果当时李少内带领他们贸贸然进攻的话,那他们必定会全军覆没,此刻,他便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 好可怕! 副将的心凉到极点。 正想着,从天梯般的东西上走下两百军士,从竹刺中将一个个受伤的人扶了起来,然后背着赶紧撤离。 望着伤痕累累或是奄奄一息的袍泽,副将有种罪恶感,是他害得众军士如此的,他是罪人。 “你还愣着干嘛?上来呀!” 正当副将忏悔之际,突地一个声音喝醒了他,正是李肇。 李肇在得知副将领百人贸然攻打匪类时,心急之下,立刻放下正赶制的东西,匆匆而来,才发觉副将等人已中计,遂,才有刚才那幕。 副将没有上来,李肇感觉到他有种要恕罪的倾向。 “少内,章邯有罪,是我害了他们,你不用理我,速速带着他们离去吧!剩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做就行。” 这话有点怪怪的。 本来李肇还想训斥,可一听,心头一跳。 章邯?难道是他? 章邯,秦末最后一位悍将,那个被后世评价为‘邯不败,秦不亡’之人。 李肇突然很认真地盯着章邯,想看看是不是就是那个历史名人。 “你可是王翦将军麾下?” 章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低头回应:“正是!” 果然! 李肇非常意外,他竟然又遇到一位历史名人。短短时间,他遇到的历史名人一个连着一个,先是萧何、张良,此刻又是这位。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和历史名人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不过,他有点不解,章邯是王翦手下大将,怎地没有随王翦戍边去? 没有多想,连忙呵斥,“你来做?你拿什么做?就凭你那点武力,省省吧!恐怕你还未闯出‘命笼’,便身首异处了。” 并不是他恐吓之言,以张良‘一’的作风,就算章邯闯出命笼,也会死得很难看。 “杀一个是一个,就算死也足矣!” 李肇不怒反而笑了笑,这就是章邯,要不他也不会只是领着骊山刑徒便挡下各方叛乱。 “好了,你要杀待会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李肇伸出手将章邯一举拉了上来,便迅速离开。 以张良‘一’的作风,再不走,面临的将会是他们的倾尽全力。 果然,在众人刚刚撤去沟壑后,山上响起了冲杀声,三百,不,足足有五百匪类拿着各样的武器气势汹汹的冲来。 接着,从周围密林中,一棵棵拦路树被砍断,又从中冲出数百人,他们手中除了武器外,竟还拿着一些架子。 不,那不是架子,是桌子,之前他们见过的桌子。 第61章 炸药包发威 只见桌子纷纷被扭转,竟成了一个个挡板行马。 还不止这些,在行马之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竟出现一辆辆阑车,此阑车中规中矩,没有战场上的灵活,却惟妙惟肖,一看也非凡物。 被匪类推了出来,就如堡垒一般,横在这些人跟前,接着,数百人连忙退到阑车后。 估摸算算,人数竟有千人。 城防军看之,倒吸口气,如此阵型,抵得上战场作战,而且匪类很狡猾,上次只出现几百,这下上升到一千,说不定下次就会出现几千,这是势必要和朝廷作战倒地的作势。 前面,是挡板行马开路,后面,阑车并进。 乍一看,根本不似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杀杀杀! 匪类推动着阑车,行马当前,气势如虹。 李肇看之暗暗一惊。 人持行马进退,阑车以为垒,推而前后。 这正是张良行军作战之术,秦亡之时,他凭此术不知攻克多少城池。 后面还有一句:令我三军,皆疾战而不解,必胜也! 张良这是将匪类打造成三军,以军队之法欲制胜去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速战速决。 “快退,退到御敌工事。”李肇大喝。 如此阵势,根本不是五百毫无准备的城防军可挡。 是的,昨晚一夜未眠,他便是带领着众军士修筑工事和鼓捣些有用的东西去了。 大树之巅,如浮萍般立着一黑衣人,微风吹动,衣襟飘飞,脚尖点枝,恍如仙人驾云。 “有意思,行马当前,阑车渐行,这根本不是匪类,乃兵法集大成家,匪类有高人,劲敌也。” “李肇危矣!” 黑衣人便是铁鹰,剑悄悄出鞘,人却不动,目露锐光紧紧地盯着李肇等人撤走方向。 “御敌工事,这小子鼓捣些什么呢?真好奇。” 一百人扶着受伤的一百人迅速退在前面,这些人伤得太重,李肇不可能让之白白牺牲,必须要找个安全地方疗伤。 昨夜,李肇就命人在御敌工事后建了个临时急救点,并秘密命人骑快马带来了他的家底。 “大人,你快走,他们......交给我。”退到御敌工事后,章邯狠了狠心说。 这一刻,章邯对李肇的称呼变了,不再是‘李少内’不屑式的称呼,态度也变得恭敬了很多。 的确,此地虽说是御敌工事,却一点也看不出‘御’来,简单的垒沟,一般的武器,除了些弓箭有些用处外,其他啥也无用,还有那是什么,几包用布料包裹起来的东西,想必睡觉用的。 战场上亮出睡觉用的东西,这不是作死吗? 就算弓箭有用,那是相对而言,此刻匪类有着挡板行马,作用便捉襟见袖了,对方那作势,分明是针对弓箭来的,就算有再多的箭也无用。 而且,除却受伤的一百人和接送的一百人,他们就剩下三百人,而相对于对方千人,根本不够看。 此刻,他变得视死如归。 他可死,但大人绝不能死。 “你不怕?”李肇没有理会,凝重地看着章邯。 章邯耸耸肩,说:“我随王翦上将出生入死,早已看破生死,这困境,算什么。” 果然有大将风范。 李肇暗忖,却没有临阵逃脱的意思,指着旁边几包用包裹裹住的东西说:“你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吗?” 章邯摇头。 “便是为了它,咱们取胜之物。” “它?取胜?”章邯不解,要是大人指的是弓箭,或许他还能点点头,至少弓箭可让之多杀几人,可那包裹,分明是无用之物,怎可取胜? “便是......”李肇盯着越来越近的匪类行马和身后的阑车,对弓箭取胜已不抱什么希望,目光落在包裹之上,“待会我命人放箭,分散匪类的注意力,你便带领几人拿着此物抛到匪类中,咱就有可能取胜。” 什么? 章邯不解地望着李肇,再盯着包裹着的东西,更加不解,但此刻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多想。 “诺!” “记住,在抛出去之时,一定将要此引线点燃。”李肇指了指包裹,在包裹侧面,有一条泛着灰白之色的引线。 章邯也不问为何要如此,挑选了几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裹,并点燃了旁边的火把。 杀! 匪类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始终不离阑车之后,手中的武器扬起,杀气凛凛。 “准备!” 二百多城防军整装待发,弓箭被拉满了弦。 “放!” 顿时,一阵箭雨纷纷洒向行马。 笃笃笃! 行马乃木所制,匪类纷纷躲进架子后,箭雨穿射在行马上,发出如鼓之声,却没有一丝用处。 箭矢皆被挡了下来。 李肇并不失望,他也早有所料。 蒙毅带着他的沙子枪吓退匪类,如张良般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想办法防范呢?想必行马便是因此而改过来的吧!确实,行马便是阻挡沙子枪的最好之物,所以后世的战场上几乎看不到沙子枪的身影。 “哎!这小子还是嫩了点,明知有行马还发出攻击,这不是白费力气吗?”高树之巅的铁鹰摇头,下一刻,他身形闪了闪,闪至树身上。 这里,更接近李肇。 “此刻考虑的是如何逃跑呀,而不是以硬碰硬,真不知陛下为何如此看重此小子。”铁鹰骂忖,有种要亲自下场指挥的冲动,却还是强迫自己不要乱来。 这是陛下的交代。 “再放!”李肇再次喝道,顿时,又是一轮箭雨发出,匪类的行进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就是这时,快。” 章邯听令,虎躯一震,立刻带着几人拿着包裹冲出,待离匪类还有十几米时,突然举起火把,点燃了引线。 “这小子究竟要干嘛?莫不是异想天开用包裹烧掉行马?真可笑,行马是那么容易烧着的吗?陛下怎么看上这么无脑的小子。”铁鹰暗笑,手中的剑再出鞘几分。 当危险降临时,他要第一时间带走李肇,其他人,他顾不得咯。 谁叫他们跟了这么一个无脑的小子,死了也活该。 可,他的一切想法和行动都是扯淡。 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吓了他一跳。 第62章 更大的杀器 包裹被几人用尽全力抛了出去,引线在空中发出四射的火花,下一刻皆落进匪类大军中。 顿时。 轰隆隆! 一声声爆响发自匪类大军中,接着,硝烟冲天而起,囊括数丈之地。 啊啊啊! 紧接着,无数惨叫声发自其中,顿时,匪类大军彻底乱了。 行马破碎,就算未破碎的也被人群踩碎,阑车失去机动性,被丢到一边。 在慌乱人群中,匪类倒下了一大片,有断肢缺手,有血肉模糊,场面一度陷入惨烈。 没有受伤或轻伤的,看情形不对,立刻往回奔,欲要离开战场。 或许,这就是乌合之众的品性,就算有着精良的装备和睿智的军师献计,一旦生命受到威胁,便作鸟兽散。 嗯!在高树上的铁鹰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完全不知为何局面会发生如此逆转,他就只看到章邯几人将几个包裹扔出去,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满脑浆糊。 一时间,他的表情僵了僵,浑身透着不可思议。 “难道是包裹所致?” “莫非,它乃隐藏的大杀器?” 铁鹰的眼睛亮了,必定是大杀器。 如此毁坏,绝对不是匪类故意而为,他们不会干出自毁长城的事儿,而李肇也没有做什么,那一定是章邯,是他们扔出去的东西造成大范围的杀伤力。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威力,一声轰隆便让匪类溃散,血肉横陈,了不得呀!这东西莫非是小子所制?” 铁鹰想着,便望向李肇,真有一种冲动,露面问问李肇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他所制? 这些年踏遍天下,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杀器,这是完全颠覆三观的东西,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能得到此物,那以后保护起皇来便容易多了。 “这东西,必须想办法弄到手。”一时,他看向李肇的眼神便了,除了惊奇外,还有一丝贪婪。 其实,这东西在李肇的前世并非什么惊奇之物,乃炸药包,不,此刻应该叫火药包。 昨天,李肇见识到张良的手段后,第一时间撤军,并不是他害怕,而是面对善用计的张良,他要做些准备。 一,准备了防御工事,但有防御还不行,他要拿下的是匪类,而不是纯粹地防御他们,要拿下,就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致命武器。 于是,便命人将之前制造火药剩下的材料和铁器都搬来,还叫人连夜去寻找多点火药材料和相关材料,并连夜赶制,才有包裹,也就是火药包的出现。 此物之所以叫火药包,乃此物和前世的炸药包不同,可以这么说,此乃简陋版的炸药包,没那么复杂,凭他些许知识也能制造出来,自然威力没有前世的那么大。 如果是前世的炸药包,恐怕这千人如此近距离聚拢在一起,几个炸药包下去,不全军覆没是不可能的。 当然,本来他是想多制造点的,一次性将匪类炸死,无奈章邯太冲动而导致没有了时间,才制出这么一点。 “都给我站住,逃者杀。” 混乱中,大当家见匪类如此逃跑,压下心中恐惧,发出一声吼叫,立时吼住了逃跑之人,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柔和,开始情绪煽动。 “兄弟们,秦军杀我兄弟,咱们不应该就这样放过他们,何况,爆炸的东西明显没有了,杀过去,为兄弟们报仇。” 是的,章邯几人抛出去之后,就没有再抛,说明没有了。 “当然,杀秦军一人,奖励一婆娘一个月。” 其他话还不凑效,但这话一出,效果非常明显,立时,匪类们像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一般,打了鸡血一般扭头折返。 实际上,几个炸药包也就毁掉小部分匪类而已,还有大部分,约莫七百人,也不是李肇的三百人可比。 此刻,他们冲来,提着大刀,凶相毕露。 章邯见之,不惧反而大喜。 刚才一下子炸毁那么多人,他还处于兴奋当中,这不,连忙跑回,兴奋的眼神欲要将李肇淹没。 “大人,那样的东西还有吗?快给我多几个,我要炸得他们爹娘都认不得。” 李肇怒瞪章邯一眼,旋即摆摆手,意思是说,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章邯吓了一跳,急道:“你怎么不制多点?” 李肇白了他一眼,“我倒想,要不是你乱来,会这样吗?” 章邯沉默,貌似真的是如此,一时有些后悔。 可,眼下容不得他后悔,马上说:“大人,请你马上离开,就算没有了那东西,我照样干他们一个翻天覆地。” “就凭你和他们?”李肇指了指三百军士,不屑地说。 “是的,陛下让卑下剿匪,却是如此光景,卑下乃大秦之将,就算死,也要完成任务。”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使命。 李肇满意一笑,暗道这就是章邯。 “死?倒不至于,咱们会完成任务的。” 章邯不解地打量一眼李肇,拱手问:“卑下不懂。” “你会懂的。”李肇的表情变得诡异,逐而莫名其妙地拿出十秦半两,闭上眼睛,不知要干嘛! 高树上,铁鹰看到这一幕,露出疑惑,暗道李肇在发什么神经,明明匪类已经攻打过来,他倒好,直接闭上眼睛,这是不是说,他要准备等死? “都转过身去。” 李肇突然说,章邯虽不解,还是命令所有人都转过身。 铁鹰也不解,暗想李肇究竟在干什么,不会想着逃跑吧!要真是,这样的人,就算忤逆陛下,他也不能救。 没眼看,铁鹰眨巴着眼睛,以示对李肇的蔑视,可,就在他眨眼之间,他看到什么,竟看到李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就如凭空出现的一般。 他端详着此物,约三尺长,圆圆的似一段竹,中间有个手柄,它被李肇扛在肩上,此刻李肇正眯起一只眼睛,手扣在手柄上。 “这家伙,还有心思玩戏法。”是的,铁鹰就认为李肇在玩戏法,毕竟此东西瞬间出现,像极了江湖把戏。 “会戏法又怎样?还不是要被匪类干掉。”铁鹰暗忖,身体再下落几分,这个距离最容易让他在危急中救人。 可下一刻,他的心脏跳了跳,满眼不相信。 第63章 未战先撤 铁鹰看到什么,看到李肇手中圆圆的东西竟然发出一道白光,接着便是“嘭”的一声,白光带着长长的尾线瞬间轰向匪类,刺破人的眼睛。 隆! 一声巨响。 白光扩散,更亮的光束在匪类之中炸开,如天降神雷,将这片天地炸裂。 白光包裹里,一具具人体,不,应该是尸体,因为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高高地抛向空中,坠地奄奄一息。 顿时,满地狼藉。 如果说刚才的包裹炸毁的是一堆人,此刻炸爆是一团人,几乎囊括所有。 是的,在一声惊响后,整个冲过来的匪类全被炸飞,没有在爆炸范围内的,也因受到能量冲击而被掀飞。 刚才还霸气侧漏的匪类,顷刻间,便横尸遍野,是真正的横尸,比刚才的包裹的威力不知强势多少倍。 触目惊心,强悍至极。 李肇看之也惊了惊,他知道火箭筒的威力惊人,竟不知惊到如此地步,瞬间便轰飞所有,难怪在二战时此物被誉为抵御坦克的杀器,果然强得离谱。 火箭筒便是他刚才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此物太过惊人,他没有全部兑换出来,甚至炮弹也只兑换出一枚。 他本以为一枚也仅能消灭一部分匪类,接下来便恶战,殊不知,竟是如此奇效,一蹴而就,非同凡响。 系统出品,往往威力更甚呐。 高树上。 “晴天惊雷,绝对是晴天惊雷,不,是那东西,一定是。” 此刻,铁鹰的脑子嗡嗡地响,身体差点不稳从高树中坠落,不禁语无伦次地轻声呼叫。 他,震撼极了,一半是被巨响所震,另一半为如此神物所悍。 是的,此物就是神物,只应天上有,太不可思议了,一击灭所有,什么样的武器能做到,天下没有武器能做到如此。 唯独此武器,可是,这是什么武器,这小子是怎么弄到的? “真令人好奇呀!难怪呀!难怪面对匪类强势也如此淡定,原来有此依仗。”一会后,铁鹰的情绪才平息下来,发出惊叹。 顿时,他对李肇的看法有了改观,是极大的改观。 “呵呵,看来是陛下低估了这小子,此子根本用不着保护,这事必须禀报陛下。”是的,瞬间杀敌无数,试问这样的人还需要他保护吗? 而且剿匪到这里也算结束了,大部分匪类葬身,未死的不是在地上哀嚎便是逃之夭夭,恐怕今后闻李肇如见鬼。 当然,虽说李肇不用保护,但他也不能离去,这是陛下之命。 很快,他便安排一黑衣人匆匆而去,向皇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防御工事上。 “还不快收拾残局。” 看着愣在当场无法反应过来的章邯等人,李肇暗笑催促。 直怪这些人未见过世面,区区火箭筒而已,反应却如此不堪,有这个必要吗?呵呵,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并没有将所有火箭筒拿出来,要真是那样,恐怕章邯等人被吓疯也有可能。 “哦,好!” 此刻,众人看到李肇的眼神竟然带着敬畏。 ...... 同一时间,一大早,章台宫。 嬴政习惯性起个大早,踱步于宫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后花园。 这些时日太多的事儿困扰着他,思绪繁多。先是官员懈怠之事,接着便是科举、经济之类,又出现匪类作恶,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哎!东巡要提上日程了。” 东巡,乃震慑天下之举,势在必行。 “就不知李肇的预知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朕真的会死在沙丘吗?”嬴政皱起眉头,这也是他迟迟未东巡的原因之一,“秦二世继位,真的会天下大乱吗?朕的子女真的会被他尽杀吗?” “秦二世究竟是哪个不孝子?谁?” “不行,朕不能死,朕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赵高,朕命你暗中监督徐福求长生不老药也有年余,长生不老药可否得到?” “只要朕得到长生不老药,就一定不会死的。” 嬴政不知不觉已出现在百花中,闻着芳香,糟糕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 “父皇!”正在忙碌的阴嫚见到嬴政走过来,微微欠身。 见到宠爱的女儿,嬴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免礼,阴嫚,你的种植技术又提升了,仙客来更加饱满了。” 阴嫚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这还多亏了李少内的肥料,此料,非常了得。” 哦! 嬴政颇感意外,他的女儿他了解,极不轻易夸耀一个人,除非此人真的很了不得,看来李肇所制之肥真的了不得。 “呵呵!就不知他行军打仗方面是否也如此了得。” 阴嫚听之微微一愣,忙问:“李少内行军打仗?怎么回事?请父皇告知。”话毕,自知此话有失矜持,连忙掩饰那不堪的姿态。 嬴政勉强一笑,抬手轻轻拂过阴嫚的头发,说:“最近出现些匪类,朕让之剿匪去了。” 阴嫚微微露出点担心,毕竟李肇乃她的救命恩人,“那是不是有危险?听说蒙毅将军也剿匪,却落得大败而归,更是受了重伤,李少内他......会不会......” 嬴政沉默,其实他也有点担心,虽说铁鹰贴身保护,可危险这东西是无法预知的。 他正想安慰女儿,突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呼吸急促,显得有些疲劳。 嬴政的脸色冷了下来,喝问:“何事如此慌张?不知此地不可打扰朕吗?” 黑衣人惶恐,连忙跪下低头请罪:“卑下有罪,请陛下责罚,但事情实在太过紧急,不敢怠慢,才贸然闯入后花园。” 嬴政听之皱眉。 此黑衣人乃黑冰台之人,此刻前来,必定是有关剿匪之事。 “何事快奏?是不是李少内有危险?” 阴嫚听之心里绷紧。 “啊!”黑衣人还反应不过来,陛下第一时间问李少内安危,有点宠得过分呐!就不知他正临阵畏缩,准备做个胆小鬼吗? 陛下乃大秦之皇,怎可宠溺胆小之人?不能。 “不是,可......” 听到“不是”两字,两人微微放心,嬴政逐而直盯黑衣人,催促: “可什么,快禀!” 黑衣人狠了狠心,捋了捋头绪,凛凛说:“卑下奉铁鹰大人之命回朝禀报嵯峨山之事,昨日李少内领五百城防军抵达嵯峨山脚下,却不知为何还未攻打匪窝便立刻撤退,副将章邯对撤退很不满,便决定今早私自攻打匪寨,想必现在已经开战了。” 嬴政一听,板着脸,却不先问章邯私自攻打匪寨之事,“李少内为何要未战先撤?” 第64章 墨轩是何人 黑衣人恭敬地禀道:“卑下也不知道,只知李少内在必经之路徘徊很久,还问了很多有关的事儿,便急匆匆地撤退了。” “哦!”嬴政轻哼,“必经之路可有蹊跷?” “并未,章副将命人踏入其中,无可疑之处。”黑衣人欲言又止,似乎想再说什么,“卑下......认为......” 嬴政不喜,喝道:“别吞吞吐吐,有话便说。” “卑下认为......认为李少内乃不懂战事之举,懂战者皆知兵贵神速,而通往匪寨之路无任何阻拦,正是攻打的好时机,李少内却撤退,这不是........” 后面的话嬴政自然知道是什么,他没有再问,眉头继续皱起,来回踱步。 “他可带上沙子枪?” 黑衣人摇头,补充说:“并未,完全没有准备。” 这句话足可说明李肇毫无将领之资质。 嬴政厉眼,独自骂道:“混小子,朕对你寄予厚望,你竟然敷衍了事,太令朕失望了。” “章邯也乃孬徒,不听军令,擅自行动,罪当诛。”嬴政在气头上,章邯也遭了殃。 “你,立刻返回嵯峨山,颁我旨意,如章邯未死,擒之。” 黑衣人是仗义执言之人,并没有立刻领旨,而是支支吾吾着。 “你可有意见?”嬴政板着脸,明显不满。 “卑下万死,请陛下恕罪,章邯虽擅自行动,实乃迫不得已,卑下认为其罪不至于诛。” 黑衣人顿了顿,继续说:“何况剿匪未成,诛杀将领必会影响军心,乃下策。” 嬴政听之觉得有理,便压下怒火,摆摆手,“也罢,暂时饶了他。” 不听军令,这是大不韪,必须严惩,剿匪后再算账也未迟。 “退下吧,如有情况,务必第一时间禀报。” “诺!” 黑衣人走了。 嬴政却没有了赏花的心情。 “父皇,兴许李少内并非如此不堪,想必有自己的计划。”刚才阴嫚很认真地听完两人说话,于是为李肇辩护。 嬴政微微不悦,说:“能有什么计划,匪类不同千军万马,速战速决才为上策,他撤退,明显在示弱。” “一个示弱的领兵者,如何能成为良将。” “除非他有了不得杀器,譬如沙子枪,而他自大,却没有将沙子枪放在眼里。”在嬴政的眼里,李肇就是不将沙子枪放眼里,否则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连如此杀器都不带。 “可是......” 阴嫚还想说,嬴政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他不想因此事而坏了赏花的兴致。 当父皇走后,阴嫚的心总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有些东西在羁绊着,挥之不去。 是谁羁绊着呢?貌似是李肇。 “父皇会不会怪罪于李少内,如果怪罪,我该不该为之求情。” “虽说临阵逃脱乃大罪,可李少内缺乏剿匪的经验,这样做也情有可原。” “呸,呸,我怎么关心他来了,他又不是我的什么。”阴嫚自怪,却就是挥不去那个身影。 “他究竟有没有危险?哎,我又在想什么呢?貌似有点关心他。”一想到着,阴嫚羞得满脸通红,“不,我不是关心他,只是他救了我,并给我准备花料,我礼貌上感激他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 阴嫚极力否定心中想法,可越否定越糟糕,那个身影总是浮现脑海,有欢喜,有担心,更有些想法。 “不行,这样下去可会被父皇怪罪的。”是的,上次因为询问李肇关于花料的事儿被父皇责怪了,父皇一定不想她和李肇有丁点关系。 “不能再想了。” 阴嫚极力地压迫自己不去担心那个人,便快速跑到闺房,紧紧地抓住那本书——墨轩诗选,只有手捧这本书,读着里面美妙的诗句,才能让她平静下来。 这本书乃宫女秋香送给他,原因是她酷爱读诗,当然,她也知道这是秋香讨好她的手段,可她禁不住迷醉里面的内容。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读着这些诗词,听着窗外细雨淅沥,阴嫚无法自拔。忧郁的诗,应着窗外的境,心中的“愁”油然而生。 怎一个‘愁’字了得。 少女深藏闺中,谁能不识愁,只是不当说罢了。 “好美的诗句,比起诗经强多了,就不知作者是谁?他的真名叫墨轩吗?” 阴嫚搜索脑海千万遍,愣是想不出大秦有这么一个诗人来。 “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阴嫚自语,心中的担忧忘记了,逐而沉浸在‘墨轩’里。 “如果能知道如此有才能的诗人是谁?那该多好呀!” 很快,她便叫侍女唤来秋香,“秋香,此诗选乃何地所购?” 秋香看着公主那为诗而着迷的眼神,会心一笑,便说:“乃东郊纸店,不,现在叫墨轩书摊。” 是的,随着读书人对纸的需求日益增加,萧何也加大了销售量,令小小的纸店无法再容纳那么多,遂,萧何便将书分离了出来,在旁边独自开起了书摊。 那天,秋香恰逢路过,见到诗选,知道公主喜欢诗,便买了来。 “书摊的掌柜是何人?”阴嫚压制心中激动,平静地问道。 秋香想了想,说:“好像叫萧何。” “萧何?何许人也?” 秋香抱歉地摆摆手,说:“婢女也不知道,下次出宫一定为公主打听打听。” 阴嫚点头,不忘提醒一句,“到时可问问轩墨为何人?” 秋香会意,却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个婢女,因何而笑?”阴嫚被笑得有些尴尬,忙打趣地责怪。 秋香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压住笑意。 “没什么,没什么。” “快忙你的去!”阴嫚不想再被奚落,要打发秋香,却不忘说上一句,“对了,宫中胭脂用完了,你出宫买点回来。” 秋香会意,很快便走了,是捂着嘴走的。 她知道,公主的胭脂还未用完,而且还有很多,这不是叫她去打听‘墨轩’吗? 这里发生的事情嬴政并不知道,离开后花园后,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便将早朝推迟,改为午朝。 第65章 救治重伤者 嵯峨山。 李肇领着人端了匪窝,缴获不少粮食和钱帛,并解救了被掳的女子,这些女子皆附近民女,老实本分,却被这些匪类掳擒而来,干出天人公愤之事,令李肇气愤不已。 前世所学历史中,张良虽善用计,却不是丧尽良心之人,从破咸阳时劝刘邦不要掠夺百姓就可看出,可此刻看来,不然,掠民财、掳民女,这是有良心之人能做的事儿吗? 如果说他只是军师,不可左右匪类之事儿,这肯定不对,如真不能,会训练出团结一致的匪类吗?不可能。 李肇一脚将旁边被擒的匪类踢飞,厉声问道:“你们的军师何在?” 是的,破了匪寨后,并没有发现张良,除了二当家被炸死,连一当家和三当家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他们逃了,从山里逃的。”匪类颤颤惊惊地说。 “逃了?好狡猾的家伙。”李肇嘀咕,再是一脚,踢得此匪惨叫连连,“尔等主事人何人?为何会在此结匪?” 这事他也不明,按历史来看,匪类出现只有秦始皇死后,可秦始皇还活生生的,怎地就出现了?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历史? “乃,乃项公,他说,他说‘始皇死,天下乱’,让我等在此驻扎,待时机成熟趁乱起事。”此匪自知生命难保,便说出真相。 李肇听之,眉头皱了起来。 ‘始皇死,天下乱’这事的确在秦始皇死后发生,但时候未到呀!谁有如此先见之明,难道说大秦并不止他一个重生者? 他一阵惊怕。 如果真乃如此,历史是否会乱,从而导致后世也跟着改变?这是个可怕的问题,历史改变,还会有以后的朝代吗? “项公?”李肇想到这个名字,项公是谁?姓项,项羽吗?他认为不会,此刻项羽还处于壮年,不应该称为项公,项梁?他乃项羽季父,有这个可能,可是,项梁和张良不熟,张良又怎会为之办事? 这一切都透着重重谜团。 越想越糟糕,他便不去想。历史是否会改变,并不是他能左右的,与其杞人忧天,还不如活好自己。 “可知尔等军师去向?” “不甚清楚,不过小人隐约听说军师提到过东巡?” “东巡?”李肇咯噔一下,心事重重。 最后一次东巡要来了吗?是呀!此刻是公元前210年,是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之年,秦始皇会死于沙丘,而后发生沙丘政变,导致天下大乱。 既然秦始皇即将要死,他是准备溜还是继续留下来呢?可溜有点亏,他还未赚到钱呢? 最近发现,他逐渐爱上了大秦,要真溜真有些舍不得,他的长安乡,正蓬勃发展着呢?还有阳滋公主,还未追到手呢?如此美女,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被秦二世坑杀吗?有点浪费。 算了,等秦始皇东巡再计划吧!毕竟最后一次东巡可是维持很长时间,足够他去计划。 李肇让其他人善后,他便带着章邯回到了御敌工事后面的临时急救场所。 刚才忙于剿匪,并未多留心这里,当然,他也不会让这些受伤的人自生自灭,人既然是他带来的,就得对他们负责。 “他们的伤如何?” 李肇问其中一名照料伤者的兵士,他正为伤者涂抹着草药之类的止血药物。 “禀大人,他们所受之伤乃竹刺之类的刺伤,深可见骨,很难止血,伤势很不乐观。” 李肇现出哀伤,深深自责。 这些兵士虽说乃秦始皇所派,却是跟着他来的,按照前世说法,属于他的兵,他就得负责,可他却没有负责好,让他们受伤了,还是不轻的伤。 虽说这是章邯闯的祸,但始终是他的兵,是他监管不力。 “可否治愈?” 兵士古怪地望了李肇一眼,照实说:“轻伤者倒也无碍,可重伤,血流不止,很难......很难治愈,这是天注定的,大人不必太过自责。” 他看出李肇的自责。 听罢,李肇轻轻地擤了擤鼻子,目光扫过,发现重伤躺在地上者有数十,有些用布料极力地包住伤口,但血水还是不停地渗出,脸色苍白,有些已经陷入奄奄一息状态,更有甚者,生命迹象正在流逝。 李肇第一次看到过如此情况,不禁哽咽。战场乃无情的地方,他多次听说过,当亲身经历时,却是另一番感受。 “大人,都怪卑下,如果不是卑下冲动,也不至于此,卑下乃罪人,请大人赐死。”章邯是性情中人,慷慨地说,可看出他非常自责和内疚。 李肇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呵呵地说:“你就认为重伤者必死?” 章邯听之一愣,实在不知大人要表达什么,他乃战场老将,跟随王翦将军出生入死,见过太多重伤而死的兵士,更知道重伤者治愈率不足三成,明显,部分兵士的伤势,已无力回天。 可,大人为何如此说? 李肇看出章邯的疑惑,故作一笑,也没有说破,便让人拿来他昨晚准备之物。 “快,搬出昨天准备之物,等候我的安排。” 李肇开始安排。 “你,马上将这些器具用沸水浸泡。” “你,将这些药物捣碎。” “......” 前世,他是有些生活常识的人,知道如何去用中草药快速止血,知道用酒精消毒伤口,更知道如何去简单消炎。 刺伤,不在乎止血,消炎,伤口痊愈,这些难不倒他。 这些药物器具,皆是昨晚经过一晚的奋斗换来的。 见李肇不停地安排着,兵士们忙碌了起来,唯独没有章邯的份儿,章邯连忙问:“那我呢?” 李肇没有时间理会他,随口应道:“你拿酒精给大家消毒。” “酒精?何物?何为消毒?”章邯蒙圈。 “便是酒!擦拭伤口便可,特别是重伤者。”李肇不耐烦地回答。 秦时的酒度数不高,无法达到消毒效果,遂,昨晚,他利用蒸馏的方法经过提纯,算是半成品酒精。 “用酒擦拭伤口?”章邯听之差点要爆骂出声。 酒乃烈性东西,触摸伤口会导致伤者疼痛无比,这不是加速重伤者的死亡吗? 不过,有了上次失误,他不敢再反驳,便照做。 第66章 奇迹出现 按照吩咐,章邯用布条放进沸水中浸泡后,蘸上所说的酒精,便要去擦拭重伤者伤口。 不过在擦拭之前,深深地凝望一眼,口中念叨:“兄弟,不要怪大哥,战场生死难料,祸福各半,死,命也,希望尔等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走好!” 这是他最后对军士们的寄望。 章邯半眯着眼睛,擦拭向伤者的伤口。 “啊!” 一名重伤者伤口还趟着血水,人也奄奄一息,经如此一触碰,竟发出一声惨叫,立时像回光返照般不停地打滚,可看出他的痛苦。 章邯一时触手无措,不忍再看,但心里是悲凉的,此种情况,他经历过太多,太多。 这些年来,生死离别时常在他身边发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袍泽离去,他的痛又有谁知道?他能怎么样呢?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让他们痛快离去。 至于想办法让之活过,他只有摇头的份儿。 实在,重伤者面对各种问题,能活下来的,真的是很少,很少,就算扁鹊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何战争时常死人无数的原因。 正想着,突然,背后却传来声音。 “快,用捣碎的药物敷上,并用布条包之。”这是李肇的话。 章邯并不拒绝,很快便从兵士手中接过药物敷在在伤者伤口处,只听伤者一声惨叫,人便昏了过去。 章邯内心抽搐,这样的情况他见过太多,却又不得不这样做。 “兄弟,一路走好!” 闭眼默哀。 当然,对于李肇此药是否有奇效,被他过滤了,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奇效呢?此药物,只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愣着干嘛!赶紧拿这些东西接上。” 听到李肇催促,章邯连忙望向地上乱七八糟之物,这些东西就是乱七八糟。 那是什么,竹子,不,三尺长的竹子被从中间挖空,刚才他还看到有兵士将之放进沸水里浸泡,用大人的话说乃‘消毒’。 消毒,为何物?刚才大人叫他用酒擦拭伤口也是这么说的。 还有竹子的两头,套着两段软软的,触之有弹性,紧密地和竹子套在一起,而另一头,又套着一段铁针,很细,很细。 除了这些外,旁边有不少青铜容物,里面装着水,却用有弹性之物密封起来,看起来甚为怪异。 他并没有问李肇这是什么东西,毕竟人都死了,问还有什么用,权当陪大人玩耍一会儿。 “动作怎么那么慢,快呀!将这头细针插进容器里,另一头插进伤者手臂青筋上,再将容器高高挂起。” 章邯点头,并不多想,按吩咐这样做了。 但心里的抗拒了,心想:这是虐待亡者呀! “按照刚才的方法,继续,你会看到奇迹的。”李肇继续吩咐。 章邯心里很不好受,暗想:能有什么奇迹,还不是让他们加速死亡,罢了,横竖都是死,就顺着大人,让他高兴高兴,年轻人嘛!就喜欢显摆。 反正,这些人都是他救回来的,还利用大杀器灭了匪类,拯救所有人生命,让他任性点,也无碍。 很快,在其他兵士的协同下,章邯为重伤之兵士皆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了,无一例外,全都昏了过去,和死无什么两样,不同的是,他们依旧有着微弱的呼吸。 至此,器材用毕,连药草都没了,轻伤者自然也无法用,只能敷些日常军用药。 当然,轻伤者觉得自己是庆幸的,因为他们并没有重伤者的‘待遇’,也就不用死了。 “就地扎营,静待明天的到来。” 李肇吩咐,全军扎起营。 高树上,铁鹰的剑已经入鞘,贴身而挂,在绿叶横枝的映衬下,尽显他的高明。 “这小子是不是飘了,竟行如此虐待之事。” “竹子插入战死军士身体,上面还强灌水,分明是戏耍。” “他凭借着出色的杀器剿灭匪类是不错,但人品太劣,非良人也。” “要是让此等人被陛下看中,朝廷还得了,不行,待归朝,我必弹劾他,让陛下远离之。” 铁鹰自语,眼睛看着李肇,竟然带着诸多嫌弃和责骂。 翌日,天蒙蒙亮,章邯实在睡不着,便走出帐营,踱步于伤者帐营间,他准备为这些为剿匪而死去的军士送最后一程。 “兄弟们,大哥对不起你们,如有来世,必陪你们再战,一路走好。” 躬身,九十度作揖,极尽礼数。 “咳咳!大哥......这是要班师回朝了吗?为何不和我等一起......不要自责,擅自出兵匪窝之事并非全是你之意,咱一起回朝,我等必为你说话。”平日里,军士们对章邯都是以‘大哥’相称。 “谁?”鞠躬的章邯一惊,猛地拔刀而立,四面警戒。 “大哥,不要惊,是我呀!小鸠。” “小鸠?”章邯还不敢放松,默念着。小鸠他当然认得,乃他的军士,平日里比较机灵,深得他的喜欢,昨天还含泪为之敷药插管。 “你还未死?不怕,大哥会让你安乐而去的,绝不留一点痛苦。”前些年上阵,面对重伤却痛苦的军士,他就是采用一刀了之之法,让军士来个痛快。 章邯就要挥刀,却传来小鸠害怕的声音,“不,大哥,小鸠活生生的,你为何要如此。” “活生生?” “是的,小鸠感觉非常舒服,想必是好了。” “好了?”章邯一惊,连忙扒开帐营,发现小鸠精神好了不少,再看他腿部受伤处,没有血水流出,更没闻到临死前那种恶臭味。 反而是草药味甚为浓烈。 貌似真有几分好了的意味。 “这........”章邯惊讶。 要知道,以前的重伤者敷了药物,时间一长,就算还有着药味,却被恶臭味涵盖,恶臭味便是伤口溃烂发出的。 此刻,没有了恶臭味,那意味着什么,章邯不用想也知道。 “可还疼痛?” “有些,不过无关重要。” “真的?”章邯眼睛里现出亮光,连忙左右捏着小鸠的身体,用力握他的手,发现手很暖,异常有力。 “好奇怪!” 第67章 难怪陛下会看中他 章邯再用力捏了捏小鸠的脸蛋,脸色是红的,没有了濒临生命尽头的苍白和冰冷。 “脸有血色,好,好。” 章邯抑制不住激动,马上查看其它重伤者,无一例外,皆是如此。 这都是见好的迹象。 顿时,他好像疯了似的,竟不顾兵士们异常的目光,冲了出去忍不住笑着大叫:“大人,大人,快醒醒,他们见好了,见好了!” “鬼叫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李肇被吵醒,骂骂咧咧。 而章邯似乎并没有听到,兴奋极了,大嚷:“他们好了,不用死了。” “好了,不用死?”这话并不是李肇发出的,乃高树上正紧贴着枝干小寐的铁鹰发出的,此刻猛地从枝干上挺起,满脸疑惑,“谁好了,谁不用死?” “什么意思?他们已战胜匪类,本来就不用死呀!瞎嚷嚷什么,扰我清梦。”铁鹰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突然眼珠子一眯,似乎想到什么,“怎么可能?重伤必危,他们怎会好呢?” “难道说......”他想起了昨天李肇的手段,顿时,目光突发两道精光射向帐营,那里正是伤者所在。 李肇睡意朦胧,实在是不耐烦,对于章邯的话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说:“谁说他们要死的,有这些东西在,他们都死不了。” 这话不是李肇乱说,昨夜里,他独自起床查看了重伤者情况,发现他们的伤势稳定下来,才又去睡觉。 “这究竟是何东西,竟然如此神奇。”章邯扯着耳朵,分外上心。 此刻的章邯就是非常好奇,要知道他从军时日长久,见过太多重伤者无法治愈的情况,就算用上名贵的药物也无济于事,但,就大人这些东西,竟然让他们奇迹般地见好,这是一个大的发现呐! 绝对会震惊兵部的存在。 高树上的铁鹰也侧耳,注意力非常集中。 李肇抹了抹眼睛,打个长长的哈欠,不以为然地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神奇东西,任何人都可以弄得到。” 哦! 章邯眯起了眼睛,任何人都可以弄得到?这怎么可能呢?要真是如此,战场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阵亡者。 “还请大人明说,章邯感激不尽。” 李肇醒了醒神,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毕竟他是个好人。 “这么跟你说吧!大部分重伤者之所以无法战胜生命恶魔,一,是因为他们受伤后无法止血,血尽而死;二、就算止住了血,伤口发炎也是一大难关,发炎破伤风而死,这便是重伤者生还率低的原因。” “哦!”章邯摇头晃脑,仿似很懂的样子,却说,“何为发炎破伤风?”血尽而死他懂,但发炎破伤风就不知云云。 “发炎便是伤口恶化,导致破伤风,这么和你说吧!破伤风就是一种毒,导致伤者严重的肌肉痉挛,从而引发恶劣的并发症,死亡是必定的。” 的确,以大秦的医疗水平,但凡出现破伤风而又不合理治疗,必死无疑,当然,谁又懂得治疗呢?否则战场上死亡率也不会那么高。 “哦!”章邯点头,貌似很有理的样子,毒,他还是懂的,也就是说,此毒很厉害,会导致肌肉不适,引来死亡,那破伤风此毒便是罪魁祸首。 他懂了。 “这么说,这些器具便是解毒之物?”章邯举一反三。 李肇笑了笑,暗道真是对牛弹琴呀!这些皆实物,怎能解毒呢?只不过是辅助物罢了。 “也并非,确切地说,器具里的水才是解毒之物,我名之生理盐水。” 是的,此水便是生理盐水,也不能完全算是前世的生理盐水,有点弱化罢了,就算弱化,也不妨碍它起到很好的消炎效果。 其实前世的他住院时,医生给他吊针,很多时候用的就是生理盐水,说是具有消炎作用,所以昨晚才突发奇想,有样学样地让人去准备盐,他自制出生理盐水。 大秦的医疗水平相当落后,面对伤口发炎只能用些草药来敷,但草药效果不佳,并不能够很好地消炎,才有破伤风出现。 李肇的治疗方法很简单,便是凭前世从草头医生那里得到的药方记忆,利用后榆、三七、白及、蒲黄、刺猬皮等草药捣碎成药,此药具有止血和凝固伤口的作用,再加上生理盐水的消炎,自然起到不错的效果。 当然,酒精也起到很好的消毒作用,大秦医疗不懂得酒精消毒作用,在为伤者包扎时,往往用清水清洗伤口,敷上草药便了事,这也是死亡率高的原因。 清水是导致发炎的东西之一,用清水清洗这就是找死。 “生理盐水?是盐水吗?” “呵呵!也差不多。”李肇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释,糊弄着。其实生理盐水也是盐水,只是浓度比较低,又需要经过严格配置,让尽量减少细菌,才为可用生理盐水。 说这些章邯也不懂,他不如不说。 “我明白了。”章邯拍着脑袋,仿似已经完全明白的样子。 李肇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暗道:真的明白了?我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你就懂了?算了,忽悠嘛!随他喜欢。 高树上。 “重伤者竟真的是被救过来了,这样做真的能救活重伤者吗?”铁鹰自语。章邯和李肇的对话毫不掩饰,他听了去。 “难道昨天竹插重伤者不是虐待,而是救人吗?” “还有那水,是解毒而用,不是戏耍?” “好神奇!如此救人法,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小子看起来也并非一无是处嘛!人品也不是很恶劣,难怪陛下会看中他。” 铁鹰嘀咕,完全不知刚才自己还对李肇给出一个很差的评论。 一时,铁鹰对李肇的看法又发生变化,改观了,绝对是良人,还是个好将领,对,就是好将领,顾念兵士生命的好将领。 不得不说,铁鹰就是十足十的变色龙,态度一时一个样。 下一刻,铁鹰感觉庆幸极了,他之前还心生要弹劾李肇的想法,此刻看来,幸好呀!幸好他并未离去,否则弹劾的话就是污蔑,皇必不待见他。 于是,他佩服起皇来,皇真有眼光。 第68章 商讨东巡 树下,帐营外。 “大人!”突然,章邯的态度变得恭敬,笑脸嘻嘻,拱手请求,“能否将这些东西都给卑下,还有这些草药,能不能给我配置一些。” “如果不行,我愿意购买。” 章邯指了指昨天医治重伤病人时留下的器具。 “这........”李肇为难了,如果章邯只是要草药,他倒也不吝啬,毕竟他不是医者,藏着掖着没这个必要,但器具嘛!给之便显得不道德了,要知道,这些东西皆是用过的,如果此獠二次利用,这不是害人吗? 前世注重医疗卫生,他举得此地也要讲卫生。 见到李肇犹豫,章邯连忙说,还举起手发誓,“我保证,绝不外泄,更不会乱用。”他认为李肇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这些东西珍贵,要被人学了去,就不珍贵了。 “也罢,随你喜欢。” 呵呵,不乱用就好,这样他就不会有罪恶感。 反正这东西已无用,他需要的话可以再做。上次做沙子枪还有不少铁矿和橡胶,这次虽用了不少,可还有剩余。 当然,至多寻找橡胶困难一点。其实他所用橡胶并非前世的橡胶,毕竟此刻橡胶还未传入,而是用几种植物胶代替的混合物,为了方便说法,也称为橡胶。 “谢大人!”章邯高兴极了,连忙跑进昨天救治伤者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器具捡起。 李肇也不闲着,将昨天未用完的草药捣碎配制,一并给了章邯。 此草药并非什么了不起药方,在前世很常见,但在大秦,貌似很有用样子,从昨晚效果来看,起码比军用药有效。 ...... 蒙府。 蒙毅躺了两天,伤口处被包着布条,很不雅观,突听说陛下将今天的早朝改为午朝,还听说讨论东巡之事,便顾不得伤痛,执意要上朝。 东巡,乃震慑六国余孽之举,作为蒙家一员,他必须要参加,这也是家族的要求,就算带伤他也要参与朝会。 午朝,朝臣行礼。 “诸臣平身。” “诸位皆知,眼下发生很多不如意之事,六国余孽有死灰复燃之势,暗地里还有‘暴秦’之说,这些天更是出现无法无天之匪类,看来咱老秦震慑力衰退了。” “朕决定,择日进行第五次东巡,震慑宵小,保我大秦万世昌平。” 朝臣大呼,“保我大秦万世昌平。” “好了,对于此事,诸臣可有异议?”嬴政扫视一遍群臣,淡淡说。 众臣你望我,我望你,最后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李斯出列,执板卷躬身,“陛下,东巡乃我老秦大事,臣没有异议,并十分愿意前往。” 他当然没有异议,更想前往,毕竟东巡乃风光之事。 嬴政瞅了他一眼,没有立刻答应,暗想:李肇预知你在东巡中行大逆不道之事,我一点不信,但此刻你这么积极站出来,是否真有此想? 大逆不道,究竟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嬴政内心甚是纠结,他很想立即问问李肇,究竟此獠行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可他不能问,一旦问了,以后就别想再听到李肇的心声。 不过下一刻,他眼眸一凝,似乎在暗下一个决定,一个不会外说的决定。 彼时,无人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只知他面无表情,强盛压抑的气场囊括整个大殿,一时,整个朝会陷入局促中,无人敢喘大气,往往陛下这样的态度,必会有大事发生。 刹那,李斯感觉到不对,背后冷汗阵阵。 可幸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最终,嬴政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目光恢复正常,淡道:“也罢!李相为我大秦兢兢业业,理应伴随朕东巡。” “谢陛下!”李斯暗暗松口气,旋即大喜。 这些时日,皇对他的态度冷淡多了,他早已有个想法,就是一定要争取下东巡机会,为陛下献殷勤,以期博回陛下的看中,可,他还未采取行动,陛下便答应了,还答应得那么爽快。 意想不到呀! “或许陛下还是很看重我的。”李斯暗想。 刚才,他真认为陛下会拒绝,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陛下并没有放弃他。 多得他平时的忠心耿耿呀! 想毕,突感觉背后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他当然知道是谁,乃奉常肖曌也。 奉常作为九卿之首,每次东巡开启后,他的任务便是祭祀山川祈福,这任务有点鸡肋,远不如随陛下东巡,所以肖曌便贿赂李斯,让李斯能在陛下面前美言,为其能争取到东巡随驾的机会。 李斯也很乐意,毕竟肖曌和他关系密切,东巡中如能将之为己所用,说不定就能改观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看法。 “陛下,奉常肖曌忠心耿耿,每每为陛下祈福,功劳十足,臣恳请也让肖奉常伴随陛下身边东巡,为陛下效劳。” 嬴政瞄了李斯一眼,再望望肖曌,并不反对。的确,十年来共进行了四次东巡,每一次皆是肖曌默默地祭祀各地山川,为大秦祈福,为他祈福,却一直无怨无悔,此等品质,难得呀! 此乃忠臣呐!让他伴随左右也无妨。 “也罢!肖奉常劳苦功高,此次便入巡。” 肖曌大喜,连忙跪下谢恩。 蒙毅见到两人自请皆被采纳,他抑制不住蠢蠢欲动之心,连忙艰难步出,躬身请求:“陛下,此次东巡臣愿意为马前卒,领军护驾。” 还不待嬴政反应,李斯立刻跪下反驳,还是毫无掩饰的反驳,“陛下,臣认为蒙将军之自荐不可。” “你?”蒙毅扭动沉重的身子,瞪了李斯一眼,“李相你这话什么意思?”逐而转向嬴政,“陛下,李相此言乃针对臣也。” 这话毫不示弱。 嬴政望了一眼蒙毅,没有回应,眼睛眯了眯便扭头问李斯:“哦!为何?” 李斯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要是说出此言的是李肇,李斯反对也在情理之中,但蒙毅和他似乎并无过节,为何如此反驳呢? 嬴政很不解。 李斯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转头却对着蒙毅理直气壮地说:“此次剿匪乃蒙将军领军,试问蒙将军可成功了?” 第69章 有剿匪讯息传来 蒙毅无言以对。 “匪类,乃乌合之众,蒙将军贵为我大秦上卿,所率乃虎师城防军,却惨败而归,你说你能胜任护驾之职?” 李斯得理不饶人。 群臣哗然,皆点头。此事已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满朝皆知,蒙毅成了诟话。 蒙毅更无力反驳。 “何况蒙将军重伤未痊愈,何以能护驾?这不置陛下于不顾?” “至于护驾之将,臣认为王贲将军能够胜任。” 群臣听之,点头,的确,相比蒙毅,王贲更适合,毕竟他的战功可是摆在那里的,又是名将之后。 嬴政也点点头,摆摆手,定言:“蒙将军,李相此言有理,你拳拳忠心朕领了,不过你也不是没有事干,肖奉常随驾,你便顶替之祭祀山川,为我朝祈福吧!” 皇命出,蒙毅无奈,只能领旨谢恩,但心里却对李斯恨透了,可他想不透,他于李斯无隙,为何要针对他?难不成此獠发现自己和李肇关系不错,便心生怨恨? 很有可能,这乃此獠一贯作风,恨屋及乌。 就这样,东巡名单定了下来,有李斯、王贲、肖曌等,当然,赵高也必须在列,嬴政已密令赵高在东巡之前必须赶回来,长生不老药也必须要献上。 此事正要告一段落,突地胡亥走出来躬身请求:“父皇,儿臣也愿伴随左右,为父皇效劳。” 嬴政看到自己疼爱的小子主动站出来要东巡,心甚慰。 东巡,乃震慑天下之事,怎么少得了王子,他原本计划让扶苏提出来的,可扶苏就如一根木头般立在那里,脚不动口不言,气得他几次翻白眼。 幸好,胡亥提出来了,也罢,胡亥也是王子,就让他代替扶苏吧!而且赵高被派出去后,胡亥无人管教,行为怪异多了,让其伴随身边教导也不错。 “准了!” “谢父皇!” 此事定下,嬴政心头松了松,便准备退朝。 “诸臣,可还有事要奏,无事便......” 嬴政正想说‘无事便退朝’,却不料李斯抢先说:“陛下,臣有事要禀?” “可禀。” 这次,皇毫不犹豫地点头,李斯心中一喜,暗想今天的表现似乎很令皇满意,便放开胆子来说:“臣要弹劾李肇。” 又是李肇!此獠就是不肯放过李肇这小子。 嬴政的脸色微微拉紧,不满道:“因何?” 李斯似乎没有察觉到皇脸色变化,凛凛说道:“匪患乃我大秦所不容,陛下圣明,为磨炼新人,特派李肇剿匪,可李肇倒好,未临匪窝便被匪类吓倒,擅自撤军,此举乃无勇无谋,何以担当大任?” “此有违陛下对他的信任,更有失于我大秦威严,此乃大罪,请陛下责之。” “请陛下责之。”不得不说,群臣一如既往地和李斯沆瀣一气。 嬴政微怒,李斯的手还真的伸得很长,这事他令黑冰台秘密关注,他才刚知,李斯便知道了,如果说他没有派人监视李肇,那是不可能的。 此獠真是无孔不入,心计很重。 却不动声色,沉道:“此事朕已知,不必再提。” 李斯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故作大义凛然,力谏:“陛下,臣还听说章邯副将也不满李肇行为,私自出兵攻打匪窝,但其只能劝动小部分兵士,约莫一百,而匪类有几百众,又占据主要位置,恐怕难以攻破,甚至还可能全军覆没。” “而以李肇不堪行为,肯定不会支援的,如此看来,他是于我大秦城防军之不顾,此举乃不仁不义,何以成为众军之将?” “请陛下立刻撤其职,问责于他。” “请陛下一定要问责于他。”群臣又附和,可谓‘同气连枝’。 嬴政板起脸,怒目圆睁,完全不想给朝臣议论机会,威严地说:“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他强行要退朝。 可李斯就是个死皮赖脸之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请陛下一定要问责李肇,否则小人当道,我大秦危矣!” “我大秦危矣!” “休要再说。” 嬴政一拍案牍,上位者气场扩散而出,正欲发作,但,下一刻,却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 “禀陛下,城防侍卫求见!” 黑冰台乃秘密组织,朝廷无几人可知,平时如要行公开之事,皆以城防侍卫自称。 “哦!”嬴政停下欲要离去的身躯,连忙说:“快宣。”他知道,必定是嵯峨山又有消息回来了。 群臣一听,大喜。 城防侍卫,不就是城防军里的人吗?在剿匪期间上朝禀报,那一定是关于剿匪的事儿了。 剿匪之事不就是李肇之事吗?李肇肯定败了,还败得连蒙将军都不如,否则上朝禀报的就不是一般城防侍卫,乃城防信使。 真是天助他们也!连老天都要问责于李肇。 “陛下!”李斯痛心疾首地跪下,叩头行礼,“臣说得不错吧!李肇便是无勇无谋、不仁不义之人,他肯定是败了,还葬送了五百城防军,此獠,我大秦之祸也!” “请陛下马上问责于他。” 说得声嘶力竭,声情并茂,鞠躬于朝廷者,他也。 这一刻,嬴政停住了脚步,竟有些动容,眉头蹙紧。 “卑下叩见陛下。”禀报人便是黑冰台之人,他已脱下黑衣,换上侍卫服饰。 “嵯峨山战况如何?李肇是不是败了?” 还不等皇问话,李斯却迫不及待地问了,这话问得有点不过脑子,完全不符丞相的智慧。 城防侍卫望了李斯一眼,并不搭话。 嬴政摆摆手,示意其禀。 “诺!” “禀陛下,今日辰时,章邯副将擅自出兵一百欲强攻匪窝.........”城防侍卫顿了顿,似有难言之忍,“中了匪类的圈套......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嬴政听之,整个人身躯一颤,脸色很难看。 群臣一片沉默,果然,李肇败了,就说嘛!一个未攻先撤之人,又怎会领兵呢?但无人说出来,谁都知道大家心中的小九九。 旋即,李斯表现出很是痛心,眼睛闭了闭,下一刻现出愤怒,厉声说:“百条性命,我大秦虎师呀!就这样丧生了,乃我大秦之殇。” 第70章 这便是谋、勇、仁义 “陛下,此乃李肇之罪,如若之非临阵逃脱,不顾军士性命,会如此吗?是他令我军士覆没,他乃我城防军罪人。” 李斯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似要扒了李肇的皮。 群臣也跟着附应,“陛下,李肇乃我城防军之罪人,请问责之。” 罪人?问责之? 城防侍卫古怪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暗道这些人发什么神经,他的话还未说完呢?而且,李少内何为罪人?乃功臣也。 “陛下,此乃匪类设下的圈套,名之曰‘命笼’,此套木蒺藜,掘地匝后,广深十尺,周围荆棘密布,难以前进。” “也就是说,命笼者,乃死路,无人能通之,纵使万人大军。” “哦!”嬴政听之,脸色变了变。 “李少内正是勘破匪类之诈,才未攻先撤.......” 嬴政听之心头一震,惊道:“你是说李肇识破匪类圈套才撤军,而章邯不明所以,才中套?” “是的,李少内睿智也。”城防侍卫说到这里,突地目露锐光,扭头扫射群臣,丝毫不惧此等权臣。 对于他们的自私自利,早已看不惯,质问,“试问诸位,李少内料匪先机,作出睿智决定,保全五百军士,此乃明举,何以为罪人,何以问责?” 声音高昂,声色俱厉,撞进每位权臣的耳里,分外刺耳。 “这......”群臣哑言。 李斯更是不敢作声。 上朝禀报军情,无论是谁,绝不敢捏造事实,虽知大秦对这方面刑罚可是森严得很,也就是说,在朝堂上的报言,绝非虚言。 城防侍卫说得如此肯定,想必就是事实,既是事实,这些人又如何敢反驳。 匪窝前乃命笼,收割性命的圈套,李肇明眼识破,那是何等功劳,又怎会是罪人,这点权臣也想得到,就算想李肇死,也不敢无脑反驳。 可,李肇就一农夫,怎么识破如此厉害的圈套呢?须知稳重如蒙毅都吃大亏,难道小小李肇胜之蒙毅? 他们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自然,问责之事算是泡汤了。 此刻,李斯很不甘。 嬴政听之脸色才好看些,心中却显出丝惊喜,暗想:原来李肇并非胆怯,低弱,而是识破圈套,睿智呀! 既是睿智,又何以问责,这些人明显是玩针对。 “不错,李肇很不错。”嬴政踱步而回,‘啪啪’地拍着响亮的手掌。 “料敌先机,果断作出决定,避免我城防军损伤,乃大智,大谋。”狠狠地瞪了一眼群臣,“诸位,你们说是吗?” 群臣低头,唯唯诺诺言‘是’。 “可是,为何有人说李肇无谋呢?是针对吗?”嬴政的声音突然提高分贝,非常刺耳,“这是赤条条的针对,是妄自菲薄,是损我大秦能人。” “李肇不但无罪,反而大功。” 皇言一震,无人不心颤。 而后,目光狠狠地盯了李斯一眼,威势自现,“李相,这便是你说的无谋?还是你的针对呀!” 直击要害。 “这,这........” 李斯听之心中跳了跳,脸色难看极了,连忙跪下,“请陛下恕罪!”却不肯罢休,仗义执言般道,“臣乃如实而论,即使李肇有谋,却无勇,否则一百军也不会损于命笼。” “无勇者,有谋也无用呀!”表现得多么痛心疾首。 呵呵!李斯这一点,真有点像当年的淳于越呀!敢于直面皇权。 “胡说八道!”这话并非嬴政所说,乃城防侍卫。 嬴政很是意外,他的黑冰台剑士何以有如此大反应,难道后面还有要事发生? 城防侍卫拱手直言:“陛下,李少内乃大勇者!” 这话有点反唇相讥。 李斯听之,恶狠狠地瞪了城防侍卫一眼,心里记下了这个人:此獠,就一侍卫,何以敢和他作对,如果不是朝会,这人便是一死人了。 嬴政并不知李斯心里想法,心喜,忙问:“李肇何以大勇?”要知道,他对李肇可是寄以厚望的,可当得知李肇未攻先撤,失落了好一阵,此刻听说大勇,不免心生兴趣。 “禀陛下,在章邯副将领一百军陷入匪类的命笼后,李少内当机立断,立刻亲自领人深入命笼,在险境中解救章邯副将等人,可谓九死一生,但他还是这样做,试问,这叫无勇?屁话。” 城防侍卫又狠狠地瞪了李斯一眼,一点都不因他是丞相而有所顾忌。是的,黑冰台直属皇所领,不惧怕任何权势,这便是黑冰台之威。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嬴政情神情大悦。 “卑下绝无虚言!” “真乃大勇呀!”嬴政难得夸耀,心中那股不快之塞顿时畅通。李肇,始终不令他失望,大将雏形也。 突地,脸色一沉,锐光横扫全场,厉声质问: “谁说李肇无勇无谋,这便是勇,便是谋!” “谁说他不仁不义,深入险境,历经九死一生也要救出同袍,这便是仁义,大将之德。” 说这话时,嬴政狠狠地瞪了李斯一眼,明显是针对他而说。 群臣面面相觑,头也不敢抬,不知如何而言。的确,这就是大勇大谋,仁义兼得,貌似李相失言了。 李斯捏了捏拳头,可看出他怨恨极了,突地,他扭头,瞪了后面的肖曌一眼。 肖曌心里一咯噔,知道再不站出来,李斯必定和他没完,立时站了出来,拱手禀言:“李少内的确有勇有谋,臣佩服也,但,李少内既入匪类圈套,必难以自救,又何以救出章副将等百人?” “此非勇,乃冲动、鲁莽也。” “鲁莽?”群臣想了想,点头。嗯嗯,好像就是鲁莽,明知前面是圈套,还要往里钻,不是鲁莽是什么,当然,如果说难听点,就是无脑。 侍卫摇头,痛心肖曌的无耻,遂说出实情。 “肖奉常有所不知,李少内并非鲁莽行事,其事先早已准备好战车和石头,并设置一长长传送架,让石头填入深坑,遂轻易救出章副将等人,且救人兵卒无一人受伤,还摆脱匪类威胁。” 石头破命笼?好办法,李肇此獠大智慧呀!肖曌滞了滞,暗想,连他也不得不暗赞李肇。 他本想为难一下城防侍卫,却不知李肇还能做到如此,一时不知如何找茬,遂望向李斯,好像在说,他已经尽力了。 李斯眼神怨毒。 第71章 接连大杀器 肖曌一看李斯表情,深深低下了头,似乎很惧怕李斯,下一刻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即使救下章副将等人又如何,想必匪类早已发觉,群攻而来吧!我可是听说,匪类千人,更有着高人在后,城防军折了一百,仅剩四百又如何能应对匪类?” “依旧是无谋呀!” 嗯嗯!李斯听之,暗暗为肖曌传来个赞许目光,这个问题绝了,就算李肇有勇有谋如何,只不过是小智罢了。 面对多于己军数倍数量的匪类,又如何抵挡?哼!是无法抵挡的,甚至会败得很难看。 嬴政听之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 群臣还以为城防侍卫会哑口无言,相反,他却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鄙视,“哈哈哈!肖奉常是怎么知道匪类会群而攻之的,说对了,匪类没有放过这次大好机会,的确汹涌而下,足有千人。” 啊!还真是? 肖曌只不过是丢难之言,却被言中,暗想:嘿嘿,群攻便好,实力悬殊之下,李肇必定大败,便能给李相一个交代。 四百对上千人,嬴政听之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失策了,本以为匪类才几百,遂给了李肇五百虎师,虎师者,战无不胜,必能剿灭匪类,殊不知自损一百,对方竟拥有一千。 这局,有点危险。 一时,他的心吊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派出李肇有点错了,如此好苗子要是毁在嵯峨山,大秦损失也。 但城防侍卫却依旧笑着,这笑和接下来的话完全不对调。 “匪类不但有一千,又拿出了行马和阑车。” 什么? 嬴政听之,脸色大变。要知道,行马和阑车乃战场上之物,此二者配合,可破万军,实乃战争利器,而区区匪类竟然有之,还是针对李肇。 行马、阑车、千人,从人数、装备上都完胜李肇,而李肇还毫无准备,连最大依仗沙子枪都没有用,如何能胜之? 李肇危矣!五百城防危矣! 李斯听之,似乎也露出担心,但大家都知道,他怎会担心呢?分明是窃喜。 “匪类还善用战术,操行马进步,阑车以为垒,可谓无军能挡,气势空前绝后,纵使万军也无法破之。” 城防侍卫述说着当时所见,心有余悸,仿似那一刻经历的是自己。 群臣们笑了,如此说来,李肇必死无疑,死了也好,那仗着皇的宠信胡作为非的东西,就应该死个一了百了,免得大家看了不顺眼。 嬴政身体仿似僵直,声音嘶竭,咆哮:“好个匪类,此乃不把我大秦放于眼里,竟如此对待我军士,该死,该死。” 他认为,如此阵势,就算白起在世也无法敌之,五百城防军必死。 他似乎看到,自己硬生生地将李肇送上死路。 肖曌不再说,因为不用再说,也不必要说。 “可.........”就在这刻,城防侍卫故意顿了顿,“在五百城防军哀嚎之际,李少内命章副将等几人向匪阵抛出几个包裹......” 嗯! 李肇这是什么操作,抛出几个包裹?用包裹抵挡操着战阵的匪类?脑子短路了?众臣皆腹诽。 这就是拿城防军开玩笑。 “陛下,面对如此之势,李少内应当以大局为重,先撤军再从长计议,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还作出无脑举动,完全是置兵士生命于不顾,此子居心叵测,当诛之。” 肖曌抓住关键话语炮轰。 李斯也不落后,愤言说:“陛下,肖奉常此言对极,李肇此獠就是祸害我城防军,此罪当诛!” 群臣也认为如此,出声附和:“此罪当诛。” “居心叵测?嘿嘿!”城防侍卫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的确是居心叵测,是对匪类居心叵测。” “什么意思?”嬴政连忙问。 “李少内命章副将几人抛出去的并非一般包裹,乃大杀器。”城防侍卫想着当时情形,顿时心生敬畏。 “几大包裹同时而落,正当匪类不屑一顾之际,轰然爆发巨响,硝烟漫天,一切形同虚设。” “什么意思?”肖曌心头一惊,似乎听到不好消息,也连忙问。 “呵呵!”侍卫蔑视地瞄了肖曌一眼,激动了起来,“当然是匪类立时崩溃,战阵溃散,战况大好。” “你们可不知道包裹所拥有的威力,洪潮决堤也不过如此。” 洪潮决堤?呼!群臣倒吸口气,要是用其他话语来形容,可能他们还不甚理解,但洪潮决堤,就不同了,那是灾难。 也就是说,李肇的包裹乃灾难,不敢相信。 嬴政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侍卫,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侍卫继续说:“我城防军士气大震,有着大杀四方之势,要不是李少内恐我军损失而制止,恐怕匪类会损失更多。” 嗯!既然有大杀四方之势,为何不伺机而动?李肇在搞什么鬼?嬴政纳闷。 “试问李相,此乃何罪,何以当诛?” “如此有能耐之人就因得罪于你,就罪当诛,是不是说你已经凌驾于陛下之上?” 此话极具针对性,吓得李斯连忙伏地,气也不敢喘。 的确,如果这样的功臣都有罪,那李斯就是凌驾于皇之上,权柄大于皇了? 城防侍卫冷冷地扫过群臣,得理不饶人,“诸位,如果说李少内此举也罪当诛,那他拿出竹筒般的东西一击便将数百匪类粉身碎骨,便是要诛九族吗?可笑。” 嗯嗯!嬴政听之一怔,他不理会罪不罪的,注意力落在粉身碎骨上。 竹筒般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李肇不伺机而动的原因吗?数百匪类粉身碎骨,有那么强悍吗? “天下真有如此利器?” 见皇那不信目光,侍卫微笑一躬,回应:“那东西如晴天惊雷,一击万物毁,无物可挡。” 这话虽说有些夸张,但也证明火箭筒威力无匹。 “什么?”嬴政听之脸色突变,竟从高位上奔疾而下,紧紧握住城防侍卫的手,惊愕问:“晴天惊雷?毁万物?当真?” 他显得那么激动,那么毫不顾及形象。 第72章 论功悬赏遭针对 城防侍卫被握得诚惶诚恐,连忙跪下,禀言:“是的,陛下,李少内不单单只有包裹这个大杀器,还有竹筒般的超杀器,那东西虽只有一件,却威力无穷,当那东西发出攻击之际,我只感觉地动山摇,天地为之变色,接着匪类便没了,不用军士出一分力便没了,没得惊心动魄,无法想象。” 说着说着,侍卫沉浸在那一刻中,肃然起敬。 是的,那一击,如神祗降临,擎天轰雷,无人不色变。 这话还是有些夸张,但无不说明一个事实,便是匪类皆灭,李肇胜了,还胜得很轻松,不需动用一兵一卒。 “全灭?不用军士出一分力?”嬴政听着,手微微颤抖,竟有种不真实之感。 这一刻,听到这话,不止皇,群臣也瑟瑟发抖,静默数刻。一击数百匪类全灭,这得是什么样的存在,得多么恐怖呀。 如果说刚才几个包裹丢出便令匪类溃败足够令人震惊,那此刻一击全灭匪类,那就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而是颤抖。 大秦乃统一六国而形成的巨无霸,可以说站在战争的最高位,从未见过如此变态东西,如果不是从城防侍卫口中得知,他们真不敢相信。 这已经不是奇迹了,而是神迹。 李肇是怎么做到的? “这小子,不枉我那么器重他,嘿嘿!”此刻,嬴政得逞地笑了笑,惊喜极了。 “这么说此次剿匪大胜?”嬴政还不肯相信。 城防侍卫肯定地说:“是的,胜了,不但灭了绝大部分匪类,还捣了匪窝,搜出大量粮食和救出百来民女,此刻李少内正让人处理善后工作,想必已经完成。” 完满成功。 嬴政心情大好。须知,即将东巡之际,这次大胜是好兆头呀! “但........”越说越激动的城防侍卫突然之间黯淡下来,令嬴政和众臣怔了怔,很是不解。 “因章邯副将的冲动,百位军士受重伤,此次剿匪之殇呀!” 额! 群臣面露哀伤。受重伤这可不是好事,灭六国的老秦人都知道,重伤意味着很有可能是死亡,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好的治疗手段去治疗重伤之人。 但凡战场上重伤之人,能活下来的很少很少。 要说他们会被治好,大家并不持太多期望,重伤痊愈的兵士是有,却不多。重伤者能活下来靠的是运气,而不是医疗手段了。 “章邯?”嬴政面露怒色。 如果不是城防侍卫提醒,他差点忘记此事,忘记章邯的过失,忘记他的秋后算帐。 如果按照李肇的谋略,此次剿匪本该是完美的,但章邯这么一弄,平白损失了百来军士,给这次剿匪划上一道长长的瑕疵。 他可恶。 “章邯误事,当凯旋归来,必治其罪。” 城防侍卫听之,心中跳了跳,他本来说出此事,只是想对此次禀报做个完结而已,不曾想惹来皇对章副将的惩治。 他连累了章邯。 他虽也怪章邯,但后来发现章邯知错了,还卖力地剿匪,立了大功,不该治罪呀! ...... 次日,又是午朝,主要廷议剿匪论功悬赏和阵亡兵士安抚事宜。 蒙毅因疏忽中了匪类的计,导致损军三百,但最后时刻凭己之力救下剩余兵卒,算是将功补过,却也另作处置。 至于安抚事宜,自然由他处理。 “蒙毅,你乃此次剿匪将领,安抚事宜便由你落实,务必要严格执行,不可寒了士卒家人之心。”商议半个时辰,嬴政作出决定。 大秦对阵亡安抚事宜还是比较注重的。 “诺!”行动蹒跚的蒙毅趔趄着回答,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实乃这是他的过错。 “诸卿,李肇不负使命完成剿匪大任,当如何论功悬赏?”嬴政趁机提到李肇。 冯去疾站了出来,拱手道:“李少内完美剿匪,此功颇大,可拜城防千夫长,爵位晋三。” 城防千夫长,可领千军,是实权职位,比起少内这个虚职强了不少;至于爵位,先前李肇的爵位才一级,晋三便是三级簪袅。 虽说寒碜了些,也不过分。 此话出,立刻有人反对。 “不可。”李斯站了出来,“虽说李肇剿匪除三原之害,但监管无方,导致本不该伤亡的百名兵卒阵亡,此乃领军不力,不但不可赏赐,还需严惩。” 剿灭伤亡很正常,李斯如此之话,明摆着就是李肇不但无功还有过,针对之言颇浓。 李斯乃权贵代表,言出,立即得到权臣们的附和。 “臣等认为李相言之有理,本可不用损失的兵卒,可是李肇的无能令之阵亡,此獠必须严惩,否则必寒我大秦兵卒之心。” 嬴政脸色却冷了下来,问御史大夫冯劫,“你意下如何?” 冯劫一怔,表情各异,他本乃中立之人,不喜朝廷纷争,这可是为难他。 按律法,李肇剿匪成功,当赏,按统军,李肇的确存在治军不严的疏忽。 功为大,严更不可无,如不赐,便寒将士心,赐之,易生懈怠之心,此事不可下断论。 他乃圆滑之人,微微行礼说:“全凭陛下作主。” 此话就是废话。 嬴政白了冯劫一眼,板起脸,目扫群臣,目光落在扶苏和胡亥身上,他倒想借此事考量一下两个儿子。 “扶苏,说说你的看法?” 扶苏今天似乎心不在焉,总不在状态,放在那里就似是空气。 “扶苏?”见之不应,嬴政板脸轻喝。 扶苏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说:“儿臣在,儿臣认为,认为........”支支吾吾,实在刚才未听清大家在讨论什么。 “你?”嬴政气极,指着扶苏气不打一处,而后转向胡亥,问:“胡亥你之意如何?” 胡亥似乎早有准备,顿了顿神,拱手说:“正如李相所说,儿臣认为李肇监管不力,就应治他一个懈怠之罪,以儆效尤。” 嗯! 嬴政眉头蹙紧,深深地望了胡亥一眼,他完全想不到小儿会如此说,根本不似平时所为。 胡亥乖巧,人也和善,遂深得他喜爱,怎会如此说话? 第73章 全好了 嬴政皱眉。 今天谁都可看出他对李肇的态度,胡亥并不笨,应该也看得出来,可他为何还如此说,貌似李肇和他无过节。 突然,李肇之前的心声浮上心头:胡亥非善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儿子也和李斯般在东巡途中行大逆不道之事儿? 按平时接触,他的儿子并未和李斯接触太多,他们此刻为何持同样的意见? 嬴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正当他要呵斥之际,突地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禀陛下,又一城防侍卫上朝觐见,所禀乃嵯峨山剿匪大事。” 哦!嬴政相当意外,还有嵯峨山之事?昨天剿匪后,一切落幕,接着便应该是李肇率兵归朝,归朝不算大事呀! “快宣!”嬴政压下心中疑问,摆摆手说。 很快就有一和昨天穿着一样服饰的城防侍卫走了进来,极尽礼数后,连忙说:“陛下,好消息!” 此人是铁鹰最后一个派回来的人,铁鹰为保护李肇,他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派人回朝禀报。 “好消息?”嬴政听之一愣,心想:能有什么好消息呢? 权臣也面面相觑,皆好像在想:能有什么好消息呢?不会是李肇凯旋归来便是好消息吧!哼!阵亡百人,何言好消息,正不见胡亥公子和李相都在弹劾他了吗? 逐而,侧耳倾听。 嬴政连忙问:“快说!” “诺!”侍卫组织言语,朗声禀报:“李少内在剿灭匪类后,并没有放弃百来重伤兵士.......” “嗤嗤!” 侍卫话未说完,却惹来众臣的偷笑。 并没有放弃百来重伤兵士?这也是好消息?分明是弱智行为,既然是重伤,便是想不放弃都得放弃,神仙难救呀! 嬴政也不自禁地撇撇嘴巴,暗想:不放弃重伤兵士,李肇此心难得,但却是白费心思呀! 但,侍卫接下来的话令大家惊了惊。 “昨天他利用特殊手段医治重伤兵士,今早,众兵士........”侍卫不知是激动还是不知如何开口,竟顿了顿,“今早全好了。” “什么?全好了?”这话犹如飓风般刮过所有人耳边,振聋发聩。 全好了?那可是重伤兵员,按现在的医疗水平,乃无法医治的存在,怎可能全好呢?有点骇人。 嬴政第一个反应过来,簌地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侍卫,还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地问:“你是说重伤者全好了?” 群臣侧耳,仔细地听着。 侍卫微笑,他太了解为何这些朝廷控制者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其实,当时他知道此消息后反应也好不到那里去。 实在这消息太惊人。 “是的,除了个别伤势太重的,其他的全好了,李少内准备让他们休养两天,便凯旋归朝。”侍卫异常肯定地说。 “确定?” “确定!” 得到肯定的回复,嬴政似打了鸡血般,激动地来回踱步,口中呢喃,“竟有如此神奇的手段,竟是如此手段。” 禀报之人乃他的黑冰台所属,绝对不会骗他,也就是说,李肇的特殊治疗方法胜之军用疗法不知几何,将历来判定为无法医治的重伤者皆治好,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概念。 要真能做到如此,那以后重伤者便不会再成为厄难。 意义深重。 “李肇做得好,好呀!” 还有一点,刚才这些臣子皆说李肇监管不力,导致阵亡一百,如果没有阵亡一说,这不就不存在监管不力之事? 嘿嘿!嬴政很畅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你被骗了,此侍卫撒谎,一定是撒谎。”李斯完全不相信,谏言说。 其实也不怪李斯会有这样的反应,重伤之人乃公认死症,又怎会能治好呢?当然,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他的针对将成为无稽之谈,更会降低陛下对自己的信任。 “放肆!” 嬴政呵斥,怒目瞪着李斯。 要知道,黑冰台乃他的心腹,别人的话可以不信,但黑冰台的绝对不可能不信。 “李斯,你是何意,你在质疑朕?”这一刻,嬴政上位者的威严毫无保留地逸散而出,这就是他的威势,为了大秦基业,为了改变大秦不振的局面,他已经隐忍了很久。 “并非......”李斯吓得浑身酥软,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臣死罪,借千百个胆,臣也不敢质疑陛下,但重伤者全好了过于荒谬,臣怀疑乃李肇脱罪之策。” 据理力争。 脱罪之策?亏李斯想得出来,黑冰台对他的忠心程度,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比的。 “脱罪之策,是你的针对吧!”嬴政怒哼。 李斯被吓到,连忙跪下,连连说:“臣不敢,不敢。” 此刻,其他人也不敢附和,皆缩着脑袋。 “哼!此事无须尔等再议,朕自会定夺。”嬴政缓一口气,怒容缓和了些,继续说:“当然,你要是不信,尽可在五百城防军凯旋之时,立于宫门之外一看便可知。” 一个甩身,理都不再理李斯。 “陛下......”侍卫见陛下怒容稍缓,继续说,“此次治疗中,章邯副将也功不可没,不但全力救治重伤兵卒,还学会了救人之法。”这话是铁鹰特意让他说的,否则朝廷会怎么处置章邯真不好说。 这里有给其将功补过机会的意思。 嬴政当然能听得懂。 “哦,还有此事,那就是说此子有悔过之心,并在之后极力补救,不错,不错,鉴于其有功,对于擅自出兵之事,便将功补过吧!” 他顺着侍卫的意思作下决定。 “当然,此次剿匪李肇功不可没,封赐之事诸臣可还有异议?”嬴政再扫视群臣,重复之前问题。 无人再敢有异议。 “好,即刻拟旨,待剿匪军归朝之日,便是他们论功悬赏之时。” (感谢各位读者支持,最近收藏暴涨,跟读也上了来,码农我会好好写的,争取有个好成绩。同时感谢各位热心读者的投票,在这里再拉一波票,有月票、推荐票的,砸过来吧!) (有些热心读者朋友对这本书提出了一些意见,指出一些存在问题,如果对本书有帮助的,码农我一定会吸纳的。) 第74章 论功悬赏 三日后,兵士们恢复了不少,可以行走了,李肇便命令归朝,当然,伤者尚未完全恢复,他便吩咐兵士搀扶下前进。 速度并不快,一日后,便出现在咸阳城。 令李肇意外的是,竟然有百姓夹道相迎,他更看到打着三原旗号的百姓,热情极了。 这就是凯旋归来?怪不得历代名将军如此神气,原来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李肇不胜感慨。 今天他可算了出尽了风头,引来无数瞩目。 这种感觉很好。 在欢送人群一个角落,李斯看到李肇那嘚瑟样,气不打一处来。 “一朝得势,一朝得势呀!” 家奴看出李斯的愤怒,连忙说:“老爷不要被无耻小子气伤了身体,不值得,何况,朝会上的话你就信了吗?我认为乃陛下袒护李肇之言。” 李斯不言,瞪着那道嘚瑟身影怒目圆睁。 家奴继续说:“老爷你看后面兵卒,被人搀扶着,分明是重伤兵员,我认为他们并未被治好,只不过是李肇蒙骗人的把戏罢了。” 李斯脸色微微变化,目光落在后面兵卒身上,似有所疑。 家奴留意到老爷的眼神,卖力表现,“你看那几个,一步三趔趄,不是重伤是什么,想必他正强撑着身体,恐怕不久便会一命呜呼。” “我敢保证,只要无人搀扶,他们必定倒地不起。” 李斯依旧不言,眼睛却眯起,似乎在看个究竟。 “城防军好样的。” “我大秦军士威武。” 热闹喧嚷中,不知谁大叫口号,接着全场跟着嚷了起来。 “城防军好样的。” “我大秦军士威武。” 李肇听之,那个飘呀真无法形容,竟然神气地挺直了身子,目视前方,甚为嘚瑟,貌似有点不能自已,突看见后方被搀扶着的伤员,感觉有碍观瞻,影响五百军,不,四百多军的英姿。 便大声喝道:“我大秦军士,挺起你们的胸膛来,咱精气神不能失去。” “风,大风。” 兵卒听言,似打了鸡血般一下子精神抖擞,喊起了口号,气势如虹,威压四方。 再看后面伤员,一个个竟挣脱开搀扶着他们的兵士,直立起身子,昂首阔步,极力地卖弄着他们的雄姿,看似威风凛凛,根本不似一受伤之人。 真如一头头下山的猛虎,和刚才判若二人。 “这......”家奴看之,竟一下子愣在当场,还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噎在喉咙里。 “哼!”李斯瞪了家奴一眼,怒拂衣袖,愤然而去。 这脸被打得,异常不悦。 “老爷,我.......”家奴哭着脸,连忙追上。 五百军在行进,李肇和章邯走在前列,无比威风。 章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显得比较平静,貌似风头不如李肇,但他肩扛之物却却胜之李肇。 那是一个大的包裹,鼓鼓的,里面正发出‘咔咔’的声音,再看他肩上之物,竟是一段细小的竹子,竹子两头还连着两段不知名东西,和威风凛凛的场面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滑稽。 人群外,一头戴布料,头发束起,灰色布衣上领镶嵌着一道黑色的满是虬髯的中年人踮起脚尖往里看,目光落在章邯肩扛之物上。 “难道这就是传闻的特殊器具,可治重伤之物?”中年人好奇地瞅着竹子。 这几天咸阳传出一个怪闻,便是前去嵯峨山剿匪的城防军有一百军受了重伤,却被一特殊器物治好,甚是奇特。 传闻此物乃少内李肇所制,此刻李肇身上没有此物,而章邯却背着鼓鼓东西,中年人便猜测一定是特殊器具。 “应该是,真有如此神奇吗?我必须要弄到一件。” 此人正是自称为‘扁鹊’第二代传人的阳庆,和李斯结识,时为李斯客卿,听闻医术了得。 队伍行进间,突地前方响起了马蹄声,人群喧哗,纷纷避让,接着一身着黑色束装的人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手捧金色布帛。 此人行路扭捏,声音尖细。 “李肇接旨!” 李肇一愣,听声音不似尚公公,便仔细打量一下此人,可一看,表情甚怪异,这人,好像是赵高。 嗯嗯!他终究出现了。 学过历史的他见过赵高的画像,不难让他认出。 此人正是赵高,两天前回来的,得到皇宠溺的他便来宣旨了。 “李肇接旨。”见李肇没有反应,赵高再次提醒,但语气阴柔了很多,仿似很不满。 李肇连忙迎上前,跪下接旨。 “诏皇帝曰,李肇剿匪有功,敕城防军千夫长,统领两千城防军,晋三级簪袅,赐黄金......” “谢陛下!”赵高宣读完,李肇立刻谢恩。 可他却意外了,就这样走一趟便封赐了,显得有些不真实。 千夫长,貌似有些实权,更是统领两千军,不错呀!如果按照前世说法,便是大型企业经理级别的人物了。 想不到前世忙碌一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到了大秦却升官了。 还有爵位,升了两级,无不说明他的地位又提升了,就不知道是否进入了权贵行列,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有些心惊,秦始皇东巡在即,很快就是秦二世继位,升官了,会不会被他惦记?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奖励特种兵训练法、机关枪制造法,是否接受?” 思索间,突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李肇并不意外,这并不是第一次了,可意外的是,这次系统毫不吝啬,竟然奖励些有用的东西。 特种兵训练法,不就是让他训练身边侍卫吗?也是,始皇死,天下乱,大乱即将到来,还独自一人的话的确很危险,他需要强悍的侍卫来保护,而如此训练法刚好派上用场。 而机关枪制造法更好解释,乱世即将到来,做机关枪生意是个好门当呀! 他发现系统越来越了解他了,也越来越人性化。 “接受!” 很快,脑海里便浮现出很多信息,便是两法。 看到大人升官,章邯不禁自喜,大人从毫无实权升至千夫长,而他本身就有职位在身,肯定升得更高,爵位就不用说了。 就在这时,赵高的声音响起,轮到他悬赏了。 “章邯接旨!” 第75章 公主脸红 章邯听之,忙上前跪下。 赵高宣旨:“因章邯不听军令,擅自用兵,乃大罪,后知错能改,协助李肇夺得大功,将功补过,但汝冲动之心未改,必有影响,现让汝充任李肇副将,辅助之打造城防铁军。” 圣旨无不透露着一点,便是让章邯改掉冲动的性格,辅助李肇打造虎师中铁军,对章邯,对李肇来说,都是重任。 嗯!章邯听之,兴奋的心突地一落千丈。 他没有得到悬赏。 李肇听之微微皱眉,章邯乃副将,全灭匪类如此功劳却没有得到悬赏,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很快便知道皇的意图,此乃警告。 还有,秦始皇这是什么意思,打造铁军?让他来打造铁军,有点说不过去,他只是一个农人呐!何德何能? 这不是要给他找负担吗?他的志向可不在此,他还有很多发财计划未达成呢? 不过也深知皇的忧虑,城防军腐朽了,这并非危言耸听,就拿蒙毅剿匪来说,区区匪类竟然让之大败,损兵折将,而且还是堂堂虎师,先不说中计之类,就拿轻敌而言,就不好兆头。 章邯更是如此,冲动强攻,不听军令,这都是行军之患,皇也许察觉到这一点,想必便有此一着。 铁军,凌驾于虎师之上,可想而知皇对他的重视,对眼下弊端的担忧。 这一刻,李肇对秦始皇的印象多了一分,历史上评论秦始皇乃暴君,只顾享乐,眼下看来不像呐!倒像深谋远虑之政客。 但有点令他无言的是,章邯竟然成为了他的副将,须知章邯可是秦末大秦最后一位大将,如此历史名人却成为他的手下,有点令人惊惧。 一时,李肇感慨,这重生的待遇也不错嘛!先是萧何被他所用,此刻又有章邯,仿似他是历史名人收割机。 再说章邯,不失落是不可能的,须知他本乃王翦上将军座下猛将,因其他一些事而被耽搁而已,但此刻立了功反而降职,一时令他难以接受,但一想到李肇的厉害,很快便接受。 爆破那一刻,犹记脑海。 陆续地,赵高宣旨,论功悬赏,无一遗留,军功制确实严谨。 ...... 公主殿,闺房里。 阴嫚正捧着一书,名《轩墨诗选》,这些天她一直在看,越看越沉迷,越被诗人诗情所惊,时而感动,时而为之抽泣,情绪各异,或许这便是情到深处自然浓吧! 她已读到诗的意境里去。 此刻,口里正读着些诗句,分外沉醉。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朗朗上口,意境醉人,阴嫚细品:诗人究竟有什么痛,对国对家有多忧,竟写出如此感人的诗章。 慢慢地,她感极而思,对诗人充满着赞赏,诗中浓烈爱国情怀萦绕心头!心中窃想,如果朝中文武百官皆如此,父皇何以忧朝中无人。 还有一句更令她无法自拔。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诗人是否经历了为国而战,寒夜天冒死报君,以死来报效朝廷,此情此心无人不感。 如此气概,乃真男人也。 哎!现下,父皇的国朝怎就没有这样的人呢?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人,愿为之倾倒,誓锁三生。 想着想着,不自禁想到了那个赠她花料,正在剿匪的男人。 “呸呸,我怎么又想到他了?”阴嫚发现自己失态,一阵脸红,“他还好吗?他肯定不是临阵逃脱之人,可.......” 一想到那天听到的禀报,她心失望了一下,不禁嘀咕:“比起诗人来,他差远了。”却不禁地撇撇嘴,露出个‘怒其不争’又娇瑟的表情。 的确,此种行为,比起‘提携玉龙为君死’的诗人差之千里。 想着想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惊喜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公主,好消息,我打探到了。” 秋香自顾自地了进来,倒忘了主仆尊卑有别,不过阴嫚也不在意,她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真的!”阴嫚一阵惊喜,忘了仪态猛然站了起来,激动地问,“可知如此士人何人?” 看到公主那紧张样,秋香噗嗤一笑,卖关子地说:“你猜?” 阴嫚白了她一眼,不好气地说:“你这小妮子,快说!” 看到公主故作生气状,秋香作罢,便说:“轩墨诗选乃摊主萧何的少爷所作。” 阴嫚显得更紧张,迫切极了,问:“萧何的少爷何人?不许再卖关子。” 秋香止住了笑,摊摊手表示很无奈,“我就调查到这么多,至于少爷为何人,我暗问摊主很多次,可他就是不肯说。” 阴嫚略显失望。 “不过公主不用失望。”秋香似乎看出了公主的心思,“我打听到了,听说萧何的少爷很年轻,长相俊逸,你们年纪相差不大。” 听之,阴嫚脸一红,连忙用手捂住,别过脸去,声音细若蚊蚋,“你就不打听到他叫什么名字?” 秋香笑容更浓,道:“下次我一定会打听清楚的。” “嗯嗯!”阴嫚轻柔点头。秋香可看出,这点头迫切之味很浓,对诗人那股心思之切尽可看出,公主怀春呐。 遂,气氛陷入尴尬,不再言语。 还是秋香转移话题打破沉寂。 “对了,我回宫之时你猜我见到谁了?” 阴嫚也好奇她遇到谁,撇撇嘴示意她快说。 “见到了李少内呀!嘿嘿!想不到吧!” “李少内?”阴嫚暗喜,急问,“他不是剿匪去了吗?怎还能遇见他?”她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听到这个消息。 “你还不知道吗?此事都传遍整个咸阳城了。”秋香故作惊讶,其实在她得知此事时,也甚为震惊,“李少内可了不得,蒙将军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嗯!”阴嫚脸上表情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脸又红了,却尽量让自己平静,“不是说他临阵脱逃吗?” “临阵逃脱?子虚乌有罢了。”秋香顿了顿,“他之所以撤军并非临阵脱逃,乃识破了匪类的阴谋。” “哦!”阴嫚俏眉上扬。 “匪类有高人,设置了命笼陷阱,李少内撤退乃为寻求破解之法。” “那他破解了没有?”阴嫚很紧张。 “当然破解了,还完美地救出陷入陷阱之兵卒。” “后来呢?匪类是不是趁机而来,他是不是很艰难地对敌?受伤了没有?要不要紧?”一连串问题问出。 阴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就好像有鬼魅在指使着她,分外荒诞。 第76章 可惜他不会作诗 秋香又是噗嗤一笑,深深地望了公主一眼,说:“当然,匪类就是趁机而攻,还动用了战争武器。” “动用战争武器?”阴嫚显得更紧张,“李少内可是没什么准备,那不危险?” “嘿嘿!当然很危险,但也不过尔尔。”秋香又卖关子,把阴嫚的胃口吊得一愣一愣的。 “死妮子,快说!” “哦!”秋香会心一笑,“就在这一刻......”她提高分贝,“李少内命章邯副将抛出几个包裹,然后炸响,匪类便乱了。” “包裹?什么包裹?有那么厉害吗?”阴嫚不解,抛出包裹就乱了,这说法有点夸张。 “当然,那可不是一般包裹,听说乃李肇特制大杀器,一抛可灭数十人,威力无比。” 呼!一抛灭数十人。 阴嫚瞪大了大眼睛,一颗心噗噗地跳着。 “你是说此物乃他专门制造用来灭匪的,真有那么大威力?” 很不可思议,她不太敢相信。 “当然!”秋香拍拍胸口。 呼! 得到准确的答复,阴嫚深呼吸。良久,心中才明白,为何沙子枪如此先进武器李肇不用,原来是有准备,胜之沙子枪不知多少倍的存在。 一时很是欣慰,暗道父皇还是小看他了,并非他弱将,而是睿智,事先识破匪类圈套,再做足准备。 此乃大智也。 “他究竟是如何之人,聪明,能制造出灭匪大杀器。”阴嫚对李肇又多了几分认识。 “那后来呢?匪类已乱,是不是双方进行激烈冲杀,胜得很艰难吧?他有没有受伤?”阴嫚脸现担心。 “非也,一点也不激烈,更不艰难,反而清闲得过分,而且,不但他没有受伤,所领兵卒也没有一个受伤。” 阴嫚疑惑了,这是战争,殊死一搏,怎会没有受伤呢?就算李肇乃领军不直接进入战场,但兵卒肯定是进入的,没理由不受伤。 “嘿嘿!就是。”似乎猜到公主的想法,秋香诡异一笑,说,“因为根本不用他们动手,李少内一人便全灭了匪类。” 啊! 阴嫚惊了惊,根本听不懂。 “你可别不信,我可是问了好几个人的,大家本以为他就几个包裹,用完就没了,殊不知在最后一刻,竟又拿出一件更恐怖的杀器,随意一击,便将匪类轰没了。”这话有点夸张,但无不说明一点,此物很恐怖。 “真的?这是他的第二件?天呐!”阴嫚瞪大漂亮的大眼睛,震惊极了。 一轰便全灭匪类,得是什么样的大杀器。 “是的,谁都以为他什么也没准备,但到最后,祭出两样杀器,匪类便被灭了,太爽快了,太能了!” 秋香不胜感慨,在她从宫中侍卫中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其实也是非常之震撼。 阴嫚心里对李肇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看不透,暗想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先是制出神奇肥料,让她的花从所未有的茂盛,接着便是气枪,救了她一命,更制造出沙子枪,为蒙将军吓退匪类,此刻竟直接拿出两大杀器,直接灭了匪类。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更有一颗为国之心,不正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吗?如此之人,真男子也。 下一刻,阴嫚竟将李肇和她心心念念的诗人联系了起来,还一度重合。 “难道李肇便是《轩墨诗选》的作者?” 但很快摇头,李肇虽奇,却只是个农人罢了,农人又怎会作诗呢?尤其是那么美妙感人的诗。 “公主,如此之人,和您非常般配。”秋香突然来这么一句,令阴嫚的脸迅速绯红。 “死妮子,不理你了。”阴嫚捂着脸走了。 ...... 章邯劳累了一天,准备回府休息,突在途中遇到一人,这人看起来很奇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肩扛之物不停地瞅。 就似乎那是什么稀奇物。 当然,它就是稀奇物。 “你是何人?” 此人正是阳庆,他尴尬地调转目光,抱拳作揖介绍,“在下乃李府客卿,扁鹊第二代传人阳庆,见过军爷。” 阳庆特意提到李斯、扁鹊,也想以此引起章邯的重视。 “扁鹊大医传人?”李斯还引不起章邯的好感,但扁鹊传人,却令他眼前一亮,好感顿生。 扁鹊,他当然知道,乃一代名医,医人无数。 “正是区区在下祖师。” “原来是大医传人到来,快请入寒舍一聚。” 就这样,两人寒酸完毕,但阳庆并没有要拜访的意思,眼睛逐而又转向肩扛之物。 “此物可是治好百军之物?”眼神有些浓烈。 章邯也不隐瞒,点头说,“正是,难道先生对此物有兴趣?” 他说完此话便觉得是多余的,大医传人怎会对医人之物没有兴趣,想必兴趣还很浓,要知道,此物可是治好重伤兵卒之物,实属世间罕见。 “是极,是极,不知军爷能否割爱,将此物赠送于我,不,卖于我,我出高价。” 章邯也不意外,他都无法抗拒此物的诱惑,何况是医者。 “就不知先生将此物用于何处?” 阳庆道:“独自研究,以求济世,但绝不外传。” 章邯想了想,便道:“也罢!不必谈论钱帛之物,我赠你一件也可。”并不是章邯慷慨,实乃被阳庆以求济世所感动。 医者能以天下为己任,实属难得,这样大义之人,他不会吝啬,即使答应过大人不外传。 他历来敬佩大义之人。 遂解下肩扛之物,大大方方地递了过去。 “区区在下便谢过了。”阳庆很惊喜,连忙接过,握在手里爱不释手。 “军爷事忙,不叨扰,在下告退。”得此物,阳庆离去,可很快便折返,尴尬地问:“军爷,何以用之?” 章邯也不藏着掖着,便将用法告知,更赠送些许药物。 待走远,阳庆突然扭头看向章邯的背影,露出不轨的笑,自语:“嘿嘿!章邯呀章邯,我道你多精明,原来如此愚蠢。” “当下咸阳无人不识李肇,更誉之为神医,可奈我阳庆行医多年,愣是寂寂无名,嘿嘿!只要我有了此物,再加上我的传承,必定能一飞冲天,李肇必被我踩于脚下。” “至于以求济世,怎么可能?我阳庆何等人也,何以会在意那些卑微之人,蠢也!” 第77章 嬴政服仙丹晕厥 章台宫,偏殿。 嬴政坐于高位,却显得急不可耐,双手激动得颤抖。 他久盼的赵高已归来,还带回了好消息,徐福领着三千童男童女离开多日,终于找到了蓬莱仙山,并从中寻到了长生不老药,主药乃万寿丹,服之可长生不老,不过事先得服引药,让主药更得发挥奇效,更能长生不老。 赵高保证,今天就将引药送来,让他及早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便是仙。 此刻,殿中,高位皆黄金铸造,绽放金气,如龙般盘踞于大殿中央,偏爱的仙客来也全被采摘围于其下,脚下蒸气升腾,仿似仙境。 嬴政就是要打造仙境,为他服药营造气氛,祈求仙家降临,是的,能得如此之药,必是仙家所赐,他感恩之。 “来人,立刻催促中车府令,及早献上丹药。” 今日,皇显得很是肃穆,侍人无不颤颤惊惊,尚新忙上前,叩头禀道:“陛下,中车府令已到,正在外面等候。” 嬴政显露喜色,连忙催促,“快让他进来。” 赵高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镶嵌着金边,在蒸气氤氲中,宛如菩提舍利。 “奴参见陛下!”赵高跪下,双膝向前挪动,锦盒高高捧起,异常肃穆。 “此乃引药?果然仙气缥缈,吾可及仙也。”嬴政大喜,目光在锦盒上扫视,精光乍现,“快,快打开,朕要服用仙丹。” “诺!”赵高站了起来,叫来一个侍人接过锦盒捧着,他便伸手慢慢地打开盒盖,里面亮晶晶的,有黄布发光,中间一黑物,闻之有浑浊之味,特别呛鼻。 “请陛下过目。” 嬴政异常高兴,单手摸着胡须,身体却前倾,两眼放光。 “这便是,这便是。”双手颤抖,缓缓起身,激动异常。 “请陛下舆盆洗手,沐浴仙露。”有侍人端来一个盆,乃黄金所制,金光浮动。 嬴政照做,捏了捏衣袖,双手放入其中,一刻后,抽出,布料裹手,仪式感十足。 “请陛下服用仙丹,恭喜陛下即将和仙客相媲美。”赵高的声音响起。 嬴政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心情,捏住黑乎乎的东西端详了一下便往嘴巴里放,动作异常神圣。 喉头鼓动,从中可感觉到丹药顺着脖子往下噎,看起来有些难受,但嬴政并没有在意的意思。 仙丹嘛!就应该如此。 “仙汤准备!” 见陛下完全吞下了仙丹,赵高命侍人端来一碗水,水中不知添加什么,竟也绽放金光。 嬴政没有考虑,一咕噜地喝下,还很满意地拍拍双手,以示大功告成,也预示着他日待万寿丹送来,他便能成仙。 这是多么期待的日子。 “蓬莱仙使何时到来?” 赵高拱手,回道:“陛下莫急,万寿丹正在蓬莱仙山沐浴仙气,待出炉之日,便会有蓬莱仙使送来。” 嬴政点头,提醒:“别忘了叮嘱徐福,丹一成,马上送来......朕等这一天.......很久了。” “诺!” “好了,你们出去吧!朕要独自沐浴仙气。”嬴政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他便坐于御座上,双手摊开,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诺!”众人齐声应道,便慢慢地退出去。 可,就在这时,突然御座上发出一声惨叫,闭上眼睛的嬴政猛然起身,抬头一扬,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人便直挺挺地垂倒,再无声息。 啊! “陛下!”众人慌了,纷纷惊叫。 赵高第一个走上前,不停地摇着陛下的身子,却毫无反应。 “陛下,你怎么啦?快,快请御医。” 赵高大叫,其他侍人焦急万分。 很快,御医来了,同时惊动了扶苏等一众皇子皇女。 半天后,章台宫传出紧急消息,皇服用仙丹,导致晕厥,至今未醒,宫中御医触手无措。 君不可出事,顿时,朝廷轰动,局势一团糟,有权贵纷纷寻名医。 第一时间,李斯便听到这个消息,在忧心忡忡的同时也暗喜,心想这可是一次提高在陛下心目中地位的好机会,便也准备去寻找名医,这时,阳庆主动找上门,自动请缨。 “李相,在下愿意前往。” 李斯望了阳庆一眼,不甚确定。先前招募其为客卿,乃因扁鹊之名,但多日来的观察,并未发现阳庆特殊之处,此刻看病的对象乃陛下,他不敢儿戏。 “请李相相信我,我必定能治好陛下的病。”阳庆见李斯犹豫,拍着心口说。 “哦!那你说说如何治?” 阳庆清了清嗓子,似乎胸有成竹。 “听闻陛下吐血便晕厥,从表面上看,乃吞服丹药所致,但此丹药乃陛下特意命人所致,想必不会有问题,那问题便是陛下本身。” 李斯发出‘咦’的一声,似乎很有理,示意其继续说。 “之所以晕厥,在下认为乃陛下日夜忙碌,导致体虚。” “丹药乃大补之物,在如此身体状况下,大补便是一种摧残,身体部位必将大损,会发炎,而发炎便是导致晕厥的原因。” 阳庆说得头头是道,大有已知陛下病情的态势。 “发炎?”这个词有些新鲜,李斯琢磨着问,“何为发炎?” 阳庆笑了笑,满脸自信,说:“乃,乃伤口受创,嗯嗯,体内伤口受创。” 体内伤口受创?嗯嗯!貌似很有理样子,李斯有点相信这个说法。 实在宫中御医瞧了,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肯定是其他问题了,发炎很贴切。 而且,阳庆乃扁鹊传人,扁鹊之医术无人不佩服,或许‘发炎’便是扁鹊所出吧! “好,你立刻随我入宫为陛下瞧病。” “当然!”李斯赏识地瞅了阳庆一眼,“如你能治好陛下,想必陛下会看中你的。” “到时别忘了在陛下面前美言我几句。” 李斯轻轻地拍着阳庆的肩膀,显得分外热络。 阳庆喜了,连忙拱手,“如真有如此一日,阳庆必不会忘记李相的大恩。” “哈哈哈!”两人大笑。 “只是......”笑毕,突然李斯顿了顿,“只是现下李肇这小子在军中被称为神医,就怕他会抢了你的风头。” “诶!”阳庆摇头摆手,一脸无所谓,“李肇而已,就一农人,碰巧治好些许兵卒罢了,不足为惧。” “呵呵!别忘了,我可是扁鹊第二代传人。” “对对对,哈哈哈!” 两人再次放声大笑。 第78章 偷来的消炎疗法 章台宫,偏殿,此刻。 扶苏等皇子皇女焦急不已,宫中御医宣布不知陛下病情后,便有很多大臣送来了名医,可没一个人瞧出病来。 而陛下到如今也无苏醒的迹象,脸色愈发苍白。 众人皆无措,有侍卫提议,立刻请李肇来,毕竟李肇可是治好了百来重伤兵卒。 “对,马上让李肇过来。”扶苏作为长兄,一手敲定。 彼时,李肇正在长安乡视察着农田。 炎夏已慢慢消逝,秋风正吹来,很快就可秋收了,李肇甚是兴奋。 再看田里的禾苗,不,不能算是禾苗了,已结了满满的稻穗,棵棵垂落地面,甚为喜人。 “李少内,李少内,陛下病情告急,长公子请您马上走一趟。”突地,一个尖细的声音自远而近,分为着急。 “嗯?陛下病情告急?”李肇听之心一紧,连忙望过来,说话之人正是跑得有气无力的尚公公。 “李少内,快,陛下晕厥已半天,请速随我走。”尚新走近,连忙拽着李肇的衣袖。 李肇也没有扯开的意思,脸色却蹙紧。 秦始皇晕厥?是不是? 历史有记载,秦始皇沉迷于长生不老,常年服用所谓仙丹,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晕厥会不会和此有关? “是不是赵高又给陛下吞服丹药?”他故意提了一句。 尚新愣了愣,也不多考虑,说:“是的,陛下服用丹药后便晕厥,御医们也瞧不出病情来,请你马上前往治之。” 原来如此。 李肇心中了然。 秦始皇沉迷丹药,赵高便是罪魁祸首,想必他消失那么久,肯定是去弄丹药了。 所谓丹药不过是重金属成分居多的东西罢了,秦始皇本来就被重金属摧残身体,这次肯定又服用了赵高带回的丹药,不晕厥才怪。 “好,我马上去瞧瞧。” 陛下此病乃重金属中毒。重金属中毒其实并不难解,服用牛奶或蛋清之类便可缓慢解之,当然,如果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爱莫能助了。 很快,李肇便到偏殿,立时被扶苏拉了去。 “李少内,听闻你利用特殊治疗法治好百来重伤兵卒,医术了得,请你一定要治好父皇。”他说得既着急又情深意切。 “放心!”李肇行礼,定了定心说,“如果不是很严重,也许我能救之。” “那太好了。”扶苏心稍安。 可,就在此时,一个急匆匆又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长公子,不必劳烦李少内,我已请来扁鹊传人,他必能治好陛下的病。” 来人正是李斯,此刻他带着阳庆来了,显得风尘仆仆,却又信心十足,特别是阳庆的脸上,充满着各种不屑。 “李相?”扶苏瞄了李斯一眼。 李斯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长公子。” “不必多礼!”扶苏说,却为难了,李相如此说,是要抢功的意思,可他已经请来了李肇。 李肇看出扶苏的为难,无所谓地说:“长公子,既然叔父已经请了大医,就让他来吧!说不定还真能治好陛下。” 李肇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笑开了,重金属中毒,以这个时代的手段能治好,才怪? 扶苏歉意地对李肇笑了笑,便对李斯说:“也罢!既然李相寻得名医,还请之马上为父皇瞧病。” “当然,当然!”李斯得逞地笑着,不忘不屑地看了李肇一眼,便立刻吩咐阳庆。 阳庆也不怠慢,对着众人行礼后,便提着药箱走向偏殿。 “慢!”就在这时,一个人喝住了阳庆,正是冯去疾,他匆匆走过来。 “冯相,你什么意思?”李斯脸色有点难看。 冯去疾脸露凝色,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李相不必介怀,我也是为陛下病情着想罢了。” “今日来之皆名医,知根知底,而李相领来之人陌生得很,万一他......” 冯去疾没有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皇乃国之根本,不可有失,此人不知根不知底,要是趁机对皇图谋不轨,谁也防不了。 “哼,你在质疑我?”李斯气得胡子上翘,怒瞪着冯去疾。 冯去疾连忙解释,“非也,皆为安全起见罢了。”逐而,他转向扶苏,“长公子,臣建议谨慎点好,还是请李少内出手为好。” 是的,先不说李肇具备神医之名,更知根知底,还是皇宠信之人,他出手乃最好人选。 李肇也想不到平时生人勿近的冯去疾会那么相信自己。 “这......”扶苏为难了,难以做出决定,毕竟他两头不想得罪。 被如此质疑,心中早已憋着气,阳庆也够有胆气的,也不论冯去疾何人,竟是怼了过去,“你当我何人了?我乃堂堂扁鹊第二代传人,深得师门真传,何以不知根知底?” “至于什么李肇,何以能和我相提并论?” “正是。”李斯也趁机说,“先生乃扁鹊大医传人,医术无人能比,当得为陛下诊治。” “李肇,能和扁鹊传人相比吗?” 这话非常不把李肇放在眼里。李肇听之很不舒服,却不发作,因为没必要发作,有时候一些事不是靠嘴皮子,乃实力。 扶苏仔细打量一眼阳庆,点头。的确,如果是扁鹊传人,有资格为父皇诊治。 “罢了冯相,就让他一试,如果不行,再让李少内出手。” 扶苏一语定之,冯去疾也没什么好说的,便不忿退到一边。 阳庆走向皇,大家却在幕帘下看着。 此刻的皇呼吸很微弱,皮肤有异状,似乎已临濒死状态。 阳庆并不着急,把着脉。 把脉乃他传承重点,他也深习得一二。 从他眉头深锁,脸色不停变化来看,皇的病情是严重的。 阳庆站了起来,但并未立刻施展手段,而是来回踱步,从中看出,他是有些水平的。 扶苏实在着急,便走过来问:“先生,父皇病情如何?” 阳庆想了想,郑重地说:“情况很不乐观!” 扶苏一听脸色变了变,急道:“先生可有医治之法?” 阳庆表现出为难,嗫嚅着嘴巴,好像有难言之忍:“办法有是有,可并非传统疗法。” “真的?”扶苏惊喜,他不在乎什么传统不传统,主要能治好父皇就行,“那请先生快点出手,如先生真能治好父皇,我必定在父皇面前为你邀功。” 阳庆等的就是这句话,匆忙谢礼,“谢长公子成全,在下必定全力救治陛下。” 于是,阳庆就要出手。 “慢着!”阳庆又被冯去疾喝止,“何为非传统疗法?” 阳庆并不隐瞒:“陛下病入膏肓,难以医治,需针石而治,然针石治内,却无法根治,遂在传统疗法下加上非传统法。” 冯去疾若有所思,却寻不到话中弊端。 扁鹊者,善针石之疗,作为传人,想必也非虚言,但非传统就值得他去注意。 “何为非传统疗法?” 阳庆也不犹豫,回应:“消炎疗法。” 第79章 阳庆的治疗 消炎?李肇听之分外意外,消炎乃后世才出现的词语,怎地会出现在大秦,难道扁鹊早已研究出消炎之法? 李肇很好奇,心中诧异极了:大秦的消炎疗法究竟是怎样的呢?和后世消炎有什么区别。 冯去疾根本听不懂两字的意思,正想再发难,却被扶苏喝止。 “冯相,可以了。”逐而转向阳庆,“请先生马上出手。” 阳庆点头,便打开药箱,拿出布袋,掏出几枚针,此针并非金属类。 李肇望之甚为好奇,古籍有载,针灸发源时用的并非金针银针,乃石针,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而且扁鹊擅长方面乃穴脉,阳庆这是要认穴针灸呐! 针灸之术在古代虽说乃先进医术,但对于秦始皇重金属中毒这类病情却无太大作用,就不知道他所说的发炎疗法会如何? 李肇很认真地看着。 阳庆出手了,在认准了几个穴脉之后,迅速下针,可谓术业有专攻,他这方面还是了得的,连见过发达的现代医疗的李肇也不得不为之感叹。 第一疗程就这样结束,阳庆微微松口气,从其脸上表情来看,应该是满意的。 这刻,旁边的御医也露出惊色,目光皆紧紧地盯着,似乎也很想知道接下来的非传统法又是如何。 阳庆静默数刻,又翻开药箱,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李肇暗想,他应该是寻找布帛之类开药方吧,毕竟现下的问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四步皆已完成,剩下的就是开药方了。 但令李肇惊呆的是,阳庆竟没有拿出布帛,乃鼓捣出一根细小的竹子,他还看到竹子两头挂着东西。 “啥?吊针?” 李肇表情异样,用哭笑不得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阳庆拿出来的竟是他非常熟悉的东西,他在这个时代发明的吊针器具。 “呵呵!看来章邯不老实,将这些用过的东西给他了。”是的,这东西他看一眼便认了出来,便是他的吊针器具。 等等,他要二次使用?李肇惊了惊。 在前世,就算经过多重消毒,医生也不敢二次使用,这个扁鹊传人倒好,没有经过任何消毒便用之,这不是要加速秦始皇的病情吗?万一交叉感染怎么办?虽然不是他所为,但他内心会不安的。 “等等,此物不可用,不可用。”李肇走了出来,喝叫着阳庆,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但阳庆却不知他这种想法,在相互竞争情况下,阻止他便是不想他立功,这是妨碍他一飞冲天。 一时甚为气怒。 “怎么?难道你怕了?怕我治好陛下而损你神医之名?怕我因此而超越你?”阳庆的态度很不好,甚至有些针锋相对。 “还是怕我施展非传统手段而抢了你的风头?” 李斯也训斥:“李肇,别以为你升了官便可目中无人,耽误陛下治疗,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拿陛下来压他?李肇感觉自己做好事遭雷劈,还劈得灰头灰脸。 好吧!算了,他们胜了。是他多管闲事。反正出事了也与他无关,他要做的已经做了。李肇立刻哑言,不想再理,他们要死,就让他们去死吧!他犯不着替人担心,却被人诟话。 阳庆将吊针器具连接好,便找来一个木架子将器具挂起来,青铜器皿也拿了出来。 李肇认得,此装生理盐水的器皿也是他制造的,一时翻了翻白眼,扁鹊传人所说的非传统疗法很有可能是模仿他的吊针。 真有些无耻。 “肯定又是章邯那东西胡乱传授,等等,消炎疗法?” 李肇想起阳庆刚才所说‘消炎’,暗道他不会也拿生理盐水来消炎吧!要知道,他当时所制的生理盐水已经用光了,而此獠还如此操作,这不说明...... 李肇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心想:秦始皇危矣! 按前世所认知,此刻吊生理盐水没有问题,但,扁鹊传人要弄得到生理盐水才行呀! “糟糕,莫非他要用一般盐水代替?惨哉!” 一般盐水没有经过过滤杀菌,先别说细菌,就杂质就有很多,其中就有不少金属元素,秦始皇乃重金属中毒,此刻再灌之金属,后果很严重。 果然,阳庆往器皿里倒进液体,而另一头将要插进嬴政的手臂青筋里。这液体乃透明,虽无法尝到此液体是否是盐水,但他猜测,一定是盐水。 李肇急了,连忙大叫,“不可,绝对不可。”他走了过来,就要扯掉吊针器具。 “李肇,你要干嘛?”李斯见之大吼,“来人,快拦下他,他疯了,要阻止陛下好转。” 侍卫望了王扶苏,得到示意,便将李肇拦了下来。 扶苏也不解李肇为何要如此,便问:“李少内,你为何要阻止阳庆大医治疗?” 李肇一躬说:“阳庆大医如此疗法乃害陛下性命,不可让之乱来,请长公子下令,立刻让其停手,否则陛下必危。” 听到这话,正准备继续操作的阳庆暴跳如雷,厉声呵斥:“无知小儿,无知小儿呀!”怒火中烧,逐而转向扶苏一作揖。 “长公子,请不要听他胡说,其乃其妒忌鄙人所致,请马上拖他出去,别影响我给陛下治疗。” “对,李肇就是妒忌我家客卿,要知道,阳庆大医乃我家老爷高价请来的供奉,医术出众,无人能及,怎会害陛下性命呢?”李斯的家奴看到李斯脸色难看,连忙讨好地说,似乎根本不知此乃皇殿,一家奴是没说话的权利的。 李斯并没有制止家奴的意思,反而很赞赏的样子。 “妒忌?”李肇哭笑不得,他会妒忌,犯不着,便质问阳庆,“请问器皿里为何物?是否对陛下病情有帮助?” 李肇竟敢质疑他,阳庆顿时怒火中烧,道:“我的医术那容你质疑,器皿乃何物你还没资格知道。” “你........”李肇正要反驳,却被扶苏打断,“李少内,不可造次,阳庆大医乃扁鹊传人,想必乃正确疗法,就让他继续吧!” “父皇不可再等了。” 第80章 嘚瑟 “可是.......”李肇还想再说什么,李斯冷不防一个冷眼过来,阴鸷地说,“李肇,没听到长公子说话吗?你这是要忤逆?” 李肇气极,他又好心遭雷劈了。 哎!扶苏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不顾及自己老子的性命,他自作多情干甚,便不再多言。 “阳庆大医,你继续,务必要让父皇尽快醒过来。” 阳庆拍拍胸口,连忙很自信地应道:“长公子请放心,陛下的病情鄙人已控制好,消炎疗法完毕,静候一个时辰,再煎此药,陛下便会好转。” 阳庆说完,随后写了药方让御医去煎服,他接着将吊针器具另一头插进嬴政手臂的青筋里。 过程很简单,阳庆拍拍手,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长公子,治疗已完毕。” “烦劳先生了。”扶苏很满意,那颗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片刻。 “这样就完成了?”这时,不知谁发出一声疑问。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位御医发出的,他正紧紧地看着阳庆,皱着眉头。 也不怪他发出疑问,刚刚看了药方,发现这药方和他们所开并无太大出入,针灸治疗过程也大同小异,他们试过,如此手段并不得令陛下好转。 而阳庆就多了一个什么消炎疗法便敢说一个时辰便好转? “敢问大医,此非传统疗法乃何意?”御医放低架子问,“我等愚钝,实在不懂。” 其他御医也露出好奇,侧耳倾听。 阳庆捋了捋不长的胡子,略显得意的说:“这便是你们无法治好陛下而我能的区别。” “嘿嘿!消炎疗法乃专门针对人体内的‘炎’而疗,陛下体内创伤,产生了大量的‘炎’才导致晕厥不醒,而尔等不知‘炎’为何物,自然触手无措。”他将章邯告诉他的特殊疗法再经过自己的加工说了出来。 “还有这种理论?”李肇听之,心中恶寒,心想,“难道这就是大秦对炎症的认知?”也许吧!他对医学方面了解不多。 “看到如此器具了没有?”阳庆指了指吊针器具,“这便是铲除‘炎’之物,只要陛下体内的‘炎’消除,陛下便会好转。” 什么?听到这话,李肇有种颠倒三观错感。生理盐水的确有消炎功效,却不是导致晕厥原因呀! 好转更不可能,重金属中毒一般疗法根本无作用。 众御医并没有李肇先进知识储备,自然认为阳庆说得很对,顿时个个咋舌。 “那器皿内为何物?”一御医指着器皿不解地问。 “嘿嘿!”阳庆得意极了,“乃盐水,你们不知道吧!其实盐水乃消炎的重要之物,‘炎’消之,病好也。” “原来如此!”御医们恍然大悟。盐水消炎,他们的确未临床试验过,真不知其有如此奇效。 一时,大家都对阳庆竖起大拇指,赞其医术果然高明,他们不及也。 正当大家赞得情绪高涨之际,突地一个声音很不合事宜地传来。 “胡说,此盐水根本不能消炎,反而会加深陛下病情的恶化。” 此话乃李肇所说。 众御医听之怒了,经刚才谈话,他们已相信阳庆,并生出仰慕之心,此刻怎可让人质疑,就算此人乃陛下宠信之人也不可。 “李少内,你过了,虽说你治好了重伤军士,但医术还是比不上阳庆大医呀!别再胡闹了。”一御医语重心长地说。 “不,我说的是真的,如此疗法真的会加深陛下的病情,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李肇极力反驳。 哎!他虽这样反驳,却知道自己第三次自作多情了,这些人根本不会相信他的。 果然,众御医皆摇头,暗道此子想立功想疯了,分明就是妒忌阳庆大医的医术出众。 大家便不再理会李肇,更有甚者拦在李肇面前,防止他搞破坏。 就这样,时间在流逝,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阳庆的‘吊针’也完毕。 不出一刻钟,皇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本来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甚至手脚也有了反应。 “有好转了,有好转了。”众人皆露出惊喜,扶苏更是上前摇着嬴政的手喜叫,“父皇,父皇,你好了,好了。” 阳庆走了过来,很满意:“嗯嗯,开始恢复了。”说这话同时,不忘嘚瑟地瞟了李肇一眼,好像在说:这就是我的医术,你妒忌吗?妒忌也没用,功劳已经是我的了,你李肇注定比不上我。 更离谱的是,李斯的家奴又肆无忌惮地开口了,针对的是李肇,“嘿嘿!刚才有人说什么来着,陛下必危,还什么病情恶化,真是一堆废话。” “这不,陛下不是好了吗?阳庆大医真乃神医呐!不似某人般浪得虚名。” 阳庆听之,极为享受,头微微抬起,一副神医样子,却不忘立刻吩咐正端着药汤焦急地等待着的侍人:“快,给陛下服用药汤,便能醒来。” 扶苏也喊叫,“快,快给父皇服药,不,让我来。”他接过侍人的药汤,亲自一口一口地喂着,甚为仔细。 喂药完毕! 众人皆围在三米之外,目光却不离皇半刻,露出期待样,紧张极了。 阳庆看之,捋了捋胡须笑着说:“大家不必紧张,不出半刻,陛下便能醒过来,大家准备着如何恭喜陛下吧!” 这话出,大家皆往里凑了凑,似乎要让即刻醒来的皇知道,他的苏醒有他们的功劳,却有一人例外,便是李肇。 他连忙退了退,尽量远离那个地方藏到帘幔外。 嘿嘿!不是他胆小,实在不想白白牺牲性命,为这些无知的人陪葬。 嘿嘿!秦始皇是会醒过来,但以什么状况醒过来,他清楚得很。 果然,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嬴政的手脚动得更频繁,真的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 大家惊喜极了。 “阳庆大医真乃妙手回春呀!不愧为扁鹊名医之传人。”有人开始恭贺阳庆,阳庆沾沾自喜,笑容丰富极了。 可笑容正当是,下一刻,却僵在那里。 大家的惊喜也瞬间消失。 噗嗤! 第81章 李肇出手 噗嗤! 皇是醒了,还猛然坐直了身子,口中一股浓血喷涌而出,接着身体痉挛起来,口齿不清地说:“谁,谁,要毒我.......” 接着直挺挺地趟了下来,就如上次一般气若游丝。再看皮肤,出现红肿、红斑、水泡等症状。 “父皇,你怎么啦!怎么啦!”扶苏急了,摇着嬴政的手臂不停地摇晃。 其他人也很焦急,匆忙催促阳庆,“大医,你不是说陛下会好转吗?怎么如此?你快点看看,看看。” 阳庆脸色惊变,他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呀!按理说,陛下消炎了之后,不应该好转吗?章邯是这样说,可....... 他一时愣在当场,双腿发抖。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瞧瞧。”李斯也催促。 “这个......”阳庆想说什么,却无从说出口,他也不知呀!只得硬着头皮凑到皇的身边,有模有样地看了起来。 其实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已无计可施。 “怎么样?这是不是好转的前兆?”李斯更愿意听到阳庆说这是好事,可阳庆还是有点良知的,脸色苍白地立即跪下,露出无奈,“李相,在下已尽力了,我本以为陛下会好转,但......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你说什么?”李斯脸色一变,身子退了退,双手不自禁地抖了抖,他自然听明白阳庆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吗?还那么信誓旦旦,这,这可怎么弄呀!” “我,我,我.......”阳庆不敢抬头,不知言语,身体抖得更厉害。 冯去疾察觉到什么,徒然大喝:“来人,此獠谋害陛下,给我拿下阳庆此人。” “诺!”这次侍卫并没有询问扶苏的意见,便要上前擒拿阳庆。其实询问也无用,扶苏正不知所措,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还有李斯.......”冯去疾突然冷眼射向李斯,直呼李斯的名字,“居心何在?竟敢让其为陛下下毒,想造反吗?” “来人,李斯造反,欲谋害陛下,立刻擒拿之。” 冯去疾掷地有声,但侍卫却不敢上前,因为要擒拿的是当今丞相,目光落在扶苏身上。 扶苏乃仁慈之人,就算多穷凶极恶之人,想到的都是教化,但此刻,双眼狠厉地盯着李斯和阳庆,心里似乎有无尽的愤怒。 刚才父皇临昏迷前说的那话他听得很清楚,谁要毒他,不用说,肯定是阳庆,阳庆要谋害他老子,而指使人想必就是李斯。 百行孝为大,他可以容忍别人犯错,但绝不允许有人谋害他老子。 “来人,给我拿下李斯和阳庆,听候发落。”语气从所未有的狠厉,态度从所未有的坚定,此刻,他作了皇家的主。 顿时,立刻有侍卫提着武器过来将阳庆拿下,也有两人走向李斯。 啊! 阳庆瘫软在地,他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顿时,哀求的目光落在李斯身上。 李斯脸色阴沉极了,伸手一挥,令走向他的侍卫不敢靠近,逐而狠狠地瞪了阳庆一眼,却没有想象中慌张,“长公子,阳庆虽说乃臣所介绍,此事却非臣所愿,是臣错信了如此小人。” “此事乃阳庆一人所谋,和臣无关。” 说得风轻云淡,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冯去疾说:“非也,阳庆乃你所领而来,就算非你所愿,你也算同党。” 李斯轻笑,很无耻地指着阳庆说,瞪眼问,“阳庆,我是否你的同党?” 阳庆那里敢说话,低着头不语,却不得不摇头。冒犯皇权,死是肯定的,但也死得痛快,但如此得罪李斯,必生不如死。 作为李府客卿,他太了解李斯了。 阳庆自知自己死定了,便选择死得痛快。 “嘿嘿!看到了没有,他自己都承认了我非同党,我不过也是受害者而已,错就错在我不该为其引荐。”李斯极力反驳,将自己放在受害人上。 引荐不算大罪,反而给人感觉是大义,和同党罪完全不同。 “你......”冯去疾无话可说,冷眼盯着李斯,气得心里呱呱叫,他知道李斯无耻,却不知无耻到如此地步。 但就在这时,李肇走了过来,说:“引荐?不是吧!我刚才怎么听你家家奴说所谓扁鹊传人乃李府客卿,客卿,从某种意义上说便是李府人。” “李相,你说是不是?” 此话很有针对性,立时让李斯脸色大变,他忘记了还有家奴这个弱点。 如果将阳庆定义为自家人,那罪便大了。 不过下一刻便平静了下来,指了指身边的家奴,“胡说,我家家奴根本不在此,他不过是阳庆的同伙罢了。” “你......”李肇恶寒,此獠真是无耻呀!无耻至极!刚才人家还‘老爷老爷’地叫,此刻便将人家卖了,成了阳庆的同伙,真不要脸。 家奴一听,惊了,失言:“老爷,我不是,我......”家奴的话未说完,便被李斯狠狠一瞪,“你就是阳庆同伙。” “冯相,你还不将此同伙拿下。” 冯去疾只得让人将家奴擒下。 话虽说得大义凛然,李斯眼中却噙着不易察觉的怨怒,对李肇的怒。又是李肇,又是这可恶的东西,先是害了他夫人,又害他最忠心的家奴,此子可恨至极。 不自禁地怒盯了李肇一眼。 李肇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立时回望,却见李斯露出一丝阴笑,那么渗人。 李肇心惊,被此獠盯上,恐怕又得多生事端呀!果然,李斯对着扶苏开口了。 “长公子,眼下陛下情况危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李少内在军中不是被誉为‘神医’吗?我认为马上让之出手,必能让陛下好转过来。” 这混蛋! 李肇暗骂。 够阴险,连御医都触手无措的病症让他出手,这不是要他死吗?针对之意非常明显,不过,幸好他乃重生过来的人,否则真被此獠害了。 “对呀!”扶苏反应过来,马上吩咐李肇,“李少内,有劳你了。” 李肇也不推脱,实在他再不出手的话,秦始皇还不到沙丘便要嗝屁了。 “长公子,请马上为我准备上好的牛乳、鸡蛋和盐。” 第82章 皇在苏醒 李肇并不懂把脉,更不懂医理,从历史上知道秦始皇身体每况愈下乃长期服用丹药所致,就是重金属中毒,但这只是历史,实际上是不是他不敢确定,但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牛乳和蛋清是最好缓解重金属中毒之物,而盐水可以制作生理盐水,用以消炎,当然,如果有葡萄糖更好,起码可以补充能量,但这个时代还没有葡萄糖出现,他也不懂制作,只能作罢。 这是一个尝试,能不能让秦始皇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 牛乳和蛋清和盐?扶苏很不解为何李肇吩咐准备这些东西,不过也不迟疑,马上让人去准备。 扶苏不质疑,却遭到御医们的疑问。 牛乳,这个时代并不普及,却也是有的,大多给老人煮食,有益身体,但从未听说过可以治病,鸡蛋就更荒谬了,陛下都这样了,难道还怕他饿吗? 这两种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盐,盐乃调味品,和‘医’根本不沾边,李少内这是要干嘛? 莫非此子也要效仿阳庆拿盐水来消炎?有御医猜测。 乱来呀,阳庆此法已用,明显是失败的,更有可能是导致陛下恶化的原因,此子怎还用? 不过他们不敢反驳,实乃刚才李肇制止阳庆时,他们还训斥了李肇,也就是说,如果刚才听李肇的话,皇也不至于如此,也就是说李肇的话是对,自然他用什么也不敢出言质疑。 很快,有人将东西都拿来,李肇也不怠慢,将鸡蛋的蛋清剥离,并将牛乳煮开,便命人一点点地灌入嬴政的嘴巴。 御医们看着都很不解,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李肇真的被皇服用,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拿着盐和吊针器具离开了一会儿,出现后还是原来的吊针器具,不同的是,盐便成了液体,装进青铜容器里。 和阳庆的操作一样,用料更是一样。 大家不敢吭声,但御医们心中都在质疑,这样真能医治陛下?明明就是阳庆的非传统疗法,此法明显无用,还导致皇的病情更严重,但为何李肇还如此做呢? 无人能想得明白。 一切操作完毕,其实过程很简单,也就喂和吊。 “每隔些时间便给陛下服用牛乳和蛋清。”李肇吩咐着侍人,他便到一旁紧张地等待着。 是的,此刻只能等待,等牛乳和蛋清疗法是否有效,要是没有效,他只能听天由命。 此刻,气氛是紧张的,大家没有喧闹,也没有怪罪谁。 时间在过去,一切都陷入沉寂,连没有被押走的阳庆也褪去颓废,目光静静地盯着皇。 一个时辰过去,没有人离开,两个时辰过去,大家也不敢离去,大殿内,静得可怕。 咦! 突地,一位侍人打破沉寂,轻咦了一声。 这‘咦’虽轻,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汇聚而来。 “怎么啦?”扶苏第一时间问。 侍人不敢确定,支支吾吾地说:“奴,奴好像看到陛下的手动了。” 哦! 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嬴政的手上,的确,皇的手真的是动了一下,接着,他的脚也微微地动着,再感呼吸,明显也有力了很多。 再观脸色,没有了之前的苍白,红润在慢慢爬上脸庞。 大家紧张的心再度拔高,目光死死地盯着,特别是阳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惊慌,显得尤为震惊。 是的,就是震惊,在一连串好的迹象发生后,皇的嘴巴也动了,“水,水.......” 声音虽然微弱,但所有人都听到了,还那么清楚。 “这......” 御医们不敢相信,眼睛个个瞪得如牛瞳。 这一连串反应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说,李肇看起来不显眼的疗法是有效的。 皇虽然还很衰弱,但慢慢在苏醒,身体状态也在缓慢好转。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有御医惊叫出声。 顿时,全场皆响起缓缓松口气的声音。 这刻,无人不对李肇露出崇敬之心,无人不觉得,他军中‘神医’的美誉的虚的。在天下名医皆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李肇硬生生地将皇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此能耐,何人能做到。 阳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罪人,竟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肇,颇为震撼地问道:“李少内,敢问这是何理?” 是的,就算他乃名医传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话出,众御医注意力马上集中在李肇身上,他们也想听听,这究竟是何理?同样的液体,同样的操作手法,为何阳庆令陛下病情加重,而李肇却能将陛下挽救过来。 在看到秦始皇的变化后,李肇也松口气,暗道前世的疗法果然不是吹的,牛乳和蛋清真的能缓解重金属中毒,只是需要时间多了些而已。 听到阳庆的话,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如此疗法既然出现了,就算他不说,想必也会被挖掘出来的,何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利肯定大于弊的。 “其实也并非什么深奥道理,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想问大家一个问题,陛下是否长期服用丹药?” 这刻,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瞄向赵高,毕竟皇的丹药都是赵高在操办。 赵高意识到什么,神情一阵惊慌,却不敢不说出来。 “是的,有问题吗?” 嗯嗯! 李肇心中暗叹,现实果然和历史记载的一样,皇为了长生,丹药嗑了不少呀!呵呵,这也注定他会有此劫。 “当然有问题!”李肇想了想,在组织语言,他不可能说丹药含有超标重金属,是十足十的毒药,否则被赵高记恨上,他安乐日子就要终结。 便换个方式说:“凡药三分毒,丹药虽好,却也不例外,陛下长期服用丹药,必定会在体内堆积毒性,我将之命名为慢性中毒。” 慢性中毒? 众御医点头,的确,药中三分毒,他们也是知道的,长期堆积,的确会将毒性放大,说成慢性毒药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毒性沉积得多了,总有一天会爆发,刚好今天他吞服了丹药后,便出现中毒,导致晕厥,便是毒性爆发了。” “此毒深藏于体内,并非一般药物可化解,这便是天下名医无法医治的原因。” 第83章 神医之名名副其实 嗯嗯! 众御医皆点头,他们的确有过中毒的猜测,也有人开了解毒的方子,却毫无用处。 “我将此毒称之为重金属毒。” “重金属毒?”众御医咀嚼着这个词,不明其理。 “重金属毒非寻常毒药,通常药物难以化解,只有用牛乳或蛋清才可慢慢缓解,这便是陛下为何手脚缓动,却未苏醒过来的原因。” 牛乳或蛋清可以化解重金属毒? 众御医仿似听到天下最高深的医学理论,竟一个个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他们闻所未闻,要是平时他们听到这个说法,可能会嗤之以鼻,但今天见证了效果后,却不敢怀疑。 一时,大家崇敬目光再次汇聚在李肇身上,似在挖掘什么神奇东西。 “李少内真不愧为神医呀!我等不及也。”有御医发自内心地说。 但李肇听在耳里,却感觉那么滑稽,貌似刚才他们也这么称赞阳庆的,呵呵,不得不说,一些人的脸皮真的厚到无法形容。 这时,有一位御医站了出来,很不解地问,“李少内,你最后的非传统疗法和阳庆的疗法一模一样,为何阳庆的差点酿成大错,而你的却凑效了?”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当然,也是阳庆的疑问,他迫切想知道答案,看看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呵呵!”李肇摇头一笑,目光落在阳庆的身上,“这就要问问扁鹊传人了?” 阳庆听之,一颗头颅尴尬地低了下来,脸红到脖子里去。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自然不想再隐瞒。 “诸位,其实非传统疗法乃李少内所创,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啥!非传统疗法乃李肇所创?李少内竟然高深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能自创疗法,这是多少名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一时,大家又对李肇的医术拜服了几分。 不过,阳庆此獠也真够无耻,将别人的东西硬生生地说成自己的,真不要脸,但他不要脸,也不要来害人,正因为如此疗法,令他们刚才还质疑李肇,让李肇难堪,这不是间接地让李肇对他们没有好感吗? 众人听之一阵埋怨,李斯更是狠狠地瞪了阳庆一眼。 “可是.......”阳庆变得严肃了起来,目中充满着渴望,“为何我按你的方法去操作,却加重陛下病情?” 众御医皆洗耳恭听。 “呵呵!”李肇笑了笑,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在于盐水上,盐水能消炎的确不错,但一般盐水虽然能消炎,弊端却更大。” 啊! 阳庆惊了惊,问:“你是说我用的乃一般盐水?” “当然!一般盐水里所含的杂质太多,不能直接消炎,否则会酿成大患,只有经过特殊处理的盐水才可以,我将之命名为生理盐水。” 反正是胡诌,李肇干脆将前世的东西都占为己有。 “生理盐水?”所有人惊异,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李肇,希望他继续往下说。 “是的,虽说我俩的操作一样,但用料却不一样,我之生理盐水才是真正的消炎之物。” 哦!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阳庆误用用料才导致皇的病情加重。 这一刻,大家都明白了,阳庆也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的学艺未精所致。 一时后悔不已,暗恨自己不该呀!当初不该诓骗章邯,否则也不会导致今天的后果,但现在发现自己的错已经晚了。 “李少内大才也!神医之名名副其实。” 众御医纷纷惊叹。 “李少内,此恩扶苏记下了,待父皇苏醒,必定将此恩禀报于皇。” “谢大公子。” 不久后,众人纷纷退去去,至于阳庆,已被关禁,等候皇的发落。 时间在过去,嬴政已经苏醒过来,恢复得也很快,已经能上朝了,但身体还有些虚弱,毕竟重金属中毒并非一时便能化解,需要的是慢慢解毒。 几天后,嬴政召见李肇,李肇屁颠颠地赶来,他知道肯定是皇苏醒过来要奖赏他了。 看到皇的脸色,不禁侥幸,幸好皇中毒未深,否则他今天就别想站在这里。 “李肇,你救了朕,说说,你要什么奖赏。”嬴政开门见山。他醒来之后,扶苏已将李肇如何救他的事儿都说了出来,让他对李肇又多了几分赏识。 “这个........”李肇支吾,心想:这样的事儿我怎好意思开口呢?我立了功,不都是作为皇的擅自奖赏吗?问我要什么,难道我会说需要大把大把的黄金吗? 的确,秦始皇东巡在即,要什么都无用,唯一有用的便是钱财,有了钱财,待混乱起,他就有自保的实力。 这小子!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白了李肇一眼,暗道此子就是个财奴,别人立功皆是官呀爵位呀之类的,此子倒好,却要黄金,貌似他对官、爵位之类一点不敢兴趣。 黄金能比得上权势吗?他本来想封李肇一个御医中官位的,想想便作罢! “救陛下乃臣的职责,是臣的荣幸,奖赏就不必了。”李肇谦虚地说,当然,直接说出钱财太掉价,只能这样说。 谦虚嘛!是他的美德。 只是,如果秦始皇不按套路出牌,那就亏大了。不过想了又想,按照秦始皇一贯作风,应该会赏赐他的。 嗯! 嬴政又白了李肇一眼,暗道:真是口不对心呀!罢了,就遂他愿吧!毕竟他救了朕,朕不能忘恩负义。 “呵呵!真乃难得呀!”嬴政笑了笑,说,“朕便赏你黄金五百镒......” 可话未说话,便听到李肇的心声:五百镒,秦始皇真乃懂我心也,知道我需要大量的钱财,嘿嘿!有了这五百镒,我便能大量制造武器,待大乱起,立刻卖给刘邦和项羽之类起义者,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当然,秦二世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卖给他,但一定要贵,哼!如此没有人性的暴君,竟敢坑杀我的阴嫚,要坑死他。 啥! 嬴政听之,额头微微蹙起,再度给李肇一个白眼,心想:我道他是个财奴,原来是为如此,居心不良呐!哼!利用我的赏赐制造武器卖给起义者,这不是要灭我大秦,此子想死呀!还卖给秦二世一定要贵,得有多恨秦二世呀! 一提到秦二世,嬴政心里很不好受,蹙禁的眉头始终散不开,那个继位的逆子坑杀兄弟姐妹,以致亡族,这是之前听李肇心声说过,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他要怎么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第84章 沙丘政变的真相 秦二世,秦二世......李斯、赵高行大逆不道之事儿......下一刻,嬴政的横眉突然厉了厉,竟然隐藏着狠心. 很快,他便恢复正常,笑容依旧,但口吻却改了,“那是不可能的......” 李肇正高兴着秦始皇的赏赐,突地听到这爆炸性的反转,整个人差点被惊垮,一脸吃瘪相。 “李肇听赏,鉴于你救了朕,可谓忠心耿耿,现奖赏你东巡伴驾,东巡途中为朕调理身体。” 啊! 听此言,李肇愣得嘴巴可塞进一个鸡蛋,暗道:秦始皇这脑回路也太能遛弯了,说好的赏金五百镒,却一下子变成东巡伴驾,这是奖赏吗?分明是送死! 他还准备着听封然后领取系统奖励却,不曾想却等来这样的结果。 秦始皇真坑人,李肇的心里狠狠地鄙视了秦始皇一番。 秦始皇听之,很是不解:送死?随朕左右怎会是送死呢?那是莫大荣幸,不见蒙毅都争着要去吗?还有,之前听他心声说朕会死在沙丘,难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嬴政的心情很不好。 旋即,李肇的心声又传来:秦始皇应该想不到这次东巡死于沙丘后,会发生沙丘政变吧! 沙丘政变? 轰! 嬴政听之,一颗心犹如炸弹般炸开。政变,便是造反。 沙丘政变,他死在沙丘,是不是说有人在沙丘暴动,从而发生政变,他因此而死于沙丘;还是说,他死后,有些人发生政变? 究竟怎么回事?是谁发生政变? 嬴政的怒火在体内燃烧,似乎空气都为之窒息。 “哎!都怪秦始皇相信那些大逆不道之人呐!” 什么?大逆不道之人?嬴政眼睛一厉,心里浮现出两个人:赵高和李斯,李肇当时心声中就提到过这两人。 难道是他们发生政变? 嬴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肇,渴望他继续想下去。 李肇一惊,连忙退了退,心里惊怕得很,心想:这眼神?是不是秦始皇听到我的心声,误认为我是大逆不道之人? 不过很快便摇头,心想:我的心声乃我独有,别人又怎能听得到呢?不可能的。应该是我想多了,又或是被赵高和李斯这两个大逆不道之人发起政变之事儿所惊到,才出现的幻觉。 于是,他再次望向嬴政,庆幸地拍拍胸口,是的,就是他的幻觉,秦始皇并没有看他,他此时正望着帘幕外,眼睛似在喷火。 帘幕外,便是赵高恭敬地立着的地方。 “果然是幻觉,秦始皇之所以有这个表情,应该是想起赵高给他毒丹吧!” 毒丹?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整个人仿似掉落熊熊火山中,每一寸肌肤皆有大火在焚烧,心里如同太上老君熔炉,被孙悟空一棍打破碎,焰火喷溅。 赵高,赵高,果然是那大逆不道之人,竟然敢发起政变,而且还给我吃下毒丹。我道怎么吃下丹药后便晕厥,原来是他在作祟,此獠我必杀之,还有李斯这混蛋,我待他不薄,他竟然造反。 可是,既然发动政变,那为谁发动呢?莫非是他们两人之一?不可能,他们两个无论是谁获得政变成果都不会得到皇权的。 是的,大秦赢氏才是正统,外人根本不可能涉足,只有他的皇子才可继他的位。 下一刻,嬴政的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得厉害,他知道了,他想到了是谁。 胡亥!他的小儿。 李肇的心声说过,扶苏被赐死,不可能继位,而在沙丘发生政变,刚好他的小儿就在东巡之列。 而且李肇的心声也说过,胡亥并非善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的心如刀绞。 他小儿竟是秦二世,他想不到,秦二世竟是胡亥,那个温顺乖巧之人。 不可能,胡亥如此乖巧,和兄弟姐妹们友好相处,怎会全杀了他们呢? 这一刻,想个通透的嬴政内心崩溃,欲裂的眼神如猛虎爆发出惊天吼叫。 不行,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必须要制止,我不能死,不能死。 嬴政内心在咆哮。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很严厉,深深地望着李肇,问:“李肇,你对丹药有何看法?” 丹药?李肇顿了顿,秦始皇对晕厥之事还是耿耿于怀呀!当然,突然之间被毒倒,差点命归黄泉,是人都会问清楚。 “这个嘛!”不能说那是毒丹,李肇又开始胡诌,“丹药是好东西,人人都爱吃,能延年益寿。” 你?嬴政差点控制不住要撕了此獠,还好东西,人人爱吃,这不是讽刺他吗?还延年益寿,他差点嗝屁了好不好? 嬴政正准备发作,却听到李肇心声:秦始皇呀秦始皇,你别怪我,狂热地追求长生的你,如果突然之间知道丹药乃毒物,你会不会发狂,从而要砍我的头?嘿嘿!为了自保,我只能这么说了。 你?嬴政要吐血,这小子就是改不了怕死的孬性,不过想想也是,要是未被毒翻,他或许听到毒物之说,真的会发飙,李肇的担心有理。 等等,他刚才说丹药乃毒物?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又起: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赵高拿来的丹药不过是些方士为了捞你的钱而糊弄出来的东西而已!此丹蕴含极为恶毒的重金属,重金属乃至毒之物,吞服之不会立刻中毒而丢了性命,但会慢慢腐蚀身躯,直至死去。 幸好你中毒未太深,又遇到我,否则此刻的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听到此,嬴政吓出一身冷汗。丹药乃至毒之物,他差点死于此丹下?想想就恐怖。 “你知道你在即将到来的东巡中是怎么死的吗?正是万寿丹,你心心念念想长生的东西,其实那并非什么能令人长生的仙物,乃重金属含量比其他丹药更高之毒物。” “你之所以死于沙丘,正是吞服了那东西。” 是的,就前世李肇研究历史所知,秦始皇正是死于万寿丹之下。 听之。 轰! 嬴政的脑子炸开,各种恐怖情绪袭击心头,一度令他要窒息。 万寿丹,他为了此物,不惜民怨强行征来五百童男童女,还耗费巨资派出徐福操办此事,得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万寿丹竟然是至毒之物,徐福害他,方士害他呀。 这一刻,他的长生梦破碎。 第85章 得到铁矿开采权 嬴政心力交瘁,整个人仿似一下子老了十岁。 “好了,你退下吧!朕累了。”他无力地叫退李肇,实乃,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样的预知。 胡亥,他最疼爱的小儿子,竟叛变夺位,还坑杀他的兄弟姐妹;李斯,他宠信大臣,竟也叛变他,还有赵高,伴随他多年之人,竟有如此之心。 他勤政亲政皆是为了维护这一切,却不知这一切都在叛变他。 还有他心心念念的长生,竟也是虚妄。 他的心很累。 可李肇依旧站着,并没有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还有事?” 李肇忙上前行礼,说道:“是的!” “说吧!” 李肇犹豫一下,还是说了:“陛下,臣想要一些铁矿的开采权?” “开采权?”嬴政皱起眉头,认真地审视着李肇,“你要开采权干甚?” 秦朝,铁矿开采都集中在朝廷手里,民间是不允许开采的,除非得到特批。 “臣已成为千人将,统领着两千城防军,想打造一些武器。” 嬴政眯起眼睛,问:“你要打造大杀器?” “是的!”李肇毫不忌讳地说,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朝廷有规,如非军用,是不允许私自打造武器的,否则触犯律令,便是死罪。 当初打造的气枪和沙子枪,就他认知乃民间东西应该不会违反禁令,但现在想想,不禁后怕,连弓弩都不允许民间拥有的现状,两枪又如何能存在呢? 李肇拍拍胸口,背后一阵冷汗。 幸好当初秦始皇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否则他人头恐怕要落地。 嬴政没有立即回答,深深地看了李肇一眼,问:“我能相信你吗?” 李肇看那眼神,惊了惊。这话听得简单,但他感觉到深含着杀意。大杀器,一击便将匪类击溃,何等犀利。 像秦始皇如此谨慎的人,必定不会轻易让这威胁到他的东西存在,除非这个人很可靠。 心想:皇这是害怕我对他构成威胁呐!哎!我就一想着如何去赚钱的人,又如何去威胁他呢?传言说得真不错,秦始皇就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哎!算了,还是不要打造了,免得人头落地。 不过,秦始皇要我打造虎师中的虎师,没有大杀器又如何成为虎师,有点难办呐!而且东巡即将来临,沙丘政变在所难免,秦始皇死后,就李斯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如我没有底牌,那不是死翘翘? 不行,我必须要争取到铁矿生产权和武器制造权,否则,我只能找个机会溜人了。 东巡就是死路一条。 嗯!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眉头皱起,不过很快便松弛开来。 “能!”李肇斩钉截铁地说。 “很好!”嬴政强挤出笑容,拍了拍李肇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李肇暗暗松口气,‘我也相信你’这话想必其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吧!当然,这也是对李肇的信任。 这一刻,李肇很感动,疑心极重的人能够相信他,得对他有多信任呐! “谢陛下,臣必定不会令你失望的。”为了这份信任,李肇下定决心,一定要打造出一支虎师中虎师,为陛下效劳。 “很好,我便给你密旨,秘密开采铁矿,在东巡之前打造出虎师,震慑各方宵小。” “谢陛下!”李肇连忙跪下谢恩。 很快,嬴政便写了密旨给了李肇,下一刻,又恢复到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说:“如你没其他事,便退下吧!朕真的累了。” 这话满是心灰意冷。 李肇听之心情颇为沉重,却还真有一事,如果此时不说,那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知陛下如何处置阳庆?” 嬴政无心再想李肇为何要如此问,摆摆手随意地说:“如此庸医,差点害了朕的性命,朕要他死。” ‘死’字令李肇惊了惊,但他还是深吸口气说:“陛下,其实阳庆此人还是有些水平的,与其让其死,不如将之交予臣处置,如何?” “交予你?”嬴政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肇,随后叹口气,“也罢,人,你便带走吧!不要让之祸害百姓便可。” 这刻,显得颇为好说话,但李肇知道,这是皇对他的信任所致。 “谢陛下!”李肇暗喜,连忙谢恩。 “退下吧!你们也退下。”嬴政对着大家说,便独自走向偏殿,步履何其缓慢,背影何其孤零,李肇从中看到了迟暮,不禁为之惋惜,落寞的老人呐! 是的,当一个人的的执念成了泡沫,往往就会表现出这样的情况。李肇认为秦始皇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长生信念没了,便变得极度绝望了起来。 李肇于心不忍。 “诺!”侍人闻言,立刻弯腰退下,但李肇依旧没动,望着皇的背影轻轻叫着:“陛下,如果你信得过臣,臣可为你寻长生之物,助你延年益寿。” “真的?”嬴政回望,眼中多了几分神采,却又慢慢地黯然下去,“再说吧!”便走了。 明显,他不信,或许经过一事打击后,他心里很抵触吧! 李肇摇头,纳闷极了。 他真的可寻长生之物呀!不,说错了,是养生之物,可为何秦始皇不信呢?他敢保证,只要秦始皇体内的重金属全部化解,凭着他对养生知识的了解,就算不能让之活一甲子,也能让之活到七八十岁,而不是四十九岁便夭折。 无奈,他只得退下,随着侍人来到咸阳狱。 咸阳狱,乃关押钦定重犯的地方,可见阳庆之罪的重,要不是自己,恐怕此子活不过三天。 有着侍人带领,李肇很容易见到阳庆,并将之救了出来。 阳庆很意外李肇救他,却也不问原因,就这样领着回到长安乡,李肇才开口说话。 “阳庆,你知道我为何要救你吗?” 阳庆人虽急功近利,却不蠢,回答:“知道,想我为你效力,成为你的奴仆。” 呵呵!李肇想不到阳庆此人这么直接,还比想象中更聪明。正是,他就是想收阳庆为奴仆,为他从事医学方面的奴役。 别人不知阳庆的了得,前世学历史的他却是清楚得很。 阳庆,又名公乘阳庆,公乘乃爵位名,位列西汉二十等爵位,西汉医学家,是西汉临淄有文献记载的第一代名医,医术高超之人呐! 这样的人收入囊中,绝对不会亏。 第86章 秘密训练 打造大杀器 虽说在大秦时阳庆的成就不怎么样,但到了西汉可是了不得。 他还有一个弟子淳于意也是了不得人物,在西汉被誉为神医。 也就是说,得阳庆,便是得一健康,以后他的势力会逐渐扩大,急需一个这样的人坐镇,阳庆便成了首选。 还有一点,如果他想发展医药行业的话,阳庆也是一个不错的领事者。 “果然够聪明!”李肇笑了笑,也不转弯抹角,“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奴?” 阳庆想也不想,便答应。原因无他,便是李肇的医术比他高,是他崇拜的人,面对崇拜之人,他做不到拒绝。 “很好,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成为我的奴,我保你富贵一生。”并不是李肇吹水,有着21世纪丰富的见识,指导一个大秦的医者成为名医并不难,当然,还得此人有着医学基础的前提下。 阳庆满足这个条件。 “谢少爷!”阳庆跟着大家一般也称呼李肇为少爷。 ...... 李肇来到军营,章邯早已领着两千军在等着他。 自从李肇率军以几乎零损失灭了匪类后,他在军中的声望大震,再加上‘神医’的美誉,可谓人未至,威已立。 两千军,规模算不得大,但也配备完整。 细有十夫长,大有千人将,再加上章邯这个副将,可谓五脏俱全。 按军中规定,十人必又一长,百人必有一领,千人便是将,能成为千人将,必是有军功在身之人,像李肇这样虽为千人将,却能统领两位千人将,实在是一特例,或者这就是秦始皇对他的期望吧! 这一刻,又深感皇对他期待之高,责任之大。 “将士们好!”李肇高声大叫。 “风,大风!” 气势如虹,声震军营,从未见过如此阵型的李肇为之缩了缩,颇为震撼。 这就是军队!保家卫国的家伙。 这一刻,一颗为国之心熊熊燃烧了起来,而且愈发浓烈。 是呀!之前的他总想着秦始皇死后便马上溜人,但此刻被如此气势感染,溜人的想法陷入纠结。 是呀!拥有如此之师,为何要溜人呢?作为重生者,既然知道秦始皇会死在沙丘,为何就不设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呢? 秦始皇因重金属中毒而死,为何不阻止他吞服万寿丹?赵高等人篡改遗旨,为何就不能告诉秦始皇呢? 这样,不就可以阻止沙丘政变的发生了吗? 这样,皇就可以不死,大秦就不会灭亡,那他就不用溜人了。 其实,在大秦生活了那么久,他渐渐地觉得,这个地方也不错生活很滋润,如果大乱到来,就不知境况会如何了。 “哎!想那么多干嘛呢?历史是很难转变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李肇叹气,便放弃这个想法,将注意力放在两千军上,望着众多崇拜的目光,他豪气万丈。 “将士们,从今天开始,我要将你们打造成虎师中的虎师,成为天下第一军,没有之一,你们可有信心?”他在为将士们打气。 “风,大风。” 这是将士们肯定的回应。 “好,无论你们以前是步兵、弩兵还是车兵骑兵,从现在开始,都忘了吧!从今以后,你们不再分兵种,我给你们一个名号,便是大秦特种兵。” “特种兵?”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皆不知何为特种兵。 李肇笑了笑,也没有作过多解释继续喊道:“都将你们手中的戈、矛、驽之类的兵器丢掉吧!从今以后你们不再需要它了。” “丢掉?”众兵卒面面相觑,不知云云。 不过很快就有人喜叫,“头,你是不是已经制造出大量大杀器,今后我等都持有大杀器。”兵卒中就有部分乃参与过剿匪之人,他们见过大杀器,更知道大杀器的威势。 此话出,其他兵卒也想到什么,纷纷大喜。 “风,大风!” 李肇笑了笑,摇头,叹气说:“很令你们失望,大杀器已经消耗完了,当然,就算还拥有,也无法全提供给你们。” 是的,火箭筒就五件,怎可能做到人手一件呢?至于炸药包,这东西很容易制造出来,却在行军打仗中也只能进行远战,近战必死无疑,弊端多多,不可能作为主兵器。 “啊!”众兵卒露出失望,章邯也很失望,不禁问:“大人,如果他们都丢掉兵器,那怎么上阵作战?” 这也是兵卒心中疑问。 李肇没有点破,只是说了一句:“到时你们会知道的。” 到时知道?章邯甚为不解,暗道:难道大人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是什么惊喜呢? 他很期待。 可是,包裹杀器和竹筒杀器都消耗完了,哪儿还有什么大杀器?章邯摇头,却不敢质疑。 其实这个想法在众兵卒心中也在蔓延,但见识了李肇的神奇,也无人敢质疑。 “还有,从今以后,他们以前那套训练方法作废,我会传授章邯副将特殊训练法,让他带领你们训练,在最短时间内强大起来。” “风,大风!” 很快,见面礼完成,李肇便将两千军调集到一个秘密据点安寨扎营。 皇既然说要秘密打造虎师,那就得秘密来。 秘密,想必皇有他的打算吧! “章邯......”既然章邯成了副将,李肇也不客气,直呼其名,“我现在传授你特种兵训练法,争取一个月之内看到训练成果。”东巡时间很近了,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多月。 “必不令大人失望。” 李肇点头,便将脑海中的训练法写了出来递给章邯,章邯高兴地接过,便看了起来,一会后,眉头皱起,问: “大人,此法是何意思?”章邯很是不解。 是的,此法中提到体能训练、匍匐前进、据点蹲守等,体能训练他能理解,作战嘛!没有体力是不行的,但匍匐前进、据点蹲守什么鬼? 敌军横冲而来,难道匍匐就能制胜?不可能,那只有找死;据点蹲守更离谱,这不是给敌军有生生活剐他们的机会吗? 章邯一个头,两个大。 李肇没有点破,脸上尽是诡异的笑。 “你依此训练即可,到时你自会知道。” 章邯莫名其妙,这份疑问只能深藏心中,摇着头,实操去了。 “此地已定,也该寻铁矿去也!”李肇走了,他要回长安乡领些家人,特别是上次有过冶铁经验的奴役,准备冶铁打造机关枪。 当然,制造些火药也是必须的,这是行军打仗必需品。 第87章 坑儒 几天后,咸阳很不平静,有传言传出,皇派出御史秘密侦查方士行踪,有些还被皇宫侍卫盯上,虽没有抓捕什么的,但令人慌张,于是,朝中有人隐隐传出,自从皇被毒翻后,不再相信方士,此刻如此侦查,必是要对方士下手了。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般惊煞方士。 要知道,皇追求长生,并耗费大量钱帛,导致产生大量的方士,此刻皇不再相信方士,以皇暴戾作风,他们会面临什么自然心知肚明。 于是,方士怨气很大,暗自诽谤朝廷。 儒士学贯四海,满腹经纶,但自从皇推崇法学,儒道便被冷落下来,这些儒士抱负得不到施展,早已心生怨言,再加上大博士淳于越被闲置,甚至贬黜为农人,更增加他们的怨气。 此刻,方士的诽谤牵动他们的心,也跟着骚动了。侦查方士,便是对天下的不信任,这些儒士的怨便爆发,纷纷暗中评议朝政,讽刺皇的暴戾和昏庸。 情况预演愈烈。 ...... 辛苦了一天,李肇带着阿超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饭庄,准备随便应付一下食欲,便继续操办冶铁之事儿。 “少爷,我选的地方不错吧!”饭庄前,阿超邀功般地炫耀,“那地方隐蔽,少有人涉足,离咸阳铁矿又很近,我真是太有能耐了。” 阿超仰起头,变得更没大没小,竟还率先走进了饭庄。 李肇白了阿超一眼,也不训斥,任其乱来,其实这样的主仆关系挺好的,反而不显得沉闷。 “就你爱显摆,不过嘛!那个地方是挺好的。”又补充一句,“这段时间你便不用再往阳滋公主哪儿跑了,专心负责冶铁之事儿。” “这......”阿超苦着脸,十分不愿意,要知道,为公主送花料可是美差,不但能得到公主的赏赐,还能和秋香唠唠嗑,多美妙。 但看到少爷那坚决的样子,很不情愿地答应。 两人就座,发现饭庄很是冷清,旁边就一桌两人,穿着也算讲究,就是有些狼狈,还满面愤色。 李肇不在意,自顾自地点了些小菜,和阿超狼吞虎咽起来。 “侯公,你可知道最近朝廷发生的事儿?”头戴纶帽,四方脸的男子凑近另一男子,悄悄地问。 “当然知道,不就是陛下派出御史侦查我等方士,却惹来方士、儒士的诽谤。”侯公回答,逐而也凑过头,压低声音,“卢兄,你可知道他们诽谤陛下什么吗?” 两人的头凑得更近,声音细弱芮蚊,却被李肇听到了。 “什么?陛下侦查方士,儒士等诽谤?才几天不留意朝廷之事儿,就发生这些事情了。”李肇无心听到,摇头嘀咕。 真是多事之秋呀!陛下刚刚苏醒,便遭来非议,他那老弱身子真不知能否承受。 李肇苦笑,继续用膳。 “当然知道,众生皆议陛下暴戾,疑心太重,不给咱方士活路。” “对,我认为众生说得很对,他就是暴戾,不就晕厥吗?却将罪怪到咱方士头上,还派出御史侦查,这是不相信我等。” “嘘!”侯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以防隔墙有耳,而且御史爪牙到处都是,不可太宣张。” “哼!怕什么,嬴政就是暴戾,还很昏庸,咱儒士乃圣人门生,学识渊博,他却偏心法学,视儒学如粪土,这样的人就应该受到非议。” “嘘!”察觉到卢兄的激动,侯公继续做着噤声动作。 本来无意的李肇突听这样的非议,心中惊了惊,不为别的,只为他听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卢兄、侯公,非议秦始皇,还因方士而起。 这不是焚书坑儒的前奏吗? 据史书记载,秦始皇三十五年,侯生和卢生互相讥讽、评议秦始皇的暴戾,秦始皇大怒,命令御史逮捕他们,并涉及到方士和儒生,侯生和卢生虽然逃走,却还是被抓了回来,还和四百六十多人一起呗坑杀。 此刻的卢兄、侯公和卢生、侯生的名字是多么相似!还是评议秦始皇。 “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朝廷的眼线无孔不入,兴许咱们被盯上了。” 卢兄点头,于是两人匆匆走了。 过不多会儿,果然有御史打扮的人带着皇宫服饰的侍卫走进来,打听店家关于两人情况,最后匆匆走了。 “难道即将要发生坑儒?”李肇惊叹。 这一幕是多么的相像,先是两人评议,接着便是追查,无不是焚书坑儒的情节。 下一刻,李肇皱眉了,心想:焚书坑儒不是发生在公元前213年吗?此刻是公元前210年,已经过去了三年,怎会还有如此情节发生? 旋即,他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他想到一种可能,历史改变了,一些事件发生年份发生转变。 这并非他胡思乱想,首先想呐!他重生那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焚书坑儒的事件发生,要是因他还小,耳闻不足,也情有可原,可扶苏就做不了假。 历史记载,焚书坑儒后,扶苏力谏要保下儒生,却被大怒的秦始皇发配北方,协助蒙恬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匈奴。 那是公元前213年发生的事情,如果按照历史发展,此刻的扶苏应该在北方,但人却还在朝廷,这完全说不过去。 “哎!真不知是因为我的重生而导致历史转变还是本来历史就是如此,只是史书记载错了。” 这个问题很头痛,李肇干脆不想了。 反正坑儒也与他无关,那些方士害人不浅,坑杀就坑杀了。 只是可惜了扶苏,受到牵连被发配北方,最终被赐死,惨哉! 果然,不出几天,咸阳传来消息,在李斯的主持下,焚书坑儒发生了,不由得引起李肇的感慨,虽说此事件延迟,不过悲剧还是发生。 说明历史没有记载错,秦始皇真的行此暴政,对于百姓来说,秦始皇是暴戾的,李肇也觉得秦始皇残暴了些。 但想了又想,也有些符合皇的性格。 任谁出现欺骗的事情在自己身上,想必都会有如此反应。他一生追求的梦瞬间化为泡影,全因方士的欺诈,他怎能忍受? 此刻,李肇真不知如何去评价秦始皇。 第88章 发放机关枪 李肇没有再想下去,离东巡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必须抓紧时间将机关枪制造出来,他感觉,这次东巡没那么简单,否则皇也不会允许他制造大杀器,更不会让他秘密而行。 从历史来看,第五次东巡就简单东巡而已,直至秦始皇病死,才发生一点波折,沙丘政变,但从最近皇的表现来看,他还会相信徐福而吞服万寿丹吗? 如果秦始皇不吞服万寿丹,他是否会死?如果不会死,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其中,处处透着玄机,令人无法捉摸。 现在李肇唯一能做的就是训练出自己的班底,制造足够的机关枪,让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一个月过去,李肇终于制造出机关枪,可因为时间有限,只有一百挺,子弹倒还好,比较充裕。 已经没时间了,一百就一百了。 李肇带着机关枪到了营地,本以为会看到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面,但踏入一看,尼玛的,这是什么景象,众多兵卒三五成堆,个个盯着远方,凝神戒备,如临大敌。 再看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还夹杂着血迹,就好像刚刚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一般。 “怎么回事?”李肇甚是不解,连忙寻找章邯,却不见其踪影,叫来一千人将一问才知道,章邯领着一千人赶野兽去了。 李肇哭笑不得,章邯这货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赶野兽来侵袭自己的兵卒,还真是严厉呀!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自从李肇走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兵卒们按照他的特种兵训练法训练了大半个月,各个项目都有所精进,但大家总觉得这训练法没什么作用,甚至有人怀疑,恐怕连野兽都胜不了。 有人建议,寻回兵器,练冲杀之术,章邯当然不许,这可是李肇亲自交代过的,不能重拾兵器,否则完全不可能成为虎师中的精锐。 他虽然不知为何李肇这么要求,他只能照办,坚决不给用兵器。 但兵卒的怨气日渐攀升,训练也变得懈怠,他有点压不下去,却又不知如何解释,遂想出驱赶野兽给兵卒历练之法,以证明训练法的有效。 可一试不得了,数百野兽被驱赶而来,兵卒们用训练法里的方法应付,竟被虐得个个惨叫连连,伤痕累累,要不是他们的体力有长进,恐怕嗝屁的都有。 “那混蛋!”李肇不知作何表情,骂章邯无脑还是悍不畏死?好像都不适合。 匍匐前进、据点蹲守这些项目皆是在有依仗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百战不殆,但机关枪还未到手,就贸然试之,这不是找虐吗? “明知兵卒们不敌,章副将为何还要去赶野兽?” 千人将一想到这个问题,脑袋便抽了抽,现出一丝恐惧,颤颤地说:“他说兄弟们之所以未能抵御野兽,实乃训练未到家所致,更骂大家并没有好好训练,要实操,遂......” 千人将苦叫不已。 “拿兵卒们来抵御野兽也叫实操,他是不是想败光我的家底?”李肇骂道,继续问:“看你们紧张的样子,是不是野兽即将到来?” “是的!” “卧槽,难怪个个如临大敌,快,调集一百兵卒过来,其他人皆撤退。”李肇的骂咧同时连忙吩咐。 调集一百兵卒,其他人撤退? 千人将念叨着李肇的话,感觉他们的头是不是疯了,足足千人抵御野兽都抵挡不住,他却倒好,直接命令一百人上阵,其他人撤退,这不是要玩死这一百人吗? 野兽的凶猛,他们可是切身体会,绝对是地狱式的实操,一不留神便会丧命。 “头,这......不好吧!”千人将想劝说,李肇却摆摆手,说:“区区野兽而已,一百人对付之我还嫌多呢?” 嫌多?分明是找死。 千人将实在无法理解头的话语,却也照做,便立刻调集一百兵卒,其他的全部让之撤退。 撤退的兵卒不知李肇鼓里卖什么药,在撤退些距离后便远远地看着,皆露出懵懂之色。 一百兵卒站在前列,个个排的齐整,李肇暗叹,虽然章邯奇葩了些,可训练兵卒真是用了心,如此队伍,如果军纪,想不打胜仗都不可能。 “你们是不是很想拿下这些猛兽?” 千人将听之暗自嘀咕:这还用问,我们当然想,否则那么卖力训练干嘛!但想有什么用,如此训练法对付野兽一点作用都没有,想拿下何其难呐!匍匐、蹲守,什么玩意? 其他兵卒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个个低头沉默。 李肇笑了笑,并不因为他们的不回答而生气,说:“想必你们非常想,既然想,就让你们实现这个梦想。” “来人,将杀兽武器搬过来。” 杀兽武器?众兵卒听之露出惊喜,既然是杀兽,必定是很厉害的东西。 话毕,家奴们气喘吁吁地搬来了一捆捆的东西,数量还挺多的。 可,当武器摆在众人面前时,一个个露出失望。这东西瘦小,却长着两脚,是铁打造。 千人将看之,暗自叹口气,刚才的惊喜瞬间冷却,暗道:这是什么东西,矛不像矛,说是戟更是扯淡。 起码戟还有锋利的一头,和长长的杠身,这东西呢?短小不说,刺头处还是圆的,露出一个孔,就算有机会捅向敌人,恐怕也对敌人构成威胁,更不要说凶猛的野兽了。 当然,大家之前还以为是大杀器,可细看之后一点都不像,大杀器是圆筒,看起来非常威武,可这东西和威武沾不上边。 “头,这东西真能杀兽?” “当然,等会一试便知。”李肇也不点破。 “好吧!”千人将不再问,便将这些武器皆发放下去,一百挺刚好搭配一百人。 “头,这东西是什么?”千人将指着细小却尖尖的东西,“难道是暗器?” “对,就是暗器。”李肇顺势应之,其实这是子弹,从子弹起源来说,这就是暗器,只是不需人力而为的暗器罢了。 “可我们并没有训练暗器投射之技,恐怕......”千人将担心。 “不,你们已经练了。” “练了?”千人将丈二摸不着头脑。 第89章 试验机枪 李肇不想再逗千人将,便将子弹使用方法说了一遍,并提醒,野兽还未出现之前,不可触动机扳。 并不是他不想让兵卒们试试,实乃子弹不是无限的,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这样行吗?”千人将摇头晃脑地嘀咕。 将一串暗器放进这不起眼东西固定位置就行? 他听着好像在听天书,脑子一片浆糊。 却也不敢去质疑李肇。 说话间,突然不远处发出杂乱声,前方的树木顿时摇晃了起来,甚至有些还倒了下来。 “不好,野兽来了。”千人将一看潜意识里慌了,一时不知如何指挥,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兄弟们,立刻组成五人防御阵。” 卧槽!李肇忍不住暗骂:有机关枪不用,却组成防御阵,这些人真是被野兽折磨得秀逗了。 “无须防御,兵卒们,听我令,立刻据点蹲守,等待野兽奔袭而至。” 什么意思?千人将听之一个头,两个大。 据点蹲守,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被野**得溃不成军。 但李肇乃他的上官,上官的话就是军令,军令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一百军趴在地,个个惊恐地看着前方已经露出凶悍样的野兽。 “暗器前头对准野兽。” 李肇发觉很多兵卒将机关枪压在身下,不禁催促。 立刻,兵卒们不明所以地照做,双手紧握住枪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嗯嗯!你们练得不错,不枉我对你们期待之高。”李肇不失时机地说上一句,但,听在众兵卒耳里是那么无语。 千人将想:趴在地上就是练得不错?这要求似乎有点低。 野兽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有猛虎,雄狮等,全皆不可一世之物,足有数百。李肇暗想,章邯驱赶这些东西,一定花费不少力气。 虽说营地就在大山里,可要想全都是攻击力非常强之兽,也不是那么容易。 五百米,三百米,兽潮越来越近,看得兵卒们紧张极了,双腿发抖。 “头,咱们可以发起攻击了吗?”千人将实在不想兄弟们被野兽踩成肉饼,急问。 “不急!”李肇摆摆手,没有细说。 两百米,一百五米...... 兵卒们紧张得全身冒满冷汗。 一百米。 “正当时候,扣动机扳吧!”李肇的手狠狠地往下一挥。 兵卒们不知扣动机扳会发生什么,但野兽已经奔袭过来,只能拼了,不得不听令而扣。 不过绝大部分的人心中是不持太大奢望的,他们决定,只要按头的命令行事无效,他们便会采取自己的方法,提着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冲杀,就算死,也不能折了他们的名声。 后面盯着这里看的兵卒们此刻心里揪着,个个握紧拳头,他们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只要一百人不敌,他们便汹涌而出,势必和这些畜生徒手战个天昏地暗。 可,下一刻,只听一阵阵“哒哒哒”的声音,接着,所有人都懵逼了,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自圆洞里射出不可思议的东西,径直朝着兽潮直线而来,肉眼不可见,接着便看到冲在前头的野兽如抽筋了一般迎头倒下,一片片血沫随着‘哒哒哒’的响起而飞溅。 “怎么回事?”后面早已做好随时准备救援的兵卒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兴许头的训练法生效了。” 这说法有点勉强,同样的训练法,章邯副将指挥的惨遭猛兽肆虐,是头的却生效,如此训练法不会选人吧! 不可能。 但眼前的惨景令他们不得不相信。 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冲在前头的猛兽一大片一大片地倒下,不,不是倒下那么简单,而是倒下了再也无法行动,抽搐着身子,瞳孔里竟似人般透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哀嚎连连。 “这.......呼呼......”后边的兵卒发出一连串倒吸口气的声音,眼眸瞪得老大,不知是惊喜还是惊骇。 一百兵卒反应过来,瞅着那圆孔处冒着的灰烟,兴奋异常。 “这是什么暗器,竟然如此神妙。”不知谁发出一声喜叫,竟站了起来,端起机枪就是一阵乱扫。 畅快淋漓。 又是一片血沫溅飞,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 他敢有种错觉,如果头允许,他一个人就能干翻所有野兽,他就是有着这样的信心,因为他手里端着的是头配给他的暗器,令人癫狂的暗器。 一百米外,接连不断的野兽狂奔而来,接着便是连绵不绝地倒下,完全无法接近一百兵卒一百米的距离,端得令人惊骇。 犹记得,一个时辰前他们就是这样据点蹲守,却是被野**得毫无方向,此刻,同样的兽潮涌来,却是另一番景象,牠们完全无法靠近,便殒命当场,何其惊心。 不出一刻钟,野兽倒下了一大片,后面奔来的似乎意识到危险,竟仓皇地调转方向往回退,狂冲回山林。 头也不敢回,和上次情景完全不同。 可以说,兽潮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死的更快。 一百兵卒似乎杀红了眼,见到逃窜的野兽,不知谁大叫一声,“兄弟们,上次他们虐得咱们够呛,不能放过他们,冲啊!” 这话激起大家心中豪情,瞬间,竟都站了起来,端着枪冲出,直表视死如归之态。 “穷兽莫追!”李肇发出命令。 的确,这是兽,不是敌人,这只是一次实操,不必要浪费子弹。 一百兵卒听之,皆失望地停下身形,眼睁睁地看着惊慌失措的猛兽消失在眼前。 “哎!我还未打得尽兴呢?”一阵阵叹息,不过目光很快落在李肇身上,眼神是那么狂热。 “头,这是什么暗器,竟如此了得。”千人将实在控制不住激动心情,问了出来。 “此乃机关枪,可连续扫射,三百米之内之物将无可遁形。” “如此厉害!”众兵卒倒吸口气。 “据点蹲守便是为此枪而设。” 原来如此! 众兵卒恍然,他们就想嘛!如此拙劣的项目,怎可能是御敌之技呢?原来需配合机关枪才能发挥出奇效。 一时,大家心中的狐疑和怨气尽消,有说重拾兵器者,更不愿再说一句。 有着机关枪存在,此项目可谓毫无费力便将野兽打退,如果面临的是敌人,必也是如此效果吧!兵卒们内心蠢蠢欲动。 顿时信心满满,和之前迥然不同。 千人将来了兴趣,问:“头,据点蹲守实在是作战好办法,那匍匐前进呢?对什么有奇效?” 大家对这个问题也很有兴趣。 据点蹲守相当于守株待兔,正面伏击敌人的攻击,但匍匐前进,就是移动,貌似不适合伏击,那适合什么呢? 作战,不外乎相互攻击,你攻我退等,貌似皆用不上匍匐前进。 李肇诡异一笑,说:“偷袭!” 偷袭? 众兵卒恶寒,偷袭,乃玩阴的呀!头准备带他们玩阴的吗? 千人将听之恍然,兴致非常高,恳求说:“头,何不让我等拿野兽来尝试一番?” “暗器不用钱的?”李肇白了千人将一眼,“不过,机会总会有的......” 他想着即将到来的东巡,神情深邃。 第90章 流星坠东郡 咸阳城,夜晚,大部分人都已进入梦乡,还有少部分人正点着灯火在忙碌着,李肇就是那小部分人之一,他已离开秘密军营回到长安乡,此刻他难以入睡,正步于中庭,思索着未来。 突地,一道亮光带着长长的尾线划破上空,向着地面急速坠下。 “流星?” 李肇看之微微一笑,暗道今日真是幸运,竟能撞见流星,这是来到长安乡后从未见过的现象。 不过流星只是匆匆过客而已,并不能引起他心中波澜。 由于太晚睡和连日来的操心,一觉便睡到晌午,睡意正酣时,被家奴叫醒,说是朝廷来人,紧接着,尚公公走了进来,不理李肇是否穿着雅观,揣着他就要往外走。 李肇已经习惯了尚公公这种行为。这家伙虽没了家伙,却有着男人的急性子。 “什么事儿如此着急?待我洗漱洗漱。”李肇甩开尚新的手,自顾自洗漱去了。 尚新很着急地催促:“李少内,陛下急召见你,您快点。” “陛下又召见我?”李肇感到很不解,上次陛下可是说过,没有什么事儿不要打扰他,可才过了一个月,陛下便如此急不可耐地要见他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李肇很快便想到关键,想必东巡已到,陛下寻他问准备的事宜吧! 一番收拾后,李肇随着尚新来到了章台宫。 他发觉今天皇的神色很不对,眉头始终化不开,眉宇间隐藏着浓浓阴霾。 要说前段时间皇的表情乃黯然落寞,那今天的就是可怕了。 李肇被如此局促的表情吓到,一番见礼后,按皇的吩咐来到身旁,怯怯地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 他认为,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否则就算落寞的老人也不会有如此表情,或许,并不仅仅询问准备事宜那么简单。 嬴政喝退所有侍人,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两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李肇,虎师精锐训练如何?” “绝对不令陛下失望。” 皇点头,没有过多深究这个话题的意思,便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石头,捧在手心,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凝重,又似乎有暴戾在产生。 李肇被如此气机所惊,立刻退后跪下,不敢置一词。 “昨夜星陨过境,砸落东郡,诞生一石头,你可知此石头吉凶?” 星陨?也就是流星。 石头? 李肇愣了愣,昨夜他的确看到流星,此流星有什么吉凶吗?流星乃天外陨石,只是正常的自然现象而已,按科学说法,不可能存在什么吉凶,但大秦乃封建社会,不存在科学一说,一些人自然现象很容易将之和吉凶联系在一起。 “这个,臣真的不知。” 嬴政凝眉看着李肇,神情严肃,也不立刻做出反应,当然,他正在听李肇的心声,可静默两刻,李肇无任何心声,不禁失望。 “是吗?”皇将石头一翻,露出正面,说,“此乃今早在星陨砸落之处发现的,你看看上面。” 李肇望之,心中一惊,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字“始皇帝死而地分”,一时,他跪下之态更甚,头垂得很低。 “陛下,臣什么都没看到。” 这七个字吓到了他。 “无碍!”嬴政摆摆手,示意李肇站起来,“此物所记已在东郡传开,这并不是你一人看到,无须如此惊慌。” “朕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肇站了起来,缓了缓心绪,深吸口气,眉头皱起,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担心什么。 实际上他并没有担心什么,而是想起了历史上记载的一个趣史。 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之前天下发生三件大事,第一件:荧惑守心;第二件:流星坠东郡,落地变石头,石头上刻着七个字“始皇帝死而地分”;第三件:使者路过华阴舒道时,有人持璧冒出,声称‘今岁祖龙死’,而璧乃八年前巡游时沉于河的沈璧。 这三件事无不预兆着一点,便是秦始皇将死。 此刻,石头上的字印证了这个说法,也就是说,趣史所载有可能是真的。 但,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说出来呀!他的人头还不想落地。 “臣认为此乃吉兆,天外星陨有幸运之意,这预示着陛下东巡必能震慑天下,令我大秦昌盛万万年。” 话毕,李肇下意识地低下头,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但心里话却情不自禁地出来:哎!荧惑守心、星陨坠东郡、华阴舒道持璧皆是预示秦始皇即将面临死的到来,这样的话我敢说出来吗?我的人头还想挂在头上。 嗯! 嬴政听到李肇的话本准备松口气,突地又听到心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荧惑守心?的确,这些天民间有传言荧惑守心,闹得人心惶惶。荧惑,乃战争、死亡的象征,是一颗不祥之星,预兆着战争或死亡即将到来。 正因为这,他还特意派人前去镇压传言。 但此刻从李肇心声地得知,着实一惊,荧惑守心有了,星陨坠东郡有了,虽说华阴舒道持璧并未出现,但三者有二,是不是预兆着他必死? 朕真的会死吗? 嬴政望着石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过嘛!预示始终是迷信,信之便有,无信之便无。” 嬴政听之,眉目一睁。信之便有,无信之便无?这话何解?是不是叫朕不要相信,便不会死? 复杂的眼神瞅了李肇一眼。 “当然,也不排除有心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 嬴政心脏跳了跳,面色变得可怕极了。 有心人故意而为,这不是说有人想朕死?何人?究竟是谁那么想朕死? 下一刻,他脑海浮现出三个人,赵高、李斯,俩大逆不道之人,他的小儿,坑杀亲眷之人。 该死,他们都该死,竟敢算计朕。 这一刻,嬴政冷静了下来,无法形容的情绪在空气中流淌着...... 李肇也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吃惊,按历史记载,并没有什么有心人故意为之,秦始皇的死全因重金属腐蚀掉了身体。 故意为之? 等等! 突然,李肇想到什么,心里一惊,一个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第91章 华阴平舒道持璧 一个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立时,李肇的双眼再次落在石头上“始皇帝死而地分”这七个字上。 七个字有点不对劲,不是内容不对劲,而是字体,这不是小篆,也就是说,字是大秦能读懂的字,但写法却不同,这种写法不应该出现在大秦,因为此笔法看起来非常似明朝体。 元明时期,戏曲小说大量刊行,对雕版印刷技术有了新的要求。为了提高效率,雕版师傅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对字体进行改良,最终形成一种字体,此字体便是后世的宋体字。 宋体字在明朝时传入日本,因而被日本称为明朝体。 前世练过毛笔字的李肇知道,明朝体横细竖粗,和小篆完全不同。 这只是李肇的想法,但这想法太骇人听闻,明朝的字体竟然出现在大秦,这意味着什么,一,意味着大秦出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真的是上天降下旨意,要秦始皇死,用的是明朝的字体。 但作为无神论者的李肇,不相信上天之说。 还有第二,便是有明朝或者更后世的人穿越到大秦,故意留下此字。这个想法也有些离谱,但李肇不得不去想,因为他就是一个重生者。 突地,李肇想起当时在嵯峨山问话之事,项公知道‘始皇死,天下乱’,如果不是从后世重生或穿越来的人,根本不知这事儿。 当然,这个可以解释为有人刻意制造流言,让人心惶惶,比如说一直不放弃复国的六国余孽们。 但明朝体就说不过去了。 李肇越想越糟糕,心里乱极了,如果真有穿越者,会不会更加速历史的转变?或者,穿越者会不会利用自己的已知历史,为非作歹。 他是重生者,却不会为非作歹,却不敢保证其他穿越者不会。 不过,李肇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他操什么心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嬴政得到想知的答案,便打发李肇退下,也不忘补充一句,“三天之后东巡开始,你做好准备吧!” “记住,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暴露精锐存在。” “诺!”李肇领命去了。 过两天,御史神色匆匆地赶向章台宫,直奔大殿而来,“我要见陛下!” 侍卫放行,御史见到嬴政,立刻跪下,脸色凝重,“陛下,臣在华阴县平舒道巡查时,一陌生人拦住臣的马车,并塞给臣一块玉璧。” 御史拿出玉璧,恭敬地双手奉上。 嬴政一看,眉头深锁。 华阴县平舒道?不就是李肇心声里的地方吗?再看玉璧,竟是沈璧,八年前已沉于河的东西。 华阴平舒道持璧。 三件大事凑齐了。 李肇预知得不错,三件大事无一遗留,皆是不好的预兆。 “那人何在,马上将之擒拿而下。”嬴政怒道。 御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陛下......臣有罪......让他溜了,我派人寻了好久也没寻到。” “出现在眼前的人你也找不到,我养你何用?”嬴政抽出腰间佩剑,就要一剑赐去,御史连忙求饶,“陛下饶命,臣虽然找不到他,却认得他的样子,他的穿着很奇怪,戴着方形帽子,穿着宽松的衣饰,手里还拿着扇子,这扇子和公卿们所拿的五明扇完全不同,它是可以折叠的。” “奇怪之人?”嬴政停住了手中的剑,若有所思。 “那人还说了一句话.......”御史继续说,却欲言又止,头垂得很低。 “说什么?” “今岁...祖龙...死...”御史吞吞吐吐着。 “什么?”嬴政怒目圆瞪,一剑将案牍刺穿,“给我搜,一定要把他搜出来。” “诺!”御史颤颤惊惊地后退离去,头也不敢回。 “来人,宣李肇!” 李肇正是田里查看着稻米,是的,就是稻,已经不是禾了,上面挂满稻穗,一两个月之内便能收成,而杂交稻也在黄花占种下一个月后也种了,只是藏在比较偏僻地方,很难发现。 看着满满的稻穗,李肇肯定,亩产必定超过八石,这下可和陛下交代了。 还有杂交稻,结了花,有些也结了穗。李肇很是兴奋,暗叹系统的杂交稻比前世见过的更良种,此稻比黄花占迟种一个月,结穗却只是迟那么一点点,他怀疑,当黄花占要收成的时候,它可能也能收成了。 李肇是高兴的,但不远处那个孤单身影便郁闷了。 自从李肇给他稻种后,他奉旨每天照料禾苗,还同吃同住,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李肇的稻穗茂生生地长了出来,而他的呢?却似侏儒,如何悉心照料也是那个样,结穗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肇来到造纸作坊,农人干得热火朝天,一派繁荣的景象,萧何更是熟练地左瞧瞧右瞅瞅,俨然成了最精明的生意人,和之前的士人气质完全不同了。 “嘿嘿!”李肇暗笑,萧何终于变了,变成他所期待那样。 这就对了嘛!参加科举有什么好的,做生意赚钱才是正道吗? 至于他的三书,就没那么火热了,他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政论和经济学可以说是新学,现下大秦法学风比较昌盛,儒学虽低了一头,也风生水起,对于新学,他们兴致缺缺也在情理之中。 轩墨诗选更不用说,大秦重农,农人居多,谁有闲情去看这些奢靡的东西? 李肇再看肥料作坊,发现荒凉了很多,茅屋里堆放得全都是,他找来管家问。 管家有摇头说:“我也想多生产,但朝廷有令.......” 说到这里,管家不再说下去。 李肇猛拍心口,暗道怎么就想不到呢?还是管家精明呀,否则就被扣上经商的帽子了,大秦现时还抑商,如果多生产就得多销售,销售便成了经商,后果是很严重的。 虽说销售纸也是经商,但性质不同,要知道纸乃皇首肯的东西,而且也被朝廷广泛使用,就算是经商也不会被限制。 这就是划时代产物的好处。 李肇暗想,等时机成熟,一定要劝说秦始皇取缔抑商,他就能大肆生产了。 就在这时,尚新又来了。 “李少内,陛下宣,陛下宣。” 第92章 东巡开始 “臣拜见陛下!” 李肇随着尚新来到章台宫见到嬴政后,便行礼作揖,不过心中甚为不解,按理说隔天才是东巡开始,此刻叫他来,又为了何事? “李肇........”嬴政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御史来禀,有歹人在华阴县平舒道拦车,丢下一沉璧,并留言朕今岁死,这又是何预兆?” 嬴政的眸子深邃,如有亮光般盯着李肇。 李肇听之脸色变了变。 这不就是华阴平舒道持璧吗?竟然也出现了,虽说时间迟了些。 三大事件出现,究竟是上天预示,还是人为所致呢?李肇眉头深锁,他总感觉这次东巡必不平静,可奈他已经搭上这趟列车,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 “陛下莫要担心,此只不过歹人的恶作剧罢了。”他只能这么回答。 “可......”嬴政顿了顿,神色凝重,“此人穿着甚为奇怪,方形帽子,宽松衣饰,在我大秦从所未见,朕怀疑乃仙人意有所指。” 嬴政颇为迷信,如此奇装异服,只因天上有,遂为仙人。 李肇露出异色,深思。 方形帽子,宽松衣饰,的确是有些另类,大秦现时百姓乃至官员头上所戴之物根据不同阶层有所区别,但总的来说皆是高束之帽,衣饰大多贴身,这和方形帽子、宽松衣饰甚为不同。 也难怪陛下会奇怪。 至于仙人说法,他不苟同,世上真没有仙人,奇装异服也许乃歹人故弄玄虚罢了。 “而且歹人还手执扇子,此扇并非五明扇,可折叠,甚为奇特。” “折扇?”李肇听之惊了惊,脸色异样。 折扇,乃后世产物,特别是明朝比较盛行,而大秦虽说也有扇,不过无法折叠,大多呈圆形状。 此物分明不是大秦之物,又一奇异东西。 等等! 李肇突然想到什么,这想法和之前的想法立刻融合在一起,皆和明朝有关。 方形帽子,乃明朝产物,在当时称为方帽,宽松衣饰更是明朝普通学子的标配,也就是说,歹人的穿着皆是来自明朝。 如果说大秦有先进之人已经能设计出如此服饰,可为何在两汉三国时期并没有大兴,毕竟此乃先进之物,这有点说不过去,那极大可能就是,大秦并未出现如此服饰,而歹人所着,乃,乃穿越者所带......想到这里,李肇再也不敢想下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说自己就是个不可思议,可同时出现,就有点荒诞,可又不得不让他相信,毕竟前面还有一个明朝字体。 他有种猜测,明朝字体的出现,很有可能就是此人所为。 这个想法有些惊人,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就是折扇,你说是不是也是仙人之物?”嬴政一想到仙人,反而不怒了,略显期待,他愿听到李肇说,这就是仙人之物。 可李肇的说法令他失望了一下:“陛下,恕臣直言,天下仙之说实乃荒谬,臣认为此乃巧合,歹人此举也许乃乱汝心,挫汝意志,陛下切勿受其影响。” 逐而心想:或许是穿越人知道秦始皇会死在沙丘,便故弄玄虚,作心里攻击,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想谋反? 不怪李肇这么想,实乃他前世看过的小说中很多都是穿越者造反,利用已知的历史事实当金手指,实行各种骚操作。 虽说明朝人并非21世纪人般有着先进思想,却也是穿越者,明朝穿越者总比大秦人见识深广。 而且,从此人服饰来看,想必是明朝学子,学子知道历史并不出奇。 嗯! 嬴政正深思李肇的话,突听到心声,错愕不已。 穿越人?什么鬼? 嬴政想不明白,不过对谋反两字甚为反感,穿越人想谋反,而赵高、李斯行政变,这不是说此穿越人乃和他们同伙。 该死,都该死! 嬴政的脸色难看极了,眼眸再次变得深邃,下一刻盯着李肇,似乎要看透李肇。 李肇惊了惊,无意识的退了退。 “李肇,你说朕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转换话题。 李肇不知陛下为何要如此问,心想:秦始皇呀秦始皇,你问我这个问题,真是难为我也,第五次东巡你当然有危险,还是致命的危险,还导致整个大秦朝局发生惊天巨变。当你服下万寿丹后,便重病而死。 在你临死之前立下遗旨让扶苏继位,可赵高此獠居心叵测,和李斯密谋篡改你的遗旨,让胡亥继位,并赐死扶苏。 这还不算,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并没有立刻埋葬你,而是装作没有一回事儿一般将你的尸体放在车辇上,让尸体腐烂,恶臭难闻,更无耻的是,他们怕臭味外散被人知道,遂拿来臭鱼放于銮驾,以覆盖臭味。 什么?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整个人如深陷火坑,飚发深渊熊火,燃烧整片空间,连李肇都感觉到燥热,连忙退到一旁。 嬴政的心愤怒极了,他之前认为所谓政变便是兵反,想不到是如此大逆不道,不但篡改他的旨意,还将他的尸体如此虐待,他们简直不是人,是禽兽。 李肇看到嬴政脸色很难看,以为是因为自己迟迟未回应而怒,连忙跪下怯怯地说:“陛下,请息怒,臣认为陛下必定不会有危险,还能震慑八方。” 嬴政似乎没有听到,怒目望着东边,思虑多时的决心在心中形成。 知道自己东巡会发生什么,嬴政不想再说,便让李肇退下。 “你退下吧!东巡,依时而行。” “还有,虎师精锐佯装卫尉,伴随朕身边,免得通武侯王贲起疑心知道他们存在。” “诺!” 李肇退下。 心中却甚慰,此时此刻,他深知,皇相信自己比相信王贲多,他在皇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 回到长安乡后,匆匆收拾一下,便马上往营地赶,他今晚要将随行的兵卒安排好,秘密进入宫中,成为护驾卫尉。 当然,机关枪专门用厚布包裹起来,仿似随身衣物。 很快,一百带着个包裹的兵卒悄悄而出,消失在密林里。 秋,似乎已经降临,凉风习习,给人凉意。 东巡开始,队伍庞大,前有皇宫卫尉,后有王贲大军,胡亥、赵高、李斯等人伴驾,浩浩荡荡地出了咸阳,向着东部而去。 第93章 众人不相信会遇刺 李肇被嬴政特意安排在身边,甚于李斯等人,这让李斯很不舒服,那眼神似要吃了了李肇。 李肇倒也乐意看到李斯如此表情。 虽然嬴政并未公布此次行程路线,但李肇是知道的,前世学历史时从史料上得知,最后一次东巡路线是:离开咸阳后,经过云梦,接着到丹阳、会稽等,最后到达沙丘。 队伍行进不知多时,这里已经远离咸阳,按照李肇所知,队伍行至云梦,便在九嶷山祭祀虞舜,再顺江东下,由丹阳登陆。 然后来到钱塘,绕道向西渡江登上会稽山,在山上祭祀大禹......再顺着海边向北,来到琅琊。 秦始皇一直想遇见仙人或得到仙药,所以沿着海边走的时间比较长,更有杀大鱼之举。 “这里是何处?”嬴政出銮,望着远处景色,颇为欣喜,接触到不同地域,心情也有些放松。 “禀陛下,此地乃武阳县,过不多久便可到博浪沙。”一位熟知地域的官员回答。 “很好,过博浪沙之后便通丹阳吧!朕想及早到会稽山祭祀大禹,为我大秦祈福。”嬴政说着,便回到了銮内。 “全速前进。” “全速前进。”队伍里响起这个声音,行伍速度便加快。 这话虽说是简单问答,但身旁的李肇听之一阵大愣。 原因无他,因为这和所知的路线有点差别,武阳和云梦根本不是同一个方向,一路行来他们并没有绕道,也就是说,队伍没有经过云梦,而且皇还想直达丹阳,去会稽山祭祀大禹。 这和历史有点出入,不是应该经过云梦祭祀虞舜吗?怎么反而省略了?李肇深感,或许是时间改变了,行程也发生微妙变化。 还有一点令他非常吃惊,便是博浪沙。 历史记载,秦始皇一生遇过多次行刺,比较有名的乃四次,其中一次便是博浪沙遇刺,乃张良所为,好像发生在第三次东巡中。 既然这个地方危险,为何皇还走这边来呢? 等等,博浪沙遇刺?他重生至今几乎十八年,好像从未听说过博浪沙遇刺。 这一刻,李肇惊了惊。 没有听说过,是不是说还未发生?如果没有发生的话,那是不是此刻所经博浪沙就是......... 想到这里,李肇连忙悄悄地将那名官员拉到一边,悄悄地问:“请问陛下第三次东巡是否经过博浪沙?” 官员不知李肇为何问得如此突兀,可深知他是陛下宠信之人,也不敢丢难,便说:“非也,此乃第一次行经博浪沙。” 什么?第一次? 李肇着实大惊,心中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第一次经过博浪沙,此刻,张良会不会就埋伏在那里。 李肇并没有多说,心事重重地随驾。 待到博浪沙一带,李肇发生车队停了下来,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五驾车銮,和嬴政所乘一模一样。 “天子六驾!”李肇暗叫,一种不好感觉油然而生。 历史记载的秦始皇博浪沙遇刺也是天子六驾,张良根本不知秦始皇在那辆车里,最后秦始皇躲过一劫。 但那只是历史,如果真发生遇刺之事,现实真会那样吗?如果博浪沙时间并没有发生改变,他并不担心什么,但一切已经变了,张良会不会采取其他之法? 还有一个担心始终萦绕心中,便是那个明朝穿越人,他一定熟知秦始皇博浪沙遇刺,如果他参与密谋,秦始皇还能逃过一劫吗? “不行,不能让陛下途经博浪沙。”李肇这样想着,便下意识地奔到前头拦住了车队,大声嚷叫,“陛下,博浪沙有诈,切勿经过。” 自大秦统一以来,从未有过谁敢拦皇车辇,一下子,旁边的赵高等人怒了,直呼其名。 “李肇,你竟敢拦驾,找死呀!” 李斯也走了出来,望了李肇一眼,眸子里掩盖不住冷笑,大声呵斥,“李肇,你这是妖言惑众,我堂堂大秦震慑天下,天下谁人不敬畏,虎师当前,何人敢使诈?” “你此举是何意?难道想阻止陛下东进?” 这话将李肇放在众矢之的位置。 的确,东巡,乃吃力之事儿,好不容易行至此处,岂容人阻拦。 李肇露出担心之色,不理会他们,对着车辇行礼拱手,“陛下,请听臣言,臣并非有意拦驾,更非妖言惑众,实乃关心陛下安危,虽说我大秦一统,余孽瑟瑟发抖,但不得不防不轨之人。” “废话,天下太平何来不轨之人?” “东巡正是震慑余孽之举,何况通武侯领军数千众,歹人见之逃还来不及,何以敢犯?李肇,你是存心想破坏东巡吧!居心何在?” “如果有歹人,探路侍卫早已知之,何须你提醒?” 还不等嬴政回应,李斯便抢先严言呵斥,一连四问,一副完全不信之态。 是的,皇远行,必有侍卫探路。 李肇反驳:“非也,博浪沙地形复杂,极易潜藏歹人,虽说探路侍卫耳目敏锐,却也有疏忽的时候,如果歹人有所布置,就算通武侯数千军也难以阻止。” “李肇并无任何居心,实乃关心陛下之言,请陛下务必要重视。” 李肇跪下,言语恳切。 这时,王贲走了过来,拍了拍李肇的肩膀,不以为然地笑着,表情淡然。 “李少内,我知你全为了陛下,更关心陛下安危,但一个小小的博浪沙,咱不必放在眼里,须知后面可是我大秦虎狼之师。” 王贲指了指后面的大军,骄傲地说。 是的,王贲参与灭六国之举,可谓百战百胜,就算有着歹人,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陛下睿智,出行必六驾,歹人如何能下手?” 李肇内心默许,的确,天子六驾的确为秦始皇挡下很多危险,历史上也是因此而没有被刺,但万一呢? “将军所言极是,可歹人也非蠢类,小心为上。”李肇力争三人,也算是豁出去了,要知道此三人皆历史上霍霍有名的存在。 “李肇,你是不是存心阻挡东巡大事?阻我大秦震慑天下?”李斯愤言。 如果这个帽子被扣上,李肇必定会背上骂名,但李肇既然和秦始皇绑在一条船上,就得为他安危着想。 他不理会李斯,独自对着车辇拱手,“陛下,请相信臣。” 上架感言 《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章 谋博浪沙 (求订阅) 嬴政缓缓地掀开帘幔,从銮驾里走了出来,自有一番气场扩散而出。 众人立刻闭嘴,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好了,不必再争执,李肇你也休要灭我大秦威风,助歹人志气。” “我大秦威风凛凛,何惧宵小之辈。” 这话无不认定,李肇就是杞人忧天,更有损士气的意味。 李斯等人听之,大赞陛下有识人之明,个个面露喜色,望向李肇的目光带着几许讥讽。 李肇急了,忙道:“陛下,请三思,歹人之诈,不可不防。”情真意切,语气强烈。 “李肇,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质疑陛下的判断力?陛下的智慧何等之高,岂是你能质疑的?”李斯实在不耐烦,扯着嗓子威严地喊道,一副长辈的架势暴露无遗,但目光却悄悄地瞥了一下嬴政,有得逞之意。 嬴政也表现出不以为然,摆摆手,“李肇,不要再说了,继续出发吧!” 听此言,李肇无奈极了,只得退到一边,让开了道,却心想:秦始皇呀秦始皇,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还记得子房吗?那个在嵯峨山为匪之人,就是他在博浪沙设下埋伏,特意打造120斤大锤,寻来大力士,待你行至山陡路窄之段,便会投锤而下,根本防不胜防。 啥? 嬴政正待重新回到车辇,突地听到心声,心里一惊。 山陡路窄之段投下大锤?真的吗?120斤的大锤投下来,那是何等重量,砸之必粉身碎骨,嬴政想想便心惊不已,莫说是他,就算有大军也防不胜防呀! 他立时停住,调转身体,目光盯着官员,问:“博浪沙可有山高路窄之地?” 官员马上躬身说:“有的。” “嗯!”嬴政皱起眉头,果然如李肇所想,真有如此之地。 “停!”已经开拨的队伍马上被嬴政喊了下来,严令吩咐,“原地待命!” “通武侯何在?” 王贲听到陛下喊自己,一愣,不知陛下要做什么,连忙上前应诺,“臣在。” “朕命你立即调集一千精锐寻山高路窄之处,如有歹人,杀无赦。” 什么?王贲再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博浪沙地域广阔,山高路窄处不知几何,路陡难行,真要寻遍,没有个几天几夜,根本不可能完成。 如果真要熬个几天几夜,队伍就不用行进了,而且皇也不会留给他那么多时间的。 但皇的命令不得不从。 这是两难之事。 遂,他的目光望向李斯和赵高,意思很明显,便是让两人开口劝劝陛下。 李斯也很意外,根本不知皇为何刚刚还说继续出发,还不到一刻钟便改变主意,还改得那么彻底。 对着王贲点点头后,便出列拱手禀:“陛下,博浪沙地方广阔,山高之地不少,如真要搜寻,非常浪费时间,而且此地怎会有危险呢?不过是某些人故意造谣罢了。” 他说的某些人当然是李肇。 “望收回成命。” 赵高也出言劝说:“陛下,李相所言极是,何况此行乃震慑余孽,歹人必望风而逃,哪有埋伏之人,请收回成命,继续出发。” 嬴政也觉得有理,但想起李肇的心声,多疑之心让他眼眸深邃,一时难以做决定。 “哼!说得好听,你们几个分明是沆瀣一气,不想出力,歹人如真会望风而逃,皇就不会多次出现遇刺事件。”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眉头蹙紧,冷冷地盯着几人。李肇想得对,他上位以来,大大小小的遇刺之事很多,比较明目张胆的歹人就有荆轲、高渐离,如果大秦震慑力真乃那么强,会如此吗? 天性多疑的他不得不防。 “呵呵!他们说得那么轻松,何不代替秦始皇坐进车辇?” 李肇的心声又起,嬴政听之,眼前一亮。是呀!既然歹人针对的是车辇,他们又说没有危险,让他们坐于里面最合适不过了。 “嗯嗯!不错,不错。”嬴政清了清嗓子,诡异地望了李斯和赵高一眼,故作欣喜地说道:“二卿可为朕着想也,也罢!既无危险,便出发吧!” “不过朕浑身不舒服,需要下地走走,想必你俩也累了,便上车辇休息一下吧!”话毕,嬴政地走回车辇,完全不给两人劝说的余地。 “这”李斯二人有言说不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坐皇銮,从某种意义上说,乃一种荣耀,是皇的信任,但从利害角度来看,也可能是一种罪,只因,皇銮是皇权的象征,只有皇才可拥坐,谁坐谁便是谋反。 利弊参半。 二人根本不知陛下鼓里卖什么药,支支吾吾。 不一会儿,嬴政便走下了銮驾,竟换了衣服,一身黑色素装,立时显得颇为普通。 “怎么?你们不敢?怕博浪沙有诈?”这句话直戳他们话语。 两人连忙跪下,直言并非,立即谢恩。 “谢陛下!” 于是,两人进了车辇,嬴政笑了笑,便走到卫尉前头,招呼着李肇进了马车。此时此刻,他唯一相信的只有李肇和他的一百精锐。 李肇莫名其妙,也不知陛下为何转变得那么快,仿似都跟着他的想法走,可他并没有说出来呀! 于是,摇头,却没有进马车,而是从旁伴随,但警惕心却异常集中。 博浪沙,一处高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人正是张良,另一人站于前位,穿着奇怪,手里还拿着一尺长东西,此物被用力一甩,马上呈现出扇形状,如果李肇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此乃折扇。 穿着奇怪之人望着山下隐约可见的车队,嘴巴抹过一丝冷笑。 “项公,咱们就不怕他们搜山?如真如此,咱们一个也逃不掉。”张良对着项公行礼,态度颇为恭敬,担心地说道。 如果李肇看到的话,一定惊为天人,要知道张良乃自负之人,除了刘邦,一生从未对任何人屈服,而此刻露出如此之态,着实令人想不到。 可想而知此人的不凡。 项公笑而摆摆手,露出不以为然之态:“他们不会的。”就简单几句话便不说了,显得颇为高深莫测。 “不会?”张良狐疑。嬴政多疑,此地又是险地,按理说,他不可能不派兵搜寻,可为何项公说得如此淡定? 不过一想到项公那诡异的预知能力,便释然。项公说嬴政必定经过博浪沙,果然,嬴政来了。 他说只打造一柄大锤,项公却说不行,必须打造六柄,原先他还觉得多此一举,但经探查,果然,项公料事如神也,嬴政此獠狡猾,竟天子六驾。 项公,厉害人也! (本章完) 第95章 遇袭(求订阅) 张良想着。 幸好他听项公的呀!否则此次袭击很有可能失败,现在好了,六驾车辇,六大锤,就不信砸不死嬴政。 “谢项公,子房家仇得以报,全赖项公也。”张良料定自己一定能报仇,毕竟六大锤,在无准备情况下,料嬴政想逃也逃不了。 “嘿嘿!”项公笑了笑,依旧那么淡然,“报仇而已,那都是小事,记住,能成最好,不能成,千万别多逗留,赶紧撤,咱们的大事还在后头。” “大事?”张良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心颤地说道:“莫非项公要倾覆大秦,自立为王?” 这是一个令人惊惧的想法,他虽说一心想刺杀嬴政,可只是刺杀而已,从未想过要造反,而项公此人看似貌不出众,却有如此惊天志向。 造反,可不是一般人敢想。 不过想而又想,仿似项公早已有了这个想法,首先,他不知从那里找来陈胜、吴广两人,让其招揽农人,还暗中开采铁矿,不知在鼓捣着什么,听其隐隐说过,好像是要搞什么重大武器。 重大武器,是什么,他完全不知。 项公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却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子房,你乃有才之人,以后还得你出谋献策。” 张良听之,立即拱手行礼,“谢项公提携,子房必定不负所望。” “嗯嗯!”项公点头,很是满意。 “那我报了仇之后该往何处去?”张良望着远处隐约行伍问。 “很简单,无论是否能杀了嬴政,你第一时间便逃往会稽,和陈胜回合便可。”项公似乎早有计划,吩咐。 张良听之不解,按理说,在此杀了嬴政之后,咸阳一定大乱,要造反,不应该回咸阳,趁乱起事吗?却到会稽山,去那里干嘛? 项公似乎看出张良的想法,解释:“嘿嘿!告诉你也无妨,我之目的并非嬴政,乃胡亥也。” “胡亥?”张良不明所以。 对于胡亥,他还是知道的,乃嬴政十八子,但,此人就只是嬴政的儿子而已,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并不多想。 很快,项公便离去,至于去什么地方,张良并不知道。 队伍徐徐而来,就要来到博浪沙,但队伍没有要停下查看地形的意思,依旧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迈进。 李肇脸色凝重,目光不停地在远处扫射,而且,他故意让马车放慢速度,让皇尽量远离銮驾。 当行至一处山高路窄之地,突地从上空发出一声大喝“去死吧!”顿时,李肇看到,三个黑点从天而降。 三黑点就如三陨石,以最快的速度往下砸,目标正是最前面的三驾车辇。 “不好,有袭击,快保护陛”王贲大惊失色,猛然回头看,心里定了很多,只见皇所在的马车远远地落在后面,和三黑点所袭击的目标差之数十米。 他连忙改口,“快保护中车府令和李相。” 可将士们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三声巨响,三个黑点砸了下来,将三车辇直接砸个粉碎。 这一幕,完全落在嬴政的眼里,一时吓出一身汗。 心中庆幸极了:幸好啊!幸好能听到李肇的心声,否则这么砸下来,他必死。 可,光天化日之下,歹人竟敢当场刺杀,这是不把大秦放在眼里,他立刻从马车里钻出来。 李肇一看,急道:“陛下,不可露面,恐怕事情还未完。”并不是李肇怕事,实乃这和历史记载的有所偏差。 秦始皇博浪沙遇刺只有一个大锤,但此刻出现三个,也就中了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那个穿越人出手了,作为穿越者,肯定知道秦始皇天子六驾。 有三锤,必有六锤。 “未完?”嬴政怔了怔,正准备退回去时,空中又响起一阵大喝,“嬴政,去死吧!杀你者,我也!哈哈哈!” 紧接着,又是三个黑点从天而降,狠狠地砸了下来,这次因为有了防备,车辇移动,黑点没有砸中,不过也擦边而过,在地上留下三个大坑,掀起的泥土将车辇击穿,一时,三驾车辇千疮百孔。 “中车府令、李相,你们怎么啦?”看到如此情景,侍卫们马上涌了过来,将两人从破碎的銮驾里拖了出来。 此刻两人身上有些许伤痕,是被泥土喷的,这并不紧要,紧要的是他们的脸色,竟白得如纸,是的,就是白如纸,被吓的。 他们刚才眼睁睁地看着三黑点从天而降,目标正是他们,那一刻,仿似死神就要降临在他们身上,要不是车辇移动,恐怕他们便是两堆肉酱。 “何人所为?”李斯惊叫着,人站也站不稳,看着六个深坑和完全破碎的前三驾车辇,心头噗噗跳个不停。 再看深坑里,六柄巨黑的东西,全是铁打造,有如两个人头般大。 “大锤,这是大锤,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袭击陛下,不,袭击我和中车府令。”李斯不受控制地大嚷,整个人完全没有平时的威严。 咳咳咳! 赵高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眼前景象,人再次软倒在地。 “通武侯,朕命你领两千军,立刻搜寻歹人,务必擒拿下他们。”这时,嬴政在卫尉的保护下走了过来,吩咐王贲道。 “诺!” 王贲领军去也。 这一刻,嬴政的脸色冷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李斯和赵高,全然不因他们的惨状而怜悯。 “李斯,赵高”嬴政直呼其名,没有了君臣之称,“何为虎师当前,无人敢犯?” “何为并无危险?那是什么?” 嬴政异常愤怒,指着六柄大锤道。 “这便是尔等所说的无危险?” 李斯二人惊魂未定,突听陛下训斥,李斯跪下求饶,异口同声地说:“陛下,饶命呀!实乃歹人太过狡猾.” 两人想解释,却无从说起。 “狡猾?哼!是你们居心不良吧!”嬴政冷眼瞪着他们,眸子里满是火焰,要不是为了此刻的两人必死无疑。 “要不是李肇拼命劝说,你们说朕还能站在这里吗?” “这”两人哑言。 的确,当时李肇就极力反驳,要不是陛下最后改变注意另坐马车,后果真的很难想象。 (本章完) 第96章 李斯擒寇败北 一个小时后,王贲回报,歹人很狡猾,早已规划好逃走路线,无法追踪。 如此消息对李肇来说倒也不见怪,历史上记载,张良在实施刺杀无果后,很顺利地逃走,就算秦始皇派出重兵也无济于事。 “通武侯,无论如何也要彻查到底,切不可让歹人逍遥法外”嬴政吩咐,逐而扭头望向李斯和赵高,“你二人之罪,朕记下了。” 二人一听,吓出一身冷汗。 记下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想到,意思千种,每一种必不是好事,也就是说,他们在陛下心中已失去分量。 如果陛下立刻处置他们,兴许还不令他们害怕,但记下,却是不好预兆。一时,两人局促不安。 “歹人如此猖狂,必是上天怨怪,起驾,立刻前往会稽山祭拜,祈求上天原谅。” 嬴政下了令,队伍便再次启程。 封建社会是迷信的,嬴政甚之,他将此事归咎于上天惩罚。 于是,队伍不敢再停留,立刻出发。 王贲警惕心提高了很多,在派出小部分兵卒去追查歹人之外,还派出不少前探者,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要去会稽了吗?”李肇听到皇令,心里松了松。 会稽便是第五次东巡必经之路,也就是说,历史路线只是改变了一些,并非全然改变,去会稽是为了祭祀,历史记载是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张良博浪沙行刺只是他为报仇而为,没有成功后便消失了,想必不会再有遇刺之类事情发生。 这样想着,便一甩马鞭,让马的速度更快,跟了上去。 一路行来,经丹阳登陆,到钱塘,而后绕道渡江来到会稽,登上会稽山,行程特别顺利,没有任何歹人作祟。 和预料一样,李肇完全放下了心。 祭祀,有着严格的仪式,肖曌作为奉常,自然担任起主事之责。 祭祀过半,突地有侍卫来报,会稽山下出现贼寇,将下山出口团团围住,说什么如果要下山,必须要交买路费。 李肇一听,颇为好笑,这些人的行为竟然如此荒谬,竟然拦路打劫到皇帝的身上来了,他们难道就没发现有大军跟随吗? 嬴政听之勃然大怒,狠狠地一甩衣袖。 “通武侯,马上带领一千军将他们灭了。” “诺!”王贲领命,便命一千人将领军而去。 “陛下,山寇野人罢了,不必放在心上,以免影响虔诚,王贲将军麾下身经百战,必定扫清贼寇的。” 肖曌看到嬴政板着脸,连忙缓和气氛说。 王贲也走过来,信誓旦旦地说:“陛下,或许山野之地贼寇并不识我大秦之师,不用担心,千人将已出,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拿下贼寇。” 李斯一直忐忑不安,见有发言机会,连忙也附和,“是呀陛下,那些都是一时蹦跳的蚂蚱罢了,别为之影响了心绪,祭祀要紧。” 听到众人述说,嬴政略微舒心,便继续祭祀。 祭祀,讲究的是诚心,心怀异想便是对先人的不敬,嬴政深谙此道,倒也不再想贼寇之事。 山下离山上有数里之遥,下面发生什么,这里根本听不到,自然影响不到这里的祭祀。 很快,祭祀过大半。 李斯和赵高变得非常低调,一直跟在嬴政的身后,以期能为陛下效劳,以弥补陛下对他们的不信任。 踏踏踏! 忽然,有人狂奔而来,就算专心于祭祀的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何人如此喧闹?”嬴政听到脚步声,不悦地问道。 王贲扭头,便见是兵卒,脸立刻拉了下来,疾奔而怒,“冒冒失失,为何如此鲁莽?” 兵卒一看将军怒了,本还想前跨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掩盖不住他惊慌的表情。 “将军,不,不好了。” 此兵卒乃斥候,并未参与灭寇之行,只担传信之责。 “发生何事?”王贲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斥候。 斥候连忙说,却吞吞吐吐,“我千人军.音讯全无” “音讯全无?什么意思?”王贲听之惊了惊,喝问。 “这”斥候露出茫然,其实他就在高地上侦查,并未跟随千军,当千军踏入山下,然后听到一阵阵很奇怪的声音,千军便失去了音讯,究竟是怎么失去的,他没有看到。 “卑下也不知道,只知千军转弯进入山脚,便听到奇怪的声音,最后没有了音讯。” “卑下恐有诈,也未前去查探,便马上回来禀报。” 王贲听着皱起眉头。 这情况很奇怪,要知那是千军,更是装备精良,贼寇而已,怎能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觉得情况严重,立刻向王禀报。 “你是说只听到奇怪的声音,千军就没了音讯?”嬴政琢磨着这话,其他人议论纷纷。 这情况实在是奇怪,千军,就算面对万马,也能掀起一些风浪,但面对贼寇,却如此不堪一击,连打斗痕迹都不曾显露。 “会不会千军改变策略,悄悄深入贼窝,以求全灭之。”赵高猜测着。 对于这个想法,大家都摇头,就算千军悄悄进入贼窝,总有个动静,可就发出奇怪声音,就没了音讯,这不应该。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千军无缘无故消失,通武侯,马上发动大军,歼灭贼寇,一个不留。”嬴政厉声说,发出总攻命令。 他真的怒了。 可不待王贲作出反应,李斯自动请缨,“陛下,区区贼寇而已,犯不着发动大军,给臣两千军,臣必定擒下贼首,让陛下发落。” 李斯虽为文将,却豁出去了,无法,他在皇心目中地位严重下降,他必须要抓住每个机会,让皇改变对他的不好看法。 “你?”嬴政深深地看了李斯一眼,一时并没有作出决定。 “陛下,臣觉得李相能胜任,臣也请协助李相,一举拿下贼寇。”赵高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连忙跪下请求。 李肇看之,满脸异色,一个丞相和一阉人领兵打仗?这貌似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他并没有言语。 嬴政思索一会儿,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还是摆摆手作出决定。 “也罢!贼寇虽怪,想必也不过如此,你俩谨慎行事,务必擒下贼首,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 “诺!”两人异口同声应允,脸上喜色表露无遗。 于是,两千军开拨,向着山下缓慢而下,真可谓谨慎。 “王贲,立刻派出一半斥候,务必要全数获悉山下情况。” “诺!”王贲领命,立刻派出四名斥候,在四个方向探查灭贼情况。 此刻,皇没有了祭祀的心情,高高站于山顶上,目光一刻也不离山下。 半个时辰后,他眉头皱了皱,因为山下再也看不到李斯等人身影,更看不出其他异样。 “李肇,你来说说是何人在作祟?” 李肇怔了怔,不知如何开口。 就他对历史了解,似乎东巡队伍在会稽山祭祀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何人在作祟,他不知呀! “陛下,臣不知。”他只得如实回答。 嬴政无奈,目光变得凌厉,似有两道精光穿透山下,尽悉山下情况。 “报!” 又半个时辰,一斥候匆匆而来,“禀陛下,将军,李相率领两千军失去了踪迹。” “什么?又失去了踪迹?”王贲吓了一跳,脸色难看极了,再一看陛下,双目怒瞪,一股可怕气场笼罩着众人。 空气为之沉寂。 “是否有奇怪的声音?” “禀陛下,依旧是那个奇怪的声音,这次延续了很久,似乎还有惨叫的声音。”斥候不敢隐瞒。 “惨叫?”嬴政目光如电,整个人如标杆般立在那里,气氛异常局促,“可有其他情况?” 斥候连忙跪下,瑟瑟地回答:“没,没有。” “你们干什么吃了,两千军投入战场,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贲,这便是你大军的能耐?” 嬴政怒视着王贲。 王贲瑟瑟发抖,连忙跪下,“臣立刻领军救援,誓要灭了贼寇.” 可就在这时,又一斥候来报。 “陛下,将军,有情况,有情况。” “李相和中车府令回来了。” 嗯! 众人皆惊喜,回来了也许就是胜了。 所有目光立刻往山下望去。 山下,有少许人影晃动,正急匆匆地往山上狂奔,兴许是受了伤,隐隐间可看出他们的趔趄。 待看清楚时,嬴政的脸色变得很黑,王贲更是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并没有胜,那是残军。 狂奔,不,是逃,逃回来的正是李斯两人,惊慌失措,走路都显得艰难无比,再看他们身后,虽然陆陆续续地跟着些兵卒,却不足百数。 从他们狼狈样来看,必定受到伏击,甚是惨烈。 “陛陛下”李斯逃了回来,一到嬴政跟前,立刻似泄了气的气球,浑身提不起劲儿,颤颤地说,“贼寇有埋伏,我大秦锐士,锐士惨不忍睹.” 李斯故作哽咽,尽力让自己显得很惨淡。 嬴政厉眼深瞪,扫视着残兵,压下怒火问:“具体说说。” 李斯尽量让自己显出惊怕样子,以示他真的遇到很厉害东西。 其实他们遇到的贼寇就是很厉害。 “臣率领两千军刚到山下,便从隐蔽处涌出数百人,这些人皆是农人打扮,手里却拿着奇怪的东西,臣认为那不过是贼寇唬人之器,便下令擒拿,怎知怎知贼寇没有动,却传来一阵阵响声” “接着,我朝锐士便倒下了。” (本章完) 第97章 火铳,已经过时了 “传来响声便倒下了?”王贲听之,似听到最荒谬之言,可此话却是左丞相发出,不好质问。 “声响是何物发出?”嬴政怒问。 “是他们手中的东西,当声响过后,那东西便会冒出烟,很是奇怪。”李斯想着当时情形,也不禁显得很懵懂。 “当他们发出声响后,接着再出现一排贼寇,又发出声响,如此循环,我锐士根本无法近身,便惨亡,要不是李相反应快,令我等马上撤退,恐怕陛下便见不到奴了。” 赵高故作抹泪,惨兮兮地接上李斯的话题。 两人说得信誓旦旦,却实在荒谬至极。 “胡说!”嬴政愤言,“我大秦两千锐士,数百贼寇,如何会如此不堪一击,定是你俩推脱之言。” 此言出,李斯两人吓得赶紧跪下,连声讨饶:“冤枉呐!陛下,并非我俩推脱,实乃贼寇的武器太恐怖,无人能挡。” 嬴政收敛怒容,脑海里出现李肇剿匪的画面,一击毁灭所有匪类,一时露出惧色,问: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是否圆筒状?” “似圆筒却非圆筒,体型偏细,有手柄,发出声响后,贼寇马上退下,而后好像往里装填着什么。” 赵高述说着。 “此物威力如何?” “一声响一兵卒倒下。” 听到这,大家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东西?一声响一倒下,貌似和弓弩的威力相差无几,可这也非弓弩,弓弩更不会发出声响。 “青铜兵器能否挡下?”王贲问。 如果是弓弩,一些能兵还是可以用武器挡下的。 “不可,此器攻击之物毫无踪影,凭空而生。” 吁吁! 众人倒吸口气,听之心声胆颤。凭空而生?那是何等厉害之器呀!现时大秦无一武器可做到如此。 最厉害的弓弩也不行。 不过堂堂大秦之师,何惧宵小,就算有如此奇怪武器也必须要拿下。 “王贲听令,命你亲自领大军务必要灭了贼寇。”嬴政最终下令。 “这”王贲并没有立刻领命,杵在那里左右为难,心里很没底,实乃被如此形容惊到,一声响一倒下,俨如神迹,根本不是大军能战的。 况且,虽说是大军,却只有不足三千众。 是的,出巡时只带了数千军,此地损了三千,派出一千追寻刺杀之徒,还有一千前去探路未回,更有一些留待船上,剩下的不足三千。 刚才派出三千不出两个时辰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不足三千,能胜吗?如果不能胜,那面临的后果他绝对想得到。 这是大秦之皇,国朝第一人,如果损在此,先不说他乃罪人,国将乱也。 “怎么?你想抗旨?”嬴政厉瞪着王贲。 王贲拱手,头也不敢抬。 “陛下,并非,实乃还需从长计议,此地护驾大军已不足三千。” 嬴政听之,眉头蹙紧,其他人也不敢言语,再度陷入沉寂。 大家也想到这方面,如大军出,皇身边没有了人保护,必有后患,虽说皇身边卫尉不少,却不足两百,两百能顶什么用。 正当大家无计可施之时,李肇站了出来,自动请缨,“陛下,就让臣去吧!” 并非李肇要找死,实乃他从刚才形容中已知贼寇之器为何物,体型瘦小有手柄,发出声响冒烟,还凭空杀人,这不是火铳吗? 如果未出现陨石刻字和华阴平舒道之事,他兴许猜不出火铳来。 火铳,在大秦还没有出现。 此物乃后世朝代之物,到明朝之后尤为兴盛。 他不用想也知道,明朝穿越人一定是带来了火铳制造之法,并制造了出来,贼寇想必也是他所招揽。 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会稽山,并设下埋伏,这很好解释,明朝穿越人是知道历史的。 “你?行吗?”王贲皱起眉头,其他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也不怪他们有如此表情。 李肇不过是个农人,不,已经是千人将了,可千人将能顶什么用,前后两次派出大军,一次比一次多,更是出动了三位千人将,左丞相都参与了,可最后呢?还不是全军覆没,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李肇他行吗?虽说他之前剿匪有些能耐,可嵯峨山匪类就乌合之众,那里及得上有着恐怖武器的贼寇。 难道他想凭借灭匪时的武器取胜? 大家皆望向李肇,却发现他身上并无任何武器。 李斯腹诽:他一定是想邀功,哼!想邀功也得看什么情况,在没有大杀器和兵力情况下,如何邀功?这是找死,呵呵,他喜欢找死,就让他去吧! 是的,刚才王贲已经说出了此刻的形势,剩下的兵卒不可能再派出去,也就是说,已经无兵能再战。 李肇站出来,是孤军作死,是强出头,这是无脑表现。 “行!”李肇信心满满地回到王贲。 嬴政望着李肇满意地点点头。 “准了!” 他相信李肇。 啥! 皇批准之言出,大家脸上的异色更浓,皆暗想:皇如此睿智之人,竟然批准了?凭什么? “朕命你领一百卫尉和一千军,务必要灭了贼寇,擒下贼首。”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满是怜悯的目光投向李肇,仿似看到,那个令人厌恶的小子要死了。 是的,就是要死,试问,刚才两千军都毁了,这一百卫尉和一千军能顶个用。 卫尉,皇身边侍卫,以护皇为己任,但仅仅限于保护皇而已,无任何作战经验,上战场形同于无,一千军嘛!大家都懂的,恐怕也是听到声响便没了音讯。 “谢陛下,不过不需一千军,臣领来一百卫尉便可。” 哈! 众人心里在偷笑,暗斥李肇不自量力。一百卫尉便可,恐怕连给人塞牙都不够吧! 嬴政很有深意地望着李肇,眼中现出异光,问:“可有把握?” “有!” “很好,准了。” 众人听之,特别是李斯,差点要笑出声来,却不得不忍了回去。 有把握?恐怕是有把握去死吧! 就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李肇领着一百卫尉,信心十足地走了山。 嘿嘿!并非他托大,而是他有托大的资本。 火铳,已经过时了。 (本章完) 第98章 隐隐中有大阴谋 当然,李肇也知道贼寇所运用的行兵之法,三段击。 三段击乃明军经常使用的作战方法,在当时非常有效。 要知道,明朝的火铳需要填充火药,当一发打出后,需要再次填充,这就需要时间,而战争哪怕是耽误一刻钟,都会迎来致命打击,而三段击刚好弥补了这个漏洞,只是需要的人手多点罢了。 而战争有的是人手。 明显,从李斯和赵高的描述来看,贼寇用的正是三段击。 “嘿嘿!三段击,如果面对的是大秦虎师,必胜,但面对我,只能怪他们不该违背历史,行叛逆之事。” 此刻李肇也想到,为何历史事件会推迟或衍生,全因来了不速之客,本来贼寇的出现是在秦始皇死后,秦二世继位并实施真正暴政之后,而偏偏提前出现了,没有人为原因是不可能的。 而人为原因便是穿越人出现,他所为。 此人的野心不小呐! “千人将,马上令斥候探查贼寇情况,第一时间禀报。”李肇吩咐,很快,便有人匆匆出发,直奔山下而去。 “头,咱是构建作战工事据点蹲守还是主动攻击?”千人将双眼瞄了一眼山下,兴奋地说。 是的,此刻他就是兴奋的,不但他,整个一百兵卒都是兴奋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利用机关枪作战,一想起灭杀野兽时那种快意,个个热血沸腾。 李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寻个高地,登高远望。 此地距离山下还是有些远,很难看清山下情况。 “哎!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李肇暗叹,便领着千人将往下走,尽量靠近山脚,却不在贼寇攻击范围内。 极目远眺,隐隐可见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必是营地,再看周围树丛中时不时摇晃的树木,李肇断定,那必是贼寇隐藏之地。 “黑虎你估算一下,贼寇有多少人?” 黑虎便是千人将,千人将是有名字的,李肇为了让此子显得生猛些,便独自给他取了个“黑虎”的称号。 黑虎远眺,心里在盘算着,一刻钟后说:“足有五千众。”这还是他初步估算,还不包括营地里的,毕竟营地里是看不到的,如果营地里还藏着人,就不止五千了。 “嗯嗯!不错,人数必在五千之上。”李肇轻叹,暗道明朝穿越人手段还真是高,竟招揽了那么多人,还制造出了那么多火铳。 制造火铳并非一朝一夕便可成之事儿,他估计不差的话,此人一定穿越过来很久了,就不知是否和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一样,要真是如此,那大秦危矣。 他重生过来十八年,如果此獠也来了十八年,那他积蓄的力量得到什么地步,那是个可怕的情况。 还有,之前从秦始皇描述的服饰来看,当然他认为此人乃明朝秀才,但此刻看来,不然,明朝一般的秀才是无法制造出火铳的,此人很有可能是军部里面的人,更有可能是军器制造处里面的人。 要真是如此,此次东巡情况不乐观呀! 从围攻会稽山来看,可看出此獠势必要拿下秦始皇,当然,如果他是野心很重之人,那拿下秦始皇就是首要任务,为了这个任务,他可能会发动重点力量。 那重点力量是否会有其他一些重要武器呢?李肇并不知道,但不妨碍他猜测。 须知道,火铳只是明朝武器之一,并非主要。 想着想着,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一想到系统奖励,会心一笑,明朝武器虽远远超过大秦的冷兵器,却比不上系统呀!当然,更比不上他的见识。 “头,贼寇异常狡诈,对付三千锐士,竟才发动数百人。”黑虎说。 “狡诈?并非,他们是看不起咱秦军。” “看不起?有理。”黑虎点头,可又不解,“为何他们如此多人,武器更先进,却围而不攻,只出动数百人,其他人岂不是个摆设?” “这就耐人寻味了。”李肇也想不透。 “兴许他们的目标并非仅仅是皇,乃援军。”黑虎突发奇想。 听此话,李肇猛地回头深深地看了黑虎一眼,惊叹此子好想法。 的确,贼寇数千人集中于此,却不大举进攻会稽山,有点可疑! 按理说,以他们人数和精良武器,完全可以强攻会稽山拿下秦始皇,却没有这么做,就算面对秦军来犯,也只是出动数百人而已,这就匪夷所思了。 如此做法很耐人寻味,唯一解释只能是,他们另有所图,那图什么呢?或是如黑虎所说,他们在等待秦军援军。 不用说,秦始皇乃睿智之人,面对东巡军接连败北,他必定会遣人发动援军来护驾,想必此刻就有人去了,而最近的援军乃郡县兵,郡县兵兵力不会很充足,对付持有火铳的贼寇有点悬。 那如果郡县兵拿不下贼寇,秦始皇会怎样做呢? 势必会发动边防军。 南北边塞驻扎重兵,而会稽离南部比较近,发动的很有可能是南部边防兵,如南部边防兵出,会是什么局面呢? 特别在秦始皇死在沙丘后,全国局势会不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这里,李肇惊了惊,心中不好预感浮现心头,仿似看到一种阴谋在蔓延全国。 “黑虎,你们带来多少暗器?”李肇想到关键问题,马上问。 “每人只带一百,毕竟这东西太重了,又不能显露,只能.”黑虎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李肇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本来制造出的子弹就不多,何况东巡路途遥远,带一百已经很委屈他们了。 可,问题来了,一百人带一百,总共才一万子弹,而贼寇有数千之多,不好解决。 如果和贼寇拼武器的先进,贼寇是无法拼的,但问题是他们人多,如果一百军的子弹没了,那接下来情况会如何,谁都可以想得到。 被虐杀,绝无侥幸之想。 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问:“可带来炸药包?” 在出发之前他是安排章邯叮嘱大家要带上炸药包的。 “有,一人带了一个。” “幸好!”李肇松口气,下一刻,目光变得凝重起来,“让兄弟们悠着点,别糟蹋了暗器,咱们的任务很艰巨,必须全歼贼寇。” 还补充一句:“必须要做到,否则天下危矣!” 望着李肇凝重的脸色,黑虎重重地点了点头。 “头,你还未回答我,是据点蹲守还是主动出击?”黑虎继续重复刚才问题。 “嘿嘿!”李肇褪去凝重,逐而诡异地望了一眼千人将,“皆无须,你不是说想试试匍匐前进的威力吗?待会便是机会。” “匍匐前进?伏击?”千人将心中一紧。匍匐前进乃伏击之术,贼寇貌似并无要进攻的意思,如何伏击。 “是的,咱们就是伏击,他们不是让我大秦锐士有去无回吗?我便让之有来无回。” 千人将眼前一亮,急问:“头,有何良策?” “山人自有妙计,你只需让兄弟们马上集中起来听我安排便可。” (本章完) 第99章 杀贼寇 会稽山,临时行宫,嬴政独自坐于上座,一黑影徒然出现在身旁,便是铁鹰。 “陛下,卑下已到会稽郡调拨援军,两天内必到。” 嗯! 嬴政颔首,却问:“确已探查清楚,贼寇有万众?” “千真万确,数千围于山下,数千聚集琅琊,皆有不明之器,可谓虎视眈眈。” “好大的胆子,岂不决心拿下朕?可知贼头何人?”嬴政厉目,声音低沉。 “据卑下初步调查,贼头乃项公,却难以详查此人。”铁鹰无奈一摊手。 嬴政来回踱步,厉声问:“可是楚国项氏?” “项氏并无动静,难以查究,况此人行踪诡秘,实难追踪。” “无论如何,给我彻查此人,必擒来见我。” “诺!”铁鹰躬身行礼,就欲离去,嬴政叫住了他,“持我令,继续调派吴地郡县兵,务必镇压于贼寇。” 铁鹰接令,却嗫嚅着嘴巴。 “还有何事?” 铁鹰拱手,犹豫一下说:“卑下已从会稽调集万兵,加上李少内神奇,恐不必再调集兵员。” “山下数千众,你认为李肇可对付?不过是朕缓兵之策罢了,一百兵对上数千众,纵使李肇一百兵乃虎师中精锐,也不及也!” 铁鹰听之也点头,的确,想以一百人对付数千众,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李肇拥有那天那般大杀器,可他知道,大杀器已无法再用。 “但愿他能抵挡两天,等来救援。”嬴政祈求,目视下方,双手合十,随之谨慎心起,凝重极了。 “且琅琊凶险,贼寇歹毒,不可不防。” “这”铁鹰愕然,便建议,“陛下可改道南巡,会合南部边防军,再打贼寇一个措手不及。” 嬴政挥挥手,不容铁鹰再说下去。东巡,乃震慑余孽之举,不可改变,此乃其一,其二,寻仙之路也! 徐福曾说,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蓬莱,便在东巡之路,必经琅琊。 仙人之缘,他不可错过。 看到陛下坚决的眼神,铁鹰不再多说,拱手应允,“诺!”便要行礼而退。 这时,嬴政叹口气,声音再起,特别强调说:“当然,你务必要派遣剑士护李肇于不危,否则唯你是问。” 这已经是第二次皇需要他这样做了,铁鹰回应“诺”,鞠身,很快便离去。 山下,一农人打扮汉子凝目远眺,目光汇聚于山上,看到树影摇摆,甚为不解,便派人前探,探子汇报,秦军砍伐竹数,意图不明。 “嗯!”汉子蹙眉,紧锁不开,旁边一面如冠玉之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容说道:“陈胜当家,为何皱眉?我等已歼敌三千,山上些许秦军只不过是垂死蹦腾蚂蚱,随手可捏。” “子房军师可谓大气,俺就一农人,得项公厚爱,招揽于此,何时见过如此场面,不免焦虑。”陈胜如是说,一掩面,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尴尬。 汉子便是陈胜,面如冠玉者,张良也。 “当家自谦,项公对你如此信任,自是明你之才能,秦军不过作临死挣扎罢了,不过.” “兵法曰,用兵在于‘一’,兵力集中,行动统一,一举歼之,当家可曾想过?”张良笑着指点。 “兵力集中,行动统一?”陈胜想着至关句语,不免拍树而起,“军师此言妙矣!用兵应当如此。” “我这就去安排。” 陈胜就欲离去,张良立即阻拦,“当家莫急,当天黑而行。” “是极,是极!”陈胜笑颜,安排去也。 张良回眸,目视下方树木摇曳处,心生一计,便招来副手,如此这般安排。 夕阳洒满枝头,不多时,黑,笼罩天地,只闻风声呼啸,树木细索,好一番沉寂,却是暴风雨来临之夜。 是夜! 副手走进帐营,只见张良正手握瓷杯,小呡一口,似很悠闲。 “军师好雅兴!似乎对此战胸有成竹。”副手晓得拍马屁。 张良摆摆手,并不多言,问:“具体情况如何?可查探清楚?” “已查探清楚,秦大军未曾下山,倒是一小子领一百卫尉侍卫而来,行势汹汹。” “小子?一百卫尉侍卫?”张良可笑,眼眸转了转,甚为不解,“可探清小子为何人?” 副手并不隐瞒,咬牙切齿道:“正是毁我嵯峨山寨窝之人,名李肇。” “是他?”张良惊了惊,深吸口气,瓷杯斟满,一口灌之,“可有大杀器?”一想到那天的大杀器,张良便打个冷颤。 副手略一沉吟,说:“李肇小子并无圆筒类杀器,倒是一百侍卫皆背着包裹,和当初一般无二,在下猜测是包裹杀器。” 听闻没有大杀器,张良心头松了松,大气终于喘了出来。 如果只是包裹杀器,倒也无碍,当初之所以中招,乃不知此乃杀器,现在知之,想他上当那是不可能的,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他手中也有杀器,项公给的。 “咱们要不要告诉陈胜当家,让之提防?”副手想到陈胜正准备正面攻打李肇,却不知其手中有包裹杀器。 张良眯起眼,厉光带着诡异狠狠地瞪了副手一眼,副手心脏一凸,马上噤声。 他知道张良的谋,任何人皆可当诱饵,显然,陈胜成了诱饵。 “按计行事,今晚便是咱报嵯峨山大仇之时。” “诺!” 一时,两人笑了。 “对了,可探查到他们砍伐竹树是为那般?”张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扭头问。 副手一拱手,玩味地说:“小的已探查清楚,他们砍伐竹树造出一个个奇怪的东西,似乎是陷阱?” “陷阱?难道是命笼?”张良猜测。 “嗯嗯,很有可能是命笼,我的人可是看到他们在挖坑。” 张良诡诈一笑,顺势呡了一口茶水,“命笼?效仿我之技?嘿嘿!看来他小看了陈胜,更不知我会在此,无知小子也!” “命笼的确是伏击好方法,但有着火铳杀器在手,他们只会徒劳无功而已。” 接着两人又笑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雾霭笼罩大山,在夜光照耀下,氤氲之气升腾。 陈胜聚集数百人,各自揣着杀器,悄悄地往山上挪动。两边,没有火光,却时不时传来“咔咔”声音,似大鸟被惊吓,扑翅而飞。 半山腰,上侧。 有人站于高处持目而望,将周围动静尽收眼底。 夜,很静,似乎被雾烟过滤,变得纯净。 噗噗、咕咕! 突地,一大鸟被惊飞,发出惊吓声音,而后张翅飞走,留下下方惊险。 “贼寇来也!斜角一百米处,瞄准方向,点火。” 秋夜中,不知谁喊了一声,瞬时,几许火光亮起,点燃了引线,发出“哧哧”响。 亮光下,是一怪东西,长长的竹竿,旁侧用木枝横架,远远望去,像一螳螂俯首,威风凛凛。 “投!” 声响出,顿时,杵于山腰下侧的十来怪东西被十来兵卒用力发动,亮闪的引线被一看不透彻的包裹带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地向下方落去。 那情景,就如流星划过天际,璀璨无比,实乃夜中玩物。 可,上方兵卒皆知,看是玩物,却是致命武器。 果然,在引线带着火光坠地之际,在地上滚爬,接着化作漫天火光四散而开。 轰隆隆!隆隆! 十数十巨响。 震耳欲聋,声盖寰宇。 下方百米处,横斜的山路被火光覆盖,被巨响震彻。 “这是什么东西?啊.”一道道惨叫接二连三地传出,令人胆寒,却无人知那是何物。 如果不是夜的覆盖,如果火光能延续,那,必是惨烈的一幕。 惨烈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叫。 “何物?何物?从那里发出的?兄弟们,此地有诈,快撤。”顿时,山下响起一阵阵仓促杂乱声,树木倾倒,草木横飞。 “想走?”黑虎的眼眸似鹰阜般穿透黑夜,“调到一百五十米抛程,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诺!” 兵卒们再次操作起来。 要问此怪东西乃何物,李肇所制简易抛投机也。 李肇根据杠杆原理,利用地势之便制造出一个可远抛炸药包的物具,此物乃竹树所制,可调远近,比动手力抛强了不知多少。 就算此刻贼寇身在百米之外,也能准确中之。 很快,又有十来铮亮的火光划过天际,往百米外抛去,那里,尽是慌乱的脚步,和被荆棘绊倒的声音。 又是轰隆隆! 炸响声传出,大山环绕,震煞多少惊飞之鸟。 啊啊啊! 惨叫声再次传来,这次是惨烈中带着惊恐,无助中带着绝望的声音,将整片山林掩盖。 “剑出,杀!” 剑,乃卫尉专门所配。 黑虎举起剑,一马当先,领着十来人狠狠杀出。 “捡起碎石,给我狠狠地往下抛!”黑虎走后,李肇走了出来,望着两边山腰,尽量压低声音命令。 碎石,事先没有准备,有兵卒听之一愣,连忙问:“头,为何要抛碎石,贼寇已吓破了胆,咱直接杀下去不是更好吗?” 李肇脸庞悄悄划过一抹笑,却没有解释,厉声沉道:“无须多问,赶紧抛,抛的范围尽量要大,远。” 兵卒们不明所以,便匆忙在地上寻找石头,狠狠地往下抛出,发出一阵又一阵“飒飒”声,又惊起不少大鸟。 “马上,进入防御工事,据点蹲守,枪头对准山腰上侧。”李肇吩咐,声音几乎难以听闻,他也立刻跳进工事,却没有手握任何武器,而注意力非常集中,手中还捏着几十秦半两。 兵卒们抛完碎石后,被头这么一吩咐,又陷入迷糊中,但头说过,服从命令乃军人天职,他们也不多问,照做。 只是,此为那般? (本章完) 第100章 小捷 兵卒想不明白,但李肇心中却明朗得很。 不为那般,只为多一个心眼应对张良。 不久前,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下方贼寇的时候,铁鹰突然出现,说子房在会稽山下,这句话直接提醒李肇要谨慎对待,这才有才十来人追击陈胜穷寇一幕。 而绝大部分的兵卒都留了下来,只为对付张良。 张良者,善用计,以谋略取胜,不力战,李肇一直谨记于心,从不敢小觑。 在铁鹰走后,他便派人在高处暗中观察山下情况。刚才,除了山下山路有异动之外,他还发现山的两侧有异动,这令他警惕心大起。 不用说,张良采取的是正面攻击为诱,两侧攻击才为主的计策,这是要形成两面夹攻之势。 要真是让张良得逞,他们将会腹背受敌,被夹在中间。 下方还好说,就算人数众多,武器精良,也对他们构不成多大威胁,但如被两侧包围,并占据上方位置,他们就算有着机枪也难以对付。 现在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化解如此困局。 细细索索! 出现了,在朦胧的夜色中,李肇看清楚了,正有密密麻麻的人影悄悄地往这边靠近,距离在缩短,是两侧,两边都有人,依稀估计,足有数千人。 李肇苦笑,张良还真看得上他,数千人对付不足百人,可见上次给张良的阴影有多深。 不过并不惧,按他对前世机枪的了解,一般射程在800米都有一定杀伤力,但由于条件限制,他制造出来的机枪有效范围应该没有那么多,但500米是有的,也就是说,只要贼寇在500米范围内,就是收割他们性命的时候。 当然,明朝的火铳虽先进,相对于21世纪的热武器来说,却是垃圾得很,估计,火铳有效射程100米都有限,也就是说,他们不到100米的距离,绝对不会开火,也必定会靠近到100米范围,甚至更少。 嘿嘿!100米,其实不用他们靠近100米,200米就可以开枪扫射,当然,100米更好,可以收割得更精准,也不用浪费太多子弹。 所以李肇并不急,他在等,等他们进入必死范围内,让他们火铳够不着的范围。 只是有个问题,子弹就那么多,如何才能尽数灭之又不浪费子弹。 一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涌出,让他们靠得更近,起码前头贼寇进入100米的范围内。 可惜的是,距离太远,炸药包无法抛投那么远,而且他们在上方,就算抛投得那么远,也不能够保证己方安全。 时间在过去,兴许是兵卒们也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却一动不敢动。 山顶,临时行宫,火光照亮,嬴政正和臣子们正襟危坐,气氛异常局促。 外面,王贲正领着三千军紧张地戒备着,防御工事正逐渐形成,方圆千米皆是陷阱,这还不够,弩兵正赶制弓弩,以期应付着毫无胜算的战争。 是的,这已经升级为战争。 “陛下,臣恳请马上请求援军。”李斯打破沉寂,在面无表情的皇面前跪下请旨。 皇暗中让铁鹰请来援军的事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黑冰台乃暗中组织,不可让人知道。 皇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李斯,似要将李斯看透。 李斯被如此盯着,浑身冒着冷汗,但他知道,再不请来援军,别说皇,所有人都要成为俘虏。 赵高也忍不住,匍匐在地,也请求皇马上请来援军。 所有臣子皆跪下请旨。 见皇依旧没有反应,众人愁得满头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皇说话了,声音却异常冰冷:“你们就那么不相信李肇吗?” “陛下,并非我等不相信李少内,实在人数太过悬殊,据傍晚斥候汇报,贼寇有所动作,几乎全员出动,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众。” “一百人对上数千众,臣认为一点胜算都没有。” “眼下只有叫来援军才是上策。” 李斯大力劝谏,全然不顾他在皇心目中地位已经很低很低了。 嬴政扫视一眼臣子,心中有说不出无奈,轻叹一口气,徐徐说:“李相之言有理,至于援兵,我早已命人去请,只是距离太远,需两日才可到达。” “两日?”李斯等几位大臣蹙着眉,但一些定力不够的人惊慌了起来。 两日时间太长,就他们仅剩的兵卒是无法拖延那么长的时间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李肇坚持不了一个时辰,通武侯虽说已做好万全准备,却也是杯水车薪。 先不说贼寇人数众多,就他们诡异的武器,就不是三千军可抵挡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什么意外,恐怕他们熬不过今夜。 “这可怎么是好?”肖曌从未上过战场,面对如此情况,紧张得嘴角直哆嗦。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突地,有斥候来报。 “报,有消息!” 一听到有消息,肖曌腿脚竟抖索起来,站立不稳,差点要软倒在地。 此事此刻,有消息代表什么,代表李肇败了,还败得那么不堪一击,连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了。 “快说!” “告捷,大捷呀!” 大捷?有些人还反应不过来,有人感觉听错了话。如此情况,怎会大捷呢?一百人如何对付数千人。 “快详细道来。”嬴政面色一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诺!就刚刚传来消息,李少内率领一百军,利用抛投之法打破贼寇怪武器的进攻威胁,歼灭贼寇五百人,其余皆惊惧而逃,此刻黑虎千人将正领着十来人追击贼寇而去,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你说什么?”李斯第一个不敢相信,死死地盯着斥候。 斥候一作揖,“李少内首战歼灭贼寇五百人。” 胜了?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相信,一百人面对数千人,竟还小捷,斩获五百人,多么荒唐的消息,可斥候是不敢谎报军情的。 也就是说,真的胜了。众人皆喜。 肖曌听到这,腿脚一下子不抖了,竟也能站立了。 “我秦军可有伤亡?” “无一人伤亡。” 嘘嘘! 众人倒吸口气。 还无一人伤亡,这是何等战绩。 嬴政大喜,脸色一下子松弛了很多,“好,很好,李肇不愧为灭匪大将。”对于这点,他也想不到。 “继续探,一有消息马上回禀。” “诺!”斥候就要走了。 嬴政突然想到什么,马上问:“何为抛投之法?” (本章完) 第101章 机枪发威 片甲不留 “便是抛投机,是李少内利用竹树之类所制,可抛投包裹,也正是包裹落在贼寇群中,才将贼寇一网打尽,我兵卒却毫无所伤。”斥候解释。 “抛投机?此物配合包裹杀器,竟可灭杀贼寇,不可思议呀!” “李肇,我大秦之锐器也。” 嬴政大悦,眼中有说不出的惊讶,更有浓浓的赞许,可李斯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泼了他一头冷水,令他非常不满意。 “陛下,臣觉得李肇还是太骄傲了,才小胜那么一点点便飘了。” “骄傲?飘?怎么?你对他有意见?如果你能小胜,你也可以飘呀!人家领一百人便可小胜,而你领两千人却全军覆没,你也好意思说出此话?” “当然,如果你能凭借一百人杀贼五百,更吓退贼寇,你也可以飘。” 两句话,说得李斯无地自容。是的,这就很鲜明的对比,一个天一个地的对比。此獠不但不觉得羞愧,还口出狂言说李肇“飘了”,他配吗? “不是!臣不是说这.”李斯连忙摆手,跪下,诚惶诚恐,“臣是说李肇竟然命黑虎领着十来人追击逃寇,这不是找死吗?” 本来传来大捷,大家应该是高兴的,但被李斯这么一说,一时愣住了,是啊!十几人追击至少也有百来人的贼寇,那不是找死吗?贼寇不是纸捏的,是有可怕武器的。 况且,贼强我弱的情况下,不应该集中火力一齐应付接下来的困境吗?怎可分散人手?这只会给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这种行为,简直是无脑,说难听点,就是飘了。 “哼!是与不是,你等候消息便知!”嬴政不想理会此獠。 黑夜,半山腰。 借着微弱的夜光,李肇看到贼寇越来越近,走在最前头的人已经到达了200米。 “头,开打吧!我们按捺不住了。”是的,此刻兵卒们表现出来的并非害怕,而是兴奋,就如当初第一次枪击野兽时的兴奋。 另一侧兵卒也小声地嚷嚷,“头,不可再等了,这个距离足可让他们饮恨。” 此刻,两排九十人趴在工事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地面,眼睛却锐利地盯着前方,枪口瞄准每一个人,机扳紧扣着,就李肇的一声令下,便准备开干。 “再等等!”李肇轻声提醒。 贼寇再近,已经到了150米的范围,可李肇还是没有发出命令,这下可急坏了兵卒们,一个个憋着劲儿。 一百米,还是没有动。 距离到这里,兵卒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苦等着李肇的命令,可,贼寇竟然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了窃窃私语,下一刻,他们竟然分散开来,向着不同方向鱼贯而去。 “卧槽,这是要形成合围之势。”李肇看之,骂咧出声。 如真被他们合围,人员就分散了,想在有限的子弹内全歼他们,这根本不可能。 “兄弟们,就在此时,杀。” “杀,杀,杀!” 顿时,兵卒们再也按捺不住,个个似打了鸡血,激动得站起来,带着大秦无上军威,威喝着,拿起机枪就是一通狂扫。 突突突. 数十柄机枪就如万千箭矢,带着狂涛般的威势,闪电般的速度,朝着贼寇射出。 空气中,一阵阵呼啸的声音,夹杂着风的犀利,在沉寂的黑夜中,俨如鬼哭神嚎,刺耳极了。 突突突. “什么声音?” “啊,啊,啊!” “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啦?” “救我.啊.好痛救我我还不想死.” “我流血了.我.” 鲜血洒地,弱躯呜呼! 在这一百到两百米的空间里,处处是惨叫和求饶声,可子弹是无情的,它不断地收割着脆弱的生命,不断地阻挡着他们的脚步,最终倒在血泊里。 他们手里的火铳哐当地落地,人也跟着倒了下去。纵使有着杀器,有着可令三千军有来无回的能量,有着无比的自信,在机枪的狂扫下,却也只能饮恨,无任何的反抗之力,显得那么悲凉和无奈。 “开火,给我狠狠地还击。”贼首后知后觉,发现了危险降临,马上大声地喝叫,顿时,“嘭嘭嘭”的声音自贼寇的内部发出,就算夜的覆盖,也可看到无尽的硝烟。 突突突. 可,一百多米的距离严重地限制了他们的火力,火铳发出的冲击在黑夜中呼啸,却在几十米出戛然而止,羞愧地跌落地面,连秦军几十儿郎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 啊,啊啊! 惨叫,依旧在两侧响起,狂射的子弹不断地收割着性命,一排又一排的贼寇不约而同地倒下,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有的只有满地的哀嚎和绝望的闭眼。 “那究竟是什么,谁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贼首看着不断倒地的贼寇,不断有惨叫传来的地方,就算他已经退到了最后,也惊颤地发出惨厉。 他们的火铳已经够先进了,自问能在冷兵器时代战无不胜,足可孽杀所有秦军,可,首战遇到的却是如此情景。 他们不甘,他们颤抖,他们无法想象会是这样的结果。 军师不是说了吗?今晚,就尽情地虐杀,回头再擒下秦始皇玩玩,甚至攻入秦宫,玩弄无数美女。 正当他们憧憬着时,面临的却是地狱,是的,这就是惨无人道的地狱,只有杀戮,只有死亡。 他们非常害怕。 五百米的有限射程,要打一百米内的贼寇,可谓中者必倒,就算他们远离一百米,也照样暴毙而亡,无一幸免。 可无人能解释,那究竟是什么,竟然如此犀利,瞬间夺人性命,就算退到几百米外。 这一刻,无人再敢生出攻打之心,其实他们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逃啊!那是鬼,鬼!”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叫,可见慌乱,接着,未伤之人带着惊恐,夺路而逃,受伤者,拖着淋淋鲜血的身躯,匍匐而退,就算他们的行动已经变得很艰难,也要退,此地,是炼狱。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能逃的贼寇就逃得一干二净,不能逃的,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血依旧汩汩地流出,目光却惊恐地看着这边。 “兄弟们,他们逃了,咱们追!”兵卒中有人大喝一声,他第一个带头从工事里爬出来,架着机枪往前冲去,其他兵卒热血沸腾,不约而同地跟着冲出,嗷嗷地叫着。 “追,一个也不能放过。” (本章完) 第102章 制造山寨手榴弹 王贲太坑人 两次灭贼,两次都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不同的是,第一次只有黑虎领着十来人追杀,这一次,所有兵卒都出动了,他们要将贼寇斩尽杀绝。 兵卒们士气高涨。 “穷寇莫追,回来!”李肇站了起来,大手一挥,喊了停追令。 兵卒们只得停了下来,不解地望着李肇。 李肇也不解释,只是问:“看看你们还有多少暗器?” “三十枚!” “十五枚!” “二十枚!” “十一枚!” “.” 等大家报完数,李肇又问:“还有多少贼寇?” 有人环视四周,站出来回答:“估摸歼贼五千,逃走一千,想必山下营地里还有一些,估计还有三千以上。” “这就对了,你们所剩的子弹能全歼他们吗?如果不能,追上去就是死路一条。” 听此一说,大家抹一把汗。 是啊!刚才兴起,倒忘了这一茬,他们的暗器是有限的,而贼寇还有那么多,如果全消耗了暗器,还拿什么灭贼,须知他们仅剩的暗器已经不足以全灭贼寇。 还有,如真没有了暗器,他们就是最无用的兵卒,根本无法和持着火铳的贼寇相博,更别说杀了他们。 虽说身上还有着剑,可剑能顶用吗?不能。 “头,咱们怎么办?”众兵卒的目光皆望向李肇。 李肇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和散落旁边零七竖八的火铳,还有挂在尸体上的青铜容器,顿时,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会心一笑。 “咱们的暗器是不够,但,如果加上他们的呢?”李肇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在微弱的夜光中,可看到一柄柄半截竹杠般的黑物,和机枪有些形似。 兵卒们眼前一亮,皆点头,他们明白李肇的意思。 也就是说,既然自己的武器耗光了,就利用战利品再战。 虽然此战利品比不上他们手中的利器,不过起码还能战。 其实这些火铳和李肇制造的沙子枪威力相当,需要的都是装填火药,弊端是打一发需要装填一次,缓冲过程就大打折扣了。 贼寇为了解决装填问题,采取的是三段击,而李肇所领的人太少,采取三段击的攻击手段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里,李肇的笑意凝固了。 兵卒们看到李肇僵直的表情,不禁疑惑,一问才知道令三千军覆没的神秘武器竟然有着这样的弊端。 “要么禀报陛下,让陛下派遣大军来配合?”有兵卒建议。 是的,刚才灭贼时,打得贼寇仓皇而逃,根本顾不得收拾战场,遗留下的武器足有四千多,四千多给山顶上的三千军,完全足够。 李肇摇头,在黑夜中缓慢踱步。 “不行,子房乃鬼谋之大家,皇身边不可无卫,我李肇可不想成为天下罪人。” “这那该怎么办?”兵卒们毫无头绪。 最终,李肇的目光落在青铜容器上,眼珠子转了转,遂拳头一握,“嗯,就这么办吧!” 兵卒们见李肇有了主意,不禁问:“头,究竟怎么办?” 李肇抿嘴一笑,却没有道破,这卖关子的意味非常浓,“待会你们就知道,先将战利品收拾起来。” 兵卒挠了挠头,也不多问,便收拾了起来。 不多时,黑虎领着兵卒回来了,没有人员伤亡,还歼灭逃走的贼寇百人和收缴了几百火铳,算是战果累累,可惜的是,暗器全打完了。 “头,对不起,我冲动了。”黑虎道歉。 他并不是因冲动领人去追杀贼人的事儿而道歉,而是道歉暗器打光了。 “我们再也不能杀贼了。” 他们灭贼主要的手段是什么,乃暗器也,没有了子弹,便不能再杀贼,在面对贼寇人数比己方多几十倍情况下,一人无法杀贼,便是一大损失。 李肇拍了拍他的肩膀,诡异一笑,“你怎么就知道不能杀贼,暗器没有了,还有其他的呢?” “是什么?”黑虎眼前一亮,金亮的目光盯着李肇。 “待会你便知道,不过”李肇故意顿了顿,“你打完了子弹,是对咱们的不负责,便罚你领着兄弟们去砍伐竹子。” 砍伐竹子?黑虎愕然,不知头要干嘛,不过也领着几十人去了。 会稽山,有的是天然的竹子。 “记住,年份越久越好,竹节最好短一些,如果能是干而坚实的最好。”李肇紧接着提醒。 “诺!” 几十人走后,剩下就寥寥无几几人,干活也慢了很多。 眼前是数千火铳和青铜容器,李肇只能让剩下的兵卒将火铳搬到一边,留下一片空旷的地方,他要再次制造另一种杀器。 此杀器的威力虽然比不上机枪,和炸药包相比也差一点,但胜在轻便,是偷袭的最好之物,只是 想到这,李肇为难了,那引线该怎么弄呢? 思索一会儿,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服,狠狠心,作了决定,“只能这样了!” 两个时辰后,黑虎命人将大量的竹子搬回来了,确切地说,乃竹竿,他按照李肇的吩咐,专门找些干而坚实的,非常坚固耐用。 “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辛苦了那么久,黑虎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费,连忙问。 李肇指了指大家身上佩戴的秦剑,“拔剑将竹竿斩成一截截的,两头必须密封,每截都留上一个洞,洞不可挖得太大。” 是的,李肇要制造的正是手榴弹,不过是山寨版的,威力当然不能和前世所知的铁制手榴弹相提并论,但用来灭贼,也足够了。 至于原料,当然是战利品中的青铜容器,里面可是火药和子弹,子弹弄碎,是可以成为弹片的。 黑虎等兵卒皆不解,却也不多问。 “同时,将你们的衣饰皆脱下来,切成一条条的,所有人都要脱。”李肇狠了狠心,吩咐。 临近秋季,风嗖嗖的,天气也渐寒,光着身子,真的为难他们了,不过为了灭贼,也没办法,至多等此事了,他再买些上好的布帛给大家弄些好点的衣饰。 “啥?”黑虎愕然,大家异样的目光望着李肇,大眼瞪小眼。 李肇怪不好意思的,只能敷衍,“这是,这是制胜之道,尔等需遵从。” 制胜之道?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怪叫:脱衣服也能制胜,那他们当兵那么多年,脱了不知多少回衣服,怎就无法制胜? 头的脑回路太过突出,他们跟不上,不过,头说,服从命令乃军人天职,他们只能照做。 顿时,一个个在微冷的寒风中光着只剩下遮羞布的身子,按照李肇的方法忍着寒意忙活了起来。 山顶,临时行宫。 嬴政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突地斥候又来报。 “报,报,大捷,大捷。”这次斥候换了一种说法,变成‘大捷’,大捷,说明是伟大胜利。 “大捷?”王贲在外面忍着瞌睡,始终不离岗位,第一个听到这个声音,睡意立刻消退,换来的是满脸震惊。 大捷,意味着又胜了,李肇凭借着一百人,两次取胜,这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灭贼五百,这一次就不知能灭多少,应该也是几百,想必不会超过五百。 一百人两次灭贼一千,已经很多的了,皇听了一定会大为震动。 “快,随我进行宫。”王贲迫不及待地吆喝着斥候,他要第一时间让皇知道这个消息,这个震撼的消息。 “报,大捷,大捷呀!”王贲忍不住代替斥候大声禀报。 灭贼一千,相对于真正战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形势不同,自然意义也不同,须知,在这之前,他的猛将可是率领一千军打了头阵,最后却是全军覆没,堂堂李相更是率领两千军,也几乎全军覆没。 而李肇,就率领区区一百人,还是卫尉,竟能灭贼一千,至今还在坚持着,这是神迹呐!他远远不如。 “大捷?”皇果然很激动,倏地从上位上站了起来,一夜憔悴半边脸的脸庞立刻恢复了神采。 其他人也面露喜色,个个站了起来,眼光火热地望着王贲。 “灭贼几何?” 王贲捋了捋下巴没有多少的胡须,拱手行礼道:“臣估计也灭贼五百。”他还不清楚灭贼多少,只能估计。 当然,他也怪自己刚才没有问清楚就闯了进来汇报,太急了,太兴奋了,以致误了真正的数据。 斥候听之古怪地望了王贲一眼,却不敢插嘴,孤单杵于一旁。大捷禀报,他本该成为最瞩目的人,却成为了旁边人。 不过,通武侯这估计有点 “五百?竟还是五百?一百人又灭五百,还是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不易呐!” 是的,在大家常识里,坚持作战了那么久,必是一刻比一刻疲惫的。 “此一百军,勇也!”嬴政抬头仰天,神情无比傲娇,“这便是我大秦锐士,以一挡十,无往而不胜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陛下励精图治的结果,有如此战绩,陛下居功至伟。”臣子和侍卫们皆跪下,道贺。 赤裸裸的拍马屁,但,正在喜头上的嬴政很受用。 “哈哈!尔等过誉也,此乃李肇之功劳,李肇之伟绩。”嬴政并不揽功劳。 “他不愧为我大秦之大”嬴政本想说‘大将’,突然想到李肇还是千人将,话语硬生生地被强行噎到喉咙里去。 “为为我大秦之千人将也!”这‘千人将’说得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臣子也感觉异样,皆憋着不敢表现出任何动作。 旁边的斥候听着,心里憋得慌,逐而又古怪地望了王贲一眼,竟还带着些.幽怨。是的,就是幽怨。 此獠太可恨,竟将五千贼硬生生地说成五百贼,这不磕碜吗? 太坑人了。 (本章完) 第103章 五千六百 “那,阵亡多少?”嬴政想了想,问了这个问题,还情不自禁地露出黯然、神伤。 歼灭500贼寇,就凭一百人,不可能不阵亡的,就看阵亡数量多少,就算全部阵亡,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那样,将是大秦的殇。这样优秀的兵卒,大秦甚少呀!还有,李肇乃大秦未来大将,他要培养的对象,如真如此,大秦无人也。 这不是他无理担忧。 自王翦、蒙恬等一班老将老了之后,国朝再无出能将。如无能将,江山由谁来镇守,余孽由谁来震慑。 没有能将,何来虎师,一鸣惊人的战绩更谈不上。 这便是大一统后之殇。 “这个嘛!”王贲实在说不出来,刚才他也没有问,遂目光望向斥候。 大家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斥候怔了怔,终于发生大家的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了,便抖一抖精神,之前的兴奋显露而出,立时激动极了。 “没,没有阵亡。” 没有阵亡? 皇的动作再次很夸张地表现出来,猛一拍上座,眼珠子几欲瞪出。 “你说什么,没有阵亡,当真?”他显得多么激动,以致全身抖动着。 “当真!”斥候很认真地回答。 呼! 此刻,众人倒吸口气,空气都为之沉寂。 就算平时多有针对李肇的李斯,都平静了很多。 没有阵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是一支不可战胜之师,虽然只有一百人。须知道,这是一百人对战数千人呐! 对方阵亡五百人,己方却一人不损,实乃奇迹! “可有人受伤?” “有,众兵卒都磨破了双脚。”是的,为了迅速构建防御工事,众兵卒可谓拼尽了力气,汗水湿透衣背不说,还让一双双脚磨破了皮。 “这”众人听之有种被耍的感觉,但不妨碍他们的震惊。 磨破双脚是什么,那是常规准备导致的,而不是战争,也就是说,一百兵卒在作战灭了五百贼寇同时,自身毫发无损。 这已经不是奇迹了,是神迹。 “哈哈!李肇果乃领兵神将,此战交予他,我大秦之幸也!”嬴政摊开双手,享受着这动人的捷讯。 心中万分庆幸! 是的,当时众臣皆反对让李肇出战,还讥讽他仅领一百卫尉侍卫,说他的找死,是置大秦兵卒于不顾。 他当时还犹豫要不要同意。 此刻看来,当时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他环视李斯等人,多想看看这些人是如何的无知,如何的不识人才。 呵呵! 这一刻,他笑了,笑那些人的表情,是多么的难堪、尴尬。 王贲再也忍不住,虽说大捷之喜需关心,但他更关心战利品,前后两次歼灭一千贼寇,总得有些战利品吧! 他可是对贼寇的武器觊觎得很。 一声响便倒下一人,还冒着白烟,令人无法逾越一步便饮恨,那是多么神奇之物呀! 三千军还未出手便覆没,那得是多么可怕的武器呀! 要是他的军队得到,他便不必惧怕贼寇,憋屈地防守于此地,还时常要提防远处会不会也给仅剩的三千人来个几千声响。 他为此焦躁不安呐! 而且,接连损失三千军,他早已对贼寇恨之入骨,他要用贼寇之器来对付贼寇。 “可缴获战利品?”迫不及待地问。 “禀将军,有。” “有?”王贲大喜,“几何?”话未说完,便等不及斥候回话,马上吩咐,“战利品藏于何处,你马上领我去领回。” 他从未表现过如此急切。 “战利品重不重?一百军可否搬动”他自言自语,“嗯嗯!灭贼一千,缴获战利品至多也不过六百,一百军明显不够,便派二百军吧!应该足矣!” 一想到有六百神奇武器,他的心高兴到嗓子眼里去。 斥候听着通武侯自言自语,古怪的眼神愈发浓烈,还不忌讳地上下扫视着王贲,就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灭贼一千?六百战利品?就这点见识?亏他想得出来,那可是 可,他不敢说出来,便拱手说:“将军,战利品很重,恐怕二百军无法搬动。”他说的是事实,足足五千多接近六千战利品,而且每一柄火铳都很重,二百军,实在太勉强了。 “无法搬动?”王贲疑惑了,随后挥挥手无所谓地说,“既然二百军不够,便三百军吧!三百军足可搬动一座凉亭,难不成六百神奇武器比一座凉亭还重?” 斥候为难了,他不知如何去应答王贲,可又不得不回答,“凉亭虽重,却不比战利品也!将军至少需领三千军才可。” 这还是斥候估算之说。的确,就目测来看,四柄神奇武器必有一石,这还是往少里想,一人负担四柄是不可能的,一人负担两柄刚刚好,三千军,刚刚好。 而六百军要搬动六千火铳,也就是一人搬十件,十件便是两石还有余(一石等于120斤),是个人都无法扛动,而且还要踏着泥泞小路,爬着倾斜度很高的山坡,距离还不远。 根本不可能做到。 “三千军?”王贲有些不喜,感觉斥候在戏耍他。神奇武器他虽未见过,却从李斯形容中约莫可感觉出其重量。 此物就算很重,也不会超过半石吧! 没有超过半石的东西,六百件也不会超过三百石,不足三百石的东西,要三千军来搬,这不是耍他是什么。 王贲的脸冷了下来,狠狠地瞪了斥候一眼。 斥候急了,连忙跪下,“将军请息怒,卑下所说句句属实,真乃需三千军才可搬动呀!” “你还胡说!看我不军法处置!”王贲上前一步,利剑出鞘,发出哐当之响。 斥候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求饶:“将军恕罪,卑下没有胡说,李少内所缴获乃五千六百神奇武器,每四件武器足有一石,试问六百军怎可搬动?” 斥候说完,连忙伏于地,大气不敢喘。 五千六百?王贲掐着手指算了算,好像有理,两件半石,一人拿两件,刚刚好,斥候没有胡说,他正要饶恕斥候时,突地,他想到什么,整个人脸色惊变,身体不自禁弹跳而起。 显得何等滑稽! 这莫名其妙的反应,有点令人摸不透。 令人摸不透的还有另一个人,便是他们的皇,嬴政,同样作出不可思议的动作。 两人竟异口同声地惊叫:“五千六百?” (本章完) 第104章 真乃万人敌 那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呀! 看到两人过激的反应,斥候心里发颤,暗感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但他乃实话实说,应该不会说错吧! 斥候心里很忐忑。 于是,强行让自己显得很镇定,确定地说:“是的,李少内就是缴获五千六百战利品,还有相同数量的青铜容器,只是容器里装什么卑下便不知道了。” 两人并不理会他后面的话,眼睛双双死死地盯住斥候,似要审视他话中真实性,但他的表情无不说明他没有撒谎。 “果真?”嬴政要确认。 “是的,卑下亲眼所见,还是等到最后一刻才回来禀报的。” 这一下,两人内心沸腾了,特别是王贲,他眼中似乎出现了无数的神奇武器,他的兵卒执着武器,对着贼寇一番肆虐,一扫覆没三千军之耻,多么酣畅淋漓。 五千六百呀!几乎是三千军的两倍,足可让他打造出一支所向无敌的虎师。 斥候说得不错,五千六百武器,的确需要三千军才可搬动,他暗恨自己反应太迟钝,不该呀。 等等,他突然又想到什么,眼睛突然间睁大,再次死死地盯着斥候。 “缴获五千六百武器,那是不是也歼灭了五千六百贼寇?” 这话出,他都觉得有些荒唐。一百军短短一夜的时间便歼灭五千六百贼寇?有可能吗?先不说贼寇有着精良的武器,就人数就是一百军的六十五倍,六十五倍呀!那是多大的数量,一百人真的能做到全灭之还毫发无损? 怎么想王贲就怎么不相信。 但,斥候的话绝对不会作假,缴获的战利品也不会作假,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斥候,期待他激动人心的回答。 同时,嬴政也从上位上快步走了下来,激动地望着斥候。 “这”斥候被两大金字塔顶巅的人物的气场所吓到,说话哆嗦了起来,“是,是的,李少内首先打破贼寇正面攻击,灭贼五百” 这点,大家都知道。 “第二次面临贼寇前后夹击,人数足有七千,李少内临危不惧,似乎早有准备,率领九十人当机立断,不出半个时辰便打破贼寇的阴谋,歼贼五千。” 什么?九十人?不到半个时辰? 王贲听之退了退,身体不能自已,趔趄着差点要摔倒。 这事实有点让人难接受,不,是震撼,是很震撼。 一百人灭贼五千,还是在不到一个时辰内,这多么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贲作为大将,参与的战役不可谓不多,正常的战争双方阵亡也就算差也不会差很多,但想以少于对方几十倍的数量取胜还毫发无损的,根本不可能,就算似白起那样的万人敌也做不到。 但此刻,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那就是李肇,他做到了,不可思议地做到了。 “当真?”嬴政再次确认,似乎这话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 “当真!” 得到肯定的回答,嬴政激动万分,脸色涨得通红。 “最后黑虎千人将归来,再杀贼一百,也就是说,李少内所属共灭贼五千六百,完美取胜。”斥候将山下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脑说出。 “黑虎如此了得,凭借十来人竟也杀贼一百?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嬴政压抑住心中激动,目光狠狠地瞪了李斯一眼,冷冷轻哼,“李相,你不是说李肇命黑虎追击逃寇乃找死吗?你倒是看看,找死何在?” “这”李斯想不到皇会拿此事说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回应,愣在当场。 他当时就只想着解题发挥,却想不到他一个手下也如此了得,失策。 “哼!” “不但不是找死,还因此而杀敌一百,何等之功,何等之谋略。” “李肇非找死,乃大智。” 嬴政指着李斯,神情激昂。 李斯本来就惹皇不喜,此刻一听,一脸猪肛色,一声不敢吭,但心里却妒忌极了,恨意更深。 又是李肇,令他在皇面前一次又一次失去宠信,该死!该死! “陛下英明!”赵高很懂得皇的心,开口附和,“李少内实乃大智慧者也!” 于是,整个行宫也响起热烈的附和声,完全将李斯忽略在一旁。 “李少内乃大智慧者,堪比兵法大家。”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大秦再次出了万人敌,我朝之幸也!”无人再有不和谐的声音,皆跪下道贺。 嬴政双手抬起,目视下方,威严的脸上浮起兴奋和满意的笑容。 “是也,李肇,此真我大秦万人敌,堪比武安君白起。” “两战灭五千五百人,此等战果,前所未有。” “如此一来,贼寇必闻风丧胆,再也不敢侵犯我东巡之队,李肇之功也!” “李肇乃当世之大才,可为兵家之首,无可厚非。” “就算昔日武安君常平一役大捷,震惊全国,却是以耗损诸多兵卒性命、拼着国力消耗为代价,可李肇不同,他乃以谋略定贼,兵家谋略之道在他手中可谓前所未有。” 是的,如此极致的以少胜多,他认为就是以谋略取胜。 越说越是感概激动,整个人如滔滔不绝的评论家,嘴里蹦出的全是赞词。 一刻后,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好的词语来形容李肇,便严肃了起来,问:“诸卿,李肇此功,该当何赏?”。 自一统以来,大秦甚少有战事,自然封官拜爵少了,此刻,皇迫不及待要当赏,一震兵卒们士心。 是的,一统以来,大秦之师懈怠了,庸碌了,再也无法寻回当初的勇猛,人也自大了起来,就如这次,博浪沙之行如果没有李肇的提醒,恐怕今日的他已是一具尸体。 这是什么导致的呢?是众人的自大,一些没有了居安思危之心之人,脑子里尽是高高在上,自认天下无人敢觊觎。 这是自大所致。 就如山下之战,却连贼寇身子都靠近不了,三千军便覆没,这是耻辱,大秦之师之大耻。 这只是贼寇,乌合之众,不是六国之师,却无法胜之,还落得个惨败,兵卒士心已怠。 大秦能一统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战无不胜之心,靠的是那一个个勇猛,但此刻,此勇不再,此心已死。 他要重振,他要让这一切恢复到以前的荣光。 李肇便是最好机会。 此地臣子不多,有赵高、李斯、肖曌、胡亥、王贲等,这些人面面相觑,似乎正目光在交流。 “都说说吧!此功居功至伟,我也迫不及待。”嬴政露出威严的神色,说。 赵高出列,拱手说:“陛下,此功之巨,可拜官万人将,封爵十左庶长。” 这提法有点按部就班。 嬴政没有回应。 李斯作为丞相,最有发言权,正想出言,却被皇狠狠地瞪了回去。 “通武侯,你乃军中元老,该当如何?”嬴政的目光落在王贲身上。 此刻,王贲乃军中之人,最有发言权。 王贲拱手行礼,站了出来,想了想,说:“臣认为该拜官主将,爵十五少上造。” 军中主将,可统领十万大军,将位不小了,爵位更是一跃居上位,可真够透彻的。 可看出王贲对李肇大为赏识。 “好,说得好!”嬴政一拍座架,甚为欣喜,“就如通武侯之说,拜官主将,封爵十五。” 但凡将位和爵位,皆是经过无数军功建立起来,此封赏,如按旧法,是无法达到这个地步的,可见皇对李肇的赏识和期待。 “陛下不可,李少内虽功大,但按封赏之法,是无法至此,请陛下三思,莫要毁了咱大秦之法,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是的,律法是严明的,切不可徇私,陛下如此封赏,明显是三级跳,是徇私,很容易令人诟病,从而导致有样学样的事情发生。 “大胆,你敢反驳朕?”嬴政的霸气在这一刻侧漏。 “父皇,儿臣认为李相此言甚对,李少内此功,不足以拜官主将,封爵十五,该当一步一步来。” 胡亥也站出来说,真有点触摸老虎须的意味。 也不怪胡亥如此反对,李肇本千人将,一跃成为主将,实乃跳得太离谱。 “胡亥!”嬴政怒视着胡亥,“你也敢质疑朕?” 胡亥连忙行礼,“儿臣不敢,不过此乃旧法,不可僭越。”他没有放弃反驳的意思。 “好,很好!”嬴政气得全身发抖,冷眼扫过李斯和胡亥,却一锤定音。 “朕意已决,休要再说,赵高,立刻拟旨,封李肇为主将,掌关中十万兵,爵十五。” 无人再敢反驳,何等霸气,如此霸气,很久没出现在他的身上了。 行宫里的气氛一度陷入局促中,众人低头,缓缓退到一边。 良久,还是嬴政打破沉寂。 “通武侯,朕命你立刻带领三千军将战利品收回来,同时传我令,命李肇立刻退兵,回山休整,作战了一夜,他们也累了。” 嬴政还是体恤兵卒的,发出旨意。 “诺!” 王贲正有此意,正准备退去时,突地,外面传来的急促的传报声。 “报,报!” 斥候之声。 “李少内等一百军不知所踪。” (本章完) 第105章 张良的震惊 夜,正渐渐消失,东边现出一丝鱼肚白,清晨的微风吹拂,颇有冷意。 行宫里如炸开了锅,嬴政怒容无法形容。 “你可看清楚?为何一百军会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消失?” 斥候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实乃他也不知道。 本来王贲派出四名斥候,两人负责传讯,两人侦查,自从李肇歼灭数千贼寇后,一人回来禀报战情,其他二人不知踪影,他见贼寇无动静,便都打起了瞌睡,一觉醒来,天已白,李肇等人也消失。 “卑下,卑下也不知,只知他们去砍伐竹树,然后,然后.”斥候再也说不下去。 嬴政那里不知‘然后’是什么意思,顿时大发雷霆。 “战时懈怠,误军误事,来人,军律处置。” “陛下,饶命,饶命呀!”斥候被架了出去,声音越来越弱。 “通武侯,领大军,随我前去探查,务必要知道李肇的去向,不可懈怠。”嬴政说得很着急,众人怎会不知他的担心,一时无人敢劝说。 毕竟山下便是贼寇,是最危险的地方,皇不可涉足其中。 但皇的执意,无人敢阻拦。 山脚下,贼寇帐营。 张良听着副手汇报,踱步于帐内,整个人面色铁青。 “一百人竟灭我五千精锐,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张良自言自语,“李肇呀李肇,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你果然高明,竟隐瞒了所有人,想必你还有着圆筒般的武器吧!”张良想起嵯峨山上他暗中所看到的一幕,不禁心惊。 一击溃数百,也只有那样的武器才能灭他数千人。 就算他们有着火铳,也是如此。 副手在旁听之,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将他所看到的说出来。 是的,昨晚他便是领队之一,不过他并没有在人群里,只是在不远处监管,当看到那吓人的一幕后,第一个逃了,才得以保存性命。 “军师,其实李肇并没有圆筒般的武器。”最终,副手还是将看到的说了出来。 “没有圆筒般武器,那我之精锐如何会如此不堪?”张良惊了惊,不解问。 副手想起那吓人的场面,怯怯道:“也许他们又有新的武器,此器甚于项公制造的火铳。” “什么?天下除了圆筒般的武器,还有器可胜项公之器?”张良不敢相信。 “是的!”副手并不敢隐瞒,“此器可杀人于无形,我之精锐在百米之遥之时,只听‘突突突’之响,便倒下一大片,毫无还击之力。” “竟有此器?”张良面有异样,忙问:“此器可看清楚?” 他从副手话中感知,此器和火铳有相似之处,皆是杀人于无形。 “并未看清,不过从逃亡之受伤人伤口处,我发现此物。”副手从兜里拿出一物,此物细小,尖尖的,看起来十分尖锐。 “便是此物毁我精锐?”张良端详着,若有所思。 此物和火铳之弹丸有些相似,却又不完全不同,此物更尖细,一看便知易伤人,而火铳之弹丸趋圆,如果按一般手段伤人,弹丸绝对远远及不上此物之威力。 可是,此物尖细,是如何发射的? 这个问题萦绕在张良脑海里。 对于火铳他是研究过的,靠火药的犀利将弹丸推射出去,速度无匹,威力巨大,才有杀人于无形之说,但如此此物如此尖细,如果也是靠火药推射,如何能被推射?威力还如此之甚? 他认为,杀人于无形者,必火药也,但火药之能远远无法做到此,反而是趋圆之物容易被推射。 这个问题细思极恐,他想透了脑袋。这是个决定性的问题,如果他想不透,李肇会永远压他一头。 “是的。” 这刻,副手的回答打破了张良的沉思。 “其实并非只有此物才毁我之精锐,还有包裹杀器。” “包裹杀器?”张良一想起这个词,便毛骨悚然。 此物虽比不上圆筒杀器,却也是一大杀器,在嵯峨山时便扰乱行军之阵,损人上百。 “我之精锐执有火铳,可杀人于十数丈,包裹杀器只不过抛投之物,何以能伤我之精锐?”张良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副手。 是的,他在打算攻打李肇之时就计算过,就算李肇还有着包裹杀器也对他们构不成威胁,因为抛投之力至多只能三至五丈,只要他们不靠近,便相安无事。 而他们却有着火铳,射程在二十丈内,也就是说,在双方发生碰撞时,伤亡的绝对会是秦军。 可,为何副手如此说? 副手略一沉吟,“我也不知,当时我只看到有数十火点凭空而起,距离远远超过人力抛投,并准确无误地落入陈胜当家所领大队范围内,而后便.惨败。” “准确无误?”张良大惊。要知道,他当然可是叮嘱过陈胜,不可离李肇太近,在人力所能抛投之外便可。 陈胜并非傻子,肯定会保持一定距离,至少也在火铳攻击的适合范围内,这个范围绝对不是抛投所能及的地方。 却能准确无误?怎么回事? “想必他们有远抛之器。”副手猜测。 “远抛之器?” 张良听之陷入惊讶,这就说得通了,远抛之器也许能抛得更远,可,李肇是如何做到的? 一时,张良对李肇更加摸不透。 先有圆筒、包裹之杀器,再有远距离杀人于无形者,接着便是远抛之器。 他李肇究竟是如何之人,竟敢拿出如此多大杀器? 一时之间,他无奈又震惊极了。 不过,他乃谋略家,绝不会因为李肇的能耐而退缩,他绝不会令项公失望。 “军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良很勉强地笑了笑,似乎并不为昨晚失利而气馁,“吃一堑长一智,在他们的圆筒之器出现之后,我已想了一法,更做了布置,想必此时可以派上用场了。” “军师的意思是?”副手眼睛眯了眯,问。 “既然他们武器精良,咱们何必要力战,守株待兔便可。” “嬴政要东巡,不可能一直呆在山上吧!咱们就在这守着,他总不会不下来吧!当他们下来的那一刻,咱们就成功了。” 张良满怀信心地说。 副手竖起了大拇指,拍马屁道:“此计妙也。” (本章完) 第106章 李肇叛变了吗? “可是.”副手又担心了起来,“李肇是最棘手的人,要是他主动对咱们发起攻击,那如何是好,咱们可是防不住他那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张良戳了一下副手的脑袋,说:“你呀你,跟了我那么久,怎就没一点长进,如此厉害的武器,你认为他能无休止地使用?不可能。” 副手猛一拍脑袋,眼睛一亮,“军师是说,他们的武器用完了。” “差不多吧!要不你还能逃回来吗?” 副手想了想,内心一跳,背后冷汗阵阵。 是呀!如果他们还有着那样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他怎能还能活着回来?这种猜测不是没有道理,陈胜发起第一次攻击时,李肇就命人紧追不舍,以致十来人便灭了百人。 也就是说李肇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歼灭他们的机会,可偏偏在最后却没有追他们,什么原因呢? 必是武器耗光了。 “军师睿智也!”副手竖起大拇指,却又露出疑惑,“那军师为何不趁李肇武器耗尽之际来个反击?” “没这个必要,咱们要擒下的乃胡亥,他只不过是个稍微会折腾的蚂蚱罢了。” “你可是不知道,我对项公的承诺是先于吴广擒下胡亥,要是在李肇身上多消耗精力,划不来。” “当然,李肇武器耗尽,想必也被嬴政召了回去,已经构不成威胁。” 副手听之再次拍起了马屁,“军师果然思虑周全,吾不及也!” 正当两人聊到关键之时,突地有人进来汇报,“军师,据我等探查,李肇等人不知所踪。” “嗯!”张良轻轻点头,微微一笑。 而副手的表情就夸张了,大笑道:“哈哈!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李肇必是被嬴政召回,他必是武器耗尽,无能耐也。” 张良嘴角一勾,不再理会副手,摆摆手吩咐探子,“继续给我探,一发现嬴政下山,立即汇报。” “诺!” 太阳爬过山岗,四射的光芒落在葱葱郁郁的树木上,将秋意驱散。 嬴政在三千军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来到半山腰。 嬴政看到满地的尸体,死状惨烈,成排成排地堆在一起,约莫一算,真有五千之巨,不胜感慨。 “李肇所属真乃神勇,他们究竟经历如何抗争,才有如此胜利,不易呀!” 嬴政呢喃,但他并不关心这些,快步走到堆满神奇武器的地方。 此地堆放着横七竖八的武器,想必是处置得太匆忙,以致来不及整理。 再看不远处,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些青铜容器,微微地还能嗅到一股充斥着硫磺的味道。 而在青铜容器旁,竟看到一堆堆布帛碎末,甚是杂乱。 “这是兵卒之服,难道他们出了意外?”嬴政一惊,连忙扫视四周,没发现什么血迹和打斗痕迹,顿时安了安心。 要真是出了意外,想必会有反抗,甚至流血,此刻看来,出意外可排除。 可他们的衣饰为何成了碎末?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臣有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赵高叫了一声,却嗫嚅着嘴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嬴政瞪了他一眼。 “诺!”赵高左右环顾,眼睛闪了闪,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会不会李肇他们逃了?” “逃了?”嬴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胡说,我大秦之万人敌,怎会临阵逃脱?” 口气无比肯定。 赵高并没有因皇的脸色变化而退缩,反而凑得更近:“陛下如不信,请看.”他指了指地上的衣饰碎末,“这必是李肇制造出来的假象,想必以此来蒙骗陛下。” “难道陛下就没有看出一丝端倪?” 意思很明显,李肇等人为了逃走,故意撕碎衣饰,以制造战时阵亡或被擒的迹象,但从周围没有打斗痕迹来看,此必是假象。 李肇为逃脱而欺蒙陛下的假象。 “不可能!”嬴政极力压低声音,却无法压住那浑身的愤怒,“李肇所属忠心耿耿,更是歼灭五千六百贼寇,怎会逃了?” 他完全不相信。 赵高眼珠子不停地转着,却表现出痛心疾首之态,继续说:“陛下试想,时值秋季,天气微凉,特别是夜里更是寒意刺骨,人光着身子一夜必不好受,可他们为何还要撕碎衣饰,这不是最好的解释吗?” “当然,要说他们被擒,那是不可能的,斥候可是很明确说了,他们大捷,大捷何来被擒?” 赵高分析得似乎很有理。 “此乃臣之肺腑之言。” 嬴政的目光似火烧,死死地盯着赵高,似在审视赵高话中真实度,一会儿后,猛地摇头,“荒谬,李肇即将是我大秦主将,怎会干出如此之事,斥候可是说,昨夜他们砍伐大量竹树,想必是应敌之用。” “如果朕猜测不错的话,他们必是已深入贼营,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高连忙点头,拱手附和:“是极,是极!”却又话锋一转,“可陛下何不想想,此刻正值午时,贼营却未曾有异动,这又作何解释?” 斥候禀报,李肇等人是辰时不知所踪,至今已过了半天,真深入贼营,想必已有动静,可动静全无,深入贼营之说法便说不通了。 “况且砍伐竹树深入贼营,我怎么感觉此乃无脑之举。” 是的,明知贼营里有可杀人于无形的可怕武器,却还揣着竹树应敌,就是无脑之举,李肇既能灭贼五千,必是聪慧之人,又如何会行此举? 嬴政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不肯相信李肇会临阵逃脱。 “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赵高趁热打铁,直接指着青铜容器,“陛下请看,每个容器内都是空的,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此物必是贼寇的依仗,可为何里面都是空的?” “臣斗胆猜测,有可能李肇所属为了将功赎罪,遂将里面东西都掏出来,投贼寇去了。” “陛下不要持怀疑态度,李肇能灭五千贼寇,想必有所凭借,兴许是凭借耗尽,又知陛下三千军不可能是贼寇的对手,遂临时起意,投贼以保存自身。” 嬴政皱起眉头,却指着那一大堆神奇武器说,“如真要将功赎罪,为何只拿容器里的东西,却不曾拿走此器?” 赵高躬身,说:“此器笨重,一百军难以搬动也!” 赵高这分析也有理,嬴政皱起了眉头,似乎陷入痛苦的思索中。 就在这时,突有斥候来报,“报,报”显得很慌张,“贼寇有异动,有异动,正集结所有力量向这边围剿而来。” 【感谢爱喝咖啡的小花猫的打赏!】 (本章完) 第107章 生死关头 无数竹筒落下 “什么?” 听到斥候禀报,反应最强烈的要数王贲,脸色惊变。 “贼寇有多少?” “不下三千。” “三千?”王贲皱起眉头。贼寇来袭,必是恶战。 下一刻,立刻奔到嬴政跟前跪下请示,“陛下,请马上回山,臣这就领两千军,不,一千五军阻贼寇于山下。” 眼下不到三千军,而贼寇人数不下三千,如果全部用来应敌,皇身边缺少人保护,必定会很危险,王贲只能狠下心来只要一千五军。 嬴政的沉思被突如其来的情报所打破,眉头蹙紧,见王贲如此,训斥,“这如同找死!” 也不怪嬴政如此说,贼寇的人数多于己军,而且他们还有着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别说一千五军,就算说三千军都是找死,不见前面已损三千军,连贼寇的一兵一卒都撼不动吗? 王贲眼神很坚决:“臣自知乃找死,可局势不容臣推却,唯有一死以护陛下安危。” 嬴政颇为感动,想想赵高口中的李肇,心中怒怨极了。 “此器可能用?”嬴政目光瞥向旁边堆积如山的火铳。 王贲摇头,无奈说:“臣刚才摆弄一下,不可用。” 嬴政陷入沉思,此器不可用,想凭原始兵器和贼寇作战,很难。 见陛下没有动静,王贲急了,催促,“请陛下马上回山,有臣在,必不让贼寇踏山一步。”甚有视死如归之气概。 嬴政为之感动,却不理会,怒道:“我大秦灭六国,统一天下,朕何时畏过谁?” “汝不必再说,我命你立刻领三千军应敌,擒尽逆反之辈。” “我自立于此,看尔等风姿。” 此话出,周围立时跪倒一片。 “陛下,请三思,贼寇凶猛,不可力敌,请马上回行宫,等待援军到来。” 三千兵卒也跪下,声嘶力竭:“请陛下三思!” 嬴政望着忠心勇士,不胜感慨,话语不禁而出:“我大秦之真壮士也!但,朕意已决,不可再说,应敌吧!” “陛下!” “不可再说,违者军令处置。” 王贲拗不过皇,便起身,狠厉的目光扫过下方已陆续出现的贼寇,马上吩咐:“我大秦兵卒,听我令,马上应敌,誓要护陛下周全。” “风,大风。” 声震山腰,兵卒无一不视死如归。 这是生死之局,护皇之战,如败,皇将被俘,后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但谁都能确定,国朝将岌岌可危。 如胜,将可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但无人敢说能胜,无人抱太大的希望,只有决心以死来护皇,等待援军的到来。 “将士们,这一战明知是必死之战,但我们也必须要战,就算死也要死得光荣,死得其所,我给你们一个任务,便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风,大风。” “我等必誓死拖住贼寇,等待援军到来。” 将士们大声吼叫,壮烈极了。 “好,贼寇武器太过强大,咱们不能力战,听我令,集合两翼,速速下山守住必经之路。” 会稽山,山势险要,奇峰突兀,悬崖峭壁不计其数,但入山必经之路乃狭窄之处,易守难攻。 只有守住这个地方,就能守住山中,就能拖延到足够的时间。 王贲只带了两千军守住扼要位置,而一千军守护在皇的身边。 很快,便到了山口。 山口说不上宽阔,也说不上狭窄,如一千人列队经过绰绰有余,那是在毫无防守的情况下,如守住两翼,没有特殊手段,那便是找死。 王贲正是看到这点,便采取防守手段,死死守住这个地方。 时间在过去,将士们看来,每一分钟皆那么难熬,烈日照耀,大地煎熬,将士们也仿似受到折磨,不停地喘着粗气。 突地,山口外,响起了集结的命令声,这是贼寇要进攻了。 王贲可听到,越来越多的贼寇往这边奔来,发出各种难听的声音,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死死地盯着入口处。 “听我令,只待贼寇入口,便迅速冲上去和他们厮杀,千万不可让他们和咱们距离太远。” 这是如今唯一能用的策略。 “诺!” 王贲领着副将来到高处,山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只看到下面已聚集了两千人,还有更多的人往这边鱼贯而来,他们拿着同样的神奇武器,那圆孔皆对准了山口。 才不到两刻钟时间,已经有三千人汇聚,青一色的神奇武器,可谓装备精良,也可以看出,贼寇为了伏击他们,可是煞费苦心。 王贲的神情冷峻,眉锁不开,目光死死盯着。 自以为三千人已是他们的极限了,可看着越来越多的贼寇,王贲眉头皱得更紧。 这和得到的情报不同,贼寇不可能只有三千人,从目前情况来看,足有四千。 是的,才几息功夫,此刻已有四千人汇聚,密密麻麻地将山口围了起来,但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而是查看着地势,更是派人试探性地往里走,可无一例外受到伏击。 这看似是无解之势,但站于高处的张良却嘴角一勾,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在副手耳边说了什么,很快,副手带着一队人走向帐营,不一会,树林中响起了‘沙沙’的响声。 王贲的目光也落在此处,凝眉而望。 下一刻,他看到了阑车,还看到行马。 “不好,贼寇特别狡诈,竟有如此作战利器。”王贲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阑车乃垒,这是两军交锋时最好推进防御之器,再加上行马,防御效果更佳,也就是说,凭借着此二器,贼寇足可稳当地推进山口,大大减少伏击之害。 这是破解山口伏击最好之法,如此一来,这么有利位置便显得捉襟见袖了。 “将军,怎么办?”副将皱起眉头,凝重地问。 王贲的额头凝成一个‘王’字,身体绷紧,下一刻,拳头一握,异常有力,似是下了死心。 “唯今之计只有死守,战尽最后一人。” “就算不敌,也要让他们死伤大半。” 副将站直,对着王贲深深一揖,郑重说道:“将军,末将必不令你失望,不过请将军立刻保护皇离开这里,杀贼,便由我来吧!” 副将跪下,态度无比恳切。 王贲并没有动,轻轻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轻叹,“你我共事多年,又如何不了解我的性格,为将者,生死由天,却不可临阵退缩,你可明白?” 副将肃然起敬,再次深深一揖。 “将军大义!” 王贲没有回答,目光远眺,深有感触,逐而露出苦笑。 “吾为将一生,杀敌无数,面对此局,竟毫无破局之法,真乃讽刺也!” “反观李肇,他是好样的,吾远远不及他也。” “真是可笑呀!一百军面对贼寇数千人攻击,可杀贼五千,自身却毫发无损,再观吾,手执三千军,却毫无胜算,还可能面临全军覆没。” “哈哈!可笑至极。” 副将听出,将军这是自讽,极度的自讽。 “罢了,为将者,死又何惧。” 说话间的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贼寇接连集合,密密麻麻地汇聚于山口之际,有个地方却显得很奇特。 不远处密林中,杂草茂盛,葱葱郁郁,足可将一人覆盖。 这里是静止的,有大鸟在腾飞降落,玩得甚欢;小鸟追逐,穿梭其中,有野兽驻足,似有兴趣地看着山口之汇聚,却也惊不动牠们。 但牠们不知的是,在杂草中,一条条全身裹满绿草枝叶的东西在挪动着,速度不快,却能毫不影响到周围禽兽。 他们就如一条条草虫一般,向着山口靠近。 山口内,高处。 铿锵! 王贲的剑出鞘,闪现锋芒,“走,随我杀敌!”脸露坚毅。 神情慷慨激昂,英勇就义之气荡漾。 “诺,愿陪将军走一遭,如有来世,末将还愿做将军马前卒。”副将的剑也出鞘,直指山脚下,决死之意甚浓。 “走!” 可,就在他们要走之时,突地听到一声“嘭”之巨响,两人忙停住脚步,不解往下望去,这一看,着实惊了惊。 只见,在贼寇汇聚之地,发出一股浓烟,迅速升起,伴随着的是数声惨叫和杂乱声,接着周围的人似中了邪一样纷纷溃倒,显得多么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王贲连忙问。 副将也一脸懵逼,正欲猜测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贼寇上空,数以百计的竹筒从天而降,竹筒上冒着炽热的火光,就算在烈日下也特别显眼。 从外形看,竹筒和一般竹筒无任何区别,只是被削成一节节,还颇有分量。他们看清楚了,此竹筒乃从密林中被抛出,一道道抛物线在空中呈现。 “此乃竹筒.” 下方,贼寇们也看到这一幕,皆好奇地抬头瞅着,不知所来何物。 旋即,竹筒在贼寇集合之地砸下,顿时,发出‘啪啪’的砸地声,在人群里滚动,可火光并未熄灭,滚向周围。 “这是什么?” “不好,快躲!” 可,已经迟了,竹筒骤然炸开,如一轮烈日绽放烈光,烈光带着可怕气浪席卷,发出无数的‘嘭嘭嘭’之声,接着便是浓烟滚滚,很快将贼寇覆盖。 啊啊啊! 一时,无数惨叫声起,还伴随着惊恐,这一刻,队伍全都乱了。 刚被推来的阑车和行马成了障碍物,被他们狠狠砸下,化作碎物。 人群中,无数的人在哀绝中倒下,身体被竹筒内爆发出来的细小而恐怖的东西射中,如被阎王夺命,痛苦地惨叫着。 一时,这里成了人间炼狱,分外惨烈。 但,这还未完,紧接着空中又是一轮又一轮密密麻麻的竹筒砸下,在各处爆响,触目惊心。 贼寇们已看不到谁和谁,他们拼命地奔跑着,欲要离开此地,可迟了,在外围,不知那里传来“突突突”的声响,无形的恐怖收割着他们的性命。 霎时,血流成河,碎肉横飞,场面一度陷入崩溃。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正欲奋死殊杀的王贲两人看出如此惨烈的场面,脚步竟然移不开,两眼死死地盯住下方。 有一种就算不身在其中也颤出一身冷汗感觉。 在他们眼前看到的是什么,看到本来士气高涨、无可匹敌的四千多贼寇,顷刻间便分崩离析,在竹筒不断袭击下,在无法散去的浓烟中,倒的倒,逃的逃,惨叫的惨叫,分外混乱。 也就是说,这么一支足可虐杀他们的队伍,就这样被捣碎,再无无可匹敌可言,这只是发生在须臾之间。 着实令他们惊吓。 “究竟是何人拥有如此手段?”王贲完全想不透。 “将军,天助我军也,正是时候。”王贲的呢喃被副将打断,他猛然回过神来,脸露喜色。 “是也!此刻贼寇溃散,正是我军出击之时。” “快,传我令,出山屠贼。”王贲狂叫着,显得无比急促,可话音刚落,在那密林当中,同样响起一声急呼,“兄弟们,拔剑,有机枪暗器者开路,给我杀。” 顿时,密林草丛中站起了一条条绿草大虫,绿草之上冒出了闪着寒光的剑,剑被举起,大虫动了,迈开迅疾的步伐,向着混乱的贼寇扑去。 “这是,野人?”看着这一幕的王贲一阵恶寒,但他知道这绝不是野人,“李肇?” 王贲终于认出来了,他认真地数了数,绿草野人刚好一百零一人,不正是李肇所属吗? “果然是我大秦之勇士,真乃英勇呐!” 王贲再也压抑不住激动之心,整个人从高处跳下,高呼‘我大秦勇士,随我出山杀贼’,便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的勇被李肇激起,他的豪气被李肇所引,他的自尊被李肇所伤,他不能落后于李肇。 “杀!” 二千大军破山而出,汹涌向战场,所过之处尽是惨叫,真正的血流成河在形成 “报!” 半山腰。 嬴政双手捏紧,手心尽是冷汗,是紧张所致,他的目光始终不离山下,却只能看到漫漫的秋的苍凉。 突听斥候之报,整个人显得更紧张,连忙稳了稳心神,问:“快说!” “大捷,陛下,大捷。” (本章完) 第108章 李肇真乃忠心也 “大捷?”嬴政一愣,无法理解斥候之话,因为此二字太过荒谬,前一刻才视死如归,怎地不出一个时辰,便大捷? 他想不透。 “快快道来!”压抑住复杂的心情说。 “诺!贼寇溃散,通武侯率军出山门,斩贼无数。”斥候简要地说着战况,斩贼无数,便是大捷。 “果真如此?”嬴政猛地瞪大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如此事实,逐而大喜,“天助我大秦也!” “快说,通武侯是如何做到的?”嬴政迫不及待地问。 的确,斥候说得有点笼统,什么贼寇溃散,贼寇武器精良,人数众多,怎会就莫名其妙溃散?有点匪夷所思。 斥候吞了吞唾液,极力地组织着语言。 “并非通武侯做到,乃,乃绿草野人。” “贼寇集合四千余人,欲攻打我大秦之师,通武侯正欲殊死搏杀,突空中降下千余竹筒,炸毁贼寇无数,他们便溃散了。” “此竹筒乃绿草野人所抛。” “绿草野人?抛出竹筒杀贼?”嬴政惊了惊,连忙问:“竹筒杀贼又是怎么回事?绿草野人乃何人?” 皇目光炯炯地盯着斥候。 “禀陛下,竹筒实在太过奇特,卑下无法获知是何东西,但此东西威力甚猛,会爆炸,一炸便会毁数人,数息间便让贼寇损伤无数,着实令人惊怕。” “竟有如此之物?”嬴政惊奇,猛然间想起李肇的包裹杀器,却又觉得不同,包裹杀器乃布帛所制,并非竹筒。 “如此说来,此竹筒乃绿草野人所发,他们乃何人?” 嬴政眼现精光,好奇极了。 斥候想了想,实在不知是谁,便大概形容,说:“野人满身被绿草枝叶覆盖,看不清是何人,但其人手中皆有卫尉侍卫之剑。” “卫尉之剑?”嬴政心头一跳,急问:“人数几何?” “卑下未细数,约莫百人。” “百人?”嬴政听之,整个人如坠冰窖,一颗怪怨之心猛然醒觉,“卫尉之剑,是他们,哈哈,是他们!” 这一刻,嬴政竟然莫名其妙地狂笑起来,令斥候错愕当场。 “陛下,绿草野人乃何人?”斥候也很想知道如此智勇之人乃谁。 “李肇也!” “李少内?”斥候愕然,下一刻惊叫,“竟是万人敌李少内,我怎么那么蠢,如此睿智和勇猛之人,总应该想到是他。” “接着如何?”嬴政惊喜之余忙不迭的问。 “李少内所属真乃神勇,自竹筒毁贼后,第一个领着百军杀出,所过之处皆是血泊,后通武侯接应,领大军辅助,立时灭贼数千众,可谓完胜。” 斥候感叹,“我至今才知,李少内先前灭五千军之功是如何产生的了。” “是智,是勇。” 嬴政老怀甚慰,竟留下热泪。 “是呀!是莫大的智慧,是蔑敌之勇,我大秦之忠.” 说到‘忠’,他的脸色突地一黑,猛然扭头盯着赵高,严厉极了。 “赵高,污蔑我大秦勇士,该当何罪?” 赵高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劈,浑身一激灵,身体不自禁地跪下,忙求饶:“陛下饶命,赵高错了,错得离谱。” “李少内并非临阵逃脱,乃诱敌也!赵高愚蠢,却不知李少内谋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高不是人。” 赵高有种想死的感觉,李肇那厮害人不浅,好好的脱什么衣饰,还撕碎,这不是惹人犯罪吗?要他命呀!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自己。 赵高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喘。 “哼!待回朝,必领刑。” 领刑?赵高想死的心都有了。大秦严刑峻法,酷刑往往能让人死去活来,赵高深知其残忍,整个身子猛地颤抖了起来。 嬴政冷瞥他一眼,竟泛出一丝厌恶,可很快便恢复常态,目光变得柔和,分外感慨。 李肇真忠心也! 为了灭贼,保东巡队伍,以一百众,灭贼寇上万人,为达到最大效果,竟还苛刻自身,在寒意瘆人夜里脱去衣物,忍受寒夜侵蚀,却全然不顾,还披上绿草枝叶,忍受难忍之苦,足足一天,只为诱敌而出。 真乃煞费苦心,忠、谋、勇三全。 这样的人,他竟然有那么一刻怀疑他,还怨怪他。 不该呀! 这一刻,嬴政深深自责。 但,这一切都是赵高引起的,立时,又深深地瞪了赵高一眼。 此獠,可恶! 绿草野人正是李肇等人,昨晚制造完山寨版手榴弹后,为了确保能一举将贼寇歼灭,便悄悄地下山,藏于密林之中。 为了掩饰,全身都裹满绿色,还硬生生地熬了半天。 一开始只是想寻找机会突袭贼寇帐营,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后来的集合给了他更大机会。 便有刚才一幕。 “杀!”百人何等勇猛,在子弹都打光的情况下,他们个个挥舞着剑,在贼寇逃跑之间肆虐,一个个吓破了胆的贼寇成片倒下,再加上王贲大军杀到,战况一面倒,很快击溃贼寇,几乎全歼。 不过令李肇可惜的是,在所歼之人中,并没有发现张良,张良又一次逃脱了。 “嘿嘿!果然是善用计谋之人。” 满地的尸体,满地狼藉。 王贲走过来,无视地面恶心,紧紧地握住了李肇的手,真如多年未见之兄弟深情会面。 李肇奇怪,他和王贲不熟,为何此人如此热络? “李少内,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王贲兄弟。”王贲很是豪爽,握着李肇的手不放,神情恳切极了。 “好,好!”李肇不知如何应答,只得敷衍了事。 要说对此人无好感是假的,毕竟此人乃历史上鼎鼎有名之人,但李肇就是对他泛不起热络之心,原因是什么呢? 突然,他想起来了。 沙丘政变,王贲就在其中,虽说不是罪魁祸首,却没有为皇正义,原因无他,只为他的儿子王离。 王离跟随蒙恬,乃蒙恬副将,因为有着蒙恬存在,王离始终无所建树,而沙丘政变王贲不为皇正义原因正是为王离铺路。 因为赵高想蒙恬死,只有蒙恬死了,他的儿子才可正位。 这是一个自私的人,李肇对自私的人并不抱好感。 李肇特意退了退,明显在远离王贲,王贲似有所觉,表情僵在那里,幸好赵高的话打破这里的僵。 “陛下驾到!” (本章完) 第109章 获得奖励:心愿 会稽山入口处,两列兵卒鱼贯而出,接着排成两排,中间,嬴政徐步而出,脸上没有往常的威严,反而喜色连连。 “臣李肇见过陛下!” “臣王贲见过陛下!” 两人立刻对嬴政拱手行礼,战场上杀伐之气立刻消失。 “尔等皆我大秦勇士,不必多礼!”嬴政走了过来,对着王贲微微点头,目光便落在李肇身上,满是欢欣和赏识。 “李肇,做得不错!”短短一句话,道出皇心里的感激。 面对如此煽情,李肇倒是不适应了,忙应答:“还多谢陛下的提携,如无陛下的支持,也无李肇的今天的表现。” 嬴政很是欣慰,对着李肇摆摆手,“无须如此自谦,功便是功,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你,朕将会面临的下场谁都可以想得到。” “通武侯你说是吗?”皇扭头望向王贲。 王贲立时诚惶诚恐,皇这话虽是随意而为,但意思他懂。一日一夜之间灭贼几乎上万,李肇是主要功臣,他王贲只是辅助而已,不可揽功。 王贲并没有揽功的意思,他更不会这样想,反而对李肇甚是敬佩。 “是,陛下说的是,此战李少内乃首功。” “嗯!”嬴政满意地点头,而后变得异常严肃,喝道:“李肇接旨!” 李肇突听这毫无预兆的话,顿时愣了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忙跪下。 “千人将李肇护朕东巡期间,灭贼上万,缴获战利品上万,让朕得以安身,此乃无上功劳,现敕封李肇为主将,统军十万,待东巡结束之时,立刻领命,封爵十五少上造,享俸七百五十石。” “另,东巡期间可随时调控三军。” 李肇听之,一阵失神,脑中混乱。主将?少上造?每一个皆是无上存在,就算一些人混迹战场一辈子,也无法成为主将,更别说少上造。 此刻,他竟然拥有俩,还是同时。 少上造不但是地位的象征,更是最接近皇身边的那小撮人,可以说,得到如此爵位,李肇的前程可谓似锦。 还有东巡期间可掌控三军,什么意思呢?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当危机出现时,连通武侯王贲这位战功赫赫之主都要受他指派。 这,仿似有点像做梦,但皇的存在,却真真切切地令李肇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谢陛下!”李肇连忙跪着行礼,无比诚心。 嬴政只是口谕,并没有布帛圣旨。 “不必多谢,起来吧!”嬴政扶起了李肇,同时说,“朕已派人回朝宣旨长安乡,自此,你长安乡将成为贵族,享世人膜拜。” 李肇内心窃喜,成为贵族了。贵族,在他的心中概念不大,但搭上一个‘贵’,他的身份和地位都得以提升呐! 不见满朝权臣皆称权贵吗?这便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从今以后,他也踏入这个圈子,他很愿意看到这点。 “谢陛下隆恩,臣必忠心护驾,护陛下安危。” 正在李肇谢恩完之后,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声音:恭喜宿主触动系统,发布奖励,心愿,是现在接受还是暂代保管? 心愿? 在得到封赐之时,李肇已做好领取奖励的准备,但一听这奖励,有点懵逼。 心愿?什么东西? 系统一贯奖励的不是实物就是知识之类,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东西。 他不能立刻接受,他要问清楚系统,心愿究竟何意。 “系统,这是什么奖励,是我想要什么就可得到什么吗?”李肇这么理解。 系统响起毫无感情的声音:“原则上是的,实际上必须在特定境况特定东西之内。” 这个回答有点抽象,不过不妨碍李肇理解,也就是说,想获得什么奖励,必须在特定境况里,获得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行。 这有点苛刻,不过也附和实际。 不可能现在他想要宇宙飞船,系统还真给他宇宙飞船吧!这不可能。 “接受!” 李肇心里默念,系统的声音顿起:“好的,奖励已放到仓库里,必要时系统会提醒你的。” 啥!李肇恶寒,他明明说接受,怎还放到仓库,这还不是要勒索他的钱,要是到时自己要一些难以想象的东西,系统开个天价保管费,他不亏大了。 不过系统行事,何须人多言,它就是那么任性。 李肇和系统发生的事儿嬴政并不知道,李肇对着他点点头后,他便对着李肇挥挥手,“你跟我来。” “诺!”李肇便跟着嬴政走了,但心里很忐忑,皇单独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儿呢? 事实上此刻并没有什么危机了,其他的事儿他也顾不上。 “李肇,朕且问你,东巡此行,朕可有意外?”这话无不是从李肇心声角度来问,如果李肇留意的话,必有所醒觉,但他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拱手应道:“陛下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意外。” “臣认为只需留心歹人便可。”他所说的歹人自然非贼寇。 嬴政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有那么一刻真想问:朕真的会死在沙丘吗? 却没有问出来。 平息一下心中波浪后,他深吸口气,继续说:“朕得到线报,有贼人集结于琅琊,恐非好事。” “贼人集结琅琊?”李肇听之惊了惊。 史书里记载,秦始皇第五次东巡经过琅琊,并在其中遇到徐福,徐福说不死药已得,只是常为鲛鱼所苦,不得至,才不可得。 他还叫秦始皇请善射者出动,用连弩射杀鲛鱼,才可至蓬莱获得仙药。 秦始皇还真如此做了,出动弩兵在海中射杀一条大鱼,最终令自己病倒,死在沙丘。 此刻贼人集结琅琊是什么意思呢? 莫非穿越人对秦始皇还不死心,自知秦始皇经过琅琊,便在琅琊布下陷阱,等待秦始皇入瓮? 这个想法有理,但没有这个必要呀! 既然他乃穿越来的人,自然知道秦始皇会死在沙丘,何以多此一举? 难道他另有目的? 这一刻,一句话浮现脑海‘挟天子以令诸侯’,李肇惊了惊,暗道此人如果真乃如此,野心不小呐! 想必穿越人也知道胡亥乃秦二世,要想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最好办法便是擒下胡亥。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并非秦始皇,乃胡亥。 还有张良,无论是嵯峨山结匪还是会稽山围剿,都有张良的影子,这说明张良肯定已被穿越人所收买,成了他的走狗。 张良善谋略,他接连失败,必定知道自己武器厉害,那他会有所提防,那又会如何应对呢? 李肇感觉,历史上本来很纯粹的东巡,变得多艰多难了起来。 如真被他们擒到胡亥,以胡亥的性子,必定会被贼人所用,到时大秦便不再是大秦,就是个傀儡。 虽说秦二世时代才三年,但李肇可不想在这三年里苦苦挣扎,还可能会受到胡亥的惦记和一些人的针对。 要知道他可是死死得罪了李斯,以李斯的性子,等秦二世继位后,他这个丞相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没有秦始皇庇护的自己,能是李斯的对手吗?不可能。 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前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即刻逃,越远越好,但如此一逃,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一切便没了,还有,在秦始皇的锐眼中,他能逃得了吗? 那只剩下第二条路了,便是不让秦始皇死,这段时间不知秦始皇解重金属毒的情况如何,如果真按历史上所说,海上开始病发,在沙丘病死,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前世很多人评论关于秦始皇的死,有人说乃重金属中毒而死,有人说是癫痫发作而死。 李肇认为重金属中毒可能多一点,毕竟秦始皇经常吞服丹药,也有一种可能是吞服重金属太多而导致引发癫痫。 如果真是如此,单纯让秦始皇服用牛乳和蛋清还不行,此二者并不能治癫痫。 癫痫并非恶病,不是很严重不会导致死亡,但癫痫发作时是无意识的,如受到外部创伤,就不一定不会死亡。 如果是比较严重的癫痫,很容易造成脑损伤,发作时对心脏有很大压力,致死率是很高的。 李肇猜测,历史上记载的秦始皇病死沙丘,很有可能是重金属发作,再加上引发的癫痫,才导致他一命呜呼。 “不能让秦始皇死!”李肇暗下决定。 但救下秦始皇谈何容易,重金属之毒正缓慢地解,只要秦始皇不再吞服丹药,按目前观察,应该问题不大,但癫痫就不同,它是秦始皇致命的关键。 “怎么办?”李肇嘀咕,突然,他想到刚刚得到的‘心愿’,心愿可在特定境况下获得特定东西,如此窘迫情况下,应该就是特定境况吧! 是不是说,可以获得为秦始皇治病的良药? 可是,真要这样兑换了奖励,对他来说很亏。 嬴政正想问问李肇对贼寇集结之事有什么看法,却听到李肇乱七八糟的心声:什么不能让秦始皇死? 恶寒不已,就算知道他死,也不用整天挂在心里吧!他很在意的。 (本章完) 第110章 癫痫药 嬴政认真地望着李肇。 他真的会死吗?他可是天天服用牛乳和蛋清的,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太多太多。 就是最近两年不知怎的,老是脑子不听使唤,时不时就来几下失去意识,全身抽搐,还吐白沫,就如死去一般,但过一阵便恢复。 有那么一刻,他怀疑,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死的征兆,不过他又没有死去,便不当一回事儿,自认为之所以会如此,乃平时疲劳所致。 可接下来这样的情况发生得越来越多,时间越长,出现的频率越高,所有御医都出动,愣是找不到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为了此症操了不少心。 还有‘怎么办’?这是什么心声,李肇要想办法治好他的病吗?呵呵!嬴政的心甚慰,此子对他比他儿子对他更好呀! “哎!亏就亏了,为了以后美好的生活,豁出去了。” 李肇的心声又出来,嬴政这次更懵逼,暗道李肇这是什么意思,亏就亏了?难道为他治疗就是亏吗? 这小子,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为他治病,而落到小子身上,却是亏了。 此子有点市侩呀! “算了,还是给他弄点癫痫药吧!癫痫这东西太吓人了,一发作没有一点意识,咬舌自尽都有可能,兴许秦始皇之所以死在沙丘,想必是因为癫痫发作咬舌自尽的吧。” 李肇摇头心想。 嬴政听之,眉头一皱。 癫痫?是一种病吗?难道朕得了癫痫病?一发作便无意识?好像挺对的,发作起来特别吓人,有几次还将舌头咬出了血。 原来朕得的是癫痫病,之所以死在沙丘也是因为此病。 一想到自己将会咬舌自尽,嬴政的心里很不好受。同时暗恨自己为何不将此情况早点告诉李肇呢? 李肇可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这样就不用被如此病症折磨那么久。 李肇联系系统:“系统,我要领取奖励。” “好的,需要支付一千秦半两保管费。”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令李肇怒骂不已。 他明明没有说保管,就要收取一千秦半两,这和抢没什么区别,要不是最近发点财,就算得到奖励也拿不出来。 “坑人的系统!”李肇直接怼了一句,便拿出一千秦半两,很快,秦半两消失,系统的声音再次起:“检测到宿主需要癫痫药,本系统准了。” “此药堪比仙药,一粒可治癫痫病,宿主你捡到宝了。” 李肇眼睛睁了睁,颇为意外。此系统真是人性化,还未说出需要什么心愿,便自动给了。 心愿,心愿,果然是心里所愿,便能实现。 一时,李肇感觉巨亏,要是刚才心念是的万贯家财,那自己此刻不就是大秦首富了? 不过此药一粒便可治癫痫,他放心了,只要嬴政能治就好。 很快,手中便出现了一粒药,被他紧紧握着。 李肇心想:可是,药是有了,该怎么和秦始皇说,让他吞服呢,不会是说他有病,要他服下药吧!这肯定不能,要知道秦始皇最讨厌别人说他病的。 前世曾有记载,秦始皇至平原津而病,始皇恶言死,群臣莫敢言死事,可见他对自己病情的讳莫如深。 咦! 嬴政听之,暗自一笑,心想:原来药有了,呵呵,直接给朕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呢?朕虽说讨厌别人说病,却对你例外呀! 不过他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说:“你先不急于思索贼寇集结琅琊之事,你为神医,朕有一病急需要你治疗。” 这是化被动为主动。 嗯! 李肇暗道意外,刚才还想着怎么给他药,他便给自己提供机会了,真好似秦始皇能听到他的想法一般。 “陛下请说,臣一定尽力而为。”李肇表现出很乐意的样子。 嬴政故意笑了笑,便说:“朕最近经常突然之间感觉脑子空白,全身痉挛,口还吐不明之物,不知此乃何病?” 李肇一听,眉头一展。历史并没有记载错,秦始皇果然得了癫痫,这就是癫痫之症,想必正是此症害了他。 “幸亏有我啊!”李肇暗自得意,便说:“陛下莫要担心,此症并非恶症,臣给你开一味药便可。” 他顺带将手中的药递过来。 嬴政也不问乃何药,便接了过来,藏入怀。 李肇稍稍放心。 此时就此揭过,嬴政回到刚才的话题,“对了,贼寇集结琅琊,你有何对策?” 李肇拱手行礼,很是为难地回应:“臣愚笨,想不出什么对策,陛下可问王贲将军,兴许他有对策。” 的确,此刻的李肇真没办法,贼寇集结琅琊,还有着张良这样的谋士在,再加上火铳,就凭他们三千人,根本不够看。 至于他能胜的法宝,已经没有了,自然没了对策。 “这小子?”嬴政暗骂李肇一句,心想:你没有对策?藏着掖着吧!你真没有对策,怎就凭借一百军轻而易举地灭贼一万,还不损一兵一卒? 不过嬴政并不在意李肇的话,而是在意他的心声,果然,李肇的心声起:秦始皇呀秦始皇,靠战力,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可是其他方面对策,我还是有一计的,就不知你愿不愿? 嗯!有一计?果然还是藏着掖着呐! 嬴政内心一喜,继续等待李肇心声。 “我此计便是将胡亥送给贼寇,贼寇自然离去,呵呵!此计太过无情,你肯定不接受的,我便没了计策,只能这么回答你,希望你不要心生芥蒂便好。” 嬴政听之,眼睛瞪大,似要吃了李肇。 暗想:这是什么计,简直就是儿戏,戏弄于朕,如果你不胡思乱想,或许朕还不会心生芥蒂,但你如此说,朕心里不舒服,有芥蒂是肯定的。 要朕将儿子送出去,怎么可能呢?朕非无情之人,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嬴政气怒,却又不可发作出来,便说:“哎!可惜了,本以为你会献出对策,然后朕赏你万金的,可你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便算了,朕自和通武侯商量去。” “万金?”李肇眼前一亮,连忙非常肯定地说,“臣有一计,绝对能灭了琅琊之贼。”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他真还有一计,便是火箭筒,还储存在系统仓库里的东西。 其实李肇当时就想到火箭筒,只是此物太过珍贵,他可不能白白拿出来,但既然有万金,就另当别说了。 (本章完) 第111章 时局扑朔迷离 这是见钱眼开呀!这小子,一如既往地贪财,不过嘛!贪财就好,朕有的说办法让你不藏着掖着。 嬴政得逞地一笑,心里活络极了。 “何计?” “陛下可还记得大杀器?此物便是计,任贼寇有千军万马也足可吓退的计。”李肇说得无比肯定。 “计便是大杀器?”嬴政眼前一亮,此器他可是听闻,神往得很,只是当时听说没有了,便没有问李肇而已。 此刻来了兴趣。 “你还有此物,可真是我大秦之福呀!快快献上,朕要瞧瞧如此威力的东西长得什么样子?” “陛下请稍候,臣自是去拿!”李肇借故走了回来,待到无人处,从仓库里兑换出火箭筒,还有一枚弹药。 五件火箭筒,各配两枚弹药,这是系统的奖励,之前使用了一件火箭筒和一枚弹药,再加上此次的,也就消耗了两件火箭筒和两枚弹药,储量一下子便去了五分之二。 李肇突感有些肉痛,那可是大杀器,千金难买,不过想到秦始皇的万金,心情便舒畅许多。 他用布帛包裹起来,走了回来便递给嬴政。 “陛下,这便是大杀器,臣称之为火箭筒,威力无穷。”李肇介绍着。 嬴政接过,有些重量,却难不倒他。 其实嬴政早以知悉此物威力,此刻亲眼看到,不禁爱不释手,来回婆娑着,这可是一击灭数百人的存在呀! 要是李肇得知他之想,必定会恶寒,虽说此物的确很了得,也不至于一击灭数百人,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这便是你灭五千贼寇的关键吧!”嬴政随口问一句。他认为就是如此,否则怎么一百人就能灭五千人? “非也!” “非也?”李肇随口的回应引起嬴政的极大反应,“难道说你还有更强的杀器?” 李肇意识到自己失言,但又不能蒙骗皇,只得如实说,其实机枪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是的,臣在半山腰之所以能灭五千贼寇,靠的是机枪。” “机枪?乃何物?”嬴政的兴趣更浓。 “可杀人于无形之物。” 杀人于无形?这不是和贼寇的神奇武器一样吗?不过嬴政知道此物必比神奇无情更厉害。 嬴政微惊,一会后却没有更大表情,只是颔首,“不错,很不错。”这句话足够表达出他心中的震撼,“汝之才无人能及也!” 但下一刻却板起了脸,“但,不可僭越。” 李肇听之,身体立刻站得笔直,表现得非常恭顺,皇这话虽说无意而为,却听出警告之心,便是有才归有才,却不可有歹心。 是的,才短短时间他便弄出了沙子枪、包裹杀器、圆筒大杀器等杀伤力极大的武器,现在又弄出个杀人于无形的机枪。 就算立了大功,皇也不会放心。 实在这些东西足可毁灭一国,对于一国之主来说,是不允许的。 李肇暗想,以后这些东西真不敢随意造出来,如果被一些有心人针对,便讨不了好,毕竟这是可威胁到国朝之武器。 “请陛下放心,李肇一心为朝,决不会做出僭越之事。”李肇立刻表态度。 嗯! 嬴政很满意,便提着火箭筒走了,留下忐忑不已的李肇暗自庆幸。 他知道,秦始皇之所以没有问这些大杀器的由来和制造之法,是因为皇相信他,如果某一天皇不再相信他,恐怕就是他的末日。 还真说伴君如伴虎,李肇暗生警惕,以后如无必要,真不敢随随便便地制造超出这个时代的东西。 那是福,也是祸。 东巡队伍离开会稽山,一段时间后便过了吴地,从江乘渡,并入海,北至琅琊,但一直风平浪静,似乎情报里的贼寇并没有发难,但李肇知道,并不是贼寇不发难,而是王贲被安排灭贼去了。 其实凭借缴获的火铳和火箭筒,王贲足以有对抗贼寇之本,李肇还听说援军已至,夹攻之下,数千贼寇只有覆灭的份儿。 顺利地经过琅琊,如历史记载一般,东巡队伍在海上遇到了徐福,徐福说出蓬莱有不老药之事,嬴政也不知怎地,竟然相信了,途中还击杀了一条大鱼,自此,他便开始发病,一睡不起。 顿时,东巡队伍人心惶惶,慌张得很,却无人敢言病,似乎病成了一种诅咒。 李肇就郁闷了,按理说,服用蛋清和牛乳已有时日,又给了癫痫药,皇应该不会发病才对,可皇却病了,还很严重的样子。 他几次想去瞧瞧,却被赵高拦于门外,说是皇不想见任何人。 李肇又郁闷了,这不应该呀!以秦始皇对他的信任,应该会被接见才对,可事实却相反。 事情一定有蹊跷,却看不出蹊跷在那里。 更有意思的是,历史上原本不在第五次东巡发生的海议功德却发生了,李斯、赵高、王贲等人在海中议论秦始皇的功德。 李肇再一次深感历史对变化。 不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在秦始皇发病之际海议功德,似乎有点过了,此刻不应该是祈福吗? 而且此刻的秦始皇对几人并不是很讨好,为何他们还要如此做呢?就不怕皇生出疑心,论为贼寇结党?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要关心的,关心的是皇的病情,如果真按历史的发展而行,他不得不考虑是否要溜人。 时间在过去,很快东巡的队伍便到了沙丘,这也是历史上秦始皇病死的地方,也是沙丘政变发起之地,更是传说中纣王酒池肉林、赵武灵王饿死之地。 反正这个地方很不祥,似乎冥冥之中对秦始皇的命运已经做了安排。 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秦始皇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从行宫中传出的消息来看,他更加严重了。 “哎!秦始皇呀秦始皇,我能做的只能如此了,自求多福吧!” 是的,他能做的都做了,至于皇会不会死,沙丘之变会不会发生,朝局是否会改变,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想着,便准备要走。 目前形势很扑朔迷离,他要做好两全准备,一旦真按历史发展般秦始皇病死,那他只能选择远离这个地方,远离朝局,到越地去,一百军和他共生死,也必须要带走。 可就在这时,王贲却找上门来。 (本章完) 第112章 可怕的事情进展 王贲没有将军的盛气凌人和傲慢,姿态放得很低,连话语都那么客气。 “李将军”王贲改变称呼。 的确,李肇前不久被皇封为主将,自然是将军,只是这将军相对于王贲来说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咱们之前可有间隙?”王贲说的是在会稽山时突然远离之事儿。 李肇笑了笑,对王贲行了一礼,客套地说:“小将对通武侯仰慕已久,巴不得成为通武侯的马前卒,又怎会有间隙?” “呵呵!李将军过奖了,本候徒有虚名罢了。”李肇如此一说,王贲倒少了些隔阂。 “今后咱们兄弟相称,本候便称你为李兄。” 一番谦虚后,两人仿似熟络起来,但李肇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这令王贲眉头皱了又皱。 不过他乃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兄可知琅琊战事?” 李肇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其实不用猜他也知道琅琊的结局,不外乎贼寇又一次被灭,惨败收场,毕竟秦军有着援军和大杀器的存在,更有从贼寇手里获得的数千火铳。 其实离开会稽山途中,他已经将火铳使用之法告诉王贲,以王贲多年作战经验,必定会在很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火铳兵,有对等的火铳兵,自然不会输。 “贼寇已灭吧!” “非也!”王贲摆摆手,故意吊胃口。 “非也?”李肇怔了怔,有点意想不到。 按理说,有着如此有利条件,必定胜了才对,怎么非也?难道说秦军败了?不应该呀! 先不说火铳,就一个火箭筒,就会吓败贼寇。 “嗯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当我军到达琅琊时,只是对上一个回合,贼寇便逃了,我命副将搜索三天也不见其行踪。” “逃了?”李肇意外了。 贼寇万人围剿会稽山,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必是到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地步,既然有着这样的目的,又怎会才对上一个回合便逃呢? 不过想而又想,这很符合张良的作风,不力战。当然,或许王贲第一时间使用了火箭筒,将他们吓跑了。 “正是,还多亏了火铳呀!此物可真是神奇,只需点火,便灭贼寇于无形,战争利器也。” 王贲显得兴趣浓浓,还特意拿出一柄火铳和火药弹丸。 “只是.”下一刻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只是这粉末状的东西用之则缺,实在可惜。” 逐而,他的目光炯炯地望着李肇,“李兄,你乃这方面的行家,可知此粉末乃何物?” 李肇并没有告诉他,反而很认真地问:“你想要?” “当然!”王贲拍拍胸口,笑道:“我秦军如有如此源源不断之物,何愁匈奴、余孽,就不知李兄能否割爱,贡献之,当然,此乃大功,我必会禀明于陛下,陛下定会记功于你。” 王贲说得大义凛然,殊不知皇已在病危中,更不知即将会到来的沙丘之变。 禀于陛下?如果历史不变的话,下一个陛下便是胡亥,胡亥会记功劳?不落井下石才怪。 李肇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逐而转移话题,神情变得很是严肃。 “将军,如果陛下病危于沙丘,你认为局势会如何?” 王贲看出李肇的郑重,收敛笑容,同样变得很严肃,思索良久才道:“必传位于大公子。” 这也是大多朝臣的想法,毕竟陛下培养扶苏是有目共睹的。 “大公子和蒙恬将军关系如何?”李肇紧紧地盯着王贲。 他要弄清楚,此人是否和历史记载般参与沙丘政变而谋害蒙恬。 “如大公子继位,蒙将军必是丞相。”王贲毫不掩饰地说,不过眼里很隐晦地闪过一丝失落,却被李肇捕捉到了。 “听闻贵公子王离将军乃蒙将军副将,战功霍霍,却始终屈居人下,你不觉得屈才吗?” 这是试探性问话。 王贲听之,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李肇,下一刻,眼色徒然变化,就仿似六月天时,狠厉极了。 “你都知道了?” 有点答非所问,但听在李肇耳里却是一惊,这话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他只不过是依照历史所知试探性地问而已。 “是的,我都知道了。”李肇并不惧怕如此眼色,顺着话题说。 “你并未参与海议功德,是如何知道的?”王贲变得凝重了起来,手紧紧地握着佩戴之剑柄。 李肇脸色惊变,连忙退出好几步,单手快速深入怀中拿出足够的秦半两。 只要王贲敢乱来,他不介意兑换出大杀器。 同时心中疑惑不已,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参与海议功德,和‘知道’有关吗?一时间,满是疑问充斥脑中。 不过,王贲很快恢复脸色,变得热络起来,“李兄别见外,多年的作战反应罢了,嘿嘿!想必中车府令也找上你了吧!” “都是兄弟,不必紧张。” 李肇并没有放松警惕,思索起他的话。赵高找上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了弄清楚,他顺势应道:“是的,中车府令已找上了我。” 王贲听之,握剑的手缓缓松开,轻轻呼出一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不妨挑明,谁继位我不敢兴趣,但王离是否会屈才,我很感兴趣。”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想王离不屈才,只有蒙恬死。 李肇深吸口气,暗道历史果然是真的,王贲为了儿子,对赵高发起的沙丘政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这话可听出,赵高肯定找过他,并作了一番利害劝说,不用想,他应该是答应了。 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不对呀!赵高找上王贲和李斯,从历史记载来看,是在秦始皇死后,此刻秦始皇未死,怎么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 为了确定心中想法,李肇不经意问:“中车府令也找上了李相?” “当然,此事怎可少得了李相.” 果然! 李肇的眉头皱得更紧,此事的发展貌似和历史不同了,赵高提前找上了两人,可不对呀!赵高为何要如此呢?难道他提前知道秦始皇会死在沙丘? 不可能,并非穿越之人,不可能知道秦始皇死在沙丘。 穿越人? 下一刻,李肇的脸色狂变,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本章完) 第113章 劝说王贲 李肇思索着。 也就是说,赵高的背后可能有人。自从被秦始皇赏识后,李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赵高,后来知道赵高是为秦始皇弄丹药去了,现在想想,似乎没那么简单,弄丹药过程是最容易发生变故的过程,这不妨碍有人在这期间和赵高接触。 穿越人知道秦始皇死在沙丘,更知道赵高篡改遗旨,那穿越人会不会找上赵高,再许以承诺呢? 历史上的赵高是有野心的,否则他也不会凭着自己的努力从一个阉人成为中车府令,更不会得到秦始皇的信任,甚至不会成为胡亥的老师。 如果他这种野心受到有心人的怂恿,是很有可能发生变故的。 况且他和蒙家有间隙,深知秦始皇死后必定会让扶苏继位,扶苏继位后,蒙恬必定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位高权重的人,到那时,他的地位必然不保,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他不是愚钝的人,这一点能看得清。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他恨蒙毅,连同恨了蒙家。 退一步讲,如果这一切都是武断之想,也就是说并没有穿越人的介入,而是赵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也不可能预测到皇会死在沙丘,万一能熬到回咸阳呢?那他不就死定了。 这一点说不通。 所以,李肇特别怀疑,赵高和穿越人勾搭上了,甚至有可能利用海议功德名义,已经说服了李斯和王贲。 想到这,下一刻,李肇的脸色惊变。 如果王贲和赵高串通在一起了,那是不是也和张良联系上了? 如果是这样,那有一点就说得通了,就是王贲奉命灭贼,贼寇才打了一个回合便逃了,甚至派人寻找三天也找不到,如果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王贲乃作战经验丰富之人,又怎会找不到逃离之人呢?除非是他的问题或是有人介入他的搜寻。 抑或是,逃离的贼寇被己方之人接应了。 这些都疑点重重,那秦始皇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呢? 李肇认为不容易,自己乃重生者,了解历史才能做出如此判断,但秦始会不会往这方面想,就很难说了。 起码,他不会怀疑赵高。 李肇很无奈,他千方百计要改变历史,但历史偏不沿着他的想法而改变呀! 此刻,他第一想法便是逃,有多远逃多远。 可是,冷静下来思索又觉得不妥,如果真让他们计谋得逞,那秦二世便是个傀儡,就自己所展现出来的能耐,穿越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哪怕逃到天涯海角。 就算穿越人看不上自己,李斯也不会放过自己,哪怕也是逃到天涯海角。 所以,逃,并非最好做法。 那唯一一条路便是不容许这一切发生,哪怕秦始皇死了,也不能让赵高篡改遗旨,必须要让扶苏继位,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你今日找我并不仅仅询问火铳弹药的事儿吧!”李肇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兄多心了,兄长我就单纯来找你询问粉末,别无他意。”王贲恢复了常态,就仿似刚才两人无任何芥蒂一般。 眉宇间也多了一丝清醒。 “那就好,其实此器需要的粉末叫火药,火药极其难得,想大范围供应是很难的。” 就目前情况来看,制造火药的原料实在太少,就他制造出来的那些,都经过多方搜寻才可得,而且量也不多,当然,这是没有找到矿的情况下才有如此,如果找到硫矿和硝石矿,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火药?”王贲听到一个较为新鲜的词,不禁为之一愣,“此火药如何得来?”他表现出浓浓兴趣。 如何配置火药李肇当然不会说出来,毕竟此人已经和赵高窜通在一起。 李肇深深地望了王贲一眼,若有所指地说:“这个嘛!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王贲那里不知这是李肇推脱之话,虽然很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李兄,你我皆为朝廷效命之人,如朝廷需要,还望你能割爱,今天打扰了,改日咱们再聚。”王贲见无法从李肇这里得到火药,便不再逗留,不过在走之时,却诡异地扭头,“李兄,你很快就会割爱的!” “毕竟,此乃军队渴望得到的东西。” 李肇明白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不久以后秦始皇死,拿不拿出来就由不得他说了。 “多谢将军提醒!”李肇拱手,“如时机到,我是会拿出来的,也许是很快,也许会很久,但如果你执迷不悟,必不会看到这一天到来。” 是的,秦二世继位后,很多前朝的功臣皆被铲除,虽说历史上对大秦统一后的王贲没有太多记载,但从王家逃离来看,必不得善终。 “我执迷不悟?李兄看来误会我了,我只不过是个愚蠢的人罢了。”这话说得有些耐人寻味,却不妨碍李肇解读。 “果然是老油条!” 王贲的话很明显,他自称是愚蠢的人,意思是说对什么事儿都看不透,自然不知赵高要做什么,就算出事了,也与他无关。或许这就是历史上评论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正是如此才导致沙丘政变的发生。 “将军.”李肇对着王贲再是一作揖,这是对历史名人的尊重,而后颇有深意地说,“听小弟一句劝,做好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事,莫要误己误事。” 王贲回过头来,深深望了一眼李肇,摊摊手说:“李兄,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还有要务在身,告辞。” 他转身离去。 李肇却不依不挠,“你懂的,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王离想想吧!” “想必你也听过一句话‘始皇死,天下分’,要真到那一日,就算王离接受蒙恬将军的兵权,却又能安生几天呢?别忘了这些天出现的贼寇,你以为他们是寻常贼寇?” 王贲听到这些话,前行的身体不由一滞,却很快快步离开。 看着王贲远去的背影,李肇苦笑,呢喃:“始皇帝,我能帮你的只能尽于此了,当然,遗旨我也会去截断的,决不能让遗旨送到扶苏手里。” “如你真有不测,在天堂就保佑扶苏平安无事吧!” (本章完) 第114章 献上万寿丹 沙丘,临时行宫,一两鬓斑白,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老人躺在病榻上,整个人看上去就似半截身子快进了土,平时威严的样子荡然无存,此刻正半侧着身子,微微起身,却显得很艰难。 “赵高,朕.快不行了。”老人弯手撑着身体要爬起来,却愣是不着力,显得痛苦极了,嘴巴不停地咳嗽. 赵高连忙上前扶住了老人,非常焦急,“陛下,你身子不好,不要起来,快快躺下,莫伤了筋骨,有事吩咐奴就行。” “不”老人抬手,似乎每动一下都要牵动全身肌肉,“朕自知命不久矣!朕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赵高连忙跪下,脸现悲切却极力劝说:“陛下,你不会有事的,不久前徐公传来消息说万寿仙丹已经得到,蓬莱仙使正前来献丹。” “只要你吃了此丹,病必定会好转,人也会万寿。” “真的吗?”老人露出惊喜,呼吸变得急促,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现出一丝生机,说话也顺畅了很多,“快,快派人催促仙使,务必让他快点到来。” “陛下莫急,臣已派人去催,想必今日便可到达。”赵高柔声说,眉宇间透着肯定。 “真的?那太好了。” 老人露出笑容,人闭眼,慢慢地躺了下去,似进入憧憬中。 不一会儿,他悠悠醒转,期盼的目光环视四周。 “赵高,蓬莱仙使来了吗?来了吗?”手指外面,气息依旧微弱,声音细弱蚊吶,却显得那么急切。 “陛下,刚传来消息,仙使已到一里之内,很快便可出现。”赵高单手扶起老人。 “很好.很好。”老人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但神色中无不透着对万寿丹的渴望。 这便是那个威霸四方之人,嬴政,才一段时间不见,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岁,手脚还微微地抖着,精神不振。 “快,摆设仙境,朕准备服丹。”嬴政艰难地起身,一只脚缓慢地抬起来,放下,极力让自己能稳稳地坐着。 “诺!”赵高连忙吩咐侍人拿来早已准备好的仙客来,将整个行宫布置得金碧辉煌,行座金光闪耀,地上有雾气升腾,氤氲四起。 这一幕和在章台宫的那幕多么相似,不同的是,老人已老矣! “蓬莱仙使到!”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侍人的禀报声。 赵高喜喝:“快传仙使入殿!” “陛下,来了,来了!”他匆忙走到龙榻前,跪下叩拜,表现出非常激动。 嬴政从床榻爬起来,强撑住身体,本来无神的眼睛立刻变得炯炯有神,手指着门口,“快,快,让仙使马上献上万寿丹,朕要长生不老,长生不老。” 颤抖的身躯激动得更加颤抖。 “是,是!”赵高鞠身,后退着退了出去,不一会领进来一个头戴蓬帽,异装裹身,和大秦人有很大区别的人。 此人进来后没有表现出十足恭敬,连最起码的跪下行礼也没有。 不过嬴政似乎看不到,相反,他颤抖着双手,异常激动地从床上挪动双脚放在地下,身体极为艰难地要立起,可无力的身躯无法支撑他的动作,趔趄着差点倒到一边,幸好赵高反应快,稳稳地扶住了他。 嬴政拱手,对着仙使一躬,满是虔诚。 “仙使降临,嬴政迎拜!” “不必客气!”仙使没有敬畏的意思,摆摆手,示意嬴政不必如此,而后双手捧过一个装饰古朴的锦盒,雕饰着金边,似有氤氲之气在溢出,异常神圣。 赵高见之双眼一睁,连忙走过来恭敬地接过,连声道谢:“谢仙使赐丹!” 话毕,躬身退几步,来到嬴政身边,递过,“陛下,万寿丹到,请马上服丹。” 嬴政表现出更加激动,紧张的双手伸出,婆娑着锦盒,仿似多年不见的旧物,眼睛噙着难以割舍的泪水。 “快扶我到龙座,准备圣水。” “诺!” 赵高伸手扶过,轻轻地挽着嬴政缓慢地走向龙座。 皇上座,迫不及待地催促,“快,到跟前来,朕要亲自打开锦盒,沐浴仙气。” 这一幕的发生和上次何其相似,无人注意的是,这一刻,赵高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狡诈,却隐藏得非常好,就算身边的侍人也不察觉。 赵高虔诚地捧着锦盒,双腿跪下,高举双手,锦盒就托在上方,盒盖被嬴政缓缓打开,顿时,金光乍放,映照周围,异常神奇。 “果然是仙丹,果然是仙丹,比上次的仙气更浓呐。” “是极,是极!此乃咱大秦气运所致,请陛下服之,和天地同寿。” 嬴政伸手将仙丹拿了出来。 此物微白,和上次的黑溜溜完全不同,在锦盒金光的映衬下绽放璀璨之彩,旁边侍人也为之咂舌。 “有了此丹,朕必仙。”嬴政激动得不顾脆弱的身躯,跪下,跪拜苍天。 旋即拿着仙丹的手缓慢地伸向嘴巴,却在快到嘴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一旁微微露出无法形容的笑容的仙使。 无人注意到的是,在这个动作顿住之际,嬴政捏住丹药的手突然之间异常灵活,甚至可以说是迅猛,微白丹滑下,被无名指和尾指夹住,同时中指往上一顶,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便推到拇指和食指之间,被之捏住。 如果李肇在的话,一定认出,此丹正是他献给嬴政之癫痫药。 “赵高.仙使远道而来,想必累了,请款待之。” 赵高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却没有第一时间领仙使离去,而是吩咐旁边的侍人,“陛下要服丹药,不可被打扰,你们都出去吧!连同门口的人也叫走。” 赵高乃皇身边的红人,此刻皇也没有其他言语,侍人拱手行礼,口称“诺”,便都退了出去。 就在所有侍人都出去的那一刻,赵高恭敬的姿态立时来个大变样,并没有送仙使出去,而是一步逼近嬴政,竟露出凶相。 “陛下,丹药外露,仙气很容易散去,请马上服丹吧!” 嬴政很明显地愣了愣,另一手不可思议地指着赵高,口中训斥,无奈仿似身体已到油尽灯枯地步,竟微弱得很。 “赵高,你,你为何如此和朕说话?要干什么?”皇察觉到不对劲。 “干什么?”赵高再一步靠近,伸手抓向嬴政执丹之手,狠狠地塞到嬴政的嘴巴里。 “当然是让你服用丹药。”赵高狞笑了起来,“你不是想长生不老吗?不是想成仙吗?服了丹药必仙,你的美梦将实现,这不是更好吗?” “你可不知道,此丹可是徐公耗费三百天,采集天下间至毒之物所炼成,是‘成仙’最理想之物,嘿嘿!” 赵高的笑完全变了样,是高兴,是狠毒,是报复,无从说起。 (本章完) 第115章 皇帝驾崩了? “你,你竟然给朕服毒药?你要造反?”嬴政的喉咙被赵高捏住,丹药被强行咽了下去。 赵高松开手,被压抑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变。 “不,不能称之为毒药,此乃真真正正的仙丹,服之足可与天同寿。” 嬴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身子气得痉挛。 “胡说,分明就是毒药。” 赵高别过脸,整个人似乎陷入极度癫狂中,高举着双手,说:“对,这就是毒药,只要你死了,不就可与天同寿了吗?不就可以成仙了吗?便是随了你的愿,我说得没错吧!” “你咳咳”嬴政吐出了一口血,人瘫软下去,“你如此做,就不怕我在死前杀了你?” “杀我?”赵高轻蔑地望了嬴政一眼,神情乖张,“你一将死之人,何以杀我?难不成命侍卫?嘿嘿!忘了告诉你,卫尉侍卫全被我调走了,就算你此刻喊破天,也无人能听得到。” “你,你”嬴政指着赵高,又一口血吐出。 如果细心观察的话,此血有些奇怪,比起正常的血来,淡了一些。 赵高瞥眼,用手轻轻一推,将嬴政推到在床榻上,露出讽刺状。 “嬴政呀嬴政,真不知你是聪明还是笨,长生不死?与天同寿?真是妄想,自古以来,有何人能长生不老了?那不过是谎言罢了!” “你坐在高位太久了,久到异想天开。” “还是徐公说得对,你就是一个贪得无厌又愚蠢之人,本来,如你维持着以前的样子,或许还不会发生这一切,但你不该听信谗言坑杀了大量方士,是你的残暴造就了这一切,知道吗?” “此丹,乃徐公专门为你而炼,为那四百六十余人所炼,为你的无情而炼。” 躺在榻上的嬴政无力地咳嗽着,似乎每一咳嗽皆要他的命,却努力地张合着嘴巴:“你说什么,此丹乃徐福害朕之命而炼,他敢?” “敢?嘿嘿!他怎么不敢?别说炼毒丹,他连造反都敢。”此时此刻,赵高压在心底的话再也无须隐瞒,如泄洪之水喷发而出,无比狂乱,“你还不知道吧!徐公带走的五百童男童女并非为寻丹而用,乃到了图安国。” “还记得玉漱公主吗?你不该让她死,她可是图安国的公主呀!” “徐公说了,只要你一死,图安国便会挥军直临我大秦,誓要为玉漱公主报仇。” 赵高似自言自语地说着,却不知的是,仿似奄奄一息的皇的表情抑制不住,现出愤怒,可奈赵高完全没有察觉,越说越起劲,仿似要把多年的压抑说出来,让皇好好听听。 很快,嬴政便掩饰了过去,微弱地问:“你为何要配合徐福来害我?” “就不怕图安国灭我大秦而影响到你的地位吗?” 赵高的眼神更加轻蔑,“怕,我当然怕,但泱泱大秦,何惧附庸小国,我只不过是顺势为之罢了。” “原来你早有所谋,连图安国也算计在内了。” “非也,可以说是各取所需,互相帮忙罢了。” “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 “为何?”赵高桀桀地笑了起来,下一刻目瞪着嬴政,“还记得在会稽山上你说过的话吗?回朝必咎,如真让你回朝,我还能安生吗?” “原来如此!咳咳”嬴政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又咳嗽了起来。 “当然,这也非全部。” “我曾遇见一高人,他能预知未来,他料到你会死在沙丘,我就想了,如你死在沙丘,我的处境会变得怎样呢?我想而又想,发现很糟糕。” “你死后必然会让扶苏继位,你有没有想过,当扶苏继位,我的处境会如何?别忘了蒙恬乃扶苏亲信,蒙家必然会受宠,权倾朝野也是必然。” “而蒙毅曾想置我于死地,届时,你说我还能保持现在的地位吗?不能,甚至会死。” 赵高表情变得愤怒,异常狰狞,“所以,你必须要死,扶苏也要死,蒙家更要覆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嬴政似恍然大悟,表情异常难看,无奈孱弱的身体让他无法发泄出来,只有那股气在憋着,憋着。 突地,他的身躯痉挛起来,手脚抽搐,口吐白沫,人就这样软了下去,再无气息。 赵高看到这一幕,内心起伏不定,似紧张,似兴奋,更似疯癫之人在狂笑。 皇终于死了,他再也不用唯唯诺诺了,他不用再惧怕任何人了。 这一切,他做到了,他隐忍多时呀!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掩饰,在临时行宫里回荡 好一会儿才止住笑,调整一下情绪,马上对仙使说:“回去告诉徐公,此事已定,让之请图安王挥军直下,协助项公起事灭秦。” “好!”仙使抱拳,便径直离去。 良久,赵高又笑,是多么的张狂,自语:“嬴政呀嬴政,你又被我骗了,你死后,难道我就只迷恋你的大秦,你错了,错得很离谱,项公说了,始皇死,天下分,秦活不过三年,在如此混乱的时代,你说我会在意你的大秦,嘿嘿,跟对人才是正道呀!” “当项公取得天下,我便是第一丞相,我依旧笑立天下,而你的的大秦及你的后代,将灰飞烟灭。” 下一刻,他瞥了眼脸上苍白,完全无动弹的嬴政,便强行令自己显得很慌忙,快步冲出行宫,大叫:“陛下驾崩,陛下驾崩了。” 这一声大叫,立时惊动了所有人,所有人皆慌张了起来,皆往这边汇集,神情悲伤。 “陛下真的死了?”当得知这个消息,李斯整个人往后退了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真被赵高说中了,我该怎么办?” 是的,在琅琊海议功德之时,赵高就找过他,说陛下会死在沙丘,叫他和他站在一起,务必要让胡亥继位。 当时他犹豫不决,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要知道,满朝皆知皇的意向继承人是扶苏,要是硬让胡亥继位,就必须要矫诏,矫诏可是死罪,虽说皇对他不满,可他胆子还没那么大。 正当他来回踱步的时候,赵高找上门来。 (本章完) 第116章 截下遗诏 此刻,外面乱成了一锅粥,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局促。 赵高和李斯一番寒暄,便沉默了下来。 李斯知道赵高的来意,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来回不停地踱步。 “李相,可考虑好了?”赵高打破沉默,开门见山。 “赵兄,真的要这样吗?”李斯放低丞相的架子,没有以官职相称,但犹豫之心并不改。 赵高走上前拍了拍李斯的肩膀,围着他转了一圈,阴鸷说道:“箭在弦上,你以为还有退路吗?” “没有了,这一切都已成定局,而且项公的人正留意着这里的一切,如咱们不孤注一掷,后果会很严重。” 李斯的步子没有停下,时不时摸着胡须,难以做出决定。 “其实,扶苏公子仁厚,也是可继之人。”李斯试探性地问。 “扶苏?”赵高冷哼,“别忘了他代表的可是儒家,你一法家之人,试问他会重用你?” “何况李肇屡立战功,想必在军中的地位不低,再加上他和蒙毅的关系,以你和李肇那化不了的关系,你认为李肇不会算计你?别天真了。” “好,就算他不会算计你.”赵高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李斯,“如果让他知道他爹的死因,你说他会不会和你拼命?别忘了,他现在可是主将,统领十万军,和扶苏的关系也不浅。” 李斯听之脸色一变,目光死死地盯着赵高,“你,你说什么,什么让他知道他爹的死因?” “嘿嘿!”赵高诡异一笑,“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点事能瞒得了李肇,却瞒不了我。” “你” 李斯听着,面部扭曲,整个人显得很狰狞。 “嘿嘿!”赵高上前拍了拍李斯的肩膀,“不怕,只要你配合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逐而继续说:“当然,如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扶苏继位,却想想你将要面临的处境?” 李斯稍稍冷静下来,脚步顿住,侧耳,似陷入深度思索中。 “扶苏继位,以蒙恬和他的关系,李相自问能和蒙恬相比?朝堂之中,你的功劳、威望、计谋都不能和蒙恬相比,扶苏岂会相信你,到时他必会立蒙恬为相,你的小命恐怕不保。” 李斯抬头望天,双手无力地垂下,身躯一度趔趄不定,他似在权衡利弊,又似难以做出抉择。 “李相,不要再犹豫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人生决定在你手里,只要你点头,相信前路是光明的。” 赵高不停地劝说,撺掇。 良久,李斯终于叹口气,目光落在赵高身上,缓慢点头。 赵高会心一笑,也不再多说,走了出去。 临时行宫,卫尉侍卫把守着四方,无人能进去,侍人也只能在一旁站着,无人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 下一刻,门打开,一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诏书,匆匆走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无人敢问。 侍卫挑选了几人,骑上快马,便匆匆往北方而去。 一处密林中,一条小道直通前方,无人知道的是,在小道上,十丈之内,铺上满满一层荆棘,被零星的树叶覆盖着,不细看很难发现。 此刻天蒙蒙的,看不清远处景物,时不时有几只大鸟被惊飞,最后归于平寂。 突地,前方来了三五快马,马上坐于三五人,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嘶嘶! 当踏入这片地的时候,前头的马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整匹马迎面而倒,连同着马上的人。 后面的人眼看着前面境况,立刻勒住缰绳,马停了下来,马上人发出一声惊叫,便四处张望,大喝:“何人敢拦我等去路?” 几人便是侍卫,奉命前去北方宣旨。 见无人回答,侍卫揪着缰绳令马原地转圈,再次高声大喝:“我等乃当今皇帝侍卫,奉命前行,识相的赶紧出来道歉,并撤去障碍,否则就是造反。” 此话起了作用,立时从密林中冲出十来汉子,但汉子却不被他的话吓到,不分青红皂白便提剑刺来,三五下便将马毙于剑下。 三五侍卫失惊无策之际,很容易被汉子拿下。 一汉子看到侍卫腰间之物,立刻夺过.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数息之间,毫无拖泥带水,小道上很快便恢复平静,汉子消失,连同侍卫。 一刻后,沉寂的小道上,出现两黑衣人,皆被黑篷所盖,看不清面目,可腰间笔直的剑证明他们的身份。 “铁鹰,咱们该怎么办?是追还是放任之?”一人开口。 此二人正是黑冰台之人,为首者正是铁鹰。 铁鹰望着汉子消失的方向,意外地一笑,“不必追,汉子夺诏,必是和咱俩目的一样,咱们的任务也算是间接完成了。” 那人一怔,不知铁鹰为何如此说,问:“何人会和咱的目的相同?难道陛下还派出另外一拨人?” 铁鹰摇头,黑篷覆盖下的笑容很是灿烂。 “并非,可此人却能想陛下之所想。” “哦!竟还有如此之人,此人是谁?” “李肇也!” “李肇?”那人很意外,“难怪也!” “陛下果然没看错他,他是忠心的。”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突地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人,这人一来到马上拱手对铁鹰说:“铁鹰,有紧急情况,恐怕会对陛下不利。” 铁鹰脸色一变,连忙问:“何事?” “一里之外发生贼寇踪迹,卑下发现乃子房之流。” “子房?他果然没有死心,立刻暗中告知通武侯,务必要灭了他们。” “已经通知了,可.”这人嗫嚅一下嘴巴,继续说,“可通武侯并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铁鹰的眉头皱了起来,“此獠居心叵测,陛下果然没猜错,除了李肇之外,任何人都要提防。” 下一刻,铁鹰便做出决定,“快发动所有黑冰卫,灭贼于一里之外。” 可这人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说:“不要着急,通武侯虽未动,但李肇动了,他似乎早有察觉,在必经之路上布下人手,就等着贼寇踏入。” (本章完) 第117章 沙丘之变(一) 铁鹰微微一愣,随后笑容绽放,连声称赞:“难怪陛下说李肇才是关键,原来如此,嘿嘿。” 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惊声:“不好,李肇的秘密武器已用完,他才一百人,如何能阻贼数千?” 自东巡以来,其实铁鹰都监察着这一切,李肇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线。 这人看到铁鹰的惊慌,却也不急,娓娓道来:“起初我也很不解,一百人怎可阻挡数千人呢?于是我暗中观察,我发现他似有厉害之计?” “哦!”铁鹰来了兴趣,连忙问:“何计?” 这人思索着,似在组织语言,“我并未看清,但我从中感觉到惧怕。” “真有此事,嘿嘿!我倒要去看看。” 这里发生的事儿赵高并不知道,此刻他停下手中动作,再讥讽地看了眼床榻,便卷起案台诏书,推开了门。 赵高从行宫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诏书,却面色凝重,但在凝重中却隐藏着丝狡诈。 “皇帝遗诏。”赵高出现在众人前方,操着尖尖的嗓音喊道。 众人听之,纷纷跪倒一片,一声不敢吭,有李斯、肖曌、胡亥等。个个表现出很悲伤,却在人群中夹杂着一人,此人虽悲伤,但过多还是皱着眉头,似有什么困扰着他,一时难以做出抉择。 他便是王贲,当他的目光和赵高接触时,立时低下了头。 赵高捧着诏书,却没有第一时间宣读,目光落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年轻人身上,他正是胡亥。 胡亥自东巡以来一直表现出很乖巧,深得父皇欢心,此刻听到父皇突然之间驾崩,整个人仿似失去主心骨,处于昏懵状态。 “胡亥公子,你不必跪下,到前头来。”赵高走过来扶起了胡亥,并躬身请胡亥走到前面去。 胡亥不知所以,却也照做,走到前头。 “皇帝遗曰:朕自知时日无多,可帝位未立.”赵高来到胡亥身边,开始宣旨。 众人听了一半,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一国不可无君,皇帝在弥留之际,要立新君,不过大家心中都有数,扶苏公子乃皇培养的对象,必定是他。 “立,立” 赵高宣旨到了关键处,整个人似乎显得谨慎了起来,众人也屏住呼吸。 “立胡亥为太子,待回朝后继位” 大家听到这里,皆是一愣,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竟然立的是胡亥而不是扶苏。 完全想不到。 要说此诏会不会有人动了手脚,却无几人敢这么想,因为此诏意乃自赵高口中所出。 赵高常为陛下拟诏,宣旨也是常有的事儿,诏更不会被人动手脚。除非他本人动了手脚,当然,这个想法无人敢说出来,因为胡亥就在这里。 胡亥听之久久反应不过来,望着赵高,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见胡亥没有反应,赵高轻轻地催了催胡亥。 “公子,赶紧接旨!” “我接旨?”胡亥还在懵逼当中,完全不知道刚才的旨意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还未做好心理准备。 是高兴呢还是狂喜。 最终,胡亥反应过来,“儿臣接旨.” 正当胡亥要伸出手接下遗诏之际,突地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慢着,遗诏有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急匆匆赶来,喘着粗气,他正是李肇。 李肇在得知一里之外突然出现贼寇,他料到一定是赵高想和他们来一个里应外合,遂率领一百军在必经之路设下陷阱,便急匆匆赶来。 也正好遇见了这一幕。 “李将军,你刚才说什么?”赵高目盯着李肇,眼中噙着不满,同时有一丝不安显露出来,却很好地被他隐藏了过去。 “我说遗诏有异,作不得数!”李肇大胆地上前,扯下了诏书。 “你,你”赵高气得不轻,却眼珠子一转,立刻大喝,“李肇忤逆皇意,形同造反,侍卫何在,立刻擒拿下他。” “谁敢?”李肇拔剑出鞘,直指着走上前的两名侍卫,跟随而来的几位兵卒也拔剑,对着旁边的侍卫警戒。 这一声厉喝很有效,立时喝住侍卫。 “李肇,你是何意?”赵高冷静下来,却两眼盯着李肇。 “何意?意思很简单,你篡改陛下旨意。”李肇狠厉地瞪着赵高,剑尖也指向他。 这话出,所有人深吸口气。 赵高冷笑,眼睛直视李肇,眸子里尽是怨毒,却漫不经心地说:“李肇,我服侍陛下多时,天下旨意皆出我拟,难道说这些都是篡改,如真这样,岂不乱套,陛下又如何能饶过我?” “此乃陛下临去之时旨意,何来篡改之说?”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是吗?”李肇说,“朝臣皆知,扶苏公子乃陛下看中之人,已培养多年,继位者必是他,又如何是胡亥公子。” 李肇这算是豁出去了,为了防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必须要得罪胡亥,与其死在以后他们的针对下,还不如把握好当时,孤注一掷。 这并不是他无脑之为,他做过衡量。 只要从赵高处下手,或许还有一丝转机,毕竟大家都知道继位者很有可能是扶苏,突然冒出一个胡亥,很多人都适应不了。 正是这种不适应,只要大家有质疑赵高之心,就是一个转机。 对于李肇所说,大家是有同感的,所以无人反驳李肇。 胡亥正在惊喜间,突然闯出个李肇,心里很不高兴,他看了赵高一眼,怒道:“大胆李肇,你敢质疑本太子?就不怕本太子赐你极刑?”他已开始‘太子’自居。 李肇并没有反驳,相反,立刻跪下,拱手说道:“并非,实乃臣不想小人扰乱朝政,败坏朝纲。” “篡改陛下旨意乃大逆不道,人人得以诛之。” “你”胡亥无言以对,正欲命人将李肇轰出去,赵高却说话了,“荒谬,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篡改陛下旨意,我的忠诚天下皆知。” 赵高狠狠地瞪着李肇,那表情似在吃人。 李肇不惧,摇头说:“你忠不忠诚先不说,但你和陛下独处一室,谁又知道会不会有猫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何况,为何陛下在立下旨意之时你不让他人参与?猫腻多得很呐!” 众人再惊。如陛下还在世,就算无人在场,拟任何旨意都不会引人怀疑,但陛下驾崩,那就不得不令人怀疑。 李肇这话说出很多人的心声,却无人敢出言。 (本章完) 第118章 已经尽力了 是的,李肇在忙其他事的时候并未放松对这里的监查,他的一百军被他利用到极致,不但要将送往北方的矫诏截下来,还要命人时刻注意张良的动向,更关注行宫的事儿。 赵高依仗着乃皇身边侍臣,将周围卫尉侍卫皆撤走,连侍人都调出,臣子想觐见更不可能。 当时的李肇就是这样而无法和皇接触。 这里面要说没有猫腻,无人相信。李斯作为丞相都没有质问,自然一些臣子明哲保身,也不会过问。 但禁不住他们心中怀疑。 当然,李肇敢这样做,也是为了自保。 没办法,只要赵高在沙丘之变中得逞,他必难以安身,只有孤注一掷,才有可能把握住这一生机。 当然,他急匆匆赶回来的目的一是为了阻止赵高,二更是为了搬兵,搬王贲之兵,秦始皇的旨意里可是提到过可临时调动三军,王贲带来的只有步兵,却也有弩兵。 要想防止张良进攻,甚至灭了他们,目前来看,除了火箭筒外,就只有王贲的三千军。 而火箭筒乃他的底牌,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使用,毕竟已经很少了。 那唯一只有王贲三千军。 虽说三千军也有着缴获而来的火铳,但张良的贼寇也有着火铳,如此对冲之下,反而没有优势,唯一能让李肇觉得有希望的便是弩兵。 弩兵之驽也许不能制胜张良的火铳,但别忘了还有山寨版的手榴弹。 这便是他的计,效仿的是前世小时候玩过的火箭炮。秦驽的射程大概在一百多米之内,这只是射程,具有杀伤力的距离恐怕只在几十米之内,这个程度根本比不上火铳,但如果在驽矢之上加上手榴弹,但效果就另当别说了。 但问题是,此刻遇到赵高发动沙丘之变,既要顾及这边,又要搬兵,一身难以两顾。 而搬兵也是个问题,皇虽说有旨意,但皇已去,赵高正在发动政变,王贲明显和赵高有过接触,他会轻易给兵吗?很难说。 就算给,也必是耗费一番心思和时间,恐怕这个时间一过,张良早已打了过来。 这是劣局。 “算了,豁出去了,先搅乱赵高的政变,如无法成功,只能溜人了。”是的,有着火箭筒在,他不惧任何武力,至多就狼狈一些,失去所拥有的一切罢了。 场面回到现场。 赵高脸色阴晴不定,眸子冒着寒光,可怕极了。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连李斯看了都惊了惊。 下一刻,他大笑了起来,变得无所畏惧,完全不是一位中车府令所应该有的表情。 “哈哈,无知小儿信口雌黄。” “此乃陛下的旨意,何来猫腻之有?难不成我要抗旨不尊,或者说,陛下的旨意要你同意才行,荒谬!” 赵高化被动为主动,一切皆归咎于皇的旨意,当然,是否是皇的旨意,只有他才知道。 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李肇皱起眉头。 赵高暗自一笑,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肇,反问:“李将军,赵高斗胆问你,这其中有猫腻吗?这是否是猫腻?还是说陛下的旨意皆是猫腻?” 如此反问很有针对性。 “哈哈!何况陛下的遗诏李相也知道”赵高望向李斯,“你说是吗?李相。” 李斯站了起来,环视众人,逐而快步走到胡亥跟前,躬身说:“臣李斯拜见太子。” 这是以实际行动证明赵高的话,证明皇帝的遗诏是真的。 胡亥大喜,得到左丞相的承认,遗诏算是坐实了。 “平,平身!”,不过,还未适应这个称呼,喉头有些打结,不过很快抖擞精神,装出一副威严之样。 “谢太子!” 李斯拱手谢恩,便退到一边,转过身来扫视众人,开口了,声音提高分贝。 “我可以作证中车府令没有猫腻,这就是陛下的旨意,因为此乃我和陛下所商量的结果。” 众人听之皆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斯,下一刻,个个对着胡亥跪地叩拜,“拜见太子。” 李斯乃左丞相,说话岂能作假,也就是说,遗诏是真的,反而李肇之言便是胡闹,是忤逆圣旨,是造反。 “李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赵高厉瞪着李肇,眼里抹过一丝讥讽。 胡亥衣袖一挥,尽量去学着父皇的霸道,厉喝:“李肇忤逆圣旨,是乃乱臣贼子,罪当诛,来人,拿下。” 李肇苦笑,有着李斯参与,他的情况急转而下,当然,这点也在意料当中,沙丘之变本来就是赵高和李斯完成的。 李斯乃权贵中代表,更是重臣,他说话了,自然无人再敢质疑,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沙丘之变便会成功。 这一切都会按着历史方向发展。 此刻,无论他多能辩,无论再做多少努力,显然都已无用,一个皇的儿子,一个丞相,再加上一个皇身边红人,就是一块铁板。 他已无力再扭转局面。 他的努力只能尽于此,算是对得住皇对他的信任了。 当下只能做的,只有逃。 “哎,秦始皇呀秦始皇,我真的是尽力了,你泉下有知,莫要怪罪于我。”李肇暗叹,无奈极了,却看着渐渐走过来的侍卫,手握秦半两。 心念也在这一刻沉入心海。 他已经做出决定,主要这些人敢乱来,他的火箭筒便轰平这里,再领着一百军溜人。 侍卫一步步地靠近,李肇身边的兵卒也紧张了起来,纷纷握紧剑柄,有誓死要护主之态。 “赶紧拿下他!”胡亥的声音再次重复,越来越大。 赵高冷眼看着李肇。 李斯的眼中更是饱含着怨毒。 “系统,我要” 李肇不再等待,他和系统沟通,可就在这一刻,一个声音传来。 “且慢!” 是王贲,他走出来了,要阻止了这一切。 李肇很是意外,颇有兴趣地扭头望了王贲一眼。 按理说,在情况已经明朗之下,王贲不应站出来呀,因为要面对的皆是权贵之巅,虽说他名声还在,却已经过气了。 一个过气的权贵阻止权贵之巅行事,确实令人不敢相信,而且,历史上的他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怎地如此莽撞了。 “呵呵!想必他被我之前的话说服了。” 李肇暗喜,却迎来的是王贲善意的目光,对着他微微点头,李肇也报以一笑。 “通武侯,你有何话要说?”胡亥似乎很生气,板着脸,厉瞪王贲,赵高更是直接,“通武侯,可别误了自己。” 这话颇有威胁性。 王贲笑了笑,并不理会两人的话,来到胡亥面前,拱手:“公子.”他并没有和李斯般叫‘太子’,“李肇乃皇亲封的主将,除了皇,无人能拿下他。” 这话说得很肯定。 “所以,请叫退侍卫吧!” (本章完) 第119章 沙丘之变(三) 李肇听之,心中的意外一波连着一波,王贲这话,这态度,是完全无视胡亥,更是不将丞相和中车府令放在眼里。 那可是三大巨头呀!虽说他也是巨头,却必禁不住三人的敌对。李肇越想越不对劲,按王贲的立场,不应该如此呀! 如果他是因为自己的劝言而有如此转变,那也不应该,就算他要质疑,也犯不着得罪皇之子。 这有点想不明白,但王贲如此为自己说话,危机算是化解了一部分,心念也从心海中退出,暂时放弃拿出火箭筒。 要知道,王贲可是掌控着东巡队伍中唯一的三千大军,就算是胡亥想极力拿下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压下王贲。 “你你也要造反?”胡亥盯着王贲越走越近的身影,竟有一丝害怕。 “造反?”王贲依旧笑着,可不因‘造反’二字而害怕,“臣倒也不敢,但要是有人敢矫诏,那就不一样,臣绝不允许有人篡改陛下的遗诏。” 他盯着赵高,义无反顾。 “你什么意思?”赵高被盯着有一丝不安,随后连忙收敛脸色,态度变得缓和,“通武侯,看来你误会我了,这就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篡改。” “是吗?”王贲扭头冷言,目光似毒蛇般在赵高身上游走,“那陛下的遗诏给我看看。” 王贲走了过去。 对于王贲这个行为,李肇真有点颠覆三观,‘扑朔迷离’四字浮现心头。先是反驳胡亥,又要看遗诏,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不符合他的利益。 “莫非.”李肇惊了惊,目光死死地盯着王贲,似要从他身上挖掘出一点什么来。 “通武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可是说好的。”赵高后退,竟有些惧怕王贲,话语一度失守。 “说好?”王贲冷笑,连忙撇清关系,“我根本没和你说什么,又何来好?”但目光依旧不离赵高,愈发瘆人。 赵高的心态似被击溃,“不是.当时在海议功德上,你、肖奉常”他的话未说完,突地意识到什么,马上止住了。 下一刻,当再看向王贲,背后竟满是冷汗。刚才太心急,差点着了王贲的道,王贲这是在试探。 下一刻,立刻稳住心神,转变了话语,脸上强挤出笑容,“通武侯莫要怀疑,这的确是陛下的旨意,但碍于你非接旨者,不方便给你看。” “哦!”王贲的笑容变得诡异了起来,“是吗?这么说,此遗诏只能给胡亥公子所看,难道你也和胡亥公子说好了?” “这”赵高无言以对,嘴巴嗫嚅着,脸色却急速转变,阴沉无比。 李肇更加意外,心中那个想法愈发浓烈,王贲这般为那甚?如此精明的他绝不会如此废话,他肯定在试探什么。 一时,李肇感觉自己陷入了迷雾中,他努力地回想历史,看看前世所学有没有遗漏什么,但很遗憾,一点也没有遗漏,赵高篡改遗诏,和李斯勾结在一起掩饰这一切,再矫诏赐死扶苏和蒙恬。 这些都已经完成了,还似乎天衣无缝。 但王贲就是个意外,虽说历史上并没有过多笔墨来记载他在沙丘之变的作用,但从各方评论中,他是默认赵高这样做的。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他在质疑赵高,还做得如此出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这刀还有可能是很锋利的刀。 只有一种可能,有人逼迫他这样做,那谁逼迫呢?世上能逼迫他的只有一人,那便是. 这个想法起,李肇觉得是那么的荒唐,感觉他前世学的历史是不是学错了,还是史书记载错了。 正是,现实和他猜想的一样,就在赵高无言以对之际,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李肇循声望过来,立时,嘴巴惊得合不拢,喉咙咕噜着,表情难以形容。 “陛下,他未死?” 对,发出‘哐当’之响的正是嬴政,他打开了门,从中走了出来,之前的苍白消失无踪,换来的却是炯炯有神的双眼和愤怒的表情。 当然,在脸上还残留着来不及抹去的一丝白,仿似女人用的粉底。 “陛,陛下.”赵高看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哆嗦着无法言语。 李斯也好不到那里去,整个人仿似掉落无尽深渊,无比惊恐。 “你未死?”赵高开始语无伦次,尽是大逆不道之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万寿丹乃千毒之炼,不可能.不可能。” 噗通! 赵高软倒了,李斯跪下了,连同肖曌也吓得面无血色,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下。 “参加陛下!”所有人再一次跪下,头也不敢抬地行礼,极尽礼数。 皇的出现,自带一番气场,立时令整个空间陷入死寂中。 他踱步,行走在权臣之间,目扫全场,眼中看不出悲喜,只有那一腔怒火在燃烧。 “怎么?你那么希望看到朕死吗?”嬴政在赵高的身边站住,似火的目光焚烧着赵高每一寸肌肤。 “不,不奴不敢,奴.”赵高似乎看到了死神降临,嘴巴不能言。 嬴政的目光划过赵高,落在李斯身上,“李斯,你也想朕死.”一个‘死’字分外有力,似乎酝酿着万年能量在这一刻爆发。 “臣,该死!该死!”不得不说,李斯没有赵高般软气,回答得毫无留恋。 “胡亥,你呢?”嬴政的目光转移到胡亥的身上,眸子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胡亥连忙扑地,不停地求饶,完全是个软包,“父皇,儿臣没有,没有呀!儿臣只是听说,听旨,才这样的。” 突然,他眼眸一厉,狠狠地盯着赵高,“是赵高,是他要陷害儿臣。” 嬴政强压住怒火,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你们也希望朕死?还是想反了朕,令立新君?” 这话无不透露着他的失望。 这些都是他身边侍卫和侍人,时时刻刻面对他的人呐!可在最后一刻,竟无一人敢质疑遗诏的真实性,要不是李肇,想必赵高已经成功了吧! “我等该死,请陛下恕罪!”这一刻,侍卫和侍人求饶得那么异口同声,声声充满着无尽的恐惧。 “恕罪?在赵高宣旨之时,为何不觉得你们有罪?反而大呼‘太子’,我大秦有太子吗?”嬴政声色俱厉,众人听之皆伏地不起,腿脚抖得厉害。 (本章完) 第120章 沙丘之变(四) “你们都该死,该死!”嬴政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吼出他一天的憋屈和对他身边人的失望。 “臣该死!” “奴,该死!” 一时,整个行宫响起了惊恐的声音,在方圆里颤抖。 一声吼,伏尸万里,不,没那么离谱,只能说是万寸。 “王贲.”嬴政突然一撇王贲,面色不善。 王贲诚惶诚恐,连忙走了过来,却不敢抬头,单膝跪下,“臣在!” 这一刻,王贲内心复杂得很,在皇无形威压下,内心几欲崩溃,却暗地里大喊着‘幸亏,幸亏。’ 就是幸亏,幸亏李肇提醒了他,幸亏他精明的敏锐力。 就在赵高宣旨之前,他本欲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来听旨,副将突然来告诉他,两千军被调走了。 他当时就大吓一跳,因为,三千军乃他所属,只听他的号令,却能毫无经过他的同意而随意调走,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高的权力在操作着这一切。 他当时想过李肇,毕竟皇有旨意,李肇可临时调动三军,可就算李肇要调动,也必须要经过他,但并没有,那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持着虎符悄无声息地将他的兵调走,因为只有虎符才可无须经过他的同意而调兵,而虎符只有皇才有。 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什么,想法立时改变,同时心里暗暗地感谢李肇。 正是有李肇的提醒他才有戒心,才多留一个心眼,也正是这个心眼,才令他在刚才大大地针对赵高,只为做给皇看的。 “朕该如何处置你?” 啊!王贲脚一软,意识一下子陷入混乱,皇还是发现了他之前的不轨之心。 “臣该死!” “的确,你该死!”嬴政瞪了他一眼,却话锋一转,“不过,念于你刚才的表现,便将功补过吧!” “朕命你,立刻拿下这些人,当然,朕的爱卿除外。”嬴政扫过众侍从,目光落在胡亥、李斯、赵高、肖曌几人身上。 “诺!”王贲有种劫后余生感觉,庆幸之余立刻领命去了。 看到这,李肇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内心起伏不定,心声自然而然地出来:妈的,被秦始皇这厮耍了,还耍得那么理所当然,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将所有人都玩于股掌之中,还枉我那么拼命地想改变这一切,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傻子呀我! 李肇的表情很难看。 正走向赵高等人的嬴政突地听到李肇的心声,诡异地回头望了一眼,心中笑开了,似在说:我就是耍你,否则怎么看成你的忠心,这能怪朕吗?怪就怪你时刻想着要溜人,朕也是迫不得已。 是的,其实在他从李肇的心声里得知赵高和李斯是个大逆不道之人,胡亥也非善类后,便有了此试探之计,本不想将李肇牵涉其中的,却不知李肇如此忠心,自己一个人干了那么多,还如此卖力。 他也想不到。 “你要算计也提前和我说一声嘛!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那么懵逼,果然是帝心不可测呀!” 嬴政笑了笑,暗道:知道就好,以后就不要在朕的面前耍小心眼,特别是对阴嫚。 如果让李肇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大骂昏君,他和阴嫚是真心相爱的好不好,虽然阴嫚还未接受他。 嬴政不再理会李肇,神情立刻变得可怕,来到肖曌的面前,一脚踢了过去,将肖曌踢个趔趄。 “肖曌,你身为奉常,理应掌好祭祀之事儿,为何参与赵高叛变?” 好不容易有了些气力的肖曌再次软倒下来,话语也不利索,“臣也不知道呀!臣,臣该死!” 肖曌的脑子是乱的,意识被恐惧一丝丝地夺去。 他当时参与海议功德只是附应一下李斯而已,而且几人做得很隐秘,却不曾被把陛下发现了,要是知道会如此,他打死也不敢巴结李斯。 “你就是该死,作为九卿之一不思职责却想着攀附,罪有应得。”嬴政愤怒。 “来人,押下去,回朝处置。” “诺!”立刻就有兵卒将肖曌拖走,只留下他惊恐的求饶声,“陛下,饶命呀” “胡亥!” 听到父皇的声音,胡亥忐忑地躬身来到嬴政面前,那乖巧的性子表露无遗,和刚才故作威严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皇,儿臣是被骗的,是赵高那混蛋,请父皇息怒。” 嬴政理都不想理这个儿子,直接命人将胡亥拖了下去。对于这个儿子,他的心情很复杂,至于怎么处置,他的心乱得很。 如果这次他不是装死,而是真死,正如李肇心声所想一般,他必定就是秦二世。 秦二世,秦二世! 嬴政想到这个名字,怒火无法熄灭。如果他真死了,这个混蛋竟敢坑杀兄弟姐妹,导致灭族,此乃孽畜,罪不可恕! “李斯!”嬴政来到李斯跟前,厉声喝道。 “罪臣在!”李斯倒也实在,没有求饶。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罪无可赦,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硬气一点吧。 或许,这就是李斯的性格吧!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只是因对李肇的恨而发生心里的扭曲罢了。 “你不怕死!” “怕!” “那你为何不求饶?”皇问。 李斯摇头,回答:“臣觉得求饶已没了意义,臣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只一心求死。” 嗯嗯!李肇听之,暗道果然是条汉子,可惜已经迟了。 嬴政也难得地露出赞赏目光,继续问:“你为何要和赵高狼狈为奸?” 李斯望了皇一眼,不再言语。在他答应赵高之际,他就已经想好了可能会面对这样的后果,后果如此,何须再说。 “你”嬴政指着他,气极,不过却传来了李肇的心声。 “还能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丞相之位,如果秦始皇你真的死了,必定会传位给扶苏,扶苏继位,丞相还能是他吗?不可能,只有胡亥继位,他才可继续保持现在的地位。他的心思缜密得很呐!” 哦!嬴政听之,意外地望了李肇一眼,暗赞这个分析很有道理。的确,如果他真的死了,必定会传位给扶苏的,以扶苏和蒙恬的关系,丞相必蒙恬,而非李斯。 “好了,押下去,回朝处置。” 又一个回朝处置! 李肇暗叹。 果然如历史说的那般,秦始皇虽被评论为暴君,却从未杀臣子,或许这便是他仁慈的一面。 “赵高,你可知罪?” (本章完) 第121章 秦始皇杀敌(一) 嬴政威严的声音响起,直逼得赵高喘不过气来。 赵高跪着伏地,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呀!奴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如此行径,奴知错了,奴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嬴政瞪着他,怒喝:“你还敢有下次?” 赵高不知所措,连忙保证:“陛下,奴真的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奴发誓,如有,必遭天谴。” 嬴政忍着怒火强叹一口气,厌恶地说:“晚了,一切都晚了,老天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陛下,奴再也不敢了,看在多年服侍您的份儿上,给奴一次机会吧。”望着陛下那变幻不定的脸色,赵高竟害怕得哭了起来。 嬴政没有搭理他,目光远眺,落在前方的原野上,问:“你为何要矫诏?” “奴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呀!”赵高悲怆的泪水落下,悔不当初之态无不显露。 “一时糊涂?”嬴政笑了,是愤怒的笑,“你一时糊涂就要矫诏赐死我大儿,一个糊涂就要立胡亥那不肖子为皇,你再来一个糊涂岂不是要灭我大秦?” “不,奴不敢,奴没有矫诏要赐死大公子,是有人栽赃奴,对,一定是有人栽赃,还有,想必奴所宣的旨也是有人故意而为,奴什么都不知道呀!”赵高哭诉,如女人般的梨花带雨,倾洒脸庞。 李肇听之暗叹:好一个栽赃,好一个不要脸,好一个赵高,短短一句话便将罪名推得个干干净净,如你演戏,必能拿奥斯卡奖,要不是我派人冒死截下矫诏,想必你便能轻易地推脱过去了吧。 嗯! 嬴政听之,回头赞许地望了李肇一眼,对着赵高厉喝:“你还敢狡辩?李肇,将矫诏拿出来,让这混蛋好好看看,是否是他的矫诏?” 啊! 李肇很意外,他想不到秦始皇竟知道他截下矫诏,也不迟疑,马上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诏书,正是汉子们截下的。 嬴政摊开,认真地阅读了起来,越看怒火越上升,下一刻将诏书狠狠地一摔,还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嬴政指着他的鼻子愤道,气得全身在发抖。 “赵高呀赵高,你好大的胆子,枉我这些年来如此信任你,如此包庇你,你太令朕寒心。” “该当何罪,该当何罪。” 如果不是李肇有先见之明截了下来,恐怕他的大儿便要死了,他太了解他的大儿,旨意绝对会遵从。 这个混蛋竟将主意打到他的家人身上,该杀!该杀! “你如何狡辩,这分明就是你的字迹,而且朕亲自看着你写下矫诏,还能有假吗?” “陛下,这,这.”赵高知道自己无法再圆场,害怕极了,突然,心一狠,阴诈地看了李肇一眼,指着李肇马上说,“是他,是他叫我写的,对,就是他威胁我写的,如我不这么写,他便要杀我。” “否则矫诏怎会在他的身上呢?他居心叵测要害扶苏公子。” 赵高说得很是委屈,就好像是真的一般。 尼玛的! 李肇听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退,心里却怪叫了起来:真是躺着中枪,这样嫁祸都行,这家伙的心是怎样长的,为了活命,谁都可以祸害,要祸害就祸害,别祸害到我的身上呀! 【此獠,好狠的心。】 【明明是你对蒙毅怀恨在心,借机要杀蒙恬,扶苏只是顺带而已,何必要陷害于我?】 他,恶寒极了。 【还什么害扶苏公子,我和扶苏又没有仇,害他干嘛?吃得饱没事干呀!】 什么?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的脸迅速冷了下来,怒眼要将赵高焚烧。 此獠的心竟然如此之毒,就一个对蒙毅怀恨在心,便要杀死蒙毅的兄长,还顺带杀他儿子,而且还嫁祸给李肇。 这还是人吗?还是他身边唯唯诺诺的宠臣吗?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瞎了眼,会重用如此之徒。 “来人,将赵高此獠给我撕了,绝不拖延。”嬴政大吼着给赵高判死刑。 李肇听之竖起了大拇指,暗道果然是明君,明察秋毫呀!此獠,撕了都便宜他。 “诺!” 王贲亲自领着兵卒而来,拔出了手中的剑,对准了赵高。 赵高看到如此形势,知道再挽救是没有用的了,明显自己大势已去,皇不再相信他。 遂,心一横,竟大笑了起来,那么肆无忌惮。 “嬴政呀嬴政,不是我托大,你是不敢杀我的。” “哦!”嬴政来了兴趣,歪着头问,“为何?难道你长了翅膀不成?” “哈哈!”赵高站了起来,无视眼前这位上位者。 “翅膀倒也不长,不过,你活不成了。”赵高无所顾忌地指着嬴政,话语愈发放肆。 嬴政收敛怒容,神情冷冽,“哦!愿闻其详,我怎么就活不成了?” “嘿嘿!”赵高冷笑,眸子里尽是讥讽,“我问你,如果无人为我撑腰我敢如此大胆吗?你蠢呀!你杀了我,那人也绝不会让你活。” “是吗?那人是谁?” “项公也!”赵高很得意地说着,可嬴政听之没有多大表情的变化。 “我告诉你,会稽山围剿你们的是谁知道吗?项公之部也,你可知那可灭人于无形的武器制造者谁?项公也!” “项公已掌握十万兵马,不久将来会更多,再加上他精良的武器,你大秦能胜之?不可能的,项公乃雄才大略者,只有他才是天下正统,他总有一天会灭了大秦。” “此刻项公已命人攻打这里,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你认为你能抵抗吗?开什么玩笑,你那点无用之卒又何以和项公相斗,自不量力。” “所以,你必死,这里所有人都要死,死,哈哈!” “当然,如果你放了我,并乖乖就范,承认项公乃天下之主,或许我可以在项公面前为你美言,也许还能保存你的性命。” 赵高肆无忌惮地说着,貌似项公已经主宰了天下,项公才是天下之皇,嬴政不过是个提线玩偶罢了。 李肇听之,心中确定,赵高真的和项公联系上,还成为了他的走狗,同时也大概确定,所谓项公真的有可能是穿越者,只有穿越者才熟知天下英才,张良是,赵高也是。 倒没留意的是,嬴政的情绪毫无波动,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听着。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倒是可以暂时免你不死,当然,你将所谓项公说得如此之强,还命人来攻打我东巡队伍,也罢!我倒让你看看项公之部是如何灭我的。” 嬴政说得分外淡定,就好像已经知道此事一般。 赵高愣了愣,不过也不当一回事,竟嚣张地回应:“哼,你要提前死,我就成全你。” 于是,皇领着一行人往外面而去。 赵高虽为罪人,却显得颇为意气风发,押着他的两侍卫被他几脚踢开,径直走着,旁若无人。 赵高也算是够自信的,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 “陛下,要不要我现在宰了他。”王贲看不过眼,举着剑愤怒地请示。 嬴政挥挥手,没有太大反应,“不必,临死前的挣扎罢了,就让他死得闭目。” 李肇并没有听到秦始皇的说话,此刻他的心完全被秦始皇的做法搞懵逼了,领着赵高到前线观战,这不是找死吗? 还真够大胆的。 心想:秦始皇抽什么风?子房之贼寇就在一里之外,虽说我命人布下防御陷阱,可阻贼寇一段时间,但就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如果不派兵增援,我的几十兵卒只有逃的份儿,此刻前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不行,我得马上拦下秦始皇,立刻让王贲领军前去支援。】 李肇想毕,立刻上前禀奏:“陛下,前方贼人凶恶,不可前往。” 嬴政回头,颇为赏识地看了李肇一眼,诡异一笑,问:“哦!为何?难道怕你那几十兵卒无法抵贼?” 啊! 看着嬴政那笑,李肇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暗惊:秦始皇是怎么知道我派出几十兵卒抵御贼寇的,我并没有说呀!而且他一直在行宫里,也不可能知道吧! 但容不得他想那么多,连忙说:“正是,臣的兵卒太少,贼方足有数千人,不可能能战胜,除非派出通武侯之兵卒,可是臣还未来得及调集通武侯之兵。” 李肇连忙跪下请罪。皇赐予他调集三兵之权,他却没有很好地利用,这是他的错。 “朕自有分寸。”嬴政对李肇的请求没有太大兴趣,随意应付一句,扭头便走。 “陛下.不可”李肇苦劝,可皇根本不理他,他纳闷了,心声不禁而出:秦始皇长的是什么心呀!我明明告诉他前方凶险了,还执意要去,要送死也不是这样送的吧! 【我之所以敢凭借几十人去阻拦贼寇,实乃凭借的是手榴弹,只要调集来弩兵,将手榴弹安装在驽矢上,再点燃引线将驽矢射出,便能对贼寇构成威胁,可我还未调集弩兵呢?】 【没有弩兵的战斗,就是死路一条。】 嗯! 正前走的嬴政突听李肇的心声,整个身子为之一顿,回头望了李肇一眼,随后点点头,似乎在说:貌似有道理。 【弩矢装载手榴弹还不行,还得让他们藏在防御工事里,这样就能有效地防止贼寇的神奇武器。】 【当然,最好让贼寇集体进入十五丈到三十丈之间,那贼寇必死无遗。】 李肇接着想,但眉头皱了起来,想是这么想,可他还没有调兵呀!似乎王贲也不鸟他的样子,还能调到兵吗? 这一刻他感觉他这个主将当得有些窝囊。 嬴政并不知他的顾虑,此刻听到心声,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便对着李肇挥挥手,“快走吧!否则就喝不到热汤了。” 嗯! 李肇一怔,心里怪怪的:这是什么意思?赶着去送死还能喝热汤? 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皇要疯,他不得不陪着疯呀! 一行人很快就到密林中。 密林,之所以谓之密,乃多荆棘也,只有一条古道通过,满是苍凉。 李肇之所以将防御工事设在此,便是看中此地地形乃最好伏敌之地。 左右两边是连绵的山,高耸如云,其下荆棘密布,鲜有人往,往者皆呜呼,道中泥泞,坑洼不齐,途设三五坑道,山中遍布嶙峋岩石,可摧以砸。 这便是此地之险要。 贼寇要通行此地,也必颤颤惊惊,小心行事,这也是李肇坦言必能仅凭几十人便可守住一段时间的原因。 “报,贼寇已过悬崖路途,正往这里而来。”正当大家观察地形之际,有斥候急匆匆来报。 “哦!可有损贼?”李肇听之急问。 他当时布下防御工事之后,便命人在山上催石以防,贼寇经过悬崖,必会被岩石所砸,损伤是必定的。 可斥候的回答令他惊了惊。 “贼寇狡猾得很,分而走之,并紧靠两边,难以中计,只损几许。” 李肇咂舌,贼寇比想象中还有精明。不过很快便释然,有着张良在,想仅凭空中砸石对其构成威胁,很难。 当然,也是己军人数太少的缘故。 而且,他也不指望砸石来取胜,他指望的是后头。 “快,通知兄弟们,立刻回工事做好准备御贼。” 李肇大吼吩咐,而后转头对着嬴政拱手,说:“陛下,望立刻命通武侯调弩兵,防于工事。”他指了指那些沟壑。 可下一刻便挠头搔耳了起来,“这样也不行,贼寇已临,调兵已然来不及。” 李肇立即跪下,狠了狠心说:“陛下,请马上撤退,此地就交由臣来抵御不死誓不回头。” 如此情况,只能死拼了。 无法,王贲的三千军并没有调集过来,就凭他不足一百人,根本无法顾及皇的安全。 还不等皇回应,赵高竟得意地笑了起来,阴鸷地说:“撤退?你们还能退吗?”他指了指前路,那里已经有了影子,正凶悍地出现。 “这便是项公之部,取尔等性命来了。” 赵高笑得更狂,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处于被擒中。 “当然,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放了我,或许我会向他们求情,留你们个全尸。” “哈哈哈” 得意忘形极了。 “是吗?”嬴政走了过来,讽刺地瞄了赵高一眼,“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取我性命的?” 下一刻,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我大秦锐士,现身吧!灭贼正当时。” (本章完) 第122章 秦始皇杀敌(二) 瞬息,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接着一个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出来,他们有手执戈,肩扛神奇武器,有擒弓弩,背负箭矢,显得威风凛凛,望而生畏。 “这是三千军,不,是两千。”李肇看之,惊得嘴巴合不拢,却满脸不敢相信。 这是王贲之兵卒,可他还未调集呢?怎会出现在这里?李肇的心中打出一个大大的疑问。 下一刻,眼眸望向嬴政,竟有些看不透。 他之前道为何陛下会如此鲁莽而来,原来是有依仗,想必早已调兵于此吧!只是,李肇想不透,他不是躺在行宫里吗?什么时候领兵于此了? 皇,果然不能以常理推之呀! 不过,有了这两千军,他安心多了。 “嘿嘿!”嬴政神秘地对着李肇一笑,也不解释,径直说:“便是通武侯所领,今天你们谁也不准插手,就让朕来打这场战,让咱们的中车府令看看,朕能否败而死之。” 还故意望了赵高一眼,甚是不屑。 李肇和王贲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出如何反应,可皇都如此说了,他们只能执行。 “诺!” 其他人退下,只有李肇和王贲在皇的身边,但心却吊了起来。 皇乃行经纬之人,极少行军打仗,这一仗,他怎么打?难不成和贼寇来个硬对硬,这肯定不行,贼寇人多,火铳也不是吃素的,硬对硬只会全军覆没。 可他又不能告诫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王将军,如陛下不敌,咱们怎么办?”李肇小声地问身边的王贲。 王贲面色凝重,想必也和李肇有同样的想法,咬着牙回应:“誓死挣扎,以死护皇。” 看着王贲视死如归的表情,李肇真有些不敢恭维,暗想:你就那么不相信陛下的能力吗? 好吧!其实他也不相信。 “两千军?”被两侍卫束缚住身体的赵高拼命地挣扎,口中却是讽刺极了,“真是可笑,项公之部数千勇士,更擒火器,嬴政,你如何抵挡,莫不成以命抵命,蠢不可愚呀!” “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免得丢了性命。” “住嘴!”李肇实在听不惯此獠的神气样,过来就是一个耳光,打得赵高嘴角溢血。 “你,你”赵高狠狠地盯着李肇,“敢打我,待会我必让子房剥了你的皮。” “哼!等你脱险再说吧!”李肇懒得理会他,紧张地看着前线。 此刻,贼寇越过了悬崖之地,徐徐向这边走来,约莫估算,足有五千之多,比起会稽山来少了一半,但李肇觉得棘手得很,因为,他们的机枪已经没有了子弹,手榴弹也只有一千来枚。 要想做到全灭他们,根本不可能,除非动用火箭筒,但火箭筒太过难得,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用。 “陛下,但愿你能撑过一个时辰,想必贼寇自然会退去。”李肇心想。 是的,皇东巡至此,地方郡令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想必此刻的他们正在调兵遣将。 对于这一点,运筹帷幄的张良想必也想到。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依旧是神秘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可李肇就是想不透,究竟那里深不可测。 “步兵退后三十丈,弩兵上前,立刻进入工事内。”嬴政发出命令。 王贲听着,表情异样,李肇莫名其妙,愣是搞不懂这是什么战术。 如果是一般的步兵,的确要退后,因为这是火器战争,他们参与就是炮灰,但这些步兵都有着火铳,和贼寇的相当,干嘛要退后呢? “嚯嚯嚯!” 步兵迅速后退,弩兵冲进工事里。 “虎军准备山”嬴政有点记不住,“山寨版手榴弹,装备在驽矢上,要快。” 听到这,正关注战事安排的李肇心脏猛地一跳,脖子缩了缩。他听到什么,竟听到手榴弹,还是山寨版的,这.皇竟知道山寨版手榴弹。 貌似他并未对任何人说起此名,哦,有说过‘手榴弹’,但并未说过‘山寨版’呀! 皇,这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更让李肇惊异的是,装备于驽矢上?这不是他的作战方法吗?他从未对人说起过呀! 此刻,他的表情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皇竟也知道将手榴弹绑在驽矢上,有那么一刻,他真认为秦始皇也是从未来重生过来的,或者,能听到他的心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还没有这个能耐。 李肇这么安慰自己。 “诺!”数十虎军精锐马上解下包裹,将仅剩的手榴弹拿了出来,纷纷装在驽矢上,整装待发。 “李兄,你是不是传授了陛下作战之法?”专注于战场的王贲突兀地问了李肇一句。 李肇真不知如何回答,要说是嘛!他从未做过,要说不是嘛!这战术却是他所想出的,该怎么回答呢? “陛下自悟,对,就是自悟。”他只能这么忽悠。 “自悟?”王贲思索,满是尴尬,“貌似当天陛下并未看到李兄你大发神威,怎会悟得出呢?我不及陛下也。” 李肇语塞。 “杀,杀,杀!” 贼寇已奔至,人虽多,却毫无章法,显然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就一山贼匪类。 很快,贼寇到了五十丈之内。 但嬴政好像没有看到一般,眼眸若无其事地望着,毫无反应。 王贲被陛下这个迟钝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陛下,可矣!驽矢可射于五十丈,此乃最佳位置。” 是的,就是最佳位置,他曾试验过,火铳有效射程在三十丈内,而弓弩可达五十丈,虽说这不是致命范围,却也能阻贼于此。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阻贼,而非灭贼。 嬴政挥挥手,淡定得很,道:“不可!”就两个字,便闭口不语,令王贲很是闷气。 贼寇冲至四十丈,王贲再次大急,“陛下,可矣!此处可令贼寇受伤,乃御贼之妙地。” 嬴政摆摆手,不理会,王贲憋心。 贼寇冲至三十丈,王贲大急,在原地跺脚,“陛下,快放箭,否则我军危矣!”王贲再也按捺不住,单膝跪下,请求。 嬴政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嘴角噙着诡异的笑。 王贲崩溃,内心在呐喊:皇果然不善战事,我东巡队伍败矣! 到了此处,贼寇的火铳可以发挥作用,五千人涌至,五千火铳齐发,己军毫无反抗之力呀! 贼寇冲到二十丈,王贲已无力再语,他慢慢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即将到来的溃败,全军覆没,甚至,皇,被俘 “就是此刻,我大秦锐士,放.” (本章完) 第123章 秦始皇杀敌(三) 皇雄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异常坚挺而有力。 “风,风,风” “点火!” “放!” 顿时,数百驽矢从工事里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地向着二十几丈的地方。他们不为驽矢射中贼寇,而为落在他们之中。 “可笑!”杵于不远处的赵高看到这一幕,揶揄的声音特别刺耳,“弓弩不视杀敌,却故弄玄虚,嬴政呀嬴政,我真为你的智商担忧。” “大秦气数已尽,全因你也!” “是吗?那你睁开眼睛看看,看是不是故弄玄虚。”嬴政目露正色,看着数百驽矢带着长长的尾线,向着下方砸去。 数百驽矢如数百萤火虫,闪着微光,在秋日的苍凉下,没太大出彩之处,有,只是那‘嗤嗤’的声音,打破贼寇冲杀声。 这是零星之矢,威力缺缺之矢,在贼阵中引不起太大的波浪。 “举盾防御,停止前进,就地射击,灭嬴政,享万千美女。”贼寇的头目完全无视驽矢,正如赵高无视嬴政一般,高声发出命令。 “哈哈,好!好!” 贼寇中响起一片叫好声,但从里面也听出杂乱和应付,更多的是贪婪。这就是贼,即使形成军,也无法抹掉那匪性。 但有人艺高胆大,无视头目的命令,飞身而起,背后的长剑出鞘挥舞了起来。 铿铿铿!剑到矢毁,掷地有声。 “嘿嘿!无力的箭矢而已,看我如何破之。” 十数人‘哐当当’地挥剑劈刺,无往而不折,斩断了多少驽矢,断截的驽矢如断线的风筝,失去前冲的动力,纷纷落下,但火花依旧在,正喷放着越来越浓烈的赤焰,似为他们的剑术而喝彩。 但实际是吗?驽矢真的那么无力吗? “哈哈哈!”见到驽矢毫无费力地挡下,无挡下的落在盾牌上,便黯然失色了起来,众剑士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贼寇们亦然。 可,就在下一秒,有人看清楚了残矢上之物,大惊失色,惊叫出声。 “这是.会稽山之物.” “快躲开,快躲开,此乃不祥之物。” 可,已经迟了,赤焰中冒着浓烟,钻进竹筒里,瞬时,惊天动地,地面为之破碎。 隆,隆,隆. 数百竹筒陆续炸开,迸发出火光,火光冲天而起,摧毁四方. 数百绽放,何等犀利,万千碎片在贼群中肆虐,浓烟侵袭,惨叫不忍入耳。 这场景和会稽山的场景何等相似,那血肉横陈的贼寇和当时惨景是如何相像,可奈贼寇再经历了一次,却无人能反应过来,有,可惜太迟了 硝烟过后,硫磺味在微风吹拂下散去,却散不去贼寇的惨淡。 前方,倒的倒,哀嚎的哀嚎,无一而立,他们被这样从未见过的场景吓怕,即使是有极少的人经历了第二次。 人数一下子损失小半,这下惊吓到贼方头目,举着粗鄙所做的旌旗手足无措。 他们只是乌合之众,遇弱则嚣,遇强则退,无可厚非,但始终还是有能人在的。 他们又不似一般的贼人。 “快,快,后退五十步,伺机而行。”头目发出命令,众贼如蝗虫般撤退,退出离秦军一百步的范围外。 可谓来时冲冲,退也匆匆,完全没有章法。 这就是贼寇。 身在嬴政身边的李肇,看到这一幕,惊呆得很,并非为皇能镇退贼寇而惊,而是皇的策略。 十五丈到三十丈之间,这不是他的策略吗?皇竟然用上了,就如同弩兵上阵、驽矢加手榴弹一般。 也就是说,皇所操作的,皆和他事先计划实行的如出一辙,特别耐人寻味。 可,他并没有告诉皇,也没有和任何人说呀!皇是怎么知道的? “皇真乃用兵如神也!”李肇只能这样赞叹。 “当然!”皇听到李肇的话,回眸一笑,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赞许,“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好戏还在后头。” 依旧信心满满。 只是小菜一碟?好戏还在后头? 李肇闻言心里怪怪的,暗道:虽说如此策略和我想的一样,但已是重点了,怎还是小菜一碟?接下来不应该是死守吗?怎还有好戏? 李肇想不通。 嬴政听到他的心声,没有多言,只是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上前几步,大手举起,“第二波,上手榴弹,点火,给我狠狠的射,射到百步外,我要让贼寇闻秦必怕。” “嚯嚯嚯!” 整齐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如梭子鱼般穿透贼寇的耳朵。 “放!” 天空中,又是一轮驽矢浮空而来,这次带着长长的抛物线,如无数雨点倾洒,尽情地包裹着贼方所在的位置。 可怜的贼寇,在还未扎稳脚跟,还未发出一火,还未满足满脑的欲望,便陷入了绝望哀嚎中。 驽矢带着浓烟火花,在空中留下炎热,如客机撞击五角大楼轰隆隆隆惨叫声再次回荡. 无人不倒,无物不怕。 赵高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一僵,身躯不禁退了退,慌言:“这,这怎么可能大秦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恐怖之物,不可能,项公之器才是最可怕的,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嬴政回头望了赵高一眼,满脸讽刺,“我大秦地大物博,能人辈出,别说如此爆炸之物,还有足可轰平贼寇之物。” “你不会不知吧!”嬴政顿了顿,“哦!差点忘了,前段时间你不在咸阳,自然不知嵯峨山之事,更不知我大秦之威。” “这么和你说吧!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赵高听之眼睛都直了,这只是开胃菜?难不成后面还有更离谱之器?开胃菜便能让项公之部损失惨重,却再来更厉害的,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一想到这,赵高的身体颤了颤,有种被冰水淋身之感,冰凉凉的,心凉透了。 李肇似乎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当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浮想联翩;这就是秦始皇的依仗,这就是他表现出无所畏惧的信心? 他终于知道,为何秦始皇表现得很淡定,还义无反顾地深入前线,应该这就是他的依仗吧!他的小菜一碟吧!或许,也是他的后头吧! 但,这只是给贼寇临阵一击,还无法击溃贼寇,那接下来怎么应对呢?毕竟手榴弹是有限的,想必到此刻,已经弹尽了吧! 是的,李肇估算过,仅剩的千数手榴弹,经过两轮攻击之后,应该告罄了。 接下来皇应该怎么办?不会是采取最原始的方式,大军出击吧!这不行,贼寇虽说受到两波攻击,也仅灭了五分之二,还有三千军,三千军对三千军,胜算在五五之间,可别忘了他们还有着火铳,和不知几何的火药弹丸。 而己军,火药弹丸乃缴获而来,本身就没多少。 这还未是必胜之局,相反,依旧举步维艰。 “最终之战还得靠我呀!”李肇暗叹,便伸手入怀,拿出一袋半两钱,准备着心念随时沟通系统。 (本章完) 第124章 阴嫚的特殊情愫 一处高峰上,一农人打扮、皮肤黝黑、露着单膀的汉子双眼望着这里,望着那烈光和浓烟交炽的地方,身体一阵趔趄,几欲跌倒。 之前满怀信心的热情荡然无存。 “吴当家,我早就和你说过,秦军有可威胁到起义军之器,你怎可不听,现在好了,军未至便损失四成,看你如何和项公交代。” 说话之人乃张良,同样望着山下情况,脸上看不出喜悲,却掩盖不住他对吴广的蔑视。 是的,此农人正是吴广,和陈胜一起被项公招揽而来,组织起了起义军。 要是被李肇知道,一定深感历史就是骗人的,陈胜吴广本应在秦二世时代在大泽山起义,却不曾想提前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有一点,历史上陈胜吴广的起义用的是被赐死的扶苏和已故楚将项燕的名义,而此刻他们却是受命于项公。 历史变了。 吴广脸色突变,双手来回抓着头皮,祈求的眼神望着张良,焦急地说:“军师,这可怎么办?” “此败千万不可让项公知道,否则吴广必死。”吴广害怕了。 “嘿嘿!”张良抹嘴一笑,“只要你听从于我,我自然不会告知项公,当然,也可让你转败为胜,擒拿嬴政,立首功。” “真的?”吴广眼睛大亮,感激地盯着张良。 “当然!”张良目视下方,徐徐道来,“秦军之器乃爆炸,除此之外再无可匹敌者,眼下爆炸还有多少不得而知,咱们需试探,待其爆炸之器殆尽,便是咱们的机会。” “军师的意思是说.”吴广似有所悟,急问。 张良摆手,“是也,如今秦军势弱,只有死守等待援军,绝不会进攻,咱只需局部进攻试探,将其爆炸之器消耗殆尽,即可。” “妙也!” 吴广竖起大拇指赞叹,而后吩咐去了。 时间回到几天前,咸阳,后花园,阳滋正在拨弄着花草。 秋至,树木凋零,花谢瓣落。 阳滋神情黯淡地望着那已经失去生命活力的仙客来,低息着。 突地。 “哎呀!”她纤纤玉手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发出一声低嗔,流出了血,连忙伸手入口,吮吸着,心情糟糕透了。 逐而目光落在角落处的一片白花上,白花,是她缓和心情的最好之物。 此刻至秋,白花也熬不过秋的折磨,花瓣零落,徒留枯叶,不禁令人神伤。 幸好,在角落处,一株傲然挺立,即使是其它植株的挤压,秋的凌辱,也无法抹掉它的白,暖阳下,它依旧开着,甚是奇特,只是那花瓣上的星星点点,预示着它将要枯萎,增添几分秋的悲凉。 父皇曾经问过她,你那么喜欢种花,一定很喜欢花吧!尤其喜欢什么花呢?当时阴嫚是这样回答的,喜欢仙客来。 这是讨好父皇的话,但谁又知道,她喜欢的并非仙客来,而是白花。 但为了让父皇开心,她硬生生地将喜欢的白花种到了不起眼的角落,任其孤独生长。 白花,是她的梦,一个自小而扎根在脑海的梦,梦中,她总会看到她身在一个好奇怪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好美,好美,有高高的楼宇和夜里的灯,还有五颜六色中的一抹白。 梦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着她,呵护着她,让她迷醉。 “白芷,我是你的铃铛,呼之即响.” “哎!我在想什么呢?”阴嫚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顿了顿神,极力让自己显得雅致。 梦里那个声音说过,他喜欢雅致的姑娘. 彼时,秋香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远远便传来了她的声音。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她的声音很大,完全将‘不好’的可怕性表达到极致。 阴嫚沉浸的心神被这么一嚷,整个人一愣,立刻紧张了起来,连忙扭头看来。 只见秋香没了平时的笑容,步履甚为急促。 “什么不好了?快快道来。” 秋香奔至身前,缓了一口气,马上说:“公主,陛下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听之,阴嫚松口气,她道是什么,原来是父皇的消息,父皇东巡又不是一次两次,她都习惯了,有消息很正常。 以往惯例,为了让朝臣获知东巡情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差使回来报信,已不是什么出奇之事。 “消息有什么不同吗?”阴嫚倒也关心此事。 “有很大的不同,陛下他,他遇袭了,还遭受贼寇的围剿?” 阴嫚一听,整个人神经绷紧,脸色一下子煞白。 “那父皇有没有事儿?” 秦始皇三十余子女中,尤以阴嫚最为关心父亲。 秋香的话语更加急促,“当然有事!”这话说得太过吓人,阴嫚的心立刻蹦了出来,娇躯一颤。 “要不要紧?快说。”紧张地抓住了秋香的手。 “嘿嘿!”俶尔,秋香的话锋一转,刚才那急促之态瞬间平和了下来,慢悠悠地说,“当然.不要紧,因为李肇出手了。” 阴嫚拍了拍胸口,让刚才跳动的心缓和下来。父皇没事就好,这样她就安心了,但,一听是李肇,便好奇了起来,耳根也渐红。 “李肇,他,他怎么出的手?”话语微顿。 ‘李肇’这个名字就不知怎地,每次出现在她的耳边,都会令她心率加快,脸也不自觉变红。 秋香看之,嫣然一笑,这笑颇多意味,令阴嫚不好意思地调转身子。 “快说嘛!”她催促。 秋香就喜欢看到公主如此,便不再逗她,连忙说:“东巡队伍行至博浪沙之时,有贼人埋伏于山顶,他们准备了大铁锤,好大好大的几个,意欲砸陛下所乘之车辇。” 秋香的话还未说完,阴嫚又紧张了起来,“父皇有没有被砸,他有没有受伤?” “呵呵!”秋香为这个女孩那么单纯而感到好笑,“当然没有砸到,陛下根本就不在车辇里,反倒是李相和赵府令坐在里面。” “哦!李相?”阴嫚眼角不易察觉地抹过一丝厌恶,却微微放心,感情复杂又奇怪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李斯,不知怎地,自从得知他处处针对李肇后,对其提不起喜欢,虽说李斯从未得罪于她。 秋香仰起头,大步一跨,蹲到阴嫚的前头,扯着嗓子说:“当然是李肇的机智所致。” (有读者朋友说码农我更新慢,的确是慢了些,码农也想多更新几章,无奈白天要上班,晚上才有时间,无法做到多更,当然,一有时间,码农会努力多更的,多谢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第125章 李肇了不得 “快详细说说!” 这一刻,阴嫚的脸红到了耳根,表现出浓浓兴趣,一颗心也微微地跳动着,只是秋香无法察觉到罢了。 “诺!”秋香故意朝阴嫚行了一礼,心里却笑开了,她就喜欢看到公主脸红红的样子,特别是提到李肇之时。 “在东巡队伍快到博浪沙之时,李肇突然跳出来说前方有危险,让陛下绕道而行,李相和赵府令俩厮不信,偏说前方没有危险,还说已经派人去查探了,后来,还是李肇极力反驳,陛下才改变注意,化身士卒藏于队伍之后,才躲过一劫。” “你不知道呀!我听宫里人说,当时有六大足足有一石大铁锤从天而降,甚是吓人,几架车辇被砸个粉碎,李相和赵府令差点死在里面。” “好险!”阴嫚深吸口气,下意识地拍拍胸口,就算不身临其境,也感心惊肉跳。要不是李肇的料事如神,父皇那不是.想到这,突感浑身冰冷,但心里是暖暖的。 李肇,救了她父皇一命,就如当初救下她一样。那个讨厌的家伙,就是那么令她惊奇。 “原来如此!”阴嫚暗自庆幸,一颗心悸动,“李少内还真是机智呀!还很勇敢。” 顿时,那个身影又浮现脑海,是那么的俊逸挺拔,令她不自禁捂住了脸。 “勇敢?对对对,他就是勇敢,你怎么知道的?”秋香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羞涩的女孩。 李肇的确是很勇敢,率领百人歼灭贼寇近万人,何止勇敢,简直是神勇。 阴嫚依旧捂着脸,“你,你不是说了吗?他,他极力反驳李相,这就是勇敢。” 秋香恍然,她还真以为公主知道李肇灭贼近万之事儿,遂摆摆手,“这还不是他最勇敢的地方。” “嗯!”阴嫚兴趣又来了,连忙问,“此话怎说?难道说他抓住了偷袭者?” 秋香摇头,“虽说未抓住偷袭者,但比抓住偷袭者胜之万倍。”说着,她似乎陷入憧憬中,为那个领一百军而片灭一万军的伟岸男子而憧憬,有那么一刻,她竟也被那个男子飒爽的英姿所迷住。 “快说快说!”阴嫚再也压抑不住好奇之心,连忙催促,体态扭捏,差点将雅致丢到一边。 秋香清了清嗓子,从旁边倒了一杯水,满满地喝了一口,夸张地坐下,说:“你不知道呀!当时陛下行至会稽山,正拜祭于大禹陵墓,突地被上万贼人围剿了” 阴嫚听到这里,紧张的心再度跳动,玉手紧紧地握着。 “于是,陛下派出千人将和李相剿贼,足足三千军呀!却被贼寇杀得几乎全军覆没,李相还抱头鼠窜地逃了回来。” “贼寇这么厉害吗?”阴嫚担忧了起来。 “当然,听说贼寇持有神奇武器,可杀人于无形,可厉害了。” 阴嫚身体绷紧,“那是不是危险极了?” “当时情形的确是很危险,不过“秋香故意顿了顿,缓和一下气氛,“李肇毫不畏惧地自动请缨,还只是领一百军便去剿贼。” “李肇他怎能这么托大呢?”阴嫚听到‘李肇’,紧张到嗓子眼里去,还有些许嗔怪,怪李肇不该如此鲁莽。 秋香笑了笑,并不打算调侃公主,解释说:“他不是托大,而是有这个能耐,你不知道呀!当时他所领的一百军被数千贼寇正面攻击,那叫一个惊险.” “啊!一上来便是数千军攻击,是不是很危险?”阴嫚再也不淡定,双手握拳紧紧放在心间。 “当然危险,可李肇可不得了,一声令下,就只听到爆炸声音,三五两下便将贼寇打得落荒而逃。”这个过程说得很轻松,就似乎战争乃吃饭一般。 其实也不怪她如此说,她就是这样听宫里人说的。 “这么厉害?”阴嫚瞪大了眼睛。 “对呀!宫里的人就是这样说的,至于怎么打的,他们没有说。”当然无人能说,因为李肇都没有告诉其他人,爆炸只是斥候所看到。 这一下,阴嫚表情惊异了起来,心中微微有个想法,他是不是用了包裹杀器?肯定是的,听说此器可灭贼于瞬间,应该就是这样。 一时,心中那股崇拜油然而生,那个男人的形象又进一步刻进她的心里去。面对贼寇而不惧,一声令下便令贼寇落荒而逃,何等威风,何等气魄。 这就是英雄,在战争年代里,无人不崇拜英雄,作为公主的阴嫚也不落俗。 “呸呸,我在想什么呢?他就一个种田的,不过就是有些脑子而已,我干嘛在想他。”阴嫚发现自己失态,连忙调整心神,瞬间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继续听秋香说。 “后来贼寇发现了他的厉害,竟有数十倍于他们的人数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 什么? 阴嫚惊了惊,下意识地抓紧了秋香的衣角。 秋香拉开她的手,调侃一笑,“紧张了吧!嘿嘿!我家公主为李肇紧张了。” 阴嫚的脸瞬间通红。 秋香继续说:“不必担心,李肇没有危险,还英勇得很呢?你不知道呀!他似乎有所料,早已让人做好准备,当贼寇正准备围剿过来时,不知那里传来一阵阵‘突突突’响,这响特别奇怪,就那么几息,很多贼寇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还满地鲜血,后面的发现不对,疯了似的立刻拔腿就逃。” “有那么夸张吗?”阴嫚听之似乎在听大戏,太夸张了。 “虽说听起来夸张了一点,但宫里人就是这么说的,想必他们不会骗人吧!”是的,此乃差使传回来的消息,必不会错。 “听说这一战灭了五千余人,加上第一战,有六千余。” “那么多?还灭得那么简单?”阴嫚完全不敢相信,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就‘突突突’声,贼寇便死了五千人,她感觉非常夸张。 似乎看出阴嫚内心所想,秋香撇撇嘴说:“你别不信,宫里人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也得到了证实,这一战就是灭了那么多人。” 阴嫚的表情越来越夸张,就‘突突突’便死了五千人,谁人敢信,可秋香的表情又不似作假,突然,她想起了大杀器,如果什么东西能做到如此,只有大杀器了,可是,不是说大杀器没有了吗? 而且大杀器瞬间灭贼,不会发出‘突突突’的声响。 “或许他又弄出了更加不得了的武器吧!”阴嫚想着,顿时又对李肇多了一番形象,他好像无所不能。 不,有一方面不行,诗词不行。 阴嫚轻叹:哎!如果他能如轩墨一般作诗,那该多好呀! “公主你在想什么呢?继续听我说呀!”秋香看到阴嫚心不在焉,马上打断她的思绪,继续说:“后来呀!大家都认为李肇取得如此大的战功,必定会暂时撤退回来领功的,殊不知,消失了。” “消失了?”秋香说话有一茬没一茬的,令阴嫚的反应起伏不定,“怎么回事?他不是灭贼六千吗?怎会消失?是不是临阵退缩?” 阴嫚紧张了起来。如果李肇临阵逃脱,如此伟岸形象必定会在她心目中大损,她不想看到这样。 秋香不打算卖关子,说:“其实呀!李肇并非消失,也非临阵退缩,而是埋伏贼寇去了,他做事可真是拼了命了,为了能一举歼灭贼寇,竟领着百人躲进深山里,还脱去了所有衣服,熬着秋寒,潜伏好几个时辰,趁贼寇攻打东巡队伍之际,从后面包抄,给贼寇致命一击,又灭贼数千。” “他,可敬也!” 听着听着,阴嫚真为李肇捏一把汗,但内心敬佩起来,为了一举歼灭贼寇,竟躲进深山,还光着膀子挨冻,就是为了灭贼,此等精神,可谓大义凛然,坚韧不拔,不畏死也! 一时,李肇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甚至占据了她一半的心。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李肇的勇猛和睿智,陛下此行可谓凶险无匹,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可幸呐!” “李肇真乃我大秦万人敌也!” “现在宫里都传遍了,李肇将会是我大秦之白起。” “而且公主以后也不能称之为少内,陛下已封之为主将,统军十万。” 秋香一口气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还意犹未尽,却没有发现阴嫚的表情怪异了起来,似深思,又似崇拜,更多的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愫。 是的,此时此刻,如果有人观察阴嫚的话,会发现她的反应很耐人寻味,那便是爱慕。 由讨厌而滋生情愫,到与日俱增的爱意。 “都主将了,貌似很厉害的样子。”阴嫚不经意地咬一咬牙齿,抿嘴一笑。 咸阳城外,有一中年人背负包袱,穿着不算奢靡,缓缓踏步,还不时地望天,怨怪这世道不好,让他如今失去往日的荣光。 他姓李,曾经也是咸阳望门豪族,后来因某些原因落魄了,不得不远离咸阳,到其他地方寻求谋生,过得不算很差,却也不殷实,突然想起在咸阳还有个侄子,便寻来了。 “李肇那小子,好好的咸阳城不繁华吗?偏偏跑到长安乡做农人,让我这老骨头如何能去?待寻到他,我必好好训斥一番才行。” “农人?这不是有辱我李家门风吗?” (本章完) 第126章 疯狂的总攻 李基农,名字带一个‘农’,早就让他羞于提及,平时逢人便纠正,他不叫基农,叫基富,但旁人了解他者,皆调侃说他生来便像农人,叫‘基农’很合适,他不忿,遂一听‘农’字,心头总不乐意。 这不,不知从那里打听到侄子李肇竟然成为农人,气不打一处来。 “见到他,非教训一顿不可。”李基农继续重复这句话,便又无奈地走了。 自从大哥走后,嫂子也不知所踪,他被迫离开咸阳,他这一脉便没落了.之所以离开咸阳,也有一个目的便是重振家门,这几乎成为了他的心病,无奈能力有限,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再回到以前的荣光,这让他很无奈。 “哎!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肇儿身上了。” “大哥,你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咱李家唯一的独苗,弟弟我却哎!愧对你呀!” “李斯,我李基农,不,李基富和你势不两立。” 想起当初发生的事儿,李基农恨得浑身发颤。 “大哥,这一次回来,我一定好好教导肇儿,让他富甲天下,不,富甲天下又如何,还不是和你一般含怨而死,科举快到了,一定要让他考取功名,朝廷有人,才可发家致富呀!” “可是.”一想到李家现状,李基农的雄心勃勃被打击个遍体鳞伤。 “罢了,先寻到长安乡再说。” 时间回到沙丘,战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贼寇退了,退了。”王贲惊喜连连,连忙祝贺,“要不要臣立刻领军乘势追击,彻底歼灭他们?” 此刻士气很盛,正是追击贼寇的最好时机,王贲磨拳擦肩。 “此刻.”嬴政望着已退到悬崖边缘,却给人一种不愿放弃感的贼寇,陷入沉思。 如果贼寇真的要逃,追击无疑是最好攻击手段,但,如果他们不逃呢?追击并非好办法,反而会正中他们下怀。 当然,追击也不是他此刻所想之策。 但如果不追击,便错过一次绝好的灭贼机会。 这是两难选择。 嬴政皱起了眉头,下一刻瞥了瞥一言不发的李肇,问:“李肇,你有何良策?” “臣认为应该死守。”李肇想也不想便说。 并非他胡乱说话,实乃对方还有着张良存在,张良者善计谋,料不定会有其他手段,所以,守,才是正道。 “嗯!朕也这样认为。”嬴政难得地同意李肇的意见。 贼寇退到几百步之外,这个距离都不在大家射击的范围内,所以是安全的,但也成了僵持。 一方强攻,却损失惨重,一方死守,却胜而不追,战况显得沉寂了下来。 但时间不让贼寇沉寂。 一会后,贼寇打破沉寂,派出了百来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有摸鱼的趋势。 “陛下,他们应该是试探,就让臣派兵灭了他们。”王贲作战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贼寇动机。 “不必,待会等他们靠近,手榴弹灭之便可。” 听到这话,李肇立刻提醒,“陛下,手榴弹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嬴政皱起眉头,他这个指挥官做得不是很称职,连手榴弹没了都不知道,“那就.就发起总攻吧!” 啥! 听之,李肇的脑回路转不过来,秦始皇说什么,发起总攻,不要命了,明明刚才商量好的,贼寇人数众多,不易追击,此刻却总攻?这 “陛下,不可!”李肇连忙反驳,随后眼角斜睨着王贲,意思是说,让他也劝劝陛下。 这厮倒好,完全不理会李肇,竟露出疯狂的表情,说:“陛下如此决定太英明了,就应该乘胜追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你们.”李肇真被他们气疯,一个疯狂,一个疯癫,李肇感觉闯进了疯子窝里。 就这些装备,怎能和贼寇打? “陛下!”王贲单膝跪下,双手靠拢,拇指相对,请命,“就让臣领兵发起总攻吧!陛下只需在后面指挥便可。” 王贲这个好战分子还是懂得分寸的,皇不可涉险。 但皇的回答却令两人同时愣在当场,更让李肇感觉,皇不止疯狂那么简单,是脑抽筋。 “不必,朕自继位以来,扫六合,大秦统,灭匈奴、南越,何时惧怕过,区区贼寇罢了,真还不放在眼里。” 嬴政豪气拒绝王贲,目光远眺,落在后方密密麻麻贼寇身上,那无所畏惧之态尽然暴露。 同时,一股可怕气场席卷而出,全场之人皆为之倾倒。 这便是皇,睥睨天下。 “对,陛下说得好,王贲愿为陛下打前锋,一举歼灭贼寇,还我东巡队伍安宁。”王贲被皇如此豪迈气概所感染,凛然出声,那一股拼劲无人能抵挡。 “朕,准了,马上点兵,总攻。”嬴政大手一挥,整个人如一尊战神,所向披靡。 “听我令,贼寇蛮横,是时候全灭他们了,现在发起总攻,尽灭贼寇。”王贲下令。 “嚯嚯嚯!” 顿时,大军呼喊声掩盖密林,在悬崖间回荡。 “出发,杀!”嬴政走在前方,那风姿,飒爽极了。 “杀,杀,杀!”大军回应,惊天动地。 “完了,完了。”李肇站在原地不动,但整个身子差点瘫软在地。皇此举,让他吓得不轻,就算当时灭贼上万也没有这样的丧气感。 他们都疯了。没有任何优势,还主动出击,找罪受吗?疯了,都疯了,他也要被逼疯。 无法,皇都亲自上阵了,他这个主将怎能不上?只得无奈地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同时手中捏紧半两钱,随时准备沟通系统。 见到秦军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百余试探贼寇马上撤退。 同时,兴许是看到这是一个好时机,贼寇方面也集结兵力,动了,三千人如蝗虫般涌了过来。 攻势虽杂乱,但远处的李肇可看到一个整体,军行合一,如一块铁板般穿梭而来。 “张良出手了。”跟在后面的李肇皱起眉头。 贼寇虽说也气势汹汹地冲出,但他们在冲锋过程中不断地变换步伐,渐渐地形成一排排,每一排都在鼓捣着什么。 这是装药上膛,准备射击的前奏。 再观秦军,也有着上膛的准备,但步伐不一,皆有争先恐后之势,而弩兵推着弩车行动太慢,远远地落后于步兵。 如此形势,很不乐观。 惨矣! (本章完) 第127章 秦始皇的后手 “陛下.”李肇呼喊皇,想让他停下来,但没用,皇根本听不到,他竟冲在最前头。 一个老人冲在最前头,还是在敌我双方胶着的情况下,很是滑稽而讽刺。 他彻底疯了。 三百米,两百米,双方距离正在缩短,危险的范围即刻降临。 李肇紧张得嗓子都喊破了,可无奈秦军士气太恐怖,直接无视他这个主将。 一百五十米,就快进入火铳的射程内。 “停,准备!”贼寇头目发令,举起了布帛小幡。 下一刻,贼寇全然停了下来,而且完全形成了排阵,前三排后三排,每一排中都紧密相连,构成一个循环的系统。 一个个举起了火铳,瞄准,作射击状。 “糟糕!他娘的。”李肇暗自骂娘,心念立刻潜入心海,“系统.” 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要第一时间兑换火箭筒,此刻,只有火箭筒才能化解这一切,只有它才能扭转如此被动的局面,否则,秦始皇要真正驾崩。 “等等!” 下一刻,李肇的眼眸一缩,整个前冲的身形滞了滞,貌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以致和系统的沟通也中断。 “那是什么?” 他看到什么,竟然看到疯狂前冲的秦始皇,那个老人,竟从贴身侍卫手中接过一物,此物圆圆的,似竹筒一般。 “火箭筒!”李肇愣在当场,身形戛然而止。那东西竟是火箭筒,他之前给他的。 只见秦始皇接过火箭筒后,整个人完全陷入疯狂,似要发泄这些年来一直谨慎、多疑的情绪。 “哈哈哈!我也要试试酣畅淋漓的感觉。” 操着彪悍的高音,火箭筒对准了密密麻麻站在一起的贼寇。 砰! 火箭筒被发射,顿时一股浓烟从筒内冒出,浓烟中,一道异常刺眼的白光徒然射出,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势如流光般直朝前方而去,速度快到无法形容。 嗖!咻!空气传来刺耳的声响。 这一刻,大地似乎受到侵犯,带着尘埃滚动起来,长空刺破,掀起暴风席卷,那一击白光在贼寇群中炸开 轰隆,天地震彻,光芒四射,能量如陨石坠地,激起三重浪泥,那一片地方立刻夷为平地,惨厉无比。 满地残骸,触目惊心。 没有惨叫声,没有撤退声,只有那一双双剩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毁灭的地方,几欲吓死。 这就是大杀器之威,无人能挡,无人不震撼。 “大,大,大杀器,这是嵯峨山大杀器,他们还拥有,快逃呀!”想必有嵯峨山的残余匪类夹杂其中,突地惊叫了起来,第一个踉踉跄跄地吓走。 接着,残余的贼寇,不,不算残余,这一击虽恐怖,却也才损伤数百人,远没有全军覆没,但他们的士气却降了,降到最低,无人再有战之心,一心只想着逃。 那器,实在太恐怖,恐怖到他们从未见过,也从未感受过死亡原来离他们那么近。 “想逃?杀,一个不留。”这就是秦始皇的残暴,犯他者,一个不留。 “杀,杀,杀!”大军的声音响彻天宇,如浪潮滔滔而来,十分震慑,吓得贼寇头也不敢回。 顿时,秦军不再顾忌,也不再想什么战术,他们只有追,杀! 突然间,整个悬崖谷下混乱了起来,无数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演绎一曲生命之弃。 李肇没有再跟上,因为没有必要了,火箭筒的威猛,已经打垮了贼寇的心,恐怕,就算几百人追击,他们也全然不是对手,何况追击的乃三千军,王贲之师。 “那混蛋,害得我如此担心,原来还藏着大杀器。” 李肇终于明白了秦始皇所说的后头是什么意思了,手榴弹并不是他的后头,火箭筒才是,这才是他不惧贼寇,信心满满的所在。 “这混蛋,明明说将此大杀器用在琅琊,却出现在这里,忽悠人呐!明明有大依仗,却一声不吭,不安好心呐!” “果然,帝心不可测。” “或许,早有预谋了吧!把我当猴耍。” 李肇自语,望着那个疯狂的背影,恶寒,满心的委屈。 但,下一刻,李肇的眼眸又一缩,他看到什么,又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在大军冲杀,贼寇拼命地往悬崖路逃的时候,突然从其中杀出一群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勇猛。 没有火铳,没有盔甲,更没有弓弩,手中只有一柄剑,身如青燕,形如猛虎,截住了贼寇。 唰唰唰! 一剑剑闪着寒光,一剑剑地收割着性命,所过之处,无不擒首,凶悍到极致。 “杀!” 秦军冲来,黑衣人拦截,贼寇的下场可想而知。 李肇不忍再看,慢慢地收起手中的半两钱,默默地往回走。 他不耻于和嬴政这个大奸诈之人为伍,此獠明面上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做事不经脑子的作风,暗地里却是如此恐怖。 李肇道大杀器已经是尽头了,想不到还暗中隐藏着如此厉害的黑衣人。 李肇再一次感慨:难怪他如此淡定呐!难怪.这,都是他故意的吧! 或许,被如此恐怖毒害最深的人便是赵高吧! 赵高? 李肇往后一看,眼角抹过一丝看戏之心。 那厮口口声声说嬴政必危,什么求他?原来最可怜的人却是他,不见他此刻正低垂着头,一副已经死了半截的表情吗? 这个祸害算是除了。 沙丘之变算是化解了。 秦始皇没有在沙丘死去,也就是说,历史改变了,又或许,一切都改变了,也许,风云会在这一刻起 李基农寻了很久,问了一些人才寻到长安乡,可一看,发现不对劲,这里那里像他记忆中长安乡。 还在咸阳时,李家乃咸阳数一数二的富商,见多识广,自然去过的地方也多,当时的他是来过长安乡的。 当时的长安乡凋零、满地黄土,一片肃败、萧瑟,但此刻.李基农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可几次问人,都说此地就是长安乡。 “呵呵,原来那小子也不是很丢人,想必找了个好主顾吧!” (本章完) 第128章 李基农入长安乡 望着前面青黄相间之物,一望无际,不,还是可以望到尽头的,李基农两眼惊异。 此物是什么,看起来沉甸甸的,好像是稻谷,可不应该呀!稻穗多得有点不符合逻辑,是吗? 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成熟的稻穗有多少,此刻看到的有点离谱,太多了。 他怀着好奇心走进看个究竟,一瞧,神情一震,果然,这就是稻穗,挂满了枝头,将整棵稻压得弯下了腰。 “怎么可能?一棵稻怎会结如此之多稻谷,我是不是眼花?”李基农不信,揉了揉眼睛后继续看,没错,就是有那么多。 “是不是我几年没回咸阳,稻谷提产了?可是,我从未听说呀!”李基农挠着头皮,摇头晃脑,甚是不解。 这时,一人走过来,满脸警惕又小心翼翼地望着李基农,他正是萧管家。 自从稻谷成熟了之后,经常有些人到长安乡来参观,也不能说全是参加,有偷偷摸摸的,也有光明正大的,反正都有着一种表情,却是贪婪。 但这些人似乎有些来头,管家敢看却不敢怒,更不敢将之赶出去。 所以,每当有人来时,他都警惕地在一边观望,并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幸好,兴许是少爷的名头大,这些人虽说很贪婪,却无人敢乱来,顶多行些偷摸手段,带走一些罢了,但也无伤根本。 眼前这人,虽看着不似大富大贵之人,却也不似寻常人,管家自然不敢驱赶,便悄悄探来,看到他盯着稻穗久久不离开,便走了过来。 “先生,你乃咸阳城里人?”管家试探性地问。 李基农被背后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看管家打扮,自然不认为是农人,便说:“是,应该是。” 这回答有些模棱两可,管家警惕心更高。 “先生来访我长安乡是为何事?” 李基农知道自己失态,连忙道歉地说:“不好意思,在下李基农,不,李基富,打扰到先生了,我听说侄子在长安乡,便寻来了。” “侄子?你侄子在长安乡?名甚?” 李基农抱拳作揖,“单字肇。” “单字肇?”管家微微沉吟,总感觉这个字有点熟悉,突然眼睛一大,盯着李基农,“先生你刚才说姓李?” 单子肇,李姓,不就李肇吗?不,是少爷,此人来找少爷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审视着李基农。 “当然,在下当年乃咸阳人士,大哥李念也算有名气之人,只是后来哎!不提也罢!先生有听说过李肇吗?他乃在下的侄子。” 李基农直截了当地说。 “你乃李念老爷的弟弟,李肇少爷的叔父?”管家惊讶了起来,对于李肇的家世,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还是知道的。 毕竟当年的李家是大富人家,咸阳无几人不识。 “当然!”李基农也不否认,也不觉得丢脸。当年李家没落后,大哥李念抑郁而死,李家受到权贵排斥,家眷几乎被流放,他破费重资才得以不被处置,但也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咸阳。 李斯这厮或许怕诟话,将李肇两母子留了下来,才保住了李肇,后来李母被逼走,下落不明,就剩李肇一个人孤苦伶仃。 这事对一些人来说,说出来就是耻辱,但李基农并不排斥被人提及。 管家激动了,态度也变得恭敬了起来,“李老爷,能看到你,老奴心中高兴呐!” 是的,李家就李肇一人,此刻随陛下东巡,长安乡便无人作主,那么大的家业真让萧管家头大,此刻叔父出现,便是主人了,主人自然能作长安乡的主。 俗话说,无父叔便是父,自然是老爷了。 李基农还是很务实的,见老者称自己为‘老爷’,连忙避了避。 如果是以前,称‘老爷’自然不推却,还很乐意接受,但此刻家境,他当不起,也配不起这个称号,毕竟‘老爷’是对殷实人家的尊称,他并不殷实。 “别,别,在下受不起。”他谦让,“你也不要叫肇儿那小子少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咯,他此刻乃一农人,当不起,当不起呀。” 说着,说着,李基农一阵心酸,想他李家当初富甲一方,此刻却沦落到子侄要当农人,家族之悲呀! 他想东山再起却力不从心,更悲。 是的,以前的李肇就是少爷,但此刻,人是物非,所以要认清自己,不要给人笑话。 “哎!肇儿小小年纪命苦,自小没了爹,娘又下落不明,一个人还被李斯那混蛋赶了出来.”是的,他也打听到了,李肇是被李斯赶出来,才流落到长安乡的。 “肇儿能被你们收留,是他的福分呐!” “以后还需老贵人多多仰仗,为李肇小儿留口热饭吃。” 李基农要跪下行礼,为了这个侄子,李家唯一后人,他放低了架子。 管家一看,吓出一声汗,连忙扶住了李基农,“使不得,使不得,少爷乃”他想道出事实,却被李基农打出。 “老贵人莫要折煞肇儿,叫他李肇即可。” “这妥当吗?”管家忐忑。 “妥当,绝对妥当。”李基农连忙说,就怕老者一个不悦,将他侄儿赶出去。 远远地,一个恭敬,一个谦卑,就这样杵于田头客套了起来,让人看之真有点滑稽。 “对了管家,肇儿在吗?”刚才管家已经透露了他的身份。 “少李.”管家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李基农让他不叫‘少爷’,但管家能不这样叫吗? 一时左右为难,“并不在,少已经离开些时日了,是随陛” 管家正想说是随陛下出巡了,却被李基农打断,“什么,此刻正值农忙,他竟然离开了些时日,那小子,依旧改不了性子呀!” “管家,在下在这为你赔不是了,请你不要责怪肇儿,毕竟,他,他还小。”李基农连忙拱手。 管家真有点不知所措,少爷离开不是很正常吗?还赔罪,这是折煞他也!何况是随陛下出巡,那是多大的荣幸呐! 足可光宗耀祖,这叔父却说少爷改不了性子,要责怪。 哎!这厮,对侄儿的要求有些高。 (本章完) 第129章 李基农的震撼和失落 “无碍,无碍,不责怪,少.理所当然如此。”管家不会说话了,憋得整个老脸通红。 李基农看出管家的窘态,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他了,连忙说:“管家,在下叨扰了,如有事,先去忙吧!我,在这等肇儿就行。” “也罢!”管家想了想,认为老爷初来乍到,熟悉熟悉地方也是应该的,便弯腰说:“老奴这就告退,顺便为老爷准备厢房。” 管家走后,李基农心感大慰,心想:看来侄儿是选对了东家,从这管家态度来看,想必东家也不会为难下人,还有这管家,对一个落魄的少爷称‘少爷’,还称风头已无的自己‘老爷’,还自称‘老奴’,却还为自己准备厢房,确实的难得呐!世间好人还是有的。 有其主必有其奴,看来东家也是良善之人。 这样想着,李基农心安了,为自己侄子遇到这样的人家而高兴。 管家走后,李基农依旧念念不忘如此丰茂的稻穗,口中念叨:“如此稻穗,亩产应该挺高的吧!就不知有没有五石,要是有,真乃开大秦之先河。” 感叹之余,便往里走,却碰到一年纪稍大农人,好奇心驱使便问:“老丈,此稻穗可亩产四石?”他不敢说出心中所认为的五石,实在太滑稽可笑了。 农人刚才也看到管家很恭敬面对此人,自然不敢怠慢,老实地说:“不止!” 李基农暗道果然,还是自己眼力足够,此必是能亩产五石,便说出心中想法,“定是五石!” 农人古怪地望了李基农一眼,却不敢腹诽,憨憨地说:“管家暗地里计算过,足有八石。” “八石?”李基农惊了惊,心中无法淡定。八石?他好像听到一个大笑话,八石,太离谱,大秦从未有之,别说八石,三石都少之又少。 但老农表情不似欺骗他,管家更不似骗人的货色,自然有些相信。 “肇儿跟了个了不得的东家呀!”李基农甚为欢喜,却问:“李肇可有参与种植?” 如此良稻,如果侄儿不参与,就是暴殄天物。 听之,老农的脸色如六月天时,说变就变,毫不造作地瞪了李基农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基农莫名其妙,他就是想了解侄儿的情况而已,这老农至于变脸色吗? 长安乡虽好,但人有些怪。 他不敢再往前走,便回头走向其他地方,只听一处地方很嘈杂,人影晃动,不下百人,那是一个大作坊,人不断地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李基农很是不解怎会有那么多人在,又在干什么,要知道,这里是从事农业生产的地方,那么多人不务正业,甚是不该,便走了过去一看究竟。 他看到什么,看到一些人鼓捣着些残物,这些东西被捣碎后,放进大容器里浸泡,异味难闻。 “哎!东家看似精明,却是愚蠢之辈,鼓捣这些东西干嘛呢?这不是浪费人力吗?”李基农摇头,便继续往里走,看到黏糊的东西被捞上来,再拿去晾干,这一刻,他疑惑了,此物看起来有点熟悉,忙拉过一旁人问: “你们这是要作甚?” 旁人并不知他是什么人,但管家交代过,来此地的陌生人不可得罪,便老实说:“此乃造纸。” “造纸?”李基农眉头一挑,甚为诧异。 纸他是听说过的,最近咸阳特别流行,都传到周边市集去了,听说此物被广大学子所用,价格很便宜,大家都争相购买。 “咸阳城流行的纸便是从这里出来的?”他问旁人。 旁人也不奇怪,实在太多的人问这个问题了,便说:“当然,此乃我家少爷自行研制出来之物,可是解决了广大学子学习难题。” 旁人很骄傲。 “你家少爷自行研制?”李基农更加惊讶。 少爷,必是东家儿子,东家生个好儿子呀,竟能研制出此物。 要知道纸在咸阳城都卖疯了,还波及周边,但还是供不应求,导致学子们逢人便说你买纸了吗?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纸在学子心目中已变得很重要。 这是东家少爷的成就呀! “哎!人家生子,我李家也生子,却是如此区别,我李家真是没落了。”李基农暗自嘀咕,无奈极了。 “当然,少爷不但制造出纸,还发明了印刷之技呢!”旁人炫耀般地说着,满是神气,逐而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储存间,“你看呐!那些纸将会有一部分被拿出来印刷,便成为一本本的书。” “印刷?书?也是你家少爷所出?”李基农凌乱了,人家儿子发明的东西层出不穷,肇儿和他真的无法比。 一时继续感叹,李家没落到家了,都怪他呀!没有办法好好培养侄儿,导致一事无成。 最近咸阳出现一些炯乎竹卷布帛之类的典籍,被称为书,此物无论是重量还内容容纳度都非常高,虽说并不多,但都引起一些学子的注意。 但里面的内容乏味,毫无建树感,大多不曾苟同,但不少人看中此物的制造之法,现在李基农想想,应该就是印刷了。 “真乃神人呐!如此之技,无人能及。”李基农赞叹,不过很快便觉得美中有不足,印刷之技是好,但内容却乃杂学,鸡不配凰。 李基农来了兴趣,试探问旁人:“此纸和书卖出,每天可收入多少?”作为曾经商人,对这些问题很在意,也显得情不自禁。 听到这话,旁人立刻低下头,默默地远离,这个问题太隐私,就算他知道也不敢说。 李基农无趣,走了。 徐步间,来到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此处生产着一包一包的东西,恶臭难闻,生产量不多,也禁不住他上前了解,原来是一些污秽之物发出。 李基农摇头,此物是一败笔呀! 兜兜转转了一圈,见到有令他惊喜,也有失望的东西,但总的来说,肇儿能在这里做事,还是不错的。 不知不觉,李基农转到了庄园,管家马上迎了出来。 “厢房已经准备好了。”管家也很识趣,既然老爷不喜欢他叫‘老爷’,便省了,就是显得不够礼数罢了。 “多有叨扰!”李基农感激,连声道谢。 侄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还真要留下些时日再做安排,自然住的地方是少不了的。 待到了厢房,他吓了一跳,这也是待客厢房?分明是贵客房,豪奢极了。 他就一下人的叔父罢了,何德何能能住进如此厢房? (本章完) 第130章 肇儿有出息了 此厢房甚大,各种家当齐备,装潢更是别树一格。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竟还有正房和耳房,正房五间,三间耳房,在正房和耳房之间,有两个与正房相通的套间,还有过道,可通向后院,更有院墙,将院子隔成里外院。 这那里是客人房,分明就是主人的住处。 管家竟然将东家的住处安排给他,这是折煞他。如果是以前,这样的地方倒也配得上他,但此刻不同,他乃落魄之人,不应该受如此礼遇。 此家,太客气了。 这些年他也认清了自己,绝不再是以前那个阔老爷,而是一介乎于商人和农人边缘的人,这样的人最无存在感。 无存在感的自己就要有作为下等人的觉悟。 李基农甚是不适应,连忙推却,“许不得,许不得,李某何德何能。”他一躬身,连忙走了出去。 “老爷!”管家急了,连忙跪地,手臂都憋出血筋来。此时此刻,他再不称‘老爷’,再不挽留住老爷,要是被少爷知道,他这个管家就要到头了。 他顾不得老爷喜不喜欢这个称呼。 “您老有德有能,绝对许得住如此雅房,此乃少爷专门为您准备的。” 是的,李肇在装修庄园时,特意留了两厢房,其中一房便是留给叔父的,另一房自然留给他娘。 只是两人一直没有下落,遂一直空置着。 这事,管家自然晓得。 “少爷专门为我准备?”李基农站住,纳闷了,他和东家少爷不相熟,何以为他准备,而且,管家又叫他‘老爷’,莫非东家乃他旧人? 要知道,李家未破产前,他可是结识了不少有地位的人,友人自然也不少,他认为东家很有可能是他的友人。 旧友嘛!给他准备如此奢华厢房也正常,遂问: “不知东家乃何人?” 听之,管家的眼睛睁了睁,眼神颇为古怪,老爷转了一天,敢情还不知东家是谁吧! 他不是寻少爷来吗?怎么不知? “哎呀!”管家猛一拍脑袋,想个通透,想必老爷并未知少爷便是长安乡的主人呐!只道是个下人。 他的错,他没有解释清楚,遂,连忙说:“东家便是少爷,您的侄子李肇。” “李肇,肇儿?”李基农的瞳孔扩大,满耳不相信。 “正是,此地皆是少爷的,不,整个长安乡都是少爷的,乃皇帝亲赐。”管家连忙解释。 “皇帝亲赐?”这一刻,李基农完全无法消化这消息,一时杵于当场。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此话当真?少爷真乃肇儿?如此稻穗乃他所种?纸也是他所出?” 一连串问题道出他的不信,但管家的表情,无不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然!除了这些,肥料作坊也是少爷所开,只是现在正在筹备阶段。”是的,肥料并未开始被大家接受,如果大量生产销售的话便是从商,除了赋税重外,还有很大的风险,所以产量只是维持己需。 呼!李基农倒吸口气,谁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震撼。东家竟然是他的侄儿,种出如此稻穗,还制出纸的人?多么不可思议。 想必,如果不是管家所说,他猜一辈子也猜不出侄儿就是东家。 李基农对肥料作坊不敢兴趣,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稻田,他要问个清楚,此稻是不是真的可亩产八石。 “此稻真可亩产八石?” “是的!” “此纸真是肇儿所制?” “的确!” “造纸作坊每月可入钱帛几何?” “暂时数百金子,还在限量阶段。” 呼!李基农又倒吸一口气,数百金子,还不完全放足马力,这得是多大的天文数字呀! 想当初李家兴盛时,每月收入也不过这个数,而此刻的侄儿才一个造纸作坊随便弄便是如此数目,那以后还得了,别忘了田里还有着可亩产八石的稻穗。 八石,在重农的大秦,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 他的侄儿变了,变得连他都不敢相信。 想着想着,突然李基农的目光诡异了起来,故作咳嗽两声,说:“萧管家,咱李府还有多少钱帛?” “很多,如果需要,老奴自当让老爷掌帐,至于现钱,还得等少爷回来。”管家知道李基农的心思,马上说,当然,现钱他做不了主,只能留等李肇。 “甚好,甚好!” 李基农很满意,下一刻,想到一个问题,问:“管家,你说长安乡乃皇帝所赐?难道肇儿立了大功?” “这个.”管家也想不透,当初皇直接将他们赐给少爷,却不知为何而赐,这些时日他也没有问,便说:“老奴也不知,只知皇帝封少爷为少内。” “少内?”李基农甚为意外,他的侄儿竟然是少内,虽说少内只是个内官,没有实权,却比农人好一些,至少也是个官嘛。 当然,比起那些权贵,低等了一些。 “哎!以我李家落寞样,少内也算是可以的了,当然,如果肇儿能再进一步更好。” 管家认真地看了老爷一眼,知道老爷似乎对少爷一无所知,不过很快便释然,听闻老爷逃离咸阳多时,自然对少爷了解不多,便说:“老爷,其实少爷已经进了一步。” “哦!此话怎讲?”李基农来了兴趣。 “少爷已是千人将,领军二千,有实权的,而且还是二级爵位。” “千人将?二级爵位?”李基农听之身体一颤,直接僵在当场。 他的侄儿竟是千人将,还是二级爵位?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千人将,已是脱离农人,是军中之人呐!他的侄儿有出息了,而且还是二级爵位,更了不得。 要知道爵位获得,是多么的难。 全盛时期的李家想尽办法想得到爵位,甚至还大量捐献钱帛,终不遂愿,他想不到李家落魄后,他的侄儿凭一己之力便可获得,真是家族之幸呐! 获得爵位,李家就不再单纯是商贾之家,而是有地位之族。 的确,在大秦,商贾的地位是很低的,甚至有些还不如农人,但有爵位就不同,它已上升到贵族之阶。 拥有尊崇的地位。 肇儿有出息了。 (本章完) 第131章 谈话 长安乡的仆役们都知道少爷的叔父回来了,自此他们便多了一个老爷。 老爷倒也和善,没有太大架子,几天时间,大家就相处得很融洽。 李基农从管家口中得知,侄儿跟随陛下东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想叔侄见面,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呀! 当然,能够跟随东巡那是侄儿的福气,更是皇对侄儿的信任,他安叹侄儿太有出息了。 李基农来到长安乡几天,还真是感觉又回到以前李家鼎盛时,不,胜之鼎盛,首先从从商来看,侄儿有了赚钱的门径,从仕途上,不但是少内,还是千人将,官职虽说不上很大,却是实现李家一直以来的梦想,离成为权贵不再是个梦。 李基农期待,什么时候能成为真正的权贵呢? 心里这么想着,很快便实现,没几天,一道圣旨降临长安乡,侄儿在东巡中一举歼灭万众贼寇,护驾有功,封为主将,并拜爵十五。 李基农彻底疯狂,长安乡陷入疯狂。主将,拥兵十万,已经是有实权之人,还是大大的权,爵位更不得了,十五呀!仅次于权贵巅峰的那一人,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长安乡踏入权贵门阀,成为名副其实的贵族。 这事儿就在长安乡的兴奋中过去,终于,东巡队伍回来了,李肇也回到了长安乡,叔侄见面,自是一番感慨和激动。 泪目相聚,怜前人,何等悲切,看如今,却又是如此欣慰。 长安乡是欢庆的,但朝廷却潜藏着风雨,似乎人人在自危。 不为别的,只为皇在东巡途中遇袭,更有权贵妄想造反,这是自大秦一统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几日后,皇公布天下,赵高在东巡途中造反,判处腰斩,诛灭三代,李斯乃帮凶,免去所有官职,打入大牢,却没有诛连三代。 李肇听到这个消息,也不震撼,反而觉得正符合皇的作风,历史上评论秦始皇虽暴戾,却从不杀臣子,这点从这里得到证实。 当然,赵高乃真真正正造反,还勾结了贼寇,理应如此,但对李斯就仁慈多了。 还有胡亥,虽说并没有公示天下,但已被皇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入朝政。 李肇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历史上的秦二世终究没有继位,也避免了坑杀兄弟姐妹的恶行。 当然,李肇也不用想着逃离大秦了,胡亥没有继位,扶苏没有死,那就没有始皇死天下分之说,大秦也不会陷入内乱,更不会有赵高的指鹿为马。 似乎日子就这样陷入平静,他可以安心发展自己事业。 到了深秋,稻谷也到了收割的时候,管家说他初步估计了一下,黄花占应该能亩产八石,李肇稍微安心,只要有八石,就能完成皇给他的任务,他也算是有个交代。 杂交水稻也成熟了,他抽空去看了一下,从稻穗的数量来看,正如他猜想一般,此稻亩产有极大的可能能达到一千公斤,一千公斤几乎是十六石,这个数目太震撼了,可是对皇承诺的两倍,要是被人知道,他真不知如何解释。 毕竟这已经超出了认知的范围。 不得已,他特意吩咐仆人,必须要封锁杂交稻的存在,等收成后独自发大财。 不,不能说是大财,十万种子听起来好像很多,实际上却也就一般罢了,而且杂交稻还有一个弊端,便是只能一次性种植。 也就是说,杂交稻虽能高产,却只是第一批高产,如果想利用这样的种子种第二批,就有点捉襟见肘,亩产必然会严重下降。 这是他前世所了解的东西,当然,前世的杂交稻包装里也提示到,此种不可复种。 对于这点李肇有些丧气,难得得到如此良种却是如此情况,这和没得到没什么两样。 不过李肇也想尝试一下再种第二批,万一系统给的东西和后世的杂交稻不同呢? 嘿嘿!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就大发了。 不过令他气馁的是,现在大秦还没有取缔抑商,就算系统杂交稻的第二批不似前世的杂交稻一般,也无用,出售稻米便是经商,经商可是不提倡的。 除了赋税很重之外,如果一个经营不善导致破产,那是会被流放的。 他家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如要经商,还得等取缔抑商呐! 肥料也是一样,在不取缔抑商情况下,想大量生产是不可能的,纸当然是个例外,毕竟此乃关系到科举,就算被划为经商,一些人也不敢打主意。 毕竟这是秦始皇亲允的。 不过,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为了成为大秦首富,他怎么也得尽快劝说秦始皇取缔抑商,毕竟他乃主将 等等,主将. 李肇一拍脑袋,要不是现在想起,他都忘记了他乃主将,皇帝亲封的,可是很奇怪,他堂堂主将,秦始皇竟然没有让他上任,更没有给他分派兵马。 仿似形同空设。 “不行,有时间一定要暗示陛下,看他什么时候让我转正。” 正这么想着,突然尚新尚公公跑来了,一如既往的急促。 这个尚公公运气也挺好,之前被赵高压了一头,此刻赵高没了,他应该也该转正了。 还真别说,尚新就是转正了,他现在成为了皇最密切接触人,只是没有赵高般的官职而已。 “李少.不,李将军,陛下有请,快随我入宫。” 李肇也不迟疑,便随着走了。 李基农就在身旁看着,一颗心欣慰不已,他想不到侄儿竟被陛下如此看中,还让阉人亲自来请。 “光宗耀祖呐!” 看到李肇这样,心里好受多了,起码完全了大哥交给他的嘱托,虽说这一切都是李肇争取来的,但结果都一样,不是吗? 李肇匆匆来到章台宫,皇正在等着他。 一番行礼后,皇开门见山。 “李肇,朕今天叫你来有要事,你可不许推却,务必要说出你的想法。”嬴政这是打预防针,此事关系到国朝的命运,是重要事,听心声只会影响一些判决。 而且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李肇也感觉到此事的重要,便重重地点头。 “我问你,你对东巡贼寇之事有什么看法?” 又是看法,李肇腹诽,每次秦始皇找他说事,皆是‘看法’,不过皇已经和自己声明过了,怎能再推却,便说:“臣认为有能人从中作梗。” 并不是胡乱说,从东巡过程种种来看,每一件事皆有穿越人的影子,如果他不是主导力量,谁都不信。 “哦!”嬴政皱起眉头,连忙问:“你发现什么猫腻?”这是明摆的事实,没有一个能人在从中运筹,是不会有如此多的贼寇造反,更不会有如此精良的神奇武器。 当然,李肇是个例外。 这个问题的确难倒李肇,他不可能说是穿越人在作祟吧!说了秦始皇也听不懂,更不会相信。 思索一会,便说:“陛下还记得嵯峨山剿匪吗?当时我曾抓到一匪类,他在惊吓中曾说出一个名字,叫‘项公’。” 嬴政点头,这个他也从铁鹰口中听说。 “你认为项公是如何人也?” 如果在未发现穿越人踪迹之时,或许李肇会说是项梁、项羽,但穿越人的出现令他打消这个说法,项羽之流并非穿越人。 可他又不知穿越人的底细,让他怎么说呢? 正当他要含糊其辞地应付时,皇急促的声音又出:“是不是项梁,又或是刘邦?” 哦! 李肇一愣,暗道秦始皇消息不错呀!竟然知道刘邦,要知道此刻的刘邦还是个亭长,并无太大名气,皇怎会知道他呢? 一时暗叹,皇也非如看到般孤陋寡闻,当然,作为皇,又怎会孤陋寡闻? 其实李肇想错了,他之所以知道刘邦,都是拜他的心声所赐。 至于项梁,皇能说出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项梁也是个名人。 “臣认为并非,六国灭,大秦兴,在陛下的威压下,余孽怎敢行造反之事儿?” 嬴政点点头。 李肇又说:“当然,如果陛下失天下,便难说了。” “哦!何为失天下?你继续说。”嬴政来了兴趣。 “陛下有没有想过,贼寇集结一万多人,为何咱们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嬴政听之身体定格那么一刻,示意李肇继续说。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哪怕是贼寇有一丝风吹草动,必会被发觉,但实际上没有,这意味着什么呢?想必不用臣说陛下也猜得到。” 是的,贼寇从收揽到集合都是大动作,在朝廷眼目下竟发生这样的事儿,要说没有官员参与或隐瞒,那是不可能的。 要说全都是赵高所为也不现实,赵高被派出去联络徐福,又怎会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就算有,也瞒不过泱泱朝廷。 可以说,这里面关系网很广呀!牵涉肯定更多。 嬴政来回踱步,下一刻暴怒了起来,道:“有人竟敢,反了”怒只是一会儿,很快便平静下来。 毕竟,此时此刻发怒也没什么用,目前要做的是查出究竟是谁所为。 “如果是你,你如何去查?” 皇目光落在李肇身上,死死地盯着。 李肇被这么一看,真有些受不了,连忙说:“臣没有这个能耐,就算有,以臣的身份,就算查到什么,也办不了他们。” 其实要彻查此事也不是不可能。 穿越人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必然有所图,图什么呢?无非是势力或江山,无论是哪种,需要的是能人。 既然是穿越人,必定熟悉一些历史名人,比如项羽、刘邦、韩信之类,顺藤摸瓜接触这些人,想发现穿越人的踪迹并不难,至于朝中党羽,其实也并不难,让黑冰台监察百官就可。 别人不知道黑冰台,他作为重生过来的人,可是清楚地很,他们可是类似于东厂西厂之类的人,势力范围广得很。 是监察百官的最好组织。 可是,要做到这些,没有大权力是办不到的。 “你?”听到李肇如此之话,嬴政气得胡子发抖。 这小子这是暗示他再给他升官吗?真是贪得无厌,都已经主将了,拥兵十万,还是咸阳驻扎军,有什么人他不敢动? 要知道,回朝后他第一时间便命太尉让李肇继任主将之事,想必他已经接任了吧! “李肇听旨,朕命你为御史,彻查权贵勾结贼寇之事,不得有误。”嬴政不想和李肇废话太多,直接下旨。 李肇一听,苦笑连连,皇这是为难他呀!连忙跪下,腹几乎贴到地,可怜地说:“陛下,你放了臣吧!臣只是个小小的千人将而已,何以能担当如此大任?” “你?”嬴政长袖一甩,怒道:“胡说八道,你乃主将,统领十万大军,何以是个小小千人将?” 李肇懵了,他知道他是主将呀!但只是个虚位,哪有什么十万大军,可皇都如此说了,他能怎么反驳,难道说他并未为其拨军十万? 不可能,此话绝不能说,如果说了,皇必定会认为他贪得无厌,又或许这只是皇当时一时冲动罢了,根本就不想给他拥兵。 毕竟他乃有大杀器的人,再拥有十万军,造反怎么办?这是每一位上位者都要思虑的问题,想必秦始皇也不例外。 李肇不敢再提此事,却也不能接受调查权贵勾结之事,那就是找死,何况以他的两千兵,也绝难做到。 他必须要让皇收回成命。 “陛下,”李肇抬起头,表情变得甚为严肃,“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嬴政收起怒容,挥挥手淡道:“无碍,说吧!” “陛下可知会稽山贼寇为何人?他们为何要为难于你?” 在沙丘灭贼时,虽说歼灭了绝大部分贼寇,却抓不到头目,李肇并不知道头目是谁,不过,他并不执著于此,他要说的就是让秦始皇知道,贼寇皆是农人。 但秦始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围剿会稽山贼人头目乃子房,还有一个叫陈胜。” “陈胜?”李肇意外了。 张良参与会稽山围剿他知道,却不知陈胜,但‘陈胜’两字令他陷入沉思。 陈胜,历史上记载乃大泽山起义的头目,但好像还未到起义的时间呀!而且秦二世也未继位,他怎么就成了贼寇的头目了? (本章完) 第132章 能亩产八石吗 看来是历史在变化,陈胜起义也提前了,又或者有人熟知陈胜,让他提前起义,又比如说穿越人。 这个想法切合实际,否则陈胜不会和张良搅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穿越人不但收揽了张良,还有可能也收揽了陈胜吴广。 那他会不会去收揽更多的历史名人呢?如果真如此,这个人难对付呀! 当然,收揽是一回事,这些名人能不能为他卖命又是另一回事,历史里记载的名人皆是历史造就,就比如刘邦,如果没有秦末大乱,也不会成就他的一生,这就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 又如陈胜,如果没有误时,如果没有律法规定误期会杀头,就不会有大泽山起义,更不会让他成为历史名人。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时势,这些人也不一定有如此卓越才能,就算被穿越人收揽,也不一定能成大事。 亦或说,控制大乱,便能控制住这些人,而要控制这些人,就必须要遏断他们造反的条件,农民便是他们的条件。 “至于为何要为难于朕,或许是六国余孽的唆使吧!”嬴政猜测。 李肇接上了他的话题,“或许是余孽所为,但陛下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余孽能唆使他们呢?要知道,贼寇皆农人。” 是的,从历史上看,大秦末期出现的贼寇皆是无路可走的农人所化。 “如果农人能够吃饱,有生活的保障,如果他们不被残暴对待,陛下说他们会被唆使吗?” 嬴政陷入深思。 “你的意见如何?” 李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很隐晦地问:“陛下,修建长城可征集民夫数十万?阿房宫可还在修建?是否动用了囚犯?” 这些问题在历史里都有记载,李肇假装不知,故意问道。 嬴政若有所思地望了李肇一眼,却没有说话。 “国之根本乃民,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肇隐晦地说着,却不敢大刀阔斧地说,实在如果句句针对秦始皇的行径,一个惹他不生气,反而适得其反。 当然,能统一六国,秦始皇并不笨,这些话,他自然能懂。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嬴政踱步,细细地思索着。 李肇顺势再说:“造反皆民怨积累,如果能消除这些怨,再让他们生活安定,我相信无人会想到造反,哪怕是余孽或其他人许以诱惑。” 他只能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留给秦始皇自己去想。 其实他的说法很简单,便是以民为根本,莫要逼其造反,便可解决根本问题。 如果能解决这些,余孽就算多猖狂,也只不过是泰山下的蚂蚱罢了。 皇没有再说话,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始终不言语。 良久,还是李肇打破沉默:“陛下,臣建议,关注民生尤为重要,主要民顺从,一切便迎刃而解,贼寇便不会是贼寇,他们依旧是农人。” “否则,他们便是大秦的莫大威胁。” 这也是李肇历史中得出的结论,秦末,如果不是秦始皇事先造就民怨,再经秦二世变本加厉,或许也不会有始皇死天下分之说。 这一切都是有根可循的。 “民生?”嬴政眉头化不开,最终还是开口,“如何解?” 话虽断,却看出心中某些桎梏的松动。 李肇听之暗喜,说了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他家那一亩三分地,不,他没什么自私,是为了大秦的未来,顺便让自己发展起来。 邓爷爷不是说过吗?要让一部分人富起来,他就是要灌输秦始皇这样的思想,让自己富起来再说。 这样,自己才可带领更多的人致富嘛! 嘿嘿! 李肇内心一笑,但表面上却显得那么为国为民,坚决不起私灶。 “臣有些愚昧的想法,如果陛下愿意听,臣倒是可以一说。” “快说,别废话。”嬴政白了李肇一眼。 “诺!” 李肇理了理思路,开口道:“民生者,民之生计,无非是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而这些能够赋予他们,民必不会反也。” “说直接点!”嬴政怒了,这些谁不知道?此獠就是废话。 “是,是!”李肇连忙拱手,腰也弯了下来。 “取缔抑商,发展经济!”他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话。 这是关系到朝政问题,更是关系大秦以后走向问题,更是牵涉到权贵利益的问题。 嬴政愈发沉默,但脸色变幻不定,内心似乎在经历沧海桑田。 李肇也不敢得寸进尺,便默默地守在一边。这个问题并非现在才提出,其实在很久以前就提出了,只是皇碍于各方面原因而没有面对而已。 一会后嬴政似乎狠下了心,目光死死盯着李肇。 “如何发展?” 这个问题蕴含的东西太多了,从皇的眼神中,李肇看到了一些摇摆不定的东西,但也可看出,皇松动了。 暗喜同时深吸口气,着力思考好几刻。 “取缔抑商,先让一部分人从商,从而带动其他人从商,只要商业运行起来,就能提升经济,经济的发展,便会提供很多工作岗位,此岗位便是农人衣食住行得以保证之本。”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实乃耐人寻味。其实是他将邓爷爷的话做一番修改罢了。 嬴政疑惑地看了李肇一眼,似在审视。 李肇看之一惊,暗道:陛下发现我的心思了吗?没有了,我掩饰得很好呀!也是按足邓爷爷的说法说的。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脸色突然一黑,满脸不愉快。 李肇更惊,连忙为自己圆场,“陛下,臣句句是肺腑之言,绝无私心,如不信,可到长安乡一观,我长安乡可是招纳了很多农人,彻底解决生活困苦问题。” “哦!是吗?”嬴政眯着眼,眼神甚是可怕,竟拍了拍李肇的肩膀,令李肇很是莫名其妙。 “你刚才说先让一部分人从商?你说的是你吗?” 目光似锐利的剑刺进李肇的心窝。 李肇大骇,连忙跪下,求饶:“陛下饶命,臣并非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说,是说” 人一紧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嬴政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反而表现出很赞许:“不错,先让一部分人从商,那抑商国策便可松动,或许到时一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嗯嗯!不错的方法。” “当松动了之后,由经济提供工作岗位,让农人有多重收入,这便是多种分配方式吧!妙,妙,李肇,你很不错。” 嬴政的眼神变得柔和,还称赞起李肇来。 李肇听之,不知作何反应,这一惊一乍的,着实令他吃不消,还有,皇竟然提到分配方式,看来之前萧何所说的经济论,他听进去了。 “李肇,这事儿就让你去办,务必要为朕办得漂漂亮亮,否则杀你的头。” 这? 李肇跟不上秦始皇的脑回路,前一刻还在质疑自己,下一刻便让自己去办,这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无论如何,皇还是答应了下来,还让自己去办,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就是让他去从商,将这趟水搅浑,那抑商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李肇不知是喜还是忧,喜的是,他的目的终于达到,忧的是,从商,权贵的矛头一定会指向他,他将多灾多难呀! “谢陛下!臣必当尽心尽力从商,尽快带动其他人从商。” 李肇赶紧保证,至于到时将会如何得罪人,到时再解决,主要让自己先富起来,还怕谁呀?权贵吗?有着皇的撑腰,他何须怕,何况他也是权贵,只是有名无实而已。 “好吧!你退下吧!朕要好好想想。” “诺!”李肇拱手,却没有立即退下的意思。 “有事?” “有,臣不负使命,终于种出了八石之粮,望陛下抽个时间查收。” 嬴政听之惊喜,眼睛一睁,面目含笑,“真的,可真是亩产八石?”这是他连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笑容。 “臣还未细称,想必是有的。” “好,好,好你个李肇,果然不负朕所望,哈哈!你先退下,好好准备收割事宜,到时我会领一些人前去查收。” “当然,有些人我也是要领去的,倒要让他们看看,朕的爱卿能否种出八石之粮?” 嬴政此时心中有一股恶气吐出,想当时李肇提出种稻之事,并承诺亩产八石,不知受到多少臣子质疑,如今真的做到了,真不知他们看到会作何感想和反应。 当然,这也可作为敲山震石之斧。 “诺!” 李肇退下。 早朝。 这是东巡回来后首次,没有了李斯的早朝,显得很是沉寂,大胆的声音没有了,只有唯唯诺诺,嬴政想看到的就是这种景象。 “诸卿,些许日子不见,朝中可还安稳?”嬴政威严的话语掠过全场,顿时一片安静。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很快,众人做出反应,“托陛下洪福,一切甚好。” “便好!”嬴政点点头,“好了,些许日来,想必积攒了很多要事,该禀奏就禀奏吧!” “臣有事要奏。”一位御史大臣走了出来,“陛下,臣奉命监察咸阳,却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哦!何来奇怪?”嬴政望着御史大臣。 御史大臣持板卷作揖道:“没有天灾,咸阳周边却发现不同程度的饥荒,经过臣调查之后发现乃出现粮食短缺所致,此也导致咸阳的米粮价格渐涨。” “虽然这种现象对现下构不成影响,但臣敢保证,不出半年米粮价格必定会大涨,这不是好兆头。” 御史大臣说出其中的严重性。 嬴政威目扫过冯去疾,问:“冯相,可有此事?” 冯去疾连忙上前拱手道:“陛下,确有此事,臣已派人严加监察,具体情况还需等些时日才可禀报。” 御史大臣说:“陛下,臣已查出一些眉目,只是目前只处于猜测阶段,还无实质证据。” “哦!猜测也罢!但说无妨。”嬴政摆摆手。 “诺!经臣暗查,有商人在市集活动,有收购粮物的迹象,只是收购量比较少,引不起大的影响罢了。” “哦!还有此事!”嬴政脸色现出怒色,厉喝:“卫尉,此事交予你,务必要将如此商人全部擒拿。” “诺!”卫尉领命,正准备退下时,突地有大臣站出来劝言,“陛下,万万不可,请收回成命。” 说话之人踏步而出,虎背熊腰,生得威猛,却长得一双尖角眼,他正是咸阳守军主将贾雄。 嬴政望着贾雄,眼角处多了一丝狠厉,“贾雄,你这是何意?” 贾雄连忙跪下,叩首:“陛下,听臣一言,商人逐利,收购便是他们谋生之道,平白无故擒拿,恐会引发百姓恐慌,对我朝不利也,望陛下明察!” “非也!”贾雄这是质疑自己,御史大臣立刻反驳,“商人逐利,收购为其谋生手段的确不错,但臣所说乃有轨之商,据臣追查多时得到结果,此些人很不起眼,却人数众多,出手阔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行收购之事儿,数量虽说不多,却弊在人多。” “陛下!”御史大臣对着嬴政拱手,“臣认为此非一般商人,乃诈商,不可不防。” “荒谬!”贾雄力争到底,对着嬴政躬身说,“陛下,臣认为此乃杞人忧天,商人数量多少取决于粮物多少,兴许今岁增产,遂粮多。” “好了,不必再争,此事容后再议!”嬴政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却也暂时叫回卫尉。 此事,他有他的打算。 陆陆续续地,众臣皆禀奏一些事儿,却都无关重要。 “诸卿,可还有事儿要奏,如果没有的话,朕要说一事。”见诸臣都禀得差不多了,嬴政开口。 却在这时,贾雄又站了出来,说:“陛下,臣有事要奏。” “何事?” 贾雄走上前几步,拱手,“陛下,可还记得半年前李少内,不,李将军说过他可种出亩产八石的粮食,现在已到丰收的季节,想必也该收成了。” “如此惊人亩产量,臣惊奇得很,臣斗胆请求前往一观,请陛下应允。” 听之,众臣都想起来了,李肇就是说过可种出亩产八石之粮,当时大家都不相信,李相还极力反驳说李肇乃祸国之言。 此刻皆来了兴趣。 如果真有如此之物,那是创先河之物,一增见识也不错,如果乃李肇欺君之言,那他们必弹劾之。 他们看此獠太不顺眼了,不,是妒忌,凭什么他一升再升,爵位还到了十五级,而他们还原地踏步。 “陛下,臣等也想去看看如此旷世之物,请陛下应允。”众臣跪下,请求。 嬴政本就有此意,此刻不用他说出来,这些臣子便送上门来,他有点窃喜。 “也罢!都去看看吧!” (本章完) 第133章 竟是九石 退朝之后,贾雄马上走出章台宫,走进一处并不显眼的茶肆。 茶肆人并不多,小厮在吆喝着。 见到贾雄走过来,马上有一人迎了过来,对贾雄鞠躬,态度非常恭敬。这人仆役打扮,样子看上去并不出众,却显得很精明。 “走,咱们到里面说。” 于是两人走进一个包间里,此地隔音效果非常好,贾雄率先问:“都查清楚了没有?” 仆役脸上抹过一丝不确定,却还是肯定地说:“查清楚了,长安乡的稻谷绝对种不出亩产八石产粮。” “确定?” “确定,奴可是亲自问了淳于博士。” “问了淳于博士?”贾雄讶然,并没有怀疑的意思。 淳于博士他当然认识,乃齐国博士,齐国灭亡后,便在当朝服务,后来因一些事被闲置,最近更是因为玉人像的事情被贬黜当农人。 地点便是长安乡,听闻还亲自种稻。 “淳于博士种的稻如何?”贾雄乃谨慎之人,一些细节要问清楚,也好实行接下来的计划。 奴役笑了笑,作出一个大可放心的手势,说道:“将军放心,我亲自到淳于博士的田里看过,虽说稻谷还未成熟,我却可以看出个大概来。” “此禾苗细小,生长不快,稍微比寻常稻苗好一点,但论产量,绝对不会超过八石,我敢保证。” 奴役举起单手保证。 贾雄点头,露出满意,再问:“可曾到里面去了解?” 长安乡地域广阔,陛下两次赐地李肇并非连在一起,当初李肇为了不让淳于越了解到这边的情况,便让他在外围种田。 奴役当时也想进入长安乡内,无奈他乃仆役,身份一看便不出众,被拦了下来,所以无法获知里面的情况。 “并没有,凭奴的身份无法到里面去。” 贾雄点头,他也听说了,如非富则贵之人是很难进入长安乡的。 不过也不再问。 既然淳于博士所种的稻如此,想必李肇所种也差不到那里去吧!也就是说,和他之前获知的消息一样,李肇无法种出亩产八石之稻。 嘿嘿,这可是欺君啊! 贾雄笑了起来,有种浓浓针对感。 本来,一个主将,一个少内,互相之间并无冲突,他和李肇没有间隙的,但李肇在东巡中立功,皇封他为主将,所领之兵便是咸阳城防军。 咸阳城防军只有二十万,由两位主将所领,他便是其中之一,但皇封李肇为主将,就意味着有一人要让位成为副将。 就他和另外一个来看,他的声望和势力稍不如另一位,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被降职成为副将。 他堂堂主将怎可屈居人下,遂对李肇极为怨恨,李肇迟迟未能接任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好了!你速速退下,莫要被人发现我与你有关系。” 贾雄让奴役离开,但奴役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嗫嚅着嘴巴,欲要说什么。 “有什么快说!” “诺!”奴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项公知道你要针对李肇,特意划给你五亩地,里面种植的可是稀罕物。” “哦!项公真乃有心也!就不知是何作物?” 奴仆神秘一笑,声音压得更低:“绝对令你想不到,可是开先河之物,谓之‘玉蜀黍’,可亩产十石,收成期更是只需五个月。” “什么?可亩产十石?”贾雄惊讶得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但下一刻兴奋了起来,“十石,哈哈,竟然是十石,还是五个月。” “听闻李肇的稻米一年才两熟,可是比之胜数倍。” 奴役看到贾雄惊喜样,微微一笑,“项公说了,只要你灭了李肇,会有更多惊喜的。” 贾雄一抱拳,也不理奴役乃下人,保证说:“回去告诉项公,雄必定遂他所愿。” 奴役笑容依旧不减,“诺,将军放心,奴役一定会将你的话传达到,也提前祝将军成功。” 很快,告知玉蜀黍的地点和特征后,奴役便离去。 望着那道普通的背影,贾雄露出冷笑,心中已有了计划。 次日,早朝过后,嬴政便召集所有大臣摆驾长安乡,可谓轰轰烈烈,惊动了不少朝中人,大家皆在打听发生什么事儿竟令陛下如此兴师动众,后来得知,乃李肇的稻谷成熟了,今天便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一些人来了兴趣,甚至有些人更是抱着看戏心里去打听,当初李肇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必定能种出亩产八石之粮,皇还当场拍板,如李肇种不出,便是欺君。 八石,从未有之,就算李肇有大能耐,也不可能能种出来,特别是一些对李肇没有好感的人皆虎视眈眈,他们计划,一旦李肇失势,长安乡第一个便成为他们的囊中物。 听说纸乃长安乡所出,人人觊觎得很呐! 前面开路,后面车辇行进,吸引路人无数。 很快,便来到了长安乡。 李肇一大早便召集所有奴役在旁迎接,一看到车辇,个个跪了下来,双股颤颤,头也不敢抬。 这些人皆是皇指派给李肇的,深知皇的威严,一些后来招纳而来的农人,未见过大场面,怎奈得住如此场面。 李基农终究乃富商出身,见惯大场面,更有幸见过陛下,虽没有奴役们的颤颤惊惊,却也被如此场面惊到,满脸热泪。 是的,就是热泪,激动的泪水。 陛下降临长安乡便是降临李家,他李家何德何能,竟然让皇亲自摆驾而来,这是八辈子他也想不到的事情。 以前的李家虽富裕,还极力地想亲近陛下,却无论如何努力,主家人连一官半职都捞不到,倒是帮了李斯,殊不知竟是一头狼。 此刻,他侄儿不但成为主将,还得到陛下如此赏识,这是何等殊荣之事儿,何等光宗耀祖,大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肇儿,好样的!”望着那个弓着身的背影,李基农感慨不已。 “陛下驾到!” “陛下万年!”长安乡众人匍匐着,齐声喊叫。 嬴政从车辇里走了出来,一扫众人,甚是满意,对着李肇一笑,“李肇,麻烦你了。” 麻烦? 在李肇身边的李基农听之,浑身一震,内心甚是激动。 陛下一下车便对他的侄儿笑,还说‘麻烦’,‘麻烦’这两字意义何其重大呀!要知道,那是发自皇之口,皇之口绝不会有‘麻烦’两字,但在侄儿身上,却成了个例外。 李肇连忙跪下,拱手说:“臣惶恐!” “起来吧!不必客气!”嬴政摆摆手,同时一扫长安乡众人,“都起来吧!朕今日只是个客人,不必如此。” “诺!”众人齐声喊叫,趔趔趄趄地起身,竟发现后背湿了。 “好了,李肇,朕且问你,稻谷之事可已成?”嬴政望向稻田,看到那一片金黄,问道。 “已成!” “好,现在就收割吧!我倒要看看是否真有八石,也让群臣看看,我大秦是如何拥有亩产八石之粮的。” 嬴政说着,一眼扫过后面跟着的群臣,目光冷冽,群臣惊吓,连忙低下头。 当初,他们跟着李斯真的质疑过,想必此刻被陛下记恨上了。 “诺!”李肇应道,便吩咐奴役和农人们到田里忙活去了。 嬴政没有闲着,背着手站在田边看着。 稻穗压枝,饱满透亮,一缕缕稻香徐徐飘来,似乎在宣召着丰收到来。 他微微一笑,而后调转身,目光落在恭恭敬敬地立于一旁的李基农身上,问:“我认得你。” 李基农听之,吓得双股打颤,连忙跪下,“草民,草民拜见陛下。”此刻的他真的是怕,要知道,当初李家破产时家人被流放乃眼前这位亲自下的令,而他出现在这里,还被皇认得,怎能不怕? 他可是买通相关官员才不被流放的。 “草民该死!” 而嬴政没有发怒的意思,竟走过来扶起了李基农,朗声说:“不必惊怕,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何来该死之说,当然,朕还要感谢你为朕带来如此一位爱卿。” 嬴政指了指李肇,“你有一个好侄儿呀!” 李基农听之松口气,诚惶诚恐行礼,“谢陛下开恩!”一时很庆幸,暗道幸亏有一个好侄儿呀!否则今天绝对免不了被流放的下场。 “好了,待此事毕,我有要事问你,你且等着。” 有要事问?李基农一时愣在那里,他和皇从无交集,能有何要事?难不成是因为当年那事? 一想到这,李基农心中充满着恨意,对那个人的恨,即使那个人已经被打入死牢。 “草民知道!”李基农连忙回应,来个九十度鞠躬。 嬴政微微一笑,目光又回到田里,那里正忙得不可开交。 不到半个时辰,有一亩之地稻谷被收割了起来,并陆陆续续地放到原始收割机里,打出一裹裹的稻谷,搬到上面来。 管家早已准备好了测量之用的铜权器具,一担担稻谷被抬上去称量。 群臣皆在旁侧目看着,贾雄就在其中,此刻他脸色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他刚才路过淳于越所种之地已看清楚,的确如奴役说的那般,此稻禾就是很瘦小,就只比寻常稻禾稍微强壮一点而已。 虽说此时收割的稻禾接近枯萎,看不出痕迹,他敢肯定收成绝不会好。 寻常稻禾亩产至多不超过三石,此稻就算再好,也绝不会超过五石,嘿嘿!五石,离八石还差得远呢? 稻谷已收割,并且进入称量阶段,他可预测到,李肇即将面临欺君,他早已准备好了弹劾之词,就等着那一刻的发生。 “陛下,称量结果已经出来。” 有侍人在旁边看着,其实他全程跟踪,从收割到称量,结果绝对错不了。 “快说,是否有八石?”嬴政显得很紧张,连忙问。 群臣听之也捏了捏拳头,徐徐靠了过来,贾雄也不落后,来到嬴政身边,但心中已经沸腾了起来,只要听完汇报,他就立刻弹劾,措辞已到嘴边。 他的主将位置无人能霸占,谁霸占谁就得遭殃。 “禀陛下,四石.第一批.” “四石?”还不等侍人汇报完,贾雄听之狂喜,完全听不进去后面三个字,早已酝酿多时的话语不禁而出,“哈哈,四石,就四石,陛下,你听到了吗?才四石,而不是八石。” “李肇信誓旦旦承诺必定能种出八石,却只是四石,此乃欺君,大罪也,请陛下下罪诏,臣亲自擒之。” 贾雄魁梧的身躯一展,身形闪至李肇旁,做擒拿状。 看到此人如此生猛动作,李肇好生奇怪,却也被吓着,连忙退了退。 见到李肇退,贾雄大笑,边欺上前边说:“陛下,李肇拒捕,罪加一等,请速下罪诏,臣毙之当下。” 贾雄用手指向李肇,目露凶光。 这一刻,群臣皆不知贾雄要做什么,皆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皇更是蹙紧眉头。 “下罪诏?你发什么疯?谁说只是四石?”李肇似看疯子般地看着贾雄,却没有再退后。 贾雄不饶人,“嘿嘿!刚才已经说了,乃四石” 李肇打断了他的话,“你耳朵聋呀!没听到第一批吗?” “第一批?”贾雄暗道不好,连忙望向侍人,这时侍人的话再出,“第二批,五石,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恭喜李肇将军,此稻亩产九石,实乃开我大秦之先河也!” “九石?不可能,怎么可能九石呢?不是四石吗?”贾雄听后,整个魁梧的身躯往后仰了仰,步子趔趄,差点仰倒在地。 李肇微微一笑,心里也无太多起伏,毕竟这在意料当中,甚至有点无奈,此刻的亩产量还是比不上21世纪呀! 没办法,他没有先进设备,制不出高效的肥料。 不过,九石,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群臣听之,发出一阵骚乱,语气间有太多的不可置信,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有那表情,着实滑稽。 不过,谁都知道他们是震撼的,实在亩产九石太离谱了,完全超出想象。 还有一种情绪便是,李肇这混蛋竟然做到了,还超出,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一些人早已准备好等李肇被处置,他们便可出手抢夺长安乡,可此刻希望完全落空了。 “九石,竟是九石?”嬴政捏不长的胡子,两目放光。 (本章完) 第134章 玉蜀黍不可成为主粮 “我大秦之粮亩产不过三石,此稻竟可九石,真乃我大秦之福。” “八方百姓系于粮,粮乃我朝根本,只要此稻广种天下,我朝何愁不兴,百姓何愁饥饿。” “此乃开先河之举。” “李肇,你立了大功,为大秦的将来解决口粮之忧,国士也!” 嬴政异常高兴,望向李肇就如看到一块璞玉,“尚新,拟旨,李肇此等造福苍生之举,功劳甚大,可封爵.” 嬴政情不自禁,欲要当场封赏李肇,却被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给打断。 “陛下,先别急着封爵,要说开先河之粮,并非此稻也。” 声音是贾雄发出的,躬身对皇说,态度虽恭敬,可看出他的不服。 嬴政脸色板了起来,怒瞪着贾雄。 “贾雄.”有一个声音发出,分贝异常高昂,却非嬴政,而是冯去疾,“你敢反驳陛下,可知罪?” 贾雄连忙对着皇跪下,却脸现不忿对着冯去疾道:“冯相,雄乃直言仗义,何罪之有?” 冯去疾厉声喝道:“何罪之有?一,粮未称便妄下断言,欲要加罪于李将军,此乃诋毁;二,如此开先河之粮却言之非此稻,此乃无事生非,乱我国士之心。” “此二罪也!” “来人,将贾雄拿下。”嬴政不想废话,直接下令。 贾雄连忙求饶:“陛下,臣所说句句属实,此稻非开先河之粮,也非乱心,请明鉴。” “是吗?”嬴政厌恶地看着贾雄,倒想看看贾雄能说出什么子午卯丑来,“你倒是说说何物可成为开先河之粮?” 贾雄说:“乃玉蜀黍,可亩产十石,五月一熟,胜之此稻。” 李肇就是一旁,一听,脸色变了变,随后表情变得甚为惊讶。 玉蜀黍?不就是前世所说的玉米吗?玉米亩产十石,他当然信,五月一熟也信。这是前世常见的粮食,无人不识。 只是,如果他记忆不错的话,玉米是明朝才引进中国,怎会在大秦就出现了?不应该呀! 而且看贾雄并不似撒谎的样子,难道大秦真出现了此物,史书记载错了? “亩产十石?”群臣开始议论了起来,声音嘈杂。 李肇之稻能亩产九石已经是破天荒了,此刻出一个亩产十石,怎不叫他们不震惊?如果真如贾雄所说,能亩产十石,还是五月一熟,的确是胜之此稻。 可作开先河之粮。 “玉蜀黍,此话当真?”嬴政脸色缓和了很多,似乎来了兴趣,直接终止了对李肇的封赐,也不理玉蜀黍乃何物,说,“真能亩产十石?如果真有,朕便饶恕你,如果乃你凭空捏造,便是欺君。” 贾雄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雄绝不敢欺骗陛下,真有。”他表现出绝对的信心。 “好吧!带朕去看看。” 嬴政摆摆手,示意贾雄就出发。 群臣露出好奇的目光,此稻亩产九石已经很令人惊喜了,还真有十石之物吗?他们也想领略一番。 贾雄内心暗暗一笑,似是吃定了李肇一般,还不忘不着痕迹地瞥了李肇一眼,说:“请陛下摆驾十里,便是玉蜀黍种植之地。” “立刻摆驾十里之地。”嬴政摆手,队伍开拔,由贾雄领路而去。 长安乡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前一刻还是兴奋当中,后一刻有跌落深渊的感觉。 “这个贾雄是不是故意的,怎可此时踩我长安乡一脚。”李基农愤愤不平,指着离去的贾雄低声骂道。 刚才皇明明都开口要封爵,他已做好谢恩准备,却来个十石,分明就是存心的。 李肇对着叔父微微一笑,无所谓道:“无碍,十石而已,就让他蹦跶一会。” “呵呵!想胜之我长安乡,那是不可能的。” 李基农撇撇嘴,“话是这样说,但我就是不高兴,哪有到嘴的肥肉溜走的。” “叔父莫要生气,侄儿随之一看,陛下还会回来的。” “真的!”李基农半信半疑。 “当然!玉蜀黍而已,怎可胜之杂交稻,就让他高兴一会。”李肇拍了拍叔父的肩膀,“叔父,你马上吩咐大家到杂交稻之地,随时准备收割吧,很快咱们的稻谷便会惊动天下。” 说得很是自信,将李基农都感化了,但李基农始终感觉李肇的话有问题,如果在什么玉蜀黍未被提起,此稻惊动天下的必然的,但玉蜀黍的出现,恐怕有些悬。 还有,到杂交稻之地干嘛?也不急着现在收割吧,毕竟此地的稻还未完全收割,不过还是应允了下来。 “我会安排好的,你去吧!” 李肇走了,但李基农始终不忿气,憋得心里很不好受。 “管家,你说这个贾雄是不是过分了,明明爵位都到手了,他怎可如此?” 管家倒也不怒,反而脸色充满着笑容。 “老爷,莫要动怒,听少爷的就行。” 李基农望了管家一眼,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便抓住他的手问:“你说,肇儿为何如此自信?不许撒谎。” 管家也不想隐瞒,实在没有外人在,说了也无碍。 “老爷回到长安乡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也属正常,其实咱家的水稻不止亩产九石。”管家面色淡定地说着,但李基农却不然,竟露出惊色。 “不止九石?难道也是十石?” “还不止!”管家含笑摆摆手。 “不止?”李基农眉头施展开来,猜测,“不会是十一石吧?十一石,好呀,好呀!”他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但管家摇头,神秘地回应,“也非!” 不是十石,也非十一石,李基农的表情夸张了起来,竟不自控地在地上转了一圈,自语:“竟是十二石?不得了呀!不得了但,我敢相信吗?” 他开始现出不相信之色,实在此猜测太过令人震惊。 亩产十二石之粮,何人敢想,唯独他也。 “老爷可以相信。” “也非十二石,足有十六石。”管家直接说出结果,这也是他前段时间抽样称量的结果,差不了多少。 “什么?十,十六,石。”李基农结巴,愣是说不出话来,“没有骗我?” 他瞪大眼睛,嘴巴合不拢。 “不敢骗老爷!”管家拱手。 “少爷也知道?” “少爷知道,他还说不够理想,起码要十八石才达标。” “什么?” 十六石还不行,十八石才达标,他侄儿种的究竟是什么怪物,要知道,寻常水稻亩产不过三石呀!足足六倍,六倍是什么概念,他无法想象。 皇驾再一次浩浩荡荡到了十里之地,这里田垄交错,一望无垠,处处是金黄之色,只是少了些沉甸甸罢了。 但在金黄之中,却有一片黄绿相间之地,足有数亩,此地和别处完全不同,地上作物显得瘦长,叶子大片大片地向四方伸展,枯萎之叶渗杂其中,尽显秋的萧瑟。 但在萧瑟之上却挂着一团团椭圆形的东西,一端冒出灰黄之须,就如古来稀老农之虬髯,甚为浓密。 李肇远远便看到了,一眼便认出是玉米,还到了收成时间,颇为惊奇。 他猜想,此物应该早已出现在大秦,否则不会此刻便可收成。 只是令他想不透的是,他自重生以来从未听说过有着玉米的存在。李斯乃丞相,如真出现新奇之物,就算不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李府,也必然是第二时间,但他在李府那么久,却从未见过。 也就是说,大秦并不存在玉米,历史上记载并不会出错,玉米必然是明朝才从他国传人的,可是此刻为何会出现在大秦呢? 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心开始不安了起来,如火铳一般,玉米也是外来物,很有可能也是穿越人所带入。 想到这点,他更加不解,他的重生除了带个系统,什么也没有,那穿越人的穿越,为何能带不属于这个时代之物呢? 要说火铳,穿越人脑中藏着知识便可制造出来,但玉米乃妥妥的实物,是无法制造出来的,唯一得到的途径便是寻找,但寻找何其难呐!据前世所知信息,玉米是明朝中期由欧洲传入,但,就目前大秦的航海技术,别说去欧洲寻找,就算到更近的中亚地区都不可能。 也就是说,玉米的出现非常匪夷所思,他有种想法,是否玉米也会穿越?这个想法有些古怪。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穿越人能带来玉米,怎么就落在贾雄的身上了?只有一种可能,贾雄有异心。 也就是说,当时他和秦始皇的猜测没有错,朝中真有人勾结贼寇,或许贾雄就是其中一员。 正思索间,有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陛下,此物便是玉蜀黍,物中挂苞,剥皮可露出金黄之米,可食用,甚为美味。”贾雄第一个到地里,等车辇里的嬴政走下来,便高声说,话中充满着惊喜。 他也是第一次见,按奴役之言说出。 “果真?”嬴政远远走过来,也不顾田中泥泞和坑洼,神情雀跃。 其他大臣也赶紧下了马车,踩着田垄紧跟在皇的身后,目中露着好奇。 “此物便是玉蜀黍?果然新奇。”嬴政不顾侍卫为安全起见的劝说,握住一苞婆娑着,甚是喜爱,“快,将此物劈开,朕要看看金黄米是何神奇之物。” “诺!”旁边侍卫拱手,立刻拔剑而出。 “慢!”贾雄连忙制止,“陛下,此物无须劈开,只需慢慢剥开便可。” 贾雄依照奴役之言伸手掰下一苞,小心翼翼地剥去外衣,露出里面金黄之物,一粒一粒的,鲜艳欲滴,如一粒粒金子。 “此物用水来煮熟便可食用,美味如仙肴。”贾雄解释。 嬴政望之爱不释手,眼睛直直地盯着,“果真?快快煮来,朕要尝尝。” “诺!”贾雄看出陛下欢喜,心里兴奋不已,连忙吩咐随从准备烧煮之器,掰下几苞煮了起来。 很快便煮熟,散出一股清香,很是诱人。 皇迫不得已要尝试,却被一侍人率先尝试了,得知无碍后,皇便尝试了起来,大臣们也跃跃欲试,纷纷尝试。 不久后,个个竖起了大拇指,直赞贾雄之物果然是开先河之物。 贾雄得意极了,看到站在一边的李肇皱着眉头的样子,便调侃地说:“李将军,为何你不尝试,多好的粮食呀!” 话中含着多少揶揄,大臣们都听出来了。 嬴政呵呵一笑,他知道肯定是李肇心里不舒服才不尝试,便朗声叫来了李肇。 “李肇,快来尝尝,的确是不可多得之物。” 李肇撇撇嘴,连忙恭敬地回应,“诺,臣这就一尝。” 口中虽这样说,但行动很迟疑,心里也活动开了,心想:此物是很不错,但吃多了会导致消化不良,于身体无益,我还是不吃了。 咦!吃多了消化不良?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独自嘀咕:真的吗? 其实李肇想得不错,玉米吃多了真的会导致消化不良,所以前世的民间只将它当做辅食,而不是主食。 “怎么?李将军是看不起我之物?”贾雄声音更加揶揄,竟过来拉扯李肇的衣袖。 无法,李肇也不能显得太另类,便小小地尝试了一番。 对于前世在农民家庭里长大的他,对玉米真的不是很热衷。 “哈哈!李将军,此物还可以吧!比起你的稻米强多了,不是吗?”贾雄开玩笑地说着,听在李肇的耳里却是那么刺耳。 “陛下.”贾雄立刻跪下禀道,“玉蜀黍高产,更可五月一熟,乃不可多得之粮,臣恳请让臣大肆种植,届时必可成为百姓主粮,便可解饥荒之忧。” 大臣们听之也点头,玉蜀黍甚于李肇之稻,更可五月一熟,只要大量种植,不日真可解决饥荒之忧。 顿时,大家纷纷对贾雄露出羡慕,他们可预知,贾雄此物献出,必定会得到皇隆恩,晋升不再话下呀! 嬴政甚喜,对着贾雄露出笑容。 看到大家的表情,特别是皇的笑容,贾雄暗喜不已,望向李肇竟泛出不加掩饰的嘲弄。 他也想到,只要皇答应下来,他的地位便水涨船高,只要此事成,他的威望也更胜一筹,到时何愁被李肇挤兑,说不定他还能成为皇的宠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肇又算什么呢?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嬴政作出回应,点头说:“甚好,此物的确可作主粮,解饥荒之忧,贾雄听旨。” 贾雄等的就是陛下这句话,狂喜之下马上跪下,“臣接旨!” “朕赐你良田十万亩,立刻大量” 嬴政正想说‘立刻大量种植’,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玉蜀黍的确是高产,更是美味,但只能成为辅粮,不可成为主粮。】 (本章完) 第135章 气死贾雄 哦!不能成为主粮? 嬴政听之,硬生生地停住了要说的话。 主粮乃百姓乃至权贵日常生活所需,每餐不可缺少,此物美味,正是上佳主粮呀,怎不可成为主粮呢? 嬴政很是疑惑,便凝神,想听听李肇为何这样说。 【并非我胡说八道,此物常吃除了会导致消化不良外,还会导致营养不均衡,对身体是很有害的,就如秦始皇吞服丹药一样,时间长了就会出现各种身体不适。】 啊! 嬴政听之,吓了一跳,他吞服丹药导致身体如何他太清楚了,总之身体每况愈下,要不是李肇让他服用蛋清和牛奶,还完全断了丹药,恐怕他真的会死在沙丘。 而且,断了丹药之后,他发现身体越来越好了,还孔武有力,自感可上阵杀敌,这也是他为何一定要领军总攻贼寇的原因。 “长期吃玉蜀黍会导致营养不均衡?从而导致身体不适?”嬴政暗自嘀咕,回想着李肇的心声,再联系到自己情况,脸色暗淡了下来。 要真是如此,此物不可为主粮呀!要是人人如他吞服丹药般身体,大秦将不战而垮,岂不哀哉。 他想想便后怕,望向贾雄的目光竟变得不再热切,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又起。 【而且,贾雄此举就安好心吗?】 哦!不安好心,难道他有异心? 嬴政警惕了起来,不自禁地退了退,远离贾雄。 贾雄还不明所以,他目光炯炯地望着皇,等待皇还未完的宣诏。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贾雄领秦始皇来看此物,定是早有计划,计划是什么呢?我认为一定是想大量种植玉蜀黍,从而使玉蜀黍代替寻常主粮,到那时,百姓的性命还不是掌握在他的手里,我大秦的命运还不是任其拿捏?异心很重呐!】 哦!拿捏我大秦命运? 嬴政听之,脸色变了又变,望向贾雄的目光竟带着怨毒。 他大秦的命运岂可让人拿捏?贼寇不行,贾雄更不行。 贾雄还是没有察觉到皇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满怀期待地提醒:“陛下,陛下”他要提醒嬴政继续往下说,更期待皇能晋他爵,成为和王翦将军那样的存在。 “立刻撤销此物。”皇的声音继续,却冷极了,和刚才的欢欣有着天壤之别。 什么? 贾雄惊了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那里。大臣们也不解地望着陛下。 “没有听到吗?立刻撤销此物,不可再种。”嬴政威严的话语出,脸庞板起,可谓喜怒无常。 贾雄完全懵逼,刚才还好好的,怎地陛下说翻脸就翻脸,不应该呀。 他极度不信陛下会说此话,更不死心,还要争取:“不,陛下,你刚才不是说” 大臣们也认为皇此举太反常了,有大臣出声劝说:“陛下,此玉蜀黍甚好,足可成为主粮,为何要撤销?” “是呀陛下,那可是可亩产十石之物,并且五月可熟,臣估算,如果种植此物,一年之内必可解决饥荒之忧。” 皇没有说话,似乎大臣的话有奇效,令他的心有所触动,皱起眉头,这时,李肇的心声很合事宜地传来。 【十石?嘿嘿!十石算什么,我的杂交稻可亩产十六石,我都还没说呢?你们这班大臣瞎嚷嚷什么?】 嗯! 正沉思的嬴政听之突地毫无征兆地瞥了李肇一眼,令李肇吓了一跳,条件发射地退了退,心里怪叫:秦始皇发什么疯,又是这样看我,我脸上有米吗? 哼!你脸上就是有米?十六石米。 嬴政听之,心里恨得要剁了李肇藏着掖着的嘴巴。 暗道:竟藏着十六石的杂交稻没有说出来,这小子还是改不了尿性。要是真说出来,朕也犯不着来这鬼地方看这鬼玉蜀黍,如丹药般的东西,这不是害人吗? 不过内心是狂喜的,竟是十六石,十石已经够他惊喜的了,还十六,他差点接受不了。 【当然,玉蜀黍虽不能成为主粮,可当做辅食,如果交给我处理,我必定用之做天下最美味的美食。】 哦!此害人之物可做美食?真的假的? 嬴政听之半信半疑,不过既然李肇这么想,成全他又如何?鬼叫他是他的宠臣。 “十石很多吗?我还见过李肇家种出十六石之粮呢?”嬴政瞄了说话的大臣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当然,他将听到的说成见过,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能听到李肇的心声。 “什么?” “什么?” 同时有两声震惊出声,第一声来自大臣,第二声来自李肇。 李肇并非为十六石而震惊,而是为,皇为何知道他能种出十六石之粮,除了管家,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呀! 李肇再一次怀疑,是否皇能听到他的心声,不过很快便摇头,皇又怎会能听到他的心声呢?这太不科学。 不过很快想到,应该是黑冰台所为,要知道秦始皇的黑冰台是无所不能的,他那点小小心思又怎能瞒得住皇呢? 一时有些心酸,皇如此恐怖,以后想藏着些东西,都得掂量掂量呐! “李肇,你说是吗?”嬴政扭头望向李肇,神情古怪极了,“别藏着掖着了,都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十六石之粮吧。” 李肇惶恐,不得不承认,对着大家说:“是的,是的,肇就是种出了十六石之粮,就在长安乡东边,并不为外人所知,当时也是想给大家见识见识的,只是大家走得太过仓促而没有看到罢了。” 他只得自圆其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的十六石?”群臣的目光炯炯地望着李肇,就似乎要深探什么神奇之物,何等吓人! 十六石,太令人难以置信。 “呵呵,不假!”李肇苦笑回应。 “哈哈!好,十六石,李将军真乃令朕惊喜呀!立即再摆驾长安乡,朕要见识十六石之粮,见识我大秦之根本。” 这一刻,皇显得那么迫不及待,十六石之粮竟成了国朝之根本,可见他的渴望和惊喜。 “还有.”嬴政威严的目光突然落在丧气而又怨恨的贾雄身上,再瞥向玉蜀黍,“此玉蜀黍如此美味,销毁太过可惜。” 他顿了顿,突然大声宣说:“李肇听旨,玉蜀黍便交予你处理,朕相信你会处理得很好的。” 啊! 李肇愣了又愣,玉蜀黍交他处理?皇,这是为何真懂他心呀! 贾雄听之,气得直接扑到在地,敢怒不敢言。 欢迎加入本作品书友群:429537593 (本章完) 第136章 系统奖励百货商店 皇驾再一次大张旗鼓地来到长安乡,在李肇的带领下直接到了杂交稻种植地,个个如看怪物般看着如此稻田。 稻禾比寻常稻禾高得多,枝叶更是粗壮,上面挂满了沉甸甸的稻穗,颗粒甚大,如果说今晨所看到的黄花占稻穗乃丘陵大山,那现在所看到的杂交稻穗就是泰山,巍峨般的存在。 是的,此稻就好比群山之最,屹立于众稻之上,睥睨众物。 它的每一项指标皆超出于普通稻禾,更是黄花占的两倍,他们敢断定,此稻亩产绝对会超乎想象。 如果先前还有人嘲笑李肇所说的十六石乃天方夜谭,现在绝对不会,因为,那满满的稻穗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基农见皇再次降临,喜出望外,紧张又兴奋地全身绷紧,恨不得马上迎上去,可身份限制令他不敢这样做。 一亩地很快便收割完,搬上来一称量,果然有十六石,绝对是开先河之物。 众臣开始倒吸口气,就算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不免情绪起伏不定。 “真不敢想象天下会有如此水稻?” “李将军,种出如此优质稻谷,有什么秘诀吗?”一大臣悄悄地问李肇。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所想,纷纷侧耳倾听。 数倍于寻常稻的产量,要说没有秘诀,他们是不信的。 “对呀李将军,我等特别好奇,能说说吗?” 其实李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秘诀嘛!当然有。”李肇故作神秘一笑,“比如说这稻种,便是良种,但光靠良种还无法做到亩产十六石,还需我家秘制的肥料。” “哦!真乃如此?”有个大臣表现出很浓厚的兴趣,独自走出列,满脸堆笑而又谄媚地问,“不知是否还有多余的肥料和良种?如果我能种上一些,该多好!” 这是试探性索要。 其他大臣也跃跃欲试,不过李肇的话令他们失望了一下。 “很抱歉,良种已无,不过肥料还是有的,如果需要,肇大可赠送一些。” 没有良种,赠送肥料有什么用,这话等于白说,当然他们知道乃李肇客套之话。 明显是不想外传,他们再问也是白问。 其实也不怪李肇,种子就这些,怎能再给他们,自己还不够种呢?三年之大任还压在他头上,他还不知到那里去找种子。 嬴政对诸臣询问种子一事置之一笑,便咳嗽一下,这是提醒大家他要说话了。 “李肇听旨!”激动之余,发出口谕。 李基农一听,心噗通噗通地跳着,之前的失落一扫而光。封赐始终还是来了,这一切荣耀还是属于李家的。 “臣接旨!”李肇连忙上前跪下。 长安乡众人也跟着跪下。 “李肇种出十六石之稻,实乃我朝之幸,百姓之福,现赐地十万亩,希你能在三年之内让我大秦百姓都能吃上此稻。” 这是皇对李肇的希望,也是给李肇的重任。 喜忧参半。 赐地十万亩,也就意味着李肇所拥有的地成倍成倍地增加,对未来的发展很有好处,他是喜的,但想到三年之内让百姓吃上此稻,压力有点大,他的忧的。 要知道此刻的大秦人口有两千万,三年之内让两千万人解决饥饿,很难,除非有足够的种子,但他的杂交种子已经全部用完,二代种子还不知道是否还能如此高产。 这是个头痛的问题。 皇命已下,他做不到拒绝,如何解决呢?这一刻,李肇皱起眉头。 黄花占虽能亩产九石,经过收成后种子也不少,但,仅靠黄花占是无法完成任务的。 这是为难他了。 但他不得不领旨。 “谢陛下!”李肇拱手叩拜,心里却苦涩得很。 封赐到,系统马上有了反应,“恭喜宿主获得成就,奖励百货商店,是否开启?如果开启,你将有很大机会能从中买到你想要的东西。” 李肇一阵惊喜,这次奖励比以前强了不是一丁半点,直接来个百货商店,但一听到买东西要钱,脸色一实。 鬼系统,坑他的钱来了。 这不是奖励,完全就是系统强行要自己买他的东西,也就是说,之前的奖励是纯粹的奖励,此刻就是互相交易。 这系统越来越坑了。 不过也有个好处,便是他想得到某样东西,就不用再等系统奖励,只需购买便可,但用什么来购买呢? 他前世玩过游戏,里面也有过商店,都是用其固定币种购买,此商店内,用的是什么的,是不是也和保管费一样用秦半两? 他要抽个时间试验一下。 “谢陛下!”长安乡众人也跟着谢恩,异常激动。他们没有李肇般忧虑,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有了地,就是最大财富,至于其他问题,少爷会解决的。 或许这就是作为下人的无忧无虑吧! 李基农激动得热泪盈眶,虽说没有爵位和官职,但十万亩地呀!就算全盛时期的李家也没那么多。 得此隆恩,全因侄儿呐! “好了,都起来吧!”嬴政对着长安乡众人挥挥手,再扭头对众大臣说,“今天长安乡之行结束,你们自行离开吧!” “朕还有要事要留一阵。” “诺!”众臣行礼,也不问陛下有何事,便各自离去。 很快,偌大的队伍就这样散去,只留长安乡众人拘谨地跪于一旁,动都不敢动。 “大家不必拘谨,朕只是个客人,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诺!”长安乡众人恭敬地站了起来,便各自离去,回到自己岗位。 但谁都知道,他们背后皆是汗。面对皇,他们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压力,是一张无形压力。 随着这段时间的发展,长安乡的人多了起来,特别是造纸作坊,农人几乎有百人,最少的印刷农人也有十来人。 如此规模放在大秦,算是比较大的了。 “李肇,你陪朕走走。”嬴政吩咐,便率先往前走,方向是农田。 “诺!”李肇不知皇要做什么,却也紧跟其后。 出现在眼前的是今晨还未割完的稻谷。 从今天开始,长安乡正式进入农忙,遂,除了原来的农人外,管家还安排比较清闲的印刷作坊、肥料作坊农人来帮忙。 估摸计算,共有五十多人,可谓人手充足。 几十人忙活起来,唰唰唰地,稻谷收得相当麻利,速度快得很,这就是长安乡的效率,无人会偷懒,无人会为一己私利而发生争执。 这是一片和睦而有效的农忙。 嬴政看之暗暗咂舌。 “李肇!”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轻轻地叫了一声李肇。 “臣在!”李肇连忙拱手。 “这些人都入私奴籍了吗?” (本章完) 第137章 李肇说教秦始皇 李肇不知为何陛下如此问,连忙回应,“除了陛下所送来的十来私奴,外加后来主动愿成为长安乡私奴的人,其他的都未入我长安乡私奴籍。” 大秦户籍制度森严,管理严格,按百姓的社会地位来划分户籍,主要分为普通民户籍、役籍、徒籍、私奴籍、市籍、弟子籍、高爵位籍、宗室籍等。 私奴便是奴役,一旦加入,便终身为主家的奴,很难再改变。 现下权贵大多拥有自己的私奴,比如说,某权贵有地万亩,他们不可能自己耕种,便想方设法弄来奴役,让之加入私奴籍,终身为其效劳。 像李肇这种只有少量的私奴,的确很少见。 “哦!为何?”嬴政不解李肇的做法。私奴是当下权贵常用的手段,而李肇如此做,有点匪夷所思。 李肇一拱手,“陛下,长安乡没有私奴一说,没有必要执意去弄私奴籍,我们,皆是一家人,一家人便不会在乎这些。” 的确,长安乡被他开发以来,人数越来越多,但他从未将他们当做奴,更未虐待他们,有的只有平等相处,这也是为何阿超敢和他没大没小地说话的原因。 一家人,从无奴和主之分,只有分工合作,各施其职,各尽其责。 这和其他权贵做法迥然不同。 “皆是一家人?没有私奴之说?这好吗?”嬴政陷入沉思。 和陛下接触久了,李肇并不显得很局促,也能畅所欲言,“好不好得看实际情况?” “陛下请看下面。”李肇指了指农田里忙活的农人,“这几十人有几位是私奴藉,大部分都是普通民户藉,你看他们干活的效果怎样?” “很不错,积极性很高。” “这和其他权贵私奴相比,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嬴政不是胡乱说,身为皇,掌控八方,更有着黑冰台监察百官,谁家情况如何,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就比如李肇家,他就能说出李念的名字来。 是的,一般权贵家私奴干活积极性不高,有些为了让奴役干活,还专门叫人来管理,鞭打是少不了的。 但长安乡的私奴却不同,完全不用人管,很自觉地干着活,效率很高,更难得的是,那些非私奴籍的农人,干活积极性也很高,就如此地乃他家的一般。 只是他很不解,不用私刑,不设奴藉,也能让这些下人乖乖听话干活,李肇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说是他自身的魅力征服了这些人?这个想法出,嬴政想想便觉得可笑,李肇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吗? 自私自利,毫无魅力可言。 “你是如何做到的?”嬴政饶有兴趣地问。 李肇也不隐瞒,说:“私奴,平等对待,农人,以酬劳聘之。” 秦朝虽说是封建社会,却是在封建社会的初始阶段,也就是说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的过度。 依旧存在着奴隶社会的陋习,平等对待私奴是不可能的,在权贵眼里,奴便是下等人,不配平等对待,聘用更不必说。 大秦少有聘用之说。 大秦重农,土地大多集中在地主的手里,所以每位地主的手里都有很多私奴,私奴便是主家的奴隶,根本不存在聘用之说。 还有一种情况便是雇农,即是将土地分给农人耕种,地主收取地租,这种情况可提升农人干活的积极性,但也不能说是聘用。 所以,李肇说出这话来,令嬴政眼睛大了大,这个时代存在观念令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问:“平等对待私奴我可以理解,但酬劳聘之,何解?” 李肇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陛下,臣身为主将,可有俸禄?” “当然!” “这便是陛下以酬劳聘臣,臣为陛下效劳,陛下便报以我酬劳,其实道理都一样的,只是这酬劳聘之只存在于朝廷中,却少有人想到用之百姓身上罢了。” “其实长安乡之农人为何如此积极,是因为臣聘用之为臣干活,臣给他酬劳。” “有了酬劳,便可改善自家生活,摆脱困苦。” “聘之干活?为何不租其地,从而收取租金??”嬴政问。 李肇对着嬴政一拱手,身体微微鞠躬,说:“租地固然是好,却让农人喘不过气来。” “陛下有所不知,长安乡所招揽的农人皆是附近农人,他们本身便有自己的地要耕种,如果再租给他们地,两头不相顾,只会令他们难以对付。” “我之聘用只是在闲时让他们来干活,从而付给他们酬劳。” “哦!还能如此操作?” “是的陛下,咱大秦的赋税主要落是普通民户身上,他们既要背负赋税,又要给租金,所剩仅能维持生计,如果年冬不好,收成锐减,还会面临挨饿的份儿。” “所以臣想了,何不给他们多一份收入,减轻他们的压力,对他们对臣来说,都是好的。” “其实他们都很乐意接受这种方法,遂才会积极的干活。” 嬴政听之沉默了,农人在忙自家活儿的同时抽空来长安乡干活,这便能得到另一份收入,减轻自身负担,正因为他们不抗拒这种方式,甚至还很推崇,从而调动他们干活的积极性。 听起来真有那么一回事。 比之私奴或租地甚之呀! “当然,有些农人本身地少,入不敷出,几乎沦落到成为流民的境地,我长安乡收留之,像这样的农人,在他们愿意的情况下,臣便聘用为长工,签订契约,只为长安乡服务,每月领取相当酬劳。” “臣称之为合同工,而临时来帮忙的,称之为临时工。” “两工并用,便是长安乡做法。” 李肇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毫无保留地将长安乡对用工的操作说了出来。 嬴政陷入沉思,一会儿皱眉,一会点头,样子十分滑稽。 “这便是萧何所说的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并存?”他突然想起这句话。 “也不完全是,‘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并存’范围太大了,如果真要说,只能说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哦!”嬴政懵懵懂懂地摇头,继续陷入沉思。 一会后,有个年长的农人从身边经过,嬴政将他叫了过来,轻轻地问:“老丈,你觉得你的收入如何?” 年长农人兴许是紧张,说话不利索,但还谁能令人听清,“回陛下小人的收入.还行行.” 嬴政看出了他的紧张,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点,“能和朕说说,你是合同工还是临时工?” 年长农人稍微放松了些,却也少了些紧张,“小人乃临时工?家里忙完了之后便到这里来帮忙,增加一份收入。” “哦!你为何不到其他地方,而来长安系呢?” “回陛下,其他地方并无临时工所寻,就算有,也不会收纳小人,只有长安乡才不会嫌弃小人。” “而且,来长安乡干活,少爷不但给小人吃的,还给工钱,少爷乃难得好人。” 听着农人的夸耀,李肇有些不好意思,倒了嬴政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继续问农人:“一日之餐可能吃饱?” 这个问题也许正对农人的胃口,话匣子立刻便打开了,“回陛下,要是以前,小人种地的收入除了要交赋税,还得交地租,仅剩的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如果遇到收成减少情况,便一日之餐难以维持。” “就比如今岁,米粮提价了,收成减少,要不是小人得到少爷眷顾,来到长安乡,小人一家恐怕难以吃饱,小人也只有落草为寇。” 农人说的是真心话,现时普通农户籍的农人要面对苛捐杂税,再遇年冬不好,如果没有其他收入,只有为贼,这就是贼寇多起来的原因之一。 “你说什么?现时四海升平,百姓丰富足食,就算年冬不好,也不至于落草为寇吧!”嬴政质疑,情绪有丝激动,立时吓得农人双股瑟瑟,不自禁跪下,“陛下饶命,刚才是小人胡说,胡说罢了。” 嬴政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缓和一下情绪,说:“是朕失态了,不必如此,如你的话是真,岂可怪你,但”他突然提高语气,“如果你敢蒙骗朕,绝不饶你。” 农人吓得直哆嗦,连忙说:“小人说的句句是真,绝不敢欺瞒陛下,而且,而且”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快说,如不好好道来,朕也不饶你。”嬴政故作生气。 “是,是”农人不敢再隐瞒,说,“陛下有所不知,像小人这种能在长安乡干活的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像有些人,如果年冬不好,再加以加以朝廷征调只会更惨” “你?”嬴政听之,整个人脸色难看极了,直想抬手直接拍下去,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加以朝廷征调,这不是说他吗? 但就这样的脸色和沉默,足够农人大惊失色,连忙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好了,你退下吧!”看到农人被吓成如此,他于心不忍,便让之退下。 “谢谢,陛下!”农人连忙走了,直到走远了之后,才重重地瘫在地上。他早已听闻当今陛下暴戾,今天看来,果然如此,不过他也佩服自己胆子够大,竟然在陛下提及征调,那就是找死。 此刻,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良久,嬴政吐出一口气,有些黯然地问:“李肇,刚才农人所说是真的吗?” “这个.”李肇尽量装出很懵懂的样子,要知道,农人的胆子大,但他的胆子可不大,他怎能说是真的,他还想活着。 “前面可能是真的,后面必定是假的,朝廷征调乃百姓荣幸,怎会很惨呢?农人见识短罢了。” “是吗?”嬴政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瞥了李肇一眼,“连你也来欺瞒朕?” “不,臣绝对不敢,臣说的句句是真。”李肇连忙跪下,信誓旦旦地说。 “是吗?哼!朕的耳朵还未聋,脑子还未混乱。”嬴政没有责怪的意思,仿似在自言自语,眸子里尽是黯然。 他身处高位,处处为百姓着想,征调民夫更是为了大秦安危,竟被说很惨,这是间接说他苛政。 他从未想过行苛政。 “陛下.”李肇看出皇情绪变化,不敢再乱说,整个人显得严肃了起来,“要不,臣陪你走走?” 只有走走才可缓和一下皇的情绪。 “不了,让朕安静一会儿,你陪着便是。” 李肇不再言语,默默地陪着,他知道,此刻的陛下心里一定很乱。是的,任谁听到有人说自己执政下会出现过的很惨的事儿,都不会开心。 一下子,嬴政似乎老了几岁,整个人有那么一刻颓废得像路边的乞丐,一会后才悠悠地说:“李肇,如果你不让朕来看看长安乡的农人,我真不知长安乡外的农人生活会是如此。” “你说得很对,多一份收入,便多一份保障,长安乡农人几乎可以改变困苦的状况,但长安乡能收容几个人呢?我大秦可是有两千万人呐!两千万里得有多少农人。” “怎样才可改变这一切?” 嬴政慢慢地踱步,眼神空洞无力,和大殿上那个威风八面的皇完全不同。 李肇不知如何劝说嬴政,只能默默地站于一旁,任由皇自行调节情绪。 “李肇,你说征调民夫不对吗?他们乃我大秦子民,就应为大秦服务,为大秦做出牺牲,难道朕做错了吗?” 李肇继续沉默,甚至用手捂住了嘴巴,这个问题如果回答得好,便无事,如果回答的不好,说不定人头落地,还不如闭嘴来得实际。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想看朕笑话?”嬴政突然瞪了李肇一眼,显得异常怒火。 李肇连忙躬身作揖,窃窃地找借口:“臣不敢,陛下刚刚说想静静,臣便不敢作声,望陛下赎罪。” “你这小子。”嬴政强挤出笑容,眼睛定定地望着李肇,郑重地说:“李肇,你要老实回答朕,你曾问过朕,说是否征调民夫修筑长城,朕现在回答你,是的,朕就是征调了民夫,你说说,这不妥吗?” “匈奴犯边,边民屡遭洗劫,如将各国的长城连接起来,阻止匈奴来犯,对民对国皆是好处,为何农人会说被征调者很惨,征调民夫全为我大秦百姓,何来很惨?” 嬴政越说越气,却极力地忍着。 李肇真的为难了,这叫他如何回答呢?难道他说这是苛政,只会令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不可能,真这样说,说不定下一刻流离失所的就是他。 “这个嘛”李肇支吾着,眼角时不时瞄着陛下,“这个嘛”支吾半天都支吾不出一句话来。 心里却对陛下嗔怪得很。 心想:秦始皇呀秦始皇,你如此为难我,是否要我说真话?如我说真话,你受得了吗? (本章完) 第138章 询问阿房 哦! 嬴政突然听到李肇的心声,愣了愣,很想说:怎么受不了?不就是真话吗?我堂堂秦始皇什么话未听过。 不过他并不好说出来,却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你身在高位,却不知民间疾苦,首先从百姓的收成来看,一年到头就种那么点粮,一要交赋税,二得交地租,一家子本来就过得拮据,如果再被征调,家中便无劳力,这让他们怎么干活而维持生计,不能怪农人如此说,这就是很惨。】 【其实你也没错,但只是你思考的方式不同罢了,也可以说,你没有站在他们立场去思考问题,从而没有想到他们的苦,才导致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自私的想法。】 【这便是我曾和你说过的民生,民的生计都无法维持,又谈何维护你的统治,不反了你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哎!秦始皇呀秦始皇,你脑袋就是一根筋,越来越似扶苏了,这个问题有什么好执著的呢?一句话,直接取缔抑商,然后极力鼓励大家经商,让商业发展起来,自然经济也就上来,到时专收商税都够你吃一辈子。】 【到时征调民夫修筑长城的事儿不就好解决了吗?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解决生活所需吗?而获得酬劳便是解决生活所需的根本,如你要修筑长城,直接抛出橄榄枝,说干活一天多少多少酬劳,还愁找不到人修筑吗?还需去强征民夫吗?根本不需要。】 【说不定他们还会求爹拜娘地来找你。】 【这就是酬劳的魅力,归根到底,还是要取缔抑商呐!】 真的这样吗?朕真的自私吗?朕真的只考虑到自己而没有顾忌到他们的苦吗?如果经济发展起来,真的能让百姓争取修筑长城,而无需征调? 嬴政听之,无数疑问在心中闪过,心里很不好受,思绪愈发无法平静,久久不说话。 见陛下没有执意要让自己回答,李肇心一松,乖乖地立于一边。 良久,皇叹了一口气,突然回头拍了拍李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或许你的说法是对的,好好经商,然后带动其他人经商,在未取缔经商之前,有朕罩着你,你可知?” 啊! 什么意思? 被秦始皇这样一拍,再是鬼斧神工的说话,令李肇心一跳,很是想不透。 秦始皇这是让他大胆发财吗?出事他还能罩着?这是多好的事情呀!只是,他为何要如此做,这好像有违纲常。 很多疑问也在李肇心中拂过,不过他并非纠结之人,很快便抛到一边。 “谢陛下!臣必定会好好经商,及早带动其他人也经商,让咱大秦的商业再次兴盛起来,不,是超过以前。” 是的,在大秦未统一之前,七国的贸易非常频繁,经济一度很繁荣,但抑商后,渐渐地式微了。 嬴政摇头,这小子说起人话来,还真好听。 “好了,你去将你叔父叫来,朕找他。” “叔父?找他?”李肇愣了愣,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叔父和秦始皇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很快便去了,一会后,李基农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连忙伏地跪拜不起。 此刻他真是怕了,皇找他能有什么好事儿呢?必定是关于流放之事儿,他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呀! “陛下,只要您老不责怪肇儿,草民这老骨头你喜欢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求你了。”李基农一来便求情,也不问缘由。 嬴政笑了笑,竟柔和地将李基农扶了起来,令得李基农丈二摸不着头脑。 “朕已经说过不会追究你,你何必挂在嘴巴,难道你认为朕乃出尔反尔之人?” 李基农诚惶诚恐,连忙说:“并非,陛下乃.”听了嬴政的话,李基农也松口气,可接下来的话语却不知如何说下去,他这点,不如侄儿呀! “好了,朕宣你来,是要问你一事,你要如实回答?”嬴政变得严肃了起来,更有一丝丝期待。 李基农马上正了正神,拍拍胸口保证说:“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听起来,又有点李肇的意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说一家话。 “朕问你,大概在十八年前,你可听说过一个叫阿房的人,不,女子?” “阿房?”李基农思索了起来,逐而摇头自语,“我和大哥经商走过的地方无数,见识太多太多的人,可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之名之女子?” “对不起陛下,或许岁月已远,草民记不起了,草民一定努力回忆,看能否有印象?”李基农作出保证。 嬴政微微露出失望,但还不死心,继续问:“你再想想,朕当时可是打听过阿房的行踪,阿房最后被一个商人带走,商人很有可能是你哥俩。” 他神情突然变得严肃,死死地盯着李基农,李基农被这么一盯,刚才稍稍松弛的心又紧张了起来,连忙跪下:“陛下,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对阿房姑娘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得是那么恳切。 嬴政听之很丧气,扭头望向西边,不发一语,这一刻,好像变成迟暮老人,深藏着无尽感伤。 阿房,是他一生的殇,阿房宫便是为她而建。 “好了,你退下吧!朕也该回宫了。”皇不想在逗留。 “恭送陛下!”李基农背后冷汗阵阵,恨不得皇马上远离这里,让他能喘口气,想也不想便恭送,可下一刻,直接后悔了,侄儿刚才说过,他去准备美食,务必要让陛下留下来品尝,看现在这么一恭送,仿似是欺君呀! 说出的话还能收回吗? 但不能收也得收,否则就愧对侄儿的用苦良心。 “不,陛下.”他硬着头皮挽留,“肇儿他说已为陛下准备美食,恳请陛下暂留一会儿。” “你?”嬴政直接拍向李基农的脑袋,不过却很爽快地应允,“也罢!倒要看看李肇拿什么来招待朕。” “谢陛下!”李基农颤颤惊惊地退下,就似逃的一般。 嬴政脸色一实,暗道这老小子走得挺快的,真和李肇一样怕死呀!他有那么可怕吗?不过一想到美食,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李肇的心声可是说过,玉蜀黍可以当辅食,乃天下最美味的美食,他今天难得来到长安乡,品尝一番又何妨。 要知道,李肇可是命人从长安乡带回很多玉蜀黍。 (本章完) 第139章 吃得太好拉肚子 嬴政领着侍人和侍卫来到庄园,看到焕然一新的院子,倒也惊了惊,甚为好奇。 这院子有些别致,和别家的院子有些不同,树木点缀,花香衬托,这都不是令他好奇的地方,好奇的是,那座于庭院一角的几案。 不,这不能叫几案,叫什么好的,反正奇形怪状,不好形容。 圆圆的,纯木打造,其下还有四脚,这还不是很奇怪,奇怪的是,在这东西的下方,还围着一个个四方的东西,还有靠背。 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嬴政甚为不解,却也不多问。 这时,李基农弓着身迎了过来,装束焕然一新,贵气一下子便呈现了出来,想必刚才之所以急匆匆离去,是换衣去了。 管家跟在身后,恭敬得不能再恭敬。 倒是李肇,没有出现,他应该在忙活美食。 “陛下,鄙舍简陋,委屈您了。”李基农客气地说,“您请坐,请坐!” “请坐?”嬴政纳闷了,这里是庭院,没有铺设毯席,叫他如何坐?难不成坐于泥土上?成何体统。 他的脸色微黑。 李基农察言观色的眼力非常独到,连忙陪笑着说:“陛下,请上座。”他指了指圆桌旁一张很讲究又美观的凳子,恭敬地说。 是的,秦朝没有凳子一说,桌子更没有传进来,秦人吃饭一般是用几,比较矮小,人是跪坐于地上用膳。 此刻见到这奇怪的东西,分外不适应。 “哦!忘了给您介绍,此乃肇儿发明的几,名为圆桌。”李基农指了指圆圆的东西,“这叫凳子,用膳所用,咱长安乡新立了规律,用膳不可跪着,要坐着。” “当然,如果陛下不满意,草民立刻撤走,对,撤走。”李基农的腰弯得更低。 “嘿嘿!不得不说,李肇的鬼点子就是多。” 嬴政赞叹了一句,瞧着桌子和凳子,愈发好奇,来回走了一圈,还用手摸了摸,按了按,貌似还很结实的样子。 “坐着用膳?”嬴政好奇地问了一句。 “回陛下,正是,如果” 嬴政知道李基农要说什么,连忙打住,“入乡随俗,坐着便是。”他倒也不客气,直愣愣地坐了下去,感觉很是舒服。 李基农满意地笑了笑,立刻对后面的奴役挥挥手,“上好茶!” 很快,便有一奴役捧着一几过来,上面放着一爵一觚。爵,乃大秦喝酒之用,也就是酒杯,觚乃酒壶,盛酒用。 大秦饮茶文化还不盛行,遂没有特定饮茶之具,李肇只得用喝酒之具来代替。 “这便是茶!”嬴政好奇地望着金黄的液体,问。 “便是!”李基农笑呵呵又小心翼翼地应答,“此乃龙井茶,乃肇儿特意为陛下准备,望陛下不要嫌弃。” 大秦,茶,还处于作药阶段,还没有形成一种文化,自然还没有发现龙井茶,这是李肇特意从百货商店里购买来的。 李肇已经弄清楚了,百货商店如他猜测一般,用秦半两也可以购买,只是贵得离谱,就这点龙井茶,便花了他上千半两钱,贵得要命。 “这也是美食?”嬴政不经意一问,这下可滞住了李基农,侄儿可没有说这是不是美食,但不能说不知道吧!灵机一动,便回应,“是的,此乃龙之泉所化之美食,遂称之为龙井茶。” 龙,皇便是龙,龙之泉只配皇喝。 “龙之泉,龙井?好好,朕喜欢。”嬴政未喝先高兴了起来,笑意甚浓。 李基农的笑意也很浓。 “李肇那小子,有心了,不枉朕那么宠信他。” 尚新公公就陪在皇的身边,看到这一幕,眼睛突地瞪大,暗道:这都行,一些叶子和水混合在一起便是龙之泉,这招,高,实在是高。 他记下了。 “这茶入口甘甜,留有余香,好东西,好东西呀!”嬴政大口喝下一爵茶,就如大口喝下酒一般,饮后还不忘赞叹一番。 “只是,为何有些苦涩?”他皱起眉头。 李基农怔了怔,其实这茶是侄儿刚刚泡好的,他并未喝过,但侄儿说过,茶不是酒,需慢慢地品,才可品出其中的味道。茶中,自有酸甜苦辣,犹如人生百态。 他连忙说:“陛下,茶需慢慢品,才能品出它的真正味道,或许第一口品出甜,第二口便是苦,各味陈杂,百态也!” “哦!是吗?”嬴政来了兴趣,没有再一口品完,慢慢地抿,细细地嚼,还眯上了眼睛,不得不说,他的领悟能力很强,很快就学会品茶的精髓。 “酸甜苦辣,百态之相,果然如此!”抿了好几口,嬴政睁开眼睛,呢喃着,似在品味自己的一生。 “茶如此,朝策何不如此?朕心宽也!”这一刻,嬴政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变得脱胎换骨,“这都是李肇那小子让你对朕说的吧!” “呵呵!活了一辈子,竟然不如一小儿想得通透,朕不如小儿呀!”嬴政自嘲,却异常高兴,至于他在高兴什么,无人知道,只道皇帝高兴,他们也高兴。 “陛下眼亮也,此话正是肇儿所说。”能够为侄儿加印象分,李基农很乐意去做,当然,这真是侄儿说的。 “嗯嗯!李肇小子有心了。” “多谢陛下夸耀,草民替侄儿谢过陛下了。”李基农连忙拱手,眉含喜意。 半个时辰后,李肇终于出来,随着而出的还有一个个大六粗的奴役,他们端着各色容器,为皇递上美食。 美食做法是很美,衬托之人却有点搭配不协。 大六粗干服务员的行当,真有点碍眼,李肇摇头苦笑,但也没法子,长安乡乃农业和制造之地,不需婀娜多姿,自然没有什么美女之色。 也幸好嬴政意趣并不放在此,他目光早已被美食所吸引。 “哎!长安乡还是缺少女人呀!要是能将阴嫚弄过来,不,娶过来,那该多好呀!”李肇暗叹。 他对阴嫚之心从未死过。 但,正望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出神的嬴政突地对着李肇投来两道杀人的目光,脸色立刻充满着杀气,以致整个本来营造得很好的气氛瞬间冷却。 丝丝寒意渗体。 李肇下意识地退了退,感受着皇的凉意,心里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不过很是不解,为何陛下突然之间态度来个大转弯,他刚才不是很满意吗? 不过皇的诡异反应只是维持一瞬间,很快便恢复常态。 “这些便是你所说的美食?” 总共十来容器,每一容器里皆装着新奇玩意儿,有黑里透红的,有平平如手掌的,有直挺挺的一条,毫无经过加工装饰。 这是很普通的菜肴,十来样,十不重样,却很别致。 但没有一样是嬴政见过的,自然没有吃过,他好奇极了。 “正是!”李肇一一介绍,“这是蒜蓉海鲜。” 咸阳地处内陆,海鲜甚少,就算是权贵也尽然,不过李肇有着百货商店,很多东西都可以买到,海鲜也不例外,当然,李肇也买了不少配料,花了他不少半两钱。 就如那盘黑里带黄的菜肴,便是烧烤,配料便是商店里买的。 “这是彘烧烤。” 用彘来烧烤其实并非最好吃,但大秦不准吃牛,不能用牛烧烤,而羊肉普遍比较少,只得勉为其难用彘。 不过有着配料,特别是孜然加入,自然美味,当然,大秦也是有类似烧烤的美食叫燔,但没有21世纪的配料,想有着21世纪美食的口感,那是不可能的。 21世纪烧烤比较泛滥,口味都被养叼了,但秦人第一次接触,自然没有这样的感受。 “烧烤?很新奇的别名。” 在侍人率先品尝后,嬴政马上品尝了起来,在那奇特而又美味的刺激下,只让他的味觉遇到全新的挑战,不自禁点头,口中称:“善,善也。” 嬴政连连尝了几个菜,皆是满心欢喜。 他特意留意玉蜀黍,可看来看去都看不到,倒是那平平如手掌的东西呈金黄色,和玉蜀黍颜色相差无几。 于是,他试了一口,那不同的味道刺激着味觉,甚是可口,颇有玉蜀黍的美味,却胜之数倍。 “果然可以做成美食,小子竟连庖厨之艺也懂,真乃罕见。” 再是一声赞叹。 就这样,他历经了一次异常丰盛的晚餐,不,不能算是丰盛,只能说是异常美味,毕竟那只是很普通的食材。 嬴政菜过十味,也算是很满足,却发现大家都在伺候着他用餐,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你们都饿了吧!” 当然,长安乡的人都忙了一天,谁都饿了,只是皇未吃完,他们不敢说而已。 见到大家没有反应,嬴政自然知道原因,便挥挥手说:“朕只是个客人,不必在意朕,你们也用膳吧!” “诺!”李肇早就等皇这句话,他一声吆喝,奴役三五两下就从里屋搬出了相同的桌子和凳子,再搬出大秦常用的几案。 陆陆续续地上了菜。 管家早已得到李肇的吩咐,将侍人、侍卫领到几案前用膳,这是大秦常见的用膳方式,侍人便是侍人,侍卫是侍卫,都分开来,侍人和侍卫头目也都区分开来,反正皆按阶层来。 这叫分食。 但奇怪的是,长安乡众人却不按此分食,而是所有人不分贵贱坐在一起,互相吆喝着便吃了起来,端得不伦不类。 嬴政诧异,便召来李肇问:“此是为何?” 李肇说:“这便是我长安乡的践行平等,都是一家人,不分贵贱,聚而食之。” “哦!不分贵贱,践行平等?”嬴政摸着不长的胡子,若有所思。 不久后,嬴政走了,只留下夜慢慢地降临长安乡。 次日,长安乡继续收割稻谷,很快便收完,李肇暂时并没有要出售稻谷或者食用的意思,他要做做个尝试,先小范围种植杂交稻,看二代稻能不能高产,当然,这需要半年之后才能得出结果,对于三年之任来说,是个阻碍。 这很不好办,他想过大量种植黄花占,但就那点产量,不足以在三年之内满足两千万人口粮。 “这是个难题。” 突然,他灵机一动,“何不试试百货商店?”这样想着,心神便沉入脑海中,搜索了起来,果真搜到了杂交稻,但价格也贵得要命,十万种子竟然要十金,这和抢的没什么区别。 “算了,为了三年之期,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拼了,否则就等着皇杀头。” 他狠了狠心,便买下了数百万种子,足足耗费了这段时间来所积累的绝大部分财富。 有了这数百万种子,再加上二代杂交稻,种满十万亩地也差不多了,怕就怕二代杂交稻产量锐减,但也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二代杂交稻没有预期的产期,那只能再耗费资财购买种子,至多长安乡穷一点,当然,有着造纸作坊,穷也穷不到那里去。 所以,从今天开始,他要大量生产纸,但,想而又想,纸的销售到一定程度就会稳定下来,想大赚特赚是不可能的了。 “眼下还需发展新产业呀!发展什么呢?” “冶铁制造农具?这是和朝廷抢生意,不现实,制造武器向外销售更不可能,先不说朝廷不会允许,就目前为虎师精锐制造武器就是个无底洞,压力很大呀!” 他发觉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 “做美食?”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功夫,“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先放眼现在再说。” 很快,农人们便开始新一轮的育苗种植,自然肥料作坊也大量生产了起来。 又一日,李肇很迟才起床,却发现干活的农人们都好像生病了似的,干活有气无力,时不时还要往茅房跑,一问才知,自从起床后,大家一直下痢,下个没完没了。 下痢,便是拉肚子。 李肇不打听则以,一打听,也感肚子胀胀的,一会后下腹急了,麻痹的,他也拉肚子了。 这是长安乡集体拉肚子,一直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 李肇猛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茬。 昨天吃的东西太杂,又是大秦从未接触过的美食,肚子承受不了是肯定的。 不得已,他马上叫来阳庆,让他开些药,也让其为农人们治治。 阳庆为难了,说:“少爷,庆早已为他们煎药服用,无奈此痢非常顽固,非一般药力可治,要想好转,起码得三天。” “三天?”李肇要哭,真要拉三天肚子,他还不得虚脱,农人们更不用干活了。 看到少爷惊吓的表情,阳庆不以为意,却是满怀渴望地望着李肇。 “少爷,您乃神医,何不开个方子?” “我开方子?开什么玩笑?”李肇自我腹诽。 他懂得个屁,他就懂得一些常识而已,前世作为21世纪的人,谁不会?如果是前世,拉肚子不算大问题,只要吃点腹可安或正气丸之类的药便可,但大秦没有呀! 腹可安?等等! (本章完) 第140章 陛下下痢 腹可安?好主意呀! 虽然大秦没有腹可安,但百货商店里可能用呀! 遂,李肇没有理会阳庆,第一时间跑进屋舍,心神马上沉进脑海里。 果然,系统是有,价格也没有杂交稻般离谱,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他一下子买了数十瓶。 系统说过,百货商店有机会获得想要的东西,但这些天他要买的东西皆有,也就是说,所谓百货商店就是买一些日常品,日常所需,生产所需,就不知如果买一些农用机器,有没有? 他决定试了一下,不过很令他失望,只见里面给的提示是,等级太低,没有权限。 李肇叹气,百货商店除了坑钱之外,还喜欢玩vip,等级不够,也就是说他还太低级,那怎样才能升级呢? 难不成还需获得成就才可升级?只是这成就太难获得了,先前获得成就皆是升官或封爵,但官位和爵位到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再升了。 不,还有,就是为大秦作出贡献。 “如果三年之内让两千万人吃饱饭,不知会不会有奖励?还得努力呀!”李肇自语,便走了出去。 此刻阳庆正期待地等着。刚才李肇话也不说便走了,他肯定,必是开方子去了。 “少爷真有办法,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他一半呢?” 正思忖着,少爷走了出来,话也不多说便递给他一个包裹,包裹里的东西传来‘咔咔’响。 “拿着,分给大家吃,一次吞服五粒,一天三次,快则半天,长则一天,便可治痢。” 快则半天,长则一天?这是何方子,竟如此了得? 阳庆惊讶了,如此痢却能一天之内治好,他想都不敢想,但既然是少爷说的,他自然不敢怀疑,连忙接过。 打开一看,他奇怪极了。 这是什么东西,圆圆的,似马车轮,上面还有字,很小,却异常清晰,想必是印刷上去的。 这是痢药? 怎么看就怎么像一个个石头,表面滑滑的,洁白无比,根本不似一般药丸,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药如此之大,如何吞服?难不成直接吞下?不噎死才怪。 还有,少爷说一次吞服五粒,还一天三次,包裹里也就数十粒,长安乡有百来人,怎么分都不能一次五粒。 这分法着实难倒了他。 但少爷都这样说了,他能质疑吗? 只得勉为其难地嘀咕:“少爷果然是神医呀!才进去一会,便煎出如此.巨药,还亲自印刷,我不及也!” “嘀咕什么呢?”看到阳庆奇怪的表情,李肇不耐烦了,遂拿过一瓶腹可安,用力将盖子拧开,倒出里面的细小白色药片。 “此乃痢药,拧开盖,不,封头便可得到。”李肇指了指瓶盖,“一樽足够几个人用了,切记要分配好。” “哦!”看着少爷的动作,还有这‘巨药’的机关,阳庆的眼睛一凸,甚为好奇,心想:“原来如此!原来‘巨药’并非药,乃敦,盛放药用。” 敦,乃大秦盛物之器。 “少爷真是了得,竟然制造出如此之敦,细小而方便,就是不知此乃何材质所制,貌似非青铜。” “诺!” 阳庆想不透,却不好问少爷,便应了一声疑惑地走了。 李肇不知的是,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皇宫。 早朝,嬴政正准备和群臣商量一些要事,突地感肚子很不舒服,及不可等的那种,在群臣不解中马上离朝出恭,待舒服过后,又回到大殿,可不到一刻钟,又来了,又急匆匆地走,要商量的大事就这样耽搁,大臣们面面相觑。 要知道,自皇勤政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陛下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御膳房那班人干什么吃的?胡乱给陛下吃东西?这不误国吗?”有大臣愤怒,斥责御膳房。 “就是,御膳房那班人就是该死,一定要重罚。”有大臣附言。 宗正马上站出来打圆场,毕竟他掌皇宫内务,要是皇出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便说:“大家稍安勿躁,御膳房兴许是疏忽,在这里责怪也无用,大家还是想想办法吧!” “我建议还是找来夏御医问个究竟。” 夏御医乃嬴政贴身侍医,皇的身体状况几乎都是他来打理的。 “善!” 于是,就有侍人去找夏御医,很快夏御医就来了。 “夏御医,陛下究竟吃了什么,有没有开方子了?”宗正对夏御医还算客气,拱手问。 夏御医回礼,微微躬身:“禀宗正,陛下究竟吃了什么无且并没有深问,今早陛下便出现如此状况,无且已为陛下看过,也开了方子,但此乃痢,来得异常凶猛,非寻常可见,无且也无法令之快速痊愈。” “无法快速痊愈,那要几天才可痊愈?”宗正听之脸色微变,连忙问。 “至少要三天,又或者更多。” “什么?”群臣紧张了起来。 陛下的身体他们知道,要真是三天才可痊愈,那不是说要下痢三天,就目前这种频繁程度,三天下来还不虚脱? 陛下的身体受得了吗?肯定不行。 当然,如果推延三天,今天所要议的要事便要耽搁,也耽误不起呀!要知道此要事关系国计民生,不可有一点叔父。 “那可怎么办?”宗正也很紧张,抓住夏无且的手问。 夏无且摇摇头,“无且已经尽力了。” “已经尽力了?”宗正皱眉。 就皇宫御医的水平,夏无且算是一流的,如果连他都说尽力了,那其他御医就更不用说了。 “诸位都说说,咱们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陛下因此而有什么损伤,乃我大秦之殇呀!” 被宗正这么一说,大家更加紧张。 “宗正,臣认识一医者,对痢的治疗有奇效,便去寻之。” “臣也识得一人,也寻之。” 诸臣纷纷献言。 “善,那便拜托诸位了。”宗正对着诸位拱手,便各自寻医去也,唯独冯去疾和几位臣子留了下来。 冯去疾似乎有话要讲,迟迟未离开。 “莫非冯相也有相熟医者,莫要有所顾虑,畅所欲言便是。”宗正望着冯去疾,试探性地问。 冯去疾的确有所顾虑,但宗正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忍着。 “李肇将军在军中有神医之称,上次更是救了陛下,何不让他过来瞧瞧?” “李肇?”宗正立时板起了脸,“浪得虚名罢了。” 冯去疾眉头微皱,问:“宗正为何如此说?” “哼!这还问吗?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昨晚陛下必是在他处用御膳,陛下今早起来便如此,未曾早膳,又怎会是御膳房的疏忽?”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只因涉及到陛下,不好大庭广众说宣扬罢了。 是的,昨日陛下在长安乡很晚才回宫,而后再无用膳,谁都能想到是长安乡出的错。 “正是因为如此才得请来李肇。”冯去疾说。 “他?冯相认为他真的是神医?上次能治好陛下,乃他运气好罢了。” “你想想呀!陛下在长安乡所吃的东西,想必长安乡人也吃了,陛下下痢,想必他们也会如此,同样的痢,李肇要是能治长安乡,必定也会第一时间赶来宫里,但到此刻从未见到他的身影,你说,他能治如此之痢?肯定不能。” “既然不能,又何来神医之说?” 宗正分析得很有理,冯去疾也点点头,却也想为李肇辩护。 “有可能李肇被要事耽搁了?” “要事耽搁?”宗正怒了,“哼!陛下才是第一要事,他那点事能和陛下相比?” 话都说到这份儿,冯去疾也没什么好说的,当然,他心里很通透,宗正之所以如此否定李肇,也是有原因的。 上次陛下病倒,宫里无一御医有办法,李肇却治好了,要知道那可是宫里的御医呀!日夜陪护在陛下身边的人,却被人抢了功劳,这让他们的脸面往那里搁?陛下又会如何想他们? 作为掌宫室内部事宜的宗正脸面自然无光,能对李肇有好感才怪。 这便是冯去疾不敢提李肇的顾虑。 “罢了!但愿诸臣能寻来名医。”冯去疾叹了口气,走了,几位臣子本也想说什么,但看到宗正的脸色,也悻悻地跟着冯去疾走了。 “宗正,无且也去照看陛下。”夏无且行礼,也走了,只留下宗正在生着闷气。 阿超被李肇交予的任务耽搁,很久没来给阳滋公主送花料,这不,现在来了,却很快发现不对劲。 如果是往常,秋香一定会远远便走过来和他打趣,但今天没有,他径直穿过花园,也找不到公主和秋香,后来一问才知公主进宫去了,因为陛下下痢严重,现在宫里乱成了一锅粥。 “下痢?莫非陛下也.”一想到这里,阿超大惊失色,连忙丢下花料往外奔。 陛下下痢严重,必和长安乡诸人一般,那可是要命的玩意儿,他今早就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要不是少爷赐药,他阿超也无力能走到这里。 陛下年迈,想必更糟糕。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陛下出什么事儿,宫里一定会追究到长安乡,长安乡必危。 “少爷呀少爷,你怎么那么健忘,既然知道长安乡之痢,就应该想到陛下呀!幸好我来了皇宫,否则.”阿超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停下脚步,伸手往怀里一握紧,便狂奔向皇宫。 今早阳庆给他发了一樽药,他才吞服了一次,里面还有很多,他要第一时间献上此药,才可化解长安乡的危。 当然,此药究竟能否治好陛下,他放一百个心,要知道,今早他就吞服五粒,现在就感觉生龙活虎。 就算陛下年迈,必定也不影响药效,他太相信少爷了。 阿超气喘吁吁地奔至,却被侍卫拦下,他不得已大声喊叫:“公主,阿超来也。” “阿超奉少爷之命送药来了。” 他还是机灵的,将药说了出来。 兴许是‘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很快便引来了秋香。 “阿超,你怎么来这里了,药,你刚才说什么药?难道李将军来了。”秋香急匆匆地来到阿超跟前,急问,可见她是比较慌张的。 “少爷有要事耽搁,命我来了,快,领我进宫,我要为陛下献上少爷的药。”阿超见到秋香的脸色,深知陛下的情况一定很不好,连忙说。 “是痢药吗?太好了,快跟我来。” 有了秋香接引,阿超很快便来到皇下榻的地方。 此刻有很多人围在皇的寝宫外,阿超认得冯去疾,其他有些陌生,但他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说:“诸位大人,我家少爷命小人送药来了,请劳烦让小人进去给陛下服药。” “哪来的宵小,敢对我等如此无礼?”是宗正发出的声音,他满脸怒容。 阿超后知后觉,背后冷汗阵阵,连忙跪下,怯怯地叩拜,“长安乡奴役阿超拜见诸位大人,望大人恕罪。” 他刚才太过着急,却忘了这是皇宫,是巨擎们出没的地方,他如此小人物如此冒失,的确是有失礼数。 阴嫚就在其中,她连忙为阿超求情,“宗正,阿超心忧陛下且未见过世面才会如此,阴嫚请求饶恕他。” 阴嫚对宗正行礼。 公主都求情了,他能治阿超的罪吗?宗正收敛怒容,瞪了阿超一眼,摆摆手,“起来吧!” “谢大人!”阿超连忙起来,却低着头弯着腰,一动也不敢动。 “你刚才说什么?奉少爷之命为陛下送药?你家少爷好大的胆子,竟不亲自前来,他还把陛下放在眼里吗?”宗正训斥。 “这个,这个”阿超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实乃这样的场面他未见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冯去疾出来打圆场。 本来,冯去疾作为丞相,乃三公之一,宗正只是九卿之一,地位自然高于宗正,但宗正却是宗室成员,乃皇族,外人都要给几分薄面。 “宗正,算了吧!李肇也算是第一时间赶来,甚是尽忠,就让阿超进去献药吧。” 阴嫚也附和,“是呀!宗正,李肇乃军中神医,上次更是治好了父皇,他的药必有神效。” 宗正听之,整个人气得够呛,不但丞相为一个下人求情,连公主都如此,他们眼里还有他这个宗正吗?何况真要被此药治好陛下,他的地位不保。 “公主,冯相”宗正对着两人拱手,“莫要说了,眼下诸臣皆寻来名医,却束手无策,一小小李肇有何能耐?” “恐怕此乃糊弄之药?不可信之。” (本章完) 第141章 阿超送药 “你?”听到这话,连平时柔弱的阴嫚不免生气,“宗正,别乱说话,李肇之药又怎是糊弄之药?” “反正我是不会让他进去的。”宗正铁了心。 阴嫚干急。 “是李肇派人来了吗?让他进来吧!”这时,寝宫内传出了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诺!” 宗正愤怒地瞪了一眼冯去疾和阴嫚,内心气极了,就是这两人胡搅蛮缠,惊动了皇。 不过,既然皇都知道了,他能反驳吗?只能应允,让阿超进去。 阿超连忙走了进去,一番行礼后,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 皇虚弱地坐于床榻,身旁站着一个御医打扮的人,两旁还有侍人伺候。 此刻,在皇的面前紧张地跪着一人,医者打扮,手里正捧着一张刚开出来的方子,恭敬地递上。 御医正是夏无且,他接过方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怎么样?”嬴政有气无力地问。 几息后,夏无且摇头,说:“此方至少需四天。” “什么?”嬴政虽气,却身不由心,“庸医,一群庸医,我大秦无医也!” “拖出去!” “诺!”侍卫进来马上将医者拖走,这已经是第九个了,开的方子无一令皇满意。 “你便是李肇派过来给朕送药的?”嬴政发泄完毕,目光落在门旁跪地低着头一声不敢开的阿超身上。 阿超连忙说:“是的!少爷” “好了。”嬴政难得露出笑容,打断了阿超的话,“李肇小子有心了,快奉上药。” “诺!”阿超跪着挪动双膝,双手高举着,腹可安就在手心。 “这是什么?”夏无且走过来,正想伸手接过阿超手中之物,却迟疑了。 此物看起来非常奇怪,个头比较大,浑身白色,根本不似药。 还有,人家奉上的是方子,这小子拿的却是如此东西,有点另类,能是药吗?莫非糊弄来的?他多了一个心眼。 “此乃治痢之药!” “哦!如何吞服?” 阿超知道御医并未发现此敦的机关,马上将封头拧开,恭敬地说:“药就在里面,一次吞服五粒,一天三次,便可见效。” “就这东西?一天三次便见效?”夏无且接过敦,倒出里面一粒粒很小的白色体,疑惑地问。 “是的,少爷是这么说的。” “哦!”夏无且端详着,还放在舌头里舔了舔。 味微苦,闻之涩,是药材所炼无疑,只是,除了颜色和大小外,此物和丹药非常相似,难道是丹药? 他其实对丹药是比较厌恶的,以前就曾多次告诫皇,不要迷恋丹药,只是皇执念太深,不听劝罢了。 “房爹,如何?”嬴政挣扎地要从榻上站起来。 房爹,夏无且,便是阿房她爹,阿房,嬴政最爱的女人,也是苦寻十八年而无果之人。 自从阿房失踪了之后,他便将夏无且当作岳父,房爹成了直接的称呼,而不是君臣之称。 正是这么一站,他没有注意的是,身上本放着之物突然掉下下来,此物咕噜咕噜地滚动着,滚到阿超身旁。 阿超一望,下意识地捡了起来,正准备送过去给陛下时,豁然一怔。 这是一个玉坠,上面雕刻着一个‘政’字,雕工精细,细纹纤美,勾勒如蚊,玉美,绝不应凡间所有。 这是非常奇特的玉坠,一眼便知很珍贵,世间少有。 “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阿超匆匆瞥了一眼玉坠,总感觉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在那里见过,但这是陛下的玉坠,他不敢怠慢,连忙挪动双膝递了过去。 嬴政笑了笑,接过,对着阿超点头,“不错的小子,嗯嗯!起来吧!咱们应该见过,不必如此拘束。” “谢陛下!”阿超松口气,那压抑的心才得以松弛一些,当然,他当然见过陛下,还不止一次,只是陛下没留意他罢了。 嬴政不留意的是,刚才阿超捡起玉坠那瞬间的表情变化被夏无且捕捉到了,心里微微一震,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臣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不知药效如何。”夏无且回答,本想说此物非良物,但看到陛下兴致颇浓的样子,便作罢! 的确此物太过奇妙,他无法看出底细,他只能这样说。 “无碍,此乃李肇所制,应该不会有问题。”嬴政摆摆手,他还是相信李肇的,“给朕拿过来,朕要服用。” “诺!”夏无且递过敦。 嬴政接过,很好奇地倒出五粒,就看了一眼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吞服了下去。 “陛,陛下,需汤配服才可。”阿超低声提醒。 汤,便是开水。 “汤?还有如此讲究?”嬴政诧异,却也不质疑,便让侍人拿来汤,喝了下去。 夏无且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但眉头却皱起,这个表情被嬴政看在眼里。 这里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嬴政赏赐了阿超,阿超也走了。 待寝宫里平静了下来,嬴政望了一眼夏无且,这个已过古来稀的老人,分外叹息。 “房爹,你不放心李肇的药?”嬴政了解夏无且,知道他刚才皱眉的原因。 夏无且拱手,说:“的确,此药闻所未闻,更是奇特,臣怕.” 嬴政摆摆手,“房爹过滤了,李肇之医术朕还是放心,当然,他的为人朕更放心。” “你可知上次朕病危是谁所救?乃李肇也。” 的确,上次吞服丹药病危,夏无且并不在宫中,其实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外出一段时间。 嬴政也知道他外出的原因,自然也放行。 所以他并不知道上次之事。 “李肇?他的医术真的如此奇妙?”夏无且露出怀疑。 “当然!恐怕胜之房爹。” “胜之臣?”夏无且研究医道一生,虽说无法和扁鹊大医一样闻名遐迩,却也站在医道巅峰。 否则也不会成为皇侍医。 这样的水平却不如一毛头小子,他有些怀疑皇的说法。 “房爹不信?”嬴政看出夏无且的心思。 “不敢。” 夏无且虽然口里说着‘不敢’,但嬴政知道他不服,只得笑了笑,柔和地说道:“你说过服用你的方子至少要三天朕才能痊愈,李肇的药只需一天,明天就可知,房爹不妨明天看看。” “兴许到时你便知李肇的深浅。” 夏无且点头,也不再说话。 长安乡,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便是高俅。 高俅本是一位小小的官员,却在上值期间听闻长安乡之稻竟能亩产十六石,惊讶不已。 自从上次儿子高富贵买回纸大赚一笔之后,这事被很多人知道,自然地位在同僚间直线上升,人也飘了,思想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些变化都是儿子购买纸赚钱后得来的,儿子常说这就是商机,无论何物,主要把握好商机,就能赚得盘满钵满,当然得下血本,甚至倾尽家财。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话绝对会揍儿子一顿,但此刻不会,他开化了。 他相信儿子,并记住了这句话。 这不,当得知长安乡有如此优质水稻,便悄悄地来了。 自从东巡回来,李肇还未到过军营,他就去了。 其实有着李基农加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来操心,李肇便清闲多了,他作为千人将,哦不,主将,只是没有主将的兵力罢了。 几乎很少过问军营的事儿,但人总得去看看才行,否则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李基农早已发现庄园外有人鬼鬼祟祟地东瞧瞧西看看,似贼人,便命人将之拦了下来。 “李老爷,你们误会了,我乃李将军的同僚高俅,特来拜访。”高俅见到奴役气势汹汹的样子,满脸堆笑地连忙解释。 “哦!肇儿的同僚?上卿也是军中之人?”看着高俅一身柔弱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军中之人,李基农怀疑。 高俅陪笑,“就同僚,同在朝廷办事罢了,鄙人也就一小小官员,和李将军无法比,更称不上上卿。”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听闻高俅乃一小小官员,李基农的态度立刻发生变化,有点老气横秋,架子也抬高。没办法,现在长安乡乃皇亲临之地,他作为长安乡老爷,自然不能表现出低声下气,哪怕他只是一介草民。 何况他的侄子还是主将,军中大人物。 “既然如此,你来此作甚?” 一个小小的官员他犯不着巴结。 高俅尴尬极了,却也圆滑,连忙贴近李基农,压低声音说:“来找李将军谈个买卖。” “买卖?” 这是买卖找上门,嗯嗯,长安乡家大业大,有买卖上门也不出奇,特别是纸,就暗中有很多人来索买。 李基农立刻换个笑容,对高俅热情了起来,“什么买卖?” “听闻长安乡的水稻可亩产十六石,却有其事?”高俅的声音压得更低,就好像怕被人看到。 这也不怪他如此,国朝抑商,要是被人知道他大张旗鼓地买卖,后果会很惨。 李基农当然也懂,声音也尽量压低,并且屏退了左右。 “当然,我长安乡之稻是最好的。”李基农颇为神气。 “可还有?” “当然!好几亩地的产量呢?” 高俅压下心中激动,急不可耐地说:“全买给我,如何?我出高价。”他怕李基农不同意,继续说,“高出市集一倍的价格。” 李基农惊了惊,比市集高一倍的价格?貌似很诱人。要知道,此稻虽然产量高,却和寻常稻米相差无几,高一倍的价格非常高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高兴极了。 自从侄儿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大量的稻种进行种植后,黄花占便剩了下来,他正计划着将这些稻米卖出去,不曾想有大冤家上门来了,还显得那么急迫。 真是人一撞运,挡都挡不住。 正要说‘可以商量’,却又听到高俅急促声音。 “李兄,价格方面还是可以商量的。”高俅见李基农不语,以为他看不上自己价格,连忙说。 “哦!”李基农更惊,高于市集一倍的价格还可以商量,此稻有那么抢手吗? “一倍半如何?李兄你也知道此刻的粮食行情,凡是粮食的价格都涨了起来,一倍半已经是很高的了。” 是的,不知什么原因,粮食价格涨得很厉害,他能出那么高的价格,已经是狠下心了。 “成交。”李基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人竟然出高出市集价格的一倍半来买他的水稻,真是人傻钱多呀,给他送钱他怎能不要,一点也不给高俅反悔的余地便答应了下来。 高俅一听,内心有点受不了,貌似上当受骗了,此獠在诈他吗? “前提是,必须全部卖给我。”高俅受到儿子的感化,也学了儿子的操作,全买了等涨价。 商机,就是第一时间抓住某物不放手。 如此稻,必定就是商机。 “全部?”李基农心里笑开了花。全部最好,全部卖出,还是一倍半的价格,一笔不小的数目呀! 要知道,他侄儿不知发什么疯,硬生生地将百万资财耗尽了,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高俅真是在他打瞌睡的时候送枕头呀。 “善!” 听到李基农答应了下来,高俅一阵肉痛,不过想到自己发现的商机,心里很快便高兴起来。 “还有那个肥料,还有多少?”高俅再问。 李基农眼前一亮,此獠,不,送钱老爷想必也想看中了肥料,连忙说:“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是李基农撒谎,以目前肥料作坊的生产能力,应付一个人的买卖是足够的。 “好,每月就买给我一万石,价格方面.” 李基农一听,心里那朵花簌簌地生长了起来,高兴极了。每月一万石?竟有如此傻瓜,这东西值钱吗?就是一臭臭的东西罢了,他一直嫌弃着呢?毕竟它一不能赚钱,二看似用处也不大,就只会熏人。 嘿嘿!要是他知道杂交稻之所以能有亩产十六石的产量就是靠这东西,或许就不会这么说,可惜他来得太迟,并未发现肥料的价值。 但此獠竟要一万石,还是每月,还谈起了价格,他发现自己跟不上高俅的节奏。 当然,如此送上门的财主,他当然不能放过。 “价格好说,就十半两钱一石吧!”李基农尽量往少了说,他真怕高俅会反悔,但高俅听之,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李基农将黄花占都买了,赚了一大笔钱,高俅还下了订金,商量好交货的时间。 (本章完) 第142章 父亲不懂 回到府邸,高俅很高兴,第一次做成一笔大买卖,意义重大。 他正陷入憧憬中,此刻粮食的价格正慢慢攀升,他可想到,假以时日,价格会升得更高,正如当初玉器一般,价格飙升十倍。 十倍什么概念,他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不,是金灿灿的黄金在面前晃悠,他要躺着黄金睡觉。 想想多么的美妙。 心情是多么的美好,他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让儿子也高兴高兴,说不定儿子还能夸他几句。 当进入书房后,他更加高兴,儿子竟然懂得学习的重要性,竟认真地学习,难得呐!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不想打扰到儿子,便蹑手蹑脚地走来,看儿子是在看‘商周书’还是‘韩非子’。此次科举有大擎推测过,必是倾向于法家,他也收集了很多法家典籍给儿子温习。 此刻儿子看得那么入迷,肯定是《商周书》,毕竟商周书乃法家代表作之一,也可能是《韩非子》,《韩非子》乃法家大能韩非著作总集,韩非更是陛下推崇之人。 可是走进一看,本来高兴的心马上沉入谷底,瞬间暴怒。这混小子在干什么,竟然,竟然看的非《上周书》或《韩非子》,乃,乃什么《经济论》和《政讲》。 此刻正捧着《经济论》看得入神,连他走近了也没有发觉。 “孽子呀!朽木不可雕也!”高俅气得差点吐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经济论》,欲将之夺过来踩个粉碎。 “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呀!”他终于忍不住,愤愤出声。 高富贵终于发觉父亲存在,连忙扭过头,“父亲,你回来了。” “我当然回来了,再不回来,你这孽子便彻底废了。”高俅在极度气头上,一把扯过《经济论》便往外抛出,还狠狠地吐了几口唾沫。 “父亲你,要干嘛?”高富贵不解父亲为何如此做,火气也上头。 “要干什么?要揍你这小子。”高俅抓起旁边戒尺,就是一顿猛揍。 自从高富贵卖纸赚钱后,在家里的地位水涨船高,竟也敢反抗起父亲来。 他抓住戒尺就是一夺,狠狠地扔在地上,“父亲你疯了,儿子好不容易有个嗜好,你却毁之,想毁了高家跟脚不成?” 不错,高家单传,高富贵就是高家跟脚。 高俅更加来气,“嗜好,我让你嗜好.”他再次捡起戒尺,再是一顿猛打,高富贵连忙躲闪,“父亲,你真的疯了。” “我疯?”高俅瞥见案台上另一本书《政讲》,猛地抓起,又是往外扔,“我就疯给你看,你记住,这是被你气疯的,科举即将来临,你不好好学习,却看杂书,你想毁了我高家门庭吗?” 高富贵反驳:“不,这不是杂书,乃天书。” “还天书?”高俅气不过,直接跑出去将《经济论》《政讲》撕个粉碎,“我让你看,让你看。” 高富贵并不阻止,却目露冷笑,待父亲撕完,并走过来时,却说:“你撕呀!不过是两本罢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将书摊里的所有《经济论》《政讲》都买了回来。” “你即使撕了两本,我还能拿出一千本出来,你怎么撕也撕不完。” “你,你”高俅听之,差点直接吐血三升。 此子又开始败家了。 《经济论》《政讲》和纸根本不同,纸乃学子们需求之物,一旦被发现,价值能飙升是肯定的,但此二书乃杂书,正值科举之际,谁人会看杂书?买了如此之多这不是明摆着亏吗? 他原以为儿子有长进了,有买卖的头脑,殊不知还是如此败家,哀也。 “孽子,你究竟买了多少本?花费多少黄金?”高俅忍着心痛问。 高富贵也不隐瞒,直接回答:“也不多,就五镒罢了。” “五镒?”高俅听之,直接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他买下几亩水稻种子所花才不到一镒黄金,此孽子竟花费五镒买杂书?高家因此孽子而败呀! 他昏得干脆利落。 “父亲,父亲”半天过去,高富贵好不容易将高俅弄醒过来,却见其一脸生无可恋之相,高富贵怕了,忙低着头跪于一边,甚是听话的样子。 高俅的气才消一些。 这时,管家兴冲冲地跑过来禀报:“老爷,水稻种子回来了,回来了。” 种子是长安乡派人送过来的。 “回来了?”高俅听之竟瞬间不怒了,马上从地上弹射起来,动作从未有过的矫健,“快,让他们搬到仓库,一定要妥善保管好,我高家还指望它成为名门望族呢?” “诺!奴一定会保管好的,请老爷放心。”管家又兴冲冲地走了。 这一来一去,一怒一喜,让高俅好像坐了一回过山车。 “水稻种子?”高俅是喜,但高富贵听之却皱起眉头。 高俅难得高兴,算是暂时放过儿子,可看他一脸不愉快,有些不悦,暗想:这小子是不是怪他买种子?嘿嘿!老子的睿智岂是儿子能懂的。 不过,想是这么想,还是问了出来,“怎么?你有意见吗?” “当然有意见。”高富贵一点也不想隐瞒心中想法。 “不妨说说!”高俅极力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 “你买种子来作甚?” “当然是囤积,我相信囤积几个月,价格一定会飙升起来,说不定还能涨到十倍,不就赚大了。”高俅说得很理所当然,就仿佛种子的价格一定会飙升一般。 “你蠢呀!”高富贵一点也不客气地骂道,“我可是听说长安乡已大量种植水稻,而且亩产高得吓人,也不想想,当几个月过后,这些水稻会产出,同时会进入市集,你认为到时还会涨价吗?”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被这么一点拨,高俅拍了拍脑袋,暗恨不已,他可是花一倍半的价格买回来的呀! 但下一刻又自我安慰道:“不会的,我大秦人口众多,现下粮食价格也在猛涨,几个月后一定会再涨的。” 高富贵无语,他不想再和父亲说话,父亲真是对经济一窍不通呀! 于是,他对父亲失望透了,对《经济论》更加狂热,里面可是提到,当市集商品供给比需求多时,价格会下跌,这是经济规律,当人为操作市集时,价格也会受到一定影响,从而涨跌,这也是人为而致,但总会回到经济规律上。 他所经历过的两次大起大落不就是如此吗? 父亲,不懂呀! “何人如此了得,竟能写出如此之书,我要拜师,一定要拜师。” (本章完) 第143章 即将科举 “书?什么书?谁人写出何书?”高俅听到儿子自言自语,顺着话题问。 “当然是天书,至于何人所写,我也想知道。”高富贵摇头,他真的不知此二书作者何人,他当时猜是轩墨,还特意去问了书摊掌柜的,可掌柜只字未提。 但,高俅一听‘天书’,本已经缓和下来的情绪又一下子提了上去,“你这孽子竟还提‘天书’,你想气死你父亲吗?” 这次高富贵压下火气,很有耐心地说:“父亲,此‘天书’真乃好东西。”说着,他又从卷橱里抽出两本书,正是《经济论》《政论》。 “你看这” “好东西?”还不待高富贵将话说完,高俅一把夺过其中一本,翻开其中一页,怒道:“你说是好东西是吗?我倒要问问你,这和科举有关吗?能让你在科举中一举夺魁吗?” 高富贵听之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兴许能!” “还能?”高俅直想一书砸下去,还是强压住怒火,看了一眼书面《政讲》,“好好,你长能耐了,此籍名为《政讲》,我倒要问你,何为政?” 高富贵听之,摆摆手,不假思索地回答:“政者,国朝治理国家的行为。” “如何治理?” 高俅面露喜色,如何治理?呵呵!《政讲》里讲得甚是详细奇妙,绝对是圣言,他可是看了不下百遍,每一遍皆爱不释手。 怎么回答不出来?他闭上眼睛都能念出来。 “治理者,乃百姓之行为,百姓选出代表,代表国朝治理国家,百姓当家做主” “你,你”还未等高富贵说完,高俅直接将书砸倒高富贵头上,“孽子,孽子”他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昏了过去。 百姓选出代表之力国家?百姓当家做主?这是要气死祖宗十八代的节奏。 “不是吗?我回答得很离谱吗?不应该呀!难道我学艺未精,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高富贵狠下决心,一定要将此二书再看个一百遍。 几天后,朝廷颁布一个消息,因东巡延迟的科举将在半个月后开始。这消息出,立刻让学子们紧张了起来,科举即将来临,决定一生命运的机会即将来临。 彼时,纸的盛行让很多寒门学子乃至稍微殷实的农人之子皆有了读书的机会,再加上私学的崛起,更涌现出很多学子。 朝廷新设一个科举监,专门负责科举的举办和舞弊监督。 从科举监公布的数据可知,此次报名参加科举的人数达万众,可谓热门,更看出学子们追求功名利禄之热切。 长安乡,李肇回来了,他立刻找到萧何,欲问纸和三书的销售情况。 要知道,科举即将开始,纸的销售一定会上一个档次,他很关心纸的营收。 对目前来说,纸乃长安乡最大收入,他必须要了解清楚,还有三书,当然也想知道在咸阳受欢迎的程度。 正当他找到萧何时,却发现萧何正捧着竹卷津津有味地看着,走进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此子竟然在看商周书,这不是故意和他作对吗?上次他可是严厉批评过他还将他的书扔了,不许看这些无用的东西,此子怎又弄来了如此之书? 他很有可能也报名科举了。 “你报名科举了?”李肇试探性地问。 萧何见到少爷,连忙行礼,却嗫嚅着嘴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话。 李肇怎么还不知道,他必定是报名了,一时暗叹:养不熟的狼呀!此子还是想逃离长安乡,一心想着科举。 当然,他有的是办法绝了萧何科举之心,更好地为自己服务。 嗯!既然他喜欢看典籍,就让他看个够,看自己的书,不也是为自己服务吗? 于是,他狠狠地将萧何手中的《商周书》夺了过来,三五两下便撕个粉碎,然后到里屋拿来《经济学》和《政讲》,忽悠地说:“你要科举少爷我不阻拦你,但也得选对书,看吧!就看这两本书,绝对能令你在科举中夺魁。” 嘿嘿!只要让萧何看此二书,科举想入围那是不可能的,到时落榜不就可乖乖地为他服务了吗? 李肇心里窃笑。 萧何无奈,只得接过二书。 其实他也已将此二书看了很多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但少爷都如此说了,他能说什么呢?只得拿起二书,看了起来。 这一幕的发生皆被李基农看在眼里,他有些火气地望着李肇,真想直接上前给他两巴子。 如此侄子,还真是毁长安乡前程呐! 其实萧何手中的《商周书》是他弄来的,还有科举报名也是他所报,他的想法很简单,长安乡发展至今,朝廷里不能无人。 虽说侄儿乃主将,可始终是军中之人,军中有人还不行,但那只是武官,文官也不能少。 萧何乃精明人,听闻也是读书人,李基农遂希望萧何能为长安乡考取个功名,入朝为官。 却不曾想侄儿竟如此反感萧何科举,还夺走他手中的书,强迫他读二书? 李基农的气不打一处来,此二书他看过,乱七八糟,完全不符合朝廷所需,不过是杂书罢了。 “肇儿,科举报名乃叔父我所报,典籍更是我所弄,你也别怪萧何。”李基农直接走过来,压下怒火,心平气和地说。 “叔父认为,萧何科举是可以的。” 虽说叔父乃父,却非亲生,始终有些心理障碍,李基农不好大声训斥李肇。 李肇倒也孝顺,并没有责怪叔父的意思,拱手说:“叔父,肇并没有反对萧何科举呀!只是推荐他看此二书罢了。” 李肇装作得很为萧何着想。 李基农摇头,暗道侄儿口不对心呀!他明显就是不希望萧何科举,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还有,推荐看二书?谁不知此二书乃杂书,要真是不反对萧何科举,怎会推荐二书?这是存心要萧何考取不了功名。 他李基农还没蠢到这个地步,怎会看不出来? 口不对心呀! 这小子,太像他父亲了。 是的,这小子就是很像他父亲,就是那么口不对心。 那一年,那一天,李基农犹记得大哥李念在一处荒野救下一要自杀的女子,并将之安置在家中,或许是日久生情,大哥对女子产生爱意,深知大哥性子的他便问大哥是否喜欢那女子,如果喜欢就娶了,可大哥却矢口否认,但谁又不知,他是喜欢那女子的,否则怎会无事献殷勤,天天往人家那里跑? 还. (本章完) 第144章 制药 夏无且惊讶 “你这小子.”李基农摇头,叹气,萧何算是毁了。 很快便走远,无眼再看侄子的所作所为。 李基农刚走,阳庆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满脸喜色,“少爷,我好像也学会了,学会了。” 学会?学会什么呀!李肇听得一头雾水。 “少爷你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阳庆走近,邀功般地将手中的簋递了过来,凑到李肇的身边。 簋,盛食物的器具。 “闻?闻什么?”李肇说着,也很配合地用鼻子擤了擤,下一刻,他惊了惊,这味道,貌似有些熟悉,对了,这是腹可安的味道,只是有点淡罢了。 一时暗叹。 这老小子还真有点能耐,竟然就凭腹可安成品就能配制得有模有样,可见他对药材的熟悉和敏感,未来西汉医学家真不是吹出来的。 “闻出来了吧!庆可是根据你给的方子煮出来的,我自己试了一下,效果非常明显,一天就可见效。” 阳庆有种出师的喜悦感。 “我的方子?”李肇纳闷,他什么时候给了方子?貌似没有,哦,下一刻,他想起来了,不是他给的方子,应该是腹可安表面自带方子。 李肇再叹,此老小子就仅凭药瓶表面主要药材便能将腹可安制出来,天分很不错。 李肇的眼睛亮了起来。 要知道,系统给的腹可安和前世的腹可安相差无几,连表面基本介绍都基本一样,也就是说表面的成分内容只是腹可安的主要成分,不是全部,更没有炼制方法。 阳庆仅凭这些就能将之配制出来,可见他在这方面的不凡。 “果然是扁鹊的第二代弟子。”李肇暗道,便说,“对对对,是我的方子,你不愧为西汉医学家呀!” “什么?西汉?”阳庆听到最后一句话,挠了挠头,不知少爷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你不愧为我长安乡的医学家。” 得到少爷的赞许,阳庆就似一个小孩般摸摸头,甚是得意,拱手:“还是少爷教导有方。” 这话虽说得很谦虚却也很恳切。 的确,如果没有少爷的方子,他打死也配制不出来,他知道,这是少爷在暗中传他医术。 听之,李肇汗颜,他,教导了吗?好像没有,不过这话他爱听,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李肇颇有兴趣。 药的配制并非有几味药材便可,他需要药材比例搭配,更需要药材调和,配制手法更是讲究,这些,药瓶说明书里是不会介绍的。 但阳庆却能配制出来,要说他没有一定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这个嘛!”阳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庆尝遍了百种药材,药液也喝了不少,才.嘿嘿!” 什么?李肇怔了怔,尝遍百药?真有点神农尝百草的味道。 神农,就因为尝的草药太多,导致自己性命不长,阳庆竟也有如此毅力,实属难得呐!李肇惊喜了,如此之人乃医道人才呀! 如此人才错过就可惜了。 正所谓世有伯乐才有千里马,他愿意做这个伯乐。 李肇突发奇想,一种赚钱方法在脑中形成,制药。 “少爷我将开办个药坊交由你来操办,如何?” 既然阳庆如此了得,何不让他开个药坊,大搞药业呢?有着百货商店和自己前世的经验,再加上阳庆这个西汉医学家,就不信搞不起来。 “真的?谢少爷,庆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的,绝不辜负少爷的期望。”阳庆一阵错愕,却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道谢,心里高兴开来。 药坊不药坊的,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个决定。 少爷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少爷将要传授他一身本事,不是他妄自臆想,要想办个药坊,不可能仅凭一种药,也许是十种,更有可能是几十种,这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即将学会少爷的几十种方子。 几十种呀!想想便觉得兴奋。一时也感叹,少爷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呀! 几十种治病方子,谁会?唯独少爷也! “嗯!从今天起,你就着手去办,至于方子,我会给你的。” 既然要开药坊,他就得到百货商店里多购买几种药,不,要几十种,要赚钱,就赚大钱。 至于如何制药,这事儿就留给阳庆去操心了。 药坊,如果放在前世,那是多么赚钱的行业,想必大秦也如此吧!毕竟人总免不了要生病,生病了需要药也是免不了的。 药就不怕销量不好,只要他的药够好。 呵呵!系统出品,他的药又怎会不好呢? “当然,还差那么一点点。”李肇提醒。 一时,阳庆露出黯然却不气馁,他也知道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他会努力的,一定将最好腹可安配制出来。 “还有,如果能将之配制成药丸就更好了。” 是的,就目前状况只是液体,虽说液体效果也不差,但储存比较麻烦,成本也比较高,不适宜大量销售,固体药丸才是最好的。 “是,是,可是.”阳庆为难了,他知道配成药丸比较好,可他不会呀! 李肇知道他的难处。 这个时代将汤剂制成固体的方法还不够成熟,大多以汤剂形式存在,到后世才慢慢大量出现固体药丸,其中比较常见的便是水丸、蜜丸、滴丸。 其实制造成药丸需要的是凝固过程,仅凭汤剂是很难成丸的,所需的是药粉和粘合物。 制造水丸选择性太强,也就是说并非所有汤药都可以制成药丸:滴丸需要的技术太高;而蜜丸可以说是最容易,前提是必须有蜂蜜,蜂蜜粘稠,相当适合凝固药粉,其实前世所见到的蜡包药丸便是蜂蜜所凝固,也是比较传统的药丸。 但是,蜂蜜太过难得,也相当贵,如果用在生产上,得不偿失,不是最好选择。 滴丸算是比较次之选择,滴丸需要的凝合剂其实比较广泛,如糖之类便可,麦芽糖就不错。 这样制出来的药丸带有糖分,掩盖了药的苦涩,小孩也不抗拒。 “你是不知如何将药汤凝合成药丸是吧!”李肇直接说出阳庆的疑问。 阳庆尴尬地笑了笑,眼睛却炯炯地望着李肇,希望李肇能解惑。 李肇也不藏着掖着,简单地说,其实他也只能简单说个大概,具体工序他真的不会,只能由阳庆自己去琢磨了。 “你可以尝试将药材磨成粉,再加以糖,或许能成丸。” “原来如此!”阳庆用手指来比划着,很快便侧着头思索着走了。 “真是个可爱的人呐!如此之人如果放在21世纪必定是科学家之类人物。”李肇赞叹,对阳庆满意极了。 当然,或许阳庆就是这么一股爱钻研的劲儿,才让他成为西汉的医学家。 “嘿嘿!我手中将会出现一个医学家呀!” 很快,李肇又花费一大笔半两钱从百货商店里买了很多常见药给阳庆研究。 再说嬴政,第二天一大早,便早早起来,特意留意自身身体状况,看自己是否还下痢。 他愣是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肚子有异,昨天那种难受感完全消失。 他还怕这只是暂时好转,便马上命人准备早膳,狠狠地吃了从未有过的量,又半个时辰,依旧正常,没有任何下痢的迹象。 这刻,他才知道自己完全好了,正如阿超说的一般,一天便见效,不,好像不用一天,大半天就见效了。 “真乃神药呀!李肇的医术又见长了。”惊喜之余,嬴政马上告知早已在寝宫外等候的夏无且。 “房爹,朕说得不错吧!李肇就是有这个能耐,朕好了。” 夏无且昨夜一晚睡不着,皆想着此事,这不,一大早便在寝宫外候着,心里忐忑不安,被陛下这么一叫,马上走了进来。 发觉陛下的血色很不错,精神比起昨天来不知抖擞多少,再把脉,脉象也恢复了正常,这无不说明,陛下好了。 这也说明,李肇的药是有效的,真的做到了一天之内便痊愈。 这一刻,夏无且有些震惊,又有些丧气,人不禁自语:“我真的不如一毛头小子吗?他是怎么做到的?” 嬴政看出夏无且的失落,便安慰他说:“房爹不必如此,李肇乃奇人,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你也不必和之相比。” “当然,如你不服,可去长安乡寻之,再一决高下。” “呵呵!”夏无且听之笑了笑,表面上看不出不服表情,“陛下见笑了,些微小事,又怎可乱臣之心,一决高下着实无必要。” “这便好!”嬴政真怕房爹会因此而记恨上李肇,不过这下放心了。 皇痊愈的事情一下子在宫中传开了,接着,又在权贵圈子里盛传,最后彻底在咸阳城传开。 要知道皇的痢疾有多少名医看过,皆触手无策,最后李肇几粒小小的药丸在一天之内便治好。 此药是何等神奇呐! 痢疾乃常见的病,不知有多少人受其折磨,此药竟能快速治愈,遂,很多人开始打听此药。 夏无且虽然口中说李肇无法乱他的心,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他李肇小小年纪怎可胜之他,他可是浸淫医道数十载的人。 遂,他瞒着皇悄悄来到了长安乡。 当然,他来此还有另一个目的,便是寻阿超。陛下的玉坠掉下来之际,阿超的目光和反应太奇怪了,他想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会成为他寻找女儿的线索。 女儿,夏玉房,十八年前因某些事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他之所以时常会离开皇宫一段时间,也是为了寻找女儿。 女儿,拥有着一块和陛下一模一样的玉坠。 一踏入长安乡,立刻被眼前景象所吸引,这里.太奇怪了,和别处完全不同,但这些不是他关心的,他首先要找李肇切磋一下医理,一解心中不服,其次寻阿超。 得到奴役汇报,说来了一个奇怪的人,李肇走出来看个究竟,却不认得此人,此人穿戴还算得体,却是宫里装束,貌似是御医。 李肇也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去。 “先生找谁?” 夏无且的目光在李肇的身上扫视,很年轻,有一股少爷的特质,不难让他猜测,“你便是李肇将军?” 既然来此,肯定知道他的身份,李肇也不惊讶,便点头。 夏无且显得不甚热情,斜睨着,“听说你的医术很是出众,可否论道论道?” 开门见山。 李肇有些不满,此人一来什么都不说便找他论道,这不是来找茬的吗?脸色一下子板了起来,问:“汝乃何人?” “宫中侍医夏无且是也!” “夏无且?”李肇惊讶了。 此人也算是个名人呐!曾记得前世典籍中记载,荆轲刺秦,侍医掷药箱而救皇,夏无且便是那个侍医呐! 当然,能成为皇的侍医,医术一定很出众。 如此医术大能找他论道,他这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一方大擎了?好像没有,和如此大能论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会站出来丢人。 就他那点医学常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 “哎!军中神医这个称号.害人呐!”李肇自叹,他认为夏无且找上他论道一定是闻军中神医而来。 可他真的不是什么神医,如何论道? 当然,他是不会接受挑战的,遂随意地说:“阳庆大医已入我长安乡,你要论道便找他吧!我没空。” 此刻,他能推就推,阳庆有些医术,推出他来挡灾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夏无且有些不乐意。 阳庆,他当然打听过,当时皇病危,此人便去救治了,还弄出一个什么非传统疗法,硬生生地将陛下医吐血,要不是小子妙手回春,恐怕皇便呜呼了。 后来此人被小子带人。 他对这个人很反感,此人医术如此拙劣,李肇小子竟然叫去找他,这分明是侮辱。 “竖子休得猖狂,老夫今天必让你瞧瞧厉害。”夏无且摩拳擦肩,怒瞪着李肇。 李肇懒得理会他,便吩咐旁边的阿超,“阿超,领夏御医去找阳庆,别让之来打扰本少爷休息。” “诺!”阿超也很不满这老头,语气很不善,他记得这老头就在皇的面前质疑过少爷的药,此老自该得到冷落。 “老头,走吧!阳庆先生可是很忙的,你要磨蹭,他便无闲也。” “尔等,尔等,长安乡无礼呀!” (本章完) 第145章 玉坠 夏无且气极,浑身颤抖,但眼前人却是阿超,自然不好发作,毕竟待会他还有事要问。 当然,李肇小子如此待他,他不能就此作罢,阳庆是吗?他要先虐完之,到时看小子还如何推却。 遂,他跟着阿超走了。 这是一个简陋的作坊,零七竖八堆放着些器物,旁边,还放置着很多药材。 此刻,一人正埋头鼓捣着什么,正用石磨在磨着些粉末,粉末被分成了很多类,一类类地记录着放好,在每一类上,皆放着一张纸,纸上记录着各种药材。 这是方子。 此人正是阳庆,方子自然是他从李肇给的药瓶上抄录下来的。 现在,他正在试验药的配制。 夏无且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阳庆的注意,或者说,他就算知道了也懒得理会,药才是他的命,只见此刻的他眉头时常皱起,时常展颜,手中的动作也时断时续。 “老头,这便是阳庆先生。”阿超不好气地介绍。 夏无且连忙作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点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明显阳庆正沉浸在药理的研究中,打扰便等同于毁人性命。 不过他的目光炯炯地盯着这些药材和上面的方子。 “此,便是痢疾药的方子?” 突然,夏无且的目光落在一张方子上,眼光异常火热。 “当然!”阿超代替阳庆说,语气有些轻蔑。 夏无且惊讶了,死死地盯着方子。方子上写着的主要药材是扭肚藤、火炭母等,更有着辅料糊精、滑石粉等。 这些东西有些他闻所未闻,有闻,却不知其用途。 现下治疗痢疾大多用内服药物疗法,用黄连、黄柏之类进行煎服,再灌之,便可治之。 他研究医理多年,对此药进行改良,也才添加一两药材,才有至少三天可痊愈的说法,这都是比较先进的疗法了。 但此方子,药材搭配仿似很精妙,辅药更是恰当,看之,有种匪夷所思又醍醐灌顶之感。 这便是治好陛下的方子?他有点不敢相信。 “这便是治好陛下痢疾之药,果然神妙!”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赞叹,实乃他做不出批判之言,此药虽看起来不按常理,却真真切切地治好陛下的病。 “难怪也!” 夏无且再看其他方子,眼睛定格在“邪气犯表”的方子上,邪气犯表乃伤寒之说,有话言,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 邪气犯表乃伤寒病。 也有说法,感者,触也,冒其罩乎,触则必犯,感受触冒,是为感冒。 此乃治疗伤寒也就是感冒之症之药方。 夏无且疑惑了,现下患伤寒之症,可用荆芥、茯苓等药煎服即可,几天之内便可见效,但眼前方子却是很离奇,主要成分乃三叉苦、岗梅等药,太不符合常规。 他目光继续扫射,落在一个个方子上,他估摸算算,足有数十之多。 也就是说,这个阳庆正在研究数十种药,每一种方子皆千奇百怪,如果不是其中的痢疾治好陛下,他真认为这一切皆是糊弄之方。 但此刻他不敢有这种想法,不得不打扰阳庆,问:“先生,此些药皆是良方?” 声音轻多了。 阳庆终于注意到此人,也不知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只是微微颔首,又继续埋头。 “可有试验过?” “当然!”这次是阿超回答,“咱长安乡之人就尝试了几方,效果尤其出众。” “当真?”夏无且不太相信,但架子明显放低了很多。 “当然!你不知道呀!阳庆先生还未来长安乡时,咱有个小病需到咸阳问医才可,也不一定见好,但先生来了之后,咱等皆不用到咸阳,无论何病。” 此话有些撒谎成分,但这两天还真的如此,无论什么病症,先生都能鼓捣出药方来,效果还非常明显。 “真乃如此?”夏无且惊讶了。 就算他作为皇的侍医也不敢保证什么病都精通,阳庆却能医治百病?他犹如听到天下最荒唐的笑话,但阿超的话又不似作假。 这时,有个农人走了进来,不停地咳嗽,老远都能听到声音。 夏无且看之心生怜惜,医者的热心马上抓住他的手把起脉来,一会后很熟练地说:“此乃风咳,竹沥、前胡.煎服十天便可痊愈。” 他一连说了十几种药材,而且还说出了痊愈天数。 这话出,还没等到农人反应时,埋头的阳庆却说话了,“不必如此麻烦,将此膏服下便可。” 阳庆在身边找了找,很快拿出一爵,爵中有粘稠液,闻之有药甜味。 此膏正是阳庆最先所配,当时拿到少爷给的各种药后,看到此膏所需药材较少,又无须凝结成丸,便率先配制了,不得不说他的天分就是高,一天便配制了出来,还有模有样的。 如果李肇看到的话,一定会说出此乃治疗咳嗽的川贝琵琶膏。其实从百货商店里买的这些药的说明书皆是经过系统处理过的,用的都是大秦的药材名,阳庆自然能看得懂。 夏无且听之微微不喜,阳庆这是抢他风头,他堂堂一个皇的侍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过? 他忍住了气。 还有,此膏看起来黏黏糊糊的,想必加了糖,加糖能治咳嗽,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问:“先生,此膏乃何物所制?” “不多,主要成分为贝母和天夏扇,再加之蜂蜜罢了。”阳庆依旧埋头,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几日可痊愈?” “至多可三天。”这也是阳庆根据说明书里的内容所说。 “三天?”夏无且板起了脸。 三天便可痊愈?怎么可能?他所开十几味草药乃精心所研,十天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此獠只用贝母和天夏扇,再加蜂蜜便敢说三天? 这是亵渎医道。 还有,贝母天夏扇真有如此奇效?怎地他少有所闻? “你不信?” “当然!”夏无且并不隐瞒心中想法。 阳庆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嘿嘿!三天之后你会信的。” “胡说八道!”夏无且不想再听阳庆瞎掰,直接走了出去。 一开始看到痢疾方子,他还有点信,但此刻阳庆说三天,他完全不信了,风咳乃慢症,又如何能在三天之内痊愈呢?天方夜谭。 就这一方,他便断定里面数十方子乃必乃糊弄之方。 “哼!迂腐之辈,汝又怎知少爷之能?井底之蛙罢了。” 阳庆看着夏无且愤怒离去的背影,不屑一笑,逐而又埋头苦干了起来。 夏无且一走,阿超也跟了上来,看到老人吃瘪的样子,他嘚瑟得很。 “老头,您这是要离开了吗?也罢!奴便领你出去。”阿超跟上来说。 夏无且更气,他离开就一奴役相送,作为主人的李肇就不出动吗? 须知他可是堂堂陛下身边的侍医呀!多少权贵都要巴结的存在。 可偏偏李肇小子就是那么不长眼,不懂他的珍贵。 不过他有求于阿超,也不生气,停下脚步,眼神深邃地盯着。 阿超被看得很是尴尬,连忙扭转头。 “离开个屁,老朽就在这住下了,我倒要看看阳庆的谎言是如何被戳破的,三天?真乃荒唐。”夏无且越说越气。 他本想找阳庆论道论道,却想不到被如此气了出来。 “住下?”阿超为难了,此人专为少爷而来,要真让他住下,少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决定了。”夏无且倚老卖老,赖定了这里,话毕直接走向庄园,有着常住的作势。 “这,这”阿超愣在原地。 他想驱赶,但他不敢,毕竟此老乃皇的侍医,不可得罪。 不过,很快夏无且折返了回来,又这样死死地盯着阿超。 阿超真不知这老头发什么疯,一时不知所措,还是夏无且打破他的尴尬,严肃地问:“阿超,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夏玉房的人?” 这话问得有些突然,阿超反应不过来,可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不认识!”他说的是实话,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哦!”夏无且有些失望,不过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问:“你见过陛下的玉坠?” 阿超不经意地白了老人一眼,暗道这还用问,他当然见过,当时此老也知道呀! “见过,小人还帮陛下捡起来呢。” “我说的不是这一次,我是说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如此玉坠,和陛下那块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你怎么知道?”阿超突然好奇了,他还真的见过如此玉坠,好像和陛下那块一样。 其实他在皇宫里就有些疑惑了,回来后一直在回忆,不久前才记起,好像此玉坠在少爷的屋里见过。 那次他帮少爷收拾屋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不过也不太在意,之后就不再见过了,应该少爷藏了起来。 “真的!”夏无且突然激动了起来,心酸的眼眸如着了魔般盯着阿超,双手紧紧地握住阿超的手,急问,“在哪里见过?何人持有?” 老人如此失态的反应令阿超很不适应,他想挣开老人的手,却发现握得非常紧,遂厌恶地说:“老头,你放开我的手。” “你说了我就放开。” 老人似有热泪在流出,手握得更紧。 “在少爷屋里,想必是少爷的。” “少爷?李肇?”老人一阵愕然却抹不去激动,双手握得更紧,就如铁钳一般,痛得阿超脸庞微红。 “就是,你倒是放开我呀!”阿超喝道。 老人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手,态度也变得柔和了起来,竟露出和蔼,问:“你确定没看错?” “当然,作为奴役,连少爷的东西都看错,还能是奴役吗?” 阿超又白了老人一眼,完全不知老人的身体正微微地颤抖着,也不知是激动还恼怒,竟留下了泪滴,神情异常反常。 “阿房,终于找到你了,十八年了呀!可知为父找了你十八年。” 阿超嘀咕,这老头在说什么呀!什么找了十八年,这里没有阿房。 “快带我去找肇.将军”夏无且又握住了阿超的手,可见他的手因激动而过分颤抖,“不,我自己去,我去。” 他自个走了,走向了庄园,走得蹒跚却异常有力。 阿超紧跟其后,满脑子是莫名其妙。 李肇正在忙着自己的事儿,突地看到一个老头走了进来,老头不知什么原因竟投来异样的目光,热泪盈眶。 这神情,分明是因伤心或高兴所致。 “难道老头赢了阳庆?这,有点快。”李肇嘀咕,于是心里特别怪阳庆,怎就撑不过一个回合呢?他知道阳庆会输,但也不能输得那么快。 还有这老头也真是的,既然赢了就好好地回宫,来这里干嘛?难不成真要和他论道?他才懒得理会。 “肇儿.”突然,夏无且开口了,却是有些情不自禁。 肇儿? 李肇一听,浑身鸡毛疙瘩,这老头有点毛病,平白无故叫他‘肇儿’,什么意思? 何况‘肇儿’也不是他应该叫的。 而且他还是来挑衅的,这两字更不合适。 不过他还是客气地拱手,礼仪不能失嘛! “夏御医,本将军叫李肇,不叫‘肇儿’,莫要叫错,你有事吗?”李肇连忙纠正。 夏无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一下情绪,极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其实也难怪他如此失态,寻找女儿十八年,坚持了十八年,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绝望,突然之间知道女儿的下落,教他如何不激动,如何不失态,这是作为人父的坚持和执著。 当然,他之所以叫‘肇儿’也是有原因的,玉坠乃皇送给女儿的,这是连理坠,世上只有两枚,代表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意,异常珍贵。 此刻玉坠出现在李肇的手里,可想而知李肇和她女儿的关系。 此坠只应至亲之人才有。 夏无且没有回答李肇的话,嘴角微微抽动,却蹦不出一句话,场面一度陷入沉寂,只有一老一少之间的对视。 老的深情,少的懵逼。 最终,老人开口了,“可以让我看看你手中的玉坠吗?” 玉坠? 李肇愣了愣,老头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此玉坠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想必是阿超那混小子告诉他的。”李肇暗忖,沉默不语。 “就看一眼,我不会打它注意的。”见到李肇迟疑,夏无且马上解释,显得那么急切,那么激动。 李肇迟疑了,深深了望了老人一眼。 母亲离开他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想她了,可凭此玉坠来找她。 他真的想她了,可玉坠如何找?母亲并没有告诉他。 “你认得此玉坠?” (本章完) 第146章 绝望 惊喜 “兴许我认得。”夏无且连忙说。 “好吧!你跟我来,我拿给你看看。” 于是,两人便走进了里间,夏无双手颤抖地等在门外。 十八年的苦寻,思女之切,在这一刻释放。 “你说的是这个吧!”李肇双手捧着一个玉坠,缓缓地走了出来。 “给我看看。”夏无且急切地走过来,死死地盯着李肇手中的玉坠。 “就是,就是。”这一刻,似有无尽的思绪在流淌,热泪滴下。 他认出来了,这就是女儿的玉坠。 “阿房,正是阿房的玉坠。” “阿房?”李肇摇头,没听过。 “夏御医,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阿房的玉坠,乃我母亲给我之物。” “你母亲?”夏无且望着李肇,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你母亲叫什么?” “我母亲叫阿砂!” “阿砂?”夏无且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满耳不相信,“不可能,这明明是阿房的玉坠,怎会是阿砂的呢?”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母亲的名字?” 夏无且紧紧地抓住李肇的肩膀,急迫地问,就好像要强迫李肇说是搞错了,玉坠是阿房的。 但李肇并没有这么说,而且异常肯定地说:“这正是我母亲阿砂的玉坠,是她亲手交给我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人松开李肇的手,无力地跌坐于地,泪滴落下,那,似乎是满心希望到绝望的泪。 “这明明是阿房的玉坠。”是的,他没有看错,李肇手里拿着的玉坠表面上同样有着一个‘政’,材质和陛下的那块一模一样。 但.怎么变成阿砂他想不明白,玉坠绝不会认错。 看到老人如此,李肇本来对他没有好感的心也软了下来,安慰地说:“夏御医,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必如此。” 老人没有说话,只有那老泪纵横。 有人说,人到一定的年纪,特别是男人,泪是很难盈眶,老人却不然,或许,有些事真的触动了他内心那脆弱之地吧! 李肇不知如何去劝说,只得听之任之。 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之法。 他不知老人为何会如此,但知道,老人一定受到从所未有的打击。 他本还想问玉坠之事,却只得作罢!反正知道夏无且认得玉坠,他有的是机会再问。 “阿超,这老人很可怜,你好生看着他吧!”李肇生出了恻隐之心,吩咐阿超。 阿超点头,也许是触动了心里那根神经,对老人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丝变化。 秋至,天渐冷,万物失去了色彩。 后花园,百花凋零,却有一朵白花坚强地生长着,它显得那么倔强,无论寒风多么凛冽,它依旧不低头。 阴嫚坐于阁楼,望着那朵花出神,思绪也随之感化。 “他是谁?怎么老在我脑海里出现?是那么温柔,气息那么熟悉?”昨晚,她又做了那个梦,又梦见了他。 可她无论如何努力去看,都无法看清他的脸。 梦虽近,却在天涯深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阴嫚此刻的心境就如此,不禁又拿起轩墨诗选,细细地品味了起来。 同在案上的,还有《经济论》和《政讲》。 她沉浸在诗选中,却不知正有一人踏步而来,步子是那么轻,似乎怕打扰到她。 后面,有侍人亦步亦趋。 嬴政又来到后花园,见到女儿不在,便缓步来此,看到女儿正捧着书看得出神,也不出声打扰,目光落在书上。 他知道女儿喜爱读诗,却不知如何之诗令她如此着迷。 “轩墨诗选?这是何人所作?从未听过。”嬴政看到封面,呢喃,却也不问女儿,目光下移,落在案几,那里还有两本书。 随着纸的流行,像这样的书也流行了起来,他并不觉得奇怪,他奇怪的是,他女儿竟然看这样的书,貌似不似她的风格。 两书上面写着什么,经济论,政学,这样的书应该不是她所好才对。 等等,突然,嬴政的注意力沉浸在两书上。 经济论,政讲? 这不是和治国有关的典籍吗?他来了兴趣,便随手将《经济论》拿了起来,翻看着。 可是,越翻看,越令他失色,里面讲的是什么,竟然讲的是新奇的经济,还那么熟悉,对,就是熟悉,供求关系,生产力之类。 这不是萧何所说吗?不,是李肇的说法,他的说法怎地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书是他出的? 不过,很快他便否定这个想法,书的内容陌生而精辟,皆是对经济之道的阐释,而且面面俱到,完全不是李肇那半吊子说法可比。 越看嬴政越惊喜,他竟然在其中看到了国朝的经济弊端,更看到了国朝未来的经济发展,这是一部.神书呀! 如果将之运用到国策上,他可断定,国必兴。 “呵呵!朕明白了,我道那小子怎会懂那么多,想必他一定是看了此书吧!对,他就是看了此书,否则他的观点怎和此中说法如出一辙。” “那小子,就喜欢藏着掖着。” “政讲,就不知是否如经济论一般神奇。” 嬴政的目光落在《政讲》上,便拿起仔细地读着,这一刻,同样的一幕发生了,他越读眼睛越亮,就差将此书捧进心里。 选举、革新开放、百姓代表轨制等等,又是既陌生又熟悉。 是的,此书中所记载的和李肇的说法又有所相似,不,是完全出自这里,而且此书讲得更加详尽。 “想必李肇小子也深研了此书,难怪他敢答应朕从商,原来是有把握的,把握便在这里。” “这小子” 如果李肇在这里,他真想一书捶下去,将那混蛋捶碎。 哼!明明读了如此好书,却一声不吭,他堂堂大秦之皇都被之耍了。 就这样,嬴政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意犹未尽,还不时呢喃几句:“如此好书,就不知作者是谁?为何如此大能不为我大秦所用?” “哎!英才难得呀!” 阴嫚愣一愣神,终于发现皇就在身边,连忙行礼:“女儿见过父皇。” “不必多礼!”嬴政慈爱地看着女儿,甚是心悦。 这个女儿往往都会给他惊喜,如果不是她,恐怕今天也不会发现如此神书。 “阴嫚,可知此二书乃何人所出?”指着二书。 阴嫚摇头,徐徐说道:“阴嫚不知,也许是轩墨。” “轩墨?”嬴政并未听过,叹气,“此人大才呀,不过可惜了,如此大才却不闻其名,不知其人,我大秦之损也。” “父皇不必叹气,女儿正在打听作者下落,如知,必会第一时间告知。” “有心了。”嬴政慈爱地笑了笑,便拿起二书,“此二书可否给朕,朕有用。” 阴嫚连忙行礼,回应:“可!” 皇来得匆匆,走也匆匆,他之所以走得那么匆忙,正是为了此二书。 回到章台宫后,马上吩咐侍人。 “宣冯相进殿,有要事相商。” (本章完) 第147章 二书作策题 冯去疾接到旨意后急匆匆地赶来,一见到皇,特别是看到那凝重的脸色,马上行礼,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冯相,来来来!” 一连说了三个‘来’,可见急切和激动,“朕给你看一样东西。” 话毕,嬴政便从案牍上拿起二书,示意冯去疾上前。 冯去疾不明所以,凑了过去,却见二书封面上写着‘经济论’‘政讲’,甚为惊奇。 “陛下想让臣看此二书?” 冯去疾猜出了皇的意图。 “当然,你且看看。”嬴政笑着,却也不多说。 “诺!” 冯去疾捧起,认真地看了起来,半个时辰后,冯去疾惊叫,“此书甚妙!有旷世之见。” 他称赞不已,皇笑而不语。 “但不为权臣所容。”冯去疾冷不防补充一句。 嬴政收敛笑容,目光紧紧盯着二书,再移向外面,平静地道:“朕自然知道,但我朝需变,革新开放才是硬道理。” 不自禁地,皇用上了二书中的名词。 冯去疾皱起眉头,“恐怕有些阻碍,就如商君变法、郡县争议,陛下需慎之重之。” 嬴政听之脸色慢慢发生变化,怒道:“我泱泱大国,何怕阻碍。” 或许,这才是皇的性格,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以前,是他太瞻前顾后了。 “当然,此事可徐徐图之。” “而科举便是第一步。” 冯去疾心中一咯噔,郑重地望着皇,拱手附和:“陛下……英明!” 皇都已下决心,他又能如何劝说,只得附和。 嬴政微微一笑,撇开刚才话题问道:“科举策题出得如何?” “科举监正在拟题中。” “拟题范围如何?” “法学为重。” “不必了,拟题皆作废,法学虽好,却非革新,你可懂?”嬴政似笑非笑。 冯去疾眉头皱起,突然有所悟,“莫非陛下的意思是……” 他望向二书,大胆猜测。 嬴政依旧笑着说:“然!” 冯去疾深吸口气,心里无法淡定,他为陛下这个疯狂的决定而感到不可思议。 同时,眉头再次皱起。 皇这是要将二书列入科举中,这样行吗? 须知二书内容新奇,和大秦的现行国策大有出入,这还不是主要,主要是,现时抑商,经济论明显相悖,这是要背道而行的操作。 皇,这是下定决心要革新呀! “冯去疾接旨!”皇厉声开口。 冯去疾连忙跪下,他知道陛下要做什么。 “朕命你为主考,即刻领科举监重新拟题,待日临考。” “臣领旨!”冯去疾马上领旨,逐而小声地问,“陛下,可入围多少?” “三十人,前三名者为三榜首,是为榜一、二、三,需重用。” “诺!” 冯去疾手拿二书退下,很快便操办去了。 …… 在通往长安乡的路上,有一中一青一前一后走着,青年唯唯诺诺,中年人头抬起,却掩盖不住他的怒气。 “叔孙先生,这次您一定要替学生好好劝劝吾兄萧何,以他的才能不为榜首也为榜下,可那狗日的李,李竟扣他为奴,何等气人!” 说话之人曹参,和萧何乃同乡好友,此次因科举而来,得知萧何被长安乡李肇收为奴,大为怒火。 得知叔孙通前来长安乡,便跟着来了。 他的目的很明显,便是劝说萧何不要执迷不悟,甘为人奴,荒废学业,科举才是唯一的出路。 叔孙通甩了甩衣袖,怒气更盛,“李肇他,他不是人。”直呼李肇其名,可见他的胆子比曹参大得多。 曹参连说‘是’,下一刻却装出可怜的样子。 “叔孙先生,不,叔孙博士,您在朝中多权柄,务必要帮帮小人,让李,李放过我兄萧何,此等大恩,曹参先谢过。” 曹参叩首。 叔孙通大手一挥,“李肇小儿混蛋至极,不但毁人前途,还害我大儒,我必喷之。” “你放心。”叔孙通拍了拍曹参的肩膀,“这个忙我帮定了。” 曹参连忙道谢。 很快,两人便到了长安乡。 叔孙通毫不客气,一到便大声嚷嚷,大骂出口:“混蛋小儿李肇,快快给爷滚出来,爷找你算账来了。” “何人在嚷嚷?”管家第一个走出来,大声呵斥。 曹参一看来人,有点面善,极力地认了起来,下一刻发出惊叫,“汝乃伯父?” “你是?”见有人欢喜地望着自己,管家左右端详着,下一刻也惊叫,他认出了曹参。 “曹参侄儿?” “正是,伯父好眼力!”曹参连忙上前要握管家的手,管家却退了退,警惕地回避。 此人和嚷嚷者同来,他生不出友好,即使此人乃侄儿好友。 “伯父您为何如此拒绝侄儿?”曹参不解。 不远处,有个身影正瞅着这里,管家连忙推却曹参,“曹参侄儿,听伯父一句劝,快快离开这里,莫要误了自己。” 曹参也看见了不远处观望的李肇,不忿道:“那人便是李,李将军?” 管家点头。 曹参连忙作揖,哀求管家,“请叔父快快劝说李将军,科举临近,让之放了我兄萧何,切勿误了科举。” 听到这话,管家摇头叹气,“伯父何曾不想,可奈少爷”他在再也说不下去。 “我可听说那李,李将军夺我兄典籍,毁其意志,还让之看杂书,这叫我兄如何科举,大好前程尽毁矣!” “伯父,还望恳求李,李将军放过我兄,离科举还有些时日,只要勤加努力,以之才能,还是可入围的,否则,无救也。” 管家依旧摇头,满脸沧桑。他何曾不想侄儿温书科举,可奈少爷.不让呀! 只让之看杂书,如何得了。 “伯父!”曹参将背篓取下,从中拿出一些竹卷典籍,捧给管家,“务必要将此些典籍交予我兄,我知其已报了科举,可无籍可读也是枉然。” “李将军要毁他,咱需帮之。” 管家依旧摇头,摆摆手,示意曹参快快收起典籍,否则必讨不了好,毕竟少爷不允许长安乡出现这些东西,尤其是对侄儿。 看到管家这个表情,曹参气不打一处来,他怪李肇,他怨李肇。 “李肇小儿,你终于出现了。”兴许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李肇,叔孙通大步一跨,冲上前去指着李肇的鼻子就是骂,“无耻之徒,快放了淳于博士,你想和天下儒士作对乎!” 是的,淳于越乃大儒,无数儒士的领袖,虐待淳于越便是虐待天下儒士。 李肇被这霸道的人气到了。 人未至,骂言先至,还不分青红皂白,这人是猪呀!不,彘。 什么放了淳于越,淳于越来此和他有关吗?不但无关,还白白地浪费了好多良田,他想的吗? 这是皇的旨意好不好? “滚!”李肇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大喝道。 “放肆!我堂堂待诏博士,何容你侮辱,识相得快快放了淳于博士,否则我必让你名声狼藉。” 这是威胁,他李肇堂堂主将,何以受威胁。 “阿超,将之给我扔出去,打断他的狗腿。” 李肇爆发了,怒气冲冲。 “好嘞!” 阿超一声大喝,便有好几奴役扑过来,将叔孙通架起狠狠地往外扔。 被扔得趴地不起的叔孙通相当硬气,依旧骂咧:“李肇小儿,竟敢辱我叔孙通,你不得好死!” “淳于博士乃我儒家朱砂痣,辱其便是辱我等,等着瞧.”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奴役的棍子已到。 “咔嚓,啊!” 他的腿断了。 “哼!”李肇不忿地喷气,眼中尽是不屑,不过很快便留意到他的话。 “叔孙通.” “打得好呀!” (本章完) 第148章 皇的朱砂痣 李肇太认识这个人了,他想不到在自己地盘也能遇到历史名人,这个人就是应该打。 叔孙通,历史记载,秦始皇时乃待诏博士,秦二世时被封为博士,其实秦朝灭亡那么快也有他一份功劳。 有历史记载,陈胜在山东造反,有东方来的使者向朝廷报告此事,秦二世立刻召集博士和儒生们相商,博士儒生们皆说要火速发兵剿灭,可叔孙通却说那是谬论,当今皇帝英明又有何人敢造反之类的话,也刚好秦二世爱听这样的话,并没有发兵剿灭,甚至还将那些博士儒生们抓起来投进监狱。 可以说,他形同奸细。 还很忘恩负义。 他知道大秦快要灭亡,立刻就投了起义军,投了刘邦,更可气的是,跟他一同前来的弟子他并没有推荐给刘邦,反而推荐旧日的贼寇。 历史上,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对于这样的人,打断腿还算是轻的。 “大家听好了,如此人再来我长安乡,见一次打一次。” “诺!”阿超等人义愤填膺起来,少爷看谁不顺眼他们就看谁不顺眼。 无人知道的是,刚才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有一人正呆然地看着,可叔孙通最后一句话令他萎靡的精神为之一震,年迈的身躯蹦跳而起,口中颤抖地呢喃: “淳于博士乃我儒家朱砂痣?” “阿房乃朕的朱砂痣。” “朱砂痣?阿砂?” 此人正是夏无且,在念叨‘朱砂痣’的时候,心头猛然一震,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掠过‘阿砂’这个名字。 他曾记得陛下曾说过,阿房乃他的朱砂痣,阿砂,不就是朱砂痣里的‘砂’吗? “我怎就没想起来,怎就没想起来,我糊涂呀!”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猛拍着头部。 “陛下要娶阿房,却遭到宗室反对,阿房便成了陛下的污点,她为了陛下声誉,不惜牺牲自己而远离陛下,为了不让人找到,她必定换名,‘阿砂’便是她的名。” “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夏无且抬头望天,这一刻,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我母亲叫阿砂。”他想起了李肇的话。 “李肇竟是我外孙,他竟是我夏无且的外孙,老天对我不薄呀!在临老之际还有外孙。”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脸色惊变,便疯狂地往外跑,待见到阿超,连忙问:“李肇年龄几何?” 阿超不知此老头发什么疯,认为其必是伤心过度所致,便可怜地说:“少爷十八!” “十八?阿房十八年前失踪,李肇竟是.”老人不知是激动还是惶恐,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说出话来,而后疯狂地又往回窜。 宛如一疯子行为。 “有毛病,可怜呀。”看着老人消失的背影,阿超叹气。 老人因伤心而无助,已经够可怜的了,此刻又发疯,祸不单行呐! 与此同时。 这一幕的发生皆被潜藏庄园外的一个人看到,他便是李四。 李斯被打入咸阳狱,李府也被朝廷没收,李四便没了归处,更没有了以前的风光,这一切的失去他都归咎于李肇头上。 他打听到了,东巡路上陛下之所以降罪于他家老爷,皆是李肇所致,是李肇让他失去一切,他恨李肇,怨李肇。 后来知道贾雄和李肇有嫌隙,便找上贾雄,愿意成为他的奴,前提是必须让李肇死,贾雄也当然不想让李肇活着,遂一拍即合,李四成了贾雄的人,依旧在这里监视着长安乡。 “哼!殴打当朝博士,还强行扣押御医,此罪当诛呀!李肇呀李肇,看你这次还怎么脱身。”李四目露凶光,紧紧地盯着庄园。 是的,夏无且疯狂地跑来跑去,他认为就是李肇强行扣押所致,否则一个好好的御医又怎会疯呢? 他认得此御医,便是陛下的侍医。 强行扣押皇的侍医,罪加一等。 咸阳宫,冯去疾觐见,君臣相谈。 “陛下,策题已拟好,是否要过目?”冯去疾奉上一纸,里面写着内容。 “不必!”嬴政摆摆手,他是相信冯去疾的。 “其他事宜可准备好?”这是大秦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择才,他还是比较关心的。 “一切就绪,静待科举到来。” 嬴政微微点头,便从皇座上走了下来,示意冯去疾跟着。 冯去疾颔首,便尾随而至。 皇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走起路来也很起劲,冯去疾却亦步亦趋,仿似有些局促,沉默不语。 皇笑了笑,拍了拍冯去疾的肩膀,“不必拘谨,咱们君臣难得走动走动,自可畅所欲言。” “诺!” 嬴政率先开口了:“冯相呀!你说咱大秦第一次科举,会涌现出哪些俊才?” 这是皇比较关心的问题。 朝廷官员多弊端,慵懒者不少,只有革新才可改变这种现状,自然科举便成了要事。 冯去疾略一沉思,便说:“据科举监统计,此次科举报名之人以咱老秦人居多,当然,六国也有参与,甚少罢了。” 嬴政点头。 科举便是选拔俊才入朝为官,科举监大多是老秦人,自然对老秦比较青睐,反而是六国之人会受到或多或少的歧视,这种现象很难避免。 当然,这也有一个好处,便是防止六国余孽混杂其中。 科举报名者皆经过深层次甄选,更是经过御史暗查,确保身家清白,这做法虽然会阻碍俊才吸纳,可在余孽未消之际,还是有必要的。 “甚好,甚好!”嬴政还是满意冯去疾的做法的。 “六国之报名者暂无发现突出者,不过咱老秦人却有能人。” “哦!何人子弟?朕倒想听闻听闻。” 嬴政颇有兴趣。 冯去疾拱手,“太仆之子燊才华出众,有夺榜之质。” 嬴政听之点头,在东巡之前他特意驾临三公九卿之家,也了解多少,的确燊乃可造之人,如科举不坠,必是大秦栋梁。 “叔孙通之侄叔孙辅师从淳于博士,其儒学渊博,更懂法家之髓,可谓法儒二家兼容,也属俊才。” “法儒兼容?”嬴政奇怪了,须知法儒乃两大不同体系,很难相容,此子却容之,乃大才呀! “此子也乃栋梁。” 嬴政称赞,颇为满意。 “可还有?”嬴政见到冯去疾停住了,便问。 冯去疾嗫嚅着嘴巴,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 冯去疾一拱手,躬身说:“沛县子萧何乃大才之躯,如顺其自然,想必定是大才,可” (本章完) 第148章 又弹劾李肇 “可”说到这里,冯去疾再也没有说下去。 皇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那次萧何在早朝中对经济和国政的看法令他很是满意,其人是有才之人,只是李肇,却不给他正书,却读杂书,杂书始终乃闲书呀!读闲书又怎能通过科举呢?如何为朝廷效力呢? 皇有些怒。 如此栋梁就这样被李肇小子糟蹋,这可是大秦的损失呀! 他虽怒却不好发作。 毕竟萧何乃长安乡之人,主人做法他能去阻止吗?他可以去阻止,但他却不能这样做。 “此子可惜了。”皇叹息。 冯去疾沉默。 嬴政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走着。 “你可还有话要说?” 一会儿后,嬴政发现冯去疾欲言又止,便问。 冯去疾咬一咬嘴唇,说:“陛下可认得高俅?” “高俅?”嬴政摇头,他根本未听说过此人。 “少府协事,曾献纸于韩少府,韩少府再献于扶苏公子,陛下才得以知道纸的妙。” 嬴政眉头一展,他想起来了有这么一回事,嘀咕:“朕得知纸,原来是高俅之功。” “何以提及他?”逐而,嬴政微微不悦,“难道此人欲凭此而向朕邀功?” “非也!”冯去疾连忙摇头,“高俅曾几次找到臣,欲向臣推荐其子高富贵为朝廷效力,可臣拒绝了。” “拒绝得好。”皇愠怒喝道,“正值科举盛行,怎可再行举荐之事,此高俅污也。” “不过.”嬴政变个口气,“高俅此人让朕得知纸,也算是有功,如高富贵却有大才,也可考虑破格用之。” 算是退了一步。 闻此言,冯去疾却没有高兴的意思,摇头,实乃他调查过高富贵,就一不学无术之人。 “此人臣调查过,平庸至极!更是懒惰,不可用。” “既如此,罢了,其子可曾报名科举?” “已报,可希望不大,故高俅才拜托臣予之举荐。” “如此就不必说了。” 嬴政终止了这个话题,走着,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章台宫,冯去疾正准备离去,却见贾雄来觐见。 “让他进来吧!” 自从长安乡之事后,他对贾雄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还是让之进来。 很快,贾雄便进来,一番见礼后,也没有其他措辞,便开门见山。 “陛下,臣要弹劾李肇。” 嬴政听之眉头一皱,暗叹李肇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先是李斯逮着他不放,现在李斯倒了,却又来一个贾雄。 这小子一点都不让他消停。 “可禀!” 贾雄暗喜,便立即说:“萧何乃我大秦学子,才学过人,可奈李肇此人竟拘禁之于长安乡,还毁其典籍,让之无法科举,此乃辱学子,毁科举也!” “请陛下降罪于他。”贾雄跪下,痛心疾首。 嬴政微怒,只是摆摆手,“朕知道了!” 的确,此事已经被李斯弹劾过一次,此獠又来,这是寻他开心吗?他对此獠的印象更差,便随口应之。 “陛下.”见嬴政无反应,贾雄也不失望,实乃此事人尽皆知,皇反应缺缺也纯属正常,当然,他也并不依此而绊倒李肇。 “此乃罪一,罪二,前些天叔孙通.待诏博士前往长安乡看望淳于博士,却被李肇羞辱,并将之扔了出来,打断腿。” “此乃侮辱我大秦大儒,残我大儒,毫无人性可言,更离谱的是,更说,说.”说到这里,贾雄故意顿了顿,似有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要说。 这引起了嬴政的兴趣,问:“更说何事,快说。” “更说儒学乃天下之污,学之皆庸才,乃我朝之辱” 这,明显是污蔑之言。 但皇听之脸旁立刻便板了起来,可见怒火在升腾,却没有再说话。 贾雄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继续说:“叔孙通待诏博士正在殿外,如陛下不信,可宣之对质。” 这是有预谋。 皇的怒瞪一眼贾雄,此獠是要执意到底。 时下正值科举,之前又广告天下朝廷将善待学子,李肇在这个节骨眼虐待学子,的确是怒人,可又在这关键时刻残辱儒士,这不是要成为天下学子的公敌吗? 就算他想保李肇都难。 “宣叔孙通进来吧。” 很快,孙叔通便进来,却瘸着一条腿,在下人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走着,看之令人痛心。 “陛下,您要为臣作主呀!李肇他”孙叔通一进来便哭丧着,一把泪,一条腿,看之非常惨。 “好了!”嬴政不让叔孙通说下去,退之,“你们都退下吧!朕已知晓,自会慎重处理。” 这些人是针对李肇来的,他不会看不出来,但涉及到主将和博士,他要做做样子。 “谢陛下!”两人退下,却隐晦地互相对望一眼,便消失了,只留嬴政和冯去疾。 嬴政来回踱步,似乎在想着解决之事。 冯去疾看出陛下心思,嗫嚅着嘴巴,仿似要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他是个老油条,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 皇当然看出他的道道,不好气地说:“你要说便说吧!” “诺!”既然被陛下看穿,冯去疾也不好再藏着掖着,“陛下,臣认为此事可大可小,但无论如何都必须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否则失心也!” “哦!如何做?难道让朕拿下李肇,遂他们的意?这还不明显吗?此二人分明是针对。”嬴政显得有些怒火。 冯去疾连忙拱手,说:“臣当然看出来了,臣所说之交代并非拿下李肇,乃做个样子,让他们知道陛下很看中此事。” “哦!冯相可有谏言?”嬴政来了兴趣。 冯去疾笑了笑,说:“也非良言,不过可缓解一时。” “说!” “臣听闻叔孙通之弟孙叔理和李肇之叔父李基农乃旧识,可不让他出面通过李基农说教说教李肇,也好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毕竟叔孙理乃我朝官员,更是儒士。” 嬴政想了想,突然竖起大拇指,朗声说:“妙也。” 叔孙理乃叔孙通的胞弟,此刻叔孙通受辱,派出其弟说教,不就是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吗?甚好。 “准了!” (本章完) 第150章 躺着中枪 叔孙理,确实和李基农是旧识,在李家未衰弱时,当时叔孙理还不是官员,和李基农相交甚密,相交自然有对比,对比就有伤害,伤害便心存嫌隙。 李家富贵,出手阔绰,而叔孙理囊肿羞涩,虚荣心却极强,这样的对比让其虚荣心大为受挫,后来在叔孙通的帮助下得以举荐,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 此时是,他有了和李基农炫耀的本钱,可柰李家家道中落,再也寻不到李基农。 最近得知李基农回到长安乡,还凭侄子的庇荫耀武扬威,心中甚是不畅,正要寻机会和李基农一叙‘前旧’时,却得到宣诏,让他很是得意。 是日,他领旨来到长安乡,那个嚣张的样,别提有多嘚瑟,他要找李基农叙旧叙旧。 至于说教李肇,呵呵!他可不傻,他是什么,人家李肇又是什么,叔孙通傻,他不傻,他要的是在李基农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自己儿子,让李基农知道,在教导儿子方面,其不如他,让李基农也试试虚荣心受挫的感觉。 “李兄别来无恙!” “恭喜恭喜,恭喜叔孙兄贵为上吏。” “那里是上吏,过誉了。” 两人互相寒暄一番,貌似关系非常不错。 聊着聊着,突然叔孙通一转话锋,言语随即变了味。 “听说你长安乡无人科举,可有此事?可惜了,偌大的地方,竟无俊才。” 李基农脸色一黑,暗道此獠还是不改以前的尿性,他自然听出话中意思,却也不认怂,“谁说的,我长安乡萧何便报了名。” “萧何?对对对,他好像是报了名,可是听说他读的是杂书,有用吗?这和没报名有什么区别。” “李兄呀!你可真勇敢,你就不怕他连入围的机会都没有,丢尽你的脸吗?”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撤销报名为好。” 叔孙理调侃地回应,李基农听之脸色通红,气得手臂青筋条条。 “我儿叔孙辅就不同了,你不知道吧!他乃此次科举的热门人选,陛下都知道了他,如果不出意外,榜一必是我儿。” 这话越听越难听,分明是在炫耀他儿子从而贬低长安乡,不,更多是瞧不起他李基农。 这是挤兑来的,可李基农却无力反驳。 的确,按这样下去,为萧何报名也等于没报。 “送客!” 李基农不想再理会此獠,此獠就是来看他笑话的,门也没让之进便下了逐客令,端得干脆利落。 叔孙理也不在意,更没有说出这是皇的旨意,他只是诡异地笑了一下,便走了。 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他的目的已达到。 叔孙理来长安乡只是匆匆一瞥,与此同时,东郊纸店。 如是往常,便是人流络绎不绝,但今天,人流不减,却皆围在一个地方看热闹,便是纸店和书摊门口,议论纷纷。 地上,正有数十竹卷布帛典籍堆在那里,正烧起了熊熊大火。 也不知是谁搞的闹剧,竟在这里焚烧典籍而导致围观者众。 围观人当中大多是学子,他们对着焚烧的典籍指指点点,骂声一片,矛头直接指向了东郊书摊,因为这是在书摊的门口。 须知道,典籍在学子心目中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但此刻当着大家的面焚烧,这不单单是侮辱典籍,而是侮辱学子。 “必是书摊所为,诸位,必不可放过萧何等人,毁了书摊,毁之。” “对,毁之,如此焚烧典籍,目的还不够明显吗?自是为得益其三书,无耻呀!” “对,毁之。” 顿时,学子们的情绪被挑拨了起来,皆义愤填膺地涌向书摊。 不一会儿的功夫。 东郊书摊受到前所未有的攻击,整个店几乎被砸坏,里面的书全被撕个粉碎,萧何无法,只得匆忙逃回长安乡,禀告此地情况。 章台宫,冯去疾如往常一样见了皇。 科举来临之际,他往皇宫里走得很密,当然是皇的旨意,科举大事关乎国计,皇必须要全局掌控,消息来源便是出自冯去疾之口。 待冯去疾禀报完科举情况后,便提到一事。 “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冯去疾说得很隐约。 嬴政今天心情不错,示意冯去疾,“说吧!君臣之间不必介怀。” “诺!”冯去疾顿了顿,说:“昨日听到少府所属众人闲话,似乎是针对李将军。” “又是李肇,他难道也得罪了韩少府?”嬴政为李肇的事儿简直操透了心。 “倒也不是,只是传出些闲言碎语罢了。” “哦!说来听听!” “闲话乃高俅所传,他说他儿子从李肇的书摊里买了杂书” 是的,自从儿子不事法学儒学,却成天看杂书,高俅苦闷不已,苦劝无果后,他便去调查,发现二书乃出自萧何的书摊,并调查到萧何来自长安乡,便将二书归咎到李肇头上,自然也牢李肇的骚。 “却整天只看杂书,不事百家之道,须知道,科举即将到来,他儿子也报了科举,此等时刻却看杂书,后果他自然能想到。” “遂,他满腹怨气,便整天在上值时抱怨,少府所属人尽皆知。” 冯去疾徐徐说着。 “哎,这个李肇真是不让人省心了,明知科举来临,还卖什么杂书呀!这不害人吗?高俅如此抱怨也情有可原。” 嬴政有点为高俅打抱不平。 “他也真是的,朕让之从商,自是有朕的意图,他不好好从商,却尽惹麻烦事,这叫朕如何当他的靠山。” 他有些怪,怪自己怎么就听信李肇的话而当他的靠山呢?这不是让之狐假虎威吗?现在好了,才几天呀,接连听到是他不好之处,这叫他如何善后? “既然闲言,自是不必理会。”皇还是站在李肇这边的。 冯去疾自知皇的心思,自然不再提。 “对了,叔孙理可从长安乡回来了,学子的情绪可平息了下来?” 嬴政突然想起这事。 这下可为难了冯去疾,这两天他也为此事操着心,却不敢对皇说起,此刻皇问起来,叫他如何回答,难道照直说? “怎么?在朕的面前也敢有隐瞒之事?”嬴政微怒,轻喝。 (本章完) 第151章 封禁书摊 冯去疾连忙跪下求饶:“请陛下恕罪,臣以后不敢了。” “哼!”嬴政轻拂衣袖,哼道:“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朕。” 冯去疾嗫嚅着嘴巴,不知如何开口,但看到皇那怒容,立时怂了,“还是关于李肇之事。” “什么?又是李肇?”嬴政直接从皇座上站了起来,“快说,何事?那小子要是仗着朕的庇护行不轨之事儿,朕必不饶他。” 皇有些生气了。 “诺!”冯去疾组织着语言,“叔孙理当天去长安乡当天就回来了,是灰溜溜回来的,他说,他说” 冯去疾欲言又止。 “他说什么?”嬴政大吼。 冯去疾惊惧,连忙说:“他说他人还未到长安乡,便被李肇赶了出来,说教之事因而无法完成。” “什么?” “此乃朕的旨意,李肇他敢?”嬴政怒目,整个大殿立时陷入一股威压中,令冯去疾瑟瑟发抖。 “好你个李肇,拒绝说教,不肯息事宁人吗?反了他了。” “来人,立即给朕擒拿李肇!”嬴政暴怒。 冯去疾一听,吓了一跳,皇这是要动真格,连忙求情,“陛下息怒,息怒,这只是叔孙通片面之词,不可尽信,还需调查才可下结论。” 一言提醒了嬴政,他压下怒火,“也罢!朕必追查到底,如那小子真如此,必严惩,才升任主将,便开始作威作福了。” “陛下英明!”冯去疾松口气,他替李肇心惊,不过也庆幸自己反应得快。 就一件事便引起陛下如此反应,冯去疾心中还藏着事儿,却不能再说下去了,他可想到,如果再说下去,李肇性命必难保,只有缄口不言才可保住李肇。 遂,打了退堂鼓。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还有事要干,臣告退!”他缓缓起身,恨不得马上离开,但皇何等精明,如何不知他心中小九九,质问:“不对,你还有事瞒着朕?” “肯定还是关于李肇的,快说,否则一并论罪。” “还有你必须要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学子的情绪如何了?” 皇的脸色很恐怖。 冯去疾刚刚起来的身子又再度沉了下去,苦色连连,“是,是,臣便说。” “学子的情绪并没有被压下来,反而愈演愈烈。” “怎么回事?”皇眉头蹙起。 “又是李肇.”冯去疾吞吞吐吐,他可感觉到皇的火气在上升。 “今晨东郊发生大事,有人在街市焚烧典籍,惹来数十学子围观,导致学子大怒,毁了东郊书摊。” “御史调查过,此书摊乃萧何在经营,想必乃长安乡的产业。” 冯去疾如是说,一点也不隐瞒。 “焚烧典籍?典籍乃我大秦瑰宝,更是学子仕途之径,焚典籍如同毁学子,何人如此大胆。” 嬴政愤言,下一刻却很不解:“可他们为何毁了书摊?” “御史,御史调查之时听闻,听闻,焚烧”冯去疾话语断断续续,“焚烧之事儿乃李肇故意而为,目的便是诋毁典籍,让其书摊的书能够更好地出售,学子知其意图,才毁之。” “竟然此事?”皇的脸色大变,大步一跨,竟从高座上跃下,怒火中烧,“李肇此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如此之事也敢做?” “此乃数典忘祖,数典忘祖呀!” 冯去疾低头,一声不敢吭。 “如此说来,此刻学子们的情绪一定很难控制吧!李肇呀李肇,你真是做了‘好事’呀!枉朕如此宠信你。” 嬴政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拿起案牍的砚台就是一扔,砚台撞击地面,碎成两半。 冯去疾见状大吓一跳,皇如此表情,想必又和刚才一样要治罪李肇之态呀! 他连忙打圆场,“陛下,此也乃御史片面之词,还,还需深查,对,深查。” 其实他说‘深查’之时也很无力,事情都发展到了如此地步,深查又能如何?实在李肇所犯太多了,又全和科举有关。 须知,此刻正值科举呀! 他暗想,明明李肇很聪明的,为何当下作出如此愚蠢行径?很不像他呀! “深查?哼!”嬴政甩袖,正欲发作,却听侍卫禀报,“陛下,待诏博士叔孙通求见!” “叔孙通?宣!” 叔孙通乃儒士,更和淳于越深交,此刻他求见,自然不是好事,但此人在学子中有些分量,见见也无妨。 “臣拜见陛下!”叔孙通一进来便行礼,态度相当恭敬。 “平身!可有事?” “有,臣有一事要禀陛下,乃关乎我大秦学子尊严之事儿。”叔孙通拱手,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嬴政冷笑,听此,他自然知道叔孙通要禀之事儿,“朕已知晓,你无须再说.”他不想听废话,“不过,朕倒想问问你,此事你认为如何解决?” 叔孙通一滞,想不到陛下会如此快便知道,还如此问,不过他早有准备,略沉吟后便说道:“臣认为应尽快安抚学子情绪,让之好好科举。” “如何安抚?” “东郊书摊为了卖其杂书,不择手段焚烧典籍,此乃辱学子,如今学子怒火难熄,朝廷硬压恐生变数,既然事情由书摊引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臣认为可由书摊入手解决。” “如何解决?” “现学子皆呼封禁书摊,还典籍一个公道,臣建议依学子所说,立刻封禁东郊书摊,便可平学子之怒。” “封禁书摊?”嬴政沉思,来回踱步,目光扫了冯去疾一眼,却见其人低头,一言不发,遂一狠心,说: “也罢!此事便由你去办,务必要平息学子怒火,让科举顺利进行下去。”嬴政最终做出决定。 “诺!”叔孙通连忙领旨,很快便离去,无人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大殿后,嘴角不禁勾起,那得逞之笑多么令人惊寒。 待叔孙通走远,冯去疾才徐徐出声,“陛下,这样做好吗?” 嬴政冷笑,“哼!如果不好,你当如何?” 冯去疾低头,哑言。 隔日,整个咸阳皆传,东郊书摊所卖杂书害人不浅,毒害学子,已被待诏博士叔孙通封禁,自此书摊所卖三书不可再面世,否则焚,并擒拿当事人。 立时,此事在咸阳掀起一股风波,学子们无不拍手称快,乐乎所以! (本章完) 第152章 科举开始 人人称叔孙通乃正义之身,李肇便成了学子之耻,二书更成为人人摒弃之物。 高府,高俅听到这消息后兴高采烈,但下一刻便焦急了起来,因为儿子手中还有二书千数之多,如要卖出岂不是无人问津? 他立刻急匆匆地找到儿子,叫儿子趁风头还未严重之时马上卖出,高富贵却不理睬他。 “此二书的卖出需一个契机,时机未到呀!” “未到你个头,二书封禁,何来契机,此乃失机。”高俅怒怼。 高富贵摇头,“二书曰,凡新兴之物崛起,皆凭一个契机,你不懂,不懂呀!” “还二书,想气死我吗?” “败家玩意儿,败家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高俅第三次气得昏了过去。 辗转间,深秋至寒冬近,寒意瘆人,咸阳却是暖烘烘的,闹腾腾的,因为,科举临,万数学子齐聚,何等盛况。 长安乡,萧何背上行囊,里面除了必需品之外,还装有二书,这是少爷特意让之带的,少爷意思很简单,二书乃生存之道,不可离身,他只能含糊地答应了。 反正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他都麻木了。 临行前,少爷没有相送,还催促他快点走,看了碍眼。 倒是长安乡奴役和农人很热情,排着队热烈激励,让萧何感动不已。 实话说,萧何还是热衷于科举的,只是一直被少爷压着,只能将这份热情压于心底而已,此刻被这样一闹,反而热血沸腾,但,一想到连日来的荒废,他气馁了。 貌似这段时间内他都没有接触过典籍,教他如何考。 “哎!”他只能无奈一叹,准备上路。 李基农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有无数的话语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实在,不知说什么好,难道说祝他成功?这话明显是对萧何的羞辱,无典籍温习的萧何又如何会成功? 他只能安慰地说:“不要紧的,人生难得有一回尝试,你尝试过了,将来也不会后悔。” 萧何听之恶寒,这话怎么越听越似在贬低他,这厮明明是支持他的,却又说丧气话,就那么看不起他的吗? 哎!其实他都看不起自己。 此同时,高府,高俅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儿子,口中本来有千万鼓舞的话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实在他对儿子一点希望都不抱。 反而是高富贵看出父亲的心思,不好气地一瞥,说道:“老头,你就那么看不起你儿子吗?” “你放心,儿子已学有所成,定能金榜题名,榜一也不在话下。” 听着儿子神棍般的话,高俅真想昏过去,但此刻的他不能昏,他还要送儿子上战场,虽知道儿子就是个炮灰。 但这样的话他不能说出来,反而强挤出大气之言:“好好考,父亲等你的好消息。” “嘿嘿!”高富贵非常自信地一笑,“放心吧老头……”不知何时开始,他竟喜欢叫父亲为老头了,其实老头也是挺亲切的,少了份代沟,多了一丝热络。 “在家等我好消息就可,不,你还应该提前宴请亲朋好友,为我夺魁做准备,儿子我可是十拿九稳的,不日必会光宗耀祖。” 那信心,无比膨胀。 高俅又差点被这小子的自大给气昏过去,认清事实乃他一贯作风,为何儿子就没学到呢? 高富贵走了,高俅不愿多相送,独自回里间,黯然神伤,独自垂泪。 科举监,里三层外三层被侍卫围了起来,可谓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这都是为了防止有舞弊的现象出现。 此刻,万数学子鱼贯而入。 大秦首次科举,终于拉开帷幕。 科举场,没有太豪华的装置,只有万数案几整齐摆在一起,地下是毯子,但就算如此简单之物,也无法消除学子们紧张的心。 当然,也有信心满满的,此刻,准备间,有三五人找上了高富贵,正是太仆之子燊和其倾慕者。 燊一派风度翩翩,颇有儒士之度,却显法家之精,看之有种望而生畏之感,更有一股高高在上之觉。 这是自信之现。 “高富贵”倾慕者当中有人认识高富贵,“还不来拜见燊公子。” 燊听了这话,表现出理所当然,高傲之态尽显。 “须知燊公子乃此次科举热门人选,必定是榜一,榜一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他将会得到陛下极大赏识,不日将登朝臣之列,如此高贵之人,你理应拜见。” 如果是一般趋炎附势之人,恐怕都会拜见,但高富贵何等孤傲,岂会随意趋炎附势,哪怕是太仆之子,哪怕有无尽的潜质。 “滚一边去,别妨碍小爷我备考。”高富贵冷眼瞥了几人一眼,态度不咸不淡。 嘿嘿!让他拜见一同龄人,怎么可能呢? 政讲里可是提过,人人平等,平等乃人们和睦相处的基础。这厮一来便要自己拜见,这不是要他臣服吗?何来平等之说?这些倾慕者可以被奴化,他可做不到。 听到高富贵的话,倾慕者很不悦,态度也变得乖张了起来。 “备考?哈哈!你高富贵也备考?真是天大笑话,谁不知你高富贵不学无术,考和你有关系吗?” “我告诉你,以你的资质,只有跟随燊公子才有出头之日,至于科举嘛!就别妄想了。”倾慕者桀桀地笑了起来。 何等不屑。 高富贵不怒,反而非常淡定:“是吗?我怎么感觉考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更感觉到考可令我一飞冲天,倒是你们,这么理所当然地当奴,你家是奴役籍吗?” 是的,自从学了二书之后,感觉整个人升华了,仿似思想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这让他对自己充满无尽的信心。 这信心让他毫不内敛,肆意要发泄出来。 奴役籍对这些权贵子弟来说就是莫大的耻辱,一时,倾慕者皆气,燊更是板起了脸,不善地望了高富贵一眼。 不过对于这样的低等人,他也就看一眼而已。 “高富贵你说什么,找死呀!”有倾慕者气得扬起了拳头。 也有倾慕者比较沉得住气,却讽刺得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考?如何一飞冲天?” 高富贵懒得理会他们,燕雀安知鸿鹄之能? 与此同时,另一角,有人见到萧何,喜色连连,连忙迎了上去。 “兄,可是见到你了。”此人正是曹参,上次到长安乡被赶了出来未能见到萧何,这次见到,甚是欣慰。 “曹兄,一别数月,别来无恙!”萧何抱拳。 “甚好,甚好!”曹参再见好友,不胜唏嘘,数月前他们还一起苦读,数月之后,他依旧苦读,兄却和读无缘了。 哀呀兄! 不过为了不让兄伤心,还是强作鼓励,“兄,努力,咱们一起榜上有名。”这话一说出,曹参便后悔了,这话似乎也很伤人。 萧何倒也不在意,互相寒暄了起来。 “大人到!” 只听一声高喝,便有上吏走了出来,让喧闹的场面立刻沉寂了下来。 “科举开科,本应见过主考大人,士人皆各就位,且拜大人。” 上吏厉声,学子们皆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连忙自发成排,一同跪下。 这时,一人走了过来,颇有威严,正是冯去疾。 他的出现,立时迎来亮堂的拜见声,声音中充满着崇敬和喜悦。 “拜见大人!” 冯去疾笑了笑,大手一抬,“起来吧!” “谢大人!”众学子起身,皆炯炯地看着这位不可一世的人物,一时心中激情澎湃。 主考大人早已公布,大家皆知是当朝丞相,但此刻得见丞相,何等荣幸。 须知万众学子中,寒门、农人子弟居多,他们何时见过丞相,别说丞相,九卿皆无资格得见。 “萧何何在?”突然,大人说话了,却不是激励之话,乃唤人。 学子听之,纷纷议论。 萧何?大人要见萧何? 学子们皆抬头四顾。 萧何此名可是耳熟能详呐!实在最近成了学子们心中的悲哀。 堂堂学子被李肇那厮扣押,还强行夺了典籍,让之无法温习,并强迫其看杂书。 何等耻辱,这等耻辱却是出自萧何身上。 本是良才,资质上乘,却落得如此下场,悲哀至极! “草民在!”萧何站了起来。 一时,万道目光齐刷刷地看来,皆可怜地望着那道寥落的身影,心生感叹:此子废了。 “最近可有温习?”冯去疾对其招招手,柔和地问。 其实冯去疾亲自点萧何的名字并无他意,只是纯粹欣赏他罢了,当然,也有怜悯之意。 “草民时刻在温习。”萧何如实回答,的确,少爷给他二书,他每天不离掌心。 “哦!”冯去疾露出丝意外,暗道李肇那厮什么时候大发良心了,竟给萧何温习?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呀! “法家还是儒家?亦或是诸子百家其他?” 冯去疾很好奇。 萧何拱手,“皆非,乃二书。” 他还老实地拍了拍背篓,“二书正在篓中,少爷说,人可丢,二书不可丢。” 萧何也无法,少爷硬塞进来,他能拒绝吗? 二书?不就是杂书吗?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哈!”不知谁忍不住笑出了一声,发现自己失态立刻掩口,却就算如此,也难掩他强忍住的笑意,其他学子也好不到那里去,忍得相当难受,要不是当今丞相在,恐怕他们已经笑出了声。 二书乃杂书。 这里是科举场,此子竟还不忘少爷的二书,真乃愚不可教!还少爷说人可丢,二书不可丢,迂腐也! 李肇此獠,更气人。 “哎!罢了罢了。”冯去疾摇头,不想再说话。 他道李肇转性了,原来还是如此,萧何之悲哉! “好了,开考吧!”冯去疾说,便走向主考位置。 “开考,士人进案几。” “诺!”学子们皆行礼,便各自走向自己的案几,案几上是标有名字的。 一时,万众学子落案,远远望去,场面何尝宏大。 风是冷飕飕的,科举监却异常闷热,此乃气氛所致。 “大人有令,开科!”有人高呼,顿时全场落寂,接应声在各处响起。 “开科!” “开科!” 科举监三五人举着牌子在各个角落传递着命令,随后百人涌入,手中噙着封印住的黄纸,严肃又小心翼翼地发放到每位学子手中。 “时辰到,开卷。” 这是解封黄纸的信号,随后便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这是学子们正在打开策卷。 经刚才冯去疾的点名,萧何的心情有些低落,但还是悠悠地开卷,缓缓地将黄纸摊开。 各家典籍皆被少爷夺走,他已经好几月不问典籍味,见到纸有种惊慌失措之态,连看向上面的策题都有些模糊。 策题有十,之乎者也,不外乎如是。 萧何黯然,仿似这些东西已经远离了他。 第一策是什么?何为政治者? 还有第二策,问的又是什么?百姓代表轨制可行乎? 第三策,何如倡国之经济? 什么东西?他是不是久未温习,连这些都看不懂了?他萧何有那么不堪吗?他可是还记得法家之倡乃以法治国,更知九字精髓:治道不法古,依法办事。 可这些,好像不对调呀! “莫非吾颓也!”他摇头晃脑。 继续读题。 第七策,五岁一任期可用乎? 第八策,农事赋税可否被商税所代哉? “这些,这些” 萧何越看越感觉自己是否孤陋寡闻了,他怎么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呀!就算耽搁数月,也不可能啥都不懂。 “哎!正如大家所说,我废也!” 第十策,商品的价格随着经济行为的波动而波动,如何理解? 此题多么的直白,多么令人无语,这是大秦应该有的策题吗? 萧何有些不适应。 波动而波动?什么鬼? 等等,突然,萧何心头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往回看。 政治者?何等熟悉呀! 百姓代表轨制?犹如扎根脑海中。 五岁一任期,正是他梦寐之策。 等等,这些,这些不都是出自二书吗? 萧何还不敢相信,眼睛死死地盯着每一策题,不放过每一个字,对,完全没错,这策题,在二书中皆有解,他还深深地研究过。 他确定了,策题皆是出自二书,他们所说的杂书。 要说只是巧合相似,他完全不信,因为他所学之典籍中,从未听闻有五岁一任期之说,更没有经济行为的波动而波动如此先进之谈,更没有百姓代表轨制。 这些真真切切地出自二书。 他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了揉,再一看,策题没变,还是十策,还是他熟悉的,还是经过他亲自印刷出来的。 此时是,萧何直感,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祝朋友们端午节快乐!) (本章完) 第153章 少爷大能也 但,萧何绝对不是撞邪,这是实实在在的策题,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原来我错怪了少爷,其他人也错怪了少爷,他将我留在长安乡,夺我典籍,皆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我金榜题名,少爷,用心良苦呀!” 萧何感动了,眼睛红红的。 是的,少爷为了他能傍上有名,不惜得罪学子,不顾弄得自己声名狼藉,为了他,不惜强留他在长安乡,还不顾一切地夺走他的典籍,而且,为了他,还专门写了二书,强迫他去看。 这一切虽说做起来霸道,但全都为了他呀! 少爷如此苦心孤诣,他竟然还怪少爷,还怨少爷,甚至一开始还反抗少爷,他还是人吗? 这一刻,萧何泪流满面,深深忏悔。 这还不止,少爷心怀天下,为了让学子都能为国朝效力,为了造福学子,不怕被唾弃,毅然印刷二书,此等品德,天下何人能及? 无奈,少爷这份苦心,学子们却不知道,反而加害少爷,处处诋毁少爷,还毁了书摊,封禁了二书,但少爷依旧无怨无悔,就算如此也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着苦楚。 此等大义!萧何肃然起敬! “少爷,萧何错怪你也!” 萧何的热泪湿透了衣襟,他强忍住激动的情绪,毅然抹去泪水,落笔,一行行地写着。 为了少爷的苦心,他不能让少爷失望,他要将在二书中所学尽情地挥洒出来,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少爷的用心是高尚的,他不能让少爷的用心白费。 洋洋洒洒,萧何的笔锋有力,将自己所学,自己胸襟,一一埋进策题里。 相反! 另一角的高富贵却没有那么多感慨,当他看到策题的那刻,表现出来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是的,此二书如此惊世骇俗,又怎能不出现在科举上呢?这是必须的,这是大势所趋,他有这份见识,更有着这样的先见。 这一切的出现都在他意料之中。 是的,就在意料之中,当初一睹二书,便被二书吸引,更肯定此二书必会被重用,所以面对父亲时是那么自信,话语是那么肯定。 “可怜可叹呀!那些人一个个皆蠢不可语,如此学说竟然被当成了杂书,他们的心得有多小呀!” “诸子百家,无家可比!” “嘿嘿!我高富贵何等人也,岂会不知此二书的异彩,我比他们高明多了。” 高富贵自信心膨胀极了。 他已经将二书读个透彻,甚至都能背了下来,外加上自己所悟,策题答得可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 很快,十道策题便被他挥洒完毕,还那么意犹未尽。 当他停下毛笔时,却发现众多学子还在苦思冥想,一副绞尽脑汁又无计可施的样子,他讽刺地笑了。 “嘿嘿!这就是你们打压二书的结果。” “何必呢?还不是毁了自己。” “嗯嗯!我高富贵就是个天才,无人能比。” 高富贵嘚瑟地自语,看着广大学子痛苦的样子,更加不屑。 嗯嗯!这些顽冥不化的家伙,就应该如此才对。 活该! 很快,他便收笔,实在闲得无聊,便提前交卷,径直拿着策卷走向封卷处。 科举监有规定,落笔之后是要封卷的,这里有专门封卷之人。 “你已答完?”冯去疾看到高富贵上前,不解地问。 要知道,答卷的时间为两个时辰,现在半个时辰都未到,此人已答完,不用看必是乱来。 高富贵一作揖,肯定地回应:“是的,学生已答完。” 说得那么自信。 “哎!封存吧!”冯去疾看到高富贵如此作势,摇头对封卷之人说。 撇撇手,让高富贵离开。 如此浮夸之人,他不想多看一眼。 他是认识高富贵的,更了解到他的不学无术,半个时辰未到便交卷,能考出好水平才怪。 此子必是无法作答,放弃了。 “放弃也好,不必在此受折磨!”望着高富贵走出去的身影,他摇头叹息。 他很庆幸,庆幸当时没有接受高俅的贿赂而举荐此子,要是真举荐了,以此子的能耐,必不让他讨好,甚至还会让陛下对他有看法。 高富贵刚走出去不久,萧何便拿着测卷来了。 “你也要提前交卷?”冯去疾望着萧何,也是摇头。 “是的,学生已答完!” “哎!”冯去疾不想废话,心里为萧何默哀。 如此璞玉,李肇害之也! 才不到半个时辰便答完,能有什么好成绩,还不是和高富贵一般,想必是乱答吧! 策题可是他出的,其中的难度有多高,他清楚得很,他已经计算过了,像燊这样的大才,也必须要一个半时辰才可答完,如是逊一点的,两个时辰都不一定能答完,质量就更不必说了。 但此子才用了多长的时间呐! 虽说萧何对政治经济有些见识,但,那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也罢!封卷!” 很快,萧何便走了出去。 曹参正在苦思冥想当中,但他还是比较留意萧何的,看到萧何提前出去,心中极为叹气。 哎!曾经碾压他的兄,废了,被李肇那厮害废了,此策题虽刁钻,却也在能接受范围内,如果按兄先前的才学,必定能答七成,七成已够入围了。 但此刻看来,兄一定是难以下笔,便提前离开了。 “兄,别怪愚弟超越你,撇下你踏入朝廷为官,实乃你已废,无法再和弟比肩矣!” “你不要怪弟,要怪就怪李肇那厮吧!” 曹参摇头,便继续苦思冥想了起来。 科举监大门是封闭的,待得科举完毕才可打开,两人虽然离开考场,却并未离开,而是到了休息间,等待考试的结束。 高富贵是认得萧何的,看到他独自坐着,眼睛亮了。 他早已有打听出二书作者是谁的想法,可奈萧何不是难以寻找就是绝口不提作者,令他多次碰壁。 就算他曾暗中多次打听,也毫无结果,此刻正是个机会。 他下定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问出二书的作者是谁。 “萧兄,别来无恙!弟我又来叨扰了。”高富贵上前拱手作揖。 “原来是高兄,幸会幸会!”萧何礼貌性地回礼,却显得不够热情。 高富贵也不在意,脸上满是笑容。 “萧兄可是来自长安乡?” 他没有提二书作者,因为他知道就算提萧何也不会说的。 萧何点头,却不多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认识李肇李将军?”高富贵的姿态放得很低。 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长安乡的主人是少爷,此子问话目的不纯,要不是看在此人多次帮衬份上,萧何还懒得理会。 不知怎地,自从书摊被封后,他对学子没什么好印象,高富贵自然也不例外。 萧何只是厌烦地颔首,还是不多言。 高富贵并不死心,“李将军真乃我辈楷模呀!我都听说了,他智慧双全,智灭嵯峨山匪类,他勇猛无匹,东巡中以少胜多,打得贼寇闻风丧胆。” “如此之人,富贵万分敬佩。” 聊到少爷,萧何来了兴趣,脸上不觉露出无尽自豪。 是的,少爷以天下为己任的大义,他作为长安乡之人也分外自豪,可这样的大义却无人知道,更受到奚落,但此刻有人敬佩少爷,他是心喜的。 如此之人他不应该拒绝接触,一下子话匣子便打开了。 “当然,我家少爷智慧和勇猛皆无人能敌。” “富贵也有同感,他不但种出亩产十六石的粮食,还制造出无以伦比的肥料,更发明了纸,如此才能当真世间罕见。” 高富贵竖起大拇指,脸含陶醉,萧何也被之说得感化,竟连连点头。 是的,如此功绩皆是少爷所出,少爷是大才。 “可惜了,如此大能却无法在朝策方面建树,纵使有大才也枉然呐!” 萧何一听不乐意了,此人竟说少爷在朝策方面没有建树,二书所讲不就是朝策方面的吗?还讲得那么贴切,那么令人迷醉,如何没有建树? 此子是在贬低少爷呀! 少爷如此大义,怎能被贬低呢? 遂不忿地说:“胡说,我家少爷在朝策方面的建树是你所不能知道的,二书你知道吧!便是我家少爷所出。” “此便是论讲朝策,连科举皆是依此而出,能不建树?” “真的?二书真乃李将军所书?”高富贵震惊,是真真正正的震惊,心里却也笑开了。 他刚才不过是试探性地问,目的是试探出究竟是谁写出二书,不曾想误打误着,竟就这样问出来了。 他当时还猜测是长安乡藏了一位大能,只是这大能比较低调,不喜人前罢了,却想不到如此大能竟是李肇。 这令他很意想不到,听闻,李肇才十八岁呀!十八岁竟有如此朝策见地,他,不敢相信。 “当然,如此荣耀之事,我能骗你吗?” 其实,知道少爷的用心良苦后,萧何不能再让少爷藏着掖着了,少爷如此大义之人不应该被人误解,更不能蒙尘,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少爷的存在,知道少爷大义之举。 “大建树呀!富贵读二书,惊为天人,圣人也不外如是。” 这是高富贵的真心话。 突然,他跪了下来,对着萧何深深一作揖,“恳请大兄引荐,富贵愿拜李将军为师,务必要相助,富贵必厚谢。” 这才是他的目的。 高富贵恳求之切,萧何都为之动容,但萧何不能答应他,因为少爷最怕的就是麻烦,收徒明显最麻烦。 萧何连忙摇头,“恕萧某难以做到,当然,如你诚心,便自行感化少爷吧!” 高富贵很失望,却也不气馁,拜如此大能为师如果那么容易的话,那就不能称为大能了。 不过,既然知道谁是二书的作者,他就有信心拜师成功。 时间就这样过去,很快,有学子陆陆续续地出来。 考试已结束。 燊领着其倾慕者也出来了,一看到正无所事事、一副吊儿郎当的高富贵,眼中抹过一丝讽刺。 在考场里受到高富贵奚落的倾慕者看高富贵很不顺眼,竟径直走上前大声嘲讽:“高富贵,听闻你不到半个时辰便出来了,想必交的是白卷吧!” “嘿嘿!也难怪,就你这水平,也只有交白卷的份儿。” “我们就不同了,跟着燊公子,我等无论是见识还是才学皆上了一个等次,此次一定能入围。” 倾慕者满脸得意,说话又大声,立时引来其他学子注意。 “看你也无法入围,再给你个机会,现在就臣服燊公子,给燊公子叩三个响头,或许燊公子还能帮你谋个下吏。” “别怀疑燊公子的能耐,他此次一定能夺得魁首,到时必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假以时日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届时,谋个下吏还不简单,当然,如果你想下次再行科举,有燊公子的帮助,入围也不难。” 有些学子是认识高富贵的,听到高富贵竟然交白卷,那嫌弃的目光是那么明显,但一听燊公子要收纳高富贵,却又羡慕了起来。 能臣服于燊公子脚下,那是一种荣幸呐!谁都相信,此次燊公子必定能大放异彩的,跟着他还不是一飞冲天。 燊公子听着倾慕者的话,并没有谦虚的意思,反而显得很理所当然。 但高富贵却不然,连正眼都不看燊公子一眼,更别说回应。 魁首?呵呵!燊公子还没这个资格。 看到高富贵如此态度,燊公子脸色冷了下来,此人是不给他面子。 “燊公子,高富贵不识抬举,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小人吴有才愿意臣服公子,请公子接纳。” 有学子走过来,跪在燊公子面前请求。 见到吴有才如此,其他学子也跃跃欲试,立刻就有几人走了过来跪下。 “燊公子,小人自认为此次必定落榜,但小人绝不灰心,恳求公子收下小人,为小人指点迷津,祈求下次科举能入围。” 接着,有更多学子前来请求,一时,燊公子成为全场焦点,反而高富贵成为人人避之而不及之人。 高富贵见之,冷笑连连,不久便走了。 嘿嘿!让燊公子指点迷津?这些人注定一辈子也无法入围。 全场的焦点皆被什么燊公子和高富贵抢了去,虽说萧何也提前出来,却引不起关注,当然,他也不需要关注,他需要的是尽快回去拜见少爷,一谢少爷授业之恩。 少爷为了他,受尽苦难呐!此恩无所报,唯有效犬马。 正欲离去,谁料有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便是曹参。 “兄,考得如何?” (本章完) 第154章 轻视二书 萧何回头一看,见是好友,露出很自然的笑,这笑和当初如出一辙。 曹参是跑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喜笑颜开,想必考得不错,当来到萧何身边,立刻收敛笑容,叹口气道:“若是考不好也无妨,这不能怪你,怪就怪李肇那厮,他竟然.” 不待曹参将话说完,萧何便打断了,脸庞板起,略显愠怒:“不许诽谤少爷。” “这”曹参不会说话了,他只不过是为兄打抱不平罢了,兄这反应,有点不对劲,他不应该附和并狠狠地骂李肇那厮几句吗? 不过,一会便想明白,肯定是兄惧怕李肇那厮,才不敢在人前显露出怨言,还要装作处处维护他。 兄,苦呀! “兄,不必为难自己,这里就弟在,不会为人说的,你有什么委屈就大胆说出来吧!弟愿意成为你的倾听者。” 萧何被曹参整不会了,他那里有什么委屈,要说有,也只是少爷的委屈,的确,少爷太委屈了。 “兄没有委屈,只是不想你诽谤少爷,少爷他”说着说着,竟流出了泪水。 曹参看之更气,李肇那厮竟害得兄伤心欲绝,兄却还处处维护之,不该呀。 他连忙止住了萧何要说的话,“兄,弟都懂,都懂,弟不提就罢!只是你也不必太过伤心,这次考不中还有下次,弟支持你。” 萧何听之,真不知如何和好友说,他懂?懂什么?懂少爷的大义?他懂个屁,否则刚才也不会诽谤少爷。 还有,他考不中?怎么可能,他已能将少爷的二书倒背如流,怎可能考不中,他还在掂量,是榜一还是榜二呢? 不过他也不想伤好友的自尊,要知道,此弟的自尊心可是很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必入三榜,不知弟能否接受。 “弟,不说了,兄还得赶回去为少爷效犬马,迟了,少爷会伤心的。” 是的,他得尽快赶回去,好好安慰少爷,少爷被那些人伤得太深了。 曹参无语,兄竟然怕李肇那厮怕到这个地步。 哎!兄废了。 “哦对了!此乃二书,你务必要多看,很有用的。”萧何在要走之前从背篓里拿出二书,递了过去。 身为兄弟,自己学有所成,也不能让弟落后,有了此书,如果此次考不好,下次还可以用,当然,如此考中,二书也必会让之一飞冲天。 萧何的用心良苦,但看在曹参眼里却是那么无奈。 待萧何走后,他摇头叹气:“兄,你给李肇那厮整歪了,此乃杂书,能有什么用呢?” 他看也不看,便将二书丟进背篓。 再说高俅,将儿子送出门后,马上将儿子封存起来的二书拿了出来,大捆大捆地绑好,搬往咸阳最好的酒肆。 他要出售此二书。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二书有千数之多,他可是问了,花了足足数十金子,这是高府半数家财呀! 如今二书乃禁书,别说卖个好价位,有没有人买都不知道,这注定是亏本的买卖,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数十金子烂在家中。 遂,他生出在酒肆叫卖的念头,有些达官贵人富得流油,就算看不起此二书,买来装饰家门也是可以的吧。 毕竟此二书看起来还是比较美观的。 至于禁不禁的,达官贵人不会在乎。 高富贵得意洋洋地回到家,正准备在父亲面前显摆显摆,让父亲知道,他并非败家子,更不是不学无术,他将会光宗耀祖。 可一问,立时气得原地打转,父亲那老不死的竟将他的二书全数拿去卖,可恨可气呀!这不是乱来吗? 此刻卖二书就是巨亏,时机未到呀! “少爷,您也不要怪罪老爷,实乃咱高家败不起呀!”管家说话了,他站在老爷这一边,话语中还听出一丝怪高富贵的意思。 高富贵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怒道:“你懂什么。” 他抱头乱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作态。 “败家,败家呀!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爹,不行,我得制止他,否则我高家必被那败家玩意败光。” 高富贵气匆匆地走了。 管家站在原地,一脸愕然,暗道:少爷疯了,不是他败家吗?怎地成老爷了?还有,他能生出老爷吗? 乱了,全乱了。 悦来酒肆,此刻人来人往,全是衣着高贵之人。兴许是科举结束,人流量竟出奇地飙升,除了谈吐文雅的学子,还有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 真不愧是咸阳第一酒肆。 装潢奢华,客人文雅,但也有不文雅的地方,便是那个角落里,有个人低头弯腰,时不时对着人流吆喝:“卖杂书嘞!亏本卖,五半两钱便可!” 此人正是高俅。高俅能放下架子来此卖书,也真是拼了,没办法呀!败家儿子败家,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吧! 作为老子,他要以实际行动来告诉儿子,这就是败家的下场。 高俅旁边堆放着一堆堆的书,正有仆人在照看着,却清闲得很,一看便知肯定是卖不出二书。 再看路过的贵人,竟看都不敢一眼高俅,有些目光也会在二书上瞥过,很快便露出兴致缺缺的样子。 高富贵一到,便看到父亲,气不打一处来,此厮,真是丟尽他的脸。而且,还五半两钱?须知道他可是花了好几十半两钱才可买到一本呐! 败家,太败家了。 正要大声训斥父亲一番,却被旁边一个很讽刺的声音喝住了。 “哟!这不是高富贵吗?怎么?知道自己要落榜了,特意来买醉吗?真是可怜呀!” 高富贵循声望去,却是燊公子,话是他身边的倾慕者说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边去!” “你,你说什么?”几人站了起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高富贵没有给几人好脸色,懒得理会,便径直走向父亲,还让父亲停止吆喝,并吩咐仆人赶紧将二书收起来。 “臭小子,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败的家还不能让你老子来收拾残局吗?”高俅看到儿子一点也不悔改的作态,怒怨极了。 是的,他就是怒怨。 要不是儿子败家,他会放低架子来此给人笑话吗?会被人指指点点吗?要知道,他可是少府所属呀! 高富贵被训斥,却不怒,说:“老头,你就那么不相信你儿子吗?不怕,这不是残局,乃胜局,不久你便会知道此二书是多么的难得。” “此二书难得?嘿嘿!” 这话并不是高俅说的,而是燊公子。 刚才高富贵太过嚣张,而且还不是一次二次,而是第三次了,他就算有多好的修养也无法再忍,他可是九卿之一的公子呀!何处不被人高高抬起,但到高富贵这里便失效了。 他的面子搁不住。 “高富贵呀高富贵,你名字虽富贵,人却是傻子,此杂书已被封禁还能难得?不得不说我很怀疑你的智商。” (本章完) 第155章 冯去疾阅卷 “就算送给别人都不要!” “你们说是不是?”燊公子扭头望向其倾慕者,立时,倾慕者也附和,“是的,此杂书一看便知是污秽之书,影响大雅,鬼才会买。” 的确,高俅吆喝至此,一本都没有卖出去,甚至连看的人都没有,可见之难卖。 高俅自然认得燊公子,看出了火药味,连忙陪笑说:“燊公子,富贵胡说八道,你不必和他一般计较。” 他笑得很是谄媚。 “作为赔罪,俅愿意赠送二书,望不要见怪。” 不得不说,他还是懂得做人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燊公子是有这个风度的,便摆摆手作罢,“也罢,赠送也不必了,此杂书不值分毫,赠送反而要承你的面子,既然你有诚意,本公子便买下来,也算是可怜可怜你。”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就似乎在施舍。 高俅当然不敢责怪,连忙称道:“是极是极,燊公子大气!” 便递过去二书。 燊公子揶揄一笑,大方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掏出二十半两钱丢了过去,“多的便算是施舍于你。” 一本书本卖五半两钱,二书便是十半两钱,二十半两钱算是多了。 这本来是好事,但看在高富贵眼里是那么不自在。 这那里是施舍?分明是侮辱,何况他需要施舍吗?要说施舍,必是他在施舍。 一本书他可是花了几十半两钱,这还是原价,假以时日,此二书必定飙升至天价。 此獠倒好,如此侮辱还想二十半两钱买走,门都没有。 他连忙抢过父亲手中的二书,不屑说道:“二十半两钱,你当是打发乞丐?我决定了,此二书卖二百半两钱,你要是买就掏钱吧!要是不,就别妨碍我等买卖。” “你?”燊公子本来缓和下来的情绪立时剧变,脸色难看得如猪肛。 “高富贵,燊公子能买你的杂书乃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是呀!此等杂书无人买,燊公子不嫌弃,何等仁义大气,反倒是你,太不识抬举,还二百半两钱?你不如去抢。” 倾慕者气极,指着高富贵咕咕骂道。 高富贵面不改色,道:“嘿嘿!现在无人买并不代表以后无人买,当然,就算现在别人想要我都不会买。” “既然二百半两钱你们嫌多,不买也罢!当然,如果此刻不卖,过些时日别后悔,届时可能要卖一千半两钱哦!” 高富贵这话不知是讽刺还是打趣,反而谁人听了都不舒服。 高俅连连对他使眼色,但他似乎并未看到,态度就是那么坚决。 “你?哼!还一千半两钱,恐怕一半两钱都卖不出去。”燊公子气得身子再发抖,怒瞪了高富贵一眼,愤愤地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高俅看之,气得他直跺脚,“你这混蛋小子,难得有个冤大头,你小子捣什么乱?气死我也。” 高富贵笑了笑,不在意地说:“老头,你急什么呢?二百半两钱我都觉得太亏,起码得一千,对,就是一千。” 高俅摇头叹气,暗道:儿子傻了,考试考傻的,还一千,谁会买? 科举的策卷很快便被收拢起来,冯去疾安排数十阅卷官进行阅卷。 这是大秦第一次采取考试的方式取士,自然没有后世朝代那么严谨,不过为了防止舞弊的现象发生,所命之数十阅卷官皆经过精挑细选,大多背景清白,没有门户之争,更没有营党之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 因为乃封存卷,无人能看到名字,万数卷子,也就一天可阅完,有专人专门挑出百卷送与冯去疾,三十入围者自然由其定夺。 冯去疾对此事还是上心的,夜了,还挑灯夜阅,相当敬业。 阅了数十份,大多答法陈旧,毫无新意,稍微有点新意的,却狗屁不通。 “哎!我大秦无人矣!” 自从他读了二书后,自感整个人思想得到升华,再看策卷便也看不下去。 他认为是自己太疲劳了,便起身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或是到外面透透气,总算提起了一丝精神,又继续埋案。 “嗯嗯,有些见地,就是思想太过迂腐,此子,被儒家腐朽也!”冯去疾看着眼前的卷子,字迹很工整,书写也大气,就是内容稍微差强人意。 “罢了,就让他入围吧!但绝不能列榜上。” 于是,他在卷子上写了三个字‘拟榜下。’ 榜上,便是榜一二三,榜下自然是三榜之下,这是皇作出的规定,早已公布天下。 再一阵,又是摇头叹气,难得遇到一份入眼的,后面又是胡乱答题,狗屁不通。 “嗯!字写得不错,颇有大家风范,就不知答得如何?”冯去疾终于看到一份字迹悦眼的,便多了一丝兴趣。 第一策,何为政治者?答曰:政治者,中央集权专制,权为贵,民为贱,权统民,天下可安. 第二策,百姓代表轨制可行乎?答曰:万万不可,百姓既民,民既贱,何以言代表 冯去疾看到这里,摇头不已。 此子所答文采斐然,条理清晰,有大才,可奈不入皇意也,此子必是被旧制所绊,落入俗套,不可取。 他再也没有看下去,直接将之丢到一旁。 接着又看下一卷,突然眼前一亮,甚为惊奇。 第一策,何为政治者?答曰:政治者,行大道也,天下为公,百姓安居,黎庶安食,民拥君意,君为民忧. 嗯! 冯去疾斟酌着,竟有那么些意思,这和刚才那卷风格完全不同,或者说完全相反,此策倡导的是治民,民拥之,将民放在首位。 这不正是二书中所提吗?更是陛下心心念之策。 “善也!”冯去疾露出满意之笑,继续看第二策。 百姓代表轨制可行乎?答曰:可行!百姓乃民,民心所向,便既国策 “妙,甚妙!”看着看着,冯去疾不禁惊叫出声。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正是皇之意,科举目的,“此子大才也!” 冯去疾喜不自胜,连忙继续往下看。 第三策,何如倡国之经济?答曰:商动,民随之,促流通,掌商税. 这,这? 冯去疾看着,心头跳了跳,此子着实是胆大,商动虽说得隐晦,却不妨碍他看出来,不就是倡议取缔抑商吗? 此话他提都不敢提,此子竟敢在策题上答出来?冯去疾不知是喜是忧? “此题可留待陛下定夺。” 他不敢擅自做主,便掠过此题,很快便到了第七策。 五岁一任期可用乎?答曰:可,此乃去腐之大策 “佳,佳也!” 冯去疾看之圆目大睁,颇为赏识。 五岁一任期便是实行选举轨制,三公九卿皆可行之,五年为一任期,考核胜之便可连任,不可便退位。 这和现行终身制可是完全不同,当然,此法有利有弊,利便是促使三公九卿尽责,弊便是必定会受到权贵的反对。 但,权贵反对和他无关,这都是陛下的事情,他要做的便是按陛下的意图选出优者,拱其选择。 终于看完,冯去疾暗暗松口气,“终于觅得一大才,可为榜首。” 于是,他在策卷上写上三个字‘拟榜一’。 (本章完) 第156章 榜一乃萧何 冯去疾继续看,又看到一比较出色的,行文有些白话化,但理是相当出众,正是所谓的文糙理不糙。 “此可为榜二!” “榜一二皆有,接下来看哪一卷可榜三。” 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第一轮便评出了榜一二。 他一口气将剩余的卷子皆看完,可再也找不到出彩卷子,甚是失望。 有些答得模棱两可,也算入围,却完全够不上榜三。 他重新再看,总算将榜下凑齐,却无法再评出榜三。 “可叹呀!我大秦竟找不出三位大才之人,罢了,就凭此交差,想必陛下也能体谅。” 不知不觉,一夜就这样过去,已是四更,冯去疾匆匆睡了一会儿,辰时便马上进宫。 嬴政本就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科举结果,突听侍人来报冯去疾进宫,马上宣之进殿。 冯去疾一番行礼后,便听到陛下迫不及待的声音。 “科举结果如何?可有大才者?” 冯去疾拱手,悠悠而道:“禀陛下,臣认为大才有二,臣已经做好标识,同时也拟好三十人,请过目。” 他递过三十卷子。 “甚好!” 嬴政露出喜色,接过卷子,目光落在第一份卷子上,上面还做了一个标识‘拟榜一’。 他认真地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拍手称快,“答之可谓酣畅淋漓,甚得朕心,此获榜一,无愧也!” 明显,皇对这份卷子非常满意的。 冯去疾笑了笑,这都在意料之中。 再看第二卷子,同样写着字‘拟榜二’。 嬴政看之,微微点头,此卷也不错,虽比不上榜一,却也能列入三榜之内。 皇算是默认了冯去疾对二卷的评阅结果。 接着往下看,却令皇不解了,他所定乃三榜,此刻只有榜一二,却没有榜三,遂不解地望向冯去疾。 冯去疾知道皇的意思,遂说:“榜三者,无子可配。” “无子可配?”嬴政纳闷了,他大秦拥有两千万人,诸子百家何等兴盛,何以无子可配? “陛下请阅榜下便可知。” 嬴政依言看了下去,果真,榜下二十八,竟无一卷合其心意,要么循规蹈矩,要么剑走偏锋,哪有榜一榜二之十一。 “真乃无子可配也!” 嬴政感叹,遂摆摆手,让冯去疾靠前来,他却从高位上走下,缓步而出,并示意冯去疾跟上。 “看来还是朕高看了咱大秦,诸子百家,旧了,不过也罢,能有二子登殿堂也足矣!” “冯相,就依你所拟,榜一、二留待重用,榜下以为吏。” 吏,便是小官,有从基层磨炼的意思,暂不重用。 “诺!”冯去疾在后拱手领旨。 走着走着,嬴政来了兴趣,打趣问:“冯相,果如咱猜测般,我大秦大才者就太仆之子燊和叔孙辅。” “太仆培养儿子方法果然有一套,那淳于越虽迂腐,培养出的弟子也不差。” 冯去疾也感慨,“是也,此二人皆为我大秦劳心呐!” 接着有些叹息地继续说:“我大秦本有一子可入上榜,只可惜.废也。” 嬴政当然知道冯去疾说的是谁,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肇那混小子可恨,竟埋没了我大秦人才,否则榜三必齐。” 看到陛下气愤的样子,冯去疾连忙劝说:“陛下息怒,事已至此,责怪已无用,何必伤了身子。” 不听这话则以,一听,嬴政怒火攻心,“责怪已无用?荒谬,李肇如此行径,放过他岂不纵容之,朕必须敲打敲打,让其别太放肆。” “来人,拟旨,申饬李肇。” 申饬便是告诫,他要打压打压李肇。 冯去疾也没有阻拦,李肇毁了萧何,毁了大秦大才,是应该给他点滋味尝尝。 “诺!”尚新就跟在身后,马上拟旨去了。 两人一阵无言,就这样走着,但冯去疾就不自在了,他这次前来一为让陛下定下入围之人,二为领旨放榜。 但,皇好像对此事不上心,丝毫不提。 “陛下,榜上榜下已定,是否可以开封了。”冯去疾只得拱手提醒。 嬴政猛一拍脑袋,自责说:“瞧我这记性,想必士人皆急,嗯,是该开封了。” 于是,两人走了回去,站立案牍前,认真地看了卷子一眼,便开始开封。 “榜一、二便是燊和辅,其实也无必要再多此一举。”嬴政拿过两张卷子,无所谓地说,但冯去疾马上制止,“陛下,此乃科举取士,需谨慎。” 嬴政尴尬一笑,他是不够谨慎了。 顿一下神后,便轻轻地剥开那层黄纸,虽然心中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结果,但面上还是有些凝重,眼中放出几分庄重的光泽。 终于,那层黄纸被掰开,露出比较亮眼的名字和所属。 名字,只有两个字。 “这个燊也太疏忽了,他本名三字,如何只有两个字。”嬴政摇头,暗叹燊的大意,遂准备记录在案。 但,却在下一刻,他发现有丝不对劲,是所属不对劲,眉头一挑,眼睛斜睨而下。 长安乡? 完全不对劲,燊并非出自长安乡,而是太仆府。 “怎么回事?”嬴政不解,目光再次回落到名字上。 这次他看得特别仔细,看清楚了,竟是……他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名字就两个字,却不是燊的本名,乃,乃‘萧何’。 萧何? 嬴政不淡定了,内心忽上忽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冯相,你是否弄错了,榜一怎么会是萧何的名字?” 冯去疾连忙望了过来,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 “咦!”他也很不解,遂将卷子捧了起来,认真看着,没错,这就是榜一的卷子,但名字却非‘燊’。 “陛下,是咱们猜错了,榜一并非燊,乃萧何。” “猜错?是萧何。” 顿时,两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若是如此,岂不是.”突然,嬴政似乎想到什么,身躯竟颤了颤,吓得冯去疾担忧了起来,“陛下,你没事吧!” 嬴政没有反应,下一刻却荒唐地惊叫了起来,“来人,快,阻止尚新宣旨,李肇.不必申饬。” 冯去疾愣了愣,却很快想到关键处,便提醒,“陛下,不必如此着急,想必尚公公还在拟旨,还未宣。” “那就好,就好。” 嬴政稍稍放心,心里直骂自己,如果真让此旨发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有损皇家的威严。 萧何夺榜一,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很快便有侍人飞一般寻尚新去了。 (本章完) 第157章 萧何拜何人为师? 嬴政继续拆封,心想,这一次一定不会再猜错吧!太仆之子燊的才学闻名咸阳,成不了榜一,也必是榜二。 虽这样想,但不敢再疏忽,动作谨慎了起来。 他轻轻地掰开黄纸,目光急切地落在姓名和所属上。 这一刻,就算他已经做好猜错的准备,也令他很是吃惊,竟……竟也非燊,乃高富贵。 “高富贵?”嬴政念叨着这个名字,细眯着厉眼。 这个名字有些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冯去疾听到陛下的呢喃,好奇地望过来。 对于这个名字,他还是比较敏感的,一,高俅曾找过他帮忙举荐,他拒绝,二,高俅曾抱怨李肇的杂书害了他儿子。 他的儿子不就是高富贵吗? “陛下,高富贵乃少府协事高俅之子,上次臣和您提过。”冯去疾在一旁提醒,并加以说明,“此子不学无术,更是贪看杂书,陛下不必为了高俅而枉顾律法。” 是的,冯去疾就是认为陛下之所以念叨‘高富贵’乃为了高俅献纸之功,而准备‘关照关照’高富贵。 “什么?你说什么?高富贵不学无术?贪看杂书?” 冯去疾点头,笑了笑,他认为陛下明悟了,但陛下却抛出一句难以置信的话,令他很是吃惊。 “不学无术,贪看杂书也能入榜二?” 嬴政整不明白了。 冯去疾听出了一丝端倪,连忙凑了过来,一看,表情滑稽至极。 榜二,高富贵。 要说这不真实,存在舞弊现象,那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是他出的策题,还是他亲自批阅。 但,怎会是高富贵呢? 他怀疑‘高富贵’乃重名,立刻看向所属,高府,绝对没错,咸阳就一个高府。 也就是说,高富贵不假,他的答卷也不假,那,那这一刻,冯去疾也被整不会了。 高富贵不是不学无术吗?怎会夺得榜二? “看看燊排到什么位置?”嬴政暂时撇下高富贵,对燊还是有兴趣的。 如此才学之人,就算不入三榜,也必是下榜榜首吧! “诺!”冯去疾动作很快,便一一地将剩余的二十八份卷子皆解封,露出一个个名字。 他一个个地查,查得很仔细,却无论如何翻看,也找不到燊的名字。 冯去疾很是尴尬,只得讪笑,“陛下,好像燊并未入围。” 他也想不明白,按理说,以燊的才学,应该能入他的法眼才对呀!怎连入围都无法做到?难道是批阅之人并没有呈上来? 他认为有这个可能,万数卷子里取一百,如果不入评阅官的法眼,是很难入围的,当然,冯去疾对评阅官的评阅也是有规定的,标准便是《政讲》和《经济论》。 嬴政一怔,内心有点难以接受,他看好的燊竟然没有入围,这有点扯。 “去取他的卷子来看看。” 嬴政想了解燊不入围的原因。 “诺!”冯去疾也想知道为何?是自己刷下去的还是评阅官?或是,燊是徒有虚名。 他马上命人去取卷子,很快卷子就拿来了。 冯去疾第一个拿来看,随即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卷子是他刷下去的,如此内容,太守旧了,根本无法和萧何、高富贵相比,无法入围也在情理之中。 皇也拿来看,怎么看就怎么皱眉,不禁深叹:“此子不及萧何、高富贵也,朕怎就看中他呢?” 如此守旧的答法,分明是找死,迂腐也! “还是萧何、高富贵之策妙!我朝能有此二人,足矣!” “就不知此二人师从何人?” 嬴政嘀咕,询问的目光望向冯去疾。 “兴许他们都拜于同一人为师,此人乃名不经传之人。”冯去疾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猜测说道。 名不经传却能教出大能者还是有的,就如一些大儒,因为大秦倡法学,导致很多大儒默默无闻,自然不为人所知,但他们弟子无数,不乏大能者。 嬴政点头,心想很有这个可能,须知道,策题的出题范围乃《政讲》和《经济论》,如果二人都师从一人,这人又对此二书有深刻的研究,夺得榜一二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不对呀!如果这人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怎就没有广泛收徒呢?要知道此刻倡私学,能为人师,是每位大能者荣耀的事儿,想必他也不会吝啬收徒。 可是,就他们了解,萧何并没有拜什么人为师。 高富贵更不会了,否则他也不会被称为不学无术,高俅更不会求冯去疾举荐。 突然,冯去疾想起了什么,微惊:“陛下,还记得萧何曾在大殿之上对政治和经济的看法吗?似乎和《政讲》和《经济论》里面所讲内容有几分相似。” 嬴政当然记得,正是因为听到了萧何之论,才让他看到《政讲》和《经济论》后而深有感触,才有科举策题参考二书之举。 “这事朕也想过,可萧何之说乃片面之言,无法和《政讲》和《经济论》相提并论。” “臣的疑惑正是此,假如当时萧何所说乃很不起眼的一部分呢?” 嬴政眼前一亮,“你是说,萧何早已对《政讲》和《经济论》有所研究,当时只是谈论一部分而已?” “正是!”冯去疾来了精神,“也就是说,萧何所从之师乃深研《政讲》和《经济论》之人,只是咱们毫无察觉罢了!” 下一刻,嬴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对着冯去疾说:“立刻调出萧何卷宗,深查其过往。” 考生在报名之时科举监是有过调查背景的,自然萧何的背景也记录在案。 “诺!”冯去疾匆匆走了,不出半个时辰便又折返。 “怎么样?”嬴政显得很急迫。 “禀陛下,臣查了,萧何出自沛县,曾任主吏掾,少时乃从吏而学,才学出众,却并无拜大家为师,本到咸阳欲拜入怀斋书塾,怎奈到长安乡探望伯父,却被李肇所留,遂一直留在长安乡,并无拜师。” “哦!”嬴政奇怪了,萧何并未拜师,为何会有如此才能? “莫非萧何一身所学乃授自李肇?”嬴政想到关键处,眉头一扬。 这不得不令他猜测,萧何当时就说过他所学乃少爷所授。 可是又不对呀!李肇虽说也懂得一丝《政讲》和《经济论》,可他所谈乃九牛一毛,完全无法和此二书内容可比。 还有,如果李肇真有如此才能,他怎就不知道呢?要知道,他是能听到李肇心声的人。 更有,如果萧何之才乃李肇所授,那高富贵又是怎么回事?他从未听说过李肇和高府有过交集。 很明显,萧何之学和高富贵所学乃同出一脉,这从答卷便可看出。 这就耐人寻味了。 “冯相,你再去查查高富贵,看他是否拜奇人为师?” 涉及到大秦两位大才之人,又是一脉相承,他必须要寻找出教授出如此学子的大能来,要是可以,他愿纳之入朝为官。 很快,冯去疾又去了,回来后说高富贵并无拜他人为师,少时虽从吏却毫无学之心,才有不学无术之骂名。 “不曾从师?怪哉!”嬴政想不通透,冯去疾更是陷入沉思,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惊叫了起来,“陛下,高俅曾说过其儿子最近贪学杂书?” “杂书?” (本章完) 第158章 二书来自李肇的书摊 “杂书?”嬴政一惊,目光炯炯地看向冯去疾,两人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冯相,你马上暗中查查,高富贵看的是什么杂书?” “并查核,杂书从何而来。”嬴政急促吩咐。 此刻他的心里很不平静,高富贵无拜师的情况下竟夺得榜二,没有蹊跷是不可能的,那蹊跷很有可能就是杂书。 还有他从阴嫚处得到的二书和杂书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认为没有关系,天下学子万众,答题满意者却只有二,可见此策题的刁钻。 当然,并不是其他学子愚笨,实乃他们并未接触过如此学说,自然无从答起。 而传言不学无术的高富贵却能答对,肯定和杂书脱不了干系。 萧何就不用说了,他很早就有着这样的零碎观点,能如此答卷也说得过去,但高富贵不同,从卷宗记录来看,他完全无可能接触如此学说,却能夺下榜二,就令人深思了。 冯去疾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建议:“陛下,臣要是去调查也不一定能调查到真实的结果,正所谓知儿莫若父,何不宣高俅进殿,咱们当面问他。” 嬴政想了想,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便让侍人去宣旨。 高府,高俅望着重新搬回来的二书,整个人如同入定的老僧,怎么也提不起对生活的兴趣。 这小子,快将他气死。 他好不容易在悦来酒肆觅得个好位置,还未开张就被儿子给拽了回来,还赶走了第一门买卖,这,这小子就是存心和他作对。 要知道,随着对二书封禁越来越紧密,再不卖出,只会亏得连渣都不剩呐! 高家并不富裕呀!怎可如此巨亏?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他现在有个想法,就算是一半两钱,也得将此二书给卖出去,这样亏也不会亏得那么彻底。 正当他打算来强硬手段迫使儿子让步时,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圣旨到,高俅接旨。” 是侍人的声音。 高俅一听,浑身一震,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自从大一统后,高府便存在于咸阳,从来没有过圣旨降临,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无建功,圣旨怎么莫名其妙地降临。 “莫非?”高俅想到一种可能,整个人吓得脸色煞白。 “败家子害人呐!”他真想一头撞死这小子。 圣旨降临,肯定是因二书而来,须知此刻封禁二书,而他家藏有千数,还光明正大地在酒肆招摇,肯定是被皇盯上了。 不得已,他只能哭丧着脸,惊恐地跪下接旨。 “高俅接旨!” “高俅,陛下命你火速进宫一趟,不得有误!”侍人语气比较急促,不容置疑。 高俅哀嚎,心里如灌了铅般沉重,皇真的盯上了二书,正催促着他前往问罪。 “谢陛下!” 高俅皮笑肉不笑地谢恩,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这一瞪,更令他气愤,这小子竟竟笑得很是惬意,就似乎盼着他这个老子赶紧去送死一般。 “孽子呀!”高俅哀叹,似苦干的老藤般跟着侍人走了。 望着父亲那死去一般的脸和远去的背影,高富贵纳闷,暗道:老头干嘛这个表情,圣旨宣乃好事呀!说不定是因为自己考得太好而被陛下点名接见,那是高家的荣幸呐!要崛起的节奏。 老头的行为,真耐人寻味。 章台宫,大殿。 两人正焦急地等待着,高俅便来了,却是表现出颤颤惊惊,和大殿两人的急切完全不对调。 “下臣拜见陛下.冯相。” 面对高高在上的两位,高俅说话也不利索。 “不必紧张,起来吧!”嬴政难得的平易近人,竟上前伸手将高俅扶了起来。 这让高俅很不自在,心里嘀咕:问罪也有这待遇? 高俅感觉皇是不是准备行笑里藏刀之刑。 但皇接下来的话令他打消这想法。 “高俅.”话语平缓,没有想象中的狠厉,“汝儿何以读书?” 何以读书? 高俅刚放下的提心吊胆又提了起来。 何以读书不就是问他儿子读什么书吗?这是间接地追查二书的下落,皇完全是盯上了二书。 下一刻,脑海里浮现出临走时儿子那气人的笑,心里杀他千万遍。 坑爹的儿子,老子都快被他害死了,还笑得出来。 但他又不得不回答,还必须是如实回答:“禀,禀陛下,犬子不甚读书,只是最近迷上了杂书,但下臣是不允许他读的,这一点下臣的同僚可以作证。” 是的,他在上值时就埋怨过儿子贪读杂书,早已在同僚间传开了。 这一点冯去疾相信,皇也相信。 “是何杂书?”嬴政笑了笑,继续问。 高俅听之心更惊,毫无疑问,皇就是盯上了杂书,否则天下如此多书,偏偏就只问杂书。 “乃,乃”他想为儿子隐瞒,却怎么也找不到隐瞒的借口,“乃两本奇异之书。” 哦! 嬴政眼前一亮,奇异之书不就是《政讲》和《经济论》吗?此二书可称得上世间奇书。 “可是《政讲》和《经济论》?” 高俅听之,脸立时泛起猪肝色,周身死气一片片。 皇真的知道了二书,还查到了他家头上。 只得丧气地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这两本?”嬴政眼睛愈发明亮,随手从案牍上拿来二书,并翻动着。 高俅全身发软,如果不是在大殿,恐怕他早已瘫软在地。 就是二书,皇还亲自拿出来印证,可见皇盯着高家有多紧呐! 当然,要说皇手上的书是否是儿子所买的二书,一点也不怀疑,因为此二书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更别说皇还翻动着里面他看过的内容。 “正是!”高俅的声音变得微弱。 “哈哈!果然!”得到高俅肯定的回答,皇高声大笑了起来,如此爽朗的笑,还是一统之时才看到,辗转已十几年了。 冯去疾看之也不禁为皇欢欣,皇的笑可见他对《政讲》和《经济论》的重视。 “此杂书从何而来?” 皇的笑声过后,猛地盯着高俅,威严顿生。 高俅看之直接吓趴在地,皇这作态,这是不但要问责于他高家,还要追责书摊掌柜。 “乃,乃从东郊书摊所购。” “李肇的书摊?” (本章完) 第159章 白花阿青 “李肇的书摊,是否萧何所经营?”嬴政连忙问,他是知道李肇的书摊正是萧何在经营的。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高俅丧气地点头。 嬴政的脸色变幻不定,不知是喜是怒,但冯去疾知道,是喜,还是大喜。 到此时已经确定了,如此旷世奇书便是出自李肇的书摊,和李肇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终于也抹去心中的疑惑,萧何为何在李肇打压的情况下还能夺得榜一,原来此二书和他竟是朝夕相处,夺得榜一也不是毫无道理。 自然也明白高富贵为何能夺得榜一,皆是此二书呀! “正是!”高俅无力地回答。 “你可知此杂书出自何人之手?”皇急问。 高俅听之心里更惶恐,皇这是要追查到底呀!连二书的作者都不放过。 这一下,他想尽快卖出二书的希望完全落空,不,已经没有机会给他卖出了,因为,今天能不能走出大殿都难说。 但,又不得不回答皇的问题,可,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再次哀嚎,实乃他也不知道呀! “禀陛下,下臣,下臣不知!” 听之,嬴政整个人退了退,仿似一下子失去了什么似的。 如此大能之人就和他无缘吗? 他相信高俅不敢骗他。 不过很快便释然,如此高深之人,既然不愿为人所知,又怎会给高俅知道呢? “好了,你退下吧!”嬴政见问不出作者是谁,便不再问。 退下? 高俅怔了怔,不知如何是好,暗道:皇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治他的罪吗?退下?不应该是拿下吗? “还愣什么呢?还不赶紧退下!”冯去疾见高俅没有反应,训斥。 “啊!是,是,下臣告退!”高俅条件反应地回应,连忙告退,待他出了大殿后,背后已是冷汗一片,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可是想而又想怎么都想不明白,皇为何就这样让他走呢? 下一刻,脸色惊变。 皇之所以没有拿下他,是因为皇还有大鱼要钓,他只不过是条小鱼而已,待大鱼上钓,恐怕才是他被拿下之时。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高俅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府的,当走进府里,突感很不对劲,对,就是不对劲,府上竟然张灯结彩,奴役们正忙碌着,似有大喜之事要发生。 可是,高府并没有什么喜事呀!反而是哀事,他高府快要没了呀! 他连忙抓住仆人喝问:“你们这是要搞什么鬼?” 仆人缩了缩,不过还是很高兴地说:“老爷你忘了吗?少爷说,老爷你被陛下宣见,肯定是因为他在科举中出色表现,肯定是入围了,入围便意味着少爷可入朝为官,乃大喜事,当然要大庆特庆。” “这不,少爷都发了高府邀请函,告知亲朋好友们来贺呢?” “什么?”高俅听之,一头栽了下去,再也不醒人事。 还大喜事?还入围?陛下是盯上高府了呀!此混小子,是要丟尽高府的脸。 没有得知二书作者的消息,嬴政很失望,本打算立刻放榜的,却提不起这个兴趣,便让冯去疾陪他走走。 不知不觉,两人便走到了后花园。 嬴政也有一个打算,便是将二书送还阴嫚,也想问问女儿有没有查出作者是谁,是否轩墨,轩墨又是何人。 此刻阴嫚坐在凉亭,依旧捧着轩墨诗选,依旧那么入迷,秋香正在旁边伺候着。 “婢女参见陛下!”秋香第一时间发现嬴政,连忙跪下行礼。 嬴政被这叫声惊醒,也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嬴政挥挥手,示意两人起身,他的目光落在《轩墨诗选》上。 “阴嫚呐!是否探知到轩墨乃何人?” 阴嫚黯然地摇头,这段时间她花了很多心思,秋香也时常出宫,就是查不出轩墨为何人。 “哎!看来朕和如此大能者无缘也!”嬴政叹气。 阴嫚连忙安慰:“父皇不要灰心,女儿已经托多方去打听,一定会查到轩墨为谁的。” 阴嫚虽如此说,其实她也很无奈。 本来东郊书摊是最容易打听到作者是何人的,无奈书摊被封,二书更被封禁,现在连找个调查的人都没有。 嬴政笑了笑,爱怜地望了女儿一眼,甚是怜惜!众子女当中,就此女懂得他心呐! 可惜的是,女儿如此懂事,却早早失去母亲,这不但是他的哀,也是女儿的悲。 “罢了!无须太过在意,有缘者自有缘,无缘对面不相逢,强求不得呐!”嬴政依旧叹气,却不忘将二书递了过来。 此二书是女儿心爱之物,他可借走一时,却不想占为己有。 “物归原主,你收好。” 阴嫚也不推却,接过,连忙行礼道谢。 的确,她是珍惜此二书的,毕竟二书乃和轩墨诗选一体的,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轩墨着,她喜也,自然也爱屋及乌。 “阴嫚呐!你种的花朕很久没看了,咱们走走!”嬴政指了指花圃。 “诺!”阴嫚盈盈行礼,却有些惊慌,因为正值深秋,所剩的花不多了。 但很快便放下心来,父皇似乎并不在意花的多少,边走边释怀,特别是看到那朵在风中孤立的白花。 “嗯嗯!白花不错,就是孤零了些。” 一说到‘孤零’二字,嬴政沉默了,一段往事浮上心头。 那年,那天,他登山赏雪碰到一女子,此女全身晶莹剔透,美貌绝伦,就如女儿般美,他一见倾心,便和之有了雨水之欢,不久后便产下阴嫚,他本不立后,但遇到此女后,便改变想法要立此女为后,可,后来此女突然莫名凭空消失,再也寻找不到。 此女叫阿青。 当时,在阿青消失的雪山上,不日便出现了一朵白花,是那么鲜艳,却又有些时代感。 他认为这是阿青留给他和女儿之物,便带了回来种在后花园。 他多方寻找阿青,皆杳无音讯,后来,有方士和他说,阿青乃神仙,必须到海外仙山才可寻之,这也是他为何派出徐福去寻找仙山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想着长生不老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便是和阿青一样成为神仙。 遂,后花园便出现了仙客来,仙客来代表的是他,而白花便是阿青。 阴嫚也深受感触,面上挂着泪滴,她何曾不知白花的孤零,此地如是,梦中亦然! 正当两人情绪波动之际,突然门口传来了秋香的声音:“阿超,你来了。” (本章完) 第160章 是少爷 秋香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寂,遂齐齐看了过来。 是的,阿超来了,自从上次给皇送药后,就没有再来宫中送花料,实在最近太忙了。 阿超一见到皇马上恭敬地前来行礼。 “不必多礼。”嬴政对着阿超摆摆手,却露出笑容。 他还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如果不是这小伙子及时送药,还真不知自己会虚脱到什么程度。 “谢陛下!”阿超道谢,逐而将花料放到一边,不经意间,目光撇过公主手中拿着书,不禁发出‘咦’的一声。 这声‘咦’很是突兀,引来侍人不满。 “大胆,陛下清净之地,何以能发出异响,你自去领罚。”侍人训斥,阿超惊惧,连忙闭嘴,连声说‘是’,就欲退去。 “慢着!” 但被阴嫚喝住了。 阴嫚了解阿超,绝对不会胡乱发出声音的,而且这声‘咦’带着惊讶,而且还是瞥过她手中的二书之后,不免奇怪。 阴嫚对着皇行礼,请求,“父皇,阿超无知,阴嫚请求饶恕他。” 其实嬴政并不在意阿超的行为的,便摆摆手,让侍人不必追究。 阿超心喜,连忙又谢恩。 阴嫚却开口了:“阿超,你见过此二书?”她将书摊开,露出封面崭新的书目。 阿超一看,狠狠地点头。 他当然见过二书,还特别的熟悉,须知,少爷就曾让他帮萧何整理过此二书,哦,对了,还有一本《轩墨诗选》。 “是的,小人见过,还相当熟悉,公主可否还有一本《轩墨诗选》?” 阴嫚听之美目一睁,连忙走向凉亭拿来诗选,“你说的可是这一本?” 阿超瞅了瞅,肯定的说:“正是这本,这三本书小人都见过,还相当熟悉。” “哦!”这一声‘哦’不是阴嫚发出的,乃皇。 “你熟悉?可知此三书乃何人所出?”嬴政踏前一步,炯炯地望着阿超。 阿超连忙行礼,“禀陛下,此三书乃少爷所出。” “李肇?”所有人都惊讶了,阴嫚连忙问,“阿超,你可要看清楚了,诗选精妙,《政讲》《经济论》高深,怎会是李肇所出?” 她不相信,别说她,所有人都不相信。 阿超却摇头,更加肯定,“阿超绝不会看出,就算不看内容阿超也能看出乃少爷之书,要知道小人可是参与印刷的。” 是的,当时他就参与了印刷,还参与刻录字体。 “真的?”嬴政和阴嫚的身体同时一颤,眼睛亮了起来。 “阿超不敢撒谎。”阿超非常严肃地说,“少爷诗才了得,当时得知公主要觅诗,便一口气作出了诗选,并让我等第一时间印刷出来。” 这当然有点撒谎成分,但阿超为了彰显少爷的不凡,也算是豁出去了。 其实他说的也并非全错,李肇就是为阴嫚而作的,只是赌气的成分有点多罢了。 “你说什么?李肇乃为了.我.”阴嫚芳心一动,话语情不自禁而出,竟有些喜悦。 “是的,公主还记得上次觅诗之事?小人将这事说出,少爷便马上作出了诗选,公主还记得您参加诗会之诗吗?也是少爷所作。” 这事也是阿超后来才得知。 “什么?”有人惊讶了,不是阴嫚,而是秋香,“阿超,你说我听到的那首诗那李将军所作?” 一时,她想起了当时在宫中所看到的那个背影,若有所思起来,那个背影,好像真有点像李肇,而且也很合时间,听说李肇当时就召见了李肇。 “正是!”阿超无比肯定地回答。 “真的?”说话之人并非秋香,乃阴嫚,此刻她的目光漂移不定,神情怪异,一颗心噗噗地跳动着,双眼期盼地盯着阿超,祈求能得到他肯定的回复。 “绝不敢欺瞒!”阿超想都不用想便回答。 得到阿超肯定的回答,阴嫚整个人一颤,芳心骚动,内心震惊有异样不已。 那首诗竟然是李肇所作,要知道,此诗何等了得,不但凭借之击败了所有才子,更是成为诗会上人人称道的绝诗,这样的诗竟然是出自李肇之手。 而且…… 这一刻,阴嫚的脸羞红了起来耳根如火烧般滚热。 而且李肇他竟是为了她又作出了诗选之诗,还是一口气。 这代表着什么,阴嫚太知道了,一时,红晕满布,久久不散。 一口气作出诗选之诗,可是几十首呀!而且每一首都那么精妙那么感人。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是为她所作,自然感情流露的对象是她。 寻寻觅觅,李肇是在寻她吗?而且看不到她而凄凄惨惨戚戚吗? 她的心乱了。 李肇,竟对她情根已种,还那么无法自拔。 阴嫚想着,浑身血液沸腾,脖子都红了。 整个人情绪波动无比激烈。 那个救了她并救了父皇,更是剿匪立功之人,竟有如此诗才,还对她爱恋。 这一刻,她不能自已,脑海里想的都是那个身影,那个被自己嫌弃是粗人,却作出绝世诗篇的人。 “阴嫚,你怎么啦?”阴嫚情绪的波动和通红的脸色引起了嬴政的注意,轻轻地问。 阴嫚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面,那羞涩的女儿态千娇百媚,异常动人。 “阴嫚没事!父皇挂心了。”阴嫚连忙掩饰地说。 父皇奇怪地望了女儿一眼也不再在意,因为还有更在意的事情等着他去问。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郑重地问:“就朕所知,李肇只是学了有关《政讲》和《经济论》的皮毛而已,怎会是他所出?” 他必须要谨慎对待这个问题。 阿超作揖,却没有正面回应,隐约地说:“禀陛下,奴仆说得千真万确,其实在萧大哥进入长安乡后,少爷便开始了写二书,这事阿超绝对可以作证。” 是的,他可以作证,自从萧何来到长安乡后,他便见少爷总将二书放在显眼位置,他猜想,少爷这样做,必是为了萧何。 “当然萧大哥是准备参加科举的,但少爷看他整天看哪些无用的书,认为萧大哥是浪费时间,便苦心孤诣地写出二书。” “至于陛下说少爷只懂些皮毛,想必是陛下还不够了解少爷。” 阿超这话主观有点太强,但听在嬴政的耳里是那么震撼。 他之所以认为李肇只是学些皮毛,实在是李肇所表现出来的就那么一点点,但此刻听到,很是想不到。 他自以为能听到李肇的心声就能完全了解了李肇,殊不知,这并不是李肇所懂是皮毛,而是他的了解是皮毛。 (本章完) 第161章 怒怼叔孙通 还有,李肇写出此二书乃为了萧何,就为了不让他不看那些无用的东西,无用的东西是什么,是法家和儒学之类。 李肇的心究竟有多大,竟然看不起大秦至学? 嬴政的心里有些怪怪的,不过震撼更甚。 李肇就仅仅是为了让萧何学习更先进的学说,便写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二书,这 嬴政不知如何在形容下去想要说的话。 “原来李肇并非要阻止萧何科举,乃为他更好地科举。” “萧何并非废也,乃遇到名师呀!” 突然,嬴政想起贾雄的话,想到他们的弹劾,气不打一处来,李肇这哪是毁了萧何,是提携萧何好不好,想必李肇知道如此学说必定能被大秦关注,遂才夺萧何典籍,而让其看二书吧,李肇这是暗中为大秦培养人才呐!何等高义,何等大气,而他竟听信谗言差点要擒拿李肇,不该呀。 李肇此等行为乃功臣之为,他竟然错怪了,还,还,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惊变。 当时叔孙通说李肇焚烧典籍为了销售自己的杂书,他还让叔孙通去处理,听说叔孙通封了书摊,还禁了二书。 这,这,叔孙通竟然封了如此利国利民之神书。 一时,他目光异常凌厉,怒火中烧,叔孙通封书,竟还诬告李肇残害学子,他不是人。 但想而又想,自己好像也不是人,如果不是他下令,叔孙通敢吗? 不,嬴政心里极其挣扎,他是下令,但并没有让叔孙通禁二书呀! 他,百感交集,但叔孙通也绝不可恕,如果不是此獠谗言,他会这样做吗?绝对不会。 一时,叔孙通被他记上了。 再说冯去疾,听到此二书乃李肇所书,心中也百感交集,但此刻并非执著于这些事情的时候,既然皇已经知道了二书作者是谁,也该宽心了,那放榜是不是可以了。 要知道,此刻所有学子都还在咸阳停留,就是为了得知榜的情况。 于是,他立刻拱手说:“陛下,入围者已出,是不是可以放榜了?” “当然!”虽然嬴政内心很自责,但还是很高兴的,遂爽快地说,“此事你立刻去办,别让学子久等了。” “诺!”冯去疾拱手,立刻走了。 同时,嬴政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尚新,“宣李肇进殿。” 那小子如此藏着掖着,他要第一时间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诺!”尚新很快走了。 嬴政也很快回了宫,只留阴嫚和阿超等人在原地忐忑不已。 是的,就是忐忑,陛下突然之间要召见李肇,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无人能知道,阿超两眼觑觑,正准备马上赶回去告知少爷这里的事儿,却被秋香拦住,貌似要强留他的意思。 “秋香,你要作甚?” “作甚?”秋香秋波流盼,望得阿超心惊胆战,“公主要你帮个忙,你必须要答应。” 阿超苦笑,公主让他做事,他能不答应吗?但看到秋香那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他心里猛地一哆嗦。 此事一定非好事。 “待李将军面圣后,你务必要将之带到这里来,公主想见见他。” 秋香说出了要帮的忙,阿超听之松了一口气,暗道原来是这事,他还以为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呢?嘿嘿!这事还不好办吗? 见公主,少爷求之不得呢?少爷那点小心思,他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包在我身上。”阿超拍着胸口保证。 秋香宛然一笑,但阴嫚听之,却不知如何自处,心里似乎有小鹿在乱撞。 章台宫,皇正在等着李肇,李肇还未来,却来了叔孙通。 “叔孙通求见?”听到侍人禀报,嬴政皱起眉头,暗道此人封禁了二书,竟还有脸来见他,不过见见也无妨,此獠污蔑忠臣,毁无上学说,看他如何和他交代。 很快,叔孙通便进来,一番大礼后便禀报:“禀陛下,臣已按你的吩咐已处理完毕东郊书摊之事,特来禀报。” “哦!”嬴政扫了一眼叔孙通,“你是如何处理的?”语气颇为不善,其实他早已知道结果。 叔孙通并未发觉皇脸色的变化,朗声道:“臣为了平息学子们骚动的心,封了东郊书摊,并禁了书摊之书,让如此杂书永远也无法面世,无法毒害学子。” “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皇的脸色很难看,怒火在体内焚烧,却强压下来。 “正是!”叔孙通颇为得意,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还补充说,“如陛下还不满意,臣可勒令搜查全场,擒拿拥有此杂书之人,并焚烧杂书,还我大秦学子清静。” “还学子清静?你说他们会清静吗?”嬴政突然问了一句,令叔孙通很是莫名其妙,不过他并没有往坏处想,回应,“一定会了。” “会?”嬴政忍无可忍,正准备发作,突地侍人禀报,“李肇将军到。” 嬴政愣了愣,压下想要说的话,连忙说:“宣!” 很快,李肇便出现在大殿,见到陛下后一番行礼,皇见到他板起了脸,面色仿似很不善。 李肇连忙退了退。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他清楚得很,知道皇可能很怨怒他,此次被宣,他认为肯定是陛下要责罚他,连忙跪下求饶,“陛下,臣冤枉呐!臣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嬴政依旧板着脸,但心里在发笑,暗想:嘿嘿!这小子藏着掖着,就应该让他惊吓一番。 “并不是残害学子,臣也是为了学子好。”李肇已从萧何口中得知东郊书摊发生的事儿,自然要为自己辩驳。 叔孙通看到陛下这个表情,再看到李肇求饶的可怜相,心里那个美呀!当然,落井下石是他的长处,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陛下,李肇此子毒辣,完全是放屁,他就是残害学子,令学子怨声载道,陛下您可能不知,科举期间,很多学子受到东郊焚烧典籍的影响,发挥得很不好,此刻正怨怪着呢?” “被残害最深的要数萧何和高富贵。”对于科举场里的事情他还是有耳闻的,“听说此二人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考场,必是他们交了白卷才会如此,此乃杂书所害,是李肇所致。” 左一声李肇,右一声李肇,完全不将李肇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皇反而不板着脸了,而是古怪地望了叔孙通一眼,暗道:萧何和高富贵交白卷?嘿嘿!人家可是榜一榜二呐!半个时辰交卷那绝对是大才。 可他并没有说出来,他要看看叔孙通还能编出什么来,当然,也想李肇小子吃一下瘪。 “放屁!”李肇怒了叔孙通一眼,暗道此獠竟如此歹毒,他不就是将他赶出长安乡,顺便废了一腿而已嘛!何必如此陷害? 陷害? 突然,李肇狠狠地瞪了叔孙通一眼,东郊焚烧典籍之事绝对不是萧何等人所做,这一点他还是相信萧何的,既然萧何等人没有做,那是谁做的呢? 谁要他不好过呢?最近他得罪的人并不多,李斯算一个,但李斯已经载了,再者就是眼前此獠了,而且此人和学子有一定关系。 李肇很快想个通透,不用说,肯定是此獠陷害自己,让他的书被禁,书摊被封,还损了不少书。 此人的心好毒,和历史记载的一般。 “萧何乃我长安乡之人,何以害他?还有什么高富贵,我认识他吗?何以要害他,分明是你要害我。” 李肇不忿地反驳,气得牙青脸肿。 嬴政当然明白这一切,但他不想说话,他要李肇小子好好忍受一下被陷害的滋味。 但,下一刻,李肇的心声传来,令皇怒火窜烧。 (本章完) 第162章 叔孙通被皇盯上 李肇的心声至。 【叔孙通这个老混蛋,分明是想害我,真是一如既往一个德性,坏心肠,东郊焚烧典籍之事根本就不是我长安乡所为,肯定是他命人陷害的,他才是焚烧典籍的罪魁祸首。】 嗯!听之,嬴政侧目,颇为怀疑地望了叔孙通一眼。 暗道:原来李肇并没有派人焚烧书籍,既然此獠如此可恶,那肯定是他干的了,还真是坏心肠。 【真是小人,我不过是将他赶出长安乡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我吗?历史果然没有记载错,叔孙通此人就是个小人。】 哦! 嬴政突然莫名其妙地望了李肇一眼,那是一种奇怪而又陌生的眼神。 心想:历史记载?难道李肇现在可以预知到历史了?不错的本领,小子又长能耐了。 【如果按照历史发展,皇死在沙丘后,胡亥登位,天下开始大乱,而此獠开始祸乱大秦,历史上的大秦之所以灭亡那么快,其实有一半是此獠害的。】 什么?听到李肇心声,嬴政勃然大怒,狠狠地盯着叔孙通,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叔孙通死了千万遍。 如果不是听到李肇的心声,如果不是有着李肇的药,他就不会防备,就可能服下毒药,死在沙丘是可能的。 也就是说,在赵高的篡改旨意下,胡亥登上皇位,始终是子嗣,胡亥就算再混蛋,也不会想着让大秦灭亡。 但此獠,竟然会害大秦,他是大秦灭亡的罪魁祸首? 大秦的灭亡是因为他? 他竟是如此之祸害?该死。 此刻,嬴政望向叔孙通是那么怨毒。 【本来陈胜吴广在大泽山起义,有人告诉胡亥有人作乱,博士和儒生们皆劝说胡亥一定要出兵平乱,胡亥犹豫不决,但叔孙通此獠为了讨好胡亥,却说大秦盛世,何以有骚乱,纯属子虚乌有,胡亥信之,没有出兵平乱,导致农民起义频繁,国朝完全陷入危难,在三年后灭亡。】 什么?竟然是此獠让胡亥不出兵,导致大秦灭亡? 嬴政听之,怒目四射,已将叔孙通恨到骨子里去。 【叔孙通那厮更是可恶,在知道大势不可逆时,竟抛弃大秦,改投叛乱军,更加速了大秦灭亡。】 【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但胡亥昏聩无能,竟还封他为博士,位高权重,真不该呀!】 此刻,嬴政再也听不下去,心头就如万虫撕咬,几欲崩溃。 叔孙通此獠竟是如此之人,不但祸害大秦,还祸害天下百姓,令大秦分崩离析。 此獠就该千刀万剐! 皇的怒火几乎要烧到叔孙通的身上,但叔孙通完全不察,更不会往这方面想,现在他心中谋算着如何利用这个好机会一举踩低李肇,以便让自己出列。 “哼!那里知道你,或许这是你的诡计,以萧何为引子,祸害天下学子。”叔孙通提高声音说,逐而扭头望向嬴政,“陛下,此子居心叵测,残害学子,毁我大秦根基,务必要问责。” 叔孙通说得那么痛心疾首,为天下学子而忧,为黎明百姓而担,何等令人感触和对李肇的愤怒,如果皇不了解真相,想必必落其圈套。 叔孙通话毕,得意地抬头。 他可想到,以李肇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的仗义执言,一定会博得皇的青睐,封官拜爵都有可能,不,拜爵很难,他并不强求,他渴望的是皇封他为博士,要知道,成为博士已经成为他的执念,无人可阻挡。 嘿嘿!刚好,李肇便成为了他踏入博士的垫脚石。 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兴奋,他可预料到,皇即将会好好地称赞他乃忠臣,是大秦国士,不是李肇可比,更可能会立刻封他为博士。 美哉! 他内心开始憧憬了起来。 “哦!是吗?”嬴政极力压制着,努力保持得很平静,情绪毫无波动,但内心究竟如何,无人能知道,“那朕该如何处置呢?” 语气非常不善。 但叔孙通没有察觉,竟暗喜。 皇这样问,不就是信任他吗?是要重用他的节奏,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追究到底。” 他虽很想李肇死,但话也不能说得太露,相信如此说,陛下会懂的。 嬴政听之,不知是喜是怒,竟大笑了起来,说:“追究到底?好,好啊!”这笑似赞同,又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隐忍,无人能猜测出他的意图。 但叔孙通似乎完全沉迷在自己的臆想中,完全没有发现皇话中的隐晦,喜形于色,那得意之劲毫无隐藏。 “谢陛下夸奖,臣必定会尽心效忠陛下,为陛下排忧解难。” “你会的。”嬴政恢复了脸色,性子沉稳得要命,完全不似寻常,似在强压着什么,“好了,你退下吧!” 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这样喝退叔孙通。 叔孙通听之,纳闷了,皇不是开始赏识他了吗?怎地在重要关头就让他退下,不对呀! 纳闷归纳闷,皇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能不解地退下。 叔孙通一走,嬴政凝望着那道身影很久,很久,才换一种脸色,显得特别平易近人。 柔和地望着李肇,就如在看一宝物。 李肇察觉到皇态度的变化,懵逼了。 皇这态度说变就变,令人难以捉摸。 他是不是要耍什么手段? 不过李肇只是低声嘀咕一下也不敢多想,其实,皇耍手段他也制止不了,他能做的只有遵从。 皇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嬴政开口了,心平气和,似乎完全不受刚才的影响,“你刚才说什么,为了学子好?这话如何说?” “这”李肇被陛下整不懂了,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眼珠子转了转,只得说:“臣,臣的确是为学子好,当然,臣也想为自己分担一下压力。” 嬴政洗耳恭听。 “陛下让臣去从商目的是想臣带动其他人也从商,从而发展经济,但何其难呐!” “先不说权贵们的反对,就大家的观念就不允许。” “所以臣想,何不让更多人知道从商的重要性呢?这样或许能快速改变大家的观念。” “于是臣便将目光放在学子身上,让学子学到最新学说,让学子为大家宣扬,而让学子最快改变观念的方法便是让他们读书,读《政讲》和《经济论》。” (本章完) 第163章 见阴嫚 “政讲和经济论乃臣特意为学子们写的。” “政讲和经济论讲的便是如何让国朝的经济发展起来,如何让国朝强盛起来,而要做到这些,只有不断地培养人才,不断地吸收新鲜血液,才可一步步地实现。” “所以臣说为了学子,完全是想他们能一展抱负,为国朝尽一份力,政讲和经济论就是关键,是他们必须学习之源,为了很好地达到这个目的,臣只得拿萧何开刀,不,是让萧何先学习,然后带动其他人学习。” “这才是臣的目的。” “当然,臣也有自私的地方,便是让学子们为臣分担,实在臣的压力太大了。” 李肇说了一连串,没办法,为了回答皇,他只得胡诌,当然,也有真实成分,便是政讲和经济论真的对大秦有用,那可是经过几千年发展而得到的真理呀!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嬴政听之,一颗心起伏不定。 李肇竟然如此大义,却要承受如此的委屈。 明明为学子,为大秦的大事,竟被人污蔑,还被多次弹劾;明明是为让萧何能为国效力,却被人说是虐待学子;明明卖二书是为了让更多学子学到强盛国朝的本领,却被学子说是为了自身买卖,还撕了他的书,毁他的书摊,禁了二书。 李肇不易呀!李肇苦呀! 难怪他说压力大,这样的事放在谁的身上,压力都会很大,何况他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呀! 对,相对于他来说,李肇就是个小孩。 下一刻,他身上有戾气奔过,是对叔孙通的戾气,如果不是叔孙通陷害李肇,李肇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如果不是叔孙通,或许二书已经被广大学子所接受,或许李肇就已经完成了他要做的第一步。 但这一切都被叔孙通被扼杀了。 叔孙通真可恨! “嗯嗯!汝真乃为了学子也!如此大义,朕心甚慰。”嬴政开口,极力赞扬李肇一番,这令李肇很是意外。 他只是胡诌而已呀!不,他并不是胡诌,他就是如此大义,嘿嘿,他乃有着正气的人,怎能说自己是胡诌呢? “谢陛下夸奖,有了陛下这句话,臣必定会尽心尽力地带动更多的人从商的。”李肇举起手作出保证,是那么的恳切。 嗯嗯!此刻,他只能极力地让自己保持为国为民的姿态,皇才能更好地为他撑腰,他就可大力地开拓自己赚钱机器,搜刮一切钱财。 不,他想歪了,是大力地为大秦尽心尽力,带动更多的人致富,让国朝经济繁荣起来。 他是有爱国心的。 “嗯嗯!”听此言,嬴政的心甚慰,下一刻,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李肇听旨!” “你写出二书有功,现赐你长安乡,从今以后,长安乡便是你的属地,可便宜行事。” 啊!李肇听之,有点不敢接受,他就是胡说八道而已,就得到封赐,这有点不太真实,不过一听‘二书有功’,便疑惑了起来。 皇口中的二书必是《政讲》和《经济论》无疑,但二书并未大放异彩,皇又怎说有功?它不是被当做杂书,封禁了起来吗? 不过既然皇都如此说了,他还会去反驳吗?当然不会,须知道,这封赐着实诱人。 长安乡便是他的属地? 嘿嘿! 长安乡呐!方圆辽阔,竟是他的属地。 如果在还未实行郡县制之前,属地便是封地。 封地一般是有功之人被封赐某些地,则那些地便完全属于有功之人。 但实行郡县制后,就没有分封之说,那就没有封地之讲,但还是有属地的。 就比如一些郡和县,各地皆有主事人,他们掌控着一方,这一方便是他们的属地。 长安乡也是一样,相当于李肇便是长安乡的主事人,长安乡内的生杀大权皆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便是长安乡的王。 这个封赐,了得呀! 从此刻起,他便是长安乡的官了,还是可便宜行事之官。 便宜行事更了得,可以说,它是一种特权,区别于其他官员的特权。 “谢陛下。”李肇连忙跪下领旨,心里真那个喜呀! 嬴政笑了笑,便让李肇退下,说不久会有旨意临长安乡。 “臣告退!” 李肇很快退去。 望着李肇离去的背影,嬴政满是笑意的脸立刻变得狰狞了起来。 “叔孙通,害我大秦学子的并非李肇,是你才对,你造的孽便由你来承担吧!” “还有那个叔孙理,也该死,朕颁发旨意让你去执行,你却根本不提说教之事,回来还污蔑李肇。” 是的,嬴政派出黑冰台暗查,查到当日长安乡的事儿。 “此二人皆是用心险恶之辈,朕绝不饶。” “哼!”嬴政拳头一砸,案牍立时断裂开来,可见他的愤怒。 再说李肇,正准备出宫时,突地被阿超叫住了,说是阳滋公主有请。 “阳滋公主?”他露出笑容,此女难得找他呀!就不知所因何事呢?是不是多日来送花料,她对自己动心了? “少爷,阳滋公主已经知道轩墨诗选乃你所书,遂想见见你。”阿超在旁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 是诗吸引了阴嫚,嘿嘿!他想不到自己抄袭来的诗竟能成全如此美事,抄得好呀! 要是知道诗能打听阴嫚,他早应该这样做了,但现在还未迟。、 李肇得逞一笑,便挥挥手,一抹额前粗发,仰头、抬步,走了。 在阿超的引领下,他到了后花园。 他是第一次来到此地,踏入其中,豁然开朗,广阔的花圃,优雅的环境,清静的楼台亭阁,令人分外惬意,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可惜的是,如此大的花圃却没有一株花,着实败笔,不,有,是一朵白花,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白花上,甚是震撼。 多么顽强的一朵花呀!在万花皆焉的情况下,它还能一枝独秀,实在难得。 他正暗叹间,突地,心中莫名其妙地一阵伤感,这并不是因为花的孤独而伤感,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伤感,这伤感仿似来自 “哎!不去想了,既然重生到此地,前世的事儿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有些事或许远离也是一种解脱。” 李肇自我排遣,便跟着阿超寻阴嫚而去。 (本章完) 第164章 榜一萧何 此刻,凉亭,一女子正坐在那里,单手正捧着那本书,心思却完全不在那里,另一手正捏着衣襟,紧紧的,可见她的紧张。 此女正是阴嫚,得知阿超去找李肇,她就在这里既紧张又忐忑地等待着。 她最崇拜的诗人就要来了,虽说他们都见过几次面,还比较熟悉,但总禁不住内心的激动,女子的矜持更令她难以放开心胸。 秋香很识趣地没有出现,说是施肥去了,但花圃一个人都没有,阴嫚自然知道她心中想法。 不久,阿超率先前来,李肇跟在后面,显得那么迫不及待。 就是那么迫不及待。 阴嫚,是他在大秦唯一动心的女子,此女子竟然邀请他见面,这其中蕴含的意思,很令他遐想。 “阿超见过公主。” 阿超来到阴嫚跟前,弯腰拜见,李肇也走了过来,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阴嫚望着李肇,心中的感觉完全变了样。 先是觉得李肇是一个无赖,救了自己之后有了很大的改观,但这种改观只能让是心生一点好感而已,还谈不上超乎男女关系。 后来得知其灭了匪类,更是在东巡中大放异彩,多次救了父皇,渐渐地心生情愫,但此刻,知道其乃轩墨诗选的作者,徒然生出了爱慕。 是的,是公主对臣子的爱慕,而且愈发强烈。 这一点,也许李肇是想不到的。 阿超看到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也很识趣地如秋香般借口离开了,一时,凉亭中只剩下两人。 一人俊逸,一人漂亮,远远望去,也算般配。 但,就是这样的相对,两人皆尴尬了起来,竟然不知说什么。 就仿似多年未见的情侣,情愫藏于心间,却不忍说出来。 最终,还是阴嫚打破尴尬,问:“你就是轩墨?” 说这话间,眼波流盼,甚是动情。 李肇也不隐瞒,摊摊手说道:“应该算是。”他不想欺骗阴嫚,的确,也只应该算是,而不是绝对,毕竟他是盗用那些诗人的,虽然这些诗人并未出生。 在阴嫚眼里,李肇这是谦虚的说法,谦虚乃古人传统美德,具备如此美德给人的印象绝对是不错的,在阴嫚心中也尽然。 阴嫚非常满意,旋即嫣然一笑,这一笑,犹如白花盛开,众生失色。 看到女神的笑,李肇不禁为之迷醉好几个呼吸。 她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 这一刻,他才敢认真地看着女神,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整个人为之失神。 “你真是?”阴嫚就算知道轩墨就是李肇,也禁不住激动,心噗通噗通地跳着,竟不自控地上前握住了李肇的手,分外兴奋。 “听说你用了半天时间就写出了这些诗?你竟然如此了得。” 李肇尴尬地点头,是他写出不错,但都是剽窃的呀!半天时间剽窃数十首,算是比较慢的了。 青葱玉指入手,芬芳扑面。 就这样被女神握住,李肇整个人不知做出如何反应,整得满脸通红,心也噗通噗通地跳着。 这种感觉既令人紧张又欲罢不能,非常美妙,他很想甩开手,但内心深处绝不允许他这样做,甚至渴望女神能握久一点。 “剪不断,理还乱,写得多美呀!你是因我而写,因我而乱吗?”阴嫚成了迷妹,所有矜持都放下了,不停地摇着李肇的手,双眼含情,又带着好奇。 李肇懵了,阴嫚这问话太不矜持,他作为一个男人都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是想因她而乱,但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不能那么露骨呀! “应该.” 阴嫚似乎没有听到他的支吾,美眸圆圆地瞅着,“寻寻觅觅,你是在寻我吗?惨惨戚戚,你是因为寻找不到我而感觉凄惨,是吗?” “是不是?对不对?”阴嫚用力地摇着李肇的手,完全不知男女有别。 这?又是一个为难的问题,李肇内心深处非常想说是的,就是寻你,但嘴巴就是那么不听话,竟说不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阴嫚却松开了手,柔荑轻去,纤指联动,盈盈生妙,就算自李肇手中脱开,也脱得那么动人。 但李肇失望得很,好不容易有个肢体接触,却是那么短暂。 他怪呀!怪自己怎么就不回答呢?或许回答了女神的手就不会松开,或许他还能更进一步。 阴嫚扭过头,思索着沉吟,眉间流露出的尽是沉醉。 “泪眼问花花不语滴不尽相思血泪.” “原来你对我的用情已经那么深了。” 阴嫚完全放下了矜持,话语也变得开放了起来,听在李肇耳里,是那么的瞠目结舌。 他是对女神动心,但并未到相思血泪的地步呀!此女也太能意会了,这整得他反而矜持了,比女子更矜持。 突然,阴嫚猛地扭过头来,炯炯地望着李肇,杏目如带电,问:“李肇,你是不是很爱我?” 啊! 这话问得,根本不似古代的女子,李肇立时愣在当场,意识差点短路,这脑回路,太奇特了。 但,内心很想说,是呀是呀!可话憋在心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阴嫚见李肇不回答,嘟起了嘴。 “哼,你不说,就当你默认了。” 这,都行。 李肇恶寒,但心里是美的,恨不得马上说,默认就默认吧!但他难以启齿,只能望了阴嫚,含笑。 阴嫚也笑了,这一刻,为李肇的诗而醉的她,竟发现自己在这个男子的面前是那么毫无保留女子之态。 一度,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那气氛令李肇很不自然,却很享受。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世界,两颗心正慢慢地拉近。 时间在过去,两道身影在深秋的迷雾中,渐渐消失,只有那一声声窃窃私语在后花园中悄悄溜走. 终于,万众期待的榜要放了。 此刻,科举监张榜处,方圆一里聚满了人,皆三五成群在紧张地翘首以盼,有达官贵人,有平民百姓,有坐在马车里的,有在望眼欲穿的。 高府,高富贵被高俅逮着就打,因为此子独自向亲朋好友发出邀请,说自己中榜入围,皆来贺之。 高俅得知事情后气愤得一天吃不下饭,但发出的邀请再也不能收回,就算能收回,他也没这个脸去收。 只得将这份气愤发泄在儿子身上。 儿子什么水平他太知道了,这不是要丢尽他的脸,丢光高府的脸吗?高家好不容易在咸阳立足,在亲朋好友间也有了一丝面子,可这面子被儿子弄得,即将支离破碎。 正因为如此,听说今天要放榜,他连值都不敢去当,便请了几天的假,名为病假,实际是他不敢见人。 “老头,你怎么就是不信呢?你儿子我一定会入围的,嘿嘿!听说今天放榜了,你不信就去瞅瞅,一定有我高富贵的名字。” 高富贵抓住了父亲挥过来的棍棒,异常自信地说。 “看榜?”高俅上气不接下气,却怒脸冲冲,“你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吗?你小子能上榜,你就是我老子。” 这话说到这份上,高富贵就算多自信也不敢接了,‘你就是我老子’这话说得有些过,他虽纨绔,却是个孝子。 “也罢!你会知道你儿子是多么的了不起的,入围,对你儿子来说,一点都不难,恐怕你儿子连三榜都能进。” 高富贵还是那么自信。 高俅听之,不想再说话,也懒得再打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发觉儿子说话越来越荒唐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客人上门。 “高兄,别来无恙,听说富贵中榜,陈某道贺来了。” 来人一身贵气,满脸笑容,拱手作揖,不过从其眼中可看出不怀好意。 “陈兄,你怎么来了?”高俅见到此人,甚是意外,须知他和此人乃同僚,平时表面上虽说还算和睦,但暗地里却是互相争斗着,不为啥,只为能往上爬。 他们是各自的有力竞争对象。 高富贵疑惑,他所请的人并没有此人。 “嘿嘿!得知高兄身体有痒,便来探望探望,高兄莫要见外。”陈友抱拳,貌似两人甚为相熟。 “客气了。”高俅礼貌性地抱拳,但心里却恨透了此人。 这那里是探望,分明是来看他笑话的,一时,又扭头,狠狠地盯了儿子一眼,要不是这小子邀请亲朋好友,此獠会来此吗? “听说你宴请亲朋好友为富贵贺喜,陈某适逢其会,那就叨扰了。”陈友来个自来熟,独自走进了高府。 的确,今天就是宴请亲朋好友,宴席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亲朋好友到来。 看到那个走进去的背影,高俅恨,恨自己为何就要逮着儿子不放跑到这里来呢?否则就不会看到此獠,就不会在他面前丢脸。 他真是要避什么,什么就来呀! 很快,就有亲朋好友上门,显得颇为热闹,但高俅却不见了,只有高富贵笑呵呵地招呼着,就仿似他真的已经中榜了,虽然榜还未开放。 张榜处,人越来越多,都要将科举监挤爆,这时,有侍卫出来,立时将张榜处开辟了一个位置来,接着就有科举监的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书,不用说,里面肯定是要张榜的榜单。 这一下,人潮紧张了,喧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燊公子就在其中,身边还是那些倾慕者,谄媚的话一点都不缺少。 “这人山人海的,一看就是为燊公子而来。” “是的,不用看,燊公子必是榜一,那些学子只不过是他的陪衬而已!” 燊公子听着,无比受用,头还微微上扬,尽显他的孤傲和自信。 “燊公子来了。” 这时,有人认出了燊,眼神异常火热地望过来。 这声音不可谓不高,立时引来了很多学子的注意,纷纷投来火热的目光。 对于这次热门人物,众学子还是有耳闻的,这不,最有可能夺下榜一的人物出现,自然少不了奉承和巴结,一时,各种好听的声音在燊身边回荡,令他飘飘然。 曹参也来了,他本打算邀请萧何一起来的,但一想到李肇的可恨和可恶,便打消这个念头,寻了几知己,来了。 不过,如此重要大事,他相信萧何也会自行来的。 他就站在不远处,自然看到燊的风头,却也不在意。燊公子这样的人物不是他能比的,自然没有妒忌的意思,他对于三榜不敢抱希望,只希望自己能入围,哪怕是榜下之尾。 曹参的目光四处扫射,希望能看到萧何,可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萧何的身影。 “哎!或许兄放弃了,也难怪,被李肇混蛋如此一害,能入围才怪,兄乃自负之人,眼看自己无望,自然不会来丢脸。” 曹参叹气自语,很为兄打抱不平,可却无奈得很,他斗不过李肇小儿呀! “张榜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打断了曹参的嘀咕,他立刻紧张了起来,随着人流望里挤。 “让燊公子过去。”人群中,倾慕者为燊开路,燊一摆雍容之态,很有风度地往里走,来到榜前。 这时,榜张了,首先公示的乃榜下。 燊公子望着,甚为不屑,此榜乃榜下,下,便是不中用的意思,他怎会出现在此处呢?他之所以看,只不过是彰显他的谦虚罢了。 他从下往上看,一个个名字在他眼中掠过,果然,没有他的名字,不过他认为也在情理之中,他更加飘飘然。 当看到叔孙辅排在第五时,心中甚是嘲弄,叔孙辅几乎和他齐名,却只能在榜下,还不是第一,他觉得自己之前就是高看了叔孙辅,所有人都高看了叔孙辅。 他也不过如此,此刻,他已经无法和他相比了。 燊公子的心更孤傲,有种天下无人与之争锋之感。 此刻,曹参也在看榜,当看到自己时,心中忍不住激动,双手颤抖了起来,他始终不负众望,中了,还不是榜尾,他曹参可出人头地了。 一时,又感叹。 如果兄不是被李肇所害,一定也能入围的,甚至还有可能是三榜。 “哎!兄算是真正的废了。” 曹参自语,却也不急着离去,他要看看三榜究竟是谁。 毋容置疑,榜一肯定是燊公子了,他先前猜测,叔孙辅也可进入上榜,但他在下榜见到叔孙辅,自然将他排除在外。 “榜二榜三会是谁呢?” “不是叔孙辅,难道我大秦出现了不为人知的大才子?”曹参想着,刚好这时上榜张榜了。 他的目光从下而上看。 榜三,竟是空的,这令他很是意外,不过上榜与他无缘,也不执著,继续往上看,榜二,是,是,竟然是高富贵。 “高富贵?谁呀?”他并没有听说过,“也许是名不经传的才子吧!” 也没有放在心上,遂目光紧张地放在榜一上,就在此刻,那榜一位置两个异常显眼的名字,令他吓了一跳,整个人完全不敢相信,神情一度为之呆然。 榜一,萧何。 (本章完) 第165章 策题出自二书 萧何? 曹参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实在是不应该,榜二既然不是燊公子,那第榜一肯定是燊公子了,可怎么看,榜一都不似是燊公子的名字。 他使劲地揉着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眼花,再睁眼看时,依旧是那个名字,萧何,也就是说,榜一并非燊公子,而是萧何。 “萧何?兄?”曹参有点不敢相信,“会不会是同名字?” 于是,他的目光右移,落在后面所属上。 长安乡。 这一刻,他愣住了,没错,就是长安乡,长安乡只有一人报名科举,那便是他的兄。 “兄竟然是榜一,而不是燊公子。”曹参震撼了,“兄不是被废了吗?怎会还出现在这里?” 曹参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他极力地眨着眼睛,再三确认榜一,的确,榜一的名字始终不会变,就是他兄萧何。 这一刻,他有种在云雾走一趟的感觉。 但,他只是迷糊几个呼吸而已,马上替兄高兴了起来。 兄并非废了,而是更胜一筹。 那他下一刻,曹参又疑惑了,兄不是不能看典籍吗?怎就跑到榜一去了? 这个问题环绕在脑海消之不去。 “待会等入围答题公布,一定要好好看看,兄是如何勇夺榜一的。” 是的,科举监有过说明,为了显示出公平,入围的答题皆会公示,大家可看到答题内容。 再说燊公子,当三榜出现时,他就算表面上很平静,内心也紧张得很,他也如曹参一般从下而上看,当看到榜三是空白的,却也无内心波动,反而有些理所当然。 是的,就是理所当然,天下能和之相提并论者除了叔孙辅,真无其他了,不,现在叔孙辅出现在下榜,已经没有了和他相比的资格,也就是说,除了他,已经无人能上三榜。 三榜只有大才之人才可居之,他就是那个大才之人。 他可料到,别说榜三,恐怕榜二都可能是空的,天下已无学子能有资格和他同列榜首。 他的目光激动地上移,落在榜二上,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榜二竟然有人。 “竟然有人有资格低我一等?谁呀?” 他有些不愤气,认真地盯着那个名字。 高富贵。 什么? 他惊了惊,以为自己看错了,在努力地看着后面所属,竟是高府,高府高富贵,这不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富贵吗? “怎么可能?他竟然也能位列榜首,比叔孙辅还厉害。”燊公子不信地自语。 听闻高富贵乃不学无术之辈,不学无术也能榜二?他想不透。 不过很快便不当一回事,高富贵从未走进过他的眼里,就算此刻脱颖而出位列榜二,他依旧不放在眼里。 因为,他肯定是榜一,不是榜二能比的。 他,不是高富贵可比的。 目光从榜二移过,慢慢地往上抬,他的内心开始紧张,却又很兴奋,他已经预料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将会出现,那个父亲赐予他的无上名字,燊。 到了,到了,他看到了榜一,看到那无比亮眼和荣耀的名字,清晰地印在瞳孔里。 萧何。 什么?萧何?不是燊。 榜一不是他,那他该位于何处? 他慌张地继续往上看,但已是尽头了。 这一刻。 燊公子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一种种不信感爬上心头,以致差点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榜一乃萧何,不是他,甚至,连下榜都没有他,他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燊公子有些癫狂,胡言乱语了起来,“怎会是萧何,不是我吗?萧何又是谁?他怎能夺我榜一,不可能” 他抱着头,似乎很痛,整个人在原地打转,身边的倾慕者也想不到会是如此情况,一下子一个个懵了,不知如何做出反应。 如果是平时,燊公子如有些许的不如意,他们皆会极力拍马屁,但今天不知怎的,竟都没有了,还隐隐中露出冷眼。 观榜的学子都看到了,之前巴结和谄媚的劲儿一下子销声匿迹,竟露出看笑话的表情。 “我不信,我不信!”燊公子不停地摇头,目光死死地望着榜单,怎么看怎么不相信。 “肯定有猫腻,我如此之才竟然不入围,不可能。” “要是让我知道谁舞弊,我一定告诉我父亲,让其觐见陛下,严查。” 燊公子眼眸深瞪一下在场科举监的人,似乎在怀疑他们,目光便移到旁边。 那里,正有科举监的人正一张一张地贴着入围者的答题。 他的目光落在萧何的答卷上,字迹秀美刚劲,竟答得满实,并非之前大家所想的空白。 一题题地看下去,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那答法,那见解,那思路是何等新颖,何等令人深思。 政治者,行大道也,天下为公,百姓安居 百姓代表规制:百姓乃民,民心所向,便既国策 商动,民随之,促流通,掌商税. 可用选举,可五年一任,可. 每一道皆有独到的见解,每一道皆有可行之策,他可想到,如是明君,必会大为欢喜。 是的,他父亲曾和他说过,国朝弊端日渐扩大,陛下已经很不满了,此次科举的出现,便是针对如此而行。 他牢记父亲之话,却苦于无启蒙之人,以致答卷时皆是陈旧思想和看法,和如此新颖答法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吾不如也!”刚才还癫狂的燊公子破天荒地不再癫狂下去,反而很快露出狂喜之情,还恍然大悟了起来。 是的,就那么一刻,那么一读,他就是悟了。 他之前信心之所以爆棚,乃找不到对手,但此刻看到萧何之论,立刻惊为天人,只叹自己远远不如。 是的,这就是新的思想,新的见解,或者可以说是新的学说,炯乎于诸子百家。 这种新学说,不正是父亲所提,他所寻吗? 同样,大秦弊端徒生,此刻需要的是改革,这不正是陛下需要的吗? 他可想象到,当皇看到如此学说时,必定会大为震撼,成为榜一很理所当然。 他输得不亏呀,萧何理应成为榜一。 看完了萧何之策后,目光再移向高富贵之答,同样也令其极为惊异,高富贵竟也懂得如此学说,虽然比不上萧何,却绝对不辱榜二。 榜下二十八,他一一扫过,多多少少有些新颖看法,不过比起萧何和高富贵,却远远不如。 再想想自己所答,皆是法家儒家陈旧之说,简直不堪入目,和此一比,天壤之别。 “我思想陈旧也!”这一刻,燊公子彻底明悟,人也释然,他所学并非不及人,乃已经不适应现时的大秦了,也就是说,他落后了。 落后又怎会被看上登榜呢?很难。 他对自己的失败原因立刻就想个通透。 “只是,如此之学说乃出自何人之手?我怎么没听说过?” “萧何、高富贵究竟拜何人为师,竟习得如此神学。”燊公子开始羡慕了,心里也开始渴求了起来。 此刻,他落败之心完全被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对如此学说的追求,渴望,甚至,就几刻间,便变得浓烈了起来,更趋向于执著。 “我也要学此学说!” 不得不说,燊公子如此变化,着实不是一般人可做到,也难怪他能被大家誉为大才子,大才子往往有过人之处,或许这便是吧! 彼时,曹参就在燊公子的身边,两眼盯着萧何之答题,目光竟然变得非常炽热。 正是,他的双手开始颤抖,双眸炯炯有神,嘴巴不自禁发出声音,“竟是如此想法,如此神妙,参完全想不到,兄乃大才也!” 一瞬间,他也认同了如此学说,神情异常激动。 “兄未废,他更加出色了。” “只是,为何如此学说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下一刻,曹参陷入沉思。 “见过?”燊公子一听,全身一震,目光徒然间迸射在曹参身上,急问,“兄,你在那里见过如此学说?” 他见曹参年长,便叫兄,要是之前,这是不可能的,可见他思想转变之快。 曹参知道此人乃燊公子,却深思了起来。 他绝对不会记错,他肯定见过如此学说,只是记忆不深而已,下一刻,突然眉头一展,连忙将背后的背篓解了下来。 他记起来了,当时兄给过他两本书,乃《政讲》和《经济论》,也是大家所说的杂书,当天和兄分别后,他回到下榻处便随意翻看几眼,之后便又丢进背篓,不再留意。 毕竟,此乃杂书,多看无益。 “正是此二书,乃杂书。” 曹参将二书拿了出来,露出封面几个大字‘政讲’‘经济论’。 燊公子看之甚为惊奇,问:“杂书,你说的乃待诏博士叔孙通所封禁的杂书?” “正是,想必科举当日你也见过,乃在我兄萧何手中,后来他赠送于我。” “原来如此!”燊公子眼睛亮了,既然是萧何所赠,那一定是此书。 “此二书可以卖给我吗?我可以出高价,一百半两钱,不,一千,一千足够多了。”燊公子渴望地请求,可见他对二书的狂热,连忙伸手入怀要掏钱。 曹参深深地望了燊公子一眼,却没有要卖的意思,连忙将二书抱进怀里。 要是未发生这里的事儿,他可能会将二书卖出,毕竟没什么价值,但此刻知道了,他怎会卖?须知道这可是能令兄一举夺得榜一的神书呀! 他萧何还未傻,怎会卖掉? “对不起,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断然拒绝。 燊公子无奈,深叹口气,退而求其次。 “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眼神是多么期待,曹参也为之感化,“可,但不可太久。” 遂,曹参将二书递了过去,燊公子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 下一刻,他露出狂喜,萧何答卷里的内容在这里他竟皆可以找到,还有,科举怪异的策题,好像皆和此二书有关。 “这,这科举策题竟出自此二书,难怪呀!”燊公子有点想哭的感觉,他道为何不能入围,还被萧何和高富贵远远地抛在后面,原来他并没有此二书,萧何有,他知道,想必高富贵也有吧! 高富贵?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将书合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封面,‘政讲’‘经济论’几个大字依然醒目,但在燊公子眼里却多了几分哀嚎。 对,就是哀嚎,此二书他曾经也见过,就是在高富贵身上,他当时在讽刺高富贵之际还想买下此二书,却被高富贵就地加价。 高富贵当时说要一百半两钱,如果不卖以后可能就要一千半两钱,后悔都来不及。 他当时还狠狠地怼了高富贵一番。 此刻看来,他好像后悔了,不,是真的后悔了。 不,他不能后悔,他还有机会,一千半两钱而已,他有,于是,他忙将二书还给曹参,便急匆匆地往高府赶。 他要趁大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第一时间将二书买下,否则,以后就别想了,此二书已被封禁,集市里根本看不到,也只有高府才可弄到。 当天高俅在悦来酒肆售卖,想必很多人都看到,如果被他们发现,高府必挤破门,他如不抓紧时间求买,到时连书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科举乃士人踏入龙门之径,而科举所考乃此二书,学子们不疯狂是不可能的。 他可想象到,不出一日,此二书必会成为咸阳最宝贵之物,也是最难得之物。 此刻! 高府,可谓高朋满座。 高俅本是躲起来的,却被陈友找了出来,硬让他招待着。 高俅真想戴个面具,特别是客人投来诡异又可怜的目光时,他糗得很,再加之陈友在旁不时调侃两句,令他无地自容。 一时,又狠狠地瞪了儿子两眼,要不是儿子自作主张,他会如此难堪吗?已经放榜了吧!派出去观榜的奴役也快回来了吧! “不行,我不能丢这个脸,我得尽快离开这里。”高俅暗忖,在想着办法。 要是奴役回来当着大家的面说儿子不中榜,他多年来经营出来的面子定会荡然无存。 “高兄,你要到那里去了?”陈友似乎知道高俅要做什么,见高俅悄悄地转身,他连忙喝住,“放榜了,消息也该回来了吧!你儿子必是中榜了呀!这是喜事,你就应该和大家同贺。” 贺你的头! 高俅真想怼骂过去,可开不了这个口,连忙赔笑说:“同贺同贺!” 陈友拱手,笑容愈发诡异,附到高俅耳边说:“当然要贺,但,你儿子会中吗?哈哈!” “你?”高俅脸色暗了下来,正想转身离去,却听到了前去看榜奴役的声音。 “我回来了。” “少爷,少爷” (本章完) 第166章 二书成了炙手可热之物 只见,奴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兴许是因为太过激动而导致看不到门槛,狠狠地摔了一跤。 高俅正在尴尬中,一看奴役如此,更令他发窘,狠狠训斥:“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不就是少爷没中吗?有什么好紧张的。”高俅也算是放开了,以儿子的德性,能中榜才怪,反正脸都丢了,干脆就丢到底。 “不是,少爷他.”奴役正想纠正,却被陈友止住了,甚是得意地说,“你家少爷不中也属正常,不要太过在意,他或许已经尽力了。” 逐而,他扭头望向高俅:“高兄呐!令郎这次不中,下次还有机会,这也怪不得谁,怪就怪他不应该在科举之际看杂书,杂书吗?能当饭吃吗?” 他似在告诫高俅,实质暗讽不已。两人互相暗斗多年,这次看到高俅吃瘪,而且是当着如此多亲朋好友面前吃瘪,他乐得看到。 “不是,是少爷中了。”奴役终于说出了口。 “中了?”高俅一听,反应不过来,炯炯地看着奴役,似乎要奴役重复一遍。 奴役会意,连忙再说:“是的,少爷中了,还是中了上榜,此刻整个科举监门前都在议论少爷是多么的了得,竟能将燊公子和叔孙辅压在身后。”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高俅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奴是说,少爷中了榜二,此次科举只有一人能胜之,其他学子都被少爷甩在身后。” “真的?”高俅身体颤了颤,竟不知如何做出反应,眼眸瞪得如牛瞳。 “千真万确,想必不日朝廷便会发来旨意,让少爷入朝为官。” 是的,少爷中了榜二,奴役认为,入朝为官那是肯定的。 “入朝为官?”高俅还未从激动的情绪中走出来,又陷入另一中激动中。 入朝为官,好呀!想高家自入驻咸阳以来,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样更进一步,他高俅为此拼搏大半辈子,就是无法寸进,只能是一个协事,正因为此,还和同僚明争暗斗,就是希望有一日能更进一步。 可儿子,才一个科举,就能入朝为官,他有点无法适应这个消息。 “你们说够了没有,高俅呐!令郎不中就不中,何必让奴役来撒这个慌,要撒谎就撒谎,还撒一个榜二,榜二是什么,那是天下学子争得头破血流都争不到的位置,令郎有何能耐能争得,就凭他看杂书?开什么玩笑。” 陈友实在不想听到高富贵中榜的消息,便出声讽刺,他认为这是天方夜谭的事情,高富贵能中榜,除非老天开眼。不,老天开眼也不行。 其他宾客也听到,纷纷站了起来。须知道,能够来此的,皆是想看高俅笑话的,毕竟谁都知道高富贵是不可能中榜的。 这明显是合着来撒谎,以便挽回面子。 他们偏就不随他的意。 “高兄呀!面对现实吧!” “看杂书别说夺得榜二,连入围都不可能,须知可是万数学子在竞争呐!” “这次宴席就不要当做贺宴了,就当做一般的宴席吧!下次我必款待于你,以挽回你的面子,哈哈!。” 有人笑了出来,有人劝高俅看清现实,有人拿酒席说事。 高俅听之就不乐意了,什么撒谎,什么凭看杂书,他儿子就不能夺得榜二吗?又什么要面对现实。 这是不信他高家,他儿子有那么不堪吗?当然,如果是之前,他也认为儿子会如此,但此刻,不会了,他相信奴役的话,绝对不会错的。 听到这些人不善的言语,奴役再也听不进去,为主辩护。 “谁说看杂书就不能夺榜,少爷就是凭借看杂书中榜的。” 是的,很多人都说了,少爷的答题就是二书里面的,还有人亲自拿出二书来作证。 “胡说八道!”陈友气愤了。 现在朝廷封禁二书,此奴竟说乃靠杂书而夺得榜二,真是开玩笑开上瘾了,大骂,“你这是污蔑科举,污蔑陛下知道吗?” “杂书始终是杂书,封禁之书怎可落入科举之中,又如何能登大雅之堂,此次榜一热门才子乃燊公子,想必他如愿夺得了榜一,难道他看的也是杂书?荒谬至极。” 奴役争辩:“没错,燊公子正是不看杂书,才连入围的资格都没有。” “荒谬,简直贻笑大方,竟还敢污蔑燊公子,此次夺得榜一的必定是燊公子,又怎会不入围,这话一听就知道你们是合着耍大家的。” 逐而陈友转头望向宾客,“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极了。”众多宾客纷纷附和,他们就是为了看高俅的戏来的,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看戏的机会。 高富贵看着这一切,真被这些人的无脑所气到,他夺得榜二为什么就不可能呢?要是真没这个把握,他会发出邀请函吗?笑话!他可是信心十足的。 是的,当他从科举监里走出来就有着这个信心,实乃策题皆出自他所看的杂书。 正当他要出言时,突地另一奴役来报。 “老爷,太仆之子燊公子求见。” “燊公子?”高俅眉头一皱,暗道燊公子怎会无缘无故下临高府,这是从未有过的,但不敢怠慢,连忙出去相迎。 很快,他便将燊公子迎了过来。 燊公子一到,陈友和一众宾客乐了,连忙恭敬了起来,陈友拱手,上前祝贺:“恭贺燊公子拔得榜一,陈某来贺了。” 其他宾客也出声祝贺,可谓趋炎附势。 燊公子倒也实诚,放低架子拱手:“实在惭愧,在下有辱众望,未能夺得榜一,甚至连入围都做不到,你们要恭贺的乃富贵兄,他才是众望所归,夺得榜二。” 燊公子完全没有了之前孤傲的气焰,竟弯着腰来到高富贵面前,就似学生向老师般请教。 “高兄,之前纯属误会,在下恭贺来了。” 啥!众人看之,不免目瞪口呆,燊公子如何人物呐,竟向高富贵低头,还祝贺?他不是夺得榜一吗? 等等,很多人都反应过来。 难道奴役所说是真的?燊公子连入围都做不到,反而高富贵真的夺得榜二。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呀! 一下子,众人的脸色变了。 如果说之前可以质疑,但燊公子的话令他们不得不信,毕竟燊公子乃权贵之子,不屑于撒谎,还有,他能如此放低架子,事情就很明显了。 陈友心里很不舒服,他明明是来看笑话的,但笑话未看出,却看到如此情况,自感低了高俅一等,很不服气,便拱手对燊公子说:“燊公子,谁都知道富贵所看乃杂书,何以夺得榜二,难道你也” “放屁!”燊公子突然之间大怒,指着陈友就是戳,“你这是侮辱科举,侮辱陛下?” “富贵兄所看并非杂书,乃无上之书,你可知?” “如此神书,在下渴求得很,你竟侮辱于它。” “哼!燊必会将此言一句不漏禀明父亲,让父亲告知陛下,治你的罪。” 燊公子拿出作为太仆之子威势,顿时整个人显得高大了起来,和刚才的弯腰放低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陈友一听,立时吓得焉了,连忙弯腰拱手求情。 “不,陈某并非这个意思,请恕罪。” 他完全怂了。 但打死也想不到,高富贵之杂书竟成了神书,这是怎么回事? 燊公子似乎看出大家不解,又似乎想讨好高家,遂一震声喉,“你们还不知道吧!所谓二书并非杂书,乃陛下看中之书,科举之题便是出自其中,此乃治国安邦之书也。” 什么?治国安邦之书?科举之题还出自其中?此二书竟如此了得。 众人震撼了,有些人露出了觊觎之色。 但燊公子没有时间去看他们的反应,话毕,一扫目瞪口呆的众人,便立刻换个姿态,好声好气地笑着对高富贵说:“高兄,在下对二书倾慕已久,能否割爱,售得一二。” “在下是诚心的!”他连忙从怀里摸出两千半两钱,“依高兄当日之言,在下准备了两千半两钱,恳求买二本给在下。” 态度之恳切,无人能想到。 高富贵笑了笑,暗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果然,经济论里面说的是对的,当一种新商品出现时,必定会经历一番蜕变,才会被大家所接受,甚至叱咤风云,成为炙手可热之物。 此二书就是如此,今天不就是蜕变吗?是的,他可想到,今天过后,将会有无数的人争抢买二书,二书将成为咸阳乃至周边无人不抢之物。 这就是炙手可热。 经济论中说的是对的,是真理,一时,他对李肇更加崇拜,此乃经济大家也!如果能拜之为师,将是他毕生荣幸。 和高富贵的平淡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乃高俅的震惊,是的,他此刻就是那么震惊,想当初他认为此二书乃一钱不值的东西,留着就是亏,当时要不是儿子阻拦,恐怕他都要贱卖了。 但想不到,才几天不到,闻名遐迩的燊公子竟真的拿出两千半两钱来买,还只是买两本,这令他很不可思议。 于是,他想起了儿子的话:老头,你不懂。 是的,他真的不懂,他自以为已经学到了儿子经商的一些窍门,遂才从长安乡购得稻谷种子。 但,种子涨价的消息从未有过动静,甚至还被儿子说是亏本买卖。而相对于儿子所买千数二书,才一段时间就成为人人争抢之物。 这才是买卖嘛! 相比起儿子来,他真的不如呀! 这是为什么呢?他自问智慧不比儿子差呀!可为何就如此不堪?突然,他的思绪落在二书上,那两本他从未看过的书。 “难道是二书的问题?”他疑惑了,“肯定是!”于是,他对二书憧憬了起来。 高富贵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此刻他对燊公子的印象有了些改观,毕竟他刚才为自己说话了,当然,他当时也说过一本要买一千半两钱,见此人那么有诚心,他也不是不会做人。 “见燊公子如此诚心,也罢,就卖与你。”高富贵倒也爽快,连忙叫仆从去拿二书。 燊公子听之大喜,连忙作揖,“谢了,富贵兄真乃燊之恩人也。” 的确,高富贵就是他的恩人,他为了能接受新的思想,可是请教了很多能人,却不能如愿,但此书,真真切切乃新思想,他可料想到,有了此二书,他必有一个质的飞跃。 而令他飞跃者,乃高富贵也,当然,也有此二书作者的功劳。 “此二书的作者,我一定要拜见他。”燊公子心中下定决定,这样的大能,天下无双,如果能拜之为师,他愿折寿五年。 接过高富贵递过来的二书,燊公子激动不已,特别是看到封面上那熠熠生辉的大字,更令他爱不释手,紧紧地抱在怀中,就似乎怕失去一般。 这个动作看在大家眼里,却多么的眼馋,那可是被陛下看中,能出现在科举上的书呀!谁都可以想到它的价值,遂,整个宴席轰动了起来。 “高兄,刚好弟的儿子也参加科举,买一本给我如何?两千半两钱我出,我这就出。”有宾客立刻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递了过来。 其他宾客怎可落后,他们纷纷拿出手中的钱袋,纷纷要购买,没有钱的也悄悄地让仆人回府拿钱。 一时,场面急剧变化,由宴席变成了集市,何等热闹。 这次高俅乐了,他想不到自认为的丢脸会变成如此有面子,但他的脑子也转变了,不会再为那点小财而贪心,他狠了狠心,说:“此二书已封禁,不可买卖,恕高某不能违禁。” 高富贵意外地望了望父亲,对其竖起大拇指,父亲开化了。是的,此二书乃新兴之物,接下来的价格会更高,他又怎会轻易买卖呢? 就如当时的玉器一般,价格或许会升至数倍,甚至更多。 “什么?我们都出两千半两钱了,高兄,你可不能这样呀!如此好书,你就不能藏着掖着。”有人不满,跳出来训斥,但高俅又如何会理他,不见刚才他们是如何讽刺的。 “我藏着掖着又怎么啦?我的东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不着。” 众人气愤极了,但一旁的燊公子庆幸不已,要不是刚才他的解围,兴许也和上次一般吃上闭门羹。 他这次是作对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奴役又走了进来,急促地说:“老爷,不好了,高府被围了起来,众多学子要求买二书。” “这”高俅惊呆了,此地之事还未解决,又要面对外面,他完全无法应付,下一刻,他脸色凝重了起来,连忙吩咐高富贵,“快,将二书藏好了,切不可让他们知道。” 于是,两人谁也不见,匆匆走了,留下大骂的宾客。 燊公子再次感慨,暗想自己还是将学子想得太天真了,他料到学子就算反应过来也需要一天时间,但不然,他前脚才踏入高府,他们后脚就跟了来,反应何等神速呐! 当然,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已经买到了书,不过他还是跟着高富贵离去的方向走了,他要从高富贵口中得知二书作者是何人。 (本章完) 第167章 学说诞生 获得奖励 去长安乡的路上,此刻正有一人洋洋得意地坐在马车里前行着,他正是叔孙理。 托着堂兄叔孙通的关系,他从朝中人口中暗中得知儿子叔孙辅中了,虽说并非上榜,但下榜第五也不错了。 于是,还不等榜单公布,他便迫不及待地往长安乡赶,他要第一时间在李基农面前显摆,让他看看自己培养出来的儿子有多么的了不起。 至于长安乡的萧何,他只能笑开了,那个被李肇毁了的人,又怎会中榜呢?必是泯然众人。 他有了底气,他要好好羞辱一番李基农,让自己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他要让李基农知道,他不如他。 还未踏进长安乡庄园,叔孙理的声音便传来了,“李兄,我来了,快快出来迎接,哈哈!”何等嚣张。 正在和李肇商量着什么的李基农听之,眉头皱起,他认出了叔孙理的声音。 但他还是走了出来,李肇也跟着走了出来。 “哈哈!李兄,我儿子中了中了,我叔孙家之耀也!萧何中了没有?想必没有吧!当然,他又怎会中呢?” 叔孙理一看到李基农,便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抓住李基农的手,一点也不掩饰他的讽刺,还说得颇为自得。 李基农的脸色立时黑了下来,他知道叔孙理所说的中乃什么,不就是他儿子在科举中中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家萧何也考了,可一想到萧何,便丧气了。 萧何只看杂书,无希望呐! 其实萧何自考完后,便被李肇催着忙药坊的事情去了。 是的,阳庆这个家伙不愧为西汉医学家,竟在短短时间内便研究出了好几种药,还可量产了,有着经商经验的萧何自然被抓去协助,药物生产之事就这样展开。 以致他对科举自信满满的消息却还没机会和大家说。 看到李基农欲言又止的样子,叔孙理更加得意,“怎么?李兄想说你家萧何?呵呵!不敢说出口了吧!也难怪,萧何又怎会入围呢?那不过是你的奢想罢了。” 言外之意相当明显。 “你”李基农气得要吐血,叔孙理这是故意来显摆的,还不忘气他一把。 “不要‘你’了,接受现实吧!你长安乡乃农地,你们就只适合于做农人,认清自己吧!至于入围,你们就别想了。” “更不要寄望于萧何,他是不行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中榜的,他就只配看看杂书,消遣消遣罢了。” 叔孙理的话说得越来越露骨,逐而悄悄地瞄了一眼李肇,好像在说,你侄儿能成为将军又如何,还不是粗人一个,又何以能和通过科举的他儿子相比。 这态度,已经上升到蔑视整个长安乡了。 李基农气到极致,握紧拳头,以致整个人颤抖了起来,脸庞扭曲。 叔孙理看之乐了,他想看到的就是李基农吃瘪难堪的样子,这样就可极大满足他的自尊心。 当年李基农如何令他不悦,此刻他就令李基农如何不悦,还有加倍还之。 呵呵!有着李肇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踩在脚下按捏。 军人始终比不上文人呐!这是他嚣张的资本。 “李兄你怒了,哈哈!怒得好呀!我就喜欢看到你这样。”叔孙理越来越放肆了,似乎完全不把李基农放在眼里。 李肇就在旁边听着,直叹此獠过分了,奚落叔父不说,还奚落他的长安乡? 还在他的地头如此大放厥词,完全不将他这个主人放眼里。 “好胆!” 他必须要将此人轰出去,打断双腿。 正想付诸行动时,突然,门口传来惊喜声音:“李将军,我来了,给你带喜讯来了。” 来人是尚新,他正急匆匆而至,身后跟着侍人,满脸喜悦。 李肇怔了怔,不知其所说喜讯是什么,当然,他是知道尚新的来意的,必是宣旨,可是旨意终究是旨意,在其他人口里可以说是喜讯,但在尚新口里绝不能说。 也就是说,尚新所说的喜讯必是其他,只是是什么呢?貌似长安乡除了皇所说的旨意之外,并没有什么喜讯。 “恭喜了,恭喜长安乡萧何在科举中夺得榜一,长安乡真是人才济济。”尚新的笑意更浓。 这本是他额外的恭喜话,却引来了众人惊愕。 首先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叔孙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尚新,仿佛不认识尚新似的。 话语不禁而出:“尚公公,你刚才说什么,萧何夺得榜一,这怎么可能,不是燊公子吗?宫里面都是这么议论的。” 他完全不敢相信。 萧何怎能夺的第一呢?他儿子才榜下第五呀!长安乡的人怎能胜过他的儿子呢? 他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刚才还得意忘形的脸色变了。 尚新厌恶地瞄了叔孙理一眼,实在这人很无礼,他的话竟敢质疑,他毫不理会,便满脸堆笑地迎向李肇。 “您的大才令老奴刮目相看呀!竟能教出如此惊艳的弟子。” 是的,尚新就是这么认为,虽然李肇表面上并未承认萧何是其弟子,但如此教导萧何,情义上也理应是师徒。 还不等李肇反应,李基农却紧紧地上前抓住了尚新的手,不敢置信地问:“公公,真的是,萧何是榜一?” 因为李基农对萧何入围并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并未派人去看榜,遂不知榜单之事儿。 “当然!”尚新敬李基农是李肇的叔父,倒也客气,“现在整个咸阳城都知道了,萧何在李将军的教导下,勇夺榜一,人人奔走相告呀!” “而且我尚新从不撒谎。” 李基农当然也相信,皇身边的红人,不屑去撒谎。 李基农不淡定了,萧何夺得榜一,意味着长安乡夺得榜一,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呐! 想当初李家为了入仕,想尽一切办法也不可得,此刻就这样实现了? 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 刚才,他是悲哀,自认为要低叔孙理一头了,但,此刻不必了,他儿子夺得第五又如何,怎能和萧何相比。 他感觉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人也精神了起来。 望向叔孙理,竟嘲弄地笑了起来。 刚才所受的气,他必须要还回去。 “叔孙兄,不,榜下第五兄,我长安乡萧何也中了,可是榜一,你怒吗?自尊受辱吗?哈哈!肯定怒了,受辱了,怒得好呀!我就喜欢看到你受辱。” “才榜下第五,丢人呐!你叔孙家就是迂腐之家,就只配第五,还是下面的第五,认清现实吧!你儿子是永远比不上我长安乡萧何的,你叔孙家也别想和李家相比,没有可比性,哈哈!” 反唇相讥! 一口气说那么多,李基农那个畅快呀,那么解气,刚才憋的气一下子释放出来。 “你,你……”叔孙理听之,差点说不出话来,直要吐血当场。 “不可能,萧何怎么可能是榜一呢?” 对呀!李基农被一言提醒,踟蹰了。 怎会是第一呢?他刚才未细想,此刻一想,感觉有些不可能。 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呀,他侄儿明明夺走了萧何所有典籍,按理说没有典籍的萧何连入围都做不到呀!不可能是榜一。 突然,他留意到尚新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是肇儿的教导的萧何?这,这.”李基农转头望向尚新。 尚新看出了他的疑惑,便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萧何之所以能夺得榜一,全靠李将军给他量身打造的二书,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杂书。” “我呸,什么杂书,那就是神书。” “果真!”李基农算是听明白了,萧何之所以夺得榜一,全因侄儿的书,也就是说,侄儿当时夺走典籍,只让萧何看二书,是为他好,那不是毁了萧何,而是成就于他。 这是用心良苦呀! 一时,李基农望向李肇,竟意味深长地苦笑,说:“肇儿,原来你是有预谋的,不,有准备的,还藏着掖着,你这小子。” 刚赞赞侄儿,李基农马上面对叔孙理,“听到没有,我长安乡萧何又怎么不可能是榜一呢?这都是我侄儿的功劳呀!” 这又是一暴击,长安乡不但出了一个榜一,还出现一个能教导出榜一的人,完全吊打叔孙理的儿子。 叔孙理傻眼了,脸庞扭曲了起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李肇也想不到,甚为意外,他的二书让萧何夺得榜一? 这有点云里雾里,一时,皇的话浮上心头。 二书有功。 对了,他当时也因皇这话感到莫名其妙,现在想来,皇之所以这么说,想必因萧何呀! 此刻,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出版二书本乃为了赚钱,殊不知就这样成全了萧何,还成全了自己。 叔孙理被怼得无言以对,遂在旁听着,越听心越慌,越不甘,同时一种羞辱感浮上心头。 长安乡凭什么?萧何凭什么胜过他儿子,他儿子可是叔孙家的骄傲,这些年来他们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让之培养出来,这倒好,已经毁了的萧何就这样随意地碾压了儿子,还是碾压得那么毫无余地。 凭什么? 还有,被称为杂书的二书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定是这三人合起伙来骗他的,杂书怎可让一个废了的人一跃成为榜一,绝对不可能。 “二书乃杂书,怎可能教导得出一位榜一的,你们肯定是骗人的。”叔孙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完全不顾及身份怒吼了出来。 “是吗?” 尚新又厌恶地瞥了他一眼,依旧懒得理会,下一刻,他便拿出一黄橙橙的布帛,乃圣旨。 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让叔孙理闭嘴。 “李肇接旨!” “臣接旨!”李肇早知尚新到来的意图,连忙跪下。 李基农愣了愣,不过很快也跪下。 “皇帝诏,李肇写出《政讲》《经济论》此二书,居功至伟,更是教导出萧何如此良才,实乃我大秦之大才,国士也!现赐你长安乡,从今以后,长安乡便是你的属地,可便宜行事,更封此二书为朝书,赐为政经学说,列为诸子百家之首,士子皆读之,即日起将诏告天下。” 此旨虽在意料之中,但李肇还是非常惊讶,惊讶的不是赐长安乡,乃诸子百家之首,政经学说。 皇这是为他立学说,还列在百家之首,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的东西就多了,首先从受宠的角度说,现时皇崇尚法家,遂,法家在百家之中可谓如鱼得水,人人争而学之,便有先前随吏而学之说,而随吏而学学的就是法家,入朝为法吏,这是大秦入仕途径之一,可见秦人对法家的热衷。 此刻皇亲自下旨封二书为朝书,并成一学说,还列为百家之首,这蕴含的东西就耐人寻味了。 谁都可以想得到,从今天开始,此二书便定会成为热门,无数学子争抢学之的学说。 而作为此二书的作者,更可能成祖成圣,甚至如同孔子般的圣人。 李肇想着,内心激动得无法平息,心头噗噗地跳着。 可是,此二书并非他写的,他,好像受之有愧呀!但不理了,反正此乃后世之书,何人知道他的猫腻?谁第一个拿出此学说,谁就能成祖成圣。 他先成圣,管后世那么多干甚呢? “臣接旨!”李肇变得相当恭敬,谨慎地接过圣旨。 正当他接过圣旨的那刻,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恭喜宿主获得成就,获得选择奖励,是否接受?” 选择奖励? 虽然不知是什么奖励,但李肇当然接受,难不成他放弃?不可能,他还未笨到这个程度。 “接受!”心里默念。 “好的,选择奖励为三:一、升级百货商店,可买普通器械之物;二、升级百货商店,可买秘籍;三、奖励锻炼术,有一定几率可长命百岁。” “宿主请选择!” 哦! 李肇听到如此选择奖励,眼睛都大了,系统还真是给力,竟然给他如此大的奖励,着实喜人,可又令他难以抉择。 升级百货商店,可买普通器械之物,意思很明显,他之前无法买到器械,乃品级不够,此刻升级,就可买,这是天大好处,但有点不好地方,便是需用钱购买,一般货物都如此昂贵,那器械还不是更贵? (本章完) 第168章 李肇被迫收徒 李肇犹豫了。 再看选择二,可买秘籍,这秘籍两字有点难理解,是武功秘籍吗?还是美食秘方,又或是治病良方、制造图纸之类? 如果是武功秘籍,就没这个必要,他不喜武,要之也无用,要是其他,那就是赚大发。 须知道,商店里的东西太贵,如果接受选择一,就算有着飞机大炮,他也买不起,但如果接受选择二,又如果是制造图纸,刚好是制造飞机大炮的图纸,就可以凭借图纸而制造出器械,想要多少就制造多少的那种,比起选择一强多了。 当然,这也建立在有着庞大财力前提下。 同样需要庞大的财力,选择一被动,选择二主动,李肇当然愿意主动一些。 “嘿嘿!就它了。” 李肇心中已有了打算。 至于选择三,那就是多余的,奖励锻炼术,有一定几率可长命百岁?这不是耍人的吗? 一个人如果能坚持天天锻炼,长命百岁是必然的。 “系统,我选择二。” “好的,开始升级!”系统的声音起,便再也无声息,究竟有没有升级了,他根本不知道。 “嗯嗯,待寻个安静的地方,必试上一试。” “李将军,李将军”尚新见李肇接过圣旨后便失神了,以为他还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惊喜,便出声,他还有话要说。 “哦,哦!”李肇被催醒,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应道。 “你这人,就是见不得大风大浪。”尚新调侃,旋即严肃了起来,说,“李将军,陛下有口谕,政经学说需要大力宣扬,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可懂?” 尚新故意眯了迷眼睛。 李肇听之,本来喜悦的脸马上黑了下来。 他懂,当然懂,陛下不就是让他开办私学,教授政经学说吗?不,按诸子百家的说法,不能简单地称为学说,应该称为政经家学说才对,就如儒家、法家、墨家等。 大秦乃文化传播最自由的时代,遂才有百家争鸣之说,也正因为如此,政经家学说想宣扬开来,并非一朝一夕便可搞定,何况还有着那些权贵虎视眈眈。 政经学说,就意味着政治和经济的革新。 政治革新便是废除现在的规制,实行新秩序。 现行的规制乃集权专制,权便是贵,民则轻则贱,如要革新,便要提升民的地位,权贵不可能会同意。 还有经济,摆明就是要取缔抑商,这更加触犯权贵的利益。 皇这个口谕,可是将他往火山里推呀! 而且,他哪懂多少政治和经济,他只不过是半桶水罢了,能胜任吗?有些难。 可这是皇谕,他能拒绝吗?不能,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了,不,自己干死的是自己,貌似找个替死鬼才是上上之策。 但,找谁呢?貌似替死鬼并不多,淳于越?有些难,那家伙已被儒家洗了脑,无法再接受其他学说。 眼下,只能慢慢物色了。 李肇叹口气,觉得任重道远。 此刻,听了旨意之后,有两人久久反应不过来,一个人是李基农,另一人是叔孙理。 “国士?朝书?学说?赐长安乡?” “杂书成了百家之首,学子皆学之?诏告天下?” 这种种,每一种皆惊世骇俗的存在。 无数不可思议同时在两人心中产生,竟异口同声地震惊嚷叫。 特别是李基农,得知侄儿获取如此殊荣,竟不知以热泪代之,愣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竟直愣愣地盯着李肇,似不认识侄儿一般。 就凭被称为杂书的二书竟成了国士,还赐长安乡? 李基农自感有些不真实。 先不说国士在大秦的地位,就一个属地长安乡,便够他想个几天几夜也想不够。 属地代表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长安乡就属于侄儿的了,属于他李家的了,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呐! 这是李家几世来从未出现过的美事。 想以前的李家虽有钱,却只是地位低下的商户而已,动不动就任人宰割,但此刻,成为属地之主,便等于成为了人上人,只有他们去宰割人。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侄儿带来的。 这还不是令他最惊喜的,最惊喜的是,侄儿所写的二书竟被封为朝书,还成就一种学说,更是百家之首,诏告天下,让学子们皆读之。 这意味着什么李基农不想也知道。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长安乡将成为人人向往的地方,李家也成为最尊崇的存在,彻底跻身入权贵行列。 而他侄儿更可能跻身名家行列,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原来二书如此了得,我错怪肇儿呀!” 是的,他当初就是错怪了侄儿,还认为他害了萧何,殊不知,事实刚好相反,是他太不了解侄儿了。 李基农后知后觉,竟惭愧又激动。 相反,有个人满脸哀绝,便是叔孙理,此刻,他跪了下来,不敢再质疑尚新的话,不敢再对长安乡无礼,更是表现出无比崇敬。 但内心是绝望的,对,就是绝望,自知儿子入围后,他迫不及待来到这里,便是想一举压下李基农,在李基农面前满足自己所谓的虚荣心。 但,先是萧何夺得榜一,碾压他儿子,令他不敢相信,接着便是圣旨,圣旨就圣旨吗?还将李肇的二书封为朝书,百家之首,更让学子读之。 这让他的心彻底崩溃。 他的儿子无法和李肇、萧何相比,自此,他也永远比不上李基农,甚至,按如此发展,李基农会逐渐地俯视他,令他一辈子也无法追赶,一辈子也无法抬起头来。 他不甘呀!但,又能如何,他无法改变这样的现实。 李基农处于极度兴奋当中,以致就算见到跪下的叔孙理也掀不起心中快意的波浪,似乎,这一刻,叔孙理已经成为一种过去,又或是,他的想法已经在刚才突破了,上升到另一种境界。 再看向叔孙理时,竟如无物。 看到李基农如此无视的表情,叔孙理内心再次受到打击,竟癫狂了起来,大吼:“不,我不相信,我怎能败于你手里。” 下一刻,他竟狂笑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还是心中有底牌。 “哼,就算拥有这一切又如何,你李家始终孤立无助,朝廷无人,李家始终是昙花一现罢了,哈哈!” “而我叔孙家不同,不但有着待诏博士叔孙通,更和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系广得很,不是你李家能比的。” 叔孙理说到这,竟然破天荒地不癫狂了,还露出讽刺,似乎要宣泄内心的不甘,又似乎在拿家世来填补那可怜的自尊心。 是的,此刻的李家毫无朝廷根基,更在朝中无人,甚至李肇还遭到权贵的排斥,这样的家族,注定不能长久兴旺,反观他叔孙家,就不同了。 叔孙家在咸阳根深蒂固,结识的官员多如牛毛,不是暴发户的李家可比的。 “哼!”李基农懒得理会他,如此小人,已经掀不起他一丝针对之心。 看到李基农这个表情,叔孙理的内心更扭曲,又是狂笑:“李基农,你不敢比了吗?哈哈!不是不敢比,你是无法比,想我叔孙家经营无数,早已在朝廷站稳了脚跟,而且,我叔孙家也联系上了九卿之一,只要搭上这条线,你李家永世也无法和我叔孙家相比。” “哈哈!李基农,你还是比不上我。” 叔孙理径自站了起来,甚是张狂,竟不跪了,他身边的随从也站得笔直,仿似长安乡在他们眼里是那么的低下。 看到这,就算李基农的思想境界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忍不住被气得脸色铁青,此人太无耻了,自己比不过,却搬出家族,他怎么就不搬出皇帝来呢? “你,你不可理喻。” 正当李基农生气之际,突地,在外面走来了一人,此人显得那么急迫,后来跟着两人,应该是奴役,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之物,用精美的包裹裹着,看起来甚是隆重。 来人穿着富贵,一看便知是官员之子。 此人一到,辨别一番后,立刻朝着李肇的方向跪下拜倒。 “学生高富贵拜见李将军,富贵携高礼而来,恳求拜李将军为师。” 态度是那么恳切,姿态那么恭敬,礼数更足,让人寻不出一丝不妥的地方。 此人正是高富贵,在得知自己中了榜二,并且二书被众多学子觊觎后,再也不淡定,便第一时间来拜师,而且做足了所有准备,大有不成功就长跪不起的作势。 “拜师?”李肇懵了,他刚接下圣旨就有人来拜师,有点不对劲。 难道天下人那么快就知道他乃二书的作者了吗?不应该呀! 他知道二书出名后必定会引来学子追随,却想不到那么快。 当然,他就半桶水,为人师真有点贻笑大方,而且收徒只会浪费他的时间,他的目标并非收徒,而是赚钱成为富翁呐! 李肇正想上前拒绝,但李基农先一步行动了。 只见他满脸笑意走向高富贵,轻轻地问:“你是何家小子?” 高富贵为了拜师调查过长安乡,自然知道李基农是谁,连忙拱手说:“回师叔公.”此人为李肇的叔父,自然是师叔公,他要生米煮熟饭。 “小子乃咸阳高府之子,家父乃少府属下。” “哦!”李基农听之,眼前一亮。 少府属下,也算是一个官员呐!而且此官员比一些郡守的权柄更大,毕竟乃朝中人,经常接触到少府是一定的,接触到陛下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人之子,也是贵人呐! 李基农连忙走过去要将高富贵扶起来,却不料旁边的奴役说话了。 “回老爷,我家少爷不但是高府之子,还是科举之榜二。” “什么?榜,榜.二。”李基农瞪大了眼睛,眼前亮透了。 不但是官员之子,还是榜二?榜二要拜侄儿为师,这,有点,荣耀呐!不,是很荣耀。 刚才还张狂的叔孙理听之,眼眸一缩,兀自退了退,脸上尽是猪肝色。 榜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久将入朝为官,也就是说一个朝廷官员拜李肇为师,这还得了。 他叔孙家尽力巴结,还经营上十来年,才堪堪巴结上一些官员,而李肇,竟然有官员来巴结他,还拜他为师,而且,这个未来官员的老子也是官员。 这.想着想着,叔孙理想吐血,他又被李基农比下去了。 榜二?李肇听之也为之一怔,不过榜二又如何,他还是不想为人师,遂走上前,坚决拒绝,“那个,高富贵,将军我一心只为.只为赚钱,不,只为保卫我朝.”是的,作为将军,保卫朝廷乃他的职责,他不可分心,“是不会收徒的,你回去吧!” 说得那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听得高富贵哀嚎不已。 高富贵正准备做好长跪的准备时,李基农却说话了,还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连忙陪笑说:“富贵呀!别听他瞎说,拜师之事儿,你师叔公我同意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长安乡的弟子。” 高富贵听之大喜,在望了一眼李肇后,连忙从奴役手里接过高礼,高高捧起,“谢师叔公,谢老师,从今以后,我高富贵便是长安乡人也。” 显得那么兴奋,那么迫不及待。 “哈哈!不错的弟子呀!”李基农笑呵呵地接过高礼,别提有多高兴。 连忙将高富贵扶了起来,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便是长安乡第一弟子。” 是的,他就是侄儿的第一个弟子,至于萧何,并不是侄儿的弟子,充其量只是家人罢了,这是侄儿说的。 “谢师叔公,谢老师!”高富贵激动极了,眼睛望向李肇是那么的火热。 李肇被叔父突如其来的做法弄得很不自在,叔父这是越俎代庖呀! 这叔父也真是的。 但叔父都已经答应了人家,他还能拒绝吗?叔父也是父,他不能忤逆父的意思。 只能叹气默认。 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尚新也准备回宫,突地,庄园外又匆匆走来一人,是的,就是一人,并没有带奴役,也显得那么急不可耐,就似乎怕慢了一步会失去什么似的。 “李将军,李将军,燊也想拜师,恳请收燊为徒。” (本章完) 第169章 叔孙理的下场 学子来袭 来人正是燊公子,他当时跟着高富贵走了之后,发现高富贵将二书藏起来之后,便急匆匆地往这里赶,他觉得高富贵一定是要办什么重要事,也许和二书的作者有关,遂悄悄地跟来了。 当他到了长安乡后,并没有立刻现身,悄悄地藏于一角静观此地。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般,高富贵急匆匆而来就是和二书的作者有关,拜师就很好地证明这一点。 他敢肯定,眼前的,似乎年纪不大的小子,不,大人物一定是二书的作者,惊讶之下遂生出了倾慕之心。 见高富贵拜师成功,他再也待不住,连忙走过来,毫不犹豫地跪下,才有刚才之言。 这真是难为他了,堂堂太仆之子,什么时候不是别人跪他,而此刻他跪下,可见拜师之切,对李将军倾慕之深。 来了一个又一个要拜师的,李肇为难了,叔孙理的脸色黑了又黑,而李基农是乐意看到。 就是不知此子乃何人,遂问:“你乃何人?” 燊公子一点不犹豫地说:“回师叔公.”他也学着高富贵般生米煮成熟饭,“学生乃太仆之子燊。” “什么?”做出如此惊人反应的并非李基农,乃叔孙理,他整个脸完全黑了,目光死死地盯着燊公子。 他早有耳闻燊公子,却从未见过,这不是主要,主要是,被誉为咸阳第一才子的燊公子竟然也要拜李肇为师,这,这.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他要崩溃。 李肇他何德何能,竟让如此之人也抢着来拜师,还那么急切。 如果燊公子真成了李肇的弟子,那他叔孙家.不,不能这样,想他叔孙家经营数年,连九卿之衣角都够不上,而李家倒好,什么也不做,九卿之子便送上门来了。 这叫他情何以堪,叫他如何和李基农比。 一时,他心里在呐喊:不,不公平。 但,不公平又如何,这个世界就这样,怪就怪他不自量力而挑衅李家。 李基农并不知道叔孙理心中的哀嚎,此刻心里都笑开了花,还不等李肇回应,自作主张地将燊公子扶了起来,拍拍心口道:“哈哈!你这个徒弟我替侄儿收了,收了。” 燊公子,他虽也未见过,但并不妨碍他知道此人,实在最近此人的名声太响了。 甚至,还有一个九卿之一的父亲,九卿之一的儿子成为长安乡的弟子,想想,睡觉都能笑醒。 李肇非常无奈,暗道叔父就不怕将他猝死吗?收了一个又一个,他有很多事做的。 但收都收了,他只能认命。 叔孙理灰头盖脸,整个人就似在地狱里走了一遭,脸色难看得要命,此刻他已经呆不下去,正欲要悄悄溜走,突地,尚新逮住了他。 “叔孙理,哪儿去呢?跟我走一趟吧!陛下要见你。” 尚新显得很不善,语气尖刻,叔孙理听之一惊,连忙问:“公公,不知陛下找下臣何事?” 此时此刻,陛下找他,必不是什么好事。 “哼!”尚新的态度大变,还是很厌恶地斜睨着,“陛下找你何事?你心中没一点数吗?” “敢欺君,哼!看你未死过。” “欺君?”一听,叔孙理吓了一跳,但还是极力保持冷静,装作不解地问,“下臣真的不知。” “哼!”尚新再次轻哼,似看死人般看了叔孙理一眼,“也罢!看在你快要死的份儿,说说也无妨。” “上次说教长安乡之事你是否完成任务了,你又是如何向陛下汇报的?实际上是那样吗?” 啊! 叔孙理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瘫软在地。 但他始终不解,此事他做得很隐晦,陛下怎么知道呢? 他派人监视过长安乡,长安乡绝对不会有人和陛下说的,那是谁? 这一刻,他心里绝望极了,暗道陛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呐! 那天离开长安乡后,他便禀报说长安乡将他赶出来,还述说了李肇的罪状,他以为必是天衣无缝,殊不知还是穿帮了。 他怪,怪堂兄,他不该听信堂兄的话,和他同流合污呀。 欺君,究竟会是如何结果,他太知道了。 “饶命啊!”他哀嚎,但,在这里哀嚎有用吗?无用。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基农见两人说话间谈到‘长安乡’,便疑惑地问尚新:“公公,说教长安乡是怎么回事?” 尚新尴尬一笑,连忙用话语搪塞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 话毕,便匆匆逃了。 实在他不好回答呀!难道说因李肇用二书毒害学子,陛下派出叔孙理说教李肇?那是不可能的。 说了就是打陛下的脸。 尚新带着叔孙理走了不久,高富贵和燊公子也走了,说是要准备准备,隔日将会搬来长安乡常住,李基农自然答应。 几人一走,本以为长安乡会恢复平静,过不多时,殊不知庄园外却闹哄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李基农不解地问。 长安乡一向清静,就算吵闹也是大家一起干活时,但此刻的闹哄根本不是干活发出的。 李肇眉目一挑,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加派人手去守门口。 既然高富贵和太仆之子能找上门来,其他人也能找这里来。 其他人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呢?他心中隐隐有猜测。 科举策题出自二书,这些学子并不傻,自然知道二书的重要。 此刻再反对二书就是无脑,而且不但不能反对,还要弄到。 这才是他们踏进科举大门的保障。 也就是说,此刻的二书成了香馍馍,凡是学子必会争抢。 但唯一出售二书的书摊已经被封了,他们无法求到二书,只能寻到长安乡来。 要知道,他们在打砸书摊时是知道长安乡的。 “嘿嘿!来得好呀!” “可惜了,因你们,书摊被封了,二书也被禁了,来长安乡又有什么用呢?”李肇不怒,反而露出浅笑。 出二书他本是消遣用,并不打算赚钱,既然封就封了,就让它封吧!反而省点心,也未免不是好事。 这时,有奴役急匆匆地跑过来,说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快要挤破了门槛,他们拦得拦不住。 李基农听之,不知是喜还是怪这些人无礼,竟大笑起来说:“挤破就挤破,放他们进来,这是一笔大买卖呀!” 是的,他已经意识到这些人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二书吗?如此多人,如果按之前的价格出售的话,那也是一笔大收入。 不,按之前的价格未免太便宜了这些人,他们要买,得付出点代价,价格起码得翻倍,对,就是翻倍。 李基农笑了,心中已有了打算。 至于二书嘛! 作坊的规模已经上了去,想印刷多少就有多少。 “放他们进来,当然,告诉他们先准备好钱帛,我长安乡有的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嘿嘿!”李基农掰着手指头笑得很开心,好像那大把大把的钱帛已经进了他的口袋。 “是!”奴役连忙应诺,就要走出去,但被李肇拦住了。 “不可!让所有人出动,将他们都赶走。” 他面色不善,望着门口的方向,露出厌恶状。 “为什么?”李基农不乐意了,好好的买卖不做,侄儿这话语有些令人费解。 “不为什么,我长安乡已经没有了他们需要的东西,而且我长安乡遵照律令,绝不会作出违禁之事儿。” 是的,二书被封禁,再出售就是违禁。 至于学子们所需,与他有关吗?没有。 “这”李基农无语,侄儿他这是对封禁之事儿还耿耿于怀呀! “罢了,按少爷的去做,让他们都走吧!”李基农也不想反驳侄儿,叹气地说。 “诺!”奴役走了。 同时,李肇也将管家找来,让他出动更多的人,拦下这些无耻的东西。 不到半个时辰,管家从门口回来了,显得很是狼狈,还气喘吁吁,身上还有很多抓痕,想必受到袭击。 “少爷,老爷,不好了,这些人怎么赶也赶不走,还打砸了围栏,我们快拦不住了,还伤了不少奴役,嚷嚷着要见你们。” “什么?还打人,他们反了,反了,长安乡乃咱家的属地,岂容他们乱来,管家,集合所有人,和他们拼了。”李基农火气上来时,比任何人都冲,很快便独自一人冲了出去。 管家也不敢怠慢,正要去叫人,却见少爷也往门口而去,吓了一跳,连忙拦住。 “少爷,你不能出去,要知道他们都是为你而来,要是你出去,肯定也讨不了好。” 李肇想想也是,这些人皆为他而来,他出去,如果拿出二书还好,如果没有二书,他们必定会发难,会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情很难说。 “哎!还是缺少亲卫呀!”独自暗叹。 作为主将,朝廷是允许有些亲卫的,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但他自被封至今,却徒有虚名,也没有想过亲卫的事儿,自然没有亲卫。 “找个时间得招募点亲卫,被一些宵小骚扰总不是办法。” 他没有再出去,他只能在一旁等待消息。 管家发动了长安乡所有人,急匆匆地往门口赶。 过了几刻钟,似乎叔父他们的增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闹哄声更大,几乎要将整个庄园掩盖。 李肇皱起眉头,心想必须要出去看看,否则心里不安,正当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几人扶着叔父回来了。 只见叔父的脸肿了一大块,衣饰也被扯得破烂不堪,走路还趔趄着,显然是受了伤。 李肇连忙迎上来担心地问:“叔父,怎么回事?” 李基农显得有些惊魂未定,没有回答李肇的问题,而是催促说:“肇儿,你赶紧躲起来,他们,他们为了二书,疯了,疯了。” 扶着李基农的奴役也说:“少爷,这些人无法无天,为了要你交出二书,不但打伤了我们很多人,连老爷都遭了秧,门口恐怕守不住,你赶紧躲起来,否则就迟了。” 李肇听之大为怒火,这些人竟然张狂到了如此地步,为了二书连他长安乡的人都敢打,真的反了,太不把长安乡放在眼里了。 “躲什么躲?我长安乡之人是他们能伤的吗?容我出去瞧瞧,看谁的胆子那么大。”李肇摆摆手,兀自往外走去。 他真的是怒了。 “少爷,不可!他们足足有几百人,咱们拦不住他们的。” 奴役急了。 “哼!几千人我都不放在眼里,何惧几百人?” 李肇不理会,气匆匆地走向门口。 一到地方,眼前的混乱和惨烈让他的怒火更加浓烈。 只见长安乡人被几百人围了起来,个个露出凶神恶煞,嚷嚷着交出二书,否则拆了长安乡。 管家还被逼到田坎边,退到无路可退,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给老迈的身躯添增了一些黯淡。 李肇看之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如雷,带着战场上独有的煞气,立时让众人愣了愣,旋即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 “少爷,你怎能出现在这里,赶紧走,他们不是人。” 管家见到李肇出现,大惊,连忙叮嘱,“我长安乡众,立刻保护少爷。” “他便是李肇!” 这些人中有人从‘少爷’两字中听出了李肇所在,立刻将矛头转了过来。 长安乡的人立时挣脱这些人的围拦,向李肇这边汇聚而来,一个个狼藉极了,却又愤怒地盯着。 李肇目扫全场,个个衣着光鲜,学子气息很浓,但这绝不是寒门学子或农人子弟,从他们嚣张的态势来看,想必背后有些能耐,否则也不敢如此打虐长安乡之人。 不过嘛!无论他们是何人,今天敢对长安乡下手,就必须要承受一定的代价。 “你就是李肇?” 学子们围了过来,将三面之路皆围个通透,要不是奴役占据庄园方向位置,恐怕将会是四面楚歌。 “你是何人?”李肇怒瞪问话人一眼,问道。 那人似乎不将李肇放在眼里,嚣张地说:“你还不配知道我是何人,识相的就乖乖地让出二书,我等便不追究你故意藏书之罪。” 的确是够嚣张,更无耻。 李肇气得笑出声来。 还不配知道他是何人,他堂堂陛下亲封的主将,竟没有资格知道一小小学子的名字,真是可笑,而且,他还说什么,不追究藏书之罪。 他有藏书吗?他有罪吗? 还真是气死人不要钱。 书摊被封乃这些人所为,禁二书更是他们力推,此刻竟然说自己藏书,还成了罪? 他真不知这些人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本章完) 第170章 吓退学子 “既然我李肇连知道你们是何人都不配,我又何必让予二书?而且,二书不是封禁了吗?我出让便是有罪,你们可知道?” 李肇反唇相讥,直陈原屈。 众学子听了愣了愣,他们急着要弄到二书,竟忘了这茬,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李肇继续说:“还有,故意藏书之罪,这也是罪?何况,我长安乡还有二书吗?全给你们撕毁了。” 最后一句声如洪钟,震彻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貌似真有此事,当时他们太过激动,几乎将整个书摊都毁了,里面的书撕得一本不留。 一下子,整个场面沉寂下来。 好几个呼吸,才有一人怔怔地走了出来,还算有礼貌,说道:“听说你长安乡掌握一种叫什么印刷术,可以再印呀!” 再印?李肇气极,这话说得轻巧,实质是推卸。 反驳:“我长安乡掌握着什么与你们有关吗?叫我印我就印呀!那当时叫你们别砸书摊,你们为什么就砸?难道我长安乡在你们眼里是可以拿捏的,想砸就砸,想叫我们印我们就得印?” “有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有人反驳,“你拥有决定我们命运的二书,就应该给我们印,这是你必须要做的。” “我们可是大秦的学子,将来的希望,你藏着二书,就是阻碍我们的前程,阻碍我们为朝廷效力,这是你的罪。” “必须要做?阻碍你们的前程?我的罪?”李肇冷笑,“当时你们合力毁我书摊,撕我二书,还力挺封禁二书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二书是你们的前程?怎么就不维护二书呢?反倒现在在胡说八道?” “既然二书是你们不想看到的东西,我现在不卖了,怎么就成了罪了?难道说对你们有用就应该让出来,没有用就成了罪?有这么扯淡的吗?” 众人听之无言以对。 有人耍起了无赖,“我们不理,反正你将如此之书藏着掖着,就是罪,你就应该为我们提供二书。” 更有人故意起哄:“是呀!你就应该为我们提供二书,否则就是有罪,我们会如实禀于朝廷,让朝廷来治你的罪。” 李肇无语了,和这些人说话心脏要有极大承受力,否则会被气死。 他不想说话了,冷冷道:“也罢!你们要禀于朝廷就赶紧吧!” 李肇甩袖就走,再和这些人说下来,他必定会吐血。 “想走,没那么容易,交出二书。”有人大吼,“大家伙们,拦住他。” 顿时,所有学子皆动了起来,狠狠地冲向长安乡众,冲向被保护起来的李肇。 学子乃百众,长安乡众才不到一百,而且还不能动用武器,几对一之下,奴役根本无招架之力,一个个被砸到。 看着如此不堪的场面,李肇火气嗖嗖地往上冒,突然大吼一声:“谁想死就继续乱来。” 但极力地压住火气。 这话算了起了一点作用,就那么沉寂了好几个呼吸,但不知谁吼了一声:“不用怕他,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学子,朝廷有令,天下要善待学子,对我等不敬,便是对朝廷不敬。” “对,不用怕他,逼迫其交出二书,我们才有出头之日。” 这话极具煽动性,立时,学子们再次骚动起来,纷纷踩过奴役,要将李肇包围起来。 李肇可谓怒火攻心,但表面上却显得非常平静,平静到令人惊怕。 旁边背着一个包裹的阿超看之,下意识地一退,他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刚才少爷悄悄地让他去拿一物,此物便是火箭筒。 当时在嵯峨山剿匪后,便将之拿回了长安乡。 果然!真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阿超,东西拿来!”语气非常冰冷和无情。 阿超一惊,连忙劝说:“少爷,不要冲动,如果出事,陛下会问责的。” 李肇的声音更冰冷,“问责?难道就让他们自恃学子身份践踏我长安乡?拿来。” 李肇夺过阿超身上的包裹,脱下布袋,露出一明晃晃,绽放冷意如同竹筒般的东西。 双眼一闭,不出两个呼吸,一枚看起来无任何特殊之处的东西出现在手中,甚是沉重。 此物看起来虽普通,但如果嬴政在的话,必定会大惊失色。 这正是能毁天灭地的大杀器。 “少爷,请三思!”阿超连忙跪下,他真怕少爷动用大杀器,会给长安乡带来恶劣的影响。 但学子们无人见过这个东西,以为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把戏罢了,并不当一回事,反而冲得更凶,誓要将李肇拿下,逼其交出二书的作势。 “李肇,别以为拿件奇怪的东西就能吓住我们,今天不交出二书,我们绝不罢休。” “大家伙们,将其拿下,就不信他还敢不交出来。” “对,拿下!” 顿时,数百学子汹涌,人虽弱,但胜在多,奴役和农人们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纷纷地被压倒在地,更有人走向李肇。 “真是不知死活!”李肇举起火箭筒,双手托着,瞄准了人群。 双眼迸射出暴戾。 阿超看之吓傻了,连忙劝说:“少爷,不可,不可呀!” 接着他又对着冲过来的人群吼道:“停下,快停下,你们不要命了吗?” “走,有多远给我走多远,否则你们都会死的。” 这吼声不可谓不大,在人群中飘荡,所有人都听到了,但他们又怎会去听呢? “别听他胡说,这是吓唬之言,不足为惧,反倒是如果我们拿不到二书,就真的要死。” 阿超的话毫无作用,人群冲势不减,甚至露出觊觎之光。 “完了,完了。”阿超哀嚎,也不知是说少爷完了还是人群完了,他一个劲儿地跌坐地下,哀求无用,只得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可想象到,即将到来的将会是血肉模糊。 咔! 这是机扳扣动的声音。 霎时,竹筒般的东西抖了抖,一股青烟冒出,伴随着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一道白光耀光,差点灼伤人群的眼睛,顿时一股可怖的恐惧笼罩着整片空间,如魔鬼降临,地狱崩塌,世间沦陷。 轰隆隆. 白光刺破眼球,惊天巨响震彻寰宇. 一切皆如灰飞烟灭,空间崩塌…… 几息后,寂静,死一样的寂静,似乎世间消失了,无尽虚空覆盖,又似乎万物都已怠尽。 “哎!少爷,不值得呀!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罢了,何必毁了自己前程呢?”阿超感受着这一切,不禁低哀。 遂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要看看人群在如此大杀器下死了多少,看看少爷的怒火平息了没有,同时也劝少爷快逃走。 毕竟,灭杀学子是大罪,虽然这些人皆该死! 眼皮撑开一道缝隙,霎时,入眼的一切令他大为惊骇,不,是莫名其妙才对,对,就是莫名其妙,因为,他看到的和想的完全不同。 大杀器出,毁天灭地,这是传言中说的。 但眼前情况似乎不对,人群始终是人群,没有任何变化,唯一变化是他们吓住了,竟如木鸡般呆住,腿脚抖着抖,颇耐人寻味。 “这不是大杀器吗?他们怎会一点损伤都没有。”阿超不解地嘀咕,目光遂远扫,落在一处浓烟弥漫的地方。 那里,飘来一股股浓浓的扑鼻味,甚是呛人,地下,却是一个深坑,旁边尽是废墟,看之触目惊心,甚是吓人。 “这是.”阿超终于意识到什么,惊讶出声。 他对长安乡非常熟悉,那个地方原来是没有深坑的,现在出现了,这代表着什么呢?谁都知道。 少爷刚才用大杀器轰的并非人群,而是不远处的这个地方,他并没有要杀学子,而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吓得我!”阿超拍拍胸口。 这个下马威的目的达到了,还非常明显。 眼前呆如傻子般众人不就是吗?就是,已经过了好几刻钟,竟动都不敢动,面露惊骇,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们是彻彻底底地吓住了。 当然,瞬间轰出如此大的深坑,还发出如此巨响,是谁都会害怕,更不用说从未见过如此东西的秦人。 “只是.太不值了。”一会儿,阿超很替少爷不值,就为了震慑这些无耻的人却耗费掉了一炮,浪费呀! 这些人不配少爷如此浪费。 “嚷嚷什么呢!还嫌少爷我不够烦吗?” “赶紧将这些人绑起来,拖出去喂野兽。”李肇敲了一下阿超的头颅,指了指被吓呆的人群。 阿超望了过去,会意,却怔怔地问:“少爷,不好吧!喂野兽很惨的,而且会很痛。” “痛?痛,好呀!他们刚才那个嚣张劲儿,应该不知痛是什么吧!让他们尝尝又何妨。” “少爷英明,野兽撕咬,肉一块一块地被撕下来,然后吞掉,血流满地,他们一定会很痛的。” 听着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言地说着恶心的话,正不知所措的学子们听出一声冷汗,呆滞的身子如同被浇了一桶冰冷的水,立刻清醒过来。 人虽清醒,却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眼球里,竟尽是抖动的黑瞳,可见他们对李肇的惧怕。 “李肇,不,李将军,我等这就走,就走。”有人还算识趣,对着李肇拱手,做退走状。 他听出了李肇的意思。 有了第一人说话,就有第二人,很快,所有人都对着李肇拱手,忌惮之意非常浓烈,就欲要走。 李肇没有阻拦的意思,他本意并非毁了这些人,只是不让他们闹事而已,走便走了。 又或许,他们只是一堆被人利用的可怜虫罢了,他没必要再针对下去。 如果真针对他们,反而会被某些人抓住把柄,后果将会很不好。 为了预防万一,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如果真有人为作梗,他不介意送些‘厚礼’。 “慢着!”李肇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众人心中响彻,他们立马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转头,怯怯地望过来,望向那个轻易毁去一片天地的人。 有胆大一点的人忙问,显得相当敬畏。 “李将军,还有事吗?” 李肇木扫全场,看着个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满意地一笑,道:“当然!” “你们今天所来我长安乡全为二书.”语气柔和了很多,“你们对二书的急切我能理解,但你们要知道,此刻的二书还是禁书,禁代表什么,你们可懂?” “我李肇乃守法之人,绝不会干出违法之事,你们可又懂?” 听着李肇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有些人懵了,但还是有醒目之人,眉头皱了皱,一时,小范围议论开来。 “好了,不要再打扰我长安乡的清静,都滚吧!” 李肇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不想再看到这些人,相信这些人当中是有人懂他的意思的。 很快,这些人都屁颠颠地走了,来时嚣张跋扈,去时灰溜溜,就似乎每留一刻,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一般。 半个时辰后,整个长安乡恢复平静,受伤的人都抬到阳庆那里。 虽说这些人被打得很惨,但那些学子还是有分寸的,都是些皮外伤,阳庆早已研究出比较实效的外伤药,比如正骨水之类,很好给伤者上了药,大大减轻他们的痛楚。 李基农早已被阳庆下了药,脸上的伤淤退了不少,衣饰也换了,便第一时间找上李肇。 “你这个混小子,干嘛放他们走?”李基农还在气头上,想当时那个学子一拳砸来,差点让他破相,他吞不下这口气。 “怎么?叔父想宰了他们?”李肇打趣。 “哼!宰了太便宜他们了,如此损我,得让他们大出血。”李基农愤言。 “哦!叔父如何让他们出血?”李肇来了兴趣。 “当然是卖二书,他们不是想要吗?那就来买呀!之前我还打算提高一倍价格买给他们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必须要两倍,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气。” 李肇笑了,嘴角一勾,眼睛眯了眯,“两倍?叔父就这点底气,嘿嘿!起码得一书二千半两钱。” “什么?”李基农瞪大眼睛,手指也不禁掰了起来,数得那么掷地有声。 一书两千半两钱,如果卖出两万本,那得多少半两钱吶! 一时,李基农不会计算了。 是的,李肇就有这个打算,既然这些学子如此容易被人唆使,那就让他们大出血。 (本章完) 第171章 叔孙通被问罪 《政讲》和《经济论》被纳入科举的事情在咸阳掀起轩然大波,而二书的难以买到也引来一轮又一轮的谩骂声。 少部分人是知道高府有二书的,但高府捂着不放,也无可奈何,长安乡更是摆明了,二书被禁,出售就是违禁,他们不敢做违禁之事。 这一下可急坏了大家。 二书乃长安乡所出,现在长安乡不做违禁之事,那他们如何获得二书,如何为下次科举做准备。 于是,这事闹腾了起来,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咸阳。 与此同时,有人联想到叔孙通身上,说他封禁了二书,是他害了大家。 叔孙通在学子心目中人有些地位的,听闻如此传言后,马上澄清,说只是执行皇命,封禁二书也是迫不得已。 这话涉及到皇命,无人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抱怨,但还是有正义感十足的御史颇有微言。 章台宫。 冯去疾急匆匆而来,显得焦头烂额。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批阅奏章的嬴政突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皱。 科举之后,咸阳安静了很多,也无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他难得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这个冯去疾又嚷嚷了。 但勤政的他并不怠慢,连忙让冯去疾细细道来。 “陛下,此刻学子又闹了。” “又闹了?”嬴政簌地从皇座上站起来,有些不悦,上次为李肇和二书的事情而闹,他就有点碍心,此刻又来,这些学子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闹事者,抓了便是,不必禀于我。” 他不想再被这些事烦心。 “陛下,这样不好吧!”冯去疾迟疑了。 “扰我朝者斩,有什么不好的。”嬴政板起了脸,想了想之后,还是问清楚为何而闹。 冯去疾理了理思绪,回禀:“陛下,学子皆知科举策题乃出自二书,遂到处寻书,无奈整个咸阳已无二书踪影,无奈之下只得发牢骚,牢骚多了,便引起一些人跟风,才有闹腾的事情发生。” “哦,还有此事?”嬴政听明白了,“这能是什么大事,二书出自李肇,让李肇印刷多点不就可以解决此事了吗?” 自从二书出来后,如此奇特的制作引起轰动,皇自然也听说,可是印刷术并没有泄露出来,自然闻其声不闻其术罢了。 嬴政对此事并不是很关心。 但冯去疾却为难了,不知如何应答,眼睛还不时地瞄向嬴政。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嬴政看之训斥。 “诺!”冯去疾组织着语言,还是显得踟躇,“陛下.还记得之前的事吗?二书.已经被封禁了。” “什么?”嬴政猛一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冯去疾,思索一阵才想起这事。 的确,还真有此事,当时他令叔孙通去处理,那厮竟将二书封禁了,当时他并不放在心上,但得知李肇的用心良苦后,此事便棘手了。 封禁二书而已,只要他一旨便可解封,但暂时他不能这样做。 如果他这样做了,只会寒了李肇的心。 李肇辛辛苦苦弄出二书,只为培养天下学子,但天下学子不领情,还怂恿封禁二书,朝廷还真这样做了,而此刻二书有用了,却解禁要求之贡献二书。 也就是说,不需要的时候打杀,需要时候勒令为大家做奉献,但凡是个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都不会舒服。 李肇也必是如此。 “该死的叔孙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有,坊间传言,有人质问叔孙通为何要封禁二书,叔孙通说是陛下的旨意,他不敢违抗。” 冯去疾见陛下提到叔孙通,马上说。 “他竟如此说?”嬴政听之气得狠狠地一拳砸在案牍上,“真是奸滑之人,李肇想得果然没错。” 此刻,他对叔孙通起了杀心,但很快便压下来,为了安抚李肇的心,叔孙通还不能死,这也是为何上次不杀叔孙通的原因。 还有……想到铁鹰禀报之事,他的脸阴沉极了。 “传叔孙……”他正要说话,这时,侍人禀报,说有御史觐见。 “御史,想必是为了二书之事吧!也罢!让他进来。” 嬴政摆摆手,侍人便去接引。 御史来到一番见礼后,立时谏言。 “陛下,臣闻封禁二书乃陛下旨意,此刻学子们因无书可读,怨言极大,臣恳请解封之。” “解封?”嬴政锐利的目光落在御史身上,让御史惊了惊,但他乃正义之人,此行觐见,已做好被赐死的准备。 “正是,现下只有长安乡才可有二书,但二书被禁,他们不敢行违法之事,也只有陛下下解封令,方可解决这一切。” “你可知封禁二书乃何人所办?”嬴政盯着御史。 御史正色道:“乃待诏博士叔孙通,但叔孙通乃持旨意而行,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将听说的说了出来。 嬴政听之大怒,“放屁,朕是下旨让其处理学子闹腾之事,却并未让其封禁二书。” “哦!”御史听之,不敢再言。 他不敢质疑皇的话,但心里很不舒服,心想:既然你下旨了,人家必定会按照自己方法去做,封禁二书能怪人家吗?还不是你的错。 但他并不敢说出来。 嬴政不再理会他,猛地朝尚新招招手,厉声说:“宣叔孙通进殿。” “诺!”尚新去了。 “陛下.”冯去疾见尚新已走远,便凑近嬴政身边,不解地问:“叔孙通犯下如此大错,还冤枉陛下,何不直接问罪?” “直接问罪?哼!只会便宜他。”嬴政厉眼一瞪,双眼似有火焰在喷发,“你可知东郊焚烧典籍之事乃何人所为?” 自从他听到李肇的心声后,便马上派出黑冰台去调查,调查的结果令他更是火冒三丈。 叔孙通去长安乡见淳于越受阻后,心里极为恨,便暗中命人在东郊焚烧典籍,从而引来学子,更是唆使人将矛头指向李肇,才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还有那个叔孙理,也是其唆使,才导致大家对李肇的误会越来越深,才令他对李肇气怒,允许叔孙通处理书摊之事。 这过程中,其实李肇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就这样成了冤大头,还被封了二书。 他一想到此事,便大为怒火,更感愧对李肇。 冯去疾不回答,此事天下皆知,皇为何还如此说,人精的他自然不会乱说。 “乃叔孙通,并非李肇。” “他?”冯去疾惊讶。 御史也甚是吃惊,眉头皱起,心想:东郊焚烧典籍的事是叔孙通做出的,这不是说此獠早有预谋,还一步步地让陛下信任他,再让他处理此事,其实他的目的便是要封禁二书? 很快御史便想出个大概,叔孙通是利用阴谋才令陛下下旨的,陛下并不知情,那就不是陛下的错。 一时,他感觉自己被叔孙通牵着鼻子走,差点错怪陛下,也差点毁了自己。 “此子居心叵测,便是要针对李肇,我欲问罪于他,李肇又作何感想?” “陛下的意思是”冯去疾猜测到什么。 “他闯出的祸,自然由他来解决,如无法解决,便是办事不力,学子只会将矛头指向他,而不是朝廷。” 冯去疾听之,细思之下,竟惊讶了起来,陛下此招,妙也。 一个时辰后,叔孙通觐见,进来后,浑身不自在,显得战战兢兢。皇此刻召见他,如他般聪明之人,不会不知乃何事。 “下臣拜见陛下!”叔孙通跪下,头也不敢抬。 嬴政没有立刻说话,突然脸庞一板,威严扩散而出。 “叔孙通,你可知罪?”几个呼吸后,皇才缓缓说。 叔孙通的头伏地,连忙求饶:“下臣知罪,下臣不该封禁二书,但臣也是为了天下学子,请饶命。” “为了天下学子?既是为了学子,为何在东郊焚烧典籍,怂恿学子砸了书摊,毁了二书?” “下臣.这…”叔孙通听之,心里一颤,话语不禁哆嗦了起来,连忙求饶,“陛下冤枉呐!下臣并没有这样做,都是误会呀!” “误会?你当朕的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天下皆是朕的耳目,又何以误会?” 叔孙通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背后尽是冷汗,头伏得更低。 面对皇,一时不知如何去辩驳。 让人一看就知其有猫腻。 “此乃死罪,你可知?”嬴政并没有立刻处理他的意思,缓缓走过来,俯视着。 “下臣……” “哼!还想狡辩。” 嬴政的眼神何其凌厉。 稍后,神色慢慢缓和下来,此刻还不能赐死此獠,“既然二书乃你所封禁,才引来学子骚动,朕暂时饶你的罪,命你即刻解决二书之事,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嬴政压下怒火,最终没有问罪。 叔孙通自认这次必死,突听如此一说,暗喜,连忙谢恩,“谢陛下,下臣一定办好此事,还学子一个安定。” “去吧!三日内我想看到结果。” “诺!下臣必不辱使命。” 很快叔孙通战战兢兢地领命走了,冯去疾担心了起来。 “陛下,他能解决此事吗?” 嬴政沉思一会,摇头:“不能!”他是知道李肇的性子的,都被耍成这样了,他肯答应放出二书才怪。 “那陛下还让他去处理。” 嬴政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说:“此事不可多问。” 冯去疾立刻闭嘴。 “御史!”嬴政望向还跪着的御史。 御史连忙应诺。 “朕不怪你刚才质疑之言,即日起,命你盯紧叔孙通,如其有可疑之处,马上禀报。” “诺!臣必不辱使命。” 御史紧绷的心稍松,连忙走了。 回到府邸后,叔孙通立刻变了一个人,脸庞狰狞极了,见到东西便砸。 “可恶,可恶!明明滴水不漏的事情,陛下怎会知道。” “二书乃杂书,怎会一下子入科举策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肇,你可恨呐!你为何要打断我的腿,如果不这样,我便不会记恨于你,就不会想出此计,便不会被陛下察觉。” 他将今日的遭遇全都怪罪于李肇的身上。 “让我解决二书问题?这不是要我抗旨吗?天下谁人不知二书乃我所封,李肇他肯配合放出二书吗?不可能。”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嬴政老儿,你那点小心思我何曾不知,这不是让我送上门去给李肇解气,从而毁我在学子心目中的地位吗?你好狠呐!这和治我的罪有什么区别。” 叔孙通自言自语,全然不知有一人慢慢地靠近,他后知后觉,连忙警惕了起来,喝问:“谁?” “老爷,是我呀!” 正是叔孙通的书童东子,东子走进来,为主人送上来吃饮之物。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你刚才在偷听?”叔孙通警惕地望着自己贴身书童,厉瞪着喝问。 “呵呵!”东子一改以前的唯唯诺诺,变得硬气起来,猛地将吃饮之物一放,拱手道:“老爷,不必紧张,东子又不是外人,何必惊怕呢?” 叔孙通牙关紧咬,“贾雄是不是找上你了?你如此放肆,是不是投靠了他?” 东子笑了起来,依旧拱手,“老爷多虑了,贾将军还看不上奴,不过,他倒是希望老爷能坐下来聊聊。” “聊?他安什么心你还不知道吗?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叔孙通越想越气,其实策划出焚烧典籍之事也有贾雄的影子,要不是此人,他也不会落到今天如此被动的田地。 “也罢!老爷此言,奴会如实告诉贾将军的。” “你?你?”叔孙通指着东子,气得不行,但东子毫无在意,更不会颤颤惊惊,只是回头一笑,便大摆大摇走了出去。 几个呼吸,他又折返回来,眯着眼睛说:“哦对了,老爷你刚才的话,奴全都听到了,奴也会如实告诉贾将军的。” “当然,你别想着杀人灭口,我的能耐你是不知道的。” 很快,东子便走了,气得叔孙通的身体直发抖。 “识人不明呀!” 一时哀叹,却不得不低下头。 贾雄找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尽是谈些拉拢之事,他乃大儒,又怎会为五斗米而折腰,他是有风骨的,遂一直拒绝,殊不知此獠买通了他的书童,让他的一切隐私皆毫不保留地泄露。 这次费尽心思踩低李肇,就是想得到陛下的赏识,从而摆脱此人的纠缠,殊不知却弄巧成拙。 “罢了!明儿就走一趟长安乡。” 章台宫,大殿,只有嬴政一人在处理政务,突地一黑影凭空出现,一身黑衣,就如白日幽灵。 “你来了!” “嗯!”来人正是铁鹰。 “可有更多消息?” “有,最近贾雄多次约见叔孙通,铁鹰怀疑东郊焚烧典籍之事与他有关。” “贾雄也想害李肇,是不是上次水稻之事令贾雄对李肇不满,遂对其生出怨恨?” 铁鹰没有点头,黑布下可看出他深邃的眼眸。 “想必没那么简单,有人想要李肇死。” “谁?”嬴政的脸阴沉了下来。 “铁鹰还未查出,不过也应该快了。” “尽快去查,看来有些人就要浮出水面了。” 两人的谈话很是隐晦,不一会,黑影便消失,独留嬴政阴沉着脸,异常难看。 (本章完) 第172章 安保四件套 朝中传出消息,为了解决二书问题,陛下已经派出之前封禁二书的叔孙通去解决,陛下还暗示,如果叔孙通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 这事算是给学子们一个定心丸。 既然是叔孙通封禁的二书,有他出马,定然能解决,当然,叔孙通也不敢怠慢,后果很严重这话透露出的信息显而易见。 他敢糊弄皇意,面对的将会是死。 叔孙通听到此消息,心凉透了,这是陛下对他不满意到极点的做法。 如果他无法让李肇再放出二书,他将会死得很难看,甚至会连累到叔孙家。 “老爷,都听到传言了吧!陛下明显是想让你死,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等死吗?当然,你可以去长安乡试试,但结果你应该也能想到,你封禁人家的书,人家会答应开放二书才怪。” 东子悄悄地出现,就似幽灵一般,吓了叔孙通一跳。 “你?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叔孙通的心情差极了,被此獠一影响,更加糟糕。 东子不怒,反而很听话地笑着出去,不过也留下一话。 “老爷,其实这事很好解决,只要你和贾将军站在一起,他会帮你的。” “滚,快滚!” 叔孙通拿起案上砚台就是一扔,可谓气急败坏。 长安乡。 管家带回来了二十多人,个个壮实,想必经过精挑细选。 自从学子袭击长安乡一事发生后,李肇便让管家去寻找些壮实的人回来,他要培养成自己的亲卫。 现时,朝廷还是允许权贵有一些亲卫的,但不能过多,李肇本想到军营里去寻,但军营就那么点人,乃皇钦定的秘密武器,不易暴露于人前,他便放弃这个想法,让管家去找。 为了不引来皇的注意,他只找二十几人。 二十几人不算很多,如无大事,护卫长安乡足够了,但如遇到那天学子袭击之事,二十几就显得捉襟见袖了,他也没有办法,难不成他招揽几百上千人,这不可能,必定会引来陛下的猜忌。 历史上的秦始皇可是个疑心很重的人。 他不同别人,他拥有大杀器,这事人尽皆知,皇对此虽然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问他大杀器的下落,更没有让之交出来。 这是皇对他的信任,但并不代表皇不会对他有疑心。 但如果他招纳亲卫过多,皇会不会盯上他就不一定了,做人还是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是个头痛的问题。 “少爷,这都是从牙行里买来的奴役,奴已经筛查过了,家世绝对干净。” 管家介绍着这些人。 李肇目扫,还算满意,便点头,但下一刻心头一动,连忙问:“你是说这些人都是从牙行里买来的,他们皆奴役?” 大秦奴役众多,便出现一些买卖奴役的行当,被称为牙行,在牙行里,奴役是明码标价的,可按价位买到不错的奴役。 “是的,老奴绝不敢欺瞒。”管家不知少爷为何反应那么强烈,如实说。 “奴役?好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了。”李肇似乎想到什么,眉头一展。 现时,大秦的达官贵人府中皆有着奴役,多的甚至数千上万,少的也几十,这是朝廷允许的。 李肇的心思活络开了,如果他买多些奴役,比如说上百,甚至几百,让这些人秘密训练,再给他们一些秘密武器,何还惧怕一些人欺负,这样长安乡不就有着足够实力去面对威胁了吗? 这是个好的发现。 李肇虽惊喜,管家却疑惑了,少爷没有想到什么呢?难道没有想到奴役可以从牙行买卖?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少爷未免有些奇怪。 但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指着这些奴役,“少爷,他们如何安排?” 这话打破了李肇的沉思,连忙摆摆手,叮嘱:“他们先别理,你立刻再去买三百奴役,钱不够找叔父。” 管家再次疑惑,二十多奴役已经够守护长安乡了,而且奴役的价格不低,二十几花去了几金,如再买三百,这将是一笔大数目,对现时的长安乡来说是个负担。 毕竟少爷前段时间耗费了大半家财,药坊也开办了起来,还有农人的酬劳,哪一样都需要钱,但长安乡的收入却不见增长。 纸乃长安乡最大赚钱行当,但最近不知怎的,销量大减;二书就不用说了,已经被封禁,根本没有收入,水稻还在支出阶段。 肥料还好点,有了高府的订单,稍微有点收入,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少爷,咱府上钱帛.我怕老爷他.” 管家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对少爷说,但李肇却听明白。 他随意地挥挥手,很不在意的样子,“钱帛罢了,很快便会有的。” 管家依旧皱眉,他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令长安乡的钱帛多起来是法子。 “你不信?”李肇看出了管家的心思。 “不是老奴怀疑少爷,实乃咱们的产业就那么一点,能有多少,老奴心中有数。” 李肇笑而不语。 管家只得硬着头皮找老爷去了。 李肇不再理会管家,便面对着二十几壮汉。 壮汉们甚是敬畏,连忙跪下,齐声问好:“奴见过少爷!” “嗯!”李肇点头,面带笑容,他对这些奴役的表现很满意,便将手一抬,“都起来吧!以后见到少爷我不必跪,长安乡没有那么多规矩。” “谢少爷。”奴役们都站了起来,对李肇的话露出一丝意外,要知道所有主人都喜欢奴役对他们毕恭毕敬,跪便是一种态度,彰显他们身份,这少爷倒例外,叫他们不跪,貌似是个不错的主人。 李肇并不知他们在想什么,逐而问:“你们以前都是干什么呢?” “禀少爷,奴是农人。” “奴是木匠。” “.” 众奴役纷纷介绍自己,但这些介绍都令李肇很不满意,他需要的是亲卫,需要的是对敌,而不是干活。 摇摇头,便将目光落在最后一人身上,其他人都介绍了自己,唯独他站在那里,面目肃然,一言不发,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李肇感到奇怪,便指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名壮汉面色不变,眼神中隐隐露出些冷漠,淡道:“我奴叫无拳。” “无拳?”李肇有些奇怪这个名字,无拳便是没有拳头,这和亲卫格格不入呀!无拳头怎么保护主人?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曾是咸阳兵卒。” “咸阳兵卒?”李肇笑了,名为‘无拳’,却是兵卒,真是自相矛盾,但他不在意这些,既是兵卒,必定上过战场,他正需要这样的人。 但李肇并不打算问他的来历。 按理说,能成为咸阳兵卒,必有一些能耐,要知道,现时秦兵百万,大部分戍边,能留守咸阳的也就二十万,可皆是精锐。 此人能成为咸阳兵卒,必是精锐,作为精锐,又如何成为奴役呢? 李肇有些不解,却也不在意,既然管家说这些人家世皆清白,必非歹人。 非歹人便好。 “很好!你既为兵卒,今后便是我长安乡亲卫统领,训练和保卫之事便交予你,望你能卫我长安乡,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到长安乡头上。” 无拳听之,并看不出喜悲,拱手领命,“诺!”没有多余的话。 李肇笑了笑,暗道此人还真是有性格,就不知能耐如何,如何可以,他会考虑以后将即将买回来的三百奴役交予他统领。 “无拳,想必你对军队里的训练方法很熟悉吧!但你不能按照军队的方法训练他们,我会给你新的训练方法,尽快将他们训练出来,至于兵器,我会尽快给你们弄些长剑。” 大秦对兵器管控很严,杀伤力大的兵器是不允许存在的。 李肇虽然有着好武器,却不敢给他们,这也是为了防止皇猜忌,只能退而求其次,弄些秦剑。 当然,仅凭二十几人拿着秦剑想对付一些歹徒是不可能的,他还需弄些好东西。 前世一些保安常用器具乃保安八件套,橡胶棍、催泪喷射器、防刺背心、防割手套等,他准备到系统百货商店里看看有没有,如果有,他不介意买些出来,给这些奴役用。 有了八件套,相信如非军队到来,无人能侵犯长安乡。 当然,有了上次的大杀器震慑,想必有脑子的人都不敢前来闹事,就怕没有脑子的。 “诺!” 无拳不知少爷为何这样叮嘱,但作为奴,是不会质疑主人的。 “好了,你领大家搭些木屋,暂时先住吧!”想到木屋,李肇不禁叹气,入驻长安乡以来,他忙着赚钱,发展产业,倒忘了下人住的问题。 庄园破旧不堪,奴役和农人的住处皆是木屋,连作坊都是临时的,条件有些差呀!如果遇到风吹雨打,总免不了会被破坏,生活不佳呀。 一时,他怀念起前世的钢筋水泥建筑的高楼大厦来。 “钢筋水泥?” 这个想法一起,突然眼前一亮。 这是好东西呀!想必也是一门赚钱的买卖。 历史上有秦砖汉瓦之说,秦砖是比较出名,也的确,现在的青砖是存在的,虽然比不上前世的砖,却也很实用,但价格比较贵,大多是达官贵人所用,普通百姓能住上砖所堆砌的屋子,那是不可能的。 钢筋水泥乃前世的东西,在大秦是没有的,如果能制造出来,并有一个合理价格,让百姓都能买得起,那将会是多么赚钱的行当呀! 李肇越想越兴奋。 前世,钢筋水泥乃主要产业,如果能在大秦普及,就不止重要产业那么简单了,绝对比纸还赚钱。 不过钢筋乃合成物,他虽有炼铁术,却造不成前世的钢筋来,还有水泥,他前世没有接触过,也没办法制造出来。 这是硬伤! 不过他很快便期待起来,系统刚刚升级,还是在秘籍方面升级,说不定就有着钢筋和水泥的制造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发了。 “待会我会给你新的方法,并给你些额外器具,你们先搭建住处,两个时辰后便马上开始训练。” 没办法,现在学子情绪很不稳定,虽然吓走了一批,他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无脑的寻上门来,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做好防备。 “诺!” 很快,说话非常简单的无拳便领着众人走了。 这些人知道无拳乃兵卒,也没有不服的意思,而且少爷都已让他为统领,自然无人敢不听话。 看着众人顺从的样子,李肇满意一笑,便往庄园里走,他迫不及待地要去查看商店,看能否买到保安八件套,同时看看升级后的商店能买到什么秘籍。 “系统,我要买保安八件套。” 很快,商店里便出现可供选择的货物,这些货物令他微微失望。 保安八件套并不齐全,确切地说,他有权限买的并不齐全,只有橡胶棍、催泪喷射器、防割手套、防刺服可买,而强光手电筒、防暴钢叉、防暴盾牌、对讲机却没有权限。 他不难看出个规律,但凡是金属制品或奇特之物,皆没有权限购买。 “还是权限不够呀!”此刻,李肇是多么渴望系统再升级,可是升级何其难呐!获得成就越来越难了。 这些东西比起煮食配料来贵了不少,但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很快,便花费一大笔半两钱,购置了三十套保安八件套,不,现在只能说是四件套。 三十套,暂时足够他们使用了,至于以后的三百奴役,到时再说。 虽然无法购齐八件套,四件也算有些防御能力了。 大秦禁危害性大的兵器,如长兵器戈戟、远程兵器之类,有了四件套,能威胁到长安乡的就少了。 这并非吹嘘之话,催泪喷射器喷程有三四米,中者会出现各种不适,说是失去战斗力也不为过,就算敌对方武力非常强大,更有着犀利武器,也构不成威胁,连近身恐怕都做不到,就算近身也不怕,须知还有着防割手套、防刺服。 防刺服覆盖全身,连头部都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 有着两者在,别说秦剑,就算弓箭都不一定能伤之。 这简直就是金刚不坏身。 (本章完) 第173章 需重金购买二书 当然,这只是理想的想法,究竟会达到什么效果,还得验证。 李肇很满意,但并没有退出商店的意思,他要看看商店升级后,秘籍方面会有些什么。 “系统,我要买格斗训练法。” 他的亲卫不同军营里的兵卒,兵卒使用的是枪械,训练方法主要是适应枪械,但亲卫没有枪械,只能讲究实效,格斗训练法是个不错选择。 很快,李肇露出惊喜,果然是秘籍升级,以前只有奖励才有的训练法,现在可以买到,系统越来越给力了。 但下一刻,李肇恶心了,此训练法竟然需要十金,这真有点去抢的意味。 十金,就是十万秦半两,一笔不少的数目,但无法,为了长安乡,他只能忍痛购买。 他再寻找钢筋和水泥的制造法,果然找到了,秘籍升级真不是盖的,貌似常见的都能购买。 但一看价格,他直接要骂娘,钢筋制造法,三百金,水泥制造法,二百金。 太贵了,和抢劫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抢劫,先不说此刻的李肇能不能拿出来,就算能拿出来,也得掂量掂量这价格。 几百金,得卖多久的纸呀! 抹去多余的想法,李肇拿着安保四件套找上了无拳他们,此时他们正在搭建住所。 见到少爷过来,连忙过来行礼。 李肇不兴这一套,让他们随意就好,便拿出四件套。 “这便是我给你们的特殊器具,配备这些,一人应该可抵挡三五人。”他也不知可以抵挡几人,随意糊弄着。 二十几人看着四件套,特别好奇,但初来乍到,不似阿超般和少爷那样随意,也不敢多问。 李肇一一介绍起四件套。 “此乃防刺服,可防剑戟,是对敌的关键之物。” 无拳曾在军中,何曾见过此物,一听介绍,便忍不住上前婆娑着。 柔软,和衣饰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个头罩,很是奇怪。 遂穿起一件,非常轻便,有如无物,他一跳而起没有笨重感。 “真能防剑戟?” 无拳见过军中盔甲,那才叫防剑戟,但盔甲乃青铜打造,笨重得很,但此防刺服非常轻便柔软,真能起到防剑戟的作用吗? 怎么看起来一戳就破? 他有些怀疑。 李肇也不好说得那么肯定,毕竟他并未用过,只能含糊其辞,“应该能吧!就算挡不下剑戟,也能挡下力博。” 无拳听之一阵无语,挡下力博有什么样,战场上兵器坚锐,力博者甚少。 再拿起防割手套,此手套非常厚大,看不出材质,却给人一种脆弱感。 “此乃防割手套,可握剑戟而无伤。” 无拳对此物无眼相,突听,眼前一亮。 握剑戟而无伤?这不就可当一武器,徒手搏斗,也可防御之用吗? 不过也甚怀疑,在作战时盾才是最好防御之物,此物如布帛一般,能防吗?似乎和盾无法比。 不过此乃少爷给的东西,也不好质疑,只当少爷乃蔷夫,不识军中之物,更不知战场凶恶。 其实管家在买下他们时并没有介绍李肇。 李肇又指了指催泪喷射器。 “此乃催泪喷射器。” 众人听此名甚是奇怪,看之。 长若手掌,圆状,盖头细小,有个可触按的地方。 无拳拿起,入手甚轻,如鸡蛋般重量,手握便可纳之。 “拔了此盖,用力摁下便可用,它会喷出水。” 里面含物并非水,那剂液之复杂,李肇也说不清,只能用水来糊弄。 “此水并非一般的水,乃要命水,中此水者虽非致命,却能令敌人失去反抗之力,乃擒拿最好之物。” 无拳听着,来了兴趣,此物在军中没有听闻过,而且造型非常奇特,材质更是不知何物。 可谓新奇之物,就是不知威力如何。 他按照李肇说的方法,径自将盖头拧开,便要对准一人喷射。 “慢!” 李肇看之,被无拳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催泪喷射器虽不致命,但会令人非常不适,这一喷下去,半天之内想正常行动是不可能的。 待会还要训练,可不能乱来。 无拳连忙停止动作,略微有些失望,心里好像在想,少爷不给使用,想必乃胡诌吧! “此乃橡胶棍。” 李肇最后指了指长如棍子却非木质之物。 拿起,有些不好意思。 橡胶棍乃橡胶所制,有些柔软,用在现代的确是不可多得安保之物,但此地乃大秦,动不动便见血的大秦,此物用之就有点不妥了。 但都购买了出来,也不好浪费,只得说,“在剑还未拿来之前,就用此物来代替吧!此物,可……用来驱赶学子。” 说到这里,更显不好意思。 驱赶学子这话有些自讽,好像他的卫队就是用来驱赶学子的一般,也难怪,之所以组建卫队,皆是因学子而起呀。 无拳等人看到橡胶棍,虽惊异它的材质,却反响平平,此物比起剑戟弓之类,太次了。 “还有,这是格斗训练法,乃近身搏斗之用。” “无拳,从今以后,你便以此法训练大家,不可懈怠。”李肇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籍,递了过去。 无拳接过,深深地望了一眼,便拱手应命,“诺!” 依旧无过多言语。 “好了,搭建住所去吧!一个时辰后便开始训练。” 李肇吩咐,却看到无拳等人反响平平,没有那种获得精良武器的兴奋和激动,或者说,没有对生活的冲劲和热情。 也难怪,他们皆奴役,随着牙行被买来卖去,全然没有自由,他们就是商品,就是行尸走肉,能有激情才怪。 李肇看出原屈,便补充一句,“你们不用担心,既然我长安乡买下你们,便不会将你们当做商品,如你们表现好,少爷我随时可脱去你们的奴役籍。” 众人听之微微一愣,炯炯地望着李肇,好像在审视话里的真实性。 “嘿嘿!不信?”李肇指了指长安乡众人,“稍后你们可以问问他们,他们有一部分乃我长安乡奴役籍,少爷我没有亏待他们,甚至可让他们脱去奴役籍,只是他们不愿脱去罢了。” 这句话才是重点,的确,阿超他们都是奴役籍,他曾给他们机会脱去奴役籍,可无人这样做,实在在这里的奴役才是长安乡的家人,而那些雇农,只不过是雇佣而来罢了,并非真正的长安乡人。 对他们来说,非长安乡人,那是一种耻辱。 其实随着长安乡的发展,一些雇佣农人自愿想成为长安乡的奴役,可李肇不答应罢了。 成为长安乡的奴役,首要条件必须是忠心,李肇在未摸清他们的情况时,不会贸然收纳。 二十几人听之,半信半疑,不过他们会去了解的。 “而且,凡是我长安乡奴役,皆有月俸。” 月俸? 众人惊异了。 奴役,便是最低等的下人,只为主人服务,主人给他们一口饭吃,从来未听说过还有月俸。 这是多么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这一刻,二十几人的态度变了,变得更加恭顺,而且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东西。 似生气,似激情,似希望。 “总之,只要你们尽心为我长安乡,长安乡不会亏待你们的。” “奴必尽心尽力。” 这一刻,众人的回应异常响亮,话也有力了很多,或许这就是成为长安乡人的魅力吧! 二十几人领了四件套,又搭建住所去了,李肇很满意,正欲要去军营里弄些剑,却听仆人来报。 “少爷,那天的那个人又来了。” “那天那个人?”李肇疑惑,便匆匆往门口赶,来长安乡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能被仆人记住的,必是印象深刻之人,谁能令他们印象深刻呢? 待到门口,他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那天被打断腿的叔孙通。 下一刻,他嘴角抹过一丝冷笑和报复的快感。 叔孙通,他还是来了,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了吧! 此獠禁了二书,让二书的完全没有了利润,东郊焚烧典籍的事情更有可能是他搞出来的,此行前来,必是为二书的开放。 哼,那么轻易就想他开放二书,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能为长安乡带来好处,也不是不可商量。 “李将军”见到李肇,叔孙通一改之前嚣张,变得笑容可掬,“下臣奉陛下之命,解封二书来了,还请不要介意之前过失,望再出售二书。” 无法,在生死面临威胁之际,他只能将封禁二书之事说是自己的过失,才有可商量之地。 但李肇又怎会和之商量。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爱理不理,话毕,便往回走。 这操作让叔孙通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想象中李肇会狠狠地训斥他,甚至再打断他的腿,但,实际上完全没有,就一句‘我知道’就打发。 叔孙通意识到这是不好苗头,连忙跪下求情。 “李将军,通.错了。” 此刻,他只能完全放低架子,连面子都不要了。 “通.不该封禁二书,更不该听信谗言说二书害人,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通吧!只要你恢复二书的出售,你要通做什么都行。” 叔孙通完全放下尊严,叩头恳求。 李肇听之停住脚步,冷笑连连,“到如今你还不敢说实话吗?叫我如何饶了你。” 叔孙通一惊,暗道必是知道了他的下作行为,无奈一叹,“通.不该纠集学子在东郊焚烧典籍,不该怂恿他们砸了书摊,更不该让鄙弟叔孙理故意栽赃长安乡.” 越说,声音越小。 李肇耳不背,却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大为怒火。 焚烧之事他有所猜测并不感到奇怪,但此獠竟还怂恿其弟叔孙理来找茬,真的是小人呐! 要不是二书被陛下看好,他还真是中了招,还毫无知觉。 好阴险的小人。 “你走吧!长安乡不欢迎你。”李肇板起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真不想多接触如此小人。 这一行为直让叔孙通很是惶恐。 此乃不想理会他,不理会他就不会放开二书,他的任务就未能达成,陛下绝不会饶过他,天下学子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绝路,叔孙通害怕极了。 眼下,也只有李肇才能给他活路。 求生的欲望让他不能就此离开,他要争取,哪怕只有一丝机会。 “其实这一切并非下臣所愿,乃贾雄逼迫。” 他是知道李肇和贾雄的矛盾的,这是最好的转移矛盾的措辞,也是他挽救的机会。 其实当时贾雄就是找上他,说一起对付李肇,他答应了,才有贾雄弹劾李肇的一幕。 “贾雄?”李肇皱起眉头。 这个人他印象特别深刻,当时就是他差点毁了长安乡,当然,他也因此而被陛下不喜。 “正是,贾雄在陛下面前弹劾你,说你残害学子,残害大儒,是天下之污”他极力地将此事归咎到贾雄身上。 果然,李肇听之大气,“好个贾雄,竟如此针对于我,是何居心,我道为何陛下会眼睁睁地看着封禁二书,原来是你们两个在嚼舌根。” “真是躺着中枪!” 他将贾雄记住了。 叔孙通低着头,一言不敢发,直希望李肇将所有罪责归于贾雄身上,从而放过自己,放开二书。 但他想多了。 “谢谢你的告知,李肇心领了。” 叔孙通听之,惊了惊,这是不敢原谅他的话。 “须知我李肇待天下学子如己出,天下学子却要封禁我二书,我何其心寒。”李肇装出很痛心。 其实叔孙理说那么多无任何用处,李肇得知事情原委虽然对叔孙通的态度有那么一丁点的改观,却不会就此而帮他,他要趁此机会大赚一笔,此刻就是时候。 “既然他们如此狠心,我李肇也绝不心软,你不是想我开放二书吗?其实也未尝不可。” 叔孙通一听,心中一喜,暗道刚才的转移矛盾没有白费呀!李肇终于松口了,他有救了,但再听接下来的话,他哭了。 “但需二千半两钱一本,需要者便到东郊书摊买吧!” 李肇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了,他绝不会给叔孙通一丝求情的机会。 既封他的书,就要付出封禁的代价。 “一本二千半两钱,还不如去抢。”叔孙通欲哭无泪,但李肇已走远,哭诉无门,只能拖得疲惫的身体离去,看起来是那么‘活该’。 (本章完) 第174章 此师拜得好 长安乡发生的事儿不知是一些有心人有意还是无意,竟让整个咸阳城皆知。 “什么,之前才需几十半两钱一本,现在要二千,这不是耍我们吗?”有学子已经知道了行情。 “这就是抢劫,纸才一半两钱,一本书才几十张,按理说就应买几十半两钱,却是翻了几百倍,可耻了。” 有学子愤愤不平。 “这分明是不让咱买。” “这个李肇就是个奸商。” 不过还是有明事理之人,为李肇辩护,“这能怪李将军吗?怪就怪你们当初听信谗言,非要怂恿封禁之事,这下好了,李将军生气了,不卖这么贵才怪。” “但也不能这么贵呀!” “书是人家的,人家卖多少钱,你能咋样?真是可笑,之前人家照顾尔等,尔等不懂得感恩,非要乱来,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众人听之,皆气馁极了。 二千半两钱一本,二书就是四千半两钱,对一般寒门学子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是阻止他们参加下次科举。 “这事就得怪叔孙通,他干嘛非要封禁二书,封禁便封禁了,解封便可,但他干了什么,不但不能劝说李将军正常开放二书,却惹得提升价格,这全是他的错。” “对,就是他的错,陛下让他解决二书之事,还下了旨意,他竟如此糊弄,这不明摆着不让咱好过吗?” 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叔孙通。 “咱们必须面圣,让陛下治他一个处理不力之罪。” 众说纷纭,和以前的议论完全相反了,上次是李肇乃歹人,此次变成了叔孙通乃罪魁祸首。 人呐!真善变! 对于此事,有人愁却有人激动得跳了起来,此人正是高俅。 他可是问过儿子,之前是几十半两钱买来的二书,才多久时间呀!便飙升了几百倍,捡钱都没那么快。 “果真如此!” 高俅想起儿子之前卖的纸,也是飙升,此刻买的二书,更是飙升几百倍,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无以形容,遂将目光落在手中的《经济论》上。 自从上次猜测一定是二书让儿子改变后,他也迷上了二书,特别是经济论,就算他看不真切,也死命地看。 且看出了眉目。 “原来这就是货物随着需求量的增加,价格也随之变化,原来这就是新兴商品的迷人之处。” 读着这些内容,高俅竟也学着儿子般自语了起来。 “此书妙也!也难怪儿子如此爱不释手,真乃赚钱好手。” 高俅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找上儿子:“富贵,这下可以出售了吧!这可是二千半两钱一本呐!咱家千数,我得数数有多少钱。” 高俅掰起手指头,竟数不过来,但他知道,一定是很多钱,多如牛毛。 “我正有此意!”望着父亲兴奋的样子,高富贵老神在在,“不过,咱们只能以一千八百半两钱卖出,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卖出。” “为什么?”高俅不乐意了,一本少了两百半两钱,千数得少多少呀! “这便是我老师之妙。”高富贵想起《经济论》中的那句话:不要追求价格的最高点,否则只会令自己很被动。 “老师,何人是你老师?”高俅狐疑。 他曾让儿子拜个师傅,可儿子的名声不好,无人肯收,此刻怎就有了老师? 其实高富贵拜李肇为师的事儿还未来得及和父亲说。 “我老师便是李肇也!” “李肇?那个令人讨厌、残害学子的家伙”这话说了一半,高俅连忙捂嘴,因为看到儿子已经怒瞪着他。 “不许这么说我老师,老师并非残害学子,乃全为学子好,只是那些所谓学子不领情罢了。” 看着儿子说得那么严肃,高俅奇怪了,问:“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当然!你可知道二书作者谁?”高富贵不等父亲回答,继续说,“乃我师李肇也,他以前之所以夺走萧何兄的典籍而让之看杂书,乃为他好,这是大义之举。”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杂书便是二书,人人追求的东西。 “我师更为了广大学子,不惜劳苦写出杂书,却被学子如此践踏,但他却不生气,此乃大气之举。” “怎是令人讨厌、残害学子?” 高富贵说了那么多,高俅算了听出了眉目,惊讶地说:“你是说,杂书,不,二书乃李肇所出?” “正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高俅的嘴巴张得老大,全然不敢相信。 “如此精妙之书竟是他出.”高俅肃然起敬,对那个不闻其人却闻其声之人崇敬了起来。 最近这些天,他看了《经济论》之后,愈发感觉《经济论》的深奥,如此深奥的学问,必是学识渊博之人才能写出。 而此人正是李肇,那个讨厌的人,叫他如何不惊讶。 “此师拜得好呀!”高俅对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高府是高兴的,但叔孙府却不然,此刻正处于局促之中。 听到外面议论纷纷,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他,叔孙通连门都不敢出。 虽说他解封了二书,并劝说李肇继续出售二书,但价格贵得吓人,这和封禁没什么区别。 此刻,他在学子心目中地位降至谷底,曾经的大儒变成了无耻之徒。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面对陛下的怒火?” 此事一发酵,陛下必定会追究,那他离死不远了。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讨厌的东子又出现了。 “老爷,贾将军要见你。” 没有一点作为仆人的态度。 “这次你莫要拒绝,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吧!贾将军是救你来了。” 叔孙通想到贾雄就来气,但东子说得没错,此刻凭他自己能耐,已经无法再解决如此困境,只有外人才可帮得了他。 “让他进来吧!” 东子没有回应,反而似看傻子般地看着老爷。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贾将军何等高贵之人,会下榻你叔孙府?荒谬!你需得亲自去见他。” 叔孙通脸色难看了起来,但无奈,此刻他势弱,更面临厄境,只得顺从。 别院,清净优雅,有亭台楼阁,雕栏画栋。 叔孙通跟随着东子走了进来,这是贾雄的府邸,门口有侍卫把守,兴许是东子早已被他们熟知,也不阻拦。 看着这一幕,叔孙通的眉头皱得很深,暗道此獠作为自己的书僮,竟和贾雄混到这个程度也不自知,这是他的悲哀,但事已至此,自身难保,也难以去执著什么,便来到别院。 走进一雅房里,只见贾雄坐于主位,也未起身恭迎,倒显得是下等人来访,桀骜自高。 叔孙通看之很是不忿,可柰自身情况,也低头哈腰。 “待诏博士,你始终是来了。”贾雄正襟危坐,却显得那么随意。 “正是!”叔孙通拱手,目不斜视。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以你如今的处境,你还真不配站在这里,但我可怜你,便饶恕你无知之罪,自是可指点你一番。” 贾雄无视叔孙通的目光,给人居高临下之感。 叔孙通也不好发作,静立于旁。 “贾将军让通来此,所为何事?”良久,叔孙通还是忍不住问。 贾雄起身,微微一笑,走过来拍了拍叔孙通的肩膀,道:“自然是救你。” 叔孙通抬手一作揖,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贾雄的不安好心,但此刻也身不由己。 “想必你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这样下去必引来皇怒,身损便是你的下场,甚至会连累到你叔孙家。” 叔孙通也认同,抬头问:“将军有何良策能救通?”他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只得顺从这令他很不舒服之人。 “良策当然有,不过之前我和你提过之事,愿否?” “如是将军能救通,自是通的救命恩人,通答应又何妨。”叔孙通咬了咬牙道。 “很好!”贾雄笑了,便拉了叔孙通一把,让之坐于案前,命奴役拿来招待之物。 话毕,便从案上拿来一纸,上面写着些什么,想必是早已准备好。 叔孙通看之,眉头皱得很深。 “你只需在上面签字画押,雄便助你度过此关,当然.”贾雄的脸色突然变得阴狠了起来,“如果你敢将此事透露半点后果你是知道的。” 贾雄伸出五指,另一手突然用力一掰,五指齐齐弯曲,发出‘啪啪’之响。 不得不说,贾雄对别人恨,对自己更狠。 叔孙通明白贾雄的意思,这是威胁,画押之后如果他胆敢做出忤逆之事,手指就是他的下场,而且是五指并拢而折的下场。 五指,代表的是一家。 这是威胁他叔孙家。 叔孙通顿了顿神,目光落在那张纸上,看了一阵,脸色凝重了起来,竟还渗透着几丝苍白。 “你,你要.” 惊吓出声。 贾雄眼睛一厉,死死地盯着叔孙通,恶道:“现在你已经看到了,签字画押吧!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后果’两字出,突然门口闯进几个人,一柄柄锋利的剑对准了叔孙通。 “我可以拒绝吗?”望着那一个个骇人听闻的字,叔孙通的手颤抖了起来,怯怯地询问。 “你说呢?签字画押吧!否则……死。”每一字都带着狠厉,一股凶煞之气侵凌着。 “希望你说话算话。”叔孙通狠了狠心,眼睛一闭,在上面签了字,并画押。 “很好,很好!”贾雄将纸收了起来,嘿笑着拍了拍叔孙通的肩膀,而后坐了下来,“相信你不会对今天的决定而后悔的,咱们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叔孙通不想和他废话,催促问:“你如何帮我?” 贾雄笑了笑,“很简单,寻些学子和你一同闹长安乡,就不信他们不降价。” “这能行得通吗?”叔孙通怀疑。 上次众多学子也是行此道,却被李肇用大杀器震得个个似丢了魂般,自此再不敢说李肇半句坏话。 此法不一定有效。 “当然能!要相信我。”贾雄露出肯定的目光,竟还带着丝狠厉。 叔孙通看之惊了惊,却嗫嚅着嘴巴,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下一刻,他想到另一个问题,有些丧气。 “如今众学子皆不信任于我,我再也发动不了他们。” 贾雄用右手在眼前晃了晃,神情自若,“你是不行,可我行呀!其实我早已为你准备好了学子,就等你领之。” “哦!”叔孙通很是惊讶,遂问,“可有几何?” “百余人。” 贾雄继续说:“此些学子乃嫉恶如仇之辈,最是看不惯李肇般专横跋扈,且让他们协同你闹翻长安乡,就看他降不降价。” 叔孙通微微颔首,却也只能这样了,他实在没有了其他办法,否则也不会来这里,和此獠狼狈为奸。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搏一搏。 “去吧!百余学子我已让其集中于门前,你出去便可寻得他们。” 叔孙通听之有些不解,此地去长安乡需经过闹市,百余人轰轰烈烈地经过,不引起轰动是不可能的。 如此之事,其实隐秘一点比较好,但贾雄却没有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却也不多问,径自走了出去。 叔孙通走后,东子马上问:“将军,要不要小人跟着去?” 这态度和对叔孙通的态度天壤之别。 贾雄摆手,“不必,自会有人盯着。” “诺!”东子有些失望,他想为将军尽忠,将军却另派他人,将军还是不够相信他呀! “不过.”东子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说,“听闻李肇有大杀器,如此些人闹哄,惹火了他,岂不出人命?” 贾雄笑了笑,诡异一说:“出了人命不是更好吗?” “将军的意思是”东子好奇了起来。 但贾雄却脸色一实,狠狠地瞪了东子一眼,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只不过是条狗罢了。” 东子一惊,连忙跪下求饶,“是,是,东子错了,请将军饶恕。” “哼!滚吧!回叔孙府给我好生看着。” “诺!”东子连忙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待东子走后,贾雄望着长安乡的方向,露出残忍的笑。 “李肇呀李肇,看你这次如何收场.” “只待天亮,便是你的死期,无论你是否动用大杀器。” “桀桀!” 这笑令人胆寒。 (本章完) 第175章 遇险 叔孙通走出别院门口后,却见百余人正等在那里。 “叔孙先生你好!” 见到叔孙通,有一人走上前作揖,姿态还算得体。 叔孙通很满意,起码这些人并非贾雄那般高高在上。 但一看其他人,他发现有些不对劲,如是学子,见到他一定会问好,就算此刻名声受损,就算不问好,也不会是如此表情。 那是什么表情?个个板着脸,就似眼前所面对的是仇人。 还有那眼睛,竟深藏着道不破的东西,这东西,叔孙通看之感到害怕。 学子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不过贾雄说他们是学子,叔孙通也只能当他们乃学子。 “咱们出发吧!” 一行人轰轰烈烈地进发,经闹市,过横道,掠树荫,引来众多瞩目,很快便出现在去长安乡的路上。 此刻,同一个地方,有一辆马车从百数人身边驰过,两人驾车,里面坐着一华贵公子,车厢里堆着些箱子。 “少爷,这些学子都是到长安乡的吗?”一奴役问车厢里的公子。 是的,这些人穿着学子惯常服饰,一来便是百众,很似学子的作风。 而且此路乃去长安乡唯一的路,也难怪奴役如此说。 华贵公子闻之,便掀开帘布,探头外看,心中奇怪了起来。 从服饰来看,的确是学子,可他从中感觉到不对劲,这些人的气质和普通学子的完全不同。 是什么感觉呢?他说不出来。 再往前看,领头的乃一中年人,衣着得体,却脸现忧郁,行色匆匆。 “他是.”华贵公子对此人有些熟悉,便思索了起来,逐而讶然,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待诏博士叔孙通吗?” “他又来了?” 上次叔孙通造访长安乡而令二书的价格飙升至巨价,这事儿人尽皆知,华贵公子自然也晓得。 再扫视百众学子,特别是看到那冷漠而可怕的眼神,华贵公子愣了愣,心中一惊,连忙催促:“快,以最快速度赶往长安乡,我要让老师第一时间知道此事。” 华贵公子正是燊公子,上次数百学子闹长安乡的事儿他也有耳闻,听说伤了很多人,此刻再看这些学子表情,必是来者不善,再加上无路可走的叔孙通。 他断定,这些人就是去长安乡的,一定又是闹腾去的。 “好嘞!坐稳了少爷。”奴役一甩马鞭,马车飞奔了起来,快速地向着长安乡而去。 经过学子一闹,现在长安乡已经安排了奴役值守。 马车停下,燊公子连忙从里面跳了下来,行囊也来不及顾及,便找到李肇。 上次拜师已经被奴役熟知,他的到来并没受到阻拦,很快便往里走。 “老师,老师,燊来了。”燊公子人未到,声音便传遍各处。 其他人倒也不意外,管家早就和大家说了,今后长安乡将会多两个人,一个贵气,一个科举榜二,两个都是不可多得俊才。 燊公子寻了几个角落,终于寻到了李肇。 “老师,那些学子又来了,还有叔孙通。” 李肇听之也不感到奇怪。 二书乃科举之书,深受学子的热衷,但此二书如此之贵,他们寻上门来也属实正常。 还有叔孙通,为了完成陛下意旨,他必定会再来的,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陷泥潭。 “哦!这很正常!”李肇反应平平。 “不,一点都不正常。”燊公子急了。 他就是觉得不正常,寻常学子因二书的价格上门,只有两种表情,一是怒气冲冲,二是满脸愁容。 但此些学子并非,他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反而眼中带着冷淡和漠然,这绝不是一般学子所拥有。 “他们非常奇怪,眼中好像有杀气。” 李肇瞄了燊公子一眼,微微一笑,他觉得燊公子想多了,却也不反驳,燊公子如此态度,证明他已经认可了他这个老师,将自己当成了长安乡人。 这是好事呀! 当然! 这些学子要闹事,他阻拦不了,但防备还是可以做到的。 遂立刻召集所有奴役和农人,并将无拳等人召了来。 无拳等人训练没几天,想真正成为侍卫还有些难度,不过就他们的体魄,抵挡部分学子也是能做到的。 学子始终是学子,不是军队里的兵卒可比。 所有人集合在门口,有拿着农具,有握着长棍,有撸起袖子,一副誓要和学子拼到底的作势。 无拳不愧是兵卒,那份气魄就不是一般人可比,他领着二十几人在前头,四件套被搬了出来,全副武装,只是那装束,有点令人不敢评价罢了。 军绿色着装将整个人包裹起来,只露出眼睛,手中还戴着厚大的手套,手套上拿着一条看似软绵绵的东西。 对,这东西就是软绵绵,没有木棍的挺直和坚硬,倒像马的尾巴。 另一手握着一个闻所未闻的东西,这东西材质更是奇特。 不过大家对长安乡的一些奇特东西早已见惯不惯,并没有惊奇多久,便一致将目光放在门口的不远处。 很快,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鱼贯而来,领头的乃叔孙通。 李肇看清楚了,这些人果然如燊公子说的般,并不似一般学子,倒像军队里出来的兵卒。 他们身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杀气,就算穿着学子的着装,也不改那秉性。 李肇皱起眉头。 “通见过李将军!此次前来,唐突了,还请见谅。” 叔孙通一到,马上摆出恭敬的姿态,一点也不想要闹腾的样子,明显,他的到来并非为了威胁长安乡,乃真心忏悔而来。 李肇的心松了松,倒觉得意外。 这种情况,难得呀,很快便放下戒心,觉得这些学子的杀气由来全是因为二书价格的原因。 “先生所来何事?”李肇故意问。 见叔孙通态度如此,李肇也没有丢难的意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但意思也得磕碜一下。 叔孙通苦笑,他来此所为何事还不清楚吗?不过还是说道:“通知错了,恳请李将军不计前嫌,稍微降低点价格,实在二千半两钱太贵,大多学子买不起呀!” 李肇似笑非笑,“哦!这又如何,我已经定好了价格,并在东郊重新开放书摊,他们买不起是他们的事儿,和我无关。” “还有,你今天带来如此多学子,这就是你要求我的态度。” 脸庞微微板起。 “不”叔孙通急了,李肇这是要坚持到底,“通并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学子皆是无钱买得起二书,才一起来求李将军开恩,他们并没有恶意。” “是的,我们没有恶意。” 一学子走出列,他正是学子领头,紧跟在叔孙通的身后,拱手,话正是自其口中而出。 “李将军,尔等家中拮据,实在拿不出如此多钱来购买二书,还请能宽谅。”这人跪了下来,看之可怜极了。 “小人家中人丁微薄,良田不多,一年到头只有些许余粮,饱饭都做不到,如何能拿出四千半两钱。” “小人执著科举,却不想因二书的阻挠而放弃,望李将军大发慈悲,给小人一条明路。” 现下,行科举之路就是一条明路。 这人说着说着,竟留下伤心泪水,可见他已到窘迫的境地。 “是呀!要不是囊中羞涩,我等也不敢来打扰李将军,望李将军给我们一个前程。”其他学子拱手,说着苦衷。 李肇听着,心有些触动。 其实,他对现时大秦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大秦赋税太重,地大多集中在权贵手里,是十足十的地主,他们始终都有一个观念,便是百姓乃贱民,贱民就不应该拥有更多,只要饿不死就好。 学子大多农人或寒门子弟,皆贫寒,连存有余粮都做不到,又何来四千半两钱。 这都是大秦的弊端呀! 按照之前的想法,二书的出售开始阶段买几十半两钱,随后慢慢地降价,有一部分的目的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买得起二书。 这就是所谓的薄利多销。 但叔孙通的封禁令他气愤,才有如此行为。 他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无人知道的是,正当学子领头走出来之际,穿着军绿色防刺服的无拳的脸庞突然蹙起,目光死死地盯着领头。 这个人,给他一种熟悉感。 他身躯动了动,脚步慢慢地移动着,移向李肇这边,尽量靠近李肇。 李肇深吸口气,目光扫过众多祈求的学子,落在学子领头身上。 “尔等何以想科举?”他脚步移动,慢慢地靠近领头。 领头眼中带着渴望,坚定地说:“改变现状,为家中老母争一口气。” 这是大多学子心中想法,李肇自然也有同感。 前世的他乃一名屌丝,父母更是农民,父母辛辛苦苦拱他读书,全是为了能让他出人头地。 此刻的学子们,也尽然。 “可知科举之难?” 李肇的脚步再近几分。 “尔等此心无悔,无论是否功成名就。” 可见此人科举之心之坚,李肇感触更深,这不就是他前世的写照吗? 这是同病相怜之人,如果真因二书太贵而阻碍他们科举之人,实在无情。 李肇的决心开始松口,他的脚步继续往前走,趋尽领头,双手摊开,他要扶起这学子,为他的处境打气,为广大这样的学子助力。 他们的一番话感动了他,他要让这些学子都能读得上书,他要改变大秦这种窘境。 “起来吧!” 李肇已到领头身前,双手伸向了他。 无人知道的是,就在李肇的这个动作出现时,领头那悲怆的神情立时来个大变样,竟变得狰狞了起来。 下一刻,他竟伸手入怀,迅速从中掏出一物。 在前一刻,无拳紧紧跟着李肇,步履越来越沉重,心慢慢揪起,但脑子却不停地思索,紧接着,他大惊失色,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恶人。 那一年,咸阳驻军主将并非贾雄,他也并非奴役,乃前任主将麾下一名侍卫,那一天,副将贾雄突然领着人杀进前任主将行营,将前任主将杀死,而他作为侍卫,极力反抗,却无奈人单势薄,被贾雄带来的人打成重伤,最后当做尸体被秘密处理掉。 幸好他福大命大,他只是重伤而已,并没有死,他就这样活了下来,并被人带走成了奴役。 他始终忘不了那天的袭击,一群恶人气势汹汹,残忍无比,所砍之处皆是鲜血,而领头之人便是眼前人。 领头并没有认出被防刺服覆盖的无拳,他掏出一断刀,趁着李肇不注意,狠狠地刺了过来。 “去死吧!”话音凶恶极了。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也至。 “少爷,不好,快后退,快”正是无拳的声音。 但这个声音提醒又如何? 李肇大惊失色,已经做不到反应,在看到那闪着寒光的短刀时,脑海似乎一下子黑了下去,身体全然不受控制。 “你竟敢”李肇惊喝,却于事无补,短刀已到,还带着恶狠狠的声音,“你不该阻碍贾雄。” 李肇眼睁睁地看着短刀逼近自己的下腹,手脚都好像失去知觉,死亡降临,他的心沉到谷底。 但,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冲来,狠狠地将他推到一边。 嗤! 这是短刀刺入的声音。 被推开的李肇惊魂未定,猛一看,推开他的正是无拳,此刻短刀狠狠地插进了无拳的腹部,兴许是条件反应,又或是疼痛难忍,无拳握着短刀,捂着捅处,狠狠地跌坐在地,手中还渗出了血。 “无拳!”李肇惊喝,眼珠子要凸出,眼神无比愤怒。 迅速扫过无拳,目光死死地盯着领头,那个刚才还可怜兮兮的人。 “敢伤我的人,杀,给我杀尽他们。” 此刻的李肇怒吼,全然忘了自己身边皆是奴役和农人,全无战斗经验,更无强健的体魄。 有,他的卫队,只有二十几人。 “杀?就凭他们?哈哈!”领头表情狰狞,完全变成了一个人,而后,他大手往后一挥,后面的学子摇身一变,变成杀气腾腾的匪徒。 嚯嚯嚯! 他们抽出了不知藏在何处的剑,咻咻咻地指向李肇。 “你们是谁?”李肇充满着怒火的双眼盯着领头,双手下意识地往怀里伸,那里有半两钱。 “杀你的人。” (本章完) 第176章 四件套发挥巨大作用 “所有人一起杀了他。”领头猛然间下令,他第一个出击,短刀如风般刺向李肇。 “保护少爷。”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数十影子砸了过来,这是大家手中农具之类的武器。 为了保护少爷,他们来不及阻拦歹人的攻击,只得将武器投掷过来,以便拦下领头。 但领头何等犀利,冷笑一声,身形化作猛虎,对着空中一声咆哮,拳头如钢铁般捶出。 锵锵锵! 声音如打铁般脆响。 领头无视农具之类的武器,一拳一个,拳风无匹,将投掷过来的所有武器皆轰到一边。 何等凌厉!何等霸道! 一个飞身而起,凌空一脚,旋转弯腰而下,手中短刀再次出击,狠狠地再次弹射向李肇。 情况何等危急,李肇似乎吓坏了似的,没有动,更没有发出一丝言语。 但,目光是怨怒的。 就是,他恨这些人,恨他们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来迷惑自己,恨他们伤了无拳。 这些人就算是真正学子,都该死。 “系统……”目露凶狠,如盯死人般地盯着这些人。 “兑换……” 他已经不再犹豫,心中想着的是火箭筒和炮弹,他要让这些人灰飞烟灭。 但,话还未在脑海中完成,突地旁边一道身影呼啸而来,一奇特的东西突兀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东西看起来很柔软,如木棍一般,却没有木棍的坚硬和凌厉。 正是橡胶棍。 而握住橡胶棍的却是一壮实的青年,口中暴怒: “少爷,我乃小壮,来也!” 小壮自知少爷不认识他,便自报家门,但动作毫不停滞,格挡向领头。 略显笨拙,挥出的橡胶棍也看不出多大力度,始终,他还是无法和真正的兵卒相比。 李肇看之,暂时停下脑海里对系统的呼唤,却担心地看着小壮独自对上领头。 此人,明显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不是小壮能比的。 果然! 领头看到此人不伦不类的装束,还有手中看着就无用的武器,冷笑连连,但也不多言,一个转身,避过小壮的阻拦,继续弹射向李肇。 他要第一时间杀了李肇,这便是此行的任务。 “去死吧!” 短刀靠近李肇,形势相当危急。 可就在这时,小壮的棍子当头劈来,誓要阻挡下领头。 领头冷笑,另一手回防,硬生生地迎向棍子。 他所练乃硬功夫,不怕任何硬物,就如刚才般,投掷来的所有农具武器皆是用双手格挡。 “滚开!”冷喝,抓向棍子。 但小壮就怎会滚开,虽只是短短时间,却领略到少爷对他们的好,这里有吃有住,还有月俸,大家之间又和睦相处,在大秦这样的社会里是多么的难得。 这样的生活是少爷给他们的,他绝不容许少爷有任何的闪失。 一棍狠狠砸下。 领头不屑,迅如疾雷的手抓住了棍子,往外一抹,另一手握着短刀突然再次出击,袭向李肇。 这个变化非常之快,令小壮无从反应,眼看着短刀就要接触到少爷,突地从一旁劈来一棍,这是同伙来救援。 领头依旧冷笑,手中去势不减,全然不理已临身的棍子。 不是他托大,棍子而已,就算扫在他手中也无任何的作用,他的手已练到如铁般坚硬,硬对硬对他无效。 但棍子又岂是硬的。 棍子袭手,下一刻,领头大惊失色。 这棍子在打到他手臂上时,竟然发生令人惊异的变化,它就如蛇般迅速弯曲,同时缠绕向整个手臂,稳稳地钳住臂膀。 接着,刺向李肇的臂膀猛地被一拉,立时偏移了方向。 “这是什么棍子?”他大吓一跳,目光死死地盯着。 另一边的小壮也不怠慢,同样以这样的方式缠绕住领头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拖。 领头的身形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拖离李肇的范围,狠狠地撞向后面的人,显得相当狼狈。 领头气怒,待稳住身形后,一双恶眼狠狠地扫向小壮两人。 “可恶!” “但,就这样可以拦住我吗?” “刚才只是我大意,这次,你们都去死吧!” 领头抢过身旁一人的长剑,一个闪身,弹射向小壮。 小壮大惊,立时后退,但,这只是领头虚幻一招,他诡笑一下,立刻调转方向,长剑快狠准地刺向李肇。 他的目标始终没变,就是始终站在那里的李肇。 “去死吧!”他的脸上已经充满了狞笑,刚才拦住他的小壮两人已经打退出了两米的范围。 就这个范围,以他的能耐,足可杀了李肇。 长剑发出寒芒,在眼前闪烁,距离越来越近,剑尖已经到李肇的跟前,只待一发力,就能杀死李肇。 他深吸一口气,大力蹦出。 “结束了!” 就在他的恶言出来之际,突地感觉旁边有危险袭来,这种感觉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而且,这危险中竟然还带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什么东西?” 猛一侧脸。 危险的东西并非剑或戈戟,更非那会弯曲的棍子,是水,有人从旁边向他喷水,如千丈瀑布激起的浪花,尖细有生猛。 下一刻,他只感觉到整个脸满是水,正要发怒之际,突地这水夹带着无法想象的味道直冲入眼睛,嘴巴,让他的触觉呈几何地放大。 这种感觉犹如在寒夜中被剑划过,如战场上万千弓弩齐射,非常不舒服,难忍极了。 “这是什么?” 刚开口,那刺激皮肤的感觉立时渗透入嘴巴里,令他整个人冷汗顿冒。 啊! 他的眼睛开始变得非常难受,喉咙里更如火烧一般,最后发觉整个身体都滚烫滚烫的,直让他要窒息。 啊! 眼睛模糊了,意识陷入疯狂,但潜意识依旧维持着他的动作,使命让他不放弃即将成功的任务。 “死吧!”他依旧刺向李肇。 噗! 不,这声音有点不同,好像有些沉闷,接着,他发觉自己再也刺不进去,他想睁开眼看看李肇是否被杀了,但那要命的水攻破了他的眼睛,睁开就是天昏地暗。 接着,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大喝,他感觉头颅受到暴击,人一窒息,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呼! 做完这一切,小壮气喘吁吁地奔至李肇身边,警惕心提至最高,但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便是催泪喷射器。 击倒领头,便是他和同伴合力所致。 他刚才看得很真切,面对领头的强悍,他两人夹击也无法阻拦之分毫,但,伙伴手中一摁,便看到一条水柱喷射向领头,就这样领头陷入癫狂,似乎失去行动能力,他最后当头一击,将领头打昏过去。 “原来此物竟然如此了得。”小壮既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手中之物,分外激动。 令一伙伴也走了过来,守卫着李肇,手中也紧握着催泪喷射器,竟兴奋得有些颤抖。 “嗯嗯!”李肇点头,对催泪喷射器很满意。 其实他在前世并未见识过此东西的威力,此刻看来,还真是安保神器。 才这么一喷,强如领头就这样被干趴下,不费吹灰之力。 在冷兵器时代,此物绝对排得上号。 见两人如此紧张地守护着自己,李肇很是感动,但看到气势汹汹的学子,连忙厉喝: “不必理会我,马上将这些所谓学子都擒拿下来。” 有着系统中的大杀器,他不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反而是这些学子,不,不能算是学子了,可以说是杀手、歹人。 是的,从他们杀气来看,和杀手无疑。此刻已经有奴役和农人伤在他们刀下。 “可是.”小壮犹豫了,这是他们主子,不能为了其他人而不顾主子的安危。 “难道我的命令都不听吗?”李肇怒了,一脚踢出,将小壮踢出去,而后大吼:“奴役和农人退下,卫队,马上用催泪喷射器击倒歹人。” 听此令,再看着那些凶狠的学子,知道自己参与搏斗只会造成伤亡而已,奴役和农人马上远离。 “得令,兄弟们,随我杀了他们,为统领报仇。” 小壮没有再执着保护少爷,第一个冲了上去。 二十几卫队成员在刚才也见识到催泪喷射器的厉害,就算面对百数来势不善的歹人也凛然不惧。 下一刻,皆跟着小壮冲出。 顿时,二十几道水箭射出,如二十几条短龙,纷纷射在歹人人群里。 “啊!” 十数道惨叫的声音,前头十几人立时捂着脸,在原地打转,显得非常痛苦。 但,歹人有百数,他们就是亡命之徒,明知前方有危险,还是不要命地冲了上来。 长安乡卫队惊了惊,但并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们迎了上去,橡胶棒挥舞着,催泪喷射器挥洒。 小壮冲在最前头,遭受十来歹人的集体攻击,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他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为了少爷,为了将来能有个安稳的生活,他拼了。 顿时,十数长剑刺了过来,在寒光的映照下,分外吓人。 就算小壮勇猛,也不禁被如此攻势吓得一时慌了神,竟忘记喷射手中之物。 “我命休矣!” 小壮发出一声绝望凄厉,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感觉全身被无数剑刺中,每一个地方都带着刺痛,很是难忍。 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异样,而且,嘴巴也没有吐血的迹象,猛一张开眼睛,豁然被身体上的现象震撼到了。 这刺来的十数剑,竟然无法刺穿他的身体,不,是无法刺破穿着的衣饰,不,少爷说这是防刺服。 果然是防刺。 有了亲身经历后,小壮突然变得奋勇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是打不死的强人,便猛地一摁喷射器。 这个距离非常短,而且歹人都是面对他,这一喷射,水雾立刻喷射在歹人的脸上,接着便是哀嚎一片。 十数人同时倒下,没有丝毫滞碍。 “哈哈!都是好东西呀!” 眼睛扫射全场,同伴们也遭遇了同样的现象,但危险都被防刺服化解了,同时,各自喷射器喷射,第一轮就倒下了几十歹人。 这是不死之体,何人能敌。 小壮兴奋了,立时,整个人如猛虎下山,冲向更多的歹人。 李肇望着这一切,微微一笑,暗道系统里的东西就是了不得,每一件皆是那么变态,他认为,虽然名字和前世的安保四件套一样,但他敢肯定,质量和威力比之绝对更胜一筹。 “死了吗?未死就赶紧给我起来。” 见战斗现场暂时无危险情况,李肇突然望向倒在地上的无拳,愤怒出声。 此獠,就是装的。 人家中了十几剑分毫不损,此獠才承受一击,便倒地不起,不是装的是什么。 “呵呵!”无拳听之,尴尬地笑出了声,连忙拍了拍防刺服,站了起来,笔直地来到李肇身边,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反而显得更有霸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肇喝问。 无拳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脸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只为锤炼他们,这是最好的实战机会。” 话不多,却恰到好处。 李肇很意外地瞄了无拳一眼,试探问:“你已知防刺服和催泪喷射器的威力?一点都不怕他们出意外?” 无拳凝目,说:“不怕,两天前奴就试验了一番,这防刺服的确是惊人,如果不是刺向眼睛的位置,是很难受伤的,当然,如果是肉搏,防刺服便失去作用。” “催泪喷射器也相当厉害,我试了一下,竟然令我难受了一天,现在还有点.”无拳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你?”李肇瞪大眼睛望了无拳一眼,有些无语。 这人,对自己竟然那么狠,为了试验喷射器,拿自己来做实验,真是精神可嘉呀! 不过无拳的训练观念还是老练的,懂得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给队员试炼,想必以前的他也是个训练好手。 如此之人,在军队里应该很吃香才对,却沦落成奴役,真有点想不透。 “好了少爷,该奴上场了,否则他们真会有损伤。” 是的,催泪喷射器是有限的,如此多次的喷射,有些人的已喷完,只能凭借着手套来格挡歹人的剑。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刻会被歹人找到破绽,到时必定是队员伤亡的开始。 “不过,我先灭了此人。” 无拳站住,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领头,似乎有着莫大的仇恨。 “他,该死!” (本章完) 第177章 有阴谋在潜伏 “十恶不赦!” 无拳的目中绽放赤炎,捡起领头的短刀,就要一刀抹过喉咙杀了领头。 “不可!”李肇连忙制止。 无拳收住了刀,不解地望向李肇。 “留着有用!”李肇没有作过多的解释,指了指前面的搏斗,“他们恐怕要抵挡不住,赶紧去救场吧!” “是!”无拳瞥了一眼领头,不甘地走了。 李肇顿了顿,他刚才看出无拳眼中的愤怒,更有对领头的恨,暗暗猜测其和领头有可能认识,但这是他的过往事,无拳不说,他也不好过问。 当然,此刻的领头还不能死,因为,有些东西他还未理清头绪。 这些人明显不是学子,假扮而来显然并非为了二书,而是为了杀他,但他想不到自己和谁有生死大仇,非要杀了他不可。 突然,他望向缩于一旁的叔孙通。 此刻的叔孙通似乎被吓到,在一旁不知所措,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锐气,精气神崩塌。 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不是说要帮我吗?” 李肇走了过去,却不理他如何自语,一脚踹出,将叔孙通踢翻,而后厉声问: “你为什么这么做?” 望着李肇这么盯着自己,叔孙通很不舒服,却又无从回答,他真的不知这些人为何会杀人,他自认为只是学子罢了。 “李将军,如果下臣说不知道,你相信吗?” 满脸惨淡。 “你说呢?”李肇似笑非笑,“如果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不介意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你。” 看着那一个个被那不知名的东西噴中,而后痛苦地倒地挣扎,叔孙通看得心揪,还有那个叫‘无拳’的人更是厉害,在众人当中就如入无人之境,短刀快准恨,一刀刀刺进学子的筋骨,令之一下子失去战斗能力。 可谓勇猛、武力高强。 “我”叔孙通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和贾雄站在同一战线上,出卖他便是出卖自己,虽然他已经没有了活路。 “哼!既然你不说,那你就是主谋,你要知道谋杀朝廷主将是什么罪,你就等死吧!” 叔孙通表现出很挣扎,但还是狠狠心,没有说。 他知道,自己被贾雄耍了,中了贾雄的圈套,但又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他叔孙家必会覆灭。 李肇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感到不对劲,要说叔孙通要杀他,没这个杀人动机,就算因二书会导致他身败名裂,也全然没有必要杀他,他大可多求几次,说不定就能遂他的意。 也就是说,有人利用叔孙通要害他,至于怎么害呢?就派出这些歹人?有些不对劲,谁都知道他拥有着大杀器,想杀他比登天还难,但结果还是出现这种现象。 不得不令人深思。 突然李肇的灵机一动,心思活络了起来,接着眉头紧紧蹙起。 这些歹人扮成学子,并刺杀他,最终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他利用大杀器将这些所谓学子全部杀死;二,歹人将他杀了。 下一刻脸色大变。 想必耍阴谋的人也想到这两种情况,大概率不会成功的情况他还是实施,这里面有什么目的呢? 李肇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得死。 阴谋者要行一箭双雕之策。 这并非他胡乱猜测。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他死了就死了,耍阴谋的人就达到目的,如果他不死,而将歹人杀死,那问题就大了。 这些人明面上是学子呐!是朝廷善待之人。 想到问题关键处,李肇狠厉的目光瞪向叔孙通,问:“你们来时可曾有人知道?” 已经到这个地步的叔孙通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无所谓地说:“当然,恐怕大半咸阳人都知道了此事。” “你?”李肇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扇得叔孙通倒地不起。 大半咸阳都知道此事,如果这些学子皆死了或失去踪迹,后果会是如何呢?他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他上次之所以没有对着学子出手,便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考虑。 正值朝廷善待学子之际,虐杀学子是多大的罪,不言而喻,就算多大的功臣,恐怕皇都保不住,就舆论就可压死一头牛。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歹人杀不死他之际,那主谋之人必定会在其他方面下功夫,学子就是一个很好的说事点。 好狠的阴谋。 李肇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竟如此处心积虑要除掉他。 “无拳,废掉他们即可,不可滥杀。”看着无拳在歹人中大发神威,抡起抢过来的长剑就是一阵肆虐,加上旁边卫队的协助,歹人呈一面倒的趋势。 无拳听之,正准备下杀手的心顿了顿,下手也开始有了分寸。 就这样,百数歹人被制服,被众人押的押,拖的拖,来到李肇跟前。 李肇抓住其中一人就是一脚,厉声问:“你们的主谋是谁?” 歹人乃经过专门训练,俨然死士,又如何会说,他仰起头,就算被擒,也是一脸神气。 “不要问这些废话,要杀就杀。” 李肇再是狠狠一脚踢出,将他踢到一边,然后抓起另一人的衣领,问:“你们为何要袭击我?” 这个人也和第一个一般鸟性,不开口。 小壮怒了,一拳便抽了过去,喝道:“你说不说,少爷问你话呢?” 这个人根本不为所动,这样被打,一声都不吭。 这下让李肇皱起了眉头。 叔孙通不说,这些人也不说,究竟是何人有如此能耐令他们如此不肯开口,李肇想不明白。 照这样下去,就算他审问个几天几夜也问不出来。 最终,还是无拳走了出来,对着李肇使了个眼色,李肇会意,两人便往另一边走去。 “无拳,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他觉得无拳应该知道些什么,从刚才他对领头露出憎恨就可看出一二。 无拳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我只是猜测,却不敢肯定。” 哦! 李肇顿了顿,示意无拳说说看。 “我见过那人。”无拳指了指领头。 李肇也不感觉到意外。 “他可能和贾雄有关系。” 这次李肇惊讶了,身躯为之一震。和贾雄有关系,那不是说是贾雄派来的,贾雄是主谋? 可是不对呀! 他和贾雄并无太大恩怨,此人怎会如此害他呢? “你确定?” 无拳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李肇:“少爷可知我以前所属?” 李肇摇头,这点他当然不知,也很想知道,只是之前不好问而已。 “乃咸阳主将,也就是贾雄所在的军营,以前的主将并非贾雄,乃另有其人,我便是此人的护卫。” 李肇略微惊讶,他道只是一般兵卒,原来是护卫,也难怪他有着如此好的身手。 但无拳说这些和贾雄有关吗?接下来无拳的话令他惊了惊。 “前任主将乃此人所杀,我也是被此人所创。”无拳指了指昏睡在地的领头,眼中的怨恨更加浓烈。 “前任主将死后,贾雄便顺利担任主将,少爷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李肇沉默了。 这事直指贾雄。 “我之所以不肯定地说他们和前任主将有直接关系,乃我从来未见过这些人,而且他们所学也非咸阳军队所有。” 这次的说话,无拳一改之前的惜字如金,变得多言了起来。 “你是说,这些人和贾雄的关系不够明显?” “是的,而且当年前任主将被杀,贾雄并不在场。” 李肇皱起眉头。 “但奴敢肯定的是,贾雄并非良人,少爷要提防他。”无拳抱拳提醒。 李肇记在心中,沉思了起来,下一刻,他脸色一变,连忙吩咐无拳,“你立刻押着这些人进咸阳,务必在天亮之前赶到。” 无拳看出了李肇的焦急,连忙问:“少爷,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要多问,快点准备,务必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并且想办法秘密进入皇宫附近,在城门外等待。” “还有,催泪剂有效时间才半天,你等必须要将之绑严实,切勿出差错。” 无拳看出了少爷的凝重,也不再多问,便立刻吩咐卫队忙碌了起来。 李肇不怠慢,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第一时间入宫面见皇,虽然现在天色已渐暗。 “快,备马,我要入宫。” 皇允许他便宜行事,并且不要求他上朝,但他还是有入宫的特权的。 随着长安乡的发展,早已配备了马,用于耕作的牛更是配备不少,很快,阿超便牵来了马,他骑上马,匆匆往咸阳赶。 独马比马车快多了,戌时,李肇终于赶到了皇城。 李肇乃皇身边红人,侍卫见之也不敢怠慢,连忙去禀报,不久便出来将李肇领了进去。 嬴政真可谓勤政,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他还在挑灯处理政务。 一累累的竹牍已改成纸,就算如此,案台上也堆满了一册册的纸,他不停地翻动着,即使深秋已过,寒冬也近尾声,也无法掩盖他额头的滴汗。 “臣李肇拜见陛下,夜里前来,实在打扰。” 李肇觐见,立刻跪下拱手行礼。 嬴政抬头望了望他,露出慈祥的微笑。 对于这个臣子,他愈发满意。 “起来吧!可有事?” “有!臣刚才”李肇也不掩饰,正要将在长安乡的事儿说出来。 没有办法,既然有阴谋针对他,他不能眼睁睁地被阴谋算计,第一时间让陛下知道,这是防患于未然。 “等等.”嬴政突然制止了他要说的话,换个口气说,“二书之事,折腾了那么久,也该够了,你什么时候将价格降下来,二千半两钱,亏你才想得出来。” “你当我大秦学子皆如李斯般富有。” 是的,李斯就是很富有,事发之后,他便抄了李斯的家,搜出了大量钱财,如他不贪墨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叔孙通封禁你的二书,朕大可自作主张降罪于他,你的怨也该消了吧!” 李肇也想不到陛下会提及此事,但此刻并非提及此事的时候,便勉强附和着:“陛下所言极是,臣择日便恢复原价,不过在这之前,臣恳请陛下为臣做主。” “哦!”嬴政来了兴趣,这可是第一次,此子难得求他做事,反而是自己时常有求于他。 “说来听听!” “诺!”李肇组织一下语言,便将白天发生的事儿说出。 “什么?有学子要袭杀于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反了。”嬴政听之大怒。 这可是大秦主将呐,立下嚯嚯功劳的人,怎可随意被袭杀? “可查出乃何人所为?” “臣并未查出,但臣猜测,此事绝不是袭杀那么简单,毕竟那些人并非真正的学子。” “真是岂有此理,利用我朝善待学子之机,施如此手段,乃蔑视我朝也。”嬴政大怒,“李肇,你有什么想法,朕必定为你做主。” “臣并没有其他想法,也不敢胡乱猜测,或许陛下可等天亮,或许会有眉目。” “也罢!朕就等到天亮。” “还有,臣已经将歹人全都抓了起来,天亮后可到达咸阳,叔孙通也在其列。” 李肇补充说。 “叔孙通,此人着实坏,该死!” 看着嬴政要杀人的脸色,李肇连忙说:“陛下,叔孙通固然该死,但此刻并非处死他的时候,欲要查出主谋,还需从他身上下手。” 嬴政点头,便应允。 “明日早朝你上朝吧!如有人欲害于你,早朝也许是个好时机。” 李肇点头。 他很想看看,是否贾雄就是那个人。 李肇很快便退下,他并没有返回长安乡,而是在皇城门处找个客栈,全包了下来,等待无拳等人的到来。 别院,全是一片黑,但有一间房亮着,在烛光的映照下,一道长长影子移动着,有人在里面来回踱步,毫无睡意。 此人正是贾雄。 “来人,去问问打探之人,叔孙通可有消息?” 贾雄喊着一奴役。 奴役立即拱手,“将军,并未有长安乡消息,他们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消失?哈哈!消失得好呀!马上联络.是时候了。” (本章完) 第178章 粮食问题现 贾雄阴谋 翌日,皇帝寝宫,尚新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都日上三竿了,他还不见陛下起来。 往常,陛下都是一大早便起床,洗漱用早膳之后便准备着上朝,但今天的早朝都要开始了,但陛下还没有起床。 他不得不走进寝宫,一问才知道陛下身体不适,出现胸闷、头痛、全身滚热等症状。 陛下这是生病了。 “快叫夏御医!”尚新焦急喊道,但侍人、宫女皆沉默,有人站出来说夏御医离开皇宫已有些时日,至今还未回宫。 “怎么会这样?马上传其他御医。” “诺!”有侍人急匆匆地走了。 尚新摸着脑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陛下昨夜可是告诉过他,今天的早朝比较重要,他不能缺席,但按照现在的情况,不缺席也不行。 但大臣们都已经到殿上了,取消是不可能的。 很快,御医便来了,经过一番诊断后,他眉头皱了起来。 尚新赶紧问道:“如何?” 御医嗫嚅着嘴巴,良久才说:“恐怕陛下所患乃比较严重的伤寒。” “严重的伤寒?怎么可能呢?昨日陛下还好好的,今日怎会这样?” 尚新昨晚服侍陛下很晚才退走,他只知道陛下心情不太好,有些烦躁,却没有一点伤寒的预兆。 “想必昨日陛下失眠,再加之寒夜漫漫,触而感之也不出奇。”御医解释。 “那你赶紧开些方子,陛下还等着上朝呢?”尚新催促。 御医摆摆手,连忙劝说:“尚总管”最近,尚新被提拔为侍人总管,“陛下万万不可上朝。” “须知此乃严重伤寒,不易接触人群,更不可劳累伤身,否则会引发内脏炎症,那就麻烦了。” 听到炎症,尚新惊了惊,连忙问:“那需几日才可痊愈?” “需休息静养七日,再加之臣之方子,想必可矣。” “也就是说陛下七日不能上朝,还要远离人群?这怎么行,陛下心系朝廷,更对今日早朝异常上心,这如何是好。” “七日,七日,时间太长,陛下要是责怪下来,你我皆担当不起。” 尚新非常焦急,他想去看陛下情况,却被御医拦住了。 “尚总管,切勿靠近陛下,此乃顽疾,会传染人,如尔等皆传染,便非七日可痊愈,切勿误事。” 御医赶紧敬告。 “你?”尚新焦头烂额,不可接触又需七日,这很误事,皇要是怪罪下来,必定会责罚于他。 怎么办? 抓住头发猛揪,下一刻,他想到了李肇,心中一喜。 李肇的药可是迅速治愈过陛下的痢疾,想必伤寒也难不倒他。 “快,到长安乡请李肇将军。” 李肇入宫之事陛下并未告诉他。 “诺!”很快就有侍人去了。 不一会儿,陛下传来旨意,说因伤寒而无法上朝,让冯去疾代理政事,宗正协助。 早朝。 大臣们如约到来,李肇也破天荒地上了朝,可大家等着等着,愣了看不到陛下出现,分外不解。 很快,尚新便传来皇的口谕,说身体有恙,不易接触人群,七日之后方可上朝,由冯去疾代理政事,宗正协助。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突兀,令很多大臣有些措手不及,李肇也暗叹这‘有恙’来得不是时候,他还需陛下为他做主。 如没有陛下的参与,有些事就难办多了。 “怎么会这样?”有些大臣议论纷纷了起来,“今日之奏非比寻常,陛下怎可缺席?” 很多大臣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在大臣一角,一人露出喜意,却是贾雄,更有一人目光一凝,喜色并没有掩藏,竟径自从前列走了出来,站在正中央,一副不可一世之态。 “诸臣,今日陛下有恙,禀旨意,本宗正就却而不恭了。” 此人正是宗正。 这是喧宾夺主,陛下的旨意明明是冯相代理,此獠却是一副要将冯去疾剔除之态。 冯去疾眉头皱了皱,却也不说什么。 他乃人精,自知在位时日不多,倒也不去争夺什么,他只想安稳地到告老还乡的那一天。 而且,宗正虽列九卿之一,却是宗室之首,宗室,他万万不可得罪。 大多臣子有微言,见冯去疾不表态,也不好出声。 宗正看出大家的不满,颇为不悦,冷冷道:“怎么?尔等有言?但说无妨。”话虽如此说,但目光却凌厉得很,一扫之下,竟无发声者。 李肇也不想当出头鸟,如其他大臣般站于一边,不置一词。 实乃他也不想多事,只要不关系到自己,管他宗正不宗正的。 “很好,很好!”宗正微微一笑,衣袖一挥,大有睥睨天下之感。 “诸位有事便提吧!” 他为宗室之首,无时无刻皆想在朝堂有一番建树,但陛下投鼠忌器,甚少重用宗室之人,自然,他们的抱负得不到施展,怨恨极多。 此刻,这个机会摆在眼前,还是陛下指名道姓所为,这一刻,他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学着皇的姿势,做着皇所做的事情。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该提还是不该提。 冯去疾看出整个场面气氛的窘迫,便笑了笑开口:“诸位,有事便提吧!不必有所顾虑,这是陛下的旨意。” 众臣见到丞相发话,便不再顾虑,有大臣站了出来说:“禀禀”可‘禀’了好几个呼吸,愣是不知向谁禀报。 宗正一听怒了,连声呵斥:“没看到本宗正在此吗?难道禀宗正就那么难吗?” 这名大臣有些为难,特意瞄了冯去疾一眼,见到冯去疾微微点着的头,也不再犹豫,继续说:“禀宗正,臣所禀乃市坊之事。” “前段时间冯相命我暗查集市粮食囤积之事,有了些眉目。” 哦! 冯去疾一听,心揪了揪,连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臣所调查,坊间的确有小贩在囤积粮食,之前还是米黍之类,此刻已经发展到可食之物,此乃一大患事,如让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臣还隐隐感觉到暗中有大富商在作祟,这些小贩很有可能是其指使。” 这位大臣正是韩少府,这段时间他都在暗中调查粮食之事。 对于此事冯去疾最为关心,马上问:“那现在咸阳粮食如何?价格又如何?” 韩少府拱手,说:“价格小幅上升,但在能接受范围,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粮食,据我部统计,民间储量迅速减少,国库储量本就不多,农税也呈现几何下跌。” 农税,大多是粮食。 “农税呈几何下跌?”这话是冯去疾说的,额头皱成一条线,“今岁年冬较好,风调雨顺,粮食收成甚比往年,如何说呈几何下跌?” 这话出,众臣议论纷纷,因为价格变动不大,大家并没有什么感觉,要不是韩少府说出来,他们还真不知情。 韩少府踏前一步,拱手:“此乃真真切切之事,虽风调雨顺,但所收之税却减少三成。” “可有调查原因?” “有,据汇报,乃农人减少,导致荒废了好些良田。” “农人减少?荒废良田?怎么可能,良田乃我朝长治之本,百姓生存之源,何以会荒废?你是不是搞错了?”冯去疾不信。 “绝对不会错!”韩少府肯定地说。 两人的讨论完全冷落了宗正,让他大为不悦,遂大声呵斥:“什么不会错,荒谬,我大秦百姓钟情良田,怎会抛弃之?今岁大丰收,更是大兴之年,农税何以减少三成,必是你胡说八道,糊弄朝廷。” “还有今岁平安,百姓安稳,农人又何以会减少?” “韩少府,你安的何心?想扰我朝局?” 宗正死死地盯着韩少府,狠狠地质问。 韩少府并没有要和宗正硬抗的意思,略一拱手,说:“绝非,此乃我部深入黔首之地所查,绝非胡说八道,更不会糊弄朝廷。” 说得那么恳切。 “谁知道你!”宗正轻笑,便摆摆手,一话否决,“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不可再提,至于有大富商从中作梗,敢问少府,大富商何在?六国富商集中咸阳,皆在我朝之监察下,何人敢作祟?作祟便是找死。” 大臣们点头。 的确,自大一统后,大秦对六国权贵和富商看得很紧,他们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所以,韩少府乃危言耸听,欲扰乱我国朝纲常,我问你,是何居心?”宗正直指韩少府,双眼喷着怒火。 韩少府表现出很是不忿,极力反驳:“我堂堂正正,绝不是危言耸听,更无居心,此事臣建议立刻禀报陛下,让陛下定夺。” 话毕,他便征求性地望向冯去疾,希望冯去疾能为自己说话,但冯去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很令他失望。 “荒谬!”宗正猛一甩袖,直接一拍案台,“此乃小事,不可惊扰陛下,且陛下染疾,如让此事烦其心,令龙体受损,必是尔等之罪。” “此事作罢,不必再提!” 这话直接堵死了禀报陛下之路,韩少府愤愤不平,但丞相都没有发声,他再执意也无济于事,遂不再言语。 接着,大臣们又纷纷禀言,宗正一一作出决策,可谓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自感这才是他所应该拥有的权,整个大殿就应该是他的。 “诸位可还有事可禀,无事便退朝。”宗正目扫全场,看到诸臣皆沉默,甚为得意。 “臣有事要禀。” 说话之人乃贾雄,只见他连忙走了出来,拱手作揖,极尽礼数。 “哦,有何事,快快禀来。”宗正显得很是焦急,就似这事令他很开心。 “臣要弹劾李肇。” 李肇? 众臣面面相觑,个个心里好像都在想,怎么李肇那么受欢迎,时不时就被弹劾一下,不过想想也是,此子树大招风,为人又不懂转弯,是该弹劾。 但,究竟是何事呢? 冯去疾并不意外,依旧笑着,仿似这事和他无关,的确,按照他行事风格,李肇之事就是和他无关。 李肇就在群臣中,一听贾雄要弹劾自己,目光立时扫视过去,不过很快便隐藏了回来。 “哦!李肇所犯何事,快快禀来。”宗正对此事很是上心,还不忘扫了李肇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诺!”贾雄顿了顿,一脸严肃,“最近二书之事闹得轰轰烈烈,李肇利用学子热衷二书之势,故意抬高二书价格,令学子怨气很大。” “遂有学子找到长安乡,要李肇给个公道,但李肇丧心病狂,竟杀了所有学子,连待诏博士也难幸免于难。” “此子乃漠视我大秦律令,故意害人性命,罪当诛!” “可真有此事?”宗正表现出痛心疾首,满脸怒容,但那嘴角抹过的一丝笑意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此事千真万确!整个咸阳城皆可作证。” 嗯! 一些大臣也点头,实乃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百数学子带着诚意去长安乡,最后便没有了下文,不是被李肇杀了又是如何。 须知道他之前就有要杀学子之心,动用的还是大杀器。 李肇暗叹,心中已了然。 之前经无拳一说,他还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贾雄要杀他,此刻看来,八九不离十,就是此獠要针对他,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此獠为何要致他于死地。 还有这个宗正,素无交往,为何表现得那么热衷? 一时,他对此獠毫无好感。 皱起眉头,心却不慌。 突然,宗正冷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厉喝:“李肇,你可知罪?” 李肇反应平平,连礼数都懒得顾及,说:“我何罪之有?” 这话气得宗正连连拍案台,眼中尽是怨毒。 “故意抬高二书价格,乱学子之心,更杀学子,这便是罪。” “纯属子虚乌有。”李肇淡淡回了一句,“我李肇一向奉公守法,绝不会干出杀害学子之事,是贾雄欲加害于我。” “还不肯承认!反了,来人,将李肇拿下,严刑拷打,看他承不承认。”宗正怒吼。 这是要屈打成招的作势。 此话一出,冯去疾马上站了出来,呵呵地打圆场。 “宗正,治罪之事不急,李肇乃我朝主将,就算杀害学子也必须证据确凿,你之判决草率了。” “哼!” 宗正甩袖冷哼一声,也不反驳冯去疾的话,遂问贾雄:“贾将军,可有确切证据?” “当然有,臣的奴役便目睹了这一切,他便是李四。” 贾雄揶揄地瞄了一眼李肇,那目光似乎带着些很隐晦的东西,令人捉摸不透。 “好,好,传李四。”宗正大喜,马上喝令。 (本章完) 第179章 皇的心计 “李四?”李肇微微一怔,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个李四,那必定是李斯的恶奴。 只是他怎就成了证据了? 突然,他想到什么,心里一惊。 自从到长安乡后,总有些身影在长安乡外徘徊,后来经奴役探知,其中就有李四的身影,李斯垮了之后,他就没留意过了。 “难道李四成了贾雄的恶奴?” 李肇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一种不好的猜测盈满心头。 “传李四。”侍人大喝,不一会儿,李四被带了上来。 李肇定睛一看,果然是李府的恶奴,脸色愈发难看。 如果此獠得知长安乡的情况,并告知贾雄,后果会是怎样呢?李肇不敢相信。 他暗骂自己还是大意了,不识有些人的险恶。 “李四,你便将在长安乡所看到的一切说出来。”贾雄见到李四,示意其道。 李四上前,跪下行礼,目光落在人群中间的李肇身上,隐约间露出恶色。 “不用怕,有宗正大人为你作主,任何人也动不了你。”贾雄怕李四害怕李肇,打气说道。 李四并非害怕,而是在琢磨着用如何的言语才能致李肇于死地。 他要为老爷报仇,他要让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诺!”李四恶毒地盯了李肇一眼,毫无害怕这里是朝堂,当今世界最威严的地方。 “禀宗正大人,小人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李肇杀害百数学子。” 哦! 宗正听之,脸色毫不掩饰喜色,连声问:“你乃何人?和李肇何关系?李肇又是如何杀死学子的?” “禀宗正,小人乃李府家奴。”这‘李府’说得模棱两可,李斯的府邸是李府,李肇的府邸也是李府,李斯府邸已被封,那李府便是后者了。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自小看着李肇长大。” “小人昨日临长安乡,看到李肇命奴役大肆杀害学子,小人说的句句是事实,绝不敢欺瞒。” 众人一听,皆齐刷刷地看向李肇,露出嫉恶如仇之色。 此子乃李府家奴,目睹杀人过程也不为过,而且李四身为李府人,说出的话绝对不会作假,可作为人证。 宗正喜了,立刻质问李肇:“李肇,你可知罪,学子乃我大秦希望,陛下更是下旨善待他们,但你倒好,大肆杀戮,你眼里还有我大秦律法吗?” 不容李肇解释,宗主目光扫过廷尉:“廷尉何在?敢问李肇此罪,该如何处置?” 同为九卿之一,被这么高高在上喊话,廷尉有些不悦,但宗主乃宗室之人,也不好表露出来,遂出列说道:“按律令当斩,但李将军乃我朝主将,不可轻率行事,需有足够证据。” 他的意思很明显,单凭李四一人言辞,还不能说明李肇就是杀害学子。 宗正想不到廷尉会如此说话,旋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遂望向贾雄。 贾雄会意,拱手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昨日学子前往长安乡,待诏博士叔孙通也是随行的,何不召来一问,就知李四所言是否可当证据。” 李肇一听,眉头蹙紧,眸子不经意地瞄了贾雄一眼。 此獠为何让叔孙通作证? 叔孙通已经被无拳绑了,已秘密地押在客栈内,这事做得很隐秘,相信无几人知道,但贾雄敢如此说,难道有变化? 那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众臣听之,目光有些异样。 叔孙通随学子前往长安乡他们是知道的,但,既然学子被杀,叔孙通也难以幸免于难,可是为何让之作证?难道叔孙通未死? 这是个好消息,要真如此,那李肇必死无疑。 有些人乐意看到这个结果,实乃李肇太令人生厌了。 “不错,叔孙通也参与此事,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证,宣叔孙通进殿。”宗正大手一挥,便有人去宣。 在李肇忐忑的目光中,果然看到了叔孙通,神色大变。 刚才不好的预感几乎可以成为事实。 那就是昨夜秘密押在客栈的百数人被夺了,无拳等人也有可能遭了殃。 可是不对呀!昨夜他就在客栈,并无任何事情发生,他今早辰时才离开的客栈,此刻和辰时之间只过了一个时辰. 下一刻,他脸色难看了起来。 必定是这个时辰内有人劫了客栈,将叔孙通救了出来,那么说,歹人也被救了。 这不是个好兆头。 也对,既然李四乃贾雄的人,知道长安乡之事必定会告知贾雄,以贾雄的能耐,拿下无拳等人并非难事。 还是大意呀! 这下真是死无对证,他本来想凭借此些学子来防一些有心人的阴谋,殊不知还是疏忽了。 不过幸好,昨夜他已将长安乡之事禀报于陛下,否则他真要死翘翘。 “待诏博士,昨日你可看到李肇命人杀死了学子。” 叔孙通进来后,宗正马上问,不给李肇一丝回缓的机会。 叔孙通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往日的容光,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就似乎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就算贾雄告诉他,他绝不会有事。 在望了一眼贾雄后,也不多言语,点点头。 “正是!” 他不得不撒谎。 今早正是贾雄派人将他们救了出来,并要求他上朝作证,还拿叔孙家来威胁。 他没有能耐反抗,为了家族,他只能这样做。 “哈哈!”得到肯定的回复,宗正笑了起来,揶揄地望向李肇,厉喝:“李肇,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肇叹口气,他还有何话可说的,唯一证据被夺走,又有叔孙通这样的人撒谎,他说再多也无用,反而是浪费口水。 眼下他做什么都无用,唯一办法便是见陛下,只有陛下才能为他洗脱那莫须有的罪名。 当然,经过此事,他也知道究竟谁要害他,从大殿情况来看,除了贾雄之外,还有一个宗正不想他好过。 至于原因,没有必要再去纠结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要见陛下。” 他懒得理会宗正,更不会自称‘臣’。 宗正看到这个态度,眼珠子猛转,有火气在上升。 “见陛下,你现在还有资格见陛下吗?”旋即立刻命令廷尉,“廷尉,李肇杀害学子证据确凿,如何处置,想必不用说了吧!” “我建议”毕竟他不是皇,不敢妄自定夺,只能建议,“立刻车裂李肇,以儆效尤,以慰众多学子。” “是的,李肇罪已定,理应立刻行刑,请廷尉处置。”贾雄出声附和。 廷尉皱起眉头。 他只是不好得罪宗正罢了,却也不畏惧他,拱手说:“还是那句话,李将军乃我朝主将,臣无权处置之,还待陛下定夺。” “你?明显是偏袒,罪证确凿,无须陛下定夺。”他撇开廷尉,立刻吩咐,“来人,将李肇拿下,立刻执行车裂。” 此话出,但无侍卫响应,这让宗正整个人要爆炸。 还是冯去疾出面圆场。 “宗正,正如廷尉所说,李将军乃主将,需陛下定夺。” “不过陛下身体有痒不闻政事,自可暂卸其军职,以待罪之身闲置,暂收监咸阳狱,可否?” 冯去疾征求性地问宗正。 宗正瞥了冯去疾一眼,甚为气怒,他那里不知道冯去疾偏袒李肇,可冯去疾乃陛下亲定的代理大臣,也不好反驳,遂如此定夺。 “也罢!李肇,你罪已定,现暂卸你主将之职,打入大牢。” “来人,立刻执行。” “诺!”终于有侍卫回应,遂,侍卫将李肇押走。 李肇倒也不反驳,自知反驳也无用,只待陛下亲自过问,只不过收监咸阳狱,就憋屈了一点。 李肇一被押走,宗正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如此判决他是满意的。 他刚才要车裂李肇,只不过是做给众臣看的,便是为了立威,收监也算是很好地立了威。 至于为何要针对李肇,当然是看李肇不顺眼,更有是,贾雄那一箱的黄金。 “诸位可还有事奏,无事便退朝。” 退朝后,冯去疾并没有离开皇宫,待所有人走后,悄悄地来到皇的寝宫,秘密地走了进去。 “陛下!”冯去疾压低声音行礼。 “嗯!”豪华的床榻里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音,只听一声咳嗽,却不见有异样,接着传出了回应,“有谁跳出来?” “贾雄和宗正。” “就两人,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 “嗯!看来李斯被绳之以法后,有些人收敛多了,也罢,皆是我朝臣子,只有没有异心就好,只是这个贾雄,有异心呐!” 帘幕内传来叹息的声音。 “他对商贾囤粮食之事可有异议?” 冯去疾一听,也叹息,“没有,不置一词。” “不置一词?倒是滴水不漏。” 其实昨夜嬴政听闻李肇的禀报后,便马上召来冯去疾商议,才有早朝之事。 他有痒并不假,却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昨夜思虑过多,失眠而导致染了风寒,但又想看看有几人针对李肇,故而让冯去疾独自去演戏。 商贾囤粮食也是事先安排,他趁机试探朝臣反应。 “但宗正跳了出来,还极力反驳有商贾囤粮食之事。”冯去疾小心翼翼地说。 “宗正?他怎么也参与此事?难道他也和那些人有染?” 此话一出,冯去疾立时感觉到整个寝宫冷了下来。 “臣认为不太可能,从宗正的表现来看,他只是醉心权柄,却不似和大富商有关。” “哼!宗室这班人就是不让朕省心,要是让朕知道他有染,宗室也该清肃。” “不过.”冯去疾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不过臣发现宗正针对李肇之心有些过了。” “此话怎讲?” 这一刻,寝宫再度变得冰冷。 “宗正虽不忿李肇治好陛下而影响他的地位,但也不至于要李肇死,但今日所做,明显就是要李肇死,太迫切了。” “他敢?”嬴政一掀幕帘,露出怒气冲冲的面容,人有些气促,却毫不萎靡。 “难道他真的和那些人有染?” 冯去疾连忙解释:“以宗正为人,应该不会,如果收了贿赂,让其针对针对李肇,倒也有可能。” “哼!那老匹夫,真当朕病了。” “陛下息怒,这只是臣的猜测,也许是臣多想了。” 嬴政冷哼,却不再言语。 冯去疾松了口气,暗道要是皇真要追究宗正,不一定是好事,宗室乱,必会影响朝局,对一些人来说,是好机会。 一会后,冯去疾继续禀道:“这次委屈了李肇,想必他此刻非常气恼陛下。” “呵呵!”嬴政仿似尴尬地一笑,说:“怪就怪他做事不够严密,明知有人要针对他,却还不严加提防,还是年轻呀!” 从这话可知,嬴政是知道歹人被夺之事。 冯去疾摇头,说道:“陛下说错了,今天李肇表现得异常沉静,就似乎和他无关一般,就算贾雄和宗正咄咄逼人,他也不置一词,甚至收监也毫多言,非常配合。” “哦!此子的心性难得呀!他是不是知道此乃朕的计谋,遂很放心。” “臣认为不然,他应该知道陛下不会定罪于他,才会那么淡定。” “呵呵!那小子,对朕还是信任的。”顿了顿后,继续说,“冯相呐,无论李肇表现如何,你还需和他说出实情,以防他心生疙瘩。” “当然,下一步计划也该进行了。” 这一刻,嬴政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下一步?”冯去疾也凝重了起来,忙问:“难道陛下对贼寇党羽之事已有了眉头?” 是的,这段时间两人时常聚头,大多是商议贼寇党羽之事。 东巡期间被袭,贼寇人数有万众之多,这都是一个可怕问题,正如李肇所说,泱泱大秦,竟有如此事情发生,朝廷内如果没有贼寇的党羽是不可能的。 再加之得知李肇被刺杀之事,他知道那些人坐不住了。 李肇,乃东巡期间功臣,更是剿灭嵯峨山之人,手中还有着大杀器,要是贼寇不忌惮是不可能,那李肇便成了他们头号目标。 这次刺杀便是个开始,贾雄也许是第一人,至于宗正,只是个被权欲冲昏了脑的人罢了。 于是,嬴政交代了一番,很快冯去疾就走了,他要去咸阳狱。 (本章完) 第180章 就让他们先嘚瑟一会 一日后。 咸阳狱,是朝廷关押重犯的地方,这里就是人间炼狱,凡进入此地,皆是各种酷刑伺候。 大秦严刑,各种酷刑层出不穷,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时不时都能听到惨厉的叫声。 李肇被关押在这里,但他的待遇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俨然他并非获罪之人,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这里虽说是牢房,却一应具有,更是受到款待,狱卒就如奴役,在他面前点头哈腰,跪下行礼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这有赖于廷尉的照拂,李肇猜也猜得到。 “将军,委屈您在这里逗留几日,待事情一结束,小的马上恭迎您出去。”狱卒是个懂事的人,兴许是受到廷尉的安排,对李肇伺候得妥妥帖帖。 李肇很满意,目扫整间牢房,不胜感慨。 自他进入咸阳狱,所见所闻和这里全然不同,一时感叹作为权贵就是好,起码就算获罪都是高等待遇。 当然,他并没有获罪,只是陛下无暇顾及罢了。 “好说好说!”李肇斜睨了他一眼,很快便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今日别来打扰我。” 摆摆手,便走到一旁坐下,他真要好好想想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 昨夜还好好的,为何皇今晨便病倒?本来这事冯去疾可以为他开脱,不必入狱的,为何他却没有这样做? “是,是,小人就出去。”狱卒哈腰,很快便走了。 刚一想冯去疾,冯去疾就到。 “李将军,你受委屈了。”冯去疾一到便拱手,显得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李肇正在怨头上,自然不给他好颜色。 却也拱手说:“冯相你不厚道,此事你大可处理一番,为何害我于狱中,此不陷我于不仁中。” “这是陛下的旨意。”冯去疾不好解释,连忙说出实情。 李肇一时不好说话了,他刚刚还暗想有蹊跷,殊不知是陛下的问题。 “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他很不解。 冯去疾笑了笑,“陛下之心难测,作为臣子不易揣测。” 问也是白问,李肇干脆不问了,不过他隐隐猜测这肯定和自己有关。 “总之你安心呆在这里,总比长安乡安全得多,毕竟就你长安乡二十几名护卫,真不够看的。” 嗯! 李肇猛一扭头望向冯去疾,他在揣摩这话的意思。 长安乡二十几位护卫本并未对外公开,冯去疾竟然也知道,定然他调查过长安乡,还有这话什么意思,总比在长安乡安全?难道说长安乡不安全了?有人要对长安乡下手。 似乎看到李肇的心思,冯去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多想,总之陛下是为你好。” “也罢,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便在这里多待一会,长安乡还望冯相多担当。”李肇无法,只得这样说。 既然冯去疾刚才这样说,必定是有人盯上了长安乡,他不在,也只有冯去疾能帮他。 “没事,现在长安乡安全得很,须知,长安乡并不单单是长安乡那么简单。”冯去疾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李肇疑惑了,这话说得好像长安乡有诸多隐秘一般,它就是一个种地的地方罢了,却也放心了。 “对了,陛下让我转告你,不要心生芥蒂,以免坏了兴致。” 李肇嘟囔,还以免坏兴致,他已经坏了兴致了,但口中却不能这样说,“李肇深感圣恩,绝不会心生芥蒂。” “这就好!”冯去疾满意一笑,便岔开话题,“李将军对昨日朝堂上大富商囤积粮食之事有何看法?” 这是皇让冯去疾来问的。 李肇对朝堂议论之事早有自己想法,现在被问起,倒也不吝啬一说:“商贾逐利,囤积现象并不出奇,这便是抑商的弊端,朝廷就算严加管控也只能抑制一时罢了,想长期限制他们,很难做到。” 冯去疾点头,抑商以来,朝廷的确花费很大人力物力去管控,却始终做不到绝对禁止这种现象的发生,反而会导致一些人潜藏起来,暗中操作,隐患更多。 “与其如此吃力,还不如尽早放开,当商贾多起来时,各方受到掣肘,反而不会令一家独大,扰乱市场的现象就不会发生。” 冯去疾想了想,并不置一词,静静地听着。 “就如此次大富商暗地里囤积粮食,就算朝廷将之揪了出来,还有可能会有下一个大富商,甚至以后会有更多。” “当朝局稳定下来,百姓生活安稳,这种趋势会越来越明显,届时就不是查禁所能起作用的。” “这可以说是社会发展的规律,取缔抑商才是良策。” 说了那么多,李肇的意思还是力推抑商。 没办法,取缔抑商的事情他已经和陛下说了很多遍,但陛下始终没有作出反应,既然此刻问他说法,他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是国策,冯去疾不好下结论,但他很想去解决这一次的问题。 须知韩少府调查到的已经成为事实,咸阳的粮食已现告急的趋势,恐怖不出几天,粮食价格便会呈几何飙升,就如当初的玉器市场一般。 粮食不同玉器,粮食乃关系到百姓生存问题,要是没有了粮食,或者粮食的价格出现天价,绝对会引起民间动荡。 这对朝廷统治很不利。 “眼下情况如何处置?”冯去疾放低架子,请教李肇。 “其实很简单,既然他们要囤积,就让他们来吧!” 这是顺势而为。 冯去疾皱起眉头,他听不明白。 “大富商囤积粮食的目的很简单,便是操控粮食价格,让价格为他们而定,从中牟取暴利。” 这个冯去疾当然知道,正是居于这方面的考虑,陛下才有昨日的算计,看谁会跳出来反对,只是这些人都是人精,无人跳出来。 要真是让大富商操控了粮食的价格,就相当于掌握了朝廷的命脉,这点是朝廷绝对不会允许的,所以才要揪出此人。 “冯某甚是不解,要是让他们囤积,届时价格被操控,咸阳必定会大乱。”冯去疾说出心中担忧。 李肇笑了笑,“当然,当价格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引起大乱是肯定的,但你要是不出此下策,某些人会越来越放肆,届时再想解决此事就难了。” 冯去疾掐着脑袋,越来越听不懂李肇的话。 其实李肇也没有经验,只是依照前世所接触过的说出来罢了。 是的,前世社会国与国之间存在竞争,商人与商人之间也存在竞争,在信息泛滥,科技发达的年代里,商人之间的竞争想胜出,在同等条件下,靠的无非就是手段罢了。 谁的手段突出,谁就有机会胜出。 而手段不外乎就是财力、物力和人力。 比如说,你要在某一行业去战胜对手,你就需要对这个对手很了解,并且在财力上压过他,你的产品比他更好,让其无法占领市场,一步步打压,当对手无法坚持的时候,你就胜了。 同样道理,大秦现时的经济情况就和上面的情况差不多,如果让其发展下去,必定会导致国朝崩溃,也就是上面所说被击垮的一方。 大秦不想做被击垮的一方,只有采取手段。 李肇的建议便是反其道而行,既然大富商要囤积,就让他们囤积,他们想价格飙升以求牟取暴利,就让价格飙升起来。 到时再出奇制胜,采取一些手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冯去疾摸着脑袋,还是不懂。 李肇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问:“我想知道,他们主要囤积的是何物?” “主要是米黍之类。” 其实这话韩少府也说过,李肇只是想提醒他。 “这就对了,米黍之类乃主粮,百姓不可缺少,但缺少一时是可以的,不至于会引起咸阳大乱,届时朝廷这番操作便可。” 于是,李肇凑近冯去疾,附在耳边说道起来。 冯去疾听之大为震撼,连说此法妙也。 很快他便离去,他要将此法告知陛下,让陛下心中有数。 章台宫,冯去疾见了嬴政,将李肇之法说了出来,嬴政大为赞许,连日来的皱眉也得以施展。 下一刻,冯去疾却皱起眉头,说:“陛下,此法虽好,但如你继续不上朝,恐怕宗正会生事端。” “他?”嬴政露出怒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位者知治理艰难,盼位者以为不过尔尔,他既然不忘权柄,就让他尝试一下什么叫焦头烂额吧!” “自今日起,你便不必再代理朝政,只需暗中留意便可。” “诺!” 次日早朝,嬴政下了一道旨意,说冯去疾代理朝政不力,让宗正代之,冯去疾从旁协助。 这是反了过来。 宗正听后大为兴奋,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自孝文王继位,他这一脉多方运营,想得到赏识,从而得以争得权柄,无奈孝文王偏爱赢楚,而赢楚又让嬴政登位,让他一脉很不服气,认为他们才最有能力治理国朝,他们才是正统,在嬴政登位之初便使过绊子,最终还是被嬴政镇压了下来。 至此还心存不服。 此刻有着这个机会,他怎会浪费,他要发挥出他治理才能,将国朝治理得更好,让宗室知道,他这一脉才是最有能力的,嬴政不过是依仗老子的庇荫罢了。 两日后,咸阳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直接来到李肇所在的牢房,大大咧咧地坐于李肇跟前,似乎一点也不将李肇放在眼里。 “李肇,牢狱之灾何如?”来人笑了起来,很是轻蔑。 此人正是贾雄。 “可惜了,杀害学子竟然都弄不死你,可见陛下对你的看中。”贾雄嘿笑了起来。 李肇看到此人便来气,他们不过是因稻米之事有些间隙而已,此獠却要致他于死地,实乃知人知面不知心。 “学子袭杀于我乃你所为?”李肇故意问。 贾雄并没有回应,却也不否认,更不言语。 李肇直感自己就是多此一举,遂再试探:“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 这下贾雄反应很强烈,笑意却不减,“胡说,我贾雄堂堂正正,为何要加害于你?” “是吗?”李肇冷笑,不过他也不再在这方面多废口水,此人明显不肯承认,说太多也是无用,但此人明知和他不和,却来此,就有点耐人寻味了,遂问:“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你的来意吧!” 贾雄停止了笑容,一脸正色,“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力,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我希望你将大杀器卖给我,至于价格,由你定,我绝不还价。”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李肇冷笑,暗叹此人真是幼稚,他的保命之器又怎会卖呢? 贾雄看出李肇的态度,摆摆手说:“不要急着拒绝,让我来分析一下你的处境,或许你会改变想法。” “你还不知道吧!陛下两日前已发出旨意,让宗正大人代理朝政,记住,不是冯相,乃宗正大人,他为何要如此做的,肯定是身体愈发不堪,已无法上朝,他既无法上朝,自然无法顾及得了你,届时宗正大人再定你死罪,岂不是板上钉钉之事。如你卖于我大杀器,情况便又不同,须知我和宗正大人是有些关系的。” “还有你长安乡日益红火,觊觎之人不知几何,要是你长久留在狱中,一些人难免会有想法,说不定届时长安乡便不再姓李,你想看到如此吗?当然,如我出面,保住长安乡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你要卖于我大杀器。” 听着贾雄的废话,李肇暗笑不已。 如果冯去疾未来这里之前,他还真有些担心,但既然来了,还说明来意,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宗正想动他,还不够格;至于长安乡,有着冯去疾的照拂,想必也不会有大问题。 “这样的处境,拥有大杀器还有什么用?我乃拥军十万主将,随时准备上战场,拥有大杀器便能多一份护国保障,至于你嘛!虽为主将,却无实权,大杀器在你手中便是浪费。” “何况,假如陛下反感你拥有大杀器,他认为他会如何做?嘿嘿!” (本章完) 第181章 李肇留了一手 这些啰里啰嗦之言,李肇听了就烦。 这是贬低他,是威胁他,此人将他当成什么了。 何况贾雄这样的人他一看便讨厌,就算有多余的大杀器也不会卖给他。 还有,陛下知道他有大杀器会如何呢?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但从陛下知道大杀器后的反响来看,似乎并没有治罪于他的意思,这根本不必贾雄操心。 “说够了没有,够了就滚吧!别打扰我休息。”李肇不耐烦一说,便下了逐客令。 “你?不知好歹,浪费我时间。”贾雄一听,满脸怒容,狠狠起身。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执意要如此,就别怪你长安乡会出事。” “你在威胁我?”李肇猛瞪贾雄,腮帮子鼓了起来。 “不敢,但我猜测你绝不会好过的,包括你长安乡,考虑一下吧,如果考虑清楚了,别忘了派人告知我,毕竟长安乡是你的心血。”贾雄桀桀地笑着,威胁之意非常浓。 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走了一半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了,知道为什么你升任主将却无法上任吗?因为我才是主将最适合的人选,行军打仗你李肇只有靠边站。” “别以为为陛下挡下一些阻碍、杀几个毛贼就居功至伟,如果放到真正战场,你一文不值,知道吗?哈哈!” “认真考虑一下吧!”贾雄再次重复,转身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李肇。 李肇在咀嚼那句话,‘因为我才是主将最适合的人选’‘知道为何升任主将而无法上任吗’,这话有些令人费解。 不是皇不想他拥兵自重而给他一个虚名吗?此獠为何这样说?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猫腻? 李肇放下这个心思,想不通透便不去多想,但另一方面又想开了。 贾雄为何要打大杀器的主意? 这东西要说没有人觊觎那是不可能的,贾雄的要求说得过去,但,此獠要求得太急迫了,太霸道了,一系列的威胁无不说明他势在必得,为何呢?他为何一定要弄到大杀器? 这一点很诡异,发人深省。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眼下已是春季,田园间,放眼是嫩绿嫩绿的,这是春种开始,但有一个奇特的地方,便是长安乡,别人的田里忙着播种,它的田里却是挂满了金黄。 稻谷要收成了。 这便是杂交稻,一年两熟,此刻正要到春收的时候。 如果李肇能看到的话,一定大为惊奇,因为前世所熟知的杂交水稻二代种植亩产会严重下降,但看到那挂满枝头的稻穗,完全没有严重下降的意思,反而更加丰硕。 也就是说,系统给的杂交稻并不是一次性的产品,而是可以循环种植的,他的尝试并没有错。 此刻,整个长安乡皆是金黄之色,一眼看不到尽头,不,那简直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完全没有尽头,此刻农人们在管家的安排下,开始忙碌了。 要说这里的产量有多少,李基农可以估算到一点,那便是可养活整个咸阳半年,这虽然有些开玩笑的成分,但绝不夸张。 这并非李基农臆断,本来第一批产量已经达到了亩产十六石,此刻种植技术愈发娴熟,亩产十八石都有可能。 亩产十八石,那么广阔的良田,可想而知产量有多少,绝对令人震撼。 还有,自从上次陛下将玉蜀黍赐给李肇处理了之后,李肇便将之都搬到了长安乡,并大量种植。 玉蜀黍的收成期比较短,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此刻已是收成了,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本来李基农想出售的,但朝廷未取缔抑商,只好积压了下来。 除了一些当做种子播种外,其他的都被晒成干货,储存了起来。 李肇在咸阳狱已有一个多月,冯去疾也来过几次,也说到长安乡的事情,有人要打长安乡的主意,皆被黑衣人挡了回去。 李肇知道,肯定是皇出手了,只有黑冰台的人才会穿黑衣。 一个多月皇并没有召见他,更没有审理他的意思,就这样吊着,这令李肇很不解,皇究竟要干什么。 再说宗正,代理朝政一个多月,各方面都娴熟了起来,朝廷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再加上一些阿谀奉承之辈的奉承,这让他更加飘飘然。 认为处理朝政也不过如此,嬴政之所以能统一六国,全都是他老子的庇荫,如果是他,也必定也能做到。 别看,他现在就做得很好,朝廷被他打理得井然有序。 别院,贾雄显得焦头烂额,那个奴役就在身边,虽是奴役,却一改之前态度,对贾雄很是不满,指手画脚了起来。 贾雄作为主将,却只能将怒火压在心里,一声不吭。 “贾将军,项公对你很失望,项公就派给你三个任务,你看你哪次成功了?你是不是有异心?” “我告诉你,你能坐上主将的位置,全赖项公的运筹帷幄,否则,你只能是个副将,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 “别想着得了好处就把项公抛到一边,项公能将你举起来,就能让你跌落深渊,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是,是,是!”贾雄不敢反驳。 “现在倒好,叫你打垮李肇的稻谷,还专门给你准备了玉蜀黍,你呢?不但没有将稻谷压下来,玉蜀黍还被李肇没收了。” 贾雄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连声说:“是,是,是雄的疏忽,雄也想不到李肇藏有如此高产的稻谷。” “还狡辩,这是你无能。”奴役趾高气昂,对着贾雄就是一番训斥,“如果你做足准备,会这样吗?” 贾雄面对的只是奴役,却就似遇到猛虎一样,大气不敢喘,和在朝廷上咄咄逼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奴役继续数落,“让你杀了李肇,找去的人却被人家全部擒拿了,丢脸不?” “在朝堂上还不能干掉他,只是让他入狱,你还有什么用,这还不止,叫你拿下长安乡,掠夺他们所有工艺,你连长安乡的边都靠近不了,这就是你的能力?” 贾雄被数落得完全不是人,更无话可说,但心里的怒火却在燃烧。 说着说着,奴役整个人气得发抖,良久,才缓一口气,态度也缓和下来。 “好了,既然你都失败了,就要吸取失败的教训,这次项公有大谋,希望你不要再令项公失望,否则你就等着你叛徒的身份被曝光,被嬴政凌迟吧!” “是,这次雄一定不会失败,一定会令项公满意的。”贾雄抬头,举起手来保证。 奴役微微露出不可形容的笑,逐而拍了拍贾雄的肩膀,说:“这就对了,总之你效忠于项公,等项公夺得大统之日,你便是功臣,便是飞黄腾达之日,可懂?” “去吧!项公的第一步已经开始了,朝堂之人你渗透了多少?” 奴役转换了语气,恢复奴役该有的态度。 “其他官员有一部分是咱们的人,就是九卿只有一人,其他的还在策谋中。” “九卿已有一人,嗯!不错,我会如实告知项公的。”奴役露出点笑容,逐而话锋一转,“但一个还不够,还需更多。” 得到肯定,贾雄暗自一笑,连忙说,“请告知项公,雄正在努力,或许宗正也可以突破。” “嗯!不错,希望你不要令项公失望,如果可以,项公会大力扶持你成为九卿之一的。” 这话颇有诱惑力,贾雄一听,刚才燃烧的怒火立刻熄灭,换来的是满腔期待。 “雄必不负所望。” “嗯!”奴役点头,“记住,项公的谋划容不得一点差错,那个李肇是个阻碍,既是阻碍就要除掉他,如果除不掉,就让他远离咸阳。” 奴役交代之后,很快便消失,贾雄才恢复平常的高高在上,目中满是狠毒和权欲。 “李肇,哼,你处处坏我好事,就算项公不除掉你我也要让你消失,我前进的脚步容不得你阻碍。” …… 又一次早朝,宗正直接坐上了上位,就在皇座旁边,这是宣说他地位的提升,他个人也很乐意接受。 经过一个多月的运营,奉承他的大臣多了起来,言语也大多夸他的英明神武,夸他事事都能处置得分明妥当,深得人心。 宗正听之,权欲得到极大的满足,说话也大气了起来。 “本宗正代理朝政至今,朝局可安稳?百姓可安乐?” 在议事到了尾声,宗正见议事皆是赞话,信心爆棚,决定引出话题,让大家赞誉他的能耐。 有官员出列,嘴里就是抹了油一般,说话很好听:“宗正大人治理有方,现下四海升平,朝局稳定,百姓更是安乐,他们正准备建造牌坊,为大人歌功颂德呢!” “果真如此!”宗正听之乐了,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盯着官员问,“百姓安乐,要为本宗正歌功颂德?他们都吃饱了?有衣穿了?生活好过了?这都是本宗正的功劳?” 他还不相信在自己治理下,大秦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了。 大秦百姓生活情况他还是有耳闻,先不说是否有衣穿,就吃饱都经常做不到,但他才代理政务一个多月,就出现这种情况。 他内心激动得乱颤,极其渴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是的!”这名官员不假思索,“此刻民间多有歌颂大人者,说大人才是真正为他们着想。” “此话当真!”宗正抬起双手,整个人陷入自得中。 嬴政花费十几年做不到的事情,他才花一个月就做到了,就能耐,不用说,他完胜。 “恭喜宗正大人,贺喜大人,才短短时间便令百姓安睦,大人大才呀!”一些人数不上名的官员大力奉承。 顿时,正个大殿皆是阿谀声。 “很好,很好!”宗正一甩袖,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这都多赖诸位的支持。” “全靠大人执掌有方。” 这话,宗正爱听,但总有不爱听的话不合时宜地出现,这时,韩少府又站了出来,拱手禀报:“宗正,据最新汇报,咸阳城主粮的价格已经见涨了,这不是好兆头,朝廷必须要及时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犹如泼了冷水,立时让整个大殿气氛尴尬了下来。 宗正大怒,“胡说八道,我大秦朝局稳定,百姓安乐,怎会有如此情况发生?肯定是你的人为揽功劳,胡乱调查罢了。” 此乃关系到国体,作为少府,韩少府不容有一点疏忽,极力反驳:“宗正,此乃千真万确,如你再不重视,我大秦必定会受创。” 这时贾雄站了出来,冷冷道:“韩少府,这话过了,我大秦威震四海,何人敢在咸阳胡作非为,而且宗正大人治国严明,百姓人人敬之,价格见涨之事绝对不会发生。” “对!”有人附言,“贾将军说得对,就算价格些微波动,也属正常现象,不久便会恢复正常,韩大人你杞人忧天了。” “好了韩少府”得到贾雄和其他官员的认同,宗正底气十足,随意摆摆手说:“看你面色憔悴,一定是最近疲劳过度,本宗正准你休沐一月,主粮之事你不必再理,同时撤回你的人,一个月内我不希望再听到你提及价格见涨之事。” “去吧!本宗正准你提前退朝。” 宗正的话不容置疑。 韩少府气极,毫不客气地指着宗正骂道:“你,你这是要毁我大秦国体.”逐而扭头,愤怒地扫了贾雄等一班人,“还有你们,为虎作伥,这是祸国呀!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宗正听之猛地一拍案台,怒吼:“来人,韩少府疯了,给本宗正将之拖出去,一个月内不准踏入皇庭半步。” “诺!”有侍卫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宗正已经将大部分侍卫换了,换成他的人。 韩少府见无法说动大家,便猛地望向冯去疾这边,希望他能出面说话,但冯去疾就好像没有看到,微微地侧过脸去,好像在说,他爱莫能助。 韩少府怨气极了,却无奈地被侍卫带走。 退朝后,冯去疾并没有回府,而是悄悄地来到咸阳狱,见了李肇。 (本章完) 第182章 宗正去请李肇 这次,冯去疾更加客气,笑容灿烂,就仿似在请教老师一般。 “李将军,我已按你的吩咐主动将咸阳主粮的价格涨了起来,如果预料不错的话,二日后主粮价格会飙升一倍,其他粮食的价格也会跟着飙升。” 李肇笑了笑,暗道丞相的办事能力就是强,才一段时间便能做到如此。 这是他们商量应对大富商的第一步。 “有劳冯相了。”李肇一作揖,“接下来就等待价格飙升到极致,强迫达官贵人们将手中粮食皆卖出,如有谁囤积,立刻查办。” “这不好吧!”冯去疾听之,略一顿神。 李肇这方法,有点损。 要知道,咸阳粮食储量主要分为三大部分,税粮、达官贵人粮和商贩粮。 要是达官贵人的粮卖出,城中肯定会出现粮荒,那商贩必定会坐地起价,将粮食价格推得更高,这样,别说一般百姓,连达官贵人府中都会出现饿殍。 到那时,咸阳真的会大乱。 李肇笑了笑,他猜出了冯去疾的心思,不怀好意地道:“不是还有税粮吗?拿出一部分的来赈灾,设置救济摊点,并限量领取,便可解决一时问题。” 接着补充说: “要打败大富商,就得来狠的,一段时间内只能委屈一下这些贵人了。” 冯去疾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理,但总觉得李肇有私心,怎么说呢? 这小子好像要趁机打劫,不过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依此,便走了,他要禀报于皇。 李肇望着冯去疾远去的背影,暗自一笑,心里活络开来:嘿嘿!我还愁长安乡堆积的玉蜀黍和稻米无法销售出去,此刻,正是个机会呀! 前几天叔父来见,已告知长安乡情况。 而且,还不是一般销售,乃变态销售。 一时,坐牢所产生的抑郁心情一扫而空,换来的是愉悦。 还有,皇不是让他带动多些人经商吗?他现在就是在带动这些贵人经商。 是的,粮食的卖出是经商范围。 要真达成,以后皇想取缔抑商就容易多了,毕竟这些人已经有了经商行为,再反对取缔抑商,皇便有说辞。 第二天,果然如冯去疾说的一般,咸阳城里的主粮价格飙升,很快就达到了一倍,其他辅粮也跟着涨价。 一时,整个咸阳都轰动,没粮者,马上抢购,有粮者,即刻囤积了起来。 有了之前玉器市场的前车之鉴,这些人都变精明了,他们知道一点,当主粮价格开始要飙升时,必定会是继续飙升,此刻囤积才是最好时机。 正是因为这种趋势,于是,商贩收购的力度迅速加大,各方都在抢粮,粮食市场的价格一日一个价,几乎是一倍一倍地上升,不出三日,价格已经飙升了四倍,粮荒开始出现。 百姓已经吃不起了粮,贵族也有些到了无米可炊的地步。 遂贵族花大价格去卖粮,却发现,市坊已经无粮可卖。 正当一些囤粮权贵沾沾自喜之际,有一股暗中的力量迫使他们必须将粮食大部分卖出,权贵无奈,只得逐渐卖出粮,但很快商贩便抢购一空。 权贵虽赚了一大笔,但手中粮少,只能顾及自家,无暇他顾。 顿时,整个咸阳彻底陷入粮荒,饿殍出现。 百姓无粮可食,便食树皮野草之类,可谓惨哉! 这种情况持续不多时,便有人记起长安乡有可亩产十六石之稻。 此乃活命之米,遂纷纷汹涌而来,但,稻田空虚,田埂只有些许野鸟,连觅食的走兽都匿迹。 长安乡的稻米全都收割了,只有些许农人正育着苗,想深入逼迫献出粮时,三百卫队恶凶凶而来,无人敢靠近。 自李肇入狱后,管家已经找够三百人,在无拳的训练下,个个成了凶悍之人。 百姓是饥饿的,但粮价并不因为人们的饥饿而放过他们,价格继续攀升,已飙升至八倍,也是有价无市,有求无供。 早朝,一开殿,御史就禀报此事。 身在宫中,吃着宫粮的宗正完全不知粮之贵,三二两下便给予御史极刑,说其扰乱朝廷,妖言惑众。 但,一个御史被刑,依旧有不怕死的御史纷纷上前谏言,陈说咸阳状态,饿殍遍野,民生涂炭。 宗正害怕了,整个人自金銮辅座上走下,不敢置信地望着众臣,众臣皆低头,无以言者。 他还能不知道什么,立刻喝道:“韩少府何在?” 无人应答,宗正大怒:“死哪儿去了?咸阳乃国都,出现如此危情而不禀报,任由粮灾恶化,此乃少府所为?该死,该死!” 依旧无人应答,实乃此事关系重大,无人想惹祸上身,身为宗正谄媚者也很适时噤声,再无奉承之音。 最终,还是旁边的侍人低声提醒:“宗正,韩少府已被.被休沐一月,禁足不可踏进宫殿一步。” “什么?”宗正惊怒,大袖一甩,“何人如此大胆,在如此窘迫之际,竟敢批准其休沐,还是一月,成何体统?” “就算休沐,其人为何不命人监察市坊,韩少府失职也!”宗正暴怒。 本来这些天心情美美的,自感处理朝政得心应手,突来这么一着,将他整懵了。 还是侍人怯怯回应:“宗正你忘了,是你.让韩少府休沐一月的,还还令其不准过问市坊之事。” 听之,宗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他记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语气也软了下来。 “此乃职责所在,他也不能枉顾呀!”这话说得毫无底气。 话虽滑稽,却无人回应,倒是冯去疾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拱手说:“宗正,事已至此,我等该全力以赴,拨正粮价,该如何做,望明示。” “还望宗正明示!”一些臣子也出列拱手附应。 “明示?”宗正凌乱了,如此之事他从未遇见过,如何明示? 却一瞥冯去疾,架子也放了下来,“冯相,汝乃丞相,可有良策?” “去疾无良策。”冯去疾拱手,弯了腰,想也不想便回答。 宗正一听不乐意了,怒着脸:“可知汝乃丞相,何以无策,本宗正只是九卿之一罢了,如何明示?” “非也!”冯去疾笑了笑,“陛下有旨意,宗正大人乃代理大臣,诸臣也公认大人乃英明神武,必有良策。” 这话让宗正脸色更加难看,无法,他只得扫视群臣,问道:“诸位可有良策?” 可,无人应声,皆低下了头。 宗正看之脸色铁青,目光落在贾雄身上,“贾将军,前番汝多有建言,此刻必有良策吧!” 他将希望寄托在贾雄身上。 贾雄怔了怔,目光闪烁不定,最后指了指外面,低声道:“宗正,臣认为粮价飙升不过一时罢了,很快便会恢复的。” 又是此言。 宗正虽爱听奉承话,却知此刻粮价的异常,甚为不妙。 “恢复恢复!你脑子吃屎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恢复,这明摆着有人故意而为。” 宗正指着贾雄劈头盖脸地骂,贾雄头也不敢抬。 朝堂沉默,良久,缓一口气的宗正终于低头一叹。 韩少府一直在调查此事,最有发言权,如今只能让其结束休沐,即刻归朝。 “本宗正认为必定是大富商,少府的调查是对的,或许他有良策。” “来人,马上请韩少府上殿。” “诺!”有侍卫走了,半个时辰后,韩少府上殿,人虽不忿,却满脸是焦急之色。 他是忧心国朝的。 已猜测到宗正提前让他回朝之意。 “韩少府,现下粮价如此,咸阳百姓苦不堪言,汝乃少府,快快说说如何解决?”宗正迫不及待地问。 韩少府并不因之前的事儿而反驳他,皱起眉头,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可知咸阳城周边粮价如何?” 宗正哑言,他并不知。 却有臣子出来回答:“臣有过调查,咸阳周边的粮食也被收购一空,粮价也直线飙升。” 韩少府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再问离咸阳更远的地方粮食如何,因为无必要了,咸阳之外路途遥远,就算有粮也远水救不了尽火,只能拱手说: “臣无解决之法。” 他说的是实话,粮价飙升至此,他从未遇见过,自然无良策。 “那可怎么办?” 宗正焦急了起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这里,所有人皆闷着脸,唯独冯去疾憋着嘴,在暗笑。 一下子,气氛异常沉闷。 突然,宗正的眼眸一厉,死死地盯向贾雄,喝道:“贾将军,先前你有颇多建议,更深得本宗正心,此事便由你来负责,务必要尽快将粮价压下来。” 贾雄一听,脸色难看极了。 让他将粮价压下来,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个粗人罢了。 连忙跪下,推却道:“宗正大人,雄乃一莽夫,不懂市坊之事,望收回成命。” 宗正大骂:“你不懂?既然不懂为何之前说粮食价格波动乃正常现象,你不懂为何劝说我不必理会此事,你混蛋!” 贾雄不敢触宗正的怒火。 “那个,就你了,你先前也说粮价波动纯属正常现象,可见你是懂市坊之事的,此事便交予你。” 宗正完全没了主意,胡乱点鸳鸯。 噗通! 又一人跪下,求饶:“大人,臣知错了,臣也不懂市坊之事,臣以后不敢了。” “你?”宗正气了一砚台砸了过去,发出啪啪响。 他目光扫过群臣,立时有更多的人跪了下来,纷纷求饶,这些都是之前奉承他的人,却无一人能为其分忧。 “你们,你们,都混蛋,难道就无一人可胜任?” 宗正焦头烂额,彻底慌了,之前的神气荡然无存。 但百姓无粮可食情况必须要解决,否则咸阳将会成为死城。 韩少府心急此事,马上说:“宗正,请马上解决燃眉之际,救济挨饿百姓。” “对,对!”宗正已经完全没有头绪,说什么他都点头,很快却皱起眉头。 如何解决呢?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手不自禁地挠着头发,头屑纷飞。 冯去疾再也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那么畅快,全然不顾及宗正的感受。 “冯相,你.”宗正有些怒,“为何大笑?是否埋汰本宗正?” “非也!”冯去疾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却拱手解释,“去疾因为想到个救济百姓的法子,遂忍不住高兴才笑罢了。” “哦!”宗正突听有了法子,再也不顾及冯去疾为何而笑,眉头一展,连忙问:“如何法子?快快道来。” 显得那么急迫,可见他的窘态。 冯去疾止住笑,正了正色,回应:“也非何有用法子,不过缓和之策罢了,乃发粮赈灾是也。” “发粮赈灾?”宗正思索一下,马上拍案叫好,“好法子,就这么定了,不让百姓挨饿为关键。” 可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发粮赈灾的确很有必要,但国库之粮也非无穷无尽,如无法解决粮价飙升之事,必定会导致更多问题产生。 他想过加大赋税收入,但此刻春耕,粮食还未收成,显然无用。 “可是,粮价飙升之事如何解决?” 宗正只得将希望放在冯去疾身上。 冯去疾拱手摇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人,他或许能解决眼下问题。” 宗正眼前一亮,马上问:“何人?” “李肇李将军。” “李肇?”宗正为难了,踌躇自语,“他乃待罪之身,不好吧!” “待罪?他何罪之有?”冯去疾反驳,逐而自叹,“既然如此,我便无法也!” 宗正扫一眼众臣,见大家没有发声,便点头,实在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请李肇。 “那有劳丞相代为相请?” “我请?”冯去疾连忙摆手,退到一旁,“人都被你关到咸阳狱了,何以相请?” “我可没这个能耐,毕竟他是宗正你下狱的人,唯你可请。” “也罢!”此时此刻,宗正没得选择,李肇的确是他下狱的。。 (本章完) 第183章 售粮 宗正来到咸阳狱,此刻李肇正休闲地喝着茶,这是阿超前几天带过来的,实在是无聊,只能以茶解闷。 看到李肇悠闲的样子,宗正的气不打一处来。 但现在有求于李肇,不好发作,还破天荒地作揖,显得相当客气。 李肇的态度不咸不淡,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就算他是皇钦定的代理大臣。 “李将军,近来可好!” 李肇礼貌性地拱手。 “自然很好!就是无聊至极,有些人呐,就是不想我好过,你说是吗?宗正大人。” 李肇故意瞅了一眼宗正。 宗正知道李肇意有所指,却也不气怒,作揖说道:“李将军,本宗正之前错怪了你,还请见谅。” “见谅倒也不必,我一个待罪之人承受不起你如此大礼。” “不,本宗正宣布,你现在无罪,之前都是贾雄胡说八道罢了,你承受得起。” “是吗?那你为何听信贾雄的胡说八道,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李肇想知道为何宗正对他有如此敌意。 “这?李将军说笑了,贾雄那有给我什么好处,本宗正,只是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也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呢?只是,你来找我何事?” 李肇的动作比较随意。 宗正微微不悦,还是说:“现下粮价飙升,民生受损,需要请你解决,望不要推却。” 李肇听之,冷下脸来,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乃陛下亲封主将,除非陛下下旨,否则免谈。” 毫不留情地拒绝,对付这样的人,他不会假以颜色。 宗正脸色一黑。 不过从中也知道一个信息,便是李肇很有可能可以解决此事,压下怒火,说道:“你要怎样才出手?” 李肇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说:“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满意,兴许会考虑。” 宗正思索一下,无奈点头,“问吧!” “你为何要针对我?” “因为你治好了陛下,抢了我地位,毕竟御医乃我所管。”宗正毫不隐瞒。 李肇暗道原来如此,都是出风头惹的祸。 “如果不经过陛下之手,你如何处理我?” 这个问题比较棘手,宗正郑重问道:“学子是否你杀害?” “没有!这事我可以如实和你说,但前提是你必须相信我。” “如果说的是实话,本宗正自然相信你。” “这就是事实。” “说吧!”宗正认真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针对。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学子,叔孙通带来的所谓学子乃歹人,他们要袭杀于我,不过被我卫队拿下,人并没有杀。” “歹人?”宗正疑惑了,他当时完全听信贾雄的话,没有往这方面想,李肇也没有喊冤,自然不太了解实情。 “是的,那都是一等一的杀手,要不是我的卫队有特殊武器,否则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你是说,叔孙通要袭杀于你?” 李肇并没有点头,心里肯定是贾雄要袭杀他,但没有证据,只能说:“他算是帮凶,主凶另有其人,至于是谁,我已有眉头,但没有证据,不好说出来,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揪出此人。” 没有证据就难办!自然不好说出来,否则就是打草惊蛇。 宗正皱起眉头,接着问:“既然你已将歹人拿下,为何不呈上为自己辩护?” “都怪我疏忽,当天上朝之后,人被劫了,想必正是主凶所为,自然无法上呈。” 这事是后来无拳来探监告诉他的。 “真是可恶,袭杀主将,那是死罪,要是我知道是谁,必给你讨个公道。”这话是宗正的心里话,他人虽虚荣,但心还是正直的。 “不过叔孙通作为帮凶,也该死,李将军,请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肇点头,他看出宗正是真心的。 他之前认为宗正就是个混蛋,但今天谈话,也算是稍微有了些了解,他并非不讲理之人。 “那就谢了!”李肇由衷地感谢,弯腰拱手。 宗正微微一笑,眯了迷眼,说:“那粮价之事?” “放心,包在我心上。” 宗正满意极了,连忙拱手,“那就有劳李将军了。” “本宗主这就是捉拿叔孙通,并宣告你被冤枉之事。” 很快,宗正走了,一个时辰后,狱卒笑嘻嘻地将李肇迎出了咸阳狱。 章台宫。 冯去疾面见了嬴政,此刻的嬴政完全好了,但并没有向外宣扬。 “陛下,宗正去见了李肇,李肇也出狱了。” “他们说了什么?” “宗正说之所以针对李肇全因李肇治好陛下,因妒忌而心生恶意。” “不过他还是明理的,信了李肇的话,准备捉拿叔孙通。” 嬴政笑了笑,“这个老不死,到此刻还不肯说真话,但他还不算有歹心,就贪财罢了。” “他可有提到贾雄。” “只字未提!”冯去疾顿了顿又说,“陛下,臣认为,宗正虽虚荣爱财了一点,还不至于会叛国。” 显然,两人早已盯上了宗正。 嬴政并没有回应,转移话题:“粮价已飙升多少?” “已到十倍。” “十倍?从未有之,如再不让其降下来,我大秦危矣!”嬴政眉头深锁。 冯去疾连忙说:“陛下不用担心,李肇的法子甚妙,他说不但会令粮价降下来,也会一举打垮大富商。” “甚妙?此话你说了好几遍,可此妙你可懂。” “这个?”冯去疾愕然,他当时听李肇说得头头是道,认为很妙,可是不知如何妙法,他也似懂非懂。 但他记住了一话‘物极必反’,这话和粮价有何关系,他想不透。 “罢了,且看李肇如何做?如果李肇不行只能来恨的了,不过,朕还是希望他通过手段解决此事,朕很期待。” 嬴政并不算很担心,他相信李肇。 一日后,朝中传出消息,叔孙通因派人袭杀主将李肇,罪不可赦,斩立决,贾雄不明是非,故意诋毁李肇,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当日那些搬弄是非的臣子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惩罚。 宗正并在朝会上向李肇道歉,自认昏庸,不明是非。 这事令很多人都咂舌,如此爱被奉承的宗正,能做到如此,不容易呐! 李肇也听到此事,只是微微一笑,很快便回了长安乡,受到长安乡众的热烈迎接,恍如逢年过节般欢喜。 李肇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良田亩产几何,得到的结果令他非常意外,亩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可达二十石,这是很了不起的数字,就算前世世界也难办到如此。 他不得不感慨,系统的东西就是与众不同。 不过此刻他并非纠结此事的时候,而是该高兴了。 是的,就该高兴,此刻的粮价已经到了天价,是时候将稻米卖出去了。 陛下赏赐给他的良田全都种上了,又值风调雨顺,产量可谓天文数字。 管家已经将数目报上来,有稻米两百万石,按照前世的说法就是上亿斤,而现下粮价飙升到一个可怕数字,如何将这些稻米全部卖出,得有多少半两钱。 他.已经计算不出来了。 还有玉蜀黍,产量也是不菲,价格虽及不上主粮,却也飙升了好几倍,也是一笔大收入。 “少爷,咱们是否现在就将稻米卖出去。” 管家问,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此刻眼里皆是黄橙橙的金子。 “当然,不过先出一千石。” “一千石?”管家不乐意了,家中有稻二百万石,竟才出售一千石,何时才可全部售出。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到时粮价一下子跌下来,岂不惨哉。 “肇儿,不可,就必须出售大部分.”李基农插嘴,他也认为一千石太少了。 李肇摇头,并没有解释。 在一处豪华的庄园里,正有一大腹便便、穿着华贵的中年人站于一花园里,前面是一小湖,水中正有鱼儿窜出水面,发出阵阵扑通声,甚是悦耳。 “老爷,不好了,朝廷发粮赈灾,已有很多人前去排队领粮。”管家蒋明廉急匆匆来汇报。 “呵呵!”牟天似乎早有所料,朗声道,“慌什么,不就是赈灾吗?这是迟早的事儿,朝廷不会看到咸阳陷入混乱的。” “可是.咱们耗费巨资岂不打了水漂?” “又怎会呢?咸阳如此多人,朝廷能赈灾多时?我敢保证不出一月,到时朝廷的税粮便会告罄,而正值春耕,没有补给,咸阳还不混乱?” 牟天踱步,脸上尽是笑意。 蒋明廉一听,拍手叫快,乐道:“妙也!” “朝廷混乱,正是项公所想,届时项公必定会更加赏识我。” “待其大谋实施,朝廷必定会覆灭,项公当位,我便是功臣,必将封官拜爵,还不摆脱商籍,成为人上人?” 牟天越说越激动。 蒋明廉听之大喜,心里美滋滋的。 要是老爷封官拜爵,他作为管家自然也水涨船高,那样的人生得多么美好,他可想象到,达官贵人喊他“爷”,是多么悦耳。 “老奴提前恭喜老爷封官拜爵。”蒋明廉奉承。 “哈哈!”牟天笑意更浓,“承你所言,到时老爷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蒋明廉连忙跪下谢恩,“谢老爷!” “起来吧!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不必要那么客气。” 蒋明廉起身,下一刻却皱起眉头,可惜道:“封官拜爵固然美妙,可是咱的巨资算打水漂了。” “非也!”牟天微笑摇头,“咱赚得会更多。” “如何说?”蒋明廉眼前一亮,饶有兴趣地问。 牟天踱步,绕着小湖走了半圈,才道:“当朝廷无粮,彻底陷入混乱,你说咱们再将粮抛出去,是不是会有很多人去抢?毕竟有再多的钱也不如小命重要。” 蒋明廉的眼睛更亮,说道:“这么说,咱们囤积的这些粮都卖出去,岂不赚上十倍?” 牟天摆摆手,“十倍?少了,起码得二十倍。” “二十倍?”蒋明廉瞳孔放大,二十倍,他已经不敢相信会是多少钱了。 “老爷真乃经商奇才呀!老奴拜服!” 再一日,蒋明廉又急匆匆来汇报。 “老爷,不好了。” “又发生什么事儿?”每次都一惊一乍的,牟天责怪地问。 “市坊出现大量的稻米,正按现在的价格出售。” “什么?咸阳不是无粮了吗?怎会还有稻?” 是的,经过这段时间收购,咸阳达官贵人的储粮已被收购一空,普通商贩更是无粮可购,市坊再无粮出售,大量稻米出现有些奇怪。 “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 “查出来了,是长安乡。” “长安乡?难怪,有多少?” “一千石!” 听到这个数字,牟天松口气,对于当下来说,一千石的确有些多,但对于囤量丰富的人,一千石只是杯水车薪。 “可有人买?” “有,正在疯抢,不过咱们的人下手很快,已购下大半。”管家邀功般地炫耀,以期得到老爷的夸耀。 果然,牟天夸了他,“很好,你做得很好。”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枉我如此看中你。” 管家受宠若惊。 牟天接着说:“如果长安乡再售粮,直接买下,不可让任何人染指,可知道?” “是!老奴懂得怎么做。” …… 长安乡,李基农和管家笑呵呵地捧着黄橙橙的金子,笑得得意忘形。 “这黄金来得真是快,才半个时辰不到,一千石便售空,还是如此高价,我李家以前也是做买卖的,知道钱来得容易,却不知来得如此容易。” 李基农喜极而泣,流出热泪。 管家安慰:“老爷不必激动,咱们只是卖出一千石而已,里面还有很多呢?” “对对,还有二百万石,都是黄金呐!” “不行,我明日得出售万石。” 想起昨日侄儿只让他出售千石,此刻后悔得直捶胸口。 次日。 李肇还是让他们只能出手千石,但放开一个条件,便是可提高价格,升至十二倍。 李基农无奈,但可以提价,又兴高采烈了起来。 就算十二倍,也会有很多人争抢,因为此刻的粮比什么都重要。 (本章完) 第184章 大富商窘迫 准备养殖 又一日,蒋明廉又急匆匆地赶来,这一次显得一惊一乍,很令牟天很不满。 “老爷,长安乡又在出售稻米,也是一千石,而且价格比以前来提升了十二倍。” “又是长安乡?十二倍?”牟天脸色阴沉了下来。 “可都买下了?” “都买了,可花费了不少金子。” 蒋明廉的脸色很不好看,要说只是一千石,出这点金子倒也没什么,但此刻又来一千石,而且还提高了价格,这就不得了。 既然长安乡能出售两次,说不准就会有第三次,如果每一次都提高价格,就算老爷是大富商,也坚持不了多久。 何况老爷已经花费了巨资收购完了咸阳大半粮食。 “听说长安乡的稻米可亩产十六石,可有这回事?”牟天想了想,问道。 这事他还是听说过的,这已经都是公开的事情了。 “是的!” “那长安乡有多少良田?” “老奴也不甚清楚,据说陛下前后赐其两次千亩地。” “两次千亩便是两千亩,按亩产十六石来算,理想化便是三万石左右,数量不少呀!”牟天嘀咕,而后大声说,“那个李肇还真会钻营,等我将粮价完全提升起来,他便坐地起价,择机抛售,真是无耻。” “也罢!才三万石而已,本老爷还能支撑得起。” “管家,长安乡应该还有些储量,但无论如何,但凡他们出售,你就立刻买下,无论多少钱。” 三万石,他还支持得起,等将长安乡的粮熬尽,那接下来就是他的天下了。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准备足够的金子,彻底掌控咸阳的粮食。” 接着,长安乡每日的售粮开始增多,由原来的一千石变成五千石,再到一万石,价格也跟着一起上涨,已经到了二十倍了。 蒋明廉咬咬牙,还是全都收购了下来。 “已经到三万石了,他们的稻米也该售完了吧!”管家邀功般地找上牟天,汇报着。 为了收购这三万石稻米,他花费了大量的金子,看着就心痛。 “嗯!应该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如果无稻再售,便是售完。”牟天肯定地说。 可是,令两人气绝的是,翌日,长安乡的稻米又运到了市坊,这次不比上几次,竟直接是三万石,价格更是飙升至二十二倍。 二十二倍的粮价,绝对可灭掉一个国家。 当蒋明廉得知后,整个人就是落水的小鸡,一头扎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才肯定没有了,竟又出现前几天的总和,价格还飙升如此之多,这,这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敢再全部收购,马上找上牟天。 “什么?”牟天听了汇报之后退了退,脸如纸色。 “三万石,怎么可能还有三万石?他们的粮是怎么来的?” “老奴也不知道,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三万石稻米咱们还接不接?”管家提醒牟天。 “都到这个时候了,当然要接,否则前功尽弃?”牟天狠了狠心,作出决定。 “但他们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二十二倍,三万石,得很多钱,咱们收购以来,耗费巨资,已经没有多少储金了。” 管家将实情说了出来。 “还有多少储金?” “不足一千镒。” 牟天眉头蹙紧,双拳握起,咬了咬牙说:“将部分田产卖了。” “不行,老爷,这是老家主留给你的最后东西,卖了咱们就成为彻彻底底的贱商了。”管家劝阻。 大秦阶层等级分明,士为贵,农次之,商最贱,有田地便是农,地位虽比不上士,却也不会被人垂弃,但如果没了田地,便成为仅次于奴役的存在。 贱商! 即使家财万千,也摆脱不了地位限制。 牟天来回踱步。 收购到如今,咸阳已岌岌可危,但他的家财也几乎散尽,此等情况他不能退缩,否则前功尽弃。 “要不咱将仅有的储金买下,能买多少就多少。” “而且长安乡已经出售了六万石,也应该售完了。” 管家建议。 牟天想了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六万石,已经相当于好些地主家粮食的产量,就算长安乡得到陛下的眷顾,也不可能再多了。 于是,蒋明廉拿着剩余的储金又去买了长安乡的稻。 一天就将三万石粮食卖完,李基农和管家完全想不到。 看着眼前已经数不过来的金子,皆挪不动脚,两眼放光。 他们先前还怪李肇为何将价格提那么高,也认为很难再卖出去,但低估了咸阳达官贵人的财富,更低估了那个常客的财力。 “呵呵!那个姓蒋的真是大主顾,前面的一次性收购,这次更是豪气,一下子买下大部分,他就是咱长安乡的贵人,管家呀!下次你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管家拍了拍胸口,眼睛望着那金灿灿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说:“老爷说的是,下次老奴准备好礼,必好好感谢他。” “嗯嗯!”李基农难得高兴,可下一刻肚子发出几声呼噜。 忙活了一天,饿了也不自知,遂豪气地摆摆手,对管理说: “今天老爷我高兴,决定买些好的回去犒劳犒劳大家,你去准备,一定要准备贵的,咱们好像很久没吃肉了。” “就彘吧!那是好东西呀!” 大秦百姓多贫穷,彘肉是难得之物。 彘肉一般集中在达官贵人的饭桌上,当然,长安乡也算是贵族了,自然少不了,但李肇耗费一大笔家财后,长安乡一度陷入拮据,遂很久没见过肉,但此刻大赚特赚,完全将李肇消耗的都赚了回来,就得庆祝一番。 “彘肉?”管家为难了,“老爷,随着粮价的飙升,彘肉也上涨得厉害,咱们有几百号人,得耗费多少金子呀!” 李基农不乐意了,却依旧豪气,“多少就多少,爷有的是钱,去吧!” 管家无奈,主家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呢?但他觉得,这样浪费总不好呀! 今日,长安乡是喜庆了,大摆宴席,可谓隆重,农人、奴役、卫队皆上桌,一派和睦的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管家带着醉意找上了李肇。 “少爷,老奴今天高兴呀!自老奴沦为奴后,认为这一生就一贱命,但遇到少爷后,老奴不但不觉得为奴的低贱,反而引以为荣。” 这话引起大家伙的同感,纷纷围了过来,感激地看着李肇。 正是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给了他们希望,让他们不觉得为奴的低等,并让他们有个安稳的生活,还有不菲的收入。 这并不是胡说,自从大家得知长安乡的奴役不但能丰衣足食,还能领到月俸,不知让多少人羡慕,遂,前来要成为长安乡奴役的人不知几何,但李肇一贯作风是平等,他眼里并没有奴一说,遂少有答应。 一些人无法,只能成为长安乡的农人,还是长期的那种,所以,长安乡的水稻能亩产二十石,也有他们一份功劳。 这就是所谓的,人敬于业,业馈于人。 这一切都是少爷带来的,如果没有少爷,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是呀少爷,如果是以前,咱们遇年关也不一定能吃上彘肉,但到了这里,虽然并非每日有彘,但彘肉总不会少。” “少爷,您就是咱的再生父母,咱决定了,愿意世世代代成为少爷的奴。” 李肇听到这些话,心里很是触动。 大秦的人都是质朴的,只要稍微施舍点恩惠,他们便会感恩戴德,一生奉为主,哪儿像尔虞我诈的前世社会,就算施舍恩惠,到头来也有可能在背后捅刀子。 有人说过一句话,生人陌生,但他永远不会害你,害你的永远是认识的人。 这和淳朴的长安乡人相比,天壤之别。 李肇站了起来,望着热泪盈眶的众人,瞅着桌上被烹饪得香气扑鼻的彘肉,豪情万丈。 “诸位,谢谢你们那么看得起我李肇。” “我长安乡能有今日,全靠你们呀!而不是我李肇一个人的功劳,所以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李肇推推手。 “从今以后,我长安乡不再有奴,更有没身份等级之辩,只有家人,你们都是我李肇的家人。” “我李肇有肉吃,你们也有肉吃。” 这话如鼓锤般锤击着大家的心。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泪.纵横. “谢少爷!” 李肇感慨,大秦的百姓真是纯真,一句话便令他们归心,一句话便让他们豪恩。 一时激动,豪言再出:“从今以后,凡我家人,皆可天天吃肉,顿顿吃肉。” “真的?谢少爷!” 众人满脸不信,但看到少爷那诚恳的双眼,皆沸腾了起来,皆簇拥向而来,将李肇抬起来,喊着欢喜之语。 这一刻。 谁都知道。 从今以后,长安乡众的心彻底归一,这俨然是一股庞大的力量。 有了这股力量,李肇坚信,未来,长安乡将会成为人人向往之地。 这一刻,夏无且望着那个青年,那个自己的亲外孙,激动得声音哽咽。 这就是阿房的儿子,就算阿房音讯全无,他也自豪,也心安,阿房生了个了不起的儿子。 他感谢老天,是老天在他年迈之际让他还能见到亲外孙,见到他一生的精神寄托。 还见到他如此出色。 同样激动的还有燊公子,自从来到长安乡后,感受到长安乡人的和睦,感受到他们的勤劳,他的心为之陶冶,而这一切的来源,皆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人。 “我长安乡不再有奴,只有家人,难道这就是平等公平吗?只有人人得到平等对待,百姓才会拥护吗?” “假如朝廷也能做到如此,那将会是何等盛世。”燊公子似乎有些悟了,却又摇头叹气,“但大秦要做到如此,何其难呐!” “老师用自身维护了这一切,践行了这一切,但为何我便做不到呢?人人奉承于我,趋炎于我,可我得到什么,得到的是沾沾自喜,是自负,待我落败之后,却一个个避而远之,这就是为什么?” 燊公子很不解,逐而眼睛放在手中的《政论》上,翻到了那一页:践行平等。 逐而又琢磨了起来。 管家也随着大家喊着同样的话语,但心里的疼一阵接着一阵,无奈极了。 这老少爷们不当家,真不知当家的柴米油盐贵呀,一个大肆买肉,一个更离谱,还顿顿吃肉,这都是金子呀! 于是,他连忙将李肇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郑重地说:“少爷,你,你太意气用事了,顿顿吃肉,咱长安乡承受不起。” “无碍!” 李肇道管家找他何事,原来是这事,顿顿吃肉有什么难的,前世的他就天天吃肉,也不见得承受不起。 不就是肉吗?他有的是办法。 大秦没有养殖产业化的概念,自然市坊供应肉的很少,物以稀为贵,自然肉贵得一般百姓吃不起,但他心中有这个概念呀! 想顿顿吃肉一点都不难,规模养殖不就行了吗?现在整个长安乡都是他的,开个千亩的养殖作坊太容易了,至于资本,此时此刻的他一点都不缺。 当然,养殖需要技术,前世的他并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但他有系统呀! 想通了之后,李肇有些兴奋,这个行当不错,不但能实现他的承诺,还能靠着养殖成为一门买卖,最好不过了。 看到少爷沉思,管家认为少爷后知后觉了,但又不好意思收回刚才的话,便狠狠心。 少爷不好意思,但他可以呀! “不行,老奴不能看着大好的长安乡被你这么折腾,老奴要放下这老脸,撤回刚才的话。” 于是,管家就要走出去,却被反应过来的李肇拦住了。 “管家,不必,不就是顿顿吃肉吗,有什么难的?” “少爷你”管家无语。 还有什么难?一顿肉就花了好些金子,如顿顿肉还得了,那是要了长安乡的命。 他认为少爷还处于刚才的豪言中无法回容,又或是醉了,便说,“少爷,你醉了,老奴立刻让阿超来服侍你休息,老奴找老爷商量去。” 李肇笑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不过管家说这话也是为了长安乡好,他很称职。 “管家,少爷我说是真的,有没有听说过养殖产业化?” (本章完) 第185章 咸阳有异 管家顿住,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遂怔怔地望着少爷,希望他能解惑。 李肇笑了笑,也不多言,独自走进书房,几刻钟后拿出一张纸,纸上面画着些图案,甚像一格格农田,又似一排排的屋子。 其实就是屋子。 “你按照这个简单的图纸,先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打好地基,过两天我再给你一些管道图纸和化粪池图纸。” 管家望了望图纸,画得很简单,并不难理解,但是地方比较宽,又需要是平地,旁边更需要有溪流,这就有些难度。 但这并不能难倒他,长安乡多农田,而灌溉农田时挖掘了很多小渠,正好适合,就是地方离长安乡远了些。 还有,“管道、化粪池”之类是什么,他有些懵,从未听过,不过少爷如此有能耐,说出一些他不懂的东西也正常。 “老奴遵命,明日便着手去办。” 但下一刻,却露出疑惑,打趣地问:“少爷,你这是又开作坊?” 李肇也不隐瞒,点头。 管家一阵惊喜,少爷开的作坊皆是一本万利,这下又会是什么产业呢? 这么大的场地,一定是了不起的产业吧! 管家嘀咕,再问:“是何作坊?” “养彘。” “彘?”管家惊了惊,养彘需要如此大的场地?他搞不懂。 现下大秦养彘的人并非没有,但那场地有一亩便是很多的了,有的直接散养,让其在泥潭里沐浴淌泥。 但少爷的场地,竟达百亩,这根本不似养彘,倒像皇家狩场。 可,少爷做事又如何是他能猜测的呢? 也不再多问,却转移话题。 “少爷,明日咱的稻出售几何?售价如何?” 李肇说:“先停两日,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重要事情?” “便是让人放出风声,就说咱两天之后出售五十万石稻,价格降至原来的十五倍。” 听到这个数目,管家吓了一跳。 五十万石,少爷这是准备大赚特赚,就算价格稍微有所下降,也是巨资一笔。 “好嘞!老奴这就叫人去办,必定不令少爷失望。” 管家走了,长安乡的宴席也结束,众人都去洗漱,准备歇息。 忙碌了一天,夜已降临。 但李肇并没有歇着,他来到叔父屋子,找到叔父,让其准备足够的钱。 叔父很不解,问道:“为何要准备那么多钱?” “买地!” “买地?好好的买什么地?而且咱们也不缺地?” 是的,长安乡方圆辽阔,都是他们的,没有必要买地。 李肇不想解释,“总之,你买下就是,记住,必须是上林苑的,其他的不要。” 李基农很不解,却也不反驳,侄儿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至于为什么是上林苑的,他想不透。 貌似上林苑这个地方有些荒凉,比起咸阳来凋零多了,哦还有,陛下正在上林苑建宫殿,算是有些名气到遗憾的是还未建好,听说停工了很久。 “上林苑乃废地,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需要考虑,就这样定了。” 这话说得很坚决,李基农瞪了侄儿一眼,“也罢!田地乃百姓必需物,甚少买卖,我可不敢保证能买到,除非运气非常好。” 李基农为自己找借口。 虽说现时已经有了买卖地的行当,但非常少,就算想买都得看机缘。 李肇笑了笑,“或许你的运气就非常好也说不定。” 李基农不回应,他的运气历来不算好。 …… 隔天,咸阳各处酒肆、市坊等地方皆传着一个消息,一天后长安乡将会出售五十万石稻。 消息出,下人们奔走相告,达官贵人皆似疯了一般准备着钱财。 此时此刻,一些贵人早已断粮,就靠着朝廷接济。 而一些就算有余粮的也到了拮据的地步。 这一听五十万石出售,个个行动了起来,他们不想再过靠救济低人一等的生活,无论粮价多少,他们都要抢到手。 当然,也有人看中了现在的粮价,想从中赚着快钱。 须知前一天粮价已经飙升到了二十二倍,现在才卖十五倍,肯定是稳赚。 这个消息越传越疯,很快整个咸阳都知道了。 “什么?还有,有五十万石,这,这怎么可能?”听到管家的汇报,牟天的脸色瞬间煞白,几欲混却。 就六万石就耗尽了他的家财,此刻五十万石,足足多了八倍,这叫他如何能再出手?长安乡这是要和他作对呀! 管家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五十万石,已经不是一般的数量,超出了他们能承受的范围,而且现在他们也无钱了。 “老爷,放弃吧!趁着此刻粮价还在高位,咱们马上抛出,也是稳赚的事情。”管家怯怯地建议。 “放弃?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叫我放弃,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咸阳就要混乱了,项公的行动就要开始了,我就要成为功臣了,你知道吗?我能放弃吗?” “你叫我放弃,前期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白费了?还有,如被项公扣上了办事不力的帽子,我牟天还能有出头之日吗?” “而且,嬴政灭我赵国,我怎可让他好过,就算复国无望,我也要让大秦覆灭。” 牟天仰天,近似吼般地叫了出来。 管家被吓到,连忙缩到一边。 他从未见过老爷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更不知道老爷除了赚钱之外,对朝廷有如此仇视之心,对成为功臣如此执着。 但,五十万石呐,如何再全部买下? 如果让这五十万石稻皆流入到咸阳,这些贵人们就可松口气,他们的计划也将会泡汤。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储金已告罄。” 管家说话已没有了底气。 “卖地,卖田。” 牟天咬了咬牙,狠心地下决定。 “老爷”管家想劝说,但看到老爷那决绝的表情,到嘴的话也被咽了回去。 “五十万石需要的金子太多,恐怕咱们得将咸阳及周边的田地皆卖出去才可。” “无碍,都到了这个时候,再多的田地都得卖出去。” “当然,如果项公的计划得以实现,这些田地又算什么,假以时日,还不是要回到咱们手里?” “老爷说的极是。” 在两人商量之际,章台宫,寝宫里,冯去疾也来汇报新近发生的事儿。 “这个李肇,朕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还什么妙,简直就是为了私利。” “十五倍、二十倍价格,亏他想得出来,这不是将我咸阳的百姓往死里逼。” 嬴政听了冯去疾的禀报后,怒气冲冲,但脸上却是带笑的,只是他不忿李肇拿百姓开刀罢了。 冯去疾愕然,陛下这反应,有点牛头不搭马嘴,要骂人也不带这样骂的吧! “陛下,李肇这样做损是损了点,但不愧为打击大富商的最好法子,先前六万石稻他们几乎都接下了,但五十万石,别说接,恐怕他们想都不敢想。” “嗯嗯!”怒气过后,嬴政点头。 的确,这就是好法子,就是,这小子赚翻了,赚就赚了,也不懂得为朝廷孝敬一点。 “接下了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嬴政比较好奇。 “以他贪财的性子,臣猜测,他会逐渐提高价格,一步步地将大富商逼死,然后会慢慢地卖,持续一段时间,大富商肯定会急,说不定就会抛出手中的粮,价格也会往下降。” “李肇也肯定会跟着降价,这样下去,粮价不就恢复到从前了吗?” 冯去疾说完后,还独自点头,他认为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毕竟,这是他从经济论里学到的。 价格会随着需求的增加而增加,也会随之减少而减少,这就是供求关系,价格波动规律。 “嗯!不错!”嬴政很赞成这个说法。 两人正商量着,突然,一道影子在眼前晃了晃,之后幕帘动了动,便没有了痕迹。 嬴政目光扫过,却也不动声色,便随便找个借口将冯去疾打发走了。 “出来吧!” 刚才那到影子正是铁鹰。 呼! 一阵风吹过,一袭黑映入眼眶,铁鹰出现。 “有急事?”嬴政凝重了起来。 铁鹰不会轻易出现在除他之外的人前,除非有重要事情发生。 “是,黑冰台打听到,咸阳外有异动,数百不明人推着好些不明物正往咸阳来,他们只选择在黑夜行动。” “不明人,不明物?可看清了不明物?” “看清了,此物如马车般有着两轮,却高高竖起一铁疙瘩,铁疙瘩上有个圆孔。” “此乃何物?”闻之,嬴政眉头蹙紧。 “铁鹰也不知,看起来很沉重,后面还带着辎重,或许陛下可以问问李肇。” 嬴政点头,李肇有些能耐,或许他还真的知道。 “立刻召李肇。” 一个时辰后,李肇出现在嬴政的面前,待说出不明物后,李肇惊了惊,一颗心起伏不定。 “怎么?你认得此物?” 此物出现得太过离奇,李肇不知如何回答,就算说了皇也不一定懂,他得先了解得更详细一点才能做出判断。 “臣还不敢做出判断,此不明物可还有其他信息。” “有,后面有辎重,由数百人推着,还是夜间行动,正往咸阳而来。” “什么?”李肇听之脸色再变,忙问,“最近朝廷可有异常?” 嬴政摇头,要说异常就这事最为异常。 “不,有异常,粮价的波动就是其中之一,陛下可还查到其他什么事情?必须要老实回答我。” 李肇显得很焦急,脸色更是凝重。 嬴政不敢怠慢,也不隐瞒,“最近朕在查贼寇党羽之事。” “可查到谁了?” “暂无眉目,但贾雄值得怀疑。” 李肇一惊。 贾雄先是拿出玉蜀黍要丢难他,接着便是派人袭杀他,最后还还污蔑他让他入狱。 无缘无故如此做,肯定值得怀疑。 那贾雄为何要这样做呢?一个想法浮现脑海,就是贾雄要他消失,为何要他消失?他不过是一位没有实权的主将罢了,对贾雄构不成威胁。 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心中一急,连忙拱手,郑重说道:“陛下,请马上擒下贾雄,同时派出咸阳兵卒,拿下不明人。” 听到李肇如此说话,嬴政变得更加凝重,问:“难道不明物有蹊跷?和贾雄有关?” “如臣猜测不错的话,不明物乃大杀器,就稍稍逊色于臣的大杀器的东西。” 是的,如果李肇猜测不错的话,不明物很有可能是大炮,数百人推着大炮而来,还是夜间行动,可想而知他们的目的。 而既然贾雄可疑,那肯定脱不了关系,如果让贾雄接应了这些大炮,就咸阳二十万的兵力,不,十万掌握在贾雄的手里,如果贾雄反水,就十万兵力,怎可抵挡得了? 这是危局,一个弄不好,大秦将会覆灭。 冷兵器时代,大炮绝对是强大的战争利器。 “大杀器?只比你的大杀器逊色一点?”嬴政想之一阵后怕。 李肇的大杀器他试过,绝对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如果这些不明人用此器来对付咸阳,咸阳将破。 这一刻,嬴政的脸色可怕得要命,也冷静得要命。 “李肇,朕命你立刻率领十万军镇守咸阳,同时.你的二千精锐也该现世了。” “诺!”李肇领命,但下一刻却为难了,他虽为主将,可没有十万军。 此时此刻,他只得如实说了,“陛下,您还未让臣接任十万军呢?” “你说什么?”嬴政退了退,不敢置信地盯着李肇。 “臣并没有接任十万大军。” “怎么可能?”嬴政的脸色愈发难看,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马上调集两千精锐防守于咸阳城。” “诺!”李肇很快退下。 下一刻,他的手猛地一挥,铁鹰立时闪了出来,看到皇的脸色,连忙跪下。 “陛下,铁鹰有罪。” “你当然有罪,李肇并未接任,你黑冰台怎么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吃了?” 铁鹰无言以对。 “铁鹰死罪!是黑冰台的疏忽。”铁鹰没有解释,一味领罪。 嬴政慢慢地走了过来,‘咻’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但剑只是僵持在空中,久久不落。 “罢了,尔等记住,不可有下次,否则,必毙我剑下。” “谢陛下!”铁鹰裹在黑衣里,看不出脸色变化。 “现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立刻集合附近黑冰台,务必要灭了不明人,并收缴他们的大杀器,如事败,尔等便自刎吧!” 皇这是下了死命令,不可有失。 “诺!”很快,铁鹰便消失了。 (本章完) 第186章 暴风雨即将来临 是夜,李肇秘密地将两千精锐调集到咸阳,并秘密地布防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制造,机关枪都做到人手一挺,子弹也相当充足。 几天后,皇让尚新传来消息,说已经剿灭了数百不明人,还缴获了不明物,但皆被销毁,无法再用。 令他遗憾的是,并没有传来擒下贾雄的消息。 李肇可惜了一阵. 究竟是贾雄狡猾还是陛下有所顾虑呢?这个时刻怎能放过贾雄,他可是危险份子。 还有,这些人还真是谨慎呐!如此好的东西就销毁,想是怕嬴政得到,从而用来对付他们吧。 不过他并不执著,其实,有着系统和已经建造好的秘密锻造基地,是可以制造出大炮的,但怕嬴政疑心太重,不好制造而已,就算机关枪一样,不敢大肆制造。 但。 现在不同了,不明人的目标既然盯上了咸阳,那必定有所企图。 动用了大炮,企图说小是不可能的,他隐隐感觉到必定有大风云要起,他必须要做好准备。 贾雄如果真的和贼寇党羽有联系,他们必定要来一个里应外合,这对大秦来说是被动的,对于这些,李肇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长安乡的安危。 从贾雄对自己下杀手来看,他们必定觉得自己是个祸害,在对咸阳有企图之际,必定会先除了自己,而长安乡便是第一危险之地。 想保住长安乡,靠陛下是不行的了,毕竟现在咸阳都顾及不暇,只能靠自己了。 而长安乡只有三百多卫队,加上奴役和农人才六百人,还是毫无作战经验的那种,要对付他们,很难,所以,他必须弄些杀伤力比较大的武器出来才行。 至于弄出这些东西会不会被陛下疑心,他顾不了了,保护长安乡要紧。 他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无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只有阿超知道,少爷在画图纸,一张是圆圆的东西,有凸层,一张是看起来很奇怪的架子,架子上有个圆筒,旁边有个和子弹一样的东西,但这东西比子弹大得多,还有一张也很奇怪,有手柄,还有引线。 不过,负责机关枪制造的阿超看到图纸里面的内容并不奇怪,毕竟接触机关枪多了,对这些东西也有了免疫力。 很快,李肇便画完,将之交给阿超,并吩咐:“马上按这三张图纸的方法制造出这些东西来,必须要快,尽量在十天之内完成,制造得越多越多。” 这三张图纸里的内容是他从系统里购买出来的。 看到李肇的凝重,阿超也凝重了起来,目光落在图纸上,第一张上写着‘地雷’,第二张‘高射炮’,第三张‘手榴弹’。 每一个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 “同时从锻造处秘密送来六百挺机关枪,子弹要足够。” 听到这里,阿超迟疑了,少爷要制造三张图纸里的东西他并不问,因为他知道必定是为朝廷所用,但将机关枪送来就不好了,陛下疑心,真要送过来,这不是要触陛下的虎须吗? “少爷,这,不需要考虑一下吗?你说的,如无特殊情况,不能私自将机关枪带出基地,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 李肇脸色愈发凝重,并没有过多解释,郑重道:“顾不了那么多了。” 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便是,长安乡乃通往咸阳城的必经之道。 阿超没有再问,他拿着图纸很快便消失了。 秘密基地的锻造器具已经相当完善了,而且还招纳了百余工匠,如果加快速度,还是能在十天之内制造出上千的,但他不明白,为何少爷表现得那么急,就似大难临头了一般。 一天后,阿超命人秘密带回来了六百机关枪几十箱子弹,李肇立刻让管家停止所有作坊,将所有人集中起来,并宣布从即日起要秘密训练,无拳组织起训练任务。 他也将二千精锐的训练方法传授给了无拳。 同时将埋雷,投掷手榴弹和机关枪的使用方法皆告知,更是耗费好大一笔金子从系统里购买出了六百套防弹服。 众人不知为何少爷要下这样的决定,但看出少爷的凝重,便都遵照。 次日,李基农回来高兴地说他的运气很好,竟然有人大量出手田地,上林苑就有一大片,还是靠近新造皇宫的地方,他全都买了下来。 李肇听之笑了笑,心里那个隐藏了十八年只有他知道的秘密浮现心头。 十八年前,当他呱呱坠地之事,出现在脑海的就是上林苑这片地,还有阿房宫同时还有无尽的雷光.兵马俑之像. 规定的时间到,李肇让管家和叔父按照几天前的吩咐,放出五十万石稻在咸阳售卖,这个消息人尽皆知,自然,这天市坊中人山人海,将各处街道皆挤满,但凭空出现一大富商出巨资将所有稻都买下,让等了一天的贵人们大骂一个时辰。 骂长安乡的见钱眼开,骂大富商不仁不义,但又能怎样呢?有钱就可以任性。 李基农认得这大富商,姓蒋,管家还好好地感谢了此人一番,并送上早已准备好的大礼。 次日,李肇正准备再出售五十万石稻,一举玩死大富商,尚新却找上门来,告知了他一些消息,并让之不可再大量出售稻,要慢慢来。 慢慢来这话有点耐人寻味,能一举弄垮大富商是皇想看到的,但他为何要给大富商喘息的机会呢? 尚新也说不明白,他只隐隐透露出一条信息:贾雄叛变,还带走了外军营的五万兵卒。 这不是好兆头。 但贾雄这么叛变,长安乡就更危险了,贾雄对他有杀心,而长安乡又不在咸阳城内,更没有大军保护,贾雄稍微派出些兵卒就能令长安乡遭殃。 慢慢地,他想出陛下的意图,慢慢卖粮想必是不想大富商崩溃,应该是想拖住什么,很有可能陛下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才做如此决定。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李肇急了。 他也可想到,恐怕大富商一垮,大概就是风云起之时。 但他也不能将长安乡置于危险境地,他要向陛下求助,希望陛下派兵镇守长安乡。 入宫觐见陛下,却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图安国东进发难,已经占领了琅琊、东海、济北等地,所过之处无郡兵可挡,此刻正攻往河内。 李肇还未见到嬴政,却独自皱起眉头,河内郡靠近咸阳,只有一破,咸阳岌岌可危。 大秦号称有大军百万,都大多驻守北方和南方,只留二十万留守咸阳,而贾雄带走五万叛变,留待咸阳的只有十五万了,而此刻咸阳风云欲起,外又来图安国,危局也。 李肇有一种不好感觉,为何两者会同时出现呢?是不是他们商量好的?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如此消息下,陛下必定会发兵河内,但咸阳只有十五万兵力,如果发兵,咸阳同样岌岌可危,如果不发,图安国破了河内,也同样岌岌可危。 而求增援,从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北方和南方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他们未能援,咸阳便覆灭了。 就如历史上记载的一般,天下大乱之时,只有章邯抵挡起义军,所领还是骊山刑徒,可见咸阳兵力的匮乏。 看来他这一趟是白跑了,咸阳都自顾不暇,又怎会给他兵力保护长安乡。 这时,尚新走了过来,带给了他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陛下发兵十万增援河内,而咸阳只留下五万军,并让他马上去接任主将。 同时还有一个可怕的消息,贾雄叛变后,已经和十万贼寇联合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攻打咸阳。 李肇听之一惊,之前的猜测应验了,项公果然有歹心,不但策反了贾雄,还招纳了如此多人,他的目的很明显了。 十万军,已经是相当大的阵容了,如果再加上他们的火铳,更加危险。 “幸好缴了他们的大炮,否则咸阳撑不过一个回合。” 李肇暗想,便立刻去接任大军。 接任典礼很简单,也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这得益于他在东巡中打下的威望。 将一切都布防好后,他便将这一切交给了章邯。 五万兵卒的兵器太过落后,用之对上贼寇的火铳就是死路一条,他必须要抢时间让秘密基地制造出更多的机关枪或者其他武器。 还未等他来到基地,阿超便急匆匆地找来,说老爷和管家一时财迷心窍,将所有稻都抛出市坊。 “什么?两个混蛋,怎么不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李肇听之急了。 这就是引火烧身,长安乡的一百多万石稻投入市坊,必定会令大富商崩溃,大富商也不是傻子,必定也会抛售他们手中的粮,当粮食供应充足的时候,粮价必定会大降,那大富商的计划就会泡汤。 这导致的后果是正虎视眈眈的项公会孤注一掷,提前对咸阳发难,风云会提前到来。 “快,将所有已经制造出来的地雷运到长安乡,让无拳布置在通往长安乡的路上。” “将所有高射炮和手榴弹也一并带回,让无拳组织大家严阵以待。” “同时让工匠加班加点,尽量制造出更多武器。” 已经无时间去查看基地,立刻匆匆赶回长安乡,并让随行的侍卫立刻通知章邯,做好作战的准备。 回到长安乡后,李肇立刻让大家转移重要产业。 一日后,阿超命人领会了地雷、高射炮和手榴弹。 李肇看之,心头的紧张稍稍放松。 不得不说,这些工匠算是卖命了,不到十天时间,竟制造出上千的地雷、百来架高射炮和上千手榴弹,还有上千高射炮弹。 真可谓神速。 但从最悲观的角度想,这还不够。 贼寇加贾雄的兵力有十五万,而长安乡又是通往咸阳的必经之路,以他在东巡途中的‘功绩’,项公必定会顺手拿长安乡开刀。 以这些武器,很难对付得了十五万军。 长安乡乃他的基业,他不能就这样看着被踏平,他要争取一把,看能不能阻敌于长安乡外,就算阻止不了也要让他们绕道而走。 无拳安排六百人都行动了起来,一百人埋地雷,百人寻找高射炮的攻击点,其他人忙碌防御工事,各种准备在进行中,但李肇觉得还不够。 他要做多重准备,但准备什么好呢? 踱步,再踱步,庄园外,尽是他的身影。 “这附近有能燃烧的黑色液体吗?”李肇问无拳。 既然无拳乃咸阳兵卒,应该了解咸阳情况。 他说的东西便是石油,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想到石油。石油乃最好作战之物,如果有,要阻止贼寇踏入长安乡就方便多了。 无拳想了想,摇头:“少爷说的这种东西没有见过。” 这在李肇的意料之中,如果真的有,前世的他应该知道的,下一刻又问,“可有常年冒烟的地方?” 他要问的是煤炭,就他前世所了解,在离咸阳不远的地方有煤矿,只是深埋地下。 他现在抱着侥幸的心理问,看有没有浅一点的煤矿,如有,获取煤炭也是一条御敌好方法。 没有经过加工的煤炭燃烧时会发出浓烟,这浓烟是有毒的,这样也能阻挡贼寇的脚步。 可是下一刻无拳再摇头。 李肇更加失望。 这两样能想到的防御之物都没有,那就难办了。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要在仅有时间里尽可能地想出有效防御之策,否则他只能带领长安乡之人离开,基业毁于一旦。 这是最后的打算。 “系统,给我浏览百货商店里的所有物品,看看能否有东西可买。” 李肇的心神沉入,呼喊系统。 立时,李肇的眼前便出现了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的商品,还真是琳琅满目,各种商品都有,生活用品居多,能用来打仗的他没看到。 很快,他看到一物,硫酸。 硫酸这东西腐蚀性很强,在作战方面作用却不大,毕竟它不能发出攻击,更没有爆破能力。 但,下一刻,眼前一亮. (本章完) 第187章 布置防御 百货商店里的硫酸有五种,按浓度分为稀、上稀、中、上中、强,浓度最高为强硫酸。 硫酸虽然攻击性和爆破都不强,但贵在有很强的腐蚀性,不但可腐蚀人,更可腐蚀铁。 “就它了,系统,购买上中硫酸,五万瓶。” 五万瓶,如果用得到位的话,足可摧毁几万军了,到时再加上手中的其他武器,足可抵挡敌军踏入长安乡,那接下来的事就是死守咸阳城了。 硫酸并非常用产品,价格不是很贵,但五万瓶也花费了一大笔的金子。李肇感觉,系统的东西真不可多买,就算家财万贯也会破产。 回到屋子将五万瓶硫酸取出来之后,马上交给无拳。 无拳看之甚为惊奇,但在这重要时刻也不多想,忙叫来卫队将之搬走。 “记住,此东西很可怕,千万不可触碰,你们想个办法将之放在敌军必经之路一个合理地方,待敌军近旁,用机关枪击碎此瓶即可。” 硫酸瓶乃玻璃瓶,枪击易碎,玻璃爆碎力更可将硫酸溅得更远。 “也可将之埋在地雷上。” 地雷的爆破威力更甚,对硫酸的溅射威力更强。 “同时赶紧让大家去收集干柴,分布在必经之路上,在敌军到来之前点燃。” 至于为何要点柴,李肇没有细说,无拳疑惑了,问:“为何?” “到时自会知道,此刻无须多问。” 李肇摆摆手,让无拳赶紧去准备,他却再到屋子,从系统里购买了四个塑胶造的望远镜。 他发现,由于权限的问题,他从百货商店购买的东西皆是低等的,甚至含铁的都不能够购买。 这是弊端。 “或许,如果这次能剿灭贼寇,陛下兴许又会封赐,到时一定要升级百货商店,如果能购买一些电器产品或高科技产品就妙了。” 李肇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欲想了解到敌军的动向,除了派出卫队去侦查之外,最好是占据制高点,用望远镜来视察四方。 他让四人找到四个高地,拿着望远镜分别监察四个方向,同时用布帛制作了一些不同颜色的临时小旗,这是提供信息所用,一种颜色提供一种信息。 没办法,这里没有通讯工具,只能采取这样的方法。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敌军来临。 阿超负责武器的制造,按少爷吩咐,全力制造高射炮和手榴弹,运往咸阳。至于地雷,只能偷袭,放在咸阳并没有多大用处。 一天过去,敌军并没有行动的迹象,两天过去,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甚至三天过去,十五万大军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 派去探查的卫队已经跨过二十里路,也毫无消息。 李肇郁闷了,不过也不多想。 行军打战,各方面都要准备齐全,贸然进攻只会顾此失彼罢了,他认为贼军正在准备。 当然,有着时间他也可准备得更充分些。 敌军没有来犯,但咸阳的情况出乎意料的糟糕。 据管家兴奋地汇报,大富商不知哪根神经发作,竟然没有抛售手中的粮食,而是全部销毁了,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烧完。 “什么?”李肇听之不喜反而大惊失色,忙问,“他们从我长安乡买走了多少稻?” 管家想了想,说:“足有一百五十万石。” “怎会那么多?”李肇脸色很难看。 长安乡才产出两百万石,被他们买走了一百五十万石,也就是说能落在咸阳的只有五十万石。 对一个商贾来说,自家的商品能被买走那是好事,但此刻的李肇却高兴不起来,还非常担心。 只有五十万落在咸阳,就算自己将粮食的价格降下来,却也无法解决咸阳粮荒的问题,五十万看起来很多,却只能够咸阳消耗一两个月,那一两个月之后呢? “他们这是要致咸阳于死地。” 李肇隐隐猜测出为何敌军没有第一时间攻打咸阳,想必他们首先采取的是围困之法,让咸阳无粮,最终不攻而破。 “现在手中还有多少稻?” 管家回答:“大概还剩下三十万石。” “马上限量销售,也将价格降回到原位。” 管家点头,或许他也意识到什么,连忙吩咐奴役去通知正在售卖的李基农。 “少爷,还需要老奴做什么吗?” “需要,将咱们储藏的玉蜀黍也推出去,限量出售,特别要兼顾些无粮之人。” 管家点头,其实少爷不说他也会这样做。 “还有,养殖作坊也要开始了,你立刻广招人手,将作坊完全建造起来,相关的资料我待会给你。” 现在长安乡仅有的六百人已经武装了起来,无人干活,只能广招人手,养殖需要很多人手,而且他改变养殖策略,养彘需要的时间太长,他改养童子鸡。 童子鸡乃前世社会的产物,俗称四十日鸡,也就是四十日就可以出产,但如果想快的话,三十日也可以了。 在粮食只能支撑一两个月的情况下,朝廷是不可能拿出什么有效解决办法的,他只有出手了。 就他让管家建造的养殖作坊,一次足可提供数万鸡,还是往少里说,就前世那些养殖大户,一次就可以出鸡几十万,但需要的是技术。 技术嘛!放在李肇这里根本不算事,系统里的秘籍可是多得很。 “是,少爷!”看到少爷的焦急和凝重,管家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但,要解决粮荒问题,仅仅靠童子鸡是远远不够的,始终童子鸡并非主粮。 现在水稻已经种了下去,但必须半年之后才能收成,半年时间太长了,玉蜀黍收成期虽短,却也要四个月,而且吃多了玉蜀黍会影响消化,长期来说对身体不利,他要一种收成期短又能当做主粮的作物,解决燃眉之急。 那就是红薯。 红薯收成期大概是三个月,其实二个月也可以吃了,就是薯小一点而已,他现在要计较的并非薯的大小,而是先撑过这段时间。 咸阳几十万人,没有了粮,必起内乱,那到时便中敌军的下怀。 想必大富商烧毁所有粮食就出于这个目的。 半天后,李肇从系统里购买了大量的红薯藤苗和童子鸡种,饲养方法、作坊建造体系等各方面资料都买了出来,全部扔给了管家。 管家看到这些东西,大为惊讶,但少爷给大家的奇迹太多了,很快便淡定下来,并着手去落实。 正当李肇要到军营里去看看时,却被尚新带走了,皇要他上殿。 章台宫,嬴政高座皇座,其他大臣早已到齐,却一个个显得忧心忡忡。 贾雄叛变,咸阳外有贼寇虎视眈眈,他们的兵力更是咸阳守军的三倍,此刻还封锁了咸阳。 这是大秦的困局。 这还不要命,要命的是,大富商竟然将收购而来的所有粮食皆焚烧,咸阳已到无粮的境地。 无粮便意味着咸阳即将会陷入混乱,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此种情况出现,嬴政不敢再装病,马上召集大家商议。 “诸臣,面对眼下恶劣情况,可有良策?” 嬴政目扫全场,看到一个个人低下头,脸庞板了起来。 见无人回答,目光落在李肇身上,“李肇,你可有良策?” 李肇出列,拱手行礼,正欲回答,却听到另外一个声音。 “陛下,臣有良策?” 李肇很奇怪,暗道谁敢在陛下问话期间打岔?却对此人很没有好感。 竟是郎中令。 赵高被处死后,此人便升任郎中令。 嬴政听之面无表情,却问:“郎中令,你有何良策?” 郎中令拱手行礼,说道:“臣有一作物,可解眼下粮荒困境。” 一听可解粮荒,嬴政眼前大亮,连忙从皇座上站了起来,目光炯炯。 “快说,是何作物?在何处可以获得?” “此作物名为土豆,臣识得一位商贾,有大量的土豆,可提供给朝廷。” 众臣听之甚是好奇。 土豆此名从未听说过,会是什么新鲜玩意呢? 嬴政也很好奇,问:“土豆乃何物?可否当做主粮?共有多少?” “可当做主粮,眼下可提供万石。” “万石?”诸臣皆失望。 嬴政摇头。 万石听起来虽多,但对咸阳来说杯水车薪。 郎中令似乎看出大家心思,朗声说:“万石乃第一批,以后每天都可提供万石。” “每天万石?”失望的嬴政立时睁大眼睛,透露着惊喜,“好,太好了,虽说每天万石还不可缓解咸阳困境,但也可解燃眉之急。” “此商贾何在?朕立刻答应,价格可开至最高。” 郎中令拱手,“商贾就在殿外,随时可以觐见,但”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 “商贾的土豆在城外,现时咸阳封禁,还需陛下通关。” “好说!”兴许被兴奋冲昏了脑,嬴政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并让治粟内史马上和商贾接触,尽快落实下来。 此事了,嬴政继续问李肇:“你可有良策?” 此刻的李肇有些走神,恍惚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想了想之后,却说:“令陛下失望了,臣没有良策。” “无良策?”嬴政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有些不悦。对于长安乡最近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也不执著于此,再商议其他事情。 “陛下,从眼下来看,贼军有围困咸阳的意思,咸阳驻军才五万,根本不足以和贼军对抗,必须要增援。” 太尉出声说,这种局面比较难堪,只有南北方的兵力回援才可解。 郎中令出声反驳:“陛下,臣认为不可,北兵力回援,至少要四个月才能到达,于事无补,徒增劳累罢了,况且如果回援,那就给了匈奴可乘之机,边关将会生灵涂炭。” “那你说怎么办?”太尉反驳郎中令,“就这样等死吗?只有回援才有一线生机。” “贼军可是有十五万,我守军才五万呀!” 众人听之脸色难看极了,五万对上十五万,兵力太过悬殊,根本就是死局。 “怕什么,我守军兵力虽不足,但贼军并未发难,如此下去说不定有奇迹。” “何况,万一贼军知道增援之事,提前发难,情况更加糟糕。” 这话有理,太尉并没有反驳,却说:“这样下去也不行,待咸阳粮食耗费之时,必定大乱,这不就是贼人想看到的结果吗?” 郎中令笑了笑,“太尉你想多了,现下有商贾源源不断地提供土豆,怎么断粮?” 两人争执,其他大臣不置一词,倒是嬴政喝止:“好了,此事不可再议,朕自有决断。” “无事便退朝吧!” 很快便退朝。 出了皇宫的路上,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 土豆?大秦竟然出现土豆,这完全说不通,土豆乃明朝万历年间才传入的,此刻却出现,就显得匪夷所思了。 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么,马上往军营里赶,找到章邯。 “章邯,你派人全天盯紧郎中令,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必须要知道。” 章邯也不问为什么,点头,便吩咐得力助手乔装打探去了。 土豆的出现太过突兀,就如玉蜀黍的出现一样。 玉蜀黍乃贾雄所献,最后他叛变,也就是说,玉蜀黍很有可能是穿越人给的,那土豆是不是也是穿越人给郎中令的? 要真是如此,那郎中令就危险了,他作为掌管警卫事务的官员,负责整个皇城的警戒,如果他有疑心,整个皇城将危。 李肇肩负着整个咸阳的安危,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在还没有足够证据之前,他还不能向皇禀报此事。 一个月过去,咸阳相安无事,长安乡也无事。 两个月过去,也是无事,似乎敌军沉寂了一般,但咸阳并不沉寂,长安乡的稻已售完,玉蜀黍也售完,咸阳再无粮可买。 朝廷的税粮也告急,虽有着土豆供应,却越来越少,郎中令给大家的解释是土豆产出已经没多少了。 顿时,整个咸阳慌乱了起来,连土豆都没有了,无粮可吃,岂不遭殃? 章台宫,四下无人,铁鹰很突兀地出现,嬴政望着他,脸色决绝。 “黑冰台可都集中起来了。” (本章完) 第188章 阴嫚出城 铁鹰拱手,“都已集中,就等陛下的旨意。” “有多少人?” “一千。” 嬴政沉默,最终说:“也罢,在我大秦生死存亡之际,多少都得出动。” “剑士们可都有家眷?” “部分有,都已安顿好。” 嬴政抬头,深吸口气,人仿似一下子老了十岁,“很好,战死者,家眷可优待.咸阳百姓会记住他们的。” 铁鹰跪下,黑衣下,身体在颤抖,是激动所致。 黑冰台乃见不得光的组织,虽说直接受陛下派遣,却始终不为人知,他们生,只有陛下记住,死,也只有陛下知。 作为别人的儿子,其父母却不知儿子在为朝廷办事,却天天赞颂着那些为国效力之人,徒有羡慕心,却在感叹自己儿子的无用。 这种场面,是绝大多数黑冰台剑士所遇到的,却也无可奈何,他们的身份让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这一刻,陛下竟说咸阳百姓会记住他们,这是要将他们公开。 此举,对黑冰台来说,就算死了也值得。 “谢陛下,黑冰台不擒贼王,绝不回朝,直至战死。” 起身,对着嬴政一躬,人便消失了。 在这危急之际,嬴政给他们一个任务,便是在十五万贼军中斩杀贼头,逼迫他们退兵。 老人望着那个消失的黑影,身体绷直,泪目。 正当嬴政要回寝宫时,突然冯去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带喜色:“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呀!” 那么急不可待,“李肇那小子好样的,竟鼓捣出如此好东西,真是奇迹呀!” “什么好东西?”嬴政好奇,让冯去疾赶紧说。 “充饥之物,此物出,足可暂时解决咸阳粮荒之事。” “何物?” “一种圆圆的,表皮红色,称为红薯,此物煮熟可食用,一条便可令人不饥饿。” “一条令人不饥饿,此乃良物也,有多少?” “足有数十万石,现已投入市坊,价格还非常便宜,百姓都抢疯了,长安乡说,这只是第一批,接下来会源源不断地提供。” “真的如此!那咸阳之困暂可解。”嬴政显得很兴奋,他之前就知道长安乡在鼓捣些东西,却不知是如此之物。 “可还有其他?”他从冯去疾刚才话中听出还有其他。 “有,乃金禽,听闻此物一月出一批,现已出第一批,足有十五万只。” “金禽?好呀!此禽本就难得,李肇却能一月出一批,他为我大秦真是操碎了心。” “可不,那小子就喜欢藏着掖着,在关键时刻才出手,这都是他的风格。”冯去疾附和,对李肇极力称赞。 嬴政点头。 “陛下,李肇立下如此功劳,对咸阳,对大秦乃大功,恳请陛下务必要赏赐于他。” 嬴政颔首,就算冯去疾不说,他也会这么做。 在大秦危难之际出手,此等功劳,已经及得上灭敌十万了。 “这是必须的,但先解决眼下困局再说。”嬴政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困局?”冯去疾想到什么,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是的,两人都想到同一个处去了。 咸阳饥荒暂得以缓解,贼军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们的围困之法已经失效,接下来会做什么,两人并不傻,当然能想得到。 “立刻死守咸阳。” 一日后,长安乡,卫队探子急匆匆地回来禀报,说贼军出现,正往长安乡而来,但只有五万。 “五万?”李肇听之,脸色凝重了起来。 贼军有十五万,五万经过长安乡,那另外十万呢?须知长安乡是通往咸阳的必经之路,其他地方不是不可以同行,但多悬崖峭壁,山路难行,所需时间长,这并非可取之路。 “难道玩偷袭?” 李肇脸色变了变。 途经长安乡达咸阳乃惯常的走法,最容易抵达咸阳,同样也是防御比较严密的地方,其他地方路途险恶,但防守比较薄弱。 毕竟咸阳守军才五万,不可能面面俱到。 也就是说贼军依仗人多,从四方来攻击咸阳。 这是要分散守军兵力,李肇沉思了。 贼军有深谋者。 “传令章邯将军,让其分散兵力,固守四方。” 此刻李肇不得不这样做,虽说将五万军分成四份,每一份皆是一万多,相对贼寇的十五万军,有些不够看,但也无法,他必须要这样做。 目前只能凭借着先进武器看能否抵挡住贼军,保住咸阳。 “诺!”跟随李肇而来的兵卒马上飞马而去。 “传斥候,密切查探咸阳四方,一有情况马上禀报。” 李肇传令,立刻就有侍卫飞马而去。 “无拳,马上点燃柴火,检查地雷是否会暴露,所有人躲进防御壕沟,准备应战。” 李肇吩咐着,他爬上山岗,拿出望远镜,亲自指挥。 冷兵器时代,作战多是两军对垒,但长安乡仅有六百人和五万军对垒就是拿鸡蛋碰石头,要想牵制贼军,只有打伏击战。 其实有着这些先进的武器在,打伏击战才是最好办法。 “报,贼军已到三里之外。”有卫队探子来报,这些天探子探索的距离越来越远。 李肇马上传令下去让大家做好作战准备。 得知贼军就要到来,长安乡人说不紧张和害怕是假的,毕竟他们并非正规兵卒,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险境,就算作为老兵的无拳也紧紧握着拳头,无人知道他的拳头里已经渗满了冷汗。 “头,待会咱们会不会死?”有卫队员害怕地说着。 无拳目盯远方。 这话他不知如何回答,面对贼军万人,他们才六百,还是老弱皆在其中,能否保住自身,很难说。 “不会,要相信少爷,相信少爷给我们的武器。”无拳只能这样为卫队打气,目光落在这些武器上。 这两个月多月来天天对着这些武器,已经相当熟悉了,却从未见识过它们的威力,他心里没底。 如果这些武器的威力一般,他们面对五万贼军,如何下场,无人不知。 卫队员点头,但身体还是颤抖的,无拳安慰的话无法消除他心中的害怕。 这名卫队只是众多人中一员,害怕者不在少数,农人们的情况更加糟糕,但为了保卫长安乡,保护他们的乐土,他们不能退。 正是这份心,让他坚持着,虽然,害怕的心并未消除。 此刻,咸阳城陷入惊慌中,斥候已经探知到贼军到来,整个皇宫也陷入紧张中。 章台宫。 “陛下,贼军已靠近长安乡,恐怕不出半日便临城下。”冯去疾面容严肃。 这是战争马上要开始的节奏。 嬴政来回踱步,背负双手,眉头始终化不开。 冯去疾继续说:“为恐百姓恐慌,臣已命人安抚,并命郎中令监察,凡有叛逆者,斩立决。” “你做得很好。”嬴政点头,“咸阳城交给郎中令即可,你立刻命军中派出斥候密切查探,随时禀报战情。” “诺!”冯去疾躬身拱手。 嬴政想了想,问:“李肇可已布防?” “已布防,可他人”说到这里,冯去疾欲言又止. “他人如何?”嬴政喝问。 “正在长安乡,城防之事章邯正严守”冯去疾不忍再说下去。 贼军来袭,危急关头,主将却跑到其他地方去,这是渎职,按律应严加追究。 “岂有此理!”嬴政一怒,拳头狠狠地砸在案台上,“此子目无王法,该死,朕记下了。” “陛下请息怒,李肇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他.”冯去疾想为李肇开脱,却无从说起,李肇的心思他那里不知道呢?不就是为了长安乡吗?但他不敢这么说。 “他见咸阳守军太少,难以抵挡贼军,便亲自出城抵挡,此举实乃难得。” 他最终只得找这样的借口搪塞过去。 “愚蠢!”嬴政再拍案几,“敌强我弱,守城才是关键,领军出城抵挡,他这是还嫌我城防军不够少吗?” 这话说得没错,三倍兵力相差,城外抵挡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领了多少兵卒离城?” 冯去疾硬着头皮说:“没有领任何兵卒离城,就带了些侍卫。” “什么?他这是嫌命长吗?”嬴政大发雷霆。 冯去疾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其实在知道李肇离城后,也不得其解。 “尚新,马上出城前往长安乡将李肇给我召回,我倒要问问他究竟要干嘛?” “诺!”尚新就在旁边伺候,一见陛下发火,马上应诺,匆匆地走了。 心里却在责怪李肇:其他时间不去长安乡偏偏要选此刻,这不是要害我吗?万一贼军破了长安乡,我岂不死翘翘。 但皇命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提着心出城,往长安乡而去。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阳滋公主府殿,秋香边走便喊,满是焦急之色。 春季到了,百花茂盛,都长出了嫩绿的叶芽,异常鲜绿,阴嫚正在料理着,突听如此声音,整颗心吊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时候?是不是贼军打来了?” 她是知道贼军围困咸阳之事,父皇整日为此事忧心,她也很难过。 “是,不是.”秋香有些语无伦次,“贼军是打来了,不,我说的是李肇。” “刚刚从宫里得知,贼军快要临城,李肇他却出城了,还不带一兵一卒独自去的长安乡。” “什么?”阴嫚惊了惊,俏脸煞白,“他怎么那么傻,独自出城,是嫌命长呀!” “父皇怎么做?是不是大发雷霆?” 秋香吞了吞口水回答:“陛下当然生气了,并命尚公公前去召回李肇,可贼军已到,恐怕.” “该怎么办?”阴嫚没了主意。 自从得知李肇乃轩墨后,她整颗心都深陷其中,已到日有所想夜有所思的地步,但李肇比较忙,两人很少有机会相见。 “他答应过我要好好待我的,这怎么就想不开。”阴嫚的眼珠子里噙着急促而出的泪珠。 见到公主伤心,秋香急了,但又不知如何劝解,只得默默地陪着。 一会后,阴嫚抹了抹眼睛,情绪突然缓和了下来,扫了一眼花圃,特别是看到那株依旧挺立的白花,轻轻地摆摆手。 “秋香,我知道了,你继续去打听李肇的消息,如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情绪变化得太快,秋香忧心忡忡地望了公主一眼,愣是不回应。 “没有听到吗?我叫你继续打探消息。” 阴嫚大吼。 “公主,秋香,秋香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秋香愿意陪着你。”秋香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公主从来都没有如此吼过她,这是第一次。 “我不需要你陪,我需要是的李肇的消息,赶紧走。” 秋香不忍,但看到公主如此坚决的态度,只得狠狠心,走了。 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阴嫚从花圃中走了出来,眼角一滴泪珠滑落。 “秋香,别怪我如此待你,皇宫虽好,却没有李肇,他答应过我经常来看我的,可他食言了,既然他不来见我,我便去见他。” 很快,阴嫚走进闺房,出来时已经是侍人的打扮,匆匆寻来马匹疾向已经关闭的城门。 “阁下是哪位公公?贼军将至,陛下有令,不可出城。”城卫看到阴嫚要出城,将其喝住。 阴嫚大怒,喝道:“放肆,我乃领皇命赶赴长安乡,勿要误事。” 城卫听之,打量了阴嫚一番,“方才尚公公已出城,莫非你也是寻尚公公而去?” 阴嫚眼珠子转了转,点头,“正是,陛下还有要事交代,命我立刻追上尚公公。” 城卫想了想,便放行,并叮嘱:“贼军将至,速去速回。” 阴嫚拱手,待城门开了一条可容马通过之缝,立刻策马而出。 她是第一次出城,外面的世界非常陌生,身边又无婢女,更无行人可问,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阴嫚出城的事李肇并不知道,此刻,卫队探子来报,贼军已到一里之内。 他拿着望远镜举目四望,果然,不远处是一片开阔的大道,大道两旁是平地半里,平地之后是苍林,朦胧的苍林下,那一大片树峰使劲地摇晃着,似在宣告有歹人出没。 “来得可真快!” “地雷队准备!”李肇将一面黑色的小旗高高举起,小旗上扭扭歪歪地画着一个地雷样貌。 看到李肇这个动作,三百多人迅速向前钻去。 他们并非莽撞地前行,迈着有规律的步伐,在密林中穿行,待到平地边缘,立刻潜伏了下来,手中紧握着一条条的线。 这是拉动地雷的线。 当时李肇拿出的制造地雷的秘籍并非前世那种踩之可炸的地雷,百货商店里并非没有,而是他不敢拿出来。 基地里虽然有着完善的制造器具,却还是处于初始阶段,还无法生产出踩雷,只能退而求其次,制造次一点的拉雷。 “贼军先锋军已过苍林,正踏入平地中。” 卫队来报。 其实不需要探子再报,在望远镜之下,李肇已经看到了,但他手中的旗子依旧高举,并没有落下的意思。 这时,有奴役来报,说宫中有人来宣旨,要他速速接旨。 “接旨?搞什么鬼?” (本章完) 第189章 长安乡战(一) 既然是旨意,李肇不敢怠慢,正准备去迎接,侍人却上来了。 正是尚公公,见到李肇站在高高山岗上,甚是不解,却也不多问,宣旨。 “李肇接旨!” 李肇跪下接旨。 “陛下口谕,李肇立刻回咸阳城,不可逗留。”短短几句话,也见皇的愤怒和担心。 李肇站住,并没有谢旨的意思,扭头凝目远方,深邃凝重。 “请马上谢旨!”尚新催促。 李肇眼眸一厉,扫过尚新,指着下方远影说: “公公,麻烦回去回禀陛下,贼军来袭,李肇身为主将,不可躲于城内苟且偷生,此地便是李肇的战场,除非贼军踏破长安乡。” 说得很坚决,这是拒旨。 “你?”尚新滞了滞,脸现怒色。 他想不到李肇在这个时候会抗旨,尖细的话语出,却缓和了很多,“李,李将军,陛下也是为你好,贼军就在当下,你再不走,会死的。” “你就那么不怕死吗?” 其实尚新也不想看到李肇出事,一来二去,他俩已经混得很熟了。 李肇瞄了尚新一眼,移动脚步,目光扫视整个长安乡。 “我李肇也是血肉之躯,当然怕,但相比贼军的狼子野心,死又算得什么呢?”李肇远眺,极力让自己显得视死如归,但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死,他肯定是怕的,但他更怕失去这一切,经营如此之久的长安乡,这是他的家业,是他将来成为首富的根基,怎可毁于贼军手里?他的东西他就要守护好,决不能让人破坏。 何况,就算他不走,贼军也说不定能奈他何,就算对方有五万军。 要知道他拿出的都是先进武器,在冷兵器时代,这些东西就是神,就算不能剿灭贼军,起码将他们阻挡于长安乡外就行。 “你,无可救药!”尚新嘴里虽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感动的。 为了阻挡贼军,不带一兵一卒,独自带着家人抵挡虎狼之师,这一点,大秦有几人做到,就算当年的通武侯也做不到。 李肇笑了笑,拱手,“公公,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请你回去告诉陛下,就说李肇会好好保存自己的,待赶走贼军,必入宫请罪。” 尚新感动归感动,但陛下让他宣李肇回去,李肇不回,他便是无法完成任务,回宫也会受到牵连,必须要让李肇回宫。 “李将军,你这是为难老奴,你不回宫,老奴怎么和陛下交代。” “贼军凶悍,人数众多,你不顾自己安危,也要为长安乡众考虑,留下来,他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死。” 李肇笑了笑,说:“等贼军退去,我会和陛下说明,这事就不用你交代了,要是陛下责怪下来,我一力承担。” “至于我长安乡众会不会死,还真不好说。” 这话说得很是坚定。 “你,你,你叫老奴说什么好,罢了,要死就死吧!”尚新想了想,甩手而走,没有再执着,他只能回去如实和陛下说了。 此子太执拗,无药可救。 正当他要离去的时候,突地,有奴役急匆匆来报:“少爷,贼军踏入了平地区域,是不是应该开战了?” “开战?”尚新听到这话,身体顿了顿,停了下来,回眸相顾,眼神中满是可惜。 心里好像在说:开战?凭长安乡这些人和数万贼军开战,李肇的胆子得有多大呀!就算大也得用在正途,这么以卵击石,多大能耐也得遭殃。 “对,开战!” 李肇厉目一瞪,马上拿起望远镜远眺,果然,贼军已经进入了平地,足足有数千人,后面还有着长长的黑点。 “炸他们的妈都认不得。” 他狠狠地将黑旗甩下。 看到这个动作,尚新有些要尿,急忙跨步上马,要快速飞马而去。 李肇这样作死的行为,他不奉陪,他还要留着有用之身服侍陛下。 可下一刻,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这声音就如打雷,震彻整片大地。 猛一望天,天空晴朗,没有要下雨的迹象,更没有乌云密布,可是,这雷声怎么来的呢? 好奇心驱使,让他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李肇又举起了黑旗。 “再来!” 李肇又猛地将黑旗甩了下来,异常有力。 接着,又是地动山摇的声音,他微微可感觉到地面传来一阵阵震动。 “怎么回事?” 如此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他确定必是来自一里之内,“难道声音是李肇令人发出的?他说的开战便是发出如此声音?” “还是,李肇发动大杀器了?” 可是一看,李肇手中并没有大杀器。而且,就他所知,大杀器激发的时候,声音虽大,却非连续。 尚新更加好奇,以致忘记了害怕,马也在他不自禁的控制下慢慢地停了下来,落马,怔怔地走来,问道:“李将军,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李肇脸色凝重,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手中的望远镜递过去,“你自己看。” 尚新打量着此物,特别新奇,但现在不是惊奇的时候,连忙接过学着李肇的样子放到眼前,眼前的一幕令他一惊。 眼前景象迅速放大,朦胧清晰可见。 入眼处是一片惨烈。 在平地上空,满是硝烟,硝烟下,零七竖八地躺着数千人,这些人没有朝廷正规军的服饰,却也统一,但在统一之下,是红色的血迹和残破的肢体,还看到他们挪动着,好像很痛苦。 他猜想,如果在近处的话,一定能听到他们发出惨绝的声音。 他以为看到的是幻想,连忙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放眼望去,远处一片模糊,看不真切,但缓缓升起的硝烟还是能看到的。 有硝烟那肯定不是幻觉,他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连忙再带上望远镜,刚才惨淡的一幕又再浮现,硝烟已经升得老高,平地上的场面愈发清晰。 “李,李将军,他们怎么啦?是你做的?” 李肇笑了笑,并不回答,从旁边奴役手中夺过望远镜,继续查探。 经过两轮爆炸后,几千贼军被炸得失去战斗力,但仅仅是几千而已,后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地鱼贯而来。 如蚂蚁般四散而开。 他们就像群鱼抢食般,就算前面出现爆炸声,也阻挡不住后面的涌进平地。 以致看到爆炸一幕被吓呆,侥幸逃过一劫的前面贼军被人流推动下被迫进入平地。 但人总是有危险意识的,他们不敢再涌入被炸得坑坑洼洼之地,绕道向其他地方而入。 看到着,李肇笑了笑。 贼军始终是贼军,不过是临时组织起来的贼寇罢了,行军完全没有组织,就想着尽快到达目的地。 如果循着原地前进,或许还威胁不到他们,但绕路嘛!嘿嘿!注定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在这片区域,他命人足足布置了数千枚地雷,几乎囊括了整个平地。 “李将军,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此战举,老奴要好好和陛下说说,但你得详细告知情况才行。” 李肇收敛笑容,只是淡淡飚出一句:“你自己看,别妨碍我。” “就在此时,第三波,给我炸。” 李肇手中的黑旗又狠狠地甩下。 尚新意识到什么,紧握着望远镜圈住眼睛,死死地盯着。 李肇的话语刚落,顿时,又是一阵阵恐怖的轰隆声传来,紧接着在尚新的眼眶里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何其震撼的画面。 贼军的脚下,凭空爆出百数火光,火光夹杂这浓烟自下而上,旋即贼军便腾空飞起,跌落地下不再动弹,以致成为混乱中的肉板,看之触目惊心。 周围,全是血迹和残肢。 就这样,又有数千贼军饮恨当下。 “这,这”尚新惊呆了。 这些火光就似从地下冒出一般,接着便是残军满布,这样的场面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但的的确确,这幕就是发生了。 贼军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下一刻便沦为躺体,一切就发生在须臾之间,令人无法想象得出是什么惨虐了他们。 “李将军,请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奴必须要将这一幕告诉陛下。” 尚新不再害怕,表现出来的是满心的激动,之前要逃离的心早已消失,只有目光炯炯。 “此乃地雷!”李肇没有时间和他解释,只是匆忙回应,便立刻往山下赶。 经过三轮爆炸,就算是猪也知道此地危险,贼军虽乱,却非愚蠢,他们必定会改道,从其他地方进发。 再停留在这里便不合适了。 果如他所料,贼军停了下来,将领般人物从其中走出,接着迅速退去,很快便消失在视线内。 “地雷?”尚新还在原地嘀咕,脑海里寻找千百遍,也寻不出地雷是何东西,一望李肇走远了,连忙追上去,“李将军,地雷乃何物?你倒是和老奴说说,也好让老奴在陛下面前显摆显摆。” 尚新说得很直白。 但李肇已经走远了。 “无拳,战况如何?贼军退到何处?” 李肇寻到无拳,第一时间问。 此刻的无拳眼中尽是震撼,激动地望着李肇,就似看到神灵一般。 别说他,长安乡众也一样,炽热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异常火热。 李肇笑了笑,他知道为何大家有如此异样目光,实在刚才的三波爆炸太震撼了。 他们就轻轻一拉便毁去几乎上万的贼寇,而贼寇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这如何叫人不震撼。 无拳反应过来,马上禀报:“回少爷,我长安乡众毫无损伤,贼军损伤应该有一万。” “据探子汇报,贼军退到两里之外便停了下来,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哦!”李肇并不意外,就刚才估摸计算,损伤在一万内不算夸大,至于贼军停在两里之外,这说明贼军还不死心,誓要从这里通咸阳。 “也罢!既然他们不怕死,就来吧!”李肇一扫众人,郑重问:“刚才消耗了多少地雷,可还有剩余?” “足有数千,所剩无几了。” 李肇点头,数千地雷毁掉万众贼军,算是不错战绩了,当然,这也得益于硫酸的协助,要说数千地雷炸死万人,这样的战绩有些夸张,但有着硫酸就不尽然。 硫酸虽然不能爆炸,但可随着爆炸的冲击力迅速溅射在人的身上,并强烈腐蚀,人不死也重伤。 不过也因此消耗了半数硫酸,有些耗钱。 “此物如此了得,请少爷再弄些来,无拳还要将这些混蛋炸个粉身碎骨。”尝试到地雷的厉害,无拳上瘾了,拱手请求。 李肇白了他一眼。 地雷是好用,但也得看什么时候,连续吃了三次亏的贼军还不防备地雷,那他们就不配造反。 明知这里有威胁到他们生命的东西,还要往这里钻,这不现实,也就是说,有了防备之心,想利用地雷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很难再做到。 何况阿超送来的地雷也就数千,要想再补充,得等上一段时间,但此刻已经等不起了。 李肇摆摆手,道:“地雷太局限,再用在他们身上已很难有奇效,用了也是白费,眼下还是着紧各方防御为好。” 逐而问:“西边防御可准备好了?” 无拳有些可惜,却听少爷问西边,连忙回答:“都已准备好,就等贼寇送上门来。” “很好,立即通知大家,机关枪侍候,务必让他们再伤万人,让他们面目全非。” 长安乡三面向外,很好地形成一个屏障,将通往咸阳之路汇三为一,也就是说,欲要通往长安乡,只得通过长安乡的南边。 而要通过南边,就能从三面而来。 李肇正是看到长安乡这个缺点,便在三面皆设下防御。 北边埋雷,西边腐蚀路,东边,嘿嘿,无边落雷。 尚新紧跟在李肇的身边,听到如此战果,惊得无法形容自身表情,却知李肇不再用地雷,甚是失望,而又听到机关枪,甚是惊奇,更听面目全非,一阵惊怕。 机关枪?又是何新鲜玩意,这东西可令人面目全非,有点可怕。 但他不多问,他现在已经不急着回去禀报了,他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皆收在眼内,回去后好好地禀报给陛下。 “是,少爷!”无拳兴奋地回应,其他人也涌现出蠢蠢欲动之心,之前的害怕尽被掩盖。 这全赖地雷的神奇,既然地雷如此了得,那吊满瓶子的那边又会如何呢?那望天的东西是否也有如此神效? 此刻,他们非常渴望这一切马上发生。 “无拳,你带领二百人立刻紧守东边,二百人随我到西边,剩下的紧守这里,如他们再犯,给我狠狠地打。” 李肇吩咐,并指了指众人手中的机关枪。 众人拍了拍挂在身上之物,自信地点头。这东西虽然未试过,但敢肯定,必又是了不得东西。 有了这东西,他们何惧贼军。 “是!” (本章完) 第190章 长安乡战(二) 大家异口同声地应答,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西边,密林覆盖,一条长长的横断山脉将这里和咸阳隔绝开来,只留南边的那一方大道。 随着长安乡的发展,人流量增大,本是荆棘密布的这里也被磨平,一条条小路豁然出现,直通外面。 在小路的尽头,横空出现了一条壕沟,壕沟上,尽是新鲜泥土,上面有嫩芽在冒出,给沉寂的场面多了一丝生机。 壕沟里,二百人伏在斜壁上,一个个身体笔直,手中紧握着一物,旁边,是长长的子弹串,如果有现代的人看到,必定认为他们正在演战争片。 但,实质并非,他们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一眨不眨。 有人目光上移,在密叶掩盖下,吊着一瓶瓶的东西,就像果树挂下的果子,一个个的,甚为满实。 “叽喳喳!” 惊鸟乍飞,发出一阵凄婉叫声,掠飞而起。 “报,狼来了。” 有探子来报。 狼,正贼军。 “来得好!” 这话是尚新替李肇回应的,此刻的他非常兴奋。 他即将见证什么是机关枪,见证什么叫面目全非。 脑子飘荡着各种词汇,以此来构思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也好绘声绘色地为陛下描述。 他要让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尽皆被世人所知。 壕沟里,李肇目盯着前方,手里紧紧地捏着黄旗。 果然,贼军就是来了,他们并没有选择北边,从这里而来。 举起望远镜远眺,密密麻麻的贼军手擒火铳,兴许被平地上的爆炸所吓到,竟显得小心翼翼。 挪移前行,小步而踏,每一步皆用手中之物探查,生怕下一刻爆炸会在他们身边发生。 李肇咧嘴一笑。 腐蚀路最怕的是什么,便是他们快速前进,最喜便是慢。 如此情况,正合他意。 “准备!”低喝。 贼军已踏入密林小路上,蜷缩着头部,眼睛紧紧地盯着地下,殊不知,树梢上,一个个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恐怖之光。 五百米,四百米…… 尚新的心提了起来。 入宫服侍陛下以来,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敌人,从未面临过如此场面。 此刻,他的脚有些抖,眸子里闪着惊恐,但一看到镇定的长安乡众和他们手上的东西,微微松弛开来。 近了近了。 贼军几十人成排,火铳被举于胸前,一排排地前进。 这是排放式火铳阵,便于换放发射。 李肇看之,微微点头,比起东巡时的贼寇,这些人明显进步了很多。 起码懂得以最好之法来应对他,看来东巡之时带给他们的阴影颇深呐! 就不知同样面对机关枪,他们的损伤率是否还会和原来一样高。 还是,会想出更有效的应对之法,如果张良参与此事,想必会的。 但他并不担心,他的手段并不仅仅限于此。 深吸口气,喉咙鼓起来。 面对如此近的贼军,旗子已经失去了作用,只有声音才是最高效的。 二百米,一百五米,李肇握了握拳头,在会稽山时,他就让贼寇走进一百米,此刻,他也要这么一试。 只有这样才能收割更多的性命,挫败贼军的信心。 近了,一百二十米,李肇的腮帮子已鼓胀到极限,仿佛下一刻话语就要蹦出。 但,就在这时,贼军头目突地一声大吼:“趴下!” 顿时,正要迈进射击范围的贼军立刻停住,脚步一退,齐刷刷地趴了下来。 李肇正鼓着的气被这么一反转,立时禁不住泄了。 狠狠地惊了惊。 贼军发现了他们,并且采取了应对之策。 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呀! 李肇暗感可惜! 贼军已经懂得了吃一堑长一智。 如此近的距离,在机关枪扫射的范围内,也在火铳的射击范围内,李肇不敢让大家开火。 这是壕沟,要想射击贼军,必须露出一个头,但露头就意味着有危险,就这么些人,不能这样做。 不能射击就只能僵持下去,对他们来说并非优势。 下一刻,他仰天而望,计上心头。 “大家伙行动起来,将前面的斜壁挖得更斜点。” 西边被他称为腐蚀路,说的并非机关枪,而是硫酸。 贼军趴在地下,火铳口正对准这里,此时此刻利用机关枪想制服他们,很难,而且也有生命危险。 长安乡就这些人,损失一个都是天大损失,所以,李肇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壁挖斜,在不暴露身体的情况下利用机关枪打碎硫酸瓶,将这条路彻底变成腐蚀路。 众人闻言一点也不敢怠慢,匆匆动起手来。 长安乡多农具,壕沟里也准备了很多,不出半个时辰,很快就可完成。 殊不知。 李肇等人只顾着挖斜壁,全然不知后面的贼军搭起了弓箭,正向四十五度角瞄准了壕沟。 “放!” 顿时,成千上万的箭矢向空中射去,达到最高点时,狠狠向下落下。 这是一道抛物线,正中壕沟方向。 远远望去,就似触动了马蜂窝,群蜂汹涌而下。 “不好!”李肇第一个发现,惊喝,“快快贴紧下方壁边。” 只有这样才能将中箭率降到最低。 话毕,他将尚新一扯,塞进一个壁边凹缝处,其实这样的凹缝并不多,这是挖壕沟时因速度太快留下的缺陷,正是这个缺陷,让其成为最好的防身之所。 同时,李肇也躲了进去。 两人是幸运的,但其他人就不一定幸运了。 无数的箭矢落下,如凶猛的雨点拍打在斜壁、沟中,那锋利的箭尖斜插,发出恐怖的声音。 有很多人找不到凹缝,慌乱之下只能蜷缩着趴于壁边,就算如此,背后尽是无数的刺痛。 痛叫声不绝。 一轮过后,整个壕沟皆成了箭的海洋。 此刻,尚新有种在死亡边缘走一遭感觉,整个人如在冰水里捞出,腿脚发抖。 “李将军,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要让他们面目全非吗?怎地还如此凶猛。” 是的,见识了地雷带来的震撼,他认为贼军踏进这里,会自动面目全非,乖乖就擒,可实际与想象的完全不同,贼军没有面目全非,而他差点就要送命。 李肇尴尬地笑了笑,暗道自己大意了,没有想到贼军还有弓箭存在。 却也不惊惧,说: “会的,这一刻很快就到来,斜壁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家出手,便是他们面目全非的时候。” 尚新听了这话扫了一眼被无数箭矢包裹的长安乡众,摇头疑惑地问,“大家?可是大家”他指了指壕沟里,不忍再说出来。 眼中尽是后悔,后悔不应该被好奇心驱使,冒这个险呐! 这不,大部分人都被乱箭射死了,死得多么痛苦。 此刻,就剩下他们这些人,还怎么面目全非,恐怕再来一阵箭雨,大家必毙命。 李肇才猛然想起大家正还处于箭雨之下,不过也没有太大反应,他们只是被箭雨埋没罢了,却没有身损的可能。 要知道,大家身上穿的都是系统里购买的防弹衣,别说这力度明显很弱的箭矢,就算火铳也不一定能伤到大家。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要让大家在火铳下尝试,他真的不敢,万一试出个意外来,长安乡就惨了。 “都起来吧!抄家伙,咱们要反击了。” “起来?抄家伙?”尚新听到李肇那不紧不慢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接下来的那幕令他瞪大眼睛。 只见,这些被箭雨埋没的长安乡众,竟直挺挺地站了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污泥,全然看不出有事,更没有中箭的血迹。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吼了一声。 就仿似要说给贼军听,他们还没有死,箭矢对他们无用。 “这,这”尚新被整不会了,这些人明明被无数利箭刺中,怎一个个像无事人一样,不,不是像,而是,完全就是无事人。 他疑惑的目光望向李肇,李肇知道尚新的意思,却不答话,一个转身,问其他人:“可还有防弹衣?” 一人回应“有”,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套军绿色服饰。 “穿上它,就不必躲进凹缝里了。”李肇接过服饰递给尚新。 尚新懵懂地接过,脑海里还在咀嚼着李肇的话:穿上它就不必躲在凹缝里?是不是说这东西能防箭矢? 他心中有无数疑问飘过。 穿上防弹衣之后,好奇心越来越强烈,强烈到驱使他不自禁地爬出壕沟,直挺挺地出现在裸露处,前方,便是无数贼军,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肇真被这没蛋的人气死,这么光明正大地爬上去,和送死无疑,但他并不阻止,他也想看看,系统里的防弹衣,究竟能不能防火铳和利箭。 嘭嘭嘭! 嗖嗖嗖! 在尚新出现的那刻,无数的火铳喷发火苗,弹丸串烧而来,数百箭矢划破长空,全部瞄准了尚新。 看到如此场景,好奇心一下子冷却下来,尚新吓尿,发出‘嗷嗷’声,正欲跳下壕沟,但,已经迟了。 弹丸和箭矢一齐射击在他的身上,立时感觉到无数疼痛发自体表,就如万箭穿身,无论他怎么躲也躲不过。 “完了,完了。”他心里哀嚎,脸色苍白。 强大的冲击力搬动着他的身子,让他狠狠地跌落壕沟,不知还能不能爬不起来。 好一刻,反应不过来,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公公!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尚新只感觉耳边嗡嗡响,似是阎王殿的回音。 他吓了一跳,眼睛猛地睁开,可出现在眼前的并非阎王,而是最熟悉的人——李肇。 “李将军” 尚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爬将起来狠狠地扑到眼前人的身上,怪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去见阎王了。” 李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应他的话,而是问:“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 “当然有,我全身都被利器刺中定然命不久矣”可下一刻,他摸了摸身体,就疼痛而已,似乎没有血迹。 猛一看,的确,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他的命还在。 “这”尚新站了起来,左瞧瞧右看看,愣是找不到伤口,有,只是那被焦黑了的服饰。 “我没事?我真的无事!”尚新喜不自胜,竟似个小孩般蹦跳。 “没事就好!”李肇不再理会他,猛一盯壕沟上,喝道:“给我站起来狠狠地打,敢侵犯我长安乡,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让他们有来无回。”有个胆子大的汉子也跟着大喝,然后自个站起来,端起机关枪,按少爷所说操作之法,向着贼军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一连串‘哒哒哒’的声音发出,一个个弹壳从枪匣里弹出,接着便是前方响起惨叫声,连接不断。 众人受到感染,皆站了起来,端起机关枪也如汉子般扫射,端得个畅快淋漓。 尚新被密集的声音吓到,立刻从刚才的喜悦中反应过来,但,看到眼前一幕,又被陷了进去,眼睛瞪得老大。 那机关枪,竟能发出连续的利器。 他高高地踮起脚尖,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无奈个子太矮,无法完全看到,遂爬了爬,在壕沟上露出一头。 这回看清楚了。 那密集的哒哒哒声过后,便是前方千疮百孔,苍林被射穿,半蹲着身子的贼军成了马蜂窝,鲜血飚溅,雄赳赳的旌旗成了飘絮,随着尘烟滚滚,坠落他处,再无雄风可言。 无不惨烈! “这,这”尚新又被吓到,瞳孔迅速收缩,烟熏下,眼睛抵挡不住伤害,流出了泪,却拗不动他不想闭合的双眸。 “这就是机关枪的威力吗?” 尚新死死地盯着那惨烈的一幕,将这一切牢刻在脑海。 “哎!” 这时,身旁发出一丝叹息声,是李肇发的,“他们有所防备,要想像以前般歼灭,很难呀!” 是的,此刻的贼军全都趴在地上。 这是密林,处处坑坑洼洼,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就算机关枪了得,也打不中他们,还有些更离谱,竟穿着铁甲,弹丸扫过,发出砰砰响,却无法夺其性命。 东巡时,在子弹很有限的情况下,精锐们也能歼灭数千人,但此刻人数是精锐的两倍,还有着足够的子弹,却无法杀敌一千。 算是失败。 不,一点都不失败,机关枪无法产生奇效,却为硫酸创造了机会。 趴着,是最好腐蚀他们的时候,无论是否穿着铁甲。 “听我令,射击瓶子。” (本章完) 第191章 长安乡战(三) 顿时,所有人将枪口对准了树上吊着的瓶子,只待少爷的一声令下。 “打!” 声如闷雷,响遍整个密林。 尚新期待了起来。 腐蚀路,终于开始了,这个新鲜的名字,新鲜的作战方式,又会是怎样的呢?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目光在瓶子和趴在地上的贼军间扫荡,期待有不一样的战绩出现。 果然,就是有不一样的战绩。 长安乡众的射击开始了,砰砰砰,在乱枪之下,不断有瓶子被打碎,无色粘稠的液体在玻璃爆碎力的作用下向着四方溅射。 顿时,这里就是一场雨,一场有着浓烈的刺激气味的雨,雨溅落空气中,在硝烟的衬托下夹杂着树叶的飘零,尽情挥洒而下。 “这是什么东西?”突然,贼军中有人察觉到什么,惊叫。其他人也有所觉,纷纷抬眼上望。 不望不要紧,一望,恐怖来袭,厄难开始。 那无色的东西直线砸来,虽轻飘飘,却如万千重锤,狠狠地嵌进他们的眼睛里。 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刺痛着眼睛,让眼睛自动地闭合,逐而,液体渗进眼球里,迅速在里面发生作用。 腐蚀开始。 啊! 这是第一声惨叫,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以致最后变成了无数声。 声音变得惊厉,变得惶恐,变成了一声声地狱的呼喊,在收割着他们的灵魂。 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也在开始,无色粘稠的液体,落在衣饰上,落在铁甲上,那强劲的腐蚀力如吞噬的饕餮,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几个呼吸间,撕碎了衣饰,开始侵蚀皮肤。 几刻钟,身披铁甲的贼军发觉甲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接着看到甲上的铁被销蚀,一个个大洞冒了出来,迅速向着四面扩散。 硫酸雨还未停,腐蚀了铁甲后,空气中的液体沫如附骨之疽,不择对象不罢休,纷纷通过铁甲渗透到皮肤里去。 接着,便是惨无人道的一幕。 嚎叫在持续,痛苦在延伸,面目全非在蔓延,好一个道不明说不破的场景。 所有人都慌了,所有人都陷入对未知和刺痛的恐惧中。 那悲切的气氛在那一刻,爆发。 尚新望着这一幕,整个眼球似乎要凸了凸,迅速扩张,接着又收缩,似要历尽世间万事,宣判着对主人的不满。 “这就是面目全非,竟如此惨厉。” 刹那间,尚新的身上掀起了一阵阵的鸡毛疙瘩,特别看到那被魔鬼般的恐怖吞噬着贼军身躯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狠狠地暗道幸好,幸好自己并非贼军,幸好自己并没有在对立面,否则,那面目全非,便是他。 不,如果被如此侵蚀,将,没有了一辈子。 “太残暴了,我要记下来,让陛下也知道何为腐蚀路,何为灭贼不动手。” 尚新的记忆力膨胀,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录在脑海,还生怕错过什么,竟跳将起来,直奔向触目惊心的地方。 他,真的是拼了。 李肇摇头,暗道此獠虽贪生怕死,却对知识渴求相当浓烈,想必如此行径是为了研究贼军是怎么死的吧! 同时也很满意。 这硫酸很给力,全然发挥了作用,当然,还是他选得好。 硫酸有强稀之分,稀硫酸浓度不够,虽也可腐蚀,却对人体构不成多大伤害,不适合用在战场上。 强硫酸浓度太高,对人体绝对是致命武器,但如遇到铁器,在发生化学反应的时候会出现钝化,从而阻止腐蚀,也不是最好选择。 所以他选择了中上浓度硫酸,效力强劲又不钝化,正是作为武器的佳选。 事实证明,他选对了。 眼下,无数的贼军在挣扎,无数人在哀嚎,能动的,拼命地往回逃,不能动的,只能听天由命,但无论如何,他们皆逃不过一个命运,便是被折磨而死。 不,是死于机关枪之下。 是的,李肇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冲,给我全歼了他们。” 被硫酸腐蚀的已达万众,这些人几乎失去了抵抗力,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杀,贼军为非作歹,荼毒百姓,为我等所不容。” “杀,贼军欲毁我长安乡,夺我生计,不可留。” 李肇义愤填膺,激昂的语气出,立时如引爆的洪堤,将长安乡众的愤怒点燃。 “杀!” 群情激昂,汹涌难挡。 顿时,二百人奋起,举起机关枪冲出壕沟,扫射。 沿路,已经无力反抗的贼军在子弹的扫射下纷纷倒地,而一些趔趔趄趄地逃走的,也躲不过子弹的犀利。 顷刻间,贼军纷纷被击溃,只有少许逃于远处,很快失去踪迹。 “追!”有人喊了一句,却被李肇喝止,“不可。” 此刻所灭只有万军,后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追击就是送羊入虎口。 是的,此刻,密林里正有三万贼军在虎视眈眈。 不,得到逃回来的人汇报,一万军又没了。 个个愤怒,又个个如惊弓之鸟。 按照原计划,先由一万人扫荡,肃清长安乡后,再一举兵临咸阳城下。 可,他们完全料不到的是,长安乡众竟利用卑鄙的手段灭了一万众,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这次本想再利用一万军摸清长安乡,殊不知也是如此。 各人面面相觑,面色各异。 只剩下三万人了,此刻正驻扎在一里之外。 领头的乃一虬髯汉子,长得粗壮,却有几分精明。 “混蛋,一群混蛋。” 得到前方的战况后,虬髯汉子破天大吼,愤怒无匹。 “还未到咸阳城下,我军便损二万,你们是怎么当的万人将?” 显然,这是一位主将,此刻有两人站在他的跟前,低着头,一声不敢吭,身上满是失败的灰尘。 显然,这是两位万人将,他们的兵卒皆亡,已成光棍司令。 最终,有一万人将嗫嚅着嘴巴,怯怯地说:“将军,我,我等也不想,可敌人太过厉害,我军,我军.完全不是对手。” 他说出实情,并没有为自己找借口的意思。 “完全不是对手?”主将名曹扬,络腮须上尽是怨毒,突然狠狠一巴掌扇了下来,“你当我是傻瓜,完全不知敌情呀!” “嬴政并没有派兵长安乡,只有李肇一人在,再加之长安乡众,也就几百人,其中还有老弱之辈,何以不是对手?” “是你们无能!” 曹扬一脚踢向万人将,将之踢翻,另一万人将看之很不忿,也顾不了那么多,直言愤道:“是,我们是无能,你能你就上呀!” 本来,他还想将长安乡的恐怖说出来的,但此刻他不说了。 “怎么?你这是对我不满?”曹扬直盯着万人将,一只手狠狠伸出,捏住他的脖子,将之提了起来。 “我的话是你能反驳的吗?” “记住,在我的军队里,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不可反驳,但你们做了,就去死吧!” 没有任何的征兆,话音刚落,利剑闪过,万人将便倒在血泊里。 另一万人将见之大惊,起身就要疾走,可曹扬的速度何等快。 背后一刺。 嗤! 剑入体,鲜血狂涌,此人含恨而亡。 “哼!”曹扬不屑地看了两具尸体一眼,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后猛瞪三万军,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必须踏破长安乡,兵临咸阳城下,否则”他指了指尸体,“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是狠毒治军,无人回应。 不过,还是有不畏死之人,贸然出列劝言。 “将军,长安乡不可再攻,应当立刻撤离,觅他处临咸阳。” “觅你的头,就几百人也将你们吓成这样,还造什么反。”曹扬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人捂着胀痛的脸,依旧不依,“我说的是实话,大家造反也是为了能活命,你如此行径,就是让我们送死。” “对!”又有一不忿之人走了出来,“长安乡不知从哪里获得恐怖之物,先是地下莫名爆炸,毁我军万人,再是落下不明液体,灭人于不知不觉中,如此怪异事情,如此恐怖,不是送死是什么。” “再不觅他处,我等又不知会死于何等恐怖之下。” “.” 越来越多的人出声附言。 被生活所迫,他们不得不造反,但面对那恐怖威胁,无人敢拿生命来开玩笑。 曹扬暴怒,举起长剑就要一顿猛刺,却被一儒衫打扮的人拦住了。 “将军息怒,他们也是道出实情罢了,罪还不至于死。” “不过撤退也不是好计,卑下有一建议,不知可否?” 此人乃一儒士。 自秦始皇冷落儒家后,一直郁郁不得志,见起义军大起,便投军来了,这次便被派来出谋献策。 “哦!军师可有良策?” 曹杨压下心中怒火,盯着军师。 军师微微一笑,想了想,计上心头。 “既然北边地下爆炸,西边恐怖,何不集中兵力一起进攻东边,须知东边紧挨南边,只要突破那边口,绕过长安乡,不就可以到达咸阳?” “卑下就不信长安乡有那么多致命的东西,还能对我三万军构成威胁。” 曹扬想了想也是,既然两边都那么恐怖,就绕开它,总不能东边也有大恐怖吧! 要是李肇真有那么恐怖,哪儿还有项公起义之事,恐怕大秦早已起兵剿了他们。 军师继续说:“为了预防万一,咱分散开来,十人一队,百人一排,相隔数丈,相顾而行,如此一来,任它有大恐怖,也无法对咱构成大威胁。” 曹扬想了想,竖起大拇指,大喜: “此乃大计,就这样定了,东边平旷,目力可及,就算有恐怖咱们也能及时撤离。” 他对长安乡还是有调查的。 “不过……”他露出狠色,“李肇灭我二万军,待通过长安乡,必给他回头一击。” 军师眉头跳了跳,劝说:“将军,千万不要,长安乡无关重要,不要影响到大局。”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长安乡辱我,我必灭了它。” 曹扬非常坚决,军师无言以对,只得摇头。 临时指挥处。 尚新还未从震撼中回过容来,整整半个时辰在盯着李肇,犹如在看怪物。 “我脸上长毛吗?”李肇白了他一眼。 尚新回应:“虽没有毛,却有大智慧,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了那么坚决要留下来,原来藏着如此大杀器。” “亏陛下还为你担心。” 李肇并没有接话,脸色变得凝重,定定地望着尚新,似有请求之言要说,此言还相当重要。 尚新的脸色也跟着凝重,问:“李将军有什么话就说吧!贼军当前,命悬一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的,此刻未能全灭贼军,便是命悬一线,毕竟他们才几百人。 如此情况下,有话就不应该藏着,否则,恐怕就没机会了。 李肇踌躇,思索片刻,还是说了,“长安乡拥有如此武器之事希望不要告诉陛下,这事就当我李肇求你了。” 并不是他多虑,秦始皇最忌惮的是有人威胁到他,如此武器已经超出想象,已经可以威胁到大秦,要是被秦始皇得知,他必讨不到好,甚至会连累长安乡。 还有一点,长安乡拥有如此武器却未告诉秦始皇,如果秦始皇得知后,认为这是谋逆的准备,那就更难说清楚了。 “当然,等贼军之事平息后,我会销毁所有武器,并向陛下请罪的。” 尚新听之,眉头皱了起来,刚才太过震撼,并未想到这点,此刻想来,以陛下的性格,还真会有疑心。 最终尚新还是点点头,他也不想李肇有事。 “好吧!等度过难关之后,希望你不要食言。” 李肇听之一喜,心头那块石头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突地奴役走了进来报:“少爷,贼军还不死心,没有远离我长安乡的迹象,此刻正集结三万大军向东边而来。” “不到黄河心不死呀!”不过,这也在李肇的料想当中。 “我知道了,无拳已经做好准备,就让他按计划行事便可。”李肇随意地摆摆手。 长安乡就这些人,光靠人数就是以卵击石,所以武器才是关键,无拳所使用的乃高射炮,只要使用得好,贼军也翻不了大浪。 “可是……”奴役没有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 “有事便说!” “贼军并没有按预定的行军路数,他们分开而行,似要将东边包围起来。” “分开?包围?” 李肇惊了惊,信步踏出,走上高地拿出望远镜远眺。 那密密麻麻的一幕让他心头发寒。 (本章完) 第192章 长安乡战(四) “统领问现在怎么办?还按原计划进行吗?” 奴役问。 李肇来回踱步,眸子盯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语。 如果按照奴役所说,贼军分开来进攻,高射炮想精准打击很难,它的威力虽很强,却只能在一定范围爆炸,想一炮炸毁大片就不可能了。 而且这还在贼军没有防范情况下,一旦让他们知道高射炮的恐怖,便会有所防范。 比如说一旦发现炮弹到来,便会伏地或者迅速撤离,那只能是空响,取不到很好灭敌效果,自然便失去作用。 这样一来,想凭借几百人击退数万人就不可能了,甚至会因为炮弹耗尽而被擒。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也绝不能发生。 “少爷,统领建议,给他们尝尝高射炮的威力,趁机吓退他们。” 奴役看到少爷沉思的样子,低声说着。 “不可!”李肇连忙摆手,“容我再想想。” 炮弹威力是很恐怖,想以目前形势来震慑住贼军,让他们撤走,却很难,毕竟前两次让其损失两万人也无法动摇他们进攻之心,岂是一通炮弹就可做到? 李肇的步子踱得更慢,时不时挠两下脑袋。 “还有什么好想的,既然不可为,便放之任之,静待时机到来便可。”尚新看到李肇皱眉的样子很是难看,随意一说。 这话不是他自己想的,乃陛下所说,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地记在心中。 “不可为,放之任之?” 李肇突然顿住了,定定地盯着尚新,似要从他的话中挖掘出什么。 下一刻,心中有了计较。 是呀!既然不可为,为何不放任之,他本来的目的便是保住长安乡,而东边并没有直接通过长安乡,乃从旁而过,从而绕过南边,直达咸阳。 也就是说,如果贼军的目标并非长安乡,那让之通过又何妨,只要他们不针对长安乡便可。 至于咸阳,有着高高城墙,他们要拿下就必须要攻城,而攻城便会聚拢在一起,到那时便是高射炮最好打击时候。 想通了这点,李肇瞬间轻松了很多,便立刻下令:“马上告诉无拳,让其退守长安乡边界,如贼军要进入咱们的地头,便开炮,如非,便让他们走吧!” “是!” 得到命令,奴役马上走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是否马上回宫?”尚新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问这话的意思是想李肇赶紧跟他进宫。 而且,贼军还未踏入庄园范围,离去是来得及的。 李肇摆手,“不急,待他们过了长安乡之后再说。” “不行,他们过了长安乡,便要临城下,三万军之下,咱们是很快通过城门进城的。” 尚新并不认同李肇的做法。 李肇给他一个安慰的笑,说:“无碍,我既然敢留在长安乡,自然有入城之法,而还不用经过城门。” 其实在离开咸阳城之时,章邯便告诉他进入咸阳的歪径,此径甚少有人知道,其实他命阿超将一些武器运入城也是从此径秘密进入。 “哦!”尚新的眼睛亮了,他侍奉陛下十几年,还真没有听说过咸阳城还有歪径,不过在这危急关头,李肇不可能骗他的,便选择相信。 “甚好!” 长安乡东边,平地和密林相间,因为走得人少,路很崎岖。 无拳按照李肇的吩咐并没有反击,就这样让贼军过去,就算如此,贼军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通过。 当出现在大道,曹扬松口气。 大道一直通向咸阳,在长安乡这段时间的整修下,路非常平整,甚是宽阔,更没有被特意挖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们安全了,不必再担心地下是否会爆炸,树上是否会落下恐怖的液体。 通过了长安乡,就代表着即将完成项公交代的任务。 此刻,三万家全部集中在这里,一改刚才的十人一队,相隔数丈阵像,全部聚拢在一起。 “将军,再行十里便是咸阳,咱们快点出发,尽快完成项公的交代。” 能顺利通过,全赖军师的妙计,军师说话也神气了很多,催促曹扬。 但曹扬并没有反应,回眸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长安乡。 那里是一个经过翻新的旧庭院,庭院中没有了人,却颇有生气,布置的很有条理。 “听闻长安乡富得流油,却是这般光景,这个李肇藏得很深呀!” “哼!既然让我出现在这里,他藏得再深也枉然,灭我两万人,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覆灭。” 曹扬狠厉地说。 军师看之摇头,经过这一个时辰的小心翼翼,还是改变不了曹扬要毁了长安乡之心,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长安乡如此富有,趁机掠夺点什么,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乃贼。 贼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何况一看庄园的布置,明显是毫无防备,不抢便是愧对三万大军。 “兄弟们,长安乡毁我两万人,这口气我吞不下,想必你们也吞不下,何不抢了它,再一把火烧之。” “好,好!” 这话引来众人极大反响,呼应声大起。 不过还是有人担心,“万一里面藏着会爆炸的东西咋办?” 大家一听,脸色变了变,刚才太过兴奋,并未想到这方面。 曹扬却无所谓地摆摆手,“不会的,他们的恐怖武器已经用完了,否则咱们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走到这里来,而且你们看.” 他指了指无人的庄园,“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布防,想必他们都跑了。” “既然如此,咱们便毁了它。” “对,毁了它。” 曹扬听之很满意,大手一挥,“听我令,毁了长安乡。” 顿时,三万人如决堤的洪水,一窝蜂地涌进庄园所在地,步伐相当凌乱,完全没有军人应该有的作态。 远处,李肇看着这一幕,愤怒非常,他原本以为贼军会马上踏进前往咸阳的路,为了不引起贼军的反感,还特意让所有人都集中隐藏起来,殊不知这些人贼性难改,还是要毁了长安乡。 他高估了这些人的贪心。 庄园内他并没有转移家财,家业更是一点都没动,真要被这些人践踏,长安乡又得从头来过,这绝对不能发生。 否则擅自离开咸阳的做法就打水漂了。 此刻,贼军如脱缰的野马,汹涌向各处。 “这就是造纸的地方吧!看他成千上万的纸,果然是富得流油,要是我等能全部搬走,得卖多少钱。” “兄弟们,直接搬走。” “还有这些禾苗,长得真好,既然不能拥有,便毁了它。” 曹扬手里拿着一叠纸,望见眼前的禾苗,立即下令,“下去一千人都毁了。” 顿时,千人涌进田里,伸手拔了起来,还拔得很带劲,仿似将之前所受的压抑都发泄出来。 “将军,我在庄园里发现了好多好多金子,数都数不过来,这下咱们发了。” 突然,有人从庄园里跑了出来,高兴地叫嚷。 “金子?”曹扬两眼放光,忙将手中的纸一丢,一个箭步窜出,直往里面而去。 他造反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金子吗? 可就在这时,突地听到数声闷声,这响声不大,应该来自不远处。 有人叫了出来,“将军,你看那是什么,黑黑的,会飞,背后还有浓烟。” 正是,此物从不远处飞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而后向他们而来。 “它们向我们飞来了。” 众人听之皆好奇,连忙望上去,果然,有数个黑点正朝这边而来,而另一边有更多的正升起,方向也是这边。 “这是何物?难道是他们对我们投来的石块。” 有人猜测。 这时,有一人大叫,正是军师。 “不好,这是石头,想必他们还藏有投石机,快,躲到一边,不要被砸中。” 长安乡庄园前广阔,足可容纳下数万人,他们很容易让开,避开石头砸下来的位置。 但,他们错了,这并非石头,乃炮弹,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也意想不到的东西。 前几发炮弹呼啸落地,并没有砸中任何人,狠狠地砸向地面。 有人看清楚了,惊咦出声。 “这不是石头,乃铁,长安乡果然富得流油,竟然用铁来当石头,浪费呀!” 要知道现时的铁是比较贵的,更是难得,除了用于农具外,便是兵器了,从来不会将它当石头来扔。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石头砸地,也就砸而已,但此铁器落地并没有就消停,竟还冒着烟,似有恐怖在酝酿,接着,远处的人只感觉耳朵一阵轰鸣,眼前是亮光一片。 隆! 一声巨响发自铁器,周围的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飞了出去,跌落地下,便呜呼当场。 周围的十几人皆倒地,有断手的,有血肉模糊的,更有……一时,无人再敢看。 惨厉极了。 突然间,惊吓充斥着每个看到的人,一种深深恐惧感蔓延四肢,以致忘记了要作出反应。 紧接着,从空中而下的其他铁器也落下,瞬间便炸开,所及之处,尽是血肉横飞。 眼看着数百人倒地,他们再也抑制不住恐怖的心,纷纷向远处躲避,但又如何,从空中而来的铁器越来越多,多到就好像密林中惊飞的大鸟,叽叽喳喳地掠来。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是从那里来的。” 不断地有人倒地,有人死去,曹扬被金子迷惑的神智惊醒过来,惊叫,但无人能告诉他这些东西来自那里,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但如此恐怖之物不可能凭空出现。 循着铁器飞来的方向望去,当目光触底后,他突然看到,有大概两百人正站在那里,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前面杵着一物,正往里面放着东西,好像很重,接着有物从里面飞出,凌空而来。 “是他们,长安乡之人。”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大恐怖在发生,就如雷声轰鸣,更多的人倒地,他怕了。 “这究竟是什么?” 他的脸色越来越恐怖。 此物一放进去,便能飞腾而起,最终落地爆炸,瞬间便倒地十数人。 “大杀器,绝对是大杀器。” 无人听曹扬的胡言乱语,接连的爆炸,却找不到敌人,贼军都疯了,纷纷逃离现场,却分不清东南西北。 有人终于发现此铁器的恐怖,大喊:“不好,这是更恐怖的杀器,大家快跑,快快逃离此地。” 顿时,整个场面陷入混乱中,轰隆声不断出现,不断有人被炸死,残肢断臂,横陈整个庄园,更有在杂乱中被踩死的。 远远望去,这里就是一个绞肉场,炮弹便是绞肉机,凌乱的人群便是肉块,肉压肉,滚连滚,再加上鲜血溅飞。 无人不胆寒。 终于,有人分清了方向,指着庄园外大道便走边喊:“快往这边跑,远离这个地方。” 有人指出方向,便有更多的人跟着涌出。 但,无论他们怎么跑,都会有铁器落在他们的身边,接着便是炸开,呜呼当场。 “快,全体分开,向那边杀去。” 曹扬不忍再看到这场面,拔出了剑向天嚷叫,“此恐怖之物乃他们发出,杀了他们便可阻止铁器的袭击。” “冲啊!” 曹扬第一个冲杀过去。 众人闻言也跟着冲杀过来。 不远处的李肇冷冷地看着这边,尚新却在身旁惊大了嘴巴。 他又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武器。 此器竟能飞腾而起,根本不需人力驱动,落在地上还能爆炸开来,比起投石机不知胜多少。 投石机抛出石头时要数人协助发动,其中需要的力量无穷无尽,当人力缺乏时,便无法再发射,但此器不同,无须多少人力,就拿起铁器往里面一放,铁器便自动飞了出去。 更恐怖的是。 投石机发出的石头砸向敌军时,如果避开,便无法凑效,但此物完全不同,就算砸不中人群,也会爆炸而开。 他清晰地看到,当炸开之时,似有无数碎片跟着溅射,贼军便倒地不起了。 胜之投石机不知几何。 “李,李将军”他太过激动以致声音有些颤抖,“此物叫什么?可否量产?” 他是心系国朝的人,看到此物便联想到国朝军队,要是军队里大量地拥有此物,还何惧贼军十五万。 李肇笑了笑,并没有多说的意思,目光依旧很冷,只挤出三个字“高射炮,团灭用”。 (本章完) 第193章 全灭 “至于量产,当然可以。” “可以!”尚新一惊。 可以量产代表着什么呢?他以前不知道,但看到贼军的惨象,他太知道了。 就凭百来发就能轰得贼军三万人毫无抵抗之力,死伤无数,如果再多点,那十五万贼军,不,现在没那么多了。 那不是说根本不惧他们。 难怪呀!难怪李肇面对百倍于自己的贼军都没有露出惧怕,原来还有着如此的底牌。 他本来到长安乡是忐忑的,但看到一连串的恐怖武器,他放心了。 先是地下爆炸之物,再是机关枪随意扫射,接着便是腐蚀的液体,最后是可轰炸的高射炮,每一样都可致人于死地的存在。 每一样都令人惊怕,要是有着这些东西,何惧守不住咸阳城,何惧这些贼军。 “李将军”尚新突然一作揖,甚是恭敬,“望你能量产此些物,保卫咸阳城,尚新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说功劳。” 李肇干笑。 这一点尚新不说他也会做,但他最担心还是秦始皇是否会对这些武器忌惮,一旦忌惮,他的下场不会太好。 不过,有了秦始皇身边红人如此之话,他倒放心了很多。 “放心,我早已准备好了,现在就等贼军围攻咸阳城,届时,嘿嘿!” 李肇冷笑。 冷兵器时代,就凭那些兵器对抗热武器,很难。就算他们有着火铳也一样。 “好了,贼军已杀过来,准备看好戏吧!” 是的,高射炮虽犀利,但只适合轰炸,当贼军发现它的弱点时,必定会有防范手段,自然伤亡率就会降低。 此刻也就轰杀万数人而已,正有一万多人往这边涌了,无法,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往这边来。 但,正中李肇的下怀。 贼军退,他无法做到全灭,但他们进攻,就另当别说。 在贼军向东边进军之时,谨慎的他已经布置好了防御,这些都只是针对贼军突击,当然,他们要是离去,便用不上,但胆敢打长安乡的主意,便是他们的死期。 尚新两眼放光。 李肇的布置他是知道的,可以这么说,前面都是单一的武器灭贼,但这里,却做到面面俱到,所有武器一起上阵,可谓令人期待。 “撤!” 长安乡众各自抱起高射炮马上撤,一下子便消失在密林中。 曹扬不依不挠。 本来五万人,一下子死了大半,自知就算自己踏足咸阳,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其实项公给他的命令是,领五万军在南门佯装攻城,吸引咸阳守军的注意。 也就是说,他的任务很简单也很安全,只需围住便可,但,最安全之地却成就最惨的遭遇,这是他想不到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损失已经形成,他已无法挽回一切,他只有灭了长安乡,才有一丝回缓。 毕竟,如此损伤,项公是不会放过他的。 造成这一切皆是长安乡,他不能放过长安乡,就算死。 “冲,横竖都是死,杀光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曹扬高举着长剑,厉喝。 大家看到长安乡的人撤退,以为他们怕了,一个个不要命地往前冲来。 军师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吊了起来。 长安乡的人虽少,却有着恐怖武器,现在又撤退,这里面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他就怕还会出现地下爆炸和液体腐蚀之事。 遂大声喊叫: “都给我停下,停下,速速后撤,前面危险。” 话毕,立刻追上曹扬,严声劝说: “将军,不可追,恐有诈!” 已经愤怒到至极的曹扬那里听得他的话,如此喊叫就是动摇军心,他那里能容忍,二话不说,长剑挥下,将军师刺于剑下,还不忘给军师一个狠厉的眼色。 “休要动我军心,明显长安乡的武器已经用尽,正是杀他们的好时机。” “杀!” 挥剑直上,第一个冲了上去。 军师捂着正有鲜血汩汩而出的躯体,绝望地望着前方,一声哀绝,“贼始终是贼,起义军毁也!” 话毕,倒下,就此葬送长安乡。 “杀!” “他们的武器已经用尽,杀之正当时。” “火铳发射。” 一万多人举起了火铳,也不论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通发射,接着冲进了密林里。 这里荆棘满布,杂草横生,有树木低垂,很难看到前面的东西,但愤怒上头的他们那里顾得了那么多,现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杀尽长安乡,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同时,也有一种想法,便是杀了长安乡众,或许还能在项公面前有个说法,否则他们只有死,横竖都是死。 杀,才是正道。 当所有人都冲进密林中,贼军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后面,长安乡众从一处很隐秘的地方走了出来,看着树巅不断摇晃的密林,个个露出狠厉。 无拳一握拳,砸在地上,单腿一扫,落叶纷飞之下,露出里面的拉线。 其他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顿时,数十拉线出现在众人手中。 李肇望了望问:“就剩这些地雷了?” “是的,就剩下几十个了。” 李肇厉目一瞪,“几十个,够了,硫酸可都放遍了密林?” “都有了,恐怕这些人都已经进入硫酸的区域,就等着被腐蚀吧!”无拳举起兴奋的拳头,来回冲了几下,颇显激动。 “嗯!”李肇很满意无拳的布置。 生产出来的地雷并不多,在北边的时候几乎用尽,但硫酸甚多,西边只消耗了一半,他便让无拳将一半埋在地雷旁,一半放在各处。 此刻贼军冲进里面,只要进行下一步轰炸,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 “高射炮弹还有多少,机关枪子弹所剩几何?” “子弹已消耗一半,炮弹也一半,但足够轰死这些人了。”无拳回应。 “很好!”李肇面上冷色徒现,“那就开始吧!” “机关枪退后,待会如有漏网之鱼,立刻给我射击,一个不留,高射炮上前,将他们轰得妈都认不得。” “是!”众人早已按捺不住,一听命令,高射炮被搬在前,持着机关枪的众人立刻退后,做好射击准备。 “发射!” 李肇手中的小旗狠狠地打下,顿时,全部的高射炮手皆上阵,一颗颗炮弹被放到炮筒里,一声声‘嗖嗖’向空中射出,几个呼吸后,密林中响起了连绵不断的轰鸣声,阵阵惨叫回荡密林,甚是凄厉。 “拉爆地雷,让他们都上天吧!” 无拳手中的拉线狠狠地拉动,一声更加响亮的炸响传出,还伴随着数声惨叫,其他人也拉动,顿时,整个密林硝烟弥漫,轰隆四起,有多少树木倒下,落叶化为灰烬,残枝堆砌,贼军的下场可想而知。 半个时辰后,密林中再无动静,仅剩的树巅也不再摇晃,只有炮火的味道充斥着整片空间。 “停,别再浪费炮弹了。” 一通轰炸之后,高射炮弹直接减少了七成,手中的已经不多了,还有十万贼军去向不明,此刻不能浪费,防范为要。 再看密林,已经化为废墟,里面究竟还有没有活着的贼军,真的很难说。 “无拳,马上将大家分散,将整片密林包围起来,如有残余之人,抓出来审问其他贼军的下落,同时,不可放过任何一人逃出去。” “还有,此刻还不可进入密林,待我弄些衣饰,穿之便可进入,搜索每一片区域。” 密林撒满硫酸,一时难以清理,如果此刻进去,必定会被腐蚀,但如果穿上专门的防护服,便可进入。 防硫酸的服饰一般用化纤材质布料制成,此刻没有,但他可以到系统里面购买。 灭了五万人,长安乡算是平静了,但他不敢保证是否会有残余者,如果真有,难免会对长安乡众构成不必要的威胁,所以必须要清除。 很快,他便从系统里购买了防护服,让无拳领着数十卫队成员进入里面搜索,一个时辰后,无拳出来汇报。 贼军已经死绝,里面再无一活人。 大家松口气,没有活人就好,长安乡算是安全了。 “但”无拳补充,“没有找到主将。” 贼军虽乃起义军,却还是有区分的,最大区别便是服饰,一般兵卒服饰颜色比较淡,头目的就鲜明了一些,最显眼的是主将,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但刚才无拳依据服饰来找,没有找到最显眼的服饰。 “主将?”李肇的眉头皱了皱。 旁边有人说:“兴许已经死了,硫酸腐蚀太犀利,肯定是被腐蚀掉了,又或许被炸得稀巴烂,自然服饰也化为灰烬。” 很多人点头,这个说法很有可能,如此恐怖的轰炸,别说一个人,蚂蚁都得粉身碎骨。 李肇点头,却也不在意。 三大恐怖之物一起发动,能有活人很难,当然,主将真逃了也没什么,一个人而已,对长安乡构不成威胁。 至多这里的武器暴露,打击效果不佳罢了,但又如何,在绝对武器前面,一切都是虚妄。 “好了,贼军全灭,这是大家的功劳,管家,今日便宰杀数百只金禽,犒劳大家。” “但还不可放松警惕,袭击长安乡的贼军只有五万,还有十万军不知下落,管家,你立刻转移家财。” 因为之前太相信武器威力,并没有转移家财,但经过今天的战斗,几乎耗尽了所有才仅仅灭了五万军,要是十万军再来,长安乡只有逃的份儿,转移家财就有这个必要了。 “是,少爷!” 管家立刻领着百人走了。 “无拳,你带领卫队严守各处,如发现贼军,能打就打,不可打马上撤退,不可逞强。” 无拳正在杀敌的劲头上,恨不得来多点贼军杀个过瘾,但少爷如此说,很不乐意地答应。 “是!” 李肇怒了他一眼,便望了望尚新,说:“公公,还有十万贼军不知去向,咱们得马上赶回咸阳,见机行事。” “当然,当然,咱们马上就走,想必陛下早已等急,发火是必定的,但李将军一下子灭了五万贼军,功劳至上,陛下即使再大的怒火也会转为高兴的。” “老奴必会将今天灭贼之事如实向陛下反映,李将军你就等着被封赏吧!” 尚新拍了拍李肇的肩膀,笑意很浓。 能见证今日灭贼过程,他一生难忘,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在咸阳危急之时出现如此转机,他还参与了,还是经他的口说出,他可想到他的地位会如何提升。 或许从今天开始,他的前程就会似死去的赵高一样,直线上升。 “谢了!”李肇拱手,但不忘补充一句,“武器之事,希望公公代为隐瞒。” “这个.”尚新有些为难,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就长安乡这些人灭敌五万,而且还不损一人,这,这如何隐瞒,除非陛下不追问,如果追问,他能怎么说,难道说就凭几百人拿着农具就灭杀了贼军? 陛下并非傻子。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必定不会密不透风,当传出来后,想瞒都瞒不住,说了假话就是自寻死路。 “尚新会随机应变的。” 他只能这么说。 李肇也知道尚新为难,只能说:“劳烦公公隐瞒一时,待我拿下贼军,再如实告知陛下。” 这也是给尚新一个台阶下。 尚新笑了笑,对李肇露出一个‘可以’的表情,便走了。 之前打算走歪径,但贼军全灭,就没这个必要了。 李肇也不停留,十万军去向不明,他必须要马上回城严防,并派出斥候打探,知己知彼是很有必要的。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接着一穿着盔甲的兵卒踏马而来,显得很是焦急。 “将军,不好了,斥候发现了贼军的踪迹,正往东门而去。” “东门?”李肇惊了惊。 东门,乃咸阳防御最薄弱之门,并非刻意如此,实乃东门所面对的是无尽大山,大山中悬崖峭壁无数,天堑所在,寻常人想从中通过非常难,就别说一个军队了。 但贼军竟然出现在那个方向,真令人意想不到。 “有多少人?” “十万!” “十万?”李肇眉头皱起。 途径长安乡之路才是最容易到达咸阳之路,但贼军只出动五万军,大部分却经天堑而来,这其中需要面对很多危险,一般来说得不偿失。 但,他们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李肇完全想不透,但此刻并非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赶回咸阳重新布置安排。 “走!” 李肇寻来马,领着侍卫踏马而去。 (本章完) 第194章 震撼 咸阳,此刻人心惶惶,各种消息不断传来,有人说贼军快要兵临南门,有人说贼军已经将整个咸阳围了起来,并且扫平了长安乡,城内唯一的红薯和金禽供应断了,咸阳的粮食已经不够三日可食,更有人说大秦气数已尽,该改朝换代了。 这是要命的传言。 顿时引发各种流言,无一不针对大秦,针对嬴政,更有甚者说只有嬴政倒台,才能挽救这一切。 传言不可能密不透风,很快便传到皇宫。 嬴政得知事情后大发雷霆,正想唤出铁鹰,却想起铁鹰已经被派了出去,生死未卜。 “来人,马上宣冯相和太尉。” 很快,冯去疾和太尉急匆匆赶到,其实这些天两人也忧心忡忡,随时等待陛下的召见。 “尔等可听到传言?” 两人点头,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三公的他们自然知道。 “这些人反了,反了,朝廷想尽一切办法抗贼军,他们却煽风点火,真要贼军破了咸阳,烧杀抢掠才甘心吗?” 嬴政在气头上,一拳重重地砸在案台上。 “陛下息怒!千万不要被传言所左右,此必定乃贼军细作所为,不可冲动。”冯去疾连忙劝说。 “究竟谁在从中作梗,尔等可查出?” 二人摇头,他们也派出人严查,就抓到一些无关重要之人,却查不到为首者。 嬴政凝眉,脸色难看极了,突然叫来待命侍人。 “来人,立刻传朕口谕,命郎中令严查城中流言之事,必定要平息大家的心,肇事者,就地格杀。” 在紧急关头,暴戾的性子表露无疑。 “陛下,不可,兹事体大,不可鲁莽,贼军来袭之际,人心不稳属正常现象,让郎中令出动警卫力量,如执行过度,必定会引起公愤,后果会更加严重。” 冯去疾劝言,“况且.”顿了顿,“流言传播如此之广,肇事为首者却毫无音讯,可谓隐藏得密不透风,难道就只是一般肇事人所为?” 嬴政眉头皱了皱,这话提醒了他。 冯去疾说得不错,如没有权贵参与,一般肇事者是无法做到如此的,也就是说权贵中还有如贾雄般背叛之人。 “你们说怎么办?” 没有了黑冰台这个暗中之眼,他就似瞎了一样,什么事都不得而知,只能询问两人意见。 太尉说:“陛下,其实流言始终是流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贼军,要想流言不攻而破,只有击溃贼军。” 冯去疾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破了贼军,一切流言皆可破。 但.一想到贼军,他的头大了又大。 贼军十五万,城防军才五万,想破之,难哉! “如何破?”嬴政双眸紧紧地盯着太尉。 太尉掌军事,有一定见识,他想听听他的看法。 “其实很简单,军中传来消息,贼军兵分两路挺进咸阳,其中一路便是经长安乡到达西门,兵力只有五万。” “五万?”嬴政确定地问。 “正是,城防军也是五万,却是我大秦精锐,贼军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要是趁五万贼军到来之际给他们一个迎头一击,说不定能破之。” “只要破之,咸阳便可安也。” 这是比较冒险的做法,但眼下的情形,也是最好办法。 冯去疾听之强力反对,“陛下,不可,虽说途径长安乡的贼军只有五万,但十万贼军还不明去向,贸然攻击,太过冒险,不可为。” “不,斥候已经探明十万贼军去向,正出现在东门方向,东门方向多险,十万军想安全通过难之又难,更需要长时间,我军如在最短时间内击溃五万贼军再回防也是可以的。” 太尉极力建议。 嬴政的额头皱成几条缝,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先不说五万城防军能否在短时间内击溃贼军,就算击溃也会有所损,在兵力欠缺的情况下,哪怕是损失一点点都是莫大的损失。 此刻的大秦耗不起。 而且,万一局面僵持下去,十万贼军又刚好达东门,咸阳必危。 他来回踱步,无法作出决定,脸色愈发难看。 正当气氛陷入沉寂之际,突地有侍卫来报,“禀陛下,紧急军情,军中传来消息,已发现贼军踪迹,正驻扎在东门两里外,随时可能会发起攻击。” “什么?”太尉吓了一跳。 他不久前才得到情报,说十万贼军还在二十里之外,此刻便到两里外? 这不可能? 他完全不敢相信,北面悬崖峭壁,山路艰险,更有天堑所隔,山人要从二十里外达咸阳,都必须要一天时间,还要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而十万贼军却在不到半天时间便能达两里外,完全说不通。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十万贼军盘踞在两里之外,那刚才的建议便行不通了。 更可怕的是,东面有十万军威胁,西门五万贼军正准备赶来,这就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这是危局。 城防军只有五万,而北门乃天堑之地,当初建造时并没有花太多心思,也就是说东门的防御工事是最弱的。 别说现在只有一万多军防守在那里,就算五万军皆出动防守,也不一定能守住十万军。 “陛下,臣恳请马上调集所有城防军防守东门,以防贼军攻城。” 这是目前唯一防守办法。 “那西门该如何?”冯去疾反问。 一时,整个大殿陷入局促中。 这是难以抉择之局,如五万精锐尽皆集中东门,那西门呢?那可是有五万贼军正汇聚而来,通过长安乡便是西门。 如撤走全部兵力防守东门,西门将处于无人防守局面,同样是危局。 “这个.”太尉哑言,焦虑极了。 冯去疾看出嬴政的焦急,马上建议:“陛下,此事臣认为马上召来李肇商议,毕竟他乃主将,在作战方面肯定有独到做法。” 李肇? 一提到李肇,嬴政火气就上升,他的宣旨已经发出去了一天,尚新也走了一天,愣是看不到人影,连尚新都没有回音。 “李肇.已离城至长安乡,至今未回。” “什么?”太尉听之惊了惊,逐而大怒,“身为主将不思城防之事,却只顾自己家业,乃渎职也,陛下,臣认为立刻申饬于他。” 冯去疾有心想为李肇说话,却无从说起,他也知道李肇离城,却不知过去了一天还未回,此次,有些过了。 只能这样说:“陛下,兴许李肇有所谋。” “有所谋?哼!分明是怕了,恐怕此刻不知逃到了何方。”太尉气怒,如果李肇在此,必将之戳个底朝天。 正当两人争执之际,突地外面传来一个急促之音。 “陛下,陛下,老奴回来了,回来了。” 正是尚新,他从长安乡急匆匆赶回来了。 嬴政听之面无表情,责问:“为何至今才回?李肇人呢?”他并没有看到李肇。 尚新料到陛下会如此责怪,人一到便跪了下来,连忙叩头,“老奴该死,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李肇带回来” “你就是该死!”还不待尚新将话说完,太尉冷不防来了一句。 尚新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但老奴是有苦衷的。” “有何苦衷?”嬴政倒想听听尚新为自己找什么借口。 “老奴,老奴”尚新极力地组织着语言,一时,神情激动了起来,“之所以耽搁一天,乃老奴御敌去了。” “御敌?”闻言,太尉鼻气粗重,发出‘嗤’之音,这是蔑视之意,“区区阉人如何御敌,贻笑大方。” 此时此刻,他实在怨怪尚新,怪尚新无法将李肇带回来,以致情况比较被动。 尚新怒了一眼太尉,指着太尉气着说:“你,你,别小看老奴,老奴可是面对五万贼军而不惧。” 他说得没错,当时就是面对五万人,还受到攻击,就是比较狼狈而已。 “你说什么?”这话引起嬴政的极大反应,并非尚新所说的‘不惧’,而是五万军,“难道五万贼军已临长安乡?” 还真是如此,咸阳危矣! 尚新面对五万贼军,就说明贼军已至,也就是说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可到达咸阳。 届时将会彻底形成两军夹攻之势,五万城防军将会分心无术,唯一下场便是城破。 “这该当如何是好?”太尉听出了嬴政的意思,双腿颤颤,再也没了主意。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死拼,再无他法。”冯去疾还算比较镇定,却显得颓废极了。 两军夹攻之势已经形成,回天乏力,他并不认为城防五万军能守得住咸阳。 嬴政深深吸了口气,人仿似一下子老了二十岁,更显风烛残年,艰难地作出决定:“也罢!” 他已无力再语。 尚新看出大家的决绝,暗笑,连忙说:“陛下,无须死拼,专心死守东门即可!”他回宫的时候也听说了十万贼军已出现在东门方向的消息。 嬴政叹口气,并没有责怪尚新的无知,叹口气说:“无用了,死守东门,西门必破。” 尚新愣了愣,慌了,暗道再不把长安乡情况说出来,陛下真不知会作出什么决定,连忙说:“陛下,西门破不了,因为途径长安乡的五万贼军已灭,是全灭,无一人活着,无法再破西门。” “什么?” 这声音并非一人之音,乃三人。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尚新身上,死死盯着。 “你刚才说什么?”太尉语气急促,仿似没有听清刚才之言。 尚新正了正色,朗声说道:“五万贼军已被李将军率领长安乡众全灭之,一个不剩。” “全灭之?”冯去疾的表情有些怪,震惊异常,嬴政的反应也好不到那里去。 五万军全灭之,有些震撼! “正是,此事老奴也参与了,亲眼见到贼军全被灭。” 此刻尚新真想将当时的场面一一说出来,却还是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他对李肇的承诺并没有忘。 “如何灭的?”冯去疾连忙问。 他很迫切想知道答案,就他所知,李肇离城并未带一兵一卒,就凭长安乡众就能灭五万贼军,绝对不可能,长安乡多农人,他们在种地方面了得,却不善作战。 就算他们善于作战,才多少人呐!听说只有几百人,几百人怎能灭了五万人?这说话有些滑稽。 但尚新乃向陛下汇报,绝对不敢说假话,否则就是欺君。 那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这个.”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为了尚新,如何灭?他不能说。 “这个.”尚新重复着,憋得脸色通红,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胡诌,却不能这样做,否则就是欺君,但要说实话,却又对不起李肇。 两难境地。 “好啊,好啊!李肇小子就是令朕意想不到。”嬴政没有追问尚新,满脸激动,同时也为尚新解了围。 尚新立时松口气,缓口气再说:“是的,李将军并非渎职,并非为了私己而离城,乃为了灭贼,还是不用一兵一卒而灭贼,他乃我大秦最忠义之人,无人能及也。” 尚新为之前陛下对李肇的误解而辩言。 李肇如此为国朝的行径不应该受到质疑,不应该构成抗旨嫌疑。 他必须要为李肇辩护。 嬴政激动过后,脸色慢慢缓和下来,不胜感慨,“是呀!真错怪他了,本以为他乃为私己,殊不知早有安排,情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领一兵一卒,乃为咸阳着想呐!” “此义当为我大秦当世武安君。” 武安君白起,大秦的神话,显然,在嬴政眼里,李肇也成了这个神话。 太尉听之低下了头,刚才还说李肇不顾城防之事,还要申饬,此刻却凭一己之力全灭贼军五万。 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冯去疾看到太尉这个表情,笑意很浓,但此刻还不是笑的时候,东门临敌,咸阳危机还未破除,还需全力以赴。 “陛下,既然五万贼军被灭,请马上令五万军镇守东门,坚守我咸阳。” “当然!”嬴政来了精神,望向尚新,问,“尚新,李肇可已回城?” “想必已回!”尚新先一步离开长安乡,并不知李肇是否已回城,但按目前紧急情况,想必已经回了。 “好,传朕口谕,命李肇立刻调集城防五万军,固守东门,御敌于城下。” “诺!” 很快尚新便走了。 (本章完) 第195章 前夕 尚新走后,嬴政稍稍放心,但冯去疾却高兴不起来。 就算灭了五万贼军,还有着十万,依旧是五万城防军无法比的。 “陛下.”冯去疾拱手,“为何刚才不问清楚李肇是依仗什么而全灭贼军的?”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他,还是那句话,李肇不可能凭借长安乡众而击溃贼军,除非有着大杀器,但听闻李肇的大杀器已经用完,这个可能性就不大了。 他认为,李肇还有着其他武器,甚至比大杀器更为强大,正是如此武器才将五万贼军全灭的。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 面对敌强我弱之际,如能将如此武器放在守城上,贼军何愁而不破。 嬴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深深地望了冯去疾和太尉一眼,答非所问:“你们认为李肇小子为人如何?” 冯去疾也不转弯抹角,拱手说:“贪财,却忠心耿耿。” “太尉,你认为呢?”嬴政没有回应冯去疾,冷不防瞄太尉一眼。 太尉惊了惊,连忙说:“臣认为李,李将军很好,很好。”他为刚才质疑李肇而担心陛下对他有看法。 但嬴政目无表情,并没有再质问他的意思,却审视着,再问:“那你们呢?” 这话很要命,这是质疑两人的话语,冯去疾倒也没什么,爽朗地回答:“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但太尉便不同了,连忙跪下,心里却骂自己千万遍,骂自己明知陛下宠信李肇,还要质疑李肇,这不是自作孽吗? 这不,陛下怀疑他了。 怯怯地说,“臣对陛下绝无二心。” 额头有汗滴滴下。 其实是太尉想多了,陛下还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嬴政脸色缓了缓,露出一丝满意逐而叹口气,屏退左右,郑重地说: “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 “尔等可还记得李肇被封为主将之前乃什么官位?” “少内!”太尉快速答。 “千人将!”冯去疾小心翼翼地偷望了嬴政一眼,答。 “对,统领两千军的千人将。” “可你们是否知道两千军被朕称为虎军中的精锐,一直秘密藏于暗中。” 嬴政对两人的忠心并不怀疑,此时此刻,为了让他们心安,有必要说出来。 “还有这事?”冯去疾讶然,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么,大叫,眼睛瞪大,“陛下的意思是说.”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连忙压低,“长安乡灭贼五万乃李肇秘密发动了两千精锐。” 李肇灭了嵯峨山贼寇后,陛下便封李肇为千人将,并给了两千军,这事他知道,也知道陛下看中的是李肇的大杀器,后来就不得而知了,两千军好像消失了一般。 现在看来,一定是李肇秘密地训练了两千军,并制造出了众多大杀器给两千军使用。 如此看来,能灭了五万贼军并不出奇,毕竟那是两千精锐并手擒大杀器,无人能敌。 嬴政点头,其实他的猜测也是如此。 至于尚新所说的乃李肇率领长安乡众灭的贼军,被他过滤了,尚新不过是奴役罢了,又怎会知道两千精锐的存在? “呵呵!”得到陛下肯定的回答,冯去疾突然笑了起来,好些天压抑着的心一下子得到释放。 有着可灭杀五万贼军的两千精锐镇守,再加上城防五万军,东门稳也。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两千精锐如此了得,实乃我大秦气运之巅,有他们在,我大秦稳如泰山。” 冯去疾恭贺,太尉后知后觉,也露出大喜,连忙也祝贺。 “好了!”嬴政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摆摆手,说:“尔等便留于此,陪朕看看两千军是如何御敌的。” “真好奇呀!” 是的,不但嬴政好奇,冯去疾两人也好奇,两千军灭杀五万军,战力如此厉害,在有着城墙防御的情况下,对上十万军,又会如何呢? 他们不认为会全灭,就不知能灭多少。 这是个好消息,顿时,三人安心了很多,竟命人拿来点心,放心地吃了起来,仿似外面的危机与他们无关。 东门两里之外一处深山中,有个临时搭建的行营,行营中正坐着几人,正是张良、贾雄、陈胜吴广等。 隐隐地,张良坐于主位,贾雄分旁而坐,陈胜吴广坐于下位,下面是一众儒士,接着便是统领之类的人物。 “曹扬可达西门?”张良问一位统领。 此统领乃刺探敌情之人,正安排探子分布于咸阳城下打探。 统领拱手:“回军师,据探子汇报,并未。” “并未?”张良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统领,“他干什么吃的,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竟还未达西门?” 统领低垂着头,说:“据探子报,曹将军已经到了长安乡,可为何他迟迟未达西门,暂时不得而知。” “你?如此重要的信息都不知晓,你对得起项公吗?”张良大怒,狠狠地拔出了剑,欲要刺出去,却被旁边的贾雄拦住了。 “军师息怒,既然曹将军到了长安乡,事情也就成了,须知从长安乡到咸阳才两个时辰的行程,并不影响咱们的计划。” 张良听之才收敛怒意,却狠狠地对统领说:“令探子再探,务必要知道曹扬的行踪。” “诺!”统领连忙应允,并后退着退了出去。 “慢着!”张良喝住了统领,统领站住,回转过身,怔怔地望着张良。 “咸阳的情况如何?是否还是原来的布防?” 统领沉思一会,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其实这次他来行营乃禀报此事,张良却对他如此态度,令他很不满,遂说:“依旧如从前。” “真的吗?”张良为人谨慎,斜眼盯着统领,统领点头。 “好了,你下去吧!” 张良挥手。 统领走了,当走出老远后,目中露出怨毒,自语:“哼,项公真是瞎了眼,竟让他来指挥,让我等走险崖不说,还如此霸道,我偏不遂你愿,能拿我如何?” “哼!秦军集五万兵力于东门,你就打吧!到时吃了亏,看项公如何惩治你。” 不得不说,贼军也不是铁板一块,矛盾自然是有的。 “待你吃了亏,再求我时,他必让你难堪。” 统领的想法张良并不知道,此刻正邪笑了一下,望向贾雄。 “贾将军,城内的细作可都安排好了?” 贾雄面庞一颤,有狠色在诞生,“自然安排好了,只待我起义军一到,东西门自开。” 张良满意地点头,却诡异一笑,说:“除了此二门,南门也得开。” 贾雄眉头一皱,竟听不懂张良的意思,问:“军师为何要如此安排?” 要知道,他安排混入城内的细作并不多,同时开东西二门已经很难了,再开一个南门,必会造成不必要影响,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混进去的细作皆是他培养出来的人,要是被发现全灭了,对他来说乃一大损失。 “不必多问,本军师自有安排。” 贾雄听之心里很不悦,他冒着风险叛国,便是得到项公的看中,此刻却瞒着他,这是不相信他。 是夜,贾雄正准备歇息,张良派人找上他,领之到行帐,张良一改白天的威严,满是讨好的笑。 “白天之事望将军不要介怀,此乃子房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贾雄听之稍稍宽心,却问:“为何?” “此乃子房之谋,子房信不过张摸。” 张摸便是刺探军情的统领。 “哦!张统领人称鬼摸子,刺探手段了得,如何信不过?” 张良并没有解释,“此乃子房直觉,他必不可靠,遂寻你再探个究竟,也好做出攻城决策。” 贾雄点头,暗道张良就是谨慎,但他已经将希望放在子房身上,自然也不推却,很快,便派出人偷偷地摸向咸阳。 两个时辰后,得到禀报是,城防军将五万兵力皆集中于东门,其他三门空虚。 “果然,张摸就是信不过。”张良怒道,却沉思了起来,喃道,“不对呀!曹扬的行踪并不隐瞒,秦军不可能不知道,为何要舍弃西门?” “贾将军的消息可准确?”他怀疑地望了望贾雄。 贾雄一瞪眼,“我的人绝对可靠。” “兴许他们看不起曹将军,遂主防东门。” 这是贾雄的猜测,但这个猜测空乏无力,五万军并非小数目,就算多看不起也不会轻视到如此地步。 “不”张良陷入苦思,冷不防反驳贾雄,逐而说,“麻烦贾将军马上派人查探曹扬行踪,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贾雄也认为这是个问题,立刻派人去查探。 又两个时辰,探子回来报,长安乡并没有发现五万军的痕迹,长安乡至西门之路也无痕迹,五万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怎会如此?”听之,张良大惊,脸色煞白,他想到一种可能,曹扬被灭了。 贾雄也惊了惊,和张良有着同样的想法,“据我所知,李肇这些天都在长安乡,难道他动用了大杀器。” 张良心里噗噗地跳着,想起嵯峨山,想起沙丘那恐怖的一幕,背后阵阵冷汗,心里恨透了。 “李肇,又是李肇。” “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此人必须要死。” 贾雄也露出狠厉,此人,他同样恨之,但一想到凭空消失的五万军,他怕了,后退着问:“军师,李肇拥有大杀器,咱不可贸然行事。” “当然!”张良脸现阴狠,“这便是我让你开南门的目的。” 贾雄思索一会,突然问:“军师的意思是,暗中潜入城内,不让李肇有发射大杀器的机会?” 张良嘴角上勾,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话。 贾雄懂张良的意思,却疑惑了,问:“我军人数众多,如何秘密潜入?” 张良诡异一笑,“声东击西,嘿嘿!李肇有大杀器,难道我军就没有吗?” 贾雄眼前一亮,起义军的大杀器,他是知道的,只是无幸得见罢了。 听闻威力堪比李肇之大杀器。 李肇回到咸阳城,连忙到军中查看,见五万军皆集中在东门,一问才知乃陛下下的令,便也不多问。 但心里总感觉到不自在,五万人集中东门,那其他三门呢?岂不给贼军有可乘之机,虽说灭了五万,他们可还有着十万,十万军足可分布到各处。 但既然陛下都已经下了旨意,他也不好质疑,便找到章邯,询问阿超送来的武器。 阿超在秘密基地紧张制造武器,第一批全送到长安乡,后来产出的除了地雷外,全都送到这里来。 “将军放心,你命人送来的秘密武器藏得很严实,并没有外露。” 这是李肇吩咐阿超告知章邯的,在贼军未攻城之际,不可暴露秘密武器所在。 “手榴弹一万,高射炮五千,炮弹一万。” “两千精锐军装备机关枪,子弹十万发。” 章邯汇报着武器的数量,李肇点点头,阿超算了拼命了,短短时间竟然赶制出如此之多,难为他了。 有了这些东西,纵使有十万贼军也不惧。 李肇很满意,他领着章邯巡视了城防军。 五万人皆集中在这里,但也禁不住他们的紧张,一大部分人还露出颓色。 这也难怪,现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严重影响到他们的心,外面还有着十万军虎视眈眈,再看那防御力并不高的城墙,产生这样的心里并不奇怪。 李肇只能安慰几句,便当起了甩手掌柜,不过在临走之时抽走了三千军。 贼军虽然围攻东边,但其他三门也不得不防,三千军,一门一千,虽然有些寒酸,却聊胜于无。 他准备给这些兵卒发放手榴弹和高射炮,如有贼军出现在这边,也能有防守之力。 安排好这一切后,李肇正了正色,问起之前让章邯调查之事。 “可留意到郎中令和那些送土豆之人?” 章邯听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环顾左右,压低声音说:“禀将军,末将查出可疑之处,需要你来定夺。” “说!”李肇眉头蹙紧。 “自这些人送土豆开始,每次进城的人数皆比出城的人数多,而每次土豆的到来,皆有警卫士来接应,还准备了马车,显得很神秘。” “哦!”李肇面现厉色,“可知多出来的人被送到哪里去?” “被送到东、西门附近,我派出的人暗查到,他们平时充当商贾,在两门附近叫喊买卖,但一到夜里便穿上警卫士的服饰,和城门守卫搭讪拉关系。” 李肇眉头皱得更紧。 这些人非常可疑。 “还有一事更奇怪,从今晨开始,南门也陆陆续续地出现商贾,更光明正大地向城门守军出售东西,价格非常低。” (本章完) 第196章 李肇判国? “警卫士有没有出现?” 目光闪过一道寒光,李肇问。 “没有,甚至他们夜间的服饰都是警卫士提供的。” 章邯也觉得这事情非常可疑。 李肇没有再说话,慢慢地踱向城头,拿出从长安乡带来的望远镜,眺望起来。 此刻所处的位置是东城,城墙上布满了城防军。 模糊的远处在望远镜的作用下,两里外的景象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他看到灰绿相间的白色,白色是一行帐,正有贼人出入,在行帐的四周,树影晃动,其下有人,或走动,却歇息,正有袅袅炊烟升起。 和斥候传回来的消息一般,贼军真的驻扎在两里之外,看人数,足有十万,不,一想到十万,李肇脸色一变。 连忙将望远镜的焦距调到最远,极力四视。 “不对劲!”李肇的眉头蹙成八字,连忙问章邯,“斥候所报真的有十万贼军出现在东门方向?” 章邯并不知道李肇为何如此问,看到李肇的凝重,肯定地回应,“不错,斥候跟踪贼军十天十夜,最终看到他们扎营在两里之外,才回来禀报,绝对不会错。” 李肇额头的皱纹已经凝成了一条线,望远镜望向的每个地方皆停留了很久。 “不对,没有十万,顶多三万。” 是的,在望远镜下,他怎么估算都估计不出十万军来,最多不超过三万。 “三万,不可能呀!”章邯疑惑,但看到李肇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在看,摇头笑了笑,暗道将军还真是疑神疑鬼,那么远的地方怎能看得到呢? 既然看不到,又何来三万军?将军是在开玩笑。 斥候的消息也不会错,就是十万,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等十万贼军送上门来。 “将军你多疑了,斥候并没有传来消息说贼军有转移。” “但两里之外并没有十万军。” 李肇站上更高的地方,目力扫视之下,所看到的和刚才的无出入,他这是估算,就算数目有所出入,也绝不会相差太多,但就所看到的,绝对不可能是十万。 “难道将军可以看清两里之外的东西?”章邯觉得有些离谱,目力及两里之外,闻所未闻。 李肇没有多说的意思,将望远镜递了过去,“你自己看。” 章邯接过,好奇地打量着这东西。 “将此物放于眼前,两里之外可尽收眼底。”李肇解释。 章邯更加好奇,也不犹豫地将望远镜放于眼前。 这是双筒望远镜,造型别致,入眼是一阵黑暗。 章邯晃了晃神,顿觉将军就是在开他的玩笑,正想打趣时,突地有两抹亮光射来,起先有些模糊,后面便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他看到山影,模糊的绿,还有斑斓的色彩,其他的就看不真切了。 “看不真切!” 最终,他飚出这句话,缓缓将望远镜放下,却听到李肇的话,“扭动按钮,调整焦距。” 每个人的视力不同,所需的焦距也不同。 李肇指了指望远镜末端,那里是可扭转的圈。 章邯再次将望远镜放在眼前,并紧贴这眼眶,按照李肇所说慢慢地调动着,还真是,随着调动,视野慢慢地清晰了起来,他看真切了。 树木的枝是枝,叶是叶,泾渭分明,还有树下是一色的人,旁边还有着行帐。 “还真能看到。”章邯禁不住惊喜,手舞足踏。 “估计一下有多少人?”李肇提醒了他。 章邯正了正色,手指不断地比划着,几个呼吸后,惊叫出声,“正如将军所说,大概也就三万。” 行军多年,对人数还是有些概念的。 章邯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望远镜的神奇让他特别的好奇,双筒不停地变换位置,整个东门方向皆给他扫个遍。 下一刻,他再次惊叫,“咦!那是什么,长长的,末端好像有个圆孔,正对着东门,还挺多的。” “难道是攻城锤?” 章邯独自摇头。 一般的攻城锤没那么小,也不需要那么多。 “圆孔?”李肇听到这词,猛地一扭头,连忙抢过章邯手中的望远镜,朝着他的方向望去。 刚才并没有关注到这边,自然不知道有什么圆孔,但现在的目标非常明确,一看之下,脸色难看极了。 “这不是攻城锤,乃火炮。” 李肇并没有看错,这就是火炮。贼军不但发动大军攻城,还带来了火炮。 不过并不惊奇为何大秦也拥有这个东西,不用说,肯定是穿越人带来的。 其实火炮的出现他早已知道,当时秦始皇还缴了不少,只不过是被毁了的。 这么说来,贼军造出的火炮并不止当时被毁的那些,想必他们早有对大秦谋逆之心,还分批分路将火炮搬运过来,只有那一批被缴而已。 火铳火炮在明朝用于战争比较广泛了,其中最为厉害的还数红夷大炮,这么远看不真切,不知是否是红夷大炮,要真是红夷大炮,那就危险了。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红夷大炮的有效射程在一千米左右,如果在这个距离毁了城墙,十万军涌入,就算机关枪等武器发威也难以抵挡。 况且,明明十万军却变成了三万军,贼军肯定有其他谋划,至于计谋是什么,他暂时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如果五万军城防军全集中在东门,咸阳必破。 “火炮?”章邯并不知李肇在想什么,疑惑,他并未听过这东西,“何为火炮?” “一种比攻城锤更可怕的东西,有此物在,东门恐怕危险。” “危险?此物真的有那么可怕。”章邯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可怕,非常可怕,如果足够,足可轰平咸阳。” 刚才所看到的只是数十具火炮,他不敢保证会不会还有更多,如果出现上千具,完全不是手中的这点武器可挡。 他必须要作出战略调整,才能应对这一切。 否则他守不住咸阳。 “反正此战并非咱们想象那么简单,你从现在开始立刻命人密切留意警卫士和那些人的行踪,等我命令。” 章邯听出李肇的意思,立刻吩咐去了。 李肇静静地遥望,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陷入深思之中。 下一刻,连忙呼叫章邯。 “章邯,你立刻将五万军分散到各个城门,同时将武器发下去。”李肇说得很急促,章邯意识到情况紧急,也不多问。 “手榴弹我带走五千,炮弹带走六千,剩下的你分配到各城门。” 手榴弹已经分发下三千,就剩下七千,带走五千,也就剩下两千,这对四方城墙来说,根本不够分,而且东边还没有,这有点为难章邯,但李肇顾不了那么多。 至于高射炮,之前同样给三城门各一千,剩下的留给东城门,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章邯听出了不对劲,紧张了起来,问:“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走?” “对,只能走,同走的还有两千精锐。” 章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静下心来问:“将军打算如何做?” “各个击破!” “什么?凭两千军各个击破?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要去得我去。”章邯反驳,自动请缨。 此刻贼军围城不可没有主将,李肇留下来可以主持大局,但走了必定会动摇军心,但他不同,他不过是副将而已。 而且两千精锐是他训练所出,最清楚他们的作战习惯。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行太过危险,大秦可以没有他,但不能没有李肇。 李肇一拳捶了过去,狠瞪了章邯一眼,怒道:“这是军令,你只有执行。” “将军,千万不可,贼军人数众多,两千军虽然有着强大武器,但绝非其敌,何况七万贼军不知去向,此行甚危,请让章邯代之。” 章邯跪了下来,拱手请求。 李肇望着这个忠心的人,心中一阵感动,但他绝不能这样做。 章邯说得对,对于两千精锐的了解,他不如他,但他却更了解这些武器的运用。 “别说了,我意已决,速速去安排。” 李肇转身,直冲两千精锐所处地方而去,随后,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控制郎中令,灭了可疑之人,切不可让他们得逞!” “还有,我将会留下五百机关枪为你所用,速速选出五百人熟悉熟悉。” 机关枪不比冷兵器,必须熟悉之后才可使用。 这话的意思章邯明白,他狠一狠心,目送那个身影消失,猛地起身,领了一千军,分派到各个城门。 同时一道奏疏命人送去皇宫。 入夜,东城门打开一条缝,一道道人影悄悄地走了出来,他们一身绿装,身上负辎沉重,却毫不影响他们的行动,在为首一人带领下,悄悄地往山脉边摸去。 章台宫。 虽夜了,依旧灯火通明,此刻嬴政悠闲地坐于案几前,几上放着点心,旁边同坐的是战战兢兢地陪着的冯去疾和太尉。 据不断传来的消息所知,贼军离东城越来越近,虽然三人觉得城门无碍,却禁不住紧张。 正在这时,有侍卫来报。 “禀陛下,不好了,李肇领着两千军悄悄地出城了。” “出城?”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太尉,话语不自禁而出,“两千军,莫非是两千精锐?李肇他要干嘛?” “毁我咸阳城吗?” 现下他们将守城的希望都放在两千精锐的身上,这个李肇却带走,不是毁城是什么。 “他敢!谁给他的胆子。”嬴政站了起来,满脸怒容,目光死死地盯着侍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刻钟之前。” “一刻钟之前?”太尉焦急地说,“黑夜行事,必定有诈,恐对我咸阳不利,请陛下马上下旨召回李肇,并擒之。” 冯去疾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却不认为李肇胡乱而为,连忙解释:“陛下,不可,李肇如此做必定有其原因,需查清楚才可定夺。” “还怎么查清楚,这已经够清楚了,咸阳危机之际弃城而去,就是有诈,如他真有其他原因,为何不事先向陛下禀报。” “这”冯去疾正想辩驳,却被太尉制止,“冯相,难道你要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哼!这里并非外,乃咸阳。” “这”冯去疾无话可说。 他们三个就在这待着,李肇真有什么策略,为何不禀报,反正禀报也耽误不了多长的时间,如此自作主张,不得不令人怀疑其动机。 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多疑的性子暴怒,突地大喝:“你,传我口谕,立刻命章邯领一万军追回李肇,擒之。” 他指着进来禀报的侍卫。 可是侍卫并没有立刻就去,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嬴政怒了。 “诺!”侍卫跪下拱手,“禀陛下,李,李将军已经将五万军分散到各个城门,现在东门只有一万军,如派出,东门将空虚,不可取。” “什么?他竟,竟”嬴政重重地坐会原位,气得直喘粗气。 “陛下,你怎么啦!”冯去疾和太尉连忙走上前扶住嬴政,冯去疾大喝,“快传御医!” 很快,御医过来,给嬴政把脉后,开了一些药命人煎服服下,嬴政才好过一些。 “陛下,现在怎么办?”太尉问。 嬴政缓了一口气,立刻下令,“快,命章邯立刻调集所有城防军至东门,务必要严防死守,至于李肇,哼,待守住城门,朕必斩之。” “诺!”侍卫正要传口谕而去,突地又一侍卫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书。 “禀陛下,章邯将军派人送来紧急奏疏。” “紧急奏疏?”嬴政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打开来看,几个呼吸之后,他猛将奏疏一砸,拔剑便刺,将侍卫刺倒在一旁。 “李肇此獠果然有诈,弃城而去陷咸阳于危难不说,还要乱我咸阳,罪大恶极。” 此刻,嬴政对李肇宠信之心一下子荡然无存。 冯去疾和太尉不明所以,连忙将奏疏捡起来一看,立时,太尉也暴跳如雷。 “李肇他敢,竟要求查办郎中令,将所有警卫士擒下,必是叛国,叛国呀!” 冯去疾完全哑言,本想再为李肇辩言,却发现无从下口。 正值咸阳流言四起之际,查办郎中令,擒下所有警卫士,便是让流言更加放肆,对现在情况来说非常不利。 如此行为,和叛国没什么两样。 但冯去疾却不认为李肇叛国,如真叛国,东巡时就不会舍命护陛下。 (本章完) 第197章 章邯奋起 夜了。 东城城墙上,章邯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假寐一会便出来巡视。 贼军情况不明,将军又领军离城独自战斗,他的任务很重,一要顾及那消失的七万贼军什么时候来袭,二要等候陛下的意旨,缉拿细作。 就今天观察来看,这些细作在四大城门活动的频率更甚,而且人数变得越来越多,行为更怪异,但警卫士却不闻不问。 这一点很可疑。 他变得紧张了起来,有预感,兴许今晚会有些什么发生。 这时,一护卫匆匆走了过来,满是凝重之色,他马上迎上去。 “怎么样?陛下可有旨意?” 护卫露出苦色,无奈地摇头禀报:“没有,前去送奏疏的侍卫被陛下刺死了。” “什么?”章邯惊了惊,“怎么回事?” 在如此情况下出现如此之事,很不对劲。 “听宫里人说,陛下认为李将军领军出城乃叛国,而将军你又以李将军的名义上奏疏,更认定这是事实,并没有下旨意。” “但......”说到这里,护卫欲言又止。 章邯听之脸色一变,狠狠地一拳击在城墙上。 “叛国?哪个混蛋这么认为的,将军为了解决火炮铤而走险,竟说是叛国,他们眼瞎了不成?” 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护卫听之急了,“将军,慎言,慎言呐!” “还慎言!国已危,歹人却作祟,叫我如何慎言!”章邯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失禁,惊得护卫连连摇手。 想到护卫的欲言又止,又问,“但什么,快快说来。” 护卫环顾左右,压低声音,“但听宫中人说,陛下要擒拿李将军。” “阵前擒主将,他们疯了吗?”章邯毫不掩饰自己的话语,对着城墙又是一拳头,火气再也抑制不住,“我要面圣,我要当面质问。” 他是个急性子,如此荒诞之事,怎能忍受? 将护卫一推,愤愤欲走。 护卫大急,连忙拦在章邯身前,急道:“将军不可,千万不可呀!” “陛下盛怒之下,将军前去只会令事情更加糟糕,而且大敌当前,将军也不能离开,否则城必破,国将亡。” 章邯站住了,强压下心中怒火。 护卫说得不错,此刻将军走了,能扛起守卫责任的只有他,如果他再出什么差错,咸阳必破,到那时大秦将会生灵涂炭。 他死了不要紧,但如果城破了,他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那可怎么办?” 章邯没了主意。 贼军随时可能从四面八方冒出来,而贼军细作也随时可能对城门发起攻击,此刻再不动手,就算他在,城,照样守不住。 “要不咱们擅自行动,将有关人等皆擒下。”护卫倒是冷静,出主意。 章邯定定地望了护卫一眼,狠狠地握紧拳头,“麻麻的,豁出去了,就这么办,我就看警卫士会不会维护这些细作。” “立刻调集一千军,将他们拿下。” 章邯领着护卫走了。 章邯不知道的是,当他走后,从一个角落闪出一人,这人穿着城防兵卒的服饰,却长着一副阴险的脸。 很快,他也悄悄地走了。 ...... 章台宫,太尉坐立不定,神情紧张,似为战事而忧,突然,他站了起来,对着嬴政拱手。 “陛下,城守之事臣实在放心不下,愿亲自立城头督战。” 作为太尉,主管军事,是可以为之督战的。 嬴政和冯去疾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便摆手,“可!务必要守住城墙。” “诺!”太尉拱手,快速离去。 待太尉的背影消失后,嬴政和冯去疾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冯去疾悄悄地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立即让卫尉行动起来。” “诺!”冯去疾领命,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待一切平寂下来后,嬴政暴戾的双眼缓和下来,逐而发出一声叹息,“李肇呀李肇,你不能怪朕,朕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样做,咸阳城就算扛下当下,也扛不下以后,贼军的党羽,必须要清除。” “当然!待此事过后,朕会亲自为你赔罪。” 作为一国之君,能说出此话,实在难得。 ...... 城外。 几道黑影如夜莺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潜行,他们速度很快,眼睛绽放夜光,在四处游动。 在一处密林中,一看不清服饰的人正解下身上的壶喝水,一匹马立于一旁,兴许是疲惫了,正喘着粗气,低着头擤鼻。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人影晃动,大叫出声。 “什么人?” 可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呜呼倒地。 黑影离去,只留马也黑夜中,跳步。 这样的一幕在很多地方都有发生,一匹匹马被遗弃在荒野中,如果章邯在此,必定能认出这些马,便是军中斥候之马,可惜,马在,斥候却已经气绝。 咸阳西门、南门前数十丈外,一列列人马悄悄出现,马还专门用马套套住,不让之发出嘶鸣。 黑夜中看不真切有多少人,但从微光下重重的影子来看,密密麻麻。 “将军,准备到位,就等你一声令下。” 在人影中,一锻绸打扮,却掩盖不住农人气息的人定定地望着城门,嘴角噙着模糊的笑。 “嗯!静待城门开启,便听我号令,骑兵开路,弓箭手整装待发。” “入城后片甲不留,可懂。” “懂!” 同样的一幕也在南门发生,领头正是贾雄,此刻他正紧紧地盯着城门,嘴角划过一抹笑,轻语:“咸阳,我贾雄又回来的,嬴政,不久就是你的死期。” ...... 四大城门,高大而雄伟,看之坚固凝实,门更是用铁打造,异常厚实,如果非利器,根本无法将之击溃。 此刻,守军正屹立当前,目力四射,异常警惕。 比起平时来,守军多了一倍,手中的戈更是明晃晃地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迎战之势。 危机之际,夜里实行宵禁,街道上无一行人,只有在微弱灯火之下,树影晃动着,却打不破其中的冷清。 突地,有几个人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灯火下,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仔细一看,这几人一身酒气,脸红到脖子里去,正跌跌撞撞地往守军这边走来。 “什么人,站住。” 守军见之,连忙大喝。 “军爷,是小的,忘了,白天还给你不少半两钱呢?”其中一人兴许是喝醉了,说话毫无遮掩。 守军听之,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并作出噤声动作。 “呵呵!小人懂,懂的。” 守军正了正色,继续喝道:“宵禁当时,请尔等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说这话同时,他还特意推了推那人,让他快走。 但那人并没有走,反而借着酒劲欺上前来,守军不知道的是,此人手里正握着一柄明晃晃的短剑,锋利无匹。 “军爷,尔等辛苦,我为你送......送死来了。” ‘死’字出口,这个人突现狠厉,短剑朝着守军的腹部刺入。 呲! 剑入体,守军才反应过来,却只有惊恐的目光和无言完整的话语。 “敌......袭......” “什么?”守军们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纷纷扬起手中的戈前冲,朝着几人杀来。 可,下一刻,黑暗中一阵晃动,二十几黑衣人杀出,身法相当了得,几个回落间便到了守军的跟前,断剑入体,一声声惨叫欲发出,却被黑衣人快速捂住。 不过还是有守军没有受到攻击,立刻大喊:“敌袭,敌袭......” “去死!”黑衣人的动作很快,短剑一掷,正中喉咙,守军立刻毙命。 “快开城门!” 有黑衣人动作很快,奔袭向城门。 但,声音已经传了出去,就在这时,三面突然涌出了大量的城防军,手擒长剑,眼如鹰阜,疾冲而来。 “快拦住他们,不可让其开了城门。”喊话者非别人,乃章邯,他一听到‘敌袭’后,马上领军而来。 第一个冲上去,长剑挥出,劈斩在一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身法了得,急忙退后,却错过了开城门的机会。 这时,又有几名黑衣人欺身而来,一起围攻章邯,却听一声低呼‘来了’,立时停下手中动作,闪到一边,态度变得恭敬了起来。 章邯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却也不多想。黑衣人不再动手,正是他动手的时候,长剑一举,就要将其中一人刺在当下。 但,就在这时,从大道上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章邯造反,立刻擒拿。” 章邯惊了惊,循声望去,就算灯火微弱,他也看清了来人,此人正是郎中令,身后领着数百警卫士,正举起弓箭,瞄准了这里。 “尔等赶紧放弃兵器,否则杀无赦。” 郎中令骑在高大的马上,喝令正和黑衣人战斗在一起的兵卒。 兵卒面面相觑,便望向章邯。 章邯暗道不好,但极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 环视一眼依旧保持着恭敬的黑衣人,知道自己中计了。 这是连环计,他却不经脑子撞上来,此刻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对,这正是郎中令的连环计。 黑衣人先杀了守军,如果章邯不出现的话,他们便得逞,大开城门放贼军进来,如果章邯出来阻止,郎中令便会及时出现,以造反之罪论处。 而黑衣人为何在郎中令出现之后霎时间变得恭敬,或许就想嫁祸于章邯。 “郎中令,你什么意思?有歹人要开城门引敌,我击杀之,何来造反?”章邯反驳,他不能平白无故被冤枉。 “还狡辩,守军已被你所杀,还有什么好说的。”郎中令阴邪地笑着说,大手一挥,弓箭手立刻将章邯等人包围了起来。 “胡说,守军是黑衣人杀了,尔等正是阻止而来。”一位兵卒不忿,怼言。 郎中令狠狠地瞪了兵卒一眼,纵身而来一刺,将兵卒刺倒在地。 “何时论到一兵卒说话。” 章邯大怒,剑抖动一下,欺身杀来。 就在这时,突地身周发出嗖嗖声音,正是十来箭矢。 他连忙格挡,快速后退。 “桀桀,章邯,别再做无谓挣扎,我五百警卫士皆看到你欲开城门引敌,乖乖就擒吧!” 章邯眸子盯着郎中令,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此刻他说什么都没用,郎中令有意嫁祸于他,他千百个嘴巴也说不清。 “我要见陛下。” “见陛下?难道你还想行刺陛下,有我在,别做梦了,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乱箭射死。” 章邯乃阵前大将,郎中令有权捉拿,却无权处理他的生死,但有一个人却不同,便是太尉。 太尉受旨督战,在大敌当前,对于造反者可先斩后奏。 章邯的脸色变了又变,强迫自己冷静。 郎中令明摆着要拿下他,他不能被拿下,如果被拿下,城门一定会被其打开,到时贼军涌入,后果不堪设想。 但一喝令,必定会引来警卫士的弓箭,他们必死无疑。 但,目前情况容不得他想太多,就算死也必须要引来城墙上的兵卒,才可阻止郎中令开启城门。 “护卫队听令......”他所带有两百人,其中有十来个是他的护卫队,“持我令牌调集大军灭杀郎中令。” “快走,我为你们殿后。” “其他,速速保护护卫队离去。” 这一刻,章邯动了,伸手将令牌抛出,长剑挡在身前,领着兵卒后退。 其中一护卫接过令牌,却大惊失色,大喊:“将军,不可,要走也得你走,我们殿后。” “少废话,赶紧走,无论如何,必须得守住城门,千万不可让郎中令得逞。”章邯大喝,一剑将一名还恭敬地立于一旁的黑衣人杀死,便迅速提着他的尸体挡在前面后移。 “找死!”郎中令见之怒了,脸露阴色,“放箭!”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慢着!” (本章完) 第198章 破阴谋 声音发出者并非谁,乃太尉,他也领着一千侍卫过来。 “太尉!” 郎中令对着太尉行礼,便让五百警卫士停下手中的动作。 章邯看到太尉微微一怔,却暗喜。 太尉乃三公之一,巡视督战乃他的职分,而且太尉在朝中的声誉也不错,想必能为他说话。 便走上前,拱手说:“太尉,有贼军细作要开城门,郎中令却冤枉于我,请你作主。” 太尉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却令一千侍卫分散开来将章邯等人包围起来。 章邯见之惊了惊,立刻提高警惕,左右环顾,剑紧紧地握在手中。 “太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你勾结贼军欲打开城门,我奉陛下之命来捉拿你。”太尉笑着的脸立刻板了起来,指着章邯。 “侍卫听令,立刻擒拿章邯,反抗者杀。” “杀”字出口,一千侍卫将章邯等人团团围住,郎中令的五百弓箭手也对准了章邯等人。 章邯气绝,欲说什么,却知道都是多余的。 一时绝望,此刻再无反抗的余地。 本以为太尉是来救他的,殊不知和郎中令是一伙的。 一伙?章邯大惊,如果太尉和郎中令是一伙的,那接下来就糟糕了。 郎中令掌控咸阳城,他的人随时可以打开城门,太尉掌军事,如果把自己控制住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调离城防军,那咸阳城? “快,持我令务必要调来城防军,否则咸阳危险。”章邯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吩咐身边的兵卒和卫队,“我来突破,能冲出去的马上冲出去。” “哼!造反者还想调兵!”太尉露出讽刺,“拿下!” 声落,一千军压来,容章邯等人如何反抗,始终是敌不过,死了几十人之后,章邯被擒。 太尉走了过来,夺下护卫手中的令牌,丢给郎中令,“北门敌袭,立刻持牌将东门的所有兵卒调集到北门。” “诺!”郎中令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便奔马而去。 “你们,你们,不可.”章邯见之,整个人如发疯的猛兽,不停地挣扎,无奈被几人死死地摁住无法动弹。 贼军正驻扎在东门,而太尉调离,明显是叛国了。 这一刻,‘贼军党羽’四个字冒上心头。 他日防夜防,防了细作,防了郎中令,却防不到太尉,作为三公之一,竟也叛国,如此行为,无人能想到。 “你也是贼军的细作?”章邯咬了咬牙,朝着太尉吐出一口唾沫,愤愤地说。 太尉不再伪装,对着身边的几人耳详几句,几人点头,便奔向城门。 “你要干什么?不可。”章邯色变,知道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能干什么呢?就是打开城门,让大军进来,天下苦秦久矣,今日,它也该灭亡了。” 太尉完全褪去伪装,话语不再掩饰。 “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治我的罪?嘿嘿!事到如今,他还有这个能耐吗?只要我将城门打开,项公的大军进来,嬴政便成为阶下囚,他还有何能耐治我的罪?” 太尉桀桀地笑了起来,那么肆无忌惮。 “你?你如此叛国,会有报应的。” 章邯绝望了。 城门打开,大军调走,咸阳城完全没有抵挡能力,贼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 秦将亡。 “报应?嗯嗯,是会有报应的,但并非在我身上,是在嬴政身上,灭六国,有多少人惨死在他手里,此刻,这就是他的报应。” 太尉踱着碎步,抬头仰天,双手举起,“项公才是天下所归,只有效忠于项公,我等才有未来,章邯,别怪我,各为其主罢了。” “快,开了城门,同时,杀了章邯。” 太尉大喝,他密谋多时,此刻就要见到成果。 项公可是答应过他,待灭了嬴政之后,他将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还是唯一的丞相。 他不满足于太尉,他需要的是更多,他要天下人皆臣服在他的脚下,跪地喊着他‘丞相’,而且,他和项公接触过几次,知道项公的野心并不单单一个大秦,他所图很广,广到无人可知。 效忠这样的一个人,他心甘情愿。 “不可!”看着太尉的人将门栓褪去,拼命地推动城门,章邯嘶吼。 但,嘶吼又有何用,不出几个呼吸,城门将会打开,贼军就要攻入,届时,咸阳将会易主。 当然,他也看不到那一刻的发生了,因为,一人提着长剑,正向他走来,露出狠厉之色。 他依旧在反抗,但擒住他的几人力气非常的大,让他动弹不得,眼看着要杀他的人越来越近,剑也被举了起来,越来越近。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将军,对不住了,我守不住咸阳。” 声音嘶哑,脑海中划过李肇的身影,那个为了咸阳孤身出城应敌却将咸阳交给他的人。 他非常不甘,无尽不甘,他将要死了,却非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这些无耻的卖国贼身上。 “死去吧!”声到剑到,他感觉到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一刻,他的眼睛完全闭上的那一刻,死亡就离他只有一毫的距离,突地,一声惨叫发自身侧,剑没有刺进他的身体。 他猛然张开眼睛,却见密密麻麻的箭矢如下雨般袭来,接着,便是异常响亮的马蹄声。 踏踏踏! 非常密集,又非常整齐。 啊啊啊! 太尉的一千侍卫根本不知发生什么,便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中,发出一阵阵惨叫。 章邯看清楚了,这是城防骑兵,只有陛下才可调动的骑兵,此骑兵乃精锐中的精锐,不但骑术精湛,箭法更是了得,而领头之人正是冯相。 冯相来了,救他来了,救大秦来了。 章邯大喜,趁擒拿他的几人陷入惊慌的时候,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长剑,回来几个猛刺,便将两人刺倒,然后飞一般地冲向城门。 此刻,门已被他们开出了一条缝,若再开大一点,必定会被贼人看到,那麻烦就大了,他必须第一时间放倒那几人,将城门重新闩上。 “快,杀了他,杀!” 太尉看到冯去疾到来,明显是慌了,但看到章邯如此,立刻让还未被射倒的侍卫杀了章邯。 嗖嗖嗖! 太尉的侍卫猛向章邯射出箭矢。 章邯意识到危险,一个前翻,很好地躲过了箭矢的袭来,反手一个翻滚,滚到城门下,一刀刺出,但几人似乎早有防备,很好地闪过,两人立刻冲杀向章邯。 “快打开城门!” 太尉急喝,便领着未死的一百多人急匆匆地向这边奔来。 他知道,既然冯去疾亲自前来,还领来了陛下的精锐,那么,陛下必定是知道了他的图谋不轨,留下来必定是死路一条,他要立刻打开城门逃出去,才能保住性命。 同时令贼军入城,那他的反叛便成功。 “太尉,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必死,当然,你也别想着贼军会救你,因为你根本打不开城门。” 太尉不信,瞄了冯去疾一眼后继续前奔,却发现正在开城门的几人全死了,两人死于章邯的手下,其他人被乱箭射死。 章邯的动作很快,也将城门关了起来,并闩上。 太尉停下身形,可看出他的惊慌,腿还微微地抖着,知道自己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很是绝望,却强保持镇定。 他想知道,自己明白做得很隐秘,为何会被冯去疾发现。 看着走过来的冯去疾,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做什么?” 冯去疾笑了笑,吩咐骑兵将太尉的侍卫等人拿下,却独留太尉站在那里。 “不,并没有发现你,只是怀疑而已!” “为何怀疑我?”太尉颤抖着嘴巴,自知自己的付出都没了,但始终想不明白,在计划即将成功的当下,怎就出现了冯去疾,还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其实很简单,陛下自从东巡回来,便断定朝中有贼军的党羽,但党羽隐藏得太深,如何查也查不出来,陛下怀疑过贾雄,怀疑过宗主,唯独没有怀疑到你的身上,最后只能静观其变。” “既然如此,陛下是什么时候怀疑到我的头上的。”在临死之际,太尉很想知道为何。 “也很简单!”冯去疾笑了笑,“李肇被封为主将,他却迟迟无法上任,你说,陛下会怀疑到谁的头上呢?” “还有,刚才你表现得太急迫了,就好像城防军没用,就一定会败一般,这更坚定陛下的怀疑,不过,陛下没有动,他在等,等你如何去做。” “原来如此!”太尉闭了闭眼,暗道自己疏忽了,当时迟迟没让李肇上任,是他和贾雄在从中作梗,还封锁了一切消息。 当然,他也料定李肇也不会说,试图瞒天过海。 其实这事他们可以做得更完美,只是项公催得很急,才露出破绽,当然,如果当时被发现他也可以说得过去,立刻上任和迟些上任并不妨碍什么,毕竟军中换主将是需要程序的。 千不该万不该刚才太过急迫。 “都怪我太急了。”太尉叹气,却,下一刻露出狰狞,“被你们发现又如何?嘿嘿!迟了,大军已经被郎中令调走,项公的大军已至,咸阳照样会破,到时你们不也是会成为阶下囚。” “识相的便放我出城,待项公的大军占领咸阳,兴许我会向项公求情放过你。” “是吗?”冯去疾冷笑,“既然陛下怀疑你,又如何不防备呢?其实在李肇的奏疏到来之时,陛下已经暗中做了安排,恐怕警卫士早已将郎中令拿下。” “什么?”太尉一惊,“李肇叛国,陛下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吗?” “呵呵!”冯去疾很揶揄,“陛下对李肇的信任,胜过任何一人,又怎会因你的几句话而改变对李肇的看法呢?那不过是做戏给你看的。” “你们,你们”此刻,太尉才感到深深的恐惧。 两人说话间,突然后方传来一道声音,“冯相,可拿下叛贼,陛下说了,如拿下叛贼,立刻押入咸阳狱,等此事了,陛下要亲自审问。” 来人正是尚新,是嬴政让他过来看看情况,城中的情况他已知晓,对如此判贼,他要亲自过问。 冯去疾拱手,“请公公稍微,去疾这就将之拿下,送之咸阳狱。” 冯去疾大手一挥,便有人将太尉的侍卫押走。 “你还不速速就擒,难道想被乱箭射死?”冯去疾看到太尉手中还握住兵器,喝道。 太尉环视一眼四周,特别看到身边的侍卫皆被擒下,知道大势已去,深深地闭上眼睛,但他还不能这样束手被擒,他还要为自己争取筹码。 “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就算被你们识破又如何?项公的大军可是有着致命武器,此器一出,咸阳必破,此器便是火炮,火炮你们知道是什么,想必不知吧!” “我来告诉你”太尉一想到这,顿时变得镇定下来。 项公的火炮他见识过,那叫一个恐怖。 “火炮?”冯去疾打断他的话,猛地一惊,‘火炮’两字他曾从陛下口中听过,据陛下说,那是一种甚为恐怖之物,幸好被李肇发现,并派兵缴获了下来。 此刻还有?这不是说,贼军带来的并不止缴获的那些,如何看来,麻烦了。 看到冯去疾的神色,身边的人脸色也变了变,火炮他们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冯相都如此脸色,肯定是厉害之物。 “嘿嘿!”太尉看到大家的神色,很得意,暗道终究是火炮吓倒他们,或许可以凭此为筹码而救下自己。 “识相的就放了我并打开城门,或许我可以让项公的大军不拿火炮来对付你们。” 太尉的话语刚落,却遭到一人的嘲笑,“嘿嘿!火炮算什么,只不过是区区小器罢了。” 说话之人正是尚新,当然,在他眼里所谓的火炮就是小器,虽然他并未见识过,但无论被如何恐怖,又怎能和李肇的恐怖之物相比呢? (本章完) 第199章 整装待发 那是可射向空中,落下,便可爆炸之物;那是就这样站着,就可灭敌万众之物;那是从地面上走过就可被炸得粉身碎骨之物,天下能有何物和此相比。 没有。 “胡说!”听到尚新的话,太尉狠狠地反驳。 “非也!”尚新冷笑,走近太尉,“途径长安乡的五万军皆被灭了你知道吗?” “想必你都知道了吧!”看到太尉的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尚新认定他就是知道了,继续说,“你知道他们是如何被灭的吗?乃李将军率领几百长安乡众灭的。” 贼军临城,有些事他不能再隐瞒了,何况这也是为了稳定军心。 冯去疾听之笑了笑,暗道公公撒谎,明明是两千精锐灭的,但他却没有说出来。 但尚新接下来的话令他眼皮跳了跳。 “你想知道长安乡众仅凭几百人,还无一损伤情况下便灭了五万军靠的是什么吗?” “靠的是三种要命的武器。” “此三种武器便是高射炮、机关枪、地雷。” 尚新直面太尉,目中尽是揶揄。 “试问,是所谓的火炮可比?” 太尉无言以对,高射炮、机关枪、地雷?他闻所未闻,和火炮有什么区别呢?五万军被灭他是知道的,但怎么被灭就不知道了,但就他对火炮的了解,想在有限时间内灭了五万军真的有点难,那么说这三种武器真的有那么厉害? 这一刻,他有点怕。 他的底气是起义军拥有火炮,但如果大秦的三种武器那么厉害,就就可以压下火炮,那攻城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冯去疾并没有看到他脸色的变化,此刻瞪大了眼睛,异常兴奋地望着尚新,问:“公公,你说的乃真实,李肇真的拥有如此武器?” “当然!”尚新理所当然地点头。 “这不是说李肇领着两千军出城便是针对贼军的火炮而去?还带走了三种武器?”冯去疾猜测。 “很有可能!”尚新是知道李肇领军出城的,但究竟去做什么他并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的猜测。 冯去疾更加兴奋,眉头扬起,连忙从马上下来,拖着发福的身躯来到尚新面前。 “那李肇他能拿下这些火炮吗?” “当然能!”尚新满脸肯定,“李将军带这些武器进入城内,就是为了灭贼军。” 这事,是他在长安乡无意中听到李肇说的。 “那就好,那就好!贼军十万军可以不用担心了。”冯去疾的心放了下来。 有了如此武器,李肇就一定能将东边十万贼军灭了,东城就构不成威胁,大秦便会化解这次危机。 但,却有人给了泼冷水。 “十万军不用担心?哈哈!”太尉冷笑,也不再隐瞒一些事实,以此来为自己增加筹码,“你们太自信了,还不知道吧!东边所谓十万军只是迷惑你们的,其实只有三万军,而另外七万军已经将西门和南门包围了起来,只有东边火炮起,这两边便会攻城,这叫三面夹击,咸阳城照样破。” “什么?”冯去疾大惊,脸色瞬间煞白。 这么说来,就算李肇全灭了东边的火炮和三万军,还有七万军围攻,如果这边还有着火炮,岂不遭殃。 从李肇给陛下的奏疏来看,他已经将五万军分开来,也就是说西城和南城各只有一万多的兵力,两万多兵对付一万军,无疑以卵击石,即使有着高高的城墙。 之前他并不担心贼军攻城,凭借的是两千精锐,但两千精锐已经被带走,还凭什么来守城? 这又是危局。 冯去疾彻底慌了,“章将军,有劳你务必要抵挡住七万贼军,我这就向陛下禀报,让其发动所有侍卫和有用之人,即使死也要保住咸阳。” “哈哈!”听到冯去疾如此之话,太尉笑得更猖狂,“无用的,项公大军拥有着火炮,就算你们有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只会成为炮灰罢了,就等着城破吧!” “破城?我看倒未必。” 这话是章邯说的,他缓缓地走了过来,嘴角噙着冷笑,却又充满着期待。 其实对于将军带来的武器他并未使用过,更不知它的威力,不,有使用过机关枪,但机关枪都已经被将军带走了,剩下的五千手榴弹和三千高射炮并未试过其威力。 火炮他是知道的,从将军描述来看,火炮很恐怖,至于恐怖到什么程度,将军并没有说,所以当时对守城并没有多大信心,但听尚新这么一说,他自信回来了。 凭借高射炮、机关枪、地雷便可灭五万贼军还毫发无损,那不是说这些东西比火炮更恐怖。 这就是他期待的原因,虽然没有机关枪和地雷,高射炮和手榴弹应该也不差。 见章邯如此说,冯去疾的心定了下来,急问:“难道章邯将军有对付贼军的办法?” “当然!”章邯点点头,并拱手,“冯相,既然贼军已经包围了西门和南门,章邯需立即应战,这些歹人就麻烦您处置了。” 他扫了一眼太尉和黑衣人。 冯去疾点头。 章邯立刻领着人往城头奔去,可两个呼吸后,他又回头,对着被绑了的太尉说:“太尉,你不是说贼军必破咸阳吗?” “我倒想给你亲眼看看,究竟是我灭了贼军还是贼军破城?” 章邯又对着冯去疾拱手,“冯相,请允许我将太尉带走,让他见识一下我城防军的厉害。” 冯去疾想了想,便答应。 “谢了。”章邯命人将太尉带走。 冯去疾对章邯如此自信很好奇,也跟了上去,尚新也跟了上去。 于是,一行人到了西门城墙上。 章邯望着微弱灯火下的兵卒,个个站于城墙上,严阵以待,还有兵卒向城下张望,无奈夜太黑,一切都看不真切。 “可有动静?”章邯问兵卒。 太尉说贼军已经兵临城下,如何真如此,想必会被兵卒发现的。 但兵卒摇头,“城下十丈之内毫无动静。”此时此刻,他只能探视到十丈之内的情况。 “嗯!”章邯点头,这很正常,贼军就算已经围城,在城门未开之时也不会出现在十丈之内,否则就是打草惊蛇,须知他们这是偷袭,想以最小的代价来拿下咸阳。 但既然被章邯知道了,便不会给他们得逞。 “立刻将北门的兵卒都调过来,重点防御西城和南城,北门留下一千人便可。”章邯吩咐身边侍卫,同时将令牌拿了出来。 贼军只围东、南、西城,北城就不必要驻扎太多兵力,而东边有将军牵制着,想必也不会受到太大攻击,目前问题就集中在西、南城,只有守住这个两城门,贼军想破城,很难。 一夜沉寂,贼军没有任何动作,章邯也不感到奇怪,城门未开,他们不敢贸然攻城。 破晓,一缕阳光突破东边地平线,驱散了黑暗,带来了亮光。 此刻,冯去疾等比较疲惫,但却不敢歇息,贼军就在下面虎视眈眈,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就会攻城,他们不能睡。 城墙下,南门数十丈外,有统领悄悄地找上贾雄。 “将军,什么时候开始攻城?” 贾雄注视着远处的南门,见毫无动静,心里比谁都着急。 他是和郎中令联系好的,夜间打开城门,然后大军一拥而入,但眼睁睁地等了一夜,却不见大门打开。 “再等等!” 将领有些不耐烦,猜测:“将军,会不会咱们的细作被抓了,否则怎会到现在还不开城门?” 贾雄不语,其实他心中也有这种想法。 “这个郎中令,真是没用,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在这里潜伏了一夜,加上蚊叮虫咬,他也不耐烦。 “要不咱们擅自进攻算了,南门也就那么点人,咱们三万军,再加上火炮,还怕他们不成。” 将领建议。 贾雄想了想,实际上他也有这个想法,还是压下这个冲动。虽说有着火炮,还有着压倒性的人数,但城墙太高,强攻只会损失很大。 他就五万军,如果损失了,即使拿下咸阳,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再等等,军师说过,如果城门不开,咱们只能等东边情况,只有东边火炮响,就可进攻了。” 这是他们的约定。 将领无法,只能照办。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西城下,但还是按捺住没有强攻。 天空现出鱼肚白,依旧听不到东边的火炮炸响,西南城下之外却出现了一些骚动,这是没有严明的军纪所致。 正好这一幕被城墙上的探子看到了。 “将军,那边好像有情况。”探子指了指城外远处,那里看不真切,却能看到树巅摇晃。 这话惊动了大家,章邯极力远望,可奈目力不可及,没有发现什么。 “哎!如果有望远镜就好了,可惜被将军带走了。” 章邯叹息,当时两里之外的东西都能看得真切,他相信利用望远镜也能看到树巅摇晃下的情况。 “望远镜?”这事引起尚新的注意,他可是从李肇那里讨来一个望远镜,本来想献给陛下的,只是太过喜欢便留下玩多几天再献给陛下,此刻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有!” 尚新从怀中摸出一物,正是望远镜。 “望远镜?”看到这东西,章邯大喜,连忙夺了过来,举目下望。 一会后露出担忧又期待的复杂表情,“果然有情况,太尉没有骗我们,贼军真的包围了西门,就在那边。” 章邯指了指看不真切的远处。 冯去疾看了看,他什么都看不到,连忙夺过望远镜望下,这一刻,令他有些惊奇,用上此物和不用,视野竟相差那么大。 但现在并不是惊讶的时候,贼军围城,危机乍现。 “章将军,眼下怎么应对?” 他一个文官,不善作战,只能望向章邯。 章邯凝眉,目光落在那些兵卒身前的一个大包裹上,无人知道大包裹是什么,但他知道,正是两大武器。 却摇了摇头。 将军并没有告知他这些武器怎么用,威力究竟是不是和公公说的一样,他心里没一个定数。 “这样吧!咱们佯装开城门,然后引诱贼军攻城,集而灭之。” 他见识过机关枪的威力,一般距离一百米是最好杀敌距离,他认为两大武器也是如此。 “只能这样了。”冯去疾点头。 章邯正想命人佯装开城门,突地被尚新喝住了。 “慢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包裹,如此包裹他见过,长安乡众就人手一个,“章将军,那包裹里面是否藏有武器?” 章邯好奇地望了尚新一眼,暗道怎么知道,不过还是点点头。 “是不是高射炮、机关枪等物?” 章邯点头又摇头,尴尬地说:“没有机关枪,只有高射炮和手榴弹,但我不会用,待会等贼军攻城时再想办法用之。” “高射炮?哈哈!竟然有高射炮,太好了。”尚新手舞足踏,“不用佯装开城门了,就此解决他们就可。” 尚新并非无的放矢之言,就目测,贼军所在的位置离这里大概有数十丈,数十丈距离而已,并难不倒高射炮,当时他可真切地看到,一里之外的贼军都能被高射炮轰得落荒而逃。 “就此解决?”章邯有些犹豫,目光落在高射炮上,“能行吗?” “当然行!” “将军让炮手准备好,听我号令便可,当然,我会教他们如何使用。” 对于高射炮的用法,他熟悉得很。 “难道公公你用过?”章邯惊讶了。 尚新摆摆手,“这不重要,能灭贼就行。” 章邯大喜,连忙将一千五炮手调集到城墙上,分半丈的距离拉开,并按尚新的吩咐将高射炮架好。 本来西门只有一千炮手,后从北门调集过来五百,就变成一千五。 尚新将发射的方法告诉大家。 “就那么简单!”章邯听之愣住了,他之前还以为多么复杂,却是那么简单。 一时迫不及待地要尝试一番,但此刻还不能试,他要让所有炮手都熟悉操作,包括南门的一千五炮手。 “还有手榴弹,只需点燃引线就可。” 长安乡灭贼时虽然不怎么样用手榴弹,但还是有的,尚新一眼都学会了。 “呵呵,这个更简单。” 掌握了两种武器的发射方法后,章邯立刻命百夫长一一地告诉炮手。 半个时辰后,整装待发。 (本章完) 第200章 高射炮灭敌 太阳渐渐爬上枝头,一缕阳光穿透密密的树梢,落在城墙上,觅食的大鸟并没有发现此地气氛的紧张,纷纷飞落城头,扑哧着翅膀,好像在宣告牠们的早起。 咕咕咕! 悦耳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清晨,也唤起了大地的喧嚣。 “发射!”突地一声高叫发自城墙上,顿时,响起了‘乓乓’的声音,听似动听,却带着一种沉闷。 “嚯嚯嚯!” 刹那间,城头上响起了兵卒雄浑的呐喊,震四野,响四方,打破空中沉寂。 噗噗噗. 一声声闷响发自圆筒膛口。 扑哧扑哧! 惊了城头大鸟,吓林间走兽,顿时整个世间陷入慌乱中。 “怎么回事?” 这句话发自两个地方,西门和南门数十丈外。 “会不会是军师发起了号令,开始发动火炮了?”贾雄猜想。 “不可能,此乃咸阳城头上发出。”身旁的统领回应。 他听得很真切,就是从城头上发出的,而且,就算军师发出号令,也不可能传那么远。 至于闷响,声音太小,不可能是军师的火炮所发。 “那他们要发射什么?难道也是火炮?”贾雄不解,摇头。 项公在演练火炮的发射时就说过‘发射’两字,但咸阳没有火炮,怎会有‘发射’呢,顶多用守、杀之类字眼。 他理不清头绪。 “兴许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加以恐吓罢了,无关重要。” 嗯嗯! 贾雄点头。 目光聚焦在城头上,想看看咸阳搞什么鬼。 瞅眼间,他看到一个黑点率先从城头上飞出,仿似战争中投石机发出之石,但又感觉不对,投石机发出的石头很大,重量足,看起来没有那么小,也不可能轻快。 况且为了防止投石机偷袭,特意选择驻扎在数十丈外。 “那一黑点是什么?” 有些惊奇,却又忧惑。 统领也看了上去,也甚好奇,却加以补充,“不是一点,乃很多。” 嗯! 贾雄也看清楚了,是有十来黑点,不,好像更多,起码有数百,不,更多,每一个呼吸的发出,皆冲出数百。 “足有千数。” “不好,这些黑点皆朝我们袭来,赶紧命令步兵竖起盾牌抵挡,其他人全部到盾下。” 他们军中有步兵,步兵持戈,外加盾牌,还有火炮兵,却没有骑兵和车兵,实在要从东边翻山越岭,骑兵和车兵不易通过。 遂,重点还是步兵和火炮兵。 统领立刻吩咐:“听我令,竖盾牌,挡黑点。” 贼人们也看到黑点的飞来,匆忙竖起了盾,格挡当前,炮兵舍弃早已整装待发的火炮,纷纷躲进盾牌下。 “其实将军没必要那么紧张,黑点而已,顶多是不大的石头,想必正是投石机发出。”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大的石头投射的距离不远,便以求用小的石头抛出来打击咱们,可惜呀!就算石头很小,又怎会够得着这么远的距离,白日做梦罢了。” 旁边的另一统领看着正飞驰在空中的黑点,不屑出声。 不是他托大,他还真没见过射程那么远的投石机。 “不要小看他们。”贾雄是个谨慎的人,开口训斥,他也觉得抛出那么远的距离有些不切实际,但听闻过李肇的大杀器,不敢托大,而且,五万军莫名其妙的覆灭令他有点担心。 “将军,你多虑了,属下乃赵国军中之人,也曾使用过投石机,投石机的威力没那么恐怖.” 这名统领反驳,但话未说完,便看到黑点已经飞向这边来了,惊得他满脸不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是的,此刻的黑点已经到了他们头上,后面带着长长的尾线,那尾线是淡淡的烟雾所化。 “快,都躲到盾牌下。”贾雄大急,看到还有人未躲进盾牌下,连忙大喝,他迅速也躲进一盾牌下。 咚! 噗! 千数黑点落了下来,撞在盾牌上,发出声响,也有些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不大的坑。 盾牌虽坚硬,可如此大的冲击下,也有好些被砸得破碎开来,没有破碎的,也裂出一条条的大缝。 可幸的是,黑点的冲力在盾牌的抵挡下化解了绝大部分,有些被砸中的人也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哈哈!即使能抛那么远又怎么?照样伤不了我们。” “将军,既然咱们被发现了,索性一点,不要等了,就此发起攻击,利用火炮将城门轰开,一举拿下南城。” 刚才那名统领在惊慌过后,发现大家无大碍,嚣张地对贾雄说。 是的,他们带来的火炮攻击力凶猛,据说射程有一百多丈,此地距离城墙数十丈,足可够得着城墙。 贾雄并没有回应,看着依旧还在落下的黑点,目光落在其中之一上,这东西只有双手合十般大,铁所造,后面还拖着一个尾巴,尾巴冒着烟。 眉头皱了皱。 他从未见过此物,给人一种不祥感。 就是不祥。 突地,不远处那冒着烟的铁球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周围的树木簌簌地莫名溃倒,近旁盾牌后的兵卒莫名的被掀飞,个个吐血倒地,不省人事。 贾雄等三人也被剧烈的热浪所击,猛地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 话语刚落,又有数十个处发生这样的现象,大片大片的兵卒倒地,鲜血直喷,轰鸣声不断,犹如山洪爆发。 “究竟怎么回事?那究竟是什么?”贾雄惊慌了,大声嚷叫,可无人回答他。 “将军.此物可伤人.快走。”身旁的一位统领被碎屑击中胸膛,捂着痛处,溢血而倒。 嘭嘭! 连续不断爆炸! 烟尘飞滚。 身侧,几声巨响起,那位统领直接领了盒饭,肢体分离。 贾雄腿部也感一阵疼痛,看之,竟有血迹渗出,他也被碎屑击伤。 “谁能告诉我这是何物?” 他再也抑制不住恐惧之心,脸色煞白到极点。 “将军,快走,这东西乃恐怖之物,触之便倒,此刻不可久留,快撤。”其中一名统领虽活着,但也受了伤,拖拽着贾雄要走。 贾雄那里敢停留,边趔趄地退边大喊:“撤,快撤,远离这片地方。” 此话出,那些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贼人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往后撤。 “火炮不能丢下,也一并带走。” 贾雄看到他们的几十具攻城利器被抛弃,大声命令。 嘭嘭嘭! 话音刚落,数十具火炮被炸溃,强劲的火光冲天,点燃了枯枝落叶,纷纷洒落,引燃地上落叶,瞬间,附近烧了起来,而在里面,正堆放着一箱箱的火药和弹丸。 瞬间,隆隆隆!火药爆炸,火光冲天溅烧多少人. 城墙上。 章邯拿着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心中惊恐又激动。 太厉害了,一炮弹下去,竟毁十来数十贼军,特别是团团围在一起的,竟一弹便全干掉,着实过瘾。 这一通轰炸,足足发射了一千一百枚炮弹,收到的效果也很丰厚,就望远镜里所看到的,起码毁了万五军,还有一万军受伤。 这一仗打得真是给力。 “哈哈哈!” 他不禁大笑了起来,笑声是那么吓人。 章邯是笑了,但,除了尚新之外,每一个人皆还在震撼当中,久久无法回容,以致不在意章邯的笑声。 并非他们定力不够,实乃这样的场景太过吓人。 就将那黑乎乎的东西放进长长的竹筒般的东西里,便能快速地飞出去,还能飞得很高很远,这已经够他们震撼的了,但这并非最震撼的地方,震撼的是,当黑乎乎的东西砸落山林中时,竟发出无数的巨响,瞬间便看到树木倒塌,火光冲天,尘烟四起,就似乎世界末日来临。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现象,不,有些人见过,好像和地底喷发火红泥土,并引起山体爆炸一般。 终究,笑容还是将他们的震撼击退,逐而是满满的好奇。 “溃贼几何?” 冯去疾只听笑声而不闻捷报,忍不住问。 “目击下,约莫灭贼一万五,伤贼一万。” “什么?”冯去疾退了退,嘴巴不停打哆嗦。 灭贼一万五,伤贼一万?如此恐怖? 他的手猛烈地颤抖了起来。 如此战绩,闻所未闻,当年白起大将军乃屠夫,灭敌不计其数,可都是灭敌一千自损八百,虽说胜,却是胜得惨烈。 但此刻,不出五个呼吸,不需发动一兵一卒,就取得如此战绩,实在无人敢想象。 “太颤抖了,太不可思议,此战妙哉!妙哉!我大秦气数未尽呀!章邯将军实乃我大秦之猛将,在世白起。” 激动得留下热泪。。 “切,这算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李将军灭了五万人。”尚新不忿了,此战乃李将军高射炮的功劳,怎能落在章邯头上? 五万? 冯去疾后知后觉。 是呀!尚新就说过他亲眼看到李肇灭了五万军,陛下归咎于两千精锐头上,此刻看来,不然,凭借此武器,灭五万贼军不损一人,好像也并不难。 “是极是极!李.将军实乃我大秦之在世白起。” 下一刻,他又觉得不对,白起虽是战神,却做不到如此,好像李肇比白起还厉害。 一时,尴尬极了。 章邯并不听两人的唠叨,此刻目光皆放在逃跑的贼军身上,密密麻麻的仓皇地往外窜,完全没有组织,匪性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呲! 轻笑,嘴角抹过一道完美的弧度,便狠狠地下令。 “调整高度,距离两百丈。” 尚新说过此器可轰一里之外,此刻看到贼军正密密麻麻地逃于两百丈,他又怎会放过?虽然只有四百枚炮弹了。 炮手们听令,立刻调整了高度,刹那间黑乎乎的东西再次飞出,这次少了很多,但有了第一次恐怖阴影,让人觉得四百炮弹就如四百索命使,望之生畏。 贾雄在两名强有力的兵卒搀扶下逃得很快,眼看就逃出了数十丈,心里的恐惧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暗道终于逃出生天了。 可就在这时,黑乎乎的东西就似长了眼一般,又是噗噗噗地砸落在他的前方,还冒着那恐怖的淡烟。 他尿了,双腿颤颤,连移动都成了困难。 “又是哪儿来的?”他回望后方,没有黑乎乎东西的踪迹,一时不知是逃还是回撤好。 旁边也被人搀扶着的统领颤颤地说着:“将军.恐怕咱们被包围了,不能再往前逃了,得回撤。” “对,回撤,赶紧,回撤!” 可他的声音终究是被巨响所掩盖,一股股热浪将他掀飞起来,撞到树上猛吐大血。 又是一声声要命的索命声音,又是大片大片的兵卒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快回撤!” 搀扶他的两名已倒地,再也无力搀扶他,他只能前爬,他要尽快远离这里。 城墙上,又是一通笑声,这次不光光是章邯的,也有冯去疾等人的。 “章邯将军,这次又灭了多少。” 章邯笑声过后,露出可惜。 “哎!受伤的落在后头,无法灭之,倒是逃得快的灭了数千,也应该伤数千。” 这里的树林更加茂密,即使被毁了不少,也还是有不少遮挡了视线,他只能说个大概。 “数千?可以了。” 第一通攻击灭一万五,伤一万,此通数千,也就是说贼军所剩不多了。 “是否开城门乘胜追击?” 炮弹没有了,在城墙上干等就是浪费取胜的机会,追击才是取胜之道。 作为丞相,冯去疾还是有这个常识的。 章邯凝眉,望了望手榴弹。 对于这东西,他和尚新研究过,应该是点燃引线之后抛出去才能发挥作用,而且之前也和参与东巡的那一百兵谈论过将军自制手榴弹,都是点燃引线之后抛出去的。 也就是说,除非近战,否则发现不了什么作用,眼下贼军在二百到三百丈之内,想投掷过去根本不可能,而要想凭借此物灭杀贼人,出城作战兴许也是个好主意。 当然,如果贼人临城攻城,此器作用是最大的,但贼人被高射炮打怕了,临城几率相当微妙。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贼军很有可能存在着火炮,按将军说法,火炮非常恐怖,这也是为何将军要亲自领军出城的原因,如果他们在远处发射火炮,城墙恐怕难保,自然他们也会陷入被动。 追击未免不是好办法。 “要的。”章邯狠狠地盯了一眼密林,而后发出军令,全面追击贼军。 几刻后,南门打开,万数城防军汹涌而出,向着密林冲去,喊杀声震天。 (本章完) 第201章 击溃 城墙上,冯去疾眯眼看着太尉,围着他转了一圈,故意指了指还冒着浓烟的密林。 “太尉,如何?后悔了吗?” “你刚才不是说项公所造的火炮是最恐怖的,现在感觉如何?” “咸阳城还能破吗?” 话语非常锋利,一句一字深刻到太尉的心里去,太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双手抖动如筛糠。 他擤了擤鼻子,极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但那恐怖的一幕,那捷报里一连串的数字令他镇定不下来。 本来硬气的态度变得萎靡不振。 他没有接上话题,目光显得很黯然,“能够告诉我,之前听说李肇的大杀器已消耗殆尽,也是你们隐藏的一步吗?” 冯去疾被这话问倒了,李肇大杀器殆尽之事他也听闻,他认为是如此,但今天看来,那里是殆尽,根本就是无穷无尽。 应该说这是李肇隐藏的一步,而不是他。 当然,他不能这么说,还要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太尉知道,陛下是睿智的,无人能撼动的。 “可以这么说,自东巡回来,陛下就布置下这一切。” 只能胡诌。 “为的就是让你们落网,你们果然上当了,不得不说,陛下的心思是无人能摸透的,你也一样。” 太尉沉默,自知大难临头再也无法翻身,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会后再问:“陛下是怎么知道我等的叛变。” 冯去疾笑了笑,“其实很简单,东巡中为何贼寇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集结万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说朝中无人接应并隐瞒下来,那根本说不通,所以陛下从那时就已经开始布置了,为了的就是今天,让你等现出现形。” 太尉脸上现出死色,有种悔不当初的意味。 “一招落败,全盘皆输呀!” “坏就坏在那个混蛋赵高,这点事情都做不了,枉项公那么信任他。” 项公当时和他们说,嬴政在沙丘必死,只有赵高篡改遗诏成功,天下便是他们的,可恨赵高太无用,不但暴露了他们的存在,还毁了那么一个完美的计划。 冯去疾冷笑,脸上尽是揶揄,“非也,其实并非赵高无用,实乃这一切皆被陛下发现了。” “怎么可能?”太尉一惊。 项公曾说过嬴政的死是天注定,无人能预测,嬴政又怎会知道自己的死呢?这未免有些荒唐。 而项公为什么知道,只因项公来自未来。 是的,这是项公亲口告诉他的,项公来自未来,像玉蜀黍、土豆、火炮之类皆是项公从未来带来的。 对于这点,他深信无疑,才效忠项公。 项公能知道未来的一切,包括知道大秦必将灭亡,知道秦之后会出现汉朝,可是这一切皆没有发生,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阻止着项公所说的一切发生。 “陛下当初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死在沙丘的?他又是怎样死而复生的?”对于这个问题,他非常渴望知道。 对于临死之人,冯去疾并不吝啬言语。 “陛下说,这一切都是李肇告诉他的。” 冯去疾说错了,是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而告诉他的,当然,这事也就他一个人知道。 “李肇?”太尉死死地盯着冯去疾,似乎在深挖此话的真实性。 当时东巡伏击嬴政失败后,张良便将李肇的厉害告诉项公,项公表现出非常忌惮,并说此子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现在看来,项公说的并非无的放矢,李肇的恐怖,已经超出了想象范围,项公来自未来,那令项公忌惮的人呢?会也是来自未来吗? 太尉的脸色愈发苍白,是一种惊吓过度的白。 “好了,好好呼吸一下这个世界的新鲜空气吧!”冯去疾将太尉一推,命人将之押走。 入咸阳狱,太尉剩下的只有死了。 这一刻,他的心也稍稍松弛下来,贼寇的党羽揪了出来,他和陛下就不必再为此事担忧,朝局终于安定了,终于有时间研究取缔抑商的事宜了。 至于贼军,他已经不放在心上。 有着如此武器在,贼军翻不了大浪,但,下一刻,又一个难题掠过心头,令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哎!李肇呀李肇,今后,你和陛下该如何自处.” 城墙下,狂乱的喊杀声震彻整片山林,吓得贾雄左右环顾,一时不知所措。 前有恐怖的黑物,后来秦军杀来,他陷入了四面楚歌。 “统领,咱们还剩下多少兵力?” “回将军,只有两万,其中重伤者八千,轻伤者四千。” “什么?”听之,贾雄退了退,瞳孔扩大,一种重重挫败感浮上心头。 领四万军攻打咸阳,还有着数十火炮,竟在还未对弈时便损失惨重,这让他无法接受。 “火炮?此乃制胜法宝,还剩下多少?” 在绝望中,他想到火炮,那恐怖之物。 统领低头,低声回应:“还,还剩下不到十具?” 贾雄一拳重重地砸在树桩上,目光如死灰般无神。 数十具就只剩下不到十具,这叫他还如何攻城,还如何灭秦军? 他知道黑乎乎的东西厉害,竟不知厉害到还可毁坏火炮的地步。 下一刻,无神退去,眼睛变得狠厉,“不到十具又如何?给我轰,南门才一万多兵力,我等还有两万军,还有着火炮,就不信拼不过他们。” “只有灭了他们,咸阳照样是我们的,我们还没有输。” 这么说着,贾雄的心情一下子便振奋了起来。 “诺!”统领拱手领命,立刻安排去了。 火药和弹丸被毁了不少,不过还剩下小部分,小部分足够了。 另一头。 章邯领着一万多军杀了过来,他们不顾荆棘的羁绊。 “嚯嚯嚯!” 震天的喊杀如一股股热浪席卷向贼军。 “快,快发射火炮,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贾雄狞笑了起来。 “咸阳依旧属于我们的,我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错。” 嘭嘭嘭! 数声巨响,数具火炮喷发出弹丸,狠狠地射向秦军,遇树即倒,遇人便毁。 弹丸虽少,却带着无上冲击力,狠狠地肆虐于百数丈内。 嗖嗖嗖! 紧接着便是一片惨叫,有人毁于火炮之下。 “这是他们的火炮!” 看到数个铁疙瘩砸向兵卒,数十人就此倒下,章邯大惊,连忙大吼。 数十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毁了,竟如此恐怖。 是他疏忽了,将军明明说过火炮很恐怖,他却不当一回事,他不该呀!是刚才的高射炮令他自信过了头呀! “快撤,撤回两百丈之外。” 弹丸只是冲击百数丈便停了下来,也就证明它的射程只有百数丈,只有远离这个地方,就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得令,大军连忙后退,运气好的,躲过弹丸攻击,运气不好的变成伤残。 章邯粗略计算一下,足足毁了数十人。 一波发射后,接着便是第二波,被毁人数上升到百人。 大军也退到了两百丈之外,巨响依旧不断,却如所料般,无法再射到这边来。 “怎么办?”有千人将问。 望着一枚枚弹丸在百数丈内滚动,章邯深深地皱起眉头。 如此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一时没有好的主意。 手榴弹不知威力如何,却知绝对无法投掷那么远的距离。 也就是说如此距离手榴弹发挥不了作用,至于不顾弹丸的攻击强行进攻,或许有一丝胜算,可带给他们的将会是惨胜。 无人能抵挡弹丸,虽然看起来不多。 突然,他想起将军之前传授给他的训练法,其中有一条便是打游击。 从此刻所发射的弹丸来看,数量并不多,也就是说无法应付四方,如果将炮兵分散开来,趁机炸了火炮,自然就没有对火炮的顾虑了。 这个办法或许可试。 将军留给他五千手榴弹,东门有一千,西、南门各两千,此刻他们具备着两千手榴弹,就不信炸毁不了贼军的火炮。 “千五炮兵跟我走,驽兵准备正面攻击,其他的给我死命地叫喊,如接到命令,马上发起总攻。” 秦驽,有效射程在250步左右,也就是250米左右,相对于两百丈,远远不在射程内,就算发起攻击也是无济于事。 但章邯要的并非命中,乃吸引贼军的注意,以便炮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炸毁火炮。 步兵退后,弩兵出列。 “嚯嚯嚯!” 嗖嗖嗖! 顿时,响亮的叫喊声响起,接着便是弩兵上驽,一支支的驽矢被发射了出去,发出刺破空气的声响,穿插在苍林间,地下。 箭雨如麻,喊声冲天,回荡在山林中,直接吸引了贼军的注意力。 其时,章邯带着千五炮兵悄悄地分散开来,向着贼军阵营进发。 他们右手紧握着手榴弹,左手拿着火镰,或匍匐,或低身前行。 另一头。 贾雄不知道的是,正有危险悄悄地靠近他们,他却还陷入亢奋中。 他之前看项公尝试发射火炮,那只是看而已,但此刻自己尝试了一番,竟如此神妙。 他敢保证,如果那几十具并没有被炸毁,咸阳城必破,但现在已经没那么‘如果’了,但就算如此,也令他很兴奋。 那弹丸强劲的前冲力和破坏力,直让秦军狼狈而逃,越看越是眼亮。 之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光。 “将军,秦军正在两百丈之外呐喊,还有弩兵疯狂地发射驽矢。”有探子来禀报。 “呐喊?驽?”贾雄冷笑,“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旁边统领听之眼前一亮,建议:“要不咱们发起攻击,利用火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贾雄并没有立刻回应,抬头仰望。 统领知道他的意思,连忙说:“将军,如此长的时间并没有黑物出现,想必已经用完了,正是咱们发起攻击的最好时机。” 贾雄想了想,接着拍手,“善也,推动火炮,反击。” 可就在这一刻,突地看到数十黑点从林间砸来,正砸向火炮的位置。 贾雄色变,连忙大喊:“不好,黑物还在,赶紧撤。” 嘭嘭嘭! 数十手榴弹爆炸,发出数十巨响,几具火炮被炸得散了架,旁边的火药更是被引燃,火光冲天。 不远处,章邯望着这一幕,震撼不已,暗道:这就是手榴弹,竟如此厉害! 他乐了。 有着如此厉害的手榴弹和后面的大军,贼军不足为惧。 接下来,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李肇并不知道,此刻,无人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也无人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东面。 营帐内,张良听到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响,心中揪了揪,连忙走出营帐。 这声音也惊动了其他统领,连忙走过来向着西南面遥望,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什么都看不到。 “这班兔崽子,不听号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良愤愤地指着西南方。 他的意思很明显,发出如此巨响必火炮被发射了,贾雄和陈胜不按号令行事,肯定是发起了攻城之战。 “军师,事不宜迟,咱们也快点攻城。”有统领建议。 “也罢!命火炮前速前进,三百步内轰城。” “诺!”有统领拱手,领命而去。 张良领着几人上了山岗,此处离东门有两百丈,居高临下,却能隐隐看到东城的情况。 城墙上,守军零落地驻扎城头,弓箭手搭着箭,投石机一具具地摆放着,滚木正一堆堆地放置各处。 器具可谓齐全。 “嘿嘿!做足准备了吗?那又如何?火炮之下,一切皆虚妄。”张良的笑意很浓。 “大军开拨,兵临城下,咸阳,触手可得。” “诺!”听到这话,身旁的传令兵兴奋了,嘴角藏不住压抑已久的欲望。 大军终于开拨了,那咸阳破城不远了,须知此次运来了数百火炮,火炮之下,城破真的很简单。 只有城破,他们便可入城为所欲为。 “等等!速通城中细作,询问李肇的行踪。”张良突然想到什么,喝住了传令兵。 一想到李肇那鬼神莫测的手段,他一阵后怕。 传令兵不屑地笑了笑,回应:“军师你多虑了,咱们有着数百火炮,纵使李肇的武器恐怖,又如何奈何我大军。” 他见识过火炮威力,射程可达五百步,而据闻李肇的恐怖武器只在一百步之内才有用。 如此对比之下,嘿嘿!炮轰之下,李肇再厉害也不过尔尔。 张良想了想,点头,他相信火炮的威力,“也罢!去吧!” (本章完) 第202章 偷袭 半个时辰后,贼军大军进发,逼近东城,弩兵、弓箭手、步兵浩浩荡荡,正踏入一里之内。 山岗下,数千炮兵挪动着数百火炮靠近城门,一里半,一里,距离越来越近。 上岗上,看着这一切的张良满意一笑,逐而目光落在炮兵后方的那一处茂密的地方,露出轻蔑之笑。 城墙上,秦兵皆发现了这一幕,个个紧张了起来。 “传令下去,严阵以对,务必要守住城门,不可有一丝懈怠。” 万人将孙立伫立城头,望着那已经看到人影的炮兵。 在炮兵跟前,是众多高大的东西,此东西有着长长的圆筒,甚是奇怪,圆筒下,六个贼兵紧跟着,他们手里搬着东西,看之甚是沉重。 再看另一侧,隐约中有大军挪动,正缓慢地靠近。 “报,贼军已到一里之外。” 孙立脸色凝重,目光炯炯地盯着。 “报,贼军搬来了不知名的东西,甚是奇怪。” 斥候纷纷汇报着。 孙立点头,他也看到了,顿时脑海中回荡着将军临走时说过的话:如果遇到圆筒般的东西,切记要提防,不可靠近,并让榴弹手准备。 将军告诉他,那有手柄有引线的东西便是手榴弹,只要点燃引线,再投掷出去便能杀敌,但投掷距离不远,要等贼军近身的时候才能用。 “报,那不知名的东西已被推到一百五十丈之内,并且停了下来。” 斥候再报。 孙立握紧了拳头,整颗心吊了起来,但他并不惊慌,连忙喊道:“撤,所有人后撤一百步。” “手榴弹准备。” “嚯嚯嚯!” 万数军喊着响亮的口号,虽避战,却也异常响亮。 不出几个呼吸,又有斥候来报,“报,贼军大军呈网状式向这边聚拢过来,并且有一万军不见了踪影。” 孙立一听,眉头蹙起,厉喝:“再探,务必要探出他们的行踪,第一时间回报。” “诺!”斥候飞快离去。 孙立走向城头,遥望着远方。 果然,贼军大军正分散开来,百人为一队,正向这边靠近,而估摸其数量,绝对没有三万军。 “那一万军究竟要干嘛?难道要突袭北门?”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了变,连忙向北边望去,那里多林,看不真切具体情况,而且目力不可及。 “刚接到消息,北门大军已被章副将领到西南城,那里必定空虚,如果贼军偷袭,城必破。” “不行,得防。” 无论贼军会不会偷袭北门,他也不能让北门空虚,现下兵力太少,不可能派大军驻守北门,但东城还有着将军给的恐怖武器,此刻,也只有恐怖武器才能守住北门。 孙立的目光扫过那一千炮兵,再看向不断逼近的贼军,狠了狠心,命令:“一千炮手马上带上高射炮赶往北门,如有贼军侵犯便给我轰,务必守住北门等待救援。” “还有,你们手中的手榴弹和火镰留下,交予其他人。” “诺!”炮手听令,从包裹里拿出手榴弹堆放在一起,便急匆匆地在千人将的带领下向北门奔去。 接下来孙立吩咐一百人拿起手榴弹,并简单地教他们操作方法,便严阵以对。 “报,贼军的不明武器正在准备,想必要开始攻城了。” 斥候第一时间禀报。 这话才说完,突地传来了几阵巨响,在响声发出同时,还在城头上的孙立看到贼军驻扎的地方有数处火光冒出,顿时一黑物从圆筒中喷发而出,就似乎投石机中的石头,在兵卒的投射下发射。 但此黑物不需任何外力,黑物便爆射而来,那冲势令人惊骇。 “果然恐怖,如不是将军提醒,我军恐会不知所措,死伤惨重。” 孙立没有退后一百步,眼睛死死地盯着火炮的地方,猫着身子往下看,他不能错过战情。 黑物冲天而起,以不可抵挡之势狠狠地砸了过来。 “嘭嘭嘭!” 黑物砸在墙上,发出闷响,而城墙也震动了起来,被砸的地方凹陷下去,周围墙体裂痕频出,逐渐向四周扩大。 “这就是火炮!威力果然了得。” “但”孙立大惊。 如这样轰炸下去,墙体必裂,城墙塌陷是必定的,那到时贼军攻入,东城必破。 凭着如此火炮,再加上他们的大军,他完全守不住。 “希望将军能出奇制胜。” 这个想法刚起,突地,那巨响突然间消失,城墙的震动也停止了下来。 他很不解,连忙探出头去看,顿时大喜。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一队人从后面偷袭而来,而他们手中拿着什么,看不真切,但那东西好像非常恐怖,就那么‘突突’几下,成片的贼军便倒下,何其恐怖。 “是将军,哈哈!将军终于出现了,将军连夜出发,是为了埋伏他们的火炮。” “将士们,赶紧过来,贼军被将军所伏击,咱做好应战准备,随时准备支援。” 城墙下百来丈之处,贼军的火炮队真的受到攻击,正是李肇所领两千军从后面偷袭。 其实李肇领人出城后并没有离城墙太远,而是让精锐们潜伏了起来。 潜伏之技乃精锐训练项目,此刻做起来非常出色,就算贼军从不远处经过也没有被发现,最后才来一个大突击。 有着机关枪如此必胜之器,任贼军有数千炮兵也损失惨重,在背后偷袭下,后面的大片大片地倒下。 这一惊动立刻让炮兵反应过来,他们立刻趴下,并躲到火炮后面。 这是张良设计的应对方法,便是为了应对李肇的恐怖武器。 “将铁板放下来,调转炮头。” 有统领发令,顿时,铿铿铿,数百火炮下有厚实的铁板被放了下来,这铁板将后面的贼军遮挡了起来,同时炮头也调转。 此铁板经过改良,硬度十足,纵使有子弹射到上面,也无法攻破防线。 “不好,他们有准备,定是为防范我等而来。”正领着两千军对这里射击的李肇看到如此情况,背后一阵冷汗。 机关枪的秘密终究被贼军发现,并有了应对之策,那接下来就不好办了,而且炮头扭转正面向这边,纵使有着犀利的武器,也很难防范火炮袭击。 “快,撤,撤到两百丈之外。”此刻距离贼军只有三十丈,从刚才他们攻击城墙来看,火炮攻击范围大概在一百多丈内,两百丈便不在射程范围内。 而且他也看清楚了,此炮造型独特,在炮膛下是一如虎型的支架,如老虎般盘踞在地上,屹立不倒。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此乃虎蹲跑。 虎蹲跑造型别致,却威力巨大,乃明朝产物,历史记载乃戚继光为抵御倭寇而制,此炮射程大概在五百米内,射程虽不远,但如果在射程内,定会面临毁灭的打击。 此刻他们的距离正在虎蹲跑的射程内,如真被其轰击,伤亡必定很惨重。 “不,将军,贼军的炮虽厉害,但我等的武器也不赖,既然机关枪无法突破,便用手榴弹炸之。” “机不可失呀!” 有百夫长建议。 “休要胡说,赶紧撤!” 不是李肇想放过如此大好时机,实乃手榴弹投掷的距离太近,就目前距离根本无法够得着贼军,投掷也是白费力气,还会给贼军可乘之机。 并非好的应敌策略。 “怕什么,待我领百人前冲,炸他们个粉碎。”那名百夫长站了起来,脸色现出英勇,手中的手榴弹举了起来。 “兄弟们,跟我走,炸死贼人。” “混蛋,赶紧撤!”李肇一把拉过百夫长,狠狠一脚踹出,拖着他往回撤。 百夫长这个想法虽能打击贼军,却是必死之策。贼军不但有着火炮,手中还有着火铳,火铳射程大概在五十到百步内,但投掷手榴弹却够不着这个范围,恐怕他们还未冲进投掷范围内,便被火铳击中。 “都给我撤。” 两千精锐训练有素,在得令之后快速地离去。 此地距离贼军一百多米,而离开火炮射程还有一段距离。 火炮调转的速度很快,贼军看到秦军撤退,被机关枪震慑的心也放了下来,装填火药的速度更快。 “快,必须在一刻钟之内离开火炮的射程,黑虎,领一百军发射高射炮,为大家争取时间。” 李肇边撤边吩咐,同时心里后悔了起来,他大意了。 如果当时在五百米之外发射高射炮,就不会有此刻的被动,如果不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歼灭炮兵,保下东城,也不会面对这样的危险。 当然,他还是低估了贼军的聪明,事先做好应对机关枪的准备。 但后悔已无用,此刻希望黑虎能为大家争取一刻钟,尽快离开火炮的射程。 “摆炮、装填、发射!”黑虎焦急地命令着。 高射炮皆放在背后的包裹里,需要将之拿出来,并架炮,调整好距离,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待这一切做好了之后,黑虎发现贼军的火炮已经点燃了,正嗤嗤地冒着火花,而炮口正对着他们。 “来不及了!”黑虎大急,而己方的炮弹还没有上膛,这样下去,就算炮弹上膛并发射了出来,即使会对贼军造成损失,但一百军必定全军覆没。 因为此刻炮口对准的是他们。 “停止一切动作,赶紧躲到树的后面去。” 隆隆隆! 火炮发出巨响,数十恐怖的弹丸如雷霆般向黑虎等人砸来,上下每个角度皆是黑压压。 “快!”黑虎色变,一个翻滚,利索地落在一棵大树下,赶紧趴下。 嗖嗖嗖! 弹丸擦着空气,发出雷霆之音,猛砸在大树上,大树剧烈地颤抖,竟有要倒下的危险。 黑虎死死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却充斥着无边的怒气,因为,他听到了锥心之音。 啊啊! 有兵卒被砸中,发出阵阵惨叫。 “挺住,将军很快就到火炮的射程外,到时就是这班混蛋的末日。”黑虎手臂上青筋泛起,因用力过度而将血管撑得肿胀。 “还有一轮,只要撑过,咱们就可以狠狠地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黑虎又听到了隆隆隆的火炮发射声响,接着便是更多的弹丸如下雨般向这边砸来。 第一波只有数十,这一波足有数百,贼军是狠心要干掉他们。 嘭嘭嘭! 不断地有弹丸砸在地上,砸在树桩上,连续不断的袭击,就算粗壮的树桩也抵挡不住,有不少隐藏着兵卒的大树倒塌,暴露了行踪。 又是一阵阵惨叫,听得黑虎龇牙,目光犹如有火山在爆发,悲怆发自心底。 “兄弟们挺住” 目扫百人,已经有数十倒在血泊中,那惨烈的目光看来,带着绝望和痛苦。 啊. 兄弟惨死。 黑虎犹如发了疯的狂狮,再也忍受不住那揪心的痛,猛然冲了出来,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火炮影子,嘶竭出声:“杀,给我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报仇。” “啊!调整距离,装填炮弹,发射。” 他再也无所顾忌,即使贼军的火炮正嗤嗤地冒着火花。 “杀!”剩下的数十兵卒愤怒地摆弄着,将炮弹放进炮膛里,下一刻嗖嗖地射出了炮弹,向着贼军而去。 与此同时,贼军的火炮响,又是数十弹丸弹射而来。 “再躲!”黑虎愤怒归愤怒,但容不得兄弟们再受伤,大喝,便也扑倒,翻滚到已经被砸坏的树桩下。 隆隆隆!数十炮弹在贼军阵营里炸响,惨叫声也一阵一阵地传来,火炮也被毁了二十多,但这还不行,他们还要轰。 将军分给他们的炮弹只有三枚,他要在有限炮弹中尽可能地毁更多贼军。 “上膛,发射。”又是一阵操作。 黑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要为兄弟们报仇,即使面对的是数百火炮。 话毕,炮弹还未射出去,便听到后方传来了密集的嗖嗖声,他大喜,将军已经到了指点的地方,并发起了攻击。 “兄弟们,将军已发起攻击,咱们快点撤。” 这是明智的选择,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再拖住贼军了。 嗖嗖嗖越来越密集,空中,千数黑点腾空而过 (本章完) 第203章 伏击 同时,数百弹丸带着不可匹敌之势呼啸而来。 “赶紧躲起来。” 嘭嘭嘭! 弹丸又是一通猛砸,可幸的是有了躲火炮的经验,这次伤亡率不大,但也有十几人毁于弹丸之下。 嗖嗖嗖! 炮弹凌空,狠狠地向下砸去。 隆隆隆! 两千炮弹落入火炮阵中,爆炸开来。 顿时,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大片大片浓烟升腾而起,夹杂着贼军被炸飞,场面何等惨烈。 以致贼军无暇顾及火炮,纷纷躲藏。 “轰得好!”李肇拿着望远镜望着这一幕,喜叫出声。 “继续给我轰!彻底毁了火炮!” 火炮乃攻城利器,如不第一时间毁之,东城的城墙受不了几次轰击,崩塌是迟早的,他不能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何况火炮乃贼军主要攻击手段,毁之便等于胜利了一半。 昨夜出城便是有着这样打算,此刻正是最好的时机,而且,高射炮射程远,纵使贼军有再多火炮,也奈何不了他们。 这是稳胜之局! “嚯嚯嚯!” 第一次尝试高射炮射击,而且效果非常显著,兵卒们振奋,手中的动作更快,又一轮炮弹准备着。 所带来的炮弹只有六千,一轮发射便会消耗两千,也就是说高射炮的攻击只有三轮,如三轮都无法毁了火炮,那接下来的局面非常不利。 幸好的是第一轮射击非常成功,如果不出差错,第二轮攻击便可摧毁,接下来收拾残局即可。 正当要发射的时候,突地斥候来报。 “报将军,发现后方有贼军,正向这边而来,而且”说到这里,斥候露出惊恐之色,“他们有火炮。” “什么?”李肇惊了惊,忙问,“有多少人?多少火炮?” “属下不太敢靠近,估摸计算有几千军,火炮有几百?” “火炮几百?”李肇脸色变了。 前面几百火炮还未干掉,后面又来几百,和预料中完全不同。 几千人不算什么,但几百火炮就不同了,那是远程射击之器,稍有不慎便会置身于危难中。 “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必须要知道的问题,如贼军还未达到,还可全身而退,如靠近,就无退身可能,只有死拼。 “正踏入一里。” “一里?不好,赶紧撤。” 一里正在虎蹲跑的范围内,如再不走,只会面临两面夹击。 “将军,为什么要怕他们,咱们武器了得,干就是了。”之前那名统领正在兴头上,反驳。 的确也是,前面正打得兴起,将军便叫撤,此刻也在兴头上,又撤,这仗打得很憋屈。 “别废话,赶紧撤!” 正当大家正要撤的时候,突地又有斥候来报。 “将军,左边也出现了大量的贼军,正向这边包围而来,有火炮。” “什么?”李肇再惊,“有多少?” “几千军,数百火炮。” 又是数百火炮。 前方有贼军,后方也有,左边也有,而右边乃贼军大军所在,也就是说他们被围攻了。 明显这是有备而来,他中了贼军的计。 “张良,一定是张良。” 李肇低吼,却极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 东巡中,张良吃了两次亏,人也变得精明,想出了克制机关枪的方法,不得不说,他不愧为西汉历史名人。 在暗赞张良的同时焦急了起来。 此刻两千军还剩下四千高射炮炮弹,也就可以发射两轮,手榴弹有五千,在这么远的距离就是鸡肋,机关枪的子弹还足够,但明显贼军有防备,暂时起不了作用。 也就是说,此刻做不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将会陷入四面楚歌,就算凭着先进的武器能突围出去,也很被动,更会有伤亡。 两千精锐难得,他不能让辛辛苦苦训练出的精锐有损伤。 但此刻,做不到不伤亡了,眼下只有冲出去,以最少的损失来突围。 “将军,怎么办?” 十几百夫长站了出来,紧紧地盯着李肇。 李肇厉目一瞪,吼叫出声:“既然他们玩四面楚歌,就来吧!”声音豪迈,正中将士们的心。 至于四面楚歌是什么意思,他们无视了,有了这句话,将士们的心沸腾了起来。 有着先进武器却要畏畏缩缩,他们憋屈得很,此刻,他们要发泄出来,他们不在憋屈,要战就战,让贼军看看他们的恐怖。 “继续给我轰城墙下的这些火炮兵,从这里突围。” “诺!”十来百夫长高声应诺,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样子,目光直射远处。 “轰,给我轰。” 霎时,千炮轰动,带着不可匹敌之势轰向前方。 隆隆隆! 前方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声声震动着将士们的心。 “快往前冲。” 与此同时,后方和左方的火炮也发出轰鸣声,弹丸射来,冲击力非常恐怖,在两千精锐所站立的地方砸出一个个的大坑。 幸好两千精锐已经冲了出去,只留下一阵阵尘土飞扬。 “杀!” 两千精锐往前冲,无视贼军零星发射而来的弹丸。 城墙上,孙立看到这一幕,心揪了起来。 两轮轰炸之后,炮兵所在的地方千疮百孔,绝大部分的火炮被炸毁,已经不能用了,贼军也炸死了不少,但还有小部分的贼军在负隅抵抗。 但看到将军的精锐正冲过来,心中一喜。 将军在东巡中的出色表现已经震服大家,此刻冲锋,贼军必定被毁,那咸阳的危机就可化解,但他的喜悦只是维持一瞬间,立刻惊吓出声。 在密林当中,在精锐军的后方和左方,他看到了树木在摇晃,连续不断的巨响从中发出来。 “不好,将军被围攻,两方肯定是贼军的火炮兵。” 城下有几百火炮,其他两方如过也是几百的话,就算将军有着恐怖武器也会陷入危境。 “立刻探明贼军的两万大军驻扎在什么地方?” “禀统领,斥候时刻留意着两万贼军的动向,他们依旧驻扎,并没有发动大军的意思。” 孙立听之,目光狠厉地望了望远方,再移到城下,狠厉地说:“一百手榴弹手准备,立刻集合,支援将军。” “开城门。” 孙立亲自领着一百兵,手拿着手榴弹冲出了城门。 “无论生死,务必要第一时间灭了残余的贼军,迎将军入城。” 这是唯一救下将军的办法。 “诺!” 一百军视死如归,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榴弹,眸子里尽是狠厉。 “杀!” 一百军冲杀过去,狂奔一百丈。 贼军火炮离城门只有一百多丈,冲到这里已经可以投掷到贼军之中。 此刻残余的贼军正躲在铁板下躲避着两千精锐的子弹,连头都抬不起来,根本无法顾及后面的偷袭。 “给我狠狠地扔,瞄准来扔。” 百夫长发出厉吼,顿时一百被点燃的手榴弹被扔出,隆隆隆。 手榴弹的威力一点都不逊色于炮弹,立时将残余的贼军炸飞了天。 这个时候两千精锐也冲到。 “将军,我们支援来了。” 李肇看着百人,肯定地点点头,逐而双眸扫过数百火炮,有些已经被炸毁,但还有些是能用的。 “你们会不会开炮?” 第一时间问。 贼军被毁,还留下少量的火炮,此刻有着一百人在,不用就浪费了。 不过问了之后便觉得是多余的,他们第一次见火炮,不可能会开炮。 正准备让他们回城时,突地有一人站了出来说:“将军,我可能会。” 这人叫阿牛,乃一年轻人,他目力比一般人都出众,在目视贼军开炮那刻,深深地记下开炮操作。 李肇很意外地望了一眼阿牛,露出喜色,“很好,你立刻教大家如何开炮,第一时间向贼军发射,务必要阻止他们一个时辰。” “诺!”阿牛点头,在百夫长的带领下,一百人奔向火炮。 阿牛凭着高超的记忆将贼军开炮的方法和大家说了一遍,便各自找到能用的火炮,操作了起来。 “将军,那我们呢?” 李肇凝望着不断被贼军轰击的密林,指着另外一边说:“既然他们有铁板挡住了机关枪,那就从后面包抄吧!看他们调转火炮的速度快还是咱们的子弹快。” “好!”二十百夫长齐声叫好。 “还有.”李肇将一名兵卒拉了过来,“你回城让孙立准备高射炮,时机一到便给我死命地轰。” “告诉他们,贼军大军只有两万,还有一万正是包围我们的那些炮兵。” 这是他的猜测。 当时在城头上真真切切地看到贼军有三万人,而刚才一下子出现两队数千人的队伍,肯定是他们派出一万人掌控火炮。 也就是说,此刻最大麻烦是炮兵,而不是两万军。 其实只要解决掉炮兵,两万军不足为惧,就凭两万人根本无法攻陷东城。 “诺!” 这名兵卒立刻奔向城门。 “开炮!”见一百军已经操作得差不多了,李肇命令他们开炮。 一百军立刻点燃引线,一声巨响后,弹丸射了出来。 “就在这时,咱们趁他们的注意力放在火炮上时,立刻从左侧包抄。” “分散开来,务必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二十百夫长点头,纷纷领着人悄悄而去。 城墙上,兵卒来到孙立面前,禀报:“统领,将军令,立刻准备高射炮,适合时刻配合将军炸溃贼军进攻。” “高射炮?”孙立惊了惊,他已经将高射炮手调走了,如何能炸溃贼军。 “马上告知将军,属下发现贼军一万军消失,唯恐他们袭击北门。” 兵卒笑了笑,便将将军的话说了出来。 孙立恍然,立刻命人到北门将一千炮手调回来。 此刻,密林中,有两军正向着这边包抄而来,火炮不要钱地猛轰,轰塌多少大树。 领头者正是吴广和另一统领赵科。 他们领军秘密出现在后方正是张良的计策,因此来预防李肇的出现,果然如张良预测一般,李肇真的令人在后面偷袭,遂才有刚才那一幕。 此刻,两军会师,兵临两里之外,而前方,正是己军火炮,但火炮对着他们轰击,一点都不留情。 “吴兄,想必先锋炮兵已经被灭。” 赵科盯着,可惜地说,却看不出一丝愤怒。 “嗯!”吴广点头,捏着袖子找个地方坐下,显得大大咧咧,“可惜了,军师的计谋了得,可奈李肇的大杀器太厉害,还是被他逃脱了。” 赵科点头。 既然先锋炮兵被灭,那李肇肯定是逃回到城里去了,想灭之就难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可惜多久,本来军师的做法只是预防万一罢了,此刻李肇被赶走,后方便没有了威胁,那就可以大胆地攻城了。 有着几乎上千的火炮,他们就不信轰不倒城墙。 “没事!”赵科无所谓地摆摆手,笑了起来,“咱们同时出击,轰破城墙,到时再抓到李肇,结果还不是一样。” “哈哈!赵兄说的是,我等便轰破城墙,及早拿下咸阳。” 两军开拨,向着咸阳挺进。 “不过先将那些碍眼的东西轰破。” 赵科说的碍眼东西便是那一百正轰击这里的一百军。 “不急,先让他们做无用功,待火炮耗尽,咱们再一击破之便可。” 赵科走了出来,摆摆手不屑地说。 这是军师的安排之一,先锋炮兵只是吸引秦军的注意力,装备的火药不多,这也是为了预防火炮被抢,反而来攻击自己。 而重点是他们两军,他们才是炮轰咸阳的主力。 只要被抢火炮的火药耗尽,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破之。 “也罢!等等也无妨。” 一百军的火炮发射还在进行,他们也知道如此轰击根本拿贼军没有办法,但他们的任务并非灭贼,乃拖延时间,只要给将军争取到足够时间,他们的任务便完成了。 半个时辰后,前方的火炮轰击越来越稀疏,由几十砸来到十几,再到零零星星的几,火药可谓消耗得快。 “哈哈!想必是时候了。”赵科狰狞一笑,逐而命令其几百火炮向前迈进,而后发射。 “不好,他们要开炮了。”阿牛看到贼军的举动,急匆匆地找上百夫长,百夫长连忙让大家撤退。 火炮几乎耗尽,他们能拖延的时间就到此了。 “将军,末将尽力了,希望你能成功。” (本章完) 第204章 灭 一百人刚走,数百弹丸爆射而来,狠狠地砸向火炮所在地,顿时,无论是残破还是完好的火炮皆被掀翻。 幸好一百人撤退得快,否则所面临的处境可想而知。 而就算如此,撤退速度慢的十数人也被砸个正着,重伤当场。 “快进来!” 城墙上的兵卒看到他们的回撤,马上开了城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城墙上,孙立看着密密麻麻的火炮,整颗心揪了起来。他刚才看到火炮的威力,深知火炮的恐怖。 目测之下,此火炮的射程应该是一百多丈,这个射程内一炮便能将一棵树打出一个深深的洞,如果被之轰中城墙,可想而知后果会如何。 贼军正挪动着火炮缓慢而来,距离越来越近。 待贼军经过密林后,出现在一处空地上,此乃城墙外空旷之地,距离城墙有一百七十丈。 孙立可清晰地看到了贼军的火炮和兵力。 足有八百火炮,八千兵力,可谓倾尽全力,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们一字排开,形成一列长长的炮列,兵卒们正推动着,后面跟着抬箱的,更有拿着竹竿般的东西。 他知道那东西叫火铳。 “不能让他们再靠近城墙。” 孙立急了。 目前能对付贼军的武器非常缺少,唯一有用的乃高射炮,但炮手还未从北城赶过来。 形势非常不乐观,被动极了,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城破的节奏。 “怎么办?”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却见一队队人快速而来,正是之前派往北城的炮兵。 他大喜,连忙大叫,“快,情况紧急,马上准备迎战。” 这一队队人正是由十位百夫长所带领的炮兵,他们赶回来了。 孙立连忙叫来十位百夫长。 “高射炮射程如何?”这是目前必须要知道的问题,如果高射炮射程不远,那也没什么作用。 其中一人出列说,脸色凝重又跃跃欲试。 “将军说两里之内没有问题。” “两里?”大距离呀!此刻贼军正在这个范围内,高射炮足可威胁到他们。 孙立听之大喜,马上说,“快,马上发射,阻挡他们靠近城墙。” 此刻,兴许是贼军的火炮比较笨重,挪动的速度非常慢,离城墙还有一里多的距离,正是能打击他们的距离。 “诺!” 百夫长齐声应诺,可下一刻却皱起眉头。 “难道有什么限制吗?”孙立看出他们的脸色。 那位百夫长又站了出来说:“有,炮弹限制,咱们虽有高射炮,但每人只能发射一次。” 孙立皱眉了。 一人只能发射一次,才一千炮兵,只能发射一千发,对于拥有着八百火炮的贼军来说,优势不大。 从他所看到的情况来看,每一火炮皆可发射数次,加起来就是数千发,相当难堪。 “罢了,先阻挡他们于一百五十丈之外,如果能拖延到将军突击,咱们便成功了。” 他当时看到将军领着精锐从旁侧悄悄而去,必定是有所谋,此刻将军还未出现,必定还未到时机,他要为将军争取这个时机。 “快去,不必全部发射,分散到城墙各处,一次发射一百发,尽量拖延时间。” 一千炮兵在百夫长的带领下立刻到城墙上准备。 炮兵们对高射炮很生疏,但这东西操作比较简单,十个呼吸时间便摸索了出来。 “发射!”随着一名百夫长的喝叫,一百发炮弹从炮膛里飞了出去。 看着那在空中飞驰的炮弹,孙立惊喜连连,暗道将军带来的东西就是恐怖,不愧为拥有大杀器之人。 其实这也是大杀器,看炮弹远去的威势就可看出。 隆隆隆! 炮弹在贼军的前沿爆炸,一轮轮烟尘升起,端得惨烈,但这只是一百处地方发生的事,贼军的火炮长龙绵延两里,根本无法顾及到所有。 兴许是炮手们还未熟练操作,并没有打到要点上,对贼军够不成多大的威胁,就目测也就毁了几十火炮,兵卒毁了多少看不真切。 但就这样个举动,立刻镇住了贼军,他们的行进速度马上停了下来,并有向后撤退的迹象。 撤退就好,撤退了就能多拖延点时间,对他们有利。 孙立看之现出喜色,大手一抬,平平一举,示意炮手们暂停发射。 想凭借一千炮弹完全歼灭贼军不太现实,现在要做的是阻止他们前进,既然他们后退了,就没有必要浪费炮弹。 此刻,城下一百六十丈,吴广和赵科看到那恐怖的爆炸,个个惊了不知所措,撤退乃吴广所令。 但只是退了五步便停了下来,因为秦军并没有再发射那恐怖之物。 “吴兄,这是什么,竟如此恐怖。” 赵科在炮兵后方,也能真切感觉到此黑乎乎东西的恐怖,整颗心上下忐忑,问吴广。 吴广也从未见过此东西,无法回答赵科。 几个呼吸后,回忆。 会稽山和沙丘围剿嬴政时,其实他也在场,但当时秦军所用的乃发出‘哒哒’声音的武器,再后来便是投掷出来可爆炸的东西,可那东西威力没那么大,投掷距离也没那么远。 还有,当时嬴政就发出更恐怖之物,可那东西只有一件,但从此刻所看到的数量来看,足有百件,而且威力也不及那东西。 秦军又多了恐怖之物,这是吴广的第一想法。 这就让他郁闷了。 “这黑乎乎会飞的东西我闻所未闻,想必又乃李肇的另一大杀器。” “早闻李肇的大杀器恐怖,却数量甚少,兴许他们发射了之后便没有了,咱们不必惧怕,继续前进,尽早拿下咸阳。” 吴广分析。 赵科听吴广的,毕竟吴广乃参与会稽山和沙丘袭击的人,清楚秦军的情况。 “好,咱们便一鼓作气,拿下咸阳。” 两人一拍即合,单手狠狠地握在一起。 “秦军那会爆炸的东西已经用完,大家不必怕,继续进攻。” 吴广举起行军旗为大家鼓气,于是,大军继续挪动,但这次显得小心谨慎了起来。 刚才那一炮他们发现一个特点,此弹丸会落地炸开,只要不在爆炸范围内,并立刻俯身便可避免受到伤害。 这是很多人的共识,于是一些人的胆子大了起来。 五步,十步,贼军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 孙立看之眉头蹙紧,他本认为贼军就算进攻也会迟缓几刻钟,殊不知才一刻钟便开始行进了。 他低估了贼军对炮弹的恐怖的适应。 不过这又如何,他还有着九百炮弹,足够贼军吃一壶。 “两百炮弹,一起发射。” 孙立举起了发令旗,狠狠地往下甩去。 得令,两百炮手在上一次发射中吸取了经验,发射准头也把握了好些,顿时间,两百黑乎乎的东西向着前方砸去。 正临贼军的上方,狠狠地砸了下来,随后便是恐怖的爆炸,带着是杂乱的惨叫。 孙立看之翘起了嘴巴。 这次对贼军的威胁够大,足足毁了几百人,并炸毁了几乎一百的火炮,引爆了他们抬着的箱子,更加重了他们的伤亡。 这一下吓到了吴广和赵科,两人马上命大军后撤二十步,惊惧地望着空中,生怕再有黑乎乎的东西砸下来。 “怎么还有这恐怖东西,他们究竟有多少?”赵科迟疑了。 怀疑这样下去,他的炮兵会被消灭殆尽。 就这样两轮,已经毁去了一百多火炮,并损了几百军。 他敢保证,如果火炮和兵卒不是一字排开,恐怕伤亡会更严重。 吴广也迟疑了,心中惊恐不定。 这次炮弹比较多,他体会非常浓,有一颗正好落在他不远处,在爆炸的那一刻,他切身感觉到什么叫死亡,什么叫轰鸣,要不是有兵卒及时把他扑倒,恐怕阵亡之人就有他。 拍了拍胸口,心悸不已。 “如此东西如此恐怖,恐怕咱们未到城下,便全军覆没了,要不,先退,再从长计议。”吴广对着赵科提议。 赵科一口否定,“我认为不可,此刻已经暴露了咱们的火炮,如果撤退,他们便会有所准备,到时想拿下咸阳更难。” “我观那黑乎乎的东西在咱们行进离城还有一百五十丈的地方才被发射,想必此东西的射程就在此。” “这样吧!咱们分四轮进攻,每一轮两百火炮,我就不信他们有着源源不断的弹丸。” 赵科握紧拳头,狠狠地说。 吴广点头,他也认为可行。 至于那黑乎乎的东西有多少,他认为不多,如果真有很多的话,就不是一点点地发射,而是一通发射。 如果那东西真有很多,就算撤退也无济于事。 “好,就这样定了,先两百火炮分开来前进,待到四百步位置便立刻发射火炮。” 两人再次拍手,让一统领领着两百火炮前进。 十步,二十步,两百火炮不断地行进,这让城墙上的孙立的脸色难看极了。 炮弹就剩下七百发,如果按照之前计划,每一次攻击皆损耗一百发,而从刚才情况来看,似乎贼军已经有了防御之策,一百发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多大伤亡了。 “离和将军规定的时间还有多久?”孙立皱着眉头问之前来传话的兵卒。 当时兵卒告诉他,只要坚持一个时辰就好,此刻好像过去了很久,就不知是否到时间了,如果到了时间,他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只要狠狠地轰炸便可。 用不着这么憋屈,就像拉屎一样一点一点的拉,对贼军构不成多大的伤害。 “还有不到两刻钟。” 两刻钟就是三十分钟。 孙立皱起眉头,按贼军目前情况来看,他们是要采取速战速决的战策,他不知还能否坚持得了那么久。 但无论如何,他都得坚持,即使豁出性命。 “给我炸,狠狠地炸。” “两百炮弹炸两百先锋火炮,三百炸后面的大军。” 贼军明显是想用车轮战来消耗炮弹,他偏就不让他们得逞。 “发射!”孙立高高地举起发令旗,狠狠地甩下,顿时,细细索索的声音传来,这是炮手们在调整发射的距离,不出五个呼吸,五百炮弹狠狠地射出,分两个高度向着贼军射去。 吴广和赵科望着空中数量加倍的黑点,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不过是冷笑的。 秦军发射得越多,消耗就更大,此刻派出的两百火炮他并不奢望能轰破城墙,为的乃消耗掉秦军的弹丸,为后军攻城做准备。 “不得不说,他们急了,才两百火炮便发射如此多弹丸。” 赵科笑意很浓。 吴广也微微笑着,眼睛望着在空中飞驰的黑乎乎东西正瞄准那两百火炮和数百兵卒,心中没有一丝愧疚,似乎对他们即将到来的死一点都不在乎。 黑乎乎的东西开始下降,目标正是下方的两百火炮。 但,情况并非这样。 赵科的眼睛很尖锐,一眼看到一部分黑点有些奇怪,它们并没有往下砸,而是继续飞驰而来,好像方向是向着他们。 “不好,似乎还有一部分是向着我们而来。” “什么?”吴广一惊,脸色惊变。 赵科大叫,“赶紧趴下,趴下。” 经过两轮的轰击,他也学会了躲弹丸。 轰隆隆! 第一波爆炸,乃两百火炮所在位置,炮仰人飞。 隆隆隆! 持续更久的爆炸,第二波爆炸,在后面炸开,硝烟弥漫,惨叫哀绝。 就这样持续十个呼吸,轰隆散去,旷野寂静,无处不凄惨。 此地,就似沉寂下来一般,没有了喊杀的疯狂,更没有进攻的激情,只有那一颗颗忐忑和惧怕的心。 高墙上,孙立满意地望着这一切,露出轻笑。 一下子消耗掉五百炮弹,但取得的效果是明显的。 兴许是后面的贼军没有多大的防备,三百炮弹落下瞬间,很多人不知所措,直愣愣地等待着死亡到来,遂才有那么多伤亡。 而前面的几百军全军覆没,火炮也毁了大半,对于这一点,在孙立的预料当中,毕竟那是两百炮弹。 初步估计,这次歼灭贼军两千人,毁了三百火炮。 算是比较不错成绩了,不过也消耗了大半的炮弹,所剩的只有两百了。 刚才才泛出笑意的孙立又凝眉。 (本章完) 第205章 再灭 贼军还有五千人和大概四百火炮,还具备巨大的威胁,但己方已经没有多少炮弹。 “还有多久?”孙立问旁边的兵卒。 “一刻钟,只要坚持一刻钟,想必将军就赶到。” “好,一刻钟,可!” 望着两百军手里拿着的炮弹,心中一狠,指着贼军,大吼:“我大秦锐士们,眼下贼军要攻城,东城危在旦夕,但无论如何,有着我们在,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嚯嚯嚯!” 在孙立奋言中,将士们战之心荡漾,回荡整个城池。 “两百炮弹,准备发射,我大秦五千锐士,整装待发,准备出城应战,誓死护我城墙,绝不让贼军轰破东城。” 此刻,当这一轮炮弹发射完之后,便不再有能威胁到贼军之物,如果将军还未赶到,那将面临的将会是贼军轰破城墙。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要护城墙,唯一办法便是出战,以血肉之躯来挡住火炮。 “杀!” 城门大开,在孙立的带领下,弩兵两千,弓箭手一千,步兵两千,其中八百人手中带着手榴弹,轰轰烈烈地杀了出去。 五千军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勇往直前。 盾牌在前,手中擒着手榴弹,弩兵次之,五百弩车装上了弩箭,两千弩兵在驱动着,弓箭手在后,每前进一步都在提防着。 孙立立于战车上,高举着旗子,口中喊着前进。 面对四百火炮,如此的反攻就是飞蛾扑火,但他们没有退缩,也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为将军争取下时间,面临的只有城破人亡。 以五千军换来咸阳的坚守,值了。 一百丈外,在混乱中反应过来的吴广和赵科看到秦军浩浩荡荡而来,一时滞住了,他们心中第一想法是,秦军中有着大杀器。 但眼尖的赵科看出了其中的猫腻,露出喜意。 “吴兄,秦军必是弹绝,此刻是做困兽之挣,咱们的机会到了。” 吴广连忙远眺,却见秦军只有数千人,前面的盾牌,后面是弩兵,再后是弓箭手,再无其他,随后大喜。 “果然,秦军的恐怖武器消耗完了,哈哈!” 这不是他乱猜。 如果秦军还有着黑乎乎的武器,他们没有必要冒险出城应战,毕竟在城墙上高射那东西,自身伤亡率几乎为零,而要出战,难免会伤亡惨重。 是人都会选择前者,除非,他们技穷。 “来人,马上整装,发射火炮,全灭之。” 吴广和赵科齐声下令。 在刚才一波轰炸后,火炮兵陷入混乱中,当一个个百夫长将命令发布了之后,个个炮兵行动了起来。 装填火药,塞入弹丸,调整距离,一番操作非常熟练。 这一幕的发生皆被城墙上的两位百夫长看到,他们便是还拥有着两百高射炮弹的两百军之长。 此刻两人的脸色皆凝重了起来,眸子里尽是决绝和担忧。 “兄弟们,我大秦锐士危在旦夕,咱们不能让他们就此陷入险境,给我瞄准一点,狠狠地轰,为将军争取时间。” “发射!” 话音落,两百炮弹向着贼军火炮轰击而去。 “怎么还有?”赵科看到黑点又至,吓出了一身汗,连忙拉着吴广往后躲避。 轰轰轰! 两百炮弹正中火炮集中地,正想发射出去的弹丸也被摧毁,瞬间便让千人倒地。 猛趴在地的赵科两人看到这一幕,表情满是狰狞,这一下子,又损失了一百火炮,更有不少火药被摧毁,爆炸所产生的威能直接毁了数百军。 “吴兄,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给他们致死一击,否则咱们的兵力减少,最终只有败北。” 吴广点头,如此情况下,只有不畏一切才能取得胜局,项公给他们的任务也必须胜,否则带给他们的同样是死。 “开炮,轰死他们!”吴广顾不上语言的优雅,从地上跳将而起,挥动着指挥旗,命令又陷入混乱中的炮兵行动起来。 历经几次的混乱,炮兵们已经不再似之前般不堪,立刻便回到火炮前。 此刻,孙立所领的五千军离贼军已经到了二百八十步的距离,只要再前进三十步,便发射弩箭,便不会那么被动。 但贼军似乎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火炮射来了,三百弹丸同时发出,来势非常猛烈。 “盾牌格挡,务必要挡住。” 孙立脸色惊变,厉目死死地地盯着弹丸,旗子一挥。 盾牌合拢,组成一个龟形防御盾,两千步兵维持着阵型,腿部后蹬,祈求能挡下这一击,争取多点时间。 嘭嘭嘭! 三百弹丸狠狠地撞击在盾牌上。 弹丸乃重30两大铅弹,辅助的还有小铅弹和小石子,可谓威力无穷,杀伤力非常巨大。 才一接触,盾牌全然崩溃,铅弹的冲击力不减,继续冲向步兵,砸在一个个人身上,顿时惨叫阵阵,吐血倒地者不计其数。 “好恐怖!”在中间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孙立看之厉目欲裂,双手紧紧地握起,条条青筋泛起。 眸子里,火红的血丝条条向整个眼球崩裂。 “稳住,一定要稳住!” 他嘶吼着,恨不得自己上阵挡住这一切,但他没这个能力。 一下子,步兵伤亡过半。 “弩兵,冲,给我冲到二百五十步,狠狠给我放。” 弓弩只有在二百五十步这个范围才能有奇效,目前还未到。 这一刻,他已经不顾是否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他要争取最后一点时间阻止贼军前进。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贼军离城墙也越来越近,要是让他们腾出手来轰击城墙,照如此威力,城墙难保,到时他们的两万军进攻,必破咸阳。 “将军,靠你了。” 孙立眯上眼睛,猛然一睁,大吼:“所有人冲,务必要挡下贼军的火炮,为将军争取最后一丝机会。” 嘭嘭嘭! 又是一轮弹丸轰击而来,狠狠地砸在人群中,不断地有人倒下,但依旧有人往前冲,弩兵舍弃了性命,弓箭手不畏弹丸,残余的步兵带着悲怆,重新上阵。 这一刻,他们忘记了生命的存在,忘记了前面是虎狼火炮,前面是等待着他们的埋葬地。 嘭嘭嘭!又是一轮,更多的人倒下,但他们依旧在冲。 弩兵到了射击的范围,数百箭矢发射出去,但,损失的人太多,威力骤减,再加上贼军见状拉出了铁板,攻击力不佳。 这是死局,无法战胜之局。 孙立冲在最前列,无情的石头夺走了他的一只臂膀,但他依旧坚挺着一手,手中握着旗,象征着他们并没有倒下。 这是惨烈的战场,是惨无人寰的屠杀,但他们依旧在坚持着。 已经冲到了一百步的范围,但还能动的人已经剩下了几百,能发射的驽只有寥寥无几,能射来的弓箭,只有数十。 短短时间,数千人失去了生命,还有数百人面临着即将死去的可能。 这是生命的赞歌,也是战争的无情。 他们,悍不畏死的牺牲,只为争取那一点点时间。 吴广看到这一切,为之惊骇,惊骇的并非秦军的兵器,乃他们勇往直前、视死如归的斗志,令他惧怕,令他胆寒。 这就是秦军吗?他不敢相信,但,作为对立方,他绝不会起怜悯之心。 “火铳准备,全灭了他们。”吴广大吼 “对,全灭了他们。”赵科下狠手地附和。 顿时,数百火铳手出列,火药上膛,瞄准了秦军。 看着这一幕,冲在前头的孙立惨厉一笑,突然发出惊天吼叫。 “将军,孙立做的只能到此了,我并没有丢了咸阳,我五千军尽力了。” 荡气回肠,多么悲话慷慨,令人泪目。 不惜惟我身先死,后继频频慰九泉。 或许,这有这句话才能很好地.形容他们。 孙立闭上了眼睛,却,依旧高举着那面旗,那誓死卫国之心沐浴着整片天空。 “都去死吧!”赵科露出狰狞的目光,狠狠地将旗子甩下。 呲呲! 引线点燃,无情的火散发着残忍之光,咝咝地燃烧着。 可,正在这时,突然天空中掠过一个个黑点,就如密密麻麻的蝙蝠,扇动着毁灭之光,尾部,拖着长长的黑烟,划破长空。 嗖嗖嗖满布,惹人恐怖,惹人欢喜。 孙立发现有异常,猛然睁开眼,他看到什么,看到了.那是炮弹,很多,非常多,足够炸毁所有人,足够毁了剩余的火炮。 是将军,将军终于偷袭成功了,高射炮发挥出完美作用。 轰隆隆隆隆隆隆. 连绵不绝的声音,是多么悦耳,又是多么吓人,在贼军中炸响,无数惨叫响绝四野 接着,后面响起了‘哒哒’的声响,无物能活.无人可逃. 残余的锐士们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一幕,个个重重地松口气,身子一软,全都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但,是喜悦的粗气。 “将军,你终于来了,孙立不负所望.”孙立的笑容是那么灿烂,逐而仰天一倒,没有任何牵挂地昏死了过去。 独自面对着这一切,他思想绷得很紧,一旦得到释放,便是昏吞噬着他。 他太累了。 发出炮弹的正是李肇带领的两千精锐,兜了一个大圈之后,很好地避过贼军的斥候,出现在后面,用最后的炮弹将贼军炮兵全部摧毁。 看到孙立昏死,看到残余的锐士在喘息,看到这一路来满地的鲜血,看到那破碎的肢体和永远闭上的眼睛。 李肇低下了头,一双眼睛通红,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锐士们,我来迟了,我对不起你们。”他学着前世的军人,深深地敬了一个军礼,后面的精锐不知这是什么动作,但看到将军如此,他们也笨拙地敬了一个军礼。 满脸沉痛。 风吹过,驱散了硝烟,带来了落叶,慢慢地落于那躯体上。 李肇慢慢地走着,他的眼睛没有错过每一具躯体,没有错过每一个为大秦而死去的将士,他仿似要记住每个人的脸和他们的背影。 他的足迹踏过每一个地方,即使是平实的地,也留下他深深的脚印,是那么沉重。 这一路,本是五十步,他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锐士们,安心走好,这个仇,我来报!” ‘报’字蕴含着无上的力度,发自心底最深处,在空气媒介的传播下,似雷声轰隆,在山岗上回响。 他的双手捏紧,青筋鼓胀,憋出了一缕缕的血,他全然不顾,血红的眸子猛然抬起,射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正是贼军两万军驻扎的地方。 倏地,他猛然回头,锐利的目光盯着两千锐士,掷地有声:“兄弟们,抄家伙,灭了他们。” “敢杀我锐士,敢犯大秦,必诛之!” 声音高昂,气势万丈。 “杀!”他不再隐瞒行踪,夺过兵卒手中机关枪,愤然前行,“不灭贼军两万,誓不回头。” “嚯嚯嚯!”两千精锐受到感化,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士气一度攀至巅峰。 ““不灭贼军两万,誓不回头。”” 这时,后方传来了声音。 “将军,灭贼军乃我大秦之大事,请不要丢下我们。”说话之人乃几位千人将,正从城门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后方,是一队队的锐士。 “嚯嚯嚯!我等愿意随将军一同灭了两万贼军,为死去的锐士报仇。” 城门大开,数千锐士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手中擒着兵器,威势十足。 李肇无限感慨,大秦的兵卒是爱国的,是奋勇的,他不能寒了大家的心,既然要战,就战了。 让所有人一起,一起灭了贼军,让他们知道反叛的后果,知道大秦是不可战胜的。 还有项公,熄灭他不轨之心,让他知道,即使是穿越过来,也不能胡作非为。 野心虽大,却要付出代价。 “好,全军出发,灭了不轨之贼,还我大秦安宁。” 李肇激昂。 将士们澎湃。 一股无上的气势冲天而起,士气无法遮挡。 就在这时,一斥候匆匆来报,面露喜色。 “禀将军,贼军七万军围攻西城门和南城门.”不知是激动还是口气,斥候说了一半竟顿了顿,让旁边的人的心揪了起来。 “但我秦军英勇,凭借恐怖武器全灭之,此刻章邯将军正领军而来,请求一同灭了贼军残余。” (本章完) 第206章 前世记忆——白花 “全灭了?” 将士们皆欢呼了起来。 十五万贼军,再加上有着火炮,一度将只拥有五万军的大秦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此刻,竟灭了绝大部分,这绝对是天大捷报。 也绝对令人想不到,但事情就这样奇迹般地发生了。 李肇微微地点点头,他是惊喜的,却喜不形于色。 “伤亡如何?”这是他关心的问题,虽然他给了各个城门先进武器,都数量很有限,在贼军有着火炮情况下还能取胜,想必花了不小代价。 但他的估计错了,斥候兴奋地回应:“只有几百人。” 几百人? 将士们一惊,表情有些滑稽。 凭借不到三万人歼灭七万贼军,己方才伤亡几百人,这结果有点.吓人。 斥候看出大家的惊讶,连忙说:“全赖将军所带来的武器,才一举取得如此好战绩。” 将士们点头,的确,这都多得将军的武器。 想想之后,便也觉得不惊奇了。 有着如此武器,贼军想胜都难。 “可抓到贼首?”李肇再问。 斥候怔了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太过混乱,手榴弹也认命不认人,贾雄等贼首皆被炸死。 “全被炸死了。” 拱手弯腰回应。 李肇苦笑一下,贾雄乃叛徒,理应受到绞刑,如此死了,真的便宜了他,但并不执著,既然都死了,就死了吧! 他们已对大秦构不成威胁。 “好了,回去告诉章邯,让他收拾现场,待本将军灭了贼军残余,便是庆功之时。” 斥候欲言又止,依旧保留着拱手的状态,但眼神闪烁不定。 李肇神情一暗,不善地盯着斥候,问:“有事便说。” 斥候说道:“禀将军,章邯将军灭了贼军之后,便领兵向着滈水而去。” 滈水,是渭水的一条支流,途径章台宫,直向上林苑而流。 渭水,横跨咸阳,自西向东而流,是秦岭中大流。 “为何向滈水而去?”李肇皱起眉头。 滈水乃在咸阳南面,而贼军残余明明在东面,章邯如此做法,有什么意图呢? 对于章邯的忠心,他的肯定的,但此刻的做法非常耐人寻味,还是斥候解了他的疑惑。 “斥候来报,贼军得知大势已去,便第一时间撤退,越过东面乘渭水而下,转而进入滈水,遂,章邯将军得知后,便第一时间率军追击,并命我立刻前来禀报将军。” 哦!李肇滞了滞,感觉刚才大家的激情誓师成了摆设,战未至,贼军便跑了。 一时可笑,这都怪自己在灭了炮兵后太过矫情而误了战机,让贼军有可逃之机。 但. 下一刻他的眉头再次皱起。 贼军在东面,如要逃走,直接乘渭水而上再经泾水,那不是很轻易地逃离吗?为何要冒着危险而走滈水,须知章邯率领的几万军正在南面,这不是要撞到章邯的碗里去吗? 如果贼军中只是一些农人大军,有这样的做法并不出奇,但张良却在里面,如此狡诈之人却作出这样的决策实属令人费解。 但现在并非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贼军处心积虑要袭击咸阳,此刻他们败了,就必须要斩草除根,绝不允许他们再卷土重来。 “走,马上准备船只,追击。” 秦岭,尽是山脉,连绵不断,这里,有三河经过,汇聚于咸阳,渭水之南,分支出滈水,滈水两旁乃险峻的山势,却在这些年的开发下,并非死路,无论是水路和陆路皆能通往。 但陆路通顺止于上林苑,在下便是山路,很难通过。 而滈水之滨乃其他河流,有可逃之路,如果任由贼军逃走,他们必定能逃出生天。 如此好的机会,李肇可不能放过。 “全速前进。”站在船上,李肇发号施令,却是焦急得很,行了那么久,并未见到章邯,更看不到贼军,想必自己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他还有一个担心,如果章邯追上贼军,能否抗衡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贼军还有着火炮,那章邯便危险了。 他给章邯的高射炮和手榴弹并不多,想必经过防守之战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如此贸然,情况不容乐观,他必须要第一时间追赶支援。 大秦的船只还处于原始的摆橹阶段,航行的速度全靠人力。 而贼军首领乃项公,他既然是穿越来的人,必定会在造船方面有先进技术,如果他们用上了帆,想追上很难呐! 不过,李肇的担心是多余的。 待到上林苑范围,便远远看到不少船只,每只船上皆是人,从服饰来看,不难看出乃秦军,是章邯所领无疑。 可是 李肇疑惑了。 船只是停止的,并没有继续往前行,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起,更看到有不少的兵卒上了岸,正往前汇聚而去。 “前速前进,立即打探发生了什么。” 很快,便有兵卒来汇报,贼军没有再逃走,而是集军于阿房宫,章邯将军正从四面围攻阿房宫。 李肇听之挠头,理不清头绪,为何贼军有路不走,偏要在阿房宫停下。 此地正是阿房宫,一处被迫停工的宫殿,用现代的话来说,这是烂尾工程。 船只前行,来到汇聚的地方,便立刻让几千军加入围攻的行列。 “将军,你来了。” 见到李肇,章邯立刻行礼,目光却不离正缓慢地退入阿房宫的贼军。 李肇对着章邯点头,目光也落在贼军身上。 只是,他更加不解,阿房宫到处是未完工的建筑,从历史来看,绝对没有可离开的通道,就算有通道,也不可能能容纳下如此多人。 但,为何贼军会选择汇聚于此地,并往里撤退,这不是给秦军有可围剿之机吗? “要不要立刻发起攻击?”章邯问。 此刻大军已经将阿房宫围了起来,如果没什么意外,贼军想再逃走是不可能,而且刚才他也看清楚了,贼军中没有火炮。 而将军带来的精锐还有着机关枪和手榴弹,就这两样,就算其他兵卒不发动攻击,也能将贼军灭了。 但李肇并没有立刻回应,脑子活络开来,总有一些疑问无法解释。 这真是项公之军吗?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张良所领之军吗?明显,这毫无疑问,但为何他们会作出如此作死的行为? 难道知道自己必死,遂,死也要死在阿房宫中? 这个想法有些滑稽,如果随着滈水而下,他们必定能逃脱,而且能远远地将秦军甩在后面,因为他看清楚了,贼军所停在滈水上的战舰正是带帆的,此刻又顺风向,逃走卓卓有余。 可.为何呢? 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通。 “罢了,贼军已到末路,不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围住便罢。” 这是围城之策,贼军在里面没有粮,绝对坚持不了几天,当饥饿的折磨到了一定的程度时,他们必会自动投降。 这样便能免于伤亡。 章邯点头,这也是比较好的做法。 “不过需时刻提高警惕,以防他们狗急跳墙,从薄弱处突围。” 这是李肇预防万一之策,其实并不必要担忧,既然贼军没有顺着滈水逃离而选择在阿房宫,必定不会选择突围。 “将军,你说他们为何有机可逃而不逃?是否在等待什么?比如说援军之类。” 章邯说。 “援军?”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如果贼军这只是缓兵之策,坚守阿房宫,等待援军,到时再和援军一起合击,他所带来的兵卒真无法抵挡。 “立刻派出斥候向四方探索,一旦发现贼军,立刻禀报。” 李肇下令。 咸阳城防军全都来了这里,兵力却不多,要是有支援,实在防不胜防,得警惕。 全都来了这里? 等等 想到这里,李肇脸色一变。 咸阳城防军都来了这里,那咸阳便空虚,如果还有着贼军,那咸阳 “章邯,立刻领军回咸阳,留下五千军便可。” 章邯和将军想到一处去了,话也不多说,立刻领着大军回咸阳,只留下精锐军和三千军。 一天过去,五千军始终不敢放松警惕,目光死死地盯着阿房宫,却也不进入其中。 两天过去,情况依旧如此。 并没有贼军援军到来,咸阳也没有传来有袭击的消息。 这让李肇更加不解。 这里兵力的锐减想必贼军已经发现,但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就似乎消失了一般,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已经不行了? 这个说法说不通。 他派出斥候查探,回来禀报的情况是贼军粮草告罄,似有耐不住的迹象,却没有突围的意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李肇陷入深深沉思。 两万军对上五千军,他们占优势才对呀,在粮草告罄的情况下而没有选择突围,他们究竟在等待什么。 “派出斥候继续探,范围在十里之外。” 李肇还是不放心,他想不透贼军的意图,只能更加提防是否有援军。 数个时辰后,天已黑,斥候回来禀报,并没有贼军援军出现,咸阳也来消息,也没有可疑迹象。 第三天,天蒙蒙亮,一连几天晴朗的天时突地变得恶劣了起来,乌云密布,闷雷不时从天空中传来。 温暖的春变得闷热,空气中充满着局促,令人呼吸加速。 风吹过,雨丝纷纷而下,犹如晨曦雾水,滋润万物。 “将军,醒醒,你快看。” 李肇正在船只上打盹,突地被侍卫叫醒,警惕心大起,连忙惊跳而起,奔出船只,跳到岸上。 “可有情况?”他极目四望,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你看周围?”侍卫指着阿房宫外围,表情惊奇。 刚才只顾着提防,却没有留意到此地变化,此刻一看,惊讶了起来。 满地白花。 是的,在阿房宫周围,一夜之间突然之间开遍了白花,那是一朵朵异样的白花,浑身透白,花瓣朝天,正吮吸着雨露,在迎风招展,吞放春的气息。 这不是令人惊奇的地方,惊奇的是,此花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慢慢地张开花瓣,露出全白的花蕊,散发芬芳。 花香很淡,却渗进每个人的鼻子里,令人沉醉。 擤了擤鼻子,花香入体,熟悉感袭来。 这花香虽淡,却很熟悉,好像在那里闻过,李肇想起来了,这是阴嫚花圃中那株白花的香。 定睛一看,此花和阴嫚异常珍惜的那朵白花非常相像,不,是一样的花,只是她那里只有一朵,这里却是成千上万。 “白花,白花”李肇的脑海里深吟着,似乎这白非常熟悉,此幕犹身临其境。 “哎呀!”不知不觉中,他感觉脑子一痛,悠久深远潜藏心底的一丝丝不愿想起记忆浮上心头。 那是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处处是高楼大厦,那里,有着他思念的人,有着他愿用一生去守候的人。 却在那一刻,当一辆急速行驶的车撞过来时,她柔弱的双手将他推开,他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车,她却.没有 他永远忘记不了她临去时说过的那句话:我喜欢白花,我愿在白花丛中和你相拥;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的家种上满满的白花,虽然,白花不易活。 那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是他用一世也无法忘怀的记忆,却偏偏不敢去想。 当医院宣布,她要永远离开他,那一夜,他落了一夜的泪。 常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并没有遏制住,那一夜,地上满是泥泞。 出殡那天,他抱着她来到遍地是白花的地方,嗅着淡淡的花香,望着永远闭上眼睛的他,他的心崩溃。 他慢慢地走着,怀里的她穿着雪白的衣服,犹如白花,本来如花仙的她却没有站着,任由白花淹没。 那一刻,他哽咽欲绝,绝望的嘶吼响彻那一片白,却挽不尽那朵花。 那一刻,突然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便大雨漂泊,雷鸣电闪,然后,然后,他便出现在了大秦,还成为了一个婴儿,成为李家一员。 还记得,当他重生到这个时间的那一刻,好像灵魂出窍间,潜意识里有着阿房宫的痕迹,还有着一片片白花地. (本章完) 第207章 雷光闪闪 “阿房宫?” 李肇眉头一跳,一个可怕的想法掠过心间。 “难道.” 这个想法太过惊人,他不敢去想象,也不敢去相信,这样的现象不可能存在,但有一个事实却不得不让他去想。 他的灵魂穿越而来,成为一个婴儿,穿越人也能穿越而来,带来这个世界不曾出现的东西,那如果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细雨连绵,柔如丝,细如麻,在阿房宫那残破的建筑中,呵护着,似母亲的怀抱,抚摸着那一点点伤痕。 突地,天空中乌云密布。 这一幕的发生就在须臾之间,黑云骤然间出现,没有任何预兆,就似凭空出现,紧接着是远处闷雷在鸣叫。 天地间立时如面临大敌,那木,那水,那山,皆在瑟瑟发抖,微风吹拂,便是狂风,肆虐着这一切。 噼啪!一道闪电从上而下,来得那么突兀,那么吓人,就这样游弋在天地间。 细雨兼狂风,乌云趁雷电,无物不色变。 李肇沐着细雨,踏着白花,漫步在乌云下,心头间猛然间跳了跳。 这一幕,是何其相似。 同样的白花,同样的雷电交加,乌云密布,更有着局促的气氛。 “难道真的如所想般吗?” “这是可回去之路,也是可穿越之路?” “阿房宫?” 这一刻,将士们被如此紧迫的气氛压得直喘气,眼睛惊恐地望着这异常的天气,特别是那越来越多的白花,让他们感觉天地间尽是不祥。 “将军,此地诡异,恐有不祥发生,末将请求马上退出去,在十里之外伏守贼军。”有千人将跪下请命。 李肇似乎并没有听到,眼眸里尽是那越来越相像的景象,嗅着白花越来越熟悉的芬芳,顶着‘噼啪’声更加浓烈的闪,步子加剧,朝着白花深处而去。 噼啪! 一道横跨天际的闪电照亮整片空间,让世间尽是惊恐,狠狠地劈在阿房宫上。 顿时,阿房宫中的铁器发出‘铮铮’响,火花四溅,迸发烈彩,丝丝电花在铁器的传递中,如水般流向各处。 伴随着第一道闪电劈下,紧接着是更多的闪电凛冽,交织下,电网囊括,冲向所有铁器,再接着,铁器发出的声响愈发响亮,或是惊天大响,或是噼啪漫天。 恐怖极了。 白花生长越来越疯狂,疯狂到变态地步,它们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尽在闪电中探头,缕缕气息氤氲,弥漫在雷电中,构建着一个画面。 “小白!”潜藏在心底的那个名字不自禁而出,李肇的脸上突然流淌着时代的泪水,一滴泪珠化作前世的记忆,在圆珠里徜徉。 花小白,那个怀中的女孩,却在为救他中,永远地离开了他。 “小白,是你吗?”李肇抑制不住心中激动,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似有着魔力拉扯着他向雷电中走去,走向白花深处。 “将军,快回来,危险!”将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叫了起来,却无法唤醒将军。 无法叫住他的脚步。 “怎么办?” 有千人将大惊失色,极力思索着唤回将军之法。 “那是雷公之怒,何以能靠近,快快想办法。” 有兵卒主动出列,他乃精锐之卒,对李肇崇拜至极。 “我去拉将军回来。” 他踏步而出,一个疾冲,飞快地掠了过去。 噼啪! 一道雷电劈下,交织在白花中,也中了兵卒,瞬间,兵卒化作一黑人,倒地不起。 “怎会这样?” 看到如此惨象,将士们露出惊色,纷纷踯躅不前,却眉头上充满着焦急。 无人知道的是,在滈水之上,有一匹马急匆匆而来,马上骑着一女子,女子衣衫满是尘烟,头发在狂风吹拂下变得涣散,美眸间尽是劳累,却掩盖不住她的茫然。 衣襟飘飘之下,疯狂地催促着马狂奔,却不知马已经到了速度的极限,猛一趔趄,倾倒而下,再也起不来。 女子也被砸落在地,一身狼狈,她不顾被摔伤的腿部,毅然站了起来,眸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坚持。 挪动脚步,继续她的寻找。 “李肇,我感觉到你在这里,感觉到你遇到危险,千万不能出事。” “你答应过我要来见我的,可不能食言。” 她走着,走着,步履艰难,每移动一步皆竭尽全力,终于,她迈过艰险来到了父亲坚持要建的阿房宫前。 突地一阵细雨飘零,冲刷着她绝美而又风尘的脸,令她精神一震。 旋即,一地的白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花,是白花,好多的白花。” 女子叫着,神情为之振奋,极力远眺,她看到了城墙下的花海,看到花海中有雷电肆虐,还看到肆虐下那道孤单的身影。 是那么熟悉! “李肇。” “终于找到你了。” “李肇!”女子顾不得矜持,大声地叫着,同时舍弃了莲步,疾奔而去。 “阳滋公主!”将士们看到女子,愣声大叫。 是的,女子正是赢阴嫚,嬴政最宠爱的女儿,却独自一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中。 “不好,阳滋公主要靠近雷公之怒,快,快拦下她。”千人将大惊,吩咐之下便有数人拦了过来。 但阴嫚不依不挠,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推开所有人,踏步前进,眼神尽是坚持。 “公主,不可,危险!” 数人急速上前,噼啪,一道闪电劈来,几人连忙后退,眼睁睁地看着阴嫚走远。 “这可如何是好?”一人大急。 陛下最宠爱阳滋,这是朝廷上下皆知道的事情,如果公主在他们眼皮底下有什么损伤,如陛下追究起来,必定会责罚。 “快,你马上飞马回朝禀报陛下,说出公主的下落。” 其实阴嫚出来也有几天了,因贼军围城,无人在意阴嫚的消失,秋香是知道的,可奈嬴政喝退了所有觐见,屏除了左右,无人能禀报。 “诺!”一兵卒寻得快马,飞奔而回。 阴嫚望着那道失魂落魄的身影,内心深处不知怎地竟生出了一丝熟悉感,这种感觉从所未有,慢慢地自深处而出,充斥着她的内心。 噼啪! 一道闪电落下,就在咫尺之间,可她并没有受到伤害,白花见之,疯长了起来,片片花瓣垂落,花絮在风的吹荡下,萦绕在她的身边。 花,凋零,人,憔悴。 前世冤家独惆怅,空望城,垂泪白花中。 “他,如此熟悉.” 阴嫚抱着头,丝丝不存在的记忆渗透着,让她心痛。 噼啪噼啪! 漫天垂雷,每一道皆拍打在阿房宫上,所有金属器具在串联的电流加持下,发出漫天电光。 电光弥漫,氤氲升荡,花瓣飘零。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 “小白,这是我们的轮回吗?你是否还在,我还能见到你吗?”李肇伸出了双手,眼睛紧紧地望着闪电下那画面,是多么的摄人心魄。 突地,画面扩大,无限地延伸,在闪电的沐浴下,那道潜藏心底的倩影带着闪光,慢慢地靠近他,靠近他. “小白.”李肇低泣,泪,湿透了眼眸,在灼灼闪耀中,他毫无防备地扑了上去。 “哈哈哈!”一声狂乱的大笑。 哐当! 这一幕如玻璃般崩碎,白光消匿,画面消失,那一道倩影也化作泡影,只留那孤单的身影,双手前举着。 那眼,尽是哀伤和茫然。 咻! 在毫无知觉中,一道寒光闪过,就如天上的闪雷,万物莫躲。 那是一柄偌长的寒剑,锋利无匹,在冰冷的闪电中,绽放着万恶的邪气。 “李肇,你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想不到我还能出现在这里吧!想不到还能出现在你身边吧!” “这一切皆是你的赐予,是你剥夺了我的一切,让我的五万军化为灰烬,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去死吧!” 闪电霹雳,击破长空,城墙巍然,戾气外泄,那一柄长剑,穿破那一抹白,在乌云下,释放罪恶。 寒光闪烁。 “李肇!”白花丛中,那道倩影见到这一幕,惊叫,尖声潺潺,轰鸣掩盖不了,如水波般在空气中荡漾,传遍四野。 “那不好,是贼军,他要杀将军。” “快,保护将军。” 这一幕的发生太过突兀,当大家反应过来之际,却距离太远,无法再作出反应。 “将军,快躲!” “躲!” 大军中,尽是焦急的喝叫,可,真的,太迟了。 将军靠得太近,他们离得太远。 “不” 一道尖叫响彻,倩影不知哪来的力气和速度,慌神之间冲过来 呲! 是那么响亮,轰鸣如此之响,却能清晰地听到。 寒光入体,穿透胸膛。 “啊!” 一声惨叫,无比刺耳,回荡在身侧,却是那么惨厉。 狞笑在雷光中回荡:“哈哈哈!几日隐忍,你始终还是死在我手中,李肇,能死在我曹扬剑下,你并不冤,哈哈哈。” 远远望去,这是一个全身包裹着布条,却露出糜烂的脸的人。 他的笑带着狰狞,在面目全非之下,俨如厉鬼,索着世间的命。 此人正是曹扬,当日被伏击之后,所有人皆死了,只有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全身却被硫酸烧得面目全非。 他恨,恨李肇带给他这一切,恨李肇毁了他所有,他发誓一定要杀死李肇。 遂,趁着雷光闪烁之际,他出现了,并刺出了那一剑。 咻! 他狠厉地将剑拔了出来,带出一片血雾,却又带出一声惨叫。 这叫,是那么阴柔,完全没有男子的气概。 他发现有些不对,眼睛下瞄,却发现倒在地上的并非李肇,乃一女子,女子捂着胸膛,汩汩的血流淌过手心,滴落大地。 这一切的一切,惊醒了李肇,也惊碎了他的心。 他看清楚了倒在血泊里的女子,看到了女子苍白的脸。 “公主,阴嫚啊!” 李肇两眼发红,连忙跪下抱住了这个为他挡下这一剑的女子,那个和她有过约定,却始终没有去践行的女子。 他,本在战场上,生死由天,却,要一女子为他捐躯,他一天地男儿,何以能承受。 “你该死!该死!”李肇的手爬满青筋,道道血红在手臂上挪动,爬到胸膛,爬到眼睛里,魔性在瞳孔里燃烧。 “你要杀我便杀,为何要对一女子下手?”李肇轻轻地放下阴嫚,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迫近曹扬,血红的双眼里尽是‘杀’。 “她手无寸铁呀!”声音变得哽咽,更变得残忍。 咔咔! 右手,几枚秦半两被捏碎,零星的粉末随风飘扬,飘到曹扬的身侧,飘过他惊恐的双眼中。 一尊如竹筒般的东西横扛在李肇肩膀上,此物黑乎,却在雷光下一闪一烁,绽放恐怖之光。 “你不该呀!” 轰! 竹筒般的东西喷发火舌,燃烧整个白的天地,一道流光穿透那白茫茫,在花瓣零落中,穿透那具躯体,在那深陷的眸子里,轰然炸开,灭绝四野. 血沫溅起,飘洒在白之中。 “你不该呀!”声音带着颤抖和哀绝。 重复着! 轰! 此响侵蚀着天地,卷动花瓣,在雷光闪烁间,隆隆隆,在血沫中轰隆,烧尽一切。 “啊!” 一声惨叫,仿似来自地狱的呼喊,刺进每个人的心间,心神俱碎。 “哈哈!李肇,心痛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舒服?” “可惜了,那个死的不是你,你真是上天眷儿呀!” 雷光中,走出一人,此人笑着脸,儒雅的着装衬托出他出尘的风姿,便是张良。 “是你,你也是罪魁祸首!” 李肇望着张良,龇牙目裂,手中的炮筒扣动,只发出咔嚓一声,却没有火舌吐出。 他就从系统里兑换出三枚炮弹而已,刚才已经用完了。 “死来!”李肇将手中的炮筒舍弃,拔出腰间的佩剑,一步窜出,狠狠地刺向张良。 张良抿嘴一笑,闪至一边,远远地后退。 “嘿嘿!杀我,你没这个本事,还是顾顾那个女孩吧!” 李肇听之,心中猛地一提。 对,阴嫚,阴嫚虽被刺中胸膛,却是偏于一边,并非立时毙命。 “快,救公主。” (本章完) 第208章 穿越而去 李肇朝着不远处怒吼,此刻正有几个人匆忙地奔来,他们正是军中医者,已经看到了公主的受伤。 很快,阴嫚便被他们抬走,并紧急地做着止血处理。 望着远去的阴嫚,李肇的脸庞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恨,恨张良。 如果没有贼军,阴嫚就不会来这,如果不是张良造反,阴嫚就不会受伤。 这一切都是张良造成的,他不该导致阴嫚生死不知。 真不该。 李肇的长剑一指,对准了张良,厉眼一瞪。 “敢伤公主,你也要死。” 张良并没有离去,诡异一笑,那笑中饱含着不同的意味,是悲还是讽刺,他也说不清。 好好十五万人,还有着火炮,本来是必胜之局,却落得如此下场,是上天眷顾他还是上天抛弃了他,他难以言说。 要说上天抛弃他,为何出现项公,为他一展抱负;要说上天眷顾他,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很不甘,以他的才能,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却偏偏却出现了,他能怪谁? 不,他要怪,怪李肇的出现,本来大秦气数已尽,偏偏出现一个李肇,挽回了这一切,一切都是李肇的错,导致他不能不走上这条路。 项公说,如果此行惨败,只有这条路可以走,这条路可以带给他新的机会,新的开始,可,却要经历十八年。 十八年,何其长呀! “你是杀不了我的。”张良面色变幻不定,徐徐说着。 李肇不解,张良为何这样说呢?明明他已经被围了,难道说还能凭借二万军突围? 有些难,虽说己方只有五千人,但两千精锐却装备着机关枪,那所向无敌的东西,任贼军有多少人,也绝对逃不出生天。 “我偏要杀你呢?” 张良依旧笑着,“不,虽说你所拥有的武器很恐怖,但你依旧杀不了我。” “想知道为何吗?” “因为项公。” 项公? 李肇疑惑地瞪了张良一眼。 “正是项公,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张良踱步,目光始终不离李肇,“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项公说,这个世界不存在恐怖武器,为何你拥有如此恐怖武器?” 李肇笑了笑,反问:“你又怎知这个世界没有恐怖武器,你们不就弄出了火炮和火铳,这些,本不应是这个世界所存在的东西。” 张良想不到李肇会如此反问他。 两人本处于对立的阵容,此刻却能侃侃而谈,有些古怪。 不过也不难理解,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仇恨,而且李肇还比较敬佩张良,但各为其主,不得不敌对。 能够静下来谈些事,也很正常。 “这么说,你和项公乃同一类人?”张良并非愚蠢的人,自然能猜出什么。 李肇怔了怔,暗想张良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这样问,勾了勾嘴角,斜睨着:“项公乃何类人?” 事到如今,张良并不想再隐瞒,欲想知道一些事,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 “项公乃未来来的人,火炮之类自然是他从未来所带来。” 很老实,和猜测的差不多,李肇并不意外。 张良何等聪慧,自然看出李肇的淡定背后的意味。 当初他听项公说起此事时,震撼了好几天,但李肇听之却毫无反应,这不无说明一点,很有可能,李肇也是来自未来的人。 他就说嘛!凭他的才能,怎可敌不过一个小小的人物呢?原来他和项公是同一类人,不,很有可能比项公更加高级,因为他所拥有的武器比项公的还先进。 项公说过,在未来,战场上依靠的是火器,他所制造出来的只是一般的,还有更高级的,只是他无法制得罢了。 而李肇的武器如此了得,必定是更高级的,那说明他比项公来的时代更加先进。 “那项公可知我所拥有恐怖武器的来历?” 李肇试探性地问。 项公来自未来,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究竟是不是来自明朝,他只是个猜测罢了,如果项公知道火箭筒和高射炮等武器的来历,那就不是明朝那么简单了。 如果并非来自明朝,接下来的应对就显得棘手,朝代越往后,武器越先进,特别是到了近代,整个世界的武器发生质的变化,绝对不是火炮火铳那么落后。 对于这一点,他要提防,提防还未露面的项公是否还有着其他手段。 张良笑了笑,知道李肇在套他的话,“看来咱们聊得太多了。”他掠过这个话题,“呵呵!如果咱们不是处于敌对方,想必咱俩会是很好朋友,你说是吗?” 张良斜睨一眼李肇,随后叹气:“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呐!” “好了,我要走了,当然,我这一走并非不再回来,十八年后,咱们还是会见面的,到时,如果你还是停留在这个阶段,恐怕你不再是我的对手。” 这话,什么意思? 李肇听之惊了惊。 要走?他们还能走得了吗?十八年还会见面,不是对手?按照他所拥有的武器,张良一辈子别想是他的对手,但为何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很好奇,明明你们有退路可走,为何要进入阿房宫这条死路?”这是李肇想不透的问题。 “死路?”这下轮到张良不解了,目光炯炯地望着,“既然你和项公乃同一类人,你不知道吗?” 不过看到李肇那还略显稚嫩的脸,嘴角一勾,“也难怪,想必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小,不知道也正常。” “项公说,十八年一轮回,此地便是轮回之地。” 似乎是可怜这个令他失败的对手,张良一点都不隐瞒,其实并不需要隐瞒,如果他们此行顺利的话,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李肇知道又如何? 如何不顺利,面对的将是毁灭,李肇知不知道都一样了。 十八年后,他能否再出现,还是个未知数,只是刚才不想李肇太过嘚瑟,才那样说。 但这话却引起李肇的吃惊。 “十八年一轮回,我今年十八岁,难道说,十八年前我的出现便是轮回,此刻又到了轮回时间点?” “这里便是轮回点?” “阿房宫,阿房宫” 李肇猜到了什么,暗道不好,不时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十八年前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脑海里就隐约出现过这个地方。 很有可能,他的重生,便是灵魂经这里而来,而项公的穿越也很有可能经这里而来,而张良领着两万军等候在这里,目的不言而喻。 如果真似猜测的那般,那张良等两万人将会踏入历史长河,去到未知的地方,那是不是会对历史构成影响。 如果他们出现在现代,十八年后带来现代的武器,那大秦?难怪他刚才说十八年见,或许就是有着这样的目的吧! “不,你不能走,这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放过你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踏入流光之处。”李肇急了。 天空的异象越来越盛,这和他当年所经历的一幕一模一样,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白光就要出现,张良等人就要穿越而去。 “哈哈哈!听你这话,终于知道此地的奥妙了吗?也承认自己就是穿越者了吗?哈哈!看来项公说得没错,十八年一轮回,从这里,可到未来,可见识到不一样的东西,包括似你般恐怖的武器。” “可惜,已经迟了李肇,等我,等我十八年,到时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噼啪噼啪! 天空的雷电越来越频繁,风云色变,如有排山倒海之势,突地,遍地白花纷纷凋零,花瓣迎风而起,在狂风的吹拂下形成一个漩涡,自下而贯穿天际。 紧接着,花瓣化作漫天的白,白光闪烁,形成一道白流,充满着历史的气息,深远流长。 “快,快离开这里。” 李肇知道这是什么,立刻吩咐已经被这一切吓呆的将士们。 这是时光洪流,当年他就是在这洪流中被带到这个地方的。 毫不怠慢,赶紧奔跑出去,远离白花出现的地方。 将士们也后知后觉,连忙远离,目光依旧惊骇地望着这一切。 “哈哈!李肇,你也有怕的一天,咱们十八年见。”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更多的白花化作白光加持在洪流中,形成一个横跨寰宇的通道,在雷电的衬托中,那二万人渐渐消失,白光也渐渐消失,直至什么都消失 良久,这里恢复平静,平静得可怕,就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而观阿房宫,已经没有了二万贼军,连地下的脚印都不曾留下。 突然,李肇感觉脑子一痛,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最后仰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发现倒在滈水边,五千锐士也如此倒地,端得莫名其妙。 “刚才发生什么?”李肇摇晃着脑袋,记不起刚才发生什么,也不知大家为何倒在地上,只知道,他们追击贼军到此,然后就.好像就倒了。 “都起来了。”李肇呼喊,让已经醒转过来的锐士都起来,接着问,“你们知道刚才发生什么吗?” 锐士们一脸懵逼,可看出他们什么也记不清,至于为何而倒的,无人能说得清楚。 “贼军呢?”有千人将发现贼军不见了,大惊之下连忙问。 大家也不知道,只能猜测应该是他们的船只比较快,逃脱了。 “哎,可惜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也!”有人叹息。 李肇却没有当做一回事,他们能有什么后患呢?十五万人都摧毁了,两万人还能起什么风浪。 “将军,你快来看,这不是阳滋公主吗?她怎么躺在这里呀!不好,她受伤了。” 有医者急促地说,很是紧张。 “阳滋?”李肇听之一惊,心头一阵剧痛,脑子乱了起来。 阳滋怎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不是在皇宫吗?她又是怎么受伤的? 他连忙奔走过去,查看着公主的伤势,此刻的阴谋嘴唇泛白,毫无血色,手脚冰冷,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真以为是死人了。 再看她的胸膛左侧,一道深深伤痕横陈,触目惊心。 望着伊人的情况,突然,一股稍纵即逝的记忆浮上心头,这段记忆很短,却让他记起了一切。 阴嫚是被张良的人伤的,而那人被他炸成了粉末,而张良却走了,穿越走了。 这一刻,百感交集,但救阴嫚重要。 阴嫚是因护他而伤,他不能让阴嫚出事。 “赶紧回朝,到御医处。” 这样的伤势他无法治疗,只能看御医有没有办法。 很快,大军急匆匆回去。 十五万贼军被灭十三万,此刻的秦军本应该凯旋而来,迎接民众的欢呼,但他们却没有,将阴嫚送回宫,李肇第一时间冲回长安乡。 他记得给了阳庆很多百货商店里的药,就不知他研究药研究得如何了,如果有办法能治得了阴嫚,必须将阳庆弄到宫里来。 他虽被誉为神医,却没有把握救下阴嫚。 她的伤太深了,直接贯穿躯体,和嵯峨山伤残锐士不同,当时的锐士就算是重伤者,伤的部位并非要害,自然凭借当时的手段便能治愈。 但阴嫚的伤直接刺穿,就算现代动手术,成功率也不高,要是用治疗锐士的手段治疗阴嫚,只会适得其反。 到了长安乡后,说了具体情况,阳庆摇头,对于那样的伤情,他也无能为力,手中的药虽多,却也捉襟见袖。 “怎么办!” 李肇很焦急,欲回宫,看御医们有没有办法。 这时,夏无且出来了,“肇”他很想说‘肇儿’,却还是忍了回去,“李将军,老夫有些医术,看能否可行?” 李肇望了一眼夏无且,露出惊喜,他差点忘了这尊大神,“极好极好,请老先生马上出发。” “嗯!”夏无且慈祥地点头,想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便随李肇一道上了马车,飞驰而去。 来到皇宫,急匆匆来到御医处,此刻,在外面,围满了人,有侍女,有侍人,更有着皇子皇女,个个焦急。 特别是秋香,急得快窒息。 “陛下驾到!” (本章完) 第209章 无人能救阴嫚 李肇出手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 章台宫。 嬴政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据冯去疾禀报,章邯灭了南门和西门的贼军,他高兴得坐都坐不住,后来听闻东边还有贼军,更有着火炮,危机并未解除,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虽然不知火炮是什么,但从冯去疾的描述来看,那是很恐怖的东西,可瞬间灭杀人,这不就是和李肇的大杀器一样吗? 李肇的大杀器他使用过,那威力,他想起来就害怕,如果贼军拥有着如此东西,那东面城防军不就危险了? 冯去疾已经亲自去了解东城情况,此刻过了那么久还未有回音,他心急如焚。 咸阳四城,每一城皆关系着咸阳的安危,一城破,咸阳破。 正当他来回踱步的时候,冯去疾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之尽是激动之色。 “如何?”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胜了,胜了!” “胜了,真的?”嬴政的双手微微抖动着。 胜了,就意味着咸阳彻底守住,危难可解除。 “真的,李肇利用恐怖武器,迂回歼敌,终于胜了。” 嬴政双手一拍,神情夸张,颤抖地拿起案台上的酒一饮而尽,大叫:“好,太好了。” “李肇,始终是朕的肱骨,忠义之臣也。” 无限感慨。 激动之余,他不忘贼军的火炮,此物如此恐怖,李肇又是如何胜的呢?损军多少? “我秦军损多少?贼军又损多少?” 冯去疾略微抬头,眼中抹过一丝得意,说:“我秦军损四千,伤八千,而贼军损十三万。” “什么?”听到这,嬴政猛地一睁眼睛,满含不可思议。 贼军损十三万?就凭五万人,还在他们有着恐怖火炮的情况下,这怎么可能? 嬴政完全不敢相信。 而他的兵卒才损四千,四千和十三万,那是何等天壤之数字。 好一会,他都沉浸在震撼中无法回容。 最终,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佑我大秦也!贼军蛮横,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冯去疾陪笑,但也无法掩饰他喜悦的内心。 “我大秦乃天下正统,纵使贼军再强,也不过尔尔,这便是陛下的福德,光照大秦,庇护大秦。” 这拍马屁的功夫少有人能及,可偏偏一般的帝王都爱听。 “是极是极!”嬴政满脸荣光,却也不占功,摆摆手,说,“此乃李肇神勇,此举,当他首功。” 他瞅了瞅冯去疾,问:“冯相,此功当如何封赏?” 有功必赏,这是大秦的规制。 “这个.”冯去疾想了想,回应,“此刻还不好定论,毕竟贼军并未全剿,李肇正命人追击之,待李肇灭之,再论功也未迟。” 嬴政点头。 “你下去吧!第一时间了解到前线情况,及时禀报于朕,十几年来,我大秦的喜报太少了,也该是振兴的时候了。” 旋即,他的笑容消失,转变成严肃和狠厉。 “哼!某些人居功自傲,而此次毫无作为,该是令他们低头的时候了。” 冯去疾蹙眉,神情也变得严肃,他明白陛下的意思,遂躬身,谢礼离去。 当出了大殿之后,抬头望天,不胜感慨。 “哎,看来陛下是下定决心了,也的确,有些旧的规制,也该改变了,而大胜便是契机。” 摇头,叹了口气,便走了。 捷报频传,嬴政心情大悦,几日来的担忧荡然无存,整个人仿似年轻了十岁。 “来人,传令下去,可传报也。” 连日来比较紧张,他屏退了所有人的觐见,这刻,也该开放了。 “诺!”尚新领命而去,才两刻,便有侍女匆匆来见,伏地而跪,“陛下,不好了,阳滋公主不见了。” 来人正是秋香,她等候有些时段,终于得以见到陛下,连忙禀报。 “阴嫚不见了?”本来大悦的嬴政听之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给我好好道来!” 遂,秋香将阴嫚出走的事情说出,并将她所调查到的也说了。 “你说什么?阴嫚在几天前出了城,去向不明?你,你,是如何侍奉公主的?” 嬴政大怒,面目狰狞,“来人,拿下,如找不到公主,她便殉葬吧!” 秋香并没有求情,自知这是她的错。 但公主视她如姊妹,不可于之不顾,她就算死,也要先找到公主再死。 这些天兵荒马乱,贼军围城,公主单独一个人出城,必定凶险难测,她要让陛下第一时间了解到公主的动向,及时寻到公主。 否则她死也会死得不安乐。 “陛下,秋香知罪,但公主安危第一,请容许秋香提供重要消息再处置。” 嬴政盛怒当头也点点头,问:“如何重要消息?” 他也显得急了,阴嫚乃他最疼爱的女儿,可不能有事,而且,他也答应过阿青,一定会善待女儿,如果阴嫚出事,他对不起阿青,更无法原谅自己。 “公主出城之前得知李肇在长安乡,奴婢”秋香顿了顿,“奴婢猜测,公主很有可能寻李肇去了。” “李肇?”嬴政怒眼一瞪,“她为何寻李肇而去?” 这一刻,秋香嘴巴哆嗦了。 公主对李肇暗生情愫,除了她,并无人知道,如果她说出来,会不会连累到李肇?但公主的安危要紧,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因为这是他们的承诺.”对于两人之事,作为阴嫚最亲近的侍女,还是知道的。 “承诺?”嬴政阴沉着脸,眼睛冒着火,可看出他强压着,“如何承诺?” 声音分贝徒然提高。 秋香吓得不知所措,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 “不说,死!” “奴婢说,就说.”秋香不能再隐瞒,否则不但找不到公主,她也会被赐死,“李肇承诺来见公主,却因贼军来袭未能兑现,公主听说李肇独自在长安乡,很有可能才因此而离城。” “李肇,可恨,竟害我女儿,哼!此生,他们永不可能。”嬴政怒火中烧,话语也变得决绝。 秋香听之,心里凉透了。 公主的心思她最清楚,如果不能见到李肇,恐怕会疯掉,但陛下 她焦急极了,却又无可奈何,深深地低下了头。 “哼!来人,将之押下去,待寻到公主后再作发落。” 秋香不愿就此被押,连忙求情: “陛下,秋香自知此乃死罪,但公主待我如姊妹,请陛下允许秋香闻公主无事方擒我,秋香死也可闭目。” 嬴政表情有些松动,遂摆摆手,让之退去。 如此忠心之人,他不该如此绝情,也罢! 接着愤然离去,他要派出卫尉侍卫出城寻找阴嫚。 李肇对阴嫚有承诺,他同样对阿青有着承诺,任何伤害阴嫚的人,都不得善终,李肇害阴嫚失踪,随时面临危险,他绝不容李肇。 几个时辰后,卫尉侍卫找遍了咸阳周边,并踏遍长安乡每个角落,皆找不到阴嫚,嬴政的脸色极度阴沉,黑到极点。 “李肇,你要朕如何处置你” 正当嬴政咆哮之际,冯去疾兴高采烈地觐见。 “陛下.”他并没有看到嬴政难看的脸色,“贼军残余被我大军驱逐,搜寻三十里不知去向,定然闻我大秦丧胆,以后必不敢再犯,此乃大喜呀!” 冯去疾越说越激动,更不在意嬴政的脸色。 “此刻李肇正率军凯旋,恳请我朝大迎之。” “大迎?”嬴政一怒一个字,每个字出口,皆带着焚天火气。 “此事你不必理会,朕自会处置。” 冯去疾听出不对劲,但不好猜测,便莫名地走了。 “大迎?荒谬,我便给你冷落。” 遂,李肇率大军回朝时,显得异常冷清,并没有一丝凯旋的味道。 过不多时,卫尉急匆匆来报,说找到公主了,可公主受了重伤,李肇将军正亲自送回来。 “重伤?阴嫚竟受了重伤?”嬴政整个人跳了起来,按捺不住激动又愤怒之心,“谁伤的?” 他的眼眸如毒蛇。 卫尉一怔,不敢隐瞒,遂将兵卒的传话告知。 其实兵卒赶到咸阳后,发现那瞬间的记忆完全消失,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也不知如何受的伤。 “臣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不敢说吧!”嬴政死死地盯着卫尉,遂将之喝退。 阴嫚既然伤于李肇所领军中,必定是李肇涉阴嫚于险境中,受伤,便是李肇保护不力,他的错。 “陛下,公主回来了,御医正在医治。”又不多时,尚新急匆匆来说。 嬴政话也不说,急匆匆地往御医处赶。 御医处。 “陛下驾到!” 有侍人传呼,顿时,大家纷纷跪下,恭迎嬴政到来,不过很多皇子皇女也很妒忌。 阴嫚才送回来,父皇就来了,可见父皇的急切,这种待遇,他们没有呀! 嬴政不管不顾,直接走进了里面,此刻,阴嫚正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意识很模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好像是‘李肇’两字。 嬴政更气,但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他忘记了气愤,第一时间来到跟前。 这是剑伤,穿透胸膛,褴褛的衣裳已经破了,露出血黑的伤口,还能隐隐看到胸骨,其中还有黑血渗出。 这一剑非常歹毒,直接要了阴嫚半条命。 “阴嫚!”嬴政急呼,却唤不来阴嫚的回应,顿时老脸上抹一丝伤感,这是对阿青的承诺,他却做不到。 扫六合乃他的功绩,自然知道如此伤者能活几何。 这一剑刺向胸膛,却被胸骨挡住,偏向右肋骨,直接将肋骨下刺穿。 虽未伤要害,却也难以救治。如此伤势他见得太多了,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 但看着御医们紧张地救治着,燃起了他一丝希望,问:“可能活命?” 几位御医颤颤惊惊,整个身躯抖动着,一位稍年长的御医接话:“禀陛下,臣,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话毕,全部御医皆跪了下来,头磕到地面上。 更有甚者胯下有液体渗出。 这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他们知道,可是他们更知道,如此伤势,他们无能为力,无能便再无可留之处。 “无能?哈哈哈!”嬴政笑了,笑得癫狂,“既然无能,何以贵为御医,死了算了。” ‘死’字说得很绝情,将几个御医吓得匍匐在地,连声求饶。 嬴政的脸色抹过一丝残忍,厉喝:“来人,将这些庸医拖出去烹了。” “陛下,饶命,饶命呀!” 几位御医一下子软在地上,求饶声更甚。 这时,有两人匆匆而来,正是李肇和夏无且。 看到夏无且,嬴政稍微平息一下怒火,语气也变得柔和,“夏爹,你回来了。” 夏无且拱手,“正是,臣听闻阳滋公主重伤,遂急忙赶回,看能否搭救一二。” “那请夏爹马上出手!”嬴政显得很是客气,和刚才的态度迥然不同。 大家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义,有些人是知道的。 夏无且点头,便走进床榻。 李肇跟在后面,见到嬴政,连忙行礼,嬴政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但眼里充满着无尽怒火。 李肇心里一紧,不知嬴政为何会如此,不过心系阴嫚,也没想那么多,紧跟着夏无且来到阴嫚跟前。 在阿房宫时并没有细看阴嫚的伤口,此刻一看,心里揪了揪,曹扬要杀他之心之切呀!竟是如此恐怖。 下一刻,脸色难看了起来,此伤虽未伤及心脏,却洞穿躯体,更是严重失血,按照大秦的医疗技术,根本就是无治。 别说夏无且乃大秦医道顶尖人物,面对此伤恐怕也很棘手。 果然,夏无且望闻问切了一阵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嬴政走过来,狠狠地瞄了李肇一眼,便对着夏无且问:“夏爹,如何,可能救?” 夏无且无奈地叹气,“伤势太重,臣无能。” 嬴政也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对夏无且摆摆手,让他出去,再也没有说什么。 夏无且却没有走出去,拱手请求:“陛下,肇.李将军被誉为军中神医,可让之一试。” “李肇?”嬴政的脸色更加不善,“试试也罢!” “如无能,烹之.” (本章完) 第210章 抢救 夏无且听之一急,顾不得尊卑有别,大叫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看到夏无且这个表情,嬴政颇为奇怪。按理说,自己都这样说了,按夏爹一贯作风,会附和自己才对,可他并没有,而是一反常态,完全不应该。 但嬴政并没有想那么多,阴嫚造成如此是李肇所致,如其不能让之好转,他必寻之麻烦。 “夏爹,你不必为其求情,朕自有分寸。” 厉眼一瞪,望向李肇,怒说:“你可动手了。” 李肇真不知陛下今天为何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差,不,不是差,完全是针对。 按理说,化解咸阳危机,并歼灭贼军,是大功才对,但他感觉不到大功的待遇,反而似有大罪。 但他并没有拒绝,阴嫚,他必须要救,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眼下无人能救之,以他的水平,也无法救。 他没有作出反应,脑子思索了起来。 放在前世,这样的伤势只有登上手术台才可救之,但他并非医生,大秦更无手术台,无法救之。 至于之前用在兵卒身上的法子也不顶用。 从阴嫚脸色来看,必是失血过多,目前就算御医为其止了血并包扎了一下,却于事无补,先不说失血,就算并未失血,如此伤口必会感染引发发炎,导致破伤风。 破伤风在大秦乃恶疾,无人能救之。 其实大秦重伤的兵卒中很多都是因为伤口破伤风而亡,而且占的比例还比较高,这也是为何御医无能为力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没有其他法子,阴嫚只有死一途。 “不行,阴嫚因我而受伤,她不能有事,而且我还未履行承诺,她怎能有事呢?” 他的内心很是煎熬,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伊人,他心碎。 “怎么?你也无能?”嬴政看李肇那么久没有反应,怒火攻心,“既然如此,你便为阴嫚陪葬吧!” 嬴政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双拳紧紧地捏着,“来人,拿下李肇” “慢着” “慢着” 两声喝止同时发出,一句发自夏无且,另一句发自李肇。 李肇上前拱手:“陛下,臣愿意一试,如救不回公主,愿自烹!”话语是多么决绝,毫无为自己有回环之地。 “你”夏无且听之,一颗心揪了起来,指着李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无奈极了。 “好!”嬴政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李肇是他最赏识的人,还屡立战功,烹之不忍,但阴嫚乃他对阿青的承诺,如违背承诺,他同样不好受。 面对艰难的选择,他只有舍弃李肇。 夏无且的目光变得无助和不安,在两人之间扫射,手不停地甩动着,却一叹,“你们.何必呢?尔等叫我如何自处” 李肇并不深究夏无且此话的意思,毅然走向伊人,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意识便沉入脑海。 “系统,能否购买鉴别血型试纸、各种血型的新鲜血液、破伤风液、消毒酒精、生理盐水、绷带、手术镊子.” 他说了一通认识的可能与动手术有关的东西。 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无论付出多少家财,他都要凑齐这些东西,然后购买动手术秘籍,自己动手做手术。 目前,只有手术才能救得了阴嫚。 “对不起,金属类产品无法购买,血液无法购买。” “其他的可购买,需要一千黄金,是否购买?” 系统响起了提示音。 系统这是趁火打劫,但李肇顾不了那么多,能买的必须要买下来,一些无法购买的,只能想办法了。 血液无法购买,但可以利用试纸测出同血型的血,这个不是问题,最大问题是金属类器具无法购买,这就难办了。 无法购买是他的权限不够,而权限需要百货商店的升级,升级就需要获得成就。 此刻根本没有成就可言,这是死局。 “真的无法救回阴嫚吗?”李肇内心极度挣扎。 “不,我有军功,军功就可让陛下封赐,就能获得成就。”他猛然想起这点,心头一喜,可下一刻便皱眉了。 虽有军功却为陛下不喜,还能获得陛下的赏赐吗? 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也不想,狠狠地跪了下来,郑重地拱手对嬴政请求:“陛下,臣歼灭贼军,守住咸阳,请封臣为上将。” 恐怕,只有被封为上将,才能令百货商店升级,其他的很有可能不行,这是他的猜测,也是保险做法。 虽然有史以来少有过大臣主动要求皇封官,更显得那么迫切,但无法,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大家惊了惊,尤其是嬴政,气得怒目绷紧,似有威严在迸发。 夏无且眉头皱了皱,不解地看着,满是怜惜和慈祥。 但他知道李肇如此做必定有其原因,也不反驳,反而跪下请求:“陛下,臣虽非军中之人,却知李将军救咸阳于危难之中,更是歼灭贼军无数,上将军可当得。” 他算是豁出了性命。 “夏爹,你.”嬴政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非常不理解,平时颇为了解自己心思如知音般的存在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自己,他究竟想干什么? 封为上将军?哼哼!多少年了,十几年了,自从大一统后,就再也没有封上将军,而以前的上将军要么告老还乡,要么远离咸阳,何时还有上将军? 上将军,功高盖主,他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李肇大胆,竟敢自动要求封其为上将军,这是自恃军功吗?这是变相威胁他吗? 他的怒火嗖嗖嗖地往上窜。 夏无且看之担心极了,他从未见过陛下有过如此难看的脸色,哦,有,当年阿房被宗室逼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就那么难看,后来便有很多宗室之人被其屠戮。 这是违逆他的下场。 李肇,不,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亲外孙,会如此吗?不行,肇儿乃皇子,他不容许陛下杀害自己的儿子。 就算是死。 “李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迫陛下,该当何罪?”嬴政还没有说话,不远处的皇子便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 李肇主动提出封官乃大逆不道,理应受到众骂。 有人带头,便有更多的人对李肇指指点点,但李肇并不放在心上,此刻,他必须要获得封赐。 “陛下,臣知道如此显得很突兀和无礼,但为了救公主,我不得不如此。” 李肇身体姿势不变,笔直地弓着身。 无论陛下答不答应,他都要坚持到底。 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正是冯去疾,他本是来看望公主,却不料遇到这一幕。 其实他在旁看了很久,面对这种情况,他再不出面,李肇就危险了。 对于李肇这样的年轻人,他还是满意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好苗子被毁了。 当然,更有为陛下解围的意思,李肇解救咸阳,确实是功不可没,封为上将军也不为过,但他知道陛下不会贸贸然封李肇,可面对有功之人,还当面提了出来,如不解决,只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陛下,您当时问臣,李肇此功该如何封赐,臣想了想,封为上将军未尝不可,不过臣觉得,封爵彻候更妙。” 彻候,乃大秦最高爵位,得其者不多,王翦等人是也,封爵彻候就表示李肇的功劳和王翦等人等同,于军中来说,也说得过去了。 嬴政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肇,便说:“也罢!李肇听旨,朕封你为彻候。”他懒得再说,哪怕是多一句话。 这和封赐其他将军完全不同。 太过敷衍。 李肇并不执著,只要有封赐就好,彻候,应该也够格让商店升级了吧! 他的心很忐忑,领旨谢恩了之后,心神马上沉入脑海。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获得选择奖励,一,升级百货商店;二、升级秘籍;三、奖励黄金万两。” “请宿主选择,当然,也可以不选择,系统会将此成就保留下来,留待下次再用。” 系统说的就是废话,如此重要时刻,怎么不选择? 同时心中大喜,升级百货商店,正是他所期待的,只要升级了百货商店,他就有可能获得金属类产品,就能买出相关的手术器具,救阴嫚成功了一步。 至于升级秘籍,也许能将秘籍升得更高级,甚至能获得高级的手术秘籍,但想想还是放弃升级秘籍,就算有着更高级的秘籍,没有相关的器具辅助,还不是空谈。 “系统,升级百货商店。” “好的,升级百货商店,宿主便能买到铁器产品,望宿主用得愉快。” 嘟嘟嘟! 接着便是升级的声音。 “升级成功,商店将会为你提供更高级更优质的商品服务。” 这是系统最终声音,李肇一点都不想听,便立刻输出自己的需求,果然,升级了之后,金属类的商品可以购买了,但价格贵得要命。 还有一个问题,此刻他在皇宫里,手里没有钱,欲要赶回去长安乡拿钱,恐怕阴嫚熬不过,焦急之下只能问系统。 “系统,能赊账吗?” “能,但需要加价一成。” “好,刚才输入的产品全都购买。” “好的。” 一会后,系统再次发出声音,“你所购买的商品已经放到储藏室,现在使用还是保管。” 当然是使用,不过在使用之前,他必须找个合理的地方,这些东西不能凭空出现。 李肇也不理会其他,径自往一个无人的角落走去,出来时带上一个崭新的箱子,此箱子和大秦所拥有的箱子完全不同,而且更是大得离谱。 李肇不顾他人奇怪的目光,将箱子放好后,马上打开。 “谁来协助我?”他需要助手,望向几位御医。 此刻的御医早已被嬴政的威严所吓倒,那里还敢触这趟浑水,明哲保身才对,没有一人作出反应,最终还是夏无且开口: “我来吧!” 李肇点头,夏无且虽老了一点,但医术精湛,在无人当助手的情况下,也可以一用。 “此次医治比较复杂,难度很高,不易被影响,请所有人都出去吧!” 他要动手术,需要的是一个无菌的环境,自然需要所有人出去,连同嬴政。 嬴政轻哼,便也听话地走了出去,其他人也很识趣,悄悄地出了去。 就剩下夏无且了。 李肇连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装起来的针筒,拆了包装之后接上针,然后拿出消毒酒精擦拭着,对着阴嫚还算有些血色的地方猛扎下去。 这一扎在李肇看起来很正常,却惊到了夏无且,失声叫出:“肇儿,你这是要干嘛?公主乃玉叶之躯,万万不可亵渎。” 话说得很急,连称呼都忘记了转换。 他说得不错,公主乃金枝玉叶,不可触碰,‘亲外孙’拿着这奇怪之物触碰,这是亵渎。 李肇没有理会,也没有解释这是什么东西,径自将针插进阴嫚的皮肤内,好不容易才抽出一点血,连忙准备一张试纸,将之滴到试纸上。 再从箱子里拿出很多试纸和针筒,递给夏无且,并吩咐:“老爷子,你拿着这些东西,按我的吩咐去做,不要问这些东西是什么,哪来的?我没有时间回答你。” 夏无且看出李肇的焦急,点点头,惊讶是惊讶,也不多问。 很快李肇便告知他操作的方式,他听之满头雾水,却也不怠慢,匆匆走了出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李肇深吸口气,便拿出消毒酒精,到处喷洒。 刚才示范的和给出的东西,便是收集血液。 阴嫚失血过多,如不及时补充血,恐怕熬不过今天,所有第一时间要做的便是收集血液。 至于能否顺利收集,并得到相匹配的血型,这就是夏无且的要做的了,不过李肇相信他能办到。 果然,夏无且回来了,说已经将此事交给冯去疾。 交给冯去疾去办也好,冯去疾这人靠谱,应该能收集到适合的血型和足够的血,而夏无且的回来也方便帮忙。 “老爷子,马上命人在这里准备一个密封的不大的屋子,并将此物喷洒在上面。” (本章完) 第211章 奇特的医术 李肇指了指床榻所在的地方说着,然后递给夏无且数瓶酒精。。 做一个不大的屋子为了更好的防止细菌的入侵,喷洒酒精自然是为了消毒,虽然这样的方法比不上前世手术室,但也只能如此了。 他可不想治好人了之后再来一个细菌感染,那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多。 他懂这些,但夏无且不懂。 “肇儿,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像酒,却比酒浓多了。” 夏无且一时惊讶,竟忘了应该称呼‘李将军’,不过很快便知道,却也不改口,时间一久,改口不改口显得不重要了。 李肇古怪地望了老爷子一眼,暗道这称呼太过亲切了,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夏无且发觉李肇的异样,知道必定是因称呼而起,却不能告知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毕竟如此身世牵涉太广,李肇知道了并非好事,便借口解释:“在长安乡呆习惯了,看你就像看到自己后辈,以后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 “当然不介意。”李肇略显尴尬地点头。 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足挂齿,其实有着这样一位老爷子亲切的称呼,感觉挺贴心的。 李家遭噩耗后,便剩下了叔父,显得很是凋零,能有爷爷辈的人对自己好,那也是他的福分。 “这东西就是酒,只不过比酒的浓度高,适宜作消毒用。” 夏无且迷惑,并不执著酒浓度,反而被消毒两字弄懵逼了。 他从医多年,从未听说过还需要消毒,这毒从何而来,似乎这里并没有毒? 这只是一瞬间不解而已,因时间紧迫也不多问,连忙接过酒精,按照肇儿说的方法喷洒了起来。 还真别说,喷洒过的空气带着浓浓的酒味,闻之酒馋便来。 做为这一切之后,连忙走了出去,很快,便有侍人拿来木板和幕帘将一个不大的屋子建了起来,李肇称之为‘蚕室’。 蚕室有一个好处便是很好地隔绝细菌,方便手术,防止感染。 “将公主移进去,并且消毒。”李肇吩咐,便去箱子里拿出麻醉剂。 一般手术台上采取的麻醉方式为全身麻和半身麻。 全身麻虽能在手术的时候让全身失去知觉,但副作用也不可忽视,公主处于半休克状态,其实不用全身麻,只要半身麻就行。 看着李肇手中一瓶透明的东西,还有一段细细长长的东西,这东西摸起来很软,上下两端还有铁器,这铁器也特别别致,闪亮闪亮的。 夏无且好奇心更强,本想问这又是何物,他还忍住了。 在公主濒临之际,他选择相信李肇并默默配合。 在蚕室里喷射一遍酒精后,又听到李肇的吩咐,“将这瓶麻醉剂挂起来,将管子的这头插到瓶子里去,然后给公主的手腕上侧消毒。” “特别是青筋地方。” 夏无且听之很摸不着头脑,暗道这弄的又是哪一出,不过他从御医口中听说过李肇曾用过‘吊瓶’的方法治人,便摸索着做了。 而李肇也不停留,心神沉入脑海。 “系统,我要购买最高级的手术法和基本医学,赊账的。” 系统仿似人性化般,竟很快便显示出手术法,并充斥到李肇的脑海里。 感觉到脑中多了很多知识,李肇一喜,便吸收了起来。 手术法乃前世一流手术法,却是简易版的,经脑海这么一吸收,立刻对每个步骤都通透了。 还有基础医术,瞬间便被接受,就仿似本身就学过这些医术一般。 或许这就是百货商店的魅力,先前购买的秘籍只是存在于脑海间,此刻直接化为己用,就似乎曾经实践过一般。 “幸好!”李肇一喜,对接下来的手术多了一份信心。 见到夏无且准备完毕,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台机器,便是生命检测仪,在前世的手术台上见过。 此机器需要通电,他早已有准备,已经购买出一个储电量很大的蓄电池,很蓄了足够的电。 吊瓶已经准备完毕,他将吊瓶的一头轻轻地插进公主手臂的血管上,调好麻醉剂的适量度,连忙将蓄电池和生命检测仪摆弄了起来。 有了基本医学,摆弄常见医学器具就容易多了。 不到一分钟,将仪器都装好,并作用在公主的身上,这一刻,生命检测仪亮了,显示的是一段波浪线,但波浪线起伏很弱,这是生命垂危的征兆。 “不能再等了。” 李肇暗忖,将一些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便要开始手术。 吩咐:“老爷子,到外面看看,同血型的血液准备好了没有,如果准备好,马上拿进来给公主输血。” 夏无且完全不知李肇在说什么,此刻被眼前的仪器吓呆了,表情很夸张,似乎遇到鬼魅般,久久无法回容。 特别是那双垂下的眼睛,竟出奇的有神而又惊吓。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从未见过,还有那上面,竟然能和灯火一样亮起来,里面还有看不分明的线,这线还会动。 “这,这”他望向李肇的眼神竟带着不可思议,仿似看到厉鬼,不,是神明,只有神明才能摆弄出如此东西。 他之前推荐李肇,只看重李肇的‘吊瓶’法,殊不知不但用了‘吊瓶’法,被搬出了这么多新奇的东西。 李肇,不,他是亲外孙,医术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他的手段又有多少。 他又惊又喜。 以前听宫里人说李肇有多么的厉害,他不太相信,特意跑到长安乡看个究竟,当看到阳庆摆弄那些药物时,起初有些惊喜,但后来便怀疑了。 当时就说过三天后看药物的效果,可后来发现了李肇的身份,便不了了之,此刻看来,或许宫中人说的是对的。 他的亲外孙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可是,大秦医籍众多,为何未见过如此手段?不过他并不妒忌,自己的亲外孙如此了得,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爷子,听到了吗?” 李肇见夏无且没有反应,拔高声调。 “哦哦!”夏无且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口中的话语毫无意识而出,“这是何物?” 李肇知道如此现代化的东西肯定将夏无且给惊住了,如果不解释,势必会影响手术的进度,不过也不能过多解释,便简单地说:“此物称之为生命检测仪,可检测到生命气息,你看到亮光里面的线状没有?” 指了指波浪线,“这是生命特征,如果成为直线,便代表生命走到尽头,而公主的线还有波浪,证明还有救。” “你再看,此刻波浪线很微弱,证明公主气息不稳,随时可能有危险,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 夏无且听之云里雾里,完全不知在说什么,但还是听懂了一些内容:公主还有救。 时间紧迫,他要马上按李肇的吩咐去做,便急促地问: “刚才说什么?” 李肇白了他一眼,重复说:“看看同血型的血液准备好了没有,抓紧时间拿进来。” “好,好。”夏无且摇着头走了出去。 当走到外面的时候,却听到很不和谐的声音。 “几位皇子,老臣想借用你们的血,望不要推却。” 冯去疾得到夏无且的吩咐后,便很认真地去履行这件事,他不知夏无且要血干嘛,但为了公主的安危,他硬着头皮去讨要。 先是抽取了侍人和宫女的,可他们的都不匹配,遂将主意打到这些皇子皇女身上,抽取了几位皇女的,发现也不匹配,便要抽皇子的,却受到他们的排斥。 “冯相,不好意思,我最近失血太多,不能抽了。” “血乃生命之基,怎可胡乱抽取,不可。” 有皇子委婉地拒绝,也有直接拒绝。 “不,不,救公主要紧。”冯去疾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这样说。 但这解释太过牵强。 医人一般行的是望闻问切,再加之草药煎服,哪有抽血治疗的,他们闻所未闻。 “荒谬,我们的血和救公主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想要我们死?” 血失去太多是会死人的,有皇子将此联系到死的身上。 “这,这”冯去疾无言以对,还是走出来的夏无且说,“有关系。” 大家同时望向夏无且。 夏无且乃他们父皇的侍医,医术出众,但听之众皇子便不喜了。 他们本不喜阴嫚,此刻要抽血救阴嫚,更不乐意,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既然说他们的血和救阴嫚有关系,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能弄清楚,无人会平白无故地损伤自己身体。 “夏御医,我倒要问你,你说有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能说得通,我们便献出血液,说不通,妄想。” 抽血救人,闻所未闻,他们倒想看看夏无且是怎么说的。 夏无且滞住了,他只按吩咐来收集血液,并未问原因。 众人见夏无且无法回答,抗拒之心更强,愣是不给抽血。 这下冯去疾犯难了,夏无且也无计可施,但李肇说要让他尽快得到血液,这么拖下去一定会误事的,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找借口说:“当然是当做药引。” 这个解释很牵强,大秦因受伤死去的大有人在,不乏王公贵族,却无人听说过拿血来当药引。 当然,血当药引略有传闻,却从未用之在重伤的人身上,这有胡扯的嫌疑,无法说服大家。 倒是一旁的嬴政脸现焦急,怒斥:“不必废话,尔等都得献血,否则给我滚出皇宫。” 父皇发话,皇子们立刻闭嘴,心中却是不服,有皇子站出来拱手说:“父皇,儿臣知道嫚妹危急,但用血来做药引太过荒谬。” “李肇的医术可圈可点,得到军中认同,但他如此做法,无人信服。” “要献血可以,儿臣想知道他是怎么医治的,否则坚决不献血。” 众皇子点头,这个建议中肯。 嬴政也认为有理,便望向夏无且,希望夏无且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无且更加为难,其实他也想知道肇儿是怎么医治的,可肇儿一个字也没说,他也说不出来。 他乃医学大擎是不假,但肇儿的疗法太过奇特,他闻所未闻,想支吾几句都做不到。 苦笑不已,只能说:“其实臣也不知李肇是如何医治的,但臣认为,只要收集了合适的血液,必定能救下公主。” 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得到保证,嬴政心中一喜,顾不得皇帝的身份,连忙凑过来问:“夏爹,你怎知道李肇一定能治好阴嫚。” “因为臣看到李肇的医治手法非常了得,臣见所未见,简直是神术。” 哦! 大家都望了过来,兴致很浓。能被皇的侍医如此称谓,一定很了得吧! “如何神术?”冯去疾也凑过来问。 夏无且陷入回忆中,瞳孔不断地扩大,扩大。 “他搭建一间屋子,称为蚕室,还用酒来喷洒,说是消毒。” 蚕室?用酒喷洒?消毒? 无人能听得懂夏无且的说法,连同旁边正侧耳倾听的御医们。 酒乃喝的东西,能消毒? 不过这话从夏御医口中说出来,他们不敢反驳。 “还有,他还拿出一堆铁,铮亮铮亮的,甚是好看,那铁还能发光,光里面竟然有线,这线能动,上下走着,李肇说那是公主的生命,如果走直了,便危险了。” 他将从李肇口中听到的大概地说了出来,至于原因,他就解释不清了。 因为他根本不懂。 其他人当然也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震惊。 一堆铁能发亮,里面还有线会动,如果此话不是夏无且说出,一定会说荒谬。 这东西相当离奇,但还不够,仅凭此便能救回阴嫚,他们不信。 “这和血有什么关系?” 夏无且根本解释不透,便倚老卖老起来,“公主情况危急,别扯那么多,赶紧匹配血,否则耽误了,公主难保。” 还是缓和一下,“待会待我看个究竟,再说也未迟。” 难得有转机,不能耽误,嬴政虽然很想知道这是什么疗法,但情况紧急,便板着脸挥手,“尔等速速抽血。” 皇令出,无人敢不遵从,很快便从一位皇子的身上得到匹配的血,夏无且拿着匆匆走进里面。 大家在外面紧张地等待着,特别是御医,个个期待着。 夏御医说的疗法离奇得很,难道这也是李肇的另一高明医法?无不翘首以待。 (本章完) 第212章 震惊众人 蚕室里,见夏无且拿着收集来的血进来,忙让之用‘吊瓶’之法给阴嫚输血。 夏无且不解,却也不多问,按照李肇的说法操作了起来,当柔软的管子里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流进公主的躯体的时候,他竟发现公主苍白的脸一丝丝地红润了起来。 “这” “这是输血之法。”正在手术中的李肇不经意地来了一句。 “输血之法?”夏无且默默地记住了这个词,目光便落在李肇的操作上。 特地瞥见李肇的手竟然放在阴嫚的胸膛上,还将上面的遮羞衣衫给剪除了,露出血黑和白皙相间之处。 “肇儿,许不得,许不得,公子乃金枝玉叶,不可视之,更不可触之。” 夏无且急了。 李肇不好气地来一句,“人之将死,何来那么多俗礼,这叫手术,需要摒弃一切遮挡物。” 夏无且好像听懂了,也不再阻拦,却又记住了一个词‘手术’。 但手术是什么,他更是闻所未闻,他翻阅古籍无数,从未听说过此等治疗手法。 再一看,肇儿竟然将带着不知名的手套伸进公主的伤口处,在里面摆弄着,这,这不是亵渎公主的身体吗? 人都这样了,还亵渎,但看到李肇很认真地治疗的样子,也不制止。 好一会,李肇终于停止了伤口摆弄,从旁边拿过很精巧的铁器,此铁器也是铮亮铮亮的,上面还带着线。 夏无且疑惑了,这东西能干什么用,还有那线,拿来做什么,难道是缝衣服? 缝衣服他见过,一针一针地将破损的衣服缝起来,直至不留缺口,难道肇儿想将伤口缝起来。 这,这,究竟是什么疗法,能行吗? 这个疑惑在心中挥之不去,如此神奇的疗法在脑中回荡,久久徘徊,以致刚才担忧之心被暂时抛弃。 果然,肇儿就是像缝补衣服一样将伤口缝起来,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便将白色的布帛将伤口包裹起来。 “这就行了?” 见李肇松口气,夏无且的惊奇脱口而出。 通常包扎伤口都是在伤口上涂上些药物再包扎,但肇儿的不同,直接包扎上了,有点匪夷所思。 “可以了,再吊些消炎药水便可。” “消炎药水?何为消炎药水?”夏无且从未听过。 李肇疲惫地笑了笑。 一场手术还真是累,也难怪前世那些医生一天才做三到四台手术,还是在比较熟练的情况下。 想他这种初手,恐怕一天能做两台就算不错的了。 幸好手术比较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公主算是脱离了危险。 至于夏无且的问话,他真的无从答起,这个时代不具备消炎的常识,要普及很耗费时间,只能含糊地说:“就是涂抹伤口的药水,只是此药水非彼药水。” “哦!何解?” 夏无且见李肇露出笑容,暗想公主应该救了回来,便也心宽,反而疑问多了起来。 “寻常伤口药只涂表面,但此药水乃涂里面。” “还有这种涂法?”夏无且惊讶了,从医一辈子,他闻所未闻呐! “当然,这是最有效的消炎方法。” 李肇边说边走到箱子里,拿出一瓶药水,挂在吊架上。 “这便是消炎药水,待输完血之后待些时间便插上。” 看着吊架上的血液还有不少,对于此时的公主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在吊消炎药水之前还需打破伤风针。 消炎药水和破伤风药水不同,消炎药水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就类似前世在伤口上涂抹碘酒、双氧水之类,但破伤风药水乃为了预防破伤风梭菌的感染,一般需要打破伤风针的皆是伤口比较严重,有接触污染物、铁锈等。 公主的伤乃剑所赐,而且逗留的时间比较长,必须要打破伤风针。 于是,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针水和一柄针,将针水吸进去针筒内后便给公主注射。 到此刻,他才深深地呼出口气。 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夏无且的护理和公主的恢复能力了。 一般动了手术之后要躺在病榻上静养一段时间,但他不可能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先不说陛下允不允许,就他此刻的精力就顾不上。 “这又是什么?”夏无且看到李肇将铁器插进公主的身体,警惕地问。 本来触碰公主便是不敬,此刻还用铁器来扎,这不更离谱吗? 李肇白了他一眼,暗道和这个时代的人做事还真费事,什么都要解释,稍有惊奇之物还大惊小怪。 “此乃破伤风针,公主被剑所伤,里面残留着铁锈或污染物很容易导致产生破伤风梭菌,此针便可抑制此菌。” 李肇也不理夏无且能否听懂,解释。 夏无且当然听不懂,此刻他非常认真地倾听,可满脑浆糊,已到耄耋之年表现出的求学心还如此之强。 “破伤风梭菌,此乃何物?” ‘细菌’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未出现,根本解释不通,不过有一个词应该老爷子能听懂。 “毒!此针可解此毒。” 听到‘毒’,夏无且惊叫,“什么,公主竟然中了毒,何人所为,快快告诉我,我得禀报陛下,此等歹人,必诛之。” 李肇苦笑,和这种人说话真的费劲,只能解释:“此毒并非人故意而为,乃因污染之物所导致,在体内自动产生的。” “自动产生?”夏无且陷入沉思,久久无法理解,但无法理解的还有更多,比如说这些铁器从那里来,药水又是如何获得,在皮肤上缝衣服是何等大医所创等等,李肇虽很不耐烦,还是选择性地简单做了回答,究竟夏无且能不能接受,就看他了。 此刻,公主需要的是慢慢恢复,他也不想再逗留,特别想到秦始皇那不善的目光,便顿生寒意。 他灭了贼军,是何等战功,却招来的是秦始皇不讨好,这根本不似他的作风,事后想了想,想必是因为阴嫚吧! 阴嫚受伤乃在阿房宫,而自己所领之军也在阿房宫,秦始皇不难想象是他才导致阴嫚受伤,阴嫚乃他最疼爱的女儿,有如此表情也不出奇。 目前他要做的是先远离秦始皇,待过些时日等阴嫚好转后,他应该不会这样了。 李肇这样想着,便萌生退意,不过在离去之前,留下足够针水,并叮嘱夏无且如何护理。 这是后期治疗之用,夏无且已经知道了药水的作用,有他护理,想必不会出差错。 眼睛扫了一下生命检测仪,不知要不要收走,想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收走。 从检测仪的波浪线来看,明显比之前强了很多,波浪变得稳定,这是病情稳定了下来,此刻要不要这东西都无关重要了。 于是,趁夏无且还在消化那些离奇的医学知识时,他便悄悄地收了起来,并悄悄地寻个角落走了。 夏无且并不知道李肇已经离去,求知欲让他来回踱步,不时地自语,不知不觉踱到外面来了。 此刻众人正炯炯地望着他,特别是嬴政,已经褪去了皇的威严,竟真真正正地成为一位父亲,迫切地想知道女儿的安危。 “夏爹,阴嫚如何了?” 夏无且还在沉思中,冷不防回了一句,“已经脱离危险,再过些时日便会好转。” 这话是李肇告诉他的。 “脱离危险了?”甚是惊讶之声,却是旁边的御医发出,当然,他们不敢质疑夏无且,选择相信。 呼呼! 倒吸口气的声音。 须知这是重伤,已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如果是平时,唯有等待的只有死亡,但此刻竟然脱离危险了。 这医术,简直是奇迹。 如果之前治疗重伤兵卒、治疗陛下所用的乃奇术,那此刻的便是仙术。 他们知道李肇的医术很了得,殊不知竟了得到如此地步,起死回生也。 “夏公,能说说李神医是如何救人的吗?” 这一刻,这些御医们的称呼都变了,变得异常崇敬。 嬴政听到女儿脱离危险,一颗心重重地放了下来,却也想听听夏爹是如何救的。 作为皇帝,他本无暇理会这些,但此刻看来,这里面所起到的意义很重要,却令他不得不重视。 要知道现时大秦的医术水平还无法做到将如此重伤的人救回来,但如果大秦医者能学到如此医术,接下来会是如何光景呢?他当然想得到。 要知道经过灭贼之战后,重伤的兵卒很多。 以往,一般如此兵卒都选择放弃,但如果有了如此医术,这些兵卒就可以治疗,这不大大减少战争的死亡率吗? 这是眼前的,再细想以后,眼下的大秦并非风平浪静,北面有匈奴虎视眈眈,南面有越人蠢蠢欲动,更有六国余孽兴风作浪。 总不知哪天战争再起,如果如此医术用在战争上,就可避免重伤兵卒不治而亡,大大提升作战力,这是国之福。 就算不谈战争,现下时不时都会有重伤的民众,如果推广如此医术,那便是惠民,是笼络民心,到时何愁贼寇泛滥。 民拥之,便不会贼。 从近处来讲,那是保住大家性命,远者说,是天下太平。 这便是他愿意看到的盛世,也是其极力追求的目标。 夏无且被如此急促的问话打断了沉思的思路,狠狠地瞪了一眼问话的御医,但看到陛下也露出渴求的目光,整个人便恭敬了起来。 “这个.”他捋了捋思路,将刚才所总结出来的内容的说了出来,其实这总结他也有点不知所云,“蚕室、消毒、麻醉、手术、输血、破伤风、消炎、后期护理。” 话毕,众御医两眼茫然,似白日看到有人飞升。 蚕室、消毒此两项之前听夏无且说过,可接下来的诸多疗法又是什么,他们闻所未闻,古籍更无记载。 此八项疗法完全和通俗疗法大相径庭。 “何为麻醉?”有御医实在不解。 麻醉剂的原始来源是麻沸散,是华佗所发明,华佗乃东汉末年人物,此刻还未出生,御医们当然不知道。 夏无且探了探头,目力往里瞅。 这个问题实在太刁钻,要想解释清楚,恐怕只有李肇了,可目力及处,没有李肇的身影,一惊之下,连忙到里面寻找。 不但找不到李肇,连那会发光的铁器也不见了。 很是失望,但大家的问题不能不回答,特别是陛下那炯炯眼神,似乎在喝令他必须要回答,只能再次返回,整理一下思路将李肇告诉他的说了出来:“所谓麻醉分为全身麻醉和半身麻醉,可令躯体失去任何知觉。” “可令躯体失去任何知觉?” 听到这话,众御医倒吸口气,满眼震惊。 他们乃宫中御医,接触过不一样的伤者,特别是被箭伤的人,当拔出箭矢的那一刻,会痛得死去活来,处理伤口时更是呱呱大叫。 可见此痛的难忍,他们的做法是拿布帛之类给伤者咬着,并凭意志力来坚持,但这种做法是最残忍的。 而麻醉竟可以令躯体失去知觉,那不是说如果伤者用了麻醉,就不会感觉到痛,痛苦自然就没有了。 这是天大的发现呀! 御医们喜上眉梢。 “何为手术?”又一御医忍不住问。 夏无且陷入沉思,想到肇儿用手来掏伤口,还用针来缝皮肤,一阵颤抖。 不过,也就是如此残忍的医法才治好公主,必是实用之法。 “便是用手来处理伤口,并将伤口针缝起来。” 这一点比较容易理解,大家听之惊了惊,特别是嬴政,竟死死地盯着夏无且,似要深挖什么。 “李肇可是触碰了阴嫚?” 这话出,大家立时屏住呼吸,不敢言语。 夏无且胆寒,刚才说得兴起,竟忘了这茬,这是要害他亲外孙呀! 猛一拍自己脑袋,选择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嬴政露出狠色,“那混蛋,竟敢,竟敢”大拳一握,狠狠捶向旁边的侍人,将之捶翻。 “对公主不敬,朕要扒了他的皮。” 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便是有了肌肤之亲,李肇要对公主负责。 (本章完) 第213章 一身轻 陛下生气归生气,却挡不住御医们求知之心。 用手来处理伤口他们懂,平时他们对待伤者时也会这样,目的寻找里面是否还有残余物,可用针将伤口缝起来有何用? 如此手法,无人见过。 见众人沉默,嬴政很快便压住了怒气,竟代替御医问:“何为输血?” 这个夏无且懂,“就是将匹配的血输给公主。” 至于其中原理,他就不懂了。 “匹配的血?也就是说刚才所抽出的血,便是输给公主?”有御医惊得张大嘴巴,“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呀!” 夏无且点头,这确实是旷世奇闻。每个人的血都是唯一的,转移了身体竟然能救人,这不是说血是神药? 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 用血做药引并非没有,但那不过是方士术士或是民间偏方荒诞的做法而已,往往用这样的方法治病,取得的效果适得其反。 传闻得了咳血症的人用蒸饼沾上血服用便可治愈,这是民间偏方,但有几人用之而好转?那不过是传言而已。 但,肇儿却这样做,还真的救活了人。血,真有如此奇效吗? 这,这,他完全接受不了。 其他御医也接受不了。 “那为何要抽那么多人的血,大家的血不都一样的吗?”御医们可是看得真切,刚才冯去疾收集大家的血时用了一种纸,用这种纸粘了血之后,却放弃使用。 这又是何道理。 “这个,这个”夏无且也是半桶水,他那里能回答,只能猜测,“可能并非所有血都可以吧!这需要匹配。” “如何匹配?” 所有御医皆紧紧地盯着夏无且。 “我哪儿知道,要是知道,还能放着公主不管吗?” 御医们点头。 夏公乃皇最亲近的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出事,除非他无能为力。 这么说来,这李肇,不,李神医的医术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他的治疗方法竟然连夏公都不懂。 “李将军真乃神医呐!” 御医们都崇拜了起来。 夏无且听之深感大怀,这就是他的亲外孙,青出于兰而胜于兰。 “那破伤风、消炎、后期护理又是何解?” 众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夏无且皆以自己所知解惑,大家听之如听神书,一个个三观颠覆,无以为继。 “夏老.”突然,一位御医站了出来,恭敬地对着夏无且拱手,道:“现时我大秦死在重伤之下的人众多,我等奈之无何,恳请将此医术传下,兴我医道。” 话毕,便跪了下来。 其他御医看出此人的凝重,也跪了下来。 夏无且左右为难,摊开双手一时无措。 并非他不想将此医术传下,实乃他对此道一知半解,无法驾驭,即使能驾驭,他也无肇儿那般用具。 特别是铁器,会发光,还有会动的线,他去那里弄。 还有那麻醉的、破伤风的、消炎的,他也拿不出来。 “诸位,诸位”夏无且非常为难,“并非我不想兴我大秦医道,实乃无能为力。” “也对!”众御医听之,点头。 刚才救治公主乃李神医,夏公不过帮手罢了。 “夏公,您老和李神医关系甚好,望能请李神医出山,兴我医道。” 夏无且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嬴政身上,此事并非他一人能作主,眼前这位才是正主。 大家也将目光投向嬴政,跪下请愿。 嬴政没有回应,甩袖走进了蚕室,看到阴嫚果然有好转,便命夏无且好好照顾,领着侍人走了。 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陛下是何意思,纷纷猜测了起来,可无论如何猜测也猜不出皇的心思。 正所谓帝意不可测,此事便不了了之。 但,随着阳滋公主的苏醒,并能下地行走,如此神奇的医术便传开了。 一度闹得全城皆知,但陛下没有任何要诏令李肇的意思,期待如此医术面世的希望落空,很多人捶胸顿足,斥御医无能,却无人敢说陛下半分。 这事没有着落,但长安乡的药物却悄然走俏,买卖竟火爆了起来,但限于抑商,长安乡不敢大张旗鼓售卖,只当赠馈之途而外传。 先是王公贵族,而后普通百姓,服者皆叹,此乃不可多得之药,比起煎服之类,效果甚佳。 对于这些传言,身在长安乡的李肇也知道,但他不会贸贸然地出动,更没有再入宫。 而自从封爵以来,皇再也没有其他赏赐,就似乎他灭贼之功不了了之,不过李肇并没有在意,能得到最高爵位,地位和王翦等功臣等同,他已经很满足了。 其实这也能理解,王翦等老臣当年为大一统付出多少,最终却告老还乡,为了是什么,便是怕陛下猜忌,功高盖主永远都是朝堂上的忌讳。 李肇暗笑,或许这便是陛下对他的保护吧! 想通了这点,他的心舒坦很多,连阳滋公主受伤的事算是抹过了,这些天皇宫并没有旨意传来,便是陛下放下此事。 不过有点遗憾,当时对阴嫚的承诺并没有践行,他失信了,此刻想见到阴嫚,想必很难,对于自己挚爱女儿,可看出陛下极力保护。 几天后,尚新终于上门来,是带着陛下的口谕而来。 “侯爷.”尚新的称呼变了,当然,李肇被封为彻候,自然成了侯爷。 “老奴带来了好消息,阳滋公主好了。” 李肇没有太大惊讶,这在意料之中,一段时间过去了,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尚新笑了笑,下一刻却表现出很可惜,“但陛下说了,自此你不允许再靠近公主。” “为何?”李肇听之心中一急,他对阴嫚的承诺还未实现,不能靠近便是不能实现。 “呵呵!”尚新眯眼,凑过来悄悄地说,“你还不知道吧!阳滋公主出事完全是为了你,陛下自然.”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其实李肇懂的。 “这”李肇不知所以,他猜测当天陛下对他冷淡愤怒的表情必是因公主受伤,却不知是为了他。 “愿问详讲。” 拱手作揖。 尚新的声音压得很低,“此事千万不可宣扬,否则对你对我皆不利。”从这话中可听出这并非陛下旨意。 “贼军来袭那天,你私自离城回长安乡,公主得知便也私自从西门出城,为的便是寻找你。” 这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李肇听之整个人一阵心酸,内心深处有一股暖流流出。。 阴嫚竟然为了他在危险之际出城找他,是为了那个承诺吗?为了实现双方的承诺,甘冒危险吗? 他,分外感动。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深宫里的女子是不被允许出门的,这就代表着她对城外的情况和环境毫无所知,即使如此,看到自己深陷险境,她还是不顾一切而来找自己,此等情义 他微微触动。 一个女孩,仅仅是为了一个承诺而甘愿暴露在恶人的屠杀下,陷入陌生的环境中,就只为见到他。 一个女孩,仅仅为了一个承诺,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那致命一剑,只为他不受到伤害。 一个女孩,仅仅为了一个承诺,就算死也要让他活着。 这代表着什么,这是何等心思,李肇并不傻,他自然懂得,更能感受到那份心。 常言道,情到深处自然浓,这就是阴嫚对自己的浓吗? 这一刻,李肇的身躯微微抖动,内心深处似乎有一朵花在盛开,此话,乃白,白得灿烂。 “阴嫚,难为你了。”不知不觉中,他的话语将‘阴嫚’两字吐出,而不是‘公主’。 也难怪秦始皇会那么生气,就算自己立了不世之功也冷眼对待。 李肇握紧了拳头。 这皆是他的错,是他造成阴嫚的这一次危险。 如果这次阴嫚救不回,恐怕秦始皇不会放过他,当然,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侯爷,侯爷”看到李肇走神,尚新轻轻提醒,“老奴奉劝你一句,这段时间不要来找公主,自然,有些事也不可强求,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眉目含笑。 李肇一怔,暗道此话什么意思。 不过尚新没有再说,便说出此行目的,陛下要见他。 章台宫,一如既往的巍峨,充满着威严,它并不因为前些天贼军的侵犯而萎靡,反而绽放出抵抗之光。 这便是皇权的象征,不允许一切外来势力的入侵,正如那高座上的皇。 此刻,李肇行了礼之后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嬴政也不言,冷冷地看着,就似乎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李肇却知,这是皇对他的审视。 最终嬴政收回凌厉的目光,淡淡出声:“李肇,你手中可还有机关枪、高射炮、手榴弹、地雷等物?” 这些武器的名称皆是从尚新口中得知。 李肇一怔,他道陛下寻他乃为了阴嫚之事,殊不知提及此事,便拱手回应:“回陛下,此四物所剩不多,大部分在两千精锐手里,长安乡还有些许。” “嗯,你便命人皆送来,不可藏私。” 话很淡,却是口蜜腹剑,李肇自然懂得量度,一时心惊,马上应诺。 皇这是要收回他所有武器,目的只有一,便是对他有顾忌。 此四武器乃威力甚大之物,凭之便能毁敌十三万,己军却只损数千,作为帝王如果不顾忌此物,便不是皇了。 李肇早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想不到那么快便来了。 不过也好,现下贼军已被灭,天下太平,这些武器也派不上用场,拥有之便是一种潜藏危险,全部交于朝廷也并非坏事。 “还有你之前拥有的大杀器,可还有?” 李肇也不隐瞒,“有,正放于长安乡。” 其实放在长安乡的皆是空筒,炮弹还在系统仓库里保存着,当时系统就奖励了五件,一件在嵯峨山用完后,空筒放在长安乡,还有阿房宫这件,也就两件,之前给了陛下一件。 也就是说仓库里还有两件和一些炮弹并没有显露于众,他自然不必要拿出来,这可是他的保身之器。 至于空筒,留着也无用,干脆拿出来,免得陛下猜忌。 “很好!都一并拿来。”嬴政的态度缓和了很多,“还有,那个制造武器的基地,你便不用再理,两千精锐和城防军都交给章邯吧!” 这是要彻底要隔空李肇,让他做一个空头司令,李肇也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天,也不怨恨,实在,他能制造出来的武器太强大了,强大到皇不得不要隔空他。 “诺!待臣出宫,便一并处理完毕。” 嗯嗯! 嬴政很满意,对李肇也露出笑容。 李肇松口气,到此刻,皇才真正放过他,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今后,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农人了。 也罢,有着彻候爵位,享受着无上尊崇和地位,这是一种保障,是时候好好地发展长安乡了。 或许是嬴政想到他的想法,站起走过来,“李肇呀!你说此刻是不是可以取缔抑商了?” 哦!这是喜讯,李肇暗喜。 他一直争取的东西,竟然自皇的口中说出了。 当然,或许这才是皇至今才愿意提起的吧!朝中细作尽除,顽固分子也没了当初的气势,正是取缔抑商的大好时机。 “陛下英明。” “哈哈!”嬴政笑了很爽朗,竟走过来拍了拍李肇的肩膀,意味十足地问,“那你该如何做?” 这话,有点耐人寻味,什么如何做?现在除了爵位,他什么都没有了,能怎么做? 却不能这样说。 “臣定当好好带领大家从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是李肇当时对皇的承诺。 “就这些吗?”嬴政斜睨着李肇,李肇退了退,不善地盯着这位主。 如此眼神,他那里还猜不出什么,必是为那奇特医术而问。 毕竟此事在咸阳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一位渴望千秋万世的皇,自然想看到大秦医术的兴盛。 李肇不知如何回应。 他绝对不能回答会将如此医术发扬光大,老秦人不知道,但他非常清楚,欲要如此医术普及大众,所需付出的精力和财力是何其之多呀!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5章 相拥 首先是医疗器具就非常难得,李肇不可能无限地从系统商店里购买,根本不现实,他也没那么多钱,就算他能买,那电呢? 要知道大秦还未有电的出现,这些医疗器具皆是电器,没有电就是一堆废铁,而要有电,就需要有发电站,有了发电站,还需电线,变压器等等,这些都必须要耗费无尽财力和精力才能拥有,更需无尽的时间。 费力不讨好。 而且大秦还处于男耕女织时代,没有工业革命的概念,而电的出现乃第三次工业革命,更不现实了,还未进入第一、二工业革命,就直接进入第三工业革命,这有点扯。 不知不觉,心声自然而出: 【这个秦始皇,真是为难我,这不是要我开现代化医馆吗?】 现代化医馆? 嬴政听之,微微一愣,‘现代化’什么意思?他不懂,却禁不住他的笑意:呵呵!这个小子的词语就是层出不穷,相类仓颉呀! 【开医馆需要电,电这东西怎么弄嘛!】 电? 什么是电? 雷电吗?难道开医馆也需要雷电? 嬴政眉目有所松动。 的确,如果需要雷电才能开什么现代化医馆,确实是难为他,一年中有几次闪雷,他是可以估算的。 如果医馆需雷电来临才能治人,是有点鸡肋。 他正想说话不勉强李肇,李肇的心声又出来。 【当然,开个发电厂是可以发电的,可需要的钱财太多,根本不划算,而且我那么穷,也拿不出钱呀!】 发电有多种,如水力发电、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核电等,这些发电都需要发电机,发电机这东西应该可以从百货商店里面购买,变压器也都可以,但电线呢?技术人员呢? 电这东西一出现,那是一次革命,必会受到追捧,用的人自然不少,就比如前世,在70年代,电虽然大众化了,可普及率却非常低,一些落后农村根本用不了,但到80年代后,使用率簌簌地往上升,全国普及率几乎达到九成,也就是说十年间使用电的户数成几何飙升,可知电的受欢迎程度。 他相信,如果大秦出现可持续使用的电,价格又合理,必定会大范围地普及,到时电线、电工、电厂等都会大范围地出现。 当这些东西达到一定数量时,各方面供应都会呈几何飙升,这是项大工程,就不是仅仅从系统里购买就行的了。 这需要冶铁长出现,专业技术培训等各方面事宜,他目前还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 当然,最主要还是穷,贼军的围城让长安乡产业停滞,进账不多,再加上他从百货商店持续购买,已经入不敷出了。 长安乡能赚大钱的就只要纸和二书,还有前段时间的粮食,但随着百货商店的升级,里面的东西价格也呈几何飙升,就救阴嫚所购买的医疗器具就花费了一半家财,如果开发电厂,还不叫他倾家荡产? 嬴政并不知他有如此多顾虑,却听到开个发电厂便可发电,刚刚放弃的心又被点亮。 心想:开个发电厂就能发电,发电,也就是如天上的雷电一般吧!也就是说此事可行,并不需天上下雨时才可。 这是个重大发现,只要不受自然条件限制就好。 如此医术,几乎可令人起死回生,不开办他真对不起大秦,他必须要让李肇开办,至于穷嘛! 嘿嘿!李肇会穷吗?不可能,就一个粮食就赚得盘满钵满,那小子整天哭穷,虚伪呐! 他正想逼迫李肇一定要开发电厂时,心声又来了。 【不行,不能开发电厂,先不说钱的问题,就历史发展也不允许,第一、二次工业革命都还未开始,怎能直接跨到第三工业革命呢?绝对不行。】 嬴政听之心里又懵逼了,工业革命,还有第一、二、三次? 什么是工业革命? 他完全不懂,不过也不执著,想必这些东西都是李肇预知中的词语吧!只要李肇懂就行,懂了就能开办现代化医馆,造福百姓,大秦将兴,他作为皇也会流传千古,这是每一位皇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此刻有了机会,他要抓住。 当然,就算李肇不肯他也要逼迫他肯,不,逼迫显得有些暴戾,他可以用更温柔的方法,比如说他的女儿阴嫚。 这小子和阴嫚有了肌肤之亲,也是时候要求他负责了。 望着秦始皇那不善的目光,李肇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连忙回应刚才的话,“就这些了,带领部分人富起来是臣的.” “好了.”李肇的话未说完便被嬴政打断,语气也变得特别强硬,脸庞如六月天时迅速板起,“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那神奇医术要普及开来,不许藏着掖着,这是朕的旨意。” 话锋一转,又变得柔和了下来,“当然,听闻你对阴嫚做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作为堂堂男子,理应要负责。” 听之前一句话,李肇的心揪了起来,可下一句出现,立时变得雄赳赳。 对阴嫚负责,好呀!他愿意负责,是的,作为堂堂男子汉,就得对阴嫚负责,他有这个责任心,何况他还真的看了阴嫚,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无论如何,看了就得负责,这是封建社会的好处。 这话,他爱听。 “但,朕有个条件?”嬴政的态度又变得强硬。 还真是六月天时,说变就变。 “在你对阴嫚负责之前,必须先普及你那神奇医术。” 啊! 李肇恶寒,这是变相要他发电,要他开发电厂,变相让他不好过,变相让他耗尽家财。 “我能先对阴嫚负责吗?” 小心翼翼地说。 “当然不行。”嬴政直接回绝,却也松了松口,“不过嘛!可破例免你三年赋税。” 即将取缔抑商,李肇虽为朝廷官员,却是实打实的商户,从商是需要缴纳赋税的,按李肇的家业,免税三年,数目不是一般大,这也是他间接地对李肇的支持。 这是圣旨,李肇没办法拒绝,当然,他也不会拒绝,阴嫚可以为他挡剑,他也可以为阴嫚付出一切。 “臣领旨!” 嬴政微微一笑,看向李肇多了些慈爱。 自今天的话题起,他算是默认了这个准女婿。 “还有,你在朝廷中的职务已经交给章邯,如无朕的旨意,绝不可和军中有接触,自然朝臣也不可来往密切。” 嬴政再三强调。 李肇理解,并无任何怨言。 前些天皇下了这个旨意,虽说他表面上没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的,但经过今日的谈话,他这种不满烟消云散。 大秦自一统以来,采取的是抑商政策,商人的地位非常低,但从今天的谈话他得知一个信息,便是取缔抑商,也就是说抑商很有可能在这些天就会取缔,当取缔抑商之后,从商必定会兴旺起来。 这是有例可证的,未统一之时,七国通商,商业一度异常繁荣,当抑商了之后,商业反而愈发凋零,这是抑商的弊端,眼下就要取缔,相信也不会有权贵敢反对,即使这触碰到了权贵的利益。 当取缔抑商了之后,官员经商肯定会有。 而官员经商对朝廷来说并非好事,或许秦始皇就是想到这点,便剥夺了他一切官务,让他成为彻彻底底的商人。 他敢肯定,在抑商不久后,必定会有官员不准经商的策令。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既然秦始皇认定了他这个女婿,为何还要让他经商呢?李肇不难猜到。 经历了大富商祸民殃国之事,或许秦始皇已经意识到商业化的重要性,而要让大秦的商业彻底发展起来,秦始皇希望的领头人必定是他。 也就是说,秦始皇剥夺他的职务,便是为了让他很好地经商,带领大秦富裕起来。 这是嬴政对他的期望,也是给他的任务,说明皇并未抛弃他,只是转移任务罢了。 “李肇领命!”李肇变得严肃,拱手,接着说,“不过,需要陛下行个方便,将冶铁作坊还于我。” 要建现代化医馆,就必须要发电,而发电所需要的金属太多,没有冶铁作坊是不行的。 不过也作出保证。 “没有陛下旨意,臣绝不会再制造武器。”这是秦始皇的顾虑,他必须要让秦始皇放下这个顾虑,他才能很好地办事,“同时希望陛下赐臣些许工匠。” 这也是自动让秦始皇派人来监督的意思。 嬴政想了想,摆摆手说:“准了,明日朕便许你数些工匠。” 大秦有冶铁工坊,派些人来并不难。 “谢陛下。”李肇谢礼。 嬴政点头,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说:“萧何乃科举榜首,理应为朝廷效力,隔日便召之来朝,你莫要怨言,朕也实在无人也!” “听闻他所职乃从商,很好。” “自然是好!”李肇附应,当萧何取得榜首的时候,他便知萧何呆在长安乡的时间不久,现在陛下提及,也算给足了时间。 不过听到最后两个字‘很好’,心里松了松,这话很明显,萧何今后所职很有可能与商有关,也就是和现代的工商管理方面差不多的职务。 这,算是个好消息。 萧何乃长安乡人,管理商业嘛!为他提供便利是必定的,想必这也是皇为他提供的便利吧! 可知秦始皇对他的期望有多大。 其实满朝权臣,只有萧何才有这样的能耐,秦始皇能如此想也理所当然。 “那个燊,人虽骄纵,却是不可多得人才,你可善用之。” 李肇点头,燊公子来到长安乡也有一些时日,从表现来看,的确很出众,特别对二书的研究,比萧何还要执著,假以时日,此子必会成为一奇才。 “谢陛下提醒。” 李肇拱手谢礼,见秦始皇摆摆手,他便知意思,遂说:“臣告退。” “嗯!”嬴政点头,却丢出一句话,“听说你和阴嫚有个约定,此刻可矣!” 李肇明白秦始皇的意思,心里一喜,连忙再谢,便奔公主殿而去。 见到阴嫚,李肇心中一酸。 这个女子,为了一个承诺,可付出一切,至情至性,不正是他心中所寻吗? “阴嫚!”有了秦始皇的承诺,他不再称呼‘公主’。 “李肇,你来了。”两人见面,阴嫚反而变得矜持了,头一低,露出羞涩状。 “我来了,我来实现我的承诺!” 此刻,正殿中的侍女在秋香的摆手下,纷纷走了出去,秋香也识趣地走了,只留两人相对。 李肇含情脉脉地走了过去。 阴嫚的伤势恢复得很好,此刻脸色说不上很红润,却正常多了,加以调养,不日便可痊愈。 但她也能站了起来,还轻轻地挪步。 “不要动,好好坐着。”李肇看到阴嫚动了,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让之坐下。 前世动手术的人需经过些时日才可出院,那是在医疗条件很好的情况下,他虽带来现代手段,大秦却没有更多设备,更没有匹配的调养经验,自然不可在如此短时间内随意走动。 阴嫚很听话,徐徐坐下,可那玉手被抓住,一颗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李肇可清晰地听到她的听到。 李肇轻轻地托着她的下颌,慢慢地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两目相对,气氛一度暖洋洋。 “你怎么那么傻!不该呀!”心痛地看着可人儿,心中暖流流淌。 阴嫚定定地望着,羞涩的脸爬满红晕,却不再低头,似要好好地看看这个人,一种发自内心悸动的人。 “一想到你危险,我便顾不了那么多。” 这话虽短,却道出她的牵挂,李肇心一酸,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充满着从所未有的柔情。 不,有过,那是前世。 “以后不许这样知道吗?”轻轻地触了触她的头。 阴嫚扭捏,含笑娇嗔,那一笑,何等动人。 李肇看之心中悸动,双手不自禁地环抱过来,将之抱在怀中。 他要用他的抱来柔化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让她不再担惊受怕,让她能爱惜自己。 “只要你不再冒险,阴嫚会的。” 李肇感动,心底那股暖流涌上心头,却有一丝伤感潜藏心底。 前世的小白也说过这样的话,却在那次中永远离开他,眼前的可人也说着同样的话,差点为他而去。 他有种深深负罪感。 他所爱的女人为何都要为他而伤,而他却不能去好好地保护她们。 小白如是,阴嫚如是。 这是老天在捉弄他吗? (本章完) 第216章 花间遐 “李肇,抱我去后花园看看。” 依偎中,阴嫚别过了头,嗅着李肇身上的气息,柔柔地说。 受伤以来,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去看过花,不知花怎么样了。 花,是她的挚爱,等同生命,正如她的爱系着李肇。 “好!” 李肇目光柔和,脸上含笑,便将她抱了起来,缓缓地向着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一直都是阴嫚在打理,受伤后,秋香便负责起来,此刻她正奔走在花间,浇水捉虫除草,忙得不可开交。 “咦!这白花怎么萎靡了?” 前段时间她记得这一株伶仃的白花虽及不上其他花艳美,却却依旧探着头,花瓣在努力地绽放色彩。 可今天看之,如人般萎靡不振,花瓣垂下,花蕊也有些少凋零,特别是在那白中,多了很多斑点。 点点勃勃,给那纯白抹上一层瑕疵。 “怎会如此,这是公主最喜欢的花,要是出了问题可怎么办?”她急了,旁边的侍女也跟着干急。 “兴许是施肥和浇水不够吧!”有侍女提醒。 秋香摇头,她每天特别照顾这朵白花,怎会缺水缺肥呢? 这时,李肇抱着阴嫚走了过来,踏步花中,一人绝美,一人挺拔,在花的映衬下,异常唯美。 看之,秋香不禁惊叹:此画面,很美,人更美。 “阴嫚,到了,要下来吗?”李肇温柔地说。 阴嫚摇头,“不用,我就喜欢你抱着我走。”她露出满足样,却下一刻露出遗憾,“就是少了些白花。” 是啊!李肇愕然,如果周围是白花,那场景是何等相似,前世,他抱着小白,也是漫步白花中。 突然,心中猛地一跳,低头认真地看了可人一眼。 她怎知白花? 不过很快便释然,在阿房宫时就出现满地白花的景象,兴许爱花的她想象的就是那时的景象吧! “李肇,你知道我为何喜欢种花吗?”阴嫚突然问。 李肇倒也不多想,女孩爱花天经地义,没什么出奇的。 没有等李肇回答,阴嫚继续说: “因为不知怎地,自很小开始,我时常梦见很多白花,我好像在其中睡着了,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地方的场景。” 嗯! 李肇的惊奇又起。 好像睡着?很多白花?这场景说得怎么好像他也曾经历过一般。 不过也不多想,抱着阴嫚走了一圈,最后在阴嫚的要求下停在那朵孤零零的白花之下。 此花一直坚挺,但今天凋零了,阴嫚看之一阵神伤。 察觉到阴嫚的黯然,李肇安慰,“兴许只是一时的,或许很快便会饱满起来。” “也许吧!我怎么感觉它就似我一般.” 李肇没有接上这话,抱着阴嫚缓缓地走着,走出了后花园. 长安乡,一道旨意下来,萧何被召入宫,无人负责买卖,李肇让燊公子接替。 贼军被灭,咸阳又恢复了平静,该干嘛还是干嘛! 却在这一天,一道旨意张榜于各处,令天下皆知:取缔抑商。 此事掀起一阵风浪,有人喜有人忧,不过无人敢心声怨言,尤以权贵为最。 取缔抑商,对长安乡来说是好事,这消息传来,一片沸腾,特别是李基农,高兴得几夜睡不着。 李家世代从商,轮到他这一辈却抑商,还因此而导致家道中落,这不,睡梦都渴望着能取缔。 此刻,取缔了,李家昌盛的时刻到了。 “真是天佑我李家呀!陛下竟如此英明,哈哈!”李基农畅所欲言,真心对当今皇帝竖起大拇指,但李肇却表现平淡。 “叔父,既然取缔抑商,那咱们就该放开手脚,将长安乡发展起来。” “这还用说。”李基农同意李肇的说话。 “我准备将长安乡能种之地皆种上稻,还有你带回来的玉蜀黍,销量也不错,也要大量种植。” 李肇点头,这两样东西都是长安乡的宝贝,自然要大量种植,特别是水稻,在大富商的捣乱后,粮食告罄,而此刻才踏入初夏,离秋收还远得很,那粮食问题就拮据了。 这对长安乡来说是好事,长安乡的水稻能一年两熟,此刻正是要收割的时候,不用想必是大赚之物。 还有一种东西很高产,李肇也捎了些回来,便是土豆。 这是当初解救咸阳之物,他当时叫人购买了一些拿了回来,正种植在地里,不出意外的话,一段时间后,长安乡将会有更高产之物出售,这也是赚钱法门之一。 此刻的李肇想钱想疯了。 陛下要他办现代化医馆,他不能抗旨,那怎么办呢?只能办呗!可是‘办’字容易写,操作起来难之有难。 几种发电方式中,他认为水力发电是最适合如今的,他有个想法便是首先开始水力发电。 水力发电需要寻找适合位置,那里必须水流落差要大,水力猛,想了想,长安乡没有这样的地方,最后落在上林苑上。 当初他让叔父买下了上林苑很多地,正好派上用场。 位置是有了,滈水凶猛,河流倾斜,落差大,也适合发电。 地点有了,位置有了,接下来就是设备和人手。 发电机、水轮机、调速器、闸阀、传动设备等以现在冶铁设备和工匠知识,根本无法制造出来,那只有从百货商店里购买。 而技术人员无法购买,只能自己培养。 李肇想想就头痛,要自己培养,就必须要开私学,开私学还需准备各种教材,还需老师。 还真是想得越多,越要做的越多。 但李肇不能退缩,多艰难他都必须要将发电厂弄出来,同时也着手建医馆的雏形。 当然,想要建前世的医院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简单一些,将就着用。 李肇还想到一个问题,前期设备可以从百货商店里购买,但如果以后发展起来,就不可能从商店里购买了,因为根本不划算,所以要慢慢地培养出一些技术人员,后期自己制造。 其实想那么多,都是钱的问题,这一切都需要钱,没有钱都是空想。 想着,想着,初步先这样办,但前提是先把钱赚。 (本章完) 第217章 准备 “还有那土豆,也要大量种植,土豆收成期短,又高产,绝对是良物。” 李肇补充。 李基农早已从李肇口中得知如此高产粮食,连连点头,“这也是必须的。” 土豆收成期大概是三个月,已经种下去一个月,不出些时日就可以收成了,比起水稻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信经过这次粮食危机后,百姓已经知道咱们粮食的高产,抑商已取缔,肥料要加大生产了。” 目前肥料生产只供应己用,如果是施肥阶段,确实生产出来的只能自用,但此刻无须施肥,那生产出来的便可大量投入市场。 高俅之前订购肥料,已经开始宣传,再加上这次饥荒,如此高产粮食,民众自然想到肥料上,所以,想必已经有人盯上了肥料。 盯上就好,这样便可免去特意宣传。 也就是说,取缔抑商之后,长安乡所有产业皆可以大量生产,大量出售,这是好的开始。 养殖场也正常运行,每段时间都有彘可出。 如此多产业,源源不断地为长安乡提供大量钱财,但李肇觉得还不够,还需扩大生产,产业也要多样化。 还有,生产扩大,自然人手增加,需要雇用的人就多了,如此多人需要住的地方,现有的住处完全不够,而且是临时的。 是该建造住处的时候了。 大秦的建筑还比较落后,但砖方面却比较出名,前世的李肇可是听说过秦砖汉瓦,秦砖乃青砖,却非一般人可用得到。 青砖价格高昂,只有王公贵族才可用之,而一般百姓住的乃木屋。 其实这种两极分化的贫富差距对商业会带回抑制,所以,为了让大秦的经济发展起来,他必须要做到的是先让一部分富起来。 让一部分富起来听起来很不公平,但这也是发展经济的很好做法。 李肇的做法是这样,先富起来的这一部分人便是最初的资本家,这部分的人投资,让民众就业,百姓有了收入,便能大胆消费,这一消费,便能让经济活起来。 这便是经济发展基本思路。 但真要做到这样,首先是让大家先吃饱,有余粮。 而长安乡的水稻便能为此提供条件。 前段时间的粮食投入咸阳,那是解决饥荒问题,但这次可专门用来当粮种,向各处推行,不出两年,再加上玉蜀黍和土豆如此高产量粮食加入,他敢保证,不出两年,大秦便可解决温饱问题。 有了温饱,那一些多余劳动力就可以解放出来进行手工业生产,这便是商业发展的萌芽。 只有发展起来,那么部分人就可专门从事非农业,就如长安乡一样,长安乡很多农人皆是来自周边的农人,他们在顾及自家田地之外,也到长安乡来赚一份额外的收入。 其实随着长安乡的发展,各种产品的需求越来越多,农人发觉在长安乡赚到的比自家田地所产多得多,所以很多人已经放弃了佃农身份,直接成为长安乡雇员。 这就是手工业发展的必然结果。 当这种情况在整个大秦形成普遍时,那么民众就会有多余的粮和钱,有了钱之后便会追求生活过得更好,这便能很好地促进经济,经济越好,得益的人就越多,这就是让一部分人带动其他人富起来。 (本章完) 第218章 大制造开始 “叔父,咱们要规划一下以后发展的方向。” 见其他事情都有了着落,李肇提出自己想法。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长安乡主要发展农业、养殖业,手工业搬到新的地方,毕竟以后手工业的发展需要用上新技术。 是的,李肇的想法是利用新的技术来发展手工业,比如以后有了电之后,就用上电动机器,直接跳过蒸汽化转为电气化,可谓是跳跃式发展。 肥料如是,印刷如是。 而发电厂放在上林苑,那这些产业也要逐步搬到上林苑。 他还有个打算,既然要建造员工住房,就在上林苑生产砖和水泥和瓷砖之类,打造大秦独一格的建筑。 “如何规划?”李基农听之来了兴趣,侄子的想法都是最多的,也很靠谱,他很乐意去听。 “咱们已经在上林苑买下那么多地,我准备将纸业、肥料等生产搬到上林苑,以后长安乡专门发展农业和养殖,上林苑搞制造。” 李基农想了想,好像不太乐意。 长安乡经营了那么久,已经有了一些规模,如果搬到上林苑,会不会造成影响,不过他尊重侄儿的想法。 “如此.也好。” 李肇知道叔父的想法,便说出心中想法。 “叔父,你想想看,咱们制造的纸和肥料等,难不保有一天被人学了去,那到时咱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便会没有多大的竞争力,如果能改革制造业,说不定是个全新的突破。” “我之所以将制造业转移到上林苑,为了是进行机器生产。” “机器生产?”李基农听之一头雾水,却来了兴趣,侧耳倾听。 “机器生产便是不用太多的人手,直接让机器生产出来产品,这样便可减少很多人工,节省成本,同时也大大地提高产量。” 的确,从前世工业的发展来看,机械化之后,人手减少,反而生产量大量提升,如此量之下,反而降低生产成本,处于很有利的竞争状态。 就算别人能将工艺学了去,也无法和他们竞争,这才是长久的生产之道。 至于机器是否会被学了去,那根本不可能,机器的制造复杂得很,更需要电,就一个电就遏制了他们的竞争处于低劣状态。 “还能如此!”李基农听之仿似在听天书,但此话从侄儿口中说出,他做不到不相信。 “当然,你看着便是。” 两人商量定了之后,便开始着手上林苑的建设和长安乡的搬迁。 这事他专门交给叔父去做,便找上燊公子,说建造发电厂事宜。 发电厂乃一切工业发展的基础,只要弄出电,才能保障一切。 利用机器生产之事他只是告诉叔父,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自然燊公子也不知道。 “少爷,何为发电厂?有什么用?”燊公子是个爱钻研的人,钻研了二书之后,发觉二书有着无穷的智慧,为了开启了一道对未知知识的开拓之路。 此刻听到发电厂这个从未听说过的词语,不免好奇。 李肇笑了笑,说:“现在说再多你也不懂,到时看便是。” 这话更引起燊公子的求知欲,“好,好,那少爷快点给我规划,我要马上付诸行动。” 李肇也不怠慢,将早已画好的建设图和相关资料给燊公子。 水力发电,不外乎将水能转变为电能,过程也很简单,便是发电、变电、配电。 发电通过水轮机等设备来完成,变电是电压的变化,配电就更加容易理解,便是将电配送,说起来道理很简单,但做起来不容易。 发电的各项设备按照目前情况是很难生产出来的,不过李肇并不担心,无法制造出来的东西他可以从百货商店里购买,但各种建筑物,就需要燊公子去负责了。 水电站的基本建筑大概分为七部分,分别是挡水建筑物、泄水建筑物、进水建筑物、引水建筑物、平水建筑物、厂区建筑物和其他建筑物。 而要建造建筑物,按目前的生产技术来看,并不够看,大秦的建筑还处于原始阶段,虽有着秦砖,却在其他方面还比较落后,想靠着这样的物力来建设水电站有点不靠谱,所以,李肇要先制造出现代的砖、水泥、钢铁,只有这三者,才能建造出坚固的建筑,才能为发电提供保障。 要生产砖,其实并不难,秦砖是用黏土烧制出来的,那么砖也可以用黏土来烧制,当然方法不能采取大秦的土法,这个可从商店里购买秘籍。 水泥嘛!大秦并未出现,但有着商店的存在,也并不难,只要到时将秘籍购买出来,让燊公子负责制造就行。 还有钢铁,大秦的铁几乎还处于生铁阶段,生铁虽有硬度,却比较脆,不是建筑好材料,所以要制造钢铁。 钢铁便是钢,钢和铁的区别仅仅是碳含量的多少罢了,所以也并不难,为了保障,他也从商店里购买秘籍,这个可以让阿超去负责,让冶铁基地的工匠大量地制造出来。 当然,有了电之后,就需要电线,制造电线最好材料是铝或者铜,铝,李肇并不知道大秦有没有出现了,但铜绝对有,而且还被广泛使用了,比如一些兵器,就是用青铜做的,更有不少器皿也是用青铜做的。 这样便好,就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在铜上面,只要大力购买便可。 “你首先开设个水泥作坊,将水泥生产出来。”李肇吩咐,并将水泥的配方和制造方法递过去。 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而水泥和钢铁才是建筑的关键,砖反而变得次要,就算急需用,也可用秦砖。 按前世说法,水泥有很多种,他只给燊公子最通用那种,这种容易生产,原料也不难找。 “水泥?此乃何物?” “便是用石灰石和黏土为主要原料烧制出来的东西,方法都在里面,他好生用之。” “石灰石?”对于黏土,燊公子懂,毕竟他所学甚广,青砖便是用黏土所造,可石灰石却从未听过。 李肇尴尬一笑,石灰石乃前世化学名词,他自然不知道,便换个说法说:“便是岩石。” “岩石?城墙里的巨物?” 燊公子惊讶。 城墙坚实,大多是由岩石搭钩而成,燊公子惊讶,便是如此坚硬的东西,如何做水泥? “也算是!”其实灰色的岩石才是比较正宗的石灰石。 “还有石膏,你也需要寻找。” 石膏乃水泥制造后阶段必须之物,他怕燊公子不懂,便提醒。 “石膏大多白色,在山体中可获得,你可命人去寻。” 于是,他将石膏的大体形状画了出来。 燊公子点头,便接过所有资料,走了,但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皆摇头晃头,就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李肇苦笑,一个从未接触过现代知识的人,叫他去做现代之事,真的难为他了,但李肇并不担心,百货商店里的制造方法很明白,以燊公子爱钻研的性格,一点都难不倒他,制造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建造学堂,培养出专业人员,这样,才能让水电站持续发展下去,当然,这也是为了宣传电,让民众都要电的意识。 (本章完) 第219章 电 正想着培养专业人员的事,尚新便到了,他带来了二十一工匠,正是之前要求秦始皇送过来的。 “李将军,老奴又来了,最近可安好!” 李肇点头,却摆手制止了他,说:“公公不必太客气,将军之职名存实亡,不必再叫。” 尚新笑了笑,他习惯了,反而难以改口,“是极,还是‘爵爷’说得顺口些,爵爷你看看这些工匠还可行?” 话毕,递过来一张名录,里面详细地记录着二十一名工匠的资料。 李肇粗略地看了一眼,满意地点头,这些工匠皆是冶铁出身,有着丰富的实操经验,看之更是老实敦厚,是可用之人,还有一人更是领事,名尚鲁,应该是二十人的头领。 不过这‘尚’姓,和尚新一样,就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李肇并不理会,就算有关系也没有什么,他又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甚好,麻烦回去告诉陛下,肇必定将他们培养成一等一的人才。” “老奴必定会如实告知陛下的,还有.”尚新凑近李肇,低声说,“陛下让你抓紧时间将现代化医馆建起来,他时感身体不适,也想换换血。” 换血? 李肇恶寒,秦始皇那家伙吃错了药吗,没有什么事换什么血?想必又和长生不老联系在一起了。 果然是人越老越怕死呀!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能这么说,“这个,告诉陛下,李肇正在密锣紧鼓地筹划着,不久将来便可建成,让他放心便是。” “有爵爷这话老奴便放心了,就不必被陛下天天催着要往这里赶。” 李肇顿感压力巨大,陛下竟然如此关心医馆的建设,实在难得呀! 将尚新送走后,李肇望了尚鲁一眼,认真地打量着,这人生的仔细,眉宇间时不时露出一丝隐匿的精明,却也颇具领事的威严,想必在工匠中有一点地位。 “尚鲁!” “小人在!”尚鲁连忙躬身出列,对着李肇点头哈腰,甚是恭敬,又有着奉承的意味。 “尔等可熟悉冶铁?” “如数家珍。” “那可知铁器除了可当兵器、容器之外,还可导电?” 李肇故意说出‘电’,便是为了让大家对‘电’有个初步概念。 这些人他并不打算放到冶铁基地去炼铁,乃当做水电站的第一批专业人员,既然是专业人员,就必须要对‘电’有所了解。 “电?”尚鲁露出婴儿牙牙学语般的表情,其他人也如是,愣是不知李肇在说什么。 李肇当然知道他们会有这个表情,淡淡地说:“对,就是电,想必你们很懵逼,其实它就是很懵逼之物,但你们必须要知道,这也是你们以后要懂并且要接触之物。” “不过,此刻并非就地讲解之时,今天你们先自行搭建住处,三日后开始进入临时学堂学习,重点学习什么是‘电’。” 众人点头,虽说不知‘电’是什么,但看到爵爷煞有介事的样子,便也热络起来。 ‘电’此物从未听说过,会是何物呢?是否和大杀器一般,他们可是听说了,爵爷能制造出恐怖大杀器,贼军围城,便是如此大杀器歼灭的。 二十一人寻到护卫队住处,学着他们的样子搭起木屋来。 长安乡,恢复了往日的正常,各有各的分工,皆忙碌着。 李肇吩咐二十一人搭建临时学堂,这还不够,要建水电站,二十一人远远不够,他便让阿超从基地里也调来二十人,让之也进入学堂,系统学习什么是‘电’。 当然,这只是第一批学员,电气化时代如果开启,到时将会出现更多水电站,这些人便当做开山之人,可当做师傅来培养。 当他们熟知电了之后,便可带领学徒培养更多的人,这样之后,电将会在大秦蓬勃发展。 到时,大秦将会成为全新的大秦,他李肇便是开山鼻祖。 三天后,临时学堂搭建好,李肇将前世关于‘电’的知识整理出来抄录成一个个本子,发给学员们。 学堂里,下面坐着四十一工匠,不,现在要称他们为学员,正一脸懵逼地看着那崭新的本子,完全看不懂里面的知识。 李肇在前列,高高地站着,身旁放着一个蓄电池,手里拿着几根从商店里购买出来的电线。 他开讲了。 “看到本子里的.”为了讲课方便,他将大秦的一些对物体名称改成现代名称,“内容,是不是很难懂,难懂就对了,今天难懂,但今天过后,或许就不会了,或许你们还会对它产生浓浓的兴趣。” “好了,在认识电之前,请尚鲁上来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电。” 指名道姓,尚鲁很积极地走了上来,呆呆地望着李肇,等候安排。 “你过来,两手各拿着这两条线的一端,然后细细来感觉一下电。” 李肇诡异地望了尚鲁一眼,将两线的两头递了过去,然后将另两头捆绑在蓄电池的两极上,手轻轻地放在开关上。 尚鲁看到了李肇的表情,愣了愣,不过好奇心驱使,按照吩咐两手各拿着两线的一头。 塔塔! 李肇轻轻地扭动着按钮,马上远离尚鲁,露出一副生人莫近之态,尚鲁不知李肇为何要如此,脸上露出异样表情。 众人也不知爵爷要做什么,目不转睛地望着尚鲁,突然,他们看到什么,竟看到尚鲁整个人抽搐起来,人就似冬日里刚从冰河里爬上岸,浑身带着哆嗦。 嘴唇颤抖,发出‘罗罗罗’的声响。 他这是干嘛了?众人皆不解,目光更加热切。 李肇只是让尚鲁体验一下,连忙关了开关,待尚鲁停止抽搐,缓过一口气,便问:“这便是电,如何?”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但这笑看在尚鲁眼里是多么可怕。 他刚才体验到什么,体验到什么叫心惊,什么叫在死里走了一遭,是的,他就是有着这样的感觉。 刚才,只感觉一阵剧烈的麻怵感袭来,脑袋瞬间仿佛空了一般,似有恶魔夺着他的身体,让他抽搐,要不是那恶魔及时消失,恐怕他就要死了。 一时,心惊:难道这也是大杀器?太恐怖了。 顿时,看向李肇竟然带着深深的恐惧。 众人不知尚鲁的感觉,怔怔地望着,祈求他的回答。 尚鲁平静一下惊颤的心,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很,很舒服。”他本来说很难受,但看到众人欲欲跃试的目光,便改变说法。 独苦不如众苦,他刚才如此难受,其他人也不能落下。 鬼叫这些人那么热切,就好像在看他笑话。 (本章完) 第220章 讲解 “很舒服?” 有人好奇,却有着深深怀疑,刚才领头那要死人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舒服,怎么可能很舒服呢? “哦!你要试试?甚好,快来。” 李肇叫住了此人,此人无奈,只能上前一试,那要死人的感觉,他此生无法难忘。 很快,李肇让所有人都试了一遍,不为别的,只为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电’。 “这就是电,电能令身体难受,便是三天前我所说的导电,电能带来厄难,给予的却是天大的好处” 李肇简单地介绍着电,让大家初步认识,以后会让大家深入地认识电。 当然,他没有从商店里购买系统书籍,只是凭前世所学记录下来,对于前期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要培养的专业人员并非如何去发电,乃维护已经发出来的电,自然需要的专业知识就不必要那么全面。 学员们对所听到的逐渐来了兴趣,他们渐渐知道了什么叫‘导电’,更知道人的身体也是导体,更知道铁器和青铜器都是导体,青铜器是理想的导体。 电就似流水一般可以在导体里流动,从一角通往另一角,但能带来什么天大的好处,他们就不知道了。 尚鲁不自禁地问:“爵爷,电能带来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李肇看了看身边的器具,不免苦笑,他今天的课程就为了让大家认识电,并没有购买相关电器,当然,购买电器太过昂贵,就教学而已,不必要浪费钱财。 至于电能带来的好处嘛!虽不能用实物来说明,却可以口头授讲。 “好处大大的有.”李肇接上尚鲁的话题,便吩咐站在门外的奴役,“去,找一把扇子和油灯来。” 学员们听之,不知李肇要做什么,兴趣却被彻底提了起来。 很快,奴役便拿来了扇子和油灯来。 这个时代的扇子种类也不少,不过豪华点的大多在权贵中流行,一般百姓要纳凉,只能用植物的叶子来简制。 五明扇,三公九卿尽有之,李肇也附庸风雅,买了一些放在庄内。 油灯乃大秦照明之用,这里的油并非石油或火油之类,乃植物油。 李肇拿起五明扇扔给尚鲁,“你给我扇风,直到你扇不动。” 尚鲁拿起五明扇扇了起来,扇风靠的是人力,一会,他便感觉到力竭,到最后再也扇不动。 这时,李肇笑了起来,问:“你扇了多久便扇不动?” 尚鲁估算一下,回答:“约莫一刻钟。” “现在还能扇吗?” “扇不动矣!” 李肇眉目含笑,指着五明扇道:“这便是人力扇的弊端,如果改之用电来扇,将会是无穷无尽,毫不力竭。” 这话有些夸张,但无不说明电的天大优点。 无穷无尽? 众人听之,一时完全不敢相信。 扇风乃人力所为,力穷时便是扇不动之时,何来无穷无尽?有点信口开河,但爵爷的话他们不敢质疑。 李肇自然知道他们无法接受,但不会解释,当有一天电风扇出现的时候,恐怕这些人就不是这副尊容了。 接着,他拿过油灯,用火镰点燃,放在大家跟前。 “你们也看到了,要想照明,需要经过多步骤才可完成,还需有着油灯和火镰在身边,而且所能照亮的地方也就一个角落。” 大家点头。 一般的油灯点燃照亮的范围不超过一丈,但对大秦来说,这已经是很先进的了。 “但,如果用电来照亮,将会是亮如白昼。” 啥! 众人再是一惊,表情各异,特别是尚鲁,耳朵微微动着,似乎很抗拒这些话。 “好了,这就是电,它的用处还不止这些,接下来我会一一和你们说,让你们系统地去了解电,懂得电的原理。” 很快,李肇便落堂,走了,只留下大家做出深思状。 这时,有一人悄悄地来到尚鲁身边,低声问:“鲁哥,你信吗?怎么感觉很玄乎?” 尚鲁白了他一眼,“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向陛下交差了。” “可惜的是爵爷还未说出电和医术有何关联,听说陛下最关心就是这个,我等得赶紧将这讯息送给尚公公。” 一会后,尚鲁悄悄地走向一个角落,见了一侍人,他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侍人朝他点头,便快马走了。 “陛下,打听到了,到了。” 皇宫,接到侍人的汇报后,尚新兴高采烈地往大殿赶,远远便能听到声音。 嬴政本沉定,却听如此声音,不免欣喜。 阴嫚的伤势一日好比一日,特别是这两天,血色愈发红润,皮肤更鲜嫩,显得如嫩苗般生机勃勃,仿似换了一个人。 嬴政看在眼里,心思便活跃开来。 阴嫚出生至今从未有过这般回光返照般的变化,但经过李肇的医治后,仿似获得新生,对,在他的眼里这就是新生,就如得到长生一般。 他断定,这必定是李肇的医术带来的效果,于是对李肇的医术更加好奇,尤其得知电这个很陌生的东西,便更加期待了起来。 他寻遍长生药却不可得,认为一定是方法错了,此刻看到女儿身体变化,仿佛看到了希望,那长生之火又被点燃。 而这希望很有可能是电,再加之换血。 遂,便借李肇要工匠之名,让尚新寻人密切留意。 今日,尚新回来禀报了,还打听到,必是长安乡之事,他如何不乐? “快,快说说电为何物?” 待尚新到身侧,嬴政急促地催问。 “诺!诺!”尚新连声说,便打开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会后,他脸色各异,似一下子吃了一头牛般夸张。 嬴政看出他的脸色变化,却依旧急促,“具体说说!” 他本可自己看,却太过激动而不忍伸出手去。 “尚鲁说,电乃恐怖大杀器,可令人要死。” “什么?”嬴政听之一颗期待的心瞬间要崩塌。 电乃大杀器,那他的长生便无着落了? 一时如战败的公牛,躺在高位上绝望极了。 “不过,尚鲁还说,电虽能令人要死,却能令扇子永远扇风,毫不停息。” (本章完) 第221章 规划 哦! 嬴政坐了起来,来了兴趣,之前的失望稍稍有些回容。 能令扇子永远扇风,听起来貌似很不错。 经历了李肇的种种神奇之后,他对李肇的种种不再是怀疑,而是审视,暗想,真的能做到如此吗? 他愿拭目以待。 “还能将灯火亮起来,形同白昼,还无须油和火镰。” 什么? 嬴政听之惊了惊,从高位上站了起来,面色夸张。 无需油和火镰便能让灯火亮起来,这是如何神奇之物,还亮如白昼,真的能做到如此吗? 嬴政百感交集。 如真能做到如此,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不用点灯,更无需纠结目力不够,可随时批阅奏章,这是何等方便。 他的兴趣更浓,竟无比期待起来。 尚新看到陛下的惊喜,本不应扫兴,却禁不住那天方夜谭的折磨,怔怔地说:“陛下,这会不会有些离谱,此二种可谓无稽,可信否?” 哼! 嬴政有些不悦了,此獠是在质疑李肇。 “能不能,届时再看,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是,是!”尚新连声应诺附和,却也不敢再说。 嬴政看出他的不服气,却也不生气,意味深长地说:“你有见过一炮便能灭敌数十的武器吗?有见过仅凭两万人在伤亡不多的情况下还能歼灭贼军十三万的壮举吗?” 尚新低着头。这是已知事实,他不敢说没有见过。 “出现如此壮举,如果是之前,你能信吗?当然不能,但实际上却发生了,这全赖的是李肇的武器,能制造出如此武器,还不能制造出二物?” 尚新被说得毫无反驳之心,一时哑言。 顿时,沉默,静默好几刻钟,嬴政想起另一个问题,忙问:“李肇有没有说到电和医馆的关系?” 虽然对电能否长生持失望态度,但心里那点执著还是令他问了出来。 尚新摇头,说:“并没有,李肇就好像并不关心医馆。” “那小子,哼,不关心医馆?就逼迫他去关心,你让你的人好好提点一下,务必让他早日落实医馆的兴办。” “诺!” 长安乡,从所未有的忙碌,各负责各的事情。 李肇也不例外,每天传授着电的常识,内容虽不多,但从未接触过电的学员一时难以理解,不过李肇并不急,他不要求学员们有多精通,但起码要懂得如何去维护便可。 到了夏天,一年两熟的水稻也到了收成的季节,这下可引爆了一些人。 自取缔抑商以来,特别是见到长安乡各种商品赚得盘满钵满,有心人眼红了,皆想从中分一杯羹,水稻便成了争取的对象。 遂,传统的粮食被他们少种或抛弃,待长安乡的水稻收成完毕,便有大量地主找上门来,要大量购买水稻种子,纯粹的商人没有田地,便大量地购买稻米,那盛况可谓空前绝后。 不到半个月,几百万石的粮食竟被销售一空,真可谓抢手,这一年连李肇都想不到。 不过也释然,抑商的取缔,这种情况必定会出现,只是此刻出现得有点早罢了。 稻种被大量购买,自然引爆肥料的销售,一时,长安乡成为了商业重地,商人络绎不绝,隐隐还有权贵的影子。 不久,有人发现低贱的商人开始赚钱,遂有更多的商人出现,将长安乡之物销往周边,也开始大赚。 这是赚钱的局面,更多的人闻风而动,纷纷从商,逐渐地,大秦商业雏形形成。 但只是形成而已,欲想空前繁华起来,目前的状况还不够。 商业繁荣的基础是什么,是能解决温饱问题,只有解决温饱,百姓有了余粮,才能谋求其他方面的发展,才能形成购买力,自然商业就发展起来。 可以说,商业便是流通。 而杂交水稻、土豆、玉蜀黍等高产作物的出现,为解决温饱提供条件,目前几大作物还没有覆盖多大地方,当覆盖蔓延得更远的那天,便是温饱解决的时候,这时便能解放出少部分人力。 这部分人便可从事手工作坊的生产,这便是工业出现的雏形。 但,要想大步向工业迈进还做不到,只要还是农业的限制,导致绝大部分的百姓限制在田地里。 现下大秦的生产工具比较落后,同样的田地需要同样的人手,就算亩产量上来,也只能解决温饱,令他们稍微富裕,根底要是以农为主。 欲想打破这种局限,只有生产工具的改进,从而解放出更多的人力。 如前世一些国家发展就是如此,实现机械化后,机械代替了人力,大量的地只需少量的人力便可完成,那解放出来的人力便可从事其他行业,大大改变人力结构,促进工业的发展。 这一刻,李肇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要想解放从农的人力,只有让生产工具变得先进。 目前农人务农方式很简单,有些全靠人力,有些已经用上了耕牛。 这个时代的耕牛比较昂贵,并非人人有之,自然也限制了人力解放。 “如果大量养殖耕牛,会不会加快人力释放?” 只是想想而已,李肇很快便放弃这个想法,固然耕牛能帮助农业发展,释放人力,却比较有限。 这在前世是有见证的。 那眼下只有改进生产工具了,犁耙等工具也是前世使用得比较多的,虽说这些工具比起大秦来有些进步,却也无法迅速解放人力,治标不治本罢了。 那么,最有效的生产工具便是机械,在大秦实行机械化。 这个过程虽然有些遥远,但却是可想之法。 “对,可以用机械,虽然大秦并未进入蒸汽机时代,但我现在正在发展电,那就直接进入第二次工业革命吧!” “电气时代,该来临了。” 只要有电的出现,就能用在机械上,这是最好解放人力的方法,更是促进农业发展的最有效办法。 只要农业发展起来,那工业的迅速发展也不远了。 而要制造机械,就必须要冶铁技术和工匠水平的提升,这并难不倒他,有着百货商店的秘籍,如果再开办一个制造学堂,这个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于是,他让阿超从工匠中挑出几十人,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进行学习,执课之人自然是他,他从百货商店里购买了好些有关的秘籍,在课堂上一点一点地教,这些工匠有些基础,倒也能接受。 制造业在密锣紧鼓地进行中,但长安乡商业不能落下。 现在长安乡的商业主要是面对咸阳,咸阳始终是一个地方,若想做强做大,咸阳始终是个限制,所以,李肇有他的想法。 (本章完) 第222章 高富贵出山 于是,李肇便和叔父商量了起来,准备成立商队,计划将长安乡的产品向六国之地延伸销售。 前世,那是商业极其发达的时代,很多企业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是销往各地,甚至在当地建厂。 李肇准备将这些丰富经验搬到大秦,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当然,暂时没有在其他地方办作坊的想法,先打通销路。 随着长安乡知名度的提升,相信产品也会逐渐被更多的人获知,商行建立起来就有必要了。 “这个想法不错,但商队的建立需要人手,咱们很缺欠这方面的人。”李基农皱起眉头。 长安乡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多是农人和护卫,经营人才聊聊无几,萧何是个不错人选,但被陛下抢走了,还有一个燊公子。 燊公子虽对这方面兴趣很浓,但毕竟并未有过从商经验,而且其父乃九卿之一,能让其从商吗? 这么看来,就没有人选了。 李肇迟疑一下,他心中人选便是燊公子,却没有想到其父方面,有点疏忽了。 而且,燊公子正在造水泥、砖等建筑材料,也分不出身。 阿超这小子有些滑头,可以一试,可他正负责着冶炼基地的事儿,更是分不出身。 这下为难了。 难不成让他背井离乡到处乱窜,那根本不可能。 “这事暂且放下,我自个定度。” 高家,高俅可是伤透了脑筋,原因是其儿高富贵。 作为科举榜二,高富贵和萧何般一样被陛下诏入宫,从此成了有官职的人,官职虽然不算高,但前景却是无量。 但这小子散漫无礼,才上值几天,便得罪死了身边的人,还闹到陛下那里去了,陛下一气之下申饬了他,并闲置,说什么反省够了才能回来。 申饬和闲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儿子在陛下面前不受待见,受到冷落,那是官场的噩梦呀! 好不容易中了榜二,他一度欢喜好几个月,还到处都说自家祖坟冒青烟,这下好了,青烟没看到,这小子却被打回了原形。 “逆子呀!”高俅越想越气,真想一掌拍死那不争气的小子。 “你以为为父不知你是故意的吗?可做买卖有什么好的,人人争得陛下赏识而不得,你却故意做戏给陛下看,让陛下嫌弃你,哪有这样的。” 为人父,当然知道儿子的脾性。 这小子好像被买卖附了体,对官职一点都没兴趣,要不是皇旨下达,恐怕他连皇宫都不踏入一步。 入朝为官好像是别人逼着他去一般。 “我怎么生这么个儿子,高家日盼夜盼,便是盼有日光宗耀祖,眼看机会就来了,却被这小子废了,我高家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竟如此折磨。” “不行,你小子得给那些被你得罪的同僚一个个赔罪去,争取陛下的宽恕。” 高俅独自愤懑,却不知刚才还跪着的儿子不见了踪影。 “逆子,逆子呀!来人,给我把少爷给揪回来,不,绑回来,送到同僚府上去。” 高俅大发雷霆,顿时,个个奴役皆往外跑,因为他们看到了,少爷便是往外跑了。 高富贵缩到一个角落,见奴役从不远处走过去,慢慢不见了踪影,深深松了口气。 为了逃避奴役的追赶,他可是用尽了全力,待停下来,却是气喘吁吁。 “不行,这家不能呆了,可恨,竟逼我向那些顽固道歉,怎么可能?”高富贵平喘,想想便来气。 作为榜一二,萧何被派去搞经济,他却被留在丞相身边,说是什么好好历练,将来任要职。 这是一块肥肉,他自然乐意,但,每当一些顽固询问他的看法时,却说他离经叛道,不为臣子。 一次这样说,二次也是这样说,甚至很多次,还将他的老底给挖了出来,他再也忍受不了,一气之下骂了这些顽固,便有被陛下申饬一事。 “明明是可行之策,又怎来个离经叛道了,此肥肉不要也罢!” “就算陛下怪罪下来也如此。” 高富贵铁了心不回去了,看到那些人就烦,看到父亲更烦。 可是,不回去他能去哪里呢?眼珠子转了转,他想到一个好去处。 长安乡。 他乃李肇的弟子,之前还在长安乡住了一段时间,这是此刻最好去处。 于是,探出头来,左右环顾没有人,便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到了长安乡后,便见到老师和师公在说些什么。 “老师,学生高富贵为您请安来了。” 此刻的高富贵特别有礼貌,举止很是得体。 李肇有些时日没见过这个不怎么谋面的学生,自是惊讶,一问之下才知他被陛下嫌弃了,正在反省阶段。 听到‘闲置反省’,李肇眼前一亮,也就是说,此刻的高富贵是清闲的。 收了这个弟子后,李肇特意了解了他,这厮有些本事,凭借着一手低吸高抛手段揽财无数,这不是前世的炒股高手吗? 能有如此手段,从商自然不赖。 他正缺少一位可担当商队之人,这个高富贵实乃不错的人选。 比阿超滑头,比萧何点子多,就是人散漫了些,不过不要紧,从商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滑头、点子多比木讷的勤奋好多了。 李肇眼神火热地望着高富贵,让高富贵无从适应,却听老师一话,心中一喜。 “你可愿意从商?” 自然愿意,他求之不得,从商无拘无束,比面对那么顽固强多了,而且他正愁要摆脱父亲,从商是个不错主意。 “学生愿意!”高富贵拱手。 “甚好!”李肇满意一笑,于是,组建商队之事算了落定了。 (本章完) 第223章 制造学堂 要组建商队,就必须要有善于开拓市场之人和护卫队。 对于长期抑商的大秦来说,寻找善于开拓市场的人并不容易,但李肇并不操心这个,既然让高富贵来负责商队,就让他去寻找。 至于护卫队,这个很简单,本来长安乡就有几百护卫队,派出一两百并不成问题。 这事算是初步有了定夺,李肇便放手让高富贵去干。 做完这一切,他又叫阿超从工匠里找出一些识字并有过制造枪械经验的人,准备成立制造学堂。 将来使用农机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制造农机,都需要专业知识,而这些专业知识只有在学堂上才能学到。 开办制造学堂,传授制造知识就很有必要了。 而且很重要,虽说多一件事,李肇的忙碌程度就会多几分,但没办法了,在创业的初始阶段,忙碌是必然的。 而且,农机只是一个方面,当到时机械制造条件成熟了之后,他还准备制造出更多东西,比如说纺织机,又比如说自行车。 衣食住行乃人生活中的必须,衣的来源多种多样,但在男耕女织的时代,往往是靠纺织得来的。 这个时代的纺织多为人工纺织,靠的全是人力,纺织机相对比较落后,自然效率也不高。 既然要让商业发展起来,那工业发展是必须的,一般商业的繁荣缺少不了工业的带动,纺织可以是个开始。 李肇的想法很简单,便是利用纺织机将纺织的效率提升,从而降低衣的成本,做到人人都能买得起。 食,有着杂交水稻存在,不出两年,应该可以解决温饱问题,毕竟大秦才两千万人口,就那一年两熟的良种,再加上亩产十几石,足够了。 住,也是个赚钱的法门,燊公子正在制造水泥和砖,当这些东西被发现是好东西时,想必又是抢手货。 有了水泥筑的墙,就算连续暴雨再加狂风肆虐,也不会损分毫,当然,以后条件成熟,他还准备制造出钢铁,将钢铁加入到建筑中,那就更妙了。 行,现时出行工具普遍是骑马和马车,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马这东西昂贵,根本买不起,自然走路便成了家常便饭,但如果制造出自行车,那就不同了。 那是加快他们生活节奏,绝对是便利东西。 李肇想着想着,更加确定制造学堂开办的必要性。 制造无非是在冶铁的基础上,再对铁进行各种操作,从而得到部件,再组装起来,便成了机器。 在制造学堂建造起来后,他也准备将制造机械必要的东西弄出来,让学员们在学习的同时进行现场操作,这能更快地令他们熟悉。 要制造机器,除了有必要的工艺外,还必须还有辅助物,如车床、铣床、刨床、磨床、钻孔、冲压等,这些辅助机械要想制造出来,目前来看有些难,不过可以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制造秘籍也可以从商店里购买。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发财,就只有时间问题了,有了这些东西,他可预见,恐怕不成五年,他将会成为咸阳首富,比起六国富商,也不逞多让。 至于到时他的工艺会不会被人偷学,他并不担心,这些工匠皆是冶铁基地里的人,全是长安乡的奴藉,有二心的相信极少,就算有二心,在基地如此隐秘的地方,相当于隔绝了人身,想外传都不可能。 就算有机会外传,能传出什么呢?机械的制造讲究的是专,也就是一人打造一种部件,传出去也无用。 所以,对于这方面李肇很放心,不过不太放心的是水泥的制造,水泥将会是建筑业的革命,必定会成为哄抢之物,自然会导致有人虎视眈眈。 一旦水泥配方泄露出去,将会对水泥作坊构成很大影响,想垄断行业就难了,所以,他将水泥配方交给燊公子时,曾派人暗暗观察燊公子有没有二心,观察一段时间并没有异常,他才放下心,当然,也提醒燊公子,如泄密,后果很严重,燊公子当然知道轻重,他是个可靠的人呢。 两天后,阿超带回了三十工匠,制造学堂就这样开始了。 李肇开始变得忙了起来,上午给两个班的学员上课,下午便在写写画画,却无人知道他在画什么。 如果凑近看,你便会发现这是一张蓝图,足足铺满了整张案几,在上面歪歪斜斜地画着些东西。 如果你再走进点看,你会隐隐觉得,此画中的东西有些熟悉,好像和阿房宫的布置很相似. (本章完) 第224章 三道难题 “少爷,危险了,危险了。” 李肇还正在画着蓝图,突地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接着便是奔跑的声音,一瘦得像竹竿的青年出现,立于门的外面,气喘吁吁。 此人名叫瘦狗,自从阿超负责冶铁基地的事宜后,跑腿的小厮便变成了瘦狗。 瘦狗人虽瘦,却灵活得很,脑子更是机灵。 当然,瘦狗还有一个任务,便是混入宫中熟络一些侍人宫女,从而打听朝廷的动静。 取缔抑商后,李肇成了名副其实的商人,商人从商,看的是什么,乃政策,政策可令一商人大发特发,也可令之一夜回到解放前。 遂,关系朝政尤其重要。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李肇正画得出神,却被如此声音打断思路,有些不悦。 “少爷,宫里出大事了。” 听之,李肇吓了一跳,宫里出大事也就几次,秦始皇病重、咸阳被围,还有阴嫚受伤,此刻听到大事,心想是不是阴嫚的病情复发了? “可是公主.” 瘦狗缓了口气,“并非,乃.” 李肇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不是阴嫚出大事就好。 “乃图安国.”遂,瘦狗一口气说出了从宫中打探到的消息。原来是图安国东进发难之事。 在贼军围城之际,图安国同时发难,先是攻陷琅琊、东海、济北等地,最后到河内,直逼咸阳。 当时秦始皇马上派出十万城防军增援,对于这些事,李肇还是知道的,可是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此刻才从瘦狗口中得知。 十万城防军增援之后,将图安国阻拦在河内外,令之三十万大军无法寸进,但城防军只有十万军,再加上地方郡兵,也不出二十万,面对如虎狼般的图安国大军,着实不够看。 不过,有着城墙阻隔,图安大军一时无法突破,再后来听说咸阳困境解除,还歼灭了十三万贼军,两万贼军失踪,便放慢了攻城进度,却也时常佯装攻打,是为造势。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图安国派出使者来谈判,说当初玉漱公主被大秦害死,要求大秦割让胶东郡当做赔偿,他们便退出河内,否则便加大进攻力度,拿下河内,一举威胁咸阳。 作为扫六合的秦始皇当然不会答应,准备出动咸阳仅有的五万军,领着先进武器誓死赶走图安大军。 兴许是图安国知道咸阳有着恐怖武器,最后双方商议而定,采取一个折中比较温和的方法,图安国出三道难题,如果大秦能做到,图安大军便退走,如果有一道难题做不到,便割让胶东郡作为玉漱公主出事的赔偿。 此事感觉合情合理,但朝臣都知道,这是赤裸裸的侵略,无奈的是,此刻的咸阳能用之兵力匮乏,就算知道是侵略也只能忍在心中。 大秦拥有百万大军,大多却在镇守南北,留在关中的真的不多,这是被动的局面。 只得答应了下来。 “图安国?”听到这个名字,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 从历史上看,其实并没有图安国这个国家,但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出现,他不得不怀疑,这还是不是历史上的大秦吗? 大秦的北面是匈奴,南边是南越,西边乃月氏、羌等国,东边乃茫茫大海,怎么看,大秦周围都没有图安这个国家。 “或许历史没有记载吧!”李肇猜测,这个想法是有根据的。 图安大军从东边入侵大秦,而东面乃大海,他们是怎么来的呢?必是乘船而来,而就老秦人认识,从海上而来的普遍是箕子朝鲜或真番之人,但图安从未听说过。 也就是说,图安国可能是从更远的国度来的,毕竟大秦的历史里很少记载更远国度之外的事情,想必图安国就是这样被漏记了。 这是李肇的主观臆断,不过在他心里认为有可能。 “图安,难道是来自东海之外?” 就前世知识储量,东海之外的国家太多了,有日本、菲律宾等,当然,这是现代的说法,在秦朝其实并没有过多资料可介绍到这些国家,毕竟当时的航海技术非常落后,人们很难跨洋过海涉足别的国度。 接着摇头,表示不太可能,东海之外的实在离得太远。 “那三道难题是什么你打听到了吗?”李肇撇下心里想法问瘦狗。 瘦狗邀功般露出浅笑,说道:“嘿嘿!少爷可是问对人了,要是啊超哥,肯定打听不到,而我” “别废话,快说。”李肇打断了他的说话。 瘦狗有些尴尬,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图安国还算大方,给出了第一道题,却隐瞒第二三道题,说是临朝那刻才能说出。” “那你说说第一道题是什么?” “很简单,便是论诗。” “论诗?什么玩意儿?”李肇听之恶寒。 论诗,顾名思义便是讨论诗歌。 在大秦,比较有名的诗歌乃《诗经》,难道讨论的乃《诗经》? (本章完) 第225章 公主求见 李肇稍稍放心,《诗经》收集的乃西周初期到春秋时期的诗歌,里面的诗各种各样,可谓这个时期的瑰宝,别说这个时期,就算是后世也为传承经典。 前世读书的时候就特别了解《关雎》《蒹葭》等。 如此瑰宝,如果让李肇去探讨,也许会捉襟见袖,但对于这个时期的大儒,就不尽然,图安国和他们探讨诗歌便是找死。 “看来图安国人的脑子也不咋样?否则怎么拿大秦的专长来当难题呢?”李肇打趣地自语,下一刻却微微蹙眉。 想是那么想,图安国既然敢攻打大一统的大秦,会如此愚钝?不太可能,论诗没那么简单。 不过,这是秦始皇应该伤脑筋的事情,而不是他,便不再多想。 “你继续到宫里去打探,如有重要消息马上回来告知。” “少爷放心,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瘦狗必定第一时间回来告知。”瘦狗没有阿超般做作,倒是尽职尽责。 这一点,李肇看在眼里,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不久后,燊公子派人来报,说已经在上林苑选好了水泥作坊的地址,并建了水泥窑,材料也准备充足,问他要不要去临场指导。 水泥制造而已,只要做好两磨一烧,残次品也比黏土强,有了百货商店里的秘籍,就算没有他在,燊公子也能制造成功,至多煅烧多几次。 “回去告诉燊公子,两磨一烧需牢记,我就不过去了。” 燊公子的办事效率很高,才短短时间便完成了前期筹备,的确是了不得人手,这样他就不必操心了,自然也不想两头走,很费力费时间。 “同时替我告诉他,在制造水泥期间,要开始建造水电站的主体了。” 大秦有的是人力,只要并非征调,随时都可招募到工匠,再不济也能雇些长工,专门从事建筑和锻造。 他已经和燊公子说了,这一切的开支都出自长安乡,只要将事情办好,多少钱都无碍。 “是,少爷。” 这人走了。 第二天,阿超也派人来汇报,冶炼技术上了一个层次,已经开始炼铜,不假时日应该就可炼出秘籍里的铜线。 李肇很满意,阿超的办事能力也不错,在让阿超炼铜之时,他便将更高级的冶炼秘籍给了他,并让之尽快炼出铜线了,此刻看来,他很尽心。 制造铜线需要的是将铜矿冶炼出铜杆,再将铜杆拉丝,前世社会制造铜线时主要设备是拉丝机,大秦没有拉丝机,李肇也不准备从商店里购买,所以需要靠的是人工拉丝。 这是一个技术活,前期没有任何经验,操作起来非常难,但就算如此,工匠们都敢说不假时日便可锻造出铜线,可见他们特别上心。 “甚好,记住要提醒阿超,铜线分外三种,必须要区分出大小,如果最后一种拉不了丝,便作罢,让其先将前两种制造出来。” 铜线有大有小,李肇给阿超的要求是制造出三种,分别是直径三毫米、一毫米和0.3毫米。 0.3毫米太小,以现在的技术很难拉出来,他并不要求阿超一定能拉出,当然能拉出来最好,0.3毫米铜线乃家常铜线,使用率是最高的,如果不能,只能用一毫米的来代替,虽然很耗电,却也是无奈之举。 “还有,待铜线拉好后便告诉我,我给你们些东西。” 李肇要给的东西乃橡胶。 橡胶并非中原大地所产,而且橡胶也未出现在大秦,是清末的时候才传入的,此刻并没有,但铜线的外壳需要橡胶来做线皮,那只能从商店里购买了。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正准备继续画那蓝图,瘦狗急匆匆地赶回来,大老远便喊着:“少爷,少爷,好事到了,到了。” 好事? 李肇丈二摸不着头脑,貌似最近这‘好事’两字和他不沾边,便停下身形等待瘦狗汇报。 瘦狗来到跟前,气喘吁吁地蠕动着嘴巴,“少少爷,阳滋公主请你入宫。” 嗯!这是好事?貌似也是。 李肇心中暗喜,却有些奇怪,入宫?秦始皇可是说过,没有旨意,不许入宫,怎地公主请他入宫? “是公主自己的意思还是有旨意?” “公主的意思,陛下并没有旨意,但公主说,陛下默许了。” 默许? 李肇意外了,陛下不让他入宫是不想他和阴嫚接触,此刻却默许,自相矛盾吗? 这里面有古怪。 不过也不多想,既然是阴嫚让他过去,必定是有要事,就算陛下没有不默许,他也愿为阴嫚冒一次险。 “好嘞,你马上去告诉公主,就说我天黑之后便到。” 之所以选择在天黑,实乃不想落人话柄。 (本章完) 第226章 使团到 天黑后,李肇到了公主府,得见伊人,甚是激动,一番衷肠后,阴嫚立奔主体。 “李肇,图安国的的使者来了,他们带来了些许能人,听闻乃诗书大家,个个盛名图安,这可怎么办?” 李肇觉得奇怪了,大秦又不是没有大儒,阴嫚紧张个甚,天塌下来有大儒顶着,她一女儿家能操得了这个心吗? 不过伊人紧张,他只得安慰:“论诗罢了,《诗经》乃咱大秦瑰宝,大儒们透彻之,必能解第一难题。” 阴嫚并不奇怪李肇竟也知道论诗之事,实乃此事是她让秋香告诉瘦狗的。 听之却大囧,颇显女儿态又似做错事般可怜兮兮地望着李肇,尽量压低声音,似怕被人听到:“可是,我向父皇举荐,也在论诗之列。” 什么? 李肇听之着实吓了一跳,大秦乃封建社会,倡行女儿不出阁,国家要事乃男人的事情,阴嫚还真是大胆呀! 手轻轻地拂过她的柔发,戚戚一笑,却很快沉下心来。 既然阴嫚参与,他就不能不管不顾了。 看到李肇这个表情,阴嫚以为李肇生气了,便小心解释:“我也是想为父皇分忧而已,何况我习得墨轩诗选,自感大受裨益,定当.定当” 说着说着,也不再说下去,墨轩诗选乃李肇所作,她不敢说对此诗选已融会贯通。 李肇知道她的意思,温柔一笑,打气道:“习得诗选,应当可矣!” 这不是吹嘘轩墨诗选,此诗选乃他综合几个朝代一些名诗,绝对会一鸣惊人,再加上《诗经》,阴嫚也够格应对图安国能人了。 只是,题目乃图安国所出,主动权在他方,就不知会是如何形式。 不过这些担心并没有说出来,免得灭了阴嫚的士气,只得说:“图安罢了,那能上得了台面,你自顾论之便可。” 阴嫚得到心上人的肯定,开心一笑,信心也提了上来。 “要不我和父皇请谏,让你也参加?”阴嫚想了想,还是说。 李肇笑了。 他并未接到陛下旨意,贸然出现在皇宫已是大不韪,再出现在大殿之上,真不知到时会被一些有心人如何弹劾。 “不了,甚是不便,不过我会在暗处助你的,放心应对便可。” 阴嫚听之没有再执着,其实李肇在场与否并不重要,只要他人在,论诗的胜算就大多了,他可是作出《墨轩诗选》的人呐! 别处不知,可在皇宫贵族的公子当中,就人人惊艳诗选的妙,皆奉为神作,可见李肇的不凡,有他助阵,她安心多了。 图安国的使团如期而至。 他们也懂礼数,首先要参见秦始皇。 此刻大殿上,嬴政坐于高位上,堂下文武官员皆列位,早有几位大儒衣衫卓卓,一副傲人姿态立于堂中,似乎腹中早已有经纶在等着使团来送死。 李肇换了侍人的衣服,和秋香跟随着阴嫚走进了宫殿。 他低着头,尽量掩饰着容貌,教官员们看不出来,秋香也很识趣,很自然地为李肇打着掩饰。 阴嫚第一次上殿,有些许紧张,不过看到身后的李肇,定了定心,倒也不出丑,优雅地来到几大大儒身边,对着嬴政施礼,再拱手礼众大儒,便站到一边。 大儒本不屑阴嫚,却因其是公主,倒也不表现出来,执礼后,傲然地等待着使团到来。 “使团到。” 大殿外有侍人叫嚷,嬴政摆手:“宣!” 便有一行十几人身体笔直地走了进来,看不出卑劣,却隐隐透着桀骜,似乎看不起大殿中诸臣。 对于这些人的傲慢,诸臣微微皱眉,也不言语,却在旁窃窃私语,大多怒斥使团不放低姿态,视他们如无物。 特别是走在前列的几人,个个眼中透着轻蔑,望向那几位已经出列的大儒,甚是傲慢。 “尔等.尔等忝不知山外有山,定教你如何做人。”大儒不忿,轻喝出声。 嬴政摆摆手,喝住大儒愤骂,倒也不责怪,这些人的傲慢,他也看不下去。 “图安使团见过大秦皇帝。” 使团操着不太标准的大秦语,瓮声瓮气地拱手,也不跪下,微微欠身,算是见礼。 嬴政压住怒火,却不露声色,微微摆摆手,“诸位远道而来”可话未说完,便被其中一人打断,“别废话,尔等准备好了没有?我图安可是久闻大秦诗书出众,特来见识一番。” 嬴政怒目,厉光毫不掩饰地扫过此人,瞪了好一会儿,也不再有任何客套话,摆摆手说:“早已恭候多时,来吧!” 还以无礼,可见嬴政的愤怒。 (本章完) 第227章 惊现伪作 几位图安能人脸色变了变,猛地一甩袖,转头面对几位大儒。 “尔等便是此次应论之人?” 这是明知故问。 几位大儒还算有风度,略一拱手,算了见礼,他们早已按捺不住被轻蔑之心,应道:“我等皆当朝博士,历钻诗书数载,请指教!” “嘿嘿!”图安能人笑了起来,“尔等就需被指教,看那窝囊样,也敢称博士?可笑!” 话语相当蔑视,还玩起了反唇相讥,气得几位博士牙关紧咬。 在场诸臣多数读书人,更是力争成为博士,被如此轻辱,脸面很不好看,特别看到他们那无视嘴脸,更是捏紧拳头,恨不得上前给他们两拳头。 博士乃窝囊,岂不是说整个大秦皆庸才?这是蔑视整个大秦。 “哼!论诗罢了,如何形式,请出题!”几位博士懒得理会,摆出了架势,手中五明扇一抖,其里尽是学问。 “也罢!尔等要死,便让死之痛快!” 图安一人站了出来,微微一笑,便徐徐道来:“秦破山河衰,咸阳草木深。感时人落泪,惨别鸟欢心。” 此人怕几位博士听不懂,便有几人持着竹卷一一发了下去。 这是一首很特别的诗,却非出自《诗经》,几位博士手擒竹卷,打开,微微一怔。 便细细地读了起来,而后,顿感诗意斐然,很是出众,却看字里行间,甚是藐视,顿时大怒。 “尔等大胆,竟辱我大秦。” 此诗便是辱大秦,有大咒当朝灭亡的意思,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还是在大殿之上。 此使团很是可恨,在大殿之上,当着陛下的面而论此诗,这不是要他们在言语之中造反吗? 如果如实论此诗,便是咒大秦亡,如不论,便是输了,输了就得割让胶东郡,两头都是坑。 几位博士愤怒难当,目光如火般焚烧着图安使团。 诸臣也读出了此诗的意味,虽惊艳此诗的美妙,却个个努着脸,狠狠地盯着使团,欲剥之而不可。 看到众人如此表情,图安能人却笑了起来,满是揶揄,说:“此诗如何?还能各位博士品论一二。” 几位博士恨得牙关紧咬,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好像被捏住了喉咙,想呼救而不可得。 “怎么?你们就这水平?此诗甚是简单,如何不论?还是,尔等根本不懂诗?” 图安能人笑得更得意,直戳要害。 嬴政板起了脸,一双怒目暗含着杀意。 阴嫚站在一旁,本是满怀壮志的她却暗暗捏紧拳头,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愁苦,于是,悄悄地向后退了退,刻意靠近李肇,纤指还轻轻一触。 此刻的李肇正陷入震惊当中,脸色古怪。 此诗,怎么看就怎么熟悉,这不是唐代诗圣的诗吗?不,不完全是,却是神似。 就算神似也不应该出现在大秦呀! 大秦的诗还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行文多重章叠句,辞藻多为赋比兴修饰,可此诗一点也没有秦诗的痕迹,完全就是唐代风格,唐代的诗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有天才一步登天,已经凌驾于《诗经》之上,达到了唐代的水平? 却很快摇头,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这样的天才,那唯一的解释是,很有可能有人为大秦设一个坑,将杜甫的诗改了之后给了图安国。 那人会是谁呢?李肇心中有了答案,又是穿越人,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得通。 “李肇,怎么办!”一柔夷牵动衣襟,弱弱的声音传来,“如何破?” 李肇给了阴嫚一个定心的眼神,便悄悄地走到幔帐之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笔和纸,簌簌地写着应对之策。 此事想必是改自杜甫的《春望》,春望的主旨是作者回到曾经居住的都城,看到满目疮痍,突感悲伤,感叹国之衰败,遂迸发出爱国之心,奋言国必会重新振作,重铸大好河山。 而图安国改过的诗却处处针对大秦,让人无以论处。 这是左右为难之题,论也不是,不论也不是,可见图安国吃定了大秦。 可,既然是改过的诗,别人能改他就不能改吗? 于是,大手一挥,一首改过来的壮志满酬的诗出现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这是杜甫的原诗,流传千古而不衰的绝句。 还加了诗名,春望六国。 这么一来,既符合实际,又无关大秦,诗的意境也上了去,完全不是刚才那赝品可比。 特别是诗名‘春望六国’,完全照搬了诗圣的,却加了‘六国’,点名对象是已经灭亡的六国,论之可矣! 当然,李肇还在下面做了注释,以便阴嫚在论诗时能说得有理有据。 (本章完) 第228章 图安无言以对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几位博士捏紧拳头,目光怨毒地盯着图安使团的几位文使,骂咧出声。 “欺人太甚?不见得,此乃我图安和大秦商量的结果,我图安出三道题,尔等一一回答,至于论诗的内容,自然是我图安出,何来欺人之说。” “说吧!能不能论?如能论,便论吧!如不能,便是无法解题,尔等便是输了,乖乖地割让胶东郡便罢,我等也好回去复命。” 一位文使的话语颇为不善,揶揄地望着几人。 “你?”几人愤怒,目光只得落在嬴政身上。 此时此刻,论与不论全靠陛下发话,如果陛下为了保存胶东,说论,他们必义无反顾,至于那论中叛逆之言,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就算他们不能左右,也知会造成如何后果。 在大殿之上,当着陛下的面,论出大逆不道之言,要是传出去,国之威严荡然无存,直接影响到国体,这比割让胶东郡还要严重。 这一点,图安使团能想到,博士们也能想得到,诸位大臣也断然能想到。 如果不论,那只能忍痛割爱,同样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绝对是两难之抉择。 “大秦皇帝,汝之博士就这个水平,连如此简单的诗都无从论起,我看也不过尔尔,我劝尔等还是认输吧!免得丢人现眼。” 图安文使的话语越来越尖刻,完全不把几位博士放在眼里。 当然,这话也有逼嬴政作出决定的意思。 嬴政的眸子很冷,从所未有的冷,只见他厉目圆瞪,嘴唇撅起,整个人散发着滔天怒火。 气氛一度陷入剑拔弩张。 大秦扫六合统天下,岂容人如此侮辱。 “来人.”他要发作。 可,话音刚起,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喝止了他,“父皇,就让阴嫚来试试。” 这时,阴嫚走了出来,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羞涩,反而变得落落大方了起来,美眸中还噙着坚毅。 “阴嫚你可有把握?”嬴政定定地望了女儿一眼,询问,几位博士也放下刚才对阴嫚的轻蔑之心,扭头望来,却露出忧色。 谁都知道这是死局,诗虽简单,却敢想不敢言,阴嫚能胜任吗? “有!”阴嫚淡淡地回应一句,对着父皇肯定地点头,便走向图安使团,清了清嗓子后,完全不和使团废话,便开始论诗: “此诗乍一看无可挑剔,美妙无比,可一斟酌,却错漏百出,要我论,便论之狗屁不通,不为人诗。” 不为人诗,便是不应该是人作出的诗,此乃轻蔑诗之言。 图安文使一听勃然大怒:“蓬蒿女子也言诗,荒之谬也!”逐而转向嬴政,礼也不施,“大秦皇帝,你这是戏耍我图安,欲违诺?” 阴嫚抢先说:“先生此言差矣!阴嫚并非戏耍,乃论诗,尔等第一难题便是论诗,我之言句句针对诗而言,何来荒谬?” “哦!是吗?”另一文使没有先前那位文使般暴躁,显得冷静多了,“且说说,我等之诗如何错漏百出?” 阴嫚踱步,略一沉吟,便说道:“我大秦之诗讲究押韵和对偶,汝之诗可有?如无便是错漏百出。” 押韵?对偶?图安使团未作出反应,几位博士却疑惑了。大秦的诗讲究押韵和对偶?他们怎么不知道。 《诗经》乃瑰宝,士人诵之,却是讲究风雅颂赋比兴六艺,何来押韵和对偶?押韵和对偶又是如何形式? 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疑问,押韵和对偶是在唐宋时期才流行起来,在秦诗中非常罕见,或者说这个时代并未流行押韵和对偶,自然认知不多。 这是他们的想法,却不会说出来,便认真地听着。 但图安文使听之,却吓了一跳,项公当时给这诗他们时,说为了为难大秦,特意改了些字,以致无法押韵和对偶。 押韵和对偶他们不知为何物,却知道大秦绝对不会注意到押韵和对偶,这也是项公信誓旦旦之言,殊不知竟被如此女子识破了。 看到文使如此脸色,阴嫚吊着的心松了松,看来他们也不甚了解押韵和对偶,一时,自信上来了。 她刚才接过李肇给的解决之法时,读之一头雾水,还以为乃蒙骗之言,此刻看来,或许并非。 于是,言语特别流畅,“押韵便是每句最后一字有同样的音符.”这话有些难以理解,图安文使能不能听懂,并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当然,最好他们听不懂。 论诗嘛!论的是诗的好坏,他们不懂,便是他们学识有限,怪不得人。 “对偶便是两句每个字词间皆需对称。”这话也有些难懂,阴嫚当然不解释。 “首先前两句,‘秦破’和‘咸阳’不对称,人和鸟不对称,便是错漏百出。” 阴嫚并不从诗的内容上去论述,而是从格式,令文使们听之眉头皱了又皱。 如此解释,好像有理,毕竟这是项公说过的,这不是要命的地方,要命的是,押韵和对偶,他们根本不懂,无从反驳。 “还有押韵的‘衰’和‘深’.” 阴嫚将诗中的缺点一一地说了出来,完全避免论内容,可谓妙之又妙。 文使们傻眼了,如此解释,好像都对,挑不出一点毛病,不,他们一知半解,就算想挑也挑不出。 “所以,此诗如果改成‘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更加完美。” 阴嫚说着说着,脸色泛出了得意的笑容,特意瞄了几位文使一眼,咧着皓齿说:“几位,你们觉得如何呢?” “这,这,这” (本章完) 第229章 看不懂的第二题 “这,这,这” 图安文使无言以对。 从项公口中得知对偶和押韵只是片言只语,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此女子对此的解释,按照解释,‘国破’对上‘城春’真的对称了,‘花’和‘鸟’也对称了,还有押韵,他们对大秦的音符不太了解,但读起来好像顺口多了,意蕴也出来了。 稍微有点脑的人都能听出,女子口中的诗的确比他们的妙多了,这不是主要,主要是,这诗,竟然和项公给他们的原诗竟一模一样。 “这”文使震撼了,此女子竟然能读懂项公,大秦人竟然厉害到这个程度了吗? 同样震撼的还有朝堂上的诸臣,特别是几位博士,惊讶地望着阴嫚,不屑的表情完全消失,带来的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并不是对押韵和对偶的不可思议,乃内容,先前的内容是诅咒大秦的灭亡,此刻改了之后,完全没有了大秦。 国破,虽说还是破,却没有了‘秦’,也就是说并非秦亡,如果再论,就没有了大逆不道,这是逆转呀! 妙,实在是妙。 而且图安文使还很吃惊的样子,说明他们也认同了改过之后的妙。 但更妙的还在后头。 阴嫚又说了:“如此好诗怎可没有诗名,阴嫚斗胆取之‘春望六国’。” 春望六国? 几位博士再听,又是眼前一亮。 此诗写的是国破,读之很容易令人误认为为大秦,但加了诗名就不同了,春望六国,国破惨淡,这不应了当下? 诗的内容是国破,而六国的的确确是破了,那就说明,此诗说的就是六国,令人无从想到大秦,反而衬托出大秦的强大。 六国破,天下统,正是大秦的功劳,这是歌颂秦的功劳,意蕴一下子便提升了。 妙,还是那么妙。 “公主大才,臣等佩服!” 再震撼,由衷的震撼。 几位博士连忙对着阴嫚拱手,话中敬佩毫无掩饰。 图安文使也听到诗名所指,短短四个字一下子便扭转了局面,他们的意图落空了。 其实是否破题的决定权是在他们手中,可,他们无法反驳呀,押韵和对偶,他们不甚懂!再多言便是狡辩,便是默认大秦破了这道题。 顿时,一个个便憋得难受,又无法扭转局面。 “哈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笑得那么尽气,正是嬴政,“图安使者,朕的女儿论得如何?怎么不开口?你们图安就是这个水平吗?” “哈哈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是反唇相讥。 图安文使的脸瞬间黑了起来,只见一人狠狠地甩袖,“哼!别嘚瑟,此乃第一道,后头还有两道,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吧!” 这是默认大秦破了第一道。 阴嫚暗暗松口气,刚才真的认为要载,幸好有着李肇在,不过想而又想,李肇是怎么想到‘押韵和对偶’的,她听都未听过。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后面还有着两道,以图安的咄咄逼人,后两道必定也会很难,会是什么呢? 未知的东西是最可怕的,没有准备的作战,艰险无比。 听到图安文使的话,还在兴头上的博士又沉下脸,变得凝重了起来,第一道就如此难,那第二道呢? “请出题。”博士拱手。 文使古怪地一笑,并没有口头说,而是摆摆手,便有一人又拿出竹卷走了过来,递给博士。 几位博士围了过来,将竹卷打开,入眼的是一幅图,确切地说,这图乃一块板,三角形,其中一个角是直角,而两直角边上分别标着‘3’和‘4’的字样,而问题是算出最长那边有多长。 “这?”看到这个图案,博士们懵了,这是什么题?三角形他们认得,但那‘3’和‘4’的字样,他们闻所未闻,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就凭这不知名的东西,算出最长那边,这是哪儿跟哪儿,分明是图安国为难大秦。 (本章完) 第231章 勾股定理 看到几位博士不知所措的表情,阴嫚惊了惊,微微欠身,侧过脸来瞅了瞅,当眼前的图画出现在眼前时,也愣了愣。 图形她认得,乃三斜图。 她酷爱诗书,却对算学之术不甚精通,遂对着李肇摊摊手,便杵于一旁。 她不精通,看几位博士的样子,好像也不好看,就不知能否解答,如果不能解答,那就遭了,不过看到身旁的李肇,心里安了安。。 有他在,好像什么事都不是事。 博士们围着竹卷转,蹙紧了眉头,时不时还挠了挠头发,看似难倒了他们。 “此字样不曾见过,可三斜图却是常闻,只是求那长斜之边,甚为困难,诸位,可有头绪。”一位博士摇头说着,他乃大儒,精通儒学,却对算学不甚了解。 其他几人也摇头,他们同样乃儒学大家,精读孔孟之学,却忽略算学。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诸子百家,各家争鸣,尤以法家、儒家、墨家、道家等为最,一些旁末枝节却不为人重视,自然学者渺渺。 看到几人摇头,嬴政惊了惊,霍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大骂:“尔等身为博士,还不赶紧解答,欲毁我大秦根基否?” 破不了此题,便要割让胶东郡,和毁大秦根基没什么两样。 博士们一听,那里能担当得起如此罪名,有人连忙跪下请罪:“陛下请息怒,我等绞尽脑汁,可此题分外离奇,不似人题,唯恐乃作弄。” 此人说出心中想法。 的确,此字样奇怪,问题更是奇难,完全无从下手,又如何能破? “荒谬!”有图安文使气愤出列,指着那名博士训斥,“此乃正经题,可解,是尔等愚钝罢了。” “就是,答不上了便说是作弄,这便是大秦博士?真是贻笑大方。”使团中有人揶揄出声,表情甚是清冷,却有着得逞的眼色。 “胡说.明明是.”有博士反驳,却无从说起,却被嬴政止住了,“好了,莫要再说”遂将目光瞄向阴嫚,此刻,他只能寄托于女儿了。 “阴嫚,可能解?” 阴嫚被这么一问,也不奇怪,但她委实不会,手不自禁地又轻轻地触碰着李肇,李肇讪笑。 他也看清了竹卷里的题,这不就是直角三角形吗?直角边3和4,这是典型的勾三股四弦五。 这些博士比起前世的博士,还真是蠢得要命,如此简单的题都不会。 不过想而又想也释然,大秦热衷法学,对他学不专研,回答不出来也正常。 其实这样的题在大秦也非没有记录,如果他记忆不差的话,《周髀算经》中就曾记录着商高同周公的一段对话。商高说:“折矩,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意为:当直角三角形的两条直角边分别为3(勾)和4(股)时,径隅(弦)则为5。 这便是后世的勾股定理。 而且里面的数字也很明显,直角边3和4,斜边自然是5,可惜这些人答不出来。 不,应该是他低看了这些博士,兴许有人读过,只是不甚记得罢了,又或是不认得那数字。 数字,呵呵,李肇想起来了,这是阿拉伯数字,其实阿拉伯数字在公元13、14世纪才传入中国,这个时期自然没有。 这些博士自然无从下手。 于是,他又走到角落处,拿出纸写了起来,很快便给了阴嫚。 (本章完) 第232章 公主竟如此了得 接过李肇递过来的纸条,阴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地握在手上,转过身,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个动作被特别关注这里的嬴政看到了,他眉头一挑,目光在那侍人身上瞄了瞄。 第一次答题时,他也知道那侍人出去了一下,不过并不在意,但这次,在大家无措之际,侍人又重复这种行为,令他多了些注意。 咦! 突然,轻叫一声,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目光上移,来到头部,依旧那么熟悉,只不过此侍人背对着他并低下头,看不真切是何人。 正当要一探究竟的时候,阴嫚的声音传来:“父皇,女儿能解。” 哦!能借? 嬴政一阵惊喜,如此之题,能解就好,就好,“那快快说来。” 目光回收,连忙催促。 “诺!”阴嫚行了个礼,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之前对此题一窍不通,但经看了李肇的纸条后,有了些头绪。其实此题一点都不复杂,只要认得那字样并懂得窍门就可。 “真的?”几位博士闻言,露出惊异,连忙望向阴嫚,想再次确认。 他们自问学识远胜公主,可是如此之题,他们毫无头绪,公主真的能解吗?还是说,她又似刚才般取巧。 是的,在他们心目中,公主能论诗完全是取巧,但这是实质的题,还能解? 目光是如此炯炯。 “当然,此‘3’字样便是三,‘4’便是四,解最长斜边一点也不难。”阴嫚朗声说着。 “原来如此!”几位博士恍然,如此字样还是第一次见过,公主竟然认得,真还神人呐! 这一刻,他们又对公主高看了几分。 “不难?如何解?”博士们面面相觑。 阴嫚瞥了图安文使一眼,笑意更盛,“不知几位博士是否听说过‘折矩,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 “折矩,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几位博士沉吟,眼珠子使劲地转着,可见他们极力地回忆。 “难道公主说的是《周髀算经》里之记载?”有博士想到什么。 “正是!” 这位博士眼前大亮,“一斜三,便是勾广,一斜四,乃股修,那长斜便是五。” “解为五?”诚然,这位博士还是有些见识的,很快便算了出来。 阴嫚掩嘴轻笑,缓缓点头,“是也!” “果真?哈哈!怎就想不到?竟是如此简单,公主真乃学识渊博,老朽远不如也!”博士对着阴嫚拱手,折服之意无法掩饰,竟惭愧地笑着。 一听‘解为五’,图安使团脸色变了变,特别是几位文使,更是盯着阴嫚似见鬼。 须知道,刚拿到此题时,他们也毫无头绪,特别是‘3’‘4’字样,闻所未闻,如果不是项公破题,他们也毫无所知。 项公何人,他们一知半解,但知道其拥有着这个时代无人能懂的知识,如此之人出的题,大秦竟有人懂得,还说简单? 此女子不简单呐! 看到图安文使们的脸色,不用他们回答,嬴政也知道定是破了此题,一时得意异常,望向阴嫚的眼色多了一份欣喜。 “哈哈!图安人,如此答案还满意?不用说,肯定是对的。”嬴政一点都不客气,自问自答,更直呼‘人’,而非使者,“哈哈!朕的博士不行,但朕的女儿行呀!” 那笑是那么肆意,完全不给图安使团面子,还特意夸了阴嫚一番。 听之,图安文使的脸色变了又变,黑得阴沉。 此行之前,他们可是信誓旦旦地对王保证,有着项公之题,必能打垮大秦儒士,将大秦踩在脚下,胶东郡必是图安的。 但,无人能解的难题,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他们破了,这如何了得,还剩下一道,如果这道也被破,那此行便是惨败,王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位文使握紧了拳头,心中很不甘,也不回答嬴政,目光死死地盯着阴嫚,似乎想从中挖掘出什么来。 突然,他眼睛眯了眯,目光从阴嫚的身上移到那低着头的侍人身上。 他乃善于观察之人,刚才特别留意阴嫚的行为,在回答之前这女子轻轻地触碰那侍人,然后侍人走了出去,接着回来,递过灰白之物。 此物他当然认得,必是新近在大秦流行之物,好像叫纸,纸是作用他自然晓得。 “难道此二题并非女子所为,乃那侍人?侍人走出去,兴许是求救。”文使心想,独自点头,俄顷,眉头一扬,恶言令色。 “荒谬,女子庸碌,何以行?定是明人做暗事,此乃作弊,凑不得数。” 双方有过规定,此次破题双方人数一致,不许外助,否则便是作弊。 刚才女子从侍人手中接过纸,必是作弊。 听了这话,诸臣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甚是不解,此地就这些人,何来作弊?就算有人想作弊,也心有余力不足。 无人能破题,如何作弊? “荒谬,我大秦公主学识渊博,对付如此之题手到擒来,犯不着作弊,定是尔等怕输,污蔑之言。” “何况我大秦文风鼎盛,士子无数,公主虽为女流,学识却是甚比男子,岂是尔等区区小国可比,汝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当然,我大秦也非不讲理之人,你说作弊,倒是说说谁作弊了?” 有文臣愤愤出声,话锋犀利,直戳文使心窝。 “是吗?”文使被气到,目光狠狠地瞪着那个侍人,抬手一指,“作弊之人便是他,我刚才看得很清楚。” 文臣笑了,发出桀桀的声音,“是吗?那证据呢?”凡事讲求证据。 文使冷笑,另一手再一指,方向是阴嫚,“她手中有纸,必是证据。” 阴嫚反应过来,却没有露出慌张,来这之前就怕出现这种情况,特意准备了一些白纸,并且将李肇给的纸条悄悄地塞给了秋香,秋香早已悄悄地出去毁尸灭迹了,又如何能有证据呢? 不过,她为了让文使死心,竟很配合地将紧握在手中的白纸拿出来,并摊开,解释:“本公主有个习惯,在思考东西时总喜欢带些白纸,以便记录,这也能是证据?” 她故意将手中的白纸在文使的面前晃了晃,以示她的清白,“当然,本公子也有个习惯,白纸皆是随从所执,用时他便递给我。” 阴嫚指了指李肇。 这个解释毫无破绽,而阴嫚乃公主,绝不允许他们搜查,文使自然也明白这点,狠狠地一甩袖,怒瞪一眼几位博士和阴嫚,只得作罢!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们没有实质证据。 但,他们却不气馁,就破两题而已,还有最后一题,这一题才是真正的难题。 文使缓解一下神色,逐而毫不客气地说:“哼!别嘚瑟,这只是前两题,还有一题,此题必让你们毫无还手之力。” “对!”另一名文使也出声附和,“前两题也就开胃小菜罢了,第三题才是真正的难题。” 听之,众人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前两题如此之难,才是开胃小菜,那第三题岂不要命? 几位博士面面相觑,目光齐聚阴嫚身上,此刻,阴嫚就是他们的希望。 (本章完) 第233章 第三难题 阴嫚倒也不紧张,李肇既然能轻松地破了前两道,第三道虽难,却也难不倒他吧!显然,李肇成了她的支柱。 这个想法虽好,却被图安文使接下来的话打破希望。 只见一文使站出来,态度缓和了些,拱手对着嬴政说:“大秦皇帝,为了公平起见”他特意瞄了一眼李肇,“我图安建议,闲杂人等不可靠近参题之人。” 大家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便是公主的随从,其他人上殿皆是独自一人,公主却带来两人,的确有碍公平。 嬴政扫过阴嫚和李肇,思索一会儿,却知这是使团对阴嫚作弊的怀疑才做出的决定,自己要是不应允,怕使团会不服,难免生出事端,便作罢! “也罢!你二人到后面去。”他指了指李肇和秋香。 后面指的是幔帐之外,此地还是在大殿内,却和阴嫚隔绝开来。 李肇悄悄地瞄了一眼阴嫚,看之瞬间无措的样子,只得苦笑摊手,皇命不可违,便领着秋香迈过幔帐,消失在殿堂之中。 阴嫚脸色变了变。 第三题靠的是李肇,此刻李肇被遣走,她怎能应付?却无从找出话语来挽留,只得干急。 图安文使的建议虽得逞,但心中却还是很不舒服。大殿上一般是不允许出现非官员的,除非有特诏,如是特诏,也待完事后喝退出殿,哪有遣至侧殿的,大秦皇帝明显是偏颇,可他偏偏找不出任何借口来反驳。 也罢! 他们怀疑乃作弊之人乃那侍人,如今侍人不在女子身边,自然也无法作弊,却也松口气便眉目扫过使团,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此人生得威猛,比大秦人略高大,却是金发碧眼,衣着也离奇。 要是李肇看之,必大吃一惊。 大秦本属开化之初,由于航海技术还未发展起来,东西方原始交融还未形成,自然没有异类,如此之人不应该出现在大秦。 此人一看便是西方之人。 不过,对于这些,诸臣并不知道,只是惊煞此人生得惊异,就只多一份新奇罢了。 此人出列,自是一阵窃窃私语,很快便沉寂下来。 “大秦皇帝,此第三题便是考量尔等见多识广。”一文使道出了题目。 见多识广? 诸臣又开始窃窃私语,要说见多识广,不但要博览群书,更要踏遍天下,熟知天下事,不过这点并难不倒几位博士。 大秦大一统才十余年,未一统时,这些博士也算历尽各国,见多识广肯定是有的,自然也不怯然,反而信心顿生。 “此乃佩斯,来自海外”文使指了指金发碧眼之人,“此题便是和佩斯对话,如能顺畅,便当尔等赢。” 几位博士听此题面面相觑,暗道图安好棘手的用心,派遣海外之人来对话,这是暗讽大秦的孤陋寡闻,不识海外语言吗? 大有蔑视之意。 可惜,图安使团打错了主意,不知大秦之士并非只是固守本土,海外便是箕子朝鲜、真番之类,大秦早有使臣涉及,更有徐福等人长期在外,海外语言自然不在话下。 作为博士,其实与这些使臣也是有交流的,甚至还有些略微懂得海外之语,自然难不倒他们。 其实在商后,商朝遗臣箕子率五千商朝遗民东迁至今箕子朝鲜,联合扶余土著居民建立的箕氏侯国,和大秦也算是同根之人,自然语言上也有所牵连。 他们自觉还是能听懂并能说出一二的。 “来吧!朝鲜语罢了,我等接着。”几位博士显得自信满满。 这话却引来图安文使古怪的表情,甚是嘲弄。 不过也不声张,笑着让佩斯站出列,面对着几位博士。 第三题就此来临。 只见佩斯出声了:“好肚油肚!” (本章完) 第234章 听到李肇的心声 好肚油肚?什么鬼? 几位博士听之,面面相觑,集体懵逼了。 这话什么意思?非六国之方言,更非朝鲜语,完全听不懂。 看到几位博士不知所措的样子,嬴政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连忙喝叫:“尔等乃我大秦博士,见多识广,赶紧给我对话?” 声音充满着无上威严,吓得几位博士手脚发颤。 他们倒是想对话,可这话,完全听不懂,如何对话?完全是动物语。 图安文使看之皆轻笑,那嘲弄之意更加明显。 好像在说:嘿嘿!这些博士想对话,简直是痴人说梦,须知道,这可是东海之外土语,别说大秦,他们作为东海之滨土著,也无法听懂此乃何语,更别说大秦了。 如此之人怎么来?当然是项公弄来的,只道给大秦致命一击,顺利拿下胶东郡。 要说大秦之人能听懂并对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一刻,看到大秦人那无措的样子,他们心里笑开了,就算能轻松破了前两道题又如何?这一道,足矣击溃他们。 于是,一文使站了出来,却显得嚣张极了,说:“几位博士,尔等不是学识渊博吗?倒是接对呀!” “如果对不上去,便是尔等输了,如输.嘿嘿!就按照承诺,割让胶东郡吧!” 这话带着浓浓的自信。 嬴政听之,整个火气簌簌地往上冒,瞅着博士们眼神里满是庸碌,有充斥着愤怒。 “尔等,尔等,皆庸才。”他那里看不出几位博士黔驴技穷了,可也无奈,如此动物语,闻所未闻。 徒料无人能对,只得将目光移向阴嫚。 阴嫚满脸苦色,眼角不经意地瞄向幔帐之内,知道李肇在内,却无法接触。 娇躯轻颤,甚是无助。 嬴政看出女儿的不堪,重重地坐于座上,可看之气馁,怒火却上窜,厌恶地扫过全场,竟不知所措。 他已无法矣! 可突然,眉头一挑,耳朵瞬间翘起,死死地侧向幔帐之外。 【西语罢了,有什么难的,‘好肚油肚’便是问好,只需重复其话便可。】 他听到了一个缥缈的声音,此声音太熟悉,不正是李肇的心声吗? 可.李肇人在哪儿? 他的目光迅速抬到幔帐之外,只见隐约中那侍人正抬起了头,轮廓模糊,却不妨碍他的熟悉。 他竟是李肇,不错就是李肇,只有他才能听到李肇的心声。 “也难怪刚才看那侍人那么熟悉,原来是那小子。” 嬴政暗笑,仔细地回味着那心声,突地,心声又来。 【哎!我在胡想什么呢?又无人能听到我所想,也是白搭,就是可惜了,眼看就要打垮这些居心叵测之人,却来一个西语,这不是吃定了大秦吗?】 【哎!想不到呀!航海未通,这些西人怎就跑到大秦来了,看来时局变了。】 幔帐外的李肇无限感慨,本来不该发生在这个时代的事情却出现了,是不是有些事提前出现了? 他也想不透。 的确,他人虽在幔帐之外,却能听到朝堂上的对话,很明显这金发碧眼之人便是西方人,更操着被前世称为英语的东西。 这语言虽说和后世的英语发音略有差别,却不妨碍他能听出来。 嬴政听之,一时睁眼,暗道:西语?西人?航海未通?难道海外还有未知的人,叫西人? 不过,他的沉思很快被图安文使打断:“大秦皇帝,既然你大秦无人能对话,便是输了,赶紧下诏割让胶东郡吧!我使团也好回去回禀王。” 这是使团使臣说的话,自从上朝后,他话语不多,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此刻看见大秦无言以对,必是赢了,遂发出如此狂妄之言。 嬴政不喜,紧盯着图安使臣,径自站了起来,毫不留情道:“谁说我大秦无人能对话,西语罢了,我便接之。” 本来参题的人是固定的,就是大秦博士对图安文使,但对方都叫出了一个异人,他加入就不违反规则。 图安使臣当然也想到这点,也不反驳,但对嬴政的话惊了惊:西语?这大秦皇帝竟然识得叫西语,不是好兆头呀! 不过也不慌张,作为皇帝,偶尔听说过西语也不是不可能,但要能对嘛!不自量力。 听到陛下要亲自下场,诸臣皆面面相觑,特别是几位博士,在羞愧同时面现担忧之色,他们对不上也就罢了,但陛下乃一国之君,如对不上,不但要损国土,还会有损国朝威严。 冯去疾就在当场,立刻走上前禀言,“陛下,是否要考虑一下,要不让老臣来,老臣不怕.不怕被羞辱。” 嬴政哈哈一笑,朗声道:“旁门左道罢了,不足怕,看我如何应对。” 于是,他步下殿阶,直面佩斯,朗声回应:“好肚油肚!” 好肚油肚? (本章完) 第235章 图安输 送不明木箱 好肚油肚? 身在幔帐之内的李肇听之一愣,表情异样。 陛下竟然对上了,这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也不多想,作为皇,见识有多广无人得知,兴许他接触过西人也有可能,虽然史书上的记载这个时期并未有西人东来,但并不妨碍有史书未知之事。 又或许,他和穿越人的到来,已经改变了这一切。 听到陛下重复着那佩斯的话,全朝文武官皆一惊,暗道遭了,陛下这是要鹦鹉学舌,这不得了,要是一般鹦鹉学舌倒也没什么,但面对的是图安使团,如此一来,他们必定认为大秦戏耍他们,那之前的约定就要毁,便是不死不休呀! 大秦的兵力皆在南北方,驻守河内的精锐只有十万,面对图安三十万,很悬殊,要是他们下定决心要拿下河内,所产生的威胁和贼军围城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危局! 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错愕。 “乃死吐蔑友!” 只见,佩斯露出惊愕,连忙说出下一句。 “这这是蒙对了吗?”有文官悄悄地和冯去疾说,的确,佩斯没有反驳陛下,想必是对上了。 冯去疾的大眼对着文官小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不确定地点头,“应该是吧!” “乃死吐蔑友”嬴政举一反三。 既然刚才听了李肇的心声说重复话,那这次也应该是重复吧! 他这样想着。 皇宫里有鹦鹉,往往人说一句,鹦鹉也跟着说一句,相当讨人喜欢,或许什么西语也是如此,不见刚才都过关了吗? 这话刚停顿,那佩斯便露出古怪的表情,没有再接下要说的话。 这个表情大家都看出来了,一时紧张了起来。这是陛下没有蒙对的表情,这可怎么办?没有对上就是要输了。 嬴政也很紧张,暗道遭了,必是错了,这时,立时听到那心声急促而来。 【秦始皇呀秦始皇,你是鹦鹉吗?还学舌,别那么儿戏,那是说见到你真高兴,你赶紧在后面加上一个‘吐’。】 幔帐外,李肇在干急,却无从插手,他真怀疑秦始皇是真懂英语还是假懂。 加‘吐’? 嬴政听之怔了怔,却也不多想,连忙笑着加上一个‘吐’。 听之,佩斯含笑,表情恢复平静。 嬴政捏把汗,对方这个表情,应该是蒙对了,不,是对上话了,他虽蒙,但李肇肯定没有蒙,否则也不会懂得让他加一个‘吐’。 佩斯和嬴政是平静了,但李肇却不平静,他感觉到相当不对,怎么他想什么,秦始皇就答什么? 这里面透着重重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多想,兴许是秦始皇故意如此来调侃佩斯的吧! 两人对话,气氛有些祥和,而且问了两句,大秦皇帝都能对的上,这下急坏了使官,他连忙扯过佩斯,在耳详着什么。 嬴政那里不知此人要干什么,必是让佩斯下死手。 这西语明显不是他所能听懂的,虽然李肇能帮他对上了两句,并不代表李肇能懂得更多,如果再让佩斯说下去,总有哑言的时候,这不利于大秦,而且第三题只是提到对话,却没有说对上多少。 这是可乘之机,毕竟对上两句不也是对话吗? 他摆摆手,踱步回到皇座,朗声说:“好了,第三题我大秦已对上,便是赢了,还请图安使团按照约定退去吧!并让图安王退出我大秦,自此大家相安无事。” 这是先发制人。 使臣一听,暴跳如雷,怒道:“大秦皇帝,你这是使诈,话未对完,尔等怎么言赢,我不赞成。” 嬴政怒目圆瞪,立时站了起来,“区区海外小国也敢如此和朕说话,你道朕怕了不成。” 此话爆发出无上威严,令使臣退了退。 嬴政继续说:“何况,尔等所言第三题乃对话,朕刚才已和佩斯对了两句,难道这不是对话?还是说尔等要耍赖?” “退下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希望你务必要告诉图安王,今天的答题乃想和他缓和关系,如其再执迷不悟,朕必灭之。” “别以为我们做不到,贼军是如何败的,尔等应该知道吧!” 之前所受的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完全不容使臣反驳,态度非常坚决,大有一言不合便格杀的趋势。 使臣听之那里还敢反驳,大秦皇帝的暴戾他早有耳闻,此时此刻的态度,无不说明他已经怒了,如再反驳只会令他们陷入危险中。 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如果两国撕破脸皮,斩来使是常有的事儿。 使臣拱手,其他人也拱手,便慢慢地退出去。 他们这是认怂了。 不过,才退后七步,使臣便停住了,大手一挥,便有两人走了出来,手中抬着个木箱,似乎很重。 两人将木箱放下,使臣便说话了:“大秦皇帝,这是我王送给你的礼物,望笑纳!” “他还让我传递一句话:他很喜欢胶东郡,如你后悔,便到琅琊寻他。” “后会有期!” 使臣作揖,便大摆大摇地走了,使团鱼贯而出,很快便离宫而去,一刻也不停留。 嬴政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也不起身相送,目中看不出一丝心绪波动,大殿却是充满着浓浓肃杀。 “这是什么?”见陛下紧紧地盯着那木箱,冯去疾第一个走上前,定定地望着,“来人,打开看看。” “侍卫,保护陛下。” 此乃不明之物,冯去疾很小心地对待着。 咻咻咻! 数名侍卫拔剑挡在嬴政跟前,警惕异常。 又有两侍卫持剑,劈斩在木箱上,将那绳索挑断,木箱缓缓被打开 (本章完) 第236章 汽转球 “这是什么东西?”木箱被打开,露出里面东西,这东西看起来很奇怪,完全不是大秦之物。 诸臣你看我我看你,皆道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东西太奇怪了,上面是圆的,中间有两根柱子,柱子下面是一个貌似煮食般的器具,却是密封的。 “陛下,这会不会是大杀器?”有臣子猜测。 也不怪他如此猜测,前段时间贼军的围城,出现了铁器做的东西,这东西甚是恐怖,而眼前这不知名的东西也是铁器所造,令人不得不怀疑。 或者说,他们的认知被铁器大杀器攻陷了,见到不知名的铁器便潜意识地想到大杀器。 冯去疾摇头,说:“并非,大杀器有铁管,此东西圆形居多,看似毫无杀伤力。” 嬴政也点头。 那,不是大杀器那会是什么离奇的东西呢?此东西有什么作用? 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是图安给咱大秦的贡品?”有人说。 这个说法说不过去,两国之间并非主属关系,他们不会平白无故地献上贡品。 “图安这是何意?难道扔下此物便能令我大秦后悔?图安王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有大臣想起图安使臣刚才说的话,出列,拱手对着嬴政说,“陛下,此物不过是吓唬之物罢了,不足为惧,完全不必放于心上,臣请处理之。” 此等吓唬之物看着晦气,就应该毁之,杀灭图安不轨用心。 冯去疾却不同意,拱手建议:“陛下,图安之意难以揣摩,臣建议还是先弄懂此物乃何物。” 诸臣点头,此物离奇,弄清楚才安心。 可是,大秦虽幅员辽阔,却不一定有人懂得此物,这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 冯去疾看出他们的心思,继续建言:“说不定李肇知之,可召之上殿。” 嬴政点头,李肇那小子既然懂得西语,说不定真能知道此乃何物。 “善!” 冯去疾一喜,他这个建议其实也有让李肇在大殿上露面的意思,李肇被剥夺了职权,心里很不得志吧! 他人老成精,尽想做些打瞌睡送枕头的事儿,毕竟有益无害嘛,何况,他还是挺赏识这个小子的。 “臣愿去长安乡召来李肇。” 嬴政冷笑,摆手拒绝了冯去疾,目光却不善地瞥过幔帐之内。 “李肇,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只听幔帐之内传来一声回应,便有一人走了出来,他正是李肇。 李肇苦笑不已,他明明伪装得很好,还是被发现了,不得不走了出来。 见到李肇,众人面面相觑,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此刻并非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便炯炯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为大家揭开疑惑。 “嘿嘿!”冯去疾热情地迎上去,竟‘呵呵’地笑着,“李将军,别来无恙,此物还得劳烦你。” 姿态甚比往常。 李肇当然明白冯去疾为何如此热情,便对冯去疾投来感激的笑。 作为爵爷,无诏出现在朝堂,那是忌讳,冯去疾如此做,便是告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他站在李肇这一边,如有谁和李肇过不去,就是和他过不去。 李肇拱手:“谢冯相挂心,李肇还好。” 刚才听到大家的议论,自然知道冯相要他做什么,逐而走向那不明之物,蹲下来观察。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奇怪的装置,上面是一个不知名材质制成的圆形,简单来说是一个球体,球体下面承载着一个托盘般的东西,下面有两条管连着,管的下面是一个锅子,不过是密封起来的。 密封之中却有一个盖,拧了拧,是可以打开的。 看到这里,李肇沉思半会儿,脸上露出愕然之色。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此东西应该是汽转球。 汽转球是由古希腊数学家希罗于公元1世纪发明的玩意,没有多大用处,权当玩耍之物。 虽说没有无用,却是蒸汽机的前身。 约1679年法国物理学家丹尼斯·帕潘制造了第一台蒸汽机的工作模型,其实就运用了汽转球工作原理。 也就是说,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却提前出现了,看来又是穿越人作的妖。 见到李肇恍然的样子,众人连忙催促,“李将军,此乃何物,快快说来。” 李肇也不隐瞒,说:“汽转球!” “汽转球?何物?”无人听说过。 李肇苦笑,对这班人解释什么是汽转球就是对牛弹琴,还是实操来得实际点,于是,也不回答,便让人拿些水来。 很快,便有侍人拿来了水,他拧开下面密封锅的盖,将水倒了进去,待到一定的程度,便叫人寻来柴薪,用火镰点着,在密封锅下烧了起来。 这番操作很是离奇,但没有人打扰他。 随着锅内发出水烧开的声音,李肇示意大家看上面的球体。 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很快,不知什么原因,本来静止不动的圆形竟动了起来,不停地转着圈,其里还有丝丝蒸气冒出,甚是离奇。 “看清楚了没有,这便是汽转球,用水烧开里面的水后,水的冒气上涌,从而推动圆形转圈,称之为汽转球。” 李肇解释。 “原来如此!”有大臣恍然大悟,“我道是什么恐怖之物,原来是玩耍之用,看来图安是怕了我大秦,才送之。” 话毕,众多臣子捋起胡子,点头赞同。 此物就只会转圈,无甚威力,也难怪大家有如此想法,但李肇听之心里却冷笑开了。 【真是一群蠢货,不去思考圆形为何会转圈,却说是玩耍之物,可笑!此乃至恐怖之物呀!】 的确,这个时代既然有了汽转球,很难说蒸汽机不会出现,当蒸汽机出现的时候,那将是致命性的革命。 航海时代的出现,其实很大功劳便是出现蒸汽机,这也让世界发生颠覆性的改变。 可以说,如果真的出现蒸汽机,对大秦来说就是灾难,就是至恐怖之物。 (腰酸背痛,脑袋昏昏沉沉,写作真不易。) (本章完) 第237章 准备发明蒸汽机? 李肇的心声突然间出现,嬴政眉头皱了皱,暗想:这小子什么意思,一群蠢货,这不也将他骂了? 不过并不纠结,倒是在意‘至恐怖之物’,这会转圈的东西是恐怖物?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但,既然是恐怖之物,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目光落在李肇的身上,露出审视的表情,问:“小子,朕想听听你的看法,此物真乃图安送我大秦玩耍之物?” 李肇想了想,回应:“正是!”汽转球的作用不大,只当观赏罢了,就是玩耍之物,这一点没错。 嬴政要是没有听到他的心声,或许还真信了,但却听到了“至恐怖之物”,怎可相信?而小子竟然说乃玩耍之物,这不是戏耍他吗? 顿时,脸拉了下来,一股骇人气势似乎要将李肇包裹。 李肇一惊,不知陛下的脸色为何变得那么快,而且还是单单针对他,好像,他并没有说错什么呀! 突然间,心声又出:【秦始皇呀秦始皇,你干嘛对我发怒,我实话实话,此物就是玩耍之物,难道有错吗?】 嬴政听之,沉着的脸竟似化作牛头马面,在索着他的魂,让他下意识地滞了滞。 【这,好骇人的脸色,秦始皇是怪我没有将汽转球所带来的潜在威胁说出来吗?可能是吧!可是,汽转球潜在的威胁是利用它运转的原理来发明蒸汽机,这东西深奥无比,说出来他们也听不懂,还不是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 李肇想着想着,要自闭,还有一方面考虑,如果真说出来,凭秦始皇的秉性,必定会让他去负责,嘿嘿!那可是蒸汽机,真要负责,还不将自己累死,毕竟他的事情太多,应付不过来。 当然,可以从百货商店里购买,但需要钱呀!他不可能花自己的钱而购买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东西。 看到李肇变了又变的脸色,嬴政知道刚才的变脸让李肇折服了,心里得逞一笑,不过,却对他所想感兴趣了起来。 汽转球可怖之处是利用其原理发明蒸汽机,那,蒸汽机是何物?有那么恐怖吗? 突然,他想起了刚才李肇的心声‘不去思考汽转球为何会转圈’,是呀!刚才大家只是当耍猴一样看着汽转球,却没有提出为何会转圈的疑问,难道会转圈便能发明蒸汽机? 可是怎么发明蒸汽机?他老了,脑子不好用,自然无法想到关键处,便希望李肇的心声再出,可是很令他失望,最近李肇的心声就似牛一般,不鞭打一下都不会出来。 瞬时,沉着的脸变成骇人的眼色,死死地盯着李肇。 李肇再是一愣,根本不明白为何秦始皇的态度一时一个样,心声情不自禁地出来: 【这,这,难道秦始皇真的要我对牛弹琴吗?还是还不相信汽转球乃玩耍之物?呵呵!秦始皇不愧为疑心重的人,对大家的话根本不信,我该怎么回答呢?】 这小子! 嬴政怒了李肇一眼,暗道:朕疑心重吗?要是你将话说出来,我会这样对待你吗?还不是你藏着掖着,朕不得已才出此策而已! 这样想着,却不会说出来,这时,心声又起,令他的脸色变得很夸张,内心起伏不定。 【的确,如果蒸汽机制造出来,可以用于马车上,便可舍弃马而走,那是一个革命,绝对会引起世间轰动.】 什么?用于马车可弃马而动?嬴政听之一惊。 这,这,是否荒唐了些?闻所未闻呀!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想看看李肇的心声是否在信口开河,但他知道,心声绝对不会是假的,如果不是假的,那这个事实.他不敢相信.弃马而走?如果用在战场上,那吓都吓死敌军。 他的心有些兴奋,又很惶恐。 【这还不是最革命的,最革命的是,如果将蒸汽机用于船只上,船只便无须船杖摆橹,自动而行,而且速度比摆橹快上不知多少,绝对是探索海外的大杀器。】 嬴政又听到李肇的心声,呆目了。 用于船只上无须摆橹?这不是说不用人力便能渡海,而且还很快,这不是说,如果有了蒸汽机,大秦的将士便能渡海而去,去探索那未知的地方?或许,他能探到徐福探知不到的仙山,岂不可长生不老。 哈哈!这将是划时代的壮举呀! 他非常期待,非常想看到这一切的到来,此刻,眼色是那么急切。 【但,说这些有什么用的,大秦又制造不出来,而且就算说出来他们也不信,反而会引来嘲笑,吃力不讨好,嗯嗯,对,吃力不讨好,不能如实说,胡诌吧!反正秦始皇也不懂。】 胡诌? 嬴政听之脸色一寒,怒瞪李肇一眼,便瞥过了脸,他知道再逼李肇,恐怕真会胡诌,还不如放过他。 但,得知蒸汽机的妙处,他绝对不能放过,他要李肇立刻发明出来,可想想又不对,李肇正在着力医馆的建设,此事不能耽搁,那就不能让他负责了,可是,不让李肇负责,那谁可以发明呢? 一时,他感觉整个大秦除了李肇之外,竟无一人可用。 不,刚才小子说什么,说烧开密封锅里的水,冒气将圆形推动,这不是说蒸汽机也是按照这个原理,由冒气推动马车,推动船只? 嗯嗯!可能是这样,如此说来,也不是很难,这几位博士学识渊博,应该可以发明吧!嗯嗯,就让他们对这次答题庸碌的表现将功补过,让他们发明蒸汽机去。 于是,他的目光瞬间落在几位博士身上,看的几位博士脸色惊变。 (本章完) 第238章 博士们要格物致知 嬴政目光转移,李肇暗暗地拍了下胸口,暗道好险,秦始皇算是放过自己了吧! 正如李肇所想,嬴政正是饶过了他,将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几位博士。 “几位博士,尔等对此汽转球有何看法?” 又是这个问题,李肇彻底放下心来,目标真的转移了。 但,几位博士就懵逼了,问他们看法,这不是要他们重复大家说过的话吗?刚才大家不都说了吗?就是玩耍之物。 看到几位博士的脸色,嬴政的脸色阴沉下来,用刚才审视李肇的眼色又审视着几位博士。 知君莫若臣,几位博士有些不淡定了,纷纷抓起了头发。 很明显,陛下对汽转球乃玩耍之物的看法并不满意,那怎么说才能令陛下满意呢?他们乃大儒,歌功颂德、教化、出谋献策等有擅长,但此物怎么看就怎么是玩耍之物,无法歌功颂德,更不能教化,更别说出谋献策了。 他们为难了。 突然,一位博士灵机一动,出列拱手说:“陛下,耿认为此物值得研究,正所谓儒有九,当积极进取,此物虽非人,却可人知,便是格物致知。” “密封锅的水被煮开便能让圆形转圈,此便是自然之理,当可格物致知。” 儒家的思想主张是:1.互敬互信;2.仁而有序;3.微言大义;4.重义轻利;5.格物致知。 最后的格物致知由于不够重视,渐渐被淡忘,甚至遗弃,但此刻被陛下问到,耿博士第一时间便想了起来。 他认为,水的冒气可让圆形转圈,只要对着汽转球坐上几天,必能懂得至理,这应该就是陛下所要的吧。 果然,嬴政听之眼前一亮,嘴里沉吟:“格物致知?嗯嗯,不错,此看法入里。” 得到陛下肯定,耿博士沾沾自喜,正准备再长篇大论,却被另一博士怀抢先了,“陛下,臣也想到了,此为物,必含惊天大理,我等如坐而研之,必能懂其理,乃圣物也。” 一下子,将汽转球的格调上升了一个档次,本来是玩耍之物,被硬生生地提升到圣。 孔子之类为圣人,此物为圣物,竟同日而语。 嗯嗯!嬴政笑了,可看之相当满意。 汽转球乃冒气所推圆形而动,如能格物致知,或许还真能发明蒸汽机。 “甚好,不愧为我大秦博士,当赏!哈哈!” 嬴政高兴得有些上头,难得的赏赐放至口头,可知他对汽转球的重视。 第三位博士看到耿和怀皆得到陛下的肯定,他也不能落后,便马上说:“陛下,臣也认为此举可行,愿静坐格物致知。” “甚好,甚好,此事就交由尔等三人,务必给朕悟出个什么来,让此圣物得以绽放光彩。” 三人立刻叩首,异常兴奋地地齐声说:“诺,臣必定不负陛下所望。” 看着几人和秦始皇那滑稽的一唱一和,李肇捂住嘴巴想笑,却极力地不让自己笑出来。 面对一死物坐几天格物致知? 这几人还真是明朝王阳明的翻版,王阳明为了研究竹子,却是坐于竹子前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愣是悟不出什么来。 这几人能悟出什么来才怪。 其实,他们理解错了格物致知的意思,华裔丁肇中便论述过何为‘格物致知’,他的理解是要格物便要有实验精神,才能从中‘致知’。 对着汽转球静坐能悟出什么来就是见鬼。 眼下,大家不知图安使团扔下汽转球的企图,他可是略有猜测,汽转球的出现便意味着他们对蒸汽的研究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也就是说,这是图安王对大秦的威胁,还有那句‘如大秦后悔,可到胶东郡寻我’,这不是说图安对蒸汽的研究已到一个很高地步,很有可能很快便研究出蒸汽机。 这是提醒大秦,当蒸汽机出现的时候,便是攻打大秦的时候,可这些人傻里吧唧,竟想是玩物。 如这样下去,恐怕航海时代会提前到来,大秦将会沦为后世的清朝。 既然知道了这些,李肇可不能让这些人乱来,否则他的美好生活不出几年将会终结。 于是,立刻拱手禀言:“陛下,臣认为不可。” (本章完) 第239章 驳斥博士 本来此事到此,对于三位博士来说是圆满的,但李肇的插嘴令这圆满带上了瑕疵,一时,三道锐利目光齐齐地射向李肇。 嬴政也很好奇李肇竟会反驳,遂问:“有何不可,从实禀来。” 李肇说:“所为格物,臣认为并非静坐便致知,需动手实操,才能得其奥妙,几位博士的做法貌似不妥.” 话未说完,便遭到几位博士的驳斥,耿脸色涨红,跳起来怒道:“荒谬,如何不妥?圣人之学便是静坐悟理,难道动手便能悟得圣人精髓?” 逐而拱手对嬴政,“陛下,李.李将军不学圣道,不知圣学之要诀,莫要被骗了。” 这话针对性很强,字里行间皆是说李肇就一粗人,根本不懂儒,出言反对便是骗。 李肇又怎么听不出他的意思,内心怪笑不已! 想想他拥有着几千年的超前学识,又怎会骗陛下,虽说他对儒家学说钻研不深,却知静坐必定行不通,一时心里埋怨开来。 【食古不化,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敢言圣人精髓?】 他并没有仔细研究过儒学,不知儒学里的‘格物致知’是否就是静坐感悟,但他相信,既然圣人提出‘格物致知’,必定经过深思熟虑,或许就是要后世拥有类似的实验精神吧! 但此酸儒却认为是静坐,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完全歪曲了圣人的本意。 嗯! 听到李肇的心声,嬴政微不可察地瞄了李肇一眼,特别是听到‘食古不化’,有些轻笑。 几位博士皆是各方举荐而来,有着渊博的学识,李肇想其‘食古不化’,有些过了,当然,他也能理解李肇,此子才十八岁,正是年轻气盛,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的年纪,言语激烈些,也纯属正常。 他正想让李肇不要再说了,他意已定,却又听到李肇的心声。 【格物,格的是物,而非圣学,而要格物,就需弄懂物的原理,光靠静坐冥想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读万遍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便是动手过程。】 嗯! 嬴政眉头一挑,眼角意外地瞥了瞥李肇。 心想:读万遍书不如行万里路?貌似有理,他儿扶苏深受儒家熏陶,更得儒学真传,做事却往往不合他心意,想必就是‘读万遍书不如行万里路’吧! 难道动手才是悟得汽转球的关键,才能造出蒸汽机?很有可能,毕竟蒸汽机是李肇想的。 一时,心里的秤砣又倾向于李肇这边。 “李肇,你认为呢?”嬴政这话是在帮李肇。 李肇赶紧回应:“陛下,臣绝不敢骗陛下,皆是实话实说,臣虽不研儒学,却知动手实操才是认知的关键。” 他不容博士反驳,紧盯着他们,接着又说:“敢问几位博士,可知连弩车、转射机乃谁所造?” 几位博士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大秦诸子百家,家家擅长的东西不同,儒家儒道,法家律治,墨家机关术,各有所长,连弩车等战争重器,属机关术范畴,便是墨家所造。 只是,李肇为何这么问,难道有蹊跷? 他们不言,自是不想李肇得逞。 李肇也不追问,笑道:“想必几位博士皆知乃墨家所造,而墨家能造出战争重器,难道靠的是静坐悟道?” 几位博士一时滞住了,无话可说。墨家善动手,战争重器皆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自然不是静坐而得。 但这么一想,一时脸色变了,他们中了李肇的道,竟拿墨家来说事。 墨家重动手实操,而他刚才说悟得汽转球得动手,这不是推崇墨家,诋毁他们吗? 难道他乃墨家之人? 诸子百家,法家被推崇,儒家虽被冷落,却还能出现在朝堂上,墨家就零落了些,几乎被边缘化了。 而此刻李肇说起墨家,难道他想给墨家请愿,让墨家跻身朝堂? 这不得了,要是让墨家浮上水面,那儒家便无容身之地呀! 几位博士气鼓鼓,死死地盯着李肇,恨不得用千言万语来驳斥他。 耿博士再也忍不住,朗声道:“不得不说,李将军对墨家很眷顾呀!但今天之言乃汽转球,并非战争重器,自然论不上墨家。” 李肇立时反驳:“此正是战争重器,汽转球靠的是冒气推动圆形,这便是蒸气之力,力可用于战争,如何论不上墨家?这正是墨家所长。” 话毕,他转向嬴政,拱手道:“陛下,水煮开的冒气便是蒸气,只要把握好蒸气,便能制造出恐怖之物,只有墨家才可行之。” 其说恐怖之物自然是蒸汽机。 “请陛下收回刚才之言,令墨家悟蒸气之道,才得以最大程度地利用汽转球。” 果真是推崇墨家,几位博士恨得牙关紧咬,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李肇起码死了三遍。 他们就知道此子的反驳并非好事,却不知不好到如此程度,很明显,他这是针对,先是针对淳于博士,让之沦为农人,接着便是叔孙通,现在是他们,甚至他们认为,扶苏公子之所以被流放北方,很有可能也有此子的‘功劳’。 儒道惹他了吗?竟如此针对。 几位博士心里哀嚎。 怀博士实在不甘心到口的肉被衔走,出列拱手:“陛下,臣认为李将军的建议不可行,不可听其谬言。” (本章完) 第240章 端木蓉 耿博士也拱手出言:“陛下,李肇”直呼其名,可见其愤怒,“这是针对,针对我儒学,切不可听其妄言。” 第三位博士也气冲冲地道:“陛下,汽转球而已,我儒家必定能悟之,请陛下相信我等。” 三人同时跪下,信誓旦旦,极力地表现自己的自信。 嬴政左右为难,一边头头是道地道出汽转球的妙,一边极力地要表现自己,两头都是忠心耿耿之辈,着实令他难以抉择。 悟得汽转球究竟是动手实操还是静坐冥想,他也没个定夺,李肇说得很在理,但不过是十八岁的年轻人而已,不可足信,三位博士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按理说,他们说法才是对的,但李肇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又仿似李肇才是对的。 一个头两个大。 还是冯去疾懂得他的心,立即出列拱手建议:“陛下,既然双方都想悟得汽转球,何不将此事交由两方,让他们自行悟之,并设立一个尚方部,专门研究蒸气之力,如谁研究透彻,便让谁担任尚方令及丞,负责尚方部事宜。” 这是新举措,也亏冯去疾能想得出来。 的确,这也是个好的办法,反正目的都是悟得汽转球,人多总比人少取得的效率大。 兵器制造所属乃少府,但只是制造常规兵器而已,此刻听闻李肇所说,只要把握好蒸气,就能制造出恐怖兵器,他是相信李肇的。 如真是如此,尚方部的设立非常有必要,毕竟那是恐怖兵器,正是大秦所愿。 嬴政听之眼前一亮,大力拍打着案台:“甚好,此法甚好,就这样定了。” 下一刻,他扫视全场,朗声问:“殿中可有墨家之人?” 诸臣面面相觑,无人应言,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墨家全盛时期是在战国,但大秦统一天下后,为了维护自身统治,先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墨家就这样逐渐没落。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墨家机关术出众,作为疑心重的帝王,怎可让此威胁到自己的组织存在,自然是让之消失。 其实墨家的没落,众说纷纭,总的来说,此刻的墨家已经没落,是否还有墨家之人存在,还真难说。 这时,韩少府走了出来,嗫嚅着嘴巴,最终还是说了,“陛下,我少府所属集天下工匠,自然少不了墨家之人效力,臣可确认一人乃墨家之人。” “哦!”嬴政来了兴趣,“何人?” “乃一女子,端木蓉。” “端木蓉?”嬴政沉思,仿似在那里听过却实在想不起来,便摆手,“很好,就让其负责悟得汽转球。” 韩少府拱手,正要领命,却被耿博士突然而来的言语叫住了,“陛下,不可,万万不可!” 嬴政脸色微微沉下,凝望着耿博士,有些不悦问道:“你为何反驳?” 耿博士并不慌张,走出来说:“陛下可还记得机关城?” 嬴政点头,他当然记得,机关城乃墨家重要基地所在,曾被流沙河兵卒灭之。 “如果臣猜测不错的话,此端木蓉便是机关城之人?” 嗯!听之,嬴政脸色变了变,如果是一般墨家之人,他倒也不在意,因为他们已经翻不起大浪,但机关城里的人,就不得不防备了,这些都是重要的余孽。 下一刻,他目光很凌厉地射向韩少府,含着质问之意。 韩少府怔了怔,他是知道端木蓉是谁的,却也不慌张,说:“陛下,其实机关城已灭,已对我大秦构不成威胁,墨家之人精通机关术,特别是机关城里的人,正是最好的工匠。” 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其实说到这里嬴政也明白他的意思。 可,嬴政生性多疑,岂容榻下有威胁,正准备命人拿下端木蓉,却听到李肇的心声。 【端木蓉,原来她归入了少府所属,真是出人意料呐!如此女研究汽转球,制造出蒸汽机指日可待呀!】 李肇在听到端木蓉的时候,着实意外,这只是出现在《秦时明月》里的人,却真实存在,看来电视剧里的人物也不一定都是虚构的呀! 她出现,那《秦时明月》里的其他人是否会出现,比如天明,这只是李肇一时想法而已,马上摒弃,专心端木蓉。 话说端木蓉的机关术虽然比不上班大师,但也是很厉害的,如果让其研究,必定事半功倍,起码不知比那些只会静坐的博士强,而且是很多很多。 当然,蒸汽机的发明并非容易,就后世也经历漫长时间,但有着自己在,就不一定了。 嗯! 这小子也认识端木蓉? 听到李肇的心声后,嬴政侧目,不经意地瞄了李肇一眼,遂压下心中要擒拿端木蓉的想法。 心想:小子对端木蓉的那么赏识吗?制造出蒸汽机指日可待,如真如此,真不能杀她。 在蒸汽机和威胁中,他选择了蒸汽机。 最终,他对着耿博士摆摆手,作出决定,“此事不必再言,就让端木蓉来吧!至于人选,让之自行挑选便可。” 韩少府听之大喜,连忙道谢。 耿博士遂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尚新,拟旨,由儒家和墨家悟汽转球,如哪家悟得,便是选入尚书部。” (本章完) 第241章 少府不用担心 “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后,朕将会亲自验证你们的研究成果。” 嬴政的脸色突然变得狠厉,目光扫过几位博士和韩少府,“希望你们不要令朕失望。” “好了,退朝吧!” 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几位博士即使有诸多不愿,也只能接受,有总比没有的好嘛!起码他们有竞争的机会。 反倒是韩少府,有种好心着雷劈的感觉,他明明只是说出他所知的事情,却被牵扯到这事情中来,还被陛下盯上了。 一个月得到研究成果,那怎么可能,铸造兵器乃他所属,知道制造一种未知兵器的艰难,区区一个月,就算是创新弓弩之类也不可能,何况是这从未接触过的蒸气。 越想越是憋屈,目光不自禁地瞄向李肇,竟露出怨妇般的幽怨。 李肇察觉到他的目光,露出善意的笑,却有些尴尬,他也想不到会因此而连累到韩少府。 的确,这次是有点愧对韩少府,要不是他多嘴提到墨家,或许韩少府也不会中招。 于是,待走出大殿后,他悄悄地将韩少府拉到一边,拍着胸口说:“少府大人不用担心,既然肇敢提到墨家,自然有方法应对,只要你找到端木蓉,让其纠集墨家工匠,我便能让之在一个月内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陛下给出的任务只是说悟出点什么来,而不出制造出蒸汽机,这一点并不难,至于要悟出点什么,那太简单了,先不说他有着百货商店,就算以他前世的知识,也能道个一二。 韩少府听之心头松了松。 李肇这人他有所了解,只要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搁之不顾的,马上拱手:“那就谢过李将军,我这就去寻端木蓉。” 很快他便走了,李肇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待退殿之后,几位博士匆匆离开,出了宫之后,便聚头。 “耿公”耿博士年长,怀和另一博士念皆尊称为‘公’,“咱们就真的格物致知,静坐几天?” 怀博士问。 所谓格物致知,虽说是儒家主张,他们却不甚入心,朝堂上之所以如此说,也是为了让陛下赏识他们,为儒家争取多点机会罢了。 当然,也是为了祈求将功补过,应对图安使团,他们的表现太差劲了。 至于如何格物,如何致知,他们心中并没有个定数。 格物致知虽为儒道主张之一,却排列尾部,因其实用性不高,这也是多年来儒家渐渐地摒弃‘格物致知’的原因。 他们并非傻子,静坐一个月就能悟出汽转球之道,那根本不可能,儒家思想核心是仁义礼等,要说汽转球有仁义礼,就是荒谬,死物无情,谈何儒! 耿博生点头又摇头,深思了起来,两人不知耿博生意思,在一旁干急,良久,耿博生才道:“既然咱们答应陛下静坐,就必须要做到,否则便要落人话柄,但我等也需行动起来。” “如何行动?”两人望向耿博士。 “请教淳于博士,让其出山,免于劳累之苦。” 淳于越乃儒学大家,可以说是儒家领袖,其学识渊博,几人自觉不及,否则他也不会被陛下赏识,成为长公子的老师。 以淳于博士的见识,再加上他们的协助,说不定就能悟得汽转球之道。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心思,淳于博士被陛下贬为蔷夫,受尽劳累之苦,如这次能悟得汽转球之道,不但能阻止墨家入朝,淳于博士也能重新获得陛下的赏识,说不定就能免于劳累之苦,甚至会和以前般得到重用。 儒家领袖得到重要,绝对是儒家之福,说不定从此而振兴儒家,碾压法家。 “如此甚好!”两人明白耿博士的意思,重重地点头。 念博士自告奋勇地说:“这样吧!就让在下寻些弟子静坐于汽转球之下,劳烦二位兄长请来淳于博士。” 耿博士和怀博士觉得可以,便点头。 三人商量完毕,耿博士突然露出恨意,指着远处道:“这个李肇,太放肆了,太辱人,明显是针对咱儒家,必须让天下儒士知道其恶行,声讨他。” “有理,此獠太蛮横,要这样下去,咱儒家必毁于其手里。”怀博士附和,念博士也点头。 “好,咱们就让天下儒士议论李肇的不是,让其声名狼藉。” “.” 很快,三人便散去。 (本章完) 第242章 谁让咱们不顺心 李肇回到长安乡,阿超来报,拔丝线已经突破到了直径三毫米。 这是好兆头,能突破三毫米就能突破一毫米,这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电线问题可以解决了,那接下来橡胶就有必要为他们配备了。 于是,他走进院子,寻找个空旷的地方,从商店里购买出大量的橡胶,堆成一个小山。 很快,他便招手让阿超过来,阿超进来一看,眼中甚是惊奇,却也见惯不惯了,少爷总有弄出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至于是怎么弄来的,他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少爷不会说。 “此物叫橡胶,应该你也从电学堂学员口中知道电为何物了,电这东西很恐怖,触之令人颤抖,如果是厉害些的,还可致人死亡,所以它的载体电线就必须要隔绝开来,不让人触摸到” 李肇很有耐心地为阿超讲解,阿超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听明白了一点,就是,他们所生产的拉丝叫电线,电线可导电,只要将铜电线裹起来,便能隔绝电,而少爷口中的橡胶便是隔绝电之物。 “可明白?”看到阿超似懂非懂的表情,李肇问。 “明白了。”阿超的语气有些弱。 李肇笑了笑,一下子向他灌输那么多划时代的东西,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不过随着电线生产,他会慢慢懂的,便不再多言。 “嗯嗯!”李肇点头,便将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如何提炼橡胶,如何制造电线外皮的秘籍,刚才他用很简单的话语写了出来。 阿超看着纸上的内容,时而摇头,时而点头,那表情,真有些烧脑。 李肇又笑了笑,也不作多强调,突然,想起一事,便问: “钢铁研究得如何?”为了建造水电站,他将生产水泥和砖的任务交给了燊公子,而钢铁冶炼交给阿超,他想知道进展如何。 “正在尝试冶炼中,想必过些时日便能制造成功。” 对于冶铁之事,阿超露出信心十足的表情,李肇也不奇怪,冶炼基地建造以来,一直都是阿超在负责,自然对此必定知之甚细,钢铁也是铁,只是冶炼手段和工艺不同罢了,再加之他给的秘籍,冶炼成功也是必然。 “好,你要抓紧时间,务必在最短时间将钢铁和两寸电线研制出来,然后进入量产,水电站的事不能再拖了。” “少爷放心,不出一个月,必定能量产。” “很好!”李肇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阿超看之大为鼓舞,这是少爷对他的肯定,于是,干劲十足地走了。 “管家,管家”阿超走后,李肇大嚷。 “少爷,老奴在!” 管家早已看到少爷,听到嚷叫,便屁颠颠地走了过来。 “燊公子可有回来?” 钢铁和电线的事情有了着落,他便关心起水泥和砖的问题。 “前不久回来,见少爷您不在,他便给老奴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走得很匆忙。” “哦!说了什么话?” “他说水泥弄出来了,此刻正在量产,还有砖,正着手烧制。” 嗯! 李肇点头低吟,这个结果是满意的,才短短时间,燊公子有如此成绩,说明他全身心投入了,也难怪他走得匆忙。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可见老天都在帮他。 水电站的进展非常顺利,就是高富贵的商行还没有消息。 商行交给高富贵后,便没有了音讯,他平时忙,也没空去关注,便问:“高富贵可有音讯?” 管家真不愧为管家,事事皆关心,可见他为长安乡也操碎了心。 “人倒没见到,可这段时间前来订购童子彘、肥料、水稻种子的人倒有不少,还有纸的销量也在直线上升。” 哦! 这也是好消息。 自贼军围城过后,长安乡产业的销售量一度繁荣,但好景不长,就繁荣一段时间,便达到饱和,这是咸阳城及周边饱和的缘故,此刻直线上升,证明高富贵已经逐步打开了销路。 他给高富贵的任务可是打通六国地的销路,看来微有成效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一旦销路打开,以长安乡独一无二的产品,必定能畅销六国地,到时将会是别开生面的境地。 所以,长安乡的生产不能停滞,需扩大作坊,增加产量。 似乎看出少爷的心思,管家汇报:“少爷,这段时间你比较忙,顾及不了太多事,老爷和老奴自作主张,各个产业都已扩张,农人也招揽了不少,来年,应该能应付销量的挑战。” 管家说着,脸上堆满了笑,能见到长安乡如此发展,还是在他的手中实现,他的高兴的。 李肇对其竖起大拇指,并不为他的自作主张而生气,反而大为夸奖。 但,管家的高兴之劲没维持多久,便拉下脸来。 李肇不解,便问:“难道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 管家嗫嚅着嘴巴,似有难言之忍,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微微点头。 李肇看之心揪了揪,今时今日,他在大秦的威名已开,应该无人敢惹才对,管家为何有这个表情?难道有人令长安乡有不顺心的事儿? 旋即,他的脸冷了下来,问:“谁让咱们不顺心?” (本章完) 第243章 穷了 管家一怔,自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便下意识地退了退,心中很犹豫,究竟要不要回答。 “管家,连本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吗?快说说看。” 李肇察觉到管家的犹豫,严肃地说。 管家无奈,指了指李肇,李肇愕然,管家的意思分明是他令长安乡不顺心,可是,他并没有让长安乡不顺心,反而做了很多大事。 接着,管家叹口气,开口:“少爷,本来这事老奴也和老爷说了,老爷也觉得不对劲,却不知如何和你说,既然你要听,老奴挨着被责骂,便说了。” 李肇的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你最近花费的家财太多了,就算长安乡不停地赚大钱,可存金却不多,想扩大生产都得掂量掂量。” 呵呵! 李肇苦笑,有些尴尬。 他听明白了,管家是说他败家,自然不顺心的事儿便是他了。 可是,他也不想呀,百货商店的东西贵得要命,这段时间又购买了那么多东西,长安乡能有存金才怪。 “存金还有多少?”这段时间需要购买时,皆是自行到账房提钱,却没有留意账房还有多少金。 原来账房是管家管的,后来李基农不放心,便自己拿来管,可,随着长安乡的收入越来越大,账目也越来越大、杂,他还要操劳其他事宜,便请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对李肇毕恭毕敬,李肇取多少,他毫不犹豫,所以造就李肇花费无度。 “不足千金!”管家掰着手指算,脸上尽是心痛和无奈。 现在的长安乡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但李肇的无度取用,再加上最近的建设和扩大生产,花费巨大,是金矿都得塌。 虽说千金对于大秦民众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但对于长安乡却不同,各项开支皆巨大,这一点真不够看。 先不说其他,就一个水电站便是吸金饕餮。 “赚钱的产业还是不够多呀!” 李肇苦恼地低吟。 水电站近期内就要投入大量钱财,而咸阳及周边的销售已趋饱和,入账也就那些,远远不够最近支出。 高富贵是在开拓市场,但总得有个过程,这个过程是一年还是两年,真不好说,所以,眼下还得出现一些更能赚钱的产业。 思前想后,李肇脑壳有些痛。 想赚快钱来维持几大吸金兽的支出,貌似他能想到的并不多。 此刻正值初秋,很快便是寒冬,咸阳的冬天是冷的,再观大秦御寒之物,皆是昂贵得很,对于达官贵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却是难捱的日子。 贵人御寒之物有裘皮大衣,普通百姓买不起,只能穿麻衣,麻衣又怎能很好地御寒呢? 所以,一旦遇到寒冬,冻死之人不少。 对于现代人来说,冬天御寒之物不胜枚举,用得比较多的是棉衣,棉衣是用棉花来做,可大秦现时还没有棉花,自然无法造出棉衣或者棉被。 李肇有个想法,种植棉花。 棉花产量大,如大量种植,足可解决御寒难题,可其中需要的时间就长了。 棉花的花期大概是二到三月,也就是说,种植棉花,只需三个月便可收成,但有个弊端便是只要七到八月才能收成。 确切地说,棉花种植适宜在春季,在夏季到初秋之间收成。 但目前已是初秋,来不及了。 “就不知系统的棉花是否会无视这种弊端,无论何时都能收成。”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放弃了。 先不说现在时间紧迫,就算再延长些时日,也是于事无补,试验系统棉花需要一个过程,当这个过程过去,起码也需二到三个月,就算成功了,也要大量种植,又要等成熟,来来回回至少要到半年之后。 这不是好方法。 于是,他又想到晒盐。 对于盐,现时的大秦全都掌握在朝廷手里,民间是不允许售卖的,不过嬴政给了李肇从商特权,如果和嬴政说,应该可以得到部分售卖权。 现时大秦的盐大多是粗盐,这粗盐吃之苦涩,所含杂质太多,甚至有些非海水盐矿晒出的盐含有重金属,吃多了会中毒。 这是个好想头,如果他能将售卖权拿下,便可利用现代的技术制盐,那必是赚大钱快钱的好办法。 不过想想便摇头,要真是如此,他所产出的盐必定大受欢迎,不出时日便能淘汰官盐,嬴政怎能看到此种情况发生? 似乎也行不通,除非将整个大秦的盐业包揽下来,呵呵!这也是胡扯,政哥不可能同意的。 李肇想到头都炸了。 “衣食住行,衣食住行” 人要生存,无非是衣食住行,近期来看,衣食皆行不通,住更行不通,现时的大秦不似现代,随随便便几套房便能让人变土豪,那就剩下‘行’了。 “行?马车?” 现时的大秦人出行,普遍来说,无非三种,骑马、坐马车、步行。 马和马车太贵,并非一般人可以购得,自然被普通百姓摒弃,那普通百姓出行只有步行。 步行太考究脚力了,而且行程也远不了,这就造成了很多人出行的局限性,如果 突然,李肇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自行车. (本章完) 第244章 制造自行车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李肇还是禁不住去想。 中国出现自行车其实是在19世纪,是由洋商行传入,这算不得中国制造,中国最早制造的自行车是20世纪30年代,最初出现的牌子是‘铁锚’。 其实最早自行车是法国人制造的,并没有用到金属材料,全套皆是用木料,还没有驱动装置和转向装置,全靠脚力,当然,这样的自行车只能用来负重,反而不如畜车。 后来德国人制造了带有方向舵的自行车,不过还是鸡肋,再后来苏格兰人将木质自行车改成铁质的,还在车轮上安装了实心橡胶轮胎,前轮小,后轮大,有驱动装置和方向舵,不过实用性也不是很高。 后来一名铁匠进行改进,在前列的车轴上安装曲柄,用连杆将曲柄和脚蹬链接,这样之后人的双脚才真正离开地面,这便是现代自行车的雏形。 再后来英国人在车轮上安装了钢丝辐条,大大提升了自行车的性能爱尔兰人将实心橡胶车胎改成充气式橡胶车胎,便奠定了现代自行车的基础。 反正,自行车的发展是曲折的,经历了长时间的发展。 但这些对于李肇来说,完全可以越过,直接生产出现代自行车。 现代自行车经过了材质的发展,已经不满足于铁,已经用了镁合金或炭纤维等,大大提升自行车的性能和降低重量。 但大秦还没有能力生产钛合金和碳纤维等,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铁,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冶炼,再加上他从商店里购买秘籍,想必冶炼技术已经上升了一个档次,铁的硬度和柔韧度也有所提升。 可以制造早期的铁质自行车了,当然,为了自行车的寿命延长一些,承轴、车轮、轮丝等可以用钢来代替,就是空心车胎有些难制造,不过可以先抛弃,改用实心的,这样就减少了制造的难度。 至于有没有市场,这个很难说,如马车一般,一般人消费不起,想普及就很难了,有没有市场,还是价格问题。 马车之所以非一般人可用,便是因为马的贵,就这行情,起码相当于现代一辆豪华汽车,而自行车呢!应该没那么离谱。 李肇核算着。 制造自行车主要的材料是铁和橡胶,他有着自己的铁矿,成本自然不会太高,就算不用自己铁矿里的铁,也可以向朝廷购买,以他和嬴政的交情,应该也不会太贵。 贵的自然是橡胶,大秦还没有橡胶,需要从商店里购买,商店出品,贵得离谱,自然不能大量使用。 想到这里,李肇气馁了,没有橡胶,大大降低自行车的性能。 “用木来代替橡胶也是可以的。”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象着用木来代替橡胶,但问题又来了,一般的木很重,用来当轮胎蹬起来相当吃力。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一种木,细叶樟木,这种木晒干之后非常轻,足可代替橡胶,却有个弊端,便是很容易腐朽,不耐用。 这个问题自然能解决,现代的自行车的轮胎爆了,有修车店,到时整些修车店就可以了。 而且还能催生出一个产业,也算为大秦提供工作岗位。 想想此事可行,李肇的心松了松,接下来便是考虑销量问题,每一种新生物的出现便是经过从无到有的过程。 就如当初的纸一样。 现时大秦人出现步行居多,这种出行方式太需要改变了,如果出现自行车,能将他们出行的体力降到最低,所能及的距离提升到最高,相信很快便能被他们接受,并且疯抢,不过这得建立在价格适中情况下,也就是一般百姓都能购买得起。 随着抑商的取缔,还有高产粮食的普及,相信不久咸阳和周边百姓都能有余粮,也相信有些农人已经被解放了出来,就算没有解放出来,也有些可能已经有了副业,得到额外收入。 有了余粮和收入便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行车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他们必定会争相购买,这是一条膨胀的致富路。 想想就很美。 “价格定多少好呢?” “应该几百半两钱可以了。” 用自家的铁矿,其实制造出一辆自行车并不需要太多的成本,几百半两钱有大赚了。 当然,现代的车有贵贱之分,他也准备来个贵贱车。 贵的车轮胎用橡胶,便宜的用木。 这太适合人的消费心理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李肇便迫不及待地找来了阿超,并从商店里购买自行车的制造秘籍,再将这份秘籍写成两份。 看到少爷又弄出了奇形怪状的东西,阿超实在禁不住好奇,问:“少爷,这自行车有什么用?” (本章完) 第245章 新想法 “有大用,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李肇也不多说,便打发阿超走了。 阿超嘀咕,瞧着那图纸,摇头晃脑,他从来未见过这东西,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能有什么用呢?左右两个圆,还要用铁连起来,这铁还要设置得能弯曲,中间有很多空隙。 “少爷的想法千奇百怪,难琢磨呀!” 他不敢再问,自顾自地走远了。 交代了完之后,李肇也不闲着,先是给两个学堂的学员上了课之后,便萌生一个想法。 大秦取缔抑商,各方面的发展便少了很多限制,恐怕不久会涌现出一些手工作坊,比如纺织作坊,但这些都是很原始的,想以此来带动百姓富起来很难,所以必须要技术的革新,只有革新才是发展的源动力。 而技术革新少不了学堂的开办。 现在咸阳涌现出了很多学堂,但这些学堂皆是以法学和儒学为主,比较单一,这些东西虽能促进大秦发展,却是有限得很,净是提升思想意识方面,对于动手能力自然捉襟见肘。 而技术的革新往往靠的是动手能力。 这个世界大部分人还没有动手的意识,欲要他们都动起来,只要从学堂开始。 “看来学堂必须面对所有人,才能最有效地促进大秦的发展。” 李肇自语,便去寻找叔父,他要再开办一个学堂,科技学堂。 墨家正研究的蒸汽机是科技,自行车也有科技含量,水电站更是,这些东西如无学堂出现,注定会阻碍发展。 所以说,人才才是发展的关键。 “叔父,麻烦你将学堂扩建一下。”李肇找到李基农,便说出心中想法。 这段时间李基农忙着扩建作坊,忙得前胸贴后背,李肇这么一打扰,便有些不乐意,当然,还有个原因是这个侄儿就是个败家子,千万家财被之挥霍一空,此刻还来挥霍,他心里憋着气。 如果他是其亲父,恐怕就要将之扫地出门了。 不过还是掩饰不住他的不情愿。 “两个学堂就这些人,你为何要扩建?” 李肇察觉到叔父的脸色变化,尴尬地笑了笑,从另一个角度说:“难道叔父不想赚钱吗?” 一听到赚钱,叔父的嘴脸马上变了,竟笑嘻嘻起来,忙问:“扩建也能赚钱,快说说如何赚?” 就眼下的电学堂和制造学堂,皆是赔钱货,平时不但要供他们吃住,还要腾出地方给他们试验,他早已看不顺眼,现在说能赚钱,他既喜又疑惑了起来。 是的,制造学堂靠的是动手,学员在学习了理论之后,总会拿些东西来鼓捣,自然霸占很多地方,这也是李肇允许的,李基农虽为老爷,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憋着气。 “当然是招收外来的学员,让他们出钱求学。” 李肇并不隐瞒,但李基农一听,刚才噙着笑的脸马上淡了下来,“这不是开私学吗?”他对最近兴起的私学还是有了解的。 的确,自从私学兴起之后,很多学子争相前来求学,一度成就私学盛世,一些名士更是赚得盘满钵满。 开办私学绝对是赚钱的法门。 可是,自从科举的内容皆出自二书后,各私学皆转换教学方向,大有不钻研透彻二书不罢休的作势,自然吸引更多的学子前来报名求学。 但.一想到这,李基农便气馁了。 他这个侄儿,明明二书是他写出来的,却不好好把握这个时机,尽让人占了便宜,此刻开办,是不是迟了一点? “甚好,别人喝粥,咱们应该还能喝些米汤。” 这话既怨气又有些讽刺。 李肇听出了其中意味,无奈一笑,说:“看来是叔父想错了,侄儿要办的并非“二书”之学,而是科技学堂。” “科技学堂?”李基农听之,一头雾水。 (本章完) 第246章 议论 李基农听之,一头雾水,却也不再多问。 科技学堂,听起来挺新鲜的,想必又是新鲜玩意,不过,只要能赚钱就好,管他什么学堂。 几天后,李基农将学堂扩建完毕,其实也不是什么高大上学堂,只是加了些木屋,再扩大一些面积罢了。 李肇本不想将学堂建在这里,只是临时而已,自然不用那么讲究,他早已规划好,待上林苑的基础设施建好,他便将学堂搬到那里,开办一个与大秦不一样的学堂。 电学堂、制造学堂、科技学堂,一脉相连,互相之间有些联系,所以李肇将三个学堂合三为一,改名长安乡学堂,暂时分为三大系:电、制造、科技。 扩建学堂是为了赚钱,当然要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 于是,这事便落在叔父和管家的身上。 两人有些能耐,兴许是长安乡的买卖越做越大,商品的销售也越来越广,他们所接触的人也多,销售渠道越扩越宽,以致学堂的宣传一下子便到边到角。 只是几天时间,便让咸阳城的人知道,并逐渐地往周边扩散。 一处文人雅士聚集的酒肆,人流如潮,嘈杂又有秩序,此刻,某一角落,正有三五人聚在一起,纷纷谈论着什么,如果细听,定能知道他们在谈论儒家和墨家关于悟得汽转球之事。 从他们装束来看,不难看出乃正待科举之人。 自从去岁首次科举取得很好的效果后,朝廷便定下三年计划,这三年每年都进行一次科举,时间定在春季,称为春闱。 春闱乃入仕的唯一机会,私学盛行后,再加上纸的普及后,梦想通过春闱踏足龙门的人越多越多,其中不乏农人子弟。 当然,二书的价格在经过一段时间高价发酵后,逐渐恢复正常,维持在一个合理的价位,就算是农人子弟也能买得起,自然造就了更多的人读书。 于是,私学爆棚,无处不朗朗书声。 前些天,朝廷又对科举作个规定,鉴于一些法学、儒学大家的反应和力谏,朝廷最终作出让步,便是科举并不单单考‘二书’,还夹杂儒学和法学,更有可能出现诸子百家中其他流派的内容,虽然分量不会很足,却让科举的内容一下子便丰盈了起来。 当然,这事李肇也知道,当时就暗叹大秦科举的这个改变真似前世的高考,涉及的内容方方面面,这是一个时代的进步。 遂,学子们除了学‘二书’之外,当然也要学儒学和法学,更要涉及诸子百家。 本来其他流派早已凋零,这么一来,立时便充满了希望。 再加之儒家和墨家的比拼,将早已沉沦的墨家推上风口浪尖。 “你们说,儒家和墨家的比拼,谁会赢?”一人问,此人身着灰黑麻布,一看便知非达官贵人之子,名二狗,当然,自从成为学子后,他为自己取了一个人文雅的名字,轩轩,取自墨轩。 同坐一人儒衫打扮,一头长发用发髻束起,名王孙,他乃儒家学子,淳于越徒孙,这三五人身份地位不同,却在同一私学就学,相约下酒肆。 (本章完) 第247章 到长安乡去 “那还用说,肯定是儒家赢,墨家算什么,只有儒家才是最厉害的。”受到墨家熏陶,王孙完全沉浸在其中,容不得别人说儒家的不是。 “说不定。”二狗摆摆手,他虽然接触学说不久,却对一些学问有怀疑的态度,“汽转球听说由蒸汽推动,我认为需动手才能悟之。” “你说什么?”王孙突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二狗,“你一农人算什么,敢和我作对。” 他认为辩驳他就是与他作对。 二狗的身份地位低下,对学问真伪却不逞多让,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 “我认为就是如此,水被煮热出现冒气,冒气推动球转动,这样的原理你怎么悟?只有动手才能将这蒸汽运用起来。”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王孙的眼珠子瞪大,气得身子发抖,并不是因二狗对蒸汽的理解,而是二狗竟然敢如此和他说话。 “都说农人不可交,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王孙狠狠一抖衣袖,斜睨一眼二狗,气愤而走。 二狗对着几人摊摊手,好像在说,他并没有做什么呀!只是此獠太固执了。 两人的争吵声音不可谓不大,一下子便引起旁人注意,不过,这样的现象见惯不惯了,自从朝堂上儒家和墨家比拼的事情传出后,每天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甚至有人为两家之争大打出手。 二狗同窗看到如此,也无奈地叹气,他们皆乃农人出身,农人化身学子,无根无底,只能依托于一些大家或其子弟身上,这对他们来说是有益的。 遂,几人出资特意巴结王孙,将之请来吃酒,不曾想就因二狗的几句话便将这趟水给搅浑了。 “轩轩,咱们怎么办?没有王公子的帮衬,咱们在私学里很难有所作为。”蛋子担心地说。 其实,他们虽然入了私学,却不受待见。 入私学是为了什么,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破茧为蝶,摆脱农人地位低下的困境,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那么骨感。 在私学里,如果没有个靠山,别说参加科举,连学说的门槛都摸不到,就更别说鱼跃龙门了。 “你呀你,还是改不了冲动的性子,就不能忍一忍吗?”身旁另一人三子埋怨。 二狗却没有低下头的意思,坚持己见,“咱既然选择求学这条路,就能有自己想法,憋着自己,多没意思呀!” 三子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憋了,但咱们的前程呢?算是毁了。” “毁?未必,既然咱们在那里无人待见,离开便罢!” “离开,你想得天真了,私学虽多,可那里有咱容身之地?”三子低下了头。 “谁说的?”二狗不忿气,“听说长安乡学堂正开办,收揽天下学子,咱可到那里去。”二狗并没有失望,反而很期待。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那么顶撞王孙,便是有自己想法。 他虽是农人,两亲却是长安乡雇农,在长安乡一年半载里,受到长安乡的恩惠,日子逐渐好过起来,才想着让二狗成为学子。 当这两天听到长安乡学堂开办并向外招收学子,他便蠢蠢欲动,一颗心再也无法在现在私院呆下去。 他没有多少想法,长安乡学堂是少爷办的,就一定是最好的,他已经到了盲目信任少爷的地步。 “长安乡学堂,难道是李.李将军所办?”蛋子眉头动了动。 (本章完) 第248章 少爷了不起 “当然,我家少爷”二狗虽未见过李肇,却直接称之为‘少爷’,可见对李肇的崇敬,“乃‘二书’的作者,他的学堂必定是最好的,而且” 他顿了顿,这一顿,让正认真地听着的三子和蛋子睁了睁眼。 他们乃农人子弟,祖祖辈辈和田地打交道,对于上层社会发生的事儿全然不知,就算大名鼎鼎的李肇,也是进了私学后才知道的,却不甚知道其事迹。 此刻一听‘二书’乃李肇所书,整个人绷着,期待二狗说下去。 二狗的父母乃长安乡雇农,自然没那么孤陋寡闻,对李肇更是知之甚详。 “我还听说了,长安乡学堂有科技、电、制造三大学堂,这可是新鲜玩意。” “科技、电、制造?”两人听之懵逼了,这三者,他们从未听说过,有点烧脑。 二狗笑了笑,继续说:“你们不知道也属正常,想必咸阳城能知道的无几人。” “这三者有何用?”蛋子忍不住开口。 其实三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克制,旁边的人都能听到,谈到长安乡学堂,一下子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悄悄地转移了过来。 酒肆,并非很高档,又非末流,能来此消遣的,不是些中产,便是学子,此刻,就有很多学子在这里。 二狗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群目光的变化,侃侃而道。 说到少爷,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那膜拜之意更是深刻地镌刻到骨子里去。 “有大用,听我父亲说,电乃很了不起的东西,它可令黑夜变成白昼,能让扇子毫不停息地扇动” 他将父亲告诉他的都说了出来。 “还真有如此神物?”三子惊讶了,令黑夜变白昼,扇子不停息扇动,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但他们了解二狗的为人,绝对是老实憨厚之人,不会撒谎。 那,这就神奇了。 二人相信二狗,但旁边一些学子就不然,顿时,有人露出嗤笑,笑二狗没有见识,终于有人忍不住反驳:“胡扯,天下怎么会如此神物?你是在为李肇宣传吧!” 经过李基农的宣传,不少学子知道长安乡开办学堂之事。 这人站了起来,拱手对着其他人大声嚷嚷:“诸位,别被此獠蛊惑了,李肇不知给了他什么好处,尽为李肇说事,却是荒诞至极。” 敢说少爷之物乃荒诞,二狗那执拗的性子又来了,怒瞪着那人,“敢侮辱少爷,你找死。” 二狗扬起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胆子拦住了。 但他却不休,拱手对着众人说:“诸位,二狗绝没有收到少爷的好处,也没有说荒诞之事,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长安乡的人都知道。” “俺刚才说的电只是长安乡学堂一个系的东西罢了,还有制造系,大家知道吧!听说能制造出很多俺从未见过的东西,还听说能制造出不用马来拉动的马车。” 这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嘲笑,这话更离谱,不用马拉动的马车,这怎么可能,简直是贻笑大方。 那还是马车吗?说是一堆木头也不为过。 二狗看出大家对他话的不屑,却不以为然,他说这话并非为了让大家相信,而是说出少爷的能耐,说出他心中的崇敬。 “你们可别不信,这只是两个系的能耐罢了,还有第三系科技系更不得了,可让人懂得汽转球的原理,更能让人悟得蒸气的妙。” 话题又扯会到汽转球上,这下可吸引了大家的兴趣。 不过更增加了更多人的摇头。 一下子对李肇的人品审视了起来。 图安使团来朝的事早已被大家获知,知道汽转球是李肇提出的,他更提出让墨家悟得汽转球的妙。 现在看来,这必是李肇为了宣传自己的学堂提前做的安排。 “李肇此獠真是无耻呀!为了赚钱,硬生生地拿墨家来挑战儒家的地位,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二狗听到有人又将话题扯到少爷身上,还毫无遮掩地咒骂,火气立时上升。 少爷已成为他心中的执著,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本章完) 第249章 到长安乡 “胡说,少爷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让墨家悟汽转球,一定是墨家才有着这样的能耐。” 二狗反驳,气得青筋直冒,指着那人又说:“动手才是悟得汽转球的关键,此举非墨家不可。” “我父亲说,长安乡里所有东西都是经过动手才制造出来的,比如纸、印刷,还有那些大杀器。” 说到这里,二狗无比自豪。 有一次父亲和他说起长安乡的趣事,说到纸和印刷是少爷鼓捣几天就弄了出来,还说到那天长安乡众歼灭五万军的事儿,听得二狗热血沸腾,直恨自己没有参与,从中也知道那大杀器是少爷拿出来的。 如此恐怖的东西,一定是多番动手才制造出来的吧! 不见这些大儒整天在传学,却什么也制造不出来。 所以,他断定,所谓的儒学悟道简直就是放屁,只有少爷所说的动手才是正道。 酒肆之中儒家学子甚众,听到此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站了起来,怒视着二狗。 儒学乃他们心中认定的学说,如果如二狗所说,那他们一辈子所学的东西被否定,这样的情况他们不允许发生,他们也不愿意去听到。 有人指着二狗,气咻咻地骂咧:“你,你,被李肇此獠洗脑了,别忘了孔圣人的教诲,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你明显知道儒学乃真言,却推崇墨家,不智也!” 更有人跳了起来,“汝朽也,我原以为王孙气愤而去乃其性子如此,殊不知是尔等作祟,真乃枉为儒家学子也。” 而后,他转身拱手朝向大家:“诸位,此獠在此妖言惑众,实乃污我等耳目,请跟从我驱逐之。” “自此不容许其入孔圣人门下,割袍断义,誓与之敌。”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立时引起了一众学子的剧烈反应,顿时,整个酒肆沸腾了起来。 “尔等,滚,滚出咸阳。” 更有人拿起硬物砸了过来。 二狗三人见之,大吃一惊,连忙跑了。 远离酒肆,三人显得气喘吁吁。 被众多学子嫌弃,今后恐怕再难回私塾,就算舍弃之前私塾另投他门,也难以被接纳,实在今天激怒了太多学子。 “二狗,咱们怎么办?” 三子没了主意,却也不埋怨二狗,虽说断了私学的门路。 蛋子没有说话,却炯炯地看着二狗,希望他拿个主意。 二狗并没有后悔,反而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坚定。 “去长安乡,入学堂。” “可是,咱们手中拮据。”蛋子为难了。 他们皆农人子弟,家里给的仅有钱财早已用在私学上,手中的半两钱不多了,他们听说,长安乡学堂收费很高。 二狗知道他们的担忧,却拍了拍胸口,“不怕,我父亲可是说了,长安乡学堂有义学,咱们可入之。” 义学,是李肇后来所提,却不对外宣传,乃为了培养长安乡自己的人才,并不收费,就似现代八九十年代一般,一些企业为了培养自己的人才,自办学校,并免费招收学生,便了为了将来让这些人为自己企业服务。 “义学?何为义学?”蛋子和三子不解,挠着头皮问。 “便是免费入学堂,将来要为长安乡效劳。” “如此?”二人听之不惊反喜。 免费入学堂,这不是说他们也有资格,还有,将来为长安乡服务,对于他们农人子弟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试问,听说长安乡的人皆有月俸,如果他们为其服务,不也有月俸? 貌似,这是不错的学堂。 “二狗,俺俩听你的,就去长安乡学堂。” 于是,三人满怀希望,向长安乡走去。 三人走后,酒肆却不因此而平静下来,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特别儒士对墨家本来不屑,此刻挑战儒学的权威,让他们如何自傲。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李肇如此理论得以传播开来,那众多儒士终其一生所学被否定,他们会疯掉。 所以,李肇便成了他们共同的敌人,一下子,李肇被臭骂,说其侮辱学问,应该废除‘二书’,驱逐墨家。 可有人有不同的想法,甚至在怀疑,静坐真的能悟出汽转球的妙吗?汽转球的悟得靠动手吗? 两者究竟孰优孰劣,有人陷入深思中。 在大家讨论之际,耿博士和怀博士悄悄地摸到了长安乡,向着淳于越的农田而去。 (本章完) 第250章 长安乡,一处偏僻的农田里,一沧桑老人佝偻着身子,步子慢慢地移动,手中挥动着铁具。 地里就他一个人,看上去很是凄凉,可他依旧独自挥动着铁具,侍弄着每一颗作物,除掉田间每一处杂草。 他的眉头时而施展,时而皱起,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中却不曾想停下的意思。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背,却浑然不知,只有那苍老的身躯愈发苍老。 这刻,不远处探出两个人头,发簪穿过发际,略显鬼鬼祟祟。 「越老,我们来看你了。」耿博士看到了那道身影,轻轻地呼叫,可老人似乎没有听到,依旧挥动着铁具,一副行将就木的躯体似要被空气融化。 如果仔细看,也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嗫嚅着,似在说些什么,可惜声音太小,无人能听到。 「越老,越老......」怀博士也呼叫了起来,声音大了几分,可,老人并没有回头。 两人急了,干脆不再掩饰,匆匆踏着阔步,趔趄地步于坎坷泥泞的田间,来到老人跟前。 「耿,拜见越老。」 「怀,拜见越老。」 两人双双拱手,神情恭敬。 淳于越,可以说是秦末儒家泰山北斗,在儒士中地位之高,无几人比拟,耿和怀虽同为博士,却也得称一声「越老」。 淳于越终于抬起头,略显无力地望了望两人,问:「尔等打扰到老朽了。」 没有过多谦逊的话语,只有淡淡的埋怨。 「在下鲁莽了,但不得不来打扰越老您。」耿博士低头作揖。 「说吧!什么事?」老人的语气依旧很淡,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耿博士也不生气,挨近几分,也不客套地开口说:「近日朝堂出现一种汽转球的玩物,此物可煮水,滚开后发出冒气推动上面的球体转动,陛下要我等悟得其中之妙。」 怀博士连忙接过耿博士的话再说:「此中太过深奥,我等恐怕无法悟得,只得请越老出山,一挫墨家嚣张。」 「墨家?」淳于越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吟。 「正是...」于是,怀博士便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着重提到李肇之话:「李肇小儿说静坐是无法悟得汽转球之妙,只有动手才是正理。」 「我等尊崇孔圣人之理,据理力争,维我儒学之正。」 淳于越扭过头,深深地望了两人一眼,并没有直接对上他的话题,而是问:「尔等既然知道静坐可悟得其妙,为何来找我?」 「这......」两人无言以对。 淳于越摇头,语气有些落寞,「尔等胆怯了吧!或是根本没有信心。」 「不,我等才疏学浅,不如越老十一,天下间恐怕只有越老才能悟得其妙,还请越老出山。」 两人同时拱手,低着头,恳求之意非常浓。 老人还是摇头,却别过脸去,又开始挥动着手中的铁具,身躯依旧佝偻,风烛残年之态尽显,良久,他还是没有接上二人的话题,而是说:「尔等可懂得插秧、锄禾、割稻?」 两人听之,一时滞住了,越老这话,有点不对劲。 儒士,专注学问,只应在案牍和朝廷之上,何以会涉足粗鄙低贱的田间之事,那是儒士之耻。 可面对的是儒道泰山北斗,他们却不敢这样说,只得摇头。 「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 老人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告诫他们。 听得两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我帮不了你们,不 过儒道不可辱于人,尔等去请灵动儒老吧!」 灵动儒老,一位隐匿之士,听闻儒学之道世间罕见,学问已登峰造极,不过此人不好名气,出淤泥而不染,极少在世间行走,听闻隐居于深山之中。 不过世间还是有好友的,淳于越就是其中一个。 老人都如此说了,两人无奈,自感他们尊崇的泰山北斗变了,变得极其陌生,问了灵动儒老隐居之地,只得退走,自寻而去。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这句诗说得好,极能描述此地的景致,在汩汩的流水声中,迎着古道,马蹄声踏过,两人停在一处茅庐前,这便是淳于越所说的灵动儒老隐居之地。 从古道的荒凉来看,可见极少有人踏足。 却见学童在提水,望了两人一眼,自个走进里屋,一会儿后,里屋传来苍老的声音,「门外来者何人?」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下马,以示尊重,自降身份拱手回应:「儒生末学乃朝廷博士耿和怀,特来拜见儒老。」 于是,两人便说明来意。 十几个呼吸,茅屋中一阵沉默,却能听到细细索索踱步的声音。 下一刻,更有细细的呢喃传出:「汽转球,冒气所动,静坐,动手?」 「荒谬,球动,乃自然之理,自当感之,动手只是粗鄙之人所为。」 咯吱,门开了,走出一位同样年迈的老人,此老人却比淳于越精神多了。 「淳于越那老头可有所感?」 两人志趣不投,一人热衷功名,一人回归田园,但两人却是知心好友,相互之间惺惺相惜。 怀博士看到如此仙风道骨之人,愈发恭敬,连忙说:「越老并未说出汽转球之妙,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哦!何话?且说来。」 老人来了兴趣。 「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 喜欢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请大家收藏:()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端木蓉 怀博士的话在老人的耳边萦绕,久久散不去。 “插秧,需分之?”老人喃喃自语,神情变得肃穆了起来,“锄禾,当细勤.” 老人的脸色变得难看,霎时间,双手不自禁地抓着头,似有恶魔侵蚀脑袋,说话也变得艰难,“这,真是淳于越那老头所说?” 怀博士怔了怔,根本不知老人为何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变化,连忙回应:“正是,这话耿兄也听到。” 他指了指耿博士,耿博士也连忙点头。 “怎么会这样?难道咱儒道所学皆错了,自然之理当悟之,为何那老头如此说?”老人的脸色愈发难看,精神瞬间萎靡下来。 一度陷入死寂。 两位博士面面相觑,望着那似着了魔的老人,一时无语。 区区一句话而已,微不足道,为何会令老人如此,难道有什么魔力? “你们滚,快滚.” 老人魔怔般下逐客令,便疯了一般冲进茅屋,随后便是‘啊’的一声,再无声息。 “这,这”两位博士完全慌了神,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却被学童拦了下去。 “快走吧!儒老不想看到你们。”学童话毕,便匆匆走进里屋。 “刚才发生什么?”耿博生和怀博士大眼对小眼,头晃得厉害。 “我也不知,兴许兴许”怀博士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两人没有请到灵动儒老,只得悻悻而走。 次日,老人从茅屋里走了出来,没有童子,没有马车,只有那简单的旅包,神色没有了昨日的矍铄,显得心事重重。 “儒老,汝何地去?” 老人没有回头,自顾踱着摇摇欲坠的步子,蹒跚而下他要寻向长安乡,找那老头论个究竟 李肇算算时日,也该寻得韩少府,见一见那端木蓉了。 按现在的科学水平,就算墨家机关术很了得,想制造出蒸汽机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是短短一个月。 既然他提出让墨家来悟得汽转球,就得帮他们一把。 当然,还有一个想法,便是见一见动漫里的人物,端木蓉。 印象中的端木蓉身段妙曼,婀娜多姿,头上帮着布纱,甚是美貌,真实的人是否也如此呢? 他非常好奇。 很容易地,李肇寻到了韩少府,此刻的少府对李肇非常热情,就似在临危中抓住救命稻草,紧紧也拽着李肇的手,李肇还未来得及说明来意,便被领到一处发出‘砰砰砰’声响之地。 这里便是大秦兵器制造处。 放眼望去,铁矿堆积成山,数百工匠正在捶打着火红的铁矿,而不远处是一个熔炉,虽说是熔炉,却和现代的不同。 现代的冶铁术已经达到一定水平,能将铁矿融化成铁水,这样分解出来杂质就容易多了,锤炼出来的铁也比较纯,但大秦的冶铁技术比较落后,无法将铁矿融化成铁水,只能靠捶打去除杂质,效果却不佳。 所以,锤炼出来的铁韧性不够,也就是所谓的生铁,生铁虽硬,却脆得很,如此的铁欲用来制造蒸汽机,远远不够呀! 蒸汽机重要部分是气缸,最大程度做到不漏气,如用生铁铸造气缸经不起活塞压力,只会崩裂,就谈不上蒸汽机了。 不过此刻并非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得见一见动漫里的人物端木蓉,顺便看看她的资质如何,汽转球悟到了何种程度。 在韩少府的带领下,很容易见到端木蓉。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曼妙的身影,衣着褪去了动漫里的端庄,有些朴素,腰间处有些污脏,但无法遮盖那动人身姿。 此刻的她正摆弄着铸造出来的一个锅,锅下正燃烧着熊熊大火,是密封的,看来是效仿汽转球,上面却非球形,而是另一个锅,锅里有一根杠,此刻杠上正冒着浓浓的蒸气,杠也上下起伏。 李肇看之眼前一亮。 这是制造出蒸汽机的雏形了吗?凑近一看,却摇头。 这只是最简单的蒸气膨胀而推动杠向上移动而已,远远还够不上雏形,不过能在短短几天里做到如此,可想而知端木蓉的天赋之高。 李肇笑了,如此天赋,如果再加上自己的传授,一个月后不一定仅靠原理制胜,很有可能会出现蒸汽机的雏形。 兴许是韩少府的到来惊动了端木蓉,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转身行礼。 这一转身,那容貌立时出现在李肇眼前,李肇为之一惊。 果然如动漫里的一般,那容貌称不上绝美,却艳压很多女子,不过,脸上可看到无法隐藏的鱼尾纹,想必已经过了争艳之年。 是呀!年轻貌美的动漫端木蓉出现在动乱时期,此刻大秦已经统一了十来年,她也逃避不了岁月的侵蚀,也该是这个样子。 端木蓉只是欠了欠身,却没有留意李肇,便又埋头摆弄着那锅。 上锅里,热腾腾的蒸气将杠推上,却无法再回复,端木蓉只得手动将之压下,逐而杠又被压上,又被压下去,如此重复着。 李肇看之直摇头。 端木蓉只是知道蒸气会推动杠,却无法让之自动回落,这是缺少活塞运动之悟。 于是,他走了过去。 “如果在这里设置一个控制阀,控制蒸气的多少,或许就不用手动了。” (本章完) 第252章 蒸汽机雏形 “控制阀?控制蒸气多少?”正陷入沉思的端木蓉突然一怔,死死地猛然望着李肇,这个陌生而又年轻得过分的人。 “正是。”李肇笑了笑,而后指了指锅,“你可以改进试试。” 端木蓉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又陷入沉思,深呼吸了十几下,突然整个人激荡起来,也不知那里的力气,扛起锅便往里走。 那里,正是熔炉锤炼之地。 李肇也没有跟上去的意思,在一旁等着。 看到端木蓉如此没有礼貌的行为,韩少府尴尬地笑了笑,说:“李将军,让你见笑了,端木蓉就是这个性子,干活起来,有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虽这样说,但看不出韩少府眼中的厌恶,反而有些欣喜。 当然,李肇也不会计较她不礼而走的行为,其实这种行为恰恰不是无礼,反而是敬业,醉心岗位的表现。 这种行为应该得到肯定才是。 “无碍!我倒喜欢她这种作风。”李肇摆摆手,可看出是真心话。 韩少府松心了,招呼几人往里走,当然是帮助端木蓉去。 “来来来,改造锅炉需要些时间,咱们喝点茶如何?”韩少府知道铁器改造的艰难,便招呼李肇说,他乃少府,管着兵器制造处,在这里自然有专门的办公处。 李肇听之奇怪了,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大秦并未兴起喝茶,怎地韩少府也懂得以茶待客。 其实李肇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自从上次皇帝驾临长安乡,喝到那茶,感觉还不错,便隔二差五地叫人到长安乡索取,这事自然被三公九卿知道,便有人专门去研究茶。 大秦本来就有着茶的存在,只是多药用罢了,此刻被研究,很快便研究出个道道来,于是,在权贵中便流行起了喝茶,还以接待之用。 李肇只是奇怪了一下,也没多问,便随着韩少府走去。 茶半盏,闲聊无几时,便有人来报,说锅炉改造完毕,请两位大人去观看。 李肇有些意外,估摸算来也就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改造好了,端木蓉的效率还真是不错,当然,也可看出她天赋之高,一点便通。 他很好奇,此女是否会制造出气缸的雏形。 很快,两人便来到刚才的地方,此刻正围着一堆人,正好奇地看着那刚改造的锅炉,端木蓉站于最前,很有成就感地抚摸着,似乎在摸着自己心爱的女儿。 “两位大人到。” 于是,两旁让开了一条道,李肇也不推让,第一个靠近锅炉。 锅炉表面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不同的是在上锅炉之上多了一条杠,串通两边,这应该是控制阀。 在下面,有个孔,应该是出气孔,虽然设置得有些别扭,李肇观察了一下,觉得应该能用,不过,没有外力作用,这出气孔当有蒸气排出时,便无法及时关闭,和之前的杠没什么区别。 于是,他指了指出气孔上的阀口门,“这个,你打算人力操作?” 端木蓉一怔,兴许她没有想到这点,刚才的兴奋戛然而止,又是沉思。 李肇有些哭笑不得,此女虽有着成熟美,却不善言语,时常皱眉沉思,仿似别人欠她几百金子。 “其实你可以将此阀门连上这条杠,由杠的动而带动阀门自动运作,那不就可以解决人力操作的问题了吗?” 对于蒸汽机的运作原理,有着前世记忆,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如此吗?”端木蓉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对李肇投来更加好奇的目光,但只是一瞬间而已,逐而又移向锅炉上,还用手不停地比划着。 这是领悟过程,李肇并没有打扰的意思。 往往一些事情任其讲得太多,不如自己动脑动手,这样取得的效果才是最佳的。 一会后,端木蓉又搬着锅炉往里走,这次那些工匠勤快多了,忙一起搬动。 李肇知道,她又去改造了。 满意一笑。 就他刚才观察,端木蓉改造过的锅炉已经有了些进步,气缸由上锅炉代替,滑阀室虽然不算很合规格,却能当控制阀来用,如果再改造一下,自动控制控制阀,那蒸汽机的雏形真的成了。 当然,为了能循环使用水,还需要一个冷凝器,这个不急,端木蓉真的改造成蒸汽机雏形,说明她天赋非常强,再拿出蒸汽机图纸,蒸汽机出现指日可待呐! 李肇越来越期待。 本来,蒸汽机制造给阿超负责是最好的,毕竟那是自己的产业,但秦始皇已经让墨家去研究,那就不能私藏了,否则会带来莫须有的麻烦,他可不想麻烦找上门来。 当然,有失必有得,或许他会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又半盏茶,端木蓉又改造完毕,这次,李肇不得不对她另眼看待。 这自动阀做得,还真是天赋绝伦,竟和前世的蒸汽机部件有几分相似。 “试试吧!”不等端木蓉有动作,他第一个开口。 (本章完) 第253章 雏形成 憧憬来 其实大家也迫不及待地要试一试,端木蓉也不推却,第一时间便让人烧火蒸锅,很快,熊熊的大火燃起,火气上升,将整个锅底掩盖。 现时的大秦其实已经有人使用了煤炭,被称为黑石,但黑石不一,比较纯的黑石还好,燃烧起来没有多少杂质,自然有毒气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如果是杂质比较多的黑石,随时可能多人性命。 当然,大秦兵器制造处有的是人手,自然能寻到比较纯的黑石,虽说没有经过加工,烧火的效果还是杠杠的。 很快,锅炉里的水被煮开,蒸气经管子上冲到上锅炉,立时有丝丝遗漏的蒸气冒出来,这是上锅炉制造上不够严密所导致,但并不妨碍锅炉的运作。 无人可看到蒸气到了那个地步,但触之,手指生痛。 这时杠动了,慢慢地向上爬升,就似一开始时浮动一般,但速度快了很多。 李肇知道,应该是端木蓉对锅炉里的杠进行了改进。 此杠此锅,如果按照现代说法,便是气缸和控制阀。 当杠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端木蓉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挤压,却被李肇拦住了。 “你不相信自己能很好地改进?” 端木蓉愕然,手马上顿在半空,但内心是紧张的,激动的。 咔! 杠停止向上升,伴随着声响,再是‘咝咝’漏气的声音,在众人惊奇目光中,杠竟改变前进方向,向下沉,慢慢回复到原来位置。 众人更紧张了,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疑问:杠回复了,能否再升起来?那,升起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无人能给出答案,但事实告诉他们,杠能再次升起来,还毫无滞碍。 也就是说,杠上下移动成功了,而且还无需人力操作。 端木蓉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身旁的李肇都可看到衣衫的颤动。 李肇嘴角一抿,咧出洁白的牙齿。 一个对钻研如此执着的人,能露出如此表现,证明她内心是如何的激动,或者说,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墨家机关术在天下著称,作为墨家核心人物,什么样的机关没有见过,但利用冒气来推动的还真是第一次,这是一场革新,墨家的革新。 在墨家历史里,绝对是开先河的存在。 这一刻,她的双眸悄悄地望向李肇,竟觉得此年轻得过分的青年是如此的高大和睿智,要不是他的提点,她不会改造成功,更不会知道原来冒气也可以这样用。 墨家机关城内,所有机关的动力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水力,水力是一切,却有个限制,并非随处可用,但冒气,就不同了,无论何处,只要能烧火,就能使用,而且,好像还能移动。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太大了。 杠上升再下沉,接着便是不停地重复着。 李肇知道活塞运动大功告成,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这一步的成功,将为蒸汽机的出现打下坚实的基础。 “蓉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是不是这就是汽转球的原理,咱们悟成功了?”有工匠兴奋地问着。 这一刻,每个人的内心都充满着期待和挑战儒家的必胜之心。 “这个.”端木蓉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确定地说着,“应该悟成功了吧!” “至于接下来怎么办?请容我想想。” 是的,推动活塞的运作将带来的革新只有李肇知道,他们心中的概念是模糊的,或者说完全没有。 杠的上下运动能带来什么呢?无人心中有想法,只能静静地望着,偶尔还会陷入沉思。 “不用想了,我来告诉你们。” 李肇不想大家拖延时间,干脆说出来,这样可以减少他们尝试过程,极大地缩短时间,毕竟儒家和墨家的比拼所剩的时间很有限。 蒸汽机从雏形的出现到成熟,历经百年,要真让他们自行摸索,他早已老了。 “你知道?”端木蓉的目光再次落在李肇的身上,这次很仔细地打量着,似要将李肇看个通透。 韩少府也露出意外,好奇地盯着李肇。 他认为,汽转球的悟理到此时已经差不多了,是可以交差了,但,此刻李肇还要告诉,他想不到李肇还能告诉什么,那他知道什么呢?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向李肇。 李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接下来其实并不难。”他并没有立刻点破,而是让大家到外面。 他来的时候记得,外面停着好几辆马车。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些马车只有套上马才能行走,但有了刚才悟得之物,便能抛弃马,也能使马车行走。”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个说话有点骇人听闻,其实他们的表情和当时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一样。 这,这,如何能得,那可是马车,没有马怎么行走呢?有点天方夜谭。 不过无人提出质疑,而是静静地听着,期待李肇接下来的解说。 “你们不相信?”李肇看出大家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不单单一辆马车,它可让所有马车连在一起行走,还无需一匹马。” 是的,近代的火车便是一个个车厢连在一起,由机头带动,无须任何外力作用。 这便是火车的雏形。 众人听之更是露出荒诞的表情。 一辆马车已经够惊艳的了,现在还所有马车串联在一起也能行走,这恐怕是神仙的世界才拥有的吧! 李肇也不过多解释,独自一人走进了韩少府办公之地,便寻到纸和毛笔,从百货商店里购买蒸汽机制造图。 蒸汽机主要由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速机构和飞轮等部分组成。 刚才所发明的只是气缸和活塞,欲想制造出蒸汽机,还需很多部件,李肇只是懂得蒸汽机运转原理,却对其他部件不甚了解,只有购买才能解决现在所需。 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递过一张张纸,里面画着各种各样的构造图,递给了端木蓉,并说: “你刚才悟得之物名叫蒸汽机,但只是雏形,还不够完美,不过,既得原理,必定能制造出真正蒸汽机,这些图你看着,是蒸汽机各个部件制造图,你将之制造出来,并将之装在马车上,便能将马车推动了。” “当然,你们现在看到的马车太脆弱,太小了,我说的马车乃似屋子般大小,可容纳下很多东西的那种。” “我将之称为车厢,为了节省时间,你们在造出蒸汽机之后,先造两节车厢吧!” 没办法,要制造出多车厢的火车,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用,虽然他们的人很多。 只能退而求其次,缩小规模。 当然,就算只是两节车厢,也足够惊艳整个大秦了。 “蒸汽机?车厢?”众人听之越来越懵逼,目光却迅速集中在那些图纸上,好奇地看了起来。 他们乃工匠,对图纸自然不陌生,当然,如此复杂的图纸,他们想一下子看透完全不可能,但在有限的时间内,应该也能看懂,毕竟这么多次的画图,李肇的画工早已上了一个档次,画出的东西也不难看懂。 “这个,原来杠竟是如此运用,妙呀!”很快,就有人看懂了,啧啧称奇。 “如果将其套在马车上,或许真的能推动马车行走。”有人相信了。 “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神物。” 众多工匠看之,眼睛越来越亮,甚至到了拍案而起的地步。 “大人,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恐怖之物?”有人想到了什么,惊骇地望向李肇。 对于图安使团来朝那天发生的事儿,大家还是有耳闻的,当时李肇就说过悟得汽转球就能造出恐怖之物,只是大家觉得太过荒谬而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刻制造出了蒸汽机雏形和看到图纸,就不这样认为了。 “当然,这就是恐怖之物,当蒸汽机研制成功后,可带动更多的车厢,这东西便不再叫马车,而是叫火车。” 火车? 众人又听到新鲜词汇,一时琢磨着。 下一刻,有人不解了,问:“火车是什么东西?有何用?” “嘿嘿!”李肇不直接点明,“按我的方法制造出来,到时自然会知道。” 当制造出来的那天,其实不用李肇说,他们也会知道,毕竟刚才拿马车为例已经很好地解释了这一点。 当然,其他工匠不知道,相信端木蓉是知道的,此刻,她看着图纸,竟又激动了起来,手不停地颤抖着。 “还有,蒸汽机的用途不仅仅于此,对于航海还是有大作用的,它可让船不再需要人力摇橹。” 大秦的船只还处于相对落后阶段,别说蒸汽机船,就算帆也未发明出来。 可以说,如果制造出了蒸汽机船,船业将会越过船帆时代,直接向蒸气船迈进,这是一大创举,更是跨时代的改变。 “让船不再需要人力摇橹?这,这.”无人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不见马车都能脱离马而动吗?那船脱离人力说不定还真能。 这一刻,众人陷入憧憬当中,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那将会是何等光景。 众人正热烈地议论着,突地,旁边发出‘啪’的一声. (本章完) 第254章 一门买卖 议论声被这一声响惊住了,声音立刻戛然而止,目光齐齐地向着声源地方望去。 一望不要紧,二望,立时心痛了起来,还显得有些无措。 因为,他们看到什么,看到了引以为傲的蒸汽机雏形竟然爆裂开来,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只见上锅炉裂开了一条大缝,正有浓浓的蒸气从中逸散而出,杠也停止了运行,歪斜地杵于那里。 又是一声脆响,整个上锅炉彻底爆裂开来,分成了两半,承受不了地心引力,纷纷坠落于地,摔成数片。 算是毁了。 端木蓉看到这一幕,美目欲裂,疯了一般奔了过去,抓起一片片的碎片,有泪珠在滴落。 几日来的心血就这样毁了,她的心很痛。 锅炉破了,可以再造,但情况并非造便能释怀,锅炉破裂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使再制造出了蒸汽机雏形,也不好用,就算造得再多,也都会破裂,这是铁器的弊端,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强度的杠动。 心血白费,空欢喜一场。 工匠们在失神一阵后,连忙过来安慰端木蓉,却掩饰不了自身的失落。 李肇观之,无奈一笑,他差点忘了这茬,这个时代的铁主要还是生铁,生铁脆,易崩裂,能承受高强度的活塞运动才怪。 按这种情况,就算有着精妙的图纸,也制造不出蒸汽机,更别谈火车、蒸汽船。 “还得改变冶铁术呀!” 长安乡的冶铁术乃他所授,已经向着钢铁冶炼发展,但兵器制造处的不然,还处于落后的冶炼阶段。 要想让锅炉不破,最起码得用铸铁,铸铁乃铁碳硅等的合金,以制造出目前冶炼技术,还无法冶炼出来,现在李肇的冶铁基地能冶炼出熟铁,但熟铁的硬度和强度不够,也不是制造蒸汽机的好材料。 冶铁基地也正在冶炼钢铁,钢铁乃合金,硬度和强度都是杠杠的,是铸造蒸汽机的好材料。 铸造材料方面算是能解决,但,冶铁基地乃他的,他不可能无条件地支援兵器制造处吧! 这是不可能的。 而钢铁的锻造需要的是高温、专门锻炼手段、专业熔炉。 明显,兵器制造处没有这样的条件和知识,想制造出钢铁很难,这就为难了李肇,不过很快他便暗自一笑。 虽然不可能无条件地支援兵器制造处,但可以卖呀!长安乡的宗旨便是赚大钱,有这么一个大金主,不要白不要。 当然,还不是眼下,现时需要的是先帮助他们将蒸汽机铸造出来,无条件提供他们一点钢铁也是无碍的。 做买卖呀!就得吊足他们的胃口,最后让他们欲罢不能。 “这可怎么办?”端木蓉终于反应过来,她已经意识到,就他们冶出的铁无法维持蒸汽机雏形的运作,这就说明,刚才的努力和惊喜皆是白费。 没有能用的铁,任它技术再好,也无法付诸实用。 这是硬伤。 众人垂下了头。 因为,无人知道怎么办? 这里虽然有着经验丰富的工匠,更有着墨家子弟,但他们的经验仅处于冶炼生铁的阶段,完全没有熟铁、合金的概念。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的技术格局让李肇硬生生地拔升了一个档次,却没有拔升他们的冶炼水平。 众人皆摇头,却齐刷刷地望向李肇。 李肇既然能帮助他们悟出汽转球之理,一定能帮助他们解决锅炉崩裂的问题吧! 端木蓉也望来,眉目中竟含着少女之盼,让李肇一时尴尬不已,直叹动漫人物真不是盖的。 特别是那若隐若现的流盼,直教人吃不消。 “这个.” 李肇嗫嚅着嘴巴,不知如何开口,他不可能说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但需要花钱购买,话到嘴巴便收了回去。 买卖嘛!需要循序渐进,先吊胃口再说。 “我可以提供帮忙,给你们送来现成的部件,你们组装便可。” 这样不但能节省他们大量时间,还能为长安乡打出名声。 当然,蒸汽机主要部件是气缸和活塞,需要的铁质必须够硬,韧性足,这两个部件可以由他来铸造,其他的就留给兵器制造处。 得到李肇的承诺,众人松口气。 李肇既然这样说,一定有克服铁硬度不够的问题,这样说来,崩裂的问题就解决了,蒸汽机就可以继续研究铸造了。 只要蒸汽机造了出来,墨家便能崭露头角,必定能战胜儒家。 这是墨家多年来的梦想呀! 一些墨家子弟想想就激动不已。 “当然,我制造的只有锅炉和杠等主要部件,其他的还得你们来完成。” 众人点头,这个,并难不倒他们。 再交代一些事,李肇马上赶到冶铁基地,找到了阿超。 (本章完) 第255章 儒老找来了 阿超正在冶铁基地里,李肇将制造蒸汽机气缸和控制阀等主要部件的图纸和方法交给了他。 阿超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便领了过来。 李肇已经很久没来冶铁基地了,这一趟来得是时候,便到里面去视察一番。 自从基地建立以来,他给了阿超很多秘籍,他倒想看看基地的工匠们是否融会贯通了。 走进里面,出现在眼前的基地简直亮煞了眼。 刚从朝廷的兵器制造处回来,这拿来一相比,兵器制造处简直弱爆了。 这才是冶铁基地应该有的样子。 大型的熔炉,堆积如山的铁矿,数十鼓风机,不远处还有机床等各种器具,在旁边,还能看到其他元素矿,虽然数量少了些,却很令李肇惊喜。 他曾经将各种矿的形貌和色泽告诉阿超,让阿超派人去寻找,看来阿超很上心。 再看熔炉旁,竟然出现和煤炭相似的东西,却很黑,李肇更是眼前一亮,这是焦炭,在将冶炼钢铁的秘籍交给阿超的时候,他便让阿超尝试炼制焦炭,看来他成功了。 当然,既然能炼出钢铁,肯定是很早就成功了。 焦炭是由煤在约1000c的高温条件下经干馏而获得,欲按现时大秦的煅烧技术,是很难达到一千摄氏度的高温,但李肇给出鼓风机的制造图纸后,那情况就不同了。 寻常炭火很难达到一千度,但在风力的鼓吹下,就容易多了。 焦炭燃烧产生的温度很高,一旦干馏出焦炭,那持续地产出就不难了,有了焦炭,将铁矿变成铁水,就容易多了。 这是大秦现时的技术所不能办到的。 再看旁边,竟出现了钢铁的成品,正堆积着,此刻各大锻造处正密锣紧鼓地进行着,看来要量产了。 另一边,电线也制造了出来,虽然比起前世寻常的电线大些,却不妨碍使用,工匠们的技术也掌握了,在电线的表面还包了一层橡胶。 “嗯嗯!” 李肇满意地点头。 有了钢铁和电线,水电站很快就可以开工了。 “这些部件你尽快生产出来,必须要保证硬度和韧度,尺寸要精准,误差必须最小。” 蒸汽机的气缸和活塞之间必须要紧急接触,防止蒸气漏泄,所以要特别精准,不过李肇并不担心,在制造枪械的时候,他便将刻尺的制造方法和精细的刻度告诉了阿超,有着刻尺,误差不会太大。 阿超点头。 很快,李肇便走了。 长安乡,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老迈,脸色憔悴,眼眸中却带着深深的思虑,似有万般化不开的死结在萦绕着全身。 他不顾连日来的疲劳,拖着不算挺直的身躯,向着淳于越的农田走去。 此人正是灵动儒老。 田地里,淳于越依旧在锄着草,身子还是那么佝偻,成为农人的这些时日里,让他受尽了劳累,也让他性子沉了很多。 “淳于老头,你给我说说,是不是存心的?是不是?”灵动儒老人未到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就为了那么一点成见,你好意思损我俩多年的情义?” “你这老不死的,我跟你没完。” 儒老开始骂骂咧咧,直接奔着淳于越而来。 淳于越抬起头,看到那个怒气冲冲的身影,淡定一笑,没有继续锄草,乃跨出几步,从一旁拿起锄,趔趄地回到原处,扔到一旁。 “老不死的,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做农人把你做傻了?”见到淳于越不吭声,甚至不屑多望他两眼,灵动儒老气不打一处来。 终于,淳于越露出点笑容,说话了:“快入土的人了,还那么急躁,来来来,帮忙锄草,消消气。” 很干脆地捡起锄丢了过去。 灵动儒老很气,直接将锄踢到一旁。 “滚犊子,快快和我说说,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第256章 儒老出山 “哪话?”淳于越故作不知问。 灵动儒老不悦了,扯着淳于越的衣服吼道:“还有哪话?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 “你是否故意逗我?拿农事来开刷我?插秧、锄禾、割稻,谁不会呀!还来一个分之、细勤、有乐,我活了一辈子,能不懂吗?” 淳于越笑了,连声说:“你懂,很懂,那来这里打扰我干嘛?我可忙着呢?” “你以为我想打扰你,如果不是你故意唆使那两人来扰我,我会来吗?” 两人已到入土之年,却还是喜欢针锋相对。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诚心而来,便走吧!咱们争论半辈子,算你赢了。”淳于越无奈,认怂。 “罢了,怎么行?你得给我好好说说,儒道之格物致知,乃参悟,你却弄出个分之、细勤,何意?” “难道在长安乡呆久了,被李肇小儿同化了?” 最终,儒老说出了心中不忿。 淳于越乃儒道泰山,最容不得有违背儒道之事,而‘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很明显,便是讲究动手参悟,这完全违背儒道初衷,这是向墨家投降,他作为对儒道研究一生的人,自然不想看到淳于越变得如此。 淳于越苦笑,只摇头。 要是以前,他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耕作些时日,先前自以为做农乃最简单之事,此刻深耕之,才知其中困难,自非心中所想。 秧,插之,距离远了,会浪费田地,近了,会减产。 锄草,要做到锄细,自是用勤来换取。 待付出辛勤劳动,待收成之日,自有一番收成之乐。 这种乐,自然不是格物致知所能得之。 其实灵动儒老这么训斥他,自是他的思想变得偏离了方向,插秧、锄禾、割稻,便是动手,这和儒家相悖,要是这样想法出现在大儒身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相当于他们心中的道被阉割,自问,当人的一生执著追求的东西被打破,内心将会承受如何的困境,作为儒老,他不知结果会如何,但肯定很不好。 “非也,非也!”淳于越不想再狡辩,便埋头,又专心干起活来,却摇头晃脑地道:“深耕,深耕.” 锄挥得更有力,汗珠挥洒得更尽情。 “汝,汝,腐朽矣。”儒老甩袖,盯了淳于越一眼,气愤地走了。 他没有回隐居之地,直接寻到耿博士,愿意为悟得汽转球出一份力。 耿博士和怀博士激动地接见了他,并带之到阁楼里。 阁楼,乃清净之处,无人敢来打扰,此刻,正有一儒衫打扮之人盘坐于地,眼睛细细地瞅着眼前一图,图中所画乃汽转球,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此人正是念博士,时而睁眼细瞅,时而闭眼深思,甚是专注,却眉头紧锁。 灵动儒老在两位博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看到怀博士,微微点头。 怀博士看到儒老,眼前一亮,立刻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儒老终于肯出山,念诚惶诚恐,甚喜。” 灵动儒老,乃隐居之士,无几人见过其容貌,但此名响彻儒界,是和淳于博士一般人物。 耿、怀两人回来后,便告知此事,并描述其容貌,念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有着这样一个人加入悟道,他信心提了好几分。 儒老倒有些意外,却也不多说,眼睛紧紧地落在画上。 刚才,他听耿博士细说了汽转球,此刻见到画,不胜感慨,暗道此物真是离奇,可研儒数十载,心中有墨,自然不为所惊。 也不做作,便寻得一蒲,安然坐之,细悟起来。 儒老如此专注,三博士更喜,便也寻得蒲,静坐着 。。。。。。 一晃一段时间过去。 皇宫,嬴政细说着日子,眼看就到儒家和墨家比拼的日子,有些许兴奋,须知汽转球乃悟得蒸汽机之物,按李肇心中所想,蒸汽机能使马车脱离马,还能用之作用在船上,造出举世之船。 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儿呀! 为这事,这一个月来焦躁极了,恨不得日子马上到来。 这时,侍人来报,冯去疾到来。 “传!” 嬴政有些急切地扬手。 这段时间冯去疾也在关注两家悟道之事,此刻前来,必是有好消息。 “臣见过陛下。” 一番见礼后,君臣分位坐下,嬴政迫不及待地问:“卿可知两家悟得如何?” 冯去疾站起来,拱手回道:“禀陛下,臣探得,灵动儒老出山了,此刻正领着三博士悟道。” “灵动儒老?” (本章完) 第257章 皇帝失望了吗 嬴政听之一惊,灵动儒老之名,他如雷贯耳,战国之时便响彻七国,只是未见其人,统一时,他也命人寻之,欲令其为朝廷效力,但儒老偏好山水,不愿出山,拒绝了。 可以说,儒老虽名声在外,却难以请动,此刻被三位博士请到了,他完全想不到。 “这三人倒也有些本事,有着儒老参与,说不定还真能让儒家悟得汽转球之道。” 嬴政呢喃,却不忘问:“墨家如何?是否有进展?” 其实他对墨家抱着希望更大,蒸汽机乃李肇心中所想,而李肇推荐墨家,他是相信李肇的,能被推荐,说明墨家还真有这个能耐。 冯去疾听之静默一会儿,便摇头,这下却令嬴政皱眉了,摇头表示墨家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获知更多信息。 “具体说说。” 冯去疾顿了顿,便将这段时间打听到的说了出来。 “端木蓉等墨家子弟这段时间很卖力,不停地鼓捣着什么,可不见有何能看的东西出现,和蒸气更无涉及。” 其实这只是冯去疾不知内情罢了,两家比拼,讲究的是暗中竞争,制出蒸汽机雏形这事被端木蓉等人死死地摁住,并没有泄露一点信息,韩少府也不想儒家胜出,自然也缄口不言,遂无人知道。 冯去疾能打听到才怪。 “也就是说他们无法悟得汽转球之道?”嬴政大为失望,下一刻却想到李肇,忙问,“李肇是否到了兵器制造处,他没有帮忙?” 冯去疾说:“李将军去了,待了几个时辰,便走了,之后也没有传出什么喜讯,想必他帮忙了,却无能为力。” 嬴政彻底失望,按照韩少府的性子,如果兵器制造处悟出点什么,必定会大为宣扬,但没有喜讯,便是毫无所悟了。 “哎!终究是难得之物,动手始终乃下下策,看来正如几位博士所说,格物致知,只有静坐才能悟出真谛,看来这次墨家输了。” 嬴政多少有些失望,并不是对墨家,而是李肇。 那小子鬼点子很多,不但制造出大杀器,还能发明电,他原以为不会令人失望,终究还是唏嘘。 其实也不能怪他。 能制造出那么多东西,已经很难得了,再来个蒸汽机,的确有些勉为其难。 “罢了,灵动儒老乃渊博之人,再加三位博士学识,想必能悟出蒸气之道,去疾呀!你留个心,一有消息,马上禀报。” “诺!” 冯去疾拱手,匆忙退走,离比拼之日不远,他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让陛下第一时间知道两家情况,不,是儒家情况,墨家,被他自然而然地摒弃了。 阁楼,很是清静,经过一日的静坐,四人终于有了交流,首先是儒老开口。 “诸位,可有悟?” 耿博士站起来拱手便要说,却被儒老摆手压下,“不必在意繁文缛节,咱们坐着谈论便可。” 耿博生徐徐坐下,望了图一眼,捋着黑须说道:“耿认为,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此乃李肇小儿之诈。” 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意思便是人的内心受到外界事物的诱惑而发生变化,人变成了物,就会泯灭了天授予人类的善良本质,去追求无穷的个人私欲的满足。 耿博生的意思是说,汽转球乃李肇故意而为,其实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汽转球之道,皆是李肇臆想而出,目的为满足私欲而故意糊弄大家,这是李肇的诡诈。 “如何见得?”儒老睁了睁眼睛,问道。 (本章完) 第258章 两家相争开始 耿博生砸了咂嘴,躬身一揖,眼睛一扫大家,并没有直接回答,问:“耿认为,所谓汽转球不过冒气上冲造成圆球转动,乃自然之理,就如烹饪之技,其实无大惊之处,乃寻常之物,既然是寻常之物,又何来特别之处。” “拿寻常之物来悟理,简直无稽之谈,分明是李肇糊弄我等。” 众人听之,皆点头,儒老却微笑,脸上看不出是否认同,他扭头望向另外两人,问:“你们呢?可有悟。” 怀博士上前一步,拱手回应:“怀悟得智、义。” 儒老微微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他知道怀博士所说。 儒家思想内容丰富,从个体来讲有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等德目,他悟得乃里面的智和义。 从冒气中悟得智和义,有点耐人寻味,便问:“何解?” 怀早有准备,摇头晃脑,“智,知也,汽转球乃世人所知,自然为所解,此乃告诫世人要见多识广。” 有些别扭,儒老眉头抽了抽。 “义,便更直接,冒气有力,推了圆球一把,这是义也。” 不得不说,他将儒道核心思想发挥得淋漓尽致。 儒老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礼貌性地点头,这说法太过牵强,他看不出一点建设性,他乃人人敬之的大儒,自然不能随意肯定一些观点,除非此观点特别新颖,有见地。 显然,几人的谈论趋向于理论谈论,这正是儒家精要。 随后,念也说了自己的看法,自然离不开儒家核心思想。 “嗯嗯!”儒老在综合三人说法,终于说出自己所悟。 “鄙人认为,汽转球乃国朝运行之作,国欲昌,需做到博爱、厚生、公平.和谐、法治,正如冒气上升,从而推动圆球转动,圆球便是国,国动,便是儒道之动.” 儒老滔滔不绝地讲着,极尽所学,可谓面面俱到,众人皆点头。 “当然,此物乃李肇提出,自然有他的私心,想必乃倡导墨家兴起,遂有动手之说。” “此说荒谬至极,自然之理乃儒家之道,又何来动手之说,简直有辱士人之风,难道我等贵人,便如农人般?” 说到农人,三位博士憋着一身火,他们乃儒士,朝廷栋梁,李肇之说便是将他们和农人相比,这是奇耻大辱。 还有,淳于越如此大儒还被其害得直接当了农人。 这是直接侮辱儒道,他们和李肇不共戴天。 “儒老果然乃我辈楷模,才不日便能悟得如此之道,佩服。” 三人拍马屁的功夫也不赖,齐齐拱手,儒老满意一笑,踱步,脸上微微抖动,“那里话,不过些小道罢了,不足挂齿。” “正是,正是”于是,几人笑开了。 一个月期到,两家比拼的日子到,兴许是两家之争特别引人关注,才一大早,科举监门前大空地,此刻人山人海,将两边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有学子,有官吏,有小贩,有寻常百姓,不过,学子占大部分。 儒家,学者众,追随者繁,墨家,早已凋零,在众多学子心目中,墨家垂垂老矣,却敢挑战如日中天的儒家,那是无人能忍受的。 今天,他们要见证儒家是如何打垮墨家,让墨家成为笑柄,彻底退出诸子百家行列。 本来,只是小小的一个比拼,朝廷本可以放在朝堂上,可面对众多学子的诉求,还是退了一步,在科举监门前举行。 当然,嬴政也有他的想法,蒸汽机嘛!乃一大创举,如真能悟出如此东西,将是大秦之幸,他作为一国之君,也脸上有光,遂定在这里。 也好让天下知道,他执掌下的大秦,是如何的人才辈出,何等昌盛! (本章完) 第259章 墨家怕了吗 此刻,銮驾已来,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百官,前面更有侍卫开道。 人群倒也胆怯,纷纷让开了道,让浩瀚的队伍过去。 科举监门口,此刻被粉装得很是奢靡,一个临时的会场出现,高位金碧辉煌,红色地毯,还有各种装饰,立时让整个会场的格调拔高几分。 皇帝上座,百官分两列站于其下,三位博士早已等在其中,一脸自信,还扬着高高的头颅。 嬴政满意地望了一眼他们,微微露出笑容。从他们表情来看,想必已胸有成竹,胸有成竹就好,证明儒家还是得力的,如此美妙的东西必能悟得出来。 这一下,嬴政显得迫不及待,也不理人群是如何汹涌,百官是如何拭目以待,连忙将三人召到跟前。 “请三位博士近前来。” 三人早有准备,连忙双手合指,徐徐上前,也显得那么急迫。 “耿,参见陛下。” “怀,参见陛下。” “念”念博士正想见礼,却被嬴政不耐烦地摆手喝止,“好了,赶紧说说你们悟得了什么,也好让诸臣见识见识。” “是!” 三人齐声说,身子躬得更低,却掩饰不了面上表情,但下一刻,耿出列,指着外面说:“陛下,其实悟得汽转球之道并非全乃臣三人的功劳。” 嬴政点头,他当然知道灵动儒老出山了,不过并没有点破而已,此刻三人能如实说,证明他们还是实诚的。 却故意问:“哦!还有何人?” “还有灵动儒老。” “儒老?”嬴政故作惊讶,连忙问,“他人在何处,快快传其上前来。” 听之‘灵动儒老’,人群炸开了锅,须知儒老乃宿老,儒士无人不敬仰,只是不甚见过罢了,此刻却参与了悟道,还即将出现在这里,如何教他们不激动。 于是,纷纷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地叫嚷着。 “肃静,肃静!”侍卫在旁围守着,如此声音已经打扰到陛下,连忙吼道。 这吼确实有震撼力,立时让人群慢慢肃静下来,但众人目光却一刻也不离耿博士手指的方向。 “传灵动儒老上前来。” 侍人尖细的声音吆喝着,立刻,在人群中,纷纷让开了一条道,道中正有一老人徐徐踱步而来,正是灵动儒老。 此刻的他不再似见淳于越般焦急和憔悴,反而很矍铄,一双老眼炯炯有神。 老人踏来,人群忘记了侍卫的吼叫,起哄了,纷纷要涌出来,双目死死地盯着。 这,可是灵动儒老,响彻儒道之人,少有的儒道宿老,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那身段,虽佝偻,却行路有风,虽苍皱,却给人渊博感。 果然是宿老,好一派仙风道骨。 “嘿嘿!我道儒家和墨家之争有些挑战性,此刻儒老参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次,儒道必胜。” 有人看到儒老,之前还摇摆不定的心开始定了下来,还如此笃定。 “这还用说,儒老出山,便是为了正儒道之名,击溃墨家。” “墨家算什么,只不过是李,李肇小儿故意吹捧罢了,何以能登堂入室?不见儒道之人皆齐了,还不见他们前来,想必是怕了。” (本章完) 第260章 李肇派人使坏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虽不大,却一句句地传入到更多人的耳里。 于是,有人不忿了,小声反驳:“胡说八道,儒家想击溃墨家,异想天开。” “李堂长更不是故意吹捧.”自从长安乡三大学堂合并后,李肇成为学堂之长,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校长,便有了‘李堂长’之称。 “而是真有大学问,汽转球之理并非静坐便能悟得,必须要精得事物要理,通过动手尝试,才能凑效,这便是科技。” 说话之人并非别人,正是三子。 自从和二狗、蛋子进入长安乡学堂后,他认真听学,见识一下子见涨,知道什么叫电,什么叫蒸汽机,什么叫机械之类。 其实,这是进入学堂初步阶段所学,李肇的教学思路很简单,便是先让学子们了解什么是科技,有什么用处,便再深层次地讲授。 殊不知,正是这种大概念的讲解,一下子便吸引了三子三人。 三子了解到这些后,深叹这个世界的神秘,竟还有如此之多无人得知的精妙,遂在休憩之日,联系旧友,说以长安乡学堂的了不起。 今天,如此大的盛事,在闲暇之余,旧友便将之拉了过来,一凑热闹,却见有人诋毁堂长,便愤然出声。 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要大声宣扬的意思,只是说给身边旧友听的,殊不知被耳尖的旁人听了去。 立时,旁人气愤不已。 他乃堂堂儒士,岂可让人如此埋汰儒学,更不应该拿李肇那故意制造事端的小人来此大加夸耀。 “无知小儿,儒老都出山了,你还敢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你乃墨家人,欠揍。” 旁人作出恶狠狠的嘴脸,三子冷不防瞪了他一眼,却也不理会,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犯不着计较。 旧友早知三子进入长安乡学堂,这些日来听闻三子口中的长安乡学堂重重精妙,早已好奇不已,此刻听到‘科技’两字,兴趣更浓,却也不理旁人骂咧,问:“事物要理?科技?何为科技?” ‘科技’两字实在太新奇,深深吸引了他。 “这个嘛!”三子顿了顿,“其实我进入长安乡学堂的时间尚短,还无法说得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汽转球绝不是静坐便能悟得,汽转球乃冒气所冲而致,不,应该是蒸气” 在学堂里,他懂得冒气便是蒸气,利用蒸气可制造出蒸汽机,堂长说,蒸汽机的作用大了去,可用于拖车上,说是叫火车,可用于作坊上,大大提升作坊产量,人手还无需太多。 “利用蒸气可制造出蒸汽机,蒸汽机加上马车,可一次载数十人,还无需马匹拖动。” “果真如此?”旧友听之两眼放光,“也就是说,科技能载数十人?”想想便觉得是奇迹。 两人的不理睬,严重伤害了旁人的自尊,他的火气嗖嗖地往上升,脸色涨红。 “果真是无知小子,竟敢说汽转球绝非静坐悟得,大言不惭呐!今我为儒子,必让尔等身败名裂。” 旁人骂咧,声音分贝立时提升到最高,扭头朝向人群,“诸位,此獠说汽转球并非静坐而可悟得,还说什么汽转球乃科技,科技可载人数十。” “真是可笑,此乃侮辱我儒家,此人必是墨家之人。” 继续说:“如今儒老已悟得汽转球之道,墨家眼看就要输,想必此人不忿,找茬来的。” “此人欠揍。” 这声音煽动力很强,而且这里大多是儒士,如此一来,立时引起轰动,个个怒目瞪着三子两人,欲要除之而后快。 旧友看形势不对,立刻缩了缩,悄悄地拉了拉三子的手,三子倒不似二狗般冲动和固执,平时还是懂得进退,见到如此多人怒视自己,连忙陪着笑脸,悄悄地拉着旧友钻进人群中,消失了。 但事情并非就如此停息,三子如此侮辱儒家,绝不被所容,于是,纷纷有人寻找三子二人,三子何等滑溜之人,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竟失去了踪影。 儒士们无法,只得将旁人的话宣扬开来,以此来增加大家对三子的憎恨。 “什么?汽转球乃科技?科技什么玩意?还可一次载人数十?简直是疯了。” 顿时,处处传着这样的骂咧声。 人是聪明的,有人一下子联想到长安乡学堂,据传言,长安乡学堂有三大系,其中一系就是科技堂。 此科技和彼科技,竟如此神似。 有猜想就有想法,想法一起,便在他们心中形成事实。 李肇派人使坏来了。 (本章完) 第261章 儒家谬论 “此獠必是李肇小儿派来使坏的,必是为了宣传其科技堂,趁着此次之争而乱嚼舌根。” “可笑,这样的把戏也能宣传,真是幼稚,不见儒老那自信表情,肯定悟成功了,墨家哪是儒家的对手,他想靠墨家来宣传科技堂肯定失败。” 纷纷有人讥讽了起来,矛头直接指向科技堂。 “无知小儿罢了,犯不着为了他而妨碍咱们目睹儒老悟得汽转球之妙。” “快看,儒老就要到陛下身边了,我真想知道儒老究竟悟出了什么。”于是,众多目光投射过来,更不乏恭维的话。 灵动儒老踱步,却防止不了这些话传入耳朵里,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张狂和不可一世,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徐徐地上前。 待到皇近前,拱手行礼,姿态非常得体。 “儒子拜见陛下。”虽然被人称为儒老,可人还算谦虚,自称‘儒子’。 嬴政看之,微微对着他点头,内心却掩饰不住激动,连忙从高位上走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儒老肯出山,实乃我大秦福分,来人,赐座。” 嬴政喝叫着。 在场皆是大臣,却无一人有座,儒老被赐座却是独一份,可见皇对儒老的看重。 诸臣皆投来羡慕的目光,却也不妒忌。 就儒老的名气,就当得起这份殊荣,何况他还悟得汽转球之道,这是双重荣耀,应当如此。 儒老连忙道谢,望着侍人拿来的座,却也不推却,大方地坐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当得起这份荣耀。 “谢陛下荣恩。” 嬴政摆摆手,却似学生般地凑近,显得那么迫不及待,“敢问儒老,尔等果真悟得汽转球之道?” 虽然内心已经有了计较,却还是问出来。 儒老拱手,却表现出信心十足,“经儒子和三位博士静坐,不负陛下所望。” “果真?”嬴政异常激动,连忙靠近,“快快禀来。” 儒老起身,对着嬴政深深一揖,“儒子遵命。” 耿、怀、念三位博士也连忙凑过来,一脸激动。 儒老对着三人微微点头,便娓娓道来。 “经儒子和三位博士悟得,一致认为汽转球之理便是我儒家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等德目,冒气有力,推了圆球一把,这是仁义也,图安国赠我此物,此乃礼,为世人所知,乃智,冒气毫无怨悔地推动圆球,难道这不是恕、忠、孝、悌?” “此乃个体层面,更可上升之国之层面,便是汽转球之运行正是国之运行,此二者何等相似,汽转球深得儒家之精,正不象征着国也需博爱、厚生、公平.和谐、法治.气动,儒动,国动。” “总而言之,汽转球之理便是治国之理,里面包含大策略。” 儒老滔滔不绝地说,越说越是神气,三位博士变得洋洋得意了起来,此言正是四人商量而定,不但符合儒家之需,也合乎治国之道,正是最要精要的汽转球之道。 令人无法找到破绽。 此言一出,耳尖的人群中立时炸开了锅。 有人纷纷惊喜地感叹。 原来汽转球之道便是儒家之道,是治国之道,这不是说,图安国赠与国朝汽转球,便是希望大秦倡导儒道。 须知现时法家大行其道,陛下更是偏颇,儒道地位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而别国如此诉求,这不说明别国也看到儒道,还让大秦兴儒。 对于那些儒士来说,真是好消息呀! 而且,汽转球之道还是治国之道,治国,意义非凡呀!也就是说,治国还需靠儒家,法家也得靠边站。 儒之行,尽在此理中,众多学子学儒是为了什么,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国效力,尽得陛下赏识,此刻陛下如此紧张汽转球之理,这不是说陛下要看重儒道,提拔儒士? 这也是天大好消息! 儒道将兴的征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枉我等十年寒窗,终将是等到为国效力之日。” 有人热泪纵横,有人掩面而泣,感谢上苍。 “儒兴国兴,行儒道,行儒道!”不知人群中谁大声嚷嚷,这话正合众多人的心意,便一起呼喊起来。 顿时,整个科举监被声音掩盖,经久不息。 众臣听之,有人欢喜有人皱眉,皱眉的便是法家之人,现朝行法家,臣中大多法家,如按儒老之说,这是儒家要取代法家,如此情况他们怎忍心见到? 在利益面前,就算此刻乃儒墨之争,也要横插一脚。 (本章完) 第262章 不同寻常的声音 “陛下,此些人故意起哄,扰乱陛下听取汽转球之道雅兴,当逐之。”说话之人正是九卿之一,出列拱手,指着喧嚷的人群说。 还不待嬴政说话,耿博士却不忿,踏前一步,凛然面对此人,反驳:“汽转球之道便是儒道,此刻众学子扬儒道,便是对汽转球之道的热衷,何来打扰陛下雅兴。” “他们皆是狂热者,当听之任之。” 这是拿汽转球说事,完全偏向儒道。 九卿之一一时语塞,看陛下兴情,必是对汽转球之道很看中,如再出言,恐怕会惹来不满,便愤然甩袖,不再说话。 他虽不说话,有人却要说话,此人便是韩少府,他所学乃法家,却也热衷于墨家,可以说是两家共同体,特别听到儒老说什么汽转球之道便是儒道,他很气愤又有点想笑,这是糊弄陛下。 如果他并未见过蒸汽机,可能也会默认儒老所说,但李肇那神奇的手段,令端木蓉制造出蒸汽机雏形,甚至已经作用在马车上,他直叹这些人被儒道腐朽了。 尤其是亲眼看到那一幕,此刻还惊吓在心。他不能让陛下被腐朽,错过那千古革新。 遂,此刻再听到如此谬言,实在忍不住要出声:“陛下,臣认为汽转球之道便是利用冒气作用产生动力,逐而去除人力畜力,实现自动化,就比如马车,可无马而动。 “而非儒道。” 这是李肇后来送来蒸汽机配件说的话,他自始至终在旁听着,对蒸汽机运行之理也了解些许。 再说嬴政,本来期待的是李肇心声中说的蒸汽机,却听儒老说成儒道,微微有些失望,却也不好说破。 突听韩少府如此说,眼前一亮,李肇的心声就说过蒸汽机作用在马车上,可无马而行,而韩少府也如此说,难道墨家已经悟得了? 须知韩少府主管兵器制造处,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是知道的,连忙问:“墨家已经悟了?” 韩少府听之,不知如何应答。 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说了,正待开口,却被脸色正微微变化的儒老反驳:“陛下,墨家如何能悟,他们只不过是欺弄罢了,否则都到了这个时候,怎还不见一人出现?” “是,是”耿博士连声附和,并说,“陛下,今日乃儒墨之争,如果墨家已悟得汽转球之道,为何迟迟不出现?由此而知肯定是并未悟得,退缩了。” “他们乃欺君也!” 欺君?韩少府听之一惊,这可是大罪呀!如墨家真被套上欺君罪名,他也脱不了干系,连忙反驳:“非也,端木蓉并未欺君,也非欺君,乃在尝试,想必一会便到。” 嬴政疑惑了,问:“悟得便是悟得,非悟便是非悟,何以尝试?” “这便是臣刚才所说之汽转球之道,是需要尝试的。”韩少府连忙解释,他也没办法,时间太紧迫,而蒸汽机太过复杂,根本来不及组装和尝试,日子便到了,他此刻便是要拖延时间。 儒老听之嗤笑,道:“汽转球之道需要尝试?嘿,看来并未悟得。”他转身面对皇拱手,“陛下,什么产生动力?什么去除人力畜力自动化?简直是天方夜谭,冒气只不过是煮开的水力所冒出的气,如同袅袅炊烟,自会随着水的停息而消失,何以产生动力?还无耻到无马而动?” “他们,他们就是欺.” 正当他要说墨家就是欺君时,突然,一阵阵从未听过的声响自不远处传来. 嘎.嘎.嘎. (本章完) 第263章 真可无马而动 铿铿铿. 这声音非常奇怪,有些刺耳却不振聋。 声音是自另一大道传来,那边,还传来嘈杂的声音,似惊讶,似奔走,似相告,各种声音连接在一起,只是太远,听不真切。 科举监,大家都听到如此声音,不约而同地往那边看去,只见遮挡住大道的建筑物上,升起一团浓浓滚烟,烟很黑,在风的吹拂向后方散去。 “这是何烟?又是何声音?” 很多人面面相觑。 “莫非有人家着火了?”有人猜测。 如此浓烟,只有大范围柴木的燃烧才可以出现,而大多的建筑都是木制的,这样的现象不少发生。 “想必并非,浓烟伴随奇怪的声音,没有哪家能做到?” 众人猜不透,更不知发生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方向,要看个究竟。 这一刻,当韩少府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那铁锤终于放了下来,不禁自语:“他们还是赶来了。” 嬴政听到韩少府的话,很是不解,便问:“谁赶来了?难道是端木蓉?” “正是,他们终于赶来了。”此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韩少府赶紧说,“如此声音正是无马而动的马车所发出,他们并没有令陛下失望。” “果真?”嬴政惊喜了,目光似泛着光,死死地盯着那浓烟。 “陛下待会便知。” 放下心的韩少府倒也不再急切,脸上不自禁露出笑意,但这笑却引来儒老的不满,斥道:“陛下,莫要听其胡言,如此声音乃故弄玄虚之为,哪有什么无马而动的马车,何况谁见过能发出如此声音的马车。” 话虽说得有理,嬴政却听不进去,竟跨步而出,朝着大道走去。 “陛下,陛下,莫要被人糊弄了。”见陛下不听,三位博士急了,连忙跟了上去,其他大臣也想看个究竟,跟上嬴政的脚步。 众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徐徐地向这边围了过来,顿时将大道两旁围个水泄不通。 近了,近了。 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大,浓烟也更加清晰了。 有人看到,浓烟是从一模糊的影子中发出的,声音也如是。 只是这影子,看上去有点庞大,还有些长,和一般的马车迥别,不,大得太多太多。 “这是何物?” 有人眼尖,看到了大体的轮廓,不禁问。 但无人能回答他,因为无人知道那是什么。 一息后,一阵阵奇怪的唏嘘声发自人群,大家都看清楚了,这的的确确是一辆马车,只是这马车下有好几个轮子,车身也很长,不,这是几个车身组成,足足有好几丈,而前面,竟然没有马。 “没有马?马车却动了,怎么回事?” 人群中发出惊奇的声音,所有目光齐齐集中在车头上,车头构造奇特,没有马架、马套,却被一铁疙瘩代替。 此铁疙瘩四四方方,看起来非常结实,正有浓烟从上面喷出,时不时发出‘嘎’‘铿’的声音,甚是骇人。 而后方,正有一人站于上,手里挥动着铁揪,将一堆堆的黑色的东西往里塞,紧接着便是‘噗’‘嘎’的声响,铁疙瘩似泄了气的气球,喷出浓浓白烟。 “这是冒气。” 有人认出来了,这浓浓的白烟正是冒气,这一喷之后,偌大马车似乎来了劲儿,竟加快了几分,继续前行。 “这,这,这”走在嬴政后方的儒老看到这一幕,神情奇怪,眼珠子似要凸出来。 三位博士不淡定了,身子往儒老这边靠了靠,“儒老,此乃何物?竟可无马而动。” (本章完) 第264章 真正的汽转球之道 见儒老没有反应,三位博士齐声再问:“儒老,那究竟是何东西?竟如此奇怪,您老见多识广,还请和咱说说。” 儒老还是没有反应,三人更急,连声发问。 “儒老,你一定知道此乃何物是不是?快快告诉我等。” 儒老不耐烦,呵斥:“尔等有完没完,我怎么知道此乃何物。” “不,你一定知道,毕竟你乃儒道至老,见识无人能及。” 为了摒弃心中那荒唐的想法,耿博士急了,追着儒老逼问,似乎在逼着他说此物并非心中所想,来平衡他的心。 此物无马而动,完全脱离人力畜力,上面还冒着冒气,这根本就是韩少府所说的汽转球之道,还有人群中议论中说科技可令马车无马而动,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吻合。 反观己方所悟的汽转球之道只在口头上,还主观地偏向于儒道,似乎和汽转球之道有些出入。 这一刻,不止他,另两位博士心中都有点动摇了,汽转球之道真的是儒道吗?要真是,为何无法突出冒气?无法突出‘转’,而此物无论从那个方面,都很好地阐述汽转球。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儒老回答不出来,干脆撂挑子。 他不想说,偏偏陛下却找上他,还是无比相似地挤出‘见多识广’。 “儒老,你见多识广,快来说说,这和尔等所说汽转球之道有何区别。” 此刻的嬴政两眼放光,欲出的心噗噗地跳动着,和刚才听到儒老说的汽转球之道完全不同,要说刚才是风平浪静,此刻就是波涛惊骇。 “陛下.”儒老弯腰拱手,那自信渐渐消逝,“儒子也看不懂。” 儒老并非执著之人,在察觉到事情并非那么理想时,他也会接受现实,从此汽转球之道和彼汽转球之道一对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所以,他退缩了。 “哦,那你刚才所悟之道又为何物?”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似乎有意无意地说着,听在人的耳里若有所指。 “这”儒老无言以对。 这话明显在质疑他,他有点无地自容。 儒家悟道,墨家也悟道,人家悟出可无马而动之物,而己家却只逞口头功夫,谁是汽转球之道,他心中开始有数。 这时,巨型马车行至嬴政跟前,发出了‘桀’之声,再前行半丈,便停了下来。 人们近距离地看清了,铁疙瘩之后乃五辆马车,有物将之连在一起,每辆马车之上皆有着一扇门。 接着,车厢门打开,从中鱼贯下来数人,为首之人正是端木蓉。 “民女端木蓉见过陛下。”端木蓉首先作揖行礼,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端木蓉之名在场很多官员还是知道的,但人并未见过,此刻见到,皆投来审视目光,不过被如此巨型马车惊到,那审视逐渐变成悦视。 “你便是端木蓉?”嬴政露出笑容,显得那么和蔼可亲,和平时那威严的冷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好,很好,快快说说,这是否便是悟得汽转球之道所造?”显得那么急迫,他差点就要说:这是不是蒸汽机? 端木蓉再次躬身,不似其他女子般盈盈行礼,反而显得那么大大咧咧,仿似锤铁工汉。 “正是,为了完成陛下所托,我兵器制造出全体工匠夜以继日,终于悟得汽转球之道,并制造了出来。” “你说此便是从汽转球之道中悟得?如何说?”嬴政惊喜了,忙问。 (本章完) 第265章 皇帝惊喜 端木蓉顿了顿,有点受宠若惊,却也不慌乱,徐徐道来。 “不错,正是汽转球之道中悟得,此道悟得乃李肇将军指导所致,李将军更将之命名为蒸汽机。” 她没有邀功的意思,归功于李肇,其实也是李肇的指导才让他们悟得那么快。 当然,也并没有急着要说出此道为何道的意思。 有些事需要慢慢道来,才引人入胜。 嬴政听之一惊,不为前面的‘夜以继日’,而为‘蒸汽机’,这个名称,在李肇的心声中听说过,忙问:“蒸汽机?李肇命名?真乃李肇指导?” 心中早有想法,却禁不住还要问。 说到‘李肇’,端木蓉立刻变得肃然起敬。 本来自己只是依葫芦画瓢,真要悟出此道,真不知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李肇将军几乎是手把手地点拨,令她一下子便开悟。 这都是李肇的功劳,此功非李肇将军莫属,同时对李肇也敬佩到极点。 “是也,李肇将军似乎早以悟得汽转球之道,他的指导又很中肯,才那么快成功。” 早已悟得? 嬴政听之,心里咯噔一下,下一刻却露出异样表情,似责怪,又似不忿。 敢情当时听到李肇心声的时候,他就已经悟得了吧!还多此一举弄个墨家,那小子,依旧喜欢藏着掖着,似乎也很低调。 嗯嗯!低调,这品格也实属难得。 想着想着,于是,嬴政的心宽了。 话毕,端木蓉扫了一眼几位博士,便走向巨型马车,指着机头说:“陛下请看,此便是蒸汽机,采取的是汽转球之道。” 说到‘蒸汽机之道’,再看着这会动的铁疙瘩,人群骚动了,纷纷投来一探究竟的目光。 三位博士和儒老也不例外,当然,至于坚持己见,好像淡化了。 “汽转球,便是冒气,不,李肇将军称之为蒸气,水被烧开后,产生大量的蒸气,这些蒸气积累得多了,便会膨胀” 当然,端木蓉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知识含量,皆是李肇告诉她的,“当膨胀到一定的程度便会向外逼迫,这便是动力的由来。” “有了动力,只要在上面这个锅里,也就是气缸里设置一个活塞,蒸气动力推动活塞上冲,当达到某一程度,便有一出气孔,这气孔会泄气,致使活塞回落,然后又重复着同样的过程,便能提供连续不断的动力,只要把握好这动力,便能让马车无马而动” 端木蓉将蒸汽机运行原理详细地说着,其中包含着李肇说的新鲜词汇,至于大家能不能理解,就不是她能理的了。 “这便是汽转球之道,关键还是蒸气。” 众人听着听着,表情各异,有人震撼,有人懵懂,但总的来说,是惊异的。 原来汽转球之道的关键乃蒸气,是蒸气推动活塞,由活塞来带动其他部件的运作,才能令之动了起来。 这,这是汽转球之道似乎很真的很相似,不,是同一个理,汽转球能使圆球动,这不和蒸汽机能使马车无马而动一样吗? 只是作用的目标不同罢了。 “妙哉,妙哉,理应如此。” 有人似乎听懂了,发出阵阵惊叹声。 “好,好”嬴政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装懂,竟惊喜得连连大叫,完全不顾作为一国之君的形象。 “哈哈!蒸汽机,蒸汽机,只要烧开水便能无马而拖动马车,好啊!这便是朕需要的。” 有点得意忘形,眉飞色舞,也难怪他会有如此反应。 自从上次从李肇心声里听到蒸汽机之后,便憧憬着一日能出现,并作用在马车上,从而不用马也能行走,那得多拉风,不,不是拉风,李肇说,那是革新,当这革新达到一定程度,便能将之用在船只上,无需摇橹也能航行。 无需摇橹也能航行,这意味着什么,作为皇帝,意味着什么,他有着非常清晰的想法,如果这想法能实现,他将会是何等国君,恐怕除了李肇,无人知道呀! 一听陛下如此肯定端木蓉的‘汽转球之道’,耿博士脸色变了变,须知,今日是儒家和墨家的较量,如果陛下认定墨家,那儒家便是输了,输了意味着什么,他心中知道得很。 “陛陛下,就算无马能拖动马车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奇巧淫技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比起儒道治国,不过是小道而已。” 他还不肯放弃,当然,从话中也承认了蒸汽机的存在。 “小道?”嬴政怒了一眼耿博士,怪他打扰自己的雅兴和那颗正冉冉升起的革新之心。 “尔等懂甚?儒家治国能和法家相比?法家治国尚且如此,儒家又何如?” “革新才是正道。” 不得不说,见到蒸汽机之后,他的思想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懂得了革新的重要性。 “这”遭到皇的驳斥,耿博士一时语塞,有言皆不敢言,连忙望向儒老,希望儒老能为儒家说道说道。 可一看儒老,发现不对劲,此刻的儒老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中,眉头紧皱,身体绷直,脑际还似乎动着动着,仿似要冲破一切,探知那新鲜玩意。 “儒老,儒老.”旁边的怀博士轻轻推触。 这一触碰,立时让儒老从入神中惊醒过来,忙一怒怀博士,“触我作甚?” 耿博士连忙使眼色。 儒老深深地望了一眼耿博士,如焉了的皮球,显得叹气连连。 他当然知道耿博士的意思,可,面对如此汽转球之道,他知道自己的儒道之悟逊色多了,不,是根本不堪一击。 汽转球中悟蒸汽机,才符合自然之理。 于是,深深一低头,摇头无奈道:“罢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乃先贤所说,尔等任命吧!此道比不上彼道。” 话毕,便深深地闭上眼睛,仿似经历了万重磨难才做出如此选择,人也颓废了起来。 人们可看到,那一个老人愈发苍老,那矍铄不再,步履如跳蚤,竟趔趄不堪。 却又见他喃喃自语,似疯了一般。 “儒老,儒老.”儒老的意思够明显了,令得耿博士发急,连忙呼叫,却迎来的是儒老听不清的呓语。 “怎么回事?儒老竟然认输?难道儒家不如墨家?” 人群中,有儒士急了。 (本章完) 第266章 上车 这些儒士离得比较远,根本听不到端木蓉说的话,其实就算听到,也不一定能听得懂,见儒老如此说,皆恐慌了起来。 作为儒道泰山,承认自身输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儒家不如墨家,意味着他们多年所学将受到严重的挑战,甚至自身会怀疑,这样的学问是对的吗? 这是自我质疑,如果这样的怀疑长期下去,对他们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们不信墨家能胜于儒家,那不过是奇巧淫技罢了,能有什么用?儒道能治国,才是大道。” 有儒士鼓起勇气大声嚷嚷,为了维护儒家地位,他不顾了一切。 “对,此物虽然能动,却无大用,陛下,不可沉迷此道,被奸人所误。”耿博士上前拱手,异常严肃地道。 至于所说的奸人是谁,有人应该想到了什么。 嬴政一听面露寒色,愤愤地扫了耿博士一眼,却也不多理会,望向端木蓉,“端木蓉,你也听到了,有人认为此道无大用,你证明给大家看看,看是否有用,让大家见识一下蒸汽机的威力。” 端木蓉颔首,微微一躬,便大手一挥,“开厢门。” 便有数工匠走向马车,几个回落,将几个马车的车门打开,露出里面宽敞的座板,目力所及处,可看到很简陋,粗布铺设,板凳没有过多装饰,却很长,整体来看,一车厢足可坐下十五人,挤一挤还可二十人,比起一般马车可谓大多了。 看到大家错愕表情,端木蓉微微一笑,便又拱手对嬴政说:“陛下,此车厢一节可容纳十五人,数节可容纳数十人,皆可拉动,而且还是一次性,这便是蒸汽机马车的用处。” 马车,本就是为了载人,此车能载人也不出奇,可是,一次性载人数十,便不是一般马车可以做到的了。 这,有点异想天开。 这话出,立刻让一些人满脸不信,一次载人数十,这得要多少匹马,多少辆马车呀!此车无须任何马匹,便能载人数十,无人听说过。 更不会认为能做到。 “陛下,你看看,这分明就是胡扯,哪有马车能一次载人数十?这便是奸人,不可信,臣建议马上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耿博士抓住时机,马上谏言。 嬴政又扫了他一眼,依旧没有理会,却也半信半疑。 真能一次载人数十吗?他的皇辇不可谓不大,约莫估算,也就可载人十几罢了,而且还需十来匹马,这蒸汽机真能做到? 虽这样想,但内心是激动的,马上喝令:“可愿尝试一番?” “当然!”端木蓉显得自信满满,便又说,“民女需要数十人进车厢,才能显出蒸气马车的大用。” “对,对,朕倒把这个给忘了。”嬴政戳了戳手,一点也不犹豫地向前走去,“朕便作为第一个尝试之人,看看此等马车的威力。” “陛下,不可,危险。” 说话之人并非耿博士,乃冯去疾,他是真心担心皇的安危,毕竟此车的安全性并未得到证实,皇不可乱来。 嬴政却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朕信得过端木蓉。”还有一句话未说,便是信得过李肇。 话毕,便第一个钻进第一个车厢里。 皇都亲自上车试验,作为大臣又怎敢怠慢,哪怕此车不一定安全。 “也罢,也算我一个。”于是,冯去疾无奈,劝不住陛下,他却不能退缩,也钻进了第一车厢,却不忘回过头来对三位博士说,“三位,尔等言此车无大用,可不验证一番?” 三人面面相觑,望着那吓人的铁疙瘩,竟泛起颤意,但君在里,臣退缩便是大不敬,于是,咬咬牙,也上了车。 诸臣握了握拳头,皆上了后面的车厢。 还剩下最后一个车厢没有人坐,冯去疾自作主张,让一些平民百姓挤上了车。 一车数节,全都坐了人,除了第一节嬴政等人外,其他的都挤了十几人,最后一节更是塞了二十人。 数十人满载。 如此多人上车,立时让车轱辘下压,纵使是石路,也被压出痕迹来。 也幸好车轱辘乃钢制,否则真被压垮,届时纵使有先进的蒸汽机也无法完成载人过程。 旁人看之,胆子大的人有些失望,因为没有挤上车,别有用心的人却冷笑,似乎在笑这一切不过是荒诞之举罢了,待会定然会令墨家声名败裂。 一车载数十人,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267章 等等草民 突然,有儒士想到什么,竟发出荒唐的笑,道:“一车载数十人,怎么和先前那小子说的一般,难道端木蓉与之乃一伙?” “谁呀?”有人不知儒士说的‘先前那小子’是谁。 “便是在人群中嚷嚷科技可载数十人的那个。” “他?”很多人想起来了,先前就是有一个小子说汽转球就是科技,科技可载数十人。 如此看来,那小子和端木蓉还真是一伙的,不过很快便有人恍然大悟,那小子和李肇是一伙的,墨家也是李肇推出来的,他们本身就是一起的。 能说出如此之话也不出奇。 “如此看来,什么蒸汽机便是科技了。” “嘿嘿!李肇能制造出大杀器灭贼军,的确是很了不起,但成立什么科技堂,就不然,必是哗众取宠之物,否则怎会为了宣传之,尽来些下三滥的手段,想必是心虚,是为了掩饰科技堂的空虚吧!” “我认为呀!科技堂只是个空壳,如此之做乃为了揽财。” “对,就是为了揽财,他这个人眼里只有钱财,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有人提起,便有人议论,一议论起来,味道便变了,本来好好一个为国为民,却成了虚设,还揽财。 要是被李肇听到,一定气出病来。 “此什么蒸气马车肯定也是空壳,故意弄得如此奇形怪状,还能容纳那么多人,其实根本无法拉动。” “对,肯定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妒忌的人真的不少,不服输的人也有很多,但煽风的人更多。 此刻,一个老人,神情有些颓丧,还时不时地发出疯癫语的老人,老眼突然之间睁开,死死地盯着那巨型大物,脑际间似乎一下子多了一些灵动,竟重复着大家议论的话语。 “科技,蒸汽机是科技?科技可载人数十?那科技如何来?难道不是静坐而思?可是静坐而思无法悟得蒸汽机?” 多个问号突然之间在老人的老唇里迸出,如学语的鹦鹉呱呱叫。 “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问题缠绕着老脑,令他痛苦了起来,捂着脑袋挣扎,下一刻,他竟冲向旁人,抓住一人便问:“为什么?为什么?” 人虽老,却在疯狂情况下变得非常有力。 这人见是儒老,竟也不敢还手,可实在被勒得喘不过气,只得胡乱解释:“应该是动手所致。” 他将李肇在朝堂上所说过的话搬了出来。 “动手?” 思吟着。 老人慢慢地安静下来,似乎陷入思索:“动手?” “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这时,淳于越的话语也浮现脑海并不自禁吐出口中。 “淳于老头也是动手之意,难道悟道之巅便是动手吗?老头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他为何甘于田地而不理我的邀请.” 老人不知依旧疯言还是恢复了神智,说的话有人听懂了。 “插秧锄禾割稻自有乐,白水蒸气铁疙瘩自来转,真的如此吗?动手,动手.” 老人又开始自言自语,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清明的神采,竟一摆颓丧之躯,两眼绽放求疑之光,向着巨型马车猛冲过来。 “等等儒子,不,草民” (本章完) 第268章 赶紧拜入李肇门下 老人也不知哪儿来的速度,竟就这样嗖地窜上了车,寻了个位置坐下,总算恢复了些清明,抬头一看,竟是陛下的车厢,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行礼。 嬴政倒也不在意,却面无表情,突地,一声巨响,吉吉几,嘭,清晰可见地,前头蒸汽机发出一股浓烟,接着便是冲天而起的蒸气。 嘟嘟! 车厢突然抖动了一下,儒老一个坐不稳,竟趔趄了一下,旁边的三位博士连忙扶住了他。 同时,三位博士的脸色也变了,马车动了,没有想象中的无法发动,而是缓缓地移动着,虽然速度很慢,却令所有人都知道它动了。 “这,这”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愣是瞪了瞪眼,有种见鬼感觉。 数十人一起,此马车竟真的能动,还毫无滞碍。 嘎嘎嘎! 一声长鸣,蒸汽机继续发出隆隆的声音,速度竟提了起来,碾压着石板路面,车轱辘摩擦下留下一道深深痕迹。 望着如此巨物动了,状如铁船入海,掀起巨浪,旁边的侍卫惊呆了,竟忘记了此刻应该疏散人群,为巨物疏通一条道来。 “快,快,让大家赶紧让开,别惊动陛下。” 终于有侍卫头领反应过来,催促着侍卫去驱逐围着水泄不通的人群。 此物的速度愈发急促,在侍卫的厉喝下,人群也意识到危险,纷纷退出大道,顿时,那巨物拖着长长的黑白之气,稳如泰山般向着前方驶去。 待巨物消失后,人们久久不离开,那颗心起伏不定。 “数十人呐!竟然拉动了,这还是马车吗?”有儒士说。 人群中虽说大多是儒士,却也有法家之人,他们早已看不惯儒家刚才那咄咄逼人之势,此刻看到他们吃瘪,便有讥笑之音。 “这当然不是马车,没听之前那小子所说吗?此乃科技,只有科技才能载数十人,却有些人可笑至极,竟还嗤笑科技乃空壳。” “我看某些人所学才是空壳。” “汽转球之道乃静坐而悟?真是可笑,事实证明,只有动手才能悟出如此能奔跑的巨物。” 于是,有人想起了传言中李肇反驳三位博士之言,心中微动。 儒家从汽转球中悟出儒道,墨家从中悟出蒸汽机,儒道是否有大用,旁人不知道,但此蒸汽机绝对有大用。 马车乃昂贵之物,一般人乘坐不起,但蒸汽机不同,一次可载数十人,如果稍微付点微薄之财便能有车可乘,这不是将会改变他们的出行方式,能到达更远的地方?还能让普通人和贵族一般享受御风而行的感觉。 这是一个革新。 不得不说,有着这样想法的人很前卫,观一处而知全貌。 “如此革新之物竟然出自李肇,不,李将军的指导,看长安乡科技堂也非空壳.” 说到这里,这人话音便戛然而止,因为旁边有人拉了拉他。 他很识趣地捂了捂嘴,便随着那人走了。 当来到无人处时,这人便问:“曹兄,你为何叫住我?” 对面那人便是曹参,曹参虽有功名,却只被分派小官,还无法纳入朝官之列,如此盛会,他自然夹杂在人群中看热闹,当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内心震撼不已。 特别是听到此物乃李肇,不,他大兄的老师所指导而出,感慨万分。 原先以为大兄被李肇侮辱乃大兄的霉运,此刻看来,根本不是,大兄遇到一个好老师,不但写出旷世二书让大兄夺得科举魁首,更是悟得如此之巨物,乃奇人。 如此奇人,如果能拜于其门下,必会前程似锦,可惜他并没有如此厚缘。 遂看到旧友卓谈论科技堂,便立刻制止了他。 “卓兄,你可知今天的陛下很高兴?” 卓不明其指。 陛下今天高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场的人都知道,可这和谈论科技堂有关吗? 卓点头,却歪着脑。 “既然知道,为何如此愚蠢要谈论科技堂?” “此话怎讲?”卓微微色变。 曹参敲了敲他的脑袋,“我辈读书为了啥?” 卓不假思索地回应:“自然是考取功名,为陛下所赏识。” 曹参左右瞅瞅,见无人在身侧,便悄悄附耳而来,“揣摩圣心,事陛下之所乐,你可懂?” 卓微惊,咂舌道:“曹兄的意思是,陛下重视蒸汽机,而蒸汽机乃科技,我当拜入李将军门下?” 曹参笑了,他正是此意。 大兄萧何便是如此才有今天成就,他远远不及,要不是他有官任在身,他会毫不犹豫也投入李肇门下。 “正所谓繁者众便为贱,趁着大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进入长安乡科技堂,如有幸得以侍奉蒸汽机,便是你出头之日,比起科举之路,此路容易多了。” 他还有一句话未说,便是就算入得科举门槛,却也未必得到赏识,或许如他般苟且度日,不知前程为何物。 这并非他胡说,科举未出现之前,朝廷任人大多乃举荐,如无权无势又有些门路之人,可拜吏为师,学成后得举荐可为吏,官吏官吏,自然吏低人一等。 他乃考取功名出身,也有任官,虽为官,却似吏般任人使唤,根本不似兄般已达官场要人。 这便是得未得赏识的区别。 李将军乃陛下宠信之人,而大兄又乃李将军爱徒,如此一来,大兄便得到赏识重用,将来前程不第可估量,反而他,却默默无闻。 但如果即使不科举而拜入李将军门下,说不定被陛下赏识的几率更高些。 何况陛下如此钟爱科技,而科技堂又是李将军开创,这不是明摆着的前程吗?要是他并无官职在身,恐怕早已行动了。 “曹兄之言妙哉,适才真乃愚蠢,差点说破如此要门,幸好兄提醒,否则卓必错过天大机会。” 曹参有些羡慕地拱手。 “兄,弟”渐渐地,卓的语气变得亲切,“便立刻前往长安乡,拜入科技堂,如有朝一日能得到陛下赏识,必重谢兄。” 卓拱手作揖,很快便匆匆而去,曹参望着那个背影,羡慕之意更浓。 如果当初也如大兄般拜入李将军门下,也许今天的他就不会有种任人摆布的感觉了,可惜,已经迟了。 (本章完) 第269章 泥泞路 卓告别曹参后,便悄悄地走了。经长安乡之路需要经过科举监,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极力地保持着很自然,还显得小心翼翼,没有丝毫出格行为。 但,正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却被认识的人发现了。 “卓兄,哪儿去呢?刚才看你高谈阔论,怎地突然之间便消失了,此刻还那么鬼祟,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说话之人乃一儒衫打扮,头发用灰布绑着,面色有些不善。 卓暗道倒霉,怎就遇到这个冤家,此人正是同私塾之人,说不上感情深厚,却也不交恶,此人有个特点便是喜欢嚼舌根。 苦笑,便拱手回应:“宸兄,哪里话,卓不过是见热闹已去,便赶着回去罢了。” 宸左瞧瞧右瞧瞧,又见卓所往方向乃并非书塾,便眯起了眼,道:“你撒谎,必是前往长安乡是不是?” 此路并非会私塾之路。 卓一惊,便立刻摆手,可不善撒谎的他很不自然,这让宸板起脸。 “卓兄呀卓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必是前往长安乡欲拜入李肇小儿门下,不该呀!堂堂圣人门下,竟改投他人,此乃对圣人不敬。” 被搬出了圣人,卓有些不自然,他乃儒士是不错,但同时也是法家门生,没多大门户偏见,他唯一执念便是出人头地。 怎就对圣人不敬了?诸子百家,一人事二家现象并不少,怎地他便不敬了?何况,儒家真能让他出人头地吗? 这刻,被知道意图,倒也不想再掩饰,坦荡道:“是又如何?” “刚才你也看到了,汽转球之悟孰优孰劣,你我心中有数,蒸汽机便是科技,我觉得科技堂就不错,圣人不是说三人行便有我师吗?李将军既是有学问之人,便可作我师,正应了圣人之话,乃圣人所提倡,何来不敬之理?” 卓不想再和此人纠缠,便欲要走,却被满脸不可思议的宸拉住了,并对着人群大声嚷嚷:“我儒士们,快听听此欺师灭祖之人说什么,竟说要拜入李肇门下,此乃我等耻辱。” 众人纷纷望了过来,有露出愤怒状,有不屑状,众生百相,相相而出。 言语众:“拜便拜吧!由他去,李肇虽能指导墨家悟出蒸汽机,可蒸汽机又如何?不过是小道罢了,小道登不上大雅之堂,拜入李肇门下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是极,现时科举乃抡才之举,所需皆治国之道,科技便是动手吧!怎会及得上儒道治国?” “他是脑胀了才会做出如此选择,随之吧!” 卓听着这些话,心中不悦,紧紧捏紧拳头,便一甩手,挣脱开宸,也不理会众人再如何,匆匆向着长安乡的方向赶去。 “呵呵!”后面的人露出讽刺状,有人言语犀利,“这是第十个了吧!又一人走上歧途。” “李肇小儿,真是害人不浅呐!” 蒸气马车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碾过石板路,出现在泥泞路上,但速度却丝毫不减,甚至越来越快,就稍逊于真正马车那么一些。 第一节车厢内,看着远去的咸阳城,嬴政的眼睛眯了起来,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激动。 此便是蒸气马车,载了数十人情况下还有着如此速度,真乃一大创举呀!如果此蒸汽机用在船只上,会不会在海上飞驰?想想便兴奋,期待之色也更加浓。 突地,冯去疾惊叫一声,打破了他的憧憬。 “陛下快快坐稳,前面是泥泞路,坎坷不平,别伤了身子。” 冯去疾在扶住嬴政的同时,也当人肉垫般拦在嬴政面前。 嬴政也惊了惊,立刻坐稳,并双手紧握着旁边扶柱。 这是咸阳城郊外,比起城内的平坦,这里却是不堪入目,年久失修的大道,再加之阴雨连绵,泥泞坎坷相加,十分难行。 平时出行所乘銮驾如此豪奢安稳,也得慢行,还得有人从旁推动才可过。 此刻遇到,还满载着如此多人,想必很颠簸吧!甚至会被钳住无法前行。 他已做好下车的准备,甚至被磕伤的可能。 (本章完) 第270章 虚惊一场 这时,大家以为蒸气马车会迅速减速,甚至停下来,然后在大家推动下渡过这段泥泞路,但令大家想不到的是,蒸气马车只是稍微减了一点速,便如前方无泥泞般冲了过去。 “陛下,不好,此车无马绳可拉,根本停不下来。” 一般骑马或坐马车,欲要制动,靠的是勒住马,让马减速,从而降低速度,但此车无马,便是无制动。 如此速度之下无制动,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呀! 一般马车高速行走,如遇坎坷不平道路,必受到前冲力的冲击而飘离地面,对马车内造成的冲击是巨大的,如果严重点的,马车会在空中偏移方向,砸下来必是重击地面。 如此一来,马车被毁不说,里面的人必会受伤,甚至重伤吐血。 面对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他们危矣! 如此速度,如此多人,如来个翻车,便是鲜血满地。 嬴政见之,一颗心揪起,立刻紧紧地抓住扶柄,但即使如此,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飘了起来。 “快快,保护陛下。” 冯去疾急了,见到旁边没有侍卫,忙吩咐三位博士。 三位博士那里敢怠慢,连忙硬着头皮围了过来,紧紧地将嬴政围在中间,他们却无物可抓,脸色惊惧又难看到极点。 他们可料到,当蒸气马车撞向坎坷不平的路面时,必定会飞将起来,然后狠狠地砸向地面,他们也会受重伤,甚至垂危。 仅仅是为了陪陛下尝试一番而要付出生命,他们冤呀! 耿博士实在受不了如此惊惧的折磨,大胆出声:“陛下,蒸气马车虽能载数十人而动,但太过危险,不可取矣!墨家,墨家这是要夺人性命。” “臣请求一定要诛灭墨家,否则后患无穷。” 嬴政没有反应,双眸紧紧地盯着前方,却说:“不会的,朕相信李肇。” “这”耿博士有千言万语要反驳,却不敢说出口,只得既惊又怒地望了一眼灵动儒老,希望他能说上两句。 但儒老似乎没有看见,此刻正炯炯有神地望着眼前的蒸汽机,似乎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口里还不住地呢喃:“竟真的能载动数十人,速度还如此之快,这便是汽转球之道吗?我之道为何不如,难道我几十年所学皆白费了?” “利用冒气膨胀之力推动铁疙瘩,而铁疙瘩再拉动数马车,妙,太妙了,为何儒道里没有如此记载,难道圣人之学皆不如李肇?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众多问题在儒老的嘴里蹦了出来,却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大家皆被越来越近的泥泞路吓到了,特别是那高起之地。 “撞上了,撞上了。”冯去疾脸色惊恐地嚷着,身体潜意识地往里靠,将嬴政挤个严严实实。 啊! 后面不时传来惊恐声,想必他们也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快,紧挨陛下,切不可让陛下脱离此处。”冯去疾为了保住陛下,已作出牺牲的准备,连忙催促三位博士。 话语刚落,蒸气马车突然抖动了一下,只感觉整个人要上浮,双脚一下子脱离地面。 这是要翻车的前兆吗? 众人绝望了,纷纷闭上眼睛。嬴政也有些惊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可,下一刻,众人预料的翻车并没有发生,而是 (本章完) 第271章 颠簸不颠 而是,整个车身在猛然向上提起同时,又不知受到什么作用竟然狠狠地往下坠,这一浮一坠之间,着实令大家大吓一跳。 但,下坠只是一瞬间而已,也不知是底部有什么顶住,竟又弹射而起,这次没有第一次剧烈,却令人的脑袋晃了又晃,直感是不是经历了好几个坎坷之地。 但大家相信,此处虽坎坷,却没那么频繁。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无人能想明白,但他们无需明白,在晃了好几晃之后,马车并没有想象中的飞起,更没有砸下来破碎,端得一点事儿都没有。 显然只是虚惊一场。 “我没事,哈哈,我竟然没事。” 耿博士抹了抹煞白的脸,发现自己并没有似想象中般重伤,只是刚才晃了又晃间有点晕,但这晕只是轻微的,很快便平缓过来。 听到耿博士惊喜之音,其他二人也赶紧查看自身,发现也没事,再看蒸气马车,竟很安稳地渡过那道坎,此刻还是以那么快的速度向前驶去。 一时惊奇不已。 三人只是潜意识地查看自己而已,待反应过来,连忙焦急地问嬴政:“陛下,可伤到何处,赶紧给臣看看,臣还是懂些医道的。” 说话之人乃念博士,他略懂医术。 嬴政还在恍惚之间,待听清楚问话后,连忙也察看自身,好像没什么,就是有点晕,还不放心,捏了捏紧握着扶柄以致有些红肿的手,除了有些麻外,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于是,放心地松口气,回应: “朕很好。” 一句‘很好’,让大家放心下来,冯去疾拍拍心头,为陛下没事而高兴,全然不知刚才被陛下踩了一脚,很痛。 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非常集中,眼睛始终不离前方,突地,脸色变了变,因为前面又是一高低起伏之地,而蒸气马车的速度依旧不减,就这样似莽撞的壮汉般冲了过去。 但这次他没有了刚才的过度紧张,连忙提醒:“陛下,前面又是坎坷不平之地,快快扶稳。” 这次可谓是轻车路熟,大家连忙紧握住扶柄。 下一刻,和刚才极其相似的颠簸又起,随着起伏,众人的心也跟着波动,最终,只是摇晃几下而已,并没有预想中的危险发生。 这下,众人沉默了,颠簸而不倒,撞击而不破,这,似乎不符合常理。 如此颠簸,也不翻车,是这蒸汽马车是如何做到的? 三位博士见多识广,这下不淡定了。 和寻常马车相比,此巨物不但能一次载数十人,比马车强了不知多少,从安全度来看,寻常马车要是遇到如此坎坷之路,如这样的速度,不翻车是不可能的,但此车却没有。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此物绝对是革新之物。 还有,刚才的颠簸起伏又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也是汽转球中悟出之妙? 三人有种被硬刺堵住喉咙的感觉,人家一悟,便是超越马车的存在,而己悟,貌似有些难看,难道汽转球之道只能动手悟得而非静坐而悟? 他们凌乱了。 凌乱的还有一旁始终喃喃自语的儒老,经历两次颠簸,让他的眼睛时而放光,时而黯淡,完全不知他经历了什么。 “科技,这便也是科技?科技为何物?” 望着这位先前还矍铄非常,此刻却如个疯子般儒道泰山,冯去疾连感可惜,暗叹儒墨之争,让此老打击很重呀! 但也不纠结多久,便露出笑意,激动地说:“陛下,臣折服了,墨家竟然如此了得,能制造出如此之物,实乃我大秦福祉。” 嬴政听之,却不悦地盯着冯去疾,“只是墨家的功劳?” 冯去疾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陪笑,“是臣疏忽了,李肇指导墨家,自然也有李肇的功劳,而且是首功。” 嗯嗯! 嬴政才微微一笑,满意道:“李肇小子就是不错,就是不知他脑子是怎么长的,竟能悟出如此之物。” 说着,激动极了,此刻,汽转球之悟成功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用在船只上,那将来 越想越憧憬,不过,既然墨家深得此道,船只之事自然落在墨家身上,他要召端木蓉前来。 蒸气马车不知行了多久,只知道车厢里的诸臣们吐了一大批,一堆堆难闻之物撒在里面,直让人作呕,终于,车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到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车厢门打开,接着而出的是一个个被闷坏的人汹涌出车门,差点将门挤破,紧接着不少人捂着胸口,在地上吐着难闻之物。 晕车者竟众。 嬴政身体健朗,倒也不晕车,他迫不及待地要寻端木蓉。 (本章完) 第272章 大事还得靠那小子 此刻,端木蓉正从后面车厢走了出来,看到如此情景,有些尴尬。 当第一次试车的时候,她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吐得俏脸煞白,李肇告诉她,想缓解这种晕车现象,最好乘车时带着姜,时常闻之,便可缓解,刚才她是这样做了,却忘记了告诉大家。 当然,此时此刻她也不可能告诉大家这样可以缓解,否则又有人要说话了。 正想去查看蒸汽机运作情况,突地冯去疾找了过来,说陛下要见。 她不敢怠慢,马上带着工匠们前去拜见。 “民女拜见陛下,陛下可安好?”望着嬴政那略显白却满是兴奋的脸色,端木蓉连忙拜见。 嬴政微笑着,认真地打量着端木蓉,口中连说几个‘好’,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他无大碍,而是说端木蓉很‘好’,这是赏识的意思。 接下来迫不及待地问:“可走了多远?” 一路的惊吓,让他们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只知道体验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足有百里。” “百里?” 嬴政惊讶,旁人也露出骇然的目光。 对于寻常马车来说,一次性行走百里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在载了数十人之后还能走百里,还是不用一匹马的情况下。 “此蒸汽机真是妙。” 此时此刻,本来对蒸汽机尚有微言的三位博士一下子被镇住了,反驳之话无以言说。 但端木蓉接下来的话直接令大家由惊讶变成震惊。 “这只是临时制造的蒸汽机罢了,要是真正蒸汽机,千里完全不在话下。” 什么? 众人眉头同时挑了挑,大眼小眼眨着眨着,千里不在话下,也就是说一次可以行走千里,中途毫无停息。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数字,就寻常马车来说,要走上千里,得换好几趟马,而且驾驶马车的人也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但此车就一人坐在车头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能走上千里? 大家心目中有些不相信。 端木蓉看出大家的不信,笑着说:“当然,此马车虽能走上千里而不停息,却几乎要报废。” 是的,这是李将军匆忙中送来的部件,质量一般,要是连续走上这么远的路,很难保持完整,但李将军说过,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可制造出质量上佳的部件,一天之内走上千里轻轻松松,而且还不是一次性的。 “李将军可是说了,待他设计完毕,可制造出可持续使用的部件,天天可使用,还不易损坏。” 自然,就算损坏,有着专门人员维修,也坏不了。 “天天可使用,还不易损坏?” 冯去疾惊叫出声。 要是马车连续走上千里,别说马,车轱辘也承受不起如此强度,但此车竟然可以天天使用,这,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李将军称之为火车,火车者,一次可载人数百,一个时辰可走两百里。” 什么?众人又是惊呼,一次可载人数百?数十人已经够骇人的了,竟还能数百,这,这还是马车吗? 不,好像不见马车了,叫火车,火车,这个名字够奇怪。 还有,竟可一个时辰走两百里,完全不是马车可比,不,马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先不说容量,就那速度就望尘莫及。 当然,这也是李肇往小里说的。 前世的寻常火车时速可达140至150公里,当然高铁除外,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一公里等于两里,如此算来,一个时辰可行600里,比起200里,李肇说的太少太少了。 当然,李肇也考虑到各方面原因才如此说的。 但就算如此,也足够震惊住了所有人。 “火车竟然如此了得,那快制造出来,我大秦就需要这样的东西。”嬴政一下子忘记了制造船只之事,异常激动地催促。 要真是一次性可载人数百,还能一个时辰行走两百里,对大秦人来说,是非常惊人的创举。 作为皇,思想格局和其他人不同,他想到的是如果如此之物普及开来,那大秦人出行便不再受局限,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用在战争上,这不是大大提供莫大的便利吗? 就如上次贼军围咸阳,按照通常计算,要想北方的军队回援,没有半年以上是不可能的,这便大大耽误战况,这也是他为何明明有着百万大军,咸阳却被十来万贼军围城的原因,因为时间已经限制死了一切。 但,如果此车投入使用,一个时辰两百里,如将北方大军回拨,恐怕不出一月便可完全,这是莫大的创举呀! 端木蓉听之,尴尬了,她虽懂得蒸汽机运作原理,却造不成能够使用的铁,催她也无用。 只得怯怯地说:“此事还需李将军定夺。” 嬴政顿了顿,差点忘记了这茬,刚才端木蓉就说了,铁疙瘩的部件乃李肇所制,也是其指导才悟出汽转球之道,催促端木蓉也于事无补。 遂微微露出丝笑容,心中甚为满意,好像在说,大事还得靠那小子呀! (本章完) 第273章 造火车 章台宫,偏殿,嬴政难得高兴,斟起了从李肇那里索来的茶,休闲地喝着。 自从上次见识到李肇之茶的妙后,现在每天离不开斟上两杯,既提神,又口吐浓香,更可接待朝臣,可谓一举三得。 他难得地宣李肇进宫,并让之和阴嫚静处一个时辰,这是两年来从不见过的事情,也证明他心里慢慢地接受了李肇这个准女婿,只是能否成就美事,却一直不提。 这是在吊李肇的胃口。 半刻钟后,李肇被宣了来,这准岳父倒也慢慢抹去了一贯有的戾气,变得平和了很多,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见过陛下!”李肇显得有些拘谨,也不知是因为蒸汽机之事还是面对的是准岳父而心里作怪。 嬴政满意地打量着李肇,微微一笑,说:“这段时间可忙?” 这当然不用说,这段时间是李肇最忙的时刻,连偷偷和阴嫚约会的时间都没了。 “忙!” “医馆之事可有着落?”这是嬴政最关心之事,见面总免不了要问。 “来年便可成。” 经过这段时间密锣紧鼓的进行,钢铁已投入使用,燊公子也顺利制出了水泥,这是建造水电站最基本材料,材料已成,建造问题自然不成问题,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了。 嬴政也没有要催促的意思,将话题转移到他最关心的事上。 “听端木蓉说,你可制造出火车?” 李肇也不奇怪,昨天端木蓉试车,陛下就在里面,肯定是从其口中得知‘火车’,但,听说一些权贵从车里出来后,好多人吐得不成样子,一听‘火车’,心里揣摩着是不是陛下要责问此事? 但又不能欺君,便拱手点头。 嬴政诡异一笑,看着不自然的李肇,呵呵地命人端来一坐墩,让其坐下,并亲自为其斟了一杯。 有点受宠若惊呐!李肇的心松了松,举止也变得自然了起来,但秦始皇那笑又让他担心了起来。 如此之话,如此笑容,陛下有所图。 果然,嬴政开口了:“此车好呀!一次可载人数百,还能不停息,你小子可真是长得一个好脑袋。” 这话虽是夸奖,李肇却听出不善来,心里滞了滞。 对着这个皇,他太熟悉了,有着如此表情还夸耀一番,必是有所求,那求什么呢?他太了解了。 不就是想让他造火车吗? 一想到这点,他的心揪了起来。 先不说造火车要耗费大量时间,就那巨额资金,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长安乡虽是可以,但,在建造水电站还需要巨量资金,此刻也是难以承受。 “陛下谬赞,臣不过是侥幸悟得而已!” 并不是他聪明,而是后世的人聪明,能制造出火车,他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当然也归功于百货商店,如没有从中购买出的秘籍,他也不可能那么快便能造出部件。 “嗯嗯!”嬴政点头,却话锋一转,分外突兀,“既然你已悟得如此之道,便造出来吧!” 索求真是毫无拖泥带水。 李肇恶寒,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本章完) 第274章 吝啬的嬴政 “这个.”李肇为难了。 嬴政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怎么?不想?你想抗旨?” 直接丢出了最好命的要挟。 李肇苦笑不已,秦始皇是吃定了他,但旨意又不得不从,但资金方面他却不能逆来顺受,这是国计民生工程,理应国朝负担,除非有利可图。 “不,不,臣不敢,只是.仅凭臣一人很难完成。” 他本来想说资金有难度,但话说到一半却也不敢再说下去,立即转移话题,因为再说便是讨价还价,秦始皇雷厉风行,绝不喜欢被推却。 话是这样说,但埋怨的心声很快出来: 【皇呀皇,你这是为难我,就一个机头便花费我不菲的家财,再是火车,这不叫我倾家荡产,倒是你,也不意思一下,难道让我说出来我需要钱吗?这多难为情。】 嗯!嬴政立刻便听到了,眉头挑了挑,暗道这小子真是口不对心,却也不想提资金之事。 自从取缔了抑商之后,天下商行林立,商业一度兴盛了起来,税收带给国府不菲收入,但他当时开了金口,三年不收长安乡的税,为此他后悔了很久,但又不能食言收回成命。 须知道,这段时间长安乡的商业发展他可是看在眼里,绝对是赚得盘满钵满,坊间传言,李肇足可成为咸阳首富。 他是有钱的主儿。 既然不能收回成命,却可从其他方面索取,显然,造火车便是个不错的索取方法。 当然,要他意思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造火车而已,能用多少家财?造一辆马车就需要几金,火车应该就相当于数十马车吧!上下不过百金,对富得流油的李肇来说,绝对不是负担。 这样想着,李肇的心声又起: 【造火车并不单单造个蒸汽机,还需要铺设铁轨,而铁需要精钢,精钢的冶炼是技术活,又需要能工巧匠,这都需要大量的钱财,而且车厢也要耗资不少,反正就是无底洞。】 无底洞?铁轨?精钢? 什么玩意? 嬴政完全想不透,但车厢听懂了,车厢也要耗资不少?明显是撒谎,太仆时有禀报,宫中车马几何?支出多少?他心中还是有所了解的,而李肇的车厢不外乎木搭而成,能值几个钱。 马车虽贵,却贵在马上,车却是廉价之物,又怎会耗资呢? 分明还是想推脱,他也想不到李肇的心里话竟然也会撒谎了,不禁摇头,但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起: 【车厢也得用钢,一厢起码要数十吨,不,数百石,一辆火车数十个车厢,这样加起来,得要多少精钢呀!】 【而铁并非钢,数百石铁也产不出多少钢,如此庞大数量的铁量,我那点铁矿根本不够用,必须要购买,资金无法估量呐!】 啥!听着听着,嬴政吓了一跳。 车厢用钢,不是用木吗?钢又是何物?听着好似钢是从铁中得到的,难道这也是汽转球中悟出的道? 数百石钢一个车厢,这未免太奢侈了,要真是这样,还真是需要巨资。 他原以为制造火车也就蒸汽机比较贵,想不到还有如此多道道。 当然,听了便罢,他不会置一词,这些,都由李肇头痛去吧!谁叫他那么有钱。 至于仅凭他一人吗?的确有些不足。 “朕不会让你独自完成的,以后端木蓉等人就受你支配。” (本章完) 第275章 募集资金 秦始皇这是铁了心要坑钱,李肇心里腹诽不已,却有不能说出声来,只得闷在心里,不过嘛!端木蓉等人受支配也算他有良心。 这些人有着绝高制造基础,加以调教,绝对是出色工程师,只是眼下还是钱问题,无钱寸步难行。 “谢陛下!”李肇行礼,却试探性地问,“如果当火车落成,可否也是免赋税三年?” 这是比较实际问题,制造火车费用太大,如果不能免税,绝对是亏本买卖,倒不如问清楚,如不能免税,他只能应付地制造,至于何时能制造出来,就看他心情。 嬴政那里不知他的小九九,听闻如此庞大投入,也没有为难的意思,便不在意地回应:“准了。” 李肇暗喜。 火车带来的买卖有多大,或许秦始皇并不知道,但有着前世见识的他肯定知道,在私家车、各种交通工具并未兴起之际,人们欲要远行,火车是不可多得的选择。 当人人都依靠上火车上,绝对是大买卖。 虽说前期投入大,但运营后,无人会想到它的盈利有多大,就算长安乡此刻拥有如此多产业,恐怕也无法和火车盈利相比。 不过要将火车建造起来,就不是小事了。 首先是工艺和各种机器,火车不似枪械之类些许配件便可,它需要的是无以伦计的部件,而这些部件的生产便需要多样器械和高艺工程师等能工巧匠。 就目前长安乡的储备,还远远不够,这就需要招揽更多的人,而端木蓉等人的到来便可填补这些空虚。 再便是各种原料,都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去应付。 总之就一句话,便是钱的问题,有钱才能解决这一切。 两人再谈些不相关的事儿,李肇退下,望着那道似乎很艰难的背影,嬴政狡黠一笑,快意极了。 “嘿嘿!终于让你吃一回瘪,不用花一半两我大秦便拥有火车,真是惬意。” “否则我国库又不知要被祸害多少粮呀!” “只是,这小子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免赋税三年便偷笑了,三年能有多少利润,恐怕还无法挽回投入一半吧!” “嘿嘿!看来是被我的气场吓到了才匆忙应允。” “也罢!待三年过后,如无所盈利,便再免吧!毕竟此乃惠及民生之事,也不能全由其承担。” 自语的嬴政缓缓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憧憬,憧憬着偌大的火车运送着军器到战场,运送着蔷人观揽全境。 作为皇,便是伟大的功绩。 几天后,端木蓉等人到来,李肇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们进入冶铁基地,而是进入学堂。 制造,需要基础知识,他们虽懂得蒸汽机原理,却不知如何制造部件,更不知更先进的设备。 而学堂正是他们开启那条路的开始。 安排好一切后,李肇便头痛了。 长安乡虽然收入大,支出更大,水电站是无底洞,医馆的筹备建设又是另一个无底洞,如再加之火车,恐怕他要跌落深渊。 “不行,得想办法弄到资金。” 下一刻,眼前一亮。 前世有股市,股市乃融资的地方,大秦虽然没有股市,但可以募集资金呀!不,应该是投资,发动一些冤家来投资。 嗯!这是不错的主意。 (本章完) 第276章 有人不看好 这事就交给叔父去做,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磨炼,再加上叔父本就是做买卖出身,必不会负他所托。 而且还有管家的协助,就更加容易了,当然,这还得靠蒸气马车的试验成功,大大拓展了大家的信心和见识。 蒸气马车载着数十人,其中包括皇帝和诸臣,这是从所未有过的事情,是绝佳的宣传,如果再将这募资利益化,想必会吸引很多贵人。 咸阳集中天下达官贵人,更有着众多富商,以他们的目光,如长安乡放出诱头,他们必挡不住诱惑。 咸阳城,一处繁华街市,长安乡商行总部便在这里,这是自从组建商队以后,长安乡才选址于此而建,管家便在此地常驻。 此处原是一大富商府邸,他破产后便被李基农买了下来,正好派上用场用作商行总部。 此刻,门口摆上一个偌大的宣传牌,牌上便写着投资事宜,明确指出这是投资蒸气马车所募,根据所投钱项多少而得多少干股。 “干股?什么是干股?”彼时,长安乡商行门口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大多穿着富贵,不是富商便是达官管家。 一些人对着宣传牌指指点点,不甚所以。 李基农早已站在门口,其实能引来那么多贵人,便是其合作伙伴所引来。 他站了出来,轻了轻嗓子,回答众人的提问。 “干股者,便是按照投资的多少,再按总量来定,比如说有若干人投资,共募资万金,那按一干股为一金,万金便是一万干股,如一人投两金,便是拥有两干股。” 这个比如通俗易懂,很快被众人所懂,但一些人便怀疑了,一干股便是一金,一金在现时是一大笔钱财,却只能占有一干股,这有点不划算,而且,如真投资下去,能有受益吗? 这是从未有过的投资方式,无人能拿透一二。 大秦抑商已久,存在的商业活动并不多,就算取缔抑商,也是在商业初始阶段,当然,没有着后世经济手段的常识,就算现时商业繁荣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见地。 遂,干股的出现令他们不得不审视。 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大秦现有的商业活动不过是物钱交易,半两钱在其中起到媒介的作用,甚至还有物物交易,脱离媒介作用,对于股,非常陌生。 而作坊虽有兴起的苗头,却也是小规模,小规模便意味着无法出现大范围投资,自然没有股份的概念。 这也难怪,能办作坊的皆是富人,他们有的是家财,做某件事无须其他人参与,自然也无须股份这种东西。 而蔷夫若想从商商业活动,几乎不可能,这取决于他们是否有余粮,还需有一些财力,而他们在未解决温饱情况下,谈何有余粮,就算有,也不敢贸贸然做买卖,因为谁也不知道买卖的背后是什么。 如深陷泥潭,他们只有覆灭的份儿。 “那收益如何?” 这是一位穿着华丽却显朴素,却无官衔特征,还一副低人一等姿态的人走出来问。 此人一看便是商人。 士农工商,商为贱,但商人却比大部分都有钱,有钱便在服饰上有讲究,但这种讲究却不能表露出来,甚至要显出低贱,就如未入仕之前的吕不韦,身为富商穿着却是很朴素,这便是时代的限制。 这也是大家关心的问题,谁也不想将重金砸下去,到最后一点收益都没有,还不如自办作坊,成败皆掌握在自己手里,也不必成天提心吊胆。 李基农笑了笑,显得那么自信,不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大家觉得我长安乡商行信誉如何?” 大家若有所思。 李基农之所以能发动如此多贵人前来围观,自然有着自己的信誉,虽然大家不喜李肇,却对他们的信誉是可信的。 见大家沉默,李基农会心展颜,替大家开口:“大家如此反应,想必是信赖我商行,没有收益的事儿,我商行会做吗?” 这句话直接让大家点头不已。 的确,长安乡的产业众多,每一样都很出众,也令合作者赚得盘满钵满。 李基农继续说:“当然,这次项目并非长安乡现时所拥有的产业,乃蒸气马车的革新版,名火车,火车者,便是胜之蒸气马车十倍。” “大家也知道了蒸汽马车的厉害,其商业前景会如何,想必你们也心中有数,既如此,我便不多说了,大家投吧!” 大家当然见识过蒸气马车的奇特,就算当时没有在场,也听人述说过它的妙,无人会傻到似那班儒士般说成无用之物,商人嘛!自然有其超前和独到的眼光。 “我投!”第一个作出回应的人乃那商人,从兜里拿出一袋鼓胀钱袋,看上去还挺丰厚。 李基农笑嘻嘻地接过,正准备命人做一个记录并发放凭证时,却见里面尽是半两钱,估算也不过几百半两钱。 笑容微微收敛,却保持着很客气,摆手说:“对不起这位兄台,十金起投,不足者恕不吸纳。” 开玩笑,火车的制造乃大工程,需要钱财不可量计,如人人投半两钱,就算堆积如山也没几个钱,这不是白忙活?商行不会做这样的无用功。 “什么?十金起投?还不如去抢。”商人不忿了,接过递回来的钱袋,骂咧出声。 李基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哼道:“爱投不投,十金起,少者一概不理。” 商人来气了:“不投便不投,十金投入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所谓火车,不是脑子有问题便是败家子。” 也有人跟着嚷嚷:“是呀!十金起,万一全亏了怎么办?” 十金对于一些富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禁不住他们煽风点火,很简单,便是为了让李基农降低投资基点,或是破坏此事。 在那里都有眼红之人。 当然,也有不看好火车之人,不看好的东西,白白投十金,真的不划算,万一亏了就是血本无归。 李基农那里看不出他们的猫腻,坚决不动摇,侄儿说过,十金起还是为了照顾那些有些积蓄的官吏或员外,毕竟这些才是发展商业的主力。 人群中,也有一人在凑热闹,便是高俅。 儿子赌气出走,陛下曾一度发怒,后来得知儿子到了长安乡并负责远商,他有段时间恨透李肇,是李肇害他儿子失去朝廷之官,是李肇让他儿子颠沛流离,但后来陛下赦免儿子逃离之罪,并保留其原职,才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儿子依旧流落在外,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因为这,曾经一度羡慕他的同僚们纷纷笑他愚蠢,并说他儿子乃贱商。 贱商便是连农人都不如,这是对高家的极大侮辱,这让高俅出门都觉得低人一等。 这不,听闻商行募资,好奇之下也来了,却是遮遮掩掩,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本章完) 第277章 皇帝出马 刚才的一幕高俅都看在眼里,话也听进去了,蒸气马车的试验成功更是尽收耳底,如此出众产物不就是新兴事物吗?经济论里说过,凡是新兴事物都会经历多方考验才能发展起来,此刻并不为人认可,但总有一天会被认可的,他相信这一天必定会到来。 而,在众人还未认可之前抓住机遇,那,就是腾飞的开始。 这是儿子的见证,也是他没日没夜地研究经济论得出的结论。 他狠狠地一拍心口,竟觉得胸口剧烈地跳动着,下一刻,悄悄地离开现场,迫不及待地往府邸跑。 取缔抑商后,权贵们隐隐都有从商的势头,以致一些官吏懈怠了政事,这不是好兆头,当然,这也被朝廷察觉到了,他听到一些传闻,似乎陛下要严令官吏不可从商,否则将革职,他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个地步,决不能因此而丢弃。 但放在眼前的肥肉又不能丢弃。 嘿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不能亲自下场,但高家有的是人。 他有个侄儿在家无所事事,却也迷上了经济论。 很快,他便走远了。 商行门口,李基农已抛出了橄榄枝,但十金一干股令很多人推却,迟迟无人问津。 他也不慌乱,更没有松口的意思。 “掌柜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无人投,你这不是笑话吗?”看热闹的人总喜欢看人笑话,纷纷出言。 “就是呀!如此之高的价格,何人敢投,万一全砸了怎么办?还不如放开来,一二半两皆可,让大家也尝试一番,这不是对你最好的支持吗?” “正所谓小赌怡情嘛!” 有些人将这当成了赌博。 李基农却揽着手,交叉于胸前,不为众人的言语所动。 章台宫,嬴政还是在喝茶,这茶的浓香如一缕缕仙气般爬入鼻孔,让他很是享受,曾一度那长生不老的渴望又漫上脑际,平时都是枯燥的,只有这一刻才似成仙。 “尚新何在?”正思吟间,突地一呼。 每每这一刻,尚新皆不敢靠近,默默地守候在幔帐外,听之,连忙笑嘻嘻地轻声步了出来。 “陛下,老奴正伺候着呢?” 嬴政闭着眼睛斜躺着,爵中装着浓香茶水缓缓入口,发出‘啧啧’之声:“长安乡的医馆建得如何?” 自从命李肇建造医馆,尚新便专门负责打探此事。 尚新不敢隐瞒,“禀陛下,还在建设中,恐需些时日。” “嗯!”嬴政点头,也不愠怒,实乃这段时间给太多压力给李肇,医馆正在建设也在情理之中,但李肇也不能因此而怠慢了医馆的进度。 “此刻李肇人在干甚?” “正在.”尚新顿了顿,有些说不出口。 “别想着隐瞒。” “诺!”尚新凑近几分,道,“正在发干股。” “发干股?”这一新鲜名词突然耳中,嬴政微微睁开眼睛,“何为干股?” 尚新只是听侍人汇报,却也不甚了解,只能将听到的说出来。 “你是说李肇为了筹集钱项,发动大家来投资?”嬴政从未听说过如此之法,猛地来了兴趣,坐起。 “正是!”尚新不敢多说,静立一旁。 嬴政静思片刻,露出笑意,喃道:“既要办医馆,又要造火车,花费的确太大,募集资金,小子还真有一手。” 可是他是赞成这种做法的。 “干股,的确是个好办法,朕原以为他会来求朕,想不到却求大家,还是用那不亢不卑的手段,亏他想得出来。” “好,好呀!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富得流油,就应该让他们出一份力。” 嬴政不怕募资的危害,反而很赞成。 募资在先秦乃至现时都很少见,但,无论是募资还是大买卖,其结果皆是拥有大量资金,成为大富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统一六国后,他之所以将各国的富商皆集中到咸阳,便是为了监视他们。 须知道在未统一之前,富商在战争中起到很大作用,一个富商的崛起很有可能影响到一个国家,在余孽未平之际,往往富商的出现便是一个隐患。 但若李肇成为大富商,他却不甚害怕,反而很满意,毕竟李肇乃他的人,并知根知底。 而此刻李肇募集资金,便是抽这些富商的油,他更愿意看到。 “可是.”正当嬴政高兴之余,尚新却泼了冷水,“没有人投。” “没有人投?”嬴政微微失望,略一沉思便道:“也罢,便帮他一把,毕竟此乃国计民生之事,不能全压在他身上。” “他也不容易。” 一会儿后,尚新奉命走了。 另一边,街市,商行门口还是聚集着很多人,却皆在观望,甚至冷嘲,因为到此刻还是没有一个人来投,气氛一度陷入冷场。 之前说话那么商人名振,见如此冷场,微微一笑,面对众人说:“诸位,看来是无人投了,建议大家都散去吧!十金,太难为人了。” 一些好事者也跟着嚷嚷了起来,“对,都散去吧!大家都别忘了,这是李肇的产业,那厮算计过的东西,哪儿给咱有活头,分明是谲诈。” 有人起哄,便有人回应,很快,就有一些人要走,正在这时,却有一声不屑之音传了过来:“谁说是谲诈?鄙人便头一千金。” (本章完) 第278章 巨额投资 来人并无官职特征,倒是像个商人,后面跟着几随从,走路甚是端正,眼中透着睿智。 话便是此人所说,只见他走了过来,扫了众人一眼,便微笑着对李基农拱手:“掌柜的,在下程方,愿投一千金。” “一千金?”众人听之起哄了。 区区无人认可的项目,竟敢投一千金,此人是钱多人傻呀!不见大家连十金都不愿意投吗?并非他们没有钱,而是根本毫无可预性,万一亏了就是血本无归,他们不做冤家。 宣文上可是清楚写明,此项目不保证一定能有回报,有一定风险,有风险就是可能会亏,甚至大亏。 “兄台,你不认真考虑一下?”振商人走上前作揖道,“听闻此项目耗费巨大,万一造不出火车,又或是造出来后无回报,便是亏大了,毕竟一千金并非小数目。” 程方却无回应,只是微微地对其点点头,便走向李基农。 振商人看之,有种不受重视感觉,顿时气得一甩袖,直叹此人不识好人心。 “掌柜的,一千金在这里,请收纳。” 程方一挥手,便有人将数个箱子抬了过来,沉甸甸的,可见分量不差。 李基农还真有些意外,第一个竟投如此巨资,意想不到呀!不过也不惊讶,侄儿说过有见识的人会拼上身家,此人应该就是如此吧! “甚好甚好,我便记之,给你一百股份。” 于是吩咐侍从记录并发放凭证。 这是一笔不菲的投资,就算围观之人皆有些家财,却也拿不出这么多,顿时喧闹开来。 此程方在咸阳并不出名,甚至名字听都未听过,却敢如此大胆投资,可见他对火车项目的看好,但他们,竟连十金都不敢投,顿时,有些人在对比了,露出跃跃欲试之心。 但更多的人却笑程方人傻,这不是要糟蹋钱吗? 程方虽开个好头,却无人再跟上,但下一刻,却又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我也投,五百金。” 声音发出者挤开人群,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身后也跟着些随从,不用说乃抬钱的人。 大家意外地望了过去,竟发现此人有些眼熟,有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高府高富昌吗?高家向来精明,怎干出如此愚蠢之事,还五百金,想必乃全部身家了吧!” “拿全部身家来赌未知的东西,不可取呀!” “对呀!虽说高家这段时间赚了些钱,但也不能这样糟蹋。” 人群中越说越离谱。 高富昌也似程方一样扫了他们,也不理会。 心里却腹诽开了,暗道:他们懂个屁,伯父看中的东西又怎会错的,虽说伯父并未有什么突出的赚钱成就。 当然,他也赞同伯父这样做,经济论里所学他可是深记于心,机遇不等人。 显然,这就是一次机遇,抓住了就可能富贵一生。 他不似堂哥般出色,既无官职也无法被长安乡这样的巨擘看中,一直无所作为,为此被父亲时常刻薄对待,但这次伯父却意外地看中了他。 他必须要抓住这次机遇,让所有嫌弃他的人都对他另眼看待。 “原来是高府之人,欢迎欢迎!”听闻又是一笔巨款,李基农笑开了,连忙拱手,并立刻命人收纳钱项,并记录之。 “便是便是,望李爷不要嫌弃,今后侄儿还要跟着你发财呢?” 高富昌倒也懂得人情世故,满脸堆笑地回应,看得旁人直愣眼,仿似看到一个托儿。 有了两人开了好头,有些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投了,不过也就十金,几十金,上百金的少之又少。 只有部分人在旁边冷眼看着,时不时露出丝嘲笑,振商人尤为突出。 想投的人都投了,看热闹的人自然也不指望他们能投,李基农依旧堆着笑,便命人清点,半天时间足足收纳两千金,超出意料。 再看投资人数,才二十人不到,也超出意料,只是,这是失望的超出,本以为会有数十人,却就那么一丁点,确实低估了这些人的谨慎。 不过李基农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站上了一个高台,诡异地扫了大家一眼,朗声道:“可还有投者?” 这话重复了两遍,见无人反应,又是一笑,便又说:“尔等可别后悔?” 后悔? 未投者发出一声声嗤笑,他们会后悔吗?后悔个啥?这无法预知的东西,他们庆幸自己未投,投者才会后悔。 可李基农接下来的话令他们的心凸了一下。 “我长安乡商行即将推出融资计划,而投者被认定为中标.” (本章完) 第279章 大秦现股市 中标? 这个词从未听说过,众人懵逼了,还有融资计划,又是什么? 不单众人,其实李基农当时听李肇提到这个名词时,也懵逼了很久,经解释后才知是怎么回事,但,这个计划究竟行不行,他真的不知道。 “中标便是融资计划的一部分,融资便是以投钱的方式占有干股,中标是融资筹集阶段最先部分,刚才程方等人所投就是中标.” 对于中标之事说了那么多,一些人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中标不就是最先投资被选中吗?但中标也就如此,何来后悔之说。 程方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基农,高富昌目光炯炯。 李基农继续说:“中标后,我商行决定,会停投三天,这三天并非无所事事,乃是调整股价,也就是说,现在股价是十金一股,明天就可能十金一百半两钱一股,后天可能会更多,这都跟火车项目的热度有关,热度越高,股价便越高。” 当时李肇制定这个规定时候便是模仿前世股市,股市在前期有个投标,中标者率先进入股市,往往收益是最大的。 虽然做不到如前世股市一般,但基本操作还是可以的。 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吸引资金,在这个未开化的社会里,人们追逐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便是利益,有利可图的东西,就算狗也会闻着气味来。 听到李基农的解说,围观的人怔了怔,有多事者不淡定了,连忙问:“这不是说,投入者,无须等到火车落成便能盈利?” 这是根本未听说过的骚操作,刚投便有盈利,这是捡钱,但天下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吗? 更多的人不信了。 李基农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郑重地点头,“便是,当然,我商行将这种操作称之为股市,股市者,可升可降,皆因热度而定。” “如果热度不够,股价是会降的。” 降便是亏了,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刚才泛起蠢蠢欲动之心又降了下来。 这不是和赌一样吗?赌钱时一掷半两便知输还是赢,一切全凭运气。 李基农似乎看出大家心思,笑道:“可能有人会认为如此操作乃赌博,非也,赌博没有实物支撑,输赢全靠运气,但我商行之股市却是有支撑的,便是火车项目,如果此项目能做起来,股价飙升十倍也不是问题。” “也就是说,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运气,至于我们有没有实力,相信你们都听闻了。” 是的,蒸气马车的试行成功便是实力的体现。 初始阶段都如此成功了,原产品还能失败吗? 这个解释有点诱人,顿时,众人的眼睛亮了,如果火车项目成功,股价飙升十倍?那不是说投入十金,便可得到一百金,这仿似有些天方夜谭,这样的来钱,太戏剧化。 天下那能有这样的事情?但自长安乡商行成立以来,声誉都很好,会是天方夜谭吗?火车项目会失败吗? 高富昌是相信商行的,甚至近似盲目的信任,因为他堂哥便是商行的主事,虽然是远商。 此刻他满脸激动,眼睛都快生出了花,“李爷,可还能投?我还有些私财,全压了。” 这个问题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待听到十金可变百金,有人也按捺不住了。 李基农还是一笑,却摇头:“标的已出,无法再投,只能等三天之后。” 听之,很多人失望,仿似错过了一个亿,但更多人的还是持着观望心理,万一这三天股价降呢?这不就亏了? 作为投入最多之人,程方始终表现得很淡定,却拱手对李基农说:“掌柜的,如此操作妙极,我程方买卖无数,竟想不出如此之法,实乃不如李将军也。”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李肇的操作。 李基农也拱手,“谢主事的谬赞,汝今天之投必不会后悔。” “哈哈哈!承掌柜的所言,方明日必定第一个前来,见证升降奇迹,再会!”程方朗笑,便领着人走了,似乎信心十足,料定股价必定会升一般。 这时,有人问:“掌柜的,如果明天股价升了,能否退出?” 这也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看着自己的钱在里面浮沉,任何人都是难受的,如果能退出,便再好不过了。 李基农很认真地回答:“中标期是不能买卖的,但三天之后便可,买入隔天便可自由卖出,这便是我商行股市买卖自由的原则。” 买卖自由? 众人沸腾了,如真能如此当天投入,如赚了,第二天马上卖出,这不是硬赚吗?貌似很不错。 (本章完) 第280章 热度高涨 皇宫,尚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有点黑,看到高位上的嬴政,连忙跪下,有负荆请罪之意。 嬴政不解,问道:“怎么啦?” 尚新完全不敢隐瞒,连忙说:“陛下,奴,奴愧对你。” 愧对? 嬴政更不解,这些天尚新并没有做什么事儿,何来愧对?便摆手,“从实道来。” 尚新顿了顿,努力地让自己用最适合的言语说出:“还记得李肇所弄的干股吗?奴本来找人一步步地支持李肇的,可奴找的人就是个混蛋,一下子便支持了一千金。” 他本想说投资的,想了想还是支持比较合事宜。 什么? 嬴政惊了惊,当时尚新说李肇搞一个什么干股,决定帮上一把,殊不知这无卵的东西竟一下子帮了一千金,有点败家,一千金对他来说并不算多,却也不少,目前小金库入不敷出,已经到了紧缺的地步,一千金俨然成了大数目。 不过想想也罢!都是帮李肇,多少都是帮,何况这火车便定能造出来,钱还是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便也不纠结多久,便叹口气说:“罢了,一千金想必占有挺多干股的吧!待火车事成之后,必也会回来,甚至会有赚,不必着急。” 有赚? 尚新欲哭无泪,如果火车事成后有赚还好,但,等不到那个时候,从明日开始,这干股便有波动,升了还好,如果不升反降,这不有辱使命。 对于商行门口发生的事儿,已经有侍人向他汇报了。 于是,头伏了下来,拼命地磕头:“陛下,并不是奴着急,而是,而是,奴自愧办事不力,请责罚!” 此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倒也干脆,直接认了。 含着无比悔恨,嬴政生疑了,眉头蹙起,紧紧地盯着尚新,问:“为何如此说?” 此事隐瞒不得,尚新于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听后,嬴政脸色变了变,暗道:干股竟然会升降,有亏的可能,这,这.他的小金库呀! 这时,尚新一改脸色,道:“因为,因为,陛下的钱怎可亏?奴识人不明呀这都怪奴”这话说得异常小心,怕一下子触怒了皇,下一刻却转移目标,为自己辩解,“这,这也怪李肇乱来,对,他肯定是故意的,务必要申饬之。” 分明是欲擒故纵,有点无耻! 嬴政沉吟,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大事,突然站了起来,也不回应尚新,威严地道:“尚新,你刚才说股市的浮动依凭的是热度。” “正是!” 得到肯定的回应,嬴政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尚新,马上传朕口谕,命少府和郎中令配合,广而告之.” 尚新不敢怠慢,马上办事去了,独留嬴政一人在自言自语,“股市?还能升降,这小子的法子就是多,朕那一千金明日会如何呢?真的期待呀!” “热度,嘿嘿!整个咸阳都出动了,热度够大了吧!” 入暮,整个咸阳都沸腾了,长安乡商行玩出新花样投资火车项目,只要投入,便能中标,中标者明日便能知道自己是赚了还是亏,多么新奇! 这只是中标者的情况罢了,三日后便能开放,到时大家皆可投资,人人可以从商,人人可以赚钱。 于是,个个奔走相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个这样的玩意,一日之后便能赚钱,而且,只要投入十金,一天就能赚数百半两钱,这是躺着赚钱。 顿时,有钱者纷纷筹集资金,无钱者到处借钱,热度到什么程度,无人能知 一处不起眼的庄园,一体态丰实,四肢洋溢着一股阴谋气息的男人休闲地在喝着茶,茶水冒气氤氲,远远望去,仿似一副仙图挂于假山前,假山后,是潺潺的流水,绕着堆砌的花岗岩,打了个转,想着沟渠流去。 男子很享受眼前情景,竟惬意地咂着嘴,一副满足的样子,突然,一细细索索的声音打破这种美境,便一人匆匆而来。 “大人,不好了.此刻城中热度高涨,大多在谈论长安乡商行的股市大有三天之后拼一番的迹象。” 来人行色匆匆,以致声音有些断续,如果仔细看的话,一定认得,此人正是出现在商行的那名商人——振商人。 “慌什么,做事沉稳一点。” (本章完) 第281章 准备开盘 男子微微睁开眼睛,随意地瞥了一眼振商人。 “不就是热度吗?如此不靠谱的东西,顶多热闹一时,不出三天必定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依仗的赌博,能维持下去才怪。” “我敢保证,当能够自由买卖时,赚了一把的人会退出,那剩下的人还能玩什么,须知十金并非小数目,有几人有之?” 振商人听之,觉得有理,那不忿的心缓了缓,接着问:“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嘿嘿!当然是看好戏,看火车项目是怎么嘎掉的,看那个程方又是怎么亏掉千金家财的。” 男子捋了捋不多的胡须,显得胸有成竹。 振商人接续问:“那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吗?” 男子摆摆手,“无须,看热闹便行。” “妙极,明日振必定亲自守着,看所谓股市是如何遭人唾弃的。” 男子点头。 翌日,午时。 正是长安乡商行股市开牌时间。 大秦没有现代化手段,没有精准的电脑数据,更没有曲线图,只有数案数人,案上堆放着些纸张,用于记录用,数人盘坐,做着准备事宜,一人手中举着牌,乃公示用。 李基农有着一定人气,此刻正站于正中央,笑眯眯地看着周围。 倒是身为主事人的李肇却没有出现,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他人缘不佳,如真站在这里,恐怕会吓退很多人,直接影响到今日的热度。 所谓热度,便是下注登记的数量。 商行有个规定,三日中标期内,非中标者是无法参标的,但可预定下注,下注者需一金,三日后便能正式入股,而后随着股价的变动而盈亏。 但三天内却没有盈亏之说,这就是模拟现代股市的盘外资金,盘外资金越多,那证明热度越高,热度越高,那自然中标者的股价便越高。 经过一夜的发酵,未到午时之时,这里早已人山人海,大多衣冠楚楚,当然也有看热闹的人,但这些人皆被排斥在外,只能人云亦云。 午时一到,更是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李基农也想不到他昨天的一番操作竟然会引来这么多人,出乎意料呀!当然,他愿意看到如此。 此刻,人群中,正有一五十开外,国字脸,浑身散发着贵气的人杵于一处不起眼地方,身旁紧跟着一人,此人说话阴阳怪气,声音尖如蝉鸣。 “爷,奴办事能力还不错吧!全城皆闹,科举抡才也不过如此。” ‘国字脸’一身黑绸,冠帽高高竖起,显然是有权势之人,举手投足间皆可睥睨天下。 “不错,不错,人流如此,想必朕.我的千金不会亏吧!” “当然不会,奴敢保证,必定会首战大捷,千金变万金。” 这话有点离谱,却不妨碍‘国字脸’的喜悦,“甚好,待我看看会到何等地步。” “开注嘞!想入注者往前来登记。” 看到如此热度,李基农笑了,突地大声嚷嚷,宣布今日股市开盘。 这一声不可谓不大,直接令外三层都可听到,但只是声音大而已,本以为会有人流汹涌而来,却没有发生。 也就是说,人虽多,皆是看热闹或观望的,竟没有一人上前下注。 盘外无资金,显得非常尴尬,失望者更众。 看到如此情景,‘国字脸’眉头一缩,一脸怒火。 一夜发酵,竟就这个结果? ‘阴阳怪气’看之吓了一跳,心脏似被什么夹住,连忙解释:“爷,想必大家还不适应,待会便会争先恐后的,一定是如此。” 其实他也不确定,内心哆嗦着。 没有人下注便是没有热度,没有热度那不是说今日股价便降,降便意味着亏了,这种现象切不可发生在他身上。 他的手脚有些冰凉了。 就在此时,却见一人挤开人群,后面跟着数人,抬着个木箱,此人不是高富昌又是谁? “高府昌下注十金。” 下注十金便是投入百金,也是一笔不错数目。 (本章完) 第282章 喜和怒 下注十金便是投百金,当然,十金相当于押金,另外所需的九十金可拿实物来抵押,如田产、房屋等。 自然,能够拿出足数金子最好,但高富昌并拿不出足数的金子,只能拿田产来抵押,李基农命人估算田产,觉得足可抵押,便让人发放凭证。 “高府昌下注十金。” 完毕,李基农便高声大唱。 这声音也很大,直接穿透人群,传到外面去,顿时,引起了一阵喧闹。 “什么?今日来此的人虽多,但明显是来看热闹的,热闹并不代表就是热度,这人疯了吗?” “高府虽然凭借着纸和二书赚了不少钱,但也不能如此挥霍呀!一百金,是借来的吧!” 有人知道昨日高富昌投了一笔巨资,足足五百金,此刻又投一百金,那肯定是借来的。 借便代表是要九转十三归,更要承受着催债,吃力不讨好。 如此情况下还敢如此下注,高富昌真的是疯的,送钱也不是这样送的。 “他就是借来的,可是借了我一金,天呐,他本说拿来赚大钱,想不到拿来这里糟蹋,他,他真不是人,日他他狗的,骗我。” 一高个子激动地说,指着高富昌身子颤抖着。 最近高府意气风发,先是高富贵在科举拔得榜二,成为人人尊崇的朝廷命官,再是赚了一笔又一笔家财,自然引来了很多巴结的人,‘高个子’便是其中之一,为了讨好高府侄儿,高富昌向他借钱时,他二话不说就借了。 他本以为高富昌乃用来投入如二书这样的买卖中,殊不知竟是如此。 “天杀了,他承诺给我的高回报没了,没了。” 在无人下注情况下,投入便是亏,就代表着高富昌的承诺皆成了泡影,甚至他借出去的钱都可能要不回来。 这人恨得拳头握紧。 “你才一金,我可是借给他三金,他还承诺还我四金,这下,都没了,天呐,那可是我大半家财呀!” “高富昌竟如此可恨。” 看到如此情形,围观人群中有数人在骂骂咧咧,眼中冒着火,盯着那道身影,似要吃了他。 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便是高富昌问之借钱而不借之人。 “陈兄,你真是未卜先知没有借钱给他,真乃高也,否则也便遭殃。”人群中有人对着身旁一灰衣人说。 灰衣人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连忙摆手谦虚地说,“那里那里,只不过是鄙人看透了此人,断定他会下注,便提前防范罢了。” 旁人也笑了,“汝乃真精明。” 灰衣人撇撇嘴,不再置一词,但内心是喜的,是庆幸的。 “可还有人下注,如无,便封禁了。” 李基农看到无人再上前下注,也不着急,脸色更无任何变化,依旧大声地问道,目光四射。 封禁便是停止今天的下注。 见依旧无人回应,他一甩袖,便离开现场到里头去。 此刻,一年轻得过分却有些老成的人坐于正堂休闲地喝着茶,那茶刚刚煮成,冒着袅袅之气,而嘴里,正有香茗在流淌,室内充斥着一股香。 此茶,新近所产,乃派人到深山而采之嫩芽,再经炒制而成,含之口中生津,如甘露沐浴,令人迷醉。 堂内,香气四溢,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感受。 此人正是李肇,他并没有出现在现场,却来到了商行总部,喝着自己炮制的香茗,此茶连秦始皇都未曾享用过。 “肇儿,无人下注,可怎办?”匆匆走来一人,正是李基农,刚才还淡然的他立时变得异常气馁和焦急。 李肇却不慌,还故意做了一个鬼脸,不经意来了一句,“情理之中。” 李基农白了他一眼,暗想还情理之中,一天前还说此招便能筹集大资金,说得那么信心满满,此刻却说情理之中,太自相矛盾了。 看着叔父那难看的脸色,李肇不想再卖关子,含笑道:“叔父,看来你被大家带偏了,你认为的热度便是大家下注的数量吗?” 李基农懵逼,回应:“这不是你说的吗?” (本章完) 第283章 真的不够热度吗 李肇站了起来踱着步子,脸上忍不住激射出浓浓的笑意,不经意间,猛一回头,显得非常神秘,让李基农打个趔趄。 “是我说的,没错,但我并没有说那是唯一解释热度的途径呀!” “什么意思?”李基农丈二摸不着头脑,下一刻好似想到什么,猛然盯着李肇看,“你是说热度并不仅限于下注人数的多少吗?” 李肇竖起大拇指,对着叔父来一个响指。 这个动作非常新奇,乃李肇不自禁之作,却又令李基农退了退,但他并非为这响指所惧,乃李肇这个动作的意思。 侄儿的意思不就是说热度并不一定由下注人数决定,这不是说就算今天仅单单一个人下注,也影响不了股价的上扬? 确实,他想的对了几分,李肇娓娓道来。 “热度便是让民众知道有着这样一样东西存在,并记挂之,时常出现在心里,能出现在心里的东西,还怕他们不上钩吗?” 李肇朗笑。 “当然,如果能下注最好,如不能也无所谓,他们会下的,毕竟贪婪这一关无人能免俗。” 贪婪乃人性,即使是佛门子弟,也不一定能逐之,前世的股市便是这样,当牛市来临时,每天看到的都是钱,每天都在赚,如此诱惑之下,就算有人提醒该收手了,但又有几人会收手,因为受益就在眼前,如果收手,万一次日再涨,必会后悔。 所以,有着赚钱效应和那种赌博心理,就算风险出现在眼前,也不一定会收手,这才导致一些股民明明赚了很多,却在一夜之间被熊市袭击,回到解放前。 这便是人的贪婪所致,得到的越多便越想更多。 当然,还有人性的另一面,便是眼红,看到别人大把大把地赚钱,自己肯定会很不舒服,于是也会有样学样,这便是从众心理,看到别人大把大把的捞钱,即使前面是一个坑,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贪婪?”李基农琢磨着这个词,念念有声,“你是说”他突然惊叫了起来,声音和在外面的一样大,李肇连忙捂住他的嘴,让这话很合事宜地憋了回去。 “去吧叔父!” 李肇不想再多说,便催促叔父离去,毕竟,今天没有李基农,外面是办不了事的。 外面,商行门口,依旧人山人海,即使无人再下注,却也降低不了他们观望的热情,更没有人要离去的意思,因为,很快,商行便会公示今天的股价。 是升还是降呢?无数人在期待着,当然,更多人认为,必是降,因为此刻根本就没有热度。 有些人露出讽刺的脸色,讽刺程方,讽刺高富昌,更讽刺昨日下投之人,笑他们愚蠢,才投进去的家财,才一天便要缩水了。 或许会有人心里嘀咕:怎一个惨字了得! 那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国字脸’和‘阴阳怪气’依旧杵于那里,但看起来很不高兴。 ‘国字脸’便是嬴政,自然‘阴阳怪气’是尚新,两人听到大家议论,嬴政的脸色立刻板起,又来狠狠盯了尚新一眼。 责问:“这便是你办的好事,全城如此多人,竟就一个高府昌下注?你如何办事的?” 尚新惊慌失措,潜意识地要下跪,却又觉不妥,愣是不知如何是好,一副哭丧的脸如见了鬼,无处安放。 “爷,奴真的很尽力去办了,可也想不到会是如此”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听不到,可见其沮丧和底气不足。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嬴政一甩袖,不忍再看接下来会出现的股价。 投入时是十金一股,如今热度几乎没有,肯定会降很多吧!究竟是多少,他可想到一定不少,十金变九金还是八金? 一百股,也就可能损失一二百金,就算身为皇帝,也肉痛。 首战败北,他不忍多看,便欲要离去。 可就在这时,那边唱开了。 “长安乡首只股项开牌.” (本章完) 第284章 高升 “开牌了,开牌了。” 听到如此响亮的声音,众人沸腾了,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一刻,那些投入者跌落谷底的那一刻。 个个瞪亮了眼睛,耳朵竖起,紧紧地盯着举牌者。 “你们说是升还是降?” 有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地问。 “当然是降,还用说,不见热度几乎为零吗?能升才怪,现在要关心的并非升降问题,而是降多少,那些愚蠢的人亏多少的问题。” 那人点头,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嬴政听到这些,本来想停下的脚步再度加快,尴尬极了有有些气怒,更感觉没面子。 他不想看到一千金变成几百金。 尚新更是一声不敢吭,低着头尾随着皇帝。 突地,那边传来一阵骚乱,这骚乱竟和看热闹引起的声响不同,更没有嘲笑。 发生了什么?哦哦,应该是开牌了,可是,这开牌反应有些异常。 嬴政不解,按理说,如此骚乱肯定是开牌了,开牌必是大降,可是这些声响不似呀! “陛下,你看,快看。” 这一刻,尚新悄悄地顺着骚乱地地方看去,看到那完全想不到的一幕,只见那高高扬起的牌上,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是的,开牌了,没有人唱牌,只有那个小厮高高地举起牌,牌上面的数字非常显眼,竟是,竟是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必定是降得太多才令人有如此反应,你想我无地自容吗?”嬴政埋怨地瞥了尚新一眼,脚步再度加快。 “不,不,陛下,那是十一金,十一金呀!” “原来十金一股,此刻变成了十一金,并非大降,而是大升,大升了。”尚新犹如经历深渊之灾后爬上岸,竟无法安排自己的表情。 那个数字仿似在他头上晃动,让他无所适从。 “十一金?”嬴政听之,脚步戛然而止,迅速回头,顺着尚新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牌还在高高被举起,那上面醒目的数字还是那么显眼。 那上面还真是十一金。 嬴政眼前大亮,身体不自禁地往前倾了倾。 十一金?也就是说,股价升了,还是很离谱地上升。如此算来,一股升了一金,一百股便是一百金。 天呐,才一天时间便赚了一百金,这钱赚得,也忒容易了。 不是说没有热度便会大降吗?很明显热度完全不够,怎会升呢?但此刻并非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是大喜,然后手舞足踏,但如此身份的他不能如此,只能抑制住那不敢相信的心,站住,迅速扭转身,听着那不合时宜的喧闹。 终于,李基农宣布了。 “今日股价是十一金一股,上升一成。” “上升一成?竟然上升一成?”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听到如此话语,竟一下子涨红了脸,一颗颗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特别是昨天并未买入之人,那颗心更是痒痒的,难受。 昨日本想下手的,可看到无几人问津,便进入观望,可这一观望,竟和黄橙橙的金子失之交臂。 十金变十一金,就一夜的时间呐,就赚了一金,这何其容易,而且还不用做什么。 越想越恨,恨自己听信谗言,竟没有下手,否则赚到的便是自己了。 有人猛拍胸口。 “怎会这样?”一个个在心里呐喊,更要命的是,李基农又说话了,立时令很多人要吐血三升。 “同时,经我商行决定,破例让高府昌中标,他所下注十金变投,可入市。” 他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让高富昌的下注变成真正的买入,随股价的上升而受益。 也就是说,高富昌只是下注十金,今天便得到一倍的收益,这,这完全不敢相信。 顿时,场面再度炸开,目光竟齐刷刷地望向高富昌,有恭喜,有羡慕,更多的是妒忌,甚至竟还有着讨好。 是的,是讨好的目光,便是刚才嫌弃和拒绝借款给高富昌的人,他们的眼珠子中都透着复杂的表情,一时想靠近高富昌却又踯躅不前。 实在是尴尬得很,要知道刚才可是没少嫌弃和诋毁高富昌。 迎着这些目光,高富昌反而表现得很平静,没有赚钱的狂喜,只有那么丝丝鄙视和不屑。 这些人,就算刚刚诋毁他,他怎又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只会笑他们没见识罢了。 经济论中提到过,新兴事物即使不被人接受,也必定会崛起,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下注和获益也是时间问题,只是这时间非常短罢了,而这些人又如何懂得这些。 鄙夷地瞥过众多目光,他脚步移动,来到李基农身边,深深一揖,“谢掌柜的抬爱,昌内心感激不尽。” 这是衷心的感谢。 “就不知可否再下注,鄙人伯父还有些家财.” (本章完) 第285章 经济论提到此道 高富昌尝到了甜头,还想再投,眼眸中透着多少渴望。 众人听之,都仰起头,露出期盼,仿似如果行,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倾尽家财,可效果已经达到,李基农又怎会答应,刚才只不过是给大家一个嚼头罢了。 “刚才只是一个特例,已经截止了,要投,等两天之后吧!” 只有两天之后才开市。 众人听之不由一阵失望,高富昌也是如此,不过想想两天之后,又激动了起来。 从此刻大家的表情来看,必定渴望入投,两天之后这些人也必定不会放过,想必到时一定是火爆的场面。 这是就是热度呀! 有热度,必定会再升,稳赚是必定的。 “谢掌柜的提点,两天后昌必定第一个前来,告辞!”行了一礼后,高富昌便匆匆地走了,走得很急。 众人又如何不知他要干什么,顿时,一半的人也匆匆走了。 还在看热闹的人当然知道他们都要干什么,便是筹集资金,两天后来个大扫荡,稳赚不赔的事,谁又想放过? “都散了吧!我商行要收市了。” 今天的举牌已完毕,也成功了吸引了人群,导致热度大增,目标达成,自然就没必要再逗留。 此刻应该好好地筹划一下两天之后的事情。 李基农第一个走进了商行,围观的人见已结束,也矛盾地走了。 “陛下,陛下,咱们也该回宫了。” 见皇帝没有要走的意思,还似乎沉浸在刚才的不敢相信中,久久没有反应,尚新连忙提醒。 嬴政反应了过来,顿了顿神,却若有所思地说,似乎在问尚新,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一日便赚一百金,一天一成的受益,如果让咱大秦子民皆投之,是否便是人人安居乐业,路无饿殍?” 尚新听之怔了怔,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他只是个奴隶,不应该去思考这个问题,但皇帝问他,又不得不回答。 “陛下,奴认为这东西太过离谱”他不敢说下去。 嬴政点头,“呵呵!朕也觉得离谱,哪有坐享其成之事?只是,为何真的一千金可变一千一百金?匪夷所思.” “也有可能明日便降,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摇着头,慢慢踱出,百思不得其解。 却又停住,郑重地对尚新说:“汝明后日给朕盯紧,是否还能升。” “诺!”尚新领命,紧跟着皇帝,大步而去。 “不过,这个程方得让他来见朕,朕要问问他为何如此乱来?”嬴政虽然赚了钱,心里高兴,但也不能轻放程方。 此人太冒险了。 “诺!”尚新连忙应诺,背后却吓出一身冷汗。 程方如此操作肯定惹怒了陛下,否则陛下也不会说乱来,如果程方出事,那他会不会也. 须知程方是他找来的人。 “还有,也宣李肇进殿。” 两人回到了宫,尚新马上宣旨去了。 章台宫,显得很清静,清静到有些寂寞,自从胡亥被关,扶苏被流放到北方后,偌大的宫殿便显得冷清多了,虽有儿女来问候,却总少了些温暖,似乎人人敬他又怕他,少了一份亲情,多了几分疏远。 他,落寞的背影显得更落寞。 “有个称心如意的儿子该多好呀!” “扶苏亲近,却老是忤逆朕,胡亥虽聪明乖巧,却大逆不道,美中不足,倒是李肇还令朕满意,可他并非朕的儿子,可惜了。” 不多时,程方来了,见到皇帝,倒也不胆怯,还显得落落大方。 “草民见过陛下。” 程方作揖,行跪拜之礼。 “平身。” 嬴政摆摆手,示意其起身,便问:“你可知罪?”特意板起了脸。 程方没有想象中颤抖,反而上前一步,行礼,反问:“草民何罪之有?望陛下解惑。” 嬴政对程方不惊不怕的态度感到意外,来了兴趣。 “朕的小金库所剩无几,你却一下子入投一千金,此非罪?” 程方身躬面淡,又反问:“陛下可看过经济论?” 经济论? 嘿嘿!他当然看过,只是事忙,无从细琢罢了。 程方继续说:“经济论便提到此道。” (本章完) 第286章 心声股市 “此道果真有如此神妙?”嬴政不解了,就只是入投金而已,就能得到收益,有些神奇。 “是的,二书中提到,这叫钱生钱,只要投入的钱够多,就能生更多的钱。” 程方解释。 “何解?” 嬴政迫不及待地问。 何解? 这下将程方问懵逼了,二书中确有提到此道,可并非很详尽,就简短一些话概括而已,实在他也说不上来。 之所以敢如此大投,实乃被二书所迷,作出大胆行为罢了。 当然,也正是他这种大胆行为,才意外地有所收益。 这时,尚新来报,李肇到了。 嬴政正不得其解间,李肇便来了,大喜,连忙宣见。 程方沉迷二书,一听二书的创作者来了,精神一下子提了起来,眼中露出渴望之光,这是他崇拜之人呐! 能写出如此之书人,必是大能。 当看到李肇那年轻得过分的面容,一时怔住了,不过也不妨碍他的崇拜,却在皇帝面前不好马上表露出来。 “臣李肇见过陛下。”李肇一到便作揖行礼。 嬴政一摆手,连忙说‘免了’,却迫不及待地问:“李肇,股市乃你所出,快说说为何能钱生钱?” 程方也想知道为何,瞪大眼睛,精神异常集中。 李肇早有准备,微笑一说:“很简单,因为那钱是我给的。” 这话不但将嬴政说糊涂,连熟读二书的程方也懵逼。 能写出二书之人一定是惊才艳艳之辈,怎会愚蠢到做亏本买卖,无任何功劳便给钱,这貌似是傻子的行为。 李肇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不置一笑,道:“这叫欲擒故纵,先给一点甜头,他们就会毫无犹豫地将钱送上来,到时还能亏吗?” 这话说得有理。 但两人始终想不明白,就算有一些甜头,暂时吸引一些人入投,但时间长了,再愚蠢的人也会看出猫腻,他们便会抛出,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人都是精明的,当股价上升的时候必定会跟投,当下降的,也必定会抛出,毫无收益的可能,怎说不会亏? “此话如何说?”程方顾不上眼前二人乃大秦风流人物,不自禁问。 李肇还真不好解释,只能举个例子。 “比如说一沟渠流水,水只能慢慢地流,很难将湖泊灌满,但,如果众多沟渠流进,那湖泊不就快速被注满,如果湖水满,是不是就可养很多的鱼,灌溉很多农田?” 这个比如虽浅显,却听不懂两人,实在有些牛头不搭马嘴。 程方挠了挠脑袋,嬴政却陷入深思。 多沟渠便能将湖快速注满,这意思.正摸不着头脑时,突然李肇的心声泛起: 【这两个傻瓜,又怎会明白后世的股市之道呢?股市便是吸资,让资金雄厚起来,便是湖泊,而资金要雄厚,靠个人财力是很难办到的,只能依靠众人财力,这便是股市的魅力。】 【股市就是这个湖泊,当众人财力都集中起来时,便能形成大资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根本就不用考虑资金问题。】 哦!嬴政听之,微微侧目,李肇心声解释貌似有些在理,有钱才能做事,无钱只能靠边站,有了大资金就能将火车造起来,而且不用出一分钱。 可是,这和入投有什么关系,当无钱赚时,众人还不是要退资? 李肇的心声在继续: 【而他们认为我亏钱,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亏钱只是开始,便是为了吸引众多人入投,当无数人的钱进进出出时,又何来怕退资?】 【沟渠越多,越能吸引资金,就越能稳固股市,谅他多人退资,也无法撼动股市。】 咦! 嬴政听之有理,这不是说,只要有多人维护,就能维持股市存在? 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287章 得到承认 下一刻,嬴政似乎想到什么,着实一惊。 多人维护就能维持股市,那不是说股市可以继续存在下去,形成一项长期的买卖,不,不能算是买卖,是一种盈利的手段。 当这种手段成为常态的时候,便能让人人参与,这不是让大家都富起来。 大家富起来? 嬴政想到了之前李肇和他所说: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然后带动其他人富裕。 这,这小子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做到,不可思议呀! 当真是人人富裕的时候,这功劳不就是他的吗?他将会成为万世一帝。 想想真美。 【当然,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为其他产业提供资金,带动它们发展,届时,将是真正的经济复苏,万业繁荣。”】 越听李肇的心声,嬴政的心便越跳得厉害。 嬴政正听得入神之时,突听到杵于一旁的程方狂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笑中充满着无尽激动。 “这湖泊便是股市,只有有足够多的钱,就能干更多的事,将经济发展起来,经济论的好像就有提过。” “草民这样认为,火车项目只是股市里其中一个项目,假以时日还可以有更多的项目,只要项目有收益,就会有更多的人入投,届时,将会是一番意想不到的景象。” 不得不说,程方的悟性还是很高的,李肇意外地望了他一眼。 此人长得精明,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那后脑勺突出,足见脑袋的发达。 “我说得对吧!老师。” 不自禁地,程方激动地握住了李肇的手,自作主张地称‘老师’。 李肇有些不适应,连忙抽回了手。 但程方紧握不放,还口出渴求之言,“老师,你就是方的老师,是经济论让方懂得很多,是你让方恍然大悟,你给了方一切,你就是方的老师。” 这话似乎语无伦次,却又能真切地表达他对李肇的崇敬。 李肇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不得。 嬴政在旁看着,眼中异彩连连,微微一笑道:“李肇,既然程方如此痴迷于你,便收其为弟子吧!” 程方露出渴求之色。 李肇望了一眼皇帝,再瞅了瞅程方,点头。 反正他都两个弟子了,多一个也不多,当然,这是圣旨,不得不接受。 “老师在上,受程方一拜。” 程方比李肇年长,但学业有专攻,在经济方面李肇无人能及,自然不觉得丢脸,反而很兴奋。 他跪下了,跪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李肇接受,在简单的拜师礼后,便将之慢慢地扶了起来,郑重地说道:“既为我弟子,就得.” 说到这里,话语一下子戛然而止,因为嬴政正不善地瞅向了他。 这眼神好像在说,人你教,但为我所用。 李肇立即便看懂了,反应也很快,便将话语改变:“有时间便到长安乡学习吧!” “弟子谨遵师命。” 程方兴奋不已,神情激动。 入长安乡学堂,他早已想之,只是碍于其他原因没有前往而已。 不过,李肇收了弟子,便为难了。 如果学堂还未兴办,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教导,但此刻没有这个时间呀!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便是传授程方经济之道。 但学堂没有经济课程,让他学什么呢? “还得开办经济系呀!”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累了。”嬴政的确有些累了,不但身体上累,心也累,是突如其来的累。 这让李肇听之很是莫名其妙,前一刻还兴奋异常,下一刻便累了,这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也不敢问,便慢慢地退出去。 “李肇,从今天起,朕允许你去找阴嫚。” 正要退出大殿,突然飘来嬴政轻飘飘的话,李肇的心凸了一下,立时异常激动,皇帝这是默认了他和女神在一起了,这不是说他们有了将来。 皇算是承认了他。 “谢陛下!”李肇连忙行礼,移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嬴政远远地摆摆手,“去吧!她天天侍弄着花,也挺孤独的,多带她转转。” “嗯嗯!” (本章完) 第288章 花蕊开 公主府,后花园,两人相对,相拥,倾诉衷肠,如多日不见的小情侣,其实他们就是小情侣,在白花盛开中释放热情,更显得神圣。 花,绽放笑脸,绿叶,招着手,在风的吹拂下,缕缕芬芳沐浴各处,极力让这处充满着温馨。 “终于见到你了。”李肇抹开阴嫚额前的乱发,手是那么温柔,语气含着宠溺。 阴嫚低头嫣笑,极尽小女儿态,“我也是。” 于是,再度相拥,身子贴得如一体。 以前相聚皆是偷偷摸摸,生怕被皇的耳目看到,此刻,得到陛下首肯,他们放松了,肆无忌惮了,尽情了,就算此刻还是封建社会,如此画面不应该出现在世俗中,但两人却不顾,尽情地倾诉自己的相思,就仿似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潜意识里,他们都有一种感觉,还有一种渴求,便是永世不分开,好好抱着,迎接那曙光,在花中,在雨中在狂乱的雷闪里,冒着那串串触目惊心,寻觅那久违的重逢。 阳光下,两道影子弥长,贯穿花的蕊中,莫名惆怅,又异常肃穆,好似这一切就如幻想,稍不留神就会消失,恍如隔世。 嘀嗒!滴滴花露洒落,泥土喷发气息,散发葱郁,慢慢地渗透向那角落。 那里,是一朵孤零零的花,那么孤独,那么凋零。无人知道它绽放了多久,也无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凋谢,不,应该快了,看它萎靡的样子,应该离凋谢不远了。 突地,阳光倾洒下,屡屡金光渗透,徐徐而入 这一切发生皆在不知不觉中,更在无声无息中,无人注意到这里的存在,更无人会关心这些,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还萎靡的白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饱满,丰润,淡白的花瓣竟浓白了起来,那垂挂的花边立时恢复光泽,绽放瑞气。 如沐浴在仙气中,如踱入某一种境界,如踏足氤氲. 花完全开了,笑脸从所未有,青黑的枝叶统一绽放着绿光,为那花护法。 突地,天上莫名传来一阵轰鸣,无名之光一闪而过,接着便归于平寂,仿似从未出现过,远处的婢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羞羞地别过脸去,含笑背对着两人。 无人注意到,在那道雷光过后,那支花的根部,徒然动了动,泥土被掀开,露出一抹嫩白的东西。 那是芽! 芽尖白尖白的,无视泥土的阻碍,轰然而起,将之掀翻,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爬升,似乎有着某种力量推动着它,让它无所畏惧,肆意绽放在世间,是那么急促。 呲呲呲! 不知是什么声音,竟发自花丛中,奇怪却那么悦耳,如奏乐,在其中徜徉,遨游,毫无掩饰。 它长起来了,饱满起来了,嫩白中唤发绿意,慢慢扩展而出,最终形成条纹,镌刻在绿中,形成一片片绿叶。 一片,两片,正当要绽放第三片的时候,突地传来一声喝叫,是那么惊慌和无措。 “你们不可这样,快快分开” 声音苍老却异常洪亮。 (本章完) 第289章 莫名其妙 声音无比响亮,又显得很急促和惶恐。 李肇二人不明所以,被这么一惊吓,两身体立刻分开来,摆出一副拘谨的姿态。 但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望向来人。 来人正是夏无且,显得行色匆匆,双眼复杂地也看着两人,嘴里却依旧大叫:“不可,不可呀!” 看清了来人,李肇怨怒地给了夏无且一个深深的白眼,好像在说:这老不死的,打扰老子的好事,陛下都允许了,你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夏无且却不管李肇在想什么,老迈的身躯仿似突然之间爆发万斤力,步履竟也变得迅捷,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拦在两人之间,硬生生地将那情意给拆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对这事很在意,被一外人这一喝叫,反而变得娇涩和不好意思了起来,连忙捂着脸俏生生地走开了,但没有走远,在不远处静立。 看夏无且气匆匆的样子,她怕他找李肇麻烦。 “夏公,你这是.”在长安乡时,夏无且非要李肇叫他‘公’,李肇尊老,自然也不吝啬,自此便以‘夏公’尊称。 夏无且依旧怒气冲冲,责怪地望着李肇:“我怎么啦,是不是怪我坏你好事,你这小子.” 有点气不过,“要是我不及时出现,一切都晚了。” 晚了? 李肇摸不着头脑,什么晚了?似乎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勾当呀!何来晚? “夏公,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没有耽误事呀!”将夏无且的‘晚’想到长安乡事业上。 此刻长安乡离不开他,耽误一刻钟就是晚了。 “你就是耽误事了?你”夏无且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顺了顺气,一蹬脚道,“你们不能在一起。” 这是想拆散鸳鸯,原来老头所说晚是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 一时,李肇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自然不给夏无且什么好脸色,自觉这老头也管得太宽了,他们不沾亲带故,在一起与他有关吗? 何况人家老爹都不管,一个老头多什么情? 李肇强压着心中不满,还是心平气和地问:“夏公,是陛下让你来的吗?”他试探地问。 毕竟,天下只有一个人才会阻止他和阴嫚在一起,遂有此问,虽说陛下已经首肯了,但陛下生性多疑,出尔反尔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 “非也,我今日未曾见过陛下。” 李肇纳闷了,不是陛下旨意,一个老头来搅什么和?而且还往公主府闯,难道老头看上了公主? 这个想法一起,李肇自感自己的想法有些肮脏,耄耋之年,谅他也没有胆子往这方面想,可是. 他完全想不透,只得板着脸问:“夏公,为何我俩不能在一起?何况陛下已经答应了。” 夏无且仿似急了,倚老卖老:“反正,你们就是不能在一起,陛下答应也不能。” 没有实质性的解释。 李肇直想将他赶出去。 脸色更加难看,却也不想再理会老头,扭头转身走向阴嫚,待到身边时,毫不掩饰地握着阴嫚的手,说:“不用理会他,咱们走。” 话毕,两人手拉着手便往外走。 “在宫里很闷吧!随我到长安乡看看,那里的变化可大了,我还给你准备些好玩的东西呢?” 待到老人身边,李肇故意对阴嫚说。 不为别的,只为气一气这拆人好事的老头。 老头听之,显得更急,竟在原地打转,“不,不能,公主,你不能跟着去,更不能牵手,这,这.有违伦理呀!” “莫要损了皇家脸面。” (本章完) 第290章 告知 这话说得更来气,夏无且直接疾走上前扯住了李肇,硬生生地将两人的手分开。 李肇来气了,一摆手甩开了夏无且的手,并恶狠狠地回应:“夏公,你究竟想干嘛?肇和公主真心相爱,你何必阻拦,难不成你有私隙?” “对,我对你就是有私隙.”夏无且干脆破坛子破摔,“我就是不允许你俩在一起。” 李肇恶寒,愤言:“不可理喻!” 面对如此老人胡搅蛮缠,李肇想发火却又不得不忍住,便再次抓住阴嫚的手,快速离去。 这次加快了速度,拔腿就跑。 夏无且虽激动,但年迈的身躯就算突然爆发,又怎能赶得上正值青春年华的两人,很快便和他拉开了距离。 两人还故意跳将起来,给老人一个欢乐的挑衅。 夏无且急在眼中,无奈身体受限无法追赶,只得在原地跺脚,脸色很难看,但,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绝不能。 夏无且的身躯颤抖了起来,嘴巴张合频繁,竟也跟着颤抖。 有那么几刻钟,空气是沉闷的,树静,风停,万物似乎都失去了色彩,朗朗乾坤下仿似有阴霾降临,笼罩了这一切。 轰! 两人的头炸开,阵阵轰鸣压迫而来,以致耳朵失聪,四目无神。 李肇完全听清楚了这句话,那不适反应只是一时罢了,很快便回过容来。 他双目化作柔水,定定地注视着阴嫚,“不要相信他,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是哪儿跟哪儿。 八竿子打不着。 “嗯!”阴嫚选择相信李肇。 此刻她的脑子是混乱的,夏无且乃陛下身边红人,平素沉默寡言,却不善撒谎,这一点阴嫚是了解的,但面对的是如此荒唐的话,她毫不犹豫地相信李肇。 当然,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她也要相信李肇,此时此刻,不知怎的,她感觉到李肇就是她的一切,不可缺少的一切。 或许是经历了阿房宫之事,又或许李肇竭尽心力来救她,更或许李肇的才华征服了她。 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成型了,而且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走,我带你去长安乡,那里有一种东西你绝对觉得惊奇。” 年少多轻狂,只由心中决。 再次,两人挽起了手,愈发亲热。 夏无且有种被掐住喉咙的感觉,整个身体有股愤怒在燃烧,但面对的是执迷不悟的后辈,他很无奈。 但,他决不能再让他们执迷不悟,阿房的事儿他必须要告诉两人,虽然这样说了之后会影响到陛下,甚至会导致陛下心性不稳,国便不稳。 但此刻顾不了那么多,即使国将亡,他也不能看到皇家有悖沦落的事情发生,相信陛下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还知道那个玉坠?” (本章完) 第291章 正是我娘 “玉坠?” 李肇迈出的脚步停住了,嘴里念叨着。 “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个玉坠,你可知道是谁的?”夏无且见到李肇站住,连忙说,并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李肇顿了顿,这个玉坠他当然记得,就在胸前挂着,谁的,当然知道,正是他娘给的,娘失踪之前给他的唯一礼物。 但夏无且为何如此问?他不过是见过玉坠一眼而已,难道他认识玉坠?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认得娘。 当时,娘因父亲破产而离开,离开时一声不吭,留下玉坠便消失了,当时的他曾独自寻找过,可无奈势单力薄,根本无法寻,只得将这份寻暂时搁下,但母亲无缘消失,他一直耿耿于怀,那颗寻找的心并没有消退。 待入主长安乡,并有了一定人脉,他也派人寻找过,但时间过去了太久,寻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 他曾问过叔父,可叔父比他还没有主意,于是,这是就这样搁浅了。 此刻夏无且如此一说,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颗心又燃烧了起来。 既然夏无且知道玉坠,肯定知道母亲吧! “谁的?当然是我娘的。”李肇扭过身,慢慢地走了过来,眼中充满着期盼,“难道你认识我娘?她在哪儿?请你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 夏无且也想不到李肇有如此大的反应,但看到如此表情,心中一沉,不难看出,他的女儿肯定是不在或消失了。 一时脸现出颓色,但此刻不能悲伤,他要阻止两人在一起,便强忍着心痛却又有所激动地道:“你娘可是阿房?” “阿房?”李肇摇头,他娘并不叫阿房,叫绿娥,一个长得漂亮又贤惠的娘,对他很宠爱。 “并非,我娘叫绿娥,不过她消失很久了。” 听到‘消失’,夏无且一喜,只要不是不在了就好,但一听‘绿娥’两字,神情一下子便萎靡了。 失望极了,以致话语有些语无伦次,“绿娥,怎么可能?她不是叫阿房吗?她肯定是阿房。” 老人快步过来,紧紧握住李肇的手失控地扯着。 李肇被捏痛,却看老人如此神色,眼中有些疑惑,但很不解,为何他如此激动?他娘明明叫绿娥,阿房如何来? “阿房?”听到这个名字,李肇的心中顿了顿,这个名字很熟悉,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秦始皇在赵国时陪伴他的女人吗? 哦对了,阿房便是夏玉房,夏无且的女儿,呵呵!难怪老人如此激动,是寻女儿来了。 也是,就前世所读的野史可知,夏玉房的地位低下,在秦始皇继位后,曾想纳阿房为后,却遭受宗室反对,阿房不想连累她的政哥,便自杀了。 野史是这样写的,但实际上是不是,无人能考证。 这也难怪了,夏无且老年失女,还是唯一的女儿,如此有了些消息,激动是肯定的。 等等,不对,夏无且失去女儿那么久,本应早已淡然,为何现在如此失态,还提及玉坠,还有,当然在长安乡看到玉坠后,仿似也很失常,也就是说,这个玉坠老人认得,他就是从其中探知到阿房的音讯的。 玉坠? 李肇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野史中并没有玉坠的记载,而老人见到玉坠如此失态,他必定是认得的,也很有可能是他女儿的东西。 这不是说,玉坠真的是阿房的? 李肇独自摇头。 不对,他娘不是阿房,娘从来没有提过她是阿房,也从未说过她和秦始皇有旧,她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型的古代女子。 难道娘拿了阿房的玉坠,可又不对呀! 玉坠是娘亲自交给他的,并说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对此物如此在意,又怎会是拿别人的。 李肇完全想不明白,见老人如此急切,便道: “夏公,想必你搞错了,我娘并非阿房。” “不可能,她就是阿房。”夏无且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眼睛一瞪,死死地盯着李肇,也不知从那里一掏,掏出一陈旧的兽皮。 “你娘可是和此画中女子相似?” 打开兽皮,一副画呈现而出,画得很是精致,一颦一笑皆能看清。 这是一张画着女子的画,女子很漂亮,也很年轻,如果不认真看的话,很难发现在眼角处竟栩栩如生地画出了一丝忧郁。 李肇定睛一看,心中一咯噔,脸色惊奇极了,不自禁退了退,“这,这正是我娘” (本章完) 第292章 痛 李肇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口中说出,但实际上就是,这就是他娘,虽说画中女子很年轻,却掩盖不住有着他娘的影子,不,完全就是他娘的容貌,只是消失前的娘有些憔悴罢了。 就算多憔悴也不妨碍他认出来。 “真的?”听之,夏无且本来失望的心立刻燃烧了起来,“是真的吗?”他紧紧地握住李肇的手。 看到如此激动的老人,李肇还能想不到什么,一时有些不敢接受,眼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竟是自己的外公,皇帝身旁的专用御医,相当得宠的人。 难怪呀!难怪他当时会让自己叫他‘公’,想必看到玉坠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吧! 等等! 既然自己的娘是夏玉房,那自己和秦始皇是什么关系,须知秦始皇和夏玉房是有关系的,自己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可怕到令他窒息,但又禁不住心中蠢蠢欲动。 他的心开始乱了起来,脑子嗡嗡地响着,如果这个想法成为现实,那他和阴嫚岂不是 太可怕了。 “孩子,你今岁可是十八,是否十八?” 夏无且枯瘦的双手伸了过来,缓缓地贴上他的脸,想好好地摸摸,摸摸这个外孙,唯一女儿的唯一后代。 “十八?为何问十八?”李肇可怕地嘀咕着,似有一个魔爪伸向他,令他呼吸有些困难。 现年的他正是十八,老人为什么要如此问?难道真的如想法那般? “你娘失去消息已经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呀!她当时可是怀上了呀!” 明白了,李肇完全明白了,他今岁十八,娘十八年前消失,还怀了身孕,这不是说娘当时怀的是他,他并非李家的骨肉,乃,乃多么可怕的事实! 他内心要崩溃。 阴嫚是秦始皇的女儿,如果他.这根本就是乱伦,他不能接受,他怎会呢?他明明出身在李家,他父亲姓李,李基农是他叔父。 不可能,不可能! 他有些癫狂,以致握住阴嫚的手被甩开,让阴嫚趔趄地退了退。 阴嫚不知李肇为何一下子变成这样,下意识地瞥向夏无且,眼中透着朦胧的泪珠,问:“夏老,李肇怎么啦?怎么突然之间会变得如此?” 话毕,她便去拽李肇。 被柔软的双手握住,李肇慢慢地静了下来,猛然间望向阴嫚,却将她的手慢慢抹开,眼神变得痛苦又复杂。 并下意识地退了退,似乎要强制和阴嫚保持距离。 “这”阴嫚心一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心仪之人这动作女人往往是敏感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她并不傻,可以看出。 心一酸,话语脱口而出:“李肇,你怎么啦?到底怎么啦?”有丝丝泪珠逸出。 夏无且看之,微微摇头,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可却不想两人因此而伤心,但到目前地步,只能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总要让她知道的。 于是,他的手从李肇的脸上划下,落到他的胸前,从中掏出一样东西,便是玉坠。 “公主,你可认得此物?” 阴嫚定睛一看,心中一颤。 此玉坠怎会不认得,此乃父皇贴身之物,听闻只有两枚,一模一样,在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父皇如珍宝般藏在身上,要不是有次意外看到,她也不认得,后来打探之下才知,这是连理玉坠,一双才完整。 听说父皇身上只有一枚,另一枚给了那个消失了十八年的女子,父皇叫她阿房,阿房的父亲是夏老。 看着此物,回想着玉坠的来历,再看到夏无且那激动的神色,她一下子明白了,猛然间退了退,脸色瞬间煞白。 (本章完) 第293章 自行车 “怎会这样?李肇怎会是她的儿子?” 阴嫚失惊无神,身体摇晃着。她,自然指的是阿房,能持有此玉坠者,必是阿房儿子无疑。 也就是说,李肇不但是阿房的儿子,也可能是父皇的.也就是说,她和李肇是兄妹? 这,她无法接受,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情根深种,那人却是她哥哥。 “不可能,不可能!”这回轮到她语无伦次,神情疯癫。 看着两人颓色,老人深深地闭上眼睛,他不忍看到如此,可事态弄人,又不得不如此。 只怪,只能怪老天,为何如此折磨人。 微风吹过,吹动树梢,惊吓几许小鸟,白云朵朵,正慢悠悠飘着,似乎在感叹苍天无情。 两痴情人显得很落寞颓废,竟不发一语,朝着两个方向低落地走着,步履很慢,尽显哀伤。 背后,是长长的脚印,夕阳下的残影。 老人摇头叹气,只得叮嘱:“千万不可对人语。” 此事关系到皇家名节,不可外传。 两人不语,最终消失。 “哎!罢了,既然他俩都知道了,也不能再瞒着陛下,是时候告知之。”夏无且拖着疲惫的身躯,神情肃穆,便往章台宫去。 李肇也不知是怎样回到长安乡的,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屋舍内,久久不出,李基农见之甚为担心,便去叫门,却被李肇暴躁地赶走。 李基农便更加担心,问李肇的贴身小厮,小厮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少爷自从从公主府离开后便变得垂头丧气,他如何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令李基农更加担心,皱眉思索一会,抓住小厮的手,又问:“平素肇儿皆乐观,为何突然之间变成如此,没有无缘无故的判若两人,你好好给我想想,在公主府发生了什么?” 这话真的问倒了小厮瘦狗,他是跟着少爷去了公主府,可少爷和公主亲密接触,他不可能靠前当电灯泡吧!只得远远地寻个地方等候,并不知发生什么事儿。 瘦狗皱起眉头,挠头搔耳。 “少爷正和公主叙旧,后来夏老头来了,不久少爷便变成了这样。” 李基农皱了皱眉,“你是说皆因夏御医?” “小的也不知,就是那老头极力反对少爷和公主一起。” 老人大声嚷嚷的话他还是听到的。 “极力反对肇儿和公主一起?怎么回事?” 瘦狗摇头,李基农无奈,也不再问下去。 正在这时,李肇从屋舍里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见到两人,也不打招呼,径自往一个角落而去。 角落,乃储物的地方,里面皆是一些新鲜物件。 李基农也不好奇,侄儿平时都会弄出些新奇的东西,皆放在其中,此刻想必又去摆弄他的物件了。 这也好,有物件转移视线,想必他的心情会好过一些,他露出点笑容,看来侄儿也没那么不堪,懂得自我调整。 不一会儿,李肇从里面扛出一物,此物很奇怪,有着如马车般的轮子,却很细,前面是个八字形的东西,会转弯,中间有座椅。 “这是什么,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瘦狗跟随少爷,当然知道是何物,乃前段时间少爷让阿超制造的自行车,昨日才被送来,还无人见过。 “自行车!” 至于自行车有何用,他并不知道,少爷没有告诉他。 (本章完) 第294章 真神奇 李肇拿出的东西正是自行车,因为铁的缘故,自行车显得有点重,他很艰难地将之搬了出来,却没有骑上去,而是静静地看着,久久不语,似乎其中蕴含着他无尽情思。 “自从阿超制造出这个世界第一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想让你看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制造出来的东西,还准备给你个惊喜。” “可” 李肇自语,逐而深深地叹气,暗含多少不舍。 自行车便是他想给阴嫚的惊喜,可不能了,他不能再和阴嫚见面,起码短时间内不行。 “一切都不尽人意呀!为何上天如此捉弄我们,如果可以,我真不愿如此,我情愿姓李。” 目光凝聚,落在车轮上,两车轮崭新崭新的,成双成对才能让车走起来,可他们.却不能。 “阴嫚,此车为你而造,自此便叫阳滋车吧!” 阳滋,便是阴嫚。 静默了一会,望着阳滋车,心情也舒缓了一下,便走向李基农,眼波荡漾,似要和叔父述说什么,却又无从下口,便指着车转移思绪。 “叔父,此车名为阳滋车,无须借助外力便可行,可独走,可载人。” “此刻阿超正在大量生产,你便放之商行,择日销之。” 李基农听之眼眸亮了亮,连忙望向阳滋车。 此车看起来那么简单,竟可无须借助外力而行,还可载人,有些神奇。 现时大秦的主要交通工具是马车和马匹,但二者相当昂贵,一般人根本无法买得起,遂,一般人出行只得步行,这就限制了他们的距离。 当然,火车正在筹建中,何日能运行还不清楚,就算运行了也无法自由通行,此车简单便捷,如果按侄儿所说,想必一定会很畅销。 只是,真的如此吗? 李基农跃跃欲试。 他指了指阳滋车,目光在询问。 李肇没有过多动作,点头。 此乃第一辆车,本来送给阴嫚的,但.无须了,就当做试验品吧! 李基农惊喜,便立刻走了过去,来到车跟前,却愣住了。 侄儿说无须外力便可行,可怎么行呢?他为难了。 李肇知道叔父的尴尬,强挤出笑容,便走了过来,动作利索地跨步迈过车身,屁股落在座椅上,也不多言,左脚一撑车撑,右脚抬起,踩在脚踏板上,用力一踩,车便动了起来。 “就如此简单。”看着侄儿的操作,李基农双眼放大,似乎看到非常惊奇的东西,其实这就是惊奇的东西。 真是无须外力,还如此简单地操作了起来,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侄儿在几个踩动之下,阳滋车的车轮竟飞快地转动着,而后在平阔的庄园中行走。 速度还越来越快。 这个过程中,侄儿没有丝毫疲倦,在微风的吹拂下,竟有些心情舒畅了。 “少爷的脑子真不知如何长的,竟能制造出如此东西,我敢保证,如果放于商行,必定引来无数人的争抢。” 瘦狗看着满是羡慕之色,更有些跃跃欲试,看少爷在风中驰骋,还可谓惬意。 “那当然不行,如此神奇东西,我也得一试。”李基农来了兴趣,正想奔过去,却见侄儿竟离开了庄园,向外面行去。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根本不是人力可追赶。 “那小子,分明不想我染指,真小气。” 但瘦狗似乎没有听到,大叫了起来,“老爷,这速度,是否可与马车相比?” (本章完) 第295章 又涨了 “肯定的。” 李基农回应。 当然,这话有点过了,自行车罢了,又怎能和马车相比,不过在他们肉眼看来,此车绝对很快,可比马车。 这下,他眼睛更亮了,如此轻便的东西,速度又那么快,更可载人,是非常理想的出行之物,他可料想到,如果放入商行,必定能大卖,届时,必将会风靡整个咸阳,甚至整个大秦。 只是,价格会如何呢?这个得问问侄儿。 李肇快速骑行,只为一泄心中的殇,经过风吹脑际,心情也好了些许,便回来了,李基农试骑一会,竟跌跌撞撞,狠狠地摔于田边,真那个狼狈! 此物必是大兴之物,李基农最关心的是价格,价格也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怕无人买。 “价格如何?”他期待地问。 李肇眉头扬了扬,价格嘛!他得掂量掂量。 从成本来看,并不算高,毕竟铁是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的,但也不能太低。 新兴之物嘛!讲究的是好奇和上档次。穷人刚刚解决温饱,想用上这,有点难度,也就是说面向的消费人群只有达官贵人。 这些人,嘿嘿!有钱呐! “就两金吧!” “两金?”李基农听之吓了一跳。 两金,对于一些人来说是天文数字呀!对于一般人,两金足可滋润地生活数年,就算是富商也得掂量掂量。 侄儿这是要断如此神奇之物的买卖呀! “这,好吗?” 李基农犹豫了。 “当然!又怎能不行呢?”李肇看出叔父心中忧虑。 两金看起来似乎很多,对那么有钱的主来说,特别是那些豪绅,并算不什么。 毕竟,此刻他们的目标并非一般人,乃达官贵人,他们富得流油。 “两金,就算以长安乡的家当,也得掂量掂量。” 李肇难得挤出一丝笑,道:“如果按照正常来看,的确如此,但如果嘿嘿此事交给我便罢。” 李基农疑惑地点头,也不再多问。 既然侄儿都如此说了,他必定有着自己办法,他是相信侄儿的。 章台宫,夏无且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来不及让侍人禀报,便直闯御书房。 此刻,嬴政正在处理奏疏,旁边还放着茶几,喝得不亦乐乎。 程方刚刚来禀报,股价又涨了,现在是第三天,足足涨了六成,也就是说,本来投入一千金,此刻变成了一千六百金,短短三天而已,竟涨了六成,这和抢钱没什么区别。 此刻他的心情美得很,喝起茶来都发出异常悦耳的‘啧啧’声。 “陛下,明日便是开放日,届时人人可参股,依草民估计,必定会再涨,而且是大涨,要不再筹集点资金,明日加注?” 股市依据的是热度,这三天股价猛涨,一些人早已红了眼,个个恨不得马上就闯进里面,无奈三天限制,无人能进入,只得等明日。 再加之高富昌小人得志,三天赚了一辈子才能赚到的钱,想不炫耀是不可能的,妒忌者众,这更加加速了一些人的蠢蠢欲动的心。 无钱者,到处借钱,不够钱者,互相凑,总之无论如何也要凑近一股的钱,趁机捞上一笔。 是的,三天涨了六成,这就是捞钱,还毫无辛劳的捞钱。 “甚好!”嬴政眉头喜得亮堂,在朝堂的烦忧早已消失不见,换之是极力支持。 “草民这就去办,草民敢保证,必定让陛下的小金库再翻一番。” 嬴政更高兴,竟亲自为程方斟了一杯茶。 程方受宠若惊。 就在这时,一个人直接闯了进来,“陛下,臣有事要禀。” (本章完) 第296章 道出真相 来人正是夏无且,平素嬴政爱惜他,便允许他可自由出入宫殿。 被打断谈话,嬴政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便让程方退下。 “夏爹,可有事?”面对这位曾经爱人的爹,他是柔和的,就如对阿房般柔和。 夏无且没有拘束,过多的是慎重,他略微沉吟,深深看一眼皇,用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陛下可还记得阿房?” 嬴政听之心头一震,眼睛猛地瞪大,死死地盯着夏无且。 这个名字是他心头的殇,每时每刻不在心底飞荡,只是不愿提及罢了,怎会不记得? “难道夏爹有了阿房的音讯?” 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她。 老人别过脸,抬头望着那深宫里的金碧辉煌,再探头落在缝隙中的天际上,思绪灌满脑海。 “没有她的音讯,却有其他。” 一听没有,嬴政整个心如沉落海底的破船,自此不见天日。 “没有?十八年了,依旧是没有呀!” 皇失落极了,挨着柱壁黯然。 自以为将有她的消息,最终还是一场空,十八年的寻找和等待,当希望出现时,却最终还是失望。 他和阿房真的无缘再聚吗? 却,下一刻,猛然翻转整个身躯,再度死死盯着夏无且,迫切地问:“夏爹,你刚才还说什么?” 他想起了夏无且的后一句话。 夏无且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而是陷入沉思,似乎在思量最后一刻应不应该给皇知道,知道后是否会影响到他的心性? “却有其他,究竟是什么。”嬴政急问,面色张狂,抓住了老人的衣领。 “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夏无且静静地望着嬴政,并不因为他是皇而有心里压力,当目光由殿顶往下移的时候,他开口了:“有线索,却也等于没有线索。” 话说得有些含糊,嬴政的心上下忐忑,双眸瞪得老大,“究竟是有还是无?” “有,却找不到她的人。” “如何说?”嬴政期待了起来,双手捏得老人更紧。 “臣看到了鸳鸯坠。” “鸳鸯坠?你说的是阿房的那枚?当真?”嬴政的手微微颤抖,可见其激动,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一身戾气冲天而起。 “她她,是不是.”接下来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 夏无且摇头,他听懂了嬴政的意思。 “应该没有,只是远离尘世罢了。”这是夏无且的猜测。 既然阿房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他外孙,就应该是想他的外孙有朝一日能和他们相见,自然她也不会想着寻短见,有了儿子的母亲,是不易寻短见的,何况十八年了,要寻短见早已寻了,也没必要等到现在。 还有外孙说的话,母亲消失了,或许阿房是不想被人认出来,远离尘世才是最好选择。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想连累人,即使牺牲自己。 “远离尘世?她还在逃避朕吗?现在没这个必要了呀!”嬴政痛心疾首,恨当初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些人硬生生地拆散了。 但现在不同了,无人再敢左右他,更无人再敢反对他,无人再敢拆散他。 可,这一切都迟了,他心爱的女人已经离去,十八年来毫无音讯。 看着皇失落的样子,夏无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虽然没了音讯,却给你留下很珍贵的东西。” “什么东西?”嬴政的眼眸再次放大。 “李肇。” (本章完) 第297章 激动 “李肇?”嬴政疑惑地盯着夏无且。 李肇的珍贵他当然知道,可是与阿房有关吗?貌似他们八杠子打不到一边去。 夏无且没有理会嬴政的疑惑,继续说:“正是,李肇的身上出现鸳鸯坠,臣看了,正是阿房的” 话未说完,嬴政激动了起来,连忙抓住了老人的手,急问:“你是说李肇知道阿房的下落,快,急召李肇,不,朕亲自去见他。” 下一刻,嬴政顿住了,鸳鸯坠乃他俩爱情的见证,如果不是生老病死,互相约定是不离身的,此刻坠在李肇手里,这不意味着李肇偷了阿房的玉坠? 一时怒气冲上心头:“那混小子,我待他如己出,他竟偷阿房的东西,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呀!” 夏无且眼眸深沉,说道:“不,陛下,并非李肇偷阿房的玉坠,乃阿房亲手给他的。” “为何?”嬴政依旧透着疑惑。 “因为.因为”夏无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鼻息中的热气似要融化了冰冷的空气,“因为李肇说,阿房是他阿母。” “什么?”嬴政听之猛地退了退,身躯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眼中充满着异样的光芒,是怨还是恨?抑或是其他,夏无且也看不透。 “阿房离我而去,竟嫁了人,她竟嫁了人,亏我苦苦在寻找她,她不该呀!”嬴政近似悲哀地说道。 苦寻十八年,竟是这样的结果,他有点难以接受。 夏无且知道皇误会了,也不急着解释,而是问:“陛下可知阿房消失了多少年?” 对于这一点,嬴政时刻记在心中,又怎会忘记呢? “十八年。” “你可又知道李肇几岁?” “李肇现年十八,和阴嫚相当。”嬴政毫不犹豫地回应,但下一刻,脸色瞬间大变,“你是说” 夏无且没有说话,他只是深深地望着嬴政,看他的心绪如何。 “十八年,十八岁?也就是说,阿房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有了李肇,李肇是”说到这里,嬴政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李肇竟是十八年前阿房生下的孩子,而,也是当时阿房离开了他。这不是说,李肇是他的孩子? 轰! 感觉自己的脑子在嗡嗡地叫着,脸色顿时变幻不定。 李肇竟是他和阿房的孩子,那个非常出色之人竟是自己的孩子? 好一刻,他整个人无法淡定,李肇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浮动,顿时觉得,那混小子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那样英俊,那样洒脱,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一样聪明睿智。 “夏爹,你可确定?李肇真的是朕的儿子?”好一会儿,嬴政才平复心绪,却激动地握住了夏无且的手。 夏无且深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绝对不会错,鸳鸯坠天下无三,臣绝对不会认错,何况臣拿出阿房的画像,李肇说那便是他阿母。” “真的?”嬴政的身躯颤抖了起来,眼眸中竟似闪着光芒,“快,随朕立刻去长安乡,朕要亲自认会这个儿子?” 夏无且没有嬴政般激动,此刻理智稍微占上风,却停住不动,似要说什么。 嬴政了解夏爹,便问:“难道夏爹有什么顾虑?” “臣的确有顾虑,此事臣觉得还是谨慎点好。” “谨慎?”嬴政想了想,也冷静了下来,仅凭一坠一话便断定亲子关系,似乎有点儿戏,继续说,“随我到咸阳狱一趟。” 咸阳狱,关押着李斯,而李斯正是李家人,当世最了解李肇的人。 “诺!!!!!!!” 夏无且拱手,便随着嬴政走了。 (本章完) 第298章 李斯的叹息 咸阳狱,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一处比起一般监狱还算好些的地方,一个人盘膝而坐,没有犯人的烦躁,显得很是平静,此刻正如老僧般入定。 这时,两人走了进来,一人黑色绸缎,显得高贵,另一人尾随,年迈而有期待。 “李相,可安好?” 嬴政来到监狱门槛前停住,望着里面衣衫不算褴褛却很粗劣之人,问道。 此人正是李斯。 自从上次被赵高唆使入狱后,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遭受如此厄难,倒是磨炼了他的心性,有种超然感。 他微微地睁开眼睛,随意地扫了一眼来人,没有多大心里波动,却也连忙起身,行了个大礼。 “罪臣见过陛下。” 自出事以来,嬴政只是把他关进监狱,却没有对其定罪处置,所以此刻还是臣,只是罪臣罢了。 嬴政倒也好奇李斯能有这样的心性,略微意外,便问:“李相为何不喊冤?你如今落得如此处境,就不想为自己脱罪?” 李斯听之没有太多惊喜,依旧淡然,“罪臣罪孽深重,自是不冤,能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 嬴政点头,李斯能有如此觉悟,也说明他在出事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你李家如何,就不想了解?” 李斯直接入狱,外界事情全然不知,但凡一有良心的人都会问及,但李斯没有。 摇头,显得很是脱然,“问了又如何?我之罪乃诛连九族大无赦,即使陛下不说,罪臣也能猜之一二。” 他还是放得开的,嬴政微微颔首,却还是告诉他。 “你李斯虽罪该万死,但朕也非无情之人。” 此话并非虚说,纵观秦朝历史,秦始皇虽滥杀,却少有杀权贵,这一点和极大多数的皇帝不同。 “李家并未诛连九族,只是作一般惩治罢了。” “我儿可安好?”李斯顿了顿,终于问了出来,作为父亲,什么都可以不关心,却不能不关心儿子,无疑,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知道儿子可安好。 “李由安好,仍乃三川郡守,次儿李瞻被流放。” 这样的处置算是对李家仁义,李斯之妻被流放,让李瞻流放同归,也算是让他们团圆,最终留下李由,算是保存李斯血脉。 当然,这也是他的私心所致,毕竟李由娶了公主,不应波及。 李斯跪下,对着嬴政一个长跪,发自内心说:“谢陛下开恩!” 嬴政打开狱门,毫不嫌弃地走了进去,将李斯扶了起来,“此事已了,不必再如此。” “多年君臣,朕只能做到如此。” 这便是嬴政仁义一面。 李斯再拜,淡然脸上多了一丝安然和叹息,别过脸愧疚自语: “我儿李瞻,为父愧对尔哉。” 李瞻毫无功名,一直生活在他的庇护下,而他为名逐利,全然不顾及次儿,此刻想想,真是愧对之。 “吾欲与汝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可,不得矣!” 无尽哀叹! 如果李肇听之,必会感叹历史是何其相似,有史记载,李斯被赵高所害,在行刑前就发出这样的感叹,不同的是,此刻却没有行刑,也并非在刑场上。 嬴政微微动容,答道:“得矣!汝只需回答朕几个问题便罢!”这也算是了却这位曾经大臣的心愿。 “果真?”李斯听之微微一喜,激动地望着嬴政。 “当然!朕自会命人宣李瞻回咸阳,只是你必须老实回答朕的问题。” 李斯跪下,诚心道:“罪臣至今日,已无甚可隐瞒,必知无不言。” 嬴政要的便是如此效果,擤鼻一笑,突然变得郑重了起来: “李肇可是李家儿?” (本章完) 第299章 证实 李斯颇为意外,下一刻,却变得惊慌了起来,竟立刻匍匐跪地,神情无法再淡定,和刚才完全是天壤之别。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惊慌变成惊恐。 短短一句话便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嬴政望着李斯,很是不解,遂对其摆摆手,眼色一厉,说:“有话便说,不可欺瞒!” “诺!”李斯连忙应答,却将头埋得更低,腿脚还颤抖了起来。 要是以刚才淡然心态,他或许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甚至仍然会泰然对之,可陛下对次儿的赦免令他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人都是一样,有了希望便无法做到淡定,会有各种身体和心里反应。 陛下突然之间为何问起‘李肇可是李家儿’?这让他心中颤颤,李肇是否李家儿,现在只有两人知道,便是李基农和他,此刻陛下突然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肯定,陛下一定是知道了那件事,并且查到他的头上来了。 “哎!” 下一刻,他又长长叹口气,暗想,终究是李肇深得陛下心,竟能说动陛下出面为其查清此事,陛下出面,他还能隐瞒吗?不能。 恐怕,刚才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当年,当年,李念要不是他为美色所迷,怎能会这样呢? “陛下,罪臣,罪臣真不是故意的,实乃李念他太执迷不悟,不顾李家声誉.执意要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已。” 嗯! 嬴政听之一头雾水,他就问一句话罢了,李斯这獠却回答得风牛马不相及,不过也从中听出了不对劲。 “说吧!” 这话虽轻飘飘,却给李斯很大的压力,李斯再也不敢支吾,连忙说了出来:“当年罪臣也不想逼李念跳河自尽,实乃他不听劝,执意要留下那女子,并生下那孩子。” 这下子说到点子上,嬴政心头一震,竟不由自主地上前揪住了李斯的衣领,喝问:“原来李肇之父是你所逼,朕道为何他突然之间死了,原来是你在作恶。” “还有.” 嬴政说到这里,突然之间激动了起来,但有一人比他更激动,竟抢先伸出老手拉过李斯,紧张地问:“你是说那女子生下孩子,那孩子是否就是李肇?女子长得如何?” 李斯以为嬴政要治他逼死李念之罪,要知道李念捐助大秦大量家财,乃国之功人,如追究起来,他又多了一项罪名,想次儿恢复自由那更难。 殊不知被这老头一插话,反而被忽略了,他立刻说:“正是李肇。” 听闻,两人双双激动得手臂微动,夏无且又问,并且拿出一兽皮,上面有画像,“那女子是否就是她?” 李斯定睛一看,颔首道:“正是,此女子名绿娥,乃李念不知从何处捡回来的。” 是绿娥就对了,夏爹说过,当时李肇也是这么说的,那足可肯定,阿房在失踪之后便将名字改成了绿娥,这也不难猜测为何如此,阿房不想连累他,才改的名字,一定是这样的。 嬴政嘟囔,却完全忘记李斯逼死李念之事,忙问:“李肇姓李,是否乃李念和绿娥所生?” 夏无且也炯炯地望了过来。 李斯摇头,说:“要真是如此,我又何必要逼死李念,李念乃我李家人,他竟捡个野种回来,还收为儿子,这不明显着联合外人来抢我李家家财吗?” “李肇就是个野种,绝对不能分我李家家财,要不是念在兄弟情分上,我早就将之赶走,我李家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他将李家破落原因归咎于李肇身上,也的确,在李家破落方面,李肇的确有些少‘功劳’。 野种,野种. 这两字无比刺耳,作为皇,本应反应强烈,但此刻却恰恰相反,他没有发怒,反而狂笑了起来。 证实了,既然李肇并非李念所出,便是他的儿子,李肇竟是他的儿子。 “哈哈哈哈.” 长长的笑声响荡整个咸阳狱 (本章完) 第300章 亲自一探 李斯道陛下会生气,甚至收回让李瞻回咸阳的旨意,殊不知竟是如此反应,有点想不透,不过,皇心思多疑,诡异态度变化是常有的事情,哈哈大笑有可能是真的生气,也有可能是真的高兴。 顿时,他忙跪下,不停地叩头,“请陛下宽恕。” 嬴政无所谓地摆手,“没事没事,既然真答应让你儿回咸阳,绝不食言。” 话毕,便继续大笑地离开了,留下李斯独自大眼对小眼,起不是,跪也不是,不过听到陛下离去的话,总算是心宽了。 人将终,最在乎的是什么,便是后代还能活下去。 待出了狱中,嬴政紧紧地握住了夏无且的手,“夏爹,原来朕和阿房是有儿子的,有儿子的。”脸上充满着无尽喜悦。 “想不到呀!那小子竟是朕的儿子,太,太令人惊喜了。” 高兴得得意忘形,竟忘了此刻正握着老人的手,老人嘴角抽了抽,忍住疼痛叫喊:“陛下,臣也想不到呀,年迈之身竟然还有外孙,此乃托陛下的福呀!”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看样子犹如俩年轻小伙,在述说着心仪的对象。 “夏爹,朕决定了,朕准备召李肇回宫,让其正式归宗,同时诏告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李肇便是朕的儿子,朕和阿房的儿子。” 嬴政在高兴之余,智商几乎等于零,倒是夏无且想得周全,“陛下且慢,如今阿房并未寻到,臣建议先寻到阿房,让陛下一家三口团聚,再图归宗之事也未迟。” 这当然有他的私心,但实际上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贸贸然地让李肇归宗,宗室反对者必然很多,何况还有陛下的那些儿子呢?对李肇来说并非是好事,除非他有着无人能挡的身份和地位,但此刻并不具备。 还有一点他并没有说出来,便是阴嫚。 从相爱之人一下子变成兄妹,别说他无法接受,作为当事人的阴嫚肯定是无法接受的,突然宣布李肇归宗,如果阴嫚得知,她会不会作出极端的行为真不好说。 此刻唯一做法是,先让时间冲淡他们的感情,再徐徐图之。 “嗯嗯!”嬴政点头,细想之下,这未免是不错的建议,有些事,还是急不得呀!当然,他也想到了阴嫚,只是,他的儿女众多,谁娶谁嫁,他真没有放多大的心,唯一上心的是,储君。 他日渐老迈,而储君还未确定,这是一代皇朝的隐藏危机,并非他不想立储,实在找不到适合人选。 扶苏,是他一直培养的对象,却过于依附,并非最好皇储人选,当然,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是他,公子高,为人为家为国仗义,却不适合当君。 唯有,当知道李肇是自己的儿子,才令他的心跳了起来,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最好人选。 “也罢!先让李肇磨炼一段时间,待寻得阿房,便召之吧!” “只是阴嫚.”他并没有忘记阴嫚,“哎!孽缘呐!” 两人深深叹气。 与此同时,长安乡,望着侄儿时好时坏的情绪,李基农百思不得其解,前一刻还兴致勃勃地为学子们授业传道,这一刻便孤零零地立于田地间,独自黯然神伤。 这,有些反常。 他认为,必定是侄儿在宫中遇到化不开的结,才导致他如此,作为叔父,不能看到侄儿如此,他要了解事情是由,不能让侄儿这么堕落下去。 于是,他叫来瘦狗问道:“瘦狗,最近宫中有何异常?” 虽说少爷和公主不再见面,但他依旧为公主送着肥料,接触最多的也是公主府了。 想了想,便说:“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公主最近也如少爷般,日渐憔悴。” 嗯! 李基农眉头跳了跳,公主和侄儿的事他还是清楚的,一下子两人皆颓废,必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会是什么呢? 那天瘦狗说得不太清楚,他要亲自一探。 (本章完) 第301章 送车 翌日,李基农在瘦狗陪同下,备好些好礼,准备前往公主府一趟,却在这时庄园外驶来了数辆特大型的马车,一车便用数匹马,马车上鼓鼓的,用粗布包裹着,待马车到了跟前,数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很快,他们便将粗布掀开,露出里面的面貌来。 李基农看之,为之一喜,脚步也停了下来,凝目看着。 只见,每一辆马车上都载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皆是用铁所制,满满地挤满了车厢,马车也被压得在地上留下一条条长痕。 显然,此些东西非常重。 李基农眼前一亮,这东西奇形怪状,却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它竟是自行车,不,现在叫阴嫚车。 满满的几马车阴嫚车,粗略地数数,足有百数。 “发了,发了。” 李基农整个人在原地打个圈,眼睛再也移不开,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按照侄儿所讲,一辆阴嫚车便卖二金,百数呢?他细细地数着,竟然数不过来,好像是二千多金。 “不错,不错!” 他心花怒放,就差心儿蹦了出来。 就少少的几车阴嫚车,竟可赚得千金,这,仿似长安乡的产业无一样可比拟。 可细细一想,露出颓然,想是这么想,实际上行吗?二金一辆,貌似并没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不过侄儿说过,这事儿不让他操心,他自有办法。 “肇儿脑子活,应该能想出好办法。” 这时,李肇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见到叔父所乘的马车装满了东西,便好奇地问:“叔父可往何处?” 李基农不敢说出实情,便随意应对:“往咸阳拜访商贾。” 作为商行主事,礼尚往来是常有的事,李肇也不感到意外,望了望车上满满实实之物,脑子活络开来,很快便一拍双手,命人从马车上搬下一辆自行车,推了过来。 “叔父,看你必是送礼,便送这个吧!” 李基农看之心中一阵心痛,暗道:送这个,可是二金呐!他虽有钱也不这样糟蹋的? 不过嘛!既然侄儿都如此大方,他也不好推却,便接了过来。 阴嫚车,稀有之物,如送礼,必是无上之礼,他乐意送之,就是有些心痛罢了。 出家门,到咸阳,瘦狗轻驾路熟,很快便到了公主府前,彼此熟络,门人也不拦下瘦狗自驾的马车,便很顺利地进了公主府。 后花园,阴嫚坚持着每天照料那些花,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日常,只是不同的是,往日的她优雅甜笑,此刻却是神魂失守,芊芊身段显得弱不禁风,真应了那个词,弱柳扶风,人比黄花瘦。 “公主,瘦狗领了个人前来拜见。”秋香看着公主,一阵心痛,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贴身地守在身旁,往日的打趣也少了。 “领了何人?”阴嫚微微侧目。 “那人自称乃李将军的叔父李基农。” 阴嫚听之心中一颤,已经过了些时日,极力忘却的名字还是出现了,可叹他没有出现,却是最亲近的人。 “所为何事?” 公主的话显得不多。 “乃送礼而来。” (本章完) 第302章 此物是车 “何礼?”阴嫚微微一动。 自母亲走后,她一直深居闺中,极少有人亲近,就更别说送礼了,这礼来得有些稀奇,而且还是出自他的叔父手中。 “秋香不知!”秋香盈盈一行礼,摇头。 阴嫚摆摆手,便踱了出去。 此乃公主府,闲杂人是无法进来的。府中多女眷,男子不宜进入,当然,有着主人允许就不同。 “随我来,见见也无妨,毕竟他是他的叔父。” 两人步出府门,正见旁边停着一辆马车,瘦狗正杵于一旁,对着门口行礼,旁边站着一人,富态毕现,笑容可掬,远远地迎了过来。 “草民见过公主。”在瘦狗的悄言下,李基农知道眼前步出之人正是阳滋公主。 到了近前,李基农连忙行礼。 阴嫚倒也非高傲之人,欠身回礼,“初见叔父,阴嫚甚是欣慰。” 李基农微微一笑,心中满意极了。 这身段,这容貌,绝对是女中佳人,还有这待人处事之礼,也是难得一见。 如侄儿和此女在一起,李家的祖坟必是冒烟了。 “草民惶恐!叨扰公主了。”李基农再次行礼,便让瘦狗从车中搬下一个个木箱,箱中自然是精心准备之礼。 “久闻公主甚是照顾我家李肇,特来感谢,此些小礼,望不要嫌弃。” 在携礼同时,李基农不忘客套。 “叔父客气了,如此重礼,阴嫚如何能接受?快快收起。”阴嫚推却。 李基农依旧笑嘻嘻,但心里更满意,此女不贪婪,不乱收人恩惠,乃良母也,便双手作揖,故意露出难为状,叹气道:“哎!公主必是嫌弃我等劣礼,无妨,草民也准备一件稀奇之物,想必公主一定喜欢。” 话毕,便对着瘦狗挥挥手,瘦狗倒也醒目,连忙爬上马车。 阴嫚有些难为情,她那里是嫌弃,只是从小接受的宫礼如此,不收嗟来之物,在叔父眼里却成了嫌弃,她不知如何回应,如果再回绝,生怕寒了人家的心,便也不推却,不过听到稀奇物,也来了兴趣。 深居闺中见过不少稀奇物,叔父竟也敢说稀奇,想必很不凡吧! 两女四目望了过去,只见瘦狗在里面鼓捣一阵,便见车厢门露出一件东西,瘦狗跳了下来,用力一抬,此物被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线,稳稳地被放于地上。 她们看清楚了,此物的确稀奇,马车般的轮,甚小,也是两个,却是前后分开,有别于马车,中间有座椅,却没有支撑之柱。 奇特极了,此物干甚用? 两女心中跳出如此疑问,微微有些失望,她道是如何稀奇,原来也不过如此。 李基农拱手,似乎看出两女眼中的失望,却笑吟吟道:“此乃车,可骑行。” 车?骑行? 阴嫚愕然,此物也能是车?现时的车大多是马车,马车有两轮,却前有马匹支撑,此物虽有两轮,却无马架,没有马架,如何骑行? 心里苦笑一下,听到‘车’字便认为如马车般,看来只是摆设物呀!只供观赏用。 但有不对,叔父明明说可骑行,如何骑行,难道推着走,见瘦狗推着可行走,因为就是推着玩的。 此物用铁制造,应该不贵重,收了此礼也不是受人恩惠吧! 想着想着,便行礼,“谢叔父厚礼,阴嫚甚是喜欢,接纳也。” 李基农面部抽了抽,先前之礼故作不收,见如此昂贵之物竟毫不客气,要不是他对阴嫚印象不错,真以为乃犀利之人。 不过他也能想到,一定是阴嫚不认识此物,不知此物的价值,才当轻礼收之吧! “甚好,甚好!” 李基农忍着肉痛,勉强挤出满意之话。 “秋香,收下吧!放于殿堂,以便观瞻。”阴嫚吩咐。 李基农听之一阵恶寒,如此惊世之物竟用来观瞻,他真是惊叹公主的心性。 “且慢!” 如此好物,不应藏于府中,实物要用到实处嘛! “公主,此非观瞻物,真可骑行,要不让草民为你试骑一番?” 千里马,不应骈死于槽枥之间。 “骑行?也罢!”阴嫚不太上心,所谓骑行应该是推着行走吧! 李基农连忙接过瘦狗手中的车,稳了稳心神,立刻踏步上车,往前一踩,缓步而去。 上次为了征服阳滋车,他花了不少精力,更赔了很多伤疤,才恰恰能驾驭,这不,此刻比前一次溜多了。 只见 (本章完) 第303章 公主很喜欢 只见李基农竟骑上了这奇怪东西的上面,然后,然后踏动中间那可旋转之物,这东西动了,不,是自动行走了,骑着李基农而走。 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东西根本没有马匹来拖动,竟自动走了,端得很是神奇。 而且,最令两女目光欲裂的是,起初还慢慢了行走的车,在晃悠了一阵后,速度竟成倍地飙升了起来,通往公主府的青石路很长很阔,这东西就如鱼入大海般,疾驰着,疯狂着,一下子便失去了踪影。 “这……真乃车,可,车怎会没有马而且速度如此之快,车身如此之简便,叔父是如何得来的”阴嫚惊奇了,目光如火般在燃烧。 她是有眼光的,如此之物有些如此速度,必定为可用之物。 并非她臆想,出行物乃马或马车,可此二者昂贵,往往数金才能买到,还相当笨重,可此物不同,轻便简单,无需马匹助力,速度还如此快。 必是出行之良物! 价格方面嘛!看之铁制,就算贵也比不上马匹,也就是说稍微殷实人家都可买得起。 这都不是主要,如此稀奇之物如果给父皇送去,那父皇一定会很高兴吧! 同样,父皇也是喜欢珍稀之物的。 正想着间,李基农又回来了,在飞速当中,一下子来个大刹车,划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公主,此便是此车的不凡之处,可知它的妙否?”李基农才停下,便迫不及待地说着,仿似在为长安乡拥有如此之物而骄傲。 阴嫚连连点头,说:“真乃当世奇迹!” “谬赞,谬赞呀!”李基农满心欢喜,连说话都带着笑,“不过肇儿的确不错,竟能造出如此东西,我李家大幸呀!” 听到‘肇’,阴嫚心中一痛,连忙调整心神,让自己保持平静。 李基农察言观色,也看出公主的隐晦表情,便再说:“那小子本事极大,草民自来高兴,只是” 说到这里,徒然间变得暗淡下来,情绪低落,“只是那小子乃我李家单传,现已到婚娶之年,却无婚娶之事儿,令草民担忧也。” 阴嫚的情绪明显波动了一下,连忙别过脸去,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扯上关系。 李基农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说着:“草民正准备为他物色一门亲事,无奈其情绪低落,不闻人欲,草民忧心甚极。” 说到这里,阴嫚突然转过脸来,可看到她是担忧的,只是不愿表露出来罢了,可还挤出一句话,“他可还好?” “不甚好,形如行尸,草民忧心得很,李家单传,他不能出事呀!听闻肇儿乃自公主府离开后便变成这样,特来问问,他发生了何事?” 李基农深深一作揖,态度非常诚恳。 这是一个伤心的话题,更是难以提及之,阴嫚又再别过脸,一双美眸暗光淡薄,脸露灰暗之色,却是岔开了话题:“叔父,阴嫚看此车甚是了得,我秦朝从未有之,可为此车提了名?” “当然!”李基农深深地望了阴嫚一眼,三个字徐徐从口中迸出,“阳滋车。” (本章完) 第304章 此乃何物 青石路,硕长,犹如一石鳞大蟒延伸至皇宫,路上,一辆马车被马夫迅速勒紧缰绳,健马健硕,正发出一声嘶叫,车轱辘被牵带着在呈角度地旋转,很快便停了下来。 突地,一衣着华丽的公子从车里探头而出,脸上露出惊奇而神往之色。 “可看清了那是什么?” 就在刚才,一形状奇怪的东西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还发出‘铃铃铃’的声响,上面还坐着一个人,他并非着急那人,而是那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竟然能行走,还飞得老快,一眨眼就消失了踪影,这并非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此物竟然不用马匹便能走动,如果不是他亲眼见到还真不敢相信。 太稀奇了。 “公子,奴也未看清,却知道必定乃铁所制。” “铁制?会是何物?” 公子便是公子高,他挠了挠头发,却百思不得其解,从未见过此物,书中更无记载。 车夫摇头,却说:“公子,奴看之往阳滋府而去,咱可前往探个究竟。” 其实,他也来了兴趣。 公子高打了个响指,“善!” 很快,刚才还慢悠悠而行的马车迅速飞奔而去。 阳滋府门前。 “阳滋车?阳滋?” 阴嫚听到三字,突地心中一动,再一酸,一颗芳心被击个叮当响,起伏不定。 “彼阳滋可是此阳滋?”见公主脸色阵阵变幻,在一旁的秋香不自禁问了出来。 “正是。”李基农瞅了一眼阴嫚,点头应道。 阳滋阳滋,起初他也不知侄儿起此名的意思,此刻看来,意味一目了然。 “呀!” 秋香一怔,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眼睛大瞪,“叔父可是说此车乃用公主之名起名,这如何了得,如何了得呀”滞了滞,又再说,“这不是说公主之名即将被天下人所知?” 这并非秋香无的放矢之言,此车如此新鲜又实用,必定会大受欢迎,届时公主也会随着车的热度高涨而广为人知。 “可是,此车为何用公主的名而起名?”秋香一副懵懂的样子,却不知阴嫚的眼角已泛满泪珠,嘴角轻颤,双手捏红了手心。 “秋香,不要再说了。”声音颤抖,带着低落的腔调,惹人怜惜。 李基农静静地看着,活了大半辈子的他自然看出公主内心的隐晦,这情况和侄儿如出一辙。 同为心伤,同为憔悴。 可是,为何会如此? 既然如此,为何不相见? 此间必定发生什么不为人知之事,李基农略舒一口气,轻轻地推着车,道:“公主,此车本叫自行车,可自从肇儿不欲人世后,便改名‘阳滋’,草民认为其必是为了纪念什么.” 说到‘什么’的时候,深深地望了阴嫚一眼,“后来想想,想必是为了公主,可草民就是不明白,你俩本就情投意合,为何为何互相作践自己?” 见时机到了,李基农马上说出心中疑惑。 “为何?为何?”听着李基农的疑问,阴嫚的手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脸色霎时煞白,身子还往后倾了倾,弱柳拂伤。 “公主,不要再想了,不要呀!秋香这就扶你回府。”秋香见之急了,连忙扶住了阴嫚,而后埋怨地瞄了李基农一眼,低斥,“不应提及,不应呐!” 逐而转身要走,可才走一步,又转过头来说:“你的心意公主心领了,如此珍贵之物,咱不能收。” 在说到‘收’时,目光不自禁地瞄向停于其中的阳滋车,最终还是叹气地扭转了头,内心暗叹:此物不应叫阳滋。 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一辆马车远远地飞奔而来,人未至声先来,“皇妹,哥哥来看你也!” 几息间,马车戛然而止,从中窜出一公子,正是公子高,声音毕,也不上去嘘寒问暖,目光迅速落在阳滋车上。 目光异常热烈。 “此乃何物?” (本章完) 第305章 公子高玩车 这话直接问李基农,虽是匆匆一瞥,却也认出坐在此神奇之物上飞驰而去的正是这位中年人。 李基农虽见多识广,接触的权贵却不多,但听其喊公主为妹妹,便知是一位王子,便行礼回应:“回公子,此乃阳滋车。” “阳滋车?”公子高奇异地瞄了一眼妹妹,打趣,“怎么我的皇妹成了车了?” 见是皇兄来了,阴嫚连忙上前行礼,却很是尴尬:“阴嫚见过皇兄。” 公子高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生分!”逐而快步走了过来,指着阳滋车火热地问,“此阳滋车可是你府上的?” 阴嫚不隐瞒,正欲回应,却被公子高脑补了出来。 “应该是,想不到短短时间不见,皇妹竟藏有如此神奇的东西,皇兄有个不情之请,皇妹你一定要答应。” 阴嫚也不用想便知道这位还算要好的皇兄肯定是盯上了阳滋车,可是,车并非她的,她也爱莫能助,便抱歉地说:“皇兄,此车非阴嫚的,乃” 她本想指向李基农,却被李基农的话打断了,“正是,此车正是公主的,草民已赠送于她。” “哦!”公子高听之眼前一亮,送于皇妹,也就是说如此神奇的东西便是皇妹的了? 一时心花怒放,便走上前一把拽住了李基农的手,渴求道:“既然是皇妹的,那赶紧给我,我要试试此车的神奇。” 迫不得已抢过车,然后单脚往上抬,一屁股坐于车上,刚才见李基农也是如此坐在车上的。 兴致到达极致。 他还记得,刚才的中年人是用脚来踏的,便将双脚踩在脚踏板上,用力一踩。 可是,下一刻却尴尬了,车才起步,便趔趔趄趄地往一边倒,最后摔个四脚朝天。 “公子,公子,小心,小心。”旁边仆人见状,连忙走过来扶起了公子高,却对着李基农怒目相向,“大胆,敢糊弄公子,不要命了。” 李基农哭笑不得,暗道这能怪他吗?不过是公子太急躁了,还未学会骑便硬上,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想他当时学会时可是赔了很多伤疤。 李基农连忙赔个不是,便开始耐心地讲解,经过几番熟悉,公子高学会了一些技巧,勉强能踩上一定距离,但这已经足够了,熟能生巧,相信他很快便学会的,毕竟兴趣摆在那里,没有什么学不了的。 “皇妹,此车甚妙,借我玩几天。” 公子高口头上征求阴嫚的意见,人却踩着车歪歪扭扭地离开了,阴嫚苦笑,也讨说不得,只得领了李基农这份情。 “请叔父到里面一叙。” 领了人家的礼,就不能将之晾于府门外。 李基农正愁找不到和公主深说的机会,此刻却是那位王子帮了他,便微笑着跟着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李基农从公主府走了出来,本来还嬉笑的脸变得凝重,他已经从公主口中得知两人为何会如此的缘由。 绿娥,是绿娥的原因。 当年,大哥不知从那里领回了一个女子,女子长得俏丽,贤惠端庄,还懂些医术,而且身怀六甲,此女看之甚是可怜,便收留了她。 而此时大嫂也怀了六甲,只是当时李斯盯上大哥的家产,怕其对大嫂不利,便将之隐藏了起来。 后来 李基农想到这里,心里踌躇到极点,只得撇过瘦狗,扬起马鞭,一拍马匹,绝尘而去。 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忧虑。 此刻,他很矛盾,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处理这事。 虽然李斯已经构不成威胁,但要面对的却是更严重的问题。 “肇儿,坚持住,守住本心,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哪怕.哪怕叔父出事,也绝不会让我李家绝后。” 风拂面,柳轻摆,却抹不去那淡淡阴云。 (本章完) 第306章 此物从何而来 咸阳,大道。 经过一天熟悉,公子高骑车的技术提升了很多很多,他可以在热闹的街道溜达,可以在坎坷的路段疾驰,更可在深巷中闪躲。 这一天,无处没有他的身影,他那飞奔的身姿,那胯下奇怪之物,再加上王子身份,一下子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对象,最惹人注目的便是那飞快而神奇的东西。 此刻,一豪华的酒肆里,三人正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蒙家公子有些醉意,头微斜,正好落在街道上,突见一物飞驰而过,显得很是突兀。 他心一凸,眼睛放大,眨巴眼睛,那物依旧在飞。 “真奇怪,繁华街道竟有大鸟横行,禽兽之变也!” “在胡说些什么,蒙兄你肯定是醉了,醉得离谱,哪儿有什么大鸟?”王家公子脸色通红,微微侧目,望向蒙家公子目光所处,却也眉头一挑,甚是惊怵。 因为,他也看到了,是大鸟,不,不是大鸟,是一个人。 “天呐!何人竟有如此速度,蒙兄不及也。” 在他们当中,蒙家公子的速度是最快的,无几人能及,可和此人相比,天壤之别。 “何事如此惊慌,待我看看。”冯家公子好奇,探头而出。 他还算清醒,一眼也看到了那人飞快地奔跑着,不,不是奔跑,是坐于一物上,此物带着他飞奔。 “此乃何物,竟如此神奇?” 两人猛拍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下一刻,也看清楚了,就是一人坐于一物上,那物在飞奔,腿还动着动着,看那英姿很是飒爽。 “此物似马非马,似车非车,却能飞快,两位大兄,小弟我一定要将之拿下。”蒙家公子最是豪言,说到做到,就要走出去,却被冯家公子拦住了。 “且慢,且看清那人,好像是公子高。” “公子高?”两人异口同声,极力远眺,竟发现那身影还真似公子高。 “公子高何时弄得如此神奇之物,小弟就去拜见。” 三人同时点头,立刻往下走,奔向大街。 此刻,公子高的肆无忌惮和那奇异之物引来了众多目光,人群纷纷驻足,饶有兴趣地看着,公子高甚是得意,极力地踩着,卖弄着风姿。 “公子高,此乃何物,弟等甚为倾慕,可否让咱玩玩。” 三人一到,蒙家公子便开口,他一向大大咧咧,对自己想法毫无掩饰。 公子高仗义,人也豪爽,自然不会吝啬告知此乃何物。 “此乃阳滋车,无须马匹便可行走,够威风吧!哈哈!”逐而脸色一收,“当然,不能。” 直接回绝。 三人窘迫,有些尴尬,却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冯家公子问:“公子所说‘阳滋’是否便是阳滋公主之名?” “当然,此车乃阳滋公主之物,便叫阳滋车,本公子好无容易才弄来的,过些时日还得还于她。” 公子高说着,脸色现出可惜,可惜此物并非他的,否则他天天拉风。 “阳滋公主之物?”王家公子眼前一亮,阳滋公主乃他们倾慕之人,如此之人都用此车,可见此车的高贵。 “可知阳滋公主从何而弄?” (本章完) 第307章 皇帝听闻 王、冯、蒙家公子异口同声地问,那火热之意异常浓烈。 公子高定睛看着三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怎么?你们也想得到,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是弄不到的。” 就当时看到的情形来看,就只有一辆,他们想弄到很难。 至于制造者是否还能造出来,感觉挺悬,如此神奇的东西并非一朝一夕便可造出。 三人露出失望,却不甘,凭什么公子高能弄到的东西他们弄不到,虽说他们的能耐比不上公子高,却也差不了多少呀!毕竟他们乃权贵之后。 “二位,小弟先行告辞,家中还有事需要处理。” 蒙家公子贪婪地瞄了阳滋车一样,便拱手告退。 另两人那里不知这家伙打什么主意,便也赶忙走了。 公子高看之露出蔑视,同为权贵之子,他们的心思又如何猜不出,只是……嘿嘿!他们想多了。 他刚才只道此车乃皇妹的,却没有说出乃那中年人所送。 在离开公主府之后,便派人尾随那中年人,想必此刻有消息了吧! 如此神奇之物,如果让他大量得到,那岂不是……嘿嘿!想想便觉得美好。 最近热衷于二书,发现经济论就是发财之道。 新兴之物,阳滋车就是妥妥的新兴之物。 皇宫,殿中。 嬴政来回踱步,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这时尚新兴匆匆地走进来,喜色很浓。 “陛下,不负所望,医馆开始建了,估计不出半年便可建成。” 嬴政听之,脸色难看。 每当隔一段时间,他便会让尚新去打探长安乡医馆建设情况,这次不知听谁说医馆已经有了苗头,大喜之余便叫尚新去打探,却听到如此消息,尚有半年? 半年得多久呀! 李肇那小子经常和他说要懂得养生,所有他经常喝茶,还说要体检,才知身体情况,从而对症下药,他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急需体检呀! 可那小子的办事效果就是不高,害他经常吊着一颗心。 尚新似乎看出皇帝的心思凑近道:“陛下莫急,虽还无法体检,但咱可锻炼呀!” 李肇在告知养生之法时就说过加强锻炼。 嬴政白了尚新一眼,他当时知道锻炼之说,可是偌大皇宫无聊至极,又何来激情锻炼? 还是体检来得实在。 尚新察言观色,对皇帝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观其反应,便知其想法。 “陛下,可知今日发生何事?” 嬴政眉头跳了跳,他最怕便是有人说发生事情,定睛看着尚新。 尚新连忙鞠躬,卑微地说:“陛下,今日公子高可是出了风头,几乎满城皆知!” 嬴政皱起眉头,儿子赢高一贯令人放心,因何事能做到如此?想必不是好事吧! 哎!他的儿子就是让他操心。 “说吧!是否又闯祸了?” 尚新知道皇帝意会错了,连忙纠正:“不,没有闯祸,反而是奇事,公子高不知从那里弄到一种神奇的车,名阳滋车,无马可动,可载人,只要稍加踩踏,便可行走,速度还很快。” “哦!”嬴政来了兴趣,如此之物真乃神奇呀! 可是,那小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呢?顶多是故弄玄虚的东西罢了。 嬴政很快便不以为意,就算是神奇之物,对他身体又有何用?他现在关心的是身体。 “阳滋车?那小子就喜欢开刷他妹妹,不顶用。” 尚新连忙说:“顶用,顶用,那东西比马车轻便多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锻炼。” “锻炼?”嬴政转过了头,不解地望着尚新。 (本章完) 第308章 商行售卖 “正是!” 尚新想起他当时也看到的一幕,心中尤在震撼。 当时,他正要出门前往长安乡,突看到公子高飞驰而来,兴许是身体不够灵便,竟猛来个倾斜,恰恰倒向于他,他不知那乃何物,正大惊失色时,公子高很快便掌握好了方向,险而又险地从他的身边擦过,逐而猛一抬脚,臀部还撅起,看之分外用力。 接着双腿来回交叉踏动,那东西便飞驰而去,很是迅速。 惊魂未定的他很快平静下来,却分外奇怪这是什么,便沿街打听,才知乃似马非马的车,一新奇之物,名阳滋,就因为公子高高调亮相,几乎大半个咸阳都知道了此事。 遂,在完成长安乡的视察后,便急匆匆地赶回来向皇帝禀报。 “那阳滋车看起来就如玩耍之物,却能飞驰,它并非似马车般由马拉动,而是靠双脚踏动。” “这双脚动,不就是李将军所说的锻炼吗?” 尚新露出了邀功般的面容。 嬴政听之微微动容,可靠双脚踏动,并且飞快之物,还很轻便?这便是阳滋车?貌似还真可锻炼。 “善!你便给朕弄一车,让朕也耍上一耍。” 听之,尚新为难了,就他打听,整个咸阳城只有一车,便是公子高****,而究竟出自何处,听闻乃阳滋公主处,却被公子高拿走了。 “听闻只有一车,只是,那是公子高之物,奴怕.怕.” 欲言又止。 嬴政也听出了意思,如果他硬要得到,就必须强抢儿子的,似乎有些难为情,但此物却燃起了他的好奇,就如一把熊熊大火,快速迸烧。 “那快查查,此物出自何处?朕必须要知道。”想到能锻炼,长生之望迅速滋生。 “诺!奴便去查,必定让陛下满意。” 很快,尚新便走了,嬴政却斟起一杯茶,迅速喝下,自语:“杯中物,脚下踏,身作检,想必可长生也!” 长生之望从高处跌至谷底,再由谷底攀升,他心里承受可真是一波三折,这次,他一定不可错过。 “长生,长生” 嬴政念念碎,嘴角咧出一条缝。 一天后,公主府门前出现了很多权贵公子,特别是三大公子,硬是要见公主,公主被这样的阵势吓到,竟闭门不出,连尚新都挡在门外。 这一幕的发生并没有逃过李肇的眼线,此刻,长安乡,听着瘦狗汇报,李肇阴郁的脸泛起一丝涟漪,随后嘴角一勾,慢慢地站了起来,感叹:“叔父为了阳滋车的宣传,真乃拼了命,如此之快便达到了如此效果。” 这话是对身旁的瘦狗说的。 瘦狗侧着脸,满脸谄媚地问道:“那少爷,接下来该如何?是否需要奴找些人去凑热闹。” 李肇摆摆手,道:“不必,已经差不多了,马上告知叔父,商行放出消息,有阳滋车可购。” “诺!”瘦狗笑了,他就猜出少爷会有此举,按照眼下阳滋车的热度,他敢相信,就算二金一车的阳滋车也能畅销。 一天后,商行传出消息,阳滋车可购,只需二金一车。 公主府门前,依旧有着很多人来来往往,皆是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欲拜访阳滋公主,可公主闭门不出,他们也无可奈何,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少爷,好消息,好消息呀!” “原来阳滋车出自长安乡,正在商行售卖呢?” (本章完) 第309章 另有目的 “长安乡商行?”众人听之,纷纷告辞而去。 他们来公主府的目的便是为了阳滋车,此刻有了车的下落,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往商行,虽说商行可购,但究竟有多少,无人得知,去慢了只能看着别人嘚瑟怎么办。 权贵之后之所以成为权贵之后,是因为他们有着不错的老爹或不错的家族,这样的人是不缺钱财,遂,在他们之中总会出现些攀比,显然,如此神奇的阳滋车,便是最好攀比之物。 取缔抑商后,商业蓬勃发展,已经出现了很多富商,这些人地位依旧低下,总想着有天能和权贵比肩,地位上无法比拟,也只有物质上,遂,这些人更疯狂,下人早已悄悄地离去,目的地显而易见。 不出半天,商行门口悄悄地出现了一些权贵之后,他们大方地走进了商行,随后非常高调地出现在一处处空旷的地方,人手一台阳滋车,歪歪扭扭地练着。 随后便是一些富商,这些人却不敢光明正大,悄悄而入,索索而出,寻个无人之地,练得非常认真。 显然,对于二金一车,他们选择了沉默,以致就算买了不少车,外界也少有人知道阳滋车的价格。 商行里,李基农手捧着那黄橙橙的金子,脸上笑开了花,眼珠子不住地在上面瞅着,就差躺了上去了,不是他没有见过金子,而是,这金子来得太容易了,才半个时辰不到,竟然进账数十金,这金子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来得太容易了。 其他产业虽也进账不少,但那都得付出时间和精力,两相对比之下,他感觉以前的辛苦白费了。 “肇儿,你为何限购,直接全售出,这不是盘满钵满。” 李基农瞄了一眼侄儿,有些埋怨,本来这次运来商行的有数百辆阳滋车,可侄儿不知脑袋抽了什么筋,只是出售三十辆,说是什么限购,这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黄橙橙的金子流失吗? 有点败家。 而且,还让那些来购之人签订什么保密协议,这是吃饱没事干。 有人买,那是多好的宣传呀!却不让人说出来,这是自绝后路。 他很不解侄儿的做法。 李肇很早就来了商行,没有太多表情波动,只是笑了笑,简单地道:“限购只是为了更好地赚金子,叔父,我看你有必要多看看经济论。” “经济论?”李基农白了侄儿一眼,这是要卖关子,那乏味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他看着看着就瞌睡,完全无寸进。 “你就直接说为何如此?也让我心松。”李基农直接撂挑子。 李肇没有再说话,有些事不能说,说了就取不到好的效果了。 李基农见侄儿如此,也就不再问。 他不问,但章台宫里的两人却问了起来。 “陛下,奴无用,弄不到阳滋车,让陛下失望了。”尚新有些沮丧地面对着嬴政。 他是后来才知道阳滋车出自商行,便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却被告知售罄了,他本想发作,却不敢,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宫禀报。 毕竟商行的主人乃李肇,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李肇竟然是皇的儿子,还可能是将来最受宠的儿子,他惹不起。 “哦!”嬴政脸上现出丝笑容,尚新如此说,肯定是阳滋车有了下落,便问,“已经知道了阳滋车的出处?” “正是!”尚新跪下点头,“可惜奴无用。” 嬴政没有责怪的意思,谁都知道此刻的尚新乃他身边红人,谁敢不给面子,能不给面子的,必定是他的皇子皇女,可是会是谁呢? 高、阴嫚,还是扶苏? 扶苏不太可能,高,有可能,毕竟他就拥有了第一车。 “可是出自高之处?” 尚新猛然摇头。 嬴政纳闷,不是高,会是谁呢?难道是阴嫚?阴嫚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吧!皇子皇女,下一刻,他想到一个名字,那个令他非常满意的名字,也是最有可能能制造出如此神奇东西的人。 李肇,不,很快就该称赢肇了。 (本章完) 第310章 皇帝的欢喜 对了,那小子无所不能,能弄出如此之车也纯属正常。 嬴政眉头亮起,有点自得,“嗯嗯!那定是那小子所出,嘿嘿!不愧为朕和阿房的儿子,聪慧如她。” “陛下英明,一猜便知是李将军,的确,正是他所出,奴听闻后立刻前往商行,可被告知已经售罄,无法,只得失望而归。” 尚新慢慢地解释着过程。 嗯嗯! 嬴政对尚新表示赞许,没有在商行发难。 尚新脸现笑容,话立刻多了起来,“陛下有所不知,李将军能耐不是一般了得,可知那车价格几何?” “几何?”嬴政来了兴趣,如此奇特应该很贵吧!百半两钱还是千半两钱,应该就这个数目吧! 听尚新形容过,此车用铁造成,铁虽贵,却也就这个价格。 尚新竖起了两根手指,嬴政微微一笑,他猜对了,必是两百半两钱,“这个价格也公道。” 尚新听之,有些反应不过来,暗想:两金也公道,这是爱屋及乌,以致影响判断吧!二金,是一般人家数些年的收入了。 当时他利用皇帝身边红人身份才打听到这个价格,还暗骂李肇小子坑人,想不到他的老子却认为理所当然,二金一车,这和抢没什么区别。 不过,皇帝高兴就好,他就可使劲地拍了。 “是极,是极,如此神奇的东西,这二金嘛!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二金?”嬴政听之,心头一跳,一车二金?那小子这是抢钱,二金已经是一辆豪华马车和双马的价格了,一阳滋车也能和马车相提并论,怎么看都怎么不像? 突然,他眼睛厉起,瞪着。 “你是没钱买才说弄不到的吧!”不知道价格还好,一知道,自然便知道肯定是这奴隶怕破费。 二金,的确贵了点,这阉人有时爱惜钱财,不划算的东西他会忍痛割爱。 尚新惶恐,连忙解释:“陛下,您错怪老奴了,老奴当时是恨不得要买的,可他们告知已经售罄,实在并非老奴没钱。” “售罄?难道那小子就只制造出三五车?”嬴政猜测道,如此价格也能售罄,数量必定很少。 尚新连忙回应,“奴不知有多少,但知道哪些公子和富商们皆拥有,想必也有数十。” 数十,一天售出数十,二金一车,这里岂不上百金,那小子.真有能耐,这,这钱也太容易赚了。 嬴政听之,神情有些夸张,很快收敛了起来,却突然变得怒气匆匆,“臭小子,有那么多竟然也不懂得给朕弄一辆,分明是把朕给忘了。” 尚新懂得陛下的心,连忙打圆场,道:“李将军聪慧有爱心,他应该准备了,只是一时忙,还未送到罢了。” 这个解释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今天情况来看,真的是很忙,忙着数钱。 两人正议论着,突地外面传来了侍人的禀报:“陛下,李将军正在门外等候,是否宣见?” “哦!”嬴政眼睛亮了,还真如这阉人所说,臭小子真可能送阳滋车来了。 “宣!” 很快,李肇便进来,果真如嬴政猜想般,真的送来了阳滋车,只是这车明显有些不同。 尚新见之,眼睛眯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着。 这,好像和他所见过的有所不同。 (本章完) 第311章 股价大跌 这车就是和他见过的不同。 尚新端详着,怎么看就怎么高端豪气庄严。 比所见过的高大,装饰豪奢,后轱辘还多了两个轮,这轮虽小,却能很好地支撑住了整辆车。 他对公子高所骑之车虽说看不详细,但凭印象所感,绝对比那车多了很多东西。 “这是跑车,比起一般的阴嫚车更加轻便,而且不易摔倒。” 李肇指了指车链处,那是变速链,再指了指两小轮,这是辅助轮,就如前世小孩的单车。 “当然,当陛下熟练了之后,便也可将此二轮拆下,会显得更轻便。” 嬴政端详着,怎么看怎么精致奇特,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如何操作?” 满意地望了眼儿子,轻轻地走近跑车。 “只需”李肇凑近,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他之所以单独在此车上加两个小轮,便是为了让皇不至于摔倒,皇这个年龄的骨头比起年轻人来,逊色了很多,万一因此而出事,他的罪,一个弄不好来个弑君,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次日,商行门口,三人有些不忿地从中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蒙、冯、王家三公子。 自从三人知道公子高的阳滋车来自公主府,便找借口悄悄离去,可谁都知道是为了见公主,他们不同别人一样在府门前守株待兔,而是想利用他们的关系走偏门,当准备好一切要去拜访公主时,却传出等候在府门的其他人都走了。 几人感到奇怪,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阳滋车出自商行,而且其他人都悄悄地去了,当时是,他们便快马加鞭地前往,可被告知已经售罄,这不,今日一大早便赶了过来,利用身份终于赶上还有得购,可一问价格之后竟贵得吓人。 二金一车,可让他们购置一辆豪奢的马车和壮马了,但禁不住诱惑,还是忍痛买了。 三人推着车出了门口后,便开始骂骂咧咧,说李肇太黑心,为了赚钱不顾他们友好的关系,上次狩猎和李肇接触,认为就是友好关系。 二金,太贵了。 加之三人今日的心情有些糟糕,这不,更怒火了。 “李肇李肇,真不是人,阳滋车卖得那么贵,连股市都那么坑人。” 蒙家公子继续骂咧,二人也跟着闹情绪。 自从股市发行之后,前几天可谓火热,连涨几天,股价翻了几乎一倍,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几乎是抢钱,不,捡钱,光明正大地捡钱,这不,就几天时间,几乎整个咸阳都知道,甚至引发周边富人到来,纷纷跟投。 却无视了商行门口很显眼地方的提醒:股市有风险。 果然,股市是有风险的,几天的疯狂过了之后,股市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甚至有所回落,有人认为,股市回落,正是买进的好时刻,因为买进所需要的钱项少了。 无人会想到,它是有风险的。 这不,一些人就算在回落情况下也继续加注,还美其名曰这是抄底,但这不是底部,而是一个深潭,那一刻,不知什么神秘资金出逃,一下子卖出了很多,这让股市一下子受挫,股价一日之间由疯狂变成得了失心疯,竟下坠得厉害,前期赚的几乎被耗光。 一些人被吓破了胆,但认为次日一定会涨起来的,便没有跟风卖出,这不,又是惨淡的一幕,次日依旧是惨跌,几日来的升涨得到的受益全没了,还亏了,亏惨。 于是乎,连日来都在跌,或是小幅,或是直线而下,让人心慌慌,终日忐忑,骂咧中自然少不了李肇。 认为他坑大家的钱,股市就是个坑钱的地方。 甚至有人唱衰股市,更污蔑股市,说它永远会跌下去来坑大家的钱。 于是乎,一些亏惨了的人不得不将所剩无几的卖了,这更加速了股市的下挫。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三位公子的心情才不佳,因为他们也投入股市不少钱,现在亏得连本都折了一大半,而阳滋车又是二金,更加速了他们对李肇的骂咧。 “要是让我看到他,非打死他不可。”王家公子扬起了拳头。 冯家公子倒沉定,没有过多言语,而是推着车,边按商行说的方法练习着,边想着些事情。 “你们说,这股价还会不会再涨起来?” (本章完) 第312章 不急 “怎么可能还会涨?这一天天的下跌,迟早一天会完蛋。” 本来是在埋怨李肇的,话题一下子被冯家公子带偏,转移到股市上面来。 蒙家公子踏步上车,但技术太过差劲,一个重心不稳,连人带车狠狠地摔个脚朝天。 “这该死的李肇,发明什么不好,偏要发明这鬼东西,尽是让人糟心。” 骂咧再起,对李肇的恨再加几分,“股市也一样,我猜一定要完蛋,咱们还是趁早全部卖出,否则连渣都不剩。” 王家公子有同感,举起手应和,但目光中却充满着深深的怨恨:“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呀!一下子去大半,李肇小儿真可恨,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跟投了。” 逐而埋怨地道:“都是你们,说什么一定稳赚,尔等害死我也,回头又得给老头一顿训。” 为了跟投,他可是没少从爷爷处骗金子,这不,亏惨了,他爷爷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别说,咱们还是赶紧赶到交易所,尽数卖出吧!”蒙家公子建议,遂又踩上阳滋车,歪歪扭扭地练着,这次,他掌握好方向,竟能踩出了一丈也不倒。 王家公子不服输,也一踩而尽,殊不知掌控不好,直接撞上了蒙家公子,于是,又是一顿咒骂。 倒是冯家公子沉稳,双手握着车,有板有眼地学着,竟出奇的稳当。 “冯兄,就你沉得住气,还不加快点速度,否则交易所就要关门了。”蒙家公子将车子扶起来,在前面催促。 为了方便交易,商行交易所不在商行内,而是在闹市中寻得一号地段,充当临时交易所。 冯家公子笑了笑,“二位不必着急,你们就料定接下来的股市会完蛋?在下倒不见得。” 二人听之,皆停下来脚步,怔怔地望着冯家公子,眼里不敢置信,好像在说:股市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徒生妄想?这是要沉沦的节奏。 不过冯家公子平时多智慧,他们倒也想听听见解。 “冯兄何出此言?难道有妙招??” 冯家公子摇头,道:“倒也没有妙招,只是在下熟知经济论,知道股市一说,更知股价有浮沉,要是真有浮动,此刻卖出,岂不亏大了?” 蒙家公子不信地撇撇嘴,“经济论,你也信?那不过是李肇小儿弄出来糊弄大家的,不可信。”逐而扭头望向王家公子,“王兄你可信?” 王家公子略一沉思,摇头道:“那就是坑人的东西,俺不信。” “对,就是不信,咱得赶紧赶到交易所,否则明日真不知还剩下多少。” 两人不再理会冯家公子,猛地一踩阳滋车,速度竟飙升了起来,也不再歪歪扭扭,径直疾驰而去,不得不说,有胆量的人练车就是快。 冯家公子摇头,略摸了摸腰间,那里鼓鼓的,咧嘴一笑,也跟着前去。 商行,李肇正慢悠悠地喝着茶,经过几日来的缓解,心情好了一些,不过也放下了长安乡教学任务,独自躲于商行,寻些愉快之事来转移注意力。 这时,叔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显得很是焦急。 “怎么啦?是不是阳滋车的销售已经到了瓶颈?” 这两天叔父热衷于卖车,整天喜滋滋的,今天有些反常。 “按照限购方法,也不出问题,倒是股市,已经跌了好几天,跌破发行价了。” “这事呀!不急。”李肇听之,随手又斟了一杯茶,显得不紧不慢。 李基农急了,道:“你就一点不着急吗?股市快崩了。” “崩!嘿嘿!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何来崩之说,只不过股价浮动罢了。” “就算是浮动也不能天天跌,很多人都快倾家荡产了,要是如此下去,卖出的人更多,这不严重影响资金量吗?” 和侄儿交流多了,他也懂得了很多股市词汇。 “不急,会涨起来的。”李肇不想在这方面多说,便招呼叔父坐下,为其斟了一杯茶。 李基农哪有心思喝茶,不解地瞄了侄儿一眼,无奈地走了,他不能看着股市就这样崩了,他要将有限的私己钱投进去,为股市出一份力。 他更要发动一些合作伙伴,让他们也投投。 (本章完) 第313章 喷香的酒 最近李基农的人缘攀至高峰,很多富商瞄上了阳滋车,因为限购,很多人无法购得或无法大量得到,于是便私底下找李基农。 李基农面对这些人只有微笑,也没有说开后门,这让这些富商更焦急,不知李基农的意思,于是一些人更加卖力地留意李基农,关注他的一言一行。 还有以前的合作商,可是巴不得将李基农供起来,只要李基农发言,他们必定第一个响应。 这不,李基农为了拯救股市,今日做东,将这些讨好他的人都集中起来,设宴咸阳最豪奢的食坊。 “诸位,今日能赏脸到来,李某倍感荣幸,大家尽情吃喝,不要见外。”李基农举起一尊,将里面酒水一饮而尽。 大秦酒贵,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就是黄金,但对于这些富商来说,便是奢靡之物,逢场作乐之饮。 这些人也非未见过世面之人,纷纷举尊。 但大家都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长安乡商行明面上的大掌柜设宴必是有所求,只是这求会是什么呢?必不是放开阳滋车的限购,那家伙必不会如此好心,其他方面?长安乡的产业独一无二,几乎是无物不畅销,又怎会沦落到要设宴求大家的地步。 大家实在想不到李基农要干什么,但李基农就是他们的摇钱树,人家请了,自然不得推却,只得尽情地配合着。 “诸位,今日之美酒可还满意?”李基农没有说出目的,而是似自家人般问着。 众人皆没有回应,因为一直都是李基农在讲,他们在听,还未品尝此酒,不过此酒闻起来香浓无比,酒香四射,让人闻之便知是好酒,但好到什么程度,还无人得到结果。 “倒是忘了,此酒浓烈,千万不可大饮,小酌便可。” 小酌? 富商之所以为富商,自然是家财丰厚,酒是餐桌上常有之物,常言说,酒要大口大口的喝,肉要大块大块地吃,小酌,显得不够豪气。 但大家不敢反驳,还是按之小小地呡了一小口,入口刺辣,却带着浓浓的醇香扑鼻而来,那种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令很多人脸色惊变。 “这是酒?竟如此美妙,胜若仙酿也。”有人不禁赞叹,话语脱口而出。 其他人也赶紧轻呡,那种感觉相当舒服,当然,有些不善酒的,反而被呛到,但那浓香却缠绕鼻口,分外诱人。 “好酒,好浓烈的酒,王某从未尝过如此好酒,实乃我大秦之仙酿。”又有人惊叹。 李基农笑了笑,手轻轻地捋着下巴不长的虬髯,显得很是高深,但,同时心中抹过一丝心痛。 就是心痛呀! 此酒当然是好酒,比起现时的酒不知好上多少倍,那可是侄儿亲自酿出的酒,家中就那么几坛,要不是为了振奋股市,需要这些人出力,他还真不会忍着心痛偷出来让这些家伙饮用。 他平时想饮,还得对侄儿低眉顺眼呢? “大掌柜,此酒是否也是长安乡新出之物,王某愿意出高价购之。”王掌柜大腹便便,就如尼洛佛,那笑很是谄媚。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站了起来,拱手讨好李基农:“掌柜的,我李家家大业大,钱项毫不拖欠,愿购得千斤,望成全。” 本来很多人是为了博面子而来,此刻却是为了争抢。 “大掌柜,赵某愿意立刻下全订,购得万斤。” 一些人明了,想必今日大掌柜叫他们过来,必是为了推荐此酒吧!这是好事呀!于是,献殷勤的更多。 李基农笑而不语,看着这些人争抢。 有些人知道自己争不过一些大富商,倒也安定,却慢慢地呡着,生怕错过一点一滴,尊酒本来就少,经几番细品之后,发现竟没了,但心中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忙不迭地献上最高谄媚:“掌柜的,可还有?某愿为汝马首是瞻,只为求得一口酒。” 于是,众多人走了过来,眼睛直直地望着那两坛,谁都不知里面是空的还是藏着酒。 李基农悄悄地移动身形,将那坛挡在身前,却撇撇手说:“诸位,此酒乃我侄儿李肇所酿,酿造非常艰难,此刻存量不足,爱莫能助.” 听到这话,大家心中一阵失望,但,下一刻,李基农的话又让他们燃起了希望 “但,酒虽难酿,却也不是不能量产。” (本章完) 第314章 令人失望 嗯! 众人眼前顿时大亮,这话是说长安乡可量产,量产就能为他们提供。 这是一好买卖,就他们刚才所尝,无人不心中有个想法,便是此酒必定大为欢迎,收益必定也会石破天惊。 这不是他们无的放矢,寻常酒较淡,酒香不足,但此酒一闻便令人陷入回味中,那醇香更是无人能挡,回味无穷,如此之物,必定畅销。 可以这样说,如果能购得,不愁没有销路,甚至购得多少,便是赚多少。 “这样说,大掌柜的可以为我等提供?”赵掌柜拨开人群,径直来到李基农跟前,拱手作揖,甚是恭敬,又相当渴望。 “嘿嘿!”李基农咧嘴一笑,“过些时日,提供是肯定可以提供的,就是.” 他故作黯然,“尔等也知我长安乡情况,最近不是很顺,钱项方面有所欠缺,自然无法抽出过多精力和人力专门生产。” 这话出,众人沉默了,赵掌柜还退了退。 李基农的话说得隐晦,但谁又能听不出来,想必今日并非为了推荐如此美酒,美酒乃嚼头,诓骗大家才是对的吧! 长安乡推出股市,前段时间风靡咸阳,那是何等威风,以致人人谈之称颂,但最近些时日可是萎靡不振,大有崩溃的迹象,如今说钱项方面有欠缺,这不是说股市吗? 此獠此行的目的定是要他们入股救市吧! 入股?嘿嘿!这是送羊入虎口,恐怕有投无回呀! 明摆着的事儿,谁人又愿意? 看到大家如此举动和脸色,李基农笑着的脸冷了下来,喝道:“怎么?我长安乡为尔等劳心劳力,令尔等赚得盘满钵满,此刻我长安乡有难,尔等见死不救?” 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皆低下头,回应者完全没有。 李基农脸色阴沉无比,他原以为凭着他的人缘会拉来些富商入投股市,殊不知会是这般光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些人的自私自利。 见许久无人回应,李基农彻底失望。 利字当头,人情冷暖可知。 “也罢!既然尔等不愿相助,美酒之事便休要提及。” “我本也想拿出阳滋车供应权作为酬谢的,可无人愿意入投,便也作罢!” 听之,有人心中有些难熬,阳滋车作为现时最流行最有赚头之物,得之绝对也是赚钱之门路,再加之美酒,绝对能赚上一波又一波。 但,欲想得到这些,就必须要入股,这是明摆着砸钱买门路。 有些人有些心动,特别是王掌柜的,拍了拍手,再狠狠心,踱了出来,深深地吸口气,望着李基农问:“大掌柜的,投之多少便可得到阳滋车和美酒供应权?” 李基农有些意外,露出些许笑容,道:“百金以上。” 百金以上? 众人听之倒吸口气,要拿下阳滋车和美酒门路,需要百金,这和抢没什么区别。 当然,这里面没有傻瓜,在再三掂量之后,有人退得更远。 王掌柜不知如何回应,但脚步完全出卖了他,渐渐往后移。 李基农算了看透了这些人,本以为可利用自己人脉关系来为股市提振一波,殊不知竟是如此光景。 他真的真正见识了这些人。 但,当他准备撇下众人要失望离去的时候,突地在人群中挤出一人,这人长得普通,却脸上带着浓浓的笑容,此人不是高富昌又是谁? “鄙人愿意入投百金拿下阳滋车和美酒供应权。” (本章完) 第315章 商定 高富昌本是高府最无出息的人,无官无权无财,更无真才实学,自从高富贵从经济论中获得天大好处后,他也沉迷其中。 股市出现之后,便刮尽家财进入其中,正是如此险招,让他赚得人生第一桶金。 他运用经济论中所学,前些天见到股市快速攀升,他突然想起了经济论中一句话,当别人疯狂的时候,就要多一份心。 他完全这样做了,果然,当股价攀升到一个点时,他迅速全卖出,别人皆嘲笑他胆子小时,没几天,股价突然之间崩溃,一下子往下行,让他避过了被套牢,也赚得了不少。 于是,他对经济论更加信服,对李肇更是膜拜不已,这不,听说李基农宴请富商,他悄悄地来了,还藏于不起眼角落,当李基农让大家入投,大家皆退缩之时,他毅然地站了出来。 经济论中说,当别人焦虑之时,或许就是底部了,此刻人人避股市如蛇蝎,他认为时机到了,才有刚才那幕。 当然,这也是一举两得,在入投股市的同时还能得到阳滋车和美酒的供应权,那是双赢。 如此好的事情,这些人却退缩了,他真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无脑,经济论就摆在那里,怎就无人去研究呢? 李基农停下走出的脚步,扭过身来瞅了这人一人,顿时脸上挤出了笑容,对于高富昌,他是认识的,当时就是此人助了他一臂之力。 “原来的高公子!”李基农回了一个礼,对他的支持很是欣喜,逐而可惜地说,“我说的百金以上并非只是百金,而是更多,毕竟,以此刻的股市行情,百金真起不了什么作用。” 高富昌顿了顿,其实他的第一桶金不止百金,而是多出很多,不过目前能拿出投入股市的只有这么多了,因为拿下了阳滋车和美酒的供应权,总要支出,没有千金是很难运转的,而他手中也就不到千金,如果投入太多,他怕没有本钱。 咬了咬牙,再问:“那需要入投多少?” “至少这么多。”李基农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金?”高富昌为难了,自己所有积蓄并没有那么多,这不是要错失这次机会? 本以为自己第一桶金可叱咤风云了,殊不知还是如此不堪一击,想从商,并获得大好处,没有资金真的不行呐! 不过,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他没有足够多的钱,但可以向伯父借,或拉伯父一起入投。 要知道,伯父也迷上了股市,更是投资了不少产业,此刻的高府可不同往日,怎么闻都是铜臭味。 而且堂哥高富贵也有着不菲的收入,区区一千金应该能拿得出来。 “善!昌便入投一千金,望大掌柜的成全。”高富昌拱手作揖,无比肯定。 李基农满意一笑,可笑声未出,却遭来众富商的嘲弄。 有人还是挺赏识高富昌的,一把将之拉过,语重心长地劝告:“高公子,何不考虑清楚,那可是一千金呐!再看此刻股市,恐怕.” 恐怕之后的话他不再说下去,因为高富昌懂的。 当然,其他人也懂,纷纷对高富昌投来怜悯或看傻瓜的表情。 高富昌客气地作揖,却只是淡淡地回应:“多谢提醒,但昌意已决,不可收回,你莫要多言。” “你”这人有些气怒,他本是好心提醒高富昌,高富昌的态度仿似自己夺其钱财一般,很令他难堪。 他猛一甩手,愤言:“也罢,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算我多言,好自为之吧!” “到时血本无归,别找我借钱。” 高富昌在入股市之前,因为没有足够的钱项,便曾向他借钱,后来也算是还了。 其他一些想攀上高府关系,也出言相劝,“是呀高公子,此刻股市行情低迷,更有崩溃的可能,你何必要作践自己,万一那可是一千金呐!” “咻!”高富昌懒得听这些人啰嗦,直接回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都是平民中地位比较高的人,他们何时能忍受如此不屑,有些人气炸了,讽刺道:“我看某人就是脑袋长歪了,难得赚上一些钱,却要如此固执,还是嫩了。” “这是俗人心里,一朝爆发便飘飘然,全然不知自己乃庸人。” 这些人的话语越来越难听,高富昌却自动过滤了,对着李基农拱手,“大掌柜的,昌便去筹集钱项,明日早市必投一千金,可别忘了阳滋车和美酒的供应权。” 李基农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高富昌走了,李基农却不再理会这些人,甚至开始打算其他产业是否也断绝他们的合作。 这场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李基农也走了,众富商才拍拍胸口,纷纷暗道幸好自己没有上当,否则将损一千金,此刻的股市,让他们投一金都不愿意。 就那个傻瓜才会那般无脑罢了。 (本章完) 第316章 嬴政骑车 高富昌回府之后便马上找高俅商量,高俅倒也高瞻远瞩,极力地赞成侄子如此做,并拿出五百金。 有了伯父的支持,高富昌显得信心十足,第二天一早便赶往交易所,等开牌时间一到,马上入投一千金,相当利索。 这给几天来死气沉沉的股市带来一些血液,于是乎,股价竟奇迹般地不再下跌,当然也没有迅速上涨,只是在涨和跌之间小幅波动。 不过,即使是股价稳住了,下注的人也是少得可怜,不,简直是没有,就只有三五人在查探行情罢了。 高富昌也不担心,他只会嘲笑那些人太无知了。 “去商行。” 忙完后,他便指使下人,径直上了豪奢的马车。 见他如此长进了,高俅特意将自己的马车给了他,说是什么出门不能有辱高家门风,做买卖要讲究排场,豪奢的马车便是第一步。 这不,坐上如此马车,还真有点高贵的感觉,直觉自己就是个买卖人。 两个时辰过去,高富昌高兴地从商行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笑意,他拿下了商行一月百辆阳滋车的订单。 每月一百辆,这是什么数目,这是稳赚。 就目前来看,商行放出的价格是二金一车,他拿到的,听大掌柜说,是批发价,足足少了两千半两钱一车,也就是说,如果他将一百辆车都售出,就可稳赚二十金,一个月赚二十金,想想仿似比起股市来逊色了一些,但,贵在稳定,而且是长期的,而且,股市不稳定,容易亏,但此车,要想亏,真的很难。 从眼下阳滋车的热度来看,必定争抢的存在,不见商行的车还出售不到一个时辰便告罄,甚至,每天天刚刚蒙,便有人排队来抢购。 是多么的火热。 “每月稳住二十金,也不错,虽然美酒还没有着落,不过总有个希望,不是吗?”高富昌仿似在对下人说,又仿似自言自语,上了马车,很快便满意地离去。 与此同时,皇宫里,嬴政批完奏折,感觉有些累,便让尚新推来跑车,在尚新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踩着。 年纪大了,学什么都慢,自李肇送来车,他整整学了几天,才掌握了一些技巧。 想他力战六国而一统,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想不到却驾驭不了此车,他有些气。 “放开,放开,让我自己来。” 车行了之后,嬴政喝令尚新,尚新不知如何是好,见皇帝如此坚决,只得放手,但还是紧跟在身后,提心吊胆。 嬴政那股气上来,那骑车的稳劲儿就上来了,竟然一改之前的跌跌撞撞,异常顺利了起来。 他是宫中兴奋地骑着,那嘚瑟劲儿,竟从没有如此有过。 正是这股劲儿,让他的技术越来越好,越好便让他越起劲,见在宫中太没观感了,便话也不说往城门骑去,他要到咸阳城这个广阔的地方好好挥洒。 “陛下,不可,危险呀!”尚新见此,心跳到嗓子眼里去,可奈皇帝根本不听他的,速度还越来越快,一下子便赶往城门。 尚新又怎能赶得上跑车,一下子便将之甩得远远的。 (本章完) 第317章 皇骑 商行,瘦狗骑着阳滋车。 自从产出阳滋车后,李肇专门给他配了一辆,让其能及时汇报一些消息。 此刻,他急匆匆而入,连阳滋车也来不及停放,便丢到一边,冲入府邸中。 “少爷,少爷,果然如你所料,陛下出宫了,果真踩着那辆跑车,正往大道而去。” 人未至,声音便传了进来,李肇正在悠闲地踱着步,突闻,连忙停下,迎接瘦狗的到来。 自从送了皇帝跑车后,他便叫瘦狗留意皇帝的行踪,果然,如他猜测的般,皇帝出行了,当然,这并非真正出行,乃为车而迷,肆意而行罢了。 想他前世练习自行车的时候,在刚学会那会儿,最想做的就是疾驰每条道,每个角落,他猜测嬴政应该也是如此。 果然,猜测没错。 “少爷,少爷,陛下出行,就一人一车。”瘦狗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却露出邀功般的笑容。 李肇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突然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嗯嗯,是时候了,快快告知叔父,让其广告于天下,阳滋车买卖将入股市,自此即可入投火车,也可入投阳滋车,名为火车实业和阳滋实业。” 瘦狗听得莫名其妙,但这并非他所能思考的,便立刻飞奔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交易所门前多出一个告示,股市纳阳滋实业,可入投,同时,商行人员分散而出,到何处宣扬去了。 征服自行车后那种成就感是无法言喻的,嬴政也是如此,踩着那别致奇特的跑车,全身得到运动,反而加速了身体血液循环,令他无比意气风发,于是,也不顾身上穿着乃皇帝御衣,倾力地踩着,穿过城门,直窜咸阳城而去。 没有皇辇随驾,没有侍卫卫护,更没有官员随同,那一辆醒目的跑车在他的踩动下就如老牛迸发第二春,在飞驰着。 横过坊市,掠过高大庭路,漫行湖畔,那道身影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跑了半个咸阳,更不知自己疲倦,只知连日来的操劳在这一刻得以释放。 一处茶肆。 自从李肇发现了茶,并被皇帝日常饮用后,茶便成为一种达官贵人消遣待客之物,人是有样学样的,官学帝,民学官,一种流行之物,便如此而来。 这不,最近兴起了茶肆,便是民间效仿达官而来,也逐渐地风靡咸阳。 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呐!长安乡也因此多了一门行当,便是种茶,制茶。 此刻,正有三五人围于一几,谈论着什么,一绸缎男子阔气,正细细地听着一下人言。 “东家,小的打听到交易所推出了一股,名为阳滋实业。” “阳滋实业?这是啥?”男子不解。 旁边一人惊讶,道:“难道是阳滋公主出手救市了?” 下人摇头,说:“不是,从交易所得来消息称,并非阳滋公主出手,乃阳滋车出手了。” 几人来了兴趣,迫切地问:“何解?” “阳滋便是阳滋车,听闻已加入股市,独自成一股售卖。”下人将所了解到的说了出来。 “阳滋车入市,可真是奇闻呐!”绸缎男子捋着长须说,却不屑一笑,“看来商行真的急了,见股市无法回转,便想到用如日中天的阳滋车来救市,哎无济于事呀!股市需要资金来维持,没有了资金的参与,何等厉害之物入市都是扯淡。” 绸缎男子便是王姓掌柜,那天拒绝了李基农后,发现商行对他冷淡了很多,连平时的合作都少了一半,但他并不后悔,因为比起一千金,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到时股市崩溃,商行还不是屁颠颠地找上他,没有他们这些富商,商行想壮大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李基农能给他阳滋车的供应权,他发动一些富商入投股市也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不可太多,就当是送给商行的礼物吧! 这礼物自然是有投无报的。 见王掌柜如此说,旁边几人也连连点头,那拍马屁的劲头非常足。 “何况,股市到了如此地步,热度已达最低,何人还会去送钱,而且阳滋车虽说很不错,却又有几人相信之,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正说着说着,突然,另一下人急匆匆而来,“老爷,老爷,阳滋实业有人入投了,竟达两千金。” “两千金?何人如此莽撞,怕不是被风吹坏了脑袋?”王掌柜听之,不屑之意更浓。 “可还有其他人入投?” 下人摇头,“小的观察了半天,也就一人入投罢了。” 王掌柜微微一笑,问道:“此人何人,竟如此无脑,如此之人,下次见之必远离。” “高府高俅。” “嘿嘿!是那厮,想必被高富昌唆使了吧!真是不是一家子不进一家门,侄儿无脑,伯父更无脑,一家都无脑。” “长安乡的把戏,怎就看不清呢?” “你们听好了,如见到高府之人,便远离,咱可没那么多钱借给他们。” 在王掌柜的眼里,高俅的入投必是有投无回。 “是,老爷。”下人们齐声说。 可话未多说,茶肆闹腾了起来,大家竟窃窃私语,纷纷起身要走。 王掌柜莫名其妙,便拦住其中一老人问:“老丈,可发生了何事?” 老人认识王掌柜,便说:“听说陛下独自一人出宫,身边无任何一人跟随。” 王掌柜虽觉得奇怪,却也不多问。 皇宫就在咸阳,皇帝出宫,那是常有的事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怪就怪在只一人出行,就显得危险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担忧的。 “听说陛下是骑着阳滋车出行的。”老人又说了一句。 “阳滋车?”王掌柜还是没有想象中惊讶,听闻李肇乃陛下宠信之人,商行出产阳滋车,作为皇拥有之非常正常。 “咱快点去看看,听说陛下独自一人行遍了半个咸阳,此刻众人皆在议论纷纷。” “还听闻陛下那车如金龙降世,虎行四野,妖孽退避,更是行走如风,陛下踩之,犹如神灵临身。” “真有此事?” 茶肆里的人议论纷纷,皆匆匆地往外走,他们也要去见识一番,听说陛下正往这边而来。 王掌柜笑了笑,感觉人云亦云的可怕,就阳滋车而已,给人带来的快感的确是不错,却也没有那么离谱呀!他本身就买了一辆,顶多就畅快而已,没有神灵临身之感。 茶肆另一角,也坐着三人,此三人风度翩翩,有些桀骜,可又有些忧郁。 忧郁者乃王家、蒙家公子,他们怪这股市太坑爹,亏了他们大半家财,正生着闷气。 而旁边的冯家公子却气定神闲,一纸蒲扇摇得生风。 刚才,他们谈论到了阳滋实业,此刻听说陛下踩着阳滋车出行,一时惊讶不已,但下一刻,王家、蒙家公子大惊失色,立刻从案几旁腾空而起,拔剑而出,急道:“陛下独自一人出行,快快护驾。” 冯家公子也急跳而去,但行走的方向却和王家、蒙家公子相反。 蒙家公子见之,有些不解,生气地问:“冯兄,你是如何意思?陛下安危大于天,为何置之不顾?” 冯家公子撇撇嘴,露出笑意,道:“陛下何等人也,又何须尔等担忧。” 两人点头,的确,就他们隐约得知,陛下身后有一神秘力量在保护着他,即使单独一人,也无人能伤得了他。 但,样子总该要做做吧! “你,要去往何方?” “交易所!”冯家公子大声回答,便寻来阳滋车,匆匆踩去。 自从拥有阳滋车,他的马车便被丢弃到了一旁。 “你这混球,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股市,真是一个呆子。”王家公子愤愤然,却对冯家公子行为不屑一顾。 想必这厮刚才听说阳滋实业入市,入投去了吧!那真是一根筋,前两天才入投,此刻又入投,他这钱怕是亏大了。 就像自己一般亏大,但一想想自己已经及时卖出,对比之下,心中倒有些安慰。 天下,还有一个比他更倒霉的人。 三人的话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很清晰地听到王掌柜的耳朵里,望着冯家公子远去的身影,他摇头,低声自语:“又一个无脑之人。” 他对皇帝出行并没有多大兴趣,不出一刻钟,又再坐下,悠闲地品着茶,但下人却被他打发走了,去交易所打探或都皇帝出行的地方凑热闹。 有些事,他虽不参与,却还是想知道的。 半个时辰后,一下人终于出现,显得很是匆忙。 “如此毛躁,如何干大事?” 王掌柜有些不悦,训斥了一句,接着问:“打探到何事,如何慌张,难道被陛下发现了你在窥探他?” 这是打趣之话。 下人连忙摇头,却道出一件奇怪的事儿。 “小的并没有见到陛下,却发现一很奇怪的现象。” “何事?”王掌柜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余香伴随着鼻息,多么惬意,随后自语,“这个姓李的也真有些本事,竟产出如此美妙之物。” “小的看到很多富商往交易所那边跑。” (本章完) 第318章 涨停 “哦!”王掌柜听之,很是莫名其妙,饶有兴趣地问,“为何?” “小的也不知道!”下人摇头,自语,“不过小的听一些人提起过茶,然后很多人就跑了。” “茶?跑了?怎么回事?”王掌柜望着手中的茶,慢慢地站了起来,思索着。 “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说,陛下喝茶,大臣们也喝茶,然后大家便喝茶。” “他们的意思是?”王掌柜迅速站了起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茶,对了,我也在喝茶呀!怎么就没想到呢?就没想到呢?” “快,快,到交易所看看情况。” 王掌柜急了,马上催促下人。 听闻,饮茶的兴起皆因李肇那厮产出茶叶,然后被陛下发现并拿走,成为日常消遣之用,大臣们有样学样,而民众也学着大臣们。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风气,上行下效,时至今日,茶已经风靡咸阳,如今陛下踩着阳滋车,那大臣们想必也会效仿,接着便是更多的人,当阳滋车也如茶一般,那不是也将风靡咸阳? 如此利好之事,试问阳滋实业怎会没有人入投,这是明摆的赚钱呀! “我怎么事先没有想到呢,就没有想到呢?高富昌,那小子可恨呐!如此之事竟然没有告诉我,枉我当初还借钱给他。” 他急得直恨,恨高富昌那小子,可在这之前,好像他还暗讽人家无脑。 “见之必戳其龙骨。” 但,他谨慎,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不过他的催促是多余的,很快,就有一下人急匆匆地回来,汇报:“老爷,交易所有好多人,好多人,他们都入投阳滋实业。” “果真!”王掌柜一拍茶几,再度站立起来,脸上现出激动之色,“那股价如何?” “涨了,涨起来了,不,是飞涨,一刻便挂一次牌。” 挂牌便是挂出股价变动。 “一刻便挂牌?”王掌柜更激动,手脚竟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快,备马车,回府筹钱。” “是!”下人忙一应诺,便急匆匆地往外跑,王掌柜也不怠慢,跟着跑了。 从回府到赶到交易所,半个时辰都不到,当马车停了之后,他连忙下车,可才一着地,下人便哭丧着脸过来了。 “老爷,咱们迟了一步,已经涨停了。” 涨停是交易所定下的规矩,当股价涨或跌到某一程度,便会限制入投。 从交易所开办到昨日,从未有过这种现象,今天竟涨停? 王掌柜听之,直想一口血喷出,他这次可是带来了大半能拿出的积蓄,足足五千金,就准备大赚一笔,无奈,竟涨停了。 “快快,入投火车实业。” 火车实业一直低迷,应该没有人投吧!他并非傻瓜,同属股市,阳滋实业涨停,火车实业也必会有所动,此刻正处于低位,正是买入的最好时候。 至于以前所认为的必定会崩溃,瞬间被他抛之脑后。 “也,也涨.停.了.” 下人有些不敢说,声音断断续续。 “什么?”王掌柜听之,脑子里仿似突来一道闪电,有那么一刻一片空白。 都涨停了,涨停了。 也就是说一股涨了一成,他可是带来了五千金,如果事先投了,便是赚五百金,五百金呀!就因他一个不屑就损失五百金,他直接想吐血,身躯趔趄不已。 “老爷,你没事吧!” 下人连忙扶了过来。 “有事,当然有事,高富昌那厮不义也!” (本章完) 第319章 选择 “有事,当然有事,高富昌那厮不义也!令我脑瓜疼。” 下人懵逼当场,竟无言以对。 远处,望着那高高扬起的牌子,下方有两人显得异常淡定,那内心的喜悦完全掩盖不住,在颤抖的手中表现了出来。 足足两千金,来个涨停,一下子赚了二百金,就是那么一刻罢了。 但他们极力地压抑住内心涌动,表面上非常平静,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却显得那么普通。 但他们绝对不普通,因为,此刻,全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他们身上,似乎要从他们身上挖掘出什么。 也不怪大家有如此反应,在大家对股市都绝望的时候,此二人却反其道而行相继入投两千金,这是何等能耐呀!何等眼光呀! 可惜,他们却没有跟投,白白错过如此机会。 “老爷,那是高俅伯侄俩,咱们快跑。” 正是,他们便是高俅和高富昌,凭着独到的眼光,一下子赚翻了,惹来多少羡慕的目光。 下人也看到了瞩目的高俅两人,连忙敦促王掌柜。 王掌柜更觉脑壳疼,一指戳向下人,“跑你个头,咱们快快去拜见。” 下人懵逼,他当时可是记得老爷说过见到此二人快快远离,此刻见到了,不是应该远离吗?为何要拜见。 老爷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呀! 在另一角,正是三公子蒙、王、冯,蒙、王露出满带苦色的脸,直接抽着自己的嘴巴子,似乎有懊悔在充斥着,完全无法散去,而旁边的冯家公子却微微笑着,在看他们表演。 “冯兄,你是如何做到的?” 冯家公子知道二人说什么,却也不多说,从怀中摸出一本书,“便是此书!” “经济论?难道此书有神言?” 此刻,二人只能用神言来形容,第一次,二人暗感股市坑人,将所入投的全部卖了出去,但冯家公子却不同,他不但不卖,还加注了,当时还受到二人的讽刺。 再是第二次,两人要去保护陛下,此子在得知陛下踩着阳滋车,竟疯魔地往交易所跑,还疯狂地将自己的积蓄都加注。 当时他们认为这都是疯狂行为,但现在看来,那是什么疯狂,完全是未卜先知。 是神言呐! “嘿嘿!倒也非神言,乃书中所说罢了。” “书中如何说?” “恐、入;喜、出。”简单四个字,冯家公子将他所学概括了出来。 “说得啥呀!”二人完全听不懂。 冯家公子没有再说,而是转移话题,“李肇乃神人,我觉得我要到长安乡一趟。” “去哪儿干嘛?” “入学堂。” “入学堂?你脑抽了不是,咱乃法家学子,如何能学肇学?” 是的,经长安乡学堂的发酵,咸阳渐渐出现一种新学派,便是肇学,肇学所涉甚广,有人曾认为其乃杂学,可杂学也乃一流派,却远远不如李肇之学,遂才成为新学派。 “如何不能学?法家有法家的长处,肇学也有肇学的优点,何况,将来的天下说不定还是肇学的。” 冯家公子说得毫无顾忌,显得相当严肃。 “此话怎说?”二人没有反驳冯家公子,也严肃了起来。 股市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后,他对李肇之学也多了一丝认识。 阳滋车可风靡咸阳,股市可让人疯狂,还有那火车,更可载人,这些东西都是很新奇东西,他们有着长远眼光,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前程。 还有,那传闻中新式医馆,陛下可是惦记得很,这些都是诸子百家所没有的,但这些却又能改变时代,或许真是时代的必需物。 肇学或许真的能崛起。 “眼光!” 冯家公子只是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说,二人也点头,握了握拳头,“我二人跟你去。” 冯家公子深重地望了两人一眼,遂点头。 有些事,他们必须要提前做出选择,就像提前入投股市一般,否则连汤都喝不到。 (本章完) 第320章 初步落成 长安乡,也不知什么时候,李肇已经回来了,刚好也碰到阿超回到。 见到少爷,阿超神情振奋,似有万千言语要说。 “少爷,少爷,你回来得刚好,成了,成了。” 李肇一听便明了,很久前他将上林苑的设计图纸画好了之后便给了阿超,让阿超和燊公子一起负责,想必基本框架已经完成了吧! 他首先要求的是发电厂、医馆、学堂建起来,再给医馆和学堂通电,此刻阿超如此高兴,想必是建好了。 见少爷不语并毫无兴趣的样子,阿超有种牛头搭上马车的感觉,如此兴奋的消息,少爷竟然毫无所动。 阿超很失望,好奇地问:“少爷,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什么成了?” 李肇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气了起来,道:“还用问,肯定是前期工程完成了。” 阿超愕然,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少爷有未卜先知之能,正是前期工程完成了,医馆和学堂都建了起来,并且发电站也能发部分电,电线初步将医馆和学堂覆盖,就等少爷规划。” “嗯嗯!” 李肇点头。 他们建好的只是个框架,完善就要靠自己了,不过一想想接下来要耗费掉大量钱财,突感心中一阵难受。 需要的都是现代化的东西呀!那鬼百货商店如饕餮般贪婪,这段时间所收揽来的钱财恐怕又要见底了。 系统就是个吸血鬼,就不知他要那么多金钱干什么用,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撇去心中疑问,他立刻将学堂学子都集中起来,要搬迁了。 长安乡学堂只是临时学堂,最终落址还是在上林苑,因为,他将会将那里打造成现代化新区,打造现代化学堂。 说明一切后,学子们皆露出好奇和兴奋,要到新学堂了,堂长说那里才是真正的学堂,那真正的学堂会是什么样的呢? 期待极了,这不,一日后,他们收拾完毕,便在商行车队运送下,准备浩浩荡荡地向着上林苑而去。 就在这时,有仆人急匆匆来报。 “少爷,有贵人求见。” “贵人?”李肇眉头皱了皱,如此时刻,会是什么贵人到来,难道是想阻止他搬家,但想想便觉得不可能,此刻虽说有些人对他有看法,但无人敢阻止他,毕竟他乃皇帝身边的红人。 “可是何人?” “自称为冯、王、蒙家公子。” 李肇有些意想不到,的确是贵人呐!能成为贵人,并且三姓,必是冯、王、蒙府的公子无疑,可是他们为何来此,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 “所为何事?如是其他事,便推却吧!少爷我忙得很。” 李肇摆摆手,他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他事。 “他们说乃来拜师。” “拜师?”李肇露出点笑意,既然是拜师,那就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了,不过,拜师好了,贵人拜师,意味着有收入,他正瞅着去那里薅羊毛呢。 三家乃权贵之贵,油水肥得很呐! “善,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此地,他们真要想拜入我学堂,就到上林苑吧!” “是!” 下人行礼,便急匆匆地退去了。 就这样,车队出发了,向着上林苑而去。 (本章完) 第321章 搬迁 “上林苑?” 三位公子听着这个被废弃的地方,不由愕然。 上林苑乃未建设完毕的阿房宫所在,由于一些原因已经停工很久,也几乎成为荒废的地方,人迹罕至,但李肇却要去那里收徒,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学堂搬到了那边,如果加入学堂,以后就要在那边度日? 三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心中有些不情愿。 上林苑虽离皇城不太远,却依旧在咸阳,但行路非常艰难,因为未开发的原因,几乎没有什么主路,山路甚是崎岖,马车难行,就算是骑马也要小心,有个不测坠到河里去。 水路还算畅通,但非常麻烦,对于他们这些公子来说更是不习惯,这不是主要,主要是进入上林苑的河水非常急,驾船而来非常危险。 “怎么办?可还拜师否?”王家公主有些退却了。 真要拜师,以后就可能在上林苑生活,在咸阳的潇洒令他迷醉,怎又会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委屈自己? 蒙家公子也缩了缩,犹豫不定地望着冯家公子,希望他改变主意。 三人同窗,早已形影不离,经常会征求各自意见。 冯家公子只是犹豫一下,眼中便闪过坚定。 他要拜师看中的乃李肇的本事,而不是那里的环境,如果能学有所成,条件恶劣些又如何? “如何不拜!”冯家公子甩甩手,便径直离去,他要去准备一番。 二人摇头叹气,见兄弟如此,岂有不奉陪之理,便也走了,他们也要去准备准备。 上林苑出入不便,要准备一匹好马,必须是壮马,否则中途被泥泞绊住怎么办?还有,万万不可坐船,太危险了,当然一些日常用品也要准备齐全,万一那边没有怎么办?还有吃喝的,他们要训练出一批好手,隔三岔五必须送些酒肉过来,上林苑能吃能喝的一定没多少吧! 他们乃锦衣玉食之辈,不可受其折磨。 三人回到府上,便大张旗鼓地张罗着,其母亲知道后,顿时大发雷霆,说什么在皇城下好好,非要到上林苑受苦,这不是作践自己吗? 但也有明理之人,认为其子弟外出历练一番也是好的,即使条件艰苦了些。 妇人宠子,男子崇尚历练,在各方坚持之下,三人还是得到族人首肯,让他们去历练一番,就当是熬熬苦,也知世间艰辛。 特别是王家和蒙家,将相之后,自然不想其子弟过得安逸,赞成其外出,但张罗扩大是必定的。 就这样张罗着,也不知过了半个月还一个月,总之一些该准备的不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可谓远门一趟,鸡飞狗跳。 此刻,章台宫,蒙毅前来禀报要事,待事情完毕,嬴政将其留下,尚新为其斟了茶,蒙毅也不拘束,大大方方地蹲下,陪于一旁喝着茶。 正闲聊间,尚新突然走了出来,一刻钟后走了过来,脸上却是浓浓唏嘘之色,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弯下腰,似乎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那憋着的话语犹如被塞在喉咙里,生硬极了。 “有话便说,何必拘束,你呀你,越来越不老实了。”嬴政见之,不忘责怪。 自从赵高被处决了之后,尚新便成为最得宠之人,这厮有一个好处便是不善说人后,却经常会暗示,这往往得嬴政赏识。 “诺!”尚新组织着语言,很快便说出来,“听闻,长安乡一众数百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上林苑。” 长安乡经过这些时日的扩展,人数早已上千,这次为了上林苑,几乎大半的人都去,自然浩浩荡荡。 “哦!所为何事?”嬴政来了兴趣,儿子这是搬家,作为老子,自然要知之甚详,就是这小子搬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禀报于他,有些不忿。 “听闻乃将学堂搬至上林苑。” (本章完) 第322章 发生大变化吗? “将学堂搬至上林苑?这小子是不是要折磨人还是不想招收弟子?上林苑乃未开化之地,何以能去之?” 嬴政听之也很不解。 阿房宫就在上林苑,他本来挺看好这个地方的,无奈各方面原因还未建成,自然是未开化之地,未开化之地自然条件很差。 尚新行礼回应:“奴也不甚知之,只是听说” 可,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在一旁沉默蒙毅抢先说了,“陛下,臣也纳闷,为何李将军会将学堂搬至上林苑,明明那地方并不善办私学,不过臣认为,这必是李将军的授业手段。” “孺子,锻也,玉不琢不成器,想必乃为了锤炼弟子,才去如此苛刻之地。” 他将侄儿也要求去上林苑拜师的事儿联想在一起,便认为必定为了锤炼弟子,要不,他真想不到上林苑还能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想必也是!”嬴政颔首。 那小子睿智,平时鬼点子很多,这样的办法也似他所想。 “就是可惜了,有着如此优质的学堂,所授学子却不多。” “可惜小子那一身本事呀!” 正值火车制造之际,还在医馆建造之时,长安乡学堂却无多人学之,这一点很是可惜,这都是需要用人的地方呀!但一些学子嫌弃此乃粗鄙之学而无动于衷。 这一点对一新学来说是遗憾的。 蒙毅听之,马上说:“陛下多虑了,或许长安乡学堂的学子正逐渐增加呢?这不,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也准备去拜师了。” “哦!”嬴政听之微微睁了睁眼,显得颇为意外。 蒙恬之子他是知道的,蒙恬虽为一代名将,其儿却是善乐之辈,一点也没有其父那铮铮铁骨,但此刻听来,这不是说那小子也愿到上林苑吃苦,奇迹呀! “你蒙家小子可是转性了?” 蒙毅摇头,道:“非也,那小子只是够兄弟,陪王家、冯家小子罢了,按其意愿,必不愿前往。” 嬴政点头,却也好奇了起来,原来不止蒙家,冯家、王家公子也去了,这不是说,李肇的学堂有吸引他们的地方? 嬴政越来越好奇。 而且,儿子搬家,作为老子的不能不帮衬帮衬,照拂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该去看看呀!顺便,也看看阿房之地,那个令他牵挂的地方。 “哎!上林苑?” 轻叹! 想起那未完工的阿房宫,嬴政无奈摇头,阿房,阿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不知何时才能将之建起来。 “朕,是该时候去看之矣!” 蒙毅听之,脸色变了变,心想:陛下要亲临上林苑,许不得呀!上林苑乃未开化之地,处处是建筑残躯,还有那奔涌激流,乃危险之地,陛下怎能前往? “陛下,不可,上林苑凶险,不可踏足。” 嬴政瞅了蒙毅一眼,不悦地板起脸,他不喜人忤逆他的意。 还是尚新解其意,连忙开口:“胡说,陛下去得,去得。” “去不得!彼地道不通,水不畅,何以去得?”蒙毅确实是为陛下着想。 但尚新笑了笑,道:“奴不觉得,奴可是听闻上林苑已经发生了大变化。” 这话也是他刚才想说,却没有机会说出而已。 (本章完) 第323章 前往上林苑 “大变化?我怎么没听说.”蒙毅正想反驳,却被嬴政制止了。 “好了,朕意已决。” “三天后便启程吧!” 皇摆手,作为臣只有遵命的份儿。 蒙毅走了,却是皱着眉头。 刚才陛下让其负责此行事宜,他得做好充分准备,就如其侄儿一般,他也忙碌了起来。 三日到,皇驾悄悄地出现了。 此行前行没有过多的人员参与,只有一些侍卫和侍人,蒙毅伴随身边,其中,还有两艘船。 出了皇城后道路会变得非常崎岖,快接近上林苑将无路可走,自然,皇驾便无法用了,只得乘船,船乃人力所控,当到水急之地不好控制,两船在一起便方便多了,而且侍卫中大多乃水性极好之辈。 蒙毅认为,这还不够,他还必须要做好更安全出行之策,便是且行且筑路,确保皇行顺畅。 尚新本想劝说蒙毅不要如此大费周章,但一想到上林苑的难行,便作罢!毕竟听说来的并不足信,还是安全第一。 尚新却也不落后,后勤事宜全在他的身上,他虽说听说过对于上林苑的传闻,但始终是听说,此行乃皇驾,饮食、安居方面还是要费点心思的,于是,他将御厨也派了来,还精心准备了很多食材,可谓准确齐全。 一切就绪,就这样出发了。 没有东巡时的浩浩荡荡,却也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听说皇帝要出巡上林苑,一些人好奇了起来,便纷纷议论。 现时股市可是风靡整个咸阳,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股价变化,特别是嬴政,他做什么都可能直接导致股价变动。 茶叶如是,阳滋车如是。 “你们说陛下去上林苑有何事?不会李肇又在那里搞出什么产业吧!” “很难说,长安乡产业已经足够多了,犯不着跑到上林苑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许陛下乃去看阿房宫的吧!” “阿房宫?”一些人听之皱起了眉头。 建阿房宫、修建长城乃两大厄难,遂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传说,而阿房宫之所以停工,也是民间怨声载道所致。 阿房宫建造需要征调劳役,而劳役乃农籍和奴役籍为最。 阿房宫乃浩大工程,需要征调的人数太多,而大秦多农人,粮食种植也靠农人,而征调所需伙食皆是自己出。 如此一来,这便导致农田无人耕种,而苛捐杂税压迫下,会毁了很多人,导致民愤四起,这便是阿房宫之所以停工的原因。 此刻陛下前往上林苑,是否就是要重建阿房宫,这是不敢相信的消息。 如果真的如此,那征调起,处处怨言,对此刻的股市可不是好事。 此刻,一处简朴的宅院里,一青年生得孔武有力,面对着一中年人,中年人听着下人汇报,正深思着什么。 “叔父,这是好时机,要不咱领人袭击,趁机杀了嬴政。”青年握紧拳头,壮硕的身躯鼓鼓而动,看上去力度超凡。 中年人摆摆手,柔和地往了侄儿一眼,笑道:“羽,遇事不可莽撞,你认为嬴政乃如此疏忽之人?别忘了他的暗中势力已经消失了很久,无人知道他们在那里呀!” 是的,中年人考虑的是这个问题,大秦存在一股暗中势力,从未统一之时便开始运作,到此刻想必已经很庞大了,而最近探子汇报,这股势力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无人知道其行踪。 的确,贼军围攻咸阳之时,嬴政便命铁鹰御敌,后来贼军被灭,铁鹰便再也不出现,无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这?可怎么办,咱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呀!”青年跺脚,一拳击在墙壁上,木块发出咔咔响。 可见力度非凡。 “不急,咱杀不了嬴政,可扰乱咸阳,届时还不是咱们出头之日?” “叔父的意思是” “股市。” (本章完) 第324章 不看好 “股市关系到火车的建设,如果没有资金支持,火车还能建设下去吗?那可是嬴政看中的东西。” 中年人分析着。 青年一听,微微侧目,然后大跳了起来,说道:“叔父的意思是说,将咱们所拥有的巨额份额卖出,再加上嬴政出巡,导致大家惊慌,只要有人接着抛售,股市一定会崩,那到时.” 青年后知后觉,说出自己想法。中年人听之微微笑着,对青年露出赞赏的目光。 “股市一蹦,咸阳必定会大乱,到时就是咱们起事的时候。” “此招妙也,比起刺杀嬴政来得更保险。” “这事就让侄儿去做,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善!” 交易所,还未到交易时间,便聚集了很多人,他们皆脸带犹豫之色,纷纷在议论着。 自从阳滋实业加入后,股市一片向好,但此刻,却似乎有着阴霾在笼罩着,谁也不知今日股市的表现会如何。 很快,到了交易时间,如往常一样,股市还是一片向好,股价虽没有大幅高涨,却也慢慢地增加,看得围观的人更加犹豫。 交易所里,李基农早早地赶了过来,正在等待着什么。侄儿在去上林苑时嘱咐过他,一定要在交易所等他的消息,不可耽误,他也不知侄儿为何要如此做,便舍弃商行,几乎都在这里驻扎了。 “老爷,少爷有消息来了。”这时,瘦狗匆匆而来,身上尽是雾水,还将头发打湿了,大老远便听到他的声音。 不难看出正是从上林苑而回。 “侄儿可有指示。”李基农迫不及待地问。 “有,少爷说马上在股市里加入上林苑股份,并非对外宣称将会将火车从咸阳通往上林苑。” “两天后再对外发布一条消息,长安乡的造纸作坊、阳滋车作坊等将搬往上林苑,医馆也即将建成,落址上林苑.” 瘦狗将李肇传达的话复述着。 其实李基农已经知道了这些,但听后有些莫名其妙,暗道为何要两天后才宣布的,不能现在吗? 这是利好呀!届时一定会令股市再飙升一番,入投人数和资金量也必定会飙升。 但也不多问,便安排了起来。 交易中心,这时,每日公告旁,商行的人走了出来,然后拿着毛笔来到跟前,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待写毕,众人凑近一看,不由愕然。 竟是股市再添新股,上林苑股份,这事有些突然呐! 如果是皇帝骑车之后添入新股,入投的人一定会很疯狂,但此刻是上林苑,就令人思虑不定了,甚至还有人避之如蛇蝎。 刚才大家还在议论皇帝出巡上林苑,目的是阿房宫,这绝对是股市厄难,但商行却在此刻抛出上林苑股份,这不是要挖自己墙角吗? “可有人投?依旧是一金一股,三天中标期,有的话赶紧过来登记吧!”交易所人员对着大家喊道,便坐了下来静待着。 可是,这话引不起太大反响,反而带来一阵骚乱,甚至还有咒骂的声音,说商行分明是讹诈大家,故意来此一着。 于是,大家也懒得观望,直接弃之不顾,顿时,登记处竟空无一人,连一贯支持商行,有着险中得胜之称的高富昌也没有出手。 突然,就在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诸位,朝廷意欲重建阿房宫,这是要毁我蔷夫,哪有我蔷夫生存之地,如此一来,必定民生凋零,百姓水深火热,股市也会一蹶不振,大家可看好了,不可亏了家底,到头来落得个人财两空。” “皇帝出巡必定会影响到股市,在下认为还是赶紧卖出为妙。” 这话无比清晰地刺进大家的耳朵里,但没有人带头,大家心里虽焦虑,却也没有采取行动,实乃挂牌了,股价还在微升,没有一振不撅之意。 “大兄说得对,皇帝如此恶行,股市必定会崩,我便全卖之。”一大腹便便之人走了过来,直接朝着交易台而去,很快大量卖出股份。 股价是随着交易量上下波动的,有人大量卖出,股价自然会跟着下跌。望着本来是红色报价的挂牌一下子变成了绿色,众人慌了,便纷纷加入抛售行列 (本章完) 第325章 天路 不远处,青年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是连锁反应,在如此不利消息下,越有人卖出,就越引起恐慌,当恐慌蔓延出去时,便是股市崩溃的时候,这正是他所想,也是必须要如此的。 “再加把火,让咱们的人全部卖出。” “全部卖出.这,这不好吧!”青年身旁的乃一管家样的中年人,见如此说,有些迟疑了起来。 要知道,他们当时买入时可是在高位,前一段时间的大跌令他们损失惨重,好不容易阳滋车的入驻提振了股市,稍微上升了一些,可离回本还差不少,此刻全部卖出这不是要大亏,他们虽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却也靠钱财来维系。 “无碍!比起大事,损失点钱财算什么,我要的是股市崩。”青年嘴角抹过一丝冷笑,而后拳头狠狠地捶出,有如风声鹤唳,力度非凡。 “好吧!”中年人无奈一叹,只得拱手而去。 接下来的情形可想而知,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股市就一日之间便来个跌停,惊吓了多少入投者。 顿时,整个咸阳沸腾了,大家纷纷说一定是皇帝出巡上林苑引起的,这是重要消息,陛下究竟要不要重建阿房宫,这是要确定的消息,如果重建,那必是不好消息,对股市来说就是灾难,如果非,或许明日的股市还能爬起来。 于是,大家在观望的同时立刻准备去上林苑察看,了解第一手消息,以期接下来如何去判断股市。 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上林苑股份入市后,投标者不是没有,却是少得可怜,就算投也是玩耍般地投入一金几金的,权当戏弄一番。 但李基农并不在意,侄儿此刻让上林苑入市,必有他的用意,他拭目以待便是。 次日,因为恐慌,股市如大家想象中般继续跌停,而连带着上林苑股份也遭了殃,标的期本来会稳步上升的,却禁不住行情低迷而低迷。 这里发生的事情对于那一队人马来说并不知道,皇帝的出行并不算秘密,也不隐藏,却引起如此的连锁反应,作为当事人的嬴政并不知道,此刻的人正坐在皇辇里,望着渐渐远去的皇城,踏上泥泞路,路越来越难走。 “陛下,前面就要进入山路,山路崎岖,车辆难行,咱们准备改道河道。”蒙毅骑马而来,对着辇驾里的皇帝回禀。 嬴政站了起来,缓缓地探出头,望着远处的山影,眉头皱了又皱。 这是难行之路的,想必凶险也不会少。 至于行船,倒也合宜,就是有些不好控制罢了。 但目前情况只能这样了,难不成让他步行进上林苑,先不说路程遥远,就那崎岖不平的路就够人吃几壶的,如此多物资,熬个一天也熬不到上林苑。 “也罢!牵宝马来,朕要策马奔腾。” 虽面对如此路况,嬴政也显得豪迈爽朗。 但这一言却急坏了众人,尚新立时劝止,道:“陛下,不可呀,此路坎坷,不宜骑马,轿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随后便立刻招手让跟随的侍人道:“快快,前方备轿。” 蒙毅扭头,对着车队大喊:“探马何在?马上到前方探路,务必要摒除一切凶险。” “诺!”立刻有一队人马策马而去。 嬴政拗不过尚新的安排和蒙毅的自作主张,也不生气,回到里面,等待前方下辇,再坐轿而去。 今时,他的确不适宜再骑马。 不出一刻钟,当前方越来越近时,也就是要到下辇之时,突地不远处拐弯处传来惊喜又惊恐的声音: “将军,将军,前方出现天路.” (本章完) 第326章 真乃天路 声音是对蒙毅说的,但,蒙毅听了却是反应不过来。 此地他不是没有来过,一过尽头便是崎岖山路,山陡险峻,猛河激进,主要还是这路,不,这已经不成路了,说开一点便是羊肠小道,还是处处阻塞的存在。 但,此刻却说是天路,有点怪。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所谓天路便是天上才有的路,并非凡人所能行,嗯嗯,的确,这还真是天路。 “好了,我知道了,速速在前面开路,务必做到路面平整,哪怕窄一点。”蒙毅吩咐,便调转马头往回走,他要将这事禀报陛下,并恭请陛下下辇转而乘轿子。 “将军,不,不是这样的.”探马知道将军误会了,想纠正,将军却已走远,只得跺脚在原地暗怪自己不会说话,但,目光却毫不避讳地瞅着那边,一条天路,直通上林苑。 “不行,如我隐瞒真相,将军绝不饶我,就算冒犯陛下,也要禀之。” 见到飞奔而去的将军,探马也一夹脚,催促马向前奔去。 “陛下,到了尽头,恭请圣驾坐轿。”蒙毅来到嬴政跟前,恭敬地拱手迎接,而后立刻吩咐侍卫将整个地方保护起来。 “恭迎圣驾坐轿!”所有人纷纷拱手,跟着蒙毅说道。 嬴政知道已到尽头,便从辇驾里探出头来,尚新马上准备好下辇辅助物,欲迎陛下下辇,可就在这时,一马匹匆匆奔来,上面骑着的人,便是刚才那探马。 “陛下,陛下,不必,不必下辇,前面乃天路,宽敞无比,足可容数皇辇前行,还毫无颠簸。” 蒙毅抬头一看,却是探马,立刻火气上来,呵斥:“休要胡言!天路乃仙人所走,咱们如何走得。” 他还是务实的,并没有将陛下当成仙人,虽然陛下渴求成为仙人。 探马急了,道:“不,将军,是真的天路,咱们可走得,并且非常易走。” 他还极力地指了指前方,“只要拐个弯,兜到山的侧面便可。” “胡说!”蒙毅真的来气了。 上林苑他来过不少次,又如何能不熟悉,山的侧面便是无路的开始,如何走得?这探马分明是有歹心。 “来人,将之拿下。”一挥手,便有侍卫压了过来,要将探马团团围住。 探马有些委屈,但此刻却不能反抗,更不能逃走,只得央求般地将目光投向车辇里的皇帝。 “陛下,卑下句句属实,望确之。” “你,还敢.”蒙毅正要怒斥,却被嬴政的声音阻止了,“蒙将军,不必动粗,看之言之凿凿,想必事有蹊跷,先看为好。” 嬴政没有出辇,而是让皇驾继续前行,他要到探马所指地方,看是否真的有天路。 天路,乃仙人之路,他求仙而不得,但心里那股执著却是那么坚韧。天路,天路,如果真有,他要踏上,去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是他毕生所寻。 皇辇前行,渐渐地出现在前方,拐了个弯,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起来。 绿树环绕,植被井然有序地生长着,但掩盖不住那长白之路,不,是天路,真的天路,此路竟然笔直无比,一直通向远方,朦朦胧胧中,仿佛贯穿天际,直冲天庭。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路竟然平整无比,众人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平整的路,要只是平整就算了,但这平整中带着宽阔,竟有数丈之宽。 不错,就是数丈,看起来就似夜里行军,火把伸向黑夜。 “竟如此平整,如此宽,真乃天路也。” (本章完) 第327章 踏路 “快快,上天路。” 嬴政早已探出头来,看到如此天路,两眼放光,心中的希冀竟奇迹般地迅速点燃。 “这必是上天感怜我拳拳之心,赐我踏天大道。” 他略微佝偻的身子立刻变得笔直,精神在那一刻变得振奋,目光无比虔诚。 “诺!”尚新压抑住好奇和激动的心情,拱手应诺,便马上吩咐行辇之侍人操控皇辇直上天路。 当皇辇踏上之际,径行十数步,竟平稳无比,没有颠簸,没有动摇,只有一片稳妥,即使放一茶水于上面,也绝不倾倒,毫无倾洒。 “好神奇的天路。” 嬴政感慨,远眺,路如巨龙般盘踞,欲要领着他飞驰天际。 “停,朕要下辇领略天路的神奇,沐浴仙缘。” 皇辇立刻停下,在尚新的搀扶下,嬴政很快便落到地上,还随意地走了几步,更是用力踏上几踏。 平实,坚固,毫无滞碍感,人走上上面如在庭院漫步,惬意极了。 他蹲下来,伸手触摸着路面,触感有碍,摩擦着很带劲儿,再观其外表,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其中还有着很小的坎坷,可这坎坷完全不影响皇辇的通过。 轻轻一扣,竟扣不动。 嬴政好奇了,连忙拔出腰间佩剑,狠狠一刺,竟只是破了一小洞,再往下用力却纹丝不动,坚硬如此。 “啧啧!”他咂巴着嘴唇,双眼凝视,再狠狠一刺,剑竟然弯了一个弧度也无法寸进,反观剑却有弯折的迹象。 不得了呀! 和岩石比起来,此路更坚固,和锯平的木料来比,此地更光整。 “此乃坚石?” 不过他很快便摇头,坚石虽硬,却无法做到如此平整,还是无尽头,而且也凑不到如此多的坚石来拼凑成天路。 诚然,就算是坚石所拼,定然能看出拼凑的迹象,但此路非但没有缝隙,还处处显得那么相似,如天生如此。 “快,朕要看看此天路伸向何方?乃何方神物所化?那位神仙所造?” 他显得迫不得已,神情激奋。 “诺!”尚新应道,却嗫嚅着嘴巴,似要说什么,嬴政立时瞪了他一眼,尚新会意,便道,“奴听到一些传闻,名曰水泥大道,并非天路,乃水泥所化,李.李将军所造。” 嬴政听之双眸圆瞪,神色惊异不定,良久才反应过来。 经历了一些事后,特别是李肇在身边唠叨多了,自然对神仙之说有所怀疑了,刚才之所以如此失态,乃心中渴望所致,此刻想想,天路的确有些玄乎了。 “你是说此乃水泥?水泥乃何物?”他指了指路面。 “奴听闻正如此。”尚新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奉命留意李肇行事,自然清楚多一些,至于水泥是什么,不甚了解。 “正是!水泥应该是李将军制造出来之物,奴该死,并不知乃何物所造。”他想了想说。 “那小子竟能制造出如此之物,妙哉!妙也!”嬴政很高兴,却对尚新摆摆手,无所谓说,“你不清楚也属正常,那小子制造出来的东西,又有几人知道呢?呵呵!” 边说边笑,甚是爽朗,就仿似这东西乃他所造,他理应享受如此赞誉。 尚新察觉到皇帝的喜态,连忙奉迎,道:“恭喜陛下获得如此子臣子,实乃我大秦荣幸也!” “哈哈哈!”嬴政没有说话,却更爽朗地大笑,那笑声无比舒畅。 “那小子就是不凡,走吧!朕要领略一番水泥大道之畅。” (本章完) 第328章 贱商走大道 一行人踏上水泥大道,那种平和感,那种舒适令大家啧啧称奇,特别是蒙毅,竟快马加鞭在前方飞速奔驰,从未有过的畅快。 “快速前行。”嬴政按捺不住心中蠢蠢欲动,催促着。 “诺!”尚新也是热血沸腾,早已有了此心,下一刻,竟亲自上阵,驱赶着马匹加快速度。 踏踏踏! 马蹄声如道道音符在大道上回响,远远听来,宛如一首动听乐曲,在述唱着畅快的心情,回荡四野。 “咦!” 突然前方出现一辆辆马车,可看出马车鼓鼓囊囊的,似装载着货物,听那车轱辘挤压着地面所发出的声音,厚实低沉,却是一排排袭来,如潮水涨落,无比齐整,更无颠簸所产生的杂音。 “如此大道,岂容贱籍践踏,快将之拿下,轰到外面去。” 此乃心中天道,天道不容人亵渎,嬴政看到此些商贩,一股怒气夹杂着霸气冲天而起。 “诺!” 蒙毅就在跟前,得令后一拍马,两行人夹着马匹便飞奔出去,很快便将一行人押解而来。 商贩看到如此辇驾,那里还不知乃何人,纷纷惶恐,竟不由自主地跪将下来,两股颤颤。 “贱商拜见我皇,愿皇千秋万代。” 嬴政从辇驾里走了出来,双手背负,一股睥睨天下之势凛然,直逼几位瑟瑟发抖的商贩。 “为何踏入如此大道?此乃天道,尔等耻于其上也!” 满目威严。 一人还算见过世面,知道此刻必须要将事情讲清楚,否则惹皇帝一个不高兴,必惹来车裂之祸。 民间可是都知道,皇帝喜怒无常,残忍暴戾,一不顺心便杀人,何等可怕。 “陛下,贱商并非故意要践踏天道,实乃得到少爷的允许。” 长安乡大掌柜乃李基农,虽然李肇乃主事人,却甚少去经手,自然无人将之称为掌柜,自然在外界心中李基农为大掌柜,下人皆称呼李肇为少爷,反正李肇也不介意,渐渐地,很多人便如此称呼他,发展都最后所接触到的商贩都如此称呼。 “你家少爷可是何人?”尚新见皇帝脸色分外不好看,连忙问道。 “少爷乃李肇李将军,却非我家少爷,此乃众多商籍之称。” 一听少爷乃李肇,嬴政愣了愣,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但依旧不悦。 “即使李肇让尔等行之,也不可大车小包行走,万一压垮天道,尔等可担当得起。”尚新察言观色的能力越来越炉火纯青了,问出了皇心中不满。 商贩那里敢隐瞒,立刻哀求道:“陛下冤枉呐!此大车小包乃上林苑购得,只有此道才可通行,我等.我等也是没有办法。” “上林苑购得?”嬴政终于有了反应,眉头微微扬起。 尚新立刻说:“胡说,上林苑荒凉,何来的货物,必是尔等贪婪天道之畅,才偷偷摸摸而来。” “并非,并非”商贩显得有些结巴,急得直打转,“回陛下,此刻的上林苑已非以前的上林苑,它,它.”商贩不知如何形容,又怕形容过了惹来横祸,只得简单地回应,“它有很多货物,皆是上品。” “对,皆是上品,陛下可看。”另一商贩反应还是比较快的,立刻指了指前面的马车。 意思是说,上林苑所购得的货物就在马车里。 (本章完) 第329章 上林苑所产 既然是有实物在,嬴政倒也要先看看。 虽说上林苑乃荒凉之地,难料那小子有所隐藏,万一他搞出的东西连他都没有见过呢?就如这次上林苑,他就神秘地将学堂搬来,如果没有一些保障,是不可能如此做的。 当然,商贩想骗他而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大秦有那些货物,他略有了解,如是李肇的行当,他更清楚。 “也罢!打开给朕看看。” 嬴政拂袖,便踱了过去。 商贩大喜,连忙恭敬地跟在后面,腰弯成了九十度。 来到马车前,商贩立刻打开马车门,露出里面的东西。 嬴政定睛一看,还真是货物,只是这东西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脸色一下子凝实,怒目圆瞪。 这些并非李肇所造之物,更非什么新鲜玩意,而是五明扇等扇风之物。 如此之物在大秦不少,现在正值热气升腾之时,处处需要扇,想必这些商贩是从水路将这些扇运来,然后走水泥大道的。 混账,这是偷路,还是如此天路,这样人的罪不可恕。 “来人,将之拿下。” 嬴政厉喝,紧紧地盯着商贩。 商贩吓了一跳,暗道皇帝果然如此,喜怒无常,残暴不仁,不过看皇帝眼瞅的位置,心急之下再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跪下叩头。 “陛下饶命,小人胆敢走如此大道,真的是少爷允许的,而且这货也都是从上林苑所购。” “不信,你看。” 商贩连忙将面前堆积的各种扇胡乱地推到一边,拿出里面的东西。 此物如何来,还真是他的一种尝试。 其实上林苑在他心目中也是荒凉之地,但他暗中得知长安乡商行将重心移到上林苑,便大胆地来了。 要知道,此刻商行名头非常大,大家都抢着从商行中拿得货物,这不,他乃一小小商贩,平时很难从咸阳商行中拿得好处,只得冒着被耍的心里到来,当到了上林苑的时候.果然震惊了他,有人向他推荐了一种东西,说很快便是大兴之物,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而现在正是尝试期,价格低廉。 他挡不住如此诱惑,便将全身积蓄都购了,因购得此物,才得以踏上如此从未见过的路。 毕竟是全部家当,他不放心,便买些扇类常用之物,用作掩饰。 这是他的障眼法,他第一次从上林苑购得货物,听少爷说乃不可多得之物,当那神奇的什么电贯通咸阳时,此物便可横行,绝对是大赚之物。 作为商贩,面对庞大的商行,他是相信李肇的。 商贩将里面之一物拿了出来,不,是搬,此物看起来很笨重,搬动过程碰到车身还发出“哐当”的声响。 终于,在帮手的帮忙下将之搬了出来,放在皇帝面前。 此物直立,足有一人高,但看不出是何物,因为外表用粗劣的纸包裹着。 “拆开看看。” 嬴政下令。 商贩不敢怠慢,快步从马车里取出一柄短剑,嗤嗤地割了起来,很快,一层层纸被剥了下来,慢慢地露出了里面之物的真面目。 “这是.铁器” (本章完) 第330章 铁桥 嬴政望着分明是铁模样的东西,不禁惊叹。 随后,他亲自动手将整个纸皮包裹拆开来,露出整个铁器的面貌。 “正是铁器,可是这铁器却和一般铁器大不同。” 商贩解释。 嬴政端详着,这铁器长长的,上面如一蒲团,中间就一根杆,是木制的,下面是一圆形状,乃铁打造,在蒲团侧面还有一根粗细的东西,就如一根绳。 不禁触摸向这绳,有些弹性,用力一捏,软软的,这还不是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上面的蒲团有着一个个空隙,就好像一条条竹篾编织而成,里面是三扇似蒲扇的东西。 用力一触碰,竟然会转动。 整个看来,就像一个高企的炉鼎,正等待着炉火的点燃。 “有何不同?” 尚新很合时宜地问。 商贩恭敬地回答:“具体小人也不清楚,但少爷说此物只要通电便可转动,还是永久的。” “转动,还是可永久?”嬴政听之,眼眸微微凸了凸。 这东西,好像他听过,当时让尚新留意李肇建造医馆进度,得知如此消息,说摇扇力可竭,但电不会,可令扇永久扇下去。 “难道这是扇?” 嬴政惊呼,完全失去皇的威仪。 商贩一滞,连忙回应:“正是,少爷说此乃电风扇,只要通电,就能运转,就是,就是.” 变得支吾了起来,因为他根本不知电为何物。 “果真有如此神奇?看来那小子又弄出新物件,就不知效果如何?”嬴政迫不得已想知道,便饶过商贩,让他们离去,而一行人更加急迫地行路,要马上赶往上林苑。 这一路行来,发现这水泥之道非常长,足足有十里,而两旁皆种着一棵棵树,绿叶环绕下,此路变得更加亮眼,可惜,路虽长却好景不等人,在大家惊叹目光中,很快便到了尽头。 迎面而来的是上林苑了,可惜此路被滈水阻隔,只能望上林苑轻叹。 “还得坐船呀!” 蒙毅凝神,连忙吩咐船夫做好准备,但下一刻却瞧见了什么。 这东西横跨在河流之上,从岸边到对岸,一弯度过去,如虹的两端。 “这是桥,这里竟然修建了桥。” 惊讶不已。 要知道现时大秦的造桥能力还是比较弱的,一般距离比较短的桥还是能能做出来,但距离长了就不行了。 就比如有名的渭水三桥,就是不错的桥,但此三桥却不长,用料皆是木梁木柱,先不说耐用性,就安全性能就不好确定了。 而此桥竟然横跨两岸,滈水宽阔,水湍急,想在上面架桥非常难,其实这也是导致阿房宫停工的次要原因之一。 但,此刻,这里竟然出现了一座桥。 蒙毅眼睛亮了,抛弃正准备架船的船夫,迎头步行过去。 当然,大家也看到了如此雄伟之物,纷纷加快速度前往。 近了,近了,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桥,竟然都是铁打造,不,还有一物,此物深插于滈水里,就算凶猛的滈水如此湍急也无法动其分毫。 此物看上去和水泥大道的眼色有些相似。 “天呐!竟然有人能在滈水中造桥,还如此坚固,何许人也!”尚新从未见过如此桥,不禁失态惊叫。 “还有哪些铁,能扛住吗?” 大秦的铁以生铁居多,而且杂质也不少,生铁脆弱,虽硬,却禁不住冲击,所以铁虽广泛使用,却比不上青铜。 就如兵器、烹具等,大多是青铜器,铁器用在农具上较为广泛些,因为敢农具不需要太过撞击农具,自然损缺不大。 但,这里竟然用铁,看起来还如此牢固,不禁令他们震惊。 “还有河中间之大柱,可能承受滈水之冲击?” 一连串问题在尚新嘴里说出来,这让大家皱起了眉头。这些问题都得商榷呀!这是桥,万一从中经过而崩塌,岂不遭殃? (本章完) 第331章 坚固如此 正当大家纠结着要不要过桥时,突然从对面出现了一拨人,这些人个个统一服饰,不,有三五种服饰,或是青衫,或是灰白,或是奇装异服,却是整整齐齐,在朦胧的视野中泾渭分明。 “那是.难道是咱们冒昧而来被发现了,要驱赶于皇驾?”尚新看之吓了一跳。 这是皇驾呀!何人如此大胆?他不可能认为是李肇小子,那小子鬼精得很,眼力没那么差,那必定是他手下的人,寻常人不认得皇驾,想必他们将皇驾当做盗路之人,此刻要抓盗。 显然,在尚新眼里他们成了盗,就如他们将商贩当做盗一般。 “陛下,情况不妙,奴立刻让侍卫上前护驾。”尚新毫不犹豫向皇帝禀报,便立刻请求蒙毅。 蒙毅也察觉到危险,话也不多说,马上发出军令。 “护驾!” 嗖嗖嗖! 数十护卫马上集结,将桥口围个水泄不通,将皇帝紧紧地包裹在中心,如此阵势,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也怪不得他们有如此反应,对面皆是统一服饰之人,大秦人传统意识里,上有权官,下有士卒才可统一服饰,凡夫俗子是没有如此操作的,这里并无权官,更无士卒驻扎,必是匹夫无疑,匹夫如此阵势,必有歹意。 顿时,气氛紧张了起来,众人异常凝重地望着对面。 尚新本以为这样的阵势会将对面之人吓倒,可事实恰恰相反,他们竟,竟没有退缩匍匐而来,而是整装待发,列出了整齐的队伍。 是的,就是整齐的队伍,共分成两行,各色异常分明。 “陛下,快退,歹人来袭,足有数百卒,敌强我弱。” 尚新惶恐,却不失奴的本职,紧紧地护在皇帝身边。 “列阵。”蒙毅不愧出自将门之家,处处透漏着名将风范,此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即使对面人数是己方十倍,也不露出丝毫惊慌。 咔咔咔! 数十人一阵整齐布排,布下一个防御阵,更加严密地将皇帝护在中间。 此刻的嬴政没有过多反应,但眉宇间的“一”字让人看出他的愤怒。 咘咘卟! 对方经过整齐的队伍行进后,踏上了桥,步伐竟然也是一致,每一步踏出,皆引起桥的震动,还发出了隆隆之响。 如此响声越来越大,那步伐愈发一致,大有要将桥震塌之势。 这下,尚新脸色惊变,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蒙毅看到此,紧绷的心也稍稍宽了些,那紧握的拳头微微放开。 此桥乃铁打造,铁虽坚硬,却脆弱得很,如此列队,如此踏桥,桥不塌才怪。 “呵呵!我道是虎狼之师,却是愚昧之辈,枉我如此紧张。” 蒙毅此言一出,侍卫们也笑了起来。 这是大家共识,桥承受不起数百人的步伐,即使中间有那石柱般的东西。恐怕那石柱也会倾倒,从而被湍流冲走。 一下子,刚才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戏谑的心态,甚至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虽然训练有素,装备仿似不一般,却是无脑之辈,如此行桥,这是自寻灭亡,也好,如此便省下不少麻烦。 隆隆隆,响声越来越大,那微微震动越来越剧烈,还未踏上桥的众人也感到地面仿似被掀起来,无比吓人。 但,众人内心揪了揪。 想象中的桥塌没有出现,即使震动越来越大,桥却丝毫没有要崩的迹象,更无生铁被砸立刻崩裂之态。 他们看到桥身上那些铁在微动之下竟然没有裂开来,反而似有弹性般稍稍动了动便恢复正常,无论多少次震动。 “怪了,怪了。” “此乃如何之桥,竟如此了得。” 一下子,大家对桥的概念被颠覆,三观受到践踏。 不少人发出呼叹声,暗道此桥为何如此结实,一般的桥可不是如此,但眼下形势容不得他们多想,因为对方已经靠近了。 当对面队伍就这样行至十丈之距,蒙毅毫无动荡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 “保护陛下,准备作战。” “对,快保护陛下。” 全员皆动。 剑拔弩张。 铿铿铿! 兵器尽出,所有呼吸在这一刻凝成一股洪流。 隆隆隆! 桥的震动依旧,依旧没有一丝要塌的迹象,大家心中已经放开那个奢望,如此情形,看来桥是不会塌的了,只能严阵以对了。 正当局势再次陷入紧张时,突然前方响起了一句熟悉之音。 “陛下,臣率学堂学子、水电站员工、商行员工、铁作坊员工、水泥作坊员工等来恭迎,请恕臣怠慢之罪。” (本章完) 第332章 好辨识 远远地,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声音就如提前知道皇驾到来似的,没有丝毫意外。 众人一听,一下子滞住了,这声音,好像是. “陛下,好像是李李将军的声音。” 距离有点远,暂时看不清人影,但声音却不会错,尚新露出一丝猜测道。 要真是李肇,应当最熟悉皇驾不过,为何要率人来?这统一服饰的,完全就是战场上的作秀。 “嗯嗯!”嬴政微微点头,不是好像,实质就是李肇的声音,这声音,这些天他发梦都能梦到。 不过好像刚才没有听清楚,侧着耳问尚新:“他刚才说什么,学子?员工?” “是的,李将军说率领学堂学子、水电站员工、商行员工、铁作坊员工、水泥作坊员工等来恭迎。”尚新重复。 “这是说这些统一服饰的并非兵卒,乃学子和员工。” ‘员工’一词并不惯用,但并不妨碍嬴政的理解。 “应该是。”尚新望了望正渐渐走近的各色两列队伍,点头说。 嬴政宽了宽心,一时打趣,“这小子,吓得你们,草木皆兵呐!” 尚新和蒙毅有点尴尬,却异口同声说:“这也是为了陛下安危嘿嘿!”蒙毅摸着头脑,憨憨一笑。 待确定是李肇后,各种防备便收了起来,侍卫马上退后,皇辇出现在最前方,正面对着桥中央。 两列队伍已经看清楚了,服饰颜色异常鲜明,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只有整齐划一的步伐,显然,从气势来看一点不似兵卒,没有那种战场上所能感受到的煞气。 前方正是李肇,身旁跟着一人,乃燊公子,燊公子对嬴政是熟悉的,人才至跟前,便跪下行礼,这是对皇驾的最大敬意。 李肇却只是拱手行礼,比起以前来,有些油条了。 但皇帝却不在意,目光落在燊公子身上,似乎认得燊公子。 “汝乃九卿之子?” 燊公子在咸阳还是有点名气的,他有些印象。 燊公子诚惶诚恐,连忙应答,“禀陛下,正是。” “嗯嗯!好呀,好呀!”嬴政连说两个‘好’字,目光却不是面对燊公子,而是落在李肇身上。 “小子,连九卿之子都愿落入你门下,有些本事。” 李肇再拱手,“承蒙陛下夸耀,燊公子的确有些本事。”这是要转移话题。 很快,嬴政白了他一眼,便不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上,故意板起脸问:“这些.员工服饰何以一致,此乃忌讳也!” 李肇自然知道忌讳为何事,只是,新时代到来,有些忌讳不应该再成为忌讳,这点,他觉得应该从他身上发起。 想了想,便慢条斯理地解释:“陛下,臣也知此乃忌讳,可新东西的出现不得不如此。”他不容皇帝说话,将其中一人拉了过来,继续说: “陛下请看,此乃水电站员工,臣之所以让其统一服饰,实乃辨识。” 水电站工作皆是危险之工种,不熟悉电的人如果摄入其中必定会非常危险,所以,有着统一服饰便能识别电站员工和其他人,这也是为了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 虽说此刻的大秦并未将安全看得很重,但李肇作为现代人,这一点已经深植到脑海里,自然而然地考虑进去了。 不过也是必要的,此刻的大秦并不注重安全,但电的出现,并普及,总有一天必须要有这个意识,迟早要普及的,这是先走一步罢了,当然,也给大秦开个先河。 他乃先驱者。 “辨识?”嬴政望了望统一颜色的员工,点头,的确很好辨识,“如你所说,青衫乃水电站员工,那灰白乃何员工?” “乃水泥作坊!” 李肇一一介绍着,嬴政连连点头,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当然,也渐渐地忽略那个忌讳。 “好,好,这个想法好哇,区分员工,更好识别是何工种,这正如战场上各国兵卒” 嬴政夸耀着,立刻话题转向‘桥’上。 “但朕始终不明白,为何你造的桥却能经得起如此踩踏?” (本章完) 第333章 水泥所造 这话问出了大家的疑惑,造桥并不鲜见,铁冶炼早已用在生产上,但造桥上却极少用铁,原因是并非说铁不够坚硬,或是比木料更脆弱,而是铁虽硬却易损,达不到造桥的最好效果,反而是木桥更耐用。 还有,如此长的距离,还是用木柱木料所造,先不说危险,就水的浸泡,就不能长久。 这是相对一般而言,而对此桥,似乎不适用。 李肇听之笑了笑,却也不掩饰。 “此乃我冶铁作坊里所炼之铁,并非一般铁所能比。” 这话立刻吸引了大家的兴趣,同样是冶铁,又怎么他的铁和一般的铁不同,难道就是这不同而用在造桥上会令桥更加坚固? 望着大家渴求的目光,李肇暗笑未开化之人的见识肤浅,当然,这也是时代的局限性。 “我之铁乃熟铁,而一般的铁乃生铁,生铁虽坚硬却易碎,而熟铁具备生铁的坚硬外,还更韧,任风吹雨打也无法损其分毫。” 哦! 众人听之,眼前一亮,‘生铁’‘熟铁’之说还是第一次听说,一般的铁易碎他们知道,正因为如此,一些有能耐工匠还经过长年累月的研究,想改变其缺点,但收效甚微。 但此子,竟然做到了,熟铁,能解决如此问题的叫熟铁?众人第一次听说如此名词,一时斟酌着。 要说李肇的话不实,完全不可能,因为刚才的一切就证明了这一点,此铁非常实用,比之木桩不知好上多少。 熟铁硬而韧,很好地解决了一般铁脆弱的问题,此难题解决,将会有益于各方面呀! “真乃如此,真乃如此!”嬴政激动了,紧紧地握住了李肇的手,就差点叫出“这就是朕的好儿子,聪明如我。” 可他还是忍住了。 被如此握着,李肇有丝不适应,很隐晦地退了退,巧妙地避开了嬴政的重手。 “哈哈!是朕失态了。”嬴政无所谓地一拍李肇的肩膀,立刻又说,“你快说说熟铁如何锻造,我大秦甚需之。” 这话有些突兀了,李肇一时不知是回答还是隐瞒的好,实乃并非他不想说,而是,这个问题涉及到很多现代知识,说出来他们也听不懂。 不,有一点他们能听得懂。 缓了口气,说:“高温。” “只要高温才能使铁矿中的杂质去除,从而得到熟铁。” “高温?原来如此。”嬴政似懂非懂地点头,逐而埋怨,“那班榆木脑袋怎么就想不到呢?朕记下了。” 嬴政得到满意的答复,更加高兴,望向李肇的目光再次变了,变得甚为暧昧,这令李肇很是莫名其妙,不过也不放在心上。 一个古代人能得到如此知识,有如此反应也纯属正常。 也幸好他不再问,要是再问下去,他真不知如何回答。 嬴政没有给李肇喘气机会的意思,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迫不及待地问:“那石柱建在水里,会不会被水冲垮,或者被腐蚀掉?”指了指河中央的支撑柱。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好奇的。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此石柱是泥,水流之下,日积月累,冲掉是很有可能的。 但李肇的回答又令他们眼前一亮。 “不会,此乃水泥、铁、碎石砌成的柱子,其深插于地下,别说急流,就算数百人也无法撼其一二。” “真有如此厉害。”蒙毅冷不防来个惊讶。 数百人,他乃用兵之人,自然知道数百人的力量,那是何其恐怖呀!竟撼不动此还算大的石柱。 “差不多,此石柱主要成分是水泥,水泥凝结之后坚硬无比,相当稳固,再加之铁的坚韧,想撼动他很难。” 李肇怕大家听不明白,便领着大家走到水泥路旁,指着水泥路说:“此水泥路也是水泥所造,蒙将军命人毁之试试?” “这” 蒙毅为难了,眼神询问般地望向皇帝。 须知此路被陛下称之为天路,天路在陛下心中代表什么,他清楚得很,如毁之,便遭责难。 而且,此路看起来虽平整,触之坚固,也不过是一般石头无疑,怎能毁不坏? 他一锤便能将之砸破。 嬴政倒也想见识一下李肇所说是否有那么神奇,便对着蒙毅点点头。 得到应允,蒙毅再也无顾忌,心中那被看轻的怒火涌上心头,立刻命人寻锤来,正好,侍卫当中就有人用锤的。 锤在手,虽不是常用兵器,也非趁手之物,但蒙毅握在手中却是那么沉稳有力,他敢保证,一锤下去必定能将水泥路锤破。 他没有做任何准备,举起数石大锤便狠狠锤下去. (本章完) 第334章 众人惊讶 咔咔咔! 轰! 水泥路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旋即,被锤的那一角出现了一条裂缝,但就仅仅是裂缝而已,却没有崩碎开来。 “呀!” 蒙毅发出一阵惊呼,眼里充满着不相信。 他这一锤下去,别人不知道力度,他可是清楚得很,蒙家乃将门之家,力气异于常人,况且蒙家注重锻炼,个个身体素质甚佳,再加上此锤重百余斤,这一锤下去,如果是一般石头,必定会碎末横飞。 但,此水泥路竟只是裂开一条缝,完全不可能。 “再试之。” 蒙毅不信邪,这次作出充足的准备,先是抡起铁锤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迅速出击,狠狠地砸下去。 旁人感之,起码此次力度必定是上次的一倍有余,这也是蒙毅能发出的最大力量了。 咔咔! 隆! 这次发出的声响更大,所产生的效果更烈。 声响过后,乍一看,众人眼眸仿似缩了缩,一股不可思议涌上心头。 如此力度之下,水泥路竟只是裂开几条缝而已,却没有想象中的化为齑粉,更无碎裂开来。 这,这太奇特了。 就算是最坚硬的岩石在如此力度之下也会碎开,它却不然,这是奇迹。 这一下,众人算是开了眼界,纷纷将目光移向李肇,似乎在询问这是怎样做到的。 李肇眯目一笑,没有过多言语,而是弯下腰,将其中一块水泥块用铁器将其敲下来,对大家说:“可看到什么?” 众人认真一观,并未知其意,纷纷露出疑惑。 李肇知道大家还未看清,逐而用短剑将一水泥块慢慢地刨着,刨出一物,此物细小,却看之坚韧无比。 他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在被砸裂的地方继续刨着,时不时发出金铁之光,一刻钟后,便露出了丝状和条状的东西。 “看清楚了吗?这便是水泥路为何受到如此冲击而不碎的缘故。” 李肇指着说道。 “此乃何物?”众人还是不知为何物,嬴政问出声。 “此乃熟铁,肇称之为钢铁,和桥上之铁一般,只是有大小区别罢了。” “此条状铁个头较大,乃主铁,主铁起支撑作用,丝状铁个头小些,却能牵连住整片路。” 众人似乎想到什么,露出惊讶,尚新惊问:“你是说水泥路之所以不碎,便是此铁的缘故。” 李肇点头,道:“正是,磁铁混合着水泥,即使千斤力锤击,也无法完全毁之,因为有着钢铁存在,将之连在一起,我将之称为藕断丝连。” “藕断丝连?哈哈,好一个藕断丝连。”嬴政笑道,“正因为有着藕断丝连,就算多大的力气,也无法将之毁去,除非将钢铁砸碎,但看此铁,难以毁之也。” “禀陛下”李肇拱手,“正是,此铁并非一般铁可比,就算万人踏之也无法损其分毫,正适合造桥和铺路。” “之前所说是否会被冲蚀,很难,除非七十年之后。”这并非李肇无的放矢,前世的钢筋水泥所造的房子一般是七十年限期,也就是说在这七十年内,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是很难毁掉它的。 “七十年,你是说此桥可维持七十年?”嬴政惊讶了。 要知道大秦的木桥的寿命并不长,能维持个几年算是不错的,但此桥可以维持七十年,那是多么令人不信的事情呀! 如果真按如此算,环绕咸阳的泾水和渭水上不就可以造桥了?如此一来,咸阳都不发展起来都很难。 这是令人悦心的消息。 李肇肯定地点头。 “哈哈!天助我大秦也,哈哈!李肇你很不错,又为我大秦立了一功。”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能有如此之桥,咱大秦便不惧泾渭之隔,归去来兮顺也。”蒙毅乃文官,自然出口成章。 众人也跟着恭喜,却不知真正该贺喜的人乃李肇,但李肇并不在意,会心一笑,如此功劳,只要皇帝记住他便可,其他人,他不计较。 “哈哈哈!”嬴政很受用,也没有再推却大家的赞誉,当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儿子弄出的东西就是老子的,大家来恭维他,并没有错。 “肇李肇,刚才朕从商贩处看到一奇特之物,名为电风扇,乃如何之物?” (本章完) 第335章 不一样的上林苑 李肇并不奇怪秦始皇知道这些,下人来汇报秦始皇一行差不多来到上林苑之时,就有些商贩购买了风扇,走的正是水泥路,其实出上林苑之路就这条要道,既然大家走水泥路,自然能碰在一起。 电风扇乃前不久才让阿超让冶铁作坊造出来之物,当然很多零件都是百货商店里购买的,虽然贵了些,也物有所值,首先,在推行风扇之前,一定会高价卖出,在大热天之时,必定能大为畅销,赚大钱不再话下,当然,这都是宣传阶段,当大家都需要时,再慢慢降低价格,那时才是真正的赚钱。 当然,这只是前期做法,他现在也命人到赵国之地勘探,如果记得不差的话,战国时期出现的司南起始地便在赵国邯郸范围。 而司南主要材料便是磁铁,据说邯郸武安有个磁铁石矿,如果真是如此,他将拥有无穷无尽的磁铁,那制造廉价的风扇便不成问题了。 制造电动机的五指原理他还的记得的。 而卖给商贩的只是头批货物,只当一个试验品,当然也为了宣传,自然价格不高。 至于风扇嘛!如何之物,在这里真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唯有操作一番才最能让他们更清晰地知道。 “请陛下随肇来,一会儿必定知道电风扇乃何物。”李肇话毕,便在前面带路,恭敬地引领嬴政一行人踏上铁桥。 旁边的统一服饰队伍一并跪下,大喊着恭迎陛下驾临上林苑。 踏上铁桥,吹着湍急的滈水上的凉风,再加上微微动摇却稳若泰山的铁桥,嬴政不胜感激,满怀豪情,却没有一丝初涉桥那种担心。 “果然是好桥。” 队伍浩浩荡荡而过,下了桥,便到了上林苑范围,对于这里,嬴政还算熟悉,毕竟不远处就是阿房宫。 比他更熟悉的是蒙毅,此刻一看,却差点认不出来。 这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凋零,一条条水泥大道贯通四方,两旁皆是新生树木,却异常茂盛,大道比起前面所看到的水泥路更加宽阔,可以用亮堂来形容。 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众人惊呆了,纷纷擤着鼻子,似要将这一切都吸进鼻子里,无奈本事有限,只能做到吸一些粉尘。 这里被修整得非常平整,再加上水泥路的白,仿似踏入天堂。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在水泥路上多了一些痕印,想必是马车留下的,大家不难猜测,在之前肯定有人在其中踏过。 “陛下请紧跟着臣,前面便是我长安乡产业新址。” 李肇指着远处,那里有着很多不一样的建筑,其中一些还冒着浓烟,而那建筑和大秦人见过的建筑完全不一样,至于何处不一样,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毕竟太远看不真切。 但那浓烟就有点奇怪了,如此美好的地方怎会有人在烧火?有点煞风景。 这是大多人的想法。 李肇见之笑了笑,也没有要说破的意思。 沿着水泥路往前走,很快便到了路的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偌大辉煌的大门。 这大门口豪气奢华,门庭高耸,四壁绽放金辉,内里却是大气,上面标写着大字“上林苑”。 众人眼睛频频睁大,似要看清那绽放金辉的是何东西,可是他们却看不出来,那东西表面光滑无比,有着惹人注目之态,还有那颜色,竟有着皇之色,堪称皇庭。 “此乃秦砖?” 秦砖汉瓦,在历史上比较出名,可见大秦的砖是被人认可的,主要是其制作精美,表面还雕刻着图案纹理,在当时很受欢迎,但此砖 “并非,此砖甚于秦砖百倍。” “乃何物?” (本章完) 第336章 琉璃瓦 众人并未见过此物,甚似秦砖,却非秦砖,虽同样有着图案,但此图案栩栩如生,表面更是晶莹剔透,有着女子肌肤般润滑和亮泽。 远远望去,就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黄金门庭。 是秦砖无法比拟的。 李肇咧嘴一笑,也不卖关子:“此乃琉璃瓦。” “琉璃瓦?”无人听过如此名字。 的确,对于大秦人来说,非常陌生。 琉璃瓦出现于六世纪上半期,北魏时的宫殿就使用了琉璃瓦,隋唐时期广泛应用于皇家建筑,明清时期设立琉璃厂,才大量进入民间,而大秦,压根就未出现此物,自然无人见过。 相传琉璃瓦起源于先秦时期,越国名臣为越王督造王者之剑时从矿渣中发现了琉璃,后来和剑一起献给了越王,但这都是传说,是否属实还真不知道。 不过从几人的表情来看,应该他们并不知道琉璃一说。 “便是,此乃肇不久前烧制出之物,还有些瑕疵,实属担不起谬赞。” 这是李肇的真实话,按前世所见过的琉璃瓦,那质地异常的好,看上去就如天上之物,但此琉璃瓦,在工艺上还需娴熟。 为了提升上林苑知名度,当时燊公子特意提到建一个标志性门庭,李肇当时第一时间便想到琉璃瓦,便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秘籍,让工匠尝试着烧制,这些工匠还算给力,头批便烧制得还近人意,不过比起前世所见过的还略有差距。 “还有瑕疵?”尚新看之听之,不禁吐了吐舌头。如此美观之物竟还有瑕疵,此獠对此物的要求究竟有多高。 “甚好甚好,咳咳!”嬴政故意咳嗽一下,眼睛却不怀好意地瞄了李肇一眼,“那个,李肇,朕观此物甚有气派,便送一些到皇宫吧!” 李肇表情为之一滞,心里打起了滚,暗道此獠可耻,心声自然而然出来。 【这个秦始皇还真敢想,琉璃烧制之难难以上青天,就这点便烧制了好些时日,若果真要送到皇宫,那得要多少呀!】 的确,为了烧制这些琉璃瓦,燊公子特意建造了作坊,还派了不少人出去寻找原料,经过多番尝试,还失败了很多次,才烧制出来,可谓煞费苦心。 【而且烧制过程繁琐,耗费人力财力也多,秦始皇这是要白吞吗?总得谈谈价格吧!】 章台宫广阔无比,如送一点过去,还不够塞牙缝,也显不出琉璃瓦的奢华大气,如要覆盖整个章台宫,没有长时间的烧制是不可能的。 而长时间的烧制,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李肇想想便肉痛。 这小子! 许久没有听到这小子的心声了,乍一听,真有些不习惯,嬴政不经意地扫了李肇一眼,腹诽不已。 送老子一点东西,竟说白吞,这是儿子能有的想法吗?白养了,不,他好像从未养过,不过,皇宫那么大,需要大量琉璃瓦,谈价格也是应该的。 “臣早已有这个想法,就怕陛下嫌弃,既然陛下如此喜欢,臣便送百石入宫。”李肇的心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必须要显得非常乐意。 心声不禁而出:【百石,我逞什么强,一百石便是一万多斤,要命呀!如果卖出去,得是多少钱呀!】 嗯! 嬴政听之,再看到李肇那表里不一的表情,真想一脚抽过去,父子之间谈钱,真是伤他的心。 不过想而又想,上林苑发展需要钱,他作为老子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嗯嗯!朕听之心甚慰,琉璃瓦的烧制不易吧!朕便赐你百金。”嬴政说着,心里却想:此物如此美观,想必很贵吧!一石一金,百石刚好百金。 李肇听之心头一喜,就这样充场面地说些恭维话,却能得到如此好处,真是天上掉馅饼。其实烧制百石琉璃瓦,成本价并不算很高,百金,超出太多太多了。 但他不能这样说,连忙拱手,一点也没有推却的意思。 “谢陛下!” 嬴政心中一愣,感觉被算计了,但毕竟是自己儿子,算计就算计吧!他乐意,很快便不再多想,将心思放在眼前的景致上。 “好了,咱们继续走吧!朕要看电风扇,也看医馆。” (本章完) 第337章 臭豆腐 沿着一条笔直的大道往前走,顿时,人流多了起来,竟然异常热闹,和门庭外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情况有些不符合常识,按理说,外面的人多里面的人才会多,但这却刚刚相反。 “此处怎就一下子多了如此多人?”蒙毅看在眼里,不解地问。 尚新也探过头,想听听李肇是怎么说的。 李肇轻抚衣衫,朗口说:“很简单,凡是来这里的人都不想出去了,才有外冷清内火热的情景。” “哦!还有如此境况。”嬴政眼睛亮了,目光四处游荡,想从中印证李肇的话,但却令他失望,似乎这里并没有过多能吸引到人的地方。 李肇笑而不语。 嬴政讨个没趣,好奇心促使他从皇辇中走了下来,切身体味此地的烟火气。 “陛下,不可!”蒙毅乃护卫首领,将皇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立刻制止,皇帝又如何会听他的,正快步走去,那里的人很多,不知在干嘛! “臭豆腐,新鲜出炉的臭豆腐咯!” 迎面是伙计响亮的吆喝声,就如黄莺般清脆。 “臭豆腐?啥玩意?”嬴政远远地听到这吆喝,不禁疑惑。自统一以来,多次出巡,对大秦的美食了如指掌,就没有听过如此之名。 待走近,突然一股臭味扑面而来,令他不禁捂住了鼻子。 “的确很臭。” “大胆,竟敢当街兜售如此污秽之物。”尚新第一个跟上皇帝,见到皇帝好像很嫌弃的样子,害怕影响到皇帝的心情,连忙喝叫。 嬴政倒不想扫兴,连忙摆手制止尚新,“无碍,臭是臭了点,民间疾苦,买卖不易,不可吓到人家。”他看清楚了,在此叫卖的是一二八女子,此女衣着朴素,极力地吆喝,却不掩她脸色的喜色。 “哎!想我大秦一统以来,民生颇兴,竟还有人吃如此恶臭的东西,朕.之错也!”嬴政发出一丝感慨和苦闷。 以恶臭之物为食,可见民间不易,他还是不够称职。 “尚新,你立刻让皇驾退去,大家换上平民之服,朕要微服私访。” 他本穿着便服,也无需再换,就是身后随从就光鲜了些。 “这陛下,不好吧!”尚新迟疑,嬴政却怒了他一眼,“怎么?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嗯!” “还有,在此处就不要暴露朕的身份,呼朕为‘政哥’便罢。” 尚新被嬴政坚决的眼神所慑,倒也不敢再反驳,“是,陛政哥。” 很快,尚新和蒙毅一行快速离去。 李肇并没有离去,加快脚步来到皇帝身边,很自然地称呼了一句“政哥。”他的反应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第一时间便改口了。 这并非他提前训练过,实乃‘政哥’一名,他看得太多太多,貌似前世很多大秦的都是呼‘政哥’,其实政哥挺好听的。 “你刚才呼什么?”嬴政一听李肇对他的称呼,瞬间便不乐意了,别人可叫他‘政哥’,但眼前人绝对不行,否则辈分就乱套了。 “政哥呀!”李肇不明秦始皇的态度为何突然之间发生变化,如实说。 “哥你个头,叫.叫王父。”嬴政沉吟一下说。 “王父.”李肇一时语塞,有点诚惶诚恐。 很明显,王父,隐晦一点就是父亲的意思,这秦始皇不知吃了哪根葱,竟让自己如此叫他,这是折煞他,不过想也也释然,他和阴嫚的事儿或许皇还不知道吧!或许在皇的心目中早已将他当成了女婿,一声‘王父’也不为过。 李肇不想将他和阴嫚的事儿说出来的意思,便随口应了声“诺!” 嬴政满意一笑,便忍着臭靠近吆喝处,感叹道:“看来我的励精图治还不够呀!黔首饮臭,何其哀哉!” 李肇听之一脸懵逼,心想:吃臭豆腐也哀,那门子思路,要真是如此,前世那些人不都哀了? 不可能,他们快活得很,每每美食节都吃得不亦乐乎。 “王父,闻其臭,食之美也。” 李肇连忙说,须知他为了让上林苑一炮而红,特意从百货商店里购买来的配方,这豆还是挑选最好的,怎能让之说臭? “胡说!奇臭之物何来美?你小子想诓骗王父?” 嬴政怒道。 李肇觉得辩驳也枉然,试过才知,便说:“要不尝一份?” (本章完) 第338章 美味如此 李肇不等嬴政回应,便独自走了过去,来到摊位前。 这个摊位是长安乡产业,女子见之连忙行礼,并按李肇的需求弄了两份。 一份自用,另一份给秦始皇,这当然有试食的意思。 “王父,慢用。” 李肇捧着臭豆腐来到嬴政跟前,微服私访嘛,自然少了些礼节。 嬴政盯着那黑乎乎的东西,还散发着异臭,不免迟疑,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李肇笑了笑,便端过自己的一份拿起箸夹了一块放到嘴巴里,还特意发出响亮的咀嚼声。 他这是在为嬴政试吃。 一刻后,发出赞叹声,“依旧是那个味,手艺学得不错。” 看到李肇如此表情,嬴政露出了一丝跃跃欲试,却依旧没有接过,而是示意正走过来的尚新。 尚新明白,立刻快步上前,接过臭豆腐。 李肇看之暗叹,历史上没有记载错,秦始皇就是个谨慎多疑的人,谁都信不过,即使他宠信之人。 看那盛装之物甚是精致轻巧,却是纸做的,暗暗称奇,再看纸中之物,黑乎乎,散发着臭味,那羹却橙黄橙黄的,仿似人体排泄液。 “陛下,这也能食?”尚新迟疑了,试图说服皇帝放弃食用。 但皇帝并没有搭话,而是眼眸一厉。 尚新缩了缩,意会,便凑近,一股臭味扑面而来,顿感一阵恶心,但试吃乃他之责,便捂住鼻子,强忍着将黑乎乎的东西送进嘴巴。 入口! “嗯!”尚新自以为触之会反胃,正做好了充分准备,手指还狠狠地掐进掌中,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但,那种想象中的恶心没有出现,反而是,在臭中竟暗含着温润爽口。 轻轻一嚼,那羹汁从黑乎乎之物中喷射而出,直冲口腔,紧接着触碰味蕾,这一刻,那美妙的滋味压迫着味蕾,竟有说不出的愉悦和可口。 “这” 尚新眼睛一睁,竟不自禁地加快咀嚼的速度,还闭上眼睛细细地回味着,各种味道徜徉嘴中,甚有滋味。 “如何?” 看到尚新如此表情,嬴政判断不出难以入口还是美味,连忙问。 “臭、香、爽,味味俱全。” “这”嬴政被如此模糊的语言所憋,愤懑地将黑乎乎的东西夺过来,不假思索也尝了一口。 下一刻,他整个人绷紧,双目圆睁,好一副无法捉摸的表情,就仿似当初突发症状一般。 “政哥,政哥。” 蒙毅看之,急了,连忙叫着,无奈却叫不动陛下,只能狠狠地剐了尚新一眼,问: “何以你食之无事,政哥却如此?” 尚新也懵逼,这东西美味呀!陛下何来如此表情,他不懂,但也急了,连忙搀扶向嬴政,关切地问:“政哥,政哥,你如何了?” 他摇晃着嬴政的身躯,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 “快,传御医。” 随行中,还是有御医跟随的,自然不是夏无且,毕竟他年迈,已经不适合出行。 “不必,我没事。”嬴政终于发出回应,这回应似含着惊叹。 “政哥,你.”大家都懵逼了,李肇也觉得有些邪门,刚才那一刻真吓得他要跪下。 不过是臭豆腐而已,却是如此要命的反应,如果秦始皇真出什么事儿,他便要完。 “美味,的确是美味,我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东西,臭中含香,果然呐!”嬴政在说话同时,迅速再夹了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同时还不忘美言李肇几句:“李肇呀!这必是你又一奇迹吧!”他尝试过李肇的烧烤,也尝试过茶香,每一样皆是极品存在,此刻如此美味,必是他所出。 李肇默然一笑,算是默然。 “王父,其实这只是其一,还有更多食羹,想必更令你满意,何不再尝?” (本章完) 第339章 妙极 “还有羹肴?”嬴政的目光彻底亮了,目光一扫,才发现这是一片新天地,整一条巷都飘散着浓香,此香让人不禁闻而却步。 而臭豆腐只是巷子最外围,也是人流最少的地方,这里正好正对着进来大道,率先被人发现,却想不到里面才是美食的天堂。 不但皇帝咂舌,其他随从也露出贪婪的目光。 “走,随朕去见识一番。” 嬴政领着人径自迈进了巷子,往上一看,这里也有一个门庭,却是比较简单,也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美食街。 看到如此场面,他终于明白李肇所说的话:里面的人都不想出去。 有着如此浓香的美食,又有谁愿意离去? “陛下,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美食街,仿似咱们并未有所规划?”蒙毅不解了,阿房宫的建设他时有出现,对这里比较熟悉,却不知这里还有着如此美好的地方。 “这当然是李肇的功劳,想必这也是李肇的产业吧!” 嬴政回应,便迫不及待地往里走,他见到烧烤,上面冒着浓烟,这东西他在长安乡见过也吃过,没有太多兴趣,目光却落在一个炉鼎上,炉鼎的旁边围着很多人,正将旁边的食材往里面放,而有些人却吃得不亦乐乎。 “这是.”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食法,还有那冒出来的浓香伴随着刺鼻味,貌似很带劲儿。 “这是火锅!” “火锅?”众人闻所未闻,却看到那些人吃得津津有味,不想也知滋味不错。 “也为我安排一些,我要尝试尝试。” 嬴政早已等待不及,没有了刚才的谨慎,反而随意多了。 李肇嘴里含笑,随手一拍,便有一位小厮走了出来,来到李肇跟前:“少爷,早已准备好,请跟小人来。” 这是李肇预先安排,在得知秦始皇来上林苑,他便吩咐下去,每一种美食都要准备妥当,以防陛下来食。 果然,陛下来了。 一行人走进了一个幽静的地方,这里装饰得还算贵气,那炉鼎已经准备好,也烧开了火,浓滚的羹肴正发出清香。 “政哥,先让奴来。”尚新快步上前,第一个放进了一些食材,有肉有素,便学着外面人的模样滚烫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在李肇的叮嘱下尝试,果然,入口美极,更胜臭豆腐口感。 “陛下,妙极,可以食也!” 嬴政就座,尚新早已将已熟的食材夹到跟前,试之,果然美味。 “陛下,蘸上酱料更好吃。” 在没有外人面前,李肇恢复君臣之称,并指了指旁边红黄相间之酱汁。 大秦因为生活水平还比较落后,酱汁比较奢侈,不广泛流传,但皇宫里还是有的,虽然没有现代般多种多样。 嬴政没有犹豫,伸著夹着食材往里一蘸,便往嘴里送。 他认为此酱汁和皇宫里的相差无几,自然无太多防备,就入口那瞬间,突然,整个人怔住了,一口食材猛地吐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喷得尚新整个人都是。 “陛下,难道此物有异?”尚新小心地问,而后不解地望向李肇。 锵! 很整齐地,蒙毅身后的侍卫拔剑出鞘,一时杀气腾腾。 (本章完) 第340章 辣椒 气氛一度变得紧张了起来。 “休要胡来!”嬴政终于喘过气来,严令呵斥蒙毅,“朕没事!” 李肇猛拍心头,那七上八下之感慢慢平复。 这是第二次了,还真是伴君如伴虎,本想让皇帝见识一番上林苑的特别之处,却惹来惊吓,有点得不偿失。 秦始皇太会一惊一乍了,那些侍卫也太称职了,但他的小心肝却受不了,他什么事也没做却要面对如此威吓,心绪难消呀! 看来还是少在这里逗留的好,免得生出不必要麻烦。 “陛下,你没事?”蒙毅蒙圈,立刻让侍卫收剑入鞘。 铿锵,又是一阵剑响,护卫迅速收起了,气氛才松弛下来。 “陛下,您是怎么啦?”尚新焦急地问。 嬴政站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说:“朕好得很,只是这酱料令朕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 这话有点难理解。 嬴政不理大家反应,立刻盯着李肇。 “李肇,这是何物?蘸之入口有刺痛感,却是很爽口,有了它,感觉此火锅更上头,更美味,朕从未吃过如此东西。” 李肇能猜出秦始皇会有如此反应。 这是紫天椒,辣中王者,虽说入口令人很不舒服,但过后却是回味无穷,在前世可是列入五味之一。 “此乃辣椒,臣无意中发现,尝之美味,便带了回来,想不到陛下也喜欢,臣之无意之幸也。” 这是李肇的借口,紫天椒乃百货商店中购得,配上火锅就是极品蘸料,只是这东西还未传入大秦,才不为大秦人知道罢了。 “辣椒?”嬴政陷入沉思,却想不出此乃何物,却也摆摆手显得无所谓出处了,反正从李肇这里见识过的新鲜玩意太多,令他求知欲慢慢变淡了。 “好东西呀!吃了此物朕感胃口大开,你便送几石入宫吧!” 啊!又是这一出。 李肇感觉很窘,见到琉璃瓦如此,现在见到辣椒也是如此,这秦始皇有点贪心。 并不是他吝啬,实乃百货商店里的东西太过昂贵,少还行,但几石嘛!这是要吸他的血。 连忙解释:“陛下,此物乃臣偶尔所得,目前存量并不多,不过臣已命人大量种植,待收成之日必定送入宫。” “嗯嗯!”嬴政不想为难这个并未相认的儿子,点头,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看到旁边流着馋液的尚新等人,他也没有摆出皇帝的架子,招呼他们一并品尝。 尚新和蒙毅一点都不客气,马上便也大快朵颐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李肇摇头一笑。 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呐!却也难怪,对于前世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陌生和好奇的,露出如此窘态也理所当然。 李肇并不吝啬,也为侍卫们准备了几桌,大家吃得可谓其乐融融,这一行程本以为是辛劳的,却想不到却是如此有意思。 一些侍卫赞叹地说着,逐而将火锅一扫而光。 良久,一行人才慢悠悠地从火锅摊位里走了出来,却是已到傍晚,夜色渐临,远处已是灰蒙蒙一片。 大秦人的生活是简单的,一到晚上便关门闭户,实在照明之灯火太过昂贵,无几人能用得起,只有早早休憩才是生活之道。 只是,当大家走出来到时候,却感俨如白昼,美食街几个大字闪闪发光,绽放烈日之耀,各个摊位的招牌上也在刹那间亮起了五彩。 在那香味散发的朦胧里,光的照射下闪出一道道残影。 美食依旧,吆喝没有停止,而人反而多了起来,比之白日更甚。 “咦!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竟能释放烛火?” (本章完) 第341章 电 蒙毅才走了出来,便惊奇了起来,双手不住地往上指着一个个角落。 如此烛火将整条美食街点亮,不是一般的亮,更不是烛光摇晃般的亮,这亮很特别,就像白日一样,笼罩整条美食街。 正是有着如此亮如白昼的灯火,才引来了很多人,也逗留了从事美食买卖的商贩。 一改大秦人入夜而宿的习惯,黑夜降临,人非消失,而是鱼贯而出,十分反常。 这倒像李肇的前世社会,入夜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被如此一提醒,大家的目光往上移,首先落在那三个大字上“美食街”,白天的三字很普通,没什么出奇之处,就这样安放在上面,但此刻,竟发出耀眼的光,好像有烛火在照亮。 “难道是字里面放了烛火?”尚新疑惑地猜测,他也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现象,但感觉有些不对。 要说是烛火,很明显这字不大,根本容纳不下烛,更别说能燃火了。 蒙毅摇头,道:“不太像,你们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那里不再是字,而是一个圆盘般的东西,这东西中央有个白色的圆形,这光就是从其中发出来的,望之眼睛发痛。 “好像是日头。” “黑夜里的日头,有意思。” 听着两人议论,嬴政眼睛眯了起来,一会儿又慢慢张大,再细细地眯起,很认真地打量着这圆盘里的东西。 一个想法浮上心头。 曾记得尚新禀报过,李肇说到了电,知道电能放出烛光,还是亮如白昼,这不就是亮如白昼吗? “难道这就是电?” 嬴政激动了,双手不住地戳着眼睛,想看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或是想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李肇所说的电。 嗯嗯! 很有这个可能,和烛火相比,这亮光太犀利了,是烛火无法发出的,而自登基以来,天下奇人奇事奇物数不胜数,他却能知晓甚详,但对此物,一点概念都没有,要说不是电,他有些不相信。 当然,最好知道方法还是问身旁的李肇。 “李肇,王父没有说错吧!” 李肇很意外地瞅了一眼秦始皇,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秦始皇竟然知道这是电,虽然不全对,但也对了一大半,不得了呀! 但不敢隐瞒,马上拱手回应:“确切地说这叫电灯泡,当然,主导还是电,如果没有电,这灯泡是无法亮起来的。” “电灯泡?果真是电?哈哈!李肇你不愧为王父的好.臣子,竟然真的弄出了电,还能亮如白昼,言非虚也。” 嬴政高兴地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动作还是从李肇身上学到的。但很快便收住了嘴巴,因为,刚才好像说漏了什么。 当然,李肇并没有在意,或者说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是电?并非烛火?”听到陛下说着完全听不明白的话,蒙毅等人脑子转不过弯来,还有那个什么电灯泡,什么意思,他们见过很多发光的东西,比如说柴火发出的火光,日头发出的日光等,都能发光,却从未听说过电灯泡也能发光。 “当然,这怎会是烛光?这可是李肇最新弄出的东西。”嬴政不顾君臣之嫌,替李肇回答。 (本章完) 第342章 沉浸其中 “天下竟还是如此之物,怪哉!” 蒙毅和尚新啧啧称奇。 “还有这电灯泡,是何物所造,竟也能发光?” 大家将目光投向李肇。 李肇苦笑,不知如何回答,这里面涉及到物理知识很多,对于大秦人来说,就是陌生的领域,当然,如果在学堂里学一段时间,还是能懂的,可惜这些人没有想法入学堂。 “这个,这个” 这个时期钨还未被发现,人们没有这个概念,想解释很难呐! “乃里面的状似铁一样的东西发光而至。” 1781年瑞典化学家发现了钨,才有后来的电灯,电灯的发光源于电流通过钨丝而发热,当温度达到一定程度便会发光,这个解释太过超前,他只能简单地解释。 “铁一样的东西发光?难道铁也可以发光?” 蒙毅挠着脑袋,疑惑重重。 冶铁他还是了解的,需将铁烧至很红才能捶打,但并没有像电灯泡般亮堂,甚至比不上油灯或烛火。 “并不是铁,而是一种叫钨的金属,反正这东西很难得,你们应该没有见过,当然,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加入我长安乡学堂,是会学到的。” 自从学堂搬至上林苑后,他再次细分,将制造学堂分成研究和实操两部分,这也是为了自己不那么辛苦。 研究方面得到的人才一可以当老师传授知识,二可继续研究,凭这些人对知识的执著,说不能能出一些能人,发明出前世也没有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他的奢想,最主要还是分担一下他的教学任务,或者让他从其中脱离出来。 “学堂里还能学到如此东西?我大秦之福呀!”嬴政听着,一颗心亮堂了起来。 钨能发光,还有电的出现等等皆是未知东西,如果在学堂里能学到这些东西,那不是说大秦将会迎来大希望。 按照现在所看到的景象,如此电灯泡必是惠民之物,还是什么电风扇,也必会受到莫大欢迎,而这些都是出自李肇之手,而学堂堂长是李肇,那不是说还有可能会有更多的东西能学,能应用于世? 这些东西如投入使用,那将会是多大的壮举呀! 嬴政的心蠢蠢欲动了起来,眼前似乎展现出一副盛世画面,而他却是这盛世的皇帝。 这一切都是他开创的。 比之历代历朝,他的统治最是良眼,他是千古一帝,对,李肇心声说过,他乃千古一帝,虽然现实中还没有人这么称呼他。 “嗯嗯!朕还需努力,做一个真正的千古一帝。” 嬴政心想着,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很有深意地望着李肇,似乎寄托了莫大希冀。 久久不言,尚新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却打破了沉寂一刻钟的气氛。 “如果将此电用于皇宫,岂不日夜不分?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这话说到嬴政的心坎里去。 皇宫虽堂皇,却总是烛火点缀,和这电灯泡比起来,的确略有不如,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从李肇那里探听到,仿似这电还有其他用途。 此刻,嬴政顿了顿,心思活络了起来。 电、电灯泡如此实用之物如果装配到皇宫,那皇朝将会再增色,在大众心目中必定变得更神圣,利于意识统治。 此乃其一,其二,皇宫乃一个象征,一个践行,一种潮流,如果两物被百姓接受,渐渐地普及全国,那将会是何等奇迹。 “嗯嗯,对,对,李肇,你要马上将此物装配到皇宫,让朕也享受一番黑夜如白日的感觉。” 这次秦始皇提的要求和前两次如出一辙,但李肇并不埋汰,反而会心一笑,这是他所想,电嘛!需要的是广而用之,而不是偏于一隅,只要秦始皇首肯,电的普及将会十分顺利,而此刻,秦始皇主动提出来,正中他的下怀。 “臣必定不辱使命。” 李肇的心美得很,连忙拱手回应。 前世的电普及全国,从而导致电政成为香馍馍,也赚得盘满钵满,不,不止盘满钵满那么简单,那将是永世盘满钵满。 “好了,朕特别想看看何为电风扇,快领朕去看看。” 嬴政已经等不及了,催促着,其实李肇也不想他们继续在这里逗留,便领着他们走了。 (本章完) 第343章 一路走来 黑,已经全笼罩了整片大地,再加上炎热的天气,给人一种闷得慌感觉,但这话用在上林苑并不恰当,虽炎热,自然风还寥寥无几,却没有闷的感觉。 实在这里太热闹了,热闹到有些不真实。 用李肇前世的话说,这里就是日宿夜游的场所。 至于这些人那里来,除了部分是长安乡人和学堂学子,剩下的便是闻名而来之人。 上林苑本就在咸阳,这段时间的建设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好奇,这不,一旦开放,便涌进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本乃来看热闹的,但当踏入这里之后,被一切都吸引住了,便想着耽搁几天再走,可是随着耽搁时间越来越多,越发现上林苑新奇的东西更多,从而更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自然留下来的更多。 当然,比起整个咸阳,这些人还是微不足道的,但并不妨碍上林苑的热闹。 因为美食街等一些地方都是晚上开放,所以才短短几天便养成了一些人夜游的习惯。 “这?竟然大道上也有电灯泡,太奢侈了。” 大家走出美食街,来到一大道上。 大道也是水泥铺设,一直往里面延伸,旁边还有着分叉路,每条路两旁都用柱子架起一盏电灯泡,即使现在是黑夜,也亮如白昼,让人有种不真实感。 “这是路灯,一座城最起码的标志。” 李肇冷不防冒出一句解释,潜意识里将上林苑说出了城,这令嬴政眼色微微一冷。 李肇意识到自己错误,连忙纠正,“是一个坊市的标志,臣觉得但凡坊市来往路段都应该是通明,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行偷窃掳掠之事。” “防止偷窃掳掠之事?”嬴政听之来了兴趣。 儒家经典中提到大同社会,有一点便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能防止偷窃掳掠之事,这不是说可媲美大同社会。 须知现时的大秦夜间人们早已关门闭户,即使有灯笼亮起,也是大户人家,但,大户人家何其少呀! 而且还有巡夜人在吆喝,提醒宵禁了,不可外出,这都是为了防止偷窃掳掠,但在这里,明显就没有这种情景。 “就这些路灯就可大同?” 嬴政紧紧地盯着李肇。 李肇微微一愣,他明白大同的意思,当然,只是有路灯还不行。 “非也,路灯只是一个辅助物,还需治安。” 上林苑可以说是一个新城,是他画出来的蓝图,然后让燊公子建设出来的新城,既然是新城,就必须严格管理,除了有前世所拥有的东西,还需要治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上林苑的安全。 当然,和大同社会比起来,还不够格,但起码比咸阳城更好。 “治安?你是说郎中令所属?” 皇宫中负责警卫的便是郎中令。 “差不多,只要治安上上去,要实现大同并不难。”李肇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忽悠。 前世社会城市里皆有路灯,还有着摄像头,更有着巡警,才能长治久安,这也接近大同了。 而上林苑自从建成之后,他也组建了安保队伍,日夜巡逻,本想从百货商店购买出摄像头,但显得太过惊艳,暂时没有。 “治安上去就能实现大同?”嬴政瞪大了眼睛,实现大同是多少帝王梦想中的事儿,但实际上要想实现,那是不可能的是,李肇却说并不难。 嘿嘿!这小子有些能耐。 “如何做?” 这? 李肇哑言了,他在前世就一个屌丝而已,那里知道怎么做?他本就应付一下,这秦始皇还真上头了,但又不能说不知道,只能继续应付。 “欲实现大同,除了外在,还需有内在的东西。” 嬴政侧着耳,很认真在听。 李肇继续忽悠:“外在的东西就一个好的治安,但再好的治安,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杜绝坑蒙拐骗,也很难实现大同,这就需要实现人人有活干,生有所养,死有所终。” 李肇还是学过语文的,拿出一篇文言文里面的内容就瞎编,当然,也结合了前世社会实际。 前世社会之所以能安宁,靠的是就业率,当就业率高时,就做到了人人有事做,人人有收入,偷窃掳掠之事自然便少了。 “人人有活干便是内在的东西,我上林苑人每个都有分工,每个都有自己的收入,各尽其责,各司其职,他们有了保障,自然不做偷窃掳掠之事。” 嗯! 嬴政觉得有理,一路走过来,他看到不同服饰的人,他们都是上林苑的人,分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做着自己的活儿。 有了事干,还真犯不着做一些被人唾弃的事儿。 “原来如此!” 嬴政若有所思,随着大家而走。 很快,一行人在李肇的带领下向前走了很远。 出现在一个人更多的坊市,这里比美食街的人更多,看起来更繁华,反正就是一个字‘新’,全新的一切。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亮堂着四个字的门面。 龙门酒店。 (本章完) 第344章 与众不同的梯 “龙门酒店?”嬴政眼睛眯了眯,眉宇间深含着不解。 李肇苦笑,上林苑是按照前世格调来布置了,却忽略了大秦人对‘酒店’二字并不适应,或许在他们眼里,‘酒店’便是喝酒的地方。 此刻还真不适宜喝酒,因为他们对这一切还很好奇,要见识一番。 “酒店便是客栈,王父也累了,找个地方落脚也是好的。” “客栈?哈哈!好名字,我还真有点累了,就歇息一会吧!” 嬴政回应。 这里的人还算多,他便不再称‘朕’。 “好极,臣便为王父准备总统套房。” “总统套间?”嬴政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李肇今天说过的非常规词语太多了,早已麻木,也犯不着再问,只是嘀咕一下便随着走进龙门酒店。 这是一栋三层楼,范围却极广。远远望去,沿街数十丈。 外表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大部分镶嵌着琉璃瓦,这个大家已经见识过,并不觉新奇,很快便走进里堂。 乍一看,大家的眼睛再次亮了。 这是一个豪华大殿,地面倒也平常,乃用石材加工堆砌,但墙面却是与众不同,看起来非常光滑,宛如青天白云,绽放灼灼光晕,实在令人瞠目。 还有里面设计,还真是别具一格。顶上是平的,看上去结实无比,还有那是什么,木梯,不是,绝对不是木梯,虽也似木梯般,却没有空隙,而且是斜向的,这不是主要,主要是看之异常坚固,水泥铺砌在上方,显得更平整。 如果走在上面,必定不会有畏高感,因为根本看不到低处的地方。 “咦!奇特,真乃奇特。” 见惯了木梯的蒙毅第一个走上前,伸脚踩了踩,仿似在玩弄一件艺术品,艺高人胆大,他见踩上第一阶没事,便又伸出另一脚,尝试着这新奇的东西。 “将军小心。” 霎时,有侍卫惊叫出声:“此乃必定泥土所堆砌,恐不稳。” 很多人也点头,大秦很多屋舍乃黏土所砌,再加之木梁,如无外力情况下倒安稳,此梯明显也是黏土所砌,而且下方没有任何木梁支撑,能承受一个人吗? 很多人都持否定看法。 更有人认为,此乃装饰之用,不可踩踏。 蒙毅被这么一说,站住了,踮着一脚不知上下,很是尴尬,他自问胆大,但如此东西,还真有点心惊。 “无碍!可踩之,更可上楼。” 李肇摇头,提醒道:“此乃水泥所造,里面更有钢筋,即使数十人踏之也不毁,结实得很。” “真乃?”蒙毅听之,眉毛一挑,见识了水泥路的奇特,他不怀疑李肇的话。 “然也!” 蒙毅定了定心,那悬空的脚徒然向前一踏,踩在第二阶上,接着便是第三阶,每一阶下去都那么踏实,却不见梯有所动摇。 蒙毅放心了,猛然加快速度往上奔去,只听‘笃笃笃’的声音,却不闻梯有所毁,这下,大家放心了,睁眼了。 就仿似在看一奇迹之物在诞生,不是仿似,在真切,此梯就是一个奇迹。 “哈哈!” 嬴政乐了,笑容可掬,连连点头,道:“真乃神奇也,原来梯也可以如此造之,李肇,此又乃一功劳也。” 的确,大秦的梯大多是木做的,先不说结实度,就年限来看就有限得很,但此梯不同,按照李肇对水泥路的说法,可用七十年,这不是说此梯也可用七十年。 这绝对是一大创举呀! “王父谬赞,这只不过是肇一小小创意罢了,还有更好的东西在上面呢?”李肇没有骄傲的意思,连忙撇过话题往上一指。 “总统套房就在上面,肇这就领尔等上去。” (本章完) 第345章 砖 大家对总统套房还是有些兴趣,毕竟这个名字有些新鲜,新鲜的东西往往是吸引人的。 遂,所有人都踏上楼梯,小心翼翼地踩着,生怕踏出危险,可最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让大家惊艳了一把。 这是二楼,迎面而来的是长长的走廊,雕龙画凤,地面是红色地毯,地毯材质不错,大秦绝对没有。 但嬴政不那么好奇了,来到这里,面对太多新奇的东西,自然不觉得新奇了。 放眼望去,走廊里镶嵌着一个个凹陷之处,规格划一,看上去就如一道道鳞片。 “这些都是什么?”尚新疑惑地问李肇。 皇宫里的屋舍和这里完全不同,大秦的屋舍大多以木造成,而且没有这般复杂,更没有凹陷。 这里就似皇陵,如果不是李肇领上来,他还以为来到骊山。 “这些都是一间间套房,凹陷地方便是门口。” “原来如此。” 众人啧啧称奇。 但蒙毅好像没有听到,突然伸出一指,向着那白滑的墙戳去。 他认为此地也乃木梁所造,只是用装饰来覆盖木梁罢了,但这么一戳,突感手指一痛,本来强劲有力的指尖迅速弯曲,重重地撞在墙上。 这么一折腾,那种戳伤之痛爬满全身,连忙缩了回来,甚为惊奇地望着。 他不信邪,换个地方继续戳,但结果都一样,指尖都红肿了起来。 “此非木?” 看着蒙毅如此动作,李肇想笑,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得指着墙体说:“此非木所建,乃火砖。” “火砖?” 本来大家对蒙毅的行为持看戏的态度,突又听一新鲜东西,连忙看向李肇。 秦砖在大秦是有的,而且在历史上也有一定的地位,但秦砖烧制不易,而且百姓的生活也不允许他们购买秦砖,遂,一般在达官贵人或皇宫里才能看到砖。 大家都在想,李肇说此为火砖?难道是秦砖? 这是大家的疑惑。 “何为火砖?” 蒙毅歪着脑袋,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 “便是用火烧制出来的砖。”李肇解释。 众人听之,泛起的兴趣一下子恢复寻常。 火烧出来的砖,不就是秦砖吗?秦砖便是用火烧制出来的,这小子,将秦砖的名字改了还显得那么神秘。 看到大家不敢兴趣的表情,李肇知道他们意会错了,逐而解释:“此砖并非秦砖,乃异常结实的砖,胜之秦砖。” 哦! 众人来了兴趣,秦砖乃大秦的骄傲,此獠说胜之秦砖,他们倒要见识一番。 “可否拿来一观?” 李肇摇头,道:“此行乃安顿陛下,并未携带而来,不过你们会看到的,肇敢说,即使飓风大灾难,也无法损酒楼分毫。” “哦!真乃如此?” 嬴政踏前一步,紧紧地盯着墙体,想看看此墙是否真有那么了不起,可注定他们什么也看不出来。 “陛下莫急,明日有个展示会,臣会让你看个究竟。” 嗯! 嬴政点头,便将之暂时抛之脑后。 “二楼乃贵宾房,非总统套房,陛下,请上三楼。” (本章完) 第346章 胶鞋 众人徐徐来到三楼,这里的装潢和二楼相差无几,但格局却大为不同,这里犹如一个独立的院子,和其他套房分割开来,走廊里,分明有一个个门,当打开门那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另一番景象。 只听咔嚓一声,有电灯泡亮了起来,立刻点亮整个地方。 这是一个露天院子,这院子里种植着各种花卉,尤以白花为多,这是从阴嫚那里得到的信息,秦始皇酷爱白花,虽然这花和阴嫚花坛中的白花不尽相同,但胜在点缀。 果然,嬴政走到花卉前,轻轻弯腰嗅着花香,不过,只是微微颔首,却也无其他过激行为。 李肇摇头,白花点缀,虽能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却留不住他的心。 “陛下请,此便是为你准备的总统套房。” 推开门,李肇做一个请的姿势,人却躬身相迎。 嬴政点头,便第一个跨了进去,李肇却焦急地喝住了他。 “陛下,需脱屦。”屦便是鞋。 套房外打扫得一尘不染,这些踩满泥巴的屦还需脱了,当然,这也是李肇前世养成的习惯,进房必换鞋。 “无礼,无礼!” “陛下乃天下之主,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拖屦,胡闹。”蒙毅马上出来训斥。 嬴政却摆摆手,道:“无碍!看此地如此干净,想必里面也很干净,朕这屦沾满污泥,是该脱了。” 虽是夜里,但院子却是灯火通明,照得如白日一样,能看清整个院子的布置,的确一尘不染。 “尚新,来脱屦。” 尚新不敢反驳,连忙蹲下来为皇帝脱屦,这时李肇从旁边的屦架上拿出一屦,此屦和大秦的屦完全不同,不,和麻屦有点相似,也仅是透气方面相似而已。 这是前世的拖鞋,是李肇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得来的。 当得知陛下要来上林苑时,他就准备好了。 其实在建上林苑时,他便想到了这一切,也专门为秦始皇准备了好些东西,总统套房便是其中之一。 “陛下,请换上此屦。” 当脱下屦之时,嬴政便瞅向李肇递过来的东西,却是微微一睁眼。 这东西是屦无疑,却也太简单了,就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东西,看似很轻便。 他没有犹豫,轻轻接过一触摸,竟然是柔软的,摁之有触感。 “此乃拖鞋,乃臣精心为陛下所制。”李肇继续说。 这话说得有些恬不知耻,也没办法,百货商店里的东西无法解释出处,只能勉为其难地成为它的主人。 “你所制?”嬴政的眼睛又是一亮,这东西非常轻便,比起他的屦好上不少。 “是何材质所制?”他并未见过如此材质,轻声问。 “材质名橡胶,是臣偶尔得之,专为陛下做屦。”李肇只能继续撒谎。 “橡胶?乃何物?” “乃一种树中产出之物,此物在咱大秦非常难得,臣也说不清楚,不过臣知道海外却有很多。” 橡胶并非产自华夏,是后来才传入来的,此刻的大秦应该还没有,自然对之比较陌生。 “海外竟还有此树”嬴政呢喃,慢慢地将拖鞋放于地上,在尚新的协助下穿了进去,发现非常舒适,穿于脚下如无物。 “好东西,好东西呀!” “李肇,既然海外有此物,朕命你择日派人出海寻之,为我大秦专门制造此屦。”嬴政轻轻地抬腿,再放下,感受着拖鞋的柔软。 李肇愕然,心声自然而然便出来。 【秦始皇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海外便是箕子朝鲜,那不过是海外一个小国罢了,那里也没有橡胶,橡胶出自更远的地方,可以说是海外之外。】 (本章完) 第347章 海外之外 啥? 嬴政怔住了,心想如此好东西大秦竟然没有,还存在于海外之外,有点可惜了,不,原来箕子朝鲜还不是海外尽头,还有海外之外? 如果这是李肇口头说的话,他可能还不信,但出自心声,就难说了。 他只知道北有匈奴、月氏等,东有箕子朝鲜、东夷,西南还有一些王朝,却不知在大海之外竟还有着国家。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并非他想象中的这般。 李肇只是愣了一会,很快便回应:“陛下,橡胶并非产自箕子朝鲜,臣一时恐怕无法派人寻之,不过时机成熟,臣会命人寻之而得。” “哦!”嬴政故意一愣,逐而说,“这么说来海外还有些国家,不知此些国家是否能和咱大秦相比?” 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他感兴趣的事儿上。 “当然有能和大秦相比的,不过相距太远,臣也不知他们有多强盛。”这是李肇实在话,从前世史书所知,就有些王朝和大秦般强大,比如说孔雀王朝,海外有婆罗多等,世界四大古国嘛!肯定是强盛的。 嬴政越听越有兴趣,他不认为李肇这是胡诌,毕竟他心声里的很多预言都是真的,想必这也是真的,一时心中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感。 大秦如此强大了,在大秦之外还有着国家,如果将之一一征服,他不就可成为世界千古一帝? 想想那欲望便油然而生,他是好战的,沉寂了十来年,这种欲望依旧不息,哪怕人已渐老。 “如果朕派兵征服之,可否成功?” 李肇听之猛然睁大眼睛,似看鬼般地看着嬴政,心声再出: 【秦始皇抽什么筋,征服海外?哪来的自信,就那大海也征服不了,就别谈海外了,要真想征服,首先发展航海吧!】 【起码得弄出蒸气船,再配备大炮,当然,你没收我的机关枪和迫击炮也是可以的。】 【不过,就算拥有这些也不能贸贸然出兵,起码得派出人去探索,熟悉航线,这样才有可能征服得了。】 这不是李肇胡乱想法,就现在大秦所拥有的装备,已经足够震慑住海外的一些国家,如果在航海方面再进一步,便可开展霸海大业,征服世界也不是不可以。 须知道西方海外掠夺也是千年之后才开始,此刻的他们还相当落后,别说机关枪之类,就算火铳都未出现。 嗯嗯! 嬴政眼睛一眯,心中大动。 只要拥有机关枪之类和蒸气船便可征服海外?这貌似不是很难,机关枪之类已经有了,蒸汽船他当时也提过,这一切都在可实现之中。 这预示着他有这个可能。心中暗喜,却不能表现出来。 李肇回答:“目前还不行。”一句话回绝。 嬴政脸色一实,不悦问:“什么时候行?” 听到海外还有海外,陛下想征服之,蒙家所特有的好战因子马上爬上蒙毅全身,全神贯注地听着。 如果李肇说不久之后便行,他必义无反顾地要出征,征服世界,他心向之。 李肇觉得这个秦始皇的野心还真大,这不是要辛苦他吗?须知此刻上林苑还在建设中,火车还未完成,如果他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不是要害苦他,逐而不再理之,转移话题。 “陛下,请看,这便是总统套房。” 李肇没有回答,嬴政很是失望,暗中白了李肇一眼,却看到眼前漆黑一片被称之为总统套房的东西,心中更不悦。 他道总统套房是什么,原来是黑夜,枉他那么感兴趣。 可是下一刻,只听‘啪啪啪’的几声,眼前瞬间亮了,形如白昼,里面的一切皆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本章完) 第348章 此物竟是透明的 脚踩之下是地面,但这地面和皇宫完全不同,更与走廊的地毯不似,乃一种光滑无比又美艳之物铺砌,看之甚为奢华,触之冰冷却不失手感。 更重要的是此物上面还有着纹理,和秦砖如出一辙,但此纹理成画栩栩如生,更是在光滑之上,简直天上所有。 “此又是何物?” 嬴政好奇之心不减。 “此乃地砖,和琉璃瓦一般,不过此乃铺设地面所用。” “地砖?呵呵!美艳也。” 嬴政只是一扫而过,目光落在那现代化的家具上,啧啧称奇:“此乃案几,很好很好,竟和皇宫里截然不同,美轮美奂。” “还有这些也是电灯泡?”抬头,望见天花上绚丽却发着夺目光彩的彩灯,眼睛睁了睁,刺眼之下连忙扭转头。 李肇解释得太多了,不想再解释,反正见识了那么多新奇的东西,想必秦始皇也不会太惊奇了。 果然,他只是问问罢了,很快便转移注意力,走向阳台。 阳台同样开着吊灯,映照着宽阔的栏杆,在外面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很是亮堂,嬴政的目光落在闪闪发亮的围拦上。 那围拦是精钢所造,外加喷漆,异常光滑亮眼,特别是那雕式,竟是现代彩印,上面画着现代山水,不,这是拍照下来的山水,和真的无疑,乃李肇从百货商店里购得的画胶,贴上去的。 “此话竟然如此逼真。”面对其他东西,他有点麻木,但见到如此之画,惊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实在此画和真的一般,那山竟能看清那一草一木,那水,仿似在流动,如身临其境。 “此乃何人所画,快快告诉朕,朕让其进宫侍弄。” 嬴政激动着,竟加快脚步踏向阳台,突地,听‘嘭’的一声,接着便是倒地声音,哎呀! 倒地之人正是嬴政,他不知怎地,在走向阳台之时突然摔倒在地,额头上立刻红了一片。 “陛下,陛下,小心,小心呐!”尚新刚脱了屦,看到如此情形,吓得忙跑了过来,扶起了嬴政。 “李李将军,此乃何事?” 他分明看到陛下走向那边,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摔倒,端得无比奇异。 李肇讪笑,是他疏忽,忘记提醒了。 他一个有着前世见识的人已经有了防撞意识,自然不以为然,但大秦人没有呀!如此透明的东西,人走过来不撞上去才怪。 他连忙解释:“是肇的不对,忘记提醒陛下了,此看台” 大秦没有阳台之说,乃后世西方传入,不过大秦是有阳台的,只是叫法不同罢了,一般人称之为廊,优雅一点便是美人靠。 “此美人靠和客堂之间有着阻隔,此阻隔乃透明的,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来,陛下正是被此物所碰,遂摔倒也。” “肇之错,请陛下责罚。” “透明之物?”嬴政并不理会李肇的道歉,反而对他前一句特别感兴趣。 在尚新的搀扶下,他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一物,此物相当隐晦,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目光穿透此物能看到外面之物,目力毫无阻碍。 轻轻地触碰之,竟也是光滑得很,带着丝冰凉。 “还真是透明,此物妙哉,妙哉!”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痛,嬴政两眼放光,灼灼地照耀着这透明的东西。 “此乃何物,快快告诉朕。” “玻璃!” (本章完) 第349章 玻璃 李肇毫不犹豫地说着。 玻璃乃后世产物,离出现时间还很远很远,不过此物和琉璃有些相似,琉璃出现得比较早,现时的大秦还是有的,不过多存在于贵族手中。 他怕秦始皇不懂,遂又再说:“便是琉璃,也就是五色石。” 五色石是通俗叫法,五色,意味着色彩多样,和玻璃太不相符了,不过为了好理解,也只能如此说。 “琉璃,五色石?”嬴政有些懵,这和琉璃差别太大。 “乃琉璃再加工而成。”李肇无法解释玻璃由来,只得忽悠。 玻璃的制造和琉璃制造没有多大关系,但两者形似,只能对付着,起码让陛下知道一个概念,否则又得问长问短了。 “竟是琉璃而得,太不可思议了,世上竟有如此透明还能如墙般挡人之物,朕活了几十年,算是见识了。” “甚妙,甚妙,玻璃当屏风,将廊隔绝开来,不错想法。” 嬴政点头赞许。 “玻璃不但可以当墙,还可以当窗。” 王公贵族的窗大多用丝织物或细麻纺织物所造,一般百姓的窗就一个窗框,需要挡风时就用木板一挡,如果太穷的,就用草树之类一堵,可以说大秦的窗是比较简陋的,刮大风或是防止人偷窥时非常不方便。所以后世的玻璃才兴盛起来。 后来李肇造出了纸,有些脑子灵活的便用纸来糊窗,倒也美观了很多,却还是不够明堂。 “当窗?”嬴政的心思活络了起来,眼睛不停地瞅着,还时不时用手来触摸,一刻后,竟大笑了起来。 “妙哉,妙哉,此物透明,采光性强,还如此坚硬,绝对是当窗的好材料,比其它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如此赞赏很是难得,尚新等人也是一瞅,纷纷点头,此物,的确的当窗的好材料。 “陛下谬赞,如果陛下喜欢,待肇的作坊建立起来,必定第一个为皇宫所供。” 为了布置好这个总统套间,他可是从百货商店里买了不少物件,玻璃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玻璃在后世广为畅销,大众都是共性的,如果大力在大秦普及,想必也很受欢迎吧! 李肇是肯定的,其实这个想法早有在脑中酝酿了,而长安乡的建造才提供了条件。 不过前提必须是百姓能消费得起,如果按照抑商之时情形,百姓想消费得起,还真寥寥无几,但此刻取缔抑商,各个产业也在如火如荼地发展,现时的百姓已经有了一定的购买力。 制造玻璃其实并不复杂,主要原料是沙子,大秦并未开化,想获得沙子相当容易,而且上林苑各个作坊都是按照现代模式来建造,想制造出现代东西并不难。 “作坊?上林苑竟还有玻璃作坊,好极,李肇,你马上大量生产,必须第一时间提供给朕。” 摸着玻璃,嬴政爱不释手,欢快地说着,就那么一刻钟,他已对此物情有独钟。 “诺!臣必定命人加快生产。” 即使作坊还未办起了,还是肯定地应诺。但心里却暗喜,有了皇帝这句话,那将来要销售玻璃就是最好广告。 “好,好呀!就不知玻璃制成窗会是如何效果?” 嬴政突发奇想,呢喃着。 李肇早有准备,便做一个请的姿势:“陛下请到寝室,里面可看个通透。” (本章完) 第350章 竟冒充陛下 这里的确是寝室却非皇帝的寝宫,寝宫大而奢华,却是旧时之物,但这里空间比不上皇帝寝宫般大,更没有宫女和侍人侍候,却是别具一格,颇有另一种格调。 这是全新的格调,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那么新奇。 “此榻竟和朕的不同,触之弹性很足,此为何榻?” 嬴政对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奇。 “此为席梦思,臣最新鼓捣出来之物。”其实这也是李肇从商店里购买出来的。 “席梦思?好名字。” 他没有去尝试,便没有再问,径直来到窗边,果真,此窗镶嵌着玻璃,即使是黑夜,也能从中看到外面的灯光柔和。 “妙也!” 他用手触之,轻轻地打开,顿感空气极度清新,有些嘈杂,关之,里面便安静得很。 “竟也如此隔音,实乃不错之物。” “李肇,此物朕也要,最好整个皇宫都布满。” 这又是一大难题,布满整个皇宫,那可是相当大的工作量,李肇哑然。 须知最近新出的东西太多,他还没有精力和人手去操办,只能实话实说。 “陛下,臣的作坊还未开起来,如此之多的量,需等上些时日。” 当然,这也是一大笔消耗,就不知这秦始皇会不会兑现现钱。 当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不急,待你好好摆弄,出来之后再装到皇宫也不迟,当然,朕是会赏赐你的。” 这倒还好。 “臣一定会尽快将玻璃制造出来。” 其实开个玻璃作坊并不难,原料更不用说了,就是人手,不过,随着上林苑人手逐渐增多,想必也快了。 当然,他今天之所以让皇帝来这里,也是为了将来能将产品打出个名堂,皇帝就是最好的宣传。 “咦!这也是玻璃,竟如此清晰的看到朕的模样。” 嬴政在一物前停了下来,露出异常惊讶的表情,因为在这块玻璃里,能清晰地看到自己。 皇宫里也有类似的东西,那就是铜镜,可是铜镜虽能看到人的影子,却不够清晰,但此物却能非常清晰地看到自己,此物,绝对是仙物。 “此乃镜子,和铜镜差不多,不过比铜镜更清晰罢了。” “果然!” 嬴政端详着镜子,嘴里发出啧啧之声,真的太逼真的,完全将整个人投射在里面,就额头那皱纹都能清晰地看到。 “此物也是玻璃所造?造之非常难吧!”他心里是这么想,但玻璃能看到外面东西,但此物却能看到映照到的东西,刚好相反。 “是的,此物便是玻璃的一面渡上流珠,却不难造出。”流珠便是水银。 水银这个东西在大秦并不少见,从前世出土的秦始皇皇陵来看,里面就有很多水银,听说大秦有一女子专门生产水银,在当时还有相当大的名气。 “玻璃后面渡上流珠竟有如此效果,妙哉。” “李肇,朕的后宫妃子众多,此物正是她们所需,你也弄一些进宫。” 对于皇帝的需求,李肇已经习惯,倒也不埋汰,只是点头。 突然,从客堂里传来了惊奇的声音:“这,这,究竟是何方妖人,竟自认是陛下,找死。” (本章完) 第351章 电视 “陛下,臣请命抓反贼。” 这是蒙毅的声音,却是异常暴怒,嬴政听之,不知发生什么事儿,马上走了出去,李肇也赶紧跟上。 铿! 只见蒙毅迅速拔出腰间佩剑,跨前一步,用剑狠狠地指着客堂中央一物,怒目相向,而尚新正站于一旁不知所措,手中紧紧地握着一黑色东西,上面凹凸不平,前头还有红光在闪着闪着。 而那一角,正发出声音,画面里乃一朝堂,一高冠圆润之人正高坐大殿之上,下方有诸人跪拜,一看便知是皇帝正和大臣们在上朝。 “众护卫随本将军杀上去,诛杀贼人。” “诺!”后面一个个侍卫也快速拔出佩剑,紧跟在蒙毅身边,动作整齐划一。 李肇见之,哭笑不得又大惊失色,连忙喝叫:“慢!”他拦了过来,快速夺过尚新手中之物,狠狠一按,接着中央之物上闪了一下,亮光消失,里面的人也消失,恢复到黑而平滑状态。 “贼人那里逃?”见画面消失,蒙毅陷入急怒,连忙四处张望,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片刻后,无人回应,急怒转为慌张,连忙奔至皇帝身边,将嬴政保护了起来。 李肇暗拍一下心头,暗道来得及时,否则这花几金购买而来的电视就报废了。 是的,这中央之物正是液晶电视,本来是关着的,也不知尚新出于什么好奇心竟然拿着遥控打开了屏幕,才发生刚才那一幕。 “陛下不必惊慌,此地没有贼人,那不过是电视里的画面罢了。” 见嬴政也现出慌张之色,李肇连忙解释。 “电视?你说那贼人来自电视?电视又是何物?” 电视为何物? 李肇不知从何解释,懵在当场。 都怪自己为了解闷,在购买出电视后也顺便买了影碟机和vcd,在秦始皇未来之时正在看大秦王朝,后来忘记关影碟机,才导致发生刚才这一幕。 不过,幸好他反应迅速。 “陛下可知大戏,也就是梆子腔,电视便类似于此类。” “梆子腔?你说此物是梆子腔?哈哈不得了,朕最爱梆子腔,快让之唱之。”嬴政听如此解释,戒心放下了,反而来了兴趣。 “诺!”李肇拱手应允,却又顿了顿,目光瞄向蒙毅,“可不许蒙将军乱来,这电视可是非常难造,砍坏了便没了。” “这”蒙毅糊涂了,他刚才明明看到反贼,怎就成了梆子腔了,不过连忙将剑回鞘,点点头。 “可是看好了,不许乱来。”李肇再三叮嘱,但觉得还是不放心,便叫秦始皇到沙发上坐下,并让蒙毅等人远离电视机。 做足准备后,才摁下开关键。 下一刻,刚才的一幕又出现了,还是上朝的场景,有了刚才提醒,蒙毅倒也没有再冲动,不过心却揪起。 暗道:这那是梆子腔,明明就是有歹人在造反。 只是,这些人怎么跑到所谓的电视里面去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众人同样有着相同的想法,不过左瞧瞧右瞅瞅,也不见有人从里面蹦出来,便放了心里,安心地看着。 李肇还不放心,遂在旁忽悠。 “陛下,此电视乃戏子假扮而成,他们并非真的皇帝和臣子,如此做,只是为了愉悦大家罢了,并非造反。” “哦!戏子,戏子竟能跑到里面去,真乃怪也!”嬴政自语,却又默默地看了下去,时不时还发出啧啧之声,可见他入迷了,当然,旁边的众人也入迷了,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屏幕。 一剧终,李肇连忙摁下开关键,关了电视,这些人入迷了,这样下去,今晚就别想睡了。 “李肇你,休得胡来。”嬴政正在兴头上,突地关了,顿时暴怒,其他人也跟着暴怒,“休得胡来,赶紧再来。” (本章完) 第352章 不可思议的电 有着通明的灯火,各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这些人差一点就通宵,李肇实在不想他们如此,便苦口婆心地劝导,他们才准备休息。 但,此刻是炎热的夏日,这里没有蒲扇,这可为难了大家,尚新看到皇帝满身飙汗,连忙找上李肇。 李肇差点忘记了,便立刻命人拿来电风扇。其实套房里也装有空凋,但他并不想用,因为现在所发的电还不足够,要是让秦始皇知道,那非得装满整个皇宫,那到时问题就大了。 “这便是电风扇。” 其实大家都见识过了,自然也不陌生,但并非使用过,李肇笑了笑,便为他们都插上插头,并按动开关。 接着便是徐徐凉风扑面而来,好不舒适。 “果然是无须人力,便能永久性运转。” 看了好几刻,嬴政才感叹地说。 翌日,嬴政一行人在这里感受到了电风扇、电视等一众从未见过的东西,本来为电风扇而来,却见识太多太多,一时感叹电的神奇。 “领朕去看看上林苑作坊。”所有人都醒来后,嬴政便召来李肇。 “诺!” 一众人在李肇的带领下向着各个作坊而去。 首先是水泥作坊,源源不断的水泥从作坊里出来,接着便是还未完善的地方铺上水泥路,但更多的是储存了起来。 不但有水泥作坊,还有火砖、瓷器作坊,这些都令大家耳目一新,最引人注目的是水电站,在身着灰青色人员的工作下,一条条电线被拉到各处。 “原来电是从这里出来的。”嬴政无限感慨,就这样一个作坊,竟然使电视能梆子腔,风扇能长久地发出风,灯泡发亮,这都是一件件不可思议的创举。 “李肇,得尽快将电装到咸阳。” 嬴政的眸子凝重了起来,他可料想到,如果咸阳都通了电,那将会是何等空前绝后的发展。 刚才听李肇介绍,电不仅仅用在风扇、电视等这些东西上,还可以用在机器上,比如说,如果发明出纺织的机器,就能用机器代替人工,生产出的东西更多。 更能让机器下地干活,蔷人就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解放出更多的人手来从事作坊工作。 电还能带来很多很多的好处,他一时无法接受得了。 比起现时大秦比较原始的生产,如果真按李肇所说,那大秦将会成为最富有,最强大之国。 当然,这还得将电普及下去。 “诺!”李肇拱手,“臣早已准备好,就等陛下发话。” 是的,他开化上林苑是为了什么,便是为了让上林苑的东西普及大秦,而秦始皇的支持就是一个开始。 “嗯嗯!” 嬴政点头,却又想到一直没有忘记的医馆,他还记得李肇说过医馆能测出人的身体怎么样,不用把脉就能对症下药,更有着各种不同的疗法。 而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对此早已迫不及待。 “医馆可曾建好?” “已经建好了八成。” 是的,医馆乃皇帝心心念念的东西,他怎敢懈怠,在电一落成,便弄好了医馆,当然,一些先进设备还是从百货商店里买的,这花费了他一大笔钱财,目前的规模不算大,但他打算,随着上林苑产品的逐一销售出去,有了更多的钱,他会逐一扩大完善的。 此乃大秦第一家现代化医馆,他敢相信,随着知名度被打出去,一定会有无数的人蜂拥而来,到那时,将是仪器最缺的时候,当然,也是医生的欠缺。 在确定要建医馆开始,他便招揽了一批人培养成医生,过了好一段时间了,相信也差不多了。 但这还不够,还需更多的医生和护士。 “八成?好呀!”嬴政露出高兴的笑,八成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体检了。 “那赶紧带朕去体检。” (本章完) 第353章 中药西药 一行人向着医馆进发,很快便来到一个铺设得甚是温馨,门口简单地标出“医馆”两个大字的地方,这里就是上林苑医馆,可以说是现代化医馆。 走进其中,众人啧啧称奇。 他们没有想到,进医馆求医还需挂号,至于挂号是什么,无人能说得清,只知要交钱,当然,在李肇带领下就免了这一步。 再不远处是药房,里面的药材品种非常多,在皇宫里见识过御医药坛子的尚新也从未听说过原来世上还有着如此多他不认识的药材,不免细细地数了起来,竟然发现他数不真切,知名的和不知名的一大堆。 “陛下,你看,看”尚新在感叹药材的种类多的时候,突然发现隔壁的地方也有一个药房,但这个药房和第一个药房里的药完全不同,第一个药房上方写着“中药”,而第二个却写着“西药”。 嬴政也发现了,目光在西药房里扫视。 这些东西,太奇怪了,都用一个个纸盒包装起来,设计得很是唯美精致,令人一看便知是良物。 “李肇,你快来说说,西药是什么药?和中药又有什么区别?” 明眼人都看出有区别,否则也不会分开来摆放,还起了两个非常霸气的名字“中药”“西药”,但有何区别,无人知道。 中药他们倒好理解,从里面的药材来看,大多是大秦现有的药,想必乃大秦药了,但西药见所未见,又是什么东西呢? “难道是仙丹?”嬴政想到这,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可见他即使有了前车之鉴,那颗心也依旧未息。 李肇听之暗叹秦始皇真是念心不死,心声不自禁而出: 【还仙丹?要真是有仙丹,岂不人人可成仙了,痴人说梦话,异想天开。】 你? 嬴政突然之间听到李肇的心声,眼睛瞬间圆瞪,怒火四射,但那不过是心声而已,不好发作,便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不过嘛!西药倒和仙丹一般需经过提炼再加工而成,而且成色也差不多,对于一些病来说,将西药说出仙丹也不为过。】 又再听到李肇心声,嬴政眉头跳了跳。 成色和仙丹差不多?对于某些病就是仙丹?如果这么说,这西药就是仙丹了,一时,他那颗心开始开花,正绽放银白,但下一刻被李肇的心声击破。 【当然,西药也不是万能,有些病是治不好的,还得靠中药,所以,中西结合才重要。如秦始皇般想长生不老,就算中医结合也无用,因为世间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 什么?嬴政的心之花还未正式开放,就凋零了,世间没有长生不老药,那不是说他所奢望一切都是空想了。 【当然,虽然没有长生不老药,却有着养生药,主要注意调养,虽不能长生,却是可以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听之,嬴政那凋零的花又重新含苞欲放,目光却炯炯地望着李肇,渴求之意非常浓。 被这么一望,李肇滞了滞,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却发现,刚才自己只顾着胡思乱想,却忘了回答他们的问题,于是便朗声说: “西药本身也是药,只是制造起来多了些工序,成品也和中药不同,遂称之为西药。”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西方的概念,自然不能说出自于西方,当然,这样回答也是正确的。 “至于他们的区别,其实区别不大,什么样的病需要什么样的药,就看是适合中药还是西药罢了。” (本章完) 第354章 体检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于是,一行人继续行走,来到一处身着白色长袍之人比较多的地方,他们进进出出,似在忙碌着什么。 “这白色长袍乃何人?”嬴政指着那些人问。 “此乃医师。” “可真讲究!”嬴政发出赞叹,须知民间的医师大多粗布陋衣,这些人却比较光鲜,但他并非执著于此,连忙再问:“在何处体检?” 李肇看出嬴政的心思,连忙在前面带路。 “陛下,请跟臣而来。” 随后便领着大家左拐右弯,来到一处装饰亮堂的堂厅里,呈现在眼前的是他们从所未见之物。 如果宫里的太医来到这里,必定会神经错乱,这些器具,即使医术如夏无且,也是闻之恶寒。 大家未数清这些林林总总时,李肇便催促。 “陛下,先来测视力。” “视力?何为视力?”嬴政如掉进一个见识大坑里,眼前见的很陌生,连基本话语都开始变得陌生了起来。 “便是目视可还清晰。” “原来如此,不过,应该不用测了,我的视力好得很。”见有人走过来,嬴政很熟练地又改了自称。 李肇也很识趣地变改:“嘿嘿!王父的视力当然无人能及,不过既然来了,就测测吧!这是体检的一部分。” “如此呀!甚好,甚好。” 嬴政独自走进了视力室,不一会工夫便被医师带了出来,却往另一个室走去,那是量血压、抽血等,最后还进了透视室。 来来回回十几回,都将嬴政转晕了,但为了自己身体,他强忍着。 足足半个时辰,他才有些有气无力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王父可还好?” 被如此一问,被折腾得两眼冒花的嬴政气不打一处来,强忍住怒火不发作,却也不回答,而是另有所问:“我的身体如何?” 李肇觉得还真是好心着雷劈,领其来体检,却不给他好脸色,不过不忿之意也不好表现在脸上,连忙说:“快出结果了。” 有着他的操作,结果至多也就几刻钟的事儿。 “快出结果?庸医,都是庸医,我的医师经望闻问切之后便知我的身体状况,他们还得等结果,想必也不过尔尔。” 这气话说得有些过。 李肇连忙陪笑,不好反驳。是与不是,等结果出来必颠倒大家的三观,这可是现代化医术呐。 才不过一刻钟,结果出来了,一白袍长褂恭敬地将一张纸递给李肇。 李肇看之,笑了笑,便低头在那白袍长褂耳边耳详了几句,那医师会意,便急匆匆走了。 寻到一无人会客大厅,李肇才笑眯眯地说:“陛下,有结果了。” “哦!那快说说,朕的身体如何?” “非常的好!” 嬴政听之,态度才稍微好一些。 “但,问题也很多。” 这一听,脸色又阴沉了起来,这是在开刷他。 还是尚新对皇帝的身体最为了解,连忙附到李肇的耳边说:“御医前些日才给陛下把脉,说身体无甚毛病,你怎可说问题很多。” 李肇笑了笑,也不回应。 “不可能,朕的身体好得很。”嬴政反驳了。 李肇苦笑,说要体检的是他,说这里医师不过尔尔也是他,现在检出问题,不信的更是他。 服侍皇帝还真的难。 “当然!陛下洪福齐天,身体健壮,怎会有大毛病?都是些小毛病罢了,不足碍。” 李肇不想隐瞒,准备说出毛病所在,其实这些毛病也是常见之病,平时注意饮食就可,却惹怒了皇帝。 “胡说,朕无甚小毛病。” 李肇苦笑,这秦始皇平时还挺讲理的,怎就今日变得如此固执,不过想而又想,敢情刚才被那些医师给折腾透了,才惹火了他。 也是,身为皇帝是何等尊贵,岂能被人摸前模后,这是对他的侮辱。 显然,这方面李肇并没有考虑到,也难怪秦始皇会如此反感,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就要惹来杀身之祸。 否则也不会有悬丝诊脉之说。 不过,李肇可不能看着秦始皇明明有毛病而视而不见。 “陛下,恕臣直言,你的眼睛有小问题。” (本章完) 第355章 老花罢了 “胡说,朕的眼睛好得很,怎么有小毛病?”嬴政直接反驳。 “对对对,陛下乃圣君,有神眷,毛病自然会远离而去。” 这个尚新还真懂得拍马屁,这一通说辞,真应了皇帝的心,起码保留了皇帝的面子。 李肇解释得太多也枉然,遂从柜台前拿来了一本书,这书乃医馆宣传之册,既然是宣传之用,考虑到便携,印刷时本子稍微小了一点,自然字也小。 “不信的话请陛下试试能够看清里面的字。” 李肇靠近嬴政,故意将宣传册放到嬴政的眼前。 尚新看到这古怪行为,连忙说:“李将军,这是要作甚?” 李肇不回应,而是问嬴政:“陛下,可能看清里面的字?” 嬴政撇撇嘴,回应:“当然能,否则朕怎可每日批阅奏折。”于是,头往后靠了靠,尽量远离宣传册,果真还真能读出里面的字来。 “陛下你误会了臣的意思,臣是说在正常范围内观此册。” 嬴政不乐意了,他要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能看清里面的字,他还远离干嘛! 倒是尚新深知皇帝,便说:“陛下早已习惯以这个距离看,这么近的距离,不好吧!” 李肇笑了笑,一点也不想委婉:“是陛下看不到吧!” “这”尚新尴尬了。的确,陛下在这个距离就是看不清,这种情况已经有好几年了,但也不能说出来呀! 这是陛下的隐秘。 李肇秒懂,话语便迂回而来:“其实这就是陛下眼睛的小毛病,陛下不必惊慌,在臣的医馆来,是可以治好的。” 这真不是什么大毛病,其实人到这个年纪,很多人都会有,因为从体检的结果来看,这是老花眼。 大秦对老花无能为力,他却能纠正过来呀。 “哦!可以治好?”嬴政本来板着脸,听此话立时施展开来,“如何治?” 须知这些年来,每日批阅奏折,最头疼的事情便是视物,前些年还好,后些年就不行了,时常看奏折很不真切,如果按照正常的视物距离,很难再看清奏折的内容,只能往后仰才可。 先前后仰的程度不是很夸张,倒也没什么,但随着年纪增长,他发现后仰的距离加大才能看得清,这让他每次批阅奏折都很吃力,严重耽误朝政。 为此,也曾让夏无且来看过,可夏无且对此也无能为力,说这是人之常情。 此刻听到李肇说可以治好,怎叫他不开心。 “很简单!”李肇笑了笑,便拍了拍手,随后便有一医师走了过来。 此医师正是刚才李肇让他去办一点事的人,至于去办什么事儿,自然是纠正嬴政眼睛之事。 “少爷,弄好了,完全按照结果里的要求去弄的。”医师恭敬地说,而后将一个盒子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李肇接过,便让他离去。 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陛下,请将此物戴上,便可治好你的眼疾。” 不过是老花眼罢了,配了适合度数的老花眼镜就可以。 “哦!此物便可治好朕的眼疾。”瞅着那如眼睛般的东西,却是用玻璃制成,两边还有两柄。 这东西又是奇特之物,从未见过,大秦也绝对不会有。 “便是,陛下所患乃老花,佩戴此老花镜便可治好,来,臣给你戴上。” 李肇怕嬴政不知如何去戴,遂主动帮忙。 很快,老花镜便戴了上去,下一刻,嬴政竟惊叫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整个世界一下子便清晰了起来,仿佛重生了一次。 “妙,甚妙!朕的眼疾还真可治好,太神奇了。” 嬴政有些得意忘形,竟忘了此刻还在医馆内。 “哈哈,有了此物,朕以后就不用那么吃力,李肇,你真乃朕的好.臣子。” 差点说漏口,连忙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朕还有很多小毛病,此刻可能治好?” 有了这美妙的体验,刚才被折腾引发的反感荡然无存,却是期待了起来。 “当然,其他小毛病也不过尔尔,皆人之常情,臣给你开些药物,按时服用便可。” 其他小毛病不外乎便是三高,这也是很多到了一定年纪的人常见病,服药加注意饮食,很快就可调节过来。 “那快给朕开药。” “诺!”李肇拱手,正当要命人去抓药的时候,突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馆主,馆主,快,快,有人痛得死去活来?” (本章完) 第356章 微创救人 这时有一个灰衣汉子走了进来,显得行色匆匆,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李肇一听,愣了愣,马上跑了出来。他对医馆的情况太了解了,如此急促的声音肯定是有人出现病情。 果然,到了外面之后他看到了三个人,前面一个人在呼喊着,显得非常着急。后面两个人抬着一个人,这个人露出了痛苦之色,还捂着肚子,也许因为太过痛苦而脸色煞白。 显然,痛的死去活来的就是这一个人。 “馆主你在哪儿呢?赶紧来救人。” 灰衣汉子依旧不停地喊着,却依旧不见馆主出现。 李肇看着也急了。 这个时候想找馆主来治病就是很难的,因为馆主就是阳庆,此刻的阳庆的事情特别多,根本就无暇分身。 “快领来给我看看。”李肇急忙说。 对于现代医术,他虽算不上出众,但看这个人的情况也不难分辨出什么毛病。 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这人患的肯定是身体内部的毛病。 灰衣汉子是认得李肇的,顿时高兴了起来。 “快快,有少爷出马,肯定能治好的。” 那几个人倒也很迅速,马上抬到了李肇的跟前。 李肇也不怠慢,很认真的检查着。 这时嬴政等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却看地上之人,也不难猜测。 不过,他们之中没有御医,很难看得出这个人出了什么毛病,只得静静地看着,看李肇是如何处置的,医馆能否起作用。 李肇检查了一番才问:“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灰衣汉子立刻说:“已经很久了,以前都是断断续续的痛,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痛就是一个上午,非常的难受,不得已才过来。” “好吧,你们立刻去办入院手续,马上准备医治。” 办理住院手续,那就代表人能治。三人都松了口气,马上抬着病人到隔壁去,其中一个人马上去办理手续。 看到这一幕,嬴政等人都特别的好奇,李肇就看了一眼就能就如此安排,难道他已经看出了这个人患的是什么病? 尚新有点不信,毕竟他时常看夏无且治病,就算不吃葡萄也知葡萄酸,有一些内疾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但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人患的是什么病,倒是李肇一下子就能够判定出来了。 这貌似有点不靠谱,即使他是神医也不能这么快呀,毕竟是内疾,于是就问:“李将军,这个人患的是什么病?” 李赵笑了笑说:“结石。” “结石?什么意思?”尚新不懂了。实在是这病,他闻所未闻。 李照也不好解释,只能忽悠:“就是身体里长了石头。” “身体里长的石头?还能活吗?”对于这样的病,尚新更懵了。身体里哪会长石头,这不胡扯吗? 蒙毅在听两个人的谈话,他也觉得很胡扯,石头长在身体里面,那肯定是会死人的。不过这个人疼的那么厉害,却又有点像。 突然他想到的什么,好像以前也见过这样的病例,也是一个人疼的厉害,看了很多医师都无人能找出病根,最后就疼死了。 这个人的病情和他所见的那个人病情如出一辙,肯定是同一种病。 也就是说,这一种病是一种绝症,就现在的医师的水平很难治得好,李肇竟然让他们去办理入院手续,这不是说他能够治好? 不过想到李肇有神医之称,倒也拭目以待,看看他的医术是否真的那么神奇。 “如果没有医馆,就很难说,痛都把他痛死,但有了医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李肇回答尚新的问题。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拭目以待。 看看李肇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但很令他们失望,李肇并没有去准备医治,而是找来了一个白衣长袍之人,这是医馆里面的医师。 只见李肇和这医师谈了很久,兴许是怕其看不出病情来,时不时见其指指点点,临时传授。 不过看到李肇脸上的欣慰,应该这医师已经看出来了病人问题的所在。 “李将军,你叫他过来干嘛?难道让他来医治?” 听到有人问自己,李照扭过头来点点头,毕竟这些医师的理论水平已经到了,应该让他们去实操一番,否则永远不会提升。 “许不得,许不得。”得到了确切的回答,尚新特别反对。 这可是人命啊,怎么能让一个根本就没有治过病的医师来操弄呢。 李赵笑的笑说:“无碍,有我在。” 嬴政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听,知道李赵能够医治这个病,他倒是很好奇。毕竟这个病他也是听说过的,别人不能够治好,李肇却说能够治好,那么李肇的水平究竟到哪了呢? 又用什么办法来医治?当然他最想看到的就是这医馆的神奇。 想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李肇便带领嬴政几人匆匆往里面走。他们说想看看医馆的医治手段,李肇成全他们。 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很亮堂的房间里,这房间布置了很多东西,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稀奇古怪,令几个人看得目不暇接,啧啧称奇。 不过这两天见惯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倒也不觉得奇怪了,反正李肇弄出来的东西都是很古怪的。 此刻,病人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旁边两人正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安慰着,病人的脸色白而无血,身体不停的在抽搐着,看起来更加痛苦了。 而旁边的医师都准备好了一切,不过从神情来看显得特别的凝重又夹杂这一些紧张,不难看出这是他第一次治疗。 “开始吧,按照平时学的步骤一步一步来,入手要稳……”李肇位医师打气。 医师对着李肇点头,握了握拳头。 李肇也立起拳头,握了握。 医治开始,医师动手了,只见他打开床上面的那盏镶嵌着密密麻麻小灯的大灯,立刻整一间房间都亮了起来。 同时亮煞了大家的眼睛,嬴政好奇了问:“这是何灯?为什么如此亮?” 李肇回答:“手术灯,亮遍四面八方,正是动手术之用。” 动手术?嬴政怔了怔,他好像听说过这个词语。哦,他想起来了,当时阴嫚受伤的时候,就是李肇为她动的手术。 此刻看来也是了。 “难道要动手术?” 李肇笑的笑说:“非也!此乃微创。” (本章完) 第357章 切入身体 微创,这个词又是陌生得很,但大家已经习惯了,反正来到上林苑以来,听到的几乎都是新鲜玩意。 “不过,从广义来看,微创也是动手术,只是需要的技术含量更高而已。” 李肇的话有些令人听不懂,但大家也不执著,只是,这结石乃比较难治之病,虽不致命,但如果长期不排石,最终也会在痛苦中痛死。 民间遇到这样的病一般都是吃利尿之药辅助排出,但这样的方法其实并不算很实用,所以,这也是很多人无法治愈的原因。 如此的病李肇见到却显得信心十足,大家都想看看他是否真的能有十足把握能治好。 “微创乃何药?老奴常常接触夏御医,却从未听说有如此之药。”尚新压抑不住不解,轻声问。 李肇苦笑,感觉面对未开化的人说话真的很费劲,真要解释,不知何时才能解释得清楚,便示意其静静观察医师。 因为医师已经开始医治了。 一般情况下,实施手术的过程是不能让人打搅的,但李肇为了让大家能清楚地看到何为微创,便特意让他们留下来,当然,也有一个目的,让他们代为宣传,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成为最好宣传人了。 首先,医师为病人输液,这个操作嬴政见过,倒也不惊讶,道是消炎用,却被李肇的话惊到了。 “此乃麻醉,可让全身毫无知觉。” 什么? 嬴政惊了惊,可让全身毫无知觉?这不是说即使受了很重的伤也毫无知觉,这可是好东西呀!须知战场上受了利器之伤时皆会有一段忍着伤痛过程,这个过程也是要命存在,毕竟人为常人,无几人能忍受得了受伤的痛苦。 但,有了麻醉,让全身毫无知觉,那情况就不同了,即使受了很重的伤,医治起来也不用如此痛苦,反而多了几分生还的可能。 这也难怪他惊讶,这个时代并未出现麻沸散之类麻药,伤者在医治时皆是忍痛而为,的确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不过,很快他便疑惑了,病人身上并无伤痕,何以需麻醉?这是暴殄天物。 不过医师接下来的动作令他又惊了惊,因为,当医师拔下吊针之时,竟将病人上身的衣衫尽数褪去,露出虚弱的躯体。 不难看出病人经受病症的折磨已有些年份,否则也不会现出死色,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他熬不了多久,也就是说,此人不久将会成为死人一个。 但即使是这样的躯体,那医师,竟,竟对他扬起了刀子。 “这,他要作甚?” 蒙毅的话语蹦跳而出,甚是突兀。 这话并没有影响到医师的施为,他用酒精在病人背部擦拭着,众人能闻到很浓烈的烈酒味,这让几人有种酒馋感觉,但此刻气氛紧张,无人去问为何这里会有酒,还是闻所未闻之浓香酒。 接着,在一些仪器的辅助下,医师找准了位置,这时,又进来了几位医师,皆是白马褂,却见他们在仪器旁忙碌了起来。 嗤! 冷不防间,几人正想看看其他医师在摆弄什么,却见那医师动起了刀子,竟硬生生地切入病人的背部,顿时间有浓浓的鲜血从中逸出。 “这?哪儿是医治,分明是害命。” 蒙毅大惊,连忙指着操作过程。 李肇早有准备,连忙止住他们说话,并轻声解释。 “这就是微创,需要从身体中开出一道口子,才能将里面的结石拿出来。” 啥? 众人错愕! 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医治方式,竟是破开病人的身体,这样的疗法仿似闻所未闻。 (本章完) 第358章 看咸阳不顺眼 “从身体里拿出石头?” “正是,从这道口子里放入探照,里面的情况便能清晰地出现在仪器上,依照仪器里显示的将石头拿出来便可。” 李肇为了让他们更直观地了解这微创过程,很详细地分析着,同时让大家靠近点,看着医师的动作和治疗过程。 看着那从未见过的医治方法,大家震惊了,深叹世间竟还有如此之法,当然,大家的认知都是直观的,看着一点点地拿出来的状似石头的东西,也肯定一定是如此东西才能让病人如此痛苦,既然如此东西都拿出来了,自然便没有了痛楚。 没有了痛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样的治疗方法是有效的,而且治愈的几率可达九成,还是很保守说法。 这是一重大创举,民间多疾病,死于其中者更是不胜枚举,如此治疗手法若用在其中,那将会是何等光景。 嬴政憧憬开来,思绪在那一刻凌驾于万民之上,似乎看到了鼎盛的一切即将到来。 “但,这伤口如何?” 嬴政在高兴之余,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是刺杀的常见情况,往往战场上被刺伤者不可谓不小,如果是伤及身体内部,生还率不大,而病人被开个口子的也是身体内部。 能生还吗? 这方法好像有些画蛇添足,最终结果还是病人死去。 也就是说,即使拿出了病人体内结石,也是徒劳。 “很简单,待将里面的石头都拿出来后,便缝合伤口,不日便可痊愈。” 缝合? 又是一大创举,更是新鲜玩意,身体还能缝合?这个方法在当世是没有医师用过的,就是不知结果过如何。 但此话出自李肇之口,便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经历过大一统,见过伤者无数,自然知道如果单单是缝合不一定有很高治愈率,除非还有其他手段。 嬴政这样想着。 嗯嗯! “如何缝合?” 李肇早已准备好说辞,“用线来缝合,当然还需消毒,并消炎。”这些步骤之前有和大家解释过,便也不多讲。 “用线来缝合?”嬴政思索一会儿,便拍手称快,“妙也!竟能想出如此方法,真乃神也!” 众人看完了医师治疗过程,可谓惊煞数目。医师也不辱使命,即使是第一次进行如此手术,也堪堪能完成任务。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番参观后,几人终于在李肇的引领下出了医馆。 “陛下,臣的医馆如何?可否胜之宫里御医?” 李肇这话有些托大,直接贬低御医,要是有着其他御医在,恐怕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幸好他们并不在,当然,即使他们在场,李肇也不收敛,因为,他要将医馆的名声打出去,就要贬低那些御医。 “妙哉!甚好!真可谓悬壶济世之技,我大秦之福。”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还是出皇帝之口。 李肇会心一笑,便拱手拜谢。 因为,此言出,恐怕不日医馆便迎来大发展,财源滚滚呀! “谢陛下!” 一行人在上林苑逗留几日,也见识了什么叫新东西,什么叫焕然一新,什么叫科技,即使他们活在这个世上一辈子,也从未见过如此之物。 此行,他们感慨颇多,收获更多。 当然,事先认为来此会承受恶劣的环境,却是他们想多了,之前所作的充分准备却毫无用处。 又几日,嬴政摆驾回朝,看到咸阳城那繁华一切,却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本章完) 第359章 皇帝不适应 官道漫长,青石铺砌,大街小巷,无处不欢欣,这是大秦最繁华之地,也是最多人聚集之处,更是全国商业中心。 但嬴政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要是未到上林苑之时,心中必会对此时此刻的咸阳心生欣慰,因为比起大一统前,这里的变化太大太大了,但自上林苑而回,这里的一切就变得仿似失去了味道。 青石路很不错,这在现时大秦是不可多得的存在,可就算如此,和上林苑的水泥路相比,简直就无法比。 随着颠簸的銮驾在青石路上上下起伏,他的心也跟着烦躁了起来,因为刚才他拿出茶具准备斟一番,却被如此颠簸给泼洒了。 这种情况在在上林苑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都什么路!” “拟旨,马上让少府前往上林苑学习,必觅得水泥铺砌之法,让咸阳皆平整如上林苑。” 尚新也知道皇帝之所以如此暴怒,全因在上林苑的见闻,其实,他也有同感,这路,真的太不入流了,虽说是咸阳一等一官道。 “诺!” 尚新很好地记住了。 皇驾回到皇宫,侍人们却发现皇帝对什么事都不太满意,天气炎热,他们拼命地扇着风,皇帝却说还不够,即使再多的敌人扇个不停,也依旧是不够,这让侍人胆战心惊,要皇帝怪罪,他们的小命必不保。 但皇帝没有要责怪的意思,他要的是那种永不停息的惬意感,就算这些侍人如何用力,又怎会不停息呢?人力可穷呐! 还有那灯火,竟如此昏暗,还闪着闪着,黑夜里完全没有白天的感觉,这和在上林苑完全不同。 “这都什么灯?来人,全给朕撤了,换上电灯泡。” 但说完便滞住了,因为他意识到电还未拉到这里来,电灯泡也并未普及到皇宫来。 再到膳食,自从吃了上林苑的美食后,发现御膳非常难吃,以致他砍了好几位御厨。 看到皇帝如此暴怒的样子,尚新已经闭嘴了好几天,这日,见其态度缓和了很多,便怯怯地建议:“陛下,何不重建阿房宫?” 面对如今不方便的一切,想要李肇将电普及而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又或者说李肇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因为这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多了,李肇会破费吗? 而刚好,阿房宫正是陛下要建的未来宫殿,只是因一些原因而耽搁了,如果重建,这不是很好吗? 毕竟阿房宫在上林苑,有着各种方便设施,只要重建完全,必定第一个通上电,还有着各种新鲜玩意,那将会是何等享受之事。 “重建?”嬴政眼睛睁了睁。 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只是暂时搁浅而已,此刻重建也未尝不可,只是.人力方面就有些纠结了。 如果重建,必定会征调民夫,到时会是如何光景,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之前未听到李肇的心声,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重建,从而征调民夫。 但李肇的心声说过大秦之所以二世而亡,全因暴政,而征调民夫就是暴政主因。 尚新看出了皇帝的犹豫,于是建议:“老奴知道陛下担心什么,何不召李将军前来议事,或许他有解决之法。” 嬴政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让尚新去宣旨。 一日后,李肇进宫觐见,嬴政开门见山就问:“李肇,朕打算重建阿房宫,你认为如何?” (本章完) 第360章 好想法 重建阿房宫,这是个大难题,究竟回答好还是不好呢? 李肇闻之秦始皇召他而来原来是问及此事,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的确,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按理说,他只是一个远离朝政一心向商之人,皇帝不应该问他才对,但还是问了,这说明皇帝还是看中他的,只是这份看中很危险,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必会惹得一身骚,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按他对历史了解,阿房宫在秦始皇在世时并未完成建成,待秦始皇驾崩,秦二世继续征调民夫修建,也正因为如此,再加之修筑长城,导致民怨四起,才有后面的大起义,自此秦朝灭亡。 也就是说,重建阿房宫便是秦朝灭亡的原因之一。 虽说现在历史并没有朝着原有方向发展,但历史是否会修补,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如果建议重建阿房宫,会不会导致大起义起,最后出现项羽和刘邦之辈。 李肇不敢去赌,按照现时情况,说不要重建是最好选择,但,考虑到秦始皇的问法,必定有着这样的心思,如果自己扫兴,必定引来秦始皇不喜,这对自己也是没有好处的。 “这个.”李肇嗫嚅着嘴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嬴政已经习惯了李肇这副德行,自然也不发怒,而是沉下心来想听听李肇的心声,往往李肇不想正面回答问题时,都是会有心声发出。 但,这次却令他失望了,良久也没有心声出现,倒是李肇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咧嘴,时而皱眉,时而展眉,各种表情应有尽有,如果不了解李肇的人,还真以为他乃一痴儿。 最终,李肇拱手,说话了:“陛下,臣认为可以重建。” 还是顺着秦始皇的想法为好。 当然,在那一刻,他也萌生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有些难以想象罢了。 “哦!”嬴政倒是意外李肇会回答得那么快,问:“为何?” 李肇咂巴着嘴,毫不犹豫地回应:“因为阿房宫是个好地方,比起此地豪气多了。”指了指下面和上方。 嬴政瞪了李肇一眼,这回答和没说没什么区别,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阿房宫比较豪奢,建成后自然胜之章台宫,但这并非他想得到的答案,他想知道的是民怨之事,如果重建,是否有两全其美之法。 “因为.”李肇为难了,他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呢!一时脑子快速运转,话语脱然而出,“可以增加就业率,提升百姓收入。” 这样的回答一点都不古代,没办法,情急之下,前世的词汇占据脑袋,当然,这也是最好的说法了,难不成说重建可让秦始皇过上奢靡的生活,一天住一殿,不可能。 “增加就业率?”嬴政对这个词有些陌生,但却妨碍不了他的了解。 就业便是让百姓有创造收入的机会,这要是在未取缔抑商之前,万万不会有如此之说,但取缔抑商后,商业蓬勃发展,特别是长安乡的发展带动了咸阳的发展,以致手工业作坊大量出现,便出现了了很多工作岗位,这就是就业吧! 的确,按照大秦目前情况,有了就业岗位之后,人们便有了更多收入,生活质量也提升了很多,甚至有很多没有土地的蔷夫从中脱离出来进入作坊,收入甚至比起有土地的更宽裕。 这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比起大一统之前的商业繁荣更胜一筹,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更上一层楼,创造更多就业机会,这对大秦来说绝对是好事。 但是,秦始皇的眉头皱了起来,重建阿房宫为何会增加就业率?难不成还有其他道道? 须知,以前建阿房宫之时都是征调民夫,这征调嘛!自然不用担负修建费用,就构不成就业了。 (本章完) 第361章 阿房宫之建 这和增加农夫的收入完全够不上关系,反而刚刚相反,历次征调,皆会使得民生凋零,乃一大罪过,这一点他嬴政没有明说,心里却是知道的。 “何以增加就业率?” 李肇故作挠了挠头,眼中顿时充满着睿智。此说并非他无的放矢,是有那么一刻经过考虑的,当然,这凭借的也是前世的见识。 前世有多少高楼大厦乃农民工所建,当然,前世没有征调一说,却能如此积极去建设,靠的是钱财驱使。 也就是说,如果在重建阿房宫上采取酬劳的模式,必然不会造成历史上的大起义,相反,反而会大量吸引农夫到来。 同是重建,所取得的效果就是两个极端。 他想了想,说:“陛下,可知我长安乡农人和奴役皆有月俸?” 嬴政点头,对于这点还是有耳闻的。 “那重建阿房宫何不采取招工制,劳工者皆有酬劳,岂不增加收入?” 嬴政皱起眉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要真是劳工有酬劳,那将会是多大的支出。 阿房宫的规模庞大,就耗材便是天文数字,如果再加上酬劳,更是天文数字中的天文数字,这一点,对于现在的国库来说完全拿不出来。 最终,他还是叹口气,李肇的说法太异想天开,不着调呀! “招工尚可,酬劳便罢!” “不过朕会采取你的建议,重建阿房宫,至于劳力,自然还是采取先制。” 先制便是征调民夫。 李肇一听胆子被吓了一吓,下意识地跳将起来。 卧槽!秦始皇这是要拉他下油锅。 采取他的建议?这话要传出去,那别人肯定会说他乃重建阿房宫的罪魁祸首,必被千夫所指,他虽乃奸商,不,商人,可不想被唾弃,更不想被众矢之的。 “陛下误会臣了,臣并未建议.”不过话到嘴边,看到嬴政那板着的脸和圆瞪的双眼,立时改变话锋,“是,臣建议的,不过并未建议先制。” “哦!” 嬴政扭着头,认真地看着李肇,饶有兴趣地问:“是吗?那你说说建议如何做?” 这又是送命题。 李肇深吸口气,脑子活络了起来,不过眼中并没有惊慌,反而有种道不明的笑意一闪而过。 “臣建议”故作捂了捂脑袋,“劳工的酬劳由臣来出,人由臣来招,整体建设也由臣来操作,陛下只需提供建材便可。” 咦! 听此话,嬴政整个人突然打个激灵,眼睛睁大,非常认真地打量着李肇。 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善!朕准了。” 蒙毅等人也对着李肇露出古怪的眼神,似乎在寻找李肇哪根筋出了毛病,竟说成如此之话,好像在说:这不是在为自己找麻烦吗? 酬劳他来出?这得出多少钱呀!阿房宫规模庞大,需用工数以千计,如按月俸算,这得是多大支出,恐怕长安乡收入都填补不了这个空洞。 不过李肇自己提出来的,他能说什么呢? 尚新却怀疑地瞅着李肇,似乎在寻探,李肇小子是不是察觉出他的身份?这是要讨好陛下,为将来夺位做准备? 看着各人的反应,李肇没多说一词,脸上现出无奈之态,却拱手:“不过.臣有个条件.” 话语一下子低了下来,嘿嘿!向皇帝提条件,这是要作死的节奏。 当然,此刻的嬴政是高兴的,自然不为难李肇。 “说说看,如果朕能办得到,兴许能答应。” 李肇内心一喜,连忙指着远处一大片地,那里离阿房宫不远,也刚好是进入阿房宫必经之地,更是最靠近上林苑开发区之地。 他虽然买下了上林苑很多地,却只是少数而已,还够不上上林苑零头。 而上林苑大部分乃皇家之地,特别是阿房宫周围,如不经皇帝之口,还真难以弄到,李肇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欲要壮大上林苑开发区,就得多囊括点地,最好将这一大片都拿下。 “臣需要那一片地”李肇小心地说着,生怕秦始皇会突然大怒,还想说可以出钱购买,但话未说出口,却又被哈哈大笑声喝止了。 “朕也准了。” (本章完) 第362章 伤及 皇帝拍板,地的事儿算的初步定了下来,为了免得夜长梦多,李肇连忙谢恩。 对于阿房宫的规划,嬴政在体验过上林苑酒店后,也不过多建议,就让李肇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弄。 物资让少府和李肇交接。 不需兴师动众,就出些物资就能将心心念念的阿房宫建起来,嬴政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待李肇走后,他连忙召来夏无且。 “夏爹,朕的肇儿懂得为朕分忧了。” 遂,嬴政将李肇重建阿房宫的事情说了出来。 夏无且听之脸现欣慰。 阿房宫之所以建起来,也许其他人并不清楚是为何,但他绝对知道。 阿房,便是他女儿夏玉房,这是陛下纪念阿房所建,里面深含着对阿房的思念,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思念呢! 阿房宫建而未成,为此也成为了他的心结,也曾暗想,是不是阿房宫的未建成而导致阿房的音信全无。 这当然是迷信的想法,但禁不住时常有着这个念头,以致产生一个心结。 或许,这心结和陛下如出一辙吧! “谢陛下成全。”夏无且躬身一拜,佝偻的身子显得异常沧桑。 嬴政微微触动,走了过来扶起夏无且,望着阁外说:“即使寻不到阿房,她也永远在我们身边,夏爹,朕保证,一定会寻到她的。” “到时,阿房宫就是咱们的宫殿,永生永世在一起。” 深情地说着,眼角泛泪,情绪也在那一刻黯然。 夏无且老而失女,那种悲怆是无以言说的,但被嬴政这么一说,反而缓缓了心境,突想到李肇,心里安慰了起来。 即使女儿失踪了,但外孙还在,在这个世上他还算有着血脉。 血脉? 对了,李肇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也好为夏家留个血脉,留个念想,也在有生之年为女儿做些事。 但在外孙乃皇子,他作不了主,还得陛下应允。 “陛下,肇儿如此懂事,又有如此能耐,想必无人再敢碎语,要不,你们父子相认吧!” “相认?” 这是嬴政睡梦也想做的事儿,特别是肇儿在上林苑所创出成就,绝对无人能及,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儿子的,这不是最好的继位人吗? 只要他和肇儿相认,就能大胆地立嫡,他的心事也算放下,这不是主要,只要是,这也算是对阿房的承诺,以前无法让阿房留在身边,但其儿子能继位,阿房想必也不会怪罪自己当初的无能吧! “妙也!朕早有此想法。”嬴政显得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和李肇相认,“夏爹,你觉得什么时候为妙?” 激动之余,全然没了主意。 夏无且倒也冷静,想了想之后便说:“不宜操之过急,需等阿房宫落成。” 嗯! 嬴政点头,重建阿房宫乃民愤之事,如此事还未落成便父子相认,很容易被天下诟病,于肇儿来说是不好的影响。 于是,他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暂且将那个心思放下。 夏无且又说了:“陛下,相认可暂延后,但肇儿也不小了,留嗣之事也该提上日常。” 嬴政还真忘了此事,说起来肇儿也二十了,二十在这个时代算是老男孩,此事还真不能拖。 “此事好说,朕便觅得好女子,择得吉日,便可成亲。” “谢陛下!”夏无且又躬身行礼,“只是这事怕会伤及伤及阳滋公主。” (本章完) 第363章 火车落成 这话说得有些不忍。 嬴政一时默然不语,来回踱着步子。 本是被他默认的一对,突然之间变成兄妹,这对阴嫚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即使作为皇帝也能清晰感受到其中无奈。 思量再三,还是咬咬牙说:“两人如此,乃天定也,咱也无法料定,但肇儿身为王子,却不可无后,这样吧!阴嫚这边只能瞒着她,随着时间过去,或许她能从里面走出来,至于肇儿这边,朕看看三公中可有合适的女儿。” 夏无且听之一喜,连忙道谢。 或许,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既然两人难舍难分,那就先瞒着,想必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会风轻云淡吧!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嬴政便让尚新去安排这事。 皇帝钦定之事,三公中又怎会敢反对,当然,一听夫婿乃李肇,自然喜笑颜开,一个个将女儿或是孙女亲属推荐过来,尚新好不容易才选出一些。 这些就要过得嬴政的法眼,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当然,这事还不能告诉李肇,嬴政心目中已经有了计较,既然是好事,当然要好事成双。 “尚新,接下来的事情你务必要办好,届时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李肇,不,赢肇乃朕的王子,最疼爱的儿子。” “诺,老奴一定办得完完美美。” 尚新在操办着,商行也传来好消息,火车落成了,虽然只有不长的一段,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段,很直接了贯通了咸阳城和上林苑。 同时,由于上林苑里出入的人逐渐增多,名声也迅速扩散,很多人都慕名而来,看到那些从未见过的东西,一个个被吸引得很。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咸阳城传开了,甚至还传向了咸阳外。 更多的人往上林苑赶,那里的人气也逐渐旺了起来,猛力地追赶着咸阳城。 再加上火车的落成,一时有两样东西成为大家争相谈论的对象,便是上林苑和火车。 传闻上林苑有着电,那东西特别神奇,能使圆圆的泡状物发光,亮如白昼,能使扇子不停地转动,毫无停息。 还听说上林苑正制造着更多用电的东西,更听说如果这些东西普及,将大大地改变大家生活,改变一些商业格局。 于是,更多的人赶来,商人更是云集,上林苑一日火爆过一日。 顿时,上林苑股份急速飙升,比起发行价来飙升了好几倍,这让一些人尝到了甜头,对上林苑股份更看好,一时,资金疯狂地涌入上林苑股份,成为三大股票之最。 紧接着又是另一劲爆的消息传来,火车要试行了,目的便是从咸阳城到上林苑。 火车轨道和车厢的制造是秘密进行的,很多地方被遮掩了起来,自然不为人所知,当然,在当时蒸汽机出现并拉动数十人后,大家都很好奇火车究竟是怎样的,是否还能一次载动数十人。 这不,这消息一出,立时吸引了很多人,待到指定试行地点,纷纷围观了起来。 今日,正是试行的日子,如同当时试行蒸汽机一般,这里围着里三层外三层,不,比起这个更多。 (本章完) 第364章 庞然大物 火车所在地方是封闭的,但这里就在咸阳城中心,人流量很大,还建了一个和大秦建筑完全不同的建筑,这些建筑也有着木梁,却是少得可怜,多的是青砖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装饰起来还真好看,但这虽新奇,却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力。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被封闭起来的地方,听说里面乃火车,连着火车封闭的是长长的一条路,这路一直延伸向上林苑。 “看起来真长。” 看着那封闭的,高高耸起的地方,众人纷纷惊叹。 此物必定是火车无疑,可也长得可怕。 “得有多少辆马车呀!” 在他们的认知中,他们的想法还停留在蒸汽机带着数辆马车的上面。 是的,按照目测来看,这么长必定有数百辆马车,太奢侈了,太得力了,蒸汽机一下子带动数百辆马车,这东西比起当时测试的更出色呀! “不愧为尚书处,想必制造出来的更好了。” 众人对尚书处的给力竖起了大拇指,顿时,那迫切想看到的心更浓。 正当大家期待的时候,封闭的地方被缓缓拉开,露出里面偌大的东西,此物,此物正如大家所想,正是火车,但这火车和之前测试之时的有了很大改观,起码表面上完全不同了。 领头的部件高耸,有着一高高耸起之物,里面构造完全看不到,因为被封皮封起来了。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车头皆是铁所造,显得异常坚固,再在封皮的装饰下,更加神奇,俨然神化之物。 这还不是令人惊奇的地方,惊奇的是,在车头之后,紧紧地连着一个个庞然大物,他们是似马车般车厢,却不是马车可比,是的,完全不是马车可以比拟。 这是一个很大很长的车厢,据目测,起码一节车厢可容纳百人。 而且,并不止一个大车厢,后面还有很多很多,足有二十多,都是铁器所造,必定也很坚固。 远远望去,整一个火车就像一条盘踞于大地上的大虫,显得异常夺目。 “这,这便是火车,也太长太大了吧!就不知能坐多少人?” 有人惊讶地说。 有人默默地盘算着,下一刻眼睛瞪得老大,“天呐!二十几节车厢,如果一车厢容百人,便是两千多人。” “一次运载两千多人,这是何等盛况呐!” 当然,至于如此火车能否载人,被他过滤了,当时测试时就有很多人怀疑,最终都被打脸打得啪啪响。 “两千多人?这,这.”很多人不敢相信,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之前蒸汽机的测试,一下子容纳数百人,大家就足够惊讶了,此刻竟然多了十倍,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无人会怀疑。 在一处不算显眼的地方,正站着嬴政等人。 火车落成之后,李肇便第一时间禀报秦始皇,秦始皇高兴之余,领着三公九卿第一时间赶来了。 在这里,他们可看到火车的全貌,正一震撼之物。 李肇就陪在身边,心里也是震撼的。 他也想不到端木蓉如此给力,他就给一些设计图和制造方法而已,就造成如此精妙的东西,是的,就是精妙,可以这么说,这比起李肇前世所见过的火车,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虽说这只是一点点,却是足够震撼了。 须知这可是离前世有着两千多年之隔的秦代呀! “陛下,火车在一刻后便开往上林苑,陛下可想乘坐?” 李肇对着嬴政拱手,而后指着火车。 此刻的火车已经发动,隆隆的声音响彻天际,接着便是烟囱上浓浓的烟滚起,何等气派。 “当然,朕还是要第一个尝试,就不知速度如何?” (本章完) 第365章 望车轻叹 嬴政和上次一样,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那里正是火车车厢。 这车厢乃专门为贵宾设置的,里面设施齐全,布置奢华,就安排在第一车厢,后面便是客厢。 显然,嬴政等人便是贵宾。 得知自己被安排在第一车厢,嬴政话也不多说,便领头走了过去,身后的三公九卿那里敢怠慢,也纷纷跟上。 有了上一次的成功,这一次他们放心多了。 来到车厢前,是一位身着奇异服饰的工作人员,非常恭敬地将他们迎进了车厢里。 进到里面一看,大家惊呆了。 发现,自进入里面,竟发现相当凉爽,和外面高温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有,这车厢,完全和皇宫里的布置一模一样,奢靡的装束,华贵的布置,竟还有茶几等物,上面泡上了热腾腾的茶水,旁边有着点心。 这完全就是皇宫里皇帝的休憩阁。 嬴政吩咐大家坐下,他便坐于主位,尚新连忙泡茶,这一幕和在皇宫里是那么的相似。 “此等地方,竟然是车,真乃不可思议!” 看到这一切,三公九卿也惊叹,纷纷靠近过来,询问的目光望向李肇,好像在问:如此豪华的布置,火车能拉得动吗? 李肇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接过尚新手中的茶壶,慢悠悠地为嬴政斟茶。 里面发生着很悠闲的一幕,外面却炸开了。 当一节节的车厢被撤去封闭之物,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因为刚才负责人宣布了,除了第一车厢,其他车厢皆可免费乘坐,目的地是上林苑。 上次试验有很多人没有坐到,后来听人说那是一种神仙般的体验,这不,当免费的消息放出,便有无数的人涌来,皆想尝试一番这新奇的东西是如何的,有着什么不一样的体验。 顿时,二十多车厢的车门打开,在工作人员的指引和维持秩序下,两千人上了车,皆露出期待。 而没有挤上车的,只能望洋轻叹,目盯着那逐渐被揭开的路。 随着一段段路的遮挡物被撤走,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两条奇怪的路,路都是由铁制造,却是凸起,很令人费解。 这样的东西也能称之为路吗?分明就是坎坷不平的障碍物。但,火车却能和如此路契合,竟没有违和感。 这和当时蒸汽机马车测试完全不同,当时好像没有这样的路。 也就是说,比起当时来,一些东西有了改变,有了改变还能稳妥吗?会不会有危险? 不过无人发出质疑之声,因为大家是信任的。 一切就绪,车门也关了起来,接着便是火车开始发动了。 和之前蒸汽机测试一样,首先发出一阵巨响,便是火车慢慢地动了起来。 但非常平稳,毫无颠簸之意,这一幕的发生,让没有上车的人大为震惊。 这东西,不知比马车好多少呀! 火车启动了之后,速度由慢而快,很快速度提了起来,最终到极致,好像一瞬间便消失在大家的眼前,端得神奇极了。 “这”一些人见之,似见到鬼神。 实在太快了,即使是之前看到蒸汽机测试的一些人也有着同样的表现,因为这一幕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速度是快,那现在就是非常快了。 这只是外面人惊叹之容,但,在火车里面的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之听到一阵“嘎嘎嘎”声,接着火车颤抖了一下,感觉身子往后仰,但这不过是两刻而已,很快便恢复平静,就好像火车并没有动一样。 李肇虽然让嬴政等人见识了玻璃,却因作坊问题还没有生产出来,所以火车是没有玻璃的,遂无法看到外面情景。 他们只能蒙在车厢里,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本章完) 第366章 果然到了 贵宾车厢里,嬴政让一众坐下饮茶,气氛虽然局促,却也其乐融融,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应该过了半个时辰吧!反正嬴政觉得挺闷的。 他是来坐火车的,却不是来喝茶,但到目前为止,他感觉不到火车有发动的迹象,反而好像就停了那里。 连忙催促李肇:“火车何时发动?朕已急不可耐。” 李肇回答:“已经发动了,并且行了半个时辰,很快便到上林苑。” “已经发动了?”嬴政听之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没有任何动静,连喝的茶水都无晃动之感,何来发动?这分明还在原地。 “确定?” “当然!”李肇拱手,“如果猜测不错的话,想必就要到上林苑了。” 果真,话刚落,突然火车抖动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长叹’。 “陛下,到了,到了,安全到达上林苑,时间刚好半个时辰。” 李肇是高兴的,和之前估计的差不多,咸阳城离上林苑距离甚远,如果骑马也要些时间,绝对是半个时辰的好几倍,对于那些没有马的,需要多久就更不用说了。 也就是说,火车的落成,完全缩短了咸阳城去上林苑的时间,还是提升到了半个时辰,这是好的开始,当然,也为上林苑带来了人气。 他可想到,从今天过后,只要火车的单次价位不高,必定会给上林苑带来巨大商机,同时也为火车带来活力,让这成为一大革新。 “胡说,明明无任何迹象,何来到了上林苑,当然,即使发动了,也不可能半个时辰便到上林苑,无稽之谈。” 嬴政虽信任李肇,但此时此刻太过荒谬,他选择不相信。 尚新也对着李肇摇头,说:“李将军,不可胡说,是否到上林苑,陛下还是看得出来的。” 说着,他还故意对着李肇挤了一下眼睛,“莫要给今天的盛事留下瑕疵。” 显然,李肇这话有欺君的成分,欺君便是瑕疵了。 对于盛事,李肇没有多想,自认为是火车的落成并试行成功,当然,他也明白尚新话中意思。 “不,肇并没有胡说,的确到了上林苑,如果不相信,到外一观便知。” 嬴政听到李肇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狡辩,便‘哼’的一声站了起来,一甩衣袖,也不再理会李肇,自个走到门口旁。 这时,门打开了,站着的还是那位工作人员。 嬴政再次哼的一声,回头望了李肇一眼,好像在说:还不是胡说,这人明明还是原来那人,站的位置也一样,怎会不是还在原地? 他虽这样想,但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待会举行的盛事是关系到李肇的,此刻却不能落他的脸。 于是,他大步一跨,从火车上走了下来,并吩咐尚新:“摆驾回宫,再作准备前往上林苑。” 既然肇儿的话是胡说,那说明这火车肯定出了问题,无法运行了,而上林苑的盛事还要进行,只得銮驾出行了。 尚新也从火车上跳了下来,在紧跟上嬴政步伐之时却多了一些心思,目光不住地往周围瞅,这一瞅,顿感心头一颤。 这周围的景致,好像和在咸阳城时有些不同。 “陛下,有古怪,这地方,好像在哪儿见过。” 嬴政听之暗骂:当然见过,刚才不就是在这里上车的吗? 顿时,他目光上扬,随意扫了一眼,却也心头一颤,的确,这里还真好像见过,但绝对不是刚才上车的地方。 “对,对,老奴想起来了,这里是上林苑,李将军还带咱们观了一番,嗯嗯,当时还说,这里将会成为上林苑最繁华的地方。” 尚新想起了,嬴政被触动,也想起了,肇儿当时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也真切地来过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肇儿并没有胡说,他们真的到了上林苑,还只是用了半个时辰,而是还毫无知觉地到了。 这,这. 一时,他有些不敢相信。 半个时辰,毫无知觉,便悄悄地到了上林苑,这是何等速度,何等稳妥呀! 这火车,绝对是千古无一之物。 (本章完) 第367章 震惊了大家 “果真,果真呐!” 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嬴政无限感慨。 区区半个时辰,竟然从咸阳城到了上林苑,这是何等速度,比起以前测试时的蒸汽机马车,不知快了多少。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此火车在行走时竟然毫无颠簸,令人生不起些许知觉。 太神奇了。 见到李肇从火车上笑嘻嘻的走了下来,嬴政连忙召之过来,问:“肇李肇,你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以前的蒸汽机还不如此刻的火车蒸汽机?” 这个问题让很多人也想到了,纷纷望向李肇。 李肇略一沉吟,说:“并非,其实都是一样的蒸汽机,而速度为何如此之快,全赖铁路。” 说完,他指了指火车下的铁路。 “这铁路并不同一般的路,却最是适合火车,本来蒸汽机发动时速度就快,再加上此铁路,速度自然非一般马匹可比。” “铁路?”嬴政眉头一扬,眼睛直愣愣地扫过火车下的铁路。怎么看就怎么不像路,两条隆起之条状般东西显得很是突兀,要是不知李肇乃奇人,真以为李肇是痴儿。 但,再看火车,竟然能和这凸起东西很契合。 良久,才发出一丝丝朗笑,他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不明白也得装着明白,也不再问是如何做到的,只有赞叹之言。 “果真乃朕的肱骨之臣,竟能想出如此精妙之法,哈哈像朕也。” 这笑声有些放浪,令人听之有些不够庄重之感,特别是‘像朕也’,这话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大家也不敢多想,纷纷附应。 “恭喜陛下觅得良臣,实乃我大秦之福。” “恭喜陛下.” 顿时,便是一阵附和声。 嬴政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又有何人知道是何意味呢? 不,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随着第一节车厢里的贵族都下了火车,后面车厢也打开,陆续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看到这里已经不是咸阳城时,个个惊呆。 当然,是有人来过上林苑的,待说出这就是上林苑,个个再次惊呆。 良久,这里是沉浸的,只有那一声声倒吸呼吸声,才证明他们的存在。 他们只感觉才在车厢里逗留几刻钟,人便到了上林苑,这是何等速度,比起马车不知强上多少。 如果,以后都有着这样的火车出行,那不是说可踏足大秦每个角落。 这是人们的期望,憧憬。 不过,这种憧憬很快便被一声响亮到极致,有些震破耳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憧憬,将他们的目光拉向那高高耸立的站台上。 站台上站着一人,这人不是李肇又是谁,此刻李肇的手中拿着一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东西前头细,后头大,宛如一朵花。 但从里面发出的声音,却大得吓人,他们知道,大秦绝对没有出现过如此的东西。 嬴政被那声音吓到,连忙瞅向李肇,打断李肇即将要说的话,问:“此乃何物,竟如此大声。” 李肇当然也料到秦始皇会好奇,也不掩饰说:“此乃喇叭,专门扩大声音用,即使面对上万人,此物也能让每个人都听到。” 是的,此物正是喇叭,乃李肇前不久从百货商店里购买而来,正是为了今天能在千人场面中能说上话。 “什么?上万人也能让每个人都能听到?” 又发现出奇特之物,嬴政抑制不住兴趣,盯着喇叭问。须知他时刻要面对大军,有些阵前讲话是有必要的,但,即使他拼尽全力讲话,也无法让大部分人听到,这便是讲话的弊端,当然,这也对讲话的内容无法及时传达而有所耽误。 但,如此此喇叭派上用场,将会是何等光景呢? 嬴政心里盘算着。 “是的,刚才陛下也听到了,是不是感觉到很震撼,嘿嘿!这还是臣故意调低声音的结果,如果开到极致,将会更震撼。” “可否十万人都能听到?” (本章完) 第368章 又听心声 嬴政迫不及待地问,心里却显得不淡定了。 要真能如此,以后军前讲话将不会只有少部分听到而形成尴尬的场面,对提升军心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个.”李肇尴尬地挠挠头,“这个不行,充其量只是一般的喇叭罢了”是的,这只是便携式喇叭,还是用电池的,扩音量并不算很大,针对十万人捉襟见袖,只能针对千人而言。 嬴政听之微微失望,他感觉自己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强劲之物呢?看来他对最近出现那么多新奇的东西,以致心也变大了。 微微摆摆手,正欲示意李肇,他没什么好问的了,可以继续他的讲话,但李肇的话令他的希望又燃烧了起来。 “但,臣可弄出百万人都可听到的喇叭,还听得很清晰。” 这话仿似晴天霹雳,狠狠地震撼着嬴政的内心,以致他的瞳孔无限地扩大。 百万人都可听到?这可是何等惊世骇俗之物,大秦拥有百万大军,却是遍布全国,这不是说,他一人讲话就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嘿嘿!不由苦笑,他想得太多了,百万大军分布如此分散,又怎会呢?李肇所说应该是百万大军集合在一起。 就算是如此,也足够震撼了。 他显得异常兴奋,急忙问:“果真?此物何时才能弄出?真很是期待?” 听之,李肇有些后悔,心声自然而然而出: 【这个秦始皇还真是急躁,喇叭如此先进之物,怎能说弄出就能弄出?我只不过是说些圆场话罢了,还真当真了。】 嬴政突然听之,脸色沉了下来,可下一刻,却又眼前一亮。 【当然,我也不是无法弄出来,只是太过麻烦,毕竟要将电线弄到每个角落,还得弄出很多喇叭,功放还得是最先进的,有些烧钱,更费工夫,我懒得去理。】 想着想着,李肇还伸了一个懒腰,那懒惰表露无遗。 嬴政听之,眼睛本是睁大的,却被如此想法给泼了一通冷水。 仿似在说: 哼!能弄出来却没有去弄,分明就是懒惰和不想出钱。 一时,嬴政的眼珠子转动了起来。 下一刻,摆出一副严肃脸庞:“李肇听旨。” 一听这话,李肇脸色一实,心里有千头草泥马奔过,此时此刻,秦始皇要下旨,必不是好事,还真是自己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呀。 “朕准备办一个盛会,这事就由你来负责,尚新配合。” 嬴政话毕,还特意凑近李肇,眯着一眼轻声再说:“朕想看到与众不同的盛会,还有百万人能听到的声音,你不会令朕失望吧!” 这是要绝李肇拒绝的后路,当然,此乃圣旨,李肇想拒绝也不想。 他只得苦着脸,强挤出笑容领旨:“臣领旨,便不辱使命。” 但心里是抗拒的,办盛会,他并没有这样的经验,还要与众不同,这很为难呐!而且还要百万人能听到,这不是要自己弄出刚才所说的喇叭吗? “很好,很好!”嬴政相当满意,逐而面对尚新,“尚新,你务必要配合好李肇,让这盛会办得特别,让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能听到那个声音。” 尚新知道盛会是什么,其实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却不知皇帝怎就临时起意要李肇来操弄,主子都这样说了,他只得顺从。 “诺!” 此事就这样决定下来,李肇对盛会之事所知不多,不过有着尚新在,这事并不难知道,便也放下心,一心拿着喇叭招呼这些下了火车的人。 大概意思是说,今天坐火车免费,从明日开始,将会收费,但收取的费用绝对是合理的。 这些人倒也能接受,毕竟花费巨资制造出来的火车及铁路,如果不收费便是巨亏。 一下火车便是两千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第一次来上林苑,在李肇的介绍下,这些人对上林苑产生了兴趣,便走了进去,这样一看一试一体验,果然百妙横生,逐渐沉迷了。 次日,火车果然收费了,但禁不住有些人对上林苑的好奇,当然还有对火车的好奇,依旧是满座的,当然,这也得益于火车票价的合理,一般人都得买得起。 下了火车,自然要一观上林苑,很快,上林苑莫大的魅力便将他们吸引住了,这么一来一回,上林苑的名声便在这些人口中得以宣传出去,人气迅速飙升。 一些新奇的东西也被大家所知,纷纷被商人买走,一些新奇东西也被宣传了出去。 特别是那个盛会,可谓被传得万众瞩目。 (本章完) 第369章 莫名难过 待有空之后,李肇终于有时间问尚新关于盛会的情况,才得知,盛会准备在上林苑举行,将会公布一些重要事情和定一些婚事,届时将会有宗室所有人都到齐,自然百官也会参加,还有可能会驻扎着军队。 李肇听后,感觉压力山大,如此说来,就不是一般的盛会了,起码是国家大事了,这国家大事让他来安排,貌似有些儿戏。 但无论如何,既然领了旨意,就得弄好,否则就是办事不力,会被问责的。 公布一些重要事情,如果按照前世做法,便是组织一次大型集会,将要公布的事情吩咐下去,但问尚新,尚新却说,虽是国朝大事,却也是喜事。 既是如此,那就难办了。 喜事嘛!自然要隆重地举办,就不是一般的集合了。 就如前世的春晚、元旦晚会等等,就是一大盛会,也是喜办。 但,始终是公布一些重要事情,如搞成春晚般,就显得文不对题了。 顿时,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在琢磨着,该如何去操办呢? 正思索之际,脑际浮现出另一件事,便是盛会也是为了定一些婚事。 那便是订婚了。 订婚嘛!自然要有些节目来助兴。 这样想着,李肇展颜,眉头的皱纹渐渐散开,他开始有了主意。 总之,盛会的主题就是喜,搞些节目,唱几首歌,这些都是可以派上用场的,然后再加大音乐效果,必定与众不同,秦始皇对他的要求便是与众不同,看来他不会失责了。 只是,有点他想不透。 在如此盛会中,又会定谁的婚事呢?谁有着如此能耐能在如此场合订婚呢? 李肇想而又想,认为必定是皇室之人,必是皇子皇女,但会是谁?公子扶苏已成亲,而且他人也不在咸阳,不可能是他,那会是谁?公子高?不似,从未有过传闻。 难道是皇女?阴嫚? 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心吊了起来,周围仿似一下子充满着寒意。 众多皇子皇女中,秦始皇看中和宠爱的能想到的无非也就三人,公子扶苏、胡亥、阴嫚,前两者不可能,那就剩下阴嫚了。 “难道.” 一时,李肇的心莫名地难受了起来,这种难受完全发自内心深处,由不得自己控制。 他明明知道自己可能和嬴政有着关系,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明明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可就是莫名地伤感。 “李将军,怎么啦!”李肇突然之间变得不对劲,尚新连忙问。 李肇的思绪被这呼声打断,连忙掩饰起来,“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可能最近太过繁忙,身子吃不消。” “这样啊!”尚新也是懂得体谅人的,便弯腰说,“那盛会之事暂且放下,待身体好些再操劳。” 李肇却摆摆手,“无碍!”强压下心中伤感,擤了擤鼻子,“没事的,这就好了。” 尚新看到那强忍的表情,有些不忍,却没有再劝说。 “那盛会该如何操办?” 其实尚新已经安排好,就是找些优伶为大家宴乐,再来些梆子腔,提振气氛,最后便是祭祀。 当然,这些他也和李肇说了,现在就看李肇是否同意,是否会再添加点什么,特别是那百万人可听到的喇叭。 李肇没有立刻回答,眸子深邃,抬头,望着那高高树梢,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种伤感自然而然又出现了。 (本章完) 第370章 心痛 蓦然间,久违的那一幕瞬间毫无征兆地涌现脑海。 那是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处处是高楼大厦,那里,有着他思念的人,有着他愿用一生去守候的可人。 却在那一刻,当一辆急速行驶的车撞过来时,她柔弱的双手将他推开,他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车,可,她却.没有 身体一颤,稍稍清醒了些。 他有些恍惚,这明显是前世的记忆,为何此刻会突然之间出现,定然是那伤感所引,可他更想不明白,这伤感是因阴嫚而起,却能引起前世纠缠。 这. 李肇感觉头很痛,捂着呻吟了起来。 风吹过,也不知是哪来的花瓣随风而来,絮儿飘零,显得特别孤单,却是白的,茫茫的遮住了视线,徒留那一刹在眼中 “小白,花小白.” 口中不自禁地蹦出一些零碎词语,却显得迷离了起来。 恍惚间,絮儿环绕,在空旷中凋落,那花白中,他抱着花小白在白花中狂奔. 又恍惚间,一柄寒剑,在空旷中绽放万恶的邪气,狠狠地刺进了倩人的躯体,那柔软的躯体倒下 “阴嫚.不要” 脑中翻滚着,无尽痛楚充斥,在心中徜徉,摧残着那一丝丝伤感。 “李将军,你怎么啦?怎么啦?”尚新看到不知发生什么事儿的李肇似要崩溃的样子,连忙扶住了,关切地问。 这一问,稍稍将李肇拉回了些,可那思绪却无法回稳。 “小白、阴嫚,难道你们有着关联吗?为何会同时出现在我的脑中,为何在我伤感的心里出现的却同时是你们?” 李肇的束发被风吹开,散着,如水般流淌,可那眯着的眼却让人看之不忍直视。 “李将军,是否又不舒服,要不,先休息几天,老奴叫来御医” “不必.”李肇稍稍回容,连忙制止,“盛会之事容我想想,到时自会联系你。” 作出请的手势,意思很明显,便是让尚新离去。 尚新摇头,也不强留,躬身而去。 良久,那一长发飘零之人静立亭阁中,目光深邃而伤感,目及所处,乃远处,那里,有着片片白花,乃山野所长,沉寂而肆意。 “阴嫚,你真要订婚吗?为何不告知于我” “是呀!我俩不能再回到过去,又为何要告知。” 花动,花落,尽在那微风中,飘絮回荡,四处归野,曾经的牵挂抹之不去。 “难道这就是命吗?这些日子来,我认为我已经放下了你,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你,可在这一刻,却是如此心痛。” “有缘无分,汝.安好。” “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订婚礼。” 李肇深深地吸口气,目光再次扫过远处白絮,默然而走。 时间就这样过去,原定的盛会日子被李肇打乱,却只能稍稍推后,正因为如此,更让人觉得盛会的重要,被宣传力度更大。 同时,随着火车的开通,上林苑的神奇,盛会更加传得快,很快便让整个咸阳城知晓。 一处庄园,正有两人在商议着什么,似乎非常重要。 (本章完) 第371章 谋划 此二人正是项梁和项羽,在嬴政先前前往上林苑之时,也正是此二人设局欲扰乱股市,也一度让股市大跌,导致人心惶惶,可嬴政一行归朝后,上林苑的变化便宣扬开来,它让人太出乎意外,让人看到它的希望,遂股市大涨,连带着火车股份也跟着大涨。 这让叔侄俩的计谋落空,同时赔了大量钱财,得不偿失,可谓搬石头砸了自己。 此刻听到上林苑盛会,还打听到盛会上将会宣布重要的事,这重要的事儿就不难猜测了,偌大的皇城不宣布,偏偏要跑到上林苑,这就令人不胡思乱想了。 “叔父,想必嬴政要宣布的乃重建阿房宫之事。” 项羽大胆地猜测。 项梁也有同感,微微点头。 “这可是大好机会呀!” “项公何等睿智,竟猜出嬴政会重建阿房宫,叫我等前来查探,这不,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了。” 项梁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做一个压低声音的动作,并探头到外面左右看看,见没有旁人,便将项羽拉到一个角落,还拉上屏风。 “项公预测,待阿房宫重建,便会征调民力,民力者,蔷人也,蔷人需全年劳作,还需赋税,本身负担重,征调,便意味着荒废劳作,还要自带粮食,定然让民间不满。” “嗯嗯!”项羽接上叔父的话,“届时待民怨到了一定程度,我们便派出人手从中加一把火,就不信他们不造反,造反了就好,那咱们就可顺理成章地起义,再加之项公的里应外合,咸阳必破。” “当然,这就是项公的计谋,为了今天,可是谋划了很久。” “可是.”项羽想到另一个问题,“咸阳有城防军十万,我们的人手不过上千,就算加上项公潜伏下来的两万,也不够攻打咸阳城。” “而且,听闻城防军有着厉害的火器,寻常军队无法企及,咱们是否再找项公商议商议?” 项梁笑了笑,似乎胸有成竹,“起义军才是关键,城防军有火器,怎又知我等没有火器?项公已经说了,会秘密地送火器过来,届时有着起义军和项公本部军,必定击破咸阳,推翻暴秦。” 项羽听之两眼放光,握紧了拳头,目光落在咸阳的方向。 “届时我必焚了咸阳,还天下朗朗乾坤。” 这话有些过激,以致声音有些大,项梁连忙作出噤声手势,并叮嘱:“此事容后再说,免得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让咱们的人扮做蔷人,揭竿而起指日可待。” 很快,两人便离去。 李肇经问之下,才从尚新口中得知盛会一些细节,便是届时陛下会向天下宣布一件重要的事儿,而这事是什么,尚新没有说。 不过却明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让百万人都能听到陛下的讲话。 这是高难度动作呀! 要放在大秦,这绝对是万万做不到的事儿,即使按照目前的情况也做不到,毕竟目前的上林苑就那么大,根本容纳不下百万人。 即使能容下,他们也不会无端端来此,除非他们自己前来。 “自己前来?” 李肇心中一颤。 (本章完) 第371章 很不正常 李肇想起了秦始皇之前交给他的任务——重建阿房宫,而重建需要大量苦力,他正愁着如何招揽这些苦力而来,此刻便是个好时机。 喇叭一开,百万自来。 知道方向后,便忙了起来,当然,规划在他,跑腿事宜自然落在尚新身上。 他初步计划是将电网拉起来,起码要连通咸阳城,如果有条件的话还可通往咸阳城外,毕竟,要让百万人听到讲话就必须要将喇叭安装到各处,连通电才是关键。 还有,既然是盛会,就必须要有舞台,音响配置还应是最高的,毕竟要让所有人都能够听到。 现代开演唱会的设备是可以的,李肇准备花费多点钱币,尽量从商店里购买最高档的。 盛会也少不了音乐烘托,来些舞蹈更妙。 大秦是有着伶人的,这些可让尚新去操心。 对了,尚新说,届时会有军队参加,想必是城防军,也要来些震撼歌曲,但什么歌够震撼呢? 现代有不少军歌,却不一定适合大秦,很快,李肇便笑了,他可记得前世看电视时听过一首歌,而歌词正是诗经里面的诗,还是军旅诗,这算的对题了。 万事具备,就差实操。 于是,大家都行动了起来。 一些日子后。 或许是李肇下的令够给力,又或是尚新督促到位,一路电线通到了咸阳城,并连接了各处繁华之地,紧接着,也不知是大家对电的好奇还是有些官员想彰显政绩,竟说通了尚新,将电通得更远,如泾阳、烁阳、雍城、定阳、武都、棉诸等地都通了电,可谓神速。 多地通电,这给上林苑电网带来很大压力,不过,这都在李肇预设当中。 当时建造时就想过让大秦都能用上电,自然考虑到各方问题,负荷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加紧时间去完备。 随着上林苑越来越多人的到来,美名宣扬出去,再加之火车的神奇,股市一下子如吃了兴奋药一般,资金呈几何飙升,这给商行带来连绵不绝的融资,此刻可谓财大气粗。 于是,李肇不用再忧心资金的问题,从商店里购买产品也大方了起来,当然,也不能入不敷出,必须要有所收益。 当然,电的普及绝对是大收益,只是现在还处于投资阶段罢了。 很快,舞台建好了,各种设备也安装了上去,各处的喇叭也都配备完毕,接下来就等盛会的开始。 盛会就定在三天后,这事经传播后,竟在一天时间便人尽皆知,就两天时间,便有大量的人出现在上林苑。 “少爷,少爷,不得了,上林苑来了很多很多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人。” 李肇正在休憩中,一大早便听到瘦狗嚷嚷,脚步声还异常响亮。 这厮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 “聒噪!烦不烦呀!我上林苑即将成为商业重地,来的人多不是很正常吗?” 睡意朦胧的李肇喷了瘦狗一句,便再度瞌睡,昨晚想的事情太多,以致失眠,好不容易才在清晨安睡,却被这厮打扰了。 “可是,可是”瘦狗嗫嚅着嘴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人,多得很不正常。” “里面的人足足多了一倍,外面更是成群结队。” 烦不胜烦的李肇怒了一眼,不耐烦地责怪:“这不也正常吗?明日便是盛会,此乃必然之事,少爷我还怕人不够多呢?” 是的,要让百万人都知道,仅仅靠各处那零星的喇叭还是不够的,还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此刻他们自动而来,想必尚新的宣传到位了。 “可是,可是”瘦狗又重复了刚才的嗫嚅,“人群中多黔首,便不正常了。” (本章完) 第373章 事情透着诡异 “黔首?”李肇突然从床榻中猛地爬将起来。 黔首意味着是社会底层人物,这样的人群不应该出现在上林苑,毕竟上林苑主要面对的是一些做买卖的,或是一些能消费得起的富家子弟。 就算盛会在即,赶过来凑热闹的也必是些闲人,毕竟黔首忙于生活,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朝廷里的事儿,那大量黔首汇聚就不正常了。 “人数有多少?” 瘦狗举起了双手,回应:“很多很多,数不清,估摸有数万,但这不是总数,还有着更多的人汇聚而来。” “数万?还有更多?”李肇皱起了眉头。 数万黔首甚至更多可不是小数目,须知咸阳城乃权势之地,黔首并不多,此刻一下子聚集那么多人,必是各处而来。 可是,这些人为何在此期间汇聚而来,会不会都是为了盛会而来,很快,李肇便摇头了,可能性不大,那,这就令人费解了。 即使盛会的宣传力度很到位,可也没有遍及到各处的地步,虽说已经将喇叭安装到各地,可还没有正式开通,也无人面对着它说过话。 “可探清他们为何而来?” “我,我还未探明。”瘦狗嗫嚅着。 “那快去探明,在如此时刻,不可出任何差错。” “好,我马上去。” 很快瘦狗便匆匆走了出去,李肇也不敢怠慢,立刻寻来尚新,尚新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建议道:“李将军,陛下正好调集一万城防军于此,何不将之调集而来以防不测。” 是的,之前尚新就说过陛下会派出兵卒参加盛会,只是他忙于盛会之事并没有留意,想必如此大军正驻扎于上林苑吧! 不过此刻还不是时候派兵提防,得弄清他们为何而来。 “稍后,待瘦狗探清原因之后再作决定。” 两人并没有离开,静等着瘦狗回来。 半个时辰后,瘦狗回来了,却带回了无用消息,这些人皆为盛会而来。 李肇听之眉头皱得更深,黔首为盛会而来根本说不通。 这时,瘦狗又再说话:“少爷,咱儿时伙伴也来了,我刚好见到了他,他也说是为盛会而来,可是还透露了一点消息。” “什么消息?”李肇急问。 “他说,他说想看看陛下在盛会上是否宣布重建阿房宫之事,如果是,他们将第一时间逃难。” 啥! 李肇眉头跳了跳,始终施展不开。 这个消息有些蹊跷。 重建阿房宫乃他和陛下商议之事,并不为外人所知,这些黔首又是如何得知的?这里面透着诡异。 唯一解释是,当时在场有人听了去而向外说了,可这也不对呀!当时他们商议的是由他出酬劳建,而不是服劳役。 如果当时的话被宣扬出去,黔首应该高兴才对,何以要第一时间逃难? 事情越来越诡异。 如果这些人明面上为盛会而来,实质是对陛下不利,那问题就大了。 “公公,麻烦你速回咸阳城一趟,让陛下暂时取消来上林苑。” 李肇的脸色变得凝重。 尚新也感觉到什么,却嗫嚅着说:“陛下,陛下的銮驾已来了,想必很快便到上林苑。” “什么?”李肇吓了一跳,暗道这秦始皇也太急躁了,明日才举行的盛会却提前来了,也太迫不及待了。 看来盛会上要宣布的事情很重要呀! “麻烦了,公公,快快,立刻阻止陛下銮驾,让其马上掉头,要快。” 李肇已经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连忙催促尚新,并问:“一万城防军扎营何处?领头可是章邯?” (本章完) 第374章 受阻 “这”尚新不知所措,皇驾即将到来,并不是说掉头便掉头的,何况这次盛会对陛下来说意义重大。 还有,一代枭雄又如何会怕这些黔首。 不过,经再三思虑,还是答应了下来,禀报是必须要禀报的,就看皇是什么意思了。 匆匆告诉一万城防军驻扎之处,便走了。 果然,秦始皇很看重这次盛会,但派出的并非章邯,而是一不知名副将,这副将的名字听起来很陌生,就不知是否见过。 不过李肇并不在意,有着以前的声望在,想必副将是会听他的,当然,如此重要盛会,秦始皇必定会派出精锐,而精锐正好是他曾经的兵,调动应该不难。 就不知是否带上现代武器,如果真有,出现变故还能应付,如果没有,就危险了。 即使城防军如何精锐,也无法抵挡数万甚至更多的人冲击,何况这些人皆是大秦人,又如何能灭之,只能见机行事了。 李肇来到上林苑几里之外,果然见到一万军,军队没有要进入上林苑的意思,只是在外围扎营,但时刻做足准备进驻上林苑,想必为了明日盛会的举行做准备。 “李将军,你来了。” 李肇一来到,第一时间便被副将发现了,恭恭敬敬地迎了过来,可以看出,他是认识李肇的。 但李肇却对他陌生陌生,应该此人并非以前的部下,但幸好,目光所扫,还能够发现很多激动的目光,看来这些人都认出他了。 是的,万军中大多和李肇共同作战过,对李肇特别拜服,此刻李肇出现,立时引起轰动,不过军令如山,无人敢轻举妄动,但目光是火热的。 李肇扫了一眼曾经的伙伴,一时感慨万千,曾经的部下,此刻却成为过去。 但他没时间去感慨,和副将寒暄几句,马上进入主题。 “副将,你可打听到上林苑情况?” 正值盛会在即,副将自然不会傻到啥事都不过问。 “留意到了,上林苑周围来了很多黔首,着实有些奇怪。” 知道就好,李肇也可省去口舌来解释。 “马上调集兵力向上林苑靠拢,起码要护在陛下必经之路上。” 他虽说让尚新去拦住秦始皇,但能不能做到让之掉头还真不好说,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秦始皇掉头就好,如不,就只能在旁护驾了。 听之,副将露出为难的表情,人也往后退了退。 并不是他不想不听李肇的话,实乃此刻的李肇已经不是他们的头了,欲要拨动一万军,还得接到陛下的调令。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明日开拨入上林苑,一为盛会保驾护航,二为壮大声威,将盛会推至高峰。 但离明日还有一日,他不能擅自行动。 看到副将犹豫样子,李肇气不打一处来,暗忖此獠就是不懂得变通,如此情况还犹豫。 “榆木脑袋,陛下正摆驾而来,顷刻间便可能到上林苑,如万千黔首暴动,可知是如何结果?” 副将听之低下头,但脚步再退,尽量远离李肇,但缄默不言。 李肇火气上升,恨不得拔剑而刺,但被卸任后,将军剑也深藏了起来,自然无法再拔。 一时陷入僵局。 与此同时,另一边,尚新急匆匆快马而奔,待出了上林苑,跨过了铁桥,驰骋在水泥路上,突地不知从哪里射出几箭矢,狠狠地射中马躯,马一下子失去平衡。 发出一声长嘶,迎面而倒,而尚新也被带飞,狠狠地被甩出几丈,跌落地面,很是惨烈。 嗖嗖嗖! 水泥路旁,从杂丛中窜出几人,这些人个个蒙着脸,却个个提着长剑,几个回落之间数剑便架在尚新脖子上。 尚新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儿时,他便被人蒙了头,很快便被抬着消失了。 一处高高山岗上,站着两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浮现出满意和冷冽的笑。 “叔父,接下来如何做?” (本章完) 第375章 得令 “觅得时机,等待咱们的人发动起义。” “需等到什么时候,眼下嬴政就要进入上林苑,正是我等的好时机,要不我领人袭击他,以便更好起义。” “不可,先不说嬴政身边有着侍卫,就那暗中的人就不知隐藏在那里,咱们的人不一定能成功,要是打草惊蛇,今天的谋划就会失败。” “而且,正有一万秦军驻扎于几里之外,一旦事发,咱们的人必讨不了好。” 项羽听之显得有些不服气了,道:“才一万秦军,须知到来的黔首可是有着数万,只要起义成功,何必怕之。” 项梁摇头,说:“如果秦军所拥有的是寻常兵器,咱们还真不怕他,甚至起义后迎击他们,胜负也在伯仲之间,但他们说不定带来了大杀器。” 对于大杀器的威力,他们可是清楚得很,绝对能以一敌十,甚至几十。 项羽点头,拳头紧紧握起,想起之前叔父说的话,问:“项公不是已经命人将改良过的杀器送过来了吗?何来怕他们的大杀器,而且咱们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定拿下嬴政。” 项梁摇头。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起义军,加上项公送来的杀器,说不定还能成功,但.”略显睿智的眼眸扫向下方拥挤的人群,“他们不过是些蔷人罢了,有几人有谋反之心?” “除非.他们感觉到威胁。” 两人对话很轻,轻得连山风吹拂都能将之掩盖。 “或是,秦军将屠刀屠向黔首。” “这”项羽闻言拳头握得更紧,可很快又松开。 这个想法似乎有些难,秦军不会无缘无故将屠刀对准黔首,那问题就棘手了。 “又或是嬴政当场宣布征调民夫,强制服劳役,激起民愤。” 项羽又再握紧拳头,心里很是不甘,却有很无奈,今日想激起民愤何其难呀!看来只得静等明日嬴政宣布重要事情。 他们认为,嬴政明日宣布的必定是重建阿房宫,那才是真正激起民愤的时候。 “还得等多一日,等不及了,我恨不得马上杀了嬴政,以报灭国之恨。” “不可心急,成大事者需淡定,从容而谋,不可意气用事。” 项羽点头。 “可是,如何嬴政明日宣布的并非重建阿房宫,那又如何?” 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即使断定嬴政宣布的是重建阿房宫,但万事都有误判的时候。 非重建阿房宫,那便引不起民愤,即使他们的人混在黔首中再多,也无济于事,起义就是扯淡。 项梁脸色没有多大变化,隐约间泛起丝怨毒。 “无碍,叔父还有良策。” 两人的出现,身在几里之外的李肇并不知道,此刻的他甚是焦急,但这副将软硬不吃,偏要调令才可,这让他怒火中烧。 欲得调令,必须接见秦始皇,真要如此,何必来此,直接面圣便可,但真如此,恐怕秦始皇已到上林苑,随之而来的是何情况,无人得知。 他不会放任一丝危险出现在如此节骨眼上。 突然,他不再理会副将,转头望向一万军,厉声喝道:“我两千虎师精锐可在?速速听令。” 如此命令早已深入到虎师精锐的骨子离去,而且,嬴政为了造势,特意也将一千精锐派了来。 这不,李肇的声音起,立时就有一千人应声出列,毫无犹豫可言。 在他们心目中,李肇就是他们的神,即使已经被卸任,但妨碍不了他们的听令。 霎时间,一千精锐霍然出列,爆发整齐划一之音。 “嚯嚯嚯!” (本章完) 第376章 无视副将 “听将军令!” 一千精锐是副将带来的,此时此刻却无视副将的命令,毅然接受李肇的调离,还端得毫无犹豫。 这便是李肇的魅力,即使卸任了也令得曾经部下追随。 “整装待发,立刻前往水泥之路,护陛下周全。” “嚯嚯嚯!” 虽是一千军,却爆发出无匹声响,震彻四野。 看之,副将眼睛徒然瞪大,一颗心紧紧地攥着,似被万千箭矢击落。 他领来的人竟不听军令,公然接受别人的调令,这是漠视他,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你们大胆,此乃公然违抗军令,都给我回去,不许去。” 副将大吼,怀中长剑一抽,闪着寒光拦在一千精锐跟前。 “谁敢踏前一步,杀立决。” 一千精锐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千双眼睛齐齐望向李肇。 李肇自然知道这是违抗军令,但此时此刻顾不了那么多,比起陛下有所损伤,违抗军令微不足道。 顿时,他大手一挥,“不必理会。” “嚯嚯嚯!” 一千军豁然前行,逼视着副将,千柄刺刀出鞘,纷纷指向副将。 大秦是没有刺刀一说的,在经李肇的训练后,李肇突发奇想,联想到前世近代史里一些军队装备,便制造出了如此东西。 刺刀虽比不上戈戟之类用于大型战场,但别忘了刺刀还有个好处便是安装在枪械上,近身搏斗绝对是一流。 望着明晃晃的刺刀,副将满目狰狞,却禁不住背后凉风阵阵,身躯不自禁地后退,手中握着的剑也垂了下来,看不出一丝剑的锋锐。 他怂了。 “你们真敢违抗军令,我必禀报于将军,军令处置。” 而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肇:“李,李肇,你已经不是军中主将,竟敢如此漠视军纪,你死定了。” 本来对李肇比较恭敬的,被这么一逼,话也变得恶狠狠了起来,那种恭敬荡然无存。 李肇对之不屑一顾,瞪了副将一眼,便立刻发出命令:“我虎师精锐立刻前往陛下必经之路,防止黔首作乱,如有骚动,杀无赦。” “嚯嚯嚯!” 一千军再次发出响亮声响,便撇下副将,浩浩荡荡地离去,一丝也不停留。 “你们,你们简直是找死。”副将发出不忿之言,待李肇背过身去跟上一千军,副将整个人的表情变了,变得和刚才迥然不同,是愤怒,不,是冷冽,也不,是一种令人发毛的笑,这笑仿似蕴含着阴谋,直刺李肇的背后。 李肇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冷不防回转身来,竟看到不远处的副将露出道不明的表情,仿似暗含着阴狠得逞,但,这种表情一闪而过,便被很快掩饰过去。 “他为何如此?怪我令他下不了台,不似。”李肇晃了晃头,不再多想,连忙领军疾驰,奔赴秦始皇必经之路。 待一千精锐走后,副将立时大发雷霆,一掷手中长剑,狠狠地插在地上。 “陛下特派精锐竟是如此品性,我城防军之耻也,尔等可似他们?” 这话是对着大军说的,分明有怨气在身,更有着对虎军精锐的蔑视,九千军没有说话,但仿似心里有些失落感,更有丝愤怒。 他们也曾随李将军抵挡过贼军,看到过李将军那独特手段,更在其中得到无上荣光,就刚才,他们多么想随李将军而去,但李将军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只是领走了一千精锐。 这一千精锐是幸运的,是得到眷顾的,是他们渴望的存在,但此獠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一千竟然如此品性,怎让他们心里好受? 如此副将是什么,没有经历过城防之战,更没有见识过贼军的狠厉,甚至没有过他们荣耀的过往,却在权势的安排下成为他们的副将,受着他的指派,此刻更是怒骂他们心中的军神,这如何让大家受得了。 “怎么?尔等连本副将的话都不应,想造.” 看着大家不善的表情,副将愈发愤怒,但心却提了起来,脚步稍稍后移,本想说出的话硬生生地噎在喉咙里。 不过,既然毫无军功也能任得副将,必有他过人之处,就那么瞬间,他的愤怒消失,换来的却是同仇敌忾,还显露出一副信服和凛然样子。 “哎!可能是本副将错了,不应该如此顾及陛下的调令,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霎时间,他整个人变得亢奋了起来,高声大嚷:“兄弟们,既然贱民对陛下有威胁,咱们绝不可让其得逞,保护陛下,护我大秦,歼灭他们。” (本章完) 第377章 深林人不知 前后态度变化可谓快哉,正一变色龙。 众军被如此态度转变整得有些不适应,但此人的话正戳中了大家的心,大家来此便是为了壮大军威,护陛下周全,刚才将军说陛下有危险,怎可不护之? 本来大家的心就不在这里了,得到副将顺了意,一个个亢奋了起来,也无所谓那话中是否暗含诡异。 或是别有居心,他们一心想的是护陛下周全,灭尽一切威胁,当然,也有着向他们曾经的将军靠拢的想法,更想着和将军再一次并肩作战。 一时,嚯嚯嚯声大起。 “保护陛下,护我大秦,歼灭歹人。” “对,歼灭歹人。”副将仿似受到感触,也亢奋了起来,捡起手中的长剑对天长啸,何其豪迈。 场面一度陷入无法遏制,大家都沉浸在对歹人的仇视当中,副将见时机成熟,发起命令。 “眼下正是那些贱民挡我大秦陛下去路,正欲加害于陛下,现听我令,立刻前去灭之,出发。” “嚯嚯嚯!” 九千军雄起,迈着整齐的步子,向着前方而去,那里正是上林苑外围,黔首驻扎之地。 无几人知道的是,当九千军进发的时候,副将叫来一斥候,在其耳边耳详几句,斥候得令,马上往山坡上走去。 九千军道是斥候前往打探消息,也不在意,也许也没有人在意这斥候有点怪,明明黔首在前方,他却往后方去了,还显得特别匆忙。 山岗上,项梁的目光正瞅向这里,虽看不到下面情况,却能从树木的晃动中发现其行军踪迹。 看到这,项梁表情有些古怪,很快便显出微笑。 项羽也看出了秦军动向,方向正是黔首聚集地,不免紧张了起来。 翘首聚集是他们的策划,此刻秦军前往,可不是好兆头。 “叔父,情况有变,是否他们发现了什么猫腻,如此方向并非他们所行之向。” 项梁没有说话,只是让项羽静下心来,并说:“是否发现猫腻,待会便知。” 项羽不知叔父此话何意,却也不追问,静心等待着。 不一会,却见下方密林下有动静,正有剑斩荆棘之音,不难猜测正有人靠近,而且这人的目的很明显,便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叔父,尔等之人正在黔首中潜伏,不可能会出现在此处,难道是秦军发现了咱们?” 项羽指着荆棘之处,很快便看到一人影,这人影越走越近,很快便清晰地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此人身着秦军甲胄,显得行色匆匆,令项羽放下心的是,虽是秦军,却只有一人,想必是秦军斥候。 “叔父,正是秦军,让羽前去灭之。” 项梁没有答应,随意地摆摆手。 “不必,或许咱们之谋事不必再等到明日,今晚可行。” 项羽听之满头雾水,眼睛紧紧地盯着叔父,问:“可解?” 项梁别过脸,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静待斥候到来。 当斥候拨开荆棘来到两人跟前时,项羽马上拔剑指向斥候,项梁走向前,来到斥候身侧,莫名地说:“深林人不知。” 斥候拱手,回应:“明月来相照。” (本章完) 第378章 谜团 项梁笑了笑,拱手道:“在下项梁,楚中有明。” “小的明一,暗卫麾下。” “好说,好说。”项梁突然开怀浅笑,忙将明一迎了过来,拉到临时驻扎地,然后互相谈了起来。 可谓相见恨晚,项羽看之眉头横竖无法舒展,愣是搞不清这是搞的那一出。 明明是秦兵,叔父却和之如同兄弟,明明第一次见面,却仿似多年未见老伙伴,还有,什么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楚中有明,尽是痴话,他完全听不懂。 但看两人如此痴心说话,却又显得甚为亲密。 不禁非常好奇,便凑近一听,顿时间脸色大变,他们竟然在密谋今晚之事,再听细节,竟如此缜密。 一时间,脑海中响起叔父曾经说的话,到时便会知道,原来叔父对起义之事并非就一策划,还有后手,他却被蒙在鼓里了,而这后手竟是秦军。 霎时,他的思路便清晰了起来。 三人并不知道的是,在斥候出现的那一刻,被一个人发现,这人正是长安乡护卫队的。 自从长安乡很多产业搬到上林苑后,无拳所领的护卫队也被调拨了过来,无拳倒也称职,眼看上林苑越来越热闹,而出现一些宵小之辈也越来越多,他愈发对上林苑的安全不放心,便在李肇的同意下招揽更多的队员。 而护卫队的任务不单单仅限于上林苑内,还包括周边的侦查,以求做到万无一失,而今天到此巡查的正是小壮。 小壮对周围的情况非常熟悉,更知一万军的去向,却无意中发现一斥候离队而去,还偷偷摸摸地摸上了山,和军队所去的方向完全相反,他便多留一个心,暗中跟了上来,正好听到项梁和明一所说的话。 但遗憾的是,后面的话便听不到了,可见他们有了防备之心,声音很小,还很隐秘,不过此秦军和一不明之人秘密接触,还商谈了很多,他认为其中必定有蹊跷,特别是在盛会在即这个节骨眼上。 小壮不敢大意,更不敢打草惊蛇,连忙悄悄地走了,待回到上林苑,马上向无拳汇报这事,无拳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马上寻找李肇。 再说李肇,领人到了水泥路后,便将周围严实地把守起来。一千军所带乃精良装备,此刻全部装配完毕,并横于水泥路旁。 他敢保证,只要秦始皇踏上水泥路,安全绝对得到保证,即使数万黔首突然发难,也绝不可能攻破防守,毕竟一千军所携乃热武器。 “禀将军,陛下已到水泥路旁,即将踏上。”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坐探回来禀报。 李肇听之稍稍放心,只要陛下进入防守圈,那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只是,下一刻,便疑惑了起来。 按理说,尚新已经出发了那么久,应该早已见到陛下,如果陛下认识到其中危险,必定会采取他的建议而撤,但陛下并没有,反而还那么快便出现在这里,这根本不似历史上所说的疑心很重的秦始皇。 “可看到尚新公公。” 坐探立即说:“没有见到,陛下身边也没有看到他。” “没有?”李肇眉头皱了起来,这就奇怪了,尚新并非渎职之人,如此关头却没有出现在秦始皇身边,着实令人费解。 会不会他并没有见到陛下?但不可能呀!尚新来过此地一次,按理说不应该会迷失路,而且上林苑就这一条通往外界的水泥路,断然不会迷失,除非他根本就没有去拦截陛下,但更不对,尚新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作出背叛之事。 那问题就复杂了。 会不会尚新出了意外? 这个问题一起,李肇的脸色变了变。 这是最好解释,那尚新会出什么意外?又是何人所为?黔首?他不敢保证,毕竟黔首始终是黔首,大秦黎庶,断然不敢做出伏击朝中人之事,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会是谁? 李肇蹙眉,心中思虑化不开。 同时,当时离开副将时最后看到副将表情的那幕又浮上心头,那表情,令人有些心惊。 心里如同有螺旋在旋转一般,搅得心很难受。 “报,将军,陛下已经踏上水泥路,銮驾正缓缓而来,离此还有两里之路。” 两里?还真是迫不及待呀!正愁眉难展的李肇暗自讽刺,这秦始皇也太将盛会当一回事了,那究竟是何事令他如此急迫呢? 他非常好奇,但此刻关心的不能是秦始皇到来之事,而是那种种不可测。 他将副将和尚新联系了起来,怎么也想不出两者有什么联系。 这个疑惑解不开,他便无法心安,毕竟秦始皇已经靠近了,万一在这节骨眼出事,绝对是天大事情。 “少爷,少爷” 突然,他听到远方传来很轻微声音,因为太远他听不真切,少爷两字却是听清楚了,更认出了声音发出者是何人。 这不是无拳吗? 想必要来见他被精锐拦住了,才大声嚷嚷吧! 只是,这秦始皇驾临之际,这无拳跑来这里干什么呢?他无权无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无拳严谨,绝不会作出一些无关重要的事儿。 “快让他过来。” (本章完) 第379章 李肇察觉到什么 一会儿工夫,无拳急匆匆赶来了,脸色显得很凝重。 人一到便凑到了李肇身边,眼色瞄了瞄身旁之人,询问性地望着李肇。 李肇知道他的意思,却无所谓地摆摆手,“但说无妨,他们都是我大秦锐士,可靠得很。” 可靠? 无拳闪了闪眼色,心里腹诽:如果大秦锐士真的可靠的话,就不会出现小壮所说的一幕了。 不过他是信任李肇的,即使如此身体还是尽量靠了靠,说:“少爷,一个时辰前小壮在山岗上探得不明之人在观望下方,此人陌生得很,略显贵气。” 李肇听之并不感觉到奇怪,随着上林苑的发展,出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吸引贵气的人到来也不出奇,而他们之所以跑到山上,想必是想看看上林苑的盛况吧! 其实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就因为这样,无拳才安排护卫队的人在周边巡查。 看到李肇满不在乎的表情,无拳也不再隐瞒,继续说:“这其实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竟有我大秦锐士悄悄与之接触,还互相秘密地说着话,显得很神秘。” 遂,无拳将小壮的原话一一地说了出来,李肇听之,立刻陷入沉默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拳知道少爷在思索些什么,也不打扰,默默地陪伴身边。 “可真看清楚此斥候乃副将所派?” 无拳肯定地点头。 李肇来回踱着步子,目光在远处的山峰上来回扫荡。 按目测,此山岗是可以看到下方的,特别是这里情况和军队驻扎之地,但他并非武断之人,便快步往前走,谁也不知他要干什么。 无拳跟上。 李肇离开水泥路,在一处高地张望,遂又走了下来,奔向一处稍高的小山岗。 在这里可看到上林苑很多地方,特别是上林苑外围。 李肇站在上面观察,目光在无拳所说的山岗和下方移动,他看到了一万军所驻扎的地方,看到水泥路,还能看到上林苑周边,隐约间还能看到有人影移动,那便是黔首所在地。 “无拳,如果咱们站在你说的那个山岗上,是否看这些地方更真切。” 李肇指了指刚才看的几个地方。 “那是肯定的。”无拳毫不犹豫地说。 可以说,要想看到整个上林苑的全貌,最好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那我问你,如果你想看看盛会的盛况,会不会选择在这里?” 无拳还是毫不犹豫地摆手。 “绝对不会,虽然此地视线很开阔,却无法清晰地看到盛会情况。” 此地看上林苑就很模糊了,何况是更高的那个地方,恐怕即使在上林苑里,也不一定能清晰地看到盛会情况。 “那你不觉得奇怪吗?此人竟在那里落脚,并似乎停留了很久的模样,是要来看盛会的人?” 刚才无拳将小壮说的话讲出来时,就提到那不明人所处之地的情况,有茶几之类摆设,这说明他们在那里很久了,也可能会有长留的意思。 “奇怪?”无拳当然感觉到奇怪,否则他也不会来寻少爷。 “当然,他和我大秦斥候接触就很奇怪。” “我并非说这个,我说的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看盛会还是有其他目的。” 盛会消息传开后,来了很多人,当然他们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也有在附近转悠的,但如果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那目的就不一定纯了。 无拳乃军中出身,自然知道军人所想,突然脸色一变,惊道:“难道少爷说他们有所图,而且目的还很大。” 选择在如此之地,必定所图甚大。 李肇没有说话,眼睛眯起,目光落在远处,那里正有树木在晃动,还能看到斑驳的杂色,这些杂色不难看出乃副将所领之军服饰。 刚才无拳也提到,副将的万军已经离开驻扎地,向着黔首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看来,那移动方向正是黔首聚集之地。 “他们要干什么?” 李肇的心更乱。 “或许是去监督黔首吧!来的人如此之多,总得有人察看。” 嗯嗯! 李肇点头,无拳的话不无道理,看来副将是接到了什么军令,前往监督黔首,看来秦始皇也察觉到黔首聚集地的不妥,提前做安排了。 嗯嗯,这才是真正的秦始皇嘛!疑心特别重,将自己的生命看得很紧。 “无拳,你说除了黔首可以威胁到陛下,还要什么人也可以威胁到他吗?” 无拳相当自信,依旧毫不犹豫,“咱护卫队人员已经发展到一千,监察范围更是囊括整个上林苑及十里之外,拳敢保证,绝对没有了其他势力可以威胁到陛下。” 李肇点头,这点他还是相信无拳的。 “好了,咱们走吧!兴许是咱们将问题想得太复杂了,斥候接触那不明人,也许是旧相识,亲切叙旧也理所当然。” “毕竟我大秦锐士也是有家人。” 这样说着,李肇的心松了一些。 “走吧!想必陛下已经到了,也到了迎驾的时候。” 无拳本想说些什么,却也没有再说,便离开了,拜见陛下,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本章完) 第380章 扑朔迷离 绕过一些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水泥路,此刻,一千精锐依旧杵于那里,前方却是一堆人,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再前进,想必是作原地休息。 李肇眼尖得很,远远便看到是皇驾,不禁变得肃然起来,连忙拍了拍身上污尘,屁颠颠地小跑了过去。 其实銮驾来到这里之后便停了下来,原因无他,便是李肇在临走前吩咐一百夫长拦下皇驾的。 硬生生地被拦了下来,嬴政有些怒,但见是李肇所吩咐,便也没有发作,待在原地等李肇。 李肇很快便到来,看到秦始皇脸色不太好,连忙陪笑,态度也变得恭敬。 见过礼后,嬴政板起脸,语气有些不悦:“为何拦朕?难道说朕不应该早来,还是不希望朕来上林苑?” 这明显是气话,心里自然不是这么想。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肇吓得连忙凑近过来,陪笑变成傻笑,以博取同情。 话语也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陛下误会了,肇并无此心,只是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了陛下安全着想,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嬴政表情不变,神情却缓了些,不过他很好奇,何事不对劲,盛会在即,不可出差错,问:“有何不对劲?” 李肇尴尬了,原本只是他的猜想,而猜想似乎不太成立,要说出来,未免会增加大家的紧张,更会破坏盛会前的气氛,他只能选择不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因为上林苑外围的黔首实在太多,肇怕会影响到陛下的雅兴,便想在陛下到来之时处理一番,殊不知陛下考虑周全,已经命一万军副将前往监守。” “实在是肇多虑了,陛下的睿智又怎会让肇担心呢?恐怕陛下早已料定会有此事,早已作了安排吧!” 李肇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还不打算停下来的意思,当然,他也想多说些话来转移秦始皇的注意力,以打消其责怪自己。 “陛下,肇已打探到副将已经率军前往黔首聚集之地,危险解除,陛下可以出发” 他正想说可以安心前往上林苑了,却被秦始皇摆出的手制止了,而且,秦始皇还摆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表情。 “等等,你说什么,朕命副将前往监守?黔首太多?这是何时之事?为何无人向朕禀报?” 啥? 李肇一时愣住了,紧接着,一颗心提了起来,脸色变得焦急,眉头瞬间蹙紧,也不回答秦始皇的问题,而是问:“陛下可看到尚公公?” 之前坐探在秦始皇身边没有见到尚新,还不能说明尚新失踪了,也有可能是被秦始皇派去做其他事,所以要问清楚。 听之,嬴政奇怪了,歪着脸反问:“尚新不是一直在协助你进行盛会之事吗?为何问朕?” 什么? 李肇的心更急,秦始皇如此说话,那情况就不妙了,现在可以证明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尚新遭到了不测。 还有,秦始皇刚才说什么,说他并没有命副将前往监守,也就是说,刚才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那问题就大了。 秦始皇并没有命副将监守黔首,陛下更不知道黔首多少,也就是说他对这里的情况是不详尽的,作为皇,要举行盛会,郎中令必定会行动起来,第一时间打听情况,以确保陛下安全。 还有暗中力量黑冰台也会暗中视察,但,就目前秦始皇的表情,两者应该都没有禀报,那问题就大了。 数万黔首聚集,人尽皆知,唯独秦始皇不知,也就说他们并没有禀报,如此大事郎中令或黑冰台都没有禀报,如果不是他们渎职那就是另有所谋了。 而且,副将口口声声说要陛下的调令才能发兵,可自己前脚一走,后脚便行动了,还没有任何调令,这里面的问题也很大。 李肇越分析脸色越难看。 事情种种都向着不好方面发展,自己却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他真正失职。 “陛下,请速速离开上林苑,事情有变,不可逗留。” 他不能再解释了,已经没有了时间。 “副将可能出了问题,还有” (本章完) 第381章 问出关键 “还有郎中令也有问题。” 自赵高伏诛后,秦始皇又任命新一任郎中令,李肇却不认识,自然不知此人在不在皇驾中,但无论如何,此事也必要要说出来。 以他今时今日在秦始皇心中地位,就算得罪郎中令又如何,他已经不惧怕任何人。 果然,这话毕,立刻有一人颤颤惊惊了起来,他身体晃动了一下,立刻噗通地跪了下来,眼里尽是惊恐,却好像又很茫然。 “陛下,臣有罪,臣该死。” 他也不知自己罪在哪里,但首先认罪绝对是没有错的。 嬴政的脸色阴沉了起来,冷眼盯着郎中令,责问:“你罪可在?” 看着李肇如此急促表现,想必事情已经到很严重地步,却提到郎中令,想必郎中令犯了事儿,他绝不可放过任何一罪人。 虽然他也不知罪何在。 何况他天生疑心重,在如此时刻,绝不能将自己安危掌握在别人手里。 “臣,臣”郎中令支吾了半天,也无法回答出来。 “来人,将郎中令拿下,事后调查清楚问罪。” “陛下,冤枉呐!”面对突如其来的罪状,郎中令惶恐,连声叩拜,头伏于地上。 却见陛下不语,连忙转头跪向李肇。 “李将军,求你开恩,道出吾罪何在?” 李肇看到如此情形,心中确定一点,便是这郎中令并非有问题之人,他的表情没有任何问题,仿似一切都不知情般。 但却不能置之度外,就算他不知情,也有失责之嫌,如此盛事之下出现变故而不自知,便是其玩弄职守。 “你可知上林苑出现了数万黔首?” “这个?”郎中令滞住了,他是有耳闻的,却不知是数万,但反应却一点都不慢,“陛下,是臣怠慢了,臣没有第一时间察知,更无第一时间禀报于陛下,臣知罪。” 听着两人之话,嬴政脸色瞬间铁青,眼睛徒然睁大。 “竟有此事?可真切?” “千真万确,陛下如不信可命人前去查看。” 嬴政当然不会去质疑,只是这事情有点蹊跷了,作为皇,这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并不急着处置郎中令失察之罪,而是望向李肇:“可有应对之策?” 数万黔首聚集,先不说其为何而来,就那么大的阵容,就不得不小心应对,他也不敢不放于心上。 李肇没有立刻回答,歪着头思索了起来。 之前仿似已经解决的问题再次袭来,困扰着无法做出正确判定。 首先山岗上为何出现不明人,还停留下来,二,斥候和之接触又为那般,三,黔首聚集因何而起。 这三个问题仿似很正常,但在如此情况下却一点都不正常,他还需了解得更透彻些。 “陛下莫急,请先离开上林苑,容肇好好想想。” 而后扭头面对着一千精锐下令,“众军卒听令,立刻护陛下离开这里,如有变故,杀无赦。” “诺!” 十百夫长齐齐应诺,便聚拢过来护于秦始皇四周,手中之装备发出‘咔咔咔’之音,这是枪上膛。 但嬴政并不为所动,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朗然道:“无须,数万黔首罢了,朕何惧之有,就留在原地便可。” 人虽疑心重,却是一副好胆色。 跪着的郎中令倒也积极了起来,愤慨而言:“请陛下立刻离开,臣必定誓死护驾,确保陛下万无一失.” 这是表忠心,不得不说他很懂得抓住机会。 “闭嘴,来人,拿下。” 可嬴政有胆色却不改他疑心重,厉瞪郎中令一眼,直接终止郎中令的说话,命人将之押下,用绳索捆绑起来。 当然,他不会走,因为,如果他带走了一千精锐,那李肇怎么办,他今日之所以如此急促而来,便是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激动,他和阿房的儿子李肇,不,从明日开始,就是赢肇了,就要相认了。 这是他盼望已久的时刻,又怎会在黔首之下而退缩。 “李肇,你还是小看了朕,朕绝非遇事退缩之人,更不会将你置于险境,说吧!需要朕做什么,朕皆配合与你。” 李肇侧目,感觉自己有些关心过度,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不,他不是太监,大秦更没有太监之称。 但他是感动的,堂堂秦始皇竟然说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可见他是看重自己的,便也不执著,其实他执著也无用,秦始皇做事很果断,绝不会随意更改。 何况有着一千配备精良的精锐在,谅黔首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威胁到秦始皇。 “谢陛下,暂时还无需做什么,待肇想通关键之处,自会禀报于陛下,从而让陛下定夺。” 是的,他还需仔细想想,目前问题关键是斥候和不明人的谈话,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是在密谋吗?又密谋什么内容?是和陛下有关还是和上林苑有关? 可惜小壮并未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他是个仔细的人,既然无法分辨出什么,就再仔细问问。 很快,他便再次命人将无拳找了过来。 无拳见到身旁的皇帝,倒也不吃惊,也无惶恐之意,在见礼之后,李肇便再让之复述小壮之话。 无拳如实说出。 李肇眉头还是皱了起来,依旧如之前一般,听不出可突破之处。 “可还有其他话?” 李肇还想看看无拳有没有说漏。 无拳思量一会,却好像也无重要之事,对了,还有开始之时一些无关重要之话他还没有说,但他认为这样的话不过是客套之话罢了,说了也无用,但少爷要问,他说便是。 “有是有,却无关重要。” “别啰嗦,快快说。” “听小壮说,斥候在和不明人见面时便说了些客套话,是‘深林人不知’。” (本章完) 第382章 猜想 “那不明人便说‘明月来相照’。”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李肇突听如此之话,心中一愣,旋即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无拳。 “确定,没有听错?” “绝对没有错,这事怎能错。”无拳说得异常肯定。 但李肇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眉宇间挂着愁云,如暴风雨前夕的黑,迅速凝聚。 或许其他人对这毫不起眼的问答不在意,但他绝对不能不在意,因为这话并非一般问答,而是一首诗中后半句。 前世的李肇曾读过一首唐代的诗,其中就有这两句,字和数一点不差,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可能前世学过的东西流落到这里。 不,应该是被人为地穿越到了这里,不,是有人穿越了而带来了这两句诗,从而传授给别人,或当做某一种暗号。 他作为穿越者,自然知道自己并没有将这句诗说出来,当时所印刷的墨轩诗选也没有提到这首诗,那说明肯定是第二个穿越者所为,就目前所知,也就只有项公这个穿越者了,如果项公真的是自明朝穿越而来,那就说得过去了。 这首诗还算出名,想必项公用之也不出奇。 当然,他不认为大秦的人能作出这样的诗,毕竟此刻的大秦诗的风格和唐朝的完全不同,如此之诗一看便知是大秦之后所有。 “唐朝的诗被项公带到这里了吗?项公?”李肇突然身体一颤,变得异常紧张和不安了起来。 项公将诗带给了斥候和不明人,不对,那不是一般的诗,而应该是暗号。 从无拳的描述来看,两人应该认识的,既然认识,一般情况下会直接问候,而不是说些听不懂的话。 他们为何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唯一说法便是暗号了。 两人在对暗号。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暗号,情况便清晰了。 两人有着秘密之事,而且非常隐秘,不可对人言,当然还要准确地确定对方身份,如此说来,他们并非认识,而是暗号对上了,让他们如熟络了一般,而后谈话,必定是密谋着什么。 也就是说,不明人和斥候在为同一人服务,他们要策划某些事情,这事非常重要,不得不用暗号。 也许,这事和不明人在山岗上停留有关,又或许和副将领军趋向黔首有关。 他们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李肇心噗噗地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浮上心头,让他脸色煞白,心里更加不安。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今夜必定有要事发生。 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副将领军在这里已经有几日,从不明人身边存放着茶几来看,也必定停留了几日,但为何要今日来事呢? 他想到了秦始皇,因为秦始皇今日便可到上林苑。 他们的目标是秦始皇,而敢对秦始皇下手的,只有项公了,再加之唐朝的诗,他断定,必定是项公又在搞事了,而副将很有可能叛变了。 李肇的脑袋快速地运转着,他在猜想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怎样才能对陛下构成威胁。 以目前一千精锐的实力,就算副将拥有万军也绝不会对陛下构成威胁,而不明人究竟有没有隐藏力量,应该没有,毕竟无拳掌控上林苑以来,所涉范围很广,如有什么势力进驻,他必定知道。 上林苑里面呢?也应该没有多大威胁,毕竟想进入上林苑,必须要严格搜身,不可随意将利器带入其中,就算有人混入其中,在没有利器情况下也很难对陛下造成威胁。 那唯一可能就是黔首了。目前也只有黔首才能被他们利用了,那怎样利用呢? (本章完) 第383章 入上林苑 黔首存在很大隐患,但,为何副将会领军而去,是要将黔首赶尽杀绝吗?这有点想不通。 如果副将真的叛变了,那他只会维护黔首,这么说来,貌似他们的举动就不怎么构成威胁了。 但,正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才是最具威胁的。 李肇自认为想通了一切,却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李肇,想通了没有?” 嬴政见李肇久久不语,眉头锁得更深,关切地问。 李肇无奈摇头,他真的没有想通,而且越想越纠结,一切的一切都仿似那么正常,但又显得很诡异。 “还没有,但肇认为陛下还是离开为上上之策。”只有离开了,一切阴谋将不再成为阴谋,一切也迎刃而解。 但如此,准备多时的盛会也会泡汤,更可能会失信于民众。 貌似两头不讨好。 当然,比起陛下的安危,一切失信都枉然。 嬴政听之却是否决:“不可,朕既定于明日,岂有取消之理,何况我大秦拥有百万雄狮,何以怕黔首之众?” 李肇直接无言,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面子,这又不似疑心重的秦始皇了,倒像夜郎自大之辈。 “既然如此,还请陛下立刻进入上林苑,肇也方便侍奉。” 上林苑在建设之初就布置好了安防系统,除了有众多安保人员外,还有着防御武器,更有着逃难之室。 如果真遭了恶,就防御武器就能应付一段时间,再加之逃难之室,纵使歹人有千军万马,一时也无法动其分毫。 “善!” 嬴政倒也不拒绝,还显得兴致勃勃。 “还有,立刻召回一万军,暗中裁决副将。” 一万军和黔首接触,他始终觉得诡异,如果让两者不接触,或许事情没那么棘手,当然,最好的秘密换了副将,这样起码可以断了他们一线之路。 当然,也不能贸贸然而来,如果逼急了副将,很容易导致其走极端,最终将事情恶化。 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副将才是上上之策。 这话,李肇是附于秦始皇的耳边说的,其他人听不到。 嬴政深知李肇之意,在想了想之后便点头,但问题来了,要暗中裁决副将并召回一万军,真不是一时能办到。 就刚才李肇所指,郎中令也信不过了,那还能信谁呢? 他身边是跟来了很多人,却无一个能入他的眼,当然尚新是可以的,但尚新尚在忙碌,不在身边。 “罢了,便让尚禄去也!” 尚禄乃尚新干儿子,尚新忙碌之后,跟在身旁之人便是尚禄了。 秘密吩咐一番,尚禄去了。 于是,一行人又再出发,向着上林苑而去。 水泥路尽头便是铁桥,过了铁桥是一条条大道所通之处,此地正是黔首聚集之地,李肇忌惮的是黔首知道秦始皇行踪,便开了僻径,从另一路而走。 这一路没有水泥路般行便,过多还是崎岖不平,更有着荆棘之险,不过还是有惊无险地通过了,秘密回到上林苑。 一行人被安排在一处很特殊的建筑里,这里就似一个基地,完全没有其他建筑般敞亮和美观,倒是多了丝严实和重壁。 (本章完) 第384章 消失的铁鹰 再看周围,一切都显得很普通,但如果有人细看,必定会发现那围墙之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铁丝,再看那围墙中,表面上包裹着一层有弹性的东西,却不知包裹之下是什么,但无人去探究,只是觉得此地太过阴森和充满着压迫,给人不自在感。 而地面上,同样是有弹性的东西,将整个铺砌,看不出一丝异样之处。 不过地方挺宽的,足可容纳数千人,往里走,是一排排容器般的东西,无人看得出是何物,不过大家也不在意,反正这个地方够奇怪的,也不在乎这一点点。 沿着一条也是有弹性东西建造的洞路走下去,足足走了几百丈,拐了几个弯,才到一处明亮的地方。 虽说明亮却非白日里的亮,而是灯火通明,可以看出这里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好一坚固的宫殿呀!”嬴政看之不由一阵惊叹。 他看过太过的宫殿,却从未看过如此的。 是的,此地真可称之为宫殿,只是小一点的宫殿罢了,和一般的宫殿不同,这里虽然很宽阔,却没有一个人,更无绿植之类,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早知那小子怕死,却不知怕到如此程度。” 嬴政苦笑。 这里分明是绝好的避难之所,墙体竟都是有弹性的东西打造,但却异常坚固,用力捶之,会发出“铛铛”之音,更奇怪的是,进入这里,他会发现身上的毛孔竟吸附着衣饰,头发拢成一团。 个中为何,无人知悉。 不过有着如此之地,大家便放心多了,这里足够安全,如有歹人,想进入这里还真是难。 何况还有着一千精锐在把守着,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当来到最里面,空间一下子空旷了起来,竟和之前到过的酒店相当,随后来了十来侍女,穿着离奇,却对这里很熟悉,更能提供各种新奇东西,可谓高级享受。 但此刻嬴政并非享乐之事,等安排了好一些事宜后,他便到一无人的房间里,轻喝:“出来吧!” 响声在房间里回荡,很快门口就出现一个人,这人穿着一千精锐的服饰,腰间还装备着一铁器。 看之,竟是一枪状之物。 “陛下!” 来人一到,便拱手行礼。 嬴政表情严肃,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笑容,摆摆手示意此人上前来,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来人脸上无任何表情,照直说:“铁鹰乃行军至此便混入其中了。” 是的,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铁鹰,此刻扮成精锐进来了。 “那你手中之铁器,难道.”嬴政板起了脸,有些怒意。 铁鹰愣了愣,连忙解释:“陛下误会了,此器乃仿造,并未伤精锐一人。” 他心中可是清楚得很,两千精锐个个都是皇帝的宠,损失一个都令其心痛,他当然不敢乱来。 嗯嗯! 嬴政稍微收敛些怒意,示意铁鹰将屋门关上。 “汝之黑冰台如何?” 是的,在当初贼军围城之际,当时两人密议了许久,最终黑冰台消失,如果知情的人或许认为黑冰台尽皆被灭了,但只有嬴政知道,黑冰台并没有被灭,而是去做更重要的事情,这事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 可此刻,铁鹰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他们成功了。 (本章完) 第385章 皇储之虑 “已成功蛰伏,锁定了目标。” 铁鹰的话很简短,这令嬴政很满意,但同时脸色变得深沉了起来。他们的任务需要蛰伏,说明目标非常庞大,庞大到黑冰台无法以一己之力击溃之。 黑冰台虽比不上大军,却是少有一股暗中势力,这些年他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很多时候靠黑冰台这股力量。 而黑冰台需要蛰伏,无疑说明那股势力已经不可小觑了。 在如今六国余孽还四处游动之际,如有着这股势力,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如其合拢在一起,这将是一大威胁。 “无论如何也要熟知其情况,及时禀报于朕。” 铁鹰拱手,微微一躬,却露出为难之色。 嬴政不悦,沉着脸问:“怎么?可不愿意?”顿时,一股威严铺开,让得铁鹰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并非,黑冰台虽蛰伏,却无法进入主要位置,无法探听到有用讯息,就算探知到一丁半点也无法将消息传出来,他们防范得太紧了。” 嬴政眉头紧皱,这是个难题,黑冰台好不容易进入目标内部,却无法传出讯息,这无疑是无用的。 从中也可见目标行事之严谨,如此势力必有大图。 “此事容朕好好想想,到时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想到了李肇,既然李肇能弄出那么多新奇东西,说不定能弄出能远距离递送讯息的东西来。 当然,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但无论如何,在事情未解决之时他必须要一问。 “可还有事?” 一般情况下,铁鹰在禀报完事情后便立刻消失,但此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没有表情的脸泛起一丝担忧。 “他们有所谋,目的很隐晦。” 嬴政惊了惊,立刻问:“谋何?” “具体还不清楚,不过目标很有可能是陛下。” 嬴政来回踱步,琢磨着这话,这消息和李肇的反应如出一辙,也就是说李肇所察觉到的便是黑冰台所盯住的目标所为。 这些人想必已谋划了很久,很有可能都已经准备好,下手机会便是明日的盛会,如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他们在暗,而自己在明,真有点防不胜防。 不过他没有担心的意思,纵使当年面对六国他也毫无畏惧之色,何况是这还不成气候的贼人。 “铁鹰认为陛下还是取消盛会,今晚便摆驾回宫的好。” 铁鹰的建议和李肇的一样。 嬴政双目紧盯着铁鹰,盯着铁鹰有些生寒,“你认为朕会吗?” 铁鹰退后一步,身体弯了下去,跟随陛下如此之久,他懂得分寸。 “好了,你走吧!没有必要不要出现,好好盯着他们,如朕找你,自会有人和你联系。” 如此多年了,他们自然有着自己联系的方式。 铁鹰颔首,一个转身,却便消失了。 望着那道黑影消失,嬴政眉头一凝,匆匆往外而出。 有些事在铁鹰眼里是坏事,但在他,也未必不是好事。 皇的心思铁鹰又如何能懂。 “肇儿,这次便靠你了,如有可能,朕或许能解决牵挂之事,皇储也该有个计较了。” 独自呢喃,人已到了外面,此刻一千军分列两旁,还有些潜伏了起来,郎中令被关了起来,便由其手下代之。 侍卫也不怠慢,纷纷将外面死守起来,还真的做到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传朕诏,明日盛会照常进行,但务必要叮嘱李肇安排好。” 这‘安排’两字说得特别重,能懂之人自然懂。 很快就有人匆匆离去。 “慢,让李肇来见朕。” (本章完) 第386章 通讯工具 不到半个时辰,李肇赶了过来,其实他并没有走远,在如此紧迫时刻,他在将皇帝送到这里后便出去了,目的为了让无拳密切留意军队、黔首的异动和可疑之处。 “陛下,肇来了,不知找肇何事?” 李肇倒也不见外,目前他真不想浪费时间在侍奉皇帝上,外面事情扑朔迷离,他要好好想想,好好看看,以确保明日盛会的顺利进行。 “倒也没有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是否有着可远距离递送讯息的东西。” 他没有提及歹人有阴谋之事,仿佛一点都不关心。 远距离递送讯息的东西?嘿嘿!这当然有,前世的手机别说远距离,就算穿越整个地球都可以,此刻的他自然能买得到,却买不到信号体系。 手机接通需要卫星连接,他那里去弄卫星? 当然,除了手机之外,能远距离接受讯息的还有一些,比如电报,比如对讲机。 还有有线电话。 电报属于前世社会淘汰之物,但在旧社会还是发挥了很大作用的,不过电报操作过程太过困难,需要专业人员,他那里去弄?就算重新培养也需要些时日。 至于对讲机,即买即用,方便又快捷,问题是太远的距离就不行了。 最直接有效的便是有线电话了,但电话线安装是大工程,一时还真不好弄。 各有各的利弊。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便是飞鸽传书,此刻的大秦还没有飞鸽传书,自然不知飞鸽的用途了,其实飞鸽传书也是个好办法,就是这信鸽在哪儿弄呢?李肇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飞鸽,或许他没有留意吧! 他想到百货商店,可自得到百货商店以来,从未从中购买过动物,就不知行不行,当然,买飞鸽还不如用无线电话,比那实用多了。 李肇为难了,他不知回答有还是没有,但又不得不回答,只得再问:“距离有多远?” 就前世了解,一般对讲机通信距离在二到三公里以内,专业对讲机在三到十公里以内,商用对讲机在八公里之内。 这些对讲机在百货商店里应该能买得到,就是不知价格如何,当然,他也得问清楚距离,如果要通信的距离超过十公里,对讲机就不用考虑了。 其实有线电话是最好通信之物,如果有足够时间,他还是想说出有线电话的。 “当然是越远越好!也越隐秘越好。” 李肇听之摇头,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谁都知道越远越好,但他需要的是确切距离,也好做出选择。 但,一听到后一句‘越隐秘越好’,心里便有了计较。 有线电话虽好,却做不到隐秘,飞鸽也不错,隐秘就有风险了,对讲机倒是可以做到,但就距离是个问题。 “二十里之内如何?” 专业对讲机可以达十公里,也就是二十里,如果这个距离可以,他还是愿意提供帮忙的。 “二十里?”嬴政听懂了‘二十’,却不知‘里’是何物。 这个时候还没有‘里’的概念。 李肇暗拍头颅,暗怪自己忘了此刻在大秦。 大秦的长度单位很单一,无非就是寸尺丈引,采取的皆是十进制,十公里就是三万多引。 “也就是三万多引。” “三万多引?足也!” “可,肇有一物,便能在此距离递送讯息。” “哦!”嬴政惊奇了,“可是何物?是否隐秘?” (本章完) 第387章 不惧的两人 “当然隐秘,此物名对讲机,可在三万引之内进行通话,而且无需其他装备,直接通话。” 李肇解释。 嬴政听之只是略显变容,露出些笑意,便没有了其他反应,但旁边的人却不然。 有人听之睁大嘴巴,但表情很快就变得奇怪了起来,这说法仿似有些离奇。 三万引之内可通话,这可能吗? 人和人面对面,即使喊破喉咙也就能在十数丈内能听到,再远就不行了,而三万引,多少丈呀!完全超出了什么是丈的限量。 这人是这么想,但嬴政并非,对李肇的接触越多,他越信任李肇,就算多奇怪的事儿也不奇怪了,连忙抓住了李肇的手,异常激动地说:“此话当真!” “当真!” 怎能不当真,只要他费些金子就能得到,容易得很。 “那快给朕拿出来,朕要亲自验证一番。” 嬴政显得迫不及待了。 旁边的人却露出一副欲要摇头而又不行的表情,他们感觉陛下有些太过相信李肇了。 如果是说其他方面,他们也会选择相信,但如此离奇东西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东西。 除非天上掉下来。 但天上会有吗?才怪。 他们认为,李肇一定是要诓骗陛下的,以更博取陛下的信任,此刻也必定拿不出来,更别说验证了。 李肇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对着嬴政微微一躬,便回应:“陛下,此物并不在身边,肇这便去取来。” 嬴政连忙摆手:“速去速回,朕已迫不及待想看看如此之物是如何出众,朕要亲自一试。” 这话他已经重复了一番也不耐烦。 李肇应允,很快就要离开了。 其实在此地也是可以购买到对讲机的,只是凭空出现东西太过惊人,他要找个地方缓冲一下,但就在脚移动之际,却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此二人声音非常小,小到也许陛下根本听不到,毕竟陛下岁数也不小了,也许他们就是抓住了这点,才敢乱说话的吧! 但李肇还年轻,而且耳力非常人可比,就那么一刻,他便听到了,那移动的脚步瞬间愣在半空,而后一沉,停住了。 但心里却不免活络开来。 这些人乃陛下身边的人,为何敢如此私语,难道他们没有听说过陛下的暴戾吗?焚书坑儒并未过去多少年。 但这些人还是敢如此,而且还的当着皇帝的面,更有着皇帝宠信的他面前。 此二人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有所依仗,根本不怕皇帝。 看之两人的样子根本不似有问题,那就是有所依仗了,但有何依仗的,虽知道皇帝乃天下权势第一人,令人胆寒的存在,此二人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人,能有何依仗而不惧皇帝? 这个问题又是非同小可,和之前猜想如出一辙,但此刻并非他要深究的时候,也非要揭穿两人之时,他装着没有听到,更没有其他出格表现。 就这样悄悄地伸手入怀摸了摸,然后捏在手中,很快,便凭空多出一物,不,是两物,此两物是一样的,显得非常奇怪。 头上还有触角。 (本章完) 第388章 探听 这正是对讲机,还是前世最新型的对讲机,专业所用。 这东西黑乎乎看之极不起眼,但在大秦人眼里却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当然,相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见识过了电风扇之类,特别是嬴政,深切地见识过酒店总统套房里的设备,对这个想必不会惊讶。 果然,嬴政看着才移动脚步就停下来的李肇,手中还凭空多了两件东西,虽惊讶却也不很特别,只是笑了笑,便走了过来。 但身旁的两人却大吃一惊,因为刚才他们还说过除非天下掉下来,才过去不到一刻钟,还真的掉了下来,虽然他们没有看到掉下来的过程,但凭空出现,和天下掉下来的没什么区别。 嬴政并不知道此二人心里活动,望着那两件黑乎乎的东西,迫不及待之心非常浓,人还未到身旁,声音便到了。 “李肇,快快给朕尝试一番,何物竟能远距离传话,真有如此神奇?” 李肇撇了身旁那两人一眼,虽无意而为,却能看清楚他们的反应。 此刻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些道不明的意味,仿似有些急迫。 李肇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现出太多动作,还特意将对讲机在半空划过,让人都能看清楚之,随后便说:“陛下,千真万确,对话双方各拿一件,三万引之内皆可对话,而且还非常清晰。” 看李肇言之凿凿,还如此肯定,嬴政双眸闪亮着精光,二话不说便夺了过来,拿在手中婆娑着,甚是爱惜。 “此物名甚?如何摆弄?” 嬴政摸了半天也摸不出所有然来,问道。 “名对讲机,如此摆弄。” 李肇笑了笑,便摆弄了起来。其实操作很简单,摁下开关,调好频道就可。 果然,调好了之后,嬴政对着其中一个喊了一声,另一个果然响起了声音,不过距离太近,两声仿似同时出现,差点重叠在一起,就显得不够真切了。 “陛下,其实在此地操弄是很难知道此物的珍贵的,可远之而弄。” “远之而弄?对对对,朕差点忘了此物可远距离对话,那你快点拿着其中一个出去,寻得好地方再呼叫朕。” 嬴政催促着李肇,李肇却没有动,指着旁边两人道:“何不让此二人尝试一番?” 嬴政才反应过来,跑腿之事让李肇去确实显得有些过分了,须知人家才刚刚弄出如此之物,还能当奴役使用吗? 于是,嬴政便吩咐二人,其中一人拿着一对讲机外出,另一人就在此地,还吩咐外出之人尽量走远点,尽可能地验证可能通话的最远距离。 那人拿着对讲机,拱手一声“诺”,便走了。 但嬴政和李肇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离去那刻,嘴角不自禁地抹过一丝冷笑,是那么的自然和毫无所察,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李肇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也不怠慢,匆匆告退,便往外赶去。 他并非跟踪侍卫而去,而是回到住所,第一时间拿出一物,此物也是刚才一并从百货商店购得,乃一探听器。 其实,在密宫里的时候,他本不想那么快购买出对讲机,但听到二人之言,心生一计,在购买对讲机的同时也购买出了探听器,在拿出对讲机之时,他已经将小巧玲珑的探听仪器安装在对讲机上,并将那对讲机给了外出那人。 正愁无法判断出心中焦虑何来,见到如此诡异的二人,他怎能放过,或许从中能有新突破。 山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此人长得眉目清秀,眼中却带着丝阴鸷。 (本章完) 第389章 有发现 “上官,项公可有吩咐?” 项梁站在眉目清秀之人身旁,态度略显恭敬,拱手弯腰成了九十度,呼吸尽量压制着,却掩盖不住它的急促。 被称为‘上官’之人略显桀骜,但眼眸中的阴沉令人不寒而颤,他凝望着项梁,颇显严厉。 “谋划可如期进行?” 项梁摸了摸脸,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回应:“按明大的计划,恐要提前一些,就在今夜行动。” 上官并没有甚反应,仿似已经知道了一般,眼眸下移,落在灯火亮堂的上林苑上,嘴里啧啧称奇。 “好聪慧之人呐!竟能弄出如此之物,实乃大秦之福。” 他并没有直接接上项梁的话,却是呢喃,但下一刻却露出贪婪的目光,“但,不久的将来便是咱们的了。” 项梁连忙附和:“上官说的是,梁必定第一时间拿下上林苑.” 但话未毕,却被上官止住了,“你还未明白项公的意思,上林苑虽好,却比不上这一片土地。” “是极是极,梁必定趁早宰了嬴政,助项公早日夺得天下。” “梁已计划好”项梁说如此,“这样必能擒下嬴政,复我六国天下,届时我等必尊项公为皇,正如周室般。” 周朝采取的是分封制,遂出现了很多诸侯国,这些诸侯国占地为王,遂有春秋五霸和战国七雄之由来。 本来这样的局面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更不想去打破,却偏偏出现个嬴政统一了天下,导致六国失去国土,沦为余孽。 这对他们来说是末日,是愤恨,恨不得光复六国,回复原来的平静,而他作为楚国贵族,没一日不为此奋斗,而项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开出恢复六国条件,才令之臣服。 上官眉目一凝,紧盯着项梁,下一刻,语气却充满着不屑和不满:“仅此而已?你可知嬴政为何举办这个盛会,还选址于上林苑?” 这个项梁的确不清楚,或许是看中上林苑的新奇吧! 但他并没有这样说,而是望着上官,似在等待他的解惑。 突然,下方传来细细索索的摸索声,有人摸上来了,显得很是小心,两人不免谨慎了起来,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很快,那里便露出一人,此人侍卫打扮,头绑布条,红黑相间,一看便知是郎中卫之人。 “何人?”项梁警惕了起来,那人却不慌不忙地回应,“深林人不知。” “明月来相照。” “月字头,月二。” “楚之梁也。” 一番对话,项梁紧张的心松弛下来,这又是他们的联系语,明月,明为正,月为辅,明月相照,尽在谋事,当序而排。 此刻,身在上林苑别苑中的李肇猛地站了起来,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声音,让注意力提高至最佳,耳朵里戴的耳塞更是被其紧紧摁住,生怕掉下来。 “有情况!” 又是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果然如他所想,秦始皇身边的人就是有问题,也幸好他多留个心眼,否则后患无穷。 月字头,月二,还有无拳说的明一,他不难想象出潜伏在皇帝身边的人绝对不止这些,月字头有月二,那明便是明字头了,有一,必定有更多。 这些人不但潜伏在军队里,还潜伏郎中卫中,还真是附骨之疽,已经渗透到内脏了。 除了这明月字头,还会不会有其他,如果有,那将会是一场灾难,甚至已经轮不到自己来调查了。 “不行,得告诉陛下。” 李肇呢喃,但不敢走开,又再静心听着。 山岗上,对话依旧在,但人却来到了密林树荫下,一几四人,屈膝而坐,却语而不宣,细若蚊蚋。 (本章完) 第390章 皆听 “梁公、上官,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月二拿出一物,正是李肇给他的对讲机。 “这是何物?” 两人瞅着此物,左右瞧瞧,皆瞅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此物不甚见过,颇为新奇。 “想必又是上林苑的新奇东西吧!” 项梁对上林苑还是了解一些的,现时凡是出现些新鲜玩意,必是上林苑所出。 “没错,正是李肇所弄,上官就不想知道此物有何用?” 月二望着两人,两人倒也好奇此物有何用,否则也不值得月二专门而来。 要知道月字头皆是潜伏在嬴政身边之人,出来一趟就多一份风险,绝对不是好买卖。 “当然想知道,还望告知。” 月二也不多言,遂按照李肇所教之法打开按钮,调好频道,一下子便和那边接通了,马上对着两人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便按下说话键。 “我已达万引之外,能听到吗?” 月二的声音传出,对讲机里便有了回音,正是嬴政身边那人,两人的话语很好地对上了,就这样说了几句,毫无声音阻碍,还非常清晰。 可以说,这次对讲机的试验是成功的,此物非常实用。 项梁两人听着对话,甚是惊奇,却不敢吭声。 待月二关闭对讲机后,上官立刻抓住月二的手问:“此乃何物?竟如此神奇?可否更远距离讲话?” 一连三个问题说得何等急切,同时也牵动了项梁的心,他在此物上看到了凝重。 月二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对讲机,在三万引之内两人可通话,毫无滞碍。” “三万引?” 上官皱起眉头,他想到的并非对讲机的新奇,而是此物带来的恶果。 “此物有多少?嬴政正准备用于何处?” 于是,月二左右环顾,见四下无疑,便悄悄地将两人拉到避风之处,说出了在密宫里所听到之事,一时两人的脸色更加凝重。 嬴政的暗中之人已经打入了项公之处,这可不是好消息,不过也幸好的是并没有打入到主要位置,传话非常困难,所以李肇为嬴政弄出此物。 如果真让此物被其所有,那项公所谋便不再隐秘,这不是好兆头。 不过听到李肇只是弄出两件,不免松口气,两件都在月字头手上,毁之想必并不难,至多损失两人罢了。 “能否毁之?” 月二眉目一凝,深深地看了项梁一眼,退一步也不隐瞒地说:“当然能,不过如此一来,我月字头便遭殃了,项公也会失去一大助力。” 这是个问题,此物如此了得,如果被嬴政的暗卫用在项公处,必是祸端,如果毁之,也会暴露月字头的存在,往后想再打入便难多了。 有利也有弊。 那这样就难办了,毁不能毁,又不能让之出现在项公身边,似乎这是个难啃的山芋。 正当大家为难之际,项羽打破沉寂,站出来建议:“这还不好办,今晚行事,趁嬴政在上林苑,杀之,岂不解决了所有问题?” 项梁两人并没有太多反应,一时沉寂了下来,似乎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最终,还是项梁首肯。 “上官,梁看可行,既然咱们已确定今晚起事,灭一个嬴政也无需花费太多心思,何况,有着此物,岂不为咱们提供了便利。” 项梁指了指对讲机,他是知道另一头回话之人也是月字头之人,有着两头互通,嬴政的行踪还不是如脱光的美娇娘。 (本章完) 第391章 惶恐 上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阴鸷的脸上多了丝邪异,包含着笑,这笑看之令人生出一丝惊惧,不免背后凉飕飕的。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上官身上,希望他能给出个答案。 他没有直面项梁的话,也没有否决的意思,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尔等可知阿房宫?”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话中意思。 阿房宫远近闻名,此次黔首汇聚也有一半是它的功劳,如何能不知?上官话中有话。 纷纷点头。 “又可知阿房?” “阿房?” 项梁是有耳闻的,只是不知上官为何提及。 秘闻阿房乃嬴政最爱的女子,因其莫名失踪导致嬴政很是内疚和思念,遂决心建阿房宫,以此来寄念,名字便是由此女名字来命名,从中可看出嬴政对其是真的痴情。 “没错,如果此女在咱们手中,你们说项公会如何?” “这?”众人一惊,纷纷后退,逐而露出骇色。 嬴政最爱的女子竟然在项公手中,这,这不得了呀!如果被嬴政知道,天都要塌下来,无人能质疑嬴政的痴情,否则也不会有阿房宫。 “难道.”项梁似乎想到什么,声音瞬间提高分贝,却很好地压制住了。 “嗯嗯!”上官点头,没有让项梁继续说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没有接上此话,遂对着月二摆摆手,吩咐道,“你到旁边将嬴政所在位置详细地刻画出来,还有兵力布置等皆要尽详之.” 待吩咐完毕,便将项梁两人领到一处高地,此地可尽看下方景物,端是说密语的好地方。 几人不知的是,上林苑内,正凝重地凭借偷听器监听着他们讲话的李肇听到‘阿房’,猛地晃了晃,情绪瞬间飙升,双眼圆睁,一股冷意拔地而起。 阿房,正是他阿母,已经离开很久了,他暗中命人寻遍各地皆无音讯,此刻却出现在名为‘上官’人的口中,如何教他不紧张。 但可恨的是,话说到这里竟然不说了,还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竟支开了月二,可恶。 难道他的偷听被发现了吗? 李肇摇头,如此高科技的东西不可能被发现,除非大秦出现如他般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但就目前所知,似乎这样的人并没有。 这样就奇怪了,不过李肇很快便想个通透,兴许上官并不信任月二。 这是最好的解释,不过他并没有将思绪放在猜测上,而是被‘阿房’牵住了。 阿母阿母,为何会出现在上官口中,是否被他们所掳了?还是他们有着阿母的音讯?李肇很想知道,可他却不能。 “可恶,那上官究竟是何人,竟知道阿母,为何要提到阿母?” 李肇感觉到有着更加惊天阴谋在蔓延着,笼罩着这一切,这阴谋恐怕远非自己所想那么简单。 “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阿母怎么样了?” 一时间,李肇的脑子彻底乱了,心里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又想不出个头绪了。 “啊啊啊!” 一声惶恐发自一处屋舍,声音震彻周围,立时引起护卫队的注意,无拳匆忙赶过来,却发现少爷躺在地上,不停地抓着头发猛揪,似乎相当痛苦。 “少爷,少爷,你怎么啦?” “快,唤来医师。” 无拳更急了,却不忘李肇的安危。 “不必!”李肇从挣扎中缓缓回容,连忙制止无拳,“让我静静,我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都出去吧!” 无拳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违抗少爷,只得悻悻地走了出去,却不敢走远,紧张地守候住这里。 几刻钟后,突然传来少爷的声音,“快,备快马,我要见陛下。” (本章完) 第392章 暗算李肇 这声音非常急促,无拳立刻作出反应,匆忙命人牵来快马。 长安乡本来就具备着快马,在迁移之际也随之带来很多,自然不缺马,再加之一些奉承之人的赠送,就更不缺了。 其实在交通工具上,李肇之前有过考虑制造出一些简单电动车,但在速度上,始终比不上快马,只得暂时作罢! 当然,马始终是畜生,随处都可能留下粪便,这对如此整洁的上林苑来说的确是小小瑕疵,直接影响到地容。 电动车还是要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至于机动车,他当然渴望,但目前缺少石油,也只是是空想。 并不是说大秦没有石油,战场上其实早已用上了石油,被称为火油,只是机动车要发动,单纯用石油是不行的,需要提炼。 而提炼需要的工序太多,需要更大更先进的作坊,遂也只能搁浅,还有一个考虑便是机动车的制造,制造图纸他可以购买出来,但专业人员就稀缺了。 他准备等学堂发展起来,涉及到各方各面,到时自必水到渠成。 马是飞快的,沿路见到是李肇,纷纷让开道,李肇很容易前奔,虽说密宫也在上林苑,却是在边缘位置,离中心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有着快马,半个时辰内也能到达。 “快,跟上少爷!” 看着李肇骑马独自离去,无拳一点也不敢怠慢,领着十来护卫紧紧地跟随着。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一道马队呈现在宽阔的水泥路上,发出‘踏踏’之音,异常脆响。 一行人不知的是,在路边的茶肆里,几人互递眼色,余光时不时地瞄着前行的李肇一众,几个呼吸后,几人各自散去。 很快,便有人和他们接头。 “禀执事,李肇已经离开住处,正往偏僻之处而去。” “总共有多少人?” “一点也不多,只有十余人,配备也很简陋。” 执事听之眉头一展,马上就望向身旁一气度不凡之人,微弱的灯光下也能看清此人约莫四十开外,瘦瘦弱弱,双目却是异常有神,时不时闪动着精光。 “副官,正是好时机,咱们动手吧!” 执事显得有些急躁,还有些兴奋。 副官却没有回应,神色淡定,眼珠子却不停地转动着,随后便反问执事:“你可知上林苑护卫队?” 他们多日前便来到了上林苑,带着目的而来,自然对上林苑安防布置有所了解。 “自然知悉,只是护卫队而已,何必惧之,何况他们分布异常涣散,不足虑。” “不足虑?”听着执事的话,副官冷眼望了他一眼,甚是肃然,“你可知其有多少人?” “一千有余,但大多在外,驻守此地的不过四百。” “既然知道有四百,你还敢如此鲁莽,就不怕错失时机?” 副官目光依旧很冷,一点也没有要行动的意思,这令执事很不服气,激动之下却极力地压低声音,让表情看似扭曲。 “四百而已,何况皆分散于各处,我等有一百余人,何惧之有?况且他们只有十来人,咱们来个速战速决,擒之并不难。” 副将直接给了执事一指尖。 “你可知他们的护卫长是谁?对他们又了解多少?” 此话出,执事哑言,他对上林苑护卫队只是粗略了解罢了,知之自然不详尽,便挠了挠头,瞅着副官。 “你貌似忽略了护卫队对李肇的忠诚,更低估了他们的手段,上林苑繁华如此,觊觎之人自然不少,却为何却如此安定,必是护卫队的功劳,这下你还敢鲁莽否” 是的,就目前的上林苑,有着各种新奇之物,吸引了无数商人,大商人不胜枚举,而大商人之所以成为大商人,背后没有一定势力是不可能的。 看到上林苑如此肥肉,他们不想分一杯羹就是胡扯,但自上林苑开放以来,甚多觊觎者,却无一人能讨到好处,甚至被清剿的都有。 这里除了李肇是皇帝身边红人外,靠的还是护卫队,还有他们手中新奇护器。 听着听着,执事吓出一身汗。 如真照副官所说,李肇表面上只有十余人,实质上有可能四百人在警惕着,如有异变,很有可能就是汹涌而来,那到时,他们一百余人真的不够看。 他们失败了倒也没什么,怕就怕会连累全局。 也难怪在如此多觊觎之下,李肇还敢独自骑马而出,想必心中有着依仗吧! 一时,执事背后凉飕飕的。 “那咱们该如何?可不能白白错失时机。” 副官踱步,眼眸一凝,手指上林苑外,那里,正是黔首聚集之地。 “唯今之计只有.马上起事。” (本章完) 第393章 试探 宽阔的水泥路上,李肇突然勒住了缰绳,扭转马头,之前那慌张之色渐渐蜕去,换来的却是嘴角轻轻抖动着。 “少爷,怎么停住了,这里可有些偏僻,恐怕.”无拳不解地问。 奔袭了一段时间,此处是远离繁华还算比较偏僻的地方,在此处停留可不是好地方,何况他们身边的护卫并不多,少爷来得匆忙,他也没有做好最佳防备,虽说他在半刻钟内可以让少爷处于最安全之下。 但即使半刻钟也足够他担忧的了。 李肇皱着眉勉强一笑,他知道无拳的意思,却不为所动,那表情充满着莫名。 “无碍,我在等瘦狗。” “瘦狗?”无拳更不解了,瘦狗虽是少爷身边红人,却经常来往于咸阳,行踪不定,哦,对了,好像他回来了。 等瘦狗为何事呢?总比不上拜见陛下重要吧! 当然,无拳是不会多问的,便默默地守护在一旁,作警惕状。 不多时,踏踏的声音传来,马上有一人,身体比较单薄,不是瘦狗又是谁。 马踏声止,瘦狗从马上跳将下来立刻对李肇行礼,说:“少爷,探查到了,果然如你猜想般,上林苑潜伏着不少鬼鬼祟祟的人,见到你匆匆往这边赶,皆动了起来。” “现身了吗?他们果然对陛下有所图,有多少人?” “约莫几十人,这或许只是他们的坐探,至于暗中有多少,瘦狗无能,还无法探得。” 李肇听之逐而转头问无拳:“无拳,如有大量可疑人进入上林苑,尔等可查验?” 无拳无比肯定地说:“这是当然的,依照少爷所定,凡是进入上林苑之人皆会被查验,何况大量可疑人。” 上林苑在开放之时就定下规矩,凡是入内之人皆会被查验身份并发临时凭证,待凭证到了一定时间,而此人又时常在上林苑便会发放居住证。 当然,这居住证乃李肇所创,自然是仿照前世的。 最近盛会传播广,引来了无数的人,所发出去的凭证也很多,不过皆是有身份依据的,所以,大量可疑人很难进入这里。 就如外面的黔首,因为人数过多,无法一一排查,遂才被阻拦在外,这也是为了上林苑的安全保障。 李肇微微点头,如此说来,混进来一些坐探并不意外,但想大规模进来就不可能了,这样说来陛下暂时是安全的。 其实,之前焦头烂额之际,他便想出这个试探,就是想看看那些人究竟有多少潜伏在上林苑,如此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几十坐探,的确可探清很多东西了,但想对陛下构成威胁还不够格,即使他们发动几百人也不行。 当然,几百可疑人想进入上林苑那是不可能的。 在得知瘦狗已经回来之时,便暗中命人告知瘦狗查探,果然在自己出动之际这些人便动了起来。 “少爷,接下来咋办?是派人擒下这些人还是”瘦狗作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嗯!”李肇点头,凡是对陛下构成威胁的人都不能留,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地盘。 “好的,瘦狗便灭了他们。” 很快,瘦狗便走了,无拳尴尬了,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敢因少爷而动,他还毫无所察,这是他失职呀! 正当要请罪之时,却有听到踏踏之音,这声音更加急促,还能听到马上之人喘着粗气,想必是飞马而来。 “少爷,不好了.” (本章完) 第394章 起义 来人踏马飞奔,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却是穿着绿野装,正手持短棍,乃铁所造,一看便知是长安乡时之电棍,腰间也不落俗,配上剑套,可谓装备齐全。 这人匆匆来到便纵身下马来到李肇跟前单膝跪下。 “少爷,黔首有异,恐有诈。” 此人正是上林苑护卫队之人,正驻守于上林苑外察看黔首之事。 “何诈之有?”李肇听之心里滞了滞,脸色突变,连忙问。 无拳等人脸色也微微一变,慌忙围了过来,身上的剑也出鞘,发出刺耳的声响。 “万军.万军疯魔,突向黔首杀来,杀害数十黔首,黔首暴动,立刻奋起反抗,此刻场面极其混乱。” 两天前副将所领万军到达黔首聚集之地便停了下来,他们驻扎于外围,并没有和黔首有直接冲突。 当时李肇也命人察之,并没有见他们有任何异常,认为乃监察罢了,便不太放于心上,毕竟,即使副将叛变了,也没有必要对黔首下手,但此刻如此一着,令人摸不着头脑。 “为何会如此?万军本乃监察之用,何以对黔首杀戮,你可看清楚了?”无拳甚急,揪着队员追问。 队员绝不会看错,遂信誓旦旦地回应:“卑下绝不看错,几十黔首尸首分离,正被抬于万军之前。” 这下无拳慌了。 秦军杀黔首,黔首必定不会任被杀戮,不是奋起反抗便是四处逃窜,现在看来没有四处逃窜,而是反抗,那就难办了。 万军乃护卫陛下而来,黔首反抗就意味着叛乱,以上林苑和朝中关系,必定会祸及,这对上林苑来说并非好消息。 李肇眉头蹙起,本该慌张的他反常地很冷静,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 “黔首之中可有为首者?” 这是关键问题。 就前世所了解的历史来看,秦二世时代黔首起义频繁,大多是被朝廷压迫所致,当然还有领头者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就如陈胜吴广,但陈胜吴广者之所以能成为领头者,凭的是当时他们的身份特殊,而之前他调查过,黔首之中并没有威望太大之人,能煽动大家反抗秦军就显得有些不太可能了。 除非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不显山露水,就等暴动到来。 也就是说,可能有人潜伏在黔首中,在关键时刻煽动大家情绪。 突然,李肇的脸色猛地一变,他想到了关键处。 副将叛变几率是很大的,命万军杀戮黔首也很有可能是他下的令,那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黔首反抗,对他来说并没有益处。 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更厉害,猛拍自己脑袋不够灵光。 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些歹人潜伏上林苑如此之久必定是在谋划一些事情,但一直都想不通谋什么事,有一点肯定是的一定是对陛下不利,但他想不通如何对陛下不利,因为无论从兵力和兵器上来看,他们都没有优势,此刻看来,他们想要靠的很有可能是.黔首。 是起义,黔首起义,数万黔首起义,一万军在他们眼里就不那么威胁了,再加上副将叛变,万军更失去作用,那陛下身边那些人,再多也挡不住如此起义军。 他们的目的是起义,然后拿下陛下,最后如上次一般威胁咸阳,他们谋夺之心还没有死。 项公,一定又是项公在搞事了。 这一刻,李肇几乎想个通透,霎时脸色非常难看。 问题虽然想通了,但事情已经恶劣了起来。 秦军杀了黔首,在有心人的怂恿下暴动,如果他们反抗之心不强烈的话,也许就杀些秦军便会平息下来,但如果很强烈,甚至到了无法存活的地步,就如历史所记载的陈胜吴广起义,他们是在没有活路的情况下才起的义。 如此看来,黔首起义是必定的。 那什么事会令他们无法存活?又是什么原因令他们汇聚而来? 李肇必须要摸透这两个问题,否则很难解决问题,起义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到时上林苑危矣! “重建阿房宫?” 对了,他想起了护卫队当时对他说的话。 重建阿房宫是秘密的事,却被传了出去,那说明是有心人为之,有人想以重建阿房宫来挑事。 按照大秦服徭役规定,重建阿房宫便是一种苦难,想必黔首是反感的,既然反感,就对朝政不满,如果再在有心人怂恿下,聚集上林苑也不为过。 服徭役,杀戮黔首,如再封锁黔首退路,他们不造反是不可能的。 “无拳,立刻聚集所有护卫赶往黔首聚集之地” (本章完) 第395章 受到袭击 “以防不测!” “慢着!”队员连忙制止了李肇,“少爷,卑下在黔首中并没有发现为首者,或许他们只是愤怒才有此着。” “如让护卫队赶往聚集之地,那上林苑怎么办?其他地方怎么办?” 这也是大家的顾虑,先不说黔首会不会引发更多的暴动,如有,他们就千数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上林苑还需他们守护,辛苦付出那么多,一旦毁了,大家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况且陛下还在密宫中,如有不测,谁人来护陛下?” 无拳也赶紧作揖道。 李肇的目光闪动着,在作最快决策,最终咬咬牙作出安排:“无拳领所有护卫赶往黔首聚集之地,至于陛下哪儿,就让我去吧!” “少爷,不可,太危险了。” 无拳顾不得安排,此刻也不听取顾及,少爷安危要紧,连忙跪下拒绝。 “我意已决,快去吧!” 李肇挥挥手,转过头去。 上林苑是他的基业是不错,但如果黔首暴乱,毁的将会是整个大秦,在大义面前,他不得不如此选择。 “少爷.” 众人齐齐跪下,苦声哀求。 少爷乃大家的支柱,在如此危机关头,此去密宫必是危险难言,他们不能让少爷深涉险境。 “要不让小壮领数十护卫跟随少爷,我等也放心。” “不可,黔首暴动要紧,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尔等务必担起重任,绝不可让黔首乱起来。” “这是本少爷给尔等的任务,速去。” 看着少爷如此坚决,无拳无计可施,只得咬咬牙,深深一作揖,领着众护卫快马而去,一时间只剩下瘦狗。 “少爷,让奴跟着你吧,也能护个周全。” 在危急当前,瘦狗极为尽忠,即使所有护卫离去,他也要护于少爷身边。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能起效果,或许这一场灾难便可避免,附耳过来。” 瘦狗不再多言,立刻附耳于李肇跟前 “还有,命人立刻关铁桥之闸。” 铁桥是连通水泥路和上林苑的纽带,更是个水闸,在当初建造之时便想着引水入上林苑,建自来水作坊。 只是条件还不成熟,还未进入流程罢了。 此刻如此决定只是作个预防。 歹人要袭击于陛下,就目前条件来说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数万黔首暴乱,而据无拳的汇报来看并没有什么可疑人潜伏在上林苑周围,更不可能有什么重要器具潜藏于此。 但照他们的举动来看,必定是周密的,如此周密谋划如没有兵器绝对不可能,那大量兵器从那里来,他不得不多作防备。 “关闸?” 瘦狗嘀咕,不知黔首暴动和关闸有何关系,但他并没多问,便匆匆而去。 夜寂静,夜风吹着落叶簌簌地滚动着,远处密林黑黝黝,看不清那里是山,那里是林,只有那黑在天色掩盖下展现出它的森冷。 一踏奔马飞驰而来,马蹄摩擦着路的泥泞,给那黑平添了几分不寻常,寂静也在这一刻被打破,喳喳喳,夜鸟似乎受到惊吓,纷纷扑腾而起,向天边飞去,一道道残影如夜魅,令人胆颤。 李肇顾不得这些,他要第一时间奔至密宫,让陛下知道这一切,也好做好防御准备。 他还不知项公的谋划有多大,但知道所谋不小,还有,他要告诉陛下潜伏在身边的‘月’. 正思索间,突地一道飞驰黑影迎面而来,黑影速度非常快,在夜色下根本无法查看,嗖,噗,嘶 (本章完) 一些自嘲 写了一年才80万字,成绩平平,还真是滑稽,每天一千字,这是在玩吗? 不禁无限自嘲。 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铃铛本来是写都市的,却一直扑街,就想着换个方向,于是就选了历史。 历史白痴的铃铛写历史,还真是荒唐,不过铃铛并没有退缩,深知一些东西是可以学的,于是在看了一些架空历史之后便写了个架空历史的开头,殊不知狗屎都不如,连投几个编辑都被拒了,后来看到一本写大秦的书,觉得开头不错,便模仿了,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竟过稿了。 但这只是个开头,并没有完整的大纲和细纲,更没有任何设定,于是匆匆写了大纲,细纲就来不及了,发表之后真是苦煞人。 成绩平平,首订不超两百,接下来的订阅更是惨淡,又是扑街的一本。 无限自嘲! 有时看评论,都是闭着一只眼看的,并非有着闭眼的嗜好,实在是评论不好看,这也难怪会如此,在铃铛写这本书之前的确很少去了解历史,以致写得不太符合史实,一些用词和名称更是生硬。 所以很多评论铃铛都没有回复,实在是汗颜,不是铃铛不想回复,而是无颜面对这些评论。 无限自嘲! 本来想匆匆完结的,但故事还未写完,铃铛还不能完结,就算成绩非常惨淡,有始有终才是完美结局。 无限自嘲! 有人说一天才一千字,看个啥呀! 很抱歉,铃铛也想每天一万字,但无法做到,每天除了正职,还要不断地学习,准备新书,实在没有精力写得太多。 历史知识的缺乏是这本书的短板,所以这段时间铃铛都在学习春秋战国、秦朝的历史,以求不被吐槽那么多,同时还准备着新书内容。 新书也是写秦国,写嬴政,再加些迪化味道,现在大纲和细纲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慢慢完善和写个开头投稿。 如果大家喜欢铃铛的书的话,到时可捧一下场。 自嘲至此,致敬! (本章完) 第397章 叛变起 是箭矢,带着夜光射来,狠狠地射中了马,马一阵惊嘶,扬起双蹄悬空,接着又是几道黑影异常精准地射中了马躯。 李肇悬在半空,双脚不自禁下滑,人一个不小心仰面而倒。 嘭!噗! 马整个身躯狠狠地砸落地面,扬起泥泞的泥水四溅,李肇也讨不了好,幸好他动作敏捷,在悬空那瞬间紧紧稳住身形,险而又险地落地,也算无大碍,但也狼狈不堪。 “谁!” 一声疾呼,他定睛一扫,发现箭矢的方向乃两边密林,而前面正有两道黑影缓缓而来,下一刻,数道人影从密林中包抄而出,将李肇的退路完全堵死。 “快擒下他,别让之拿出大杀器。” 李肇的大杀器已经在咸阳传了遍,令人闻风丧胆,这些人说不惧是不可能的。 听罢! 动作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呼吸时间,不知从哪儿钻出几人,如猛虎扑兔般扑来,死死地压来。 李肇还不知来人是谁便被束缚住,动弹不得,一张黑布盖来,他眼前一黑,人便被踏着消失了。 无拳领着众护卫来到黔首聚集之地,这是上林苑城门口,不,还够不上是城,用李肇前世的话来说,顶多算个比较大的工业区之类罢了,但四周却不似现代工业区,全然由城墙筑起,墙还很厚实,高足有两米,上面用如铁蒺藜般的东西缠着,入脚处更是镶嵌着明晃晃的东西。 大秦人也许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李肇肯定知,那便是玻璃碎片,异常尖锐,斜斜地对着外面,如有不慎踩之必是深刺入骨的存在。 本来李肇是打算在铁蒺藜上通上电的,但碍于不想伤人命便改成玻璃碎片,当然这玻璃碎片也是从百货商店里购买。 也还是那句话,虽说上林苑拥有很多新奇东西,却还未开始生产玻璃,时间太紧迫,人手又少,他顾不了那么多。 此刻,陆陆续续有护卫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聚集于琉璃门口,而大门紧闭,人人如临大敌。 “黔首情况如何?” 无拳一到便立刻问驻守于此之人问道,护卫不敢隐瞒,将刚才的变故悉数说出。 原来在他们赶来那刻,黔首由失控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但这种有序并非息事的意思,而是被人为地组织了起来。 他们变成了一列列,由专门的人号令着,并且砍伐了大量树枝作为武器,显得异常凶悍。 “难道他们反了?” 无拳惊叫,一股不好预感袭击而来。 护卫点头,他清楚地看到有人出头说造反之类的话,还说朝中不给他们活路,重建阿房宫就是将他们往死里逼. 无拳脸色沉了又沉,这明显是歹人煽动之言,也恰恰是如此之言才能触动黔首情绪,不造反才怪。 他们还是来迟了。 “接下来怎么办?” 有护卫问无拳。 此刻的无拳也不知如何是好,以他们现时的能力已经无法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只能死守,如黔首来袭,咱们拼死也要护上林苑安全。” 无拳严肃了起来,眉头紧紧蹙起。 护卫们看出了无拳的决绝,看到了他护上林苑之心,一时个个握紧了拳头。 他们本乃流民,有日被无拳带回,教与他们本事,赐他们口粮,让他们不再颠沛流离,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 这一切都是上林苑赐予他们的,是少爷给予的,在这关头,他们不能负义,上林苑就是他们的家,他们要誓死保卫。 “尊领头令,只要有咱们在,必定不让歹人踏进上林苑一步。” (本章完) 第398章 开始发难 个个视死如归,目光是如此纯粹。 手中的铁棍高高扬起,腰间的剑也出鞘,如果李肇造出热武器的话,恐怕也会派上用场,但没有,承诺了陛下之后,李肇没有再造出热武器,甚至谈都不让人谈。 “如踏入,便是我等殒命之时。” 众护卫的话语几乎同时爆发出来,胸中热情此起彼伏,一时气势如虹。 无拳望着可敬的伙伴们,心中无限感慨,顿时间眼角间渗出丝丝热泪。 下一刻,他握了握拳头,冲上一高处,目扫众人,开口了:“我护卫们,还未到殒命的时候,别说些不吉利之话。” 这话充斥着无限希望。 一时令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无拳也不卖关子,朗声道:“别忘了咱们的少爷是干什么的,那可是大杀器之神,他又怎会让咱面对如此凶险困境。” 哦! 众人听明白了,领头所说肯定是少爷还有着大杀器,他们可以用。 在歹人围攻咸阳被灭后,少爷便宣布不许再用这些武器,更不许大家提,此刻领头如此说,这不是要破例了吗? 当初参加长安乡之战的几百人就有不少在这里,听到无拳如此说话,一个个绷着的脸绽放了。 有了当时的武器,别说面对数万手持棍棒的黔首,就算拥有着火炮的歹人都不惧,不见他们就凭几百人便灭了贼军数万人。 “少爷威武。” 无拳看之,一阵挠头苦笑,他刚才太激动了,以致说话没有分寸,料定他们肯定是认为还有着迫击炮之类的武器,所以才如此兴奋吧! 实际上并没有,不过少爷却准备了一样东西。 高压水枪。 高压水枪并非致命武器,但其威力也不容小觑,它可阻挡人于数十步之外,很适宜守城。 “去吧!” 无拳高举起了右手,立刻就有数十人飞奔而去,想必取水枪去了,可就在这时,城外却生变。 只见大量黔首向这边汹涌而来,手中扬起了棍棒,还有人捡起了地上的零碎石头。 他们开始发难了。 与此同时,密宫里,一护卫焦急地奔袭向皇帝所在临时寝宫,不难看出,他正是之前守候在皇帝身边,并为皇帝手持对讲机之人,有个暗中名字“月三”。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阿二从对讲机中传来消息,外面的黔首造反,正准备攻击城门,大有破城而入之势。” 阿二便是月二。 嬴政正在眯着眼睛假寐,突听如此消息猛然从床榻上蹦起,目力之下现出凶光。 “大胆黔首,竟敢造反,就不知朕在此地?” “这个.”月三顿了一顿,恭敬接话,“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否则怎敢造反?也许是看上了上林苑的富饶,才一时发难欲抢个钱财罢了。” “果真?” 嬴政盯着月三,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惊慌,异常凌厉。 月三看之心中一颤,却很快定了定心,犹豫着说:“也许吧!否则他们为何要造反?又或许李.李将军平日里太.”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说,但明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嬴政没有再接话,背着手来回踱步,但眼睛余光并没有离开月三身上,却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停住了迈开的步子,站住,朗声道:“传朕令,命一千精锐立刻出发增援城门口,决不可让黔首踏进一步。” (本章完) 第399章 诡异多变 “诺!” 月三拱手,很快退了出去,无人知道的是,在他消失在角落时,嘴角不经意地抹过一丝得逞的笑,这笑令人生寒。 “出来吧!” 见月三消失,嬴政徒然间板起脸,对着空气招招手。 嗖! 空气莫名地震动一下,便闪出一裹在斗篷里的人,此人不是铁鹰又是谁? 铁鹰的行踪诡异,无人知道他会在那里,也许前一刻他说自己在军队里,下一刻就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许,只有嬴政才知道他在那里,又或许,只有嬴政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万军如何?” 铁鹰正是从军队中而来,也正是要禀报此事。 “已经撤离,远离了黔首所在地。” “不是说副将要监守黔首吗?为何却撤走了?”嬴政努着脸。 “因为黔首暴动。” “暴动?何以如此?” “副将命人杀了数十黔首,说是陛下下的旨意,并说阿房宫即将重建,需要征调民夫,这极大地刺激了黔首,遂才暴乱。” “既然黔首暴动,副将为何不镇压,反而撤离了?” “因为黔首是有组织暴动了,此刻已经被人控制了,而副将,也许也被‘控制’了。” 这话有些隐晦,嬴政自然能听明白。 “你是说黔首暴动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造反也是有人在操纵?” “正是!” 铁鹰点头。 “也就是说,李肇说的是真的,副将有问题?” 铁鹰没有说话,嬴政倒也没有责怪,继续说:“既然副将有问题,那郎中令也可能有问题,其手下侍卫想必也有问题吧!” 他自言自语,步子轻轻地挪动着。 “他们目的是为了上林苑还是为了朕呢?想必是朕吧!可笑,明知朕的手中有一千精锐,个个手扛致命大杀器,还敢来针对朕,他们是不是太小看朕了?” 嬴政没有期待铁鹰回答,依旧自语着。 “铁鹰呐!能够征服数万黔首,没有一定势力是不可能的,想必是他们出手了吧!既然是他们,必是睿智之人,为何会作出如此不现实的举动?” “我一千精锐装备齐全,而黔首手无寸铁,如何能抗?徒劳罢了。” 正是,嬴政也看透了这点,但,却遭到铁鹰的回话,令嬴政惊了惊。 “陛下,他们并非手无寸铁,而是早已作了准备。” “早已作了准备?如何准备?为何无人禀报朕?” “鹰也是刚刚接到消息,他们准备了火炮和火枪,正秘密地顺水路而上,想必在拿下城门之时便会到达。” 嬴政听之大惊,怒斥:“贼子竟还敢,当我大秦如何之。”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圆目瞪着外面。 “陛下,是否要拿下那侍卫,让一千竟然留守此密宫?” 铁鹰看出嬴政的担心,遂建议地问。 嬴政却摆摆手,说道:“不必,上林苑就千数人,想挡下数万黔首何其难呐!何况朕也想看看,面对如此困境,李肇是如何化解的,嘿嘿!只有大智慧之人才可化解这次灾难,也只有如此之人才能成为天下共主。” 铁鹰没有接话,他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鹰便命人护卫周围,护陛下周全。” “嗯!”嬴政点头,又再摆摆手,“不过不到关键时刻不可露面,既然李肇敢将朕安排于此,必定有着其独特之处,朕倒要看看此地的厉害。” “去吧!” 很快,铁鹰便消失了,只留嬴政面对着空墙,似乎正下定了某些决心。 (本章完) 第400章 一切就绪 上林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数百人悄悄地集合,他们没有任何话语,更无互相邀约,却似约好了一般,很自觉地到来。 他们身着贵人服饰,个个显得高贵,其实这也是上林苑访人的特征,能来此的皆非富则贵,除非是商行的人。 数百人集合后,也没有太多言语,很快便又分散而去,虽是分散,却有着共同的方向,便是东边,那里正是密宫所在。 城门口,此刻可谓人山人海,不,应该是剑拔弩张,数万人汇聚而来,各种凶器层出不穷,那双双凶眼如狼似虎,似要将上林苑吞没。 下方,尽是各种挑衅和愤怒之言。 城门里,无拳紧握着双拳,脸色却是非常难看。 这些人在侮辱少爷,尽说少爷不是,更说少爷助纣为虐,残暴不仁。 但他并没轻举妄动,他在紧紧地注视着下方,手中却握紧一根圆柱,圆柱后方拖着一条长长东西,触之可回弹。 这正是高压水枪。 在上林苑建设之时李肇便打造出了水塔,更是未卜先知地购买出高压泵,更买了很多长长水管。 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数百条水管自远拉伸而来,管身鼓鼓的,甚至有些有质量问题的还绷出了水箭,直射而去,但大家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经领头教领后,护卫紧握着水枪,横架在城墙上,目光却锐利地盯射着下方,只要下方有异动,他们便第一时间喷射。 少爷说了,此物虽不能杀人,却可以挡人。黔首的人数太多,他们不期望能将之赶走,但绝不会让之破城,除非他们都倒了。 气氛是紧迫的,呼吸是急促的,眉头都充满着紧张的味道。 另一边,一千精锐整装待发,正一线排开,一支支热武器横扛肩头,瞄准了下方。 兴许是下方有人认出了精锐手中之物,数万黔首虽在大骂,却没有任何动作,一时气氛非常局促。 冲突一触即发。 山岗上,项梁和上官站立于至高处,目力前眺。 而旁边正用绳索绑着一人,这人有些年轻,却被蒙着眼,嘴巴还被塞住了,他被两人押着,丝毫动弹不得。 上官手擒一单筒呈圆柱形的东西,很长,看之还有些重量,此东西的一端闪着光,整个紧紧地放于眼睛前,将整个右眼遮盖住。 如果李肇看到的话,一定大为惊叹,因为此物正是望远镜,不,算是望远镜的雏形,和前世望远镜的小巧玲珑完全无法比。 脸色时而舒缓,时而紧锁,端是如六月天时吧! “上官,可有异常?” 项梁看出了端倪,连忙问。 上官没有说话,却将单筒东西让给了项梁,项梁兴许是没有接触过如此东西,很好奇地学着上官的样子往里瞅着,下方的景象一下子呈现眼前,却令他一惊。 不过心绪还算平稳,一会儿便被下方情况所困。 在单筒东西的帮助了,他看到了上林苑城门口的对峙,更看到了城墙上那一道道扛着大杀器的秦兵身影。 “上官,不好,李肇带走的一千精锐被派到了防守上,他们皆有着大杀器,恐怕咱们讨不了好。” 上官脸色并无变化,嘴角却升起一丝轻蔑。 “机关枪罢了,何足惧之,顶多消耗些时间罢了。” 自咸阳败北后,他们便知道一种武器,机关枪,是威力极大之物。 “正是正是!”项梁陪笑,心中也默认。 项公正命人运来一大批杀器,听说还是改良过的,估摸一算,应该也快到了,到时杀器到手,还真不惧区区一千精锐。 上官没有再理会下方情况,却问:“一切可是准备好了?” “一切就绪!” (本章完) 第401章 反击开始 “好,很好!”上官满意地望了望项梁,目光再次落在单筒东西上,但项梁却舔了舔嘴巴,凑近一步,问:“不知火器何时能到?” “对了,那如此厉害的东西何时到?我已迫不及待。” 项梁问话间,项羽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同样很有兴趣地望着上官。 “羽,不可无礼,上官做事岂是我等能催促的。”项梁连忙拉住项羽,似乎很怕上官责怪项羽。 但明眼人都可看出项梁这是变相催促上官,诚然,上官听出了话中对其不太尊敬,脸色有些不喜,但并没有发作,只是哼的一声,甩手说罢:“火器即刻就到,尔等还是谋划好一切,待火器到,便立刻控制上林苑。” 听到火器即刻就到,项梁笑了笑,对着上官一作揖。 “刚才唐突了” 可话音未落,身旁却传来了一声调侃:“控制上林苑,尔等妄想。” 这话并非项梁叔侄俩所发,也非身旁护卫所语,乃被绑着并蒙着脸之人,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塞住嘴巴的布条,很合事宜地出声。 三人一愣,连忙回望,却是此人。 上官刚才就有着火气,此刻连待宰羔羊都如此轻蔑自己,不免气不打一处来。 “哦!是吗?”他慢慢地靠近被绑之人,轻轻地掀开了被绑人的蒙布,露出狰狞的表情,“你倒是说说我等为何妄想。” 被绑之人正是李肇,被袭击后,数人扛着他疾奔,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逃,很快便离开上林苑,来到此地。 当蒙布被除去之时,入眼是三人,近前之人面露阴鸷,一看便非良善之辈,再看旁边,一人留着不长的虬髯,一双眸子亮晶晶。 另一人很年轻,却是异常粗壮,浑身虬肉,每一块都充满着力量。 这人,他竟天生地觉得有种熟悉感,仿佛在那里见过,但他却很肯定,绝对没有见过。 再目扫远方,也发觉此地有些熟悉,一眼扫下,竟能看清下方情况,只是目力不可及,无法看清那一草一木罢了。 嗯!他想起来了,这里应该是当时他站在高处所看到的地方,歹人观察之地,也就是说,这三人必是谋划陛下之人。 李肇很平静地看着上官,没有一丝待死之人的觉悟。 这一看,上官更来气,此时此刻,他感觉每个人都对他不敬,每个人都可恨。 “你说不说,不说我杀死了。” 上官威胁,还从腰间拔出佩剑。 李肇依旧不怕,只是轻蔑地望了上官一眼,道:“是吗?不过我猜你不敢杀。” 这话更是赤裸裸蔑视,气得上官的剑就要刺下去,说来迟那时快,项梁见之马上拦了过来,将上官的剑挑飞。 “上官,不可,此人有大用。” 上官当然知道有大用,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被人蔑视的愤怒之心,须知道他可是项公跟前红人,谁不对他毕恭毕敬,在此地却被蔑视了。 听着这话,李肇暗暗松口气,三人不知的是,他背后正凉飕飕的。 此时此刻他敢如此说来,乃在博,博这些人不敢杀他,博这些人对他有企图,果然,他博对了。 从那“虬髯”敢拦下这嚣张之人的剑来看,自己在他们心中分量还是足够的。 当然,这也不是李肇盲目赌博。 暗夜里的偷袭,如他们要杀他,也不必要扛着他到这里来,更没有必要蒙着他的眼并堵住他的嘴。 当然,他敢如此博,还有深一层原因. 被这么一拦,倒把上官的脾气拦了回去,他很快便恢复平静,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便转过身去。 但李肇偏不让他好过,故意轻了轻嗓子,眼角余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往项梁叔侄俩身上瞅,诡异一笑,朗声道: “尔等二人还不赶紧杀了此人。” (本章完) 第402章 又扑朔迷离 这话出,立时引起了上官的注意,身体猛地退了退,下意识地和项梁保持一定的距离,警惕心还提了起来。 这是挑拨,上官知道,项梁叔侄也知道,但禁不住上官条件反应和内心猜测。 “尔等.” 他指着项梁叔侄俩,话中有质疑成分。 项梁滞了滞,一时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陪笑,“上官误会,梁并无此心,莫要受其挑拨,梁是一心向着项公的。” 话毕,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李肇倒也无所谓,心中却定了定,被称为上官的人有如此反应证明其对两人是有戒备心的,也就是说他们并非一条心,这样就好办多了。 又说:“并非误会,他就是有着二心。” “如不信,他刚才为何拦下你的剑。” 如是其他话,上官倒是警惕心大起,但这个嘛!一下子让其警惕消去大半。项梁拦下他的剑,原因他当然知道。 “上官,此子狡诈,莫要听其谗言。” 项梁不能让李肇继续说下去,否则导致他们产生芥蒂,对目前形势很不利。 李肇又言:“并非谗言,他俩虽说和你一道,却也为我所用,今日擒我至此,便是权宜之计,目的为了引出你们,将你们一网打尽。” 此时此刻,在不知对方是何人情况下,他只能瞎编,当然,能不能起到效果,他并不奢望,他现在主要是想调查出他们是什么人。 可他们倒是奇怪,将自己绑到这,什么话也没问,愣是将自己搁置一旁,更没有下杀手,这和一般人绑架完全不同。 绑架无非谋财谋利,而他们仿似并非如此,而且,他们为何绑架自己,似乎他并没有绑架的必要。 为了上林苑的钱财?现在很多富商和上林苑合作,这是共赢,也得到很多人响应,如他们真是为了钱财,大可和上林苑合作,没必要采取如此手段。 目前,他只得试探性探出这三人的目的,还有,他们刚才说火器之类,不难猜出这三人必是歹人中坚力量,也许正是谋划黔首造反之人。 有时候,话说得多,漏洞就越多,或许,在上官心目中就是如此,李肇说了那么多,反而让上官消除了戒心。 很快,他便变得淡定了下来,还露出一丝笑容,颇有深意地走向李肇,问:“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为何绑你而来?” 这正是李肇想知道的,他不免有些反应,但这反应很快便被掩饰过去,换来的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嘿嘿!”上官冷笑着弯下腰,一指点在李肇额头上,“当然是为了你,到时你会知道的。” 李肇一听,一颗心猛地一震,这话什么意思?为了他?不是为了上林苑吗?这话明显不对,如果此人真为了上林苑,必定会说出让出上林苑之类的话,而他并没有,还说到时会知道。 这到时是什么时候? “你们不是为了上林苑?”这一下,李肇正了正色,没有之前调侃般的试探。 “上林苑?嘿嘿!有了你,多少个上林苑没有的?你说是吗?”上官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话中意思令李肇深思了起来。 有了你,多少个上林苑没有? 这是说,他们目的并非上林苑,而是比上林苑更重要的东西,一下子,李肇有点明朗了,他们的目的依旧不变,是陛下,但又不对,刚才说为了自己。 这一切又开始扑朔迷离了起来。 (本章完) 第403章 上官上当 “你们是谁?” 李肇突然问出一句。 上官冷笑了起来,却不耐烦地说:“你不是应该猜到了吗?” 李肇的确猜到了什么,但并不知三人真实身份和姓名,下一刻,他脸色变了变,之前并没有留意,经上官如此一说,再经此刻细思之下似乎有了丝眉目。 刚才他们三人谈论的时候好像提过自己名字,那年轻的叫‘羽’,年长一点的叫‘梁’,羽和梁,这.这名字非常熟悉,再看那年轻人那一身块头,脑海中那猜测逐渐成型。 项羽和项梁,叔侄俩。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西楚霸王,自刎乌江的人,一想到这,李肇嘴巴合不拢。 历史并没有放过谁,也不因自己的穿越而改变,只是因一些细节改变而改变历史人物出现的时间罢了。 而历史的发展并没有改变。 此刻他们谋划上林苑,想必已经开始他们的造反之路了。 只是此刻的西楚霸王未免太青涩了些,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霸气,更多的是一种冲动和热情。 不由深深地多看了项羽一看,越看越觉得就是此人,项羽也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无意,也扭头看了过来,四眼接触,顿时整个空间似乎凝结了一般,充满着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是火药味吗?是故旧吗?都不是,是那种历史和现实纠缠的交织,无比难言。 李肇很快别过了脸,这项羽虽青涩,但无时无刻不表露出一种霸道,令人心悸却又憎恨。 一时,李肇心中活络开来,此人并未受到太多雕琢,显然还是块青玉,如果扭转他历史上的心,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他英勇善战,正是征战好苗子,如能为大秦所用,大秦便不会有后继无人的窘境。 自王翦等将军退出朝廷后,大秦再无可用将军可言,历史上章邯算是个人物,但比起未统一之时的名将云集,此刻的大秦真是人才凋零了。 如果,此刻,能将项羽收入囊中,那不是给大秦增添一名猛将吗? “然也,我应该是想到了,尔等是歹人余孽。” “还算有些想法,只是现在知道未免太迟了,我们的谋划已经完成,你也落入我等手中,算是穷途末路了,乖乖地配合我等,做好见项公的准备吧!” “对了,对于项公你应该很陌生吧!也是,项公如此大才之人又怎会被尔等小人所知,不过你很幸运,很快就会见到了。” 上官桀桀地笑了起来,那本来就阴鸷的脸变得更加阴鸷,但李肇并没有生出畏惧之心,反而现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上官。 “你认为尔等就成功了吗?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上官对这话一点也不在意,又再笑了起来:“哦哦,这么说来,你还是反转的把握,我倒想听听。” “我说来也无妨,只是你说错了,我等从未失败,何来反转一说,倒是尔等,也该落幕了。” 这话说得无比笃定,令三人皆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李肇。 李肇倒也不惧,在试探出三人对自己无杀心后,人变得平静多了。 “我并没有骗你们,项梁叔侄俩真的有二心,此刻应该彻底投向我大秦矣。”李肇冷不防又提起这个话题,并不为别的,只为了动摇上官之心,让其对项梁叔侄俩有戒心,说不定还真能让此二人弃暗投明。 “胡说!”在深深地看了项梁叔侄俩一眼后,上官大哼一声,倒是项梁叔侄俩眼睛睁了睁,暗想他们的名头怎地被眼前这小子知道了,仿似他们并未见过面。 不过此刻并非执著于此的时候,项梁正想反驳,却被上官先说了:“你这是离间,但有用吗?” “嘿嘿!你还是不信,不过我会让你相信的。”李肇瞥了三人一眼,一字一句地说着,“尔等火器也快到了吧!可为何过去那么久还没有任何音讯?” 这话算了触动了项梁叔侄俩的心,他们也是为此事多次问了上官,上官却说快了,可快了那么久依旧没有到。 “当然是我等的人在中途有所耽搁了,但不急,很快他们就会到的。” “不”李肇对着上官摇头,“他们是耽搁了,却是永远耽搁,很难再到上林苑来,不信的话你可以再等,但可以告诉你,你是等不到的了。” 这不是李肇信口开河,他命瘦狗将铁桥闸关闭,想必此刻已经关闭了,而且刚才从上官口中得知他们的火器乃从水路而来,而途径上林苑的水路只有泾水,泾水关闸,没有了水,他们的火器又如何能运达。 这便是未雨绸缪的好处。 “什么意思?”上官变容,从李肇的语气和态势来看,一点都不似作假,反而很笃定。 “意思很明显,尔等,不,是你的火器不会被送过来,甚至,也许被搁浅于泾水上了。” “当然,不信的话可以命人去查看,想必会知道我的话是否足信。” 上官是个小心又谨慎的人,乍一听心中便多了一丝忌惮,很快便命人去查看,半个时辰后,有人来禀报,说流经上林苑的泾水完全干涸,船只无法通航。 “干涸?”上官听之,人下意识地退了退,脸色煞白。 船只无法通航,就意味着无法将火器运达,没有了火器,想靠黔首拿下上林苑,拿下嬴政是不可能的。 李肇竟然说对了,为何会如此? “我的话可信?”看到上官如此脸色,李肇笑了起来,还特意又瞅了项梁叔侄俩一眼,表现出甚为满意。 上官的脸色变幻不定,语气多了些尖锐,看向李肇似乎多了一丝忌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怎知我的火器从水路而来?” 这是绝对隐秘的事,除非极为亲近之人,否则不可能知道,就算项梁,他也是隐约提及罢了。 “嘿嘿!很简单,是他告知我的。”李肇故意指了指项梁,“而水干涸,是你对上林苑了解得太少了。” “可听说过铁桥之闸?” 李肇盯着上官,眼神绽放刺目光芒,似在讽刺上官的无知。 “铁桥之闸?你说是那诡异的桥有问题?”上官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惧。 上林苑之桥之名已经被传播开来,甚至神化,有人说那是天上之桥,凡人无法造之,更有人说自此桥后,再无人能造之。 总之便是此桥很神奇,他也曾派人研究过,但,最终结果是此桥除了独特,并无特殊之处,便认为那些传言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不曾想竟然是如此结果,如此说来这铁桥真有奇特之处。 还有,竟还出现奸人,不由地怨恨地望了项梁一眼。 项梁被这么一望,一时退了退,口中欲辩驳,无奈竟找不出任何词语,只能期期艾艾而言:“上官,不可听其胡言,梁并无二心” 李肇可不让他有机会辩驳,继续说:“不瞒你说,其实项梁早已和我有谋定,他当然也知道铁桥之闸这个秘密,只是装作不知罢了,否则怎可引你上当?” “你说是与不是?” 李肇特意望向项梁,项梁还真是哑口无言,他真的没有啊!他对项公是忠心的,但事实如此,上官又怎会完全相信他,甚至怀疑之心已渐行渐近。 “好你个项梁,竟敢坏我好事,我杀了你。” 上官剑出鞘,一个疾冲向项梁,项羽又怎会让人伤害到叔父,一个格挡,拦下了上官的剑,同时那猛烈冲击力将上官击退很远。 “尔等,真乃反也,反也。” 上官暴怒,立时吩咐左右擒拿而来,要将项梁叔侄俩拿下,但这些人皆是项梁所领,又怎会听他的话。 一时,他陷入窘迫中。 这一切是李肇想看到的,他想不到自己无意中行为竟让他们之间产生了怀疑和芥蒂,还真是意外之喜,不过这样也好,他有着收获项羽之心,此刻看来,目标在向自己靠拢。 项梁感觉自己被疑的程度越来越深,他想解释却又觉得苍白无力,只得杵于一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肇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其实你还不知吧!铁桥之闸的打开便是项羽所为,不见他刚才不见了踪影?” “这”项羽听之,一时滞住了,暗想自己什么时候打开了铁桥之闸,他压根就不知有这么一回事,刚才离开便是到黔首聚集地,看能否发挥些作用,不曾想被歪曲了事实,他也哑口无言。 也正是项羽这个表情,令上官更加怀疑,眼眸如火般瞪了过来,欲要将项羽杀死。 “铁桥之闸一开,下游便干涸,船只又如何能行?你之谋败矣!” “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哈哈哈.”经过几个呼吸的调整,刚才还处于惶恐之中的上官定了心来,刚才的桀骜又再浮现,“就算他们背叛了又如何?嘿嘿!那只不过是一个谋划的失算罢了,好戏还在后头。” 项梁一听上官确定了自己背叛,一时心中一紧,立时说:“上官,你误会了,梁并未背叛” “是吗?那你现在就杀了李肇,我便相信你。” 上官不容项梁将话说完,阴狠地指着李肇。 项梁为难了,擒下李肇乃项公指使,杀了他便是失责,项公绝不容得他,更不会得到项公重用,如不杀,上官不相信他,这是两难境地。 “这”他想继续解释,李肇不可能给他有解释的机会,也不可能令其听从上官的话而对自己下手,如此时刻,他只得继续忽悠,迅速说:“项梁,你的功劳我将禀报陛下,想必他会加封于你,这不是你之所想?” “休要胡说!”真是越说越被李肇玩死,睿智如项梁此刻也有些慌乱,但越是如此,上官就越对他怀疑,甚至到了完全不相信的地步。 “很好,很好”上官冷笑了起来,望向项梁叔侄俩怨恨之意更浓,但下一刻却桀桀地笑了起来,“桀,即使尔等背叛又如何,依旧无任何作用。” (本章完) 第404章 任他狂 “即使没有火器又如何,我照样能拿下上林苑,活擒嬴政。” 上官走上前一把将满脸苦色的项梁推了一下,趁机夺过其手中的布袋,布袋里正装着各色小纛,此乃发号施令用。 大秦调动兵卒一般用的是虎符,而项梁并没有造出虎符之类物件,只能用小纛代替,而小纛分为几种颜色,分别代表各个部分。 按照谋划,这小纛便能指使数万黔首。 此刻的上官根本不信任项梁,遂夺之,而项梁自知被冤枉,却也没有阻拦,任由上官领了去。 “哼!算你识相。” 见项梁没有抢夺,上官哼了一声,便大声呼喝:“众将听令,时候已到,持我纛,准备拿下上林苑。” 这声音不可谓不大,更有传令卒来回传话,一时所有组织黔首的所谓将领奔袭而来,经一一安排后,领着小纛而去。 数万黔首夺取战准备开始。 吩咐完一切,上官见项梁没有任何阻拦,反而有些疑惑地望了过来,但很快便无视了,在他多疑的内心里,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要保持着疑心状态。 即使此刻的项梁似乎并没有背叛的迹象。 “李肇,我不知项梁等人是否背叛了我,但我知道,即使你阻拦了火器的到达,也阻止不了上林苑被攻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就等着上林苑被破吧!” 他乃自信的人,相信自己的安排是对了,也坚信接下来一定能拿下上林苑。 看着上官分发小纛,本来还算淡定的李肇却不淡定了,因为他看出上官所发出的命令乃黔首进攻上林苑。 “上官,你无耻,你还是人吗?” 李肇的身体虽不能动,但防止不了他大骂。 并非他怕上官才大骂,而是上官的做法实在不是人,完全不将黔首当人看。 黔首手无寸铁,而要面对的是城墙上一千持着热武器的精锐,这相当于以卵击石,要说他们想攻破上林苑,那绝对不可能。 但李肇愤怒的不是因为此,而是上官的毫无人性,他竟将数万黔首当做肉垫,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呀! 数万黔首来攻,他们必死无疑,将会成为数万条尸体。 “你好狠的心。” 如数万黔首都死了,在数以万计的底层黎庶便会认为是秦军杀了他们,是大秦对黎庶无情,那结果会如何,无人不知,甚至一个弄不好,历史上各处起义的境况也不是不会发生。 “怎么?心痛那些黔首了?”上官的脸更加阴鸷,鹰钩鼻喷发着浓气,那轻蔑之态非常明显。 “李肇,我告诉你,成大事者不择手段,你还是太心软了,注定你保不住上林苑,就让天下黎庶都看看秦兵是如何杀死黔首的,让他们都看看,大秦惨无人道,连手无寸铁的黎庶都不放过。” “到时,你认为他们会如何?哈哈!” 上官笑了起来,笑得很张狂,就算项梁叔侄俩也不禁皱起眉头。 如一千精锐杀了数万黔首,那大秦将陷入无尽的恶论中,如果不动手,黔首必定会拿下上林苑,那多时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甚至陛下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上官这是吃定他心软,吃定他不敢对黔首动手,这人攻心之计很强。 李肇沉吟片刻,满脸愁容,但,很快,怒容逐渐消失,换来的却是笑,这笑有些诡异,无人知道这笑代表着什么。 他无法站起来,却能扭动头颅,“是吗?那我看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章完) 第405章 滑稽的指挥 上官听之冷冷地盯了李肇一眼,似乎在思索李肇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但他想尽了一切可能都无法想得出李肇为何如此淡定。 便强作揶揄一笑,道:“哼,既然你如此淡定,就怪不得我了。” 然而,在走出几步后,猛地一回头,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你就不怕我让所有黔首都去送死?” 他料定自己在作出刚才的行动后,李肇一定会大惊失色,并且会哀求自己不要这样做,甚至答应自己的所有要求,但实际上和想法完全不同。 李肇能有今天的成就,证明其是聪明人,既是聪明人也必定能猜测自己即将要做什么,数万黔首被杀对大秦是说绝对不是好事,想必李肇也知道这点,但他为何无动于衷呢?还表现得如此淡定? 他还有着依仗? “去吧!我不会怪你的。”李肇不慌不忙地说,这让上官很是气愤,脸色变幻不定。 “就不怕我让所有黔首都去送死?” 上官无法判断出李肇的态度,试探地问,这个问话已经很明白了。 但李肇的反应却毫无着急之意,令他脸庞狰狞了起来。 “也罢!就让你看看,当数万黔首皆死,将会是何等恶果。” 上官气急败坏地走到一边,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五色小纛,高高举起,前方就是他的目标,只要小纛扔下,将会是黔首攻击上林苑之时,到时会是何等场面,上官想得到,李肇想必也想得到,项梁更想得到。 此刻,项梁急了,急忙冲了过来在旁边苦苦哀求:“上官,不可,如此之下,我黔首大军必定会惨遭屠戮,咱们的谋划将前功尽弃。” 项梁担心这一点,他是知道秦兵精锐是有着致命武器的,更担心一旦好不容易发动的起义军被屠戮,这将会是何等损失。 楚国灭亡,军队无存,他们更是过着伶仃的漂泊逃亡生活,他再也不是贵族,不是人人敬畏的大人物,他要复楚,光复几十万大军,让他们不再受秦的欺负。 他要继续风光。 黔首便是一个开始,如失去,将是他失去所有的开始,甚至,他在项公面前将会无任何用处。 上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神讥讽:“怎么?此时此刻还想着坏我好事,还是说,李肇的依仗是尔等。” “上官,你真的误会梁也,梁并无二心。” “哼!是与不是我看得清。” “滚一边去,否则怪我无情。” 上官也不敢太得罪项梁,此时此地,周围皆是项梁的人,如他下杀手,恐怕他也走不出这里,这样之后便宜那李肇罢了。 “那可是数万黔首呀!咱们的有生力量”项梁还想劝说上官,劝说其扭转对自己的看法,但李肇那很不适宜的捣乱让他的想法破灭。 “项梁,咱们的目的已达,他如何行事已经不重要了,听之任之吧。” “你”项梁气得够呛,这分明是继续挑拨,让上官对他的误会更深,要不是项公严令要活的李肇,恐怕此刻的李肇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滚开,敢背叛项公,我会在项公面前为你‘美言’的。”上官的目光变得狠毒,而后狠狠地将小纛砸下。 “上官,梁真的无二心,不,不可.” 小纛下,意味着命令发出,大攻就要进行。 项梁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力回挽,只得无力地叹口气,重重地坐于地上。 没了,他的一切都没了,他被当成了背叛之人,上官不再相信他,项公不再相信他,他的一切希望都湮灭了。 “怎会这样?” 项梁掩面而痛,一颗心抽搐着。 这时,李肇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畔响起,“项梁,你本乃楚国余孽,如今又遭人抛弃,更落得个造反之名,自是无法存身,如果你领着项羽奉我为主,我能保你周全,甚至可圆你复国梦。” 就他前世学习历史得之,项梁一直想光复楚国,后来才有了起义,最终成就了项羽,此刻的他必定还有着这个想法,而这次的谋划或许就是他铸梦的开始。 李肇可不想白白浪费这样的猛将,不,是项羽这个猛将,当然,也不想这样的人被项公所利用。 想必项公能寻找到他,必是项公熟知项梁此人,同是知道项羽项梁未来的人,他不能让项公夺去先机。 不,项公已经夺去了,他要挖墙脚。 至于复国梦,嘿嘿!先忽悠了再说。 (本章完) 第406章 徒劳罢了 这声音很轻,上官已经奔到比较远的位置,自然无法听到,但项梁却听得很清晰。 正跌坐着的他突然坐正,闻声而去,却见是李肇,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令他被上官误会的是此子,陷他于灾难的也是他,而此刻要救他的更是他。 这个人,他不知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 眼神是复杂的,内心是挣扎的。 也许,他的思想也在挣扎中。 李肇暗叹,项梁乃楚国贵族,平时地位尊崇,一时让其臣服,有些难,不过他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是否臣服,他并不是太执着。 当然,臣服最好,毕竟项羽这个悍将是实打实的人才。 “你究竟要干什么?”一阵后,项梁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而后狠狠地瞪着李肇,似要将之生吞。 李肇并不在意,有此反应也正常,当然,他是欢欣的,如此品性,如此牢靠,如真成为自己助力,那接下来要做的事就不那么困难了。 “无甚,无甚。” 李肇不想太过为难项梁,连忙矢口。 “既然无甚,你便和上官说清楚,梁并无二心,全是你一派胡言,否则,否则我杀了你。” 最后一句话显得很无底气,此刻的他是纠结的。 “可!”李肇很爽快地答应,“不过需等半个时辰。” 项梁对追随项公还不死心,如回绝他,对自己并无好处,而半个时辰后,他或许就该死心了。 只有被伤过的人才会转变想法。 “为何要等半个时辰?此刻就讲或许还来得及。”项梁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催促李肇。 只要李肇为自己辩护,他就能说动上官收回命令,那数万黔首就不必送死。 “呵呵!”李肇始终保持着笑,目光落是上官身上是那么讽刺,“什么时候都来得及,黔首始终是我大秦人,他们不会死的,而且还会活得很好。” “这”项梁愣了愣,他似乎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李肇不会杀黔首,而且让黔首攻陷上林苑。 上林苑富庶,被攻陷了他们不就是会活得很好吗? 一时,他感觉自己错怪了李肇,李肇并未要离间他和上官之间关系,而是为他们创造机会。 但,有可能吗?李肇有诡计。 想到这里,内心一阵惊颤,此时此刻,李肇还能有什么诡计呢?一种不好预感袭上心头。 但这种预感又不知如何说起,顿时困得他内心很难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倒是黔首会脱离控制,恢复当初罢了。” 李肇没有详细说明,因为事情已经没必要了,应该很快瘦狗就要行动了。 “究竟什么意思?”项梁从李肇话中听出了大义,更有着神秘。 “一会你便知。” 李肇没有再说话,目光远眺,耳力更是凝聚于一线。 不远处,上官将单筒望远器置于眼底,下方一幕尽收眼前,一时,他表情变得很疯狂,一种嗜血情绪充斥着整片空间。 “死吧,都去死了,让秦兵杀死你们吧!暴秦必灭,属于项公的时代即将开启。” 下方,黔首开始动了,数万人在一些所谓领头人的带领下向着上林苑城门口冲去。 城墙是坚实高耸的,城门是豪奢的,门是铁打造,非常坚固,但黔首实在太多了,多到挤满了整个城门所在地,在有组织的攻势下,一些阻拦物纷纷被捣毁,不出几个呼吸便临城下。 这虽说是城门,却是有空隙的,一眼便可看到里面情况,和真正城墙完全不同,当然,这也方便里面高压水枪的操作。 “喷!” 见黔首黑压压而来,无拳脸色凝重,猛地发出命令,顿时,数百道猛烈的水柱冲击而来 (本章完) 第407章 水枪发威 水,是滈水里的水,电,是上林苑的电,如果是寻常操作,这水只能流经上林苑而消逝于滈水,但,水枪的到来,给水加了一道无法想象的力量。 这力量就如飞流直下三千尺,不,不是飞流直下,而是平衡而发,以超群的速度和无穷力度向着前方喷发。 一时,水柱如流苏,如闪电,直愣愣地横射出去,直扑人群而来。 啊啊啊! 水无法伤人,但在压力的加持下就不同了,那超强冲击力直击在人的身上,立时让人飞腾出去,跌地不起。 这就是高压水枪的威力,不直接杀人,却能将人弹飞。 刹那间,在数百道水柱的冲击下,立时有数千人被冲飞出去,令得后面的的人大惊失色,一时失去分寸。 不过,在领头人的催促下,加之扑倒的人艰难地站起来,调整一会却又能行动了,这让他们对如此水柱的敬畏减了几分。 更有人大声宣扬:“不怕,此物伤不了人,顶多令人飞出去罢了。” 这声音传得很快,就那么数十个呼吸间便让大部分知道了。 顿时,更猛的攻势来临,场面一度陷入局促和慌乱中。 前面在冲击,被击飞,后面的人涌上了,再加之水漫过,寸寸布缕湿透,各种声音交织,无比惨烈。 “领头的,如何?” 看着被摧残得很惨的黔首,但无拳等人泛不起一丝亢奋,反而担心了起来,因为黔首来势汹汹,即使水枪将之喷走,却一会儿又卷土重来,水枪根本就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按这样下去,他们总会攻陷上林苑的。 “如何?哼,只能拼了。”无拳也知道情势不太好,但他乃血性的人,绝不容许黔首踏破上林苑,除非他们死了。 “要不请求秦兵出手?” 有人指了指杵于城墙上屹立不动的轻装精锐,此刻的他们没有一丝慌乱,有的只是蔑视。 “他们?”无拳摇头,“恐怕难!”兵卒出身的他知道兵卒出手意味着什么。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攻来而毫无还手之力吧!” 上林苑卫士不怕死,就怕失去上林苑。 此刻的情形,如果精锐不出手,上林苑的境况必很窘迫。 “还是那句话,只有拼了,哪怕咱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最惨烈的打算,也可能是最终打算,只有拼了。 众人的拳头皆握紧,狠厉的目光盯着正不断突破的黔首,也许水枪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他们也拼了,不要命的,脱光粗布,光着瘦弱的膀子冲来。 “靠近三十步了,我上林苑卫士,准备。” 看着越来越近的疯狂黔首,无拳大吼,手臂上青筋条条泛起。 这是一场有顾虑的战争,也是一场无致命兵器的杀戮,正因为如此,注定束缚住卫士们的手脚,让他们完全困在里面。 而且,从人数来看,他们远远不及,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顽强抵抗,除非有意外发生。 “靠近十步了。” 黔首就在咫尺,卫士们红了眼,个个拔出手中的剑,高高举起,这是他们的宣誓,也是他们的为战的决心。 “只有五步,我卫士们,拼了。” 无拳剑出鞘,高声大吼,人就要窜出去,可就是这时。 不知什么地方“哐噔”了一声,这声音就如来自地狱,在众人头顶上响起,即使水的冲击声如瀑,喊杀声如雷,也掩盖不住如此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大秦黎庶,稍安勿躁.” (本章完) 第408章 缥缈的声音 “我大秦黎庶,稍安勿躁,愿尔等停一停,容我说几句。” 声音从空旷的上林苑上空发出,缥缈而空灵,仿佛来自上天,又仿佛从一颗颗树中飘出,更似来自亭台楼阁,清晰地传入到耳朵里。 是神的言,地狱的语。 顿时,所有人为之一愣,那紧张的时刻瞬间冷却了下来,特别是黔首们,何时遇见过如此奇异场面,纷纷刹住了身形,抬头望天,可什么也没有看到,更没有神祗出现。 无拳等人也停住了欲杀出的步伐,纷纷环视四周,却也没有发现什么,但他们认得这声音,不就是瘦狗吗? 是瘦狗在说话。 “领头,这是?” 无拳的脸色变得诡异了起来,有丝丝莫名心绪在绽放。 瘦狗在说话,说着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话,但他知道瘦狗绝对不是神,而他能够做到如此,一定是少爷出手了。 嗯嗯! 一定是少爷,只有少爷才能鼓捣如此如此奇妙的声音,只有少爷才能在如此关头来救他们。 “是少爷,少爷出手了。” 少爷出手? 大家莫名地纳闷,少爷明明去了密宫,怎会出手?而且这声音根本不是他的。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一定是少爷所说的功放系统发挥了作用。” 在李肇弄出喇叭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世间还有如此奇特的东西,后来少爷为了盛会,弄出一种比喇叭还奇特的东西,听闻声音可以传得很远很远,而且还安装到了很多地方。 如此说来,一定是如此奇特东西发挥了作用。 “你是说?”有些卫士是知道少爷前段时间的布置的。 “不错,虽然如此奇特的东西我从来未听过,但防止不了我的判断。” “而且,少爷之所以敢让我们都此来阻拦黔首,是有一定把握的,也就是说,他并非让我等来此送死,乃早有安排。”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 原来这一切都在少爷的安排中,枉他们刚才还视死如归,他们自作多情了。 这一刻,大家紧绷的心松弛了下来,有少爷出手,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无拳在想通一切后,立刻变得自信了起来,环顾城门口,见黔首愣在当地,旋即站上高处大嚷: “我上林苑卫士们,不用再喷了,立刻停止所有动作,退到一旁静候佳音。” 水枪们依旧在喷射着水柱,那些靠近的黔首依旧被冲飞,此刻少爷出手了,就没有必要再阻拦他们了,收起水枪是为了释放上林苑的诚意。 他们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很快,水枪们皆收起了水枪,纷纷站到了一旁。 没有了水柱冲击的黔首们如得到释放,纷纷松口气,但怨毒的目光并没有消退,在愣了那么一刻之后,立刻又要发起攻击,却在这时,瘦狗那缥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上林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更没有加害你们之心。” 声音能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但众人所发声音却无法传到瘦狗的耳里,此刻,只有他一人在讲着。 “先前你们数十人被屠戮之事,我要澄清一下。” 这声音的确是瘦狗的,当时李肇离去之时特意吩咐过,如果上林苑受到攻击就打开功放系统,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所讲的话。 并嘱咐他一定要留意黔首情况,了解事情走向。 所以,瘦狗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乃为了了解情况,此刻,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到了劝服大家的时候。 只有劝服,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本章完) 第409章 功放系统唬住反叛 “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事实,秦军副将已经叛变,不,不能说是秦军副将了,应该是歹人首领,他为了怂恿你们闹上林苑,故意屠戮你们几十人,为的是你们的暴乱,从而实施他们的谋划。” “其实这一切并非陛下所为,是歹人的阴谋,是他们的歹心,请你们不要上当。” “你们也知道,万一你们攻打上林苑,面临的将会是屠戮,无一幸免,不要怀疑我的话,你们可知道我大秦精锐,可知道大杀器,此刻就有我大秦精锐驻扎城头,并且手执大杀器。” “看到城墙上了没有。”瘦狗故意顿了顿,目的让大家能看清城墙上的精锐,精锐听后也很配合地动了动身形,尽量往外靠,还晃动着手中的热武器。 “他们就是我大秦精锐,手中执着的便是大杀器。” “大杀器知道是什么吧!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可是凭借几千人便可灭杀十万歹人的存在。” 对于这点,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精锐存在罢了,更不知道大杀器长得怎么样。 于是,众黔首纷纷往上看,还真是看到了一千精锐,他们手中皆拿着奇形怪状的东西,那必是大杀器无疑。 一时,个个泛起惊怕之色。 数千人灭杀十万歹人,如果刚才精锐发起反击,他们毫无寸铁能安生吗?答案是,他们根本不能。 顿时,个个面生恐状,侥幸之色毫不掩饰。 “不要听其胡言,根本没有的事儿,那只不过是秦兵故弄玄虚罢了,他们没有大杀器,手中东西只不过是荒诞之物。” 有人在黔首中反抗,极力地怂恿:“我起义军们,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不要上他的当,拿下上林苑正当时,只要拿下,咱们就能脱离大秦的掌控,获得我们想有的自由。” “对,拿下上林苑,抵抗暴秦。” 一部分人跟着呼应,声音一时高亢。 瘦狗也不知在哪儿,竟听到他们的声音,声音变得很冷:“是吗?那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大杀器吧!我大秦精锐,请崩了怂恿者。” 此话一出,黔首们都看到城墙上的精锐皆紧握着那称为大杀器的东西,对准了下方怂恿之人。 突突突! 一阵密集响声,便听到数十声惨叫,数十人齐齐躺在血泊中,再无言语可言。 乍一看,这些人穿着和黔首有些区别,个别手中还执有小纛。 如此场面一出,黔首们纷纷吓住,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这一震慑非常有用,瘦狗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又传来。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大秦精锐的大杀器,不用动丝毫力气,便可瞬间屠戮数十人,试问尔等数万人能经得此如此屠戮?” “当然不能!”瘦狗自问自答。 “当然,有些人会愤怒,说我大秦精锐随意屠戮黎庶,但你们错了,我精锐不会无辜杀死我秦民,只有包藏祸心之人才该死。” “他们就是包藏祸心的人,请看他们手中的小纛,这就是有心人为了让你们暴乱,为他们去送死才弄出来的东西,他们该死,他们才是你们的敌人,我大秦精锐只不过是替你们杀了他们罢了。” 黔首听之面面相觑,待一看清小纛,脸色变了。 正如声音所讲,当时他们暴动之时,就是这些人出来让他们造反的,他们要攻打上林苑,也是这些人执着所谓小纛而行。 他们仿似还真是有目的而为。 这一刻,黔首迟疑了,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冲冲,反而多了丝思考,当然,还有着更多的是忌惮,不见很多人正悄悄地瞅着城墙上那一柄柄大杀器吗? “还有,经我调查,终于明白你们为何要聚集上林苑,为何要暴动,归其原因还是阿房宫。” (本章完) 第410章 平黔首 这一点所有人都不否认,他们就是为阿房宫之事而来,暴动更有大部分原因乃阿房宫。 “我不知你们从那里听到风声说我大秦要重修阿房宫,还大肆征调民夫,对于这一点,我可以代上林苑解释一下,代我家少爷说一番。” “我上林苑修建完毕后,陛下的确命我家少爷重建阿房宫。” 如此声音出,而且是在缥缈之下,令很认真听着的黔首脸色微微变化,之前他们只是听传言罢了,此刻看来,重建阿房宫的确是真的,陛下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让他们服劳役,拋家弃子,荒废田地,还需自筹吃食,这是将人往死里逼。 这和秦兵杀了他们并无太大区别。 “原来是真的,暴秦,暴秦呐!李肇也乃罪魁祸首,助纣为虐之辈。” 有人实在忍受不了大骂出声,也许这些人有不轨之心的人在怂恿,也许真正有胆识的人说出心中愤怒,但无一为一点,便是陛下如此恶行只会令之失去民心。 “但”在吵吵闹闹中,缥缈之中再传出声音,是如此高亢,“根本不存在服徭役之说,陛下将如此重任交予我家少爷,少爷自知责任重大,却未考虑过征调民夫。” 听之!那骚乱一下子沉寂下来。 未考虑征调民夫?也就是说不用服劳役,这怎么可能,那暴君可是有过前例,曾征调三十万民夫修建阿房宫,导致多少人死于苦役中。 而且未征调民夫,那用什么来重建,这话没有一点真实性。 一些黔首又骚动了起来。 “或许你们会想,不考虑征调民夫,那劳力何来,我现在告诉你,劳力当然来自愿意修建之人。” 来自愿意修建之人? 有些人听之鄙夷不已,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重建阿房宫如此繁重之劳,又有谁愿意修建? 到头来还不是要征调民夫,他们依旧逃不过被征调的命运。 瘦狗好像听到他们不忿的心声般,继续说:“或许你们不信,但实际上少爷的决定真的如此。” 在当时和少爷分开后,少爷就曾和他说过这点,这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少爷说了,劳力来自自愿,绝不征调,也就是说谁愿意参与重建,谁便来,绝不强求,更不会像以前一般强行征调。” 这话说得非常确定,黔首们的骚乱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一个问题却困住了他们,如果不强行征调,这李肇能找到人重建吗?完全不可能。 而这时瘦狗的话又很合事宜地传了过来。 “可能有人会问,自愿而来,会有人来吗?我斗胆认为,会的,而且有很多,甚至到时我们也会经过筛选才用之。” 会很多?还筛选才用之? 这话说得自信过了头。天下有谁会自愿抛家弃子而来干如此不讨喜的重活,除非脑子有疾病,但能来此地者,绝无一人是有脑疾的。 筛选才用之就更离谱了,恐怕到时一个人也没有,还如何筛选。 瘦狗的声音如微风,吹得很远很远,连山巅之处都能听到。 此时是,山巅之上,那占据重要位置之地,有一人听之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逐而扭过头来对着被绑着之人露出讽刺的笑。 这人当然是上官,而绑着之人是李肇。 “李肇,之前我还认为你有什么诡计,此刻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 “呵呵,你那能传声音的器物的确很不错。”他是有些见识的,自然知道能传出如此响亮声音的东西必定是李肇所出。 “但你的人也太滑稽了,你的计策更是愚蠢。” (本章完) 第411章 聘用制 “让人自愿而来?筛选?项公如此看重你是否失策了?” 上官不断地说着。 瘦狗的话就算在此地也能清晰地听到,这一刻将他逗乐了。 不征调民夫而想重建阿房宫,还想让他们自愿而来,这是不可能的,真要是如此,嬴政当初征调七十万民夫的时候就不会有如此多人痛骂,更不会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传说。 倒是李肇听到此言一点也不意外,还很配合地笑了笑,不过听到项公二字,很明显地凝重了一下。 果然,如他猜测般,项公参与了这次谋划,而且他的被擒也是项公所为,但就不知项公为何要擒下自己。 此刻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他要利用好这次机会,看能否将项梁叔侄俩挖过来。 “这点你就说错了,其实我并非想出此下策,实在是项梁叔侄俩所建言,你也知道我对项梁是很看中的,他既然如此建言,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便答应了。” “哎!看来我不该听其建言呐!” 他装出一副很委屈又很无奈的样子,仿似真的被项梁所累惨了。 上官的笑声更大,甚至达到了狰狞的地步,这狰狞不是针对李肇,而是项梁。 李肇乃何等之人,他太清楚了,凭借几百人干掉数万人,还带领城防军完全灭掉子房的十万军,那是何等睿智。 如此之人怎会想出如此之策,想必一定是受到人的蛊惑,这蛊惑之人说不定真的是项梁。 哈哈!肯定是项梁了,或许他的建言是想毁掉上林苑,这样做的初衷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但项梁并没有禀报他们,也就是说项梁有私心,一个有私心的人,而且还和李肇串通一气,他怎敢信任? 这一刻,他对项梁的信任又减了几分,这一点项梁绝对看得出来,实在那怨恨的目光是多么怨毒。 项梁听之看之,一时感觉整个人如同夹在缝隙里,随时都可能窒息,并且被压扁,这是天大冤枉,但这冤枉又无从述说,就算说了上官也不会相信他。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他绝不能中了李肇的离间之计。 “上官,别听其胡言,梁并没有,梁所做的事绝对对得起项公,梁更没有给李肇建言。” 这话说得声情并茂,无人不触动,但上官又是何人,怎会听之,此刻的他已经不会去相信任何一人,当然,还是如此愚蠢计策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凭自己之力就能扳回局面的希望。 李肇的人已经承认重建阿房宫之事,这就是最好导火线,即使李肇的人说得再多,也无法动摇黔首要造反的心,实在重建阿房宫就是一种厄难。 与其遭受厄难,还不如反了。 他只要抓稳这种心思,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而项梁嘛!有他无他已经不重要了,有他,反而会稀释自己的功劳罢了。 “哼!你这叛人,休要狡辩,待我拿下上林苑,第一个治你的罪。” 这话够直接,也很坚决,项梁在其中完全看不到希望,一时整个人又陷入跌宕中,不,他的眼珠子开始转动,目光不时地在上官和李肇之间瞅着,至于想些什么,李肇应该看得出来。 至于上官,已经不屑去理会了。 暗自一笑,李肇微微抬头,目光变得诚恳了起来,一个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传出:“项梁,事到如今,不必再犹豫了,上官对你之心已死,不久你必受其害,横竖都是死,不如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成为我上林苑之人。” “当然,这个选择对你是有好处的,因为,上官的计谋注定不会成功,甚至会落荒而逃,不,他已经没有了退路,面对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如你不入我上林苑,你面对的也是死路一条,你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入我上林苑,二,死,别无他路。” 这是枣,又是威胁,相信项梁能听得懂。 的确,项梁听懂了,他的心也松弛了,内心极大地波动着,下一刻,他怯怯地问:“你为何会出此愚蠢的计策?” 他指的是重建阿房宫之事。 有些事他要问清楚,才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李肇很隐晦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愚蠢吗?我不见得,或许收效会很不错,你继续听便是。” 项梁觉得李肇这话有些托大了,但也不再问,是的,是否愚蠢之计,继续听便是,李肇并没有急着让他投诚,他也不会急着去表态。 下方,上林苑城门口,那一幕在僵持着。 瘦狗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我家少爷采取的是聘用制” (本章完) 第412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聘用制?” 有很多声音在黔首中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山巅之上。 “聘用制?李肇,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和你上林苑的东西一样,特别新奇,但有用吗?” 上官转过身,缓步走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肇。 项梁也以同样的目光盯着李肇,他不甚懂得聘用制是什么意思。 李肇自然知道他们想要知道什么,却没有说,因为瘦狗会说的。 “聘用制便是我上林苑聘用你,你帮上林苑重建阿房宫,上林苑发你月俸。” “发月俸?” 听着瘦狗缥缈的声音,下方黔首们炸开了,一个个露出怀疑的神情。 但此时此刻,他们听不出声音中有丝毫虚假的成分,反而是诚心比较多。 对,就是很有诚心,大秦少有月俸一说,即使有,也是岁俸,而重建阿房宫如此艰巨的工程,上林苑采用了月俸,这就是最大诚意。 “有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人群中露出怀疑之音,实在大秦从未有过如此之举,这和哄骗没什么区别。 这声音很大,完全盖过了众多声音,说来奇怪,那缥缈声音不知从那里发出,但大家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听到,可谓奇哉。 “我也想过尔等不信,所以少爷早有准备,少爷说了,只要谁愿意此刻入聘,就可预俸三百半两钱。” “待正式动工,每日可存俸二十半两钱,足月便可发放,绝对无哄骗之意。” 瘦狗那缥缈的声音响起,直接在城门口上空回荡,这一荡,下方立刻风起云涌,个个喧腾,无人不掰着手指头狠狠地算着。 “真的吗?不会被骗。”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因为太不真实了。自大一统以来,大秦多有征调民夫,数量之多,不可估量,但从未有过发俸的先例,不但如此,还需自带口粮,以致家中无人耕作,家破人亡者众。 而此刻,竟是有月俸,月俸之高无人敢想象,还带着满满的诚意。 愿意入聘便可得到三百半两钱,那可是一些有能耐之人月余之俸。 大秦多黔首,以耕为主,但也有少部分人有工位,岁俸在两千多半两钱之间,折算下来,月俸就是二百四半两钱,就算如此也是美差了。 此刻上林苑为表达诚意,竟在毫无付出情况下预领三百半两钱,那可是比那美差还要多,而且这只是预领,待正式入工,还每日有二十半两钱。 天呐!每日二十半两钱那是何等数字,他们完全不敢想象。 那可是六百半两钱月俸,七千二百半两钱岁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笔巨资。 这必美差强上一倍有余。 这是妥妥的美差中美差。 “真的吗?真乃如此!” 更多人的发出如此心声,皆抬头望天,欲寻找那缥缈声音来源处,眼神是渴望的,是渴求的,和刚才的凶神恶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才是黔首应该有的朴实,毫无一丝粉饰。 “然也!我上林苑即将大开城门,只要尔等愿意,便可入城画押,领取预俸。” 此话出,城门下一下子陷入沉寂,但只是一瞬间罢了,便爆发出洪潮,无数人涌向城门口,欲争得那第一,而之前破城之态荡然无存。 如果李肇看到此情此境,不禁会自叹: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本章完) 第413章 收服项梁 这是无法抵挡的洪涌,是为生存而驱的猛兽,他们没有了之前的念想,一心只想着拿下那份活,即使风餐露宿,拋家弃子。 “不可信,都给我回来,回来。” 有人急了,不停地吼叫着,甚至还不知从那里拿出长剑,对天而指,横向人群刺去,但没有人理会他。 更有人将他们的剑夺去,狠狠地踩在地下。 山巅之上,看着这一幕,上官有些不敢相信,眼珠子圆圆地瞪着,耳朵自听到那看似荒谬却异常实用的话后仿似着了魔般扇动着,似要将听之者挥走,无奈此言千真万确,令之环绕心中,无法逸出。 “这就是聘用制?许以重利,还以预俸,俘虏黔首之心,原来如此!” 上官嘴里呢喃,完全不敢相信从单筒望远镜看到的场面。 此刻的黔首疯了,完全不听了指挥,他们的努力在这一刻崩塌。 “怎么可能?他们怎就不听了使唤?” “明明计划非常顺利,何以变作如此。” 上官陷入一种疯魔状态,人在原地打转,表情如铜钟,在咚咚地响着,每一击下去,都严重变形。 “怎么回事?”项梁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突然发生变故,却无法发觉其为何会如此,但从刚才那缥缈之言中隐隐猜出什么,为了验证心中想法,便趁上官不注意,悄悄地靠近单筒望远镜,往里瞅了一阵。 但就这一瞅,令他脸色惊变,一种复杂又无奈的表情浮上心头,神情突兀,不经意间,他下意识地望向李肇,望向那个刚才和自己说话并要招揽自己的人。 不禁问:“你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李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不很正常吗?你可要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项梁当然知道他们为何而来,更知道他们为何要造反,一切都了为了生存和更好地生存。 他懂这句话的意思。 这一刻,他无须再问李肇为何,更没有再想得到恳求的答案,一切都明了,一时,他看向李肇竟有些看不透。 他这段时间皆在秘密地筹划着这件事,心思之缜密,布置之完善,本以为会是一场密不透风的谋划,却完全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如果他没有被上官怀疑,他的心没有死,也许上官的状态就是他的状态,一时竟有点侥幸,侥幸李肇离间他。 项梁的目光深深地凝望着李肇,眼中尽是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人是个可怕的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 不过下一刻便露出异样的目光,又深深地望了李肇一眼。 “如此之策,的确能虏获黔首之心,但钱财何来,即使你能拿出预俸,那以后呢?” 项梁问出心中所惑。 的确,就上林苑目前收入,拿出预俸并不成问题,但阿房宫的重建就不行了,那是一个无底洞,而且还那么高的月俸,即使上林苑再多收入,也无法支撑起那庞大工程的支出。 这一点正是项梁要了解之事。 李肇听之,不禁心中一喜,不难看出,项梁在向自己靠拢,他的心已经松动了。 “山人自有妙计,于你而言,重建阿房宫乃无底洞,于我,就不一定了。” 李肇扭过头,故意撇过这个话题,但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却是那么高深莫测,项梁不禁为之一动。 于他,不一定? 这就是说无底洞也可能是摇钱树? 项梁摇头,他不解。 但就李肇弄出众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更造就了一个长安乡、一个上林苑,每一个都是那么惊天动地的存在。 在别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却一连弄出了两个,这份能耐,无人能及,他自然也有点相信李肇。 或许他真的能。 “如何?如今可给我个答复?”李肇问,他问的正是让项梁叔侄俩入上林苑之事。 “当然,你俩入我上林苑并非为奴,采取的也是聘用制,我聘用你,你为我做事,就那么简单,完全不必担心会被套上奴藉。” 现时的大秦为奴者,皆要套上奴藉,奴便是社会最底层人物,项梁考虑的其实也有这方面问题。 项梁听之,心中再动了动,这个条件,仿似很不错,而且他也不用化身为奴。 “这个.”他支吾着,正要作出回应,却传来一声吼笑。 “哈哈!李肇,你认为我就输了吗?我没输,即使你虏获了黔首又如何?我依旧能拿下上林苑,擒获嬴政,哈哈哈” (本章完) 第414章 突生变故 这声音是喜极生悲还是怒而狂言,旁人无从得知,只知上官在短暂的疯魔后突发其言,令人防不胜防。 还几刻都反应不过来。 但看上官的反应,又不似陷入深度癫狂中。 这一刻,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暗想此獠不可能无缘无故发出此言,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项梁,他要作甚?” 李肇连忙问项梁,只有项梁才了解上官,才知道他们的布置。 项梁摊手,其实他负责的只是黔首暴动,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李肇的思虑是多余的,很快上官便宣布了答案。 “李肇,你以为弄出一个聘用制瓦解了黔首就赢了吗?嘿嘿!凡事不可显全力,我未免不是。” 上官面对着李肇走了过来,身上完全没有刚才的丧气,只有那虎视眈眈和嘲弄的笑。 “其实我忘记告诉你,黔首只是我的试探罢了,成则最好,不成,自然有后手。” “你就等着吧!看看吧!想必他们马上就要动手了。” “他们?是谁?” 李肇听之一惊,就他知道,进入上林苑的可疑人物并不多,就算他们是上官的人,对上林苑也无任何威胁。 而无拳也查探过上林苑方圆百里,无任何势力驻扎,按照上官所说,所谓‘他们’必定拥有着可怕实力,于目前的情况来看,仿似没有这样的势力。 突然,李肇似乎想到什么,惊叫了起来:“你是说他们?他们也要造反?” 李肇之前也有过这方面的思虑,不过被摒弃了,虽然副将反叛了,但并不代表大秦的军队也跟着反叛,何况里面还有着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一千精锐。 是的,他想到的便是副将和他所领的一万军。 秦始皇派遣而来防护的军队。 “呵呵!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晚了一点。” “当然,晚与不晚对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你和上林苑已经无关了。” 上官已经知道李肇猜到了副将的一万军。 “你就料定一万军会跟着副将造反?”李肇有些担心,但还是极力地压制着,他必须要寻找突破口,才能化解着突然而来的危机。 “这就不让你操心了。”上官逐渐变得平静,那睿智的双眼再度浮现,嘴角还轻轻地勾起。 “对了,想必你认为他们不会造反吧!你的依仗便是那一千人吧!的确,那一千人对你忠心耿耿,对嬴政也是绝对服从,很棘手,但.” “既然我知道这点,怎会不提前防备呢?他已经被副将调走了,你可知?” 上官桀桀地笑了起来。 “还有,他们身上的大杀器却被强行留了下来,不得不说,大杀器确实了得,以一挡百绝对没有问题。” “这不正好给我消灭你那城墙上的一千军吗?” 什么? 李肇内心狠狠地咯噔一下。 一万军中剩下的一千军乃他的保障,也是他认为一万军不会造反的原因,竟被调走了,还夺了他们的热武器。 这样看来情势很不乐观。 只要他们利用这些热武器对付城墙上的一千精锐,胜负还真不好说,而且他们还有着八千步军,绝对是压倒性力量。 至于那八千军会不会听他的,还真不好说。 一个是他们的副将,一个是曾经将领,会听谁的,这已经是明摆的事情了。 “你够卑鄙。” “哼!这是计谋,你懂得许以重利,我何尝不能。” “等着上林苑成为我的天下吧!等着你们的陛下就擒吧!当然,或许咸阳方面也该行动了,哈哈!” “咸阳也?什么意思?” 李肇焦躁了起来。 “难道你们的贼军卷土重来?” 上官露出阴邪的表情,目光扫视着各处,落在李肇身上,阴森地道:“谁说要大军才能拿下咸阳,嘿嘿!项公说了,秦二世也该重见天日了。” “什么意思?” 即使被绑着,李肇也蹦跳起来,眼睛厉得老大。 (本章完) 第415章 紧急安排 别人可能不知道秦二世是谁,他可是清楚得很,当然,那项公也必定是知道的,一个对历史知情的人说让秦二世重见天日,这有点骇人听闻。 须知秦二世已经被秦始皇幽禁了。 可是他有点想不明白,既然胡亥被幽禁,而赵高也死了,李斯更是被关押在咸阳狱,那谁能让之重见天日。 这话会不会是上官恐吓之言。 不对,在上官认为胜局在握情况下没必要恐吓,这就说明问题了,咸阳城内可能还有项公余贼,甚至还有可能在三公九卿之列。 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秦二世并非是胡亥,而是另有其人,公子高、公子将闾?不过想想有点不太可能,此二人重情义,绝不会被人所利用。 那极大可能就是有人即将要将胡亥救出来,从而被利用,以胡亥被幽禁的怨气,还真有可能会作出谋逆之事。 还有,咸阳会行动?那究竟谁行动了,谁又能瞒过秦始皇的耳目而实施不轨之事? 一切都透着迷蒙,李肇越想越担心。 “怎么?怕了?怕了也无用,待我拿下上林苑擒了嬴政,大秦将不复存在,项公说了,到时将会是盛世的到来,这不是天下所需?” 上官没有直接回答李肇的问题,自顾自地说。 “你不应该怕,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毕竟项公对你如此看重,想必也会有不菲待遇。” 说着说着,竟憧憬了起来,双手上托,似乎已经拥有了整个天下。 “你应该庆幸我虏获了你,想想,我都有些妒忌了。” “当然,还有你这个叛徒,我必烹。”这话是对着项梁说的,还哼了一句。 李肇没有再接话,也没有再问上官,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此刻他需要冷静,异常冷静,才能想出一个有用的对策。 上林苑告急,咸阳也可能会重蹈覆辙,如这一切发生,根本就不会发生如上官说的盛世,反而很有可能将会是一场厄难。 每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是在厄难中形成的,而且大秦的情况很特殊,外有外患,内有余孽,每一步走错都可能会带来不堪的后果。 他虽不是能一手擎天之人,也不是忧国忧民之贤,却也不想祸乱在身边发生。 当然,他更担心的是,如果秦二世真的出现,那历史会不会朝着真正历史方向发展。 只是不同的是,秦二世依旧是秦二世,只是赵高换人罢了。 李肇越想越乱,却看到上官径自走开了,他应该是去发号施令了,他要发动副将的八千军攻下上林苑。 的确,按照如此兵力,外加有着热武器,拿下上林苑并不难。 “怎么办?” 内心越来越焦躁,眼睛在周围扫视了起来。 却见项梁苦着脸,一副神不守舍样子,而那项羽还好点,老神在在地杵于一旁,仿似即将到来的杀戮于他无关。 “项梁,你可考虑好了?” 李肇瞅见了旁边的项羽,突然有了打算,忙对着项梁说。 项梁那能有什么考虑,刚才上官的怒言已经很好了证明了一点,他彻底地放弃了自己,俨然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弃子,弃子还能考虑什么,为了活命,只有受聘于李肇。 “回主公,卑下已经考虑清楚,从今以后誓死追随。” 他提振一下精神,马上拱手道,连称呼也变了。 李肇内心一舒,一阵窃喜,不过这‘主公’二字听之实在不适应,他没有奴役人的习惯,便摆摆手说:“既然你愿意受聘于我,便是我上林苑之人,从今以后自不会亏待于你,只是这‘主公’之称,实在碍耳,今后你便称李总吧!” 这是前世社会的称呼,如此称呼怎么听就怎么顺耳。 他还是改不了前世的思想,即使他人在大秦。 项梁没有多问,虽然不知这‘总’代表着什么,但还是拱手回应:“诺!李总,梁必不负上林苑。” “善!”李肇很满意,但事情紧迫,他必须要马上作出反应。 “项梁,你马上让项羽悄悄下山寻到上林苑觅得无拳,让无拳大开上林苑西门。” 西门,便是密宫所在位置。 (本章完) 第416章 西门大开 “同时让无拳告知瘦狗,让其前往咸阳告知章邯将军” 陛下被困,咸阳未知的事情可能会发生,李肇不得不要章邯提高警惕,而此刻最好防护人选也只有章邯了。 项羽没有问为何要大开西门,也没有问有何计策,倒是反应迅速,不等叔父吩咐,拱手一揖,便悄悄地走了,来上林苑那么久,对上林苑也算熟悉,根本无需问及其他。 而上官注意力放在单筒望远镜上,倒对项羽不太留意,当然,在他眼里项羽并不算大人物,只要项梁和李肇没有反抗就好。 其实,项梁的人皆被他控制着,两人就算有大动作也会被制止。 项羽如此反应倒令李肇意外,就他对项羽的认知,他应该是个霸道的人,怎么如此爽快?不过并没有多想,如此情况下,项氏只有服从自己,别无他途。 时间在慢慢过去,山巅之上,一切仿似静止了般,是那么沉寂,那么局促,连鸟兽都没了踪迹。 上官在来回徘徊着,项梁独自坐着,一颗心提着,倒是李肇,还算平和,即使被绑着,也时不时动了动手脚,不至于那么僵硬。 一个时辰过去,沉寂终于被打破,一人匆匆而来。 “禀上官,副将已令八千军攻打上林苑,可秦军反抗很激烈,他们据守城墙,八千军一时半会很难拿下,而且这样下去,就算攻陷上林苑,八千军也会损失惨重。” 来人禀报。 其实这情况上官也在单筒望远镜里看到了,再听禀报,眉头不由皱起。 同样有着大杀器,城墙上的是精锐,而己方只是刚接触大杀器的新手罢了,而且对方居高临下,还真难以对付,当然,他要死攻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会杀敌一百,自损九十罢了。 “那便围城,徐徐攻之。” 这是缓战,目的拖死敌人,但需要的时间很长,不过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他了解过大杀器,是需要暗器的,如暗器用尽,凭借着数千人,还不是能顺利拿下上林苑? 来人并没有立刻应诺,而是说出得到的新情报。 “上官,据报上林苑西城城门大开,我们的人多方探知,并无探到有异,卑下认为,必定是咱们的人破了西门,故而大开。” “卑下建议,与其耗费时间于此,还不如从西城进入,大破上林苑必在眼下。” 上官听之微微露出意外,暗忖这还真算是个好消息。 西门大开,八千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进入,比起在这里死守强多了,但下一刻他思索了起来,问:“可看到咱们的人破城?” 来人摇头,回应:“并未,西城门四周杳无一人,更无任何暗号。” 他们的行动是有着专门的暗号的,也只有他们才能辨识。 上官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决定,而是让来人继续去探,务必要做到谨慎行事。 他跟随项公有些年月,在其身边深受教诲,自然知道有一个空城计之策。 又半个时辰,来人禀报,并未发现有可疑之处,更无上林苑卫士严防,不远处还有着一处坚固之阁,看之异常严密。 “坚固之阁?” 上官严肃的脸逐渐露出丝微笑,月一曾说过,嬴政就是如此阁殿里,难不成嬴政自知上林苑危险,要逃了? 此行一个目的便是拿下嬴政,要是让之逃了,将前功尽弃。 但他是个谨慎之人,在如此诡异事情发生之时,他反而很沉静。 “再探,务必要注意那一千精锐的动向和坚固之阁情况?” 目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只有那一千精锐,不,还有嬴政。 嬴政东巡,动辄数十万大军随行,此刻前来上林苑,明面上仿似无多少人,但暗地里有什么人在保护着,他并不知道,特别是他的暗中力量。 项公可是说过,嬴政身边有着一股神秘力量,无人得知其底细。 这才是他害怕的存在。 “诺!” 来人又去了,又半个时辰,带来的消息依旧如此,并无任何威胁,那坚固之阁更是毫无动静,好像并未知道外界发生之事一般。 “哦!” 上官不言,却迟迟未作安排,而是来回踱步,眉头蹙紧。 来人又言:“不过,据坐探所探,半个时辰前上林苑有数匹快马飞奔而出,方向乃咸阳。” (本章完) 第417章 上林苑骚动 “尔等防范疏忽也!” 这是重大失误,在攻破上林苑大好时机之时,却出现奔赴咸阳者,不难猜出必定是有人知道个中内情,要向咸阳高密了。 须知这里离咸阳不远,快马半天便可到达,要是咸阳援兵到来,拿下上林苑就变得困难重重了,甚至会全军覆没。 上官大声呵斥,来人拱手低头。 “立刻派人坐所谓火车拦截快马者。” 对于火车,他还是知道的。 “卑下认为,他们不止快马而出,想必也有人坐火车而走。” 来人并没有立刻应命而去,而是说出心中担心,其实这并非空猜,火车达咸阳速度非常快,并非快马可比,就算追上快马,也拦不住坐火车之人,毕竟他们已经出发了很长时间。 上官的脸庞狰狞了起来,眸子变得锐利:“既如此,便入西门,传我令,八千军开赴西门,直驱坚固之阁,擒嬴政。” “诺!” 这次来人反应很快,拱手一揖,便扭转头奔袭而下。 上官扭头望向李肇,却见李肇老神在在样子,似乎并不为局势感到惊恐,他缓缓地走了过来,盯着李肇看了好几眼,低吼道:“是你派人前往咸阳求救?”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李肇所为,只是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李肇没必要隐瞒,摊摊手回应:“然也,只是你未免知道得太迟了,我的人想必已达咸阳,章邯将军必定会第一时间领兵而来,你们只有被屠的份。” 上官深深地瞥了李肇一眼,目光转而落在项梁身上,却发现身旁少了项羽,冷言问:“是你在作祟?” 他指的自然是项羽。 项梁并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李肇身上。 这一反应上官哪有不明之理,遂哼的一声一脚踹在项梁身上,呵斥:“叛项公者你也!” 旋即话锋一转,语气更加冷:“可又如何?上林苑西门已被我的人攻破,攻陷坚固之阁就在当下,即使章邯来了也无济于事,何况,章邯就一定能来吗?” 他轻笑着,神情间有些不甘又有些得逞之意,颇为复杂。 李肇接上他的话:“你说得不错,章邯是不会来的,但你也拿不下坚固之阁。”他自然知道上官口中的坚固之阁所指。 “是吗?”上官弯下腰,狠狠地盯着李肇,“区区厚墙罢了,如何能抵挡副将八千军?” “你可以试试,当然,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将那一千精锐调拨而来的。” “你就那么确定八千军不能拿下坚固之阁?” “然也,甚至会全军覆没。” “哼!无知小儿,吾之部策划已久,早已对嬴政之行知之甚详,区区郎中卫罢了,何足挂齿,我必破了坚固之阁,擒下嬴政。” “是吗?如果我是你,我会想为何我那么淡定,还不派人守护坚固之阁;如果我和你互换,我会立刻放了你,并且平息这次事情。” “废话真多!”上官不再理会李肇,撇下一句话走到另一边,那里,可以看到西门情况。 两人的对话就那么简短,山巅之上很快就陷入沉寂,外加局促在蔓延着。 烈日,在慢慢爬上头顶,周围笼罩在清明之下。 今日,本来是盛会开始之日,却被阴霾笼罩着,那清明不知是否还会出现在上林苑,局势会如何,无人能知道。 上林苑,各坊市之间,商贾是焦躁的,是担心的,甚至有些人后悔为何会来上林苑,为何要凑热闹,有人早已准备好了行当,当外面异动稍有平息,便立刻出逃。 不过也有明理者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诸位,稍安勿躁,贼人造反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想必少爷很快就会将之击溃。” “击溃?贼人围困如此之久,怎就不见少爷击溃?甚至看不到少爷的身影,他是不是害怕了,自己藏了起来。” 是的,自天亮开始,他们便看不到少爷了,就好像真的藏了起来。 “胡说,我家少爷绝对不会藏起来,他肯定在和贼人暗中周旋着,看看吧!这些贼人很快就会被少爷打败的。” 各方闹哄了起来,有煽风点火的,有维护的,场面一度很混乱。 这时,有个商贾走了出来,脸上噙着忧色,甚是憔悴,显然昨晚一夜未睡。 他道出了昨夜外出见到的一幕:“鄙人昨夜出行,看到少爷独自一人骑马西行,然后”他变得惊恐了起来,“而后看到数人从林中涌出,将少爷擒了。” “擒了?”这话出,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少爷乃上林苑的主,在如此危机时刻,如被擒,接下来就严重了,即使有着秦军在守护着,恐怕也很难应对贼人之凶。 他们总不会不顾少爷的安危而和贼人周旋吧! “这可怎么办?少爷被擒,上林苑只有被攻陷的份儿,我等身缠万财,将何以安身?” 这是大多数商贾的忧虑,如上林苑被攻破,他们必定会被洗劫一空,甚至生命都会有危险。 这里的议论和惶恐在持续着,并不知不远处一奴役打扮,小巧玲珑的人听后也现出惶恐之色,便匆匆地离开了。 “大家不用怕,不用怕,今日是陛下盛会,万军前来护驾,就算少爷被擒,也无人敢对上林苑动手。” 有人站出来说话,他对盛会之事还是比较了解的。 “对了,提及盛会,我等有一言要讲,既然今日是盛会,为何还未开始。” 有人指了指那已经搭建起来,看之异常豪奢的台架,上面建造得豪气,却无一人在准备。 “更无一人其中尔!” “断然出事了。” “非也,非也!”有人站出来解释,“我有幸得知消息,陛下今早身体有恙,侍医正在调理中,想必因此而推延了,我敢保证,盛会很快就要开始。” “不错,先生之消息千真万确,陛下就是暂时有恙,遂推迟片刻,请大家稍安勿躁,盛会将会在晌午开始。” 当大家议论纷纷之际,一人在众多卫士簇拥下走了过来,此人正是无拳,他得知这里发生骚动,便即使赶了过来。 “原来是卫士长,在下这厢有礼。”有人对着无拳行礼,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一阵寒暄过后,无拳登上了台架,环视一遍众人,朗声宣布:“两个时辰后,盛会启行。” 这是给大家最好的安慰,也是最好平息骚动之策,果然,骚乱很快便平息了下来,不过众人并没有离去,持续关注着这里情况。 一处客栈,一客房,算不上豪奢,更无宾馆般奇异,却是干净闲适。 正有一男子打扮之人端坐客几前,虽是男子装束,却显得不够健壮,望之柔弱,此刻显得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动作,脸上清泪落下,湿透衣襟,也浑然不知。 (本章完) 第418章 公主之来,嬴政之信 “公主,李肇出事了,他被贼人擒了。” 奴役打扮,小巧玲珑之人匆匆地走了过来,推门而进,将里面的柔弱男子从沉静中惊醒。 柔弱男子听之,猛然间扭过头,清泪之下满是焦急,身子一度颤了颤,他强稳住身形,脚步前移,迎上了小巧玲珑之人。 “你说什么,李肇出事了,他怎会出事呢?可知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柔弱男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地抓住女仆的手,神情愈发紧张。 “绝对不错,秋香刚刚打听到了,昨夜他西行,而后被贼人掳走了。” 不错,此二人正是阳滋公主和秋香,在得知陛下要在上林苑举办盛事,并暗中得知会在盛会上宣布一重要之事,而事情之一便有大喜之事。 听闻大喜之人便是李肇和权贵之女,一时大急,便乔装打扮来了。 本来,她和李肇的缘分已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更知来此地必定会平添自己的伤感,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总觉得没有李肇的呵护,这个世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每当想起和李肇在一起的林林总总,总会清泪滴落,难以自禁。 她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李肇,即使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兄长。 时常,她极力地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道身影,但她做不到,越是这样,越感觉自己脑海不听使唤,背影浮现。 她知道这是一段孽缘,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步伐,她要来上林苑,要看看他,哪怕他可能会在盛会中和令一人喜结连理,还在她的眼皮底下。 “怎会这样?他不是上林苑的主人吗?怎么在自己的地方被擒?那贼人可抓到了?”越是焦急,阴嫚越是无措。 秋香看到公主如此,整个人也焦急了起来。 “那贼人凶悍,暗中偷袭而擒,至今毫无音讯。” 低着头,将所探听到的说了出来,却见公主听之整个人晃了晃,身形无法平稳,她连忙走过来搀扶,满是怜惜之态。 “公主,你大可不必如此,他只不过是你兄长罢了。” 秋香安慰着,尽量想让公主和李肇脱了关系。 “兄长?为何他会是我兄长,为何他非李家之子,不行,我要去救他,救他。” 阴嫚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清泪一滴接着一滴,洒落地面,泪花四溅。 那是急之泪,更是情之泪。 “哎!”秋香深深叹一口气,一种失落爬满心头,这种痛,她何尝又没有过,只是深埋心中罢了,可公主不像她,更没有她般忍受。 越是这样,越感觉公主的可怜,遂摒弃主仆之嫌,拍了拍公主的肩膀,恳切地说:“公主,秋香愿陪你寻之。” 有些事,她能忍受着痛,但却不希望公主去忍受,如果公主见到李肇能化解心中愁绪,她愿意陪之一试。 阴嫚回眸,感激地对着秋香点点头,只是说了一句话:“难为你了。” 的确,那一次,也在上林苑,为了李肇,她曾做过疯狂行为,导致秋香被惩,这一次,秋香也没有阻拦,即使可能也会被惩,又或许会更严重。 “秋香是公主的人,只要公主过得好,秋香不为难。” 主仆两人对视,情谊深重。 不一会儿,两人收拾一番,便悄悄地走了。 密宫里,铁鹰悄悄地出现,嬴政始终高坐,眼睛只是瞥了那幽暗处一眼,眼神冷得可怕,不用说他已经知道了外界发生了一切。 “陛下,李肇果然不负你所望,成功地解决了黔首暴乱之事,此刻黔首甚是安分。” 嬴政点头,他是知道此事的,只是细节就不甚了解罢了。 “他是如何解决的?” “许以钱财,实行聘用制。” 遂,铁鹰将此事说了出来,听得嬴政脸上的笑容大放光彩。 “哈哈!果然是好计算,黔首为利而来,以利退之,聘用之策可用之,只是”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短期利可行,长期如何?” 其实这也是项梁问过李肇的问题,嬴政也免不了有同感。 “陛下不必担忧,李肇既然想出如此之策,必有应对之能。” “嗯!那朕便拭目以待,看之聘用制如何?如能用之,便可广而用之。” 现时的大秦虽说已经踏入封建社会,但奴隶制的根深蒂固一时还无法消除,如果此制能行,对大秦来说也并非不是好事。 “可还有其他事?” “副将叛变,遣退一千精锐,并.李肇命人大开西门,副将八千军已然抵达西门,正对着密宫虎视眈眈。” 铁鹰又将副将叛变之事说了出来。 嬴政没有太大反应,仿似早有预料,但神情却冷若寒霜,问铁鹰:“你认为朕应如何做?” “让铁鹰灭了他们。” “不!”嬴政否定铁鹰建议,毫无表情地道,“听之任之!” “陛下你”铁鹰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黑森的眸子里尽是不解。 “此事无须多问,还是说说咸阳现状吧!” “诺!咸阳看似风平浪静,实质暗藏玄机,有人欲靠近公子胡亥,咸阳狱也有人踏足。” “哼!贼心不死,狂妄小辈,铁鹰,悄悄传出消息,就说朕已被贼人擒下,生死未卜。” “这”铁鹰听之大惊,他完全不知陛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这完全就是找死。 “那陛下的安危.”他还是有所顾虑的。 “朕自有安排,去吧!” 铁鹰不再多言,言‘诺’后便消失了。 依旧是来无踪去无影。 望着空洞的殿堂,嬴政终于站了起来,眉目间却不改他的自信和信任,呢喃道:“李肇,希望不要令朕失望,朕的性命就交予你了。” 西门,是洞开的,这里没有正门般金碧辉煌和豪气,显得那么朴素和安详,但在这安详下却是暗流涌动,处处透着可怖。 只听一声“杀”,顿时安详的氛围被打破,密林间涌动了起来,大鸟飞扑高去,发出一阵阵惨叫之音,地下走兽四处奔走,尽是慌乱。 数列铁甲鱼贯而入,冲破西门,直奔密宫而来。 这里没有太多掩饰,更无天堑险要之阻,只有密不透风的殿堂,看之甚是牢固。 “进其中,擒嬴政。” (本章完) 第419章 密宫之诡 随着一声令下,数千军分三列,将密宫的入口紧紧围住,而后中间那列猫着身子悄悄而入。 待进入其中,眼前的铺设令他们的步伐一下子顿住了。 这是暗红之毯,皆是一种不知名材质所造,触之,轻柔而有弹性,再触之,甚是舒坦,这绝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时,一些兵卒迟疑了,踌躇不前,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视着。 “为何停下?怎不速速前进,尽早擒下嬴政。” 有千夫长在后面催促,声音骂骂咧咧而来。 “千夫长,有诡异。” 前面的士卒指着四面八方暗红之毯,望着非常惹人不舒服。 千夫长踏步上前,定睛一看,果然,此地诡异得很,红一色的一片,没有宫殿里的金碧辉煌,更没有楼阁之雅,只有一片荒诞。 是的,对于他们来说,此地就是荒诞之地,尽是些荒诞之物,不,只有一物荒诞,便是那暗红之物。 而且这荒诞之物非常广,粗略计算,方圆几百丈,可谓阔乎,此时是,千夫长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这一物。 无论是壁上还是地下,皆铺砌着,无一丝空洞之处,倒是有些空隙,却可以忽略不计。 再看里面,几条通道延伸而去,不知通向何方,有弯曲者,有直通者,前方仿似是个大堂,充满着阴森之暗。 此处,从外面看来显然是一阁,但到了里面却如同陵墓,横七竖八地陈列着些诡异之物。 骊山陵墓乃数十万民夫所建,一些年长者深知之,和这里比起来,相差无几。 是的,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陵墓,只是这暗红就耐人寻味了,还有,这里竟杳无一人,看之甚是荒凉,真让人仿似进入地宫之内。 “千夫长,此地非常奇怪,要不报之副将,再从长计议。” 一精明兵卒眨着眼睛,很恭敬地建议道。 千夫长乃何等人也,怎会被吓到,厉声喝道:“区区鬼怪之物,何惧之有?” 顿时挥动着手中小纛,口中吼叨:“将尚禄带过来。”虽胆大,却做事谨慎,此地陌生,虽有熟知之人领路,才能顺利进入。 这是千夫长的想法,显然,尚禄乃嬴政身边之人,必对此地熟知。 再说尚禄,前些天被皇帝命之前往裁决副将,可料副将早有防备,人未到便被之擒下,导致裁决之事无法进行,更无法将一万军撤走,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或许这也是嬴政轻敌的地方。 很快,尚禄便被带了进来,却浑身绑束,嘴里还塞着一粗布,甚是狼狈。 他一到,便被千夫长踩于脚下,还使劲地挪了挪,分外残忍。 最终,他将尚禄提了起来,扭转了他的头,强行让其凝视前方。 如果李肇看到这一幕,必会锤头顿足,自叹曾经和自己一同作战的兵卒为何会变得如此残暴,又或怪章邯怎地将兵卒治理成如此样子。 其实这并怪不得章邯。 副将并非咸阳之变时之将,他乃后来所任,也不知是何人在作祟,就这样擢升起来,而且他所领八千军也非本来的城防军,也乃后来招之。 也难怪当时李肇提出领军去护卫陛下时,只有两千精锐才做出反应,因为他们和李肇根本不熟,只是耳闻罢了。 “说,此殿有何诡诈?驻扎多少郎中卫?” 尚禄还算硬气,强行扭头瞪了他一眼,狠狠地啐出一口唾沫。 “你这叛徒,我必不会透露一点,死了这条心吧!” “噢!”千夫长横眉冷对,眼睛圆睁,怒目里尽是燃烧的火,他一拳挥出,将尚禄重重地砸在地上,“匹夫可恶,既然不说,便容我宰了你。” 脾气何等暴戾,见无法得到想知道的,便再无心思浪费在尚禄身上,再是一脚踩下,佩剑出鞘,砍下尚禄一手臂。 只听一声惨叫,鲜血便四溅,实在残忍,但尚禄并没有就此死去,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拔出身上小刀,狞笑着割下头上长发,疯狂地怒吼:“尔等叛逆贼子,老天不会放过你们的,天雷震震,必是尔等覆灭之时。” “我愿短发求天,让之报应于尔等。” 尚禄对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将断发抛出,短发回飘,散落四处。 “休要乱我军心!”千夫长长剑再出,直接洞穿了尚禄的胸膛. 千夫长冷眼瞥了一眼残尸,又是一脚将之踢到一旁,便扭过头来对着后方大喝:“我锐士们,暴秦可恨,令尔等无生之念,今项公领尔等起事,便是为了尔等能活之。” “杀,擒下嬴政,覆灭大秦,将来便是我等之天下,到时便可食之饮之,何等畅快。” “嚯嚯嚯!” 不得不说,千夫长的号召力还是比较强的,立时唤发了军心。 “哈哈!尚禄匹夫秽言,我等这就攻入其中,看老天何以不会放过我等,何以会天雷震震。” “杀!” 千夫长一声大吼,自个冲在前位,英勇极了,后面见之,也横推着冲来,一时,喊杀声,杂乱脚步声,兵器碰撞声,声声交织在一起,何等沉闷。 就几刻钟,数千人便挤满整个暗红之毯,更有人冲进了另一宽阔之地。 这里和外面迥然不同。 本是暗沉一片,突然一阵咔咔声,整片空间皆亮堂了起来,仔细一看,乃上林苑之灯,在此处显得异常亮眼,这一刻,他们看清楚了布置。 没有太多装饰,也是一片暗红,可在暗红之中,多了好些圆圆的东西,此东西非常巨大,皆是铁器所造。 “此乃鼎?” 是的,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个鼎,只是和正常的鼎有些不同罢了。 但此刻他们的目标并非鼎,而是直达里面,擒下嬴政。 “继续前行。” 又有几个千夫长迎头赶来,和前一千夫长并肩而行,想必,在他们看来这是实打实的功劳,谁也不想输给谁。 可,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很奇怪,这本书的订阅一直都很平稳,从前天起突然之间订阅暴涨几十倍,甚至百倍,收藏涨了几百倍,已经维持三天了,铃铛很不解,平台根本就没有推荐,怎么回事?不过想想,应该是某位好心人帮铃铛宣传了,在这里万分感激,铃铛会写好每一章的。) (本章完) 第420章 翁中电鳖 只听嗖嗖的几声,也不知那里出现了纰漏,又或者是人为之,便见到暗红之毯的缝隙逐渐变大,人站在上面有被推动感。 “怎么回事?” 有兵卒惊慌了,目力惊恐地四射,却发现不止这里,其他地方的暗红之毯也移动着,再看下方,当暗红之毯褪去之后,发现是冰冷的铁器。 踩之毫无动感,只有那‘咚咚’之响。 哐当哐当! 紧接着,在那通道入口处和通里处升起了厚重的铁壁,发出巨响,巨响过后,是‘荡荡’的回响,着实吓人。 “千夫长,不好,咱们的去路被堵死了,将士们无法再前行。” “瓮中捉鳖?” 那瞬间,千夫长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这个词,但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而已,那鼎间发生的可怕一幕令他们的思维霎时停滞。 只见鼎和鼎之间突然冒出了丝丝闪光,还带着噼啪噼啪之音,旋即,闪光无限扩大,蔓延了所有鼎。 乍一看,闪光中带着雷鸣般的细响,紧接着道道闪光倾斜而下,作用在地下的铁器上,立时间,所有人感觉整个身子轻微颤抖了起来,一阵阵痉挛蔓延全身。 这种感觉非常吓人。 “千夫长,怎么回事?我感觉在被雷劈。” 正是,有人接触过雷霆下的树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内心崩溃足以让他们把持不住。 “是否尚禄的割发而誓触怒了老天,老天降下惩罚了。” “千夫长,很有可能,你快点祷告上天,让其息怒,否则咱们都得承受雷霆之威,势必全军覆没。” 这话是对着砍杀尚禄的千夫长说的。 秦人思想愚昧,无科学可言,自认为触动雷霆便是老天惩罚,自应以畜祭祀而平息老天的怒火。 显然,他们想千夫长自我祭祀来换取大家的活命,但千夫长又如何会做,便大发雷霆。 “休得胡说.” 话未毕,却发现无言以对,这更激起了大家的恐慌,顿时,数千军乱作一团。 无人知道的是,在宫顶上,有一处光滑的地方,此处并非铁器铸成,而是光滑透明之物,自然是玻璃,在玻璃后面,探出了几颗脑袋,其中一人脸目蹙紧,不怒自威,眼中却喷着怒火。 另一人很年轻,却显得很老练,在他的身旁,乃一闸,闸里有着数个开关,其一手正握住其中一开关。 此人正是阿超,李肇命之铸铁的阿超,显然,此刻却成了大工匠,举手投足间皆是现代化产物。 他手中握着的东西正是电闸,下方被封禁之区自然是通电之区,那鼎状铁器是变压器,地面上是铁板。 当摁下电闸,铁板导电,这些人不触电才怪。 是的,当初李肇建造密宫之时便设计了防御之器,导电室,此刻数千军所处的地方就是导电室。 嬴政之所以知道副将叛变而自己所带的侍卫不多也敢驻扎于此,便是因为有着阿超在。 阿超说了,只要有人踏进这里,无论其手中有多强的兵器,也只有死路一条。 之前的布置是,在密宫数里之路上灌满水,只要有人踩进水中必定会令靴履湿透,有了带水的靴履,人便能导电,踏进密宫只有遭殃的份儿。 可惜,可惜,这些人太小心了,小心到不愿直接淌水,深怕发出一丝声音,导致履上所带的水不多,自然即使在高压之下也令他们导不了多少电。 才有他们感觉痉挛却无性命之忧。 经过解释,身旁的嬴政也知道了其中道道,不免有些焦急。 此地虽说乃铁器所造,但始终铁并非每处都有,有些是水泥铺砌而成,万一他们打破水泥壁,后果绝对不会太好。 何况外头百丈之地是露天的,只要搭建梯子,还是可以逃出去的。 “接下来如何灭了叛逆之徒?” 阿超似乎看出陛下的担忧,拱手说:“陛下莫急,少爷早已想到了对策,便是喷水。” “只要他们全身都湿了,何愁不着电,如此高压之下,叛贼必死无疑。” “嗯!”嬴政颔首,眉头才舒展了一些,不禁笑容频出,“李肇那小子,果然非常人,即使没有了大杀器,依旧能杀敌,我大秦之悍将也。” 说到这,突然变得肃穆了起来,一个决定慢慢地落定。 他日渐老矣!大秦却无储君,万一哪一天他驾鹤西去,大秦该如何? 其实这个问题在他得知无法长生时,就开始考虑了,无奈扶苏太过软弱,满脑子儒道,于现时大秦来说,并非好的储君,而其他公子,一个个不尽人意。 但,自从得知李肇乃他和阿房之子,那个决心便成型了。 “或许,他,才是千古一帝。” 啥! 突然冒出这话,阿超吓了一跳,连忙望向陛下,可陛下那威严之目流泻,让阿超缩了回去。 (本章完) 第421章 白花盛 上官之惊 晌午,城外的硝烟消散,那一个个黔首几乎都在上林苑卫士的安排下画押入册,领着预俸,欢喜离去,他们要和家人告喜,让家人都知道,阿房宫重建并非服徭役,而是有着丰厚的月俸。 他们要告诉家人,上林苑有个叫李肇的少爷是他们的恩人,在万难中将他们救了下来,还聘用了他们,成为上林苑的一员。 他们更想说,少爷何等了得,创建了一个上林苑,专为像他们一样的黔首谋福,一时间,李肇少爷成为他们心中的神。 而也有一部分黔首留了下来,他们知道盛会的即将举行,他们要目睹他们的恩人李肇。 数千军不见了,就仿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了城头上的对峙,没有了咄咄逼人的喊杀声,上林苑一下子归于平寂。 于是,有人走出了城外,看看发生了什么,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周围只有平时的安定和鸟雀的欢呼。 但他们是欢喜的,是鼓掌称好的,没有了威胁,他们可以自由出走了,可以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可,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传言传出,盛会暂时取消,改于两日之后,原因是这次盛会的主角李肇被贼人所擒不知所踪。 这一消息掀起三重浪。 对于黔首来说,李肇者,恩人也,他们的衣食父母,助他们免受徭役的神人,恩人被擒,必怒,必乱,必救之。 一时间,几乎所有黔首义愤填膺,纷纷涌出上林苑,向着周围而去。 有人说,李肇少爷是在西边被擒的,贼人奔密林中去了;有人说,少爷被绑了,不能发一言;更有甚者,少爷被断臂,生死未卜。 这是噩耗,更加激起了黔首愤,众人四散而寻。 山巅之上,这里的情况依旧,李肇被绑着,项梁被人押于一旁,而上官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神色似是疯狂,又似是渴盼。 他要做的事非常事,乃擒下当今皇帝,那高高在上之人。 突然,山下发出了细细索索之音,正有一人慌乱地往上走,行姿跌跌撞撞,非常慌张。 “上官,不好了,不好了,副将所领数千军进了坚固之阁,便没有再出来。” 此人正是驻守在西城门的坐探,见坚固之阁门突然之间紧闭,再见许久无人出来,更听不到里面一点声音,他急了,连忙回来禀报。 “没有出现?” 上官一听,整个身躯晃了晃。 要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步谋划了,要是再失败,他将面临两大威胁,一是秦军的擒杀,二是项公的不容,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项公的信任,怎能败呢? “可看真切?” 他开始变得不淡定。 “真切!” 坐探肯定地点头。 上官身躯再晃,无力地向后一倒,差点仰垂在地,“不存焉!何如?”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不可能,不可能!” 他对嬴政此行非常了解,不过郎中卫数十罢了,数十人驻扎之阁,数千人进入之竟然毫无音讯,完全不可能。 扭过头狠狠地望向李肇,剑出鞘,狰狞地走来。 “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为何会如此?” 他彻底疯狂了起来。 李肇并没有多大反应,面对着那闪着寒光的利剑,倒也不畏惧,因为他知道,上官不敢杀他。 “当然是真的,虽说坚固之阁只是一个阁,却是凶险得很,纵使你有万军,也无法走出其中。” 李肇含笑解释,此刻,他不必要隐瞒,他要让上官彻底心惊,彻底击碎他的野心,更要让他知道,他之谋也不过尔尔。 “不可能,天下没有如此凶险之地,即使是墨家机关也不尽然。” 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墨家机关比较出众,秦兵就从中领略过它的犀利,不过还是被秦兵所灭。 李肇嘲弄地望着他,满是可怜之色,暗想一未开化之人又怎知电的犀利,拿墨家机关来比,简直是辱没了电的名头。 “你可知我上林苑之灯是如何亮起来的?想必也知道电吧!” 上林苑开放以来,令人眼前一亮的便是电了,自然很多人都知道,上官如此精心谋划,一定是知道的。 他继续说:“电可亮灯,更可灭人,还是全灭。” “什么意思?”上官惊惧了起来。 他当然领略过电,还知一接触便感全身不舒服,麻怵极了,却不会危及性命,“那不过是区区麻感罢了。” “麻感?嘿嘿!如果是一般电压,倒也不会灭人,就出现麻怵罢了,但如果是高电压呢?就不尽然,呵呵!可杀人于无形,那是比大杀器更恐怖的存在。” 事到如今,电的恐怖也不必要再隐瞒了,这事他们总有一天会懂,现在只是让他提前知道罢了,但知道又如何,他们已经中计了。 至于高电压是甚,他不会解释那么多。 “堪比大杀器?”上官听之,人倒退几步,恐惧地望着李肇,他从未有过如此惧怕过一个人。 没有一点声响,更没有打斗,就让数千人失去踪迹,这是何等恐怖之物。 他早就知道李肇很恐怖,却想不到恐怖到如此地步,他终于知道为何项公一定要擒下李肇,却不能伤之,想必就在于此吧! “这么说来.”他突然想到了西门,那无缘无故大开之门,“西门也是你所大开,并非我之人所为?” “然也,否则怎会引你之人到西门,从而进入坚固之阁。” “你”上官听着听着,突然感到浑身打冷颤,目光死死地盯着李肇,盯着这个可怕的人。 原来这都是李肇的阴谋,他陷入其中了,李肇之谋胜于他也,他很不甘,不,他乃谨慎之人,怎会输呢?肯定是那里出了问题。 是了,当时听闻西门大开,他怀疑过,还谨慎地再三试探,最后听闻有快马往咸阳而去,才匆匆作出决定。 是啊!他那时就在谋划自己了,利用自己对咸阳的惧怕来打破自己的谨慎小心,好一阴险的人,好一个可怕的人。 “这么说来,前往咸阳的人也是你派出的,明为向咸阳求援,实质引我攻打坚固之阁?” 上官很不甘地印证心中想法。 但李肇摇头又点头,令人甚是不解。 “对你来说,算是对了一半吧!但对我,为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听到这四个字,上官背后冷汗簌簌地冒着,全身冰冷极了。 一举两得,一得是打破自己的谨慎,那另一得呢?会不会是. “另一得何如?”又再死死地盯着李肇。 李肇灿然一笑,道:“便是告知章邯,幽禁之宫有异。” “幽禁之宫?公子胡亥。”上官色变,内心慌乱极了。 (本章完) 第422章 再惊 “你怎知幽禁之宫有异?” 上官的眼眸惊如牛瞳,不断渗透着惧色。 李肇收起笑脸,突然之间变得凌厉了起来,直直地望着上官,毫无隐瞒之意:“秦二世。” “什么?”上官又再退了退,目光如遇魔兽般厉着,恐怖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秦二世?还知其是公子胡亥” 但话说到这,马上绝口。 李肇已经不在乎他还要说什么了,他的猜想终于落到了实处,他们所说的秦二世断定是胡亥了。 既如此,事情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输了,无路可逃了,识相的就乖乖给我松绑吧!我一个高兴,兴许会饶你一命。” 此刻,上林苑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也保住了,但咸阳之事却为平,不容疏忽,既然他们要拿胡亥行事,必定做足了完全之策,更有可能参与的人很多,他必须要立刻将这里的事情告知陛下,对胡亥严加看守,以免歹人有机可乘。 算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只不过这盛会,恐怕就要搁浅了。 哎! 深深叹口气,准备了那么久,布置了如此多现代化设备,到头来完全派不上用场,真有些小小失望。 不过也不是没有作用,如果不是布置了功放系统,就无法很好地解决黔首的问题,就不能很好地应对上官,或许事情就没什么容易解决。 “饶了我?哈哈!”很突兀地,上官竟大笑了起来,这笑和之前的笑很相似,那是一种还未死心又或者还有后手的笑。 “此刻言饶为时过早,我之谋虽败,但另一方倒也未必,兴许数日之后咸阳告急,嬴政将不存,没有了嬴政,你可还能安生,虽暂时保住了上林苑,却依旧败。” “嘿嘿!如果你现在设法让我活下来,兴许到时我会向项公求情,饶了上林苑,否则上林苑必成为项公之物。” “另一方?”李肇本来很轻蔑地听着,突听另一方,皱眉立时皱起。 这么说来,项公之谋可谓周全,涉及到方方面面,此人好难对付。 他有那么一刻有个想法,就是见见这位同为穿越的穿越者,看他长得怎么样,如何能征服如此多历史名人为之效劳,而他始终没有出现在人前。 “对,就是另一方,只要他们顺利,攻下咸阳指日可待。” 上官骇色得以缓和,人也冷静下来。即使他败了,但只要另一方不出现意外,他们之谋依旧未败。 只要不败,嬴政就不会杀他,项公也不一定会抛弃他。 “你是否怕了?怕了就想办法保存我吧,否则上林苑必被踏破。” 上官看到李肇在深思的神情,认为他怕了,遂威胁。 但李肇的反应却令之又再大惊失色。 “另一方,可是斩蛇起义。” “什么?”上官一听,快速后退,目光第三次死死地盯着李肇,仿似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看到上官如此反应,李肇皱着的眉头微微施展,他猜对了。 前世读秦朝历史时曾了解过一些史实,当陈胜吴广起义后,项梁和刘邦也起义,刘邦芒汤山泽斩蛇,抗秦起义,早已成为典故。 此时此刻,项梁和项羽来了,他们发动黔首起义要抗秦,历史一幕出现,只是出现的地点和因素不同罢了。 而另一方很有可能是刘邦了。 因为历史上攻陷咸阳的就项羽和刘邦,项羽功败,自然只有刘邦了。 “你怎么知道” 不受心里控制的言语又在出来,但很快被上官吞下去了,但眼中的惊恐无不说明这是事实,另一方就是斩蛇起义。 “嘿嘿!” 李肇的笑容又再浮现,竟直立起来,将脸凑了过来,走进上官,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不但知道斩蛇起义,还知道是何人所为,更知在何处斩蛇。” “你,你,你不是人,不是人也!” 上官无法再控制自己情绪,整个脸瞬间铁青,有着前所未有之恐怖感。 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怕到以善谋善战的他都心惊不已。 李肇不想再废话,他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事,就必须要马上去解决,但无奈手脚束缚,无法施展。 “好了,还是刚才那句话,放了我,保你性命。” 此刻,正杵于一旁的项梁直勾勾地望着李肇,内心起伏不定,那深深震撼在心中久久不去,刚才他都在听,而且听得很真切,李肇之谋之策是何等严密,何等犀利。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竟还知道秦二世和刘邦,要知道,他作为参与者之一,也仅仅是知道些皮毛罢了。 李总很可怕,非常人也,当然,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臣服于他。 一时,他对李肇的折服更浓。 无奈他被人押着,无法救出李肇,只得附声说:“是呀上官,如今你处境堪忧,也只有李总才能救你,放了他吧!这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上官可恨可怨地剐了一眼项梁,哼道:“叛逆之徒也敢说服我,你还没这个资格但,你又怎知我只有这一条活命的路。” “嘿嘿!别忘了还有阿房.” (本章完) 第423章 白绽四野 心心相印 阿房?他的阿母。 李肇一听,噙着笑的脸瞬间凝结,眼睛的余光狠狠地刺向上官,但他控制得很好,几个呼吸间便恢复了正常。 果然,阿母就是与上官有关,或者说与项公有关,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阿母,却杳无音讯,特别是有了一些权势后,发散的人力更广,却依旧无结果,他曾一度怀疑,阿母离开了之后是否遭遇了不测。 但此刻从上官口中得知,阿母应该还活着,只是失去了自由,这么说来,很有可能被项公给掳了。 “项公,上官,如果你们敢伤害我阿母,即使违背对陛下的承诺,也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是他盲目乱想,百货商店的存在,让他有着足够本事去对抗任何势力,即使对方也是穿越者。 “我阿母何在,你想怎么样?” 李肇态度变得漠然,冷冷道。既然上官能说出阿房,想必也知道了他和阿房的关系。 上官似乎抓住了李肇的把柄,人也淡定了很多,徐徐地走了过来,双手将李肇提起,道:“你阿母活得好好的,比任何时候都好,这点你可以放心,当然,如果你使诈,她就不见得好了。” 这是威胁,李肇也不得不接受的威胁。 “我保你平安,并送你离开,放了我阿母。” “保我平安,你认为我不够平安吗?有了阿房这个附身符,不会有灾难降临于我身上的,当然,你也是我的附身符,不是吗?” 上官笑了起来。 李肇恨得牙关紧咬,怒目暗射,上官这是吃定他,但自己又无法做出回击。 阿母是他一生的牵挂,他不能为了自己而置阿母于险地。 “走吧!我观之,有很多人在搜寻些什么,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为你而来,作为我的附身符,可不能被他们找到。” 上官自个说着,便命人提起李肇走了。 “我带你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保证他们找不到,嘿嘿!” 城外,李基农焦急地等待着发散出去寻找李肇的仆人们,自从得知侄儿被擒,他整个人仿似老了很多,即使事务缠身,也亲自前来寻找。 此刻,本来微驼的背愈发弯曲,神情憔悴,那眯起的眼睛述说着他的未老先衰。 “禀老爷,奴发现了可疑人物,看其行色匆匆,必定有问题。” 哦! 见到有情况,李基农老眼一睁,身子凭空直了起来,慌忙说:“快,快带我去。” 他显得那么迫不及待,匆匆便随着仆人走向山头。 跨过一个个山头,来到水畔,流水匆匆,迅猛湍急,却是异常清澈,清澈间,有一片白,白得出众,白得令人怜惜。 畔岸,蝶飞蜂拥,在那白间流连,好一副凄美之景。 这是白花,阿房宫之旁,水畔之上,唤发一种从未有过的朦胧和氤氲。 其间,有两瘦小的身形站立,长发飘飘,在白花的映衬下,甚增美感,可惜,他们并非仙女,否则将会是花中仙图。 “就是她们,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嘛?而且奴等从未见过她们。” 有仆人指着瘦小身影说。 仆人中有发传者,传便是上林苑入城凭证,欲入上林苑,必须要经过严密筛查才可发出。 自然,凡入上林苑者,皆有些印象,但此二人很是陌生,还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这里,不得不令人怀疑。 李基农点头,连忙走了上去。 心挂侄儿,他顾不得此二人是否会对他构成威胁,也顾不得水深涉足,但,当他来到二人身旁,却有着一丝熟悉感,待迎头一看,惊叫出声。 他认出了此二人。 “公,公主。” 是的,这两人就是阳滋公主和秋香,他们从上林苑出来,为了方便被李肇认出来,便改换了女装,她们本来想往山上走的,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白花盛开之地。 不远处,便是她曾经伤倒白花中之地,更是李肇为了她,疯狂地灭杀多人之地。 “叔父!” 阴嫚见到李基农突兀出现,显得有些惊讶,不过也落落大方地盈盈一躬。 公主礼常人,这是对李基农的最大敬意,但李基农顾不得这些,忙问:“可见到肇儿?” 阴嫚摇头,神色中有些黯然,她寻了许久,毫无音讯。 哎!李基农一叹,本以为有了线索,可最终只是失望,失望之余却也担忧了起来。 公主独自出现在这里,要是出了事可是大问题,皇帝一个不高兴,恐怕上林苑都要遭殃,连忙劝说:“公主,此地危险,还请不要逗留,农便命人将你送回宫。” 他一揖,祈求地望着阴嫚,但阴嫚轻轻摇头,望着那高耸之山,眼含复杂之色,然而过多是的担心。 “不,我不能走,我要寻找李肇,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语气之坚决,态度之倔强,不容置疑。 李基农看之,心中暗暗叹口气,他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更知道她的用心,无奈他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 坚持下去只会令两人都受到伤害而已。 皇是不容许他们在一起的。 “何必呢?他不过是你人生中匆匆过客罢了,忘了他吧!回宫去,或许这才是对他的最大帮助。” 李基农试图劝说,但阳滋公主又岂是他能劝说得动的,他低估了她的坚持,更重要的是,那一颗已经无法抹除的心。 阴嫚抬头,步子缓缓而动,无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但她的行动却让人知道她的执著,她绝不退缩,即使此处真的很危险,即使她只是个弱质女子。 “如果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话不多,却令人听着心酸。 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好一个痴情的女子,好一颗不变的心。 李基农不禁动容,目光凝视着这位高贵却执着的痴情女子,心中回荡着十年前那一幕。 “弟,肇儿是咱李家唯一的根,尔务必要好生待之,即使你因此而死。” “兄对不起你,不该在李家兴盛之事爱上她,一个不该属于兄的女人,可是情不自禁,哎!时也命也,珍重!” “我李家儿郎非圣人,却痴情,如果肇儿有那么一日步我后尘,你,谨之慎之。” 这是兄在离去之前对他说的话,留下的遗言,他自认为一生都不会遇到,可 “哎!这难道是我李家的宿命吗?天,你何以如此” 李基农抹去心中的感伤,提振一下精神,也不再坚持。 有些事,他,没必要去勉强,或许事情会令他意外,又或是走向覆灭,他能左右吗?能制止吗?不能。 他,只能谨之慎之。 他记住了兄的话。 正当他想不再劝说公主,并派人保护时,仆人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老爷,奴等寻遍了各处也无发现少爷的踪迹,奴该死。” 李基农闭目,表情中有着说不出的黯然,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找吧!” “诺!” 接着又有些仆人来报,说万数黔首潜入深山寻找,也无少爷踪迹,这让李基农本来就很憔悴的脸变得更加憔悴。 接下来又一个消息本以为是喜讯却被当头泼了凉水。 在山巅之上发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可还是没有少爷的踪迹。 少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找,无论在哪里,无论多少时日,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找,如果肇儿没了,上林苑或许,也没了。” 他的声音低沉,哀绝,令人怜悯。 阴嫚听之,黯然地闭上了眼睛,她听出了叔父的殇,这何曾又不是自己的殇? 眼一闭,空朦胧。 朦胧中,风吹过,苍天黯淡,刹那间,无任何预兆,天地突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竟莫名地躁动了起来。 云涌,气动,水翻滚,万物都似被某种力量充斥着,喷发着朦胧之气。 朦胧中,雨落下,雷声渐来,天地色变,白花蔓延,那一片白仿似在滋生,随着水气在林野中流荡 好一幕相似之境。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刻,同一人,不同的是,为了她,那挥剑劈歹人的人不在。 白花,雨点,仿似连成了一片,那黑中透白之云,斑斑驳驳,沐浴四野,驰骋在乾坤中。 他,抱着她,漫步白花中,情泪落尽。 她,在他怀里,温暖白花时,却是冰冷。 两颗心印在一起,却是生死相别,落寞尘世,只有那白花依旧在飘荡 心所印,情所在。 突然,阴嫚打了一个激灵,从朦胧中醒将过来,猛地睁开眼睛,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惊喜。 “叔父,嫚知道李肇在那里。” (本章完) 第424章 救李肇 冥冥之中,阴嫚知道了李肇所在,她好似感觉到李肇被绑着,有一个人在威胁着他,逼迫着他去做一些事。 她感觉到那个地方很阴沉,还滴着水,好像有残垣断壁,有一道道筑墙,还有一处处未建之宫,只是岁月的侵蚀,此宫显得那么凋零和残旧。 “那是.”阴嫚猛然望向未建成的阿房宫,那处,正被白花遍布,发出袅袅之气,朦胧中,有未见之痕。 “阿房宫。” “叔父,李肇可能被困在阿房宫里,只是具体在那里,嫚并不知道。” 阴嫚惊喜之余,直指阿房宫深处,眼中充满着期待。 “什么,阿房宫?你可确定?” 李基农老眼大睁,不可思议又半信半疑地望着阴嫚。 “嫚绝对不会猜错。”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那白花带给的预见。 仆人们听之,丝毫不考虑就要立刻采取行动,此时此刻,救少爷要紧,一点也不能耽误。 “老爷,奴就带人去搜寻。” 却见李基农迅速制止:“不可,此乃阿房宫,皇帝之未成宫。” “这”仆人顿住了,他们可想不到这一点,也没去想这一点。 阿房宫乃陛下所建,本作为未来之宫,因各方面原因缓建了,但始终是皇宫,他们乃黎庶,又何以敢闯宫。 皇帝之威不可侵。 一想到这,李基农有些信了阴嫚的话,既然漫天遍野都已寻遍,却得不到侄儿消息,那说明侄儿并非在山林之中,而附近只有阿房宫独处,又是威严之地,能藏身的可能非常高。 当然,在短短时间内贼人想将肇儿移走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上林苑耳目众多,只要是陌生人进出就能被发觉,就会留下线索。 “好睿智之人,竟能想到藏身于此。”李基农露出狠色。 “但,纵使你如何狡诈,我李基农就算拼了这老命,也要把肇儿救出。” 狠狠心,扭过头来望着众仆人,横眉道:“我李家众,如今少爷被贼人擒于阿房宫内,我等不可听之任之,立刻随我闯宫,救出少爷。” 仆人是何等齐心,他们早已按捺不住,即使前面是皇帝之威,他们也在所不惜。 “闯宫,救出少爷,毙了贼人。” 个个激愤了起来,有人捡起地上硬物,有人抄出随手之棍,更有甚者,脱去上衫,露出虬结的横肌。 可谓义愤填膺,视死如归。 但阴嫚却皱起了眉头,下一刻挺身而出,制止了众人。 “叔父,嫚乃皇帝之女,就由嫚去吧!尔等在外护着便可。” 她是知道私闯阿房宫之罪的,让李基农闯之,就是无端端搭上性命,还不如自己进去,他始终是皇帝的女儿,还是最宠爱之女,即使被责罚,也不会很严重。 李基农一听第一个制止,要知道里面除了肇儿之外,肯定还有着贼人,公主一个女流之辈又如何能救出肇儿,反而会徒添性命罢了。 还有,阴嫚如果只是普通人,丢了性命倒也没什么,但她是公主,公主出事,天下必震动,到时不知会连累多少人。 “万万使不得,公主乃矜贵之躯,如何能涉险?还是让农这条贱命来吧!” 不由分说,便命人将阴嫚拦下,独自领着仆人就要奔阿房宫而去,可就在这时,水畔之端,山林之内,奔袭而来很多人,这些人皆是寻找李肇之人,却非李家仆人,乃黔首。 和上林苑画了押的黔首。 “东家,就让我们去吧!少爷乃我等恩人,如果没有少爷,我等已毁于歹人之手,此恩,报当时。” 说话之人正是匆忙而来的黔首之一,他眼珠子活溜溜的,正一精明之人。 刚才,他们听到了几人的谈话,更知少爷可能就困在阿房宫里,正被贼人把持着。 “尔等.”李基农思索一会,断然摇头,“尔等进入更是自毁性命,不可。” 他心一决,他不想将人往火坑里推。 黔首却笑了笑,露出难得的睿智,回应:“东家又如何知道我等必自毁性命,须知我等皆是和少爷画了押之人,更是少爷聘用重建阿房宫之人,你说一个重建之人进入阿房宫会有事吗?” “这”李基农哑言了,这话,在理。 一个即将重建阿房宫之人进入阿房宫不是天经地义吗?又怎会侵犯皇帝之威呢? 他迟疑了,思索了,但阴嫚却不容他思考,凛然出身,对着众黔首说:“我大秦民众,我乃大秦公主,请随我杀进阿房宫,救出少爷。” 还真是女中豪杰,平日里看着娇弱的女子,竟在这一刻爆发出无穷力量和胆气,李基农顿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公主领人走了也不自知。 (感谢各位书友的打赏,特别是snowguest等人,有着你们的支持,铃铛会尽力写的,感谢!) (本章完) 第425章 公主失踪 阿房宫,残破而森严,一片片夯土耸立,在朦胧的映衬下,展现出一副残缺美。 如果从天上向下看,入目的是规模浩大的工程,形制极为恢弘,仅仅前殿就可能能容下万数人。 这还不包括数殿和偏殿等。 纵观历史,有很多介绍阿房宫的,但无一能说出它的来意和秦始皇的用心。 有人说,这是秦始皇为阿房建造,以表达他对阿房的思念,但也有人说,他是想建自己的神殿,为自己成神而准备。 这不是无的放矢。 从整体构造来看,如果建成,必定是令世人仰视的极乐世界。 以渭水拟天上银河,依照紫微星的排位来设置行宫,或许他是试图将天上的神殿修建在人间,以彰显皇帝的尊荣、皇权的庄严神圣和找回曾经雄心。 其实这点不无道理,秦始皇一心想着长生不老,而在当时的神话里,神是可以永生不灭的,自然他将自己想象成了神,将宫殿也修建成了神殿。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猜测罢了,究竟为何修建阿房宫,无人能说个一二。 是为阿房或是为神梦,现在都成了泡影,这一切都在缓建中成了废址。 朦胧,依旧,细雨、飘洒。 那夯土上,白花蔓延,绽放一种肃穆和凝重。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九千九百九十九殿,殿殿构折,蜿蜒曲回,令人迷失。 一处,四方残垣,周围泥土翻溅,显得慌乱,在慌乱中,一磐石力压其中,如天堑,如悬崖,独处一角。 无人知道的是,在磐石之上,时不时有气象幻变,阴暗晦涩,极其诡异。 其下,白花满布,似尘,似雾,如浪,流动着,只是无人赏罢了。 磐石外几里,一稍有雏形的行殿里,有几人在走动,其里有一人,正被绑着分外严实,连嘴巴也封得严实,而一个束麻布却显得儒雅之人正杵于其旁,脸色幽森地看着他。 此人正是上官,而被绑之人正是李肇。 阴嫚说得不错,李肇就是被上官绑来于此,上官正是有着李基农的想法,才选择将李肇囚禁于此。 此处乃皇帝未建成之宫,始终代表着皇族威严,即使有人怀疑到此,也无人敢进来。 可惜,上官想错了,他想不到皇帝之女会在此,想不到黔首会被李肇所感动,不畏死而来。 “上官,今晨起来,卑下发现不对劲,这里多了很多白花。” 一扈从奇怪地禀报。 上官目光扫视,果然在墙根之下看到了朵朵白花,此花鲜嫩,仿似刚刚从土里长出来,可令人奇怪的是,此白很不寻常,无叶而花。 不过见多了白花的上官并不在意,一夜奔袭,他也累了,便吩咐扈从看紧李肇,独个寻地方休憩去了。 见上官走后,扈从觉得无趣,当然更多的是心惊,实在此处阴森,令人生出鬼怪之想,便也寻个地方,打盹了起来,独留李肇一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可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一片喊杀声,随后脚步急促而入,来得特别突兀。 正打盹的扈从们听之,猛地惊起,却不知发生什么,待抬眼望向入口处时,竟发现了数十黔首,他们来得毫无征兆,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般,扈从们惊吓之余,立刻拔出手中佩剑,无奈黔首人数越来越多,足足是他们的十数倍,而且个个手中扛着棍棒,着实吓人。 “快告知上官。” 当然,这是他们应付之话,不久后便匆匆退去了。 黔首的目的乃救下李肇,看到一绑着的人,也不追逐扈从,让之在眼前消失。 那精明黔首心中有猜测,立刻奔至李肇跟前,将李肇嘴巴的粗布取走,学着士人们的礼规拱手作揖问道:“请问可是李肇少爷?” 不得不说,他也是个谨慎的人。 李肇也很意外有人会闯到这里来救他,但这里实在是不舒服,微微颔首。 精明黔首忙上前松绑,姿态愈发恭敬:“少爷,可是找到你了,那班混蛋该死,竟将你弄到这里来。” 很快,李肇被松绑,人也自由了,望着数十黔首,外面还似乎有更多往这边赶来,他有些意外,并不知道这些黔首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但目前并非理会这些的时候,眼下上官并不在这里,想必已经知道有人来救他了,而且那么多人,聪明如他必定不会再出现。 恐怕会溜,此人知道阿母的下落,可不能让他溜了。 遂大喝:“随我将贼人擒下。” 他也顾不得身体疲劳,径自跳将而起,往上官走过的方向而去,黔首也紧跟而上,可是寻遍了整个大殿,都找不到上官等人,一时焦急不已。 他可是读过阿房宫赋的人,知道阿房宫之大,宫殿之多,即使还未建成,就这残胚也不好寻人。 “大家分散开来,逐个殿寻找,如寻到,立刻大叫,不可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众人应诺,立刻就分散开来。 很快,大殿中就剩下几人,这是留下来保护李肇的人,他们警惕心倒是很高,不停地四顾,极尽护卫之责。 李肇奇怪了,这些人明明是黔首,前一刻还和上林苑作对,此刻却变得如此好心了,当然,很快便想到关键处,想必是聘用制让他们转性了吧!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阿房宫宫殿无数,而此处又位于深处,他们是如何找过来的? “可还有人领尔等而来?” 他问旁边一人,此人正是精明黔首。 “回少爷!”他也学着上林苑人的叫法,“是公主领尔等而来。” “公主,可是阳滋公主。” 李肇惊叫。能为自己而来的,必定是阴嫚无疑,其他公主和他根本不熟。 “正是!”精明黔首回答,刚才来的时候,阴嫚已经和他们说明了身份。 “她在哪儿?” 李肇的心有些触动。 “她在.”精明黔首下意识地指了指后面,可是扭头却发现没有了公主的身影,“咦!刚才还在,也是公主带我们到此处的。” 挠了挠脑袋:“会不会和其他人一起去寻找贼人了?” 李肇没有回答,但眼眸深邃了起来。 两种可能在心中浮现,一,阴嫚不想看到自己,回避了;二,有人掳走了她,至于随众人寻找贼人,不大可能,她来此想见的是自己,而不是上官等人。 如果是第一种还好,但如果是第二种,那问题就大了。 此刻李肇顾不得多少种,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必须要找到阴嫚,现在就要找到她,如果是第二种,问题就大了,很有可能是上官所为,以上官的阴险,对阴嫚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上官,最好不是你,否则我必让将你碎尸万段。” 不知不觉间,他变得焦急了起来,自认为对阴嫚的情已经在慢慢变淡了,此刻得知她的消息,却一下子涌现了出来。 其实,并不是淡,只是藏于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罢了。 “你,甚名?” 李肇拉过了精明黔首问。 精明黔首心中一种窃喜,马上回应:“小人张汉林。” 张汉林? 李肇微微一怔,仿似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在哪里听过或见过,他想不起来了,但绝对不是在大秦听过,好像是前世。 也许是这个名字知名度不高,他不太留意罢了。 “汉林,你马上召集大家寻找公主,决不能让公主出事。” 此时此刻,寻找公主要紧,至于上官,可以放一放。 张汉林也意识到事情严重,马上去了。 李肇的心很不淡定,在大殿中来回踱步,阴嫚的身影时常浮现,让他更加焦躁。 “阴嫚,你怎么那么傻,这里并非太平之地,为何要来此?你已经傻过了一次,为何还要傻第二次。” “你可不能出事!” 自语间,突地瞥见地下一抹白,是那么的纯洁和自然,又是那么亲切。 “白花!此地阴暗,怎会有白花?” “那边还有。” 望着那一朵白花,眼角余光中,又发现了另一朵,它们就像卫士一般,排着队,迎着微风,向外延伸而去。 (本章完) 第426章 阴嫚是小白 白花似乎有意识般,微风也仿似凭空出现,在那缝隙间微微地渗透着,而白花迎着风,在墙柱间穿梭,延伸而去。 李肇也不知怎地,此刻似乎忘记了上官的威胁,忘记了还有数十甚至数百黔首正在搜寻着,他径自走着,随着那花,往更深处而去。 狡兔三窟。 在众人搜寻之间,其实上官等人并没有走远,而是深藏于某个角落,让人无法找到。 其实,在扈从见到如此多黔首扑进来,溜走同时便第一时间找上上官,上官在惊骇之下也不知黔首为何能闯到这里来,但他并没有打算离开。 眼下对上林苑和嬴政的谋划失败了,这事要是让项公知道,他必死无疑,他乃何等聪慧之人,他还有大事未成,何以能就此饮恨,他必须要翻身。 于是,便将主意打在李肇的身上,他明白项公对李肇的看重,只要将李肇擒下并交与项公,或许就能抑制住项公的怒火。 只要项公没有对他动怒就好,以他的才智,必定能再或项公赏识。 这就是他的打算,但,自认为非常安全的地方,却被黔首找了过来,还涌进如此多人,救了李肇,他的计划瞬间破灭,他不甘心就如此失败,遂在此处潜藏了起来。 刚才从黔首间的谈话中得知,黔首们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还很精准地集体寻到这,都是公主的功劳。 这公主叫阴嫚,阳滋公主。 很快,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扈从的绝强反侦察能力,终于知道阴嫚所在。 当时是,他们看到众人救下李肇时,公主却没有步近,而是在不远处失神地望着,那眼神,怎么说呢?令人很是怜惜,却又无可奈何,似恋人般的眷恋,却无恋人的亲近。 是幽怨,是渴望,是伤别,无人能说得清楚。 可,没多久,令他们奇怪的是,公主在遥望李肇片刻后,并没有上前和李肇相见,而是似鬼附身似的往一个方向而去,那个方向有很多白花,正开得浓烈。 遂,他们跟了上去。 他们想看看此女有何能力,能在数千宫殿中寻到这里来。 “上官,此女身后还跟着个宫女,是否将之”扈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上官却摆摆手,低声说,“不可打草惊蛇,一个女流之辈罢了,不足虑,我倒是想看清楚她和李肇是什么关系。” “卑下认为一定有很深的关系,否则也不会独自领黔首踏入如此阴森的残宫里。” 上官眼睛眯起,目光回眺:“但愿是吧!不过还需弄清楚他们真正的关系。” “上官.”扈从顿了顿,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卑下认为此女和李肇的关系匪浅,何不将之擒下,进而要挟李肇,李肇还不是拿捏在我等手中。” 扈从乃上官心腹,知道一些事情,遂建议。 上官张头望去,公主依旧在走着,此刻的她仿似没了神,样子悲切而孤忧,完全不知背后有人在跟踪着她。 “不急,此地黔首众多,很容易打草惊蛇,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很难脱身,况且,嘿嘿!想必你还未看出问题的关键。” “如何关键?”扈从点头,却对后话有些不解。 “眼神,是公主看向李肇的眼神不对。” “上官的意思是”扈从若有所思,回想了起来,刚才看到公主的眼神的确和寻常眼神不对。 上官没有回答,而是摆摆手,让心腹扈从噤声,逐而又趋前一步紧跟着阴嫚。 “还需观察,如果属实,咱们也就不那么被动了。” 于是,几人藏在暗处,亦步亦趋地跟着。 再说李肇,透过一堵堵墙,寻找着白花的踪迹,循花而去,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似乎有着魔力驱使他这样做。 无人注意的是,在广阔的残垣里,有两人迎着白花,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而那里,正是磐石所在。 那开满白花,时常有气象若隐若现的地方。 残垣是斜的,正的,塌的,他们无顾,只知心中仿似有一个牵引,让他们不顾一切而去。 此刻,阴嫚的脑子激荡着,越往前走,越发现有些未知东西在脑海中浮现,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模糊,这种感觉令她情不自禁地前走,忘却了这是幽森的阿房宫,数千宫殿的存在。 “小白,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我不会,因为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没有如果,除非我死了。” “不要乱说话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祈求上天让我们再次重逢,即使不在这个令人烦忧的世界里” 脑海中仿似有千言万语在回响,却又无法得知这是那里来的话,它,就好像深潜于脑海里,烙印在心中。 “默,假如我们有来世你还会爱我吗?即使我们.无法在一起。” 眼中,好像浮现出一个情景,一女的倒在血泊里,嘴里汩汩地流着血,话语是那么的无力。 而她所在的怀中,是一青年,大好的青年,正默默地渗着泪,哽咽难喘。 她看不真切那青年的脸,却感到他非常熟悉,非常亲切,那话语是那么体贴。 “小白,会的,一定会的。”声音断续,难掩痛楚。 女子口中的血涌出更多,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救护车,救护车,你们怎么还不来呀!”青年疯狂了,不停地抓着自己头发,女子的手艰难地伸出,拉过青年的手。 “默,我想看白花,带我去看.”女子喘息了起来,每一句话都说得那么困难。 两人出现在白花地里,这是一大片白花,花的海洋里如白云般白,正如女子的姓名,花小白. “花小白,花小白,怎么有这个名字在脑海中?” 阴嫚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的阵痛让他快要窒息,模糊地吐着一句句话。 “那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画面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阴嫚的意识起伏动荡,她已经分不清这是脑海中的世界还是阿房宫世界,那个名字不断在浮现,和她的心契合着,同时,那个名为‘默’的青年占据着,占据着她脆弱的记忆,呵护着她的心。 假如有来世.假如有来世. 现实和脑海中的情景重合着,重合着,令她难受万分,但那悲怆感人的一幕又令她感怀,就似乎那女子就是她。 “花小白,李默.啊.”阴嫚惊叫了起来,双手捂着头,分外痛苦,在痛苦中,她好像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怜惜和惊讶。 “花小白,李默?你知道花小白和李默,你竟然知道.” 声音中,阴嫚即使在意识模糊情况下也能听到颤抖。 这人缓缓地走了过来,眼中有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却是那么激动。 “李肇,是你”阴嫚被如此声音惊醒,慢慢地恢复意识,却一眼看到李肇。 是的,这个人就是循着白花而来的李肇,两人在此重逢,在苍天之下、阿房宫之内、磐石之中.重逢。 “是我!”李肇步伐很慢,眼眸却紧紧地盯着阴嫚,盯着那个喊出‘李默和花小白’的人。 “阴嫚,小白,李默,你是小白,你一定是小白。” 李肇的声音变得哽咽,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控制不住,一滴泪滑落而下。 这是激动之泪,是前世牵挂之泪,是老天眷顾之泪。 曾几何时,那个身影令他几度沉沦,让他万般渴求,在这一刻,她竟然出现了。 她知道花小白和李默,这个世界,只有他才知道这两个名字,可她却知道了。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祈求上天让我们再次重逢,即使不在这个令人烦忧的世界里” 李肇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那在前世刻骨铭心的话,即使跨过无尽时空也无法忘却。 “小白?”阴嫚咀嚼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对,你就是小白。”李肇激动万分,他坚信,眼前人一定是小白,前世的牵挂。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祈求上天让我们再次重逢,即使不在这个令人烦忧的世界里” “还记得吗?还记得吗?我是李默。” 李肇缓缓上前,默默地抓住了阴嫚的手,眼神无比怜爱。 “你是李默?”这一刻,阴嫚脑海中那一幕又再浮现,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之压制下来。 “是的,我就是李默,太好了,你也有前世的记忆,太好了。” 李肇无法控制自己心情,一个前世厮守的女子,一个这世深爱的女子,她们竟是轮回中的同一人。 这是上天眷顾他的痴情,再让他们再续前缘。 紧紧地抱向阴嫚,是那么的急促,是那么的不顾世俗,将这可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这一刻,时间是静止的,空气是甜蜜的,白花是绽放的。 远处的秋香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语。她虽然不知两人在谈些什么,但公主牵挂的人就在身旁,她也为公主高兴,更为公主的付出而感值得。 可下一刻,阴嫚却破天荒地伸出一手,将李肇推开,并冷冷地说:“我不是小白,也不认识什么李默,更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叫阴嫚,皇兄的妹妹。” “皇兄,你说是吗?” “莫要轻薄于我。” 前一刻还柔如骨,这一刻却冷如冰,判若两人。 李肇一滞,环抱的手停滞在空中,不可名状,但那心却是揪起,有着莫名的痛。 “皇兄?小白,你忘了李默了吗?阴嫚,我是李肇。” 阴嫚退后几步,和李肇保持着距离。 “不,我不知道什么李默,你也非李肇,很快便是赢肇了。” 说这话的同时,她转过身去,无人注意的是,她的眼角,盈着细珠,那是.泪。 “赢肇?我何时成了赢肇?我非赢,乃李。” 李肇的身躯颤了颤,身躯不由向后倾倒几步。 “现在不是,但很快了,自此,我俩便是兄妹,切勿太亲近,以便被人诟话。” 背对着,无人能看清她的表情,或许是哽咽,又或许是硬着心。 父皇即将要在盛会上宣布的大事,她是打听到的。 “赢肇?”李肇身躯再倾。 他忘了,被前世记忆的呼唤,他忘了自己是阿房的儿子,前世读野史时所知道的秦始皇和阿房的唯一的儿子。 “赢肇,皇兄?” “怎么会这样?老天呀!你明明让我们再续前缘,却为何如此折磨于人。” 握紧着拳头,内心是那么的无力。 “为何?” 细雨本来是停了的,此刻却莫名地又飘洒了起来,和着那风,让这氛围异常清淡,白花,在这一刻仿似集体凋谢,没有了刚才的朝气。 那一滴泪再下,垂落地上,溅散尘埃。 “珍重!” 那道倩影没有再回过头来,轻飘飘的一言从其口中发出,便缓步而去,是何等决绝。 残垣之上,几人正看着这一幕,他们正是上官一众,上官瞅着这里,嘴角勾过一道残忍的笑。 “上官,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公主的眼神不对劲,就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吧!”扈从极力地压低声音细语。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李肇竟然是嬴政之子,真是精彩呀!也难怪嬴政如此宠信于李肇。”上官细声回应。 “卑下也想不到,但事情就是那么荒唐,嬴政之子女竟纠缠不清,竟如此苟且,实属罕见。” 扈从附和着,隐不住眼中的讽意,但他很清楚此刻他们要做的事是什么。 “接下来如何?是否广而告之,让嬴政羞辱。” “不”上官目中有精芒闪过,轻轻地摆摆手,“杀了公主,离间他们父子,李肇还不是乖乖臣服于我等,如果嬴政出现意外,作为皇子的李肇会不会继位?” “那胡亥呢?” “哼!天下何人能服胡亥?” “明了,明了,上官果然大才也,难怪能成为项公身边的红人,卑下佩服。” 心腹扈从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逐而眼中寒光一闪,狠狠地道:“卑下这就杀了她。” “去吧!速杀速决。” 心腹扈从点头,便纵身跃下,可看出他武力非常之高。 阴嫚慢慢地走着,步履轻盈,却每踏出一步都那么艰难,突地,空中发出一道破空声,便见寒光一闪,残垣暗处突兀闪出一人,面目狰狞。 没有一言,剑刺来。 (本章完) 第427章 护阴嫚 杀上官 “何人?公主有刺客.” 秋香第一个发现有人对公主不利,不禁惊呼了起来,而且那剑异常凌厉,一时慌了神。 她只是宫女罢了,没有多高的武力,身上更无可杀人之器,而且她离公主的距离太远,即使想以身抵挡也做不到了。 那刺客速度太快,剑更是毫无减势,如一狂龙飚射而去。 情况非常危急! 而公主似乎并没有看到,低着头默默地走着,每一步都仿佛看到她的伤心欲绝和对世事的淡漠。 但她始终坚强地掩饰着,没有回头,没有仰视,谁也不知她的衣襟已湿透,在那一刻,完全不知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剑已到身侧,想作出反应已然不可能。 “公主.”不远处,发出秋香狂烈的嘶叫声,是担忧,是惊恐,是绝望,极力地奔跑过来,嘴里大喊,“歹人不可.” 此刻,无人能来护公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刺向公主。 五步,三步,一步。 哧! 剑入体的声音,在寂静而又空旷中,非常清晰. 刺客的剑刺了过来,并刺入了躯体中,噗!一口鲜血吐出,发出清脆的异响。 “啊!”秋香奔至身旁,却又是一阵惊叫,复杂之色呈现脸上,“李,李将军,你”但她顾不得去关心被刺者伤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身躯狠狠地撞向刺客,撞得刺客几经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但同时,刺客的剑被拔出,被刺者的血也簌簌地喷了出来,何等严重。 阴嫚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恍惚中知道了发生什么,更看到强忍住身躯的李肇,不禁热泪盈眶,连忙上前将李肇扶住,悲声而言:“你,为何要如此?怎么啦!怎么啦!” 一时,整个人慌了神,一切的思念和悲切不再掩饰,泪水夺眼而出。 是的,当阴嫚危险时刻,李肇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为阴嫚挡下那致命一剑。 看到可人那伤心的样子和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不怒反笑,手慢慢抬起抚摸向可人的柔发。 “还记得那一次吗?你也是这样为我挡下那一剑的,此刻,我也愿为你挡剑。” 李肇的笑很灿烂,没有一丝后悔,甚至心里有些解脱。 咝! 阴嫚擤了擤鼻子,泪珠滑落,深情地望着眼前人,“你怎么那么傻!不值得呀!” 李肇摇头,虚弱的手抹落梨花带雨可人脸上的泪珠,强忍着趔趄的身躯挤出笑:“还记得吗?那一次车祸,如果不是你,也许死去的是我,你愿为我去死,我为何不能为你挡剑。” 阴嫚抹着泪,一步步地靠近李肇,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情感流动和悲恸,紧紧地扶着:“不要说了,我不知什么车祸,我也没有为你去死,你如此做,真的不值得呀!” “值得”李肇似乎忘记了痛,眼中尽是柔情,“如果再有来世,我依旧这样做,无论小白还是你咳咳!” 也许是血气的涌动,让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阴嫚察觉到李肇的伤势很严重,连忙吩咐秋香:“秋香,快寻黔首,速送李肇回上林苑.” 但,就在这时。 “嘿嘿!不必了,还是由我来送吧!” 阴嫚的话未说完,突地感觉到一阵冷风扑来,便是一声阴戾的讽笑,是那刺客,在经过一阵虎视后,又再提剑而来。 这一次他非常谨慎,剑尖紧紧地指着阴嫚,眼神绽放恐怖之色。 “死去吧!” 嗖嗖! 二刺到来,速度非常快,只见一道寒影闪过,就就到了阴嫚的跟前,阴嫚只是个娇弱的女子,如何能反抗如此攻击,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但,李肇动了,连日来的疲劳,再加上那一剑,早已虚弱得很,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爆发出无穷力量,整个身躯撞向刺客,又一次将阴嫚的危机化解。 噗! 因用力过猛,伤口被撕裂,又一口鲜血喷出,人也瞬间摇摇欲坠,跌坐地上。 “不可伤阴嫚”即使很虚弱,也不忘指着刺客,警告出声。 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到阴嫚。 “李肇.”阴嫚不忍地嘶叫,热泪横流。 但事情变得更加危急了起来,刺客见二刺未中,气怒异常,第三刺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恐怖,就如毒蛇在撕咬,见血封喉。 “你依旧要死!”依旧直指阴嫚,寒剑三来,无人能挡,阴嫚危在旦夕。 不杀阴嫚,誓不罢休! 咻咻咻! 阴嫚听到了吓人的破风声,就如索命的阎王,伸出了地狱之爪。 “不许伤她,否则你死” 是李肇的声音,他再次爬了起来,横到阴嫚的跟前,一双凶眼紧紧地盯着刺客,与此同时,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物,此物如竹筒,却带着摄人的气息。 轰! 一声闷响,‘竹筒’口喷发出耀眼的火焰,一道闪光夺目而出,就看到刺客如一道利箭般被狠狠地带飞,在空中发出一声巨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有的,只是垂落的血沫和飘洒的血花。 刺客直接化为齑粉,不复存在,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便消匿于世,何等恐怖残忍。 这是大杀器。 不错,李肇在危急之际从系统中拿出了仅存的火箭筒,直接将刺客炸没了。 敢伤阴嫚者,死! “大,大杀器,他怎么还存在着大杀器?”残垣上,有人失声惊叫,立刻便暴露了他们的踪迹。 李肇强撑着身体,怒目扭头而去,同时火箭筒也对准了那里,嘶竭出声:“尔等竟敢打阴嫚的主意,都得死。” 他看清楚了暴露行踪之人,正是上官,不用说,刺客肯定是上官所派,他要杀阴嫚。 无论是谁,威胁到阴嫚都得死。 轰! 再是一声闷响,一道流光飞射,再次发出巨响,残垣瞬间轰塌,几声惨叫,再无回响,夯土埋了那一片。 呼呼! 李肇大力地呼吸着,身躯随着呼吸一颤一颤,扭过头来望着阴嫚那早已被泪水浇过的脸,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阴嫚.无人能对你不利.前世你为我死去,今世,轮到我了.” 声音越来越虚弱,下一刻,仰头一倒,昏了过去。 “李肇.”撕心裂肺的嘶叫 (本章完) 第428章 赢肇监国 上林苑之乱已平息,副将的八千军更是不知所踪,密宫方无任何声息,这下上林苑里大家的心算是彻底地平静了下来,但接着又是一个令人惊喜却心悸的消息。 少爷找到了,却受了重伤,此刻正在医馆里救治。 这是爆炸性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上林苑,或许正是少爷的受伤,才传出关于盛会的消息要改期,时间暂定。 还真是一波三折,很多人为盛会而来,却为之无限期地等待下去,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离去。 来到上林苑后,发现上林苑潜藏着巨大的潜力和无尽的新鲜感,各种新奇东西层出不穷,衣食住行每一样都那么出众,更有甚者,这里医者的能耐很了得,外面无法医治之症,在这里却是吞服些药丸便可好转。 实在出奇得可怕。 最令人瞩目的是那神奇的电,竟能让所谓灯泡亮起来,无须添油,无须加火,便亮堂三天三夜也毫无消耗。 这亮,还如白昼般,令人赞不绝口。 这只是其中之一,其二,此电能让所谓电风扇转起来,发出凉爽的风,只要不摁下开关,就能持续吹下去,简直就是神物,比起手摇的五明扇,天壤之别。 还有很多很多,让来此之人都不愿离去,如遇无钱者,立刻让家仆坐火车返家中去讨,富贵者,拖家带眷而来,住上了那听闻是水泥建造的客栈,百来半两钱可住一日,虽昂贵,却有着从所未有的体验感。 那地面是如此的光滑亮人,那装饰是如此新奇,还有那床,竟出奇的舒适,有弹性。 这一切都令他们流连忘返。 嘿嘿!其实这只是上林苑客栈的冰山一角而已,据闻,上林苑还有着比客栈更高级的住处,名为宾馆,这宾馆豪奢到极致,也神奇到极致,听闻有可看见人的墙,有另一个世界的陛下,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这宾馆并不开放,听说只为接待陛下而建,这就令人有些可惜了。 这只是给人享乐的方面,还有更出色的地方,便是学堂,以前叫长安乡学堂,此刻叫上林苑学堂。 听闻学堂里学的东西千奇百怪,出师后有直接被国朝任用,有进入尚书处任职,当然还有很多任用于上林苑医馆、水电厂等。 听闻他们还领取着月俸,丰厚得吓人。 这不,吸引了大量的士人到来,更有庶人从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家的谈资。 俨然,上林苑已成了一处宝地,吸纳着各方人。 而这一切都是李肇少爷带来的,但少爷竟重伤了,听闻很严重,不过,一日后,一个消息让大家放下了心。 少爷虽受伤,却没有伤及要害,正在治疗中,不日便可痊愈。 这是好消息,让大家欢欣鼓舞。 密宫,嬴政站在玻璃高台前,看着下方被电得没有了斗志的锐士们,心中泛过一丝愤怒。 这是他大秦锐士,大秦养他们,给他们保障,他们却反过来要谋逆。 大逆不道。 “陛下,当如何处置之?”站在身旁的阿超问道。 当日,降下大水将这些人淋湿,便立刻导电,八千人集体被擒,电被撤去,却为每个人都上了绑。曾经的八千悍卒,却成了焉了的金禽,无比狼狈萎靡。 阿超没有杀心,在他们没有反抗之力时关了电闸,再命人将之束紧,便有了这一幕。 “杀之!” 嬴政这话无比暴戾和霸道,阿超听之微微一缩,条件反应般退了一退,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好可怕的皇威。 “当然,副将、杀尚禄千夫长者,电死。” 电死,新型重刑。 “诺!” 立刻,就有人去办了。 阿超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这是皇之命,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只是可惜了八千卒,要是这八千人都归上林苑那该多好呀!起码像这次的局面就不会那么被动,少爷也不会被擒,更不会有少爷受伤的一幕。 昨夜,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说少爷被贼人擒到阿房宫,更被贼人刺伤,幸好有黔首将之救了回来,也正好生命无大碍,否则他逆了皇命也要出去为少爷报仇。 当然,此刻陛下所作电杀决定,也有一半乃贼人伤了少爷的原因吧! 陛下对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看重。 很快,他们便离开了,来到前殿,殿中却意外地有一人在等候,正是尚新。 尚新也闻尚禄被杀,心情不太好,看到陛下连忙拱手行礼。 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盛会的事情,此刻盛会搁浅,他便有时间来到这里。 “李肇可好些?” 嬴政第一时间问李肇的情况,在得知李肇受伤了之后,他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出去,只得干急。 尚新禀道:“甚好,不日便可出门行走。” “甚好,那不日便盛会吧!” 对于盛会的开始,他早已迫不及待,那一日将会是他对阿房的补偿,和儿子相认的时候,也让天下人知道,李肇就是他嬴政的儿子,身份尊贵的皇子,不,是皇储。 “阿房,如果你还在世,就看看吧!当年朕无法做到的事情,此刻,可以做到了,无人再能阻拦我们了。” “我要让你看看,我们的儿子是多么的出色,他有当年朕的风采。” “肇儿,我们终于可以相认了,二十余年,时间不可谓不长也。” 他的内心无比黯然,为阿房的不在而黯然,又是多么的激动和自豪。 “诺,奴便择得吉日,正式举办。” “好了,你便去办,务必要办得风风光光。” 尚新应诺,却没有立刻退走,而是说:“陛下,李将军传来禀言,说咸阳可能有疑,不可大意。” 话毕,自以为皇帝会大为震惊和愤怒,却令他很意外,皇帝并没有任何表情,显得很平淡,仿似早有知道一般。 “朕已知,可还有其他事?” 尚新继续说:“李将军还让奴提醒陛下,务必要留意芒汤山,如果可以,重兵把守。” 重兵把守可看出李肇对此事的紧张,嬴政一时沉默了,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一刻,才说:“善,朕已知晓,可还有事要禀?” “有,据奴得到消息,此刻的咸阳到处议论纷纷,说陛下在上林苑得疾,生命垂危,更有甚者说陛下被困上林苑,生死未卜。” “善,朕已知晓,如无事,退下吧!” 又是这句话,尚新发觉,就几天不伺候,陛下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如此大事都没一点反应,这不正常了,但皇命下,他只得退去,准备事宜去了。 待尚新走后,嬴政再度进入自语,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肇儿,不日你便是皇储,不要怪为父为难于你,君者,天下敬之,能者服之,皇者,德能兼备,可治天下。” 阿房宫,深宫残垣里,一崩塌的夯土下,突然伸出一手,这手满布暗黑的血迹,它不停地拨动着夯土。 几经周折之后,夯土被翻开,露出一个人头,束起的头发已然散开,再加之尘污,显得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才爬将起来,抖了抖衣服,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李肇,可恶至极,韩某发誓,必有一天让你臣服于胯下” 此人正是上官。 一个月后,李肇的病情好转,同时皇诏宣,盛会将于半个月后举办,到时满朝百官列班而来,两万军驻扎,可谓空前绝后。 这迟来的盛会终于来了,上林苑欢腾,更多的人奔走相告。 此诏很快在咸阳传开了,丞相冯去疾召集百官上朝,宣读皇诏,落定此意,同时又一道皇诏出。 意思是说,陛下身体有恙无法顾及朝政,即日起至半个月这段时间由丞相冯去疾监国,半个月后再由上林苑赢肇监国。 此诏宣,百官轰动。 纷纷在猜测陛下是不是被人所威胁,才出此诏。这人,当然是意有所指。 即日至半个月由丞相监国无可厚非,毕竟是丞相,统领着百官,但半个月后由赢肇监国,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赢肇是谁?朝野中根本无这人,陛下英明,不可能让一毫不相干的人来处理朝政,陛下必是被要挟了。 后来有人联想到上林苑,再联想到李肇。 李肇和赢肇就一字之差。 很多人想到了,赢肇很有可能就是李肇。 “竖子狂妄,竟敢要挟于我皇,擅自改姓赢,此乃亵渎我赢姓宗庙,辱我皇族。”宗正大发雷霆。 在他眼里,这就是辱皇族。 “此獠居心叵测,欲挟皇自令,我等必诛之!” 私自改姓赢,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罪同谋反。 同时,大家也确认一事,陛下真的有疾,生命垂危,否则也不会让丞相监国,让什么赢肇监国。 之前大家也听到此言,只认为是有人从中作祟罢了,此刻看来,此事完全是真的。 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晦涩难明了。 陛下生命垂危,必定会立皇储,那皇储会是谁呢? 陛下的旨意并未下达,无人得知,但就陛下对公子的偏爱来看,扶苏公子首当其冲,但令人疑惑的是,既然生命垂危,第一时间下诏应该是召回公子扶苏,可他并没有,而是让李肇来监国。 这完全不符合纲常,更无子嗣之道。 于是,很多人赞同宗正的看法,当然,也有人暗暗地动了。 皇储并未定夺,但他们可以猜,于是个个心思多了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能在皇储出现之前助某公子夺下皇储,将来继位之后便有从龙之功,就如吕不韦,从了子楚,成就相邦之位。 只是,该从谁呢? 有人在声称要诛李肇的同时,更有人在思索着谁才是最好皇储人选。 “诸位,稍安勿躁!去疾看了,此乃陛下亲诏,无假诏之嫌,切勿胡乱猜测。”冯去疾压下众人怒火,平和地说着。 皇诏乃尚新带来的,此刻他正在殿上。 “是也,此乃陛下亲诏,而且陛下也说了,李肇便是赢肇,盛会之时将会宣告天下。” 得到尚新的证实,百官安静下来,却开始猜测陛下的用心。 “好了,诏意已下,望诸位得知,还有盛会,切勿延误。” 很快,朝会散去,但大家的心却不曾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或许,只有尚新、冯去疾等人才知道陛下的用意吧。 一处宅邸。 一人走进一间密室,里面正有一人在等着他,待这人停住身形,另一人起身拱手行礼。 “大人!” 如有一些知情人看清此人,一定会大为惊讶,因为他正是当时和贾雄勾连在一起的奴役。 “你来得正好,项公可有吩咐?” 大人横着性子,但内心是很渴望得到正面回答的。 “想办法立胡亥为皇储。” (本章完) 第429章 你爱她吗 奴役传达着项公的命令。 “胡亥?”大人听了惊了惊,“公子胡亥乃陛下废弃之人,何以能立其为皇储?先别说陛下不会同意,宗室更不会同意。” 奴役说:“大人可想过今日朝堂上嬴政的诏旨,正不为咱提供机会吗?何况嬴政生命垂危,随时可能丧命,人又在上林苑,又如何能理会朝局之事?” “至于宗室,主要寻得‘志同道合’之人,也不是不能解决。” “志同道合?”大人咀嚼着这话,“难道项公在宗室里还有人?” “此事不必过问,你只需将项公的意思传达那位,你们商定便可。” “当然,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时下不就是个机会吗?” “你是说赢肇?也就是李肇?” 李肇变赢肇,还被下诏监国,这本身就引来朝野不满,何况李肇本就不讨喜,就更让人更不满了,他就是最好突破口。 “还有宗室。” 大人点头。 李变赢,非赵氏赢姓之人,于宗室是不可容忍的。 监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帝可能偏袒于李肇,对宗室来说,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他们又怎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如李肇真掌控了朝局,秦国岂不落到外姓人手里? “善,我这就禀于那位,让其在其中斡旋,让公子胡亥成为皇储也不是不可能。” 胡亥始终是皇子,赵氏赢姓之人。 “还有要防止有人告知北方。” 北方,正是扶苏现驻之地,如让其知悉,必会连夜赶回,那到时想立胡亥太皇储就难了。 “善!” 大人匆匆走了,他来到一个比较简朴的府邸里,里面正有一人等着他,此人似乎预知到他的到来。 此到此人,立刻露出一副很是恭敬的姿态,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拱手作揖道:“大人,特使来过,下官已从中探得消息。” “哦!” 这位大人中等身材,却微胖,脸红扑有肉,必是养尊处优惯了。 “项公可有指使?”直接开门见山。 “有,欲立公子胡亥为*********亥?” 微胖大人也露出和此人般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多说,遂摆摆手:“本官知道了,回复特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诺!那是否由下官去见一下宗正?” 欲立胡亥为皇储,宗室那边是必须要通气的,对于这点,他认为微胖大人也是赞同的。 “嗯!去吧!但不可和我牵扯上,否则.”微胖大人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人当然懂得其中道道,很快便走了。 上林苑,李肇躺在床榻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好转得很快,遂出了医馆,能自由行走了,但为了复原得更快,大部分的时间依旧躺在床上。 不过刚才让瘦狗去请来尚新,他要问些问题。 尚新很快就到,李肇躺在床上意味性地行礼,尚新回礼,毕,屏退左右,便来到李肇身边。 “李将军找新有何事?” 这是客套话,其实他也料到会问些什么事。当然,他那么快赶来其实也是有事和李肇说的。 李肇开门见山:“上次劳烦公公向陛下提及咸阳、芒汤山之事,陛下可作了安排?” 尚新露出尴尬的笑,道:“没有。” “没有?”李肇意外了,如此大事陛下竟然没有作安排,这根本就不似疑心重的秦始皇,“那陛下是否身体有恙” 他听瘦狗说过,咸阳正传着陛下生命垂危的事儿,而他大病初愈,还没有时间去探望了解。 “这个.”尚新顿了顿,却严肃了起来,“李将军还是别问的好,新无法回答。” 李肇听出了尚新言外之意,也没有勉强,但他就疑惑了。 尚新不肯说,那是不是说陛下真的有恙?而且很严重?但也说不通呀!明明进入密宫之时身体还好好的,而且这段时间传授他养生之道,早已将身体调养得很好,不易有恙才对。 不过人身体的事儿真不好说,他也没有多想,既然尚新不说,必有其原因。 “还有,陛下说了,这段时间将军好好准备盛会之事,多留意你所禀之事,如无诏意,不可前往密宫。” 这是后来皇帝传给尚新的话,也是尚新来此的目的。 什么意思? 李肇听之,心中一惊。 如无诏意,不可前往密宫? 多留意所禀之事?不就是咸阳有疑,芒汤山之事吗? 为何陛下让自己留意这些事,不应该是他留意吗?他不过是个商人罢了。 还有,陛下明明在上林苑,为何不让他去拜见? 这令李肇都很不解,思前想后,毫无头绪,遂问:“是否发生什么大事?” 目前只有大事才会令陛下有如此决定。 “难道李将军还未知?陛下下诏,半月之后让你回朝监国。” “回朝监国?”李肇吓了一跳,他乃外姓之人,何以监国?这不是要陷他于不义之中? 尚新似乎看出了李肇的心思,含笑道:“陛下诏中可是提过,由上林苑赢肇来监国,你说这个赢肇可是将军你?” 啥! 李肇直接语塞,上林苑赢肇? 上林苑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而且朝野百官中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大秦没有皇储,要监国也只能是皇子或是重臣,但皇子和重臣中并没有赢肇这个人。 下一刻,他惊了,李肇,赢肇,都是上林苑,难道赢肇真的是自己? 李肇有种荒唐的感觉,顿时,阿母阿房浮现脑海,野史上记载的秦始皇和阿房生了一子的事浮上脑海。 而他知道,自己可能就是那一子。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秦始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这”李肇愕然。 这不是说,他要成为皇子了,那为何要半月之后才回朝监国呢?此刻陛下正在密宫,还不让人见,那咸阳不就无人监国,应该尽快让自己去监国才对呀! 不过,很快便联想到盛会上,他有种想法,很有可能盛会上会发生一些事,也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算了,先不想这些,实在太费脑了,有些事,来的自然会来。” 等等,监国? 按上官说法,咸阳有疑,那自己监国岂不是有大麻烦? 连忙问:“公公,你向陛下禀报咸阳有疑之事,陛下可有什么反应?” 尚新摇头,道:“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说已知,便也没有了下文。” 啊! 李肇满头雾水,如此大事都没有反应,陛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芒汤山之事,可有派兵驻守?” “也无,甚至连一句话也不多说。” 两件大事,皆没有任何反应,李肇直接蒙圈,感觉秦始皇是不是真的生命垂危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可就算如此,也该有个反应呀! 他越想越糊涂。 “李将军,尽快作安排吧!须知咸阳已经开始乱了。” “当然,陛下说了,两千精锐即日起可听命于你,诸事也可便宜行事。” 话毕,尚新走了,留下李肇在深思。 咸阳乱了,让他尽快做出安排?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他在半月之后平乱吗? 还可便宜行事,又是什么意思,是否说,为了平乱,可背弃那个禁用热武器的承诺? 只是,陛下为何要他如此做呢?就为了和他相认? 父子之间相认乃喜事,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难道.他想到了两个字.皇储。 陛下要考验他。 他不敢再想。 幸好的是两千精锐又回到了手里。 自伤好转一点后,便让无拳召回那被副将遣散的一千军,听说陛下也从密宫中将他们的装备送了回来。 此刻两千军会合,此刻皆驻扎在离密宫不远的地方,以便更好地保护陛下。 正当他思绪难平时,叔父走了进来,见其坐起了身,连忙将其按住,扶了下去。 “医者说了,你身子孱弱,还需好好躺着休憩。” 李肇倒是感激叔父对自己的关心,却也没有躺下。 “叔父,不要紧,侄儿身体好多了,只需多点走动,就可康复。” 对于这点,他还是有些经验的,前世的他也住过院,医生告诉他,痊愈后的病人需要的是多走动走动,才能康复得快。 李基农也不执著,毕竟医馆是侄儿操办的,医者的培育也是他,对于病情方面,他的话最有权威。 “也罢!你便多走动走动,至于盛会之事,该如何操办,你吩咐叔父去做便行。” 这方面他还是很体恤侄儿的。 “无须,盛会之事早已安排妥当,只需考量一番便可,不过有些事还真需叔父帮忙。” “哦!何事?叔父能做的,必定尽心尽力。” “让六国之地商行都动起来,大量招纳人员,酬劳要高,提升三倍吧!并且善待雇员,让之感受到家的味道,家的温暖。” 意思很明显,就是提升雇员的福利,让他们将商行当成自己的家。 这是他刚才深思之后作出的决定,至于为何,或许只有他才知道。 这? 李基农听之不解了。 现在商行日益壮大,花销也是天文数字,特别是上林苑的建设,更是一个无底洞,如果再招纳人员,还提升三倍酬劳,这是要挖商行的老底。 “还有,你可见过项梁和项羽?” 项羽当时被派出去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项梁倒还好,听说也被黔首从阿房宫救了出来,不过这段时间都在养伤,并未向叔父介绍他们。 “自然见过,并知道他们已经被肇儿你聘用了。” 李基农当时见到项梁和项羽来投诚的时候,还真有些意外,不过说出原由后,便也释然,侄儿最喜欢就是招揽人才,他看二人谈吐不俗,项羽又长得一副好模样,便收留了下来。 “善,他们乃楚人,立刻派之见高富贵,让其在楚地商行谋事,楚地人员招纳便由此二人来负责吧!” “这?”李基农再次纳闷,完全摸不透侄儿要作甚了。 项氏二人虽不凡,却对经商毫无所知,一下子让其负责如此要事,显得有些儿戏了。 他感觉侄儿今日非常奇怪,尽做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但也不好过问,此刻的侄儿太严肃了,严肃到无人敢质问一二。 而且也不似在开玩笑,便也无奈地答应下来,但心是痛的,商行的老底真要被挖精光了。 李基农实在想不透侄儿要做什么,便叹气地要出去安排,却被叫住了。 “叔父,自那日后,可曾见过.阴嫚?” 话毕,李肇表情中有些不忍,又有些不敢问的意味。 一个月来,即使他醒了过来,也没有问阴嫚的去向,就仿似那天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只有他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是在想着这事的。 李基农回头,认真地看了侄儿一眼,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肇露出渴求的目光,可又极力地掩饰着。 “你爱她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令李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李基农是认真的,表情也很严肃。 “你最好认真回答我,否则我不能说。” 在阿房宫时,那一刻他晕过去,模模糊糊中不知后来发生什么事儿,但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个人抱着他哭,哭得很伤心,泪水还滴在他脸上,热却冰冷着。 还有,他回想起当时情景,阴嫚真有可能是前世的女友小白,或者说,她拥有着小白的记忆,否则不可能说出‘李默和小白’之类的话。 对于小白,他是爱的,阴嫚呢?他有种说不出的情感,但又很拒绝,究竟为何而拒绝,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他们是这一世的兄妹?还是因为小白还存在于他心中,无法再容纳第二个人。 “算了,自此不要再提及公主。” 李基农摇头,他从李肇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缘也孽也,当谨之慎之。” 话音随着李基农的离去而消逝,却深深印进李肇的脑海里。 你爱她吗? 爱吗?不爱?可为何当时拼了命地挡下那一剑?为何违背陛下的承诺而拿出大杀器? 不爱,为何当时见到阴嫚重伤要疯狂地击杀张良? 他陷入混乱中。 “我以后经常去看你。” 可自己并没有经常去,只是阿超代劳。 “我来了,来实现我的承诺。”可自己实现承诺了吗? “一想到你危险,我就顾不了那么多。” 她愿意为自己挡剑,完全是什么都不顾,她的痴情自己知道吗?能体会吗? “只要你不再冒险,阴嫚会的。” “终于见到你了,阴嫚很高兴。” “我也是。” 此刻,他们相处的种种浮现脑海,李肇本来就乱的心更加乱了起来。 我真的不爱吗? 不爱为何见到她那么高兴,为何见到她遭难会奋不顾身? 为何痊愈之后第一个想起的是她?还有她的下落? 这是关心吗?还是爱? 为何得知自己乃阿房和嬴政的儿子而失落痛苦,还自暴自弃了很久。 因为自己心里有她。 这不就是爱吗? 这一刻,他奔了出去,即使伤势还未完全好。 由于用力过猛,伤口隐隐作痛,但他不在乎,他强忍着,他要追上叔父,告诉叔父 “我爱她,深深地爱。” 终于追上了叔父,说出了思索了很久的话。 李基农停下迈开的脚步,静静地站立了几个呼吸,最终还是回过头来,意味深长望了侄儿一眼,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每说的一句话,都可能会对公主构成致命的伤害,也会影响到.” 他深深地吸口气,“很多人。” 李肇一点也不犹豫,肯定地回应:“非常清楚,侄儿爱公主。” 李基农听之也不知是惊喜还是失望,似乎内心复杂得很,又似乎在艰难地作出一些决定。 “即使失去一切?” “对,即使失去一切。”回答得更肯定,更坚决。 可,李基农沉默了,沉默到可怕,但神情又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可怕。 最终,只是说了两个字“迟了”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再也不回头地走了。 “对了,陛下已经下诏让你监国,还赐你赢姓,自此,你便是皇族,但.李家始终是你本家,不可遗忘。” 这事李肇是知道的,但,为何他听出了一种悲怆感? (本章完) 第430章 阴嫚离去 盛会在即 得不到阴嫚确切的讯息,李肇心里很不是滋味,总仿佛有一些东西似乎在离他而去,而他却无能为力去抓住。 经过几许挣扎,他非常确定,他对阴嫚产生了感情,也正如他所说,为了阴嫚,即使失去一切也不后悔。 但一想到他乃嬴政之子,和阴嫚一父同胞,便悲从心来。 “世事弄人,何以是如此孽缘!” 但他始终不放心阴嫚,那天在阿房宫她有没有受伤,是如何走出阿房宫的,究竟去了那里? 此刻的他非常想知道,这是他连日来的牵挂,如果不得知阴嫚的下落,他必会废寝难安,遂命人寻来张汉林。 当时张汉林也在阿房宫,想必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张汉林其实没有离去,就守在上林苑外,就算无法进入上林苑,也想听听盛会情况。 这不,很快被找了来。 “汉林.”他并没有直呼其名,实在没有这个习惯,直接问,“那日出阿房宫后,可知阳滋公子情况?” 张汉林听之一愣,随后眼神躲躲闪闪,似有难言之隐。 李肇可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呵斥:“如你不从实说来,我必不聘用于你。” 这是威胁,更是拿捏住了张汉林,张汉林一时慌了,也顾不得有何难言之隐,忙说:“少爷,许不得,俺已托人告知俺阿母,说俺已找到富贵,如少爷不聘用于俺,俺必无路可走。” 话毕,连忙跪下,可见他对这份差事的看重。 “那你告诉我出了阿房宫后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张汉林滞住,但很快便心一狠,咬咬牙道,“老爷吩咐我等绝不可泄露公主的去向,否则将会被赶出上林苑,小人,小人.” 苦着脸,好一副为难的样子。 “说!” 李肇的语气不容置疑,张汉林吓得哆嗦,连忙应诺。 “当时公主和我等一起出了阿房宫,后来见到老爷,她和老爷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老爷让我等不可对人言” “说了什么话?” “说,说前世缘,今世续,无奈天意弄人,嫚如何?秦人需要你,嫚可奈何?” 什么? 李肇听之,整个人颤了颤,一度情绪高涨。 前世缘,今世续。 也就是说阴嫚当时已经知道了。 他当时猜得没错,阴嫚已经拥有了前世的记忆,而她正是小白,李默的小白。 她之所以不承认,乃他们是一父同胞,无法面对彼此,便忍着痛不承认。 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已经有了丝记忆。 她竟然真的是小白,他前世至爱之人。 他前世的誓言实现了,他们同到了一个地方,并走到了一起,却想不到是孽缘。 李肇默然,心在慢慢地揪着,痛彻心扉。 捂着胸口,忍着心酸,继续问:“她可说去哪儿?”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还说,与君绝期,愿君安好,珍重。” 张汉林颤颤惊惊地重复着他当时听到之言。 但,李肇已经顾不得他,此刻整个身体就如陷入万丈深渊,几欲跌倒。 山陵无合,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雪山之巅更不知在那里,但青女无常却是听说过,前世他从闲话杂说里读到一个关于秦始皇的故事,里面说一个叫阿青的美貌女子在雪山上和秦始皇相遇,秦始皇一眼便爱上了她,遂两人步入相爱,并产下一女。 但很快阿青便消失了,后来有人说在雪山之巅看到过她,更有人说在海外仙山见过她,更有人说她是天上仙女,遂有青女无形之说。 无形,便是来去无踪。 溶洞神秘,他也似懂非懂。 前世的他看过电影《神话》,神话背景也是在大秦,当时玉漱公主吃下了长生丹后长生不老,最后发现她的时候就是在神秘的溶洞里。 “溶洞?难道大秦真的有如此溶洞吗?她要学玉漱公主般踏入溶洞等待两千年后再相见吗?” 李肇的心难忍,却异常激动。 “傻妞,神话里的玉漱公主是服了金丹之后长生不老才可等两千年,而你,只是个凡人罢了,如何能等两千年,即使能,我能吗?” 李肇的心绪难平,望着远方,无比沉痛。 他知道,阴嫚知道两人无法再一起,又不想面对自己,遂才效仿玉漱公主,可这能吗?他活不了两千年。 “与君绝期,这是要和我永世不见吗?说好的再续前缘呢?何以如此?” “即使我们做不成鸳鸯,可做兄妹,你就如何想不开” 李肇慢慢地走着,微风吹,人凋零。 一段时间过去,盛会在即,各方人汇聚而来。 有听闻者传言,这次盛会非常特别,不但有秦腔舞伎,更有着上林苑才有的美妙辅器,至于是什么,无人得知。 上林苑发展至今,逐渐发展出了夜生活,听人说,为了达到盛会最好的效果,特意在戌时开始。 戌时,天已黑。 这是大秦从未有过的先例,这下可吸引了大家的兴致。 当然,也有人是反对的。 秦人早睡,按照平时习惯,戌时大多进入了梦乡,何时能观盛会?这明摆着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听闻陛下将会在盛会上宣布一事,能让陛下亲自宣布,必定是重要的事儿,这不是误了大家? 不过抱怨是抱怨,闻风而来的不计其数,一时上林苑人满为患,不得已,加设关卡,严发传凭,将一些人阻隔于外。 但就算如此也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 如此盛会自然少了皇子皇女,嬴政子女众多,为了一睹盛会的新奇,大多来了,自然带来了很多女眷,这给盛会增加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与其说这是盛会,还不如说是一些年轻男女相约之地。 不错,他们三三五五来了,自然是王公贵族之公子姑娘。 公子高就在其列,公子将闾也略见身影,三公九卿之子女更不少,他们三三两两地叙说着,气氛融洽,却也有争执之言。 蒙、冯、李三家公子本就在学堂,这不,热情地凑热闹来了。 雅阁里,一女子倚栏而望,翠衣灼灼,桃之夭夭,甚为美艳,有清水出芙蓉之感,正如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她正望着下方公子姑娘们谈吐而出神,但眉宇间却露出丝丝淡愁。 她本爱自由,不满家中配与嫁娶,无奈阿父强势,硬将之许配于人,听闻乃皇子。 (本章完) 第431章 赐婚之女来了 可是这皇子有些特殊,他竟不姓赢,叫李肇,整个咸阳都耳熟能详之人。 听阿父猜测过,陛下下诏让李肇监国,所用之名乃赢肇,这就说明很多问题了,皇族赢姓乃正统,不可被人随意更改,即使是皇帝,而陛下竟改之,这就耐人寻味了,遂,称李肇为皇子也不为过。 “听闻李肇少爷家财丰硕,人也长得俊美,更深得陛下宠信,而且朝中也传出,李肇即将监国,这是莫大恩宠,如此之人正是如意郎君,小姐为何愁眉苦脸?” 旁边仆女见到女子愁容,不禁问。 仆女虽说为仆,却和女子情同姊妹,话也不避讳。 女子没有转身,也没有直接回应,依旧望着下方正谈笑风生的众人,一时羡慕极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小婷你可明白此诗所讲?”诗雅叹口气,微微摇头,“你又如何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求之多么痴情的诗句,却无人为我寤寐思服。” “我需要的是有人愿和我畅谈,为我倾心,却不是父母之命,就算他再出色又如何?” 小婷默然,她当然知道小姐心中追求,但这是陛下所定亲事,又怎能轮到自己左右,即使是老爷也无法决定。 当然,老爷是万分愿意的,即使李肇少爷没有丰厚家财,就陛下的宠信,也不允许他拒绝。 但老爷又怎会明白小姐的意思,当然,就算他明白,你也不会遂了小姐的心。 “小姐,既来之则安之,木已成舟,还是顺了老爷的意,好好准备吧!” 小雅劝说。 诗雅并没有点头,更没有离去的意思,口中喃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继续念叨着,似乎没有听到小婷的话。 “即使无人为我辗转反侧,我也愿为之‘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可终究是妄想。” “我只想伴个深情的男子,为何就那么难?难道我就只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诗雅摇头,神情一度黯淡,眼角有泪光闪烁。 小婷上前安慰,说:“小姐,说不定李肇少爷就是个深情的人,愿和小姐共度一生,两相无猜。” “我看不到。” 诗雅默默地回应,几多失落和几许无奈。 “陪我下去走走。” 女子转身,慢慢步下阶梯,出现在谈笑风生之中。 她想融入到这笑声欢乐中,来缓解此刻的心情。 “哟!今日的大美人来了,快请!” 冯家公子见到诗雅来了,第一个迎了上来,却不敢多靠近,有些内幕消息他是知道的,反而显得恭敬起来。 这令诗雅有些不适应,但总归是受到欢迎,自然咧出笑容,这一笑,可是顾盼生辉,令很多男子垂涎。 此地一伙青年俊才聚在一起,坐于一奇怪之物上,个个捧着一爵,此爵盛着水液,此液浓白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应该是个宴会,但也太不够隆重了。 诗雅见之比较好奇。 按大秦习惯,是以宴会必席地而坐,分坐桌几,而此些人却没有席地而坐,而是围坐于那奇怪之物上,中间有个大圆几,见所未见,更奇怪的是,圆几上竟可看到脚下之物,非常清晰。 “快坐,看舒坦不?” 一女子过来挽住了诗雅的手,让出了一个奇怪的坐物。 “此为坐椅,坐之感觉甚好。” 诗雅也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四周是铁所铸,触之坚硬却又光滑,稳定性极高,铁架之中环绕着藤蔓,弹性十足。 “此乃椅子,听闻乃李肇所造,甚为奇特。”一女子看出了诗雅眼中的奇怪,连忙解释道。 诗雅略一沉吟便也不推托坐了下去,果然,此椅子非常舒适,往后一靠,整个身心为之一畅,舒坦极了。 “可好?” 有女子问。 “甚好!” 诗雅随口一说,却慢慢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刚才的淡愁也渐渐消退。 “嘿嘿!当然好,这是李肇专门为这次盛会所造,就这贵宾区才有。” 是的,李肇将盛会举办点分成了好几个区域,这里便是贵宾区,多接待王公贵胄及其家眷。 “他可真有能耐!” “当然,此刻咸阳谁不识李肇乃奇特之人,须知整个上林苑奇特之物皆是出自于他。” “对了,你可见识过电灯和电风扇?也是出自李肇之手,肯定没有见识过吧!” 他们知道,诗雅是刚刚随父来到上林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第一站便是楼阁里。 诗雅摇头。 “那正好,我等便托你的福享用一二。” 现在电还没有通往咸阳,大家虽然知道有电灯电风扇之类,却也未曾体验过,除非是来过上林苑之人,可他们之中又有几人来过上林苑。 电风扇如此奇特之物,即使是贵宾区也没有配备,不见很多人都让侍从扇着风,来驱散夏日的酷热。 “托我的福?”诗雅不解。 “当然,如今你乃贵人,此福可享有。” 有耳目灵通者暗中有知道皇帝赐婚之事。 “可是.” 诗雅还想说些什么,一女子不再理会她,而是独自走了,想必她去索取电风扇了。 果然,过不多时,便有仆人扛着一高脚风扇来了,后面跟着一上林苑之人。 此物虽新奇,却也不陌生了,因为有很多人见过,甚至咸阳都有得出售,只是未通电,闲置不用罢了。 此处没有准备电风扇,但电线是准备好的,一个插座被上林苑之人拿出来并插上风扇插座,调了档之后,竟还真有风出现。 风扇对着诗雅的,其他人自然跑到她后面,风一起,酷热散去,那个舒畅,无人能言语,而且这风持续地吹着,毫无停息。 诗雅感之,吹之,那抑郁的心情缓缓而去。 “果真是好物!” 诗雅不禁感叹,众人也跟着感叹。 旁边有人献殷勤,“诗雅,你快快尝尝这个,这也是上林苑所出,听闻乃李肇亲自所制,甚为美味。” 风吹着,一女子不知从那里拿来一爵,此爵上水液呈浓白色,喷着诱人的香气。 诗雅刚才见过,却也来了兴趣。 “此饮乃鸳鸯奶茶,刚才上林苑人说了,是为你准备的。” 女子解释,想必诗雅的到来被广而告之了。 “鸳鸯奶茶?好别致的名字。” 诗雅轻轻呡了一口,感觉入口甘甜,透着浓香,特别是在炎热的烈日下透着丝丝凉意,平添几分舒爽。 “好茶!” 自茶被李肇弄出来后,咸阳便兴起了饮茶之风,诗雅自然偶有所饮,但此茶竟然和彼茶差之千里,可谓妙哉。 “感觉如何?” “甚好!” 哈哈哈! 大家听到诗雅的回答,都笑了起来,更有人说:“此乃李肇专门为你配的鸳鸯茶,自然好,鸳鸯鸳鸯,你俩可真是鸳鸯。” 这话有调侃之意,当然更多的是羡慕。 诗雅嫣然一笑,但内心之淡愁又徐徐而来。 众人羡慕她,可又知她的不愿。 李肇虽好,却非她所喜之人,她喜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喜欢‘窈窕淑女,在河之洲’ 她,喜欢深情。 (本章完) 第432章 盛会开始 入夜,戌时,盛会开始。 这是位于上林苑比较空旷之地,足足可容纳下数万人,即使是如此,此刻场面也一度陷入瘫痪,无数的人涌过来,特别是黔首区,可谓人山人海,将整个区域挤得水泄不通。 即使是富人区,也是人满为患。 这是难得的盛会,皇帝难得出现在如此多人面前的盛会,更是有着诸多新奇玩意的盛会,即使天已微黑,也无人要离开的意思。 在炽白灯光的照耀下,各处街道放眼可见百物,这一幕的出现,让非常多没有来过上林苑的人惊奇不已。 明明天已黑,可才不到一个时辰时间,整片天地便亮了起来,端得无比离奇。 这样的场面在空旷之地也有发生,当天蒙蒙黑,只感觉天空中闪了一闪,顿时整个场地皆是白昼,无人知道发生什么,有些不知情的人直接被吓趴在地,久久不敢起身。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老天眷顾,又或者皇帝亲临,感动了上天,遂破例现白日。 但很多人都知道这是扯淡。 “这是上林苑的大灯,可照日月。” 有人仰起头说,满是骄傲,仿似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但大家都知道这话有着夸大的成分,但也说明此灯的奇特。 可容纳数万人的空旷之地立刻便亮如白昼,如此情景又有几人见过,一时惊讶声四起,纷纷称扬上林苑的无奇不有。 当然,即使是在上林苑日子长一点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场面,如果是上林苑是有路灯的,那不过是一般的灯,也仅仅能照耀路罢了,但此刻的不同,完全是无人能分清是黑夜还是白昼之灯。 如人往上看,必刺眼如瞎,它宛如一轮轮烈日照耀大地。 “诗雅,你可见过如此之灯?告诉你,那不过是上林苑很普通的东西罢了。” 冯家公子凑到诗雅面前,卖弄般地说着,可见他的神气。 是的,来上林苑那么久,他已将上林苑当成了自己的家,他也庆幸当初的选择,庆幸当初排除族中反对,毅然来到这里。 “此灯也是少爷,不,你们口中的李肇所造,可是稀奇得很。” 冯家公子入学堂便是李肇的学生,可不敢直呼其名。 “又是李肇!” 诗雅腼腆着脸,没有过大的惊讶,只不过脸上微微现出异色,也是一瞬间罢了。 “小姐,想不到李肇少爷还有着如此能耐,此乃我大秦福兆,到时小姐你成为李夫人,不,赢夫人,将会是何等荣耀!” 小婷被震撼到,满是兴奋之色。 但落在小姐身上,却是眉头不展。 诗雅轻抬纤手,扯了扯小婷的衣袖,嗔怪道:“不要胡说,你是知道我的,即使再出众,又岂是我愿?” 小婷住嘴,表现出一副不喜样子,她当然知道小姐心中想法,但如此有能耐的人,怎就打不动佳人的芳心呢? 小姐对深情太执着了。 “小婷就住嘴!”小婷捂住了嘴,却被一阵喧哗声吸引,循声望去,眼中满是好奇。 只见空旷之地中央,本来杵着一巨大屋舍,也不知是不是屋舍,反正用一红色粗布包裹着,此布之宽,可遮盖百人。 这个时候遮布正被慢慢拉开,露出里面的冰山一角。 这是一高柱,上有平顶,下有阶梯。 有些人是见过如此建筑的,因为上林苑宾馆就是如此结构。 随着遮布的拉开,整个屋舍呈现在大家面前,不,不是屋舍,这个一个空廓,四面敞开,四柱耸立,柱之上乃顶,各色装饰,甚有气派。 这并不是大家惊讶的地方,惊讶的是,那平顶之上,竟突亮闪灯,如闪电掠过,分外耀眼,接着四柱之下被照得无物能藏,可谓绝艳。 但有点瑕疵的是,如此豪奢的地方,竟杵着两个黑乎乎不知名东西,实在碍眼。 “小姐快看,想必便是盛会之台,果然气派。” “够特别的。” 但可看出诗雅兴致缺缺,或许,她的心并不在这上面。 “够气派吧!这可是少爷精心打造,特为盛会而设。” 冯家公子又凑了过来,解释说。 诗雅一天来听李肇这两个字都有些麻木了,却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越是如此现出李肇的优秀,越有更多的王公小姐倾情于他,可不是好眷侣,万一其三妻四妾,可不是要独守空房。 这不是她所愿,她喜欢两厢厮守,喜欢一心一意,喜欢深情。 正当大家谈论盛会之台时,在一楼阁上,正有两人在悄悄地说着话。 “大人,小人派人分布各处已探得消息,陛下皇驾已经到来,正在皇道之巅,但陛下始终没有出现,尚公公时不时进入銮驾,警惕得很,我等并未探得有用讯息,要不要小人冒险一探?” “嗯!” 大人点头,目光扫视着下方空旷之地,特别是那高耸的盛会之台。 “不必,既然盛会乃陛下意旨,他必定会登台,到时自然知道传言是否属实,别忘了他还要宣布重要事情。” “大人是说陛下将会在盛会上下诏,赐李肇赢姓,让其监国?” “然也!” “那咱们的人要不要提前行事?” “不必,还需再看,看陛下是否真的到了生命垂危之地。” “善!” 两人只是细语几刻,便走了,而这个时候盛会也正式开始。 贵宾区,三公九卿就列,纷纷站于皇道两旁,其他官吏也早早到来,紧随着三公九卿,将整条皇道团团围住,只留一道直红毯,直通盛会之台。 盛会的开始便是皇帝的到来。 皇道之巅,皇驾缓缓而动,数十侍卫护卫,威势十足。 到了三公九卿身旁,皇驾停了下来,嬴政从皇驾中走了下来,但此刻的皇帝和来上林苑之前仿似变了样。 整个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面容憔悴,精神萎靡,连走路都直僵僵地一步步的,生怕随时可能会摔倒一般。 要不是尚新在身旁搀扶,恐怕他早已迈不开脚步。 “陛下!”见到如此情形,众官面露惊色,样子变得悲怆了起来,连忙拱手行礼,“参见陛下。” 众官齐声行礼,有人声音悲,那或许是真悲,有人也悲,或许会有装腔作势,但无论如何,此刻气氛陷入哀伤中。 果然如传闻般,陛下到了生命垂危的境地,此刻连行路都如此无力,但令大家稍稍宽心的是,此刻的陛下显得有些激动,一直僵硬的身体颤抖着。 “都起来吧!”嬴政艰难地抬起手,极力地让自己挺直身子,无奈那佝偻身躯不允许,但他还是强撑着,那姿态,完全就是行将就木。 “谢陛下!” “都入座吧!” 嬴政吩咐大家入座,大家纷纷入座。 嬴政并不关心这些,目光急切地来回扫荡,但,即使僵直的身体转了个遍,也看不到李肇的身影。 “李肇呢?”问尚新。 尚新拱手回应:“禀陛下,李将军稍后就到。” 嬴政微微现出丝怒色,即使是如此,也看不出他的怒,反而被一种无法形容的虚弱所代替,大家得知,陛下已不复当年威严,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如此重要日子,他竟然不提前到来,成何体统!”他怒骂,但语气却是平和的,还带着丝丝期望。 是的,就是期望,今夜,就是他和儿子相认的时光,是他和阿房共同的儿子真正意义上相认的一刻。 他虽然无法和阿房重叙,但阿房却给了他更珍贵的礼物,他们的儿子。 尚新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连忙跪下:“陛下请恕罪,李将军也很想提前到来,但他为了陛下能在今夜能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盛会,特意准备了一些节目。” “哦!特别的节目?何节目?” 嬴政好奇,僵硬的身体扭转过来,直勾勾地望着尚新。 “奴也不知是何节目,李将军说是乐曲。” “乐曲?” 众人纷纷侧目倾听。 《诗经》乃大秦流行之物,有风雅颂赋比兴六艺。风,乃民间之事,雅,便是宫廷之乐曲。 宫廷乐曲他们早已听过,已非新鲜物,没有必要特意去准备,还耽误了陛下。 “他有心了。” 嬴政怒意稍缓,没有再责怪之意,却也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致,正如大家所想,雅罢了,只是饮酒享乐之用,登不上台面。 “也罢!听之任之,那就开始吧!” “诺!” 尚新起身拱手,便走向盛会之台旁,那里,正是整个盛会的中枢之地,只见他轻轻挥手,便有人向里走去。 不多时,突然发出一声刺耳之响,吱. (本章完) 第433章 李肇登台 这声音异常尖细,听之令人鸡毛疙瘩乱起,但不过是瞬间而已便恢复了平静,却见一人从幕后走了出来,这是个女子,看之异常艳丽,再配上奇装异服,俨然仙子。 “这女子是谁?难道是歌女?” 嬴政不解,问尚新。 秦人并未见过如此盛会,自然不知其中操作。 “非也!”尚新神秘一笑。 这次盛会乃李将军主办,他从旁协助,即使是如此,也大概了解其中操作。 “此乃主持人,专为介绍节目而用。” “主持?” 嬴政愕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主持。 “李将军说了,只有主持才能把控好盛会的始末,确保每个环节顺利进行,否则盛会就是一盘散沙。” 嗯嗯! 嬴政颔首,觉得有理,有一个人在,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是可以把控的,但他瞅着主持人,却见其拿着一条状东西,有些碍眼。 “主持手里何物?难道是虎符,可调动大军般调动盛会之人?” 想象力还算丰富。 尚新对此也是一知半解,李将军当时好像说过通过此物发出的声音效果甚佳,只是他并未见识过,犹豫一下回应:“并非虎符可比,但却有着声音效果。” “声音效果?” 嬴政似乎又发现了新鲜玩意,就是不知此声音效果会是如何。 这时,主持终于动了,举起了手中之物,放到嘴边,朱唇轻启,深深一揖。 “民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声音清脆,如黄莺鸣叫,悦耳动听,沁人心脾,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声音竟然似响自上天,在整个空间中回荡。 正一神来之音。 “这此女声音竟然如此洪亮,即使山洪海啸也无法和之比拟,李肇是如何寻到此女的?” 嬴政惊讶了,即使身体再僵直,也不自禁站了起来,但也不能失礼,此女拜见自己,自己得让之安心。 “免礼!” 不知是身体太过虚弱还是中气不足,话语声音非常小,比起女子的声音来,简直天壤之别。 “谢陛下!”主持行礼,便往回走,来到盛会之台中央,这里才是她应该站立的地方。 “亲爱的陛下,敬爱的贵人们,大家晚上好,民女宣布,今夜盛会正式开始.” “这”声音依旧那么响亮,如海汛顿发,席卷着整个空旷之地,即使挤进了数万人,也依旧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面,而且异常清晰。 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而且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新鲜,那么不尊旧礼,让很多人懵了懵,但他们不在意,在意的是,这声音,竟能响彻整片空间,是怎样做到的? 女子不过是个人罢了,即使喉头再强大,也有一定限度,这明显不是人力所能为。 “陛下听到了没有,这或许就是那东西的威力,它可以让声音无限地扩大,直至让所有人都听到。” “声音无限扩大?”嬴政愣了愣,回想起了,当时李肇就和他说过,喇叭只不过是小范围地扩大声音而已,如果给他充分准备,他可让百万人听到的声音。 “此声音可否让百万人听到?” 他期待了起来,甚至有着死色的脸也泛起一丝红润。 尚新摇头,其实他知道得也不清楚,但李肇曾说过,他布置一个可令百万人听到的声音,只是尚未完全弄好。 “如果奴没猜错的话,此声音可让十万人听到。”十万,他觉得还是可以的,毕竟此地就数万人,从他们反应来看,应该都听到了。 “十万?”嬴政的笑容多了起来,僵直的身体发生了一丝变化,却见他转身,居高临下般地眺望整个空旷之地。 此地数万人,外围还有很多,想必真的可让十万人听到。 “真是了不起的东西,要是朕拿着如此东西,岂不是可一呼十万应?如能如此,宵小余孽何以还敢对我大秦虎视眈眈,贼心不死?” “陛下圣明,李将军已经在各处通了电,但因各方面原因并未持续供之。” 是的,当时李肇是命人将电通向各处,但只是拉了电线杆和电线,也尝试一下通电,但负荷太大,便搁浅了,现在正密锣紧鼓地造变压器,离正式通电应该不远了。 “只要电方面没了问题,便可通之,到时将那可扩大声音的东西连接起来,别说十万,百万人肯定能听到的。” “原来如此!” 嬴政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如此说法,一时眉目上扬,“立即让李肇速速办来,朕要尝试一番一呼百万应。” 即使身为皇帝,也有些许激动,话语都虚浮了些。 “诺!奴必定时刻叮嘱李将军,让其及早完成。” 这是前面发生的事情,后面的王公贵族公子小姐们完全不知陛下正在说着如此声音的事,但如此声音确实令他们狠狠一惊。 实在这声音太令人震撼了。 “诗雅,听到了吧!这也是少爷所造之物,名音响,那主持手中之物便是麦,麦一吼,数万人可听之,神奇吧!” 的确是神奇。 诗雅眯着眼,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又似乎在敬佩着,但仅仅是敬佩罢了,却泛不起内心波浪。 即使李肇再神奇,也非她心中之人,即使陛下赐婚,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会场。 如此声音如此神奇,让数万人皆喧闹了起来,无人不为之而讶然。 “为了今夜的盛会,我上林苑少爷准备了很多很多” 主持美妙的声音再起,立时让喧闹停止下来。 这就是一呼百应,一言出,众方静,十万军主将也不过如此。 接着便是主持宣布一些节目开始,这些节目倒也精妙,但都是尚新所觅得,王公贵族们早已熟知了,自然掀不起多大风浪,更无新鲜可言。 盛会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另一边的李肇却截然相反,他没有了准备盛会的干劲十足,更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热烈,只有一颗颓然的心。 自他发现自己真的爱阴嫚后,阴嫚却离开了,这种欲得而不可的感觉,无人能体会,他只能默默地站于一角,听着主持美妙声音,却迟迟没有动身。 他在等,等瘦狗的消息。 自从张汉林那里得知阴嫚的消息后,他不相信阴嫚就此离去,他更希望阴嫚躲在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他,守护着他的心。 这虽然有些自私,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成为什么皇子,更不想什么监国,只想和阴嫚厮守一生,再续前世缘。 但他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实中他和阴嫚是同父异母之兄妹,无法摆脱的事实。 这种情,这种孽,是何等折磨人,却又是如此的令人生死相断。 不多久,终于等到了瘦狗的消息。 “少爷,瘦狗命人寻遍了整个上林苑,甚至咸阳也搜个遍,没.没有公主的行踪。” 李肇听之一阵昏厥。 是他奢想了,但他还不死心,连忙问:“公主宫中可曾看了?” “看了,皆在寻找公主,幸好陛下不在宫中,否则怕会出事。” 李肇又一阵失落,脚步不由往后退了退,一种落寞感袭上心头。 脚步轻移,无泪自殇,目光落在远方。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让我如何去寻?” “罢了,罢了,如她想见我,自然会来,如果不想证明我们无缘” 灯光里,折我孤独,白花残,人渐散,一切不可挽,如梦幻,在心间 不知怎地,此刻,李肇心中涌现出这首前世的歌词,在小白离去的那一刻,他踏进白花中,一整夜在哼唱着这首歌. “阴嫚,前世我为你而唱,今世我依旧为你唱.” 李肇缓慢挪步,一道长长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逐渐拉长,却拉不动他的形单影只。 他要上台唱一首歌,一首前世为小白而唱的歌,此刻,也为阴嫚而唱。 盛会之台后台,李基农焦急地等待着,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虽是上林苑主人,却无官职在身,自然不能伴皇驾左右,只得在后台尽心协助办好这次盛会。 眼看着节目一个个地过去,就快要轮到侄儿额外添加的节目了。 侄儿几个时辰前临时作出决定要加一个节目,节目究竟是什么他没有明说,但此刻人还没出现,节目却快到了。 “立刻催促少爷快来,否则陛下会.”他不好再说下去,陛下会如何,是人都能想得到。 但下一刻,却见一人徐徐而来,步子非常慢,慢到好像没了灵魂,像如一只傀儡在行着,行尸走肉莫过如是。 “肇儿!” 侄儿终于来了,李基农惊喜万分,连忙走过去催促。 “快点,陛下等急了,你怎么那么磨蹭?”这是责怪之言,要是平时的李肇,必定会反驳调侃一番,但今天没有,他就似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般,慢慢地走着,也不理会叔父,走上了盛会之台。 眼眸深邃却掩饰不了那丝忧郁和孤寂。 李基农看到侄儿如此情形心头一滞,一种不好预感袭上心头。担心之余,连忙问跟着侄儿快跑而来的瘦狗。 “少爷何以如此?” 盛会是急,但看到侄儿如此,他更急。 “少爷他寻不到公主,就变成这样了。” “寻公主?”那种不好预感更加强烈,“陛下驾临如此重要之事,他岂可寻公主慢,你说什么,他寻公主?” 李基农慌了,狠狠抓住了瘦狗的手,怀疑地说着,他不知为何侄儿突然之间要寻公主。 “正是。” “他为何要寻公主?” 瘦狗也不知老爷为何如此激动,只感觉被抓着的手愈发疼痛,连忙说:“奴也不知,就知少爷念叨着什么‘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就变成这样了。” “什么?”听之退了退,“何人告知于他?究竟是谁?” 李基农听之脸色再白,心头一震怒火涌起,却很快息了下去,接着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口长长的气。 “他都知道了,本为他好,却为何要追问?” 这一口气令他仿似老了十岁:“孽缘呐!” 他没有再催促什么,也没有再去看侄儿是如何走上盛会之台的,步子突然之间变得很慢,很慢,寻个无人的地方,手往里掏,掏出一石头,青色的,泛着丝古朴。 这是青石,因在怀中深藏缘故,带着暖暖体温。 李基农将之捧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几个呼吸间,又将之揣入怀中,看之何等珍惜。 “弟,肇儿是咱李家唯一的根,尔务必要好生待之,即使你因此而死。” “兄对不起你,不该在李家兴盛之事爱上她,一个不该属于兄的女人,可是情不自禁,哎!时也命也,珍重!” “我李家儿郎非圣人,却痴情,如果肇儿有那么一日步我后尘,你,谨之慎之。” 此刻,兄李念当日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是那么的谨慎,又是那么的开明。 这青石,乃兄留给他的唯一之物。 “农,此青石代表的是我,也是你,如我俩长眠,就让它深埋于兄的坟前吧!” 李基农眼眶湿润,声音也变得悲怆了起来。 “兄,农并没有忘记你的话,我李家儿郎非圣人,却是痴情汉,你如是,我如是,肇儿何曾又不是?” 话音情真意切,人惆怅。 “农谨记你的话,谨之慎之,可这一刻,不可矣!” “我李家一日不可无肇儿,却可无农.” 他转头,目视着盛会之台,那里,侄儿已经登台,却依旧怅然,在他眼神里,他看到了深情。 遂,他又再拿出青石,咬破手指,停放于青石之上。 一滴,二滴,滴滴滴在青石上,血色染石,盛会之台,悲歌起,众寂然,无人不怆。 “瘦狗,将此青石埋于” (本章完) 第434章 深情演唱 李肇没有过多的措辞,更没有行叩拜之礼,目光空洞全藏于那深邃的眼眸里,步子很慢,有些摇浮,却无法唤醒那孤独带来的殇。 面容上,尽是落寞,嗓子,深沉极了。 眼前,是无数的人,但他似乎并没有看到,似乎,只有那道倩影,在渐行渐远 他接过主持递过来的麦,放于嘴边。很配合地,那大秦未曾有过,闻所未闻的音乐响起,是那么空灵,那么令人黯然和深思。 这是李肇前世的音乐,当然是他提前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来的,他不想别的,只想为伊人而唱。 音调晦涩,乐器混音,搭配着音质极好的音响,在这一刻,美妙的前奏乐韵回荡在整片空间。 瞬间,天地为之沉寂,数万人屏住了呼吸,整个上林苑回荡在音乐的徜徉中。 有人惊讶得捂住了嘴巴,有人闭上了眼睛,沐浴在这美妙之中,更有人,死死地盯着盛会之台,那个高居台上却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大秦并非没有乐器,琴瑟共鸣,笙箫伴随,但只是原始的乐器,比起两千年后的先进乐器,又如何能比? 又如何能有如此之音?他们瞬间沉浸其中。 音韵时而高亢起伏,时而低沉回旋,直击心底,荡气回肠,而正在这时,那个低沉的声音唱起: “又再花开如若彼此都看见,为你等,跨越三千年,历遍辛酸其实我还想见面,徘徊在和影子去梦圆.” 音色虽算不上顶尖,但在如此音乐之下,却可以掩盖一切。 这是等待之音,是发自三千年之音,是一个男子苦思女子而流露出的心声,是多么令人怜惜,又是多么令人沉醉。 此音,沁人心脾,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发散了出来,尽情地回荡着那潜藏的心底。 此词,催人泪下,击破情感那道防线,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灯光里,折我孤独,白花残,人渐散,一切不可挽,如梦幻,在心间” 词,没有诗经的雅般难懂,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那一舒心怀的畅然,那洗尽世间铅华的情欲,和放不下的心。 但并不妨碍众人的感受,他们仿似完全沉浸在此曲此词里,特别是那动感的音响所发出震撼人心的扩音,更加触动他们的心。 “为你等,前世三千年留下我,梦中游,盼未完.” 随着歌词慢慢地从那孤慢的嘴巴里流畅而出,空旷之中的气氛也随之沉寂,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喧闹,仿似都已沐浴在其中,无法形容那欲出的心绪 “小姐,小婷觉得好好听,想不到盛会如此得力,咱们此行不枉呀!”小婷听着听着,不禁蹦跳着高兴地说,还扯了扯诗雅的衣袖,可见她的亢奋。 诗雅似乎没有听到,此刻的她闭上了眼睛,身躯轻轻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捏紧衣角,但那沉醉之意显而易见。 是那么的真实,那么不寻常。 “小姐,你.怎么啦?” 小婷见小姐没有回答她,嘟着嘴回望,却发现小姐的脸红扑扑的,似熟透的红苹,还带着闺中人的羞涩,和处女的矜持,神情是那么复杂。 被人发现不对劲,诗雅连忙睁开眼睛,眼角是湿润的液体,连忙用手拭去,换个笑容说:“没怎么,没怎么。” 但那闪躲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小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小姐,你感动了,是的,真的感动了,奇迹呀,小姐竟然被感动了。” 小姐人美却是一副冰冷面容,即使王公贵族公子施以恩惠,也毫无脸色,更无动情之意,但此刻,小姐笑了,羞涩了。 她,动情了吗? “胡说!我只不过是被风吹痛了眼罢了。” 诗雅连忙解释,小婷无趣,只能天真地自语:“也是,风那么大,吹痛眼睛也正常,但这乐曲的确好听,小婷都情不自禁要哭了。” 话毕,她竟呜呜地做着擦拭眼睛的动作。 “就是不知唱出此乐曲之人是谁?看之孤单身影,想必是上林苑从民间找来的歌者吧!” 民间是有着歌者的,就如高渐离,也如荆轲,在荆轲刺秦之前,两人就在易水旁,一人击筑,一人高歌,何等悲壮,只是两人最后都饮恨而去罢了。 “高渐离之音莫如也!” 高渐离的传闻还是流传于外的。 “高渐离”诗雅顿了顿,“也是一专情之人,只是,世间已经很少了。” “我为何就无法遇到如此专情之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何等乐事,何其少也!” 诗雅似有所感,不禁叹息。 “不少,这里不就有一个吗?”小婷猛指着台上之人,此刻他正进入深情演绎中,如果能看清,一定能看到一滴泪从其眼角逸出,随地而落,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晶莹之光。 “他,的确如是,可是,他是谁呢?” 诗雅虽然能看到那道身影,更能看出那消瘦的脸,却从未见过此人。 但她可从这人身上看到了痴,看出为伊人而泣的情,猛然间,她惊了惊,瞬间深知,这是.深情。 此人虽在唱,却是深情的流露。 他究竟对谁如此深情,才能唱出如此沁人心脾的乐曲,才能让人听之潸然泪下,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何家姑娘深受如此眷顾? 她对情的要求并不高,她只想有一个人对她深情罢了,可怎就没遇见过呢? “灯光里,折我孤独,白花残,人渐散,一切不可挽,如梦幻,在心间”轻轻地跟着乐曲吟唱着,“谁和他不可挽,又致他于孤独,白花残,可怜的人,却是如此深情。” 渐渐地,诗雅发现,自己竟对这个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为你等,前世三千年留下我,梦中游,盼未完.” 诗雅苦笑,感觉受到了上天的奚落,这人愿意为伊人等三千年,却没有人愿意为她等一刻,苦哉情也! “他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到诗雅在神神叨叨地念唱着什么,更不知歌者为何人,冯家公子不禁凑了过来,莫名其妙地瞅着,瞅得诗雅很不好意思。 见诗雅尴尬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说道:“歌者便是上林苑少爷,李肇也。” “想不到吧!如此出色的人,连乐曲也唱得如此动人,少爷真不是人。” “就是,不知他为何如此悲伤,连我都感动了。” 不由地,冯家公子轻轻地擤了擤鼻子,以示他真的感动了。 话说得很随意,却是听者有心。 “李肇,他竟是李肇。”诗雅讶然,神情一度变幻不定,心却莫名其妙‘噗噗’地跳动着。 皇帝赐婚之人竟然是他,那道落寞的身影,那个歌中含着深情之人。 她的夫婿。 “什么?你竟然不识得我家少爷,他可是你的,你的.”冯家公子很惊讶,却很识趣地没有说下去。 却转眼望向台上,“可是,他为何如此感伤呢?” 或许,这点,只有诗雅才能体会得到吧!她乃深情之人。 词尽,曲散,人回容,却没有人喧闹,只有那一双双眼睛炯炯地盯着,盯着那盛会之台上那人,那道寂寥的身影。 他并没有离开。 音韵回环,渐渐地消散于天地中,静静地站着,目光不再涣散,却是慢慢地扫视着,似乎在寻觅些什么,而又寻不到。 那种失落感,无人能言。 他开口了。 “此歌名如梦,如梦中发生,却非梦中,希有情人珍惜身边人。” 台下,诗雅听之一愣,心中念叨着:希有情人珍惜身边人?难道他没有珍惜身边人才导致如此吗? 渐渐地,她关注起这个夫婿。 下一刻,台上人又言:“衣襟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音为你,已历经三千年,你是否还记得,前世我为你唱破了嗓子,你却听不到,今世,你还能听到吗?” “衣襟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好诗好诗!” 诗雅也如阴嫚般酷爱诗,此刻听之心头一震,此诗道出对意中人的相思,短短几句,道尽他的苦。 “他究竟为谁憔悴,又为谁历尽三千年,为谁唱破嗓子,谁又能听到?” “是说我吗?”诗雅摇头,他们从未见面,他又如何会为自己而唱,她没有这样的福分。 旋即,黯然了起来,本来是自己的夫婿,却为他人而唱,个中心酸,无人能知,但,她却没有妒忌,如此之人,不正是她所想吗? 此刻,一颗芳心在悄悄绽放。 此刻,五里之外,正有两俊俏男子悄悄地站立着,没有声响,没有移动,只有那柔弱的身子。 虽说是男子,却显得很娇小,回眸流盼间皆是女儿态。 即使那么远,也能听到那美妙乐曲。 当那一曲终,站于树头之下的男子轻轻地颤抖着,不自禁地,丝丝泪滴盈满眼眶,流落俏脸。 “这是如梦,他始终无法忘却,秋香,我该怎么办?” 是的,这两俊俏男子正是阴嫚和秋香所扮,也正是如此,才躲过瘦狗等人的搜索,即使还在上林苑附近,也未被发觉。 其实,她并没有走远,或许是放不下吧!又或许不放心他的伤,她们就静静地在上林苑外等待着,等待能知道李肇恢复如初,她才心宽。 “公主,不如回去上林苑吧!秋香不想看到你如此。” 秋香看到公主如此,心里很不好受,轻轻地挽着公主的手,以示安慰。 公主摇头,哽咽出声:“能吗?我们再也不能了。”轻轻擦拭泪滴,无力扶苍树。 秋香沉默。 是的,不能了,李肇即将成为皇子,和公主同父异母,又怎能再见面,只会徒增伤悲罢了。 “走吧!公主,咱们回宫去,自此不再见李肇。” 秋香轻轻地挽住公主,将她扶起。 “回宫?”阴嫚摇头,“能吗?” 短短两个字,道出了她的心酸。 秋香迟疑了,她暗中得知,陛下将会在今夜为李肇赐婚,这对公主来说是绝情的,如真回了宫,就能避得开吗? “那我们暂时到雍城,过些日子再回宫。” 阴嫚挺直了身子,眼神是多么的凄然:“不,我要寻雪山之巅,溶洞神秘,阿母说过,如果不开心,或许那里是个好去处。” 这是小时候阿母对她说过的话,虽历经岁月,却从不忘记。 “雪山之巅,公主,不可,那里究竟是何等地方无人得知,更不知有何种危险,你金贵身躯又如何能去?何况被陛下知道,必定会大发雷霆的。” 秋香焦急地劝说,但阴嫚意已决,容不得人否决。 她推开秋香,徐徐地移动着脚步,“你回宫去吧!那里不适合你,如父皇问起,你就说我寻阿母去了。” “公主不可!”秋香紧紧地拉住阴嫚的手,却被其狠狠地甩开。 “回宫吧!这是我的吩咐。” 阴嫚拿出公主威,让得秋香连忙低头。 旋即,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渐行渐远,秋香苦着脸,狠狠心,也追了上去。 公主待她如姊妹,她怎可抛下公主而不顾,她还做不到如此无情。 可就在这时,突然密林中发出一阵大笑,此笑非常狰狞,又很恐怖。 “阳滋公主,冤家路窄,可真不巧呀!” (本章完) 第435章 父子相认 说话之人穿着麻衣,但举手投足间皆有一种气度。 他从密林中跳了出来,横于路前拦住了阴嫚的去路,身后更有数人蹦出,将阴嫚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怎么认得本公主?” 突然出现变故,阴嫚惊吓,却无奈来人的动作很快,须臾之间便有麻袋将之套住,瞬间消失。 “哼!我是谁?李肇会知道的,如何认得你?嘿嘿!女扮男装罢了,又如何能瞒过韩某眼睛。” “他不是可以为你去死吗?那就让他后悔,这就是不臣服于我的代价,心爱的人被擒,他会做如何反应?” 麻衣人望着被抬走的阴嫚,脸露狰狞,森冷的话语回荡在密林中,却见远处奔来一人,他认得此女,便是阳滋公主身边的宫女。 “公主,公主你们竟敢擒了公主,陛下震怒,必饶不了你们。” 秋香脸露焦急之色,疾奔过来冲着麻衣人大吼,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硬生生地撞向麻衣人。 麻衣人何等反应,一个擒拿便将秋香推到一边,却没有要加害于她的意思,冷冷地瞪着,道:“回去告诉李肇,公主我掳了,欲想救回,就乖乖地臣服吧!” “你是谁?” “上官,韩姓,哈哈哈!” 麻衣人离去,声音震荡着秋香,秋香乃女流之辈,又如何能追赶,只得立刻调转头奔向上林苑,她要找到李肇。 上林苑,盛会。 随着一曲终,满场沸腾,嬴政也随之内心震撼,久违的思绪蔓延心中。 听此乐曲,他仿佛看到了那一年,那个女子离他而去,再也寻不到,心中只有无尽的思念和牵挂,此刻想想,李肇不是唱出他的心声吗? 唱出潜藏心底的那份爱意吗? 为你等,前世三千年.留下我,梦中游,盼未完.好词,他何尝不为阿房等了二十年,二十年里,他曾在梦中邂逅了多少次,醒来却是冷冰冰的御塌,何等孤单,他不是没有枕边人,却非她 此刻,她没有出现,但她的儿子,不,他俩的儿子为他带来了跨越千年的乐曲,是她所赠吗? 为了让他一舒心怀,她让儿子带来她的相思吗?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幸好,虽然她没有出现,但儿子来了,他们共同的儿子,想到即将和儿子相认,僵硬的身躯再次激动了起来,手微微地颤抖着。 “肇儿会和我相认吗?他会不会怪我二十余年的冷落,怪我弃之于宫外,备受李家的折磨?” 嬴政的思绪不平,是渴望,又是惭愧,更多的是期待。 一曲终,处处是不可思议的声音,而作为正主的李肇缓缓下台,步履有些趔趄,过来见驾了。 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眼角那一滴湿润,连忙拭去,拱手一揖。 “臣拜见陛下,怠慢之失,请恕罪!”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嬴政望着眼前青年,似乎看到二十年前的阿房,激动地站了起来,在尚新的搀扶下迎了过来。 “卿为我大秦举办如此盛会,尽心尽力,可谓功高,何罪之有?” 他抓住了李肇的双手,眼眸里竟有泪珠闪烁。 这一刻,他望见的不在是宠信之臣,而是阿房之子,他们共同的儿子,一种父亲对久违儿子的激动之泪。 “谢陛下!” 李肇回应,却没有挣脱开嬴政的手,就让之紧紧地握着。 这一刻,他可想到,或许一些事情就要发生了,或许,他的身份就要改变,或许,他即将成为最瞩目的人。 陛下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皇帝曾经的威严,只有那作为人父的慈祥和宠爱,更有着自豪。 “陛下,你的手,你的脸?”待看清陛下的手和脸,李肇惊了惊。一段时间没见的皇,竟变成了如此模样,他完全想不到。 “呵呵!无碍!”嬴政笑着,笑得很是欢欣,却没有做过多解释。 “来,来,站到朕身边来。” 嬴政已经迫不及待了。 如此出色的儿子,他要第一时间向外宣布,让所有王公贵族,让各方人士,让黔首都知道,这就是他嬴政的儿子,无所不能的儿子。 也要想外宣布,这就是他的继承人,即将成为大秦唯一的皇储,万民尊崇之人。 他更为让阿房知道,他们的儿子有出色了,她不负他,他也不让她寒心。 “还有那麦,给朕拿来。” 他从尚新口中得知那可发出无尽扩音的东西叫麦。 “诺!”尚新丝毫不敢怠慢,马上从主持人的手中拿来了麦,递了过来。 这一刻,李肇知道陛下要做什么,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仅仅一段时间便苍老了许多的脸,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秦始皇就要公布他的身份了吗?他就要和阴嫚成为兄妹了吗?自此之后,彼此之间将失去彼此了吗?他很不愿,可这却成为了事实,即使他不愿接受这一切,可现实呢?阴嫚依旧和他乃同父异母之兄妹。 就不知阴嫚听到陛下宣布的那一刻,会是何等痛苦,何等绝望! 想着想着,心揪了起来,前世相濡以沫的小白,今世,竟然成为了他的妹妹,是多么的讽刺,他不知这是老天在眷顾他还是在惩罚他。 何以会如此? 嬴政接过麦,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一张张沉默的脸,一个个肃然的样子,最终落在三公九卿身上,问:“诸卿可知朕的决定?” 声音柔和,没有声嘶力竭,却在音响的扩音下传遍每个角落。 三公九卿中有人颔首,就目前发生的种种,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 “冯卿,你可知二十余年前有一位女子叫夏玉房?” 目光落到冯去疾身上,三公九卿之中,就冯去疾最为年长,也只有他才最清楚当年之事。 当然,宗室也是很清楚的,因为他们就是让他们分离的罪魁祸首。 冯去疾站了出来,拱手应诺:“臣自然知道,那是.”目光闪烁,落在宗正身上,宗正身后乃宗室之人,有年长的,有年轻的。 大家都明白冯去疾所指。 “那是谁?”嬴政的声音突然拔高分贝,厉厉地盯着冯去疾。 “那是陛下的常伴知己,更是陛下心爱之人,当年,陛下继位不久,要娶夏玉房为国夫人,却遭到.遭到宗室的.” 说到这里,他再也没有说下去,或许,到了这里,很多人都懂了。 嬴政目露黯然,想起当年之事,心中有种种的恨。 要不是当年宗室反对和阻挠,要不是当年他还未握得权柄,又如何会失去阿房,今日,他成为了无上存在,但阿房却不在了。 曾经的相守,却变成了今天的孤独,他恨,恨当初宗室的反对,恨他们拆散了他和阿房。 “宗正,宗室之人可还记得此事?” 嬴政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宗室所在地方,顿时全场似乎充满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让宗室众人喘不过气来。 “臣等.”宗正带领着宗室之人面面相觑,却马上低下头,不敢言语,态度却异常恭敬。 “哼!”嬴政冷不防一甩袖,却没有追究的意思。 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下马威,他在警告宗室的人,也警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儿如有人敢言语,必惩。 缓缓地再次拿起麦,对准了嘴巴,话语轻轻而出,但,即使是轻轻的言语,在音响的扩音下也是万众能听到。 “夏玉房乃朕心爱的女人,当年朕势弱无法保护于他.”似乎这话是说给李肇听的,“但今日,朕已经可以了,尚新,宣诏吧!” “诺!” 尚新步了出来,接过陛下递过来的麦,让身旁侍人放于嘴边,并摊开手中一诏。 这一刻,宗室之人不敢抬头,更不敢多一言,就算知道陛下接下来要宣什么诏。 “皇帝诏,夏无且之女夏玉房贤惠有德,和朕情投意合敕为国夫人.” “国夫人?这”此诏出,众人一片哗然,无不交头接耳,特别是宗室之人,皆小声地议论着。 要知道国夫人芈华、离秋之所以能为国夫人,靠的是他们背后强大的支柱,而此刻陛下竟敕一个低贱之人为国夫人,这是有辱皇族威严,这怎么行呢? 当年,宗室就是以夏玉房出身低贱而被抛弃,遂才有今日的下落不明,此刻也不行。 但,陛下已事先警告,竟无人敢言语,就算有,也只是细若蚋蚊的呢喃。 嬴政又怎会在乎,今时今日,他要做的事儿谁还敢阻拦,谁还敢反驳,他已经掌控了一切。 李肇听之,也不禁愣了愣,阿母竟成为了国夫人,他真心为阿母高兴,如果阿母能听到,应该很开心吧! 可惜,阿母并没有在这里。 在他的印象当中,阿母从未露出过笑容,只有面对他的时候。 阿母是苦的。 诏毕,嬴政接过麦,语气变得低沉了起来,却又狠狠地剐了宗室众人一眼。 “诸卿可知当年阿房离开了之后有了什么吗?她有了朕的骨肉,即使这样,她为了不给朕添乱,还是毅然地离开了朕,离开了那个她熟悉的地方,须知一个女子的离开有多少不容易,还是在怀有身甲的情况下。” 话语有些悲怆,又很愤怒。 “怀有身甲?” 诸臣一听,又再议论纷纷了起来,很多人知道阿房离开,却不知阿房怀有身甲。 “这不是说陛下还有皇子流落在外?” “这流落在外的皇子会是谁呢?” “今天陛下要宣布的重要事情,应该就是此事吧!”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李肇身上,因为此刻只有李肇一个人站在陛下身边,而且陛下也在诏中提到过赢肇。 听着下方议论,嬴政无喜无悲,只有那一脸威严。 “兴许你们已经猜到了,阿房后来产下一子,并寄养于李家。” “李府?” 众人恍然,石锤了,既然寄养在李府,那必是李肇无疑了。于是,更多目光落在李肇身上,让李肇有些不适应。 “此子便是李肇,不,赢肇。”嬴政指着身旁的李肇,“他是朕和阿房的共同儿子,大秦的皇子,赢肇。” 即使大家都知道陛下要宣布,此刻听到,不免一阵震撼。 或许,他们早就应该想到了,皇帝如此宠信李肇,没有一点关系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傻傻的没有想到,要是当时有所察觉,也不会造成今天和李肇不好的关系。 皇帝的话特意提高了分贝,在整个会场回荡,每个人都听到,其实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在下诏之日起,有些人就猜到了什么,此刻李肇更是站于他身边,就更加肯定了。 李肇听之,情绪一度不稳定,炯炯地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父亲,一时不知如何做出反应,这个场面他曾脑补了很多次,已经不显得惊讶了。 今天的宣布他更不意外,只是脑补和现实又是有些差别的,此刻的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情,是立刻和这个父亲抱在一起,一叙父子之情还是置之不理? 内心挣扎得很,他总感觉这个父亲来得太意外了,令他无所适从,而且潜意识里总觉得只有李念才是他的阿父,这个嬴政倒也没有了多少亲切。 或许,亲切只在君臣之间吧! 嬴政对李肇的反应并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儿子一时无法接受也在所难免。 下方,诗雅听到皇帝之言,不免为李肇的遭遇泛起同情之心,还未出生便没有了陛下的保护,还寄身于李家,个中的苦,又有何人能知道?这和其他皇子生来便锦衣玉食完全无法比。 或许,正是这种遭遇才铸造他的深情吧! 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于是,她更加坚信,如果她能好好和李肇,不,赢肇相处,以后他们会过得幸福的,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一时,她有些庆幸阿父为她做的选择,之前的种种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另一边,两人又在细语着什么。 “大人,李肇竟然是陛下失落在外的皇子,真是想不到,也难怪会下诏称李肇为赢肇,原来有着这么一层关系,但,接下来就棘手了。” “李肇既为皇子,就有夺皇储的资格,这将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很多不确定性。” “不”大人摇头,眼里尽是阴森,“不是不确定性,而是完全确定了。” “什么意思?”那人一惊。 大人眼睛余光瞄了瞄不远处的李肇,郑重地说道:“陛下早已有决定,恐怕皇储非李肇莫属。” “这”那人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李肇,“大人是说赢肇监国?” 大人点头。 就今日发生的事儿,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恐怕很快就会下诏,赢肇成为皇储。 “这可怎么办?要是赢肇成为皇储,那咱们之前所做的努力皆作废了?”那人将声音压得很低,也仅大人一人能听到。 大人眉头深锁,眼眸里尽是锐利的射线,突然,狠狠一说:“只能立刻起事,别无他法。” (本章完) 第436章 催婚 “可是,还来得及吗?三公九卿都在这里,无人在咸阳接应,如何能成事?” 那人担心地说,实在所有人都在这里,要起事总得有人响应,特别是三公九卿,而,迫于皇帝的威严在,他们敢吗? 不可能的。 “呵呵!别忘了陛下已行将就木,他又能应付得了多少?三公九卿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心思吗?” “万一陛下听到有人造反的声音,吐血而亡呢?” 当然,这只是奢望,实际上会不会,真的很难说。 “何况,本官也是三公九卿之一。” “难道大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人惊问,大人眼眸变得更加凝重,并没有回应,便是伸手一抬,很快就有一人悄悄地走了过来,大人在来人耳边详语一番,来人便匆匆离去。 逐而转向那人,又是一番耳详 台前。 众臣才反应过来,下一刻步调是那么一致,个个鞠躬弯腰,拱手作揖,齐声说:“见过公子肇,恭喜陛下喜认爱子。” “有了公子肇,我大秦必能再进一步。” 这不是大家恭维之话,一些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就目前李肇所作出的成就,就很明显地改变着大秦,不见现在的大秦已经没有饿殍了吗? 从商者愈发增多,下地者不再为年冬不好而发愁,更涌现出不少作坊,商业繁荣,农业一跃千里,可谓莫大盛况。 这,都有着公子肇一份功劳。 之前没有在陛下面前提及,只是不想李肇邀功而已,但此刻的李肇贵为皇子,就不同了。 此时此刻的嬴政最爱听的就是此话,最想见到的就是诸臣拥护和对李肇的肯定,只有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下诏。 此刻,机会来了。 “尚新,宣诏!” “诺!” 尚新又再走了出来,让侍人拿出了麦放于嘴边,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皇帝诏,嬴政为我大秦尽心尽力.敕为皇储” 此诏毕,李肇本是无所谓的态度却也是一惊,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嬴政。 皇储就是皇位继承人,这和皇子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皇子只能说是皇族之人,但皇储就是整个国朝统治者储备,意义和地位完全不同。 他意料到会成为皇子,却想不到会是皇储,这秦始皇也太看得起他了。 按照历史发展,秦二世是胡亥,但胡亥被禁,自然没有了可能,倒是公子扶苏是有机会的,但秦始皇对他失望透极,这也是为何没有立皇储的原因,此刻,这个位置竟然落在自己身上。 这是天大的意外。 他不知是喜是悲,如果真立了皇储,他的责任将会很大,处理的事情会更多,就无暇顾及上林苑了,正蓬勃发展起来的上林苑可能会停滞,这不是他想,毕竟上林苑乃他的心血,而且,从上官口中得知,项公可能会密谋些什么,刘邦有可能会暴动,朝野会有内乱,他能应付吗?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就算能应付,也无暇再去顾其他了,他只是一个只想赚大钱的人,并没有多少从政之心呀。 当然,陛下已经下诏,就算他想拒绝都不可能。 “公子肇立为皇储?”这一点就有很多人想不到了,就皇帝身体情况,立皇储势在必行,有人想过扶苏,却想不到会是刚刚成为皇子的赢肇。 不过也有有心人早有察觉,赢肇监国便是个苗头。 “恭喜公子肇!” “恭喜公子肇!” 众臣在反应过来后立刻拱手道喜,场面一度陷入奉承中。 可就在这时,突然皇道之巅奔来一人,此人身着郎官服饰,显然是郎官侍卫,此郎官飞奔而来,待到驾前立刻拱手行礼。 “禀陛下,咸阳传来不好消息,有人将公子胡亥从禁宫里放了出来,到处宣扬说陛下欲毁赢姓宗庙,将赢姓赐予外姓之人,并让之监国,这是将我赢秦拱手让人。” 众人一听,个个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诋毁陛下,欲致陛下于舆论之中,按照陛下的脾性,他怎可忍受,必定会大动干戈,恐怕宫里要掀起一番血腥。 还有公子胡亥,恐怕也要遭殃。 果然!陛下勃然大怒,僵直的身体猛然间挺了出来,指着郎官问:“何人将那逆子放出来?又是对何人诋毁朕?” “宫里来人并没有明说,卑下看事情紧急,马上来禀报。” 嬴政气未消,即使身体虚弱也能爆发出往日威势,“蒙毅何在?立刻回宫查明真相禀报于朕,还有,押那逆子前来见朕。” “诺!”蒙毅出列,立刻领人而去。 郎官并没有退去的意思,见陛下话毕,马上又说:“陛下,恐怕来不及了,公子胡亥已经攻占了章台宫,即使蒙将军回到,也不得而入,反而会临危。” 嬴政听之更怒,道:“那逆子敢?” 郎官仿似被皇帝的气势吓到,身躯退了退,却有怯怯地说:“公子胡亥不但敢,还说.还说陛下是昏君.我大秦必亡于陛下手里,赢姓宗庙必在.陛下手里覆灭。” “什么?”嬴政一听,兴许是血气攻心,嘴角瞬间溢血,人也往后倒了倒,趔趄难撑,要不是尚新搀扶着,恐怕就要仰倒。 “那逆子竟敢如此说,反了,反了。” 郎官似乎并未见到陛下承受不了如此打击,继续说,但声音压低了很多,显得支支吾吾,“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说?” “说陛下让李肇监国,那必定会立李肇为皇储,他作为皇子,不能看到陛下如此败国,也第一个不同意李肇立于宫墙之内,如立,必诛之,还赢秦安宁。” 郎官的声音变得更小,到最后也就身旁几个人才能听到,但这也是要命的了。 嬴政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公子胡亥竟然说出如此之话,这明摆着要造反,在他立皇储之际造反,如何受得了,又是一丝血从嘴角里渗出,可见他的身体受不了如此打击。 “陛下,不可动怒,请保重身体。” 陛下出现如此情况,诸臣急了,连忙劝说,却惹来皇帝的责骂:“逆子如此,教我如何不动怒?” “来人,速速命蒙毅领军回宫,擒拿胡亥,朕要烹了他。” 嬴政已到怒火攻心地步,嘴角渗出的血更多,身体也更摇晃。 “快快,速速通知蒙将军。”尚新大急,连忙催促身旁的侍人。 “诺!”侍人回应,急速而去。 如此情况出现,无人再敢言语,就怕触动陛下某一根筋,令之崩了,这将会是国之哀。 无人敢言语,却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李肇。 从上官口中得知,他们要靠近胡亥,此刻出现这样的事情,明摆着是项公之人在操控着,而胡亥可能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就算让蒙毅领军平反,恐怕也只能擒下胡亥罢了,背后之人却毫发无损,于大秦来说,这不够彻底。 只有彻查之才是上计。 而要让诸臣彻查,恐怕不易动手,而且,谁又能保证诸臣中没有项公的人。 目前只有他才是最好彻查之人。 毅然来到嬴政身旁,拱手说:“陛父皇”他说出了一直不敢说的称呼,“切勿再动怒,要保重身体,此事蹊跷,可能有人怂恿胡亥而为,就让儿臣彻查之,必将歹人揪出来。” “好,好!”暴怒中的嬴政稍稍缓和一下,露出丝笑意,不知是因李肇叫他‘父皇’还是李肇愿意彻查此事而叫好,“从此刻开始,你便行监国之责,务必要查出歹人来。” “但”顿了顿,叮嘱,“务必要小心谨慎。” 无人知道的是,在盛会之台一角,一人正认真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正是李基农,看到侄儿被立为皇储,他不知高兴还是失落,整个人完全失了神, 但又再听到侄儿要彻查歹人,一颗心揪起,胡亥乃公子,能反叛背后一定有着一定能量的人,侄儿面对这样的人会有危险吗? 一定会的。 如果侄儿出了意外,他怎么办?他怎对得起李家,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兄?他可是答应过兄即使自己死了也要好好保存侄儿? “为何会如此?我该怎么办?” 一下子,又仿似老了很多,作为商行主事的精明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如果可以,只能”他默默地下了决心。 “儿臣谨记!”李肇犹豫了一下,拱手回应。 嬴政很满意,嘴角的血也停止了流出,精气神恢复了一些。 “盛会之事已毕,那儿臣去了。” 要打破项公的阴谋,就必须要从长计议,作多方安排,此刻,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急!”嬴政却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你也长大了,父皇要看着你完成一件大事才放心。” “什么事?”李肇奇怪了,盛会已毕,还能有什么大事呢?他之前可是没有听说过。 嬴政没有明说,让他杵于一旁,便对着冯去疾和御史大夫冯劫摆摆手,两人明白陛下的意思,很快便有仆人走向那片满是青年俊才区域。 那里,正是诗雅所在。 诗雅,全名冯诗雅,正是冯去疾孙女,冯劫女儿。 很快,诗雅便被仆人领了过来,对着阿父和爷爷点点头后便走向嬴政。 “诗雅拜见陛下!” 盈盈一躬,举止大方得体,礼仪周到,可谓大家闺秀。 嬴政很满意,笑容更浓,看向李肇问:“丞相之孙,御史大夫之女,可还满意?” 诗雅见到陛下提到自己,不由一阵羞涩,眼睛余光却悄悄地瞄向李肇,脸庞瞬间通红。 这就是她的皇赐夫婿,刚才远远看不清容貌,此刻一看,竟有几分英俊,英俊中还带有几分忧郁,正是她中意之列,再加如此深情,是她理想之婿。 “诗雅见过公子肇。” 又是一礼,优雅而得体,极尽婀娜的身段,却又含蓄娇涩,很是美艳。 但。 “这” 李肇却一阵懵逼,此女,来这里干嘛?陛下何意? 根本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但心里好像在说:什么满意?丞相之孙,御史大夫之女是很尊贵,可和他有关吗? 嬴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苍白的脸又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今岁已过二十,早已到了成婚年岁,如今也该成家立室了,也好为我大秦打下根基。”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便是让李肇早日留下子嗣,也不至于让皇储有绝后的风险,二,即是为李肇将来继位打下基础,须知诗雅爷爷乃丞相,父亲御史大夫,三公占去了二公,妥妥的保皇派。 如继位,还不是无人能撼。 “经多方筛选,父皇为了觅得好女子诗雅,择日便可成亲。” 啥! 李肇眉头皱了起来。 择日成亲?原来陛下是催他成亲,对象就是眼前这女子,可 他扫了一眼诗雅,也回了一个礼。 此女生得标致,容貌很出众,更是三公之二掌上明珠,怎么说都是理想成亲人选,可是,他却提不起一点意思来。 当然,他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一位女子。 她,已经占据了他的一切。 听到‘成亲’二字,诗雅更加羞涩,竟低下了头,紧张地捏着自己的纤指,看之更加美艳。 但,却引不起李肇的注意,更无兴趣可谈。 他的心真的装不下另外一个人了。 即使她乃同父异母的妹妹。 “父皇,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主,此刻言儿女私情为时过早,望父皇收回成命。” 他弯下了腰,拱手,露出坚定的眼神。 他回绝了皇帝,天下间,恐怕就他一人敢回绝当今第一人。 听之,嬴政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并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由于咳嗽带动本已停止逸出的血又逸了出来。 仿似病情再度加深。 “陛下,你怎么啦!快,侍医”尚新急了,连忙催促着。 “逆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知道?”嬴政咳嗽得更厉害,以致愤怒的话语断断续续. “公子肇,不可再忤逆陛下的旨意,快快谢恩!否则,否则.”看到陛下不断逸出的嘴角血,尚新更急。 “公子肇,此乃皇诏,不可违逆,赶紧谢恩!” 冯去疾催促着,九卿也催促着,所有人都在催促着他。 他. (本章完) 第437章 拒婚 众人催促着。 冯去疾望着李肇,冯劫露出渴求的目光,嬴政已经站不稳,趔趄的身躯实在受不了,软软地瘫坐于座上,嘴角蠕动着。 “逆子,你真要抗旨吗?可知抗旨的后果?” 尚新连忙上前,恳求说:“是呀公子肇,陛下刚立你为皇储,你需当表率,不可妄为。” “为陛下康健,为我大秦计,请公子肇领旨谢恩。” 冯去疾上前一步,郑重地说。 冯劫也上前一步,“请公子肇领旨谢恩!切勿辜负陛下一片苦心。” 三公九卿皆上前一步,“请公子肇领旨谢恩!” 这是深入灵魂的催促、逼迫。 李肇凝眉,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那渴求的目光,那迫切的神情,那为国而率的作风无不在眼前流连。 陛下此刻被气到生命已到了最后尽头,而章台宫变,咸阳岌岌可危,如陛下出事,国将危,局势会一发不可收拾。 可,他能接受吗? 他的心已经容纳不下任何一位女子,勉强接受会害了如此女子的,他非无情的人,有时还很惜情,但他不能平白无故地去伤害一个人,不能因个人原因而将一清白女子推向深渊。 如国将危,他会义不容辞去拯救,哪怕付出生命,但伤害一个女子又如何救赎,只会让女子毁灭,令他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小白,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我不会,因为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没有如果,除非我死了。” “不要乱说话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我会祈求上天让我们再次重逢,即使不在这个令人烦忧的世界里” 前世的一幕又一次浮上心头,李肇站着一动不动,眼神变得茫然,似乎那首歌又再浮现脑海: 又再花开如若彼此都看见,为你等,跨越三千年,历遍辛酸其实我还想见面,徘徊在和影子去梦圆. “为你等,跨越三千年,我还要等吗?你告诉我?” 神情涣散,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愁苦。 跨越了二千年,他等了二千年,她,镶嵌入心足足二千年,两千年的等待,何以能将他的心占据。 此刻李肇的内心很挣扎,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婚姻抉择,而是国的挣扎,国运的选择,生死的面对,如抗旨,他会是什么下场,国,会是什么下场,他可以猜想得到。 但他能接受吗? “默,假如我们有来世你还会爱我吗?即使我们.无法在一起。” “小白,会的,一定会的。” “还记得那一次吗?你也是这样为我挡下那一剑的,此刻,我也愿为你挡剑。” “还记得吗?那一次车祸,如果不是你,也许死去的是我,你愿为我去死,我为何不能为你挡剑。” “阴嫚.无人能对你不利.前世你为我死去,今世,轮到我了.” 每一刻的挣扎都带出了潜藏内心的执著和呼唤,迫使他的心不去面对。 那一剑刺来,啊!一个女子为他而挡,女子倒在血泊里;为了寻找他,女子深入阿房宫;女子为了不连累他,毅然选择去了雪山之巅。 这是何等情义,他能接受其他女子吗?不能,他不能,是的,他不能接受,他心里只有一个人,任何一个人的进入就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不,我不能,我不能接受。” 李肇面庞极其挣扎,猛然转过身来,噗通,跪了下来,大声地吼着。 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一刻,他跪了,无论眼前人是皇帝还是父。 “陛下,恕肇不能接受,请收回成命。” 一改称呼,由父皇变成了陛下,他知道,这一改,这一抗旨,意味着什么,但他不后悔。 “你,你” 嬴政一口气吐出,不再是嘴角溢血,不再是慢慢地渗出,而是大口涌出,血,染红了衣袖。 “逆子,逆子”声音变得很微弱,手指着李肇,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是一种父对子的失望,皇对臣的愤。 “请父皇保重身体,肇心有所属,已不能容下其他女子,即使死。”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是那么的坚决。 这一刻,三公九卿叹气,冯去疾和冯劫更是深深地摇头,尚新夹在中间如提线木偶,身躯不停地摆动着。 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远处,那个仿佛苍老了十倍的人看到此景,听到此言,内心不由一暗,脸上的皱纹在那一刻仿似慢慢地爬满整个脸庞,嘴角轻轻地抽搐着。 那句话在心里回荡。 “肇心有所属,已.已不能容下其他女子,即使死。” 簌簌! 他擤着鼻子,老眼湿透,顿时,毅然站了出来。 “我李家儿郎痴情,你阿父如是,你如是,肇儿,既然你如此选择,叔父就成全你。” “你是李家的未来,你不能死,但叔父可以!” 抹过眼角湿润,身子趔趄地,那萧瑟的身影,在灯光照耀下,拉着长长一道影子渐行渐近。 台下。 “公子请三思。” 最终,尚新憋出了一句话。 “公子请三思!”众官齐声附和。 但李肇死死跪在那里,不起来,也不言语,谁人都可看出他的坚决和不屈服。 “为什么?” 站立于那里无人问津的诗雅不知何时眼里满是泪珠,她幽怨地望着李肇,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她的人。 “为什么你不尊皇命?诗雅就不那么不入你的眼吗?诗雅那点差了?” “即使你心里有着其他女子,但诗雅还是愿意成为你的女人的,诗雅不在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你,公子可知道?” 女子是矜持的,这一刻,她不再顾及矜持,没了那份羞涩,毅然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思。 眼神中满是期待,她希望李肇能改变初衷。 冯劫知道,女儿动情了,就见了一面便动情了。 他是了解女儿的,无论如何身世,都无法动其心,但此刻,却为了一个人而动,这是何其难得,却,迎来的是拒绝。 泪簌簌地流下。 “公子,诗雅也可如那女子般待你,甚至为你去死。” 这是最深情的表白,就如她喜欢深情的人。 但李肇没有受到触动,他的心是那么坚决。 回眸,眼神中带着怜惜,过多的还是抱歉,不忍地道:“小姐,肇对不起你。” 就短短一句话道出他的意思。 诗雅身躯退了退,娇美的面容一阵阵煞白,泪,依旧在持续着。 “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堪吗?” “对不起!” 李肇依旧没有其他言语。 诗雅的泪珠爬满脸庞,她悠悠地转过头去,面对着父亲和爷爷说:“爷爷、阿父,不要再为难公子了,诗雅.明白的,诗雅配不上公子。” 躬身一揖,慢慢地踱着步,向外而去,身影是那么零落和无助。 她不忍在此再受折磨。 看到这一幕,虚弱中的嬴政再也抑制不住愤怒,艰难地站了起来,指着李肇对着众臣狠狠地发声。 “公子赢肇目无王法,心无父言,来人,将之拿下,削其皇储,发配发配南越。” 削其皇储,一个刚刚被敕为皇储便被削去的皇子,历史上是何等少有。 发配南越?南越蛮荒之地?要知道此刻的南越乃野蛮之地,瘴气处处有之,如入之,性命难保,而且路途遥远,一个弄不好很容易饮恨于路上。 这已经不是最高惩罚,而是最惨烈的极刑,如果是其他皇子,恐怕会疯掉,但李肇没有,更没有置一词,默默地一揖,叩拜而下。 为了拒绝这突如其来的婚约,他愿意接受极刑。 “你”这本来是嬴政气氛之言,却想不到如此孽子如此不成器,即使身体虚弱也狠狠地踢出一脚,将李肇踢翻在地。 “孽子也!来人,速速擒下,尚新,拟诏广告天下,就当当朕没有这个儿子。” 这是父亲之怒,彻底爆发了。 “诺!” 尚新无奈,只得应诺。 众人摇头,本来是喜庆的一个盛会,完美的一段姻缘,却是如此收场,很多人低下了头,不忍再语。 可就在这时,一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打破了台前的沉寂和局促。 “陛下,且慢!” (感谢书友支持,本书写到现在已经有八万收藏,订阅也节节攀升,这都多得大家的给力,为了报答大家,铃铛会努力更新的,另外有些书友建议建个书友群,其实已经建了,只是隐藏在书里面罢了,这里再发一下,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加入。大铃铛书友q群:429537593) (本章完) 第438章 李基农救侄儿 “陛下,且慢。” 此人奔走,身躯很不稳,但依旧极力地走着。他神情坚毅,似乎忘却了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忘记了一切可能会带来的危险。 背后,有索捆着数扎荆条,牢牢地绑在背上,远远望去,就像一上山砍柴的樵夫。 可他并不是樵夫,他是李基农,李肇的叔父。 笨拙的身子就像一个企鹅,却改变不了他的急促,待来到皇帝身边,噗通一声跪下了,跪得毫无一点犹豫。 “陛下,小人李基农,乃李肇在李家叔父。” “叔父?” 见到一穿着还算得体的人贸贸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嬴政本就不喜的心更加不喜,特别是此人还是儿子在李家的叔父,更令他反感。 一个父亲的心思很简单,儿子在李家长大,一言一行皆来自李家,想必儿子变成这样也和这叔父有一定关系吧! 但李肇之罪不祸及家人,他没有惩治李基农的意思,冷冷地道:“你来此作甚?要是求情就不必了。” “不,不是求情.”李基农连忙说,逐而头一低,差点磕到地上,以致背上的荆条显而易见,“小人乃负荆请罪而来。” “负荆请罪?你有何罪?” 嬴政冷眼看着他,僵硬的脸泛起寒霜,感之身侧一阵清凉。 李基农抬起头,望向跪于地而似乎失去求生之心的侄儿,心中一阵酸楚,逐而一狠,坚定地回应。 “小人,小人为了一己私欲,唆使李肇不要答应陛下的赐婚,以致造成这样的被动的局面,这都是小人的错,完全是小人为满足私欲而为,和李肇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就是小人的罪。” 嬴政听之脸色变幻不定,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死死地盯着李基农,却又是冷冷出声:“是你唆使?那你实在该死。” ‘死’字似乎来自地狱,带着无限死意侵袭着李基农,但李基农毫无反应,眼神坚定如山。 “正是,请陛下赐死小人,放过李肇。” “李肇和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重复着,“更没有忤逆陛下的意思,一切都是小人,小人该死,当以极刑。” 李基农低着头,无人能看到他脸色的变化,但知道,一定是刚毅的。 李肇听之,整个人如触了电般,猛然间望向叔父,这个被自己调侃被自己嫌弃的人,心中一阵惊慌,连忙说:“叔父,你要作甚?这非.” “住口!”李基农突然抬起头,狠狠地剐了侄儿一眼,严声呵斥,逐而转向嬴政,“陛下,请放过李肇,他是无辜的,小人愿立刻被处死。” “叔父.”李肇的眼角不自禁地渗出了些湿润,双眼通红地望着叔父,那个不够健壮却异常高大的人,“你为何” “住嘴!”李基农发狂地大喝,就差上前给李肇一个耳光,转而脸色一狠,道,“李,赢肇,自此咱们再无瓜葛,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自此叔侄情断,三世不存。” 无人知道,他说出这话时内心有多折磨,多痛苦,但他必须要说。 阳光道,是美好的未来,侄儿应该有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惨死在那南蛮之地,而他,只有独木桥可走,别无他择。 桥的尽头,只能是深渊。 “叔父!”李肇大吼,身体不自禁地抖了起来,泪眼婆娑,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做不到。 “住嘴!”这一声吼,如铜钟敲响,震彻万山。 李基农不再理会侄儿,却凛然地催促起了嬴政,“陛下,小人死罪,只求一死,望成全。” 盛会之台后台,刚刚从大爷坟前赶回来的瘦狗看到这一幕,不禁一阵失聪,他终于明白老爷之前的呢喃了,明白为何老爷让他去大爷坟前埋那血染的青石,想必大爷早知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早已作出了死的决定。 一时,泪,瞬间而下,阿超也走了过来,燊公子走了过来,更多的人走了过来,默默看着这一幕,声泪俱下,但在皇威之下,无人敢阻止,也无人敢言语。 “老爷” “掌柜的” 台前。 “你们,你们” 嬴政望着眼前跪着的两人,身躯剧烈颤抖,又一个气血攻心,浓血又再逸出,重重地瘫倒,无法再言语。 “陛下,不要再动气了,保重身体要紧。” 尚新急了,连忙扶住了嬴政,众臣急了,纷纷要上前,却被侍卫拦于驾前。 随着皇帝的倒下,场面一度陷入冷寂,呼吸声此起彼伏,却就在这时,有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沉寂。 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宗正,他指着李基农说:“既然你怂恿公子肇拒绝赐婚,便是罪加一等,当以极刑,而公子肇” 冷冷地瞥了李肇一眼,“按宗室制,皇储嫡子当尊宗制,为皇族开枝散叶,以续我皇族血脉,光大我大秦,可公子肇断然抗旨就是不尊,按制也应重罚,打入禁宫。” “这”李基农听之打了个冷颤,眼睛死死地盯着宗主,不信地道,“不是这样的,绝对不能这样,可不能打入禁宫。” 他方寸大乱。 “不信!”宗正冷哼,瞥向冯去疾,“冯相,你作为满朝元老可曾知悉?” 冯去疾无奈一叹,郑重地点头。 李基农一看,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口里却不停地呢喃,重复着刚才话语:“怎会这样?不能这样呀!” 打入禁宫,那侄儿这辈子就毁了,李家就毁了,须知侄儿还没有子嗣,李家当何存。 不能,侄儿不能被打入禁宫。 不能。 他闭上了眼睛,可看出他内心极其挣扎,又何等决绝,更有破坛子破摔之感,旋即,他眉目一横,神情变得张狂了起来,似到了失控的地步。 “如果李肇并非皇族之人呢?”朝着冯去疾问道,眼里充满着无尽期待和希望。 冯去疾不知李基农为何如此问,想了想便道:“非皇族之人不入宗制,自然无事。” “可当真?”李基农听之仿似整个人获得生机,眼前大亮。 冯去疾颔首。 得到肯定答案,李基农的身子仿佛灌满力量一般,马上匍匐着到皇帝身侧,惊喜地说道:“陛下,陛下,小人有话要说,其实,其实,李肇并非绿娥之子,不,并非夏玉房之子,乃我大兄李念之子,他非皇子,没有触犯宗制,请陛下恕他无罪。” “李肇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情.”他说得没错,对于李肇的身世,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他一人知道了,“都是小人有意隐瞒,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犯了欺君之罪,小人罪孽深重,小人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请陛下念在李肇对国朝尽心尽力的份儿,放过李肇吧!” 一口气说了很多,不带一丝停歇。 此话虽是话语,却立时引起无尽的轰动,刹那间,整个台前炸开了锅,一发不可收拾。 连同嬴政,也在似乎奄奄一息中惊醒过来,簌地站起,死死地盯着李基农。 “你说什么?给朕说清楚,否则死。” ‘死’字拖了很长的音,分贝非常高,皇威席卷开来。 “什么?” 宗正也惊呼,所有人目光皆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如此消息,太骇人听闻。 李基农知道,当说出这一切后,必定会引起轰动,甚至陛下震怒,动辄牵连到李家,但相比起侄儿被幽禁,他更愿意去说出真相,只有保存住侄儿,他什么都要做。 此刻,李肇听之,整个人愣在当场,眼睛如灌了铅般直挺挺地瞅着,尽是不可思议和一股复杂情绪。 事到如今,李基农真的不能再隐瞒,特别看到众多要吃了他的目光,心一横,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遂娓娓道来。 “哎!这都是孽缘呐!”李基农叹了口气,人仿似又老了很多,“二十年前,我和兄李念在咸阳做买卖,在回来途中看到一女子欲上吊,兄便将之救了下来带回了李家,后来得知此女身怀六甲,而正好兄嫂也怀了,这本来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可几个月后待到分娩时,兄嫂因难产而死,可幸的是孩子活了下来。” “而那女子此刻也到了临盘的时刻,很顺利地产下了一子,母子平安,可”说到这里,他深吸口气,众人屏息,嬴政更是安静得可怕。 “可奈毒妇可恨.”毒妇自然是李斯的内人,“为了夺我家财,让我李家后继无人,竟派人偷走了婴儿,可他们弄错了,竟偷走了女子之子,导致至今下落不明。” “那女子叫绿娥,就是你们口中的夏玉房。”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兄见绿娥失去孩子整天以泪洗脸,又见兄儿无人照料,便将之托付给了绿娥,以解其失子之痛,此子正是我侄儿李肇。” 李基农话毕,擤了擤鼻子,抹去眼角湿润,对着嬴政拱手,又再转向李肇,“肇儿,不是叔父想瞒你,叔父只想你将绿娥当成真正的阿母,毕竟你阿母早早就走了,没有母爱的孩子是可怜的,你可知?” 李肇哽咽,颤声说:“可你为何此刻才告诉侄儿?你可知现在太迟了?” 是的,太迟了,整个事情变化太大,太骇人听闻了。就论罪来看,李肇并不知情,遂他的罪责并不重,但叔父就不一定了,这是欺君,欺君罪该万死。 李基农笑了笑,眼神变得柔和:“傻孩子,只要你活着,叔父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叔父!”李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滴了下来,可奈他要强忍,他不能让叔父看到自己伤心。 这一刻,李基农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道:“肇儿,李家可以没有我,但必须有你,今后要好生活着。” 说完这一切,仿佛整个人得到解脱,重重地舒出一口气,而后面对皇帝请求:“陛下,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请治小人的罪吧,放过李肇,他是不知情的,是无辜的。” 此刻的嬴政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整个人的状态变得非常不好,没有愤怒,没有生气,只有头仰天一抬,又是一口血喷出,染红半边天。 这一口,是真的血,鲜红而悲切。 旋即整个人直挺挺地仰倒下去,再也没有动弹。 “陛下.”尚新慌了,立刻大吼,“来人,将陛下速速送去医馆,快” 其他大臣更慌,口呼着“陛下”,却只能在原地干急。 “诺!”侍人们也慌了,匆匆在侍卫的簇拥下抬着嬴政往医馆而去,目前这个情况,侍医是不行的了,只有医馆。 待一众消失后,众臣却没有散去,一对对凶眼紧紧地盯着李基农,盯着李肇。 此刻,皇帝不在,就难以定夺李基农叔侄俩的罪了,但宗正仿似盯紧了李肇一般,揪着他死死不放。 “既然李肇不是皇子,那就不是我宗室贵族,但其有欺君之嫌,应立即擒下打入咸阳狱,待陛下康复再作定夺。” “至于李基农,嘿嘿!”冷冷地笑着,“欺君罔上,当腰斩,立刻执行。” “冯相,你认为如何?” 论官位,冯相官职最高,自然得问他,而且还肩负着监国重任。 冯去疾苦笑,目光瞅着众人,再落在李肇叔侄俩的身上,一时无法定夺。 最终,他还是作出决定:“于这次盛会,李肇功劳甚大,于欺君,李肇并无实质,非其本意,就不必打入咸阳狱了,让其在上林苑照料陛下即可,毕竟他乃神医,你说是吗?宗主大人?” 这话意有所指。 其实也在理,陛下病情严重,恐怕只有李肇出手才行,当然,这也是为了保存李肇。 “你?”宗正狠狠地瞪了冯去疾一眼,便甩袖而愤,下一刻却盯着李基农,“既然冯相如此说了,本宗正也作罢,但李基农欺君,必须要斩立决。” “不可,此事事关陛下,留待陛下发落为好,就关咸阳狱吧。” “你?”处处和他作对,宗正愤怒更甚,但冯相监国,他哪能有微言,只得愤愤离去。 众臣也跟着离去,只有冯去疾在离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瞅了李肇一眼,露出肯定的目光,郑重地说:“李将军,老臣回宫去了,能做的自然会极力去做,你既非皇子,便无从再监国,但你也不能辜负陛下对你的厚望。” “走也!” 冯去疾离去,也命人将李基农押走。 李肇很感激冯去疾对自己和叔父的关照,但却愣在当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去疾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称‘老臣’,这也不符合身份,但他却破天荒地说了,还有‘能做的自然会极力去做’,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更离谱的是,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 陛下什么时候对他有厚望了? 本来已经脱离险境的那种庆幸的心情又再将他拖入泥潭,陛下对他究竟有什么厚望?为何陛下没有对他说过? (本章完) 第439章 乱世起 作准备 如果李肇还是皇子的身份,陛下对他有厚望是肯定的,但此刻他并非皇子,还能有什么厚望?除非陛下早已料到一些事情需要他出手不可。 或者说陛下在下一盘大棋,棋局里有冯去疾也有他,更有可能,陛下今天的病情危急也是掩饰的。 一想到这,背后一阵凉飕飕。不知不觉地,他可能成为了陛下的棋子,一寄予厚望的棋子。 那究竟下什么棋呢?他联想到了项公、幽禁之宫、斩蛇起义,难道这些事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陛下要一次性解决这些人,以绝后患? 想想便觉得皇帝的可怕,也难怪能统一六国,果然有几分智慧。 那自己能在其中做什么呢? 如果自己还是皇子,而且监国,可能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此刻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时,尚新悄悄地将他拉到一边,面色非常凝重。 “李将军,陛下有密诏。” 他之所以没有跟着陛下离去,就是为了传密诏。 密诏?正主来了,或许这就是陛下对自己的厚望,但也不对呀!陛下在昏迷之前什么都没有做,又怎会写下密诏? 李肇暗忖。 “这是陛下在来盛会之前所写,虽然”尚新顿了顿,“你如今非皇子,但也可以做到。” 于是,他将一皇帛包裹着的东西递过来,此皇帛封存得非常严密,上面还有皇玺印章,可谓谨慎,恐怕连尚新都无法得知其中内容。 “望李将军不要辜负陛下的厚望,此着全赖于你,我大秦兴衰就在此一着。” 尚新拱手,说得非常严肃,连同李肇也严肃了起来,接过密诏,仿佛接过了一座大山,非常沉重。 “去也!”尚新作别,匆匆走了,想必他很担心陛下的病情。 “等等!”李肇连忙叫住了尚新。 有些事他必须要问清楚,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一刻还是好好的,怎就到了盛会之台便病恹恹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陛下可真有事?” 结合这些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真怀疑陛下在装病。 尚新却是笑了笑,说了也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最后一刻陛下真的病了。”这话压得很低很低,低到只有李肇一个人才能听到。 但李肇却迷糊了,最后一刻真的病了?那前几刻的,非病?溢血也是假的,这李肇凌乱,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陛下。 不过眼下并非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要第一时间看看密诏是什么,皇帝究竟对他寄予什么厚望。 但不能在这里看,遂就欲要走,却见一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此人正是冯劫,御史大夫,三公之一。 差点,这人就成了李肇的岳父。 “李将军,闻名不如见面呀!劫有礼了。”冯劫并没有摆出御史大夫的架子,反而很客气,还有脸上那笑,有点瘆人。 “御史大人可有事?”李肇行礼作揖,对他的来意有些警惕,毕竟他手里可还拿着皇诏。 冯劫自知自己失礼了,连忙退后一步,目光却后移落在后方位置,那里,正有一群人在等着他,其中就有一婀娜女子,正是诗雅。 “将军觉得小女诗雅如何?” 这. 李肇愣了愣。 如此问,想必这厮是推荐他女儿来的,一时吐糟此獠还真的不识趣,刚才自己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对她女儿没有意思,怎么还问呢?还不死心吗? 但,却不能这样回应,便客气地说道:“小姐典雅贤惠,清丽脱俗,楚楚动人,实乃世间罕见美女子。” 这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称赞。 “果真?” 冯劫脸色一喜,连忙说:“那将军可中意?” 这. 李肇滞住了,这话将他问倒,这厮得寸进尺呀!刚才不是明摆着吗? 然而,冯劫在说完这话后又是笑了笑,神情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男人嘛!三妻四妾在所难免,如来日将军有这个意思,冯府的门会为你敞开。” 这是抛出橄榄枝。 李肇苦笑,他真想不到拥有三公之二的冯府会看上自己这个商人,真是少见,大秦的商人被称为贱商,说明地位是低下的,而士乃地位最高的,他还能看上自己? 这家子真是不同寻常。 还不在乎三妻四妾?这是要降价将诗雅推给自己,自己就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李肇有种感觉,自己成了万人迷,不,他还没那么自大。 此心,他领了,但行动上不会去做,既然自己不是皇子,和阴嫚就不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也就是说他和阴嫚是可以在一起的。 老天并没有捉弄他们,前世的不易,今世却给了他莫大机会,只是有些波折罢了,波折又如何,只要阴嫚还在这个世界里,他就要寻回,无论雪山之巅还是溶洞神秘。 前世的遗憾,他不想今世再留下。 老天能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可不一定会有第二次。 冯劫没有等李肇回话,便走了,走向李府家眷所在地,那里,正有一女子神情萎靡,柔软的身躯惹人怜惜,但那坚韧的性子让她挺直了身体,她不想被人看到她的伤心。 李肇摇头,有些事他真不能勉强自己,更不能伤害别人,摇头叹气,便也匆匆离去,他要回屋舍查看陛下的密诏。 待李肇匆匆离去了之后,却不知有一道目光痴痴地盯着这里,眼神复杂,是怨恨?是痴情?无人能说得清,或许她都不知道吧! 自长成后,对她暗送秋波的人不知几何,但她何尝动过心,但在这里,她竟然动了心,一个深情的人不易动情,一旦动了情可能是波涛汹涌。 冯劫作为父亲可能知道这点,看到女儿如此深情不由一叹。 这是孽缘呐! “走吧!咱们也该回府了。” “诺!”一些家眷躬身应诺,但诗雅却不动,她的目光随着李肇的消失而流连在盛会之台上,那里,那个人在上面唱了一曲,触动了她的心,也在那里,拒绝了她。 大灯,依旧照耀,她目视而上,有些刺眼,却不在乎,她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造出如此神奇的东西。 “小姐,别再看了,会伤眼睛的。” 小婷见到小姐如此,连忙制止,并将之扶到那铁架所造的椅子里,圆几上,还有她未喝完的鸳鸯奶茶。 她不禁再呡上一口,清爽可口,一个时辰前她虽觉得好喝,却认为是花里胡哨之物,但此刻,却是如此倾心,还带着淡淡的浓蜜。 “这也是他弄出来的,真可口。” 不自禁地话语脱口而出,毫无意识可言。 下一刻,她猛然瞅着小婷,下定决心说:“小婷,咱们不走了好不好?这里多美呀!” 还不等小婷回答,转头望向父亲:“阿父,女儿不走了,女儿想在这儿呆着。” “小姐,不可,此地人生地不熟,很危险的。”小婷劝说。 诗雅没有理会,期盼地望着父亲。 冯劫感觉心一酸,一种莫名情绪浮上心头,闭了闭眼,摇头叹息:“罢了,且让她。” 父亲了解女儿的心。 父亲走了,女儿留了下来,当然,也有家奴留了下来。 李肇一回到屋舍,马上拆开皇诏,但里面寥寥无几的几个字差点让他要卧槽,‘官复原职,便宜行事,诛恶贼。’ 这不和尚新之前和他说的一样吗? 这密诏和非密诏有什么区别,不过幸好有‘官复原职’,也就是说,他恢复原来主将的身份,可统领十万军,章邯也在其列。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千精锐,这才是他的底牌。 但诛恶贼,困难就大了,恶贼他自然知道是咸阳之变,还有可能是斩蛇起义,但,就他一个人能做得了那么多事儿吗? 一时间,他真想前往医馆看看皇帝,看他如何了,如果能说话,倒要问清楚还为自己安排了什么。 可不能,尚新说过如果没有旨意,他不能见陛下。 “果然是厚望!”顿感压力倍大。 他只不过是个商人罢了,这秦始皇还真看得起他。 等等!斩蛇起义?思绪突然停留在这个词上。 如果咸阳之变乃项公所为,芒汤山起义促成也是他所为,又如果咸阳之变成功,那斩蛇起义还有必要吗? 换位思考,项公目的是拿下咸阳,如胡亥掌控了朝局,那起义反而是一个阻碍,自然没有了这个必要。 这一点他能想得通,自然项公也能想得通。 但胡亥要想掌控朝局也不容易,秦始皇统一六国,打下大秦江山,可谓威势震天,无人敢触其余威,就算胡亥掌控章台宫也掌控不了百官和各方军士。 除非 “不好!”他想到了厉害处,脸色惊变,马上命人叫来瘦狗、阿超。 “少爷,叫我等前来何事?”两人不约而同地问,见到少爷凝重的脸色,也不敢再玩嘻哈。 一般情况下,如李肇心情好,他们便没有主仆之人,李肇觉得这样的氛围挺好的,具有前世的生活气息,他很怀念。 但此刻,不能。 “瘦狗,你马上到咸阳打探消息,查探宫中有何事发生。” 此刻,只有了解清楚咸阳情况才好进一步做布置,他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境,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现下皇帝吐血而倒,再加之种种溢血,谁人都能想到陛下身体状况有多糟糕,如果一些有心人抓住这点在朝野中大肆宣扬,那局势会不会一面倒? 如果有人听闻陛下宾天,那朝局会是如何呢? 不用想也知道有人会想办法立皇储,而扶苏被皇帝嫌弃发放北方,再加之拥立他的人蒙恬等皆在北方,远水救不了近火,蒙毅是在咸阳,却势单力薄,拥立他的人自然就不多了。 也就是说,拥立大公子不太可能。 公子高、将闾等人,他们仿似没这个野心也没这个根基,很难被拥立。 当然,如果自己还是皇储,这一切就不一定会发生,就算发生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毕竟这是皇帝亲立,无人敢异议,但自己已经不是了。 那就剩下胡亥了,胡亥虽然被皇帝幽禁,如果没有其他势力支持,也不可能能成为皇储,除非有人从中操纵。 从中操纵? 李肇担心了起来。 他想起了上官所说秦二世,这么说来,项公很有可能会操纵一切,极力拥立胡亥,这是挟天子而令诸侯。 那到时真是麻烦了。 虽说冯去疾监国,具有权柄很大,但如果皇帝宾天,那皇储之立就会落在宗室手中,即使是冯去疾也无可奈何。 宗室?宗正? 李肇脸色一黑,宗正对他可是不算友好,自己好像不怎么得罪他,何以会如此?宗主不想自己坏他好事? 想到这,顿时整个人神经绷紧,如真如此,那问题就大了,如果宗正真的站于胡亥那边,那胡亥成为皇储甚至继位都很有可能。 等等,继位? 他有种荒唐感,感觉历史并没有因自己到来和秦始皇的沙丘之变不死而改变,只是延迟有些时日罢了。 如果皇帝真的宾天,那胡亥继位成为秦二世,这不就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吗? 难道这是历史所趋? 秦二世继位了之后,天下起义大起,三年之后大秦便分崩离析,咸阳成为一片火海。 这,这太可怕了,如真有那么一日,他还能拥有现在如此美好的生活吗?还能拥有如此家财吗? 很难。 他决不能让这一切发生,除非迫不得已。 “诺!”瘦狗也不问事由,拱手行礼后匆忙去了。 “阿超,重操冶铁作坊,制造大杀器。” 皇帝虽然禁止他再造大杀器,但如今不同了,时势扑朔迷离之下,只有拥有大杀器才能让他安心,而且好像也不算违背陛下的诺言,毕竟他可是给了自己便宜行事之便。 便宜行事,便是让自己行方便之事,而要想制止这一切,只有大杀器才是最大的方便。 冶铁作坊在皇帝禁止生产大杀器后便改为钢铁生产,上林苑的钢铁就是从这里出来,此刻,要重操旧业了。 随着冶铁作坊的改善,此刻的作坊各项设备都趋于齐全,再加之不断地从百货商店里购置出秘籍和具体器械,已经可以生产高技术的器械了。 “制造大杀器?”阿超惊了惊,但看到少爷如此脸色,也不敢再问,便低声应了下来。 “就不知生产多少?” “两千军配量足矣!” 他不想大规模生产,这需要的材料太多了,甚至有些还需要到商店里去购买,这商店特别坑人,如此买下去,偌大的上林苑也得破产。 而且生产太多也不好对皇帝交代。 两千军持着大杀器,再加之大量配备,即使是千军万马也不怕,当然,如项公带来大量火炮火铳之类,两千军就显得不够用了。 但他并不是没有办法,既然无法对付大量敌人,就实行斩首行动。 前世的某国针对一些武装分子的围剿行动时,就实行斩首行动,战绩非常可观,凭借的便是狙击枪。 狙击枪射程远,而且非常精准,即使拥有着火炮和火铳的项公部,恐怕也防不胜防,只要时不时地灭了他们的首领将军之类,他们又如何不乱?乱了就好,乱了剿灭之就容易多了。 这就是擒贼先擒王,不,杀贼先杀王。 (本章完) 第440章 手枪现世 “还有,让工匠们生产此枪。” 李肇进了一趟屋舍,从中拿出一张硬皮纸,此纸材质不错,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旁边还有小篆说明。 这是刚才消失了一会儿从商店里买来的狙击枪图纸,其实系统出品是最好的,但里面的东西实在太贵,要大量购置的话,非折腾破产,所以只能自己造。 冶铁作坊发展至今,虽无法造出和前世器械那般完美,但对付现下潜在的敌人足够了。 这是m24狙击步枪图纸,按商店里的介绍,这是前世某国某知名军火企业在1987年大幅度改进的狙击枪,次年还被某国正式采用于装备部队,就参加过当时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等,可以说是当时主要远程狙击武器。 射程也不错,可达一公里,大概两千多步,有效射程接近一里,也就是说,只要狙击目标在一里内皆会受到袭击崩毙的可能。 对于冷兵器时代,绝对是斩柴不用柴刀的存在,当然,如果项公弄来了火炮,也构不成影响,按他推测,当时张良所用的火炮貌似是虎蹲炮。 虎蹲炮是明朝戚继光军中常有的火炮,虽轻便但射程并不远,大约也就五百步,如此射程远远够不上狙击枪,要猎杀他们的首领卓卓有余了。 当然,这个数据只是系统说法,实际造出来有效射程有多远就不得而知了,李肇认为,按照此刻上林苑冶铁作坊的制造技术,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这一点他还是有自信的。 还有,既然是狙击,就要弄上消音器,否则声音过大被人发现总不是好事,刚才也从商店里购买了图纸出来,一并给阿超。 阿超接过,仔细地端详了起来,这图纸明显比机枪复杂多了,但接触如此多器械倒也难不倒他,一会后便点头。 “少爷放心,阿超一定造出令你满意的狙击枪,数量如何?”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 按照目前冶铁作坊的能耐,只要造成一挺,慢慢地量产也是不难的,但有个考虑是,能产出多少。 陛下对大杀器是顾忌的,就算少爷是他相信的人,多了怕其多疑,少了又不起作用。 李肇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最终决定先造十挺。十挺不多不少,对于斩首行动来说,足够了。 “十挺,但必须要保密,你悄悄地寻些可靠的工匠制造便可。” 狙击,就是秘密行动,武器泄露出去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何不来个狮子扑兔。 当然,这也是为了防陛下,如果陛下真知道他有如此致命武器,还不生擒了他。 “好,阿超这就去办。” “尽量要快。” “诺!” 时局不稳,只要快才不处于被动局面。 盛会落幕,百官都渐渐散去,纷纷回咸阳城,但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 公子胡亥掌控了章台宫这可不是好消息,虽然只是议政的地方,不会对大秦的易主构成多大影响,但占据这个地方就代表着有人在支持他。 对于眼下夺嫡的情况来看是有利的。 掌控章台宫表面上是大逆不道,但如果皇帝要宾天就不同了,到时可能无人会饬他逆反,反而舆论会往他那边倒。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权贵们也不会傻傻地吊死于一根绳上,他们会想办法随大世,万一混一个从龙之功,那今后就不用忧了。 显然,此刻他们的心思便是看时势。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局面会如此扭转,那接下来就不必蹑手蹑脚了。” 一辆马车里,车夫在慢悠悠地赶着路,里面传来爽朗却压得很低的声音,这人非谁,正是那位大人,当时在阁楼里和一扈从细语之人,而车夫正是那位扈从,也是他的心腹。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没了李肇这个拦路虎,只要皇帝传出宾天消息,那事便可成。” 扈从附和。 大人抹了一把胡子,眼神锐利地盯着远处,道:“未可,眼下还需和宗室周旋,只要得到他们的支持,再绊倒冯去疾那老东西,事情才有所眉目。” “宗室好办,就让奴去周旋,许以利益,他们必就范。”扈从跃跃欲试,他也想在如此重要时刻出份力。 “不必!”大人的声音传出,“自有人去周旋,而且已经周旋了。” “谁?”明显扈从的话多了,大人语气立刻变得不悦,呵斥,“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扈从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刚才太心切而忘记了这茬。 大人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继续道:“不过还是有事需要你去办的。” “何事?” “拦截公子扶苏。” “公子扶苏?他不是在北方吗?” “哼!”大人轻哼,“你以为冯去疾有那么傻吗?眼下只有公子扶苏才能和公子胡亥一较高低。” “奴明白!” “还有要留意上林苑情况,如发现李肇出行,如能杀之便杀之,如不能,便阻拦之,切勿让之踏入咸阳。” “诺!” 上林苑,李肇已经一日没有出门了,而瘦狗离开了一日也无音讯,他只能一个人干急,时局究竟如何了他不得而知。 那胡亥是不是真的如历史上那般逆转,这些事情他必须要详细地知道,那冯去疾他们又会怎么办?他在其中又能做些什么。 陛下并没有明说,只是诛贼,也太磕碜了。 此刻他真想入咸阳去看个究竟,但不能。虽然皇帝让他官复原职,但并未在三公九卿面前宣诏,也依旧是个虚职,虚职就无法插手朝野事情,除非,他拿出陛下的密诏。 对,就是密诏。 一个实权主将可调动十万城防军,足可应对很多事情。 既然陛下没有明说,他只能自己行动了,他必须要去咸阳一趟,先将城防军握在自己手中,但也不能贸贸然出发。 眼下事态复杂,很多人必定在顾忌他,他的处境一定不太好,必须要有防身物才能保存自身。 什么东西可以防身呢?如果是冷兵器时代,自然是身边藏有高手最好,但他身边的高手还真的不多,无拳算一个,却也就一般罢了。 很难保证他的安全。 安全保障唯有靠自己,手枪便是必然选择。 一柄手枪在手,再加上多些子弹,足够自保了。 “手枪也该现世了。” 一会后,他进了屋舍,出来之后身上好像比刚才胖了很多,自然是他从商店里花巨资购买了手枪和子弹藏于身上。 这一下,安全感十足了。 “备马,少爷要去咸阳。” (头痛得要命,感冒了,吃了药昏昏沉沉,今天就一小章,明日再战。) (本章完) 第441章 手枪破人 不足半个时辰,一列人马出现在水泥路上,很快便踏尽水泥路,出现在拐弯处,他们正是李肇等人。 在十来上林苑护卫的护送下,前往咸阳。 转了弯便是泥泞路,崎岖难行,前面,突然出现一彪形汉子拦住了去路,此人光的膀子,露出上身虬结的肌肉,手中提着一重锤,估摸有百斤。 重锤垂于地下,钳出一个浅坑。 后面还跟着几人,皆蒙着脸,长剑当前,一副游侠打扮。 “何人?” 护卫见之,立刻凝神戒备了起来,手中长剑出鞘,更有拿出电棍。 上林苑护卫和长安乡的护卫一般是有配备着安保套装的,此刻个个穿上防弹服,身上更藏有辣椒水。 但,看之却是无用。 对方手执重锤,分明就是力士,如果是对付前来长安乡闹事的学子倒也能派上用场,但面对此人却有些捉襟见袖了。 力士,重锤,每一样都是刚猛劲拔存在,靠的是力量取胜,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纵使你武器多么先进,迎来的都可能是无用功。 “韩地力士!” 彪形汉子粗暴地回答,却一执重锤,狠狠放下,地上又是一个坑,此坑看之更深,这是武力炫耀。 “你拦路何意?” 李肇倒也不惊慌,悠悠地问着。 韩地力士?听之有种熟悉感,他想起来了,历史比较有名的刺秦有三,荆轲刺秦,高渐离击筑灌铅杀秦,还有博浪沙砸秦。 而博浪沙砸秦是张良所谋,其中寻找的刺客就是韩国力士,听闻力士力大无穷,可砸百斤铁锤,此刻看来,此人倒有几分相像。 “杀你!” 力士毫不避讳地说,俨然,李肇此行在他眼里已经是一具具死尸了。 李肇泰然不惧,命人分开来盯着那力士,他却上前一步,盯着力士问:“这么说你要针对于我,敢问是何人对肇有如此仇恨?” 他知道此话问了就是多余的,却也不能不问。 力士闭口不言,却也显得有些头脑。 “废话真多,力士,杀了他,你便可领赏一金,够你埋葬你阿父。” 这是后面之人所言,此人阴鸷地盯着李肇,脸里尽是得逞的笑。 力士顿时又再捶一下地面,地面随之抖动了一下,可知此锤的重和他力气之大。 这是要发动攻击的作势,随行之中就有着无拳,无拳立刻拦于李肇的身前,催促大家:“快,尔等立刻护少爷回上林苑,他”指了指力士,“由我来对付。” 他也将上衣褪去,露出一块块肌肉,以示他护主的决心,但相比于力士,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其他护卫很听话,立刻就要簇拥着李肇迅速退后,却被李肇阻止了。 “区区力士罢了,何惧之有?我倒想擒之,问得欲杀我之人底细。” 有人要杀他,他不得坐以待毙,必须要弄清楚是何人所为,在现在时局紧张之际,只要谨慎一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何惧之有? 无拳听之定睛望了少爷一眼,好像在问是不是还有大杀器。 少爷的大杀器他是见过的,如真有,力士也不过如此,李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了笑:“我对陛下的承诺又怎敢违背?只不过是有些小伎俩罢了。” 小伎俩? 无拳愕然,却也不追问,面对如此力士却如此淡定,想必少爷还真有把握,遂不再勉强,自个站于一边,专心凝神盯着后面几人。 “力士,快杀了他。” 后面的人继续催促力士,而却却连忙躲到一边,似乎怕什么厉害的东西。 对于李肇拥有大杀器他们也是知道的。 力士动了,抡起重锤虎虎生风,周围一丈皆感受到其压力,特别是那呼呼声令人不寒而颤。 “少爷?” 眼看力士越来越近,而少爷还没有动作,无拳提醒着,他却横刀于少爷前面,极尽护卫之责。 “让开!” 李肇动了,他快速从身上摸索一会儿,而此刻对方重锤抡来,带着吓人的气势凌辱着这方空气。 但.砰! 只是一声脆响,毫无任何征兆,力士抡来的重锤便戛然而止,就仿似定格在空中,再无寸进,紧接着重锤落地,大地发出一阵颤抖。 却见其人露出痛苦之色,另一手握住抡锤的手臂,哎呀出声,而手臂上渗出丝丝血迹。 “这是.” 望着少爷口中只有巴掌大的东西,上面还冒着白烟,无拳惊讶了。 这就是少爷的依仗吗? 如此小的东西竟有如此威力,就那么一下便将对手干趴了,比起大杀器来虽然逊色了些,但对于力士足够了。 果然,即使不使用大杀器,少爷还是有着制胜之法的,少爷的能耐无人能比。 “手枪!虽小却是精悍得很。” 手枪?武器端详着那东西,两眼放光,要是少爷也能给他们人手配备一个,那谁还敢来侵犯上林苑。 不过想是这么想,恐怕不可能,这东西杀伤力那么大,少爷会有所顾虑吧! 后面几人看到李肇一下子便撂倒了力士,个个露出惊恐之色,握在手中的刀也微微颤抖着。 “他还有大杀器,逃!” 不知谁说了一声,几人立刻拔腿就跑,端得没有一丝犹豫。 “逃得了吗?” 李肇对准几人,掰动了扳机,连续几声脆响,几人倒地不起,再也逃不动。 前世的他学过射击,枪法倒也没有退步多少。 没有杀他们的意思,而是击中了他们腿部,让之无法走动。 缓缓地靠近,李肇并没有去理会力士,而是走向几位蒙面人,他倒想看看几人为何要杀自己,是谁指使的。 自问他得罪的人是有,但到生死地步好像没有,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一脚踢在刚才说话那人身上,将他趴着的身子翻了过来,此刻他的腿部中枪,血还汩汩地流着。 如果不及时救治,活不了多久。 但李肇怎会理会,继续又是一脚将之踢翻,无拳很识趣,揪着他的脖子问:“为何要杀少爷?你们是谁派来的?” 蒙面人倒也硬气,愣是硬着嘴巴不说。 “无拳,用辣椒水。” 辣椒水,喷到眼睛里绝对灼烧,就算多硬气的人也得趴下,他倒不想严刑逼问浪费时间。 不是他不想先问力士,从刚才几人表现来看,力士只是他们请来杀自己的,要说知情,恐怕很难,而几位蒙面中也就这人能命令力士,想必他知道些什么。 无拳拿出辣椒水就喷到蒙面人的眼睛,可蒙面人就算难受得在地上翻滚也不肯开口。 这是个硬茬! “杀了!” 既然不肯说,留之无用,干脆杀了,也好震慑其他人,果然,此招很有效。 无拳抽剑,狠狠地刺下,蒙面人饮恨,这个动作却吓到了旁边的几人,特别是无拳那凶悍眼神望过来,立刻就有人开口:“我知道,我说,是.是一家眷让我等来杀你。” “家眷?” 这等于没说! 王公贵族家眷够多,不过也可知是权贵要杀他,但还不够。 李肇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说话那位蒙面人,蒙面人心悸,只得又说:“恐怕是三公之一。” 三公之一? (感冒越来越严重,今天只有一更。) (本章完) 第442章 三大消息 李肇惊了惊,三公之一?他们要杀自己? 这有点匪夷所思,丞相冯去疾、御史大夫冯劫、太尉,前面两个人多有接触,虽说关系说不上很铁,却也没有到生死仇敌地步,至于太尉,他和这人几乎没有接触,就更谈不上仇恨了。 如果不是仇恨,那就是自己阻碍到了他们,这一点可以说得通,章台宫变之际,他就成了一个阻碍,但也不对呀!他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 至于皇帝的密诏,无人得知,一些有心人为什么要堤防自己? 这是一种猜测,还有一个猜测是蒙面人撒谎,目的想离间他和三公的关系,这不是他疑心,实在蒙面人回答得太干脆了,干脆到没有一点刺客的职业操守。 但无论如何,都是有人要杀他,凡威胁到他者,都必须要死。 “留下力士,其他都杀了。” 李肇凌厉出声。 这一下可是吓到了几位蒙面人,他们立刻跪地求饶,端得没有一点刺客职业操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是职业刺客。 噗噗噗! 无拳下手很快,几人便饮恨。 不是李肇不想继续问下去,就算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们就是刺客罢了,刺客又能知道多少。 “回头,坐火车去咸阳。” 先前之所以不坐火车,实在在人太多了,还是骑马来得舒坦,但既然有人要杀自己,就要小心谨慎点。 无拳几人也不多言,立刻当头喝马,将李肇夹在中间再次飞奔在水泥路上。 刚到上林苑,便有仆人过来禀报说有人找他,还是个女的。 李肇疑惑了,会是谁呢?似乎他认识女的并不多。 待见到那女后,李肇非常意外,激动得身子颤抖,因为此女正是秋香,但只是激动一阵,连忙左探右看,却没有发现阴嫚的身影。 突地心中一阵惊慌,没有阴嫚的身影就是说阴嫚真的离开了,但,阴嫚离开了秋香怎会来到这里,平时她们主仆一向形影不离。 还不等秋香说话,连忙问:“秋香,公主呢?” 兴许是秋香忍了很久,待见到李肇后,竟‘哇’地哭了出来,一日的情绪尽情爆发。 “李将军,快快救公主,公主被上官掳走了。” “上官?”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李肇火气簌簌地往上冒,而且此人竟掳走阴嫚,更让他把控不住。 “他敢!” 李肇咆哮出声,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即使得知自己并非皇子也没有如此情绪,这一刻,他仿似失去控制般,目光嗜血,状若猛兽。 “少爷,请冷静!目前咱们要做的是找到公主下落。”无拳见李肇如此,连忙劝说,他怕此刻的少爷冲动起来会什么都不管不顾,提剑而出去寻找上官就麻烦了。 “李将军,怎么办?公主金枝玉叶,怎可受此折磨?”秋香哭哭啼啼,可看之主仆情深。 李肇听了无拳的话,慢慢地冷静下来。 “在哪里被掳走的?” 他要问清楚,才能精准地进行营救。 “就在上林苑数里之外。”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 此刻,李肇显得极度冷静,眼神深似海。 的确,目前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先不说有人要杀他需要冷静,阴嫚被擒之事更要冷静,其实冷静下来想想矛头都指向一个人,便是项公,这个从未出现却在运筹帷幄的人。 上官将阴嫚掳走无非为了得到自己,所以说阴嫚暂时是安全的,而且人海茫茫没有一点音讯教他去哪营救阴嫚,想必上官擒走阴嫚之后就消失了,已经过了一日时间,想寻之比登天还难,所以此刻要做的先破局。 破了咸阳的局,才能将上官引出来,又或许将项公引出来。 于是,将秋香安顿好后,便马不停蹄地往火车站台走。 火车是有着贵宾车厢的,而且是专门为他和皇帝而设,遂坐进了贵宾车厢。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咸阳,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出现的意思.,而是选择低调地进入一家客栈,然后再悄悄地来到商行。 自从叔父被冯去疾带走后,也只有管家一人在打理着商行。 商行越做越大,买卖已经遍布了咸阳每个角落,当然,六国之地也慢慢地渗透了。 有着如此庞大机器,想打探消息比瘦狗一人强多了。 “管家,发散人手打探皇宫里情况,不要错过任何消息。” 见到管家后,他马上命管家去做。 管家见到少爷如此脸色,也不敢怠慢,便去安排了。 管家虽安排去了,但他不闲着,马上派人去寻找瘦狗并告知他自己在商行。 瘦狗比起商行,有一个好处是,他可以自由进入宫,这也赖于当时送花料,只要能自由进入宫,打探到内幕消息自然更精准。 商行始终是商行,买卖的地方,很多时候只有道听途说,当然,也有些官员在悄悄做着买卖,就算他们知道些什么兴许也不敢说。 他一时有些后悔。 当时得罪的人太多,导致自己在宫中几乎没有能靠得住的人,尚新倒还好,但他陪着皇帝在上林苑,有等于无。 还有章邯,他得想办法联系到章邯才行。 几天后,终于有了些消息。 消息一:宫中传言陛下宾天,遗体正流落于上林苑。 消息二:胡亥夺嫡成功,成为皇储,正在择吉日继位。 消息三:胡亥命章邯率军前往芒汤山平起义,大获全胜,却因不尊令按时回朝被革将。 这三个消息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存在,李肇听后猛一咂舌,暗笑一些人还真的迫不及待呀!但,下一刻有种莫名危机感扑面而来。 他从中读到了对上林苑的不利。 皇帝宾天必是有心人所为,目的是让胡亥成为皇储,从而继位,而要继位就得让真正皇帝真正宾天,而要皇帝宾天,只有对上林苑下手,也就是说,如果让胡亥顺利继位,他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上林苑。 其实从‘流落’两字可看出丝端倪。 皇帝人在上林苑,而非流落,流落就显得有些严重了,这是说上林苑虐待皇帝的遗体。 绝对是一大罪名。 真被他们揪着不放,上林苑总有一天会毁于胡亥手里。 既然胡亥顺利成为皇储,那就证明冯去疾无法阻止得了他们,就不知此刻的冯去疾还有没有权柄。 而且,胡亥成为皇储,那自己拿着皇帝的密诏还能官复原职吗?他开始怀疑了起来,何况章邯都被革了,就算能官复原职也是个虚职,非胡亥的人,绝对掌握不了兵权。 想靠城防军扳回局面似乎变得黯淡无光了。 而,只要胡亥站稳脚跟,那接下来要倒霉的就是上林苑了,他辛辛苦苦经营东西怎么那么轻易地被毁去,他必须要反击。 正如皇帝在密诏中提到的‘诛贼’。 第443章 反击开始 “管家,立刻吩咐六国之地商行停止所有买卖,并且解雇所有雇员。” 这是李肇阴沉着脸对管家说的话,管家一听,老眼猛然瞅了过来,直怀疑少爷是不是愤怒过了头而作出如此断命脉的决定。 停止所有买卖,这不是说让商行关门吗?还有解雇所有雇员,这简直是自相矛盾,前段时间还说要大量雇人,还出高价钱,此刻却解雇所有雇员。 这唱的真不知是哪一出。 “少爷,就不考虑考虑,我商行经营至今不容易,怎能说废就废了。” 停止买卖就是废了商行。 “不要多问,你照做就是。” 李肇却不想和他多说,很是严肃。 管家摇头,便也去安排了,不过临去之时李肇叫住了他,“特别是楚地,必须要做到够彻底,同时告诉项梁叔侄俩,必要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圆他们的梦。” “这”管家越听越糊涂,他发觉少爷讲话越来越难懂了。 当然,少爷嘛!就应该如此。 “好!”管家走了,李肇却马上命人到上林苑寻张汉林,并且将随押而来的力士也叫了来。 有些事,他要让这两人去做,前提是,此二人必须臣服于他。 张汉林此刻应该还在上林苑,虽只是一黔首,倒也精明,目下人手欠缺之际,多为自己培养些人才还是好的。 张汉林就不错。 至于力士,他只不过是想赚取钱财安葬阿父才行刺杀自己之事,说不上对自己有恨,看之憨厚又有一身本事,绝对是个可以培养的人。 而且他需要的是钱,只要许以金箔,必能成为最忠实随从。 这也是当时没有杀他的原因,是人才李肇都想吸纳。 力士被带了过来,在来之时已经对他的伤进行处理,他人壮,倒也无大碍,此刻动作有些滞碍罢了,过些时日想必会痊愈。 但力士见到李肇那刻却是冷着脸,一副不讨好样子。 “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磨于我。”力士盯着李肇,毫不畏缩地说,他还是有些胆气的。 李肇没有就着他的话,却是问:“想不想风风光光地安葬你阿父?”这消息还是当时蒙面人说过的,他记了下来。 力士一听脑子里满是浆糊,却不说话了。 他当然想,只是现在连生死都还没有个着落,又如何能风风光光地安葬阿父? 李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极尽亲切之感,语气地变得柔和了起来,说: “只要你听命于我,成为我上林苑之人,我必定风风光光地厚葬你阿父。” 这个条件相当诱人。 力士沉思了起来,其实他也在想李肇带他来此的目的,如真要杀他,恐怕在路上就杀了,就如杀几位蒙面人一样,何必让他来这里废话,想必眼前人看上了他。 他刺杀眼前人只是为了钱,此刻眼前人能风风光光地安葬阿父,这不是遂了自己的心吗? 当然,如果眼前人要骗他,根本没这个必要,他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想通了之后立刻拱手,“阿牛愿意听命于少爷。” 李肇笑了笑,这人还是挺识趣的,遂又拍了拍阿牛的肩膀,说:“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上林苑的人,你阿父就是我上林苑阿父,必厚葬之,当然,你听命于我,以后别说一金,就算百金都可领到。” 一个能为了一金而行刺杀之事的人,可想而知他穷到什么地步,或者这也是他能那么快臣服自己的原因。 “谢少爷!” 阿牛偌大的身躯竟微微地颤抖着,却没有跪下,但心里已经摆正了位置。 “彩!”李肇很满意,“待另一人赶到,你二人便去沛县,入深山寻刘季,再助他们一臂之力,能否做到?” 章邯领兵围剿芒汤山,那必定是项公认为胡亥已经稳住了局面就不需要刘季的起义了。 其实这也是他们一箭双雕做法,他们知道章邯是李肇的人,必定不会让其掌控城防军,找个理由革掉他才是主要,而芒汤山就是最好理由。 而刘季等人斩蛇起义不成,又被章邯围剿,逃入深山是最好选择。 还有一点,刘季他们是否被灭了,他没有探听到消息,但无论怎样,总要一试。当然,作为历史上西汉第一位皇帝,又怎会那么容易被灭呢? 只要寻得刘季,让他们继续起义,秦二世三年而亡的历史或许会出现。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胡亥要针对他,他就得反击。 “一定能做到!”阿牛斩钉截铁地说,毫无一丝考虑。 李肇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种冲劲。 几个时辰后,张汉林到。 得知少爷要重用自己,张汉林高兴得合不拢嘴,即使听到如此任务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次日,二人悄悄离开咸阳,向着沛县而去。 宫中的传言越传越广,很快便传到了上林苑。 皇帝宾天,公子胡亥成为皇储。 这是令人惊慌的消息,当然也有人拍手称快,因为暴戾的秦始皇终于亡了。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事情的真伪,实在盛会那天皇帝脆弱的身体就是最好证明,当然,就算皇帝在上林苑,一个侍人也没有出现澄清,这事就这样传着传着变成真实的了。 除了这个惊天消息,还有一个惊天消息,便是这段时间的粮食价格不断地上涨,几乎是一天一个价,比起前些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价格上涨,自然影响到口粮,一时整个咸阳陷入一片谩骂中。 第444章 不如命李肇出手 章台宫,大殿,朝会。 众官列位,俯首躬身,无人敢抬起头来,再看前列,冯去疾不在其中,连蒙毅也不见了踪影。 而站在诸卿之首的变成了三公之御史大夫冯劫和太尉,还有一人破天荒地仿似和三公之二有着同样地位,也站于前列,便是宗正。 即使如此,诸卿也无人有异议。 那坐于皇位上何人?其实是无人的,只有一人坐于皇位旁边,便是一年轻人,看之二十左右,却是一脸嘚瑟样。 他正是胡亥,被皇帝幽禁至今,终于出来了,还破天荒地成了皇储,恐怕连他都想不到自己还有如此一日。 皇帝宾天,皇储理应上朝。 其人扫了一眼下方诸卿,满意地自我颔首,而后目光特意瞥向旁边的皇位上,竟露出前所未有的跃跃欲试表情。 但还是压抑住心中冲动,目光再次落在下方,问道:“诸卿可有事要奏?” 自他成为皇储后,还是第一次和诸卿见面,第一次在朝堂高位之上,离那至高无上位置只有咫尺之隔。 “臣有事要奏!”出列之人正是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掌管着谷货、财政税收,国朝经济命脉所在,他缓缓地走了过来,脚步却是自然得很,没有其他臣子般颤颤惊惊,甚至还有点得意自在。 “卿快快奏来,朕”内心的迫不及待导致胡亥有些口误,不过很快纠正过来,“本公子必定不负尔等所望。” “诺!”治粟内史组织一下语言,毫不顾忌地扫了诸臣一眼,特别在冯劫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禀道:“臣要弹劾两人。” “何人?” “第一人,上卿蒙毅。” “哦!卿因何事而弹劾之?”胡亥故意问。 在成为皇储后,冯去疾便被闲置了,蒙毅当时率军回宫,却被早有准备的城防军袭击而败,他还无法向上林苑传回消息便被擒下,还顶着造反名头关押咸阳狱。 “蒙毅者,趁皇帝驾临上林苑宫内空虚之际欲行谋逆之事,此乃大罪,臣弹劾之,并恳求诛其九族,正我朝纲,以此震慑宵小。” 说到最后几字,故意提高分贝,还故意扭头扫了众官员一眼。 胡亥明其意,可一听‘诛九族’整个人愣了一愣,他第一次上朝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诛九族可不是小事,而且蒙毅还是皇帝最宠信之人之一,蒙家更乃几朝功臣,就算他胡亥再愚笨也要考虑再三,更应征求诸卿意见。 “诸卿认为如何?”他的目光落在三公之二和宗正身上。 太尉没有说话,冯劫也没有站出来,宗正思索一番,微微拱手道:“臣附议!” 附议就是同意治粟内史的弹劾,这令胡亥脸色变了变,他知道蒙毅是个阻碍,但他总得有个心理准备。 这时,冯劫开口了:“公子,劫认为此事应从长计议,何不三日后再议?” “对对对,三日后再议,暂且搁下。”有人为自己解围,胡亥松口气,连忙回应,三日,足够他好好消化今日的经历了。 逐而又问治粟内史,“还有第二个,何人?” 治粟内史不经意地瞥了胡亥一眼,又毫无顾忌地看向冯劫,接着又说:“臣弹劾右丞相冯去疾。” “因何事弹劾之?”这又是明知故问。 在夺嫡之争中,冯去疾为公子扶苏力争,并陈述胡亥的种种不是,胡亥早已恨之入骨,此刻,他只不过是做戏罢了。 当然,其他人也看了出来,只是无人敢说穿罢了,包括冯去疾之子冯劫。 “臣弹劾其在监国期间打压黔首,谄媚商贾,导致现时咸阳粮价大幅飙升,民间怨声载道,此乃祸国罪,理应问斩,以正我大秦之市。” 这话出,即使颤颤惊惊的诸臣们也泛起了丝丝窃窃私语声。 “荒谬,右丞相何来打压黔首,又何来谄媚商贾?此乃捕风捉影,信口开河,现时粮价飙升更与其无关,更谈不上祸国,请公子明鉴。” 冯劫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涉及到他父亲,必须要站出来。 “卿可有证据?”胡亥问治粟内史。 治粟内史自信满满地上前一步,拱手回应:“当然有,而且这证据大家都知道。” 众人听之面面相觑,仿似在问,自己知道什么。 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治粟内史继续说: “大家可曾记得盛会当天冯相和李肇说了很多悄悄话,还将自己的孙女送上门去,李肇乃商贾,还是大秦大商贾,冯相这不是谄媚是什么?” “盛会当天,正是冯相监国之时,黔首皆想看看皇帝的尊容,却被阻拦在外,这不是打压是什么?” 仿似很在理,但又似乎很荒谬。 众人又再面面相觑。 “一派胡言,右丞相和李肇说话乃正常的交流,孙女更是陛下所赐婚对象,何来谄媚之说,这明显是故意为难,欲污蔑右丞相。” “更可笑的是黔首被阻隔在外就成了打压了?难道你想这些黔首靠近陛下,让陛下的安全受到威胁?荒谬至极。” 冯劫继续反驳,貌似也很在理。 争执旗鼓相当,却没有个定论。 “你这是偏袒汝父,偏袒祸国之人,公子,臣请立刻治罪御史大夫,将其押下。”治粟内史拱手请求,眼神还不经意地瞥过。 胡亥那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一上朝就是上卿、右丞相、御史大夫,每一个都是大秦巨擎般的存在,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虽然,他很想这些人都死,可,他潜意识里不敢呀! “这,这”支支吾吾着,不知如何回应,还好,又有人为他解围。 “公子,何不这样,冯相之罪三日后再议,眼下先议粮价之事。” 这是太尉的声音,难得开口的他终于开口了。 “对,太尉说得对,冯相之事三日后再议,咱们还是议粮价之事。”不知是紧张还是毫无心思,胡亥竟重复了太尉的话。 当然,无人敢取笑。 “不知太尉有何建议?” 太尉笑了笑,没有直言,而是指向治粟内史,意思很明显,治粟内史才是内行,粮价之事他最懂。 胡亥明白,连忙问治粟内史:“卿可有应对之策?” 治粟内史有些怨胡亥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却也没有表现出来,挠了挠头,倒有些看法,道:“粮价暴涨之事在几年前就有发生,当时陛下所采取的策略是让李肇大量抛出粮食,最终让那些屯粮商贾无力再屯,价格自然而然降了下来。” “此刻粮价再度现先前之兆,必是有商贾屯粮,何不命李肇再次出手?” (本章完) 第445章 宣李肇上朝 长安乡出产粮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最先的时候,百姓认为长安乡的粮食亩产之所以那么高,靠的是良种,于是个个抢购良种,开始亩产的确很高,粮食一下子充裕了起来。 但后来慢慢发现,随着每一季良种的播种下去,产量越来越低,到最后竟产量稀少,比不上原始的粮种。 当时的李基农也发现了这点,便向李肇建议扩大生产,并且不再向外出售第一批良种,为的是让长安乡独利。 能赚钱,李肇自然不会放过,遂同意叔父建议,大肆从商店里购买第一手良种,然后扩大生产,皇帝所赐之地用完后,他们还以租赁形式向外租赁。 经过这些年发展,长安乡及周边成为了一大粮仓,几乎和巴蜀之地可以媲美。 可见长安乡粮食产量之高。 正是因为如此,遂,长安乡的粮食市场几乎霸占了整个咸阳,也就是说咸阳的口粮皆掌握在长安乡的手里。 自然,当时皇帝也是发现这点的,他不能让李肇一家托大,便让巴蜀粮食入驻咸阳,即使如此,巴蜀之地粮食也无法和长安乡抗衡,李肇却没有将之打压的意思,让之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度上。 为了粮食在六国之地占领市场,李肇还让高富贵在各处租赁田地种粮,到目前为止已经占领很大分量。 而且这个趋势在不断扩大,原因无他,便是长安乡良种产量高,在同样投入的情况下,长安乡占据巨大优势,巴蜀之地甚至其他地方粮区想和之竞争那就显得捉襟见袖了。 这就是良种的优势。 这不,当李肇让管家停止所有商业活动后,坊市上的粮食迅速减少,自然粮价开始飙升,一些粮商看到粮价每日都在上涨,谁还出售手中的粮,要么高价出售,要么囤积,这更加让坊市上出现粮食的短缺,粮价飙升得更快。 才导致民怨四起。 治粟内史刚说完,却有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掌京畿警卫的中尉,中尉本和粮价没有直接关系,他却要禀言,着实令大家奇怪。 “公子,切不可让李肇出手,据臣查得,此次祸乱咸阳的正是李肇。” 此话出,满场寂静,皆竖起耳朵看中尉是如何说的。 李肇祸乱咸阳,貌似谈不上,因为李肇人在那里都不知道,又如何祸乱,就算祸乱也得有个动静呀! “臣秘密调查所知,其暗中让商行停止粮食供给,导致坊市粮食欠缺,才有商贾屯粮,他是罪魁祸首,臣建议立刻擒下李肇,没收商行,咸阳危机自然能化解。” 哦! 胡亥听之,眼前一亮,没收商行?这个建议好啊!现时的商行已经成为了大秦的巨无霸,谁得之,谁就能稳固天下,他可是皇储,将来要稳固皇位,就得靠庞大财力,而如得到商行,何愁不稳固? 这个建议显然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而且他也很恨李肇,当初要不是李肇从中作梗,他又怎会和赵高窜通在一起篡改遗诏,又怎会被父皇责罚,幽禁宫中不得自由呢? 幽禁这些时日里,他受够了折磨,而对李肇的恨也日渐加深。 而且助他夺嫡成功的那人说李肇必须要除掉,此刻看来,机会到了。 “此獠竟然如此可恶,亏父皇还那么宠信他,可恨,准了,准了,中尉你立刻命人将之擒下,并没收商行。” “诺!”中尉马上应诺,就要步出大殿,却被一声大喝制止了,“且慢!” 说话之人又是冯劫,似乎在场那么多人中也只有他能为李肇说上话了。 出列,拱手对着胡亥一作揖,道:“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如真这样做了,我大秦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还不等胡亥搭话,中尉扭转身质问冯劫,眼里完全没有下官对上卿的尊敬,有的反而是愤怒。 “御史大夫,此言何意?擒下李肇解当前粮食危机,此乃造福百姓,是为民请命,何来万劫不复之理?” 胡亥点头,他也觉得冯劫的话有些太维护李肇了。 “彩,了解民意者中尉也,立刻去办。” 胡亥挥挥手,不假思索地回应,但冯劫却拦了过来,这次他也算是拼了。 “请三思!公子,臣有三个问题,如能回答出来,臣绝对不再阻拦,但如回答不出来,还望听臣一言。” 胡亥倒不知冯劫葫芦里卖什么药,见诸卿没有异议,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罢了,你说。”连尊称都懒得说了。 冯劫定定神,目扫群臣,朗声道:“其一,如擒下李肇,上林苑会如何?何况李肇人在上林苑,就凭中尉警卫便可入内擒之?须知上林苑内可是拥有着两千精锐,乃李肇所军。” 众人听之微微颔首,中尉也立刻滞住了,脸色一阵惊变,他刚才太急躁,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别说两千精锐,就一百精锐他都无可奈何。 见无人回应,冯劫知道大家回答不出来,接着说:“其二,如没收商行,那往后的粮食何来,商行内的所有东西何来?难道你们有人会造?” “这个.”诸卿又是一片沉寂。 胡亥抬起的手更是愣在半空,欲开的口合不拢。 的确,商行里每一样东西都是上林苑所造,都是新奇之物,没有了李肇,这些东西还能造吗?就算能,上林苑的人会服从吗?不可能,就他们对上林苑了解,李肇已成为了上林苑的神,无人能使唤得动他们。 就两个问题就无人能回答得出来,冯劫也不想再说第三个,因为他知道大家都想到了关键处,李肇不能动。 “请公子三思,臣认为,欲解决粮价之危,只有宣李肇上朝才是正道,只有李肇才可拯救万民。” 中尉没有再离去,他沉默了,胡亥也沉默了,大家都沉默了,因为冯劫分析得很在理,李肇不能动。 眼下粮价之危只有宣李肇。 胡亥摇着头,目光在诸卿间徘徊,最后落在一人身上,却见此人微微颔首,才道:“便罢!明日宣李肇上朝。” (本章完) 第446章 骑鹿上朝 商行,李肇正喝着茶,旁边女仆一遍又一遍地为其泡着茶,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那不是品茶,而是如喝水般灌茶,动作越来越快,茶水入口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他手里拿着尊,眼神却是深邃的,远眺的,仿似有万千头绪在缠绕着。 “少爷,少爷,瘦狗来了。” 正当眉头化不开之时,突听到外面传来了很轻的声音,接着便听到更轻的脚步声。正是瘦狗来了,他接到少爷派去的人的告知后,连接传递来一些消息,今天才正式来见少爷,却显得小心谨慎多了。 “瘦狗?来得正好,可有要事?” 李肇深锁的眉头展了展,连忙将瘦狗叫了来。 这是一处比较隐秘的庭院,周围的人并不多,瘦狗见到身旁的女仆,对着少爷打个眼色,李肇会意,便让女仆离去,并且吩咐周围的人不允许靠近。 瘦狗还显得不够放心,眼珠子不停地四处瞅着,待确定安全后,才凑近少爷的耳边道:“少爷,瘦狗打听到了皇储第一次上朝所议之事?” 哦! 这正是李肇所需要的,不由眉目再展,侧耳倾听。 “据宫中侍人透露,皇储上朝时,有大员提议要擒下少爷,并没收上林苑最后御史大夫强力劝说,他们才打消这个念头,皇储还要求少爷明日上朝,恐怕此刻已有诏宣往上林苑。” 瘦狗将打听到的详细说了出来。 “竟有此事?”李肇的眉头又再深锁。 他之前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胡亥容不得他,更对商行虎视眈眈,这不是好兆头,也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先下手为强,否则自己就被动了。 眼下不敢动自己是因为粮价之危,如果没有这方面担忧,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对上林苑动手了? 不过也幸好冯劫阻拦,冯劫这个人还是挺仗义的,虽然他们才正面接触过一次。 “少爷,奴认为你明日不能上朝,免得夜长梦多,奴马上命人护你秘密赶回上林苑。” 上林苑有着两千精锐守护,暂时安全是保证的。 李肇没有理会瘦狗说的话,而是问出另外的话:“谁要擒下本少爷?” “听闻乃中尉.” “中尉?”李肇思索了起来,这个人他不认识,更没有接触过,那就说明并非自己仇敌,可为什么要擒下自己呢?答案很明显了,他和要杀自己的那个人是同一伙的。 中尉并非三公九卿之列,却是掌管京畿警卫之人,此职权柄很大。 也就说朝野中并非只有一人想自己死,大秦被项公的人渗透了,至于渗透了多少不得而知,但绝对不少。 “好了,我知道了,如无事,你赶紧回宫里去吧!切勿来往太紧密,以免生疑。”这是催促瘦狗赶紧走,完全没有理会瘦狗刚才所讲之话。 “少爷,不可,你一定要回上林苑” “废话真多,滚!” 李肇将瘦狗踢走,还不停地骂骂咧咧,这厮,平时被宠坏了,变得如此没大没小。 瘦狗后脚刚走,管家前脚也踏了进来。 “少爷,有人密言传于老奴,让老奴递交少爷。” 管家的声音也压得很低,行色匆匆,人才来到便将一包裹得很严肃的布帛递了过来。 李肇接过,脸色又再凝重起来,从来没有过人用这样的方式传言给自己,此刻却出现,那说明此言非常重要,需要保密。 而且,传言人怎知自己在商行? 不过看到管家后很快便想到关键处,想必有人通过商贾联系上管家,才将传言送来的吧! 那何人要传言于他? 匆忙打开布帛,里面露出一张纸条,很小,字也不多,却很工整:三日后请务必要救下冯相和上卿蒙毅,同时堤防一些包藏祸心者。 眉头皱了起来,内容不多,更没有署名,这字也从未见过,是谁给自己传言的,是好心还是包藏祸心? 应该是好心,真心想自己帮忙。 冯相有危险他早已猜到,蒙毅有难,自然也能猜到,因为盛会之时蒙毅领兵平反至今毫无音讯,不是被擒就是被杀了,此刻看来是被擒了。 也许三日后就是给他们定罪的时候。 至于包藏祸心者,不用提醒他也知道有人在针对他。 “也罢!三日后便闯他一闯,不知我这主将还有多少分量,又有多少官员良心未泯,心中还念着秦始皇的恩?” “管家,为本少爷准备一头鹿,三日后我骑鹿上朝。” 骑鹿上朝? 管家一听古怪地望了少爷一眼,暗忖少爷是不是犯毛病了,骑鹿上朝闻所未闻,并且,上朝能带便骑吗?貌似并不能。 不过想想少爷,咱家的少爷是其他人能比的吗? 当然,这只是他的吐槽罢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听到三日后上朝又是一愣,他这次来见少爷一是传递纸条,二便是为了告知少爷上林苑的来报。 “少爷,上林苑来报,接到朝中诏,让少爷明日上朝议事。” “明日议事?嘿嘿!不过是兴师问罪罢了,不用理会。” 不用理会? 管家又懵,少爷已经高明到可抗旨了吗?这少爷,越来越难懂了。 “是,少爷,老奴告退。” “慢!你立即再传言楚地项梁和项羽一句话:三日后,破东郡。” 管家听之又是一愣,现在他完全听不懂少爷的话了,三日后破什么东郡,东郡可是一郡呀,何以破之? “还有.”李肇拿起笔书写了起来,“寻到章邯将军,将此纸条交给他。” 一日后。 有骑兵冲往上林苑,带着李肇抗旨之诏,轰轰烈烈出现在城门前,却被那黑乎乎的大杀器给吓了回去。 两日后,又有诏宣李肇进殿,却依旧不见李肇的踪影,这下朝堂怒火冲天,更多的骑兵临上林苑,可还是做做样子罢了,无人敢越上林苑雷池一步,即使再多的骑兵。 与此同时,粮食告罄,整个咸阳乱了起来。 而这些都与李肇无关,此刻的他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宫门前,身下乃一鹿,正悠闲地迈入 (本章完) 第447章 殿前发威 一人一鹿,慢悠悠,身后没有一随从。 跨过宫门,城防认出了李肇并没有阻拦,更没有验传,径自而去,直达章台宫。 此刻,诸卿皆列位而站,胡亥依旧高坐皇位旁,身下乃新选出侍奉的侍人。 刚才得到禀报,李肇终于进宫,正朝大殿而来,虽没有带侍从,却是骑鹿而来,更是佩剑在身,完全漠视皇宫规定。 “此獠目无王法,可恶,可恶!” 胡亥咬牙切齿,指着大殿外大骂,逐而大吼:“传本公子令,驱其鹿,卸其剑,搜其身,绑之。” 侍卫出去了,可一会儿却气急败坏地回禀:“公子,李将军不下鹿,不卸剑,更不让绑,卑下无可奈何之。”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胡亥气得站起来,龇牙咧嘴,拿起案台的砚台就砸过去,“此獠反也!” “卫尉,马上将之押下提到大殿里,如反抗,杀无赦!” 郎中令被皇帝擒下后至今下落不明,目前并没有新的郎中令产生。 这话毕,冯劫急忙说:“不可,眼下朝中有求于李肇,如押之,恐其怒于公子,结果适得其反,臣认为,可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岂有此理!”胡亥狠狠地一拍案台,面目狰狞可怖,“我一皇储竟要对一虚名之辈卑躬屈膝,我皇族威严何在?” 虚名便是空有将名而无实质。 “对,皇威浩荡,怎可让一贱商嚣张,就应该擒下他。”三天前受到冯劫的驳斥,治粟内史心里正恨着,此刻逮到机会便是一阵猛攻。 “你?欲毁我大秦否?”冯劫指着治粟内史的鼻子就是怼,丝毫也不退让。 治粟内史欲反驳,却发现一人一鹿已到大殿掖户前,此人完全不听宣自行而来了。 “谁欲擒下我这一贱商?” 李肇依旧没有下鹿,牵引着鹿跨过掖门,来到诸卿之旁,无行礼更无觐见。 “大胆,君前无礼,更私携武器,骑鹿,这是肆意妄为,目无君王,来人,将之拿下。” 还不等胡亥发话,中尉率先说了。 话毕,便有一众铁甲持长戟破门而入,气势凛凛地迎向李肇。 李肇面不改色,长剑出鞘直指长空,大吼:“我乃十万主将,何人敢造次。”一言轰停一众铁甲,更震慑了诸卿。 李肇之名响彻三军,即使被皇帝夺取了兵权,其名头依旧那么具有震慑力。 “哼!十万主将?不过是虚位罢了,而如今你抗旨不尊,主将之位名存实亡,何惧之?”中尉说话了,有些忌惮又异常愤恨地盯着李肇。 李肇呵呵一笑,怒目而对:“汝乃何人?” “掌京畿之中尉也!”中尉露出嚣张之态,不屑地回应,却在下一刻,却看到李肇手中多了一样黑乎乎东西,接着听到‘砰’的一声,他只感觉脑袋一阵炸裂,便看到有脑浆和浓血从脑门中流了出来,然后. “你,你竟敢杀我.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中尉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倒,脑门之血流淌大殿。 “造反也!竖子李肇,你竟敢在大殿之上杀了朝廷命官,死罪,死罪,来人”胡亥气急败坏,欲要下令擒下李肇,却看到李肇那直指过来的黑乎乎东西,整个人一下子焉了,连忙退后,“来人,护驾,护驾.” 毫不征兆,就一声响便杀了中尉,如此武器见所未见,胡亥如此公子又如何不怕,随后,众多侍人拦了过来,挡在颤颤惊惊的胡亥身前。 李肇冷哼一声,狠厉地瞪了一眼身后的侍卫,立刻让侍卫退了退,而后朗声道:“肇乃陛下亲赐十万主将,辱于肇便是辱于陛下,肇便代陛下灭之。” 这话出,无人敢反驳。 的确,一,一些人真怕李肇也对着他们来这么一下;二,李肇还真的是陛下亲赐主将,曾解围咸阳立下大功,又怎会名存实亡?就算是也不能在朝堂上说出来,这是中尉咎由自取。 “而且,肇也要纠正一下,肇目无君王吗?抗旨不尊吗?何来有之?” 他横扫一遍全场,全场肃然,个个竟露出惊怕之色,兴许被他刚才大殿之上杀人行为被惊怵到了。 目光落在治粟内史身上,刚才就是此人说要擒下自己。 “你要擒下我?因我目无君王?抗旨不尊?” 目光很冷,很尖锐,还透着诸多无情。 治粟内史被这么盯着,顿感被毒蛇盯上,却也咬咬牙,站出来说,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站出来。 “正是,皇储给你连发两道诏上朝,你却不尊,此非抗旨不尊?你上殿身配凶器,胯下踩鹿,肆意杀我朝命官,便是目无君王,便应被擒下。” “抗旨?何来的旨?那两道诏?” “你?”在侍人背后躲躲闪闪的胡亥悄悄地露出一个头说,“本公子下诏宣你上朝便是旨,你不尊旨就是不尊。” “哦!”李肇饶有兴趣地望向胡亥,似乎完全不将之当一回事,“你乃何人?”这是明知故问。 轰! 这一问可惊煞了众人,区区一商贾竟然问当朝之上皇储为何人,此乃大逆不道。 很多臣子怒了,却也有在偷笑的,此人便是冯劫,但他很快压抑住没有表现出来,却杵于一样毫无所言。 “放肆,此乃我大秦皇储公子胡亥,大秦未来的皇帝。” “皇储?肇怎么从来未听说过,貌似陛下也未立皇储。”李肇丝毫不惧,定睛看着治粟内史,锋芒毕露。 “你?”治粟内史指着李肇哑口无言,的确,皇帝是没有立皇储。 “既然无皇储,陛下又未下诏于肇,肇又何来抗旨不尊,难道你也想污蔑陛下亲赐的十万主将?” 李肇继续盯着治粟内史,让之背后生寒。 “还有,你说肇目无君王?此地何来的君王?倒看到众多逆贼。” “这?”一些人胆寒,脸色惊变。 李肇说的也没错,此地就是没有君王,就够不上目无君王了。但,竟敢说众多逆贼,这话什么意思,说公子胡亥擅自占据章台宫得位不正吗?乃逆贼? 这话已经完全将他放于对立面了,顿时,个个噤若寒蝉。 (本章完) 第448章 指鹿为马(一) 李肇这话说得非常明显,就是胡亥并非皇储,也非君王,胡亥的话并非旨意,不尊也非抗旨,上殿不行礼也非目无君王。 全场个个吊起了一颗心,完全可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已经不是藐视朝堂了,而是藐视皇权,并将代表皇权的胡亥说成了逆贼。 天要炸开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余光悄悄地落在宗室和胡亥身上。 宗室,要维护皇权,胡亥要维护自身,李肇的处境很危险。 “你,你敢如此言语,可知皇权之威可灭你九族?”胡亥不再躲在侍卫后面,故作威严地站了出来,指着李肇呵斥。 李肇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哼出声:“你又知匹夫之怒可覆强国?” 这也不是他随口所怼,历史上大秦就是因匹夫之怒才灭亡的。 此话非常犀利,竟让胡亥退了退,连忙又躲进了侍卫后面,着实是令人笑话。但内心是愤恨的,要不是今日有求于李肇,他必大卸此獠百块。 却有一人实在看不下去,出面呵斥。 “李肇,你知道你今日在做什么吗?完全是找死,你就真以为杀不了你?” 这人正是宗正,他站在一旁看了很久,早已气得七窍生烟。 李肇扭过头来讪笑,说:“对,尔等就是杀不了我。” 这话相当嚣张,更是作死节奏。 宗正阴着脸,却是冷笑了起来,舔着嘴唇问:“就凭你手中的东西?” “你说呢?”李肇反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宗正。 “你?”宗正已经极力地忍着了,却还是忍不住,那火爆的脾气就要爆发,却被一低沉声音止住了。 “好了宗正,请息怒,让老臣和李将军说两句如何?” 说话间,这人从列班里走了出来,魁梧的身段,精气神十足,便是太尉。 “哼!”宗正甩袖,便退了回去,不再言语。 太尉走了过来,对着李肇拱手,露出和蔼的笑容:“李将军,莫要动怒,今日宣你上朝实在迫不得已,还望见谅。” 姿态放得很低,说话语气完全是求的风格,这放在大殿之上还真是少见。 李肇对太尉倒是没有太多偏见,此人没有似治粟内史、宗正般咄咄逼人,更没有对自己落井下石,他更不会伸手打笑脸人,便也拱手作揖。 “太尉客气,肇今日前来也是迫不得已。” 太尉被如此反唇相讥,微微一滞,却很快笑了起来:“哈哈!李将军就是爽快人,想必有恃无恐呀!” “不过眼下真有急事要你出手,此乃关系我大秦国计民生,望不要推却!”完全是商量的口吻。 正题来了,李肇如何能猜不出他要说的是什么,却明知故问:“何事?” “请您放粮。” “放粮?”李肇半眯着眼睛,目光来回扫荡着,遂从鹿上跨步而下,指着鹿问太尉,非常莫名其妙,完全和粮不沾一点边。 “你说我这马如何安置?” “呵呵!李将军说笑了,此乃鹿非马,鹿者,自然放之于槽枥间。” 李肇微微不悦,纠正:“太尉说错了,此乃马非鹿,槽枥者,骈死于马,何以能放之?” “这”太尉被整破防了,心里在犯嘀咕:这明明是鹿,何以说是马,这不是开刷他吗? 他低声下气地和此獠谈,他却开刷自己,一时火气飚出,但还是压了下来。 “李将军,老臣并未老,能看得清楚此乃鹿,莫要糊弄于人。” “是吗?我倒要问问诸卿,他们究竟认不认得此物,如果他们都认为这是鹿,我便放粮,何如?” 李肇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且说得非常认真,太尉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一度变得极为恐怖。 可李肇又怎会在意,便对着诸卿说:“诸位,尔等也说说,此乃鹿还是马?” 这? 诸卿面面相觑,气氛一度紧张了起来。 两人的谈话早被大家所知,‘如果都认为这是鹿,便放粮’。 他们都乃人精,又如何听不出其中暗含之意。 如果说是鹿,就是站于太尉一方,或是站于胡亥一方,如果说是马,必然是和李肇站在一起,而李肇不尊眼前的皇储,和胡亥站于对立面。 都不是好选择,李肇这是在逼大家站队。 “太尉,麻烦你让大家都过来指认吧!” “是鹿是马,相过便知。” (本章完) 第449章 指鹿为马(二) 太尉微微皱起眉头,眼睛瞅向胡亥,胡亥似乎不明就理,指着那鹿哈哈地笑了起来,兴许是忘了李肇手里还握着黑乎乎的东西,一个劲儿从侍卫后面蹦出来,跳到皇座之下的阶梯上,笑得起劲儿。 “李肇,你说这是马,哈哈!笑死我也,如这也是马,那地上走的彘,天上飞的兽也是马,岂不我大秦到处都是马。” 旁边的侍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下边也有些官员在偷偷地笑着,或许只有部分人怎么也笑不出来。 是鹿是马,相过便知,是鹿是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如何选择。 有些人不知,有些人却深知其理,这李肇是挑衅来的。 他们不认为李肇区区一个人就敢闯大秦宫殿,还光明正大地杀了中尉,他一定有着依仗,只是他的依仗是什么呢?是长安乡粮食? 如果粮食是他的依仗,也只是暂时的依仗罢了,面对庞大的皇朝根本微不足道。 但李肇又不似这样的人,那他的依仗究竟是什么呢? 每个人都在猜测着李肇的依仗,而太尉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在好几个人的身上来回扫荡。 “怎么?不敢让诸卿过来相?既然如此,肇爱莫能助。” 李肇不再是玩弄的笑容,轻轻地一拍鹿后股,无奈地继续说:“有些人连马都认不得,尔等还指望之继大统?希卿谨慎。” 胡亥听此话怒了,指着李肇一顿臭骂:“李肇你什么意思?本公子乃堂堂皇储,岂会分不清马,分明就是你愚钝,马鹿不分。” “是吗?既然你能分清,为何对冯相、上卿蒙毅如此忠义之臣肆意污蔑?此乃认得清马?” “你?他们?”胡亥语塞,连忙望向太尉等人,太尉脸色已经藏不住了,无人知道的是,他手臂上的青筋正一条一条地泛起,突然挥手一指,道,“尔等都上前来,看看此乃马还是鹿?” 目光很锐利,带着摄人的恐怖。 “对,都上前来指认,本公子就要让李肇此獠看看是我不认得马还是他愚笨。”胡亥来到跟前,对着诸卿指手画脚。 果然,两人的话非常有用,顿时间便有臣子列队而来,纷纷站于鹿前。 “此乃鹿!”有臣子率先说,讨好般地望了一眼胡亥,便站到一边。 有了第一个人指认,接着就有更多的人,不出意外,很多臣子都说这是鹿,不乏九卿之人。 看之,李肇的脸色越来越阴狠,甚至全都黑了起来。 “此乃马!”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出现,令李肇的心稍宽慰,循声望去,却是冯劫。 冯劫能指认为马也不出奇,毕竟他阿父就被这些人绊倒,他总不至于站队于他们,当然,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但,接下来并不因为三公之一的冯劫指认为马而改变大家想法,认鹿者依旧维持着下去。 最终,整个大殿就冯劫一人指认马,其他一律指认鹿,这是一个可怖的数字,李肇的心寒到底。 不,他是替皇帝的心寒到底,他的臣子就因一个传言便全都转投贼子,这些人没有一点忠心可言了吗,只是一群见风使舵之辈吗? “哈哈哈!李肇,全都指认为鹿,希望你信守承诺。” 李肇虽失望,却很冷静,眼睛眯起,眼角对着冯劫扫射,道:“谁说全指认为鹿,御史大人便指认为马。” 话刚说完,从殿外走进三人,“我们也指认为马。” 李肇颇为意外,下一刻露出笑意,此三人有二人非常熟悉,正是少府和萧何,后面还跟着一人,却不怎么认得,好像见过,只是不怎么有印象罢了。 “李将军,韩某来了。” “老师,萧何来了。” “李将军,曹参来也。” 三人来到李肇跟前,拱手作揖,却对如此多人指认为鹿一点都不在意。 其实这三人得知李肇要上殿,纷纷告假,实在他们知道公子胡亥宣李肇上殿的用意,后来得知李肇在殿中要指鹿为马,萧何第一时间便想到关键处,马上和其他二人过来了。 既然要选边站,他们当然站于李肇一边。 此三人站于自己一边,对于萧何,并不意外,但少府也在其列,他就意外了,还有第三人,也选择站于自己一边,着实令人想不到。 等等,刚才他自称什么?曹参。 李肇思索了起来,很快便想到这个名字的来历。 曹参,萧何的老友,历史上接萧何班的人,乃刘邦的得力助手,他也乃历史名人,只是没有萧何出众罢了。 他想不到又遇到了一个历史名人,还和萧何一起站于自己一边。 “好,很好!” 李肇对着三人拱手,露出满意的笑,而后对太尉说:“太尉,指认为马者四人,我无须放粮。” “当然,如真要肇放粮也不是不可以,放了蒙毅,放过冯相,或许我会考虑。” 这是他来此的目的之一。 “你出尔反尔?”太尉怒了,陪着唱了那么久的戏,却被玩于股掌之间,事情又回到原点,如何教他不怒? “非也,实乃有人指认为马,那个承诺便不凑数了。” “玩吗?”太尉眼睛圆瞪,脸色黑得可怕,逐而大吼,“来人,将此四人给我拿下,烹了。” 太尉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声嘶力竭。 太尉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令李肇心里凸了凸,整个人迅速后退一步,凝神戒备起来。 此人没有经过胡亥之手而下令擒下自己四人,说明什么呢?说明很有可能胡亥受他拿捏,而且,从胡亥此刻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迁怒,反而很理所当然。 也就是说此人在胡亥心目中地位非常高,而且他还是三公之太尉。 “三公之一?难道.”李肇脸色可怖了起来,如果当时蒙面人说法没错的话,此人很有可疑。 但李肇不动声色,举起手中黑乎乎东西直指太尉:“哼!擒我?如敢妄动,小心你能看到你的脑浆。” “中尉就是最好例子。” “你在威胁我?”太尉不慌不忙地说。 “可以这么说。” 这时,正有数十铁甲从掖门进来,见到太尉被人用黑乎乎东西指着,纷纷大喝‘休要胡来’,便围拢过来。 太尉没有制止他们。 李肇冷哼,迎头就是一枪干掉了冲得最猛的那人,再直指太尉。 “让他们退后,否则我的枪可是不长眼睛的。” 一枪便撂倒一人,和刚才中尉的死如出一辙,太尉有些心悸,马上让铁甲退后,但却依旧虎视眈眈。 “算你识相!” 李肇将太尉推前一步,盯着其他人说,当然,这话也是说给太尉听的:“你们应当很好奇,我一个人为何敢独闯大殿,并毫无顾忌地杀人。” “可能有人猜测我有依仗,嘿嘿!其实我就是有依仗。” (本章完) 第450章 无人敢阻拦 就是有依仗?果然,很多人眉头蹙紧,耳朵却竖了起来。 李肇究竟有着怎样的依仗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皇帝已经宾天了,还能是他的依仗吗?不可能,这个最大依仗已经变成了他的对立面。 还是依仗手中黑乎乎的东西。 这东西的确了得,比起他的大杀器来也不逞多让,可就这东西就敢在大殿上胡作非为也未免太幼稚了,这东西怎能比得上整个大秦。 突然,李肇另一手从怀里摸出一物,此物乃一布帛,很快布帛被掀开,露出里面一张厚纸,是的,就是一张厚纸,里面似乎还写着字。 “这便是我的依仗,陛下的密诏。” 陛下的密诏? 轰! 此话出,全场色变。 陛下还有密诏,那说明什么,说明陛下还未宾天,的确,皇帝宾天只是传言罢了,并未有人见到陛下的遗体,这么想来,他们拥立胡亥岂不是. 一些人腿脚开始颤抖。 “胡说八道!陛下已经宾天,何来的密诏,必是你捏造而为。”治粟内史在一阵失色后马上醒悟过来,质疑说。 李肇自然想到有人会质疑,便吩咐:“萧何,你来宣读,并让大家看看,这是否乃捏造?” 萧何会意,便接过李肇手中的密诏,撑开宣读了起来:“官复原职,便宜行事,诛恶贼。” 冯劫也接过拿在手中鉴别,便点头附应:“这的确是皇帝的诏,并非捏造。” 轰! 诸卿又是一阵震惊。 冯劫乃三公之一,自然不会撒谎,更不会在大殿上忤逆诏威,这么说来,陛下真的没有宾天,那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还有,李肇官复原职,便宜行事,诛恶贼,只要他认为是恶贼并诛之就构不成随意杀人,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尊奉诏意行事。 这就是他的依仗。 便宜行事,可行生杀大权,即使是三公九卿。 这一刻,看着那个用黑乎乎的东西指着太尉的青年,他们下意识地退了退,生怕青年找上他们。 太尉没有再说话,此诏他也用余光瞄了几眼,的确,这就是陛下的旨意,即使陛下宾天了,此诏也具有无上权力,谅他再有权柄也无法撼动之,否则会留下诟病,对他的影响是巨大的。 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 “太尉,想必整个人朝堂都在你的控制之下吧!敢问,在上林苑泥泞路有人刺杀于我,是你所为?” 李肇试探性地问,他不奢望太尉能正面回答他,但他可看脸色,但太尉哈哈地笑了起来,“李肇,你太小看老臣了,不过是区区商贾罢了,何以能令我动杀心,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嗯! 李肇微微一愣,太尉的表情没有一丝造作,全然是上位者的傲然。 难道不是他?三公之一,如不是他,那会是谁?冯劫还是冯去疾,怎么看都不似是二人? 这谜底又扑朔迷离了起来,但此刻并非思考这个的时候,即使手中有着陛下的诏意,此地也非久留之地,留下来多一刻就多一刻危险,他得先撤退。 至于在此地凭借陛下的诏意而绊倒胡亥,一点都不现实。 “呵呵!想必是肇看错了,不过不要紧,肇还想太尉做一件事,便是放了蒙毅,如何?” “呵呵!李将军,你也未免太看轻自己了,手中拿着陛下便宜行事之密诏,还有何事不能做?” “这”李肇尴尬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了。 遂,立刻将密诏给萧何,让他将蒙毅救出来,并在萧何耳边细语几句,萧何去了,李肇又转头和冯劫说:“御史,看你也累了,何不带上冯相和家眷到我上林苑暂住休沐一番。” 这是委婉之话,目的让冯劫离开这里,就刚才的表态,如果他再留下去,下场不会太好。 冯劫自然知道其中之理,马上颔首便走了。 李肇又看向曹参,问:“你可愿到上林苑?” “自然求之不得。”曹参很爽快,拱手答应,李肇微笑,便拖拽着太尉往外走。 他不能让站于自己一边的人枉死,能救的一并带走,至于到了上林苑会不会有危险,就目前来看是安全的。 至于往后会如何,就要看形势了。 “走!” 李肇催促着曹参,逐而又对太尉说:“太尉,委屈你两个时辰,肇必放了你。” 两个时辰足够萧何救下蒙毅并撤离家眷,也够冯家撤离。 太尉面对着指着自己许久的黑乎乎的东西,并没有露出一丝惊怕之态,反而很配合地说:“无碍,该安排什么尽管安排好,到时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完全没有处于对立面的作态。 李肇倒也赞赏此人的淡定。 “机会?会有的,就是不知太尉你为何如此断定陛下宾天了?” 作为老臣,处理事情肯定老到才能走上太尉之位,但陛下宾天的传言他却没有提出质疑,这一点都不似老臣做派,除非此人有私心或是歹心。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那边进展顺利,这一切都会过去。 两个时辰后,李肇没有食言,直接放了太尉,他们却坐上火车回到了上林苑。 一路非常平静,没有铁甲卫追击,更没有城防军的大举围剿,只有风平浪静,静得李肇都觉得不正常。 还有那个太尉,真的是要杀自己之人?抑或是另有其人。 “算了,此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有些事也该开始了。” 眼下他必须要做件大事,一件颠覆大秦的大事,才能将项公引出来,救回阴嫚。 (本章完) 第451章 刘季、项羽起义 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一般,此刻的咸阳安静得可怕,胡亥很容易坐稳皇储位置,并且开始计划继位事宜。 而上林苑里的密宫也毫无动静,即使胡亥即将继位的消息被传了进去,就似里面真正的皇帝并没有听到一般,又或是,他已经真的宾天了。 但李肇觉得皇帝绝对没有宾天,或许他依旧在下棋,只是这棋路有点晦涩难懂罢了,又或是这步棋跨得比较大,大到自己也想象不到。 半个月后,咸阳发生了些惨无人道的事情,一些屯粮商贾被人深夜揪出,活活打死在市坊,随后他的粮食被适数运走。 这样的事情非少数,这事就如龙卷风过境般席卷整个咸阳,一些富商开始瑟瑟发抖,连忙包揽家财逃离咸阳,只留下一大班家仆和雇佣之人,这些人本依附商贾,商贾一走,他们便没有活路。 有人想过逃,却又能逃到哪里去了,走脱了东家,他们只有重回原来艰苦的生活。 前后生活的对比让他们心里反差极大,而这一切的造成皆是那些惨无人道的人所为,有坊间传出,这是朝廷派人所为,当然朝廷不会承认,但禁不住他们的怀疑。 此时此刻除了朝廷又有谁有着这样的能耐。 一时走投无路的百姓对朝廷的恨与日俱增。 长安乡紧锁大门,所产粮食皆运到了上林苑,那里只剩下一个空壳,按照李肇的吩咐,不但六国之地,咸阳及周边也大量地解雇一些雇员,导致这些人哭天苦地,管家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那些惨无人道之人所为,为了自保,他只能这样了。 这事很多人都信了,因为正是这些人的强盗行径已经吓跑了很多商贾。 粮食的短缺让很多人活不下去,开始逃离咸阳,但咸阳的情况又能好到那里去,处处是饿殍。 一时是,整个大秦乱了,雇者被商行抛弃,他们没有了生活的依靠,即使有,心里也不平衡,因为在商行的待遇比起现在不知好上多少。 往往人一有了对比就会产生逆反心里,而这样的人又有不少,有时候人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这部分人不满的情绪下直接影响到更多的人。 也正在这个时候,胡亥正式继位,成为真正的秦二世,而和历史上的秦二世不同,他的身边没有赵高,也没有李斯,更没有叔孙通之流,甚至一些大将都被革了,这个大秦是新的大秦,一切都往着新的方面发展。 但,唯一没有变的是,秦二世依旧是胡亥。 皇宫,章台宫。 满朝百官相对而立,个个喜色连连,胡亥继位后,很多人官升几级者有之,一些有着从龙之功之人更是直接到了顶峰。 而之前被遗弃一角的博士宫被重新拾用,那一个个博士可是意气风发,待诏博士直接荣升博士,比起秦始皇之际,这才叫皇朝,这才是人应该存在的地方。 很多人都有着同感,于是对胡亥百般讨好,那官场上的一套套被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在这个时候太尉却消失了,无人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剩下唯一的三公了,他一走,有人喜有人忧,当然还是喜的人多,自此,无人再对他们指手画脚,他们可以任意而为。 后宫不计其数的美人,胡亥开始丢开政务,完全沉浸在其中,不,他从来未理会过什么政务,皆是臣子们在分担。 皇宫一片喜气洋洋,但外界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饿殍随处可见,突然有一天,有人大喝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秦不顾我等生死,灭秦正当时。” “投我者,管饱。” 起义之旗被举了起来。 有人真正想推翻大秦,有人为饥饿而来,有人却是心里不平衡者,誓要撕去那些惨无人道者的外壳,还他们一个公道。 要是被李肇听到,一定暗叹历史惊人地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喊出此话者非陈胜吴广,却是另有其人,正是沛县刘季。 在张汉林的鼓动下来,刘季起义。 起义军壮大得非常快,攻沛县,灭县守,一切是那么顺利。 而楚地,项羽项梁也在实现着他们的光复楚国梦,趁着黔首暴动之际,他联系旧部,也举起了反秦旗帜,轰轰烈烈地壮大着。 这样的起义在各地都有发生。 正如李肇前世所学的历史一般,始皇死,天下分,而此刻的天下分并非始皇死,而是怒气、粮食短缺,这一切让大秦经历着从所未有的暴动,恐怕胡亥想都想不到。 章台宫,有将领急匆匆来报。 “陛下,臣有军机大事要报,沛县贼人造反,已经攻陷了沛县,需立刻派人镇压。” 胡亥正在后宫玩得欢,突听如此消息吓了一跳。 “怎么办?怎么办?”他惶恐起来,抓着一个个美人问,美人只能发出娇嗔声,却无人能回答他。 “快,传宗正,治粟内史。” 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人了。 “陛下,传我等所为何事?” 两人很快赶到,看到胡亥不好的脸色,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有人要造反,你们说怎么办?” “造反?”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变,自咸阳被围剿以来,造反一词对他们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两人不擅长这方面,不敢自作主张,治粟内史便提议:“何不让博士宫之人前来议事?” “好主意!”胡亥想都不想便同意了,很快,一众博士宫博士联袂而来,得知陛下找他们议政,个个激动得手舞足蹈。 “陛下,臣认为立刻派兵剿之,区区匪徒罢了,何足挂齿。”有博士嚼着舌根说,对造反之事没有放于心上。 另一人却故作皱起眉头,道:“陛下,臣认为应从长计议,并同时准备好粮草,正所谓.。” 胡亥听着,一颗心吊起,说来说去还是要出兵,还是有人造反,他的治下怎会有人造反呢?应该歌舞升平才对。 他是上天眷顾之人,在他的治下,大秦也应受上天眷顾。 “不,陛下,眼下平反迫在眉睫,不必再从长计议。” 那博士反驳,另一博士也反驳:“胡说,就应该从长计议,毕竟战争非儿戏,怎可鲁莽。” “够了!”胡亥一甩皇袍,“说重点!” “重点?陛下,这就是重点。” 博士拱手,一副为国为民苦虑的样子。 不过,却有第三博士站了出来,笑呵呵道:“陛下,别听他们胡言,我大秦黎民百姓丰衣足食,穿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哪有什么人去造反?分明是有人危言耸听。”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笑话,笑话”胡亥苦着的脸绽开了花,“原来如此,朕就说嘛!我大秦如此富庶,怎会有人造反,必是有人谣言。” “对对对,肯定是有人传的谣言,是不是你?”看到胡亥一下子笑了起来,治粟内史愣了愣,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并指着将领问,“谁造的谣言?是不是你?” 他立刻拱手请命:“陛下,必是此人造谣,让臣烹了他。” 将领听之吓出一身汗,那里还敢言造反之事,连忙求饶解释:“陛下,非臣谣言,此言乃.上林苑所传,对,就是上林苑,他们说有人造反。” “上林苑?”众人听之住口了,那是个不敢靠近的地方。 将领说完,微微一抹额前冷汗,心里无奈极了,他本是为大秦好,却是如此结果,也幸好他精明,否则就要成为水下鬼了。 “上林苑?又是上林苑,怎么像瘟疫一般?”胡亥跺脚。 旁边的博士却拱手言:“陛下,上林苑作恶多端,既然陛下已继位,要不大军毁了它。”顿了顿又说,“听闻里面美人无数.” 话语未落,胡亥却表现出浓浓兴趣,“美人无数?好啊好啊!明日朕便让城防军剿了它。” (本章完) 第452章 狙击枪成 “上林苑可有护卫多少?”胡亥还不算太笨,懂得先问明上林苑情况。 宗正连忙回答:“也就几百。” “也就几百?”胡亥听之两眼放光,立时变得漫不经心了起来。被禁足太久,他已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更别说上林苑是何等存在了。 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比一般权贵家业大一些的地方罢了。 诚然,才几百护卫,也正是一般权贵家族的人员,不足为虑。 “既然如此,就让一城防军千人将将之灭了,竟敢如此造谣,就让他们知道朕的厉害。” 一听才派一千人将而去,宗正担心了起来,连忙继续说:“陛下,可能你有所不知,上林苑虽只有几百护卫,却驻扎着我大秦两千精锐。” “两千精锐?”胡亥愣了愣,却也很无所谓,大秦锐士的确了得,不过也就两千而已,还是不足为虑。 也难怪他有如此错觉,自东巡之后便被禁足,对于两千精锐是如何的存在一概不知,要是让他知道两千精锐乃可对抗十万大军存在,恐怕就不会如此说了。 宗正连忙解释:“陛下,这两千精锐并非一般精锐,乃有着大杀器的精锐,太尉在时不敢对上林苑如何,全因他们的大杀器。” “大杀器?难道是李肇那可炸毁贼军的东西?不惧,只要咱们的人不要太靠近,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东巡时李肇领着百人击退贼军用的就是那可投掷出去可令贼军闻风丧胆的东西。 那东西是很可怕,可量少得很,几个投掷就没有了,现在他知道了这一点,让锐士设计让上林苑多投一个,他们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那就派一万军吧!由万人将所领,绝对能拿下上林苑。” 宗正没有再说话,万人能不能拿下上林苑,他不知道,但好像前段时间副将就领了万军去护卫,后来万军不复返,至于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无人得知,宫中也无人讨论。 但他隐隐觉得这万人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好事情,否则怎会一下子就没了音讯。 但他当时了解过,这一万人只是和一千精锐发生些许冲突,后来就没有了。 “臣愿意成为督军,为陛下分忧。”博士冉自动请缨。 此人正是刚才说大秦黎庶丰衣足食之人,胡亥见之生不出厌恶,遂拍手确定:“善,这才应该是我大秦博士,如人人都如此,我大秦何不盛?” “朕便命你为督军,随万人将率万军迎击上林苑,你务必要灭之。” “诺!臣必破上林苑,并为陛下拿下数不清的美人。” 这才是博士冉要说的话的重点。 胡亥很满意,便对着杵于一旁的将领说:“朕命你为万人将,明日领一万城防军到上林苑,务必要拿下之。” “这”将领一时不知如何好,万人拿下上林苑?他想都不敢想,那可是两千精锐呀!给他万个胆他都不敢面对之。 两千精锐的威名早已响彻整个城防军,就凭之灭杀贼军数万,那是何等胜绩!他从未想过有日要面对之,如果真是如此,他必败无疑。 “陛下,臣,臣.”他想拒绝,可拒绝就是抗旨,死路一条,如不抗旨,真领军到了上林苑也是死路一条。 就这样杵于那里,嗫嚅着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脚开始颤抖。 “怎么?你想抗旨?”胡亥的脸色板了起来,将领马上应诺,硬着头皮去了。 上林苑。 李肇听着无拳禀报,脸上微微露出丝笑意。 项羽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成功起义,并攻陷了一个郡,只要给他一些时日,拿下更多郡不在话下。 刘季那边情况倒沉稳些,自拿下沛县后便窝在其中,想必养精蓄锐,招纳更多人手。 按照历史发展,项羽发展壮大得很快,刘季很快便率领起义军投靠他。 如果他不加以引导的话,项梁会在大战中战死,而刘季投靠项羽后,被范增利用来攻打郡城,最终几乎全军覆没。 得不偿失。 当然,这也是没有大杀器的弊端。 项公肯定在虎视眈眈,如有一日他们变被动为主动,项羽刘季之流能对付他们吗?答案是不能,如不能对自己的计划是不利的。 “要不要给他们些火炮?” 这是李肇思索了几天问题,历史上的楚汉争霸没有什么大杀伤力武器,甚至比不上大秦巅峰时期战力,这是因为他们没有太多沉淀,完完全全是冷兵器的对抗。 按照这样的趋势,万一有一天项公的火炮搬上战场,他们只有成为炮灰的份儿,李肇可不想自己苦心孤诣的起义早早夭折。 “给他们发放机枪?”这个想法一起便被李肇否定了,机枪如此大杀伤力武器是秦始皇禁忌存在,如真让之给起义军,恐怕会被秦始皇追究,这只是其一,其二,如此大规模地发放下去,先不说能否生产出来,就算能生产出来,总免不了会外扩。 如被一些人得到,模仿出来者肯定有之,如到时机枪泛滥,秦始皇还不要他的命,这也是秦始皇为何一定要禁止如此武器大量制造的原因。 别说如此杀伤力大的武器,就现时大秦规定,铁器刀具不可大量拥有,所以民间甚少能见到炊事所用刀具,就算有也是几家用一具,这都是朝廷限制的结果。 “手榴弹?” 也不太行,这东西全靠人力扔动,大大降低作战能力,如对方使用虎蹲炮,手榴弹就派不上用场了。 “迫击炮也不错,却也是秦始皇禁忌之物,不好弄呀!” 李肇的头有点痛,最终决定复古,也就是用古代武器。 项公的虎蹲炮乃明朝所有,威力放在大秦是扛扛的。对方有了如此之物,如果他生产出来恐怕秦始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吧! “红衣大炮?” 红衣大炮原来是欧洲在16世纪发明的火炮,在明代后期传入中国,并很快被仿制,在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经过后期改造,红衣大炮有效射程达到1500米,也就是三里,比起虎蹲炮强多了,就是重量有些大,不似虎蹲炮般随意移动,这是弊端之一。 不过为了应付虎蹲炮,此炮也是最好选择。 说做就做,在项公还没有动作之际,他必须要尽快做出来,最好尽量做多点,到时刘季和项羽就有对付项公的本钱了。 从商店里兑换出秘籍后,正要派人去寻阿超,阿超却来了。 “少爷,成功了,成功了。” 阿超禁不住喜色,远远便嚷着,就生怕李肇听不到。 “毛毛躁躁,什么成功了?” 李肇的雅兴被打扰,白了其一眼,但阿超一点都不在意,过来便拖着少爷的手往外拖。 “成功了,威力不减少爷所讲,哦对不起,是阿超唐突了,是这样的,少爷之前让阿超造的狙击枪成功地造出了一柄,此刻正等着少爷去试验。” “那么快!”李肇颇感意外,给秘籍才多少天呀!好像还没有超过一月便造出来了,这些工匠还真给力。 或者这就是大夏人从未不缺少智慧,缺少的是一个方向,只要给他们一个坐标,他们就能拿下地球。 正如这狙击枪,后世历经岁月沧桑才造出来的东西,到工匠手里却才花去少少一段时间,当然,这也得益于他的秘籍。 “好,本少爷就去看看狙击枪的威力。” 这是一个护卫们平时的训练场,此刻全被清空,只留下几许工匠在,有人拿着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极为沉重。 李肇一到,工匠们连忙行礼,李肇挥挥手,便从一工匠手中接过了包裹。 前世他是接触过枪支的,却从未接触过狙击枪,自然不知狙击枪有多重,但接触到此枪,却感觉拿之极为吃力,他还是缺少锻炼了。 不过上林苑中有的是大力气的人,他拿之吃力并不代表别人就吃力。 是第一支狙击枪,他自然要亲自上阵为大家演示一番。 狙击枪的发射因为距离远,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比如说子弹的偏离,风向和风速等,他并非专业,并不在乎这些。 到时他肯定要培养出一些专业狙击手,这样此物就能极大可能地发挥它的作用。 找个适合的位置,并在八百步的位置找个目标,他认为此枪非现代所造,精准度在八百步已经是极限了。 此地被严密地隔离了起来,李肇垂地,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于地上,并组装好狙击枪,待一切准备就绪,他瞄准了目标。 不得不说,工匠们学东西就是有板有眼,这望远镜做起来很真有前世几分水平,在标注下,竟能清晰地看到八百步内的景物,还不带一丝摇晃。 瞄准,掰动扳手,在消音器的消音下,子弹没有发出多大声音便飞速飞出。 子弹能发射,证明阿超他们制造成功了,接下来就看精准度,不过看发射出去的威力,比机枪强多了,射程在一二公里是肯定的。 就不知有效射程能有多少。 李肇的目光在准星里死死地盯着目标,他虽看不到子弹弹道,却能清晰地看准目标。 嗖! 几个呼吸后,李肇有些失望,他没有命中目标,在准星里只看到周围有树枝摇晃,应该是击中了咫尺间的树枝。 即使是如此,他也很高兴了,此枪比想象中的还要强,起码在如此制造条件下还能制造出如此,证明作坊的器械不凡,工匠的水平也很了得。 如果对狙击手加以训练,说不准还真会出几个神枪手。 “很好,很好,此枪,本少爷很满意。” 得到少爷的肯定,几位工匠抹几把紧张的汗,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难得得到少爷赞赏,这是他们最大动力。 阿超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在旁炫耀自己的功劳。 “当然很好,这可是阿超经过数十个不眠不休制造出来的,付出莫大的心血。” 这是得逞劲儿,直让几人不敢开口,李肇却白了他一眼,暗道此獠太显摆了,要不是自己的秘籍,他们能制造出来吗?他倒好,将功劳全揽了。 不过只是调侃一下罢了,有了狙击枪,那接下来就要寻找狙击手了。 可正当他要让无拳从护卫中挑选时,无拳却匆忙地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 “少爷,有秦军来袭,足有万人。” (本章完) 第453章 博士夺兵权 听到这话,李肇没有惊慌的意思,反而很淡定。 “他们终究是来了。” 胡亥继位,绝对容不下上林苑,找麻烦那是迟早事情,不过现在明显来得早了一点,首先经济问题还未解决吧!有点迫不及待呀! 而且,项公的火炮那么快就运来了吗?无拳暗中监察,似乎并未发现有大量火炮进入咸阳。 “可有火炮?” “没有,只有常规兵器!”跟着李肇那么久,无拳的讲话方式也逐渐偏向于李肇。 李肇奇怪了,就凭常规兵器就敢针对上林苑,而且还只是一万军?难道他们就没有打听副将的一万军毫无声息地损在上林苑吗? “领军何人?” 除了章邯,他还真想不到谁还能领军,王离?不太可能,此刻的王离应该还是北方,那只能是一些不起眼的人物了。 “一万人将和一博士。” 无拳已经打听清楚了,特别是那博士,叫嚣得特别厉害,还嚷嚷着交出美人便饶上林苑一死。 “博士?嘿嘿!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在老虎头上捉虱子,还有人看不到淳于越的遭遇吗?还是有人将他遗忘在长安乡了。” 李肇冷笑,问:“那万人将何人?” “并未深查,但看其表现,不似强硬之人。” 无拳暗中观察过,此人自将万人开拨上林苑边缘后,行军的速度非常之慢,可谓三步一设防,还非常低调,仿似怕被上林苑发现一般。 “不知好歹!”李肇踏着步子,目光在远处定格,那是上林苑城门方向。 “要不让无拳领百军去灭了他们。” 无拳知道两千精锐的厉害,对付万军,百人足矣! “不必!”李肇摆摆手,“既然弄出了狙击枪,就拿来试验一番吧!擒贼先擒王,你去崩了领头的,特别是那个博士。” “我?”无拳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那可是万军呀!他一个人去崩了领头的,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他无拳就算能以一挡十,也无法面对万军呀! “少爷,你是不是开玩笑,无拳好像没这个能耐。”无拳挠着头发,很不自信。 李肇却将狙击枪丢了过去,不耐烦地说:“说你行就行,磨叽那么多干嘛!” “崩了领头的,他们还不惊慌失措地退走,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简单? 无拳恶寒,他一人面对万军还简单?他真不知少爷的心是怎么长的。 “少爷,真的不考虑一下给无拳增派数十精锐?”无拳还想讨价还价一番,但也退了一步,只需要几十精锐。 “真啰嗦!不给!”李肇白了他一眼,而后催促,“去吧!只要藏于山林之中,待他们到了八百步之内便崩了领头的,那此战便胜。” 于是,李肇说如此,将如何用狙击枪告知了无拳。 无拳摇头晃脑地提着狙击枪走了,但心中还是相当怀疑,按少爷所说,真的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崩了领头吗? 好像机枪都做不到如此。 “记住,切勿暴露了行踪。” 这是少爷特意交代的,当然,他肯定不能暴露行踪的,要知道这是他一个人面对一万人,如真暴露了行踪,他真不知自己会被如何虐死。 很快,无拳没有和任何人告别,更没有告知任何一人,静悄悄地一个人往山林里潜伏而去。 城防军不太敢靠近上林苑,此刻才恰恰到水泥路的边缘,连水泥路都不敢踏进,如此蜗牛行进可急坏了博士冉。 他乃新晋博士,虽对上林苑有所了解,却不深入,根本不知两千精锐的战斗力,更不知精锐代表的是什么。 “将领,你可是陛下亲封万人将,行事怎可如此拖沓,上林苑就在眼前,还不赶紧行军。” 眼看就要到上林苑,将领显得更磨叽了,动不动就原地休息,美其名曰养精蓄锐,殊不知咸阳来此也不过数十里远,城防军还是锐士,如何需要如此多养精蓄锐,简直是浪费时间,就算博士冉非军士出身也明白其中道理。 “你懂什么,上林苑地处险要,易守难攻,还是谨慎点好。” 将领反驳,却也不敢对博士冉太动气,须知他可是陛下钦点,要是此行还能活着,回宫后如被其将上一军也是吃力不讨好。 他尽量做到多方不得罪。 博士冉听之便睁眼了,暗道上林苑地处险要,易守难攻吗?他怎么没有发现,明明前方乃笔直平坦无比的大道,通往上林苑更是畅通无阻,哪儿来的险要? 此獠分明是推脱,胆小之辈。 博士冉不免小看了将领几分,暗忖此獠成不了大气。 嗯嗯!他才是最有能耐的,将士无人能及呀! “或许这是个机会!”博士冉想着想着,眼前大亮。 此刻将领如此胆小,想必士卒们对他有看法吧,何不喧宾夺主,夺得其领军权,领军拿下上林苑,那功劳就是自己的了。 到时陛下一个高兴,自己岂不飞黄腾达? 博士冉越想越美,竟手舞足蹈起来。 “你当我眼瞎。”博士冉变得硬气了起来,“我奉陛下之命督军,你却玩忽职守,令我大军威严尽失,你之罪也!” “本督军现在命你马上行军,及早拿下上林苑,为陛下献上无上美人。” 将领看着博士冉欠揍的脸却不好反驳,点头称是,还是开始行军,可才刚刚踏上水泥路,却突然似触电般滞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不远处几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虽只是几道身影,却令他浑身寒毛猛竖。 他们,知道他的行踪了吗?这可怎得了,如因此而引来两千精锐,他就要交代在这里,他还未飞黄腾达,还未建功立业,怎能死去呢? 一时,步子又再停了下来,甚至身体不自禁地往后退,就似乎看到恐怖之物。 “哼!无能之辈!行军临阵退缩,此乃兵家大忌,辱我军威,毁我军心,其行当责。” 当责? 将领早已被吓破了胆,博士冉说什么就什么,只要不让他行军就行。 博士冉看之心里暗笑,但装出愤怒表情。 “不知悔改,我便当场夺你军权,暂饬为士卒,以壮我军心。” “虎符拿来。” 将领一点也不反驳,动作也非常干脆,毫不犹豫地将行军虎符拿了出来递了过去,就似乎此物就是烫手山芋。 博士冉想不到将领如此好说话,却认为是自己的威严吓到了他,不免沾沾自喜了起来,暗忖这是送上门来的军功呀! 仿似,他比将领更适合做将领。 “算你识相,从现在开始,你便从旁协助便可,我代替你拿下上林苑,以报答陛下知遇之恩。” 博士冉一点也不推脱地接过虎符,还爱不释手地握在手中婆娑着,仿似乃多么珍贵之物。 “好了,万军听本督军令,马上开进上林苑,灭之。” 第454章 无声无息杀人 军令难违,就算有些士卒也知道上林苑恐怖,也只得硬着头皮硬上。 大军浩浩荡荡地踏上水泥路,走着那踏实之地,博士冉豪气万丈,感觉当将领就是威风,一人呼,万人应。 他一夹马背,竟在笔直的水泥路上飞驰,那速度非常之快,看之士卒们心惊胆战。 “督军,不可,快快停,前方危险。” 将领追上了他,将他的马硬生生地勒住了。 “你要作甚,难道要抢我军功?” 博士冉警惕地望着将领,将领好笑,却忍着性子说:“非也,此乃上林苑,不可乱来,否则,否则” “否则如何?他们还能凭空杀了本督军不可?” 三军对垒讲究的是士气,他此刻如此做就是为了振奋士气,是必要的,何况在此地踏马还能引来上林苑的人在万人中将他杀了?不可能的,先不说此地没有上林苑的人,就算有,恐怕早已吓得瑟瑟地藏起来了。 他觉得将领还是太小心了。 “这个.”将领真想说真有可能的,可话到嘴边还是憋住了,“小心为上,或许他们真有凭空杀人的能力呢?” 这不是将领吓人,实乃他有所听闻,两千精锐手中的大杀器如神物,就哒哒几下,就能有无数的人倒下。 但此刻他还不是很担心,因为还未见到两千精锐,他们的大杀器自然无法射到这里来。 “胡说八道!天下怎会有如此之事?作为将领怎可如此荒谬”博士冉正要训斥将领,可到嘴边的话被其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因为 嗖!不知那里发出的风声,仿佛带着无上恐怖从其耳边擦过,下一刻,风声掠过后面一护卫身上,就是‘啊’的一声,护卫应声落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血渗透整个身躯。 “这,这” 博士冉看之惊了,指着护卫怯生生地问:“他这是如何了?” 没有任何声响,更无任何动静,这护卫就这样倒在血泊中,端得无比吓人。 “发生什么事儿?” 博士冉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内心深处却显出一丝恐惧,实在这人死得太奇特了。 将领的脸色却变了,声音颤抖。 “督军.赶紧下马躲起来.他们发现我们了。” “发现?为何要躲起来?”博士冉的动作一点都不慢,连忙下马躲到一边去了,但嘴中却甚是不解。 没有人任何一人出现,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人? “是的,他们的武器非常恐怖,只要见到他们,咱们就危险了。” 其实将领也是纳闷的,他并未见过精锐,怎就死人了? “那我们该怎办?” 博士冉一时没了主意,刚才的意气风华在渐渐失去。 “撤,马上撤。” “不行!”博士冉想都不想便拒绝,“此乃陛下之意,怎可撤?必须要拿下上林苑”可话才说了一半,耳边风声又再起,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后面一护卫也倒在血泊了,还是没有一点征兆,甚至谁动的手脚都不知道。 “这,这”博士冉开始变得惊慌了起来。 “他们,是他们,他们真的发现我们了,督军,赶紧撤,否则一万军将全被灭。” 将领已经无法淡定,腿脚颤抖了起来。 “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博士冉开始松口,望着将领那恐惧之色,猛地吞了一口唾液。 “恐怖至极!如咱们再踏进一步,咱们连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将领被吓破了胆,想着以前听闻种种,恨不得掉头就走。 “真有如此恐怖?”博士冉不淡定了,听着听着,他还真打了退堂鼓,可一想到陛下之令,想到自己的机会,硬生生地让自己不退。 “当然,可曾听说过,贼军围咸阳,就是上林苑李将军,不,李肇领着两千军解围的,还硬生生地将十万贼军给灭了,而我秦军竟毫发无损,你说他们恐怖不?” “真乃?”博士冉听之背后冷汗直冒,他感觉自己这次托大了,如此之精锐,他竟敢自动请缨而来?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生错了胆。 “他们的武器乃何物?” 开始了解两千精锐。 “他们,他们”将领想起之前听到的种种,寒毛直竖,“的武器乃可凭空伤人,听闻百步便可杀人,无须动用一兵一卒。” 啥! 博士冉再惊,百步可杀人,太恐怖了,他第一次知道为何将领会如此排斥进入上林苑,这就是找死呀! 可不对呀,他们百步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呀! 其实将领也发现了这点,只是,他也摸不着头脑。 “那我们快撤!”博士冉彻底怕了,百步杀人,他可是惜命的,至于陛下那里,他自有说辞。 “彩!” 将领恨不得他马上撤走,可话音未落,博士冉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腿竟飚出了血,有物射穿了他的腿。 “啊!怎么回事?不是说百步才可杀人吗?他们怎就伤了我?”博士冉那还有刚才的姿态,整个人大嚷了起来,被吓的。 将领顾不得博士冉,连忙四顾,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别说百步,就算五百步都无任何一人。 “怎么回事?不是说百步之内才可杀人吗?怎地五百步之外也能杀人?难道他们的武器成神了?” 想到这里,将领的心凸了凸,脸色煞白,五百步外也能杀人,还是看不到任何痕迹,他岂不是进入了虎口?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撤,快撤!” 将领顾不得博士冉,抢过他手中的虎符便往回奔,他怕再迟些就要交代在这里。 “将领,扶我一程。” 可话音未落,噗,博士冉额头鲜血狂飙,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人也直接归了天,端得奇异无比。 才瞬间,万人便跑得个干干净净,净留三具尸体在风中凌乱。 见到这一切,八百步之遥的无拳瞪大嘴巴站了起来,一时忘记了前方可是万军,也忘了要继续开枪。 是的,刚才的三人就是他杀死了,他按照少爷的吩咐在八百步之遥潜伏了起来,待城防军到了目标地,他便尝试着开枪。 他对那博士早已看不惯,此人还嚣张地放马奔腾,便成了射击对象,开始两枪实在是枪法有限打偏了,错杀了护卫,第三枪还算可以,总算击中博士,让他无法行动,最后一枪直接命中,端得无比精准。 这让他震惊少爷造成的如此之枪竟如此了得,八百步之外也能精准杀人,还真是好东西呀! 他终于知道少爷为何让他一人前来了,实在太刺激了。 他杀了人,别人竟不知他在哪儿,真是太刺激了。 “哈哈!少爷过乃神人,连如此之物也能造出来,我无拳一人震慑万军,真乃前所未有呐!” 无拳走了出来,竟如此的意气风发。 (本章完) 第455章 只有无拳一人 将领所领的万人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了上林苑,那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如何和皇帝解释了。 无拳并没有追击,当然,就算他追击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定多杀几个人罢了,对万军来说于事无补。 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是该回去复命了。 上林苑,秦军来攻的消息传开了,一时人心惶惶,个个不知如何是好。 咸阳宫变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林苑,大家都知道胡亥继位,更传言,胡亥为了稳固皇位,竟将一些皇子皇女杀害了,导致还在上林苑的公子高、将闾等人不敢离开上林苑半步,这不,秦军一来,最紧张的就是他们,他们认为必定是捉拿他们来的。 “现在怎么办?胡亥那混蛋惨无人道,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不放过,岂会放过我们?” 公子高拽住了公子将闾的手,紧张地说着,旁边还有冯家公子等人纷纷为其焦急,当然,他们也很焦急。 秦军打过来,上林苑能保得住吗?李肇能护得住他们吗?上次黔首暴动多亏奇特的喇叭,此刻想再凭喇叭建功就难了,秦军毕竟是秦军,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撤走。 “莫怕,此地乃上林苑,李肇不会见死不救的,想必他会有办法的。” 公子将闾安慰道。 “上次也是一万军兵变,李肇不就应对过去了吗?” “可是上次那是一千精锐震慑住了他们,此刻根本不见一千精锐的身影,还能应对过去吗?” 公子将闾想想也是,上次黔首暴动,万军兵变,精锐皆驻扎在城墙上,但今日丝毫不见精锐的踪影。 如果不明就理的人还以为李肇放弃了他们。 “或许少爷有其他应对策略也未定。” 这是冯家公子搭话,他是相信少爷的,面对战争,无人比少爷更有能耐。 “有可能,可是.不出动精锐,他又有什么策略呢?不会是将我们交出去吧!” 公子高又再紧张了起来。 除了出动精锐,最后解决危机办法就是将他们交出去。 “别乱猜,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是有更好的办法应对。” “那是什么办法呢?” “这个嘛!咱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对,咱们现在就去李宅打听打听。” 上林苑开办以来便建了李家宅院,那里虽不在中心位置,却是优雅别致得很。 于是,几人便向着李宅的方向走去。 几人的谈论被两女子听到了,她们正是诗雅和小婷,她们也很好奇,秦军来袭,李肇能以什么办法应对呢? 还有,秦军为何突然之间来袭? 自李肇那次离开上林苑后,不久便带来了阿父和阿爷,还将冯家所有人都带来了,后来经打听才知道公子胡亥继位要对他们下手,幸好李肇及时出现救了他们。 也就是说,李肇是冯家的救命恩人,此刻秦军来袭,会不会是李肇为了救阿父和阿爷导致公子胡亥怀恨在心,报复来了? 诗雅的心乱了起来,冯家清白做人,却是知书识礼,更知恩图报,李肇如此帮冯家,她作为冯家女儿可不能坐视不理。 “小婷.”诗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如果事情真的无法回环,我便,我便.” 她没有再说下去。 对于胡亥继位之后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有耳闻的,听闻皇帝的后宫成了他的后宫,日日笙歌,夜夜欢愉。 如果献出自己能救下上林苑,她情愿一试。 “小姐,快走呀!去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小婷并没有听到小姐的话,在前面催促着。 诗雅颔首,跟着走了。 李宅,李肇正在悠闲地喝着茶,仿似完全不在意秦军来袭之事,而尚新就在其中,站着干急。 尚新也听闻秦军来袭之事,本不以为意,却见李肇并未动用精锐,一下子就急了,李肇这是要玩忽职守呀!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喝茶,火烧眉毛了。” 尚新跺着脚,来回不停地走着,李肇却不理会他,气定神闲,却旁敲侧击着。 “你说陛下怎就如此沉得着气,他的皇朝都给他儿子玩残了还不露头。” 老子还在,小子却继位,这就是玩残,而且小子继位后还打起了老子的主意,比玩残更可怕。 “莫要转移话题,你小子快说说如何解决。” 尚新不客气了,直接去掉了‘李将军’的敬称,改为‘小子’,当然,如此称呼关系也拉近了一步。 “你说陛下会如何解决胡亥的事呢?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乱来,还是有意让其继位,这样不对呀!名不正言不顺,不合礼制。” “小子快说,否则我自行调兵去了。” 尚新故作威胁。 “嘿嘿!如果你能调得动就去吧,我不阻止。” “你?”尚新气绝,此獠就是料定他没这个能耐才说如此风凉话。 这时,外面走进来了几人,正是公子高等人,他们显得气急败坏却又很紧张,不听门口护卫的劝阻硬闯了进来。 “是呀李肇,你为何不调用精锐?我们心里都没底。”公子将闾还算有礼貌,拱手问道。 尚新和两位公子见过后,也侧耳倾听,他拿李肇无奈何,可两位公子应该能吧! 可李肇就是个死相,愣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邀请几人坐下来喝茶。 “喝茶喝茶!” 便没有下文了,这让几人更急,恨不得自己过去调动精锐。 几人进来后不久,又有两人进来,正是诗雅和小婷。 诗雅听到了公子将闾的问话,却得不到李肇的回答,她认为一定是李肇有难言之忍,便悠悠走过来,对着李肇盈盈行礼,表情却显得有些黯然和无奈。 “李将军,你乃我冯家救命恩人,如你需要,诗雅愿付出一切。” 啥! 李肇听之微微一愣,却想不到这女子如此重恩,愿付出一切,对一女子来说,需要多大勇气才能说得出来呀! 可是,他需要她付出一切吗?是不是她误会了什么? 却又听她说: “听闻公子胡亥日日笙歌,想必乃好欲之人,如献出诗雅可解救上林苑,诗雅不拒绝。” 说着,诗雅露出决绝表情,这让大家多看了诗雅一眼。 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呀! 但李肇更懵了,献出自己?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他压根就不需要任何人付出,他之所以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想空口说白话罢了。 他要等无拳回来才能说出真相,却惹来如此女子的表态,这让他有些尴尬。 “诗雅小姐,这个,其实不必要的,肇已经在解决了。” 在解决? 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可看出谁也不相信,须知要解决掉秦军,唯一可能就是依靠两千精锐,可精锐没有被调动,怎就在解决呢? 这话撒谎的成分比较大。 “小子,你就别忽悠了,赶紧派人去。”尚新催促。 李肇却摊摊手,说:“我已经派了,想必快击退来犯者了。” 已经派了?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如真派了精锐,他们怎么不知道?特别是尚新,对精锐的动静比较在意,如真派了,他能不知? “派了谁?” “无拳!” “你是说整个护卫队?”公子高听之紧张的表情没有消退,毕竟护卫队才不到一千人,要应对万军是不可能的。 “不,只有无拳一人。” (本章完) 第456章 灭秦 “什么?”众人惊慌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派出的是护卫队所有成员,却想不到只有无拳一人,这厮是在玩吗? 一人对上万军,他们不知道是自己吃错了药还是李肇吃错了药,抑或是无拳吃错了药。 但从其表情来看却一丝都不似作假。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尚新不敢置信地望着李肇,似要从其眼中看出一丝不确定来。 但李肇却肯定地颔首,没有一丝犹豫。 “你这小子想葬送上林苑吗?它可是你的心血呀!” 尚新为上林苑感到可惜,猛拍自己的心头。派出无拳阻击万军,就是以卵击石,这和葬送上林苑有什么区别? 诗雅咬咬牙,再次上前来,还跪下来请求:“李将军,我知道你的难处,这就让诗雅报答于你,报答于上林苑,将诗雅交出去吧!” 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看之,诸位公子微微动容,特别是冯家公子,看到自己妹妹愿意付出一切而拯救大家,不由悲怆,上前一步道:“少爷,是否无钱再造大杀器,如果是的话,我冯家愿意献出千金。” 这已经是冯家最大财力了。 他认为李肇没有动用精锐,肯定是大杀器没有了。否则在如此紧要关头怎可不调派精锐? “我王家也愿意献出百金。” “我蒙家也愿意.” 公子高、将闾也纷纷表态,愿意尽自己一份力。 李肇却苦笑不已,被眼前这些可爱的人给逗笑了,此刻的他缺钱吗?何况区区千百来金能支援个啥? 他真的在解决了呀!恐怕现在已经成功了吧!他是相信无拳的。 “这个.咳咳,并非钱的问题,也无需献出诗雅,实乃派出无拳是最好选择,他必定不负所望的。” 还不负所望? 事到如今还死咬着不放,尚新差点要上前给李肇两榔头,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小子,你是否怕调动精锐而会受到责骂甚至累及自身?莫怕,如有事,你全推给老奴便可,老奴这副贱骨头不值几个钱。” “我们也是,一定会为你求情的,不,有事我们来承担。” 大家认为李肇顾虑的是大家的猜忌。 李肇真的不会解释了,只能说:“你们稍等,无拳应该快回来了,到时你们便知能否取胜。” “当然,你们也可派人出去查看一番,看秦军是否已经败退。” “这个.好吧!”于是,公子高派出了心腹查看去了。 过不多时,外面响起了大大咧咧的声音,还伴随着狂笑,笑中尽带敬仰。 “少爷,无拳赢了,赢了。” 无拳走了进来,看到那么多人也不惊讶,直愣愣地来到李肇跟前邀功:“少爷,无拳杀了来犯者领头,吓退了万军。” “都是少爷指挥有方,少爷能耐无人能及。” 这一通马屁,似在炫耀自己,又实实在在地将功劳归于李肇身上,真可谓绝了。 李肇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微微颔首,却惊住了众人。 他们刚才听到什么,听到无拳赢了,杀了领头,吓退万军?真的? 无拳什么时候有如此能耐了?还是他们主仆联起手来诓骗大家,可没这个必要呀!赢就是赢,无法应对就是无法应对,一切都在明眼人眼中,糊弄总有穿帮的时候。 但他为何如此说?难道真的仅凭无拳一人吓退了来犯者? 这个消息有点无法接受,更多是天方夜谭。 无拳仅凭一人便吓退万军,玩都不似这般容易。 可很快,公子高的心腹回来了,说来犯者已经不知所踪,路上只有死去的三个人,他们还说,从上林苑护卫口中得知,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三个人从而吓退他们的。 还真是吓退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无拳,满眼不相信,最终还是尚新见多识广,怔怔地问无拳:“领头的,可是用了大杀器?” 眼下,只有李肇的大杀器才有如此效果,即使是精锐的机枪也无法做到如此。 “不,不,不”无拳矢口否认,同时背后吓出一身汗。 须知陛下是不允许少爷使用大杀器的,而尚新又是陛下身边红人,要是被误解了这不是害了少爷吗? “无拳凭借的是这个。”说完,他扬起了拳头,还故意抖了抖胸前的横肉。 意思是说,他凭借的是拳头吓退万军,这个说法特别的荒谬,但他也很无奈,少爷交代过不能暴露狙击枪存在,他早已藏了起来,又如何敢拿来这里。 只能忽悠了。 “武力?” 众人似看傻子般看着无拳,却也没有再追问,既然无拳都如此忽悠了,肯定有他的原因,追问就显得过了。 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来犯者退了,也就是说李肇的策略成功了,他们的心松弛了下来,特别是诗雅,竟咬着嘴唇,一副羞人的女儿态,更增添了她的柔美,但无人知道,她的心又开始暗涌。 那个男人不动一兵一卒便将万军吓退,这是何等能耐,恐怕大秦英豪无一人能做到吧! 如此专情又如此有能耐,绝对是好夫婿,可惜,他看不上她,不,不行,她必须要争取,哪怕困难重重也在所不惜。 她很难动情,一旦动情就是无穷无尽。 几人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公子高了解胡亥,敢对自己兄弟姐妹下手的人必不会放过他们,这次虽然被吓退,那下次的,他肯定还会派人过来。 这次出动万军,那下次呢?会不会是十万,甚至调动郡县军?上林苑能不能挺住?李肇还能气定神闲吗? 他摇头。 “李肇.”公子高没有称呼李肇为少爷,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就李肇和阴嫚的关系就不允许他叫少爷,何况他还是皇子,虽然这个皇子不太值钱。 “接下来怎么办?” 如李肇般聪明之人,应该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肇没有再笑,也没有卖关子,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重重地喝了一口茶,站起来望着远方,那是咸阳的方向,问:“你想我怎么办?” 这是个沉重问题,更是无人能扛下的问题,公子高思索了起来。 胡亥无皇诏而擅自继位,那是大逆不道,而父皇又不知是否和传闻中宾天了,这让他相当难回答这个问题。 说反了胡亥之秦,就是要毁赢秦奋六世之成果,也是大逆不道,如不反,照胡亥如此做法,必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左右为难! “杀了胡亥!” 目前只有杀了胡亥才能解决这一切,可杀了胡亥何其难呐!正如父皇,遭受过多少次刺杀,又有何人能成功了? “杀了胡亥?嘿嘿!”李肇冷笑,“死了一个胡亥还有第二个胡亥,能杀得完吗?” 这不是其无的放矢之说,既然项公支持胡亥,即使胡亥死了,他肯定会扶持下一个胡亥,再能杀也杀不尽,除非灭了项公,又或是.灭了秦。 而要灭了项公,何其难呐!时至今日,他连项公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杀? 那唯一能做的就是. 他狠狠地说道:“只有.颠覆胡亥之秦。” 第457章 准备 颠覆? 所有人都被李肇如此口气吓到了,倒吸口气。 颠覆胡亥还说得过去,但颠覆胡亥之秦,绝对不是一般人敢想,就算敢想也做不到。 秦,俨然是庞然大物,无人能撼动存在,谁感言颠覆?而且如此之言乃大不敬,传出来恐怕会惹来灭门之灾,而李肇偏偏却说了。 “行吗?”公子高的手颤抖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李肇。 李肇没有立即说话,他扫视众人一眼,特别是尚新,郑重地说:“这一刻可能很快就会到来。” 很快到来? 众人又再倒吸口气,暗感李肇是不是痴人说梦话,但按李肇平时作风,又不似开玩笑之人。 颠覆胡亥之秦很快就到来?这话有些骇人听闻,须知现时的大秦并非只有咸阳那十万城防军,北有几十万正震慑着匈奴,南也有在大军在镇守着,每一方皆是几十万大军的存在,而且郡县兵不计其数,李肇拿什么来颠覆? 诗雅却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个神奇,他说什么肯定能做到的,这一刻,她做到了盲目相信。 也不知是她的哀还是她的幸。 “你是认真的?” 尚新终于开口了,凝重地看着李肇,似乎要从李肇的眼中挖掘点什么出来。 李肇凝视尚新,透着有意无意的目光,反问:“我能如何做?让其对上林苑念念不忘?” 尚新代表着皇帝,他的意思很多时候就是皇帝的意思。 “也罢!” 他不再说话,逐而露出深深叹息,很快便告辞而去,方向乃密宫。 公子高和公子将闾都走过来,意味深重地拍着李肇的肩膀,异口同声说:“如有需要,愿效犬马之劳。” 此时此刻,他没有什么能帮到李肇的,只有听候吩咐。 如此大的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或许,他们也赞同李肇的做法,要想改变如今局面,只有颠覆胡亥之秦。 “彩,愿二人帮忙寻找阳滋公主,如有消息,还望马上告知。” “阴嫚?她如何了?” 两人这段时间并未关注阴嫚的行踪,自然不知。 “被人掳了。” “谁?” “谋逆之人。” 李肇遂将秋香的话说了出来,两位公子听之气得够呛,有人竟敢光明正大地掳掠当朝公主了,太不把皇朝放在眼里了。 “李肇你放心,我兄弟俩必定寻回阴嫚,活脱脱地交予于你。” 这也是兄弟俩唯一能做的事情。 李肇抱拳,算是对他们的感谢。 诗雅听着,心里有种异样感觉,阳滋公主,李肇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有着抹不去的关心和柔情,难道她便是他心中所属吗? 是她,才让他拒绝了自己吗? 一时,女子心中露出酸酸感觉,但这种酸绝不是妒忌,而是羡慕。 一人下落不明却得到一人的苦苦寻觅,这是何等眷顾,只是她得不到罢了。 几人走后,李肇也待不住,既然胡亥提前对上林苑发难,就证明上林苑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他必须要提前做好布置。 红衣大炮的秘籍他已经给了阿超,他要催促阿超尽快制造出来,尽快送给刘季和项羽。 他的底牌就是他们。 章台宫。 将领屁颠颠地来到,还未到大殿内便跪着前进,身上还负着荆条。 这是负荆请罪。 这一次攻击上林苑,不但没有任何建树,还折损了一名博士,对他们来说的是彻底失败,但将领是何等聪慧之人,他要让胡亥知道上林苑的厉害才能为自己开脱,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陛下,臣有罪。” 将领人未到,声音便传进了大殿中,此刻的胡亥正沉浸在酒肉美池中,早已将政务忘得一干二净,至于粮食欠缺问题,他完全不去理,反正饿的不是他,只要没有影响到他的肚子就不是问题。 这时,侍人匆匆进来禀报。 “陛下,上林苑传回消息,将领所领万军没有攻陷上林苑,还灰溜溜地回来了,博士也死了。” “败了,还死了博士?这,这.” 胡亥突然从肉林中爬将起来,整理一下衣衫,歪着脑袋走着。 “不就是上林苑吗?怎会败呢?那博士不是答应朕拿下上林苑,并送上美人的吗?美人呢?” 他并不关心博士生死,在意的是美人。 “陛下,奴不知,将领就在殿外候着,要不宣他进来。”侍人恭敬地说。 “宣,一定要宣,那个无用的家伙,害了朕的好事。” 胡亥气匆匆地走了出来,大咧咧地往高台上一坐,却掩盖不了他流里流气的做派。 “陛下,臣有罪。” 将领跪着爬了进来,背后的荆条上下晃动,挤压着他不停地抖动着肩膀,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你当然有罪,还是大罪,来人,将他烹了,以作警示。” 胡亥根本不容将领解释便下令,这让将领彻底懵逼了,他想象中胡亥应该问清缘由,然后他添油加醋说上林苑的强,说不定还能脱罪,可,这,和想象的完全不同。 “陛下饶命呀!臣已经很努力去拿下上林苑了,无奈上林苑太过诡异,人未到前便莫名死去。” “是他们的大杀器,他们还拥有大杀器,即使臣再厉害也无法战胜大杀器。” 情急之下一通解说,他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面对死,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果真有效,胡亥听到大杀器之后愣了愣,忙将走过来的侍卫喝止,问将领:“可是莫名爆裂,声音巨大?” “对对对,就是如此,厉害极了,臣根本就无法近身,督军还因此而死,臣为了保存一万锐士,只得冒死回撤,否则就全军覆没,损我大秦锐士。” 胡亥内心一阵惊慌,暗道果真是那东西,那东西竟然还未用完,李肇藏得够深的,须知李肇当时就是用如此东西来击败贼军的,用之击败将领也不出奇。 “来人,速到太尉府,看看太尉回来了没有?” 目前要对付拥有着大杀器的上林苑,只有寻求太尉的帮助了。 侍人去了,召来的却不是太尉而是治粟内史。 想必治粟内史也了解了情况,便对胡亥说:“陛下,太尉在临走时告知臣,他正在弄些火炮,这段时间切勿惹是生非。” “火炮?” 胡亥没有在意其他话,倒对着陌生的词语尤为感兴趣。 这也难怪他不了解火炮,火炮出现的时候他处于幽禁中,对外界事情一概不知。 “乃大杀器,可杀敌于百步之外。” “竟有如此东西?”他的思维活络开来,百步之外可杀敌,那不是比李肇那可炸裂的大杀器还厉害,要是有如此杀器,那对付上林苑不就容易多了? 很莫名地,他竟自个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莫名其妙。 “火炮,好呀!快让太尉尽快弄到,朕迫不及待要拿下上林苑。” “陛下稍等些时日,太尉说了,顶多一月便能弄到,到时上林苑还不是囊中之物。” “哈哈哈!朕拭目以待。” 胡亥很满意地打发治粟内史走了,而上林苑却密锣紧鼓地准备着一切要准备的事儿。 第458章 红衣大炮和电报机 阿超的速度很快,几天时间将狙击枪制造出来,李肇让无拳训练十名狙击枪手,几天后,狙击枪手秘密走了,分成两批赶往楚地和沛县。 他的目的很明显,利用狙击枪手斩首行动加快起义军步伐,让他们尽快发展起来并对咸阳形成合围之势。 历史上项羽和刘季的起义军皆攻占咸阳,项羽更是屠杀咸阳,一把火烧毁了咸阳宫,那现在会按着历史的发展而发展吗? 李肇不敢保证,但他必须要促成如此,否则想灭了胡亥之秦是不可能的,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有灭了胡亥之秦才能还上林苑的平静。 这段时间胡亥朝廷很平静,没有再派出秦军骚扰,更没有其他行动,就似乎他们放弃了上林苑一样。 但李肇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胡亥绝不会放过上林苑,因为上林苑有着真正皇帝秦始皇。 他必须要准备好一切。 几天后,阿超传来好消息,红衣大炮制造出来了,请李肇去试验。 李肇并不意外,有了多次实践经验,区区红衣大炮而已并难不倒工匠。 试验场,众多工匠围在一起,他们的跟前是一尊身形巨大的铁疙瘩,圆圆的筒给人一种压迫感,旁边堆放着一些铁球,还有火药。 这就是李肇让阿超制造的红衣大炮,从炮身来看,比当时贼军所用的大多了,就不知威力如何。 李肇匆匆赶到,看到此物也是一愣,他虽然从秘籍中看到过构造,但此刻看到实物,还真有些奇怪。 红衣大炮乃明朝产物,在前世社会里是没有的,更别说能看得到了,当然,在一些名人景区还是能看到的,但都是破旧之物,无法真正窥其端倪。 此刻看到的是真正之物,颇有几分来到明朝感觉。 “少爷,是你来试验一番还是让工匠来?” 阿超问李肇。 红衣大炮相比于现代武器还处于原始阶段,是前装滑膛火门点火,比起前世的一些火炮落后多了,但用于大秦却是巨无霸的存在。 “由工匠来吧!” 他虽能拿出秘籍却对红衣大炮不太熟悉,只有工匠才最有资格试验。 一名工匠走了出来,他对着李肇行礼话也不多地准备着。 “射程范围内都准备了人手吗?” 如果按照比较先进的红衣大炮射程,应该在三里之内,但这是大秦,考虑到技术没有后世先进,所以他认为射程应该不会达到那么远,两里之内已经很不错的了。 “已经准备妥当,一里到三里之内都有人监查。” 阿超倒也务实,不会预计得太多,其实这个范围已经够离谱的了,射程如能达到三里,那将会是何等犀利,无人敢想象。 如果没有项公的火炮,在冷兵器时代的大秦最强战争利器不在乎是强弩,而强弩的射程绝对达不到三里,即使能达到二里,威力也大打折扣,而此炮却不同,它虽不是空心可炸裂炮弹,却是实心的,实心炮弹重在破坏。 在《明季北略》中这样记载过红衣大炮:每炮所中,糜烂可数里,一炮可达数里。 虽然这个数字远远及不上现代火炮,在当时却是威力无匹的存在。 当然,李肇对此炮要求不高,两里之内糜烂就可。两里之内足够灭杀任何敌人。 “好,那就开始吧!” 李肇轻轻挥手,工匠便点火,随着一声巨响,一黑乎乎的东西从炮膛中射出,那威力,众人无不为之色变。 两千精锐中其实也有些来参加的,即使他们见过贼军的火炮,此刻也是瞠目结舌,久久无法抒怀。 如此一炮如被砸中,他们可以想象后果会如何。 黑乎乎的东西极速射出,穿过浓密的树林,一下子便消失在天边。 李肇估计,射程绝对不会差,恐怕没有三里也有两里多。 “快,咱们到前面去看看。” 众人急不可耐地随着李肇往前奔,越过了一里之地,没有炮弹的痕迹,两里,只听到一阵喧闹之声,终于在两里多才看到监查人员,他们正围着一处地方喝彩。 当众人走进之时,只见那炮弹竟然深深地砸进泥土里,泥土成斜角砸出一个大洞,足有半丈。 “好厉害,如果此炮打在敌群中会是何等景象。”有人啧啧称奇,含着笑猜测了起来。 “还用说,必是哀嚎遍野。” 大家纷纷附和。 李肇也被如此射程震撼到了,如用在战场上绝对能做到哀嚎遍野,然而,他更好奇此炮才一次就成功了,着实有些离奇。 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而偏偏此炮第一次试验就成功了,不得不说上天还是眷顾的。 当然,这还多得工匠们的技艺高超,无论那一种武器都是一次就成功,其实李肇不知道的是,为何成功率那么高,全赖他的秘籍,那可是系统出品,无须经过任何琢磨过程,只需按部就班制造就行。 或许这就是有系统的好处。 “好了,足足有两里多,绝对可碾压贼军的火炮,阿超,事情紧迫,你务必要在短时间内生产出更多,尽快满足所需。” 李肇吩咐,阿超应诺,对于眼下局势他也是清楚的,顿感责任重大。 “少爷,准备造多少炮?” “首先造一千炮,后期造得越多越好。” 项公那边不知会拿出多少火炮,但绝对不会少,特别是现在起义频繁之际,他绝不会吝啬,上次有几百炮,那这次呢? 恐怕也在千数之上,甚至会更多,如他造少了,绝对对付不了项公,即使红衣大炮优于虎蹲炮。 当然,在短短时间内要造成千炮,只能为难阿超了。 “一千?”果然,阿超露出为难之色,不过也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在斩首行动的帮助下,刘季和项羽的起义军势如破竹,攻陷一个又一个郡县,可谓无人能挡,如此攻势下,一些其他起义军被兼并,两支队伍迅速壮大。 已经成为起义军主流。 同时,上林苑护卫队化身坐探,奔走在各地之间,互相传递着消息。 即使有很多消息传到李肇耳里,李肇还是觉得太慢了,比起前世的通讯,太耗时耗人力。 “得改变通讯方式。” 李肇嘀咕,思索了起来。 现时大秦通讯方式非常原始,大多靠快马传信,即使是飞鸽传书也没有兴起,以致消息的延迟非常严重。 上林苑护卫队现在遍布六国之地,他当然也给他们准备了对讲机,但对讲机传送范围太窄,如果是短路程还算有用,但距离一远就形同虚设了。 当然,飞鸽传书还是有些用的,但飞鸽的培育需要大量时间,也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在如此局势下已经不足取了。 “电的使用还是不够快呀!” 李肇猛拍脑袋,这段时间为了应付不可知阴谋耽误了电的建设,以致电还停留在上林苑,否则如能将电线拉遍六国之地,再装上电话,岂不什么时候都可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这是奢想,目前还无法办到。 “兴许电报机可以。” 李肇想到一种广泛应用于后世战争中的通讯工具,这种东西不似固定电话般繁琐,只要接收到信号就能打出电报来,和现代的手机相当,当然比手机简单多了。 手机需要传讯塔,远距离的还需要卫星,现时大秦别说卫星,就传讯塔都没有,要造出来也非一时半刻。 但电报机不同,如果在千里之内又无任何阻碍情况下不需要中转基站,两台电报机频率相通就能接收到信息,而电报机可以在商店里购买,对于传送信息可谓大满贯,当然,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没有障碍,要想在六国之地能接收到信息,还是需要中转基站的。 考虑再三,李肇决定在关中地区秘密地装上一些电报中转站,然后从商店里购买电报机,这样传送讯息就快捷方便多了。 往往及时的信息才是取胜的关键。 第459章 咸阳火炮 说做就做,李肇连忙从商店里搜索,果然,商店是万能的,能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很快便找到电报机,也找到建设中转站器械,他立刻购买了出来。 接着,从学堂里寻上一些有天分学子学习译码,译码在电报机说明书里都有提到,也无需他过问,学子便能从其中学到。 这只是电报通讯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让人秘密地安装中转基站,基站不可太暴露,又不能安装得太低,所以需要熟悉关中地区的人。 对关中地区熟悉的,除了商行的人,恐怕就两位公子了。 关中地区作为秦国老地,赢秦之人绝不会陌生。 商行之人走南闯北,对关中地区自然也熟悉,但这段时间商行的人被解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事务也多,恐怕找不出几个能抽出身的。 公子高、将闾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们也说过愿效犬马之劳,看来需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当然,让他们熟悉电报传送信息,对寻找阴嫚也是有好处的。 历史上这两人并非奸恶之人,应该能信得过,将电报交予他俩,李肇还是放心的。 于是,命人叫来了俩皇子。 “二位大兄,肇有事相求,不知可否应允?” 李肇也不啰嗦,开门见山。 二位皇子自然很乐意,便拱手回应:“请吩咐,必不负所托。” 李肇笑了笑,将二人带到一秘密之地,这里就是存放着电报设备的地方。 看着一件件陌生的东西,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李肇何为。 李肇并不想卖关子,指着电报机说:“此乃电报机,在千里之内可传递和接收讯息。” “电报机?” 二人对此陌生得很,却听懂了千里之内可传递和接收讯息。 “你是说此物可代替快马八百里加急,直接传递讯息?” 公子高似有所悟,朗声问。 公子将闾也插话,“此物莫非如火车般可日行千里,速度比快马还快?” 见识了火车的神奇,对于一些东西他们已经不好奇了,反而学会了举一反三。 李肇被他们的脑回路逗笑,却一本正经地解释:“是,也不是。” “此物的确可如快马八百里加急,却不会动。” “不会动?”二人挠着脑袋,“不会动如何传递讯息?” 二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瞅着李肇,李肇摇头一笑,露出神秘的表情说:“如果我说它们不动也能传递讯息,你们相信吗?” “不动也能传递讯息?” 两人同时惊讶,露出奇怪表情。 “自然能,只是目前肇没有时间向大兄解释,待建设完毕,自然会知道的。” “你们只要将中转基站建好,再将电报机放于可接收讯息范围内,便可接收到讯息” 李肇详细地解说着,却听得二人一头雾水,但他们总算听明白个大概。 便是此物不动也能传递讯息。 两人好奇归好奇,但这是李肇第一次请求他们帮忙,又怎能疏忽?遂按照李肇的意思乔装打扮寻找合适的地方去了。 半个月后,咸阳传来消息,秦军接应了一批大杀器,乃太尉带回来的,数量不知有多少,总之不少于千数。 危局终于出现了。 (本章完) 第460章 断其粮草 李肇在让公子高、将闾建电报机中转基站的同时也不忘秘密让人在六国之地建造基站,特别是函谷关外戏亭、曹阳、定陶等地建造基站。 就前世所了解的历史中知道,当陈胜吴广的起义军派周文逼近函谷关之际,秦二世大骇,便命章邯带领囚徒军七十万迎击周文,最终周文大败于戏亭,自此陈胜吴广的起义军一振不撅。 此刻虽然陈胜吴广并没有起义,但并不妨碍周文加入刘季或项羽的起义军,如果也是按照历史发展抵达函谷关,胡亥会不会也派出囚徒军呢? 虽然章邯已经被闲置,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 所以他必须要在这些地方建造基站,让自己第一时间得知情报,就不会有被囚徒军大败的局面。 还有项梁,历史上被章邯囚徒军大败于定陶,最后被杀。 项梁可是他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杀,所以得知第一手情报尤其关键。 “阿超,火炮制造了几何?能不能在几天之内生产出一千炮。”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胡亥随时都有可能对上林苑发起进攻,如没有火炮,仅凭两千精锐是很难获胜的。 “少爷,阿超尽量在三天之内造出一千炮。” 阿超被李肇叫过来询问情况,见少爷问起,便咬咬牙应道。 短短时间内造足一千炮实在太勉强,不过看到少爷的脸色很不好,迫不得已答应下来,其实只要通宵达旦赶生产是可以做到的,就是苦了这些工匠。 “彩,炮弹和火药要准备充足。” 李肇吩咐完毕便匆匆让管家来见。 不为别的,只为让管家招揽一些人手充当炮手。 上林苑的人手实在太少了,到目前为止只有两千精锐和不足千数护卫,而大部分护卫都被派出去收集情报,所以能用的人太少。 目前只有让管家秘密招揽些人手临时充当炮手。 对于这一点,相信管家是可以做到的。目前计划招揽千数炮手,先应付这一千炮,但这只是初步计划,后期还需拥有更多炮手。 先不说上林苑需要炮手守卫,就刘季和章邯的起义军就需要不少,否则仅凭他们原始武器是很难和拥有火炮的秦军作战的。 管家的动作很快,才短短一天时间便带来了千数人,这些人想必是经过严格挑选,倒也身强力壮,正是当炮手的好人选。 “少爷,我俩也想为上林苑出一份力。” 不知是谁秘密传出的消息,当千数炮手进入秘密训练后,王家、蒙家公子找上门来。 两位公子乃将门之后,人虽一直在学堂里深研,却改不了骨子里的好战。 王家自王翦后,能用的战将只有王贲父子了,王家战风依旧在,蒙家也差不多,外有蒙恬在北方镇守着,内有蒙毅,可惜蒙毅被擒后便失去了所有权柄,现在只是一个闲人。 “蒙毅?”李肇猛拍自己头颅,他差点就把这个健将给遗忘了。 蒙毅虽为文官,骨子里却继承了蒙家的战风,算是个不错的战将,如将他弄过来成立炮兵,说不定还能有所建树。 李肇观察两人,生得还算健硕,就是少了一点杀伐之气,当然这是可以锤炼出来的。 “也罢!既然你俩有如此拳拳之心,便跟着蒙毅将军吧!” 见李肇应允,二人甚是欢喜,连忙感谢,李肇便安排他们到炮手营报到。 李肇亲自去见蒙毅,蒙毅倒是爽快,一下子便答应下来,就这样炮兵营有了主脑,李肇放心了不少。 三天后,阿超果然造出了一千炮,李肇马上让蒙毅领着炮兵营集合,他要当面让炮兵营知道红衣大炮的厉害。 这次足足拉出十炮作为示范。 当十尊炮弹射向两里之外时,蒙毅等人惊得嘴巴合不拢,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有了此炮,必定阻拦胡亥秦兵于五里之外。 李肇没有应话,他有他的打算。 几天后,坐探来报,刘季和项羽有了接触,并扬言谁首先到达关中之地便能拥有关中,此刻两起义军日以继夜地攻城略地,就要靠近函谷关了。 “速度还挺快的。” 李肇嘀咕,便马上又叫来阿超,让他们加紧时间制造红衣大炮。 按历史记载,起义军将有车千乘,卒数十万抵达函谷关,秦二世便让章邯领囚徒军来应战,最终打败起义军。 如真是这样的话,起义军将会损失惨重,自己想借起义军而颠覆胡亥之秦就难多了,但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他必须要为起义军做好准备。 于是,他让蒙毅秘密调拨五百炮兵前往戏亭。 又半个月,大家认为胡亥会再次犯难上林苑,可奇怪的是毫无音讯,派出的坐探发现咸阳没有任何动静,就似乎忘记了上林苑一般,但李肇知道胡亥绝对不会忘记上林苑。 他们肯定有其他计算,会是什么呢? 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下一刻他想到了关键,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而此刻咸阳欠缺粮草,他们自然要准备充足的粮草,巴蜀之地乃粮仓,要想有充足的粮草,只有从巴蜀之地调拨而来,这一来一去必定会历经一些时日,自然无法抽身攻打上林苑。 “这样也好,让我等招揽多些炮兵,制造多些红衣大炮,到时便可更有把握应对胡亥秦军。” 蒙毅在旁说道。他并没有随五百炮兵前往函谷关,而是命蒙王家二公子领兵而去。 “更有把握应对胡亥秦军?” 李肇重复着这话,却没有正面接上蒙毅的话。 上林苑有更多时间准备以应对胡亥秦军,那胡亥秦军呢?不也有更多时间去准备。 准备?李肇的额头皱成几条线。 起义军浩浩荡荡地攻城拔寨,咸阳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如真威胁到关中地区,就算胡亥多不过问朝中之事也必定会知道,那到时重心就不是上林苑,而是起义军。 起义军是颠覆胡亥之秦的希望,如果遭到打击,必会一蹶不振,这绝不是空话,如按历史发展,大秦会覆灭,那是建立在没有热武器基础上,但有了项公的火炮就不一定了。 项公的火炮绝对很多,如果他们将重心放在起义军上,就算自己派出五百炮兵支援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必须要让他们重心放在上林苑,以此麻痹他们。” 李肇想到关键处,突然拍案而起,这让蒙毅很莫名其妙。 “什么麻痹他们?” “主动出击,断其粮草,让其将重心转移到上林苑上。” 这是目前最好应对之法。 胡亥秦军想要开赴百里攻击起义军就需要足够粮草,而断其粮草,就只能被迫将重心放在上林苑,毕竟上林苑离咸阳城并不远,无须多少粮草。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上林苑就有着足够的粮食,拿下上林苑就有着源源不断的粮食供应,这对战争来说是有利的。 主要他们将重心放在上林苑,那起义军就有机会轻松突破咸阳,颠覆胡亥之秦指日可待。 而胡亥将重心放在上林苑会不会攻陷上林苑,这一点李肇暂时不担心,有着两千精锐在,再加上源源不断的红衣大炮,谅胡亥秦军有三头六臂,想短时间拿下上林苑是不可能的。 而只要有足够时间,起义军就能拿下咸阳。 这是好计策。 (本章完) 第461章 中计 “主动出击?好呀!就让乱臣贼子看看红衣大炮的威力。” 蒙毅听闻要主动出击,露出跃跃欲试之心。自他接手炮兵营后,看着那可攻击两里之外的火炮,心早已痒痒的了,他可料想到只要此炮弹落在胡亥秦军里,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李肇摆摆手,“这事我让精锐去办,只有他们才能迅速地切断胡亥秦军的粮路。” 精锐拥有的是轻便武器,行动方便,战力又强,是不错的攻击之队,让其出击事半功倍。 至于红衣大炮,实在太过笨重,只适合大型作战。 “也罢!”蒙毅有些失望,却也点头,作为上卿,对一些事还是看得通透的。 于是,李肇派出人员密探秦军运送粮草情况。 两日后,公子高回来说电报机中转基站已经建设得差不多,可投入使用了,李肇很满意,也赞赏公子高办事得力,于是,他让公子高和将闾去操作,让其找出几处重要地方设立电报基地,而后让译码员跟随而去。 如此,关中地区情报机构初步形成,再加上分散各地的上林苑护卫,足够建立起一条情报队了。 如此,他才有了应对胡亥之秦的本钱。 一日后,坐探回来禀报说果然发现了秦军运送粮草,已经进入了关中地区,不过是粮草辎重大军,是的,就是大军,足足有两万大军护送,而且皆是城防精锐,更配备火铳。 可谓一支悍军。 李肇也想不到秦军为了粮草竟出动了如此之多兵力,可见他们对粮食的欠缺,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派出几千人押送粮草,此刻却那么多,还配备火铳,那就难办了。 “就让我领五百炮手伏击吧!火铳罢了,不足为惧。” 蒙毅依旧不死心,总想试试红衣大炮面对敌人的威力,当然,见识了李肇的种种神奇武器后,他对李肇是真心服从的。 李肇依旧是摆摆手,最终作出决定,让一千精锐伏击秦军辎重队,并且要速战速决,以防秦军救援。 对于这点,一千精锐足够做到了。 蒙毅无奈叹气,他还是无用武之地。 是夜,一千人从上林苑鱼贯而出,皆是轻装简行,速度飞快地向外奔走,他们步伐稳健,又是不动声色,即使处于密林中也惊动不了多少大鸟扑飞。 但如此一幕还是被人看到了,此人商贾打扮,在打量一番后立刻奔马而去,方向是咸阳。 一段时间后他出现在一处府邸,很快便钻了进去。 “禀太尉,上林苑终于有行动了,大约千数人奔袭而出,却没有骑马而行。” “哦!”太尉没有太多反应,表现得很平淡,而治粟内史就在旁边,却是眼前一亮。 “太尉,咱们是否马上进宫禀报陛下,马上采取行动。” 太尉点头,说:“或许让陛下御驾亲征效果更佳。” “御驾亲征?可否?”治粟内史吃惊,他深知陛下秉性,绝对不会御驾亲征的。 “可!”太尉没有太多言语,治粟内史也不再多言,两人便匆匆入宫。 胡亥正厮混于众色中,突地听闻太尉觐见,不情愿地着衣而起,匆匆赶来。 “陛下,他们中计了,有千数精锐离开了上林苑,此刻正是进攻上林苑的好时刻。” (本章完) 第462章 准备攻打 治粟内史一见到胡亥便禀道。 “中计了,哈哈!上林苑就是一群酒囊饭袋,那好,好呀!马上给朕拿下上林苑,将里面的美人都揽进宫。” 之前的扫兴一扫而光,换来的是满脸兴奋。 “只要一千精锐离开,剩下一千就不足为惧。” 他从太尉口中得知上林苑有着两千精锐存在,个个手执大杀器,在他眼里,大杀器就是可投掷会炸裂之物,此物虽厉害,却能投掷的距离不远。 而太尉运送来的火炮他见识过,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有着如此大杀器,即使上林苑还拥有着投掷之物也不足为惧,那投掷之物比起火炮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陛下英明,趁一千精锐离开之际,咱们马上对上林苑发起攻击,到时还不是手到擒来,当然,美人是少不了的。” 治粟内史谄媚地说着,“特别是冯家女,听闻可人得很,如陛下得到,岂不美哉!” “彩,彩啊!哈哈!朕便派出一万城防军再加一千火炮彻底将之拿下。” “陛下,不可,狮子扑兔犹尽全力,上林苑虽只有一千精锐,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发动所有城防军一并击之。” “所有,岂不八万?不可,才一千人罢了,用不着那么多,一万城防军足矣!” 胡亥摇头,极力反对,并非他爱惜将士,实乃如将所有城防军调走了,谁来保护皇城,谁来保护他,这绝对不能的。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太尉说话了。 “陛下,就应出动所有城防军,千数火炮助之,而且陛下还需亲征。” “这,这”胡亥一时语塞,连忙推搪,“出动所有城防军可,但朕绝不能亲征。” 答应了出动八万城防军,却坚决拒绝亲征。 战场,那是他能呆的地方?他只想跻身美人堆里。 “陛下,你是必须要亲征的!”太尉不容置疑,竟严肃了起来,即使眼前人是皇帝也毫无客气,“何况八万城防军任你驱使,难道还怕上林苑那一千精锐?” 太尉这一硬一柔着实让胡亥一惊一乍,只得点头,好像他对这太尉有点言听计从。 太尉和治粟内史告退,走在路上,治粟内史马上拱手,态度比刚才面对胡亥时不知恭敬多少。 “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你陪同胡亥前往上林苑,尽量让胡亥吸引李肇的注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太尉不紧不慢地说着,但声音被压得很低。 “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难道大人你还有其他动作?” 治粟内史并非愚笨之人,自然能想到太尉话中意思。 太尉脸色一沉,低喝:“不该问的事儿别问,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治粟内史一听吓得连忙弯腰鞠躬,再也不吭声。 “还有,你最近可听闻六国之地暴动?”太尉转过身,有些轻蔑地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自然听闻,臣正想向大人禀报此事,起义愈演愈烈,此刻已经攻陷了很多郡县,恐怕不日就可抵达函谷关,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治粟内史露出点担心。 “嘿嘿!”太尉难得露出点笑容,却是阴沉的,“极好,极好!” 短短四个字,再无言语,显得很莫名其妙。 第463章 李肇皱眉 “此乃何意?” 治粟内史完全听不懂,起义军已经攻至,但太尉好像毫不关心的样子,这是要放弃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了吗? 太尉诡异地望向治粟内史,问:“你作为治粟内史,可有办法解决粮食短缺之事?” 治粟内史一时语塞。 他又非黔首,在商行禁粮之际,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筹集到足够粮食,他虽为治粟内史,又如何能为之?除非逼迫商行出粮,但商行乃上林苑的,他们又如何会出粮,除非拿下之。 连忙摇头,他无能为力。 “所以必须拿下上林苑,拿下上林苑之粮,才可解决一切,才可令天下安定,暴乱自然平息。” 治粟内史点头,只要上林苑的粮放归大秦,那此刻缺粮所引起的暴动和骚乱自然会平息,起义也就无以为继了,大秦也就恢复平静。 还是大人看得通透呀! “所以说大人放任起义,誓要拿下上林苑?” “非也!”太尉慢慢踱步,目光却落在远方,话语也压得更低,“起义军越来越庞大,又如何能放任,当然,如果能拿捏好分寸,他们只是只会蹦跶的蚂蚱罢了,起不了大浪。” “哦!”治粟内史眼前大亮,定睛看着太尉,“大人的意思是,已经有了计划?” 太尉意味深重地望了一眼治粟内史,没有再说话,更没有回应,步子加快,踱出宫门,待到无人之处,郑重地吩咐治粟内史:“你立刻召回章邯,并命之到骊山陵墓领囚徒成军,令苏角驻守甬道,王离和涉间为副将,赶赴巨鹿城。” 沉吟片刻后又道:“秘密运送三千炮伺候。” “三千炮?”治粟内史的担心一扫而光,迎来的满脸震撼。 这一次大人带回来的火炮明面上只有千数,他当时猜测应该不止,但想不到竟有如此之多,陛下领走一千,此刻还有三千,竟足足有四千,不得了呀! 四千火炮,而且听闻此火炮比之之前围困咸阳的火炮更加厉害,听闻射程可达八百步,八百步意味着什么,他清楚得很。 比当时的火炮可是先进了数百步。 当然,精锐的大杀器也很厉害,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上林苑的精锐就剩下一千,纵使他们大杀器再厉害也抵不上一千更先进火炮吧!那可是八百步呀!而且还有着八万城防军,堆都将他们堆死。 还有,三千炮抵达巨鹿迎战起义军,纵使他们有再多的人也是枉然,没有大杀器,即使放任之也翻不了大浪,何况还派出囚徒,骊山陵墓可是有着数十万囚徒,而且还有着蒙恬所训练的锐士,足可击败任何来犯者。 但,即使人再多,武器多先进,没有粮草支撑也枉然,连忙问:“目前粮草是个问题,即使能赶赴巨鹿,却也无法保证他们吃食问题。” “就不知巴蜀之地粮食可否送到?” 太尉道:“巴蜀之地?嘿嘿!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认为项公就没有准备吗?” “哦!”治粟内史眼睛睁了睁,急问,“大人的意思是说两万军运送粮食是假,引诱一千精锐才是真?” 太尉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肯定了这点。 治粟内史现出了笑容,继续问:“那是否粮草早已充足,已经送至咸阳城?” “然也!去吧!一切自会有人协助你。” “诺,下官这就去办.”治粟内史大喜,连忙应诺,可话说到一半便滞住了,因为章邯已被闲置,还能任用吗?而且他乃李肇之人,可用否? 两个疑问在心中缠绕,治粟内史立刻提了出来。 太尉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径自走了。 治粟内史没得得到确切答复,却也不好违逆,在请了诏之后便去宣章邯,章邯一听起义军来犯,没有多大拒绝便接旨,领命到骊山去了。 十天后,上林苑。 咸阳传来消息,胡亥发动八万城防军并御驾亲征来攻打上林苑,听闻还有着火炮,似乎誓要拿下上林苑。 “他可真看得起我上林苑?八万?所有城防军了吧!难道就不要咸阳城了吗?就不怕起义军轻易地拿下咸阳?” 李肇苦笑,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两万城防军押送辎重,八万来攻上林苑,城防军尽在于此,说明咸阳无军了。 这是好消息呀! 但下一刻却总感觉那里不对。 这未免也太容易上当了,即使上当也不能上当到这个程度呀!明知起义军轰轰烈烈地逼近函谷关,却还留个空城,这不符合一般人逻辑,而且百官也非一般人。 这里面有猫腻? 刚才的好消息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实在是太反常了。 “少爷,胡亥大军已经开拨,咱们接下来如何应对?”无拳急问。 李肇踱着步,一言不发。 他还真想不到胡亥如此疯狂竟然会舍弃咸阳城的防御领军而来,还是御驾亲征,看来不但他疯了,一些幕后之人也疯了。 同时,他感觉到一丝凝重的意味,一些人是疯了,但另一些人绝对没有疯,他们有着目的,那会是什么目的呢? 仅仅是要拿下上林苑吗? 或许是吧!实在上林苑有着太多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千精锐和五百红衣大炮难以战胜他们,立刻召回一千精锐。” 李肇突然说,但无拳却嗫嚅着嘴巴,不说话了。 “难道出事了?” 李肇惊了惊,那么多天过去了也不见外出的一千精锐有消息,必定是出事了,可是如此重要的事儿为何无人和他说。 他心头隐隐感觉有不测,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胡亥为何会倾巢而出,可能也与这个有关。 “倒也没有,只是他们被牵制住了,一时无法分身回来。” 无拳有些不敢看李肇眼睛,低下头低声说着,自得知消息后,他怕影响到少爷,遂没有说,他正和蒙毅等人想着办法。 当然,有着精良武器的一千精锐是没有危险的,就是中了圈套被困而已,欲想解困还需些时日。 或许这次外出是胡亥故意为之,明知无法灭掉精锐,只能设计困住他们。 “情况如何?” 无拳见无法再隐瞒,便将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原来是个圈套,有备而来呀!”李肇的眉头瞬间蹙起,他失策了,低估了胡亥的能耐,不,应该是低估了他们幕后之人的能耐。 “也难怪会倾巢而出,想必已经知道一千精锐被困了吧!” 第464章 全靠电报 “好了,你去想法子让外出的一千精锐脱困吧!接下来由我来应对便可。” 李肇现在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在一千精锐无法赶回来之际,他得想办法解决眼前问题。 虽然剩下的一千精锐有着恐怖热武器,但终究只是一千人,即使加上五百红衣大炮炮兵也无法制胜胡亥的八万城防军。 先不说开战,就算围困也将上林苑活活困死。 “这少爷,需要我等做些什么吗?”看到少爷这个态度,无拳有些急,他怕少爷怪他没有及时禀报外出一千精锐的事儿。 “待我好好想想,需要你们自然会寻你等来。” “好的。”无拳退下,李肇连忙走向电报处。 目前欲想解决眼下困局,只有第一时间知道更多最新消息,而电报就是最好知道消息的方式。 前些天建设电报系统时将总台放在上林苑,由公子将闾监守,而公子高在外面秘密运作,彻底形成监控关中地区系统。 当然,六国之地中转基站也在悄悄建设中,目前已经覆盖了很多地方,这边由小壮来负责。 “李肇,你来了。” “少爷。” 李肇一进入秘密之地电报处,公子将闾和小壮便走过来行礼,李肇对着他们笑了笑,回礼,便立刻问关中情况。 目前只有了解透彻关中情况才能更好作出应对之法。 “可监察到外出的一千精锐所在?” 这些天电报系统一落成,公子将闾便摸索了起来,并且尝试过接收信息并让电报员译码,然后派遣出奴役到指定地方探查。 经译码出的信息和奴役禀报回来的信息一对比,竟然异常吻合。 也就是说,此电报系统所得来的信息是真实的,这让他惊呆了很久,这还不是令他最惊呆的地方,最惊呆的是,电报里的信息竟能第一时间获得,足足比派出奴役所传回的信息早了好几天。 这是惊奇的发现,更是无法想象的发现,一时间,他竟对李肇又多了一层神秘感,仅凭一台铁疙瘩就能第一时间获知最新信息,这比起大秦最高超坐探或斥候都强。 这绝对是从未有过的离奇事儿,更是历史之最,幸运地,这事偏偏却落在他的头上。 这叫他如何不狂喜,这东西比起皇子之位更有吸引力呀! 自此,他竟深深地迷上了电报系统。 “稍后,我这就联系其他基站,看能否有一千精锐的消息。” 很快,公子将闾便让电报员发出电报码。 电报机是通电的,在上林苑可以直接通上电,但其他地方还没有通电,当时,李肇也想到这点,便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了大型太阳能蓄电池,足够供应电报机很长一段时间。 还有,他为了打造超一流情报系统,也从百货商店里购买了很多望远镜、对讲机、监听器之类,皆是为坐探而用。 有着这些现代化的东西,纵使虎穴也能从中挖掘到最新消息,秦始皇的黑冰台也望尘莫及,拍马难追。 在如此复杂形势下,只有获得第一手情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段时间公子高、将闾也不闲着,除培训坐探外,还熟悉着这些现代化产物,越探得这些现代化产物的神奇之处,他们越对李肇敬服,这也是他们对李肇有着神秘感原因之一。 不到半个时辰,电报传出了信息,经译码后知道一千精锐被困山坳中,正有两万秦军围困在周围。 “果然!”李肇嘀咕,这便证实了无拳并没有撒谎,一千精锐的确被困了,从两万人围困一千人而不攻的情形来看,秦军还是怕一千精锐的,也就是说他们目前并无生命威胁。 当然,给他们一些时日也必能脱困而出,甚至还可能会摧毁两万秦军,这一点他并不担心,一千精锐有着这个实力。 “很好,很好!” 得到如此确切的消息,说明电报系统并没有出错,而且范围也延伸了很远很远,李肇很满意。 “立刻探查咸阳或函谷关可有异动?” 胡亥的做法实在太令人怀疑了,他必须要探查清楚他们为何会让咸阳空虚也要倾尽所有围攻上林苑。 这次很快,才过了几刻钟便传回了电报,译码人员很快便译码出来,李肇听之眉头蹙紧,一时也恍然大悟。 “章邯被起用,领七十万囚徒军前往函谷关,目标可能是巨鹿城。” 念叨着得到的消息,突然心中一动。 “巨鹿城?巨鹿之战?” 四个字浮现脑海中,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巨鹿之战要来了?李肇惊了惊。 “原来如此!也难怪敢如此大动干戈,并让咸阳空虚,原来早有准备。” 这一刻,李肇对胡亥的做法,不,对幕后之人的做法有了些了解。 历史上巨鹿之战乃项羽和章邯的决战之战,项羽凭借着勇猛以少胜多,打败秦军三十万大军,也将秦军的主力彻底击溃,为大秦的覆灭奠定基础。 也正是项羽出色表现赢得了诸侯的肯定,遂有诸多诸侯来投,成就楚霸王之名。 “这么说来项羽应该靠近巨鹿了,那刘季也应该到了。” “只是.”李肇的眉头又再蹙紧,历史上巨鹿之战后项羽胜了,那是在冷兵器时代,此刻还能胜吗? 须知秦军可是有着虎蹲炮,并非勇猛就可匹敌。 “果然好计谋,七十万囚徒军对付起义军,八万城防军攻打上林苑,怎么看就怎么赢?既然赢局如此之大,幕后之人又怎会在乎咸阳是否空虚呢?” 李肇想个大概,步子却越走越慢,慢到有些吃力。如果没有其他变数,即使蒙、王两家公子领五百红衣大炮助阵也无法挽救颓势。 能出动囚徒军,必定也拥有着更多火炮,绝对不是项羽等人能对付的。 “囚徒军?” 按照历史进展,想到出动囚徒军攻打起义军的是章邯,而章邯被闲置,根本不会关心朝野之事,而此刻被召了出来并在短短时间内发动囚徒军,那必定是有人在安排的。 也就是说有人也知道秦朝历史,才做出如此安排,会是谁呢?必定是项公无疑,只有项公才知道巨鹿之战。 “看来项公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呀!就不知他是否知道一个叫英布的人。” 李肇心忖,立刻心中一动,英布是个变数。 历史上英布出自囚徒军,并得到章邯的重用,后来却反了,投靠项羽,如果从他身上努力,会不会有所突破? 李肇思索了起来。 还有章邯,历史上被项羽打败了之后便遭到赵高的算计,最终投靠了章邯成为雍王,历史有诸多变化的如今,会不会投靠项羽呢? 这很难说清,毕竟历史上巨鹿之战中章邯是败的,才被赵高找到借口算计于他,那此刻他会败吗?很难,既然很难,他要叛变就难了。 除非有人为介入。 李肇闭上眼睛,努力地想着对策。 章邯本来是他的人,他们俩的关系也不错,如果说与厉害,他会不会提前投靠项羽?如果章邯和英布都投靠了项羽,那七十万囚徒军便会被瓦解,攻克咸阳便不费吹灰之力。 这只是他的想法,实际上操作起来会不会如此,他真不好说,毕竟项公也是知道历史进展的,他既然能让章邯领囚徒军而来,必定也会防范英布和章邯的反水。 这是问题关键,但还有一点项公是不知道的,那便是嘿嘿!项公并不一定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者,当然,就算知道,他会采取防范吗? 应该不会,因为他肯定认为自己被困上林苑,又没有任何支援,必定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 这是李肇的弱势,也是他的优势。 李肇可以将这个弱势也变成优势,条件是电报系统运用得好,电报乃近代才出现的东西,项公肯定不知,他又怎能防范呢? 第465章 准备空中作战 一会后,李肇眉头慢慢舒展,心绪也松弛了些,立刻让小壮获知项羽和刘季的消息。 他想知道项羽是否到了巨鹿城,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就是巨鹿之战了,只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应该是章邯杀了周文,灭了项梁之后才出现的巨鹿之战,但这些事都没有发生。 但他理不了那么多了,先了解情况再说。 很快小壮便给了消息,项羽渡过了漳水,果真到了巨鹿城附近,同时到来的也有刘季,但刘季似乎并不打算进入巨鹿,他绕道而行了。 “看来巨鹿之战提前到来,项公要一举拿下起义军,也罢!只能一战了。” “只是刘季为何不进入巨鹿?两军一起对付秦军把握不是更高吗?” 李肇有些不满,如此情况下就应该一致对外,同气连枝,他之前就是如此吩咐张汉林的,那小子是否出了什么鬼主意? 历史上刘季并没有参与巨鹿之战,他听从了萧何等人的建议避开了,后来见到郦食其,郦食其献计拿下陈留,他听从了。 后来果真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陈留,降服武关之人,最后才得以顺利通过武关进入关中。 而此刻萧何等人并不在刘季身边,谁让他避开巨鹿的?如果是张汉林那小子,这小子倒是聪明。 突然,李肇心中又一动,一个想法浮现心头。 武关 “公子,你马上传讯关中基站,并务必要传讯于被围困的一千精锐,让他们尽快脱困,并秘密潜伏至武关,等待我的命令行事。” 李肇焦急地吩咐着,公子将闾不知李肇为何要如此做,此时此刻不是应叫他们尽快脱困而回援上林苑吗?为何要去武关,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能问,便也不问,让电报员操作去了。 “小壮,马上传讯张汉林,让其知会刘季,如遇到一老书生名郦食其,务必要吸纳其计。” “好嘞!”小壮学得少爷的语气,爽快地答应,然后让电报员操作了起来。 到此时,李肇才有些笑意,也暗幸提前布置了情报基站,否则真被胡亥给玩死,有了这些操作,想必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如果项公一个不留神,胡亥之秦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嘿嘿!还有一事未做,那便是王家公子.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 于是他又命小壮传讯到函谷关给蒙、王两家公子所领的五百炮兵,并让之赶往巨鹿协助项羽,同时还让王家公子去做一件事 这还不够,他立刻派出瘦狗想办法去接触章邯,并命人留意英布。 当然,阿超这里也得催促,让其尽可能多地制造出红衣大炮,才更有把握面对八万城防军。 一切就绪,接下来就看局势如何发展了。 “报,少爷,秦军已到十里之外,浩浩荡荡,似要踏平我上林苑。” 有护卫急匆匆来禀报。 李肇听之面庞狰狞,冷哼:“哼!想要踏平我上林苑,他们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马上将铁桥架起,从今天开始杜绝任何一人踏足上林苑,也不允许里面的人出去。” 铁桥是可以架起的,当时设计时就想过某一天会受到攻击,而桥就是第一道防线。 “同时在所有城墙上装上铁丝网,并通电。” 这点够阴。 即使秦军攻破防线,要想破城墙也得掂量掂量,当然,这拦不住秦军,这只不过是一道微弱的防线罢了。 他要的是拖延城防军的时间,让起义军那边突破。 “诺!” 有护卫去了。 半个时辰后,又有护卫来报,秦军已经到了五里之外,并且开始渡水,分散开来。 “分散开来?” 李肇听着皱眉,秦军这是要彻底包围上林苑呀! 其实这也是好计谋,在他们眼里上林苑也只有一千精锐,如将上林苑包围起来再从四面发起攻击,谅他一千精锐再厉害也顾及不了,实在一千人太少了。 但李肇并不急,他嘴角勾起,自语而走。 “嘿嘿!来吧!到时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空中作战。” 第466章 热气球 这是李肇的临时想法,当然也是应对眼下困局的有效之法。 八万城防军足可将上林苑围个水泄不通,即使他们不发起攻击,困都将上林苑困死;如进攻,他们可从四个方向发起攻击,而一千精锐和五百炮兵的人数实在太少,若分开顾及四方,兵力大大减弱,有一定支撑不住的风险。 但,如果在空中作战就不同,任他城防军有多少人,在空中投掷手榴弹,人多反而是累赘。 至于如何在空中作战,可以从百货商店购买出热气球,运载人在空中作战。 就城防军的兵器也就强弩射程有些高度,但如果让热气球飞高一点,纵使强弩再强也够不着,然而在空中投掷手榴弹对于高度就没有多少限制,这是极大优势。 当然,他们的火炮也有些威力,射程达到五百步,和强弩差不了多少,相信在八百步之外就对热气球构不成威胁了,而热气球能飞的高度可是在一千米以上。 一千米,望尘莫及的距离。 这是一面杀的作战方法。 “空中作战?”护卫望了望天,无法理解少爷所言,但少爷的心思又怎是他能猜测到的,便也不敢多问,继续探查消息去了。 李肇匆匆往回走,首先找到蒙毅,让其将五百红衣大炮移到城墙上,并分散到四面严阵以待。 两里多的射程足够震慑秦军,无奈数量太少,也要顾及四面,就得分散得很开,这是美中不足,如果在秦军并未发现红衣大炮的威力之前,打击力度肯定是可观的,但时间一长,他们摸索到红衣大炮的射程,远远避开,那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当然,这也能在一段时间内让他们不敢贸然进攻。 但时间一长就不一定凑效了,始终太分散是红衣大炮的弱点,只要他们抓住这个弱点发起攻击,总会有破防的时候。 而有了热气器在空中攻击就不同,两里多的射程将秦军阻拦在三里之外,热气器趁机在空中投掷手榴弹,两向攻击,向向要命,还不是杀得他们丢盔弃甲? 纵使他们有着虎蹲炮也无发挥的机会。 想通了这点后李肇马上让人寻无拳来试验场,他却率先独自来到,并寻个无人地方进入系统百货商店中寻找适合的热气球。 几刻钟后足足购置了一百热气球。 热气球如一个个降落伞般放置在一旁,下面是热气机和竹篮,他特意购买足够大的竹篮,以便装更多的手榴弹,但也不能装得太多,这要考虑到热气球的运载能力。 当无拳来到之后,被这一百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吸引到了,连忙问李肇:“少爷,这是甚?” “热气球!” 李肇没有时间和他解释那么多,匆匆一说便让他寻来一百护卫。 他本来想寻来两百护卫的,但考虑到护卫人数有限和热气球载重,便改成了一个热气球一人。 目前上林苑护卫非常紧缺,大部分被派出去打探消息,只有小部分留守,就算如此也要维护上林苑秩序,更要打探周围情况,可谓分身无术。 可少爷焦急的吩咐令无拳不敢怠慢,匆匆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带来了一百人。 这一百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个个健壮,目光更是炯炯有神,李肇很满意,便将他们都过来围成一团,他要讲解如何使用热气球。 “现在少爷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说那么多,但要告诉你们一点的是秦军即将包围上林苑,我上林苑遇到了从所未有的危机。” 众人脸色阴沉了下来,个个变得义愤填膺,上林苑受到威胁就是他们受到威胁,他们承上林苑的恩,就算死也要护上林苑周全。 “但少爷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上林苑受到威胁,我们要反抗,要让秦军知道我们的不屈,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对,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誓死捍卫我上林苑。” 护卫们受到感化,个个激愤。 “嗯嗯!此刻,你们捍卫我上林苑的机会来了。” 李肇举起了手,在空中握紧了拳头,护卫们也握紧拳头,口中大吼:“必捍卫上林苑。” 但话是这么吼,却显得有些心不从力。 秦军来袭,他们也闻到了风声,听闻有八万人之多,还有着火炮,反观他们,也就寥寥无几的一千多人,虽然有着大杀器,可无奈人数太少呀!捉襟见袖。 即使他们能以一当十也无法战胜秦军,人数太悬殊了。 不过李肇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眼前一亮,信心徒然猛增。 “看到这东西了没有?”李肇指了指身后的热气球,“它,就是你们捍卫我上林苑的保障,热气球。” “此球能让你们在空中和秦军作战。” 在空中作战? 众人听之满头雾水,他们听说过在水中作战,火炮作战,弓弩作战,攻城作战,从未听说过空中作战。 空中怎么作战?先不说他们不会飞,就算会飞也无法对八万人构成威胁呀!除非他们有着大杀器。 但问题是,他们根本不会飞,就算有着大杀器也不无能为力。 无拳也是满脑疑问,他只知身后的东西叫热气球,却不知热气球如何用,有什么作用,却也不多嘴,凝神细听,他知道少爷会说的。 果然,少爷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信心再度飙升。 “此热气球最大作用便是升天,看到那竹篮了没有?”指了指热气机下的竹篮,“你们可进入其中,再启动热气机,此热气球就能膨胀起来带你们飞天。” 他又指了指热气机。 众人听明白了,少爷意思是说坐在这竹篮上面,并启动那铁疙瘩就能让自己飞起来。 这仿似有些天方夜谭,天下还有能飞之物? 这热气球又不是大鸟。 但这是少爷说出之话,无人会怀疑,实在少爷带来的奇迹太多了,飞,也应该可以吧!虽然他们从未见过。 无拳兴致很浓,第一个上前来到李肇身边,拱手道:“少爷,就让无拳一试。” 他看出了大家疑惑表情,便要做个示范,虽然他从未坐过此物。 “也罢,就让你一试。” 李肇拍了拍无拳肩膀,便让他进入竹篮内,并让之按了开关,很快,热气机启动,燃起了熊熊大火,热气瞬间上升。 在热气持续加持后,热气球迅速膨胀,升腾在空中。 这一幕太过奇异,大家目光一刻也不离空中,瞅着那大而胀之物。 热气球膨胀到一定程度,竟摇摇晃晃地动了,迅速绷紧了绑绳,然后缓慢脱离了地面,向空中升起,待到一定程度后,无拳在李肇的吩咐下又加大了马力。 下一刻,竹篮也被带动,随着热气球的升高也跟着上升。 “飞了,飞起来了,果真能飞。” 众人看之,个个露出震撼之色。 他们从未想到过人还能飞起,从未见过无大鸟的翼也能翱翔,这少爷太能折腾了,太给力了,每拿出一样东西都是那么令人震惊。 “还可以飞得更高。” 第467章 精密备战 “还能飞到多高呢?” 听到少爷如此之言,有人好奇地问。 李肇思索一番,随口说:“应该可达数百丈。”前世的他对热气球没多少研究,但也是听说过大概数字的,听说能飞到一千米以上,数百丈足可概括。 这只是他往少里说的数字,却惊呆了众人。 在天空中飞至数百丈,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大鸟都飞不了那么高。 但接下来的场面证实了这个说法。 只见载着无拳的热气球越飞越高,最后竟化作了一个黑点,在慢慢地向前移动,最终消失。 这个高度应该就是在数百丈。 “果真,少爷拿出的东西都是那么惊人。” 有人不自禁地拍起了马屁。 李肇却只是淡淡一笑,便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热气球,热气机上有按钮,只要控制住火力就能让热气球升降。” 他刚才也告诉了无拳控制升降之法。 “你们说乘载此物能否在空中作战?” 望向了众人,有人立刻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道:“少爷说的是让我们承载热气球在空中向秦军投下大杀器?” 他所说的大杀器自然是手榴弹,须知道有些人是从长安乡过来的,曾经投掷过手榴弹。 李肇含笑点头,说:“然,手榴弹在空中降下,如落在秦军中,你们说结果会如何?” 大家陷入沉思,如果在秦军的上方投下手榴弹,秦军会如何呢?他们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秦军必会损失惨重,当然,他们也会采取反击,但如果将飞行的高度升至数百丈呢?” 众人狂喜,升至数百丈,秦军的武器便够不着,他们仍可投掷手榴弹,这不就是单方面屠杀吗? 对于秦军强弩,无拳曾和他们说过,较强的秦驽射程不过六百步,约两百丈,只要飞行高度超过两百丈,那秦军就奈他们无何了。 何况热气球还能飞得更高。 “少爷,我等必不会令你失望,誓要杀秦军个片甲不留。” 百人信心攀至巅峰,顿时一股强大士气升腾而起,那气势,即使是万军也莫及。 “好,很好,现在你们就熟悉一下热气球,不久后我会命人送来手榴弹,你们就做好作战准备吧!只要秦军敢进攻我上林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事到如今,李肇已经顾不得秦军的死活了,就算有些是和自己曾经作过战的同袍。 “必不让少爷失望。” 随后,李肇将热气球的操作方法重新和大家说了一遍,并亲自为他们示范一番。 热气机的操作并不难,不到一刻钟他们便了然于心,开始自行操作,有人歪歪斜斜地升天了,有人稳打稳扎,徐徐操弄着,并尝试着测试着能载的重量,此重量既不影响升天又不影响手榴弹的数量。 这是关键问题,刚才李肇也着重讲了,并告诉他们要注意风向,否则飘向那里都不知道。 一般情况下风向决定热气球的飞行方向,但也是可以控制的。 他前世粗劣地了解过一些气象知识,在天空中空气是分层的,不同的分层风向也是不同的,比如说三百到五百米的高度刮的是南风,那五百到七百刮的就不一定是南风了,有可能是北风。 有了这样知识,要想控制热气球飞行方向就不难了,上升和下降会改变飞行方向,对于这点,相信这百人升天后会有所感觉的。 但问题是不知要在天空中飞行多久,如果在中途没有了火力,那问题就大了,所以李肇也从百货商店里购置出一些燃料,以备不时之需。 当大家在操弄时,隐隐地看到黑点又回来了,自然是无拳,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竟也能摸索着回来了,真不愧是曾经行过军的人。 当然,要不是李肇提前为他灌输一点飞行知识,恐怕他也未必能回来,恐怕不知飞到那里去了。 然而,即使看到了黑点,无拳也花费很长时间,并在周围兜兜转转才能落在试验场上。 这一个来回让他既兴奋又有些心惊。 飞得太高,让他无所适从,也幸好他提前试验一番,才能将经验传授给百人,也不至于到时临战失准以致影响到战况。 这里的事儿无须李肇操心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那便是手榴弹。 手榴弹靠的是引线引炸,而引线长短决定爆炸时间,就现时引线是根据地面上投掷距离而定,这就不适合于空中投掷了。 他要让阿超计算一番多长的引线才能在数百丈高空投掷而下刚好落在秦军中爆炸,也要计算风速风向带给手榴弹的影响,这样才能最精准地做出做好引线。 不过,当他要走的时候,无拳带来了不好消息,他在空中看到了秦军已经将上林苑给围住了,估计就在三里之外,朦胧中还能看到很多火炮,估计有千数之多。 “千数?” 李肇并不意外秦军已经围住了上林苑,但意外的是他们的火炮还有千数,要知道章邯也领着囚徒军赶往函谷关,带着的火炮必定不会少,此刻还有着千数,他根本猜测不到项公究竟送来了多少火炮。 要是再多,应付起来就吃力了,他可不想为了应对项公而将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了百货商店。 更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知道了,你马上让大家尽快在最短时间内熟悉热气球,等我命令。” 李肇脸色凝重了起来,无拳也知道少爷可能想到什么不好事情,立刻应诺,一丝也不敢怠慢督促大家熟悉热气球。 李肇没有回李府,而是寻人找来阿超,他要让阿超改装手榴弹引线,做到既要防风又要把握好投掷距离。 “少爷放心,阿超必不让你失望。” 随着上林苑学堂发展,已经出现了很多数学人才,计算出这些东西并不难,而且阿超手下的工匠多能人,应该难不倒他们。 “要快,必须要三天之内完成。” 三天,也显得急迫了,秦军不知何时发起进攻,如果三天之内无法进行空中作战,他怕上林苑会有所损失。 “没问题!” “还有,多造五柄狙击枪,也是三天之后拿过来。” 十柄狙击枪被无拳训练出来的狙击手带走了,眼下情况危急,不得不再造出一些,这是作最后防备,如上林苑出现颓势,斩首行动就要派上用场。 阿超信誓旦旦地保证,很快便走了。 李肇也不闲着,在城墙上巡视了一番后,才走向一千精锐集合处。 剩下的一千精锐,他要作合理安排。 (本章完) 第468章 进攻开始 剩下的一千精锐,李肇要作合理安排。如何安排,他心中有数,参战,就派出四百人便可,五百人保护密宫,至于那一百人,也该去寻找项公了。 项公潜藏那么久,也该将之揪出来,此人神秘,如对他毫无了解,迟早是个祸害,当然他也想看看此人长得如何,一人掌控数以万计人,更拥有着诸多火炮,何等人才能做到如此,他真想见识一下。 而此刻如此大型的进攻,想必他也会出现吧!只要出现就好,就有机会寻到他。 半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只要秦军敢进攻,就让其看看,当年长安乡之战是如何全歼贼军的,即使现在的秦军人数比贼军多很多,也依旧一样。 上林苑外,长长的水泥路上,皇辇在千百侍卫簇拥下浩浩荡荡而来,而銮驾内便是胡亥,身旁陪同的是治粟内史,太尉却不在其中。 名义上是御驾亲征,实质更似游览赏野,八万大军已经将上林苑围了起来,他们才慢悠悠地从后而来,完全不似亲征样子。 此刻銮驾内还传出莺莺燕燕之音,着实令人咂舌。 “陛下,到了,你需出銮披上战甲,骑上大马到前线观战,也好作出指示。” 治粟内史在外提醒道。 胡亥才慢悠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不厌其烦地回应:“不可,不可,朕乃天子,怎可涉险,就在此地等候便可。” 于是,他便让皇辇停了下来,还让侍卫将辇围得严严实实,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治粟内史摇头,却灵机一动,指着那长长水泥路说:“陛下,要是停留在此,那就错过了美好景致。” “而且,我大秦锐士神勇,拿下上林苑也就一瞬间之事,到时上林苑就是陛下的了,就不想提前看看?” 这话颇具吸引力,立时引出了胡亥。 “提前看看?好呀提前看看,朕的美人都在里面,他们提前等着朕呢!” 于是,从辇里走了出来,让侍人给换上铁甲,有侍卫牵来高头大马,异常威壮。 胡亥踏脚上马,在铁甲衬托下倒显得有些亲征味,一副统领做派。 可才行走几步,便被眼前水泥路给震撼住了。 他第一次来上林苑,自然未见过如此笔直平坦又结实的路,再加上两旁整齐的绿树衬托,美轮美奂。 “这是何驰道?朕为何从未见过?” “此乃水泥路。” “水泥路?如此标致之路为何咸阳城没有?” “禀陛下,此乃上林苑所建,只有上林苑才有,咸阳并未建得。” “上林苑才有?”胡亥眼前一亮,只有此地才有,此地就显得独特了。 治粟内史又说:“这里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进入上林苑处处皆是如此水泥路,当然,这还不算奇特,奇特的是里面可是有着各种新奇之物,绝对令陛下流连忘返。” “哦!更多新奇东西?说来听听。” 于是,治粟内史将在上林苑里所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听得胡亥大呼仙人之地,直恨自己来得太晚了。 “必须要第一时间拿下上林苑,让这些东西都成为朕的。” 胡亥露出贪婪之色,目光邪邪地落在不远处的上林苑上。 “只要陛下下诏,立刻拿下上林苑。” “准了,发起攻击。” 胡亥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飞马而去。 “陛下,臣领您到山之巅观战,看我锐士是如何拿下上林苑的。”治粟内史指了指前面山巅。 此乃当时上官站立之山,治粟内史也有耳闻。 “彩,这就出发。” 于是,在众侍卫开路下浩浩荡荡地往山上踏马而上。 待来到山巅,一眼扫下,果然能看到整个上林苑情况,四面大军影子呈现眼前。 “陛下,从这东西里看更清晰。” 治粟内史命人拿来一个长长东西,正是单筒望远镜,此乃太尉给他之物,比上官当时所拥有的更大。 “什么东西?”胡亥好奇地打量着,便凑近从里面望下,顿时,上林苑景致竟如此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望远镜。” “望远镜?好物,世上竟有如此之物。”胡亥惊喜,竟爱不释手地摆弄起来,眼睛一直瞅着不放。 “竟能如此清晰获知我大秦锐士情况,那朕便亲自看看他们是如何拿下上林苑的。” 治粟内史笑了笑,也命人拿来一件,两人就这样俯视下方。 “陛下此着是对的,我大秦锐士八万,虐上林苑那一千众如虐狗,只需好好看便可。” “然也!”胡亥哈哈大笑。 一会后,治粟内史兴奋地又说:“陛下,你快看,我大秦锐士动了,先锋队已发动攻击。” “在何处?”胡亥不停地转换着单筒望远镜,终于看到了那一小波锐士。 共有百人,正试探性地想翻越城墙查探上林苑战力布置。 上林苑的城墙没有咸阳城的城墙般高,却是异常坚固,但攀越还是能做到的。 百人手中纷纷抛出铁钩,动作非常迅猛,又灵活轻巧,必是惯于攀越之好手。 奇怪的是,百人弄出如此动静却没有引来上林苑守卫注意,任由他们攀爬而上,很快就要到城墙上。 “陛下,成功了,他们即将翻越城墙进入上林苑,拿下上林苑就在当下。” 治粟内史兴奋地禀报,当然,胡亥也看到了,露出满意之色,道:“我大秦锐士就是英勇,如此容易就攻破了上林苑,看来上林苑也不过如此,八万大军来攻,浪费了。” “一千人就可将之拿下。”他有点埋怨当时治粟内史要之派出八万人。 “是极是极,陛下的决策臣望尘莫及。”治粟内史难得拍起马屁,胡亥变得飘飘然。 “哈哈,到顶了,没有上林苑护卫来抵挡,他们竟如此不堪一击。” “是极是极!”治粟内史笑得有些难堪。 他觉得自己失策了,当时就不应该建议让陛下率八万军过来,太浪费了,看如此情况,一百人就可攻陷之。 看来还是他高估上林苑了。 可下一刻,想法才止,神情竟莫名地惊恐了起来,他看到什么,看到了百人刚到城墙之顶,却莫名地抽搐了起来,神情非常夸张,动作更是异常,才几个呼吸时间便从城墙上摔了下来,倒地不起。 端得非常莫名其妙,就像中了邪一般。 “这,这怎么回事?”胡亥惊骇,猛眼瞅去,却不见城墙上出现一人。 “这个.臣也不知,兴许他们一时身体不适,对,一定是身体不适,否则我大秦锐士怎会如此不堪。” 治粟内史极力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胡亥松口气,暗道身体不适而已,爬到如此高的城墙摔下来也在情理之中,“那再派人攻之,就五百吧!五百人总有身体康健者。” “诺!” 见陛下没有追问,治粟内史松口气,便派人传诏去了。 一盏茶功夫,又有五百人出现在他们视线中,这五百人也很顺利地爬了上去,城墙上却依旧没有护卫来抵挡,可,依旧在那个位置,五百人又似中了邪一般仰面而倒,再也爬不起来。 这下吓到了二人,胡亥惊叫,指着治粟内史问责:“你玩弄朕否?他们乃康健之人?为何依旧临顶而倒?” 治粟内史支支吾吾,一时无法回应。 他也很莫名其妙,刚才传诏时慎重叮嘱一定要寻康健之人,可结果都一样,那肯定不是身体不适问题了,上林苑有问题。 至于问题何在他根本想不出来。 嘿嘿!他那里能知道这是触电了,在李肇安排下,上林苑四面城墙皆安装了铁丝网,还通了电,而且还是高压电,别说是人,就算猛虎也得载。 无法之下只得说:“陛下,上林苑有诡,要不全面发起攻击?即使他们再诡诈也难挡我八万锐士。” 胡亥哪有什么主意,连忙点头道:“善,就发起总攻吧!务必要第一时间拿下上林苑,朕要今日领略上林苑奇妙之物。” “诺!” 治粟内史擦了擦额前冷汗,亲自去传诏。 发起总攻,八万人对上一千精锐,这是压倒性优势,治粟内史的信心又起来了。纵使精锐有着大杀器又如何,八万人是绝对优势,何况还有着火炮。 不一会儿,治粟内史回来了,禀报说已经准备妥当,两刻后便发起总攻。 胡亥露出满意表情,眼睛立时伸向望远镜。 目下,是一排排锐士,正四面围着上林苑,而锐士前方矗立着一尊尊圆筒般的大家伙,治粟内史说那是火炮。 此刻他们正处于三里开外,炮口对准了上林苑,反而上林苑里却毫无动静,只知在城墙之上架着一个个茅亭,茅亭下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陛下,上林苑城墙之上应该就是他们的大杀器了,此物非常恐怖,所以我锐士只得慢慢进军,极力地消耗他们,当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是我大秦取胜之时。” 治粟内史还是有主意的,即使有着火炮也不敢小看精锐的大杀器,采取着有利措施,胡亥也点头,那大杀器他见识过,绝对是恐怖之物,谨慎点还是好的。 待那可炸裂之物用完,那上林苑就在囊中了。 “彩。” 胡亥喜喝,但目光却落在锐士前面的火炮上。 “火炮射程几何?”不经意问。 “可八百步。” “什么?八百步?”胡亥眼中现精光,“妙也!八百步,八百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喝,“不必缓慢进军,立刻猛攻,尽早拿下上林苑。” 治粟内史听之一时不知陛下为何作出如此决定,须知那可是大杀器,听闻只要踏进两里之内,那空中发射大杀器便会袭来,令人防不胜防,纵使有着八万军也无用武之地。 “陛下,需慎重。” 治粟内史连忙劝说。 胡亥却摆摆手,说:“不便多言,区区投掷之物罢了,怎可奈何我八万锐士?速攻之。” 他的意思很明显,投掷之物就是手榴弹,投掷距离撑死也达不到一百步,如火炮在八百步开火,投掷之物能有何用? 这是稳胜之局,何必浪费时间。 区区投掷之物?治粟内史听之恶寒,暗道这陛下是否对大杀器有什么误会?那可是比火炮都精良的存在呀! 他当时建议八万城防军全出动,便是为了应对那空中发射大杀器。 但此乃皇诏,又不可质疑,只得暗暗猜测,一会儿大概猜出陛下意思,他认为陛下要采取的是消耗法,也就是命人以死为代价消耗掉那空中投射大杀器,然后再图之。 这也算是个办法,就是太残忍了些。 嘿!治粟内史暗骂自己,陛下残忍又不是他残忍,何必在意那么多,遵旨行事便是。 但他也有恻隐之心,便是让锐士停留在两里之地,派出少量锐士徐徐攻之,即使死也死不了多少人。 “诺,臣这便让八万锐士猛攻。” 诏令传下,一会儿时间锐士开拨,四方都动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如蚂蚁般围城而来,何等壮观!又何等肃杀! 火炮在前,卒在后,离开了三里之外,冲杀而来。 胡亥激动异常,但治粟内史却在默默地计算着,两里,只要冲杀到两里就可,上林苑精锐就无法威胁到他们。 两里百丈,两里五十丈,锐士逐渐靠近他心中数字。 他的手不自禁地举起,欲作让锐士停止状。 两里三十丈,差不多到了他心里默念数字,手举得更高,两里,终于到了,他正要将手狠狠甩下,却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是的,是巨响,城墙上传来的巨响,巨响后便是一阵浓烟漂浮而起,满盖茅亭之顶。 “是何响?”胡亥被如此巨响吓了一跳,连忙问。 治粟内史晃了晃头,他也不知,不过精锐手中射程最远大杀器也就空中投射之器,必是它无疑。 暗自松了口气。 暗幸自己谨慎,否则就要大伤一波,很快便露出笑意,此刻发射投射之器未免太急躁了,锐士未到两里之内,又如何能被伤到呢? 他有些讽刺李肇的无脑,这是白白浪费大杀器,不过也好,如此一来,如此之器就很快耗尽,于他们来说是有利的。 “陛下不必惊慌,此乃投掷之物,伤不了我锐士。” (本章完) 第469章 热气球建功 治粟内史按照胡亥的说法将空中投射之器说出投掷之物。 胡亥恍然,却露出轻笑,心里对这投掷之物蔑视不已,人手投掷之物再强,又如何能投掷得了那么远,简直是做梦。 但真的是做梦吗? 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大为惊骇,死死地望着那个方向。 只见浓烟发出之后,便见到一黑物飞速地射向空中,速度之快,肉眼完全看不到,只知一黑物一闪而过,待眨眼之后,却见两里之地人马翻飞,一道长长的血沫飘洒成线,看之非常恐怖。 一时惨叫声连绵不绝,远远闻之,如同野兽在吼叫,异常凄厉。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投掷之物可以投那么远吗?” 胡亥惊慌地说着,身躯在颤抖。 要知道,那击中之地可是两里之遥,人力有那么恐怖吗?他开始怀疑人生。 凭借人力投掷两里之遥,他想不到谁人可以做到。 见治粟内史没有说话,追问:“告诉我,何人能投掷那么远?” 其实治粟内史也是懵了,传闻可是说了,那空中投射之器射程只在两里之内,可此刻,那里是两里之内,分明是两里之外。 他失策了,平白无故地让锐士惨死。 但陛下的话又不能不回应,只得可怜巴巴地说:“也许是有力士支援.”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荒唐。 “力士支援?”胡亥挠了挠头,竟不质疑,“天下竟有如此力士.竟可投掷两里之遥” 可话未说完,巨响又至,而且是连续的巨响,连绵不绝,震彻整个山岗,接着看到数百浓烟升起于茅亭之上,分外显目。 一时间各处飘起血沫,惨叫声不绝,一道道人影翻飞在四方出现,霎时令八万大军大乱,更有不少火炮被砸中,“哐当”倒地,碎成几块。 “这,这上林苑竟能招揽到如此多力士,天下有如此多如此力士,朕怎么不知道?”这话开始有些质疑,甚至语气变得硬邦邦,“内史你告诉我,天下能有如此多力士?” 治粟内史无言,畏缩地低下了头,不敢面对胡亥。 “说,否则朕烹了你。”胡亥狰狞的眼神瞪了过来,这一刻,胡亥变得如苍狼,一改之前昏庸。 治粟内史不得不说真话,猜测地说:“陛下,臣该死,那不是力士,是大杀器,臣低估了上林苑的大杀器,这必定是新型大杀器,可投射到两里之外。” “可投射到两里之外的大杀器,上林苑何时出现如此之物,怎么朕不知道?”胡亥抓狂,看着城防军一个个被掀飞倒地不起,他的心绞痛,但更多的是慌乱。 敌人还未接触,己方便死伤数千,这只是第一轮,如果再多几轮呢?岂不全军覆没。 本以为是一面倒的屠杀,却反过来己方遭到一面倒的屠杀,却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接下来咋办?” 他没了主意。 “撤,立刻撤,撤到四里之外,那大杀器就够不着了。”治粟内史很快冷静下来,回应。 “对,马上撤,撤得越远越好。” 胡亥尖叫着,声如三岁稚音,和现时气氛格格不入。 “诺!”有传令者马上离开,奔袭而去。 但传令是需要时间的,就短短几刻,又是几轮袭击,更多秦军死去,场面更加惨厉。 终于,他们退到了四里之外,那恐怖巨响,那可怕之物才停止攻击,众军卒才得以松口气,个个心有余悸。 经清点,竟损了两万人。 胡亥和治粟内史听到这个禀报,差点一口血喷出。 真可谓出师未捷身先死,满怀壮志却遭受当头棒,两万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陨了。 “怎么停了?撤,快撤,上林苑就是魔鬼,朕的大军还要保护咸阳城,不能损于这里。”经这么一折腾,胡亥被打击得信心尽丧,恨不得立刻回宫,从此不再招惹上林苑。 他本以为上林苑只是个兔子,殊不知竟是猛虎,太吓人了。 “治粟内史,快,护驾,迎朕回宫。” 打了退堂鼓,什么奇妙之物,什么美人都被抛之脑后。 但治粟内史却不动,劝说:“陛下不可退缩,此刻上林苑大杀器已停止,说明他们无法投射到如此远距离,咱们还有六万大军,依旧能胜,只要徐徐图之便可。” “可是,可是”胡亥完全没了分寸。 “不要犹豫了陛下,你想想上林苑奇特之物,想想美人,就在眼前呀!” “美人?对,朕怎么忘了,朕还有着六万大军,惧之甚?” “是极是极!陛下英明,他们也只有新型大杀器,只要让之耗尽,咱们依旧能胜之。” “对,他们也就只有那大杀器罢了,徐徐图之,不足为惧。”胡亥定了定心,略舒口气,发觉不慌了。 可,就在二人定心之际,旁边一侍卫惊叫了起来,“陛下,你快看,那是什么。”他指着空中。 大家循声望去,却见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数十上百个奇怪之物,此物如一球,中间还闪着火光,下方是什么,无人能看得清,却能隐约中看到有动静。 奇怪之物越飞越高,速度有快有慢,待到一定高度后,逐渐分散开来向着四方而去。 “究竟是何物,竟能在空中飞行,难道是大鸟?” 胡亥惊奇地道。 治粟内史神情却凝重了起来,暗忖那绝对不是大鸟,天下还没有那么大的鸟,那究竟是什么呢? 李肇能造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难道此物也是李肇所为? 他担心了起来,如果是李肇所为,那此刻升天是为了什么?而且还是向着四方而去,似乎是专门针对锐士而去。 这是他的猜测,却不能对陛下说。 “想必就是大鸟,天下只有大鸟才能飞。” 胡亥皱眉,道:“可朕怎么感觉心慌慌的,莫非大鸟也来攻击我锐士?”这也太荒唐了,似乎他已陷入了草木皆兵中。 “陛下过滤了,大鸟只是被刚才的巨响惊飞罢了,不会攻击我锐士的。” 可话音刚落,却见有二十几只‘大鸟’往这边飞来,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大家都可看清‘大鸟’的轮廓。 这,不是大鸟,而是一个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圆球,圆球下有东西在烧,再下方是个竹物,里面有影子在动,那是人。 有人竟驾着如此之物升天了。 太奇特了,人竟然能升天,这是谁弄出之物,肯定是上林苑,治粟内史说上林苑有很多奇特的东西,这就是奇特的东西。 可他们为何飞向这边,还是在锐士上方。 “陛下,上面是人,他动了,还发出火光。”有侍卫说,大家目光炯炯地望着,发出惊叹之声。 “果然!”胡亥也惊叹,“他投下了一物,不知是什么东西。” 正是,奇特东西漂浮在锐士上方,然后投下一物,此物还带着火光,接着又是一物,也带着火光,紧接着还是 正当大家不知其要做什么之际,突然下方发出一声巨响,接着便是第二声,第三声.声声震彻山谷。 第470章 不堪一击 “这是.”胡亥的脸色剧变,身体趔趄着几欲跌倒。 如此炸裂,如此巨响,如此场面,他很熟悉,甚至到了永世不忘的地步,这不就是当时炸裂贼军的投掷之物吗? 此刻,如此投掷之物却迎上了他的兵卒。 数十上百处炸裂蔓延在锐士之中,瞬间便哀嚎连连,尸首分离者有之,一时之间满地都是硝烟和混乱。 这样的场面出现在四方,方方不知所措,他们想逃,可无论他们逃向那里,都有着炸裂在身侧炸响,那要命的碎片飞射而来,割喉而亡,残肢而倒,即使逃离者也狼狈不堪。 伤残者无数。 “是李肇弄出来的,绝对是李肇,他竟利用可飞行之物袭我大军,可恶,可恶!” 看着一波波残肢,胡亥即使对政事漠不关心也露出狰狞,作为皇,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兵卒落得如此下场。 更不能看着自己的希望就如此落空。 “内史,你不是说‘大鸟’不会攻击我大军吗?怎地死伤无数?这就是你的决策吗?” 治粟内史在来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有他的运筹帷幄一定能第一时间拿下上林苑,可眼前的惨状如何是第一时间拿下,简直是第一时间被击溃,击溃就算了,还根本看不到上林苑人的身影。 “这,这臣也想不到他们会发动‘大鸟’,还是从空中投掷大杀器,臣.”治粟内史不知如何解释,眼神闪烁不定。 “还臣什么,赶紧想办法,否则我大秦锐士就要全军覆没。”胡亥嘶吼,看着一队队锐士在炸裂中倒地,他的心在滴血。 “臣就想,就想。”治粟内史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他只是一个掌谷货之官罢了,从未领过兵卒,如何能想出办法。 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蛊惑陛下让他陪同作战,还说出自己一套说辞,此刻好了,面对如此困境,脑子就像不听使唤般哆嗦。 “想什么想,你倒是说呀!”胡亥直接给他一脚,将之踹到一边。 治粟内史捂着疼痛的身躯,忍着挺直了腰,不顾羞辱爬将着,他还是有急智的,在平静一会后马上说:“陛下,用强弩,用火炮,将‘大鸟’击落。” “强弩?火炮?对对对,将之击落,快快快,将之击落。”胡亥慌乱中下诏,很快便有副将去传诏。 四方,依旧是混乱一片,逃的逃,死的死,残的残,何等惨烈! 突然,有数匹大马奔驰向着四方而去,口中还嚷嚷着。 “强弩、火炮准备,向空中‘大鸟’发射,务必要将击落下来。” 大马避过了手榴弹的袭击,在各处游走,各处逃无可逃的锐士听闻,在将领的组织下发起了攻击,强弩、火炮对天而发,一些来不及升到一定高度的热气球遭了殃,一时损失了十数个。 炸裂也被迫一度停止。 “陛下,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们败了,逃了,臣此计妙也。”治粟内史看到这,一改之前的颓废,竟大笑地邀功了起来。 胡亥当然看到了,慌乱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一下。 “妙,内史不愧为朕之肱骨,那接下来如何?赶紧撤,朕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太可怕了。” 是的,他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可怕场面,他退缩了。 治粟内史有了退敌先例,腰板挺了起来,语气分贝也高了,劝说:“陛下,不能退,应乘胜追击,一举将上林苑拿下。” 胡亥犹豫了,想起那恐怖场面,他的心脏受不了,“可是,可是,行吗?如果他们的投掷之物又来呢?” “不会的。”治粟内史指了指已经升得成为一个个大黑点的热气球,“如此高,怎还能投下投掷之物呢?陛下多虑了。” “真的吗?真的不能投掷下来?” “当然,谁见过飞那么高还能袭击人的大鸟?” 胡亥迟疑了一会,便点头,却才准备下诏,空中又落下密密麻麻的黑点,这黑点依旧带着火光,它们好像有着计算能力般,待到地面便炸裂开来,又一阵人马翻飞,好不凄厉。 “你,你又骗朕,可恶!”胡亥对着治粟内史又是一脚将之踢翻。 趴在地上的治粟内史有种要日天日地的冲动,不,要日李肇,日那厮怎么那么厉害,那么高的空中还能攻击锐士,他还是人吗? 要攻击就攻击,却偏偏和他对着干,他和他有仇吗?好像没有呀! 治粟内史欲哭无泪。 “你快说,这下又怎么办?” “还是如臣说的办,进攻,誓死拿下上林苑。”治粟内史咬咬牙说。 眼下‘大鸟’就如附骨之疽,无论锐士躲到哪里都受到攻击,撤退反而会被动挨打,只能破坛子破摔,进攻,看能否绝地反击?这也是唯一之策,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其实他是悲哀的,堂堂八万大军竟被上林苑千数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是根本未见到敌人就覆没了。 目及之下,锐士损失过半,这是最憋屈的战争。 “誓死?”胡亥吓得退了退,双股颤颤,但他也知道这是唯一制胜之法了,只得颔首。 城墙上,李肇、蒙毅和一干主脑站于高处,望着下方战绩,个个露出笑容。 凭借着还不到千人便干掉了半数秦军,这是伟大战绩,不,还比不上长安乡和咸阳之战,但就目前来说,也算是惊人战绩了。 “少爷,我培训的热气球队还可以吧!”无拳瞅着强弩和火炮无法够得着却能投下手榴弹的热气球队,他无比自豪地说。 李肇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却惹来蒙毅的羡慕。 “李将军,那可飞行的大鸟叫热气球?可真乃神物,没有大鸟的翅膀竟能在空中飞行?实在在奇迹。”蒙毅露出羡慕表情。 他自以为红衣大炮够变态的了,殊不知还有更变态存在,飞于空中投掷手榴弹,而秦军却够不着,这是一面屠杀,天下何以有如此武器?唯上林苑耳! 要不是来上林苑,他还真不知道战争也可以这么打。 李肇没有过多表情,他的心思并没有放于此,而是拿起望远镜极力四望,他要寻找可疑人物,见蒙毅问,便随意回答。 “热气球不过凑巧之物罢了,上不了台面,还有比它更厉害之物呢!” 啥!还有更厉害之物? 这话将大家惊到了。 热气球空中杀敌乃无敌般存在,却还上不了台面,那究竟什么样的武器才能上得了台面,无人能跟得上李肇的节奏。 他的话太震撼了。 “还有你所领的红衣大炮,其实也不过如此罢了!” 啥! 这次不但蒙毅,连见多识广的无拳都瞪大眼睛。 一炮可达两里多的射程竟不过如此,那什么样的炮才能入得了少爷的眼,还是,少爷还有着更加了不起的武器? 这个疑问缠绕心中,令他求知欲高涨,忙问:“少爷,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何物才能上得了台面,我等迫不得已想知道。” 其他人连忙点头,他们也非常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东西才上得了台面呢? 李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想不到引来大家如此反应,以致打断了他眺望的节奏,只得应付道:“战斗机、坦克之类,反正你们也听不懂,就不要问了。” 战斗机?坦克? 众人还真的听得一头雾水。 这东西真比红衣大炮强,比热气球强?他们有些不信,这次轮到蒙毅,他不顾李肇话中意思问:“难道这些东西也能如红衣大炮般射击两里?” 两里?李肇冷笑。 战斗机就不是用距离来限量了,而是用毁灭程度,坦克次了些,却是移动大炮,试问有何物能比? 但这些说了也是白说,只能继续应付:“可以这样说,一战斗机可毁了咸阳城,一坦克可败万军,在它们之下,试问热气球和红衣大炮能及之?” 众人震惊,沉默,一个个如看怪物般看着李肇,并且深深斟酌:天下真有如此之物?岂不可争霸天下? 大家还想问,却见到秦军突然之间像发了疯般向着城墙涌来,他们好像无视天上的投掷物,更无视那可横扫十数人的红衣大炮。 锐士之气空前高涨。 “他们疯了。” 蒙毅惊叹。 隆隆隆!五百处红衣大炮射击,天上更是落下密密麻麻黑点,地面就仿似火山爆发,处处是灾难,但依旧阻止不了他们的疯狂。 此刻,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虽说灭了一半秦军,但还有着四万,四万疯狂地涌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力量。 即使己方火力很猛,却有一个弊端便是少,无法顾及到方方面面,如此下来,必定会有人冲到城墙下,如真到那一刻,己方说不定会有伤亡,还有可能因人手不足而被攻陷。 还有一个威胁是,对方还有着很多虎蹲炮,如他们到达五百步范围开炮,上林苑还能守住吗? 虽说城墙乃经过钢筋水泥铸造,却耐不住长时间攻击。 蒙毅也发现这点,郑重地问:“李将军,接下来怎么办?要不就让毅领四百精锐迎击。” 在城墙上他只发现四百精锐。 李肇没有回答,手中望远镜更加专注,不停地在下方扫视,还举目四望。 此举不为别的,只为更好地使出杀手锏。 对,他还有底牌,便是斩首行动。 对方将领一定就藏于附近,就不知是在行军之中还是山顶上。 要不费吹灰之力让秦军撤退,更不让己方有所损伤,只有击溃对方将领,才能有极大希望让之退走。 突然,手中望远镜定格在某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当初被上官擒住所在的山之巅,上面有人影晃动,好像有不少。 李肇连忙调焦,尽量做到最清晰,几个呼吸后,焦距调好,他看清楚了,上面足足有千数人,他们都很警惕地护住了两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人,另一人在旁点头哈腰。 “胡亥?”李肇颇感意外,因为他从望远镜里认出了那人,正是当初被秦始皇幽禁的胡亥,此刻的秦二世。 那旁边一人自然也认得,当时还针对过他,就是治粟内史。 “嘿嘿!真是冤家路窄呀!御驾亲征,果然是真的,大老虎呀!” 李肇露出冷笑,眉头也舒展开来,便回答蒙毅所说。 “不必,精锐乃我上林苑保障,不到最后时刻不可动之。” 精锐太少了,少到损一人都是莫大损失,在有其他策略情况下他不会轻易动用。 “那接下来怎么办?”蒙毅没了主意,实在眼下能用之器全用了,无奈秦军太多,根本杀不完。 “斩首行动?” “什么意思?”蒙毅听不懂,呆呆地望着李肇。 “就是擒贼先擒王,不,先杀王。” “杀王?可王在哪儿?”蒙毅听懂了,却不知‘王’在何处。 李肇将望远镜递了过来塞到蒙毅手中,“你自己看。” 指了指山之巅。 蒙毅是见识过望远镜的,也不奇怪,便顺着方向望了过去,下一刻惊喜连连:“公子胡亥?” “还有治粟内史。” “如果杀了他们,你说秦军会不会狼狈逃走?” (本章完) 第471章 准备斩首行动 李肇的想法让蒙毅吓了一跳。 杀了他们,杀了胡亥,杀了治粟内史?如果真杀了他们,秦军必定会撤走,但问题是真的能杀他们吗?须知胡亥乃现在大秦的皇,虽说非正途所得他们并未认可,但始终还是皇。 当然,这是蒙毅个人想法罢了,于李肇就不一定将之当做皇。 就算如此,又怎么杀了他们呢?胡亥的身边有着千数人,他待在秦始皇身边那么久非常清楚,保护皇的侍卫都是万里挑一,凭什么来杀了他们呢? 凭四百精锐?这个有些可能,精锐的大杀器实在是太恐怖了,可是,精锐要杀他们,就得先突破下方密密麻麻的秦军,再奔赴那山巅之上,这需要弄出很大动静。 他是了解胡亥的,如发现有威胁朝着他来,必定会严加防范,还会撤走,如真如此,想杀之非常难。 就从目测来看,那山之巅离上林苑有数里之距,这么远的距离就算红衣大炮发射也够不着,他想过用热气球,但热气球目标太大,如果真飘向山之巅,那下方所有强弩和火炮都会对准它,成功率不高。 当然,这样很容易惹来秦军的疯狂,一头疯狂的狮子是难以控制的,这对大势不利。 “会是会,但欲要擒杀之非常难。” 蒙毅不得不回应,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 李肇冷冷一笑,反问:“难吗?不一定。” 随后他对着身后一位护卫挥挥手,并指着下方和山之巅,意思很明显,目标是山之巅和下方将领。 擒贼先擒王,并不仅仅说的是胡亥,还有着众多将领,如将这些将领都毙于当下,兵卒又如何能组织得起来? 这就是擒贼先擒王的精髓。 不一定? 蒙毅听之,两眼瞪大,直愣愣地盯着李肇。 那么远的距离能擒杀胡亥?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李肇创造的奇迹太多了,生不起一丝怀疑之心,只得拭目以待,或许他真的能做到也说不定。 倒是无拳露出诡异的笑,鄙夷地看着蒙毅一眼。对于少爷的想法,他一清二楚,当然,他更加了解此着的成功性有多高。 “蒙将军,你就看着吧!别说现在秦军疯得像兽,待会可能要丢盔弃甲了。” 蒙毅呆呆地点着头,心中无限期待。 正当战争正胶着之时,上林苑内,一处不起眼陋舍里,聚集着数人,他们商贾打扮,却是个个露出狠色。 他们便是当初设计擒下李肇的副官和执事,当时擒下李肇后,又想潜入密宫对秦始皇不利,可种种原因让他们放弃了这个计划,继续潜伏在上林苑里。 “副官,如此紧张时刻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执事显得小心翼翼。 自从上次李肇出事后,上林苑查得非常严,他们有很多人被查了出来并被带走,自此再无音讯,所以行事变得越来越谨慎,不轻易冒头。 “接到命令,所有人要行动起来前往一个地方。” 副官表情很凝重,从所未有的凝重。 “何人命令?此时此刻还有何人能进得来上林苑,就不怕上林苑故意为之,以便将我等引出来?” 副官扫了几人一眼,目光没有一丝怀疑之色。 “此人是谁咱们无需知道,但是否引诱我等,大可放心,他对上了口令。” “对上口令?” 执事微微松口气,对的上口令就必是自己人,可很快抛出下一个问题,“此人既然能对上口令,必定是和上面有过接触,这段时间戒备如此之严,他是怎样混进来的?” 这个问题说出大家心中想法。上林苑封禁多时,除非是里面的人,否则很难有外人能进来。 “无须进来,他本就在上林苑里,而且是上面非常重要的人。” “非常重要的人?”听到此言,众人马上噤声,涉及到上面重要的人,这已经不是他们能知道的范畴了。 “正是,此人在上面地位恐怕胜于上官,却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众人恍然,便面容肃穆地盯着副官,心中却大定,心想原来并非只有他们潜伏在上林苑,还有上面的人。 “好了,上面的意思是趁秦军猛攻上林苑之际,让我等拿下一个地方,并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搬走。” “何地?” 众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副官。 副官往外面左右瞅瞅,而后压低声音说:“上林苑冶铁作坊。” “冶铁作坊?” 众人一惊。 冶铁作坊乃上林苑最重要之地,乃从长安乡搬迁而来,上林苑能建得如此与众不同,靠的全是它。 听闻有着众多护卫把守,乃上林苑密地,他们也就一百多人,能拿下吗? 副官似乎看出大家心思,诡异一笑:“按目前咱们的人手来看的确少了些,但那人却调拨来了几百游侠,足够了。” 众人微微点头,几百游侠加上他们一百多人,是足够了。 而且此刻上林苑疲于应对秦军,对内的监察松了很多,护卫更是被调拨得差不多了,正是最好时刻。 入夜,有一波人鬼鬼祟祟地向着一个偏僻的角落而去,与此同时,也有两人悄悄地潜出上林苑,向着山之巅而去。 他们善于潜伏,就如山中鬼魅,无人能察其分毫。 一日的惨烈搏杀,秦军除了伤亡之外,早已疲惫不堪,于是在夜里后撤数里,却没有撤走。 天上也没有了‘大鸟’的踪迹,这让秦军松了一口气。 经一排查,发现白日的进攻又损了万军,此刻残存下来的只有三万了,才一天便损了五万人,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当初为何面对如此多贼军也能将之歼灭,靠的并非他们的勇猛,而是李将军的能耐。 曾经一同作战,此刻却成了敌对方,一些军卒有些丧气,甚至开始怀念李将军的好来。 以前的李将军为了顾全大家,亲自领军出战,硬生生地保证了他们,保住了咸阳,而此刻这些新晋的将领倒好,处处压迫他们,让他们时刻处于危险当中,更于他们的性命不顾。 这样的将领和李将军一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有李将军才是诚心诚意为他们,而这些新晋将领,眼里只有权欲,视他们如草芥。 他们渐渐生出了怨气,士气开始崩塌。 (本章完) 第472章 大获全胜 翌日,天刚蒙蒙亮,秦军又再发起进攻。 这次他们有了对策,竟完全分散开来,不给‘大鸟’有任何可团杀机会,其实他们错了,经过一夜消耗,手榴弹已告罄,此刻正有人前往冶铁作坊索要。 秦军还是有出色将领在的,兴许是经过一夜的商量,今日采取的进攻方式完全是零散式,十人为一组,在火炮掩护下向着城墙而来,起初速度很慢,他们在留意空中是否还有着大鸟存在,但许久也没有出现,便大胆了起来,纷纷加快速度。 三万人就如被捣碎蚂蚁窝的蚂蚁,四面八方奔走,但方向是一致的,目标皆是城墙。 这一下可愁煞了蒙毅,红衣大炮就这么一些,如果是多人在一起,效果会达到最大化,但分散开来就显得捉襟见袖了。 即使炮轰出,也只能损伤前面者,后者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远远躲开或者匍匐于地,这让大炮的效果非常不明显。 兴许是秦军也看到红衣大炮这种劣势,胆子大了起来,渐渐地靠近而来。 “李将军,现在如何?是否让四百精锐分散开来对他们发起射击,否则就来不及了。” 即使经过昨天屠杀,秦军的火炮还有不少,如果让他们靠近到了射程之内,那战况就不乐观了。 “莫急,让就他们多蹦跶一会儿。” 此刻秦军已经到了一千步之内,也到了斩首行动射程之内,但李肇并不急,他要的并非打草惊蛇,而是一击即中。 还有一点,他在等山之巅消息。 八百步,秦军先锋军已到八百步,有人架起了火炮,朝着城墙发起攻击,不一会儿功夫,便有十数炮弹爆射而来。 李肇看之眼眸缩了缩,有些吃惊,因为他看到了秦军的火炮竟能射中城墙,而且还是八百步之遥。 “看来他们的火炮也改进了,就不知是否还是虎蹲炮,又或是改得不伦不类了。” “但又如何,这样的威力又如何能撼动钢筋水泥城墙,只不过浪费弹丸罢了。” 是的,即使有炮弹射中了城墙,也不过发出一声闷响罢了,随后便是城墙上看到一个凹陷,城墙却毫无变化,只是轻微震动罢了。 钢筋水泥,厚三丈,高三丈,即使现代化武器也无可奈何之,就别说项公的火炮了。 当时设计时就想过防御,才花大力气建造。 “李将军,此刻该如何?他们的火炮已经能发挥作用,更有人趁着火炮攻击之际冲了过来,还有着云梯。” 云梯,便是攻城之用。 “也罢!斩首行动开始吧!” 李肇猛地一挥手,便有人传令去了。 “开始杀王了吗?” 蒙毅满是期待,隔着那么远,还有着如此多人,那位勇士能杀得了王呢?难道上林苑潜藏着万人敌? 他心想着。 万人敌白起乃一代杀神,听闻在万人之下可取对方首级,但白起多少年才有一个,自他之后泱泱大秦却再也没有出现如此之人了,难道此地便出现了? 蒙毅越来越期待,更是紧紧地握着望远镜望向山之巅。 “看下面。” 李肇对着下面指了指。 蒙毅会意,便放下望远镜,目力四射,寻找着可能会被斩首的存在。 一会后,他看到了一将领正站于高处指挥着火炮轰击,可下一刻,也不知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动作瞬间停滞,竟直挺挺地仰倒,再也爬不起来。 连忙拿出望远镜查看,竟发现他脑袋出血,白眼外露,已然没有了气息。 “这,这就是斩首行动?” 蒙毅惊了惊,不敢相信地指着那将领。 “正是,此人要炮轰城墙,必须死,只有死,炮手才失去指挥,火炮才会停息。” 李肇解释着,但蒙毅关心的不是这些,连忙再问:“那将领是如何死的?” “狙击枪!” “狙击枪?何物?”蒙毅从未听说过如此之物。 “乃一种杀人于无形之物,还望蒙将军不要多问,也不要外泄。” 李肇严肃了起来,告诫,实在他不想狙击枪外泄,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烦。 “懂,非常懂!”蒙毅很识趣地没有再问,但内心震撼得很,他见识过机枪,见识过手榴弹,更见识过高射炮,却从未听闻狙击枪。 此枪杀人不发出一丝声息,令人无从探查,恐怖如斯。 一时,他竟对李肇畏惧了起来,如此不动声色便要人性命的存在,可用防不胜防来概括,如做他的敌人必死无疑。 幸好! 他猛拍着胸口,暗幸自己是李肇的同袍。 果然,在击杀了将领之后,火炮手乱了,不知是开炮还是原地等待。 乱的不止这里,别的地方也在进行着。 有先锋队架着云梯在将领的指挥下加速靠近城墙,可下一刻将领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去,让云梯也失去了指挥。 更有兵卒在将领的带领下冲锋而来,却莫名摔倒再也爬不起来,就如着了魔一般。 一时间,各处有将领倒地不起,却无一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不重要,重要是,没有了将领的指挥,或者说没有他们的压迫,一些早已不想战的人生出了退缩之心,纷纷后撤。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还有些地方在进攻,但随着将领被越杀越多,更多的人觉得不对劲,纷纷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但,却有监军奔马而来,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逃军,迫使秦军继续进攻。 山之巅,胡亥看到这种情况吓得冷汗顿冒,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不由掉了下来,身体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无缘无故地死了,还全都是将领,是否军中有细作?” 胡亥惊问,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治粟内史,治粟内史却摸不着头脑,硬扯着头发不知如何应答。 刚才他也是懵了,在单筒望远镜下看着一个个将领倒地不起,却发现不了他们是如何死的,就好像触犯了上天受到惩罚一般。 要不是监军发挥作用,恐怕逃军不会少。 “不可能,城防军乃陛下直隶,不可能有叛变者,就算有也能看到他们叛乱过程,但.根本没有。” 治粟内史解释,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实在这现象太古怪了。 “根本没有.”胡亥颤抖了,话语断断续续,“是否触怒了上天快撤上林苑受上天眷顾,一定是触怒了。” 话毕就要聚拢侍卫撤走,却被治粟内史拦住了。 “陛下,肯定是李肇的诡计,不可被迷惑,天下哪有上天眷顾之说,如真有,怎不惩罚我等,却” 当说到‘却’字,话语戛然而止,眼珠子徒然突出,显得非常突兀,接着,他嘴角莫名地流出了血,而后也似将领般直挺挺地仰倒,再也起不来。 胡亥慌了,连忙让人查看,却见治粟内史头颅背后有一个小洞,血汩汩地流出,人也没了气息。 “死了,内史死了,谁,谁所为?”极力地四望,却没发现任何不对劲,千数侍卫瞬间紧张了起来,却毫无风吹草动。 治粟内史就这样死了,非常不可思议。 “快,撤,撤!”胡亥也顾不得是上天惩罚还是有人袭击,他慌了,怕了,连忙命侍卫护着要撤走,可下一刻突然感觉空气变得压迫,莫名产生惊怵感。 啊! 条件发射地发出惨叫。 下一刻发现自己的肩膀非常痛,痛得要撕裂全身,待一看,却有血从中流出,那是一个小洞,和治粟内史头颅上的小洞一样。 “朕被刺了,被刺了,来人,来人,马上护朕离开,此地不能待了。” “诺!” 马上有十几人动作飞快地将胡亥保护了起来,并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 啊! 有人被击中,倒地不起,乍一看,也是脑袋有小洞,触目惊心。 “谁?快保护陛下离开。” 更多的侍卫从各处奔来团团地将胡亥围住,不断地有人跌倒,却没有再伤到胡亥,就这样让他撤走了。 在望远镜下,李肇和蒙毅看着这一幕,自是一叹。 “杀王失败!” 蒙毅摇头。 刚才当看到下方骚动之时,李肇便让他留意山之巅,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治粟内史便倒了,接着便是胡亥受伤。 但他始终想不透的是,他们怎么也如将领一般受袭,是李肇所说的狙击枪吗?要真是,那狙击枪不得了呀!如此距离也能杀人,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一想到胡亥逃走,便暗恨不已。 “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些,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李肇并不感到可惜,却是抹嘴一笑。 “达到了?”蒙毅眯了眯眼睛。 李肇说:“只要让秦军知道胡亥逃跑了,治粟内史被毙,将领被杀,你说他们还会攻城吗?这不达到了?” 蒙毅学着上林苑人竖起了大拇指。 的确,如此一来,秦军必定会撤军,上林苑守卫目的自然达到。 随后,上林苑内功放系统运用到极致,大声地播放着胡亥逃走,治粟内史和将领毙命的消息,立刻便吓退秦军,才几刻钟,便退得干干净净。 至此,秦军八万人围困上林苑失败,上林苑已极小损失灭了秦军大部分人,可谓大获全胜。 但对此李肇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派出去的一百精锐没有任何消息,也无人传来有可疑人物的消息。 也就是说项公可能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危机还没有解除? (本章完) 第473章 制造更厉害的武器 又或者说项公的主要谋划并不在攻城,而在其他方面,攻城只是协助而已。 李肇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命人到公子将闾那里打探,得到的消息是没有一百精锐发出的消息,各处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这就奇怪了。 “难道项公在背后就能控制一切?或者在明面上有代理人,而这代理人是很多人认识的人?否则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上林苑范围必定会被护卫们注意到。” 这都是他的猜测,却没有实际证据,但项公始终是个隐患,他不能置之不顾。 正当大家欢庆之事,却传来了不好消息,冶铁作坊被劫,里面东西大量丢失。 “冶铁作坊被劫?” 李肇听之吓了一跳,联想到刚才所想,脸色变了又变。 冶铁作坊里有着各种先进武器,要是被劫,那问题就大了,先不说机枪之类,就一个手榴弹就让人冷兵器时代的人无法抵挡,还别说人是有智慧的,凭借手榴弹也可以制造出更先进的武器来。 当然,机枪和高射炮之类乃精密武器,没有图纸,想要制造出来还有些难度,这需要摸索很长很长时间。 除非秘籍也被盗。 一想到这个问题,脸色再度变化,连忙命人找来阿超。 不一会儿功夫,阿超急匆匆而来,却是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少爷,不过还是率先道出自己疏忽。 “对不起少爷,阿超没有保护好冶铁基地,一切都是阿超的错,请责罚阿超吧!” 李肇叹气,轻轻地拍了拍阿超的肩膀,没有责怪之意。 “没事,这也不能怪你。” 的确,这不能完全怪阿超。 秦军来袭,各方面能派上用场的人都被派上战场,又能留守多少人守护冶铁基地,当然,也没有人想到贼人如此狡诈会对冶铁作坊下手。 而且,李肇可感觉到贼人这是有预谋而来,想必谋划了很久。 否则凭借着四方城墙严密的防守,不可能有人能闯得进来,除非早已潜伏在上林苑里面。 “早已潜伏?”李肇暗惊,要是这样的话,项公没有出现就想得通了,他意不在攻城,而是冶铁基地,攻城只是一个幌子罢了,目的是盗取基地里的武器。 这也不难说通。 经历了咸阳之战后,项公知道自己的武器远远不及秦军的,但自己又造不出来,唯一办法便是盗取了。 而秦军来袭便是为偷盗之人做掩护,自然攻城是否成功对他来说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非常难缠的人。” 李肇腹诽,突然有种吃力感觉,面对一个暗中的人,他疲于应付。 “可是.”阿超不肯原谅自己,“都是阿超失职,愧对少爷,阿超,阿超”小伙哽咽,可看出其内心复杂和愧疚。 “先别如此。”李肇安慰着阿超,问,“你先说说制造各种武器的秘籍可还在?” 说到这里,阿超显得更内疚,头压得更低:“能拿走的都被偷走了,秘籍.也一件不剩,甚至机床都不放过。” 什么? 李肇心惊,项公可真是够狠的,连机床这样重量级的东西都盗走,可见其所派出的人之多,一想到这,脸青一阵黑一阵。 能盗走如此多东西,必定有数百人,如此多人在上林苑里行动却不打草惊蛇,其中没有人接应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长安乡出了内鬼。 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秘籍被偷走了,还一件不剩,这才是最大损失,存在的最大隐患。 不是因为失去了秘籍就造不出各种武器,而是,一旦这些东西外泄就可能会被贼人大量造出来,对以后的局势十分不利。 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凭着这些武器就能以千数人击败数以万计人,如果到时项公造出来,那上林苑还能轻松地应对吗? 答案是不能。 一波未平,一波又来,他可预计到下一波必定更猛烈。 “那工匠可还健在?” 按照盗窃一般做法,如遇到人阻拦,一定是屠杀,这些工匠不善杀戮,恐怕遇到贼人会被杀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阿超却没有表现出太大悲伤,反而是松口气,说:“禀少爷,连续几天不眠不休,昨夜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除了一些护卫和个别值守工匠,大部分都安然无恙。” 李肇也松口气,人没事就好,每一个工匠都是上林苑的宝贝,要真是被杀,那才是最大损失。 “可查探到他们从哪里走?是否派人去跟踪?” 阿超连忙说:“从痕迹来看是从东门而走,至于从何处而撤,阿超还未.还未得知。” “都是阿超无能,阿超这就派人去查。” 李肇挥挥手,示意不必了。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就算知道贼人的去向也难以寻到。 东门,靠近滈水,滈水乃渭水的分支,往下便是更大的河流,又如何能追之? 至于贼人得手之后会走什么路,必是水路无疑。 当初建造冶铁基地时考虑到铁矿石运输问题,便在东面建了基地,还特别靠近东门,就是为了方便运输。 而恰恰为了方便而方便了贼人。 还真是事事有弊端,当初考虑的是运输方便问题,却没有考虑被盗。 “罢了,此事不可再提,就当没这回事。” 大杀器丢失乃大事,过度宣扬只会令人心惶惶,传到秦始皇那里必定又是一番折腾。 所幸的是狙击枪制造是秘密进行的,无几人知道,否则如被盗,那真是惶惶不可终日呐! “是!”阿超行礼,却显得很不开心,李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道,“不可太放于心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况于我来说也不过尔尔。” 不过尔尔? 阿超听之愣了愣,即使不悦的脸色也泛起一丝惊讶。 心中暗想:‘不过尔尔’是少爷的真心话还是安慰之言呢?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如要是安慰的话,说明自己在少爷心目中是有地位的,他应该开心,如乃真心话,那,那.他应该震撼。 试问机枪、高射炮之类先进不?恐怖不?绝对恐怖和先进,更是战争必胜之物,如此之物竟被少爷说成不过尔尔,他的心得有多大呀! 不,他心中还藏有多大的武器呀! “难道世上还有比机枪之类更先进的武器?”阿超自我怀疑地嘀咕,好奇心容不得自己控制,脱口而出,“少爷,难道你还有更先进的武器?” 李肇暗叹阿超可真是敏感,不,应该是聪明,仅凭自己短短一话就知道他有着更先进武器。 是的,他就是有着更先进武器,可以说,前世世界里所有武器都在百货商店里,只要他想,并有着足够钱财,就能从中购置出来。 就眼下情况来说,贼人既然获得了几种武器的秘籍和相关制造材料,不久将来就能制造出来,到时面对的就非虎蹲炮之类了,所以,为了应对他们,他就算不想也要弄出些更高明的武器出来,而且要快,这个任务依旧落在阿超身上。 比如说,对方拥有着机枪、高射炮之类,他就弄出个火箭炮、坦克之类,有必要还要弄出些无人机来作战。 不过此刻只是想想罢了,他要好好想想,究竟弄出什么现代化武器才能克制住机枪之类,还要实惠。 “也算是吧!”李肇压低声音,他不想被人听到。 阿超听之眼睛仿似一凸,整个人立刻亢奋了起来,就如见到猎物的猛兽般紧紧地盯着一块块肥肉。 “啥武器?可比得上机枪?” 李肇很意外阿超这个表情变化,笑着回应:“胜比机枪。” 啊! 阿超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怪叫,两眼通红,如嗜血的恶狼。 李肇摇头,又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太激动,此武器虽胜于机枪,但制造难度非常大,工序复杂,一般人难以驾驭。” 阿超完全不考虑难以驾驭,更别说什么难度了,连忙兴奋地说:“少爷,都不是难事,阿超完全能胜任。” 边说边索要秘籍。 李肇被他的急给弄呛了,却没有拿出秘籍来,而是让其一个时辰过来取。 一个时辰足够他考虑好要弄出什么武器,和购置出更先进的机床之类辅助器械。 被盗走的器械是陈旧的,或者说只适合制造机枪之类武器,如要制造坦克之类就要更高密的仪器设备,也刚好基地被清空了,便于换代更新,也不能说被盗全是坏事。 阿超兴奋地走了,而蒙毅并没有参与这边的对话,而是命五百炮手和众多上林苑护卫出城搜索战利品。 秦军丢盔弃甲狼狈而逃,遗落很多火炮和强弩之类,这些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其实有了这些东西也是好的,此刻项羽那边情况不知如何,如果能将这些现成的武器送过去,无疑是雪中送炭,当然,上林苑的武器更加先进,无奈基地被盗了,自然无法再提供。 “蒙将军,麻烦你马上命人将这些武器送往巨鹿城交予项羽,还有这五百红衣大炮也一并送过去。” 项羽面对的是数十万大军,他们还有着火炮,最是难对付,此刻能有多些先进武器就多送些。 “红衣大炮也送过去?”蒙毅皱起眉头。 五百红衣大炮乃上林苑的保障,如都送了去,万一秦军再度杀来,那拿什么抵挡? 他要劝阻李肇,却被李肇摆手制止,道:“不必担心,秦军经过此役,难道还有胆子再战?” 就胡亥那鸟样,敢来才怪,当然,还有一方面他没有说,便是项公的目的并不在上林苑,而是基地的武器,此刻弄到了,恐怕早已躲起来秘密研究去了,又哪来的兴趣动上林苑? 也就是说,上林苑是安全的,无须太多武器,当然,要是他们真敢再犯,一千精锐也不是吃素的,足可再捣毁数万大军。 蒙毅思索一会颔首,便准备去了。 李肇马上回到李宅,将自己关在一间比较大的密室里,这里比较空旷,能容纳下很多设备,更有着茶几。 慢慢地泡着茶,独自呡着,心思也渐渐沉入武器思考中 第474章 高深莫测 李肇陷入沉思中,脑子里不断地回放前世了解过的武器。 如榴弹炮、迫击炮、高射炮、火箭炮、加农炮等,这都是后世发展起来的火炮,比红衣大炮不知强上多少。 其实榴弹炮在16世纪中期就由英国人发明了,后来经过发展更加先进。它有长长的炮管,移动时靠车轮,开炮时还有尾盘牢牢拴住,是不可多得大炮,威力极强,移动也非常方便,适合远程作战。 现代威力极强的榴弹炮射程可达五十多公里,非常恐怖。 当然,如此恐怖之物可不敢制造出来,否则到时秦始皇第一个就灭了他。 榴弹炮也有原始的,射程没有那么恐怖,却比红衣大炮也强很多,制造起来也不算很复杂,当然,就算复杂他也可以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相关东西来弥补。 这是个选择。 再看迫击炮,和精锐使用过的高射炮差不多,没必要考虑。 高射炮嘛!现代高射炮并非似精锐手中的高射炮,那是一种有四脚扎地支撑,口径没有那么大,却能连续发射炮弹,群战中比较适合,当然威力也是极强。 这个也不在考虑范围,精锐的高射炮足可代替。 火箭炮,威力比较大,尤其对远距离大范围袭击非常有效,系统兑换出来的就是这种,当然,这只是单筒火箭炮,威力大一些的还有多筒火箭炮,这种威力才叫强,制造并不复杂。 要是终极火箭炮那就更厉害了,但面对项公盗走的武器,就没有必要用终极火箭炮,多管两轮的就可,射程也很可观,可以考虑。 加农炮嘛!其实也没有必要了,它也是远程射击火炮,和其他火炮相当。 综合以上所看,制造出多管简单火箭炮就可,不但射程远,还很轻便,移动时可借助车轮,一点也不似红衣大炮般固定于一点。 这点很适合移动作战。 其实在原有武器基础上再加上多管火箭炮,足够对付项公偷走的武器。 当然,仅凭多管火箭炮把握还不是很大,多管火箭炮制造没那么容易,自然数量不多,在兵力悬殊情况下,上林苑想以少胜多有些难度。 而且也很难防范被盗走的机枪、高射炮之类,所以,还必须要制造出一款集防御和攻击一起的武器,这武器自然是坦克了。 无论项公贼军武器有多少,有坦克带头冲击,摧毁他们的高射炮阵地,再利用自身先进武器发起攻击,这样的战争打下来就轻松多了。 思量再三,他决定制造多管火箭炮和坦克。 坦克分为轻型、中型和重型,大秦不是现代战场,自然无须太高级的,轻型的和主战坦克就可,轻型坦克主要担负目标侦察,主战坦克担负作战任务,可谓一举两得。 在百货商店里搜索了一会儿,很容易找到了轻型坦克和主战坦克的秘籍,很快便购买了出来。 制造基地几乎被洗劫一空,如要重新操办需要花大量时间,而且制造多管火箭炮和坦克需要的仪器设备更先进,更精密,光靠阿超他们打造很不容易,最终他决定,咬咬牙将一些主要设备购置出来,打造一个现代化军事武器制造基地。 这样就可省下很多时间。 当然那些工匠还需再学习,对于这点并难不倒他们,毕竟他们连机枪高射炮之类都能制造出来,再精密一些的,琢磨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一个时辰后,阿超如约来到,看到屋舍里满满当当的设备,一时惊呆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出少爷是从那里弄来的这些东西,明明少爷最近没有做什么呀!要说是以前弄出来的也不对呀,一般少爷要弄什么都是找他。 反正少爷创造的奇迹太多了,他早已麻木,也不多问。 接过秘籍之后,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图案和说明,阿超一个头两个大,但他表现出极度亢奋,两眼发着绿光。 特别是看到那多管武器,说明里说竟能同时发射,射程可达数十里,还可控制射程,这简直是神器中神器,无论他如何想象也想象不出少爷是如何想出如此武器的。 还有那叫‘坦克’的玩意儿,竟能抵挡其他武器,还能行走发起攻击,简直是打不死的仙人。 如果这两种武器制造出来,别说什么机枪之类,就算天塌下来都不怕。 他越看越兴奋,竟颤声保证: “少爷,阿超领着工匠们一定好好研究研究,必定将之制造出来。” 秘籍虽复杂,却是挑起他求知欲和好胜心,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 李肇点点头,感觉阿超越来越似前世的科学家了,也是,要想创造出极致的东西,只有这股猛劲儿才能成就。 他放心了。 很快,就有很多工匠来到将这些精密设备搬走,足足搬了两个时辰才全部搬完。 忙完一切后,李肇停下来休憩一会儿,才有时间想内鬼的事情。 但思前想后不得其径,实在是上林苑的人太多了,多到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想彻查根本不可能,此事只有慢慢留意了。 当然,接下来一些重要事情也要严密一些,以防有泄露。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哪儿像长安乡般如此简单和睦。 一会后,便有仆人来禀报,说情报处有关于巨鹿城的消息,要他过去一趟。 “巨鹿城?难道巨鹿之战开始了?” 他马上到情报处,此刻公子将闾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李肇进来,迎了过来,道:“李肇,你来得正好,我们成功了,章邯军中的英布被我们的人策反了,此刻正投入项羽军中。” 在李肇吩咐人去策反英布和章邯时,也将此事告知了公子将闾,让其留意那边情况。 李肇一阵激动,握紧了拳头马上问:“那章邯呢?是否降了?”但这话一出却觉得多余了,巨鹿之战还未开始,章邯又怎会降了呢? 公子将闾摇头说:“并未有章邯的消息,不过从陈留传来的消息说刘季拿下了陈留,正准备攻打武关。” “拿下了陈留,还准备攻打武关?” 李肇眼前一亮,暗赞这刘季还真不愧为历史上的汉高祖,速度一如既往的快,想必他采取了自己派人送过去的建议,听取郦食其的建议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陈留,拿下陈留就好办,起码人马又壮大很多,按照历史进展,武关也因为有人劝说,最后毫无抵抗地放刘季入关中,这下就看武关是否能突破了。 如果刘季能拿下,那咸阳城危在旦夕,覆灭胡亥之秦不远了,如果不能,就看项羽。 “刘季可有派人前往武关进行劝降?”李肇急问。 这才是问题关键。 “劝降?”公子将闾怔了怔,茫然地摇头,感觉李肇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肇发觉自己又多问了,自己当时并没有让人告诉刘季要劝降武关,事情还未发生,情报处又怎会知道呢?不过他们应该会劝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此刻情况和前世所学历史不同了,有着项公参与,多了很多不确定因素,武关会不会被劝降还不好说,如果不被劝降,那刘季他们就危险了。 项公如插手武关,必定会调拨火炮而来,只有冷兵器的刘季根本无法抵挡。 连忙敦促:“立刻发信武关附近的坐探留意,让他们密切留意一千精锐是否赶到了。” 刘季想凭自身拿下武关完全是零,所以,只有一千精锐的介入才有可能,而精锐被困,何时能脱困还不好说,只要靠第一手信息才能帮助到他们。 “如未赶到,立刻让张汉林劝说刘季不要进攻武关。” 这就是拥有电报基站的好处,第一时间获得信息,并且第一时间传出信息,几乎没有时间的滞碍,比起八百里加急强了不知多少。 如果被项公知道他有如此手段,真不知还敢不敢和项羽他们对上,可叹,他们绝对不会知道的,就算他们知道基站存在,也绝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 实在这个时代还无人知道电报是什么。 “好,将闾马上传出信息,让各方留意。” “彩!”李肇喝道,马上问巨鹿情况,“巨鹿城可开战了?” “什么?”公子将闾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李肇,就似乎看一个怪人一般,暗想:巨鹿开战?李肇怎么知道会开战?虽说英布叛变,项羽起义军踏足巨鹿,但也不一定开战呀!李肇说得太确定了,难道他又知道些什么? 公子将闾眼里有着千百个问号。 李肇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纠正:“我是说项羽有没有派出英布和蒲阳君作为先锋要对秦军下手?” 啥? 公子将闾听之更奇怪了,眼睛闭上又瞪大,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我还没有说呢?” “这”李肇愕然,发觉自己今日说话太急了,竟没有发现这些事他们还不知道,有些尴尬,遂解释,“猜测罢了,猜测” “猜测?”公子将闾透露别样目光,暗想仅凭猜测就能猜得如此精准,还知道项羽派出之人是谁,其人,果真是神人。 李肇连忙稳了稳心神,装出没有未卜先知之态,又解释:“我是说英布军是否到了甬道?和秦军苏角对上了没有?” “这哈哈!”李肇发觉自己越解释越难解释,再解释又是高深莫测,只得微笑化解尴尬。 但公子将闾却不尴尬,竟双眼如铜铃地望着李肇,似要深挖他的底蕴。 他,竟然也知道英布军袭击甬道,还和苏角对上了,难道他是真正的神人? 李肇苦笑,却也不用再问公子将闾,从其反应来看,英布军必定是偷袭了苏角,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匆匆地叫自己过来。 按历史进展,苏角难以抵挡英布军的时候,王离和涉间会派兵来支援,最后三人都战败,王离还被擒下。 那是历史,按此刻的局势还会如此吗? 秦军肯定拥有着火炮,英布就算很勇猛,能抗得下火炮吗?答案是不可能。 “快,立刻传出讯息让英布赶紧撤,苏角有火炮,不是英布能对付得了的。” 第475章 前往巨鹿 公子将闾只是奇怪了一下,便摇头回应:“李肇,你猜得很对,但不必撤,因为苏角已经败了,还死于战场之上。” 啊! 这回轮到李肇惊讶了,苏角拥有的兵力超过英布,还拥有着火炮,怎会败呢?须知,有着火炮的战场并非勇猛就能获胜的。 还是公子将闾解了他的惑。 “苏角虽然拥有火炮,却非咱们红衣大炮之敌,须知咱们可调拨五百炮手潜藏于巨鹿附近,起初,英布虽然偷袭成功,但禁不住他们火炮的轰击,很快便败下阵来,殊不知情况反转,迎来了蒙、王两公子的援助,从天而降的炮弹将苏角大军击退。” 公子将闾说到这里,表情却破天荒地古怪了起来。 “苏角军虽被击退,却依旧不是炮弹能灭的,却不知他竟莫名地倒地不起了,以致军心涣散,英布借机出击,才败了苏角军。” “莫名倒地不起?”李肇笑而不语,暗忖应该是狙击手出击了。 狙击手被他严令禁行,不可出现于人前,更不可暴露狙击枪存在,才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上林苑除了无拳和阿超等少量工匠外无人得知。 看到李肇这个表情,公子将闾愣了愣,忙问:“难道这是你出的手?” 李肇一抹风骚的头发,高深莫测地反问:“你说呢?” 公子将闾纳闷。 让他说,他怎能说?能说的话还会问出来吗?不过他隐隐猜测到,应该是李肇出手了,否则天下还无人能做到如此神秘地将秦军将领杀了。 只是,他用什么杀的呢?看电报里的回禀,说是无任何预兆,苏角就这样倒了,端得无比神怪。 或许大秦只有李肇才如此神怪了。 下一刻,李肇脸色凝重了起来,按历史进程,苏角败了之后王离和涉间会派兵来支援,最后项羽将之破了,涉间死了,王离成为阶下囚。 但这只是历史,现时会这样吗?很难说。 秦军知道起义军的厉害后还会坐以待毙吗?必定会派更多的火炮来,没有热武器的项羽岂不很危险?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秦军的火炮有数千,即使调拨两千过来也不是项羽能抵抗的。 何况王离乃王贲儿子,又是王家公子族人,王家公子还会像打击苏角一样打击王离吗? “希望王离依旧在北方,不似历史上一般参与平反。” 李肇暗自祈祷。 王离乃蒙恬副将,蒙恬没有回援,那王离不一定会回朝,除非被勒令返回。 但他不放心,要问清楚:“可收到有王离消息?” 朝野中的大臣将领之类公子将闾还是有耳闻的,但他却有惊讶了,李肇又猜到了王离,的确,据情报中得知,王离正在军中。 “有,这也是我叫你过来的原因,他正和涉间领军来支援苏角军,而王家公子却也在巨鹿,你是否做些调整?” 他意思是建议李肇将王家公子调离,也好让炮手安心对付秦军。 李肇并没有立刻回应,这也是他忧虑的地方,当初就是因为如此才命人秘密寻上王家公子,让王家公子出面看能否策反王离。 当时只是预防罢了,殊不知王离真的如历史一般回来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还望公子传报于巨鹿,阻止英布对上王离和涉间。” “这个?”公子将闾微微侧目,似乎意识到什么,试探性问,“你是否想.” 话未说完便被李肇制止了,道:“此乃密事,不可对人语。” 公子将闾懂的,马上噤声,连忙忙活去了。 李肇离开了情报处,眉头却紧锁不开。 按照历史进程,章邯所领的七十万囚徒军经过多番战争后,待到巨鹿仅剩四十万大军,而此刻没有经过周文和项梁之战,七十万囚徒军一人未损,而项羽和刘季大军究竟有多少人他一概不知,这和历史有些不符了,那项羽还能如历史般大胜章邯吗? 巨鹿之战是决定胡亥之秦是否会覆灭的根本,如章邯反胜项羽,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扭转这种劣势。 不过在此之前先督促阿超赶紧将多管火箭炮和坦克制造出来,以便不时之需,实在局势太扑朔迷离了。 有着他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来的精密设备,再加上秘籍,他们制造出来应该不难,剩下来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他希望这个时间不要拖得太长,否则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一日后,李肇叫来无拳,并准备数十护卫要离开上林苑。 只有到巨鹿现场指挥,才能确保巨鹿之战在自己掌握当中,章邯的七十万大军实在太多了,多到即使使用最先进现代武器也不一定能拿下他们。 只有亲临现场,审时度势,他才放心。 这就是他扭转局势之迫不得已之策。 这一战,他不能输,他要覆灭胡亥之秦,才能找回阴嫚,才能恢复到之前的生活,否则天天面对胡亥的纠缠,他烦都烦死。 “少爷不可,此行太危险了,切不可以身犯险,要去就让无拳领人而去,你在情报处指挥便可。” 无拳极力反对李肇离开上林苑。 李肇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态,喝道:“少爷我自有计较,你不可再言。” “弄来些结实马车,装载多些金子,我有大用。” 少爷一向独断独行,无拳没有办法,只能照做,但他很不解,少爷为何要带那么多金子?难道行贿赂之事? 又一日,一行人扮做商贾样子,悄悄地向巨鹿出发。 数日后,他们到了巨鹿城附近,却没有进入其中。 巨鹿城由赵王陈余和丞相张耳把持着,此刻两人也是焦头烂额,前有誓要破城的项羽,后有拥有数十万大军的章邯,显然巨鹿成为了他们争端之地。 李肇并没有第一时间寻找项羽,也没有寻找刘季,而是集合一千炮兵和秘密联系着情报处坐探。 前五百炮兵是王、蒙两公子领来的,此刻也在巨鹿附近,后来蒙毅也带来了五百炮兵,于是一千军回合了,纷纷前来接见李肇。 看着这些炮兵朝拜般目光,李肇心中甚是安慰,这些人还是向着他的,这样便好,能够百分百掌控一只无敌炮兵队,对局势影响是很大的。 了解完局势后,他马上叫来王家公子,问其王离情况。 “可联系上了王离?” 第476章 策反王离 李肇开门见山,一点也不客套。 王家公子有些尴尬,别过脸回应:“联系是联系上了,可大兄并不想背叛于大秦,我也无可奈何。” 李肇叹气,看来王离还算个忠直的人,并不会因为族中原因而改变自己初衷。 “你再联系一下,我想见见他。” 王家一门三将,朝廷算是对他们比较眷顾,兴许就是如此才令王家不会背叛大秦,但他忘了对他们眷顾的人是秦始皇,而非胡亥。 “成,我这就再联系一次。” 王家公子沉吟一会儿道,便径自走了。至于他用什么方法联系王离,李肇并不想过问,他只要见到王离就行。 两日后,王家公子带来消息,说王离愿意一见。 有了这个消息李肇心也笃定了很多,看来王离并非想象中那般忠直,不,应该是他对胡亥并不算太忠心,这就好办,起码有个突破口。 两人见面在巨鹿城一处酒肆里,这里并不显眼,倒显得有些简陋。 双方秘密见面,但谁都不认识谁,王家公子介绍着,即使王家公子不介绍,李肇也知道此人正是王离。 倒和王贲长得有些相像。 “你便是李肇李将军,幸会,幸会。”对于李肇之名,即使身在北方的王离还是知道的,实在这个名字已经响遍了咸阳,他不但从公子扶苏口中得知,其父也时常挂于嘴边,赞不绝口,但今天,他显得有些戒备。 毕竟,两人处于敌对面。 “王离将军,幸会幸会。”李肇拱手,极尽礼节,王离回礼,客套一番,李肇开门见山,丝毫也不矫揉造作。 “可愿投靠项羽?” 够直接的,令旁边的王家公子咂舌。 王离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更没有第一时间回绝的意思,却深深地审视着李肇,质问:“李将军想陷王离于不仁不义中?” “须知大秦对我王家不薄,我王家绝不背叛。” 说得很是坚定。 李肇嗤鼻一笑,也定睛审视着王离,那眼神透着讽刺和愚笨,令王离很不自在,不由气打心里来。 “难道李将军就认为我王家应该背叛大秦?如李将军要陷我王家于不仁,今日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再会。” 王离猛一甩袖,站了起来,王家公子连忙陪笑劝说:“大兄,莫介意,少爷也是一时情急罢了。” “不,肇非情急,乃实话实话。”李肇似乎不知王家公子在为他打圆场,也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继续说,“肇陷你于不仁不义?可知你王家已经不仁不义了。” “你王家绝不背叛大秦?可知你王家已经背叛了。” “如你今日愤然而去,便是你心虚了,你为了荣华富贵甘愿成为某些人的走狗,还有脸在我面前谈仁义?” “你屁都不如。” 一连串责骂,李肇毫无转弯抹角,一点不似要说服王离的样子。 王家公子惊呆了,一时不知再如何圆场,这分明就是要气走王离的节奏。 果然,王离狠狠地盯了李肇一眼,随后腰间佩剑‘咻’的一声出鞘,怒道:“莫要侮辱于我,侮辱于我王家,王家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那你为何背叛陛下?”李肇毫不退让,语气非常强硬。 “荒谬?”王离气极,用剑指着李肇,“我王离何时背叛陛下,不要胡说。” 王家公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是希望少爷说服大兄的,殊不知才刚来到便剑拔弩张,连忙将大兄的剑压下,嘿笑着说:“大兄,玩笑罢了,不必当真,少爷也是为你好,你就” 不待王家公子将话说完,王离便训斥:“何来为我好,不见其在污蔑大兄吗?” “污蔑?”李肇冷笑,目光锋利地盯着,道,“胡亥未经陛下允许擅自夺下章台宫,没有诏书私自继位,此乃不正,而你却为其效力,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这”王离哑言。 李肇说得没错,胡亥此举形同篡位,但,先帝宾天,宗室推举胡亥继位,在某种情况说也不算来位不正,毕竟胡亥乃皇子,而且国一日不可无君。 最终还是挑了挑眉,缓了一口气解释:“这也怪不得我,先帝宾天,皇子胡亥继位,我王家只得效忠陛下。” “先帝宾天?何来先帝?而且,谁人又见到陛下宾天了?” 短短一句话什么也没有说明,但也说明了一切,王离听之身体颤了颤,目光死死地盯着李肇,似要从他身上深挖出什么来。 “李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要确定心中猜测,但李肇却没有再说,只是冷哼一声便立于旁,毫无劝说觉悟,但已经足够了。 王家之所以对大秦忠心耿耿全因秦始皇,如果秦始皇并没有宾天,相信他会作出正确选择的。 李肇现在要做的是等待,而是不是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相信刚才之言王离已经听出了一些头绪。 他要作出如何选择就看他的了。 王离沉默了很久,没有再问李肇,李肇也没有再劝说他,两人就如两尊木偶般静静地对视,好一刻,王离才拱手告辞,独自一人走了。 “少爷,这样就让大兄走了,咱们是否功亏一篑?”王家公子有些失望,大兄没有任何诺言,以刚才针锋相对来看必定不会被策反的,那不是说战场上他们要对上? 李肇没有做出判断,只是若有所思地说:“是否功亏一篑犹未可知,就看他如何作出选择。” 对于这话,王家公子懂,但心中总不得劲,如大兄依旧忠心于大秦,少爷还能让他领五百炮兵吗? 他有些担心。 王家一门三将,到他这里就什么都不是了,不但不能在朝中觅得一官半职,还被族中告诫千万不可再入仕,其中意味他懂,但作为王家人身上遗传着那好战因子,又如何甘心平庸呢? 而加入上林苑正好有了这个机会,却遇上了大兄,他很不甘。 李肇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重重地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说:“不必想太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且协助项羽拿下援军,等待决战的到来吧。” “诺!”这下王家公子放心了,也真心臣服李肇,回应话语都变了。 王家公子要走,李肇沉思一会儿后还是将他叫了回来。 “你应该和项羽见过面了吧!” 王家公子点头。 “正好,你立刻前往寻项羽了解,起义军中是否有周文这个人。” 周文,历史上陈胜吴广起义军的将领,此刻陈胜吴广并没有起义,那他会在哪儿呢?是否被项羽收揽,又或是在其他诸侯手中为将? 第477章 离间计 这并不是李肇胡乱猜测,周文乃楚人,曾经追随过项燕,项燕死后便没了下落,此刻各处起义,周文乃坚定反秦人士,他必定会加入反秦行列,有很大可能会加入项羽的起义军。 果然,一日后王家公子回来禀报说项羽麾下就有一小将叫周文,乃楚人,曾跟随项燕。 李肇大喜,此周文必定是彼周文。 “你立刻再次和项羽取得联系,让他命周文领所部攻打函谷关,同时传我令命项梁拿下定陶。” “必须要秘密偷袭。”只有秘密偷袭才能最大限度地消耗章邯的军队。 听着少爷如此吩咐,即使无多少作战经验的王家公子也纳闷了。 命项梁拿下定陶?让周文这名小将带领所部攻陷函谷关?似乎两者都显得天方夜谭。 就他所知,定陶乃章邯军营所在,攻打之就是找死;还有周文领所部攻陷函谷关,这更荒谬,函谷关乃大秦四大关卡之一,易守难攻,曾经有百万联军欲攻陷不下,让一个小将去能拿下吗? 何况周文手中并无多少兵卒,如何打? 但这是少爷的决策,他也不好质疑,便去办了。 待王家公子走后,李肇望着定陶和函谷关的方向,叹气自语:“项梁、周文,你们不要怪我,七十万大军实在太多了,我必须要逐步分解之,否则刘季即使拿下武关也无法抵达咸阳,项羽更无法击败章邯,胡亥之秦便无法颠覆,于你们,于天下黎庶皆是噩耗。” “你们就当为黎庶牺牲吧!他们会记住你们的。” 历史上的周文攻陷了函谷关,却被章邯所杀,但也极大了削弱了章邯的军队,项梁也在定陶灭了许多秦军才被杀。 他们都是抗秦的英雄。 “当然,我会让蒙毅的炮兵助你们一臂之力的,至于函谷关,听天由命吧!我能做的也就如此了。” 很快,他便命情报处的人悄悄传信给王离,说周文将会攻打函谷关之类。 这是考验王离的时刻,如果王离听进去了他说的话,想必会极力帮助周文,说不定还真的能拿下函谷关。 历史上周文之所以能拿下函谷关,原因是赵高在作祟,但此刻赵高已经死了,也只有看王离能否被策反了。 而章邯,和自己的关系不错,但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策反,原因很简单,因为章邯的妻子是晨曦公主,秦始皇的孙女,扶苏的女儿,和胡亥的关系不错,即使不为胡亥之秦,也会为了晨曦公主而不会叛秦。 晨曦公主是他一生挚爱,关系甚于李肇。 当然,如果到最后关头这份心是否还如此坚定,就不一定了,历史已经很好说明,他也非内心坚定之人,从其最后投靠项羽就可看得出。 也就是说,他并非不能被说服,而是还未到时候。 翌日,王家公子传来消息,项羽已经派出周文,同时项梁也集结兵力准备攻打定陶。 “很好!”李肇微微点头。 他相信项羽会作出这样的选择的,虽说他叔侄俩投靠于他,但人是善变的,一旦得到某些权柄,心也会随着膨胀,而这份膨胀会表现在不听号令或反抗上。 但此刻的项羽绝对不敢有如此想法,因为项羽还需要炮兵为其增加实力,不听号令就意味着炮兵和他失之交臂,而想在接下来的博弈都取得胜利那根本不可能。 项羽并非愚笨之人,项梁也非。 只得到李肇简短的回答,王家公子疑惑了,之前的疑问不禁脱口而出。 “少爷,周文所部不到一万军,如何能攻陷百万联军都无法攻陷之关?” 李肇笑了笑,表情变得诡异了起来。 如果他不了解历史,恐怕也会问出这个疑问,但谁又知道周文的能耐有多强呢?行军途中竟仅凭一人之力硬生生地发展至车千乘,卒数十万,他是被埋没的将才呀! “你且看,说不定会有奇迹!” “奇迹?”王家公子摸不着头脑,但看少爷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好质疑,便摸着头走了,他决定加派人手留意周文部,看看其有何能耐被少爷所赏识。 周文和项梁出发了,李肇也不停着,马上命蒙毅领着五百炮兵分别支援周文和项梁。 再说王离,自从和李肇秘密见面被李肇训斥了一通,怎么想就怎么憋屈,但细细一想李肇话中话便觉得有可疑。 李肇为何说他不仁不义呢?不仁不义就是离经叛道,他想极都想不明白他为何离经叛道了?最后李肇的话点醒了他。 始皇帝的死只是传闻,又有谁真正见到宾天了? 而且,就算宾天也得全国哀悼并厚葬,但这些都没有,更没有见到始皇帝的遗体,这就令人费解了。 始皇帝在上林苑,有人说是李肇劫持了遗体,虽有胡亥八万卒攻打上林苑,但细细一想便极恐。 李肇乃始皇帝宠信之人,他为何要劫持遗体,这是与朝廷为敌之事,李肇并不笨,他绝对不会做。 至于其有不为人知的目的,也说不通,一个宾天之人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只会令上林苑处于危险位置罢了,这一点相信李肇还是能拿捏得清楚的。 何况! 如始皇帝真是宾天了,他必定会有遗诏发出,但听闻并没有,这不是主要,主要是胡亥,胡亥乃被幽禁之人,绝对不会得到始皇帝眷顾,欲立嫡子,最适合莫过于公子扶苏,毕竟谁都知道公子扶苏才是始皇帝着重培养的人。 虽说公子扶苏被派往北方监督蒙毅戍边,但那是真正的监督吗?绝对不是,反而有点像让扶苏历练和与蒙恬打好关系的意思。 如此一着完全不似是流放,反而是让其培养自己势力,这是为其成为嫡子做准备。 综上所想,欲立为嫡子,只有公子扶苏最合适,但最终是胡亥成了嫡子,并顺利继位,这其中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是李肇那句话:先帝宾天?何来先帝?而且,谁人又见到陛下宾天了? 虽然李肇没有说明意思,但他隐隐能想到什么,那就是始皇帝可能没有死,如始皇帝没有死,胡亥的继位就是谋逆,是篡位,这是他王家绝不允许的。 也不符合他王家利益。 在又接到李肇的密报后,他的心动了,但还不会就此而被策反,他要回朝弄清楚事情的真伪。 于是秘密地命人询问父亲王贲的意见,父亲的想法竟然和自己吻合,这让他生出了更大疑心,始皇帝可能没有死。 “我该如何?我该听从李肇吩咐还是继续助纣为虐?” 不用说,始皇帝对王家的恩,只有王家才知道,王家誓死护大秦,而不是护胡亥。 于是,他向胡亥传回一份报书,说是有密事禀报,很快得到胡亥的召见。 王离秘密回宫见了胡亥。 “王离见过陛下。” “免礼,王卿所说密事为何事?”胡亥经受上林苑打击,一时对什么都疑神疑鬼,总感觉有人要谋害他,听闻有密事,非常关心,连‘莺莺燕燕’都丢弃于一旁。 “禀陛下,臣疑章邯有二心。” 胡亥听之一下子从高位上蹦了起来,脸露惊恐地盯着王离,急问:“可有异常?” “有!”王离理了理思绪悄悄地说,“章邯自领七十万大军出函谷关便驻扎于定陶,再也不见其行动,而起义军各方暴动,他毫无要剿灭意思,这不,项羽日渐壮大,更有刘季拿下陈留,正向武关而来。” 胡亥身躯一颤,不自禁地将王离拉到一旁,惊惧地呼叫:“真有此事,真有此事,这如何得了,如武关被破,即使七十万大军也无法及时回援,而咸阳城不过三万城防军,如何能挡?” “臣也是这么想的,章邯这是要致陛下于不顾,其心不轨。” “对,就是不轨,枉朕如此信任于他,他竟如此对待朕,不可留,不可留也。”胡亥慌乱地责备,指着函谷关方向大骂。 统六国之时,父皇曾命王翦将军领六十万大军灭楚国,这是举国之力,当时群臣劝谏父皇不可如此用之,万一其叛变,秦国一统之事将告吹,甚至会直接让大秦崩溃。 这便是拥大军的担忧。 胡亥即使不理朝政也能想到一二,如果章邯拥兵自用,甚至反面于大秦,他将危。 王离不失时机继续说:“此乃二心之一,其二,章邯素来和李肇关系不浅,而陛下前些日又领军攻打上林苑” 这是胡亥的忌讳,王离很识事宜地没有再说下去,“李肇必定会对陛下怀恨于心,谁也不敢保证其不联系上章邯而唆使章邯叛变。” “果真?”胡亥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非常难看。 一时却没有了主意,便喝叫:“快,传太尉来议事!” 王离听之马上拱手制止:“陛下不可,此事并未得到证实,如宣扬开来对前线很为不利,臣认为可徐徐察之。” “如何察?” “命人为监军。” “对对对,不可太过宣扬,就用监军,可命谁较好?” 胡亥渐渐地被王离带了节奏。 “何不命宗正监之?” 王离可是打听到当时极力让胡亥成为嫡子的正是宗正,此人既然不弄清始皇帝是否宾天真相而匆忙力谏让胡亥继位,其心不纯,让其到前线受虐也未免不可。 当然,如此之人对权势渴望极高,必不想有人压在自己头上,显然章邯便不是他所好。 “宗正?妙哉!此乃忠心之人也。” 胡亥高兴地大呼,遂又皱起眉头,问:“你说刘季贼人正向武关而来,此事如何安妥?朕命章邯领二十万大军灭之?” “不可!”王离声音分贝明显拔高,“项羽之部凶悍无比,切不可分其卒,臣认为武关乃我关中天堑,又有众军把守,谅刘季百万大军也奈之无何?何况刘季军不过众数,不足虑。” “好,不足虑,不足虑也!哈哈!”胡亥完全听信王离之言,可沉思一会后便觉不妥,遂自作主张地对侍人说,“传朕诏于火炮营,命其调拨一千火炮前往驻守武关,如有贼人异动,轰之。” 王离一听心里一滞,忙劝说:“陛下不可,如调离一千火炮,章邯部何如?” “何如?”胡亥完全无所谓,“让他自己想办法,武关欲破,必危及咸阳城,朕可不想将自己置于危险中,章邯有着七十万大军,缺少点火炮算什么。” 胡亥不再让王离劝说,喝其退走。 王离飞马回前线,心中却有些犹豫,胡亥调离一千火炮至武关要不要告诉李肇?还有,从李肇对项羽眷顾,想必项羽起义军和李肇有关,那刘季的起义军是否也与其有关? 如有关,刘季要攻陷武关却迎来一千火炮,必定会惨遭屠戮,这便是一大损失。 “罢了,还是告知李肇,事情如何,就看他了。” 匆匆回到营地后,他便命心腹传出讯息。 (祝书友们五一快乐) (本章完) 第478章 巨鹿之战即将来临 王离离开皇宫不久,宗正便跟着出发了,正如王离所想,宗正的确忌惮章邯在朝中权柄超越自己,在胡亥下诏后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待见了章邯,第一时间便问局势如何,章邯回答:“尽在掌握中。” “甚好!”宗正摆出一副监军作势,继续问,“项羽贼军可有动静?” “有!”章邯没有隐瞒的意思,宗正为监军,监察七十万大军情况,如自己隐瞒情况,对自己并不利,从平叛芒汤山到被闲置,他太清楚这些人的算计了。 对于项羽军情况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即使秘密行动也逃不出他的眼线。 “项羽贼军正派出两路军秘密地欲攻打我军,邯正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如何瓮中捉鳖?” 宗正的眼眸闪了闪,身体向前一倾。 “项羽派出周文小将欲攻打函谷关,嘿嘿!简直是侮辱我大秦四大关卡,其不足虑,邯只需紧守函谷关,再调拨五百火炮,定能灭之于函谷关外。” “项梁也欲秘密攻打定陶,邯便设计让其往里钻,请君入瓮,其必败无疑。” 宗正点头,感觉此策甚为不错,却不知其内心却计较了起来,继续问:“待灭了两路军,又当如何?” “再来个巨鹿决战,咱秦军有着三千火炮,定能胜项羽,到时平叛可定,我大秦依旧雄霸天下。” “妙极妙极!”宗正赞赏地拍着手,但心里却呈现出另一面。欲让章邯平叛成功,他便是大秦第一功臣,地位会水涨船高,到时自己还能压制他吗?答案是不能,或许章邯会如武安君白起般凌驾在所有官员头上,这一点他是不想看到的。 但却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问:“但你是否想过武关有变?” “武关?不过是些宵小之辈狂妄之想罢了,不足为虑。” 章邯自然了解武关方面消息。 “不足为虑?”宗正脸色变了变,呵斥,“武关虽乃天堑,却容不得有失,你竟然说不足为虑,如其被攻陷,威胁的可是关中之地,直面咸阳城呐,此乃重要之地,不可轻视。” 章邯却不以为意,如武关真有那么容易拿下,还有今日的大秦吗?宗正过滤了,但宗正却容不得他辩驳,遂拿出皇帝之诏。 “章邯接诏,鉴于武关重要,立刻调拨一千火炮前往镇压,不可有误。” 随后将皇诏丢给了章邯,章邯接过一看,果然是皇帝之诏,一时脸色阴沉。 调拨一千火炮镇压武关那绝对是天大浪费,此刻贼军主力分布在巨鹿,如调拨一千火炮前往武关,那巨鹿怎么办? 须知项羽军可是有着火炮存在,连忙说:“不可,如调走一千火炮,巨鹿便剩下两千火炮,再调五百镇守函谷关,就剩下一千五火炮,远远无法对项羽军构成威胁,须知他们也是有着火炮的。” 他虽然没有目睹英布袭击苏角情形,但从败军传回来的消息来看,那火炮非常厉害,远远超过自身拥有的火炮,幸好的是数量不多,现在要胜于项羽军的火炮,只能靠数量了。 而宗正却不同意,怒道:“你想抗诏?还是夸大其词,渲染贼军的恐怖。” “贼军乃草莽,如何来的火炮?” 章邯语塞,他也不知是哪儿来的火炮,他当时想过有可能是李将军所造的高射炮,但又不对,高射炮的威力不止如此,而且李将军会参与起义之事吗?应该不会。 只能认为是有人模仿出当时咸阳之战时贼军的火炮,有模有样地制造了出来,甚至威力更甚于贼军火炮,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如此想。 “兴许是”章邯不知如何回应。 宗正的脸却板了起来,质问章邯:“难道是你背叛了我大秦,故意让火炮外泄?” 这是要命问题,要是因此被问罪,他章邯必死无疑,为了对晨曦公主的承诺,他还不能死。 连忙反驳:“邯对大秦忠心耿耿,绝不会作出如此背叛之事。” 宗正只是质问却没有追究的意思,但心中却记下了,“那你赶紧调拨一千火炮前往武关,否则本监军必参你一本。” 事到如今,章邯反驳也无用,只得愤怒地照做。 宗正离去,却露出了得逞的笑。 他算是抓住了章邯一个把柄:外泄火炮。 但这还不够,要想让章邯不至于功劳太大甚至要推倒章邯,他必须再做些什么,于是立刻前往函谷关,名义上是监军,实际上要做什么无人知道。 李肇所在的炮兵营,此刻有情报处护卫匆匆而来,他带来了王离的消息。 一阵后,李肇露出笑意,那天那番话算是有效了,王离算是被策反,但下一刻又皱起眉头,秦军调拨一千火炮往武关,这是要一举灭了刘季的节奏。 “少爷,怎么办?目下咱们没有足够炮兵支援刘季,恐怕他们承受不住一千火炮的轰击。” 王家公子担心地说,他不久前从少爷口中得知刘季军也是少爷从中操纵的结果,算是自己人。 李肇踱步,最终做出决定,让刚从上林苑带来的狙击手秘密前往武关,协助于刘季,并命人告知刘季那边要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到目前为止还未得到一千精锐脱困消息,所以只有等,如他们能及时赶到武关,一千火炮真不算什么。 “少爷,刚得到秦军方面传来的消息,宗正为监军前来定陶,和章邯见了面之后便立刻前往函谷关,这会不会是他们正密谋着什么事儿?” 自从李肇来到巨鹿后,情报处消息也不停传来,干脆在这里设个电报站,他便让王家公子在顾及五百炮手情况下分担情报之事。 “宗正?函谷关?他去函谷关干嘛?”李肇思索了起来,良久后一喜,马上吩咐王家公子,“马上命情报处留意周文,将他的情况如实报来。” 王家公子被少爷如此跳跃节奏打懵了,前一刻在思索宗正之事,下一刻却关心起周文来,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但他动作一点不慢,走向电报站。 一会后,王家公子惊大了嘴巴走了过来,但眼睛看向李肇是崇拜的,他想不到少爷甚少过问绿野之事,却能如此精准地知道一个人的能耐,他真怀疑少爷是否有未卜先知能力。 他刚才竟从电报里获知到如此消息:周文行军途中,不断征集兵卒,至函谷关,已有兵车千乘,兵卒数十万,已兵临函谷关下。 一个小将领不足万人往西征伐函谷关,才短短些时日竟然发展成如此规模,即使是万人敌白起也无法做到。 如此之人竟被少爷发现了,不,少爷根本未见过他,是被少爷物色到了,那少爷是如何做到的? 他真想问问少爷,他为何如此强? “车千乘,数十万卒?嘿嘿!果然不凡!”李肇听到王家公子的禀报后笑着嘀咕,“就不知是否如历史般拿下函谷关?” 王家公子听到少爷嘀咕一些难以明白的话,脑中闪过一个个问好,便问:“什么如历史般拿下函谷关?难道周文真能拿下函谷关?” 他有些不信,毕竟那是百万联军也无法突破的关隘。 李肇知道自己失言,马上转移话题:“定陶的情况又如何?项梁所部是否已经对定陶发起攻击?” 这个情况一直在情报处掌控当中,王家公子立刻说:“项梁所部已经到了定陶,相信明日便会发起攻击。” “明日?”李肇无喜无悲,心中却是叹息。 如果不违背历史的话,项梁拿下定陶,却是章邯的计谋,项梁中章邯的计被困定陶,最后被杀。 “大家会记住他的。” 默哀! 但李肇是惜命之人,他也不好眼睁睁地看着项梁被杀而无动于衷,毕竟人是他派过去的。 “立刻命项羽对章邯发起攻击,决战巨鹿。” 只有这样才能给项梁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同时让周文试探函谷关情况,如无火炮攻击,立刻攻城。” “开始了吗?”听着少爷之言,王家公子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却也不敢怠慢,立刻往项梁军营赶去。 李肇抬头,望着天空中飞过的零星大鸟,凝目以视。 “巨鹿之战终究是出现了,竟是我提前发动的,希望历史不会改变。” 第479章 定陶之战 战争硝烟起,首先爆发于定陶,项梁领军很容易占领了定陶,这让项梁不但不喜反而皱起眉头,实在这胜利来得太容易了,容易到抵抗的人并不多,甚至有点主动让出定陶的意味。 “项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否马上弃城而去?”旁边副将也看出了什么,担心地建议。 项梁摆摆手,道:“暂时不必,这是少爷所安排,其目的不得而知,按兵不动为好。” “可是,这明显是章邯的圈套,如被他们围剿于城内,我等必灭。” 项梁的眉目挑了挑,眼眸里尽是凝重。 “先看看情况如何,对了,有没有看到少爷的炮兵?” 红衣大炮的威力他可是清楚地见识过,英布偷袭苏角时,被秦军的火炮还击,英布军一度损失惨重,但少爷的炮兵硬生生地扭转了局面,一击击溃苏角军,还当场灭了苏角。 “见到了,他们并没有进定陶城,而是潜伏在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准备给秦军不经意一击。” 其实这是李肇的安排,目的为了偷袭秦军。 “也罢!咱们做好作战准备,秦军如此一着必是想将我等瓮杀,但他们小看我楚军,多次此战役摆在我们面前,我等又何曾输了?” 是的,自楚地起义以来,每逢战争皆是胜,让他生出了小看秦军之心,更觉得楚军是无敌的,别说是他,其他兵卒也觉得他们必胜。 特别是每逢有秦军将领扬言要斩他们于马下,必定活不过三日,才令秦军兵败如山倒,项梁认为这是秦军被他们的气势吓到,心里承受不住而死。 这样之下愈发让自信心爆棚,即使此刻明知进入秦军的圈套也丝毫没有沮丧之意。 “是极,我楚军英勇,无人能挡。” 副将听此言也变得意气风发了起来。 “去吧!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可能是恶战。” 翌日,果然如他们所料,他们正是中了秦军的圈套,此刻密密麻麻的秦军将定陶围了起来,可谓水泄不通。 观其兵力,多出三倍不止,秦军这是要一举将楚军拿下。 项梁站于城墙上,望着城下一切,即使强势如他也有点心悸,兵力实在太多了,多到令人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但并没有吓倒,反而跃跃欲试。 “弟兄们,秦军就在当下,但我等有何惧,准备作战,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我楚军是英勇的。” 在城头上高喊,立时得到所有人响应,正如项梁所说,楚军历经百场战役,以少胜多者不在少数,他们何曾输过,楚军是无敌的,即使在当下。 “杀,杀,杀!” 士气一度高涨。 此刻,秦军开始进攻了,没有火炮,但秦军能够战胜六国,兵器方面也是不赖。 投石机抛来巨石,强弩破墙,无数箭矢铺天盖地而来,这让楚军根本抬不起头。 “将军,为何他们的战力竟变得如此之强?” “有何惧!给我杀。” 在箭雨的掩护下,有秦军开始攻城,云梯也移动而来,更有人爬上了城墙。 “杀!” 双方士气高涨,一时杀个热火朝天,何等惨烈。 第一波,秦军久功不下,暂时退去,一个时辰后又来第二波,这次人数更多,他们就如杀不完的‘小强’,人数每屡增加。 这是要彻底击溃项梁的节奏。 项梁也发现不对劲,命楚军不停地抵抗着,才堪堪抵抗住,又一次令秦军退去,但这一刻,他们发现不对劲。 秦军没有似以前每一次战役般软弱,更没听到有将领突然之间暴毙的噩耗,仿似之前所出现的种种在定陶都消失了。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秦军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堪,甚至很强大,强大到他们抵抗起来有些吃力。 “项公,怎么办?弟兄们死伤严重,士气大降,恐怕难以抵挡住第三波。”副将被战场的硝烟熏得满是污垢,人也疲惫不堪,更没有之前的意气。 “我楚军还剩几何?”项梁的眉头皱了起来,按估算,楚军起码折损了一半的兵力,但秦军的兵力却不见少,反而增多了。 这完全和之前的战役不符。 “只剩两万军,而秦军似乎又多了很多,起码有六万。” “六万?”项梁不淡定了,依旧是三倍于自己,这战如何能胜。 “可听说他们的将领有暴毙之言?” “未曾听说,仿似这一次秦军将领并未被我楚军气势所吓倒.”副将停顿一会又说,“项公,卑下怀疑吓倒之说有些勉强,恐怕之前有人在帮咱们。” “呃!” 项梁侧目,凝望着三里之外的秦军大营,那里似乎多了很多营地,也正有更多的人在停驻。 “那何人在帮咱们?” “卑下认为是少爷,只有少爷才有着如此诡异的手段,只是现在为何不帮了,想必是少爷遇到了困难,又或是少爷的注意力放在巨鹿。” 项梁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 “那接下来只有死守了。” 此刻的项梁表情有些沮丧,连日来的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认为楚军能胜也是英勇的结果,此刻看来也不尽然。 是他托大了,他对不起战死的楚军。 而秦军的兵卒越来越多,他们还能扛得住吗?他们会全军覆没吗?他看不到希望。 “如我战死,你务必要辅佐羽儿,推翻暴秦,为我楚国报灭国之仇。” 副将沉默。 又一个时辰,秦军第三波进攻开始,他们似乎不想让楚军有喘息的机会,誓要今日击溃楚军。 四里之外,正是炮兵驻扎所在,此刻蒙毅正领二百五炮兵于此,望着密密麻麻的秦军,再看着定陶城墙上萎靡的楚军,一时叹息。 面对如此惨景,他也不想,但李肇的交代是务必要尽可能地灭杀秦军,分解他们的兵力,也好让巨鹿的压力没那么大。 “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动手,眼看定陶守不住了。” 有百夫长问。 蒙毅抬了抬手,紧盯着秦军方向,那里已经发起了攻击,人数竟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而且这次多了些推动东西,这东西被推着慢慢移动。 “火炮,他们的火炮终于出现了,想必准备总攻了。” “嘿嘿!三倍于楚军的兵力,还有着火炮,还真看得起楚军。” “马上命炮兵推前二里,准备战斗。” “诺!” 另一处,山岗几处高地上,这是他们能寻到的最适合的制高点,此刻正站着五人,这五人皆蒙着面,手里拿着奇怪的器械,正是上林苑的狙击枪手。 “头,该出击了吧!” “嗯!”被称为‘头’的蒙面人点头,目光锐利的起来。 此五人按照少爷的吩咐潜伏着,却偷偷地为楚军实行斩首行动,项梁所说的秦军将领暴毙正是他们击毙的结果。 但他们同样接到少爷的命令,不到秦军发起总攻不可出手,此刻,是时候出击了。 各方都动了起来。 第480章 章邯大败 “嚯嚯嚯!” 秦军来到离定陶城八百步之内,这是火炮的射程,足足一千火炮整齐地将定陶城围了起来,身后数万军各种兵器尽情亮相。 这是无法脱困之局。 即使楚军占据城墙优势也无法抵挡。 对于这一点,项梁知道,其他兵卒更知道,有人可想到连日来的不败神话在这一刻将要宣布告终,他们也无一幸免会战死于这里。 项梁看到这一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神情有多少沮丧只有他知道,但楚军是有血性的,此刻不能退缩,要战就战到剩下最后一人。 楚军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能畏缩地成为战俘。 但,这终究是一句鼓励的话,实际上面对生死那一刻,无人不悲怆。 “轰击。” 秦军将领发出命令,四面顿时动了,一具具火炮瞄准了城墙,瞄准那士气低落的楚军。 “发!” 随着声音落,火炮发出一声声巨响,一个个黑色之物轰天而来,狠狠地砸向城墙,城墙顿时摇摇欲坠。 更有被砸中者当场殒命。 这是无法抵抗之器,使得楚军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看着城墙被轰破,城门被砸裂,更多的人丧生在此役中。 “天欲亡我楚军也。” “羽儿,替叔父报仇。” 项梁满脸沧桑,浑身透露着绝望之气,但人却异常激昂,他猛然站立于城墙,长剑出鞘。 “我楚国勇士出动,出城门,杀。” 此刻,死守城墙只会成为肉酱,何不痛痛快快地杀一场,死也要死得痛快。 “项公,不可!”副将紧紧地拉住了项梁,“少爷的炮兵还未现身呢?” “炮兵?别妄想了,我知道少爷的意图,便是让我等分散秦军兵力,以求能在巨鹿获胜。” “恐怕炮兵只是做做样子,此刻想必早已回巨鹿去了。” 是的,环顾四周,一里甚至两里内都没有炮兵的踪影,他们不是走了又是什么。 “勇士们,跟我杀出城......”他奔跑向城门,可就在这时,却听到了一阵密集巨响,这巨响发自周围密林中,还有烟雾升腾。 顿时,百数黑物飞出,狠狠地向着秦军方向而去。 “这是.......”项梁一下子稳住了奔去的步伐,死死地盯着密林中发出烟雾的地方,“少爷的炮兵吗?” “正是。”副将大喜,指着城墙的一边说,“必定是少爷的炮兵。” 项梁惊喜,但下一刻却又丧气了起来,“那里距离秦军太远,对秦军能有何用?” 但话刚落,下一刻眼珠子瞪大,却见黑物如有神助般横天而过,竟落到了秦军上方,而后狠狠砸来,掀起多少惨叫声。 “竟中了,中了,还有如此威力。” 话音刚落的项梁又亢奋了起来,炮兵发出的黑物竟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命中秦军,这.....有点不可思议。 就目测,这个距离足足有两里多,两里多的距离命中目标,那是何等震撼之物。 之前听说过炮兵助英布击溃苏角,还以为此炮和秦军的火炮相当,殊不知竟不是,就秦军的火炮能攻击的范围来看,也就数百步,而少爷的炮竟能达一千多步。 “甚好,甚好,我楚军有救了。” 有着如此火炮相助,秦军恐怕难以对付,必定会退走,自然楚军就有救了。 但他想错了。 遇到黑物攻击后,秦军只是慌乱了一阵便调转火炮向着密林中开炮,而后面的秦军迅速后撤,避开黑物轰击所能攻击的距离。 即使如此,也有很多人惨死在炮轰之下。 这是要让火炮对火炮的节奏,顿时,秦军各处的火炮调集而来,纷纷向着密林轰击,城墙上的项梁看到这,不知是担心还是惊喜。 虽说秦军的火炮无法够得着少爷的炮兵,但炮兵实在太少了,而且炮兵的目标更趋向于后撤的秦军。 “怎么办?如此下去至多灭了火炮兵,却无法灭到数万秦军。” 副将焦急道。 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便是让他们引诱出秦军,炮兵再一举歼灭之,的确是好计策,可炮兵实在是太少了,如何能在短时间内灭之,如无法灭之,一旦秦军撤走,少爷的目标便达不到,这对巨鹿的压力是巨大的。 想必项梁也想到了这一点,再次将长剑出鞘,凛然道:“勇士们,随我杀出去夺下火炮,朝秦军攻击。” 此时此刻是最好夺下火炮的机会,因为秦军的火炮正对准密林那边,却忽略了他们。 “诺!” 仅剩的两万楚军看到这一幕顿时士气又在被激发,纷纷随着项梁涌出城去,铁骑在前,步兵在后,疯狂地涌出。 兴许是秦军炮兵看到这一幕,纷纷有调转炮口者,但,项梁等人很清晰地看到,当调转炮口者有动作时,立时倒地不起,火炮也凉到了一边。 “太好了,这是少爷的诡异手段,他们并没有离去,而是也在等待最后一刻。” 发现了这一点,楚军的攻势更加猛烈,而调转炮口的秦军又更多死在暴毙下。 但火炮实在太多了,即使有着诡异相助也有不少楚军死于炮轰之下,但两万人发了疯地冲击,外加炮兵远程射击和诡异的相助,很快便将一千炮兵击溃。 蒙毅也领着炮兵走了出来,和项梁集合,顿时千数火炮对准了秦军。 秦军发现早已发现了这点,后撤的速度更快,但又如何,两万人扛着数百火炮猛攻,后面还有着可远程射击的红衣大炮,很快便将秦军击散。 秦军大败,损失惨重。 ....... 章邯所部,此刻正集结着六十万大军于巨鹿城外,准备和项羽来个大决战,下一刻却有斥候来报,说定陶惨败,十万大军损失惨重,一千火炮被楚军缴获。 是的,章邯正是派出十万大军围攻定陶。 殊不知却是如此结果。 当章邯听后,整个人退了退,愤怒得瞪大眼睛。 “什么,十万大军外加一千火炮竟无法抵挡区区几万楚军,他们干什么吃的。” 斥候连忙低下头禀报:“将军,楚军有威力更甚的火炮相助,此火炮竟能远距离打击,完全不是我秦军火炮能抵抗,而且,炮兵时不时莫名暴毙,以致士气大跌,才被楚军有机可乘,惨败告终。” 斥候将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远距离打击的火炮?竟能胜于我之火炮,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名暴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有神助?” “卑下也不知,他们太可怕了,想必那火炮就是击败苏角将军的火炮,威力完全不是我火炮能比。” “怎么回事?项羽何时拥有如此厉害的火炮?” “卑下并不知。” “快探,看之是如何火炮,有多少。” 章邯踢出一脚将斥候踢走,他却心绪紊乱地踱步。既然项羽有着如此厉害的火炮,他要改变策略,可没多久,又有斥候来报。 “将军,周文所部攻陷了函谷关,正领数十万大军进入关中,向戏亭进发,我关中危矣!” “什么?”章邯大惊。 真是噩耗一波接着一波。 “函谷关乃天堑,更有我驻军数万,即使百万联军也无法破之,周文乃小将,如何能破之,还要,他何来数十万大军?” 斥候低着头,他也不知为何,他只是监察函谷关情况罢了,至于为何一下子有那么多兵力,实在匪夷所思。 章邯怒归怒,却也冷静,吼道:“副将,你立刻领二十万大军赶赴戏亭,务必要阻周文于戏亭之外,否则你我皆成为大秦罪人。” “诺!”副将不敢多吭声,表面上应诺,却没有离开。 “怎么?你想违抗军令,须知周文如破戏亭,我咸阳岌岌可危。” 如周文攻陷戏亭,咸阳就危险了,他拥兵七十万而被破咸阳的话,就是他的无能。 章邯训斥,副将低头说:“将军,周文所部既然能拿下函谷关,想必已经缴获了那五百火炮,将军是否允许末将领走五百火炮?” 章邯‘呀’的一声,猛拍自己头颅,他差点没有想到这点,当时是派了五百火炮过去,竟还能被周文拿下。 “给我查,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周文乃一小人物罢了,并且有着火炮镇守,不可能能拿下函谷关,除非有人暗中搞鬼。 此刻斥候再也隐瞒不了那么多,将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在周文所部未临函谷关之时,宗正曾到过函谷关。” “宗正?那个老匹夫,必是他作梗。”章邯气极,脸色青一阵黑一阵,但现在并非要责怪的时候,拦截周文所部要紧,便也答应让副将领走五百火炮。 但,他却犯难了。 本来只有三千火炮,宗正领走一千,围剿定陶带走一千,五百镇守函谷关,此刻又要带走五百,他已经没有火炮了。 即使他现在还拥有数十万囚徒军,却没有了火炮,还能抵挡住拥有着更厉害火炮的项羽军吗? 他摇头叹气。 有点难。 副将领二十万大军走后,立刻又有斥候来报,说项羽军正向着这边而来,正有五百火炮作为先锋开路。 章邯瘫倒当场...... ....... 一处原属于炮兵的营地,却是寥寥无几的十数人,李肇正站于高处,眺望着远处的尘烟,微微一笑。 “开始了吗?章邯必败无疑。”他嘀咕,便立刻走进电报站中,他要作最后努力,一举击溃秦军。 定陶的胜利他知道了,周文攻陷函谷关自然也知道,更知章邯手中的火炮也被分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收割的时候。 没有多少火炮的章邯即使拥有数十万大军,又如何能和拥有五百红衣大炮的项羽大军相抗,即使他们的人数比项羽军更多。 接下来就是要派出人劝降章邯了。 历史上章邯大败于项羽后,领二十万大军降于项羽,此刻会不会是如此呢?应该差不多吧! 实在章邯根本无法胜了项羽。 还有一点他也想不透,为何周文会那么轻易拿下函谷关,历史上是赵高作祟,此刻赵高不在了,又是谁在作祟?这点注定他料想不到,但没必要了,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注定要覆灭胡亥之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481章 秦始皇现 “事情也该结束了,咱们回上林苑。” 这里事情也快结束了,李肇伸了伸懒腰,甚是疲惫地对侍从说。 出门那么久,也该回去了,这里深山野岭,蚊虫较多,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刚才已经命人去接触王离,相信王离能办好他所托,便是劝降章邯,并且抛出橄榄枝并保其家眷安全,降后不损其一兵一卒。 相信这橄榄枝够大,他如有脑子的话也会有所考虑。 当然,还有一点他也不隐瞒,便是项羽、刘季军正是他所谋划,他才是起义军的大当家,相信章邯听后会作出正确选择,毕竟他们的关系是不错的。 而且,章邯在胡亥之秦里根本不受待见,他不过是个工具罢了,否则宗正往函谷关一趟,函谷关就轻易被拿下了,这里如果没有鬼就说不清了。 就如历史上赵高一般,周文之所以能破关便是他不想章邯一家独大,从而威胁到自己地位,朝野中明争暗斗是可怕的,可怕到令人窒息。 这些,章邯自然会判断。 于是,李肇一行回去了。来时十数人,走时也十数人。 巨鹿,大战开始,项羽的大军和章邯大军彻底开战。 即使章邯的人数很多,却挡不住两里开外便可灭杀敌人的红衣大炮,两军还没有接触,秦军便损失了小半。 “撤!撤回函谷关” 见到己军毫无抵抗之力,章邯急疯了眼,立刻下了撤退令。 目前只有撤回函谷关死守才是上策,而还想着战胜项羽那是不切实际,此刻的项羽不可战胜。 “撤!撤回函谷关。”有奔马传着令,囚徒军早已没有了斗志,纷纷向着函谷关后撤,项羽军士气空前高涨,在后紧追不舍。 渐渐地有着更多秦军被灭,四十万大军骤降。 “将军,不好,前面有贼军拦路,彻底断了回函谷关的路,他们还有着火炮,我大军要突破将付出惨重代价。” 奔马来报,这让章邯情绪瞬间跌落谷底。 “什么?何人之军?竟也有着火炮?” “乃定陶方向来的,想必乃大败于我十万军兵缴获我火炮的项梁军。” “项梁军?数百火炮肯定少不了,我等休矣!”章邯绝望到极点,后有追兵,前有拦截,武器还相当先进,无论他如何逃也逃不出手掌心。 “将军,是否拼了项梁,说不定还能突围而出。” 章邯摇头,定定地站于那里,目光在两面夹攻的项羽军中徘徊。 “没用了,即使突破项梁军死守函谷关又如何?项羽军有着如此火炮,总有一天会将函谷关轰开,我等又待如何?”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如果他们败了之后,回到咸阳将会是地狱,无人会为他的战败而求情,甚至会加倍打压于他,置之死地而不可。 “那怎办?”副将没了主意,章邯何曾又有主意?只得惨淡地望着前方,望着众多矗立的火炮,正对准了他们。 但,很奇怪地,项羽军的火炮突然很有默契般停止了轰击,而己方,有一人却走了出来,他便是王离 数日后,李肇回到上林苑,突感整个人轻松极了。 行军快两个月,上林苑也逐渐恢复了过来,甚至有更多的人涌入上林苑,这让上林苑的治安加了很多压力,不过有着护卫队治理,倒也不出乱子。 究其原因,李肇也知道为何那么多人涌了进来,实在咸阳有起义军来袭,百姓惊恐,纷纷来上林苑寻求庇护。 实乃此刻的上林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见数万军也无法损其分毫。 不过这样也好,上林苑欲想繁荣,靠的是人流,人多,营收自然也跟着提高,对上林苑的经济来说是促进的。 但有一点他感到很担心,便是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上官,自然阴嫚也没有下落。 阴嫚究竟如何了? 他连忙去寻公子将闾,得到消息是,没有任何阴嫚的消息,更无上官的行踪。 这就奇怪了,如此大范围的战乱,怎就不见上官踪影,难道他和项公都逃了?又或是他们还暗中在谋划一些什么,还有上林苑内鬼,是否和他有关? 一连串疑问袭上心头,本来愉悦心情有变得糟糕了起来。 几日后,公子将闾带来消息,说周文所部进驻戏亭后遇到秦军,因缺乏战斗经验大败,最后退出函谷关,遇到项羽所部,击败秦军。 而章邯所领大军被歼灭一半后选择叛变,其领二十万大军投了项羽。 李肇点头,这和预料中的差不多,不过意外的是周文并没有死,还有项梁也没有死,这算是个美好结局。 至此,胡亥之秦气数也该尽了,就不知此刻的胡亥惊慌成了什么样子,还有项公会不会出现? “还有刘季呢?可有消息。” “有,刘季在一千精锐的配合下顺利灭了秦军一千火炮,守卒投降,他正领军进入关中。” 嗯! 这点和他猜测的也差不多,如此说来,一千精锐也脱困了,就不知有没有消灭了那两万城防军。 不过都不重要了。 刘季入关中,项羽也将率军入关,胡亥之秦该颤抖了。 那接下来他该思考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安置项羽军和刘季军,历史上两军拿下咸阳后,因项羽实力强悍,他便分封刘季到巴蜀汉中之地,还设了三秦挡其入关中之路,最终有了楚汉之战。 两人都是他暗中栽培出来的,欲发展到生死不容地步,这是一大损失,但问题是,既不让他们相争,又要容下他们,这就头疼了。 他不可能让其似历史发展般刘季打败项羽,成就西汉,毕竟秦始皇很有可能没有宾天,如其没有宾天,他绝对不容许有天下之主的出现。 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是让他们互相搏杀还是解散之,抑或是收为己用。 按照秦始皇的性子,他绝不容许有威胁到他统治的危险分子存在,如果考虑到这点,只能解散起义军。 当然,如果是有野心的人还有一个想法,趁这个机会改朝换代。 这个想法一起,他惊了惊,如果自己有野心的话,这个人就是自己,现在时机非常成熟,等灭了胡亥之后,只要他大臂一挥,即刻便能拿下咸阳,称王称霸就在弹指之间。 “这能吗?”潜意识里有一个冲动,就是成就一番霸业,由他来代替历史上的刘邦成为汉高祖。 这是多么诱人的想法,一度让他有些迷失。 却就在这时小壮匆匆来报,说赵地发来情报,蒙恬大军有异动,有着开拨回朝之态,而且楚地也有异常。 “楚地?赵地?” 李肇脸色变了变。 楚地靠近的是越地,目前大秦有五十万大军驻扎越地,而北方有三十万大军由蒙恬统领以抵挡匈奴,正是靠近赵地。 在如此之际竟有异动,这说明什么呢? 刚才那大胆想法让他吓出一身汗。 两地大军有异动,这代表什么呢?代表着他们也知道咸阳情况,要回援,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咸阳之变发生了那么久,早不回援迟不回援,偏偏快要拿下咸阳的时候回援,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不是问题关键,关键是,谁能一下子指挥两地大军回援,胡亥吗?胡亥得位不正,不可能能指挥得了他们,那只有唯一一位了,那就是秦始皇。 想到这里,背后冷汗更甚,他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局,而这个大局操控人正是秦始皇。 秦始皇绝对没有宾天,很有可能他正监控着这一切,两地大军异动便是他要收网了。 “好可怕的一个人。” 八十万边疆军何等恐怖,绝对不是囚徒军所能比,更非项羽和刘季之类可能胜,即使拥有着火炮也不行。 “小壮,马上让情报人员告诉蒙毅和无拳,让他们赶紧率领一千炮兵回上林苑,还有那一千精锐也回来。” “同时命项羽和刘季擒下胡亥后立刻解散起义军,缴获的火炮上交朝廷。”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小壮听之一头雾水,不禁问。 “不要问那么多,快去告知他们,越快越好。” “是,少爷!”小壮看出少爷的焦急,马上去办了。 而李肇也不能闲着,连忙洗漱一番便匆匆往密宫而去。 秦始皇一定没有死,这段时间他做了很多事情,他必须要一一和皇帝述说,否则到时什么都说不清。 即使尚新告诫过他没有诏命不可私自来密宫。 密宫外,李肇匆匆来到,却发现大门是敞开的,不出几个呼吸便有侍卫走了过来,侍卫似乎早接到吩咐般,二话不说便将李肇领到里面。 李肇奇怪,他还以为要在这里等上三天三夜,殊不知如此容易,看来秦始皇也想到了自己的心思。 皇帝,神秘莫测呀! “臣见过陛下。” 进入密宫后,李肇一见到嬴政,马上行礼,却显得忐忑不安。 悄悄地瞅了一眼,发现此刻的皇帝面带笑容,显得精神矍铄,完全没有盛会时那种苍老和虚弱。 而且显得年轻多了,虽说已经五十出头,却有着三十几岁的年轻,比起朝堂上的他更年轻。 前后反差太大了,大到令人怀疑。 李肇连忙低下头,不想被皇帝看到他的慌乱。 “李肇,抬起头来,好好的看看朕,看看朕是否宾天了,或是比以前更年轻。” 嬴政没有问外界之事。 “当然,聪慧如你又怎会猜不出朕并未宾天,你说是吗?” “是是是!”李肇连忙点头。 “你看朕年轻不?” 有一茬没一茬的,完全不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专门炫耀自己的年轻,李肇完全摸不透皇帝要说什么。 “年轻。”他只得点头附和。 “哈哈!这还多得你医馆,他们为朕设计了一套全新保养方案,让朕年迈的身躯一下子充满活力,朕感觉又恢复了统一六国时的冲劲。” “保养方案?” 李肇嘀咕,他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理会医馆的事情,什么时候弄出如此方案来了?这班人反了,竟然有如此好事也不告诉自己。 嬴政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说:“这怪不得医馆,是朕让他们保密的。” 接着皇帝语气一转,变得赞赏了起来,“多亏你呀!看来你对朕还是上心的,阳庆这人不错,朕准备封他为朕的侍医,日夜陪伴在朕的身边。” 嗯! 李肇愕然,心声不禁而出。 【怎么说着说着就转到了阳庆的身上,阳庆为陛下做了什么?难道研制出喜人的养生之道?要真如此,我便发了,养生之道千奇百怪,却是让人疯狂的存在,我以前还见过花甲之年还如而立之年般,要是得到如此配方,不知有多少过了花甲之年的贵人为之疯狂,我长安乡又可狠狠赚一笔。】 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笑了笑,差点就要说,阳庆就是为朕做了什么,让朕的身体越来越年轻,哼!你这小子还想靠如此养生之法糊弄那些贵人,没门,一切都是朕的,已经与你无关了。 【可惜了,多好的赚钱门路呀!却被秦始皇霸占了,这厮,可恨。】 什么? 嬴政听之板起了脸,美好的心情被眼前人打碎,他竟然说自己可恨,不过貌似是很可恨,这段时间逼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算是彻底消除了心头大患,当然,也是李肇的分担,才令自己这段时间得以休憩,人也年轻多了。 但,一想到李肇给他期望,却最终化为泡影,他心头不悦,阳庆算是弥补他心灵创伤。 “李肇,李肇,有没有听到朕的话,从今天开始,阳庆便是朕的侍医,你可反对?” 嬴政似笑非笑。 李肇苦笑。 开玩笑,他那敢反对,这是不要命了,只得拱手说:“臣不反对,如陛下喜欢,整个医馆都可搬到咸阳城。” “这个也可以。” 李肇的眼睛瞪直,心想:这个秦始皇还真的贪得无厌,我只不过是客套之言,就当真了?医馆可是上林苑赚钱法门之一,怎能轻易给人呢?当然,如果秦始皇出得起价钱,倒也好商量。 好一副奸商嘴脸。 嬴政听到如此心声,脸一下子就绿了,暗道这小子掉进钱眼里去了,什么都谈钱,枉他当时将他当做儿子。 儿子? 滞了滞,这帐,还得算。 “怎么?难道你反悔了?还是想欺君,可知欺君之罪可是大罪。”嬴政探头瞅着李肇,那眼神令人心悸。 李肇连忙说:“不反悔,待咸阳事了,臣立刻将医馆搬到咸阳城。”虽这样说,但心却在滴血,医馆,巨利也,却被这厮抢走了。 就算开医馆并非难事,但咸阳城有了医馆,还有多少达官贵人来此就诊?没有贵人的厚利,医馆就白忙活了。 其实此刻的医馆就是赚贵人的钱,至于平民黎庶,先不说他们能否进入上林苑,就算能进入也出不起这个钱。 他打算,待事情平息后,他要开一间平民医馆,对,就开在阿房宫周边,还有学堂、大集市等。 嘿嘿!之前那个想法又浮上心头。 过了这段时间,赚大钱的机会又要来了。 (本章完) 第482章 真相逐渐明了 “很好,很好!”嬴政满意地笑了笑,下一刻却脸色突变,显得异常严肃和愤怒,“李肇你可知罪?” 知罪? 李肇一听吓了一跳,心想: 【何来的罪?对了,一定是之前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是,我并没有付诸行动呀!当然也不敢,发动起义军实在是迫不得已罢了。】 什么? 嬴政怒惊。 有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想付诸行动?此子有二心呐!哼!不敢就好,如敢,你已经不存在了。 不过,他得震慑一下他,让他永远不要生出大逆不道之心。 “不知臣何罪之有?” 李肇忐忑地问。 “何罪之有?自然是欺君之罪,你冒认是阿房的儿子之罪,可有?” 嬴政厉起了眼,紧紧地盯着李肇。 李肇恶寒,他那里冒认是阿房的儿子,他也不知情呀!他冤呀! “这,这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却又不得不认罪。 嬴政显得是很满意,旋即露出笑容:“可,看你这段时间为我大秦付出了很多,此罪可抵消,你叔父之罪也可免。” 李肇还真是上一刻处于地狱之中,下一刻就到了天堂,敢情秦始皇这厮在玩他,依此来抵消他这段时间的功劳,还真是算无遗漏之人。 不过免了叔父的罪也值了,叔父在狱中那么久,苦了他了。 “谢陛下!”李肇连忙谢恩。 “好了。”嬴政肃了肃容,整个人变得威严了起来,不经意问,“你可知道朕为何此刻让你进来?” 李肇也奇怪,明明说过没有诏意不可见,但陛下还是见了,这一点很耐人寻味。 没有等李肇回答,嬴政自个说了:“因为到了该结束的时刻了。” “该结束?” 李肇一惊,果然如他猜测般,这就是皇帝布下的一个惊天大局,此刻他要收网了,而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罢了。 这厮好可怕。 “正是,该暴露的也暴露了,该死的也应该要死了,这一次才是我大秦完全肃清叛徒的时刻。” “肃清?”李肇惊了惊,原来秦始皇扮死是为了肃清大秦的隐患,而为了肃清,竟敢拿整个大秦来赌,不得不说他的心够大,心志之坚。 果然是能统一六国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大杀器,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历史,这么一搏,他就不怕会载吗?不过想想应该也不会,两地八十万大军足以让他有足够信心。 可是也不对呀! 光靠八十万大军却没有热武器,真被项公掌控了大秦,如果没有自己,秦始皇很难绊倒胡亥之秦。 此獠算准了自己会毫无私心地出手,又被算计了。 还有那句,该暴露的暴露,该死的也应该要死了,什么意思,该死的他知道,待咸阳破,胡亥之类必死无疑,但该暴露的暴露,谁暴露了? 他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即使拥有着情报处,监控着整个大秦。 秦始皇似乎看出李肇的心思,问:“你是否要问朕是如何肃清的?又何来的胆子敢走这步险棋?” “嘿嘿!你进来时可留意到那一千精锐?还有另一千精锐可曾有疑?” 一千精锐?还有另一千?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肇越来越迷惑了,这老家伙肯定是知道很多事情,恐怕自己在外的布置皆在他的掌握当中,而自己即使拥有情报处也好像没有他知道的多。 貌似自己进来之时并没有看到一千精锐,难道被派了出去? 还有在外一千精锐,不是协助刘季拿下武关吗?怎地有疑了?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李肇越想越迷惑,越感到嬴政的可怕。 “臣留意到上林苑内一千精锐好像不在了,至于另一千精锐,臣正召他们回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嘿嘿!”嬴政笑了起来,“是否有异常,立刻便知。” 李肇更疑惑了,这皇帝在卖弄些什么呢?神秘兮兮的。 “来人,立刻捉拿冯去疾,同时召太尉。” 皇帝威严地说,竟握紧了拳头,眼中怒火中烧。 李肇却更疑惑了,暗忖为何要捉拿冯去疾?难道说冯去疾有疑,暴露了? 这一切都令他感觉到很困惑。 冯去疾就在上林苑里,擒拿之非常容易,很快便有一头发蓬松的老人被押了过来,正是冯去疾。 此刻的他有些慌乱,却极力地保持着镇定,全然没有了那种逢场作戏的作态。 见到这个可怜老人,李肇有些于心不忍,拱手求情:“陛下,你是否搞错了,冯相一直在我上林苑,为何要擒之?” 他对这个老人还是有好感的。 “陛下,臣也不明白,为何要擒拿臣?” 冯去疾第一眼看到嬴政有些心惊,却很快被压了下来,顺着李肇的话说。 “为何要擒拿你?”嬴政冷哼,逐而转向李肇,“他要杀你,你可知道?他盗走你的冶铁作坊,可有知道?” “什么?”李肇大惊,完全不敢相信地望着冯去疾。这个人要杀他?什么时候的事情?下一刻,他脸色惊变,想起来了,当时出上林苑时就遭到力士的暗杀,蒙面人隐隐说过要杀他的人乃三公之一,彼时还怀疑是太尉,难道是这个家伙? 但他还不肯相信,他要亲耳听到冯去疾亲口说。 “陛下,冤枉呐!臣没有要杀李将军,更没有盗走冶铁作坊,肯定是有人栽赃于臣,臣若是有此心,为何还将孙女许配于他?” 李肇暗暗点头,这在理。 “哼!”嬴政一拍桌几,冷冷地盯着冯去疾,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押他们进来。” 吩咐身旁侍卫。 “诺!”侍卫离开,很快便押了两个人进来,两人一到,便立刻跪了下来,哀声求饶,“陛下,小人招,全都招,只要放过小人的家眷。” 显然,他们被严刑逼问过。 认真一看,此一人正是当是在盛会时和那被称为‘大人’的人密谋之人,另一人却是当时纠集数百人盗取冶铁基地的副官。 冯去疾见到两人脸色很不自然,却很快被其掩饰过去,但能掩饰住表情,却掩饰不住他惊颤的内心,他开始慌了,甚至腿脚微微颤抖,以致年迈的身躯有些站不稳。 “招吧!”嬴政狠狠地盯着两人,两人虽硬气,但内心却崩溃了,很快便招来。 “招,小人招。” “谁命你杀李肇。” “是内史大人,不,内史大人暗中说是一位大人物所托,他为了自保,也将那大人物告诉了小人,那大人物便是便是”目光稍稍瞄向冯去疾这一边,“冯相。” 他是认识冯去疾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勿要污蔑。”冯去疾压下心头惊慌,怒道。 “不,不是小人胡说,小人有证据。”于是,此人伸手入怀拿出一张褶皱的纸条,想必此纸条被此人当做宝贝般保存着。 看到这纸条,冯去疾的脸色再也隐藏不住,人差点摔倒。 嬴政不用看,冷哼一声,指着副官呵斥:“你说!” 副官吓得一哆嗦,连忙说:“是,是,小人盗取器械乃暗中人所安排,而这人,正是此人。” 他指着冯去疾,“虽然小人并未见过他真面目,但绝对认得这个声音。” 是的,当时对接暗号时有互闻声音。 “你”冯去疾一听,整个人软了下来,跌倒在地,即使扶也扶不起。 他没有再反驳。 (本章完) 第483章 一切都是皇帝布的局 两人出来指证冯去疾,两人都无可反驳,或者说,在陛下面前,一切反驳都是徒劳,既然陛下已经怀疑自己,就算自己是被冤枉的,绝不会被放过,何况这两人并没有说错,他就是幕后指使人。 “冯去疾,你可知罪?”嬴政愤怒到极点。 跟随自己二十多年的老臣竟然背叛了他,他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他对冯家并不薄。 “罪臣知罪!”冯去疾没有卑微地跪求原谅,更没有请求放过自己,他只是毫不隐瞒地承认,似乎很大义凛然。 李肇震惊,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一直认为对皇帝忠心耿耿的冯相竟然作出叛逆的行为,一度认为和自己关系很好的人竟然会杀自己,这也太令人不肯接受,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家族的延续? 李肇完全想不明白。 右丞相,右为尊,位极人臣,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依旧如此,很令人想不通。 但凡人反叛都是为了利益,他又为那般?难道唆使他反叛之人给了他莫大的利益? 同时他也知道一点,为何在上林苑严密的监控下,冶铁基地还能被盗取,当时想过很多可疑的人都可能是内鬼,却从未想过是冯去疾,但偏偏是他。 这样也说得通,能够在上林苑畅通无阻而又不被怀疑的莫过于他了,因为身份特殊性,李肇并没有对他有多少限制,才让他这么容易得手的吧! “哈哈!”嬴政反怒为笑,目光死死地盯着冯去疾,问,“你这段时间做那么多事情,目的都是为了进入上林苑吧!” 冯去疾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却保持着平淡地说:“当然!如无法光明正大地进入上林苑并常住于此,又如何能为盗取冶铁作坊作准备?” 李肇一听,整个人受到暴击,身体一个哆嗦。 光明正大地进入上林苑?敢情他在朝堂上所做一切,还有将孙女许配给自己,都是为了让自己同情他,取悦自己,最终目的为了进入上林苑,并能在里面自由通行,为盗取冶铁基地作准备? 好狡猾的人,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还是低估了一些人的用心,这一点,还得归咎于他太信任对他好的人。 嬴政拍起了手,呼出叹息之音:“可惜,你的所谋终究是功亏一篑。” “哎!罪臣思虑甚足,却还是遗留了陛下,千虑终有一失呀!” 李肇听到这里,总算是听出了一些什么来,敢情是冶铁基地的被盗被皇帝截胡了,从而抓到了盗取之人,才被供出冯去疾来。 微微放心,既然被抓,那作坊的大杀器就没有扩散出去,这是好事,连忙拱手问:“陛下,盗取之物中有着秘籍,可截了回来?” 这是他最关心问题,只要这些东西不外泄,那之前的忧虑就可解除,但皇帝的话令人叹气不已。 “逃走了三两贼子,并无秘籍在内。” 李肇摇头。 不过丢就丢了,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贼人持大杀器来,他也有应对之器。 却有些话要问,便自个撇开皇帝,不解地问着冯去疾:“你为何要杀我?须知咱们并无恩怨。” 冯去疾勉强挤出笑,事到如今,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了:“的确,咱们并无恩怨,但你已经威胁到那人。” “谁?”李肇追问,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猜测。 “明知故问,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李肇没有再问,这个回答已经是答案了。的确,自己的存在就是威胁到项公,绝对是项公要拉拢或者要铲除的人。 先前上官的俘虏想必就是为了拉拢,最终他们失败,便想到铲除吧! 这符合对立方的心里,不过从中也可看出自己对他们的影响之大,今后的处境也堪忧。 “好了,将其押下,等候惩处。”兴许是累了,嬴政摆摆手,他不想再多言,朝夕相处的重臣竟背叛于他,他心力交瘁。 “诺!”侍卫走了过来,就要押走冯去疾,冯去疾却高声哀求,“慢,陛下,罪臣自知死罪,但心中有些疑惑无法消除,望陛下成全,让罪臣能死得安乐。”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臣子,嬴政叹口气摆手道:“问吧!你时间不多了。”他对臣子还是比较宽容的。 “陛下是如何怀疑到臣的头上的?” 这个问题一出,李肇也凝神细听。 一直有个忧虑压在皇帝的头上,便是反叛者,当初东巡时遭遇贼军袭击就判断过必是内部出了问题,为这事皇帝也找李肇商量过,虽然不间断地查出一些,却都是些虾兵蟹将,而大鱼却无法让之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消除不了,从长期来说必定会导致大秦走向崩溃,或者这就是皇帝不顾险境也要弄出这惊天大局。 幸好,效果很不错,大鱼浮出了水面。 皇帝是个大胆的渔夫,也是个有魄力的渔夫。 从冯去疾表现来看,他隐藏得很好,好到连李肇都相信他,那陛下又是如何发现的呢?李肇也想知道。 嬴政轻蔑地笑着,道:“其实很简单,你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一点破绽,要不是太尉,或许朕还不至于怀疑你,当然,还有李肇的功劳。” 赞赏地瞥了李肇一眼,笑意连连。 但这笑看在李肇眼里却是那么恐怖,他的功劳?难道皇帝利用了他,而他不自知?突感浑身打冷颤。 在无形之中,他被算计了。 还有太尉,难道太尉和胡亥不是一伙的吗?他又做了什么? “原来是太尉,看来我是载在他的手中。”冯去疾叹息。 太尉是直接联系项公的人,而他只是暗中操纵人,即使暴露也是太尉暴露,而他始终在暗中。 虽同为三公之一,太尉却受制于他,在他们的关系链当中,只有太尉知道他乃叛乱者,只要太尉不暴露他,无人知道他的这一层身份,但始终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是载在太尉的身上。 “你又是如何发现太尉叛变的。” 当冯去疾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傻笑了,胡亥继位了之后,还有什么能隐瞒的呢?他们自然认为始皇帝已经过气了,他们扶持了胡亥之后就是赢了,赢了自然什么都不必要再隐瞒。 殊不知,却是入了陛下的瓮。 他何曾又想到这是始皇帝早已布好的一个局,这个局连他自己也埋入其中,甚至还有丧国的风险,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彻底地肃清叛反者。 他败得不冤。 “这一点朕可让太尉和你说,想必他已经到了。” 冯去疾惊了惊,大呼:“难道太尉他” “对,他自始至终都是忠于朕的,只不过是陪你玩一把罢了,否则朕又怎会将偌大的大秦交由这小子去玩,当然,这小子也玩得很称职,嘿嘿!” 李肇听之有种荒诞感觉,原来这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中,自己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在陛下眼里都是玩,他却全然不知。 好可怕的人,幸好当时他那个想法只是一瞬间,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不过这也说得通,内有太尉掌控,外有蒙恬等八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他还有什么怕的呢? 何况还有两千精锐 两千精锐?刚才陛下提到两千精锐,难道这两千精锐也在陛下的运筹帷幄中,不禁打断两人的话,问:“陛下,刚才你说到两千精锐,有何异常?” 这个问题弄不清,他心里就不舒服。 不过皇帝也不在意,笑着说:“自然是为朕镇守咸阳去了,难道朕眼睁睁地看着你发动的那些贼人侵占了咸阳城,毁了朕的老巢?” 李肇一听顿感不对,明明在外一千精锐正在关中协助刘季破关,怎会又到了咸阳城?他的情报处自然不会骗他的。 “陛下,他们” 嬴政笑了起来,诡异地望着李肇,道:“是不是有种被耍的感觉,对,朕就是甩了你,谁让你弄丢了朕的阴嫚。” 啊! 李肇大骇,原来陛下知道这事,还怀恨在心了。 “还有你那情报处不错,那些可千里传音的东西绝对是宝贝,可惜你不该任用朕的儿子。” 啊! 李肇吃惊,敢情公子高、将闾也在配合着皇帝耍他,那王、蒙两家公子是否也这样。 他感觉整个人被皇帝玩得团团转,却还沾沾自喜认为统领了这些公子,殊不知他们却在陪他玩罢了,显然也有监察他的意思吧! 背后有种凉凉感觉,如果当时自己想歪了,会不会身边的人群起而攻之。 这么说来,公子将闾所说的一千精锐赶赴武关破了那一千火炮也是假的吧!那刘季如何了,是被灭了还是 他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 嬴政的笑变得奸猾了起来,故意问:“小子,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嘿嘿!没办法,为了揪出这些叛逆者,只能委屈你了,其实那一千精锐并未被困,只不过是太尉为了掩人耳目所弄出的玄虚罢了。” “运送粮草的两万军是朕的城防军,又怎会围困朕的精锐呢?这都是为了揪出那幕后之人,当然,宗正也是向着朕的,他人虽然讨厌了一些,却怎会将自家的江山拱手让人呢?自然调拨到武关的一千火炮也成为了朕的了。” “至于被你促成的刘季军,已被城防军擒下,其乃谋逆者,按律当斩。” 啊! 李肇大惊,按律当斩?他这不是间接地害了这些人吗?须知自己的亲信还在里面,刘季也是个不错的人物,怎能就这样死去。 “陛下,这都是臣的错,他们也是臣聚集而来,要斩就斩臣吧!他们并不该死。” 是的,要不是当时禁绝粮食供应,也不会有如此多人要反秦,要不是他派出张汉林和力士促成刘季大事,也不会有刘季军。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陛下允许的吗?他可是说过便宜行事。 “哈哈!看你吓得,罢了,这些人就由你处置吧!”嬴政哈哈大笑了起来,却是厉着眼瞪着李肇。 李肇暗暗松口气,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他眼里容不得一点威胁。 “谢陛下!” 口中虽然谢着,但心里却颤抖了,原来陛下这个局并非将自己处于险境上,而是都在他的掌握中,甚至还能从中收囊了项公的火炮,还真是一箭三雕。 如果说宗正没有反叛于他,那王离呢?章邯呢?他们是不是也是个棋子?可是李肇想不透,嬴政为了这个局,怎忍心白白被灭了那么多人? 囚徒军还好说,这些人本来就该死,但城防军不然,他们乃当时咸阳之战的功臣呀! 遂连忙跪下请罪:“陛下,臣该死,臣不该灭了数万城防军,臣有罪。” 嬴政没有发怒,却是走了过来,露出慈祥的笑,道:“你灭得好,他们就该死!” 嗯! 李肇不明所以,城防军该死,这是哪儿跟哪儿? “其实,咸阳之战和驱逐图安国后,我城防军不足三万,之所以有十万乃后来征之,也怪朕疏忽没有亲自主持征兵而被贼人有机可乘,导致城防军虽为城防,却存在着歹心,迫不得已,只能借了你的手灭之。” 啊! 李肇真有种被当做傻子感觉,不过那些人罪有应得就可,自己心里就没那么大压力。 刘季军被擒,那项羽军,是否也被拿下了,还有自己的炮兵呢? 一想到炮兵,倒也没有太大担心,领兵者乃蒙毅和两家公子,恐怕他们早已扛着自己的红衣大炮归秦了,自己忙碌了那么久,一切都成了皇帝的嫁衣。 只是项羽,如被拿下还好,如没有,按历史进程,他一定会攻陷咸阳,并一把火烧了咸阳宫,这,这将会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按照项羽对大秦的恨,他必定会这样做的。 “陛下,那项羽如何了?” “自然是和刘季般被朕拿下了。” “可是,项羽军如此英勇,还拥有着火炮,陛下是怎么将之拿下的?” 李肇已经无法再想象当时的情况了,当时离开时认为项羽和刘季必定能进入关中攻陷咸阳,殊不知却是皇帝的局。 这个坑货,害死很多人呐! 按照项羽的脾性,他一定会负隅抵抗,死伤无数不在话下。 (本章完) 第484章 久违的心声 “自然是你的功劳,那火炮叫什么了,对了,叫红衣大炮,轰得项羽毫无还手之力,当然,朕的一千精锐也出了不少力。” 原来如此! 但李肇不甚关心这些,关心的是项羽的安危。 “项羽叔侄可有损?” “嘿嘿!”嬴政放下皇帝之威拍了拍李肇的肩膀,“放心,你的人朕又怎会灭之?不过各大诸侯全被灭了。” 李肇听之心里跳了跳,暗道果然是暴戾之人。 自六国之地混乱了之后,各地纷纷有起义者,形成了各大诸侯,当时他们也来到了巨鹿,虽然没有参与巨鹿之战,却在观望。 历史上项羽之所以壮大得那么快,还有着如此地位,全都是各大诸侯衬托起来的。 他凭借着以少胜多巨鹿之战胜了章邯之后,受到各大诸侯刮目相看,便纷纷依附于他。 想必现在的诸侯也想如此吧!却因而遭到横祸,着实有些弄人。 不过灭就灭了,这些人趁机起义无疑趁火打劫,该。 “灭了也好!”李肇嘀咕。 这些都是六国余孽,是该灭,但也暗叹秦始皇的高明,这个局不但揪出朝中叛反者,还重重打击了六国余孽,可以想到,从今以后恐怕再无反叛者。 从此刻起,大秦才算真正稳如泰山。 “李肇,这刘季和项羽是个人才,希望你重用之。” 嬴政这话李肇听明白了,就是要培养这两人,适当时刻为大秦效劳。 不得不说皇帝的心可纳百川,如此反叛之人还敢用,他就不怕反噬吗?历史上的两人可不是善茬。 不过从大秦官员配置来看,也就说得通了,朝野中多六国之人,如他真怕的话,也不会任用之,他是唯才任之。 “诺!臣必定不负所望。”刘季和项羽是个人才他当然知道,须知他们可是历史上的汉高祖和西楚霸王呀! 两人对话才毕,却见一人走了进来,是太尉。 他赶来了。 这厮来得挺快的,想必早已来到上林苑了吧! 李肇嘀咕。 本来对此人没什么好感,此刻看之,也没多讨厌,就是那始终没有一点笑容的脸让人避而远之罢了。 “臣见过陛下。” 太尉拱手,目光却落在李肇身上,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 倒是冯去疾憎恨地对他露出不易察觉的目光。 太尉却没有在意,拱手向冯去疾问好:“冯相可还好?”这是明知故问,冯去疾别过脸去。 “嘿嘿!你把他卖了,他能好吗?”嬴政在一旁打趣,倒将整个气氛缓和了下来。 事情已基本平息,气氛也没必要那么局促了。 “太尉,冯相心中有疑惑,你便帮他解惑解惑吧!免得死不闭目。” 冯去疾依旧别过脸,不置一词,太尉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道:“诺!”便转向冯去疾,“冯相,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贪得无厌,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见到指使你之人,有点遗憾,毕竟他是个祸害。” 冯去疾终究是回过头来,揪着心,紧紧地打量太尉一番,没有接上他的话,却问:“你如此背叛于我就不怕我将你的丑事说出来?” 这就是太尉受制于冯去疾的原因。 太尉依旧地生硬地笑了笑,回应:“当然不怕,因为陛下早已知道。” “什么意思?”冯去疾听之脸色变了变,眼睛死死地盯着冯去疾,“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圈套?你早已怀疑我才故意现出把柄,从而故意受制于我?” “聪明,却也愚笨,不是我怀疑你,是陛下,确切地说,是陛下怀疑所有人,而你只是其中一份子罢了,如此做法很简单,便是让心中有鬼之人无所遁形,而你就是因心中有鬼才会上当。” “原来如此!”冯去疾有种悲凉感觉,刚才那种淡然荡然无存,换来的是深深挫败感,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在陛下面前,却不过是只蹦跳得高一点的蚂蚱罢了。 李肇听了也惊了惊。 这是陛下的手段,那,是否陛下也将这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这个疑问挥之不去,想到几位公子,想到蒙毅等,背后冷汗阵阵,想必就是了,陛下的手段也用在他的身上,而且比冯去疾的更多。 幸好,幸好,李肇暗自拍胸口,他没有造反。 秦始皇这厮太会坑人了。 “好了,说说你为何要反叛朕吧!朕自认对你不薄,为何要如此?”终于,皇帝说话了,话语中带着几分愠怒。 冯去疾深深地苦笑,手轻轻地抹了一把老脸,尽量让自己洒脱一下,却是呢喃地回应:“为何要反叛?哈哈!” 绝望地笑着:“罪臣一把老骨头,难道是为了利和权吗?当然不是,皆是为了我冯家世世代代。” 听者无一人能听明白。 既然为了冯家世世代代,就更不应该反叛,按目前冯家在朝中地位,只要不出差错,世世代代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陛下!”对着嬴政拱手,“怪你,怪你当初不处死胡亥。” 众人愕然。 当初胡亥和李斯、赵高一齐犯事,只有赵高被处死,而胡亥只是被幽禁。 但这和他的反叛有关吗? “哦!你倒说说看!”嬴政盯着冯去疾冷笑。 “对于项公,应该陛下并不陌生吧!有一天他找上罪臣说,如果始皇帝崩,胡亥必继位,那到时便是罪臣和儿冯劫自缢之时。” “要知道,冯家能有今天全靠罪臣和儿冯劫,如我俩都因胡亥而自缢,冯家将当何存?” “起初,罪臣是不信的,但一件接着一件事的发生,罪臣不得不信,既然罪臣父子要死,罪臣就不得不为冯家做打算。” “何事?”嬴政问。 “焚书坑儒、沙丘之变.” “项公每说的一事都得到了证实,你说罪臣怕吗?罪臣能不相信吗?所以,只有反叛才能保存我冯家。” 李肇一听,暗惊,心声自然而然出来: 【看来冯相和项公接触了很久。】 【这不都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儿吗?高明,项公利用对未来事的先知而策反冯去疾,果然有些手段,冯去疾不上钩才怪。】 嗯!嬴政突然扭过头来瞅了李肇一眼,暗想:历史上发生的事儿?对未来事的先知?难道项公知道我大秦的历史?还是他和李肇般也有预知未来之能?要真如此,又和冯去疾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一定是项公和冯去疾说胡亥继位之后,他父子俩会受到迫害,最终双双自缢而亡,这的确是个嚼头,冯去疾为了家族,不反叛才怪,只有反叛才能保存家族,这似乎怪不得他。】 【哎!秦始皇当初留着胡亥真不该呀!】 呃! 嬴政听之,眼睛眯了眯,心里一厉:胡亥继位会迫害冯家父子?这怎么可能?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中,胡亥那混蛋怎会迫害得了?胡亥乃朕的儿子,留之有错吗?这事不怪冯去疾难道怪朕。 “这么说,你和项公勾结在一起很久了吧!”嬴政问,冯去疾却没有再回答,他已经将心中想说的说出来,再也没有了心里负担,就算死也死得舒畅。 没有得到冯去疾的回答,却迎来了李肇的心声: 【连焚书坑儒都有了,他当然和项公勾结了很久,就不知项公是否和他说了刘季项羽之乱?应该有的,否则冯去疾也不会如此坚定要盗取冶铁作坊。】 嗯! 嬴政听之愣了愣,暗想:刘季项羽之乱?难道这也是我大秦历史会出现的事儿?这不是你小子弄出来的吗?想必你小子能预知的和项公相当吧!就不知接下来还能预知到什么? 渐渐地,嬴政又对李肇产生了兴趣。这小子很久没有心声了,今日一来就那么多,确实惊人。 可惜,李肇心声没有再出来,这让他失望了一会儿。 但下一刻,冯去疾却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临终前的苦笑还是不甘的笑,接着,便见他噗通地跪下,还叩起了头。 前后做法反差非常大。 “陛下,罪臣罪无可赦,自知离死不久矣,但实在放心不下冯家,求陛下放过我冯家,我儿冯家并没有参与谋逆之事,他什么都不知情,望陛下成全。” 深深地埋着头,额头上叩出了血。 这一刻,兴许他怕了。 “哼!”嬴政板起了脸,“怕了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作为右丞相也应该知道,谋逆大罪,诛连族人。” “此求何等愚哉!” 冯去疾哀求声更甚,却是眼珠子转了转,立刻说:“不,陛下,项公曾和罪臣说过一事,此事非常重大,乃关于咸阳宫,只要陛下答应放过我冯家,罪臣愿意告知。” 哦! 嬴政听之,微微一愣,看冯去疾表情不似谎言,便暗想:咸阳宫?非常重大,什么事如此重大呢?咸阳宫乃先辈所留下宫殿,也是现时处理政事之地,乃京畿重地,不可有失。 如果此事非常重大,就得要了解清楚了。 当然,确有此事,放过冯家也不是不可以,顶多便宜一下他。 可,他刚想问,李肇的心声却出现了。 【项公说过的事儿?莫非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儿?什么事件和咸阳宫有关呢?】 听着,嬴政便见到李肇皱起眉头,似在思索的样子,下一刻,却见他的身体颤了颤,似乎很惊慌,心声自然而然出来。 【咸阳宫?咸阳宫?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 听到这里,嬴政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身体不经意地微微倾向李肇,似乎要更清晰地听到那心声。 【焚烧咸阳宫?楚人一炬,可怜焦土,项羽便是楚人,项羽一把火烧了咸阳宫三个月,处处为焦土,自此咸阳宫沦为废墟。】 什么? 嬴政一听,整个身躯仰了仰,两眼差点昏黑而倒。 焚烧咸阳宫,火烧三月,沦为废墟? 咸阳宫包含的宫殿众多,如真焚烧,他如何对得起六世先王,如何能盘定大秦基石?他又将寄身何处? 不行,绝对不能被项羽烧了咸阳宫。 但,当他慌乱之际,李肇的心声又起。 【可不对呀!项羽大军已经被秦始皇擒下,又怎能焚烧得了咸阳宫呢?】 对呀! 嬴政听之,猛地一拍脑袋,直恨自己刚才无脑,不,是关心则乱。 项羽已经被擒下,大军死的死,伤的伤,完好的也被擒了下来,又如何能焚烧咸阳宫?他多虑了。 稍稍地,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一惊一乍,让他对李肇直抛白眼。这小子,就是折腾人。 突然感觉到皇帝不善的目光,李肇潜意识地缩了缩,但内心是懵逼的,他没有做什么呀!皇帝为何有如此表情,似乎要生吃了他一般。 “陛下,陛下,可愿答应罪臣,如答应,罪臣马上告知,否则,时间一拖,事情就严重了。”冯去疾见到皇帝那一惊一乍的表情,甚为不解,便焦急地催促。 他很怕皇帝不同意。 当然,皇帝就是不同意,却是冷声回应:“你是否想说会有人焚烧咸阳宫?还想说那焚烧之人正是项羽?” 啊! 啊! 两声异口同声而出,正是冯去疾和李肇。 李肇惊讶的是,秦始皇为何会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刚刚才想过这个问题,便从秦始皇口中出现了。 不过很快便释然,能布置出惊天大局的人,又如何不能探听到一些隐秘?想必他已经探听到一些关于项羽的想法了。 而冯去疾当然惊讶陛下竟然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你怎么知道?”话语不禁而出,嬴政却装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反问,“你说呢?” 冯去疾无语,却是哀嚎连连,没有了依仗,皇帝会如何对待冯家?冯家注定要因他而亡吗? 不能,绝对不能。 突然,他眼睛一凸,又再想到什么,连忙跪道:“陛下,是否阳滋公主失踪了很久?罪臣知道她的下落,只要不罪至冯家,罪臣愿意告知。” (这个情节到此即将告一段落,很快就会进入下一情节,利用现代化科技来发展上林苑,如书友们有兴趣,敬请期待。) (本章完) 第485章 得知阴嫚消息 “阳滋公主?” 愣住的是嬴政和李肇,两人几乎同时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身体一倾,趋向冯去疾。 “你有阴嫚的消息?” 李肇分外激动,双手紧紧地握着,急问:“她在哪里?” “如果你告知朕,朕可饶过你冯家。” 嬴政手臂青筋微微泛起,比李肇还抢先一步。 刚才在和李肇说到阴嫚时,他表现得并不出格,但又有谁知道他心中担忧,只不过被很好地掩饰罢了。 阴嫚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真的!”冯去疾恢复了些生气,惊喜地要确认。 “君无戏言。” 冯去疾了解皇帝这个人,也不耍心眼道:“正藏于刘季军中。” 啥? 李肇吃惊,眯眼瞅着冯去疾,似要确定此话真伪。 刘季军乃他一手促成,却从未深入其军中,自然不知其中底细,但他不知道,却有人知道呀! 张汉林和力士阿牛都在刘季军中,而且阿牛认识阴嫚,那么长的时间,如果阴嫚真的出现在军中,他会不知道吗? 如知道,他必定会第一时间告知自己,却没有,这话可信度就不高了。 “你确定?” “确定,事到如今,我还敢隐瞒吗?” 冯去疾说得不错,他已是死人一个,而冯家性命还掌握在皇帝的手里,他如撒谎,冯家便不复存在,谨慎如他,又如何不懂这个道理。 李肇点头,追问:“你是如何得知的?” “自有人告知,须知项公的耳目众多,上官混入刘季军的事儿又如何能瞒得了。” 李肇没有回应,却是相信此话。 项公要想掌控全局,就必须要知道关于他所用之人一切,掳走公主如此大事又怎能隐瞒得了。 不过从中也可得知上官绑走阴嫚后肯定没有报以项公,否则阴嫚也不会出现在刘季中。 沉思一会后很快想个通透。 既然冯去疾没有撒谎,那问题就出在上官身上了,他必定也藏身于刘季军中,为了掩人耳目,他会将阴嫚伪装起来,张汉林在不经意之下确实不会留意到阴嫚存在。 只是,上官为何要进入刘季军中,难道他有所谋? “上官为何要混入刘季军中?”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已经脱离了项公的掌控。” 李肇并没有反驳。 在上官谋划上林苑失败了之后,想必自知无法再得项公信任,自然要另谋出路,而刚好起义军大盛,如此有野心的他,进入起义军中是最好选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只不过是秦始皇的一个局罢了,进入其中就等于进入囚牢里。 现在刘季军被擒,他也成了阶下囚,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官自作孽不可活。 敢掳掠阴嫚,李肇露出狠厉,他要上官永远成为他的阶下囚。 “上官姓甚名谁?” 只有了解上官的姓名才能更好地擒下他,从而救出阴嫚。 “不知名,却知乃韩姓。” 得到陛下的金口后,冯去疾倒也有问必答,答无不尽。 “韩姓?”李肇记住了,脸色的厉色更加浓,他要入刘季军中,亲擒上官,但下一刻,脸色却变了变。 韩姓?刘季?这不会那么巧合吧! 历史上刘季军中就有姓韩的,还是大名鼎鼎的韩信,此刻姓韩的在刘季军中,那这个上官是否就是韩信? 李肇有种被开玩笑的感觉,敢情历史和现实时有重合又分离,这剧情有点难以捉摸。 如果此人真的是韩信,那他为什么要混入军中就说得通了,皆为满足他的野心。 历史上,韩信者,本乃投靠项羽,可得不到重用,自己跑了,再投刘季,也得不到重用,也跑了,要不是萧何将之追回来,恐怕也没有历史上的汉高祖。 这无不说明他不甘于现状。 而此刻混入刘季军中,想必就是他不甘于失败的原因。 不过,嘿嘿!此人就算如何了得,最终还是落在自己手中,李肇露出冷笑。 他一定要将之真正成为自己阶下囚,永远为自己所用,须知他也是一块宝呀!就是此人有些难以驯服罢了。 要是此人是韩信,阴嫚倒是安全得很,须知此人虽桀骜却非好色之徒,还有些仗义,这不是假话。 历史上楚汉争霸时,曾经形成三角鼎立之势,便是刘邦、项羽、韩信,当时的韩信隶属于刘邦,但在那种情况下韩信随时可背弃刘邦而投靠项羽,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才导致项羽彻底失败,自刎于乌江。 对于这一点,他是重义的。 “姓韩,姓韩,好呀!如此狡诈,早就应该想到是他了。” 李肇脸庞微微抽搐,身体不安分地扭着,可见他的亢奋,可这个动作落在皇帝的眼里却是那么鄙夷。 好像在说:韩姓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随后便不再搭理李肇,指着冯去疾对着侍卫开口:“好了,来人,将冯去疾押下,冯家作罢!” 倒也信守承诺。 “诺!”很快,侍卫便将冯去疾押走,接下来该过问宫中事宜了。 “太尉,宫中情况如何?可擒下那逆子?”嬴政问太尉。 太尉拱手道:“并未,公子胡亥新任了郎中令,卫尉也换了人,臣无法擒之,只得等大军回援方可行。” “城防军如何?” 皇帝说的是从上林苑败退的那三万城防军。 “正在臣的掌控中,就怕其中混有项公细作,不敢轻举妄动。” “嗯!”嬴政颔首,谨慎一点倒也没错,“那只得等大军回援再擒之。” 其实大军中并无多少人,当时引诱一千精锐中有两万人,章邯囚徒军还有二十万,再加两千精锐,似乎没有其他了。 二十万囚徒军只是囚徒罢了,不能当做正式军,太尉不准备让之回援咸阳,何况他们还要看守刘季军和项羽军,那就只有两万军和两千精锐可回援,其实这已经够了,两千精锐足可横扫一切。 虽这样说,但谁都可看出皇帝是急的,不见其有些不耐烦了。 李肇更不耐烦,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到武关接收刘季军,从而揪出上官,救回阴嫚。 他,已经很久没见伊人了,伊人可安好?是否已经知道他们并非兄妹?是否知道他们可永远在一起了。 前世的诺言,今世终究还是可兑换了,上天并没有放弃他们的情。 “陛下,臣还有要事,且退下。” 嬴政却没有要放行的意思,赞赏地拒绝:“先别急,朕刚才已经命将闾利用你的电报站获取消息,咸阳城之事应该很快有结果,何不再等等。” 嬴政知道李肇急着寻阴嫚,他何尝不急?只是比起阴嫚,先辈奋六世之基业,他更关心。 “诺!”李肇压抑住迫不及待的心,应诺。 少顷,将闾匆匆地赶了过来,脸色慌张,远远便嚷道:“父皇,父皇,不好了,咸阳传来消息,咸阳宫陷入一片火海中,火势冲天,无人敢靠近。” 咸阳宫,并不单单是一个宫殿,而是包括很多宫殿。 陷入火海,也就是说所有宫殿都烧了。 “什么?”嬴政大惊,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大眼紧紧地盯着将闾,“你说什么,说什么?” “咸阳宫被焚烧,处处是火海!” “大火?焚烧咸阳宫?”嬴政听之,整个人往后仰,脸色煞白。 李肇的预言应验了。 第486章 还有你无法触摸的东西 “何人所焚?” “听闻乃公子胡亥!” “那逆子!我赢姓奋六世之基业全毁于他之手。”嬴政跌跌撞撞,气血攻心之下顷刻间昏倒,这次,是真的昏。 李肇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帝,心中却异常震撼。 却也叹息不已,自认为项羽无法焚烧咸阳宫,而终究咸阳宫还是烧了,过程和历史上有些出入,但结果却不会变。 而罪魁祸首却是胡亥,令人想不到,不过细思之下,也不无可能。 胡亥知道巨鹿战况后,自知自己大势已去,却逃无可逃,只有一炬才能解脱自己,或许这才是他最好的安息。 “陛下,陛下,你怎么啦!”李肇不停地叫喊着,尚新也在旁边干急。 “快传医师!” 半日后,皇帝缓缓醒来,却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动,抬脚就踢了旁边侍人一脚,暴怒地站起身,对着墙就是一拳,全然不顾及肉体的痛。 他在泄愤。 “来人,摆驾咸阳。”他要立刻查看咸阳宫情况。 “陛下,不可,你身子骨还待休养,隔日再回宫也未迟。” 尚新连忙说。 李肇也附和:“然也,陛下还需安养,待咸阳事了再回。” 此刻的咸阳必定很乱,难不保还有着贼人在作梗,并不是回宫的最好时机,当然,宫,已经没有了,还如何回? 不过李肇却不敢说出来。 “也罢!”嬴政思索片刻,还是静下心来答应,他当然知道宫已经回不了了,只是心中不忿,意气所发罢了。 消息不断传来,咸阳宫全被大火覆盖,人已经进不去了,更别说救火。 城防军也都出动,抢救能抢的物资,救所能救的人,咸阳城也乱了套,纷纷在述说着这火的猛,也在猜测着谁人所为,有人认为是起义军攻破了咸阳,一把火将宫殿都烧了。 有人喜也有人忧,当然,这都是次要。 现时的大秦粮食短缺,平时都是朝廷救济,此刻国库被烧,幸者寥寥,那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有人起了悲怆之心,一时负面情绪掩盖整个咸阳。 也幸好太尉及时赶了回来,城防军维持好秩序才不出什么乱子。 倒是咸阳宫,说没了没了,让人心塞。 不过这样也好,该伏诛的人都死在了这一把火中,自此朝野安妥,在无人能撼其分毫。 长安乡管家跟了少爷那么久,自然懂得生意之道。 咸阳缺粮,但达官贵人、富商之类并不缺钱,而商行却是掌握着咸阳大量粮食,正是出货的最好时机。 但他并不自作主张,连忙遣人去询问少爷的意思。 此刻的李肇无法抽出身,被皇帝强留在密宫里。 皇帝不稳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却挡不住脸上血色全无,时而瞪着尚新,时而瞅向李肇,弄得两人很莫名其妙。 最终,他将李肇叫到跟前,露出古怪表情,李肇立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太了解这个皇帝了,如此表情,必不怀好意,果然,皇帝开口: “李肇,你说上林苑如何?” 这是明知故问,李肇腹诽,心声自然而然出来。 【还用问,肯定非常好,和皇宫相比,皇宫也不过尔尔。】 嬴政听之心头一抽,小子这是要揭他伤疤,皇宫都没了,还比什么比。 【但,秦始皇为何要如此问,难道他】李肇一惊,【看上了上林苑?还想占为己有?】 【不得了,这老头要强抢民女,不,民宅。】 啥! 强抢民宅? 嬴政不经意中狠狠瞥了李肇一眼,暗想:将朕当成什么人了?朕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吗?朕只是想问问阿房宫什么时候开始建设,规模是否像上林苑一样,甚至比上林苑更好。 是的,咸阳宫被焚烧,他已无家可归,只能寄托于阿房宫了。 但这段时间迟迟未见李肇提及阿房宫之事,遂要问及,但又怕小子找借口拖延,只得从他薄弱处着手。 上林苑便是他的薄弱处。 “这个嘛!一般一般,比起皇宫,不,陛下的行在,莫及也。”李肇回应,人却紧紧地留意着皇帝,却也懂得分寸没有提及皇宫。 嬴政听之白了李肇一眼。 此子口不对心,明明心里说皇宫不过尔尔,却言莫及,这不是忽悠他吗?莫不是怕他抢了上林苑? 还有,心里和口头上都提皇宫,这是要讽刺他无家可归吗? 这小子,要狠狠收拾一下。 “既然如此,你便搬来朕的行在,将上林苑让给朕吧!” 啊! 李肇脸色瞬间苍白,心声又起。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这老头太无耻了,竟还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搬到皇帝的行在?那可是一片废墟,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大火会焚烧三月,难道要我灭火三个月,怎么可能?】 嬴政听之,眉头挑了挑,暗想:焚烧三个月?这不是连夯土都烧成灰烬,那朕的一切都没了,一了百了? 脸色瞬间铁青。 他可是皇帝呀!要养很多很多人的,一切都没了怎么办?以后怎么上朝?怎么和百官商议朝政处理国事? “这个嘛!”李肇咬了咬牙,心几乎在滴血,却强挤出笑容,“陛下如此看得起我上林苑,甚好甚好,就怕此地构造简陋,委屈了陛下。” 话虽然这样说,但李肇的心却一点都不老实,腹诽着。 【我上林苑构造简陋个屁,给你住,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 呃! 嬴政听之满脸寒霜,恨不得生吃此獠的肉,太口不对心了。 【不是我说你土冒,可知我上林苑还有着什么吗?怕是你一世也无法触摸的存在。】 【嘿嘿!如此好东西我当然不会告诉你,谁让你惦记上我的上林苑。】 啥! 嬴政直接瞪圆怒眼剐向李肇,心忖:还有着好东西?朕一世也无法触摸的存在?究竟是如何东西令朕无法触摸? 心开始痒了起来。 无法触摸的存在多有吸引力呀!这厮太会折磨人。 不能让小子藏着掖着,一定要揪出来,他很想知道还有什么东西竟是自己无法触摸的。 貌似上林苑比较奇特的东西就是那可观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的东西了,难道还有比那更奇特的东西? 嬴政的心里开始设计起李肇来,殊不知李肇的心声又起。 【如果你不惦记上林苑,或许我还会让你见识一番。】 嬴政听之微微露出笑容,暗忖:还算你小子有些良心,朕本来就不惦记你的上林苑,实在是你小子可恨,戏耍一番而已。 第487章 打造现代化阿房宫 “咳咳!”嬴政故作咳嗽,眼睛却眯了起来,“李肇呀!的确上林苑会委屈朕,那朕不要了,你要在短时间内将阿房宫建好,也好让朕有个栖身之所。” 啥?这样就蒙骗过去了? 李肇听着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异常坚定,下一刻就退却了,这逻辑有点瘆人,不过这样也好,上林苑算是保住了。 但,另一个条件更苛刻。 短时间内将阿房宫建好?这是强人所难。 须知阿房宫是一个大工程,后世有人评论,阿房宫乃华夏第一大宫殿,既是第一大宫殿,又怎能短时间内建好,这是要他的命。 不过皇帝的吩咐又不能拒绝,他伤透了脑筋,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得支吾着。 “谢陛下体恤,臣一定.尽快建成阿房宫。” 尽快,可快可慢,时间没一个限定,又能很好地应答,算是为自己解围,但嬴政又如何听不出来。 “甚好甚好,你便在一个月内建好吧!朕总不能窝在上林苑不是?” 呃! 李肇直接崩溃。 一个月建好阿房宫,还不如将他肢解? 就这残垣清除就不止一个月,更别说建好了。 是的,阿房宫残垣乃大秦材质所建,先不说有没有地基,就算有也不牢固,不符合他心中建筑的标准,肯定要全部拆了的。 建筑材料方面也不能用大秦的,需用上水泥,火砖,各种装饰材质等,如此大工程,即使上林苑已经有着完备的各种建材作坊也难以在一个月内完成。 一时,责怪的心声出现。 【秦始皇呀秦始皇,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个月建成,分明就是刁难。】 【须知要建新型的阿房宫需要大量建材,更需要大量人力,这么短时间叫我如何去弄?】 嬴政听之微微愣了愣,刚才坚决的态度也软化了些。 的确,就那未完成的阿房宫就用了数年之久,区区一个月实在有些刁难,但,没有宫殿如何上朝处理国政呢? 反正这小子不逼迫一下都不会认真办事,不能给他太长时间。 “陛下,臣理解他的难处,但一个月实在太紧,能不能稍微延迟一点。”李肇不能如此迁就皇帝,即使得罪了这位主。 皇帝并没有因此话而怪罪,呵呵一笑缓解气氛道:“一个月的确难为你,那就三个月吧!三个月足够了,我大秦不可太久没有宫殿。” 这一下却是异常坚定,语气虽缓和却容不得一丝反驳。 李肇无法,只得苦笑地颔首,却腹诽开来。 【三个月就三个月,招聘多点人手也是能办到的,就是开支上多了些,不过当时你可是答应过负责建材的,建材嘛!用大秦的肯定是不行,要用上林苑的,那你肯定会调拨大量的金子过来,行得通,行得通。】 这不是李肇信心十足,建筑靠的是人力、物力、财力,而物力又靠人力,人力靠财力,总的来说就是靠财力,财到位,一切都好办。 如此庞大工程虽说时间上紧了些,却也不是不能办成。纵观前世华夏基建狂魔,几天就可建成偌大的方舱医院,几个月之内就能建成世纪大楼,他如何就不能办到呢? 如此心声出,嬴政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行得通?行得通个屁,咸阳宫都给烧没了,哪来的金子?这小子妄想。 嬴政得逞一笑,下一刻却唉声叹气了起来,道:“李肇呀!你也知朕的情况,咸阳宫被焚烧,实在拿不出任何东西,那全都依靠你了。” 这是卖惨博得同情! 但听在李肇耳里立时毛骨悚然了起来。 皇帝这厮要赖账,不但要自己出工出力,还要出钱,太磕碜人,太剥削了,这是要毁他根基的作风。 顿时心声又起。 【这老头耍滑头,明明答应过的事情还反悔,有这样做皇帝的吗?哼,既然你如此抵赖,那我也将就着来,排污系统不弄了,自来水也不装,电更别说了。】 皇帝听之,冷不防瞪了李肇一眼,心想:滑头?这小子在骂朕吗?还有,朕答应过又如何?这不没钱了吗?没钱了肯定要你出了,顶多到时再给你免税三年,更可气的是,你竟然不装这什么来的,排污系统?自来水? 他虽然听不懂,但仿似很高深样子,一定是好东西,但电听懂了。 那小子竟然不装电,简直找死,他要发怒,李肇的心声又起。 【本来还打算如果你不打上林苑主意,我便给装上寻常人无法触摸的东西,让阿房宫成为最伟大的皇宫,但,此刻没这个必要了。】 嬴政听之心揪了揪。 又是不可触摸的东西,好奇心又提了起来,究竟什么是不可触摸的东西?他的心更痒,可这个小子竟然不装? 又是找死节奏。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黑。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建好阿房宫,给我大秦一个全新的宫殿。”李肇又拱手,显得毫无一丝私心,但心里想什么,皇帝知道得一清二楚。 皇帝心想:竭尽个屁,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能瞒得过朕吗? 却没有说出来,而是拍了拍李肇的肩膀,赞赏地说道:“不错,不愧为朕的好臣子,不过朕有个要求,就是必须和咸阳宫完全不同,对了,朕想到一个好物件,你一定也要装上去。” 李肇眼神古怪了起来,皇帝能想到什么好物件呢?不过不放在心上,就大秦这些未开化的东西又能想到什么好物件,顶多和曹操般建一个铜雀台来锁二乔,皇帝嘛!就喜欢这个。 但皇帝的话令他着实吓了一跳。 “这个排污系统、自来水之类一定要装上去,还有电也不可缺少,对了,你那喇叭也不能少,城墙还得加固,就用这材质吧!” 他指了指墙壁。 这是钢板所制的墙。 李肇听之欲哭无泪,如见鬼般望着嬴政。 排污系统?自来水?这次词语皇帝是怎么知道的?他可从未没有说过呀!难道大秦已经有这些东西了吗? 还有城墙如这墙壁?这是要上林苑破产呀!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宫殿的城墙得有多长呀!就算整个大秦砸锅卖铁也弄不出来那么多铁。 “好了,就这样定了,朕也累了,你退下吧!”明显,皇帝不想李肇再讨价还价,下逐客令,很快便有侍人将李肇送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李肇真是欲哭无泪,恐怕从今以后上林苑要勒紧裤头过日子了。 不过还好,还有着股市,虽然这段时间股市几乎处于停摆的状况,却一切都过去了,可以继续敛财,当然,另一个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那便是发展房地产行业,这可是暴利行业,动不动就能将建设阿房宫的资金全都赚回来,但必须要将地皮拿下。 之前皇帝就说过将阿房宫周边的地皮给他,但这事还没有提上日程,皇帝虽然口头答应却没有落实到实处。 不过他不理了,先下手为强,再慢慢禀报了。 才刚回到李宅,便有仆人找来了,带来了管家的建议,他当然接受,而且是举双手赞成。 在咸阳乃至整个大秦处于缺粮状况,猛然放量,即使高价售出也会遭受疯抢,不过他没有那么缺德,粮食乃国家安稳的根本,如出纰漏,即使皇帝不责怪他,也会引来民愤,他并非无良商人,有时还很有良心。 如此一来,恐怕又要赚得盘满钵满,正好给重建阿房宫提供前期资金,不错。 但接下来要重建阿房宫就令他犯难了,三个月建造成拥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宫殿的庞大规模阿房宫,历史上恐怕还未有人做过,甚至前世社会也没有这样的壮举。 “三个月重建阿房宫需要庞大人力,这让我在那么短时间去哪里弄人,起码得数十万人吧!” 须知秦始皇当年建阿房宫的时候就用了三十万民夫,还历经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建好,这三个月有些紧张呐! 而且,大秦的民夫对水泥等新鲜物件并不熟悉,也直接会影响到工程的进度。 “是否弄些机器出来?” 前世的建筑大多用机器,比如说搅浆机、搬运机、升降机、吊机、压土机之类,这些都能加速建筑进度,如果用上肯定是好的,但问题是,这里是大秦,不是前世社会,如此奇形怪状的东西出现,不知会不会吓到那些民夫? “不理了,若三个月完成,只有用这些东西了。”李肇狠狠心,作出决定。 单靠原始人力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此庞大的工程。 至于这些机器是否有专业人员来操弄,这一点他并不担心,随着学堂发展,足可抽出大量学子来。 “不过目前先让阿超生产出大量钢材再说,砖作坊也要行动起来,装修材料作坊也不能停。” “还有用电器作坊也要扩产了,并增加品种。” 当初生产风扇的时候开办了电器作坊,只是产量并不大,规模就小了一些,但此刻不同了,随着电的普及,必会需求大量用电器,规模小反而是个制约。 何况阿房宫就需要不少用电器,更别说要发展的房地产了。 第488章 一番安排 电器作坊要搞起来,品种也要多样化,比如说空调、洗衣机之类,这想起来好像有些离谱,但李肇并不觉得离谱,因为此刻的上林苑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有着他的秘籍,足可生产出这些东西。 玻璃作坊也要搞,毕竟玻璃乃比较前卫的装饰品,必定会深受欢迎的。 一下子想了那么多,李肇自己都感觉到时间太少了,不过好他在来上林苑之前就规划好了这一切,就算时间无多也不会手忙脚乱。 他准备搞些现代化房地产,让大秦百姓也体验一下什么叫高质量生活,不过前提是先让他们富起来。 欲想普遍富起来不太现实,不过达官贵人、富商还是有钱的,可以当做第一波韭菜来收割。 接下来还要办银号,将前世买房贷款的操作也搬到这里来,如此一来就不愁房地产发展不起来了。 想着想着,感觉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需要找些得力人手,得将萧何和曹参弄过来。 须知历史上西汉的后勤就是他们两个负责的,正一现成人才。 而且重建阿房宫乃朝廷大事,他们责无旁贷。 至于房地产,就得找个精明的人来负责,思前想后都想不出究竟让谁来负责,实在上林苑没人了,叔父和管家负责商行,叔父已得到赦免,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燊公子负责上林苑,高富贵负责六国之地商行,阿超负责冶铁,无拳负责安保,能用上的人都用上了,显然房地产无人负责。 “得赶紧将刘季和项羽弄过来。” 刘季乃历史上西汉开国皇帝,绝对是个好的管理者和运营者,项羽也不错,却给人有勇无谋错感,但他绝对不是无谋。 综上所看,让刘季来对外运营,项羽在内开发房地产,两人联手,绝对能干出一片天地来,最适合不过的绝强组合。 目前就看怎么说服刘季为己用。 还有一个上官,如果他真的是韩信的话,也可收为己用。 让他在外开拓市场应该不错,和高富贵可有个照应。 这样,上林苑绝强的班子就可建立起来。 李肇有些骄傲,他竟即将笼络历史上如此多巨头为己用,试问谁人能做到? 事不宜迟,他召集上林苑所有高层开个会,并将任务分发下去,当然也事先购买一些秘籍出来。 电器方面,他先购买出空调,其他电器逐步再来,毕竟每一样东西的生产都需要一个过程,而那么短时间根本不够。 就各种家电来看,洗衣机目前还用不上,毕竟第一期房地产面对的是达官贵人,这些贵族奴役非常多,洗衣服就不成问题,洗衣机可有可无。 冰箱嘛!炎热的夏天还可以用,那冬天就用不上了,很快就要进入冬天,冰箱也暂时用不上,可以放于后期。 空调不同,是可以两用的,夏天开冷气,冬天开热气,一举两得。 当然,要说御寒用什么最好,当然是集体供暖,用锅炉烧出暖气,对于前世北方来说,冬天都是采取这种御寒方式,而按照前世社会对华夏南北方划分,咸阳可属北方也可属南方,地理位置非常特殊,自然空调的用处还是挺大的。 这也是一个嚼头,吸引贵族的嚼头,试问贵人府中有空调,室内室外温度完全不同,谁不稀奇,得多有面子。 更能彰显身份。 恐怕到时一些贵人不想买房也拦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还有一点,贵人家中往往人口众多,建一般楼房就显得不够了,他准备首期建别墅,外加奴役房的那种,就不愁卖不出去。 当然还有一个优势是,这里是阿房宫所在。 近水楼台先得月,或许也有这方面道理。 阿房宫和准备建别墅的地方实在太大,那排污系统就不能随便了,不过旁边就是滈水,排污就方便多了,自然建自来水作坊也方便。 上林苑在建设之时还没有安装自来水,却敲定好了自来水作坊位置,并留足了空间装自来水管。 这也是一个庞大工程,不过有着燊公子负责他放心。 待自来水作坊建好,就能上林苑、阿房宫、别墅区一齐供水,非常方便,也不用耗费多大财力。 相信这样的超前供水必定会吸引很多贵族目光,对别墅的售卖也是一大嚼头。 还有玻璃作坊,也要着手去准备了,这个可以交给燊公子。 一切都安排妥当,从百货商店里有花费了一大笔金子,这段时间真是花钱如流水,但为了上林苑以后,他必须要这样做。 “是时候去寻找阴嫚和收拢刘季他们了。” “不过去之前先见一下皇帝。” 阿房宫重建非常紧迫,就不得不马上将萧何和曹参安排出来,但始终他们都是朝廷的人,总得征得皇帝的同意。 还有,既然去见皇帝,就一并提及地皮的事,先落实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翌日。 “参见陛下。” 李肇很容易见到皇帝,见面后立即行礼。 今日皇帝的气色不错,人也多了些活力,应该有好事传来了。 不过李肇并不打算问,直接开门见山要人。 “陛下,阿房宫重建在即,但臣的人手欠缺,需要你派下人过来。” 嬴政心情好,自然什么都好说,摆摆手道:“我大秦宫殿一切都靠你,能帮的朕自然会帮,说吧!准备要谁?” “萧何、曹参。” 嬴政想也不想,很爽快答应,“准了,此二人都乃得力之人,有他们帮你,必事半功倍。” 李肇很想说:这还用说,萧何就是从长安乡出去的,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人呐! 但他没有说出来,连声道谢:“谢陛下,有他们相助,臣必定能在三个月后建好阿房宫。” “甚好,甚好!”嬴政露出满意的笑容,遂摆摆手,表情很不耐烦,又略显急躁,“还有事吗?没有就退下吧!” 才来到就下了逐客令,李肇甚是奇怪,平时的皇帝并不似这样,除非有要事发生,但看他心情,并不似有要事发生,反而似是喜事。 当然,皇帝的事儿他不敢问,但地皮之事总不能耽搁,便回应:“有,便是之前陛下答应臣的事儿。” “何事?”嬴政眉头蹙起,仿似怕李肇又来扯钱财的事儿,幸好,李肇并没有提及,他松口气。 “自然是阿房宫周边的地,陛下可是答应过给臣的。” “地?什么时候的事儿?朕怎么不知道。”嬴政故作疑惑。 李肇一滞,直感这厮又来蒙自己了,这老头越来越不正经了。 “陛下,你好好想想,当时在上林苑你可是说过的,旁人也可以作证。”他指了指身边侍卫,当时他们就护驾在皇帝身边,自然听到,可是,他们敢说听到吗? 李肇感觉自己此举多余了。 嬴政的反应也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前一刻在疑惑中,下一刻却调侃了起来,“看把你吓得,朕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不知不觉地,他性情也仿似发生一些变化,连玩笑都出来了,李肇霎时露出古怪表情,貌似这个秦始皇很少有开玩笑的时候。 不过也可看出今天他的心情的确不错。 “就将阿房宫周边,滈水之隔之地给你吧!也当是朕对你的补偿。” 听之,李肇才松口气,敢情这厮就喜欢看自己紧张的样子,还是还在气头上?毕竟阴嫚是因他才发生意外的。 答应就好,这样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开展了,但一想到在滈水之隔,便有些不乐意,那边离阿房宫不算远,可有着一水之隔呀!要真建别墅,还得建桥,又是一大笔开支。 “谢陛下!”但总算的落实了,连忙谢恩。 “好了,如没什么事儿,你赶紧退下吧!”嬴政还是那个不耐烦,恨不得李肇马上离开,李肇更奇怪了,什么事儿令他如此不耐烦呢? 貌似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紧张一件事。 不过,想是这么想,却不能问,便离开了。 到此时,才能分出身来,一番安排后,便带领着无拳等人赶往武关和函谷关。 第489章 少爷传说 武关,乃关中地区四大关隘之一,占据天时地利,历史上刘季就是从这里入关而拿下咸阳,当时所领就两万军。 有人会认为仅凭两万军就能拿下武关,此关隘也不过尔尔,其实错了,之所以能拿下,错不在关隘本身,而是人为。 当时赵高自知大秦将危,便想讨好于刘季,才有武关抵挡不力,当然也有陈留人员的劝说,才导致武关不打自退。 此刻,刘季所领两万人就被章邯的囚徒军擒于关外,个个如战败的战俘,衣衫褴褛。 其实他们就是被饥饿逼迫造反的黔首,本意不是为功名利禄,乃为一个温饱,以当时的情形,只有推翻大秦才能让他们不挨饿,骨肉不分离。 但最终还是失败了,经过一些时日折磨,虽然没有饿死当场,却和乞丐无疑。 “军师,少爷真的会来救我们吗?” 一中等身材,却留着两撇胡子,估摸已到不惑之年的人问身旁年轻人,此人正是刘季,满脸焦急之色,却极力地保持着淡定,但眉宇间却掩饰不了对自己的怀疑。 自起义起,每一次战役都那么顺利,自认为自己能力是有的,殊不知到了武关却毫无还手之力,特别看到秦军那看不到人影却能灭他们于数里之外之物,更是让他自信心崩碎。 而且秦军将领莫名暴毙的奇迹也仿似离他而去一般,完全没有出现。 就这样,他们还未攻关便被擒下了,端得窝囊无比。 当大家意志消沉,自认为必死无疑时,军师却给了他们信心,说少爷会来救他们的,也必定能救出来。 军师自然是张汉林,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和少爷带来的消息,他很容易得到刘季的信任,一举成为军师。 但等了那么久,完全看不到少爷的身影,有些人绝望了,对军师产生极大的怀疑。 “军师,你是否哄骗我等?此乃秦军,你家少爷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些领头怀疑,实在这事不太靠谱,他们的行为是造反,造反乃大罪,就算少爷的父辈乃朝中大臣也无法救得了他们。 他们的生死掌握在皇的手里。 “放心,我家少爷必定能救下大家,这个我敢保证,少爷完全有这个能耐。”张汉林信誓旦旦地保证,对少爷的信任已经到了雷打不动的地步。 不是他盲目信任,实在是少爷太变态了,试问谁人能仅凭只言片语便能化解数万黔首,更是凭借莫名手段令万军莫名消失。 此人只有少爷。 而看守他们的秦军只有数万人,又如何能敌得过少爷。 只是为何少爷那么久没有来救他们,也许少爷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力士阿牛也在一旁附和:“是的,少爷厉害得很,无须任何动作便能灭杀一人,你们说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阿牛永远忘不了少爷制服自己的手段,如此手段怎能没有能力救下他们呢?一定能的。 而且,他怀疑在每次战役中秦军将领莫名暴毙,是少爷所为,实在他们的死法和当时自己遭殃于少爷手上的手法太相似了。 毫无预兆就倒了,太莫名其妙,恐怕天下只有少爷才有这样的手段。 “果真如此,那少爷乃何等人也?”刘季已经没有了其他办法,只得将希望放在张汉林身上。 “少爷乃高人,但尔等非少爷之人,恕汉林无法相告。” 少爷的身份何等特殊,他自然不能透露。 “但少爷的能耐我还是可以一说,以消除你们的担心。” 此刻,张汉林一改之前的淡定,变得亢奋了起来。 “我等倒也想听听。”刘季很客气地说着,虽这么说,兴致却不算很强烈,实在是了解了少爷的能耐又能怎样?他真的能救下自己等人吗? 造反之罪太大了,大到无人能救得了,即使求情都不行。 当然,如少爷也乃造反者,此时此刻也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因为秦军已经战胜了各路诸侯,灭的灭,擒的擒,而且大军也驻扎于此,谁人还能有这样的能耐? 天下已经没有这样的人了。 张汉林摆出一副了不得姿态,头也微微抬高,神气地说道:“少爷者,强人也,并非汉林谬言,实在少爷所行所举皆乃神人所为。” 于是,他将少爷如何击败黔首,又如何让万军消失,讲得令人生不出一丝怀疑来。 阿牛也在身旁帮衬:“此言非虚,而且阿牛认为,咱们能从芒汤山打到这里,屡战屡胜,很有可能有着少爷的参与。” 听到张汉林诉说着少爷种种神奇,刘季等人瞪大了眼睛,个个露出惊奇又有些怀疑的表情,心里好像都在说:天下真有这样的人吗? 这已经不能用人来说了,正如张汉林所说‘神人’。 却又听到阿牛之言,纷纷咋舌,忙问:“此话怎讲?” 阿牛人憨厚,不善撒谎,此刻非常严肃,又带着莫名崇拜,回应:“你们不觉得咱们和秦军对上时,胜得很容易吗?” 刘季点头,的确有点,除了武关,其他攻城拔寨之战皆非常顺利,就似乎秦军是纸捏的一般。 “咱们之所以能胜利,全因他们的将领莫名暴毙而影响军心,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一提及,大家若有所思,仿似还真有些奇怪,每到攻城,皆会有秦军将领暴毙,端得无比离奇,这如果是巧合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阿牛怀疑是少爷所为,不是阿牛胡说,少爷有着这样的能力,上次少爷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将我打倒的,和秦军将领的暴毙如出一辙。” “果真如此?”刘季等人有些信了,因为阿牛从不撒谎。 “当然!”张汉林应话,“想必尔等还未听说过少爷的传说,那是无人能战之的存在。” 张汉林虽为黔首,却偶有踏入咸阳,还是听闻少爷的奇迹的。 众人来了兴趣,侧耳倾听。 “尔等可知咸阳之战?” 众人摇头,实在他们皆沛县之人,甚少能知晓咸阳之事。 张汉林没有不屑之意,含笑道:“咸阳之战便是有贼军要攻打咸阳,当时有着十万贼军,而咸阳城防军只有万数,实力相当悬殊。” “你们说结果如何?” 张汉林故意打哑语。 众人摇头,刘季猜测:“想必贼军围困咸阳,朝廷岌岌可危。” “正是!”张汉林颔首,目光变得火热了起来,继续说,“大家都认为咸阳必破,大秦将亡,但大家都错了,错得离谱。” “哦!”众人兴趣更浓,身躯不自禁地往张汉林这边挨,有人不解问,“难道秦军胜了?” “正是!”张汉林一拍大腿跳将起来说,“秦军正是胜了,胜得毫无悬念,更是击溃了十万贼军,秦军却毫发无损。” 啥! 众人大惊,心中震撼极了。 万数人对上十万人,竟还毫发无损地大胜,更击溃十万贼军,听起来就像听天书一般,但看张汉林的表情又不似作假。 “难道是少爷出马了?” “正是!”张汉林回忆着当时听到的传闻,立时肃然起敬,“当时少爷还在长安乡,刚好有五万贼军觊觎长安乡,要占为己有,而长安乡不过数百护卫,要对上五万贼军就是以卵击石,大家认为少爷会放弃长安乡时,少爷却没有放弃” 吞了吞口水,停顿一下。 大家正听得入迷,突然停顿让他们有种不畅快感,异口同声地问:“接下来如何?” 张汉林话锋突然一转,表情变得张狂,道:“少爷竟然领着数百护卫迎击五万贼军” “岂不遭殃?” (本章完) 第490章 少爷传说二 众人也有着这样的看法,几百人对上五万人,显然以卵击石,遭殃是肯定的,但张汉林的回答令他们颠覆了三观。 “不,不但不遭殃,还全歼了五万贼军,而几百人毫发无损。” “什么?” 数百人竟然全歼五万人,有这个可能吗? 众人大惊,众多眼睛互相扫视着,一副仿似完全不相信却又不敢肯定的表情。 张汉林看出他们内心的想法,继续说:“当然,诸位如果不信的话,如有机会可到咸阳去了解一番,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要说这就足够惊人的话,还有更惊人的。” “少爷解决了五万贼军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咸阳城,此刻的咸阳城被更多的贼军围困,而城墙上的城防军也不过万数,而且他们还带来了火炮。” “火炮是什么,想必你们都见识过了,即使如此,他们也被少爷领着城防军全歼,硬生生地将围困战打成了歼灭战。” 说着说着,张汉林激动了,目光深邃,望着上林苑的方向。 “你们说,这样的少爷能否救下我们?” 这话毕,无人再反驳,更无人再有怀疑之色,个个陷入沉思。 如果张汉林说的是真的,那少爷完全就是神人,无人能抵挡的存在,即使现在有着秦军擒押着他们,也必定不是少爷的对手。 但,真的吗?天下真的有如此神人吗? 有人嘀咕,却问:“少爷如此厉害,那他一定是位大将军吧!” “当然,如非大将军,有何以能统领城防军,不过”说到这里,张汉林显得有些黯然,“最终被迫害,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 听之,刘季等人也露出黯然,如此神人却被迫害,天下还真是奸人多,有人可惜少爷,便问他的近况。 “少爷既然没了将军之实,是否一蹶不振?” 张汉林剐了那人一眼,暗讽他见识短,如此之人又怎会一蹶不振呢?活得不知有多尊崇。 “当然不,少爷退出来后便做了商贾,你可知咸阳商行和六国之地商行是何人的?便是少爷的。” “少爷的?你是说长安乡商行,不,现在改成了上林苑商行,是少爷的?” 有人惊讶地问,因为他就曾在商行里当过跑腿,后来被解雇了,却对商行的了解还是比较多的。 “正是,此刻商行遍布整个大秦,各种新奇的东西都有。” 对于这些,张汉林也是在上林苑才了解透彻的。 “少爷竟如此了得,我等见识了。”刘季感叹。 “呵呵!现在知道少爷的能耐了吧!谁人还敢说少爷没有能耐救下我等!”张汉林横眼一扫众人,眼神里尽是对少爷的维护。 正当大家在消化着这些内容时,却有一大大咧咧的人开口了,此人话无遮掩,有一句说一句,正如他粗犷的性子般,他抖了抖胸前的横肉,高声嚷嚷,打破了沉寂。 此人正是樊哙。 “如此说来,少爷的确很不简单,却于我等黔首有何用?咱们还不得造反才有活头?” 他没有诋毁少爷的意思,只是心里话罢了。 刘季也点点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造反并非大家本意,却也是被迫的,如果真有活头,谁会做这些要杀头的事情? 即使少爷如此了得,却对他们这些黔首毫无益处,那只不过是为贵人们提供方便的活罢了。 “谁说没有用?少爷虽为贵人,却处处为我等黔首着想,少爷见不得有人饿着。” 听到这话,众人望了过来,不解地望着张汉林,这话有点维护少爷的成分,自古以来又有多少贵人会在乎他们黔首的生死,为他们着想,即使有也是做做样子罢了,他们只有将黔首往死里弄,最终沦为他们的奴隶。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会有贵人为黔首着想,除非天塌下来。 “你们不信?”看到个个摇头的作势,张汉林簌地站了起来,怒了,“尔等竟然不相信少爷?” 逐而露出冷笑,“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尔等可知前些日有数万黔首聚集上林苑,并受人唆使要暴乱上林苑?” 当然,这些人消息闭塞,是不会知道的。 “我告诉你们,当时数万黔首要攻陷上林苑,原因是皇帝要重建阿房宫,重建就得服徭役,试问何人愿意为之,遂有暴乱,但,少爷出面了,他说有重建阿房宫这事,所征民夫却是自愿的。” “哦!还有此事?服徭役还可自愿?”有人不信了,啧啧地问着张汉林。 “当然,就是自愿的!” “这么说来重建阿房宫必定无法进行下去,毕竟无民夫愿意服如此苦役。” 是的,重建阿房宫工程庞大,需要的人力太多,而服徭役却是苦役,何人会服之?如采取自愿,必定无人应征。 “不,你错了。”张汉林摇摇头,“不但能进行下去,我等黔首还抢着当此苦役。” 哦! 众人皆侧目,不解的眼光缠绕着张汉林,实在这太匪夷所思了。 徭役竟然有人抢着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些人疯了。 “尔等不信?嘿嘿,待我徐徐说来。” 张汉林酝酿一下情绪,继续说:“当时大家认为没有了活路,便纷纷要反抗,殊不知少爷出面了,他说这非徭役,乃聘任。” 聘任? 众人不解了,便有人问:“何为聘任?” “便是少爷聘用我等重建阿房宫,他却出月俸。” 什么? 众人惊奇极了,个个露出莫名神色。服徭役还有月俸,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现时的服徭役乃征调而来,徭役者需自带粮食,却从未听说过有月俸。 “尔等可别不信,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当时少爷说出有月俸之后,还承诺如被聘用者,可预领三百半两钱,以后月俸六百半两钱。” “尔等说,如此优待,何人不抢着做苦役?” 什么? 众人惊呆了,服徭役还可预领三百半两钱,更要命的是,月俸更有六百半两钱,这完全颠覆他们的认知。 第491章 弃军从工 须知一些有工位的人折算下来的月俸也才二百四半两钱,这还是挺高的了,更多的人是没有工位的,很多有工位的人都以有工位为荣,没有工位更是羡慕得不得了。 而此刻,和他们有着同等地位的张汉林竟然能拿到六百半两钱的工钱,这那里是服徭役,简直是最令人羡慕的工位。 而且这工位所得月俸几乎是其他工位的三倍。 三倍的工钱能买到多少粮食,他们已经不敢去计算了。 “真有那么多?”有人颤颤巍巍地问,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汉林,极想从其眼中看到肯定的答案。 而张汉林的微笑就是很好的答案,“呵呵!当然,你们看,这就是汉林预领的三百半两钱。” 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发出哐当响,他还解开布袋,露出里面沉甸甸的铜钱。 “还有这个!”拿出了一张纸,里面有他的画押,“只要在里面画押,就能成为上林苑聘任民夫,待阿房宫开工,就能每个月领到六百半两钱的月俸。” 指了指纸里面写着的字,很明确地写着月俸六百半两钱字样。 “果然是真的,少爷果然非常人也,想的都是咱黔首。”刘季感慨,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紧紧地盯着纸,嘴里发出啧啧之声。 那是羡慕。 “如果我能成为少爷的聘任农夫就好了,以后就不用挨饿,不用再为了活路而造反。” 这是很多人的心声,他们被张汉林手中的纸吸引住了。 这,虽是一张纸,但他们看到的却是沉甸甸的铜钱,他们一家的生计。 “军师,少爷还要人吗?我们愿意成为少爷的农夫,重建阿房宫。” “对,我也想,军师务必要为我等争取呀!” 听到大家各种心声,刘季无限感慨。 他自以为率领大家造反乃给大家一条生路,殊不知却是一条死路,而少爷呢?这才是真正为黔首谋生路,这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只是,可恨他却无法和少爷相见,他开始羡慕张汉林,羡慕他能为少爷奔波,成为少爷的人。 可一想到这,却露出黯然,他们生死未卜,又有什么资格羡慕张汉林呢?少爷真的能救下他们吗? 如少爷救了他们,他愿成为少爷的人。 “大家别急!”这一刻,一众人将张汉林围了起来,纷纷想张汉林为他们引荐,“少爷是好人,只要你们真心付出,少爷会聘任你们的。” “只要能觅得生计,我等必唯少爷马首是瞻。” 很多人承诺,不过有些人却丧气了,因为他们正被秦军擒下,能否活命还是个未知数,又如何为少爷马首是瞻呢? 虽然张汉林信誓旦旦地说少爷一定会来救下大家的。 张汉林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举起拳头保证,“只要少爷还记得我们,我们就能获救,一定要相信我。” “等待吧!等待少爷的来临。” “对,等,咱们没有了活路,何不等呢?” 众人高呼。 此时此刻,这里发生的一切李肇并不知道,一行人到了武关,却是王离迎了过来,似乎他早已知道李肇要来似的。 “李将军别来无恙!”王离远远便拱手作揖,脸噙微笑。 李肇也看到了他,策马而来,到跟前下马,也拱手回应。 “王将军好气色!”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此獠隐藏得够深的,枉我当时还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反了胡亥,殊不知他根本就不是胡亥的人。 秦始皇在戏弄他,想不到此獠也来戏弄他。 他道怎么王离在北方会突然之间出现在关中,原来都是秦始皇那厮的安排。 一时很不悦。 王离察言观色的功夫了得,一下子看出李肇的不悦,再度拱手道:“李将军莫要心生间隙,离也是为皇命而为罢了。” 这一句话说出他就是秦始皇那厮从北方弄回来的,一时心中更不忿,不过也不能因此抱怨,毕竟他并没有损失什么。 “不会不会,能结识王将军乃肇的荣幸,又如何会心声间隙。” “哈哈!李将军就是大气,性情中人也。” 两人互相客气一番,李肇便提出接收刘季军的请求。 兴许王离早已得到皇命,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也告诫:“李将军莫要辜负陛下的一片好心,此些人能用便用,不用便解散了吧!毕竟陛下不愿看到大秦境内有秦军以外的兵卒。” “自然!”李肇拱手。他又何尝没有想到这点,这次前来便是为了解决刘季军和项羽军之事。 刘季军还好办,人数不过两万,如何也翻不了大浪,但项羽军就不同了,可是有着二十万,除了战死的,应该还有十数万,是一支大军,如果他处理不当,很有可能搭上自己性命。 这虽然是王离的告诫,想必也是陛下的吧! “好了,王离事了,告辞。” “对了,别忘了还有项羽军。” 王离走了,李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王离这话虽然听起来客气,却带着浓浓警告,不过皱眉也是一瞬间罢了,他已经想到了解决两军之法,便是让他们弃军从工。 重建阿房宫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些就是现成的人力。 而且还找到了现成的监工,便是项羽和刘季无疑。 刘季军所在地。 众人正是感伤自己的处境时,突地看到围困他们的秦军拔营走了,个个露出不解表情,但这是好事,秦军走了,他们便获救了。 但大家都知道,秦军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走的,必定有什么原因。 “莫非是少爷出手了?”刘季破天荒地嘀咕,兴许受到了张汉林的感化,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少爷。 “必定!”张汉林肯定地说,“天下间只有少爷才有着这个能耐。” “想必少爷已经来了,咱们快列队迎之,只要大家表现出够热情,汉林必定冒死推荐大家给少爷。” 这是张汉林的保证,就因这一点保证,让两万人异常听话,齐刷刷地列队,眼睛火热地望着前方。 李肇一行人踏马而来,突地见到前方整齐地杵着一众人,他们有秩序地站立,目光全落在自己身上。 “是少爷,我就说嘛!少爷一定能救下我等的。” 张汉林兴奋极了,也自豪极了。 “快,向少爷问好。” 张汉林招呼,顿时,一声异常齐整的喊叫从两万众中发出,何等震撼。 正奇怪的李肇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他本以为要劝服大家还需花费一点功夫,此刻看来不必了。 想必这是张汉林的功劳吧! 这厮有些能耐。 李肇纵马到来,人坐于高大壮马上,显得异常高大,他一扫众人,露出满意的笑。 “少爷笑了,笑了,证明他对你们是满意的。” 张汉林抓住这个时机对大家说道,“大家的机会来了。” 大家露出火热的目光。 “拜见少爷!”张汉林屁颠颠地迎了过来,“汉林不辱使命,领军于此恭候少爷前来。” 他的使命就是促成刘季军造反,虽然失败了,却是完成了使命。 “不错,汝乃精明人也!” 得到少爷的夸耀,张汉林热血沸腾,连忙拱手:“谢少爷,全赖少爷给汉林的机会。” “好了。”李肇不想浪费时间,他还要寻找阴嫚,“你去问问大家,谁愿意成为上林苑聘任民夫,如愿意,便到上林苑画押,如不愿意,便各自离去吧!” 简单直接,没必要那么多仪式。 张汉林暗喜,他本还想寻找时机说出大家的诉求,殊不知少爷竟主动提了出来,此乃天赐良机,便大喜道:“禀少爷,刚才汉林问过大家,大家都愿意和汉林一样成为少爷的人。” 哦! 李肇微微一愕,对张汉林投来赞许的目光,此子办事能力就是强,能想到别人之所想,值得培养。 “甚好!便让之全都到上林苑画押吧!” “诺!” 张汉林动作很快,立刻便和大家说了此事,这让两万人异常兴奋。 李肇看之暗叹,想必张汉林已经将成为上林苑聘任农夫的待遇和大家说了吧!这就怪不得众人如此兴奋了,有着如此丰厚的待遇,何人能遇到?只有他们也。 “何人是刘季?本少爷想一见。” 第492章 上林苑一建 这时,李肇说话了,依旧是没有太多措辞,却拱手一作揖,不过也有些许激动,这是刘季军,他很快就要见到历史上的汉高祖了。 身在两万军前面的刘季正仔细地瞅着这位被张汉林称赞得神乎其乎,自己也跟着膜拜的人,不由愣住了。 自认为如此神人必定是神仙般人物,但令他失望的是,少爷也和他们一样是个凡人,顶多就是过分年轻,还有些俊逸罢了。 当然也称不上孔武有力,那细胳膊细肉的,还显得有些羸弱。 就是如此之人却有着如此能耐,他顿感肃然起敬。 突听如此之人叫了自己,立时打了一下颤,连忙大方地走了过来,客气作揖:“少爷,小人正是刘季。” 他自降身份成小人。 其实在造反之前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在李肇如此地位面前也确实是小人。 李肇有些受宠若惊,更有些不好意思,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汉高祖竟叫自己少爷,还自称小人,有些吃不消呀! 但这种心性也让李肇很满意。 拿得起放得低,这才是运营的最佳人选,再加上他的魄力,可想象得到将来的上林苑房地产是如何盛景。 当然,这也得让刘季成为自己人。 “你就是汉高祖刘邦?”李肇盯着如此简朴的人不禁出神,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汉高祖刘邦?”刘季听之愣了愣神,不知少爷是否是在叫他,可又不对呀!汉高祖是谁呀!刘邦嘛! 猛一抬头瞅着少爷,眼里尽是古怪之色。 刘邦,这是他很早就想改的名字,少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是想想又不对,汉高祖刘邦,他非汉高祖,自然不是少爷口中的刘邦了,连忙闪到一边,眼角不经意地瞄了瞄后方,看看少爷是否和后面什么人说话。 但是,却没有。 李肇看到刘邦这个表情有些滑稽,又有些尴尬,连忙换个面色掩饰,轻咳一下缓和气氛。 “那个,你就是刘季?” 刘季回过神,连忙再作揖,回应:“正是,能被少爷记住,乃刘季的荣幸,小人愿意为少爷效劳。” 这是毛遂自荐,话还未说两句就直入主题,可见刘季的直截了当。 李肇也是有些不适应,不过心里却暗喜,大名鼎鼎的刘邦竟率先投诚自己,真是难得一见情景呀!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多费口舌,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一个人才。 “这是你的真心实意?” 李肇并不急着回应,试探性地问。 刘季不慌不忙,再次拱手道:“刘季自然是真诚要为少爷效忠,望少爷成全。”眼里看不出一丝狡诈和欺瞒。 李肇满意一笑,摆摆手,却是抛出极大橄榄枝:“甚好,卿如此看得起肇,肇答应又何妨。” 这次并不以‘少爷’自居,人也客气了起来,更用‘卿’来称呼,直接拉近了双方关系。 他要让刘季看到自己的诚意,并表现出自己和其他达官贵人的不同。 这是收揽人才的一种手段,前世的他虽然碌碌无为,却也将此招运用得得心应手。 “谢少爷!”刘季的喜悦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却没有到狂的地位,连忙深深一揖,甚是恭敬。 李肇下意识地退了退,潜意识里对历史人物的尊崇让他不敢接受这一揖,这倒让刘季尴尬了。 他认为像少爷这样的贵人注重礼节,他已按足了礼节来,为何少爷却有些反感呢?不过很快便想个通透,兴许少爷和其他贵人不同,他不拘礼节吧! 嘿嘿!如此亲民,是个好主子呀! 就瞬间思考,刘季便改变了自己想法,要为少爷马首是瞻,这个少爷值得他效劳。 李肇也知道自己动作有些夸张,连忙缓一下神,应道:“不必客气,你既然效忠于我,便是我上林苑之人,今后兄弟相称便可。” 他可不敢将历史名人当仆人。 但听在刘季的耳里却是另一种意味:少爷果然非一般贵人,连对待下人都如此有亲和力。 难怪像张汉林如此精明的人都追随于他,一时,对李肇的崇敬又多了几分,要是让李肇知道他的想法,恐怕要打退堂鼓。 堂堂历史上汉高祖竟然崇敬自己,他何德何能呐! “是,少爷!”刘季口上应诺,但行动却不匹配,依旧显得恭敬。 或许这就是少爷的威严所致吧!李肇感慨,却也不再纠结于此,便对刘季说:“刘卿,皇帝重建阿房宫的事儿你可知?” “自然知道,季愿意服此苦役,为少爷分担。” 这是表忠诚。 其他人见少爷将话题转换到阿房宫上,也都表忠诚。 “我等愿意为少爷分担,服此苦役。” 李肇笑了,如此忠诚之人,更是如此得力,以后不用事事都要自己顾及了。 但他的想法并不在阿房宫上,而是滈水之滨的房地产。 刘季是自己的人,这些人也足够忠诚,正一好钢,好钢就要为自己所用。 “不,不”笑着摆手,“我不需要你们服苦役,也无须参与重建阿房宫,我要你们造别墅。” 非重建阿房宫?别墅? 众人听了有些懵了,别墅是何物?但下一刻却慌了,不参与重建阿房宫,那不就没有了工位?没有了工位,就别想六百半两钱的月俸了。 “少爷,我等真乃真心实意,望少爷成全。” 纷纷地,有人跪了下来,接着又有更多的人跪下来请求。 李肇苦笑,想必这些人误会了他的意思,便抬抬手,让大家起来。 “我知道你们乃真心实意,才让你们造别墅,哦对了,别墅就是府宅。” 大秦人是不知道别墅的,他刚才疏忽了。 “府宅?难道少爷让我等为少爷建府宅?季乐意领大家为少爷效劳。”刘季听清楚了,应道。 李肇真被他们的理解能力呛到了,不过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不是为他所建,而是为那些达官贵人。 却不想再解释,朗声道:“正是府宅,不过大家放心,此府宅非彼府宅,他可给上林苑带来源源不断的金子,所以你们要好好地建。” 源源不断的金子?为少爷建府宅也能产生金子?这是哪门子路数,不过无人说出心中疑惑,连忙异口同声地回应: “必定不负少爷所望!” “当然,你们和其他聘任民夫是不同的,我给你们取个好听的名字叫上林苑一建。” 这是李肇临时起意。 既然要搞房地产,就得有自己的工程队,而观刘季等人的态度,是可用之人,建个工程队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如此,那就不能同聘任民夫般对待,从今天开始,他们乃上林苑人,自己人,没有聘任一说。 “上林苑一建?”大家听了个个脑海里浮出问号,不过被少爷说出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他们也不执著于此。 “对,作为上林苑一建的成员自然要比聘任民夫高贵,俸禄也要提升一个档次。” 李肇淡淡地说,殊不知这话却引起大家狂喜,连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 他们听明白了少爷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的地位比聘任民夫要高,自然月俸也会更多。 一想到月俸,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聘任民夫的月俸有六百半两钱,那他们呢?是不是会更高?难道是八百? 众人期待了起来,更是露出渴望的目光。 “月俸一千半两钱。” 轰! 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无人不侧目,无人不瞪大眼睛。 是一千,而不是大家想象的八百高月俸,一千,可比聘任民夫多出四百呀! 四百,足够他们一家生活两个月了。 “刘季,这事就由你来负责,至于你的月俸,就按上林苑职务和绩效等别来算吧!” 上林苑是有着一套月俸计算方法的,职务越高,所领越多,当然还有着绩效,虽然刘季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以后会听懂。 (本章完) 第493章 上官就是韩信 刘季挠了挠头,独自嘀咕:职务月俸有几何?绩效又是什么? 当然,这话他不好意思和李肇说,却被李肇听到了。 李肇并没有见外的意思,反而笑了笑,为其解惑。 “职务月俸当然比一般的高,暂可固定为一千半两钱,至于绩效嘛,就看你对上林苑的贡献,一般来说,如你的贡献多,领到的绩效就多,贡献少当然就比较少。” “一千?”刘季惊讶,他自以为和其他人差不多,却整整多了两百半两钱,也就是说,他的月俸比阿房宫建设者多出了四百半两钱,比其他工位多出好几倍,这绝对是高收入,而且还有着绩效。 “应该绩效没那么多吧!顶多也就几十半两钱,或者几半两钱,这也比很多人够好的了。”他又嘀咕,脸色笑意很浓。 在大秦根本就没有绩效一说,有工位的能有工钱就很不错的了,而拥有绩效者,就是人上人存在。 大家也为刘季能有如此月俸而羡慕,纷纷对刘季投来欢欣的目光。 但李肇接下来的话更令他们惊讶。 “绩效没有那么少,咱们搞的是房地产,特别是面对达官贵人的别墅,毛利非常大,如你能顺利完全各项指标,绩效可能是你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可望不可即? 刘季听之眉头扬了扬,暗想能有多少呢?难道和月俸差不多?很快便摇头,应该没有那么多,如果能有几百半两钱就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了。 “这样说吧!如你能带领大家在三个月之内将别墅建起来,并且很好地卖出去,得到的绩效可能是月俸的数十倍甚至数百倍。” 啥! 这话出,无人不淡定了,月俸的数十上百倍,那得有多少呀,要用金子来计算了吧,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日也能得到金子,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存在呀! 刘季更是两眼生花,众人兴奋了,但很快露出黯然,领头的有绩效,那么他们呢?有吗? 很快就有很多人摇头,他们能领到如此多的月俸就很满足了,怎奢望有绩效?那是他们根本不敢相信的存在。 李肇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脸色一正,对大家道:“如果你们按时按质按量完成,兴许也会有绩效,当然,后期会有销售团队,专门卖别墅的,靠的就是绩效。” “我们也可能有?”众人简直听到了上天赐语,他们除了能领到如此丰厚的月俸外,竟还有着绩效,那太不敢相信了。 可事实却就是如此。 而且销售团队还有更多的绩效,如果卖得好,那不是比八百半两钱还要高?有些人心动了,问:“少爷,我们可以成为销售团队里的人吗?” “当然,如果你们有能力的话,都有机会。” 销售团队靠的并非蛮力,乃手段和头脑,相信两万人当中是有的,如果有,他很乐意将他们提拔出来专门销售。 随着房地产行业的发展,需要的人是很多的,所以,有才能的他都不会放过。 “彩!少爷万寿,我等必定好好干,争取成为销售团队的人,为我上林苑增彩。” 这是大家发自内心的话,这话也可看出他们对上林苑的归心,李肇很安慰,却看到一人闷闷不乐,这人是张汉林。 他自然知道张汉林的想法,微笑地对张汉林说:“张汉林,你很不错,就不用成为聘任民夫,直接进入上林苑,我有安排。” 之前派他撺掇刘季造反便是为了考察他,这小子并不令他失望,是个人才,既然是人才就得重用。 随着上林苑的发展,需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张汉林善于撺掇,又如此精明,进入情报处最适合不过了。 虽说暴乱已经结束,但情报处依旧有着很大用处,比如说那里有商机,那里发生什么事儿,都是一种情报,将之收集起来对上林苑绝对是一大助力。 更何况,还可以向外兜售情报信息,这也是一大赚钱法门。 而之前掌控关中情报的公子将闾和公子高一定会被皇帝叫回去,让张汉林接替他们的工作最好不过了。 “谢少爷,汉林必定为上林苑肝脑涂地,死而无憾。” 张汉林大喜,信誓旦旦地说。 李肇点头,再道:“回到上林苑后,你便找上小壮,他会和你商议做什么。” “还有刘卿,待回到上林苑后,便要马上开始建别墅,需要在上林苑常住,我给七天时间你们,要回家的就赶紧回家,安顿好一切便马上回上林苑,如无须回家的,就直接去上林苑吧!” “时间比较紧迫,咱们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是,少爷,刘季必定不负所望,将别墅尽快建起来。” “很好,不过在你们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事要问。”李肇终于有时间放在寻找阴嫚上。 他刚才扫视一遍两万军,并没有发现阴嫚存在,更无上官踪迹,他怀疑冯去疾的讯息是否有误。 “少爷想知道何事,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军中可有韩姓之人?” “韩姓?当然有,还是好几个,不知少爷要找那一个?” “可有韩信其人?” “韩信?”刘季眉头皱了起来,甚至有些气愤,回应,“自然有此人,还是一个无义之人,他本乃我大军将军,可奈被秦军吓退后便领着一部分人走了,正一可恨之人。” 听到‘韩信’,很多人也露出不忿之色,可见韩信很不得人心。 李肇点头,韩信就是这样的人,如此说来,历史上的韩信肯定就是他了,可他是否就是上官呢? 于是,他说出上官的样貌,得到刘季肯定的答案,上官就是韩信。 李肇真有些哭笑不得,鼎鼎大名的汉初三杰之一和自己谋面,还绑架了自己,自己竟然不认得,真是惭愧呀! 如果当时知道其是韩信,想办法将之争取过来,那该多好了,这也是一个大人才呀! 但他关心的并非这些,而是阴嫚,立刻现出焦急之色。 “军中可见过一女子”于是,将阴嫚的样貌描述了出来。 众人听之都摇头,李肇非常失望,看来韩信并未将阴嫚放于身边,又或是将阴嫚隐藏或是伪装了起来。 不过刘季却露出怀疑样,一副深思样子。 “可有见过?”李肇看到刘季如此表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问。 (本章完) 第494章 阿房消息 “似曾见过!”刘季吐出这句话,便又沉默了。 但已经足够了,见过就好,见过就有希望,李肇激动了起来,紧紧握住了刘季的手,情绪有些失控。 刘季被李肇这个反应整懵了,却从少爷身上看到了急切和关怀,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女子对少爷很重要,可他又不知如何回答,实在是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不甚了解。 虽只是一面,却不敢肯定,因为当时这女子乔装打扮,俨然是个男子,但江湖经历丰富的他断定是个女子。 “应该见过,但不敢肯定。” “见过就好,快给我说说,在那里见过,她可安好?”李肇的眼中满是期待,抓住刘季的手更稳。 刚才还一副威严的作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当时在沛县,我等正起义之际却来了一人,此人正是韩信,身边带着几人,其中一人比较弱小,和少爷你所描述的女子相当,而观弱小之人的作态,分明就是个女子,所以刘季才有此猜测。” “沛县?你说阴嫚在沛县?那后来呢?” “后来韩信找到我们,说他愿意加入起义军,我见他还算个人物,便留了下来,却没有再见那女子,不过有次我和韩信在商议一些事情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韩信的人说女子逃跑了。” “逃跑了?”李肇一惊,追问,“后来呢?” “后来便没有了音讯,那几日韩信都秘密地出去,应该是去寻找女子了,可从其回来的表情来看,应该没有找到女子。” “没有找到?” 李肇整个人晃了一晃,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那丝丝失望又浮上心头。 “可还有其他信息?” 刘季摇头。 得到明确答复,李肇抓住刘季的手缓缓松开,仿似泄了气一般,整个人失去精气神。 连日来的希望全在这一着,自以为就能寻找到阴嫚,却在这一刻化作泡影,希望变绝望,这种感觉俨然苦行的舟,在大海中飘荡。 看到少爷一下子变成如此,刘季有些于心不忍,忙说:“少爷,不必担心,既然女子在沛县出现,就是个希望,沛县乃我等地盘,我等这就回去寻找,一定能找到女子的。” 对呀! 刘季乃沛县亭长,在地方颇有名望,寻找一个女子应该不难,他刚才光顾着失落却忘了这茬。 一时又燃起了希望,忙又抓住刘季的手说:“拜托尔等,如能找到,你便是我李肇的恩人。” 刘季立刻应诺:“必定竭尽全力。” “不过希望少爷将女子的画像画出来,我等也好寻找。” 李肇觉得有理,便将阴嫚的画像画了出来,他的画工不算好,但阴嫚的样子深深地镶嵌入脑海里,也不难画出来。 “正是她!” 看到画像,刘季惊叫起来,画像里的女子和他见过的简直一模一样,他断定,此女子一定是少爷要寻找的的人。 “可惜当时并不在意,都怪我。”刘季给自己一个嘴巴,满是责怪之意。 李肇抓住刘季的手,摇头说:“不能怪你,有些事你也无法预料得到,麻烦刘卿回到沛县后好好寻找一番便可。” 刘季拱手,便不再言语,有些事用心去做比言语更实用。 “都散去吧!我给十天时间你们,如寻找不到,便都回上林苑吧!毕竟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才要紧。” 李肇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便遣散了大家。 却有一人留了下来,便是樊哙。 “少爷,我樊哙乃一屠夫,家人也无甚人,了无牵挂,便跟着少爷吧!” 李肇深望一下此人,却是默许。 樊哙也乃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将,人虽粗了些,却是以一当十的存在,有他在身边,也算多一个助力。 而且接下来是接受项羽之军,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接应。 大家都走了之后,李肇便领着一众人往巨鹿而去,项羽军便被关押在巨鹿城里,有着秦军的震慑,外加项羽和项梁本乃上林苑之人,很容易便收服了项羽军。 当然,这还得靠聘任农夫的魅力,有着月俸存在,绝大部分的人都愿成为聘任农人,赚得工钱维持生计。 其实造反皆是无奈之举,维持生计为主要,此刻有着如此工位,何人又愿意拒绝,当然也有些人走了,不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很快,十几万大军变成了十几万农夫,在加上当时所招揽的数万黔首,加起来二十多万众,这下重建阿房宫人力方面算是有了保障。 二十几万人再加上购买出来的机器,足够在短短三个月内将阿房宫建了起来。 这里事了,便领着一众回到了上林苑。 他给这些人的时间是十天,十天之后阿房宫工程就要开始,所以,他必须要做好前提工作。 经过这一行,花费了些时日,但上林苑却没有停止运作,建筑用的水泥、砖等基本材料都生产出来不少,各方面制造都进入正轨,而萧何正领着数万黔首已经开建了。 而无拳也不闲着,率领着数百护卫充当监工深入阿房宫中,指挥着黔首干活。 还真别说,有着建设上林苑的经验,他们算是老手,比萧何还在行,再加上建设上林苑的工匠,速度一点都不慢。 阿房宫原来的布置被拆除,尽按照李肇给的图纸重新布置了起来。 这是现代化建筑图,李肇的意思很简单,采取大秦宫殿模式,外加现代化构造,打造全新的阿房宫。 此刻,地基已经被挖了出来,水泥和钢筋也陆陆续续地搬运了过来,可谓如火如荼。 李肇在旁观看了一会,便无心再看,他现在满心思都是阴嫚,即使阿房宫很需要他,却也无心顾及。 他要拜见陛下,将阴嫚的消息告知陛下,让陛下派人去寻找,他不是不相信刘季等人,始终还是皇帝的力量大。 而且,多一人寻找多一份希望。 匆匆来到密宫,很快见到皇帝。 “见过陛下。”李肇拱手,人却显得暗淡。 相反,皇帝的心情显得异常好,连笑容也多了几分,见到李肇,也不问李肇所来何事,竟兴奋地抓住李肇的手激动地说: “李肇,朕终于有了阿房的消息。” 第495章 又是那句话 此时此刻,嬴政就像个孩子,话多了起来。 “李肇,你可不知道,朕在几天前就有了阿房的消息,朕高兴得几天睡不着。” 李肇一听愕然,敢情此獠在前些天见他的时候就有了阿母的消息了,却憋着不说,非要等到此刻。 也难怪当时他掩饰不住愉悦心情,此獠不将自己当自己人呐! 虽然和阿母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养了他十几年,他早已将之当成自己真正的阿母。 却也不自禁地激动了起来,消失了那么多年,他费尽心思去找却毫无音讯,此刻得知有了消息,他比嬴政还激动。 “陛下,阿母在哪儿,还望告知,肇亲自去接她。” 嬴政却不理会,还怪他打断自己的话,继续喋喋不休:“别打岔,听朕说完,朕本想派人寻找到阿房再告诉你,可那告知之人却莫名消失了,只留下几句话。” “何话?”李肇连忙问。 “朕至今也想不明白,看你能否想到。”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 什么? 李肇听之惊愕,脸色微变。 又是这句话,阴嫚消失时告知自己的也是这句话,此刻阿母的行踪也是这句话,难道她们之间有某种莫名的联系,还是有人故意而为? 看到李肇如此表情,嬴政以为李肇知道这话的意思,连忙抓住他的双手,更加激动地问:“你知道是吧!朕就知道你一定知道,果然如此!哈哈!” 这一刻,这位睥睨天下之人的眼睛竟然微微湿润,双手颤抖异常,眼睛眯成一条缝,皱纹多了一沟沟。 “多少年了,终于有了阿房的消息,她还健在,她还健在,她过得还好吗?她有没有想朕?” 一连串话语从嬴政的嘴中迸出,他却不知自己已经在胡言乱语了,只知道要将如此多年的相思之苦尽情诉出。 手轻轻拭过眼睛,满是湿润,李肇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如此失态,不过也可看出其对阿母的深情,不禁为之触动。 “李肇,你快说说,阿房在那里,快带朕去找她,朕一定要亲自迎回她,朕要告诉她朕有多想她,朕要让她看到朕为她建的宫殿,朕没有违背诺言,朕做到了,朕将那宫殿建起来了。” 未到古稀之年,却现出古稀之年的沧桑,令人看之心酸。 李肇没有立刻搭话,人沉寂了下来。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 他又何尝不想知道在哪儿,可他知道,自己并不知道,但能这样说吗?如此深情的人一旦获得希望,是何等执著,如果让之知道自己也未曾得知,对其打击将会是何等残忍。 他不想看到这一幕,只得装作了然于胸的样子,自信道:“陛下,你放心,肇已经知道阿母在那里了,肇不日便启程接回阿母,让你们团聚。” ‘团聚’两字有些难以说出口,实在这一去真的能寻到阿母吗?他心中没个定数。 “但愿老天眷顾吧!” 他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 “真的?”嬴政听之竟跳将起来,俨如一个孩子,或许这就是他当年的性情吧!只是被政务慢慢地淡化罢了。 “真的!”李肇默默地点头,没有露出丝毫为难之处。 “那太好了,不必不日,现在就走,朕亲自去接,你伴驾就可。” 嬴政急切地作出决定,人却在原地打转,似乎要吩咐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李肇苦笑,皇帝这是被多年来的执著所绊,一旦得到解脱,情绪便变得无所遁形,难免有如此行为。 这是一个痴情的人。 但,他不能让皇帝跟着去,因为,前路是何结果,谁人又知道呢? 便拱手道:“陛下,此去路途遥远,而国事繁杂,一日不可无君,还是让肇自己去吧!请陛下放心,肇一定完完好好地将阿母带回到你的身边。” “不行,朕必须亲自前去,二十多年了,你知道朕等这一刻可是等了二十多年,个中滋味,你可懂?” 他厉着眼睛盯着李肇。 李肇又何尝不懂?前世今生,历经了多少岁月,个中滋味,无人比他更懂,但,陛下还是不能前去,他的心很坚定。 “陛下.”正想劝解,旁边的尚新却说话了,“陛下,万万不可,此刻待兴之际,如您一走,国恐怕将不国,于国不利也,何况,谁人能监国?”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嬴政沉寂了。 目下已经无人再能监国了,这一次的暴动损失了很多很多,也揪出了很多很多的人,谁还能监国?好像没有人了?唯一能监国的扶苏却在北方。 “陛下,尚大人说得不错,此刻的大秦一日不可没有陛下,请三思。” “肇保证,一定将阿母带回。” 李肇弯腰拱手,劝说之意非常浓,寻找之心何等坚。 嬴政沉默了,良久良久,最终还是叹气道:“也罢!卿好生寻找,迎阿房回归,朕.在阿房宫等你们。” ‘卿’道出了皇帝对李肇的希冀,‘阿房宫’是他对她的牵挂。 “诺!肇必不负使命。”李肇连忙拱手应诺,同时也松口气,“事不宜迟,臣告退,隔日便启程。” 李肇不能在此停留了,以免徒生变故。 “去吧!” 嬴政转过身,不忍再看李肇,他怕每多看一眼李肇,他的心也愈发松动。 出了密宫,李肇那松了一口的气又沮丧了起来。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要到那里去找呢? 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何处才是阿母安生之地?他慢慢地踱着步,步子很沉,很沉。 “少爷你回来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府宅,迎面飘来的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正是樊哙。 “嗯!”李肇漫不经心地点头,却也不再搭话,他要好好地想想,何处才是山陵无合 樊哙来到上林苑已一日,看到上林苑的繁华,一时感慨不已,但自己始终没有被少爷安排,心焦得很,便一大早来寻少爷,却发现少爷不在,再三等待之下才等到少爷,殊不知少爷不理他,只得咧着嘴,慢慢地侍奉在少爷身边,亦步亦趋。 他不敢打扰少爷,却留意着少爷每一句呢喃。 是的,此刻的少爷正在自言自语,就似一个疯掉的人,每踏出一步,皆能听到如梦般的呓语。 “阴嫚如是,阿母如是,究竟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 “阿母十年前失踪,阴嫚逃脱了之后又去了哪儿?”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此乃何地?” “为何是同一句话?” 呓语不断,人却渐行渐远。 其不知的是,身后紧跟着的樊哙却听出了一点什么,脑袋晃了起来:“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 “怎么那么熟悉?” 第496章 反常的两人 “山陵无合,山陵无合” 樊哙的独自嘀咕引起了李肇的注意,猛然扭过头来盯着,急问:“你知道这句话?” 樊哙托着腮帮子,用手指挠着下巴若有所思,不敢确定地说:“哙的确听过这句话,但不过是个传言罢了,也不知是否属实。” 有线索就好,李肇来了兴趣,再问:“是如何传言?” “传言道,有神人从天上砸下大锤,便将一地砸出一山,此山分外奇特,共分七峰,峰峰不重合,便有山陵无合之说。” “还有如此传言?”李肇听着大眼一睁,那皱着的眉头略微舒展,却完全停住了脚步,紧跟着追问,“那雪山之巅呢?” 樊哙却毫不犹豫摇头再道:“不甚清楚,哙孤陋寡闻,却是未曾听闻.” 是的,他就只是听说过‘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确实不知。 李肇微微失望,却没有放弃,继续问:“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总听说过吧!” 樊哙又再度陷入沉思,他敢确定‘白花之地’也未听说过,但‘青女无形’好像听过:“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青女无形的传说,哙乃一粗人,少爷可问问其他人。” 李肇点头,与其自己苦思冥想,还不如集思广益。 遂领着樊哙找到了无拳,无拳也是个憨人,自然问不出什么来。 “对了,问叔父,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叔父自小和父亲做买卖,走南闯北,应该有些见识,他知道也说不定。 于是,便领着樊哙坐上了火车到咸阳。 李基农被皇帝赦免后便回到商行,一直在商行忙碌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致上林苑要操办大事都顾及不了。 待见到叔父,看到叔父似乎老了很多的躯体,李肇一阵心酸,这个人为了他的侄儿,为了李家,算是操碎了心,也付出了他的所有。 “叔父!”这是李基农离开咸阳狱后叔侄俩第一次见面,不胜唏嘘,不是李肇不想见叔父,实在是他也很忙。 忙碌之余的相见是最宝贵的,望着长大了,也成熟了很多的侄儿,李基农倍感安慰,脸上除了欣慰之外过多的还是满意。 “肇儿,能看到你有今日,叔父很高兴。” 李肇在这次暴乱中的表现李基农已经知道,上林苑的依旧兴盛他更加知道,这一切都是侄儿带来的,他没有辜负兄的嘱托,有生之年看着李家唯一的苗成长起来了。 一番叙旧,李肇迫不及待地问:“叔父,你可知道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 李基农听之,心头一颤,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情绪,逐而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深深地望了一眼侄儿,审视着问:“你为何要问?是想找到阳滋公主吗?” “当然,眼下阴嫚不知所踪,侄儿必须要找到她,其实这也和阿母的下落有关?”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基农的神情莫名地变得慌张了起来,情绪不稳道:“谁说的?谁说与你阿母的下落有关?没有的事儿,你不要听信谣言。” 听此言,李肇微微侧目,他感觉叔父此刻的表现太不寻常了,但也肯定,叔父肯定知道些什么。 “叔父,请您务必要告诉我,这不但是侄儿的希望,也是陛下的希望,侄儿已经向陛下保证,一定要寻阿母回来,否则就是欺君。” “欺君?”李基农听之一阵紧张,他最看不得就是侄儿面对危险,只得叹口气道,“你真的要知道?” “是!”李肇察觉到叔父有难言之忍,或许这难言之忍涉及到一些什么,一些可能很可怕的东西,但他没有办法,要想寻到阿母,就得知道一些东西。 “雪山之巅.也许在北地,也可能在只有千里之距,这个你可以问陛下,无人比他更了解此地,青女无形嘛!那只是一个传言,传闻有一仙女美艳无匹,却是行踪无形,有人说她出现在海外仙山,又有人说其出现在雪山之巅,反正都是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这个,你最好也去问一下陛下,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肇听着听着,敢情自己赶到咸阳来是白费了,什么都问陛下,这不是舍近求远吗?可是,既然陛下知道这些,为何当时说出这话时却表现得懵懂无知? 这个皇帝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见叔父说到这里便不说了,李肇有些焦急,提醒道:“白花之地呢?” 李基农白了侄儿一眼,神情一度发生三百六十度转变,呵斥:“什么都要问,你以为你叔父是神仙,不知道,快滚,滚回上林苑去。” “这”李肇一时无法适应,这家伙也太不好说话了,他还是原来平易近人的叔父吗?还是他故意要隐瞒什么不想说? 太反常了。 罢了,叔父只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又能知道多少呢?却也不失望,因为他找到了更有说话权的人,便是皇帝。 匆匆又领着樊哙回了上林苑,第一时间便来拜见陛下,此刻的陛下走出了密宫,面对着北面沉默,似有无尽愁思在蔓延着。 “你来了,是否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向朕告别,大可不必,你自去便可。” 嬴政没有扭头,依旧望着北面出神。 “臣还需一日准备,明日再走,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解胸中郁闷。”李肇没有隐瞒。 “说吧!” 似乎皇帝早已知道他要问什么。 “雪山之巅,青女无形。” 嬴政没有任何反常表现,显得那么淡定,回应:“就知你小子装蒜,但这和寻找你阿母有关吗?你阿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李肇听之眉头皱了皱,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什么阿母只是个普通人,难道青女无形这个传言是真的? 越是这样越勾起他的兴趣。 “不光为了寻找阿母,也为了寻找阴嫚。” 嬴政沉默,良久责骂,甩袖而走。 “你小子怎就不好好去寻找你阿母,偏要回来问此作甚。” 李肇愕然,这秦始皇也太喜怒无常了,他不过有些事情不解才问罢了,何必生气,他又没有得罪他。 但看到陛下走了,只得忍着挨骂拱手恭送。 “恭送陛下。” “送什么送?赶紧去寻找你阿母,还想朕陪你演戏吗?” 啊!李肇惊愕,演戏?敢情此獠一直在和自己演戏,自己还当真感情流露了? 不过,还是有一句轻飘飘的话传来:“你自到沛县寻找便可。” 沛县? 李肇错愕,暗忖:原来此獠是知道阿母的下落的,却不好好说出来,还让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他又被当成傻子了。 但,有一点他弄不明白,为何提到这句话时,叔父耍赖,皇帝怒斥呢?难道里面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肇凌乱了。 不过有个目的便好,便不用花那么大的心思去琢磨了。 第497章 新的赚钱门路 沛县,又是沛县。 阴嫚在沛县出现,而阿母踪迹也指向沛县,‘山陵无合’也自沛县樊哙的口中而出,所有关系都在沛县身上。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阴嫚和阿母的行踪都与‘山陵无合’有关,这是巧合的还是有人故意而为,李肇心中思虑了起来,他总觉得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而他却偏偏卷了进去。 这操控者会不会还是秦始皇那厮?他特别怀疑就是此獠,那,此獠又要做什么呢?李肇真想挖开秦始皇的脑袋看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当然,他又如何敢敲皇帝的脑袋,只能想想罢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过在寻找阿母之前,他必须要安妥好上林苑事宜。 虽然口头上答应皇帝明日就出发,但这只是推脱之言罢了,要离开,首先要等刘季和项羽等人到来,还得从百货商店里购买齐相关器物,才能确保阿房宫工程、别墅按质按量按时完成。 但要购买那么多东西,还是价格高昂的器物,他犯难了,钱怎么来? 虽说这段时间粮食的售卖赚得盘满钵满,但禁不住开销也大,要知道各方面作坊全面开工,还新增了很多作坊,更是增添了数倍于原来的人手,开支是原来的几倍,即使上林苑再能赚钱也总有被耗尽的时刻。 此刻,就有点力不从心的迹象。 按照前世见识所得,凡是大工程很多都是从银行里贷款,但大秦还没有银行,贷款就无从说起了,还有一个来钱途径便是股市融资。 李肇搞出一个股市,如果不出意外,是可以从里面捞钱的,但问题是,它出意外了。 阿房宫的重建在各色各样的人宣传下,投资者认为是利空,导致前些日有崩溃的迹象,原因是征用的民夫有月俸,还是比较高月俸,这是肉眼可见的耗资,还是大量耗资,凡是投资股市的人都不傻,如此大的耗资,肯定是亏本的买卖。 既然是亏本买卖,又有几人敢入市?于是,退市的人数不胜数。 不过也有利好出现,便是粮食大卖,稍稍重振了股市,让之不至于萎靡不振,甚至还回升到正常情况。 但这两日却又狂跌,原因是不知谁传出风声,说上林苑准备在滈水对岸大量建宅府,美其名曰‘别墅’,还对外出售,听说价格还不菲,按金子来计量。 这个消息如海啸排山倒海般在咸阳及周边蔓延,不出两日便传遍了咸阳,可谓引起强烈的反响。 反响大倒也没什么,当做为别墅提前宣传罢了,看似是好事,却不知遭殃的是股市,这是上林苑开放的项目,自然由上林苑出资,这还得了,上林苑出资建别墅,那需要大量投入,投入那里来?自然是股市中索取。 按照上林苑目前的繁荣,如果在其内建别墅,或许还有人问津,但那是滈水对岸,离上林苑城远得很,会有人购买吗?答案是不可能。 如果价格适中,或许还会有人买,但以金子来计量就令人望而生畏了。 于是,直接影响到股市,甚至到了一蹶不振地步。 李肇听到这个消息后苦笑不已,这些人还真是听风是雨,稍有风吹草动就引起恐慌,这也难怪,房地产行业在大秦虽说有些根基,却也是咸阳城内才有市场,此刻远离咸阳城,还是在滈水对岸,偏僻得很,又有几人问津。 不,按照一些人议论,完全没有人问津。 这是白白投入而没有任何收益的行当,是亏钱的买卖。 “这些人还真是鼠目寸光,待阿房宫建起来,外加那现代化设备,还怕没有人买吗?呵呵。” 不过,始终还是影响到股市,他虽然知道别墅肯定会盈利,却禁不住一些人不会这么想,他们的资金不进入股市,那想融资就难了。 目前还是资金问题,不过火车是盈利的,还是不菲的数目,其他买卖也是盈利的,即使股市不好,短时间内也能互补,不至于资金链断裂。 这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 不过他也不能看着股市如此崩溃,有些必要宣传还是要的。 于是,他让叔父回来,让刘季配合之作有必要动作。 叔父乃上林苑元老,更是经历大大小小的事儿,对这方面有足够经验,刘季是个人才,相信两人配合绝对能重振股市,当然,他也要给他们出些主意。 几天后,刘季领人来到了上林苑,项羽那边也陆陆续续地到来,一下子上林苑多了十几快二十万人,再加上之前所招揽到的数万人,此刻足有三十万之数,可谓人山人海,一下子将上林苑给挤爆了。 幸好萧何早有安排,在阿房宫之外建了很多临时住处,解决了他们住的问题。 见到如此多人,李肇心中一动,心思活络开来。 这是人流呀!有人的地方就有买卖,这不就能解决一时的资金短缺了吗? 三十万人总得吃吧!这是一大买卖。 前世建筑民工大多是自行煮食,这是前世的做法,如果,煮食控制在自己手里,不让他们煮食呢?他们就必须要寻找地方吃食。 三十万人的吃食,绝对是惊人的存在,更是黄灿灿的金子。 (本章完) 第498章 商业蓝图 很快,李基农回来了,李肇也命人将刘季叫过来。 “肇儿,你让叔父回来上林苑干嘛?现时上林苑需要支出太多,商行一刻不可停息。” 商行很多事务都是他作主,如果没有他的坐镇,很多东西管家也不敢自作主张,只会停滞罢了。 李肇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叔父,商行的事儿你就交给管家吧!这里有个大项目需要你来开发。” 李肇要去寻找阿母的事情李基农已经知道,自然不会问为何要交给他。 “什么大项目,难道还能比商行赚钱?” “当然无法和商行比,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以后不一定?那究竟是什么项目?”李基农惊奇了,他还真想不到什么项目能和商行平起平坐。 “便是发展商业区,让上林苑乃至周边成为和咸阳一样的存在。” 当然,发展商业区也有为房地产开发提供条件的打算。 房地产要发展起来,就必须要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发展商业区就能带来人流,而有人就有各方面的需求,经济自然就能发展起来。 本来,上林苑循序渐进地发展,是会发展起来的,但那样太慢了,而此刻三十万民夫就是一个契机,会将这个发展加快。 上林苑为主体,周边协调发展,这是上林苑长期发展的方略。 以上林苑为主城,周边紧密相连都市包围圈,这便是他的设想。 打造大秦现代化都市,想想就觉得富有成就感。 啊! 李基农惊了惊,一度认为侄儿异想天开了,咸阳乃老城,历经无数岁月才发展至如今般繁华,区区上林苑又怎能和之比肩,不过还是想听听侄儿的说法,实在侄儿的眼神告诉他,这不是谎言。 “叔父可知一个地方要发展靠的是什么吗?” 李基农毫不思索地回答:“自然是靠美食和作坊。” 不是他乱说,上林苑能发展至今靠的就是这两样。 “不,靠的是人流,只要有足够多的人,就能很容易将商业区发展起来,而阿房宫的重建就是最好时机,因为人够多。” 说到这,李基农似乎明白了一些,却又摇头晃脑。 他的思考方式受时代限制,想到的是那么多人就得给他们吃食,就要浪费很多粮食,人就是个拖累,怎能是人够多就是最好时机呢? 其实长安乡就养着很多这样的人,要不是长安乡效益好,恐怕他都要将这些人赶走。 李肇笑了笑,看到叔父这个表情,自然知道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便再说:“叔父别忘了聘任民夫可是有着月俸的。” 李基农自然知道,为这事曾经也对管家发了一通脾气,但这是侄儿决定的不好说什么罢了。 “有月俸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买东西,如吃食,如布衣,甚至阳滋车,对不?” “如果咱们限定他们不能自起灶台,让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吃食,还需花钱吃食,你说三十万人将会是多大收入?” 李基农听之眼前一亮,三十万人的吃食,那绝对是大收入。 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正一精打细算的商贾。 “这还是一方面罢了,穿的方面他们也需要吧!” 对于这点李基农摇头。 黔首之所以为黔首,只因他们靠种地为生,是社会底层人物,如此之人最是贫穷,一年到头或许也就三两布衣,即使破了也要缝缝补补,哪有多余的钱粮买衣衫? 就算有,也不会乱用。 “穿的方面恐怕难!”李基农摇头。 李肇却不以为然,反问:“叔父可知聘任农夫的月俸是多少?” 一问到者,李基农的心就在滴血,他完全打听清楚了,这个败家侄儿竟给这些黔首月俸六百,须知长安乡农人也就三四百罢了,这是要作践他。 看到叔父表情,李肇连忙退后一步,他真怕叔父一榔头敲过来,却说:“当他们有足够的钱时,你说他们会吝啬一些布衣吗?” “绝对不会,他们很多有着妻儿,即使他们省吃俭用,也会给他们的家人买穿的,吃好的,如果三十万人都买衣衫,你说会是何等光景?” 哦! 李基农一怔,手指又不自禁地算了起来,算来算去,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可是.”李基农眉头皱了皱,“阿房宫只建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们便要离开这里,这不是赚的短利?” 短利,和刚才侄儿说的堪比商行完全不对调。 李肇戳着手指摇头,“不然,阿房宫只是一个嚼头而已,将来会有更多的工程等着他们?” “他们会长时间呆在这个地方。” “你是说别墅?”李基农没有表现出太大兴趣。别墅太过不现实,他不抱太大希望,认为不过是侄儿一时兴起罢了,不会有大的发展。 “就是,但咱们先别讨论这个,来说说吃食方面。” “这个我懂,你是说让叔父组织人手将食坊建起来,然后给劳工者提供吃食,这点好办,随时可建起来。” 李基农一副兴趣不大却很肯定的样子。 李肇却摇头,提高些分贝:“不,不用自己建,而是外包出去。” “外包?”李基农对这个不太了解,歪着脑袋。 “简单地说就是咱们出摊位,租或卖给厨者,让厨者经营。”李肇含笑道。 “什么?”李基农惊喝,一副完全不同样的样子。 将摊位卖出去给厨者经营,这不是将他的买卖拱手让人,这么亏本的买卖侄儿也能做得出来,他真怀疑侄儿是否败家败过瘾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次叔父可不同意,哪有将自家买卖拱手让人的。” 李肇没有生气,依旧含笑道:“叔父何不想想,咱们将这摊位弄小一点,按一定价格卖或者租出去,这里是不是可以赚到一笔钱,这不是主要,主要是,面对三十万民夫,摊位要万数,这万数摊位也许要数万人来经营,这是不是又为我上林苑增加人流,人多就要吃穿,是不是就要提供更多的吃食和衣衫。” “而摊位多了,他们存在竞争,必定会改进吃食的质量,只要味道上来了,是否会吸引更多外界的人过来,只要人一多,各种效应就上来了,何愁商业区发展不起来?” 李基农听之眉头展了展,貌似很有理的样子,可他还是有点懵,这样真的可行吗? 第499章 遇到贵人 “叔父不要再犹豫了,就这样干,刘季会帮你的忙的。” 李肇见叔父皱眉,催促道,并指了指身旁的刘季。对于大秦人来说,这个概念还有点超前,一时难以解决和接受也属正常。 其实李肇的想法很简单,现在开办商业区先将人引过来,当人固定下来后,一切就好办。 “好吧!”侄儿都这样说了,李基农还能有什么想法,虽然他想不通透里面道道,但照侄儿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他还不是一知半解?却每一样都成功了。 所以,他是相信侄儿的。 “刘季,今后你就协助叔父吧!” 李肇对在一旁愣神的刘季说。 刘季反应很快,连忙拱手,但他的内心却是有些震撼。 对于李肇所说,他听出了大概,也就是说,办商业区并非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人,这和大家所想的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全新格局,或是一个新的思考方向和做法,而这做法能引来什么效应呢?他非常期待。 “刘季必定尽力而为。” 李肇满意一笑,有着刘季的协助,他就放心多了,就他前世对汉高祖的了解,此人除了聪明之外还很善于用人,正一妥妥领导者,有着这样的人,商业区办不起来才怪。 “还有,你一个时辰后来一下李宅,我有重要的东西给你。” 他要在有限时间内将所有东西准备好,才能放心离开寻找阿母。 一个时辰后,萧何和刘季同时到了李宅,互相一看,竟都笑了起来,因为两人乃旧相识,还是同出沛县。 “箫大人!”连忙拱手,在沛县时萧何便是主吏掾,而刘季不过是个亭长罢了,称呼‘大人’理所当然,当然,此刻的萧何也是位大人,这个称呼很贴切。 萧何听之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刘季呀刘季,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还是在如此场合。” 刘季也想不到萧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当时只知道萧何辞官后便来了咸阳,却不知混到少爷的地盘来了。 “萧大人,难道你也和刘季一般投靠少爷来了?” 能出现在这里,必然是这个结果。 萧何却笑了笑,道:“萧何此刻乃朝廷官吏,奉皇帝之命重建阿房宫。” “你乃朝廷官吏?”刘季听之惊了惊,他还以为萧何来到咸阳后走投无路才投靠的少爷,殊不知乃朝廷官吏。 对于官吏晋升之道他还是了解的,以前大多是举荐,而没有一定门路和关系是无法被举荐的,萧何虽为沛县主吏掾,但关系并不在咸阳,想得到举荐却是难上加难。 当然,朝廷科举选才他还是听说的,不过听闻此选才难度非常大,非达官贵人难以进之。 萧何非达官贵人,他是如何成为朝廷官吏的?而且,这也必定非一般官吏,一般官吏是无法见到皇帝的,更不会亲自为皇帝所命。 这证明,萧何在皇帝心目中是有地位的,而且权柄也比较大。 这个疑问在刘季心中徘徊。 “当然,要不怎能负责重建之事?” “哈哈!萧大人好本事呀!竟到了如此地步。” 萧何微笑,却是摆摆手:“此非萧何本事,乃萧何遇到贵人也!” 第500章 各种机器 “萧大人真是好运气,就不知遇到那个贵人?” 刘季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是少爷,他乃萧何老师,是因为他,我才得以在选才中获胜,成为朝廷官吏。” 萧何有些自得地说,想起当时被少爷羞辱,又给自己二书的事儿,不胜感慨,少爷当时不是羞辱他,乃采取不同寻常的方式让他读书罢了。 “少爷,也乃学究?”刘季惊讶。 将军、商贾,还是学究,少爷怎地有那么多能耐? 一时,他又再敬服。 “当然,可听说二书,便是少爷所出,此刻的选才便是以二书为主。” “少爷竟如此了得!”刘季的敬服再增几分。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李宅,在仆人的带领下见到了李肇,此刻李肇正在偌大的庭院里,里面摆满了各色奇形怪状的东西,不,应该说是铁疙瘩,个个如小山般巨大。 两人甚是奇怪。 “少爷,这是什么东西?” 萧何指着一物问道。 这东西满身是铁,下面有着牙齿般的东西,如平板般深深地压在地上,上面有个小屋,看之只能容纳一人在内,再看小屋上方,竟是一巨大手臂,很粗,看之触目惊心。 手臂末端就是一个手掌,正握成碗状。 “这是挖土机,专门挖土用,只要有了它,就无须人力来挖土,可以说它一天挖的土,相当于数百人几天挖的土,效率极高。” “代替人力挖土?”萧何惊讶了,还是如此高效。 他已经让民夫开始重建阿房宫,以前的建筑按照少爷的吩咐全都推翻,此刻正是挖地基的时候,他深知挖地基的艰难,少爷说,地基必须要深,这叫根基稳。 如此一来便苦了大家,数万人一同开工,工具不知坏了多少,才堪堪完成了一点而已,远远达不到少爷的要求,而且越往深处挖就越艰难,他为此也苦闷不已。 按照如此速度,别说三个月完成阿房宫重建,就算三年也完成不了。 但看到此物,他心动了,有着此物能代替人力,还如此高效,那工程进度就可加快了。 “正是,只要让人掌握如何操纵,就能开始施工,方便得很。” “萧何,这八十辆就给你吧!剩下的就给刘卿。” 阿房宫实在太大了,他一共购买出一百辆,八十辆给了萧何,剩下的二十辆自然是给刘季的。 萧何数着,竟眼冒金光,“这全都是我的?八十辆,这不是相当于数万人在干活,哈哈!有了此物,地基不出几天就能完成。” 刘季也瞪大眼睛,他从未见过此物,不,他见过铁,却从未见过铁也能自动干活,还是那么高效。 他甚至持有怀疑态度,暗想少爷是不是在诓骗他们,但少爷没有必要骗他们。 李肇不理会他们有什么想法,再说:“此物每一辆皆需要一个驾驶员,也需培训才能上岗,你们找些精明手脚灵巧的人来此培训一天,隔日便可上岗,争取在几天之内将地基打好。” 驾驶员?培训? 两人瞪眼,却很快应诺下来,这个东西他们不懂,少爷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这是说明书,让他们自行培训,如有人不认字,你们便从旁协助吧!”他实在没空顾及这些,其实他也不懂,前世并没有接触过挖土机。 “诺。” “还有这些。”李肇的手指在大庭院中划过。 这个庭院当时设计时就预想过要容纳点东西,所以设计得很大,还预留出很多地方,足够他们练习。 “分别是搅拌机,压土机,搬运斗车等等,具体用处你们看说明,我这里就不一一解说了。” 这都是建筑用的机器,他几乎都购买了出来,还是很多很多,唯独没有购买出大卡车或东风车之类,实在这东西有点吓人。 并非样子长得吓人,而是速度快得吓人,这里没有练车的驾校,前世的他虽然会开车,却没有时间教他们,所以,不适宜弄这些东西出来,万一让他们折腾,撞人都有可能,毕竟工地里可是有着三十万人,甚至以后会更多,每一寸地方都是人命。 至于挖土机所需的汽油,他也购买了出来,就放于一角,他也写进了说明书里。 基本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让他们折腾了,他也好准备启程去沛县。 去沛县路途遥远,骑马也得走个几天几夜,需要提前做好安排,人手方面他并不打算要太多,就一些护卫就行,当然,要带上樊哙,此厮英勇无比,武力也不错,是个不错的保镖。 一天后,李肇一行人就出发了,飞马向着沛县奔去。 第501章 栖山 走着走着,几天之后来到了沛县。 沛县,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暴乱变得残破不堪,虽然有着商行的入驻,但一时也无法解决贫穷的局面。 一到沛县,立刻就有一精瘦中年人接应了他,说是刘季安排的人。 “刘季安排的?” 李肇望了望樊哙,意思让他确认一下,但樊哙却摇头,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有何信物?” 精瘦中年人似乎早有准备,却没有拿出信物,而是说:“刘哥说少爷要寻找阳滋公主,特地吩咐小人在此等候,并协助少爷寻找,但他并没有留下什么信物。” 李肇凝目,深深地望着精瘦中年人,中年人却没有任何异样,还表现出一副憨厚的样子,让人生不出一丝怀疑。 李肇却犹豫了。 刘季在前往上林苑并见面时,并没有提及寻找阴嫚之事,自己也因事情太多而没有问,所以现在显得被动了。 如果樊哙认识此人倒也好办,但樊哙却不认识,就不得不谨慎一点。 “少爷,或许真是大兄所嘱托之人,大哥办事细心,这似他的作风。”樊哙是了解刘季的,“当然,即使不是也不怕,有俺在,谁也伤害不了少爷。” 拍着胸膛信誓旦旦。 李肇点头,此刻天下太平,他的敌人也灭得差不多了,应该没有人要害他,就算有,他也不怕,这里不但有着上林苑武力出众护卫,还有着樊哙,一些宵小根本威胁不了他。 当然,如果樊哙等人不敌也不怕,他还有着防身武器。 而且此人也有些可信,只有刘季的人知道自己要寻找阴嫚,而此人既然知道,说不定还真是刘季安排的人。 “你叫甚?可有阳滋公主的下落?” 李肇问精瘦中年人。 中年人拱手道:“小人蒯彻,令少爷失望了,并未查获到公主的下落,却无意中得知有人见过一女子出现在栖山下,和刘哥说的有几分相似。” “栖山?”这不是李肇的反应,乃樊哙,他乃沛县人,自然知道栖山,但他的反应仿似有些过了。 李肇也注意到了,问:“可有问题?” “不,没有问题,却是如此巧合。” 樊哙回应。 “有何巧合?” “栖山正是山陵无合之一山,乃主峰。” “山陵无合?” “难道阴嫚在栖山中?”李肇有些信了,山陵无合,而栖山又是主峰,说不定阴嫚真的在其中。 目下的任务虽然是寻找阿母,但得知阴嫚消息,他心中的希望又燃了起来,他要先寻找阴嫚。 “山中可有人家?” 如有人家,寻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樊哙还未回答,蒯彻却说了:“自然有,山脚下乃人家,山巅有山庙,名曰青女庙,可奈香客凋零,早已没有了香火。” “青女庙?”李肇心中一动,眼睛微微眯起。青女无形,此庙又是青女庙,可有联系? 樊哙看出少爷的疑惑,连忙解释:“少爷,蒯彻说得不错,山巅正是青女庙。” “有那么巧吗?” 正思索着,蒯彻打断了他的沉思:“小人愿领少爷前往寻找公主。”自动请缨。 “好,立即出发,前往青女庙。”李肇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可见他对寻找阴嫚之切。 山陵无合,青女无形,两句都应了,阴嫚曾说过要到这个地方,这就是一个线索,一个希望,他绝不能放过。 倒是樊哙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但李肇是何等敏锐之人,板着脸道:“有话就说,不可隐瞒。” 樊哙思索一会,眼睛不经意地扫过蒯彻,还是说了:“少爷,此去栖山需经过险峻之路,要不,少爷暂作休息,让哙领人前去?” 他不想少爷涉险。 李肇却表现出毫无所谓,摆摆手道:“我非嫩花,如何怕之,何况阴嫚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阴嫚才是他心中之切,他已经迫不及待,即使路途险峻。 “也罢!少爷紧跟哙便可。” 最终樊哙不再坚持,有着他的保护,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是有着这个信心的。 一行人鱼贯而走。 沛县和邻县交汇之处矗立着七山,山峰陡峭,断崖峭壁,令人望之生畏,而栖山却被六峰包裹着,如七星拱月,除却其险峻,却是不可多得一道风景。 山下,零零落落地分布着些人家,从袅袅炊烟来看,他们锅中应不丰盛。 但李肇的心思并不在此,寻找阴嫚心切,不断地催促着蒯彻快点走。 片刻后,一行人经过山下人家,出现在半山腰,此处山陡难行,寻常香客欲上山也是小心而行,稍有不慎就有坠下去的风险。 “少爷,要不您就在此等候,哙上山看个究竟?”樊哙担心地又再请求。 实在此路窄小,又甚少有人行走的缘故,山路长满了杂草青苔,不易行走。 “不必,少爷我还没那么脆弱。” 李肇摇头,自个踏进了青苔路。 其他人无奈,也踏了进去,可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出现几道人影,接着便是风的呼啸声。 嗖嗖嗖 “不好.” 第502章 跳崖 数支箭矢迅猛射来,樊哙大惊,高声嚷着 幸好,发箭之人似乎技艺不算高超,皆射在身侧,呼呼地落至山谷。 刹那间,人影便站住了,李肇等人定睛一看,有十数人,却没有再发矢的意思。他们个个蒙着脸,长得健壮,手中挽着弓,瞄准而来。 互相之间距离就在几丈之内,这是致命距离,只要李肇等人稍有动作,面对的将会是刺猬般的射击。 此刻局面非常尴尬,退,先不说能否退下,这滑溜溜的山路就是个最大威胁,反击,也不太可能,他们稍微动动手就能将他们几人射穿,即使李肇身上还有着手枪。 “少爷,你站到我身后,我拼了他们。”樊哙移动身体,尽量将李肇挡在身后。 “你快退下。” 樊哙的身躯庞大,将李肇瘦削的身躯尽数挡下,但李肇没有动,眼睛紧紧地盯着蒙面人。 “不急,待主使人出现再说。” 这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伏击自己,必定有着其原因,而原因是什么呢?应该不会是樊哙等人的仇家,那结果很明显了,是为了自己,而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射杀,证明他们有话要说,待会自会有人出来说话。 当然还有一点他要证实,便是这些人为何知道自己等人要来栖山,还提前做好了伏击,里面疑团重重,他不弄清楚,心里不安稳。 至于自己等人安危,暂时是没有危险的,这些人真要杀人,也没有必要露面。 果然,一刻钟后,一人缓缓地从小径中走出,脸上噙着得逞的笑。 “李肇,别来无恙!” “是你?”樊哙见之,第一个惊讶出声,这人并非谁,乃曾经加入刘季军的韩姓之人,深得刘季信任,却在最后关头逃离之人。 李肇微微侧目,也有些意外,此人正是上官,也就是猜测中的韩信。 不过没有表现出惊慌,还是饶有兴趣地问:“你乃韩信?” “呵呵!你终究还是知道了我的名字。”韩信止步于蒙面人身前,冷笑着,却瞥向旁边的樊哙,“是他告诉你的吧!” “不错,我就是韩信,只是,你知道得太迟了。” 李肇并没有太大惊讶,却是多看了韩信一眼,鼎鼎大名的汉初三杰最后一人终究还是真正出现了。 自此,三杰全部现,却不能全为己所用,有些遗憾。 张良消失于阿房宫中,萧何成了自己人,韩信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往往事情发展就是那么耐人寻味,他本想都收拢这些人,不曾想却偏偏相反,不但收拢不到,还成了祸害自己的人。 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公平吧!绝不会无条件地眷恋任何一个人。 本以为如其在刘季军中的话,还考虑将其降服为己用,但目前看来,已经不可能的了,既然敢埋伏自己而又不杀自己,那说明他身后有人要得到自己,就如当时擒下自己一般,看来他并未放弃效劳项公。 “未迟,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说说看,你是如何得知我要途径此地?”他对这个问题很疑惑。 他的行踪并不公开,身边的随从也不多,按理说并不显眼才对,却还是被韩信算计了。 韩信踏前一步,歪着头反问:“你认为我会说吗?” 李肇笑了笑,也不纠结,聪明如韩信此刻又怎会说呢?那不过是自己试探性话语罢了,却是另一个问题出现。 “本来你们已经输了,我俩并无恩怨,既然输了就不存在敌对,为何还要为难于我?” 这个问题他当然能想得到很有可能是项公所为,但项公为何偏偏要擒下他,他对他似乎已经失去价值了吧! 毕竟机枪之类武器的秘籍已经被他们抢去,他们对自己兴趣没有那么强烈了才对! 但事实恰好想好,他们还是要算计自己。 “我们输了?谁说了?难道你认为没了一个胡亥我们就输了?项公没那么脆弱。” 韩信含笑道,李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韩信的话中有话,更蕴含着别样意思,既然项公不认输,那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大秦已经没有了他们能利用的力量,那他们又会如何针对大秦? 李肇晃头,这些事太过庞大,不是他要想的,就留给皇帝去头痛吧! “至于你嘛!项公依旧感兴趣,特别是阿房宫重建,项公想和你合作!” 合作? 李肇一惊,项公瞄上了阿房宫,要和自己合作?这里面又是个谋划吗? 当然,明眼人都可想得到所谓合作只不过是个好听的词语罢了,实质上要做什么无人得知,要真是和之合作,自己怎么死恐怕都不知道。 而且,皇帝也决不允许,他不想成为叛逆之人而被皇帝追杀。 “当然,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待你见了项公,相信你会合作的。”韩信将‘合作’两字提高分贝,字里行间皆是威胁。 李肇却是不受威胁之辈,冷笑道:“如果我说不呢?你待如何?” “嘿嘿!”韩信笑了起来,“你不会说‘不’的,而且会很乖地随我去见项公。”话毕,他的目光落在樊哙等人身上。 “否则他们都会因你而死,你不是绝情的人,是吗?” 韩信又凑近几步,眼珠子直溜溜地转动着,眉宇间尽是算计。 李肇没有再笑,眼睛的余光来回扫视着。 樊哙也听出了韩信的威胁,连忙将少爷护于身后,腰间剑出鞘,目光锐利地盯射着韩信。 “韩信,有事冲着俺樊哙来,别想着威胁少爷,只要樊哙在,你妄想动少爷一根毫毛。” “不,不”韩信桀笑着,用手指在眼前摆动着,“我不需要他一根毫毛,我要的是他整个人。” “李肇,想想吧!否则我一声令下,尔等之人皆成箭靶。” “放肆,放马过来,俺杀尔等一个片甲不留。”樊哙暴脾气上来,人欺身上前,剑锋呼啸。 “樊哙,休要胡来,退下。”李肇扯过樊哙,指着后面的护卫,“和他们一道离去吧!” 韩信这个人说一不二,如让樊哙乱来,他真有可能杀了樊哙等人,毕竟对方来势汹汹,又占据高地,人更多,己方完全不是对手。 最主要是,他们处于箭阵中。 而要想保存他们,只有让他们离去。 这并非他的品德有多高尚,而是,即使让他们对抗韩信,最终结果也是一样,没必要浪费人命。 “少爷,不可,樊哙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说好的要保护少爷,就坚决保护到底,即使死。” 李肇很感动。 此人虽长得粗犷,却是真性情,够护主,够忠心,也难怪历史上的他如此得到刘邦的看重。 但,此刻并非‘死’就能解决问题,他有自己打算。 “走吧!到咱们落脚之处等候,如三日后看不到我返回,便”他深望一眼韩信,故意提高声音分贝,“便回上林苑禀于皇帝,就说肇已被韩信所擒,韩信者,项公之扈从也。” 这话是故意说给韩信听的,当然也存在威胁的意思。 但韩信却不为所动,冷笑:“你这是威胁我?嘿嘿!”他没有再说,望着几人,目光却变得森冷了起来。 “少爷.” “快离去!” 樊哙看出了少爷的坚决,便狠狠心带着护卫走了,韩信倒也淡定,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缓步走了过来,嘲弄地道:“好了,束手就擒吧!是你主动跟我走,还是我绑着你走。” 李肇没有动静,身躯不动,但眼睛余光不住地往下瞅,他瞅到了一片绿,那里正晃动着。 这是他第二次看向这里了。 “不要耍什么花招,主要你敢有拿出大杀器的念头,你便是死人一个。” 他还是惧怕李肇的大杀器的。 快速凑近,大手擒向李肇,想第一时间将之拿下,但李肇又如何似表面上那么孱弱,一个欺身,快步加速,纵身一跳,跃下了百丈深渊。 只听一声‘啊’回荡山谷,便再也看不到李肇的踪影 “这”韩信懵逼了,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挽着弓的蒙面人也懵了,事情就发生在眨眼之间而已,本以为手到擒来的李肇即将到手,却想不到此人如此勇猛,竟跳崖自尽,他们想不到呀! 他们还是低估了李肇的勇气。 “上官,现在怎么办?李肇要是死了,咱们无法向项公交代,想挽回他的认可更不可能。”有蒙面人丧气地说。 当时在上林苑失利,项公便对他们的办事能力有所质疑,还是韩信信誓旦旦地说能擒下李肇,项公才给他们一次机会。 却想不到这个机会眼看就要达到,不曾想过却告吹了。 “莫急,容我好好想想。”韩信皱起了眉头,但谁也可看出他的心急。 是的,蒙面人说得不错,如果得不到李肇,或是李肇死了,项公不但不会接纳他们,甚至会杀了他们。 这话,项公可是亲口说过,无论以什么手段都要擒下李肇,但他不能死。 “下去搜吧!就算死,也要看到他的尸体。” 于是,几人匆匆下山,朝着李肇坠落地方而去。 兴许,几人过于在意李肇跳崖的事,全然没有察觉到几息间后,山谷中出现一个圆圆的东西,似一粗布漂浮在空中,起初急速下降,最后慢慢地漂浮,直至被树梢拦截 第503章 获救 七峰巍峨,其下乃百丈深渊,深渊下乃一汪潭水,水清澈透底,阵阵凉意蔓延,仿似让周围花草为之颤抖,潭水之上树梢间,正挂着一帆布,其下拴着数根粗绳,帆布因被粗枝撕扯破了好几个洞,旁边正有些枝条被压断,露出崭新的痕迹。 而粗绳的另一头往下垂,深深地扎进水里,水面上,漂浮着一人,此人衣着倒也华贵,却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正有鲜血渗透着。 此人没有任何反应,兴许是死了,又或许是昏了过去,反正此刻一动不动,任由潭水凉冻着,要不是绳子牵扯,恐怕便会被水所吞没。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打闹的嘻哈声,正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男的年长,却是健壮小伙,女的青春靓丽,充满着山里姑娘的羞涩。 “阿哥,我采到了很多野菜,还抓到了只野禽,今晚有肉吃了。” 姑娘嚷叫着,分外开心。 这些日来,她很久没那么开心过了,并非因为有肉吃,乃别的原因。 但小伙却高兴不起来,望着开心的阿妹,他只得抿嘴一笑,这笑非常勉强。 “阿哥,高兴一点嘛!今日难得有那么多收获。” 姑娘见到阿哥咧不开嘴,娇嗔地说着。 但小伙并不因此而开怀,深深地望了妹妹一眼,郑重地说:“阿妹,要不阿哥助你逃出沛县,去咸阳,听回来的人说咸阳的上林苑收纳很多人,有吃的住的,还有月俸呢!” 这是小伙多日来的想法,只是鼓不起勇气去做罢了。 实在他放心不下家人。 阿妹也听说了此事,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冷却下来,反问:“能吗?如果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你和阿父阿母的。” 小伙走上前抚摸着阿妹的柔发,目光柔和,强挤出一丝笑容:“阿哥会想办法的。” 姑娘没有再应话,却是久久地望着阿哥,这个宠溺着她的人,一会后扭头擤了擤鼻子,又再回头说:“阿哥,阿妹知道怎么做了。” 此刻,她的神情很不对劲,甚至有些决绝,小伙慌了,忙呵斥:“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胡思乱想知道吗?” “万山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个混蛋。” 女孩沉吟,耷拉着脑袋,本该属于青春少女的活力荡然无存,只有那深深的愁眉苦脸。 “阿妹知道,但我”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有些事她不能让家人为难,更不想让他们出现意外,她长成了,也该为家人着想。 别过脸去,却听见潭水边传来噗通的声音,连忙转移话题,人也瞬间变得欢快了起来。 “阿哥,快看,潭中有鱼,还很大呢!快抓住它,给阿母补补身子。” 姑娘连忙奔走过去,小伙也忙跟了过来,可奈,他们的动静太大,鱼儿早不知窜到那里去了,只留给姑娘一脸失望。 “都怪你,要不是你声音太大,我早就抓到了它。” 姑娘嗔怪。 小伙哑口无言,只得苦笑应和,但在目光扫过之余,突地惊叫了起来:“阿妹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人。” 他瞥见的是一粗绳吊着之物,此物半泡在水中,不难看出是一人,只是这人毫无动静,应该是出事了。 “是,是一个人,快去看看。”姑娘是淳朴善良的,连忙奔走过去,小伙也不怠慢,脱下上衣扑进水中。 一会后,小伙将水中人拖上岸边,试探一下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流。 “他还没有死,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那快带回村中,让风伯看看。” 风伯,村中唯一医者。 两人很快将昏迷之人抬走,却也不忘将树梢上的帆布收了。 村中贫穷,布乃难得之物,此帆布看之新鲜,却是异常华贵,比他们所穿的麻布不知好上多少,他们自然不能放过。 待他们走后不久,便有几人寻了来,正是韩信等人,几人看之潭水毫无动静,更无人迹可寻,看旁边有拖拽痕迹,却认为是渔人所为,便也不当一回事。 “应该是砸落潭水中,被大鱼吃了。” 几人看不到李肇的身影,四下都被搜寻过,也没有发现,便有人认为是落入水中了。 当然,还有一个想法是李肇跌落他处被野兽叼走了尸体。 反正他们就找不到尸体。 至于李肇是否还生还,无人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跌落之处太高了,高到落下便是粉身碎骨,绝无生还的可能。 “上官,李肇已死,连尸体都寻不到,咱们如何向项公交代。”旁人有人问。 韩信努着脸,一副要杀人的作势,怒道:“还能如何?你认为项公还能接纳我等,赶紧逃吧!潜藏一段时间再寻他路。” 是的,项公给他们的任务是掳走李肇,但不能死,但此刻死了,他们能安生才怪。 对于这点,韩信并不抱任何奢望。 “那咱们潜藏到何处?”有人丧气地问。 项公的耳目众多,如要寻找他们,就算藏到大山里也无济于事。 韩信的眉头皱了起来,下一刻便做出决定:“到咸阳,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听说上林苑大量招收民夫,咱们也混入其中,即使项公能找到我等又能如何?上林苑的恐怖,无人敢触其眉梢,哪怕是项公。” “还是上官想得周到,且去吧!” 于是,几人深望一眼泛着水波的潭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完) 第504章 找死的风伯 村子,茅屋,简陋的床榻,一人躺在其上,脸色微白,却也有红润在慢慢蔓延,此人正是李肇,他身上的破衣已被换了,却是粗糙的麻衣,倒也合身,想必是专门缝制的。 手指微微地动了动,眼皮也跳了跳,想极力睁开,就这样挣扎了几下,还是开了。 “这是那里?”当睁开眼的那刻,李肇口中冒出这句话,显得不够淡定,还有些慌乱,实在这地方太陌生了,待平复心情后,才稍稍好过些。 此地简陋,却是很干净,想必并非贼窝,倒像寻常百姓家,还有,从床榻上散发出淡淡的体香来看,想必此屋乃女子所榻。 不由松口气。 能将自己放于女子榻上的,想必不会是要害他的人。 只是,这是谁的家? 不由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儿。 当时面对危险时,他不想樊哙等人为了自己而白白牺牲,便想出一策,先让樊哙等人离开,再寻机跳崖,当然,他也不是垂死一搏。 涯下是潭水,而本身有着百货商店,跳崖生还的几率很大很大。 遂,在纵身跃下山崖那刻,迅速从百货商店里购买降落伞,并第一时间穿上,幸好他的速度够快,在离涯底还有十数丈的时候终于打开降落伞,但倒霉的是,他并没有落在潭水里,而是直击向树木上,因为降落伞打开速度慢了一点,也因为距离实在太短了。 下坠的速度即使降低了很多很多,也有一定冲力,一头砸在树桩上,把自己砸晕过去,之后就不知道了,醒来便躺在这里。 “应该是被人救了,倒是很幸运。” 李肇微微一叹,嘴角露出丝笑意,不过他倒想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他,他也好报恩。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呼叫声:“风伯,求求你救救我阿母,她快挺不住了。” 这是女子的声音,还伴随着哽咽,接着便是‘噗’的一声,应该是女子跪下了。 “嘿嘿!好说好说,但得先给里面那男人的诊费,二十半两钱,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否则我是不会医治你阿母的。” 这是个男人声音,有些深沉,应该已过不惑之年。 “二十半两钱,风伯,你是不是搞错了,平时你看病不就二三半两钱吗?怎地今日如此之多,而且”这是一男子声音,可听出还比较年轻,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仿似变得小心翼翼且卑躬了起来,“而且你也没怎么医治。” 是的,当时将李肇救回来时就按照老办法施救,落水者的气息就明显强了很多,而风伯医治时只不过把脉,煎了些草药,并吩咐喂些吃食罢了,按照这样步骤,也就收二半两钱罢了,但他却狮子大开口,足足翻了十倍。 “怎么,你们想抵赖不给钱?”风伯声音提高几个分贝,李肇可想象得出他正瞪着年轻人,却没有为年轻人解释,“我告诉你,今日就这个价钱,你们得给,否则别怪我无情。” 李肇坐了起来,侧目倾听,他可想象出,年轻人肯定不知所措,还非常为难,果然,年轻人开口了,声音近似哀求道:“风伯,实在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还请你宽容几日,我一定凑够。” “凑够?嘿嘿!”风伯说话了,李肇可想象得出他满脸嘲弄,“你去哪儿凑?去借?谁又会借给你?别忘了你们还欠着万山几百半两钱,而且万山也放出话,谁敢借给你钱,他就和谁过不去,你说谁敢惹万山?” 沉默,叹气,维持了好几个呼吸,李肇可想象得到年轻人一定在责怪自己的无能。 不过他也暗叹这一家子实在太贫穷了,贫穷到二十半两钱都拿不出来,看来沛县底层百姓日子不好过呀! “风伯,我可以去挖很多很多野菜、抓很多野禽拿去卖,一定会凑够二十半两钱的,请你相信我。”女子开口了,也是哀求的声音。 “野菜?野禽?能卖几个钱?”风伯道,下一刻又接着说,而且声音变得有些令人憎恶,还听到走动声音,想必正靠近女子,“嘿嘿!其实有个办法可以不用钱也能救你阿母。” “什么办法?”可听出女子有些惊喜。 “当然是,你随我进屋,好好服侍我一夜。” “只要你肯,我便免了这二十诊费,还出手为你阿母医治。” 这是风伯的声音,李肇听之立时火冒三丈,即使感觉身体有些虚,也猛地站了起来。 从他们对话来看,救下自己的肯定是这女子和年轻人,也就是说,他们乃自己恩人,此刻此风伯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是趁人之危? 而且这危,还是为了自己。 此獠该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恩人受辱。 下一刻,气匆匆地冲了出来,喝道:“我看你找死。” (本章完) 第505章 不客气的李肇 “匹夫,找死。” 小伙和姑娘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突地里间传来了愤怒的声音,这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却是令人停滞了那么几个呼吸。 “何人如此无礼?”风伯本洋洋得意,突地如此呵斥声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射向来人。 却见到是被自己医治过的小伙,不免揶揄一笑:“是你这小伙?”极力摆出威严架势,“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李肇推开茅草所做的门帘,缓步而出,却免不了有些趔趄,但挡不住走向风伯的脚步,“说你找死!” “你,你”风伯气极,指着李肇支吾了半天,脸色铁青,“从未有人敢如此和我说话,你这卑劣之人竟敢.” 李肇穿着麻衣,在他眼里就是卑劣之人,和奴役的地位相差无几。 在大秦,奴役是没地位的。 小伙看之怕了,连忙站起来拉了李肇一把,急道:“公子.”他救起李肇时见李肇穿着不凡,自然不敢以同辈的称呼。 虽然李肇穿着华贵,却不知乃何身份之人,只道是落难之人,而风伯在方圆百里声望很高,此刻得罪他并非明智之举。 “不要说了,快向风伯道个歉,然后回去休息,这里的事儿小人能处理,能处理。” 李肇听之火气更大,怒道:“能处理个屁!”气头之下什么脏言都脱口而出,“你能处理就不会让此獠得寸进尺了,还对阿妹罔生觊觎之心,你先到一旁,让我来处理。” 李肇推了小伙一把,将他推到一边,而后走向跪着的女子。 “阿妹,你不必下跪,起来吧!” 话毕,他伸手就要将女子拉起来,却遭到女子的拒绝,“公子不可,这是,这是.”泪不争气流下来,怯怯地望了一眼风伯,“小女子是.是自愿跪着的,你身子孱弱,赶紧去休憩一下吧!”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连累李肇。 李肇又何尝不知,不过更坚定他要帮兄妹俩之心,他摇摇头,强硬将女子扶了起来,并说:“不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谁也不能威胁你。” 即使李肇有些虚弱,但女子单薄的身子又如何能拗得过他的搀扶,她很容易被扶了起来。 不过,就是有些尴尬,都是青年男女,如此近距离接触,难免有些不妥,待扶正女子,连忙退到一旁,却不知的是,女子被这么一肢体接触,身体颤了颤,脸庞瞬间通红,连忙低下头。 李肇连忙扭头直面风伯,以化解尴尬:“你叫风伯?既然你医治的是我,这钱也该我出,没必要为难一个小姑娘,你说是吗?” 一点也不卑微,甚至有些强势,风伯微微一愣。在未摸清李肇强势本钱时,他压下心中蠢蠢欲动,却怒视着。 李肇伸手往怀里摸,并说:“不就是区区二十半两钱吗?我给你,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下一刻,他懵了,怀里什么也没有,他记得当时购买出降落伞之时还有些半两钱,虽然不多,但二十钱还是有的。 可怎么也摸不出来,却一看身上所穿的麻衣,苦笑不已,他本来的衣裳换了,自然不在身上,正想问姑娘时,却迎来了风伯的嘲弄和愤怒的言语。 “区区二十半两钱?你拿得出来吗?恐怕你这卑劣之人还未见过吧!” 李肇这个动作增加了他的底气。 兵荒马乱的此时,还是被暴乱肆虐过的沛县,贫苦人家还真的无法拿出二十半两钱,生活之物大多是自种或者到野外采摘,当然也有以物换物,铜钱就只是个奢望。 “识相的就滚到一边去,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风伯不再隐藏他的目的,恶狠狠地道。 李肇只是瞟了他一眼便无视于他,自个走向女子,“阿妹,你可见到我的衣裳?” “有,我见脏了破了,便让阿哥帮你换了,缝补了一下洗了,在晾着呢?” 李肇暗赞此女的善良和勤快,态度也柔和了起来,问:“可还有钱袋?”他真怕当时掉落下来时钱袋掉了。 姑娘担心了起来,她真怕李肇怀疑她偷窃,忙说:“衣裳上鼓着呢!我并没有动。” 话毕,便立即走出去,很快便回来,手中拿着衣裳,正是李肇的。 李肇笑了笑,忙从中掏出钱袋,眼睛一瞅,摇头一叹。本来他出门便带着好些金子,但来沛县路途遥远,便将绝大部分金子给护卫拿着,他就拿一个布袋,购买降落伞时花了很多,此刻就剩不多的半两钱了,不过也有一百多,足够给诊费。 二话不说,从中掏出二十半两钱丢给风伯:“拿着,现在你可以滚了,当然,如果你再敢打阿妹的主意,还真别怪我不客气。” 李肇还未霸道到要弄死风伯,毕竟此地人生地不熟,自己的人又不在身边,看此人作势应该有些势力,此刻还是低调一些好。 但低调并不代表要对此獠有好脸色。 风伯接过半两钱,但也显得儒雅,并没有恶霸般哼哼哈哈,特别见到李肇手中鼓鼓的钱袋,眼睛眯成一条线。 “要想我出手救那将死之人,这还不够,起码那钱袋都得拿来。” 还真是得寸进尺,贪婪之态表露无疑。 听之,兄妹俩脸色喜了喜,如此之话,证明风伯肯救阿母了,不免期待了起来,当然,李肇之恩,他们会记下的,却听李肇呵斥:“滚犊子,给你脸不要脸了。” 此刻他所处之地并非咸阳,说话自然不必如此斟酌了,对于这样的小人,他没必要客气,惹他火起,将他打出去都有可能。 此獠口中的将死之人应该是兄妹俩的阿母,至于医治,有着上林苑医馆的他,需要一个野医吗?不需要。 只要他寻来樊哙等人,就可立刻派人将之送回上林苑医治,也算是报答这家人的救命之恩。 “你,你你这无情之人,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妇人死去?哼!”风伯变得老气横秋了起来,即使他也不算老,“没有我的出手,恐怕他熬不过十日。” 十日?嘿嘿!足够了。 风伯能治的病,他就不相信医馆医治不了。 而且,将死之人只需一百多半两钱就能治好,他很怀疑这里面的真实度。 “还真无须你关心,滚吧!我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否则你别想走出这个门。”这是威胁,不凭什么,只凭手中的手枪,刚才寻找钱袋时也摸到了手枪。 本来兄妹俩是惊喜的,却一听李肇如此之话,瞬间便低落了下来。李肇这是要绝阿母的活路,可无奈,他俩拿不出半两钱,李肇虽有,却不是他们的。 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李肇出钱,只得忐忑地站于一旁。 李肇的余光也注意到兄妹俩表情变化,却灿然一笑,他知道兄妹俩心中所求,便说:“二位无须担心,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阿母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肇自问有些能耐,说不定能救之。” 能救之? 听之,兄妹俩又再转悲为喜,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 女子激动了,竟不顾男女有别上前抓住了李肇的手问:“真的,公子真的能治好阿母的病,太好了,太好了。” 被这么一抓,特别是少女特有的体香也扑面而来,李肇再次尴尬,连忙回应:“能的,先让我看看你阿母的病。” 这话说得随意轻巧,却引起了欲愤然步出门庭的风伯,他豁然回头,紧盯着李肇冷笑道:“你能治好那妇人?嘿嘿!别痴人说梦,你可知那是何症?痉症也!” (本章完) 第506章 汝心歹也 痉症? 李肇摇摇头,并未听过,确切地说,是对大秦一些病症命名太陌生所致,病症经过两千年的发展,有些命名被改得面目全非,就算他知道是什么病,却也不知其名字。 “小子,你在侮辱医者知道不?连痉症都不知道也言看看,这和害人性命有什么区别。” 风伯倒是不走了,还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李肇懒得理会他,随着兄妹俩走出门庭,来到一间茅房前。 静立一会儿,兄妹俩并没有立刻进去,他们似乎在平复一下心情。李肇可听到里面不时传出咳嗽声,声音显得很虚弱。 这应该便是兄妹俩的阿母。 深吸口气,女子便走上前拉开竹门,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李肇连忙擤了擤鼻子,却也不捂住,倒是后面的风伯连忙转过身去,捏着鼻子表现出极其厌恶。 “阿母,你还好吗?” 门大开,亮光照了进来,可看清里面布置很是简陋,一自做的木几,一床榻,一些破旧换洗之物,再无多余的东西,甚至,这是病房,却无药味,可见此家子的贫穷。 李肇也算是看清楚了躺在床上妇人,虚弱不堪的身子,很是瘦小,似乎全身很难动弹以致有人进来也翻不了身,只是弱弱地点头。 李肇却不在意这些,目光在妇人身上游走。 脸色发白,干枯的身子看不出一丝血色,再看腿部,竟是红肿一片,不,那是脓肿,其中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严重发炎,还流着血水,而两旁是鼓起的脓包,恶臭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也就是说,妇人经受外伤没有得到适合治疗让伤口恶化才出现如此情况。 “令慈可有发热?” 李肇并没有接触妇人身体,待观察一会儿后问女子,女子立刻说,“有,已经维持几天了,今日特别严重。” 笑了笑,李肇不用触摸妇人身体也知道是什么病症了,不过还是谨慎一点问:“这伤口何时有之?何器所伤?” 这事小伙比较清楚,抢先说:“乃邻人无意所为,几天前被铁器所伤。” 李肇点头,再问:“铁器是否锈蚀?或是有异味?” “铁器乌黑斑斑,当时在阿母伤口处还能嗅到臭味。” 嗯嗯!李肇不再问,他算是明白了。 从症状和铁器来看,必是破伤风无疑。 破伤风者,病人会发热,局部皮肤会发炎化脓,严重者还出现脓肿红肿,高热不退,妇人症状和这个完全符合。 也就是说,妇人已经到了最严重的阶段,如果不加以处理,必死无疑。 而且,从小伙描绘来看,妇人必是被带有铁锈的铁器所伤,嗅到臭味便是铁器上被浸染了粪水。 前世是见过如此症状的,一般被生了锈的刀具所伤,伤口严重者,如果不加以处理,很容易得破伤风。 还有,就算铁器上没有铁锈,如果用之浸染粪水,也很容易导致破伤风,其实大秦战场上用箭矢浸染粪水作战也是常有的事,中者十有八九会破伤风,直至死去。 但妇人同时被生锈和浸染粪水的铁器所伤,此邻人行径就值得怀疑了,这必定是故意的,非战场少有人会行如此恶劣之事。 下一刻,他猛然回过头来射向正在门口偷看的风伯。 想必痉症便是破伤风了,破伤风在大秦,特别是战场上并不陌生,相信作为医者的风伯也不陌生,但其却说能治好妇人,分明就是欺诈,蒙骗钱财。 在大秦,破伤风就是绝症,绝无能医的道理,严重者只有等死的份儿。 风伯缩了缩,连忙躲到旁边去,这是做贼心虚。 “汝心歹也!” (本章完) 第507章 治疗 李肇冷冰冰话语如利箭般射向风伯,人也趋步而来。 “明知乃死绝之症,却说能治好,此乃欺,明知钱可以不出,却要之,此乃诈,你这混蛋,该死!” 李肇箭步踏来,一巴掌扇出,啪,直将风伯扇到一旁,哀嚎连天。 “你,你竟敢打我,可知我是谁,我乃方圆百里医者,阳庆大医乃吾师,何人不对我毕恭毕敬,你小子疯了。” 风伯咧嘴龇牙,指着李肇怒骂,本想上前和之拼命,无奈李肇乃年轻小伙,单打独斗已然不可能,只能发泄于嘴上。 李肇倒也无所谓,区区名不经传小医罢了,却不怒反惊,惊阳庆竟是其师,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人间处处是熟人。 既然是阳庆之徒,倒可暂时放过他,就让阳庆来收拾他吧。 不过此阳庆是否彼阳庆,他得弄清楚。 再凑近风伯怪笑道:“打你又如何?搬出汝师也不行,区区阳庆罢了。” 区区阳庆? 风伯露出冷笑,直怪小子愣头青,他师何人不知?只要对医术有敬畏之心的人都知道,不屑出声:“连吾师都不知是谁,你自该倒霉,你可听好了,吾师乃咸阳上林苑医馆阳庆大医。” “上林苑医馆听过不?那是无人不知的存在,你得罪了我,无论你是什么人,只要吾师出手,你逃到那里都是死。” ‘死’字加强了语气,掷地有声。 李肇却绽放了笑容,毫无因之而畏惧之态,回应:“上林苑医馆当然听说过,阳庆也算有耳闻,可他真有那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竟不知吾师之厉害,哈哈!”下一刻,他坏笑起来,反而将刚才受辱抛之脑后,显然,他将李肇当作一个死人,“竟还侮辱于吾师,待我到上林苑一趟,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肇懒得和此人废话,看之似乎很霸道,却从刚才表现来看也不咋地。 要是在地方受辱,有些势力的人绝对不会搬远兵,李肇猜想此人受辱后必定会寻人来找麻烦,但他却没有,却搬出一个阳庆,实乃空心柱子,中看不中用。 罢了,对于这样的人他不屑再追究,让阳庆收拾他便可。 便瞥过头去面对病人。 病人所患乃破伤风,在现时的大秦的确是绝症,但在前世却是一般小病,并难不倒他。 他心里有数,但兄妹俩却不知道,女子忐忑地问:“公子,我阿母可还能治好?” 虽然李肇说看看,但她心里却无数,她也是知道痉症的难治的,当然,她希望公子真的能治好阿母。 这就是忐忑中的希望。 李肇笑了笑,胸有成竹说:“当然能,这不过是小病罢了。” 这话说的很不以为然,但听在风伯的耳里却是那么讽刺。 痉症也能治好?还是小病?真是不知者无畏。 分明就是糊弄,是欺骗兄妹俩,他要拆穿此獠的谎言,报刚才被辱之仇,不禁不屑出声:“荒谬!小青,别被他骗了,此乃痉症,无人能治,他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有所图,至于图何?你是知道的。” 小青正是女子。 说到这,眼神不禁在女子身上扫射,贪婪之意毫不掩饰。 小青二八年华,容貌出众,虽瘦弱,却尽显好身段,是很多人觊觎的对象。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李肇惦记上了她,才如此说。 女子听之身躯不禁颤了颤,却还是咬咬牙躬身说道:“望公子救吾母,小青感激不尽。” 为了阿母,即使以身相许也在所不辞。 女子是孝顺的。 否则,她也不会明知万山有歹意也向他借钱。 “小青,他是骗你的,怎就不信。” 风伯不能让李肇得逞,极力劝说。 李肇猛一回头,又给他一记狠厉眼神,便走向里屋。 破伤风最好治疗方法便是打破伤风针,再加以药物外敷治疗,妇人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这些药物在前世都比较常见的,百货商店里自然不缺少。 他购买出来便可。 (本章完) 第508章 崩溃的风伯 但问题是,钱是个问题。 百货商店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贵,就破伤风针就需要上千秦半两,更别说还需要其他外敷药物。 而钱袋里只有不到二百半两钱,实在太少,如果护卫在这里根本就不是问题,但他们并不在,钱就捉襟见袖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当时让樊哙等人离开时让之等候两天,现在应该还没有过去两天吧,还来得及。 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自己昏迷了多久并不知道,但感觉挺长的。 于是,他又匆匆地走了出来问兄妹俩。 “自你们救我回来有没有一日了?”他觉得应该只是过去一日,但小伙的回答令他大惊失色。 “公子,你已经昏睡了两日。” “什么?” 按照小伙说法,睡了两日,再加上昏迷的那一日,那便是三日了,也许樊哙等人走了。 这下不得了,要是樊哙等不到自己,必定会回上林苑搬救兵,皇帝也可能会暴怒,沛县将要翻天。 自己的重要,对皇帝,对上林苑绝对是惊天存在,如果自己真出了事,方圆百里无法安生。 “快马追赶之?”李肇思索着,他不想因为自己而令整个大秦震动,他必须要拦住樊哙等人,可他忘记了这里是贫穷之地,别说快马,哪怕是一头耕牛恐怕都很难找到。 他摇头,思绪落在另一方面。 寻到情报处基站? 情报处发展至今,早已遍布各地,沛县自然也不会落下,但 李肇猛拍脑袋,后悔了,后悔当初并没过问基站所处地方,此地人生地不熟,又如何能找到基站。 即使找到也需要些时日,恐怕也于事无补。 “哎!这天要翻就翻吧!” 他顾不了那么多,顶多到时自己再平息下来,目下先救下妇人再说。 或许李肇的焦急触动了系统,许久没有传出声音的系统竟发出了声音。 “宿主,本系统是可以赊账的,只要你确认开启赊账功能就可。” 李肇听之甚是惊讶,暗道系统还真是人性化,竟也能赊账,这敢情好,而且非常方便,也就是说如果确认开启赊账功能,就不用整天提着钱袋到处跑了。 这和前世的手机支付不是一样吗? 正要答应时,系统又传出声音:“不过确认是有条件的,如你要赊账,就必要签下协议,十四年后如需要,你要为系统割舍。” 这是严肃问题,更是苛刻条件,李肇皱起眉头。 开启赊账功能必须签下协议,如果按照前世做法,这也无可厚非,但这是系统呀!完全摸不透的东西,而且它也很直白地说了要为系统割舍。那割舍什么呢? 是他的财富还是其他,他有点心惊胆战,如果系统要他割舍生命怎么办? 这绝对不能答应,没有半两钱可以想办法,但没了生命,他创建那么大的基业又有什么用。 等等! 李肇想到了什么,系统为什么限定是十四年后,而不是十年后或八年后,这是什么征兆,难道十四年有着什么重要意义? 下一刻,心中潜藏的隐患浮上心头。 十八年一次的穿越。 他重生到大秦是二十二年前,而在十八岁时候见过张良等人穿越离开,如此算来张良等人穿越离开已经过了四年,而离下次穿越开启还有十四年。 “十四年后穿越开启将会发生什么呢?难道系统所限定的十四年和此事有关?要我割舍便是为了穿越的开启吗?还是其实事情?它究竟要做什么,如果我不参与又将会带来什么灾难?” 李肇越想越可怕,他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系统察觉到有什么危险,事先对自己打预防针,而签订协议就是一个约定,一个提醒。 那十四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如果我不开启赊账功能呢?”李肇试探性地问系统。 得到回应的却是冷冰冰的声音:“后果很严重。”没有具体说如何严重,但一句话足够令李肇害怕。 从未见过系统有着如此语气,更没有听过他用如此严肃的词语。 “严重到什么程度?”继续问,可,良久,系统都不再回应,兴许系统生气了,也兴许有些天机系统不能透露,又或许系统也不知道。 “怎么办?要不要签?”李肇脸色凝重得可怕。 如果不签,从系统的回应来看不容乐观,如果签了,那自己的生死就无法掌控,这是艰难的抉择。 “公子,我阿母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 这时,女子带着哭腔奔跑了过来,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小伙也奔至,同样跪了下来,态度恳切。 望着两人渴求的目光,不知如何是好,要救,目前只要和系统签订协议,如不签订协议就无法购买到破伤风针水,妇人必死无疑。 这是生死抉择,哀求的渴望,顿时,十多年前一幕浮上心头。 “阿母,你能不走吗?阿父走了,你也要走,肇儿怎么办?”这是他十岁时阿母决意要离开的场景,他没能留下阿母,自此他成了孤零零一人,遭受‘毒妇’的折磨。 “老天,求你救救小白吧!” 前世,他抱着满是鲜血的小白时,他哀求,可最终小白还是走了。 他没能留下两位至亲之人,他是孤独的,是可怜的,此刻,两位可怜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自己是他们的救世主,而当时的自己却无人来帮忙。 这种失去至亲的悲是折磨的。 “能让悲剧再在自己身边发生吗?不能,绝对不能。”李肇内心极其挣扎。 “如果十四年后发生严重事情,我能袖手旁观吗?我不能,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呀!” 毅然地,李肇答应了系统。 “很好!”系统的语气仿似缓和了很多,“你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的。” “赊账功能开启,请宿主随意赊账,当然,每次购买东西之前必须将前一次的赊账还清才可。” 系统声音毕便彻底消失了。 李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他也不知今日的决定对不对,但他自觉没有愧对自己本心。 人活着,问心无愧就好。 他不想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同样其他人也不想,这就需要有人牺牲,如果自己的牺牲能改变这一切,他又何必执著呢?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伟大的,是无私的。 “希望如系统所说,我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捋了一捋心绪,扭过身去,手中便多了一些东西,破伤风针水,针筒,一些外敷药物,这是在须臾之间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来的,他赊账了。 “莫怕,我答应过救你们阿母,就一定救,就如你们当时救下我一般。”李肇对着他们笑了,笑着很实诚。 两人顿时热泪盈眶。 几个呼吸后。 三人缓缓走向妇人茅屋,风伯还没有走,见到李肇去了如此久才回来,不免讽刺出声:“你不会是怕了吧!怕了还信口开河?这是你自找的,痉症乃绝症,无人能治.” 顿了顿,又说:“除非吾师出手。” 他曾到过上林苑,自然是认识阳庆大医的。 至于是否真拜过阳庆为师就无人得知了。 反正李肇没有见过这个人。 “是吗?那你可知阳庆之师何人?” “自然是上林苑之主,他可是了不得的人,当然,如果吾师祖来此,此症更不用说了。”风伯神气地说着,就仿似上林苑之主真的是他师祖。 “你可见过上林苑之主?” “嘿嘿!”风伯虽已过不惑之年,此刻却得意得像个孩子,“当然见过,还和他说上话呢?” 愈发神气。 李肇眼睛微眯,审视着他,问:“既然你见过,可知上林苑之主年纪几何?长相如何?” 风伯更不屑,仿似提及师祖就是无上荣耀:“乃师祖很年轻,身段略显瘦弱,却是俊逸非凡。” “那你觉得我年轻不?俊逸不?”李肇特意凑了过来,扬起脸给风伯看。 这么一扬,手中拿着的针水和针筒便显露了出来。 “你?就一卑.”风伯脸上满是嘲弄,正想说‘卑劣之人’,突地看到针水和针筒,话语瞬间被挤了回去。 他见过此物,正是在上林苑医馆中,当时还亲自看到阳庆大医操作过。 “这,这”再认真看看李肇,越看越心惊,脸庞立时僵硬。 同样很年轻,同样瘦削,也算俊逸,那他,难道是脸色瞬间煞白,喉咙一度咕咕地叫着。 就似乎见到非常可怕的东西。 “可曾见过我?还是,你在撒谎?哈哈!”看到风伯这个样子,李肇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惬意,笑一些人愚昧无知,讲话不打腹稿。 风伯的身体瞬间吓直,眼睛惊恐地盯着李肇,如果之前发生的事儿可以给他再选择的话,他一定选择缄默不语,又或是选择恭敬一些。 可惜,世界不会再来,人也不可再选择。 “你是,你是” 李肇没有再理会他,扭过头来走向妇人。 在风伯惊恐的目光中,他将针筒注满针水,给妇人打针,然后清除腐肉.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地操作着,而风伯却越看越心惊。 如此手法,如此治疗,和在上林苑看到过的一模一样,他必定是上林苑医馆的人,他在医馆待过几天,自问是见过所有医师的,却没有见过这人。 那,他会是谁呢? 其实刚才说见过上林苑之主是假的,他曾问过医师,说上林苑之主怎么不出现在医馆,医师还奇怪地回应他,说少爷如此人物怎有时间出现,他太忙了。 而此人如此年轻,俊逸,又有着和医馆同样的医术,那他很有可能. 崩溃。 (本章完) 第509章 恶徒即将来犯 半个时辰后,李肇终于嘘了一口气,抹去额头的细汗,有些疲倦地说:“好了,你们阿母算是保住了,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弄些肉羹给她滋补滋补,还有这些药,按时给她敷上。” 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小伙,并叮嘱着,更说些注意事宜。 前世虽非医生,对医学也是一知半解,但破伤风并非大病,他还是有些经验的,当然,创办医馆那么久,对一些事也是有过问的,自然而然知道不少。 小伙接过药物感激不尽,连忙跪下感谢,但下一刻却为难了,弄些肉羹来滋补,这就有些难度了。 平时虽然时有上山挖野菜打猎,但猎物并非什么时候都能打到,所以一家人吃食皆是野菜居多,这也导致阿母身体日渐虚弱,才病发得那么快。 李肇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将仅有的半两钱递了过去。 “这些半两钱你们拿去吧!买些好肉改善一下吃食。” “公子,许不得,许不得,你救下俺阿母已经是天大恩情,我怎可还要你的半两钱。” 小伙推却,却是连连叩头,他已经看出了阿母情绪稳定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有力了很多,这是变好迹象。 这份恩,没齿难忘,怎还敢要恩人的钱财。 “不要废话,接下。”李肇将钱袋扔了过去,他不喜小伙扭扭捏捏。 看到李肇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小伙滞住了,只得挠了挠头皮接了下来。 此刻他正是最需要半两钱的时候,李肇知道,他们更知道。 “那公子你呢?” 女子炯炯地望着李肇,意思是说,钱都给了他们,你怎么办? 李肇打趣道:“反正这几天我还会在这里,不是有你们为我提供吃食吗?”这也是为了缓和兄妹俩的窘态。 果然,兄妹俩笑了,大方地接下钱袋。 “去吧!买些肉食回来,为你阿母煮些肉羹,她会好得更快。” “是!” 小伙应道,便匆匆走了,他也迫不及待地要买些肉食回来,他一家很久没有尝肉味了。 小伙走后,李肇笑容立刻收敛,扭头望向杵于一旁低头垂眉的风伯,别看他已过不惑之年,却是站得笔直,和刚才作态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我撵你?” 李肇对此人没什么好感,当然也不至于要杀了他。 风伯没有要转身离去的意思,依旧杵于那里,一动不敢动,却是嗫嚅着嘴巴试探性地要说话,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声音大点会触怒眼前这位主。 “小人不敢走。”态度变化得非常快,一下子便自称为‘小人’,“小人要为少爷请罪。” 兄妹俩称‘公子’,他却称‘少爷’,便是为了试探,看其是否上林苑之主,如果是,即使在此站个三天三夜,也要站下去。 上林苑之主他虽然没有见过,却是如雷贯耳,可以这么说,天下间还有谁人能动得了此人,只有皇帝也。 他现在想想有些后怕,怎就得罪了如此之人呢?都怪自己鬼迷心窍要打小青的主意,否则现在或许就能巴结上这位主。 想想又懊悔不已,如果能巴结上这位,加上对他的治疗,自己也许会平步青云,但此刻什么都没有了,还落得一个坏印象。 当然,他心里也在默默祈求,希望这位不是上林苑之主,那自己的前程还不至于毁掉。 李肇却不遂他的意,厌烦地回应:“趁我还没有杀你之心之前,赶紧滚吧!” 风伯略微有些失望,却被这话吓得颤了颤,他真怕这位下杀心,也不敢再试探,便立刻鞠躬,缓步退下,却似乎想到什么,小心地提醒道:“少爷,小人万山对小青有想法,他可能会来,你小心一点。” “如要小人出力,小人义不容辞。” 这也是试探,也是为了讨好。 李肇果真上当了,嘴里呢喃着:“万山?何人?” 风伯立刻一喜,欲走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扭过头说:“乃沛县流痞,其势力庞大,不但和附近山贼有染,和公家更是有来往。” “哦!倒是有些能耐,可他为何要来这里?” 见有发挥的机会,风伯奉承之态毕露,暗喜的同时脚步也慢慢地挪了过来,说:“因为他看上了小青。” 小青就在旁,乍一听,娇弱的身子下意识地往李肇这边靠了靠,瞪大美眸瞅了过来,风伯看之吞了吞口水,心中那个痒,完全受不了,但此刻的他那敢还有这个心思,连忙压下心中悸动,恭敬地接着再说:“少爷是否发现妇人的伤来得蹊跷?” 李肇点头,的确是蹊跷,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正是万山所为,万山为了得到小青,他故意让人伤了妇人,以此借钱给兄妹俩,兄妹俩自然无法偿还,那” 说到这里风伯没有再说,当然,不用说李肇也能猜得到,便是万山要兄妹俩还钱,如果还不上,只能以人抵债。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计谋,按照这样,小青必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这时,李肇感觉到小青的异样,望了过来,却发现她垂着泪,想必她也知道了自己要面临什么。 故而安慰道:“小青不用担心,你既然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宽心便可。” 这话就似有着魔力般,小青波动的心绪很快便平静下来,但望向李肇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异样,是安全吗?还是一个依靠,李肇却不去琢磨这些,却扭头冷冷地盯着风伯。 “万山该死,但,你也该死!” 听此话,风伯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叩首:“少爷你误会小人了,小人也是不想小青遭殃才出此下策罢了。” “万山这人嗜血成性,十恶不赦,被其利用手段掳去的女子无数,却无一人逃得过其魔爪,小人这样做也是为了救下小青。”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便是得到小青。 李肇很留意小青的神态,听这话其明显颤了颤,身子不由蜷缩着,还不自禁地往这边挪动,可见她也是知道万山的品性的。 “哦!这么说你是个好人,威迫小青是为她好?”李肇站了起来,眼睛狠狠地剐了风伯一眼,一股无形气势压来。 风伯直感自己站不稳,额头冷汗瞬间冒出,暗想此人就算不是上林苑之主也和其地位相当,如此吓人气势并非一般人可以散发出来的,必须要经过锤炼才自然而然形成。 显然此人就是这样的人。 “小人该死,该死!”自扇嘴巴,噼啪作响。 “小人不该有着这样的心思,但小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青被糟蹋。”风伯算是豁出去了,“小人丧妻多年,自然想找个人为伴,便看上了小青,可小人知道小青不会看上小人的,遂想,想.” 说到这里他不敢再说下去,自然旁人也能听得懂。 李肇听之却怪异地看着风伯,暗道这人还真是想老牛吃嫩草,都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小姑娘,如果当时小青从了他,就是生米煮成熟饭,恐怕真会让他得逞,这人心思也不简单。 这个时代的女人对贞洁还是比较看重的。 当然,也对风伯的勇气感到奇怪,明知小青乃万山看上的人,他还敢插上一脚,这不是找死吗? “你不怕万山?” 风伯立刻说:“怕,当然怕,但万山也畏我三分。” “哦!此话怎说?”李肇来了兴趣。 “因为万山也知道小人乃上林苑阳庆之徒,即使似万山如此恶徒对和上林苑有牵扯的人也是望而生畏的。” 说着说着,风伯变得自豪了起来,好像他真的是阳庆之徒一般。 李肇咂舌,他也想不到上林苑的名头竟然响亮到如此地步,连在千里之遥的沛县之人都望而生畏,看来上林苑一战为上林苑打出了狠名。 到了人人惧怕的存在。 如此看来,风伯也有可原谅之处,他的想法虽龌龊,却是的确为小青好,只要小青跟了他,安危算是无恙。 上林苑之威名就是给力,李肇开怀一笑,却是望向风伯,眼睛眯了眯,好奇问:“你真是阳庆之徒?” 其实他对阳庆收什么样的弟子并不关心,只是纯粹好奇罢了,当然,如果此人真的被阳庆看中,说明他还是有些能耐的。 相反,如此此人乃哗众取宠,罪当诛,上林苑绝不容许有人依仗其而作威作福。 “真乃,只是” (本章完) 第510章 庙中人 风伯欲言又止。 ‘真乃’便是风伯承认是阳庆的弟子,李肇便没有再在意,他相信此时此刻的风伯并不敢讲假话,当然,讲假话也不紧要,他回到上林苑自然会让阳庆调查此事,以商行的势力,即使风伯躲起来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上林苑想要找一个人很容易。 对于后面的‘只是’倒是兴趣缺缺。 “只是还未正式入门,不过吾师说了,只要少爷同意,就立刻可以入门。” 说这话说,风伯特意望了李肇一眼,很留意他表情变化,但令他失望的是,李肇并没有太大反应,略显不咸不淡。 只是‘嗯’了一下,再无其他,这让风伯更加奇怪,此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是少爷吗?如果是,应该有反应才对呀! 风伯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当然,他不敢问出来。 李肇没有再理会风伯,扭头望向小青,此刻的小青眼角里还噙着泪花,但情绪算是平息了很多。 那可怜楚楚的样子倒反衬出她柔弱的美,十分动人,连初心如一的李肇都不免有些分神。 此青涩柔弱的女子,很美,也难怪有人要觊觎她。 当然,这只是心中瞬间感触罢了,很快便回过容来。他此行是为了寻找阴嫚,此刻没事了,自然不能放过任何可能获得有用信息的机会。 小青一家就在山脚下,对山庙应该也熟悉,何不问一下了解情况。 便问:“小青,你可熟悉此山山庙?” 一提及这,小青的反应却是很强烈,立刻站起来露出膜拜状,道:“熟悉,当然熟悉,那是青女庙,是村子的守护神。” “守护神?” 李肇就奇怪了,能被人称为守护神的,必定做过对村子守护之事,深得爱戴,小青如此形容山庙,山庙人必定对村子有恩惠,否则小青也不会有如此大反应。 “正是,公子你可知我原来叫什么吗?其实并不叫小青,自青女庙出现之后,阿母便让我改名青,青女庙的青,是否好听多了。” 此刻,小青露出青春烂漫的表情,以拥有‘青’字而自荣。 这不难看出山庙人对村子的帮助很大,大到将之称为神,那什么样的人会如此得到村人眷恋呢? 他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青女庙会化身神灵保护山下村子。 “为何尔等称之为守护神?” 小青的神情霎时变得崇敬起来,目光上移,膜拜之意更浓。 “因为庙中青女可化解万恶,给村子带来幸运。” 哦! 李肇奇怪了,小青对庙中人评价那么高,必定是个奇人,他愈发好奇了,话说阴嫚也是善良之人,更热心助人,说不定乃她所为。 如果真是如此,那阴嫚说不定就在山中。 想着,内心希望燃烧了起来,这不是他的臆想,要说谁能如神灵般化解村子里的灾难,只要一些有财力有权势有地位的人,而阴嫚刚好符合这一点。 “这个小人知道!”风伯找到插话的机会,连忙说,“其实小人懂得医术也是庙中人所赐,之所以能进入上林苑见到吾师也是庙中人所荐。” 嗯! 李肇微微一愣,扭过头来望了风伯一眼,这话引起他的注意,心中却疑惑了,照这么说的话,倒有点不像阴嫚,因为阴嫚根本不会医术,但推荐人进入医馆倒是能做到。 上林苑无几人不知道阴嫚和自己的关系,只要是阴嫚的推荐,无论是谁都会接纳的。 兴许是阳庆看到乃阴嫚的推荐才有收下风伯的念头吧! 便问:“庙中人懂得医术?” “懂!医术还很了得,要不是我们从商行中听闻上林苑医馆的医术更出众,我也不会离开庙中人而前往上林苑。” 风伯感慨地道,其实这也是庙中人的意思,她认为只有提升医术才能解救更多的人。 “庙中人会医术?”李肇听之顿感心头一震,一阵失望袭来。 阴嫚不会医术,难道不是她? 苦寻那么久,此次前往栖山也是因她而来,难道是一场空吗?李肇不死心,他不能就这样令希望落空,即使不是阴嫚也要看个究竟。 “那她是如何向上林苑推荐你的?” 风伯说:“小人也不知道,庙中人给小人一信笺,说寻到一宫女,那宫女自然会引荐上林苑。” “宫女?” 说到这里李肇又燃起了希望。宫女,也只有阴嫚熟悉,这一点和阴嫚很相像。 “那快领我上山,我想见见庙中人。” 李肇迫不及待地说,双手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风伯的手,这让风伯受宠若惊,姿态更加恭敬,“是,是,小人这就领少爷前往。” 内心激动得不知所措。 听到宫女有如此反应,眼前人一定和宫中有着莫大关系,传闻上林苑之主乃皇帝身边红人,自然对宫中很熟悉,那眼前人说不定就是上林苑之主,大家口中所称的少爷。 他之所以未能如愿拜入阳庆的门下正是因为少爷,此刻,如果此人是少爷,那在自己极力讨好之下,说不能很快就能达成此事。 入上林苑医馆,成为阳庆的弟子,他做梦都想,须知此刻的上林苑可是天堂,有多少人想成为其中之人都无法做到,特别是医馆,不知治好了多少达官贵人,自然里面的医师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个个都是香馍馍的存在。 只要自己成为阳庆的真正弟子,那成为医馆医师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自己的地位再次拔升,恐怕即使欺霸一方的万山见到他都要称一声‘大人’。 和他此刻在沛县的地位是完全无法比的。 “公子且慢,此刻并非上山最好时间。”见到两人就要急匆匆而走,旁边的小青连忙叫住了他们。 “此刻时有阴雨,山路湿滑,不易攀行,待风和日丽之日才适宜上山。” 对于栖山情况,身在山下的小青还是比较了解的,当然,风伯更清楚,只是一时兴奋过头倒忘了这茬。 风伯还是反应过来,连忙扇自己的嘴巴子,自责道:“瞧我这性子,倒忘了。”而后对着李肇一作揖,“少爷稍等些日,待适合时日小人便立刻领少爷上山。” 阴雨天上山是件危险的事情。 李肇点头,对于这一点深有体会,否则也不会逼迫到跳崖的地步。 “便等些时日吧!” “甚好甚好!”风伯连忙附应,但姿态更足,极尽讨好之意,却在这时传来了小伙的声音,“公子,狗子回来了。” 狗子正是小伙,此刻急匆匆地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块肉,分量还挺足的,只是心情好像有些低。 按照此刻情况来看,这种心情着实不应该有之。 但李肇不想过问,便对着他点头,算是知道了。 狗子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微微对着李肇行礼了之后,便嘱咐小青:“阿妹,咱们去山里挖些野菜。” 对于山里人来说,肉便是最大恩赐,再加些野菜,便是一顿不错的佳肴。 小青点头。 放下肉后,两人便匆匆走了。 不一会儿,两人回来,再不久,一顿对他们来说异常丰盛菜肴便出灶。 用膳间,小伙的眉头始终化不开,仿似有麻绳束缚住他的身躯一般,情绪更低落,甚至还表现出些许担心,这严重影响到大家兴致。 李肇放下箸,还是问了。 不难看出小伙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而这困难他又不好说出来,李肇只能主动问了。 “有事吗?” 小伙滞了滞,连忙摇头,他不想麻烦公子。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扭扭捏捏,说吧!兴许我可以帮你。” 最终小伙还是说了:“有人和我说,万山三日后便会上山,怕是讨债来了。” (本章完) 第511章 我来解决 大家都知道讨债意味着什么。 “就这事呀!”李肇表现得漫不经心,“他们来就来呗!你愁什么。” 这并不是李肇托大的话,即使此刻身边没有樊哙等人,即使万山势力庞大,他也无惧,他有着他的底气。 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青被带走的。 听这话,风伯眼睛一睁,心中无限激动。能如此无惧万山的,一定是少爷了,只有少爷才能做到如此淡定。 小伙并没有因为李肇无所畏惧的话而定下心来,反而更焦急,实乃此地就他们几人,即使公子再大能耐也无法和万山相抗,公子不知万山的能耐,他可是知道得很。 小青是他唯一的妹妹,此刻阿母病倒在床,阿父正在外面托关系想进入前往上林苑劳工队,都过去几天了,毫无音讯,恐怕阿父失败了,否则他也不至于耽误那么久。 就他所知,此刻的上林苑劳工队已经成为香馍馍,自那帮人回来之后便传出风声,成为上林苑聘任劳工就能得到丰厚回报,听说还是领月俸的,有很多半两钱。 半两钱,如果不是公子施舍于他,他都很久没有见过了。 于是,如此消息出,引来大量的人争先恐后要进入劳工队,无奈打听到说已经满员了,不能再增加。 其实小伙的心情之所以不太好,一是听说万山要上山,二便是去打听劳工队之事,得知如此消息,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就眼下情况来看,欲要护住妹妹,只要举家随劳工队前往上林苑,但无法进入劳工队就相当于断了这条路。 他并非没有想过逃走,但万山势力庞大,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所以进入上林苑劳工队才是唯一摆脱万山保住妹妹的希望。 “公子,万山乃恶人,不可小看他。”小伙急道,但,即使如此说了,公子还是一副漫不经心样子,完全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态。 但万山是虎吗?不,他是魔鬼。 想了想又道:“公子,此地已经不安全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看公子如此作态,八成会得罪万山,他不想连累公子。 按照万山为人,见到家中多了一个陌生男子,一定会起疑心,到时他真不知其会如何对待公子,公子乃阿母救命恩人,他不能看着恩人遭殃。 “是啊公子,他们是冲着我来,只要我从了他,他不会为难阿哥他们的,趁他们还未来,你赶紧离开吧。” 此刻的小青的身体又开始微微抖着,可见她的害怕,但又能如何?被万山盯上,她摆脱不了遭殃的命运。 小伙连忙从怀中摸出钱袋,不舍地递了过去,“公子,钱我还未用完,你赶紧拿着走吧!否则一旦被他们的人发觉,就走不了啦!” 兄妹俩唠唠叨叨,李肇内心是感动的,但表面上却烦不胜烦。 太啰嗦了,十万贼军,数万秦军他都能打残,还怕一个小小的恶霸不成,便不耐烦地回应:“别聒噪,我还怕他们不来呢,小青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无人能带走你。” “这三天你们在家呆着就行,剩下的事由我来解决。” 挥挥手,便不再理会兄妹俩。 倒是旁边的风伯一言不吭,默默地注视着少爷,但那姿态却愈发恭敬。 “公子.”小伙直跺脚,却有无言以对,只能干急。 一时,各人沉默,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却在这时,一人走了进来打破了尴尬。 此人五十开外,却显得皱纹满布,脸上尽是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痕迹,但行动还是比较迅速的。 “狗子,小青”显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必是奔走而来的,可见他的急。 “阿父,你终于回来了,寻到进入上林苑劳工队门径了没有?我等可否随劳工队离开沛县?” 见到是阿父回来,小伙心中一喜,急道。 此刻阿父就是他们唯一希望,如果阿父无法进入劳工队,那妹妹真的保不住了。 此人正是兄妹俩父亲,听到儿子如此之话,整个人如丧家犬般焉成一团。 “没有,阿父对不起你们。” “这”听之,小伙那一丁点希望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丧气和无奈,小青却在一旁默默垂泪。 父亲来到阿青跟前,默默地看着她,却是一言不发,但那僵硬的表情述说着他的不忿,但他又无法解决现状,只得将决绝放在脸上。 “狗子,万山很快就要上山了,你马上带着小青进山躲起来,他们要讨债就冲着阿父来吧!” 他老了,可以一死,但儿子和女儿不行,他家的血脉还得延续下去。 “阿父不可,要躲咱们一起躲。”小伙反驳,他不愿丢下任何一人。 “混账,连阿父的话都不听了,咱们能全躲起来吗?别忘了你阿母还”说到这里狗父没有再说下去,对于妻的病情他还是知道的,如果全家人都躲起来,必定会惹怒万山,如果其让人搜山,他们绝对躲不过,面临后果将会是所有人都遭殃。 而且,家里能吃的并不多,多一张口就多一份消耗,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当然,两个人躲起来总比四人躲起来容易多了,至少可以少了病人的拖累。 “阿父,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小伙不忍,极力发对,却遭到阿父呵斥,“赶紧走,现在就走,能吃的都带上,你阿母我来照顾。” “阿父.”小伙眼眶微微湿润,跪了下来,态度异常坚决,“你不走,我也不走。” “你?逆子”狗父急得直跳脚,抓起旁边的棍棒就要砸过去,却有一人拦了过来,正是李肇。 “老丈,不必怒气,有我在,你们都不用走。” 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狗父略显惊讶,狗子连忙介绍:“公子是阿母的救命恩人,他治好了阿母,并且拿出半两钱给阿母买肉吃。” 狗父听之连忙鞠躬:“谢公子救吾妻,小人感激不尽,但万山凶恶,不可不避。” 他认为李肇并不认识万山,才敢说出如此之话。 李肇还真不想因此事而多废话,实乃这真不是事儿,便岔开话题说:“其实避开万山并不一定要躲到山里,你刚才不是说欲加入上林苑劳工队吗?那便加入吧,一家人都到上林苑,这也算是很好地避开万山的办法。” 这话说得毫无丝毫滞碍,就仿似劳工队是他的一般。 的确,劳工队就是他的,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狗父听之摇头,他何尝不想,可是,劳工队不愿接纳他,他又能如何? “可是,小人无能,未能加入劳工队,令公子失望了。” “嘿嘿!”李肇无所谓地笑了笑,“无碍,我领你去便可。” (本章完) 第512章 我领尔等去上林苑 你领我去? 狗父的小眼睛悄悄地瞄了李肇一眼,持怀疑的态度。 实在这话太过荒唐,看这人衣着不显贵,应不是贵人,即使他能治好其妻,也不能说明他有着这个能耐。 须知劳工队乃亭长之队,前段时间闹过造反,最后运气爆棚被上林苑之主看中,成就人人羡慕的美差,连同他的伙伴们也受到眷顾。 这不,回来的人个个兴高采烈,餐餐肉食庆祝之,旁人听闻如此好事,纷纷想加入其中,无奈亭长说这乃上林苑之主的决定,人数就这么多,增加需要上林苑之主的同意。 自然想加入劳工队的人纷纷吃了闭门羹,他也曾多次想见面劳工队执事,却遭其拒绝,而且,劳工队也于今日出发往上林苑了,他便没有了任何希望。 而,眼前人竟说领他去便可,这话未免太不真实,劳工队已经出发,即使追上他们也绝对无法加入的,因为他们已经满员了。 “可是,可是,劳工队已经满员了,恐怕领小人前去也无用,何况他们已经走远了。”狗父如实说。 李肇‘呃’了一下回应,的确,他们已经走远了,想追上有些难,毕竟他们并没有快马。 “那这样吧!等我的事了,便直接领你们到上林苑,直接入劳工队。” 直接入劳工队? 这次不止狗父惊讶,小伙也惊讶了,目光不约而同地瞅向李肇,欲瞅出话中真实性有多大,李肇的表情毫无矫揉造作,似乎这话真实性很高。 但,他们犹豫了。 听闻劳工队乃为上林苑之主办事,能否进入其中需经过他的同意,公子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他真的能办到吗?即使公子乃王公贵族也很难办到吧! 听闻上林苑之主并不讨好于众多达官贵人。 “直接入劳工队,这不可能。”正当父子俩不知如何反应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尖叫,而后走进来一妇人,此人和狗父年纪相差不大,却是圆润多了。 这话便是她说的,她乃狗父大兄之妻,想必她已在外面偷听多时。 “你怎么来了?”狗父看到妇人微微皱眉,语气中含着不悦,明显他不喜此人。 妇人当然也不喜他,径自来到跟前尖声嚷叫:“你这憨东西别给他骗了,谁不知劳工队乃无人能触摸的存在,他一黔首能有何用?” 李肇此刻所穿麻布衣就是黔首的象征。 “再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肯定是饿夫无处觅食,寻思着能骗你,就出此言,我劝你还是早早将之赶走为好。” 妇人指着李肇,尖刻的声音令人听之很不舒服。 “不,大娘,公子并非骗子,他治好了阿母,乃我家恩人。” 小伙听不下去,连忙解释,可妇人又怎会令之好过,声音分贝更高,“治好你阿母?笑话,谁人不知你阿母乃不治之症,肯定又是他诓骗之言。” “这样的骗子我见得多了。” 而后直面李肇,目光异常毒辣,恨不得将李肇揪出去。 李肇倒是奇怪了,他并不认识此妇人,更没得罪他,为何如此针对?便不客气道:“妇人休要胡言,我乃真心实意要助老丈,何来骗之?” 妇人听之眼睛徒然瞪大,厉厉地瞪着李肇,还摆出一副凶恶姿态:“你混小子敢反驳,找死呀你。” 话毕,便摆动着圆润身躯朝着李肇扑来,欲将李肇揣出去,李肇又岂是一妇人能摆弄的,轻轻地一闪,再顺势一推,将之推到一边。 妇人控制不住身形,来个狗扑地,直接跌坐地上。顿时哇哇大叫,手脚并用沿地扑腾,好一个耍泼辣。 “要死人了,你一黔首竟然敢打我,可知我夫之大兄何人?乃刘季将前十夫长,更是劳工队头目,他过三日便来我家做客,我必让之宰了你,宰了你。” 妇人恶狠狠地说着,便又朝着狗父大吼:“憨东西,你竟敢纵容外人来打我,还不帮忙,我不会让你家好过的。” “还有,你还想让小青逃走,没门,我绝不会让之逃走的,只要她敢走出村子,我便打断她的腿。” 想必刚才狗父对兄妹俩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此话之狠,让狗父退了退,眼中尽是忧虑。 李肇冷笑,一点也不在乎妇人之话,反而在暗笑她的愚蠢。不过从其对狗父的恐吓来看,也算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敢情妇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极力反对狗父一家离开,便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吧!这也合情合理,万山觊觎小青,如小青逃走的话,必定会迁怒于其家人,作为邻里兼有一定关系之人必定会遭其怒火,遭遇是必定的。 显然,从刚才他们的对话来看,此妇人和狗父一家必定有着一定旁支关系。 “给我等着。” 妇人留下狠话,便拖着趔趄的步子走出了门口,留下狗父一家愁眉苦脸。 妇人的威胁并非无的放矢,就其大兄的霸道,必定能干出此事,而且他还有着劳工队头目,那更不得了。 他一家要遭殃了吗? “公子,你刚才也听到了,大娘霸道怪了,得罪她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趁还有时间,你赶紧走吧!否则.” 小伙见事情横生变故,立刻叮嘱李肇。 李肇冷笑,无所谓地一摆手,道:“她要来就来吧!嘿嘿,还真不知谁宰了谁?还有那个什么十夫长,我倒想见见他。” “公子,哎!”见无法劝服李肇,小伙无奈一叹,干脆不劝了。他算是摸清了公子的脾性,不惧怕任何势力或人。 那他,究竟有着何等身份才敢做到如此?还是,他根本就是个愣头青。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李肇劝走,只得作罢! 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至于公子说将领他们到上林苑直接进入劳工队,他并不太相信,便不再放于心上,逐而担心起阿妹来。 如果有着大娘的阻拦,他们还真不好逃上山。 一家人焦虑了起来。 李肇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便说:“既然不能上山,干脆就不上了,接下来的什么万山、十夫长之类交给我便可,你们安心做好准备,不日便领尔等前往上林苑。” 话毕,也不容小伙一家回话,便径自走进了里间。 小伙一家面面相觑,真不知能否相信公子,但目前情况的确不容他们有所举动,只能听罢,不再有逃走的打算。 翌日,天气突然变得异常晴朗,风伯早早就赶了过来,远远就嚷叫,将李肇从梦中吵醒:“少爷,少爷,天气特好,可以上山了,小人这就领你去面见庙中人。” (本章完) 第513章 母子相见 “上山?可以寻找阴嫚了?” 李肇本来有些怨气的,突听之,激动得从床榻上跳将起来,着衣而走 时间回到三天前,樊哙等人依照少爷的吩咐离开了栖山,倒也没有受到袭击,很顺利地回到所榻之处,但也不放心少爷,便命人在山脚下探视。 不一会儿后看到韩信等人从山上而下,却没有发现少爷,于是他们跟着韩信等人来到村子,来到水潭地方,却见韩信等人在水潭旁逗留了一会儿便走了,走得很隐秘,也很匆忙,是朝着咸阳方向而去的。 护卫将这个消息告诉樊哙,樊哙立刻上山寻找,却没有少爷的踪迹,便也来到村子周围,特别是水潭都探了个遍,还亲自潜入水中寻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什么发现。 这下可急坏了樊哙,继续发散人手在周围探查,同时也遵循少爷的吩咐在所榻之处等了两天,却没有等到少爷到来,而外出探查的人也没有任何音讯,便想亲自回上林苑报告此事,后来护卫告诉他,沛县也有商行驻点,商行能快速传递消息。 樊哙对沛县非常了解,很快便找到商行,商行负责人得知消息后大惊失色,便命人到情报处驻点向上林苑禀报此事。 而后,整个商行都动了,他们放下手上的活儿,暂时歇业行动了起来,悄悄地潜入到少爷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上林苑,当李基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惊慌失措,待冷静下来后马上向陛下禀报。 李肇失踪这是天大的消息,一下子震动了整个上林苑,皇帝怒了,无拳怒了,上林苑的所有人怒了。 少爷乃他们的支柱,是上林苑的保障,此刻失踪,歹人必须要揪出来,涉事之人一个也不能留。 李肇乃大秦的功臣,皇帝觉不允许有人要谋害他。 于是,数万骑兵整装待发,一千精锐揽上装备,踏上了奔马,无拳自领五百护卫,皆向着沛县飞奔而去。 大秦的天即将变色,沛县将陷入灾难中,但这一切的发生沛县并不知道,村子里也不知道,一些欺霸行为依旧发生,一些人依旧没有丝毫惊恐之心,就比如万山。 自然,正和风伯风风火火地赶往青女庙的李肇也不知道,他们已然临栖山下,向着山上爬去。 风伯经常走此路,路径非常熟悉,避开危险之地,这次没有遇到任何袭击,不出两个时辰便很顺利地出现在山巅之上。 山巅,葱葱郁郁的一片,没有一些山的枯黄,只有一片肃穆和寂然。 最高处,耸立着一庙,庙匾篆体书写‘青女庙’,这庙并不豪奢,简朴自然,庭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虽说是庙,却少了些香火,更多的气息是农人小庭自有的一番宁静,相信庙中人是喜欢清幽的。 “少爷,青女就在里面,待小人去禀报一声。” 风伯很识趣地对着李肇一躬,便要走进去,但李肇却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惊动里面的人,却见其徐徐迈出,神情有些恍惚。 正是,当他看到这一切时,整个人震撼了,步子不自禁地停了下来,体内血液加速运行,就仿似见到从未见过的东西一般。 不是,不是从未见过,而是,很亲切,带着熟悉感。 熟悉的载种,熟悉的布置,就算空气中飘荡着的淡淡药香味也是如此熟悉。 “阿母!” 十岁时的记忆不禁浮上心头。 鼎盛的李家富有,有奴役数十众,但阿母却不使唤一众,独自一人居住在偏僻角落,种些植被,不,是药植。 她不喜花卉,却钟情于药植,院子宽阔,载的全是药植,而淡淡药香正是从药植上发出。 此处,又何尝不是?在庙的周围全是药植,淡淡药香沐浴着整个山巅,进入其中就如进入药园,令他不禁深吸口气。 见到李肇望着药园发呆,风伯连忙解释:“青女喜欢种植药植,遂到处都是药枝,而青女之所以被村人称为守护神,便是其救治不了不少村人,得到大家爱戴,才有如此美誉。” 沉浸在其中的李肇轻声问:“青女的医术很高明吗?” “高不高小人并不知道,但很多症状都能治。” “比起侍医夏无且如何?” 皇帝的侍医夏无且乃医界泰斗,风伯自然知道,遂摇头道:“应该有所不及。” 李肇点头,但眼角却湿润了。 十岁之前时,他并不知道阿母懂医术,只知她喜欢种药植,但随着知道阿母便是夏玉房,知道夏玉房乃夏无且的女儿,自然知道阿母是懂医术的。 一个跟随父亲行医多年的人又怎会不懂些医术呢?虽然比不上父亲,但救治一些病人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这里的布置和阿母在李家所住地方布置异常相似,他断定,什么青女很有可能是阿母,而不是阴嫚。 他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阿母,在鬼附神使之下得知阴嫚消息,自以为即将寻找到阴嫚,却不知却是阿母,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种柳柳成荫。 这让他不知是激动还是伤心好。 “青女来此地多久了?” 风伯掰着手指头计算,一会儿道:“十一二年之久。” 这就对了,阿母离开他的时候是十二年前,此刻来此地十一二年完全对的上,不用说,里面的青女肯定是阿母。 一想到即将见到十来年未见的阿母,他顿住了,热泪滑落。 “少爷,你怎么啦?” 突然见到李肇如此反应,风伯不禁问,李肇轻轻擦了擦脸颊,强硬压下心中情绪,掩饰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山巅的风太大,眼睛不适应罢了。” 风伯也没有多想,默默地跟在少爷身后。 兴许是外面的动静打扰到了里面的人,只听一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在外面?”话毕,便见到庙门打开,从中走出一妇人。 妇人衣着简朴,发髻将盘发束起,在这山巅之上显得异常出尘,即使身处山上,也消除不掉她的典雅端庄。 “青女,是我呀!”见到妇人出现,风伯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连忙上前行礼。 “原来是阿风,可从咸阳回来了?” “回来了,本想早日来侍候青女的,不曾想有事耽搁了,还望青女恕罪。” “无碍!”青女摆手,望着山下说,“只要山下需要你,你自不必上山来。” “是!” 撇过风伯,青女的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乍一看不禁一愣,不过也就维持几个呼吸而已,便回过容来问道:“这位可是要寻医之人?你无法治之?” 能寻到这里的都是山下需要救治的人,她将李肇也当做了这样的人。 此刻,李肇的眼睛再次给热泪灌满,身子轻颤,以致移动的步子停了下来,心潮澎湃,过往的一幕又一幕地涌上心头,是多么亲切,多么温馨! 而给他温馨之人在十数年之后再次出现在眼前,叫他如何不如此。 是的,这位正是他的阿母,抚养他十年的阿母,待他如亲生般的存在,在他心目中,她就是他真正的阿母。 比起十数年前来虽然老了一些,脸上出现了些许皱纹,但镶嵌入脑海中的容貌绝不会因此而忘记,即使她变得更老。 眼前人就是他的阿母,苦寻十二年,挂念了十二年之人。 热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往下流,身躯也不禁垂下,腿弯曲,‘扑通’,他跪下了,这一跪足足迟了十二年。 “阿母,是肇儿呀!” (本章完) 第514章 辛酸的秘事 这位虽然不是亲母,却胜似亲母,如果没有她十年陪伴,恐怕李肇还不知母爱是什么。 风伯正想回应青女,突见少爷莫名地跪下了,口中还称呼着,着实令人意外,一时惊叫出声: “啥?阿母?” 下意识地望了过来,见到李肇眼眶通红,泪珠滴落。这是真情流露,任何矫揉造作都无法做到这样,这不是说,青女真的是少爷的阿母? 一时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好好一个探访青女,竟成了母子相见,这,有点扯,还有,刚才少爷说什么,肇儿,他本名肇? 肇,李肇? 一时再肃然起敬,在上林苑时虽然没有见过少爷,可是无数次听过少爷的名,熟知他的过往,早已烂熟于心,就不知少爷是否姓李,如果是,那八九不离十了。 一时暗拍胸口,暗道好险呀!幸好他当时反应快没有彻底得罪少爷,事后更是努力补救,否则过几日他还能否立于世真是个未知数。 下一刻,他悄悄地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母子俩,并极力地做到不破坏此刻温馨而动情的气氛。 突听此声见此跪,青女猛然回首,紧紧地盯着这个跪着的年轻人,声音自动而颤:“你是肇儿?我的肇儿?” 自那日离开后,这个名字时刻伴她入梦,令她梦牵魂绕,十来年了,不是她不想回咸阳一见,而是 此刻见到眼前人自称是她的肇儿,如何不激动? 手垂下,莲步轻移,那长年累月牵挂的背微微驼着,泪在酝酿着。 “你真的是肇儿?快来给阿母好好看看,看看”声音颤抖,有着无法抑制的激动。 一晃过了十来年,当年那十岁小孩已经长大了,长大到她一眼已经认不出来,那牵挂的声音也不再稚嫩,只有沉稳。 肇儿长大了。 “阿母,好好地看看肇儿,肇儿长大了,不再是整天缠着你的小孩了,但肇儿一刻也没有忘记你的教诲。” 李肇站了起来,微微地往前移动,就似一个小孩般黏向母亲。 青女伸出手,缓缓地摸了过来,抚向李肇的硕长的手,他的脸颊,他的头发,很仔细,很慢,眼眶彻底湿润,嘴颤抖着,几欲哽咽。 长成的脸,坚实的手臂,瘦削却硕长的身躯,每一处都发生了变化,但每一处都残留着儿时的痕迹。 他,真的是肇儿,她每日思念的肇儿。 “肇儿,真的是你。” 青女的手颤抖,几乎泣不成声。 李肇狠狠地点头,不经意间再次跪下,这一跪,跪她抚养之恩,挂念之苦。 这一幕令人心酸,风伯不禁擤着鼻子,有热液在渗出,连忙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他怕再看之后会不自禁为之煽情。 良久,青女将李肇拉了起来,往庙里走,李肇说想看看她这些年来生活过的地方,她是怎么度过的。 风伯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却不曾发出一丝声音打破母子重逢的喜悦气氛。 他们走过了青女住的地方,迈过庙中堂,踏过青石阶,那里每一处地方都留下青女的脚印,青女一一述说着这些年做过的事儿和每一寸地方留下的痕迹。 听得李肇暗暗感怀,这些年阿母过得不算好,甚至清贫,但即使如此,为了山下贫苦的百姓,毅然用自己从阿父那里学来的医术为他们服务,用自己从山下一点一点采摘而来的草药施舍给他们,却从未说过收一半两钱。 这,得到大家的爱戴,被尊称为‘守护神’。 阿母大爱。 李肇暗暗替阿母感到心酸,但也为阿母骄傲,虽清贫,却活出了自己,这一点令人羡慕,但有一点他不明白的是,阿母为何要离开他而来这偏远的地方,还住在这山巅之上的青女庙中。 从青女庙残旧的建筑来看,绝不是十二年前建的,它应该有些年份了。 “阿母,你离开那么久,为何不想着回去咸阳?你不要肇儿了吗?”这话有些煽情,却也是亲情的表达。 青女沉默,目光深邃,悠然地落在天边,那里,是峰巅所在,和此峰连在一起,正好是七峰。 “你能寻到这里来,应该听过‘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吧!” 听过,他太听过了。 突地眼眸一缩,连忙点头,期待阿母说下去。 青女轻舒一口气,望着六峰出神,悠悠道:“其实这句话当今皇帝也知道,二十三年前就知道了。” 二十三年前就知道了?李肇一惊,那家伙竟然如此之早就知道了这句话,枉自己还为他苦思冥想,想必他知道得更多吧!那厮不是好人呐!肚子里不知藏着什么祸水,这明显是要为难于他。 “二十三年前”青女说着,却突然之间停止了,还深深地叹一口气,没有接上要说的话,而是转移话题,“其实,你并非阿母亲生儿子。” 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还特意看看儿子的反应,但儿子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慌乱,遂摇头,暗想儿子应该知道了些什么,遂又再说:“当年我和你亲阿母同时诞下一子.” 李肇打断了阿母的话:“我知道,阿母不要再说了。” 他怕勾起阿母伤心的记忆。 “不,阿母要说,不说你不明白阿母的苦衷,我儿子丢了,是被人带走的,你知道吗?那可是阿母亲生儿子呀!” 青女说着,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握紧了柔软的拳头。 “后来才知道,是青女带走了我的儿子,而‘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便是青女所言。” 青女所言? 李肇又再一惊,如果前世的他不是从野史中看过关于青女和秦始皇的故事,他还真认为阿母便是青女,而这个被仙化的青女竟然带走了阿母的儿子,实在令人咂舌。 “那年,也就是阿母离开你那年,青女突然出现,说如果想寻找到儿子,就到山陵无合,那个母亲不想念自己的儿子,所以.” 说到这里青女没有再说下去,但李肇懂,所以阿母便离开自己到这里寻找亲生儿子来了,不曾想一寻就是十二年,最终就不知有没有见到儿子。 阿母是苦的,她并非撇下自己而不顾,而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这苦衷,李肇能理解。 “最后呢?有没有见到?” 李肇小心地问,看阿母如此失落表情,应该没有,顿时感觉这话问得不该呀!必定会触及阿母伤心之处。 果然,阿母哽咽,愈发失落地摇头:“没有,却等来了一女娃,同样为那句话而来。” “女娃?”李肇神情为之一震,忙问,“是否叫阴嫚?” 知道那句话的人并不多,女的恐怕就阴嫚一人了。 (本章完) 第515章 不可寻 青女奇怪地望了儿子一眼,点头。那女娃当时就说过自己的名字,虽然没有透露身份,但从其言谈举止来看,必是贵人,也是,只有贵人才能配得上自己儿子留意她,才能让儿子如此着急。 李肇激动了,连忙抓住阿母的手问:“那她人现在在哪儿?阿母,快告诉我,我要见她。” 青女可看出儿子对阴嫚的紧张,却无奈地摇头,道:“她走了,为山陵无合而来,却为白花之地而去。” 李肇听之异常失望,却是继续抓住阿母的手再问:“她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而去?阿母你一定要告诉肇儿。” 青女摇头,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神情一度变得严肃,质问:“肇儿,你是不是想去寻她?不行,你不能去寻她。” 她看出了儿子有着寻找的冲动。 “为什么?阿母你可知道阴嫚是儿子至爱之人,无论在何地,儿子都要寻到她。” 青女愕然,但看儿子如此紧张的模样,也猜出了多少,再见其如此急促搭话,一时沉默了。 儿子是个痴情的人,但白花之地能去吗?那是不祥之地。 “阿母,你是知道白花之地的对不?快告诉我。”李肇的声音愈发急迫。 青女深深望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忍,最终舒了一口气,再质问:“你叔父可有告诉你,你是怎么失去你亲阿母的?” “这”李肇滞住了,当时他也问过叔父关于白花之地之事,但叔父没有说,难道和亲阿母有关? 听叔父说亲阿母在诞下他之后便去世了,这和百花之地仿似没有什么关系。 但为何阿母要提及亲阿母,又提及百花之地?难道亲阿母诞下他并非因为难产而死? 这些问题缠绕着他,使他变得焦躁了起来。 本来是挺简单的一件事,但随着事情发展,反而变得复杂了,这些事或人就仿似一个大染缸一样,每碰一下,自己都染上一层黑,还无法抹去。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青女很不忍,态度也变得缓和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肇儿,听阿母的话,不能去寻找百花之地,当然,阿母也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叔父也闭口不谈,难道百花之地就那么恐怖吗?”李肇很不忿地大叫,全然不顾及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 眼看寻找阴嫚就要有线索,殊不知却卡在亲人的隐瞒上。 “不为什么?”青女的话变得愈发严厉,“你要记住一句话,如果阴嫚真的踏进百花之地,你不能靠近她,这是阿母的忠告,切记切记!” 显得很谨慎,甚至脸庞板了起来,极尽对儿子的叮嘱和劝说。 李肇没有再回应,此刻他的心非常乱,执意问下去必定会引起阿母的不满,甚至还可能会禁锢他,不问心又不甘,这是寻找阴嫚的唯一线索。 有些事阿母可以说,但有些劝说,他也可以不听,比起任何不祥,在他心目中,阴嫚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今世的执著,也是前世的承诺。 李肇的沉默,青女的担心,令气氛有些尴尬,最终还是青女,不,青女另有其人,不能再称之为青女了,她本名乃阿房。 最终还是阿房打破了沉寂,转移了话题。 一晃十二年,在儿子身上肯定发生了些许变化,没有她的李家会变得怎么样呢?肇儿过得怎么样?是否依旧被李家虐待? 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事情,看着肇儿麻布粗衣,俨然是一黔首,应该过得不好吧!李家权大势大,难道就容不下一个什么也没有了的孩子吗? 阿房为李念悲哀,为‘毒妇’的无耻而憎恨,遂问:“肇儿,你在李府可还好?” 听此话,并非李肇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而是旁边不敢插话的风伯,他身躯猛地一震,心潮汹涌如海啸。 你在李府可还好? 这话,不实锤了少爷的身份? 在上林苑时他听人议论过少爷的过往,少爷名李肇,原来是丞相李斯府中人,听闻乃李斯侄儿,但却遭受百般虐待,后来少爷得到皇帝的赏识到了长安乡,最终成就此刻的上林苑。 这一刻,他再次拍了拍胸口,暗道好险;这一刻,再面对少爷时,已经不是恭敬那么简单了。 少爷是真的上林苑之主,那个可抵挡一切来犯的人,一个神一样的人。 还有,既然眼前少爷乃上林苑少爷,那被少爷称为阿母的青女呢?下一刻,他身躯晃了晃,不自禁地退了退,欲和青女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距离不是嫌弃的距离,而是颇有主仆意味的距离。 盛会的事儿他还是听说过的,当时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要不是有人将之镇压下来,恐怕整个大秦都有耳闻。 话说少爷阿母并非亲阿母,却是抚养了少爷,其名阿房,乃皇帝的女人。 而眼前的青女,不就是皇帝的女人? 一想到是皇帝的女人,风伯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再看青女时腰也直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他,无比难受,又无比荣幸。 他竟跟着皇帝的女人,还是皇帝钟爱的女人学医,这是何人所能有的荣耀,却偏偏给他遇到了。 这一天他感觉自己不知是如何过来的,更不知是否上天垂怜他的默默无闻,一下子带给了两位高不可攀的人物。 李肇从挣扎中缓过气来,他也知道阿母此问的用苦良心,便照直说:“李府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有咱家的李宅。” “啊!”阿房错愕,炯炯地盯着李肇,急问,“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肇沉吟,真不知该不该和阿母说起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儿,当然,‘毒妇’的报应阿母肯定想知道,当年这厮就不少虐待阿母,至于李斯,现在想来,其实他还挺可怜的。 要说虐待,他倒也不出格,很多时候都是毒妇搞的鬼,而他政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府中的事儿,至于后来所做出的事儿,皆是父爱所致,他只是想为李瞻谋些好处罢了,也不存在刻意针对的意思。 此刻入狱,其实李肇早已没有了怨气,有的只是可惜罢了。 有时想想,是不是恳求皇帝将李斯放出来,此獠才能了得,更是历史名人,必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思前想后之下,李肇还是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儿向阿母娓娓道来。 (本章完) 第516章 他们来了 阿房听后,整个人陷入沉默状态,久久不语。 本来,听到仇人受此报应,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并没有,反而叹气连连。 叹毒妇的活该,叹李斯对权势太过执着而迷失了自己。 如果毒妇不如此尖刻,也许上天也不会如此惩罚于她,沦落到流放地步,在大秦,流放便意味着充满着太多未知,自古以来被流放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倒是李斯也太过痴迷权势,从平时表现来看他是忠于皇帝的,如果他能保持初心,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但他却走了这一步,也活该他遭此厄难,不过皇帝还是有情的,起码不车裂于他。 偌大的李府本来是人人羡慕的存在,却一个行差踏错,却是截然相反的遭遇,不得不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你一扇窗的时候,却伴随着诸多危险。 有时当一个平凡人也是不错的。 “阿母,你不高兴吗?”见到阿母如此表情,李肇不解地问。 阿房摇头,目光只是落在远处,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 毒妇作恶,老天惩罚了她,但她并没有作恶,反而为善,为何老天不善待于她?这是她不能为人言之处。 她的儿子刚出生便被偷走,她苦苦在这里等候,却毫无儿子的踪影,老天眷顾她了吗? 没有,以后呢?她茫然。 李肇看出了阿母的失态,特别是那盼望的神情,一时沉默,没有再追问下去。 或许他已经勾起了阿母伤心之处了吧!此刻的相见本该是喜悦的,却不曾想因自己的多言而令阿母难过,是他的不该,便闭口不谈了。 此刻,应该说些高兴的事儿,转而转移话题:“阿母,你可知你儿现在有多风光吗?” 只有在至亲之人面前他才会提及他的成功,他并非高调之人,但在亲人面前,他选择高调一番,不为别的,只为亲人能高兴。 其实亲人的高兴,比任何成功都来得重要。 这是他的想法,或许也是阿母的想法吧! 阿房定了定神,勉强挤出笑容:“我儿如何风光,快让阿母高兴一下。” “阿母可听说过上林苑?” 李肇在谈及李家之时,并没有提及上林苑,也只是粗略说说长安乡罢了,至于他的成就,一字不谈,此刻,也应该告知阿母。 “自然!”阿房回答。她是听说过的,更知其中医术了得,否则也不会让风伯前往寻医。 “那是肇儿的。” “什么?”阿房微惊,闻名沛县,让沛县津津乐道的上林苑竟然是她儿子的,这,有点不可思议。 渐渐地,她的心绪有些变化。 李肇乐于见到如此,继续道:“还有上林苑医馆,也是肇儿开办的,医术更是肇儿传授的。” 啥! 这下阿房不淡定了。 开创如此闻名的上林苑已经够令人吃惊的了,竟然医馆那鬼神莫测的医术也是肇儿所授,肇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她懂医术,深知医术深研不易,她阿父折腾一辈子医术才有今日成就,而肇儿竟一下子便超越了她父亲,还是远超那种。 这多么令人惊奇。 是的,就她对医馆的了解,真正是疑难杂症皆不在话下,这点阿父是无法做到的。 “上林苑还有很多很多新奇的东西都是肇儿弄出来的,阿母为肇儿高兴吧!” 没办法了,为了让阿母高兴,此刻能有多高调就有多高调。 果然,阿房眉头舒展,脸色的笑容多了起来,不再是勉强,是真真实实展颜而笑。 “阿母,你很想看看这些东西吧!”没有等阿房回答,李肇自个替她回答了,“肯定想,要不,随肇儿下山,回上林苑吧!” “那里有阿母需要的医术,有阿母喜欢的东西,更有阿母相见的人。” 说出这些话来,只是想吸引阿母,随他回去。 当然,这也是他心中所想,更是为了完成皇命。 这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话语,如果是其他人,必定会欣然回去,可阿房没有立即回答,更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刚才泛起的笑容消失,又再是一副沉寂表情。 “肇儿,阿母知道你想阿母了,可此刻阿母不能回,更不想见那个人。” 李肇听之有些失望,更滞了滞,阿母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见那个人,是说皇帝吗?如果是皇帝,那为何她不想相见呢? 须知皇帝却是挂念着她,甚至到了无法释怀的地步。 如此深情的人,为何阿母不想见?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往? 李肇越想越发现其中不对劲。 皇帝明明知道阿母在沛县,却没有亲自前来,却忽悠了自己,这是为何呢?难道他所表现出来的激动是装出来的?还是阿母之所以离开是有着和皇帝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一点注定他想不透,当然,就算问阿母,想必阿母也不会说,只得搁之一旁,目前令阿母开心,陪伴她最重要。 十二年不见,他有太多的话要倾诉。 就这样,李肇在山巅陪伴阿母两日,而风伯被早早地打发走了,目的让其打探村子消息。 小青一家乃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放之不顾。 同时,他还让风伯寻到商行,让商行将寻找到阿母的消息传回上林苑,传给皇帝。 当然,他也有让风伯告知商行自己行踪的意思,自己没有按时出现在下榻之地,樊哙必定会告知上林苑,就不知上林苑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翌日一大早,风伯便匆匆忙忙地出现了,人未到便叫嚷着:“少爷,他们来了。” (本章完) 第517章 万山抢女 “既然来了,我也该下山了。” 李肇不咸不淡地回应,随后握了握揣在怀中的秘密武器,当然,这还不够保证,身上的子弹虽然有不少,但也很难保证那些人不要命,还需让商行的人来助阵,他让风伯去通知商行的人便是居于这方面的考虑。 “商行那边可知会了?” “一切按少爷的吩咐办好了。” “甚好!咱们下山吧!” 李肇挥挥手让风伯离去。 风伯非常听话,比起在村子里的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不过李肇也想到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暴露也好,免得一些宵小惦记,惹来不必要麻烦。 “诺!”风伯用起了敬词,先走了,李肇却回过头来向阿母告辞。 “阿母,你稍等,肇儿去解决一些麻烦就回来陪你。” 阿房没有追问是何麻烦,得知儿子如今成就,已经无须担心他的安危了。 “去吧!你的事儿应该比较多,就不必回来了,等事了便回上林苑去,那里才是你应该停留的地方,还有转告那个人,不必来寻阿母,如阿母想回去,会去上林苑的。” 阿房没有再给儿子多说话,转头便走进庙中,还将庙门关上了。 李肇没有执着,对着门口一拜,便奔下了山。 聚散两依依,终有离别时,聚散若匆匆,今昔知何昔。 今天的分离是为了更好地相聚,总有一天他会再踏上此山,将阿母接回去,问题是,他得先弄清楚一些事。 李肇和风伯不知道的是,在商行全部歇业并密集地向村子靠拢时,在十里外,正有一队人马急匆匆而来。 “都快点,情报处传来消息,少爷已经有下落了,就在村子里,听闻正有不轨之人正在村子里闹事,可不能让少爷有损伤。” 这队人马正是无拳等上林苑护卫,他们人少,又日夜不分地赶路,提前到了沛县,而刚好情报处传来消息,便马不停蹄地往村子赶。 “拳兄,沛县我比较熟悉,还是由我来领路吧!” 说话之人同样骑于马上,不是刘季又是谁?他得知少爷在沛县失踪后,大发雷霆,便挑了几十好手伴随着无拳而来。 沛县乃他的地头,他不希望少爷在这里出事,当然,更不能让少爷出事。 “甚好,还请季兄前面带路,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村子。” 于是,一行人足有数百奔往村子,扬起烟尘无数。 而更后方,同样是烟尘滚滚,‘踏踏踏’声响遍原野,数万铁骑飞奔而来,领头正是蒙毅。 “快,接到消息,李将军就在栖山下村子里,正有歹人欲覆灭于村子,拯救李将军就在当下。” 蒙毅高喊着,响亮的声音震彻山谷。 “嚯嚯嚯,护李将军,灭歹人。” 村子,李肇和风伯已经回到,幸好的是,万山还没到,狗子一家是完好的,但此刻的他们却是愁容满脸。 万山进山的消息已经传了来,而且据村中人说,他们已经进村了,正将村子包围了起来。 一见到李肇出现,小青露出惊喜表情,当听到万山来临之际,而公子没有出现,她还以为公子逃了,此刻看来,公子的信守承诺的。 “公子,你回来了。” “正是,还未晚吧!”李肇笑了笑,顺手抚摸起小青的柔发。这本来是一个不经意动作,却引来狗父和狗子不一样的目光,但这目光只是一瞬间,便稍纵即逝。 “未晚,未晚,但是否有些不妥?”狗父连忙回应,目光却落在李肇的身后,却只看到一人,他还不相信,连忙使劲地揉着眼睛,可很令他失望,依旧是一人,还是见过之人。 当时,公子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切都交给他,狗父信了,但此刻看来,还能信吗? 他认为公子一定会带来很多的人,起码足够和万山相对抗的人,却令他失望的是,却一个也没有,如此阵势,能对抗万山吗? 绝对不能。 “有何不妥?”李肇含笑望着狗父问。 “就他一人?”狗父指着风伯。 “目前就他,你觉得不够吗?” “够,够。”狗父那里敢说不够,但心里却失望透了,更绝望到极点。 这那能够?完全是以卵击石,但他并不敢说出来。 终究是狗子心肠好,他没有狗父般兜兜转转,焦急地说:“公子,就咱们这些人远远无法对抗万山,看来咱们无法保住阿妹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够直接的,也很实在,也够为李肇着想,但李肇又怎会走呢! 笑了笑,又再摸了摸小青的头发,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 “莫怕,只要有我在,无人能带走小青。” 一句话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便不再理会父子俩的唠叨。 狗子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放弃,他见识过公子的脾气,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儿,不容许有人反驳。 但父子俩是担心的,实在万山太恐怖了,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 “来了,万山来了,好多好多的人,村子都被围了起来。” 这时,有好心人匆忙过来提醒,便又匆匆地走了,他们怕惹祸上身。 “这下遭了,小青,阿父对不起你了。”狗父自责地扇自己耳光,的确,作为父亲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这是他的无能。 小青没有说话,但手却不自禁地抖动着,脸色瞬间苍白,这是惊吓所致。 她不知接下来的命运会是什么,但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好过,这种未知的恐惧令她的身子摇摇欲坠。 “别怕,有我在呢!” 李肇凑近她的身边,安慰道。 即使如此,小青还是禁不住紧张和无助,公子人虽好,但还是无法对抗万山呀! “贱民,出来还钱!” 人未到,声先至,这是粗犷霸道的声音,如洪钟般砸进院子里,接着便见简朴的门槛外走进几个人。 一出口就是贱民,这是完全不将狗父一家放在眼里,须知他并非官吏,充其量只是流痞罢了,流痞称人贱民,可见他的有恃无恐和霸道无匹。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双眼如铜铃,四肢如树桩,立于那里就是一棵大树,此人正是万山。 后面跟着几位彪形大汉,个个露出凶神恶煞的目光,一进来就直视着狗父等人。 “贱民,拿钱来,否则拿女儿来偿债。” 几个箭步来到狗父身边,伸手将狗父抓住提了起来,可怜的狗父身体瘦弱,又如何能抵抗得住力量无匹的大手,很轻松地被提了起来。 目的很明显,便是为小青而来,还债只是借口罢了。 “爷,你行行好.再宽容两日,必定如数奉上。” 狗父被扯着脖子,说话很艰难,勉强挤出点笑容。 “放屁,你这狗东西也配和本爷讨价还价,滚到一边去吧!”万山瞥见了小青,将狗父往旁边一扔,便大咧咧地朝小青踏来,眼中邪性表露无遗。 “小美人,兄接你来了,快快跟兄走,兄定让你欲仙欲死,哈哈!” 声音依旧如洪钟,但那速度一点都不慢,大手抓出,就要抓住小青,将之擒走。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就是那么霸道,更是目中无人。 可,这一次令他失算了,只见一人迅速一扯,将小青扯出一旁,和其拉出一段距离。 这人正是李肇。 他横于小青跟前,凛然不惧。 “你不能带走她。” (本章完) 第518章 少爷杀人 “你不能带走她。” 李肇说,随后手伸进怀中,握住一硬物,无人知道这是什么,他也不会将之现于人前。 眼看猎物就要到手,却就这样被拉到一边,万山怒从心中起。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手中抢东西,更无人敢逆他的意,此刻却有人敢阻拦他,这是对他的侮辱,是蔑视他。 想他纵横沛县多年,谁人见之不怕,却偏偏失蹄于此。 此人这是找死。 但他并不因此而爆发而出,而是紧紧地盯着拉走小青之人,目光如火山欲爆发。 他不会立刻对此人发难,他必须要弄清此人是谁。 “你是谁?”声音冰冷,周围仿似陷入冰窖中,冷人毛骨悚然。 “你没有资格知道。”李肇并没有动,更没有后退的意思,冷冷回应,但怀中的手却时刻准备着,并伴随着‘啪’的一声响。 “我没有资格知道?”万山的脸色非常难看,整个人狰狞起来,嘴角因此扭曲发出难听的嗤鼻声。 他本想一探眼前人的身份,但,此刻不需要了,他触怒了他,声音愈发冷冽。 “你可知我是谁?” 踏前一步凑近李肇,偌大的身躯如一小山般横于前,远远望去,李肇就似小山中一棵矮小的树,那么弱不禁风。 “你真的不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万山早已在李肇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但这话出,气氛立时陷入死寂之中,万山的气息变得粗重了起来,远远就能听到其擦破空气发出的异响。 这一下可吓坏了狗父,万山这个表情他有所耳闻,传闻万山欲杀人之时,皆是沉默不语,但气息却特别粗。 他还有一个习惯,便是要杀人之时必加重呼吸,而后就是一刀,谁也无法逃得过这一刀。 此刻,公子彻底得罪了万山,那公子的命必毁,甚至会连累自己。 本来万山的到来只会损失女儿罢了,但此刻看来,不但要损失女儿,他们也逃不掉厄运。 连忙走过来,苦着脸跪下道:“爷,小子不懂事冒犯了你,有怪莫怪,小人这就惩罚他。” 连忙对李肇使一个眼色,示意李肇快快道歉。 在他看来,虽然公子说不在乎万山,但他很怀疑,实在实力太悬殊,悬殊到万山一个手指头便能戳死公子。 目前要想活命,只能这样。 但李肇似乎没有看到,依旧杵于那里,脸上还露出笑,是讽刺万山的笑。 狗父一看坏了,整个人要崩溃,公子这是要作死的节奏,果然,万山脸庞狰狞到极点,突然伸手往腰间一摸,只听‘咻’的一声,一青铜短剑被其拔了出来,在阳光照耀下,竟发出青黄之光,异常吓人。 狗父更是吓得匍匐于地,万山杀人就是凭此一刀,不知多少年了,从未有人能在他手中逃过这一刀,曾被人誉为一刀夺命,公子这是要殒命了。 狗父不敢再看,他可预料到,公子不出一个呼吸就要毙于剑下。 此时此刻,在木栏之外,正潜伏着数人,这些人个个商人打扮,却个个露出愤怒之色,其中一人脸色凝重,显得很老成,显然是这些人中头目。 “少爷有难,咱们拼了。” 这些人正是商行的人。 万山也不知今日发了什么疯,竟然纠集了几百人将村子围了起来,并且还封锁了各处要道,就似乎要寻找什么。 商行在沛县的人手并不多,稳打稳算才几十人,即使全部出动也无法和万山对抗,执事只得领着些护卫悄悄摸了进来,刚好见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 他正欲大手一挥飞奔而下救下少爷,却被一护卫拦住了。 这护卫有些见识,曾是少爷身旁护卫,更见识过少爷抬手之间便让力士扑倒以致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而眼前人并无力士般气势,应该对少爷构不成威胁。 “执事,俺认为还是等等,毕竟少爷神色淡定,应该有应对之策。” “荒谬,实力悬殊,少爷怎应对?而且就算少爷有应对之策也无法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不见少爷手中根本无剑。” 剑才是防御之物。 “不,你还未见识过少爷的厉害,少爷杀人是无需剑的,就一抬手就可以了。” 护卫此刻也想不明白当时少爷是怎样击溃力士的,他就手中拿着一物,无须花多少力气便见效了,神奇极了。 此刻想想也觉得荒唐。 执事听之懵在当场,古怪地望了一眼护卫,似乎将之当做白痴来看待,人怎会抬手之间便能杀人,那是谎言。 他对护卫还算敬重,但此刻却听其说出如此之话,还是在少爷面临危险之时,一时没有好脸色。 天下没有一抬手便能杀人的人,虽然听闻少爷曾经有着大杀器,却是大物件,此刻并没有出现呀! “不行,杀出去拼了。” 执事直接拒绝护卫的建议,大手一挥,就要冲入院子里,可就在这时,突传来‘呯’的一声,接着他看到什么,看到那魁梧大汉即将要刺出去的剑凭空止住了,青铜剑也莫名地掉了下来。 端得无比离奇。 接着,又是‘呯’的一声,魁梧大汉那庞大身躯竟就这样垂了下来,一下子失去支撑,跪趴于地。 这一幕就发生在须臾之间,无人知道发生什么,就听到两声脆响,万山便倒地了,连要刺杀那瘦弱之人的剑都无法刺出去。 “这”身处木栏边执事正欲跨出,却原地愣住了,旋即如见鬼般地瞅向护卫。 “竟是真的?” “当然!”护卫不好气地回了他一眼。 执事脑子有些无法做出反应,实在,护卫说的荒谬事情真的发生了,少爷就这样杵于那里,一动不动,那大汉便倒了,不,比护卫说的更离谱,起码护卫说少爷还抬一下手,此刻却手都不用抬,大汉便莫名其妙地倒了。 “那是血?” 执事的眼睛余光瞥见了大汉手臂上和大腿上竟有血流了出来,瞬间便染红了一片地。 “少爷是怎么做到了,动都没有动便让之见血。” “俺也不懂!”护卫摊摊手,他真的不懂。 再看院子里,万山莫名其妙地倒地,这下却急了身后汉子。 他们在后面,没有看到万山被伤的过程,但万山既然受伤了,必定是那瘦弱之人所为,便奔袭过来,一人扶住了万山,三人直接用拳头砸了过来。 可也在这须臾之间,又是三声脆响,三人也是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大腿瞬间有血渗出。 无比离奇。 (本章完) 第519章 不怕死的找上门 “没有一点眼力劲,不见他们的爷都倒下了吗?还敢前来送死。” 李肇望着四人,嘲弄的表情无比明显,人却站着不动,稳若泰山般立于那里,即使是瘦弱的身躯也显得异常高大。 狗父终究是抬起了头,他听到连续四声异响,很是奇怪,遂好奇地想看看,不曾想,这一抬头整个人完全懵了,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倒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万山竟然倒下了,还不停地呻吟,身旁的另三人也是同样状况,惊恐地看着李肇,只有一汉子还安好,但眼神告诉他,他受到惊吓,人不住地后退着,竟连他的爷都不管了。 “公子,发生什么事儿?”狗父实在禁不住心中好奇问,他断定,万山倒下肯定和公子有关。 李肇却是笑了笑,好像没有参与任何事一般,随后回应:“也没什么,他们只是走路不小心撞到石头罢了。” “这”狗父直接语塞,眼神怪怪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石头。 李肇笑了笑,没有再理会,回过头将小青拉了过来,目光顿时变得柔和,安慰还颤抖着身子的小青说:“不用再担心,自此无人再敢强行带走你,就算势力更大的人也不行。” 小青下意识地点点头,也不知是那里自信心让自己做到如此,此时此刻,也不知怎地,她非常信任李肇,即使李肇撒谎,她也会无条件地相信,因为是这个男人在万山要掳走她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下自己。 不自禁地,她往李肇这边靠了靠,似乎在寻求心里那点安全感,此刻,只有站于李肇身边,她才觉得安全,感谢回应,“谢谢公子!” 不曾想这个动作被门口一声尖叫止住了:“小青,你要害死我全家吗?”声音毕,便从门口气匆匆又有所畏惧地走过来一人,她正是三天前出现过的妇人,也就是小青口中的大娘,更是威胁小青不能离开村子的人。 她本想指着李肇大骂,却惊惧地退了退,实在刚才她也看到这里发生一幕,这瘦弱之人莫名其妙放倒四名大汉,即使她很霸道,也会生出畏惧之心。 她真怕这瘦弱的人也给她来这么一下,那就遭殃,她不想趟这浑水,却见小青那么靠近此人,不得已而嚷叫。 实在,此人干趴了万山,其还能安生吗?恐怕度不过今日,须知外面还有着满满实实的人。 要是让小青和此人扯上关系,外面的人一怒,还不是要连累她一家。 “大娘,小青何时要害你?”小青眨巴着大眼睛很不解,实在这话无从说起。 小青不曾如此质疑过她,一听,那暴脾气就上来,妇人叫嚷:“还不是害我?他可是动了万山呀!可知外面都是万山的人,稍微来些人,大家都得死,你们要死便死,可不能连累我。” 小青算是听明白了,大娘这话是要她和公子划清界限,但小青可怎么会的?先不说公子刚才救了自己,就算不,她也不能和公子撇清关系,毕竟他乃阿母的恩人。 “绝不连累你。”小青不知哪来的勇气怼了大娘一句,而后担心了起来,连忙摇着李肇的手说,“公子,你快走吧!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到目前为止,她还未见到公子有任何帮手出现,自然认为公子之前的话托大了,此刻走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必定会被他们怒火掩盖。 万山,不是好惹的人。 此人的恐怖已经深植到村子每个人心中,无人敢对其生出一丝忤逆之念。 “对呀公子,你快走吧!刚才那汉子走了,必定是去报信。”狗子也上前劝说。 李肇顺着狗子所指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刚才扶着万山的人不见了,那肯定是去报信了。 思索一会儿便道:“也罢!咱们都走。” “都走?”狗子犹豫着,他还真有这个想法,只是,行吗? “还杵着干嘛!赶紧带着你阿母离开,否则真的是迟了。” 李肇并非怕了万山的人,却是不必要麻烦就少惹,毕竟他们还有着很多人,而自己只有一人,即使怀中的手枪厉害,也无法面对更多的人。 不过,他是有点气的,明明命风伯去知会商行的人,他们却还未出现,这些人行动能力太弱了。 所以走才是上上之策。 可话音未落,却受到妇人阻拦,“你们不能走,特别是你。” 特意指向李肇。 听闻他们要走,妇人那对瘦弱之人的畏惧反而消失了,换来的是往日的霸道。 “对,你不能走,敢打我的女人,先留下一条腿来。” 妇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男人,此人尖嘴猴腮,却长着一双玲珑眼,给人一种势利感。 “如果我偏要走呢?”李肇冷冷地盯了男人一眼,却并不好奇此人出现,妇人当时可是说过不放过自己的,应该男人就是她叫过来的依仗吧! 但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手中的手枪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来个十数人也不在话下。 当然,就算来个几百人也不怕,即使手枪对付不了,他还有着百货商店。 只是一瞬间,他便不再理会男人,确切地说,他根本瞧不上这男人,转过头去吩咐狗子快点收拾,此刻时间就是金钱,再迟点,恐怕麻烦不断。 但时间真不由他去争取,麻烦上门了。 “那就问问我大兄答不答应?” 男人的声音如同他的脸,尖如猴腮,却恶毒极了,指着李肇便对着外面叫嚷,“大兄,请助小弟一臂之力,此人欺我女人,就如同辱我,吾要杀之。” “大胆,何人敢辱我弟?找死?” 外面突然爆发出一声吼叫,便有一人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十数人,个个拔出手中剑,气势汹汹。 “弟,兄来也!” 来人没有万山般魁梧,却有着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其著短棕色玄衣,和黑黝的脸庞极不相称。 “何人敢辱吾弟,拿命来!” 此人是一言不合就干的风格,直接提刀上前对准了男人手指着的李肇。 李肇却是不慌不忙,头也不回,神情却很冷,无人知道的是,他的手依旧放于怀中,但里面的东西却是瞄准了后方,问:“你乃万山扈从?” 来人最不喜便是被人称为‘扈从’,暴怒回应:“万山算甚,吾乃上林苑劳工队十夫长嗔是也!” (本章完) 第520章 吓趴 “万山如何能和我上林苑劳工队相比,他连做我的扈从都不配!” 在十夫长嗔的心目中,上林苑劳工队地位才是最高的,即使地方官吏也无法和之相比,其实也是,从月俸来看,就算地方官吏也无法相比,权势更不用说了,凡是提及上林苑,无人不敬畏,即使是地方官吏也要给几分面子。 毕竟那是李肇的上林苑,那个无所不能,更是皇帝身边宠信的人,谁要是触犯之,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乎,凡是挂上上林苑名头的,也变得水涨船高。 这也是为何狗父即使觉得没有机会,也要想方设法加入上林苑劳工队的原因,进入劳工队,就获得保命符,更能提升地位。 连地方官吏都要礼让几分,更别说像万山这种两头不靠岸的人。 “哦!上林苑劳工队?你是刘季的人?”李肇听之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当然,刘卿何等神勇之人,他不仅第一个成为上林苑的人,还得到上林苑之主的赏识,绝对是沛县人人尊崇的存在。” 嗔神气极了,说着刘季就像说自己一般,头还慢慢上扬,就怕别人不知他乃刘季的人。 旁边的妇人也变得乖张了起来,嚣张地说:“知道害怕了吧!这就是我之大兄,他一声令下就令你无立足之地,识相就乖乖地跪下从我胯下爬过,兴许我还能求情让大兄放过你。” 妇人的男人也很嚣张,看向李肇就是一个死人,“你刚才说什么,刘季?你竟然敢直呼刘卿的名字,这是侮辱刘卿,侮辱上林苑之人,更是侮辱上林苑之主。” 而后转向嗔:“大兄,此人该死,立刻杀之。” 被这么一说,嗔明显怒了,一个扭手,剑发出呼啸之音,直接向着李肇的背后刺来,并狠厉地说:“敢辱刘卿,你死去吧!” “敢动少爷,找死!”在嗔动手之际,有人也动手了,在一声呼喝之后数人直愣愣地拦了过来,他们正是躲藏在围拦之旁的商行执事等人。 其实嗔等人出现并将剑指向少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现在院子里了,只是无人留意罢了。 护卫武力过人,一个箭步格挡了过来,将嗔的剑挡开,而后护在李肇身前。 执事等人也围了过来,将李肇紧紧地护于身后。 “少爷,我等来迟,请恕罪!”众人齐齐对着李肇作揖,一副罪孽深重的样子,李肇倒好,望都不望他们,语气变得冷冰冰,道,“你们确实该死!” 这一句话出,可把商行的人吓住了,一个个连忙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 的确,李肇真的气了,他早就知会他们,他们却来得那么迟,否则会有这样的乱子发生吗? 但这一幕的发生,着实将嗔等人吓了一跳,这些人对着小伙恭敬得很,难道小伙是什么大人物? 要真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今天的出风头就遭殃了,不过想而又想,即使是大人物又如何?能和上林苑之主比吗?不可能。 须知他可是上林苑劳工队的,此人即使权势再大也无法和上林苑相比。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心里踏实了很多,话语又乖张了起来。 “你们可知我是谁?竟敢阻拦我杀人?” 执事之所以被少爷责怪,全因此獠,再听如此说,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即使跪着,也露出冷冰冰的表情,道:“愿闻其详。” 嗔还未回答,旁边的妇人却说了,还故意提高了声音分贝:“你们竟然连我大兄都不认识,看来你们今天没活路了,听好了,我家大兄便是上林苑劳工队的人,上林苑之主亲自聘任的人,你们知道害怕了吧!” “劳工队?”听闻,执事也露出和李肇同样的表情,讽刺出声,“劳工队很厉害吗?” “什么?”嗔一听变了脸色,“你竟敢看不起我劳工队?乖乖,你活不成了,绝对活不成,看不起劳工队就是看不起上林苑,上林苑之主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逐而回过头来对同来的十来人喝道:“大伙们,此人看不起上林苑,便是看不起上林苑之主,咱们将之擒下,待到上林苑后交予少爷发落。” “善!”后面十来人异口同声地点头,便都踏前一步,抬剑指了过来。 却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敢!”随后,那个发出声音的主人扭转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嗔等人。 瞬间,这个场面如陷入冰窖中,有些凉意。 “有何不敢?大伙们,这是咱们为少爷立功的好机会,上。”嗔挥手,就要冲杀过来,可下一刻,整个人瞬间僵住,剑也凭空滞住了,哐当一声掉落地上,端得无比莫名其妙。 接着噗通一声,似乎身子软了,垂落地下,呈跪下之态,口中还吐出模糊的声音:“少少.”可如何说,也说不清晰。 当时李肇面见刘季时,此人就在前头,他认得李肇。 其他人见之,面面相觑,表情奇怪极了。 他们没有嗔般地位,自然没有见过李肇,不,应该是见过,不过他们当时乃小卒,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李肇,所以并不认识。 但,领头都如此了,他们那还敢进攻,只得愣在那里。 妇人见之不解,认为大兄如此,肯定是踩到什么东西滑到了,连忙走过来相扶,并说:“大兄,小心点,小心点。” 嗔差点要哭,此妇人这是要害死他呀,不见他跪下来了吗? “滚开,不要碰我。” 嗔大吼,如果可以,他真想捏碎这害人的丘鬼,没有她,他会如此得罪少爷吗?此獠要害死他呀! 早知是少爷,他早躲得远远的,哪儿还敢来趟这浑水。 “大兄,你怎么啦!”妇人不知为何大兄突然之间发怒,“是不是摔痛了?不怕,奴家便为你揉揉,必保你有力气杀了此獠。” 她指了指李肇。 嗔简直要疯掉,他还真没有见过如此没有眼力劲的人,怪他识人不明呀! “啪!” 被吓软的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妇人扇到一边,并怒道:“滚开,快滚开” 妇人懵了,捂着被打痛的脸不知所措,下一刻她悟了,大兄之所以打她肯定是想保护她,肯定是,不见那瘦弱的人就在身旁,须知他可是有着不明的杀人手段呀! 差点忘了这茬!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正在这时,突然门口闯进来几个人,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妇人的眼睛很尖,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人,顿时惊喜了起来,大嚷:“亭长,此人侮辱于你,快快杀了他。” 她,还是指着李肇。 (本章完) 第521章 有图谋 “亭长,你来得正好,此人欲杀大兄,更欺辱于你,快快杀了他,杀了他。” 妇人添油加醋了起来。 来人不是谁,正是刘季,其中还有无拳等人,他们轻骑而来,很快便突破万山伙众的围攻闯了进来。 此刻的刘季面无血色,抢先一步走上前,见到面色难看的少爷,再看看跪于地上的嗔,一切都明了,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却不是扇嗔,而是妇人。 “杀了他?你可知他是谁?” 妇人被这么一扇,惊惧了起来,望着刘季那恶毒的眼光,身子不禁往后退,但心里却不舒服极了,刘季这么针对自己,肯定是那瘦弱之人所致,对,就是他。 此人令大兄跪地,严重侮辱了上林苑劳工队,侮辱了上林苑之主,而自己仿似和这事儿有些关系,刘季迁怒于自己也说得过去。 至于瘦弱之人是谁?看其着装,肯定是黔首。 “乃贱民罢了!” 显然,在妇人心目中已经将自己升格为黔首之上。 刘季冷笑,怒视着她,道:“贱民?”又是一巴掌扇了出去,将妇人扇得晕头转向,愣了又愣,不知自己为何会屡屡被打。 她没有说错什么呀,而且还很小心地回答了。 “大人,你为何要如此对民妇。” 她心里连生气都不敢,甚至还将刘季的身份上升一个档次‘大人’,其实在她心目中就是‘大人’,能成为上林苑的人,并且被上林苑之主赏识,和‘大人’没什么区别了。 “民妇并没有说错,他就是一黔首,狗子从路边捡来的痞子,你如果不信可以问大兄,他最清楚了。” 妇人指了指跪着的嗔。 嗔听之直要吐血,他都一声不吭了,此獠还来陷害他,他前世做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人,连忙反驳:“刘卿,嗔一点都不清楚,不,嗔不认识此妇,对,不认识她。” 只有撇清关系才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但这话说出,妇人就不高兴了,连忙大声追问:“大兄你怎么啦!我可是你弟之妻,咱们还一起吃食来着,何来不认识?” 这是不依不挠。 嗔自感越描越黑,但浑身火气又爬上心头,就算跪着也能蹦起,又是一巴掌扇在妇人脸上,并说:“哪来的泼妇如此跋扈,你,赶紧将她带走。” 连忙示意旁边的男人。 其实男人也是懵逼的,短时间之内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令他反应不过来,根本容不得他思考谁对谁错,但大兄如此一说,立时明白过来,牵着妇人就要往外走。 但,却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谁让她走了,我同意了吗?” 这是李肇的声音。 妇人听之,那泼辣劲儿一下子上头。先是莫名其妙地被两人打,这两人名头大,她不敢反抗,此刻又被这地位低下的瘦弱小子犯难,而且还是这小子害她丢如此之脸的。 她再也无法忍受,一下子甩开男人的手,前奔而来指着李肇就骂。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不让我走,今天老娘就不走了,你能怎么着?” 没有一点眼力劲,刘季要崩溃,嗔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妇注定要将所有人害死。 “是吗?”事到如今,李肇倒也不再生气,他不会和一妇人一般见识,冷笑着,“那你就留下,待会可别求我放你走。” “求你?”妇人反唇相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妇人说得那么肯定。 李肇懒得理会她,先解决眼下的事情要紧,至于商行之人,刚才只是气不过罢了,缓了几刻后,倒也消了很多。 他相信商行之人并非工作效率如此低之人,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还有,商行本不应该只有这些人,那其他人呢? 他并非严肃的人,很快露出平静的神色问跪着的执事:“其他人呢?” 执事听之松了口气,少爷这是原谅他了,却也不敢起来,立刻说:“万山的人将整个村子围了起来,商行的人比较少,不易和他们发生冲突,遂潜藏了起来,伺机突围而入。” 李肇听之愕然,暗道竟是此事,他就道商行的人办事效率不会那么低,原来是万山的人将村子围了起来。 商行的人不过几十,非擅长武力,的确不易和万山的人发生冲突。 “他们有多少人?” “足有数百。” 执事是经过调查的,当然,也只有数百才能将村子围得严实。 李肇奇怪了,万山来此目的是为了带走小青,小青只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罢了,其家人也不过是老实安分的黔首,根本不具威胁性,那他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出动那么多人,还将村子围了起来。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从狗子一家生活状况来看,此村肯定很贫穷,如此贫穷村子也不存在要打家劫舍,那目的就难猜了。 他可不认为万山之所以出动如此多人是为了自己,自己并不显山露水,应该不入万山法眼才对。 那为了什么呢? 李肇想不透,当然,这也不是他要思考的,他现在要做的是让狗父一家安全,完成带他们到上林苑的承诺。 “数百?”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数百人围着村子,他们要想出去有些难呀!当然,凭借着无拳等人的武力也能突围,不过伤亡一定很大,目前伤了万山,他们的人绝不会轻易让自己突围。 “无拳,刘季,你们带来多少人?” 刘季一听,觉得这是自己将功赎罪的好机会,连忙对着无拳眨眼,意思是说希望将这个机会留给自己,无拳自然知道,便也不回应,留待刘季。 “少爷!”刘季拱手作揖,态度非常恭敬。 妇人就在一旁看着,突见刘卿如此大人物却对着瘦弱小子如此恭敬,心中一惊,就算她多蠢也明白些什么,敢情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黔首,想必大有来头,甚至地位比刘卿还高。 天呐!如此地位之人,她竟将之当成了黔首,一下子,她怂了,回头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儿,倏地一阵毛骨悚然。 对了,当时大兄是要杀眼前小子的,可小子一回头,他就怂了,好像是他自己跪下的,而不是地面滑,好像是。 还有,刘卿一来便训斥自己,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这是为什么呢?肯定也是因这瘦弱之人。 想着想着,不禁背后冷汗阵阵,如此看来此人必定是大人物,连刘卿都怕的存在,那他究竟是何方大人物? 妇人有种要逃离的感觉,但她不敢动,因为刚才瘦弱之人说过,千万别求他,说明眼前人生气了,只要自己一动,恐怕就不是巴掌那么简单了。 但她不想死,只有求情了,但能求吗?此人能放过她吗?她可是彻底地得罪他了呀! 不由地,她的腿颤抖了起来,连站都站不稳,却在这时,她的男人扶住了她,并小声说:“不必担心,此人嘚瑟不了多久。” 什么意思? 她真想大声问,却知道并不适合,便眼神询问。 男人眨了眨眼,悄悄地凑近:“即使他是大人物又如何,咱们不必惧怕,因为有另一大人物看中咱们村子,我已经和他们接上头了,只要此事成,即使刘季也不用惧怕。” “可有此事?那大人物和眼前小子相比如何?”妇人不放心小声细问。 “嘿嘿!眼前小子也逃不过死的命运。” “啥!”妇人一阵惊喜。 男人再加一句:“除非上林苑之主来临,否则这里的人都得死。” 上林苑之主灭杀四方的事他还是知道的,那是足够恐怖人物。 “那就放心了。” 妇人稍稍宽心,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 “季和拳兄带来数百人,足可灭了围村之人,就让季领人灭之,以保少爷能安全离开。” 刘季回应李肇。 李肇颔首:“彩,你去吧!不可放过一贼人,以免荼毒乡里。” 他虽然对一些事不太关心,不过人是善良的,他可不允许这些恶霸为非作歹而伤害百姓,光天化日围住村子就是为非作歹。 还有,阿母就是山上,偶尔会下山,万一被这些人惦记上就不好了。 “诺!季必定全灭了他们。” (本章完) 第522章 狗父的猜测 这是一次极好的将功赎罪机会,刘季不能错过。 并非他本身有什么过错,而是嗔,嗔有眼无珠竟冒犯了少爷,而嗔是他的人,自然是他的错,能否让少爷不怪罪自己并救下嗔,就看这次能否灭了这些围村的人。 至于胜率有多高,他并不担心。 须知无拳和他领来的有数百人,和万山的人是相当的,而上林苑护卫乃经历过战场的人,个个有着作战经验,他带来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是跟随他拿下不少城池的精锐,对付宵小,再容易不过了。 这都不是他信心所在,信心处乃无拳带来了上林苑很多给力武器,被称为安保八件套,他见识过此物,真可谓是打架斗殴的良好之物,即使对方有着利器,也别想伤己方半毫。 很快,刘季和无拳便领着人走了。 见到两人能为少爷立功,商行的执事却急了,刚才少爷的责怪看在眼里,虽然后来少爷不生气了,但始终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梗,或者说少爷对他的印象多了一丝瑕疵。 这可不得了,少爷对他的印象不好,可是会影响到他的前程的,之所以成为执事,是在商海里杀出来的,却不能因为一些瑕疵而造成影响。 所以,为了挽回这点瑕疵,他也得拼了,即使面对的是斩杀。 “少爷,商行的人就在外面潜伏,奴也恳求领之配合拳兄击贼。” 李肇却笑了笑,摇头道:“尔等乃商人,不必打打杀杀,将之呼来留待此地便可。” 执事顿了顿,却也没有勉强,他听明白少爷的意思,便是不想商行的人有所伤亡,留待此地当然也有保护此地的意思。 执事欣然应下,便也走了。 不过,护卫还是留了下来贴身保护李肇。 再说狗父和狗子,此刻真不知作出如何表情,心情甚是复杂。 实在这一切来得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狗子之所以称李肇为公子,只是从其起初的衣着来判断罢了,倒也不会想象到他有何大能耐之处。 狗父并不知道这些,见儿子如此称呼,他也跟着罢了,但心里觉得就算公子非常人,也不会厉害到多大地步。 从万山进村后他们的反应就可知道,当然也从万山要对李肇下手时他们的求情也能知道。 殊不知,他们这些担心却显得那么多余,那么徒劳无功。 不,完全是以黔首之心来度大人物之能。 当李肇毫无手段便将万山打倒,他们惊了,当李肇将上林苑劳工队的嗔吓倒时,他们呆了,而,亭长的到来竟然也对其毕恭毕敬,甚至还主动领人去灭万山的人,就生怕公子不同意,他们颠覆了三观。 起初,他们还能想象到公子必定是一位官吏之子,但随着一件一件事情的发生,他们的三观不断被颠覆,他们不断地被震撼,甚至不断地猜测着公子的身份,到最后竟然完全猜不透。 连得到上林苑之主赏识的人都对其如此恭敬,那他得是什么人,以他们目前的见识,无法想象。 当然,他们是庆幸的,是安心的,有着如此能耐的公子,他们也算是脱险了,小青也得以无恙,他们一家依旧可以齐齐整整。 “公子,可有吩咐奴的地方?” 这一刻,狗父的姿态变了,变得非常拘谨,口气也变了,自降身份为奴,的确,在如此大人物面前,只有‘奴’才能配得上他们身份。 换了自称,李肇倒感觉到有些不适应,挠挠头笑道:“暂时无须,尔等稍等便可,待解决了万山的人,我便领尔等去上林苑。” 李肇并没有忘记对他们的诺言。 狗父听之暗喜。 如果是之前,公子说出此话,他还会犹豫,或者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刻听之,没有丝毫怀疑,能令亭长如此恭敬的人,身份必定很尊贵,就不知是哪方达官贵人。 目前只有用‘达官贵人’才足够形容公子。 “谢公子!”狗父赶紧谢恩,但下一刻眉头却皱了起来,连忙说,并且示意狗子凑近一点,“公子,栖山之下地形复杂,灌木丛生,万山的人时常出入之,非常了解地形,而亭长却甚少出现于此,奴恐怕.” 李肇懂狗父的意思,就是担心刘季他们人生地不熟会吃亏,不禁笑了笑。 这担心多余了,他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即使此地乃崇山峻岭,也无法阻挡护卫们的脚步,赶跑万山的人是必定的。 可不待李肇回应,狗父又说了:“狗子经常深入山中,非常熟悉地形,要不,让他协助亭长击贼?” 这小小心思打得挺溜的,李肇自然也能猜得出来,当然也不会说破,他本就打算用狗子,心思打不打都一样,便摆手:“不必,任万山的人有多熟悉地形也逃不出我护卫之能,静候消息吧!” “这”狗父滞住了,暗想公子是不是有些托大,万山的人他见识过,绝对是凶残的存在,更熟悉地形,能胜之吗? (本章完) 第523章 可疑的话 狗父沉默,狗子也跟着沉默,旁边的小青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想靠近公子,来感受那份安全感。 过不多时,执事带着人来了,足有数十之多,个个具备买卖人的精明,却少了一份孔武有力,但这不重要,只要有足够多的人,这里就是安全的,至于打打杀杀,就留给无拳他们吧! 商行的人是局促的,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见过他们的东家,那位无所不能的人,心中除了崇敬之外,再无其他,执事更不会趁机阿谀奉承,因为少爷不吃这一套,顿时,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沉寂。 当然,带来这种沉寂的也有战况不明,即使心中断定无拳等人一定会赢,但始终还没有结果,谁也欢庆不起来。 大家的关注点并不在院子中,反倒给了妇人夫妇偷偷要溜走的机会,实在他们留在这里只会是一场灾难。 其人如此羞辱李肇,即使李肇不对他们报复,其他人也会,无人能侮辱少爷,未处理他们,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此刻,他们正慢慢地往后退,准备从后门溜走,然而,他们想错了,就算李肇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难不保其他人会留意他们,就如狗子。 此二人虽是房头人,却对他们家并不友好,有时还处处针对,而其阿母之所以被刺伤,有他们协助的原因,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了,他们竟敢如此针对公子,还要杀了公子,这是他不允许的。 “那里走?给我乖乖滚回来。”如果是以前,狗子绝对不敢如此对妇人动怒,但此刻却不存在这种顾虑,有公子在,这种人已经翻不了天。 这一声大吼让李肇反应过来,顿时漫不经心地望了过去,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望了过去,数十道狠厉包围着妇人夫妇,顿时让妇人控制不住身躯,竟趔趄而倒,惊惊颤颤。 “你,你想怎么样?” 李肇斜睨着,出声:“你不是说不走吗?怎地就走了?”话语分外揶揄。 如此作态反而惹起了妇人的火气,跌倒的身躯再度爬起,仰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强势:“谁说我走了,我就不走了。” 话虽这样说,但她的脚步一点都不老实,依旧慢慢退出,显得相当滑稽。 李肇冷笑,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当然,你可以求我,或许我会放你们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不会求你的。”妇人依旧如此坚定,却不知她的命正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甚是无脑。 男人却急了,不停地对其使眼色,却不管用,还惹来妇人一个榔头,呵斥:“怕什么,你不是说攀上大人物吗?有着大人物护着,难不成还怕他杀了你?” “你,你,胡说,没有的事儿。” 男人连忙扯了扯妇人。 这个动作含有掩饰的成分,却瞒不过李肇,李肇却来了兴趣,慢慢地踱了过来,审视着男人,好奇地问:“你攀上大人物?不知是何方神圣?” 为了区区一小青而将村子围了起来,太小题大作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而妇人的话却令李肇听出了蹊跷。 或许大人物就是关键所在,虽然他并不关心此事,但落到他头上,过问一下也无妨。 “没有的事儿,都是这妇人胡诌。” “是吗?”李肇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妇人最看不惯就是李肇嘚瑟的样子,扯开男人叫嚷:“哼,大人物也是你能知道的吗?你还不配。” 反唇相讥。 李肇有些尴尬,却是眉头一凝,目光直刺妇人。 妇人吓得退了退,话语却不示弱,嚷道:“我告诉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你现在虽然强势了一些,但并不代表接下来强势下去,甚至你会死。” 还真是口无遮拦,一点秘密都藏不住,男人在一旁直瞪眼,可妇人又怎会理他,她现在急需挽回颓势,将李肇一军。 “你大难临头了知道吗?你的人很快就要全都死了知道吗?哈哈!”妇人嘚瑟了起来,似乎挽回了局面,“当然,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求我的话,或许我还能在大人物面前为你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又是反唇相讥。 李肇恶寒,不过却严肃了起来,妇人如此说必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她为何说他们的人全都得死,难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人物会发难?有着绝强势力? 事关大家安危,他不得不过问,即使有可能是妇人威胁之言。 “你是说大人物会将我派出的人杀死?”紧紧地盯着妇人。 妇人不惧,更加嚣张,道:“当然,不但他们会被杀死,你们也都会被杀死。” 李肇冷目相对,转而一瞪男人:“你认为呢?” 男人吓得哆嗦,无奈妇人太嘴欠,不过他是精明的,极力否认,还渗出了泪滴,显得异常真切。 李肇又怎会相信之,却是不再问。 他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但已经足够了,不难猜测,肯定是有大人物看上了这里某一些东西,才出动万山领人前来围村,带走小青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男人的反应中也可以看出,村子的东西一定很贵重,贵重到大人物也很关注,如发现有人威胁到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想法。 当然,即使真有什么大人物他也不放在眼里,百货商店就是他的底牌。 “没用的东西。”见男人如此怂,妇人白了他一眼,而嘲弄起李肇来,“小子,怕了吧!我敢保证,少顷你的人必定会回来禀报全军覆没。” “是吗?”李肇懒得再搭理他,便命人将狗子的阿母护理好,并准备了马车为其一家装置行物。 既然要将他们带到上林苑,就得舍弃此地,一些准备还是需要的,至于无拳他们会不会被灭,他真的不担心。 事至如今,无拳等人并不再是以前的普通护卫,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他们足可匹敌勇猛之师。 一个时辰后,果然有护卫回来禀报。 “少爷,万山之徒败退” (本章完) 第524章 大人物是谁 护卫匆匆忙忙而来,拱手而禀。 李肇并不感到意外,微微点头,没有太多言语,只当做是来沛县一个插曲而已。 其是风轻云淡,但狗父却不然,内心不由抽了抽,随之而来的是满脸兴奋,更多的是重新对公子审视了起来。 如此强横的万山之徒竟然被公子的人打败了,具有如此一支强悍势力的人,那公子的身份是否已经凌驾到那上面去了,那上面究竟是他们,已经不是他能想象的了。 反正很大,很大。 刹那间,他的态度更加恭敬,腰也微微弯了弯,这是敬服使然。 发生态度变化的还有妇人,此刻她缩了缩,对着男人猛瞪眼,见男人缩到一边,顿时勃然大怒,眼中却掩饰不了慌张。 她心中最大靠山就是大人物,是万山之徒,而他们却败退,那她希望将会全部落空,而她也会沦为鱼肉。 “你不是说大人物绝对杀了他们吗?怎地如此?怎地如此?” 男人没有理会他,其实男人也吓得哆嗦,大人物乃传闻,究竟有没有这么一回事他心中没个定夺,此刻看来,貌似只是传闻罢了。 他有点想哭感觉。 他被这泼妇害死了,要不是她如何叫嚷,眼前人会如此针对他们吗?此刻的他也不至于被沦为鱼肉地步。 “闭嘴!赶紧给公子道歉,跪下,跪下道歉。” 这是唯一能化解困局的做法。 妇人虽自负霸道,却也知道自己的处境,竟很听话地‘扑通’跪下,那硕大的身躯就如巨石般重重砸在地上,地面颤了颤。 “公子,奴知错了,奴不该侮辱于你,奴求你放过奴俩吧!” 前后不同嘴脸,李肇恶心极了,不过乃一小人罢了,他根本不放于心上。 “滚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是,是,是!”妇人答应得给非常利索,但谁又知道她心里充满着各种不甘和怨毒,“这就滚,滚。” 话毕,她便站了起来,快步后退,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离此地。 “没有听到少爷的话吗?让你滚就滚,趴地滚的。” 护卫厉喝,那虎形脸上尖锐眼睛怒视着。 “这”妇人一下子滞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叫她真正地滚,这行吗?她自小不缺衣不缺食,只有她刁难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被如此丢难了。 “怎么?你做不到?也罢!便让在下送你一程吧!”护卫话不多却雷厉风行,一个箭步跨出。 这一跨吓得妇人身躯乱颤,连忙趴伏于地,滚动了起来。 身躯肥硕,动作异常笨拙,看之非常滑稽,不由地引起哄堂大笑,特别是狗子狗父,竟有种解气的舒适感。 如此之人竟然也有今日。 当笑声正酣之时,却在一个角落传来一声很不协调的声音:“无用的东西,叫你滚你真的滚呀!丟尽大人物的脸。” 这声音异常突兀,令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却见说话者并非何人,正是万山。 再说万山,被李肇撂倒后,便焉成了一团,不是他惧怕李肇那小小的身形,而是怕他那莫测的手段,竟然在毫无动静情况下他便倒了,还感觉到受伤的地方硬物鼓胀感,血也越流越多。 但他是何等人物,曾经历过多少生死,这点伤虽阻碍了他的行动,却一时无法要其命,遂趁着大家注意力不在身上时候悄悄挪到不起眼角落,自行包扎了起来,此刻,才堪堪止住了血,也让他恢复些行动能力。 却看到妇人在地上滚,她身旁男人也是如此,他认得那男人,乃他们在村中的狗腿子,即使是狗腿子,也算是大人物的人,此刻却干出如此丢脸的事儿,如何叫他不气愤。 妇人听之,停住了动作,不解地望向万山,问:“难道真有大人物?”顿时,心中希望又燃烧了起来。 万山是何等人物,能说出此话一定八九不离十。 “当然!否则我傻呀!领那么多人来这里喝西北风吗?” 万山回应,足够明确了。 妇人一听,整个人震了震,仿似找到主心骨一般猛然站了起来,竟又扬眉吐气了起来,还发出咒骂声。 “小子找死,竟让老娘滚地,看我待会不收拾你。”话毕,却屁颠颠地跑向万山,将万山扶了起来,忙又问,“真的有大人物?” 她还不敢相信,再三确认。 “当然!”万山人虽魁梧霸道残忍,却是个憨货,有问必答。 这一听,妇人乐了,竟将搭住万山的手松了,让万山又跌落地上,发出哎呀之声。 “哈哈!真的有大人物。”她狂喜,逐而面对着李肇,那嚣张之态再度显现,“小子,听到了没有,大人物真的有,恐怕他很快就来了,你死了,死定了,即使你有着数百人,却只能成为摆设。” “大人物一定会杀了你的。” 还真是变色龙,脸变得真快,不过李肇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对于如此之人,已经不值得发怒了,但心里却判了她死刑。 只是 下一刻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此话是妇人说的,他还怀疑,但出自万山之口就不同了,万山算是个人物,知道的内情一定不少。 那大人物是谁呢?又有什么能耐能令万山即使处于劣势也如此淡定? (本章完) 第525章 大发现 不过李肇并不在意,即使是三公之一也不怕,其实已经没有三公了,冯去疾被囚禁,冯劫得不到陛下的重用,也算是废了,至于太尉,他不甚了解,但深得陛下器重的人,应该不会来此撒野。 那大人物就可能是山贼之类了。 自己手中明明有数百人,万山依旧那么肆无忌惮,可猜测出他所说大人物一定拥有着更多的人。 在前段混乱时间里,涌现出那么多山贼也属正常。 如果是山贼,他不得不多个心眼了。 如果是一般山贼,他倒也无惧,但数量多的话,的确有些棘手,以前打山贼时凭借的是先进大杀器,当然,那得在数量极少情况下,如果出现大量山贼,还是不要沾惹的好,毕竟他并没有剿灭山贼的任务。 在这之前,他得先弄清楚山贼有多少,来此是为了什么?如果无关重要,他还是提前离开的好,免得麻烦惹上身。 “将万山逮过来。” 要想问出有用信息,只有从万山身上得到。 “诺!”商行几位护卫一起出手,将万山拖了过来。 这偌大的身形,要不是受伤了,还真不好擒下。 “想不想活命?”李肇不废话,开门见山问万山,万山倒是个硬气的人,回应,“废话,谁不想活命,但我的命由不得你作主。” “是吗?如果我此刻将你杀了,你说能不能作主?” 万山完全无所谓,不惧道:“你当然可以杀我,但你不敢。” “为何?”李肇来了兴趣,感觉到万山背后一定有着强大势力支撑,否则他不会那么硬气。 “只要你敢杀我,这个村子将不复存在,你们也将都得死。” ‘死’加强的语气,以此来显示他的底气。 “这么说,你所谓的大人物有很多人?” “绝对能杀死你们。” “对,绝对能杀死你们,乖乖的还是向我们磕头,说不定万山爷会向大人物求情放过你。”妇人插话,望向李肇的眼神是那么轻蔑。 李肇懒得理会她,继续问万山:“我就不明白了,这里只不过是贫穷的村子罢了,为何你们要出动那么多人前来。” “你以为我会说吗?” 万山缄口不言,尽显淡定之态。 李肇变了脸色,喝道:“你可以不说,只要你不怕死。” “来人!”对着身旁的护卫示意,也不和万山废话的意思。 护卫会意,一人上前抽出剑狠狠地刺向万山腿部。 本来腿部就有着伤,这么一下,还真是伤上加伤,哎呀惨叫,“你,你竟敢伤我” 还不待万山说完,又是一剑刺入另一大腿,痛得其满地打滚,鲜血大量喷出,何其狼狈。 “我说,说!” 就算多强硬汉子也禁不住如此折磨,万山虽硬气,却禁不住生命受威胁,再这样刺下去,他会死的。 他真想不到那个一手便可拍碎的人竟如此狠厉,二话不说就下死手。 多硬气的人都会有怂了时候。 李肇笑了笑,凑近问道:“说吧!” “为了那会着火的黑水来。” 会着火的黑水? 李肇一听,整个人怔了怔。 会着火的黑水不就是石油吗?可是,不对呀!就前世了解,似乎关中地区没有勘探到石油资源,沛县就更不会有了。 可是,万山的话又不似作假,毕竟此刻他如撒谎对其没有好处,那就奇怪了,难道石油会凭空出现,又或是会着火的黑水并非石油? 不可能,就前世所获得知识来看,会着火的黑水只有石油,大秦也不会凭空生出和石油相关的资源吧! 不过这消息却引来李肇极大兴趣,本来想问完万山的话便离开的,但此刻却不急着离开了。 或许前世的见识很有限,并不知道咸阳暗中存在着石油,又或是这油田太少,早已被开发殆尽才不现于世吧! 反正有这个消息就是好事。 他当时还打算等上林苑建设到一定程度就派人出去寻找石油,此刻却真是巧合呀!如真是石油,那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但有一个问题他却存在疑惑。 即使这里存着石油,也没有必要派那么多人来呀! 其实现时的大秦已经发现了石油,却开发是有限的,充其量只当做燃烧之物或是战争利器罢了。 其实战场上不少用到石油,但也仅此而已,也不算很珍贵的东西,为了不算珍贵的东西而出动如此多人,值得吗? “黑水罢了,何必出动那么多人,还将村子围了起来?” “因为临县人也发现了此地有黑水,他们也打算今晚来袭,彻底夺下村子,不得已大兄才命我领人前来镇守。” 原来如此! 想必这是他们山贼之间的抢夺资源吧!石油虽然未得到开放,却是争夺地盘的最好之物,而且关中地区本来就没有石油,被发现了,争夺也在所难免。 嘿嘿!如果自己不知道就罢,但自己知道了,就容不得他们去抢了。 “今晚来袭吗?那你们如何应对?” “还有,你大兄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大人物吧!” 万山彻底没了底气,有问必应:“大人物正是吾大兄,大兄准备出动数千人前来袭击临县人,我先领几百而来,大兄今夜就到。” “原来如此!” (本章完) 第526章 准备作战 县卒现 李肇点头,这才合情合理,无人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发动数百人。 “那你们准备怎样对付临县人?” “先是我领人守住村子,待临县人发难,大兄领人从后伏击。” 李肇颔首,这办法虽粗暴,却也是最简单制胜之法,当然,这得建立在对方人数相差不大情况下。 万山大兄既然知道临县人觊觎村子石油,那必定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出动数千人,应该比对方多。 这样也好,双方争夺石油,必定拼个你死我活,如果自己从旁看戏,说不定能渔翁得利。 可下一刻却否定这个想法。 无拳等人已经将万山之徒赶出村子,那会不会惊动万山大兄?会不会惊动临县人,如果都惊动,那就是三方争夺石油,那情况就不知如何发展了。 第一种可能,万山大兄围剿无拳等人,将无拳灭了,再对付临县人。 第二种可能,万山大兄联合临县人对付无拳等人,不过这个可能不太可能,无拳才数百人,他们不会傻到联合临县人,毕竟联合他们是会付出代价的。 那他们一定会先对付无拳等人。 那情况就糟糕了,无拳才几百人,不一定能敌数千人,如果真对上,损失惨重是一定的。 “汝大兄何时到来?” 万山似乎看出了李肇的担心,桀桀地笑着,道:“应该快了。” “怎么?你怕了,怕的话就乖乖让他给我医治。”他指着身旁背着药篓的风伯,想必他是认识风伯的。 此时此刻他是强忍着伤痛说话的,可见其体魄强劲,即使如此,血水还是不断地渗出,再不医治,他只有丧命的份儿。 “并且让你的人投降于我大兄,我可以向大兄求情饶你一命。” 李肇却不屑一顾,懒得搭理他,先不说他不会投降任何人,也不惧怕任何人,就算投降,也不见得自己等人能安生。 以山贼的生存之道,绝不会放过一位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更何况是伤害过他们的人,投降,只会令他们光明正大地伤害自己等人。 恐怕,只要自己投降,那无拳等人必定会成为他们对付临县人的先锋,这是炮灰,几百人对上数千人,只有死的份儿,毕竟无拳等人并没有大杀器。 但,如果不投降,那自己拿什么来对付万山大兄呢?仅靠这数百人是不行的。 让无拳等人撤退,然后坐山观虎斗,相信万山大兄不会那么蠢。 “哎!还得靠百货商店呀!” 只有从百货商店中购买出大杀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过,想起要从中购买,心中不由一阵肉痛,如此多人,真要购买的话,又不知要花费多少金,不过也值了,只要能拿下石油,将来的金子还不是滚滚而来。 要想购买,就得找个无人的地方,在这之前先解决万山等人再说。 “风伯,你瞧瞧万山,就让他痛苦地死去吧。”李肇吩咐风伯,此人作恶多端,从狗子一家对其畏惧来看,必定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有让其痛苦死去才对得起那些被他害过的人。 当然,该知道的自己也知道了,此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什么,你敢杀我,我大兄不会放过你的,你们都得死。” “还有你风伯,别以为仗着去过几天上林苑就有恃无恐,你敢对我下手,我大兄必令你死无葬身之地。” 万山听此话,完全急了,凶恶的本性显现而出,威胁李肇和风伯。 李肇不说话,风伯却不会理会他,因为他已经找到了靠山,一个无人敢惹的靠山,他的大兄算个屁。 “聒噪!”一巴掌扇了过去,“别打扰我在思考用什么办法才能令你痛苦死去。” “你,你敢!我大兄必灭你九族。” “他就要来了,你救下我,或许我还能放过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万山继续威胁,风伯连话都不想说了,瞬间陷入思索中,几十种痛苦死法在脑中形成。 李肇吩咐完风伯,逐而转向执事,“你将这妇人等人控制起来,不可让她们逃了。” “不,你不能控制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听见要控制自己,妇人急了,叫嚷着。 但执事等商行之人动作很快,在应诺后马上行动起来,几个呼吸便将妇人等人控制了起来。 “还有你,立刻让无拳撤回村子,做好作战准备。” 这话是李肇对前来报信的护卫说的,护卫也意识到问题严重,连忙应诺走了。 “公子,那我呢?我力气大,能干些活儿的。”狗子见吩咐了其他人,唯独没有叫上他父子俩,不禁问。 狗父也谄媚地走上前,附和道:“是呀公子,奴也是可以干活的。” 此时此刻,要想讨好公子,就得积极点。 “你们.就跟我来吧!” 购买大杀器是需要人搬运的,父子俩完全可以胜任,他准备购买几尊火箭筒出来,让当年灭张良山贼的那一幕再现。 可,正当他正准备走进里间时,外面却传来了刚才已经离去的护卫慌张的声音:“少爷,不好啦!正有大量县卒往这里来。” (本章完) 第527章 ‘大人物\’是县尉 “大量县卒?” 李肇愣了愣,暗忖难道这里即将要发生的事儿被县寺知道了,他们要制止这种争夺行为的发生? 微微点头,如此大规模的争夺,县卒不出现很难说得过去,其实他们的出现是好事,起码石油保住了,到时亮出自己身份,石油还不是自己的。 “来得正好.”可话未说完,却听一人大笑了起来,“哈哈!大兄终于到了,我命可保住也。” 这是万山的声音,只见,即使伤势严重的他竟也站了起来,一副得意洋洋之态。 “大兄?”李肇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可怕的想法爬上心头。 “嘿嘿!很意外吧!正是,我大兄乃县尉,一个杀死你绰绰有余的人。” “敢伤害我,你就等着被处死吧!” “我大兄可是领着数千兵卒而来,足够杀死你千万遍。” 万山变得张狂了起来,妇人更是眼前一亮,挣脱开禁锢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爪子乱抓,狂叫:“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小子,你敢擒下我,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之地,可知县尉何人?和我家沾亲带故的人呐,哈哈!” 究竟是不是和她沾亲带故,谁人又说得清。 “你不是人多吗?到时我让县尉将尔等皆赏赐于我,我让尔等天天跪于我脚下,为仆为奴,嘿嘿!” 连笑声都是说变就变。 实在得意忘形。 李肇真想不到,一个匪类的大兄竟然是县尉,县尉乃地方官吏,剿匪那是他们的责任,可看如此情形,这根本就不是剿匪,而是为虎作伥。 见到县卒来,这些人竟狂喜,这说明什么,说明县尉就是他们的靠山。 官吏为匪类作靠山,还能是官吏吗?还能护于民吗?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 这也难怪,如果不是有人撑腰,万山之类又如何敢如此嚣张?又怎会令狗父这样的黔首闻之色变,可见他们这种恶霸行为由来已久,而县尉便是罪魁祸首。 此县尉非善类。 不禁暗暗闭目,只要县卒的到来真如万山所说般要杀他们,他不介意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大杀器,将自己的人保护起来。 只要能离开此地,县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静默。 几个呼吸后,门口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接着在两列县卒的簇拥下,一人走了进来,此人身着袍服,却是一副狠厉之态,他正是沛县县尉,主兵役。 人刚到便大声嚷嚷:“谁伤了万山,滚出来。” 一见到县尉,万山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偌大的人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一头扑倒于地,话语也变得断续。 “大兄.乃他他要杀弟.” 也不知是他装的,还是身体真的到了如此地步,前后表现形成鲜明对比。 他指着李肇。 县尉的眼神异常残忍,直勾勾地盯着李肇,目光如两道利剑般直刺而来。 “你伤了万山?可知他乃本尉之人。” 李肇并没有惧怕之意,更无任何反应,回与直勾勾的眼神,道:“是又如何,如此鱼肉于民的人,该死!” “该死?”县尉面部变得扭曲,“你可知本尉乃谁?” “自然知道!”李肇面不改色。 县尉狰狞,面部抽了抽,道:“很好,非常好,既然知道还如此张狂,怕是你根本就不将本尉放在眼里。” “实话告诉你,不将本尉放在眼里的以前有一个,乃监御史,现在你道他如何?桀桀,墓前杂草已有三尺高。” “那又如何?”李肇面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暗暗警惕起来。 县尉这是露出了杀心,他是一个比万山更狠的人。 心念沉入到百货商店里,只要此獠有动作,他便马上购买出大杀器,先保护大家离开再说。 商行的人也紧张了起来,一个个握紧手中的剑。 “如何?当然是杀了你。”县尉愤怒到极点,两眼瞪得如铜铃,以致没有留意到李肇身旁的人。 或许,只要他稍微望一下身旁商行的人,都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 毕竟,商行的人在沛县还是有些地位的,沛县很多人,特别是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他们乃上林苑商行的人,上林苑有个不好惹的主,即使沛县县长见到那位主也得跪。 可惜,他没有看到。 “来人,将此人和他的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本章完) 第528章 他乃上林苑之主 县尉指着李肇和商行的人说,语气无比狠厉。 嗖嗖! 闻此言,商行的人再也不淡定,一个个围将过来,将李肇严密地保护在其中。 “少爷,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我等殿后.即使死,也不让他们得逞。”执事在危机关头忠心彻底地显露出来,手中的剑直指县尉。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即使人少,也爆发出罕见护主之心。 “少爷,有我等在,他们绝不能伤你一根毫毛。” 李肇微微感动,这些人并不令他失望,起码忠心是肯定的,就不知战力如何,当然,他又怎会让他们来保护自己? 在大杀器之下,县尉这些人还不够看。 县尉也被这些人的忠心惊讶到,却不以为然,凭借数十人便想保护下此子,绝不可能,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些人也必须要杀,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顿了顿之后,目光残忍地望向村子,“还有,村子里的人包藏此人,也该死,都杀了。” 他这是要将村里无辜的人都杀了。 李肇本来还算淡定的,却一听此恶狠狠之言,整个人颤了颤,一股莫名怒火爬上心头。 此獠竟然连黔首也杀,还是地方官吏吗?和匪类没什么区别,当罪该万死! “汝敢?为官者滥杀无辜,就不怕律法所裁?” “桀桀!”县尉阴笑着,微微凑近,“你和本尉说律法,可知本尉便是律,忤逆本尉,一律处死。” “难道你就不怕陛下责罚?” “陛下,山高皇帝远,他能知此地发生之事?何况有些事天知地知,你们都不知,不是吗?” 县尉原形毕露,一点也不掩饰,其实根本不必掩饰,因为在他眼里这里人都是死人了。 “果然是山高皇帝远!” 这是历来不变的官场之弊端,李肇知道,为官者更知道。 “可惜,今日在此的是我,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打错?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县尉听出李肇话中威胁,却不以为意,他从那个逃走的汉子口中得知此地情况,自然也知道李肇有些手段,但这手段在他这里却不凑效,即使是达官贵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吗?当你得知我是谁的时候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李肇道。 他这是迷惑县尉,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购买出大杀器。 “那你是谁?”县尉退了退,在如此困境下还如此淡定,还如此说法,他露出警惕之心。 “他自然是李肇,如假包换的李肇。” 这话不是李肇说的,也并非商行的人说的,而是传自院子之外,话语中还带着些许揶揄。 “谁?”县尉的警惕心放大到极致,忙猛瞅向声音出处地,却见几人从中站了起来,面带不屑的笑。 李肇看之,一颗心放了下来,心念准备购买大杀器的想法也放弃,因为不必要了。 是的,站起来的人并非谁,正是蒙毅。 蒙毅能出现在这里,证明皇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更有可能大军也已经集结于此,又或许,他们已经将整个村子都包围了起来。 看来,自己的出事果然引起咸阳震动,连蒙毅都来了。 显然,县尉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你又是谁?”县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身躯不由地颤了颤,因为他看出此人不凡,一身盔甲加身,战袍习习,必是军中之人。 “蒙毅是也。” 蒙毅?县尉听之大吃一惊,以致身躯颤抖得更厉害。他虽为地方县尉,却是主兵役,自然听说过蒙家一门三将,更有一子上卿。 蒙家蒙骜、蒙武、蒙恬,乃三将,蒙毅拜上卿,个个不可一世,朝野中无人敢漠视。 “你是上卿蒙毅?蒙将军,原来是您呀!失敬失敬,未能远迎,恕罪恕罪。”下一刻,县尉的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弯,刚才还凶狠的脸立时变得谄媚了起来。 还屁颠颠地迎了过来。 蒙毅跳过栏杆走了过来,对着李肇一揖,转头冷笑着对县尉说:“怎么?认为我来了,怎就没有认出李将军呢?” 他指了指李肇。 “李将军?”县尉呢喃,死死地盯着李肇,生怕错过一点什么,再回想刚才蒙毅的话,心中突地一滞,暗道不好。 李肇,李将军? 能被蒙毅称为李将军,还对其如此恭敬之人,难道他是 脸色惊变。 李将军之名响彻咸阳,更在军中传播,他虽为沛县县尉,却也听闻。 他猛地望向护在李肇身旁的商行之人上,目光落在那为首人身上,一时浑身颤软, 握在手中的刀都不禁落地发出脆响。 那为首之人不正是商行执事吗?他竟,竟没有认出来,商行乃上林苑的,而执事如此维护那小子,那他会是谁?就算闭上眼睛也能猜得出来。 而且,此人年轻得过分,面对自己威胁时却毫无惧色,他早就应该想出是那位才对,可他偏偏没有认出,还威胁于他,要杀于他。 呜呜!他要哭。 “县尉,你搞错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将军,乃一黔首罢了,赶紧少了他,杀了他。”妇人见县尉已经下令要杀李肇了,却迟迟未见动静,便催促道。 李肇对她的侮辱,她深记心中,她要李肇马上死。 但话音刚落,却猛地看到一霸道无匹劲道拍了过来,狠狠地拍于她脸,让她瞬间转了个圈,异常狼狈。 又是一巴掌,今日已经是第三巴掌了,拍得其懵在当场。 怎地每个人都要巴掌于她,她完全想不透。 “县尉,妇人乃和你沾亲带故之人,为何打妇人?你应该打那小子才对。”妇人指了指李肇。 “打的就是你,连李将军也敢侮辱,该打!”又是一巴掌,县尉恨不得将此毫无眼力劲儿的东西打崩。 “为何又打我?”妇人有些气,不管三七二十一诉说,心里极其不忿,“就算他乃将军,你也乃县尉,掌握着数千卒,随时可毙于他,怕他作甚。” “妇人休要胡说!”县尉简直被这妇人气死,如果可以,他必将之大卸八块,“你可知他是谁?乃李将军呀!上林苑之主呀!” “上林苑之主?” 此话出,一些不知情的人皆陷入沉寂,只听见那倒呼吸的声音。 李肇他们可以没听过,但上林苑之主绝对不行,那是妇孺皆知人物,传闻乃恐怖之人,不但凭己力击溃十万贼人,还创办出上林苑,无人敢惹的存在。 最近沛县出现上林苑劳工队,队中之人个个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原因无他,便是他们乃上林苑劳工队。 挂着上林苑之名,便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此刻,眼前小子竟然是上林苑之主? 妇人要崩溃。 (本章完) 第529章 精锐出动 县尉崩溃 妇人还不肯相信,连忙问自始至终跪于地的大兄,毕竟大兄乃上林苑劳工队的,必定认识上林苑之主。 “是吗?” 大兄死命地点头,这下,妇人绝望,大兄是不会骗她的。 她完全想不到,随随便便在村子里遇到的一个人竟然是上林苑之主,上林苑之主是何等人物?即使她身在村子里也略有耳闻,那是不可一世的一人,可,她竟然得罪了不可一世的人物,还让人家死。 只要有点脑袋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她却做了。 得罪上林苑之主,她接下来的下场会如何,是人都能想得到。 “怎么办?”她问身旁的男人,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狠狠道:“我不认识你,快快离我远点。” 而后匍匐地爬向李肇,拼命地哀求:“李将军,小人和她没有关系,要杀要剐,全凭你的心意。” 这是要彻底和妇人断绝关系,或许,这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软趴于地的万山更不好过,此刻整个人颤抖着,即使汩汩的血水快速流出,也全然不顾,他只知道自己要死了,一定会死的,因为得罪的是上林苑之主,那个无上的人。 自以为大兄来了就可捡回一条命,殊不知,他的想法是那么天真,不见此刻的大兄正颤颤惊惊,一副死了娘的作态。 商行众人身旁,正凛然地站着狗子父子,在刚才那危机一刻,他们已经做好死斗的准备,即使他们遭殃也要护公子安全离开。 可,似乎他们想多了,根本就不用他们去死,反而好像得到了一场大机遇。 他们跟前的人,他们的公子,竟然是上林苑之主。 他们苦觅劳工队而不得,殊不知身边的人却是上林苑之主,还真的世事弄人呀!最好的在身边却不知道,却乞讨般地去讨乞那些人,他们感觉自己这是自讨苦吃。 “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狗父猛拍头颅,当时公子说带他们前往上林苑,并安排他们进劳工队,就应该想到了,他们却愚笨到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阿父,公子真的是上林苑之主吗?”狗子还不肯相信,实在此事太过离奇,他一时无法接受。 “应该是吧!否则县尉怎会如此恭敬。” “那咱们是不是捡到宝了?” 狗父点头,却不敢表现得太过狂喜,此刻气氛局促,需要的是低调,逐而,扭头望向女儿,此刻女儿正靠近着公子,大有那么一点意思,便微微露出笑意。 此刻他们和公子的关系不错,如果女儿能成为公子的侍女,他一家是不是从此以后就安枕无忧了? 这是他大胆的想法,当然,他不敢想女儿成为公子的妻妾,能当侍女就不错了。 看得出,似乎公子对女儿并不抗拒。 这一刻,县尉从惊魂未定中稍稍回容,马上屁颠颠地扑到李肇跟前,猛扇自己的嘴巴:“李将军,误会,完全是误会,下官,不,小人不知您在此,否则早就护卫来了。” 县尉的态度完全转变,那谄媚惊煞多少人,但李肇又怎会理会他。 如果他不是上林苑之主,他的下场会是如何呢?是人都能想到到;如果他不是在此,村子的下场会是如何呢?狗子一家命运又如何?大家也能想得到。 此獠丧心病狂,一定会屠戮所有人,并且霸占村子为己用,这是一等一人渣,官吏败类。 李肇对如此之人非常憎恶,他绝不容许此人存在。 “你自裁吧!”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再言语。和如此之人多说一句话,他都感觉污了自己的心。 县尉急了,忙求情:“李将军,您不能如此,本官乃为清剿贼寇而来,端得尽职尽责,更无触犯秦律,何如如此判决?” 李肇定睛看着他,一副嫉恶如仇之态,凛然道:“你为清剿贼寇而来?为何要杀无辜黔首?你无触犯秦律?为何万山如此恶徒称你为大兄?你又为何因我伤了万山而要杀我?” “这就是你的尽职?荒谬,万山欺压百姓,你管了吗?不但不管,还纵容之,此乃罪大恶极,罪当诛!” ‘诛’字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可见他对县尉所作所为的愤怒。 一连串疑问道出了县尉的不可饶恕,县尉哑口无言,身体在颤抖同时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 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兄,山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山。”万山身体虽硬朗,但在生死关头却是那么软弱,哀求着。 如果是一般人,县尉一定会大声呵斥,并否定和万山的关系,但他并没有,也没有回应万山,而是保持着那个低头姿势。 无人知道,低头的下面会是如何一副面孔。 下一刻,他竟站了起来,谄媚消退,换来的是一副狰狞的面孔,面对着李肇道:“李将军,你真的不肯放过我?” 也不再以小人相称。 这态度变化有点快,连李肇都措手不及,但李肇又岂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斩钉截铁地道:“如果还容你于世上,沛县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你该死!”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县尉的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了起来,话语中带着丝丝威胁。 李肇不再言语,手却悄悄地伸进怀中,手枪正揣于此。他不知县尉这是什么态度,但难不保他狗急跳墙。 “你可要考虑清楚,此刻我的人有数千,而你的人却不多。” 是的,他看清楚了,蒙毅带来的人也就几十,再加上商行的几十人,完全不是他的数千卒可比。 如果李肇不肯妥协,他只能反了,为了保住性命,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吗?你又怎知我的人不多?”这话不是李肇说的,而是蒙毅,此刻他嘴角勾起一道缝,甚是揶揄。 “都行动吧!” 在李肇未说话之前,他一直压抑着怒火,此刻听县尉如此说话,再也忍不住,一声下令,顿时各方联动。 “嚯嚯嚯!” 刹那间,整个村子响起了如雷的声音,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出很多人,这些人和秦军装束完全不同,他们的衣饰很奇怪,更拿着些奇怪的东西,几个箭步便来到院子,用那奇怪的东西对准了县尉等人。 乍一看,竟是里三层外三层,足有千数人,即使县尉等人能飞,也逃不出如此包围。 “这”县尉看之色变,人竟哆嗦了起来,眼睛瞳孔无限放大,是害怕所致。 传闻,陛下有着一只精锐,乃李肇为其打造,此精锐人数虽不多,却异常恐怖,他们手中皆执大杀器,可杀敌于数里之外,传闻当初十万贼军围困咸阳,就是这支精锐将之灭杀的。 此刻,此精锐竟然来了,还来了一千。 县尉崩溃。 (本章完) 第530章 无拳被困 别说来了一千,就算来个几十,也能将他的数千人尽数击溃,这是一支所向披靡的精锐,谁遇上就是谁的死期。 此刻,他竟遇上了。 想着想着,更心惊,传闻中陛下对李肇非常宠溺竟然是真的,否则也不会派出如此精锐来保护他。 这下,他算了载了,即使他拥有着数千卒。 等等,他的数千卒呢?怎地不见人影?连忙扫射四周,却毫无人影。 “不用看了,他们已一一被擒,又如何能出现在这里?” 蒙毅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县尉的刀,道。 “皆被擒,不可能,精锐在此,何人能擒得下数千人?” 县尉癫狂了。 蒙毅冷笑,对着李肇拱手,便再一声令下,顿时,更加恐怖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接着便是地动山摇,震彻山谷。 “嚯嚯嚯!” “嚯嚯嚯!” 四面八方行军的声响,众人为之震撼。 “禀,东军来也,擒贼人,护李将军。” “禀,西军在此,护李将军。” “.” 这是四面之军,每一面都有数千人,再加上那训练有素的步伐,绝对令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蒙毅领来之两万锐士,在得知李肇被困村子后,他便将二万锐士分成四面将村子包围了起来,才有如今之势。 就几个呼吸,四面有传令卒来报,四面被黑压压的锐士所占领,扬起的灰尘将八方掩盖。 “这,这”县尉脸色瞬间煞白,人狠狠地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被吓的。 他至晕也想不到,为了区区一将军,陛下竟出动数万大军,是的,就他看来,足有数万大军,还是秦军锐士。 对于如此尊贵之人,他竟起了杀心,他真不知自己的胆子是怎么长的,崩溃。 此刻,妇人吓得液体外泄,恐怕自此以后,她都会留下一个阴影,一个永远也无法再霸道的阴影,当然,这是如果,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如果了。 再观,万山早已吓得昏了过去,最后一道支撑破灭,即使不杀他,他也离死不远了。 或许,这就是恶霸的下场,天道昭昭,无人能逃避天地制裁,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少爷,他们怎么处置?”执事见事情毕,便指了指万山、妇人、劳工队之人。 “依律法而定,该如何处置你问蒙将军吧!” 蒙毅贵为上卿,对律法必定知之甚详,他会合理处理的,当然,这些人得罪于他,本该他处理,他却没有理会。 有些事不能按个人喜好而定罪,毕竟是有着秦律的。 劳工队之人虽过分,但也罪不至于死,给些惩戒和警告就可,妇人霸道,想必不少欺负村人,牢狱也在情理之中,万山就不必说了,此人罪大恶极,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商量,蒙毅还是对这些人作出判决,其实情况和李肇想的差不多,当然,劳工队之人品性差劣,自然无法再被接纳,只能弃之,或许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一切处理完毕,李肇打算打道回府。 来到沛县的时间虽不长,却经历了很多惊险,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而且没有什么损失,也算皆大欢喜,当然,也完成了陛下所交代的任务,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阿母并不回咸阳,令他有些难过。 不过阿母说了,事情毕便回咸阳,不必理会她。 阿母留此之心如此之坚定,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作罢!遂吩咐执事一定要照拂阿母,这点执事当然懂,别说照拂,将其母当神祗般供起来都有可能。 “李肇,咱们何时回上林苑?”蒙毅上前问。 二万大军气势磅礴,对村人却是一股巨大压力,讲深一点就是扰民,他必须尽快领军而回。 听此,李肇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无拳等人至今未回,他不能撇下他们。 按理说万山那几百人完全不是无拳等人的对手,将之驱赶便可了事,却迟迟未归,会不会出现其他变故? 这很有可能。 无拳的做事作风他太清楚了,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逞强的,而此刻还未回归,就值得商榷了。 能对无拳等人构成威胁的只有县卒,但县卒已被擒,不可能还存在威胁,但以无拳的谨慎,他不可能毫无音讯,就算遇到难题,必定也会第一时间传人回报,却自报了捷报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此刻他们的处境如何,无一人得知,更别说他们的行踪了。 “再等等,我上林苑护卫还未归。” “那我立刻命斥候去寻。”蒙毅说。 李肇觉得可行,正要点头,却被一个声音拦住了。 “少爷!” 这是狗父的声音。 本来他称呼‘公子’的,可知道李肇的身份后,称呼立刻改了,和大家的称呼一般,可见他对李肇的恭敬已经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让奴和狗子去吧!奴父子俩对附近山势熟悉,必能第一时间寻得。” 李肇思索一会儿便点头。 的确,狗父乃土生土长本土人,自是熟悉周围环境,他们去寻只会事半功倍。 狗父获命,人似打了鸡血般亢奋,立刻领着狗子走了。 果然,他们就是最好寻觅之人,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带回了消息,却不是好消息。 “少爷,咱上林苑护卫”角色转换很快,狗父一下子将自己当成了上林苑人,“如今处境堪忧,正被数千贼人合围于山坳,无法逃离。” 李肇一听大惊,连忙问:“乃何人如此大胆?” “奴观之,乃万山之徒和临县贼人。” 临县贼人? 李肇眉头蹙紧。 万山就曾说过今夜他们将和临县贼人争夺石油,看来这些人来了,好巧不巧,偏偏遇到无拳等人,而正好万山之徒也被追击,遂他们联合起来吧! 一语中的。 这么看来,万山估算得不错,临县贼人真的有数千,无拳等人被困也在情理之中。 “蒙将军,还请发动大军一并将贼人灭了。” “善!”蒙毅很爽快答应,便立刻集结大军,由狗父父子俩带路,向着山坳出发。 “李将军,些等小事,交予毅便可,你大可不必前往。” 蒙毅见李肇跟着前来,推却说,实在李肇乃陛下亲命要保护的人,如果此行前去出了什么事儿,他无法交代,虽然根本不可能出事。 李肇摆摆手,反问:“你可知道我曾灭贼十万?” 一句话让蒙毅语塞,比作战经验,他的确不及李肇。 “少爷,小青愿陪在你身边服侍你。” 自县尉到来,小青一直不说话,但内心是震撼的,因为她根本想不到随便从冷潭中救起之人竟然是上林苑之主。 这一天来,都是少爷在保护着她,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此刻她有种感觉,只有呆在少爷身旁,才感觉内心踏实。 刚才阿父也和她说了,一定要讨好少爷,将来她家才有落足之地,当然,这只是次要,主要是,她就想呆在少爷身旁,希望能尽己之能,服侍好少爷。 她不奢望少爷对她如何,她只望一直呆在少爷身边,好好感受那份安全感,当然,如果少爷愿意,她也是愿意给少爷一点接触的。 “少爷不要推却,小青是真心的。” 小青看到李肇那板着的脸,连忙解释。 李肇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自被称为少爷后,他身边并没有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这和达官贵人比起来,逊色多了,今世还真没有享受过被人照顾的待遇,当然,前世更加没有。 要是能有人愿意服侍他,他并不拒绝。 而且,男人对女人是很难做到拒绝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即使他心中有着她。 她,乃心中所念,而小青,却是下人,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谢少爷!”小青大喜,便紧跟在李肇身旁。 就这样,大军开拨,浩浩荡荡地向着山坳进发。 敢围困他的人,那些人必灭。 (本章完) 第531章 大军来也 七山,连绵起伏,以栖山为主峰,六山环绕,远远望去,就似如来佛的手掌中多了二偏指,绕是七星拱月,却无月之光华,只有夕阳西下余留的晖光,斜斜地摩挲着山坳。 其下高低不平,却是绿树成荫,为山增添了不少绿意,但这绿无法拂去山的阴沉。 处处沟壑横陈,或深千丈,或危险满布,绕是如此险境,却出现了数百人,正踏于山坳,四面戒备着。 他们便是无拳等人。 此刻,山腰间,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或是执着青铜剑,或是擒着断截的戈,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甚是吓人。 “尔等已无路可走,乖乖降于我吧!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之人身段魁梧,却显阴鸷,便是四周人的头目,也正是万山口中的临县贼人。 此话出,四周顿时响起哈哈大笑声,皆是笑无拳等人不自量力,俨然成为囊中物,其实说是囊中物也不为过。 的确,此处已经是山坳尽头,再往前就是无尽深渊,而其他三面却是陡坡,坡上已是人影潼潼。 这是四面楚歌的局面,如果不出意外,山坳中人就是囊中物了。 山坳中人正是无拳等人。 无拳等人被逼上了绝路,陷入绝境中,如果没有突破,他们就是死路一条,而想要突破,只有再回头和其中一面拼杀,但何其难也。 先不说一面就有着千数贼人,而就那易守难攻的地形,假如,即使他们也有着千数人,也不一定能拿下。 这只是理想想法,实际上真要发起强攻,另两方的人也会过来支援,那一定是死伤惨重。 此刻的无拳皱起眉头,面对如此局面,他已经没有了法子,虽然每一护卫皆有着安保八件套,手中更提着钢刀。 钢刀乃李肇专门为他们打造。 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和地形优势。 而且,上林苑护卫每一个都是宝,真要损一个,他必定自责至极,这还是己身,在面对少爷方面,最是不好过,少爷不允许任何一人有损失。 所以,在遇到贼人之时,他没有选择硬拼,只是迅速撤退,可人生地不熟,却闯进了死路。 “真的要硬拼吗?”无拳心绪极力挣扎,目光在每个队员坚毅的脸上扫过,每经过一个人,他的心都在滴血,又充斥着深深负罪感。 最终,他只得狠狠心,咬着牙自语:“少爷,只能对不住你了,我上林苑护卫不是孬种,绝对不会投降于人,要死也要死在拼杀上。” 见下方没有回应,贼人头目目光一斜,有一道深深疤痕的脸瞬间扭曲,一声厉喝:“二三子,便是此些人要阻拦咱们获取黑水,杀了他们,就能获得大量的黑水,有了黑水,就能掠夺更多的财物,就能拥有更多的女人。” 一说到‘女人’,众贼人就如打了激血般亢奋,扬起手中的武器闹哄起来,此声足可震彻山谷。 “杀!”头目高举手中的戟,第一个就要冲下去,可被一人拦住了,此人正是万山之徒中小头目野。 “大当家不可,他们武器了得,万万不可力斗,即使能胜,恐怕也会损失不少。” 当时野等人被无拳打得节节败退,就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武器,和无法破身的衣着,不得已之下才撒腿就跑,好巧不巧遇到了临县贼人,贼贼相见便是一家亲。 野的口头能力了得,很快便得到头目大当家的认可,野自然不能放过无拳等人,便说无拳能人乃沛县县卒,专门伏击而来,大当家远远看到护卫统一服饰,果然信了,又见无拳一众人数不多,才有追击的一幕。 大当家听之眯起眼睛,认真审视着野,问道:“你有何良策?” 野奸滑地笑了笑,反问道:“很简单,大当家为何而来?” “自是为黑水?” “黑水何用?” “烧”大当家说到这里突然滞了滞,猛然想到什么,眼睛一睁,泛起丝笑意道,“你的意思是说用火烧?” “然也!”野笑着回应。 大当家俯瞰下方,微微点头。 这是山坳,他们正处于山腰间,利用黑水沾染球状能燃物滚之,定能不费一子便将下方人烧死。 这是绝佳之策。 “野!”大当家大笑起来,拍了拍野的肩膀,赞赏道,“今后你便当我军师吧!” “谢大当家。”野大喜,连忙拱手行礼道谢,脸上尽是谄媚的笑。 顷刻,大当家又是眯着眼审视着野,野乃聪明人,自然知道大当家的意思,连忙回应:“大当家放心,野知道黑水所在,便领人取来黑水和黄嵩。” 黄嵩,乃一种植物,晒干后易燃,泼上石油,绝对是火球攻击好物。 “嗯!”大当家微微笑着,但那笑容中包含着什么,野就不知道了,但他总感觉到有一丝不适。 他领着百人走了。 当时万山领着他们围困村子,同时也在探索黑水所在,被他们找到了。 其实此次献策并主动提出获取黑水,便是他权宜之计,目的是回去见万山,将这里的事儿告知,以求一并将无拳等人和临县人拿下。 此计甚妙。 至于留待山腰间其他徒众,生死与否他一点也不关心,反正他脱险就好,而刚才说要成为大当家的军师,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就大当家那猜不透的眼神,他远离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效忠之? 当然,无拳等人突然出现并驱赶他们,他并不认为会对万山构成威胁,因为万山的背后乃县尉,即使万山遇到危险,也无人敢伤其分毫。 只要县尉的人一到,再加上黑水,绝对能干掉临县人和无拳等人,届时,他便是立得头功之人,得到赏赐自然不少,甚至会有村子里他觊觎已久的美娘。 想想,哈喇子就满嘴跑。 “野,前面有动静。” 正当他们正要靠近村子时,突地见到树木摇晃,野鸟四飞,大有大军来临之感。 “一定是县尉来了,一定是,快,咱们立刻迎上去报以此事,首功就在眼前。” “妙!” 一百人兴奋了起来,纷纷加快速度,近了近了,他们看到铁甲,看到了耀眼的戈,还有那整齐的步伐。 “必是县卒.无疑!” 野高兴得说话也不利索,连忙疾奔而至,一个急刹曲腿,整个人如箭般跪射而来,便到‘铁甲’之前。 “县尉何在?小人乃万山之徒野,特来禀报好消息。” (本章完) 第532章 吓尿的野 “万山之徒?你要寻县尉?” 大军现,从中走出两个人,正是李肇和蒙毅,话是李肇说的。 “正是。” “可有什么好消息?” 依旧是李肇的声音,但野却显得不耐烦了,他要寻的是县尉,而不是这从未见过的人,他时常跟在万山身边,多次见过县尉,自知县尉身边随从。 显然,此人陌生得很,绝不是县尉心腹,既然不是县尉心腹,却迟迟没有禀报县尉,这是越俎代庖,不免有些怒火,当然,他也不会说,甚至态度都有微妙变化。 但他是何等玲珑之人,不会贸然得罪人,便再请:“请带我见县尉,我亲自和县尉说。” “好吧!”李肇也不再追问,此人误将他们当成县尉县卒,想必想说的乃临县人和无拳等人的消息,这个消息他并不在意。 “蒙将军,劳烦你请出县尉吧!” “自然好!”蒙毅笑了笑,个中意味,野看不懂,但他却是心底一颤,眼睛徒然瞪大。 将军?眼前人是将军。 ‘将军’称谓可不是随意而为,乃陛下亲封,大多驻扎边境或留守咸阳,而沛县非边境,绝不可能会出现。 而且,县尉的县卒何来的将军? 还有,蒙将军?他能够成为万山亲信,除了凭借口头能力之外,还有见多识广,就他了解,大秦的将军中姓蒙的只有一家,便是一门三将蒙家,这人称之为蒙将军,难道眼前人乃蒙家将军。 心绪异常复杂,脸色也慢慢变化,下一刻,突然一物被蒙将军扔了出来,骨碌而动,滚到野的跟前。 “县尉来了,你说吧!”李肇揶揄地看着野,含笑说。 野一看,身子猛地一颤,跪下的身躯不由地向后倒了倒,脸色瞬间煞白。 “这,这”即使他多玲珑,一瞬间也说不出话来,嘴巴哆嗦着口齿不清。 “哦,还不想说?看来未见到你家爷,你有所顾虑,那便也请出万山吧!” 话毕,又是一物被扔了出来,同样滚落到野的身旁。 野再也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吓得下体有液体湿透,求饶话语脱口而出,他知道,此军必非县卒。 再一看和他说话那人身边站着一女子,此女子甚是纯美,更是大吓一惊。 此女他见过,正是万山所求,此刻站于此,那必是. “将军,饶命呀!饶命呀!” “小人虽是万山之徒,却是其逼迫为贼,小人也是无奈也。” 反应还真不赖,这是想为自己开脱。 是的,他刚才看到滚到自己旁边的正是县尉和万山的人头。 蒙毅判了县尉和万山的罪之后便将二人杀了,砍下他们的人头,他并非炫耀之意,实乃给陛下一个见证,陛下命他护李肇而来,如不能有罪人之首,始终有瑕疵。 “是吗?”李肇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他想知道的是无拳等人的安危。 “追杀你们的人如今可有损伤?临县贼人可对他们动手了?” 这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野那敢隐瞒,快速说:“并未动手,不过他们目前情况很不好,正被围困于山坳下。” 李肇点头,这和狗父父子俩说的差不多,也就是说无拳等人是完好的。 “大人,其实此乃小人的功劳!”野不会放过任何能拯救自己的机会,“本来临县贼人想围杀那厮,不,那些贵人,小人便设法制止了他们,才让贵人幸免于难。” “这么说你还真有功。” “小人也是为大人略尽微薄之力罢了。”野不住地擦着额头冷汗,即使眼前人夸了他,他可不敢就此领功,他要极力为自己争取机会,否则下一个滚地而动的头颅就是他的了。 能杀县尉之人,身旁那蒙将军必是蒙家人无疑,据说蒙家三将皆是悍将,稍不留神就可能死于他们之手。 “那你为何会在此?” 呃! 野惊愕,刚才并没有说出来此目的,此刻那里敢隐瞒,便如实说出。 “哼!”听毕,李肇的脸庞阴沉了起来,杀气外露,碾压着野,“你倒是好阴险,竟敢用火攻烧我上林苑护卫,找死。” 上林苑护卫? 野听之大惊,目光怯生生地落在李肇身上,心脏噗噗地猛烈跳动。 好年轻的人,好逼人的派头,还有,那蒙将军似乎对之言听计从,那他是.不敢再想象下去。 他有种窒息感觉,暗道万山是不是瞎眼了,竟惹了个如此大人物,而他更愚笨,竟和临县人要灭杀上林苑护卫? 也难怪蒙将军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有大人物降临村子。 “小人该死,但小人希将功赎罪,为大人效劳,彻底化解山坳贵人的危难。” 又是抹一把冷汗,浑身都已湿透,双股颤颤。 这是他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只要能让那些贵人安全,或许眼前人会会放过他。 “如何化解?”李肇倒想听听他的想法。 “小人设法让临县贼人离开山腰,大人再灭之,必可化解。” 李肇点头,这也是个办法。 当然,其实也没必要那么麻烦,大军压上,任他多少贼人都得烟消云散,但这里就涉及到无拳等人的安危了。 如果临县贼人发现身后有万数大军,必定会狗急跳墙,万一他们猛攻无拳等人,并拿之拿下做要挟就得不偿失了。 能够完全保护好无拳等人也全灭贼人才是上上之策。 “也罢!你便将身后你百数人留下,领我百数精锐去吧!” “诺!”野暗暗松口气,第一关算是过了,但绝不敢放松,连忙让他的人去准备好些陶器,用陶器装上水,以充当黑水,命人寻来黄嵩、麻绳等。 一切准备完毕,便又低声躬身对李肇说:“大人,还请精锐屈尊换上他们的衣物。” 指了指身后的万山之徒。 要想不引起大当家的怀疑,只要彻底伪装起来,并非他多虑,实在大当家那表情太难捉摸,他非善类,更非勇夫那么简单。 要想活命,只有做到谨慎。 “善!” 李肇便命百数精锐换上万山之徒的衣物,再各人挑着陶器,背后拴着黄嵩,而黄嵩里却是机枪。 他的想法很简单,让百数精锐接近临县贼人,而后一并灭之。 对于没有热武器的贼人,百数人灭之足矣。 (本章完) 第533章 以卵击石 山坳之上,山腰间。 时间不过一个时辰,野便领着人回来了,那肩膀上担着之物,背后之草,无不说明他们成功获得所需之物,大当家见之大喜,却连连后退,待退到一定距离,便吩咐二三子上前察看。 野见之眉头皱了皱,大当家如此之举分明是不相信他,恐怕如果自己领来的不是秦军,他的性命堪忧,但已经不重要了,此獠今日必死。 “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有临县人走过来问道。 野连忙上前见礼,笑容可掬,但后面之徒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往山腰下方走去。 “都准备好了。” “甚好,让他们都停下来让我等察看。”贼人看到没有停下的百数人便催促着野。 “都是真正黑水,没有必要察看,我便为大当家造出火球,必让.必让首先灭了你。” 野的回应本来很平缓,却突然之间提高分贝,瞬间拔出手中的剑,迅速刺出,正中此人下腹。 “你,你要作甚?竟敢背叛大当家,你死定了。” 贼人至死也不敢相信,野竟敢在大当家面前杀他,还如此肆无忌惮。 “不,不是我死定,而是你们。” 而后有迅速扭头,高声喊道:“贵人们,该动手了。” 其实不用野提醒,精锐早已抛弃肩中担,迅速将背后的机枪拔出,上膛。 这一幕的发生早已在大当家注视当中。 他本谨慎的人,对任何人都持一定怀疑之心,即使野说出妙策,他也不尽然相信,遂在野出现时便远离,不为别的,只为不将自己置于险地。 其见此,心中惊了惊,连忙大吼,“此人反叛,尔等赶紧杀之。” 他站在高处高呼,身子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他要让自己处于绝对安全地带。 “背叛者,杀!” 野的行为激怒了临县人,他们个个脸呈怒容,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冲杀而下,野见之,说不害怕是假的,因为前来的贵人并没有拿出剑,更没有厉害武器,就这样杵于那里,不知是害怕了还是个傻子,总之手中执着一奇怪之物,看之一点用处都没有。 加上那怪异的笑,断定就是傻子。 他有些不解,明明来的只有百来贵人,刚才却让他往下走,并趁机发难,他都做了,可是,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好了,数千人砍杀而下,少顷恐怕他们连渣都不剩。 他更不解,明明上林苑之主身后有数以万计锐士,为何偏偏只派出百来人?当时,他就纳闷了,只是不敢问出来罢了。 “哎!终究是逃不过死。” 叹气连连,他已放弃了求生的念头,毕竟,他已死死地得罪了临县人,求情已然没有了效果,剩下的就是乖乖等死了。 可,下一刻,可怕的一幕令他疯癫。 只见,贵人们执着之物在手指作用下动了动,接着便是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响起,还泛着一缕缕白烟,待白烟过后,他看到了什么,看到非常荒诞又恐怖的一幕。 冲杀过来的临县人竟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口中还喷吐鲜血,就似神祗大发雷霆,给他们施神威一般,何其离谱。 啊啊啊! 一连串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倒下的人沿着山坡滚落而下,何其凄厉。 这里是低处,又是非常空旷之地,即使有矮树,也是零星得很,便让临县人毫无躲藏的地方,就几个呼吸,便有一半的人倒下了,还有一半的人惊慌失措,疯狂地往上爬,恋战之心当然无存,更别说要杀人。 或许他们心中只想着,远离此地,远离那死神之音。 “一个不留!” 见贼人逃走,百来精锐却没有就此停罢,迅速挽起袖子,勒紧腰间裸露出来的子弹,纷纷追击上去。 数千人在逃,百来人在追,这一幕完全颠覆野的三观,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以少胜多,还是全胜的战斗,更没见过还未接触便死翘翘的先例。 此刻,他双手颤抖,四肢酥软无力,是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吓的。 才数十息的功夫,在他的眼皮底下,临县人便毫无抵抗之力地倒下了,成片成片地倒的,端得没有一丝战斗力,就如巨物在蚂蚁堆上趟过一般。 “这是何等武器?”他非如黔首般愚昧的人,他有自己的见解,自认此境绝对不是神助,必是贵人手中之物所发出的威力。 突然之间,他扭头望向下方的贵人,那是上林苑护卫,猛地一拍脑袋。 “这是皇帝的精锐!” 传闻皇帝有精锐军,由上林苑之主打造,却是能灭贼人十万。 当时他听闻此传闻时以为是以讹传讹,此刻看来,完全不是,甚至比传闻中的还恐怖。 “他果真是上林苑之主,传闻也只有陛下和上林苑之主才能使唤如此精锐。” 野的想法,大当家并不知道,在见到己方大批量的人倒下之后,他大惊失色,惜命的人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连忙撇下贼众,扯上心腹仓皇逃走。 一刻后,后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自认即将逃出生天,惊魂未定之下便站住了脚步,欲将此地记下,他日再报此仇,可,下一刻,当他目光扫过前方,整个人如坠冰窖,瞬间呆立当场,再无报仇之心。 他看到了什么,竟看到了 只见,在他的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铁甲’,从服饰来看不难看出乃秦军,依稀一数,足有数万。 数万军将此地紧密地包围了起来,那气势,那场面,绝对能吓死一勇猛之士。 恐怕,即使多凶猛的走兽困于此,也无法逃之分毫。 他绝望了,他本惜命,无论何时何地都算计着自己安危,不曾想,他只是想得到一些黑水,追赶一些贼人罢了,却陷入秦军包围圈中。 想必刚才灭他们的百数人乃秦军先锋军吧!定然这些人也乃围剿他们来的。 贼最怕的就是军,可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只不过出动几千人欲取得一点黑水罢了,却引来如此多秦军,为什么? 或许,至死他也想不明白。 很快,剩下未死的临县人便被擒了下来,按秦律,落寇者将会严惩,或是磔刑,或是黥为城旦,他们的下场只有凄惨可言。 少顷。 “少爷!” 无拳获救,已经从山坳中走了上来,却没有获救的喜悦,只有深深的负罪感,低着头不敢看人。 这次将护卫队带入险境,是他的错。 见到李肇,连忙跪了下来,背上还绑着荆条,这是负荆请罪。 李肇板着脸,目光紧盯着,问:“为何会如此?” 在无拳等人出发时他提醒过,万山之人能杀就杀,不能杀将之赶出村子就行,此处离村子较远,一看便知他们是做到了驱赶万山之徒出村,却没有做到穷寇莫追。 无拳低头回应:“奴本按照少爷吩咐将万山之徒赶出村子,可” “可什么?” “可当奴正准备归来时,却听到万山之徒有人说‘赶往白花之地就安全了’,遂想擒下之问得‘白花之地’,不曾想遇到临县人寡不敌众,奴又不熟悉地形,才陷入险境。” 常跟在少爷身边,自然听过少爷经常念叨的那句话,其中就有‘白花之地’。 “总之,一切都是奴的错,请少爷责罚。” 无拳伏地,等待少爷的处置,但李肇却没有动静,此刻心中一颤,嘴角呢喃: 白花之地? (本章完) 第534章 黑水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 再次听到其中之一,李肇微微激动,这是百花之地有下落了。 提起百花之地,叔父怒斥,阿母缄口不言,总似乎有恐怕的东西存在着,令他们不忍提及,还有自己的亲母仿似也牵涉其中。 总之有太多羁绊阻碍着他寻找白花之地,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 “我不责骂你,不过你得好好说说究竟是谁提及百花之地。” 无拳听此话微微一愣,暗道这不似少爷作风,但凡上林苑人出一点差错,少爷都会过问,责罚或轻或重罢了,但今日有点反常,不过也不执著,少爷的心思他不会去猜,便指了指被护卫羁押的野。 野本来在山腰发愣,被随后赶上来的无拳擒住,便押解上来。 “他?” 李肇望了过去,却见野被押着,便吩咐道:“放开他,让其上前来。” 护卫听命放之,野如获新生,连忙小奔过来叩首道:“谢大人开恩,小人知道白花之地,如大人欲往,小人愿领路。” 刚才李肇对无拳的问话他听到了。 “善!”李肇颔首,“不过你先告诉我百花之地在何处?” “下相白花谷。” “下相?”李肇思索着这个地方。 穿越到秦朝以来,他时有翻阅简牍,知道下相这个地方,此地离沛县不算远,却是不同郡,已经很靠近海边了。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驰道四通八达,其中滨海道直通会稽,临海而止,而路途便经下相,也就是说从此处去下相是比较方便的。 相对于现代来说,下相就是江苏宿迁地。 就前世见闻所知,江苏乃白花盛产之地,此刻下相有白花谷,比较吻合,一时相信了野的话。 可下一刻,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伤感情绪莫名流露。 江苏?白花? 前世,他就是和小白去江苏看白花才出现车祸,才有今世的穿越。 这似乎有着莫名的联系,那阴嫚是否也感应到白花地的存在而去之,就刘季等人所说,她明明出现在沛县,却寻找不到,那很有可能是去了白花之地。 心中有了希望,李肇黯淡的心又再燃起希望。 阴嫚的下落有了眉目,但此刻却不能立刻前去,他要回咸阳向陛下复命,再问清楚叔父关于百花之地详情,才能出发。 能令叔父和阿母如此忌惮,必定非良善之地。 “你暂且在村子等候,待我复命陛下,便来寻你。”李肇对野说。 野松了口气,他的性命暂时无忧了,他也想不到百般讨好之事无法打动大人,却是那不祥地救了自己。 不过一想到要去百花之地,心中微微惊颤一下。 那是被诅咒之地,听闻进者必染霉运,最终没有好下场。 虽说是听闻,却骇人听闻。 当时被无拳追赶的时候就是想踏入其中以摆脱追击,毕竟是人到那个地方都要斟酌一下,那是无人敢踏进之地。 “谢少爷!”野连忙谢恩。 李肇又补充一句:“希望你不要逃走,你是知道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野听之一惊,连忙跪下,信誓旦旦说:“小人绝不敢逃走,必静候大人到来。” 大人乃上林苑之主,眼线遍布天下,就算让他逃他都不敢逃,这一点他还是有觉悟的。 “甚好!”李肇满意点点头,遂又说,“带我去看看黑水。” “是,小人知道黑水在何处,这便领大人前去。” 黑水乃内燃机必需之物,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开启也因黑水而起,可以说黑水改变了社会格局,而如果上林苑有了黑水,他便可制造内燃机,那汽车之类就可以在大秦问世了。 这又是一个时代的开始。 蒸汽机的应用还未深入,那么快就要出现内燃机了,李肇想想便觉得荒谬,自感利用百货商店实现了跳跃式飞跃。 只要有石油,他保证在短时间内可制造出内燃机,百货商店不是盖的。 之前有过想法便是制造出蒸汽船而开启航海时代,因其他事而还没有进行,此刻看来不必要了,现在可直接进入内燃机船制造,让航海更加彻底。 不过先将汽车搞出来,再对主要驰道硬底化再说,改变部分人的出行方式,有了足够的资本,就可以造船了。 第535章 又闻项公 两万大军太过碍眼,目下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在蒙毅的带领下便率先启程回咸阳,商行的人也离开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李肇并没有立即离开,在护卫的簇拥下,由野领路,到了黑水之地。 这是一处不大的盆地,四面高山环绕,周围杂草丛生,奇怪的是,方圆两里之内杂草异常低矮,甚至有营养不良迹象,再观地面,泥土是黑色的,似乎有烧毁过的痕迹。 野介绍:“在黑水出现之前,这里本来不是这样的,有村人想在这里开垦,便穿一井,殊不知还未见到水,却涌现出黑色之水。” “此水异常凶猛,飚个老高,将这里都浸过,后来有人说这很有可能是战场上所用的黑水,遂有人一试,果然燃烧凶猛,很快将周围点燃,在大家合力下,几天才能将之扑灭。” “这事传到县寺,本来以为县寺很重视,殊不知无人问津,只有县尉领人过来观之,很快便走了,便再也没有出现,倒是出现了万山之徒。” 李肇点头,暗道不是县寺无人问津,应该是根本就没有传到沛县令那儿,被县尉截胡了,以求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黑水。 这样说来,万山将村子围了起来,还要对村人动手就说得通了,县尉分明想独吞,可好巧不巧,不但被临县人知道了,自己也很巧合地到了此地。 县尉的如意算盘落空,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是,有点他想不通,黑水在这个时代只能用来燃烧,就没有其他用途了,县尉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隐瞒下来呢? 这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他想将之卖给有心人? 黑水除了用来燃烧之外,最大用处便是用于战场,而此刻大秦再无战事,起义也被镇 压了下来,似乎没了需要之处。 要说用来燃烧,大可不必,此物稀少,价格必定昂贵,无人会购买用来燃烧,毕竟木柴木炭随处可见。 那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个疑问浮上心头,李肇却完全没有头绪,只得将目光放于那泛着黑色的井上。 井不大,却是黑水满溢,却也没有往外喷,从中可以得知应该地下储量不算很多,和前世一些油田相比,应该远远比不上。 不过李肇也算是捡到宝了,石油储量虽不大,但对目前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现时的大秦没有各种机器,无须消耗石油,自然没有需求,即使储量不大,也够李肇消耗。 此刻,一个疑问在心中揭开,前世并没有听说过沛县有石油,此刻看来应该是量不多,并不为人所知,又或是历经两千年,早已被开采殆尽。 “那临县人又是如何得知此地有黑水?” 李肇问。 这可难倒了野,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是真知道的话,早已将高密者灭了,如此之地县尉是不允许任何人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有灭杀村人的想法。 “少爷,奴知道。” 这时一个人站出来说,正是狗子。 “有次奴在山上打猎,正要经过附近,见到几人正往黑井而去”村里人都叫此井为黑井,一开始时有人还从中取黑水来烧火,后来被禁绝了,万山更放话说,谁还胆敢靠近,便是死,遂这个地方便成了禁区。 “还说着什么一定可烧死那些白花,融化雪山,想必这些人也得知黑井吧!很有可能是他们传了出去。”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李肇本来不太在意狗子的话,可下一刻却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 狗子对少爷的反应莫名其妙,却很乐意回答:“便是有人发现了黑井,想必就是他们传至临县。” “不是这话,你说的那几人说了什么?”李肇表情凝重,身躯微微前倾。 “他们说要烧白花和雪山,嘿嘿!这些人还真是暴殄天物,黑水如此宝贵的东西竟然用来烧白花和雪山,雪山是人能烧的吗?那是白费工夫。” “烧白花、雪山?”李肇身躯颤了颤,咀嚼着这话,眉头紧皱。 烧白花?这是什么意思?就目前所知,附近并没有什么白花,也就下相百花谷有白花了,他之所以如此紧张便是听到白花,联想到百花谷。 要真是有人要烧白花,而阴嫚刚好在其中,那还得了。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中有白花,还有雪山,雪山和白花连在一起,让他不得不谨慎。 只是,这几人为何要说烧了白花和雪山?就狗子的话,白费工夫。 雪山,听之便知是有无穷无尽的雪,而且温度极低,即使一时烧出一些地,很快就又会被雪覆盖,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又是一个疑问深深地压着李肇。 如果是一般柴火,要想烧了漫天白花和严寒雪山,还真难办到,但黑水就不一定了。 石油燃烧猛烈,瞬间便可催生高温,万物可化。 只是,那几人为何要如此做?又一次发出疑问。 他们为谁而做?目的是什么? 李肇凌乱了。 “少爷,少爷”狗子正说得兴起,却见少爷在发呆,不免提醒。 “哦,呃!”李肇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调整心神,听着狗子慢慢说。 “奴知道此些人必定是来偷盗黑水的,便藏于暗处观察,果然,他们直奔黑井,还和万山的人发生冲突,不过他们武力了得,杀了万山的人后便逃了,当时奴清晰地听到他们说一句威胁的话。” “如何威胁话?” 涉及到‘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李肇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好像是‘尔等等着,我便禀于项公,不过几日,必是尔等死期’。” “项公?” 李肇一愣,整个人神经绷紧。 项公,又是项公,此人就如附骨之疽缠绕身边,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听到他,可他却隐形了一般,无论如何也不会现身,始终给人神秘感,却又带给人莫名的恐惧。 顿时有些担心起来,牵涉到项公,就牵涉到大事,而这大事又围绕着白花和雪山,更涉及到阴嫚。 他发现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项公,似乎他在暗中每时每刻都注视着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项公是个可怕的人。 (本章完) 第536章 回咸阳 不过有一点李肇是欣喜的,便是项公终于又有音讯了,只要有音讯,就有机会揪出他,将这个定时炸弹拔除。 “就是项公,奴绝对不会记错,因为他们重复了好几遍。”狗子认为少爷不信,信誓旦旦地说。 “哦!还说了什么呢?”李肇来了兴趣。 狗子思索了起来,实在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记得不太真切。 “好像说这是秘密,不可对人言。” “秘密?”李肇听之心中一惊。 就项公如此奸滑的人,如是秘密,必定有大谋划,那会是什么谋划呢?顿时又皱起眉头。 但凡每次面对项公时他心里就如上了一把锁,即使开了锁,又会被另一把锁困住。 以此时此刻大秦的安稳,项公又有什么谋划呢?这个问题非常令他头痛。 刚才狗子说烧了白花和雪山,这不算大的谋划,就叔父和阿母对白花之地的畏惧,想必不会有多少人靠近,项公没有必要谋划,要烧一把火尽烧之便可,兴许还能成为众人津津乐道之事。 毕竟除去人们心中所惧,是人们所乐见的。 还有雪山也是如此,不值得成为秘密,那这个秘密又是什么呢? “他们有没有说是何秘密?” 狗子摇头,因为当时那些人并没有说。 李肇叹气,却在这时野说话了,此行有邀功之意。 “大人,小人或许知道。” 哦! 李肇眉头一展,忙问:“何秘密?” “小人随万山面见县尉时曾听他们说过要做一单大买卖,买主很神秘,小人猜测可能是项公。” 这只是他的猜测,究竟是不是,他心中没有个定数,不过,为了活命,极力讨好大人绝对没有错。 “何买卖?” “万三并没有告诉小人,但小人猜测应该是黑水,因为当时他们密谈了之后便命人来紧守这里了。” 野指了指黑井。 李肇点头,这也说得通,县尉不可能冒着被高发的威胁截胡黑水的消息,并且要将村子围起来,更要杀村人,没有利益驱使他们是不会做的。 这么说来项公要烧白花和雪山就不会错了。 但另一个疑问又起,他们为何要烧白花和雪山?于正常人思维,如此吃力不讨好的行当没有人会做才对,做了必定有其目的。 目的是什么呢? 又是一个难解的谜题。 还是一贯作风,既然想不透就不会去想,此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他祈求当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要造成太大损失就好。 不过既然黑水落在他手中,就不能让项公得逞,他必须马上开采这些黑水,以免有后顾之忧,当然也防止项公狗急跳墙将之偷了。 现在他有点怀疑当时狗子见过的那几人便是泄露黑水消息之人,又或许临县人到来也是他们指使。 无论如何,此地都必须要严密保护起来,待开采完毕再撤。 “无拳,你马上联系沛县令,让之将此地严密保护起来,并吩咐商行的人加派人手开采黑水并运往上林苑。” 虽然没有见过沛县令,更谈不上有交情,但如果报出自己名头,相信他们会尽力办事的,此时此刻,李肇之名已经响彻大秦官吏间。 倒是开采和运输上就有些难度。 不过这些事他不会去烦心,一切就交给商行,相信他们会办好的。 还有一点,既然项公看上了黑水,他们必定不会甘心就此失去,中途劫掠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他不得不防。 “无拳,你所领来的护卫皆留于此,切不可让黑水有损失。” 无拳听之没有立刻应诺,只是露出担心之色,问:“那少爷你呢?何时回咸阳?” “立刻就回!” 为了寻找阴嫚,他必须要尽快回禀陛下,再出发百花谷。 “可是,奴担心少爷的安危。” 李肇明白无拳的意思,护卫都留于此,就没有人护送了。 “无碍!”李肇摆摆手,“我来时怎么来,回时就怎么回,不必担心,何况还有着樊哙,何人再敢冒犯,当然还有你,你也必须回上林苑,上林苑少不得你。” 无拳听之放心了不少,他还以为少爷要将他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诺!” 次日,一切准备就绪,他们便出发回咸阳。 上林苑,密宫,今日皇帝心情不错,几番养生后,便萌生要出去走走的想法。 自入驻密宫后,基于各方面考虑,就上次盛会出去了一下,至今未出密宫,即使是上朝,也是召群臣而来。 这可苦坏了那些臣子,为了上朝,他们要奔波于咸阳和上林苑之间,不过幸好有火车,倒也节省了很多时间。 “尚新呐!可有李肇的消息?” 昨日沛县发生的事儿他已经从情报站中得知,更知心心念念的阿房就在沛县,这是他心情大好的原因。 “有,据禀,李将军在沛县觅得一处黑水之地,正准备大动干戈开采之。” (本章完) 第537章 皇帝雅兴 皇帝慢慢地步出密宫,尚新陪伴左右,后面郎官紧密相随。 这是许久以来皇帝第一次走出密宫,却不兴师动众,他只想出来透透气,了解一下上林苑的近况,当然更想的是看看阿房宫建造情况。 提及李肇,只是顺口罢了。 “黑水?”嬴政愣了愣,脸上浮现出一些笑意,“这小子运气挺好的,出行一趟便觅得黑水,不过这黑水似乎对他没多大的用处,开采之只会耗费人力物力。” “奴也是这么想的,可李将军却不知怎么想的,开采便开采,顶多留待沛县,增强沛县战力,却不然,他竟然命商行运送回上林苑,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尚新也不明白为何李肇要这样做。 “次乃兵家之事,他一个做买卖的凑什么热闹,待之回来,我必怒之。” 皇帝并没有为此而生气,笑着走远了。 “咦!上林苑怎么多了那么多人?” 皇帝走着走着,发现和之前有了很大变化,主要还是人多,人多了之后催生很多行业发展,让繁华更加明显。 还有一点他更奇怪,之前的上林苑出现比较多的是达官贵人或商贾,但此刻他竟然见到了黔首。 这和印象中完全不同。 上林苑乃新兴城池,来之者多非富则贵,却甚少见到黔首,但此刻却截然不同,黔首竟融入了这里,不禁有个疑问,他们哪来的钱? “全因阿房宫之建。” 尚新回答。 “哦!”嬴政微微点头,重建阿房宫需要大量的民夫,上林苑的人多了起来也不出奇。 不禁感慨:“李肇那小子为了阿房宫,恐怕花费巨大。” 他还记得李肇承诺过,不需要征徭役,便有大量民夫前来重建阿房宫,此刻看来,他做到了,想必每月要支出大量钱吧! 尚新听之一愣,目光有些古怪。 “陛下,奴认为李将军并没有花费多大。” 皇帝听之怒了尚新一眼,暗怪他不知内情,李肇明明就说过给民夫发月俸,如此多人,花费又如何不巨大呢? “此言不可再说。” 话毕,径自走了,尚新感觉有些冤,明明事情就是这样,上林苑为民夫发月俸的确花费巨大,但他们似乎也赚了不少。 不过这话却不能说,便默默地跟于皇帝身后。 皇帝在上林苑巡视了一番,发现上林苑盛况比预料中还要盛。 不禁唏嘘:“上林苑繁荣如此,朕不自知也。” 如此盛况,比得上咸阳城了。 “陛下,还有更繁荣的地方,甚至被称为小上林苑呢?” 看到皇帝甚有雅兴,尚新话也多了起来。 “哦!何处能被称为小上林苑,难道是咸阳城一角?” 他觉得只有咸阳城内才有如此盛况。 “非也,就在滈水对岸。” “滈水对岸?”嬴政不解了,明明滈水对岸乃荒山野岭,如果不是水泥路途经,简直无人问津。 “正是,如陛下有雅兴,奴便领陛下前去一游。” 尚新试探性地问,皇帝当然有雅兴,他本就是出来走走的。 “善!” 于是,一行人随着尚新走出了上林苑,沿着水泥路前行,踏过铁桥,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将嬴政惊呆了。 (本章完) 第538章 李肇用心良苦 这是什么地方?那里还是什么荒山野岭,显然就是集市。 “这,这,这,怎么回事?” 嬴政一连说了三个‘这’,满脸不可思议。 这些日子来,虽然一直呆在密宫,却对上林苑周围知之甚详,原来的这里绝对不是集市,此地虽有水泥路经过,也不过是闲人、路人落脚的地方罢了。 但此刻看到的一切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尚新连忙解释:“陛下,这是上林苑新办的集市,专门供阿房宫之建民夫所用。” “民夫所用?” 此刻正是晌午,烈日当空却不炎热,带着些少柔和,映照着热闹的集市。此刻正是民夫午食之时。 几年前的大秦由于粮食有限,人们一般一日两餐,也就是朝食和飨食,甚至两餐也要因人而定,但,自从普及上林苑水稻、玉米红薯之类后,人们有了充足的食物,逐渐变成了三餐。 午食到来,阿房宫民夫皆聚集而来,几乎挤满了整个集市。 “正是!” “看之,足有二十万民夫吧!”嬴政微微咂舌估算。人实在太多了。 “确切地说,乃三十万民夫。”尚新纠正。 “三十万?” 嬴政再度惊讶!他当时只是让李肇负责阿房宫之建,并未限定其雇佣多少民夫,现时三十万,仿似多了些。 即使以前征徭役时也没那么多人。 “得花费多少呀!” 嬴政思索了起来。之前可是了解过李肇聘用民夫开出月俸之说的,仿似每人月俸乃多少来着,他记不真切了,好像是几百钱。 一人每月几百钱,三十万人呢?一个月得多大的花费,他发现自己不会计算了。 “每月万万钱!” 尚新帮他计算出来。 万万钱,这个数目难有之,人们只是粗略算法,或曰无穷无尽,或是超过一亿,那是天文数字。 由此可见花费的庞大。 “万万钱?”嬴政听之不由心痛了起来,万万钱,国库收入完全无法和之比,“难为李肇了,为了朕的阿房宫,恐怕倾尽所有了吧!朕愧也!” 心中无限感慨,又自责得很。 尚新听之,又露出了古怪的眼神,这次他可不能再隐瞒了,否则被陛下知道,必治他一个欺瞒之罪。 “陛下,其实上林苑虽然花费如此之多钱,但收入也高。” “收入高?”嬴政瞥了尚新一眼,满是不悦。 其人可以说任何人收入高,就不能说李肇收入高,即使上林苑月入万斗金,总算起来依旧是入不敷出。 万万钱,不是万斗金可比。 “陛下,你要是不信可看集市。”尚新摸着胆子指了指集市,“那是食肆,三十万民夫都于此吃食,陛下说可日进多少?” “这个?”皇帝摇摇头,此刻他无法估算。 “日可进百万钱,那一月呢?”尚新反问。 嬴政念叨着,一月就是千万钱了,确实不少。 “陛下再看,除了食肆,那边还有各种买卖,有卖衣的,有住店等,这些都有无穷无尽的人踏入其中,陛下认为有多大的收入呢?” 嬴政目扫偌大的集市,咋舌不已。他所看到的除了食肆之外,还真有许多卖衣的,住店的,这些也有收入呀!就不知有多少,应该也不少吧! “还有火车,陛下知道每日有多少人乘之?” 嬴政顺着尚新说法思考,再目扫那人山人海,其中不乏非民夫,这些人要来上林苑,部分都是乘火车的吧! 要是如此,那火车必定每日爆满,那也是一份不菲的收入。 越看越有些反应不过来,经这么一说,貌似这个集市收入巨大。 “陛下再想想,民夫三十万,实际上就只有三十万人吗?” 嬴政被尚新问蒙了,本来,尚新只是身旁的奴,只需回答便行,可此刻却被牵着鼻子走。 “应该不止。” “就是了,民夫有家人,民夫的到来也会带来家人进入集市,人就绝对不止三十万了,那他们也得吃食,得穿和住,这都得花费,这又是一笔大收入。” “而这个集市是上林苑的,即使他花费月俸万万钱,但收入也弥补数成,如此一来就不算大花费了。” 嬴政听之微微颔首,的确,这么一说,确实花费不大,不禁苦笑道:“朕道那小子为朕全力付出,却不曾想还有如此之招,朕想不到呀!” “陛下.”见皇帝接受了自己的说法,尚新微微一躬身,大胆再道,“奴认为李将军虽然付出那么多,但回报也很丰厚。” “何以如此认为?”嬴政倒想听听尚新说法。 尚新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指了指另一面,滈水对岸,此刻正有数万人从中走出,如行伍一般鱼贯而来,正准备进入食肆。 “陛下可知道他们乃何人?”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定睛看着另一拨人,不禁好奇,他们乃何人呢?铁鹰这段时间似失踪了一般,并没有及时禀报上林苑情况,以致他两眼摸黑,完全不知此乃何人。 尚新看出皇帝疑惑,遂道:“乃上林苑劳工队。” “上林苑劳工队?非阿房宫民夫?”皇帝诧异。 “非也,此乃上林苑所属,专门为上林苑建别墅。” “何为别墅?” 皇帝又听到一个新鲜名词。 “奴也不知,只听李基农说起乃给人住的宅院。” “别墅原来是宅院,想必又是那小子的新鲜玩意。”嬴政恍然,可尚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怒瞪着尚新。 尚新惶恐,连忙长话短说:“李基农说要将这些别墅卖给贵人,而且价格不菲,这不就回报大了吗?” 嬴政问:“价格何以不菲?” “李基农说乃百金一别墅。” “甚?”嬴政听之瞪大眼睛,满眼不相信,片刻后摇头,甚至响起嗤鼻之音,“百金?如此昂贵,会有人买之?” “这根本就不是回报,乃添乱,哼!那小子做事看之踏实,却是浮心。” 本来尚新说出这些是为了让皇帝减少心中对李肇的愧疚,殊不知弄巧成拙,不但让惹来陛下怒气,还让李将军遭了殃,他想不到了。 他是懂皇帝的,连忙闭口不言,恭立一旁。 “你呀你,就是不懂李肇为朕之心,此乃忠诚也,非汇报,为了让朕宽心,不惜耗费巨资为朕重建阿房宫,而在对岸建别墅,必定是怕朕寂寞,才想出如此留人之策。” “良苦用心呐!可,哎!关心则乱,百金,又有何人愿意买之,徒增花费罢了。” “然也,然也!”尚新连忙点头附和,直感自己的想法还是稚嫩了,还是陛下看得通透,一眼中的。 “哎!此地虽然能给李肇带来些收入,比起民夫月俸,远远不及也,此行此举,实乃我大秦大义之士,当记功。” “还有,你也需要为李肇分担分担,对了,待蒙毅二万大军归来,便让之在此吃喝十日,也好为李肇增加点收入。” “诺,奴必定办妥。” 如此一着,皇帝菜感觉心中好受些,遂生出到阿房宫看看之心。 “走吧!随朕到阿房宫走走,十几日了,想必那旧垣也该翻新妥当了吧!” (本章完) 第539章 皇帝震惊 一行人再次踏上水泥路,穿过铁桥,向着阿房宫而去。 尚新紧跟其后,总觉得该将一些事情禀报,否则就是欺瞒,他可担当不起这个罪责,但按陛下那不信任的目光,会相信他吗? 他只得等陛下到了阿房宫之后再说。 行至数刻,阿房宫的影子已经呈现眼前,尚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在后小声地说:“陛下,刚才奴并未禀报关于阿房宫之事,此刻有必要禀之。” “何事?”嬴政没有停止脚步,依旧龙行虎步。 “其实,阿房宫并未翻新旧垣.” “什么?”嬴政猛然回过头来冷盯着尚新,“你说甚?阿房宫旧垣并未翻新,亦是还未动土?” 未翻新显然就是未动土,未动土又如何能在三个月内重建完毕?李肇这小子这是要欺君。 顿时勃然大怒,甩袖而斥:“李肇乃戏弄朕,难道留待三十万民夫于此也是为了迷惑朕?” 尚新一听,感觉自己似乎又在无形中害了李肇,连忙解释:“陛下,你误会了,旧垣虽未翻新,却全都拆了。” “全都拆了?”嬴政更怒,“朕耗费三十万徭役所建之宫竟被拆了,李肇安何心?朕要诛之。” 尚新听之要跪,还真是越解释越害死李肇,他不想的呀!连忙再解释:“陛下,你又误会了,听萧何说,拆了是为了更好地建设坚固之宫,李将军要为陛下建造一座从所未有之神宫。” “神宫?” 嬴政听之,态度稍稍缓和。 神宫乃他心中梦想。 自一统以来,太多杂事让他分不出身,太多劳累让他淡化了当初雄心壮志,太过平淡的日常令他没有了争霸之心,遂,心中便生出一丝宏愿,他要与天比高,才能再度现雄风。 遂,便有了长生不老之愿,这只是原因之一,其二便是行动上,他要建出可媲美天上神宫般的宫殿,九千九百九十九之宫,他要让人们知道,他住的地方和神灵无疑,他要让上天知道,他是比拟神的存在。 而李肇要建神宫,正遂他的意。 怒容消退,微微泛出笑意。 “甚好,甚好,知朕者李肇也。” 尚新拍了拍胸口,暗道好险,这一会诛一会好的,直让人吃不消,不过,幸好还是稳住了皇帝的怒火。 “但” 但,下一句话又令尚新的心揪了起来。 “旧垣拆之,再重新而建,如何能在三个月内完成,李肇依旧是欺君。” 九千九百九十九宫,欲于三个月内完成,在嬴政看来完全不可能,其实在秦人眼中也完全不可能,就是无稽之谈,须知阿房宫建设之初可是花费数年也未完成。 “想必现在根基未成吧!” 如此之大工程,欲打根基,即使有三十万人也得耗些时日。 尚新说:“陛下,根基已完成,此刻已筑起了垒墙,恐怕不出二月便能成雏形,九千九百九十九宫初成规模。” “什么?”嬴政听之一惊,迅速回头盯着尚新,欲从中找出撒谎之处,可尚新诚恳,毫无撒谎之情。 “根基已成,筑起垒墙?何等荒谬。” 即使看不出尚新撒谎之意,也不禁心生怀疑。 “陛下,千真万确,不信可召来萧何问之?” 萧何乃阿房宫之建主官,最了解建设情况。 “何必唤之,朕自个看便可。” 嬴政没有再理会尚新,扭头便走,这次速度快了很多,趋于小跑。 尚新连忙跟上,一点也不敢怠慢,却没有担心之意,垒墙就摆在哪儿,如何也作不了假。 一行人快速前进,少顷便到跟前,待看清阿房宫原貌,嬴政神情一度僵硬,愣在当场。 尚新说得没错,就是筑起了垒墙,此墙方方正正,比之大秦之建筑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那颜色鲜艳,红白相间,巍峨大气,看之喜人。 这只是城墙罢了,在城墙之内,竟也能看到宫殿高处,规模已有端倪,竟比垒墙还高。 “此非夯土?” 大秦城墙大多以夯土垒筑为主,当然也有着岩石渗之,却非决定性之物,就如长城,将黏土夯实而建成。 “非也!”尚新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为了让皇帝安心,他时常到阿房宫溜达,更是询问萧何甚许,了解比较清楚。 “垒墙之质乃红砖、灰、水泥,异常坚固,足可与上林苑城墙媲美。” “竟可与上林苑城墙媲美,李肇真乃喜朕也。” 上林苑城墙他见识过,虽比不上咸阳城墙厚度,却是坚固无比,即使大军催压也无法动之分毫,这一点是咸阳城墙所无法比的。 不见当时数万大军架上火炮也无法使之动摇,如此之城墙,堪称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但,他关心的并非这些,而是施工速度,才短短十几日,便能将旧垣拆了,并筑建出如此程度,实乃闻所未闻。 下一刻,嬴政的脸庞板了起来。 大秦律法森严,凡事皆有法可规,以致秦人办事不但讲究效率,还需得质量,否则就是触犯律法。 就如此建筑速度,即使以秦人办事效率,也绝对做不到如此,其中必有虚假。 “以人力而为,即使夜以继日,也无法做到如此?是否李肇偷工减料,还是萧何监管不严?尚新,你可监之?” 那态度说变就变,着实令尚新吓了一跳,不过尚新并没有因此惶恐,实乃这段时间他一直视察着,绝对没有偷工减料、监管不严之嫌,便说:“禀陛下,奴认为没有,而为何速度如此之快,实乃李将军动用了神物。” “哦!如何神物?”嬴政来了兴趣。 “乃搅拌机,压土机,搬运斗车之类!此些神物可让工程速度提升数十倍。” 尚新不假思索地说。 其实当初他见到此些物震惊异常,要不是萧何介绍,他还以为李肇有神助。这些东西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或许,只因天上有。 “提升数十倍?天下竟有如此神物?”嬴政的神情有些恍惚,实在这个说法有些离谱。 “真有,陛下可入内看之神奇之处,便知真伪。” “彩!” (本章完) 第540章 好神奇的承建巨物 嬴政迫不及待地走向阿房宫,迎面而来的是城门,只是这城门还未建成,梁柱耸立其中,却也显得气派。 皇帝并未被梁柱吸引,而是被那正在移动的庞然大物惊到了。 才走进这里,便看到一尊尊巨物,这些巨物有在自动旋转的,有拖着肥大的身躯在土上压着的,更有伸出二利齿将那一堆砖送上高空的。 这些东西个个奇形怪状,却能干着人所不能干之事。 “那是什么?”嬴政惊奇地指着能旋转之巨物问道。 尚新正要说话,也不知那里钻出一人,异常恭敬地走了过来。 “陛下,此乃搅拌机。”此人抢先回应,接着拱手行礼,“臣拜见陛下,未能远迎,请责罚!” 此人正是萧何,兴许是他看到皇帝来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其实他并非特意而来,乃在视察工程,无意间瞥见陛下而已。 陛下事先并未告知于他。 嬴政摆摆手:“卿尽力督建阿房宫,劳苦功高,何罚之有?无须多礼,不过卿倒是可以和朕说说,搅拌机乃何物?” 并不惊奇萧何的出现,快步走向搅拌机,仔细地端详着。 却见民夫将一袋袋的灰色粉末倒进巨物大掌中,巨物抬起手臂,便将灰色粉末送进肚子里,有人从旁倒水,旋即沉闷的声音响起,便见肚子里拉出稀拉的灰色泥浆。 “所谓搅拌机便是将水泥和着水倒入其中,它便能自动搅拌,拌出水泥浆,用于建梁、打根基,更能铺设路面、地面。” “卿说水泥路便是此浆而造?” 嬴政咂舌。 “正是!” 嬴政赞叹,眉头微微扬起,“原来这就是搅拌机,按如此速度,胜之人力数倍。” “然也,如果不停息地运转,胜之十倍也可能。” 萧何在旁解释。 尚新也掺和进来,“陛下有所不知,此巨物可没日没夜地运行,而人力有时穷,根本无法比。” 嬴政也看到了,只要往里面加入那灰色粉末和水,就能源源不断地倒出泥浆,可谓神速。 “这便是工程速度提升数十倍的原因。” 嬴政点头,有着如此之物,速度如何能不提升?甚至质量还能得到保证,他虽未见识过水泥浆是如何打根基、铺设路面的,却是见识过水泥路的坚硬。 比起夯土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之物。 “那此物又是甚?” 嬴政指了指正拖着一圆形铁器行走巨物,其上正有一人坐于内,不停地摆弄着手中之物。 “此乃压土机,路面欲需平实,就得够平整结实,此物可令之平实。” 嬴政点头,他也看出来了,他虽不知此物重量几何,却见其笨重得很,所过之处皆如夯土般挤压,可见其所压之坚,绝对胜之人力挤压。 啧啧称奇之时,目光落在那长着两利齿巨物上,其上同样有人在操弄,两齿起,那成堆红砖便被抬起,端得没有一点压力。 随后慢慢移动到宫建之处,再是一卡,红砖尽皆落于所建之处,很是快捷。 “此物更是神奇,足可媲美百人之力。” 如此多红砖,欲是用人力而搬,必需百人同时进行,还需步行十数丈,就一个来回恐怕就累得不轻,但此物即使扛着如此重量红砖,也没有一丝‘疲惫’之意,不停地扛着,不停地回来,完全无需歇息。 似乎有着永远使不完的力气。 “此物可否不停息地运转?” 这事引起嬴政的好奇,人力劳作,需歇息,需吃食才能补充不断损耗的体力,但此物似乎不用歇息,更无需进食,着实奇怪。 “如有足够的汽油,便能不停息的运作下去。” 这事也是李肇告诉萧何的。 “汽油?何为汽油?” 嬴政发现,自从来到上林苑之后,听到的东西皆是新奇得很。 “便是一种可燃烧的东西。” “乃灯油?” “非也,臣也不知乃何油,老师给臣的,臣并未细问。”萧何如实说。 嬴政没有再问,李肇给出的东西皆新奇,旁人又如何能得知。 不过他认识到一点,便是如此巨物也不是不用吃食,只是和人吃的东西不同罢了,它吃的是汽油。 只是,汽油为何物?他也很好奇。 目光在各处扫射。 三十万人同时动工,即使九千九百九十九宫也被之占满,或有人在砌墙,有人搬运,有人鼓弄着其他,无人不懈怠,皆全力地建造着他的阿房宫。 眼看着宫墙一点点地增加,宫殿一丝丝地成雏形,他心中感慨万千。 一时,李肇那个不切实际的期限,刹那间在他的认知中却慢慢变得真实,如果按照如此速度,还真有可能在三个月中建成,甚至质量胜之长城、骊山陵墓之建。 “按如此进程,果真可令速度提升数十倍,如此多人同时动工,真乃不足二月便可见雏形。” 嬴政想起尚新刚才说的话,再想想自己刚才的质疑,不禁有些自责,他错怪了李肇。 “就是不知李肇那小子是如何造成如此奇妙的东西,真乃了不得的人呐!也难怪他敢答应朕在三个月内完建阿房宫,原来有着如此神物。” 话语中不禁露出赞叹。 “是极,是极!”尚新在旁附和,逐而指着地下,“陛下,此非李将军最神奇之处,更神奇的是地下系统。” “地下系统?何为地下系统?”嬴政又听到一神奇词语,连忙问。 “便是地下所建之物为宫殿而用。” “何解?”嬴政有些听不懂,其实尚新也不太懂,他只是听闻萧何提及罢了。 萧何连忙说:“乃地下建了排泄系统、自来水系统和电路系统。” 嬴政露出诧异的表情,他还是听不懂,萧何也和尚新一般一知半解,他只是听李肇提及罢了,并按照图纸施工,实质有何用,心中只是有个大概构想。 自然这构想未得到证实,遂不敢说。 “至于乃何物,想必两个多月后便能知道,还望陛下多加耐心等待。”萧何故作迷糊地回答,嬴政并没有追问,不过对如此系统却多了一份兴趣。 几人随着皇帝视察了半个时辰,实因工程正在施工,不够安全,便走了出来,却在这时,有侍人来禀报: “陛下,李将军回来了,正往这边赶来。” (本章完) 第541章 皇帝的感伤 “让他来见朕!” 滈水自始至终地流着,水激波涛拍打着两岸,溅起片片水花。风吹过水面,倒映下一道道柳树的影子,连同一些人。 “陛下,李肇不辱使命,找到了阿房。” 李肇并不知皇帝就在阿房宫,他回到上林苑后马上前来阿房宫查看,看看工程建得如何,却不料被尚新截住了,并领于此。 滈水河畔。 嬴政略一沉吟,眉宇间现出一丝期待,又不忍直问之态,只是望着那滈水流淌,渐行渐远。 李肇没有再打扰,静静地立于一旁,默默地陪伴着。 他知道此刻皇帝一定有很多关于阿母的事儿要问,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这种心理是矛盾的。 但他并不急,知道皇帝想问的时候,必定会问的。 皇帝的目光似乎定格在那柳树下,柳枝轻摆,拂动水面,却掀不动滔滔水流。 “十来年了,朕足足等了十几年,她,可还好?” 终于,皇帝还是问了。 “阿母很好,可是” “可是什么?”皇帝显得有些焦急,猛地转过头望着李肇。 “她消瘦了很多。” 皇帝沉默,久久不语。 “苦了她了。” 短短几个字,道出他的心酸。 “阿母是苦了点,没有侍女伺候,没有家人陪伴,只有孤零零一人,种着她的花,养着她的药。” “她还是喜欢这样,多少年了,一点都不变。”皇帝不由叹口气,抬头望天,无尽思绪在徜徉,似乎陷入美好回忆当中。 “臣无能,未能将阿母带回来。” 李肇有些自责,嬴政却是摆摆手,道:“不怪你,她性子很犟,决定的事情无人能说得动她。” 李肇稍稍安心,他刚才面对皇帝时久久不提这事,便是怕皇帝责备,但也看得出,皇帝非常了解阿母,想必他们有着深刻的过去吧! 可是,如此关系,而皇帝也知道阿母大概去向,为何不去寻找她呢?而偏偏让自己去寻找,这有点说不过去。 相对于他和阴嫚,如果他知道阴嫚在哪儿,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前往寻之。 或许两者没有可比性吧!或许他们的过往藏着太多未知,又或隔阂着愧疚,对于这一点李肇不易去猜测,他只能做的是将所知道的告诉陛下,让他知道阿母的情况。 “不过阿母心善,治好了很多人,成为人们口中的青女。” “青女?” 本来皇帝没多大的反应,突一听‘青女’二字,反应有些强烈,几乎是瞬间回头。 这反应太夸张了。 李肇滞了滞,前世看过的秦始皇和青女的故事又再浮上心头。 心中暗忖:难道这个故事是真的?青女真的和他有关?他们真的诞下一女? 这事有些离奇,但皇帝的反应却是那么耐人寻味。 如果是其他人,他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涉及到阴嫚,涉及到‘青女无常’,但眼前人是皇帝,就不能勉强了。 “正是,阿母住于七峰之巅,其上有青女庙,遂有青女之名由来。” 听此话,皇帝的反应更加强烈,竟紧紧地抓住李肇的手,急切问道:“为何叫青女庙?乃阿房所建?” “不是,乃早有之,阿母借居罢了。” “早已有之?”嬴政陷入深深思索中,脸色有些难看,更似乎有深深焦虑在环绕着。 “陛下,有什么问题吗?” 看皇帝脸色不对,李肇的心揪了一下,连忙问。涉及到阿母,他可不能漠不关心。 “没,没有。”皇帝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调整心神,摇头道,但这摇头显得那么力不从心。 “如此甚好!” 李肇知道皇帝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他却不能追问,一颗心却揪着。目下,他唯一亲人只有叔父和阿母了,要是他们出什么差错,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叔父就在上林苑,不用担心,倒是阿母,再看到皇帝如此脸色,愈发担心。 但,皇帝不说,他只能套路之。 “陛下,阿母不肯离开沛县是有原因的,她似乎在等什么人,应该那人对她很重要。” 这也非完全是套路,当时观阿母反应,似乎在盼望些什么,而且能常住十年之久,等人的可能比较大。 皇帝的反应依旧那么强烈,竟然跳了起来,目露看不透之光。 “阿房在等谁?” (本章完) 第542章 皇帝解谜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李肇没有多余的话,怔怔地望着皇帝,看他有什么反应。 皇帝听之脸色变了变,又陷入沉寂当中。 “阿母在等待她儿子,亲生的。” “什么意思?”嬴政褪去沉默,整个人激动异常,死死望着李肇。 李肇滞了滞,暗道皇帝这反应也太大了,也难怪,阿母的亲生儿子就是他的儿子,得知自己儿子的消息,何人不激动? “也就是阿母在青女庙坚守十来年便是为了等她儿子,也许她儿子并没有死。” “没死?” “正是!” “何人告诉阿房儿子没死。” 嬴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上前抓住了李肇的手。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这句话是青女告诉阿母的,陛下认为是何人告知的?” “青女,原来是她。” 嬴政放开李肇,却握紧了拳头,可看出他内心极其挣扎,又现出复杂神色。 李肇看时机到了,连忙拱手道:“陛下,肇愿意为阿母分担,寻回阿母之子,可肇毫无头绪,只因‘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还困于心中,还望陛下解惑,以便肇能尽早找到皇子。” 这‘皇子’二字特别加重语气,以求皇帝能重视。 此二字并没有说错,阿母之子正是皇子。 嬴政又再沉默,似乎内心极其挣扎,却始终不肯开口,这更加印证了李肇心中想法,皇帝身上藏着很多事,这事可能涉及到青女、阿母。 他还不死心,他必须要弄清楚‘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是何意,才能更好地寻找阴嫚。 “陛下,肇有了阴嫚的消息,她到过青女庙,还见到了阿母。” 李肇话毕便静静观察皇帝的反应,果然,皇帝的反应还是那么强烈,同时伴有紧张和懊悔。 “什么?怎会如此?那阴嫚有没有事儿.”皇帝回应,却话说了一半便立刻闭嘴,似乎要刻意隐藏一些东西。 这一点表现完全逃不过李肇的窥探,李肇意识到一点,很有可能阴嫚和阿母之间也有些关系。 可这也不对呀! 阴嫚和自己的年纪相仿,而阿母在自己出生前就离开了皇帝,他们根本没有交集才对。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而皇帝这人却守口如瓶,一丝信息都不放松,着实令人棘手。 “阴嫚没事,她离开了青女庙后可能去了上相白花谷。” “百花谷?她怎能去哪儿呢?不行的,那是不祥之地。”皇帝急了,马上命令,“李肇,你马上领人去百花谷将阴嫚带回来,不可有差错。” 不用皇帝说,李肇都会去寻阴嫚,而且是迫不及待,但有一事始终困扰心中,他要弄明白,否则就算寻回阴嫚,阴嫚说不定还会玩消失。 “诺!”李肇拱手颔首,却问,“不过希望陛下告诉肇,‘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分别是何地?” 至今,他只知道山陵无合在沛县,白花之地在上相,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他有种感觉,似乎在冥冥之中这句话存在着某种联系,牵动着他的心,甚至阴嫚。 他怀疑,这句话是否和前世有关? 良久,皇帝才开口,或许他知道有些事隐瞒了李肇,必定会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儿造成阻挠。 “自朕从青女口中得知这句话后,便命人到处寻觅,也觅得个大概,上陵无合在沛县,白花之地在上相,雪山之巅应该在匈奴之地,而青女无形,想必在海外,至于溶洞神秘,至今也无头绪。” 李肇点头,山陵无合和白花之地和自己所知的吻合,证明皇帝并没有隐瞒,这么说来阿母口中的青女和皇帝口中的青女是同一个人了,那青女是否真的如故事记载般她和秦始皇结合,诞下一女呢?此女又是谁? 李肇好奇心很重,却知道皇帝是不会告诉他的,便抛之脑后。 “原来雪山之巅在匈奴之地,也难怪当时阴嫚说去雪山之巅,却出现在沛县。” 匈奴之地非秦地,如阴嫚去之,路途必定凶险万分,李肇开始心急了,如果阴嫚没有出现在白花之地,而是寻向雪山之巅,那不是危险了? 当然,阴嫚铁定不会去寻找青女无形,因为海外太大了,完全没有个定点,即使有,没有能抗击风暴的船只,也很难安然而归。 即使出现在白花之地,同样危险,因为项公盯上了那里。待视察完阿房宫之建,他得马上前往百花之地才行。 连忙说:“陛下,为了尽快去寻回阴嫚,肇先视察一番阿房宫之建,然后马上动身前往百花谷。” “甚好!”嬴政恢复了些神情,点头答应,可有一事还是要提点一下李肇,便是黑水。 (本章完) 第543章 黑水很珍贵 两人步于滈水边,慢慢地向阿房宫走去。 路是泥泞的,些许泥浆沾上了那正悄悄露出头的杂草上,灰青相间,别有一番风景,本属于清幽的地方,却被前面的轰鸣声打破。 皇帝并不急于赶来,有意放慢脚步,李肇却不敢僭越,虽心急,却亦步亦趋地走着,慢慢地,阿房宫一角出现在眼前。 这是嬴政第二次见到那巨物在爬行了,即使如此,还是兴致很浓。 “李肇呀!这些巨物是如何弄出来的?真是我大秦之福呀!如果我大秦各处都用上这样的巨物,那光景将会是如何了得。” 不经意间,皇帝突然发问,一时令李肇无法回答,这些东西是如何弄出来的他能说吗?即使说了也无人会相信,但不说嘛!皇帝必定会揪着不放。 皇帝就在上林苑,恐怕对上林苑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如果撒谎得离谱,难免会有损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但怎么说呢?难道说是天上掉下来的?不可能,只能说:“总有一天陛下会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是拒绝回答,其实皇帝也不纠结,他说这话只想引出接下来的话:“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也罢,但有点朕必须要说,便是黑水。” “你为何要将黑水运回上林苑?” 李肇一滞,心知皇帝问那么多便是为了说此,不免暗暗鄙视一番,他的想法又岂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即使皇帝并非一般人。 “有大用。” “有何大用?”皇帝站住,定睛看着李肇。 李肇拱手,也不隐瞒说:“划时代之用,须知黑水乃工业血液,只要有了它,便能让上林苑实现现代化。” 这话有些难以理解,当然,李肇也是故意如此,目的想陛下不要追问,有些事得等做出来了之后再为人知,取得的效果才是最佳的。 但皇帝并没有遂他意,呵斥:“说重点。” 李肇挠了挠头,心知无法再糊弄,便指着不远处那正移动着的压土机,问:“想必陛下已经见过此物了吧!” 皇帝来此见到那些机器而无太大反应,想必是已经见过了这些机器。 “当然!此巨物乃良物,足可令我大秦兴盛。” 这是最高评价。 李肇笑了笑,继续道:“那陛下可知此物需要什么才能运作下去?” “当然是汽油。” 李肇颔首,想必皇帝已经将阿房宫里的机器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这就好办,免得再作解释。 “那陛下可又知汽油如何来?” 这一点皇帝也想知道,只是萧何没有告诉的,不,是萧何也不知道,恐怕世上能知道的也只有李肇了。 摇头,凝神细听。 “便是来自黑水。” “黑水?”嬴政猛一抬头,瞥了李肇一眼,若有所思。 在秦人心目中,黑水用处并不大,顶多在战场上还能发挥些作用,却和汽油完全不对调。 汽油可是能令这些巨物运作起来,无论多重之物,无论多蓬松的泥土,还有多大的工作量,它都能应付,比之民夫强上百倍,如此良物,又岂是黑水能比的? 更别说汽油出自黑水了。 “何解?” 这涉及到的知识量太大了,即使李肇也说不清,就算他知道,说出来皇帝也不一定能接受,便长话短说:“简单来说,汽油是从黑水中提炼出来的,过程太过复杂,此刻说不清,总之一句话,没有黑水就没有汽油,黑水比汽油的价值更大。” “黑水除了能提炼出汽油,还能提炼出沥青等化工原料,好处多多。” “只要我上林苑掌握了黑水,就能再让之焕然一新,胜之咸阳十倍。” 一口气说那么多,便是不想再让皇帝追问,实在他的时间很有限。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吊起了皇帝的胃口,他就如嗷嗷待哺的婴儿般急需汲取乳汁。 “沥青?化工原料?胜之咸阳十倍?当真!” 皇帝竟露出孩童般的求知欲。 李肇恶寒,还真是低估了皇帝的求知欲,兴许,这便是一国之君对强盛的渴望吧! “当真!” 嬴政扬起了渴望的头颅,有些皱纹的脸突地变得圆润了起来,急问:“沥青为何物?化工原料作甚?” 李肇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真是没事找事干,和一个未开化地方的人说这些干什么呢?这是找罪受,但皇帝如此问了,他能不回答吗? 便回应:“化工原料说起来很深奥,陛下有时间可入学堂了解了解。” 经过这些日子发展,学堂知识量从广度向深度发展,已经涉及到化学了,从其中是可以了解到的。 嬴政颔首,他也有耳闻学堂所能学到的淫术不胜枚举,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如果有时间,他还真想一探。 “总之,沥青乃化工原料一种,可铺设驰道,足以媲美水泥路。” “媲美水泥路?天下竟还有此物。” 嬴政惊讶! 水泥路是他一生见过最神奇的驰道,即使是咸阳也没有如此之路,他曾暗示过李肇,让之在咸阳铺设水泥路,但李肇却婉转地说水泥难得,眼下并没有多余的。 也就是说,水泥很难得,千金难求。 而沥青铺设驰道竟可媲美水泥路,那,如果用黑水提炼出沥青,咸阳道岂不可如上林苑水泥路般? 这是惊喜的消息。 但,价格如何?得之易否?这是个问题。 迫不及待地问:“提炼沥青可容易?价格如何?” 李肇如实说:“如果将化工作坊建设起来,并实现量产,并不难,价格比之水泥少之又少。” 这并非虚话,沥青是石油炼化中产生的废物,在前世社会里不算太贵,所以一些城市为了节省成本,很多都铺设沥青路。 “这么说,沥青甚于水泥?” “可以这么说。”李肇点头。 嬴政乐开了花,却强硬压住这份喜悦,露出平常之态,道:“那卿.”兴许是有所求,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了,“便建设化工作坊吧!尽早提炼出沥青,也好为咸阳出一份力。” (本章完) 第544章 准备造车 铺直道 话说得委婉,李肇又如何不知他心中的小九九,不禁泼了一桶冷水:“陛下兴许还未听清肇所说,要实现量产才能不难,如果非,便难以实现。” “如何实现量产?” 嬴政皱了皱眉。 “需要大量的黑水。” 目前沛县的黑水不知有多少,但绝对不会多,要实现量产,仅仅这一点并不够,它需要源源不断地提供。 “黑水罢了,这事便交予朕,朕可弄到大量的黑水。”嬴政拍了拍胸口,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且显得信心十足。 并非他胡话,大秦奋六世才有今日大统,个中经历过的战争无数,所用的黑水自然不少,来源当然不缺。 “谢陛下!”李肇眼前一亮。有了这个承诺,以后工业血液就不用愁,对内燃机发展起促进作用。 他本还打算过些日子命人出去寻找,此刻看来不必了。 “肇必定尽快筹建炼油作坊,早日提炼出汽油和沥青。” 嬴政开怀大笑,朗声道:“朕等这一天的到来,但务必要快。”这是嬴政给李肇一个期限,虽然这期限并不明确,但对李肇来说有些少压力。 “必定!” “还有.”嬴政压抑住兴奋的心,指着那些巨物道,“制造出多些如此巨物,也好让我大秦皆用之。” 李肇悄悄地怒了嬴政一眼,暗忖得了好处还卖乖,如此巨物是那么容易制造的吗?这得扩大冶铁基地,增加更多的匠人,还要专业人员,更得购买出更多设备,哪一样都需要大量的金子,并非一时半刻可以做到。 但李肇并不反驳,他本就有意如此,只是还需些时日罢了,只是现在皇帝提及,恐怕要提上日程了。 当然,要发展也先制造出内燃机,再造出汽车,毕竟车乃所有产业的必需之物。 “陛下,此些巨物必然要造出来,但并非短时间内,汽车才是重中之重。” “汽车?何为汽车?” 面对李肇,嬴政总有种感觉,总会冒出些新鲜玩意,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但也忍不住好奇。 “就是似这些巨物般吃汽油,却能走得飞快之物。” “能有多快?”嬴政兴致十分浓,炯炯地望着李肇。 李肇反问道:“陛下说一匹快马一个时辰可跑几何?” 嬴政想了想道:“约二百余里。” 这是相对于健壮的快马而言,一般马可是少得多,能有一百余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那肇说汽车能倍之,可信?”李肇面露肯定地回应,却令嬴政惊讶了,瞪大眼睛问,“果真?” 倍之,就是约四百余里。 “果真!” 李肇并没有撒谎,按照前世的汽车而言,一般小车上了高速之后时速都在一百和一百二十之间,这还是在限速情况下,有些司机还飚到了一百四十甚至一百十五时速。 当然,这都是非一般人所能为,行走地方还得是高速。 如果在一般道路,想飙到一百二十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安全性不高罢了。 此刻李肇所说的四百余里,按一里等500米,一个时辰等两个小时算,那就是时速约一百公里。 比起前世的小车时速,很是保留。 当然,李肇也考虑到大秦的驰道比不上前世的高速,制造水平也不及前世的水准,才往少了说。 但按照百货商店里的设计图纸等内容,如果匠人能制造出来,时速必定不会少于时速一百公里。 这是从上林苑制造中得到的经验。 “倍之?竟能倍之,那是何等之物,朕闻所未闻。”嬴政激动之余,习惯性地握住李肇的手,煽情地问,“李卿,请你务必要造之,朕从未尝试过如此快速之物,如能有此物,咱大秦不就可驰骋四方?” 不禁憧憬,反而将巨物抛之脑后。 李肇拱手道:“陛下放心,肇正有此意,只是这黑水,恐怕从沛县运回的还不够。” 嬴政摆摆手,一副这不是事儿的表情,道:“朕回宫后马上命人运之,绝对足够。” 有了这句话,李肇放心了。 石油的兴起,将是一场革命,更是一个新时代来临之兆,李肇可想到,不久的将来上林苑将会成为现代化都市。 工业血液解决,接下来的事情自然能水到渠成,一个新纪元就要开启。 “对了陛下,汽车的行驶需要平整的路面,才不过于颠簸。” 往往汽车行驶达到高速时,如果路面不够平整,非常颠簸,很容易发生事故,所以铺路很重要。 “肇想,待炼油作坊建设完毕,便铺设沥青路。” “甚好!”嬴政不假思索回应,“而且越快越好。” “可是路段还需陛下割舍。” 李肇试探性地问,他想到了一条现成的驰道,要是陛下答应下来,那修路就方便多了,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可以省下很多成本。 “无碍,主要你喜欢,大可索之。” 李肇想不到皇帝如此爽快,可见他对沥青路的渴望之浓。 “肇想在直道上铺设沥青。” 秦有众多驰道,却唯独一条直道,被后世称为秦直道, 秦直道在历史上比较有名,甚至接下来的众多朝代都使用,直至民国才被逐渐抛弃,抛弃并非完全放弃,还是有用的,以致到现代,有些人出游,都专门走此道,寻找历史痕迹。 可见此道在历史潮流中作用之大。 秦直道始于咸阳,终于九原郡,全长一千四百里,是大秦主要交通干线,更是抵御匈奴的利器。 “直道?”嬴政犹豫了,不是他吝啬,直道乃要道,如铺设过程中失败,岂不废之?当然,他这个想法是多余的,沥青路铺设只是在路面上铺上一层沥青罢了,至多让压土机在上面碾过,绝对不会破坏路面。 废之更不可能,即使再废,也比寻常路得力。 不过,皇帝想想那可倍之快马的汽车,咬咬牙还是点头。 “谢陛下,肇少顷便命人建办炼油作坊,尽快将汽车和沥青弄出来,到时,陛下想去九原郡,半日可达。” 半日可达? 嬴政愣住了。 如是快马,行之也需两日,那是快速而行才行,如是行军,所需时日更多,可铺了沥青之后半日可达?似乎有些离谱,可一想到李肇所说的汽车,便也释然。 李肇所说的话绝对不会假,如真是这样,抵御匈奴侵犯就容易多了,甚至可化被动为主动,一举歼之。 自一统六国后,皇帝的野心从未停息,之所以止步于九原郡,实在各方面限制罢了,如给他足够的条件,他绝对会对匈奴动手。 “彩,彩!”一连说了两个‘彩’,可见他的激动。 李肇笑了。其实他选择秦直道也有他的目的,便是为了阴嫚。 自从皇帝口中得知雪山之巅可能在匈奴境内,一直担心不已,他怕阴嫚会沿着那句话寻找至匈奴,匈奴和大秦一直不和,如大秦公主入之,将会是何等困境,李肇不难想到。 但有了沥青直道就不同,如匈奴真的敢为难阴嫚,他必卸下所有,领上林苑众一举攻之。 今日,两人都是开心的,皇帝更是二次入阿房宫,陪着李肇视察了整个阿房宫之建,并对萧何交代了很多很多。 末了,一行人再度从中走了出来,一同回上林苑,可路才走了一半,便见到小壮急匆匆地奔来。 “少爷,不好了,黑水被劫。” (本章完) 第545章 黑水被劫 整装待发 自从解决内患之后,嬴政便将公子高和将闾召回,情报处便落在小壮和张汉林身上,小壮任主事,张汉林副之。 此刻小壮气喘吁吁地奔来,可见事情紧急。 李肇听之不淡定了,猛揪着小壮胸前衣饰不放,急问:“何时之事?” 黑水决定到炼油作坊是否能顺利开办,如果第一批原油都无法获得,对上林苑信心打击很大,即使皇帝答应提供黑水也无法挽回损失。 第一批原油是试验,是开启新纪元的关键,失之必定会引起蝴蝶效应,到时上林苑想无间断量产,便会困难重重。 “一个时辰之前。” “可探到是何人所为?” 小壮摇头。 李肇皱起眉头。 他临行时可是再三叮嘱无拳一定要加派人手护送黑水运输,甚至他还让沛县令协助护送,最终却还是出事了,可见盗油之人之强,盗油人数绝对不会少。 油被盗了却探不出是何人所为,可见他们计划之精密。 这是有组织的盗匪。 “他们出动了多少人?” 这是问题关键,沛县贼人虽多,能达到一定规模的,在当地是有耳闻的,就如临县贼人,如万山。 从人数说不定能摸索到什么。 但小壮的回答令李肇惊了惊。 “只有数十人。” “什么?”李肇下意识地退了退,满眼不相信。 数十人便截下有上林苑护卫队和县卒护驾所押之原油,这有点说不过去,不,完全不符合逻辑,大秦内的贼人还没那么强。 这里面必定有蹊跷。 小壮知道少爷不相信,连忙解释:“因为他们有大杀器,如少爷般的大杀器。” “大杀器?”李肇脸色变了变,特别是被皇帝那凌厉眼神一瞪,顿感背后凉飕飕。 “监守自盗也!”皇帝不经意道。 皇帝的意思是说这是上林苑人所为,至于两千精锐被他排除在外,因为两千精锐的出入是受到限制的,他们手中的大杀器也有专人监管,这也是防止大杀器泄露。 也就是说,精锐无疑。 李肇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出是何人所为。自从皇帝下了禁令之后,上林苑已经不再生产大杀器,如果说有匠人暗中生产,那绝对不可能。 要生产大杀器只有基地那精密仪器才能做到,离开那里别说机枪之类,连手榴弹也造不出来。 至于是否在基地内制造,也不可能,因为阿超对基地的监控非常严,绝对不会有人作奸犯科。 那问题来了,是谁有能耐能弄到大杀器。 下一刻,他的身躯猛地一颤,一种强烈危机感扑上心头。 项公。 项公当初命人偷走了基地里图纸,此刻看来,想必已经突破了大杀器之术,造出了大杀器。 这是可怕的想法,更有可能就是现实。 其实也不难揣摩,项公要用黑水焚烧百花谷,而村子里的黑水又被无拳拿下了,他们自然要想办法弄到,而在半路截获就是最好办法。 其实这样就说得通了,数十人面对护卫队和县卒,只有大杀器才能做到。 要是如此,问题就严重了,拥有大杀器的项公,几乎是无人能挡的,除非两千精锐出马,又或是阿超这边已经完成技术突破,造出了多管火箭炮或坦克。 “可有多少黑水?” “百石。” 百石就是一万二千斤了,六千千克,也就是六吨。对于此刻的上林苑来说,六吨已经是很多的了。 这是莫大损失。 但相对于前世来说,不算很多,即使不多,要是用之焚烧白花谷,足够了。 “陛下,事情急迫,肇要尽快赶往沛县,再到百花谷阻止项公的行为。” “去吧!”嬴政也知事情严重,点头。 “但肇必须带走二百精锐。” “可!” 既然对方有着大杀器,也只有精锐才能对付他们了。 李肇告退,也来不及到新开发集市去看看,更无从询问阿超那边是否已经完成了多管火箭炮和坦克的制造,便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炼油需要的各项设备和秘籍,再匆匆找来燊公子,让之开办炼油作坊。 翌日,正准备领着二百精锐出发,阿超却找上门来,样子很兴奋激动。 “少爷,好消息!成功了,成功了。”(本章完) 第546章 野的心思 李肇白了阿超一眼,此獠做事永远都是那么急躁,完全不分场合,在无人的地方可随意,但此刻在精锐面前,就不得不保持点威严。 “何事如何急躁?” 阿超并未察觉少爷脸色变化,快速道:“成功了,多管火箭炮制造成功了。” 什么? 李肇惊喜连连,本来想保持的威严被丢弃了,可还不相信问:“果真?” 多管火箭炮只是前世的他听说过的一种现代化武器罢了,听闻威力出众,其实他并未见过,但知道一点,便是此物制造很难,却想不到匠人们这么快便制造出来了,还真是意外之喜呀! “果真!”阿超回应。 “此物造出多少?炮弹几何?” “一炮百弹。” 李肇点头。 这也难为他们了,在如此短时间内制造出来。 一炮属于正常范围,但百弹就显得离谱了,看来这些匠人的自信非常高,认为自己必定成功,否则也不会制造出如此多炮弹。 “少爷,何时试验之,匠人们都想看看此炮的威力。” 阿超是期待的,虽然在制造时大概知道威力,但猜测是一回事,真正试验又是另一回事。 李肇却扫他的兴。 “不必试验,你将一炮百弹带来,我直接带走。” 此刻完全没有时间试验,直接带走才是最快试验。 多管火箭炮威力究竟如何,他不好奇是假的,但此刻并非试验时候,往往威力大的热武器炮弹造价都不低,与其将之浪费在空地上,还不如直接用在敌人身上。 当然,至于能否成功,他并不执著,即使不成功,也不至于会落败于项公,精锐的存在就是最好保障,多管火箭炮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好吗?”阿超有些不乐意,犹豫道。 “赶紧去办!”李肇不想和他废话而浪费时间。 “诺!” 阿超无奈走了,但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在几位匠人帮助下用马匹拖来了一有车轱辘奇怪之物。 其形如马车,不过马车上拥有车厢,而此炮却是铁器,铁器之上有三管,这是三管火箭炮。 本来李肇想让匠人们制造出八管火箭炮的,但考虑到技术繁杂,改成了三管,其实三管已经够用了。 后面还跟着一辆密封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都大,不用说,肯定是装炮弹的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出发了。” 李肇迫不及待要将阿超他们赶走,至于这火箭炮如何用,并不担心,因为图纸秘籍是他给阿超的,又如何能难住他。 “二三子,尔等前来将火箭炮拉走。” 李肇吩咐精锐,便率先奔马走了。 一十夫长领着十人出列,赶着马将火箭炮拉走,一点也不迟疑,更不好奇,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将军制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奇形怪状的。 阿超等人没有立刻走,而是看着少爷他们拖着多管火箭炮离去,身影越走越远,但他们的心却愈发憋屈。 如此新式武器他们竟然无法见证威力,是难忍的,揪心的。 “走,咱们赶紧回基地继续生产,届时咱们自己试验。” 这么想之后,心情好多了。 沛县,无拳得知第一批黑水在半路被劫后,警惕心一度提升到最高,可谓草木皆兵,特别是知道劫匪有着大杀器后,一刻也不敢怠慢,让护卫日夜提防,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幸好,紧张了几日,黑水之地没有任何异常,方圆十里坐探也没有发现什么。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放心,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风平浪静的。 这话可是少爷说的。 他乃谨慎的人,绝不容许出现一点差错,特别是在人心惶惶时刻。 风伯当时没有跟随李肇去咸阳,也没有和无拳套近乎,却整天不见人,有人说,他时常上山陪青女去了。 至于野,还真是老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村子。 但今日却不安分了,有目的地靠近守住村子的县卒和上林苑护卫,似乎想打听什么。 终于,被他打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便是黑水被劫了,还是在数百人护送情况下被劫的,听闻劫匪人数不多,却有着大杀器。 大杀器的威力他太知道了,当时临县贼人被围困时,那‘笃笃笃’之音将他吓死,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人于无形,绝对可怕的东西。 可惜,拥有如此武器的精锐被大人带回了上林苑,留待此地护卫的武器虽精良,却完全无法和大杀器相比。 他还听闻此刻的护卫队非常紧张,生怕劫匪再来打黑水的主意。 要真是劫匪来到,并且带来大杀器,那县卒和护卫绝对无法安生,那他岂不也要遭殃? 他太知道大杀器的恐怖了。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大人对我有嫌隙,如其不肯放过我,岂不遭殃。” “我命由我不由大人,逃。” “也不行,大人手眼通天,无论如何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自从知道李肇乃上林苑之主后,他生不出一丝逃跑之心。 “但,如何投靠劫匪,岂不可脱离大人?” 野为了活命,想法多了起来,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本就是匪,投靠劫匪就是物以类聚,起码生命有保障,反而面对大人,就有些不确定了。 “那我拿什么来投靠劫匪呢?如何接触之?” 很快,便笑了,他乃八面玲珑之人,在沛县人缘极好,不愁找不到劫匪,至于拿什么来投靠劫匪,当然是消息,大人要去百花谷的消息。(本章完) 第547章 临白花谷 不多时,野悄悄地消失了。 其实无人会关注他动向,不过是位小人物罢了,要不是李肇还需要他领路,早已罪之。 两日后,李肇领着二百精锐到了村子,无拳连日来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有着精锐的存在,即使劫匪多猖狂也大可放心,精锐就是他心中的定海神针,无物能代替。 对于黑水被劫的事儿李肇只是知道个大概,细节还比较懵懂,此刻当事人就在村子里,他要问清楚具体细节,才能在百花谷中万无一失。 “无拳,我且问你,劫匪的大杀器威力如何?有多少?” 无拳虽然没有参与运送黑水,事后却是问得很清楚,回应:“威力稍逊于精锐的大杀器,但,出现的那数十人皆有之,除了机枪之外,还有高射炮和手榴弹。” “威力同样不俗。” “威力只是稍逊,而且数十人皆有?”李肇不淡定了。 距离基地被偷才几个月,就几个月时间,项公的制造竟然到了如此程度,太不可思议了。 先不说他们没有现代化的见识和知识基础,更没有技术工匠,就算有着机床等配备,也不可能有如此速度。 数十人皆有之,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制造出更多,怎么做到的。 即使当时有着自己的指导,基地也没有如此速度,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有人助,而且这人对这方面知识非常熟悉,或者直接参与过大杀器制造。 这完全不可能,基地的人皆是有记录在案的,而且他们出行也受到监控,不可能参与项公的大杀器制造。 甚至指导都做不到,那就奇怪了,李肇脸色变了变,他想到一种可能。 除非他们制造者当中有着和他一样的现代人穿越到这里,更拥有着系统,即使没有系统也得是器械方面的专家,就他所知,这样的人并没有。 项公乃穿越者,这毋庸置疑,但只是明朝穿越人罢了,相对于现代来说,明朝也是古代,对现代武器闻所未闻,甚至没有这个意识,又怎能有如此速度呢? 有诈,必定有诈。 李肇慌乱了。 “少爷,你怎么啦?”见李肇没有再说话,无拳摇摆着他的手,轻轻地叫着。 李肇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回应,“没事。” “对了,你尽快将黑水开采完毕,然后领队回上林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无拳点头,他自然知道这点,否则连日来精神也不会绷得那么紧。 “无拳自然会加快开采,倒是少爷你,真的要去下相吗?” 无拳担心地问。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担心,但此刻不同了,因为贼人同样有着大杀器,在同样战备条件下,即使精锐够出色,恐怕也会有未知性。 少爷乃上林苑的支柱,谁也不想少爷踏入险境。 “要不少爷你别去了,就让无拳去吧!如公主真的在哪儿,无拳就算死也将之带回。” 李肇摇头,并不是他不信任无拳,实在有些事必须自己去做,否则他不安心。 “也罢!无拳就在沛县,如少爷需要,请第一时间命人传之,无拳必定第一时间支援。” 李肇拍了拍无拳肩膀,只是道了句‘无需’,便转身走了。有些感激是无需用言语来表达的。 次日,野很神秘地出现了,无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无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就似乎他从未离开过。 还是那副表情,对人恭恭敬敬,说话低声下气,将那八面玲珑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人,你终于来了,小人等你等得好苦。” 见到李肇来寻他,他连忙奔了过来,非常恭敬又热情,一副在这里久等的样子。 李肇没有过多言语,只吩咐一句“走吧”,便扭头走了。 下相百花谷一行,开始了。 “是,是,小人这就领大人前去百花谷。” 野满脸堆笑,在前面引路,在李肇带领下,一行人踏上滨海驰道,向着下相而去。 前路漫漫,雨淅沥。凉风吹拂,刮过枝头,残留夕阳挂天边。 上相其实离沛县并不算很远,数百里罢了,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令他们走得很慢,翌日才堪堪进入下相范围,再行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白花谷边缘。 “大人,请稍等片刻,野前去一探。” 野献殷勤地叫住了李肇,百花谷被称为不祥之地,有着太多未知,有人前探是必要的,李肇并不反对。 得到首肯后,野便屁颠颠地走进了那个拐角。 野说,经过那个拐角,便可看到白茫茫一片,便是白花谷。 (本章完) 第548章 奇怪的白花谷 “对了,仔细看看是否有一位素衣长发女子在其中。”见野即将走远,李肇特意提醒。 指的自然是阴嫚,阴嫚喜欢穿素衣,更有着一头长长的柔发,并不难认出。 这是此行的目的。 “小人记住了。” 山,连绵,一座挨着一座,虽算不上高耸,却是层峦叠嶂。 或许是少人至的原因,那零零星星的崎岖山路堆满了杂草,即使要前行也需拔剑而砍。 李肇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被誉为不祥之地必定有着其原因,他必须要小心应对,只待野出来问明情况再做决定。 可是,等了半支香时间,迟迟不见野出现,他就似莫名消失了一般。 “少爷,让樊哙前去一探。” 现在樊哙成了李肇的贴身保镖,此次前行便跟在左右,这也是不需无拳跟来的原因。 “也罢!看看野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李肇首肯。野进去那么久,如果只是纯粹探查,绝对不会那么久,很有可能发生了意外。 “还有,看看是否有一素衣长发女子。”继续重复这句话。 “必不辱使命。” 樊哙艺高人胆大,拱手应诺,便挥剑前行,很快斩出一条新路,踏进那拐弯处。 又是半支香时间,樊哙还没有出现,这下大家不淡定了,如果说一个人进去逗留那么久是因为地方太大无法探查清楚,那两个人还是如此就不一定了。 “锐士们,立刻戒备,守住山口,待我进去一探。” 李肇皱了皱眉,最终作出决定。 他乃精锐首脑,本来不应该独自涉险,但前后两人进去都不见踪影,只能亲自上阵。 这个决定遭到大家反对,百夫长率先劝说:“将军,不可,还是由末将前去一探吧!”他怕将军不答应,还故意亮了亮手中的机枪和手榴弹。 “有此二物,谅丘鬼也不敢靠近。” 丘鬼,便是民间一种迷信之物,和现代‘鬼’一个说法。 百夫长显得很有自信,却遭到李肇的拒绝,“无须多说,我自会保护好自己。” 话毕,正准备顺着樊哙砍开的路进去,却不料里面跌跌撞撞地冲出一人,此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衣饰全部湿透,几呈淡黑。 再观之嘴角,正缓缓地溢出血,看之跌跌撞撞样子,分明是经过一番恶斗,他受伤了。 “樊哙,你出来了。” 出来的人正是樊哙,进去时意气风发,出来却是狼狈得很,而且衣饰上还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剑痕。 李肇见之喜忧参半,下一刻却蹙紧眉头。 “少爷,里面有人,有人.”话樊哙未说完便倒了下去,一口鲜血喷出。 “樊哙,你怎么啦?”这一路上百夫长和樊哙混熟了,关系不错,其迅速上前要扶之。 “快,将他身上的衣饰全都脱了。” 李肇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喝道。 他嗅出了刺鼻之味是什么,那是黑水的味道,樊哙全身被泼满了黑水。 此物易燃,稍不留神就会着火,此刻的樊哙很危险。 百夫长也见识过黑水威力,迅速将樊哙脱得光溜溜,而后解下身上袍衣给其穿上。 同时从怀里摸出一些药物,给樊哙敷上,暂时止住了伤口里流出的血。 待处理完毕,樊哙不顾身上的伤竟噗通地跪下,自责道:“少爷,樊哙无能,无法探得真相,请责罚。” 都什么时候了还责罚,李肇白了樊哙一眼,连忙问:“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儿?这黑水又如何染之?” 这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樊哙酝酿一下语言,偌大的汉子竟露出惊恐状,惊叫:“少爷,不祥之地,真乃不祥之地。” 遂,他将在里面看到的说了出来。 原来他踏过拐弯处后便出现在满是白花的山谷中。 白花谷并非谣传,真的处处长满了白花,那花鲜艳欲滴,惹人欢喜,可当他沉醉于花海中时,也不知那里泼出黑色之物,便将他掩盖了,随后蹦出数人将之围了起来,他奋起反抗有了打斗,他因黑色之物黏糊难闻,武力大打折扣,便不敌于其人,只有惨败。 要不是体格强壮,武力底子在,恐怕逃出来都难。 李肇沉默,心中却了然,那黑色之物自然是黑水,也就是说项公已经将黑水运至这里,恐怕此刻他们已经在里面撒满黑水,只需一把火便能焚烧。 也就是说,里面是危险的。 “可看到素衣长发女子?”李肇并不关心项公什么时候焚烧白花谷,他关心的是阴嫚究竟在不在其中。 樊哙不假思索回应:“和我打斗的都是长发,周围还有不少,不过应该不是少爷要寻找的人。” “为何如此说?”李肇奇怪了,实在樊哙说得太肯定。 “因为他们面容奇丑,身高不一,甚至还有瘸者,不可能是女子。” 这是樊哙最大体会,那些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哦! 李肇奇怪了,樊哙这个描述分明是畸形人,可是,大秦哪来那么多畸形人,而他们为何又集中在这里? 从这些人泼黑水来看,必定是项公的人,那项公为何不找正常人来此,却偏偏找来那么多畸形人呢? 有点诡异。 但他关心的还是阴嫚,“再想想,就没有素衣女子?” 樊哙思索很久,最终还是摇头,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肇有些丧气,阴嫚没有消息,他要亲自进入其中吗? 如进入其中,个中凶险不容置喙,一不留神就可能陷入火海中,如不进去,此行目的便无法达到,自此不知如何去寻找阴嫚。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阴嫚就在其中,万一项公开始焚烧,那后果会是如何谁都能想得到。 正当他陷入思索中时,突然百夫长急叫,声音中带着莫名紧张。 “有贼人,足有数百。”(本章完) 第549章 陷入囹圄 这一声惊叫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纷纷扭头回望。 这一望,众人的脸色纷纷凝重了起来。 的确,是有数百贼人,他们列成一个个纵队将白花谷入口围了起来,为首之人却非常陌生。 再看他们手中,竟拿着和精锐相差无几的大杀器,数百人皆有之。 此刻,他们从三面汇拢而至,举起手中的机枪,高射炮砸地,将谷口围个水泄不通。 显然,这些贼人必定是项公的人。 李肇看之眉头蹙紧,心里却完全不淡定。 之前的猜测一点都不错,项公制造出来的大杀器并不止几十,而是数百,甚至更多,也就是说,他们恐怕可以和二千精锐抗衡了。 这不是好兆头。 “李肇,听说你很厉害,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为首之人从贼群中走了出来,笑嘻嘻地对着李肇说。 此刻双方距离并不算很远,大概一百步左右。此人声音倒是洪亮,李肇并不难听到,却没有回答,打量着贼人。 贼首非韩信,也非陈胜吴广,更非知名人物,显得非常陌生,陌生到从未有过交集,但此人偏偏认识他。 “难道是项公?”很快便摇头,接触项公那么久,虽未见其人,却知其不俗,此人一副自大样子,完全不是项公作风。 再看贼人行伍,虽是纵队排列,却刚好将整个山谷入口围了起来。 此纵队布置精妙,前面乃持机枪之人,腰间挂着手榴弹,后面高射炮横陈,也就是说,如果想突围,完全是找死。 可以说,此刻陷入两面夹击中,前有猛虎,后有陷阱,他们被困在中间。 “李肇,项公说了,你们已无路可退,乖乖就擒吧!” 这一句话就是废话,李肇自然知道项公要擒下自己,韩信三翻四次袭击就是最好证明,但他想到的不是这些,而是,为何他们会伏击自己? 前来白花谷是绝密,除了无拳等心腹,他没有对外宣扬,当然,他是和皇帝说过的,但皇帝绝对不会暴露自己行踪。 那就匪夷所思了。 下一刻,想到一个人,便是野。 野至今未出现,如果不是毁在里面就是叛变了。 “将军,咱们该怎么办?”百夫长凑过来问。 他并非怕死之人,但见到如此倍受威胁的场面,还真是没了主意。 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硬拼,杀出一条血路,二是撤入白花谷,却也是死路一条。 李肇并没有思索多久便坚定地说:“突围而出。” “但,公主呢?” 百夫长问,在来之时李肇已经和他说明此行只为寻找阳滋公主。 “我自会寻找,但你们一个也不能损于此。” 百夫长沉默,没有再劝说,更没有说出视死如归之话,但心里是激动的。 将军这是在珍惜他们的性命,就似他爱惜自己的锐士一般。 “诺!末将必定不会让我精锐损于此,即使死也要将他们安全地送回咸阳。” 李肇点头,遂双眼望向多管火箭炮。 此炮没有经过验证,不知能否发射成功,如果能,那突破并不难,但如果不能,将会是一场恶战。 “准备吧!你亲自试验。”李肇对百夫长说。 “诺!末将便亲自操纵,如能,必定将贼人轰个粉身碎骨。”百夫长咬了咬牙,狠狠地瞥了一眼贼人说。 在来的路上,李肇已经告诉他操作之法。 可,就在百夫长准备启动多管火箭炮时,谷口拐弯处突然传来一道急促声音,正是野,消失那么久,终于出现了。 “大人,小人发现了一素衣长发女子,其正站于白花之中,而周围全是黑水,黑水已被点燃” (本章完) 第550章 火中情 声音如此急促,人也慌慌张张,跌撞而来,好是狼狈。 “大人,小人不辱使命,找到了女子。” 李肇不知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后面一话,整个人跳将起来,迅速到野的身边,将之从地上提了起来。 “可看真切了,真的是阴嫚?” 他异常激动,以致身躯微微颤动。 “不错,真的有那么一位女子,正站于白花间。” “是否看之柔软,却是异常坚强,身旁可有他人?” 阴嫚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上秋香,如果中途没有寻到伴儿,必定是独自一人。 “实在太远看不真切,却是独自一人,不过可看出其神情黯淡。” 李肇听之不由地后退一步,眼眶瞬间湿润。 这是阴嫚没错,分开那么久,她应该很黯淡,很伤心。 李肇捂了捂胸前,心中无比难受。 伊人为了他而离开,是他令他伤心,令之黯淡。 曾记得前世时小白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请你不要寻找我,我会带着我们的过往,找一个白花盛开的地方,慢慢地想着你,为你祈祷,祈求上天佑你一生,而我愿默默地离去。 当时,自己很认真地回答说,必定不会有这一天,即使海枯石烂也会守住那份情。 可是,他没有做到,前世的小白离开了,今世的阴嫚也离他而去。 “你可知道,我俩非兄妹,我们可以在一起,你并不孤独。” “你黯然,我好心痛。” 李肇身躯几度颤抖,步子因心痛趔趄难进,“快,快,领我去找阴嫚。” 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必须要找到阴嫚,然后将之带离白花地,即使那里即将被焚烧。 “将军,不可,不可!” 百夫长正要试验一番那看之更厉害的多管火箭炮,突见将军发了疯般拉着野往谷中跑,焦急地大叫。 “尔等不可进来,一定要突围而出,不可损一卒。” 这是李肇消失之前的说话,深深地传入到众精锐耳中。 “将军,危险呐!你怎么那么傻呢?”百夫长在跺脚,狠狠一拳捶在火箭炮筒上,发出‘砰砰’之响。 可奈将军已经消失,再也听不到他的愤怒和劝阻。 “将军,快快回来,危险!危险!”这是情急之下齐齐发出的声音,百人叫嚷,声震山谷。 “百夫长怎么办?将军不可殁,即使我等皆死。” 处处是焦急之声,反而贼人的围拢被他们无视了。 “请明示,我等非贪生怕死之辈,如果将军殁了,我等也无存在的意义。”众精锐拱手,齐齐发出心声。 将军,乃他们的灵魂支柱,是二千精锐心中的神,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投入火海。 “百夫长请明示!” 众精锐的声音如山洪,在谷口爆发。 百夫长眼睛红了,身躯剧烈地颤抖着。他何曾不知道将军不能殁,何曾不想救下将军,但他不能。 将军说了,不可损一卒,这是军令,无人能违抗,他能违抗吗?能,不能。 他内心极其挣扎,目光疲惫地扫过众精锐那视死如归的身影,内心就如被火灼一般。 突然,他一把抓过樊哙,将行军小纛塞了过去,郑重地说:“兄,从今以后.”扫了一眼百精锐,“他们就交给你了,希你完完整整地将他们带离此地。” 樊哙的个子魁梧,又如何是他能抓住的,突一发力将他的手甩开,并呵斥:“汝之卒,与我何干?少爷在里面,哙自然是随少爷而去,珍重。” 樊哙一甩袖,头也不回地往里闯,即使他受了不轻的伤。 “混蛋,混蛋,枉我和你称兄道弟。”百夫长跺脚。 “百夫长,不可再犹豫了,如果将军殁,我等绝不独活。”众军呼喝。 百夫长握紧了拳头,眼睛艰难地闭上又睁开,谁都知道,他极其挣扎,最终,眼眸猛地睁开,剑出鞘力指上空,“诸精锐,可愿随本长救回将军?即使死。” “嚯嚯嚯!” 这是愿意的呼声。 “好,整装待发,进谷,护将军。” 当一百精锐出现在谷中时,却是无情的一幕。 方圆十里白花盛,万里长空落日淡,却,那一把火打破美的绽放,狠狠地落于白花上,立时,火如狂风爆发,处处肆虐。 火随风生,风刮火起,那绽放的美在这一刻被无情摧毁,焚烧一切。 只是几个呼吸时间,整个百花谷被火包围,那娇嫩的花在火中哀嚎呻吟,那鲜嫩的叶瞬间枯黄而焚。 啪啪啪! 火在怒叫。 吱吱吱! 花在惨呼! 无处不惨烈。 “将军!” 当大家的目光落在远处熊熊大火中时,却见一人极力地奔跑着,他似乎忘却了一切,忘记了此刻就在火海里,忘记下一刻可能会化为灰烬。 前头,乃一素衣长发女子,正默默地站于白花中,即使火的灼烧也引不起她丝毫动静,她似乎不知火的到来,或是,她愿和花一起.焚烧。 “阴嫚,快走。” 这是声嘶力竭的声音,发自那狂奔之人。 可,女子没有反应,连头都不抬。风由山谷而起,不,这是断谷,其下深千丈,浓雾萦绕,怪叫惨绝。 而女子就站于边缘,目光自白花上落下,那是无人能敢踏足之谷。 无人知道的是,这女子目光虽涣散,却在恍惚中竟悄悄闪过一丝狡黠.如果有人能看清她的脸,必为之惊吓。 这是一张丑陋至极之脸,正如李肇所说,畸形也。 可是,李肇并不知道,他心中只有阴嫚,他必须要在火燃至之前将阴嫚救出,即使无法救之,也愿和阴嫚相拥于火中,就如前世那最后一刻相拥于白花中。 “少爷,不可再走了,火已燃至。” 后面,是樊哙紧紧地追赶着的脚步,可奈身上的伤使他速度不比当日,无法第一时间追上少爷的脚步。 “阴嫚.” 李肇顾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奔至带阴嫚走,带离这片火海。 “怎么那么不听话呢?”樊哙在后骂咧,但脚步一点也不敢慢,疾冲而去。 “阴嫚,快走。” 终于,李肇奔至,女子依旧没有动,背对着目光下移。 咫尺之间。 李肇终于见到了苦盼之人,这一刻心中一激动,竟不顾一切地趋向前,猛地抓住了女子的手。 可,就在这一刻.(本章完) 第551章 独自垂泪 “好,那你先走吧!” 就在李肇奔至那一刻,抓住女子的手那一刻,女子说话了,但,这声音非常沙哑,完全不像桃李年华之音。 “阴嫚你”李肇发现不对劲,连忙扯了扯。 “怎么?拉了人家的手就不认账,你个负心汉。”突然,女子扭过头来,咯咯笑了起来。 “你,你不是阴嫚。”待李肇看清楚女子面容,整个人吓得连忙退了退,手也不自禁地甩开。 是的,女子不是阴嫚,或者说,根本不似人,女子的身段,女子的衣裳,却是一副丑陋的脸庞。 这是李肇从未见过的脸庞,扭曲的脸,歪斜的眼睛,嘴巴翘起,似乎永远不会回形,还有那笑,虽然有着笑的表情,却是鬼的吼。 女子见李肇甩开自己,明显不乐意,嘟起嘴巴,这本来是女子娇媚之态,在此女身上却是那么恐怖:“你嫌弃我?你也嫌弃我?为何天下男人都嫌弃我?都是负心汉,负心汉” 女子情绪突然高涨,以致到失控地步,丑陋的脸庞狰狞至可怖,厉眼瞪着:“负心汉,都得死,死!” “死去吧!”女子向李肇扑来,这突发动作令李肇根本反应不过来,加之女子的力气非常大,伸手一拉一扯将之扯到断谷边缘. 断谷千丈,白花满布,却被浓烟笼罩,脚下,流石倾落,尽撒深渊。 “死去吧!”女子发疯地冲向李肇,狠狠一推.脚下,乃千丈深谷。 “你究竟是谁?”李肇大惊,但那力度非凡,他完全无法控制住身形,一个悬空,身子急速下落.谷下,是累累白骨 “我命休矣!” 风,狂吹,火,席卷,没了花,人.悲凉。 “不,少爷,不.”樊哙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少爷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推下深谷,他狂叫,他浑身愤怒,狂奔过来趋向深谷,探头下看。 没有少爷的踪迹,更没有那绝望的声音,只有山间凄厉的怪叫和谷间枯萎的白花。 樊哙的眼红了,丝丝血迹欲破开双眼,嘴角完全扭曲,双眸如地狱厉鬼,疯狂下扭头望向女子,那丑陋的人,一步一步地靠近。 “你竟然害了少爷,你竟敢?你该死!” 樊哙步履缓慢,却如一座山般压向女子,那嗜血的双眼将女子笼罩。 看到樊哙如此表情,女子兴许是怕,又兴许控制住了情绪,竟露出害怕状,可怜兮兮地祈求:“你不能杀我,不是我害的,是项公,他命我如此.” 可,话未毕,却是‘啊’的一声惨叫,樊哙的剑捅了过去,那丑陋的脸扭曲如蟾蜍,血流出。 “你不该害了少爷!”樊哙完全失去了理智,再是一剑,女子倒地,指着谷外,再无气息。 “项公,我樊哙必诛你。” 樊哙提着剑往回狂奔,火席地而来,吞噬了女子,吞没了白花,吞掉了去路。 “少爷,即使火焚了哙,哙也将项公诛灭,等我好消息。” 樊哙冲向火海。 山峰之上,白花似乎无穷无尽,爬满了整个山头,微风吹拂下,摇动着醉人的舞姿,似乎在嘲笑下方的厄难,浓烟升腾,却遮挡不住这里的视野。 那一峰,那一岩,站着两人,一人白衣胜雪,在微风下翩翩起舞,浓烟无法掩盖她的风采,这是一位美艳妇人。 此刻正拉着一桃李女子,此女子身着素衣,却留着长发,发鬓撩动,遮盖脸颊,轻抚那一滴滴泪珠。 “李肇.李肇”她极力地挣扎着,推搡着,呼喊着,却无奈美艳妇人死死地拉住她,手还捂住她的嘴巴,哽咽无处释放。 “阴嫚,我的女儿,你不可冲动,这里可是千丈断谷。” 妇人见无法劝动女儿,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他掉下来了,你可知道他掉下去了,为什么会这样?不行,我要去救他,救他”长发女子身子剧烈地颤抖,哽咽的声音在山间断断续续,伴随着山间哀绝,垂泪人间。 “他掉下去了,你怎么救?怎么救?你不要命了吗?”美艳妇人喝叫。 此女正是阴嫚,失踪了许久的阴嫚,那天本想离开上林苑,不料被人掳了去,那人倒也非歹人,即使被掳也礼待她,随后进了起义军,再后来趁人不备逃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栖山,在栖山遇到了母亲。 她不知母亲是怎么找到她的,是怎样认出她的,只是母亲一出现就说自己是她的女儿,快二十年未见的母亲。 她本来要找的就是母亲,再加之母亲口中那句话“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她断定,此人一定是母亲。 因为这句话是母亲告诉她的,那是她们相认的唯一之物。 随后母亲将之带到白花谷,说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她们在这里逗留了好些日,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却迎来了李肇,那个令她梦牵魂绕的人。 火海中,她看到他为她狂奔,为她呐喊,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坠落断谷。 “母亲,我该如何?他为女儿死了?死了?”阴嫚哽咽,无助地扭头抱住了母亲,那柔软的身子几欲跌倒。 见女儿如此无助,做母亲的不由地心痛。 二十年前,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本不想自己的悲剧落在女儿身上,才离开,殊不知如此悲剧还是落到女儿身上。 “你爱他吗?”美艳妇人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表情郑重。 “我”阴嫚握紧了粉拳,嘴唇被咬破,“我能吗?” “能,你能!”母亲的话很柔却很坚定。 阴嫚心中一颤,猛地抬头望向母亲,目光犹如丝丝光束探视着,祈求着。 “母亲,是真的吗?女儿能爱李肇吗?”她的泪没有停止,丝丝地渗透着。 “真的!”母亲爱惜地吻了一下女儿的柔发,“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嬴政的儿子。” “当年母亲带走的并非李家儿子,而是嬴政的儿子。” “啊!”阴嫚不知所以,更不明白母亲这话是何意,目光更加浓烈。 “呵呵!”母亲笑了,没有再多作解释,而是说,“总之,你可以爱他,他也可以爱你。” “真的!”那一瞬间,阴嫚心花怒放,可下一刻却望着那千丈断谷,默默垂泪,“可是,我们再也不能了。” 这一刻,她变得非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母亲.”她深深地望了母亲一眼,抹干泪珠,一个笑容绽放脸上,“谢谢你这些日的陪伴,让女子感受从未有过的母爱。” “但”说到这里,阴嫚突然推开母亲,微微一躬,“再见了母亲,恕女儿不孝,他死了,女儿也不苟活,如果有下一世.” “阴嫚你要干嘛?不行,他并没有死,如果你死了,就真正无法见到他了。” 第552章 恐怖如斯 看到女儿这个动作,母亲那里不知要发生什么,连忙呵斥,手一伸,动作竟然非常快,紧紧将女儿拉住。 “你说什么?” 阴嫚顿了顿,身体连忙向前靠了靠,轻生之念戛然而止,却是紧紧盯着母亲。 “母亲你快说说,李肇真的没有死吗?” 犹如获得新生,眼眶的泪珠不禁又冒了出来。 美艳妇人沉默,有些事她不知如何和女儿解释,有些事也不能说,只得咬了咬牙,竖起右手发誓说:“女儿你要记住,李肇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只是个中原因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还是,你骗我的?” 阴嫚摇头,她不能接受母亲这个说法。 “母亲绝不骗你,至于隐情是有的,但目前不能告诉你。” “当然,你想快点见到李肇,就必须寻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能见到李肇,寻什么东西都愿意。” 美艳妇人目光在偌大的白花谷扫过,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为白花谷了,应称为火海。 数以万计的白花在这一把火中化为灰烬。 “一样很珍贵的东西,主要有了它,我们就可以.”说到这里,妇人不再说,目光深深地在火海中扫过,“只可惜,咱们在此寻个遍也无法寻之。” “那在哪里可以寻之?”阴嫚迫切地问。 “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 “什么意思?”阴嫚至今也无法参透此话意思。 “那些珍贵东西很有可能就在这些地方,至于是何物,如你是有缘人,自然能得之。”美艳妇人念叨着,似乎在告诉阴嫚,又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疲惫的眼角多了丝纹路。 “山陵无合是在沛县吧!可我并没有得到什么呀!” 阴嫚曾在栖山逗留数日,什么也没有得到。 “那是因为此物与你无缘。” “那咱们赶紧去雪山之巅,说不定能有缘。” “也罢!那个地方也该走一趟了。” 于是,两人迈过岩石,沿着山间险路走了。 山峰之上出现两人,谷中人并不知道,但他们也不想去知道,因为,樊哙从火海中跳了出来,却没有将军的身影。 “兄,将军呢?” 见到樊哙,百夫长急切地问,却不知此刻的樊哙浑身是灰烬,衣饰被烧成了一团团,头发和眉毛不翼而飞,只有光秃中残留一片被烧灼的痕迹,其人也是灼伤严重,要不是身段壮实,恐难以支撑。 “少爷被被项公的人推下了断谷,恐怕难以.生还。” 身体严重烧伤,再加之之前的伤,整个人处于异常虚弱的状态,要不是为了将此消息带出,恐怕他已丧命于火海中。 “什么?项公,又是项公,他竟害了将军”百夫长听之重重地软倒地下,精神为之崩溃。 将军是他们的支柱,是他们永远的神,更是陛下严令要保护的人,此刻竟然,竟然被害了,是他们保护不力,是他们无能。 “来人,快给兄治疗。” 百人队里是有医护者和一些药物的,这是李肇专门为他们所弄,药物也是上林苑医馆所制,对行军损伤有奇效。 百夫长没有亲自为樊哙处理伤势,甚至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此刻目光冷如冰霜,散发着摄人煞气,震人心魄。 “百夫长你要干甚?” 看到头领如此表情,众精锐举起了手中的大杀器,上前一步问。 “杀项公之人,为将军报仇。” “我等愿往!”精锐们无一人退缩,异口同声地齐吼。 “即使死,可否做到?”百夫长压抑住心中的愤怒。 “可!” “好,我等便灭之,即使死。” “嚯嚯嚯!” 人虽不多,却依旧震彻山谷。 “杀!” 在百夫长带领下,一百精锐气势凛凛地步出白花谷,直面数百众贼人。 此刻,贼人已经越来越近,山谷本来就不大,在数百人围拢下水泄不通,他们能见到他们的面容,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更能看到他们手中大杀器。 果然如无拳说的那般,他们的大杀器和己方所执的差不多,但又如何?他们不惧,他们一定会杀死这些人,为将军报仇,无一人能幸免。 “杀!” 百夫长重新走到三管火箭炮跟前,生涩地操作起来,他要先试验一番火箭炮,如果不行,他们还有一条命,一条随时可放弃的命。 “杀!”众精锐手执机枪,腰缠手榴弹,竟直挺挺地站着,死,已置之度外。 “让他们毁灭吧!或,我等与之毁灭。” “开炮!” 百夫长发出激昂的声音,直击贼人。炮孔对准,咔嚓,扣动扳机,嘭的一声,顿时有飞物直冲天际,向着贼人而去。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划过,其尾,直入贼群之中。 隆! 惊天巨响,一片弹花在贼群中散开,光焰冲天,如烈日爆发,火海呻吟,毁灭整个方圆之中。 第一炮试验成功。 “这是什么东西?”有贼人发出惊叫,无奈声音刚落,便被光焰吞没。 “杀!”百夫长的脸庞非常狰狞,他顾不得火箭炮的威力有多强,他只想尽杀贼人,为将军报仇。 隆隆! 两发齐放,何等震撼。 第二三炮试验成功,有惊天威力,这是百夫长心中想法,但这想法只是维持一个呼吸便被愤怒所填充。 继续装弹,发射。 隆隆隆! 仿似地震,地面震动了起来,处处是硝烟,他已不想听到贼人那绝望的惨叫,他只想撕碎贼人的心,让他们尝尝失去生命的痛苦。 让他们知道,为虎作伥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不该害将军,既然做了,就要付出命的代价。 他们都得死,尸骨不存,九世不存。 百夫长近似变态地嘶吼着。 隆隆隆. 巨响不绝,地面不堪重负,竟裂开了一道道缝,疯狂地蔓延向山谷,引发山体滑坡,将这一切都填没 待巨响息,面前已是惨淡一片,无一人从中逃出来,无一人有机会发出惨叫,更无人能看清毁灭他们的是什么东西,就消匿于人世 “将军,我等为你报仇了。”(本章完) 第553章 李肇没死 断谷下,一片片白骨,谷底雾气迷蒙,终日不见晴天,正是这种环境,滋生了很多矮树植物,遮盖了整个地方,时不时有怪叫传来,触目惊心。 但,在一处地方,却是光滑如平地,也不知什么原因,即使周围绿植茂盛,这里也是光秃秃,在光秃之中,有一个七尺深坑,竟然是垂直而下,那形状有些离奇,一头大,尾部尖细,中间有齿痕,毫无规律。 再看深坑里,却是无一物,如有人靠近,必会一阵晕却,很是奇怪。 在深坑不远的地方,躺着一物,表面上有些烧灼痕迹,却不明显,破痕累累,足足被撕裂几大口子。 此物突然动了,不,不是物,而是一人,竟坐了起来,好奇又略带些畏惧地看着四处,心悸不已。 此人正是李肇,正如美艳妇人所说,他并没有死。至于美艳妇人口中的没死是不是如此刻般活生生地坐着,还是灵魂未死,反正都一样。 千丈高空中落下,要是一般人肯定已是尸首分离,但李肇没有,还毫无一点伤痕,就衣饰被刮破罢了。 正如上次跳崖般,在被丑女推下去之际,他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了降落伞,才让之稳稳地降落谷底。 但即使如此,也让他有种死的感觉,不知为何,人一到这里,便感觉整个人要晕却,随时可能死去。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令他即使感觉很危险也不自禁睡了过去,待醒来后才有时间打量周围。 山峰和栖山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栖山下是人家,这里却是封闭的,四面环绕,完全将这里隔绝。 这里就似一个囚笼,四周山峰高耸,人要是跌落此地,如果不摔死,也必会吓死或者饿死。 “也难怪有如此多白骨,这是绝境。” 李肇站起来呢喃,不过他并不怕,别人跌落而下只有死一途,他却不然,因为他有着百货商店,前世的飞行工具足以让他逃生。 正准备从百货商店里找找看有什么工具可以逃生时,突看到脚下的白骨,顿感不对劲。 不是所有白骨都不对劲,而是一部分。 看之明显和正常人骨骼不同,即使散架了也能看出其有些歪斜,有些地方很大,有些地方却很小,和正常的骨骼完全不同。 甚至有些长短都有很大区别。 李肇想起白花地那推自己跌落谷中的丑女,身段没有什么不同,但那面容却是奇大,完全不是人类头颅。 还有樊哙也描述过谷中人形貌,畸形,对,这里的骨骼就是畸形,包括丑女的脸也是畸形。 这就令人费解了,为何白花谷中有那么多畸形人呢? 不应该呀!这个疑问再次浮现。 好奇心驱使,让他围绕着白骨转了一圈,突然眼睛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片空地,此空地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空地中还有一个深坑。 看之深坑 等等,李肇的眼睛徒然放大,死死地盯着那深坑,深坑表面如小狗般大,但形状非常熟悉。 对,就是很熟悉,那形状分明就是前世一把钥匙所应该有的样貌。 现时的钥匙大多头有一圈,尾有凸锥,而这个钥匙印却是有着齿痕,完全就是前世社会钥匙的形状。 “怎会这样?前世的钥匙怎会落于此,还如此巨大?”比起前世一般的钥匙里,这钥匙形状太大了,李肇想不透,便决定去看个究竟。 但,越靠近深坑就有越大晕却感,让之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靠近,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旁边有挖掘过的痕迹。 李肇叹气,很明显,里面状似前世钥匙之物肯定是被人挖走了。 只是,这是什么东西呢? 这里晕却感太强,不敢多逗留,连忙走开,可还未走多远,便听到山间有回音,这是人的声音。 “小心,快到了。” 李肇连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目光却紧紧地盯着。 只见断谷之上悬挂着两人,两条绳索长长了悬下,一人快到谷底,另一人正在半空,话是谷底那人说的。 大概过了半支香的时间,两人都已到谷底,小心地走了过来。 “这里太恐怖了,咱们倒霉透了,如此苦差,难怪无一人敢接。” 一人边走边抱怨。 “那咱们赶紧观察一番,无论有没有李肇的尸体,我们都说他死了,知道吗?” “还有,项公让我们留意看是否有奇特之物,要仔细找找,如真有,咱们就发了。”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便到白骨旁。 李肇听着他们的说话,脸色凝重起来,连忙往里躲了躲。 这两人是项公的人,要找自己,可是,项公怎知道自己坠崖了?难道这是项公的阴谋?项公要自己死? 丑女是主要下手人,而这二人便是确定自己死了没有。 想想李肇感觉背后冷汗阵阵,之前的项公想拉拢自己,此刻要杀死自己,这是拉拢不成要杀人灭口。 显然,他成了项公要针对的对象。 或许,这次白花谷之行是有预谋的,目的是让自己死,目前看来,项公的计划成功了,不过令项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死。 还有,他们要寻找什么奇特之物呢? “奇怪了,李肇从那么高的谷中掉下来,怎就没有尸体呢?”二人的话又传了过来。 “兴许是被兽给叼了。” 呜呜呜! 这时,有怪叫很配合地响了起来,在山谷中回荡。 两人打个寒颤:“还真可能是,咱们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上去就说李肇已经死了。” “是极,是极!” 于是,两人往回走,冷不防一人又惊叫起来。 “那有一个深坑,很是奇特,看看是什么?” 两人走近,李肇清晰地看到他们的身体晃了晃,应该是晕却感所致,也就是说凡是到此之人都会有晕却感。 “此状非常奇怪,可惜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一人遗憾地说。 但另一人高兴了起来,道:“已经足够了,兴许这就是项公让咱们寻找之物,虽没有实物,却也知道形状不是?” 实在这深坑形状太奇怪了,完全不似天然形成的。 “是极,是极,咱们就对项公说有奇特之物下落,只是被附近山人挖走了。” “是极,是极,快走吧!这里太恐怖了。” 于是,两人走了,再顺着绳索爬了上去,最终却没有将绳索收起来。 一会后李肇惊喜,二人这是给他逃生的机会呀!当然,二人并不是为自己而留,想必是专门留下为下次下谷之用吧! 既然如此,得马上离开这里。 原本李肇想购买出飞行物上去的,此刻看来不用了。 半个时辰后,李肇终于顺着二人留下的绳索爬了上来,顿时累得精疲力尽,大汗淋漓,却不敢停留,马上离开。 也不知走了多久,更没有一点方向感,见没有了威胁,突见一深潭,潭中水清澈见底,见之大喜,一日来的奔波,身子早已恶臭不堪,便要清洗一番。 噗通! 纵身一跃跳入潭中,清凉入身,爽快极了,可就在这时,潭中却响起一声惊叫。 “啊!登徒子。” (本章完) 第554章 美人送怀 李肇才跳进水中便听此一叫,顿时愣了一下,连忙看去,却见一女子也于潭中,水掩盖了大部分身子,只露出头部和香肩。 水清澈透底,隐约可见其轮廓。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长长的柔发披肩而下,在水的浸泡下如浮萍般绰约娇媚,再加之若隐若现的沟壑,使人心生荡漾,难以自制。 这是一妙龄女子,‘啊’声便是其发出。 “你还看!” 被惊艳到的李肇连忙尴尬地别过脸去,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滚!” “是,是!”如此场面,认真来说就是偷窥,李肇虽接触过不少美人,却是个君子,连忙拖着湿漉漉的身躯爬上岸。 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去,他要等女子起来了之后继续洗,实在身上恶臭难闻。 “你怎么还不走,还想看吗?” 见李肇没有离去,女人嗔怪叫喝,手紧紧地护于胸前,李肇却不服气了,这水潭乃天生所成,又不是女子一人的,凭什么他要离去,要离去也该她呀! 并没有动,不好气地嘀咕:“我为何要离去?” 女子气得不轻,怒喝。虽是怒,但那声音异常悦耳。 “好,有本事你就不走。” 声音虽美,但脾气倒不怎么样。 只听细细索索的声音,李肇知道女子已经上岸,并且应该穿好衣饰,便扭过头来再准备下水洗洗,却被那美艳惊住了,此美虽比不上阴嫚的娇弱态,逊色于诗雅容貌,却比两者更妩媚多情,野性诱惑十足。 “还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泼辣劲儿也不赖,李肇却不对付,瞥了一眼道:“谁看你,我只不过想再洗洗罢了。” 话毕,正准备跳落水中,突听背后传来细细索索声音,更有骂咧:“这是什么鬼天气,那么热,这里有小溪,那边想必有水潭,咱们去洗洗。” 这是男人的声音,李肇警惕心提了起来,连忙望去,却脸色变了变,来人有两个,人很陌生,但那装束很熟悉,和断谷下所见过的两人一样。 他们很有可能是项公的人。 “不好,怎就寻到这里来了?难道我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 李肇暗叫不好,连忙看了看周围,三面无遮掩物,再看女子这边,却是密林,连忙走了过去,速度很快。 “你要干嘛?”女子正系着罗衫,却见此人奔着自己而来,那目光仿似很不善,连忙退了退,警惕地喝叫。 “不要作声!” 李肇一把扯过女子,将其往密林里拉,并不是他有歹心,实在女子就是个变数,万一自己藏起来而女子却说出自己隐藏处,必定会暴露。 他不知道项公的人认不认得自己,如果认得,那麻烦就大了。 可这个过程太过突兀,也兴许用力过猛,又或许被脚下树枝一绊,两个人竟一齐摔了下去,刚好地面是斜的,直往密林而去。 沿着斜坡滚落而下,女子兴许是紧张,这个过程中紧紧地抓住李肇,李肇也条件反射般抱住女子,就这样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如车轮般滚动,一下子消失于眼前。 “你”罗衫并未系紧,被这么一着竟掀开了,那内衣若隐若现,女子羞涩难当,却是大怒,正要大骂出声,却被李肇的手紧紧地捂住了。 “不要作声,外面有歹人。” 两人就这样匐于密林中,身体贴着身体,大眼瞪着小眼,而李肇的手始终捂着,让女子发不出声,但听之有歹人,女子倒也变得平静下来,放弃了挣扎,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但那诱人的双眼怒视着,直要焚烧李肇。 躯体相触,‘嫩滑’可及,特别是那沟壑睁眼可见,滴水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女人特有的体香扑面。李肇身边虽有着女子,却从未有过如此行径,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直让他吃不消。 “往哪儿看呢?再看就挖掉你的眼睛。” 女子愤怒到极点,却也很配合地没有动,只是低声轻喝。 “不看,不看。”李肇连忙别过脸去,但那‘诱人’非常考验他的意志力,直让心底荡起潮浪,久久不息。 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才听见水潭中‘哗哗’声平息,想必那两人走了,李肇才松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却见女子翻身坐起,连忙系紧罗衫,脸色一片通红,但那双眸依旧是火。 “登徒子,敢如此对待本小姐,定让你吃尽苦头,给你两个选择,一,挖掉眼睛,二,跟我走。” “好吧,跟你走。” 李肇自知理亏,便也答应第二条,何况他得了解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好尽快赶回上林苑。 女子很有可能是本地人,却和自己发生如此尴尬的关系,即使问恐怕她也不会说,只得待到人群处再行询问。 当然,如此对待一女子,不给人家一个交代说不过去。 这个时代的女子可不同前世女子般开放。 东海郡,因东临海而得名,其离滨海驰道不远,倒也和咸阳多有沟通,不算闭塞之地。 郡丞府,此刻郡丞焦急万分,实因女儿消失了一整天,派出多波人寻找也不得其行踪。 “小姐究竟去哪儿了?” 来回踱步,问了一波又一波仆人,无一人能回答他。 女儿待字闺中,甚少出门,而且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更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如此之人失踪一日,叫那个父母不焦急。 这是其一,其二,明日郡守之子便要来提亲,如女儿不在,他如何能应付,能不急吗? 郡守的霸道他是见识过的。如果他硬气一点,也许能忽悠一下郡守,但他却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对郡守极其惧怕。 也正因为如此,而且女儿也不喜欢郡守之子,便来个离家出走。 “这如何是好?艳儿独自一人离家,人生地不熟的,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郡丞干急,旁边的仆人比他更急,建议道:“老爷,要不吩咐下去,让各县乡亭暗中留意,说不定能找到小姐。” “只能如此了!” 郡丞点头,苦笑着,却在这时,却有仆人匆匆来禀: “老爷,小姐回来了。”(本章完) 第555章 酒入愁肠愁更愁 郡丞宅。 一女带着一男,不,是绑着一男,双手被缚着,索的一头被女人牵着,宛如富家小姐牵一奴隶,但那男的并非奴隶,而是李肇。 女的自然是郡丞的女儿艳儿。 艳儿怕李肇溜走,特意将其绑了起来,李肇倒也不反抗,他看出女人并没有歹心,纯粹为了出气罢了。 其实如此行为也属常见,一些不听话的奴仆便常常被主人这样绑着溜街,此刻,外人看来,李肇就是一个奴隶,不知小姐从那里买回的奴隶。 艳儿也不解释。 郡丞见到女儿回来了,一颗心放了下来,只是不经意地瞥了李肇一眼便将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艳儿,你到哪儿去了,为父可是焦急得很。” 迎来的并非训斥,而是和睦,说明父女间的相处并不恶劣,反而很亲近。 “阿父莫要担心,女儿只是出去走走,顺便带个人回来罢了。” 在郡丞眼里这个人应该就是个奴隶了,心宽了宽。这男人不是女儿私交就好,他就能面对郡守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个崔少爷明日来提亲.”郡丞是个急性子,话未说几句便转到正事上,可话未说完便被艳儿打住了,“我不喜欢他,让他滚。” 一点都不客气,可谓刁蛮。 这可苦了郡丞,他不能强求女儿,却也不能得罪郡守,两头难。 “女儿,其实崔少爷人长得也不错,你嫁过去为父倒也安心。” “不可能,如此纨绔本小姐还看不上。”即使面对阿父,艳儿也不示弱,一副强势样子。 这一下愁煞了郡丞,在原地急得团团转,突地不知抽什么疯,竟向着柱子冲过去,“你叫为父如何面对郡守,还不如死了算了。” 让人拦都拦不住。 “老爷,你怎能?”旁边的仆人皆拦了过来,艳儿的速度更快,一把抓住郡丞背衣,将之拉住。 这个动作她太熟悉了。 “阿父你赢了,我听你的就是了。”艳儿嘟着嘴,一副很不忿的样子,待松开郡丞的背衣后,转过身去。 这是父亲的伎俩,她见识得太多了,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真的撞了柱子,她只能妥协。 “果真?”郡丞立刻换了个嘴脸,两眼放光地瞅着女儿,再三确认。 艳儿点头,却也提出条件:“女儿不嫁无能之人,如其真要娶女儿,必须过三关。” “哪三关?”郡丞并不拒绝,毕竟是他要嫁女儿,崔少爷真有才拿下女儿他也欢喜,如拿不下,他面对郡守时也能有个说法。 “第一关,诗歌,第二关,算术,第三关,骑马。” “三局二胜,如其胜于女儿,便是赢,女儿必嫁之。” 艳儿口气强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郡丞念叨着便走了,兴许是寻找郡守去了。 其实对于崔少爷的为人他知之甚详,就是纨绔之徒,他也不想女儿嫁于如此之徒。 只是碍于郡守压力才不得已答应其提亲罢了,此刻女儿提出如此条件却没有拒绝崔少爷提亲的意思,也算没有忤逆郡守。 至于崔少爷能否胜了女儿,那是不可能的,女儿才气远近闻名,无论算术还是诗歌皆擅长,反倒是崔少爷却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就是骑马方面,女儿却不算很精通,不过比起崔少爷强多了。 如果郡守答应下来,这就相当于间接地拒绝了提亲,两全其美之策。 见父亲走后,艳儿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怒望着李肇,喝道:“来人,将之关押起来,本小姐要好好折磨于他。” 仆人们对小姐突然之间发脾气有些莫名其妙,她人虽刁蛮,心却是善的,这是众所周知之事,怎会折磨于人呢? 不过他们不会细问,便有人将李肇带走,关押于一偏房里。 李肇苦笑,他还未见过如此喜怒无常之人,幸好此女说话虽难听点,却也不虐待于他,偏房雅致,倒也适合人住。 否则他就要治她一治,反正到了这里,随便问个人都能知道此地为何处,寻到咸阳并不难。 偏房有雅气,墙上有画,案几有书,微微檀香时不时扑鼻,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看便知是女子待过的地方。 “倒是奇怪,女子书香,稀少得很。” 女子无才便是德,往往女子甚少读书,但从此雅房来看,分明就没有这种陋俗,墙上有画,她是个高雅的人,案几有书,她是个有才之人。 女子口头上说虐待,但实际上却不然,此刻有仆人端来了飨食,竟有肉有酒,分外丰盛,李肇对女子又多了一个看法。 口不对心。 笑了笑,便端起酒,一饮而尽。 “咦!这酒.”李肇怔了怔,拿起爵凑近鼻子嗅了嗅,而后大感其怀。 这酒是上林苑所出,纯正喷香,度数比一般的高,也只有上林苑才能酿出这样的酒。 其实酿酒之事他并不太关心,皆是交给叔父。 此刻看来叔父打开了酒市场,卖至各个地方。 酒逢知己千杯少,孤独饮酒半分醒。 饮此酒,勾思念,提爵只为心中情。 饮着饮着,李肇不禁矫情,思绪流于心底,那一幕的一幕浮现,他不甘呀!他苦呀! 好不容易找到阴嫚的消息,却遭遇被推落断谷,失去寻找阴嫚的时机,他是不忿的,哀求的。 阴嫚是否就在花海中,她能否逃离火海,没有了白花谷,她又将去往何方? 有一种牵挂叫默默思念,暗暗寻找。 他此生只为找到她,她却遥遥无期,徒增伤悲。 “阴嫚,你可好?” 思绪莫名感伤。 李肇喝着喝着,脸红了,步子趔趄了,也不知什么驱使竟撞开了门,跌跌撞撞往外走。 口中却念叨着:“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喝!哈哈!” 李肇哈哈地笑着,举杯邀月,却有道不清的愁绪,只是无人知罢了,不,有人知。 正当他念叨着的时候,正往这里走的一女人为之一怔,学着念叨:“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好诗好诗!” 此女正是艳儿。 (本章完) 第556章 来了 艳儿本来想来折磨李肇一番,殊不知才来到就听到如此绝妙诗句,不禁惊艳。 先秦时期诗古涩难懂,就如诗经,秦朝诗慷慨激昂,忧伤寓情,就如楚辞。 但,自从轩墨诗选出来了之后,风格跟着变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独成一派。 轩墨诗选更是成为一种潮流,不但诗歌大家,才子佳人研之,连民间村夫都能吟上几句,可谓盛极一时,但作为作者的李肇却不知道。 艳儿乃东海郡才女,自然知道墨轩诗选,研读甚佳。 “酒入愁肠愁更愁!”艳儿重复念叨着,再看看李肇那趔趄步伐,手中举起之杯,还有那愁苦的脸。 “非常应景,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道出如此心绪,作出如此之诗。” 这句诗非常妙,却绝对不是早已有之,应该是此人临时所作。 “天呐!临时所作就能作出如此之诗,难道他乃诗歌大家?”艳儿自语,却摇头,诗歌大家她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此人。 “可是,他究竟是谁?” 此诗和轩墨诗选风格相差无几,水平相当,不,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作出和墨轩大家相当水平的诗,那会是谁呢? 艳儿摇头,她虽认识不少大家,却不知此人为何人。 缓缓地走了过来,却没有打扰李肇的意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情到深处自然浓,李肇执爵再饮。 此刻夜已临,明月从东方爬起,似喝醉了酒般晃呀晃着,晃上了枝头,倾撒柔白。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哈哈!干!” 不经意地,此人又念叨出了一诗,倏地令艳儿大吃一惊,此句虽不完整,却更应景,更妙! 绝对天人之作。 此人竟然连续作出如此之作,还是在几个呼吸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 她即使被大家誉为才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比之,此人才华胜于自己。 她想不到只是巧合遇到的登徒子竟然有如此文采。 默默地,她没有打扰李肇,想折磨之心也慢慢消退。 此时此刻,此人已入佳境,不易打扰!否则就是对诗的亵渎! 她默默地退走了。 翌日,正是崔少爷来提亲的日子,一行人气势凛凛,礼盒一个个被抬了进来。 显然,这是提亲之物,在崔少爷的眼里,他已经胸有成竹,艳儿绝对成为其囊中之物。 “艳儿,你良人我迎娶你来了。”崔少爷一身喜装,头高高抬起,行止乖张,意高风发。 一进到郡丞宅,便大声地嚷叫着,非常放肆。 仆人们都认识他,一个个不敢上前阻拦,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到了内堂。 艳儿就在内堂等着他们,却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崔少爷不学无术,其名声早已在东海郡传遍开来,更是登徒子,时有在坊间调戏女子行径。 “可知道了本小姐所说的三关?”一见到崔少爷,艳儿不耐烦地问。 “当然,三关而已,何以难哉!”崔少爷显得胸有成竹地回应,眼珠子却不不安分地在艳婀娜的身段上猛瞅。(本章完) 第557章 儒老来作证 艳儿很讨厌崔少爷这种眼神,豪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请的手势也不做,便独自找个位子坐下,她要对崔少爷进行三关。 如果崔少爷不令自己满意,什么提亲自可推却了。 崔少爷也不发怒,脸带微笑地坐下,面对着艳儿,这本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考验,自是没有其他人参加。 她要做的是让崔少爷知难而退,而崔少爷也很直接,让艳儿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提亲。 正当两人拉开架势的时候,却有一行人走了进来,前者霸道绝伦,气势压人,后面一列甲卒尾随,好不威风。 而郡丞陪于一旁,不停地谄笑,那敬畏之态无不体现。 “郡守大人,请上座。” 来人正是郡守,人一到便走上内堂正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也不招呼主人家,还大言吩咐:“郡丞,就让他们开始吧!不过你女儿也不要耍什么花样,有本官在,不可有诈。” 很明显,他亲自前来便是为儿子撑场面,杜绝艳儿反悔。 “本官就依你所言,如我儿过了三关,艳儿便嫁于我儿,如不可,我等回府,绝不叨扰。” 倒还算实在。 郡丞那敢反驳,连忙唯诺点头称是,没有一丝反对之言。 艳儿却不乐意,郡守此来明摆着便是下马威,他嘴里说着不许有诈,实际上有没有诈真不好说,遂提议:“郡守,艳儿提议请灵动儒老过来作证。” 说到灵动儒老,艳儿眼中现出崇敬,其他人也面露肃然。 灵动儒老名声可谓响彻大秦,乃多少儒士心中的神,即使身处东海之人也耳熟能详,最近,名声更是一时无两。 先从李肇发明蒸汽机时说起,儒老见识了蒸汽机后,惊李肇为天人,传闻要拜李肇为师,可李肇并没有理会他,后来听说进了学堂成为儒师。 其实灵动儒老的名声之所以在大秦如此响彻,靠的还是上林苑学堂儒师的身份。 随着上林苑的崛起,特别是学堂里出来的学子个个成为大秦栋梁,早已羡煞多少旁边,即使大秦三十六郡也是如此。 所以,上林苑便成了香馍馍,里面的老师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成为尊崇的存在。 灵动儒老虽年迈,却为了心中的道,竟开始游历人间,刚好游历到东海郡。 “这个嘛?”郡守思索一阵便答应下来,这也是为了艳儿死了那份抗拒的心。 外人认为其子必不是艳儿的对手,但真的是那样吗?有时候规则才是制胜之法。 “也罢!本官亲自请灵动儒老来此。” 一个时辰后,灵动儒老被请了过来,得知原因后欣喜地答应了,文比武斗之事他并不感兴趣,但感兴趣的是他的道。 动手才能致知,只有亲身经历某些事,才能得到真理,这是这些年他从李肇身上悟出之理。 李肇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成就,他不服,他也要在有生之年悟出自己的东西,才能无愧于灵动。 “好,尔等开始吧!有本老在,绝不允许有人弄虚作假,否则就是对老朽的不尊重,对上林苑学堂的不尊重。” 他适当地搬出了上林苑,以此来震慑众人,果然,一提到上林苑,无人不为之崇敬。 实在上林苑已经成为无人能捉摸的存在。 “第一关,诗歌!开始吧!” (本章完) 第558章 痴诗 儒老没有拖延,第一时间宣布诗歌考验开始。他事先已了解了这一次三关的要求。 听之,崔少爷胸有成竹地站了出来,眉目间尽是得意。 “艳儿,我之诗绝对令你满意,你就乖乖认输吧!” 这只是前提话,很快进入状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毫无思考间隙,更无情绪酝酿,一口气便说了出来,还端得洋洋得意。 “怎么样?此诗必胜于你吧!” “儒老,我之诗无人能比,更是切合当下诗体,第一关我一定过关,请定夺。” 崔少爷念毕,便对儒老说,就似乎他已经胜了。 诚然,众人听此诗面面相觑,却有学识者陷入沉思当中,少顷纷纷点头。 “妙,妙极了。” 郡守一拍案台,猛地起身大喝,郡丞缩了缩,露出无可奈何之色,实在此诗听之很妙,无人能反驳之。 而且还很巧妙地道出他作为伤心者,受到艳儿的背叛之伤,很自然地将自己放在被可怜的一边。 “郡丞,怎么样?我儿的诗情很厉害吧!”郡守猛一拍郡丞的肩膀,哈哈地笑了起来,逐而转头向儒老拱手,“儒老,此诗妙极,艳儿绝无可能作出比这更妙之诗,还请宣布我儿通过第一关。” 儒老点头,他也认为此诗非常妙,绝对称得上年间罕见,遂望向艳儿,似乎在询问她有没有更好的,如果没有就只能让崔少爷通关了。 却遭来艳儿不服气的目光,起身愤道:“此诗虽妙,却非他所作,不算。” 儒老听之面色一实,扭头望向崔少爷,询问:“艳儿的话可当真?” 崔少爷支吾,很想辩驳,却又好像理亏一般,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其实此诗出自轩墨诗选,乃轩墨先生所作,他抄袭。”艳儿继续说,指了指崔少爷,“你说是与不是?” “这”崔少爷眼神躲闪着,下一刻却义正辞严地回应,“是又如何?你可别忘了你没有规定一定要自己作,你所定乃凭借诗通过第一关,我这不是凭借诗来通关吗?” 艳儿一听怔了怔,的确,这三关她并没有设其他限制,更别说诗必须要自己作,没有规定,那崔少爷剽窃别人的诗也可通关。 “哈哈!没有话说了吧!”看到艳儿这个表情,崔少爷满脸欢喜,“儒老,还望快快宣布,第一关我过了。” 儒老摇头,事先没有规定好就够不上使诈,此关理应过关,正要宣布,却迎来艳儿的反驳:“不,你还未过,此关乃你需通过我的考验,如我所作之诗甚于你,你照样通不过。” 大家听之在理,却有人笑出声。 此诗乃轩墨先生所作,如此大家之作又有何人能甚之?即使艳儿乃东海才女也是一样。 郡守听之怒了,又是一拍案台站了起来,指着郡丞说:“你出尔反尔,可知后果?”这是无形中威胁,立时让郡丞缩了缩。 连忙附和道:“是极是极,不知郡守认为如何?” 郡守得逞一笑,道:“正如艳儿所说,她所作之诗必须要胜之我儿所作,否则便是败,我儿通关。” 这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即使平手也是崔少爷胜出,这有失公平,但郡丞那敢反驳,只得眼神示意女儿。 艳儿暗暗怒了一眼父亲,却也怪自己的话说得不够贴切,一时后悔不已。 即使她乃才女,却也没有把握胜之崔少爷那首诗,实在那首诗乃轩墨先生所作,她又如何能胜之?螳螂挡臂罢了。 除非轩墨本人前来,否则绝无人能比之。 “艳儿,你还是认输,让我通关吧!你虽有才情,可又如何能及轩墨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崔少爷揶揄着,似乎已经吃定了艳儿。 艳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如崔少爷所说,如按其诗情,绝不可能胜之,即使神仙附身也不行。 轩墨诗选里还有不少的诗,如念出一首恐怕也是旗鼓相当,很难胜之,怎么办?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心头一动,昨夜情景浮上心头。 那酒,那人,那衷情,似乎生了根般扎进她的脑海。 她不禁端起案几上早已准备好的美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愁更愁’,此刻她是愁的,这么一代入情景,立时有种豁然开朗感觉。 但还不够,第二爵下肚,不胜酒力的她强行灌入二爵,脸红了,人超脱了,连动作都变得离奇了起来。 “艳儿,你在作甚?输便输了,不可有失礼仪。”郡丞见之一急,连忙劝说。 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口气,特别是崔少爷所带来的人中就有有学识的人,不免心生讽刺:“痴哉!” 艳儿不管不顾,尽情地融入自己,最终脱口而出:“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啊! 此诗出,无人不震惊,咂舌不已! 特别是在如此情景下,饮酒、痴言、对众人的评价毫不在乎,愁当中有愁。 这一切是多么应景。 从诗的意境来看,和崔少爷之诗相差无几,但崔少爷之诗只是应了当下之境,还是强行加上去的,有做作之嫌,但艳儿的完全不同,她完全入境而作之。 而且此诗好像从未听过,对,就是没有听过。 “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妙哉,特别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正合老朽意,哈哈!我道轩墨乃大家,此女也不凡。” “妙极,我宣布,此诗胜于彼诗,崔少爷无法通关。” 儒老被此诗所动,竟站了起来激动地宣布。 一众人点头,实在这诗也将他们征服了,绝对是佳作,当然也有不服者,自然是崔少爷,但儒老都宣布了,他还能反驳吗? 遂不忿地说:“哼!无法通关又如何,还有两关,我必胜之,请开始第二关吧!” (本章完) 第559章 挑衅 崔少爷算是承认自己无法通过第一关,却并不气馁,依旧那么信心满怀,甚至眼际间藏着些许狡黠。 儒老遂他的意,朗声道:“请进行第二关,术算,这里有两份一样的钱籍,记录的是本郡一年内盐和铁的收入,此乃我亲自到盐官署和铁官署领之,绝对公正,而且总数也未算出。” “你二人先算,账房后算,谁算出的结果准确并且时间快者为胜。” 艳儿点头,这也是她和儒老商议过的,绝对公平。崔少爷没有一丝犹豫,很爽快地答应,并且率先站了出来,对着后面挥挥手,后面一人马上站了出来,对着崔少爷拱手,便走到钱籍前。 “你要作甚?” 艳儿见之,连忙喝叫。 崔少爷却不慌不忙地回应:“你只是说第二关乃术算,并没有说可以请人,也就是说只要胜之,就可通过第二关,是吗儒老?” 讪笑着望向儒老。 儒老怔了怔,的确,艳儿并没有明说此次考验的规则,既然没有说,谁来通关自然没有一个限定。 崔少爷这是抓通关的漏洞,艳儿顿时现出怒意,也怪她疏忽了。 “正是,尔等开始吧!”儒老望了望艳儿,只得点头。 艳儿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允。 “艳儿,你来比还是请人过来呀!”崔少爷看到脸色不悦的艳儿,心里笑开了花,调侃道。 他对艳儿太知根知底了,要是比拼二人的真才实学,即使十个崔少爷也无法胜之艳儿,但崔少爷却会抓漏洞,这也是他信心十足的原因。 此刻出列的便是郡府里的帐房,做了一辈子的帐,术算可谓得心应手,很少出错,即使出错也是在毫厘之间,令人叹服。 郡府里的账目之所以有条不紊,正是他的功劳。如此之人参与术算,艳儿必败无疑。 这是崔少爷的想法,当然也是大家的想法。 艳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如大家所想,她的术算虽然也不错,但要和账房相比,她拍马不及。 “怎么办?”看着那几叠厚重的账本和账房一脸不屑的表情,艳儿焦急了。 “艳儿,怎么还不开始?你不会想耍赖拖延时间吧!没用的,实力摆在这里,无论如何你也无法胜之。” “当然,你可以认输,没有必要如此出丑。” 崔少爷得意极了,继续说:“其实你还有机会,第一关我没有通过,第二关我通过,一胜一平,咱们平手,直接来第三关吧!” 显然,在崔少爷的眼里艳儿输了,还是如此毫无悬念。 一旁的郡守讲话了,却是对着郡丞说的:“郡丞,难道你想耍赖?快快让你女儿认输,莫要浪费时间。” 郡丞左右为难,深叹一口气后只得点头,实在,他也认为女儿必输无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当然,他也有些无力,这一关如被崔少爷通过,那第三关就更加毫无悬念了,崔少爷虽然不学无术,但在射箭方面还是有所成就的。 据说其能在百步之中射中靶心,堪称神射手,而艳儿虽然也有涉猎,却是菜鸟,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艳儿,咱们认输吧!其实嫁过去也未必”郡丞劝说着女儿,可遭来女儿的拒绝,“不行,我绝不会嫁于他。” 就是那么任性,率性而为。 郡守听之怒了,呵斥:“郡丞,你这是出尔反尔吗?那莫怪我发飙。” 郡丞最是怕郡守发飙,吓得低下了头。 “不,我父并非出尔反尔,而且尔等就胜了吗?”是艳儿的声音,她对着儒老拱手,“儒老,崔少爷可以请人算账,是否我也可以?” 在危难之际,他想到了一人。 “当然!”儒老点头。 “甚好!”艳儿对着崔少爷怒目一笑,便吩咐身旁的女仆,女仆听之皱着眉头,却还是走了。 这话听在崔少爷耳里是多么讽刺,艳儿的意思是说她也请人算账,嘿嘿!不免暗笑不已。 整个东海郡最好的账房便是他请来的这位胡账房,即使让艳儿去请账房又如何,还不是被碾压的存在,东海郡无人能胜胡账房。 不一会,在女仆的带领下走进来了一个戴着黑色斗纱的人,这个人不是李肇又是谁? 他来之时让女仆给他弄来斗纱,自然是为了不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毕竟项公的人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此地,要是被发现,免不了一番麻烦。 艳儿要请的人正是他,其实艳儿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整个东海郡她找不到能胜胡账房的人,也只有试试李肇了,一个能作出如此之诗的人,想必术算也不算差。 至于能否胜之胡账房,她并不抱太大希望,只希望不要输得太惨便可。 李肇见到眼前情景,不免皱眉,女仆让他过来时只说帮小姐出头,小姐就能原谅他,他才答应前来,殊不知却是如此多人。 不由目光扫过全场,顿时一滞,他竟然发现了熟人,正是当时找他麻烦的灵动儒老,不过此獠良心发现,竟跑到上林苑了,也算是自己人了。 再看其他,上座之人官威十足,想必乃地方大擎,不过并不在乎,以他此时此刻在大秦的地位,除了皇帝,无人能与之比肩。 这时,那女子竟一改之前态度,变得满脸堆笑了起来,话中却依旧霸道:“你如果帮我胜之崔少爷,我便原谅你。” 她将原谅二字提高了分贝,目光却是渴求的。 但‘原谅’二字却惹来崔少爷的不满,原谅,就是说此獠对艳儿做了什么,那小子究竟对艳儿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胜局就在眼前,而他已将艳儿当成他的禁脔,不能容许有人对艳儿做什么。 “小子,你究竟对艳儿做了什么,从实招来,否则你无法走出这里。” 瞅李肇身上破烂的衣着,他无视李肇是否有着其他身份,怒斥着。 李肇正想答应女子的请求,却听此獠如此霸道,不免怒火中烧,今时今日的他,如何能受人训斥,喝道:“我对艳儿做了什么又怎么啦?与你有关吗?” 这是要挑衅的节奏,崔少爷瞬间火爆,指着李肇威胁道:“小子你惨了,今日你绝对走不出这里,不,此刻你就走不出这里。” 话毕,大手一挥,便有奴役从其后走了过来,要对李肇动手,但一个声音喝住了他们。 “尔等休要胡来,难道想当着我的面使诈。”这是儒老的声音,艳儿请来李肇算账,而作为对立方的崔少爷却要对此人动手,这就是使诈。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从此人身上竟嗅到一丝熟悉感,就好像在那里见过,只是又一时说不出来。 被这么一喝,郡守发话了,“尔等皆退下,不可捣乱,此事容后再说。” 他的意思是等考验完毕再收拾李肇,但心中的火气也是簌簌地往上升。 在东海郡,还无人敢如此不将他的儿子放在眼里,此獠是第一个。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郡守站了起来,瞪着李肇。 李肇完全无视他:“我不关心你是谁,对你完全没有兴趣。” 郡守瞬间气炸,一张脸庞扭曲着,却碍于儒老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得‘哼’的一声甩袖坐了下来,同时警告:“小子,待此事毕,你最好祈求上天给你找条后路。” 赤裸裸的威胁。 李肇回怼:“我等着,希望如你所愿。” 气氛一度陷入紧张中,最终还是艳儿打破了沉寂,“你快快去算账,我原谅你了。” 就此人刚才怼郡守的气势,就值得原谅,实在太有男子气概了,男人生来当如此。 李肇点头,便走向堆着数本钱籍案几旁。 不用想也知道所谓算账便是算出这些账本的帐来。 穿越而来二十余载,在算账方面他还真是甚少接触,上林苑的帐都是叔父在打理,但拥有着现代手段和知识的他又怎会怕之。 算账而已,一蹴而就的事情。 “开始吧!一炷香的时间,如能在此时间内算出并非精准,便为胜。” 儒老的声音起,便有人燃起了香。 胡账房不愧为郡里的账房,手法非常熟练,几个回落便准备好一切,并翻开了账本,也就是钱籍。 随即从腰间拔出一个小袋子,迅速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小棍子来。 李肇对此并不陌生,在长安乡时就见过叔父如此算账,他当时还想着发明点什么减轻叔父的工作量,可最终还是忘了。 这是算筹,其实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普遍使用于算账上,它的算法很简单,便是用小棍子来记录,就像现代幼儿园的学生般用胶棒来计算最基本的加减法。 其实,后来的算盘也是在算筹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到了北宋之后就基本上成熟了。 也就是说此刻的算术工具非常原始,正因为工具的局限,导致算账非常慢。 李肇看之不免摇头,如此摆弄棍子算下去,要何时才能完成,不免迟迟未有动作。 不是他不能算,而是他被侮辱了,就前世思想,他一个成年人就好像在和一个幼儿园的幼儿比赛算术一般,丢人得很。 但,李肇认为丢人的事儿,在旁人眼里就是被胡账房的熟练算账给吓倒了。 崔少爷见之不免笑出了声:“小子,你不会啥也不懂吧!” (本章完) 第560章 简直是玩耍 几天前,李肇在白花谷遇难的事情从情报处中传到皇帝耳中,皇帝立时震怒。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李肇被逼得跳崖,这一次被推下断谷,每一次都是针对李肇而来。 “谁?究竟是谁如此针对李肇?难道我大秦就如此容不下功臣了吗?” 尚新在旁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连忙低声地说:“精锐传回的消息说乃项公所为。” “项公?又是项公,此人究竟是谁?”皇帝狠狠地一拳捶在案台上,指着下相和东海方向道,“无论项公是谁,都给朕查,查!就算将东部翻了个遍也要查出项公为何人,朕要生撕了他。” 皇帝的怒火难平,“来人,将郎中令、卫尉召来。” 此刻的密宫就似火焰山爆发,处处充满着烈焰,而中心正是嬴政。 一刻钟后,郎中令和卫尉同时赶来,个个气喘吁吁,面对皇帝暴怒,个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朕命尔等立刻率众出发下相,务必要找到项公,将之押归咸阳,朕要亲眼看看项公究竟为何物,敢如此对待朕的功臣。” 郎中令和卫尉哪敢有二话,立刻领命而去,几刻钟后,皇帝的亲卫,保卫皇城的卫尉皆整装待发,向着下相而去。 奔马飞扬,处处尘烟漂浮,俨如世界末日,其实就是末日来临,李肇噩耗,整个大秦震动。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密宫里,皇帝大吼:“铁鹰何在?” 这声音就如九天惊雷,震得处处作响,不一会儿铁鹰鬼魅般地出现,但他却收敛了很多,没有之前的放肆。 皇帝的震怒前所未有,无人敢触霉头。 “铁鹰,立刻发动黑冰台所有人搜寻李肇,如真遇害,朕要见到遗体,如没有,立刻救之。” “诺!”铁鹰来去匆匆,人一下子消失了。 三大卫队尽去,尚新担心了起来,担心地问:“陛下,密宫安危何如?” 皇帝不管不顾,声嘶道:“如李肇殁了,密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朕的安危次之,李肇才是重要。” 尚新一滞,他从未想象得到,李肇在皇帝的心目中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但担心只是瞬间,很快便定下心来,三大巨头离开,只有精锐才能很好地保护陛下了。 上林苑发生的事情李肇并不知道,此刻他冷眼看着崔少爷,即使头盖黑纱也无法掩饰他的讽刺。 反唇相讥道:“即使我啥也不会也不费吹灰之力而胜之。” 此话出,崔少爷带来的人哄堂大笑,郡丞府的人却忍不住掩嘴偷笑,实在这话太过滑稽。 在东海郡,何人敢言不费吹灰之力而胜了胡账房,唯此人尔! 艳儿有些难为情,后悔极了,后悔让此人出来,她只想死马当活马医,殊不知此马还未医便死了。 还真不如让她自己上阵,兴许还能输得有些尊严。 “别废话,赶紧吧!” 郡丞听得不耐烦,立刻催促李肇,因为胡账房已经进行了很久,香也燃了一半。 “对呀,赶紧呀!即使你输了,我也会原谅你的。”艳儿不想给太大的压力给李肇,柔声催促。 李肇轻笑,不紧不慢地走到钱籍旁,随手翻看着。 其实这钱籍并不复杂,每一项收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只待将之核算清楚就行。 胡账房的动作很麻利,已经算了一半,端得有条不紊,按如此趋势下去,即使有差错也只是毫厘之间。 少顷,也不知李肇怎么弄的,只是伸手往怀中一摸,竟摸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呈四方形,中间有棍条支撑着,棍条上乃一个个木制如车轱辘般的东西。 不过没有车轱辘大,显得小巧多了。 “这是甚?” 艳儿看之奇怪了,她从未见过如此东西,当然大家也没有见过。 “此乃算盘,专门算账用。” 李肇也不多作解释,开始从第一页开始翻钱籍。钱籍中的数目用小篆记录,穿越大秦那么多年,自然难不倒他。 啪啪啪! 第一页看完,同步的是算盘也发出声响。 只见每页的翻动都伴随着珠子的翻动,就这样持续下去。 再观胡账房,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开始大家都认为他翻看账目的速度很快,但自李肇开始翻看后,他的速度反而觉得如蜗牛爬行般。 相互对比之下,李肇就是在玩耍,对,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每府都有一本帐,或多或少而已,每府都有着算筹,几乎每个人都见过是如何算账的,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李肇般算。 这像什么,一页纸才看完就接着下一页了,和囫囵吞枣没什么两样。 那是胡闹! “哎!看来是真的啥都不懂!” 艳儿摇头,她已经不对李肇抱任何的幻想了。 哗啦啦!一只手翻动着!啪啪啪,另一只手在敲打着。 随着页数的减少,算盘里的珠子也往上增加着。 而再观胡账房,依旧那么有条不紊,页数也在慢慢减少,小棍子越积越多,那记录字样也越来越繁密。 最终,李肇敲响最后一颗珠子,轻轻地松口气,抹把汗道:“算完了。” “盐一百八十万九千六百三十二钱,铁五百万六千八百七十六钱。” 有数有目,还精准到最小位,仿似真有那么一回事。 “哈哈!小子,你是不是胡乱报一个数,还百万,算得就似真的一般。”崔少爷揶揄开来。 他甚少了解盐铁之事,自然不知百万和实际相差多少,但就觉得百万太离谱了。 但郡守却皱起眉头,因为这和去岁相差无几,然而,当想到李肇那玩弄般的计算时,顿时露出笑意,心想应该是此子知道去岁账目,胡乱报一个相似的数目罢了。 根本不放在心上,或许大家都有着这样的想法吧!此獠玩耍完毕,要丢人现眼了。 儒老对着李肇点点头,他不作任何评论,目光落在胡账房身上。 此刻的胡账房依旧还在算着,兴许是李肇给的压力太大,又或许那香已经燃到了尽头,背后竟然全湿透了,眉宇间尽是焦急。 终于,香燃尽,儒老连忙喝叫:“停,不许再算。” 胡账房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写下最后一个数字。 他也算完了。 “胡账房,报一下你的总数。” 胡账房显得很有信心,站起来拿着一张纸,有条不紊地宣读着:“盐一百八十万九千一百九十钱,铁五百万六千六百六十五钱。” 听之,郡守点头,这和去岁相差也不大,想必毫厘不差。 “好,请盐铁官署算之。”儒老点头,便吩咐盐铁官署账房。 又是一炷香过去,再过几刻钟,账房才堪堪将数目算出,但为了公平,儒老让他们重新算多两遍,足足耗费好几炷香的时间,才得到一个精准的数目。 “儒老,快快宣读结果如何?” (本章完) 第561章 极妙之算 儒老也不怠慢,接过账目总数后徐徐宣来。 “盐一百八十万九千六百三十二钱,铁五百万六千八百七十六钱。” 此话毕,全场哗然,纷纷惊惧地看着李肇。 此数目竟和彼数目完全一样。 这还得了,即使咸阳账房在算账时也做不到如此精准,往往钱籍核算中都是几番核算,无误之后才是最终数目,正如刚才官署账房操作一般。 可眼前这小子竟然一遍算过,就能精准如此,不,不是精准,是完全吻合,没有一丝差漏,就仿似他早已知道结果一般。 但事实证明他并没有提前知道结果,恰恰是第一个知道结果。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他算账的速度竟还那么快,在落后胡账房半炷香情况下还能赶超胡账房提前完成核算。 这已经不是账房所能做到的事情了,乃神人所为,恐怕整个大秦无一人能和之比肩。 艳儿听到结果后愣在当场许久说不出话,那炯炯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肇,就似要看穿李肇一般。 她完全想不到仅仅是半路上遇到的登徒子竟然有着如此的计算能力,非常人所能及也,而且,他的诗还作得那么好,完全可以和轩墨相比。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如此才学,如果说他默默无闻根本不可能,可想遍了她所能想到的,愣是想不出如何大人物才有如此能耐。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抓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大人物,不过,这都是次要,主要是,她胜了,两关两胜,崔少爷通不过她的考验,提亲便可推却,她不用嫁给这个不学无术之辈。 “不可能,他一无名之辈怎可算得如此精准,一定是使诈,使诈!”崔少爷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狂叫。 他对艳儿垂涎已久,并且多次让其父施压于郡丞,便是为了得到艳儿,此番三关更是作了充足的准备,怎可输呢? 而且,这小子故弄玄虚,完全是玩弄,又如何能算得出来,分明就是使诈,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 这小子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托儿罢了。 “你在质疑本老吗?”儒老听之大发雷霆,狠狠地盯着崔少爷,转头对郡守施压,“郡守,难道你也在质疑本老?质疑我上林苑?” “这,这”郡守当然不想就此罢休,如果儿子不发难,他也会发难,但儒老却提及上林苑,他为难了,连话语都说不清楚。 见父亲怂了,崔少爷却不管不顾,他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忤逆儒老道:“正是,本少爷就是质疑此事不公,这小子必定是事先得知结果。” 他毫无顾忌地指向李肇。 儒老气得身子乱颤,正要发作,却被李肇的话给压了下来,“你是输不起吗?还是为自己的不学无术找借口?” 李肇一步步地走向崔少爷。 “如果你承认自己不学无术,我可以再算一遍,让你心服口服。” 一点也不惧怕崔少爷,这让艳儿高看几眼。 “你再算一遍,看你是否还能使诈。”崔少爷气道。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不学无术了?”李肇冷笑着。 崔少爷一滞,不知不觉中,他被侮辱了,却是怒火中烧,冷道:“休要胡话,我此刻就找部分账目给你,看你是否还能精准地算出。” “如你真的使诈,别怪本少爷无情。” 狠狠地盯着李肇,目光要杀人,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还有儒老在,恐怕他就要动手了。 李肇说:“如果我能精准算出呢?你待如何?” “不可能,你一定是使诈!不可能再算得如此精准。”崔少爷耍起赖来,李肇真不想长时间面对这无赖之徒,准备再算一遍,以堵崔少爷之口,也好快快离开此地。 “这样吧!如我能精准算出,你便送我一匹快马。” 他有一个打算,便是让崔少爷心服口服,并趁机索得快马,就能尽快离开了。这是有人的地方,想问出这是何地很容易。 崔少爷见条件如此简单,便爽快地答应了,当然,答应的背后藏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遂从原有的账本中抽出数沓,丢到李肇跟前,冷笑地督促:“算吧!看你能否还如此精准,哼!” 李肇接过,拿出算盘正准备核算时,儒老却走了过来,神情看似特别激动。 “先生大才呀!老朽眼拙了,不知是如何如此精准地算出钱籍的?老朽甚是好奇。” 儒老就是非常好奇,以致全然忘了他还在主持这次的考验。 要说使诈,那绝对不可能,因为每一步都在他的监控当中,也就是说,先生所算乃真实所在,绝无半点虚假。 只是,如何之法才能算得如此之快呢?他知道原因肯定是出自那方形物上,可那物看之简陋,却完全看不懂。 自以前从李肇身上学到真正的格物致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道愈发清晰,更知道行万里路,探万般事才是真正的道,而眼前的方形物不就是道吗? 见灵动儒老如此诚心求学,李肇相当意外,而且他还是上林苑的人,自然不吝赐教。 和着账本,便悉心教着:“算盘在于珠算.” “满五进一,不满五不进;小珠进一,大珠退十.” 李肇在算账同时,不忘念着前世所学的珠算口诀,教着儒老,儒老虽到了耄耋之年,学得极其认真,时不时点头。 有了第一次经验,这次熟练多了,边教边算同时,竟很快便算出了结果,而且时间上又快了几分。 “天下竟还有如此奇妙的算法,此算盘妙哉,妙哉,我怎么就想不到呢?”看到李肇算完,儒老也似乎听了进去,竟发出无限感慨。 艳儿听之奇怪了,虽然她也在旁边看着,可对之一窍不通,愣是看不出其中道道来,不解地问:“儒老,此帐真的这么算出来的?” “当然,当然!哈哈!真乃神来之盘,老朽有生之年能见到此物,学到此法,真是三生无憾。” 儒老激动极了,竟抓住了李肇的手,似乎不知自己力气捏痛了李肇。 “先生,快告诉老朽,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562章 败北 “先生,快告诉老朽,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肇苦笑,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是后世人在前人基础上发明的,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信,遂支吾着。 儒老却不生气,自拍脑袋自怪:“我怎么就那么多事呢?先生如此大才,肯定是经过格物致知而得出的道,又岂是随便能说的。” 李肇无语,这那是他的道,他也是顺手从百货商店里拈来的好不好。 “哎!我妄为儒老呀!年轻后辈一个胜比一个,我却啥也不是。”儒老不等李肇回应,独自叹气,目光却炯炯地盯着李肇,“汝之能足可媲美上林苑李将军,可惜李将军不肯收老朽为徒,望先生能收老朽为徒,也好让老朽老来无憾。” 李肇挠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确,在蒸汽机试验成功之后,儒老就私自要拜他为师,可他太忙便拒绝了,当然,也有儒老名气太甚他不敢收的原因,殊不知却成为儒老的遗憾,还真想不到。 “媲美上林苑李将军?儒老要拜师?”看着如此情形听着如此话,艳儿咂舌,却有种荒唐感觉,暗想自己随意抓来的一个人竟有如此之能吗?连大名鼎鼎的儒老都要拜师了。 而且儒老还将之和上林苑李将军相比,难道此人真的到了如此地步了? 对于上林苑李将军,她熟知得很,那是无所不能之人,听闻轩墨就是他,还创造出各种奇迹,在民间已经被神化了。 当然,那个少女不怀春,对于如李将军这样的人,为之倾倒的女子不计其数,她便是其中之一,在她心目中,从未见过的李将军就是她心中的偶像。 她成为东海郡才女,也是因李将军而起,以致看到不学无术的崔少爷就有种恶心感,此人和李将军相比,就是天壤之别,又如何能入她的眼? 而此刻眼前人却被儒老说成可媲美李将军之人,如何教她不惊讶?于是,看向李肇的目光多了一丝异样。 “在叨叨什么,还不赶紧让官署的账房算账,我就不信他拨弄几下就真的能算得如此精准。” 儒老的做法令崔少爷很不满意,不耐烦地催促道,却也给李肇一个无声拒绝儒老的机会,他忙替儒老吩咐账房。 连儒老都恭敬对待之人,账房又如何敢怠慢,连忙用算筹之法算了几遍,最终得到一个结果,当两者结果对比时,竟还是毫厘不差。 这下崔少爷闭嘴了,郡守退缩了。 如果说一次精准是使诈,那两次精准,还是崔少爷挑选钱籍的情况下呢?无人会想是李肇使诈,那唯一解释便是他的算账方法和那被称为算盘的东西。 “哈哈!不错,不错!”郡丞笑了起来,对女儿满意极了,嚷嚷道,“想不到我女儿离家出走竟是为了寻找先生,为父错怪你了。” 艳儿有些不好意思,父亲这是误会她了,只得缓和尴尬,亲自道:“崔少爷,第二关你也无法通过,考验失败,你走吧!自此不要纠缠于我。” 崔少爷听之眼红了,愤怒了,他看中的女子从未有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的,他怎能放过艳儿,即使无法通过什么考验。 不,考验在他眼中算啥,他给脸那就是考验,不给脸啥也不是。 不由桀笑了起来:“我宣布,三关作废,今日艳儿必须是我的人,不行也得行。”异常霸道,那嚣张之态尽显。 狐狸尾巴外露。 这是要硬抢的作势。 “你,无耻!”艳儿嗔叫,愤怒让她满脸通红,但此红夹带着女子的妩媚,更添几分诱惑,崔少爷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淫邪地大叫,“来人,将艳儿给我带走,今晚便办了她。” 艳儿听此言吓坏了,也不知那里的胆气扯着李肇往前推,喝叫:“你不能这样,我已经有夫婿了,正是他。” 指着李肇。 李肇愣了愣,暗道这是无妄之灾,他连女子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何来是她夫婿,而且他不想趟这浑水,遂连忙退开说:“不,不,我只是碰巧路过,再碰巧遇见她而已。” 这说的是事实,却遭来艳儿的反驳:“什么碰巧,你都抱了人家了,还看了人家的”说到这里,她脸瞬间通红,羞涩地埋下了头。 这话大家都懂,瞬间便引爆火药桶,特别是崔少爷。 “你,你竟敢碰我的女人,找死!” “来人,打断他的腿,擒至府中,我要让之生不如死。” 崔少爷跳了起来,狠狠地吩咐侍从。 瞬间,十来侍从便冲了上来。 李肇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个什么艳儿是要害死他,他都是无意而为好不好,他没有那个心。 却见十来人冲过来,来不及多想,手连忙伸进怀中,里面躺着手枪,如这些人真对他动手,他不介意杀几个人。 不过儒老出声喝住了他们。 “尔等休得胡来,都给我退回去,否则就是侵犯于我,侵犯我上林苑。”儒老又拿出上林苑来当挡箭牌。 果然,这个挡箭牌就是好用,立时震慑住崔少爷等人。 崔少爷不忿气地望向郡守,这是询问郡守的意见,郡守站了起来,定睛看了儒老好几个呼吸,才压下心中不悦,扭头喝叫:“咱们走!” 不过却回头冷冷看了李肇一眼,阴阳怪气道:“小子,本郡守在府上等着你,希望你来拜访。”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便是让李肇登门谢罪,李肇又怎会遂他的意,冷道:“如我真上门,恐怕你会吓得屁股尿流。” “哼!走着瞧!” 一行人气匆匆地走了。 艳儿松了口气,郡丞更是离谱,重重地坐于坐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种劫后余生感觉,突见李肇杵于一旁,望着郡守离开方向露出不屑状,心中一愣。 但凡民见到官都会颤颤惊惊,而此人完全没有这种作态,再加之儒老称之为先生,便多了几分好奇,也不敢怠慢,连忙走过来问:“先生,如何称呼?” 李肇挤出一点笑容,也不隐瞒回答:“李姓。”(本章完) 第563章 郡丞的担心 郡丞心中念叨着这个字,若有所思,突然一个名字浮上心头,却很快摇头。 那样的大人物断然不会出现在东海郡,想必先生如此才能,定是隐士。 倒是儒老怔了怔,暗暗地打量着,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连忙再次提出自己想法:“先生,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还请收老朽为徒。” 他是铁了心要拜师。 这让郡丞露出怪异目光,一耄耋之年缠着弱冠之年拜师,怎么看就怎么别扭,不过也可看出此子不同凡响。 “不好意思儒老,李某真的没有收徒的打算,如你真想了解更多道,最好去上林苑。” 这是劝说儒老不要到处乱跑,上林苑才是他的归宿。 当然,有着如此大擎坐镇上林苑学堂,对学堂正面影响是巨大的。 “也罢!”儒老有些失望,却不想勉强,“待我游历各郡,自然回上林苑。” “不过你我相遇,便是缘分,老朽还想向先生请教一些事,还望不要拒绝。”儒老拱手,态度谦卑,足见他的诚恳。 李肇还真不想在此逗留太久,却不好意思再拒绝儒老,便点头:“可,不知儒老要请教何事?” 儒老心中一喜,连忙道:“老朽有幸在一猎户家见得一物,此物很是奇特,不知为何物,还望先生解惑。” “如何奇特?”李肇倒是奇怪了,儒老历经人间岁月,应该见多识广,却说有物奇特,那必是无人识得之物,那会是何物呢? 勾起了他的兴趣。 “此物六尺,头为圆,中有齿,端稍窄,人靠近之有晕却,久之身体不适,猎户说此乃不祥之物,老朽却认为乃天物,就是不知为何物?” 李肇一听却退了退,脸现惊讶,忙说:“快快领我去看看。”他似乎想到什么。 “可!”儒老看到李肇瞬间变化的脸色,知道其一定知道点什么,连忙答应,但郡丞却拦住了他,劝说道,“先生,不可,不可呀!郡守恐对你不利,此刻切不可离开府中,否则.” 否则的话就不用再说,想必大家都懂。 这不,这么一提醒引起大家注意,按照崔少爷的睚眦必报,定然不会放过李肇,身在郡丞府中倒也暂时安全,若是出去就不一定了。 艳儿也露出忧色,她最知道崔少爷的狠,也劝说:“是呀!千万不可外出,选个时间我秘密送你出城,必能保下你,只要离开此地,就安全了。” 李肇摆摆手,他还真的一点不在乎,只要郡守敢对他动手,他不介意灭之,手枪可不是吃素的。 “儒老,咱们走吧!” 没有犹豫,催促着儒老。 儒老点头,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肇先走,李肇倒也不客气,率先走了出去,似乎完全不将郡丞父女俩的提醒放在心上。 这个动作却将艳儿气到了,其实她真不想李肇离开,起码不是现在。 “不行,此刻不能走,你可是抱过我,得给我一个交代。”故意找借口。 这是铁了心要留下李肇,李肇哭笑不得,此女这是决意要纠缠于他,遂扭头问:“你要我如何交代?” 艳儿嘟起嘴,耍出刁蛮的一面道:“刚才我已宣布你乃我夫婿,你要是走了,我待如何?” 李肇犯难了,这个时代女子将名声看得很重,决意不会胡乱造之,如从其口中说出,便会落人话柄,对其名节有损。 除非两人关系成为事实。 但李肇怎可让之成为事实,他心中只有阴嫚一个。 还有此女未免太草率了,他们仅仅相处几天就要留下自己,这和门当户对完全不对调。 “你想怎么样?” “要么留下来,要么带我走。” 李肇苦笑,恐怕这才是艳儿的目的,也是为了摆脱崔少爷,而自己却成为那个冤大头。不过,他又能如何选择,抱过她是事实,看到她的身子也是事实,推脱不掉,至于强硬离去,却不符合他的本心。 当然,留下来根本不可能,唯有带她走。 李肇没有回答,扭头瞅向郡丞。将人家女儿带走,肯定得征求人家意见。 郡丞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最终叹口气开口了:“先生可否告知我你乃何人?”这是要查家底,当然也是想女儿有个保障。 李肇笑了笑,却不能告知,只得应付式回答:“不日必会告知。” 郡丞没有再问,只是摆摆手,似乎内心极其挣扎,艰难地道:“罢了,走吧!” 短短几话,却仿似历经万千劫难。他想女儿留在身边,却无法保护女儿,这是他的悲。 李肇默然,对其一躬,道:“郡丞放心,李某必会善待于艳儿。” 这话很明白了,他带走艳儿绝不会亏待于她,当然,上林苑之主带回来的人,又有谁敢亏待,百般讨好也常有之。 至于郡丞为何会让女儿离去,恐怕是为了远离崔少爷,为父之心是伟大的。 得到明确的答案,艳儿反而伤感了起来,对着郡丞深深一拜,“女儿拜别,望父珍重。” 有种生死离别的意味,李肇不禁为之感触,为了女儿免受遭殃,为父者舍弃至亲,常人难以做到。 或许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话毕,艳儿命女仆匆匆去收拾,便要随李肇而去,这时,郡丞领来了十来持剑仆人,个个长得精壮,想必乃郡丞府中护卫。 “先生,望好好对艳儿,她虽刁蛮,却是善心之人,在下谢过了。” 他指了指身后仆人,“此些人乃府上忠直之人,他们会护尔等离开。” 艳儿见之急了,急叫:“阿父,他们离开了,那你呢?如崔少爷找不到女儿,郡守不会放过你的,没有他们在,府中定会不堪一击。” 郡丞又何尝不知,却苦笑道:“只要你好,为父又何惧之。” 而后躬身来到儒老身边,作揖道:“在下恳请儒老护我之女,感激不尽。” 此行离开,如果只有李肇一人,他万万不会让女儿跟着,但有着儒老的存在就不同了,毕竟他乃上林苑的人。 即使郡守再霸道,遇到上林苑的人时也会斟酌几分。 儒老深吸口气,其实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是他也非畏缩之人,为了先生,他愿意和郡守较量一番。 “郡丞莫要客气,既然先生允艳儿一同前行,老朽必护之。” 有了这句话,郡丞放心多了。 李肇有些无奈,他只是好奇儒老所说之物罢了,却弄出个生死离别,有这个必要吗?但也可看出郡丞的用苦良心,十来护卫算是掏空他们的家底了。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郡丞府陷入危难中,便推却道:“郡丞,郡守罢了,不足挂齿,此些护卫还是留待府中吧!” 不足挂齿? 郡丞有些气,心忖:郡守势力庞大,跺跺脚就令东海郡颤抖的人物,小子不过有些才气,如何能和之对抗,怕到时连城门都走不出。 当然,他不能这样说,婉转道:“多个人多一份照应,艳儿第一次出门,我也心安。” 李肇苦笑,郡丞还是不相信他,也罢!有十来人在路上使唤也不错。 “走吧!” 一行人走出了郡丞府,由儒老领路,向着城门走去。 郡丞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不忍慢慢褪去,下一刻,换来的却是阴沉,突然大喝一声:“府中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到练武场拿武器,若崔少爷敢乱来,拼了整个郡丞府也要护艳儿他们周全。” 平时看着软弱的郡丞,此刻却变得异常狠厉,更带着丝丝决绝。 为了让女儿顺利离开,他豁出去了,即使以生命为代价。 第564章 被堵 几天前,下相,一处驿站里,郎中令焦头烂额地来回踱步,驿站送过来的饭食也顾不上吃,发散出去打探消息的郎官纷纷回来禀报,都没有寻找到李肇的踪迹,甚至有人到了白花谷,只看到被烧毁的谷和谷口狼藉的场面,再无其他消息。 此刻变得如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 “卫尉那边可有消息了?” 皇帝命他们火速寻找李肇,他们去了下相,卫尉则围绕着下相周围郡县寻找,可几天过去了,毫无消息,连类似的尸体都没有一具。 李肇就像人家蒸发了一般。 “暂时没有消息,卫尉此刻也焦头烂额。” 郎官回答。 郎中令一拳重重地砸在案几上,满脸怒气:“何人竟敢如此加害李将军?” 从白花谷被焚烧和谷口的狼藉来看,一定是有人预谋为之,能弄出如此大动静,也必是有能耐之人。 可皇帝并没有给他们只言片语关于贼人的消息,而且当今大秦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敢预谋此事。 这令他们更加犯难。 “如我知道是何人所为,必抽他的筋,拔他的骨。” 皇帝如此宠溺的人都敢下手,可见贼人放肆到何等地步,这样的人不是跋扈就是有恃无恐,不,恐怕有恃无恐说不上,毕竟李将军在整个大秦位高,更是皇帝宠臣,无人敢对他有恃无恐,唯一就是跋扈了。 “必是郡守无疑。” 也只有郡守般的人物才说得清了。大秦三十六郡,此地离咸阳较远,有人无视皇权也有可能。 “待我抓住他,必让他好看。” 已经几日了,他废寝忘食,火气早已蓄于头上,恐怕只需一个导火线就能引燃。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突地窗外有一丝动静,接着从中射进一柄短剑,短剑上绑着一纸,上面写着字。 “白花谷无李肇踪迹,断谷下更无尸首,李肇很有可能未死。” 郎中乃皇帝身边护卫,自然知道一些隐秘,有人以这样的方式告知此事,他不难猜测出此人身份。 当然,他不敢追出去细问,只得吩咐众人扩大搜寻范围,继续搜寻。 半天后,终于又迎来了卫尉的消息,而且是大消息,说有人在东海郡见过和李将军画像很像的人,被一女的领着,而此女正是郡丞之女。 “东海郡,郡丞?很好,很好,快,马上奔马前往东海郡城,我倒要看看郡丞为那般人物,敢掳掠李将军。” 在郎中令眼里,被人领着就是掳掠,而那人究竟是不是李将军他没有多想,反正有线索就好。 很快,所有人动员,皆奔往东海郡。 东海郡城,高墙耸立,城门守卫森严,因为前些年图安国的虎视眈眈,临近海域的东海郡可谓重兵把守,时刻也不敢放松。 李肇一行在儒老的带领下,向着城门而来。 出入城门是需要验传的,待到城门,艳儿将早已准备的验传递了过去,一看是艳儿,守将戒备了起来,看都不看验传便吩咐守卒围了过来。 “有图安细作,将之擒下。” 似乎他们早有准备一般,守卒竟快速地围拢起来,手中的戟对准了李肇等人。 李肇皱起眉头。 郡丞作为郡城三大巨头之一,而艳儿又是其女儿,守将说不认识不太可能,但这守将并没有看验传,就直接说他们是图安细作,这就可疑了。 不,不是可疑,直接就是他们成了郡守的帮凶。 这是有目的为之。 郡守不想他们出城,更给他们叩一个细作的帽子。 “胡说,我乃郡丞府之人。”艳儿再次扬起验传,守将却当做没有看到,有人过来要卸下他们随身兵器。 “你们敢?” 李肇大怒,厉喝出声:“验传未看,身份未验,便断定我等为细作,渎职也。” 还不待守将反应,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声音:“渎职又如何?说你是细作就是细作。” 李肇扭头望了过来,却见是崔少爷,他此刻正领着数十兵卒而来,一副要擒拿贼人的作势。 很明显,他们这是针对而来,想必早已在那儿候着。 但李肇却不惧,冷笑问:“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守将说的?” “我说的又如何?我认为你是细作就是细作,要什么验传和调查身份,在这里,我就是主宰。” 崔少爷双手左右摆动,头高高抬起,完全是目中无人之态,正神气地走了过来。 “是吗?这么说来,你已凌驾到皇帝之上了?” 李肇说着,警惕大大提高。 就此人作态,完全不将律法放在眼里,定是平时跋扈惯了,这样的人还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自己不反抗,很有可能会被擒,一旦擒下,他的命很悬。 “废话真多!来人,速速将细作擒下,交由郡尉发落,不,交由我发落。” 崔少爷已经不耐烦了,大声吩咐着兵卒。 “是!”数十兵卒异常听话,竟齐刷刷地分散开来行擒拿之态,倒是儒老出声了,“尔等敢?我乃上林苑之人,尔等是要冒犯上林苑吗?” 崔少爷见识过儒老这种狐假虎威,反倒不在意了,怒斥:“老家伙,别拿上林苑来威胁我,即使上林苑之主来了,我也照样擒下。” 儒老滞了滞,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过如此无脑之辈,当今还有人拿那上林苑之主来开刷,气得口齿不清:“你,你找死” 李肇脸色凝重,目光却冷冷望着一众人,扯了扯儒老:“儒老,不必和其人怄气,只会浪费涎水罢了。”便严神戒备了起来,手伸进怀中,紧紧地握住手枪。 对方人多,手枪却只有一把,恐难以对付,他暗算着是否要从百货商店里购买一柄机枪出来,给他们一个满堂红。 跋扈、胡作非为,这样的人该死。 “都给我拿下!”崔少爷再次出声,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想了想后,却露出残忍的笑,又说,“艳儿.就送到本少爷榻上,那小子和儒老,便押之府上,我父亲可是要求他们去拜访的,剩下的,都杀了吧!” “哈哈哈!小子,敢和我作对,这就是下场。” 崔少爷大笑了起来,指着李肇露出讽刺状。 “是!”一众兵卒又再趋上前,向着李肇等人压来。 “儒老,快到我身后来。”李肇扯了一把儒老,人却欺上前,怀中鼓鼓的。 数十人一起出动,个个甲衣加身,手中更是拿着长戟,即使李肇等人有着十来郡丞府中护卫,也难挡他们攻击。 “杀!”崔少爷发出最后命令,他要首先杀死那些护卫,让李肇等人感受到绝望感觉。 可话音未落,却迎来了一个暴怒之音,此音如九天神雷,要灭杀世界。 “敢动李将军,一个不留。”(本章完) 第565章 惹不起的人 “灭杀!” 远远地,一声暴怒冲天而起,横扫而来,旋即数列轻骑汹涌而至,拉弓搭箭,箭矢如雨,猛烈地射下,一支支插进了兵卒之中,顿时一片惨叫声。 无人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就倒下了一片,但,这还未完,驰道上,尘烟飞扬,马踏声震破兵卒的心。 “一个不留!”奔在前头的是一铁甲裹身,战袍飘飘的汉子,此汉子怒着眼,目光如电般射来,“唯独留下他。” 指了指崔少爷。 这人正是从下相匆匆赶来的郎中令,到了东海郡和卫尉取得联系后便快马奔向郡丞府,得知府中人皆已出动赶往城门,要护小姐带回来的青年一众出城。 情急之下不再犹豫,千众踏马而来,便看到有人要狙杀那青年一众。 即使青年戴着黑纱,郎中令一眼便认了出来。 正是李将军,那个身形,即使衣着换了也不妨碍他认出。 连日来的压抑如洪水决堤一般爆发,他没有思考太多,只想杀人。有人竟敢狙杀李将军,必定是先前要加害李将军之人。 他的使命是找到李将军并将之保护起来,此人看到这些人,怎能抑制住怒火? “杀!” 又是一轮箭矢发动,箭雨摧毁一切,崔少爷所带来的兵卒一一中箭而亡,包括守卒守将,无一生还。 但,这还不够,还不够熄灭郎中令心中的怒火。 踏踏踏! 两轮灭杀之后,成千奔马呼啸而来,将整个城门包围了起来,箭齐齐对准了崔少爷。 这一变故就发生在须臾之间,崔少爷还无法反应过来他领来的兵卒便全部倒地,吓得他连连后退,嘴角颤抖:“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杀我东海郡郡卒?” 可他无论如何退都退不出这个包围圈,众马已经将他围了起来,就如刚才他们将李肇等人围拢起来一般。 “我们是谁?”郎中令依旧压抑不住怒火,厉目瞪着崔少爷,“你们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还敢问我等是谁?” 郎中令驱马上前,步步紧逼。 他早已看出来,此人正是要狙杀李将军的罪魁祸首,他该死。 嗤! 郎中令一剑刺下,正中崔少爷肩膀。 “你可知他是谁?”指了指李肇,“你竟敢加害于他,你要怎么死?” 马越来越近,就要将崔少爷踩下。 崔少爷被刺了一剑,哀嚎着颤颤惊惊,捂着剑伤不停地后退,可奈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霎时倾倒,脸露惊恐。 “你不能杀我,我父乃郡守,杀了我,你们走不出东海郡。” 搬出父亲来威胁郎中令,郎中令怪笑了起来,狰狞极了,道:“原来是你父要加害李将军,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杀了你父,就看我能否走出东海郡。” “李将军,什么李将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崔少爷刚才没有留意到‘李将军’这三字,此刻听来,脸露骇色。 将军一般是国之称谓,能有此职衔者,必是京畿大人物。 不免不确定地望向李肇。 里面只有这小子才可能有这头衔了。 “看来你非主谋者,领我去见你父吧!”不认识李将军自然非主谋者。 郎中令身段魁梧,一把将崔少爷提了起来,驱马便走。 崔少爷虽跋扈,依仗的却是其父,但身子骨孱弱得很,又怎能挣脱得了郎中令的束缚,哀嚎着被提走。 “郎中且慢!”这是李肇的声音,他还是认得郎中令的,“且让我和你一起去,郡守可是邀请我拜见的,我怎可不遂他的愿?” 此刻的李肇还有些想不到,刚才还准备进行生死相斗时,却想不到出现郎中令,不,还有卫尉,刚才看到了。 一下子便将崔少爷领来的兵卒干掉,这令他很意外,他还打算着祭出大杀器,殊不知不用了。 至于郡守之邀,如果是单独一人,还真不想惹这个麻烦,但郎中令和卫尉在,去之也无妨,他不能失约,是吗? “甚好,李将军请。” “请!” 刚才还是萧杀一片,此刻却是夫妻般的相敬如宾,这情景变化得还真快,这不由令艳儿有种跌落深渊又被救起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她颇为惊讶,无意中带回来的小子竟然是一位将军,而且还是郎中寻他而来,为护他更毫不犹豫地杀了郡卒的人。 郎中乃皇帝身旁护卫,她还是知道的,这李将军竟能引来皇帝身边的人前来搭救,那,这李将军究竟是何等人物,心里不由思索了起来,有种感觉,她似乎随手领回的人不简单。 或许儒老猜到了什么,竟定睛瞅着黑纱,似要刺穿那薄薄的东西看到里面的真容。 李肇却不给他窥视的机会,催促道:“儒老,咱们都走吧!” “哦,哦!”儒老有些失态,连忙应允跟着走了。 众人消失在视线之外,不远处却有一人惊住了,他正是郡丞,本来率领府众来此是为了和崔少爷同归于尽,当看到崔少爷发难时,正准备相助之际,却见到千马怒腾,杀气凛凛,瞬间便灭了崔少爷卒众,可谓恐怖。 他并非孤陋寡闻之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皇帝身旁的郎官和卫尉,而皇帝的护卫大量出动,竟是为了保护那李姓青年,那李姓青年究竟是什么人? 父女俩有着同样的想法,不管李姓青年是什么人,但他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艳儿不用遭殃了,他所有的担心都可抹去,正如李姓青年所说,郡守真不算什么。 “嘿嘿!看来郡守惹到了硬茬,东海郡的天要变了。” “老爷,还需要护小姐吗?”旁边管家不知郡丞的想法,焦急地问,因为小姐已经和他们走远了,方向是郡守府。 东海郡城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护什么护,此刻的小姐比在府中更安全。”郡丞喜斥。 “可,他们所往乃郡守府。” 管家非常不解,郡丞却笑了,“说明郡守要遭殃了,恐怕他惹到了无人敢惹的存在。” “啥?谁无人敢惹?” 管家疑惑了。 “小姐领回来的人。” 身后的人集体惊讶 (本章完) 第566章 霸道袭郡守府 郡守府,位于郡城繁华之地,此处人流络绎不绝,各色人行色匆匆,却都有一种神色,便是时不时瞅向那霸气门庭,便是郡守府所在。 这是令人不敢靠近的地方,只要里面走出一人,大家便纷纷避让,恐触其霉头,即使商贾往来,到此地也要悄悄而过,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但,此刻却有一列人气势汹汹而来,约莫二十多人,有袍衣卒,有府卫,更有头顶冠身披甲者,可谓形形色色,很另类。 这些人完全无视郡守府存在,待到府前,一人怒发冲冠,一脚踹向府门,同时将手中之人一扔,摔个背朝天,甚是狼狈。 府卫见之,浑身杀气腾腾,嚣张地叫喊:“何人敢闯郡守府,纳命来。”便有几人从里面冲出,跨过被踹倒的府门,手提长剑,围府门而来。 “死!” 袍衣者不由分说,纵身一跃,佩剑出鞘,须臾间便有数人倒下,愣是没有一丝反击之力。 剩下的府卫怕了,惊惧地后退问:“尔等何人?竟跋扈如此,就不怕郡守责问?” 有人瞥见了被扔于门槛边的人,立时失色,纷纷惊叫:“少爷,你怎么啦?”连忙过来搀扶,却被袍衣者横剑于前,大喝:“让郡守出来受死,否则我将踏遍郡守府,一人不留。” 此人正是郎中令,他的怒气一点不减,也不论郡守有着如何能耐,独闯郡守府之势冲天而起。 “尔敢?”从后方冲出一人,此人身段魁梧,嚣张异常,想必是府卫头目,人一至,便提剑横劈向郎中令。 郎中令作为皇帝护卫,又怎是这些人能对付的,立时迎了上去,几个回落之间便将头目打趴于地,身中数剑。 连头目都不是此人对手,府卫吓得不敢上前,渐渐后退,便有人迅速往里走,想必告知郡守。 郎中令冷笑,却也没有追赶,霸气地横于府门前,冷冷地看着里面,一脚踏下,正中崔少爷躯体,痛得呱呱大叫。 周围过往之人看到这一幕,皆吓得躲到一边,却没有远离的意思,反而畏畏缩缩地看着。 自郡守擢升以来,东海郡城中便悄悄有一个传言,便是城中多了一霸,此霸便是郡守府,有多少人载于其手中,却无一人敢言一语。 此刻却有人竟敢直面之,还一来便踢翻府门,将崔少爷踩于脚下,更是几个回合击败府卫头目。 如此了得的人,究竟是何人?敢如此无惧郡守。 但他们是解气的,多少人受到郡守府中人的欺霸,却无一人敢反抗,此刻有人替天行道,正是他们所乐见的。 不过,纷纷有人猜测,这些人究竟是谁,敢如此不畏一切。 少顷,郡守满脸怒火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更多府卫,他们拿着戈戟箭之类,纷纷对准了郎中令等人。 府卫足有数百,全让他叫来了,而且还吩咐心腹去叫了郡尉领兵而来。歹人来势汹汹,他必须要全力压之。 “尔等何”郡守一到便发问,却看到被踩于脚下的儿子,转而怒喝,“我儿.”行若慌张,逐而暴怒。 正欲呵斥,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郡守,李某赴约来了。”正是李肇的声音,踏前一步,冷冷地看着郡守,“我和你说过,如我真上门,恐怕你会吓得屁股尿流,怎样?可已实现?” 府卫死伤若干,头目倒地不起,崔少爷被踩于脚下,真渗出不知名液体,和屁股尿流真的很像。 “原来是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我儿,还伤了府卫,我饶不了你。”郡守在气头上,根本不去理会眼前人似乎很不对劲,便要对李肇等人发难。 却见身旁一人拉住了他,“老爷,不要冲动。”管家指了指那袍衣者。 能成为郡守府的管家,是有些眼力的。 郡守也非莽撞之人,经这么一提醒,强压下冲动,定睛看着那袍衣者,此人头顶冠,袍衣加身,身着甲衣,手中却是长剑。 这装束不难看出乃军中之人,看那虎视眈眈样子,没有一丝惧怕己身之态,顿时滞住了,踌躇着问:“你是何人?” “郎中令是也!”郎中令一点也不隐瞒。 “郎中令?”郡守听之吓了一跳,身为地方郡守,自然知道郎中令,那是皇帝身边的护卫。 但,郎中令不是护驾于皇帝身边吗?怎地出现在这里,他怀疑地瞅着。 不过很快便不屑一顾,此人明显有着护那小子之势,能是郎中令才怪。郎中令位高权重,只负责护卫皇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咸阳,除了皇帝,不会听令于任何人。 而此刻明显有听令于眼前小子之势,可判断出其必不是郎中令。 这也难怪,郎中令常伴皇帝于宫中,甚少有人见之,地方郡县自然无几人认得之。 “来人,此人假冒郎中令,立刻擒之。”郡守露出冷笑,肆意地打量着郎中令,顿时,府卫皆动了起来。 郎中令一点不惧,冷道:“果然是加害李将军之人,此乃谋逆之举,不可留。” 接着一声长啸,击剑向外,大喝道:“众郎官,可以擒贼矣!” 这是他来之前安排好的,他们二十几人登门郡守府,如出现意外,潜伏其中的郎官便汹涌而出,护李将军,擒贼人。 长啸便是指令。 郡守冷笑,暗道此人装得还挺像的,还郎官,恐怕是装腔作势罢了。 可下一刻,他眼珠子瞪大,猛地退了退,此人并非装腔作势,乃真有人汹涌而出,这些人皆整齐地列队,手中执戟,气势滂湃而来。 甚有郎官之态。 粗略数之,足有数百。 正色变之际,却响起了哗啦啦之音,不远处杂乱地赶来了数百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哈哈!郡尉来也,尔等装腔作势之辈还不弃械投降。” 到此刻,他还认为即使有数百人也是伪装之辈。 可话毕,他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只见对面驰道上发出踏步之音,尘烟飞逝间,又有数百人鱼贯而来。 这些人的气势更甚,却非郡中兵卒。 (本章完) 第567章 上林苑之主 这是卫尉领着皇城卒来了,也足有千数之多。 就这样,卫尉和郎官将郡尉郡卒围在中间,而李肇等人面对着郡守,局势一时陷入局促之中。 郎中令和卫尉皆是军中装束,让人不难看出他们身份。 “这是.”郡守身躯颤了颤,极力地远眺,想从中看出一丝伪装来,可任他如何看都是军中装束,绝无虚假可言。 他颤抖了。 “皇城卒。”管家眼力了得,惊道。 “皇城卒?我东海郡为何会出现皇城卒?是否也是贼人伪装?”郡守不肯相信,心中寻求安慰,却见管家摇头,“领军者乃卫尉,上次到咸阳时咱们可是见过的。” 的确,郡守也模糊地认出了卫尉,可他就是不肯相信,前有郎中令,他可以说是贼人伪装,但后面的卫尉绝对不会错,又如何能伪装得了。 按照两者默契地将郡卒包围起来情形,郎官伪装的成分就显得少了。 也就是说,眼前的郎中令是真的,他真的离开了皇帝来到东海郡。 郡守要尿崩,前有郎中令,后有卫尉,他们皆是奔着郡守府而来,很明显奔着他而来。 皇帝护卫、皇城守卫的目标都是他,他究竟惹了什么大人物才导致如此呀! “老爷,你前段时间去咸阳是否惹了不该惹的人?” 管家问,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解释得通,皇帝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甚至还抓了少爷。 郡守悲怆地猛摇头,回应:“你也知我等去咸阳小心翼翼,别说如此大人物,即使对着他们身边的犬也不敢多说两句。” 管家认真思索着,感觉也是这样,可是他们就是想不明白,为何两大巨擎会如此针对他们。 “会不会是眼前人所致?”管家大惊,畏惧地望着李肇,那个风轻云淡地站于府门前,对身后对峙不屑一顾的人。 郡守心中颤了颤,揉了揉眼睛,认真地审视着李肇。 此子衣着普通,可以用低劣来形容,怎么看就怎么不像大人物,但的的确确,郎中令有护着他的意味。 姿态不禁放到最低,踏前一步拱手问:“不知君乃何方人物?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连称呼都变了,不再是‘小子’长‘小子’短。 这话是对着李肇说的。 郎中令倒也识趣,没有言语,身躯却趋向于李肇,保护之意更浓。 郡守滞了滞,心中那个猜测变得愈发强烈。 李肇冷笑,踏前一步对着郡守问:“府中可有美酒?”却没有直面其言。 郡守完全不知此话意思,却也不再似以前般跋扈,小心翼翼道:“有!”便立刻让管家去准备。 少顷,管家端来了一托,托中有一尊二爵,尊打开,喷发着浓浓酒香。 “斟来!” 管家哪敢怠慢,连忙将二爵斟满。 李肇举爵一饮而尽,便示意郡守:“饮之。” 此子举动非常莫名其妙,郡守那颗忐忑的心上下起伏,也不拒绝,举爵学着样子一饮而尽。 “郡守觉得此酒如何?” “甚美,我大秦无酒能及。”郡守回答。 李肇再踏前一步,自个斟酒,再是一饮而尽,口中朗朗而吟:“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可知此诗为何人所作?”冷眼瞅了一眼郡守。 郡守惊了惊,心想此人是不是郡丞府中人,为何要吟出艳儿当时所作之诗? 却也很老实地回答:“郡丞之女所作。” “非也!”李肇摇头,“乃鄙人所出。” 什么?郡守脸色瞬间变化,能作出如此之诗者绝非常人,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强烈。 不禁询问又出:“君乃何方人物?”重复问。 “哈哈!”李肇扭头,高举着爵,让美酒倾洒而下,口中再吟,“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此酒为我酿,此诗亦为我出,汝道我谁?” 李肇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厉目瞪着,眼中尽是揶揄。 “什么?”这是第二次有如此反应,郡守不禁脸色再变,身体晃了晃,潜意识地后仰,眼眸却惊恐地望着眼前人。 “你是,你是,上,上林苑之主,李肇李将军。” 这诗是他专门为儿子准备的,自然知道出自轩墨诗选,而据传言,轩墨诗选正是出自李肇,如此美酒闻名大秦,非达官贵人不可饮,谁人不知是上林苑所出,传闻,也是李肇所酿。 此刻,眼前人当面说出,怎叫他不惊恐? 不自禁地,他的目光在郎中令和卫尉身上游荡,猛一拍自己脑袋,背后冷汗瞬间湿透。 皇帝身边的护卫为他而护,卫尉为他而来,此等待遇,天下间还有谁有?唯有上林苑李肇也。 身子瘫软,跌倒在地。 他怎么就想不到呢?他怎么如此作践自己呢?竟不自量力地得罪如此人物,还威胁他,甚至有杀他之心。 下一刻,那句话突然浮现心头:如我真上门,恐怕你会吓得屁滚尿流。 之前他还以为是此人无脑之言,此刻看来,完全是提醒自己他的身份,而自己却不以为意。 不禁,胯间有恶臭散发,液体莫名而下,完全就是屁滚尿流。 噗通! 郡守跪下了,管家跪下了,府中所有人跪下了,都莫名其妙地跪下了。 “李将军饶命。” 声音洪亮,却是哀声一片。 得罪上林苑之主,下场只有一个,团灭。 “什么?他是上林苑之主李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郎中令踩于地下的崔少爷直接崩溃.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数列郎官出了城门,由儒老领路,向着城外而去,猎户的家在城外。 而城里的事儿交给了卫尉,李肇相信,如此跋扈目无王法之人,他会作出合理的处置的。 郡丞府。 自李肇等人向着郡守府而去的时候,郡丞便立刻领人回府中,实在那边弄出阵像太大,他不能参与其中,却也派人打探消息。 “老爷,郡守恐怕要完了,那些官卒乃郎官和卫尉,此刻卫尉已经进入了郡守府。” 派出的人回来禀报。 郡丞一听,目瞪口呆。 “竟是郎中令和卫尉来了。” 他先前所见如此阵像,知道必是咸阳来人,却想不到是郎中令和卫尉。 “等等,确定是郎中令和卫尉?”郡丞站了起来,目中透着完全不相信。 那是皇帝身边的两大巨擘呀! “确定!” 派出去的人回答得非常肯定。 “他们是否为保护青年而来?” 就他们所见,当时青年受到威胁时,便有卫队出现,那定是保护青年而来,也断定青年的身份不简单,两大皇帝身边的巨擘护卫,那他会是谁呢? 郡丞完全不敢猜测他的身份。 “正是,小姐领回来的青年乃.”派出去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吃惊地说着,“上林苑之主李将军。” “竟是他?”郡丞石化当场。 如此大人物降临郡丞府,他竟然只将之当做一般人对待,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门夹了,而且当时青年也说不惧郡守,他还不相信,此刻看来,那是自己愚笨,太低看青年了。 这那里是不惧,完全是碾压郡守的存在。 “幸好.”郡丞拍了拍胸口,“幸好艳儿跟随了他,否则恐要迁怒我郡丞府。” “不过,艳儿的眼光不错,如能嘿嘿!”庆幸之后,郡丞却笑了起来,因为上林苑并不讨厌艳儿,如能成就好事,那郡丞府将一飞冲天。 第568章 奇怪的巨型钥匙 不出半炷香时间,李肇等人便来到了猎户家中。 这是一个简陋的屋舍,主人兽皮披身,却显得瘦弱,精神萎靡不振,全然没有猎人的神采。 “几日不见,主人家何以至此?” 见到猎户的第一眼,儒老有些不敢相信。半个月前见过猎户一次,当时的他虽算不上魁梧,却是精悍,此刻和精悍完全不对调,顶多只能说‘悍’。 “咳咳!”猎户捂着嘴巴咳嗽两声。 见到儒老领了那么多人前来倒不感到意外,他当时就拜托儒老寻人问问那东西是什么,也好卖个价钱。 此刻有人上门了,肯定有对那东西感兴趣的人,便强挤出笑容,双手自扶着腰站了起来,粗犷地行礼道:“小人也不知为何?这半个月没有进山,便落得如此田地。” “可是犯病了?”儒老上前关切地问。 “有医者瞧过,却无甚毛病,可身子还是日渐消瘦。”猎户摇头回应,自己也深感无奈,倒是李肇瞧出了点什么,问道:“可是经常照看那东西?” 那东西自然是儒老所说的怪异之物。 “贵人如何知道?”猎户略微惊讶,如实道,“为了照看那东西,小人每日皆照看一二,回来后便觉浑身不舒服,以致日渐消瘦。” “是否见过那东西之后便感觉头晕疲乏?” “正是。” 李肇没有再问,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时在断谷中靠近那深坑时就有这种感觉,显然猎户这症状也是。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此物就是从断谷中弄来的。 他很好奇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麻烦主人家马上领我去看看那东西,如鄙人看上,必买之。” 在来的路上儒老就已经说过猎户好不容易才弄到那东西,想卖个好价钱。如果那物确实奇特,李肇倒不介意将之买下。 “善!”猎户满心欢喜,期待那么久,总算是有人来了,便招呼着众人往山里赶。 兴许是那物令人颇感不适,猎户将之放在一个山洞里,并掩饰得很好。 拨开一层层的伪装,搬走石头,在山坳处很快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洞口,可容一人进去。 “稍等,小人便进去将之拖出来。” 猎户顺着洞口走了进去,不一会便走了出来,不过手中多了一索,此索乃麻所制,有些粗,却绷得很紧。 猎户艰难地卖着力,旁边的郡丞府护卫看到了,也加入拖动里,很快便拖出一物,当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大家皆有一种晕却感,直熏得晕头转向。 “大家赶紧远离此物,否则会和小人一般。” 猎户提醒,大家也知道此物的不祥,连忙后退,远远地看着,即使如此,有些体质不好者也呕吐了起来。 这一刻,大家都知道为何猎户的身体会如此消瘦下去,敢情谁多次面对这东西都会如此。 只是,这是何物呢?无人见过,但有一人好像认得此物,竟没有后退,强压着晕却感死死地盯着。 正是李肇。 “大型钥匙。” 惊呼出声。 不错,此物正是钥匙,只不过比前世寻常钥匙大上百倍,形状却是一模一样,圆圆的头,中间有一大孔,正有索绑于孔里。 外头却是高低不一的齿,不是钥匙又是何物,而且此物高四五尺,和在断谷中看到那个深坑有很大相同点,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此物必是从断谷中弄上来的。 “前世的钥匙怎会出现在这里?”李肇嘀咕,却强忍着不适上前查看。 此物并非铜铁所制,看之黑乎乎,外面还有丝丝尘土覆盖,却掩盖不住其微微散发的难以察觉的黑光。 “难道是放射性物质?”李肇不敢确定。 前世经常听到放射性物质,却无幸见过,但从其给人晕却感等种种迹象来看,又很像,还有,白花谷中那些人个个畸形,很有可能和此物有关。 往往人接触放射性的物质多了,都会发生一些异变,这样说来,白花谷里那些人的症状就说得通了。 “很有可能是放射性物质,就不知是不是铀之类,而且是经过人工处理的。” 只是,他想不明白,前世的东西怎会出现在这里,即使是前世,一般人也不可能见过此物,它却出现在未开化时代。 “有古怪!” 放射性元素是核武器的重要原料,一般充当能源物质,此物明显充满着能量,那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大秦出现能源机器需要它来驱动,或是,它是打开某些东西的钥匙? 种种疑问在心中纠缠,却想不出个头绪来。 “等等!”李肇似乎想到什么,心一惊。 项公为何要烧了白花谷?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还是他在寻找些什么? 这一点非常可疑。 当时在断谷下的时候听到二人说项公让他们寻找奇特之物,还说深坑很有可能是他们寻找之物。 李肇脑子很痛,他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秘密。 如果如他想法一般的话,那这个事实太荒诞了。 项公要寻找这钥匙?他寻来做甚?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是如何知道此物的,他如是明朝穿越过来的人,必定不认得此物,更不知其用途,就谈不上寻找之,但事实恰恰相反,他在寻找此物。 顿时,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怖感充斥心中,项公很有可能不是明朝穿越者,又或是,他身边还有穿越者。 内心正痛苦地挣扎间,突地心中响起一个话音,是系统说话了:“检测到宿主身旁有放射性元素,是否回收?本系统愿以你所赊之账和万金回收之。” 这个声音让李肇从内心挣扎中拉了回来,李肇马上回应:“回收,一定要回收。” 此物乃放射性元素,放在这个时代就是不祥之物,再这样下去不知要造就多少畸形人和死人,必须要收起来。 至于系统为何要回收此物,他很不解,心中问:“系统,你认得此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问题注定无解,因为系统根本不会回答他,只感觉一阵恍惚,地上的钥匙不见了,只留粗索凌乱地散于地。 不过系统储物处却多了万金,自然里面记录的赊账也没有了。 “哎!有些事真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本来是个简单的世界,却越来越诡异了。” 李肇是个爽快的人,一些头痛的事情想不通,便放于心底,他感觉,这种诡异恐怕很快就会揭开,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将会是什么呢?他有些忐忑,更有种畏惧的恐怖心里。 大型钥匙一消失,众人不适感马上消失,猎户第一个走了过来,却发现他照看已久的东西不见了,一时很焦急,有些不忿地看着李肇。 李肇笑了笑,便从系统里兑换出十金,递了过去,道:“此物我要了,十金,可愿意?” 看着眼前亮晃晃的金饼,猎户双眼大开,那里还会思考愿不愿意,直接接了过来,跪下叩拜。 十金,是他永生无法见过之物,如果眼前人需要买之,他本打算一金卖之,却想不到贵人如此大方。 这是恩,他要叩谢。 第569章 美人表白 在回去的路上,儒老很是好奇那物为何不见了,更好奇那物为何物,为何会令人晕却,见李肇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不敢多问。 回到城中,他实在忍不住,逮到李肇独处的机会,便问:“少爷,那奇特之物为何物?是否也是道?” 李肇苦笑,这老家伙的求知欲还真是强,都这把年纪还还如此好奇,不过也为老人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所感动。 此人常将道放在嘴边,并不断地探求,几人有之?他不想扫老人的兴致,便组织语言肃然道:“一方之地欲毁之,何人能做到?” “自然是陛下。”当今世上,只有皇帝才能做到这事。 李肇点头:“这是其一,还有一种办法。” 儒老来了兴趣,脸色更是变了变,除了陛下,还有谁人能毁之? “却不是人,而是物。” “哦!”儒老歪着脑袋,眼睛炯炯地瞪着李肇。 世间之物皆是人为,根本没有一物能独自毁之一方之地,那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有什么奇特之物可以做到? 他似乎又发现一种道,目光变得更急切。 “便是那奇特之物,如恰当用之,其可令整个咸阳化为乌有,百年寸草不生。” 啥! 儒老直接怔住了,感觉整个三观受到极大冲击,惶惶不可终日。 那物竟可将咸阳化为乌有,何等之物才可做到如此。他在上林苑见识过少爷的各种大杀器,即使是最厉害的如竹筒般的东西,也就一击可灭十数人罢了,远远无法和毁灭咸阳相提并论。 “此物为何物?” “铀!” 儒老完全陷入沉思中无法自拔,他搜索脑海每个角落,皆搜不出‘铀’为何物,而铀却可毁灭咸阳,这他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自蒸汽机开始,他认识到‘格物致知’并非静坐苦思,进入上林苑,他知道,兵器也可不用近身就可杀人,更知天上的雷并非一种惩罚,而是高压电,只要降低电压便可为人所用。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他所不曾知道的,更和他一生所学毫无联系,而这一切又是那么奇妙,完全不是他所学所能比。 而这一切的获得都是那个年轻人带来的,那,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厉害。 儒老进入冥思当中,李肇不便打扰,便走了出去,他找上了艳儿。 艳儿本是郡丞之女,本该留待府中,却因崔少爷觊觎要跟随自己,此刻郡守已倒,自然不存在威胁了,便不必再跟随自己离开。 “艳儿,你回去吧!想必乃父甚是牵挂。”李肇开门见山说,他没有过多时间和此女纠缠,巨型钥匙的出现令他有种危机感,他要尽快找到阴嫚,兑现前世的诺言,即使危机到来,他也无憾。 有些东西如挡不住,就和相爱的人相拥而誓,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再说艳儿,自从得知那带回来的青年便是崇拜之人,整一颗心无法平静,整一个猎户家之行皆是精神恍惚,此刻李肇独自找了过来,让她禁不住心脏砰砰作响。 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道:“你既然是上林苑之主,当时为何不告诉我?”有些嗔怪。 “你没问,我自不会说。” 这话直接绝了艳儿的怪罪。 艳儿没有责怪的意思,突然火热地盯着,眼中尽是好奇:“你真是轩墨?那些诗皆是你所作?” 这话真是难倒李肇,他是轩墨不假,但那些诗却非他所作,却又不能否认,只能含糊其辞:“本人正是轩墨。” 却没有回应那诗是否他作,艳儿满意了,她不在乎诗的出处,只要眼前人承认是轩墨就好,须知轩墨乃她崇拜之人,此刻在眼前,那种心情不言而喻。 “难怪,难怪你能吟出‘酒入愁肠愁更愁’,更能鼓捣出珠算之法,世间是没有事情能难得倒你的。” 兴许是芳心动了,又或是女孩的内敛,艳儿竟低下了头,脸颊通红。 往往有才之人最令人心动。 李肇看到艳儿的异样,不禁退了退,这表情他非常熟悉,在诗雅、小青脸上都见过,貌似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缘。 但,装着阴嫚的心里却不为所动,只是含笑而对。 “公子可知艳儿心向何处?” 李肇依旧没有言语,他没有心思去想此女心中所想。 “其实我想去上林苑,听说那里有学堂,有很多新奇的东西。” “哦!”李肇算是回应了,的确,上林苑就是有着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 艳儿见李肇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不禁再嗔怪:“你就不能说些什么吗?” “你要我说什么?” 艳儿语塞,这人将天聊死了。 “说些我爱听的话。” 李肇凝目,定睛看着艳儿,逐而背过身去,望着远方风景,久久无语。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更别说她爱听之话了。 艳儿气得直跺脚。他是她有过肢体接触之人,他更是见过她身子的人,有些事他不能抵赖,有些事她也要去争取。 “好了,我要走了,我命人送你回郡丞府吧!乃父应该挺担心你的。” 最终,李肇说话了,他真的要走了,却不能带走艳儿,一大家闺秀带在身边总会引人闲话,即使这个时代可以三妻四妾。 艳儿听之气不由打一处来,她本矜持,想李肇多说点话,殊不知却说出如此令她气愤的话,不免摒弃女儿态,变得霸道了起来。 “就明说了,我不回郡丞府,我要跟你走,成为你的女人。” 够直白,够勇敢,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是完全做不到的。 “你别想着拒绝。”艳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看了我的身子,并且抱了我,我便是你的女人,你要将我带回上林苑,我不祈求什么名分,只要待在你身边,伺候你就行。” 这是无所求,只为待在男人身边,李肇受触动,这样的女子放在前世就是珍稀动物,也只有这个时代才那么纯粹。 李肇想直接拒绝,却有不能这样做,他怕寒了姑娘的心。的确,他看过了人家的身体,就这个时代强烈的贞洁观,他就得娶了人家。 “总之,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只留在你身边就可。” 李肇沉默,比起诗雅,此女坦荡直率,毫无矫揉造作,难得好女子,当然诗雅也不错,只是太过内敛,不愿表达心中感情,以致现在虽然还留在上林苑,互相之间却甚少见面。 “你应该听过阳滋公主吧!” 李肇和阴嫚的故事也不知经谁人口中传出,在现时大秦竟当做一种宫廷美谈传开了,艳儿自然也听说过,只是她不在乎。 “我都说了,我只愿待在你身边,不求名分。” 够明白了。 李肇直接语塞,这桃花缘来得有些猛,他却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更没有这个想法。 往往情感都是纠结的,他也不例外。 (本章完) 第570章 见皇帝 李肇不想再说,他确实对不起艳儿,既然人家执意要去上林苑,他也不拒绝,不过有些事他会注意分寸。 “也罢,给你一天时间,你赶紧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回上林苑。” 几天后,李肇回到了上林苑,倒也没有引来上林苑多大的轰动,毕竟当时皇帝将这个消息封锁了起来,除了相关人物,少有人知道。 李基农等上林苑主要成员却是欢天喜地,他们是知道李肇在白花谷出现意外的,连日来忧心忡忡,见到李肇回来后,个个又恢复了神采,不过艳儿的到来令两个人不是很喜欢,便是诗雅和小青。 自小青被带回来之后,便成了李肇的贴身侍女,每日为其忙里忙外,打理着生活起居,艳儿到了之后,也抢着将这事情做了,让小青醋意大增,但她只是黔首出身,也不敢有怨言,只得天天嘟着嘴。 这让李肇很为难,他也想不到女人的醋意上来就是一个战场,处处针锋相对,这本够头痛的了,听闻李宅多了个妩媚女子,甚少出现的诗雅竟登门了,时不时请教些问题,让李肇很吃不消。 本来当时李肇已经拒绝了皇帝的赐婚,诗雅也的确沉寂了一段时间,可自从小青和艳儿出现了之后,也不知受到谁的怂恿,竟频繁地上门。 名为寻学,实质上有意无意地想在李宅逗留。 密宫,皇帝又恢复了往日闲适,时而按照李肇的方法打打太极,时而品茗,时不时尚新会觐见,禀报外界的事情。 “那小子倒是好运气,从如此高的断谷摔下去也无恙,朕真怀疑他有飞天之术。” 自东海郡的事了,郎中令便急报报以所发生的事情,涉及到李肇,消息直达圣听,皇帝也对东海郡守跋扈之事作了批示。 当然,郎中令做事认真,详细地向李肇询问了白花谷的事情,并禀于皇帝,皇帝才有此言。 “想必李将军吉人有天相,上天眷顾罢了。” 尚新知道皇帝想听什么,接着话道。 “上天眷顾?自朕杀了那些方士后,难道还相信上天之说?必是其有能人之事。” “是极,是极,李将军能耐了得,兴许弄出来可飞天之物。” 皇帝笑了笑,“待见到他,便问个清楚,想必是防身之物,他就喜欢藏着掖着。” “对了,那小子回来几日了,怎就不见他来觐见?” 皇帝有些愠怒,他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派出所有保卫去寻找之,他得以脱险回来,却不觐见,甚是忘恩。 尚新不敢隐瞒,连忙说:“兴许是受到惊吓,李将军回来后一直闭门不出,应该在调理身子。” 嬴政冷笑:“受到惊吓?恐怕是疲劳过度吧!你不必替他隐瞒,小子每到一个地方皆带回一个女子,再加上冯去疾之女,乐不思蜀吧!” 尚新差点被这意外之话呛到,他还是低估了皇帝的耳力,连忙纠正说:“奴所知道的正是如此,听说几女子皆围着他转,他可忙坏了。” “哼!伪君子,朕赐婚于他,他却抗诏,倒是暗地里豢养女眷,实在可耻。” “恐其早已将阴嫚之事抛之脑后。” 皇帝猛一拍砚案,怒目圆睁。 “陛下息怒!”尚新连忙劝解,“李将军想必不是那样的人,他时刻为寻找公主而努力着。” 不知什么时候起,尚新很是维护李肇,恐怕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 “哼!想必你挺了解他的,又可知他在东海郡获得一奇特之物?” 尚新惊了惊,他的确不知道,皇帝如此问,是要责备他吗?看来他的人不够卖力呀! 皇帝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自个皱起眉头:“听闻靠近此物可使人晕却,你可知世上有何物能做到如此?” 尚新摇头。 “哼,这小子隐瞒得够多的,去,召他来见。” 尚新应诺,连忙后退要走,却在这时传来侍人声音:“陛下,李将军觐见。” 尚新听之,连忙停了下来,倒是皇帝鼻子轻哼,不忿道:“倒是知道来了,宣。” 李肇很快进来,见过礼之后,却忐忑不安地站于一旁,因为此刻的皇帝板着脸,令气氛有些局促。 “小子,你来说说,为何此刻才来觐见?你不想和朕说说白花谷之行?” 李肇似乎感觉到整个密宫的温度急速下降,连忙拱手告罪,“陛下请息怒,肇此刻才前来实乃有苦衷。” “哦!你倒是说说有何苦衷?”皇帝冷着脸,不善地瞅着,李肇那敢怠慢,连忙说,“肇两次坠崖,实乃晦气得很,遂回来后痛定思痛,决定沉寂几天洗洗晦气。” “而陛下乃尊贵之人,肇不敢将晦气带入密宫,遂等到此刻才来。” 这当然是谬论,却是最好解释之词。 其实这几天不出门还真有事,他在思索‘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这句话。 这句话关系到阴嫚,他必须要尽快弄懂,及时找到阴嫚。 “呵呵!”皇帝哼笑,定睛盯着,“你倒是有心了,就是不知是真想洗洗晦气还是身抱美眷乐不思蜀?” 李肇吓了一跳,暗想恐怕皇帝已经知道三女之事了,不免苦笑,他真的不是身抱美眷呀! 遂心里叫苦连天,心声自然而然出来: 【我真不是如此,之所以耽搁几天,实乃思索‘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这句话,经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发现此话有隐情。】 皇帝突然听到久违的心声,心中愣了愣,不免暗道:有隐情?如何隐情?难道和那奇特之物有关? 心中始终记挂着此物。 李肇的心声又起: 【山陵无合在七峰,白花之地是白花谷,那雪山之巅在哪儿呢?青女无形、溶洞神秘又是如何?它们有什么联系?】 【我感觉它们之间必定有联系,而且还是以实物形式存在,而大型钥匙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之,嬴政眼睛眯了眯,暗想:那句话有联系?朕思索十年皆无头绪,难道你知道?还要大型钥匙,这是什么,难道是那可使人晕却的奇特之物? 皇帝不淡定了,期待李肇的心声持续下去。(本章完) 第571章 皇帝的拷问 李肇的心声持续着。 【大型钥匙乃放射性元素,是能量的集合体,何以会出现在大秦?如猜测不错,大型钥匙只是纯粹能量体罢了,想必还有着操作器和能量启动器之类。】 这不是李肇胡乱猜测,放射性元素以钥匙形式存在,那就说明它乃开启某种东西的工具,那某种东西必定就是载体。 至于这样的东西何在,他目前还没有头绪,但一定和那句话有关,从‘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这句话来看,总共有五句,那是不是代表着有五种如大型钥匙般的东西。 李肇越想越感到害怕,如果这五种东西集合在一起成就一种新东西,那必定是可怕存在。 前世的核武器以放射性元素为原料,此刻此东西也存在着放射性元素,那会不会和核武器有关? 一想到那毁天灭地的东西,李肇冷汗涔涔。 嬴政却听不到他这些想法,只听到心声,一时暗自嘀咕:放射性元素?能量集合体?启动器?那是什么东西?朕怎就从未听说过? 不过他并不纠结,从李肇口中说出的新鲜词语太多了,多到他已经麻木,恐怕他就算询问也得不到想知道的答案,实在这些东西听起来云里雾里,必定难以理解。 当然,他也不好问出来,但李肇接下来的心声吓了他一跳。 【但为何大秦会出现这些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是有什么目的吗?还是项公的阴谋?】 李肇心里局促不安。 【要真是项公的阴谋,如他集合了所有东西,那大秦危矣!那可是瞬间便可毁了咸阳的东西呀!】 什么? 听到这里,嬴政不由地猛跳起来,脸色大变。 项公的阴谋?瞬间可毁咸阳?究竟是何种恐怖之物?不行,这种东西不能存在于世,必须毁之。 皇帝的神色变化并没有引起李肇的注意,此刻他的心思都在联想出的核武器上,心声又出: 【兴许是我杞人忧天,即使是恐怖的东西,只要大型钥匙在我手中,他也集合不起来,更别说毁了咸阳了。】 听之,皇帝的心松了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人也自然地坐了下来。 心道:这还好一点,这项公还真是不死心呀!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大秦,究竟是何许人也,朕必须要找出他,杀之。 当然,李肇提到的大型钥匙他也要弄到手中,毕竟掌握在自己手中之物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他不相信李肇,而是比起最信任的人来,他更相信自己。 可是,这只是李肇的心声,他不能直白地提出来,便委婉地接着刚才所说道:「小子,朕不怪你抱美眷之举,但很想知道你跌落断谷时是怎么自救的?」 这是他切入想问之话的题外话,当然也是他想知道的,实在两次坠崖两次都相安无事,说是侥幸就是推脱之言。 「你可别说是侥幸,朕不信。」直接绝了李肇的借口。 李肇的心理活动被打搅,猛地醒觉过来,突一听,恶寒极了,他还真是想找借口,可这借口却被皇帝说了,不免尴尬得很,只得应付道:「陛下,其实肇早已料到歹人有如此之举,便事先在崖中准备好了索,在跌下去的那刻刚好抓住了索,才侥幸活命。」 「胡说!」皇帝又猛地站起来,狠狠地剐了李肇一眼,那眼神恐怖如斯,足可杀死几头牛。 明眼人都可看得出李肇在编故事,什么事先准备索,并刚好抓住,要真是事先知道会有事发生,直接擒下那人不是更好吗?何必多此一举? 李肇颤了颤,无奈极了,看来他的秘密不能隐瞒了,只得如实说:「陛下息 怒,肇说,必不隐瞒。」 「那你说吧!朕不想听到任何无关之事。」皇帝板着脸,犀利地盯着。 「其实真的是肇准备好的,索之事也没有撒谎......」他真的没有撒谎,他用的是降落伞,即使不是提前预料到的危险,却随时可以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来,降落伞是有索的,所以他并没有撒谎。 「肇用的是降落伞。」 嬴政眼珠子一转,甚是懵懂,他从未听说过降落伞,「此乃何物?真可自崖中跌落而无事?」 要真是如此,那可是宝物呀! 「正是,此降落伞可载人,自上而下,无下坠危险。」 「竟有如此之物,那快拿出来给朕看看。」嬴政显得兴致很浓,仿似忘记了要询问那恐怖之物之事。 「便在此?恐无法看出降落伞的用处。」李肇环顾周围,无任何一处高地,自然无法很好地使用降落伞,当然,拿出来给皇帝看还是可以的,只是这东西折叠起来并不大,恐怕皇帝看了也是云里雾里。 「也罢!此事暂且放下,待出宫后朕必定亲自试之。」皇帝终究是没有忘记接下来要问的事儿。 话毕,便再次板起脸,怒目威严,「还有,你似乎还有事情没有和朕禀报?」 还有事情、 李肇愣了愣,似乎他没有事情要和皇帝说了,他过来觐见只是让皇帝知道他回来了,并无其他。 「肇愚钝,不知陛下所说何事?」 拱手问。 皇帝也不生气,调整心态说出他的目的:「自然是那奇特之物,你可别说没有那物。」 此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是警告李肇不要藏私,他的耳力了得,尽知世间事。 李肇听之直接退了退,手不自禁地捂住胸口,自认为这是系统所在的位置。 想必皇帝已经知道大型钥匙的事情了。 其实并不奇怪,皇帝耳目遍布天下,哪有他不知之事,何况当时郎中令就在身边。 「可是大型钥匙?」 皇帝点头笑了笑,目力却锐利得很,似乎在暗赞李肇没有撒谎。 李肇犯难了,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让他将大型钥匙拿出来,但系统已经回收了,他怎么拿出来,只得为难地说,当然也有隐瞒的意图。 「陛下,恕肇做不到,实在此物乃不祥之物,肇之晦气便是此物所染,这几天里已将之毁了。」 第572章 李肇的功劳 “毁了?”皇帝的情绪真是喜怒无常,才几个呼吸便变得暴躁了起来,“如此之物你竟然毁了不过,毁便毁了。” 情绪稍降。 的确毁了便是他所想,反正让李肇拿出来也不现实了,便作罢! 听罢,李肇稍稍松口气,他真怕皇帝追究下来,但终究皇帝还是善解人意的。 “好了,朝会即将开始,你难得有空,便上朝吧!” 此刻的李肇并无实质官位,自然不用上朝,其实他一直都不用上朝,只有皇帝召见时才上朝,此刻就相当于皇帝召见,自然不能拒绝,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出发下相之前可是吩咐燊公子做很多事,比如炼油作坊,炼出第一桶油了没有?回来之时听叔父说过,皇帝已经命人开采了一个大油田,只是某些原因还未运到上林苑。 不过也不要紧,就算炼油作坊已经开办,沛县的供应暂时还是足够的。 炼油作坊的事儿燊公子还未来汇报,不过按照上林苑办事速度,应该也快了,还有便是内燃机,当时离开的时候也将制造内燃机的秘籍给了阿超,想必已经在进行中。 内燃机是时代的一个变革,想要短时间内制造出来还真是有点难度,但他相信那些工匠,只要有足够时间,必定制造出来。 待第一桶油炼制出来和内燃机研制成功,下一步就该制造汽车了。 朝会,就在密宫大殿中,原先空荡荡的大殿此刻变得金碧辉煌,比章台宫豪气多了。 此刻皇帝高坐上位,诸卿持二尺板牍拱手站立,气氛何等肃穆。 “诸卿可有要事要禀?”这是皇帝的开场白,大家已经不陌生了,便是萧何第一个站了出来,持牍作揖道,“陛下,可喜可贺,经过劳工日夜不停的动工,阿房宫还需一个月便可完成。” 这话出,诸卿议论纷纷,一片喜气。 众人可是听说了,阿房宫豪气万千,宫殿九千九百九十九,更是按照李肇设想建造而出,可谓有别于咸阳宫殿。 “只需一个月便可完工?太好了,一个月之后便可入驻新宫,可谓我大秦之福。”皇帝喜不胜收,连连站起又坐下,性子甚不沉稳。 这种现象可是很少见。 遂目光落在李肇身上,轻笑道:“多赖李肇,此乃大功,该赐爵。” 诸卿没有任何异议,实在李肇的功劳就该赐爵,须知阿房宫重建乃李肇一手操办,朝廷不用花一钱,全是李肇凭借上林苑的财力而造,可谓功劳至高。 而且听闻里面布置甚为了得,全采用上林苑最新玩意,更是准备通自来水和电,非常气派和方便。 自来水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可自阿房宫开建后,上林苑也着手建了被大家称为‘自来水’的作坊,听闻此作坊引用滈水之水,好像经过处理之后再使用,方便极了。 这只是听闻,却无甚见过,遂非常期待。 至于电,就不要说了,凡是来到上林苑的都见识过,非常奇特,要是此电出现在阿房宫,那将会是何等境况,无人能想象得到。 “诸卿认为该赐何爵?”皇帝问。 自搬迁到上林苑,李肇已经很少再赐爵,此刻才是簪缨爵位,在一些有功之臣中毫不起眼。 其实从李肇的官位和爵位来看,的确毫不起眼,如果不是有着各大功劳支撑,恐怕只是一毫不起眼的商贾。 当然,对于这些他并不在乎,有着皇帝这个大靠山在,即使是丞相也要给他十分面子。 当然,丞相之位至今还空着,宫中之事很多都交给冯劫和太尉,至于皇帝会不会擢升丞相,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臣认为该赐爵彻候。”萧何拱手禀道。 这话出,全场一片唏嘘,无人不为之倒吸口气。 须知自商鞅变法以来,能成就此位的只有商鞅、吕不韦、王翦等人,他们皆是凭借莫大功劳才获得赐爵,李肇才小小的簪缨,如何能跳跃式成就最高爵位,和王翦等人相提并论。 不是该一步一步来吗? 其实大家心中还有一个想法,便是李肇一介商贾,何以能居高爵?当然,这也是大家对李肇一贯的坏印象所致。 如按功劳,他在皇帝东巡时护驾,护卫了咸阳,制造出了大秦神器,更是平定叛变,再加之此刻的阿房宫,此功劳足可和王翦等人相提并论。 皇帝也不知什么想法,扫了大家一眼,便不再多言。这个做法有些莫名其妙,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皇帝权宜之计,事后必会赐爵李肇,就不知是何爵位,大家脸色各异。 “还有何事要禀?没有就退朝吧!” 皇帝即将摆手要退朝,却有一人出列,正是太尉,他脸色凝重,缓步走上前,手中捧着一奏折递上前。 尚新接过奏折,恭敬地捧给皇帝。 皇帝看罢,顿时大发雷霆,声震整个大殿。 “匈奴宵小,竟敢犯我大秦,该诛。” 第573章 匈奴犯边 殿中,诸卿议论纷纷,皆为这个消息感到吃惊。 大一统后,蒙恬奉诏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打得他们节节败退,最终收服了河套之地,自此驻扎北方,震慑匈奴,匈奴屡屡不敢犯边。 “诸卿皆看看吧!”嬴政将奏折丢下去,御史大夫连忙捡起详阅,一会儿脸色凝重,其他大臣也纷纷传阅,个个脸色大变。 这个消息是真的,匈奴真的胆敢犯如日中天的大秦,并且已踏过长城,临北地、上郡。 蒙毅奋力抵抗,再加扶苏公子协助,依旧是节节败退,北地萧关差点沦陷。 这是极大威胁,萧关乃抵御匈奴的第二关,如果破了,将会直面威胁到北地,而北地之下就是陇西,如也破了陇西,咸阳危在旦夕。 这是蒙恬在上郡发来的紧急快奏,前线岌岌可危。 “大家可看清楚了快奏里之言?”嬴政圆目怒睁,高大的身躯站立着,如一尊巨擎,可抵抗不住他漫天火气。 “臣已看,所用乃大杀器。” 太尉率先说,众人也点头,里面所奏匈奴就是用了大杀器,才导致三十万大军不堪一击,节节败退。 匈奴擅铁骑作战,如果在广阔的草原上绝对是所向无敌的存在,可面对长城,却只得望洋轻叹。 其实蒙恬能够稳守北方,除了靠自身过硬的本事,还有就是长城强悍的防御能力。 长城连绵不绝,横贯北方崇山峻岭之中,更有着三十万大军把守,即使铁骑再骁勇,也只能止步不前,再加上蒙恬善战,锐士乃一统六国的悍勇之士,无人能撼。 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冷兵器时代而言,但出现大杀器就不同。 如果诸卿没有接触过大杀器,如说匈奴犯边,还屡屡攻陷据点,那还得斟酌一下它的真实性,但见识了大杀器之后,一切便理所当然。 蒙恬虽有三十万大军,更占据扼要之地,却皆是冷兵器,又如何能抵挡之,败退是一定的。 “只是臣甚不解,大杀器乃我大秦所拥有,为何会出现在匈奴,还让之击败我北方锐士?” 太尉提出疑问,目光扫过全场,不经意地瞄了李肇一眼,甚是迥异,其实也是大军的疑问。 当然,这个问题少有人知道。 当时上林苑受到敌袭时,冶铁基地里被偷走的秘籍只有嬴政、李肇等人知道,却没有对外宣扬,毕竟这是影响到大秦人心的事儿,不可大幅宣扬,这就造成了大家的疑惑。 在其中一直不说话的李肇知道此话意有所指,却没有言语之意,有些事还留待皇帝去解释,他虽有将军之称,却是虚职,在其他人眼里面,他就是个地位高得吓人的商贾,在朝野里却没有多少发言权。 但他也想不到大杀器竟然传到了匈奴,这么看来,项公已到了匈奴,将大杀器贡献了出来。 这是贼心不死,誓要拿下大秦。 其实御史大夫冯劫也知道些内幕,可此时牵涉甚大,还有其父乃此次失窃的罪魁祸首,他自然不敢放肆,沉默不语。 这事要说到宫乱之后处置,皇帝对臣子是仁厚的,冯去疾虽叛变,却没有祸及其家人,冯劫依旧原职不变,只是受到冷落罢了。 冯劫也自知此事对自己影响,遂相当低调。 事到如今,事情不能隐瞒,皇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在养生多时的日子里,脸色多了不少容光,此刻却又现出老态。 轻声道:“此事还从宫变说起.”遂将宫变之时基地被偷之事说了出来,一时全殿陷入沉默中。 宫变,乃咸阳即将沦陷之时,有人迫于压力还臣服了胡亥,造就了上林苑被袭之事,才有了基地被盗之事。 说起来这不仅仅是个人失责之事,是整个大秦的失责,此事怨不得任何人。 “大杀器可有哪些?”一卿愤怒问。 李肇所造成的大杀器有多种,二千精锐手中就有三,可每一种都是恐怖存在,匈奴即使只有一种,便能压得蒙恬喘不过气来。 顿时,众人的目光皆瞅向李肇,诸卿当中,除了皇帝,也就李肇最清楚了。 “恐三杀器皆有之。”李肇无可奈何而言,此刻不说,众人的矛头将会指向他,他可不想遭受这样的罪。 从黑水被劫和白花谷出现的杀器来看,就是机枪、手榴弹和高射炮这三杀器,如果项公真想一举攻陷大秦,贡献给匈奴的也一定是这三杀器。 至于他们有没有这样的生产速度,以前李肇是不相信的,但经黑水被劫,他摒弃了这种想法。 三杀器? 众人倒吸口气,咸阳之变时他们就曾见识过此三杀器的威力,当时仅仅凭两万守军便击溃十万贼军,不是击退,是击溃,几乎全军覆没,而秦军死伤寥寥。 从中可见三杀器的犀利。 如果按照这样的犀利效果,恐怕匈奴只需领军六万,便可全灭戍边三十万大军。 这是可怕的想象,更可能是可怕的现实。 霎时间,众人脸色更凝重,面面相觑,最后似乎达成某种共识一般互相点点头,拱手齐声对皇帝说:“陛下,恳请立刻命二千精锐支援北边。” 从大杀器来看,目前大秦的情况比较尴尬,虽然早有大杀器,却没有用于军队建设上,也就二千精锐能拿得出手了。 至于派遣大军,没有这个必要,在大杀器前面,一切大军都形同虚设,否则拥有着火炮的十万贼军也不会全军覆没于三大杀器下。 皇帝高坐上位,却是愁眉苦脸,眼睛凝成一条线。 他自知只有二千精锐才有能力对抗匈奴军,可从快奏里得知,匈奴此次出动的是十万大军,这次犯边只是出动一万先锋军,却个个持有大杀器。 先别说匈奴剩下的九万军有没有大杀器,即使没有,那一万先锋军也不是二千精锐能对付的。 目前形势对大秦很不利。 遂,目光瞅向李肇,寻求他解决之法。 要说谁有一挽狂澜之力,只有李肇了,那小子总藏着掖着一些事,说不定真有解决之法。 就比如说当时对付胡亥秦军的什么大炮,对了,听说叫红衣大炮,相当厉害,还有,听蒙毅禀报,当时秦军将领莫名暴毙,就好像有天助一般,他不认为乃天助,必是李肇的手段。 “李卿,可有解决之法?” (本章完) 第574章 坦克成 李肇思吟片刻,无奈地摊摊手。 目前,他还真没有办法,匈奴有着三大杀器,他能够用的只有红衣大炮和狙击枪,红衣大炮才一千,狙击枪更少了,即使再加上二千精锐,也无法和匈奴一万先锋军对抗,何况他们不一定只有一万拥有这三大杀器的大军,要是十万大军都拥有着大杀器,红衣大炮、二千精锐给人家塞牙缝都做不到。 狙击枪虽可狙杀他们将领,但也是杯水车薪。 他暗中命阿超制造多管火箭炮和坦克是不错,但阿超还没有向其禀报,也就是说还未完全造出来,那也是捉襟见袖。 当然,上次的多管火箭炮制造出来一尊,却只是试验阶段,应该还未大规模生产,仅凭一尊多管火箭炮想对付匈奴也是空话。 所以此刻的他不能回应皇帝。 “陛下,臣没有解决之法。”毫不犹豫地回答。 皇帝听之叹了一口气,他也明白李肇情况,这段时间一直奔波于各项事情,他那点储量也就那么多,没有解决之法也不出奇,就那什么红衣大炮的确难以对付匈奴。 不免悲从心来。 好不容易一统六国,镇压六国余孽,扫除宫中隐患,自以为一切安稳了,殊不知弄出一个匈奴,如果是以前的匈奴也就罢了,却拥有着犀利的大杀器,这叫他如何对抗? 大秦的风云注定不息呀! “哎!”连连叹气,风烛残年之态尽显。 李肇本忐忑地看着皇帝的反应,甚至做好最坏打算,殊不知皇帝竟没有责怪他,还连连叹气,那种表情他从未见过,就似乎面对死亡时那种绝望。 才六十出头,经过这段时间的养生后更显年轻,此刻却瞬间老态蔓延,可见皇帝的焦虑和无奈。 的确,大秦面临如此毫无胜算的威胁,作为皇帝又如何能安心,恐怕今夜难眠。 同情心顿时泛滥,心声不禁而出: 【皇帝,你也不用如此焦虑,有一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很快就有办法。】 皇帝听之,摇着头抬起头,心中连连叹息:这是不可能的,我大秦想必气数已尽。 可想法刚出,心声让他燃起一丝希望。 【如果基地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定数量的多管火箭炮和坦克,也许还能挽回局面。】 啥!多管火箭炮?坦克?是什么东西? 嬴政听之不禁嘀咕,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又是新鲜名词,炮,还好理解,应该是和红衣大炮一样的东西吧!就不知威力如何?小子说兴许能挽回局面,应该比红衣大炮强吧!还有那坦克,又是何物?从未听过。 嬴政摇头,这是李肇的‘如果’,也就是还未制造出来,于事无补呀! 【希望阿超不令我失望,尽快制造出二物,不过,有些悬呐!那东西如此难得,非一日之功便可制造出来。】 李肇的心声带着沮丧,嬴政也不免丧气了起来。 大秦的气运呐!三杀器明明是大秦弄出来的,却成为敌国威胁大秦之物,老天偏心,他不甘矣。 见皇帝如此表情,诸卿也低下了头,气氛一度陷入黯淡中。 这时,却有侍人来禀,说上林苑有人求见李肇。 诸卿听之更不悦。 这是朝会,不容任何人打扰,即使有求见的,也是求见皇帝,不曾想却是李肇,这是亵渎朝会。 皇帝脸现怒色,不悦问:“何人来求见?” “上林苑阿超。” “阿超?”愠怒的皇帝突听此名,竟大眼一睁。对于阿超,他并不陌生,乃冶铁基地主事,在朝会间求见李肇,必定有急事。 还有,刚才李肇的心声里也提到阿超,不禁惊想:难道阿超已经制造出来了二物? “快,快传。” 这前后态度变化属实离奇,不过众人不敢猜测皇意。 阿超进来了,对着皇帝拱手一揖:“民见过陛下!”还不等皇帝回礼,便目光火热地望向李肇,谁都看得出他的狂喜。 皇帝见之大喜,也顾不得阿超的无礼,竟簌地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问:“可是制造出了二物?” 不怪他如此想,阿超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阿超猛然回过头来,有些意外地望着皇帝,同时李肇也望了过来,目光甚是不解。 他从未说过二物之事,怎地皇帝问得那么突兀?又如何知道有二物? 不过很快便释然,皇帝何人?乃无所不能之辈,上林苑那点道道,决然逃不过他的耳目,一时心惊不已,如果皇帝责怪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呀! 皇帝可是不允许他制造热武器的,何况威力如此了得的大杀器。 但皇帝的反应令他愣了愣。 “不用求见李肇那小子了,想说什么禀于朕便可。”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阿超和李肇面面相觑,不过皇帝都如此说了,李肇还能反驳吗?只得眼神示意阿超。 阿超拱手,也不谦卑地回应道:“诺!陛下,的确制造出了二物,可是数量有点少,愧于禀陛下。” 皇帝听了有些可惜,却也不嫌弃催促:“快快说来有几何?”那可是李肇心声中可挽回局面的东西,这是他的希望。 哪怕是数量少了点,他也不在乎,大秦有的是兵卒,武器不够便用兵卒来凑,哪怕百万秦兵尽数陨落也要保大秦无恙。 “多管火箭炮二十,轻型坦克五,主战坦克二十。” “对不起陛下,这是基地能生产出来最大的数量了。”阿超颇感惭愧,他已经尽力了。 诸卿听之面面相觑,什么多管火箭炮、坦克,他们闻所未闻,但皇帝却不同,一下子又仿似年轻了十岁,喜不胜收。 闻所未闻的东西竟真的生产出来了,那可是李肇口中可挽回局面的东西。 可,下一刻又陷入黯然中,前后表情变化实在太夸张。 李肇说过,这些东西如有一定的数量,也许能挽回局面,可这二十、五的,明显太少了,想必用之对付匈奴的十万军很难吧! “哎!我大秦气数已尽呀!”失落之意非常明显。 第575章 擢升主将 看到如此情形,诸卿低下头,唯独一人奇怪地看着嬴政,眼睛里尽是迷糊。 此人正是李肇,他刚才听到什么,听到皇帝说大秦气数已尽?简直是开玩笑,庸才所言,二十多管火箭炮、二十主战坦克,还有五轻型坦克,这是战无不克存在。 而此獠却如此表情,实乃叫人好气。 遂心声自然而然出来: 【秦始皇你在说什么,二十多管火箭炮还嫌少?你的心得有多大,多管便是有几条管,同时发射你知道是什么场面吗?别忘了这是火箭炮,一炮可达数里,恐怕敌军还未看到你,他们就被灭了。】 【你可还记得我当时在嵯峨山灭贼,那便是火箭炮,只是单管而已。】 嬴政正沮丧间,突地又听到李肇的心声,内心猛地爆炸,人如雷击般惊怵站起,死死地盯着李肇。 李肇被这莫名一盯,下意识地退了退,提防地回敬一望,好像在说:你要干嘛!我可没有说什么。 嬴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目光,但内心极其不淡定。他刚才听到什么,竟听到了一炮可达数里,未见敌军便可灭,这是什么炮,简直只存在于神仙的世界里。 还有,这是多管的,一管可灭.好像很多 当时李肇前往嵯峨山灭贼时的确拿出过一种大杀器,听铁鹰形容,那炮一击可灭数十人,他觉得有些夸张,但也足可说明此炮的犀利,而且还是多管,二十多管炮呀!一轮可灭多少人呐! 他的心荡漾起来。 如真能在数里之外可灭敌,好像还真能挽回一些什么,即使数量不多。 这一刻,他心中燃起了希望,仿似,大秦的气数还未尽。 【还有坦克,轻型坦克乃侦查用,也就相当于无敌斥候,五数,足够侦查出匈奴的动向了,还是近距离的。】 李肇的心声又起,皇帝一愣,微微斟酌着这话:相当于无敌斥候?什么意思?是否说斥候是无人能胜的? 他捉摸不透。 还有,足可侦查出匈奴动向,还是近距离的? 这话有些荒谬。 一般斥候探查敌方情况皆是在远处,或是有内应,从无人敢近距离探查,因为,只有一近,死便不远了。 嬴政直摇头,李肇这心声听得有些难以接受,很快,李肇的心声很合事宜地解释。 【坦克乃钢铁所制,几乎密不透风,斥候在里面根本不怕敌军攻击,即使攻击,里面可发射远近炮,还击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轻型坦克可深入敌营,更可安全离开,还可歼灭敌军,一举三得。】 这下说得够明白了,嬴政听之狂喜,这就是无敌斥候,如真能做到如此,还真能无敌。 钢铁所造。 他是知道基地里的钢铁的,端得一个坚硬无比,任何剑戟皆无法损其分毫,想从敌阵中离开很容易。 一时,嬴政的心淡定了很多,有着如此无敌轻型坦克,对敌情了解可谓如鱼得水,再加之多管火箭炮,简直是灭匈奴好神器。 两者如此了得,那主战坦克呢?既然是主战,必定也不赖吧! 果然,就是不赖。 【至于主战坦克嘛!那简直是屠戮神物,它可纵身入敌群中尽情厮杀,敌方却毫无还击之力,即使只有一,也能震慑十万大军。】 啊!真乃如此吗? 嬴政震惊连连,看似这主战坦克比多管火箭炮更厉害,一主战坦克便可震慑十万军,那此刻有二十,该是如何场面? 这一刻,匈奴的犯边,他竟然期待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诸卿观之,端得莫名其妙,前一刻皇帝还忧心忡忡,此刻去满脸容光,仿似年轻了十岁。 前后情绪的变化太大,他们跟不上节奏,只得静默当场,看着李肇不断转动的眼珠子和皇帝无常的情绪,他们不知作何表情,硬挤出哭笑不得表情,着实滑稽。 【反正,有着此二物,匈奴就是找死!如果再等待几天生产出足够的炮弹,灭了匈奴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肇自个地点头,嘴不动,但心中却无比自信。 皇帝听之看之,整一个雄心壮志勃起,瞬间灌溉全身。 自一统以来,战事甚少,时间便磨灭了他的斗志,之前的雄心壮志也一度被抛至悬崖的边缘,此刻被李肇这么提起,顿时又拾了回来,还显得那么浓烈。 对,他心中是有那股豪气的,灭六国毫不犹豫,灭匈奴,他燃起了大火。 “好,太好了。”嬴政热情高涨,豪情万丈,簌地站起,声音变得抖动,大咧咧地开口,殊不知前一刻还在为大秦悲哀。 前后两种情绪迥然不同,令人费解。 李肇听之一愣,不知皇帝在发什么疯,却听下一句话,令他跳了跳,“既然有如此神物,我大秦必胜,必能驱逐匈奴,甚至灭了匈奴。” 这话有点不对劲,皇帝何来的信心?难道他了解二物?不可能,这个世界除了他,无人知道此二物的厉害,即使那些工匠,但皇帝为何如此自信? 他想不透。 诸卿更想不透,他们真不知皇帝哪来的勇气说出此话,不过只能附和回应:“皇帝万年,大秦万年,必灭匈奴。” 近似口号般地喊了出来,可如何灭匈奴,他们真的不知道。 “彩,大彩!”嬴政大喝间,眼神便火热地望向李肇。 李肇大惊,连忙退了退,如果有地缝,他真的想钻进去,这眼神他太熟悉了,皇帝不怀好心,要针对他呀! 果然,皇帝说话了:“李肇听诏,现封你为征北主将,率一万军三日之后开拨上郡,和蒙恬一起驱赶匈奴,灭了匈奴。” “同时拜为关内侯” 听此言,众人面面相觑,下一刻便议论纷纷,似乎在质疑皇帝的决定。 他们有议:匈奴十万军,还有着三杀器,皇帝却只让李肇率一万军,这不是找死吗?皇帝这是要致李肇于死地吗? 可又不对,如果说要致李肇于死地,为何要拜爵十九关内侯。 关内侯,二十大爵位第十九位,只位于彻候之后,乃大秦少之又少有人获得的爵位,此爵俸禄九百五十石、田95顷、宅95处,更封有食邑,具征收租税之权,可世袭。 那可是荣耀祖辈之爵,更能造福后代,实乃天大赏赐。 却这样好不犹豫地封赐了,皇帝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本章完) 第576章 试行汽车 李肇听之却是苦起了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皇帝这是赖上他了,此獠都明说了此二物太少,却还让自己亲征,这是将他推入火坑吗? 这秦始皇有点不近人情,不过还有点安慰,历经长时间后,他又拜爵了,而且还是人人羡慕的关内侯,爵位也从三级飙升到十九级,即使是游戏里的百金玩家的升级也没那么快。 当然,关内侯那点赏赐他还真看不上,不过这爵位含金量比较高,也就是说他的地位一跃成为众卿之最,即使太尉见到他都得陪笑。 这是地位上升。 至于北征,倒也不反对,就目前所造出的多管火箭炮和坦克的数量来看,足够碾压匈奴,当然他还有一个想法便是想一探雪山之巅,皇帝说雪山之巅可能在匈奴,正好凑合。 “谢陛下,肇必不负所望。” 李肇站了出来拱手谢礼,没有一丝拒绝之意,皇帝微微颔首,并说大军开拨之日亲自为其送行。 一时间,场面是温馨的,诸卿皆庆幸,如此掉人头的事终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有人愿意北征,意味着匈奴想侵犯大秦便有了阻碍,他们不知这阻碍能有多大,或是伤亡几何,但终究不是他们自己。 心不由松弛下来,不过同时感觉到惋惜,李肇才领一万军北征,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事情解决,皇帝也宣布退朝,众人纷纷离去,阿超却迫不及待地奔向李肇,嚷叫:“少爷,还有一喜呀!” 听此言,正准备回内殿的嬴政突地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阿超,问:“何喜?” 阿超还真想不到皇帝还在关注自己,便再次望了望李肇,李肇点头,他才说:“汽车造出来了,正准备试行。” “造出来了?” 同时传来两声惊叫,一个是李肇的,一个是皇帝。 李肇惊讶的是这些工匠还真是给力,他只是给出了内燃机的设计和运行秘籍,汽车构架并没有给,竟造了出来,意想不到。 不过想想也释然,自上林苑开建以来,基地里不断地制造出新东西,接触过的新鲜事物不少了,经验可谓丰富,只要了有了汽车重要部分内燃机,其他的主要稍加研究,恐也难不倒他们,就是不知这外形和前世汽车差别是否大。 他很期待。 对于汽车,嬴政可是渴望已久,连忙扭身走了过来,“快领朕去看看,朕要亲自试之。” 李肇愕然,这皇帝的反应未免太夸张了,还想亲自试之,须知试是一个危险过程,万一失败就遭殃了。 “陛下,让肇试之便可。”李肇劝说,嬴政却不允许,或许他太渴望了,又或者蒸汽马车的试验成功让他对工匠们自信满满,反而不太在乎。 “朕必须亲试,当然你也可一同。”嬴政很坚决,李肇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明日便试,诸卿皆观之。”经过再三商议后,皇帝作出决定。 走出密宫后,李肇第一时间要做的是询问燊公子炼油作坊的进度。 无论是汽车还是坦克等都需要燃料,如果炼油作坊还没有炼出然料,一切都枉然。 幸好,燊公子的效率还是比较高了,作坊早已炼出汽油,只是还未来得及禀报罢了。 汽车一般用的是汽油,而坦克不然,所用乃柴油,在交给燊公子秘籍的时候他也交代一定要将两种油区分开来,燊公子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自说已经区分开来,并且也将柴油放在阿房宫工地里试验过,效果不算很差。 这就好,现在万事具备,一切都可顺理成章了。 接下来就是让基地尽可能地生产多点炮弹,并进行汽车、多管火箭炮、坦克试验,火箭炮试验倒也还好,自回到上林苑,当时前往百花谷的精锐就曾找上门来,说火箭炮试验大获成功。 那准备试验汽车和坦克便可。 翌日,皇帝很是迫不及待,早早便召李肇到冶铁基地进行汽车试验。 李肇不敢怠慢,很快赶到基地。 基地,一处秘密地方,自产业搬到上林苑后也一并搬了过来,却建在很隐秘的地方,可自上次偷窃之后,便变得不再隐秘。 不过安防也提升了数倍,更有一什精锐轮流巡逻,可谓密不透风。 此刻,在门口处,杵于三物,正是汽车、坦克和多管火箭炮。 坦克和多管火箭炮早已有了印象,李肇不觉得奇怪,至多造型和前世在杂志里见过的有些差别罢了,倒是汽车令他颇为无语。 这造型分明就是蒸气马车,只是将蒸汽机改成内燃机而已。 不过材料也懂得革新,全是铁所造,彀、辋、轴相当给力,就是这车轮有点不合称,顶多是加大版的马车轱辘。 内燃机马力很大,如果是一般速度,这车轱辘兴许还能顶用,但速度一快便后劲无力了,甚至会脱彀而出,安全隐患极高。 还有车舆也小了些,汽车他也准备开往前线,一些炮弹还得运输,靠的都是汽车,所以车必须要稳。 但这车轱辘怎么看就怎么不靠谱,轻装上路还行,一旦载重物,很容易脱彀或崩碎,所以只能换上现代化的车轮。 当然,想要造车轮是不可能的,起码从时间上不够,即使有时间,他也无法弄到更多的橡胶,只得用现成的,到百货商店里购买。 不得已,只得将试验日期延迟一日,并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车轮和相应配件,立刻让工匠们忙碌起来。 有了造车的经验和李肇购买出来的秘籍,在工匠们连夜赶工后,一辆崭新的汽车出现了。 此刻外形还是和蒸气马车一般,但内里却是进行大精修,全按照秘籍里制造着。 又一日,汽车试验准时到来,上林苑外,铁桥旁,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上林苑的,有工匠,有阿房宫劳工,他们皆是不起眼的人物,只能在远处远远望着,内围,却是满朝大臣,卫尉全体出动,将那条水泥路围个水泄不通。 而在水泥路的前头,停着一辆与众不同的车,便是今日要试行的汽车。 当一切就绪后,却见项羽来报,说秦直道水泥路修好了。(本章完) 第577章 沥青路落成 秦直道始于咸阳,终于九原郡,全长一千四百里,是大秦主要交通干线,更是抵御匈奴的利器。 一听,李肇满是惊喜,这事也令他意想不到。 当初和皇帝提及秦直道,并让之让自己整修沥青路,后因黑水被劫的事情走得太过匆忙,便没有安排人整修。 不过在让燊公子兴办炼油作坊的时候顺带提过此事,告知炼油所残物是沥青,可用来修路,也提及皇帝已经允许用沥青重修秦直道。 他当时只是匆匆一提而已,甚至如何修路也没说,不曾想却修好了,这意外有点大。 就不知所修是否如前世的沥青路般平整易走,还有,当时提及此事离如今不过才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就把一千四百里,也就是八百公里的路修好了。 这效率有点高。 如按现代施工速度,八百公里快则一个月,慢则几月才可修成,这还需在天气良好情况下,更需要充足人手和原料。 当然还需要熟练工序。 不曾想才一个多月就修成了,还是在原料不充足的情况下,当然,人手肯定是足够的,如果想,让数万人参与都可以。 按估算,沥青路开始施工应该在炼油作坊之后,炼油作坊出废料才可修,这也耽误时间,不可能就修好了。 李肇感觉自己云里雾里,遂将燊公子叫过来询问,他就怕修出的路崎岖不平,质量堪忧,令皇帝不喜。 燊公子其实就在上林苑众里,少顷便走了过来,李肇直接问:“沥青路为何如此快便可修成?” 燊公子自以为少爷会夸耀他,却听此质问之言,神色簌地严肃,却有些尴尬道:“实乃燊之错,只怪燊太冒进了。” 嗯! 李肇面色一沉,定睛看着燊公子。 燊公子微微欠身,头也低了下来解释:“燊按照少爷提供的方法炼制黑水,可燊”有些支吾,“实在愚笨,又急于表现,遂将黑水炼废了,尽得大量废渣,遂,遂.”他有点说不下去。 一旁的项羽看出燊公子的难为情,接着说:“燊公子见到如此多废渣,不知如何处置,又恐旁人闲言,便记起少爷之言,遂将羽叫来,让羽领万人将这废渣铺砌于秦直道上,直道才如此之快完成。” “当然,这也亏无拳兄效率高,每天持续不断地运回黑水,才有如此大量的沥青。” 李肇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沥青路之所以那么快修出来,全赖炼油作坊的废渣太多,燊公子觉得有负自己,又恐旁人闲言碎语,质疑他的能力,才急匆匆让项羽铺砌沥青路。 而无拳那边为何每天都运回黑水,一是炼油作坊需求,二应该怕项公再犯,第一时间要尽快完成任务。 就这样阴差阳错促成此事,遂才成就了沥青路早产。 他也怪不得燊公子,平时一些新科技产物皆阿超在负责,突然让燊公子负责此事,着实有些为难他,出错也在所难免。 这叫歪打正着,在北伐之际竟修成了沥青路,他们才是功臣。 须知有了此道,他便可在半日到一日之内到达上郡,大大提供行军之便。 “不错,不错。”李肇不责怪,反而赞赏起来,这让燊公子更加尴尬。 连忙拱手道:“谢少爷,不过虽有如此多废渣,却不负少爷所望,目前汽油和柴油的量不少,必然能满足少爷所需,假以时日,油量恐无法估量。” 李肇颔首,暗想应该是燊公子找到了炼制窍门,可大量生产了。 “不错,不错!”简单回应,算是对他们这段时间的付出表示肯定。 项羽大喜过望,立刻请示:“少爷,羽所领之造工皆上林苑造工,外加部分阿房宫劳工和建筑队造工,他们技法熟练,甚懂分寸,直道所修非常坚固平整。” “少爷可查验。” 上林苑造工在建设上林苑时候就开始施工,无数水泥路便是他们所出,可谓经验丰富,阿房宫劳工技艺也不赖,九千九百九十九宫殿,造就数十万能工巧匠,也是个个技艺熟练,建筑队的就更不用说了。 有着如此之队,将直道修好并不出奇,李肇微微放心,有着他们在,恐怕不会造成崎岖不平之道,他可以向皇帝交代了。 “善,我立禀陛下,汽车试验便改道秦直道。” 皇帝听闻秦直道已修好,喜不胜收,立刻同意改道秦直道,当然,他也想看看沥青路可真如李肇所说般奇妙。 如是先前直道,八百里加急的驿卒行之至九原需两日有余,那是快速而行才行,中途还不可停留,如是行军,所需时日更多,如是汽车,半日可达。 这是李肇的说法,真是如此吗?他真的很期待。 诸卿也不例外,个个迫不及待地议论着,惊喜之意无不显现。 为了见证这历史性时刻,皇帝破天荒地允许普通民众跟随之,普天同庆也不外如是。 围观的人开始向着秦直道方向而去。 秦直道入口在甘泉宫附近,此去有两百余里,即使如此也打消不了大家的热情,一并轰轰烈烈而去。 嬴政也不怠慢,在郎官的护卫下上了銮驾就欲开道而去,这时却听到‘笃笃笃’的声音,这声音特别奇怪,马非马,马车非马车,总之这声音虽像是马或马车发出的,却又有异。 不禁循声望去,却见今日要试验的汽车竟然发出声音,他不感觉到奇怪,蒸气马车开动时就发出声响,还是巨大的,他认为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声音,便不禁掩住耳朵,可令他意外的是,声音就这样维持着,不算很大,却能让周遭的人听到,就是没有巨响发出。 接着,车动了,缓慢起步。 “停,停。”急喝,嬴政看清楚了,是李肇在车里,车是他发动的,此车没有如蒸气马车般发出巨响,始料不及。 不过也有些生气,李肇竟然坐进了车里,还亲自发动,他不能忍,之前可是说过他要亲试的,这李肇倒是不打招呼便试上了,怎让他服气。 连忙从銮驾里走了下去,奔了过来。 嘿嘿,其实他错怪李肇了,并非李肇想出风头,实在此地就他一个懂开车,要是他不先试,就得叫上百来壮士抬车了。 (感谢板门弄鬼的1000币打赏) 第578章 试行 李肇苦笑不已,这是大秦第一辆汽车,还未经试验,怎能让陛下亲试呢?他本想让皇帝离开了之后才发动车子,可才一踏上驾驶室,让他崩溃。 这那里是驾驶室,完全是蒸气马车般的操作空间。 除了没有锅炉和和存放黑石的地方,其他的应有尽有。这是升级版的蒸气马车驾驶室,却非前世社会的汽车驾驶室。 “待此事了,还得让他们改良一番。”李肇嘀咕,细细地辨认着。 当时制造蒸气马车的时候就给过端木蓉驾驶室设计图纸,大体还是能辨认出来的,不过幸好的是,方向盘还算灵活,制动还好,兴许是内燃机的加入,工匠竟也懂得设置了一个油门,虽不太顺手,凑合还是能用的。 李肇极力地回忆着前世开过的车,主要操作器好像都有,不,还少一个离合。 前世的小车分手动档和自动挡,自动档技术含量高,工匠必定制造不出来,手动档呢?也就是加上离合。 李肇找遍了各个角落也找不到,不禁有些心惊肉跳,这是只有三项操控器的原始汽车,各项安全性能都没有,开车者宛如将自己悬于悬崖之上。 蒸气马车虽然也就这几项,贵在它的速度比较慢,很容易控制,但内燃机驱使下的汽车不同,它的速度可以提升到很大程度,安全性能不足很容易出现安全事故。 还有,这驾驶室视野窗是怎么做的,竟是透风的,迎面还能拂过凉爽的微风。 李肇苦笑不得,还是时代局限呐!当然,没有玻璃的时代,视野窗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试验就在眼前,他不能再提要求,便尝试着要发动,可瞅来瞅去皆找不到按钮,不过里面有一个点火装置,这是蒸气马车没有的,兴许是工匠门根据实际情况制造而出。 不得不说他们还是聪明的,起码能想到点火,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电子打火,要启动,唯一的就是点火了。 阿超准备得倒也周到,在旁边放了火镰,火镰一点,牵连着的汽油马上燃烧了起来,就是刚才嬴政所看到的车子动了。 因为没有档位,所以一点火车就动了,要不是他赶紧踩制动,恐怕车就要绝尘而去。 李肇摇头,没有档位,只靠制动,机身很容易损坏,也许是工匠们想到这一点,也作了一个灭火装置,车也不至于要失去控制。 反正,这是一原始到极点的汽车,他熄了火纳闷的时候,不曾想如此动静惊扰到了皇帝,皇帝舍弃銮驾,竟奔着这边来了。 “你这小子不讲究”嬴政一到便责怪着李肇,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也不等尚新接应,独自打开后面的车舆,走了上去。 就这样,大秦第一辆汽车,李肇成了第一位司机,皇帝成了第一位乘客。 端得无比离奇。 不得已,李肇控制着油门,以适中偏下的速度开往甘泉宫,后面或是马车,或是奔马,更有甚者有人坐火车至咸阳城,再前往甘泉宫。 附近的人听闻秦直道试车,也纷纷来凑热闹,一时间,很多人往甘泉宫附近赶。 一下子,上林苑聚集的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因为路程太远反而取消了这个想法。 甘泉宫附近,秦直道的入口,此刻来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皆聚集于空旷之处,等待着皇帝的到来,不,更贴切地说,是等待大秦第一辆车的到来。 直道外,路是凹凸不平的,泥泞的,而往前一看,却是另一番景象。 路是直的,宽约十数丈,分三道,两旁平整,留下一个个马蹄印,和寻常驰道无太大区别,区别的是中间那道,竟漆黑如墨,却又平整如毯,时不时还能闻到一丝丝异味。 这是不同寻常的道,听闻乃前些天上林苑的人过来修葺,才月余便修成,不过此道乃皇道,无人敢踏足,只得远远地看着,啧啧称语。 “陛下驾到!”众人正对直道议论纷纷,突听护卫大声嚷叫。 接着两旁退后,留待中间一道,人群前头,却是来了一奇怪的东西,这东西能动,还缓缓地前行着,似马车,却没有马,端得离奇。 不过大秦第一辆汽车的传闻已经传开了,大家不难看出这就是汽车,即使听闻,第一次见到,甚是好奇,皆翘首以望。 汽车缓缓驶来,待到直道前头,停了下来,尚新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人群嚷嚷:“今日便是我大秦第一辆汽车试行之日,也是我大秦新直道通行之日,我大秦皇帝莅临,闲人莫要觊觎。” 这话便是皇意,自然无人敢触霉头,瞬间便鸦雀无声。 李肇可不想下车,透过视野窗望着漆黑无尽头的路面,微微颔首,正如项羽所说,直道修得很平整,和前世的沥青路比起来稍为逊色,却胜之前直道数倍。 这是一条适合汽车开的直道,大秦高速公路。 见此道此车,外面的人只是安静了数个呼吸,又再低声议论起来。 实在这车被大家烘托得很到位,说什么可半日达九原,但从刚才表现来看,也不尽然,恐怕连蒸气马车都比不上。 对于群人议论李肇没有听到,此刻他有些紧张,就要上高速路了,操纵的却是毫无安全性能的原始车,心揪了起来,可这是试验,又无法再推脱,只得硬着头皮上。 他曾夸下海口说此车可半日之内达九原,如果速度提不起来,那就是自扇嘴巴。 “陛下,请坐稳,肇要启动加速了。” 汽车试验,试验的便是速度,皇帝的安危尤其重要。 “肇还是提醒一句,此车第一次通行,不可轻视,陛下可从旁一观。” 嬴政一听不乐意了,这是要撵他下车,他当然不愿意,一统六国如此大事他都不怕,何曾怕过此车,当然还是试验蒸气马车时给了他信心。 还有,这一路来坐得很平稳,也给了他信心。 “无碍,开始吧!”嬴政无所谓地摆摆手,但尚新紧张了,连忙紧挨皇帝,还稳稳抓住了扶铁。 李肇无奈,只得点火发动车子。 这是直道,前头没有车辆来往,更无任何阻碍物,路也是平整的,足有数丈宽,前世高速公路上的三车道也不外如是。 毫无保留地,慢慢地,将火力开到最尽。 这一刻,缓慢启动的车子开始加速,尾气浓烟滚滚,飞速而去。(本章完) 第579章 疯狂想法 嬴政就这样坐在车里,起初速度一般,见识过车的速度,倒也不如何,只是静静地看着前路,看着窗外的人群,不置一笑。 这速度,也不怎么样?就是风有些大,没有火车般舒适。 但这个想法一起,他发现不对劲,只见风更大,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连忙叫尚新将木窗关上,可这么一关,外面的景象就看不到,却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这感觉告诉他,车子的速度一定不同寻常。 只是不同寻常到什么程度呢?心里痒痒的,便又再叫尚新打开木窗,风更大了,吹得眼泪都在往外渗,他却忍住,极力地往外看。 这一看让他吃了一惊,只见近处的景物一瞬而逝,完全看不清是什么,远处倒是能看清,却也飞快地后移。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现象,更无法想到,这是如何做到的?火车虽也能看到景物后移,却没有移动得那么快。 但他知道,这是汽车所带来的感受,绝无仅有。 这感觉和坐火车完全不同,火车平稳而过,就如坐于地上一般,但此车不同,他体会到一种别样刺激,这刺激有点心惊肉跳,却又狂放无比。 即使如此,车也没有那种颠簸感,顶多晃了一下,却是稳妥得很。对比起马车来,简直无法比。 此车甚妙,他不禁暗叹。 不免问李肇:“速度几何?” “恐是快马的两倍。” 这是李肇的估计,汽车没有速度仪表,只能说个大概,但应该相差无几,他已找回前世开车时的感觉。 快马如高速奔跑,平均时速一般是40到50公里左右,这还得是不一般的马,一般马的时速在20左右,就更少了。 而此刻车的速度起码有100了,他从中找到了前世开汽车的感觉,但还不够,前世开车时起码开到120,甚至140,此刻明显有种慢悠悠的感觉,连忙将油门踩到极限,速度可依旧如此。 也就是说,100就是极限了。 不免有些失望,凭借上林苑工匠的手段,即使有着精密的秘籍,也无法做到如前世般先进,兴许是知识的局限吧! 不过,很快觉得自己贪心了,汽车本来非大秦之物,却被他硬生生地搬了过来,这是最大幸运,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快马的两倍?”嬴政微微惊讶,这速度,他从来没有领略过,下一刻竟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我大秦竟拥有了如此之物,恐怕按如此速度,半日真可从咸阳到达九原。” “是可以的!”李肇接话。 秦直道1400里,也就是八百公里,理想计算八小时,也就是四个时辰便可到达。 当然,这只是理想算法,过程中速度可能会放慢,又或是直道崎岖,会消耗点时间,应该五个时辰可到达了。 “应该五个时辰便可到达。” “什么?五个时辰?”嬴政有些想不到,五个时辰,一日之内可来回了。 快马也需两天才达的九原,换成汽车,竟在一日之内可来回,这有点离谱,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那此刻就去上郡,朕要知道战况?”嬴政说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按这样的速度,他到了上郡之后,在折返回来,应该所花也就八个时辰,毕竟上郡比九原近。 但李肇却摇摇头道:“陛下,汽车需要燃烧汽油才可运行,如今没有足够的汽油去上郡,恐怕不行。” 嬴政有些失望,问:“上林苑可有足够的汽油?” “有!”李肇肯定地说,燊公子说过汽油足够现在使用。 “彩,就这样决定吧!现在就回上林苑,存放足够的汽油,便走一趟上郡,朕倒要看看匈奴有何能耐敢和我大秦为敌?” 嬴政一统六国的豪气在这一刻又涌现,让李肇不禁瞪直了眼。 皇帝这是要御驾亲征的节奏,可万万使不得,匈奴凶悍,如攻破上郡,岂不危险? 连忙劝说:“陛下,不可,匈奴凶残,切不可以身犯险。” “你怎么那么蠢,如果匈奴真的破了上郡,咱不能跑吗?试问以这样的速度,谁能赶得上?” 嬴政啐骂李肇一句,李肇愕然,听起来貌似有道理,以汽车的速度,如发现匈奴有威胁,踏上汽车跑就行,就这样的速度,即使匈奴骑上汗血宝马也追不上。 不过这秦始皇也够疯狂的,竟敢以身涉险,嘿嘿!也许这就是他的本性吧!想起当初在沙丘时,他就亲身杀敌了一把,可谓勇悍。 “善!”李肇能做的只有领命。 “哦,对了,基地制造出多少辆汽车?”嬴政突然来这么一句,倒将李肇问住了,他还没问阿超。 等等,皇帝这么一问是什么意思? 果然,皇帝不安好心,却听其继续说:“朕考虑了一下,暂时就不去上郡了,再给你些时间,就十天吧,十天里尽可能制造多一点汽车,朕要将全朝百官皆送去上郡,让其领略汽车的奇特,更让其见识一下匈奴的凶残,见识二物的伟大,免得处处勾心斗角。” 啥! 李肇直接崩溃,嬴政的想法实在太疯狂了,竟将百官也送去上郡,这是要大秦的命。 百官掌控着大秦的运行,如全都去了上郡,岂不瘫痪? 这皇帝真以为哪些官吏可处理一切,去上郡起码要逗留上一段时间,即使是短短的几天,恐怕大秦就要瘫痪了。 终究李肇敌不过嬴政的老谋深算,似乎看出李肇的犹豫,解释道:“此去上郡不过四个时辰,你可日出(早上五点到七点)送他们过去,次日下市(下午三点到五点)送回,反复如此,反正不用行路,累不到他们。” 李肇听之恶寒,这是要将他当苦力,按他的意思是两日一来回,两日要走十六个小时,除去睡觉时间,完全没有时间了。 这苦力活非常人可为。 这皇帝还真能生事。 (不知不觉又写了那么多,每天一更,铃铛都快忘了前面的剧情了,八月份了,铃铛准备加快剧情,争取在两个月内完结吧!) 第580章 一切就绪 “不会很多!”李肇只能这样回答。 目前只制造出一辆,还是经过紧急整修的,即使生产出好几辆,也需要重新整改,花费时间肯定不少。 当然,如果制造出的内燃机比较多,十日之内生产出足够数量也不成问题。 目前基地里的人数有多少他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少,就生产红衣大炮的速度来看,短时间内能生产出一千炮,起码有几千人了。 按照皇帝的要求和作战所需,百官运送过去起码需要十几二十辆汽车,还有一万军呢?一万军开赴,即使生产出的是东风车,也需要数百辆,另外还有炮弹需要生产,这十日的工作量非常大。 “反正要尽可能多,保证百官都能来回运送。”嬴政没有要求具体数目,李肇稍稍松心。 百官需要的车辆并不多,按照基地的生产量,问题不大,不过他目标并非那么简单。 李肇应诺。 “还有,十日时间太长,北方战事紧迫,二千精锐就让他们先开拨吧!让他们阻挡匈奴十日,十日后来个绝地反击,匈奴必灭。” 皇帝也不知哪来的信心,竟敢说出如此之话,李肇暗自腹诽,他并没有和皇帝说过火箭炮和坦克的威力呀! 李肇点头,也未免不是目前最好之法,如任由匈奴攻伐,萧关迟早会被攻破,上郡和陇西危在旦夕,但愿二千精锐能抵挡十日吧! “肇也愿将一千红衣大炮全部运往上郡。”李肇补充道,当然,他也会将狙击枪队秘密地送过去,虽然人数不多,却足够了。 狙击要求的不是数量,而是精准,实现斩首行动,让匈奴猝不及防,成功地狙击他们将领,对战况起到积极作用。 “甚好,咱们立刻回上林苑,十日之后大军开拨,让匈奴有来无回。” 嬴政一锤定音。 人群散去,李肇也开着汽车回到了上林苑。 但此事风波未尽,今日汽车的试验极为成功,深深地震彻着人们,汽车一词彻底进入人们心中。 恐怕今后一段时间内都会有很多人议论汽车,甚至可和匈奴战事齐平。 那是非凡之物,速度胜之火车,却是轻便得很。 这是比火车更方便之物。 回到上林苑后,李肇第一时间将阿超、燊公子等高层叫过来,他要开一个战前准备会议。 李肇给他们的要求很明确,基地需要制造出足可运载一万军的汽车,让兵卒能第一时间到达上郡,他准备让基地在原有内燃机基础上生产出东风车,至于汽车,就生产二十便可,用之专门运载百官,剩下的全部生产东风车。 东风汽车使用的也是内燃机,这需要内燃机的马力要大于小车的内燃机,但李肇考虑到一个问题,只有十日时间无法再生产出马力更大的内燃机,只得用汽车内燃机,虽然马力匹配不上,却可用数量来代替。 为了节约时间,他也准备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所需的主要部件,尽可能减少工匠们的工作量。 “阿超,目前基地里有多少工匠?”这个问题是关键。 他需要制造出来的是数百辆东风车,只要工匠足够,就能及时赶出来,数千人看起来很多,但想在十日之内完成那么多,就有点捉襟见袖了。 “一万有余。” 阿超回答,李肇却显得意外了,他也想不到基地发展至今竟如此多人了,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那人手问题就不足为虑。 还有机床问题,即使人手足够,没有足够的机床,也无法按时完成任务,便问:“机床几何?” “足够一万余人运作。” “甚好!”李肇对阿超的办事能力很满意,这么说来,这个基地比起前世军工厂也不逞多让,如此大生产规模,十日之内足够生产出所需的汽车。 甚至还有可能空余。 他再问燊公子汽油和柴油是否足够供应使用,燊公子拍胸口保证,绝对能。 李肇点头,对于汽油和柴油他并不担心,这东西并非一时半刻就大量需要,随着所耗多少可及时补给,反正有了东风车,可一日一个来回,并不妨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肇给了阿超任务:二十辆商务汽车,用于运载百官,四百东风车,用于运载八千兵卒、汽油、柴油、粮食、炮弹等。 另外还让之尽可能多地制造炮弹。 这些车他还提出一个要求,便是制成如装甲车般,外面用铁皮封起来,防止戈戟刺穿。 当然,这非真正装甲车,很难防弹,却能在短时间内让里面的人不受损坏。 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李肇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保险,就目前预想来看,只有火箭炮和坦克,这些都是主攻武器,却没有防守武器,万一受到匈奴偷袭,将无从应对。 “阿超,再制造出一千机枪和足够子弹,用于保护陛下用。” 有了机枪制造经验,而且还有着现成的模板,这事难不倒阿超。 同时还进行了坦克试验,这事让工匠去做便可。 这还不行,他还要在短短时间内训练出足够的司机、坦克驾驶员、火箭炮炮手。 安排好一切,便回到李宅,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所需配备,让阿超命人来搬走,同时聚集狙击手,让他们秘密前往上郡,有效狙击匈奴将领。 次日,二千精锐整装待发,浩浩荡荡地骑上奔马,走上秦直道,前往上郡,狙击手也悄悄地奔马踏上上郡之路。 相信有着二千精锐和狙击手的参与,匈奴想在十日内击溃蒙恬大军很不可能,只要撑过十日,匈奴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一转眼八天过去,基本要做的都已经完成,李肇紧绷的心才有一丝松懈,迫不及待地询问阿超和燊公子情况,得到回应后,他甚是满意。 基地的任务绝对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而炼油作坊炼制出的油超过预期,已经无法装了。 这段时间李肇也让阿超制造运油车,确保汽油和柴油的供应。 这都是好消息,李肇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第九日,他终于回到李宅,好好地睡上一觉。 明日便率军北征,他是主将,大秦的成败皆在他一人身上,这个责任非常重大,容不得他一丝疏忽。(本章完) 第581章 魅惑 这几天来,没有好好地沐浴一番了,刚好前段时间让造匠按他的要求做了一个浴缸,李肇还真没享受过,便让小青打水。 自来水厂虽然已经建了起来,不过现在只是进行各种安装和调试,并未通水,所以这里用水还是比较原始的,需要提水。 这事小青早已熟悉,麻利地为其装了水,李肇美美地躺了进去,甚为舒畅,这是他这段时间内难得的享受,很快沉浸其中。 只是可惜没有前世的沐浴露和洗头水之类,否则会更舒适,却是有着香皂,近段时间才从百货商店购买出来的。 三女自得知有此物,惹来争抢,皆想用最香的一面呈现在李肇面前。 这三女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呢?可以这么说,为了争宠,竟各施女子独有的手段,很让李肇吃不消。 他就感觉自己仿似置身于皇宫中,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独宠后宫三千佳丽,后宫明争暗斗,只为得到青睐。 他很不情愿看到如此,可事情偏偏不如其所愿,甚至愈演愈烈。 当然,小青自知身份,没有过多表现,但诗雅和艳儿就不同的,仿似为了证明自己就是正宫,连脸皮都撕破了。 其实李肇也很无奈,如果没有阴嫚,或许他会选择其中之一作为‘正宫’,但阴嫚成了心头那一道渴望,在未寻到阴嫚前,他绝不会‘委身’于任何女人,更不会表明什么。 或许,正是他这种优柔寡断,才导致三女的放肆。 他虽专情,却不愿伤害喜他之人。 这个时期的秦人大多用特制的草木灰来洗澡,到西晋时期,皂角出现,便慢慢改用之,至于香皂,那是后来之物,离这个时代有着十万八千里之距。 但李肇是何许人也,他能想到的,绝不会亏待自己,反正百货商店里什么都有,至于会造成什么后果,他并不在乎。 当然,等匈奴战事一过,或许他还会制造沐浴露和洗头水,这两样东西都是所需物,想必也有赚头。 其实很多现代东西都有赚头,只是他没有时间罢了。 闭上眼睛,好好地泡泡澡,那种惬意,是无人能体会的。 正当沉浸于温水带来的舒适时,门外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很轻微,似乎怕打扰到他一般,而后感觉裸露在外的手臂被人轻轻地捏着。 再是他的胸膛,他的腿侧.似春风拂过,甚有快感。 睁眼一看,竟是三女。 是的,诗雅、艳儿、小青悄悄地来了,争抢着凑到浴缸前,施展着她们的妩媚手段。 今日三女穿着异常暴露衣饰,香肩雪白,内衣若隐若现,腰间,可见那均匀赘肉,富有肉感,更添诱人之态。 特别是那雪白的凹凸不平,让李肇瞄之血脉喷张,几欲无所抑制,但自身克制力胜于对欲望渴求,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此刻,他正光着膀子,其下一掩不沾,要不是水的遮隔,恐有高歌猛进之嫌。 表情十分怪异,心中涟漪收缩不定。 但三女并不打算放过他,极尽手段掠过每一片能抚之肤,指尖含柔,如商量好的一般动作非常一致。 似乎放弃了间隙,共同一致对外。 李肇感觉自己陷入三面楚歌境地,稍有心念差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想大吼,想呵斥,让她们都消失于视线,但嘴巴刚动,便有柔夷拂唇,轻如纱,妙如醇,丝丝温润沁入心脾,令他流连忘返,肆意地欲放纵身心。 但心底最后的执念让他坚持着,坚守着,强忍着,同时身体在嘶吼着。 这是身和心的战争,双方旗鼓相当,时而偃旗息鼓,时而潮水涌动,每一碧浪荡漾开来,必是心底无尽的竭叫。 “少爷,战场事难料,但李家一日不可无后,小青愿为你留后。”小青没有停下手中动作,轻咬嘴唇,仪态娇羞。 “李肇,大父之言不敢忘,你我本是陛下所赐,奴家当为李家留后。”诗雅放弃了矜持,说出心中早已想说之言,自然撇过李肇当时的反对。 艳儿更直接,毫无矫揉造作:“李将军,艳儿早已是你的人,你不可辜负于我,否则必毙你。” 好不彪悍。 毙? 听此字,乐不思蜀的李肇吓了一跳,猛地大睁眼睛,从浴缸中跳将起来,那高歌猛进的瞬间消失,只有那古铜色暴露于三女眼前。 啊! 突见如此情形,毫无心理准备的诗雅惊叫一声,立刻捂住眼睛,李肇慌不择路,拿起旁边的衣饰便立刻往外走,他不能逗留了,否则一定会出事。 刚想穿上衣着,却被一人掐住了手臂,顿是一阵训斥:“不肖子孙,我李家至今无后,你想我李家绝户?没门。” 这是李基农的声音,更是他抓住了李肇,同时一拉一扯,又将之拉回到浴舍里,并狠狠地将木门关上。 侄儿北征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上林苑,李基农顿时急了,匈奴如何,他并不清楚,但从前些天北方传回的消息称蒙恬将军兵败,恐难以自守。 连蒙恬将军都无法抵挡的匈奴,侄儿北征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不,是以卵击石,还有那皇帝也是的,竟只给侄儿一万军。 听闻蒙恬将军的三十万大军都败了,侄儿就领一万军,这是儿戏呀! 但皇诏已下,他毫无反对之言,只得和三女商议,谁能怀有李家的种,谁就是李家的人,三女并不推却,便有了刚才一幕。 重来刚才的状况,李肇有种骂娘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可骂,更不能就此缴械投降。 他有他的执念,有他的坚守,他绝不辜负阴嫚。 此刻,三女仅有的一丝娇羞被欲望代替,为了成为李家人,成为李肇的女人,她们放下了一切。 “我等愿为少爷宽”三女的动作更进一步,雪白越来越多,李肇连忙闭上眼睛,但那异样感令他即将崩溃. 可,就在这一刻,外面传来焦急的声音:“李将军,陛下急召。” 第583章 开拨 “来也,来也!”李肇如获新生般快速地打开木门奔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真怕停留一刻,将名节不保。 望着那道逃逸的身影和和侍人疑惑而离去的背影,李基农狠狠一跺脚,逐而深深地叹口气,似有无边怨言。 “我李家就该无后吗?” “我将成为李家罪人,大兄,农对不住你。” 深深自责让李基农身子轻晃,老脸满是沧桑。 大兄早逝,只留下一子,他本有子嗣,却因那场变故全被流放,现在李家就剩下他和侄儿了,可侄儿即将北征,他却已是大衍之年,子嗣之事已无能为力。 “我当如何?” 李基农的内心极度挣扎。 几女整理好着装走了出来,望着宅门方向,幽怨极了。 她们难得放下矜持,化被动为主动,却依旧被少爷嫌弃,她们就那么不堪吗?三女有些怀疑人生,一个个嘟起小嘴,对着宅门嗔怪轻语。 李基农扭过头来望着几女,一温文尔雅,一含苞待放,一泼辣刚强却眼含坚定,每一个都是贤内助,都是为李家开枝散叶的好女子。 可惜,侄儿太执着了,李家之哀呀!哪怕播下一丁点种子,也不至于令他那么沮丧和无奈。 “不,肇儿不能出事,我李家不能绝后。” 李基农篡紧了拳头,目光如此坚定,而后匆匆往里舍走。 此处乃他榻下,还算宽阔,他本节俭之人,却在里面布置得很奢侈,该有的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也有了。 目光扫过里舍一番,落在一毡案上,将毡案搬开,露出一处平整地方,此处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但仔细一看,却有着一丝凹凸不平,明显有填埋过的痕迹。 从不远处找来一锸,小心翼翼地挖着,很快挖出一青铜匣,看之很沉重,废了很大力气才将之搬了上来。 看到这,李基农满脸通红,几乎泣不成声。 他不记得过了多少年了,只知道当时侄儿还没出生,大兄夫妇一直要不上孩子,经过各种努力也不凑效,这时有一青衣女子找上门,说如果按照她的方法去做,肯定能怀上孩子。 夫妇俩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自然没有质疑青衣女子是否有歹心,便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为此,他们踏足白花地,爬过雪山之巅,更在七峰留下脚印,甚至夜闯了阿房宫废址,最终还真的怀上了。 可谓欢天喜地,对青衣女子顶礼膜拜。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这些地方回来了之后,就似乎受到诅咒一般,灾难一件接着一件。 想到这里,李基农重重地跪了下来。 那从雪山中带来之物还在,但兄却不在了。 这是当年他和大兄夫妇在雪山中得来之物,当时这物很似雪,由一不知材质的东西储存着,后来他们打开来却看到里面只有如冰类东西。 兄弟俩觉得此物难得,便拿了回来,不曾想,得到此物的消息不知怎地传到了毒妇的耳里,当天夜里毒妇带着仆人拿着火把便来问个究竟,要抢夺,不料下人带来的火把不知怎地便将周围空间点燃,火势将大兄方圆半丈的地方莫名地燃烧了起来。 是,就是莫名,因为其中并无柴薪等可燃烧之物。 大兄见情况不妙,立刻抛下那物跳进不远处的湖中,许久不冒头。 当他将大兄捞起来时,已是一具尸体,衣物尽焚,面目全非。 待侄儿出生后,丘嫂也因难产而殁,后来,更是因为家中变故,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他这一脉自此衰落。 不过,后来得知是绿娥在照顾着侄儿,侄儿才得以保存下来。 自此,李家将此物当成了不祥物,毒妇一家更是远离之,才导致李斯一脉逐渐疏远他这一脉,让侄儿受到非人对待。 当时李基农只感觉此物很奇怪,却不知是何物,却又怕其会祸害其他人,便将之深藏了起来,后来搬迁上林苑,也将之迁了过来。 别人认为此物是不祥物,但他并不认为这样,自此物出现后,丘嫂真的怀上了,而且,有着此物在,侄儿有如神助,无论是地位还是钱财都嗖嗖往上升,更有了上林苑,有了遍布全国的商行,有了新鲜主意,弄出很多新鲜之物,更成为皇帝身边红人. 这一切的一切是他以前不敢想的,可偏偏都发生了. 他绝对不怀疑,这绝对是此物带来的好运气,带给侄儿聪明的脑袋,才让他这一脉超越巅峰,成为无人敢仰望的存在。 此物不是不祥之物,是宝贝,是他李家护身符。 只要有了它,侄儿就能平安归来,就能为李家开枝散叶。 李肇匆匆赶到密宫,此刻皇帝也召集了百官,他们个个如遭遇大难般耷拉着头,一副丧气样子。 但皇帝却高扬着头,面部冷峻,浑身散发着锐气,就如当年兵发六国一般。 他的那股冲劲又回来了,雄霸天下的心在沉寂了十几年后再次迸发。 “李肇,朕观一切就绪,就不必等到明日,今日就开拨。” 这皇帝的心也够急的,李肇暗自腹诽,却也应诺,反正一切准备就绪,早一天迟一天影响都不大,何况有着这些现代化武器,早一日前去,就早一日击退匈奴。 大军整装待发,确切地说也非什么大军,也只有八千军罢了,章邯已经将二千精锐带走了。 只见一辆辆车被开了过来,这些车和九日前那辆有很大区别,要说第一辆车还有着木的装饰,那现在全部换成铁皮制的,那有车窗的地方也不再是空荡荡,换成了玻璃。 当然,这玻璃是李肇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来的,说来也怪,自从爵位升至关内侯,擢升为主将之后,商店里的物价竟呈几何地下降,相对便宜了很多很多,这让花费大大地减少了。 所以他能大量购买出一些物件,当然,比起自制,还是比较贵,毕竟成本就摆在那里,成本价要不了多少。 看那如那天般的汽车,竟两头凹了下去,视野窗竟有着透明的东西,反正很多东西都变了,看之更美观了。 这是小车。 这只是二十辆小车而已,后面还有数百辆比那凹形车还高还大,是东风车,虽然没有前世东风车那样的马力,用于运载士卒足够了。 东风车装置着铁皮,神似装甲车。 皇帝看着一辆辆被驾驶员驶过来的车,颇为震撼。 这都是铁疙瘩,一辆接着一辆,无须马的驱使,就那样动着,而且车里的空间大,就那大型的车,起码可以坐下五十人。 “这是何车?”皇帝问李肇。 “这是东风车,还有那小的,以后叫小车。” “小车平时出行用,也可接待用,东风车在运载大量物资时用,当然也是前往前线的最好之物。” 李肇解释。 “原来如此!”看着排成长龙的一辆辆车,皇帝无比宽慰,正准备坐进小车里感受一番时,突地眼睛一眯,他发现了后面的不对劲,后面出现了一些奇怪之物。 不,是三奇怪之物,皆是铁器所造,如小车般能动,但那造型颇为奇怪。 见识过红衣大炮,皇帝知道炮筒,指着那多管的东西猜测说:“那必定是多管火箭炮吧!” 李肇点头,暗道皇帝还算开化,便解说道:“此炮可同时发三炮,足够震慑匈奴。” 皇帝点头,他已经从李肇的心声里知道了,接着指着有着齿轮带,带着一长长炮筒东西说:“这便是坦克吧!有大有小,朕猜测,小的必定用于侦查用,大的自然是主战了。” 李肇听之一愣,暗道皇帝还真是开化到家了,仿似对于大小坦克的用途他并未对外说,怎地皇帝就知道了? 不过很快便释然,这个时代虽然未开化,但禁不住他们聪明,每个时代的聪明人是不少的,只是他们接触的东西少,没有见识罢了,一旦见识多了,自然就能道出一二了。 “正是!”李肇回应。 嬴政会心一笑,却也不再说什么,看着那巨型炮筒,心中更宽,有着如此之物,即使在匈奴军中横冲直撞,恐也难伤分毫,难怪李肇心声里会说主战坦克可拼杀一军。 “好了,都上车吧!”准备就绪,是该开拨了,皇帝按捺不住,他很想看看如此巨型炮筒,究竟威力如何。 “诺!”诸卿应诺,便在阿超的安排下,一一地上了车,这时李肇却开口了,“陛下,还需抽调一百人当后勤辎重军。” 炮弹的搬运,士卒的饮食等都需要人手,目前八千军只是主战军,后勤军还没有安排出来,李肇不需要那么多,一百人就够了。 在一统六国时,大多后勤辎重军都是征徭役所得,此刻欲想征徭役已然不可能,不过上林苑有的是人。 “这事由你去安排。” 李肇应诺,便让萧何到阿房宫劳工里去挑选,不出半个时辰,萧何挑选出来了一百人,有火头军,有搬运的,一切皆为后勤服务。 李肇如果认真观察,一定会发现在这一百人当中有一个人非常熟悉,当然,这个人掩饰得非常好,装束完全变了,脸被烈日所晒,增添了一层小麦色,整个人显得黑多了,和先前有了些改变,但那眼神没有变,依旧那么凌厉。 况且李肇也没有去留意,就这样上了车。 这车经过专门设计,比起其他小车宽敞豪奢多了,安全性能更高,表面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堪比前世的总统车。 这自然是皇帝的‘銮驾’,司机是李肇,尚新陪同其中,前后是郎官所乘坐的车辆团团围住,他们皆放下了戈戟,换上机关枪和重重的子弹,连佩剑都可有可无了。 刚好二十辆小车全部安排完毕,百官都坐到里面,感受着其中的与众不同,有惊惧者,有好奇者,更多的是豪气回荡者,这一去结果如何,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一定很惨烈。 八千军在蒙毅的安排下上了车,后面的车皆装满了辎重炮弹之类,更有运油车保驾护航,可以说,此次出征可谓准备充足。 蒙毅作为李肇的副将,可谓尽职,当一切准备妥当,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北征,没有数十万大军开拨,没有浩浩荡荡的马匹,更没有戈戟弓弩,只有一声声机器的轰鸣声和后面奇怪之铁疙瘩。 大军开拨,驶出上林苑,一个时辰后到达秦直道,走在直道上,速度徒然加快,士卒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肃穆和凝重。 有人听说过,只需四个时辰便可到达上郡,也就是说再过四个时辰,他们就要对上匈奴,壮烈场面就要出现。 听闻匈奴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杀器,而他们手中却只有戈戟,能对付匈奴吗?蒙恬将军率三十万人都无法抵挡匈奴,他们区区八千人行吗? 很多兵卒心里没有一个答案,却有着沮丧的心绪。 车队的中间,一辆东风车里装载五十人,是为一个屯,屯长说他摸过那被称为主战坦克的铁疙瘩,很硬,很光滑,到时他们这一屯便负责一辆坦克,冲锋陷阵。 屯长也说了,他经过培训,会开那坦克,那玩意就像笨牛,反应很迟钝,但即使是荆棘也能碾压而过,甚是恐怖。 这个屯里有一什,什长名黑,他接到任务是领着这一什在坦克后面冲锋,见到匈奴杀了便可。 当黑将这一消息告诉属卒后,个个手心渗满冷汗。 他们可是知道,匈奴有着大杀器,百步之内无所遁形,他们就手中的戈戟,如何能杀敌,他感觉主将如此安排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屯长,我等该如何?” 第584章 震撼 问话之人乃兵卒施,手紧握着戈,却提不起一丝作战信心。 “自是遵主将令循坦克而杀敌。” 黑毫不犹豫地说,但他心里也没底,百将给他的任务就是如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是.”施瞄了瞄手中的戈,支吾着。 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也不解释,厉目一瞪,训斥:“不可动摇军心,我等卒服从命令便可,主将必不会置咱们于不顾,循坦克而走必有其道理。” 其他人等本也想出言,见黑如此,只得将嘴巴闭上。 这是从所未有的速度,寻常行军要数日才可到达的上郡,竟真的在四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当车队来到上郡后,蒙恬、公子扶苏早早出迎,见到那浩浩荡荡,从未见过的车,二人有些难以置信。 无须马的拖动,这铁疙瘩竟然就这样来了,而且据禀,陛下是五个时辰前才出发的,此刻却到来了,这速度,就如神仙驾雾一般,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但,见识过二千精锐的神奇,还有自称是上林苑情报处的震撼,他们很快便能接受。 其实二人那么快得到消息,是自称是上林苑情报处的所为,他起初还以为是欺诈,如今看来并不假。 自扶苏离开咸阳后,对咸阳发生的事儿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贼人来袭、宫变等,最终都被李肇化解。 这都是大范围事实,至于是怎么化解的,他们笼统地知道是出现大杀器,至于大杀器是何物,不得而知。 也知李肇开发了上林苑,那,上林苑情报处就是李肇所创了,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情报那么快就能传到上郡了,即使八百里加急也需些时间。 这一点注定他们想不明白。 车停下,扶苏和蒙恬带着众将集合在路的两旁,前面开道的护驾车开到两旁,其中一辆比较豪奢的车缓缓而来,很快便停了下来,皇帝从中走了出来。 嬴政摸了摸有些晕的脑袋,几度不适,后一车的侍医马上走过来为皇帝检查,却查不到是什么原因。 李肇熄了火,走过来说:“这是晕车,几个时辰便好。” 其实晕车的事儿在试验蒸气马车就有出现,时隔那么久,一些人忘记罢了。 “见过陛下!” “见过父皇!” 扶苏和蒙恬走过来行礼,嬴政点头,便摆摆手,便示意百官都下车。 当一众下车了之后,扶苏和蒙恬颇为感慨,百官竟然都来了,而且是在五个时辰之内从上林苑到上郡,这速度、 不禁,两人又望向那一排排的被称为‘汽车’的东西,竟能将数千人运送到此,还能如此之快。 这很不可思议。 互相见了礼之后,扶苏发现,朝堂中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还真是整个朝局都加入了战场,闻所未闻。 全员面对匈奴,这样好吗?如果战败,大秦岂不覆灭,他忧心忡忡,不禁拱手问皇帝,他对一些事很固执,有言必禀。 “父皇,如今百官皆来,恐怕不妥?” 皇帝看着这个几年不见的儿子,几年的军旅生涯令他变了很多,也稳重了很多,他甚为宽慰,便笑着问:“章邯可是上了战场?” “上了!”扶苏回答,蒙恬在一旁听着,他也担忧此事。 “可能抵挡住匈奴先锋?” 扶苏颔首,的确,自章邯率二千军来了之后,一下子便将匈奴先锋军阻隔在萧关之外,令之无法寸进,侵入上郡的更被驱赶到长城之外,可谓屡立奇功。 “暂时能,却坚持不了多久。”扶苏如实说。 此刻之所以能将匈奴赶了出去,那只是匈奴试探罢了,待摸清秦军只有二千精锐,恐怕他们会大举进攻,到时即使有着二千精锐恐怕也难敌。 嬴政并没有反驳,这也是事实,二千精锐无法和匈奴一万先锋军相比,败下阵来是迟早的事情。 但八千军到来,就不同了。 “那可知是如何杀器击退他们的?” “自然是三杀器。” 想到那闻所未闻的大杀器,扶苏也是一阵惊恐和羡慕,更有着自豪,但一想到匈奴一万先锋皆有着三大杀器,便垂下头去。 “可知三杀器是出自谁之手?” 扶苏曾问过章邯关于大杀器之事,也不隐瞒道:“自然是李肇所出。”不经意地,回头瞥了就在身旁的李肇一眼,甚是赏识。 “那又可知匈奴的三大杀器何来?”嬴政接着问。 扶苏等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瞄向李肇,面目中有些怒意。 既然三大杀器是李肇所出,那匈奴的大杀器也必是李肇所出,李肇乃商贾,匈奴的大杀器出处不言而喻。 嬴政打断他们思路:“乃歹人从上林苑偷窃所得,不可怪李肇。”看出了几人的心思。 几人默然,反正就是李肇所出,无论是售卖还是偷窃,皆因他而起。 “当然,偷便偷了,那也不过尔尔。” 扶苏一听,暗想父皇是不是小看了三大杀器,他可是亲身经历,恐怖得很,否则三十万大军也不会节节败退。 “为了应对三大杀器,李肇已经制造出可碾压三大杀器的存在,今后不足为虑。” 最终皇帝不想再卖关子,指着车队后面铁疙瘩说:“那便是,只要此物下场,匈奴只有惨败的份儿。” 话说得非常自信。 “尔等说,有着此物在,匈奴能对咱们构成威胁否?” “自然不能!”尚新替皇帝打圆场,“所以百官前来毫无威胁,更能亲临战场,领略战场的惨烈之况,实乃一大幸事。” “善!”嬴政点头,如果说话的二人非皇帝和侍人,群人还认为他们在唱双簧戏。 “可是,可是”扶苏指着远处的坦克和火箭炮,欲言又止,他看不出那长着长长东西的铁疙瘩能击退拥有着三大杀器的匈奴,而且还是一万军。 “不必多言,到时你自会闭嘴。” 皇帝坚信此二物的犀利,虽然他也未曾见识过,但他相信李肇,便不想和扶苏啰嗦。 正当众人在议论之际,突地斥候来报:“将军,匈奴大举出动,欲攻我上郡长城。”(本章完) 第585章 战前准备 “陛下,臣请立刻应对,即使损我大军,也必不让之踏过长城。” 蒙恬脸色大变,立刻向皇帝请示。 如皇帝不在,他可以自行发军,但皇帝来了,他很识趣地请示。 经过一段时间的角逐,匈奴已经摸清秦军情况,自然秦军也对匈奴有所了解,在了解情况下也大举进军,证明他们准备发起总攻了。 这是一决生死之战,惨烈之战即将到来。 如败,匈奴将攻陷上郡,直逼北地和河东,对大秦来说是厄难,所以不能让匈奴突破这道防线。 蒙恬知之,皇帝更知之。 皇帝倒显得很淡定,挥挥手让蒙恬镇定下来,道:“莫急,你只需派大军严防震慑便可,其他事便交予李肇。” “可是.”蒙恬望了一眼李肇,眼神中有些犹豫。 长城防线事大,无人比他更熟悉,此刻贸贸然换人,他恐出现意外。 “无须多虑,匈奴罢了,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土鸡瓦狗罢了? 蒙恬差点要喷言,可还是忍住了,匈奴的厉害,他太清楚了,正想劝说,却被皇帝嫌弃了。 皇帝撇下蒙恬,自信表情一点不减,便瞥向李肇,命道:“小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切勿让朕失望。” 李肇还能说什么,他感觉皇帝这是自信过度了,他真不知皇帝哪来的底气,不过他并不推却,皇帝对他盲目相信,他定也不让皇帝失望。 “也罢,肇便让匈奴有来无回。”倒也不慌张,“陛下一旁观看便可。” “哈哈!不愧为我大秦关内侯,朕领百官便看之。” 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情此景,其实也就两个人是淡定的,其他人却是揪着心,一副如临大难之态,特别是百官,表面上极力地维持着平淡表情,但心里却哆嗦了起来,有人两股颤颤,有人背后冷汗涔涔。 才一到上郡,陛下便说要领他们看之,这不是亲临战场吗? 匈奴大举进攻,皇帝却亲临现场,他们亲临现场,怎么看都是送死?他们要死了吗?他们可是朝廷重臣呐!怎能就此死去呢? 有人心里在哀嚎。 “定不让陛下失望!肇去也。”李肇倒也不矫情,对皇帝拱手后,便命人将张汉林和萧何寻来,同时让人到辎重车中拿来轻型喇叭。 战前准备时他准备了很多东西,绝对现代化的东西,这些东西绝对令众人震撼,当然,此刻的他不会说出来。 萧何来负责布置这些东西。 张汉林本乃驻扎上林苑负责情报之事,这次李肇却将之领来,便是让其第一时间禀报敌情,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张汉林到了之后,李肇便吩咐他将附近的基站成员皆分散到关点,留意匈奴的一举一动,同时让张汉林通知狙击队,让之做好准备,随时狙击匈奴头领。 萧何要做什么呢?其实挺多的,可以说最忙的是他,待之到了之后,李肇悄悄地吩咐着,萧何很快便走了,是领着一百后勤辎重队走的,方向正是战地。 对于萧何的离去,众人纷纷不解,却也没有去问。 反正整一个指挥都交到李肇手中,怎么折腾便看他的了。 待战前准备安排妥当,李肇从侍从手中接过小喇叭,便走向迅速集结的八千军,清了清嗓子,没有一丝战前紧张,举起喇叭开了开关问:“我大秦锐士可有信心?” 人不算多,在喇叭的扩音下,声音如洪,很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八千军已经不奇怪如此声音,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但上郡的将士们却从未听闻,不由惊了惊,瞪着眼睛看向李肇。 这声音,未免太大了,特别是扶苏,扭头望向皇帝,希望得到皇帝的解说。 皇帝咧嘴一笑,不以为然道:“此些皆非新奇物,在上林苑早已习以为常,不足为奇,这是喇叭,可扩大声音,当然,也是最低级的,还有更高级的,足可一吼震彻百万人。” 说话间,嬴政有些自豪,但听在扶苏和蒙恬的耳里,却是那么震撼,一吼可震彻百万人,那得是何等神物呀! “自然,这些都是寻常东西,待此事了,尔等可回上林苑,定更加震撼。” 嬴政不想解释太多,寥寥几句,却也足够二人咀嚼了。 再看八千军这边,收到的反响并不如意,实在手握戈戟的将士们对拥有着大杀器的匈奴,一点信心都没有,即使他们知道主将带来了致命武器。 “嚯嚯嚯!” 一会儿,八千军爆发回应声音,却无法做到震彻山谷,这是信心不足,李肇不以为意,更没有训斥的意思,他本就不指望这些人能有多大的信心,只要他们能动手,能搬运便可。 “好了,尔等皆按照作战安排,奉命行事便可,却也不必太过紧张。” 他不想将场面弄得太严肃,也不想废话,有些事,只要做了才会有信心,做之前紧张、信心不足也属正常。 “还有,步卒在进攻时切勿忘了捡大杀器。” 呃! 听之,无人不交头接耳,这话他们有些听不懂,匈奴拿着大杀器,而他们手中只有戈戟,如何能捡大杀器? 对,是捡,主将说得很肯定,就是捡,而不是抢。 手执戈戟之人抢手执大杀器之人的武器,他们怎么听就怎么别扭,就好像鸡蛋一定能击碎石头一般荒谬。 “都随蒙将军出发吧!” 别的主将在战前训话皆是有声有色,激昂万分,士气高涨,但李肇倒好,随意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作罢! 如果这几话能让兵卒士气高涨还好,但说之皆是失落一片,完全不似要面临战争,倒似稚童般的戏耍。 不远处的蒙恬等人看之皱起眉头。 蒙毅领命,也不多言便领军上了东风车,招呼着后面的巨型武器,开往战地去了。 在来之时李肇已经和他作了安排,他也吩咐了下去,此刻可直接上战场了。 众军走后,蒙恬也让副将安排去了,他们要做的只是震慑防守,倒也不用做什么,当然,面对匈奴那么久,能做的已经做了,也不必再大动干戈。 李肇吩咐完毕,笑嘻嘻地走向皇帝。 扶苏在上郡几年,甚是了解作战之事,见到李肇如此草率地安排大军,有些不忿问:“李肇,怎可如此儿戏?” (本章完) 第586章 蒙恬 “不儿戏,不儿戏。”李肇笑呵呵地走过来,没有一丝尴尬的意思,对着扶苏一躬,“对付匈奴不必要太严肃,悠着点来就行。” 春秋时期孙武、吴起等名将治军严谨,才成就一世英名,孙武更是写出《孙子兵法》这样奇书,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治军有律,做事严谨,似李肇这般发表战前动员训话简直是侮辱主将之称,更谈不上严谨了。 还说什么不必太严肃,完全是门外汉所言。 能承担起主将的重责吗? “父皇,如此合适吗?”扶苏没有一丝隐藏地指着李肇对皇帝说。 皇帝却不以为然:“合适,非常合适。” 扶苏一滞,有种被硬生生地颠覆一生所学的挫败感。 自来到上郡后,屡屡见到蒙恬练兵皆是有律有秩,也屡屡见到三十万大军震敌于千里之外,何曾见过如此懒散也敢上战场。 他一度怀疑父皇是不是被李肇妖言所惑,听不见忠言了。 蒙恬也对李肇做法不满,但显得圆滑多了,问:“李将军,这是否乃不同寻常的练兵之法?” “这”李肇愕然,认真地看了一眼蒙恬,历史上鼎鼎大名秦国名将,果然长得精辟,就是这想法有些另类。 “算是吧!” 这根本就不是练兵之法,只是他懒得动嘴皮子罢了,严格地说,是他懒散所致。 只得如此回应,否则被这些人缠住,他无法分身。 “此乃何法?”蒙恬不知是故意调侃还是煞有其事,竟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肇真怀疑蒙恬是不是故意找茬,却不能不回答,只能再次回应:“监控法。” 随意忽悠,他那里懂什么兵法,问他就是对牛弹琴。 蒙恬眉头一蹙,似在思索有没有如此之法,却搜尽整个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就喜欢较劲儿,竟上前拽住了李肇,迫切地追问:“何为监控法?” 李肇有种被水蛇精缠上的感觉,直接无语了,他只是顺口捡一个词语而已,谁知道是什么法,却又不能如此说,便推延说:“待到战场你便知。” 故作神秘地回应,当然也是摆脱蒙恬的最好之法。 “也罢!”蒙恬见李肇没有要指点的意思,便也放弃追问,不过心中却甚为疑惑,什么是监控法呢? 监控一词比较新鲜,再加上皇帝对李肇如此信任,他没有生出鄙视之意。 “那咱们赶紧赶往战场,好让恬见识一番监控法的奇妙。”他还真的动了真格。 可李肇并没有答应,因为时机还未到。 “再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应该差不多了。 此刻李肇是主将,他们只是旁观者罢了,便也照办。 一个时辰过去,李肇一声令下,大家出动了,百官依旧上了小车,郎官开路,一路颠簸地向着阵地出发。 秦长城,是秦始皇在公元前214年遣蒙恬在北方修筑的长城,主要是为了防匈奴南进,共万余里。 此刻这里驻满秦军,严密地死守着。 (本章完) 第587章 奇怪的布置 一驰道延伸至长城,到末端分叉成小道通向各处,在小道边,停着东风车,正是运载兵卒的车辆,坦克已经不在这个范围,多管火箭炮也被运走。 远处的长城,见不到人影晃动,却隐约中看到似是一柱柱石墩伫立于长城上,不难知道这是守长城的守卒。 皇帝下了车,大臣们也跟着下了车,顿时整个小道上挤着百来人,两旁是郎官持着大杀器在戒备着,分外警惕。 “陛下,尔等稍等,肇去去就回。” 李肇请示皇帝,皇帝也不问李肇要去干什么,微微颔首。 不到一个时辰,李肇回来了,却是指着远离长城十里的一处山峰。 山峰耸立,比其他山头高上几分,估摸能模糊地看到长城中和长城下的情况。 “陛下,尔等就上那山峰,现场观看我秦军作战情况。” 皇帝听之有些疑惑,却也不多问,径自领着百官走了上去,倒是扶苏实在忍受不住,怀疑地质问:“李肇,这是何意?既然让我等来观战,又何以上那山峰。” 李肇却是笑了笑,只是应付地说了一句“到时便知”,便紧跟在皇帝身后走了。 “你,你”扶苏气不过,指着李肇的背影生闷气,却也跟上。 作为主将,本应在临阵地现场指挥,李肇倒好,却跑到十里外的朦胧山头,这那里是指挥作战,简直是弃大军于不顾。 可皇帝什么也没说,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待到山巅,徐徐山风吹来,甚是惬意,再观其地,竟被清理过了,还铺上了地毯,将整个山巅装饰得如红色花蕊。 在地毯之上,整齐地搭设着一个个遮阴棚,棚下摆设着一个个食案,案下是蒲团,案上摆放着尊爵之类,旁边放着陶壶,正有浓香从里面发出。 待大臣们全都到齐,便有女仆排着长队,个个端着肉食果子鱼贯而来,少顷便将肉食果子放在食案上,便立于一旁,等待吩咐。 众人看之有些懵了,他们怎么看就怎么像是宴会,顿时有人脸色挂不住了,怒色在脸上燃烧。 李肇也察觉到众人情绪变化,却不以为然,只是轻轻一笑,便指了指面对着长城的一个角落,这里摆放着一个个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表面是黑色的,却是方形的,不算厚,其下还连接着黑色似索般的东西,但他们知道,这绝对不是索。 再看旁边,却是一巨型铁疙瘩,此刻正发出‘隆隆’声,这声音酷似汽车发出的声音,却比汽车声厚实沉重。 左侧,是一个个堆积起来的铁皮状东西,也是连着索,索一直通向高空,高空杵着一杠,杠上固定着一物。 对于此物,扶苏和蒙恬自然不认识,但皇帝等人却是清楚得很。 这正是当时盛会时用过的大型音响,那堆积起来的东西听说叫功放,但那黑色方形物就不知是何物了。 他们没有见过,李肇也没有告诉他们。 再看远处,一条条索蔓延而出,通向长城各处。 在最靠近黑色方形物的旁边,放着数个手掌般大的东西,其上有触角,皇帝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对讲机。 还有好些东西大家都没见过,但见识过李肇能耐的人早已麻木,眼中只有惊奇而没有疑惑,但扶苏和蒙恬就不同了。 他们越看越气,到最后两人竟同时大吼出声:“李肇,你究竟要干什么?宴席吗?可知匈奴正虎视眈眈,你却在此大摆宴席,置我大秦安危于何地?你想我等皆成为亡国奴?”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李肇究竟要搞什么。 要说功放喇叭,他们见识过,用在战场上倒也算合适,毕竟要发号施令,但其他奇怪的东西又有何作用?无人能说得清楚。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分明就是让大家宴席,而不是现场观战。 他究竟要做什么,可知匈奴就在长城之下,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击,随时可能击破长城攻陷而来。 李肇在戏耍大家,戏耍大秦吗?(本章完) 第588章 用高科技作战 李肇没有回话,继续来到山巅一侧,这里面对着长城,这里可看到万里长城远貌,但守在其中的兵卒已经看不到了,只知山峦起伏,长城就似一条长蛇盘桓其中,蛇信对着北方,似在警告匈奴不要轻举妄动。 在长城内侧,隐约可看到每隔一段距离就矗立一瘦削耸立之物,上面有模糊黑影,隐隐间有闪光一闪而逝,再看长城一个不算关口的关口,有东西在动,宛如甲虫在爬,隐隐间只能看到有着长须向着外面成斜角斜着,待此物停止爬动,目力之下细算,竟有二十之多。 众人知道这是什么,正是李肇所说的主战坦克。 但皇帝疑惑了,明明有二十主战坦克,五轻型坦克,此刻却只看到二十还比较明显的主战坦克,轻型坦克却不见了。 不禁问:“小坦克呢?”众人循声寻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并非山丘间有遮掩物,实在太远了,完全看不真切。 “定是太远看不真切。”尚新提醒道,“何不让李将军拿来望远镜?” 对于望远镜他太熟悉了。 “善,朕怎就忘了,李肇,快拿望远镜来。”皇帝喜道,便催促李肇,李肇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行动的意思,而是说,“陛下,其实根本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远方之物,而且还似身临其境。” “哦,当真?”这是嬴政面对李肇时最常见的回应了,不知不觉已成为习惯。 “当真,不信陛下稍后便知。” 李肇说完,便望向公子扶苏,含笑道:“公子,现在肇可回答你的问题了。” 他刚才还没有回答扶苏的问题。 扶苏冷声一哼,极为不满,“我倒想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否则必弹劾你。” 李肇不以为然,道:“肇的确是在摆宴席宴请大家。” “你”看到是一回事,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李肇这话出,顿时惹来很多大臣的不满。 他们是来观战的,而非来宴席,如真要宴席,他们何必跑到这危险的地方,李肇这是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 扶苏更是怒喝:“李肇你大胆,竟然行如此恶劣之事,父皇,请速速擒之,让蒙将军立刻应敌。” 皇帝没有话语,但笑容明显少了很多,目光移到李肇身上。 李肇不慌不忙地给大家作了一揖,解释:“其实大家误会肇了,肇并非无意行此恶劣之事,实乃匈奴太弱,让肇生不出一丝认真对待之心。” “你父皇,你听听,这是骄将必败呀!还太弱?儿臣最清楚匈奴的恐怖,当今天下恐难有和其匹敌之军。” 扶苏几年的北方军旅生活没有改变那执拗的性子,此刻又来了,狠狠地抓住李肇不放。 皇帝终于动容了,厉瞪一眼李肇,训斥:“有话好好说,别卖关子。” 知李肇者莫过于皇帝,平时的李肇根本不似如此浮夸之人,今日太反常,必有异。 “是极是极!”李肇知道皇帝没有了耐心,连忙应诺,其实并非他刻意卖关子,实乃想气一气扶苏,更想让大家安心。 历朝从未有过百官全体出动参与观战的先例,皇帝虽对自己有信心,但其他大臣并不一定,要想他们安心地观战,只有消除他们心中恐惧才可。 “陛下,诸位,请跟肇来。” 李肇对着大家拱手,便往回走,来到各种仪器跟前,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陛下请看,这是大喇叭,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 众人点头,此物的厉害,他们都一清二楚,不用李肇解说也能知晓其作用。 “你们再看长城上,同样矗立着大喇叭,这是下达军令所用。” 众人再次点头,这个他们懂,却有一人不解问:“大喇叭的作用咱们自然知晓,但此地距离战场太远,根本无法看清下面情况,如何下达命令?你又如何获知各处情况?下方斥候如何快速向你禀报战况?” 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大军作战讲究的是知己知彼,往往战时主将都会亲临战场,由斥候传递战况。 李肇笑了笑,便领众人到一案台上,上面放着几手掌般之物,说:“这东西叫对讲机,陛下甚知其作用,肇已经吩咐萧何将之发放到各斥候手里,只要有情况,便可用此物对话。” 皇帝点头,他的确深知此物妙用,当时还用在黑冰台上,效果很明显。 但他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让李肇说服大家。 李肇并不多言,打开对讲机,调到事先设定好的频道,对着对讲机说话:“萧何可在,一切可就绪?” 众人很好奇,暗想此物真的能传递话音给萧何吗?对于萧何在做什么他们不知道,但知道其被李肇安排了出去,方圆五里并没有他的踪迹。 但这个想法一起,他们便吃了一惊,只听所谓对讲机上传出嘈杂之音后,便传出话语:“少爷请放心,一切就绪。” “很好!” 李肇露出满意的笑。其实在来时他消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是指导萧何摆弄这些仪器去了。 只是简单的回应,但众人顿时满脸骇色,这东西竟然真的能发出声音,而且是萧何的声音绝对没有错。 也就是说,通过此物可与五里之外的萧何通话,这东西还真是闻所未闻呐!但只是惊讶一会便释然,往往李将军都能给大家惊喜。 “有了此物,咱们即使身处山巅也能获知战时情况,而且还是第一时间获知,无须斥候来回奔跑。” 对于这一点大家也能想得到。 “既然如此,大家说还用到战场临场指挥作战吗?” 大家摇头。 前有大喇叭,后有对讲机,无论是获知情报还是下达命令皆可在第一时间完成,绝对是战场神物,无须在下临战场。 其实如此一来,他们便放心多了,起码生命不用受到战场的威胁。 扶苏听着看着,脸色一阵阵尴尬,的确,有着如此二物,真可轻视匈奴,只是,只是.他还觉得不对劲。 即使能传递信息和下达命令,可无法掌控全局呀!一场战役的胜负往往在于全局,仅凭二物只能知道消息,无法掌控全局,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于战局不利,便出声:“此物甚好,可.可如何让你作出正确判断?” 问题一出,大家点头,这个问题的确应该深究。 李肇还是一笑,又指了指那黑色方形物,然后一按. 第589章 一切尽在监控中 那黑色方形物亮了,就如电灯泡一样亮了,这本来不值得奇怪,奇怪的是,其里竟然出现一个画面,画面是静止的,但却非常逼真,还清晰可见。 “这是作画?何方大家竟有如此画技,实属难得。” 一大臣感叹道,其他人也连连点头,如此之画罕见,他们想不出是如何大家所作。 李肇诡异一笑,指着长城外说:“此非画,乃真实场景。” 真实场景? 众人疑惑不解,此场景静止不动,明明就是逼真的画,皆望向李肇,等待他的解释。 “这么和你们说吧!这方形物叫显示器,里面出现的画面正是长城外某一特定位置,你们之所以在显示器里可以看到,是因为在长城外有摄像头将之摄像了下来呈现在显示器里。” “这么说明白了吗?” 众人直摇头,即使见识过很多新鲜事物的嬴政也耷拉着脑袋,若有所思。 李肇知道这些人想短时间内了解如此高科技实在难为他们,便再次打开另一个显示器。 这个依旧是静止的场景,不好作解说,遂又打开多几个,终于发现一个显示器里有动的东西了,正是外出侦查的轻型坦克。 “大家从这个显示器里看到什么?”李肇指着显示器提醒。 众人定睛一看,齐刷刷地一惊,他们看到了什么,竟看到了轻型坦克,而且非常清晰,和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无论是造型和颜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辆轻型坦克在山丘之间行驶着,无论是崎岖的山路还是高耸的小丘,它都横跨而过,没有一丝滞碍。 “这真的是坦克吗?竟看得如此清晰真切。” 有人不信,顺着李肇手指的方向望去,却是一片模糊,别说坦克,连山丘之巅都看不真切,但在这里却是如此清晰。 神了。 这绝对不是画,画是画不出会动的东西的,那唯一解决是,正如李肇所说,这是拍下长城外的一幕,然后清晰地出现在显示器里。 “竟如此神奇。” 这一刻,众人不淡定了,特别是扶苏和蒙恬,正满眼不相信,却又找不出一丝端倪来。 李肇没有理会大家的惊奇,继续打开其他显示器,顿时间,整个长城内外的场景皆呈现在显示器里,他们看到了五轻型坦克向着匈奴方向而去,看到了锐士们正整装待发,看到二十多管火箭炮正瞄准了匈奴所在方向,更看到二十主战坦克停驻在长城边缘,有着随时准备进发的可能。 甚至,他们还看到了萧何,正忙着率领百人摆弄着那一杆杆东西,连动作都看得异常清晰。 可,待他们的目光离开显示器极目远眺时,却是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哈哈!整个战场皆呈现在朕的眼皮底下,神物,神物呐!”嬴政显得异常兴奋,猛一拍李肇肩膀,“李肇,你又成为我大秦的功臣,如此知己知彼,定能令匈奴丢盔弃甲,正如你所说,面对如此神物,匈奴太弱了,根本提不起兴趣。” “朕错怪你了。” “攻可进,退可守,实乃战争利器,李将军,蒙某服了。”蒙恬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拱手赔礼,刚才他也质疑了李肇。 “想必这就是监控法吧!神法也!”他想到了李肇刚才提到的‘监控法’,在了解了整个布局之后,终于恍然大悟。 监视到每一个角落,提前洞察匈奴情况,这不是监控是什么。 扶苏虽固执,却也知错能改,他看出了如此神物的奇妙之处,对战争是极大有利的,他相信,只有有着此些物在,匈奴即使再凶悍,有再多的大杀器也无法威胁到秦军。 如秦军处于优势,在如此监控下,可最大优势地对匈奴发起攻击,如处于劣势时,也可巧妙地撤退,匈奴绝对找不到北。 可以说,这是必胜之局。 “李肇,扶苏向你道歉。”扶苏想通了这些话后,深深一躬。 李肇没有责怪的意思,嘿嘿一笑,打趣问:“如此一来,肇是否置大秦安危于不顾,是否想尔等沦为亡国奴?” 调侃得一针见血,扶苏顿时红了脸,尴尬极了。 “绝非,绝非!”蒙恬连忙打圆场,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嘿嘿!”李肇抿嘴大笑,暗道如此一来,诸卿的心算是定下来,各抒己见为战争出谋献策可期。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当这些人以轻松的心态面对现代化武器碾压匈奴时,那逗人表情会何等滑稽,他真想看到。 当然,这只是调侃之想,接下来的大战才是重要,不过在大战即将到来之际,有必要让大家欢庆一下。 就当提起庆祝大捷吧!将气氛调动起来,以畅快心情去观战,绝对是从所未有的体验。 “咱们是不是可以宴席了?” “这哈哈!当然!”扶苏不再固执,竟爽朗了起来。 临战宴席,观战而庆,绝对是大秦有史以来首举,但他放宽心后倒也接受现实,实在,有着如此神物在,对付匈奴还真是易如反掌。 正如李肇所说,匈奴太弱了。 不,不是匈奴太弱,是李肇太强了。 第590章 大战开始 烈日柔和,却压不住局势的紧张,没有一丝风,只有长城外的沉寂。 十天前的事态紧张,只是匈奴的试探,今日的大举出动,只是斥候传回的消息,此刻却没有多大的动静。 很快一夜就过去,却依旧不见匈奴的行动,这让始终吊着一颗心的皇帝一夜无眠。 翌日一大早,天边传来一声闷响,引起了嬴政的注意,他连忙远眺长城外,那里正冒着火光,闷响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李肇,快起来,你看那里。” 手指向远方。 听到皇帝的疾呼,假寐的李肇立刻爬了起来,连忙朝着皇帝手指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却也听到闷响,还伴随着火光。 “是轻型坦克在开炮,匈奴来犯。” “陛下,让所有官员都起来,大战开始了。” 见到如此情形,李肇似打了鸡血,浑身充满着兴奋。 这是利用坦克、多管火箭炮作战的第一个回合,绝不能错过。 “快,调试摄像头,打开最远的显示器。” 摄像头的分布很讲究,几乎是每隔一里就有数个摄像头,将二十里范围都覆盖了起来,只要匈奴进入二十里的范围内,就能被捕捉到。 随行来的有些工匠,李肇早已将仪器操作告诉了他们,此刻他们虽然不算很熟悉,却也能迅速作出反应。 当所有摄像头呈现在显示器里时,立时捕捉到发出闷响范围。 李肇立刻让工匠将画面放到最大,这是七十二寸屏幕,这么一放大后,立时清晰地看到那里的画面。 二十里外,此刻正有一辆轻型坦克在起伏的山峦间爬行,而更远处,即使在屏幕里也只能看到蚂蚁般会动的东西正秘密而来。 所有人皆紧张地看着屏幕,看着那挪动的东西。 “来了,密密麻麻的,恐怕人数不少。” 不难猜测,即使看不真切,却也知道是匈奴来了。 “再看其他显示器。” 众人目光在所有显示器上扫视着,看到二十里的屏幕里皆是晃动的人影,此刻五轻型坦克都在,它们正面对着匈奴,炮筒里不断地冒着火花,有黑雾急速飞出,在匈奴范围内炸开,发出闷响。 但匈奴实在太多,即使不断地轰炸,也阻挡不住他们的前进。 “好多的人,起码有数万。”蒙恬作战经验丰富,一眼便判断个大概。 “具体是多少?”李肇没有那样的眼力。 “估摸二万。” “二万?”李肇眉头皱了起来,并不是为人数多而皱,而是为项公制造大杀器的速度。 按蒙恬这些一说,最起码项公制造出的大杀器可供二万人使用,这是很了不得数字。 “陛下,是否遣大军前去应战?” 蒙毅脸色凝重地问。 二万匈奴来袭,如果是以前,蒙恬根本不放在心上,但经历过大杀器之战,他心有余悸,已经不敢擅自发兵了。 眼下秦军兵力虽多,却没有匈奴般大杀器,李肇虽带来了大杀器,却少得可怜。 如果匈奴来袭大军只有一万人,他还抱有一定希望,但二万,足足比先前多了一倍,他就沮丧了。 二万拿着大杀器的匈奴,是那二十什么多管火箭炮和坦克能应付的吗?他心里没底。 为了大秦,即使大军没有大杀器,他也要前去应战,只为能保住大秦,防止匈奴踏破那道线。 嬴政脸色凝重,却没有言语,望向李肇。 李肇没有太大表情变化,无所谓地道:“不必,甚至要将轻型坦克叫回来。” “什么?”蒙恬反应很强烈,“匈奴都已经发动攻击,为何要撤退,应立刻阻其于二十里之外。” “不!”李肇打断了蒙恬的话,“就让他们来吧,还要让他们进入二十里之内。” 多管火箭炮射程很了得,坦克的更不赖,如果在现代,它们的射程都是在几百公里,但这是大秦,还是大秦的工匠制造出来的,射程应该没有几百公里,但二十里是肯定有的,即使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也能打击。 但这个范围在屏幕里看得不够真切,更不知其实际人数,只有进入二十里之内,进入监控范围,才能精准打击,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肇也是为了做到万无一失。 至于他们靠近会不会对秦军构成威胁,那是不可能的,数里的距离根本不在机枪等大杀器的射程范围之内,对秦军构不成威胁。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全都进入监控范围内,就能全歼之,即使逃走一部分,坦克也能追击,轰击他们于数里之外。 当然,这样的做法他懒得说,看结果就行。 “你”蒙恬想发作,最终还握紧拳头将声音挤进肚子里。 公子扶苏曾经质疑过李肇,结果却是连连道歉,他不想步公子扶苏的后尘,当然,他也在心中作出最坏打算,如果让匈奴靠近,并且突破长城,即使死也要护陛下离开这里。 于是,不再说话了,目光却一刻也不离屏幕。 “侦查坦克马上撤退,回到长城下。” 第591章 开战 “侦查坦克马上撤退,回到长城下。” 李肇拿起对讲机,调到适当频道发出指令。 侦查坦克驾驶员相当于斥候,配有对讲机,其他百将以上的将领其实也配有对讲机,这为了能第一时间执行将令。 在屏幕里可以看到,在李肇的命令发出后,它们便停住了开炮,调转头往回走。 虽然都是崎岖小丘,却不妨碍它们运行,徐徐而回。 兴许是看到轻型坦克撤退,抑或是坦克所发出的炮弹太零散,数量太少,对他们构不成实质的威胁,又或是绝大部分的人不知炮弹的威力,匈奴军竟加快攻伐进度。 近了,近了,终于出现在屏幕所能拍摄到的范围内。 群臣看清楚了,正如蒙恬所猜,还真有两万匈奴,依稀看出,他们分为三军,有骑马的,这是骑兵,骑兵身上配着机枪,机枪挂在胸前,踏着马威风凛凛。 再有就是步兵,却也是装备机枪,腰间挂着手榴弹,锐气一点不减骑兵。 最后是扛着高射炮的炮兵,人数稍微少点,却也有约莫两千。 从数量上估计,应该是骑兵一万,步兵八千,炮兵二千,完完全全抛弃了冷兵器,个个都是热武器。 看到这,群臣本来松弛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纵观秦军,八千人掌握着为数不多的多管火箭炮、坦克,三大杀器齐全的一千精锐,另一千跟随章邯去了萧关,还有数百郎官持着机枪,其余的都是戈戟之类,抛石机有不少,却无人认为其能派上用场,显然,这是即将被淘汰的原始武器。 从武器数量来看,秦军处于弱势,甚至远远不及。 现在就看李肇的新型武器的威力了,多管火箭炮和主战坦克的威力他们并没有见识过,侦查坦克虽发射了炮弹,但距离太远,他们看不真切,自然看不出它的威力。 也就是说,在群臣心目中,秦军处于劣势。 “李肇,真能抵御住匈奴?要不先让父皇和大臣们回宫,咱们再严守。” 扶苏来到李肇跟前,轻声建议,他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但匈奴那吓人武器令他很是担心。 皇帝乃一国之主,就目前来看不适宜身临战场,其他重臣也应该远离,这样才能确保大秦不至于全军覆没,举国惨败。 “且看!”李肇没有过多回应,更不想解释,当然,皇帝的安危有必要交代一下,“公子应该对肇有信心,退一万步讲,即使我大秦不敌,让匈奴攻破长城防线,咱们也可轻松撤离。” 话毕,便指了指山下的汽车。 扶苏无奈点头,他同意李肇的看法,这汽车他见识过,绝对是胜于马的存在,如真的败了,足可从容离开,五个时辰便可到咸阳,是匈奴拍马难追的。 “也罢,便全靠你了。” 扶苏难得地拍了拍李肇的肩膀,目光变得决绝了起来,他已做好最坏打算,如匈奴攻陷,他必不苟活,灭敌于长城下。 当然,这一拍也是对李肇的信任。 “少爷,他们已到了二十里,部分进入二十里监控清晰范围内。” 正说话间,工匠提醒李肇。 李肇点头,他也看到了,这是骑兵,在山丘间飞奔爬行,速度非常快,远远地将步兵和炮兵甩在后。 见李肇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发出指令,蒙恬焦急,悄悄问:“李将军,如是戈戟之类,可兵戎相见,可对方手执大杀器,蒙某见识过了,切勿让之靠近,但也不能太远。” 他怕李肇不了解匈奴。 匈奴的大杀器在一定范围才有效,他认为李肇的多管火箭炮之类应该也在这个范围。 “不会的,待他们进入十五里范围,便可发起攻击了。” 十五里的范围足够所有匈奴卒进入监控范围内。 “十五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蒙恬听之大吓一惊,表情相当滑稽。 这是他意想不到的,他本想提醒的是不要让匈奴靠得太近,起码不能少于一里,当时他们就是这样吃亏,才大败于匈奴,实在他们的大杀器威力甚强。 一里之内有那肩扛之物从高空发射,将秦军防线炸个粉碎,接着便是密集的‘哒哒哒’响,无人能靠近,无人能安生,当他们踏上长城之后,竟往下扔那手掌大的东西。 反正每一种杀器都很厉害,愣是击得秦军毫无还手之力,全军覆没而归,就匈奴短短攻伐时间,便损失了十万秦军,可谓惨哉。 要不是最后匈奴不知怎地莫名撤退,恐怕上郡已经被攻陷。 而此刻李肇竟说在十五里范围就发动攻击,难道那什么多管火箭炮和坦克还能在如此距离发起攻击。 他有点荒唐感觉。 “怎么?不信?”看着蒙恬异样表情,李肇认为他不信,又说,“其实二十里之外也可发射,但这个范围并不在监控范围内,做不到全歼之。” 这是实话实话,但听在蒙恬耳里却是如此不可思议。 二十里也可灭敌,这是何等神奇武器,无人听说过。 扶苏不再持怀疑态度,竟瞪大眼睛靠近李肇,急问:“真能全歼之?那可是二万军,还持有大杀器,更有奔马。” “当然,即使他们有再多大杀器又如何,不让他们靠近,啥都用不上。”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心中暗道为何李肇那么淡定,即使匈奴军大举进发也无动于衷,原来他带来的武器如此了得,二十里就可灭敌,容匈奴如何厉害也无发挥余地。 这一刻,众人的心又松弛下来,还有人端起尊爵,痛苦一饮,这是松口气的举动。 “少爷,骑兵快要靠近十五里,而后军还有未进入监控清晰范围内的。”工匠再次提醒。 李肇一听摇头,暗道骑兵也太急切了,将后军远远地抛于身后,可见他们对秦军的不惧,不过,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改变这种看法了,不,他们没有机会改变了。 “好!”李肇精神一震,簌地站了起来,吩咐,“马上打开功放和所有大喇叭,进攻即将开始。” 而后又转向蒙恬:“蒙将军,请集结大军于长城外,等候我命令。” 蒙恬虽是上将军,但此刻主将是他,蒙恬都得听他令。 蒙恬自然知晓这一点,乍一听却是大吓一跳。 正值匈奴气势汹汹来袭之际,竟命他开拨大军在城外,这是什么意思,让大军去送死吗?可知他的大军手执的皆是戈戟之类,在匈奴大杀器面前就是找死。 “为何?”蒙恬实在不想大军受损,不解问。 李肇没有时间解释了,便转换方式说,“就借我一万军吧,让之和蒙毅八千军集合,待会有大用。” 蒙恬实在想不透李肇要做什么,却也不能违背,便火速调拨万军给蒙毅。 “好,开战吧!” 第592章 恐怖 在屏幕里,匈奴骑兵已经到了十五里的距离,二十里外还陆陆续续地有人出现,但足够了。 “好,开战吧!” 李肇拿起对讲机,大喝,同时拿出了麦克风,“十五里范围,二十里范围,同时开炮,炸他们片甲不留。” 麦克风连接的是所有大喇叭,大喇叭遍布战场二十里,这一声吼,整个二十里范围的声音就如天神咆哮,在上空爆发雷鸣,震彻山间。 此话出,不但响彻长城外,长城内也不逞多让,向着四处扩散,如果这里有百万大军的话,必定不用将领骑马四处嚷叫,便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来自天上之音,如神祗降临。 身后诸卿听之倒也没有出奇反应,实在他们见识过了,但扶苏和蒙恬不同,他们才第一次听闻如此之音,顿时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李肇久久不回形,特别是回荡在山谷中的回音在四处游荡,如鬼魅在山间互相传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不是事先得到李肇的提示,见到其说的话,还真以为有神祗降临。 “父皇,这便是大喇叭,果真是好东西。” 扶苏惊讶极了,对着皇帝说。 皇帝却怒了他一眼,不置一词,似乎在怨其作为长公子却是一少见多怪之人。 “认真看,认真学,不可多言,看看以少胜多是怎么来的,看看为何李肇能百战而无一损。” “诺!”扶苏不敢再废话,老实地看着,但心中震撼极了。 在这里,仿似只有他如此神神怪怪,不,还有一个蒙恬,其他人却淡定得很,这不说明他落后了?他跟不上大家了?可是,他可是在三十万军中历练过呀! 何以会如此孤陋寡闻。 扶苏有些怨,怨父皇将他流放到如此之地,却错过了李肇的神奇。 长城下,主战坦克旁。 什长黑和兵卒施就在一辆坦克后,在屯长带领下跟随着。屯长说了,待命令起,务必要紧跟坦克,所过之处如有杀器,一件也不能放过。 意思是说一定要拿下匈奴的大杀器。 一屯五什是懵逼的,听闻匈奴已经开始进攻了,而且所拥有的大杀器无数,而他们手中什么也没有,即使见到大杀器,他们能拿得到吗?就更别说放过了。 前段时间一万匈奴先锋袭击上郡和萧关的事儿已经传遍军中,听闻那一战秦军死伤无数,却连匈奴的影子都看不到,虽说这个说法夸张一点,但无不说明匈奴的强悍,武器的恐怖。 而他们手执戈戟之类,和蒙将军所领秦军如出一辙,如何能拿下大杀器?那就是找死。 他们可以想象得到,主将的意思让他们以肉体来硬抗匈奴,以人数来夺下匈奴手中的大杀器。 这是以人墙来抵挡匈奴,他们就是那股人墙,至于眼前的所谓坦克,只是比较大的盾罢了! 仅凭盾就想夺下匈奴的大杀器,无人不沮丧,士气一度直线下降。 但就在这时他们所在屯的百将手中的奇怪的东西响起了声音“好了,开战吧!”,接着又是铺天盖地的大响“十五里范围,二十里范围,同时开炮,炸他们片甲不留。” 如此声音震麻他们的耳朵,一度失聪两个呼吸,待反应过来,个个现出惊奇之色。 不禁有人问: “怎么回事?谁的声音?竟如此洪亮。” 屯长是知道些什么的,为大家解惑:“注意了,这是主将李将军的声音。” 主将? 众人惊了惊,却很快释然,既然是主将李将军发令,声音如此洪亮理所当然,他们可是听闻过上林苑盛会的。 “李将军已经发令,大战即将开始,大家准备好,待我等命令到,便立刻紧跟坦克之后,记住,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夺下匈奴手中的大杀器。” 屯长提醒着大家。 这是大家第二遍听此言,没有多少惊讶,却是低垂着头。 为何如此?他们办不到呀! 士气很低落,屯长摇头,也没有再说话,他也感觉到很悬,夺取匈奴的大杀器就是火中取栗,这是送命。 “开炮!” 这是最终声音,顿时嘭嘭嘭.密集的声响从长城中发出,接着便是大片的火光和浓烟。 众人看清楚了,这是长城上那长得有三筒,还能行走的武器发出的,听闻叫多管火箭炮,如上林苑用过的大炮一般能发出炮弹。 每一多管火箭炮中皆有三处火光,顿时,有数十发黑乎乎的东西带着尾光以一定角度向前射出。 这一屯中是有人经历过贼人围攻咸阳的,知道一种叫高射炮的炮,高射炮发出的炮弹也会带着尾焰,但并不强烈,此刻发出的炮弹尾焰之犀利,速度之快,完全不是高射炮炮弹可以相比,它就如上天急速而来的闪电,轰鸣之间便飚出数十丈,端得非常惊人。 接着,只看到数十黑影带尾焰消失在视线之内,长城外虽是小丘林立,却也能模糊地看到十里之丘影,但如此炮弹竟掠过十里丘影,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多管火箭炮可打击十里之外的匈奴。 “这”众人身躯抖了抖,不可思议地望着上空,极力地捕捉炮弹的影子,可令他们非常失望,即使炮弹带着尾焰,也被朦胧所覆盖,消失于视线之外。 什长黑和兵卒施所在屯中突然有人惊叫:“你们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超过十里之外的地方爆发浓焰,火光冲天而起,接着便是一声声炸响,即使隔着十数里之地也能听得很真切。 “难道是炮弹炸开了?”无人看到炮弹,只能猜测,但八九不离十。 这里的惊讶不断,长城内,十里山巅之处,却是激动了起来,长城下坦克卒看不到的场景,他们在屏幕里看得清清楚楚。 当炮弹落下之时,迎头砸于骑兵群中,顿时炸开了,他们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到那火光杀人,几乎在火光爆发之时,便看到匈奴的骑兵人仰马翻,纷纷坠落于地,再无动静。 而旁边的山丘是塌陷了一片,在一个个炮弹落地后,浓烟夹带着火光灼烧各处,崩出一个个大坑,无数泥土掀翻,砸向各处。 才第一轮开炮,便有数千骑兵倒地不起,往往莫名袭击是最凑效的,骑兵根本不知有天降神雷,这么一着,立时让马匹嘶叫,慌乱不堪。 人也着了魔一般四处张望,人控制不住马,马被惊到,便四处逃窜,马再撞上马,互相踩踏,本来雄赳赳的万人如走兽惶恐不安,狼狈极了,惨淡极了。 第593章 毫无悬念的炮轰 这只是第一轮射击,不出几个呼吸,第二轮来了,同样是数十发炮弹,精准地落于马群中,炸响,又是惨淡一片。 想必匈奴根本想不到,人未到十里之内,他们便损失惨重了,据他们斥候所探,秦军根本未驻扎于近处,为何有如此威力的炮弹?恐怕无人能给出答案。 他们可是打探清楚了,秦军虽然有着高射炮,却是数量奇少,威力和他们持有的相当,但眼前的炮弹那里是威力相当,完全是恐怖极了,这不是主要,主要是,这炮弹似乎来自十里之外。 天呐!可发射十里之外的炮弹,有匈奴将领想到这点,惊出一声冷汗。 但,场面是惨烈的,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有数轮炮弹砸下,一万骑兵就此饮恨大半,零星地向四处逃窜,狼狈极了。 这只是骑兵营情况,再看二十里的范围。 大家在屏幕中清晰地看到,一颗颗炮弹落下,一团团浓烟升起,瞬间便引燃枯枝枯草,火势乘风而起,向着各处蔓延。 这是炮兵和步兵,没有马匹狂奔,靠着人力无法快速地避开落下的炮弹,再加之蔓延的火势,瞬间成了炼狱场。 一颗颗炮弹落,硝烟四起,尘土射飞,夹杂着浓烟,再加上惊慌失措的人,场面非常惨烈。 屏幕前,看着如此一幕,即使是对立方,大臣们也泛起一种触目惊心感觉,特别是看到那四处逃窜,却始终逃不掉噩梦的下场,令人心揪。 这一刻,蒙恬有些泪痕,当时,他所领大军也是这么死于匈奴手中的,他清晰地看到一个个兵卒无助地倒下,一个个拼力反抗,无奈他们根本看不到匈奴,就这样倒在血泊了。 几乎全军覆没,正如此刻的匈奴。 “好,杀得好,好。”他眼红了,对着屏幕狂吼,欲要发泄心中憋忍多时的屈和怒火。 在十五里和二十里的范围内,所有屏幕连在一起看,他们看到什么,看到的都是炮火纷飞,烈焰如海浪般拍打着屏幕,屏幕有摇摇欲坠之势,他们听不到匈奴的惨叫,但从他们表情和疯狂逃窜的场景来看,他们必定吓怕了胆。 来时,所有人都能想到他们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有着必胜信心,但几多希望就有几多绝望。 那不断落下的炮弹粉碎了他们的士气,变成了他们的噩梦,无处不在的魔鬼。 “一般蠢货,就不会趴下吗?”李肇看到如此场面也是震撼无比,这样的场面他只在电视里看过,何尝现场见识过,看到一个个疯跑样子,不禁咒骂。 不是为可惜匈奴,而是同为人类的怜悯。 可是,他想多了,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更无这方面常识,面对如此恐怖的袭击,他们只有潜意识行动,哪儿懂得趴下就有一定的几率保存自身。 这一刻,所有人是屏住呼吸的,他们怕万一作出过激的行为,便会被屏幕里的炮弹所轰飞,落下成为残肢。 这一刻,本来是应该个个欢庆,却无人有任何欢悦的动作,只有死死地盯着屏幕,看着那黑乎乎的残肢,神色各异。 这一刻,不过才过去几个呼吸,他们便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是被硝烟覆盖了,是被大火吞没了,是气息绝了。 当魔鬼慢慢平息了之后,二十里、十五里的范围满目疮痍,处处狼藉,整一个连绵山丘本来是青黄相间的,此刻却是片片灰烬,再看地上,处处是被烧焦的尸体,当然,屏幕中很清晰地看到还有能动的,却也是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恐怕连杀器都无法抬动。 他们,二万拥有着现代化武器的兵卒雄霸而来,本以为秦军还是和上一次般不堪一击,可无人会想到老天降下神雷,将他们一一灭杀。 二万人还有着一万骑兵,竟无法越过十五里之地,更是连秦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便几乎全军覆没,这是屏幕中的大臣们所想不到的,是匈奴完全不敢相信的,当然,他们已经无法想象了。 惨然,冷寂,死气一片,那是长城下十五里地外的景象。 好几个呼吸,屏幕前的大臣们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有急促者,有沉默者,更多的是屏住呼吸的。 “竟如此厉害!”沉寂中,一个声音响起,顿时爆发狂欢。 是的,就是那么厉害,就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二万匈奴军几乎全军覆没,而且他们手中执的还是大杀器。 “这究竟是何等大炮,竟胜之三大杀器数十倍。” 陪伴在皇帝身旁的尚新感叹道,即使他非大臣,也被这个场面所震撼,神情振奋。 “自然是多管火箭炮!” 李肇顺口回答,但目光并没有离开,极力地搜索着各处。并非他残忍,这是战场,不是你生就是我死的地方。 既然匈奴敢犯,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们要全歼二万人,此刻搜索的正是看有没有还在潜藏或者逃窜的人。 当然,是有的,有人潜藏在深坑里,正在瑟瑟发抖,有人极力地往回奔,不过数量不是很多,顶多也就数百人。 即使是如此少人,他也不能放过。 于是,他没有再命炮兵开炮,而是拿过麦克风,凶狠一喊:“如果你们想活命,就乖乖地丢弃所有武器,往回走,充当我大秦降卒,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别以为那么远本将看不到,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将的眼皮底下。” “不要以为本将放空话,起码有三百多人潜藏了起来,有五百多在逃跑,无论如何,你们都逃不出我大秦的手掌心的,投降吧!” 无论他们是否能听懂这话,李肇先说了再说,只要他们听懂,并且投降,他也不希望再大开杀戒。 也许,他们听懂了,又或许他们意识到这是天神之音,要来索他们的命,不敢轻举妄动。 十五里范围内,二十里范围内,那恐怖的声音再起,立时让本来就颤颤惊惊的遗留人不知所措,潜藏起来的人认为不会被秦军发现,却. (本章完) 第594章 兵卒的震撼 于是,真有人站了起来,丢弃手中的武器,慢慢地往回走。 有了第一人,就会有第二人,但还是有不动的,或是继续逃窜的,最终李肇下令又是一阵炮轰,震慑住所有生还者。 “坦克出击。” 这是李肇从对讲机里发出的命令,黑和施所在的屯第一时间下发进攻命令。 其实十五里之外发生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只知道一番番炮弹袭击后,匈奴并没有攻至长城前,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匈奴人的影子。 有人认为必是炮弹震慑住了匈奴,令其不敢轻举妄动,但震慑住不代表他们不会杀人。 这一刻,却听到要进攻命令,一时有些人心悸了起来,到目前为止,屯中并没有发放任何杀器,戈戟依旧是戈戟,在战场上根本无任何作用的戈戟。 突突突! 坦克发动了,响起了令人惊悸的声音,接着便慢慢开始发动。 他们这个屯作为坦克后继兵卒,受到指令是跟着坦克前进。 军令如山,无人敢违抗,于是,他们硬着头皮出击,但速度非常慢,更有人双腿不停地颤抖着。 屯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极力地催促着,凡有落后着,便是一顿训斥。 就这样,每一坦克之后皆跟着五十人爬行在山丘之中。 令兵卒还算有点安慰的是,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阻击,没有匈奴的影子,更听不到杀器发出的声音,这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已经过了十里了。” 屯长提醒,不由地,众人担心了起来,十里地,想必就要到匈奴驻扎之地,他们就要面对匈奴那杀器了吗?他们就要饮恨了吗? 很多人心中都浮现出这个想法,越往前走,他们越感到脚步艰难,不是体力所致,而是心中惊悸。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当屯长说已经到了十五里地了,却还是没有受到匈奴的攻击,周围和在长城下时一样安静,甚至连走兽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仿似这里是一片死地。 他们想得没有错,这里就是一片死地。 当踏入十五里之地后,看到什么,看到满地黑灰,处处是焚烧过的痕迹,而且地上尽是坑坑洼洼,非常狼藉。 走兽,没有了,连树木都是残肢,他们可以想象到,这里肯定发生过一场灾难,令这里所有生灵都死光了。 当再踏出不远,竟有人吐了起来,因为,因为他们看到了满地尸体,没有一具是完好的,断腿断手者,身首异处者不胜枚举。 再往前看,情况竟惊人地相似,在狼藉废墟之下,皆是人的尸体和马的尸体,也有能动的,可都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他们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受到如此重创,是三大杀器吗?想到这点的人都摇头,他们也见识过三大杀器,全然没有那么恐怖。 当然,秦军拥有三大杀器的人不多,据屯长说,朝廷派来二千精锐,有一千镇守萧关,剩下的就在此了,可他们并未见到精锐出击。 “难道是刚才的炮弹所致?”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其实也就这一点才能说明这一切,精锐没有出击,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东西能如此重创匈奴,唯一解释就是刚才所发出的炮弹了。 他们来时记得,那能发出炮弹被称为‘多管火箭炮’的杀器只有二十炮,当时看起来很不起眼,认为顶多和三大杀器一般,却想不到会是如此恐怖。 就二十辆便能杀敌如此,三观受到颠覆。 “我锐士注意了,开始搜寻三大杀器,凡搜到者,丢弃手中戈戟,到指定地方集合。”屯长发出命令。 但众卒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眼下就是大量的杀器,随手捡起就可。这些杀器有被击毁的,有被焚烧过的,但很多还是完好的。 他们本以为之前屯长所发出的命令要求夺下匈奴手中的杀器,是在虎口夺食,想不到如此容易。 那不是夺,而是捡,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去捡,更不用搜寻。 “哈哈!本以为主将命我等前进是为了阻击匈奴进发,我等是先锋军,却想不到却是收拾残局,我等多心了。” 有人经历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内心煎熬,这一刻发现杀器,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笑,是解脱的笑,更是脱离威胁的笑,他们本以为夺下杀器过程会是尸山尸海,却想不到如此简单。 “我等误会了主将,误会了李将军,他并非让我等去送死,而是成就我等,为我等获得如此大杀器。” 有人惊叫,有人手舞足蹈。 大杀器是军中难得之物,即使秦军带甲百万,也就只有两千精锐才拥有之,此刻他们却是第二个获得,还是很轻松获得,如何教他们不兴奋。 这是一种荣耀,更是保命之物,他们可以想象,有了如此大杀器,即使即将面对匈奴,也敢直面之,这是刚才完全没有的信心。 兵卒纷纷丢弃手中的戈戟,很容易地捡起杀器。 足足走了两里,每个人都捡到了很多机枪,甚至有还能走动的马,才肯定,他们非主战者,而是收拾战场者。 屯长估摸算了一下,这个屯捡到了足足数百机枪,有些动作快的,竟有十几枪,压得连走路都不稳妥。 这只是他们这个屯的收获,敢肯定,其他屯的收获也不错,他们甚至看到一万人从他们身后走过,直向前方而去。 屯长兴许和其中一人相识,打探到惊人消息。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要从屯长身上探得消息。 屯长也不吝啬,和他们分享着。 “刚才我问了,这一万军乃蒙恬将军所部,他们前去收拾前方二十里地的战利品,听说有手榴弹和高射炮之类。” “二十里,难道匈奴人都死了?” “是的!”屯长自豪地点头,“我那同乡得到确切消息,说匈奴出动二万军,每个皆持有机枪、手榴弹等,更有二千高射炮卒,欲一举夺下上郡,不曾想被李将军一阵炮轰,全都轰没了,不,还剩下几百人,却都成了降卒。” (本章完) 第595章 乘胜追击 “你们不知道吧!据说这些降卒都被吓傻了,趴在地下动都不敢动,要不是主将喊话,恐怕他们都不知我等的到来。” 众人听之惊讶了,不用出动一兵一卒,就这样全歼了二万大军,还是拥有着大杀器的大军,他们无法想象这多管火箭炮恐怖到什么程度。 “我等赶紧将缴来的杀器搬到指定地点,他们打听到了,主将准备在今日一举将匈奴大军灭掉。” “那我等是否可以上阵?”一卒兴奋地问,有了大杀器,他们畏战心里得到缓解,反而跃跃欲试。 “当然,听闻蒙将军将带领我等八千军和新加入的一万军深入敌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届时便是我等建功之时,好好准备吧!” “还有你们手中的大杀器,主将即将命一千精锐前来讲解,恐一个时辰后便要出征。” 屯长说着打听来的消息,众卒纷纷点头。 几刻钟后,一万多军集合在指定的地方,这里已经超过了离长城二十里的范围,依稀一数,什长黑摇头又点头。 和屯长说的有些出入,估摸有一万七千军在场,少了一些。 武器方面倒也能人人有之,就是少了那恐怖的多管火箭炮,屯长打听到了,多管火箭炮过度使用,需要一段时间维修,而且长城外崎岖难行,火箭炮很难前进,便没有使用。 不过大家并不担心,手中掌握着重器,再加之主战坦克,足有自保的能力。 屯长还打听到,匈奴总共发动了十万军,现在灭了二万军,山下就驻扎着八万军,据猜测,八万军很有可能没有大杀器,即使有也不会很多。 众人放心了不少,秦军出动一万多卒,人数虽少,却也个个拥有着缴获而来的杀器,这恐怕还不是最重要的,主将如此有信心将他们如此少的人派出,必定有着他计算。 也许,这主战坦克是比多管火箭炮更厉害之物,至于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们拭目以待。 接下来就是一千精锐赶到。 二千精锐乃大秦仅有的拥有三大杀器的兵卒,可以说是大秦最高兵力,曾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其在众军中地位很高,此刻出现,立时引起众人轰动,崇敬之意无不呈现。 “不用羡慕,很快你们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威风。”屯长半开玩笑地说。 这话大家并不否认,他们手中也拥有着大杀器,即将对匈奴发起攻击,届时他们也将是大秦的功臣,地位恐怕要直追精锐,当然,他们必须在这一战中保存自身。 “我等会死吗?”兵卒施问出这个无法预知的问题,这话是对着什长黑说的。 黑沉默,他也不知会不会死,匈奴八万军,他们才一万多,数量被碾压,如果他们的大杀器也是同样的数量或是更多的话,伤亡是肯定的。 但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炯炯地望着眼前的主战坦克。 “兴许它能救下我等。” “主将是不会让我等去送死的,就如他不会让我等面对匈奴的骑兵一般。”黑郑重地回应。 这一什默然,对于主将的奇迹,他们早已熟背在心,但真正面对时,却依旧无法抹去那一丝忐忑。 “你们还记得贼军围攻咸阳吗?当时贼军也是十万,而城防军才二万,最终完胜,尽杀贼人,而我秦军却几乎没有伤亡。” “这就是主将的厉害之处,他已经成为军中之神,神会让我们去送死吗?” 什长黑解释得很有理,众人心生崇敬,黑也不闲着,抬手指向那一千精锐,道:“听闻精锐也是主将训练出来的,他们经历大小战事,可有损?” 众人眼前一亮,貌似还真是如此,从未听说精锐有损之事。 这么说来,主将有万全之策能全歼匈奴,而秦军不一定有伤亡,即使有,也极有可能很少。 这便是主将的智谋。 “好了,精锐过来了,他们将教我们如何使用大杀器,待会咱们赶紧练习练习,好多杀匈奴,为我什立功。” “我等入伍是为何?便是为了杀敌立功封爵,光宗耀祖,机会就在眼前,大家莫要错过。” 不得不说,什长还是有些鼓动天分的,立时让十个人的士气逐渐攀升。 他们这一什来了一位精锐,不出一刻钟便教会所有人,于是十人简单地熟练一下,并打出几发子弹。 甚是兴奋和莫名激动,他们感觉到了,虽然看不到子弹,却知道其威力甚佳,恐怕百步之外皆能迅速杀敌。 就不知这称为手榴弹的杀器如何。 他们手中除了机枪,还有手榴弹,数量不多,却不敢随意练习,但都知道如何使用了。 很快时间到,蒙将军发出开拨的指令,于是,在坦克的领路下,浩浩荡荡地向另一山头开进。 第596章 毫无防备的匈奴 踏过重重山丘,往前望去,这是一片开阔地,绵延万里,数里外有些朦胧,却也能见到一些轮廓,这是营帐,时不时看到有人影晃动,听到马匹嘶叫。 从山峰中看去,整个营帐地很广。 「应该就是匈奴驻扎之地了。」 副将走近一人身边,拱手提醒道。 这人正是蒙毅,率领一万多卒而来,正是为了歼灭匈奴残余的力量。说是残余力量,其实这才是匈奴的主力。 蒙毅点头,便从身上拿起一物,这物正是李肇给他的望远镜。 举起望远镜望去,远处的景物尽收眼底。 副将的话没有错,这正是匈奴驻扎之地,他看到了上万营帐,正有人在进进出出,此刻是伙食的时间,兵卒们将武器放于一旁,大口大口朵颐着。 望远镜的镜头落在那些武器上,竟还发现机枪、手榴弹,再望下扫,也发现高射炮。 估摸算了算,拥有三大杀器者应该还有两万之数,其余的都是原始兵器了。 这么说来,匈奴出动的十万军竟有四万拥有大杀器,先前发起攻击的是先锋军,看此刻他们优哉游哉的,似乎并不关心前线战况,可看出他们对此战的必胜之心。 而且还毫无防御警惕之心。 这里是山峰连绵起伏之地,四处是山岭,就如一个碗一样将开阔之地包围了起来。 凡是有些作战经验的将领都知道此地不宜作为扎营地,匈奴却做了,这是其一,其二,扎营之地无论选在什么地方,皆会有哨卒在周围巡逻,更有斥候在各处刺探消息。 但从望远镜里匈奴的反应来看,似乎他们根本不知先锋军已经全军覆没,即使秦军到了数里之外也毫无察觉。 可想而知他们的将领若不是毫无作战经验,就是过于放心,过于自信,夜郎自大了。 更离谱的是,机枪是有绳索倒挂的,兵卒却没有挂于身上,而是随意地放于一旁,还尽情地吃着肉,手中拿着壶,从他们表情来看,很有可能在喝酒。 「嘿嘿!看来咱们很快就可以结束战争。」 如此毫无军纪,即使作为文官的蒙毅也轻视不已。 「全力进攻还是逐个击破?」 副将接过蒙毅的望远镜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脸露微笑地提出建议。 蒙毅嘴角一勾,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鄙夷之态,「都不必,先让他们见识一下主战坦克的威力吧!」 「其实本将并未见识过坦克威力,这次算是成全了我等。」 「就不怕打草惊蛇,白白浪费如此大好机会吗?」副将问。 这也是值得商榷的问题,大家都未见识过坦克的威力,威力究竟如何,无人心中有定夺,如此现在发动之,如威力不够,无法对匈奴构成一定威胁,反而对己军影响很大,此法并非万全之策。 蒙毅呵呵一笑,反问:「你说多管火箭炮厉害还是主战坦克?」 副将摇头,他也不知,但心里却是偏向多管火箭炮的,毕竟这是不用发动任何兵卒就可全灭二万匈奴的恐怖存在,恐怕世上无物可与之相比。 这主战坦克看起来巍峨,实际上能有多管火箭炮的威力吗?他无法做出比较,不,是不敢做比较,怎么看坦克就怎么不靠谱,即使威力强大,恐也无法和火箭炮相比。 其实蒙毅也不知道,但他是听过李肇的说法的。 「李将军说主战坦克虽比不上多管火箭炮,却是攻城掠地的好器物,即使坦克无法全歼他们,却可将之打乱,浇灭他们的士气,此战便无悬念了。」 「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坦克是无敌的。」看書菈 这句话才是蒙毅要说的,副将不再问,点头称道:「也罢,请将军发令吧!」 ...... 长城内,十里之山巅,百官没有离去,更没有宴席欢庆,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可屏幕里什么都没有,令他们的心有些紧张了。 无法预知的东西才是担心的,此刻一万多军离开了监控范围,全没有了音讯。可知匈奴还有八万军,而秦军却不到二万,人数非常悬殊。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一万多秦军除了坦克之物,就戈戟之类,此刻打的大杀器战,戈戟之类就显得落后了,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场,和没有兵器没什么两样。 按李肇的说法,一万多军会在刚才匈奴覆灭之地缴获大杀器,再和匈奴对上,但,怎么看就怎么玄乎,如那些大杀器都被摧毁了呢?即使还有些残余,仅凭一万多人又如何对仗八万人。 不过,见识了李肇的神奇作战方法,百官无人敢开口,皆若有所指地望向皇帝。 「李肇,可有全胜把握?」嬴政的心也定不下来,问李肇,李肇却是摆摆手,笑着回禀,「陛下,毫无悬念,匈奴必败。」 「可是,他们足有八万军,而我秦军并没有使用多管火箭炮,真的无悬念?」 扶苏关心则乱,接过皇帝的话也问道。 第597章 无人机 李肇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扶苏身上,“尔等担心在所难免,这样吧!为了让尔等知己知彼,肇将战场的场面再度呈现于显示器里,以让尔等安心。” 闻言,众人自然称善,却皆望向李肇,猜想其话中真实性,但其表情淡定,并无一丝撒谎之意,可是众人甚是不解,监控范围并不在战场内,如何能再现战场? 经过一日的适应,他们基本摸清了监控之法为何物,便是利用李肇特有的新鲜玩意将战场拍摄入显示器里,可是远处的战场并没有提前安装摄像头,又如何能再现呢? 不过,见识过李肇的神奇,他们不敢再持怀疑的态度,而是很期待。 李肇也不造作,只见其走向一处隐蔽之地,约莫一刻钟后便走了出来,手中却多了一些东西,这东西比他们所见识过的东西都新奇,怎么说呢?一样东西形状如网虫,其上还有一个眼睛般的东西,却无人知道这是什么。 另一样巴掌般大,其上有一个个手指头般的点,看之甚为美观。 当然,李肇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太感到惊讶,只是这东西有何用呢?又如何让大家能看到战场的场景。 李肇没有过多做作,来到主机前,花了半个钟时间将程序安装在主机了,然后调试了起来。 拿出这物并非什么,正是遥控无人机,带有摄像头的那种。 这里无人操纵过无人机,只得自己操控了。 当然,他也不是很熟悉,前世的他只是玩过比较便宜的,方向不是很灵敏,但这个却是专门用于侦查用的,价格昂贵,灵活性也不逞多让,不是便宜无人机可比。 摄像头更是高清远视类,即使百丈高空也能清晰拍摄地下情况。 安装好了之后,独自将之呈现在一个显示器上。 拿在手中调试一番,摄像头所向方向景物皆能呈现在显示器里,摄像头往前一探,景物也跟着移动,山峰是山峰,绿黛色是绿黛色,无比分明,其下,是万里长城,能看到其中人影。 这是比眼力还清晰的摄像头。 测试到没有问题,李肇也没有招呼皇帝等人来观看的意思,而是将无人机放于地上,手中拿着遥控便操控了起来。 众人在旁边炯炯地看着,趁着李肇还未动手的空挡,有臣忍不住好奇问:“尔等说这四爪有何用处?它如何将战场呈现于显示器内?” 有臣回应:“想必是四脚爬动而走,到前线拍摄吧。”网虫就是爬动觅食的。 众人的思维是直观的,心中只有对已知事物的特性而作出判断,又或是见识限制了他们的思维,无人想到这不起眼的‘网虫’会飞行,甚至比鸟还高。 所有猜测只等实际认证,当众人还在议论时,突地无人机动了一下,底下四肢并没有爬动,而是背上似翅膀的东西突地转了个圈,无人机也跳动了一下,着地时又恢复平静。 “难道此物是跳动而往?”有人见微知著。 然,不等大家继续猜测,背上的爪又在旋转了起来,这次很稳定,随着转动,它竟然腾空而起,垂直而上,再无落下着地的迹象。 刚才李肇只是试了一下操控,感觉良好之下继续操控,这侦查用的无人机明显比前世购买的便宜无人机好用多了,无论是性能和操纵方向都非常顺手,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粗略能操控了。 就这样上下飞动调试中,又忽左忽右,见没有什么问题,突然迅速拔高,如大鸟扑腾直向空中而去。 “这原来是大鸟。” “想不到李将军还饲养了如此奇特的大鸟。” 的确,如此腾飞,就是大鸟所为,可下一刻,他摒弃这种想法,因为‘大鸟’还没有要横飞到密林中的意思,而是继续腾空,直至只能看到一黑点。 这个位置绝对是大鸟无法企及的,除非鲲鹏出世,可又有谁见过鲲鹏呢? 最终,黑点越来越小,消失不见了。 众人的求知欲空前高涨,他们断定,那肯定不是大鸟,而是如汽车一般的新奇之物,拥有着同样的速度和同样的制造材质,只是汽车是走路的,而此物是飞行的。 “飞行?”有人想到当初秦军进攻上林苑时,上林苑使用的那漂浮于空中之物,那也是可飞行,但和此物一比,在速度上完全无法比。 漂浮空中之物硕大,人很容易看到,但此物如果不细心观看,还真看不出它来,简直是高级版的斥候。 “李肇,此乃何物,竟如此神奇?”皇帝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求知欲问道。 李肇也不隐瞒,说:“无人机,可在空中窥探敌情,极难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也很难被击溃。” 这不是胡诌,无人机在空中飞行,只要到一定高度,机枪是无法对其构成威胁的,而无人机即使在千丈高空也能看到地面情况。 在这个时代,就是神仙。 “无人机?妙也,这么说来,咱们便可看到前线情况,也可统一调配,善,善。”扶苏拍手称快。 “大家快看显示器。” 无人机已消失不见,但所拍摄到的景物却一点也不消失,兴许是速度太快,留在屏幕里的画面很模糊,但隐隐也能看到被缩小了很多倍的山丘。 “这李肇,无人机是否眼睛受伤了,为何看不清?要不要召之回来立刻救治?”扶苏是个急性子,紧张地问。 李肇摆摆手,示意不必惊慌,随口道:“不要紧,只不过速度太快看不清罢了,待到地方,便能看清。” 此刻他以最快的速度操控着无人机向匈奴所在方向飞去,显示器自然模糊看不清,当然,有人体验过汽车,也知这种现象,只是一问罢了,便没有追问。 当整个画面呈现黛色,而黛色包围之中有各种颜色混合的景象后,李肇立刻控制无人机停止向前推进。 显示器里,画面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大碗,碗边黑黝黝,其里却是泾渭分明,有灰白之物万个,灰白外,呈现黄灰色,这是平整的地面。 “敌营?” 第598章 高空看战 「敌营?」 蒙恬惊讶,呼喊起来。 他作战经验丰富,即使无人机在高空拍摄,也能一眼便认了出来。 李肇认为也是如此,便慢慢地控制着无人机下降,待到一定高度,便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场景。 此刻晴空万里,景物清晰可见,那灰白之物正是匈奴的行帐,足有数万,那来回移动之物是兵卒,正伙食着,不远处,是马群,足有二万数之多。 此刻他们毫无警惕之心,行径很放肆。 李肇在遥控里将镜头放大,近了,近了,兵卒的样貌几乎可以在屏幕里看到...... 「他们竟然还有着如此之多的杀器,真令人胆寒。」大家看到了,这些兵卒将武器横七竖八第摆放着,没有一丝珍惜之意,但可看到数量很多,并不比被灭的那二万军少。 「陛下,臣认为要从长计议。」 有臣出言禀道。 大杀器多就意味着对秦军构成威胁,在如此优势情况下确保将伤亡率降到最低,只有从长计议,寻求最妥当之法。 皇帝定神望着屏幕,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此臣要说什么,问道:「你有何良策?」 「臣认为立刻调集多管火箭炮而来。」 多管火箭炮的威力有目共睹,只要有了此物,此战胜券在握,可没有火箭炮的战场,他们的心只能悬着。 这种无法确定的战局并非他们所想,既然是突袭,就要拿出突袭的优势,况且匈奴的人数众多,而己方才一万多军,实在有些冒险。 匈奴拥有的杀器太多了,如果出意外,恐无法胜之,还有可能出现大量伤亡,得不偿失,也非良策。 「可是,多管火箭炮正在维护当中,待维护完毕,还需要运往萧关。」不等皇帝回应,扶苏应道。 这里的危机虽然解决了,但萧关却依旧处于危机当中,此刻依旧面临着匈奴另一部分军的威胁,目前镇守其中的是章邯领着的一千精锐。 仅靠一千精锐也只是硬撑罢了,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攻破,十万火急之下,皇帝悄悄和李肇商量,决定将火箭炮调往萧关,在一旁的扶苏自然能听到。 「这.......」此臣没有了主意。 「我看不必,虽然没有多管火箭炮,却有着坦克,也一样可灭敌于山坳中。」扶苏继续说,很不对劲地竟然没有质疑坦克的能耐,反而维护了起来。 「公子!」此臣对着扶苏一作揖,「非臣小看坦克,只是无人见识过坦克的能耐,如贸贸然用之,稍有差池,此番大好时机将白白失去。」 他是个稳妥的人。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却是小瞧了坦克之能,加之我秦军缴获了匈奴万数杀器,足可应对匈奴。」 李肇不想听他们废话,接过扶苏的话题应道。 无人见识过坦克之能,但他见识过,那绝对是令匈奴胆寒的存在。 「那就依李肇之言,按原计划攻打匈奴。」皇帝作出决定。 他倒也想看看坦克之能,至于是否会被匈奴反扑,他选择相信李肇。 于是,没有向前线发出调整作战计划,但个个目光紧盯着屏幕,明显有人紧张了起来。 屏幕多角度地拍摄现场,先是匈奴所在地,接着便是周围地形,最后落在秦军上。 无人机下降,并且拉大镜头,他们看到了蒙毅和身旁的副将,这两人似乎在嘀咕着什么,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这一点有点遗憾,却并不妨碍大家的惊讶。 这种感觉就好像蒙毅在他们身边,而蒙毅却毫无察觉。 再看其他兵卒,个个手中持着杀器,猫着身子, 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神情,足可看出士气相当足。 嬴政微微放心,有着这样的士气,再加从匈奴手中掠夺过来的大杀器,面对匈奴也不逞多让。 当然,他还是将希望放在坦克身上,在那一刻心里暗暗猜测,这坦克的威力能和火箭炮相比吗? 突然,在屏幕里,众人看到蒙毅高举一物,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小纛,这是要发起进攻了。 的确,他们猜测得不错,蒙毅就是发起攻击,在命令发出后,副将挥手,便有二十卒向着二十坦克走去。 「蒙毅要先发动坦克攻击。」 蒙恬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其实不用他说出来,大家都猜测到了。 蒙毅的战法是先发动坦克攻击,就如当时利用多管火箭炮覆灭二万卒一般。 不得不说,这样的战法是可行的,先炮轰匈奴,然后再攻之,在匈奴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受到攻击,混乱是一定的,那秦军可在他们混乱之际突击,可谓事半功倍。 一刻钟后,众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坦克,他们要看看这坦克和多管火箭炮是否有得一拼,是否如多管火箭炮一样建功,一举摧毁八万匈奴。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并不阻碍大家去臆想,这是一举歼灭二万军带来的信心。 有臣看到坦克动了,是二十辆一起动的,但并没有向前开进的意思,而是那长长的炮筒小范围地转动着。 「这是调整方向,以最精准的角度向匈奴发炮。」见识过火箭炮发射过程的人解释着。 果然。 不出几个呼吸,他们很清晰地看到二十辆坦克一起动了动,然后二十道火光从炮端发出,带着亮光向着匈奴阵地射去。 这过程和火箭炮发射一般,但在无人机拍摄下看得更直观,更能全方位察看。 李肇连忙调整无人机摄像头角度,镜头一下子出现在匈奴营帐的位置,也就几个呼吸时间,匈奴阵营中滚起浓浓的白烟,一团团火光在其中闪过,甚是吓人。 接着便是人仰马翻,四处混乱一片。 有些营帐被连根拔起,大火瞬间燃起,有些马在原地跳窜,是惊吓所致,反正场面很不堪。 可惜的是,这是屏幕里看到的画面,没有声音的衬托,少了一点报复的味道,而且无人机离得太远,无法看到细节的东西。 但大家并不遗憾,因为李肇已经控制着无人机向那边飞去,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第599章 又胜 近了,近了。 屏幕里慢慢出现清晰的画面,这是惨无人睹的一幕,兴许是毫无心理准备,亦或是对这个世界一些东西没有一个概念,当那巨响发出后,所有匈奴作出的反应是簌地站了起来,以致一部分人忘了地上放着的才是他们保命的关键。 而正是这一站,让那掀飞的泥土和他物扑面射来,再加之一股热浪带着恐怖的烈风袭来,顷刻间场面难以形容,有倾倒者,有恐惧者,逃窜者不计其数。 这是无人能想象到的画面,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莫名倒下的人让兵卒恐惧,马的嘶叫慌了整个行营。 虽然在屏幕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可猜测到他们惊叫和失惊无神。 但,这还未完,有了第一轮的轰炸后,不出几个呼吸,又是一轮炮弹袭来,在行营中炸开,场面再度惨烈。 这一刻,站于屏幕前的皇帝大臣们皆望着如此场面,个中滋味无人得知,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便是坦克并没有令他们失望,偌大的敌营在二十坦克的轰炸下几乎全线崩溃。 也算不上崩溃,只是令他们失去分寸,人变得恐慌,以致有人踩人,马踏人现象,更有找不到方向者。 最终,有人叹口气:“始终不如多管火箭炮。” 如是多管火箭炮袭击,此刻必定有一半的人死于非命,但,却也就造成小部分伤亡,其他的不断地往后逃窜。 并不是坦克的炮弹威力不够,而是坦克所发射的炮弹不够密集,缓冲之间也不够快,才没有多管火箭炮般的杀伤力。 兴许是无知的认知让匈奴军感到害怕而没有了军中才该有的军纪,他们作鸟兽散般往后跑,也兴许是二十坦克太少,无法对所有人构成威胁,一些人逃出生机。 好几轮轰炸后,行营一片狼藉,人也逃得所剩无几,连马匹都四窜少见踪影者。 炮火停息,硝烟尽去,无人机的镜头下,整个毁灭区已是惨淡。 李肇特意降低无人机的高度,以致能看清整个‘碗’里面貌。 行营倒了,能移动的不见了,却是不少倒下之人,这些人或是成了尸体,或是有残缺,总之他们的生命在逐渐消散。 这是这一轮炮轰的战果。 蒙恬的战场意识性很强,眼睛随着镜头扫过,很快就有个大概的数字。 “约莫击毙匈奴万余,伤二万,其余皆逃走,第一轮攻击大捷。” 嬴政点头,就他目测,也应该是这个数量,只是可惜了一些,如此大好机会没有全歼敌人,这是给了他们反应的机会,接下来的进攻就麻烦了一些。 虽然废墟中残留着不少杀器,却也有很多被他们带走了,匈奴依旧有着反抗的能力。 特别是马匹,亡者并不多,虽然逃散开来,但马是有灵性的,不多时便调整方向向着匈奴逃窜的方向而去。 “诸卿,接下来尔等可有好的战法?”嬴政面对众人问道。 领略过坦克的轰炸,即使匈奴再笨也会有所反应,短时间内作出应对也是能做到的,二十坦克数量不多,即使再追击轰炸反而取得效果不佳了。 众臣沉默,实在凭借大杀器建功的战场他们从未经历过,无甚经验可谈,更别说良策了。 当然,有着李肇在,他们不敢胡乱说话。 大杀器战场才是李肇的主场,不见好几轮的轰炸就让匈奴损失惨重吗?前后两轮,秦军还未接触匈奴,匈奴便死伤过半,这是从所未有过的战绩,在场诸卿无人能及。 嬴政将目光放在李肇身上,问:“接下来如何?”(本章完) 第600章 再次出动 听到皇帝问话,李肇凝目望着屏幕,不加解释禀道:“肇觉得不用理会,按原计划进行便可。” “可是.” 有大臣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总感觉有些不妥,又不知如何询问。 随着无人机离开废墟,沿着匈奴逃走的方向而去,慢慢地,匈奴情况出现在屏幕里。 这是一处背风坡,山峦地势上下起伏,就如波浪线一般,也不知是人为原因还是自然形成,大大小小的坑比较多。 兴许是匈奴首领反应了过来,将混乱的场面稳定了下来,兵卒也进入相对平稳状态,军纪相对显现了出来。 可以说,此刻才是一兵卒才应该有的面貌,他们褪去了之前的慵懒和自负,如果在屏幕里可以看到他们的目光的话,必定是复杂的,有怨毒、有侥幸,更有凶狠。 在将领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寻到有坑的地方潜伏着,身体趴着一动不动,和之前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兴许,这种状态的出现,是被刚才坦克的轰炸炸出来的,兴许,他们了解了炮弹落下的规律和弊端,短时间内找到了应对之法。 不得不说,他们的悟性很高,的确,如此下去,坦克的炮弹想像刚才一样摧残他们,就显得不容易了。 屏幕前的众臣皱起眉头。 在匈奴逃窜之时,有些人认为他们一定会大肆地往回逃,一直逃个无影无踪,上演一个狼狈而返,此战以惨败告终,实质却和想象相反。 这一刻匈奴的凝聚力彻底表现了出来,竟没有一人逃跑,瞬间便成了一支锐气十足的军队,令人不敢漠视。 “如此阵型,恐怕坦克的炮弹见效不大。” 蒙恬看懂了匈奴的布置,皱着眉头问李肇。 “如我秦军发起攻击,面对如此地形,恐也难讨到好处,甚至会伤亡惨重。” 很多人都看出了这种弊端,对方处于易守难攻的地形,而且人数还维持在五万左右,所拥有的杀器因为他们伏于胸前而很难看到,但猜测,必也不会少。 这就难办了。 这是旗鼓相当的局面,胜负难分。 遂,大家都将目光放在李肇身上,看他是如何回应的,李肇却没有要回应的意思,独自走向食案,那里正摆放着茶。 轻轻地呡了一口茶,茶的甘香入喉,惬意极了。 皇帝也没有责怪他不作反应的意思,在尚新的搀扶下也来到食案前席地而坐,独自斟着茶,似乎前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倒是扶苏急了,在那里团团转,他想质问李肇,但之前的质疑皆被打了脸,不好再反驳。 最终,皇帝开口了,道:“李肇,你的意思是让蒙毅自行决断,朕不干涉?” 李肇没有直接回答皇帝的问题,而是说:“陛下或许还不了解坦克的优势,需知坦克并非多管火箭炮,火箭炮定点发射,但坦克是可以行动的。” 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也不再问,倒是懵逼了众人,两人的对话模棱两可,实在不敢大胆猜测,只得干急。 扶苏急性子的本性又来,他不敢再问李肇,倒是走向皇帝,问:“父皇,何以决断?是否撤军?” 或许这才是他的想法,持不急进态度。 皇帝没有多言,只是简单一说:“且看。” 扶苏大囧,父皇这是要急死他,但他又能怎么样的,只得紧张地盯着屏幕,以排遣心中的焦虑。 无人机维持在几十丈的高空飞行着,这个距离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匈奴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东西在监控着他们,即使看到如此之物,也当做飞鸟罢了。 当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全然不留意周围。 屏幕里,众臣的目光不离屏幕,下一刻,一大臣惊叫:“坦克动了。” 第601章 再次出击二 天,依旧是晴的,并不因为时间的过去而黯淡几分。 远处的山脉此起彼伏,却少了些喧闹,那个‘碗’里,本来是富有生机的,却被死气染上,宛如地狱,但没有人去理会它。 它只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成为历史背景。 这时,一黑物动了,不,是二十黑物,它们本来潜藏于山黝间,宛如巨物般注视着这一方天地,仿佛是‘碗’里的主宰。 这主宰不满天地另一角有人在觊觎着些什么,它决定主动出击,灭杀之。 通过毁灭地,在地下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獠牙痕迹,它的速度很慢,慢到在后面看着的人都心揪。 “如此速度,真的能对付匈奴吗? 长城内,十里山峰,屏幕前,皇帝领着众臣,各自的心皆揪着,实在这速度太慢了,比人行走的速度还慢,能对付匈奴才怪。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即使他们见识过炮弹的恐怖。 “莫要质疑坦克的威力,它肯定行的。”扶苏站出来打断大家的议论,实在此刻不该说质疑的话的时候,箭在弦上,应该对坦克有信心。 但坦克如何行,他却说不出一个道道来,他,对坦克实在太陌生了。 公子出马,无人再言语,但他们心里要想一些消极的东西,又有谁能阻拦呢?恐怕皇帝也不行。 坦克依旧在‘碗’里爬行着,就这样维持了好长一段路程,有些人是见识过坦克的速度的,即使无法和汽车相比,却非马车能比的,可是此刻却如此缓慢。 有人察觉到一丝端倪,便问:“难道蒙将军想诱敌而出,以此来歼灭他们?” 这也算是好办法,慢慢地行动以给匈奴极大压力,说不定他们顶不住压力,采取主动出击,那战况就明了了,坦克的炮弹无人能挡,即使他们有着大杀器,刚才的轰炸就是最好证明。 别看这铁疙瘩数量少,他们是见过的,浑身都是铁包裹,纵使有着杀器也难以伤其分毫。 当然,这是一些人的想法,至于实际是不是,还得看接下来会如何。 “有一点这种打算,但过多是驾驶者还未熟悉坦克作战,遂慢慢开来熟悉熟悉,这是心里压力大所致,很正常。”李肇猜测,其实他并未要求蒙毅怎么作战,只是在战前和他提及坦克的优势和重要作用,剩下来的只靠他灵活指挥了。 “原来如此!”有人恍然,却有些许失望,这么说来坦克并非有其他打算,依旧是采取最原始的打法。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有着坦克在,他们翻不了浪。”李肇一改之前沉默,解释了起来。 “可是,就二十坦克,如何对付他们,人有力穷时,纵使猛兽面对众多家畜,也难以招架。” 有人提出疑问。 “猛兽始终是肉长的,但坦克却非,而是坚硬的铁器,无人能摧毁如此铁甲。”李肇继续解释。 一些人是见识过铁的硬度的,要说坚硬他们相信,但无人能摧毁,就显得捉襟见袖了。 战场上也不是没有铁做的兵器,当铁和铁相争时,往往都有断裂的可能,除非是名剑之类,但名剑何其少,即使有记录的也不超过十柄。 锻造无坚不摧的铁器是艰难的,即使有,数量也奇少。 像坦克这样,每一辆都包含着不下万人所需兵器的量,坚硬程度绝对无法和名剑相比。 而匈奴拥有着大杀器,手中的原始兵器也有不少,当攻击积少成多时,难免无法将坦克击破。 这便是他们的担忧。 作为主将的李肇却如此说,他们又能说什么,只能炯炯地看着屏幕,心越揪越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602章 越过 终究,坦克的缓慢并没有让匈奴主动出击,反而潜藏着更隐蔽。 屏幕外的大臣认为,匈奴不可能看不到坦克的到来,从无人机从高空拍摄的画面来看,他们的斥候正在岗哨,早已看到有黑物向着他们而来。 或许,他们见到如此黑物不知所措,又或许在未摸清黑物是什么的时候并不敢轻举妄动,更多的,或许他们联想到刚才的天降神雷,心有戚戚。 无论如何,慢行的试探并不能带来什么实质性效果,反而令匈奴更加警惕。 很快,坦克便靠近山黝,从屏幕里看到,坦克和匈奴只是几山丘之隔,兴许匈奴也知道黑物的到来,正有将领在商讨着什么,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李肇,坦克准备进入匈奴所在的范围了吗?”扶苏的心绷得很紧,目光一刻也不离屏幕,见到坦克开始慢慢地靠近山黝,似有爬山的趋势。 “然也!”李肇没有作过多解释,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此山丘不平,上下起伏,坦克真可进?”扶苏不太相信。 也难怪他不相信,想必很多人都不相信,其实是他们并没有了解坦克的行走能耐。又或许坦克从长城内到此地所走过的路他们并不在意,否则也不会这么问了。 蒙恬说话了:“公子,恬刚才看到了,坦克是可以爬山的,而且还相当稳健。” “这么说,坦克可在匈奴阵中迂回?” “想必是如此。” 扶苏颔首,他并不怀疑蒙恬话中真实性,果然,坦克开始爬山了。 它并不比马车,需要在平整的道上才可行走,只见它向着高处开去,平稳地爬山,接着又平稳地下坡,端得没有一丝要侧翻的可能。 就这样,一座又一座不高的山丘被征服,离匈奴也越来越近。 “想必在这里开炮可以了!”扶苏建议。 此处距离匈奴只有百步之遥,已经踏入杀器的攻击范围内,再前进,恐怕会深陷囹圄。 但坦克并没有要开炮的意思,依旧在上下起伏地爬行着,双方的距离更近,想必互相之间都可看到了。 扶苏看之眼珠子一凸,差点没有吓出胆汁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作战之法,竟毫无顾忌地深入敌阵,还不亮出武器,这是找死的节奏,如待匈奴反应过来,恐会全坦克覆没。 “李肇,赶紧让坦克开炮,并且后撤,否则坦克必毁。”他顾不了那么多,大喝着。 李肇不想和他争辩,严肃地道:“坦克不会毁,你安静地看就可,不要被情绪带了节奏。” 皇帝也呵斥儿子,“扶苏,不可造次,你要相信坦克的能耐。” “可是.”扶苏没有说下去,指着屏幕委屈地望着父皇。 嬴政摇头,暗想几年的北方军旅生涯依旧无法磨掉儿子那固执的性子,便道:“可是什么,匈奴已经动了,你看着便是。” 扶苏背对着屏幕,并不知道在几个呼吸之间匈奴动了。 乍一回头看,果然,匈奴动了,并不是他们群而攻之,而是他们手中的杀器动了。 机枪、手榴弹、高射炮皆对准了坦克。 以少对多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603章 灭 众人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坦克进入这个区域时,还不待坦克作出反应,对方的火力便爆发了。 哒哒哒! 这是机枪所发出的声音。 嘭嘭嘭! 这是炮弹和手榴弹在坦克前爆炸,顿时烟尘滚滚,火花四溅,整个战场弥漫在各种爆破中。 可,这一切都无任何的作用,当硝烟散去之时,坦克完好无缺,除了外表有烧灼过的痕迹,无任何损伤。 这时坦克也动了,炮筒调整角度一炮发出,在敌群中炸开,依旧是那个威力,顿时有匈奴被炸溃,伤亡惨重。 互相较量,坦克无损,匈奴却是死伤不少,怎么看都是他们吃亏。 五万人的战场皆围绕着二十坦克,如果说不密集,那是不可能的,就是这种密集,在炮弹的轰击下,瞬间便倒下一大片。 而,即使对方火力多么密集,也无法伤坦克分毫。 这便是钢铁和生铁的区别,项公虽然偷走了杀器制造的秘籍,却无法偷走钢铁锻造技术,所用的依旧是大秦本来有的生铁,即使火力再猛,又如何能攻破钢铁所铸的坦克。 见识到坦克的无敌,在屏幕里,诸卿可看到匈奴阵型有些松动,即使他们还趴于坑中,却有了些少变化。 或许他们意识到无论如何轰击,也无法撼动这铁疙瘩,便纷纷在深坑中跳动着往坦克靠近。 坦克是远程打击武器,对远处的敌人有着致命奇效,一旦敌人靠近,就显得捉襟见袖了。 或许匈奴正是发现这点,纷纷向着这边而来,迅速靠近二十坦克。 果然,在屏幕里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匈奴靠近,就如无数的蚂蚁争抢着要分食二十块肥肉一般。 的确,随着距离的拉近,反而伤亡的人数减少了。 可是,他们想多了,当远处只有零零星星的匈奴时,而眼前出现一堆堆的人,他们近距离地对坦克开炮,但,坦克动了,速度竟然出奇地快,狠狠地撞向人群,顿时有人被碾压在坦克下,苟延残喘。 在屏幕里可以看到,二十坦克就如一猛虎一般在人群中肆虐,所过之处皆是被碾压的人饼,同时,在坦克的四边,传来‘哒哒哒’的声音,这是坦克里的机枪开火了,立时让靠近的匈奴死于非命。 可以说,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无论匈奴有着多少杀器,在坦克面前就是小孩子,被大人压在地上狠狠地抽打。 “原来如此!”看到这一幕,屏幕前的诸卿惊讶了。 原来这就是坦克的威力,远可攻,近可碾,完全是杀戮机器,无人能敌的存在,也难怪李肇敢让蒙毅只派出二十坦克就能直面匈奴,这完全就是杀不死的铁疙瘩,纵使匈奴的人数再多,也无法动其分毫。 就这样肆虐了半个时辰,远处开炮,近处碾压,再加之机枪的扫射,匈奴竟呈一面倒的趋势。 在屏幕里可以看到,匈奴的将领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最终只得撤退,或许他已经意识到此物无法战胜,撤退才是保命之法。 “他们撤退了。”这是很明显动作,诸卿都看到了。 从现场来看,此次攻击虽惨烈,但二十坦克实在太少,对他们的伤害并不多。 “估摸才死一万卒。” 蒙毅核算着。 众人没有反驳,这个数也在情理之中,但大家却不满意,才损一万卒,还有四万卒,无法做到全军覆没,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可惜了!”扶苏叹气,匈奴撤退了之后,必定会快速离开此地,深入到匈奴内部去,那想灭他们就难了。 “不可惜,你们就没发现蒙毅他们不见了吗?” 这是李肇的声音。(本章完) 第604章 潜伏 “不见了?”众人错愕,屏幕一直显示匈奴战场情况,并不留意蒙毅大军的举动。 随着大家疑惑,镜头转向,向着秦军驻扎的方向而去,经过‘碗’地,出现在山坳间,原本秦军就驻扎于此的,可现在人去山空,原地不见一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蒙毅不见的?”蒙恬问。 大家的目光皆没有离开过屏幕,镜头也始终放在匈奴战场,但李肇却知道蒙毅离开,那肯定是事先计划好的。 大军这样猜测,可李肇的回答令他们很意外。 “其实也是猜的。” 李肇说的是实话,他并没有看到蒙毅他们离开,只是这么好的机会,蒙毅不会蠢到不会把握。 其实在敌人丢盔弃甲的时候进行伏击是最好的打击策略,只有守在敌人撤退的必经之路,再来一个出其不意,即使四万军也要饮恨。 他倒是赞赏蒙毅如此做法。 一开始的时候无人机曾查看过周围地形,在匈奴潜伏之地数里之外有山道,虽崎岖,却是快速通行的。 当然,在无人机的视察下不难看到,斥候想发现却艰难,但侦查坦克却不然。 侦查坦克体型小,行动轻便,速度也不赖,想寻找到如此山路并不难,而且是五辆分散出动,就容易多了,不见在匈奴战场上不见轻型坦克吗?它们秘密地执行任务去了。 “猜的?快快控制无人机察看,朕倒想看看蒙毅大军潜伏在什么地方。”皇帝难得开口,显得很关切。 李肇并不怠慢,控制着无人机稍稍向上升,待到一定高度,足可将整个山势显示在屏幕里,才往前飞去。 通过刚才战场,依旧可见二十坦克边快速翻山边发着炮弹,远处是炸裂的场面,时不时还能看到匈奴被炸翻,但他们撤退得够快,已经无法做到大量歼灭了。 再往前,零星地还能看到逃离的匈奴,可看出行姿很慌张,全然没有士卒的风姿,再前面,看到了铁骑,依旧是仓皇逃走,对战场没有一丝留恋。 从屏幕里看到整体是这样的景象。 前头是铁骑在奔跑,中间大量兵卒丢盔弃甲,后面被炮弹赶着轰炸,分外狼狈,即使所经之处山形复杂,也无法停留他们的脚步。 兴许,完全被坦克这种铁疙瘩吓怕了。 再前面,少了匈奴逃兵,却是山形更复杂,却有一山道直通外面,两旁巍峨的山峦,就如鬼斧神工一刀将山劈开,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 此痕便成了道。 道的两旁也算是潜伏的好地方,可是令大家失望的是,无人机所过之处皆没有看到秦军蛰伏,只有山腰间有绿植茂生,甚是浓郁。 “怎就不选择此地伏击?”嬴政看之,轻声斥道,即使他并未掌领过杀器大军,却也知道拥有杀器的士卒就应该潜伏此处,才能有效地伏击敌人。 “兴许更远的地方有更好的潜伏之处。”李肇回应,当然也都是猜测。 无人机沿着山道继续勘查,发现山道很长很长,但山势却降低了,到了更远处甚至开始平整,直至看到有平地,山道才到尽头。 如此看到,只有前面一段才适合潜伏,可是根本看不到蒙毅大军。 众人疑惑了。 (本章完) 第605章 莫名消失 “李肇,马上搜寻一遍侦查坦克所在。”皇帝急忙说。 刚才他发现一点不对劲,无人机搜寻了那么久,不但见不到秦军,更见不到五辆坦克,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诺!”李肇拱手,其实他也觉得奇怪,无人机已经搜寻了快十里,却愣是见不到任何一人一坦克。 遂马上调整方向向两边探索而去,两边几乎没有匈奴踏足,皆是连绵的山峦,或是干秃,或是杂草丛生,除了一些地方看到有零星的苍木摇晃之外,再无其他特别多地方,更别说坦克了。 看到这,众人皆担心了起来,如此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按正常将领的想法,不是乘胜追击,便是打伏击,可搜索了那么久,范围也在方圆十几里了,依旧看不到坦克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 坦克和秦军哪儿去了,他们不可能被伏击而消失,那不科学,更不可能撤退了,蒙毅还没这个胆子,即使有,在无人机的搜寻下也能看到踪迹,但的的确确地,他们真的消失了。 “是否深入匈奴地?” 匈奴地并非一个统一如秦朝一般的国家,而是分散成好多部落,被称为匈奴诸部,匈奴诸部之下便是月氏,此刻交战的地方就在两者之间。 有大臣提出自己的看法。 前无人,后也无痕迹,那只有在更前面,而更前面就进入了匈奴地。 匈奴地情况如何,蒙恬是比较熟悉的,大家的目光望向蒙恬,想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蒙恬没有说话,也不作什么说明,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倒是扶苏急人急语,道:“应该不会,匈奴地地处荒原,天气寒冷,我秦军进入其中不一定适应,况且也没有必要进入其中,如要伏击,在此山道不是更好吗?” 这话点醒了大家,按照理想状况来看,秦军根本不必要深入匈奴地,就能歼灭残余的匈奴,何必要跑到匈奴地呢? 诸卿在点头的同时纷纷皱起眉头。 这个分析不错,可是,人和坦克又跑到那里去了呢?这实在太诡异了。 “蒙毅呀蒙毅!你这是要耽误战机呀!”眼看着逃窜的匈奴离开了山峦起伏地,踏上了山道,有大臣埋怨了起来。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眼看就要全歼匈奴,获得前所未有的大捷,却就这样被蒙毅破坏了,如何不教他们不悦? “很有可能!”正在众人埋怨间,皱着眉头的蒙恬突然之间说话了,却是那么急促,似有重要事情将从他口中蹦出。 “当然有可能,蒙毅就是耽误了战机。” 有大臣听闻蒙恬如此说,责怪之语纷纷而出,他认为蒙恬在为他弟弟开脱,但蒙恬却是摇头,解释道:“恬并非说战机,而是说我秦军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匈奴地。” 蒙恬和匈奴接触的时间比较多,是比较了解匈奴的,他说可能,却没有多少人反驳,但都想听听他的看法。 “为何如此说?按战情,我秦军不应该选择匈奴地而伏击残余匈奴?” 有大臣继续问。(本章完) 第606章 深入匈奴腹地? 蒙恬望着远处,那是匈奴的方向,是他长年累月要对抗的地方。 知己知彼,多少年了,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即使匈奴腹地,就算没有踏足,也知之甚详。 喃喃道:“如果按照实际情况,我秦军的确不用深入匈奴地,在那两山之间埋伏也是最好的战机,但如果有特殊情况呢?” “什么特殊情况?” 众人没有去思索,而是等待蒙恬的解说。 “有敌袭有或者其他情况。” “敌袭?”有大臣不解了,敌人还在后头,如果秦军潜伏在山腰上,断然不会被发现,敌袭就说不上了,其他情况倒也有可能,只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令蒙毅冒着威胁也要深入其中。 这说不过去。 看到大家皱着的眉头,蒙恬认为大家还未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说:“恬说的敌袭并非残军之袭,乃匈奴另外的兵卒又或者月氏兵卒。” 此地就在匈奴和月氏之间,碰到月氏军队也不出奇,但碰到匈奴另外军队就有点不符合实际了,因为没这个必要,除非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他们会败,还是惨败,才会有增援到来。 可,实际上并不太可能,拥有着如此大杀器,匈奴定然不认为自己会如此惨败,后援军就说不过去了。 “月氏?” 李肇嘀咕,如果按照真正历史发展,此刻的月氏相对比较强大,是匈奴各部无法比拟的,甚至还有匈奴王子在月氏为质子的现象。 但,那只是历史,项公将热武器带到匈奴,定然将这种局面改变。 以匈奴对月氏的恨,必然会率先对月氏发难,拥有着热武器的匈奴要攻打月氏那就在反手之间,但大秦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说明匈奴并未对月氏下手,而是先对大秦下手了。 这也说得过去,当月氏不知匈奴有着大杀器,看到其大举对大秦动武,必然也想分一杯羹,须知他对匈奴是虎视眈眈的,也有可能他潜伏于匈奴之后,不料遇到蒙毅一万多军的到来,遂双方起了冲突。 可是,这也不对呀!要真是起冲突,必定会有痕迹,无人机勘查那么久,根本无任何战场痕迹。 这就耐人寻味了。 太奇怪,蒙毅所领之军就像消失了一般。 “其实不用猜测,如蒙毅真的深入匈奴腹地,是会留下痕迹的。”李肇提醒。 一万多军行进,痕迹难以掩盖。 众人点头,可也有人反驳,道:“臣认为不太好确定,蒙毅之军即使有痕迹也会和其他痕迹想融,很难辨别。” 这话的意思大家听明白了,就比如行军的脚印,是会留下的,但,脚印容易找,辨别就难了,在杂乱无章之下,根本不知那是哪国军队留下来的脚印。 虽说各国兵卒足履不同,问题是山路多岩石,很难将整个足履印留下来,就难以辨认了。 “嘿嘿!”李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提点道,“如果是坦克留下的痕迹呢?是不是容易多了?”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暗叹怎就想不到,大秦的坦克独一无二,而且非常重,除非非常坚硬的岩石,否则都会留下痕迹,这痕迹也是独一无二,就不难辨认了。 当然,或许会有人问坦克如果不深入匈奴腹地呢?不太可能,到目前为止,无人机还未看到侦查坦克的踪影,很有可能,它们随蒙毅一起踏进匈奴腹地。 第607章 雪山之巅 “李肇,你赶紧控制无人机飞低一点,看能否寻到坦克的留下的痕迹。”皇帝催促李肇。 这是寻找秦军的唯一线索了。 李肇点头,便控制着无人机低空飞行,尽量靠近地面。 匈奴战马已经逃到山道上,无人机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搜寻一遍山道。 低空,降落。 坦克留下的痕迹比人留下的明显,但相对于整个山峦来看,依旧显得很渺小,而且山路岩石多,路面崎岖不平,留下的痕迹也很难连续,这就需要细心观察了。 李肇利用放大功能,尽量靠近地面,这就考察他控制的技术了。山道并非如水泥路般平整,有零星杂草不说,还会有着矮树,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碰到,很容易损坏无人机。 不过,有了那么长的控制时间,倒也有了些技巧,险而又险地,才恰恰能看清路况。 “怎么无任何坦克的痕迹?” 无人机沿着山道缓慢飞行,路况也很清晰地呈现屏幕上,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地上能看到痕迹的地方都是履印,坦克那独特的痕迹却毫无踪迹。 继续沿着山道勘查一里,这一段路能看到其他痕迹,就是没有坦克的。 要说大家不认识坦克的痕迹也说不过去,毕竟屏幕前还有工匠的存在。 “难道坦克并没有深入匈奴腹地?” 有人提出疑问。 从刚才无人机在高空时看到整个地面环境来看,方圆十里之内也只有这山道才是易通行之道,其他地方皆是起伏的山岭,山道两旁更是连绵高峰,很难通行,不,基本无法通行。 也就是说,坦克可能并没有出现在这一带。 那就奇怪了,坦克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大家疑惑重重。 有人认为,蒙毅这是枉顾军令,特意放过匈奴残余兵卒,不过也有人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目前并非争论这些的时候,得想办法找到秦军。 至于匈奴残余兵卒,只有放弃一途。 众人集体陷入沉思,能搜寻的地方都搜寻过了,无任何可疑痕迹,这叫他如何搜寻。 还是蒙恬说话了:“还有一道可通往匈奴腹地,只是路途遥远,越往前走气温越低,路的尽头是大雪山,终年积雪,少有人涉足。” “不过此地处于月氏和匈奴交界之地,常有二国戍卒往来,不是通往匈奴的最好之地。” “大雪山?”听到这话,有人惊叫起来,其人不是谁,正是李肇,他并不在意后面的话,而是‘大雪山’。 雪山之巅,正是那句话之一。 曾经也听说过雪山之巅可能在匈奴腹地,就不知这大雪山是否就是雪山之巅的雪山,他苦苦要寻找的地方。 要真是,他就要动身了,不,即使不是真的,他也要探个究竟。 那句话诡异异常,却是寻找到阴嫚的唯一途径,无论此大雪山是否雪山之巅的雪山,他都必须一探。 这才是寻找阴嫚的希望,但有一点想不透的是,如果蒙恬说的是真的,那么蒙毅为何要选择如此吃力不讨好的路而去伏击匈奴残余力量? 不,从距离来看,匈奴根本不会走那条道,但这些他都不想去知道,只想知道大雪山之巅是否就是那句话中的雪山之巅。 “蒙将军,大雪山可是雪山之巅所在地?”试探性地问蒙恬。 如果蒙恬知道“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这句话,那肯定知道雪山之巅。 果然,李肇试探出来了,只见蒙恬听到这四个字,整个人不由来地怔了怔,目光不经意地瞥向皇帝。 李肇的眼珠子在二人间转了转,眼睛眯了起来,蒙恬这个反应有些不同寻常,特别是其望向皇帝的眼神,说明他很有可能知道雪山之巅,而之所以望向皇帝,也许这里面存在皇帝禁忌的东西,又或许征求皇帝的意见能否透露。 他是知道雪山之巅的,皇帝更不别说,两人的隐晦足以说明皇帝在其中发生些事情,只是何事情,恐怕不得为人知。 徒然,他有想起那个秦始皇和青女的传说,会不会那个传说是真的,青女真的存在?那这青女和青女庙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肇发现自己的思绪乱了。 皇帝点头,蒙恬才说:“看来你是听过那句话的,大雪山正是雪山之巅所在地。” 第608章 心殇 即使李肇心中有所猜想,在得到确定后,也是心头一震,询问多时的雪山之巅最终还是出现了。 阴嫚消失那么久,她去雪山之巅吗?到了雪山之巅时会停留或者隐居下来吗?当时她离开时就说过去雪山之巅,在雪山之巅会有危险吗?她一个人会不会习惯? 种种问题在脑中徘徊,久久挥之不去。 听蒙恬如此说,越到大雪山,温度越低,越无人靠近,她一个弱女子到其中,会是何等艰难,何等不容易。 李肇越想越心惊,恨不得马上到大雪山一探。 曾几何时,她就在身边,却没有过多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以致此刻,想看她一眼却成为奢侈。 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是那么不容易,她怎么就不回来呢? 李肇深深自责,是他害了她,害了她不再留恋生她养她的地方。 他可想象到,当初当阴嫚知道他俩是兄妹时,是何等绝望,何等伤心,可她为何就不能等等呢?只要多等一会儿,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们并非兄妹呀! 前世她没有等他,便去了世界那一端,这一世,她没有前世的悲惨,却再难以有音讯,依旧没有等他。 泪不禁悄悄躲藏在眼珠的某一个角落,他强忍住,他怕被人看到他的脆弱,看到阴嫚藏于心间的创伤。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还是故意捉弄他们。 每当夜幕降临,他总会在深夜醒来,脑海中默默出现那道倩影,便再也睡不着,那一刻总有一种冲动,如果阴嫚出现在他的跟前,他决意不再让她远离身边,让她不再漂泊,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就如前世渴望的一般。 可,这种‘如果’却是那么遥遥无期。 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颠沛流离,而不是让她一个人杳无音讯,可惜也没有‘如果’,仿似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们无法相守,只有在远方某两个点,默默神伤。 也许,在自己思绪万千的时候,远方的她也有着同样的思绪吧!孤身一人的她,每当想起这些时,会不会害怕?害怕了会蜷缩着身子吗? “不能,绝对不能,我不能让阴嫚害怕,我要寻到她,将她搂入怀中,让她不再害怕。”李肇的内心极其挣扎,眼睛逐渐变得通红。 “希望她不要身涉其中。”李肇极力地劝说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不往糟糕的方面想。 可,一些残酷事实容不得他不如此想。 正值匈奴和大秦交战之际,一秦国公主只身一人深入匈奴地,还是如此恶劣的条件,真不敢相信如被匈奴发现,会是何等后果。 “李肇,事不宜迟,马上控制无人机换道飞往大雪山之道,朕要知道蒙毅的动向。”皇帝得到蒙恬的提醒,连忙催促李肇。 李肇没有遵言,而是将遥控交给身旁的工匠,并告诉他如何操作,其实工匠乃学堂里出来的学子,对一些东西还是懂的,而且看李肇操作那么久,也懂得了一些,很容易就心神领会。 众人不明白为何李肇不遵皇帝言而将遥控给其他人,皆不解地望过来。 李肇对着皇帝歉意一笑,解释道:“陛下,我上林苑工匠已懂得如何操纵,就让他来吧!肇想前往大雪山一趟。” 什么? 听之,众人集体惊了惊,不明白李肇脑子抽什么风,须知此去大雪山路途遥远,而且时常有月氏军和匈奴军出没,这是寻死的节奏。 当然,目前面对匈奴之际,皇帝是不可能率大军护送的,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李肇要去大雪山干嘛? 如果蒙毅之军真的走大雪山道,其目的也必定是奔着匈奴而去,李肇去了反而会令人分心,如果出了意外,恐怕会影响军心,毕竟他乃主将。 而且,这里还需要李肇的指挥,需要其作出作战决定,他能离开吗? “为何?”皇帝本想责怪李肇,最终还是放弃了,却听李肇如此话语,没有大臣们的心思,若有所思地问。 李肇目光坚定,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直言不讳道:“寻找公主。” 大家听之沉默了,李肇和公主的故事在潜移默化之下,已为很多人所知。 自公主消失了之后,这些日子来,李肇不停地寻找着公主,也正是如此,才有在沛县被推落山谷,更被人所威胁,甚至有白花谷生死不明的事儿。 即使如此,李肇也没有退缩,此刻,一听到大雪山,又贸贸然要去,此情致专。 本来大家都反对的,但听闻如此,沉默了。 这是一种对心仪之人的执著,值得肃然起敬。 “你可了解大雪山?”皇帝面上抹过一丝安慰,却是板着脸郑重问。 寻找阴嫚固然重要,但他也不想李肇贸贸然深陷险境,大雪山他知之甚详,却是人难以踏足之地,特别是大秦人。 “不了解,但肇心已决,即使死,也要去。” 看出李肇的坚决,皇帝摇头叹气,心中无限感伤,又浮现出丝丝期待,反正表情很复杂。 “也罢!去吧!切勿深入其中。” 第609章 前往 大雪山,尤其是雪山之巅,嬴政太清楚意味着什么了,要不是当年蒙恬的极力保护,恐怕他将饮恨在那里,那不是人踏足的地方,特别是那莫名灼烧,让人徒生恐惧,其实也怨他,要不是当初听信方士的谗言,他也不会到大雪山寻找神女,也不会有一生中难以忘怀的遭遇,比起荆轲的刺杀更令人触目惊心。 不过此行也让他有所收益,的确觅到神女,并和之有了一段孽缘,最终诞下阴嫚。 这神女便是青女,后来发生一些事 他没有再想下去。 得到皇帝的应允,李肇对着皇帝一躬身,感谢道:“谢陛下,肇自会小心,接下来的战事并不复杂,蒙恬将军可控之。” 皇帝点头,李肇作为主将,他走了,自然要有人顶替,蒙恬是不错的选择,此事,他自然会临时换帅。 “朕就给你一百郎官,切记要小心。” 既然无法说服李肇,派人保护他也是必须的。 李肇却摇头,拒绝了皇帝的好意,此去大雪山路途遥远,他不需要羁绊,至于危险,恐怕这个世界还无人能威胁到他。 “父皇,就让儿臣跟着李肇去吧!”见李肇拒绝了父皇,扶苏主动请缨站了出来,兴许怕李肇也拒绝他,特意搬出了阴嫚,“我兄妹许久没有见面,作为兄,甚想念阴嫚,而且作为兄,寻找之是我的责任。” 这话说到责任的份儿,即使李肇想拒绝,都要掂量掂量。 果然,李肇并没有拒绝,而是犹豫了。 其实李肇的想法很简单,扶苏身段高大,有嬴政的基因,但他充其量就是一儒生,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对他的帮助是有限的。 却不能拒绝,因为他的说法牵涉到责任,他有义务去寻找妹妹。 “也罢,得公子相助,肇必定能寻到阴嫚。” 李肇行礼道,以示对扶苏的感谢,扶苏回礼,甚为得体。 但皇帝却犹豫了,涉及到扶苏,他必须要多一份心。 见没有得到父皇的回应,扶苏请求道:“父皇,儿臣自来到北方,收益良多,已不再是以前的扶苏,并且对匈奴也略有了解,正是最好向导。” 极力地说服着父皇。 这一点大家同意,要说此地最了解匈奴地的,就数蒙恬,接着便是扶苏了。 也的确,李肇第一次深入匈奴地,人生地不熟,有个向导还是好的,但扶苏乃公子,身涉如此危险之地,他们不敢搭话,主要还是看皇帝。 这已经是他们的家事,而不是国事。 “父皇,请答应扶苏,扶苏一定会平安地将阴嫚带回来的。”扶苏继续请求。 无人知道扶苏为何一定要身涉险地,只知道他很执着。 嬴政深锁眉头,目光落在李肇身上,他要从李肇的身上看到安全的保障。 李肇知道皇帝的意思,为了让他宽心,肯定地说:“肇必定护公子无恙。” 本来公子保护他的,却成了他保护公子,实在有些滑稽。 “也罢!”得到李肇肯定的回答,嬴政摆摆手,他相信李肇比相信扶苏多,便不想再过问此事,他不希望儿子身涉险境,同样也不希望女儿漂泊在外。 “谢父皇,扶苏便准备去也!”扶苏拱手告退,便去准备了。 李肇无奈,凭空多出一个累赘,又要耽误他的行程,可又不能拒绝,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有个照应,扶苏武的不行,在北方这些年,见识应该也是有的。 第610章 骑云而行 扶苏足足准备了半个时辰,才找上李肇,此刻李肇正寻了个空旷的地方,那里杵着一物,此物庞大无比,就如一蜻蜓,却也不全像,它有着好几翼,此翼倒和无人机的上面的翼一般,其尾巴长长地往后延伸,其下有着如马车般的轱辘。 “这是甚?”扶苏看之奇怪极了,他从未见过此物,要说汽车之类令他惊讶,那此物就是一头雾水了。 李肇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没有理会他,独自捧着一书认真地看着,时而皱眉,时而豁然开朗,到最后竟用手比划着,动作甚是奇怪。 扶苏倒也没有打扰,见到李肇没有反应后,便独自走到一旁,将两匹马拴好。 他准备了两匹马,准备骑马前去大雪山,还准备了一些御寒衣物,更有行军口粮,满满地拴于马后。 其身上也是装备齐全,兴许皇帝担心他的安危,竟然从郎官那里弄来好些手榴弹,还有一挺机枪,连高射炮都带来了。 自个背着机枪和子弹,一捆手榴弹捆于腰间,足有十几个,压得他有些难受,但乐此不疲,须知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三大杀器,兴头正浓着,要不是多管火箭炮实在太笨重,恐怕都带上了。 反倒是看向李肇时,心中甚是埋怨,此獠竟然什么也没有带,端得个清闲。 “公子,这些粗重之物就让属下来背吧!”看到重物将扶苏压得弯下腰,旁边的护卫不忍地说。 他并非独自和李肇出行,而是带了一护卫,护卫也骑着马,很多重的东西都是其来扛。 扶苏却是摆摆手,推却道:“如此良物,怎可放于你身,你顾好高射炮便可,炮弹可带足了?” “足够,能带的属下都带了。” “甚好!”扶苏露出满意表情。此行吉凶未知,但凶绝对大于吉,准备充足总没有错,当然,能寻找到蒙毅最好,这样就不必担忧安全问题。 但蒙毅去向不明,他实在不敢将全部希望放于其身。 望向李肇,他依旧在看着书,但眉宇已经舒展开来。 缓缓地合上书,闭眼,仿似陷入冥想当中。 对于李肇这个动作,扶苏有些气不过,明明即将踏入凶险之地,此獠却做些无谓的动作,他真怀疑此獠是不是要去寻找阴嫚的。 几息后,李肇终于睁开了眼睛,却见扶苏来了,见其一身装备,不免轻笑出声,问:“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是明知故问,扶苏怀疑李肇是故意的,不忿道:“自然是去大雪山,怎么?你忘了?”有些鄙夷,“看来你对阴嫚的执著有些口不对心呐!” 李肇却不在意的调侃,指着马匹说:“你骑马作甚?” 扶苏白了李肇一眼,越看之越不顺眼,这又是明知故问,他很怀疑此獠是不是故意捉弄他,以报复先前对他的的不敬。 “自然是骑马而行,难道坐上汽车?” 在来前线的那段路里,他是坐小车来的,对其赞不绝口,可这崇山峻岭的,山道崎岖,真不适合开小车,骑马才是最快的。 李肇听之却摇头,指着马道:“弃之,咱们骑云而行。”这话有些夸张,却也不全错,他身旁蜻蜓般的庞然大物正是直升飞机,半个时辰前从百货商店里购买出来的。 自从晋爵为关内侯了之后,商店里的商品价格直线下降,而且凡是前世世界有的东西,在里面都能找得到。 他还有种预感,即使非前世的东西,恐怕也能买到,当然,这只是一种心理感觉,他还未尝试过,其实除了前世见识过的东西,他还真想不出还有何物是前世社会没有的。 而刚才认真地看书,正是学习如何开直升飞机。 在前世,要开直升飞机必须要经过系统学习,但两世为人,他的悟性呈几何提升,学什么都快,眼下就差实践了。 “骑云而行?”扶苏听之有种荒唐感觉,他真怀疑李肇打了胜战,人飘了,已经飘到了天上,否则怎能说出‘骑云’之话? 看出扶苏不耐烦的表情,李肇笑了笑,眨眼问:“难道公子不信?嘿嘿!也罢,就让你见识一下李肇骑云而行是何等威风,瞧好了。” 遂,走向直升飞机,但内心是紧张的,之所以如此调侃扶苏,其实是掩饰心中紧张。 开直升飞机呀!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此刻却实现了,只是,能不能开得顺畅呢?他心中无底。 扶苏直接无视了,他要看看李肇还疯到什么时候,又作出如何疯癫动作。 可下一刻,他惊了. 第611章 高空美妙 扶苏眼睁睁地看着李肇踩着铁制的阶梯爬上这庞然大物,然后打开似汽车般的门,人坐了进去。 整个过程就如坐进汽车里一般,接着庞然大物抖动一下,还发出异响。 扶苏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汽车也如庞然大物一般在启动时发出声响,他并不奇怪,见识了汽车之后,认为此物顶多和汽车一般会行走,速度也可能很快。 想到这,他心中鄙夷了,明知此处山路崎岖不平,并非汽车能通行之地,李肇还想依靠此物去大雪山,真是异想天开。 他准备多时,如果真能坐进汽车而行,何必要准备马匹呢? 可是,下一刻,他惊呆了,此庞然大物的确如汽车一般在平地上行走,可行走十步,竟颤颤巍巍地离地而起,端得就似无人机一般。 不,完全就是无人机的模样,不见那翼竟转动了起来,发出呼呼大响,狂风突地而生,将地面刮得粉尘四处狂烟,连他都被如此狂风吹得倒退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子。 “竟是巨型无人机,李肇这厮怎么弄成如此之物的?”扶苏在一旁震惊异常,端得没有一丝公子该有的形象,然而,他更好奇李肇如何弄出如此离奇的东西的,貌似随行的汽车中没有见到如此之物。 不过他并不执著于此,汽车都能弄出来,如此之物能弄出来也不奇怪。 “公子,这是大鸟,李将军要用大鸟踏云而行,他说的是真的。”护卫看之不禁咂舌,对扶苏狂叫。 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奇特之物,无法形容此刻的表情。 扶苏瞪了他一眼,纠正道:“什么大鸟,这是无人大机。”可是又觉得不对,应该不能用‘无人’来形容了,此物是可以坐人的。 “是飞机。”无师自通地自圆其说,不得不说,还真被他说中了。 直升机也是飞机一列。 “天呐,想不到天下还有会飞的铁疙瘩。” “别多话,赶紧让李肇下来,马也弃了,咱们踏云而行,想必很快就能到大雪山。”扶苏有些后悔地责怪护卫,他觉得刚才不该再次质疑李肇,这下好了,李肇踏云而去,将他丢到一旁。 这不是让他不得不要骑马而行吗?自找苦吃呀!这路程实在有些远,而且那么多东西,他吃不消。 护卫闻言连忙大叫:“李将军,公子要踏云而行,还望等上一等。” 可,李肇已经驾着庞然大物飞远了,那里能听到他的话,只能在原地干急。 不过,令他们有点安慰的是,飞机并没有走远,而是直上天际后便在半空盘旋,时而上,时而下,似在空中和大鸟嬉戏,直至半个时辰后,飞机才慢慢降落,停在不远处。 李肇并没有想就此飞走,只是飞上天空熟练一下罢了。 待降落地面,他算了基本能掌控直升机了,想做到熟练飞行,还得多练,不过凭此刻的技术,足可飞往大雪山。 “李将军,等等我等。” 护卫依旧在叫着,见飞机降落,连忙奔走过去,李肇算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嘿笑着打开机门,招呼着他们:“可以启程了,留下马匹,其他东西都搬上来吧!咱们马上踏云而行” 扶苏稍稍安心,他还真以为李肇会弃他而去,遂连忙驱赶着马将装备驮向飞机,然后合力将这些装备搬了上去。 直升机再次起飞,这次不再像起初般颤颤巍巍,在滑动了几下后立刻飞了起来,直上千里高空。 坐在里面的扶苏第一次感受飞鸟滑翔般的感觉,整个心吊着,深怕一个不慎跌落下去,可飞机是平稳的,他安全得很。 一颗心才放下来,他没有恐高症,很快便适应,头也敢往外和下面看了。 这一眼看出,下方实在美妙极了。(本章完) 第612章 高飞体验 望着下方不断模糊的景象,整个视野徒然间变宽,变广,扶苏真有种踏云而行的感觉。 他看到长城是那么渺小,看到父皇所在山峰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却看不到人影,但他知道父皇就在那里。 这是一种从所未有的感受,一种全新的体验。俯视而下,世界是那么渺小,巍峨的山峰此刻就如指掌般大,着实奇妙。 “李肇,那里便是上郡了吧!”回头望了望长城内看起来不远的地方,扶苏问道。 李肇专心开着直升机,精神绷得很紧,没有多少精心和他瞎掰,便随意回应:“应该是吧!看起来很大,但相对整个世界来看,也不过沧海一粟。” 扶苏不认同这个看法,他在上郡生活几年,知道上郡的大,就大秦而言,也有一定的分量,绝对不是沧海一粟。 “我大秦位于世界中心,匈奴、月氏、东胡之地不过是蛮夷小邦,岂能和我大秦相比,他们充其量不过是个上郡罢了,上郡何以是沧海一粟?” 李肇闻之嗤鼻,这是井底之蛙看法,当然,就大秦人对世界认知,又如何知道天外有天呢?别说匈奴、月氏等,即使将它们纳入大秦的版图,大秦也依旧是沧海一粟。 世界之大,扶苏是看不到的。 他目前没有世界地图,无法展示给扶苏看,即使有,当扶苏看到七大洲五大洋时,恐怕也不能接受,只能敷衍回答:“只能这么说,世界是圆的,咱大秦处于北半球,偏安一隅,还有南半球,总之世界非常大的。” 扶苏听之眼眸徒然放大,仿似听到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内心局限令他不能接受这些,性子有些执拗道:“不可能,世界以我大秦为主,小国附之,何以偏安一隅。” 李肇发现自己说错了,平白给自己添麻烦,和他说这些就是自找苦吃,干脆就不言语了。 但扶苏却不依不挠,揪着李肇不放:“你说,世界明明是平的,何来圆的?你撒谎。” 他感觉李肇骗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性子执拗,令他一定要揪个究竟。 “北半球和南半球又是如何说法?李肇你不能沉默,今日必须给本公子说清楚。”扶苏就不想给李肇安生。 李肇手发抖了,他怕被这么纠缠下去,一不小心驾驶失灵,怕会来个粉身碎骨,便应付道:“公子可以不信,但世界就是圆的,无可厚非,如你不信,待大雪山事了,肇可以带你飞上万里高空,一览便知。” 先忽悠过去再说,免得他在絮絮叨叨,影响注意力。 扶苏总算是安静了,却重复道:“我大秦男儿承诺之事不可食言,你当说到做到。”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李肇只当是一个题外话,在扶苏安静了之后,注意力集中下,很容易飞离大秦上空进入匈奴腹地。 空中往下看是壮观的,景色怡人,却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充满着战争的痕迹,时不时传来炮火的轰鸣。 在高空上,扶苏能见到地下冒着闪光,接着便传来难以听闻的闷响。他知道,这是炮火的声音,坦克依旧在追赶着匈奴残军。 “李肇,往低飞,我要看看匈奴残军的去向。” 第613章 有大事情发生 李肇驾驶着直升机慢慢地往下。 驾驶直升机和控制无人机不同,无人机乃无人在机体里,即使发生意外,也就损坏机体而已,而直升机不同,万一出现事故,那将是三条人命的存在。 特别扶苏乃皇子,万一有损伤,他的罪就大了,所以扶苏要跟着来的时候,他真是一脸的无奈。 “他们都往哪里逃?” 当直升机慢慢低飞的时候,下方的模糊逐渐清晰了起来,扶苏看到了坦克,正快速地前行着,炮筒不停地发着炮弹,而匈奴残军也有不停地饮恨,可奇怪的是,即使有着这样的损失,匈奴也不往其腹地逃,而是往月氏的方向。 这就令人生疑了。 “恐怕事态有变?”护卫在旁插话。 扶苏没有回答,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寻找着早已逃远的匈奴,直升机也在李肇的驾驶下向着前方而去。 他们发现一种现象,无论是逃远的匈奴还是落在后面的,都似乎没有失去方寸,自始至终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个方向是”扶苏思索着。 在北方监军几年,听闻蒙恬的讲解多了,他对周边的环境还算了解的,这方向是.好像是大雪山的方向。 “对了,那应该是大雪山的方向。” 他猜测着。 “李肇,飞高一点,我要看看前面是否就是大雪山。” 李肇听闻大雪山,眉头跟着皱起,连忙拔高飞行高度,当到某一个高度时,下方的情景模糊了,能看到的范围更广。 隐隐地,他们看到前方有一堆白点,这个方向就是匈奴逃走的方向。 这白点混杂在众山之中,显得那么突兀,颜色鲜明。 “那里应该就是大雪山,而他们的方向就是大雪山。” 扶苏得出结论。 接着互相之间眉头皱得更紧,蒙毅可能去了大雪山,而匈奴也往大雪山而去,似乎大雪山有着什么吸引力,吸引着他们都往那边跑。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果双方遇上,将会是何等场面,扶苏不敢想象。蒙毅军有着三大杀器,而匈奴也不缺少,但匈奴的人数更多,实力就悬殊了。 没有多管火箭炮和坦克的蒙毅军,能对付匈奴吗?即使能对付,恐也会损失惨重,这是一本亏本的买卖。 而且蒙毅军没有在寒冷天气中作战的准备,他们会适应吗?又如何去抵御寒冷。 这些都是扶苏担心的问题,实在当时应对匈奴时并没有想到要深入大雪山,御寒问题更不在考虑范围内。 他也不知明明条件不足的情况下蒙毅还是要往大雪山跑,这是要置将士的生命于不顾呀! 李肇的想法和扶苏的却不同,他的想法很简单,双方都往大雪山跑,大雪山是否出现了什么奇异的东西,并非他想象力丰富,而也许真的煞有其事,就拿白花谷的巨型钥匙来说,就是一个意外。 巨型钥匙是现代的东西,并且出现在那句话地点里,而雪山之巅也在此处,是否会出现如巨型钥匙的现代产物呢? 这个想法很强烈,他有种种预感,大雪山可能要发生大事。(本章完) 第614章 蒙毅可能被骗了 “先寻找蒙毅等人踪迹。” 李肇嘟囔一句,便专心驾驶着直升机,为了更好地看到地面的情况,李肇将直升机驾驶得很低,当然也要远离高射炮和机枪的射程范围,毕竟匈奴是有着这两大武器的。 像直升机这样的庞然大物,低飞情况下很容易被人发现,见识了坦克的恐怖,他们不会傻傻地认为直升机是天神,所以这个高度要控制得很好。 扫过匈奴逃跑路线,在上方能隐约看到匈奴抬头望天,紧紧地盯着直升机,兴许他们的表情是荒诞的,却没有作出过激行为。 掠过他们的上空,在扶苏的指引下,向着上郡通往大雪山的山路而去。 这里荒芜,杳无人迹,时有光秃秃的山峰,或是青葱一片,唯独没有秦军存在。 继续往前探索,直升机的高度几乎可以擦山而过了,终于,在那片有些松软的泥路上发现了不对劲。 李肇也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个望远镜,递给扶苏,扶苏看着这物,在李肇的示意下罩住了眼睛,往下望,突地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 这让扶苏惊叫一声,实在通过此物一下子将地面的距离拉近,地面情况非常清晰,他看到了什么,竟看到地下有走兽在爬动,看到树顶上有大鸟在歇息,这东西是他不曾见识过的,着实令人赞叹。 可是事态紧迫,他没有时间去惊讶此乃何物,仔细地观察着。 “有履印。” 在扶苏的眼幕下看到地上有履印,杂乱无章,甚至还能发现步履很宽,可见留下履印的人走得很匆忙。 履印痕迹很清晰,可见是不久前留下的。 “可有坦克留下的痕迹?”李肇提醒。 扶苏往下凑了凑,看得更仔细,却惊呼:“有,那痕迹长长的,深陷入地下,如果猜测不错,是坦克的痕迹。” “有多宽?” “一步。” 李肇点头,这么说来便是坦克的痕迹了,坦克所用的乃拖带轮,靠发动机的动力拨动履带,从而留下齿轮的痕迹,约一步,非常容易辨认。 如此说来,轻型坦克经过这里,只要顺着齿轮印而走,就一定能寻找到蒙毅军。 “坦克经过这里无疑,很有可能这履印就是我秦军的。” 李肇自语,便驾驶着直升机稍稍高飞,沿着这山路往前飞。 路很长,崎岖不平,一直往月氏和匈奴地的交界处延伸,而人的履印和坦克的齿轮印时有时无,但基本可以确定,坦克的大军是走这路的。 知道了秦军的去向,扶苏放心多了,但担心又随之而起,秦军往这个方向进攻,匈奴也往这里逃,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让他们要撞到一起,蒙毅所领的秦军不可能事先知道匈奴会往这边撤退,匈奴也可能想不到秦军也往这里来。 他们是巧合还是有谁在刻意操控着这一切呢?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李肇,你认为此事可有蹊跷?”扶苏想听听李肇的看法。 李肇当然发现了蹊跷,还是大蹊跷,也有自己的猜测,可不会将这猜测说出来,实在即使说出来扶苏也不会相信,甚至,他可能还未听说过那句话。 “有,可能蒙毅被骗了。” (本章完) 第615章 大雪山 扶苏一听眼睛睁了睁。 他是了解蒙毅的,做事谨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怎么会被骗呢? “如何说?”疑惑地问。 “肇猜测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你不想想,为何蒙毅放弃绝好的伏击机会而选择来大雪山呢?咱们可没有派出斥候侦查大雪山的情况。” 扶苏觉得有理,李肇身为主将只是命令对匈奴发出攻击,却没有涉及到这一边,但以蒙毅的睿智,也不至于放弃大好机会呀! 这里面的蹊跷的确很离谱,唯一可能就是受骗了。 “唯一解释是蒙毅临时得到线报,大雪山有特殊情况,而这情况比歼灭残余的匈奴军更重要。” 扶苏举一反三,说着自己看法,李肇点头,这是最好的解释。 “具体如何咱们看个究竟便知。” 李肇说着,便驾驶直升机向前飞去。 沿途皆能看到履印和坦克齿轮印,证明他们是经过这里的,再往前走,发现齿轮印多了很多,李肇的解释是,很有可能五辆侦查坦克都集合了,他们的目标变得一致,便是向大雪山进发。 直升机持续飞行,突然感觉气温急剧变化,即使身在机舱里也感觉到很冷,护卫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饰递给扶苏和李肇。 同时也确定,快要接近大雪山了。 扶苏拿起望远镜远眺,果然,前面开始泛白,天地共色,和后方的环境完全不对调。 李肇有些奇怪了,按前世学过的知识和实际认知来看,一个地方不可能出现两种极端天气现象,看那连绵山峰,绿和黝黑相间,极尽大山的荒凉,但前方却是一片白,即使有植物,皆是光秃秃的一片,绿在里面就是奢侈。 李肇懂得这种情况,但凡终年积雪的地方皆少绿植,就如南北极,皆是一片白,其实这里的情况也差不多了。 说明此地终年积雪,从未间断过,可是,这不对呀!前世学地理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北方或西北有终年积雪的山峰,即使有,也是海拔比较高的地方,可是这里完全不同,无论是山峰还是山腰,抑或是山谷,皆是一片白。 白中似有狂风呼啸,吹动着雪花纷飞,仿似白花飘絮,无比璀璨。 还有一种奇怪的现象,从高空来看,山巅的积雪比较稀薄,反而山谷比较厚,端得很不符合常理。 “可有寻到蒙毅军?”李肇专心致志地驾驶直升机,没有留意周围情况,而且他也没有望远镜,无法探知下方细微。 扶苏眉头皱了起来,随着直升机靠近大雪山,飞行高度也慢慢降低,他还是找不到蒙毅等人的踪迹,就似他们根本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可履印和坦克齿轮印却真真切切地存在。 本来他们还想着循着痕迹来寻找,但,当痕迹到了大雪山边缘,便被冰雪所覆盖,无痕迹可寻。 但有一点是可以推测的,蒙毅军进入了大雪山,很有可能潜伏了起来。 “那里有情况?”突然,扶苏惊叫起来。 他指着靠近山峰的地方,那里正有东西在动,即使有大雪侵袭,也能看到白中黝黑之躯。 貌似是坦克。(本章完) 第616章 大雪山传闻 李肇循声望下,白茫茫的一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是条件反射罢了,直升机飞行高度超过的山峰,想看到下方细微处有些难。 为了确定下方是否是坦克,他特意控制着直升机往下降,待到一定的位置,终于看清了,那里的确有黑影,在白中艰难地前行,就如蚂蚁过白沙,甚是小心翼翼。 “只有一辆,方向乃山谷。” 扶苏确定了,顺手指了指前方,那里才是大雪山的腹地,有着浓浓的积雪,人陷入其中恐怕难以安生,即使是坦克也要亦步亦趋。 “嗯!”李肇也看到了,只是只有一辆,那其他的呢? 还有,既然轻型坦克出现在这里,那蒙毅军呢?其他坦克呢?他不相信只有一辆坦克独自前来,很有可能,这一辆坦克是蒙毅让之侦查而来的。 “就不知其他坦克在何处?蒙毅又何在?坦克要去哪里?” 此刻李肇极力想知道具体情况,却无人向他禀报,只得自语,扶苏当然也想知道这些,便抬起望远镜四处眺望,却无甚发现。 大雪山之所以大,是因为有很多山峰,但并非所有山峰都如此地一般积雪覆盖,刚才从高空上隐隐看到有积雪的地方只有几峰,尤其以那主峰为最,其他山峰虽然是连在一起的,却是积雪寥寥,甚至无雪。 李肇猜测,这几峰之所以积雪浓厚,很有可能是主峰上藏有什么东西,才让之如此,而是什么东西呢?他怀疑和现代产物有关。 但令他想不透的是,如何之物才能有如此奇效,能将几峰化成雪山? 如果此地海拔高,还有可能做到,但相对于珠穆朗玛峰来说,这里完全够不上档次,并不具备常年积雪的可能。 而且,这几峰虽高,却比不上不远处的另几峰,而不远处几峰并没有积雪,黝黑一片。 这绝非自然现象,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但大秦始终是未开化之地,根本不懂得如何制雪,即使是以现代的技术,也不可能制造出如此大量的积雪,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现代冰箱和冰库之所以能制冷成冰,靠的是密封空间里由制冷器而制冷,但空旷的地方却不适合制冷。 “公子,你对大雪山可有了解?” 李肇问扶苏,扶苏似是胸有成竹,闻言大侃特侃起来:“传闻几十年前这里并没有积雪,更无大雪山之称,大约是二十几年前,有巨大的陨带着流光从天而降,狠狠地砸落那主峰上,将那主峰砸得削了峰尖,自此这里便常年积雪,成为一道奇景。” “陨?陨石?” 李肇特意回头望了一眼扶苏,表情怪怪的,大秦人不懂科学,相信一些天外来物所引起的鬼神之说,但他并不相信。 陨石只不过是太空中飘落而下的石头而来,可能含有元素和地球不同,却无法令大山制冷成雪。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认知罢了,也许他的认知有局限,毕竟他并非科学家,也没有从事这方面研究,说不定科学家们就研究出了什么可怕东西能令大山积雪。 又或是天外还真有元素能令大山温度下降在零度之下,从而产生雪,反正在现代他是没有听闻过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不敢以自己的认知而去判断一些事情,就如他一般,明明前一刻还在现代,下一刻就来到古代,这就是科学无法解释之事儿。(本章完) 第617章 述说青女 不,也有可能是科学所为,只是李肇不知道罢了,在前世,他只是个普通人,对一些科学家之事一无所知。 然而,这只是猜想罢了,并无实质证据证明这是奇异之物所为。 还有,二十几年前? 这年份有些蹊跷,他就是二十几年前穿越而来的,貌似有些凑巧了,这只是觉得蹊跷之一,其二,雪山之巅就在这里,可为何它会出现在那句话里呢? 是否和那个传闻有些许关联?种种疑问在脑海中掠过,让他越来越混乱了,如果扶苏说的那个传闻是真的,又是何物会如此厉害,令方圆数十里温度在零下摄氏度呢? 就此刻观察,被积雪覆盖的地方起码有数十里。 特别是那主峰之巅,更是白得透彻。 “那里应该就是雪山之巅了吧!”李肇呢喃,眼睛徒然睁大,欲寻得阴嫚的身影,可他奢望了,雪山之巅虽在眼前,却也有数里之遥,如何能看清其中一人呢? 何况如此恶劣的环境,人在其中寸步难行,相信阴嫚不会身涉其中。 但此刻并非想这些的时候,他要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蒙毅他们又去了那里,还有阴嫚究竟在不在这里? “正是,父皇曾经就登上其中,可谓凶险无比。” 扶苏接过李肇的话题自语。 这话只是感叹之言,扶苏并不想说明什么,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下一刻,李肇瞪大眼睛回望扶苏,惊问:“你说什么,陛下曾经踏入其中?” 扶苏不知李肇为何有如此表情,却也不隐瞒地点头道:“正是,当时是蒙恬将军护送父皇踏上其巅,来之时蒙恬将军还叮嘱,切勿踏上雪山之巅。” 得到确切答案,李肇扭过头,不再说话,但心中很不平静,按照扶苏这么说,那关于秦始皇和青女的传说是真的了。 秦始皇之所以要踏上雪山之巅,恐是为了寻找青女如此绝世女子。 青女? 李肇想起这个名字,总感觉有种莫名危机感,叔父说过当时阿母的儿子是青女带走的,至于她为何带走,叔父却不知道,以致阿母要坚守青女庙,只为一个等待。 至于这种危机感如何来,他不得而知,实在他对青女的了解太少了,嘀咕不自禁而出:“青女?究竟是何人?” 无意之话,却被无意之人回答了:“自然是阴嫚的阿母。” 这是扶苏的回答,他作为长公子,自然知道一些事,阴嫚自出生了之后青女便消失了,独留下阴嫚孤苦伶仃,父皇日理万机,作为父亲也无法眷顾于她,所以他这个大兄便成了阴嫚最亲近之人。 这也是他执意要来寻找阴嫚的原因,他虽是长兄,却有着父般的关怀。 “青女是阴嫚的阿母?”李肇听之着实吓了一跳,心突突地跳着,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青女无形,这是那句话里的内容,无形,有点仙的味道。 在那个传说中,青女是仙女,深深地吸引着秦始皇,和‘青女无形’有些吻合。 难道青女真的是仙女?懂得仙法,会隐形? 这话骗骗秦人还行,骗他这个有着现代见识的人,就行不通了。 还有,青女竟是阴嫚的阿母,世事真是无常呐! “青女为何突然消失?”李肇不自禁问出此话,但才出口,便觉得唐突了,扶苏并没有说青女突然消失,这是传说里讲的,不知秦人知不知道这个传说,如不知道,他恐怕要遭到扶苏的怀疑。 果然,扶苏若有所思地望向李肇,好几个呼吸也不扭头,看得李肇心慌慌,不过很快便叹口气,并没有隐瞒:“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其和父皇发生了争执,然后就消失了。” 争执? 李肇侧着头思考,传说中并没有说他们有争执,那争执什么呢?如何争执才会令之抛下骨肉消失那么多年? 这注定李肇想不明白。 (本章完) 第618章 雪洞 「我要围绕大雪山飞一圈,麻烦公子留意四周情况,看能否发现其他坦克或蒙毅军。」 李肇对扶苏说,目前最紧要是找到他们,当然,能寻到阴嫚的踪迹最好,但又不希望寻到,的确此地环境太过恶劣,他不希望阴嫚踏入其中。 「善!」扶苏应诺,便举起望远镜,四处打探着。 直升机盘旋而上,时而高升,时而下降,目标在四处。 扶苏看得很仔细,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却毫无所获,没有蒙毅军的踪迹,更没有其他坦克,倒是看到飞奔而来的匈奴骑兵,从其狼狈程度来看,扶苏认为乃残军。 也就是说,残军先头军已经抵达大雪山,后面会陆陆续续更多,这下扶苏不淡定了,要是让匈奴四万军皆集中于此,蒙毅军必定会吃亏,甚至会损伤巨大。 「李肇,没有蒙毅军的任何发现,倒是匈奴来了,咱们怎么办?」 既然在上空找不到蒙毅军,就不能呆在空中了,他们必须要降落,才能寻些蛛丝马迹,但匈奴军的到来,必定会增加他们的凶险。 扶苏征求李肇的意见。 「那就降落吧!其实咱们也不是没有什么发现。」李肇在控制着直升机慢慢降落同时,指了指下方正缓慢移动的唯一一辆坦克,「它就是最大发现。」 扶苏点头,坦克是有人驾驶的,寻之一问便知个大概。 于是,直升机尽可能地靠近坦克,并盘旋降落。 大雪山雪满布,其实绝大部分地区都可以降落,却也不怕再飞不起来。直升机不同客机,需要机道助跑才能起飞,直升机可垂直起飞。 直升机的降落掀起周围雪花纷飞,在沉寂了之后,几人才打开机门,此刻他们早已穿上了厚重的貂裘,即使狂风呼啸,也没有瑟瑟发抖之意。 三人走下了直升机,踩在雪地上,顿时整个脚部陷了下去,不,脚部很快便没入其中,接着便是小腿,直至到了膝盖位置,才堪堪站稳。 此地雪非常厚,却松软得很,也难怪坦克走得那么艰难,在如此条件下,即使带状齿轮也无法正常移动。 如此雪地,可难为了扶苏和护卫,此刻他们周身挂满了装备,特别是护卫,凡是能扛上的都扛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扶苏倒也好点,一挺机枪,子弹挂于胸前,腰间缠满手榴弹,正一杠杠战士。 李肇是最轻松的,他除了那一身貂裘,身上什么都没有,可谓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当然,他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扶苏也不让帮忙。 几人就这样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慢慢地向着坦克走去。 兴许是认出了李肇三人,行进中的坦克突然间停了下来,随后舱顶发出‘哐的一声,舱顶门打开,有一人从中爬出来,此人身着甲衣,头顶红巾,标准的秦兵。 这人显得很慌张,第一时间跳下坦克,而后快速向这边靠拢,待来到跟前,拱手作揖:「见过将军,见过公子。」 称呼中,李肇排在在前面,可见李肇在军中的地位,绝对是比扶苏高的,扶苏倒也大气,并不当一回事,却是连忙靠上前问:「整个大雪山怎就你一人,我秦军呢?还有其他坦克呢?」 这是大军最关心的问题。 秦兵依旧拱手,但目光却扫视周围,似在警戒着什么,见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禀报:「蒙将军率领大军正藏于雪山外,命我等前来侦查,其他坦克已经进入了雪洞中。」 「雪洞?」 第619章 见到蒙毅 李肇倒是怔了怔。 一般山脉存在着岩洞是很常见的,或大或小罢了,大雪山存在岩洞也不出奇,但奇怪的是,坦克为什么要进入岩洞,里面有什么情况吗? 这并非李肇多想,匈奴四万败军往这里来,蒙毅也率领万余军潜伏,就是为了岩洞,这说不过去。 既然蒙毅派出坦克侦查岩洞,那里面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是不是里面的东西才是这次两军汹涌而来的原因。 还是说,岩洞中有蹊跷。 每一点可疑之处都引起李肇的疑心,不知不觉地,他成为一个敏感的人,其实也不得不如此,在这前路未卜的地方,他必须小心谨慎。 “蒙将军可是让你探查什么?” 李肇想了解蒙毅的目的,如蒙毅真的想伏击匈奴残军,选择伏击点最好的地方乃外面,匈奴通往大雪山路上,而不是去探查岩洞。 这说明,蒙毅还有其他目的。 但自己给他的任务是攻打匈奴,并尽可能地歼之,而不是跑到大雪山侦查什么雪洞。 这就可疑了。 他身为主将,手下却不听从命令,于蒙毅来说,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但实际上却发生了,不得不让他生出一丝疑惑,蒙毅是否还接到其他任务,而能为蒙毅下达任务的,只有一人,便是皇帝。 越想,李肇越觉得此事大有文章,皇帝是知道那句话的,更踏上过雪山之巅,如果其真对蒙毅下了命令,那会是什么,有为何要下达如此命令。 一切问题都环绕着李肇,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谜团中,却有一大手牢牢地掌控着这一切,而那个大手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其他人。 他又一次成为了棋子。 不过目前只是他的猜测,兴许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遂问:“雪洞中可有发现?”这话出,他觉得多余了,坦克还未进去,卒又何以知道? 连忙改口,“你且去侦查,如有情况务必第一时间禀报于本将,还有,蒙毅将军的潜伏的大概位置这哪儿?” 卒没有隐瞒,便指了指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依旧白茫茫一片,看不出虚实,但李肇并不怀疑,大雪纷飞之地,没有什么东西能不被‘白’给覆盖。 卒重新回到坦克,发动坦克又艰难地潜行,而李肇三人并没有跟着走进岩洞,他要先去寻找蒙毅,问清情况。 三人沿着坦克卒手指的方向往前走,走了不多远,来到一矮小雪峰前。这里有很多雪峰,虽说是峰,却并不高大,只能用堆满雪的小丘在形容。 但数量的确够多,如此地形,很适合伟人时代打游击战,显然,蒙毅也发现了这点,想必就潜伏于雪丘后面吧! 这里的确是绝好的伏击之地,如果说大雪山的主峰是主要阵地,那此处就是最好潜伏之地,若敌人没有什么计谋,恐那四万败军到这里又得损一半。 就刚才从高空看,此地面对主峰,更是接近主峰的要道,还有从刚才坦克卒话中可知,此地也是进入雪洞的去路。 如果四万败军从此处进入雪洞,那他们面临的将会是惨败。(本章完) 第620章 固执的蒙毅 李肇看清楚了这一点,并不担心,从扶苏那满意表情来看,他也不着急,反而露出笑容。 “蒙毅何在?”李肇对着雪丘嚷叫,声音不会太大,足够雪丘后听到,至于是否会被匈奴人听到,他并不担心,此刻狂风呼啸,如有声音也会被狂风覆盖。 喊了一声没有反应,李肇提高声音分贝。他不敢再往前走,怕秦军认不出他,来个枪毙就麻烦了。 这一次有了一丝反应,只见一雪丘之上露出一丝黑点,并慢慢地向上移动,但在风雪的覆盖下,很快便被‘白’所侵染,但足够李肇三人看到了。 “蒙毅何在?我乃李肇。” 李肇重复着,扶苏也不甘示弱,压低声音尖叫:“我乃扶苏,寻找蒙毅来了。” 两大有分量的人的确不同,这话后,雪峰之上黑点慢慢地缩去,又被风雪覆盖,但李肇知道此乃哨兵,想必向蒙毅禀报去了。 果然,过不多时,从雪丘旁走出三五人,皆是貂裘袍衣,将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很难看出是谁。 李肇奇怪了,行军之事他并没有安排大军准备貂裘袍衣,为何他们都穿上了呢?这一点很费解,但可说明一点,蒙毅是早有安排的。 但为何早作安排呢?难道他们在进攻之时就想好了要来大雪山? “这”李肇有种被蒙住了双眼的感觉,他发现他这个主将有点被隔空了。 这时,为首一人高举着手,似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压低声音嚷叫着:“可是李将军和公子。” 说话者再次确认。 但李肇和扶苏笑了,对方声音虽不高尖,但在狂风传送下,他们听得真切,说话者正是蒙毅,他迎接来了。 “正是!” 话毕,三人便走了过去,于是两方回合,蒙毅将三人请到了雪丘之后. 这里没有营帐,没有过多的布置,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一万多卒就潜伏在雪地里,手执杀器,凝目以待。 风吹过,雪花飘零,盖住了他们的脸,却是纹丝不动。 看到这个景象,李肇不禁想起了前世所看过的电影,读过的课文,在那箕子朝鲜的战场上,又有多少人像此刻一般,默默地等待着,直至化成冰雕。 秦军是好样的,即使没有他的调教,他们依旧能如此,没有了冷兵器时代的狂躁,只有一脸平寂。 如果没有匈奴的到来,他们是否也似朝鲜的志愿军般蛰伏到底,直至寒冻住了他们,最终. 李肇认为不会,因为此刻并非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这里只是最原始的,堪堪可以说是战火,却依旧保留着冷兵器时代的对击。 觉得自己想多了,连忙捋了捋思绪,目光回到蒙毅身上,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情问蒙毅,就不知蒙毅会不会如实回答。 “蒙将军,你没有什么想和本将说的吗?“李肇寻了个地方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态度突然冷了下来,就如这严寒的天气。 蒙毅似乎早料到主将会有此一问,也不惊慌,慢慢地走了过来,在半个身形的位置停住,拱手微微弯腰,回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望将军谅解!” 这是搬出战场惯用伎俩来说事,李肇可不卖他这一套,突然双拳一怒击,目光如两道利剑般射来,斥道:“本将以主将的身份命令你,说实话。” 蒙毅不为所动,依旧坚持己见,始终说着那句话。 李肇没有再多言,但眸子冷得可怕,扶苏嗅到了不对劲,连忙出来打圆场。 “此地太冷,咱们寻个适合之地再谈,不必急在一时。” 但他知道,此地乃战场,每时每刻都存在危险,每时每刻都是急迫的。 “公子,没有必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蒙毅依旧回答这句话,尴尬得扶苏脸都绿了。 第621章 欲进雪洞 李肇发觉蒙毅很不对劲,按照他的作风,断然不会如此坚决,须知这是他这位主将和长公子的请求,他却一反常态,如果说没有一些东西在制约着他不太可能。 干脆不理了,他蒙毅要死要活就随他去吧,反正主将之位已经交了出去,此行只是为了寻找阴嫚。 “罢了,罢了!”李肇对着扶苏挥挥手,“公子,此事肇理会不了,且告辞去也,你是否也和肇同行?” 扶苏叹口气,蒙毅变得和牛一样固执,他能有何法,也只得听之任之,遂问:“将往何方?” “雪山之巅。” 李肇毫不犹豫地回答。 “雪山之巅?”扶苏听之吓了一跳,蒙恬可是再三告诫他,不许踏足雪山之巅,而偏偏李肇要前往,这是要冒险的节奏。 “那里可是恶劣之地,是否再考虑考虑?”扶苏试图劝说李肇。 他们此行是为了寻找阴嫚,猜也猜得出踏足雪山之巅便是为了寻找阴嫚,可是阴嫚真的会出现在如此恶劣的地方吗? “不必考虑,雪山之巅势必要前往,无论如何凶险。”李肇说得很坚决。 扶苏沉默了,不过也有些感动,此子为了阴嫚,可是愿意豁出性命,他这个大兄听之甚慰。 一个外人都如此不畏生死,他作为大兄又如何会推却,遂狠了狠心道:“善,扶苏便陪你走一趟。” 李肇对着扶苏首肯,此厮虽固执,却是大义。 但,李肇同意了,却有人不同意,便是坚决的蒙毅,他终究是开口说另外的话,还是如此急迫,反对之意非常浓。 “公子,听闻雪山之巅非常凶险,不可踏入其中,否则如何向陛下交代。” 蒙毅作为扶苏的长辈,如此严厉一劝,以前的扶苏兴许会听,但刚才蒙毅的无礼令他很反感,没有任何多余的措辞拒绝他的反对。 “无须交代,扶苏在外,父皇命有所不受。” 扶苏以牙还牙,博得蒙毅哑口无言,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离去而毫无办法阻止。 不禁深深叹口气。 “公子,李将军,何必置气呢?毅也不想忤逆于尔等,只是陛下之命不可抗,只能委屈尔等。” “这雪山之巅何其凶险,为何不听劝?” 摇头,静默好几刻,便一抖身上残留的雪,厉目一瞪,喝道:“必须要尽快拿下雪洞,而后陪公子一程。” 他是对着副将说的。 “可”副将迟疑了,皱着眉头说,“坦克还未还,何以能贸贸然行动,恐坏事。” 蒙毅将手抬了起来,“如果公子出事,恐也坏事。” 副将哑言,这是左右为难,干脆便点头,不说话了。 “都准备好,一刻钟后攻占雪洞,不可有误。” 蒙毅发出命令。 顿时传来身旁不断的应诺声,其实他们潜伏于此已经很久了,将军迟迟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而且这恶劣的天气实在熬人,他们有种被冻死的感觉。 一刻钟后,几列身着貂裘袍衣,身上扛着三大杀器的秦军悄悄地拢着身向雪洞的方向而去。 他们没有等侦查坦克带回消息,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将雪洞拿下。 可是,雪洞中有着什么呢?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 蒙毅不知道,想必李肇也不想知道。 (本章完) 第622章 莫名出现的叔父 李肇也发现了秦军的异常,却没有多加制止的意思,此刻蒙恬是主将,蒙毅乃万人将,如何作战,何时作战,就任由他们吧! 反正蒙毅对自己的问话敷衍了事,想制止他也不太可能。 不过李肇是担心的,在敌情未明的情况下,更不知雪洞中有着什么,贸贸然进入,只会陷大军于不确定当中,从目前蒙毅的急促做法来看,他不算个好将领。 “公子,你也在担心?”看着扶苏皱着的眉头,李肇随口问道。 扶苏也有着李肇同样的想法,不,对秦军的关切更甚,但他也没有劝说阻止的意思。 “你不也是,我总感觉雪洞中会存在些什么,就是说不清,给人的感觉怪怪的。”扶苏说出自己的感受。 李肇何尝没有这样的感受,但他们只是感受而已,对里面的东西一无所知,自然不能做出有效的判断。 “算了,咱们还是安心寻找阴嫚吧!许久了,不知她过得可还好?”扶苏有些伤感。 自他来到北方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妹妹,当再次得知其消息,却是以这样的场面出场,着实有些令人难受。 “嗯!”李肇点头,便往前走,他的打算很简单,便是开直升机到雪山之巅,这样会减少很多不确定的凶险,至于阴嫚会不会出现在雪山之巅,他不会去想,只有能寻找到阴嫚的地方,他都必须去尝试,哪怕面临重重困难。 于是,三人走向直升机。 直升机并不远,但风雪的狂猛,即使如此庞然大物也被大雪覆盖,要不是三人的记性不错,恐难以寻找。 近了,近了,他们寻到了直升机所在的地方,此刻的直升机完全被雪覆盖,要不是其隆起的地方还能见到一些直升机的颜色,真以为这是一座小丘。 “你们等着,我先把雪都弄下来。” 李肇对着扶苏摆摆手,便走了过去,他寻找舱门的位置,用手在刨那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当然,这雪并没有凝固,很容易就扒开来,可下一刻,他扒出了一大块的雪,这雪就像一个水桶般滚了下来。 发现不对劲,李肇连忙望向‘水桶’,下一刻,他惊叫了起来,这不是‘水桶’,而是一个人,确切地说,这是一个被冻僵的人。 迅速走了过去,拍打着这人身上的积雪。 他发现,比起周围的雪来,这人身上的积雪更多,更厚,几乎将他似粽子一样包裹了起来. 李肇加快速度趴走此人身上的积雪,待整个人露出来之后,一个失声,竟慌乱了起来,因为,此人并非谁,而是叔父,本应在咸阳的叔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叔父,可他却莫名奇妙地来到这里,还冻得手脚僵硬,几乎不能自理。 “叔父!”呼喊声很急促,人很慌乱,他迅速解下身上的貂裘披了过去,同时将叔父抱了过来。 即使叔父身着厚实的衣饰,也无法防止寒气入侵,将他整个人冻得无法言语,身体僵直。 按照他们离开的时间来看,绝对没有超过二刻,也就是说,叔父来到此地并非附身于直升机旁也就在很短时间内,可就这么短的时间却冻成如此,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 但李肇顾不得深究那么多,必须尽快给叔父御寒,而机舱就是最好御寒之地。 第623章 额前雪花 扶苏也认出了李基农,连忙过来帮忙,李肇打开舱门,三人合力将李基农搬上直升机,李肇也不在意扶苏二人是否有震惊的表情,连忙打开直升机里的空调,调为暖气。 只有在热气下叔父才能快点恢复过来。 其实扶苏二人心不在空调,他们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只道机舱暖和,是自然所致。 好一会儿,李基农才恢复一些神智,眼睛也睁开了,就是依旧浑身发抖,似乎暖气对他没有多大的效果。 「肇儿......终于找到你了。」 李基农在睁开眼睛那刻,被冰寒所困带来的不适令他有些难以开合嘴巴,说话不利索。 却显得特别开心,仿似他之所以身涉大雪山便是为了见侄儿一面,其实也没有错,他来大雪山的目的便是为了李肇,他要把怀中抱着的幸运物给侄儿,让侄儿能逢凶化吉。 不错,此刻胸前正抱着方形匣子,自咸阳而来,此物从未离开过他的怀抱,即使寒冻住了他整个躯体,他也不言弃,即使他感觉那刺骨的寒有一部分来自此物,促使他愈发寒冷,他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因为,只有此物在,侄儿就能在如此恶劣凶险的环境下保存自身,即使他因此而成了冰雕,他也要护住此物,亲手交到侄儿手里。 李肇看出叔父的急切和喜悦,但看他被寒冻僵而瑟瑟发抖的身子,不忍之下怨怪地道:「叔父你怎么如此鲁莽,竟来此不该来的地方,可知此地乃凶险之地。」 同时伸出手拍了拍叔父额前依旧残留着的雪迹。 这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是,拍了之后,本来很轻松就能拍掉的雪迹却在拍掉第一次后,也才一个呼吸的时间又冒了出来,就似叔父的身体就是一个寒体,能自动生成雪迹。 这是一个奇怪的发现,这种情况完全不符合常理,即使深处冰箱急冻箱里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不经意地瞄了叔父一眼,此刻的叔父越来越清醒,只是寒依旧没有离他而去,依旧在瑟瑟发抖。 「如果你不来此地........我会来吗?」李基农以牙还牙般地责怪,说话还是很虚弱。 李肇愕然,不过心中甚是感动,叔父是为了他而来,而且还是如此凶险之地。 「别愣着......快快接过。」 李基农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胸前方形匣子,「此物乃我李家幸运物,可保你平安。」 李肇又再感动,叔父山长水远跑来如此凶险之地,便是为了送上幸运物,此情无关贵贱,只有那份真心和呵护。 他没有拒绝,更没有问此乃何物,慢慢地伸出手,将那方形匣子抱了过来,此匣子三尺长,二尺宽,触之冰冷,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重量。 抱在怀中观察着,这匣子异常奇怪,完全不似这个时代所有,灰黑颜色,触之坚硬,如是铁所制,但摸向那材质根本就不似铁,倒向前世硬化塑胶。 但也不对,这个时代还没有塑胶的存在,谈及塑胶就离谱了。此物包裹得很严密,里面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李肇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不经意地瞥过叔父前额,想再次将其上雪迹擦去,可这一看有些意外,那雪迹竟然没有了,而且也没有再生,再触摸其身体,体温在急速上升,没有了刚才严寒不退的迹象。 这是好事,起码叔父不至于被冻僵,让其受尽严寒之苦。 「咦!李肇,你额前怎会有雪花?」 第624章 匣子的古怪 扶苏提醒李肇,李肇并没有发现身上的异样,只知道抱过匣子,顿感全身的温度骤然间降了下来,即使隔着厚厚的貂裘,还是在直升机的暖气之下也是如此。 连忙摸了摸额前,果然触摸到雪迹,再一感匣子,似深入冰窖中。 “此匣子很古怪。” 这是李肇第一感觉,实在匣子冰冻得可怕,即使他触摸冰块也没有这样的低温。 前世科技发达,很多东西即使没有接触过,在书中或新闻抑或是短视频里都能看到,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匣子,还有如此离奇的低温,至于原理更是无从得知。 这,可以说是移动的冰库。 扶苏凝视着匣子,眼神中尽是疑惑,又有些似曾相识的错觉。 “好像蒙恬将军提过此物。” 李肇听之大感兴趣,忙问:“可有提及在何地见过此物?” “雪山之巅!” 有人回答,却不是扶苏,而是好转过来的叔父,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李基农坐了起来,抖了抖身上还有些许残余的雪迹,说话也利索了很多。 “公子所闻言必是雪山之巅吧!” “正是!”扶苏点头。 蒙恬就曾提及过在雪山之巅有奇怪之物,冰寒得很,却有不少,零零散散地散落于其上。 “哎!看来蒙恬将军也受到青女的蛊惑踏进过如此凶险之地。” 李基农自语,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骤然间发生变化。 “叔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受过青女的蛊惑?”涉及到青女,李肇很关注。 李基农并不隐瞒,此时此刻,也应该让侄儿知道一点东西了,否则他一旦有什么不测,就无人再知道这些。 微微点头,道:“当年你父母无后,无论如何折腾,也无效果,后来青女找上门来说只要踏足‘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便可有后,当时兄长求后无路之下也不质疑青女之话,便领着你阿母踏足其中,当然,叔父不忍兄长涉险,便也跟了去。” 李肇听之惊喜,事到如今,叔父终究还是说出一些他想听的话,特别是那句话,他暗暗猜测叔父是知道的,果不其然,他真的知道,这样就好办多了,目前前三者都已知道,后二者却苦苦没有眉目,叔父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寻找阴嫚的希望。 “后来呢?是否都踏遍了‘山陵无合,雪山之巅,白花之地,青女无形,溶洞神秘’?”李肇急切地问。 李基农却是摇头,道:“我们踏足山陵无合、白花之地,最后到了雪山之巅,也就是此处.”指了指山巅,“从中得到一幸运物.”再指了指李肇怀中之物,“当回到咸阳后,你阿母便怀上了,就再也没有去‘青女无形’和‘溶洞神秘’。” 他隐瞒了也曾踏足阿房宫,只到过一磐石前,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便没有说出来,当然,阿房宫乃皇帝之宫,私自踏入其中者重罪,他可不能说出来,需知公子还在这里。 李肇有些遗憾,没有踏足这两地,却是他最想知道的,但遗憾只是瞬间,便来了兴趣,叔父没有踏足,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再问:“叔父可知道‘青女无形’和‘溶洞神秘’在何处?” 李基农想了想,摇头道:“当年兄长也想知道乃何处?可散尽家财也不得而知,只得作罢,后来你阿母怀上,就没有必要再去找寻。” 第625章 气体 李肇微微失望,目光落在匣子上,它竟然是父母所遗留之物,也算是宝贵的东西。 至于阿母怀上了之后怎么样,其实叔父已经说过,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叔父也没有要说的意思,却是盯着匣子道:「肇儿,此物可保你平安,切勿弃之。」 这话他已经说过了一遍,李肇表面上点头,但心里却不尽然,所为幸运物乃人的心里作怪结果罢了,其实世上很多幸运事皆是人为结果,只是不好对人言,以‘幸运来推脱罢了。 当然,他不会反驳叔父。 但叔父却看出了他的心思,郑重道:「可别小看此物,你之所以能顺利长大,全靠它的护佑。」 这一点有一些心里安慰的意味,但实际上也有那么一点意味,李肇自小便失去亲人,阿房阿母也在他十岁的时候离开了他,这些年来都是他独自度过,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就是幸运物的护佑,也正是此物,让李家青云直上....... 「肇儿谨记!」李肇不想让叔父失望,收起刚才轻视之心,连忙诚恳地回应,李基农稍稍安心,下一刻却摇头叹气了起来。 又道:「此物虽是幸运物,却不可靠近火,否则会莫名被烧毁,当年你阿父.......」说到这里,竟哽咽了起来,「便是这样被烧,才跳进的水中,自此便......」 李肇听之黯然,他所知道的是当年阿父因家族买卖日渐凋零,承受不了打击跳水而溺亡,却不知是如此原因,看来一些有心人在歪曲事实呀! 但,下一刻,他却惊了惊,叔父的话在脑中掠过。 不可靠近火? 连忙问道:「叔父,难道当年阿父之所以被烧毁,乃抱着此物?」 「正是,所以当时李家也将之称之为不祥物,也许‘毒妇如此对待你,也有一部分此物的原因。」 李肇听之目光死死地盯着匣子,手慢慢地伸向匣子一角,那里,有盖的痕迹,这是能打开的匣子。 最终他还是没有打开。 按照叔父所说,匣子的周围如果遇到火,便莫名的燃烧,如是大秦人,或许会想到鬼神之说,但作为有着现代常识的李肇却没有这么想。 在空间中莫名燃烧,绝不是固体或液体燃烧,那只能是气体了,气体是看不见的,就如天然气,煤气等。 但,这些易燃气体又是从哪里来呢? 目光死死盯着匣子的缝隙,那里似乎有气体在逸出。 「公子,蒙恬将军是否提及过雪山之巅上的凶险是如何来?」李肇想到一个问题,立刻问扶苏。 扶苏摇头,蒙恬将军并没有说,不过有一点是说的,连忙道:「如取火御寒,便自毙。」 他想不透蒙恬将军的话,蒙恬也没有说,实在他也没有遇见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但李肇已经得到心中的答案,阿父是抱着匣子而被烧毁,而雪山之巅上的取火自毙也必是这个缘故,那证明一个问题。 雪山之巅上有易燃气体,而气体从何而出,很有可能是匣子。 那匣子里是什么呢? 很明显,匣子坚硬,摇之没有晃动感,证明里面是固体,而这固体会汽化,散发出的气体能燃烧。 能燃烧的气体有天然气、煤气,这是前世常见的易燃气体,但这两种气体都有很浓的异味,而嗅之匣子,无任何气体,可以排除二气。 其实沼气也可以燃烧,但其气味更浓,也不可能,那何种气体无味,其固体物而又可以长期气化呢? 第626章脸色惊变 李肇想到一种气体,氢气。 氢气是一种较轻的气体,却是可以燃烧,燃烧过程中反应比煤气和天然气更加强烈,所以才有可怕的氢弹。 轻轻地抬着匣子举起又放下,李肇独自点头,在同样容积下,这匣子的确没有一般物品重,说是氢气也不为过。 只是这氢气被压缩成固态,匣子里才不会有晃动感。 而外面之所以能燃烧起来,是固态氢气化的结果,只是不多罢了。 但他还不能确定,氢气极轻,如真有固态氢被气化,也会在第一时间升空,如果不是在短时间内,遇到明火很难燃烧。 空间燃烧就说不通了。 李肇轻轻地凑近匣子,用鼻子在缝隙处嗅了嗅,竟有一种刺鼻感,他疑惑了。 按理说,氢气是没有气味的,但里面明明有很浓的刺鼻感,也说不通了,不过很快他便想到关键处。 氢气的燃烧需要氧气,而空气中的氧气不纯,氢气若想剧烈燃烧,就必须要有助燃性极强的气体,如纯氧一般。 但纯氧也是无色无味,这刺激性极强的味道明显不是纯氧,更说不通。 难道里面装的并非氢气,而是其他未知的可燃烧的气体? 李肇觉得自己越想越荒唐,这里只是大秦,一个还未开化的时代,怎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很难,脑海深处浮现出一个词,氟气。 氟气乃一种极强的助燃性气体,他的助燃性比纯氧还猛烈,更有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至于是何刺激性气味,李肇并没有接触过,他只是前世从网络中了解过罢了。 如此说来,匣子里的刺激性气味就说得通了,里面藏着的是氢气和氟气的混合气体。又或许还有其他气体,才导致氢气气化之后没有那么快升空。 反正这些东西他无法解释,干脆不想了。 可,下一刻,脸色惊变。 大秦根本没有氢气和氟气的概念,自然不会自产如此东西,它肯定来自未来,也就是说,匣子和巨型钥匙一般都是来自现代的产物。 这不是令他脸色惊变的地方,惊变的是,氢气和氟气的混合乃一种燃料,更是爆破物,此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透着诡异和恐怖。 巨型钥匙乃放射性元素,而放射性元素乃核武器的主要成分,氢也如此,两大恐怖能源出现在大秦,不得不令人深思。 “是不是有一只手在掌控着这一切,又或是有人要毁了整个世界?” 无论是放射性元素所制造的原子弹还是氢气所造的氢弹,都是举世震惊的存在。 二巨型钥匙和匣子的存在,为这提供了条件,当然,这一点量还无法造出恐怖的核武器,但如果还潜藏着很多呢?那就令人发抖了。 想着想着,李肇一阵后怕,但又想不到谁有着这样的能耐能使用这些东西,即使他乃穿越者也无法使用。 难道是项公?不太可能,如果项公的身份没有错的话,应该只是明朝穿越而来的人,并不具备能造出核武器的能耐。 青女? 青女是传闻中存在,究竟是什么人无人知道,她是否也是穿越者,还是她根本就是仙女,无从得知,当然,仙女的说法有些过了,这个世界不存在仙,况且,如果她真乃仙女,就没有必要操弄什么核武器,仙法比核武器有用多了。 “唉!也许是我想多了,兴许这些东西如我一般从前世穿越而来,此刻荒废于此。”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 但下一刻,脸色又惊变。 第627章 处处透着疑问 既然匣子出自雪山之巅,那雪洞里会不会有匣子?扶苏可是说了,雪山之巅上有零散的匣子,说不定洞中也有。 如果有,那蒙毅军进入其中岂不遭殃? 他不知道像这样的匣子有多少,连忙再问扶苏:「公子,蒙恬将军可有讲过雪山之巅有多少匣子?」 扶苏思索一会摇头,其实蒙恬并没有说清楚,他只是提及过雪山之巅有一些,却没有说数量。 李肇点头,应该不会太多才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但,下一刻他却想不通了,大雪山并非自然形成,按扶苏的说法,乃陨石坠落而成,这陨石是什么呢?李肇大概猜出个什么来,只是又怎会一下子形成大雪山? 这个问题很耐人寻味,这样的现象在大秦绝无仅有,即使在现代,也不会诡异地形成如此大规模的雪山。 唯一可能,是陨石作怪,这个陨石很有可能是匣子,而且是大量的匣子,也就是说,陨石是一个由大量的匣子组合而成之物,砸进山中后,促使山被削了山尖,同时砸入其中,至于陷进去多少,就看当时的重力了,李肇说不清楚,但已经不重要了。 而在雪山之巅的,兴许就是在砸落的过程中散落出来的。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至于雪山如何形成,也与大量的匣子有关。 从这个匣子来看,它外面是冰冷的,温度非常低,为何会如此,其实并非里面物质所散发出来的寒意,而是固体气化成气体需要大量吸热,外界的温度自然会降低,就目前这个匣子的温度降低来看,就一个便能瞬间让眉头有雪花,那存在着大量的匣子呢? 当然,如果是少量,自然不会形成雪山,但如果是巨量就不同了,经长时间的气化,形成雪山就不难了。 这只是李肇的猜测,至于是与不是,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但他得到一个答案,大雪山中绝对还有更多的匣子,散落在外的只是个别罢了,大部很有可能藏在某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会是哪儿,很有可能在雪洞中。 「叔父,当年你和阿父阿母踏入大雪山时,可有雪洞?」李肇问叔父。 李基农陷入思索,时间太长,令他有些健忘,当年好像没有这么一个洞呀!摇头又点头,实在无法做成判断。 李肇明白叔父的意思,换一个角度问:「这匣子是何处而得?」 这个,李基农当然记忆犹新,那是他一辈子的记忆,「在雪地里,它就零星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当时兄长好奇,才将之捡走。」 「当时除了你们,可还有其他人踏入其中?」 李基农摇头,当时踏入的就他们三人,也因此才导致他们差点殒命于此。 李肇皱起眉头,当时没有人踏入其中,也就是说前些年无几人敢踏足其中,才无人知道匣子的存在。 如此一推算,不难想象这雪洞并非以前就有,很有可能是新近才出现的,而且是人为挖掘出来。 那这些人为何要挖出雪洞呢?新的疑问又浮上心头。 第628章 危机 雪洞里有什么呢? 难道存在着大量的匣子?这个猜测不是没有可能,雪洞就在雪山之巅下,如果陨石是大量的匣子,就有可能是它。 一些人挖出雪洞是为了得到匣子吗?这个也很有可能,可有一点就想不通了,他们并不知道匣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从表面情况来看,只知那是会令周围被燃烧的东西,其实就是不祥物,他们为什么要得到呢? 无疑得之就是一个随时可能被焚烧的遭遇,无人会傻傻地拥有,这是问题关键,如果他们挖出雪洞不是为了得到匣子,而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那情况就危险了。 目前这个时代的人能利用它的便是燃烧空间。 让空间燃烧? 李肇想到这里,脸色大变。 如果雪洞里存在着大量的匣子,就意味着存在大量的氢气,雪洞又是密封的空间,即使氢气会上升,却也逃不出这个空间,当长年累月越积越多时,将会是何等恐怖,李肇想想便惊心。 蒙毅正领着一万多军进入其中,那岂不是很危险?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专门针对大秦的圈套,他终于明白为何匈奴的败军都往这里赶,定是为了收拾残局,一举将秦军灭了。 也就是说布局者可能已经知道匈奴先锋军已经全军覆没,又或是他们想到无法战胜坦克和多管火箭炮,遂想出这个一举毁灭秦军的办法,人力不可为,但存在的凶险可为,只要秦军进入其中。 这是令人可怕的想法。 须知秦军的杀器精锐都在这里了,如一举将之歼灭,大秦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但有点李肇想不通,明明匈奴败军逃跑的方向是另一面,而蒙毅却要往大雪山跑呢? 这是蒙毅不肯回答的问题,也是令李肇非常费解的地方,但此刻并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下去,必须要制止蒙毅进入其中。 「公子,寻找阴嫚之事先缓一缓,咱们赶紧追上蒙毅大军,千万不可让其进入雪洞。」 李肇急切地说着,扶苏看出李肇脸色的焦急,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咱们赶紧赶过去。」 其实直升机就在通往雪洞的必经之路上,刚才蒙毅过去时就从不远处经过,此刻已经没有了踪迹,应该已经无限靠近雪洞了。 扶苏没有再问,李肇如此急切必定是想到什么危险的事儿,他也不敢怠慢,连忙从机舱里跳了下来。 李肇让叔父在直升机里待着,他们三人离开机舱后马上向着雪洞的方向奔去。 积雪很厚,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才迈出一段距离,却发现周围没有人了,之前所遇到过的坦克也失去了踪影,只看到一道长长的痕迹直通雪洞,过不多时,在雪飘之下,痕迹也被淹没。 「不好,他们全都进了雪洞。」 李肇惊叫。 才短短时间便踏入雪洞,可见蒙毅的急。 「怎么办?」李肇想马上冲出进入雪洞内,但此刻不能,万一有心人在他们进入雪洞后便点燃空间里的氢气,那将是彻底的全军覆没,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在危机中救下蒙毅大军。 第629章 另有目的 “公子,你赶紧回到直升机里,这里危险。”李肇不能让扶苏身涉险境。 扶苏却不理会他,站直了身子,似乎在告诉李肇,他不会抛下任何人而苟且偷生,同时问:“你要我离开可以,但必须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儿?” 此刻不能再隐瞒了,李肇长话短说:“还记得叔父说过匣子的周围可以燃烧吗?” “如果肇猜得不错的话,雪洞里很有可能存在着大量的匣子。” 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是说”扶苏惊叫,不敢再说下去,他明白李肇的意思,但,越是明白,他越不能走。 “可有解决办法?” “暂时没有?所以你必须要离开。” 李肇并不和扶苏开玩笑,扶苏同样也不和李肇开玩笑。 “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理。” “公子,就让卑下悄悄进入其中让蒙毅将军撤退吧!”旁边的护卫也听出个大概,建议道。 “不行,只会打草惊蛇,到时真的没有救援的机会。”李肇拒绝了护卫的建议。 扶苏暂时也没有办法,实在他根本未接触过能使周围燃烧的匣子,即使接触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东西能让空间燃烧,离奇到无能为力。 “李肇,快快想办法,否则我秦军就要遭殃。” 急起来的扶苏有些没了主意。 李肇当然知道会遭殃,却没有理会他,脑子飞速运转,要灭被点燃的氢气也不是没有办法,用灭火器就行,如干粉灭火器,泡沫灭火器等,这些都可以从百货商店里买到,但问题是要灭掉整个空间的火,需要的量无法估量。 而且真购买出那么多,必定引起扶苏好奇,问长问短便不好了,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如何将灭火器送到雪洞里面去又不会引起歹人的注意。 当然,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歹人的注意,万一他们因此而点燃空间里的氢气,照样得不偿失。 灭火器并非好办法。 这下犯难了。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哒哒的声音,由远而近,三人立刻望了过去,却非常意外,因为这是侦查坦克。 刚才他们明明看到坦克向着雪洞的方向走,此刻却出现在后方,也就是说,五辆轻型坦克并没有全部进入雪洞,兴许他们都分散开来到各处侦查,此刻这辆回来了。 “有情况,先问清楚再说。” 李肇忙走过去。 轻型坦克乃侦查坦克,执行侦查任务,如无事,他们不会随便返回,也就是说此刻坦克归来,很有可能有意外之喜。 在想不出有效办法去帮忙蒙毅军撤退时,先问清情况再说。 兴许坦克内的人看到了李肇,很快停了下来,机盖打开,从舱顶爬出一人,此人如上一个人一般,见到李肇立刻行礼。 李肇不让他客套,连忙问:“可探查到何情况?” “有,正有大量的匈奴军进入雪山之地。” 听之李肇点头,这一点他知道。 “正聚集于另一角,似乎在搬些什么,那东西灰黑,方形,看之很多。” “灰黑方形?” (本章完) 第630章 雪洞内 “灰黑方形?” 李肇听之惊了惊,此物不正是匣子吗? “可有看错?” “绝对没有看错。”坦克驾驶者肯定地说。 李肇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匈奴军正在搬运匣子,这么说来他们来此并非为了收拾残局,而是为了搬匣子,这也难怪,按理说,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匈奴早应该集结起来,却那么久没有动静,更没有觊觎蒙毅军的意思,这样就说得通了。 但,他们为何要搬匣子呢?似乎匣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累赘。 对于这一点,对目前的李肇来说是想不透的。 等等,搬匣子? 从坦克驾驶者的信息来看,匈奴在另一边搬匣子,先不说他们搬匣子有什么作用,但问题是搬匣子。 就自己认为,蒙毅来到大雪山是有心人所为,有可能有人算计将其一网打尽,但得到这个消息后,似乎又有些不对了。 如有心人要打击蒙毅军,为何要搬走匣子,需知匣子才是威胁的关键,没了匣子,就无法对蒙毅军构成威胁,这明摆的自家拆自家台。 问题有些不对。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们的目标并非蒙毅,而纯粹是为了匣子,可他又想不通了,大雪山形成如此之久,为何现在才来搬运?这不是为自己找麻烦吗? 这些问题都非常头痛,李肇还是无法解释得清,但,如按刚才的猜测,可能蒙毅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即使有,也不是现在。 “公子,走,我们马上去见蒙毅。”李肇疾呼。 扶苏却投来奇怪的眼神,此獠刚才明明说不能进入雪洞,还要他远离,才过不多久,就一起进入雪洞,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不过并没有执着很久,目前只有听李肇的,才能解决一些事情,或许这就是李肇想出的办法。 于是,三人向着雪洞而去,很快便进入其中。 当出现在一个不大的空间时,被这里的景象震撼住了。 空间虽不大,还有着好多通道,却能从积雪中看到匣子的痕迹,是的,这里和外面不同,外面大雪封山,此地却只有零星的雪迹,无法覆盖这里的一切。 在零星雪迹中,藏着很多灰黑之物,一直沿着通道往上穿插。 具体怎么说呢?从匣子所分布来看,就似一只箭矢,下方是尖的,匣子数量不多,但越往上,匣子堆积得就多,恐怕顶端,数量更多。 当上探时,零星的通道消失了不少,只有两条主道呈阶梯而上,李肇可以看出,这通道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下面之所以多道,是因为在寻找匣子而开凿,后来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开凿那么多道,专门分成两条通道来考察匣子的数量多少就可。 从整个构架来看,两通道刚好把整个匣子构造呈现出来。 这里和外面不同,并没有过多积雪,反而能留下履印等痕迹,这里有着密密麻麻的痕迹,分别从两通道随阶而上。 说明,蒙毅军进入了这里,并沿着通道往上爬了。 看到这里,李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蒙毅为何要沿着通道爬上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这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通道,只要有人封锁住了前后,蒙毅军必死无疑,相信他也不会傻傻地想不到这一点,却还是这样做了。 蒙毅的行径很诡异。 如果其目的是为了伏击匈奴,大可等坦克侦查回来后再行对匈奴进行伏击,而最好的伏击点就在他们搬运的时候,可他并没有这样做。 实在匪夷所思。 无人想得透蒙毅要干什么。 第631章 蒙毅松动了 沿着通道往上爬,李肇三人见到的履印越来越清晰,从杂而不乱的痕迹来看,秦卒走得很小心,可以想象得出是悄悄前行的。 “咱们走快些,务必要第一时间追上蒙毅。” 如此小心翼翼,蒙毅的目的不言而喻,匈奴很有可能在另一个雪洞中搬运匣子,如果双方对上的话,必定有一番火拼,这不是好兆头。 杀器乃火器,每一种杀器的发射都会发出火花,在氢气充斥的雪洞中,任何时候都面临着危险,他绝不能让蒙毅在此刻开火,否则就是玩火自焚。 匆匆加快脚步,很及时地终于赶上了尾卒,见到他们每走一步皆凝视左右,手中皆拿着青铜剑,不停地削着匣子上的雪花,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尔等作甚?” 见到是主将出现了,秦卒很是意外,却也不敢隐瞒,道:“寻找珍贵之物。” “如何珍贵之物?”李肇继续问。 他想从秦卒口中得知蒙毅的意图,可秦卒的回答令他很失望,“不知,蒙将军只是让我等寻找可疑之物,至于是何物,并没有明说。” 李肇暗叹蒙毅这是打哑语,没有说明情况下让秦卒寻找,这和大海捞针无疑。看来蒙毅很谨慎,他不想让秦卒知道一些事,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蒙毅在寻找一些东西。 “蒙将军可在前方?” “正是!”秦卒收剑而立,指着前头。 李肇不再问,其实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和扶苏二人加速速度往前赶。 所过之处皆是秦卒,他们的做法和尾卒一般,拿着青铜剑在敲打着什么,似乎这里藏着什么宝贝,令他们不敢有一丝懈怠。 “停,都停下去,不许再往前走,危险。” 李肇边走边喝令秦卒,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蒙毅,蒙毅正挖出一个匣子,仔细地端详着,时不时用鼻子嗅着,还用手在掰着,可惜,缝隙太小,毫无着手点,无法将之打开。 于是他用剑去挑,想将那缝隙挑开,也没有成功,匣子不知是何材质做成,竟坚硬无比,使尽所以办法都不奏效。 “别浪费时间了,你是打不开的。”李肇板着脸走上前,抢过他手中的匣子,讽刺地说。 “而且,如果你打开,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看到李肇突然出现,蒙毅很意外,却被李肇的话吓到,连忙问:“你认识此匣子?” “当然,此乃可着火之物,只要碰到火,便会立刻烧起来,我等都要成为黑焦。” 蒙毅听之脸色凝重了起来,却露出怀疑表情,“李将军如何识得此物?”目光盯着李肇。 李肇不知他的反应为何那么大,却也反问:“你为何要勘查此物?” “这”蒙毅支吾着,很快没有了下文。 “不想死赶紧将你所知道的告知于我,否则所有人都要死于此。”李肇脸色同样凝重。 蒙毅没有说话,直接现出固执的表情,这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对调。 “如你告知于我,兴许我会将匣子的秘密告知于你。”李肇提出条件,既然他不想多说,只有交易了。 看他如此认真研究匣子,想必他要寻找的东西和匣子有关,何不以此为条件,兴许他还能泄露些什么。 果然,蒙毅松动了,嗫嚅着嘴巴问:“可能保密?” “当然!”李肇答应了他,不过也敢肯定,蒙毅此行必定有目的而来,而目的很有可能和匈奴无关。 第632章 危险 蒙毅坚持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再固执下去,他被李肇之言吓到了,‘否则所有人都要死于此’,他了解李肇,绝不是恐吓之言,而且他对这里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他每走一步皆有心惊胆战的感觉,这是感觉从未有之。 “寻可发焰光之物。” “焰光之物?”李肇听之毫无头绪,焰光,范围太广了,燃烧柴火可发出火焰,冶铁基地里焰光冲天,甚至火药皆是焰光之物。 就拿这雪洞来看,如点燃氢气,也会有焰光,他解读的意思是,蒙毅这是在寻死。 看到李肇懵懂的眼神,蒙毅又再解释:“也就是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 李肇算是听明白了,蒙毅要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在他认知了,长生不老药应该就是散发着焰光的。 但,这纯属荒谬,世上根本不存在长生不老药。 “可是陛下之命?”李肇并不难猜测。 秦始皇对长生不老始终没有放弃。 一下子,他想到了很多很多,如此一来,蒙毅擅自离开战场而来到大雪山就说得通了,他的目的并非狙击匈奴,而是为皇帝寻找长生不老药,可是,谁告诉他这里存在着长生不老药? 恐怕秦始皇又受到别人的蛊惑。 蒙毅默默地点着头,逐而追问:“可告知此匣子乃何物了吧!里面藏着的可是焰光之物?” 李肇暗笑,此厮还真是异想天开,将致命之物当初了长生不老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愚昧。 “正是焰光之物.” 郑重地回答。 此言出,一下子令蒙毅惊喜不已,还不敢相信地望着李肇,追问:“果真?你如何知之?” 李肇没有回答,却是泼了冷水:“虽是焰光之物,却也是致命之物,只要其燃烧爆发,便能毁了整个通道。” 蒙毅听之,充满着希望的眼神立时大变样,闪现骇光。 “所以你说我等皆会死于此。” “正是,如不快点离开,所有人必死。” 这不是无的放矢,先不说会不会被匈奴发现而进行火器射击,就算没有,就他们这样敲敲打打的做法,就有可能敲打出火花,到时引燃潜在的氢气,一个也逃不了。 “你为何知道那么多?难道你知道长生不老药存在?”蒙毅还想从李肇身上挖掘出一点东西来。 可,却在这时,却听一声疾呼,声音高亢,却无法得知话中意思,这是匈奴语。 李肇脸色大变,连忙往上看去,却见有些秦卒已经爬得老高,足有数十人在前面,而那声音之言分明非秦卒所能发,连忙问身后的扶苏:“可听出他们说甚?” 这里只有扶苏接触过匈奴,也只有他才可能懂得。 此刻的扶苏非常紧张,眼睛厉厉地盯着上面,回应:“我等被发现了,他们说‘有秦卒’。” “快,赶紧撤出去。”不好的事情还是来了,终究他们还是被发现,万一匈奴发动杀器,所有人都要被杀死在这里。 蒙毅也意识到什么,连忙下令全员下撤。 可,已经迟了,随着上面一声惨叫,便是一声轰隆,这是手榴弹的声音。 匈奴对秦卒发出攻击。 紧接着,整个通道瞬间变得闷热了起来. (本章完) 第633章 逃出生天 “不好,来不及了,恐前面已燃烧。”感觉到闷热,李肇大叫。 氢气燃烧火焰颜色呈淡蓝色,相当不显眼,却会发出大量的热。 果然,待他话毕,便听到前面的惨叫声,紧接着有人跳将起来,身上立时被火焰覆盖,他们是衣物着火了。 而且这种趋势蔓延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便波及十几人,阵阵烧焦味迅速传下,令人猝不及防。 “怎么办?”蒙毅刚才还持侥幸之心,此刻却慌了,扶苏看之眼中充火,狠狠地瞪了蒙毅一眼,怒斥,“秦卒乃你率领而入,何以问‘怎么办’?” “害人者汝也!”扶苏对其憋了一身气,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秦卒被焚烧至失去理智,言语不再留情。 是的,如果当时蒙毅能回答李肇的话,兴许就不会进入雪洞,如果当时稍微不如此固执,李肇也许会阻止他们进来,可就是这厮,却犟如岩石,以致害了秦卒。 需知此些秦卒乃大秦仅有的杀器卒,如全焚于此,大秦危矣。 “如有幸能逃离此地,扶苏必参你一本。” 蒙毅彻底慌了神,他从未面对过如此情况,而且这火来得莫名其妙,根本无从防备,他不知如何去补救。 “李将军,可有办法?”他认怂了,拱手请求着,“如能救下我秦卒,蒙毅便知无不言。” 李肇显得很冷静,对着蒙毅点头,便背过身去,下一刻手中多了一些东西,此物如圆木一般,二尺许,前梢有插梢。 此物就像凭空出现一般,起初才俩,接着出现更多,完全填满了李肇的臂膀,接着‘哐当’地掉在地上。 这是灭火器,李肇从百货商店地购买出来的,只是数量太多,他无法接住,便掉了下来。 当然,此时此刻他不能再隐藏这‘凭空’了,解决眼前的困境要紧。 目前只有不断地用灭火器挡住氢气的燃烧,才能一线逃出去的生机,否则全都要死在这里。 “把前梢拔掉,对准通道喷,可暂时阻止火焰焚来。”李肇拿起一个迅速示范着。 蒙毅等人听之看之,也顾不得这是什么,李肇是怎么凭空弄出来的,连忙吩咐兵卒捡起此物,按照李肇的方法拔掉插梢,便往前冲去。 前面还有几十秦卒,他们要先救下已经被焚之人,同时也有卒冲上去对着通道截口猛喷,目的阻止火焰焚来。 果不其然,当一团团白色粉尘散满通道时,火焰蔓延趋势被压了下来,可依旧有闷热感,此物无法完全挡住火焰。 “公子,请领将士们立刻立刻撤离此地,伤者也带上,剩下的交给我和蒙将军便可。” 扶苏也不矫情,此时此刻救下秦卒要紧,便领着万军迅速下撤。 几十卒人手一灭火器堵住通道截面,那白粉如烟雾般笼罩着,堪堪让火焰不至于下焚,但却苦了几十卒,他们甲衣眼看着泛着火苗,要不是及时被发现,恐要饮恨。 “撤!” 趁着白粉笼罩之际,李肇大声命令。 此刻是最好的撤离时间,要是等火焰冲破粉尘,他们几十人恐难逃生天。 只有逃一阵,灭火一阵,才是上策。 李肇走在前面,灭火器不要钱地被购买出来放于通道中,几十卒懂李肇之意,当瓶空之时,便会捡起再行喷射。 但,火焰是无情的,这空间中存在的氢气游离体太多了,一旦被燃烧,便是无穷无尽,即使再厉害的灭火器,也无法全灭之。 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秦卒被焚烧,以致倒地,李肇急得眼睛通红。 “坚持住!”他厉喝着,却也拼命地催促着快逃,他还有一个担心,此处皆是匣子,万一将其引爆,将会是毁灭的存在。 他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切勿引爆匣子。 就这样坚持着,幸运之神还是降临在他们身上,当大家都逃出雪洞时,匣子都没有被引爆,但雪洞口却是冒着可燃烧空间的扭曲无形烟,此烟看之令人惊骇。 呼呼! 李肇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他足足购买出了上千个灭火器,才令大家逃出生天,还真是险之又险。 可想而知,要不是他的到来,蒙毅的万军必饮恨在其中。 “蒙毅,你该当何罪?”扶苏要秋后算账。 蒙毅自知失误,低着头无言以对。 “蒙毅愿领受军法处置。” “那好吧!我先送你去见死去的士卒,是你害死了他们,是你让我大秦精锐损失数十众。” 被掩护的秦卒是逃了出来,可先前被焚烧的和阻止焚烧蔓延的,却也损了数十许卒,这令爱卒如子的扶苏大发雷霆。 蒙毅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愿受死。 “好了,此刻并非论罪之时,先找匈奴为死去的士卒报仇吧!”(本章完) 第634章 真相 李肇劝说着。 此刻杀了蒙毅只会让军心动摇,为死去的士卒报仇才是目下要做的事情。 扶苏停下手中的动作,愤愤地怒了蒙毅一眼,喝道:“蒙毅,命你立刻带领万卒为死去的秦卒报仇,以此将功赎罪。” 蒙毅那能拒绝,连忙应诺,其实他的心早已愤怒异常,万军乃大秦仅有的精锐,还未见到匈奴便死了数十,别说扶苏,他也难受得很,早已对匈奴存在着必杀之心。 拱手一揖,也不多说,便要领着万卒而去,但李肇却叫住了他。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蒙毅倒是忘记了,扭过头低垂着,等待李肇的问话。 “陛下为何认为此处有长生不老药?”这个问题或许才是蒙毅涉险的关键。 蒙毅倒也不再隐瞒,略舒一口气,说:“二十几年前陛下来过此地” “二十几年前?”张陌愕然,二十几年前天下未统一,秦始皇应该忙着东出才对,怎就来到此地呢?不过他并不怀疑蒙毅的话,年轻时的蒙毅兄弟和嬴政关系不错,能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蒙恬是跟随嬴政来的,以他们兄弟感情,想必也会提及。 “见到青女,得知那句话,并知道可长生之事。” 啊! 张陌有些想不到,他自然知道‘那句话’所指,证明,蒙毅也是知道那句话的。 他有个猜测,历史上评价秦始皇之所以极力地要寻找长生不老药,是因为征服天下的膨胀心所致,一统六国后,完成了盖世功绩,世上无人能比,而且权力的驱使让他想长存于世,更被鬼神之说左右,便生出长生之心,才有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念头。 此刻看来,他这种心思的出现,很有可能和青女有关,和大雪山之行有关。 “陛下认为人之所以能长生,必定存在这长生不老药,之所以让徐福出海,便是为了‘青女无形’.” 啊! 李肇又是一愣,他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如此说法,徐福领着童男童女出海不是为了长生不老药吗?怎就和‘青女无形’有关了?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樊哙曾和他说过青女的行踪不定,有人看到她出现在东海,想必皇帝也知道如此传闻,才有徐福出海寻长生不老药吧! 这还真是秘闻呐!如被后世知道,必颠覆考古界。 “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吧!” 蒙毅点头,继续说:“陛下也曾派人到白花谷搜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当然! 李肇暗忖,想必皇帝要寻找的东西便是巨型钥匙了,那东西早已掉落深谷,又如何能寻到? “其实陛下早已命人暗中留意大雪山的情况.” “不错!”扶苏打断蒙毅的话,“父皇也曾让我暗中留意大雪山,可这些年来大雪山无任何动静,我才不太关注罢了。” 李肇有种被人耍的感觉,敢情皇帝早已知道那句话所指,更默默地关注着,搜寻着,却将自己玩得团团转,还扮做根本不知的样子,他还真能装的。 原来,皇帝比他更清楚那句话所指,这么说来,青女无形便在东海了,而青女有着仙女之称,蓬莱更有仙山之称,会不会‘青女无形’指的就是蓬莱呢? “后来呢?” 蒙毅顿了顿,继续说:“在毅领万卒出发之前,陛下便悄悄找上毅,说要留意大雪山的动向,如有异动,即使有着歼灭匈奴的机会,也要放弃而赶往大雪山。” “目的便是为了长生不老药吧!”李肇插话,但心中却对皇帝那厮万般鄙夷,当时大家猜测蒙毅万卒的去向时,他却装作毫无头绪,原来都将大家蒙在鼓里了。 这个皇帝办事很阴险。 “正是,可惜陛下并没有说长生不老药是如何之物,只是说会发光,这个说法太笼统,毅只能冒险进入雪洞,一尺一寸地找。” 蒙毅说着,现出万般无奈,为了皇帝,他愣是完全改变了自己做事的原则,才有冒进之为。 “陛下只是让你留意大雪山的动向,为何一下子出现在这里?” 这才是令人迷惑的问题。 皇帝并没有说大雪山有异动,进攻匈奴时更没有机会说,他又怎会得知大雪山的异动而出现在这里,这里面必定有蹊跷。 “是阿房宫劳工所讲。” 第635章 无头苍蝇 “阿房宫劳工?” 李肇陷入沉思,当时为了后勤辎重,特意从阿房宫劳工中挑选出一百人,后来他就没有关注了。 想必这些劳工也跟随万卒一起来了,毕竟万卒也需要粮和吃,他们便承担起这份差。 “他们又如何得知大雪山有异动?”这是令人费解的问题。 劳工只负责后勤事宜,全然没有机会离开军部,又如何能得知外界情况,而且还是远在百里之外的大雪山。 “是我让他们去打探的,百人中有几人还算机灵,也主动提出当坐探,便让他们去了。” 李肇点头,那么一些事就解释得清了。 只是,事情未免也太巧了,派人出去打探,便打探到消息,可扶苏留意了数年却毫无动静。 “他们可还在军中,我想见见他们。”李肇想了解具体情况。 蒙毅却摇头,道:“他们被派出当斥候。” “来到雪山后,他们可还有打探到消息?”李肇继续问,他总觉得这事情太巧了。 “有,雪洞便是他们所发现。” 李肇再次仰望雪洞,此洞洞口不大,镶嵌于群山之中,周围有各山阻隔,如对周围地形不够熟悉,还真难以寻到这里。 “坦克可有打探到消息?” 五辆坦克在此地,他只是看到两辆,还有三辆应该也在侦查,都那么久了,依旧没有看到。 侦查坦克乃最好的侦查工具,是人力无法比的,起码在武力方面处于无敌,能侦查到的消息必定比人多,可是,他未从蒙毅口中得知坦克传回的消息。 “五辆坦克至今未传回消息。” 蒙毅回应。 李肇奇怪了,阿房宫劳工可以寻找到雪洞,并得知大雪山异动,侦查坦克却无从发现,这很离谱,但他并没有想那么多,没有再问下去。 不过也提醒蒙毅:“行军讲究知己知彼,此刻我等对匈奴行踪一无所知,等斥候或坦克回来再行报仇吧!” 他怕蒙毅凭着一时意气贸然进军,于秦军是不利的,按估算,匈奴败军人数依旧多于秦卒,不易正面对抗。 “也罢!”蒙毅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自己失误导致数十秦卒惨死,心中愤怒有自责,才有刚才的要领军而去的冲动。 当然,也是为了让公子看出他的决心。 此刻李肇提出,他自然遵命。 不久后,之前进入雪洞的坦克出来了,但驾驶员却陷入昏迷,要不是凭着那股执念,恐怕要饮恨在雪洞中。 自进入雪洞,李肇并没有发现坦克的踪迹,大军撤离时,它也没有在其中,此刻姗姗来迟,恐其进入了一个未被发现之地,而之所以陷入昏迷,当然是被焚烧的结果,坦克虽能挡住炮火攻击,却无法挡住火的焚烧,特别是氧气的提供。 陷入昏迷应该是没有被烧到,却缺氧了。 而之前遇到的第二辆坦克也消失不见了,应该去侦查去了。 此刻他们就如一无头苍蝇,完全没有了方向。 “将军,发现了,我们发现了,发现了会发光之物。” 正当大家在等待时,突地从雪洞中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声音很大,即使狂风呼啸,也无法阻挡之传过来。 第636章 再见韩信 “这声音?” 听到声音,李肇眉头皱了皱,他感觉这声音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来,遂循声望去,却见几人从雪洞中走了出来,几人浑身黑乎乎的,衣饰并不完整,仿似被烧焦的样子,头发稀少,显然也被烧过。 目光落在几人脸上,皆是黑乎乎一片,只有几双眼睛还有些神采,要不是其人还能动,足可认为是死尸。 “尔等发生何事?为何如此模样?会发光之物在何处?” 见到几人回来,蒙毅松了一口气,连忙问。 这几人正是他派出去打探的人,却想不到变成这个样子。 几人略显艰难地钻出雪洞,来到蒙毅身旁,为首一人拱手一揖,道:“禀将军,都烧起来了,个个发出淡光,我等就在其中”说到这里,露出一丝庆幸,“要不是逃得开,恐再也见不到将军。” 蒙毅点头,他相信几人的话,雪洞中究竟焚烧如何,他没有太大概念,只知烧得肯定很惨烈,就是可惜了那些匣子。 这几人如此模样,肯定被烧了,只是侥幸逃脱罢了。 “那会发光之物在何处?” 显得那么迫不得已,发光之物正是他此行所寻,几人也是知道的。 “就在洞中洞里。” “洞中洞?难道雪洞里还有其他洞?”蒙毅疑惑地问。 “正是,我等冒险踏入其中,尽是匣子,可待焚烧后,却是非灰烬,乃金光璀璨。” 为首一人诉说着。 蒙毅大喜,目瞅着几人激动极了,“快领本将前往。” “诺,需等火灭了之后才可行。” 李肇自始至终地听着几人说话,脸色却是变幻不定,此刻的他披着厚重的衣饰,脸还盖住了一大半,在众卒众并不起眼。 至此,他终于知道为何这声音如此熟悉,因为他和这声音的主人接触得太多了,而且还是苦苦要找寻的声音。 虽然声音主人脸上尽是灰黑,样貌发生很多改变,却无法改变那熟悉的声音。 此人是.他绝对不会听错。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在栖山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成为阿房宫劳工? 蒙毅可是说过从阿房宫劳工中派出几人当斥候,从蒙毅神态来看,必是这几人无疑,桀骜如此人,他又怎会成为劳工呢? 这一点想不明白,但此刻没有必要去想了,此人出现在这里,并且说发现会发光之物,此物还是在雪洞的洞中之洞,就值得怀疑了。 并不是他怀疑发光之物,而是怀疑此人话中的真实性。 “不可前往!”李肇走了过来,狠狠地盯着几人,喝道,“来人,将这几人擒下。” 李肇的突然变卦令蒙毅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有反驳,怔怔地问:“将军,此几人乃蒙毅派出的斥候,为何要擒之?” 听到‘李将军’,还有那熟悉的声音,黑着脸的几人微不可察地一怔,很明显地后退半个身形,这是无意识的动作,却被李肇捕捉到了。 李肇瞄了蒙毅一眼,指着为首一人道:“可知他是谁?” “阿房宫劳工,怎么?将军认识他?” 蒙毅照直说。 “当然认识,还相当熟悉。”李肇走向几人,盯着其中一人说,“是不是呀!韩信!” (本章完) 第637章 故弄玄虚 说出名字同时,李肇将盖住头部的衣物掀开,露出了头颅。 那黑乎乎脸的为首之人突闻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愣,再望向李肇,整个人缩了缩,明显有惊吓之色。 李肇说得没错,他就是韩信。 不过韩信始终是韩信,这样不堪的表情只是维持几个呼吸而已,马上恢复了平静,还毫不隐瞒地承认。 “终究被你认出来了,别来无恙!”韩信呵呵地笑着对着李肇一揖,也没有被发现的惊慌,很自然地搭话。 李肇对韩信的淡然倒是高看几眼,但此人令自己跳崖差点殒命的事儿他不能不闻不问,遂冷着脸说:“如果有恙我还能站在这里吗?” 韩信退了退,他从李肇话中听出了杀机,不过还是保持着镇定,嘿笑着:“误会,误会,韩信并非想李将军跳崖,实乃想请你和项公见上一面罢了。” “项公?”蒙毅一听警惕了起来,戒备地盯着韩信。 他虽不认识韩信,却是听过项公的,乃大秦最大的敌人,而韩信如此说,证明他是项公的人。 “汝乃何人?”剑出鞘,指向韩信。 “将军莫要怀疑,韩信以前臣服于项公,遂和李将军有隙,不过今者韩信已和项公脱离关系,此刻只是一名阿房宫劳工罢了。” 韩信解释,蒙毅半信半疑,李肇不卖他的帐,回应:“既然如此,那为何此刻又和项公牵扯上了?” 韩信始终保持着笑,作揖道:“李将军何以如此说?韩信真乃和项公脱离了关系,并无扯上之说。”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那么巧合地告知蒙将军大雪山的消息?” “你不觉得此中有蹊跷?需知不止你一人在打探着大雪山的消息。” 并非李肇多心,实在太巧合了,精明如皇帝为了得到长生不老药,决然不会只让蒙毅打探大雪山的消息,恐怕这些年来就有人长驻于此,而他们毫无消息,偏偏却被韩信打探到了。 “这个.兴许韩信运气比较好吧!” 韩信无辜地回应。 “那你为何从雪洞中出来而无事?”李肇冷声问。 他们刚才就身涉雪洞中,要不是有着无数的灭火器,恐怕早已全军覆没,韩信手中无任何灭火之物却能安然从其中走出,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 而且坦克防御如此坚实之物,驾驶员也昏迷了过去,证明里面的情况非常糟糕。 他们很有可疑。 “侥幸逃脱。”韩信还是笑着说,看不出一丝惊慌之态。 蒙毅很是怀疑是不是误会了韩信,看之表情一点都不似撒谎,是冤枉了他还是他做事滴水不漏? “还想狡辩,哼,来人,将之装束脱了。”李肇厉声喝道。 几人的衣饰皆被烧焦得痕迹累累,给人感觉是从大火中逃脱出来的,但别忘了,如真是从大火中逃脱出来,其身上必有灼伤。 脱了衣饰自然能一目了然。 兴许韩信想到这里,竟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愧为李肇,也难怪韩信多次载在你手中,如此观察力,韩信不及也。” “罢了,罢了,既然被尔等发现,便也不用再隐瞒,韩信等人并未被火烧灼,不.”他指了指头发、衣饰和脸,“但头发、衣物和脸却被烧了,那是我等自己烧的,为的便是掩人耳目。” 丝毫不隐瞒,可谓光明磊落,却也让人明白,他在故弄玄虚。 第638章 被围 此话出,所有人目光皆齐刷刷地望向韩信,目露愤怒和凶狠之色。 “来人,将几人擒下。”蒙毅退后一步,喝令身旁秦卒。 “诺!”十来秦卒奔上前,就要将几人擒下,但韩信却大笑了起来,大喝,“哈哈,先考虑好了再擒下我等。” “什么意思?”蒙毅摆摆手让秦卒退下,却指着韩信问,他不明白此人话中意思,也没有惊慌之意。 反正韩信已是囊中之物,擒下之易如反掌,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自然是尔等不敢擒下我等之事。” 李肇狠狠地瞪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和韩信的较量太多了,自知此人很难对付,如此明显的破绽却还敢出现在大军面前,如果说他们没有一点依仗是不可能的。 “快说!”蒙毅显得很急迫。 “你们也不想想,我为何让尔等来大雪山。” “我将你派出去打探消息,你得到消息自然要禀报于我。”蒙毅皱着眉头说,但这是试探性问,经李肇这么一提醒,他也怀疑其中必有蹊跷。 “刚才李将军可是说了,为何其他人无法发现雪洞,偏偏是我发现了呢?” “你是故意引我万军前来?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蒙毅猜测他的意图,逼问。 “对我当然有很大的好处,需知被李将军这么一掺和,项公对我已经失去了信任,我为了挽回项公,只有对尔等下手。” “你这是想邀功?” “可以这么说。”韩信无比淡定地说着。 “但尔等才几人,面对我万卒,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蒙毅继续试探地问,他认为韩信也没那么傻,必定有着一些手段。 果然,韩信目光在周围扫视着,然后指着前方一处高峰说:“你可以命人到高峰上一观,便知我等是否送羊入虎口。” 说到这里,蒙毅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在周围扫视着,却见四周依旧是雪,纷飞的雪,四面环峰,同样是雪覆盖,却看不出任何威胁。 但他并没有质疑韩信的话的意思,连忙派人向高峰走去,两刻钟后,秦卒回来禀报,说他们所在地方全被匈奴围了起来。 “围了起来?咱们陷入了匈奴的包围?”蒙毅听之吓了一跳。 他派出侦查的人够多的了,四面被围起来竟然不知道,这太可怕了,还有,侦查坦克和派出去的人那里去了? 这一刻,他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斥候回来禀报消息了。 “可看清楚了,可还敢擒下我等?只要你擒下我等,面临的将会是四面杀器袭击,秦军才万余人,能承受得起?” 韩信揶揄地笑着,大家陷入沉默。 韩信说得没错,只要四面的匈奴围了过来,他们只会成为瓮中之鳖,即使他们有着大杀器也于事无补,毕竟匈奴也同样拥有着大杀器。 “怎么办?”蒙毅望向李肇和扶苏,扶苏望向李肇。 李肇没有说话,而且凑近韩信:“这都是你的计谋吧!” “不,这是项公的计谋。”韩信不敢邀功。 “项公可是来了此地?” 问这话时,李肇显得有些紧张,和此人较量了那么久,却从未见过此人,这一刻就要见到了吗? 第639章 阴嫚音讯 项公,那是梦幻般的存在,即使他图谋颇大,还进行了一轮轮的谋划,他却始终没有出现,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肇期待着。 这样的人已经无法用常人来定论了,无论哪次行动,都伴随着暴风雨,每一次都可能会陷大秦于危难中,要不是有着自己在,恐怕项公早已得偿所愿。 这样的人物如此神秘,终于要见到了吗?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年轻的还是老的? 李肇不断地猜测着,这是他无数次的猜想,可猜想终究不是现实,无人知道项公长什么样,他仿似只是一个信念,一个让大家敬畏的存在。 韩信没有隐瞒的意思:“自然,项公隐藏如此之久,你不想见到他吗?想必你很渴求吧!”韩信猜测了李肇的心思。 李肇倒也没有惊讶,微微颔首。 “甚好,其实项公此次露面,便是为了见你。” “见我?”李肇奇怪了,将秦卒引至此,并将之困于其中,便是为了见他,这有点不可思议,他的地位什么时候那么高了?让一位如此神秘的人宁愿露面暴露自己也要和自己相见? “怎么?你不想和项公相见?嘿嘿!可惜,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韩信嘿笑着,似乎十拿九稳。 李肇倒是奇怪了,定睛看着韩信,看他有什么依仗能让自己没有选择。 “如果我拒绝呢?” 韩信撇过李肇,目光在万卒之中扫过,依次落在扶苏和蒙毅身上:“恐怕他们都要饮恨于此,不,有个人不会。” 目光掠过蒙毅,定格在扶苏身上:“如此韩信猜测不错的话,此位便是扶苏公子吧!”也不知从那里打听到的信息,他竟知道这位是扶苏。 扶苏早在项公有动作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咸阳,按理说甚少人知道才是,即使听过也少人能认出他来,可韩信从未见过扶苏,却能一眼说出来。 这令人有人迷惑。 扶苏的反应很大,整个目光深邃,死死地盯着韩信,问:“此话何意?” 他知道韩信说的‘有个人’可能是他。 他不会饮恨于此?说的是他不会死于此还是另有目的?这也是大家的想法,更是扶苏深思的地方。 他扶苏除了是皇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很简单,便是拿下你而要挟皇帝做一些事,你自然不用死。”韩信一点也不隐瞒,但是让扶苏脸色难看极了。 要是韩信说出他们的目的乃将扶苏当作俘虏,他倒也能接受,可用来威胁父皇,是他所不愿的,便怒道:“痴心妄想,即使扶苏死,也不会让尔等得逞。” “不,我等会得逞的。”韩信似乎很有自信,瞅了扶苏一眼后,目光落在李肇身上,“因为阳滋公主在我等手中。” “什么?”扶苏惊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视着韩信。 但韩信并不在意扶苏的目光,注意力始终放在李肇身上。 “李肇,你说说我等是否会得逞?” 扶苏沉默,李肇沉默,大家都沉默,这事涉及到公主,就不好办了。 扶苏没有选择作出决定,而是望向李肇,希望他拿主意。 如果韩信说的是真的,那此事就要从长计议,他不愿为了苟活而被人威胁于父皇,同样,他也不愿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阴嫚陷入险境中。 这是两重矛盾的抉择。 第640章 欲见项公 “你想怎么样?“ 李肇冷着脸,步步地靠近韩信,凶光毕现。他触碰了他的逆鳞,无论是谁,必究到底。 看到李肇那要杀人的目光,韩信退了退,却极力把持着平静,说:”也不怎么样?项公就是想见一下你而已。“ ”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不会不答应的,这一点你我都清楚。”韩信满是自信,诚然,他抓住了李肇的弱点,李肇的确不能不答应。 “说出你们的条件?”李肇并不认为项公就单纯地想见见自己。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韩信得逞地捋了捋不长的胡须,微笑继续道,“项公自然有所求,只是想求何事,韩信实在愚蠢,还无法猜测得了,况且韩信身份卑微,项公自然也不会和韩信说,实在无法回答你,当然,欲知条件,你还是自己去问吧!” 李肇没有再问,既然项公想见自己,必也不会对外人说太多,韩信不知也正常。 “请吧!”他不想啰嗦太多,要做决定就干脆一点,拖拉只会误事,当然,他还真想见见这从未谋面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甩衣袖,对着韩信做一个‘愿意’的手势,便迈开脚步。 “李肇,不可,此乃韩信的诡计,不可上当。”扶苏急道,他知道李肇此去难知凶吉,极力反对,对于大秦来说,李肇功劳巨大,绝不可有失。 大秦可以没有扶苏,但一定不能没有李肇。 蒙毅也接话:“李将军,千万不可受其蛊惑,阳滋公主是否为其所掳不得而知,总得弄清楚才作决定。” 这次他算是清醒了一些。 仅凭韩信一言,难以知其真实。 李肇迈开之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应,倒是韩信哼的一声:“我韩信光明磊落,何来诓于人?李肇,你自己考虑清楚,如你犹豫,阳滋公主下场如何,韩信真不好说。” 这是威胁。 扶苏厉目,狠狠地盯着韩信,一股怒气油然而生,道:“韩信,不知汝言真假,如阴嫚的确在项公手中,尔等敢动其分毫,扶苏便领我大秦虎师踏遍天下,誓要刺尔等于剑下。” 韩信不惧,嘿笑着回应:“刺我等于剑下?敢问尔等可还有可逃之路?” 这话直接绝了扶苏之口。 的确,此刻身在瓮中,正如韩信所说,想脱困并非容易之事。 “走吧!”李肇没有理会众人,对着韩信说,他心已决,绝不会受旁人的影响。 当然,为了让大家脱困,有些事他必须去做。 何况阴嫚在他们手中,无论消息真假,他都要一闯。 为了阴嫚,他可过刀山,踏火海。 “算你识相!不过放心,项公绝对不会对你有歹心,反而会有利于你。” 韩信补充了一句。 李肇并不在意,无论项公出于什么心,他都不会退缩。 但,不知项公见他是为了什么,如此坚定答应,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自听到项公之名后,发生了很多令他疑惑的事儿。 项公是穿越者无疑,可他真的是明朝穿越者吗?如真是,为何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造出如此多大杀器? (本章完) 第641章 搬运的诡异 现下上林苑冶铁基地日趋完善,也不敢说可以在短短时间内造出如此巨大数量杀器,但项公却在无任何基础情况下做到了。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真的是明朝穿越者吗? 还有白花谷,他竟也命人寻找巨型钥匙,眼下更是在搬动着匣子,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也知道氢气的功用? 就他一个有着现代知识储量的人也无法得知匣子作何用,他却觊觎这些东西,说明他是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的。 那就耐人寻味了。 一个明朝穿越人知道氢气,说不过去。 如此一来,只有两种解释,一,他并非明朝穿越者,很有可能和现代有关,还是科学家之类的人;二,还有另外的穿越者,而他所获知的消息是从另外穿越者身上所知。 目前只有这两种可能比较解释得通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可怕的,他们懂得氢气,懂得放射性元素所造的巨型钥匙,就给他们提供了制造可怕的可能。 这是不敢想象的事儿,万一这种想象真的成为现实,这个世界将会带来灭顶之灾。 李肇没有理会韩信,独自走在前面。更没有理会韩信所指的方向,直接往外面走去,他要看看外面包围圈的情况,看看他们是否还有突围的机会。 其实这也是他答应韩信目的之一,与其困在里面,不如答应他们的要求,到他们阵地里去察看一番,说不定有什么突破。 当然,不知韩信明不明白他的意图,但韩信没有制止,跟在李肇的后面慢慢地走。他本来有着可行的方向,可李肇并没有听他的,似乎漫无目的,韩信却也没有强硬拉扯的意思。 韩信发现一个规律,凡是李肇走过的地方,皆是高地,却也没有完全靠近匈奴大军。 这让他很疑惑,心里在嘀咕李肇要干嘛! 当围绕着整个包围圈走了一圈后,李肇才说:“领路吧!” 韩信有种被掐住喉咙的感觉,跟着白走那么远,现在才开口,这是在耍他,却没有发作,此行主要目的是领李肇见项公。 主要他的任务完成,也许就能得到项公的肯定,说不定还能再次得到项公的起用。 韩信点头,便走在前面,踏着风雪,向着一个地方走去。 沿途通过匈奴大量集中之地,他们正搬着匣子往山下而去,那里正有很多匈奴卒推着架车等待着,李肇并不难看出他们将匣子放到驾车里,然后远去。 顺着远去之路,他发现有些不对劲,那方向并非去匈奴之地,而是通往大秦。 “有问题。”李肇暗忖,按理说匈奴获得匣子后会搬往匈奴,那里才是最安全之地,事实却恰恰相反,竟往最不安全的地方而去。 “走吧李肇!”韩信见李肇停了下来,便催促。 李肇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继续走着,但眼睛却四处张望着,注意力放于匈奴身上。 就目测来看,搬运匣子的匈奴卒有万人,他们在雪山主峰中进进出出,不难想象这附近也有雪洞,应该就是匈奴从中弄出匣子的地方。 有一点李肇很不明白,他们将匣子搬出来运往大秦的方向要干嘛? 第642章 项公终现 这一点令人费解,却也没有深究,跟着韩信走向一处有阶梯地方。 值得奇怪的是,在主峰的雪浓郁,在这里却稀薄得很,零零星星地铺陈于阶梯上。 阶梯乃竹所修葺,一直往上延伸。上面是不高的山丘,却是宽阔,隐约间可见到亭台楼阁,在淡淡的雪点缀下别有一番美意。 李肇不禁嘀咕,看如此建筑,想必历时不短,也就是说,此地早已有人居住。 会不会是项公的居所? 李肇觉得有这个可能,雪山在三国之间,各国为了免起争端,自然少有过问,很容易成为三不管地带,最容易被一些有些势力的人所盘踞。 正如项公一般。 不过这只是李肇的猜测罢了,项公如此神秘的能人,想必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否则恐怕早已被皇帝挖了出来。 自皇帝得知项公的存在后,如果猜测不错的话,肯定派出了黑冰台的人去暗查,但黑冰台却什么也查不出来,不,可能查出了什么,却没有揪出项公,可见他的居所不定。 或许,这就是神秘的由来。 “李将军请!”韩信做一个请的手势,将李肇请到竹做的阶梯上,阶梯弯弯曲曲,向着亭台楼阁而去,乍一看像银蛇蜿蜒而行,颇令人惊奇。 李肇也没有退却,大步踏出,沿着阶梯而去。 当踏到阶梯尽头,此处已到半山腰,亭台楼阁更加显眼,林林立立地并排着,其实也就眼前这一片而已,再远处便是稀稀疏疏的木屋,看之凋零。 这是一个不大的地方,从地上的积雪来看,即使雪很稀薄,却也没有留下多少脚印,不难看出平时这里很少人踏足,就那新出的履印,也不过三三二二而已,并没有簇拥之势。 兴许,项公是个安静孤僻的人。 “项公,李肇到。” 待到楼阁前,不见个人影,韩信显得局促了起来,对着阁楼拱手道。 这阁楼还算雅致,就是有些陈旧,应该有些年份。 “让他进来吧!” 声音并不洪亮,略显沙哑,轻飘飘地从阁楼里传出,还能从中感觉到一丝孱弱。 “诺!”韩信再拱手,便对李肇说,“去吧,项公在等着你。” 李肇并没有过多理会韩信,眯眼瞅着阁楼,没有发现危险之处,便慢慢地踱步,踏上那木阶梯。 阁楼的窗棂半掩,隐隐能从中看到一背影,背影身着这穿着李肇警惕了起来,这根本不是大秦的服饰,也非明朝的服饰,倒像现代的服饰。 “这”李肇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数年前听闻项公着装与众不同,从装束上他判断出乃明朝的服饰,此刻所看到的,分明错得离谱。 这是十足十的西装。 项公竟然穿西装,那么之前所闻都是假的,他并非明朝穿越者,乃和他一样灵魂来自现代?还是直接穿越而来?他也是有些现代意识的人吗? 李肇有种被威胁的错感,又有种陌地遇故知的相惜。 “是不是很奇怪?” 随着张陌步履的踏进,背影又传出了轻飘飘的声音。 李肇看清楚了,此人盘膝坐于坐垫上,跟前是案几,手动着,正品着茗,十分悠闲,却背对着自己。 从其背来看,不算很壮硕,却硕长,估计有八尺,也就两米左右。 好高的一个人。 (本章完) 第643章 项公的隐情 “自然奇怪,一个大秦人不应该穿西装。”李肇回答。 项公发出‘呵呵’的笑声,李肇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却知笑得很勉强,反问:“你也乃秦人,为何知道西装?” “这”李肇滞住,这话将他问倒了。同为秦人,都知道来自两千多年后的东西,实在令人吃笑。 “既然同是经历过21世纪,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吧!你找我何事。”经如此一问,李肇终究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他并非明朝穿越者,而是现代。 他不想废话,只想知道项公找他来的目的。 都有着未来记忆的人,不应该如此隔阂,有话说话,无话各自散场,各玩各的。 但项公的反应却是有些奇怪,自语道:“同是经历过21世纪?你果真是未来人。” “什么意思?”李肇又被项公这话整懵逼了,这话中似乎另有隐情。 “没有意思,我只想告诉你看,我乃原原本本的秦人,并非来自21世纪,至于你所说的21世纪,必定是那拥有着核武器的世界吧!” “什么意思?”李肇再次懵逼。他是原原本本的秦人?并非来自21世纪?可是为何知道核武器?还知道西装。 他越来越弄不懂这个神秘的项公了。 如果按项公所说,他乃原原本本的亲人,就非穿越者,可为何拥有火炮,还能在短时间内利用秘籍制造出如此多的大杀器? 这完全想不通。 “兴许你将我想得太复杂了?”项公笑得还是很勉强。 李肇却皱起眉头,定睛望着此人,问:“你可是项公?”他开始怀疑。 项公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拒绝回答的意思,头慢慢抬起,望着远处,那里虽然一片白,却似乎藏不住他眼神里的空洞和怨恨。 “我是项公,却也非项公。” 话说得很是矛盾,李肇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再问:“愿闻其详!” “我是个傀儡!” 李肇听之惊了惊。 操纵一切,神秘异常的项公,竟然说自己是傀儡,这未免有些荒唐,如真是傀儡,怎可作出如此惊天之事? 不过他觉得这里面有隐情,没有插话。 “不,也不算傀儡,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知道21世纪,知道火炮,知道各种21世纪武器,更知道能毁天灭地的核弹,可她从不告诉我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西装,乃她所赠,她说男子就应该穿西装,才显得成熟有韵味,可她并不知道,此非我所喜。” “她就是个变态,先是让我穿汉装,接着穿唐装.明装、中山装、西装.变着法地让我改变服饰,可她并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我只喜欢穿秦装。” 项公自语,近似啰嗦,却不妨碍李肇听明白。 原来先前的自己猜错了,项公之所以穿明装,乃被迫的,如此说来他并非明朝穿越者,也非现代穿越者,正如他所说是真真切切的秦人,之所以懂得那么多,是他口中的‘她’所授,那‘她’又是谁? 才解开项公的神秘,却又出现一个更神秘的人。 此人能教项公如此多东西,更知各个朝代,必是现代穿越者无疑,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不止他一个现代穿越者,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而此人却操控着项公。 那她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本章完) 第644章 青女乃背后人 “你就没有想过反抗吗?”李肇顺口问,他觉得这个神秘的人也挺可怜的。 “反抗?如何反抗?难道拒绝她的安排?还是命人杀了她?你太不了解此人了?她就是个魔鬼。”项公激动了起来,以致嘴角有些抽搐。 李肇默然,能被项公如此形容,此人一定很可怕,但究竟是谁呢?他所接触的那么多人当中,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 当然,他接触到的要不是针对他的人,就是对他崇敬的人,最难对付的就是皇帝了,可皇帝做事虽然有些恶劣,却没有为难他,甚至还带着点栽培的意思,却和项公所描述的完全不同。 不过从中他得到一点信息,很有可能和大秦作对的并非项公,而是项公背后的人。 这么说来,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这一切,就如皇帝始终在算计他一般。 不过这些都是皇帝要思考的问题,他并不想花心思去顾虑那么多,他此刻想做的是问清楚,项公要见他是为了什么事情。 便问:“今日想见我所为何事?” 项公没有说话,头却低了下去,但下一刻似乎一发狠,猛地站起身,转过身来,眼神囧囧地看着李肇。 李肇终于看清楚了此人,这是一个高大的人,正如刚才所想,他有八尺高,比起自己来高了一个头,再加之略微有些赘肉的身段,俨如一座小山,但小山的背后却是孱弱的神情。 他应该极少锻炼,导致身体偏弱,连眼神都有点低弱。 这让李肇生出一丝同情心,此人看起来神秘,但神秘的背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令人有些遗憾的是,项公带着一个面具,将他的脸隐藏了起来,无法看清他长得如何,不过从行为举止和散发出来的气质来看,应该和自己一般年纪。 不禁为之愕然,如此年纪却拥有着如此神秘的身份,还能掌控一方,真可谓不简单。 “便是想你帮忙。”项公终于说话了,语气有些恳切,没有任何矫揉造作。 “如何帮忙?”李肇看着他,目光有些凝重,却自个走了过来,找个坐垫盘膝而坐。 走了那么久,口有点渴了,他需要补充点水分,而眼前的茶水散发着淡香,正适合止渴。 “你我联手一起对付‘她’?” “她是谁?”李肇并没有急着答应,问。被他如此看重,还将她说得如此恐怖,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 “你应该听过,乃青女。”项公不再隐瞒。 “什么?”李肇听之退了退,好一刻也没反应过来,如此控制折磨项公的人竟然是青女,那个和皇帝有着一段故事的人,阴嫚的亲生母亲。 这有点难以接受。 虽说他对青女了解得不多,就阴嫚如此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人,其母亲怎会是被项公形容得如何可怕的人呢? 一时,他想起叔父的话,当年他们之所以到大雪山,乃是青女指引,也就是说,在他还未出生之时,青女就已经和他们家有了联系,还是直接的关系。 可从叔父口中得知,似乎叔父对青女并不反感。 那她,怎会是如此恶劣的人呢?她也算神秘,处处透着诡异,却无从说起她的恶劣,当然,这是李肇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今只是听说,其人如何,还需考究。 第645章 可怕 “如何联手?” 李肇想听听项公葫芦里卖什么药。 “配合我便可。”项公眉宇间现出丝丝茫然,仿似这‘配合’煎熬着他的身心,让他难以启口。 “配合你做什么?”李肇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要问清楚,才好做出判断。 项公踱步,扭头望向远处茫茫白雪,就似在望着自己的处境,久久不回容,逐而叹口气道:“可想知道青女要我做什么。” “自然!” 项公扭过头来,寄托希望地望了李肇一眼,悠悠道:“让我将这里的匣子皆秘密地送到七峰。” “七峰?可是沛县栖山所在?”李肇皱着眉头问。 就他所知的也只有沛县才有七峰了,而且他阿母还在那里。 “正是!” “为何要将匣子送到七峰,可知此地离七峰路途遥远,要是被发现,必前功尽弃。” 李肇问。在进来这里时就看到匈奴搬着匣子往大秦的方向而去,当然就感到很疑惑,此刻看来,他们的目的地还真是大秦,而非匈奴地。 可是为何要将匣子运往七峰呢?难道有什么阴谋? 那可是易燃物,稍不留神就可能将七峰炸毁,更有可能将七峰变成雪山,阿母就在那里,可不想阿母有任何的威胁。 项公苦笑,那高大的身影略微显得颓废状,道:“你以为我想?要不是青女吩咐,谁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你是说这是青女命你做的?她要干什么?”李肇凝眉。 项公微微一笑,脸上无奈之色更浓:“你应该也知道匣子是什么吧!” 李肇点头。 “那你也知道氢弹吧!” “这你也知道?”李肇惊叫。刚才项公提到原子弹,他就很意外了,此刻又提到氢弹,令他更意外,想必青女为项公传授了很多关于现代的知识,青女究竟要做什么,是为了要培养项公? 可又不对,按项公的埋怨和对青女仿似很憎恨的样子,并不像是培养。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他们要干什么,氢弹的主要原料可是氢气。 此刻将匣子送到七峰,难道.想到这里,李肇不敢再想下去,实在太可怕了。 “七峰可是存在着什么?” 项公对着李肇很隐晦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青女说七峰存在着可毁灭大秦的东西,只要将匣子送到那里,就能顷刻间毁了咸阳,届时,天下将会是她的。” 接着凑近李肇,耳详:“你既然经历过现代,肯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李肇当然知道,而且非常清楚,项公虽然没有具体说什么,但已经足够了,按如此说,青女是有大动作,屡次三番对大秦动手,却皆以失败告终,看来她依旧不甘心,要来个狠的。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项公的话是七峰藏着氢弹和发射器,只要将燃料送过去,就能发动氢弹,瞬间毁了咸阳。 须知,氢弹的燃料正是匣子里的东西。 太可怕了。 “当然!”项公吞了一下唾沫,也不等李肇有回应,继续道:“我虽不受大秦待见,但始终是大秦人,可不想看到咸阳就此毁了,更不想因我而导致生灵涂炭,可我又做不了什么,只能请求你帮忙。” 第646章 阿房宫最安全 李肇顿了顿,倒是赞叹一直和大秦作对的项公竟还有如此之心,实属难得,一时那警惕心也稍微放了放,却依旧没有做出正面回应,猜测问:“你是想让我劫持匣子?” 项公既然将此事说出来,必定是要他参与这事,而劫持就是做好的合作。 项公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有中途劫持了匣子,匣子就无法运送到七峰,那恐怖之物便不可施为。” 李肇点头,如此说来也有理,也是解决之法,如真如他所说七峰存在着恐怖之物,将匣子送过去就是助纣为虐,害的终究是咸阳黎庶,执政者争权,应祸不及黎庶,一些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无辜之人。 项公有着如此心思,证明他的心肠并没有想象中的坏,反而值得一赞,可,这只是项公片面之词,凭什么相信他,双方可是较量过多时的老对手,如其有着其他企图,毁的将会是整个大秦。 “凭什么相信你。” 李肇质问。 项公脸板起,严肃起来,郑重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一,因为你是嬴政身边的红人,二,阳滋公主在我们手中,如青女实现了她所求,你说阳滋公主还有利用价值吗?后果会是如何,相信你能分辨得清。” 涉及到阴嫚,李肇沉默了。正如项公所说,如青女真的实现了她所谋,还能留下阴嫚吗? 不,下一刻,李肇警惕了起来,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阴嫚是青女的女儿,青女又如何会加害于阴嫚? 这一刻,他的心也松了松。 之前他并不知道控制项公的是青女,遂对阴嫚的安危很担心,此刻知道了,反而安心了不少。 他相信扶苏不会骗于他,阴嫚是青女的女儿,那阴嫚在他们手中才是最安全的,地位更可能凌驾于项公头上,她又怎会再有危险呢? 心中没有了羁绊,反而想到的就宽了很多。 项公为何要如此说?如青女真正信任他,想必也会将阴嫚的身份告知,他依旧拿阴嫚作为要挟自己的本钱,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当然,也许项公不知道他已经知道阴嫚的身份,才行此策,那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看他可怜样子,一点也不似耍阴谋,李肇左右为难了。 他不了解青女,不知其是否如项公所说般利用七峰的恐怖之物来威胁咸阳,如果真有如此行为,他必须要阻止,如果没有呢?那就是项公的诡计了,那他阻止匣子送往七峰又意欲何为? 还有,七峰真的有恐怖之物吗? 一切都很令人头痛,却有不得不提防。 “如果拦截了匣子,又将送往何方?”李肇盯着项公,试探性地问。他必须要将这些问题弄清楚,看能否猜出项公的意图。 项公没有正面回答,问:“你认为什么地方最安全?” “自然是上林苑。”李肇回答,目前上林苑是最安全的。 “上林苑自然安全,如拥有大杀器的大军攻之,是否还安全?”项公反问。 李肇沉默了,目前的上林苑的确安全,如果持有大杀器的大军大举进攻,就说不定了,即使当时能击退数万秦军,那也是拥有先进武器的所建之功,如先进武器没有了优势,还能安全吗? 他不敢妄断,实在有些悬。 “你认为那里安全?” “阿房宫。”(本章完) 第647章 谈话 阿房宫乃正在建设的宫殿,此刻并不安全,但建成了之后的确是最安全之地。 皇城森严,那不是说说的。 但李肇却没有说什么,凝重地看着项公,他总感觉到那里不对劲,但项公的话却找不出破绽。 他真的是为了咸阳黎庶着想还是另有目的呢? 看他样子,也不像在耍什么阴谋,倒是像在为天下担忧而又不愿服从背后人安排的神情。 李肇一时陷入为难,按项公所作所为,他不应该答应,但从天下计来看,又不得不答应他。 他很想说出阴嫚和青女的关系,看他有什么反应,但不知青女是否告知了他,还是选择隐忍不说。 看到李肇许久不说话,项公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便缓口气道:“或许我所讲你并不一定相信,但句句属实,如你不信,可命人到七峰打探一番,是否发现什么端倪?” “你可探查青女庙,那里说不定能看出个什么来?” 李肇当然也有这个想法,但项公敢提出来,必定有那么一回事。 他曾听樊哙说过栖山的典故,传说乃天上一道斧将之劈成七块,才有了七峰之说,当然,这个传说有些离谱,但空穴来风,总有一些反常的现象才会一些传闻,传闻久了,很容易成为传说。 那这些现象是什么呢?李肇并不知道,但猜测恐怕和大雪山差不多。 大雪山传说乃陨石坠落,那栖山是否也是呢?如果有那么一回事,有物坠落其中也有可能。 当然,此去栖山路途遥远,真要派人到其中一探,来回起码要花数日的时间,并不是最好选择,他在这里不能待得太久。 “我没这个时间。”李肇拒绝,有些事未探明之前,他不会作任何承诺。 “不,你有时间,就看你想不想做。”这一刻,项公一改刚才孱弱的姿态,变得强势了起来,这变化就在须臾之间,令李肇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刚才还为项公如此可怜而心生怜悯,此刻的他那里有什么可怜之处,敢情刚才的一言一行皆是装出来的。 他也不示弱,凝眉厉眼,哼道:“如果我不想做呢?” “由不得你不去做。” “你是想拿阴嫚威胁我?”李肇反问。 “不。”项公摇头,“那不是威胁,而是互利互慰,目前只有你才能劫持下匣子并送往最安全之地,避免青女再抢回去。” “如此做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咸阳黎庶免于灾难,如你拒绝,恐怕上林苑也难幸免于难。” 李肇沉默,的确,项公此言并非危言耸听,如七峰真有恐怖之物,对整个咸阳都是灾难,而上林苑就在咸阳城外,以恐怖之物的威力,必在遭殃行列。 “当然,阳滋公主只是其一,其二,别忘了万余秦军还在被困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将会成为一具具尸体。” 对李肇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李肇皱起眉头。 “还有,听闻你获得一奇怪之物,按照青女所说,应该是钥匙,不,是巨型钥匙,也许你不知这钥匙有何用,但我知道,你最好也一并藏于最安全之地,否则必会玩火自焚。” 第648章 答应条件 听之,李肇脸色惊变,死死地盯着项公。 知道巨型钥匙的人并不多,而且当时被系统拿走了之后并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说去了哪里,可项公是如何知道的? 不,青女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当时他们的人就是暗中?还是卫尉中有他们的人?这太不可思议。 他只知道巨型钥匙乃放射性物质,却不知作何用,但项公却知道,这就令人可怕了。 敢情青女知道很多事情,他却一无所知,局面非常被动呀! “如果你告诉我巨型钥匙作何用,我也许会考虑将其藏于阿房宫。”李肇不能显得那么被动,目前青女行踪不定,不,根本没有行踪,想从她口中知道一些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目前只有设法从项公口中获知了。 看项公急迫的样子,想必他极想违背青女的安排,更不想青女得到巨型钥匙和匣子,所以才如此说。 急迫就好,也许就可拿此当做条件。 项公露出错愕的表情,似看怪物地看着李肇,令李肇很不自在,质疑道:“你真乃和青女一样来自同一个时代?” 这明显有鄙夷的嫌疑,李肇尴尬地别过脸去。 他的确是自现代穿越而来,但并非每个现代人都知道一些隐秘,特别是高科技,巨型钥匙并非普通人所能见到,他一个普通人又怎会知道有何用处? 却没有回答,项公也不奢望他回答的意思,叹气道:“你真以为我什么都知道,青女告诉我很多关于那个时代的东西是不错,却非所有都告诉我,我只知它是开启某一样东西的必需物。” 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李肇腹诽。 谁都知道钥匙是开启某些东西用的,不过从中也得到一个消息,这个世界有可用巨型钥匙来开启之物,那究竟是开启何物呢? 他越来越感觉到虽然大秦乃未开化之地,却充满着神秘的东西,就如青女,就如那可怕和神秘之物。 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匣子是氢气,可以猜测存在着氢弹,那巨型钥匙又作何解释? “去吧!不要令他们失望,否则你再也见不到他们。”项公不想再浪费时间,催促着,与其说是催促,还不如说是命令,他不容李肇拒绝,其实李肇也做不到拒绝。 他本寻阴嫚而来,而得之阴嫚落于青女之手,反而不用担心,却担心起秦军来,按进来时所看到的情景,秦卒想脱困真的很难,足足有三万大军将之围了起来,而且手中皆是大杀器,无论秦卒有多厉害,也难以脱困。 看来项公为了诱他们前来,早已做好了准备,想必也料到自己会寻来,才有今日之请。 心思好缜密的人。 “便罢!只要他们好好的,我自会按你所说劫持匣子,但如果你敢出尔反尔,别怪我来个鱼死网破。”这是给项公一个警告。 那是大秦仅有的大杀器精锐,损一人都是莫大的损失,而且扶苏还在其中,就更不能有所损了。 李肇走了,走向秦卒方向,他要去告辞于众人。 第649章 少主 李肇走后,韩信也领着人走了,只留项公一人平淡着脸。 经过刚才的脸色变化后,仿似很珍惜表情一般,无人之后立刻恢复了正常。 依旧显得人畜无害,依旧那么孱弱,无人会想到他是大名鼎鼎的项公,更无人能看出他是能和整个大秦帝国掰手腕的人。 “咳咳!”轻轻地清一下喉咙,便往里走。 这是一条通往山涧的石径,弯弯绕绕的,向前延伸着。 没有了大雪纷飞的山萧瑟,却在山腰中镶嵌着些许木屋,在这萧瑟中平添几分恬静。 “少主,李肇来了。”项公来到一间典雅的木屋前,顿首驻步,做成拱手之态。 木屋陈旧,比起其他地方来少了很多白,却多了一丝苍凉,不,幸好有一些点缀,让苍凉中多了一丝生气。 白花点缀,犹如雪一般苍白,在微风吹拂下摇曳,显得那么孤零。 “他,还好吗?” 声音柔弱,却夹杂着惊喜和期盼,更有着道不明的情绪,何其复杂,这是女子的声音。 “很好!”没有多余的话,相公回应。 “他,可有提及.我?”女子沉吟一会儿,话语在断续中溜出,似乎她极不情愿说出此话,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项公想了想回应:“并没有!”听到这话,木屋中明显听到一阵陶器摔下的声音,异常脆响,项公猜测必是少主手中的药陶碗摔了。 少主自来到此地后,便不停地嗑着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和他以前所知的少主完全不同。 接着便是一声啜泣,但少主掩饰得很好,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平静了下来。 其实项公并没有说错,当他在李肇面前提及少主的时候,李肇并没有表现出太慌张,而且他也没有主动提出少主。 安静了片刻后,木屋中又传出声音:“他走了吗?”话语中有丝丝失望,又有些解脱的意味,此刻无人知道她正望着远方,呆立于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了。” “走了也好,自此我俩便可彻底解脱,我配不上他。”女子悠悠的声音又传出,满是自卑。 “谁说的,天下无人能配得上吾姊,他李肇也不行。”项公激动了起来,满目狰狞,似乎什么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激起他的情绪。 称呼也不由自主地发生转变。 “如今吾姊挂念于他,他却如此不理不睬,枉阿姊如此执著。” 木屋中传来叹气声:“兴许他身边的三个女子已经俘虏了他的心,抑或是他依旧认为我们是兄妹。” “不可能,在那场盛会时他就知道他并非负心汉嬴政的儿子,又怎会认为呢?必是他变了心,忘记了姊的存在。” 项公越说越气,对于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儿,他虽然没有在场,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对李肇的情况知之甚详,当然李肇的举动他也没有隐瞒地告诉女子。 这话,如果有外人听到的话,必吓得腿脚发抖,此人竟然称当今皇帝为负心汉,恐怕天下唯其尔。 更称里面女子为姊,可想而知他的身份。 但,世事没有如果,如果真有人听到,恐怕已陨于当场。 “姊,你不必忧心,弟便去上林苑将那三女宰了。”沉静如水的项公一改之前的镇定,竟变得暴躁了起来。 “不可鲁莽!”木屋中传来女子的训斥,“如是其真心所爱,何必要生拆鸳鸯,让之吧!” “何况我如今模样”说着说着,女子没有再说下去,项公可想象出姊的落寞,心中怒意更甚。 自懂事以来,无人关心他,无人懂得他的心,即使他可一呼百应,却依旧是孤独的,可自从得知姊的身份后,并从青女口中知道自己身世,他倍感珍惜着久违的姊弟情。 姊也没有如外人般惧怕于他,远离于他,而拿出家人的温馨感化他,让他体验到从所未有的情感体验。 他甚是珍惜眼前的姊。 “姊不必担心,如李肇见到你时生出嫌弃之心,弟也不让其安生,何况弟早已命人寻找可治之物,必定让你好转。” “罢了,我之病恐天下无药可治。”(本章完) 第650章 灵魂缺失 “主母如何说?”项公问。主母自然是青女,女子的阿母。 自然,女子便是李肇寻找已久的阴嫚。 木屋里的阴嫚耷拉着脑袋,神情一度陷入宕机,眼中的迷离更加明显。 “阿母说说.”阴嫚最终还是没有说,”不许再问,你.不懂。” 项公不忿气,他难得遇到一个对他好的人,即使不懂也得懂,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姊香消玉殒。 “我不理,你告诉我,我必定为你解决。”项公还有任性的一面,不过只是在姊的面前。 天下之大,他可囊中取物,又何患那区区病疾,只要他想,可不惜一切代价而得之,无人敢低估他的能耐,也无人敢否定他的决心。 阴嫚在木屋中叹气,悠悠的声音带着满腔不愿:“你解决不了的,阿母说,世上只有一人可可不是你,唉” 阴嫚的语气变幻不定,聪明如项公也猜不出她要干什么,一时很不忿地嘶叫:“谁?姊必须要告诉我。” 可,木屋中再也没有声音,更听不到那一丝哀叹。 项公的脸庞变得狰狞了起来,心中徜徉的姊的话‘世上只有一人可不是你.”他如此有能耐都做不到,那人究竟是谁?谁? 项公很不甘,他不愿看到相认不久的姊就这样离他而去,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世上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他,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吗?那个负心汉吗?他眼中充满着怨和狠。 “只要我取代了他,就能成为那个人” 项公走了,是望着广阔大地而走,走得没有一丝犹豫。 望着那个背影,身处木屋帘边的阴嫚摇头,这个曾经要擒下她的人,想不到竟是她同父异母之弟,这个人之可怕,她深有体会,可内地里却是个大孩子,始终想得到爱,得到关怀的人。 思绪在这一刻停留,一道人影旋即浮上心头,那点点滴滴令她迷醉。他又何曾不是,只是他比较乐观,坦然面对罢了。 “过了多久了,自上林苑一别,你我将要阴阳相隔吗?” 她,不为自己的病情而叹,而为他们的誓言,为老天的狠心而叹。 前段时间,当从弟口中得知他并非父皇的儿子,她是惊喜的,内心甜蜜的,几经波折,他们终究还是天注定的那一对,可天有不测风云,也就是在那时,她突然发病。 阿母告诉她,这是灵魂缺失所致,如灵魂无法得到修复,她的时日无多,而修复的良药便是有着和她同样灵魂的人。 她觉得这话很扯,依稀记得前世一些事,虽然很零星,但她知道绝对是前世的,前世社会崇尚科学,无人会相信灵魂之说,阿母之话有些迷信了。 但,真的没有灵魂说吗?何以她和李肇的灵魂会穿越而来? 她曾经也怀疑过,阿母乃她在这个世上第二个亲人,她会骗她吗?不会。 而且,从李肇的身上她也发现和自己的不同,李肇能清楚地知道前世的事情,而她的前世记忆却是那么零星。 “这就是灵魂缺失吗?” “莫非只要灵魂穿越的人才可能有如此病疾?” “可,不可让他为我修复灵魂,否则他会” 阿母说,唯一一个能为她修复灵魂的只有李肇,而修复的过程却是修复之人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希望他永远不知道此事。”她知道,只要李肇知道此事,必定会不顾性命为她修复,可如此修复带来的是命的代价,她不能,她情愿默默忍受,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也不愿他受到伤害。 只要他过得好,即使她走了,也是值得的。 “李肇,珍重!”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本章完) 第651章 李肇离去 李肇回到雪洞所在的地方,秦卒依旧在,已经找了地方扎营,蒙毅和扶苏商量着什么,见到李肇安然无恙回来,皆很高兴地迎了过来。 李肇并没有多言的意思,简单地说了一下遇到项公的情况后,便让蒙毅领着秦卒在此不要乱动,更不可引来和匈奴大军的冲突,便叫走了扶苏。 蒙毅不知李肇要干什么,和项公重点谈了什么,看李肇急匆匆的样子,必是有要事要办,便也没有多问。 扶苏见李肇如此急匆匆,深知事情严重性,在和李肇往前走的时候禁不住问:“发生何事?是否项公提出不可理喻的条件才肯撤去包围圈?” 李肇望了扶苏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 “公子,有些事不要问,肇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我马上离开这里。” 语气很是严肃,令扶苏有些难以接受,而且秦卒还在这里,如他这个长公子独自离开,于军心打击是重大的。 似乎看出扶苏的担心,李肇再说:“放心,项公不会对秦卒如何,反之他还会很好地保护,供其粮草。” 这不是胡诌,项公真的要他放心办事,就必须要照顾好秦军,否则一旦他受到刺激而反悔,恐怕损失的将不止万卒,而是大秦。 他不知项公口中的不想看到咸阳遭殃是否属实,但可以肯定一点,既然他让自己帮忙,就有他维护咸阳的想法。 的确,正建起来的阿房宫才是天下间最安全之地,目前他必须先赶回去截下匣子,再督促阿房宫早日完工,才可完成此事。 其实出来了那么久,想必阿房宫也快到完工的阶段了吧!他相信萧何他们的实力。 扶苏听之暗暗放心,却也想弄清楚李肇为何要如此急匆匆离去。 “何以如此急,待几日可否?”他还想将这里的情况了解清楚,然后回去向父皇禀报。 至于他能否离开这里,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还有着直升机的存在。 “不可,咸阳有变,必须第一时间赶回去。” “咸阳有变?”听此,扶苏眉头大皱,也变得急迫了起来,连忙问,“何事?” “咱们先走,回到上郡见到陛下再说。” “也好!” 于是,三人像来时一般奔向直升机,李肇发动直升机很快升空,徐徐离去。 这一幕的发生皆在蒙毅的眼里,对于李肇所拥有的手段他已经不奇怪了,可第一次见到如此能翱翔天空的巨物时,不觉大为感叹。 李肇就是个奇人,能做出常人无法做出的事情,更能弄出这个时代根本不敢想象的东西。 而四方围困这里的人,当听到轰隆声,接着便看到一巨物升空,何等不可思议。 但他们见识过火炮的厉害,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沿着竹做的阶梯往上看,待到半山腰,那里站着一男子,男子高大,目光却眯着看那腾空之物,口中呢喃:“终究还是困不住他,还以为他会回来向我求情让我放他出去,殊不知还的小看了他。” “如此之物,应该就是青女所说的飞机之类吧!真想到那个世界去看看,究竟还有着如何神奇东西。” 此人正是项公,目送直升机远去,目光深邃极了。 第652章 归来 直升机的速度很快,很快便降落于长城之内,三人脸色凝重地踏上顶峰,却见作战指挥地已人去楼空,忙去问驻守长城的将领,才知皇帝和朝臣们已经回大营,匆匆回到大营,蒙恬告知,皇帝和朝臣们已经连夜回咸阳。 并说皇帝已经知道战况,并且萧关匈奴也被击败,几乎全灭,恐怕今后匈奴闻大秦而色变。 对于这一点,李肇并不感到意外,有着多管火箭炮在,即使匈奴拥有的三大杀器再多也无法匹敌秦卒,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自此,匈奴之危解除,大秦也打出了霍霍威名,恐今后无敌敢犯。 李肇并没有将蒙毅被困之事说出来,他怕蒙恬心急,独自领兵解救,后果只会得不偿失,反正项公并不敢食言。 连日来的奔波,李肇早已疲惫不堪,好好休整了两日,遂告辞蒙恬,急匆匆地要走。 扶苏没有得到皇命不敢擅自离开,便留了下来,虽然很想知道咸阳究竟有何变,但李肇并没有说,他也勉强不得,只得憋于心中。 几刻钟后,李肇驾驶着直升机直飞咸阳。 上林苑,此刻是一派新气象。 短短几日的时间可谓新变化,先是萧何宣布,阿房宫建成,九千九百九十九宫,宫宫雅致而威严,气势万千,更有着无法想象的新奇东西,绝对是从所未有的皇宫。 天上宫阙也不过如此之云云。 此时劳工已撤出。 其实早在一日前就全部撤出,被刘季和项羽安排到上林苑建筑队里面去了,别墅区需要赶工。 无一人在其中,这也是为了保持阿房宫的神秘,当然,更了为了不堕皇帝的威严,皇帝未入,无人敢进。 皇帝和朝臣今早回到上林苑,皇帝便进了密宫,朝臣有些留待上林苑处理政事,有些回咸阳报喜去了。当时面临如此战况,还是在如此危机情况下奔赴上郡,此刻能安全归来就是最大喜事,他们要回府告知家人,让家人安心。 二日后,刘季和项羽也宣布,上林苑别墅区落成,里面有百套别墅,建造别致,有着大秦所没有的各种设施,可供购买。 滈水旁,铁桥和别墅区之间,本来是劳工休憩飨食之地,此刻却变成了一个集市,比起以前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里面全部用水泥硬底化,还建起了一栋栋如上林苑一般的建筑,各种商铺层出不穷,各种买卖在叫喝着,盛况毕现。 如果说上林苑内是一个大型集市,这里就是中型集市,比起咸阳之市也不逞多让,不,比咸阳更别致。 刘季宣称,这是别墅区配套集市,专为别墅区而打造。 一日后,皇帝下诏,三日后举行阿房宫入伙大典,从此之后这里便成为大秦新都城,届时皇族之人皆搬入其中,朝臣更是在其中朝会、议政,朝中各部也入驻,按时当值。 这个消息出,立时响彻整个关中地区。 不过震惊者少,准备的人多,实在大家都猜测到这点,自阿房宫之建起,大家便已有了这个想法,而火烧咸阳宫后,这个想法便十之有九了。 接着,刘季也很合事宜地宣扬出去,上林苑别墅即日起开始售卖。 (本章完) 第653章 售卖别墅 次日。 按照李肇之前的吩咐,刘季主要负责别墅的销售,他倒是好脑子,经李肇很久以前简单的提点,竟也搞得有声有色。 此刻,是别墅开盘日,刘季弄出了盛会的热闹,也不知从那里弄来大量穿着富贵之人,才一大早便挤满了整个售别墅处。 在售楼处的中央,大字标写着一些售卖的信息。 别墅价:百金一套,不议价。 配置:绿化小区,庭院宽阔,内通电,装饰独特美观,家具齐全,特别是空调,夏凉冬热。 小区配套:旁有商业街,设有衣食住行之市,闲暇之余更可开拓视野,到电影院一观,可谓乐哉。 说明:非业主不可进入电影院,不可寄宿客舍,不可购买小车。 是的,制造基地按照李肇提供的全新图纸制造出数辆样板小车,就放在集市车行,供人观赏预定。 电影院也在这一天开放,只限业主身份。 同时客舍也开门营业,但价格比上林苑里的更低,更实惠。 购买者可无条件入学上林苑学堂,更可优先享受上林苑医疗等等,总之特权多多,种类也层出不穷。 如无别墅业主身份,也只有轻叹的份儿。 看着如此多新鲜说明,观看着既懵逼又眼馋的字样,他们根本不知电影院是什么,空调又是何物?也正是这种未知,才具有莫大的诱惑,但一看售价,无数人频频摇头。 百金,简直是抢劫,试问整个咸阳又有多少人能有百金?这是要逼退大家。 但其中诱惑却是巨大,首先是入学学堂和优先医疗,就是最大好处,需知上林苑发展至今,学堂可是成了香馍馍,学子士人挤破脑袋也要往里钻,如无一点关系和能耐,也只能做无用功。 而购买别墅就可拥有无条件入学的资格,相当具有诱惑性,但还是有很多人摇头,直叹刘季的腹黑,百金,那是根本拿不出的数目。 上林苑医疗也很具有诱惑性,随着各种疑难杂症的根治,上林苑医馆做到了医术界无法做到的事情,很多绝症在他们手中成为了信手拈来之举,便吸引了各处病人到来,可谓一医难求,导致很多患者无法就医,就这样耽误病情,最后病死他乡,实属悲惨。 但优先就不同了,只要购买别墅,就等于多了一张附身符,这是百金难求呀! 可,百金还是太多了,他们拿不出来。 如此条件,分明就是将普通人拒于门外,一时,又有不少人暗中谩骂刘季,这让刘季很不自在,但为了讨得少爷欢心,只能顶着压力,干了。 此刻,正有几人在别墅区中逛悠,他们正是学堂里的学子,其中就有学堂还在长安乡时就进入学堂的二狗和三子等人,如果认真观察的话,以前挤兑二人的王孙也在其中。 但和之前的态度不同,王孙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骄横,更没有了身为儒家学子的傲气,只有骨子里的服服帖帖。 在学堂开办之初,他不屑于长安乡学堂,但随着上林苑的发展,学堂也变成香馍馍,并且培养出无数能人,再观儒道,却又有几人能成就大事,所以从那刻开始,他开始怀疑自己尊儒是否能成就他的前程。 同时,他也很留意加入长安乡学堂的二狗和三子,自学堂搬至上林苑后,更有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出现,二人即使还在学堂里,竟也得到重用,在上林苑产业中担任要职,听闻已被朝廷看中,要重用。 这还得了,这就是明晃晃的前程,倒观他,到目前为止还一事无成,遂在那天起便托关系,好不容易才进入学堂。 但此刻的二狗和三子已成为炙手可热人物,而他,不过是很不起眼的一员。 此刻二狗正瞄了王孙一眼,有些豪气道:“王孙,可见过如此盛况?可知小车如何制造?可知电影为何物?可知电如何来?” “哈哈!这便是新学,是儒道所没有的。” 调侃之意非常浓。 第654章 新学的成就 王孙听之脸都绿了,愣在当场尴尬无比,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实就是如此,曾经心心念念的儒学带给他的只有碌碌无为,也只有到了上林苑学堂后才看到一丝希望。 其实事实就摆在眼前,眼前的别墅,集市里的商铺,各种新奇的东西层出不穷,这不就是新学所带来的吗? “师兄所言极是,师弟悔不当场,此番醒悟为时已晚。”这是他的切身感受,他进入上林苑学堂真的太晚了。 二狗看出王孙的窘态,念于曾经同门份儿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故作咳嗽一声,摆摆手,欲领众人继续逛悠。 趁着今日难得休沐,加之别墅楼盘的开盘,他要领众人好好领略一番。 虽说别墅的价格实在太贵,不是他能买得起的,但虚荣心的作祟,总得要满意一下。 但王孙却不依不挠了,兴许求知欲的强烈,他渴望知道一些新奇东西。 “师兄,师弟愚昧,还望解说一番何为电影?何为空调?” 至于小车的制造和电的由来,他有所涉及,却难以深究,却也不多问,实在这东西太复杂了,别说前日皇帝和朝臣风风光光地驾车凯旋归来,那气派无人不为之咂舌,可如何制造,就是愁煞人,目前他还没有本事懂得这些。 听闻要达到师兄如此层次才可了解一二。 “电影?”其实二狗也不甚了解,他只是在学堂中粗略地了解了一下,听说乃将发生过得事情再现于电影舍里,让人可探知过去。 再加之各种设备的效果,令人动容。 “且看便可。”他倒也想去领略一番。 “我等可以观看?”王孙惊讶了,他可是看过别墅区的说明,只有别墅业主才有资格进入其中观看,他们可没本事成为业主。 “嘿嘿!要是一般人肯定不可能,但我二狗是谁呀?电影舍的负责人便是和我一起从长安乡来的,有他关照,倒可以领略一番。” 二狗仰着头自豪地说,心中却无限地回味在长安乡的日子,要不是有那段日子,他又何来此刻的身份? 众多师弟围绕在身边,这是以前所无法想象的。 其中就有不少女学子。 其实学堂搬至上林苑不久,李肇便做了一些改革,便是允许女子进入学堂。 古代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李肇可不想这种观念影响到上林苑,上林苑欲更快地发展,就需要各种人才,有些人才适合男子,有些人才却不然,男女并用才是发展的长久之计。 这在后世得到很好验证,甚至女子在职业上还稍稍优于男子。 特别是手工业要发展起来,没有女子的参与,效果大打折扣,而女子地位的释放,就从上林苑开始。 这是当时的打算,当然,这也逐渐成为一种风尚,到上林苑寻活儿的少不了女子的身影,学堂中更是不乏女子。 或许,将来大秦看到上林苑的发展,会对女子有个新的认识,地位改变也说不定。 这只是一个想法,究竟会不会,还真难料定,或许历史潮流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影响而发生改变,又或许当一个人影响力足够大的时候,能改变潮流也不一定。 第655章 驾直升机归来 “真的?”还不等王孙有反应,旁边的女弟子高兴了起来,她们联袂上前一作揖,“师兄别忘了我等。” “自然,自然。”二狗含笑,但心里是乐滋滋的。 以前从儒时,学肆中虽然没有女子,但走出学肆,自然不乏女子,可这些女子皆是对贵人才子青睐,何曾对他如此热情,何曾对他有着倾慕之意,此刻他看到的满是巴结,更有含情之意。 这就是成为上林苑学子的好处,是上林苑带给他如此殊荣和地位。 “那此刻就去。”女弟子围了过来,将二狗挤在中间,这让二狗尴尬极了,但内心是渴望的,何曾,这样的待遇发生在他身上,如今,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本来王孙还想说什么的,可看到如此一幕,心中那丝妒忌油然而生,但妒忌又如何,如今的地位已被之前看不起眼的二狗给超越了,还甩得远远的,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再挽回。 他进入上林苑学堂太迟了。 “嗯嗯!咱们就去。” 正当大家要往集市里走去的时候,突地天空中发出轰鸣声,众人抬头望去,不止他们,所有听到声音的人都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若隐若现的东西,似大鸟,却非大鸟,实在它太大了,大到根本非鸟可比,而且鸟也无法发出如此声响。 “这是.”众人好奇了,惊惧了,随着此物越来越近,越来越低,人们看清楚了,这是一巨大之物,身形似汽车,却有着汽车不一样的构造,那轰鸣声正是从此物中发出。 其中还能看到那旋转的巨大之翼。 “难道是鲲鹏?”有人读过庄子的鲲鹏,也只有鲲鹏才有如此庞大的身躯,如此瘆人的气势。 “不!”二狗说话了,他望着巨物出神,心中自豪感充斥着整个身躯。 “那会是何物?”众人将目光投到二狗身上,特别是女弟子,目光中充满这迷醉。 二狗不为所动,他想起了在学堂里学过的东西,想起科技里提到过的一种会飞机器,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必定是 “这是飞机,这个应该叫直升机。” 科技课上有对飞机类型介绍,他们当时读时还以为只是趣谈罢了,想不到天下竟还真有如此之物。 “直升机?”女弟子惊讶了,她们从未听过如此之名,更别说有所了解了。 “正是,在长安乡时少爷就曾说过此物,说是将来此物必定会出现在大秦,只要科技能发展起来。” “这么说来,我上林苑的科技已经能制造如此会飞的巨物了?”有女弟子好奇地问。 “不!”二狗摇头,他人虽在学堂,却也经常安排到冶铁基地去操练,比较清楚基地里之物,但绝对没有如此会飞的巨物,恐怕要真是有,上林苑已经沸腾了。 “基地还无法制造而出,但如果说到少爷,就不一定了,他的能耐无人能揣摩。” “少爷,你说少爷已经制造出了直升机,并且此刻开了回来?”众人惊奇了。 在学堂中,‘少爷’是李肇的尊称,无人能践踏。 她们可是听说过少爷出征了,短短几天,皇帝和朝臣就回来了,听闻大捷,匈奴几乎被全灭,但始终没有见到少爷归来。 那弄出如此阵像,必定是少爷了。(本章完) 第656章 二狗的得意 二狗不敢确定,但心中已经基本判断出来,除了少爷,还无人能弄出如此神奇的东西。 不过也不能在女弟子面前犹豫不决,便点头。 女弟子闹哄,目光再次落在已经慢慢下坠的直升机上。 此刻看得比较真切,这根本就不是大鸟可以想比,人在其下方,就如看到一座横壁,横压天际。 当直升机落地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火热的,炯炯地看着那透明之处。 果然,其中之人就是少爷,他打开舱门从中跳出,看着如此多炯炯的目光,实在有些意外。 不过,李肇也没有太在意,如此出众的东西理应有着如此目光。 “看到了吧!这就是少爷的神奇,总会令人感动。” 二狗近距离地看着少爷,感受着那直升机的神奇,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竟颤抖着。 正是这位主,才让他有着此刻的地位,虽然少爷从未和他真正接触过。 但此刻就是个机会,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脚步就似不听使唤地上前,走向少爷。 这个动作没有任何违和感,就似乎他和即将走向的人很熟络。 这一幕的发生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特别是王孙,心头竟有郁结,缠绕在心中堵的慌。 曾经那个被他不放在眼里的人,此刻竟到了如此地步,他恨呐!恨自己当初被儒学蒙蔽了双眼,以致此刻低人一等,如果当初他第一时间选择入长安乡学堂,此刻的际遇又会如何? 他绝对能想得到,绝对比此刻的二狗更加风光,甚至他会成为少爷身边的人,很被看中的那种。能被少爷看中,那可是所有上林苑人的梦想,就如无拳,就如阿超等,听闻他们最初只是个奴隶,此刻却凌驾于无数人身上。 因为他们得到少爷的看中,能被少爷看中,就意味着地位可比官吏,无人敢不尊。 此刻,他后悔不已,特别看到二狗已经走到少爷身边,还对着少爷作揖,他的心妒忌到极点。 虽然少爷就在眼前,但他不敢这样做,实在他还没有资格面见少爷,大秦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即使是三公,地位也无法和之想比的人。 在众人的羡慕中,二狗回来了,脸上尽是绽放的笑容,久久定格于他的脸上。 他和少爷接触到了,无人知道这是他第一个和少爷正面接触,那个激动劲儿,无人能形容。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少爷竟亲自派任务给他,这是看中他的节奏。 “师兄,你竟然和少爷说上话了,真了不起。”一女弟子满怀崇拜地望着二狗,眼里有道不清的意味,二狗听之心中大畅,竟飘飘然了起来。 “这有什么,在长安乡时我就经常听少爷的教诲,少爷是看中我的。”一抹那绑起的长发,颇为自得。 这么的一刻何曾难得,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是真的?少爷真的看上你了?”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三子是最了解二狗的,听少爷的教诲是不错,可那是少爷给他们上的课,谁都教诲了,至于少爷能否认得他,还真不好说。 刚才二狗走向少爷真的太冒险了,他在身后都有点触目惊心,要是少爷发怒,他就完蛋了。 但二狗回应的话却又那么真实,似乎非吹嘘,才不禁问。 “自然,你可不知道,刚才少爷还派给我极致的任务?” 第657章 二狗接受任务 “何任务?”三子开始有点相信二狗,还生出一丝好奇,还有一丝羡慕。 “少爷让俺打探匈奴的消息?”二狗并不隐瞒,但也局限于这几人当中。 “匈奴?岂不很危险?”三子愣了愣,露出点担心。 说起匈奴,他们的认知就停留在蒙恬击退匈奴于河套地区,接着便是匈奴大举犯边,皇帝命少爷前去应对,最终匈奴败了。 看似很简单,没有一丝威胁,但匈奴之所以敢犯边,靠的是凶悍,并非一个普通人所敢窥探的。 “危险是有一点。”二狗收敛笑容,“但并非你所想象的到匈奴地去。” “哦!”三子好奇了,没有到匈奴地去,那在哪里打探呢?不禁问,“难道在上林苑打探?” 二狗摇头,郑重地道:“在上郡和沛县之间探查,只需知道匈奴的行踪就可。” 他也不知少爷为何要知道匈奴的行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少爷准备放匈奴入大秦,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此事可不容易。”三子发现其中的难处,皱起眉头。 二人在学肆时关系就很好,到了上林苑后更是互相支持,可以说情同手足,如此事情,他也为二狗犯难。 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上林苑能人如此之多,为何要选二狗这样一位弱不禁风的人,相对于上林苑护卫来看,就是弱不禁风。 这一点他自然不去猜测,但仅靠二狗一人想打探到匈奴的动向有些难,二狗只不过是个学子罢了,武不能动,文也非突出,唯一的就是忠心了。 或许少爷看中的就是他的忠心吧!但这也不对,少爷对二狗的了解不多,怎就知道他忠心呢? 三子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揣测少爷的意思。 看到三子的神情,二狗本来兴奋的心也冷却了下来,刚才由于接触到少爷而兴奋不已,完全没有去思考打探消息的难度。 突然,他的目光在三子身上来回扫动,似乎发现了什么,不禁问:“你可想在少爷面前立功?” “自然想!”这是三子做梦也想的事儿,实在为少爷效劳是每位上林苑学子的梦想。 “那我等便去打探,如立了功,我也好为你在少爷跟前邀功。”二狗想到这个主意,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善,善也!”三子说那么多,自然是为了这个目的,上林苑的学子是有前程的,不过只是局限于上林苑的安排,成就也就很一般,但如果接触到少爷就不同了,如能得到其赏识,前程无量。 “嗯!”二狗打定了主意。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隐瞒,旁边的学子都听到了,一时有几许跃跃欲试之人纷纷想二狗给他们机会,二狗再三思量之后还是答应了,毕竟打探消息需要足够多的人手,无疑,就他能接触到的人,就这些了。 王孙就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见到大家很活跃的样子,他却没有动作,见识过一些事的他有自己的想法,绝对不会参与一些有危险的事儿,无疑打探匈奴消息是危险的。 他们不了解匈奴的凶残,他却略知一二。 “王孙,你可想为少爷效劳?” 第658章 电影 空调 王孙连忙退了退,尽量和二狗保持一定的距离,话也拒绝得够彻底。 “我虽想为少爷立功,但家门告诫不可置身于危险当中,谢师兄美意了。” 二狗摇头,此人太惜命了,不过也没有勉强的意思。 几人走了,却没有再理会王孙,这样的人,不必交好。 两个时辰后,二狗几人从电影舍里出来,那震撼的场面,那从未感受过的一幕令他们意犹未尽,特别是电影里的世界令他们惊慌又向往。 真人所演绎的故事令人感动,迷醉,就是他们想不明白,人是怎么跑到里面去的?那个时代还是大秦吗? 绝对不是,不一样的服饰,不一样的建筑,还有他们所拥有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无法想象。 倒是汽车还算认得,毕竟他们是见过的。 “师兄,那个世界是真的吗?是否就是我大秦的未来?”其中一名女子名韩琳,乃少府之女,托李肇的关系恰恰能进入学堂,见识过上林苑的神奇,但和电影里的所见到的神奇之物,完全无法比。 被这么一问,二狗为难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过如此情景,不知那是否就是大秦的未来,但就以前听少爷的描述,应该就是吧! 他只得模棱两可地点头。 “我要到这样的世界去。”韩琳充满着憧憬,那样的世界实在令人向往。 “我看很悬,恐怕少爷也没有到过这样的世界。” 旁边的三子回应,刚才电影舍里的人说这电影是少爷弄来的,那高大的建筑是真真实实存在,但少爷作为秦人,又如何会到过这样的世界,实在这样的世界非大秦所拥有。 “不,少爷应该去过,你们不觉得别墅区就是这样的世界吗?还有上林苑内也有着那样世界的雏形。” 二狗反驳,他认为少爷一定去过这样的世界,否则少爷怎能将之拍下来。 刚才他问过电影舍里的人,说所谓电影是用特制的机器拍下来的,他不知‘拍’是是怎么一回事,但阻止不了他奇特的想象。 “你是说将来的上林苑也会象电影里见过的世界一样吗?”韩琳更加好奇,还有丝丝期待。 “应该吧!少爷做的事情必定不会那么普通。” 韩琳默默地记下二狗的话,如果将来的上林苑真如那个世界便神奇,那住进别墅里,不就是进入那个世界了吗? 她清晰地记得电影里也提到空调,明明大热天的,人走进空凋的屋舍里,不,他们叫房间,却要穿上很厚的衣饰,空调真的似别墅公告里的那样冬暖夏凉吗? 未免有些太神奇了。 顿时,一个奢侈的想法在心中荡漾。 “咱们到别墅区看看,听闻有样板房,可以在其中看到空调,还能感受之。”韩琳还是比较细心的,认真地看了别墅的公告。 “正合我等之意。” 于是,几人离开集市,到了别墅区,他们随着人流到了样板房里,果然一进去就有别样的感受,明明外面是大热天,进入这里后仿似一下子进入另一个世界,倒和皇宫里的凌阳殿(皇帝避暑所待的地方,传闻有冰块伺候着,夏天时很凉爽)有些相似。 不过,他们寻遍所有角落,皆找不到冰块,只有墙的一角有一机器,从中吹出冷风,令人很凉爽。 “这应该便是空调吧!还真奇特。”韩琳猜测说。 “应该就是。”二狗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姿态,直让众人刮目相看。 “竟然不用冰块也能如此凉爽,空调真乃神物。”韩琳感叹。 二狗刚好从学堂里学过一些关于制冷的知识,便现场卖弄:“就我所知,空调是不用冰块的,倒是要冰种,科技课时老师讲过,只要一些冰种,空调就可一直制冷下去。” “果真?”韩琳再度惊讶。 (本章完) 第659章 少府买别墅(一) 二狗点头,对于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韩琳陷入憧憬,拍着手竟然独自笑了起来,这反应就好像挖出宝藏一般。 “好了,感谢师兄的陪伴,琳要走了。”韩琳显得急匆匆,准备去干一件大事。 众人莫名其妙,须知学堂只休沐一日,难得休闲,大家皆是选择好好放松放松,她倒好,才走了这么一会儿便要走了。 旁边的一女弟子好奇地问:“你要去哪儿呢?” “回咸阳。” “咸阳?”众人面面相觑,感觉韩琳这是要白白浪费难得休沐,不过看其焦急的样子,也不挽留,让之走了。 韩琳直接前往火车乘坐点,踏上火车后便直奔咸阳,到了韩府,立刻找上父亲,二话不说拉着父亲往外跑。 韩少府在上郡辛苦了几日,难得回府休憩一番,却被女儿这么一出,实在莫名其妙。 不过他宠爱女儿,也没有扫兴的意思,却是边走边问:“去往何处?” “上林苑?” “作甚?”韩少府真怀疑是否女儿在学堂中犯了事儿要他这个老子去顶罪,要是这样,他必须要说教说教女儿一番才行。 韩琳没有理会父亲,突然在其身上瞅了起来,猛一拍脑袋,忙催促:“快快准备一百金。” “你究竟要作甚?”韩少府一听一百金,厉瞪女儿一眼,甩开女儿的手,如女儿需要半两钱,只要数目不多,他绝不吝啬,但一下子要一百金,他真怀疑女儿是否被人教唆了。 一百金非寻常公卿可有,他为官清廉,秩不过数百石,即使有着食户,收受的租税也无法够得上百金。 欲得百金,起码要将府邸给卖了。 “买别墅,需要一百金。”韩琳直截了当地说。 父亲最疼她了,只要她开口,父亲必定会答应的。 韩少府听之头缩了缩,上林苑别墅区的别墅价格他在两日前已经得知,听闻就百金,女儿所说没有错,但,错就错在不应该有这个想法,因为他根本就买不起。 百金,着实要了他的老命,除非他乃贪腐之人。 “不可,不可,咱韩府无能为力,这分明是李肇那厮坑人之作,不可受其蛊惑。”韩少府认为女儿肯定是受到蛊惑,否则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相信她也知道百金代表着什么。 但女儿却不依不挠,扯着衣袖撒娇:“父亲,你就想想办法嘛!女儿就想住在其中,想每日看电影,每日开空调,每日生活在那与众不同的世界里。” 韩少府被纠缠得苦笑不得,女儿今日尽说些他听不懂的话,正要拒绝并训斥时,琳母却走了过来,微笑着对韩少府道:“良人,何不去看看?”他看出韩少府要拒绝女儿。 她也乃宠女之人,不想看到女儿不开心,至于看看,又不一定要购买。 看到妻也如此提议,韩少府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三人很快来到上林苑,在女儿的纠缠下到了别墅区,此刻刘季正领着人在接待到来之人。 人山人海的,着实将他们累得够呛,但刘季是皱眉的,看的人虽多,却皆是奔着样板房而去,购买者根本没有。 甚至开始怀疑少爷所定的百金真能卖出别墅?(本章完) 第660章 买别墅(二) “咦!这不是少府大人吗?”刘季正纳闷间,突然见到韩少府,脸上的笑容立刻堆满。 他虽非朝廷官吏,但上林苑的名头响亮,或多或少地,还是能接触到一些官吏的,韩少府就是其中一个。 他迎了过来。 韩少府也不敢怠慢,他可是知道刘季乃李肇身旁的红人,这别墅就是他在主持,便也笑着迎了过来,但这笑勉强多了。 他在怪,怪刘季为李肇鞍前马后,蛊惑了女儿。 否则他也不会来这里,舔着脸皮准备拒绝刘季,是的,他的打算很简单,当看了别墅满足一番女儿后,便敷衍了事。 至于购买,那肯定不可能,实在一百金他拿不出来。 “刘兄,可真意气风发呀!”韩少府拱手,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刘季听了有些尴尬。 遂拱手化解尴尬,问:“少府大人前来可是为了买别墅?”不论是与不是,他首先逮住一人不放再说。 少爷说过这别墅是用来专门薅达官贵人的羊毛的,显然少府也算其列。 “当然不”韩少府正想悄悄地否定,韩琳眼疾口快,抢先道,“正是,刘管事赶紧介绍介绍,我要电影里看到的一般样式的别墅。” 刘季笑了笑,他知道眼前的女眷说什么,电影他还是看过的,而且只有业主才能看就是他所定,这事少爷还未知道,不过他相信少爷会同意的。 “嘿嘿!全都是电影里般的别墅,刘季这就领尔等去看。” 话毕,便率先走了过去,他怕韩少府反悔。 韩少府很不情愿,可奈女儿纠缠,只得跟着前去。当他看了一套又一套别墅,还到集市里逛了一圈,特意看了场电影,外加刘季的介绍,眉头皱成一条线。 特别看到女儿那舍不得离去的身影,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里虽然藏着些半两钱,可非金子呀! 不过他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别墅,什么叫刘季口中的现代化。 这别墅配备可谓应有尽有,全然不是现时大秦所具备的,他可以想象到,为何女儿那么执着要买,实在住在这里就是神仙生活。 如果价钱稍微便宜个一半,他必毫不犹豫地买下来,可李肇那厮太坑人,如此美好的东西竟然要他们无法接受的价钱,实在要将他们榨干。 “少府大人可还满意?” 刘季看出了韩少府复杂的表情,嘴角一勾,口里虽称呼着‘少府大人’,目光却落在韩琳身上。 随行那么久,他也了解了这一家子‘势力构架’,女眷绝对是受宠存在。 “满意,当然满意,就买滈水旁的那一套。”韩琳毫不犹豫地回应,而后扯了扯韩少府,“阿父,赶紧付钱。” 韩少府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女儿就是坑爹的主儿。 “这个.”韩少府来时也就象征性地塞了一些半两钱在怀中,根本付不了钱,“咱们回去再商议商议。” 只能如此借口,虽然有些尴尬。 女儿却是骄纵的性子,愣是赖着不走,非要买下来,这下夫妻俩却怪罪起自己对女儿的宠溺来,但实在他们拿不出如此之多金子。 “大人可是不足钱?”刘季看出他们的窘迫,试探性问。 韩少府只得点头,“百金实在太多了。” “数目上是很多,但可借钱呀!” “无人可借。” “我上林苑可借,称之为贷款,只要买别墅,就可放贷。” 第661章 太傻了 刘季窃喜道。 在别墅筹建之时,李肇就和他聊过此事。的确,当时准备筹建时,老爷和少爷都在场,就聊起具体定价的事情,少爷一锤定音就定了百金,当然,这百金的确是多了一点,并不是一般公卿可以承受得起,遂才有借贷一说。 凡借贷者,必须要买别墅,年利率也不算高,大约保持在2%到5%之间,这比起坊间的利息低了不少,这也是为了借贷者有还款的能力。 这相当于上林苑就是一个银行,由购买者拿别墅来抵押而贷到款,和前世的操作如出一辙。 “贷款?”韩少府当然明白‘贷款’的意思,但他对贷款的认知非常负面。大秦民间借贷者有之,几乎都是高利贷,很有多借贷者因为还不上钱而沦为人肉工具的都有。 遂,他迟疑了。 刘季明白他的担心,笑了笑道:“上林苑贷款和坊间借款不同,我上林苑贷款还款的时间相对比较长,可分为五年期、十年前、二十年期、三十年期等,每个月或每年按规定时间还规定的钱额就可。” “如果按三十年期,你每年大约还一金多便可,当然,这只是个大概的数目,具体还得看计算。” “当然,如一年还款量你觉得多了,还可按月还款,一月算下来,大约不会超过二千半两钱。” “分年份?一年只需一金多,按月还也就每月不超过二千半两钱?”韩少府犹豫了起来。 如果按这么算,韩府还真还得起,而且还比较宽裕,但一想到要还三十年,他一百个不情愿。 三十年后,他还能是‘卿’吗?还能有着这样的秩吗?如果无法还款,后果将会是如何呢? “如果无法按时还款呢?” “这个.”刘季踌躇了一下,其实这个,少爷早已作出规定,既然贷款者以别墅来抵押,超过一定时日,别墅是要收回来的。 这也是李肇将前世的东西搬来用的。 “有待商榷!” 他不能明说,否则第一个上门问询的人给吓怕了,恐怕想卖出别墅就难了。 这个时候韩琳开口了,“怕什么,待我在学堂肄业,如能进入上林苑,多少都不怕。” 她有这个信心。 有了女儿的保证,而且看出女儿的确很喜欢这里,韩少府便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百金虽然很多,如果贷款下来按月还,也不算有太大的压力,顶多省吃俭用一些,也能维持韩府生计。 就是,他想想别墅需要百金,就心痛不已,比起咸阳的宅邸价格,简直是天文数字。 要不是女儿坚持,他还真不想多看一眼。 韩少府皱着眉回去咸阳拿了首付,便去办了相关购买事宜,却被很多人看到了,其是卿,自然没有多少人敢议论,但背地里会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 刘季还告诉他,即使贷款,也不能全部贷,需要首付,就一成,也就是十金,相对于十金,他还是能拿出来的。 当办到手续了之后,韩少府发现整个人都虚脱了,是被那天文数字所吓。 但主要女儿开心就好,贵是贵了一点,难得买个开心嘛! 韩少府第一个购买有人看却无人购买的别墅,立时像开了花一样在上林苑和咸阳传开,特别是公卿之中有人说少府太傻了,这明明就是李肇坑钱的把戏,少府还是上当。 这分明是为人家送钱。 韩少府听着,他能说什么,只得将自己关在府中,几日不出门。的确,此事他做得太傻了。 (本章完) 第662章 不出门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别墅依旧无人问津,依旧是看的人多,买者完全没有。 其实,要不是别墅足够新鲜,根本不会吸引那么多人,当然,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体验别墅的新奇,空调的凉快,至于购买,完全没有这个念头,须知百金实在太多了,即使那些富商豪族也没有这个想法。 他们不想当傻瓜。 显然,在他们眼里,李肇将他们当成了傻瓜。 可,他们又岂是李肇能算计的? 面对冷淡的市,李肇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自回来后到别墅区露一露面的行为都没有,就好像他完全将别墅忘了一般。 这下可急坏了刘季,他人看起来虽显得淡定,但心里却是焦急得很,少爷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却毫无作为,有点愧对少爷。 第三天,他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往李宅跑,可愣是见不到少爷的面,总是被各种理由劝退。 “老爷,怎么办?”不得已之下,刘季只得找上李基农。 李基农也没有办法,这几天他也没有见到侄儿。 侄儿自回来后并没有来问候他,更没有见任何人,连围着他转的几女都被拒之门外。 “能如何?只能等他出来,不过,他好像在战场上受到什么刺激,回来后就没有出来过,更拒绝见任何人,我也焦急得很。”李基农见到侄儿回来,他揪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见到侄儿如此样子,又再担心了起来。 “可有问过其他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基农摇头,最后一个接触侄儿的是他,连他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其他人又怎会知道。 那天在大雪山见到侄儿后,待身子好了一些,他便独自离去了,他不想连累侄儿。 回来的过程非常顺畅,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大雪山好像也没有什么人,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对,不过,他走了之后发生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侄儿当时拿着匣子就走了,他似乎对匣子很感兴趣。 “莫非是匣子?” 李基农担心了起来,不过很快再次摇头,匣子能带给侄儿好运,断然不是它的原因。 “少爷回来时可有见过其他人?” 刘季思索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答:“好像没有见什么人,连皇帝那里也没有去觐见哦对了,当时直升机降落时,有一个学子走向他,并说了一些话。” 自少爷回来后,他对少爷的行踪还是了解的,直升机的名称也是从学子口中得知。 “说了什么话?”李基农回来了几日,实在太过劳累,并没有过问一些事。 刘季摇头,他只是打听到少爷和学子说话,却没有打听到说什么,他认为只是学子崇拜少爷,上前套个近乎而已,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 “快寻来那学子,我要问个清楚。” 刘季应诺,马上便走了,几刻钟后回来,却显得有些丧气,道:“老爷,那学子向学堂告了假,领个几人离开了上林苑,具体去做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什么?”李基农听之焦急了起来,学子见了侄儿之后就告假离开,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儿,“此事必须要问清楚,刘管事,你马上查问一下看谁还知道少爷和那学子说了什么,他们又去干什么。” “此事很重要,务必要弄清楚。” 刘季听出了事情的严重,郑重地颔首,便匆匆离开了。 (本章完) 第663章 一些事 过不多时,刘季找来了一人,此人正是王孙。 “孙见过老爷。”王孙一见到李基农马上行礼。 他也不知怎地就被刘管事找上门来,二话不说便带到这里,不过也暗暗猜测到应该和二狗他们有关。 自二狗他们接受了少爷的任务后,第二天便告假离去了,除了韩琳和他,其他的都去了,还是秘密地出行,连学堂里的导师也不知他们去向。 李基农没有客套的意思,抓住王孙的手就问:“可知那天和少爷接触的学子是谁?他们去了何处?” “老爷说的是二狗他们吗?他们接受了少爷的任务,打探消息去了。”王孙并不敢隐瞒,能得到老爷的接见,此事必定关系莫大,隐瞒对他并没有好处。 “打探消息?打探何消息?”李基农怔了怔,一颗心吊起。 王孙说:“二狗说打探匈奴的消息,打探之地乃上郡通往沛县必经之地。” “匈奴?沛县?”李基农听之脸色变了变,忙问,“可知打探匈奴何消息?” 王孙摇头,二狗没有说,他自然不知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李基农将二人打发走,他却在原地皱着眉头在打转。 “匈奴?沛县?”重复嘀咕着,“肇儿为何要打探匈奴的消息?匈奴为何要踏入大秦?难道他们已经知道青女在沛县?” “为什么肇儿要打探匈奴行踪?难道他也知道了什么?” 不禁,想起二十年前青女对他和兄说过的一些话,当有一天沛县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必须要前往寻她,这对侄儿很重要。 “匈奴前往沛县就是大事,肇儿也必定知道了些什么才将自己关了起来,难道在大雪山发生了什么让肇儿陷入困境?是匈奴还是沛县呢?还是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李基农猜测着,但总感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涉及到侄儿,他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要到沛县见青女一面。 于是,第一时间命人寻来马车,领着几人奔沛县而去。 叔父的反常李肇并不知道,此刻他正紧闭着舍门,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一杯杯茶斟着,已经三天了,他并未出门,更拒绝了所有人。 他在等二狗的消息,更在将一些关联的事串联起来深思为何项公要违背青女的命令,或是,项公说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青女的真实性。 面对核武器的可能威胁,这个时刻他绝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他必须要思考得失。 项公违背青女的命令要将匣子送往阿房宫,表面上说为了匣子的安全,实质为了什么他完全不知情,又或许和项公说的般只是为了保护咸阳。 这是他的猜测,但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青女为何要将匣子送往栖山?栖山的环境他倒是了解了一些,上面除了青女庙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要不要劫下匣子送往阿房宫?” 李肇的眉头蹙紧,久久化不开。 虽然他回来后并没有出门,却还是知道阿房宫已经建成,今日便是皇帝入驻之时,如他向皇帝讨个地方还是可以的。 第664章 李肇出门 在回上林苑的路上李肇一直思考一个问题,项公为何要找自己合作?他明知道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万一自己回来后将此事告知皇帝,那他如果有什么行动,必定引起皇帝的极大关注,对他来说并不利。 当然如果纯粹是为了咸阳,此举倒也没多大疑问,李肇怕的是思虑中的那一点可能。 他不放心,需派出人去盯住匈奴,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暗地里他已秘密让无拳去暗访,明里,他让学子去办。 民间多游侠,更有士人奔走各处争取被重用,遂让学子去探访并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或者说,学子只是迷惑的一步,无拳才是他的底牌。 很明显,跟着项公的想法走,万一有个不慎,只会令自己很被动,即使要配合项公,也得弄清楚情况,将局势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被动地跟随。 其实要截下匣子并不难,以上林苑的力量还是能做到的。 第四日,他终于走出了屋舍,一问才知道这几天有很多人来拜访,却都被护卫拦了下来,甚至连尚新也被拦了。 他知道尚新的来意,必定是皇帝要见他。回来这么多天没有觐见皇帝,想必皇帝有些焦急了,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有皇帝的音讯,想必皇帝并没有怪罪。 没有就好,他也懒得去解释了。 其实李肇多想了,皇帝这些天忙得很,那里还顾得上他。入驻阿房宫是大事,他需要去做很多很多事,即使没有大搞特搞,九千九百九十九宫,够他忙的。 就下人回禀,皇帝领着郎官利用三日的时间才走遍阿房宫,今日宫中人便入驻,声势不大,反响也不大。 看来皇帝并没有类似前世要镇宅的意思。 兴许皇帝并不看重入驻,只是形式地视察一番。 不过,听闻三日之后就要在阿房宫上朝,各公卿正式在阿房宫当值,当值就意味着所有公卿都必须搬来阿房宫,上林苑就热闹了。 “少爷,你终于出来了。” 才出来不到一刻钟,刘季就赶了过来,想必他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或是命人在这里留守,见到少爷那一刻,甚是激动。 “怎么?别墅卖不出去?”李肇瞄了刘季一眼,猜也猜得出他此来所为何事。 别墅已经开盘他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亲临现场实在知道一定不景气,如此昂贵别墅的销售靠的并非他装潢豪奢,而是一个契机。 而此刻,契机来了。 刘季听之眼睛一睁,暗想少爷虽然没有出面,却是关注别墅的情况的,忙点头。 “刘季无用,无颜面对少爷。”他低头自责。 到目前为止他只是卖出一套,和预期格格不入。 “卖出去了多少?” “一套。” 李肇没有太多反应,一套,已经很为难他了。百金已经超出了很多人能接受的范围,先不说无多少人有百金,即使有也不会当冤大头,除非别墅真的能给他们带来实惠。 “今日你命人到处宣传,特别是咸阳,就说三日后别墅升价二成。” “升价?”刘季听之眼睛徒然扩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少爷,暗想少爷弄的是那一出,别墅之所以卖不出去是因为价钱太高,他倒好,不但不降价还升价,这是要让别墅永远卖不出去。 “这不太合理吧!”他欲言又止。 李肇不想多作解释,一锤定音:“去做就行,不必有太多顾虑。” “这好吧!”刘季不敢多问,挠着头走了,他根本不知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 第665章 高俅出手 刘季的速度很快,才半天的时间,在商行的帮助下,整个咸阳都知道上林苑别墅即将涨价,还涨二成。 对于咸阳的宅邸市价来看,即使有升降,也不会如此离谱,但上林苑别墅却不同,才开盘几日,几乎没有卖出去,却要涨价,这是作死的节奏。 自然,没有多少人当一回事,因为他们根本不会买。 倒是韩少府,知道涨价后,竟摇头苦笑,才买几日罢了,就要涨价了,这说明他的别墅也跟着涨价了。 可有什么用,即使他现在卖出去也不会有人理会,涨价也就得一个干乐而已! 但他想不明白,为何李肇要如此做的,这明显是找死的节奏。 次日,韩少府去当值,这是自买别墅以来第一天上值,地点依旧在咸阳,少府所属的吏虽不多,却也不少。 几日不见少府当值,一些官吏的胆子大了,竟毫无避讳地聊了起来。 “大人这次是赚翻了,涨了二成,这不是说一下子就赚二十金。” 二十金,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如非贪官污吏,以他们的秩,也就能维持府上开支或略有剩余罢了,还远远谈不上生活奢靡。 “大人就是有眼光,竟能下如此决心,还真有他的,偏偏就是赌对了,羡煞人也。”有些官吏羡慕了起来,却有人嗤鼻。 “有什么好羡慕的,涨跌是李肇说了算,即使他说涨十倍,买者即使可赚十倍,又有什么用,买不出去什么也不是。” 众人听之纷纷点头,这话有理。 大人的别墅看起来赚了,却无人接手呀!还不是要烂在手中,赚了和亏了,没什么区别。 “大人还真是惨,生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女儿,直接坑了他一百金,说出去贻笑大方。”有人偷偷地笑了起来。 “还不是,那个韩琳就是被宠坏了,如此亏本的买卖都敢做,简直是找死,这下好了,一百金就这样没了。” “听闻大人乃借钱买的,每个月都要还上千半两钱,还要还三十年,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大人真傻!” 有人替大人惋惜,暗地里却嘲笑大人的傻。 “大人是傻了点,但有人比大人更傻。”一人插嘴。 大家听之来了兴趣,好奇地问:“谁呀!” “当然是高府。” “高俅?”大家惊叫。 高俅也乃少府所属,隶属同僚,他们互相间比较了解。 “今日尔等可见到高俅?” 众人摇头,当值时间已经过了半天,破天荒地见不到高俅。 对于高俅,他们还是比较羡慕的,起初可是他们嘲笑的对象,先是其子学了二书之后搞什么囤积,起初认为乃败家子行为,殊不知到最后却是赚翻了,接着便是高俅也学起了儿子,竟也赚得盘满钵满,最后他们搞起了股市,更是一跃成为咸阳数一数二的富豪。 可以说,高府是投机取巧的行家。 “难道他”有人想到了什么,咂舌。 “这不就是,听闻他一大早便告了假,带着家眷,抬着金子急匆匆地往上林苑赶,这不就是去买别墅吗?” 不用想大家也知道高俅的意图,这家伙就是金多的主,出门豪气极了,既令人羡慕又惹人生恨。 听闻此獠在股市中赚了不下千金,整日躺在金子上乐呵呵。 第666章 真傻 “哎!有钱就是可以任性。”有人在笑高俅傻的同时,也嘀咕他的豪气。 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竟可以随意地抬着金子去买,真是人和人比,无法比。 韩少府自然听到大家的谈话,却没有出来训斥的意思,而是躲到一个角落,表现出不敢露面之态。 见少府大人久久没有当值,大家的胆子更大了,按照少府的习惯,如果这个时间还不出现,那必定是告假了,今日少府还是不敢见人。 于是,一些人又有了笑点。 “大人也真是的,都躲了那么多天了,还不敢出来见人,看来买别墅之事让他丢尽了脸。” “嘘嘘!此事莫要说了,万一传到大人耳中可不好。” 大家很识趣地不再聊这个话题。 没有少府的监督,大家显得慵懒,时不时扯出点其他话题。 “你们可知道咱们少府部即将搬到阿房宫?”有人突然说,他听到了风声。 “此事自然听说,就不知真否?” “自然是真的,听闻陛下已经搬了进去,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宫,公卿各部皆要搬到其里当值。” “这不是说咱们也要到阿房宫当值?”有人不知是喜是忧。 喜的是,如此雄伟的建筑,他们竟能在其中当值,绝对是无人能比拟的存在,忧的却是,咸阳城去上林苑有些路程,一去二回,需要时间不短,很折磨人。 “就是这距离有些远。” “不是有火车吗?可以乘之。” 众人点头。要是每日马车来回,的确很折磨人,但火车就不同,时间缩短很多很多。 正当大家议论间,突然有一人跑了进来,颇为惊讶地嚷道:“那么听说了吗?高俅去了上林苑买别墅了?” 此人也乃少府所部,刚才办事去了,此刻才回来,顺便为大家带来消息。 大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惊讶。 这人没有在意,下一刻,表情却露出夸张状,道:“你们肯定不知道了,高俅那厮可真有钱,竟一下子买了五栋别墅,那可是五百金呐!” 这一下可惊煞了大家,相对他们来说,五百金得是多少呐!他们想也不敢想是数字,高俅竟一下子就拿了出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一想到如此令人妒忌的人竟当起那么大的傻瓜,竟笑了起来。 “这五百金算是打水漂了,看他平时嘚瑟的样,活该他倒霉,竟想不到这就是李肇为他设下的坑。” “虽然凭运气发了些财,可,终究是人傻呐!” 一人幸灾乐祸地说,一下子,积压多时的心里不平衡瞬间便平衡了。 这人便是和高俅一直不对付的陈友,上次在高府吃瘪后,对高俅愈发妒忌,这次好不容易逮到高俅吃瘪的机会,免不了要讽刺一番。 “谁说不是,高俅就是傻,真要买,买一栋便是,何必要买五栋呢?这不是给李肇送钱吗?” 听到有人附和自己,陈友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心中默默地笑了,他终于可以看到高俅吃瘪的一天了。 (本章完) 第667章 阿房宫的新奇 正当大家说得火热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咳嗽的声音,却见是意想不到的少府出现了,连忙集体噤声,纷纷忙活去了。 韩少府摇头,他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实在买了别墅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至于高俅,就感觉一个豪气,同时心里也一阵安慰。 终究是有人比自己还傻了。 正是,一下子购买了五栋别墅的就是高俅,在得知三日后便要提价,他马不停蹄地搬上足够的金子往上林苑赶,看也不看别墅是何样便一次性买了五栋,没有一丝犹豫。 至于他为何如此豪奢,外人认为是为了讨好李肇,他只有嗤笑,世人又怎知他的眼光?他始终记住一句话,新奇的东西才是最吸引人的,此刻的价格虽然是高了一点,并不代表以后也高,那些目光短浅之辈又如何会明? 这可把刘季乐坏了,差点就要将高俅敬为上宾。 一时感觉少爷提价的法子竟是如此有效。 “提价便能让这些富豪大出血,少爷此招高超。”刘季感慨异常,一下子进账五百金,他的斗志又燃烧了起来。 可,自高俅之后,是多了一些人来问询,却再也没有人出手购买,这一下又让刘季紧张了起来,连忙去寻李肇,问还有什么好招,李肇只是笑着说:“其实这三日买的人少,咱们赚得就越多。” 一句话令刘季蒙圈了,这个说法完全违背了他的认知,似乎矛盾得很,可又不可细问,便又耷拉着头走了。 次日,皇帝下诏,公卿各部皆到阿房宫当值。当值时间有着明确的规定,其实和现代的上班制差不多。 其实风声在一天之前就传了出去,公卿各部也不感到意外,皆在做着搬迁工作,反而将火热一时的别墅给忘却了。 至于李肇所说的提价,全然被抛到脑后,他们压根就对别墅没有兴趣。 阿房宫当值日子到,公卿各部皆尊皇诏而来,望着雄伟的阿房宫和体验到阿房宫里不一样的设备,叹为观止。 “这自来水竟是如此模样,不用打水便能自由取用,实在是妙。”见识到自来水,那被称为水龙头的东西,一拧水便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实在方便极了,惊艳了不少官吏。 “这有什么,你看这溷轩(厕所),直接一踩,秽物便被冲走,不用承受那恶臭扑鼻,舒畅极了。” “还有这电,即使在昏暗之下也能如白昼,简直神奇极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宫,并非每一宫室皆有阳光照射,如果在咸阳宫里,他们只能点上宫灯才可照明,但此刻完全不用了,只要用手一摁,整个宫室便能亮如白昼。 “你们看,这是什么?”第一天当值,对宫中之物颇为好奇,一人指着闪着红绿二灯的铁器问。 此处,正是少府部所在宫室,他们所用的案几竟光滑如湖面,所踩地面皆是砖所铺,不,听人说着并非秦砖,乃瓷器,至于如何烧制,竟无人得知,反正看之奢华极了,给当值之地平添几分高贵。 还有旁边杵着一物,此物乃铁器打造,上面还两者红点,一知情人说这是红灯,旁边是绿灯。 “自然是热汤之器。” 有人听之眼中满是疑惑,他按照提点轻轻一按,竟还真有热汤流出,甚是惊喜,可令他更不解了,明明无下人煮水成汤,何以会有之? (本章完) 第668章 吹嘘的本钱 “此器可自动煮热汤,无须下人负责,乃李将军专门为咱当值而设。”有人看出大家疑惑,解释道。 “真乃如此神奇?”陈友就在旁边,听此言便屁颠颠地走了过来,拿出专用的陶器摁着那柄,竟还真的流出了热汤,热腾腾的,煞是方便。 “嘿嘿!这有什么,尔等还未见过可自动煮食的铁器吧!更没有见过大热天里放置了两日的肉食还新鲜如常吧!” 看到陈友那惊奇样,正忙碌的高俅走了过来,不屑地说着。 两日前得知要来阿房宫当值,高俅便收拾了一番将高府搬来了别墅区,专门让仆人收拾了两栋别墅给家眷住,就两日时间,他几乎见识了别墅中配备的所有设备的神奇,此刻见到这自动煮水之器,自然不新奇了,反而觉得低等多了。 陈友很不忿高俅的搭话,脸色一板,反唇相讥道:“撒谎也要看看场合,别以为你买了别墅就可嘚瑟,那不过镜花水月罢了,至于可自动煮食铁器和放置二日不臭之肉,信口开河罢了。” 高俅懒得搭理他,没有体验过别墅的神奇,又如何知道别墅的妙呢?他们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 陈友不相信,并不妨碍其他人的好奇,立刻就有人问:“主动煮食?也像此器一般?”指着饮水机问。 是的,此物正是饮水机,是李肇专门从空间里购买出来的,专门用于官吏当值之处,当然,这只是一个嚼头而已,其实更先进的都放到别墅里。 “呵呵!”高俅变换一种笑的方式,嘴角微微上扬,“此物名饮水机,不过是最低等电器。” 饮水机之名,高俅也在住进别墅后从后勤服务人员那里得知的。 对于电器,大家还是知道的,自上林苑出现电了之后,零星电器被李肇弄了出来,从此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不过也无甚高级之物,就如风扇、灯等。 “饮水机?还是最低等?”众人有种被嫌弃的感觉,他们将之当做神奇之物,在高俅眼里竟被说成低等?太荒谬了。 高俅不理会大家的异样,继续说:“那主动煮食电器叫电饭锅,只要将米放置其中,添加水,不用理会之,便能成饭食,何等方便。” 想想便感慨,欲煮饭食,需经过多个步骤,还需架于火上,还时不时需要添加柴火,更需有一人在旁看着,麻烦极了。 可这电饭锅完全无需这些步骤,准备好之后,将之搁置一旁插上电就好,端得方便。 “其实也乃低等电器。”补充了一句。 听着,众人眼现精光,高俅能说得如此逼真,有人相信了他的话,可最后一句话直接领他们破防。 比饮水机还神奇的东西,竟也是低等电器,那高等电器会是何等之物?他们发现自己孤陋寡闻了,似乎完全跟不上上林苑的时代。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高俅和他们的见识相差无几,可高俅住进别墅后,感觉整个人的见识都变得高深了。 有人露出羡慕状,惊问:“此物何处可卖?我也想购得此物。” “无处可买,这都是别墅内的配备,只有买了别墅,自然有之。”其实高俅从中看到商机,这两日皆在寻访上林苑,却探得电饭锅并不对外出售,曾失望了很久。 “可惜了!”个个丧气。 陈友听之心里酸酸的,众人越关注高俅,他心里却不舒服。 “那,那可让肉食放置二日也新鲜之物叫甚?” 高俅显得更得意,或许这就是他能吹嘘的本钱,其实他对此物也甚是好奇,竟然在大热天里结出冰块来,活生生的一个移动的‘凌阳’宫。 “冰箱!”(本章完) 第669章 羡慕 “冰箱?”众人琢磨着这个词,感觉陌生极了。不过有人想到了冰块,惊道:“难道此冰箱由冰块所造?” “不错!”高俅毫不犹豫地回应,其实冰箱之所以冰冷,就是冰所知,他没有说错。 听之众人惊讶了起来,要知道冰块在大热天里是稀罕之物,也只有凌阳宫里才有,即使凌阳宫里也无法正常供咸阳宫使用,集市里更是一冰难求,往往出高价也难以购之,而别墅里竟然有冰块? “价钱如何?”有人生出了觊觎之心,实在大热天里太难熬,他们需要冰块解暑。 “冰块乃别墅独有,只需耗费点电,却无需购之。”高俅看着众人无知的样子,眼中尽是讽刺,其实一天前他知道冰箱竟然可以制冰,也是这个表情。 “无需购之?耗费点电?什么意思?”有人不解。 冰乃冬日里储藏而来,非凌阳宫不可为之,如要获得,没有门径和一定权势和财力是不可能获得的,可高俅这回答,仿似很容易得到一般。 “难道凌阳宫能为别墅提供冰块?”有人试探性地问。 如果是这样,别墅还真具有诱惑性。 “不。”高俅摇头,“无需凌阳宫提供,冰箱可自产之。” 这个回答惊呆了众人,个个露出不可思议之状,忙瞪大眼睛盯着高俅,欲从中寻找话中真实性,但高俅的表情告诉他们,此话非虚。 “什么意思?” “很简单,别墅配备的冰箱只要通上电,就能产生冰块,无论何时何地能能产出源源不断的冰。” 这个解释够直白了,众人表情更加夸张,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购买到的冰块,在别墅里竟插上电便可产出,这完全就是神话里才有的情节。 “此冰箱也是别墅里所配置?”有人生出蠢蠢欲动之心。 “当然,别墅里配置各种电器,冰箱也算是高级一点的电器,更高级的也不是没有。”高俅感慨道,自搬入别墅,他可是两天两夜没有出门,就是为了熟悉各种电器和器具。 “还有何高级之物?”众人被高俅吊足了胃口,显然,此刻的高俅成为众人的中心,这让旁边的陈友更加妒忌,恨得牙关紧咬。 他想反驳,可谁又会听他的?别墅的神秘已经吸引住了大家。 “空调可见过吧!可算高级?” “自然自然!”其实大多数的人都体验过空调,那绝对是高级之物,是他们无从想象之物。 “那可自动生火的灶呢?” “可还有如此之灶?”众人又再一阵惊奇。 自动生火,那是何等神奇之物呀! “自然!此灶只需摁下开关,便有源源不断的旺火出现,无需下人操纵,非常方便。” 众人已经无法想象了,这绝对是高级之物。 接着,高俅毫不吝啬地述说着别墅里之物,这让大家仿似在听天书,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之物,竟都在别墅里出现了。 “那可否领我等去看个究竟?”有人来了兴趣,目光炯炯地看着高俅,高俅却一口回绝,“不可,欲想看,自己买吧!” “哦!到了下值的时间,我也该回去了,真想念那电视呀!那部电影我还未看完,今日就算熬到深夜也将之看完。” 高俅笑着自语,便收拾东西,他要下值了。 大家听之,一脸不舍,特别听到电视,更是懵逼。 那是何物? (本章完) 第670章 气死人 下值时间,公卿各部官吏纷纷走出了阿房宫。 少府官吏也不例外,高俅率先走了出去,却是不慌不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友他们,只见个个行色匆匆,恨不得以最快的时间跑到火车站,第一时间挤上火车。 早晨来的时候那人山人海的境况,令他们还心有余悸,那就是一个人挤人挤死人的场面,他们从未感受过什么叫挤,什么叫痛苦。 好不容易挤上火车,却发现左右都是人,连个缝都找不到。 要是一般平民,他们倒可以呵斥,但几乎都是青一色的官吏或随从,脾气无处可发,只能暗自生闷气。 有人想过坐马车,可马车那速度,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也必定误了当值时间,遂,只能将出行放在火车上。 这不,一到下值时间,便都匆匆往这边赶。 兴许是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少顷,火车站便挤满了人,和来时一般,挤破了头才堪堪有个位置,但整个过程便糟糕透了,人比早晨还多,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简直是最倒霉的体验。 平时地位不低,出入皆是马车,何时有过这样的待遇,于是有人抱怨了起来,抱怨贼人烧了章台宫,抱怨火车太少,更抱怨这路程太远了。 又是一日,清晨,重复着同样的步骤,挤火车,狼狈地踏入阿房宫,唠唠叨叨地当值。 陈友这两日的心情很不好,一,挤火车要老命,二,看着高俅那嘚瑟样,他很不忿气。 “高兄,昨日你所说的电视是甚?我被你吊了一夜的胃口,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说说。”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追着高俅问。 这两日高俅的气色不错,当值之余弄来了茶,悠闲地喝着,他发现,自从有了茶之后,生活变得滋润多了,特别是住进别墅,晚上翘起二郎腿,吹着空调,吃着点心,喝一口茶,看着电视,感觉日子过得似神仙。 “自然如电影舍里的电影一般,不,内容比电影强多了。” 高俅并不吝啬回答。 以前的他为了巴结上官,各种趋炎,各种算计,疲惫极了,但最近看开了,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 “电影舍?”众人露出羡慕状。 电影舍早已听闻,遗憾的是只有别墅的业主才有资格踏入其中,听闻电影里有着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令人流连忘返。 那绝对是超乎所以的体验,可他们没有资格,只有干羡慕的份儿,而此刻高俅在自家中竟能看到比电影还强多了的电视,这真是气死人。 陈友听之内心糟糕得要命,可此刻想讽刺一番,竟找不出任何言辞,他发现自己和高俅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了。 又到下值时间,陈友急匆匆地收拾,而后又欲急匆匆地往火车站赶,可发现,这两日和他重复着同样步骤的同僚们竟然不慌了,即使到了下值时间,也慢悠悠地收拾着,然后慢悠悠地步出阿房宫。 而领着他们的正是高俅。 陈友不解,问:“尔等不怕赶不上火车?” 一人对其摆摆手,欢快地回应:“不怕,今日我等不用赶火车。” 听之,陈友脸色一阵难看,遂问:“尔等今夜在何处下榻?难道去上林苑?” 上林苑内是有着客舍的,但是很耗钱财,没有必要,他们一般不会如此浪费。 “非也,高兄已经同意让我等下榻别墅中,而且我等也想体验一番电视的精妙,冰箱的神奇,还有电饭锅的方便。” “最主要是,里面还有空调。” “尔等,尔等”陈友听之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和高俅窜通在一起竟然没有告诉他,而且还下榻高俅的别墅,这是明摆着要疏远他,要气他。 谁都知道他和高俅不对付。 很不忿地,陈友脸色难看地匆匆而走,再不走,又挤不上火车了。 (本章完) 第671章 陈友乐了 次日,又是当值时间,少府官吏很按时地当值,和前两日不同的是,大家的精气神竟然出奇的好,全然没有那种疲劳态,而且个个泛着兴奋之光。 “陈兄,你可不知,昨晚我等可历尽人间美事,可谓此生无憾。”有人见到陈友后,一脸调侃地道。 昨晚,除了陈友,他们所部都到了高俅的别墅中下榻了一晚,见识到了别墅的神奇,领略了高俅口中的各种器物,果真如高俅说的般那么神奇,几乎一夜未眠,尽情地围着器物转,可谓乐乎! 即使一宿未眠,也显得精神抖擞,反而是陈友,似焉了一般,提不起任何精神。 陈友被这么一提,一下子沉下脸来,可好奇心让他不禁问:“高俅所说可真否?” “定然,所见比他说的还精妙,我决定了,待今日回咸阳城就和府上商量,节衣缩食也要买上一栋。” 此人名乐,本是节俭之人,可昨夜的经历令他下定决心,此生不住别墅,妄为秦人。 “可,那是一百金呐!不,是一百二十金。”陈友捂着心口道,他已经听说了,自公卿各部搬到阿房宫后,上林苑并没有食言,果真是提价了。 不说还好,一说,乐恨得牙关紧咬:“我糊涂呀!我没见识,我不及高兄也,一百金的时候不屑一顾,还言加讽刺,可恨待到提价才有这个想法,白白亏了二十金,那可是二十金呐!恨,恨呐!” 乐一副痛心疾首之态,看得陈友直皱眉。 “既然知道亏了二十金,你还买?”陈友试图说服乐,但乐已经被别墅的美妙吸引住了,此刻那里还顾得上什么节俭,哪管什么亏不亏。 “买,一定要买,亏了也买,我计算过了,上林苑可以贷款,我只要拿出首付就行,至于每月所还,还是能支撑得起的。”乐忍着心痛说,他已经做好打算,秩用于月供,首付凑一下还是够的。 但一想到才短短几天就凭空要多出二十金,心里甚是不甘。 他恨自己几日前为何不出手呢?为何没有高俅一样的眼光,否则短短二日他就能赚二十金,比甩甩手都容易。 再想起高俅,一下子买了五栋,二日时间竟赚了一百金,此獠就是令人妒忌。 心痛,尽是心痛。 “疯子!”陈友瞥了乐一眼,为他这个想法感到悲哀。 一百二十金,在咸阳可以买上好些宅邸了。 陈友不再理会乐,原先还有些羡慕他们能见识到那么多奇妙的东西,此刻庆幸了,庆幸他没有被高俅所蛊惑,否则他也会如乐一般被糊弄。 一百二十金,除了乐,鬼才会买。 接着,他接触到了好几个去过高俅别墅的人,他们的神情和乐一般,竟疯了一般嚷嚷着要砸锅卖铁买别墅。 这让他美滋滋的,糟糕的心情反而欢欣了起来。 众人皆醉,他独醒,他才是明智的人,幸运的人,绝不受糊弄之人。 下值后,陈友的心情大好,即使有着糟糕的挤火车经历,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再看乐他们,即使坐上火车也显得那么焦急,仿似恨不得马上到咸阳城,和府上商议如何购买别墅,如何被高俅糊弄。 第672章 别墅大卖 乐回到府上,象征性地叫家眷来商量,百二十金如此巨量钱财怎能让家眷持赞许态度,立刻就遭到反对。 可乐并不因他们的反对而改变心中决定,毅然驳斥家眷,次日挽上家财奔别墅区而去。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少府官吏多数人身上,于是,正在别墅销售处的刘季惊奇地发现今日竟多了好多问询之人,还有人直接付了首付。 这和平日的冷清完全不对调,有人问询并不缺少,可今日问询的几乎都下订了别墅。 或是全款,或是贷款,无论如何,别墅真真切切地卖出去了。 “涨价才有人买,少爷也真是好手段。” 刘季惊奇极了,本以为涨价会使一振不撅的别墅市走向崩溃,殊不知竟然如此反常。 “难道只有涨价才会有人买?” 刘季思索着这个问题,这和他的见识完全不对调,貌似涉及到了一个新的见识面。 这不,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他特意去找了少爷。 “少爷,又卖出了好几栋,这涨价还真是有用,要不,咱们再提提?”尝试到涨价的甜头,刘季征求道,他盼望着早日卖完别墅,也算是在少爷面前混个功劳。 李肇却白了他一眼,不好气地道:“你想抢钱?” 一语绝了刘季的想法,接着又道:“不过也不是不能再提提,到适合时候再说。”这个合适时候就是购买者都尝到甜头的时候。 刘季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琢磨着走了,他在想,这个适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又一日当值,陈友回到办公之处,见到几位买了别墅的同僚竟褪去平时的阔绰,变得节俭了起来。 他暗自笑了笑,自然知道其中道道。这些人不听劝买了别墅,他们这辈子算是绑在其中了,恐怕今后想潇洒一回都得掂量掂量。 他感觉自己没有买别墅的想法是最明智的做法,他依旧过得那么潇洒,平时出行有马车,三五仆人跟随,府中美眷一个比一个漂亮,这才是人生赢家嘛! 反观买别墅的人,恐今后得勒紧裤带过日子。 他开始讽刺那些买别墅的人,笑他们在作践自己。 “今日可有美餐一顿?”见到乐,陈友特意说上一句,乐自然知道这是陈友的调侃和嘲弄,倒也不在意,反笑道,“昨夜看了一宿的电视,可谓美哉!” 陈友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这是说他跟不上潮流,体验不到新东西的美妙,反驳道:“虽然看不到,却不用倾家荡产,每月之秩也有剩余。” 乐并没有被气到,继续道:“昨夜的空调开得太凉,冷到了,今日竟有些伤寒,不行,得吃些药。” 口里虽然这样说的,却没有要去寻药的意思,这让陈友的老脸没地方搁,乐这是在吹嘘。 大热天酷暑难熬,他竟然被冷到,这是活生生的炫耀。 “还有呀!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大热天的,就是凉快。” 陈友定睛一看,竟是冰块,正装于匣子里,凑近一感,泛着微微凉意,甚为舒适。 “冰块呀!集市里可是卖到几百半两钱的东西,我寻思着什么时候弄出一些去卖,定能赚大钱。” “哦,对了,你府上没有冰块吧!要不要我卖你一些?” 陈友直接不再理会乐,灰溜溜地回到工位,内心甚是不悦,可一想到乐可是花了一百二十金才得到这些,心情便好了起来。 一百二十金,可以干很多很多事情了,花在别墅上就是遭罪。 陈友还是有些人缘的,在外面溜了一圈后,得到一个不知是愉快还是悲哀的消息,公卿各部官吏竟有不少买了别墅。 自此,他们便不用再挤火车,不用疲于奔命,回到府上还能消遣一番,非常惬意。 但他却嗤鼻,这些都是一百二十金换来的,消遣是不错,可一百二十金就是要人命呐! 紧接着,在挤火车的时候,他发现人少了很多,不,确切地说,官吏少了很多,多出的却是黔首,特别是阿房宫劳工和上林苑建筑队工。 本来上不了台面的他们,竟变得豪奢了起来,一大家子坐火车,还专程到咸阳游玩,这样的场面何时会发生在黔首身上,他有种无法接受的感觉。 特别是从这些人身上不时传来汗臭味,更让他不舒适。 这日,少府巡视来了,脸色笑意却多了几分,这是几天前所看不到的。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见到少府便拱手堆笑了起来,还扯住了少府的衣袖,直接开门见山道:“韩兄,听说你对别墅甚为不满,何不买给我,你也住了这么多天,我吃亏一点,一百金如何?” (本章完) 第673章 对策 “不可,不可,韩某暂时没有卖的打算。”少府毫不迟疑地拒绝。 这下令众人不解了,大家都知道少府很不满意这别墅,要不是其女儿的纠缠,他不可能买,几天前他还有转手的打算,此刻却断然拒绝,这令大家瞪大眼睛看着大人。 此刻有人出原价购买,少府应该立刻答应才对呀! “这……”此人乃三公九卿里的一卿,听后纳闷了,他原以为少府会立刻同意,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少府嘴上虽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冷笑开了,须知少府所属就有人隐约提过此事,他想就没想就拒绝了。 他并不傻,别墅区里的别墅都百二十了,他怎能百金就出手呢? 即使百二十金也要犹豫,先前之所以抗拒别墅,实乃不是他的意愿,但这几天在阿房宫当值了之后,便住进了别墅,这一住还得了,他竟发现别墅其乐无穷,这是一辈子也无法体验到的美妙。 这是其一,其二,他荒唐地发现,前些天还是百金的别墅,短短几日便变成了百二十金,一不留神便赚了二十金,这甜头无人能言喻。 “百一十金,不能再多了,毕竟你的别墅并非新的。”卿捂了捂胸口道,这是他出的最高价了。 但少府还是委婉拒绝。 陈友就在一旁看着,他一度认真少府是抗拒别墅的,却想不到此刻如此爱惜,心里一阵不好受。 难道别墅真的有那么好吗?连少府都不愿出手了。 “难道别墅真的有那么好?”陈友发现他竟然有些动摇了。 之前抗拒别墅的少府破天荒地不想卖出别墅,同僚争相去买别墅,它仿似真的不错,可是. 下一刻,陈友摇头,百二十金太贵了。 下值后,他又踏上了挤火车之路。 随着阿房宫进入正轨,来往咸阳城和上林苑的人越来越多,各色的人也越来越多,火车作为主要交通,挤火车的人更多了。 陈友越来越发现挤火车的官吏少了,听闻很多都搬进了别墅,而挤火车的人一点不少,这些人的身份不一,商贾、黔首不少。 而他堂堂一吏,却和这些人挤在一起,他发觉自己身份受到践踏。 “不能再挤火车了。” 慢慢地,那个想法在心中竟油然而生。 “少爷,别墅销售喜人,按这样的速度,不出一月便能售罄。” 这几日刘季的心情很不错,原因是别墅销售空前繁荣,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上林苑,别墅销售也跟着上去了,现在已经售出了一大半。 此刻前来除了报喜之外,还有便是想提价,少爷说的适当时候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 于是,他找上了少爷。 “看来是时候了。”李肇早已知道别墅销售情况,此刻并没有意外表情,脸庞反而严肃了起来。 “正是,刘季也是这么想的。”自己的建议得到少爷的同意,刘季满心欢喜。 “你去办两件事,第一,别墅再涨价二十金,第二,寻找一个急需别墅却又无法购之之人。” 李肇严肃地说。 刘季听之微微点头,但有些不解,寻找一个急需别墅却又无法购买的人干嘛?难道少爷要做善事? 但他很识趣地没有问,应诺办事去了。(本章完) 第674涨 又涨了 又是一日,陈友又如往常一般挤上火车到阿房宫当值,虽然到阿房宫当值才过去十来天,但他感觉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特别是新近火车上出现各色人,令他越来越反感,越来越不适,本想驱马车去当值,可路途遥远,只能是空想。 这一刻,住进上林苑的想法竟越来越强烈。 到了办公之处,透支家财购买别墅的同僚虽然还有着节俭的作风,但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陈友发现这些人的幸福感绝对比自己高。 可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并没有负债,凭什么他们幸福感比自己高,想而又想,一定是别墅带给他们的幸福感。 可是,别墅带给他们的是负累,何以有如此幸福感? “看来得摒弃那个想法,立刻购买别墅才好。”陈友知道自己为何没有一点幸福感,原因全赖当值下值太过疲劳,更有同僚对别墅里配备的乐不思蜀,让他心里不平衡。 凭什么同是官吏,他们享有别人无法享受到的东西,他却每日那么疲劳。 “不,明日就去买,即使府上反对也要买。”陈友下定决心。 当然,他也是为自己争口气,他不想看到高俅蔑视自己的那种眼神。 其实,如他向上林苑贷款的话,也是能买得起的,估算一下,家中积蓄再加之外借,还是能凑够首付的。 “听闻了吗?昨晚刘管事发出公告,别墅又涨价了。” 乐今日来得特别早,原因无他,便是昨夜也听闻了涨价的消息,兴奋得一夜未眠,一大早便起来看个究竟,此刻听到同僚提出这个问题,便打趣地回应,脸上依旧抑制不住看到消息后带来的激动。 “不是听闻,却有其事,别墅区已经公布了。” 他完全想不到,才不过几日的时间,高价购买来的别墅竟然就这样涨了二十金。 他终于知道少府为何不愿卖出别墅了,坐着就能赚上好几年的积蓄,谁愿意卖出?顿时,他开始羡慕高俅,羡慕少府。 他们第一批买下别墅,不过十来天的时间,竟赚了四十金,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他并不妒忌,因为赚的也有他的份儿,虽然只是二十金。 短短几日赚二十金,已经是不敢想象的数目了。 “又涨了?”有人激动地跳了起来,因为他刚刚花了一百二十金买了别墅,才一夜之间,便要赚了。 “可知涨了多少?”这人迫不及待地追问,他的消息没那么灵通,自然不知涨了多少。 “二十金,如今的价格已经来到了一百四十金。”乐打探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这么说来我一夜的时间便赚了二十金,天哪!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这人的神情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了,竟如此张狂。 倒是旁边有一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竟发出“噗嗤”一声,便见到有血迹喷涌,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陈友。 “涨了?涨了?”即使喷血,也显得语无伦次,陈友不知怎地身躯扭曲着,双手抓狂,全然没有了正常人的举动。 “怎能再涨呢?我还没买,没买呀!”(本章完) 第675章 见李肇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买,却在关键时刻涨价,这让陈友怎么受得了,百二十金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此刻再涨二十金,这是要断他幸福之路。 “我不信,不信。”陈友似疯般跑了出去,也没有告假,出了阿房宫之后冲向别墅销售处。 他要看个真切是否真的涨价了,是否真的到了百四十金? 待到销售处,刘季刚好在这里,突见一人疯魔般走来,在公告前驻足,见到上面百四十金的价钱,激动得双眼通红,猛地瞅向刘季,颇为不善。 “你为何要涨价?涨了我怎么买?叫我如何活?” 刘季还未见过如此上来就发疯的情况,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正想解释,猛然想起少爷的交代,遂挤出笑容心平气和问道:“涨价是上林苑决定的,也是因情制宜,我也无法解释。” “百四十金,如你要买,我便领你去看房,如非,还请离开。”刘季依旧是笑容,但目光却严肃地盯着陈友。 他要看看此人的反应。 陈友依旧没有好情绪,见刘季要赶自己走,立时变了脸,喝叫:“我不离开,我要买房,但你不能涨价,百二十金,买给我,我这就去拿钱。” 情绪有点失控。 刘季没有回应,更没有要驱赶如此疯子般的人的意思,收起笑容郑重问:“你的钱不够?但你很想买?” 陈友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真的很想买,但钱真的不够。 “好,就你了,随我去见少爷吧!” 这正是少爷要找的人,刘季很满意地看着陈友,问其姓名:“你姓甚名谁?我也好有个概念。” 陈友一听,疯魔的状态有所收敛,但心里却不淡定了,他知道刘季口中的少爷是谁,更知道如此之人是他无法接触到的,此刻刘季却要带他去见少爷,有点难以想象。 但他并不多想,刘季如此说,应该是无法做出决定要为自己降价遂才找少爷,这么想之后一阵暗喜,情绪也缓和了很多。 刘季这是对价格有松动的迹象。 “陈友。” 遂,也不犹豫地回应,跟着刘季走了。 李肇今日起得很早,原因是无拳和二狗都传回消息,上郡到沛县的路上出现了可疑人物,他们穿着黔首衣着,却是成群结队,车里还运着不明物。 无拳的打探比较仔细,断定车队里的东西正是匣子,从其中经过还能感受到凉意。 “终于来了!”李肇的表情郑重了起来。 按照和项公的约定,该出手劫持下来了,但他并不急,他需要做一些东西,令自己不至于成为棋子的事。 “少爷,人找来了。” 正当李肇打发坐探走后,刘季便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 刘季指了指身后之人,李肇循声望了过去,此人衣着还算得体,不难看出乃官吏,其实对别墅有想法的只有官吏了。 陈友听闻‘李肇’之名为时已久,此刻第一次见,有点受宠若惊,须知这个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吶!顿时显得拘谨了起来。 “不必拘谨!”李肇看出了陈友的窘态,柔声道。 陈友想不到李肇竟如此和蔼,没有一丝高高在上之感,顿时心也松了松,忙行礼作揖道:“下吏见过李将军,不知将军唤陈友来有何事?” 开门见山。 如此人物不会贸贸然见一个名不见传的人,对于这点陈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李肇也不客套,瞅着陈友望了几个呼吸,清了清嗓子道:“可想免费得到别墅?” (本章完) 第676章 截下匣子 陈友一听,眉目大开,李将军如此问,这是要圆他心中梦的意思。 喜不自胜之下连忙点头:“正是,正是!”可下一刻意会到这句话的意思,眉头皱了起来。 天下没有免费的东西,李将军如此问,定然有其条件。 “只要能得到别墅,也在陈友能力范围内,将军有什么需要陈友去做的,陈友必定赴汤蹈火。” 语气无比肯定,为了别墅,他算是豁出去了。 “你一定能办到。”李肇定睛看着陈友,这让陈友很不自然,但巨大的诱惑只是让陈友犹豫了一下便下定决定。 “办何事?” 李肇的身份地位很高,他只有卑微的份儿,但他非李肇所属,自然要问清楚。 “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要存放在别墅里,更需一个人看管,你便是那个看管之人。” “只有你看管好了,我便送你一栋别墅,何如?” 李肇并不卖关子,这重要的东西自然是匣子,思前想后,他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在那里,只有出此下策。 他本想放在上林苑,但上林苑耳目众多,总会引起怀疑,而陈友不同,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吏,并不引人注目,家中藏有何物更不会惹人注意,是绝好存放之处。 “真的?”陈友眼前大亮。 仅仅是看管一些东西便能得到一栋别墅,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处。 “当然,但如你保管不力,让消息泄露了出去,不但得不到别墅,后果也很严重。”李肇板起脸提醒。 陈友见如此简单就能得到别墅,想也不想便拍手应诺,至于这重要的东西是何物,他不敢去问。 反正是看管而已,命府中忠心老仆看管,绝对不会泄露,当然,富贵险中求,他不博一下,何如得别墅,那可是百四十金之物,别人花一辈子的积蓄才能得到,他只是保管就能得到,那是天大好事。 “保证做到,如泄露,我陈家任由将军处置。” 陈友拱手弯腰,以示其有这个信心。 李肇微微点头,便由刘季安排去了,而他却将一护卫叫来,在其耳旁耳详,一会儿,护卫离去。 月黑风高,最易杀人夜。 在通往上党的山间小道上,处处是密林和山丘,正有一列人穿梭在其中,显得很是隐秘,在黑夜下,隐约可见足有数百人,他们皆扛着重物,在黑夜中潜行。 突然,两旁冲出几百黑衣人,一阵箭矢密集射出,在发出数声惨叫后,便听到‘哐当哐当’之音,这是重物坠地之音,接着便听到窸窸窣窣逃跑声,才不过几个呼吸时间,那扛着重物之人便逃个无影无踪,似乎这重物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一魁梧黑衣人看到如此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准备多时,并做好恶斗的准备,可这些人就如惊弓之鸟,还未开打便逃了,愣是令人想不透。 “也罢!赶紧将匣子抬走,天亮之前将之装到马车里,尔等扮做学子模样,跟着二狗他们从上党转道咸阳。” 魁梧黑衣人正是无拳,他奉少爷之命在今夜截下匣子,并秘密运回上林苑,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少爷特意吩咐由二狗等学子押送,随行之人皆扮做学子。 随着上林苑学堂的兴起,很多学子皆慕名而来,成群结队出行并不少见,李肇选中二狗就是居于这个原因。 他的目的很简单,便是秘密地将匣子运到上林苑,藏到别墅区里,由陈友看管。 几日后,一队学子驾着长长的马车队,从上党的方向向着咸阳而去。 而无拳不放心,命人秘密随行,而他却匆忙回了上林苑,他要见少爷,将那诡异的情况告知少爷。(本章完) 第677章 见皇帝 无拳回到上林苑,第一时间找上李肇,将截下匣子的过程一一说了出来,还提出其中可疑地方。 “你是说那些人连抵抗都没有就逃了?”李肇皱着眉头问。 这是项公和他达成的约定,项公派人送匣子,他截下匣子。 他知道项公的绝对不会死抗,但儿戏到这个程度,就令人有些怀疑了。 “可有抓到一人?” 无拳摇头,当时人逃了,他并不在意,当然也没有想到要抓下一人留待问话,这不是贼所为。 李肇让无拳走了,并叮嘱他加派人手留意别墅,待匣子回到后不可出现问题,更不可为人察觉,而他却走向阿房宫,皇帝的寝宫。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皇帝将他耍得团团转,而他却对一些事毫无头绪,这次匣子的事儿他不知皇帝知不知道,但直觉告诉他,皇帝一定知道些什么。 为何确保咸阳的安全,他要探知匣子里的氢气是否和氢弹有关,皇帝知不知情,如何才能找到青女。 目前只有青女才能解答他的疑惑。 他不能完全相信项公,也不能依赖于皇帝,但一些事他必须要弄明白,在不可预知未来,是否还存在着他不知道的隐秘? 他心中没有一个定夺,存在不确定性,越是如此,他越心慌,越要弄清楚。 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的处境不至于那么被动,不被人当棋子随意挥洒。 慢慢地踱进阿房宫,守卒并没有阻拦,直迈皇帝的寝宫,郎官也没有阻拦,因为这是皇帝准以他的特权。 此刻是傍晚时分,皇帝已经离开议政之地回到寝宫,待喝退左右后,轻喝:“出来吧!” 话毕,便有一人闪了出来,正是许久没有出现的铁鹰,他依旧那么神秘。 “可有何事?” “陛下当年在大雪山所见过的匣子被匈奴运送了出来,已经进入了我大秦。” 皇帝听之眉头皱了皱,凝视着铁鹰好一会儿,问:“匈奴有没有进入我大秦?是何人指使?” “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项公指使,不得不说,他的能耐很大,竟然能指使匈奴,但匈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没有进入大秦,而是将匣子交给我秦人。” “秦人?”皇帝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嘀咕,“我大秦竟还有项公的人?看来你的力度还不够呀!” 最后一句话异常严厉,铁鹰闻言连忙单膝跪下,以示请罪。 “请陛下息怒,铁鹰已经将黑冰台发散整个大秦,却想不到项公的人诡诈得很,依旧有漏网之鱼。” 皇帝摆摆手,并没有追究的意思,继续问:“可有追查到匣子到了什么地方?又是送往何处?” “铁鹰该死,并没有查到。”铁鹰拱手低头。 “你?”皇帝想发作,最终还是将抬起的手放了下来,铁鹰的能耐他是知道的,既然查不出来,必定是项公早有防备。 “但铁鹰查到另一事。”铁鹰说。 “何事?”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睁。 “匣子被劫了,正于离上党不远的深山中,至于是何人所劫,铁鹰无能,至今还未查出来,但铁鹰已经密切留意,一有消息,马上禀于陛下。”(本章完) 第678章 见皇帝二 “务必要留意,看看是何人劫持了匣子。” 皇帝严肃地道,但表情却看不出喜怒来。 “诺!”铁鹰有些不淡定,却没有表现出不堪来。 黑冰台的人已经很认真地留意匣子的去向了,但依旧被劫,还下落不明,这里面道道,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朕倒想知道,匣子里究竟是如何东西,为何要运往我大秦?又运往何处?” 皇帝突然问铁鹰,铁鹰内心愣了愣,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似乎在酝酿着答案。 “按他们行走的方向,应该是东郡和泗水的方向,至于匣子里是何东西,应该陛下比铁鹰清楚。” “为何要运往我大秦,恐怕和那句话有关。” 他是知道那句话的,当然皇帝也知道,皇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可只是皱了一下就恢复原状。 皇帝没有说话,铁鹰继续说:“陛下,要想知道匣子是什么,铁鹰建议问一下李肇。” 在他的眼里李肇神通广大,很有可能知道此乃何物。 皇帝点头,恐怕世间除了她,也就李肇懂得多了。 “陛下,李肇求见。” 正当二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尚新过来禀报。 还真是说李肇,李肇便出现,两人面对面互望了一眼,心中会意,铁鹰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始终那么神秘。 “让他进来吧!” 这里是寝宫,却也豪奢,光滑的瓷砖,装潢全是现代化材料,天花吊灯布满整个大厅,如果不走到外面,还真以为是晌午时刻。 整个寝宫都装了中央空调,皇帝不知道中央空调是什么,但他知道,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凉爽的,舒适的,就如同在凌阳宫中。 但却见不到一丝冰块。 尚新告诉他,中央空调可让整个寝宫时刻处于舒适当中,它不需要冰块,只要不摁下开关就可。 皇帝简直是闻所未闻,但见惯了李肇的神奇,倒也没有太大惊讶。 寝宫里除了有中央空调外,还有着各色设备,如屏幕巨大的液晶电视,就这样镶嵌于白墙之上,甚是美观。 电视,他已经不陌生,但相比于以前在上林苑总统套房中见过的电视,那里的就是小儿科。 此刻,尚新正打开电视,屏幕里的人如巨人般呈现眼前,观感十足。 皇帝坐于柔软的沙发上,身体轻轻侧趟,尚新递过来吃食,皇帝不要,他从案几上端起茶,轻轻地呡了一口。 这是李肇在去上郡之前给他的,他一直不舍得喝,此刻正是惬意的时候,自然不能给这份惬意留下遗憾。 随着岁月流逝,他慢慢地也懂得安享晚年了。 享受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李肇在侍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只是扫了一眼寝宫,也不感到惊讶,实在这寝宫乃他设计,无人比他熟悉。 “肇见过陛下,由于身体不适,肇自上郡回来后并未拜见,实在不该,请陛下赎罪。”李肇一到便请罪,态度还算诚恳。 皇帝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李肇是击退匈奴的大功臣,更是现时大秦军队的支柱,他喜欢得很,不存在责怪之说。 “可有事和朕说?” 他了解李肇的性子,无事是不会寻来的。 第679章 狡猾 “也没什么事儿,就纯粹来向陛下问好罢了。” 李肇过渡地道,他不能先来就谈及头疼之事,如果此事涉及到皇帝的隐秘,问了就相当于揭皇帝的底,不能如此贸贸然。 皇帝那里不知道此獠的心思,只是哼的一声,便直截了当地摆摆手:“有话就说,朕需要看电视,莫要耽误时间。” 如是从前,他可以慢慢地谈,但自从有了电视之后,他的一部分时间已经跑到里面去了,哪有闲工夫陪李肇瞎掰。 “诺!”李肇不能再委婉,他发现皇帝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遂走到一旁,蹲了下来接过尚新手中的茶壶,为皇帝斟起了茶。 在搬到上林苑后,李肇命人按照前世茶壶的造型让人烧制了出来,随着茶的流行,茶壶也渐渐进入寻常百姓家。 当然,他特意做了几套特制的给了皇帝,眼前这套就是。 “陛下似乎还有一些事没有和肇说呢?” 这话带着些怨气,似有责怪之意,皇帝又怎么听不出来,但此刻电视里的节目令他沉入其中,似乎没有听出其中之意,模棱两可回应:“没有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如你没其他事,就退下吧!” “这”憋着的问题就要问出来,殊不知皇帝来这么一招,着实令李肇无法应招,愣了好几个呼吸,提醒道,“陛下,你可好好想想,应该还有东西和肇说。” “没有了,退下吧!”皇帝一副沉迷于电视不耐烦的样子。 李肇岂有不知他的意图,就是不想他问起一些什么,先不说青女之事,就大雪山蒙毅的不尊将军令就令人生疑。 眼珠子转了转,却是换了一种讨话方式:“陛下,此剧可好看?肇还有一部剧《千古一帝》,可想看?” “千古一帝?”闻言,皇帝露出惊容,充满着渴求,目光迅速闪过电视剧,落在李肇身上,急问:“可是关于我大秦之剧?” 他现在所看到的乃商朝之剧,是李肇特意弄给他的,此刻画面正播放着帝辛的,还有妲己也在身旁。 这电视不似后世的电视可以联网看很多节目,更没有任何频道可以切换,李肇弄出的除了电视之外,还有碟机,此刻播放的节目便是碟片中的节目。 碟机碟片乃前世九十年代,千禧年流行之物,到了智能时代,几乎被淘汰了,李肇不想将智能时代的东西搬过来,只是为了吸引顾客,弄出来电视和碟机罢了。 “正是,肇正放于李宅之中,如陛下需要,肇立刻前去拿来,让陛下看得爽心。” 李肇拱手,目光中却充满着不满,此獠只关心自己享受,却忘了耍别人时别人是不悦的。 “那好,你去拿吧!越快越好。”皇帝只是激动一阵,很快便回过容来,目光再次落在帝辛和妲己的画面中。 他了解过商朝历史,但只是仅限于典籍当中,从未如此真人呈现,实在令他爱不释眼。 李肇再一次吃瘪,他的本意并非碟片,乃引起皇帝的话题,可此獠完全没有上钩的迹象,令他闹心。 “诺!”李肇应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静静地立于一旁,默默地看着电视,样子和皇帝相当。(本章完) 第680章 对话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皇帝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怒了李肇一眼,嫌弃地催促:“快点!” 李肇一反常态地‘哦’了一声,步子是后退了,但眼睛依旧盯着电视,即使是后退的,却是在原地打着圈地后退,退了好半天,依旧在原地。 皇帝知道李肇这是故意的,本想呵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叹了口气说:“你对一些事很疑惑吧!” 终于等来了想听的,李肇步子一下子站住了,轻轻地‘哦’了一声,再次迈到皇帝跟前,为其斟着茶。 “肇想知道青女的事情!” 皇帝听之却意外了,他本认为李肇想知道大雪山的事情,却问起青女之事。 “也不是不能说,但你要告诉我匣子里是什么?” 去过大雪山的人稍微留意一下,都能发现匣子的存在。按理说,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使大雪山中存在很多匣子,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但匣子偏偏却不是如此,原因是它给人的感觉是灾难,自然没有多少人去触碰他。 当然,能深入雪山之巅者少之又少,自然也没有损失多少。 皇帝当年虽去过雪山之巅,却没有带回匣子,就是匣子给他一种不祥感,令他没有去接触。 李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需要让皇帝知道一些事,才能让他有危机感而对一些人严防死守,这也是对大秦有个保障。 “如果肇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氢气。” “氢气?何为氢气?” 皇帝听之疑惑了起来,他总能从李肇口中听到新鲜玩意儿,这次又是其一,就不知氢气乃何物。 “一种可以燃烧的气体。” “是否就和上林苑中的汽油一般。”皇帝联想到汽油。 “正是,只是氢气如果经过某些处理,燃烧起来比汽油更可怕。” “可怕到什么程度?”皇帝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也看出了李肇的凝重。 “如果被制成氢弹,足可毁了整个咸阳。” 李肇只是说个大概罢了,将氢气制成氢弹何其难,不是前世的科学家,不可能有着如此本事,他只是说是‘可能’,可能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发生,却也不能不将之当做一回事。 “什么?”皇帝再也没有看电视之心,簌地从沙发中蹦起来,眼中尽是惊骇,目光炯炯地盯着李肇,质问,“你可知道项公命人将匣子送进我大秦?所行方向乃东郡和泗水之地。” 他似乎在试探什么,又似乎在提醒什么。 李肇沉默,他不知如何回应皇帝,他是知道的,可那是他和项公的约定,能告诉皇帝吗? 心中很矛盾。 正是这个反应令皇帝生疑了,目光不善了起来,缓缓地趋向李肇:“你知道此事?或是你有参与?” 李肇却不心悸,定睛看着皇帝,讨价道:“如果陛下能告诉肇青女之事,肇便回答这个问题。” 皇帝凝眉,死死地盯着李肇,同时,两人没有注意的是,神出鬼没的铁鹰并没有离去,而是隐藏于某个角落,此刻他正冷着脸盯着李肇。 如果李肇有歹心,不出几个呼吸便是死人一个。(本章完) 第681章 青女过往 最终,皇帝叹口气,质问李肇:“你真的想知道青女?你可想清楚了,朕和青女曾经有过一段往事,这涉及到皇族秘事,一个弄不好,很有可能会以窃取皇族秘事罪被拿下。” “毕竟皇族尊严不可被践踏。” 李肇脸色凝重得可怕,他知道此事一定会涉及到一些隐秘,如果是聪明人必不敢讨问,但一些责任令他不得不如此,如果不弄清楚青女之事,很难对现下情况做个判断。 “即使付出性命,肇也想知道青女之事。”语气无比坚定,完全无视皇帝的提醒。 皇帝听之反而笑了起来,围绕着李肇走了一圈,似乎在审视这个人,最终没有做出其他偏激行为,笑道:“今日之汝不似汝,反似忤逆之人。” 这评价不知是好是坏,反正李肇听着手心冷汗簌簌地冒着。 “也罢!朕之秘事也非秘事,皇族中人还是知道的,如汝找到阴嫚,也算半个皇族中人,也有资格了解这段往事。” 李肇听之心中愣了愣,但他明白皇帝话中之意,阴嫚是青女的女儿,如他和阴嫚成就秦晋之好,便有资格知道青女的事儿。 “请求陛下告知肇,肇必保密,深埋于内心深处,直至死去。”这是李肇的保证。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顿时从李肇的身上转移到偌大的寝宫中,叹气道:“朕本和青女在雪山相知相识到相爱,本来,这应是一段美满的姻缘,却事与愿违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实在令人可惜,皇族也为此蒙上阴影。” “发生了何事?”李肇插了一句。 皇帝似乎并没有听到李肇的话,继续说:“自阴嫚出生了之后,青女便变了,变得蛮不讲理,无法无天,还对我大秦江山指指点点,实在有违妇道。” “这是后宫乱政?”一个词语从李肇脑子中蹦出,着实有些荒唐。 在后世的历史上也有过后宫乱政例子,无不令朝局不稳,即使是先秦也有过这样的先例,先秦四大妖姬便是如此而来的。 不过,以秦始皇的霸道,绝不容许青女如此做,这或许就是他们分道扬镳的隐晦吧! 但他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实在此刻不易说任何话。 这一刻,皇帝目光微微扫了一下李肇,因为他听到了李肇的那句心声,却浑不在意,这就是后宫乱政。 “甚至还提出无理要求,着实令朕气愤。” 李肇静静地望着皇帝,希望他说下去。 皇帝就奇怪了,他认为李肇一定会问‘提出何无理要求’,但李肇的沉默令他失望,自顾道:“她竟让朕搜寻天下,找出命硬之人为她所用。” “啥!”沉默如此也让李肇不禁发出声音,在他印象当中,青女应该是如仙女般的人物,仙女一般漂亮、善解人意、为人所尊,却想不到提出如此要求,也难怪皇帝和她分道扬镳。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青女为何提出如此要求。 “这简直就是妲己祸国行径。”皇帝不忿地怼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还是李肇帮他说完,“就这样,陛下和青女便产生了隔阂,最终青女离去?” “然也!朕本想擒拿于她,却念在夫妻份儿没有追究。”皇帝回应,但目光中却闪烁着一丝不甘,一种对某些东西渴望的不甘。 李肇看出这表情和此刻所谈之话的不对劲。(本章完) 第682章 惊险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皇帝虽然这样说,话中似乎都是青女的错,但隐晦间的感觉却瞒不过李肇。要是平时,李肇必定不会纠结于此,但此事关系到他的判决,绝对不能存在隐瞒成分,即使眼前人是皇帝。 遂深吸口气,缓和一下语气,再活动一下筋骨,鼓起勇气再问:“陛下就没有隐瞒了什么,比如说陛下要求青女做些什么?” 听此言,皇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善地盯着李肇,目光就这样凝视了很久,李肇有些心悸,如果这个问题触及到皇帝的难言之隐,恐怕他的下场不会很好,但他凛然面对,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如果皇帝隐瞒了什么而导致他的判断失误,造成的后果恐怕会是毁灭的,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并非他大义,而是为了上林苑,这是他历经几年辛酸创下的基业,不能就这样被毁去。 并不是他多想,如果氢气真的是用来发动氢弹的,咸阳将会毁于一旦,连同上林苑。 “大胆,竟敢质问陛下。” 正踌躇间,李肇只感觉一阵风拂过,便感觉脖子凉凉的,同时一股莫大危机感扑面而来,再加之那声音,令他毛骨悚然。 这声音不是皇帝发出的,带着狠厉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黑冰台?”一个词语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李肇便感觉到那冰凉的东西乃一炳剑,闪着寒光的剑。 皇帝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铁鹰和李肇间游荡,最终还是喝退铁鹰:“铁鹰,退下!不可伤害李肇。” “诺!” 不待李肇看清是何人,长得如何,这被称为铁鹰的人不过半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无踪,端得令人无法捕捉。 不过听‘铁鹰’二字,李肇倒也猜出个什么来,铁鹰,正是黑冰台的铁鹰剑士,神出鬼没,行迹难寻,皇帝身边的暗卫。 “你知道黑冰台?”皇帝的声音森寒,厉厉地盯着李肇,即使李肇是他宠溺的臣子。 这个世界上无几人知道黑冰台的存在,而李肇却知道,那说明他并非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必定知道些什么,这恰恰是皇帝的顾忌。 李肇暗道糟糕,刚才太过慌乱而忘记了这一点,遂连忙含糊其辞解释:“冰台?当然知道,李宅就有,肇时常将一些饮料放在上面冰冻。” “对了,刚才感觉脖子有些凉,还以为冰块落在身上,条件反应罢了,惊扰了陛下,是肇的不该。” 李肇极力地解释,但手心却蓄满了汗,他知道睿智如皇帝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现在依仗的是他对皇帝来说还有用。 幸好,皇帝怒着的脸缓了下来,逐渐堆上一些笑容,顺着李肇的话道:“兴许是侍人鼓弄冰块,落到这里来了吧!” “那侍人该死!朕便擒之。” 李肇连忙摆手,“不必了陛下,肇并非小气之人,此事便作罢!” 此刻,李肇才松口气,刚才那一刻有些惊险,幸好陛下还是信任他的。 “你真的很想知道青女?为何?”皇帝又将话题扭转回来,他不认为李肇只是单纯地想知道青女,以他对李肇的了解,必定有其原因。 冒着大不讳而想得到一些东西,说明这事对他来说很重要。 皇帝想得很通透。 第683章 一些真相 “正是!”李肇略一沉吟,还是说出自己想法,他觉得此时此刻不必再对皇帝隐瞒,他们并非利益冲突的一方,皆有着共同的目标,便是不想咸阳丧于灾难中。 “在大雪山时,肇见到了项公。” 听之,皇帝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目光慢慢地移到李肇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没有生气,更没有其他动作,一如既往的平静,“然后呢?” “蒙毅和精锐被困,肇不得已见了项公,然后答应了项公的条件。” “什么条件?”皇帝似乎对蒙毅和精锐被困并不关心,接着李肇的话题问。 “劫下匣子,并运送到阿房宫内。” 和皇帝谈话,越谈越觉得事有蹊跷,也不能再隐瞒下去。 “那你做了?” 李肇点头。 这一点头,突然有一阵风拂过,身旁多了一人,正是刚才闪出的人,此人阴森的声音响起:“这么说来,匣子被劫并莫名消失是你所为?” 这是铁鹰的声音,铁鹰闪了出来,皇帝并没有反对,只是扫了铁鹰一眼,便等待着李肇的回答,铁鹰的问题也是他的问题。 “正是,不过肇并没有送入阿房宫,而是放于别墅中。” 皇帝并没有太多惊讶表情,如真有匣子进入宫中,他不可能不知道,反问:“既然你默默地劫下匣子,完成对项公的承诺,为何要告诉朕?就不怕朕治罪于你?” “怕,但肇必须要告诉陛下,因为肇想不明白一些事,或许这问题只有陛下才能回答。” “你怀疑匣子和青女有关?”皇帝猜出了李肇的意图。 李肇默默点头,道:“所以肇必须要知道青女的事和她的下落,才能解开肇心中的谜团。” 皇帝转过身去,踱着步子在寝宫瓷砖上来回,最终还是深深叹口气,说:“当年青女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朕对她有了忌惮,她也察觉到了才悄悄离开的。” 李肇惊讶,却很识趣地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 “她竟提出让她来当一年的皇帝,这是謀逆之心,朕如何能容她。”皇帝说到关键处,竟激动起来,狠狠地一拳捶于案台上。 青女是继阿房后令他心仪的女子,可此女野心实在太大,他即使心仪也容不得她。 李肇听着,感觉有些怪怪的,原来这里面还有着这样的过往,这青女的胆子也忒大了点,什么不提,却要皇位,这就是謀逆。 但,按项公对青女的描述,青女不应该是这样没有脑子的人才对,可她为何要如此做呢? 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皇帝不会答应青女,青女只有培养出项公,让项公来谋反,不得不说,如果没有自己,青女还真的成功了,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陛下可知青女的行踪?”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那句话里之地必有一地是青女藏身之地,如果朕猜得不错的话,她此刻应该在沛县。” “青女庙?”李肇惊讶,他去过青女庙,似乎那里并不能藏人,青女又怎会在那里呢? “也许阿房知道她在何处。” 皇帝提醒。 第684章 有眉目 李肇默默点头,皇帝了解的比自己多,或许正如他所说。 还有一点他必须要问,咸阳是否存在可疑的地方,或是说阿房宫中是否存在可疑之物,此物非常离奇。 “陛下,肇还有一问,望能如实回答。” 皇帝厉目一瞪,不给李肇继续说话的机会:“你先说说匣子内乃何物?有何用?” 李肇忍住心中不忿之心,目光在皇帝的背影扫过,却也不敢拒绝,道:“氢气,乃可燃之物。” “可燃?原来如此。”皇帝略一沉吟,点头回应。他接触过匣子,自然知道凡是匣子存在的地方,靠近火源是会莫名灼烧的。 “如此说来乃有用之物,就如汽油一般。” “正是,但氢气虽有用,却是极其危险之物,经过特殊处理,可制造出氢弹。”李肇严肃地解释。 “氢弹?”皇帝若有所思,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并未听说过此词,可‘弹’还是有所了解的,就如上林苑的可爆炸之物,就以‘弹’来命名,也就是说,氢弹意味着危险。 ”危险到何种程度?”皇帝并没有太大担心,为了让郎官护卫更好地保护他,阿房宫内是有‘弹’的,也不见得如何危险。 “一弹可毁整个咸阳。” 李肇知道皇帝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遂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这下让皇帝的脸色大变,簌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李肇,“什么意思?” 他完全不相信。 李肇很有耐心地解释,脸色旋即变得愈发凝重,重复:“就一弹可毁整个咸阳,是全部毁灭,不留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什么?”皇帝身子颤了颤,几欲无法控制住身躯,即使常年潜伏于暗中的铁鹰也惊吓了好一阵。 一弹可毁咸阳,这已经脱离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却掩饰不住他们的恐惧,皇帝上前死死盯着李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如此说来,匣子就是一个祸害?可你为何还要劫下并藏于别墅中?” 语气很不善。 李肇并不惧,直面而对:“如匣子流落他处,陛下认为就没有威胁?” 匣子如此危险之物放在眼皮底下虽然危险,却也在自己视线当中,如果驱逐于外,让歹人弄出一个好歹来,这将会是天大的隐患。 皇帝听后也深知其中道理,遂别过脸,踱步深思。 “还请陛下告诉肇,阿房宫内是否有离奇或可疑之物,肇必须要知道。” 皇帝明白李肇心中的担忧,不过他也要弄清楚一些事,遂问:“如果单单匣子,是否能造出氢弹?” “很难!”李肇并不了解氢弹是如何制作,更不知需要什么辅助物,但知道氢气欲成氢弹,必定不简单,辅助物也非同凡响。 “必须要辅助物,更要有专门人员,否则绝造不出氢弹。” 听之,皇帝松口气,但下一刻李肇的话再出,令他脸色凝重极了。 “但如果辅助物已经造好,将氢气匣子放入其中就能成为氢弹也不是不可能。” 前世科学发达,氢弹制造极其隐秘,非专门科研人员是无法得知的,但并不妨碍李肇的猜测。 皇帝没有再说话,他已经挤不出一点笑容,沉默一会儿对着李肇道:“你跟朕来。” 第685章 再见磐石 李肇跟着皇帝走在阿房宫里,一直往里走去。对于阿房宫的重修,李肇只是设计而已,之后的建设就很少参与了,今日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着,不得不说萧何负责得还是比较给力的,每一处都严格按照自己的设计而建,可谓美哉! 不知经过多少宫,皇帝停在一宫前,确切地说这里算不上一宫,只能说是半个宫或是一处精致,周围是建筑,里面地方广阔,却盘踞着一巨石,巨石旁有着各色点缀。 这是一磐石。 令李肇意外的是,在磐石一处花圃中,竟发现了一株白花,这白花和在咸阳宫后花园的那株白花相当,他不知这是否是皇帝特意命人移栽过来的,但也不对呀,咸阳宫尽数烧毁,恐怕那株白花也难逃此劫难。 李肇突然想起,这个地方不就是以前来过的地方吗?也是在这里,他为阴嫚挡了剑,也是从这里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阴嫚。 当时这里还出现大量的白花,此刻,白花却毫无一点痕迹。 伊人在,白花生,伊人走,白花终。 一时有颇多感慨,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却是物是人。 “这里就是离奇之处。”皇帝没有发现李肇的异样,指着磐石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阿房宫在起建之时已经有了磐石。” “有何离奇?”李肇不解地问。 “在二十几年前,这里是没有磐石的,后来莫名就出现了,当时还砸下一个深坑,周围一切尽毁,朕命人仔细探查过,发现此物坚硬无比,无论如何砸也无法损其半毫,也正是如此,朕便将之留了下来,准备留待当做阿房宫一大精致。” 此刻看来,重修后的阿房宫有着磐石的点缀,的确是一大精致。 李肇没有应话,但心里总感觉到不对劲,当时能够寻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一股牵引,再加之白花,说明此磐石有古怪,但此刻感之,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 于是,他走了过去,围绕着磐石转着。磐石很大,足有前世半个篮球场般大,呈椭圆形,没有一丝棱角,端得就是一个艺术品。 李肇很是奇怪,如果是天然石头,不可能没有棱角,唯一解释是,此石头经过人工雕琢。 “陛下,可有命人修葺过此磐石?” 皇帝摇头道:“此磐石从未雕饰,朕也很奇怪它为何如此平整。”这也是当初他决意要留下当景致的原因之一。 李肇转了两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遂借助外物垫着爬了上去。上面依旧平整,看不出一丝瑕疵。 不,有瑕疵,李肇很快发现一处凹陷地方,里面泛着光,是水反光所致。 遂走了过去,待看清凹陷处的形状后,一颗心噗地跳了跳。 因为他发现凹陷处形状竟和巨型钥匙的形状吻合,大小一致,他不知凹陷处有多深,但绝对保证巨型钥匙一定能放得下。 “这是钥匙孔?”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上李肇的心头,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要验证一番,遂,心神沉入系统中,要将巨型钥匙拿出来。 “系统,将巨型钥匙拿出来。” 许久没有和系统沟通,他真怀疑系统究竟还在不在,令他满意的是,系统还在。 “宿主,这是对应之物,你真的要启用钥匙,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系统难得提醒,恐怕它也担心后果。 “后果?”能从系统口中听到后果,必定不简单,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想了想,还是坚持,在面临项公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合作,他无法预知可能会带来的后果,只有了解清楚所有事情才能及时应对。 “启用!”(本章完) 第686章 皇帝的行径 随着李肇的声音落,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正是藏进系统中一段时间的巨型钥匙,钥匙一出,似乎立时让整片空间多了一丝灾难。 这是放射性很强的东西,李肇不敢拿着太久,立刻将其对准那凹陷处,欲要插进去,这一刻,磐石似乎有所感觉般,似乎有了一丝反应,轻微地抖动着。 李肇不知这是错觉还是确有之,心中有一丝犹豫,但对未知的渴求让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端其钥匙尾端慢慢地伸了进去。 凹陷处满是水,钥匙一接触,便听到哗啦啦的声响,随着声响的变大,水也溢了出来。因为常年有水,凹陷中可看到镶嵌于孔壁的青苔,这让巨型钥匙插进去不会很难。 当插进去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阵抖动传遍全身。李肇察觉到了,这不是错觉,是真真切切的抖动,整个磐石都抖动了起来,虽然幅度不会很大,但身在其中的他连同身子都有了反应。 “宿主,你要考虑到后果,如机体复运,将是灾难存在。” 在这关键时刻,系统难得再次提醒。 “机体?灾难?”李肇听之吓出一身汗,在磐石才开始抖动的时候他就有一点退却了,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即使他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敢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连忙将钥匙拔了出来。 旋即,磐石也恢复平静,凹陷还是凹陷,磐石依旧没有变,变的是凹陷的水少了一小半,全都溢到外面去了。 “系统,将巨型钥匙收”李肇知道事情严重性,第一时间要将巨型钥匙收起来,可心神还未说到一半,便被身旁的声音被止住了。 “小子,这是何物?看起来很特别,必是稀奇之物,便送给朕如何?” 李肇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皇帝的身影豁然在眼前,着实令他无法反应过来。 此处乃磐石之上,欲要上来还需辅助物一步步的垫住才可,他年轻,身子骨矫健,才好不容易爬了上来,想不到毫无动静地,皇帝竟也爬了上来,虽有些气喘和狼狈,却也不改他淡定的作风。 不,此刻一点也不淡定,只见皇帝眼中似乎透着一股光,这光贪婪,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即使人的语气带着商量,却绝不容人拒绝。 “这”李肇顿感有种被卡住喉咙的感觉,愣了无法应对。无人能忤逆皇帝,即使这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甚至对整个世界都非常重要。 在刚才那一刻,他意识到巨型钥匙的重要性,绝不是开启某样东西那么简单,他有种猜测,巨型钥匙是开启某种机器的钥匙,同时也是能量体。 如果刚才他一插到底,那机体运行,恐怕就是未知东西的出现。 他不知这机体是什么,但知道绝对不是简单之物,如此之物,如果钥匙落在皇帝的手里,后果将会如何,他不知道,但绝对令自己不放心。 “怎么?你要忤朕的意?”此刻的皇帝板起了脸,也不知哪来的劲儿,竟不待李肇作出反应,便一把将巨型钥匙夺了过来,而后在护卫的搀扶下迅速下了磐石,一声招呼也不和李肇打便消失了。 与其说这是讨要,还不如说是抢劫。 李肇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他还是第一次见过陛下竟有如此强盗行径,这不是主要,主要是,皇帝如此迫不及待地夺走巨型钥匙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感觉到越来越迷糊了。(本章完) 第687章 再临青女庙 “看来目前想知道内情只有找到青女了。” 李肇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无奈自语。 从皇帝强盗行径来看,他迫切想得到巨型钥匙,而巨型钥匙又是可能开启这磐石的钥匙,这不得不说明一点,皇帝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告诉自己。 还有一点,既然巨型钥匙可以开启磐石,说明磐石是机体,那和匣子有关吗? 这不得不令李肇深思。 “看来要到沛县一趟了。”只有到沛县找到青女才有可能解开一切谜底。 “希望能找到青女,并且了解到一些事,否则.”李肇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皇帝知道些什么,项公也知道些什么,唯独他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阿房宫之后,李肇也不多做停留,便马不停蹄地往沛县赶,随行的是无拳、樊哙等人,一日后便到了栖山。 栖山依旧,几峰耸立,主峰巍峨,上面的青女庙隐约可见,李肇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景致,第一时间往青女庙赶。 当出现在山巅时,青女庙依旧,药园也没有荒废,周围住人的痕迹很明显,也就是说阿母并未离开这里,一直在等候着。 “阿母,肇儿来看你了。”李肇朝着庙里高兴地叫着。 庭院中没有阿母的身影,人应该在庙中。 时隔那么久,再次能见到阿母,他是激动的。 他的声音不可谓不大,可是,庙中却没有回应,他认为阿母没有听到,继续嚷叫着,就这样重复了几遍,依旧没有传来回应。 连忙奔至庙中,令他很失望,阿母并不在庙中。 李肇纳闷了,青女庙所处的地方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周围没有阿母的身影,庙中也没有,阿母去哪儿了呢? “难道下山去了?” 李肇猜测着,但又感觉不对,当时离开时吩咐过风伯,如果阿母需要什么,就让他去购置便可,按理说阿母不用下山的,除非她下山为里民治病去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阿母出现,从其口中探知青女的下落。 皇帝说青女很有可能在栖山,可这里是青女庙,是栖山所在,别说青女,连一个女的都看不到,阿母常年住在这里,应该知道些什么。 让无拳等人到周围警戒,李肇便稍作休息,可还未闭上眼睛,便隐隐听到一阵惊叫,说了惊叫,其实声音很隐约,似乎透过万重阻隔传了出来,可仔细一感觉,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李肇并不怀疑自己听错了,连忙警惕了起来。在阿母常年居住的地方听到惊叫,他怕阿母出现意外,连忙叫人去搜寻声音出处。 很快,樊哙在庙中发现了断断续续地有声音传出,只是声音很小很小,如不仔细听,很难发现。 李肇走近一听,果然时不时有微弱的声音传出,是人的声音,可能隔得太远或是阻隔太多,听不真切。 但已经足够了。 声音是从庙下传出的。 “有密道。” “快,寻找机关,看密道究竟在何处?” 仔细听之后,李肇发现声音越来越密集,不但有女的声音,还有男的,都那么熟悉,而且还能听出声音中的惧怕和不忍。 第688章 真相越来越近 密道设置得不是很隐秘,也没有多高深,在众人合力摆弄下,终于搬开一层阻隔,露出一条通道。 与其说是通道,还不如说是一个溶洞,此洞不似天然溶洞般曲折蜿蜒、鬼斧神工,它垂直而下,洞宽约一丈,却是圆得出奇。 俯视而下,就是一深井,在不足的光线下,看不到底部。 李肇敢相信,这绝对不是一般溶洞,更不可能是天然形成,他有两种猜测,第一,是有人故意挖掘而出,第二,形似大雪山雪洞一般,乃重物从高空坠下砸出来的,无论是哪一种,此洞都透着神秘。 洞内,有竹子做的阶梯延伸而下,一直到光线的尽头。 “少爷,我先下去。” 无拳一马当先,在李肇还在犹豫的时候抓住竹子阶梯爬将下去,没有一丝停留,樊哙也不逞多让,紧接着也爬下去。 李肇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提醒了一句“不可轻举妄动”便也爬了下去,后来的护卫陆陆续续地跟着爬下来。 当到光线尽头,在黑暗中有微弱的亮光传出,同时里面的声响也越来越大,李肇听清楚了,这是阿母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男声,是 下一刻,李肇有些急了,连忙叮嘱大家加快速度,因为他听出了那个男的声音,是叔父李基农的声音。 他竟也出现在这里。 他记得叔父明明在上林苑,怎就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他们发生什么事儿?竟沦落到深陷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溶洞里。 “绿娥,那个闻风丧胆的项公真的是你儿子?当年被青女带走后抚养成人了?”这是李基农的声音。 李肇已经到了洞底,一听到这个声音立时滞住了,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示意大家不要作声。 但心里却哆嗦了起来,这是他听到最不可思议的话,那个骇人听闻的项公,竟可能是阿母的儿子吗?那个和自己同时出生却被带走之人。 “正是!” 这个回答令李肇咂舌了好一会儿,顿时项公的形象在脑海中回荡。 高高的个子,自有一番气场,让人总感觉在那里见过,此刻想想,这种感觉不就是从陛下身上所看到的吗? 他,竟然是皇子。 “你可知道你这个儿子差点灭了咸阳城,毁了他阿父的江山,又可知差点威胁到我上林苑?”得到绿娥的确切回应,李基农埋怨了起来。 “哎!”绿娥叹口气,似乎在自语自艾,“如果早一点让我知道他是我儿子,我也不会让他如此做,可,那只不过是我的奢望罢了,我又如何能知道是他,又如何劝说得了他,我只不过是刚刚才知道而已!” 语气中可听出有些伤感。 “倒了你,为何跑到栖山来?又为何要寻青女?”绿娥反问。 李基农也叹口气,“还不是为了肇儿,当年青女和我们说过,如果发生大事必须来沛县找她,我观最近不对劲,必有大事发生,便寻来了。” “原来如此!”绿娥回应。 “那你呢?当年消失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李基农好奇地问。 “也是青女,她说在这里可以等到我儿,遂,我来了。” 声音中尽是无奈。 听着二人的讲话,李肇脸色开始变得凝重,阿母之所以来这里是青女所致,叔父来此也是听了青女的话而来,那青女为何要让他们出现在这里呢? 是为了某种目的还是对他们好? 李肇越来越迷惑了。 第689章 紧急 两人越聊越多,从有关紧要的事儿聊到无关的。或许,二人太久没见,藏着诸多话要述说,此刻皆一股脑地溜出来。 二人聊得起劲,这可愁坏了李肇,二人皆是他重要的人,却偏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聊天,还藏于如此阴森地方,实在令他无语。 可当他悄悄地探出头去的时候,却吓了一跳。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这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溶洞,光亮发自油灯上。 而在油灯下,正有二人斜趴于一大石上,不,确切地说是被绑住了手脚扔于大石上,他们正是叔父和阿母。 此刻正聊得不亦乐乎,似乎被绑影响不到他们丝毫心情。 而在他们的后方,是一个深坑,坑不算大,却有着被挖掘过的痕迹,似乎里面有着什么东西被挖了出来。 看这深坑,李肇有种相熟感觉,遂回头望了望垂直而上的洞口。 这洞口和那深坑里的形状有些相似,只是垂直洞口较大,能容纳下深坑形状还有余的样子。 再看其他地方,空荡荡的一片,再无其他了。 “叔父,阿母,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是否有歹人对尔等如此?”李肇终于走了出来,领人来到跟前,无拳动作很快,三两下便为二人松了绑。 “肇儿,你怎么也来了?”二人同时惊叫出声,很意外李肇出现在这里。 李肇并没有多解释,要将二人接上去再说话,实在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但李基农制止了他。 “先回答我,你怎在这关键时刻来这里,是否咸阳出事了?”李基农开口了,显得很焦急,绿娥也深深地望着这个‘儿子’,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李肇知道此刻说不出原因,二人是不会上去的,因为他从二人眼中看出了焦急,便说:“为了寻找青女?” “青女?难道你没有看到她?”李基农急问。 “见到她?肇儿根本不知青女是谁?”李肇疑惑了。 李基农大急:“不好,恐怕要生事端,肇儿,不要理我们,赶紧回咸阳,必须要马上找到项公,第一时间擒拿下他。” “项公?”李肇更疑惑了,他说的是青女,不知叔父为何扯上项公,难道他们见到了项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们赶紧说?否则我无法做出判断?”李肇听出了一丝端倪,连忙问。 “没有时间了呀!来不及了。”李基农有些丧气,竟握紧了拳头现出深深无力感。 “你倒是说呀!”李肇催促。 还是绿娥比较冷静,凝望李肇一眼,复杂神色依旧,无奈之意更甚,悠悠道:“我来说吧!” 缓了口气,也不迟疑继续说:“项公,也就是我等待多时的儿子从这里带走了一样东西,听青女说,此物如遇到钥匙,可开启蜕变成不可一世之物,此物可令天地色变。” “天地色变?究竟是何等之物?”李肇从中听出了厄难,脸色变了变,追问。 绿娥摇头:“我也不知道,但知道青女对它很重视,此物看似是大石头,却精良得很,恐怕非良物,但,我那不肖子却将之搬走了,还将我俩绑于此。” “项公将那东西搬走了?”李肇开始现出焦急之色,他不知阿母所说的东西是什么,但听闻需用钥匙才能开启,就有所猜测了,恐怕此物和阿房宫中的磐石相当,“可见到青女,她是否知道那东西被项公搬走了?” 此刻最迫切想知道的是青女的去向。 或许只有青女才能让他知道些真相。 第690章 危机四伏 “青女?”提及这个名字,李基农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话卡住了他的喉咙,最终还是摇头,“她一天前就离开了,可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东西被项公拿走了,我并不是很清楚。” “还有,回到咸阳后马上擒走项公,然后有多远走多远,在事情平息之前,千万不要再回来。” 李基农补充了一句,却令李肇莫名其妙了起来,叔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前一刻催促他赶紧回咸阳,此刻却让他有多远走多远,相当矛盾。 但看着叔父表情,却不似在开玩笑,逐而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郑重地问:“叔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否和那东西有关,还是和青女有关?” “不要问那么多,项公离开还不足两个时辰,他快马加鞭赶走前头,应该在他到达咸阳之前能擒之,然后带着他速速离开咸阳。” 李基农握紧拳头,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了闭,“还有,从今以后不要再想阳滋公主,趁早忘了她。” 突然之间提到阴嫚,李肇眼睛厉厉地盯着叔父。叔父一直很赞成自己执著地寻找阴嫚,此刻却要让自己忘了她,依旧是前言不搭后语,叔父今日很不对劲。 而且阴嫚是他一直的追求,他绝对不会忘了她,更不会弃之于不顾。 “为何?究竟发生了什么?”李肇揪住叔父的衣袖,希望他能给个解释,但李基农没有解释的意思,推着李肇往外走,“记住,在途径咸阳的路上一定要截下项公,不能让其到咸阳,更不能让其接近阿房宫。” “还有.”叔父今日提到了好几个‘还有’,就似乎有着无数个叮嘱在困顿着他,又似乎在交代后事,“听闻你拥有什么巨型钥匙,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千万不要拿出来,如能毁之,立刻毁之,如不能,就将它藏于无人能发现的地方,别让之暴露于世。” “什么意思?”李肇越听越觉得心惊,他发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自己却毫无所知,平时的叔父不会如此唠唠叨叨的,他绝对是在交代后事,还有阿母,在叔父说了那么多,却始终没有反驳一句,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吗? “不要问,快走,赶紧回咸阳.如可以,也将三女带走,也只有他们才能给我李家开枝散叶。” 李基农突然变得暴戾,将李肇推出了青女庙,指着下山的路,“滚,快滚,从今以后,上林苑不再有你李肇这个人,至于上林苑,叔父会.好好看管着的。” 虽如此说,话中却是中气不足。 “阿母,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见叔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李肇遂将主意打到绿娥身上。 绿娥却是撇过了头,对着李肇摆摆手,“快走吧!按照叔父的话去做,否则就来不及了。” “无拳,将少爷抬走。”李基农见李肇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声呵斥无拳,“如无法做到,便自我了断吧!” 无拳不敢违背老爷的话,在几人协助下抬着李肇走了。 他们听出老爷语气中的凝重,恐怕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此时此刻,在少爷意气用事之际,他不得不为少爷打算。 望着李肇一行人背后完全消失,李基农稍稍松口气,却也不怠慢,对着绿娥拱手:“绿娥,你回上林苑吗?在事情还未发生之时,我必须回去上林苑,上林苑乃肇儿一生心血,我必须看着它,即使哪里比任何地方都危险。” “我当然要回去,我要制止我儿,劝他不能乱来,虽然他不一定听我的。” 二人互相点头,便走进青女庙收拾了,半个时辰后,二人迈出青女庙的脚步. 第691章 再见项公 李肇虽在栖山上不愿离去,但下了山之后便立刻匆匆往回赶,叔父如此叮嘱必定有他的用意,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告诉自己,势必有些事与自己有关。 “叔父,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我好,但人生在世,有些事不能全为了自己。”李肇暗忖,“我不知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但绝对不是小事,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便自个去了解吧!” 见不到青女,甚至不认识青女,擒下项公其实也能了解些什么,他敢相信,项公绝对知道很多东西,而且他也有所动作。 函谷关,大秦四大关隘之一,统一六国之前,此关乃重要关隘,是大秦东出之必经之地,同样,也是进入大秦腹地的不二选择。 自一统后,秦设数驰道,便有上郡临晋道、滨海道、东方道直插函谷。项公从泗水到咸阳,所经大道乃滨海道,这是唯一途径,当然,天下大道万千,绕远而走也有其他路,但项公肩负重物,绝不会舍近而求远,走滨海道才是正途。 在马不停蹄下,一日后终于回到了函谷关,出示身份验传后,便在函谷关主要卡口停留下来。 他相信在轻车快骑之下,即使项公先走两个时辰,也绝不会快于自己。他猜测得没错,也高估了项公的速度,直到三天之后,项公等人才慢悠悠地从关外出现在函谷关。 项公一商贾打扮,随行车队尽是行商的货物,当然,项公虽大有名堂,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自然无人会怀疑他曾经做出如此轰轰烈烈的事情。 但李肇是何等人也,即使项公如何打扮,也瞒不过他的眼力,在项公踏进关口那一刻,他便认了出来,待入关后,无拳便将之拦了下来,项公倒也没有反抗,按照无拳的指示向着一处宅邸走去。 “项公,咱们又见面了。” 项公依旧遮着脸,但那与众不同的身躯却不妨碍李肇将之认出来,当然,项公也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大咧咧地承认自己身份。 “不愧是李肇,一眼便把本公子认了出来,想必在此刻等候多时了吧!”项公脱去裹身的大衣,自来熟将之放到一旁,便来到李肇一旁席地而坐。 此刻的李肇盘坐于案几前,身前茶水散发着清香。 时至初秋,天气逐渐转凉,呡上几口热茶乃行路之人奢望之事,项公也不例外,也不打招呼端起放置一旁的杯,自个斟茶一饮而尽。 “自是等候多时,就是你比想象中的来得迟了些。”李肇瞄了项公一眼,回应。 项公摆摆手,露出点笑意:“不迟不迟,我等行商之人需押运货物颇为劳累,思虑周全之下,自然不可快走。” “并非货物吧!说是石头差不多。”李肇意有所指。 项公也不隐瞒,打趣道:“李将军真乃慧眼如炬,竟然知道鄙人做玉石买卖,当真消息灵通,佩服。” 李肇知道此人是不会承认的,便转移话题,指着项公脸上的遮碍物问:“你我相识一场,却不知君长相如何,何不坦诚相待,也好让肇一尽地主之谊。” “如此甚好!”项公没有推脱的意思,非常干脆地扯下脸上的遮掩物,顿时露出一副尖长脸,看之颇为老成,却有着未尽稚气,甚是矛盾。 不过这面容给李肇一种熟悉感。 李肇点头,却没有多少惊讶,如此熟悉感正是皇帝和阿母的面容中带来的,说明三日前叔父和阿母的聊天并没有假,此獠正是皇子,和自己同样岁数的人。 就是如此之人却有着如此智慧,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第692章 危机又至 互相对望着,那么一刻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按理说这是水火不容的两人,在这一刻竟有种惺惺相惜错感。 撇开其他的不谈,虽非同父同母,却是和同一个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本可以以兄弟相称,却走向对立面。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公子还是项公?” 项公明白李肇的意思,摇头道:“想必你已知晓我的另一个身份,但时过境迁,不存在公子一说了,嬴政也不配。” 明了,李肇不再提及这个问题,实在没有了这个必要。 “对了,匣子我已经送到,完成了你我的约定,蒙毅大军可放了?”李肇想起此事,顺便提及。 项公笑了笑,道:“你放心,在得知你截下匣子后,我便将蒙毅大军放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此刻应该在上郡。” “为何不是直接回咸阳?”李肇提出疑问。 “你说呢?”项公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有种慑人感觉。 “你想干什么?”李肇簌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项公,他嗅到了危险。 “不想干什么,就是不想他们插手一些事罢了,当然,如此精锐,死了实在可惜,还不如先留着,他日或许还能为我所用。” 项公的话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变得毫无顾忌了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让我将匣子送到咸阳是另有目的?”李肇早有猜测,此刻已经不用再怀疑了,项公如此说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同时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心头。 “我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的吗?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不是阻拦了好几次吗?”项公的目光变得不善了起来。 “你依旧改变不了那个想法?” “我为何要改变?嬴政抛弃了我阿母,抛弃了我,我毁了他江山有错吗?不,应该说我代替他有错吗?” “他坐拥江山做了什么,只会成为民口中的暴君罢了,如此暴君,就应推翻之。” “不可理喻,你依旧没有死心。”李肇在惊恐过后,慢慢地冷静下来。就目前情况来看,项公没有大军压境,而又如此信誓旦旦地要推翻暴秦,那唯一手段就是眼下的东西了。 匣子。 “谁人能对无上权力死心,李肇,只有你才如此毫无斗志,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你却弃之不顾,实在暴殄天物呐!我却不同,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 “你想怎么得到?毕竟你的大军已经被秦军摧毁了。” “哈哈!你可还记得几年前的张良,如果他从你那个时代带回一些武器,你说后果会如何?”项公大笑了起来。 李肇的脸色却大变,过去了几年,他倒是将张良给忘记了,当年张陌是在阿房宫消失的,正是十八年才开启一次的穿越通道让他消失。 他不知张良等人会穿越到那个朝代,但如果穿越的是现代,如再次出现,的确有着未知的危险。 不过有一个问题令他很不解,穿越通道只有十八年才开启一次,而此刻离十八年还远得很,项公为何如此确定能找回张良等人。 “青女?是青女告诉他的,是青女在操控着一切吗?”一个念头落在青女身上,李肇脸色煞白。 青女非常神秘,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她依旧没有出现,甚至见所未见,比项公还神秘,传闻她乃神女,说不定还能操控一些什么,比如说穿越通道的开启。 第693章 知道真相 “你如何开启穿越通道?” 即使李肇知道项公并不一定知道,却也要如此问,实在项公的行为太疯狂了。 如真如他所说能将张良等人穿越回来,而且还无损伤情况下,项公真的能掌控吗?如不能掌控,到时天下还能轮到项公吗? “哈哈!反正已成事实,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你也知道,还是你帮的忙?” “我帮的忙?”李肇内心一沉,“难道是匣子?” “匣子只是其中一部分,重要的还是你手中的巨型钥匙。”项公无所谓地解释。 “巨型钥匙?你是说钥匙可以开启穿越通道?”李肇惊讶道。 当时他将巨型钥匙放入凹槽中,磐石立刻就有了反应,不过中途还是抽了出来,并没有看到什么奇特现象。 如按项公如此说,那磐石就是穿越通道入口和启动器。 想到这里,李肇猛一拍自己脑袋,当时十八年一次开启的穿越通道就在阿房宫里,张良等人也是在阿房宫内消失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个就得问你了,你不是试验过了吗?”项公反唇相讥。 李肇点头又摇头,他真的是试过了,只是没有完全试罢了。 想到这里,本来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既然那磐石是穿越启动器,巨型钥匙是开启之物,那就不用担心了,没有巨型钥匙,谁也打开不了磐石,就别说穿越了。 此刻钥匙在皇帝手中,他不会傻傻地开启磐石而将张良等人接引回来。 但,项公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轻蔑一笑,嘲讽道:“你不会傻傻地认为皇帝值得信任吧!” “什么意思?”李肇又是一惊。 “没有意思,就是你的好皇帝已经开启了穿越通道,恐不出一日,便能接引张良大军归来。”项公还真是知无不言,完全不顾及李肇还是他的敌对方,也不怕李肇会破坏他的计划。 “不可能,陛下不会开启磐石的。” 李肇不肯相信。 “嘿嘿!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就是那暴君所为,为了长生,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是说陛下也知道磐石之事,更知道磐石的秘密?”李肇惊讶了,当时皇帝将自己带到磐石前,什么也没有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殊不知,他可能什么都知道。 “嘿嘿!看来他什么都没有和你说,青女说了,当年磐石坠地之时,他便第一时间亲临现场,更看到了奇异之事,也是当时见到青女,才追到雪山去的。” “原来如此!”李肇眼睛瞪大,看来皇帝对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那他看到什么奇异之事?”非常好奇。 项公却好奇地望了过来,似乎对李肇的无知感到好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嘿嘿!我差点忘了,那暴君没有对你说真话,青女却不在你身边,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奇异之事便是有两道光射向两个方向,至于是什么,恐怕只有青女才知道。” “嘿嘿!更可笑的是,那暴君自看到那两道光后,便认为乃仙物,必有长生之效.” 李肇听之,嘴巴完全合不拢,他接上项公的话:“也正是如此,皇帝才沉迷长生之道,而且也信奉天下就是有长生药,至今也没有放弃吧!” “不愧为李肇。”项公难得对李肇竖起大拇指。 “在寻找无果后,他便将心思打在磐石上,可惜,他没有办法打开磐石,你可知道那些方士是如何死的?” “自然是被坑杀”话未说到一半,李肇便惊叫起来,他想到一种可能,坊间传言秦始皇坑杀方士实因他们炼制假长生不老药,可项公这么一说,有值得怀疑了,难道说坑杀是另有原因? “坑杀是肯定的,但究竟是何原因众说纷纭,但我猜测应该是他命这些方士欲打开磐石,可无功而返,他不想磐石秘密泄露出去,遂顺势杀人灭口。” 李肇惊讶,这个说法毫无根据,也许是项公不喜秦始皇而臆断而出的,但一细想也不全无道理,皇帝不想人知道磐石的所在,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保密手段,只是,真的是如此吗? 历史上可不是这个说法。 “还有,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暴君所操控的,因为你让他看到了希望。” 项公继续说。 “什么希望?” 李肇急问,他还真想知道答案。 “打开磐石的希望。” “他为何从我身上看到希望?” “因为你弄出了很多新奇的东西,完全违背了常理,这不就是希望吗?” “所以,皇帝最终目的想我帮他打开磐石,从而从中获得长生不老药。” “我猜测正是如此。” 李肇听之,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根据自己的了解和皇帝的反应,还真的有可能如此,也难怪他总感觉到一只手在操控着他,原来都是皇帝所为,此刻看来他真的是操控着自己。 首先是寻找阿母,让自己到了栖山,从栖山中得知白花谷,从而得到巨型钥匙,接着便是大雪山等,每一步都那么凑巧想想就觉得浑身打冷颤。 “此刻他得到了你的钥匙,难道他还能淡定吗?”项公继续说,可这么一说,却让李肇警惕了起来,急问,“你怎么知道钥匙落到皇帝手中?” 这个问题很关键,当时皇帝夺走巨型钥匙时,除了他和皇帝二人外,也只有尚新和郎官了。 “嘿嘿!我能谋划咸阳,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手段?”项公反唇相讥。 李肇点头,强如项公想知道一些消息真的不难,看来皇帝的身边还不是铁板一块呐! “这么说来,他会找个时间开启磐石,打开穿越通道,而张良也会循着通道而回。”这是李肇不解的地方。 项公摇头,一点也不保留。 “不,穿越通道虽然开启了,却无法精准地接引。” “那为何你还如此自信?”李肇非常不解,同时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但如果有了接引器,那就不同了。” “你是说”听到这里,李肇的脸色狂变,他猜到了什么,“青女庙下面的东西便是接引器。” “当然,否则我何必大费周章将之弄来。”项公显得很得意。 “如此说来,匣子里的氢气便是能源了,只要磐石开启,灌上能源,接引器就能顺利地将人从其他世界中接引而来。” 李肇恍然大悟,原来之前他所想的氢弹是杞人忧天,这氢气就只是充当能源罢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氢弹毁了咸阳,主要之物还是接引器和巨型钥匙。 如此说来,项公骗了他,还将他当做了枪使,此人还真是可怕。 难怪此刻如此淡定地告知一切,恐怕此獠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 “你为何要骗我?”李肇怒瞪着项公。 项公却一脸的无所谓,嘿笑道:“谈不上骗,只不过我和嬴政之间的各取所需罢了。” “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又从李肇口中飚出。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将匣子运到上林苑是皇帝默许的,否则你认为你会那么顺利地将匣子送到上林苑?嘿嘿!别做梦了,他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么说来,你早已算好了皇帝的心思,才和我达成约定?就不怕我不同意?”李肇反问。 项公却笑了,道:“你会同意的,即使我说服不了你,那暴君也会想办法给你下诏。” “这”李肇直接无语,就此刻对皇帝的了解,恐怕真会如此,皇帝太想长生了,长生到不惜一切代价。 “哈哈!你谋划那么多,最终还不是载在我手里?”李肇突然笑了起来,也不避讳地对项公说,项公倒是猜测他的心思,怪笑道,“你不会认为接引器会被你拦截吧!想什么呢?” 李肇一听,整个脸绷不住了,项公那么轻易猜出了他的心思,恐怕早有预谋。 “难道接引器早已到了上林苑?” “这回算是猜对了,在一日前接引器就到了上林苑,哦忘了告诉你,他们走的是武关道,绕了远路从武关进了咸阳。” “还想告诉你,如果我想加快速度的话,其实可以在你之前到达这里的,可我却没有这么做。” 李肇听出了什么,脸色非常难看,敢情此獠之所以那么久才到函谷关,乃为了拖延时间,让接引器顺利地达到上林苑。 想到这里,他脸色大变,人从原地跳了起来,急吼:“马上回阿房宫。” 第694章 严峻 “嘿嘿!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那暴君已经开启了穿越通道,而且匣子也被他放进通道内,接引器也被暴君夺了去,你认为还能阻止这一切吗?” 见到李肇要走,项公站了起来指着上林苑方向说。 “只要张良等人被接引回来,大秦的世界将不复存在。” 李肇站住,脸色却深沉得很,如果项公说的是真的,对大秦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除非他们穿越的地方并非现代。 可项公接下来的话令他绝望至极。 “对了,青女说,张良等人穿越的地方正是你所经历的的时代,听闻那是后世最辉煌的时代,拥有的武器你应该很熟悉吧!” “听闻有导弹之类,就不知对上你的火炮,孰优孰劣?”项公的表情更加揶揄,李肇却不敢再想象如果真让项公成功,将会面对如何恶果。 导弹,特别是洲际导弹,绝对不是什么火箭炮、坦克之类能比拟的。 此人的确聪明,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开启穿越通道,却利用皇帝渴望长生的心理为其达成这一切,想必到此刻皇帝还不知道这是项公的阴谋。 皇帝最终还是要载在贪婪上呐! “你就不怕张良回来后不受你的控制,到时你还不是要遭殃?”他试图说服项公,目前也只有说服项公才能阻止这一切。 “嘿嘿!既然我敢将他们接引过来,自然有控制他们的方法,恐怕,你还不知道青女的能耐。” “青女?”又是青女,李肇头痛得很,如此看来,明面上是项公操控这一切,暗地里却是青女,青女才是幕后之人,但他真想不明白,青女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着如何能耐。 项公并非来自现代,不会知道现代的东西,甚至连什么穿越通道之类都不可能接触得到,但,实际上他却什么都知道,如果不是青女所为,谁也不相信。 那青女究竟是何许人,竟如此厉害。 就算是现代的科学家也没有如此能耐,难道青女真的如传说中所说的神女,也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一切了。 但接触过现代知识洗礼的李肇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他肯定青女的身份绝不简单。 “青女是谁?既然你已经成功,能否告知我青女在哪儿?死也要死得明白她究竟是何等人物?” “她?恐怕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当然,如她想见你,会见到的。” “好了,你走吧!或许还能在你的上林苑呆一会儿,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哦对了,你不是很想见阴嫚吗?也就是我阿姊,此刻她也在上林苑,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阴嫚也在上林苑?”李肇不知该兴奋还是恐慌,但此刻他想不得那么多了,如果项公的话没有错,大秦的灾难将至,如让项公得逞,他也绝不会安生。 “必须阻止这一切。” 李肇没有再理会项公,匆忙走了。他绝不能让大秦出事,项公是什么脾性他不知道,但如果大秦灭了,黎庶想维持现状肯定不可能,甚至中原又会陷入混乱的状态,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都要拯救。他虽非圣人,却不想生灵涂炭。 从项公话中得知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但他却没有就此绝望,因为他还有系统。 第695章 阴嫚归来 李肇一行人正急匆匆地往回赶的时候,而上林苑中,一个倩影却出现了,比起以前来,她纤瘦了很多,身子多有不便,时不时还咳嗽几下,医者说,她这样的病症闻所未闻,无从下手医治。 此倩影正是阴嫚,她从大雪山回来了,是跟着阿母回来的,阿母告诉她,能够医治她的地方只有阿房宫里的磐石,只有在磐石中呆上些时日,她的病就能好转,当然,如果李肇陪着她在其中,病情可完全痊愈。 她信了,却不想李肇深入其中。阿母说,李肇的强大的灵魂可以修补她的灵魂,让她的灵魂能完整,但,自此之后李肇将也会灵魂缺失,如果操作得当,倒也不伤根本,但如果严重的话将会沦为废人。 她不想李肇为了她而面临险境,反正在磐石中她的病也会好转,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待好转了之后,她就去找李肇,自此不再分开。 “李肇,前世的缘,就让今世来延续罢了,自此以后.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不知不觉地,她念起了这句话,曾记得,前世时李肇也对她说过这句话,最终,天妒良缘,他们只有随白花而泯灭.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当阴嫚踏进她和秋香曾经呆过的地方时,秋香立刻就认出了她,并激动地迎了出来。 秋香为了等待公主,在这里苦守了多少岁月,终究还是等回了公主。 “我回来了。”看到许久不见的秋香,阴嫚勉强挤出笑容,很热情地迎了过去,可是这么一动身子骨,立刻让她又咳嗽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啦?是不是感了伤寒?”秋香见之,着急了起来,连忙扶住了公主,但公主却摆摆手,示意其不必着急,“没事的,歇一下就好。” “都咳成这样了还没事,你肯定是在外面操劳过度染疾了,你先歇着,我便让医师来瞧瞧。” 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阴嫚还没说什么,秋香便匆匆离去了,愣是没有将她这个主子迎进舍中,不过阴嫚并不责怪的意思,她知道秋香是为她好,可她对请医师并不抱太大希望。 阿母说,她这个病只有进入磐石中才能好转,上林苑的医师能耐虽了得,却无法医治此疾。 果然,过来不到一刻钟,有医师来了,正是阳庆大医,听闻少爷苦寻多时的阳滋公主终于出现了,他喜不自胜,却知公主染有疾,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在行礼了之后,马上小心翼翼地为公主诊治,下一刻却皱起眉头。 秋香急了,连忙问:“医师,公主如何?” 阳庆皱着眉头,却没有多说的意思,只说了一句话“此症还需禀于少爷才可定症”便告辞公主而去,秋香感到莫名其妙,此獠太怠慢公主了,而阴嫚却满不在意,她看出了阳庆表情中的为难和隐瞒,她又如何不知阳庆要说什么而不敢说出来。 即使是上林苑医馆中鼎鼎大名的阳庆大医也无法医治此疾。 “公主,要不给李肇瞧瞧,兴许他能医治?”听到阳庆要找李肇,秋香断定其人对公主之疾很棘手,而李肇乃上林苑医术的开创者,一定有办法的。 “不!”阴嫚连忙摆手,“不可告诉李肇.不,恐怕已来不及.”阳庆医师说过要禀于少爷,那必定是找李肇去了,按李肇的性子,如知道自己患有此疾,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医治自己,甚至会踏上阿母说的这条路,而恰好这条路是她最不愿李肇接触的。 “马上去阿房宫。” 只有立刻进入磐石,才能打消李肇的念头,她不想李肇为了她而冒险。(本章完) 第696章 青女出现 阿房宫。 磐石前,嬴政站于前,目光是那么贪婪又带着丝丝畏惧,眼前是一个光洞,漩涡搅动着白光在里面旋转,何等离奇。 这正是嬴政利用从李肇处拿来的巨型钥匙开启的漩涡,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禁不住他的蠢蠢欲动,当年在发现磐石时就是这样情景,他还记得在漩涡白光旋转中,有两道白光飞射而出,而后漩涡便消失变成了磐石。 “陛下,这究竟是何物,竟如此神奇,难道是神迹?”站于一旁的尚新惊奇地问。 郎官早已被他遣散远离,目下四处无人,嬴政不想太多人知道这里的秘密。 “肯定是,只有这样的神迹才有长生不老药,哈哈,朕终于等到了,足足二十几年了,朕终于可以长生不老,成为神仙般的存在了。” 嬴政兴奋地道,目光中透着疯狂。 未知的东西令人敬畏又心生渴望,尚新猛地吞咽着唾液,却禁不住担心。 “陛下,此漩涡恐怖,难道要走进其中?就让奴为陛下一探。”为皇帝试险是尚新的责任,可这话出,便遭来皇帝狠狠一瞪。 “奴该死!”连忙跪了下来,尚新猛地打了冷颤,他想不到皇帝为了长生竟无需人为其涉险,他低估了皇帝对长生的渴望,也知道自己僭越了。 “找根绳索来,朕要踏进其中,如有异常,马上将朕拉出来。” 嬴政喝道,也不顾其中是否有危险,更不想有人捷足先登,早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诺!”尚新正要离去,却在这时听到一声不善的声音,“嬴政,你没有机会了。” 这声音来得太突兀,皇帝猛地一惊,霎时扭转头,却见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是一名女子,声音便是她发出。 “是你?” 皇帝惊叫,此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既爱又恨。 就是她,让自己知道磐石的存在,就是她,让他涉足大雪山,有了一段情缘,是她,为他生下阴嫚,但她是可恨的,竟要觊觎自己的大位。 “多年不见,可还好?” 来人正是青女,李肇苦苦追寻却毫无所踪之人,带着阴嫚奔走各处的人,此刻和阴嫚一起出现在上林苑,阴嫚去了寻秋香,她却领人来到这里。 “你竟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就不怕朕杀了你?”嬴政表情复杂地盯着青女,厉声说,他没有接上青女的话,出言威胁。 此时此刻他最怕的就是青女打搅他的长生,要说世上谁最了解磐石,也只有青女了。 “怕,当然怕,但,你杀不了我,反而是,只要我稍稍动动手指,你便要饮恨于此。”青女咯咯地笑着走近嬴政,手中握着一物,此物小巧,却是铁器所造。 如果李肇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得此物,此物正是手枪。 再观青女的后面,足有十女,个个身段婀娜,却面无表情,手中同样握着手枪,同时指向嬴政。 嬴政望着十来人,又看了看青女,还特意细看她们手中之物,目露惊惧。 他不知此乃何物,但并不妨碍此物带给他一种浓浓危机感,连忙大喝:“来人,有刺客?尚新,速让郎官来护驾。” 尚新闻言就要奔走出去,却听到‘嘭’的一声,腿部立时支撑不住,狠狠地跪了下来,连忙迈开脚步都做不到,同时有鲜血从其中渗出。 有人开枪打中了他的腿。 “你?竟然在朕的面前行凶?”见到如此犀利的武器,嬴政心头一跳,惊恐地望着青女。 “聒噪!”(本章完) 第697章 穿越者 “聒噪!”青女并非好相与之辈,语气中甚是不耐烦,“行凶又如何?我能来到这里,难道杀的人还少吗?” “你说什么?朕的阿房宫郎官无数,卫尉更是驻扎于外,哪有你行凶的余地,难道”皇帝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惊变。 卫尉和郎官中有内应。 “聒噪!”青女还是这句话,眼中尽是不屑,如果说在面对阴嫚的时候是满满的慈爱,此刻表现出来的却是歇斯底里的不耐烦和狡诈,和她娇美的面容完全不匹配。 “你的所谓卫尉和郎官不过是酒囊饭袋罢了,又如何能抵挡我的战侍,别忘了我可是‘神女’,李肇能弄出的东西,我未免不能。” “只要有此物在手,你的郎官和卫尉毫无还手之力。” 青女难得为嬴政解释那么多,扬了扬手中的手枪。 嬴政露出惊惧,见识了李肇的各种杀器,他并不怀疑此物的恐怖,没有杀器在手的卫尉和郎官,面对此物只有坐以待毙。 他有些恨,恨当初为何没有让李肇为郎官和卫尉打造大杀器,否则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 其实这也是他怕死之心所致,郎官的职责乃保护他,拥有如此杀器虽说好处多多,却也存在巨大弊端,所以,当初他在考虑再三之后并没有为郎官配备大杀器。 然而,正是这种想法导致今日即使在阿房宫内也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你今日前来要干甚?”想清楚了这些后,嬴政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干甚?自然为了实现当初之言。” “你要谋朝?”嬴政不禁退了退,死死地盯着青女。 “这还用问吗?当初我让你给我掌位一年,你却如此薄情,这就怪不得我了。” “不过这次我可不是要掌位一年,而是永世,不要怪我狠心,怪就怪你太自私。” 青女说。 “你为何要如此执着要掌位,须知女子掌位乃天下所不容。”嬴政试图打消青女的想法。 “为天下所不容?笑话,要真为天下所不容,何以后世会出现女皇帝?”青女凑了过来,目扫整个阿房宫,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可能,后世怎会有女皇帝?而且后世之事你怎可知晓?必是胡说八道。”嬴政不相信。 青女反而似看傻瓜般看着嬴政。 “胡说八道?事到如今我还能骗你?当年你自上林苑追我到大雪山,难道就看不出我的奇异之处?实话告诉你,我乃未来之人,知道未来之事,之所以来到这里,实乃此物所为。” 青女指了指白光漩涡。 事到如今,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要让皇帝死心,顺利地接过其位,她有她的目的。 “未来?怎么可能?未来人怎可来到大秦?”嬴政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的说法,整个人惊得打冷颤。 “你不信?嘿嘿!”青女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手枪,“大秦能否制造出此物?” “自然!”嬴政虽未见过此物,但确信李肇能制造出来,“此物威力比不上大杀器。”他说的大杀器是多管火箭炮之类。 青女笑了,语气更加揶揄:“既然你提到大杀器,可知道大杀器乃谁所造?” “自然是李肇!”嬴政回答,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你又知道李肇也乃未来人?”(本章完) 第698章 现实 未来 “你说什么?”嬴政听之猛然睁圆了眼睛,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 “我是说李肇和我一样同样来自未来世界,否则他会制造出如此多新奇的东西?秦人即使再聪明,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成就,除非他早已熟悉这些新奇东西,并能够制造出来。” 青女解释,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她要让嬴政死心,彻底放弃挣扎。 “不可能,这只能说明李肇聪慧,他乃李家人,从小便长在李家,怎可是未来人?你莫不是妒忌李肇的才能,自圆其说。” 青女轻笑,那娇美的脸上立时绽放色彩,道:“你可还知道磐石落下之时逸走的两道光,其中之一便是李肇,最终落在李家,可以这么说,那光便是灵魂体,带有记忆的灵魂体,对于这点,你又如何解释?” “光?灵魂体?”嬴政眼中极度惊恐,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认知,当然,如果李肇听之,恐也难以解释,因为这在前世是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自然,此灵魂体乃来自未来,经此通道后进入大秦。”青女指了指磐石白光漩涡,“而灵魂体逸入李家,便有了李肇,你说他是否未来人?” “不,确切地说,他的身体属于大秦的,但记忆却是未来的。” 嬴政完全陷入慌乱,他的认知受到颠覆,他虽毕生追求长生,可一旦有些离奇的认知被挖掘出来时,却是如此无措。 青女的话他并不敢否认,实在当年真真切切地看到磐石内逸出两道光,最后消失不见,他本以为是什么宝物,却是灵魂体,有些难以接受。 但,下一刻似乎想到什么,猛然问:“既然一道灵魂光是李肇的,那另一道呢?” “自然是阴嫚的。” “阴嫚?”嬴政的喉咙似有硬物塞住,久久无法回形,“怎么可能?阴嫚在朕的眼皮底下长大,她怎会是另一道灵魂光,如真是如此,为何她没有李肇般神通?” “因为阴嫚的灵魂是残缺的,记忆也是残缺的,自然无法和李肇相比。” 太多无法接受的信息充斥着嬴政的认知,让他愣在当场无法自处,他当初苦苦追寻的流光竟然是李肇和阴嫚的灵魂体,他决意要得到的东西就在身边,他却不知道,还有李肇,既然拥有着未来人的记忆,为何不和自己说? 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却得不到有些有用信息,他真的是未来人吗? “别再愣神了,此传送器不是你能觊觎的,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我饶你不死,但自此你便做一个寻常人吧!销声匿迹吧!毕竟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历史。” 看到愣神的嬴政,青女冷笑,将嬴政推到一边,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如果不出差错的话,阴嫚很快就要到来,她要让阴嫚进入磐石中,实行她的计划。 “朕会影响到历史?不可能,我大秦千秋万代,即使朕长生,也不会影响什么。”嬴政脑子有些混乱,几乎到了无法思考的地步,实在从青女口中获得的消息令他脑子震荡。 影响历史?这是说如今的他不应该是皇帝?怎么可能? 他渴望青女的回答,如青女真是未来人,那他的大秦会如何?他又为何会影响到历史? 青女回应:“按历史进程,在几年前东巡时你本应该死于沙丘,却被李肇这个未来人救了,你说是不是影响到了历史?” “你死后,本该继位的是胡亥,可胡亥却被你镇压了,这完全是违背了历史,还有,如果按照历史进程,此刻的大秦本应灭亡了,而刘邦和项羽角逐天下,最后刘邦胜出,夺得了江山,成立汉朝。” “而因你的存在,历史完全改变,本应出现的汉朝没有出现,你说是不是影响到了历史?” 青女完全不顾及嬴政的感受,述说着。 “怎么可能?”(本章完) 第699章 真相浮现 嬴政惊叫出声,当时在沙丘时李肇说赵高等人要害他,事实上的确如此,如果没有李肇,他真的会死在沙丘,最终还是李肇救了他。 那为何李肇能知道赵高他们的阴谋呢?将死之身为何能被救活过来呢?原来都是未来所致,这么说来李肇真有可能是未来人,也只有未来人才能做到如此。 还有,当时胡亥叛变,项羽等一群人的确起义了,最终在李肇的谋划下平息了下来,难道这是历史要发生的事儿,却被李肇硬生生地扭转了? 这一切都和李肇有关,似乎他早已知道会发生这一切,遂作出了完全之策。 无不说明,青女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的表情很复杂。 还有什么汉朝?如果没有李肇的话,大秦会灭亡,被所谓刘邦夺得天下,他不敢想象他苦心经营的大秦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没有李肇,是不是此刻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的大秦不会千秋万代,只维持了十几年。 这,怎么可能? 嬴政脑子凌乱。 “说吧!看在咱们相识的份上,你是风风光光地死去还是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人?”青女不想再废话,举起手中的手枪对准了嬴政。 嬴政只感觉浑身有万剑穿心之感,折磨着他脆弱的认知,青女的喝问让他稍稍回了一些容,毕竟是稳居高位的人,心态调整得很快。 他没有惊惧之意,反而很快便平复了心绪,问:“你就那么自信能杀得了朕?” “当然,只要我手中的手枪一动,你便一命呜呼。” 嬴政笑了笑,道:“朕承认你手中的杀器很厉害,但如朕被刺杀,你认为你能安生?朕的百官不会饶了你,朕的百万大军足可将你碾成齑粉。” 青女冷笑道:“我既然敢到此,以为会怕你的大军,实话告诉你吧!此磐石乃穿越通道,可穿越到未来.” 可话未说完,便听到嬴政的惊叫:“什么,这不是获取长生不老药的地方吗?怎成了穿越通道?难道你们就是从这里穿越而来?” “嘿嘿!令你失望了,别说大秦,即使是未来也没有长生不老药,人生人灭,那是自然之理,无人能打破,你死心吧!别整天妄想着长生而成为暴君。” “我们自然是从此通道穿越而来。” “那尔等是否还能穿越回去?”嬴政不经意地问。 青女没有多想,回应:“自然,否则我今日怎会来此。” 青女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应之时,嬴政的表情流露出一丝诡异,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好了,不要再废话,你该选择了。”青女现出不耐烦,手中的手枪用力戳了戳。 嬴政沉思一会儿,没有做出选择,而是问:“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想看着朕宾天?” “夫妻?嘿嘿!谁和你是夫妻?” “曾经是。” “曾经?看来你搞错了,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夫妻,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可是我们有共同的女儿,怎就没有做过夫妻呢?” “共同女儿?你说的是阴嫚?嘿嘿!看来你想多了,阴嫚的确是你的女儿,却不是我的。” 嬴政听之脸色一变,瞪眼看着青女,追问:“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和你有过鱼水之欢的并非我,而是我的侍女,是她生下阴嫚,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什么?”嬴政身体退了退,他一再忍让的人,竟和他毫无关系。 青女没有理会嬴政的反应,继续说:“可以这么说,阴嫚只是一个载体,一个承接灵魂体的载体,是谁所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为我所用。” 嬴政听出了青女的意思,急问:“难道你要对阴嫚下手?” “不,下手就显得过了,我只是借助她这个载体而已。” “你要干什么?”女儿受到威胁,嬴政的眼睛立时变得通红,警惕地望着青女,青女并没有在意,似乎此刻的她表现欲很强,不将心中话说出来会憋坏她。 “并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利用她的灵魂控制张良等人罢了。” “张良?你是说几年前从这里消失的张良等万数人?” “自然,你刚才不是说你的百万大军可将我碾成齑粉吗?实话告诉你,你的大军虽恐怖,但如果张良等万数人从此通道中出来,别说百万大军,就是整个地球都可以被征服,他们穿越的地方可是现代,也就是我和李肇来自的地方,那里有着恐怖的武器,碾压百万大军不过一些弹药的事情。” “你,你竟然如此用心?看来当年那句话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吧!目的是想人帮你凑齐开启磐石的所需。” 嬴政想到什么,脸色变化道。 “自然!有着你的存在,我想凑齐这些东西并非易事,甚至会被你发现而坏了好事,而李肇的成长正好承了我的意,再加之你的贪婪,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项公便是你指使的了。” “嘿嘿!看来你还不笨,就不知你的儿子处处和你作对,你有什么感觉?”青女嘿笑着。 这又让嬴政的脸色大变,急问:“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你口中的项公正是你和夏玉房的儿子,父子相争的感觉如何?” “你?不是人。”嬴政猛地站起,狠狠地盯着青女,无奈青女手中的手枪太过霸道,让他不敢有反抗的动作。 “你说对了,我真的不是人,人只会受到伤害,非人才能获得滋润。” 青女本来雍容典雅,可这一刻却变得疯狂了起来,瞬间便变了一个人。 “在未来时,我本是良善之人,可最后呢?却被无情加害,落得几乎身陨,要不是被穿越白光卷走,今日我还能站在这里吗?我要报仇,我要再返现代,我要领着你的百万大军穿越到现代,将那些人灭了,让他们试试死的恐怖。” “你,原来你是想打我大秦百万大军的主意。” “哼!是又如何?只要灭了那些人,百万大军也不足惜,甚至搭上大秦千万人的性命也无妨。” “你真的疯了,朕绝对不会让你残害我大秦。”话毕,嬴政想奋起反抗,却被身旁的侍女死死擒下,并用细布死死地塞住嘴巴,头也用纱巾遮盖了起来。 “好了,阴嫚很快到来,你该闭嘴了。” 第700章 无情 徐徐走来一女,正是匆忙赶过来的阴嫚。 踏进这个曾经来过的地方,看到那完全不同的建筑,心中无限感慨,当初来的时候处处是废墟,此刻却焕然一新,别样的建筑,别致的构造,是咸阳宫殿无法比的。 她知道这是李肇的手笔,是那个朝思暮想又睿智的人所出,可正是这样一个人,她却不敢面对他。 没有任何阻拦地,她来到当初李肇拼死护住她的地方,当初那一幕如疽一般占据着她的脑海,身临其境之间勾起那惊险的一瞬,那个身影又再浮现,是那么令人心醉又不忍。 如果没有那道身影,恐怕她今日不会再站于这里,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离开咸阳,更不会有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 可,她来了,他却不知身在何方,她渴望见到他,可又不想他见到自己,矛盾的心里往往是煎熬的。 缓缓地踏足他为了她而不顾生命之地,几许黯然沉于心底,令她驻足。 “阴嫚,我的女儿,过来吧!只要进入其中,你的病就会好了。”见阴嫚迟滞,青女神情立时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语气柔和多了,极尽母亲的欢喜。 “好,来了。”阴嫚不舍地扭头,莲步而来,本来身子就很柔弱,病发后更怜人,弱质女子的形象无不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 “呜呜呜!” 当阴嫚路过母亲身旁时,却见到一人发出‘呜呜’的挣扎声,此声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可她却看不到此人面目,他的头部完全被遮住了,手也被绑了起来,正有侍女死死地将他按住。 “阿母,此人是谁?为何要擒住他?”阴嫚驻足,定睛望着此人,总感觉有一丝熟悉感。 “莫要理会,此人欲对磐石图谋不轨,被阿母制止了,此乃歹类。” “歹类?”阴嫚半信半疑地点头,便扭转身体向前走去。 阿母说过,只要进入那里,她的病就能好转,她就能和李肇见面了,为了这一刻,她等了好久,也期待了很久。 “呜呜呜!”被遮住头部的人再次发出声音,这一次还伴随着极力地挣扎的声音,但阴嫚没有再回头,而是在磐石白光前站住了。 “我的女儿,踏进其中吧,只要进入其中,你的病就能好转。”青女在旁重复提醒。 但隐隐间,目光是贪婪的,疯狂的,暗藏着目的即达的表情。 “呜呜呜!” 这个声音不断,这一次伴随着撕心的叫嚷,仿佛撕裂心坎。 阴嫚终究是不忍心看到此人如此,缓缓地扭过头来,她想看看这个有着熟悉感的人为何要发出如此声音。 “我的女儿,不要耽误好时机,赶紧进去,否则耽误了时辰,你的病难好转。”青女焦急地提醒,同时挡在了阴嫚和嬴政之间。 “是,阿母!”阴嫚稍稍抹去心中的不忍,又再扭过头去,这一刻她不再犹豫,慢慢地靠近漩涡。 正当她要踏进漩涡时,那“呜呜”声更加频繁,更仓促,似乎带着某种渴求,更有着焦急和担心。 阴嫚站住了,犹豫着,她不知此人为何人,但知道绝对是自己认识的,否则此人也不会对自己要进入漩涡那么抗拒。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大力地冲撞过来,猛一回头,却是那人,兴许冲撞的力度过大,蒙住那人的头巾在猛力之下竟被掀开,露出焦急的眼神。 “父皇!”阴嫚看清楚了此人面目,惊叫出声,连忙奔走过来一把扯过塞住嘴巴的细布。 此人正是她的父皇嬴政。 “阴嫚,不能进入其中,她们不是想治好你的病,而是想利用你,害你,赶紧离开,快。”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嬴政大声地嘶吼着,目光猛瞥向青女。 不知为何,面对阴嫚这个女儿,他总有说不出的痛惜,以致面对危险时总会护之一二,无论自己是否处于危险边缘。 或许,这就是父爱吧! “父皇你说什么,阿母怎会利用我,怎会害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阴嫚并没有依言要走,不解地问。 嬴政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了,急促解释:“她根本就不是你阿母,你只是她利用的工具罢了。” “什么?”阴嫚心中一紧,目光不由地瞥向青女。她相信阿母不会害她,但又不会怀疑父皇,此刻她的心非常挣扎。 “父皇说的是真的吗?”目光炯炯地望着阿母,希望得到青女否定的答案,但,青女的话令她崩溃。 “是真的,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瞒你了,我并非你的阿母。”青女还算实诚,并没有耍诈的意思,或许她不屑于耍诈吧! “什么?”听之,阴嫚脸色变了变,身躯一度退了退,脸色立时煞白。 这个叫了好长一段时间‘阿母’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阿母;这个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人,竟然亲口说不是她‘阿母’,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在咸阳的二十年来,她是孤独的,没有尝试过什么是母爱,不知‘母’为何物,当初青女找到她说是她‘阿母’,她很快就相信了,因为她从中感受到了什么叫母爱,可这一刻,还未坚持多久,便又回到了过去。 “为什么要骗我?”阴嫚哽咽。 青女没有回答,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阴诈的背后还有一丝良心,竟别过脸去,不敢和阴嫚相视。 “她是想利用你的灵魂控制几年前从这里穿越而走的张良等人。”青女不说话,嬴政却说了,他要让女儿知道真相,让其不要踏入漩涡中。 “还有这白光中根本不能治病,它是穿越通道,可穿越到未来。” “穿越通道?灵魂?”阴嫚听之,身体再退,但苍白的脸告诉大家,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但这个说法却是真的,令她很无措。 “如果朕猜测不错的话,只要你进入其中,灵魂和身体就会分离,你也将”嬴政猜测着,但说着说着,不敢再说下去。 “是真的吗?阿母!”阴嫚还改不了口,实在这两个字是她毕生所追求,她不愿改口,哪怕下一刻就不是了。 “也可以这么说!”青女的神情又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变,脸庞板了起来,显得相当严肃和无情。 “为何?” 阴嫚崩溃,脚步一度站不稳,差点跌倒于地。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进去吧!”青女已经不耐烦了,踏前一步一推,阴嫚的身体本就孱弱,被这么一推,根本无力反抗,就这样被推向漩涡,连和父皇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在一声‘啊’中便消失于漩涡中。 “你,竟敢害朕的女儿,朕绝饶不了你。”嬴政见此,整个身体抖动了起来,眼球瞬间通红,嗜血般地盯着青女,似要生吞了青女。 “我什么我?哼!既然你没有做出选择,便也进去吧!兴许不知在那个朝代就能找到长生不老药,哈哈!”青女疯狂地笑了起来。 不知是笑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还是以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是如此的放浪形骸。 挥挥手,擒下嬴政的侍女一发力,便也将嬴政推进漩涡中. “希望你被传送到适合你的朝代吧!但,没有接引器的你,又如何会呢?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历史恢复吧!” 青女自语,便命人搬来一巨石,此石正是包裹着接引器的之物,很快,她便开启了接引器,进入漩涡中,只要她得到阴嫚的灵魂,就能控制张良等万数军,就能拿下大秦,为她回去复仇做准备。 当青女消失后,在外面的人都看到奇怪的一幕,便是天瞬间灰蒙了起来,有云层聚拢,闪电徒然产生,在天穹闪烁,接着,在磐石下零星地载种的白花竟如有神助般迅速开放蔓延,很快便爬满了整个磐石之地。 狂风起,细雨洒,雷电闪,白花遍。 当初出现在阿房宫的一幕又出现了,不,这一幕出现的更神奇,更广泛,似乎整个阿房宫都是为白花而生,迅速占领要领之地。 那花,异常的白,就如阴嫚的纯洁,那瓣,很美,仿似阴嫚在笑下一刻,白花彻底变了,就如猛兽般张合着,吞吐着天地气息,便在磐石漩涡中生根绽放,穿梭而入 另一个地方,回咸阳的路上,正急匆匆赶路的李肇突感心头一痛,一种莫名心灵感应指向上林苑,阿房宫之地 第701章 出事 “发生了什么事儿?”在马车里的李肇心里突然猛地一痛,整个人簌地站起,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阿房宫要出事了。 “快,加快速度回上林苑。” 在李肇的催促下,队伍加快速度,终于在日中之时回到上林苑。 才到李宅,阳庆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兴许他早已在此等李肇,也不等李肇歇息,便急促地说道:“少爷,我见到阳滋公主了,她回了上林苑。” “阴嫚?”李肇听着心头一震,旋即大喜,频繁赶路的劳累在这一刻一扫而光,那丝丝忧郁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寻找多时的伊人终于有了消息。 “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李肇显得迫不及待,即使此刻累得眼睛都要合上。 “她就在秋香的下榻之处,我便领少爷前去。”见到少爷如此急迫,阳庆也不好卖关子,连忙领着李肇要走,可下一刻却站住了。 “少爷,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控制好心绪,不可因之而伤心。” 听到‘伤心’二字,刚刚消散的不祥之感又浮上心头,李肇急问:“难道阴嫚出事了?”之前的心痛不是无由来的,恐怕和他熟悉的人或事有关。 “也不算出事,却算出事。”阳庆回应得模棱两可,令李肇一头雾水,他的脸色板了起来,凝望着阳庆,阳庆最怕就是他这个眼神,一丝也不敢隐瞒:“阳滋公主得了怪疾,此疾我从来没有见过,不可从医书里好像有相关的症状。” “如何症状?” “精神障碍兼断续性失忆。” “精神病?不可能,我和阴嫚接触那么久,从未看到她有过这样的症状,而且精神病有很大的原因是遗传,就阴嫚的家族史来看,不存在这种病症。” “这个.”阳庆迟疑了,他只是看阳滋公主的症状猜测罢了,并没有深入研究过,只得为自己打圆场,“兴许是庆看错了,不过公主身子骨很弱,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便到秋香那里去见阴嫚。” 李肇将阳庆打发走。 想见到阴嫚的心早已按捺不住,即使知道阴嫚可能有些疾病也不担心,有着系统的存在,即使的癌症他都有一定的把握解决,目前主要的是见到阴嫚,然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自此以后不能再让她消失了。 分离如此之久,他发觉那相思之苦越来越强烈,他不能失去阴嫚。 匆忙来到秋香下榻之处,却被告知秋香陪着公主入宫去了。 “入宫?”李肇叹口气,或许是阴嫚太久没有见皇帝,觐见去了,于是,他也往阿房宫赶,他要第一时间见到阴嫚。 可,当他来到阿房宫的时候,发现很不对劲,皇宫城门竟没有守将守卒把守,地上一片狼藉,远处更有尸体横陈。 心里一滞,之前那个不好预感又袭上心头,当时心痛时心灵感应是阿房宫,而此刻阿房宫出现这样的惨状,必定是阿房宫出事了。 这一刻,他变得小心了起来,掏出一直暗藏身上的手枪猫步而行。 当到城门一个角落处,探头往里看,却见到城门内光滑水泥道上有守卒倒在地上,不远处更有皇城卫尉,可皆倒于地上,不知是故意如此还是被人偷袭,一命呜呼了。 目光再远眺,很快便落在一人影身上,不,是三五人影,她们皆是紧身便衣打扮,这便衣令李肇不由想起前世的便衣警匪。 这些人不难看出都是女的,腰间系着些东西,手中并没有戈戟长剑之类,目光落在腰间,李肇心中一愣,虽然隔得有点远,却也能看清腰间这物,此物好像手枪套。 “怎么回事?” 李肇警惕了起来,不过没有打草惊蛇的意思,悄悄地向着一倒下的守卒爬去,仔细地观察着守卒的伤势,竟让他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守卒是中弹而死,再观便衣腰间之物,一个荒诞又真实的想法浮现心头。 “歹人攻占了阿房宫,她们有手枪。”手枪乃前世社会之物,这个世界不可能拥有,而他也没有命人制造,他手中乃百货商店中购买而来,世间只有一柄,而她们却有着手枪,一个想法袭上心头,有现代的人来了这里。 “青女?” 也只有这个人才有可能制造出手枪,可她为何要袭击阿房宫,她不是和皇帝有过一段缘吗? 此刻并不是李肇思索的时候,而且就算他极尽脑汁恐怕也难以了解其中真相,他唯一要做的是不让阴嫚出事。 “不好,阴嫚在宫中,会不会有危险?”李肇担心了起来,欲想解救之法,无奈太过担心阴嫚,竟无从头绪。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此声音中带着惊恐又刻意控制着保持淡定,“我乃公主侍女,公主让我出宫,请放行。” 这是秋香的声音。(本章完) 第702章 了解情况 秋香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便从中走了出来,待出了城门,李肇马上迎上去。 “谁?” 秋香的警惕性很高,显得很慌乱和害怕。 “我!”李肇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尽力地压低声音,却示意秋香走过来。 待看清楚是李肇,秋香连忙捂住嘴巴,跟着李肇到一处隐秘之处,刚才的慌乱有了一丝消弭,换来的却是意外的惊喜。 “李将军,是你呀!秋香还想去找你呢?” 是的,她如此急匆匆地要离开宫殿是为了要寻找李肇,让他救救公主。 刚才,她没有跟着公主走进磐石之地,却在不远处看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那恶毒的妇人推入泛着白光的地方,然后消失不见,接着陛下也被推了进去。 这是可怕的场面,在自家家门,皇帝和公主竟被人推进不知名的地方,真是骇人听闻。 秋香自知自己无法救下公主和陛下,便悄悄地溜出来要寻找帮助,并将这里发生的事传出去,而她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李肇。 兴许是公主在那些侍女中地位很高,也兴许自己进来时是跟着公主的,所以走出去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到城门范围时,却见到好多卫尉和城防守卒的尸体,这是进来时没有看到的,一时知道有大事发生了,很有可能整个阿房宫都被拿下了。 她不知这些歹人是何人,但绝对是凶恶的主,一个处理不好大秦很有可能会易主。 这是要谋朝篡位。 也幸好一出来就遇到李肇,否则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肇急迫想知道。 “很多人被杀,处处是尸体,陛下和公主……” 还未听秋香说完,李肇的心中一紧,紧张极了:“阴嫚怎么啦?” “她被一恶毒的女人推进了一白光中就消失了,陛下也被推了进去。” 秋香一口气说完,那惊惧之意还无法平息。 “白光?”李肇在焦急同时冷静下来问。 白光在上林苑中并不缺少,但人进入其中消失就显得诡异了。 “那是什么东西?阴嫚会不会有危险?” 李肇追问,但阴嫚进入如此可能存在着未知危险的地方,让他就不能淡定了。 “千万不能出事!”心中祈祷着。 秋香回应:“秋香也不知是什么,反正感觉很恐怖,李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将陛下和公主救出来,否则大秦会大乱。” 不用秋香说李肇也知道后果,皇帝乃一国之主,如他消失了大秦会变得如何无人知道,但一定不会好,恐怕要陷入长时间的混乱。 冷静下来的李肇陷入沉思,按照秋香的描述,断定是歹人攻陷了阿房宫,皇帝被掳,郎官和卫尉死了一地。 说明这伙歹人很恐怖,连郎官和卫尉都不是对手,那这伙人会是谁呢? 青女? 这是之前的猜测,也是最可靠的猜测,目前能弄出手枪并攻陷阿房宫的只有那神秘的青女了。 而此刻的自己势单力薄,真应了秋香的要求而贸贸然去救人,无疑死路一条。 先不说青女是否还存在着其他致命武器,就一个手枪就让人防不胜防。 当然,想弄出一些恐怖的武器也不是不能做到,但哪些武器出来注定要毁了阿房宫,这是他不愿看到的,毕竟阿房宫是他的心血。 还有,秋香所说的白光究竟是什么他还不知道,既然铲除了青女,也不一定能救出皇帝和阴嫚。 “得弄清楚白光是什么。”此刻的李肇异常清醒。 第703章 和系统对话 阴嫚和皇帝都被推进白光里,白光里究竟有什么李肇并不知道,但总存在不确定因素,待在里面的时间越久,不确定性就越高。 李肇本想回去从长计议,但时间来不及了,他必须要马上搞清楚白光是什么,是不是就是项公所说的穿越通道,如果是,情况就不妙了。 一旦踏入穿越通道,就不知会传送到哪里去,到时想寻找阴嫚就难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重逢,不能就这样又被分开,如果只是在大秦分开,他还能去寻找,如果在穿越通道分开,机会想到渺茫了。 前世他们不能在一起,这一世他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救回阴嫚,这一世再也不分开,即使付出性命。 “阴嫚,等我,我绝不能让你出事,说好的今生今世不分离,我们不能食言。” 李肇狠了狠心,便将心神沉入心海,他要求助系统。 “系统,如何才能救回阴嫚?”这是第一次求助系统,也是第一次显得那么无助。 良久,系统的声音才悠悠响起:“炸毁穿越通道。” 声音很短促,却是直接指出问题,李肇听之一滞,斟酌这个建议来。 炸毁穿越通道,这是闻所未闻之事,他见所未见,即使有着前世记忆,也未听过如此荒唐事情。 “穿越通道在哪儿?” 李肇问出迫不及待的问题。 “那白光便是穿越通道,此刻已有三人进入其中。” “三人?”李肇一喜一惊,喜的是他的猜测没有错,白光就是穿越通道,惊的是,从秋香口中得知进入通道的只有阴嫚和皇帝,何来的三人? “还有谁进入其中,系统你能感觉到穿越通道里的情况吗?” “能,本系统感觉到一人灵魂力量有残缺,一人灵魂力量几乎为零,却有一人灵魂力量异常强大,足可和你相比。” “灵魂力量很强大?何为灵魂力量强大?”李肇对这个问题异常陌生,听之很玄幻。 “就是两世为人。” “难道是青女?她进入了穿越通道?”李肇惊了惊,并非他胡乱猜测,如果项公的话没有错的话,那青女和他一样也是穿越人,当然,阴嫚也算是灵魂穿越了,只是她不太能记得前世的事儿,想必就是灵魂残缺者。 而皇帝乃本土人,自然灵魂力量几乎为零,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为何青女要进入穿越通道,她要干什么?莫非她谋划那么多,便是想打开穿越通道,回到现代? 这个问题比较贴合实际,来到大秦那么久,前世的事依旧历历在目,他何尝又不想回去看看,过去了那么多年,不知父母可还好,家人可还康健。 可他知道回不去了,遂并没有升起穿越回去的想法。 但青女不同,也许她自始至终都知道磐石就是穿越通道,是有机会回去了,遂才想方设法地要穿越回去,她指使项公做那么多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在乱想什么呢?你所想的青女应该就是灵魂力量强大的那个人,她手中有穿越接引器,而且此刻本系统感觉到她利用接引器来吸收灵魂力量。” “吸收灵魂力量?”李肇怎么听就怎么似乎在听玄乎,灵魂力量只存在于中,现实中怎么会出现呢? 可一想到系统这个玄幻般的存在,也不得不相信,而且,系统从来没有骗过他。 “何来灵魂力量?难道通道里用灵魂力量?” “不,通道里没有,但通道里拥有灵魂力量者。” “阴嫚?”一想到这,李肇惊叫。 通道中就三个人,皇帝的灵魂力量几乎为零,而青女不可能吸收自己灵魂力量,唯一就是阴嫚了。 “如果吸收了灵魂力量后会如何?”李肇慌张地问。 “只剩下一副躯壳。” “什么?青女她敢。”李肇听之,整个人如发疯的猛兽般跳将起来,那动作毫无征兆,让旁边的秋香吓了一跳。 “快告诉我,如何炸了穿越通道?是用炸药炸吗?” “炸药在大秦乃恐怖之物,但在后时代里却只是普通之物,对穿越通道无甚作用。” “火箭炮呢?坦克呢?导弹呢?”能想到的李肇都想到了。 “都不行,怎么说呢?穿越通道已经超越了你的认知,并非你所了解之物所能炸。” “那什么能炸?难道是核弹?”李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连现代最恐怖之物都说了出来。 “核弹是很恐怖,至于能否炸了通道本系统并不确定,但上林苑被毁那是必定的。” “我顾不了那么多,核弹行不行,如何行,我立刻购买,即使毁了上林苑,我也要救回阴嫚。” “对不起,即使核弹能毁了通道,百货商店也没有此商品。” “什么?”李肇真想给系统两拳,关键时刻竟掉链子,这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阴嫚从自己身边离去。 “那什么才能炸了通道?” 这话出,系统便没有了回应,或是在思考,抑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快说话呀!究竟什么能炸了通道。”李肇的心神在心海中发飙,即使系统是他最大依仗,他也毫不留情。 “你!”最终,系统深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李肇只是错愕了一个呼吸,便立刻问,“如何炸?”毕竟他只是凡体肉胎,只会流血而不会爆炸。 “本系统自毁。” “什么意思?”李肇听之惊了惊,心神一度停止好几个呼吸。 “也就是说,本系统自毁才能炸了通道。”虽然看不到系统的表情,但从那隐约声音来看,系统说出此话时必是经过艰难抉择。 “你是否选择本系统自毁,如本系统自毁,你将失去本系统,也失去你在大秦的最大依仗。” 这个问题令李肇皱起眉头。 上林苑之所以能如此繁华,靠的是系统,他之所以能一步登天,成为大秦人人敬仰的存在,靠的也是系统,他能有今日的辉煌,系统功不可没,如果没有了系统,他什么都不是。 李肇的内心很煎熬。 但,如果失去了阴嫚,前世的承诺就是一张空纸,今世的执著将会成为泡影,他必会愧对阴嫚,愧对他们的情。 还有,他将会永远失去阴嫚,失去挚爱之人。 “如果有来世,我绝不会再失去你。”这是前世时自责之言,即使过了那么久,依旧深记心中。 “只希望你过得好。”在阴嫚为他挡下张良一剑那一刻,阴嫚始终没有怨言地为他付出。 前世今生,一幕幕似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最终他咬了咬牙,郑重道:“选择!” 无人会知道,此刻说出这两个字,他内心是那么坚定。 系统非人,没有人的感情,但此刻也似乎叹了一口气,悠然道:“本系统遵宿主之命,本系统和宿主本是一体,如本系统自毁,宿主将会四分五裂,可还要选择?” 系统解说着厉害。 “依旧选择!”这次,李肇没有丝毫犹豫,为了阴嫚,他宁愿粉身碎骨。 “好吧,你赶紧想办法进入通道中,本系统自会炸了通道,但切不可拖延时间,否则青女将会接回大秦万众,大秦将面临从所未有的劫难,恐今后历史也会改变,到时本系统将无能为力。” 系统提醒。 “什么意思?”李肇听之大骇。 “很简单,青女之所以进入通道,是想利用接引器接回几年前穿越而走的张良等人,而张良等人所穿越的时代正是现代,本系统感觉到他们即将进入通道的另一头,所带之器乃最新科技武器。” 李肇脸色变得很难看,当时张良万数军穿越而走,如都带回最新科技武器,大秦危矣,恐整个世界皆危。 “而青女恐无法控制张良等人,遂利用阴嫚的灵魂力量来控制他们,以达成自己所愿。” 系统无所不能,知道很多很多东西。 “如果让她成功,她恐要征服大秦,然后带着大秦百万大军回现代,报她所谓的仇,先不论她的做法对与错,此举必将会改变历史,恐大秦之后时代将不复存在。” 系统继续解说。 李肇听着,一浪接着一浪危机感袭上心头,如按如此说,如让青女得逞,将会是如何后果,他不知道,但绝对非常可怕。 等不得了。 “系统,我要购买百货商店最先进的武器。” 他要利用最先进武器杀入阿房宫,第一时间进入穿越通道。 “迟了,在你选择要本系统自毁之时,本系统便只有自毁功能,再无其他,自己想办法吧!” 第704章 项公帮忙 下一刻,系统便再无声响,无论李肇如何呼唤,也无反应,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将要和系统永别,他最大的依仗即将分崩离析,连同他。 他没有后悔,为了心中那份情,值得。 凭他一个人外加没有百货商店,想进入阿房宫到磐石之地就是死路一条,他必须要回上林苑一趟,他还有直升机。 和秋香悄悄地转头走了,接着奔马赶回上林苑,可还未进入上林苑城门,便见到一人拦在水泥路中,阻止了他的去路,此人并非谁,乃在函谷关所见到的项公。 此刻他身边并无多少扈从,依旧是商贾打扮,想必才到上林苑不久。 “此乃何意?”李肇见之不悦地问,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和项公周旋。 项公却是不理会李肇的问话,脸上充满着从所未有的愤怒,自个说:“我已经了解到了阿房宫的情况,你是否想救回阴嫚?” 李肇有些意外,他才得知的事情,项公竟然提前知道了,这么说来他对阿房宫的事儿并非没有关心,反而处处留意。 “正是!”李肇没有隐瞒,却也不多说。 “那你打算如何突破侍女的攻击?”对于青女侍女的恐怖,他还是知道的。 李肇上下打量着项公,不知其葫芦里卖什么药,堤防之心徒然上升。对于眼前这个人,是可怕的,不讲信用的,和他讲多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打算。 他是青女的人,说不定是青女派来打探自己意图的人。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项公摇头,无奈道:“看来你对我的戒备之心很强,实话和你说,我并非青女派来的,乃为帮你而来。” 李肇奇怪了,项公这话似有转性的迹象,但李肇不会相信他之言,反问道:“如何帮?” 对于李肇的不相信,项公早有猜想,为了打消他这个念头,他是有准备的,于是拍拍手,便有人走向了不远处的山林中,一刻钟后,山林中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人从中走了出来。 李肇定睛一看,不由意外连连。 “蒙毅?” 正是,此刻出来的并非别人,乃蒙毅,身后跟着的是万数武装军。 他奇怪了,他记得项公说过蒙毅等人脱困后只是回上郡,并没有回咸阳,此刻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就是我的诚意,其实万数军我私自带了回来,他们并没有到上郡。”项公解释。 “那你为何要骗我?”李肇很不解。 “因为有些事你不知道内情,如果不骗你反而会影响到全局。” “全局?”李肇不知道项公所说的全局是什么,但这个举动无疑证明他也并非完全站于青女一边。 “正是,你可知道青女此行的目的?” 李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摇头,项公又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又道:“我不想她毁了大秦,或者说不想她毁了这个世界。” “这不是主要,主要是,她不应该害阴嫚。”他已经知道姊并非青女的女儿,而且姊也是青女推进白光中的。 他好不容易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姊,怎能被人加害,即使他是青女栽培出来的,也不能看着青女如此毫无人性。 更不应该伤害他唯一认可的姊。(本章完) 第705章 离别 李肇没有说话,他真不知项公话里的真假,又或是在耍什么阴谋,在这关键时刻,容不得他浪费一点时间和出一点错。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走吧!我没有时间招呼你。” 说完,李肇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坐上直升飞机,而后降落磐石之地,哪怕此去再也回不来。 当李肇走后,项公在后面直摇头,他知道李肇不相信他,但他并没有放弃帮忙的意思,他不知李肇采取什么办法进入阿房宫,但该做的他会做的。 这也算是对他这些年所做之事的弥补。 他本以为青女栽培他是看上他的资质,要不是今日从其安插在侍女中的人密语,也不知青女让他所做那么多都是在利用他,他成为了青女的傀儡。 一直以来青女都说让他做天下之主,此刻看来,一切都是谎言,一个青女欺骗他的大谎言,更要命的是,青女此举是要毁了大秦,让天下人皆成为她的傀儡。 他并非好人,却不愿看到天下涂炭。 “李肇,直至今日,我才发现你做的事儿是对的,而我却错得离谱,助纣为虐先不说,还让天下黎庶陷入苦难。” “原先我的初衷只是打垮暴秦,让黎庶有个好的安身之所,可我错了,那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哎,自视聪明,却蠢得连彘都不如。” 项公不知是感伤还是庆幸。但那种被人耍的感觉却深入骨髓,他恨,就如当初很生父一般。 “李肇,你去做你该做的吧!阿房宫,就让我来顶住,我会让你顺利到达穿越通道之地的。” 项公默然,扫了一眼上林苑,眼中充满着羡慕。 他和李肇同岁,李肇却创立了上林苑,为大秦黎庶造福,他呢?自认为天下无人能及,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不,留了一些东西,便是为青女铺就了一条残害天下的路。 他是罪人,他死不足惜。 “如有来世,我愿和你成为兄弟,而不是敌对。” “记住,青女并非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你能制造出的东西,她也能。” 项公对着上林苑鞠了一躬,便走向蒙毅万数军。 李肇不愿相信他,他却愿为李肇做最后一件事,这次非歹,乃善。 也不知他和蒙毅是如何说的,最终和蒙毅领着万数军走了,是肩并肩走的,后面,乃各种攻打匈奴时的火器。 目的地,阿房宫。 李肇急匆匆进入上林苑,马,飞快地奔走,却无暇顾及这狂奔带来的快感,目光落在自己一手打造的建筑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他知道,自己此去再也无回来的可能,要么死于青女侍卫的枪下,要么和系统一起分崩离析。 为了救阴嫚,他没有别的选择。 “叔父,肇儿对不起你,无法再在膝前尽孝,愿你安好。” 目光扫过李宅,此刻的叔父不知从栖山回来了没有,希望他不要回来,留在栖山比上林苑安全多了。 也算是个安享晚年的好地方。 “三女,对不起,李肇心不在尔等身上,让尔等失望了,不过叔父不会亏待你们的,有机会就离开上林苑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他可以想象到,当自己消失后,上林苑会成为何等争夺之地,无人能想象得出来,但必定不会好。 必经之路,每隔一段路便有上林苑护卫队员在巡逻,见到少爷后,立刻停步拱手。 李肇难得对他们露出笑脸,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了。 “希望无拳能护上林苑,让上林苑不至于成为纷争之地。” 这是他的奢望,但他知道不会长久,没有他的上林苑,就是一块肥肉,无人不觊觎。 闭了闭眼,他不愿再去想象不久之后将会发生的事儿,他要加快速度到直升机降落的地方,尽快飞往阿房宫。 无人知道少爷为何如此匆忙,也无人知道少爷过了今日之后可能不会再出现,此刻,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作坊生产依旧在继续,人们来来往往没有任何变化。 在飞速中,李肇重重地叹口气,直冲降临地。 当到降落处,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只见,本来人迹稀少之地,此刻却堆满了人,仔细地扫过去,竟然看到了叔父和阿母,他们从栖山赶回来了,此刻正默默地看着他,他能看到叔父的老脸比任何时候都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无法被财富抹去,给人一种心酸感觉。 静默,叔父老了,他却再也不能侍候身旁。 再看向阿母,阿母眼中噙着泪,默默地注视着自己。这一幕何等令他不忍,但他不得不去面对。 “阿母,愿安好!”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便不忍再看。 连忙别过脸,目光落在无拳等护卫队身上,他们没有言语,却是全副武装,随时可能要出征的迹象。 旁边是刘季、项羽等人,上林苑高层都来了。 “你们这是干嘛?”李肇很是不解。 叔父没有回应,只是擤了擤鼻子,不忍地别过了头,倒是无拳回答了:“少爷,我们都知道了,护卫队愿随少爷征战。” “你们都知道个啥?” “攻陷阿房宫,救回陛下和阳滋公主。” 啊! 李肇为之错愕,这事他才刚刚知道,怎地这些人都知道了,可能,是有人告诉了他们,不过没有多想,无论大家是怎么知道的,都与他们无关,这些事,只有他才能做到,他们参与只会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李肇目光感激地扫过全场,这些人都是有义之人,都是可敬之人。 但,他不需要他们参与。 轻轻地摇头,道:“此事本少爷可以解决,你们不必参与。” “少爷,我们不怕死。”无拳知道少爷不想他们出事才找的借口,他知道,阿房宫被歹人攻陷了,少爷必定不会就此罢休,必定会想办法解决。 他们不能让少爷独自冒险,他们知道此去很危险,他们不能让少爷出事。 李肇下了马,走到无拳跟前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此事不用你参与,你的任务是好好护卫上林苑,不可让之出事,是世世代代不让之出事,知道吗?” 这一走将会是永别,他希望上林苑能存活下去,无拳才是关键。 “这” 无拳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肇止住了,没有再言语,慢慢地往前走,来到刘季和项羽二人跟前,他要嘱托一些东西。 此刻皇帝落入穿越通道中,他不能保证当炸裂通道之后能否救回皇帝,如果不能救回,大秦将会变成什么,他不敢保证。 如按照历史记载,秦始皇在沙丘死后,再到秦二世继位,正是起义频繁之时,而其中刘季和项羽就是佼佼者,最终成就楚汉争霸。 如果秦始皇消失,历史会不会自我修复,重回楚汉争霸,他并不知道,但他要未雨绸缪,为上林苑谋划一片净土。 “刘季、项羽,尔等觉得上林苑如何?” “甚好,刘季誓死追随之地。” “无地可及,羽必护之。” 随着二人回答,李肇笑了,有了他们这一句话,放心了,接下来便可安心地炸裂通道,想办法救回皇帝和阴嫚,同时让青女有去无回,让张良万数军消失在历史长河里,才能确保这一片净土安定。 “叔父,珍重!”叔父始终没有说话,但眼角已开始蠕动,似乎,他不愿看到这一幕,李肇又何尝愿看到,心中微微触动,对着叔父拱手。 此刻,只有无言才能表达他们之间的叔侄情。 李基农没有理会,依旧别过脸,阿母却替他说了:“肇儿,要平安归来。” 李肇强挤出笑,没有回应,他也想平安归来,但他不能。 而后对着人群轮番拱手:“诸位,珍重!” 话毕,便头也不回地奔向直升机,紧紧地关了舱门,他不愿再听到大家的声音,不忍这一幕长存脑海。(本章完) 第706章 独闯惊险 “快,李肇一回来就往直升机处跑,恐怕他要去解救皇宫,咱们不能让他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在通往直升机所在地的路上,三女急匆匆地跑着。 自下人告诉她们,李肇回来之后连李宅都不回便往直升机处跑,她们就知道李肇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置阿房宫于不顾,于是匆匆往这里跑,她们要阻止李肇的行为。 可刚到,便见到直升机已经起飞,在离地一丈之处盘旋。 “李肇,不能去。” 三女见之大急,同时高声呼叫,正在操作直升机的李肇似乎听到了,微微回头往下望,只是对着三女点头,却没有言语。 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用了,反而会增加他心里的愧疚,三女对他用情至深,他却没有任何回报,他是自私的。 并不是他不好女色,实在阴嫚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同时,他也不想耽误三女,他希望三女有个好归宿,自己,不过是匆匆过客罢了。 “回去吧!”他高声喊叫,最后一句话却低弱蚊蜹,“愿尔等安好,珍重。”这是永别的意思。 但,直升机所发出的声音太大,注定她们听不到。 直升机缓缓升起,在盘旋了几个呼吸后,便呼啸而去。 他不能再等了。 望着逐渐化为黑点的直升机,三女狠狠地跺脚,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李肇始终还是去了,她们劝不住他,甚至他是否听到她们的话都不知道。 “二位姊保重,小青的命是少爷救的,此刻少爷有难,小青绝不苟活,还望告知吾父,小青跟随少爷去也。” 见到少爷消失,小青咬了咬牙,便欠身对艳儿二人说。她已经将自己当做了少爷的人,少爷在哪儿,她就应该在哪里,即使那里很危险。 话毕,便走了,她要去寻马跟上少爷的脚步。 艳儿和诗雅对视一眼,大家都可看出互相之间的抉择,于是,也走了,谁都不知她们去做什么,但有人看出,此三女恐怕作出了某一些决定。 “基农,我们该怎么办?肇儿不能出事。”绿娥眼睁睁地看着李肇离去,却无从挽留,她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唯一的亲儿子只是和她见了一面便走了,虽为母子,却没有母子般的亲切,只有隔阂,她曾为此伤心了很久,此刻,她只有李肇这个儿子了,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只有面对肇儿时,她才有做母亲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李肇当成自己真正的儿子。 李基农叹口气,他了解侄儿,一旦做出某个决定,是无人能阻拦的,道:“恐怕只有你儿项公才能救肇儿了。” “那我马上去找我儿。”绿娥马上说,可下一刻焦急了,她并不知亲儿在哪儿,无从找起。 李基农知道绿娥的为难,又是长叹一口气:“肇儿是我李家独苗,如果他出事,我这老骨头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便去吧,即使死也要见肇儿最后一面。” “难道你”绿娥猜到什么,不禁出声。 “兴许项公就在阿房宫内,我要入阿房宫找到项公,说不定还有机会。” 绿娥颔首,她儿子是什么人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恐怕阿房宫沦陷就有着他的手段,说不定他出手还真能救下肇儿。 “我和你去,如我儿不答应,我便死于他跟前。” 绿娥狠了狠心,目露坚定道。 李基农点头,便也走了。 不久后,万数军在项公和蒙毅的带领下逐渐靠近阿房宫。 上林苑城门,三匹快马奔出,直向这边而来,过不多久,又有两匹马飞奔而出,方向同样是阿房宫方向。 对于这些,李肇并不知道,此刻正飞快地开着直升机向着阿房宫而去。 阿房宫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宫殿,可谓阔大,即使有着直升机,要寻找磐石所在地也非易事。 逐渐靠近宫殿,却没有立刻飞进去。 此时此刻虽焦急却没有令他失去理智。 青女既然能制造出手枪,说明她也拥有着一个冶铁基地,这并非臆断,从匈奴拥有着超量杀器来看,绝对不是偷了秘籍就能做到的事儿,恐怕早已有了基地雏形,只待秘籍到就能量产。 又或是青女根本不需要他的秘籍,之所以派人来偷,乃阻止自己冶铁基地生产罢了。 手枪被制造了出来,那其他武器呢?会不会也有? 他急促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阿房宫。 围绕着整个宫殿外围绕了个小圈,见没有什么威胁,便大胆地往里飞,直升机摩擦空气带来的声音迅速向下传去。 他知道,如此巨大的声音是瞒不过宫殿里的人的,青女要真有具备威胁性的武器,此刻会出现拦截的,如果没有,那此行就能顺利了。 一时间,李肇变得忐忑了起来,每飞行一段距离,都谨慎地提防下方是否有伏击,整个人精神绷得紧紧的。 幸好,进入阿房宫上空一刻钟,没有任何威胁,连手枪的声音都听不到,说明青女并没有威胁到直升机的武器,于是大胆了起来,猛加快速度再向里飞去,他记得磐石之地在阿房宫偏中位置,只要找到熟知地方,就能寻到磐石。 可,就在他认为此行很顺利的时候,突然看到下方发出数个光点,是的,是数个,出现在不同的方向。 接着,他隐约听到数声巨响,便有火光冲天而起,带着尾焰向着这边而来。 李肇脸色剧变,这东西他太熟悉,正是火箭弹,足可摧毁战斗机,就别说直升机了。 他想不到青女竟然也制造出了火箭弹。 此刻数颗火箭弹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同时朝着直升机射来,他在空中能看到那火光就如一嗜血的猛兽,正准备将他撕个粉碎。 此时此刻太过被动,让他完全做不出反应,即使能做出反应也无法迅速飞离,因为这是直升机,而非战斗机。 而且火箭弹还是数枚飞射而来,他可想象到,如果直升机被射中的话,机体连同他都会粉身碎骨。 太大意了。 他狠狠地骂自己,心中悲哀极了,如果此刻在此沦陷,他将无法救回阴嫚和皇帝,无法炸裂穿越通道,无法阻止张良大军,到时大秦将会生灵涂炭。 他和阴嫚也将真正天人相隔,曾经的承诺也将永远地失诺。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他想迅速躲开,可又做不到,直升机灵活性太低了,低到作出反应需要些时间,而火箭弹并不会给他时间。 望着呼啸而来的光点,他绝望极了,正想认命闭眼等死时,却闻到呼啸声从耳边而过,连忙睁眼一看,却见到火箭弹擦边而过,即使是数发,也没有击中直升机。 “幸好!” 李肇猛拍心口,一时庆幸不已,这是老天不让他绝命呀。 庆幸归庆幸,但此刻并非放心的时候,青女绝对不会只制造出数枚火箭弹,即使数发不中,还会有更多,他必须要立刻离开,再寻求机会突破。 可,就在他想离去时,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第707章 相助 紧张中的李肇往下俯瞰的时候,在刚才发出亮光的地方再次发出亮光。 李肇知道这亮光是什么,乃点燃火箭弹的火种,只要引线被点燃,火箭弹就会再次射来,刚才侥幸,这一次就不知能否这么幸运了。 正当李肇着急应该如何快速离去时,突然,他听到一声巨响,这巨响巨大,即使身在直升机里也听得清清楚楚,连忙循声望去,却见到意外的一幕。 只见,阿房宫城墙外,竟不知什么时候集结了大军,粗略一数有万卒,而在最前方,正喷发出浓焰,而巨响就在从这里发出的,接着一流光从烈焰中飚射而出,向着阿房宫里面而去,而方向正是刚才发出火箭弹之地。 这是第一发,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数十发又至,将整个天空覆盖,如数十道流星划破长空,狠狠地向阿房宫砸去。 “这是.多管火箭炮,他们回来了。”李肇甚是意外。 这多管火箭炮是他命人打造出来的,很容易被认出来。而掌管如此杀器的只有蒙毅军。 兴许是火箭炮的发射,阿房宫内亮光立时被掩盖,也不知是如此多火箭弹吓坏了青女的人还是这边的火箭炮将她们的拦截了。 在一片轰隆声中,李肇见到刚才发射火箭弹的地方硝烟大起,附近建筑尽皆遭殃,彻底沦为残垣断壁。 这是无情的摧毁,也是报复性的攻击。 而正是这一攻击,让本该发出的火箭弹并没有出现,对他也没有构成威胁,李肇的心稍放。 但他很好奇,谁如此给力,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化解危机呢? 迅速调转机头往外飞,方向趋向于火箭炮发射的地方。 当渐渐靠近之时,他看出个大概,正有二人正在指挥着万数人,这二人,李肇为之一惊,并非为那身披盔甲的人惊,而是那身穿商贾服饰之人。 那身披盔甲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乃蒙毅,其实在看到火箭炮之时就猜到了是蒙毅来了,只是还不肯确定罢了,因为项公说过蒙毅所领之军在上郡,并没有回咸阳,而此话才过了不到二十四个时辰,蒙毅就出现在这里,着实有点令人难以相信。 而惊的那个人却是项公,是的,他即使看不真切项公的面容,也可从其服饰看出,和刚才一样的服饰,和蒙毅站在一起,竟高出数许,不是项公又是谁?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蒙毅和项公在一起?这不是主要,主要是项公怎会帮助自己炮轰青女,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此,他要寻找机会躲过宫内的伏击,尽快寻找到磐石之地,时间越过越快,已经不能再等了。 兴许是宫外的炮火摧毁宫内的布置,宫内火气三丈,不到几个呼吸,便有火箭弹反击,这次并没有射向直升机,而是飞向蒙毅之军。 顿时,一阵阵轰击在蒙毅军中炸响,在空中可看到凡是火箭弹爆炸之地,皆有着深坑,而深坑旁乃残缺的兵卒。 蒙毅军损失惨重。 这是二方火器的较量,李肇不知青女方的伤亡如何,但蒙毅军绝对更甚。 李肇看之有些不忍,此军曾是自己麾下,二千精锐更是自己亲手所炼,其中感情不言而喻,而此刻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殃,实在有些心酸。 趁着硝烟消散的当儿,他马上降低直升机的距离,来到大军的上空,对着下方低吼:“蒙毅,宫内情况不明,不要作无谓的牺牲,赶紧走吧!” 第708章 惨烈的反攻 直升机刮着风发出响声,但李肇利用直升机的扩音器,提高了分贝,下方还是能清晰地听到的。 这话出,下方精锐一阵骚动。 他们认出了李肇,也认为此话说得对,歹人在宫内情况不明,如此贸贸然地进攻,即使火器厉害,但能否打中歹人还不得而知,而歹人竟然也如此厉害,拥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火器,击中己方是实在的。 这是眼看得到的伤亡,而敌方的伤亡却看不到,很容易打击士气。 因此,如此敌暗我明的不利形势,只有撤退再从长计议才是正道。 蒙毅陷入了犹豫,一时不知如何做出决定,但此刻另一个声音却说话了,是项公,他扯着嗓子回应:“李肇,你可别忘了青女正在接引张良等人,如果拖下去,等他接回张良旧部,对秦军,对大秦是致命的打击,你想看到大秦遭殃的样子的。” 李肇一听愕然,项公说得没错,本来时间就很紧迫,万一让青女成功了,将会是毁灭,他刚才太过关心士卒,倒忘了这茬。 “此刻我们只有死战,彻底牵制住那些侍女的火炮,才能让你寻到磐石之地,才能阻止一切,不是吗?” 李肇有点惊讶项公的睿智,他能炸毁通道只有自己知道,而项公却能猜出来,此等智慧不简单。 不过项公说得也对,为了大秦,只能靠自己,而自己想靠近磐石之地,只有避开青女的火炮,而要想自己顺利避开,只有火炮的压制。 “那便拜托尔等了。” “去吧!我等即使死,也保你进入磐石之地,制止青女的行为。” 项公毫不犹豫地说。 李肇大为感动,一个曾经为青女出生入死的人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说出如此之话,实在令人意想不到,而偏偏项公却去做了。 他不认为项公有歹心,如果真有歹心,刚才就不会让火箭炮轰击宫内,自己也不会脱险。 李肇对着对着项公拱手,弯头一揖,这是对项公的敬意。 “必不让青女得逞。” 项公点头,马上对蒙毅说:“蒙将军,下令吧!刚才我对你说的并非诓骗,实在只有李肇才能阻止这一切,而要想李肇顺利到达磐石之地,只有你的火炮攻击和反攻宫内了。” 蒙毅望了望李肇,见到李肇点头,便也狠下心,对着将士们发令:“我大秦锐士听令,立刻炮轰宫内,绝不能让歹人得逞,即使死,也要护将军顺利。” “另外持有三大杀器者随项公走,反攻宫内,铲除歹人。” “嚯嚯嚯!” 大军响起洪亮的声响。 李肇没有再逗留,精锐为了他誓死去顶住歹人的火力,他又如何会畏缩呢? 毅然拔高控制器,直升机迅速拔高,再次向着里面飞去。 同时,火力开始出击,多管火箭炮、坦克的火力同时发动,何等轰动,紧接着,手持机枪等杀器的精锐走向项公。 项公领着他们走向城门,进入宫内。 这是一场实力相当的战争,注定无法有很多人生还,但作为青女一方的项公,此刻竟义无反顾地杀向己方,此等转变,令李肇敬佩不已。 他加快速度向前进。 为了大秦,所有人都拼了。 同时火炮的火力也加快发射,对方的反应也很强烈,不断地有火箭弹向这边发射而来,将原来的位置炸个泥土纷飞。 幸好项公已经带走了绝大部分的人,否则这里又是一场灾难。 但即使如此,也看到一个个兵卒倒地不起。 热武器主导的战争虽说比冷兵器主导的战争死人会少,但如果火力太过猛烈,伤亡同样惨烈。 此刻就是如此,李肇在空中不断地看到有人倒下,不断地看到有火器被炸毁,蒙毅临危不惧,毅然指挥着火器朝里发射,全然不顾炮弹就在不远处炸响。 而再观攻入宫内的项公等军,不怕死地往里冲,李肇依稀可见歹人身着同样的服饰,手中的手枪不见了,换来的是机枪之类,武器全然不亚于大秦精锐。 他们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按这样下去,将会是全军覆没。 李肇眼角湿润了,他知道蒙毅和项公为何这样做,全都是为了牵制住歹人的火力,让他们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 而只有自己能顺利到达磐石之地,阻止青女的行为,他们就成功了。 此等对大秦的大义,对黎庶的大义,对大秦百万大军的大义,值得人为之鞠躬。 特别是项公,在最后一刻倒戈,还不顾生命安危向前冲,即使他以前做过多少坏事,在此刻也无法掩盖他的大义。 这是一个可敬的人。 他为之前拒绝项公而感到自责,用自己小人之心来度他之腹,差点让大义蒙尘。 还有精锐们,即使知道前方有太多未知的威胁,也义无反顾地往前冲,全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他们是人,害怕死亡,但在面对大义时,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大义,忘却了自己。 都是可敬之人。 如此之人儿为了大秦不顾生死,自己又怕什么呢? 他猛然又加快速度,向着里面飞去,凭着设计时的印象和前些天踏足的记忆,磐石之地应该就在前方。 即使炮火多么的密集,即使精锐们不要命地牵制,总有火箭弹留意到直升机存在,不间断地,有火箭弹飞射而来,但都被李肇闪开了。 此刻他眼里没有任何畏惧,只有一往直前。 下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炮火依旧密集,但蒙毅所在地兵卒却少了很多很多,地上又多了很多倒下的人。 李肇知道,他们皆为了大秦赴死了,他们都是好样的。 而宫内。 在项公领着万军不要命的冲击下,躲藏起来的歹人纷纷现身,看去,竟也有万人。李肇怎么也想不到,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竟然藏有如此多歹人,这一点是他想不到的。 但此刻没有时间让他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项公所领之人在歹人合力抵抗下,大量兵卒倒地,依旧有大量的人往前冲,当然,也有大量的歹人死去。 反正场面是惨烈的,令人不忍目睹。 李肇看着看着,眼角时不时泛起泪迹。 突然大吼一声,加快速度往下探去,他发现了磐石之地所在,就在前方不远处,但同样,他也发现歹人正杵其火箭炮对准了直升机,足足有十数发之多。 李肇看着眼睛徒然睁大。 他知道青女会防备自己,却想不到防备到这个程度。 除了十数发火箭炮之外,旁边还有数百人围住了磐石,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 为了对付自己接近磐石,青女还真是下了功夫。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时间越来越紧迫,他不能躲闪了。 正当他准备来个俯冲时,突然在磐石之地冲进来很多人。 李肇看清楚了,这是项公所领的大军,不,现在不能说是大军了,只有区区千人,而人数还在不断地减少。 李肇的眼角再次湿润,为了让自己靠近磐石之地,项公带领万人前冲,来到这里竟然只剩下不到千人,万人就这样牺牲了。 为了他而牺牲,为了大秦而牺牲。 再看项公,此刻可谓惨烈,不知是中了利器还是被火器所伤,此刻犹如燃尽的灯芯,挤不出一丝生机来,但依旧强撑住身体,举起手中的长剑对天长吼。 “护李肇!” 人虽残末,声却盖苍天。 千人手擒杀器,同时扑了上去,顿时间,数百歹人和兵卒混战在一起,而项公领人第一时间扑向火箭炮,大刀举起,杀 又是惨烈的场面,在空中俯冲而下的李肇很想也加入战场,但距离容不得他如此做,自己的使命也容不得如此做。 有了项公等军的介入,火箭炮没有机会发射,便被捣毁了,数百歹人也在混战中被分尸,而精锐们却也由千人变成百人,再到几十人。 火箭炮没有了,精锐手中的杀器也毁了,磐石之地的歹人全都被灭。 这是惨烈的胜利,完全是用人肉来堆出来的胜利。 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苍生的胜利,他们做到了。 到此时,李肇才可以松口气,没有歹人的阻拦,他就能顺利降落,顺利进入通道,彻底阻止青女的行为。 可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项公,你这个叛徒,死去吧!” 第709章 拼命 正当大家沉浸在惨胜的欢愉中时,突然从另一个苑圃中走出二十几人,这些人个个同样服饰,将整个身躯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将那身段完美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极具诱惑,但无论怎样的诱惑,此刻都是一个摆设。 在众人眼里,这是一种威胁,一种死亡前的视觉冲击。 一青衣女子走了出来,不用说乃为首之人,手中握着手枪,而身后之人却也个个拿着手枪,满脸狰狞和报复之色。 “你?竟然还没有死?”虚弱到极点的项公本来要露出笑意,毕竟他成功了,成功地为李肇掩护,让李肇能顺利地达到磐石之地,可,却出现漏网之鱼。 他认出了此女。 他原先率领万众进入宫内后,便将万众分成好几军向着各处进发。他太了解青女的布置了,也了解青女的侍女有哪些人。 按计划,青衣女子将会死在混战中,可最终没有死,说明前去阻挡他的兵卒皆亡,而她也只剩下眼前的二十来人。 可,也正是这二十几人,足够令他们瑟瑟发抖。 虽说己军还有着几十人,可这几十人的杀器皆被耗光,即使人多,在手枪面前也是空射,最终只会沦为肉酱。 “我当然没有死,青女在临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留意你,你还没死,我怎能死呢?”青衣女子举着手枪向着项公走来,却挥挥手示意其他侍女。 其他侍女会意,竟同时举起手枪,排成一行走向其他兵卒,手枪瞄准了他们。 此刻的兵卒早已疲惫不堪,伤的伤,残的残,手中的杀器也毁掉,即使没有毁掉的,也是没有了子弹。 此刻这些人冲着他们来,他们必逃不过一死。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青衣女子揶揄地走着,“当然是杀了他们,难道让他们活着而坏事吗?” “不可.”项公露出焦急状,对着侍女大叫,但声音再大也没有任何作用,侍女开枪了,随着一声声枪声响起,数十人的兵卒中一个个地倒下。 他们不是没有反抗,实在残破不堪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即使能逃的,也逃不过子弹的穿射。 “尔等敢”正准备缓缓降落的李肇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通红,脸露狰狞,大声地吼叫。 这些皆是曾经跟随他作战的兵卒,有些还是当初的精锐,互相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情义,此刻却眼睁睁地看着被枪杀,他那里受得了。 “啊!”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兵卒倒地,李肇再也控制情绪,整个人变得疯狂了起来,猛地调转即将要降临的直升机,再是将速度提升了起来,斜斜地向侧边插去。 那里,是歹人之处,他要将这些人都砸死,要让这些人丧生在直升机下,即使自己也可能因此而重伤。 “李肇,要控制住自己。”见此,项公大急,吼叫着,他不能让李肇出事,万一李肇出事了,这一切都完了。 可已经迟,即使没有迟,他再也叫不动李肇。 这些歹人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李肇的逆鳞,李肇绝不轻饶她们。 与此同时,另一边,离磐石之地还有一段距离的另一苑圃也响起急促的声音,“李肇,不要” 是三女的声音,她们赶来了,在最后一刻出现在这里,但即使声音很大,也无法被李肇听到,实在距离太远了,远到声音根本传不到这里来。 即使能听到,也都迟了,直升机已经插下,无人再能控制得住,包括李肇自己。 轰! 直升机狠狠地撞击向歹人,发出惨烈之音,是何等凌厉,何等.(本章完) 第710章 原形毕露 轰! 咔嚓!隆隆隆! 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令人无比惊骇。 直升机猛烈的冲击力致使所撞之地满目狼藉,即使是水泥地板也被砸出一个坑,几道长长的裂痕延伸向四边。 这还未完,那冲击力作用在地面上,拉扯着机体向前面移动,一道长长的浅壑呈一字向前迈开。 伴随着惨叫响起,青女的侍女惊骇地发现,直升机朝着自己而来,而且,刚好她们排成一字队形向秦军扫射,直升机也呈一字向他们砸来。 这速度无比之快,她们反应如此之慢,以致她们根本反应不过来,便被庞然大物碾压过来。 那碾压式的情形就像地龙翻身,将她们的躯体彻底包裹,便再也没有声音,那惨叫也是瞬间而已,便全都倒在血泊里,再无生还的气息。 看着这一幕,项公惊若寒蝉,久久无法从那破坏力中反应过来,倒是青衣女子斜睨,却是满脸麻木。 再观秦卒,在刚才的扫射下,所剩已然寥寥无几,即使李肇为他们做出了牺牲,也无法阻止多少创伤,实在他们太疲弱了,疲弱到全然没有了逃跑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将军.”所剩之卒看着被冲击力拖离甚远的直升机,眼中尽是哀伤。他们看不到里面的人,更不知里面的人伤势如何,但从直升机破损的程度来看,恐将军的境况不会好,甚至可能会. “不该呀!” 一精锐秦卒捂着脸,露出盈眶的眼,伤心又可敬地望着那直升机残骸,嘴中哽咽:“我等皆惨末之卒,何以令将军如此,此乃折煞我等。” 但,此刻他们脚步轻浮,步履艰难,想奔至直升机旁看个究竟,也成了奢侈,只能默默地看着,哀伤的同时又充满感激和敬佩,过多的更是自责,责自己害了将军。 将军为了他们不惜个人生命,毅然和歹人同归于尽,而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远处,苑圃外,三女奔至,刚好看到如此一幕,三颗心瞬间崩溃。 “少” 小青控制不住情绪,哀叫出声,却立刻被艳儿捂着了嘴巴,即使她很伤心,也极力地低声劝说小青:“歹人手中还拿着杀器,不可轻举妄动。” 这一路走来,她们见识了杀器的恐怖,知道此物杀人于无形,稍有差池被他们发现,必将饮恨。 因为,还有歹人完好无缺,正是那青衣女子。 “那少爷怎么办?他还在直升机里,不知生死。”小青无助地问。 艳儿不少游历,此刻异常冷静,压低声音道:“项公还在,他会救李肇的。” 的确,她们一路走来,从秦卒口中得知攻打阿房宫的正是项公,而且她们也在远处见过项公,此刻项公就在苑圃当中,尽管看起来竭力,却没有到奄奄一息的地步。 “或是,待我暗中杀了那女的,便马上救下李肇。” 艳儿握了握拳头。 她喜游历,曾跟得一游侠学得一些本领,只要有一柄剑,她就能寻机杀了青衣女子,而宫内杀戮之烈,导致四处都是残躯和秦剑,寻到秦剑轻而易举。 苑圃内。 项公默默地看着已经停下来的直升机,却不知里面的李肇如何,再环视一遍周围,除了没有了行动之力的几残卒,便只有青衣女子了,也就是说,此刻还有着战斗力的只有他们俩。 便怒视着青衣女子,喝道,语气中只有责怪,却没有敌意。 “你不该杀了这些人,让李肇作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第711章 残忍的项公 青衣女子本来还举着手枪的,下一刻立刻将手枪收了起来,态度竟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恭敬道:“请项公责罚,奴只是想杀死这些碍眼的秦卒罢了,却想不到李肇会如此大义,为了这些贱卒却要以命相博。” “哎!我也想不到。”这一刻,项公的神情大变,全然不是刚才那一副大义凛然之态,而是浮现出一丝丝得逞之意。 “那接下来怎么办?”青衣女子请示项公。 “还能怎么办?先看看李肇死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将之丢进通道中,如果死了,只有利用那些匣子了。” “如何利用?青主可有交代?”青衣女子问,青主便是她们的主子青女。 “当然有交代,她说此刻的白光漩涡运行只是残余能量所致,只要在磐石机体中放入匣子,能量充盈之下,穿越便马上进行,到时就是张良等人归来之时。” “如此甚好,奴便马上命人抬来匣子并将李肇揪出来丢进白光漩涡里。” “甚好!去办吧!”项公点头,可,正当青衣女子扭头要走向直升机时,项公的脸色立刻变了,变得残忍异常。 突地,也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柄短剑,本来疲惫的身躯不知怎地就爆发出绝强力量,一个箭步窜出,狠狠地向着青衣女子刺去。 噗! 短剑入体,发出清脆的声音。 啊! 一声惨叫发自青衣女子口中。 “你,你为何要如此?”青衣女子对项公完全没有防备,短剑穿体而过,让她全然没有反应,艰难地扭过头质问。 “不为何”项公褪去伪装,露出狞笑。 “难道你不怕青主生气,可知我乃青主贴身护卫。” “怕,当然怕,但她回不来了。” “不可能,青主神通广大,即使进入通道,也能全身而退,否则她不会如此做的。” “嘿嘿!”项公的狞笑更甚,“当然,如果按照她的吩咐放入适量匣子能量,她自然能回来,而且还带回张良等人,但如果我将所有匣子都放入其中呢?你说会不会炸了通道?如果炸了通道,难道她还能回来?” “你?你你要背叛青主?青主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青衣女子惊恐地看着项公,就似乎从未认识这个人。 “她待我不薄?我只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罢了,哼!而且,大秦乃我父之天下,凭什么由她来篡夺,我本乃皇子,天下理应由我来继承,而不是一个外人。” 项公的狼子之心终究是暴露了出来,狠狠地将短剑拔了出来。 这么一拔,大量的血从中逸出,青衣女子立时便倒了下去,但她强忍着,双手撑地死死地盯着项公,她不甘,跟随青主那么久,眼看大事就要成,却被项公毁了,她要问清楚。 “即使你是皇子,即使嬴政回不来,但又凭什么你能继位?” “嘿嘿!”项公的表情变得更加狠毒,“如果我将赢姓宗室之人都杀了呢?” “你?”听此言,即使干过很多残忍之事的青衣女子也不禁背后发凉,杀了所有皇族宗室之人,即使是青主,也不忍这样做,只是将他们关押起来罢了,想不到此獠竟敢杀了他们。 “实话告诉你,我的人已经悄悄地潜入宫中,想必关押之地已然是一片死地。” “好了,安心地去吧!不久后青主也会去陪你的。”项公不想再废话,大脚一踩,青衣女子便再也没有气息。 看到这一幕,到这一刻,在场的秦卒再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傻瓜了,回想起当时此獠和蒙毅将军说的话,一时气愤不已。 什么大义,什么为了拯救大秦,全都是阴谋之言。 皆是欺诈,他们受骗了,枉他们还不顾生死跟着此獠攻陷宫内,此刻全为此獠做了嫁衣,而他们也成了牺牲品。 却见一残卒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眼愤怒地盯着项公,惊恐地质问:“你,你,这一切竟然都是你的阴谋,你欺诈了所有人?目的是谋朝篡位?” “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可知?” 听到微弱的声音,项公扭过头来望向秦卒,嘴角却是一勾,冷道:“何为大逆不道,本皇子的父皇薨,自然是由其子来继位,天经地义。” “哼!皇子乃公子扶苏、公子高、将闾等,你又何以是皇子?” “错!”项公弯着腰走近秦卒,眯笑着,“他们都是死去的皇子,又如何能和我比,当然,如果想名正言顺,也不是不可能,须知我阿母可是夏玉房,宫中不少大臣是认得她的,更有不少人知道她怀有身孕。” “如果我阿母宣告天下说我是皇子,你们说这样能否名正言顺?”项公的脸凑近秦卒,双目相对,尽露他的野心和揶揄。 在说话的当儿,项公手中的短剑也不慢,狠狠地刺进此人胸腹中,秦卒欲出之言硬生生地噎住在即将毫无生机的躯体中。 剩余的秦卒已是强弩之末,又何以能阻挡项公的袭杀,很快便命归黄泉。 “哈哈哈!天下终究是我的,我为大秦之皇,哈哈哈!” 这一刻,项公狂笑了起来,从今以后,无人再能阻挡他的野心,无人再能左右他,他这些年的付出没有白费。 下一刻,目光落在直升机上。 “不,还有一人阻挡到我,他必须要死,死.” 项公的表情异常狰狞可怖,死死地盯着直升机。 第712章 杀项公 终相逢(大结局) 项公颤颤巍巍地走向已然没有气息的青衣女子,从其身上找到手枪,狰狞地走向直升机,他要杀了李肇,然后炸毁穿越通道,那天下就无人能阻拦他了。 “李肇,当初要不是你的阻拦,又何以有今日,当初如果你答应韩信来见我,也许当今天下就是我俩来坐拥了,不过,现在也不迟,只是少了你而已。” 步履不快,却每一步皆那么坚实,手平平举起,亦步亦趋地走来。 李肇必须死。 “我终究还是错看了你。” 正当项公慢慢靠近直升机时,突地,从直升机中传出一个声音,这声音自然是李肇的。听起来很虚弱,却没有到奄奄一息的地步。 其实李肇在作出决定要撞击歹人时,就发动了所有安全装置,但,即使如此也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实在那冲击力太强大了,强大到他根本控制不住。 从残破的机舱里爬将出来,李肇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刚才的一幕皆被他看到。自以为项公的转变是真心实意,真的是一心为了大秦,殊不知也是他的阴谋。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或许就是这样吧! 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判断,以致成全了项公,遭殃了皇室,祸害了天下,他可想象到,如果真让项公得到天下,天下会是如何,闭上眼睛也能想得到。 “但愿历史会修复,项羽和刘邦很给力吧!” 这一刻,即使知道是项公的阴谋,李肇也无能为力了,面对着项公的手枪,他即使能躲过,也躲不过系统的自毁,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只能寄希望于项羽和刘季。 以项羽和刘季的能耐,如果天下再度混乱,手中有着几十万劳工的他们决然不会如此平寂。 或许,历史不会改变,只是延迟了一些,终究楚汉争霸还是会出现。 “就让我在最后一刻为他们做点事情,减少点阻碍吧!” 李肇呢喃,便一步一步地走向项公,同时,伸手入怀,摸出了藏于身上很久的手枪,举向项公。 “你,你竟然还活着?” 看到还能有反抗的李肇,项公惊讶了。 “当然,否则怎能看到你卑鄙的一面。”李肇强挤出笑容,双目是如此平静。 即使项公的手枪也对准了他,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事到如今,他将生死看得很淡。 “我卑鄙?你错了,我这都是为了拯救大秦,让黎庶摆脱暴秦的统治,让民得以休养生息,而不是强征暴敛,民生涂炭。” “天下苦秦久矣,你可知否?” 李肇苦笑,项公这是自圆其说,如果说自己没有穿越到这里,天下苦秦久矣在历史上的确有评论过,可自己的穿越带动了民生经济,民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而非涂炭。 “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李肇反驳,“如真让你得了天下,恐怕才是民生涂炭,也只有你死了,天下才不会苦秦,民才不会涂炭。” “胡说!”项公脸庞瞬间狰狞,“在我的统治下,民必能安生,天下太平,大秦昌盛万年。” 李肇摇头,暗道此獠太过异想天开,纵观历朝和后世,又有哪个朝代能做到昌盛万年,即使拥有盛世朝代也活不过三百年,就这自以为是的本性,大秦如落入其手中,必也是秦二世般的收场。 “好了,不必废话,就一个青女你就阻止不了,何以异想天开想得天下。”李肇不想再和他废话,时间拖得越长,变故越多,但项公却不依不挠,似乎李肇的话戳中了他心底脆弱之处。 “谁说我阻止不了青女,我早已暗中命人在磐石里加匣子,只要匣子能量超出通道能承受的范围,通道就会崩溃,青女只有长留穿越通道中,再也无法返回。” 李肇听着愕然,刚才此獠才和青衣女子说命人送匣子过来,此刻却暗自往磐石内加匣子了,可见他早已准备,之所以和女子如此说,想必是为了迷惑青衣女子。 此人心思歹毒狡诈,非善类,如真让其得了天下,别说上林苑,整个天下都遭殃,此人不能留。 “无用的,穿越通道又岂是寻常物能毁?你太相信自己了,或是,你太相信青女了。”李肇摇头道,却亦步亦趋而来。 “不可能,这是青女亲口说的,如何会假?而且我也估算过,如此必能毁了通道。” 项公脸色变得张狂了起来,似乎一旦某些因素改变了他的认知,他整个人无法做到淡定。 “都说你太自以为是了,你有如此心思,难道青女看不出来?她必是在防着你,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如真加匣子,穿越通道运行得更快,张良等人会越快穿越回来。” 这是李肇的猜测,当然也是对自己说的。 如果项公真的在里面加了足量的匣子能量,通道必定迅速运行,而非炸毁,相信系统不会骗人的。 如此说来,时间已经不等人了,通道一运行,按系统说法,阴嫚的灵魂力会被吸收,她将会. 越想越急,他不能再等了。 “滚开,你毁了大秦知道不,匣子能量进入其中,加速通道运行,青女即将归来,目前只有我才能阻止她。” 李肇喝叫项公,但项公的认知被质疑,伴随着的是他内心崩溃,他开始慌乱了,又如何会相信李肇。 “不可能,超量匣子能量一定能炸毁通道,你骗我”项公指着李肇狂叫,但话语却凌乱了起来,“对,肯定是这样,你之所以让我滚开,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对,你肯定是想从通道中救出嬴政,然后让我的希望落空,对,一定是这样的。” “到了此时此刻,你竟然还和我作对,你必须死,死。”认知扰乱了项公的思绪,或者说,一直以来谋划的东西被自己怀疑时,内心会崩溃,这就是崩溃的前兆,人变得疯狂了起来,“死去吧!只有你死了,大秦便是我的。” 手中的枪狠狠地对准李肇,下一刻扣动了机扳。 呯! 枪响了,项公狞笑起来。 只要李肇死了,他就能实现谋划多年的夙愿,替代那从不被他认可的阿父,他就可睥睨天下,让天下为他所使。 李肇没有任何动作,连躲避都显得奢侈了,当然,他是无法做到躲避枪的,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进入通道是死,在这里也是死,何不死得有价值些。 他的枪也响了,对准了项公。 噗!噗! 几乎同时发出的两声脆响,两口血吐出,两道身影同时半跪而下。 项公的枪法不如何,只是打中了李肇的腿部,同样,李肇的枪法也很勉强,也是击中项公的腿部。 双方处于挣扎之中。 “你竟然敢对我开枪,可知我乃未来的皇,神圣不可侵犯,该死!”项公疯狂的本色不改,竟忘记了枪伤的疼痛,站了起来,又再开枪。 李肇的动作也不慢,徒然扣动机扳。 又是两声脆响,二人双双中枪,二人又再倒地,神色非常难看,他们快到支撑不住的地步。 “哈哈哈!”突然,有人大笑了起来,是捂着腿部笑的,正是项公,刚才李肇又击中了他的腿部,虽然行动艰难,却不影响他能第三次开枪。 而李肇却惨了,被击中的是持枪之手,整个手臂萎靡下去,再也握不紧枪,枪掉了下来。 这让项公有轻松干掉李肇的机会。 “李肇,你还是输了,你杀不死我,枪却掉了,还拿什么杀我,你注定死在我手里,而我注定成为大秦的皇。” 项公慢慢地抬起手,手中握着枪,这次他有足够的时间瞄准十丈之外的李肇,足可击中李肇的胸腹,让他一命呜呼。 “死去吧!” 项公的手指动了,可就在这时,一柄长剑横劈而来。 噗!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项公握着枪的手被横剑斩到,血溅三丈,分外残忍。 “谁?” 噗! 又是一声脆响,这是剑入体的声音,剑直接从他的背后横贯胸前,刺穿心脾,血迅速喷出,生机迅速消失。 “谁”他无力再大吼,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往回望,却是一满目愤怒的女子。 是她刺的他。 “你不该对李肇下手,更不该伤了他,该死!” “你是谁?”项公眼中满是不甘,就要成功了,为何就不能让他成功? 脸庞狰狞着,却生机在寸寸割断,他临死也不知谁杀了他,他似乎并不认识此女,更和此女无怨。 “李肇的女人艳儿也!你不该伤我的男人。”横剑而来的正是艳儿,此击乃愤怒一击,她恨透了项公伤了李肇,此獠必须死。 而且,他也不想大秦落入如此禽兽手中。 “又是李肇,坏我者,李肇也。” 啐! 艳儿狠狠地一抽剑,不想再让此獠废话,项公立时生机尽断,不甘而殁。 “哼!”艳儿将剑一丢,狠狠地踩了气息已绝的项公,便奔向李肇。 后面的小青和诗雅也快速奔来,又再踩了项公,跟着艳儿奔向李肇。 眼看着李肇受此折磨,她们的心崩溃,她们要救回李肇,从此不让他乱来了。 项公已除,歹人已灭,无人再能阻拦她们救下李肇。 她们想好了,只要李肇没事,她们仨不分主次嫁给李肇,成为李肇真正的女人。 “李肇,坚持住,我等即刻带你去医馆。”首先奔来的艳儿慌张地说,见到留了一摊的血,她的心焦急极了。 “少爷.” “李肇.” 二女奔走,哭着脸扑倒在地,面对如此情形,她们吓坏了。 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三女,李肇很宽慰又内疚,挪动着身体换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了起来,腿和手的重伤让他行动艰难,却没有回应她们,而是极力远望,目光在磐石范围扫射,而后急促地说:“快,扶我到白光处,来不及了。” 他看清楚了,正如项公所说,正有人往磐石内搬动匣子,这是要加速穿越通道运行的节奏,如果再拖延时间,即使系统能自毁,也无法阻止青女所为。 “不行,那白光凶险,李肇你不能去送死。”艳儿拒绝。 虽然她不知白光内有什么,但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她绝对不能让李肇涉险了,她要留住李肇,做他真正的女人。 “对,不行。”诗雅和小青也异口同声地拒绝。 三人意见非常一致。 李肇急在脸上,憋在心里,三女铁打不让他冒险,可他能不冒险吗?如果不冒险,不,是牺牲,如果不牺牲自己,天下将会永无宁日。 他非圣贤,却不愿看到如此。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如果不进入白光中,天下将大乱,尔等可知道?”李肇焦急地劝说。 一听天下大乱,三女面面相觑,诗雅问:“你进入白光中就能阻止天下大乱?” 李肇知道再不和三女说实话,必将影响到他的进入,此时此刻,他不能再隐瞒,当然,如果三女哪怕有一点天下心,必将也会同意他的做法。 “是,天下间只有我才能阻止天下大乱。” “为何?同样是人,为何只有你能,而我等不能?”小青纯真,她一心只关心少爷,凡是对少爷不利的事儿,她都想知道。 李肇略一沉浸,无奈地望着三女,叹口气,事到如今,他只能实话实话,有些事瞒着她们反而是对她们的伤害和不信任。 三女如此为他,他不能有所隐瞒。 郑重道:“尔等不能,因为尔等并非穿越者。” “什么意思?”诗雅听到不可思议的事儿,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简单地说,我乃穿越者,是从二千年后穿越而来,此刻有歹人穿越回我那个时代,有可能将我那个时代的超强杀器搬来大秦,我必须要阻止他们,也只有进入白光中,才能阻止他们。” “穿越者,李肇你在说什么胡话,那只是神话中才存在的事,怎可发生在你的身上?”诗雅博览群书,还是有些见识的。 李肇苦笑,他知道无法和三女说得清楚,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给他解释了,长话短说道:“上林苑里所拥有的所有新奇东西,包括杀器等,你们以为真是我的能耐,其实是二千年后的产物,我只是将之带过来罢了,试问天下谁能弄出这些东西,没有,也只有我这个穿越者才能。” 这么简单的解释,反而让三女相信了一些,不过并不执著于此,艳儿察觉到其中端倪,心中莫名感觉到不安,忙问:“如你进入其中,可否有危险?” 问题一出,其他二女从好奇中反应过来,皆死死地盯着李肇。 “有,我,我将消弭于世.”说到这里,李肇不再说下去,他本想留给三女一个美好的念想,但此刻做不到了。 “怎会如此?”小青听之第一个控制不住情绪,哽咽起来。 其他二女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李肇的意思是说只要死才能阻挡歹人归来,才能拯救天下,可她们,不需要天下,只要李肇。 “能不进去白光中吗?”三女以祈求的目光看着李肇,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李肇的回答令她们绝望极了。 “如我不进到白光内,那从白光中出来的就是毁灭。” 李肇深情地望着三女,认真地说。 他不愿看到如此生死离别,并极力地回避,却还是遇到了,他愧对三女,却不想让三女为之落泪。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小青浑身在打颤,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好不容易才跟着少爷,远离那苦人的地方,却好景不长,少爷即将离她而去,她不愿,而且,她发现自己离不开少爷。 李肇摇头:“没有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泪,不禁从三女脸上滑落而下。 小青对李肇动了情,诗雅和艳儿又何尝不是?只是她们并没有小青般征于色罢了。 看到三女如此,李肇默然,他知道三女已经深陷于对他的情中,如果没有阴嫚,他何尝不想看到如此,但现实是残忍了,不因为一些原因而改变一些东西。 阴嫚的存在注定他们不能相守,何况,为了心中大义,此刻的他也不得不如此做。 “没有时间了,赶紧扶我过去。”李肇不想再看到如此悲伤场面,而且时间真的很紧急。 “真的要吗?”诗雅问二女,二女已然没有了主意,可正在这事,不远处的白光突然强盛了起来,即使在白日,也绽放五彩金光,映照苑圃四处。 李肇看之一惊,三女也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头望了过去。 “不好,通道已经启动,情况很糟糕,快,扶我过去。”李肇几乎是吼着出声,全然不顾眼前是三个娇滴滴的女子。 三女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连忙扶着李肇快速走过去。 待到白光旁,李肇催促:“马上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他不知系统自毁会造成什么样的场面,为了预防万一,他不能让三女近身。 “不,小青不走,小青生是少爷的人,即使死,小青也要成为少爷的人。”小青本来就情绪不稳定,此刻不愿看到的事情就要发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扑过来抓住了李肇。 “小青愿随少爷入白光。” 这一刻,她没有丝毫犹豫,咬着牙道,心很坚定。 “傻瓜!”李肇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是感动的。人生难得几红颜,有如此红颜,足矣,但他不愿任何一位红颜有损伤。 旋即大吼:“走,诗雅、艳儿,赶紧拽走她。” 此刻,白光越来越盛,逐渐趋向于金光,他不知这是什么征兆,但绝对很不好。 霎时,金光掩埋而来,不过几个呼吸,便将方圆半丈笼罩,有着迅速蔓延整个苑圃的趋势。 这一刻,李肇感觉到这金光中暗含着他从未感知过的危险,他可以预知,如果他再不采取动作,危险就要降临。 没有时间了。 他的脸色苍白了起来,顺手用尽力气一推,将小青退出一丈之外。 “走,快走,叔父已老,上林苑不能没有你们,就算是李肇拜托你们了。” 渐渐地,金光将李肇淹没。 “少爷.” “李肇.” 霎时间,风起,云涌,树摇晃着,似在对世事做永别,又似乎挥手以示不舍。 这是生死离别的场面,令人痛心的情景。 雨,不知何时降临大地,细细地飘洒着,似乎为这场面平添一分哀伤,又似乎是灾难的开始。 “珍重!” 这是最后的告别,接着,再也没有声响。 三女哽咽,但金光实在太盛,让她们很不适应,但她们并没有离去,任由金光埋没。 李肇走了,她们的人生似乎失去了意义。 “你们三个怎么那么傻,肇儿让你们走就赶紧走,否则就是辜负了肇儿的一片苦心。” 在三女无力站立之时,后面突然窜出二道人影,正是李基农和绿娥。 “走吧!这是肇儿该做之事,我等又能如何?命也!”这是绿娥的声音,却显得那么黯淡。 其实,他们早已来到这里,见到歹人杀了秦卒,儿子杀了青衣女子,儿子欲杀肇儿,反被艳儿所杀,更看到肇儿消失在金光中。 项公乃她的儿子,她本可以出面阻止这一切,但她并没有,自始至终地看着,看着儿子死于剑下,听到一切的一切,默默地,泪,沾湿了衣襟。 青女曾和他们说过,这一切都是命,在李肇来到这个世界,自项公出现在李肇出生的地方,就注定了会是如此结局。 至于她的儿子,那是他咎由自取,作为母亲,只能在心中暗自神伤。 李基农何尝不是如此,在当初青女出现的时候,李肇来到人间的时候,他就知道一些事,但他并不能和侄儿说,直到青女再次出现,他知道一些事强求不得。 命,是难以改变的东西。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默默守护好上林苑,直至百岁之后. “可是少爷他”小青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绿娥知道她要说什么,叹口气缓缓转身,她不愿面对这伤心的苑圃:“如你真的为了肇儿好,就应好好守护上林苑,这是他的心血,可知?” “守护?”三女同时琢磨着这个词,若有所思。 很快,三人互相搀扶着走了,直至走到阿房宫的尽头. 五人不知的是,在金光即将埋没整个阿房宫的时候,不知那里发出一声巨响,似来自天穹,又似来自地狱,声音虽巨大,却不为人所知,接着金光慢慢回退,直至消失,不久后,白光也逐渐暗淡了下去,再不复当初的浓烈,直至完全消失。 几天后,阿房宫的纷争平息,却没有再出现什么歹人,更没有可疑之人,灾难也没有降落,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但,不平静的是这新建不久的宫殿就这样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一时,外界炸开了,有人说皇帝宾天,有人说皇族宗室几乎被灭,更有人说歹人攻陷了阿房宫,将皇族都杀了。 这都没有人看到,纯粹是猜测罢了,但阿房宫的凋零和残破无不证实了这一点,有从阿房宫中逃出的朝臣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秦没有了皇,宗室也灭,天下再无主。 不久后,天下纷争起,其中要数最显眼的,就是项羽和刘邦. 正应了那句:始皇死,天下分。 。。。。。。 “默,快醒醒,医生说你没事了,你怎么还睡?” 恍惚中,李肇听到一个声音,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却一下子懵了。 这是哪儿? 白色的床,床架上还有针水,上面还有耀眼的灯,旁边是几人,不远处有穿着白马褂的人正在检查着什么。 “这是.”这一幕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已经遗留在脑海的深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忐忑地望着身旁的二人,一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表情诸多打趣,目光再转,落在一五十开外的中年人身上。 此人满脸憔悴,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担忧,还有那一丝丝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两鬓的白发。 “爸,是你吗?” 李肇慌张了,他竟然见到了前世的爸,而且此刻就在自己身边,是那么真实,他以为自己做梦,又或是历经二十几年,爸也来到了天堂。 他记得进入白光后好像听到脑海中响起巨响,便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他认为,自己死了,来到了天堂。 可是,这里又不似天堂,十足十的前世所处之地。 连忙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却发现非常痛。 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到了天堂,而是真真正正地见到了前世的父亲。 “你愣什么愣,难道被雷劈了之后连我们都不认得了?可是医生并没有说你的脑子被劈坏呀。” 旁边的是青年,一副关切的样子,却表现出来的是调侃。 “阿靖.”话语从李肇口中脱口而出,是的,此人正是他前世要好朋友靖。 等等,靖刚才说什么,被雷劈了,他何时被雷劈了,好像在大秦并没有被雷劈过,哦,他想起来了,前世时抱着小白好像被雷劈过,然后就出现在大秦了。 难道李肇惊讶了,他回到了前世?回到了现代? 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睁开之时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刚才看到的情景,他还不敢相信,不顾自己还是病人,跳下床使劲地往外跑。 车水马龙,路人络绎不绝,眼前是高楼大厦,繁忙的人们. “我竟然穿越回来了。” 是的,他所看到的绝对是现代,而不是上林苑,更不可能是大秦。 “说什么疯话,吓得我以为你中邪了,你的伤还未好,赶紧回到床上。”追出来的是靖,也不顾李肇是否反对,硬拽着他往里走。 此刻,他依旧是病人,不可乱跑。 李肇并没有反抗,心中却不知是惊还是喜,还是,应该哀。 他没有救回阴嫚,他失去了大秦所有好友和亲眷。 “还愣着干什么,有人来看你了?”回到病房,李肇脑中时不时闪现亲眷身影,却被靖怼了一句,李肇后知后觉,顺口问,“谁呀?” “一会便知。”靖显得很神秘,嘴角噙着笑。 虽然不知现代经历了多久,但在大秦的二十几年来,他经历了很多很多,再见靖时,久违的情绪难以自制,却还是被他埋于心底,但靖却一如既往的调侃和神秘,让他平添了几分亲切,这种亲切,是在二十几年来所消失了的。 李肇没有再问,便往里走,他见到一个背影,很高大,足有二米高,时有书生气息在其身上逸出。 这时,背影调转过了脸,露出审视的表情,却是怨怪的目光。 “你便是李默?” 声音洪亮,带有威势,却也少不了和蔼。 李肇一看,吓了一跳,整个人如见鬼般瞳孔扩大,死死地盯着眼前人,嘴角话语不禁而出:“陛,陛”就一个字支吾了半天,愣是咽在喉咙里。 正是,他看到正是秦始皇嬴政,他的陛下,只是服饰不同罢了。他竟也穿越来了。 无比惊讶,难以置信。 “哔什么哔,这是小白她爸,你的准老丈人,快叫爸!” 看到李肇如此表情,靖实在看不过眼,催促道。 “爸?”李肇再度惊讶,心中诧异极了。这不是秦始皇吗?怎地成了他准老丈人了? 等等,小白的爸,小白?难道小白没有死?她还活着。 他记得,在穿越之前小白出了车祸完全断了生机。再看靖的表情,没有一丝哀伤,难道小白真的没有死? “等等!我可还没有承认你这个女婿,不可乱叫。”中年人说话了,声音依旧洪亮,音调竟和秦始皇的如出一辙。 “哎呀花干部,小白和李默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成全他们吧!”靖在旁帮衬。 但李肇似乎并没有听到,心中惊喜交加。小白并没有死,小白还活着。 “哼!还生米煮成熟饭,这小子欠揍,我将女儿交给他,他却没有好好保护,还抱到白花城,要不是好心人看到,小白都被他害死了。”中年人板着脸训斥,严肃极了。 但李肇完全不在乎,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推开靖就往外跑,并嚷叫:“小白在哪里,快带我去。” “哎呀呀!你那么急干嘛?难道怕小白消失?她就在隔壁,去看看也好。”靖责怪,却也赞成,他真怕这花干部要狠狠地训斥李默,离开才是和谐之道。 李肇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隔壁病房。 这是一独立病房,房中充满着少女芳香。 “小白,小白!你没事吧!”李肇嚷嚷着,直接冲了进来,直奔病床。 “默,我没事!”病床上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接着一女子缓缓起身,半躺在床沿上。 此女正是小白,没有重伤的迹象,呼吸很均匀。 李肇顾不得小白为何没有重伤的迹象,也顾不得这里是病房,激动地抱了过去。 泪水不禁滑落眼眶,顺着眼角滴落,湿了被子,润了整间房。 他抱得很紧,很紧。 当车祸发生之时,他为了她遭受雷劈,承诺如有来世,必绝不分开,此刻,老天眷顾,小白没有事儿,小白还活着,他们并没有被分开,老天是有情的。 历经二十几年的光阴,他终究是将可人揽入怀中,他没有辜负可人,没有违背他的承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肇哽咽着,手紧紧地握着那柔夷,分外激动。 “等等!”小白突然推开了他,怪异地问,“你是李肇还是李默?” 闻言,李肇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历经穿越,小白终究是没有忘李肇。 “是李肇,也是李默,你是小白,也是阴嫚,我的爱人。” 听此言,小白却晃动着脑袋,一副茫然的样子,也紧紧地抱着李肇问:“阴嫚是谁?” 李肇慢慢地松开小白,满是柔光地看着可人,他并不奇怪小白的问题。 系统说过阴嫚的灵魂力会被青女抽取,现在看来,是阴嫚的记忆被抽离了,之所以还记得‘李肇’,想必是潜藏于心底的名字,无物能抹除。 “你可还记得阴嫚和李肇的事儿?” 小白摇头,道:“什么阴嫚跟李肇,不知道是啥,反正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到了一个远古朝代,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李肇’二字却没有忘,并且知道,李肇就是李默。” 李肇没有再说话,这本不该属于她的记忆,没了就没了吧! 做清纯的小白未免不是好事,阴嫚,太苦了。 “对了默,医生说我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听说西安皇家园林很好玩,我们去好不好?”小白嘟着嘴问李肇。 李肇并没有拒绝,柔声回应:“好,当然好,小白喜欢去哪儿,李默必奉陪。” 大秦时,他花了毕生心血寻找阴嫚,却是一场场失望,此刻,小白就在身旁,他不能再错过。 他要好好地陪着她,他不会再让伊人离开身边。 几天后,二人坐上飞机来到西安,来到小白所说的皇家园林时,李肇一下子怔住了,这里虽然在西安,从地图来看却非常接近咸阳市,连忙再查看地图周围,竟发现是 渭河以南,终南山以北。 “这不就是上林苑吗?” 李肇有种久违相逢的感觉,上林苑,一个存在于脑海的名字,此刻蹦出脑海,在其中回荡,刹那间,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徘徊,久久挥之不去。 “小白,你可还记得上林苑?” “上林苑,你是说汉朝所建的上林苑皇家园林,这里就是呀!”小白指着门口,那里正写着‘西汉皇家园林’。 哎! 李肇叹口气,小白终究是失去了阴嫚的记忆。 买了门票之后,两人入内,当游玩半天后,来到一处封闭的园林门口,这一刻,李肇有种熟悉感,非常之强烈,强烈到驱使他要进入其中。 正好,此刻门是开的,因为是非开放之地,没有多少游人,门口也写着“禁止入内”的告示牌。 熟悉感令李肇无视告示牌,毅然翻过障碍物,进入其中,当看到眼前的景物时,李肇心里一阵剧痛。 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地方,潜藏于记忆中的上林苑,只是,人没了,产业没了,只留遗址于此。 里面,一雕像高高耸立,那面容,不就是他吗?旁边,还耸立着几个雕像,有男有女. 叔父、小青、艳儿、诗雅. (本书完) 新书年后发布 新书年后发布,也是关于大秦的。 这本书花费大量精力构思、查资料,足足准备了好几个月,涉及到情节有男女主感情纠葛,多女联动,辅助嬴政夺得天下,复仇等,主要感情基调有男女情、友情、亲情、家国情等,金手指还算凑合,想必会令人眼前一亮。 如喜欢大铃铛新书书友先别移出书架,新书发布后大铃铛会在此告知,感谢支持。 有你们的支持,新书必不负所望,敬请期待。 《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新书年后发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书已发布,《大秦县长》奉上 新书《大秦县长》已发布,喜欢大铃铛的亲们可自行搜索收藏,这个很重要,新书期需要呵护,你们的支持才能让之走得更远。 如要投资的赶紧了,已内投过了还未签约,是投资的最好时候。 这本书也是写大秦的,上本书因为对历史知识缺乏存在些缺陷,这段时间铃铛大量阅读这个时期的历史,还专门买了几本相关的书籍,即使存在缺陷,应该也不会太离谱。 感谢支持! 《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新书已发布,《大秦县长》奉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