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县令，亿斤粮震惊李世民》 第001章：县尊方源和应梦贤臣 武陵县。 沉鱼落雁楼。 方源正在至尊包间享受足疗。 做服务的人是沉鱼落雁楼的花魁陆楚楚。 “县尊大人？” 陆楚楚声若黄鹂，娇娇滴滴。 说着，楚楚可怜抬头看向方源，宛若弱小的兔子。 “传道授业？” 方源微微一愣，低头看向陆楚楚。 雪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含情脉脉的眼神，恰到好处的山峰.... 在沉鱼落雁楼的精心培养下，陆楚楚深懂御男之道，一言一行都拿捏着男人的心。 “县尊说是就是。” 陆楚楚俏脸微红，眼睛水汪汪。 “那还等什么？给本官宽衣！” 方源振臂一挥，示意陆楚楚开始。 陆楚楚脸色更红，不过却不急着立即开始。 她先是将方源的脚从盆子里拿出来，体贴地用毛巾擦干净放一边。 然后将洗脚水倒进马桶冲走后，洗干净手才重新返回方源的跟前。 “县尊，奴家来了。” 陆楚楚躬下身，展现出曼妙的身姿。 她指如葱根的手指点在方源的额头上，轻轻划过方源的鼻梁，然后到方源的胸口衣领处。 方源微微眯眼，带着享受的眼神看着武陵县顶级花魁，身心无比舒服，感叹人生的美好。 正以为陆楚楚要给自己宽衣传到的时候，她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方源正想催促，房门恰在这个时候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县尊，下官有要事禀报。” 主簿张三禀报，声音有些急切。 “有什么事能比得上本官的雅兴？” 方源不耐烦说道。 他不喜欢休息的时候被打扰。 “上面传来密信：陛下微服私访朗州，或可能到我们武陵县，让我们在城门口盯着，发现可能人物一定要好生讨好。” 张三激动说道。 武陵县距离长安城太远了，这里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几个高官。 而天子却突然驾临武陵县，作为武陵县的主簿竟然能够有幸得见天颜，着实是三生有幸。 万一讨得天子的欢心，前途无限。 “既然是微服私访，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 “况且我们又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怎么盯？要盯你去盯。” 方源想了想就拒绝了。 伴君如伴虎，近君王或能一步登天，但也有可能一步落地狱。 在这种小机遇和、大风险面前，方源觉得当作不知道更好。 “县尊，您任期就要到了，届时就要调离武陵县。”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能够在陛下面前表现好，不说升职加官，但调离的地方好歹不会太差吧？” 张三在门口苦口婆心劝道。 他就知道自家县尊不会去做这些琐碎事的。 上面的密信也提到这点，让他一定要劝好方源亲自去盯着。 至尊包间里的方源听此言后陷入思考中。 考虑到发展正处于一個非常重要的时期，如果离开，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会付诸东流。 于是方源花了很大一笔钱，权钱交易弄成了五年任期。 如今两年过去，武陵县不负方源所望，从五年前不到五千人的小县城发展到现在八万人左右的大县城。 但任期也快结束了，就剩下五个月的时间，五个月过后，按照唐朝的法律，方源会被调离其他地方。 想到这里，方源心中叹息，起身，将陆楚楚推到一边。 “回头本官再与你一起授业。” ...... 通往武陵县的官道上，还没有进入武陵县范围，路上零星几撮人。 其中，有两人并肩而行，他们气质不凡，赫然就是皇帝李世民和尚书右仆射杜如晦。 “克明，让你下车陪朕走路，辛苦你了。” 李世民叹息，语气真诚。 “陛下无需如此，臣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咳咳......” 杜如晦摇摇头，微微一笑，表示无碍。 但话都没有说完，咳嗽之声连绵不断，咳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走完前面武陵县，若再无应梦贤臣，朕不再强求，回长安城下罪己诏。” 李世停下脚步，右手轻轻在杜如晦的后背拍了拍。 提到罪己诏的时候，李世民的脸上难以掩饰地涌出巨大怒火。 今年四月，旱灾蝗灾并行，天下缺粮，百姓饥肠辘辘，长安城的粮价已经飞到天上。 但这不是最令他头痛的。 最令他头痛的是在自己想方设法救灾和治蝗的时候，有人散布谣言说是因为皇帝失德才会出现各种天灾，百官因此逼迫他下罪己诏承认错误。 为此李世民下令杀了几人，但声音却非但没能镇压下去，反而越演越烈。 就在他头疼着是否真的要下罪己诏的时候，白日入梦，梦到南方有一应梦贤臣，能为自己解决当前困境。 于是李世民带着杜如晦一路南下，试图找出所谓的应梦贤臣，然而一路无所获，所过之地皆荒芜，百姓生活困苦，更别提应梦贤臣。 在即将进入武陵县地带的时候，有密保禀报，他们行踪疑似暴露，于是改换商人身份，下车行走，以免被发现。 “臣该死，未能为陛下分忧，还拖累陛下。” 杜如晦面带羞愧，强忍着不再咳嗽。 他想要替李世民想出化解罪己诏的危机，但朝廷有异议之声太多，有心无力。 “无需如此，我们继续上路。” 李世民摇摇头，挤出几分笑容。 两人再次上路，但才刚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停下，骇然看着前方。 前方是一条一眼望不尽头的灰白色平坦大路，宽度足足有八辆马车大小。 路的右边伫立着一块两米高的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武陵县欢迎你。 再回头看向刚才走过来的路，破烂不堪，泥土石头到处都是，而且宽度仅勉强能够两辆马车并行。 两人都傻眼。 “这是什么路？为何如此宽敞？？” 李世民的声音颤抖，眼神尽是难以置信。 哪怕是帝都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也没有这般平坦。 这条路甚至都看不到一丝起伏，且坚固无比，手刨不出槽痕。 一瞬间，他想到白日入梦的应梦贤臣，呼吸不由得变得激动。 “臣，臣不知。” 杜如晦也是震惊。 但无法解答当前情况。 以长安城为中心，越是南方越是荒芜。 这一路走来是什么情况他了然于心，深知南方百姓的不容易。 然如今这种情况，得投资多少钱才能修建成这条路？ 南方各州县有这样的资本？ 君臣两人相视一眼，带着激动踏上公路，大步上前。 一路向南，人和车的流量越来越多，时不时看到载满货物的车辆向武陵县而去。 待君臣来到武陵县城门口，看到县城城门规模不亚于州城城门的时候，都是眼神一亮。 第002章：一百万石粮食将竞价 武陵县城门口。 行人、车马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方源带着县丞、主簿几人在县城门外一角盯着路人。 准确来说，是县丞和主簿几人盯着路人，方源在一旁坐着喝着冰镇西瓜汁。 然而一个多时辰过去，发现的几个可能性人物都不是，前去交谈片刻就知道不是皇帝。 眼看太阳即将下山，方源再无心在此等待，心想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明天粮食竞价一事。 于是起身拍了拍皱了的官服就要离去。 “县尊，县尊，您不等了吗？” 张三连忙走近方源，恭声问道。 “不等了。” “要等你们等。” 方源自顾自往县城门走回去。 “县尊，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张三追着方源劝道。 然而方源却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离去。 方源已经走到城门口，还是听到有人不停地喊着县尊县尊。 以为还是张三喊他，也就没有理会，直到有人拍了拍肩膀才反应过来，那不是张三的声音。 回过头，方源心中顿时一惊，好一個气质不凡！ 不仅如此，对方儒雅高贵却又不失威武，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跟在他身后稍微年长的中年人也气势不凡，不过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有些不善。 “请问是你叫我吗？” 方源客气回应，态度亲和。 心中猜测眼前的男子不会就是微服私访的李世民吧？ “是的，请问你是武陵县的县尊吗？” 李世民神色激动地看着方源。 同时打量着方源，心中暗叹方源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这么年轻，估计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武陵县的县令，而且面对自己一个陌生人打扰，也没有不满，可见品行不错。 或者就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正是，本官方源，请问你是......” 方源点点头，自报姓名。 虽然心中怀疑对方可能是皇帝李世民。 但从当前的情况来说，对方又不可能是皇帝李世民。 如果是皇帝，哪怕是微服私访，那种地位的人不可能这般激动看着自己。 而且皇帝出行，安保工作肯定得做周全，保护他的人肯定不能少，但却只有他们两人。 要说身后的中年人是护卫，方源是不会信的，对方病恹恹的样子自己一拳都能干死三个。 “我叫李大野，来自陇西。” “这位是我的管家，叫老杜就行。” 李世民已经想好，暂时不表露自己身份。 因为是微服私访，本身就没有打算表露自己身份。 其次又考虑到方源可能是应梦贤臣，想要清楚地了解方源为人和为官如何，以确定未来是否重用。 李大野，可能是化名！ 陇西，也可能是假的！ 但再考虑对方对自己的神色，方源基本确定对方不是皇帝李世民。 “幸会，不知叫住本官所谓何事？” 方源点点头，淡然道。 既然不是皇帝，那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我是做粮食生意的，今年多地旱灾蝗灾，粮食严重缺失。” “听说贵县有粮食出售，特意前来......县尊放心，价钱不是问题。” 李世民拳头微微握紧，心慢慢变得紧张。 他其实并没有听说，而是自己应景说的。 如果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那肯定有办法帮助自己解决罪己诏的问题，而罪己诏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的问题。 只要解决粮食问题，那么谣言不攻自破，民心再复，罪己诏也不用再下，朝中大臣还敢逼自己下罪己诏就是找死。 故而他猜测方源有粮食，武陵县有粮食！ “原来如此，李老板来对地方了。” “我县明日将会有一百万石粮食以竞价的方式出售，价高者得。” 方源眼神一亮，再次露出笑容，变得更加客气。 原来又是一位财神的到来，那得好好欢迎才行。 明日是武陵县粮食收割的日子，也是第一次粮食竞价出售的日子。 这些天收到消息的各地商队已经进入武陵县内，等待着明日的粮食竞价出售。 方源以为李世民也是其中知情人，那就是某个商队之人，心中再不怀疑对方是皇帝李世民。 今年武陵县粮食再创新高，然多地却出现旱灾和蝗灾，粮食收成不好，又被大肆破坏，各地无粮。 方源担心被朝廷知道武陵县高产后强行调走，故而只走商业渠道联系天下商队前来竞价，官方消息隐瞒得很好。 “一百万石？！” 李世民和杜如晦惊呼出声。 两人神色皆是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 一个县城能有百万石的产量并不是没有，但那是风调雨顺的时候。 今年天下大旱和蝗灾并行，全国粮食都少，武陵县怎么种出百万石粮食的？ 两人第一反应是方源欺骗他们，但转眼一想觉得不可能，双方第一次认识，对方作为一县之尊更没有必要。 “县尊，快快带我们前去看看。” 李世民激动说道。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看武陵县种植的粮食。 那不单止是粮食，还是天下百姓的命，还是解决自己罪己诏的最有力反击。 “李老板莫急，现在天色不早，明日一早本官再亲自带你们前往。” “这边请，我带你们去迎宾馆住一晚。” 方源呵呵一笑。 作出请的手势，并向城中的某个方向走去。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中依旧带着浓浓的激动。 但两人都不是寻常人，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明白现在太阳已经下山，自己两人也走了那么久的路，理应明天再看。 两人刚跟着进城，又再次感到武陵县的不凡，城中人来人往，载满货物的车队很多，明明太阳已经下山，依旧一副繁华景象。 很快，两人跟上方源，来到一处豪华大气的客栈门口，门口两边站着两个衣着整齐的小厮，大门正上方有块牌匾：迎宾馆！ 李世民和杜如晦都感到意外，明明就是一间相对豪华的客栈，为何要叫迎宾馆这么奇怪的名字？ 就在两人都疑惑的时候，站在门口两边的小厮同时鞠躬，作出邀请的手势： “欢迎贵宾光临，迎宾馆将十二时辰为您提供最优质服务，让您真正感到宾至如归。” 两人被吓一跳，齐齐看向一旁的方源。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十多个普通人差点就冲向李世民两人。 “呵呵呵，这里是武陵县最高端的宾馆，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我让人来请你们参观良田和竞价。” 方源呵呵一笑，也是做出请的姿势。 “那明日就等县尊的召见。” 李世民也是一笑，带着杜如晦走进迎宾馆。 第003章：这桶里的水甚是清甜 李世民和杜如晦刚走进迎宾馆，就发现迎宾馆的不同。 以前住过的客栈，一楼摆满餐桌，住宿或不住宿的都可以在里面吃饭，相当喧闹，对二三楼住客不友好。 而迎宾馆的一楼几乎空荡荡的，只摆着几件精美的家具和陶瓷，侧边是长长的掌柜台，给人一种不同的简约舒适感。 此时，前台处走出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 “两位贵宾好，我是迎宾馆的大堂经理绿夏，请问你们有什么吩咐？” 绿夏吐字清晰，脸上带着甜甜笑容。 李世民和杜如晦见状，眼神又是一闪而过的诧异。 用女子来做小二的，两人征战天下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 “来两间相邻上房，再准备些酒菜送到房间来。” 杜如晦上前，挡在李世民面前。 这种小事是他作为“管家”应该做的。 “贵宾三楼请。” “温馨提示：一间上房两贯铜钱。” 绿夏笑容不减，并作出请的姿势。 杜如晦正要请李世民先行一步，但才话还没说就愣住。 “两贯铜钱一晚？！” 长安城最贵的客栈也才两百文铜钱，迎宾馆的的房子竟然是十倍价钱？ 抢劫吗？ 还是方源给自己两人找了间黑店？ “贵宾有所不知，我们迎宾馆每个房间都是单独茅厕，而且还能按开关冲水。” “另外我们每间房都通了水管，保证每天十二时辰有热水提供，可以随时热水澡洗澡。” “更重要的是，我们每间房间的床都是软床，能够提供睡眠质量，保证贵宾能睡得更香。” 绿夏不慌不乱，淡定解释。 像这样的情况她见多了，第一次住迎宾馆的宾客都觉得离奇。 但只要住过一次，下一次再来武陵县的时候，肯定还是回迎宾馆住，回头率百分之九十。 “这么神奇？！” 杜如晦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 单独茅厕可以理解，但怎么分布却想不出。 还有按开关冲茅厕怎么实现，水管又是什么，软床又是怎么样子的？ “那就带我们去看看。” 李世民淡然道。 他也不懂绿夏说的东西。 但无妨，区区四贯铜钱而已。 “贵宾请。” 绿夏带着李世民和杜如晦上到三楼。 选了两间自己觉得不错的，并且是相邻的房间。 李世民随便看了看，觉得布局不错，就让绿夏去准备晚饭。 “请问贵宾要喝什么茶？” 绿夏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甜甜问道。 “不用茶，快去准备晚饭，以最高规格弄就行。” 李世民丢下一句话就走进房间。 茶水太难喝了，远不如清水那么好喝解渴。 绿夏张张嘴，但见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都已经进房并关上门，就没有再说。 她本想说武陵县外的茶很难喝，但武陵县的茶却喉韵、回甘、生津，令人回味无穷。 但无奈，贵宾不听自己的，只能等会送饭菜的时候再问，摇摇头，绿夏离开去为两人准备晚饭。 房间内。 李世民和杜如晦一进去就开始吐槽。 “还说单独茅厕，这店也太黑了吧？” 杜如晦环视全场，当即就不满说道。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中间部位有圆桌子和四张凳子。 一边角落是有蚊帘的床，另外一个角落是椭圆形类似桶的不知名东西。 很简约，令人舒心，但却与描述的不同，茅厕根本就没有。 “六個杯子造工倒是不错，但空有杯子却无水壶....这家店不是一般的黑。” 李世民也是很无语。 今日走了不少的路，路上水壶的水喝光了。 现在觉得口渴想喝水，却发现桌子上只有水杯而没有水壶。 “陛下，那方源不会当我们是冤大头了吧？” 杜如晦带着几分冷笑道。 在城门口李世民多次叫方源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杜如晦就开始对方源不满。 如今又因为方源介绍的原因住进高价客栈，连水都没有得喝，又再次引起他对方源的不满。 李世民没有说话，心情沉重。 若方源当他们是冤大头，那明日有一百万粮食竞价也肯定是假的。 既然明日粮食竞价是假，那方源可能是自己的应梦贤臣也是假的。 杜如晦见李世民没有说话，心中一叹，自觉替李世民检查房间的安全性。 先是打开床的蚊帘确定没人，又看了看床底，随即看了房间一圈之后走去检查桶状物体。 虽然不知道桶状物体是何物，但是为了皇帝的安全，还是要认真检查房间的一切安全东西的。 “咦，陛下，水在这里。” 杜如晦突然惊喜道。 桶装物体底部有清澈的水源。 看其清澈度，就知道其水源不错。 “把水藏在这么远的水桶里，真是愚蠢设计。” 李世民吐槽。 从桌子取了两个杯走过去。 桶状物体里的水清澈透底，看似品质不错。 “陛下，我先喝。” 杜如晦笑了笑。 用杯子勺出一杯，并从怀里取出银针。 银针测试无毒之后，杜如晦带着慢悠悠喝下一杯。 “如何？” 李世民问道。 口渴让他迫切想喝水。 “清甜，这是好水，可能是山泉水。” 杜如晦感觉心情得到少许安慰。 前面连连被坑，但这桶里的水却相当不错。 说着，杜如晦又给自己勺了一杯续上喝下。 李世民见状，也放下心来，君臣共饮马桶水。 约莫一刻钟后。 绿夏敲响李世民的房门。 “两位贵宾，晚饭来了。” 片刻。 杜如晦开门。 门一开，菜香、酒香、饭香统统涌进房间。 君臣两人顿时食欲大增，肚子咕噜咕噜叫，口水直流。 绿夏招呼身后的小厮将酒饭菜端进去，五菜一汤迎宾馆招牌菜就上桌。 其中，还附加一壶迎宾馆最受欢迎的乌龙茶水和一壶沸腾过的白开水。 “两位贵宾，这五样菜分别是......” 绿夏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准备给李世民两人介绍招牌菜式。 然而当她看到李世民两人面前的水杯有水的时候，脸色大变，瞳孔下意识睁大。 “何事惊慌？” 李世民明显注意到绿夏的神色，当即眉头微皱道。 “请，请，请问贵宾的水是哪里的？” 绿夏忍不住咽口唾沫。 桌子上没有水袋，自己又没有给两人送水，那他们的水...... “那个桶里的。” “你们客栈真让人无语，将水藏得这么深。” 杜如晦指着马桶说道。 “那...那是马桶。” 绿夏的表情都要哭了。 好了，这下惨了，顾客喝了马桶水。 “什么意思？” 李世民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看绿夏脸色不对劲，再想到马桶这个词不太雅观，心有股不好的念头。 杜如晦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脸色慢慢沉下。 “那是...那是......那是上茅厕用的马桶。” 绿夏颤巍巍丢下一句话，逃一般地冲出房间。 她没有资格处理这样的事，只能去找掌柜的过来处理。 李世民和杜如晦浑身一震，脸色一下子就变青。 所以，单独茅厕的意思，就是指它？ “呕......” 第004章：我们是有保护伞的 当绿夏带着掌柜和几个打手赶回来的时候，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两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身上有着久居高位的气势，冷着脸的样子给人莫大的压力。 绿夏和掌柜几人看到的瞬间，就有种被俯视的感觉，瞬间就被震慑到。 好在，四十多岁的掌柜也算是接触过不少人物，而且这里是武陵县，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还不跪下愣着干什么？” 掌柜突然大喝。 并一脚踢在绿夏的腘窝处。 砰的一声，绿夏跪倒在李世民两人面前，双膝剧痛让她的俏脸戴上痛苦面具。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依旧冷冷看着，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也不说半句话，气氛令人压抑。 “两位贵宾，绿夏不会做事，让你们受惊了。” “未来两位贵宾在迎宾馆一切的费用减半，以作补偿，可好？” 掌柜谄笑道。 只是，李世民和杜如晦还是没有说话。 冷冷的眼神，压抑的气氛，令在场众人心底发寒。 “我们迎宾馆是全县最干净卫生的，每间上房都是一尘不染，想必两位贵宾也是有所体会的。” “同样的，我们的马桶也是打扫得非常干净，用的水都是清澈干净，完全达到放心喝下的程度。” “我这边在刚才减半的基础上再减半，请两位贵宾看在我如此诚意的份上，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如何？” 掌柜依旧还是谄笑的样子。 但看得出笑容变得僵硬，嘴角时不时抽搐着。 “那你也喝下。” 李世民终于开口，冷声道。 听到可以放心喝下后，他那颗难以释怀的心总算有些松动。 但心底依旧压抑着强大的杀意，想要杀光迎宾馆上下以泄心头之恨的杀意。 只是李世民也明白，一旦动手就会暴露皇帝身份，对他的声誉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现如今，他已经被谣言缠身，被百姓认为是失德，若是再滥杀无辜，恐怕问题会更加严重。 掌柜笑容彻底变得僵硬，下意识皱了皱眉。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跪在地上的绿夏就有了行动。 “两位贵宾，我们迎宾馆每间房间马桶水都是达到可以饮用级别的。” 绿夏一边说，一边爬起来。 因为刚才跪下太痛，起身才走两步，啊的一声差点摔倒。 好在身手灵活，双手快速搀扶地上，跌跌撞撞走到马桶前。 她没有没有任何犹豫就跪下，两手舀起马桶水，转身对着众人喝下。 完了后，立即微微张开小嘴，表示自己刚才真的将马桶水喝了下去。 “我没叫你。” “掌柜，你去喝。” 李世民声音依旧很冷。 小小人物为了生存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有眼前的这个掌柜也喝下，他才勉强可以相信。 绿夏脸色一白，惨然地看向掌柜。 “贵宾，请不要过分。” “我们道歉了，也赔偿了，请适可而止。” 掌柜的脸慢慢沉了下去。 泥人尚且有三分气，况且自己是个大活人。 明明就是他们两人自己搞错喝马桶水，还屡屡给脸不要脸。 “我过分？” “我过分你又将如何？” 李世民被气笑。 心底的杀意涌出，眼神冰冷。 龙威被辱，尚未流血千里，何来过分一说？ “两位贵宾，你们可能来历不凡，但我警告伱们，这里是武陵县！” 掌柜也是冷笑。 被李世民的态度彻底激怒。 屡屡表示歉意都不接受，就不要怪自己不给面子。 “哈哈哈......武陵县有王法让你如此肆无忌惮？” 李世民怒极而笑。 一個小小的客栈掌柜，竟然也敢威胁朕。 不要说武陵县，就是整个朗州，也没有人敢威胁朕！ “不错！” “武陵县就是有王法！” 掌柜冷笑，神情带着轻蔑。 李世民当即脸色一沉，眼神变得更加难看。 “放肆！” “天子王法，帝国铁律，小小武陵县也敢言自己有王法？” 杜如晦勃然大怒，起身呵斥掌柜。 一个小小掌柜，屡次冒犯皇帝，他快被气炸。 若非不知道李世民是如何想的，他已经调动隐藏在外面的禁军进来。 “你才放肆！” “在武陵县，县尊就是王法！” “我不妨告诉你们，县尊是我迎宾馆的保护伞，有我们迎宾馆的股份！” “你们要么好好接受刚才的补偿，要么就随便闹事，但牢饭难尝，到时候不要怪我言之不预。” 掌柜已经是被彻底激怒。 饶是杜如晦气势吓人，他现在也不甘示弱。 话音落下，身后的几个打手无声向前几步，态度十分明显。 “方源就是王法？” “还是你们的保护伞？” 李世民眼神如刀，冰冷吓人。 好啊，好一个方源，竟然是这样的人。 官商勾结，充当商贾保护伞，包庇商贾欺压百姓，还要给人吃牢饭。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大唐的县令？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虽然李世民不知道股份是什么东西，这一刻，李世民对方源的印象一落千丈，认为方源是自己应梦贤臣的可能是几乎为零。 若是确定不是应梦贤臣，以方源官商勾结一事，至少革职查办！ “有何问题？” “我们武陵县八万人人人皆知！” 掌柜冷笑。 面对李世民的眼神他感觉刺骨痛。 但矛盾已经激化，他也不可能因为对方的眼神而退步。 自己的背后有方源做保护伞，背靠武陵县官方，完全无惧一个商队代表。 “你！...你说武陵县八万人？” 李世民大怒。 但他的怒气很快就被卡住。 微服私访前，他曾大概翻看了南方诸地的卷宗。 从记忆中，他记得南方各地普遍人少，武陵县只有五千人左右，可现在怎么成了八万人？ 而且有一点李世民也感觉奇怪的，从自己进入武陵县境内，就发现武陵县热闹繁华，完全不像只有五千人的县城。 李世民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武陵县人口，还归功于一首序言《桃花源记》，其中记载的桃花源就在武陵县里，所以也就多看几眼武陵县的资料。 “有何问题？” 掌柜冷哼一声，准备不再理会李世民两人。 随他们闹吧，闹大了自然会有衙役来将他们抓走的。 “既然你说方源是你们的保护伞，那你将他叫来处理此事。” 李世民突然就想见方源。 一个五千人的县城，他是如何变成八万人的？ 如此神迹，莫非真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这一刻，李世民又觉得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了。 相比于应梦贤臣，相比于要被迫下罪己诏，刚才的马桶水都是小菜一碟。 “你倒想得美。” “县尊已经休息，哪有时间理你？” 掌柜冷笑。 看李世民的样子，怒气似乎消去。 可要自己大晚上的去找方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有没有时间，你去通知了才知。” 李世民起身，沉着脸，向掌柜走去。 掌柜猛然觉得一股磅礴大势如江海袭来。 哪怕是背后有几个打手，但依旧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一开始就觉得眼前人非常人，现如今这种感受更加明显。 犹豫再三，再想到李世民两人是方源亲自带来的，丢下等着两字就离开。 第005章：这个交代满意吗 掌柜和几个打手离开。 绿夏还满脸颓然跪在地上。 李世民和杜如晦都像是没有看到。 “克明，彻查方源，越详细越好。” 李世民沉声道。 他对方源有太多想要了解的。 从下午在踏进武陵县大路的那一刻，他就想了解。 到底是什么样的县城，才能修建出比皇城还要好还要大的路？ 但那时候禁军分别隐藏在前面路和后面路两部分，距离有点远，懒得传递信息。 故而就没有立即调查方源，直到现在，他更加好奇方源的所作所为，好奇武陵县的变化。 五千人的小县城，变为八万人的大县城，怎么做到的？ “是。” 杜如晦恭声应是。 带着李世民的命令走出迎宾馆。 于夜色中召见隐藏起来的禁军，将命令下达。 ...... 杜如晦重新回来。 两人整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源才姗姗来迟。 实际上，刚才是方源的饭后散步时间，听到禀报后向这边散步而来，要不然今晚李世民和杜如晦都见不到方源。 县尊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李老板，杜管家，怎么都板着脸啊？” 方源走进来。 迎宾馆掌柜和那几个打手门口候着。 绿夏一听，当即激动看向方源，眼神中带着曙光。 但见到方源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的心又慢慢沉下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的结果不会太好。 “方县尊真是让人久等。” 杜如晦冷嘲热讽道。 哪怕是位极人臣，他还是很为李世民考虑。 让李世民等那么久的人，目前也就方源一人。 当然，若非是替李世民表示不满，以他的城府不会这样子。 “李老板说说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方源不予理会，径直坐在另一座位上。 “县尊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妥当？” 李世民没有回答方源。 而是反问方源，想看看方源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是不是像掌柜说的一样是迎宾馆的保护伞，是不是真的官商勾结？ “绿夏，将此事原原本本重述一次。”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事情他已经从掌柜口中得知。 但真实度如何，还要当事人说说才行。 跪在地上的绿夏眼神再次一亮，仿佛是再次看到曙光。 “县尊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当时给两位贵宾介绍房间的情况，并问他们想要喝什么茶，但他们说不要。” “我本想着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武陵县茶与外面的不同，所以准备解释，可是他们却关了门，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我就没有继续敲门。” “我离开之后，就立即去后厨催促快些做好饭菜，并且还亲自准备了一壶茶和一壶白开水一同送上，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喝...喝......对了，马桶边上是有文字提醒的。” 绿夏快速为自己洗白。 说到最后，她想到马桶盖上的标注。 以前也出现过顾客喝马桶水的事，于是在马桶盖上贴上标注。 说着，绿夏翻下马桶盖，上面的确是有几個字【马桶，水禁喝】。 李世民和杜如晦眉头皱了皱，同时胃酸翻滚。 顺着绿夏指着的地方看去，的确是有几个字提醒着。 桌子上也确有两个壶子，一个装着茶水，一个装着白开水。 所以从绿夏的口中，自己两人成了粗心大意、无理取闹的人了？ 方源自然也看到上面的字，也察觉到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的神色变化。 很明显，是他们两人的问题，但绿夏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没有做好提醒。 且迎宾馆是服务业，顾客是上帝，绿夏应该要负责任。 “李老板，你看本官如此处理可好？” “开除绿夏，永远不得再进入迎宾馆工作。” “你们二位在迎宾馆所有开支，全部免费，一分不收。” 方源淡然道。 看似带着询问，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如果我不接受这样的处理呢？”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方源的语气让他感到不满。 那语气，带着果断，又像是威胁。 自己是皇帝，能被一个小小县令威胁？ 杜如晦也是不满，对方源的态度不满。 “这么说，李老板是来闹事的？” “如果是这样，迎宾馆和武陵县都不欢迎两位。” 方源眉头微挑，沉声道。 今日看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气质不凡，想来是个大商队代表。 但不管是什么商队，哪怕是皇商，敢捣乱闹事的，武陵县都不欢迎这样的人。 “闹事倒不至于。” “但对县尊的处理尚觉得不满。” 李世民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他也不是闹事，但心中依旧十分膈应。 堂堂皇帝喝马桶水，想想都应该灭对方九族才能泄恨。 “那李老板想怎么处理？” 方源眉头皱了皱道。 想怎么处理？ 李世民其实最想的就是将知情人斩杀。 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却不能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而且现在方源也出现在这里，自己更加不能将方源也杀了。 毕竟还不知道方源是不是自己的应梦贤臣，且还想知道方源是什么样的人。 故而李世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听说县尊是迎宾馆的保护伞，就这样保护的？” 李世民转移话题。 就这样，也算是保护伞吗？ “瞎说，本官从未有从当过任何商贾保护伞。” “此事本就是绿夏服务不到位，导致两位体验不佳，理应处罚。” 方源摇头，一脸正经道。 保护伞是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的。 这个掌柜也是的，这种事情能够随便透露给外人？ 经商的虽然社会地位低，但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可能会有些官场朋友。 门口的掌柜打了个哆嗦，不落痕迹移动身体，离开门口的位置。 “那此事就按照县尊所言处理吧。” 李世民明白方源心思缜密。 想要从方源这里问出一些事情不太现实。 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说杀了绿夏等人，再追究下去只会和方源闹不愉快。 明天还要方源带着去参加竞价一百万石粮食的，有什么事过了明天再说吧。 “李老板豪爽。” “绿夏，过来给李老板倒茶道谢，此事就这样算了。” 方源再次露出笑容。 绿夏凄惨着脸，挣扎着起身，艰难走来倒茶。 “谢李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您喝茶。” 绿夏弓着身举起茶杯，端详在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看着茶水，眉头微微一皱，并不想喝这杯茶水。 在他的认知中，茶非常难喝，满朝文武达官贵人几乎没人喝。 不过看在方源的面子上，李世民给了这个面子，接过茶水一口而下。 瞬间，李世民眼神睁大，眼神闪过惊艳之色。 这茶......齿颊留香，回味甘鲜！ 第006章：县尊说我是人才 方源没待多久就离开。 离开的时候顺便送绿夏回家。 她被开除了，不能再留迎宾馆，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 次日巳时。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迎宾馆门口。 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的房门也是这个时候被敲响。 “贵宾您好，马车已经准备，一刻钟后一楼集合，请注意时间。” 没多时，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相继走出房间，精神状态非常好。 “老爷，这迎宾馆当真神奇，床真的很软，昨晚睡得非常舒服！” 杜如晦言语间带着几分激动。 迎宾馆的床和家里的床真的大大不同。 家里的板床也就是放张被子在上面，以至于不那么硬。 但迎宾馆的床却是分为床板和床垫，床垫是软的一整块约半尺多厚。 要不是担心弄坏无法睡一个好觉，杜如晦很想挖开床垫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回到长安城之后也让人弄出来。 “我也睡得很香。” “那個热水管也相当神奇，竟然一整晚都有热水流出，它们到底是怎么做到？” 李世民深以为然点头。 昨晚方源离开之后，两人各自回房。 期间洗澡，茅厕，睡觉经历一遍，大为惊人。 原以为迎宾馆是一间黑店，没想到是自己两人见识浅。 “对对对，热水管真是神奇！” “回头我们问问方源那些东西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杜如晦连连点头。 对热水管半夜都有热水感到神奇。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热水管是怎么弄出来的。 两人感叹连连从三楼走到一楼，都很有默契没有提马桶。 一楼。 三三两两一队，有八九队那么多。 都是穿丝帛的，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正在这个时候，方源从门口的方向走进来。 “拜见方县尊！” 现场商队代表齐齐向方源行礼。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已经在人群中，也跟着行礼。 “诸位，又见面了。” “闲话不多说，相信大家都是想早点看到良田竞价买粮，请选辆马车前往吧。” 方源轻笑道。 指着门口的马车邀请。 “谢方县尊。” 商队代表们纷纷言谢。 走出门口，选一辆喜欢的马车上车。 方源面带笑容，也跟着众人走出大门，向马车队伍的最前面走去。 他的专属马车是最前面的那辆，比其他的都要豪华大气不少。 “县尊，方县尊......” 李世民和杜如晦在后面赶来。 “两位，昨晚睡得可香？” 方源笑容不减，问道。 “非常好。” “方县尊，软床是怎么弄的，我们也想弄张回....陇西。” 杜如晦迫不及待问道。 他虽然才中年，但其实已经重病缠身，夜间难眠。 但昨天却睡得很沉！ 要是往后都能够睡在这种床垫上，估计还能熬几年，还能为大唐多做点事。 “本官只懂其中理论，不懂其中具体造工。” “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去南街市场购买。” 方源笑道。 床垫具体是怎么做的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软床垫的原理，然后让人去做。 “谢方县尊，回头我们就去买。” 杜如晦感激道。 有卖就好，就怕没有卖。 “两位，请吧，时间不早了。” 方源指着一旁的马车说道。 刚好，方源的马车就在他们两人前面。 “也好。” 李世民本还想问些其他事的。 比如热水管是怎么弄成的，脚下的平坦大路又是怎么修建的？ 但确实是时间不早了，所有商队的代表都已经上马车，就剩下他们几人还在这里。 马车一路前行。 离开繁华的县城中心，进入郊区。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透过轩窗看着外面的环境，一路感叹。 “陛下，武陵县真乃世外桃源也！” 杜如晦发出深深的感叹。 他一路从繁华的城中心到郊区，看着所能看到的一切。 这里的建筑都是充满活力生机的感觉，百姓们的脸上都是带着幸福的笑容。 与之前看到的百姓不同。 之前的百姓是被生活重担打压着的，是因为灾难吃不饱的，是麻木颓废的，是...... “是啊。” “单从这一点来看，方源就是一个好县令！” 李世民也是深深感叹。 从武陵县的这些百姓眼中，他看到了希望。 对未来的希望，对美好未来的希望，对幸福生活的希望。 这种精神状态太少见了，哪怕是在长安城，百姓们都好像是麻木的。 旱灾蝗灾大肆破坏下，粮价飙升，他们看不到希望，他们看不到幸福，他们也看不到未来。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来。 “诸位贵宾，该下车了。”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下车。 现场搭建了帐篷，用于遮挡太阳。 棚子下面，放着十多张桌凳，桌子上还放着水果和茶水。 棚子的最前面是大大的长方形擂台，方源不知何时已经在上面坐着品茶。 “诸位贵宾看过来，看这边来。” 李世民和杜如晦觉得声音熟悉，寻声望去。 只见棚子之外，有个俏丽的素衣女子举着红色小旗子挥舞着。 鲜艳的红色很快就吸引众人的注意，但更让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在意的，是那个素衣女子。 昨晚迎宾馆的绿夏。 她不是被开除了吗？ “诸位贵宾好，我是绿夏，又为你们服务啦。” “田地不适合驾车，所以我们接下来是走路去参观。” “大家有任何需求和疑问都可以问我，现在请大家排成两行。” 绿夏面带笑容，声音甜美，吐字清晰。 现场将近三十人虽然有些喧闹，但都能够听清楚她的声音。 现场众人调整方位，按照绿夏的要求排成两条队伍。 李世民沉吟片刻，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排列。 作为皇帝，他想排在第一个位置。 杜如晦自然也跟上。 “贵宾您好，请您稍微退后与右边齐平。” 绿夏面带笑容看着李世民说道。 因为李世民和杜如晦突然走到最前面，以至于他的队伍不够齐平。 “绿夏姑娘，你不是被开除了吗？” 李世民稍微后退，看着绿夏问道。 “是呀，我是被迎宾馆开除了呀，可我现在不是在迎宾馆工作。” “县尊大人说啦，犯错并不可怕，只要愿意改就行，他还说我是个人才，嘻嘻......” 绿夏俏脸微红，微微昂头骄傲道。 因为李世民而被开除，她心中其实很不甘的。 现在又遇到李世民，听他这么问，情不自禁讨回场子。 能够在县尊大人手下干活，比迎宾馆好不知多少倍，时来运转啦。 李世民没有说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喉咙卡着，不能上也不能下，相当难受。 “好啦，诸位贵宾跟着我出发。” “如果看不到我的，请看我的红旗方向走，请不要迷失方向。” 绿夏笑容更盛，晃了晃手中的小红旗。 她转身朝着田地的方向走去，那里黄橙橙的一大片，一眼望不尽头。 距离有点远，肉眼看不清种子，只知道是稻麦粟，需要亲身走近才能看清楚。 第007章：万顷良田亿斤粮 帐篷下。 方源正在品茶。 桌子上还有水果和糕点。 “县尊，您吃早饭了吗？” 张三屁颠屁颠走来，谄笑道。 “吃了，什么事？” 方源看他一眼，给他倒了杯茶。 这家伙的笑意立即变得更浓，感恩戴德喝下。 “县尊，陛下很有可能是今天到我们武陵县，一起在县门口等吧？” 张三直勾勾看着方源说道。 昨晚方源离开后，他和县丞几人等到城门关闭才离开。 离开前，几人商量好明天继续盯着，毕竟皇帝也有可能是今天才到达。 “不去，本官没空。” 方源摆摆手，不耐烦道。 又是去等不知长什么样子的皇帝，谁想去谁去。 “县尊，竞价不急于一时啊，他们去参观农田好歹要中午才能回来了，您中午再回来不就好啦？” 张三劝道。 农田很大，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参观完。 况且这些商队的竞价，怎么有比等皇帝更重要呢？ “滚一边去，别打扰本官休息。” “你去等的时候先路过沉鱼落雁楼，将陆楚楚叫来给本官捶背。” 方源对他感到无语，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本就没出多大力气的，这家伙却倒在地上，摆出妖媚的卧姿，还嗷的一声骚叫。 见状，方源的脸就黑了下来。 “好的，好的，下官这就去。” 张三看到方源脸色不对劲，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离开。 方源恢复了清净，优哉游哉靠在凳子上品茶，以一县之尊过着类似退休的生活。 ...... 绿夏带队。 李世民等人跟着。 走了几里路之后总算进入农田范围。 这一刻，李世民等人仿佛置身于黄橙橙的世界里。 水稻、小麦、粟子，一块块农田，种子它们的腰都压弯了。 微风吹来，它们随风摇晃，像是向众人招手一般，粮食的味道也随之飘荡着。 “好饱满的水稻，这些水稻一株稻穗有一百多粒吧？！” “往年我还在江南一带见过这般丰收的小麦，但因为今年旱灾，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粟子也是如此饱满，武陵县是怎么种出如此丰收粮食，难道你们都没有受到蝗灾的危害吗？” 各商队代表进入农田之后，就像是一样疯了一般冲向农田，颤抖着双手抚摸各种粮食。 他们发出感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眼前的一切却又是真实存在，由不得他们不信。 李世民和杜如晦也是如此，双手颤抖地抚摸着稻穗，看着眼前的粮食，两人的眼睛逐渐湿润。 这不仅仅是粮食，这还是命！ 灾区的百姓有救了，罪己诏也不用下了！ “绿夏姑娘，你们没有经历过旱灾和蝗灾吗？” 商队代表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他们看向绿夏，提出心中的疑问。 今年的旱灾影响重大，大部分地区都受到影响。 蝗灾虽然在关内道一带爆发，但也牵连到天下各地。 李世民和杜如晦也回过神来，看向绿夏，等待她的回答。 “有啊。” “旱灾和蝗灾都有经历。” “但我们县尊大人提前做好措施，影响并不大。” 绿夏面带骄傲说道。 县尊大人是武陵县所有人的骄傲。 今日武陵县有的，都有县尊大人的一份功劳。 作为土生土长的武陵人，绿夏清楚见证了这一切。 她在心底告诫自己，往后在方源手里干活，一定要好好干。 “怎么做到的？” 见没人问，李世民追问道。 他还捕抓到一个字眼：提前做好措施！ 提前做好措施，那是不是方源提前预知有旱灾和蝗灾的出现？ 如果是这样，方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这方面我其实是一知半解的，我家没种田，田都租出去了。” “如果贵宾想要了解清楚的话，可以问这里的农民，他们知道更清楚。” 绿夏摇摇头笑道。 说着，环视四周看了看，向比较近的一个农民招手。 这里有数不尽的农田，虽不是耕耘季节，但也需要人手看着以防意外发生。 很快，那个农民走过来，他头戴草帽，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笑容很淳朴。 “绿夏妹子，叫叔何事？” 农民挠挠头，憨厚道。 现场人有点多，又都是穿丝帛的，他天然感到自卑。 “叔，这些是各地的商队代表，来看我们武陵县粮食的。” “就是想问您几個问题，您别怕，他们不吃人的，嘻嘻。” 绿夏笑吟吟说道。 几句话之间，农民的神色自然了不少。 “这位老人家，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处理旱灾和蝗灾的？” 李世民客气问道。 “你说这个啊，那你可是问对人了。” “年初的时候，县尊大人就号召我们开渠引流，将几十里外的河流引过来。” “不仅如此，还让我们在万顷良田中打下上百个水井用于存水，现在还有些水井有水呢，根本没旱过。” 老人家骄傲道。 听闻天下各地都大旱，收成惨淡。 而他们武陵县却大大的丰收，别提有多骄傲。 但县尊有令，不得对外传播武陵县收成丰收的事，故而外人不得而知。 这也就是绿夏问他，而且说是各地的商队的代表，他才如实回答的。 “厉害，伱们县尊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李世民神色依旧，心中骇然。 “那是！” “要不是县尊，我们武陵县现在可苦着呢。” 老人家满脸尊敬说道。 提到方源，眼神都带着尊敬。 现场商队代表见状，私下自己人交换眼神，暗自点头。 杜如晦听着，眼神也是变换着，心想回头要催促调查方源资料的禁军，让他们快些。 “那蝗灾又是怎么处理的？” 李世民感叹点头，随即问到蝗灾。 旱灾能够引流，但蝗灾却不同，蝗虫天上飞来，如何处置？ “其实吧，我们武陵县的蝗灾不严重。” “早在听闻关内蝗灾，县尊大人就组织人手日夜监视，在夜间于各地点燃火把，蝗虫喜欢扑火，会攻击火把，我们顺势将其除掉。” “白天我们就在农田四周放养鸡鸭鹅等等，它们是蝗虫的天敌，本来就没多少蝗虫的，才刚刚到来就被鸡鸭鹅吃掉了。” 老人家得意说道。 这些都是他的亲身经历。 都是浓浓的回忆，未来也将会这样保护农田。 “你们是怎么知道鸡鸭鹅是蝗虫天敌的？” 李世民迫不及待追问道。 飞蝗扑火他知道，在长安城的时候也召集过士兵夜间杀蝗虫。 但是蝗虫太多了，夜间杀了一大堆，第二天又是无穷无尽出现，根本护不住天地粮食。 “县尊大人说的。” 老人家如是回答。 “那....你们今年大概能收成多少？” 李世民又问了一个问题。 也是现场商队代表想问的问题。 “听说能有一百万石。” “我也是听说的，我不会算数。” 老人家挠挠头，憨笑道。 “谢谢老人家，我问完了。” 李世民点点头，感谢道。 平静的脸下，心中却满是惊涛骇浪。 第一，方源引流，明显是提前知道旱灾的，他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第二，蝗虫天敌，满朝文武都没有人知道，方源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方源必定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第四，一百万石粮食！ 第008章：何不赠予朝廷救灾 李世民等人重新返回帐篷。 此时，方源正在闭目养神，享受花魁陆楚楚的捶背。 众人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可把他们羡慕得眼睛都绿了，恨不得也有个妹子给他们捶背按摩。 “诸位贵宾，请休息片刻，稍后我们就举行竞价。” 绿夏擦了擦额头汗珠，指着现场的凳子说道。 现场的台凳就是给他们准备竞价的，刚才他们所看到的粮食，将会在此进行竞价拍卖。 价高者得！ “呼，可累死我了。” “还是方县尊会享受，还叫来花魁按摩。” 众人纷纷找位置坐下。 一些和方源合作过的商队看着方源调侃道。 不过他们的声音不敢太大，怕影响方源陶冶情操。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看着，眉头微皱，觉得方源作风不好。 为官者应当以身作则，私下作风糜烂点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找花魁来服侍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虽然差不多确定方源就是应梦贤臣，但李世民看到方源的这个样子，心中依旧不舒服。 “克明，我去找方源聊聊。” 李世民休息片刻后，起身向方源走去。 杜如晦坐着，张张嘴，但还是没有问李世民原因。 随着李世民走向擂台，在场商队代表全都看向李世民。 陆楚楚也注意到李世民走来，为方源捶背的手顿时就停住。 “方县尊，我坐旁边可以吧？” 李世民来到方源的身边，轻声道。 他只是看一眼陆楚楚，哪怕陆楚楚貌美如花。 “李老板随便坐。” 方源微微坐正身，笑道。 一旁的陆楚楚识趣地给李世民倒茶。 “这次参观完农田，真是惊为天人。” “但是有几个疑问，不知道方县尊能否解答一二。” 李世民看着方源，正色道。 “请说，知无不言。” 方源笑道。 “方县尊是怎么提前知道有旱灾发生？” “又是怎么知道鸡鸭鹅是蝗虫的天敌？” 李世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沉声道。 也只有应梦贤臣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吧！ 又或者方源见微知著，通过微小现象就能看透本质！ 无论哪一点，李世民都觉得方源是难得的人才，一定要重用！ 当然，作风方面要改正才行。 “谁跟你说本官提前知道的？” “本官只是想着今年就要调离武陵县，想给武陵县百姓留下一处世代能用的水源而已。” “至于鸡鸭鹅是蝗虫天敌这些，我就是随便养点而已，完全是没想到它们竟然喜欢吃蝗虫。” 方源摇摇头笑道。 作为穿越者，方源知道贞观二年有旱灾，但发生在哪里却不清楚。 也想着给武陵县百姓留下以后耕种的水源，才做的引流。 方源在这一点上也不算是说谎。 至于第二点为什么不告诉李世民实情，确实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难道告诉他，我以前看的书上就是这样写的，那他又问自己哪本书看到的呢？ 为官五年，方源已经是不再是新手，略懂官场之道：礼貌，热情，但一问三不知。 “额......” 李世民愕然，诧异看着方源。 自己已经替方源想出了好几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所以说，方源其实是歪打正着，种种巧合下拯救了武陵县粮食的？ 但转眼一想，顿感方源是個为百姓做事的好官，离开前还想着武陵县的百姓。 如果天下的官员都像是方源这个样子，天下何愁不能兴旺发达？ “方县尊真是忧国忧民，我深感佩服！” 李世民感叹，为自己有这样的臣子感到骄傲。 “客气，客气，喝茶。” 方源摆摆手，端起茶杯说道。 忧国忧民谈不上，主要还是里面有自己的股份。 要不然，以他的性子，现在在沉鱼落雁楼，而不可能在这里主持竞价。 “方县尊如此胸怀，何不将这些粮食赠予朝廷赈灾。” “相信天子得知，必定认为方县尊是大大的人才，将来官拜宰相也不在话下。”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如一副高人，给方源指明未来光明道路。 然而...... “噗！” 方源一口茶水喷出。 正中喷在李世民的胸口上，还有少量溅在其脸上。 李世民原本一副高人的样子，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现场一直注意着方源这边的商队代表们见状，忍不住大笑。 只有杜如晦一人嘴角疯狂抽搐，恨不得冲上去将方源胖揍一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老板，你说的话太搞笑了，真不能怪本官。” 方源哭笑不得。 想帮他擦擦胸口上的茶水，但奈何手里没有毛巾。 伸伸手，又讪讪收回来，只得对李世民表示抱歉。 “我的话很搞笑吗？” 李世民脸色难看，没有理会湿了的衣服，沉声道。 被突然喷水他并没有多少怒气，但方源说他的话太搞笑，让他心中有气。 自己一本正经，也算是给方源指出明路，何来搞笑之说？ 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自己的指点。 “自然是搞笑无比。” “将这些粮食赠予朝廷，我武陵县的百姓吃什么？” 方源反问道。 “既然能够全部卖出去，那么就代表还有武陵县还有余粮。” “将它们赠予朝廷，并没有影响武陵县百姓的正常生活，又能拯救无数百姓，何乐不为？” 李世民沉声道。 “何乐不为？” “这些粮食是八万武陵县人辛辛苦苦耕耘种出来的，他们挖地引流，驱赶蝗虫，早出晚归，辛勤劳作。” “将它们赠予朝廷，就是八万武陵县百姓的努力赠予出去，那他们能够得到什么，辛苦一整年打水漂了？” 方源被气笑，像是傻子一样看着李世民。 这家伙到底是来竞价买粮的，还是来捣乱的？ “怎么能说是打水漂？” “拯救无数百姓，那是无数的功绩和政绩。” 李世民也是不满，沉声道。 “拯救百姓是皇帝的事，是满朝诸公的事，与我一个小小的县令何干？” “武陵县上下都是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哪有闲粮去拯救其他人？” 方源脸色沉着，嗤笑道。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方县尊就不为天子考虑考虑？” 李世民也是沉着脸，冷声道。 宛如愤怒的老虎，咆哮出王者之气。 一旁陆楚楚不知道何时已经是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为天子考虑，天子有何曾为我们考虑？” “难道天子就能够不劳而获，想要让我们白白赠予？” “要粮食，可以，那就来竞价，用钱砸过来，别逼逼的只想白嫖。” “还有，李老板如果不是来竞价的，还请离开武陵县。” 方源冷笑，回怼李世民。 他当年还是主簿的时候连连上书长安城，以求良种耕田。 然而奏折都石沉大海，每一封都没有音信，那时候的方源就知道靠朝廷和靠天子都是没用的，打铁还要自身硬。 第009章：朕的内库都没他们有钱 李世民被说的哑口无言。 特别是最后一句逐客令，更让他无话可说。 此时也不可能说自己是皇帝，否则真的太过尴尬。 想了想，李世民又怒又尴尬回道：“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还以为方源会再冷嘲热讽两句，却不料方源突然变了脸。 “哈哈哈，李老板对人间有大爱，本官深感佩服，肃然起敬。” “待会竞价的时候李老板一定不要留情，买到粮食后可以考虑赠予朝廷。” 方源笑了笑，大手在李世民的肩膀上拍了拍。 李大野肯定是个大财主，犯不着在竞价前和对方闹不愉快。 他就算买不到粮食，也能够为竞价添砖加瓦。 李世民被这么一拍给愣住，暗想自己距离上次被这样拍着肩膀是什么时候。 随即细细品味方源的话，顿感方源是个坏人，他不肯赠予粮食，却让自己买了之后赠予。 不过...咳咳......方源根据自己刚才的话这般说也没有问题。 “一定，一定。” 李世民尴尬得连连点头，退了回去。 刚坐下，杜如晦就询问情况，他听不到擂台上的话。 擂台距离众人有些远，小声说话无法传到下面，众人都听不清楚。 “没什么....这是冰镇西瓜？” 李世民摇摇头，不作回答。 随即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杯红色液体，上面散发出阵阵凉意，诧异道。 “是的，那个绿夏姑娘送来的。” “这种天气喝下，非常解渴和清爽。” 杜如晦没有继续追问，解释道。 “冰镇西瓜...武陵县这個月份了还存有冰......” 李世民喃喃。 冰镇西瓜他不是没有喝过。 只是五月天了，皇室存下来的冰块都在上个月用完。 没想到武陵县竟然到了这个时间还有冰块，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这个武陵县真是处处隐藏着让自己惊喜的东西，像是个宝藏一样，寻一寻又有好东西。 不对，准确来说是方源处处透露着惊喜，身上有很多东西出乎意料。 或者自己应该等到挖掘出方源的所有秘密后，再表明身份。 到时候方源的表情又是怎样子？ 会不会后悔刚才那般与自己说话？ “诸位，竞价即将开始，本官先说两句话。” 方源走到擂台中间，看着众人大声道。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都停止了交谈。 “本次竞价，公平公正，价高者得。” “刚才你们也看过粮食情况，都是上好粮食，约产一百万石，它们明日全部收割。” “现在武陵县市场米价是每斗两钱，也就是每石二十钱，以此为底价开始竞价，不封顶，谁的价格高谁将得到这批粮食。” 方源朗声道。 现场商队代表顿时热情高涨。 同时一个个的也露出震惊的神色，呼吸微微变得急促。 他们走南闯北，对天下粮食有很大的了解，知道现在外面的粮食多少钱。 以长安城为代表，现在长安城的粮食一斗能够卖到两百钱，整整是武陵县的一百倍！ 如果将武陵县的一百万石低价买到，再转手卖到长安城，这将是一笔天文数字收入！ 李世民和杜如晦也是被震惊到，被武陵县的粮食的粮食价格震惊到。 据他们所知，长安城的粮价一斗从没有低过五钱的。 这一刻，君臣两人相视一眼，誓死要拿下这批粮食。 但实际上，其他商队代表也是这样的想法，也同样想着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批粮食。 “好了，诸位开始吧。” 方源很满意众人的表情。 从众人的表情来说，竞价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话音落下，现场立即有竞价的声音。 “三十！” “四十！” “五十！” “八十！” ...... 众人如同疯狂一般，不停地出价。 价格在他们口中就像是不要钱一样不停地被提升。 方源坐在擂台上，满意看着眼前的一切，优哉游哉品着茶。 一旁的绿夏和陆楚楚两人都是激动得俏脸微红，紧张得握紧拳头。 武陵县的粮价卖得越高，那他们得到的也就越多，百姓生活得就越幸福。 “一百！” “一百三！” “两百三！” “三百三！” 价格越来越高。 现场商队代表都杀红了眼。 提价的时候，狠狠瞪着对方，像是在警告。 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种警告根本就没有人放在眼里。 现场也有冷静没有出价的。 李世民至今为止都没有出过一次价。 他在等待着必杀一击，准备在最后的时候再出价。 反正这批粮食肯定是自己拿下的，其他人不配和皇室做竞争。 不过随着竞价一次次飙升，李世民原本自信满满的脸慢慢沉了下去。 这些商队真有钱，朕的内库都比不上他们，回头好好调查这次的商队来头。 在李世民看来，士农工商，商人低贱，财富太多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不能让他们坐大。 “五百六！” “七百六！” “一千！” 价格最终升到了一千。 升到一千之后，现场气氛明显变了变。 不再是像刚才那样无脑地竞价，而是有人开始放弃。 一千一石，运去长安城卖还能每石赚一千，但路途遥远，人力马力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而且还要考虑到损耗，价格变动，途中山贼，商队流动资金等等，有些商队觉得不值得已经放弃。 现场就剩下三家商队在竞争。 李世民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睛都绿了。 竞价越高，他成本就越高，就会越亏。 他不像其他商队，买回去之后还能高价卖出去。 他买回去是用来降低市场粮价的，是拯救饥饿百姓的，是为了化解罪己诏的。 单价越高，亏得也就越多，他自然也就越心痛。 “一千六！” 最终，在盛运商队的一声怒吼下，另外两家商队终于不再竞争。 众人叹息，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盛运商队的几个代表。 盛运商队的代表们重重吐口浊气，抹了一把汗水。 一千六？！ 方源激动从凳子上跳起来。 每石一千六，一百万石，这得多少钱啊？！ 正当方源要宣布盛运商队成功竞价之后，现场突兀又出了一个报价。 “一千七！”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到李世民黑着脸举着手。 “一千七？” “超过一千七的有没有，有没有？” 方源大喜，高呼出声。 刚才最后一个出价的盛运商队张张嘴，最终却没有出价，他们狠狠瞪了一眼李世民，冷哼一声。 “好！” “每石一千七成交！” “恭喜李大野李老板，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买得本次粮食！” 方源用力鼓掌，宣布李世民竞价成功。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大野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还好刚才没有过分将对方赶走，否则就是将这么大的财主不见了。 人群中，面对热烈无比的掌声，李世民僵着脸，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是一阵阵心痛。 这次自己的内库私房钱可能都不够，得从国库借用一部分才行了。 唯一还能让自己欣慰的是，罪己诏的问题差不多解决了。 第010章：方源的资料 竞价结束。 方源召见李世民和盛运商队的代表。 这里是郊外，没有房子，依旧还是在露天的地方会面。 盛运商队的代表见到李世民，重重哼了一声，在对方的面前吐口痰。 李世民眼神一冷，火气当即就升起，欲给对方一个教训。 “消气，消气，两位消消气。” “季老板，我们合作多年，得给本官面子。” 方源按住李世民，和气道。 “抱歉，方县尊，让你难做了。” 季和风头转另外一边去，向李世民拱拱手。 随即就坐下，对李世民依旧还是十分不满。 刚才竞价的时候，李世民全程没有参与，最后才杀出来。 感觉就像是故意打压盛运商队的风头，是故意扇自己耳光。 若非看在方源的面子上，刚才可能就是要打起来了。 李世民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跟着坐下。 “请两位过来，是关于粮食问题的。” “眼前的万顷良田将会明天收割，大概八天能够全部收成。” “因为没有和李老板合作过，所以按照武陵县的规定，如果八天之内李老板没有将钱交到我手里，这批粮食将会由季老板接手。” 方源正色道。 唐朝的合作商和后世的合作商不同。 信息不发达，货币交易也单一，不可能随身带那么多钱的。 故而为了确保能够顺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方源上任县令之后就定下规矩，没有合作过的商队，将会秉承上面的方法去办事。 “八天？” 李世民顿时眉头紧皱。 武陵县距离长安城八百公里，快马加鞭赶回长安城三四天能够达到。 但从长安城过来，并不是空手过来，还需要运输大量钱财，八天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呵，李老板做不到吗？” “还未请教李老板是哪个商队的？” 季和风当即冷嘲热讽道。 现场的商队代表他都认识，大唐各地的商队他也有耳闻。 但李大野的名他从没听过，来自哪个商队也不知道，以后都不好报仇。 方源没有阻止，饶有兴趣看着李世民，他也想知道李世民是来自哪個商队？ 昨天在城门口的时候，因为对方气质不凡，又知道粮食竞价的问题，想着可能是某个商队透露信息给他的，也就没有仔细盘查。 毕竟多一两个商队也能够为竞价添砖加瓦，何乐而不为呢？ 但现在对方竟然成功竞选，那还是得清楚了解对方的底细才敢合作。 “皇家商行。”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皇家商行？” 季和风和方源都是一惊，相视一眼，但很快，两人就觉得不对。 “在下走南闯北，天下十道都有涉足，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家商行的。” 季和风眯着眼，不善地盯着李世民。 “新成立的，有什么问题？” 李世民不满。 随手掏出一块金牌摔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季和风和方源都看向那块令牌。 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当即映入方源和季和风两人的眼里。 “没，没问题，没问题。” 季和风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刚才还是冷冷的样子，现在完全是被吓到。 他经验独到，一眼就看出金牌绝对是真，确定对方没有说谎。 “哈哈哈......李老板快快收回金牌，我们又怎么不信你呢。” 方源又开始做和事佬。 没想到啊，竟然是皇家商队。 也对，也只有皇家商队的人才有这种气质。 同时方源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跟自己说赠予朝廷。 皇家商队，买粮不赚钱，价格越高就越亏，自然想白嫖。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将令牌收回去。 季和风见状，松了口气，但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 士农工商，商人面对官家就是老鼠见到猫，除非说是像方源这种熟悉的人。 “皇家商队，本官自然是万分信任的。” “不过武陵县的百姓也要生活，不知道李老板凑钱到来要多长时间？” 方源笑问道。 “十天吧。”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十天的时间依旧还是很赶。 但时间不等人，饥肠辘辘的百姓不等人，坊间的谣言不等人。 自己迫切需要将粮食运回长安城，然后将谣言攻破，解决罪己诏问题。 “那好，那就十天。” 方源满意点头。 八天和十天，没差多少。 接下来，方源调来马车，送各商队代表返回迎宾馆休息。 李世民一回到房间，就让杜如晦下达命令，让人八百里加急返回长安城取钱。 “陛下，方源的资料查到了。” 杜如晦出去传送消息之后，也带回了好消息。 昨晚让人调查的资料，现在有了结果，不过才一天，查到的不多。 “快给朕看。” 李世民心中一喜，迫不及待阅看。 【方源，24岁，籍贯未知，疑是流民，七年前经人推荐，成为前武陵县赵才英主簿，届时武陵县人口5324，百姓食不果腹，流民严重。 时武陵县赵才英听从方源利民策，假扮山贼强抢地方士族财产，用于修建公路，建青楼，会所，号召武陵县百姓从事各行各业以服务为第一。 两年，武陵县多有改观，流民涌来，官府分配田地，人数突破八千大关，武陵县以服务闻名，吸引周边百姓商贾前来消费，经济得到改观，赵才英任期结束，升朗州刺史。 离开前，赵才英以官职担保，举荐方源担任武陵县县令，吏部批准。 方源上任，推行官民商策，凡武陵县内百姓可自行经商，籍贯不改依旧为农，任何商业将得到官府支持，任何政策不得打压商业运转，推出诸多奇怪建议，如工厂，宾馆，软床等等。 有不确定传闻：方源多次擅自离开所治之县，前往各地恳求商队入武陵县经商，以非常优惠政策确保商队在武陵县经商。 更有不确定传闻：武陵县每一个产业都有方源的一到两成股份，也就是每个产业的利润要分一两成给方源，被武陵县百姓戏称为保护伞。 三年，武陵县人口上升到三万，诸多新产业如雨后春笋，吏部来人考核，定为调离方源，前往下县担任县令，方源出价1000贯铜钱买通考核官员，任期调为五年。 之后，武陵县发展进入快速时期，粮食亩产高达3石，创南方诸州县第一，短短两年飙升到八万人口，诸多从来没有出现的东西出现，成为南方第一县，武陵县百姓安居乐业。】 这是一份简短资料。 但李世民看完这份资料后，却是心神巨震，久久不能平静。 从资料中他大概知道了方源的信息，但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定义方源。 人才吗？ 确实，短短几年就将一个小县打造为八万人大县。 贪官吗？ 也确实，传闻每个产业都有他的一两成利润，还被称为保护伞。 “陛下，要不要让刑部过来调查方源？” 杜如晦也看完了资料。 心中震惊和佩服的同时，也暗叹方源胆子真大。 身为一方县令，不得无故离开所治之县，更不得收取地方百姓保护费。 方源不仅都做了，还勾结吏部考核官员，权钱交易改变任期，藐视国策，大忌中的大忌。 第011章：不能告诉你们 “克明，你跟随朕的时间最长，你知道朕唯才是举的。” 李世民摇摇头，淡然笑道。 从秦王到皇帝，除了靠自己优秀，还有不拘一格降人才。 方源身上确实有很多问题，但是纵观大唐天下，有谁能够像方源一样取得如此成就？ 主簿两年，县令五年，就将武陵县从一个南方荒芜小县改造成为南方第一县，绝无仅有。 而且，方源就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既然是应梦贤臣，就不单止能够帮自己解决罪己诏的问题。 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两年，皇位尚未坐稳，他非常需要像方源这样的臣子。 百姓若是都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就不会有任何反对势力能够煽动他们造反。 “陛下睿智！” 杜如晦恭声行礼。 明白李世民是不追究方源的问题。 实际上，如果让他来决定如何处置方源，他也不会追究。 如此人才，稍微磨炼其性子，未来必定是政治斗争中的重要帮手。 “继续调查方源的资料，特别是他的来历。” 李世民吩咐道。 这份资料是一天查到的。 方源在武陵县七年那么久，一天怎么可能查到所有资料。 而且疑是流民这里，他想要知道方源成为流民之前，又是籍贯何处。 “好的！” 杜如晦恭声应是。 等晚上没人的时候他在通知下去。 李世民点点头，倒杯乌龙茶喝下，闭目回味其甘鲜。 “克明，你说武陵县的茶为何如此让人流连忘返？” 李世民感叹道。 长安城的茶喝起来苦涩难喝。 除了祭祀使用之外，平常几乎没有人喝。 然而武陵县的茶却让人回味无穷，仿佛是打开新世界。 “问问方源不就知道？” 杜如晦摇摇头笑道。 他也好奇，他也想知道。 还有软床垫，热水管，大路....以及马桶，他也想知道。 想到马桶，杜如晦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今天累了，休息一天，明天顺便让他带我们转转武陵县。” 李世民又喝了一杯茶。 今日参观良田走了太多的路，有些劳累。 且不单止是茶，李世民还想逛逛武陵县，看看武陵县的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茶多喝了，突然有股尿意，下意识看向马桶，顿时间，李世民也反胃了。 “那我让人带个消息给方源。” 杜如晦嗯的一声说道。 提前让人跟方源说好时间，省得明天对方有其他安排。 自己这边订购了那么多粮食，没交钱前，方源好歹也会给几分薄面的。 ...... 次日，还是巳时。 迎宾馆服务员再次敲响两人房门。 “两位贵宾，县尊大人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片刻后，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相继出门。 来到门口，就看到昨天方源的那辆豪华马车。 帘子正打开，方源在里面翘着腿，半躺着看书。 “李老板，杜管家，请上车。” 方源将书丢在一旁，正坐道。 “方县尊，劳烦你了。” 李世民轻笑道。 在马夫的搀扶下上车。 杜如晦也跟上，和方源友好打招呼。 “两位是我武陵县的大财主，哪敢说劳烦。” “这次我们去南街，南街是商业街，什么东西都有。” 方源笑道。 叫马夫出发武陵县南街。 “方县尊，为何你们武陵县的茶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李世民第一个就是问茶的问题。 喝茶的时候，他感觉有种凝神的作用，能够让自己心静。 这对于高强度批改奏折，经常被各种事情烦心的他来说，喝茶有安抚心神的作用。 “传统的茶仅是从茶树上采摘叶子晒干就用来泡水，以至于它苦涩难喝。” “而武陵县的茶则是经过采摘、萎凋、炒青、揉捻、团揉、渥堆、干燥、紧压等操作工序，最后才用于泡水，自然是有很大的差别。” 方源解释道。 没穿越前，方源是個爱茶之人，对制作茶叶了解颇多。 而穿越后，又有大量的人手可以调动，慢慢就摸索出其中的工序。 “原来有这么大的不同。” 李世民感叹道。 怪不得武陵县的茶这么吸引人，原来是有这么多工序。 没想到区区树叶经过复杂的工序，就能够泡出如此美味的茶水，真是神奇。 “那软床垫又是怎么做的？” 杜如晦接着问道。 他更关心的是软床垫的事。 还想着回去的时候，一定要买几张回去。 “软床垫制作相对复杂，其核心是弹簧、填充物、面料......” 方源解释道。 他对床垫的制作仅是知道原理。 真正制作床垫的是墨家的那些人，他几乎不知流程。 准确来说，武陵县的床垫属于硬床垫，只是相对于木板床来说是软床垫。 “弹簧是何物？” 杜如晦不解，追问道。 弹簧是什么，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一旁的李世民也是不懂，带着疑问看着方源。 “哦，就是将钢炼丝绕圈，空心壮，有弹性的东西。” 方源差点忘记他们不知道弹簧是何物。 这个时代还没有弹簧这个词，不过相似的东西已经有了。 为了方便两人的理解，方源一边说的时候，还一边用手比划其样子。 “原来那就是弹簧。” “没想到床还装弹簧。” 杜如晦感叹道。 他已经理解弹簧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真的很难想象，弹簧还能安装进床里。 哪怕是龙床，本质上也是木的，却能装上铁器，你说怪不怪？ “那这条路呢？” “这条路是怎么造成的？” “长安城的路都没有那么平坦，而且它看上去还十分坚固。” 两人就好像是好奇宝宝一样。 不停地问着方源这个那个，求知欲非常强。 “这条路叫水泥路，使用水泥制作的。” “至于水泥是怎么做的，这个是机密，不能告诉伱们。” 方源摇摇头笑道。 这一次并没有知无不言。 要知道，要致富先修路，路通则钱滚滚来。 武陵县能够有今时今日的发展，大半功劳就是因为路。 五个月后自己将会被调去其他地方就任，还需要水泥修路快速致富。 若是让皇家商队知道，他们告诉皇帝，皇帝再普及各地，自己还怎么占据先机致富？ “你这小子，还担心我们偷走你秘方？” 杜如晦笑骂道。 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因李世民不追究方源的问题，他心中已经将方源当作是可以培养的对象。 方源没有说话，尴尬得摸摸鼻子，心想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而且你一个管家，也敢对一县之尊称为小子？ 杜如晦似乎也感觉自己说错话，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好在恰巧这个时候马夫停住马车，提醒南街已到，才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几人相继下车。 南街人来人往，两旁店铺开门营业，热闹非凡。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刚落地，就被眼前的热闹吸引住，仿佛回到长安城。 而且他们还看到很多在长安城没有的东西。 第012章：帝相共游武陵县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南街就像是大城池那般热闹。 但又有许多大城池都看不到的东西。 李世民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新奇看着眼前一切。 “冰镇西瓜汁，好喝又便宜！” “爆米花，香喷喷的爆米花！” “水果拼盘，新鲜的水果拼盘！” 街道店铺，门口摊位，销售人员热烈宣传产品。 每每来到南街，方源就仿佛置身现代都市，享受着现代都市的生活便利。 这是方源用五年时间打造而成的，是武陵县最热闹的地方，这里支撑起武陵县大半的经济。 “冰镇西瓜汁？” “这位老板，你们的冰是怎么来的？” 李世民神色一动，快步上前几步，问道。 五月天，皇室上个冬天存的冰块都已经用完，武陵县的普通商贩却有？ 如果单独一家有冰块，那可以考虑其特殊化，但现场有好几个店铺卖冰镇西瓜的，可见冰块在武陵县是普遍性的。 “哦，从墨家研究院买的。” “老板，来份冰镇西瓜汁吗？好喝又便宜。” 店老板友好回答，顺带又推荐自己产品。 “墨家研究院是什么？” 李世民不解，追问道。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诸子百家里的那个墨家。 但墨家的分支只有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何时还有一個墨家研究院？ “墨家研究院就是墨家研究院啊，老板要西瓜汁吗？” 店老板有些不耐烦。 他并非只有李世民一个客人。 跟李世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卖出两份西瓜汁。 “那就来三份吧。” 李世民叹息道。 方源和杜如晦已经走到旁边。 杜如晦听到李世民的话后就问多少钱一份。 “八文钱一份。” 老板笑吟吟道。 很快就做出了三份给杜如晦。 但见到方源也在的时候，他要收钱的手立即收了回去。 “县尊您也在呀，这些都是您朋友吗？那我不收钱了。” 老板笑意更浓。 言语间听上去没有讨好，是发自内心。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都看向方源，眼神满是诧异。 能够让百姓发自内心不收钱的官员，那可不得了。 “不用，他们不缺钱。”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接过其中一份就转头离开。 “县尊您慢走，下次再来呀。” 老板激动向方源摆摆手，目送着方源离开。 李世民和杜如晦对视一眼，给了钱之后跟上方源。 三人走了一段路，这一段路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吃。 不管是什么时代，男人对于小吃都不是很爱，路上再无买过其他小吃。 “杜管家，床垫在前面，先看床垫吗？” 方源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门店。 南街是个大杂烩，不单止是卖吃的。 日常生活用品等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 划分得挺明细的，过了小吃区就是日常生活用品区。 “好，先看床垫。” 杜如晦眼神一亮，脚步加快。 日常生活用品区人少很多，方源刚走到店门口就被店老板认出。 “县尊？！” “县尊您怎么来了？” “县尊您要床垫的话哪需要您亲自过来，我选最好的送过去给您呀。” 店老板热情高涨。 三步并作两步走近方源，笑得跟花一样。 四十多岁的男人了，脸上已经有很多皱纹，笑得让方源鸡皮疙瘩飞起。 “他们才是客人。” “原本是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不用特意打折。” 方源走开一边，指着杜如晦和李世民说道。 “那怎么行？” “县尊大人的朋友一定要打折！” 店老板笑容更盛。 热情地招呼李世民和杜如晦。 店里还有个帮手，店老板第一时间就让他倒茶招呼方源。 “两位老板请看，这些都是本店的床垫。” “可以尽情躺上去睡，睡到您满意为止。” 店老板指着满屋的床垫说道。 虽然说满屋都是放满了床垫，但是房子不大，也就七八张床垫平躺着而已，更多的是倒立放在两边。 “好。” 杜如晦和李世民跟着店老板参观床垫。 但两人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躺在床上，故而也就坐坐而已。 坐了几张床垫后，杜如晦心里很快就有了想法，知道自己想要哪一张。 “这张吧，来五张，我十天后来拿可行？” 杜如晦指着其中一张床垫说道。 李世民没有买，他的龙床很大，这里没有适合龙床的尺寸。 “可以，自然是可以。” “这张床垫1232文钱，您是县尊的朋友，我就收您一贯就行。” 店老板眼神一亮，笑吟吟说道。 一下子就卖出五张床，赚大了。 “那多不好意思，我给你六贯吧。” 杜如晦摇摇头道。 他不缺钱，没必要欠方源的人情。 不过南街的东西真的贵，估计和当地的发展有关。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店老板自然乐意。 收了钱后，出了一份单据给杜如晦。 到取的时候拿着单据过来，就能够将床垫取走了。 “对了，老板，你们床垫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杜如晦收下单据，好奇问道。 方源虽然说是放弹簧进去，可怎么放进去，又是什么样子，他还是很好奇。 能让自己睡得踏实的床，杜如晦好奇得很，也想了解其中结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卖，不负责造。” “如果老板想了解的话，可以问墨家研究院的人，床垫是他们发明的。” 店老板想到客气道。 收下六贯铜钱，杜如晦现在就是他爷爷。 “又是墨家研究院？” “老板知道墨家研究院做什么的吗？” 杜如晦眉头一皱，沉声道。 李世民也是如此，对墨家研究院越发好奇。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发明东西的。” “冰块，床垫，水泥路，马桶等等都是墨家研究院发明的。” “哦，对了，你们问县尊呀，县尊最清楚，墨家研究院是县尊组建出来的。” 店老板摇摇头，不好意思说道。 随即看到坐在另一边喝茶的方源，当即眼前一亮。 李世民和杜如晦对视一眼，两人回过头看向正在喝茶的方源。 这一刻，两人心中对方源的认知又加深一层，同时对墨家研究院充满好奇。 方源似乎感受到有人看着自己，顺着感受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李世民和杜如晦看过来。 “看好了？” 李世民适时点头。 与杜如晦相继走向方源。 “那就走吧。” 方源将茶杯反盖回去，起身道。 “县尊慢走，两位贵宾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店老板一直将三人送到门口，朝方源几人挥手鞠躬。 “方县尊，听说冰块，床垫，水泥路，马桶都是墨家研究院发明的。” “逛完南街后，不知道可否带我们参观一下墨家研究院？” 李世民问道。 一旁的杜如晦也看着。 两人都想看看墨家研究院。 这种机构他们太想要拥有了。 第013章：赌一把，又后悔了 “不行。” “墨家研究院也是机密。” 方源摇摇头，拒绝了两人。 墨家研究院是花巨资打造出来的。 武陵县今时今日出现那么多新奇的东西，有七八成是墨家研究院的功劳。 当然，这七八成里面又有八九成是方源的功劳，是在方源的指点下才会有现在的这种成果。 在武陵县，人们只知道墨家研究院的名字，在哪里，做什么，但里面什么样子，里面有什么人，里面的东西怎么做，都无人知道。 “方县尊，看看你又不会亏，就看看呗。” 杜如晦追上方源。 方源越是说机密，他就越想知道。 能在几年的时间将一个五千人小县打造成八万人大县，他太想清楚里面的秘密了。 作为尚书右仆射，他如果清楚其中的流程，就可以向天下普及，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如武陵县百姓一样的生活。 “很亏，不行。” 方源径直向前，不理会杜如晦。 南街过了生活日常用品区，就是杂货区。 一些七七八八的货物就在这个区域卖，这个区的人流量也是挺多的。 这個区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作为穿越者的方源也有很多东西没有见过。 杜如晦没有跟上，与李世民对视一眼。 片刻后，李世民加快脚步，与方源并肩，神色自信沉稳。 “方县尊，听说你快调任了。” “你知道我是皇家商队的，在上面有几分薄面，以你如今成绩依旧很难调去大县或者条件比较好的县。” “但如果你愿意带我们去看看，我愿意回去之后向上反馈反馈，将来你的调任必定不会太差，少说也是大县。” 方源听此话后，停了下来，审视地看向李世民，有些心动。 那块金牌，还有皇家身份，方源的确是相信对方或多或少能有些面子。 不过...... “还是等伱们送钱过来再说吧。”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都以为要成了。 谁曾想，方源最后的答复却还是拒绝了。 要知道，这里面关乎的是方源的前途问题。 方源才历经一任县令，尽管成绩很好，但资历摆在那里。 若是没有贵人帮助，下一任调去大县几乎没有可能，调去中县最有可能的。 方源接触官场七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的，但依旧还是拒绝。 这更让两人的心都七上八下的，也更加觉得墨家研究院的重要性。 “刺史！” 李世民突然没头没尾地喊出两字。 一旁杜如晦立即转头，神色骇然看着他。 原本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方源，也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你说.....刺史？！” 方源难以淡定，几步间返回李世民的跟前。 县令和刺史，相差太多太多，完全是另外一个天地。 刺史可以理解为高官，在唐朝这个年代，刺史的权力远大于高官。 如果是远离长安城的话，地方刺史跟土皇帝没有多少区别，完全就是一方诸侯。 “对，刺史！” 李世民沉声道。 杜如晦明白了，李世民是以刺史和方源做交换。 可为了参观一次墨家研究院竟就许下刺史之位，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可一个才就一任的县令，突然就被提拔为刺史，资历也上不去的啊。 尽管方源在武陵县的成绩斐然，但终究是缺了些资历，朝廷诸公不会同意的。 杜如晦张张嘴，想要劝一劝，但好像是想到什么，识趣地闭上嘴，没有再劝。 “李老板有这样的能耐？” 方源眯着眼，再次审视李世民。 皇家商队代表，与皇室有些关系可以理解。 但就凭这点关系，就能帮助自己晋升为刺史，能信吗？ 就算是自己的靠山在运转，也仅仅是能够保证自己调去大县。 “赌一把？” 李世民自信一笑。 他不是心血来潮做出此决定。 而是深思熟虑才决定将方源破格提升为刺史的。 前不久，旱灾蝗灾并至，朝廷诸公借机批判他失德，要下罪己诏。 现如今，只要长安城运来钱和方源交易，那么这批粮食就能够运回去改变局势。 到时候，就是自己反击的时候，扶一个县令成为刺史，压一压朝廷诸公的气势，宣誓自己的皇权。 而且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有大才，坐在更高的位置能够治理更多的地方，天下更多百姓也能过得更好。 “那就赌一把，请！”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赌一把，无非就是输赢二字。 输了，就是白白请他们参观一次墨家研究院，最多就是被他们知道某些发明的流程，损失不大。 而赢了，将会得到一次大大的跨越，被提升为刺史。 如此赌注，方源觉得可以赌一赌。 “请。” 李世民会心一笑，向方源指的方向走去。 杜如晦心中叹息一声，跟在李世民的身后。 三人走出南街，坐上马车，兜兜转转前往东街。 东街没那么热闹，但建筑府邸慢慢变得大气豪华。 这里是富人区！ 武陵县的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就住这边。 没多时，马车停在一座豪华庄严的府邸门口。 门口有两个成人高的石狮子，彰显着主人家的不凡。 三人下车。 李世民看着四周环境，下意识点头。 干净宽敞的路面，豪华大气的府邸，舒适的环境。 如果说南街充满生活气息，那么这里就是宁静恬然的居住区。 很快，李世民注意到，自己等人站着的正前面的那座府邸，豪华得不像话。 它门口正中央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黄金大字：方府！ “方县尊，这不会是你家吧？” 杜如晦也发现这一点，嘴角微微抽搐道。 眼前的府邸从门口看也就感觉庄严豪气，说不得什么过分。 但是，占地面子巨大，可能比得上自己在长安城的国公府。 一个地方县令的府邸，竟然堪比朝廷重臣的府邸，这算什么情况？ “正是，里面请。” 方源淡然一笑，走在前面。 李世民和杜如晦相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有那么一点不好看。 如此府邸，价值非凡，竟然是一个县令的家，依靠他的俸禄十辈子都买不到。 这一刻，想要提拔方源为刺史的李世民开始后悔，也后悔昨晚不该阻止杜如晦提议要不要刑部的人过来调查。 这种官员，会将百姓摆在第一位吗？？ 第014章：九层墨家研究院 方源刚刚走进府邸。 就有两个年方二八的少女盈盈走来。 两人穿着简单，一红一青，样式与普通人穿着有很大不同。 都是上半身穿着一部分露出小肚皮，下半身穿着一部分露出大长腿。 她们美腿温润白皙、修长俏丽，肚皮盈盈一握，没有一丝多余赘肉。 “老爷，您回来啦。” 两少女一左一右，声音脆若银铃，笑容甜美。 “去煮水招待贵客。” 方源微微点头，淡然道。 少女两人嗯呐一声，乖乖离去，背影迷人。 “方县尊，刚才的两女不是汉人吧？” 杜如晦几步间来到方源的旁边。 看着少女两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移不开。 唐朝女性的穿着比历朝女性都相对暴露，但也没有见过如此诱人。 半露腹部，又露大长腿，再加上两女姿色上等，着实是让杜如晦多看几眼。 稍微慢几步的李世民也是移不开目光，心中已经想好回宫之后也让宫女如此穿扮。 但更多的是对方源的担心，担心方源这样的官员不仅不会放老百姓在第一位，更会强抢民女。 想到这里，李世民想到竞价的那天，方源还叫来青楼花魁到场按摩，如此作风，让他后悔和方源的赌注。 “杜管家慧眼识珠。” “她们是落难的西域女子，自称是什么王室，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罢了。” 方源呵呵笑道。 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红絮和青媱，四年前在流民中遇到。 当时刚搬进方府，府大人少很冷清，就从流民中选几人入内。 姐妹两人自告奋勇，且看着也精明，方源就招了两人，一直到待到现在。 “西域女子，果然不同。” 杜如晦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他在皇宫也见过西域女子，不过没有方源这两个那么好看。 三人走进后院，又走了一段路，期间通道口的位置都有两护卫在守护着。 看着如此紧密守护的方府，李世民和杜如晦君臣两人大感诧异，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府邸为何要这么多人看守。 终于，三人来到一处大院子入口。 这個院子门口的守卫更加森严，人数变为四个。 院子上面有五个入木三分的大字：墨家研究院。 “墨家研究院竟然在这里？” 李世民脸色怪异问道。 让武陵县短短时间发展起来的墨家研究院，竟然方府里面？ 还以为有多么高大上，却没想到却是在家里，格局瞬间就感觉低了不少。 “不错，就是这里。” 方源不知李世民所想，带两人走进。 一进来，李世民和杜如晦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同。 像是一座塔，又像是观星楼，巨大无比，占地面积估计就有好几亩地，整整有九层那么高。 因为方府占地庞大，方府里面设计各有乾坤，所以在方府内外都一不定能够发现得了这座墨家研究院。 “原来是内有乾坤。” 李世民的面色微微变化。 九极之数，自古又与皇帝关联。 非皇帝者使用，皆有可能会为自身带来灾祸。 方源这座墨家研究院有大不敬之嫌，令李世民不满。 “方县尊，九数能不用就不用，为何要那般不睿智？” 杜如晦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同时还注意到李世民的脸色变化。 其实在他算出阁楼九层的时候，脸色就微微一变，眼光看向了李世民。 “哈哈哈......误会，确实是误会。” “修建的时候工程出了点问题，九楼之上还有一楼的，比这些都小，看不到而已。” 方源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想着两人是皇商代表，顺便解释一下。 随即方源走进楼阁。 李世民听完，脸色恢复正常，跟着方源走进楼阁。 “这里一共十八个研究室，每一间研究的东西都不一样。” 方源淡然道。 随即推开第一扇门。 房间里的一切就展现在三人的眼前。 房间整体呈现白色，来往的人员也是穿着白色衣服。 他们各自工作，也就是门打开的时候有几个人看过来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干活，对方源的到来也没有行礼。 空间很大，有办公桌，有喝茶工具，还有些单独的房间。 “十八个研究室？” 李世民喃喃，看着眼前一切。 听到十八个之后，他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文学馆。 自己的文学馆也是有十八个，不过这十八个都是人，都是举世闻名的大学士。 比如旁边的杜如晦，就是文学馆的大学士之一，还是位列之首。 “这是......冰块？？” 杜如晦第一眼就发现远处的水槽有冰块。 它们漂浮在水上，已经融化了一大部分，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李世民快步跟着上去，走近水槽，惊讶地捞起一些碎冰块。 冷！ 痛！ 真的是冰块！ 所以如卖冰镇西瓜的老板所言，冰是墨家研究院生产的？ “方源，墨家研究院能够凭空造冰？”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这对他来说，真的太过于震撼。 冬天温度冷，所以才会有水成冰的情况。 可夏天天气热，怎么可能会反常态有冰的呢？ 一旁的杜如晦也是看向方源，眼神中满是好奇和震惊。 “李老板，凭空自然是无法造冰。” “但冰是水变成的，我们稍微使用点手段就行。” 方源呵呵笑道。 随即在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的眼中，方源用瓢盛点水，走到一边硝石存放的地方，估摸着量放进瓢里。 “滋......” 一阵烟雾冒出。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都是一惊，后退一步。 然而，让他们两人都震惊的是原本瓢里的水变成了冰！！！ “这，这，这么神奇？！” 李世民两人惊呼出声，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两人接过方源手中的瓢，接触里面的冰块，又是又冷又痛的感觉，这才使两人相信真的是冰。 水成了冰！！！ 奇迹，奇迹，绝对的奇迹！！！ 确定真的是冰后，两人都是睁大铜锣般的眼神看向方源，满眼的求知欲。 “这叫硝石，很多药店都能买到。” “硝石溶于水会大量吸取热量，水会变冷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冰。” 方源淡然道。 当年墨家的那群家伙也是被自己的这么简单操作给震惊到。 后来才慢慢有墨家研究院，才有一种种新鲜事物出现，才有现在的武陵县。 “就这么简单？” 李世民两人对视一眼，不确定道。 “你们试试就知道。” 方源双手一摊，让两人常识。 君臣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去尝试一番。 但因为硝石量的问题，两人经历三次才成功制造出冰。 尽管如此，两人依旧无比激动，依旧很震惊。 墨家研究院彻底勾起两人的兴趣。 这才是第一层，那接下来的第二第三层...以及第九层呢？ 第015章：让李世民心痒痒 一楼不止硝石制冰。 它很大，有整整两亩地那么大。 有各种各样的研究，连种花种树的研究都有。 甚至还有很多是方源都不知道的奇奇怪怪研究。 参观完一楼，李世民和杜如晦就已经是大饱眼福。 他们看到了硝石制冰，看到了弹簧具体是什么样子的，看到炒茶的流程，等等。 “一楼人最多的，研究也是各式各样，本官有很多都不认识。” 方源说道。 向着楼梯走向二楼。 九层墨家研究院的楼梯有多处，跟后世高楼的楼梯差不多。 因为不是电梯，故而不需要两边楼梯，只需要一边就能够满足上下。 见方源走上楼梯，两人也快步跟上，心中满是好奇第二层又是研究什么东西。 然而，才刚走完一半的楼梯，杜如晦就连连咳嗽，咳得前胸贴后背。 “杜管家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源关心问道。 沉吟片刻，退回扶住他。 这里是楼梯，万一摔下去，这里可能会有条命案。 “老杜，你还好吗？” 李世民也是带着关心的眼神看向杜如晦。 但他没有像方源一样扶住，仅仅是在上层阶梯看着杜如晦。 作为皇帝，他关心臣子的最高规格就是体谅臣子的不容易。 “臣...咳咳咳...没事...咳咳咳......” 杜如晦摆摆手。 但话虽说没事，却依旧咳嗽不止。 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两天睡得舒服，心情愉悦也就没出多大问题。 但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又爬楼梯，一下子没注意，就感觉浑身乏累，咳嗽连连。 老毛病了，都是咳嗽一会儿就能好过来。 “你这也算没事？” “来，我扶你到二楼休息室坐坐。” 方源摇摇头，无语道。 这么病恹恹的身体，怎么做得了皇家商队代表的管家的？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方源半架着杜如晦的身体走上还剩下楼梯。 二楼和一楼不同，有走廊，分两边，都有门锁着，不能见到里面的情况。 因为九层墨家研究院的中心是空洞的，故而不会感觉漆黑和压抑。 二楼有几间房间是没有门的，每间大概有三十平左右，布局看上去简单，像是书房的样子。 但这里其实是喝茶休息的地方，平常方源或者二楼的其他人累了会在这里休息片刻，坐坐喝喝茶什么的。 杜如晦还在咳嗽，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只是脸色病态红，看上去情况并没有多大好转。 “这是普洱茶，有清热、祛痰、止咳生津的功效，你多喝几杯试试。” 方源选出一种茶，给他快速泡上。 水还热，但杜如晦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咳嗽令他难受。 当即一咕噜喝下。 也不知道是普洱茶的功效还是水汤，一杯下去立即就好了很多，人也不再咳了。 “看样子有效，这些你等会都拿回去吧。” “这茶外面没有卖，你离开前跟本官说声，本官给伱准备些带回去。” 方源将整罐茶直接放在杜如晦面前。 武陵县的茶文化还没有彻底普及，很多茶都是还没有出现。 目前市面上的茶，也都是只有武陵县自己人产销，还没有流传到外面就知道情况。 “谢谢！” 杜如晦面带感激道。 茶有多珍贵他不知道，但是方源的关心是真真实实的。 在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以为自己只是区区管家的时候，还能这样对待自己，让杜如晦唏嘘感叹。 这一刻，杜如晦真正确定培养方源，哪怕是方源的生活作风有槽点。 “多喝几杯。” 方源轻笑不作理会。 给他倒茶的时候顺手也给李世民倒茶。 李世民坐在另外一边，也是关心地看着杜如晦。 看到杜如晦不再咳嗽，他也是放心下来。 这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怕是时日不多，唉...... “嗯，好。” 杜如晦报以笑脸。 感激的话他这种段位的人不喜欢说太多。 五个月后，方源的调任他会尽可能帮助方源的。 就算不是晋升刺史，也将不会在中县担任县令，必定会调去大县。 在杜如晦看来，虽然方源和李世民打了赌，但以自己对李世民的了解，也不一定会成功的。 休息片刻后，李世民提议继续参观。 “剩下的就不参观了。” “二楼以上多数是正在研究，没有参观价值。” “而且杜管家身体也不好，爬楼梯影响甚大。” 方源摇摇头拒绝了。 他本来也就是想带两人参观一楼而已。 二楼以上有些东西相对机密，并且对时代的影响非常大。 在没有准备好之前，方源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展现他底牌。 “方县尊不是说与我赌一把吗？” 李世民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心都被彻底勾起，却说不参观了。 这么过分的话他怎么敢对朕说的？ “李老板犯不着生气。” “本官是说带你们参观墨家研究院，但本官没说参观所有地方。” “如果李老板不愿意信守承诺，哪怕是我带你们参观了九层，你也有可能说还有其他角落没参观过。”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赌一把，也只是赌一把而已。 赌本身就是有风险，而且这个赌完全掌控在对方手中。 李大野虽然说可以帮助自己晋升为刺史，但目前来说就是说说而已，他看完自己的底牌又不帮自己呢？ 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彻底勾起对方兴趣，然后变成自己获得主动权，他还想继续参观就先帮自己的忙。 赌约不能完全被对方占主动。 “方县尊是怕我参观完又不兑现承诺？” 李世民一愣，随即会意，不由得被气笑。 朕为天子，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又怎么会不算数？ 方源耸耸肩，不言而喻，算是承认了对方的质疑。 “就不能先先让我参观？” 李世民心痒痒的，七上八下的感觉好难受。 看着方源淡然喝茶的样子，他好想一拳打在方源的脸上。 “李老板也是做大生意的。” “做大生意的就应该明白越大的生意越不能急。” “回头我的刺史之位若是落实，墨家研究院永远为李老板敞开。” 方源淡然道。 对李世民的逼问不予理会。 对方越是着急，主动权就越往自己这边偏移。 “你这混账！” 李世民气得咬牙。 话说得好听，可武陵县距离自己那么远，那可能经常来？ “咳，老爷，要不今日就这样吧。” “方县尊也算是带我们参观了墨家研究院。” 杜如晦干咳一声，插话道。 话音落下，李世民就看向杜如晦，大感意外。 这可是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啊，怎么帮别人说话了？ 方源也觉得意外，不过也就是目光瞄一眼对方就继续喝茶。 第016章：钱运来，粮食运走 有杜如晦帮忙说话，李世民也不好再说其他。 于是休息片刻后，三人就下楼，方源还顺便送他们出门坐马车。 接下来的日子方源也就和两人见上两次面而已，其他时间都有事情办理。 他是县令，事情很多的，只不过之前将粮食竞价放在首位，所以感觉很闲一样。 一连十三天过去。 第十三天上午的时候，方源正在衙门值班。 李世民和杜如晦快步走进来，告诉方源，钱送来了。 “钱送来了？！” 方源都还没有任何表示。 同在一间房里的县丞和主簿两人都是激动起身。 两人眼睛睁大，气血在这一瞬间飙升到最高点。 一千七一石，共一百万石，总计一百七十万贯！ 一百七十万贯，如此天文数字，两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钱现在在何处？” 方源这才站起身，沉稳道。 “在门口。” 李世民作出请的姿势。 “姚开诚，你负责通知各村，让他们带人来领钱。” “张三，取账本，记录好粮钱，登记各村领走钱数。” 方源并没有急着去看钱。 而是淡定吩咐县丞和主簿两人办事。 完了，才邀请李世民两人向门口走去。 杜如晦在后面跟着，看着方源的背影暗自点头。 沉稳，淡定，面对巨额金钱也没有失去理智，心中越发满意。 有方源的命令，县丞和主簿两人尽管想要看一眼天文数字也得先下去干活。 很快，方源三人就走出衙门。 此时，衙门口已经停放着一百多辆马车。 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直从衙门延伸到城门的方向。 武陵县的车队进出很多，但这么长车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李老板，让他们卸车吧。” “空车后本官再让人带他们去装粮食。” 方源略微激动道。 虽然不都是自己的钱，犯不着激动。 但是看着这么长的一条运钱队伍，还是难免激动。 “在这里卸会不会太过招人注目？”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在大街上卸车，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百姓可能会蜂拥而至抢钱的。 “无妨。”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李世民不再多言，看了杜如晦一眼。 杜如晦当即会意，下令现场的车队配置人员卸车。 “卸车！” 负责运车的马夫和护卫纷纷卸车。 卸车一开始进行很顺利，一箱箱装钱的箱子被安全放在地上。 但到后面的时候，开始力不从心，抬箱子时候没抓稳，一箱子跌落在地。 砰的一声，箱子打开，一圈圈铜钱从箱子里滚出来，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现场为之一静，片刻后哗然一片。 “哗！” “这么多钱？！” “这一条长长的队伍不会都是钱吧？！” 路过的人们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更远处还有百姓，听到声音之后也纷纷赶过来。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衙门口就围满了人，密密麻麻的甚是吓人。 李世民见状，脸当即沉了下去，他担心的事情即将就要发生了。 钱不外露，这么多人面前露财，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混乱抢钱的局面。 面对越来越多人涌来，李世民已经做好了准备，稍微不对就退回衙门内。 反正钱自己已经送到达，期间丢失还是出现其他事故不再是自己的问题。 “都在这里看什么？” “每个车队来三个力气大的帮忙卸车！” 方源上前一步，大喝道。 原本慢慢挤进来的百姓停了下来，讪讪对着方源赔笑。 而后，人群中又挤出一些看似高大的青年，向车队走去，帮忙卸车。 “这......” 李世民顿时看呆了。 一句话，竟然让数千上万百姓止步。 而且还乖乖有人站出来帮忙卸车，真的帮忙卸车！ 这可是钱啊，每一箱都有几百贯铜钱，而且还有几百箱！ “县尊大人，这是卖粮赚的钱吗？” 人群中，有人高呼。 粮食竞价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武陵县。 约定十五天送钱到来，百姓们都期待万分的。 现在已经是第十三天，钱提前两天运来也是情理当中。 “是的。” 方源平静回答。 现场百姓变得更加激动。 双手搓了搓，眼神充满了金钱。 因为，那是他们的钱，他们卖粮的钱。 方源竞价的那些粮不是官府的，而是武陵县各村的。 很快。 姚开诚派人通知的各村代表开始出现。 像是帮派一样，东边出现一撮，西边出现一撮，南边又一撮。 每撮大约十几二十人不等，喧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拉帮结派去打架。 这时，姚开诚再次走出来。 “每个村排成一条队伍，不得喧闹，不得拥挤。” “哪条村不听话的，哪条村就留到最后再分钱。” 姚开诚一连喊了好几遍，总算是通知到了各村代表。 现场已经没有了衙役，都被他派出去通知各村代表。 没多时，现场虽然喧闹，但却排了一条条队伍，站满了八辆马车并行的街道。 李世民和杜如晦看着，不由得深吸口凉气。 现场就像是千军万马一样，整齐得令他们感到意外。 “张主簿，到你了。” 姚开诚喊完话，口干舌燥回来。 张三表示感谢，让堂事搬来一张凳子桌子。 “听好了，都给本官听好了。” “点到名字的，上前确定自己村该领多少钱，点清楚之后就抬走一边去，不能在原地逗留，后面还有其他村来的，给别的村留位置排队。” “还有，温馨提示，回去的时候走大路，钱若是被抢官府一概不管。” 张三大喊。 也不管排队的各村代表有没有听清楚，他就开始点名。 随着张三点名，一個村代表上前确定，清点数目之后笑得龇牙咧嘴搬着属于自己村的钱离开。 “方县尊此举真是让我佩服！” 李世民感叹道。 他全程看着，还以为会发生混乱。 但没想到，方源在武陵县的声望是那么的高。 而且在现场卸车和分钱，妥妥的确保了其间的公平公正。 一旁的杜如晦也是深以为然点头，认为方源有些地方是远超过他。 “李老板谬赞。” “卸好车了，让他们跟着姚开诚去装车吧。” “不过这点车队应该没有办法全部装完粮食，需要的话从武陵县找车队送回去。” 方源微微一笑，淡然道。 “正有此意。” 李世民点点头。 他本来也是有这个想法的。 运钱来的车队肯定没有办法完全装下粮食的。 到时候从武陵县租用一些车队，让他们帮忙运回长安城就行。 方源点点头，示意姚开诚带车队离开。 接下来，方源和李世民两人在县衙门口看会就没有继续看。 现场虽然没有衙役防卫着，但秩序还是十分有序的，不需要一直陪同。 整整半天时间，钱终于都分给了每条村，剩下的部分就是收割的人工钱，以及以方源为代表的官吏部分。 是的，以方源为代表，衙门上到县令，下到白役堂事都有很大一笔钱分到手，其中自然是以方源占据大头。 下午，酉时过后，姚开诚回来，表示粮食已经全部装车。 “时间不早了，李老板杜管家要不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方源挽留道。 晚上出车不安全，容易引起山贼的注意。 “不了，离开那么久了，需要快些回去。”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离开将近一个月了，朝廷可能早已经乱套。 虽有太子监国，但到底年幼，镇不住那些老家伙。 在加上长安城无粮，百姓每天都饥肠辘辘，不能再逗留了。 回去，属于朕的人前显圣时刻终究要到来！ “那行，那本官就不挽留了。” “张三，通知下去，今晚衙门上下沉鱼落雁楼聚餐...公费请。” 方源点点头，不再挽留。 但不挽留归不挽留，自己人还是得庆祝一番的。 李世民一听，顿时瘪嘴，想回去人前显圣的心淡了不少。 第017章：李世民：属于朕的显圣时刻 傍晚。 一条长长商队在武陵县公路上行走。 夕阳的霞光将它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倍儿有诗意感。 为首的豪华马车是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乘坐，四周数百便衣禁军守卫。 李世民敢在夜间赶路，不是自大以为自己有王者之气，而是有一支禁卫军护送着。 为首的豪华大马车内，李世民怯意躺在一边，杜如晦则在一旁泡茶。 方源送给杜如晦的普洱茶和茶具被用于此时，用于马车内。 “陛下，可以喝了。” 杜如晦先倒一杯给李世民。 然后自己美滋滋喝下一杯。 普洱茶的功效让他感觉浑身舒透。 仿佛像是药，让他疲惫的身心得到安抚。 “这茶闻着香！” 李世民感叹。 离开前，他也向方源要了些茶叶。 但方源说茶叶不多，只给了一小罐，还没有杜如晦的多。 感叹之余，李世民端起紫砂茶杯，放到嘴边，缓缓细品。 但是，突然间...... “砰！” 一声震动，马车剧烈颠簸。 没有防备的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都原地弹了起来。 更过分的是，李世民手中的茶水溅出，打湿了他的衣服。 不仅如此，马车内的茶具也因此散落，貂毛做的地毯瞬间湿透。 “混账，何人驾车？！” 李世民勃然大怒。 眼神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闲情雅致，就这样被打扰，怒意冲冠。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马夫颤抖的声音响起，连连道歉。 李世民冷哼一声，一把揪开马车帘子。 但看清楚情况后，一句话都没说，又返回马生闷气。 因为，脱离了武陵县，不再是武陵县公路，而是普通的官道。 杜如晦通过窗口也看到了情况，心中不由得感叹，真是两个世界。 也不知道下次何时才能再见方源，能否再参观方源九层墨家研究院全景。 ...... 十多天后。 长安城依旧热闹。 但却是一脸没吃饱的表情。 十多个百姓拿着麻布袋蹲坐在米行面前。 米行的门是开着的，但是里面却没有一粒米可买。 突然间，远处有支队伍向这边走来，他们还推着七八辆车。 “有米，有米，有少量米，两百一十三钱一斗！” 运米的工人大喊。 饥肠辘辘的百姓们顿时来了精神。 那些坐在米行两边的百姓顿时站了起来，眼露亮光。 然而，听到两百一十三钱一斗之后，眼中的亮光慢慢褪去，最终消失。 价钱太高了，根本就买不起，一时间哀嚎遍野，人们饿着肚子，有米却买不起。 不仅这个米行如此，整個长安城的米行都差不多这个样，米价已经完全升上天。 皇宫，太极宫门前。 尚书左仆射裴寂带着百官齐聚门口。 百官在门口嚷嚷，吵着要见皇帝，根本就没有做官的样子。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年幼的太子李承乾，幼稚的脸上满是急切和受惊。 “太子殿下，请不要阻止我等觐见陛下。” “陛下消失多日，关内道一带天灾越发严重，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还请陛下站出来承认自己失德，下罪己诏，平复天怨，以佑我大唐江山，倡万世基业！” 裴寂站在最前面。 直勾勾看着年幼的李承乾说道。 “司......司空，父皇要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的。” 李承乾被吓得身体有些颤抖。 但还是定定站在原处，和裴寂对视着。 没有人知道，他藏在衣袖里的手已经是紧紧握着拳头。 “太子殿下可知百姓是等不起的？” “为了天下百姓，还请太子殿下让路，否则休怪老臣强闯！” 裴寂上前一步。 看似礼仪都到位，但是眼神却十分吓人。 李承乾心中一颤，下意识后退一步，当即大呼不妙。 而裴寂也是抓住这一点，站直身板，向后招手：“随我进宫找陛下。” 百官顿时大声附议，跟在裴寂的身后，绕过李承乾向太极宫走去，任身后的李承乾如何叫唤他们都没有理会。 眼看百官就要踏进太极宫，太极宫内突然走出两支禁军。 禁军只有皇帝能够调动，哪怕是太子殿下监国期间也从来没有调动过。 如此变化，让百官停住脚步，慌乱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支禁军，又纷纷看向裴寂。 与此同时，一支车队从承天门走进，停在百官的身后。 车队一眼望不到头，每一车队都有油布遮挡着，看不清楚是什么。 裴寂看着几百辆装着不知名物体的马车，眉头紧皱，有种不妙的感觉。 “哒哒哒......” 太极宫内突然响起一声声脚步声。 众人寻声望去，紧张地呼吸都屏住。 太子李承乾也望去，看到出现的人后眼眶瞬间湿润。 “臣等拜见陛下！” 来人终于看清。 百官纷纷向李世民朝拜。 李世民一身龙袍，龙行虎步出现。 他眼睛如电，威武霸气，气势如龙卷风袭来，胆小的官员头低得更低。 “诸位是向朕逼宫吗？” 李世民环视众人后，缓缓开口。 逼宫二字一出，现场不少大臣的身体当即开始颤抖。 “陛下息怒，臣等也是为大唐江山着想。” “现如今，长安城每天都有百姓饿死，关内道更不知凡几。” “还请陛下体谅天下苍生，为江山社稷考虑，下罪己诏以平复天怨。” 裴寂站出来，挡在众人面前。 他也是直勾勾看着李世民，但眼神却不敢像刚才那么吓人。 “朕无错，何须下罪己诏？” 李世民心中冷笑，沉声道。 朝中以裴寂为代表，就是想弱化自己的威望。 “既然无罪，为何天灾下降？” 裴寂反问。 火药味十足。 朝中敢这样顶撞李世民的，要数裴寂为首。 “自然灾害尔。”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呵呵呵...陛下小儿乎？” “若是自然灾害，还请陛下解决。” 裴寂毫不畏惧，当面嘲讽李世民。 作为开国功臣，身后又有太上皇撑腰，他无畏。 “哼，请诸君拭目以待。” 李世民冷哼一声。 暂时不理会裴寂的嘲笑，绕过众臣。 来到阶梯最前面，李世民看着下方的长长车队。 “卸车！” 李世民双手张开，豪迈大喝。 话音落下，由便衣禁军护送的车队护卫齐齐应是。 他们从马车里抽出长刀，一刀砍在绳子上，顺带切开一个麻袋。 “哗啦啦......” 水稻、小麦、粟子纷纷流落在地。 众臣哗然，眼睛都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裴寂推开挡路的百官，来到最前面，眼睛瞪大看着散落在地的粮食。 “传朕旨意：朝廷开仓赈灾，供给一百万石粮食，每斗五钱！” “令京兆尹出动衙役，勒令所有米行粮食降价，违令者永久查封，逐出长安城！” “尚书左仆射裴寂携百官扰乱宫序，剥夺司空一衔，罚三年俸禄，其同行者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李世民的声音在太极宫前响起。 威严霸气的声音压得众臣的腰都再次弯曲。 刚才还嚣张的裴寂这一刻脸色像是猪肝一样难看，但又不敢反驳。 眼前的一百万石粮食太过震惊，他脑袋短路，完全无法想出哪来的这么多粮食。 第018章：爹给你物色了个对象 朝廷震动，长安城震动。 百姓大喜，高呼皇帝万岁。 蔡国公府，杜如晦也已经回到。 他正在招呼府上的下人们将床垫搬回去。 动静很大，且杜如晦也离开家已经一段时间，很快引起府内众人注意。 “老爷，您带回的都是什么呀？” 杜夫人好奇问道。 她已经三十多岁，但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也才二十七八而已，水嫩水嫩的风韵迷人。 “床垫，说你也不懂。” 杜如晦摆摆手道。 除了床垫，他还买了不少东西回来，给妻子和子女们都带了一些礼物。 “哦，好吧。” 杜夫人也不再细问，帮忙指挥下人搬东西。 “妙颜呢？” 杜如晦坐在大厅主位上，环看四周。 杜荷、杜妙云、杜构三个子女都在，就是没看到杜妙颜。 “爹，姐在书房看书。” 杜荷回应道。 “天天只知道看书，也不学学女红，以后怎么嫁人？” 杜如晦无奈道。 “爹，您不在长安城这段时间，有十八户人家送来家中嫡子生辰八字给大姐。” 杜妙云吐吐可爱的小舌头，小声说道。 大姐是整个长安城最不愁嫁的姑娘，哪怕是不会女红。 因为大姐是长安城第一美女，更是书剑双绝，闻名长安城年轻一辈。 不要说普通人家，就是皇亲国戚也是挤破脑袋想要求亲。 “那你姐有看上的没有？” 杜如晦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那丫头看了一眼就让人退了回去。” 杜夫人走过来，插话道。 夫妻两人对大女儿婚事可是愁白了头。 “这丫头，看我不好好说她一番。” 杜如晦坐不住了。 起身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大女儿已经十八岁，年纪很大了。 夫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嫁给自己，次年就生了她。 再这样一次次将提亲的退回去，以后长安城都没有人敢向杜家提亲了。 书房，门没关。 杜如晦走进来就看到女儿在看书。 “爹，您回来了？！” 杜妙颜将书放下，起身笑道。 “没良心的丫头，爹回来也不知道迎接。” 杜如晦白了女儿一眼，抱怨道。 “爹莫怪，是下人没有通知我。” “来，爹您坐，女儿给您捶捶背。” 杜妙颜甜甜一笑，走向杜如晦。 将他拉回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站在身后给杜如晦捶背。 “你这丫头......” 杜如晦坐下，叹息道。 看着书桌的那本刚刚被翻看的医书心里暖暖的。 大女儿什么都好，也知道心疼老父亲，就是这般年纪还不结婚。 用她的话来说，没人配得上她，她不想为谁生儿育女，不想为谁相夫教子。 “爹，感觉您气色好了不少，这次南方之游发生了什么好事？” 杜妙颜略带惊讶问道。 老爹的身体很差，身骨也超乎常人的老迈。 但刚才见面，以及现在替他捶背，就感觉有轻微的不同。 “是发生了些事，大大改变了父亲的认知......” 杜如晦感叹道。 将武陵县所见所闻告知杜妙颜。 特别是对茶、床垫、水泥、硝石制冰加以描述。 “世间竟然有如此神人？！” 杜妙颜感到震惊。 茶她知道，但没想到经过工序变动能有如此功效。 硝石制冰她也能够理解，不由得感叹真是世间无奇不有。 可床垫和水泥路，她就无法理解了，细想阅读过的万本书也没有记载过。 顿时间，杜妙颜心中就对制造这一切的方源产生好奇。 “没见他之前，爹也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神人。” “但见他之后，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无奇不有。” “爹觉得他为人不错，未来也前途无限，要不你去认识认识，如何？” 杜如晦听完女儿评价，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自己决定培养方源，为何不顺便培养一個女婿出来？ 女儿虽然眼光高，看不起长安城俊才，但方源绝非一般人物可以比拟。 “爹，您就不要开玩笑啦。” “女儿不想嫁人，不想成为他人妇，只想在爹的膝下尽孝。” 杜妙颜莞尔一笑，摇摇头道。 世间奇人虽多，但不见得能够让自己心动。 而且爹爹的身体不好，什么时候离开也说不定，她不想嫁人。 “你这丫头，爹不用你尽孝！” 杜如晦又感动又无语道。 生儿养老，家里有两个男丁已经可以尽孝。 女儿年纪到了，还是希望能够嫁个好人家，开开心心一辈子。 杜妙颜没有说话，不轻不重刚好力道地给杜如晦捶背。 “人生在世，哪有不嫁人的说法？” “爹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好，还有几年命也说不定。” “若是爹哪天走了，以我们杜家的情况，伱就没有这么自由任性了。” 杜如晦叹息道。 他的身体他知道情况。 太医也检查过，只能休息调养。 但新皇登基，朝廷那么多事，自己怎么能休息？ “爹！” 杜妙颜变得有些伤感。 她其他方面都看得很开，哪怕是终生不嫁。 但是面对自己爹的情况，她是真的心心念念，希望长命百岁。 “去吧，去认识认识，说不定就是你的如意郎君。” 杜如晦劝道。 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女儿嫁人。 哪怕对象不是方源，也希望女儿能够有一个好归属。 毕竟自己若是走了，杜家就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女儿的求亲对象也会下降几个层次。 “嗯，我知道了爹。” 杜妙颜沉吟了良久才点头道。 是的，是应该去认识认识，认识普洱茶是怎么做的？ 也许自己可以从茶里找到治疗爹爹的身体，改善爹爹的体质。 “明白就好。” “不过也不用着急现在出发。” “不日他将会被提升为刺史，调任后你再去吧。” 杜如晦看不到杜妙颜的表情，以为女儿终于听自己的话准备物色对象。 “才二十出头就升为刺史？” 杜妙颜惊讶道。 就算是有滔天的背景，晋升也太快了吧？ “你是没见过武陵县的路。” “平坦、坚固，没有一丝起伏，比朱雀大街还要宽敞平坦。” “如果这种路应用在大唐各地，大唐的发展将得益无穷，哪怕战争时刻也能快速提供物资。” 杜如晦感叹道。 武陵县最让他心挂挂的是九层墨家研究院都有些什么研究，最让他想要全国普及的是水泥路。 方源不肯告诉自己水泥的配方，那让方源有更多的权力，他自己也能够将水泥路推广到自己治理的州县。 “爹爹睿智。”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她无法想象到底是多么好的路能让爹爹如此称赞。 但心中对方源更加好奇，想要见一面，认识认识。 第019章：吏部文书，辽州刺史 武陵县。 方源按照往日的习惯工作。 闲暇的时候去沉鱼落雁楼与陆楚楚传道授业。 日子过得有滋有润，不知不觉间，两个月已经过去。 这一日，方源吹着口哨从墨家研究院走出，手中还有一副黑色弓弩。 小型诸葛连弩！ 经过方源和墨家研究院的努力，历经三年，终于重现失传多年的小型诸葛连弩。 它灵活轻便，适用于单兵作战，能连发十箭，就算是方源这种普通人也有机会射杀一般高手。 “县尊，好事，大好事！” 远处，张三火急火燎跑来。 姚开诚跟在后面，同样是激动得脸红。 “何事慌张？” 方源眉头一皱，不满道。 这里是墨家研究院，属于禁地一带。 在禁地周围不能高声，否则会干扰到里面的研究。 “吏部文书，您高升刺史！” 张三激动说道。 双手颤巍巍将文书呈给方源。 “刺史？！” 方源也是按奈不住激动。 虽然和李大野有赌注，但并没有抱太多希望。 没想到，竟然真的晋升为刺史，整整一个巨大的跨越！ 说话间，方源将小型诸葛连弩塞进姚开诚的怀里，夺过文书。 【经吏部审阅，武陵县方源才德兼备，政绩卓卓，即日起代理辽州刺史，从五品下，命十天内到任。贞观二年七月初八。】 中间还有两个大印，一個是吏部的大印，一个是皇帝的玉玺大印。 “刺史，竟然真的是刺史！” 方源呼吸都变得急促。 一遍又一遍看着文书中的两个大印。 一旁的姚开诚和张三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只有了解唐朝官场才能够明白方源等人的激动。 因为刺史以上的官职，才是大唐的真正权力人物。 县令可能一辈子是县令，但刺史肯定不会一辈子是刺史。 “咦，代理刺史？！” 激动过后，方源发现了其中问题。 文书当中并非是辽州刺史，而是代理辽州刺史。 “县尊莫忧，像您这般年轻的，代理刺史是很正常的。” “虽然是代理刺史，但是权力和刺史完全没有区别，最多两三年能够转正。” “而且代理的好处是，您原本就任是三到五年的，但因为代理的原因会在原基础上加上两三年。” 张三在一旁解释道。 他还记得方源为了留在武陵县，动用关系将三年一调改为五年一调。 如今擢升为代理刺史，更加符合方源的意愿，他都替方源感到开心。 “原来如此。” 方源明悟，重重点头。 如果权力没有多大区别，那就没关系。 只是没想到李大野那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真的是刺史！ 下次若是能再见到，必定好好招待，再带他逛一圈九层墨家研究院....到第四层。 “县尊，包场沉鱼落雁楼吗？” 姚开诚激动问道。 天大的好事，要尽情喝一杯才行。 “暂时不急。” “这个辽州在哪里你们可知？” 方源摇摇头道。 经过刚才的激动，他慢慢平复下来。 文书当中的这个辽州在哪里，管辖多少县，有多少人都还不知道，哪能就这样去庆祝。 而且文书中写得很清楚，十天内到任，时间很赶，能不能庆祝一场都不知道。 “回县尊，辽州隶属河东道，属下州，管辖三个县，分别是辽山县、榆社县、平城县，都是中县，每县人口超过两千户。” 姚开诚整理情绪，正色道。 很明显，姚开诚在此之前做了不少功课。 因为方源调任之后，武陵县县令很有可能落在他的身上。 在方源还是主簿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武陵县的县丞，且能力不低。 但当时方源的太过厉害，深得前县令的信任，最终县令一职落在方源身上。 如果五年过去，他又将迎来人生高光时刻，怎么可能不好好抓好机会？ “还有其他信息吗？” “比如此去辽州要多久，辽州的风土人情如何？” 方源追问道。 他习惯打有把握的仗。 既然确定调去辽州做代理刺史，那么就先了解一番辽州。 到了之后可以大刀阔爷，整顿一番之后又开始享受人生。 “这...属下尚未了解那么深。” 姚开诚低下头，抱歉说道。 他只是简单了解到天下各州县的情况，没有太深入。 毕竟不能确定方源到底会被调去哪里，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了解全部。 “那就先去了解，晚上的时候到本官家里开个会。” 方源吩咐道。 “是！” 姚开诚和张三纷纷应是。 两人都想着方源的那个位置，都打足精神去办事。 ...... 长安城，蔡国公府。 “爹，您不是很看重方源吗？” “怎么将方源调去辽州那种地方？” 书房内，杜妙颜向杜如晦表示了自己的不解。 辽州被河东世家掌控，形势复杂，数位刺史就任期间都离奇死亡。 朝廷多次派人前往调查都没有好结果，去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一无所获。 “二十四岁的刺史，是要承担常人不能承担的重任才行。” “爹看好他，他不是早逝的人，辽州会因为他的到来将发生重大变化。” 杜如晦脸色平静，淡然道。 二十四岁的刺史太过惊世骇俗，名字刚刚提到吏部就遭到吏部上下的反对。 哪怕是李世民和自己两人将话带到吏部也不好使，反对的声音依旧非常强烈。 最终还是杜如晦亲自出面前往吏部，才让吏部停止反对，但也只是代理辽州刺史。 “爹竟然看好他到这种程度？！” 杜妙颜难以理解这种看好。 记忆里爹爹从没有这般看好过一个人。 哪怕是当今太子仁孝纯深，爹爹也不是十分看好。 “呵呵呵......以后你就知道。” “女儿啊，等方源调任辽州，你就去认识认识他。” “届时你以皇家商队少当家的身份去即可，爹已经和陛下打过招呼。” 杜如晦呵呵笑道。 笑容中有着强大的自信。 但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吧，听爹的。” 杜妙颜无奈一笑，轻轻点头。 这一笑，宽敞明亮的书房都失色。 ...... 夜。 武陵县方府。 方源、姚开诚、张三相聚一堂。 白天查到的资料让方源的心微微一沉。 怪不得升为刺史，原来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不过文书已经到达，方源也没有推却的理由，且区区辽州挡不住自己的路。 “时间急，本官也就不逗留武陵县太久，决定三天后出发。” “届时武陵县县令一职暂由姚开诚代理，张三被辞去主簿一职，随我前往辽州。” 方源安排离开之后人事变动。 唐朝主簿是不入职的，任免在县令一句话之间。 张三是之前方源发现的人才，于是请来代替他的位置。 “这......” 姚开诚本是激动万分的。 毕竟是多年的夙愿终于能够如愿以偿。 然而，张三竟然能跟着方源走，使得他的开心大打折扣，一时间竟有些羡慕张三。 “谢县尊！” “不，谢刺史大人！” 张三的心情巧好相反。 他听到方源让姚开诚做代理县令的时候，心情失落的。 但听到能够跟随方源前往之后，当即激动得要跳起来。 自己只是主簿，升为县令是非常勉强的，毕竟不是谁都是方源那样有贵人保荐。 但跟随方源离开就不同了，未来怕不是一个县令那么简单。 “好好干，保持联系，失意时莫要沮丧。” 方源语重心长拍了拍姚开诚的肩膀。 八万人的武陵县，约莫两万户人家，堪比中州，盯着的人肯定很多。 三天后。 方源整理好行礼，带上墨家研究院成员和府上一众出发。 这一天，武陵县万人空巷，百姓走出家门，在街道两边目送方源离开。 期间有人嚎啕大哭：想到辽州百姓就要过上好日子，我比过苦日子还难受。 第020章：被前任抵押的刺史府 数天后，方源等人到达辽州辽山县。 经过打听，方源等人很快就知道刺史府所在位置。 辽山县挺不错的，毕竟是州治所，但与武陵县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方源一行人将近百人，大车小车众多，刚停在刺史府门口就引起不少人注意。 路过的百姓们眼神奇怪地看着方源等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又快速离开。 方源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色，此时正盯着辽州刺史府。 来之前，方源已经有心理准备的。 但是看到辽州刺史府的现状之后，心又是一沉。 刺史府的大门紧闭，地上零零散散几片枯叶，两边的狮子满是灰尘，再无往日的威严，中央上方的牌匾歪了一边四十五度角自然垂下，牌匾上的刺史二字异常刺目。 “淦，辽州官府都死了吗？刺史府竟然这般落寞！” 张三忍不住爆粗。 作为辽州刺史府，门面应当是辽州的颜面才对。 然而堂堂刺史府却变成这个样子，辽州上下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打扫吧。” 方源不作评价，平静道。 命令下达，张三等人就开始干活。 刺史府门被打开，里面的情况比门口的更加不堪。 庭院已经长了不少杂草，枯叶跌落满地，家具已经全是灰尘，看样子应该有三四個月时间没有人居住过。 怪不得吏部文书才给十天上任时间，原来辽州刺史这个位置都已经空置了这么久。 “老爷，我们到后院给您打扫房间。” 红絮和青媱说道。 刺史府分前院和后院两部分。 前院是用来办公，处理辽州政务，后院则是刺史家眷日常所住的地方。 “去吧。” 方源点点头。 红絮和青媱这才带着两个婆子离开。 方府下人中，包括红絮和青媱在内总共只有四个女眷，剩下的三十六人都是男丁。 再剩下的，就是墨家研究院的人，占据主要部分，他们也按张三的吩咐清理卫生。 很快，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 包括方源在内，大家都累得汗流浃背。 好在，成果斐然，刺史府前后院焕然一新。 准备将门口的货物运进去的时候，方源发现刺史府门口鬼鬼祟祟的人不少。 有百姓，也有一些家丁打扮的人，看到方源出来之后，当即快速离开，不敢与方源对视。 方源现如今身穿绯红官袍彰显出他辽州刺史的身份，使人敬畏。 就在方源等人将货物财产等等都搬进去之后，远处走来一支队伍，看样子声势还挺浩大的。 方源见状，没有立即返回刺史府，饶有兴趣看着这支队伍的出现，心想自己刚到辽州就有瓜吃。 没多时，这支七人的队伍停在方源的面前。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身材近乎圆形，脸上肉很多，两眼都眯成一线。 四周靠近了更多的百姓，百姓们低声细语指指点点，眼神中透露出畏惧和嘲讽。 “请问可是新上任刺史？” 眯眯眼中年胖子向方源行礼说道。 “是，本官方源。” 方源眉头微皱，自报姓名。 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刺史府内，还在收拾的张三看到门口有人，快速走出来。 “方刺史您好，我是三姓牙行的三当家秦良材。” “您背后的这间刺史府因为上任刺史烂赌的原因，已经抵押给我们三姓牙行，这是契约您请看。” 眯眯眼秦良材从怀里取出一份契约递给方源。 “你们搞错了吧？” “刺史府是朝廷的财产，刺史哪有权力抵押？！” 张三反问。 接过契约递给方源。 两人看着契约上的内容，脸慢慢沉下去。 刺史府抵押3000贯！ 现如今，下州刺史月奉3000钱，一年也就才36贯。 3000贯，不贪不抢的刺史也要工作84年才能还清。 契约上有上任刺史的签字画押，还有公证人的签字画押，以及刺史印记的盖章。 “这位仁兄，刺史权力很大的。” 眯眯眼看着张三，略带嘲讽笑道。 “既然已经抵押，为何不打上封条？” 方源沉声道。 是的，刺史的权力很大。 虽然刺史府是朝廷的财产，但非常时期刺史有权处置。 比如用于赈灾的时候抵押换粮，比如战争的时候抵押换军饷...... 但官府的东西，抵押了就要贴上封条，五年内禁止民间买卖，五年后朝廷不赎回才能交易。 而刺史府明显滞留了很久，但却没有贴上封条。 等到自己等人打扫卫生搬进来之后却来告知，很有可能是故意损自己这个新任刺史的面子。 下马威！ 今日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此事，以后在辽州都不好政令通达。 “啊？没有吗？” “我们牙行已经通知过辽山县衙门了，可能是他们正在走流程吧。” 眯眯眼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 但笑眯眯的样子让方源两人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吧？！” 张三顿时火冒三丈，指着眯眯眼大喝。 前任刺史已经离奇死亡，秦良材又将锅甩给辽山县衙门。 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就是故意损自家刺史面子的，当真是可恶至极！ “哎，哎，哎......刺史家仆要欺负老百姓？！” 眯眯眼连连后退。 身后的六个跟班当即跟着大喊。 “救命啊，刺史家仆仗势欺人。” “欠债不还，还想打人，还有没有天理的？” “苍天啊，陛下啊，您看看这个新上任的刺史吧，太过分了！” 眯眯眼身后的六个跟班大喊。 声音很大，很快就吸引了更多百姓的聚拢。 原本现场就有不少百姓在四周偷看着的，现在更多了。 不明所以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声音大了不少。 “他奶奶的，老子什么时候打过你？！” 张三被气得睚眦欲裂。 他朝秦良材咆哮，就要冲上去胖揍对方一顿。 但关键时刻被方源拉住，这才强忍住怒火，退到一边。 “你想怎么样？” 方源沉声道。 眼下太多百姓围观了。 被对方这么一直搞下去以后不好立足。 且从当前的形势来看，是自己这边没道理。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要个公道！” 秦朝良大喝，吸引更多的人。 “你想要怎样的公道？”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底层百姓除了在意吃饱之外，最在意的就是公道。 秦朝良喊出公道二字的时候，周围有的百姓很明显变得义愤填膺，哪怕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 确定了！ 对方是专门来给自己下马威的，背后应该还牵扯着前几任刺史离奇死亡事件。 “搬出去，将府邸恢复原样！” “哪怕是一根草，也请您种回去。” 秦朝良低声冷笑。 身体再次后退，拉开和方源的距离。 身后的六个狗腿子再次得到授意，冲天狂吠。 “搬出去！” “搬出去！” “搬出去！” 呐喊响彻刺史府门前，竟然还带起了个别百姓的附和。 方源看着眼前一切，脸色越来越沉，眼神也越来越冷。 第021章：本官最不缺的就是钱 声音很大，刺史府内的男丁们都被吸引出来。 方源带来的男丁都不是普通的男丁，他们都是能够充当护卫。 三十多号人齐齐站在方源身后，秦朝良的狗腿子们吠声慢慢弱了下去。 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见状，声音立即变少了不少，看向方源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畏惧。 不管任何时候，人多声势就是大，更何况方源还是辽州刺史。 “方刺史是打算藐视法律，以多欺负人少，强占民宅了吗？” 眯眯眼冷笑道。 还挑衅地看着方源。 想要激怒方源，越怒越好。 “去将公证人叫来。” 方源面无表情，冷声道。 他已经看穿对方目的，不可能这个时候暴怒。 “什么？！” 眯眯眼的笑容僵住。 一条缝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不少。 对于方源的这话，他明显是愣住，以为听错。 “叫你去将公证人叫来，你特么的聋了吗？” 张三朝眯眯眼咆哮。 口水唾沫都飞溅到他的脸上。 他忍这这胖子太久了，真想剐他几刀。 “方刺史什么意思？” “难不成要赎回来？” “这可是三千贯哦！” 眯眯眼呵呵道。 三千贯，对于一个尽忠职守的刺史来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而稍微有些家世的人也不会将自家俊杰放到辽州这个地方做刺史。 如果方源自己有钱，那么方源的钱很有可能就是来历不明。 顺着方源的钱去查，未来方源很可能会被暴雷。 “本官最不缺的就是钱。” “去将公证人叫来，本官要赎回刺史府。” “期间若是再敢于门口乱叫，以干扰刺史职权为由，鞭挞一百。” 方源冷哼一声。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杀意暴起。 话已经交代在这里，事情也已经捋清楚。 若还敢公然在刺史府门口闹事，方源将会站在正义一方处置他们。 “佩服佩服，一個父母官竟然说最不缺的就是钱。” “方刺史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去将公证人请来。” 眯眯眼阴阳怪气说道。 特意将音调加大，让在场的更多百姓听到。 在场的百姓神色变了变，看向方源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恨。 河东道靠近关内道，前段时间受灾情影响挺重，百姓都是吃不饱。 现在听到父母官最不缺的就是钱，一时间他们感触颇深，怨恨当官的饱中私囊。 方源知道，但默不作声，全然当作没看到。 一炷香后。 三位老者联袂而来。 正是契约上的三个公证人。 他们一到，现场百姓哗然变色。 “竟然是他们！” “闻喜裴氏裴英华、解县柳氏柳永寿、汾阴薛氏薛文博，河东三大族都来了。” “虽然他们德高望族，但三姓牙行就是他们创建的，他们怎么还能做公证人？” “嘘，小声点，被听到你吃不了兜着走。” 人群中，有人惊呼。 但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众人眼神闪躲，又敬又畏。 而眯眯眼则是谄笑着迎接三人，乖乖跟在旁边。 最终，三人慢悠悠走到方源面前。 “老朽见过刺史大人。” 三人向方源行礼。 但礼仪却相当随意。 “三位宿老免礼。” 方源虚扶，淡然道。 河东三大族方源均有耳闻，是河东盘横千年的大族。 他们不单止在辽州，还在河东其他地方，甚至河东之外也有他们的身影。 在河东，他们才是皇帝，控制着河东大大小小，就是李世民到来也要给他们面子。 前几任刺史离奇死亡，就算不是他们，那他们也必定清楚。 “刺史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二十来岁吧，真是少见。” 裴英华呵呵笑道。 眉目慈祥的样子像极了族中长辈。 “宿老谬赞，请坐。” 方源轻笑，邀请对方坐下。 刚才眯眯眼去请人的时候，方源让人搬来台凳，就在刺史府门口进行。 他们想要自己在百姓的面前丢脸，那么自己留在百姓们的面前反击回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谬赞是什么意思？” “你们文人骚客就是虚伪，老夫真不该跟着过来。” 薛文博冷哼一声，行动轻便坐在一个位置上。 看上去都是六十多岁的高龄了，但他看上去却硬朗得很，与其他两人都不同。 “呵呵呵，刺史大人莫要在意，练武之人性子直。” 裴英华呵呵笑道。 也邀请方源和眯眯眼一同坐下。 方源点点头，也就不放在心上。 和武人打交道远比和文人交谈好，武人很少背后捅刀子，而文人背后捅了刀子后还会说为你好。 “今天请三位宿老来，是方刺史要赎回刺史府做见证的。” “牙行的誓约在这里，三位宿老的誓约在这里，方刺史，钱呢？” 眯眯眼将誓约摆在台面上。 裴英华刚才也已经将誓约放在桌面上。 现场百姓靠得更近，刺史府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一下步动作。 三千贯，那可不是小数目。 “搬出来。” 方源淡然开口。 身后的张三得令，招呼府上男丁帮忙。 众人更加好奇，翘首以盼看向刺史府内，等待张三等人的回归。 没多时，一个个大箱子就被搬出来，重重放在地上。 落地的时候轰的一声，地面都轻微振动，可见一箱有多重。 箱子没有打开，张三等人继续返回刺史府搬运刚刚搬进去的箱子。 唐朝开元通宝一枚约四克，三千贯就有两万四千斤，以两百斤箱装也得装一百二十个箱子。 张三等人是跑了七八次才将一百二十个箱子搬出来的。 刺史府门口摆满了箱子，现场百姓皆是伸长脖子，眼中满是震惊。 这么多箱子不会都是钱吧？！ “方刺史，还请开箱吧。” 眯眯眼深吸口气，沉声道。 今日大概率是不能损新刺史面子了。 但没事，这笔钱的来历会查清楚的，他下场会更惨。 “开箱！” 方源注意到河东三宿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其中要数被称为是练武之人的薛文博，似乎隐约间还察觉到他神色中带着几分羞愧。 箱子被打开。 一贯贯铜钱显露在众人面前。 现场百姓哗然一片，眼里映射着那一贯贯铜钱。 “方刺史果然有钱，就是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而已。” “来人啊，将箱子合上，叫车过来将钱运回牙行。” 眯眯眼阴阳怪气开口。 手中的两张誓约推到方源的面前。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河东三宿老也相继站起身准备离开。 方源依旧坐着，接过两份誓约随意看了一遍。 “慢着，本官还有问题请教诸位。” 第022章：但本官怀疑它是假的 几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方源。 看到方源依旧淡然坐在原位上，三位宿老眉头皱了皱。 “三位宿老都要离开了，方刺史还愣坐在原处，可知道尊老爱幼？” 眯眯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阴阳怪气说道。 他的话又得到响应，现场的一些百姓又对方源有了意见。 “本官有钱赎回刺史府，但本官却不想做冤大头。” “这两份契约字迹明显不同，绝非出自同一个人，本官怀疑这份契约是假的。” 方源没有回应眯眯眼的阴阳怪气，平静说道。 话音落下，现场百姓顿时哗然一片，议论声不断。 有指责方源想耍赖的，也有恍然大悟认为契约是假的，但都很小声。 毕竟三姓牙行出自河东三族一事知道的人不少，让自己人来做公证人，一想就有猫腻。 “方刺史一派胡言，是不是想耍赖不给钱？” 眯眯眼冷笑。 三位宿老沉默不语，冷眼旁观。 “本官辽州刺史，有洞察真相之权。” “而你这般说本官，是想要冤枉本官吗？” 方源平静道。 主动权慢慢转移到自己身上。 没将钱抬出来之前，是自己这边理亏，有侵占之嫌。 但是钱抬出来之后，自己怀疑契约的真假完全有道理。 不是我给不起钱，而是我觉得你的契约是假的。 毕竟公证人和牙行同出一个地方。 而且前任刺史死无对证！ “你！....草民哪敢冤枉刺史大人。” “但两份契约都是出自前任刺史，之所以不同，可能是因为每个人写的每個字可能都会有些不同吧，不能说是假。” 眯眯眼有气不敢撒。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冤枉方源。 在身份上，两人有着天差地别的身份。 “是吗？本官不信。” “可有勇士愿意上前辨认辨认？” “两位，对，就是你们两位，请上前一辨。” 方源笃定笑道。 随即目光扫向全场，视线落入刚才谈起河东三族和三姓牙行关系那群人的方向。 不确定到底是谁说的，但方源看对眼两人就将他们叫过来。 两个都是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那样子，看上去颇有英气和正义感。 两人对视一眼，又与同伴们交换眼神，最终两人咬咬牙，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 “两位还那么年轻，眼睛应该没瞎，可要看清楚了。” 眯眯眼又再次阴阳怪气说道。 那两个刚刚走出的少年顿时身体一颤，走向方源的脚步变得犹豫。 “阴阳怪气，意图威胁他人，掌嘴！” 方源眼神顿时一冷，沉声道。 众人顿时一愣，眯眯眼也没有反应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就响起。 眯眯眼的胖嘟嘟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记。 赏给他的正是张三，扇完人的他正笑眯眯扬起右手在眯眯眼面前展示，笑得很欠揍。 现场的百姓们看着，嘴巴不自觉张大，眼睛都快要凸出。 那可是三姓牙行的三当家啊！ “混账，你找死？！” 眯眯眼回过神来，眼睛顿时红了。 他咆哮，张牙舞爪扑向张三，想要撕掉张三。 但就在这个时候，肩膀像是被铁钳一样紧紧禁锢着一样。 回过神来，就看到汾阴薛氏薛文博沉着脸，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个耳光就失去理智，怎么做三当家的？” 薛文博冷哼道。 话虽然是对眯眯眼说的。 但是目光却是看向方源。 不仅是他，另外两位宿老也是看向方源。 眯眯眼的怒火顿时像是被浇灭一样，从头凉到脚。 他放下双手，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乖乖退到三老一边。 张三耸耸肩，有些遗憾退回去，还想激怒对方的，可惜了。 此时，两位年轻人已经到了方源的跟前，两张契约放在两人的面前。 现场慢慢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两个年轻人，包括眯眯眼在内几人。 方刺史是今天才到来的，整个辽州应该都没有同伴，被请到的两个年轻人不可能是帮手。 “这...这......” 两人看着两份契约，踌躇不定。 虽然两份契约的字迹是有些不同，但也不是非常大。 像刚才秦良材所言，每个人写的每个字可能都会有些不同吧。 故而两人一时间不敢确定契约到底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不要有压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秉承自己的内心，相信自己的认知，做个勇敢的人。” 方源微微一笑道。 两人看着方源的笑容，心中慢慢安定。 方源的淡定让他们不再害怕河东三族，坚定了自我。 “我们两人一致认为字迹是有不同。” “但我们两人也不敢断言这两份契约不是出自同一人。” 两人低头交流几句，当中宣布。 方源一听，笑意更浓，心中大定，大事已成。 “放屁，这两份契约明明就是出自同一个人！” 眯眯眼沉着脸低喝。 凶狠的样子将这两个年轻人吓退几步。 两人刚才的安定瞬间被击碎，瞬间想到三姓牙行的可怕之处。 “三当家又要仗势欺人威胁普通百姓吗？” “如果不想另外一边脸也挨打，请不要在本官的面前如此放肆。” 方源起身，看向眯眯眼，沉声道。 张三当即带着阴冷的笑容走向眯眯眼，还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眯眯眼的随从们这次醒目了，纷纷靠近眯眯眼，死死盯着张三。 但是方源的三十多个男家丁也不是吃素的，很识趣跟在张三身上。 一时间，现场双方剑拔弩张，不过也只是对峙着，并没有发生冲突。 “所以方刺史是准备死不承认了吗？” 眯眯眼冷冷盯着方源。 巨大的愤怒让他呼吸急促，胸口一抖一抖的。 今日自信慢慢而来打兔子，没想到对方竟然化身雄鹰啄了自己一口。 “非也，本官仅是对契约真假表示怀疑。” “在未能证明契约的真实之前，本官不会出这份钱的。” “有这钱，本官觉得用于建设辽州各地，还好过当冤大头给你们牙行。”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前任刺史已死，我哪里有证明？” 眯眯眼下意识喝道。 但话说完，他就感觉不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也没有想到。 “对啊，前任刺史已逝，哪能证明契约真假？” 方源冷冷一笑，反问道。 这一下，眯眯眼明悟了，眼神变得阴冷。 契约不仅被怀疑真假，现在还因为死无对证冤枉是三姓牙行搞鬼。 现场也有不少聪明人，也很快明白方源的意思，看向秦良材的眼神变了变。 “哼，文人就是虚伪，不想给钱各种借口。” “行，不给是吧，不给我们就自己上门拿。” 薛文博的脾气很冲，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裴英华朝方源冷冷一笑，也跟着离开，至于一直没开头的柳永寿，也没有任何表示就离开。 “还请方刺史拭目以待。” 眯眯眼笑吟吟说道。 有武功卓著的汾阴薛氏开口，他所有委屈都消失。 接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这位新任刺史很快也会离奇死亡了。 第023章：新任刺史命不久矣 散场了。 围观的百姓也快速离开。 随着他们的离开，消息也很快传开。 没多久，整个辽州三县就知道新的刺史上任。 对于有新刺史上任，大部分的百姓都觉得是一件好事。 毕竟没有刺史坐镇，辽州城很多工作是没有办法展开的。 但是得知新任刺史和河东三族有冲突之后，纷纷叹息新任刺史命不久矣。 在辽州，哪怕是很大一部分百姓不喜欢世家，但也不得不承认世家远比官府威望更大。 很多百姓都是依赖世家才能生存的，他们手中的田地也是世家的，每年都要给世家交租才能耕种。 故而有压迫，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一日傍晚，夕阳很红，西边的太阳很圆很大。 一辆靓丽的马车进入辽州城，其后还跟着一支五十多人的商队。 马车进入辽州城之后就慢慢停下，其中的靓丽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瞩目。 片刻后，马车的帘子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位白衣公子。 他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腰间挂着一柄青锋剑，如陌上玉公子。 “好美的公子！” 路人感叹，移不开眼睛。 这是一个很美的公子，比女人还美。 刚出现就让男人黯然失色，让女人春心荡漾。 “小......公子等等我。” 马车内紧跟着走出一个黄裳丫鬟。 丫鬟瓜子脸，娇小可爱，也是白白嫩嫩的。 “我随便逛逛，你去刺史府附近买下一座府邸，越近越好。” 杜妙颜淡然道。 历经好几天，她终于来到辽州城。 估算一下时间，方源应该已经到达。 故而杜妙颜并不着急安排住所，而是准备打听一番方源的消息。 是的，没错，他就是杜妙颜，女扮男装的杜妙颜，以皇家商行少当家身份去认识方源的杜妙颜。 “好吧，那公子您注意安全。” 丫鬟知道自家小姐脾性，没有劝阻。 重新坐上马车，马车和商队朝刺史府的方向驰去。 杜妙颜站在原地，仔细看了看辽州城，普普通通的没有多少惊艳的建筑。 和长安城相比......肯定是比不上的，相差不是一般的大。 脚下的路也不是十分平坦，下雨天应该会泥泞不堪。 “公....公子。” 一個少女红着脸走近杜妙颜。 她低着头，两手放在身前，拘谨地抓着衣服。 “小姐何事？” 杜妙颜看向对方。 不明白对方为何害羞得红着脸不敢看自己。 “公......公子是外地人吧？” 少女深吸口气，总算敢抬头看向杜妙颜。 但是刚刚和杜妙颜眼神对视后，脸就更红了，心都要跳出嗓子。 她心中窃喜，暗呼杜妙颜好帅好迷人。 “是的。” “可以向小姐打听点事吗？” 杜妙颜点点头，也想起了自己想要打听的消息。 “自然可以，非常乐意。” 少女露出甜甜笑脸，也慢慢不再那么紧张。 “我奉家父之命来辽州经商，想去拜访辽州刺史，不知道此人如何，有什么爱好，该送什么礼物好？” 杜妙颜询问道。 同时邀请少女边走边说。 周围路人见杜妙颜离开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一些痴迷杜妙颜帅气的少女跺脚暗骂自己刚才为何不上前。 “拜访方源方刺史啊，我觉得你要是想在辽州经商，没有必要去找方刺史，去找河东三族可能会更好。” 少女跟在杜妙颜的旁边。 两人贴得很近，偶尔能够碰到对方。 这让本来害羞的少女更加害羞，但心中却欢喜。 “为何？” 杜妙颜明知故问道。 河东三族她自然是知道的。 他们在河东的控制力非常强，陛下对他们的控制力很有限。 没办法，陛下才上任两年，对关内道的掌控虽然很强，但关内道之外就难了。 “这个方刺史是今天才到辽州的......” 少女将自己听到的告知杜妙颜。 她是世家之人，听到的消息更加准确，不是那种经过层层夸张之后的传闻。 故而话从她口中传出，与事实几乎没有差别，也几乎没有个人情绪在里面。 “刚上任就惹到河东三族，这位方刺史不会不知道河东三族吧？” 杜妙颜表情怪异。 在长安城她可以不给这些世家的面子。 但来到河东道，杜妙颜也不敢说见到这些大族还能淡定自若。 入乡随俗，随的不仅是当地的风俗，还有当地的豪族和大族。 “不管知不知道，他估计是命不久矣。” “河东三族......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少女叹息。 似乎有秘密想要透露给杜妙颜知道。 但是想到河东三族的恐怖之处，她不敢详细说明。 “前几任刺史离奇死亡是他们做的？” 杜妙颜眉头轻挑，低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 “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讪讪开口，不敢过多谈论这个。 她转移话题，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杜妙颜。 先认识，然后相知，最后让父亲上门提亲。 不过是经商的，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嫌弃对方身份。 “我叫......杜荷。” 杜妙颜淡定道。 杜妙颜这个名字太过女性化，于是弟弟的名字被他征用。 “京兆杜氏？” 少女不确定问道。 杜氏中最有声望的是京兆杜氏。 同样是天下望族，比河东三族可能还要强几分。 “是的。” 杜妙颜点点头，并没有骄傲。 对于自家的出身并没有过多看重。 受杜如晦的影响，她更加看中一个人的能力。 父女两人对方源的出身都没有过度在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我叫王语诗，晋阳王氏的。” 王语诗激动说道。 身份可以了，都是来自名门世家。 这下子父亲肯定不会反对，成了成了成了。 杜妙颜不明她为何激动，微微一笑闲逛辽州。 ...... 夜幕降临。 方源等人正式入住刺史府。 正院属于刺史一职的规格还没有，官吏现在也一个都没有。 但不影响后院的热闹，方源和张三等人以及墨家研究院的人正在庆祝入住。 酒过三巡后，方源等人也是各自回房，今天也是够累的，赶路清洁又抬箱。 夜越来越深。 寅时左右，月明星稀，一支五十人的黑衣队伍出现。 他们轻松翻墙进入刺史府，抽出长刀，向后院的方向悄然潜行。 谁都没有发现，刺史府不远处的一座府邸屋檐上，有一白衣公子看着这一切。 她明眸俏脸，衣襟随风飘飘然，似仙子入世，世间难有。 杜妙颜眉头微皱，心想是否应该通知方源？ 但转眼一想，又打消心中念头。 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如何能做自己的郎君？ 第024章：夜袭，书剑双绝杜妙颜 夜，刺史府。 黑衣人已经潜入后院。 刺史府很大，前院结构复杂，容易迷路。 然而，黑衣人像是熟悉刺史府一样，准确无误出现在后院院子。 “不辩身份，全部杀死！” 黑衣人首领下达命令。 其他黑衣人点头，随时准备行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院的房间都亮灯。 “砰砰砰......” 房门一个个被打开。 方源带着府上三十個护卫走出。 包括方源在内，全部拿着小型诸葛连弩。 “哟，还预知了我们的到来。” 黑衣人首领丝毫不慌。 虽然被发现，但自己这边有五十人，每一个都是刀口上舔血的。 而方源这边除了早上搬运东西的那三十个青年外，其他的看上去都手无缚鸡之力。 其他黑衣人也是如此，带着嗜血的眼神看向方源等人，手中的刀蠢蠢欲动，眼神满是挑逗。 “好嚣张。” 方源冷冷一笑，随意朝准某个方向就射箭。 咻咻咻......二十支弓箭破空而出，急速射中那个方向的黑衣人。 几声惨叫响起，五名黑衣人应声倒地，其中两名中箭身亡，另外三名痛苦呻吟。 刺史府之后盯着这里的杜妙颜瞳孔当即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源你手中的小型诸葛连弩。 “嘶！！！” “这是什么弓弩？！” 黑衣人首领顿时就慌了神。 其他的黑衣人也是慌乱，紧靠在一起。 才射一发就两死三伤，而且还是远攻，对他们大大不利。 “不嚣张了？” “谁派你们来的？” 方源冷笑。 从张三手里换来另外一副连弩。 刚才看黑衣人首领那般嚣张，不是谈话的时候。 故意直接让他们见识小型诸葛连弩的威力，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杀！” 黑衣人沉吟片刻，突然暴起。 他大喝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向方源冲去。 刹那间，他好像是消失了一般，仿佛是平地消失。 其他的黑衣人也是跟着大喝，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向方源一方杀去。 但相对于他们的首领，他们的速度则是慢很多，肉眼能够看清楚。 “放箭！” 方源大喝。 连忙扣动手中的机关。 府上的三十个护卫也纷纷扣动手中的机关。 数个聪明的护卫放完箭后，快速上前挡在方源的面前。 “咻咻咻......” 三百箭雨齐发。 后院顿时响起惨叫声。 五十号人瞬间能战之力就不到二十。 而黑衣人首领，此时已经冲到方源的面前。 但是因为有护卫挡住，他无法近身，双方激战一起。 “杀！” 方源退后。 进行第二步计划。 三十个护卫一分为二。 善战者向前，其余退后组装小型诸葛连弩。 片刻后，小型诸葛连弩再次组装好，再次射向黑衣人。 这一波，将还有二十个战力的黑衣人直接锐减到十个。 其中黑衣人首领也是身中两箭，战力大减，一开始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逃！” 黑衣人首领是非常果断的人。 在包围的时候，他知道逃跑肯定是后背受敌，宁愿拼死一场。 现如今，地上都是同伴的尸体，明白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决定逃跑。 话音落下，还剩下的十多个黑衣人各方向散开，朝四周围墙的方向冲去。 “拉住他们！” 方源大喝。 提着连弩就冲向黑衣人首领。 在黑衣人跳向围墙的时候，方源拉动开关。 “啊！” 黑衣人首领一声惨叫，大腿膝盖中了一箭。 而其他的，则是被他用手中的长刀当中，翻墙消失在方源的视线中。 “追！” 方源低喝。 张三立即带人冲出后院追捕。 后院中的其他黑衣人刺客全部被解决，无一逃脱。 ...... 刺史府外。 黑衣人首领落地，痛得又是惨叫。 他的膝盖中了箭，严重影响逃跑。 但生死间，他已经顾不上疼痛，朝最黑暗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夜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消失不见，最终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黑衣人首领的面前。 “谁？！” 黑衣人首领如临大敌。 哪怕是遇到方源的连弩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人背对着月亮，看不清样貌，但他莫大的威胁。 如死神降临！ “死吧。” 杜妙颜清冷的声音响起。 人动，腰间剑出，黑夜里剑芒闪过。 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人首领就已经倒在地上，瞳孔睁大。 等到张三带人追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再无杜妙颜身影，只有地上的尸体。 见四处没人，他也不敢过多寻找，将尸体搬回刺史府给方源。 “你是说，你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尸体在地上？！” 方源眉头紧皱问道。 很明显，这个黑衣人首领不是自己箭杀的。 他脖子上有一条剑痕，应该是这个剑痕致使他死亡的。 同时对方的眼睛睁大，像是死前看到多么恐怖的画像。 是谁？！ 是友军还是敌人？！ 方源本想活抓黑衣人首领问情况的。 虽然是猜测是河东三族，但也没有证据确定。 但是现在死了，自己是完全没办法问到任何情况了。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三沉声道。 来之前，他就想着形势会很严峻的。 没想到，第一天就不安分，晚上竟然还有人前来刺杀。 还好方源谨慎，提前有布局，要不然今晚可能很难有好结果。 “第一，召回刺史府所有官吏，命他们明天到任，中午前不到革去一切职务。” “第二，通知辽州三县县令明早过来开会，现在就去通知，务必将消息传到他们手中。” “第三，将这些尸体搬出去，放在刺史府门口整齐排好，明天让辽州城的世家百姓们看看。” 方源冷笑。 眼眸中带着怒火。 管你是千年世家还是万年王八。 敢要老子的命，老子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是！” 张三应是。 当即吩咐护卫干活。 尸体清楚完毕后，张三退下。 这时，后院更深处的地方走出一位老者。 “方源，要不要鄙人拿出秘密杀器震一震他们？” 老者一身布衣，平平无奇，但看上去博学多才。 “哈哈哈，这点小事哪需要它出场？” “巨子，接下来辛苦你们墨家一众在后院住些天，等建好九层墨家研究院再搬去住。” 方源摇摇头笑道。 这是墨家的巨子，也是九层墨家研究院的院长。 院长是方源给他起的，巨子是他本身的身份，即是院长也是巨子。 “那好吧，需要的时候再叫鄙人。” “可别逞强死了，鄙人还要靠伱光复墨家辉煌呢。” 墨家巨子打个哈欠，掉头就走。 方源看着墨家巨子的身影，心暖暖的。 一夜过去。 次日天亮，路人经过刺史府门口。 当看到刺史府门口排成一整排的尸体后，吓得魂惊失色。 很短暂的时间，这件事就传遍了辽州三县，豪门大族也都知道此事。 第025章：放心吧，他不敢的 辽州城震动。 刺史府门口围满了百姓。 一些知道内幕的世家之主从床上弹起来。 刺史府大门打开，两个护卫站在门口两边充当门卫。 门口延伸到最里面，能看到方源正坐在公正廉明牌匾下批改文案。 略显阴暗下，方源的样子难以看清，但却仿佛是一尊神明映射在众人心中。 “昨晚有刺客闯入刺史府，意图刺杀刺史大人。” “然而，他们太小看我们刺史府的力量，所有刺客都被我们斩杀！” “借此一例，刺史大人重开刺史府，所有刺史官吏必须一个时辰内回来报到，迟则永久性停职！” 张三走出，指着尸体堆大喝道。 关于地上一堆尸体的身份已经查明，但没有公布。 不过有些百姓已经认出，那些尸体的身份是太原山脉的一支穷凶恶极的山贼，在河东一带非常猖獗，很多人都听到过他们的恶名——太原山贼！ 前几任刺史曾经派兵前去剿灭过，但要么损失惨重，要么对方提前知道消息离开。 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但是不敢高声，面前五十具尸体堆积成小山的样子太吓人。 这些百姓中还有些昨天也在这里看着的，昨天他们还觉得方源得罪三姓牙行和河东三族将会命不久矣。 现如今看到如此情景，他们不由得唏嘘感叹，方源两次强势的表现震撼他们心灵，心中有了更大的期待。 随着张三的话音落下。 人群中挤出一些身穿官吏衣服的人。 他们是原来刺史府的官吏，白役、快手、捕快、堂事、跟丁这些。 张三将他们的身份重新登记，发现他们当中最高的也就是吏，没有一个官。 时间缓缓流逝，太阳慢慢升起。 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也更多的官吏返回报到。 辽山县、榆社县、平城县三县县令以及刺史府的长史和司马都没有出现。 ...... 三姓牙行总部，一座府邸。 这是一座比刺史府还要宏伟庄严的府邸。 这里可以说是除豪族世家之外，辽州城最富有的地方。 三個县的县令以及刺史府的长史和司马不去刺史府报到，竟然都在这里。 而他们一群人当中，还有一人领导，那就是三姓牙行的三当家，秦良材。 “请诸位先到这里来，是来自三族的意思。” “方源这人太过嚣张无礼，三族看不顺眼，要治一治他。” 秦良材阴冷一笑。 昨晚都准备好美酒佳肴庆祝一番。 没想到方源竟然没死，而且彻底反杀所有人。 这让秦良材很震惊，也震惊方源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除了那三十个护卫之外，剩下的那些人应该也不简单，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为何如此急切？” “好歹也是一州刺史，上任第一天就堵门下马威。” 辽山县令第一个开口，语气低沉道。 辽山县作为辽州的第一大县，他的权威是众人中最大的。 对于三族一点脸面都不给的做法，他身为同僚感到不忿。 “朝廷任命他为辽州刺史的时候，没有提前通知三族。” 秦良材解释道。 朝廷的任命没有提前跟三族说一声，三族觉得自己的威势被挑衅。 同时方源也很无礼，上任的第一时间不是去拜访三族，而是直接去刺史府。 唐初，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很弱，地方多由各大世家掌控，有权力的职位都是他们垄断。 比如辽州的三个县县令以及刺史府司马，都是来自各大世家，只有长史没有实权才不是。 “那三族现在的意思是？” 辽山县令不再追问，询问三族想法。 “他不是召见你等吗？” “都不去，让他颜面扫地！” 秦良材冷笑道。 “这不好吧。” “万一他真的停我等的职呢？” 长史陆文翰插话，讪讪说道。 众人中就他没有实权，也没有背景。 故而得知方源敢和三族对抗，他就挺怕方源的。 “他敢吗？” “停了你们的职，辽州三县怎么运行？” 秦良材冷笑。 其他几个县令也是冷笑。 辽州三县在他们手中掌控多年，早已经深入控制。 前几任刺史想要有什么动作，没有他们的点头也不可能施行得了。 方源才刚刚到任，又那么头铁，没有三族和他们的支持，无法开展工作的。 “这......” 陆文翰还是心不安。 他与在场的其他官员都不同。 他长史一职是辅佐当地的刺史办事的。 可以说，是完全依赖刺史生存的，没有刺史他也没有用。 辽州前几任刺史死亡让他深刻认识到这一点，他与其他人都不同。 “放心吧陆兄，刺史只有停职权而没有革职权。” “退一万步来说，他真的停你们的职，也自会有人出手的。” 秦良材呵呵一笑，安慰道。 其他人也是深以为然点头。 陆文翰心中叹息，但也不敢这样离去。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 刺史府门口竟然还有百姓围着，而且更多了，约莫千人。 要不是方源大抵了解情况，都以为他们是不用干活吃饭的。 实际上，河东道的百姓受到旱灾影响，田地没水他们无法耕耘。 以致于看上去很闲。 其实就是没办法，过一日是一日。 又见新刺史上任，想看看新刺史有没有什么良策。 中午时分，方源走出刺史府，站在台阶旁边看向眼前百姓。 “本官辽州刺史方源，相信诸位已经知道。” “本官在此之前是朗州武陵县县令，武陵县在本官的治理下每个百姓吃得饱，穿得好，每年至少还有一贯铜钱收入......诸位若是不信，尽管可以打听。” 方源缓缓道。 为辽州百姓描绘一个蓝图。 一瞬间，当前的百姓似乎就被带入其中。 那种不用挨饿、穿得好、还能有闲钱的日子让他们的脸上涌出幸福的红潮。 “但是，本官昨晚差点被杀死！” “是有人不想让本官带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你们说该怎么办？” 方源气势一沉，低喝道。 现场的百姓们顿时被拉回现实中。 一时间，他们仿佛是感觉到自己的美好生活被破坏，怒从中来。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人群中，由方源提前安排的人大喝。 百姓很快就被带起情绪，跟着大喝。 “没错，杀了他们！” “他们已经被本官斩杀，再无阻挡本官带领辽州百姓过上幸福生活的日子。” “本官在此向你们立下誓言，三个月后，辽州不再有压迫，所有百姓都能够依靠自己双手吃饱穿好！” 方源跟着大喝。 顺势一脚踢在旁边的尸体上。 看在场百姓情绪被带起，立下豪言壮志。 “刺史大人威武！” “刺史大人仁爱！” 百姓们再次高呼，激动得脸都涨红。 “本官即日起为辽州刺史，下两条政令。” “第一条：辽山县令、榆社县令、平城县令，辽州司马，司马无故缺勤，停职反省。” “第二条：刺史府招募家底清白的三百青年为州吏，每个月月奉......一百钱！” 方源趁机下达两条政令。 第一条政令下达的时候，百姓们都是潜意识害怕。 但是第二条政令下达之后，百姓们的害怕被冲散，所有人都变得激动。 一个月一百钱，足够他们一家子吃得饱饱的，甚至还有存余！ 辽州，沸腾了。 第026章：他怎敢如此 辽州沸腾了。 一个停职消息让世家沸腾。 一个招募消息让百姓沸腾。 方源上任第一天的两条政令牵动辽州上下所有人。 消息像是飓风一样，由刺史府门口聚集的上千百姓传播出去，很快传到辽州各处。 “他怎敢如此？！” 三姓牙行总部内，众人大惊。 辽州三县，没有他们，如何运作得了？ 一个新上任的刺史，他凭什么敢做出如此决定？ 难道他不担心辽州各县混乱，造成不可逆转的动乱吗？ “我就说万一吧，我就说万一吧。” 陆文翰后悔不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好了，方源竟然真的将他们全部停职！ “慌什么慌？” “三当家，那個方源什么来历？” 辽山县令朝陆文翰低喝一声，随后询问秦良材。 他虽然震惊方源的决定，但还不至于因此迷失分寸。 其他两位县令和司马也是沉稳，不过脸色比刚才难看许多。 “没有后台。” “一个流民，机缘巧合成为主簿，然后当上武陵县县令。” “皇帝的一百万石粮食，就是出自他管理的武陵县，他因此晋升为辽州刺史。” 秦良材沉声道。 方源又再一次让他感到震撼。 还以为方源不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但他也威风不了多久，很快他就迎来更悲惨的人生。 “哼，没有后台也敢如此嚣张。” “以为招募州吏就能够抵挡我们？” “诸位，让他看看得罪我们的下场！” 辽山县令冷笑。 一个没有后台支持的刺史，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哪怕自己被停职，但在辽山县的威望还在，辽山县县衙谁敢不听他的话？ “理应如此。” “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联名上书，弹劾这位新任刺史。” 平城县令也是冷声道。 他们要联手毁掉方源的前途。 让更多人知道方源的专政蛮横等等，以后方源的路只有退不会有进。 为官者，若想要前进，这种结果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哪怕死后名声也是臭的。 “我这边联系三族，让他们给方源施压！” 秦良材接着说道。 暗杀的事他不敢当面说。 文人爱好面子，背地里虚伪却不会表现拿在明面说。 而且昨晚方源反杀一事，让他对方源的实力无法掌控，得徐徐而之。 “那就散了吧。” 辽山县令摆摆手，各自离开。 陆文翰看着一个个离开，肠子都离开了。 他想着，这个时候去找方源低头，应该不算晚吧？ ...... 杜妙颜也同样收到消息。 她甚至是比三姓牙行更早收到消息。 因为就住在刺史府的旁边，侍女还在人群中看着。 “真是让人震惊，他怎敢如此啊？” 杜妙颜喃喃。 美眸里满是对消息的震惊。 她想不到方源能有什么底牌对抗整个辽州。 哪怕方源是辽州刺史，但缺少各县县令支持必定不行。 想不明白，杜妙颜将消息不加修改让人快马加鞭带回长安城。 ...... 皇宫，御书房。 杜如晦带着信件觐见李世民。 “有魄力，有胆识！” “就怕他掌控不了局面，群狼吞虎。” 李世民将信件放在案桌上，感叹道。 遥想当年金戈铁马，驰骋沙场，快意人生。 现如今成为皇帝，畏手畏脚，为天下安稳处处忍让。 再看方源，大刀阔斧，说停职就停职，别提有多潇洒。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掌控局面，能不能和那些世家扳手腕。 “臣以为方源既然敢这样做，就肯定会有后手，我们拭目以待即可。” 杜如晦笑道。 他觉得方源的第二条政令应该就是对策。 中央虽然难以控制地方，但是地方百姓却能够周旋地方世家。 如果利用得好，那么就算是盘横千年的世家，也害怕深得民心的地方官。 但是很难，非常非常难。 陛下上位两年，至今也没完全得到长安城百姓的民心。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方源若是能够充分利用到辽州百姓这一点，或者能打开局面。” 李世民沉声道。 千百年来，皇权、世家、百姓三方长存。 皇权需要世家的支持，世家需要百姓的供给，百姓需要世家的庇护。 如果皇权能够直接得到大量百姓的支持，那就不再需要世家的存在，真正君临天下。 “陛下睿智！” 杜如晦先是一愣，随即恭维道。 他细细品味李世民的第一句话，觉得大有深意，当即无比佩服。 “好好盯着，朕要时刻知道消息！” 李世民微微一笑，沉声道。 如果方源能够在河东道打开局面，那么朝廷派去的官员能够驾驭地方世家的时代就将到来。 到时候，自己不单止能够控制中央，地方也能够强力控制，真正做到皇权之上，而不是被狗屁世家架空。 “臣遵旨！” 杜如晦沉声道。 他退下，离开御书房。 刚走出御书房，杜如晦的眼神就冷了下去。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辽州的官员们很快就会联名弹劾方源。 就像是前几任刺史一样，死掉了，身后名也被冤枉得一塌糊涂，死不安生。 这一次，关于方源的所有弹劾，他要严格把关，再不让那些宵小胡作非为。 ...... 辽州刺史府。 门口的尸体已经丢去乱葬岗。 散乱的百姓离开了一部分，一部分排成一条长队。 张三让人搬来台登，坐在一旁登记报名人员信息。 “记住，登记时间为三天，第五天公布招募人员。” “我们刺史府的条件只有三个：第一个每家每户只招一个人，第二个只招家世清白的；第三个择优录用。” 招募州吏的消息传出之后，辽州的青年就纷纷赶来，都想要成为刺史府的州吏。 不是对成为官吏有多么渴望，而是渴望每个月一百钱的月奉！ 现如今，普通百姓都在粮食涨价那段时间掏空了家底。 受旱灾影响，也没有水耕种农田，未来生活都是问题。 不要说每个月一百钱，就是每个月十钱也一大堆人抢。 而且所有辽州百姓都没有见过这么高月俸，为世家工作的时候也只是包吃和每个月几个铜钱而已。 天价，谁都不想错过。 这时，张三眼角注意到有个人偷偷走进刺史府。 “站住，干什么的？” 张三叫住他。 排队的青年也看向他。 “咳，我是辽州长史，回来拜见刺史大人的。” 陆文翰干咳一声，装作很淡定道。 “呵？刺史府长史？” 张三突然就来了兴趣。 站起身肆虐地盯着陆文翰。 刺史府中，最合适自己的位置就是长史。 被停职的刺史府长史若不官复原职，那位置就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他现在过来，估计是准备向方源低头的，那可不能如他所愿。 第027章：辽州城大乱在即 “现在刺史大人很忙，你回去吧。” “复职的通知出来后会有人告诉你的。” 张三冷笑道。 今日是不可能让对方见到方源的。 虽说方源肯定不会理他，但自己也不想给他机会。 “这位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我真的很需要见一见刺史大人。” 陆文翰赔笑，再无刚才淡定。 他不认识张三，但猜测张三是方源的人。 故而不管张三什么职位，现在都应该低声下气。 “这位朋友如果不想难堪的话，现在离开吧。” 张三上前一步，低声冷笑道。 两个守门的护卫看到他招手后，向陆文翰走来。 陆文翰被张三的凶狠吓了一跳，仓惶退后一步。 再看到两个护卫的走来，心中害怕，连忙离开。 张三看着陆文翰离开的背影，沉吟片刻后，返回府内告知方源。 “替本官拟一份奏章，急送吏部。” “就说本官要革去长史陆文翰和司马谢温宇两人，长史由张三担任，司马待定，理由你找。” 方源看一眼张三，沉声道。 在武陵县做县令的时候，方源的奏章就是张三代拟的。 将张三挖来辽州，也是想继续让他代拟奏章以及充当副手用的。 辽州长史一职，不管有没有发生今日一事，都是为张三量身定制的。 “是！” “谢大人！” 张三当即激动开口。 一瞬间，他热血沸腾，心中大呼跟对人。 方源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继续翻看辽州三县多年的卷宗。 张三退下后，快速拟好一份文辞优美的奏章，想了想又重抄两份，共三份派出去。 ...... 喜闻裴氏府。 秦良材正在向裴英华表明来意。 期间，有裴氏族人进来，禀报方源奏章一事。 “不说朝廷没人敢插手，老朽也不会让他的消息离开辽州。” 裴英华淡然一笑，平静道。 他向族人下令，斩杀送奏章的信使，阻断方源向外求救。 秦良材在一旁听着，心中颤栗，暗叹世家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帝，连送往吏部的信使也杀。 “裴公，方源招募州吏，怕是想要以暴力抵抗我们。” “我们是否需要传出命令，禁止百姓加入其中？” 秦良材沉声道。 三百州吏不多，但也是一股力量。 再加上方源有斩杀五十个刺客的实力，将成为很难惹的对象。 “你错了，他是想携民意对抗我们世家。” “每一州吏背后都是一户人家，代表了不少民意。” “而且每個月一百钱，我们禁止只会适得其反，禁不了的。” 裴英华摇摇头，似乎看穿了一切。 有些人一年都赚不到一百钱，州吏一个月就能赚到。 不说单单喜闻裴氏，就是三族同时下禁止令，也会有大胆的加入其中。 而这种情况会加强方源和州吏们的联系，本来只是雇佣关系的，造成了生死相连。 “原来如此，谢裴公点拨。” “那我们以民意对民意，击垮他的自作聪明？” 秦良材眼神一亮，当即向裴英华行礼。 他一开始是以为方源是想要以暴力打开局势的。 但听裴英华一说，当即觉得方源的格局比自己想的还大。 “你小子也是个可造之材。” “告诉三县县令：辽州各地缺水，农田难以耕耘，明年可能会饿死一批人。” 裴英华赞许地看一眼秦良材，淡然道。 底层的百姓永远得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吃饱的问题。 只要控制好这一点，百姓在世家眼中就是牛马一样的牲口随便利用。 “裴公睿智，小人这就去办。” 秦良材恭维道。 现在三县县令被停职，管事的自然只能是刺史了。 将这道消息散布出去，底下的百姓们就会恐慌，就会不安，就会找方源。 方源的处理方式只有两个： 一，复耕。 二，无限扩大州吏招募。 前者各地缺水，复耕明年收成也会很差，百姓必定会有怨言。 后者朝廷有规章，州吏最多只能招募三百人，超过这个数可能会以造反罪处置。 退一步来说，就算方源敢多招募更多的人，每个月一百钱，他又能支撑几个月？ 无论是哪种，方源都处理不好的，到时候混乱就会爆发，再加以引导，方源被活活撕开也算轻的。 秦良材离开。 很快，从辽州城开始，然后是辽州三县。 各地流传着一道消息：辽州各地缺水，农田难以耕耘，明年可能会饿死一批人。 消息一出，百姓们的心中就笼罩阴云，一股不安的情绪悄然而生，慢慢在底层的百姓心中扩大。 “县令大人呢？” “我们今年什么时候耕种？” “我们今年没水耕种，明年不会真的饿死吧？” “县令大人被刺史停职了，我们去找刺史要个说法。” “对，去找刺史要个说法，问问他我们明年的粮食问题。” 一连几天过去。 消息愈演愈烈，越是底层的百姓越是恐慌。 他们惶恐不安，感觉明天就是死期一样，非常害怕。 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们，使得他们走出自己家门，向刺史府走去。 人数越来越多，从三县各地赶来，大多数都是底层的百姓，都是衣不果腹的百姓。 他们只想有饭吃，只想吃饱。 消息越演越烈，人数也越来越多。 在第五天的时候，赫然聚集了五千百姓。 百姓们浩浩荡荡向刺史府走去，声势可怕。 一直注意着情况的秦良材见状，忍不住咽口唾沫。 竟然牵动了这么多百姓，就算三族也不敢正面硬刚吧？ 这一次，就算方源有通天的本领，估计也是在劫难逃。 住在刺史府旁边的杜妙颜见状，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五千百姓，黑压压的一群，竟然都是来找方源要个说法的。 这里面肯定是有人煽动，否则普通百姓不敢做出如此叛逆之事。 但不管是不是有人煽动，方源今日都一定要给出一个让大多数人满足的说法，否则下场难料。 但如果方源无法处理，自己要不要救他？ 可这么多人，就算是自己想救，怕也是救不了。 方源啊方源，爹这般看好你，也让我见识一下伱的厉害吧。 如果你这次能化解危机，我亲自去认识你，或者我们能够修成连理枝。 整个辽州大大小小的世家都在关注此事，同时也感叹河东三族对辽州的控制力。 此时，方源自然也是得知了消息。 他坐在前院刺史之位，神色沉稳淡定。 张三站在一旁，偷偷看着方源，心慌慌的。 而新招募的三百州吏聚在院子里，更是忐忑不安。 刺史府之外的声势越发浩大，喧闹声传进众人的耳朵。 第028章：你们是愚蠢又没脑的刁民 方源不急着出场。 他坐在刺史位上，让人搬来一箱铜钱。 就在三百州吏面前打开，立即就吸引了州吏们的眼光。 “这是你们这个月的月俸。” “如果你们尽忠职守，听从本官的命令，不仅这个月，下个月，下下個月都有这么多钱。” “但如果你们阳奉阴违，畏畏缩缩，不听从本官命令，你们会被开除，一分钱都拿不到！” 方源走到三百州吏面前，沉声道。 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想要让这些州吏都听自己的话，刺史之权还行不通。 但钱可以，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这批精壮青年效忠自己。 这批三百州吏都是农民出身，家境都是非常贫穷，没见过这么多钱。 看着眼前的这一箱铜钱，一贯一贯的，他们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都冒光。 刚才的胆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金钱的欲望，对方源的假象忠诚。 “本官知道你们家境困难，所以本官决定这个月的月俸今晚就发。” “好了，别愣着，挺直腰板，拿上水火棍随本官出去。” 方源对他们的反应相当满意。 对金钱充满渴望的人，才能好好利用。 “是！” 三百州吏齐齐应是。 现在，方源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敢伤害方源的，就是断他们财路，就是杀他们父母。 刺史府门口。 五千百姓已经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高呼，呐喊，咆哮，要求方源站出来给一个说法。 “方源刺史，我们要个说法！” “我们今年能不能种田，明年有没有粮食？” “我们会不会没粮，我们会不会没钱，我们会不会饿死？” 百姓们被人牵引着。 在门口高呼，声势浩大。 他们情绪高昂，向门口逼近。 作为李世民和杜如晦在辽州眼睛的杜妙颜在不远处看着，紧张得心都悬紧。 就在百姓踏上台阶，即将冲进刺史府的时候，刺史府内跑出两队州吏，拿着水火棍将他们挡住。 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见到官兵天然就会感到害怕，且又这么多州吏走出，他们第一时间是被吓得后退。 “别怕他们！” “他们要是敢动粗，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饿死我们都不怕，我们还怕跟他们拼命吗？” 人群中，有好几个人高呼。 很快，百姓队伍镇定下来，不过也退了好几步。 恰在这个时候，方源沉着脸从里面出来，张三和护卫们冷着脸跟在身后。 “出来了，刺史出来了。” “刺史大人，我们要一个说法！” “我们今年能不能种田，我们明年会不会饿死？” 胆大的百姓大声询问。 不过和刚才的神色有很大变化。 面对刺史这种官员，在场的百姓几乎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那种害怕是发自骨子里的害怕，是几千年来潜移默化的思想导致。 “你们真是愚蠢，一群没有脑的刁民！” 方源冷着脸环视一圈，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沉声道。 话音落下，喧闹的现场像是死机一样，慢慢变得寂静无声。 不远处的杜妙颜看着，嘴巴不自觉张大，满眼的难以置信。 在其他地方盯着的秦良材和某些世家，听到此言后也是震惊不已。 没想到，方源的第一句话就是辱骂五千普通百姓没有脑。 他就不怕五千百姓发起暴动，将他撕裂吗？ “伱，你凭什么骂人？！” 有百姓不满，大声质问。 自己等人今年经受旱灾蝗灾，身心疲惫。 明年又可能会粮食没有收成饿死，更是惶恐不安。 现在不过是来要个说法，却被辱骂没脑，可恶至极！ 有更加冲动的百姓冲向方源，不过被州吏硬生生拦住。 “本官凭什么不能骂人？” “就能允许你们找本官要个说法，本官就不能骂你们？” “是因为你们人多欺负本官人少？还是你们辽州本地人欺负本官外乡人？” 方源冷笑。 环视现场百姓的脸上表情。 他们大多数脸色激动，带着害怕和愤怒。 “你，你，你是辽州刺史，我们不问你问谁？” 有百姓感到尴尬，声音不再那么大。 他们并非想要以多欺负人少，也不是本地人欺负外乡人。 是出发的路上遇到同样出发的同伴，然后慢慢变成这么多人。 “本官是辽州刺史吗？” “你们不会不知道，本官到辽州的第一天就差点被人收走刺史府吧？” “你们不会不知道，本官连夜传令给各地县令州官开会他们却一个都没有到场吧？” “你们没有人将本官当作是刺史，现在遇到问题了，却来找本官处理，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方源冷笑，怒道。 怒的不是被针对，而是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利用。 现场百姓哗然一片，他们当中有人知道情况，有人不知道情况。 在方源提出来后，现场知道情况的百姓羞愧得低下头，告知了周围同伴。 一时间，不少百姓脸红耳赤，羞愧得低下头。 不远处看着的杜妙颜从震惊中慢慢散去，脸色恢复清冷，对方源的遭遇感到同情。 而在另外一边的秦良材暗呼不妙，沉吟片刻后，他对在现场的内应做手势，让他们执行计划。 “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得罪人或者有人故意搞你。” “我们只想吃饭，我们只想活着，你只要是辽州刺史就要对我们负责！” 又有百姓在人群中大喊。 他们很快就牵动了其他百姓的情绪。 “对，没错，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们高层勾心斗角我们管不着，我们只想吃饱饭。” 不少百姓跟着附和。 刚才的羞愧很快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本官骂你们刁民真是骂轻了，本官现在还觉得你们是头彘！” “你们看看你们身边，身边可有来自辽州城的百姓？可曾想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 方源冷笑。 辽州一城三县，辽州城、辽山县、榆社县、平城县。 辽州城位于辽山县，辽州城和辽山县的关系大概可以理解为长安城和万年县的关系。 “为什么？” 有百姓大声询问。 也有百姓大怒冲向方源。 现场五千百姓在一些人的引领下慢慢变得躁动。 现场慢慢趋向失控的状态，三百州吏用水火棍死死挡着他们，眼看快挡不住。 张三严阵以待，与三十护卫守在方源身边，确保方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朝廷给各地赈灾的粮食，是从本官治下的武陵县买来的。” “本官向他们立过誓言，三个月后，辽州不再有压迫，所有百姓都能够依靠自己双手吃饱穿好！” “他们相信本官，他们相信本官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日子，而不是像你们这群刁民，什么都不知道就齐聚刺史府，是想造反吗？” 方源大喝。 声音传得远远的。 躁乱的五千百姓慢慢稳定下来。 他们停止手中动作，不再与州吏争抢水火棍。 所有人看向方源，他们震惊，也思考着方源话的真假。 第029章：一波刚平又一波起？ 如果能够吃饱穿好，谁愿意冒着造反的危险来这里？ 也是听说今年无法耕种，明年可能会饿死，大家才来讨个说法。 “如果三个月都不愿意等，你们随便闹吧。” “本官不过是初来驾到，最多就是卷铺盖走人，损失不大。” 方源看百姓们冷静下来，沉声道。 但眼神变得更加犀利，寻找人群中的奸细。 他有很强烈的预感，有人隐藏在百姓中引导着一切。 听到方源说要卷铺盖走人后，现场的百姓大部分都慌了神。 他们只是被明年可能饿死的恐惧冲晕头脑，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若是方源走了，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无利而有害，他们的日子会变得更难。 特别是听到方源说是他治下的武陵县给朝廷提供粮食，他们瞬间觉得方源有能力给他们带来好日子。 “如果三个月不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呢？” 远处突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就看到一個胖子向这边走来。 秦良材终于忍不住，带着两个狗腿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就是，就是，大话谁不会说？” 百姓群中，也有人附和。 但是这一次很突兀，只有几个人回应。 更多的百姓是恢复清明，认为方源能够给他们带来好日子。 三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们饿不死，也等得起，更想等过了三个月再说。 “一鲸落而万物生。” “本官若是三个月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查封三姓牙行。” “三姓牙行财富惊人，想必三姓牙行的财富能够让辽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方源冷笑。 对秦良材的突然出现很不满。 第一次是他想要收走刺史府，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现在还是他，试图继续误导现场百姓，想给自己制造更大的混乱。 百姓哗然，皆是震惊。 三姓牙行在辽州的名声巨大，众人都听说过。 现在方源这样说，让他们震惊和害怕的同时也带着少许的期待。 “你！...我不过是替百姓们问问，方刺史就恼羞成怒了？” 秦良材大怒，但还是忍了下去。 他没想到方源竟然在五千人面前说查封三姓牙行。 知道三姓牙行底细的人都不敢这样说话，方源倒是胆大包天。 “你算什么东西？” “也有资格替五千位百姓提问？” “你是给他们提供温饱还是给他们提供安全？” 方源冷哼，目光冰冷看着他。 回头就查查这个胖子，查他的三姓牙行。 若发现任何问题，刺史府的州吏会每天都光顾的。 “我怎么就没资格？” “我也是辽州有头有脸的人物！” 秦良材被气笑。 他盯着方源，拳头下意识握紧。 本来就是眯眯眼的，现在睁得跟铜锣一样大。 被人当众这样侮辱还是第一次，他胸腔满是怒火。 “本官说你没有资格你就没有资格。” “来人，将他，他，还有他......给本官拉出来！” 方源冷哼，不再和秦良材多说。 他指着人群的几个方向，指出最后附和的那几个人。 如果没有猜错，这几个人就是奸细，是他们引导着百姓到来的。 张三当即得令，按照方源的要求带着护卫前去抓人。 百姓被推开，不敢阻止张三等人行为。 “放开我，放开我，伱们凭什么抓人？” 被抓的人大叫，使劲挣扎着。 秦良材在一旁看着，眼神阴冷如水，气得胸腔作痛。 最终，七个青年被抓出，被拉到方源的旁边面对所有百姓。 “本官一直看到你们说话，是你们引导百姓到刺史府门口闹事的吧？” 方源冷声道。 这七人穿着和百姓没有多少区别。 但是认真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衣服没有一处脏兮的。 与赶路四五天的百姓不同，他们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些脏乱。 还有，他们的皮肤也是相对白皙，比现场大部分百姓都要白一点。 “你，你休要乱说！” “乡亲们，方刺史是想要瓦解我们，我们要团结起来。” 被抓的七人挣扎，向百姓们求救。 也有哭着求饶的，说自己不是，说自己没有。 现在五千个百姓，当即有人想要站出来维护他们。 “想清楚再站出来，本官已经给过你们机会。” “如果还闹事，将以造反的罪名处决，祸及妻儿老小！” 方源虎目扫向想要维护的百姓。 造反的罪名一出，那些有想法的百姓也不敢乱动。 “方刺史真是好威风！” “百姓们只是想要个说法，何来造反一说？” 秦良材冷笑，想要点拨现场百姓。 然而现场百姓先是被方源震慑，又是觉得方源有能力，最后被造反吓到，已经大部分都不再是热血头脑。 “这七个人，你们之中有没有认识的，是不是你们的村人？” 方源同样没有理会秦良材，向下方众人询问。 “那，那个是我村人。” 现场有人支吾，不敢大声。 听闻此言，方源将一人放回去。 还剩下的六人没有人引领，没有人认识。 整整五千百姓，来自各个村庄，竟然无人认识。 其身份昭然若揭，奸细无疑。 “他们都是奸细，是引导你们犯罪的奸细。” “还好本官阻止你们，否则当你们冲进刺史府的那一刻，朝廷的大军就会前来平叛！” “来人，将这几个奸细的双腿打断，收监待审。” 方源下令。 六个奸细当即被打倒在地上，由州吏打断双腿。 惨叫声惊天，现场百姓亲眼看着，连连后退，害怕不已。 他们终于知道害怕，终于知道方源的可怕，为刚才的行为害怕不已。 还好刺史大人阻止他们，否则现场朝廷的大军就杀来，到时候后果难料。 一时间，现场百姓对方源的感官大大改变，不仅觉得方源是个有能力的人，也觉得方源很可怕。 不远处的杜妙颜全程看着这一切，心情难以平复，对方源的手腕大大感到震惊。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爹爹那么看重方源，为何要自己来认识方源。 这样的人才如果不夭折，未来前途无限。 这一日，辽州世家也认识了方源。 “本官说三个月就三个月。” “三个月后，你们会过上好日子，但三个月内敢闹事的，刚才的奸细就是犯乱者下场。” “都散了，哪里来的哪里回。” 方源再次开口。 将眼前的五千百姓打发离开。 百姓们低声细语，不敢大声说话，队伍慢慢散开。 原本水泄不通的刺史府门口，慢慢空出位置，路也慢慢通了。 秦良材阴沉着脸看着一切，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长长的车队向这边驰来。 看为首的几辆豪华马车，就能猜测出来者身份必定不普通。 心想不会是有哪个世家看方源不顺眼，前来镇压方源的吧？ 于是秦良材没有立即离开，在原地看着。 那几辆豪华马车如秦良材所想，停在刺史府门口。 还没有彻底散去的百姓也放慢脚步，看向停在门口的车辆。 第030章：十大商行齐聚辽州城 最终，三辆载人马车和七辆载物马车停下。 人们终于看清，为首的三辆马车右上角都挂着一块牌子：盛运商行。 盛运商行？！ 秦良材心中一惊。 暗想盛运商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盛运商行，是南方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商行。 主要从事的是粮食和布料生意，其他七七八八的生意也有涉猎。 好奇间，为首的三辆马车相继打开帘子，走出一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 “方州尊，终于又见到您了。” 季如风走出，神色淡然。 环视现场后看到方源，立即露出笑容。 “季老板，总算是盼到你来了。” 方源也是露出笑容，向对方走去。 “使不得，使不得。” “大人现在已是州尊，小人经不起您迎接。” 季如风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跑向方源行礼。 官与商的身份本身就是非常巨大，更何况现在方源是刺史。 一州刺史就是一方诸侯，哪怕方源是下州刺史也是刺史，前途无量。 “哈哈哈......” “季老板太过客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无需拘谨。” 方源快几步上前将他扶住，友好地拍了拍他肩膀。 在方源确定就任辽州刺史的时候，他向盛运等商行发出邀请函。 季如风为南方大商行，距离辽州遥远且路难走，能这么快就赶来，可见是非常看重自己。 为此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身份问题影响两人间的关系，以后还需要和对方合作，共同创建辽州。 “谢方州尊。” “方州尊，我给您介绍两人，我的亲侄子，季鸿才和季鸿富。” 季如风态度恢复了不少。 但想要像以前一样相处不太可能了，毕竟方源的身份变化那么大。 “季鸿才（季鸿富）拜见州尊大人！” 两個年轻人恭敬向方源行礼。 丝毫没有因为方源和他们的年龄相仿就轻视。 反而因为方源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就是刺史之尊更加佩服。 “好，都是年轻俊才！” 方源重重点头，向两人表示善意。 说着，邀请季如风几人进入刺史府做客。 “方州尊要不再等等？” “我进城的时候得到消息，腾飞商行和致远商行也到达西城门了。” 季如风说道。 他走的是东城门，也就是正城门。 按照正常速度，他本来应该是腾飞商行和致远商行同时到的。 但想要早点到达见到方源，他得知消息之后加快速度，这才提前到来的。 “他们也来了？” “好，那就等等他们。” 方源心中一喜，激动道。 他从武陵县出发前，曾经发出九封邀请函。 都是邀请曾经合作过的商行，邀请他们共图辽州。 如今三家到来，哪怕其他商行没有来，那也能按计划执行了。 曾经在武陵县的发展，都会在辽州展现，而且会变得更加完美无瑕。 毕竟武陵县的时候，方源仅仅是知道理论方向，然后墨家研究院辅助而成。 现在很多东西已经知道如何制造，发展起来会更加快速，也会发展得比之前更好。 还在一边的秦良材亲眼看着一切，眯眯眼下满是震惊。 从方源两人的谈话来说，方源和盛运商行的关系很好。 不仅如此，还有腾飞商行和致远商行，甚至还有其他商行。 这些商行都是很有名气的，都是在一些领域内有着很深的影响。 三姓牙行虽然财富惊人，但也是局限在辽州之内，何曾行走天下的？ 一个几天前还是个小小县令，也没有任何背景，他怎么做到和各大商队保持良好关系的？ 他邀请这些商队到辽州城又是为了什么？ “州尊大人，为何这么多人在这里？” 季如风问道。 赶过来的时候他就挺好奇的。 要不是非常确定这里就是刺史府，他都不敢过来。 “一群没脑的刁民而已，无须在意。” 方源瞄了一样，淡然道。 原本的五千百姓虽然已经散开，离开了一部分，但大多数都没有走。 他们刚才好奇是什么人到来，看到方源和对方的关系这般好之后，又是好奇想知道更多。 听到方源此言后，百姓们羞愧得低下头就要离开。 “等等，你们都先别走。” “难得你们也到场，本官就提前让你们知道本官如何三个月带你们过上好日子。” 方源心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叫住现场百姓。 他们都在这更好，省得还要自己派人去各县通知。 现场百姓停下，你看我，我看伱，然后都看向方源。 他们有些迷茫，也带着激动，准备好听方源的下文。 然而方源说完就没有再说，在场的百姓不敢问，只能乖乖等着。 刚好张三从刺史府里搬出茶桌。 红絮和青媱也是跟着出来，为方源和季如风等人斟茶倒水。 几人坐下品茶，好不惬意。 秦良材看着，眼睛都绿了，盯着红絮和青媱看几眼之后想要离开。 但更想亲耳听到方源如何三个月带辽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只好继续站着。 没多时，又两支长长的商队出现，正是腾飞商行和致远商行。 他们主要经营的生意是瓷器和香料。 迎接两商队后，方源得知其他商队也在路上。 不过可能要到晚上或者明天才能到达。 至此，方源自然就不会再在门口等待。 也该给辽州百姓一个交代了。 “听好了，本官只说一遍，回去之后转告你们的邻里乡亲！” “本官将会在未来一个月内成立织布坊、粮食仓，瓷器厂、香料厂、水泥厂，建筑院等一系列盈利性机构！” “每个机构会招募300人到1000人不等，月俸50钱，包吃包住，每家每户暂时只招一人，缺人的话会继续招！” 方源大声道。 说完之后，留下张三，带着季如风等人走进刺史府。 刺史府门口，数千百姓包括秦良材在内，全都寂然无声。 他们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但周围人都如此，且方源已经离开。 片刻后，数千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 月俸50钱，包吃包住，整个辽州都找不到比这个待遇好的。 而且辽州也很少这样的活，多是给世家打工给口饭吃。 他们老百姓想要找一份工作谋生真的很难很难。 他们已经被灾情掏空了家底，明年恐怕难以苟活，而方源却不计前嫌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一时间，不少百姓想到刚才自己等人咄咄逼人，心中更是愧疚。 突然间，有百姓噗通跪倒在地，抱头大哭。 紧接着，又有其他的百姓跟着跪下。 顷刻间，现场上千百姓跪下。 “呜呜呜......方州尊是好人，是大好人！” “包吃包住，每个月50钱，方州尊救了我病娘，救了我全家人。” “原来方州尊早就为我们想好了，我们却差点酿成大错，我的心好痛啊。” “以后方州尊就是天就是地，谁敢给方州尊下马威的，先问问我王五同不同意。” 秦良材听着，暗叫不好，仓皇离开。 不远处的杜妙颜看着，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才返回府内。 她要立即修书回长安城给自己爹爹，然后......去认识方源。 第031章：杜妙颜登场，圆桌会议 刺史府。 方源正在和季如风等人叙旧。 期间，张三进来，禀报皇家商行代表求见。 “皇家商行也来了？！” “张三，替本官招呼贵客，本官去去就回。” 方源激动起身。 以为是李大野和他的管家。 自己能晋升辽州刺史，多亏李大野的帮助。 武陵县一别，一直没有机会当面感谢，现在机会来了。 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自己前任上司，也没来得及向他表示感谢。 “是。” 张三应是。 留下陪季如风等人。 他现在虽然没有一个官方身份，但作为刺史的亲信，招呼季如风等人也是够资格的。 季如风等人看着方源离开，眼神交流一番，皆是看出彼此眼神间的震撼，暗自震惊方源的底蕴深。 连皇家商行都前来求见，可见方源是有多么的厉害。 刺史府前院大堂。 方源走出的时候没有看到李大野和他的管家。 反而是看到一位皮肤白皙，比女人还好看的白衣公子站在一旁。 “你是？” 方源眉头微皱打量着对方。 这位公子，长得挺像女生的，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皇家商行少当家，杜管家之女杜妙颜，见过方刺史。” 杜妙颜掏出金牌。 同时也打量着方源。 她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方源。 当即觉得方源不仅有能力，还有颜值。 “原来是杜小姐，快请坐。” 方源看了看金牌，确定了对方身份。 同时也明白了，为何杜管家身体那么虚还能继续做李大野的管家。 原来是有一个做少当家的女儿。 “方刺史不惊讶我是女儿身？” 杜妙颜坐下，好奇地看向方源。 她女扮男装，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面对方源，她想到认识方源的目的，于是主动坦白。 但没想到，方源竟然没有惊讶，像是提前知道自己女儿身一般。 “已经猜到。” “杜小姐这次找本官所谓何事？” 方源淡然一笑，直入主题道。 他还有其他贵客要招待，不可能和杜妙颜聊太久。 “家父让我来认识方刺史。” “并且希望皇家商行能与方刺史合作。” 杜妙颜没有追问方源为何猜到。 而且方源也转移话题，她自然不会追问。 “那杜小姐来的真是时候，本官正缺两样东西就能大展手脚。” 方源眼神一亮。 一個更宏伟的商业计划展现在脑海里。 “请说。” 杜妙颜说道。 “合法的盐铁经营权，杜小姐能弄到吗？” 方源沉声道。 唐初，盐的经营不是很严格。 但实际上都是控制在世家和朝廷的手中。 没有朝廷的经营权很容易被人摘桃子，哪怕是地方官也在所难免。 毕竟那是一笔非常庞大的利益。 铁的经营权则是更加严格，完全是被朝廷和大世家控制着。 就算是方源邀请到的九大商行也没有铁器经营权，也不敢私下偷偷摸摸制造。 “盐可以，但铁的话我要修书回去才能确认。” 杜妙颜沉吟片刻说道。 盐和铁都是朝廷掌控非常严格的大宗商品。 方源想要两种经营权，可见方源的野心有多么的大。 “行，那就明晚见。” “明晚本官与你们商行开会。” 方源点点头道。 差不多都准备妥当，是时候在辽州大展手脚的时候了。 “那好，明晚见。” 杜妙颜也是爽快性格，没有过多逗留。 她离开，然后让人再带一份书信急返长安城。 ...... 秦良材刚回到三姓牙行。 长史陆文翰和司马苏泰和以及三大县令就匆匆到来。 “三当家，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陆文翰神色慌乱说道。 他从下人口中得知刺史府门口发生的事。 五千百姓围在刺史府门口要方源给一个公道，却被方源轻松反击。 不仅如此，百姓还从对方源的讨厌变成感恩戴德，甚至是跪着对方源表示支持。 悔啊，好后悔，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听秦良材等人的意见，现在长史之位堪忧。 司马苏泰和以及三大县令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坐下来之后就沉着脸。 “慌什么慌，我们不是联名弹劾了他吗？” “如今已经几天过去，相信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传回。” “他现在是嚣张而已，但文书下来，他将会被打入尘埃永不得翻身。” 平城县令脸色难看说道。 这次真的见鬼了，事态竟然发生成这个样子。 有那么多百姓的支持，以后他们都不敢光明正大给方源难堪了。 “你们肯定不慌，你们都有后台。” “我早就说了这样不好，你们偏要这样。” 陆文翰非常不满，声音大了许多。 已经几天过去，复职通知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仅如此，辽州各县没有县令和长史也不是运行不了。 “好了，好了，陆长史消消气。” “我这里有个不好的消息，希望伱们做好心理准备。” 秦良材连忙安慰陆文翰。 现在方源展现出的实力越来越大。 若是还没将方源搞下去，自己内部就乱了，那就丢人了。 “何事？” 辽山县令眉头一皱，沉声道。 “方源请来了盛运商行，腾飞商行和致远商行等九大商行齐聚辽州。” 秦良材沉声道。 他本是计划回到三姓牙行之后就前往喜闻裴氏。 却没想到陆文翰和苏泰和等人到来那么快，也就还没有去通报。 “什么？” “他有这样的召唤力？” “那他请九大商行齐聚辽州所谓何事？” 苏泰和惊呼道。 九大商行啊，他竟然都请得起。 这些商行虽是经商，地位低下，但能量极大。 一下子能够邀请九家过来，这是他动用家族都不敢想的事。 其他人也是震惊，方源的身影在他们的心中瞬间被拔高好几个层次。 “联合百姓，对抗我等。” 秦良材沉声道。 这是他自己猜测的结论。 但他觉得这个结论非常正确。 方源是外来者，在辽州毫无地位可言。 想要与辽州官员和世家对抗，那么就要有百姓支持。 现如今辽州百姓过得比较惨，而方源的招募给百姓带来希望，利益锁在了一起。 “哼，区区外来刺史，也敢与我等对抗。” “诸位，认真起来吧，动用家族力量彻底将他毁灭。” 苏泰和冷哼一声，沉声道。 他震惊于方源的能力，但同样还是看不起方源。 辽州被各大家族掌控多年，还没有那个刺史来了后就能如意的。 前面几任刺史不行，现在的方源同样不行，未来的其他刺史也会不行。 “理应如此！” 辽山县令几人纷纷点头。 这一刻，他们动了真怒，决定强力毁灭方源。 陆文翰看着没有出声，因为他没有世家支持。 但心里也是少许安慰，毕竟几大家族要动真格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一仆人慌张跑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朝廷吏部文书下达：免去陆大人和苏大人之职。” 屋内死一般寂静。 ...... 次日晚上，方源召开圆桌会议，与各大商会共谋辽州。 第032章：官商勾结，大家向钱看 刺史府后院。 方源专门清理出的会议室。 包括方源在内，十一人围坐圆桌开会。 会议室门窗紧闭，外面有数十人确保会议不会被窃取。 “承蒙诸位厚爱，本官一定让诸位赚得盆满钵盈。” 方源环视全场，自信满满道。 当年在武陵县发展的时候，资源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 现如今身份变了，帮手也变多了，未来赚钱的路子也会变得更宽更广。 “跟着州尊大人，我等一点都不担心赚不到钱。” 除了杜妙颜，其他商行老板皆是笑得如沐春风。 尝试过跟方源赚大钱的他们，觉得再无比方源更好合作的官员。 而且方源当他们是人对待，给予一定的尊敬，不像其他官员一样觉得他们是贱商。 “本官曾说过，最赚钱的生意就是垄断生意。” “无论哪行哪业，一旦垄断了市场，金钱就会源源不断滚来。” 方源淡然笑道。 他有太多的独家产品可以卖了。 在武陵县的时候，他严格控制秘方不泄露出去。 现在到达辽州，曾经在武陵县出现的种种，都能够再次出现。 “州尊大人准备卖冰块、茶叶、白酒？” 季如风笑问道。 冰块、茶叶、白酒都不是奢侈品。 但是它们受众大，一旦喜欢就会非常喜欢。 小利润大利益，垄断市场将会远远不断提供金钱。 茶叶？ 杜妙颜美眸一闪，打起精神听讲。 她已经从杜如晦那里知道夏日生冰的神奇秘方。 但是茶叶如何制造才会有武陵县茶叶那么好喝她还不知道。 这次到辽州见方源，除了认识认识方源，最重要的还是茶叶制作。 “这些暂时稍后，主要是从诸位经营的商品开始，本官会动用刺史之权带你们垄断市场。”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冰块、茶叶、白酒虽然能够赚大钱，但目前都是需要墨家研究院制作。 他们现在都住在辽州府后院，没有在武陵县那么大的空间，制作这些东西不是很方便，等造了九层观星楼再说。 “州尊大人睿智！” 季如风等人都是一阵激动，连连恭维方源。 垄断市场，他们似乎看到无数金钱向他们招手。 “你们各大商行也就是主要经营商品不同，其他方面都是大同小异，本官就以季老板的盛运商行举例。” “季老板，你盛运商行主要经营的是粮食和布料问题，本官要你在辽州一城三县各开一家当地最大的粮食仓和织布坊。” 方源开始布局。 从各商行主要经营的商品下手。 “这个没问题。” “但会不会遭到辽州世家的抵制？” 季如风表示没问题，但同样提出难点。 他的商行主要经营在南方一带，那边的世家比较少，阻力少。 而北方则不同，遍地都是百年千年世家，更是上面有人，想要在北方分一杯羹太难太难。 他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其他商行担心的问题。 北方的市场远比南方的市场大数倍不止，但他们一直不敢过分涉足北方市场，原因就是这边的世家多。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本官会和在武陵县一样充当你们的保护伞。” “不过有一点伱们要记住，对待工人要好点，莫要剥削压榨，他们的油水太少不适合你们盯着，要盯着也是盯着那些有钱人。” 方源沉声道。 从自己第一天到辽州开始，战争就已经打响。 是他们先发起的战争，自己准备了好几天，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包吃包住，每月50钱？” 季如风眉头微皱，不确定问道。 其他的商行老板也是眉头皱了皱看向方源。 这個价格对于他们来说着实是太高，商行没出过这么高的工钱。 “不错，还要确保吃住过得去。” “招募的时候，规模要200人起步，一户一人。” “没有相关技术的也没关系，可以以临时工的身份招募他们。” “临时工就是对方没有技术却想学习，则可以给他们少量工钱并培养，三个月后进行考核，过则录用，不过则剔除。” 方源笃定道。 没有与他们商量待遇的想法。 这工钱虽是当代最高，全国各地都没有，但也只是商行少赚点而已。 “好的。” 季如风等人见方源没有商量的意思，只能点头。 工钱虽然是高点，但他们也没亏，而且未来还能够垄断市场，钱有的是。 “杜老板，你的生意比较特殊，仅在辽州城各自开一家就行。” “但是招募的人手一定要经过层层筛选，要确认他们的家世清白。” 方源看向杜妙颜说道。 盐是每个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铁是装备自身，壮大变强的重要途径。 这两者都太过重要，会被很多人死死盯着的。 只有开在辽州城，开在眼皮底下，才能确保不会出事。 而且方源很快就会推出细盐，到时候将会震动整个大唐天下。 九大商行老板也看向杜妙颜，心里满是震惊。 能要来盐和铁的经营权，太厉害了！ 皇家商行不愧是皇家商行。 “没问题。” 杜妙颜没有意见。 生意她不懂，随方源安排就是。 “既然都没问题，那就谈谈利润分配的问题。” “本官为诸位提供庇护、政策扶持，要收取一成利润和一票否决权。”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做那么多，大规模建设辽州，不可能是为爱发电。 说到底还是向钱看，只不过是大家一起向钱看而已。 “州尊大人，一票否决权是什么？” 季如风等人不确定问道。 字面意思他们已经听懂，但不敢确定。 一成利润他们在武陵县的时候已经知道，都没有意见。 也就是杜妙颜觉得意外，心想方源为辽州拉来商行发展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何还要收众人的一成利润。 “所谓一票否决权，就是你们之中所有人都想办一件事，但如果本官反对你们就不能办。” “这不是本官行使刺史之权压迫你们，而是本官在与你们合作的团队中享受的特殊权力。” 方源解释道。 “这......我等没问题。” 季如风等人相视一眼，同意方源的一票否决权。 但心中却都诽谤：你堂堂刺史，强行反对，我们也不敢怎么样。 “既然都没意见，那诸位回去之后就可以选址建厂招募了。” 方源满意点头。 第一次圆桌会议算是圆满成功。 辽州的发展将会从今日开始变得不同。 无数的金钱财宝也会源源不断向自己涌来。 “州尊大人，我等告退。” 季如风等人告辞。 方源没有起身，仅是目送他们离开。 他还有一场会议要召开，是辽州刺史府上下官吏的会议。 第033章：为官必贪，世家的反击 季如风和杜妙颜等人离开后。 张三带着三十护卫，以及回来的六十原刺史府官吏进来。 其中包括司功、司仓、司户、司田、司兵、司法、司士七曹参军各一人，从八品下。 还有市令，文学博士、医学博士等若干，从九品上。 刚招募的三百州吏在后面候着，会议室没有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人。 “从今日起，原长史、司马革职，长史由张三担任，司马......待定。” 方源看了众人一眼，淡然道。 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份文书丢给张三。 吏部的文书，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到了方源手中。 “谢州尊！” 张三接过文书，整个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向方源行跪拜大礼。 其他官吏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但紧接着也变得激动。 因为刚才方源说司马待定，那就是说很有可能会是他们中的人。 一时间，聪明机智的官吏找到了奋斗的方向，盯上空出的司马之位。 “你们的资料本官看过，有些人的屁股不是很干净。” 方源眼神一冷，扫向原刺史府官吏。 “州尊大人恕罪！” 当即有十多个人站出来求饶。 “哼，案底本官先记下，用政绩来消除。” 方源冷哼一声道。 差不多都站出来承认了，还算是有救。 再考虑到他们都有几年经验，比新招募的州吏好上不少，先将就着用。 “谢州尊！” 他们松了口气，重新退回去。 “本官以为，不管是做官还是做吏，都是奔着升官发财来的。” “所以你们如果想当司马，就展现出你们的能力，做出足够的政绩，让本官觉得你们能坐上司马的位置。” 方源沉声道。 准备给这些老油条画饼。 果然，有品级的官员眼神变得兴奋。 是的，不管是做官还是做吏，都是为了升官发财。 升官能够让自己手中有更更多的权力，发财能让自己过得更舒服。 如果能鱼与熊掌兼得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二选一。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底想法，什么淡泊名利都是假的，都是骗外人的。 不过更多是没有能力的，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州吏，他们没有那個资格竞争司马之位，神色非但没有兴奋，反而有些落寞。 “但司马只有一个，而你们却有九十人，怎么办？” 方源继续道。 话音落下，众人却是愣住了。 确实，司马之位只有一个，九十人肯定只能一人上位。 “发财？” 司户于高远不确定问道。 “不错，就是发财！” “本官私以为为官者必贪，本官不介意你们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谋钱财，甚至鼓励伱们去贪。” 方源满意点头。 他看向于高远，记住了这名司户。 做领导的，都比较喜欢积极主动的下属。 “这......” 众人一愣，神色略显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们都知道利用手中职权谋钱财，甚至不少人都是如此。 但这些话他们不敢说，哪怕大家都一个德行也不敢当众说出。 贪污、以权谋私，都是大罪，他们不确定方源是不是要套他们话。 “但你们只能对有钱人贪，只能对世家贪，而不能对普通百姓贪。” 方源强调道。 官吏们不敢说话了，甚至还露出害怕的表情。 有钱人多是世家之人，在辽州关系通天，他们小小官吏哪敢对他们动手。 “你们是不是怕？” “有本官担当着你们也怕？” 方源冷笑。 “州尊要替我们担当？” 于高远问道。 他虽然害怕，但内心蠢蠢欲动。 老百姓能有几个钱，真正有钱的是那些世家和有钱人。 “不错，本官为你们担当着。” “为此你们所贪到的，需缴纳一半上来。” 方源笃定道。 “谢州尊！” “属下明白了。” 于高远深吸口气，恭声道。 其他官吏眼神闪烁，心中权衡着利弊。 将钱上交一半，与刺史利益捆绑，他们更加安心。 “世家和有钱人家缠万贯，你们随便贪点都能快活大半辈子，而普通百姓一年到头能有几个钱给你们贪？” “你们贪一千个百姓身上所有钱，可能都不够一个有钱人的冰山一角。” “本官言尽于此，你们自行判断，但如果本官发现你们对普通人贪污，你们下辈子都将会在牢房里待着。” 方源说完。 利弊他们自行分析。 听话的，以后大家发财过好日子。 不听话的，要么后半辈子做个任劳任怨的官吏，要么到牢房去。 “属下明白！” 包括张三在内，众人纷纷应是。 “很好。” “本官给你们第一条任务：收集三姓牙行以及秦良材所有罪证！” 方源满意点头，下令他们去办事。 针对三姓牙行和秦良材的反击从现在开始。 ...... 喜闻裴氏府。 秦良材再次求见裴英华。 “是老朽看轻他了，方源这个年轻人有能力。” 裴英华呵呵笑道。 得知方源请到十大商行的时候，他挺意外的。 但意外归意外，他并没有震惊，也没有因此愤怒，反而觉得方源有能力。 “裴公，方源那小子似乎上面有人。” 秦良材沉声道。 三大县令和司马以及长史联名弹劾，竟然没有引起一丁点风浪，反而司马和长史两人都被免职。 “已经可以确定上面没有人，是杜相突然关注到方源，方源的任免文书也是他批的。” 裴英华呵呵笑道。 方源的资料他再次让人查过。 流民出身，更早前查不到，在武陵县成绩斐然。 如果再优秀点，或者能够考虑引进裴家，选一嫡脉女子嫁给他。 “那裴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秦良材眼神阴冷，沉声道。 既然没有背景，那就早点去死吧。 “说说你的想法。” 裴英华靠在凳子上，摇着扇子微笑道。 “方源不是要招募工人吗？” “我们派出大量人手加入其中，关键时刻给他一击毙命。” 秦良材冷笑道。 人手他们这边不缺的。 “嗯，是个好方法。” “另外再补充一点，你让三县县令严格控制好各县土地，莫要卖给那些商行。” 裴英华点点头，缓缓道。 在方源文书到手的时候，三县县令官复原职的文书也回到。 它直接绕开方源，从吏部出发，到达各县县令的手中。 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那么的直接霸道。 丝毫不给一州刺史一点面子。 “好，我这就去安排。” 秦良材离开。 去安排这两件事。 第034章：反击，从查封青楼开始 会议结束。 接着就是商行选址和招募的事。 方源这边，已是开始收集三姓牙行和秦良材的罪证。 招募消息随着几千百姓的返回，已经告知了他们的邻里乡亲。 原本或多或少对方源有意见的，这一刻将方源当作是青天大老爷。 对与源所说的三个月后带他们过上吃饱穿好的日子也充满无限的憧憬。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实际上，辽州暗潮涌动，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次日早上，方源在前院办公，司户于高远捧着几本厚厚的账本找方源。 “拜见州尊，这是辽州的户籍和税收清单，请州尊过目。” 于高远恭敬向方源行礼。 “放下吧，过几天再来取回。” 方源淡然道。 刺史府司户和六部户部职能相似，为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 想要清楚了解辽州，户籍和税收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州尊，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于高远没有离开，站在一旁恭敬道。 “讲。” 方源放下手中工作，平静看向他。 昨晚这个于高远表现得不错，今日或是来表效忠的。 “属下在辽州担任司户已经五年，对三姓牙行和秦良材了解颇深。” “三姓牙行和秦良材虽然行事霸道，但做事不留痕迹，想要找到他们的罪证十分苦难，属下有其他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于高远讪讪看着方源说道。 “继续说。” 方源淡然道。 “属下掌税收，得知三姓牙行最赚的是青楼。” “辽州城三家青楼和五间勾栏皆是被三姓牙行掌控，归秦良材所有。” “我们完全可以以烟花之地污染社会风气为由，又或者以逼良为娼为由让它关门整改，一次关门整改就是七天到一个月，次数不限。” 于高远继续说道。 他猜测，方源是要报复三姓牙行和秦良材。 既然是报复，那就无须考虑太多证据，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即可。 于是，于高远根据自己对三姓牙行和秦良材的了解，为方源提出策略。 说完，于高远就定定站在一边，等待方源的决定。 方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量着于高远。 三十多岁的年龄，四十多岁的样貌，脸颊瘦得凹进去。 此人名册上记载是老实诚恳、任劳任怨，看样子也并非如此。 于高远低头，不确定方源会不会用这种低端方法，忐忑地等待着方源答复。 本就忐忑不安的，见方源这么久都没有回答，不由得更慌了，额头都快渗透出汗珠。 “此法尚可。” “去召集一百州吏随本官出发。” 方源满意点头，笑道。 青楼确实是暴利的行业。 也是一個情报收集的地方。 还想着迟点之后再布局青楼的。 现在既然有这样的机会，那就从青楼开始。 就是可惜陆楚楚不在，她要是在的话准能撑起一座青楼。 不行，想到她的服务就浑身痒痒，得将她挖来辽州开座青楼给她。 “是！” 于高远松了口气，激动应是。 方源采纳了他的意见，那他就多了一份政绩。 于高远离开后，方源召唤来张三，让他做好支援的准备。 和三姓牙行开战，还是小型诸葛连弩比较有保障，近战近乎无敌。 与张三交代完后，于高远也刚好召集一百州吏在前院院子等候着。 “出发。” 方源扫一眼州吏，心中暗自点头。 经过上次提前发薪水的奖励，他们换了一副样貌。 眼神中带着渴望，还有对方源的尊敬，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这些州吏都是普通人家，家庭相对困难那种，钱就是他们的脊梁骨。 方源给他们支撑起脊梁骨，方源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是！” 于高远带人跟上。 刺史府门口，街道上人来人往。 见到方源带着这么多州吏出门，当即好奇跟上。 人群中，一身白衣，宛如陌上人如玉的杜妙颜负手身后行走。 旁边是王语诗，像个小鸟一样吱吱喳喳围着杜妙颜，有说有笑个不停。 突然间，杜妙颜停下，王语诗也因此停下，差点撞进杜妙颜的怀里，使得她脸红璞红璞的。 “怎么突然停下啦？” 王语诗好奇问道。 顺着杜妙颜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州吏们的背影。 “方刺史带着这么多人，可能事情不简单，我们去看看。” 杜妙颜好奇，下意识拉着王语诗的小手跟上。 王语诗当即脸更红，脑袋一片空白，连拒绝的话都忘记说。 ...... 城北，娱乐场所聚集地。 辽州城共三家青楼，七家勾栏都在这里。 在狎妓合法的年代，青楼场所都是非常多人的。 姑娘在楼上叫唤，恩客在门口驻足或被姑娘拉进去。 还有因为没有钱的，被人从青楼里赶出来，狼狈滚在地上。 方源带着一百州吏的出现，无疑吸引到姑娘们和恩客们的注意。 现在方源是辽州城的大名人，号称三个月后能带辽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 “让开，让开！” “我们接到可靠线报，你们这里有逼良为娼行为，按照朝廷律令，现在开始你们停业检查。” “正在受道的姑娘们全部下来排队，正在传业的恩客们停止所有动作快速离开，快点快点。” 于高远带着一支分队冲进一家青楼。 他大声吆喝，水火棍敲打掌柜台，以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其他的分队也是如此，冲进其他的两家青楼和七家勾栏。 生意顿时受到影响，姑娘们表现得手足无措，恩客们则是雅兴被扫烦得很。 但没有姑娘站出来排队，也没有恩客听话离开，老鸨带着打手冷着脸走出。 “大人，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们迎香楼开门做生意，堂堂正正，从没有做过逼良为娼的事。” 老鸨冷着脸走向于高远，并没有因为于高远的身份和人多而畏惧。 能做青楼生意的，都是有很大背景的，且他们身后还是三姓牙行。 “是不是堂堂正正，跟本官回去调查就知道。” 于高远冷哼道。 这一次理由虽然是编的。 但青楼这种地方就没有可能堂堂正正。 辽州城每家青楼勾栏至少有一成姑娘是被逼迫的。 “大人莫不是不知道我们迎香楼背后是三姓牙行的三当家？” 老鸨冷声道。 在辽州城，谁人不知道三姓牙行？ 三姓牙行的三当家秦良材更是大世家的代言人。 “若再多言，本官强行押你们回去。” 于高远眼神一冷，低喝道。 身后的州吏上前一步，为于高远壮势。 “行，大人不要后悔。” “去，告诉秦爷，有人来闹事。” 老鸨冷笑，没有反抗。 但却让人去通报秦良材。 于高远看了一眼，没有阻止。 第035章：就喜欢你看不惯又不敢咬 新秦府。 秦良材今日又来参加他的新家。 历经两年零三个月竣工，占地30亩，将于下个月初五入火。 届时，秦良材会邀请辽州所有世家，暗示他们自己不再是三姓牙行的狗，赫然已经是辽州的新贵。 就在秦良材沉醉于自己风光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赶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方源带人查封了我们所有青楼勾栏。” 管家气喘吁吁道。 刚才青楼打手到秦府找秦良材。 但很不巧，秦良材不在，知道秦良材在哪的管家亲自来通知。 “什么？！” “他安敢如此？！” 秦良材幻想被无情打破。 他脸色变得难看，脸上肥肉一抖一抖的。 青楼名义上归属三姓牙行，但真正掌握的是他，是他最赚钱的工具。 脚下的这块地就是用青楼赚来的钱买的，新秦府也是用青楼赚来的钱修建的。 方源竟然带人查封青楼，那是掘他的坟！ “老爷，已经集合仆从，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即杀过去。” 管家喘着气说道。 按照往常秦良材的习惯，肯定是带人过去修理对方的。 故而来的时候，他已经让府上的仆人集合，随时等候召唤出战。 “不用！” “你拿我手令，去给裴公带话！” “就说方源要查封我们青楼，意图打河东三族耳光！” 秦良材恨声道。 他虽然被气得半死，肺腑都气炸。 但是他明白，面对方源他不能如对待其他人一样。 方源是一州刺史，在没有正义理由作为前提，他不敢对方源怎么样。 若是带人去修理方源等人，怕自己的下场将会被关进牢里，裴英华也救不了自己。 说完，秦良材拖着胖嘟嘟的身体坐上马车，快速赶往城北娱乐场所聚集地。 城北。 街道上满是看热闹的百姓。 三家青楼和七家勾栏已经被查封，贴上封条。 里面的姑娘们都被带出，分成十条队伍站着，约莫两百人。 除去老鸨年老色衰，其他的姑娘最老的不超过二十六，最年轻的十二都有。 方源看着这群姑娘，眼神有些冰冷，本是花季少女，在后世还是读书的年龄，在这个年代却沦落为娼妓。 哪怕这個年代女子十三四岁成婚很正常，方源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带回去。” 方源语气低沉道。 于高远察觉到方源心情低沉。 但不知道所谓何事，故而不敢询问，听命行事。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辆马车横穿直撞而来，差点撞到路人。 “方刺史，为何查封我青楼？！” 马车还没停下，声音远远就传来。 众人纷纷看去，马车也终于停住。 秦良材脸色难看走下，气冲冲向方源走去。 十家青楼勾栏老鸨像是找到主心骨，连忙迎接秦良材。 其他打手也纷纷汇聚，秦良材的身后片刻间就有六七十号人手。 “我们接到可靠线报，你们这里有逼良为娼行为，按照朝廷......” 于高远挡住秦良材，沉声道。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良材粗鲁推开。 “滚一边去，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方刺史，你有什么证据说我青楼逼良为娼？！” 秦良材走到方源面前。 他很胖，跟方源差不多高。 与方源站这么近都完全遮挡了方源。 “没有，怀疑，停业配合调查。” 方源淡然道。 有证据的话现在直接关门了。 “没有就是以权谋私！” “方刺史，还请不要逼我上京告你！” 秦良材沉声道。 眯眯眼眯着，都快连缝都找不到。 “本官以为你只眼瞎，没想到伱还耳聋。” “本官说了，没有，怀疑，停业配合调查！” “你要上京告状，那就去，不要妨碍本官办事。” 方源呵呵一笑道。 同时向于高远使个眼色。 于高远当即会意，下令带走所有人。 将这些青楼姑娘带回去，秦良材的青楼就开不成了。 还能从姑娘们的口中调查一些事情，假的逼良为娼或许能够变真。 “慢着！” “我已经通知河东三族，河东三族的能量你是挡不住的，请不要自误！” 秦良材眼神阴冷道。 他拦住了于高远，不给他办事。 于高远在辽州久矣，深知河东三族的可怕。 听闻秦良材的话后，下意识看向方源，不敢立即动手。 “河东三族不会来的。” “他们清楚本官有权将青楼停业调查，来了也没用。” 方源淡然道。 世家虽霸道，但世家做事喜欢站在理上。 如果没有理，他们会自己制造一种理，以站稳脚步。 三姓牙行在辽州多年，没有传出特别恶劣的事件，可见不一般。 而自己身为辽州刺史，天然就在站理上面，他们就是来了也没有。 于高远听闻方源此言，不再害怕，立即下令州吏将姑娘们带回去。 老鸨和打手们不满了，将州吏挡住，但秦良材没有发话，他们不敢动手。 双方微微僵持，但更多是于高远带着州吏将姑娘们带走，老鸨们也被强行带走。 “方刺史，就这般不给面子？！” 秦良材深吸口气，沉声道。 经过方源的话，他想了想，河东三族大概率不会来的。 在裴英华等人的眼中，辽州的青楼勾栏是不赚钱的，不值得他们跑过来一趟。 “对啊。” “你能怎么着？” 方源哈哈一笑，得意地看向秦良材。 本官初到辽州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点面子？ 现在却想让本官给你面子，是不是迟了一点？ “你！...你会后悔的！” 秦良材冷着眼，低喝道。 这一刻，他怒发冲冠，气血沸腾。 “是吗？” “我的才开始反击，你却只会说这种苍白无力的话？” 方源嘲讽道。 是的，方源现在才开始反击。 秦良材的眼神更冷，死死盯着方源。 他拳头紧握，庞大的身躯给人莫大的威胁。 然而气得脸充血，拳头指甲插进肉里都不敢动手。 殴打朝廷命官，后果不是一般的重，当场被打死都可以。 “本官公务繁忙，就不打扰秦老板赚钱了，告辞。” 方源呵呵笑道。 他错开秦良材跟上大部队。 打手们围近秦良材，纷纷询问怎么办。 秦良材没有说话，神色冰冷吓人，吓得打手们的声音也不敢大。 片刻后，秦良材才慢慢平静。 “你们听好......按照我的计划立即去办。” 秦良材眼神阴冷，小声地吩咐打手们去做事。 打手们连连点头，眼神也跟着变得阴冷，最后四处散开。 第036章：方刺史逼死风尘女子 刺史府位于城中心地带。 从城北回到，约莫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方源差不多回到的时候，遇到杜妙颜从背后追上。 “方州尊，且留步。” 杜妙颜语气急切道。 方源回头，看到杜妙颜和一个妙龄少女。 两人头发稍许凌乱，气有些喘，像是刚才在赶路。 “拜见刺史大人。” 妙龄少女向方源行礼。 不过看向方源的眼神却有些怪异。 她正是王语诗，被杜妙颜从城中心拉到城北，又从城北拉到城中心。 “杜....老板这么匆忙要去哪？” 方源淡然笑道。 也对王语诗点点头。 今日的杜妙颜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不知道她与年龄少女关系如何，方源没有拆穿她女儿身。 “方州尊，我刚才听到一条对你不利的消息：” “说你母亲是青楼女子，你是在青楼出生长大的，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你长大后十分仇视青楼女子，你为官这么多年常常针对青楼女子，时常对她们滥用私刑，今日封掉辽州所有青楼勾栏也是你个人原因。” 杜妙颜快速将听到的告知方源。 她不知道真假，因为她从杜如晦口中得知的消息是方源七年前是個流民。 再往前，方源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履历就无从得知，是不是和听到传闻的那样也不知道。 “很多人知道？”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真恶毒，一条传闻还问候了全家。 “大家都在传。” 杜妙颜的心重重一跳。 清冷的性子也不由得因此波动巨大。 方源的出身不会真的如现在坊间传闻一样吧？ “厉害，才半个时辰就传播这么快，不愧是搞青楼的。” 方源冷哼一声道。 更加确定要在辽州弄一个顶级青楼出来。 这种快速传播消息，控制舆论，甚至收集情报的功能非常好用。 “额....所以坊间传闻是真是假？” 杜妙颜愕然。 心中已有猜测，但想要方源确定。 “重要吗？” 方源不以为然道。 传闻被人故意传开，解释是没有用的。 以秦良材的能力，肯定会让这消息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自己越解释就会越说不清，还不如不解释，随传闻自动泯灭。 “对我来说重要......咳，我是说对支持伱的人来说重要。” 杜妙颜脱口而出。 末了，觉得说得不对，连忙改正。 那一刻，她的心像就像是小时候犯错一样快速跳动。 一旁的王语诗也看着方源，想要知道真假，她也十分好奇这道消息。 王家也调查过方源，她也知道方源的资料，但也仅仅是知道脱离流民之后的资料。 “假的。” 方源摇摇头道。 正当再说其他的时候，刺史府门口方向传来尖叫声。 方源转身看过去，就看到有一人躺在地上，正是刚才带走的一个青楼女子。 “死人啦，死人啦，方刺史逼死风尘女子啦。” 人群中，不知道谁在大喊。 喊完之后，人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喊。 更多的路人知道，更多的路人向这边赶来。 无论是什么时代，出现死亡事故都是大事情。 方源的心一沉，冷着脸快步赶过去。 杜妙颜和王语诗也快速跟上。 “州尊，死者是迎香楼花魁，刚才有人靠近她，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她就咬舌自尽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属下没能阻止，请州尊降罪！” 于高远脸色难看道。 他大意了，没想到对方竟敢杀人。 也没想到都已经到了刺史府门口，还如此猖狂。 “人你追了吗？” 方源面无表情，冷声道。 能让青楼花魁心甘情愿咬舌自尽，真是恐怖。 要么是情，要么是掌握了对方很在意的东西。 “已派人去追。” 于高远连忙回应。 在那人大喊的时候，他已经回应过来。 不仅派人追查乱喊的人，还让人追查刚才靠近的人。 不过前者好抓，后者不确定是谁，恐怕不会有下文。 “中伤本官，又杀害无辜少女，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传本刺史之令：秦良材恶意编造谣言中伤本官，逼死青楼女子，全城通缉！” 方源冷声道。 目光扫向其他青楼女子。 她们都被吓得花容失色围拢一团。 一条人命就在她们身边倒下，太可怕了。 “是！” 于高远先是一愣，随即沉声应是。 全城通缉，那就是一边让人去抓拿秦良材，一边全城通缉。 眼前青楼女子的死亡，也就从官方的层面上转移到秦良材的身上。 哪怕坊间有其他的传闻，但也不会完全被对方占据上风。 “带进去，本官要亲自审查！” 方源沉声道。 这青楼女子应该知道些东西。 “是！” 于高远连忙应是。 将青楼女子带进去，将尸体也搬进去。 刺史府门口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却让不少人看到。 很快，辽州城内就流传方源身世的传闻。 方刺史的母亲是青楼女子！ 方刺史喜欢折磨青楼女子！ 方刺史将青楼女子逼死了！ 消息传得太快，大街小巷都在传。 百姓也不知真假，但对这种事非常好奇。 而有些热血男儿，听闻方源逼死软弱的青楼女子后，当即声讨方源。 但很快，声讨还没有开始，全城各处人口多的地方有州吏出现，在墙上贴下通缉令。 与此同时，张三带队到达秦府。 秦良材似乎等候多时，身后赫然有五百人候着。 “秦老板，这是抓拿令，请随我回刺史府配合调查。” 张三沉声道。 身后是一百州吏和三十护卫。 四周还有一些看戏的百姓，在远远看着。 “无证据封了我青楼不说，现在又无证据想要带我走，方刺史欺人太甚！” 秦良材冷声道。 他就知道方源会叫人来抓他的。 所以他已经调来五百人，将三姓牙行打手和秦府的仆从都集合在一起。 方源没有证据，自己也强调方源没有证据，那么方源就没办法抓自己。 除非方源敢和自己鱼死网破，但那样却是彻底得罪河东三族，后果方源承担不起。 “我说了，回去配合调查，请秦老板不要自误！” 张三冷着脸道。 敢造谣中伤方源，那是找死。 “我看你不要自误就好。” “无凭无据就要抓我，当我好欺负吗？” 秦良材冷笑道。 说完，转身就往府里走回去。 今日五百人就在这里，闯得进来再说。 秦府管家站出来主持现场，冷眼看着张三。 “上！” “谁敢阻挡，严惩！” 张三冷着脸。 他大步向秦良材走去。 身后的三十护卫也亮出小型诸葛连弩。 第037章：暴露武器，抓拿秦良材 “胆敢闯进府邸的，乱棍打死。” 秦府管家肆虐道。 五百对一百三十，他不相信张三敢强闯。 但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张三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就举起小型诸葛连弩朝他发射。 数支弓箭破空而出，在秦府管家震惊的眼神中，射中他的两条大腿。 “啊！！！” 秦府管家大叫。 双腿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五百护卫被吓了一跳，被张三的果断震惊到。 现场看戏的百姓也是为之一惊，被张三的凶横果断震慑住。 听到惨叫声的秦良材回头，就看到管家跪倒在地，张三杀气腾腾向他走来。 “小型诸葛连弩？！” 秦良材震惊道。 他没有理会惨叫连连的管家。 已经被张三手中的黑色弓弩吸引住。 作为三姓牙行的三当家，他的见识是有的。 一瞬间，秦良材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晚上刺客没有成功。 这种恐怖的近身作战神器，除非用人海战术，否则很难取得胜利的。 “上，给我上，给我乱棍打死他们。” 跪在地上的管家咆哮。 痛苦让他面目狰狞，让他怒发冲冠。 “弄死他们！” 五百打手回过神来，朝张三等人就要冲去。 三十护卫齐齐抬弓弩，三百箭雨即将要朝他们发射。 “住手！” “全部住手！” 秦良材咆哮，喝止即将爆发的冲突。 众人看向秦良材，只见秦良材黑着脸走到两边中间。 秦府的五百护卫怒目对着张三等人，就等着秦良材下令揍人。 “小型诸葛连弩，是我小看方源了。” “管家，给大当家和二当家传信，让他们立即回来。” 秦良材盯着张三手中的连弩说道。 十支弓箭连射，真的是小型诸葛连弩。 听说小型诸葛连弩也能够单支箭发射，不知真假。 “老爷，不揍他们吗？” 管家忍着痛低喝。 他已经在打手的搀扶下站起身。 “今天是老爷栽了，快去传信吧。” 秦良材沉声道。 有小型诸葛连弩在，冲突起来毫无胜算。 方源连杀器都公布了，那就是要强行带自己回去的。 不过自己也知道了方源的真正实力，方源嚣张的日子不久了。 交代完后，秦良材随着张三等人离开。 ...... 刺史府，州狱内。 原本空荡荡的牢房一下子满人了。 都是一些胭脂水粉的青楼女子，阴森森的牢房变了味。 方源并没有立即审讯她们，而是将她们分开关押，等张三将秦良材带回后再审。 杜妙颜和王语诗一直跟在方源的身边，方源见她们没有影响自己，也就没有驱赶两人的离开。 没多久，张三就将秦良材带回来。 “方刺史，你会后悔的。” 秦良材冷声道。 他没有被绑着，算是自由身。 “本官拭目以待。” “张三，带他逛一圈牢房，务必要让所有青楼女子见到他，但不要让他与任何人交流，然后单独关押。” 方源淡然道。 准备开始审讯那些青楼女子。 “是！” 张三应是。 推着秦良材的肥胖身躯离开。 秦良材冷哼一声，目光在杜妙颜的身上逗留片刻才离开。 “方州尊，为何要让所有青楼女子都见到他？” 杜妙颜见秦良材走远，不解道。 “让那些老鸨知道，她们的靠山被本官抓了。” “杜老板，本官要去审讯了，你们先回去吧。” 方源解释道。 让那些老鸨知道没有人能够保她们，她们就怕了。 人怕了，有些事情就能问出，方源也能更轻松问到自己想知道的。 “方州尊，我能否看看你怎么审犯人？” 杜妙颜恍然大悟。 她自认聪明，但对审人没有经验。 现在被方源这么说，她更加好奇方源是怎么审人的。 “本官可能会动用酷刑，你如果不怕的话随你。”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看在刚才她通知自己的份上，给她点面子。 说完，方源也不管她想不想跟上，想州狱的入口走去。 “谢谢。” 杜妙颜微微一笑，准备跟上方源。 但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扯着她的衣领。 回头一看，正是王诗语，正一脸后怕看着她。 “杜荷，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那些地方阴森可怕的，没什么好看的。” 王诗语怯生生道。 牢狱都是关押犯人和审讯犯人的地方。 里面死过的人不知凡几，王诗语不愿意去那些地方。 “诗语，你害怕的话先回去吧。” 杜妙颜温柔一笑。 右手在王诗语的头轻轻一揉。 她将王诗语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习惯性动作。 但她却不知，这个动作在王诗语心中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瞬间，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跟着杜妙颜一起同行。 区区牢狱，根本不在话下。 审讯室。 刑拘挂满四面墙。 王诗语刚进来就害怕了，贴着杜妙颜才敢走进。 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两人只能站在方源的身后。 “带迎香楼花魁。” 方源淡然道。 守在审讯室的狱卒当即领命离开。 “方州尊，为何审花魁，而不是直接审老鸨？” 杜妙颜又是不解。 老鸨才是一家青楼的掌控者。 青楼大小事，她肯定是知道更多的。 要问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问老鸨更加直接明了？ 而且花魁，肯定是青楼里最美的，方源却第一个审对方？ “迎香楼一共两個花魁，刚才咬舌自尽了一个，还剩下一个。” “两人在迎香楼的地位相当，必定是处于相互竞争局面，既然是竞争，那肯定会了解对方。” “而老鸨或许了解更多，但她现在的心理防线还没有破，先从花魁这里问到些东西再审她会事半功倍。” 方源淡然道。 他不是查案高手。 但以前看过类似的电视。 再经过五年县令积累，形成了自己审案的习惯。 “原来如此，杜某佩服。” 杜妙颜又是恍然大悟。 她发现，跟着方源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以前在书里从来没有看过，也没听人说过。 “佩服倒不至于。” “但本官要希望伱，接下来不要干扰本官判案，也不要出声。” 方源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杜妙颜两人，头也不回说道。 他不希望被人打扰，哪怕对方是个绝色美女，甚至是皇家商行的少当家， “好。” 杜妙颜眉头微皱，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 反倒是一旁的王语诗朝方源龇牙咧嘴的，怒气值满满。 片刻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带进来，迎香楼的另外一个花魁。 第038章：河东三族的影响力 女子怯生生进来。 见到满屋的刑具后脸上露出恐慌。 “民女韩淑兰，拜见刺史大人。” 韩淑兰给方源行跪拜大礼。 婀娜多姿的身躯正微微颤抖着。 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的美貌，令人心生怜爱。 “韩淑兰，房间的刑具你看到了吗？” 方源淡然道。 “看...看到了。” 韩淑兰的声音变得颤抖。 再次看了眼屋内的刑具，脸变得更白。 “你是个可怜人，本官不欲刁难你，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官不会对你用刑。” “你知不知道阮晶晶是怎么死的？” 方源淡然道。 阮晶晶就是咬舌自尽的另一个花魁。 她在迎香楼乃至辽州城都颇有艳名，资料很轻易就查到。 “民...民女不是很清楚。” 韩淑兰低着头，颤巍巍说道。 “伱刚才看到秦良材被抓了吧？” “你们迎香楼是开不成的了，如果你交代的东西有用，本官将卖身契还你。” 方源依旧淡然道。 古代青楼女子都是签卖身契的。 卖身契具有法律责任，使得他们跟奴隶差不多。 “我，我，我......” 韩淑兰眼神挣扎，似乎在纠结。 方源眉头一皱，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韩淑兰被吓了一跳，杜妙颜两人也被吓得不轻。 “不要逼本官对你动刑！” 方源冷声道。 审讯室外的两个狱卒听到拍桌子的声音走了进来。 韩淑兰以为是对自己动刑的，苍白的脸被吓得宛如一张白纸。 “我招，我招，我招......” 方源满意点点头，挥手让两個狱卒退下。 恩威并施之下，小小的青楼花魁还是乖乖招了。 “阮晶晶有个妹妹也在迎香楼，今年刚好十二岁，因阮晶晶是花魁，可以佩带两个丫鬟服侍，花魁的丫鬟可以不招呼客人。” “这次阮晶晶咬舌自尽，我依稀听到那人是对她说，如果她咬舌自尽，就恢复她妹妹的自由身，然后...然后她就......” 韩淑兰叹声道。 因为两人都是花魁，所以两人在队伍的时候一前一后，故而韩淑兰听到那人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方源一开始就审判韩淑兰，也有这个原因在其中。 “那人是谁？” 方源沉声道。 手中正在做的笔录也停下。 “迎香楼的打手，孙二旺。” 韩淑兰咬咬牙，低声道。 秦良材被抓了，要不然她也不敢说。 “迎香楼有没有逼良为娼的行为？” 方源满意点头，让人去抓孙二旺，继续问道。 “怎么会没有？” “我就是一个案例。” 韩淑兰神色惨然，红着眼道。 “你细细说来。” 方源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韩淑兰像是想到伤心事，眼泪哗啦啦落下。 她提及过往，说起一家小三口，虽贫困但幸福，然天公不作美洪灾使父母双亡，她被迫乞讨为生。 而后被青楼发现，强逼签写一百钱卖身契，沦为风尘女子，几年过去，卖身女子成花魁，然卖身钱却从一百钱上升到一百贯。 方源点点头，面无表情，也不予评价。 而背后的杜妙颜两人则不同，皆是同情泛滥，眼眶湿润。 看问得差不多，方源让人带韩淑兰回去，准备让人将老鸨带过来。 但正在这个时候，张三神色略显得慌乱走来。 “州尊，喜闻裴氏裴英华来了。” 张三压低声音道。 “他来就来，有何出奇的？” 方源不以为然道。 青楼的事喜闻裴氏不到，抓秦良材他来很正常。 毕竟外人皆知，秦良材是三姓牙行的人，也就是他们河东三族的。 自己将人抓了，他们来要人是正常的事，在方源的预料范围中，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仅是他来了，城中说得上名号的大店铺掌柜都来了，三十多号人。” 张三低声道。 震惊的不仅是喜闻裴氏的人来，还有城中的大门店的掌柜。 他们关乎着辽州城的经济、民生问题，全部都来，哪怕是刺史也得给他们面子。 “哼，来逼宫的？” 方源冷哼一声，冷笑道。 “州尊，这边交给我，您先去应付？” 张三提议道。 一个裴氏他就应付不住了。 更何况还加上城中三十多个大门店的掌柜。 “行，笔录在上面，你自己看着办。”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想要知道的，已经从韩淑兰口中得知。 其他附加的，如果能够问到更多自然会更好，但不需要方源亲自审问了。 “是。” 张三应是。 接替方源审讯的位置。 方源起身离开，杜妙颜两人大步跟上。 刺史府前院大厅。 方源到来的时候大厅喧闹非凡。 其中，只有裴英华一人坐着，沉默不语。 其他的都是站着，议论纷纷，像是说着方源太过分。 见到方源出现后，大厅慢慢安静，都不议论了，纷纷看向方源。 气氛徒然发生变化，站在方源身后的杜妙颜两人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见到本官，都不会行礼了吗？” 方源扫了他们一眼，最终目光落在裴英华身上。 裴英华依旧是沉默不语，沉稳坐着，一言不发。 但站着的大掌柜们则是面面相觑，最终纷纷向方源行礼。 “诸位客气了，不知找本官何事？” 方源这才露出淡淡的笑容问道。 “方刺史，还请放人。” 裴英华淡然道。 “通缉令已发，岂能就这样放人？” 方源不以为然，淡然道。 “放人！” 裴英华手中拐杖敲了敲地板。 “方刺史，还请放人。” 身后的大掌柜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 三十多号人逼宫，看得不远处的杜妙颜等人压力山大。 “中伤本官，还侮辱本官母亲，裴公以为一句话就能让本官放人？” 方源呵呵笑道。 看向裴英华的眼神带着嘲讽。 莫要说带来城中三十多个大门店的掌柜。 就算是城中大大小小的掌柜都来了，也不可能一句话放人。 “方刺史就不怕我们所有店铺关门？！” 最靠近裴英华的一位掌柜冷声道。 “本官与裴公谈话，你有何资格插嘴？” “本官不想认识你，也不想知道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但从今日开始，本官每天让人去检查你的门店，你准备关门吧。” 方源眼神一冷，盯着那人呵斥道。 大厅的气氛原本就十分压抑的，现在突然变冷。 方源的霸气，瞬间占据主导，裴英华身后的掌柜们眼神变了变。 而被方源呵斥的掌柜，此时脸变成猪肝色，惊怒交加又不敢再乱说话。 一旁的杜妙颜看着，美眸闪闪，暗叹方源真是霸气，面临逼宫也毫无怯场。 听说陛下前段时间被群臣逼迫下罪己诏的时候，愤怒过后已经准备妥协...... “你们都出去，老夫与方刺史私下谈谈。” 裴英华沉吟片刻，依旧是一脸淡然道。 但如果仔细盯着他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手更用力握住拐杖了。 身后的掌柜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最终乖乖离开刺史府大厅。 “你们也出去。” 方源也叫杜妙颜等人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现场就剩下方源和裴英华，裴英华才缓缓道： “方刺史要怎样才肯放秦良材？” 第039章：搬家，再建九层观星楼 “本官初来辽州，蜗居刺史府，一直没有一个像样的家。” “城东有一座府邸不错，秦良材新建，本官看着也很喜欢。” 方源淡然道。 秦良材造谣中伤自己，又逼死青楼花魁。 但前者可能是孙二旺背锅，后者也可能是孙二旺背锅。 而孙二旺这人，方源觉得他最有可能已经被灭口，再找不到其人。 哪怕从老鸨中挖出不利于秦良材的情报，也无法将他致死，不如要点好处。 “可。” 裴英华淡然道。 那座新府邸他知道，相当不错。 在辽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宅，仅此于河东三族。 “本官心善，看不得青楼勾栏女子受苦，也都送给本官吧。” 方源继续道。 辽州城的顶级青楼就从她们开始吧。 “也可。” 裴英华沉吟片刻，眉头微皱道。 他不知道，青楼有很大一部分的收入流进秦良材的口袋中。 在他的认知中，有钱人妻妾无数，丫鬟暖床，很少去青楼勾栏那种地方。 收入少的青楼自然是不要都不太影响的，唯一在意的是那些姑娘的卖身契钱不低。 “谢裴公。” “契约到，秦良材回。” 方源露出笑容。 很满意今日的收获。 决定等会就让张三派人去请陆楚楚。 “方源，老夫觉得你是个人才。” “老夫有个侄女，年芳十六，娉婷袅娜，可愿娶之？” 裴英华缓缓道。 他上次就有类似的想法。 这次见到方源，就顺带提出来。 不过这個侄女不是亲侄女，只是个旁系。 因为他上次的想法是如果方源如果再优秀点，这次才几天时间，他还没看到方源更加优秀的一面。 “裴公好意，本官心领了，但本官还不想成婚那么快。” 方源一愣，完全没想到裴英华会这样说。 也不知道他好心还是坏心，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那就算了。” 裴英华脸微冷，起身离开。 方源沉吟片刻，起身相送他出到门口。 下午未时，张三审讯完毕。 从老鸨们的口中了解到不少青楼的黑幕。 但对秦良材的影响也就是最多判几年，罪名都不大。 如方源所想，孙二旺死了，还留下遗书承认事情都是他做的。 申时过半，有人送来一堆契约。 秦良材新家地契房契，还有一堆青楼勾栏姑娘的契约。 “张三，释放秦良材。” “通知红絮青媱还有巨子，我们今日搬家。” 方源拿着厚厚的契约，得意笑道。 “是。” 张三知道不少情况，当即激动应是。 很快，刺史府的后院就变得热闹，红絮青媱以及墨家巨子等人纷纷打包行李。 秦良材也走出州狱，但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如沐春风来般到前院，找到方源。 “方刺史，你果然是奈何不了我。” 秦良材呵呵笑道。 如他所想，裴氏会来救他。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来这么快，还以为要过几天。 “对对对，秦老板所言极是。” “不过本官今天要搬家，就不和你唠叨了。” 方源心情好，不与他计较，笑呵呵说道。 “搬家？我下个月也要搬家。” “方刺史，下月初五，记得来祝福我。” 秦良材呵呵笑道。 想起自己的新宅，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是他的心血，是他大部分钱投入的地方，还打造了地下室。 “行行行。” 方源摆摆手，敷衍道。 秦良材冷哼一声，也懒得自讨无趣，优哉游哉走出刺史府。 在牢狱待了半天，他觉得外面空气都是新鲜的，站在门口大口吸了几口。 门口已经有辆马车等候，被射中腿的管家瘸着腿来迎接秦良材。 秦良材上车，与管家同坐，马车快速向秦府返回。 “去新家。” 半路，秦良材突然想去新家再看看。 “新，新家被裴公做主送给了方刺史。” 管家脸色大变，吱吱呜呜小声道。 “什么？！” 秦良材惊得坐直身子。 眯眯眼睁得跟铜锣一样大，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新家被裴公做主送给了方刺史。” “还有那些青楼女子......” 管家的声音更小，怯怯看着秦良材。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老爷对新家的重视。 “我淦....噗！” 秦良材怒火攻心，眼睛血丝遍布。 粗口没骂完，一口逆血喷出，人昏迷过去。 “老爷，老爷......” 管家大惊，连掐秦良材的人中。 ...... 辽州城富人区，城东新秦府。 方源、张三、红絮、青媱、巨子一百多号人站在门口。 “太好啦，终于能住进新家。” “刺史府后院阴森森的，晚上我老怕了。” 红絮和青媱两人吱吱喳喳，带人推开新秦府。 张三跟三十护卫从另外一个门将行李都运进府内。 方源则是和巨子两人慢悠悠走进，顺带欣赏府内一切。 府邸很大，布置古典，给人一种高雅尊贵的感觉，欣赏价值超高。 屋内的家具也是珍贵的红木家具，还有少许精美的瓷器、古画装扮点缀。 “方源，这院子不错，捡到宝了。” 墨家巨子参观一会儿后感叹道。 “比武陵县自己盖的还差点，但也非常不错了。” “我看这里不错，将这片院子推平，在此建九层观星楼如何？” 方源点点头道。 武陵县当时地大，又被方源经营多年，府邸都是按照自己想的样子去建的。 这座府邸虽然很大也很豪华，但到底不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到底还是有些差别。 “这里可以，这次鄙人吸收了上次的经验，再建一个更加完美的观星楼出来。” 墨家巨子审视这一片院子，最后满意道。 “那行，你先建沙盘，我明天就成立水泥厂，开始造水泥。” 方源点点头说道。 “能不能不弄沙盘？” “那东西太麻烦了，浪费鄙人时间。” 墨家巨子脸色一僵，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几年前方源推出沙盘学习，虽然作用很大，但相当麻烦。 “不行，大建筑都得要沙盘。” “好好学，我以后建设辽州需要经常用到沙盘的。” 方源摇摇头，坚定道。 沙盘虽然难做，但作用甚大。 “好吧。” 墨家巨子叹息。 夜，新秦府改为方府。 后院灯火通明，方源等人庆祝喜迁。 杜妙颜、其他商行老板、刺史府官吏都被请来。 宴会上，红絮和青媱献舞，尽显西域美女之风，众人欢庆。 第040章：建会所，李世民再临 次日，州狱内。 经过一天一夜的关押，青楼姑娘们都没了精神。 虽没有遭遇酷刑，但牢狱阴森，氛围恐怖，也让她们感到害怕。 本就是最底层的软弱人士，现在又被州府囚禁，她们感到命运不公，生活黑暗。 突然间，州狱大门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冰冷的心得到少许温暖。 “你们命好，州尊大人为你们全部赎了身。” “快去前院，州尊大人正在等你们。” 狱卒将各个门打开。 姑娘们却是愣住，一动不动，以为自己听错。 人群中，花魁韩淑兰一声尖叫，挤出人群，向前院冲去。 她记得了昨天方源将卖身契还给她，还以为是欺骗，却没想到是真。 这下子，其他的姑娘们也都回过神来，惊喜交加跟上韩淑兰。 至于各个青楼勾栏的老鸨们，作恶多端，继续被关押。 刺史府前院，方源坐在公正廉明牌匾下。 “拜...拜见州尊大人。” 韩淑兰跪服在方源面前。 其他的女子也是如此，纷纷拜见方源。 “这些是你们的卖身契，今日之后你们恢复自由身。” 方源淡然道。 两旁立即有堂事带着一叠契约走下去。 两百多个弱女子可怜巴巴看着堂事，直到拿到卖身契，才激动抱在怀里。 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哭的，紧接着两百個女子都跟着哭，整个刺史府顿时一片哭声。 方源看着，眉头不由得紧皱，被她们哭得心烦意乱，拿起案桌的惊堂木就狠狠拍下。 “啪！” 一声清脆的震响。 姑娘们的哭声立即停住，惊恐看向方源。 “本官没有心情听你们哭，要哭回去之后再哭。” 方源沉声道。 姑娘们慢慢回过神来，哽咽地擦干净眼泪。 方源的话虽然听上去不近人情，但她们深深感激方源。 因为是方源，她们恢复了自由身，终于是人，终于不被约束刁难。 “听好了，本官要说两点。” “第一点，恭喜伱们，你们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方源淡然道。 姑娘们一个个喜开颜笑，但也有些神色瞬间变得低落。 “第二点，本官发现你们中有些人没有家，无处可去的。” “本官将重开一间青楼，你们若无处可去可以留下，青楼内不再有卖身契，接不接客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另外，本官了解到你们接客的钱只能拿到三成，新成立的青楼改为七成，并且为你们提供人身安全保护。” 方源淡然道。 他要开顶级青楼肯定是要请人的。 原青楼的这些女子多少有些经验，并且放得开，如果她们愿意留下自然是好的。 现场女子没有说话，一个个的还没有消化完方源所表达的意思。 好一会儿后终于有人开口，是花魁韩淑兰。 “没有卖身契，接不接客自己决定，接客收入拿七成？” 韩淑兰双手捏紧卖身契，小声问道。 她就是方源口中无处可去的人，没有家，没有亲人。 脱离青楼的苦海她很开心，但开心过后何处为家成为她的困惑。 没有手艺，难以谋生，估计也不会有人愿意娶，一个人长时间生活终究不现实。 这一点，昨天方源放她回去的时候她就开始想了，那时候觉得不切实际，但还是想了，也许是对自由的向往吧。 “不错，本官以刺史之尊向诸位承诺。” 方源点点头道。 都是可怜人，方源没必要欺负他们。 对于方源来说，那些世家和有钱人才是他欺负的对象，只有欺负大佬级别的人才会有成就感。 “我...我......我愿意留下。” 韩淑兰咬咬牙，做出很大的努力说道。 她想，以方源的身份，如果要骗她们完全没有必要给回卖身契的。 以卖身契要挟她们再去做风尘女子也是没有问题的，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所以她相信方源。 其他的姑娘们也有些蠢蠢欲动，但犹豫着没有表态。 “无需这么早决定，本官的青楼还没开。” “等你们真正想好，再让人捎个信到刺史府，开业前会有人去通知你们。” 方源摆摆手道。 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姑娘们彼此搀扶着，颤巍巍走出刺史府。 看着刺史府外面的太阳，她们第一次觉得太阳是那么的温暖。 突然间，有个姑娘将手中的卖身契撕碎，洒向天空，发出一声自由的尖叫声。 其他的女子纷纷效仿，在刺史府激动大叫，引得无数路人的驻足，纷纷好奇发生了什么。 半天后，辽州城又传出了几道消息。 第一道，方源身世的传闻是假的，是一个叫孙二旺的人造谣的，已经畏罪自杀。 第二道，方源好心，赎回了所有青楼勾栏女子卖身契，恢复他们自由身。 第三道，方源要开一家顶级的青楼，青楼的女子都是自由身。 ...... 长安城。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正在批改奏折。 “陛下，方源要建水泥厂和观星楼了。” 杜如晦激动到来，告知李世民情况。 “好啊，这小子终于建水泥厂了，朕要一窥究竟！” 李世民大喜，放下手中朱笔。 前些天，朝廷收到治理黄河官员的急报，说黄河中下游一带堤坝不稳，若是明年大雨可能会堤坝崩溃，祸害数州。 朝廷已经成立专案组，专门研究治理黄河堤坝问题，但方案并不完美，缺少适合使用的坚固之物，不能永绝后患。 现在，听到杜如晦提起水泥，他当即就想到如果用水泥修建堤坝，能不能将黄河堤坝的问题永远解决？ “陛下，臣与您前往。” 杜如晦激动道。 他也是想到水泥解决堤坝问题才会那么激动的。 两人对水泥都不是很了解，但是见过武陵县的公路，也见过方府内的九层观星楼都有用到水泥，想必水泥一定很方便使用。 “你...你还是算了吧。” 李世民摇摇头道。 拒绝了杜如晦的请求。 “陛下，为何啊？” 杜如晦不解。 他很想再去见见方源。 “太子镇不住那些老臣，长安城需要你。” “还有裴相，朕忍他很久了，你替朕好好盯着他，只有朕不在长安城，他才敢露出狐狸尾巴。” 李世民沉声道。 眼神一闪而过的冷芒。 “这...好吧。” 杜如晦只能叹息。 随后君臣聊了些其他。 杜如晦离开后，李世民就待不住了。 皇帝虽好，但皇宫太闷，他喜欢微服出访的日子。 不过东西还没有收拾，太监就进来禀报，襄城公主求见。 李世民还没有宣旨，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倾国倾城的少女走进。 长安城第二美女襄城公主李婉秀，因为长居深宫，要不然能和杜妙颜竞争第一。 “父皇，您真的要让儿臣嫁给萧锐吗？” 第041章：教襄城公主用马桶 几天后。 李世民微服到辽州城。 与之而来的还有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同意明年嫁给萧锐，但求李世民能带着她出宫玩一次。 李世民见襄城公主是诸女当中最雅礼有度的，故而同意了她的一次任性要求。 杜妙颜已经提前知道两人到来，在辽州城门口等候多时，依旧还是一身白衣女扮男装。 “老爷，先休息还是先去方源那里？” 杜妙颜轻声问道。 休息是去她买的府邸休息。 去方源那里则是去方源的新府邸。 方源今天休假，不在刺史府，在新家。 “去方源的府邸休息。” 李世民淡然道。 自己算是方源的贵人了。 难道去方源那里住几天他还会不同意？ “是，老爷这边请。” 杜妙颜应是，前面带路。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的关系很好，情同姐妹。 见杜妙颜走在前面，她跟上去挽着杜妙颜的手一起走。 两人中，一人帅得妖艳，一人美得倾城，吸引无数路人的眼球。 李世民一路看着辽州城，拿之与武陵县对比，不由得暗自摇头。 一州之城也比不上一个武陵县的县城，路还挺烂的，这一路过来不由得怀念武陵县的公路。 但李世民期待辽州的变化。 没多时，三人出现在方源新家门口。 经过禀报，方源亲自出来迎接李世民的到来。 “李老板，稀客稀客，快快请进。” 方源热情笑道。 能成为辽州刺史，多亏李大野帮忙。 自从上次武陵县一别，还没来得及感谢对方。 “恰巧路过辽州，顺便拜访一下你，这是我大女儿李婉秀。” 李世民也是笑道。 给自己找个到辽州的理由。 “拜见方州尊。” 襄城公主对方源微微一礼。 她打量着方源，好奇父皇特意前来看的人到底有何特殊。 “见过李小姐，请进。” 方源回礼。 刚才他就注意到李婉秀。 朱唇皓齿，细腰雪肤，明眸流盼，乌发蝉鬓，典型的东方美女。 几人进府。 前院大厅，红絮和青媱两人已经在煮水泡茶。 浓郁的茶香充斥着前院，李世民刚走进就被茶香吸引过去。 “好久没有喝到茶了。” “方州尊，你的茶叶什么时候大量弄出来啊？” 李世民快步走向茶桌。 方源送他的茶太少，早就喝完了。 问杜如晦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喝完就说没了。 “抽空吧，现在太忙了。” 方源摇摇头道。 茶叶府上还有些，分不出那个身去弄茶叶。 而且茶叶在唐中后期后会成为大宗商品，需求量非常大，能和盐与铁相比较。 所以得慎重布局！ “方州尊，能否交给我打理？” “你放心，我不会泄露秘方，也不会监守自盗。” 杜妙颜插话道。 喝茶对父亲的身体有好处。 如果方源不尽快弄些茶出来，父亲的茶就要喝完。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参与其中，真正了解茶为何对父亲的身体有好处。 李世民眼神一亮，期待地看向方源。 “容我想想。”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杜妙颜并非亲信，那么大的利益不能交给她管理。 “方州尊，妙颜的父亲也帮了你不少忙你才晋升刺史的。” 李世民说道。 方源能晋升刺史，主要还是杜如晦拍板的。 “还有此事？！” 方源眉头微皱，明显有些怀疑。 在他看来，杜管家只是個管家，没有那个能力帮得上忙。 不过也有方源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为何杜妙颜一个管家的女儿能够成为皇家商队的少当家？ “方州尊，那天晚上逃跑的刺客首领是我杀的。” 杜妙颜犹豫片刻，沉声道。 能否说服方源，只有这一次机会。 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方源什么时候弄茶都不确定。 “竟然是你？！” “杜小姐，炒茶方法本官稍后教给伱。” “来，本官以茶代酒，感谢你的出手。” 方源大感意外。 万万没想到杜妙颜看似单薄的身体竟然能够杀黑衣人首领。 怪不得她随身佩戴一把宝剑，原来不是装饰用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那黑衣人首领武功很强，近战能躲过小型诸葛连弩几次射击，如果活着逃走，后患很大。 杜妙颜暗中出手解决了那个后患，自己也不用担心对方暗杀，这是大恩情，方源决定将炒茶工序教给她。 “谢谢。” 杜妙颜感激。 端起已经倒好的茶回敬方源。 李世民见状，满意点头，也跟着一起喝茶。 有方源将炒茶工序教给杜妙颜，以后自己也能够跟着享福。 襄城公主是第一次喝茶，一杯下去当即眼神一亮，感觉比宫廷的琼浆还要好喝，一连喝了好几杯。 因为一路坐车，女子不像男人那么方便，期间她都没有上过厕所，几杯茶下去襄城公主的脸就红了。 “那个......可有茅厕？” 襄城公主尴尬，小声问道。 李世民一听，表情一僵，想起在迎宾馆那一幕。 但他很快变得淡定，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他刚才的异常。 “本官正有此意，一起吧。” 方源起身，淡然道。 他正有想要上厕所的想法。 说完，也不待襄城公主有其他想法就走。 “谢谢方州尊。” 襄城公主的脸更红。 但还是落落大方起身跟上方源。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一处一平方大的小房间。 小房间的门开着的，里面是前天做好的新厕所，昨天已经投入使用。 “你等会。” 方源丢下一句，就进去把门关上。 襄城公主僵在远处，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水声，房源就再次打开门出来。 “这是厕所，那是马桶，坐在上面拉就行。” 方源出来后，指着马桶解释道。 “方州尊，您开玩笑的吧？” 襄城公主绝美的脸有些僵硬，不可思议道。 她终于看清，眼前的这个茅厕和自己平常时用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叫马桶的东西，白花花的，上面还有个盖，感觉能咬人，看上去挺怪异的，坐在上面拉？ “本官教你吧。” 方源突然有些后悔带她来。 教别人用马桶是件不怎么愉快的事。 但是事已至此，方源也只能亲自出手教她。 说着，方源又再次走进。 “这是马桶座，你坐在上面即可。” “这是水箱，你拉完后按一下这里。” 方源示范一次。 按下水箱开关，水从房子上面的水箱留下，哗啦一声出水。 “我，我...有没有其他茅厕？” 襄城公主难以接受，红着脸说道。 让她坐在上面，她感觉会有东西咬它。 “没有了，府上的茅厕都都改成这个样子。” 方源摇摇头说道。 府上的人都喜欢这种厕所。 以前的那种茅厕太过脏乱臭，已经被抛弃。 “我...我......” 襄城公主吱吱呜呜，已经有些忍不住。 但感觉双腿长在地上，根本就不听自己使唤，不敢进去。 除了马桶太过奇怪，还有这个小房子也太小，感觉很压抑。 “能不能快点？” 方源略感无语。 他不喜欢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哪怕对方是绝色美女。 见襄城公主还是没有动作，方源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厕所内，然后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襄城公主一声尖叫，就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小房间之内，有心想要逃走，但此时已经忍不住。 盯着马桶看几眼，咬咬牙，双手抓住裙角慢慢拉上，一双光滑靓丽的大长腿慢慢展露出来。 第042章：想请你求皇帝拨点钱 襄城公主脸红扑扑走出。 马桶的体验让她又是尴尬又是期待下一次。 她看到方源站在不远处，便轻轻说了句：“我可以了。” 方源嗯了一声，向来时的路回去。 没多时，两人重新回到大厅喝茶。 “为什么那么慢？” 李世民略显不满道。 一个女子家跟一个男子去上茅厕，却那么久才回来，多少有些不合适。 刚才方源说要带去的时候，他有些抗拒的，不过方源已经起身，他也就没有什么。 “那个马桶怪怪的，第一次用就慢了点。” 襄城公主小声解释道。 “马桶......” 李世民所有的不满淡去。 转而是尴尬和膈应，又想起了在迎宾馆的时候。 没想到啊，方源搬来辽州，才刚入住府邸就将茅厕改成马桶。 “马桶是何物？” 杜妙颜不解问道。 上茅厕就上茅厕，怎么成了上马桶？ 她是第一次到方源的新家，所以还没有见过马桶。 “一個怪怪的东西，坐上去就能用了。” “虽然怪，但比茅厕干净许多，用着舒服。” 襄城公主说道。 这是她的体验结果。 虽然看上去怪怪的不适应，但胜在干净。 “原来如此！” 杜妙颜点点头。 还想说些其他的，但却被打断。 “咳！” “喝东西期间莫要说这些。” 李世民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 感觉继续听她们两人聊茅厕马桶这些，会反胃。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也就没有再说这个，继续品茶。 红絮和青媱在一旁泡茶，捣鼓着前不久方源和她们说的茶艺。 但没有人教，方源对茶艺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她们现在像在玩茶具。 不过两人美艳动人，一红一青的大胆装扮极具美感，玩茶具也是一番风景。 “方州尊，听说你已经成立水泥厂，是要修水泥路吗？” 李世民转移话题道。 他这次前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水泥的制造。 如果能够知道水泥是如何知道的，就能够用来尝试治理黄河堤坝。 “正在选址和招人。” “不过成立水泥厂不是用来修路。” 方源摇摇头道。 水泥厂已经开始招人了，应聘人非常多。 跟各大商行招人一样，非常多百姓应聘，工钱太过吸引他们。 但是在选址上却出现了问题，大部分选中的地都是有主，且要花高价才能买到。 而如果没主的地，能够由方源调配地方则是很偏僻，几乎都是些山地，对运输将会成为问题。 所以现在方源和几大商行老板正犹豫着是高价买地，还是共同选择一个较偏僻的地方共同开发。 “为何不是修路？” 李世民好奇问道。 “修路太费钱了，本官现在招工人要花很多钱的......” “咦，李老板，你作为皇家商行的大当家，能够接触到皇帝的吧？” “要不你替本官求求皇帝，让皇帝拨笔款下来，本官再用这笔钱修路。” 方源期待地看向李世民道。 修路太费钱，州府内没有余钱划过去。 现在水泥厂招工人的工资都是花方源自己的钱。 也好在水泥厂本身就是为方源自己服务，要不然才不干。 但如果说有朝廷拨款，那方源二话不说，立即就用这笔钱修路。 不仅修，而且大修，有多好修多好，绝对能够超额用完拨下来的经费。 “求皇帝拨款？” “现在皇帝刚买了你那批粮食，哪里还有钱？” 李世民瘪瘪嘴道。 现在国库赈灾花得见底了。 然后自己买武陵县那批粮食，内库也花得见底了。 修路那么大成本的钱，皇帝那里还可能有？ “没钱了？” “堂堂皇帝，没钱了？” 方源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李世民。 历史记载，贞观初期朝廷很穷，皇帝也很穷。 但不管怎么穷，堂堂皇帝，一两笔钱还是能够拨得出来的吧？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下意识看一眼方源，然后又对视一眼，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低头喝茶。 “皇帝没钱就很意外吗？” 李世民相当无语道。 渭水之盟给了突厥一大笔钱财。 上年春季关内道闹饥荒，夏季山东道大旱，秋季陇右道霜杀稼。 还有前不久的蝗灾旱灾，一笔一笔赈灾款拨出去，朝廷国库和内库早就空荡荡了。 “确实很意外。” 方源郑重点头道。 皇朝时代，谁没钱都很正常。 但皇帝没钱，确实是让人感到意外。 哪怕方源穿越而来，知晓一些历史也觉得意外。 “你不是皇帝，你肯定觉得意外。” 李世民翻了翻白眼。 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辛苦。 不是皇帝，不知道身为皇帝的他有多苦。 “那肯定。” “如果本官是皇帝，本官肯定不缺钱。” 方源呵呵一笑道。 顺便还吐槽了一句。 他有太多可以赚钱的方法。 但现在都还没有时间去一一实现。 话音落下。 李世民的脸顿时黑了，不怀好意地看向方源。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猛地被茶水呛住，连连咳嗽。 方源这话听上去像是看不起皇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若是被传出去，丢官事小，丢掉性命就完全是自找了。 “咳，本官刚才说了什么？” 方源干咳一声，装作迷糊道。 在家的时候，方源精神放松，跟红絮青媱她们说话是比较随意的。 但是他忘记了，这里不仅有红絮和青媱，还有皇家商行的李大野和杜妙颜等人。 “老爷刚才说当今陛下雄才大略，统一疆土，消灭东突厥指日可待！” 红絮停止手中动作，眼珠子转了转，沉吟片刻道。 “不错！” “老爷没有白教伱。” 方源呵呵一笑。 在红絮白嫩的脸蛋轻轻捏了一下。 红絮笑得更开心，青媱则是吃醋似的朝红絮翻白眼。 “嘻嘻，老爷前天跟我说的，我还记得。” 红絮嘻嘻笑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让李世民三人无语。 “方州尊，你说陛下统一疆土，消灭东突厥指日可待？” 李世民看向方源，好奇道。 他注意力已经被彻底转移，不再计较刚才方源说的话。 关于平乱梁师都，统一疆土，消灭东突厥一直都是他和李靖等人的想法。 不过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没有钱也没有粮，想要平乱梁师都和消灭东突厥也只存在纸上。 现在听到方源曾对侍女提起，他好奇方源是怎么知道朝廷战略的，是猜测的，还是有那样的眼见？ 杜妙颜也是好奇地看向方源。 她不爱女红，只喜欢看书和舞剑，因为杜如晦的原因，平时也关心国家大事。 但她记得，统一疆土和消灭东突厥是国家机密，知道的人不超过两手之数，方源如何得知，看得那么远？ 第043章：本官运筹帷幕，决胜千里之外 “你们不知道？” “也对，以你们的身份，不知道也正常。” 方源诧异李大野和杜妙颜两人看着他。 不过想了想，觉得也正常，两人不过是皇家商队的负责人而已。 或者和皇室有些关系，甚至可能是皇室中人，但朝廷大事他们也没够资格接触。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世民黑着脸，无语道。 自己是皇帝，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你一个刺史，怎么也能知道？ 但能否消灭东突厥，也仅是战略上讨论出的结果。 哪怕自己是皇帝，李靖是大将，也不敢说一定能够灭掉东突厥。 可听方源和他侍女的意思，方源对于统一疆土和消灭东突厥很有信心。 “这两年朝廷一旦抓到梁师都的将领都放回去，你们知道吧？” 方源缓缓喝下一杯茶，淡然道。 “略有耳闻。” 李世民沉声道。 对方源自信满满的样子气在心里。 这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边关的人都会知道。 就是方源之前在山南道武陵县，距离那么远也能知道让他震惊。 “朝廷在布局，离间梁师都与其将领之间的关系，不出三个月，大唐一统。” 方源淡然道。 现在已经九月天，再过三个月今年就过去了。 历史记载贞观二年梁师都死，大唐境内最后一個地方割据灭亡，大唐一统。 “朝廷确实是在离间梁师都和他将领之间的关系，但从目前来看，朔方内部还很坚固，你就这么确定大唐能够今年一统？” 李世民沉声道。 方源说的都没有错。 他正与李靖等将领布局离间计。 但是梁师都和他的将领被离间得如何，他没有底。 “那是伱不懂！” “皇帝和朝中大臣早已经胜券在握。” 方源呵呵一笑，略带嘲讽道。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顿时觉得茶杯的茶不好喝了，紧张地看向李世民。 “何以见得？” 李世民更加无语。 朕怎么不知道已经胜券在握？ 还鄙视朕，你这刺史估计是不想做了。 “你一个从商的，何必要在意这些国家大事？” 方源摇摇头说道。 并不想与李世民聊太多这些。 “从商也关心国家大事，你快说。” 李世民想要知道答案。 他不明白方源为何这么有自信。 难道说，他比自己和朝廷诸公更加了解朔方局势？ “那就简单与你说说吧。” “朔方内部其实已经乱了，只是还没有显现出来而已。” “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联系梁师都的堂弟，许以重任，他必杀梁师都投降大唐。” 方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他对这段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 并且估算此时朝廷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计划。 “你......确定？！” 李世民心中大惊，握住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梁师都的确是有个堂弟梁洛仁，与梁师都关系不是很好。 他和李靖目前的想法就是利用梁洛仁，私下许以重任，让他带领城中将领投降。 但这个计划还在讨论之中，目前还没有执行，因为不确定梁洛仁会不会跟梁师都通风报信，诈降。 现如今，听方源如此说来，他也认为这条计划能成？！ “当然确定。” “朔方已经守不住了，也就是梁师都知道自己不能投降，否则他早就投降了。” 方源点点头，优哉游哉品尝着好茶。 梁师都知道自己不能投降，投降必死。 但他堂弟和他的将领则不同，投降还能认为是弃暗投明。 “我姑且认为你说得对。” “但消灭东突厥指日可待又何以见得？”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针对梁师都，大致方案和方源说的差不多。 回去之后，他会再找李靖等人商议一番，确定下来。 但拿下朔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朔方后面的东突厥。 渭水之盟的耻辱如今历历在目，消灭东突厥是大唐君臣之间的夙愿。 “什么叫姑且本官是对的？” “本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方源瞥了李世民一眼，不满道。 “老爷说得对。” 红絮立即应是，给方源倒茶。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不由得失声一笑。 在皇帝面前敢这样表现，估计也就方源敢了吧。 不过两人也听出来了，方源确实厉害，分析朔朔方局势很精准。 “行行行，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那你快跟我说说如何拿下朔方之后消灭东突厥？” 李世民追问道。 方源是不是那么厉害他不在意。 他现在在意的是如何才能够消灭东突厥。 关于东突厥，他无时无刻不想将它消灭，以刷耻辱。 但东突厥骑兵的强大，他深有体会，不敢轻易开战。 “东突厥这两年雪灾不断，你知道吧？” 方源一副说教的模样道。 “知道。” 李世民翻了翻白眼回答。 他不仅知道，还知道因为雪灾，东突厥国内六畜近乎死绝。 “东突厥的大小可汗不和你也知道吧？” 方源继续问道。 “知道。” 李世民忍住心底的怒气，沉声道。 同样，他不仅知道两人不和，还知道两人不和多年了。 朝廷也将会利用这一点，加剧双方的矛盾，并且尝试和小可汗联手。 但这些，都不能作为消灭东突厥的决定性因素，朝廷还有其他的难处。 “那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疑问的？” 方源无语道。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雪连绵两年的东突厥现在兵弱马瘦，再没有横扫天下的能力。 “钱呢？” “粮食呢？” “东突厥的局势是不好，但大唐的情况也不好啊。” 李世民忍不住动怒道。 打仗不单止要看对方的局势，还要看自己的情况。 现在朝廷穷，国库空荡荡，内库空荡荡，没钱又没粮，怎么打仗？ “钱还不简单？” “有钱就能买到粮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有钱，自然就会有粮。 大唐旱灾蝗灾影响的地方不多。 只要有钱，就能够从其他地方买到粮食。 “还未请教州尊大人钱怎么来？” 李世民黑着脸道。 他感觉自己快被方源气死。 自己上位两年以来，都在想如何赚钱填满国库。 可这两年，每年都是小额收入大额支出，根本不可能填满。 方源说得倒好，钱还不简单？ 钱那么容易赚的吗？ “本官让少当家向朝廷申请盐铁经营权，你不知道？” 方源看了眼杜妙颜，眉头微皱道。 杜妙颜仅是皇家商行少当家，这种大事应该是李大野去申请的吧？ “知道，然后呢？” 李世民黑着脸道。 何止知道啊，就是朕允许的。 可是然后呢，然后怎么赚钱？ 朝廷又不是没有卖盐和铁，也没见暴富。 第044章：高中的化学和物理知识 “然后，就坐等有钱。” 方源淡然道。 心里有稍许不平衡。 盐铁经营权不单单是经营权那么简单。 盐和铁虽然被朝廷和世家掌控，但名义上是朝廷垄断的东西。 从朝廷这里拿到盐铁经营权，除了需要缴纳巨额税收外，还要再拿出三成利润给朝廷。 要纳税，又要另外给三成钱给朝廷，方源是不乐意的，但这是时代的问题，只能随波逐流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用盐赚到大钱？” “方州尊，天下卖盐的不少，但能让朝廷坐等有钱的没有。” 李世民嘲讽道。 盐是非常重要的税收。 但盐不仅控制在朝廷手中，也被世家控制。 因为大家都卖，所以想要靠卖盐赚到大钱是不可能的。 除非说普通之下的百姓都买你的盐，你才能真正赚到巨额。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也不解，也是看向方源想听听方源解释。 然而...... “李老板，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 方源摇摇头，不再解答。 半天都是他为对方解答，腻了。 而且只是一个商人，无需知道那么多。 李世民心中冷哼一声，也不想再问方源，转头端起茶杯喝茶。 但突然间，他心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难道说，方源有特别的盐推出来？ 以自己在武陵县所见，方源能够硝石制冰，又能造出床垫和茶这种东西，再推出特别的盐，也没有问题吧？ “方州尊，你是不是有特别的盐推出？” 李世民压抑着激动问道。 “嗯。” 方源随意嗯了一声。 “什么盐！？” 李世民更加激动了。 以他对方源的了解，方源推出的盐必定非常特别。 哪怕是现在卖盐的很多，方源一旦推出，必定会占领大半市场。 盐是必需品，如果能够占据大半市场，那真的是坐等有钱，真正的有钱。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方源摇摇头，不打算告知。 细盐这种盐，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一旦推出细盐，粗盐将会慢慢被取代。 “别啊，方州尊，告诉我吧。” 李世民追问道。 胃口已经被吊起，怎么能无可奉告呢？ 现在朝廷攻打东突厥，最缺的就是钱和粮食的问题。 如果能够确定方源卖盐带回巨大的利益，攻打东突厥就可以开始了。 这不单止是盐一事，还有两国战事，还有关乎天下百姓安宁的大事。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已经震惊到，没想到堂堂陛下这样请求方源。 方源依旧摇头。 慢悠悠品尝杯中茶。 “方州尊，伱卖盐，肯定是需要皇家商行帮忙吧？” 李世民急了好一会儿，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方源要杜妙颜申请盐铁经营权，应该是想要皇家商行帮忙卖。 而且方源也只能选皇家商行帮忙卖，因为那代表着皇室，能够确保安全。 毕竟方源只是一個刺史而已，能不能保证在自己管辖的州境内平安买卖也难说。 想要全国销售，必定要有一支强力的队伍才行，皇家商行无疑是最适合合作的对象。 “不错。” 方源无可置否点头。 细盐涉及的利益太大，一般人保护不住。 要不然，在武陵县的时候，方源就已经开始制作细盐出售。 “根据合约，你要给三成利润皇家商行是吗？” 李世民觉得自己猜对了，继续问道。 方源又是点点头。 根据合约，各大商行自主在辽州经营的东西，需要贡献一成利润给方源。 而如果方源推出产品，由各大商行出售天下各地，方源只需要给予他们三成的利润，其中的人力物力不算在方源的身上。 “所以这么算，你需要给朝廷三成盐铁经营权利润，又要给三成皇家商行，总共六成的利润！” 李世民沉声道。 方源瘪瘪嘴，没有回答。 这就是挺操蛋的地方，也是没有办法的地方。 有些东西个人无法操控，只能相互合作，给出部分利润。 “方州尊，你看这样如何？” “你告诉我特别的盐的制造方法，制造出售等等全由皇家商行负责，你得五成利润，如何？” 李世民想了想，沉声道。 五成利润和六成利润他不介意。 他更想知道的是方源的盐是怎么制造的。 如果真的能够坐等有钱，那推广天下，将是无穷利润。 “确实？！” 方源眉头微挑，来了兴趣。 四成利润和五成利润相差非常大的。 而且细盐的制作成本也不小，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 在现在这种年代，世家的实力能够和皇家抗衡，自己一个刺史在世家面前根本不够看，想要保证细盐不被夺走很难，按照李大野的方法挺不错的，风险转移。 “确实！” 李世民郑重点头。 方源沉默，想着其中的可靠性。 李世民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方源的决定。 当然，他是紧张的，担心方源不会同意他的想法。 “我有个条件。” 方源最终做出决定。 如果能够躺着就有钱进账，他觉得躺着挺好的。 “说。” 李世民激动道。 “签合约，要皇帝签名盖章！” 方源目光深沉看向李世民道。 “可以，只要你的盐真的很特别！” 李世民没有任何犹豫。 他就是皇帝，能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 “红絮青媱，将制盐工具拿来。” 方源深深看一眼李世民，吩咐道。 “好嘞。” 红絮青媱起身离开。 没多时，一大块粗盐，数块精致纱布，一块可以加热的瓷器被红絮青媱拿来。 “看到这块粗盐了吗？” 方源接过那块半个拳头的粗盐。 它形状不均匀，显淡黄色，其中还有些黑色杂质。 “看到了。” 李世民点点头。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也凑过头看向方源。 “将粗盐溶于水。” “放好纱布，过滤盐水中杂质。” “过滤的盐水加入瓷器，加热直到水挥发得差不多。” 方源一边说，一边做实验。 高中的化学和物理知识被他运用其中。 李世民等人看着，亲眼看着方源将粗盐溶于手中。 然后通过纱布过滤掉原本粗盐中黑色的杂质，盐水变得清澈。 惊讶的同时，也更加好奇溶于水中的盐如何才能重现的时候，他们看到更加震惊的一幕。 只见方源停止加热后，瓷器里出现晶莹剔透的细盐，一看其中的成品，就知道成果非常不错。 “细盐？！” 李世民三人惊呼出声。 他们都是大唐最上流的那批人，偶尔能见到细盐。 但细盐可遇不可求，人力无法制造出来，他们也就偶尔有幸能够用到。 但现如今，方源竟然在他们眼前展现出细盐制作，而且仅仅是用粗盐就转为细盐。 震惊，难以置信！ “这是少量细盐的制作。” “等皇帝合约到来，本官教你们大规模细盐制作。” 方源淡然道。 粗盐提炼只适合少量提炼少量细盐。 如果想要推广天下，工程远比这里大无数倍。 这也是方源同意李世民提议的原因之一。 “我试试！” 李世民深吸口气，压抑着激动道。 他小心从瓷器里取出一丁点盐放到舌头，瞬间，他眼神一亮。 “好盐！” 第045章：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试试！”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相视一眼，激动道。 两人轻尝细盐，顿感细盐的口感比粗盐更佳。 “厉害吧？” “我们老爷很厉害的。” 红絮和青媱在一旁骄傲道。 两人见证了不少方源弄出来的好东西。 像粗盐变细盐这种操作，其实是很一般的操作。 “厉害！” 李世民三人深以为然点头。 看似简单的操作，却将粗盐变成细盐。 这已经不能单单说是厉害，简直就是神迹降临。 有如此细盐，取代粗盐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价格合理。 “方州尊，卖多少钱？！” 李世民激动问道。 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摆在眼前。 身心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轻松，肩上的重任得到释放。 有了钱的来源，剩下的就是时间，只要三五个月的时间，国库就有钱了。 不！ 细盐将以皇家的名义出售！ 先将自己空荡荡的内库填满再说！ “你看着办吧。” “但如果想要取代粗盐，价格不能太高。” 方源对价格多少没有意见。 既然决定将方法教出去，那就做好躺吃的准备。 卖多少钱，卖多少，完全是他们的事，自己稳稳分红就好。 “好，受教了。” 李世民重重点头。 细盐难见，他想高价出售的。 但听方源这么一说，就觉得高价不合适。 低价才是王道，才是让天下百姓都接受的价格。 买的人数量多了，就算是再薄的利润，也是巨大收获。 “时间不早了。”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方源打了个嗝问道。 茶喝太多了，感觉肚子也是空空的。 看外面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万丈霞光洒满天空，已是晚饭时间。 “想今晚在方府蹭饭，顺便住几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世民笑道。 这是他进城就有的想法。 杜妙颜在刺史府旁边已经买下一座府邸。 但他更想住在方源家里，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新奇的东西。 “那就准备吃饭吧。” “红絮青媱，去收拾两间上房出来。” 方源点点头道。 方府很大，住的地方很多。 多他们几人不多，还能多几分人气。 “是。” 红絮青媱起身应是。 “我们先去吃饭。” 方源起身道。 李世民几人也跟着起身。 恰在这个时候，张三和墨家巨子等人从外面回来。 “老爷，有客人？！” 张三快步走进来。 看到是李世民和杜妙颜后，向两人行礼。 他现在是刺史府长史，对没有官职的人行礼完全是看在方源的面子上。 “刚好你们回来。” “张三，巨子，还有你们墨家一众，也一起来吃饭吧。” 方源招呼道。 “我们就先不吃了。” “会所还有几個地方没弄好，趁天没黑我们去演示演示。” 墨家巨子摇摇头，带着墨家一众离开。 张三则是没有参与那些，站在方源另外一边等去吃饭。 这几天他们按照方源的吩咐，去将城北的那几间青楼重新装修了。 “那我叫后厨给你们留饭。” 方源朝墨家巨子方向说道。 “好，知道了。” 墨家巨子摆摆手，走进了后院。 方源不再理会，与张三走在前面去吃饭。 李世民看着墨家巨子离开的方向，眼神带着骇然。 竟然是墨家巨子！ 方源的帮手不单止有墨家子弟，还有墨家巨子！ 要知道，墨家子弟个个能工巧匠，墨家巨子更不得了。 这下子，李世民更加好奇九层墨家研究院究竟都有些什么了。 夜，如约而至。 古代宵禁，夜间是没什么活动的。 方源用完餐后，就没有再招呼李世民等人，找墨家巨子去了。 李世民等人只能返回已经安排好的房间。 杜妙颜没有回去，留下来与襄城公主一起睡。 两人情同姐妹，同一张床睡也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进到房间，没有外人，两人脱下衣服，换上松弛睡衣。 这一刻，杜妙颜的身材才真正展露出来，让襄城公主都看痴。 “妙颜，你这身材我看着也羡慕。” “以后不知道哪家公子有福气，我都羡慕他了。” 襄城公主感叹道。 双手成爪向杜妙颜抓去。 “瞎闹什么？” 杜妙颜拍开襄城公主的手。 换好衣服，她就向床走去。 方府的床，应该也是自己喜欢的软床吧？ 果然，躺在床上后，杜妙颜就发出舒畅的吐气声。 是软床垫！ “嘻嘻，害羞什么？” 襄城公主嘻嘻一笑，跟了上去。 松弛的衣服，走路间展现出她吹弹可破的大长腿。 她也跟着上床，但膝盖刚刚压在床上，惊得她连连后退。 “这床......为何软软的，而且还那么有弹性？！” 襄城公主不解，大惊失色。 要不是看到杜妙颜已经睡在上面，她已经惊讶尖叫。 “这是软床垫，有助睡眠的。” “听我爹说，是方源在武陵县发明的。” 杜妙颜睁开眼，惬意道。 在长安城家里的时候，杜如晦给了她一张床垫，让她爱不释手。 来到辽州城后，她也想买一张，但可惜，辽州城没有，让她有好几天都没睡好。 “软床垫？” 襄城公主惊讶道。 慢慢坐在床上，然后慢慢躺下。 当即感到床垫软软的，像是有人正给自己按摩。 “舒服吧？” 杜妙颜再次闭上眼睛。 “舒服！” “也是方源发明出来的？！” 襄城公主连连点头。 躺在床上，让她感觉全身放松。 皇家的床虽然也很好，但比这床垫还差点。 “嗯。” 杜妙颜鼻子发音。 闭着眼，像是即将进入睡眠。 “厉害啊！”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襄城公主不由得感叹道。 茶、马桶、粗盐变细盐、让父皇重视的水泥、卓越的战略远见、还有现在的软床垫，一个又一个让人震惊。 “什么人啊？” 杜妙颜喃喃道。 她也有这样的疑问。 但她说不出方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方源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宝藏，看不透又充满神奇。 认真观察，伱会觉得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那种特别。 “嘻嘻，可惜啦，可惜我明年就要嫁人。” “要不然，我就去了解了解方源，如果可以，我就向父皇请旨。” 襄城公主笑嘻嘻道。 但也只是开玩笑，她知道不可能的。 明年嫁给萧锐已经确定，皇家婚事不可能在更改了。 杜妙颜没有接话。 她知道襄城公主是开玩笑的。 关于襄城公主要嫁给萧瑀之子萧锐已经板上钉钉，陛下不可能改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也许爹爹说得对，趁他还在，自己能有机会选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而不要到了他不在的时候被人安排命运。 方源啊方源，你会是我的如意郎君吗？ 第046章：在贞观二年的广告牌 次日，阳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房间。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相依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凌乱，细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两人一个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一个是长安城第二美女，都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女，貌美无双。 如此惊艳美景，怕是被任何一个男人看到，恐怕都会气血逆行，流鼻血也是正常。 “襄城，妙颜，起床了。” 李世民在门外叫喊。 他习惯早起处理政务，哪怕不是在皇宫也习惯了早起。 起床后，看到女儿的房间还锁着门，感觉在方源府上做客睡太久不好，于是叫两人起床。 襄城公主的名字是叫李婉秀，但叫的时候少，知道的人也少，也就是这次见方源隐瞒身份才叫名字。 这次没有外人，李世民习惯性叫了襄城。 “嗯，好。”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相继醒来。 两人在床上伸懒腰，春光在她们松散的衣服间若隐若现。 一炷香后。 三人来到昨天大厅喝茶的地方。 方府的人太少了，一路都没见到有人，直到大厅才看到红絮和青媱。 “李老板，我家老爷去刺史府办公了。” “他说你们随意，但不能去禁地，也不能去地下室。” 红絮和青媱向李世民三人行礼，转达方源的意思。 “我知道了。” 李世民嘴角微微抽搐。 方源就算不交代，他也不会乱逛的。 但方源出言禁止，却让他感觉帝王之威被挑衅，心中不满。 红絮和青媱又是微微一礼，然后坐下继续搞鼓他们的茶艺。 “我们出去逛逛。” 李世民淡然道。 他虽是第一次来辽州城。 但对辽州一城三县已经关注很久。 这里严重被世家掌控，特别是河东三族。 河东三族遍布河东各地，辽州只是他们掌控的地方之一。 难得亲自到来，就看看辽州的形势如何，竟然一连几任刺史离奇死亡。 关于一连几任刺史离奇死亡，李世民是非常震怒的！ 但是没有证据，只能一直搁置。 三人刚走出方府。 就看到路边有几個州吏在路边挖坑，伫立一块大牌子。 周围已经站着十多个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好奇地看着牌子上的文字。 州吏做事，自然是代表着刺史府的意思，故而李世民三人好奇走上去。 【白虎会所（原青楼之地），将会在三天后开业，届时欢迎全城百姓光临，我们会所的姑娘众多，有温柔可爱的，也有性感迷人的，更有数名顶级花魁倾心服务，任君选择。我们服务包含但不限于：吹箫、唱曲、弹琴、跳舞、沐足、按摩、行酒令、男欢女爱等等。日期：贞观二年九月十六。】 围观的百姓们看完，脸微微不自在，干咳两声，心照不宣离开。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脸微红，日期前面的话让他们明白了白虎会所是什么东西。 “胡闹！” “刺史还帮忙宣传风尘场所！” 李世民黑着脸低喝道。 做什么不好，竟然还帮忙宣传那些地方。 在武陵县李世民就觉得方源个人作风有些浮夸，多日不见还是没变。 几个州吏伫立好牌子后，看了眼李世民等人，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 “走，去刺史府。” 李世民狠狠甩一把袖子道。 一路上，他又看到很多个相同的牌子。 在转角处，在人多的地方，在热闹的路边等等都有。 看如此情形，方源是要告诉辽州城所有人白虎会所三天后开业！ 看着看着，李世民的怒气也消了，他现在不是皇帝，只是皇家商行的大当家，没有资格说方源。 不过已经来到刺史府，也就让人通报之后进去。 刺史府前院。 李世民不仅看到张三在这里。 竟然还看到当初在武陵县见过的绿夏和陆楚楚。 “张三，本官让你安置的广告牌做得怎么样？” 方源看到李世民三人进来。 但仅是示意他们在一边坐着等候便不理会。 “州尊睿智，已经全城人流量多的地方都安置有。” “不出两天，全城百姓都会知道我们白虎会所三天后开业的。” 张三拍马屁道。 昨晚方源睡前给他交代的。 今天一早，他就安排三百州吏去干活了。 结果效果真好，路过的百姓都看几眼再走，不懂字的还问旁人什么意思。 “不错！” “以后我们包括十大商行召开的任何活动、招工等等，都在广告牌上宣传一番。” 方源满意说道。 贞观时期的宣传方式太过单一。 消息大多数都是经过人口相传，又或者是告示通报。 于是方源想到了广告牌，伫立在人多的地方，以便更多的人看到。 “州尊，奴家才刚到辽州城，还想服侍您几天，不想那么快去干活。” 陆楚楚声音娇娇糯糯道。 美眸若水般看向方源，勾魂动人。 她和绿夏等人在一个时辰前到达辽州城。 除了她和绿夏，还有沉鱼落雁楼的数个姑娘。 “不慌，这两天你住方府也能服侍本官。” 方源摆摆手笑道。 陆楚楚的手艺是超一流的。 对按摩、足疗、传业授道都很棒。 块一个月没有享受过了，挺怀念的。 “州尊~” 陆楚楚脸色一红，娇滴滴喊道。 听得坐在远处的杜妙颜几人眉头皱了皱。 “别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绿夏，你来辽州，你父母同意了吗？” 方源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绿夏问道。 让人去请陆楚楚的时候，还顺带去请了绿夏。 绿夏是个服务型人才，且身世清白，方源挺信任她的，没想到她能来。 “州尊大人，我爹娘说跟着您能够有作为，所以我就来啦，我弟也想来，不过他还小，我不给他来。” 绿夏嘻嘻笑道。 “好，本官就将白虎会所交给你掌管了。” “如果伱不想另外找地方住，以后就住方府，问红絮她们要个房间。” 方源笑道。 白虎会所有人掌管了，做甩手掌柜就是好。 “好嘞。” 绿夏重重点头。 “州尊，奴家也想住方府。” 陆楚楚在一旁娇滴滴说道。 ...... 广告牌的作用很快就让全城的人知道青楼再开业，并改名为白虎会所。 养病并多日不出门的秦良材得知了消息后暴怒，一连摔破好几件精美瓷器。 耗尽家财打造的新家被方源夺去，最赚钱的青楼也被方源夺去，现在要开什么狗屁会所，他怎能不怒？ 府上的仆从们瑟瑟发抖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被波及到。 “老爷，大当家和二当家回来了，在三姓牙行叫您现在过去！” 突然间，管家从外面小跑进来，激动大喊。 “回来了？！” 秦良材停下手中动作，神色变得激动。 大当家杀人如麻，二当家阴险狡诈，他们两人回归，方源死期不远了！ 第047章：财大地多的三姓牙行 辽州城城南。 东南西北四方最欠发展的地方。 这里空地很多，很多地方都是荒芜之地。 盛运商行和腾飞商行等好几家商行都选了这边建厂。 原本杂草与灌木丛生的地方，被开出了几块十多亩大的空地。 季如风今日有空，带着两个侄子视察，监督建厂进度，争取半个月搞定。 只是三人刚刚到达施工场地，就看到工人们都没有干活，全部站在在远处围着。 那边还传出惨叫声和求饶声。 “住手！” “全部住手！” 季如风心中一惊，快步上前。 两个侄子也是机灵，快速上前挤出一条路。 走进场地后，季如风就看到让他怒发冲冠的一幕。 只见他季家的五個忠仆，也是场地的监工，被人重伤在地。 其中有三个已经昏迷，脸部一肿一黑的，嘴角还流着鲜血。 另外没有昏迷的两个跪在地上，同样是伤痕累累，其中一人一条手臂看似断了。 “老爷？” “呜呜呜......老爷您总算来了。” “他们是三姓牙行的人，一来什么都没说就殴打我们。” 两个没有昏迷的忠仆见到是季如风之后，立即激动落泪，爬向季如风。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一个壮汉青年壮汉开口。 他头发全无，额头上方有块碗口大的刀疤。 满脸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目露凶光地盯着季如风。 “是我！” “你是哪位？！” 季如风压抑着怒气，沉声道。 此人看似凶横，但他走遍大江南北，什么人没有见过？ 但是此人的背后还有十多号人，看上去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自己没有人手，得忍着。 “三姓牙行大当家，鬼建明。” 鬼建明嘴角冷笑，肆虐看着季如风。 他向季如风逼近，季如风身后的工人顿时退后几步。 “大当家为何打我的人？” 季如风眼神阴沉如水，沉声道。 眼前的这个鬼建明给他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种感觉是杀过人的，并且死在对方手上的人数不少。 “季老板，你推平的场地中有一块是我三姓牙行的。” “但因为你将这里都推平了，我们已经不确定哪块是我们三姓牙行的了。” 秦良材走出。 手里拿出一份地契。 上面标注着附近有块三十多方地的归属权。 但因为这里已经推平，看不清哪里是哪里，无法确定地方。 “我开发这块地之前，已经打探清楚，这是一块无主之地。” 季如风沉声道。 他推平之前，已经确定这里是无主之地。 并且已经由方源同意过，流程也已经走完，可以开发。 “季老板意思是我们骗你？” 鬼建明龇牙冷笑。 右手猛地掐住季如风旁边的忠仆脖子，并将忠仆提起来。 “住手！” 季如风大喝。 他的两个侄子也大喝，并且要冲出去救人。 但被季如风伸手挡住，不让两人上前，担心他们两人受伤。 像忠仆这种一米七高、不瘦不胖的人，却被像个孩子一样提起来，可见对方有多么可怕。 “放开我。” 忠仆挣扎着拍打鬼建明的右手。 因为他的左手刚才已经被打断，现在只能一只手拍打。 “聒噪！” 鬼建明冷哼一声。 左拳打出，轰在忠仆右肩膀上。 咔嚓一声，忠仆整条手臂顿时应声自然垂直。 同时他口吐鲜血，喷射在鬼建明脸上，人随之昏迷过去。 “没用的东西。” 鬼建明将人当作垃圾一样丢掉。 完了，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人看上去更凶横了。 围观的工人们见状，有一大部分下意识又退后几步。 “大当家想要怎么样？” 季如风深吸口气，沉声道。 两侄子这个时候走出，查看那个忠仆的情况。 见人没死，都松了口气，向季如风示意没事。 “要么给钱买下我们这块地，要么都不要做了。” 秦良材接话道。 “要多少钱？” 季如风沉声道。 “不多，一万贯！” 秦良材淡然一笑道。 眯眯眼被他笑得完全看不到眼睛。 “一万贯？！” “你们怎么不去抢？！” 季如风忍不住大怒。 一万贯，他怎么开得了口？ 明显就是狮子大口气，故意捣乱！ “季老板说话小心点，我们没有强逼伱买。” “我们三姓牙行有的是钱，别说的我们很穷一样。” 秦良材呵呵笑道。 是的，他们就是来捣乱的。 但如果你想买，那确实可以卖。 毕竟一万贯，那可是一笔超大的收入。 “没得谈？” 季如风沉声道。 脸色非常难看。 到辽州以来，还没几件事顺心的。 如果不是想跟着方源能吃肉，这种环境他不会来。 “你说呢？” 秦良材似笑非笑道。 将地契折好收回怀里。 “季老板，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要是被我发现你继续建厂，他们下场会更惨。” 鬼建明一巴掌拍在季如风的肩膀上，带人离开。 秦良材等人跟在身后，笑呵呵离场。 季如风疼得肩膀都要散架。 但更痛的是心中灼烧的怒火。 他看了看昏迷在地上的忠仆，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工人。 “鸿才鸿富，你们带人去医治，我去找方州尊。” 季如风沉声道。 ...... 刺史府前院。 方源安置好陆楚楚等人后，让人将他们带回方府。 李世民三人聊几句，就说皇家商行有事，先离开晚上再见。 三人刚回到杜妙颜在辽州城的府邸，就有护卫禀报，选址出事了。 与此同时，季如风黑着脸走进刺史府，见到方源。 “方州尊，选址出事了。” 季如风脸色难看道。 他长话短说，交代刚才发生的事。 “又是三姓牙行！” 方源一听，脸色一冷。 他已经确定过那块地是无主的。 但现在三姓牙行却拿一份地契。 明显就是造假，明显就是故意捣乱。 “方州尊，选址出事了，三姓牙行的人闹事，打伤了我的人，说那块地有部分是三姓牙行的。” 这时，腾飞商行和致远商行的两位老板也走进来。 两商行的地也已经选好，就在季如风选址的附近，三姓牙行伤了季如风的人之后就去了两人那里。 方源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还没有说话，张三火急火燎走进，但看到季如风等人也咋之后，没有立即禀报。 “何事？” 方源沉声道。 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三姓牙行正在我们水泥厂地闹事，说那块地有部分是他的。” 张三沉声道。 他不在场，是护卫传回的消息。 “呵呵，三姓牙行真是财大气粗，这里是他的地，那里又是他的地。” “张三，他们现在在哪里？” 方源冷声道。 好家伙，估计是想全部一窝端。 如果没有猜错，他们还会搞其他商行的厂地。 “应该还在水泥厂地。” 张三眼神一冷，沉声道。 “走，带上州吏随本官去会会。” 方源起身，冷声道。 “是！” 张三立即召集人手跟上。 季如风和腾飞以及致远两大商行老板相视一眼，也跟上。 第048章：凶狠勇猛的大当家 城西，紫金山下。 水泥厂的选址就在山脚下。 经过方源的考察，紫金山有大量石灰石，于是就此建厂。 实际上，季如风等人在城南建厂，除了因为那边荒芜空荡之外，还因为有古障河。 古障河历史悠久，流经城东再流到城南，是辽州百姓的母亲河。 不过现在古障河已经干涸得就剩下一条小溪，看不到它的曾经波澜壮阔。 方源等人赶到水泥厂的时候，方府的七个护卫，也就是水泥厂的七个监工，已经全部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鬼建明等人俯视着他们，像是进行最后的警告就准备离开。 更远处还有两百工人百姓站着，没有任何阻拦。 好像是一切都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哟，方刺史来了。” 秦良材是最先看到方源到来的。 随着他开口，鬼建明等人也纷纷看向方源。 “你就是方源？！” “你的水泥厂占了我三姓牙行的地，知道吗？” 鬼建明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肆虐看向方源。 他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朝方源的方向走来。 “大人，三姓牙行的人一出现就打我们。” 躺在地上的护卫呻吟道。 七个护卫，有三個站不起身来。 另外四个还好，将不能起身的三人扶起，退回方源身后。 “横行霸道，恶意伤人，拿下！” 方源不与他废话。 对方明显就是故意上门搞破坏。 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也不值得跟他说道理。 “拿下！” 张三当即冷声下令。 带来的五十个州吏向鬼建明冲去。 秦良材冷笑一声，准备让带来的护卫上去帮忙，但被阻止了。 “无须帮忙！” 鬼建明丢下一句话，人已经冲上去。 他速度奇快，如一条头豹子冲进人群当中，扬起拳头轰杀。 被他对上的州吏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拳轰在鼻子上，鼻血飞溅而出，人也倒地昏迷。 鬼建明没有就此罢手，反身三百六十度横扫一腿，一个州吏被踢中耳朵部位，当场也昏迷倒地。 他大开大合，动作敏捷，出招狠辣，都是攻击人体较为虚弱的部位，并且几乎都是一招昏迷。 “好强！” 张三惊呼，瞳孔睁大。 他向前两步，站在方源的身前。 季如风几人则是吓得后退几步，神色骇然。 “方州尊，他是鬼建明，我厂地上也是他出手伤人的。” 季如风在方源的耳边怯生生道。 方源微微点头，没有作声，盯着鬼建明。 厉害，拳拳到肉，招招致命，功夫不愧是杀人技。 “砰！” 又是一个州吏被击飞出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现场已经十多个州吏被击倒在地。 剩下的州吏开始颤栗，围着鬼建明惶恐不安，皆是不敢再上前。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张三咆哮。 恨不得亲自下场。 但他只是个文官，没有武力。 剩下的州吏咽了口唾沫，蠢蠢欲动，但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敢上。 他们只是比较壮的普通人，在乡里村里或者横行一方，但跟鬼建明比起来相差太远了，已经被震慑到。 “不想死的就来。” 鬼建明见状，肆虐的笑容更盛。 “伤者州府治，给一百钱补养费。” “死者安家费两贯，本官亲自送到家门。” 方源淡然开口。 剩下的州吏都是一愣。 随即大声咆哮，全部向鬼建明冲去。 鬼建明的笑容变得僵硬，狠狠盯了一眼方源。 下一刻，他也动了，一脚助力蹬在地上，地上出现一片小坑。 “杀！” 州吏大喝。 手中水火棍横扫。 与刚才相比，他们现在气势更强。 受伤不仅有州府治，还能多拿一个月的月俸，谁不想啊？ 至于死？ 好歹是州吏，他们不相信有人敢真的杀他们！ 打斗更加激烈。 鬼建明出手也更加凶狠。 但群攻之下，哪怕他再怎么凶猛，慢慢也体力透支。 很快，在州吏又倒下十个左右的时候，他的速度变慢了，也不能一拳导致一人昏迷了。 最终，鬼建明后背承受一击，人差点倒地，局势出现扭转。 “上！” 秦良材见状，立即让自家的护卫出手。 他这边也带了十二个护卫，个个都是刀口上舔过血的存在。 “退！” 方源一声大喝。 杀眼红的州吏们慢慢清醒。 他们喘着粗气，慢慢后退，退回方源的身前，谨慎盯着对方。 秦良材带着人赶到，站在鬼建明的身后盯着方源，等待鬼建明的下一步指示。 “咳咳咳......好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鬼建明咳了几声，眼神阴沉看着方源。 他本来可以一打五十，刷新战绩的，但被方源破坏了。 现如今，方源那边还有二十多个人，他这边还有十多个人。 以自己这边的实力，对战方源那边的州吏，胜局是毫无问题的。 不如......今日就弄死方源？！ “回去，集合州吏，带连弩来！” 方源淡然道。 张三正紧盯着鬼建明等人。 他先是一愣，随即沉声应是，快速离开。 鬼建明这才打消念头，没有将刚才的想法贯彻下去。 “方刺史，这块是我三姓牙行的地，你有什么疑问吗？” 鬼建明收起作战的架势，肆虐笑道。 秦良材一听，也放下警惕，从怀里取出一份契约展示。 但双方距离那么远，方源等人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你们的意思是：本官和本官请来商行选中的地中，都有伱们的一块是吗？” 方源冷笑道。 契约他不用看了，也知道是什么样子。 “没办法，我们三姓牙行家大业大，辽州一城三县都有我们地。” 秦良材呵呵笑道。 “有趣，本官怎么没在宗卷查到这里有你们的一块地？” 方源也是呵呵笑道。 “那我们就不清楚了。” “可能是上任刺史没有登记好就死了吧。” 秦良材耸耸肩，肥肉抖了又抖。 “哈哈哈......就是就是。” 鬼建明等人哈哈大笑道。 “本官没有查到，那就是没有。” “造假契约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方源平静道。 “哼！” “造假不造假，也不是方刺史你一人说了说。” “我们这里有契约，站了理，但凡你们还敢在上面建厂或者什么的，我三姓牙行有的是时间，随时奉陪。” 鬼建明收敛笑容，冷哼道。 “本官也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三姓牙行的门店都准备关门吧。” 方源不接受威胁，淡然道。 三姓牙行有十多年历史了，一开始仅仅是个牙行而已。 随着发展，三姓牙行吞并了很多东西，不再像是一个牙行，反而控制了很多产业，很多店铺。 “呵，真是狂妄，那我等你来关门。” 鬼建明不以为然道。 他说完，肆虐地看一眼方源，转身离开。 不过刚走两步又回头，警告道： “城北那些青楼是也我三姓牙行的，如果你三天后敢开业，我就带人砸场子。” 第049章：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方源冷眼看着他们离开。 剩下的州吏见人离开后，松了口气，差点软倒在地。 也有状况好很多的，快速去查看地上昏迷的州吏情况，然后将情况禀报给方源。 “你们三个叫什么名？” 方源看向向他禀报的三个州吏。 他们三个是刚才打斗表现比较好的，也是现在看上去也比较灵活的三人。 “回州尊，我叫赵二娃（郑九、黄大大）。” 三人连忙向方源行礼。 “你们不错。” “回去告诉张三，以后三百州吏分三队，你们各为一队队长！” 方源微笑点头道。 古代普通百姓的名字都比较通俗易懂，方源早已经见怪不怪。 “谢州尊！” 三人相视一眼，激动得眼睛都睁大。 当即跪下给方源磕头，看得在场的州吏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起来吧。” 方源轻笑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感叹声。 好像是在感叹鬼建明他们终于走了。 方源看过去，就看到水泥厂的两百個工人终于动了。 他们刚才就一直站在远处，像是路人甲乙丙丁一样，看着戏。 “一群白眼狼！” “方州尊，我们走吧。” 季如风在一旁冷哼道。 刚才在他织布厂的那些工人百姓也是。 全城没有任何帮助，一直都站在一旁像是看戏一样。 这让季如风非常不爽，但也没有办法指责他们，毕竟给钱干活的，工人不帮忙维护也说得过去。 腾飞和致远商行的两个老板也附和，他们场地上的工人百姓也是袖手旁观，连出言阻止都没有一句。 方源没有动，看着那两百工人百姓眉头皱了皱。 片刻后，方源向他们走去。 季如风等人一愣，也跟着过去。 “拜见方刺史！” 两百工人百姓看到方源到来，纷纷向方源行礼。 “你们被开除了。”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水泥厂的工人。” 方源淡然道。 话音落下，现场为之一静。 就是季如风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水泥厂的建设，需要这些工人百姓的帮忙啊。 就算你因为他们刚才没有帮忙开除了他们，另外招的人也一样。 这时，两百工人百姓也纷纷反应过来。 “凭什么开除我们？” “我们没有做错，凭什么开除我们？” “是三姓牙行来闹事，又不是我们闹事，凭什么开除我们？” “伱说三个月就带我们过上好日子，是骗我们的对不对？对不对？” 两百工人百姓不满，纷纷质疑方源，声音中带着掺杂着愤怒。 “放肆！” 方源一声冷哼。 还没有跟上来的赵二娃、郑九、黄大大听到后，立即召集还能行动的州吏跟上。 两百工人百姓看着州吏赶过来，哪怕是只有二十多人，他们也还是畏惧，眼神中带着恐惧。 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刺史方源，而不是一个阿猫阿狗。 “本官想要开除你们就开除你们，你们能有什么意见？” 方源冷着眼道。 今日这些百姓让他心冷。 太过欺软怕硬，太过冷漠无情。 好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真的事不关己吗？ 各大商行在辽州建厂，给他们提供赚钱机会，解决明年缺粮问题。 而面对被恶势力捣乱，他们却冷眼一旁，不知道工厂建不下去，他们也没钱收入吗？ “我...我......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有百姓嘴硬，但语气已经颤抖。 “不错，你们是没有做错！” “但本官的水泥厂，不需要一群没有血性的废物！” “本官是说过要带你们三个月后过上好日子，但你们自己不争气，还想本官无条件付出？” 方源的目光扫过现场两百百姓。 两百百姓面对方源的目光，害怕得头低得更低了。 自古以来官民之间的恐惧从心头涌出，他们更加害怕方源了。 “我们哪里不争气？” 两百百姓中，不知道谁的声音。 声音很小，听不出范围，颤巍巍的。 “水泥厂要不要给你们发月俸？” “水泥厂是不是要赚到钱才能给你们发月俸？” “水泥厂被人捣乱，连建都建不起来，怎么运营，怎么赚钱，怎么给你们发月俸？” “两百人却没一人帮手，全部站在一旁观看，以为看了主家和三姓牙行的恶斗就能吃饱吗？” “滚，水泥厂宁愿重新招聘，也不要你们这种废物！” 方源大骂。 两百个人啊，两百个人却没有一个帮手。 如果两百人站出来支持监工，鬼建明他们敢在此捣乱？ 一人一口唾沫，恐怕都能够将他们淹没！ 季如风等人听着，眼神一亮，暗自点头。 “刺史大人，我...我们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有人开声，表示知错。 但是真的知错还是只想保住工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本官和各大商行在辽州开厂，招募你们，是需要你们帮忙，但也是给你们机会。” “机会已经给你们，你们却没有把握，那你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与本官何干？” “幸福是靠自己争取过来的，而不是等本官和各大商行送到你们的嘴里。” 方源沉声道。 决定利用今日一事做个表率。 以后各大商行在辽州的工厂被抵制肯定不会少。 如果没有工人们的帮忙，想要站稳脚跟肯定很不容易。 “刺史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您开开恩放过我们一次吧。” 又有更多的人开口，纷纷表示自己知错。 “不可能！” “本官一言九鼎，说开除你们就开除你们。” 方源冷声道。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 “方州尊睿智！” 季如风三位老板跟上。 在方源两边恭维，心中佩服不已。 “刺史大人，刺史大人......” 两百工人百姓慌了。 他们跟上方源，要追上方源。 但这个时候，张三带着大部队赶回来了。 他们一看，脚就像是长在地上一样，不再敢跟上。 “张三，给他们结清这几天的工钱，水泥厂工人重新招聘。” 方源冷声道。 “是！” 张三喘着气，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没关系，他可以问现场的州吏，先将方源的交代办了就是了。 很快，这两百工人就被开除，并且重新面向辽州一城三县招聘。 各厂的月俸很高，想要加入的数不胜数，根本就不愁招不到人，消息刚刚传出去，就引起无数百姓的应聘。 而与此同时，关于水泥厂原先工人被开除一事，也被传了出来，并且很有意地传到各个正在建厂的工人百姓中。 另一边。 鬼建明等人离开水泥厂后，准备又去其他工厂捣乱。 但在前往的路上，他们被一个熟悉的人拦路。 “裴公要见你们。” 第050章：养大的狗也变不成狼 喜闻裴氏府。 裴英华靠在主座位上。 鬼建明坐在一旁客座上，翘起二郎腿。 而秦良材，则是站在两人的中间，微微靠近裴英华边，低着头。 “回来了，怎么也不跟老夫说声？小阴呢？” 裴英华淡然道。 以前，鬼建明等人回来的时候都会来他这里请安。 近几年回来之后，来请安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一次更过分，直接不来了。 “怕叨扰您休息，就还没有过来。” “二弟说手痒，去赌场了。” 鬼建明懒散靠在凳子上，习惯性摸着他的光头。 “听说你一回来就去找方源的麻烦？” 裴英华也没有揭穿，淡然道。 “敢伤我三弟，他该死！” 鬼建明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还在外面办事的时候，一连收到两封信。 一封是秦良材写的，让他和二当家快些回来，说辽州有事需要他们。 另外一封是秦良材管家写的，说裴公自作主张将新家给了方源，秦良材还被方源气吐血，昏迷了一整天。 得知三弟被气吐血，还昏迷一整天，鬼建明放下手中的事，和二弟阴烨华立即赶了回来。 “小秦，老夫前段时间不是让你谋划那几个工厂吗？怎么突然改变计划？” 裴英华瞄了一眼秦良材说道。 “裴公，安插人手进入他们工厂中，和现在干扰他们建厂没有冲突。” 秦良材讪讪说道。 上次，他向裴英华进言，提议安排人手进入各大商行工厂，等到关键时刻致命一击。 现在，人已经安排进去了，随时可以让他们动手。 “他们现在厂都建不起来，致命一击这一步棋怎么走？” 裴英华瞄了秦良材一眼道。 秦良材讪讪一笑，准备解释，不过被提前打断。 “反正我们就是为了打击他，不走您那步棋也没事。” 鬼建明摆摆手，豪横道。 “有事，而是事情很大了。” “因为你们的捣乱，方源对工人进行了煽动，以后踢场子会遭到工人反击，老夫这边也更难安排人手办事。” 裴英华摇摇头道。 他已经得知方源开除水泥厂工人一事。 对此，他不由得感叹方源的驭人之道真是高深莫测。 有这一次开除工人，以后工厂的工人都会以保住饭碗为前提了。 如果还有鬼建明踢场子的事，那些工人都会站出来维护工厂，与工厂站在一起。 这无疑是增强了百姓们和工厂之间的关系，也加强方源和百姓间的联系，是裴英华等人不想看到的。 而且，裴英华重新调查方源资料后，发现武陵县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他想要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 如果工厂建不成，怎么才能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做的？ “一些屁民而已，他们敢反抗连他们一起揍。” “裴公，我刚回来，刚才打斗又出了一身汗，就不叨扰您老人家了。” “哦，对了，跟裴公说一声，三天后白虎会所开不成，裴公如果想去看热闹的话可以去看看，三弟，我们走。” 鬼建明不耐烦道。 起身，还未经得裴英华同意，就向外面走去。 “裴公，大哥他一介武夫，木鱼脑袋一个，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秦良材没有立即离开，恭敬向裴英华行礼，半弓着身。 “去吧。” 裴英华没有任何表态。 平平淡淡，像是无所谓一样。 “是。” 秦良材再行一礼，快步跟上鬼建明。 因为体胖的原因，快步跟上的时候地板都有些震动。 “哼，养大的狗就想变成狼？” 裴英华呵呵一笑。 鬼建明是不是木鱼脑袋他比谁都清楚。 刚刚收留他们三兄弟的时候，他们三兄弟勤快得像条狗。 如今牙齿锋利了，想要摆脱河东三族的掌控，想要自立门户。 秦良材城东那座豪华府邸，裴英华那么轻松就给方源，不单是为救秦良材，还有打压他们三兄弟的原因。 “狗永远是狗，变不成狼。” 厅后面突然传出一道年轻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年轻贵公子从后面走出。 “少爷！” 裴英华连忙站起来。 神色前所未有的恭敬，向对方行礼。 “坐吧。” 贵公子淡然道。 “谢少爷。” 裴英华恭敬问道。 等到裴永辉坐下后，他才坐下。 因为，眼前的这个年轻贵公子是裴氏第一继承人，裴永辉。 “鬼建明这条狗牙齿锋利了，找個机会断了他牙齿。” “不过不急，先过三天再说，看看方源怎养抵抗他的。” 裴永辉淡然道。 “是。” 裴英华恭敬应是。 “王家那丫头怎么还在辽州？” 裴永辉转移话题。 他这次来辽州，是为了王语诗的。 因为对方没有回晋阳，他不得已亲自到来。 “听说因为皇家商行的少当家杜荷才留下的。” “听王诗语的丫鬟说，王诗语似乎对杜荷很钟情，经常去找杜荷。” 裴英华偷偷看了裴永辉一眼，小声道。 “杜荷？！” “这个名字很熟悉，查查他什么底细？” 裴永辉眼神一冷，沉声道。 “少爷，比王家丫头条件好的女子多得是，为何就这么认定她？” 裴英华不解道。 听说那个王诗语还亲自去杜荷府邸，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孤男寡女，如果想要做什么都做了，何必看上那样的女人？ “哼，你以为少爷我是看上她那个人？” “还不是家里的那些老不死说了些秘辛。” 裴永辉冷哼道。 他堂堂喜闻裴氏第一位继承人，何愁没有女人？ 但有些事，比女人还要重要，而且重要得很多。 “少爷？” 裴英华露出好奇的眼神。 “传闻当年隐太子李建成和现在皇帝李世民斗争的时候，李建成担心自己失败，留下东山再起的财产。” “王珪是李建成的心腹，有传闻他知道那份财产藏在哪里，前不久李世民调他回京师代理侍中可能就是一个交易。” “王珪和王诗语虽然不同族，但王珪视王诗语为己出，我接近她，主要为了接近王珪，为了那份富可敌国的财产。” 裴永辉没有立即开口，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 这个传闻，天下知道的人不超过两手之数，真假难以评估。 裴英华听完，不由得倒吸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撼，被这个传闻震撼到。 第051章：大唐首家保安公司 刺史府。 方源等人回到后看到，除了皇家商行，其他商行老板都来了。 他们已经有官员招待，见到方源回来之后，都纷纷起身向方源行礼。 “诸位怎么都有空来本官这里？” 方源好奇问道。 他们到辽州大半个月来，除了第一次开会，还没有这么齐过的。 “方州尊，再这样下去，我们工厂都办不成了！” 一位商行的老板叹声道。 其他的商行老板也纷纷开口，表示在辽州开工厂很难。 “因为今日一事？” 方源眉头微皱道。 让他们坐下慢慢道来。 季如风三人也跟着入座。 九大商行，又再次聚在一起。 “是，也不完全是。” “今日是三姓牙行捣乱我们建厂的地方。” “但在今日之前，我们在三县选址也是困难重重，以后......” 另一个商行老板叹声道。 他们选了很多地方，但几乎都被刁难。 虽然最终都选好了地方，但其实都相当不如意。 除非以后方源建一条水泥路到他们的厂，否则以后货物很难运输。 “诸位放心！” “困难只是暂时的，坚持三个月，胜利就在眼前。” 方源给他们打气。 开创新的市场，肯定是比较难的。 而且自己在辽州还没有完全掌权，难以给他们很大的支持。 但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以三姓牙行为代表的辽州世家将会被压下去。 几個商行的老板没有说话了，但看他们的神色，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没有吐槽是看在方源的面子上，看在之前在武陵县跟方源赚过不少钱的份上。 可实际上的问题，并没有因为方源的两句话解决，依旧还是困难重重。 “方州尊，我也说几句话吧。” “我们都是商人，除了看在您的面上，还看重利益。” “在辽州办工厂是有很大利益，但我们可能吃不下这份利益。” “比如以后做出的商品，我们很有可能没有能力将商品运出辽州。” 季如风干咳一声，沉声道。 这话得到其他商行老板的同意，纷纷点头。 他们也是有这样的担心，担心以后做出货之后货还不是自己的。 这半个多月，他们深刻体会到在北方经商的难，这里的士族风气太浓太浓。 想要从他们身上赚到钱，那不是一般的困难。 而且以后还要运输到各地贩卖，还要担心途中遭到山贼劫匪等等。 自己等人主要经营地方都不在辽州，不可能又养一批人来护送商队，成本太大。 “放心，这个问题本官想过。” “本官将成立一家保安公司......就是负责保护你们工厂货物的机构，确保你们不会在辽州被刁难，也将护送你们商品顺利运输到各地。”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今天见到鬼建明之后想到的。 辽州形势复杂，世家也很多，想要站稳脚跟一定要有武力。 看自己招聘了三百州吏之后，那天晚上暗杀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 如果有人想要欺负上门，除了要忌惮自己刺史身份之外，还要考虑三百州吏的武力。 各大商行的运输也是如此，在社会规章制度并不是很明亮的王朝时代，他们需要保护才能成长。 “这......朝廷允许吗？” 季如风等人眼神一亮，但很快表示担心。 如果真能够有方源说的保安公司，那运输货物就不需要再担心。 今天经过方源开除水泥厂的工人百姓一事，接下来招聘到的工人百姓，遇到事后应该不会再袖手旁观在一边。 其他事也还有方源的保安公司帮助。 剩下的，总会有些困难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还是能继续坚持下来的。 “本官一州刺史，成立一个部门保护当地的富商，有利于辽州发展，朝廷应该没有什么可说的。” 方源沉声道。 自己好歹一州刺史，朝廷不会那么不讲情面的。 各大世家也有他们自己的族兵，朝廷无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多不好意思啊？” 季如风等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无疑是要花一大笔钱养一堆人去为他们服务。 “无妨。” “本官需要你们的帮忙，为你们提供庇护是应该的。” “你们放开手去干，遇到的问题可以告诉本官，本官会替伱们做主的。”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成立一个保安公司保护这些商行是很有必要的。 以后辽州还会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商业出现，也需要保护的。 并且也不是花自己的钱，他们在辽州的每家工厂都有自己的一成股份。 “谢方州尊！” 季如风等人相视一样，齐齐向方源行礼。 他们只是来吐槽问题的，问题得到解决方案，他们也该离去了。 这一次，方源没有送他们。 “赵二娃，替本官去办件事。” 方源淡然道。 站在不远处的赵二娃先是一愣，屁颠屁颠走来。 他还没有适应自己被升为队长的习惯，没想到方源会叫他。 “去方府，将本官的话转述给红絮青媱：成立保安公司，招募三百人，男女不限，会武功优先，有伤亡危险，月俸九十钱。” 方源安排道。 保安公司不能由他经营。 得由官场之外的人经营才让人挑不出毛病。 “是！” 赵二娃连忙应是。 转过身之后，嘴巴一张一合的，估计是在重复方源的话。 “张三，三姓牙行是不是有间小赌场？” 方源看向张三道。 这些天，方源大概清楚辽州城情况。 辽州城有三家大赌场，五家规模中小的赌场。 其中，三姓牙行也有一家赌场，是一家很小的赌场。 “是的。” “就在青楼不远处。” 张三眼神一冷，沉声道。 “去把它封了，理由你找。” “敢动手，不要怕，动员所有州吏去。” 方源冷声道。 敢捣乱，那就要付出代价。 “是！” 张三应是。 叫上三十个州吏。 同时让剩下的两百七十个州吏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没多时，张三就以赌场手脚不干净，出千为由，将里面的赌徒全部赶走，并将坐庄的全部带走。 此时，鬼建明、阴烨华、秦良材三兄弟正好也在赌场里，作为赌徒在一张桌子上和其他赌徒赌钱。 “淦他酿的，敢封老子的赌场？！” 鬼建明大怒，和秦良材就准备动手打人。 不过刚准备有所动作，就被阴烨华拉住。 “大哥让他封。” 阴烨华邪魅一笑道。 他是三人中最矮最瘦的，长相阴险。 “为何？！” 鬼建明额头青筋突兀，冷冷盯着赌场正在赶人的州吏。 “这个赌场太小了，赚不到什么钱。” “等过白虎会所开业，弄掉方源之后，我们将风云赌场抢过来。” 阴烨华眼神阴冷，笑了笑说道。 这个赌场每天的人流量都不过百，来的都是穷鬼。 想要赚大钱，还是得大赌场才行，那里都是有钱人再赌，而且人非常多。 “行，那就先弄掉方源。” 鬼建明忍下怒火。 跟随着在场的赌鬼一同被赶走。 第052章：闹事的终于来了 转眼三天过去，白虎会所今日正式开业。 经过几天的装修，这一片区域发生了大大的改变。 原本三间青楼和五间勾栏，现在全被合并，形成一个整体。 此时，白虎会所面前，人客涌动，远比之前的青楼任何时间都要多。 这得益于白虎会所的广告打得好，也因为今日很多人是过来看戏的。 三姓牙行已经发出警告，今日必定会来砸了白虎会所，不少人奔着这个来的。 “当！” 一声铜锣声从白虎会所的二楼响起。 众人寻声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靓丽姑娘站在上面。 “诸位贵宾你们好呀，我是白虎会所的经理绿夏，我代表白虎会所全体上下欢迎你们的到来！” 绿夏热情说道。 声音在现场的人群中穿梭。 人客们瞬间就被她奇怪的介绍吸引住。 虽然有些词听上去陌生，但并不影响人们的理解。 比如经理这個词从来没有听过，但从绿夏的话中可知就是白虎会所的负责人的意思。 “我们白虎会所有多项服务，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我们白虎会所做不到。” “在白虎会所，我们将会为你们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让你们感受到帝王般的待遇！” 绿夏朗声道。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出，现场人客神色各异。 帝王般的待遇，那就是皇帝享受的待遇，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的。 “哼，她也敢说？！” 白虎会所包间内，李世民冷哼道。 一旁是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也是怪异看向绿夏。 这种话，应该是方源教她的吧，要不然她一个小丫头敢说这些话？ 白虎会所现在已经有几间包厢被使用，先是李世民提出提前要个包间的，后面季如风等人也相继提出。 “诸位贵宾，吉时即将到来。” “今天白虎会所全场五折，错过今日再无下次。” “哪怕不玩娱乐，进来看看也可以，贵宾们千万不要错过哦。” 绿夏见情况差不多，就准备开始营业。 她明白，说再多好听的话，也不如顾客亲自体验一下。 白虎会所的服务，集合了武陵县沉鱼落雁楼的优点，又新增了其他体验，只要体验一次，绝对让人流连忘返。 “当！” 又是一声铜锣响起。 一楼的大门应声而开。 宽敞的大厅瞬间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直入眼帘的，是一个五层装饰华丽的扶手塔层，最上面的三层已经各自站有人。 来过青楼的恩客们知道，站在第二层的姑娘是原先青楼的两个花魁，第三层是原先青楼的一些长相不错的姑娘。 而最顶层的姑娘他们不认识，但比第二层的花魁更加美艳动人，更加沉鱼落雁。 她们，已经摆好舞姿。 随着大门开启，一曲妖娆勾魂的舞蹈翩翩而去。 片刻后，一部分人客忍不住咽口唾沫，两眼发光盯着陆楚楚他们。 “有点意思！” 人群中，裴永辉淡然道。 他虽然是喜闻裴氏的第一位继承人。 但在辽州却没有多少人认识他，站在人群中也没有人认出他。 很快。 一曲舞结束。 人们却意犹未尽。 脑海里满是陆楚楚等人的舞姿。 “诸位，白虎会所正式开业，欢迎诸位光临！” 绿夏适时大喊。 人客们已经被舞姿吸引住。 听到绿夏的话后，纷纷想要进去看看。 但众人刚刚动身，急促的马蹄声也随之而来响起。 “哒哒哒......” 马蹄声快速响起。 鬼建明和秦良材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两人骑在马上，腰间配着刀，左手拿着一块小型黑色护盾。 身后是一支齐步而来的队伍，看规模约莫有三百多人，气势滂湃可怕。 “开业？” “问过我了吗？” 鬼建明从马上跳下来。 向白虎会所大门的方向走去。 人客们纷纷退让两边，让出一条道。 秦良材跟在身后，很快来到白虎会所门口。 来了！ 这才是他们这次想要看的。 至于白虎会所的项目，那反而是其次。 “这位...光头，你有事吗？” 绿夏不认识鬼建明。 见其光头，样子凶狠，斟酌着对方的称呼。 人客们一听，看向鬼建明的光头，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 敢当着鬼建明叫他光头的，纵观辽州一城三县，应该就只有她一人。 “小丫头，我会将伱撕掉的。” 鬼建明眼神一冷，狠狠道。 要不是绿夏在二楼，他现在可能一刀劈去。 “我不怕你。” 绿夏身体微微一颤，但依旧沉稳。 面对鬼建明恶狠狠的目光，她看上去还很镇定。 “难得辽州贵勋都在，我秦良材有几句话要说。” 秦良材也是狠狠盯了眼绿夏。 但同样是因为绿夏在二楼，所以没有多说。 他走到白虎会所的台阶上，转身面对全场的人客。 今日到来的，很多都是辽州的权贵和世家，都是有些地位的。 辽山县三县县令，以及刺史府的原长史陆文翰和原司马谢温宇都来了。 他们都是来看方源遭殃的。 方源自然也来了，不过也是站在人群中，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参加白虎会所开业。 “诸位，众所周知，这里的三家青楼都是我三姓牙行的。” “然而，我才稍微停业几天，就被白虎会所重新开业，鸠占鹊巢，天理何在？” 秦良材朗声道。 话音落下，就引起不少人的附和。 人群中，有不少人与三姓牙行有利益关系的。 “天理在我手，契约也在我手。” “这位...胖子，你如果是来闹事，能不能不要假装讲道理？” “我白虎会所开门做生意，明明白白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也没有想过立牌坊呀。” 绿夏大声道。 将秦良材和附和声压下。 同时还将青楼的契约拿出来展示。 众人一听，又是忍俊不禁，看向秦良材的眼神都变了。 很明显，绿夏是说秦良材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说秦良材连婊子都不如。 堂堂三姓牙行三当家，也是名动辽州城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说不如婊子，真让人想要大笑。 鬼建明脸色阴沉如水，怒火中烧，但他却明白，这个时候得忍住，否则就是变相承认自己三弟婊子不如。 “契约一事，我昨天之前是全然不知的。” “当时方刺史查封青楼，将青楼的姑娘们抓去关押，我心系那些姑娘，亲自到刺史府求方刺史放人。”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管家竟然利用这段时间偷了青楼契约，然后今日白虎会所就开业了。” “小偷偷走的东西，然后出现在白虎会所手里，方刺史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办呢？” 秦良材也是满腔怒火，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他装作一副悲伤的模样，将契约全然让自家的管家背锅。 自然，他是不敢说契约其实是裴英华给方源的，他还惹不起裴英华。 此时，秦良材已经发现人群中的方源，视线投在方源身上。 现场人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方源。 第053章：秦不如婊 谎言！ 知情人脑海里瞬间涌出这个词。 对秦良材睁开眼说瞎话，他们明白于心。 但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他的话，因为与他们无关。 他们更想看到方源颜面扫地，这样方源更没有影响力。 “都看我干什么？” “我今日休假，不处理公事。” “秦老板要是事急，可以先到刺史府备案。” 方源淡然道。 唐朝官员的假期不少，也可自行请假。 刺史作为一州之长，直属上级严格来说是吏部的吏部尚书。 但吏部尚书在京师，不可能事事都管着地方，于是刺史的假期可以自己安排。 今日参加白虎会所开业，方源特意给自己打了张请假条过来。 人客们听着，这才注意到方源今日没有穿官服。 听到方源的话后，又转头看向台阶上的秦良材。 “方刺史是想逃避责任吧？” 秦良材眼睛一眯，冷声道。 好巧不巧，方源今日请假，是想置身事外？ “秦不如婊，你也配我逃避责任？” 方源冷笑一声道。 秦不如婊？ 众人一愣，随即噗呲大笑。 刚刚绿夏表达的意思是秦良材不如婊子。 现在方源更加简洁，直接整理出四个字：秦不如婊。 这是要永远给秦良材冠上不如婊子的名号啊，今日过后怕没人不知道秦不如婊。 “你找死！” 鬼建明没忍不住，当即大声咆哮。 声音轰隆隆作响，靠近他的人猝不防及被吓得后退。 现场不少人也是大惊，被鬼建明的凶狠气势震慑到。 人群中，裴永辉眼神一冷，觉得鬼建明的獠牙确实锋利，是时候拔了。 “嗯，对，我是找死。” “趁我今日休假，没州吏保护，要不来杀我？” 方源向鬼建明勾勾手说道。 鬼建明气血冲脑，右手就握在刀柄上，想要冲去。 但这个时候，秦良材抓住他的另外一条手，示意他不要乱来。 杀方源他们两人都想，但是这么多人面前杀方源，他们逃不掉制裁的。 “父皇，地方豪强真是嚣张，敢这般恐吓刺史。” 包间内，襄城公主看着鬼建明，冷声道。 李世民没有回话，但脸色更加沉着，眼神也更冷。 地方豪强不给刺史面子，也是不给朝廷面子，不给皇帝的面子。 河东世家豪强的狂妄，他这段时间算是见识过了，瓦解世家势力刻不容缓！ “既然方刺史休假，那就不麻烦方刺史了。” “绿夏姑娘，你手中的契约是我管家偷去的，如果你要对峙，我可以把人带来当场对峙。” 秦良材向远处招招手。 他带来的三百人站在场外，整整齐齐站着，给人很大的威压。 当秦良材向他们招手的时候，三百人当中立即有人押着秦府管家出来。 “我只是個小女子，没那个资格和你对峙。” “你送官吧，让官府查清，如果真的是他偷的，我就还伱契约。” 绿夏摇摇头道。 “何须这么麻烦？” “他现场承认是他偷的就行。” 秦良材沉声道。 绿夏要求送官查清就还契约。 看似是示弱，但实际上却是以弱化刚。 因为方源今日休假不办公，今日就不会有结果。 那自己如果接受她的示弱，就是要带着人离开。 说好的今日来砸场子的，就这样离开，以后三姓牙行怎么在辽州立足？ “胖子，你还是小孩吗？” 绿夏突然问道。 原本视线在秦府管家身上的，都纷纷看向绿夏了。 这句话问得让人很摸不着头脑，但却让人很在意。 “你什么意思？！” 秦良材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问是不是小孩？ 除了是侮辱，秦良材再想不到其他的。 “那是你管家，你叫他做什么他肯定做什么啦。” “就算不是他偷的契约，你也可以让他说是他偷的。” “万一是你们两个合伙欺骗我们大伙的怎么办？我才不信你。” “我只信官府，官府哪天查明真相，哪天我就关门，我就还你契约。” 绿夏强调道。 柔柔的声音也让人难以忽略，也拉近了现场一些人客的心。 原本现场有不少人不将绿夏放在心上的，现在再也不敢看轻她。 方源也是暗自点头，这些话他从没有教过绿夏，全然是她自己发挥的。 “我堂堂三姓牙行三当家，在辽州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有那么不要脸作假！” 秦良材脸色一沉，正色道。 他那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的。 “胖子，三姓牙行是啥？我才第一天到辽州，不知道啊。” “是牙行吗？可我怎么看你们更像土匪，那么多人像是要抢劫一样。” 绿夏一脸天真道。 她虽然是三天之前已经到来。 但是这些天都没有出门，跟方源学习，和跟陆楚楚她们彩排白虎会所，辽州城没有外人见过她，说是第一天来也不为怪。 “第一天才到辽州，那你手中的契约怎么来的？” 秦良材沉声道。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说不过一个小丫头。 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可柔软中却处处出重拳。 “可能是你管家偷给我的吧？” 绿夏挠挠头，不确定说道。 话音落下，现场哗然一片。 但也有不出声的，满脸怪异看向绿夏。 “看，承认了吧？” “赶紧滚下来，白虎会所是老子的，老子今日要砸了它！” 鬼建明大笑。 得意地摸着自己的光头。 “噗呲，哈哈哈......” 绿夏也是大笑，笑得花枝招展。 “这丫头，真是个人才。” 方源也是摇头失笑，看向绿夏的眼神带着赞许。 现场中，笑得的人更多，甚至有些夸张地笑得前仰后昂。 “三弟，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们在笑我？” 鬼建明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 因为现场大笑的人都看着他，像是看傻子一样。 “大哥，我们昨天发现管家契约的，而且......” 秦良材脸色阴沉，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刚才的话中，说过昨天之前是全然不知的契约被偷的。 然后绿夏说她第一天才来，也就是今天才到，但管家昨天就被他们发现了。 那管家怎么能今天将契约给到她的手上的？ 很明显就是绿夏故意耍他们！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契约是裴英华给方源的！！！ “混账，敢耍老子，给我砸了白虎会所！” 鬼建明先是一愣，随即被气得睚眦欲裂。 他想到了问题所在，也记得了契约原本就不是在绿夏手中，他气自己竟然还能上当。 鬼建明咆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进白虎会所，向二楼冲去。 被一个丫头片子玩得团团转，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还怎么摆脱河东三族？ 带过来的三百同伙也是齐齐出动，向白虎会所冲去，要将白虎会所砸掉。 秦良材看着，心知不是出手的理由，没有站在正义之上。 但现在的情况顾忌不了那么多，那个丫头太坏了。 第054章：隐藏下的大风暴 鬼建明打上去了。 然后鬼建明又被打回来了。 他很勇猛，以一敌五十其实都有胜算。 但是，楼梯的空间就那么大，并且他是冲上去的。 故而面对五十个同样懂武功的保安反击后，他最终退回来。 “哗！” 众人看着，纷纷后退。 五十人将鬼建明逼出白虎会所的门口。 绿夏就跟在身后，小小的身板却给人震撼的威慑力。 白虎会所很大，并拢了三家青楼和五家勾栏，还有多个没开的侧门。 在这一刻，数个门齐齐打开，一群穿着青色衣服，胸口处绣着保安两字的人冲出。 有男有女，包括正门处的五十人，也是约莫有三百人，正是方源刚成立不久的保安公司。 三天的时间，红絮青媱已经招聘了两百八十人，而且有些还是懂武功的！ 同样，他们的每個人的身上都配着刀或剑。 “记住了，我们是正当防卫！” “如果他们不拔刀，我们就不动用武器！” “如果他们出刀，你们再将他们反杀也不用偿命，但如果他们杀了你，州府会将他们斩首的！” 绿夏大喊。 尽可能将声音传遍全场。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已经教导过这些保安。 保安们也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方源的人，出手也是肆无忌惮。 他们不太懂正当防卫要不要偿命，但知道刺史大人不会看着他们死。 “混账！” “我要撕了你！” 鬼建明咆哮。 盛怒令他面目狰狞。 他以横扫八方之势强力逼向绿夏。 然而，面对五十人，比前几天更加厉害的五十人，他的愤怒无处可泄。 最终，鬼建明被继续逼退，逼退回街道上，与他的三百同伙集合在一起，被两百八十保安包围。 此时，街道上的人客已经退得远远的，在场外看戏。 “结阵，用盾板！” 鬼建明咆哮道。 “是！” 三百人齐齐应是。 片刻的功夫，就重新排好队。 左手边上的小型盾板被他们拿下。 鬼建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在城中用刀的，只是想着起到威慑性作用。 而左手上的小型盾牌，其实是为了防止方源的小型诸葛连弩的，用来抵挡非常方便。 却不料今日方源休假，连他的州吏都没有出现，甚至是方源的那三十个护卫也没有出现。 “杀！” 鬼建明咆哮。 他的队伍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随着他的指挥，竟然形成了一个战阵一般，向包围圈杀出去。 “杀！” 两百八十保安也是大喝。 他们很疯狂，但却没有组织性。 与鬼建明的队伍冲撞在一起后，就显露出劣势。 场外的人饶有兴趣看着，但都会时不时看向不远处的方源。 “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次就算是杜相也保不住他！” 辽山县令冷声道。 这种大规模的打斗要追责的。 现场那么多辽州权贵，方源掩盖不了的。 但如果河东三族要包庇三姓牙行，他们可以当作没看到。 山高皇帝远，皇帝的鞭抽不到辽州这种地方。 “哼，早等他死了！” 陆文涵略显激动道。 他没有靠山，只能期待方源下台自己还有机会上去。 此时，绿夏已经站在方源的旁边，一起看现场决斗。 两百八十保安虽然处于劣势，但却没有任何颓然，每一个都气势昂然。 “这些保安血性不错，怎么做到的？” 方源好奇问道。 保安公司从成立到招聘，总共才三天。 这三天，红絮和青媱负责招聘，然后今日就交给绿夏。 在此期间，房源没有动员过他们，红絮和青媱也没有，那就是绿夏了。 “州尊，我跟他们说，此战过后提前发一个月的月俸。” “还告诉他们，保安公司实际上是您的，有您作为他们的靠山，不要怕。” 绿夏恭声道。 似乎怕方源责怪，她怯怯看着方源。 “靠山......” 方源嘴角微微一笑。 这些保安的靠山是自己，自己的靠山又是谁？ 这一刻，方源想起了曾经力荐自己为武陵县县令的赵才英。 好久没见了，一直没有时间去见一见，待有空得亲自去拜访他才行。 “混账，给老子都去死！” 激斗场中，鬼建明咆哮。 将近六百人的激斗，又不方便用刀剑。 这样打下去，何年何月才能结束这场战争？ 难道要像个猴子一样，给现场的世家们一直看着？ 鬼建明很愤怒，每一拳一脚都用尽全力，脑海里闪着拔刀。 只有拔刀，才能尽快结束群殴！ “哒哒哒......” 突然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人客被声音吸引过去，看到张三带着三百州吏赶来。 众人神色变了变，再看向方源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才上任半个多月就能调动六百人，方源的实力强得一匹。 不过也有人不以为然，因为今日闹那么大，方源的官位坐不久了。 “住手！” “全部住手！” 张三大喝。 手拿着一根水火棍。 身后的州吏如狼似虎扑来。 他们冲进人群，朝着鬼建明的队伍就乱棍敲打。 原本保安们被突如其来的州吏吓了一跳，但看到他们只打鬼建明的队伍之后，明白过来。 因为，他们的靠山是刺史大人，州吏也是刺史大人的！ “住手！” “全部住手！” 保安们也跟着大喝。 将近六百人在大喊着住手。 然后又不停地向鬼建明的队伍袭击。 戏剧性的一幕就此发生，看得众人哭笑不得。 “住手！” “不要打了！” 激斗场之外，秦良材突然大喝。 激斗场中，鬼建明听到后将小型护盾往高空抛。 方源看到鬼建明的动作，眉头顿时一皱，对这个动作相当不解。 他没有注意到，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三姓牙行二当家阴烨华悄悄离开。 “住手！” “我们投降！” 鬼建明额头青筋遍布，气得半死。 随着他的下令，还能站着的同伙慢慢撤退回中心。 然而张三等人却似乎没有听到，他们一边喊住手，一边出手。 哪怕鬼建明的同伙不在反抗，也会遭到他水火棍的服侍，几十人因此倒地。 最终，鬼建明的队伍退无可退，全部围在一个中心之后，张三等人才真正的住手。 “方源，你身为刺史，却责令州吏欺负百姓，我要上京告你！” 鬼建明咆哮。 看着地上满是同伴，他很愤怒。 “我说了，我今日休假。” “州吏出动，完全是自动保护辽州安全，与我无关。” 方源不以为然，淡然道。 “你以为伱这样就能撇开关系吗？” “今日辽州城发生的所有损失，都要你负责！” 秦良材大喝。 不少人下意识点头，认定了方源要背锅。 这种大规模械斗太过恶劣，当地官员肯定是要负责的。 除非说有天大的逆转吧。 “损失？” “不是伤亡？”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人群中，裴永辉脸色一变，骇然看向鬼建明，心中惊呼：他怎么敢？！ 秦良材没有回答，因为也无须他回答，已经有城防兵急冲冲骑马奔驰而来。 “报，正城门发现一支八百人太原山贼，请刺史大人做主！” 第055章：并州都督李勣 众人哗然失色。 包间内，李世民猛然起身。 太原山贼他知道，曾下令并州大都督剿匪。 然而数次剿匪都无结果，令他恼怒，直接将并州大都督降为都督。 这一次，太原山贼竟然如此嚣张，抢夺官道百姓不满足，还要进城烧杀掠夺？ “妙颜，传朕命令：一个不留！” 李世民眼神冰冷，沉声道。 八百个刀口上舔血的山贼，辽州大概率是无法抵抗的，他不想看到辽州城的百姓出现伤亡。 辽州没有都督府，早在贞观元年的时候被他撤销，连同内地多个都督府一并被撤销，辽州的州吏负责地方治安还行，与山贼厮杀还差点。 城中有隐藏身份的禁军数百，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面对八百山贼不会有问题。 “陛下，我看方源沉稳镇定，像是有什么依仗，不如我们再等等？” 杜妙颜没有立即听令。 而是看向方源，不确定说道。 那是父亲看好的人，应该有后手吧？ “嗯？” “那就等等！” 李世民眉头一皱，看向方源。 见方源沉稳镇定，并没有失去分寸。 好像是胸有成竹一般，顿时也心安不少。 又想到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于是决定再等等。 襄城公主也看向方源，见方源如此镇定，美眸闪闪，满是期待。 “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方源淡然道。 沉稳得让众人感到诧异。 那城防兵一愣，张张嘴，但还是乖乖退下。 “你们果然叫来了太原山贼！” 方源看向秦良材，淡然道。 话音落下，众人再次哗然变色。 知道太原山贼幕后指使者的人不多。 现场之中，也就只有裴永辉一人知道。 剩下的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确定。 太原山贼是河东三族培养出来的，由鬼建明暗中掌控。 故而并州大都督每次剿匪都被人提前通知，以至于每次无功而返。 “方刺史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太原山贼已经杀到，还不快快组织官吏反击？！” 秦良材的心狠狠一颤。 方源的镇定让他隐约间有种不妙。 总感觉方源似乎早就预料他们的这一步棋一样。 众人也感觉诧异，只有了解真相的裴永辉大致猜到方源的想法。 “你以为本官这三天什么都没做吗？” 方源轻笑道。 三天之前，三姓牙行要砸场子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再追溯到刚搬进刺史府晚遭遇太原山贼刺杀，方源就考虑到三姓牙行可能会将太原山贼叫来。 于是方源请假，身边没有一個护卫，连小型诸葛连弩都没有拿出来，以起到降低他们警惕性。 “方刺史做好了防范？” 秦良材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感觉方源已经有了布局。 但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落入了方源的圈套？ 可方源除了那三十个护卫以及小型诸葛连弩，剩下的力量都在这里，他还有其他没有动用的力量？ “没有。” “本官的人差不多在这里了，哪里还有人防范。”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没有？” 秦良材不自信反问。 在场众人也是诧异看着方源。 没有防范，那你这么镇定是因为什么？ 如果你没有防范，我们早点回家自我防御了啊。 辽州城的顶级世家都有些族兵，自我防卫还是可以的。 “但本官请了人。” 方源笑道。 “请了人？” 秦良材眉头紧皱道。 众人也纷纷好奇方源请了谁。 包间内的李世民终于坐下，满意点头。 方源的远谋让他佩服，竟然想到了这么远。 同时，他也好奇方源请了谁，竟然能对抗八百山贼。 “装神弄鬼！” “方刺史要是没有人手，老子现在自发守城去了。” 鬼建明再度开口。 他没有秦良材那么精明。 但对于危险的直觉很准，他感觉到了危险。 于是想要脱身！ 但被张三带人拦住。 “急什么？” “你看，本官请的人来了。” 方源轻笑道。 随即脸色一喜，看向街道的尽头。 只见一匹战马出现，马上是一位威风赫赫的中年将军。 将军手持一把马槊，马槊上还沾着血，战衣随风微微作响，令人生畏。 “并州都督李勣？！” 有人惊呼出声。 认出了来者何人。 正是并州都督李勣！ 随着他的出现，一支千人军队出现。 鬼建明和秦良材也认出了来人，两人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李勣在并州多次围剿太原山脉无功而返，今日一身战血出现在这里，是灭了城门外的那八百兄弟？ “竟然是李勣？！” “方源怎么把李勣请来了？！” 包间内，李世民很是诧异。 李勣是个很有能力的将领，李世民很欣赏他。 但因为他有自己的坚持，所以现在只能是并州都督。 “拜见曹国公！” 方源迎上李勣，向对方行礼。 李勣原名徐世勣，武德二年李渊赐其李姓，改名李勣，并封为曹国公。 “你就是方源？” 李勣从马上跳下，上下打量着方源。 他的士兵上前，将包括保安在内，全部围起来。 “正是！” 方源轻笑，与之对视。 “不错！” “伱的计划成功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勣露出笑容，相当客气。 “谢曹国公！” 方源心中一喜，再向他行礼。 作为穿越者，他深知现在和未来李勣的厉害。 能够得到这种大佬的人情，那将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不客气。” “我不能在辽州待太久，人就先带走了，回到并州再斩首。” 李勣摆摆手道。 他是并州都督，归属并州管。 按照朝廷律令，没有允许不能离开本州。 并州和辽州相连，他可以说追击太原山贼杀到此地。 但如果逗留太久，恐怕也会引来弹劾，所以得早点离开。 “理应如此。” 方源点头。 让张三带着州吏和保安走开。 场中央就剩下鬼建明和他的三百同伙。 “方源！！！” 鬼建明死死盯着方源。 他明白了，是方源设下的圈套。 方源与李勣达成某些协议，引出了他的山贼同伙，然后再此收网。 “拿下！” “胆敢抵抗，格杀勿论！” 李勣没有任何废话。 一千正规军，不是鬼建明三百人能够抵挡的。 有挣扎，有抵抗，但没有伤亡，最终鬼建明等人被带走。 “先走了。” 李勣上马，与他的军队快速离开。 现场众人看着，不由得唏嘘感叹，看向方源的眼神彻底变了。 一个刚上任半个多月的刺史而已，不单止不是软虫，还是一头可怕的猛虎。 第056章：这是马桶，水不能喝哦 “三姓牙行勾结太原山贼，意图扫劫辽州城，被本官提前识破。” “本官故意休假，将其引出，顺利平乱，也算是给河东道诸州百姓一个交代。” 方源重新走回台阶上。 他目光扫向全场，朗声道。 众人没有说话，还处于震撼当中。 但方源的两句话就将混乱责任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多了功劳，让不少人脸色怪异。 “州尊威武！” 绿夏在一旁激动大喊。 白虎会所的姑娘们不知道何时已经站满在窗口边，也跟着大喊。 “州尊威武！” 张三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带着三百州吏和两百八十保安大喊，声音响彻云霄。 原本安静的场面，因为他们两人的带动，瞬间变得热情澎湃。 “借助这个机会，请诸位记住：本官辽州刺史，背靠朝廷这棵大树。” “如果有人想要对本官怎么样，请一定要谨慎，莫要步入三姓牙行的下场。” 方源双手一压，声音慢慢停止。 他环视全场，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三姓牙行只是河东三族的傀儡而已。 单是辽州城中，就有不少比三姓牙行厉害的世家。 方源今日要借此机会，向全城的世家权贵发出警告：自己不好惹。 最终，方源的视线落在秦良材的身上。 秦良材倒是想逃，但他的左右早已经站着两个美女。 红絮和青媱，在李勣到来后，两人也带着几個护卫到来，将秦良材控制住。 秦良材死死盯着方源，眼神中满是仇恨，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方源已经被他杀了三万次。 “开业吧。” 方源收回目光，淡然道。 走下台阶，向秦良材的方向走去。 “诸位贵宾，让诸位贵宾久等了！” “白虎会所现在正式开业，欢迎诸位贵宾捧场！” 绿夏走到刚才方源的位置，朗声道。 现场慢慢恢复人客流动，一部分进了白虎会所，一部分离开。 离开这部分人本来是来看戏了，戏完了，自然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我们也走吧。” 包厢内，李世民起身道。 如果是自己在这里，他倒是想看看白虎会所有什么服务。 但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都是女子身，不太适合继续待在这种地方。 “好的。”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跟上。 刚走出包间的时候，绿夏带着几个贵客走进一个豪华包间。 没多时，里面传出绿夏的介绍，此时李世民已经走到楼梯，向下走去。 “这是马桶，水不能喝的，作用跟茅厕一样，我们在楼顶装了水槽，按这个开关水就能自动冲洗......” 绿夏的声音传出。 正在走楼梯的李世民脸色一变，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好在杜妙颜身手敏捷，一把从后面抓住李世民的衣服，这才避免他摔下去。 “陛...老爷，您没事吧？” 杜妙颜担心问道。 襄城公主快步扶住李世民。 “咳，我没事。” 李世民干咳一声，甩开襄城公主的搀扶，快步离开。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对视一眼，很是诧异，也快步跟上离开。 ...... 另一边。 方源带着秦良材离开。 回的不是刺史府，而是去三姓牙行。 三姓牙行已经完了，它留下的财富自然归州府所有。 “方源，你不要得意那么早，我二哥会为我们报仇的！” 秦良材由州吏捆绑押送，跟在方源身边。 他知道自己完了，河东三族也不会救自己。 但还有希望，那就是几乎没有出现过的二当家。 “本官等着他。”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个计划什么都好，就是少了阴烨华。 从一开始方源就没有见过他，刚才现在也没有见过他，只能说他运气好吧。 不过没关系，方源已经通知下去，现在已经全州通缉，查找阴烨华的踪迹。 “你会死得很惨的！” 秦良材咬牙切齿道。 “张三，你亲自去宣传：本官与并州都督联手剿灭太原山贼，拯救辽州百姓于为难之中，务必将本官的形象竖立起来！” 方源没有理会秦良材，安排张三去给自己造声势。 今日之后，自己算是真正在辽州立足，再无人敢随便欺辱。 “州尊放心！” 张三正色道。 带着一部分州吏离开。 很快，方源到达三姓牙行总部。 “上，将值钱的东西都搬到院子来！” 郑九三人指挥州吏行动。 州吏们一拥而上，快速冲进三姓牙行。 方源和秦良材在前厅凳子坐着，等候他们收刮钱财。 没多时，郑九急匆匆返回。 “州尊，三姓牙行疑是被收刮过！” “我们找了几个房间，没看到金银珠宝，只看到瓷器和字画，且房间布局紊乱，一个人都没有。” 郑九恭声禀报。 其他的州吏还在收刮当中。 但他发现了问题，提前回来禀报。 “再探！” 方源眉头一皱。 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秦良材。 竟然有人这么快就将三姓牙行给收刮了？ 还是说，秦良材觉得砸场子的时候，就已经转移了财产？ 不过看到秦良材错愕的样子，方源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没多时，三姓牙行的收刮完毕，院子上堆满了值钱的东西。 然而，如郑九所说，只有瓷器和一些字画，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 秦良材看着眼前一幕，喃喃道。 前脚才刚落在方源的手里，后脚就被人偷家。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如此神速？ “郑九，查明谁提前抄家的。” 方源沉声道。 好家伙，竟然被虎口夺食了。 不过没关系，抄家不是件小事，大白天的容易查到。 “是！” 郑九应是，带人离开。 “赵二娃，黄大大，将东西搬回刺史府，封锁三姓牙行。” 方源继续下令。 “是！” 赵二娃和黄大大应是。 安排一切后，方源带着秦良材返回刺史府。 ......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 在辽州城雄踞十多年的三姓牙行倒台了。 新任刺史方源联合并州都督，剿灭了太原山贼。 辽州城的世家不踏实了，在晚上的时候，他们召开了会议。 其中，河东三族在辽州的分支也有参与，即是裴英华、薛文博、柳永寿。 “方源这人，看样子很有能力，但一到来就各处开厂，我很不喜欢。” “我原本有七百多个佃农，现在跑了两百去应聘什么狗屁工厂，我也很不喜欢他。” “有三百州吏，有三百保安，还有三十护卫佩带小型诸葛连弩，现在连并州都督李勣都能请到，辽州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第057章：本官义不容辞，李靖的注意 夜，方府。 晚饭过后，喝茶时间。 “方州尊，这是细盐契约，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李世民从怀里取出一份契约，递给方源。 是之前和方源谈好利润分配的契约，有皇帝签字画押和盖上玉玺的。 “这么快？！” 方源略显惊讶。 深深看眼李世民才接过契约。 但看也不看一眼，就交给正在泡茶的红絮收好。 然后叫红絮去将已经准备写好的大量细盐制造方案取来。 在此之前，方源已经将流程写出，省得口述对方听后忘记。 “不看看？” 李世民诧异问道。 “不用。” “相信李老板。” 方源摇摇头，低头喝茶。 “方州尊，我准备离开了。” “离开前，我能否知道水泥是怎么制造的？”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来辽州好几天了，朝廷还有事等着他处理。 看杜如晦的传信，自己离开后裴寂跳得很高，频频与太上皇走动。 “不能。” 方源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水泥太重要了，除了修路，未来还能用来盖房子。 可以说是一把经济利剑，能够带动海量的经济，方源现在不想让人知道。 “我可以合作，如细盐一般！” 李世民眉头微皱，沉声道。 虽然考虑到方源会拒绝，但真被拒绝了，还是很不爽。 “不行。” “这个没得商量！” 方源摇摇头，坚定道。 气氛突然有点不好，正在喝茶的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的头低得更低。 “那如果只是用水泥修建黄河堤坝呢？”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本官义不容辞！” “提供水泥和技术支持！” 方源坐直身体，正色道。 交出水泥配方不行，但提供水泥却可以的。 水泥的工艺复杂，造好的水泥推出后，短时间市场也没人能仿造出来。 “行！” “等你水泥厂造好后，应该会有官员联系你。” 李世民点点头，得到的答案还算满意。 他虽然好奇水泥是怎么制造的，但更多是想治理黄河堤坝。 水泥路他也想建，但现场朝廷没有闲钱，故而也没有一定要知道如何制造。 至于现在得到的细盐赚钱方法，还要优先供给攻打东突厥之上，同样是没有钱修路。 “没问题。” 方源点点头道。 “那我今晚就不打扰了。” “回商行收拾行李，明早就回。” 李世民得到自己想要，起身准备离开。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见状，快速放下茶杯起身。 “本官送送你们。” 方源跟着起身。 “不用。” “我认得路。” 李世民笑了笑道。 见此，方源也没有强求。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向方源行个礼，跟上李世民。 “老爷，怎么感觉李大野给你甩脸色一样啊？” 人走后，青媱不满道。 方源没有回答，细细品茶。 方府外。 “父皇，为何要对方源隐瞒身份？” 襄城公主相当不解道。 像今晚水泥一事，直接亮出身份，不是可以直接要了吗？ 一旁的杜妙颜当即竖起耳朵，对为何隐瞒身份也很好奇。 “一开始是担心方源畏朕，恶意蒙骗，无法更看清楚武陵县的变化。” “现在是是觉得时机不对。” 李世民沉思片刻，轻笑道。 “时机不对？” 襄城公主不明白了。 这种事，还关乎时机吗？ 杜妙颜倒面露思索，似乎有点理解。 “你们不觉得，等到朕与他更熟悉之后再，摊牌朕是皇帝会更有趣吗？” “朕在想，到时候他会是怎样一个表情？会相当有趣吧？” 李世民呵呵笑道。 眼神中带着期待。 他其实还有点没说，那就是在方源这里没有其他臣子的讨好和虚伪。 “额......” 襄城公主愕然。 无法理解这里面的乐趣。 她觉得挺无聊的，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 本想想与杜妙颜吐槽吐槽，却看到杜妙颜已经跟上父皇脚步。 几天后。 李世民回到长安城。 人还没有进入皇宫就让人通知李靖。 很快，李靖就出现在皇宫御书房，拜见李世民。 “拜见陛下！” 李靖恭敬行礼。 将近六十岁的他一点都不显老。 仪表魁伟，却不显锐气，反而像是個儒生。 此时的李靖还只是个名将，位居兵部尚书，爵位永康县公。 “朕决定联系梁洛仁，命他杀死梁师都献城投降！” 李世民沉声道。 “陛下不担心他诈降？” 李靖先是一愣，随即问道。 联系梁洛仁杀死梁师都献城投降是他想法。 但朝中有些将军担心对方会诈降，所以这个想法被暂时搁置。 “朕有信心，此计必成！” 李世民自信一笑。 他觉得此计可行，李靖觉得此计可行，方源也觉得此计可成。 都是非常有远见的人，一致觉得此计可行，那么此计的成功率才会非常大，值得一试。 “陛下圣明！” 李靖当即行礼。 自己的计策被采纳，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伱再准备一下，拿下朔方后，北击东突厥！” 李世民继续道。 提到东突厥，他眼里涌出怒火。 渭水之耻，日夜灼烧着他的尊严，是时候洗刷了。 “陛下，粮草的问题？” 李靖心中一喜，但很快提出担忧。 北击东突厥他不是不想，而是条件不允许。 朝廷现在没有粮食支持北伐，这一战没有办法打起。 “无须担心，朕会处理。” 李世民摆摆手，意气风发道。 细盐一旦推出，那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 不说支持北伐了，就是填补国库内库都是指日可待。 哪怕是将来在面临天灾人祸，也不会像这次旱灾蝗灾那么被动。 “这......” “陛下可否解惑？” 李靖犹豫片刻，追问道。 事关国战，由不得半点马虎。 不能因为皇帝的一句无须担心就真的不担心。 “朕此去辽州，寻得细盐提炼方法。” “往后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钱收入，粮草不再是问题。” 李世民傲然道。 “细盐？！” “陛下一统天下，消灭东突厥，威震寰宇，指日可待！” 李靖心中一惊，大为震惊。 再看李世民傲然的样子，觉得不假。 当即装作一副非常激动的样子向李世民行礼。 “一统天下，威震寰宇，哈哈哈......” 李世民得意大笑。 仿佛看到自己威震诸国的样子。 不久，李靖离开御书房，返回府邸，叫来儿子。 “德謇，你亲自查查辽州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让人知道。” 第058章：二当家惨死，养猪 辽州刺史府。 李世民离开的次日，方源审判秦良材。 昨日三姓牙行被提前搜刮，已经找到真凶，是喜闻裴氏所为。 张三已经和他们交涉过，但得到的回话是：三姓牙行是我们投资的，现在正常拿回我们的东西。 张三没有方源的授命，不敢跟喜闻裴氏硬来，只能先回来与方源禀报。 “秦良材，裴氏似乎要放弃你了。” 方源将情况告知秦良材。 “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条狗而已，放弃我太正常了。” 秦良材乱腾腾的头发遮住大半边脸。 他冷哼一声，抬头冷冷看一眼方源，又低了下去。 “刺史府契约以及上几任刺史离奇死亡是怎么回事？” 方源见他样子，猜测他已经放弃挣扎。 这样的犯人反而最难缠，很难从他们身上问出话。 “皇帝的人，来到辽州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但方源，你的能力让我们意外，竟然屡屡化险为夷。” 秦良材像是回答了，又像是没有回答。 方源没有说话，静静坐着，也没想过对他严刑拷打。 “刺史府契约是真的，但烂赌是假，他有赌品，不过是被我们设置了圈套罢了。” “估计也是心有不甘，所以让他写契约的时候，故意将两份契约字体多有不同，让你抓到了把柄。” 秦良材冷笑，像是自言自语。 前任刺史刚死没多久，好像还是昨日一样。 一连几任刺史的死亡，让不少人都看轻新上任的方源。 但不曾想，方源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兔子，而是獠牙锋利的猛虎。 “他们的死......方源，你以什么罪名抓我？” 秦良材继续说道。 但说到一半就停下，再次抬头看向方源。 从昨天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罪名被逮捕，说不定还有出去的希望。 但如果承认杀人，那就别想出去了，等着砍头吧，这种愚蠢的事情他不会说。 “勾结太原山贼，试图颠覆辽州政权，诛全家！” 方源平静道。 秦府一众昨天全部逮捕。 秦良材的罪名有好几条，这条是最重的。 “哼！我二哥会为我报仇的！” “方源，你等着吧，我二哥素来阴险狡诈，你没有多少天日子了。” 秦良材冷笑道。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样的罪名，他其实已经想到。 他刚才告诉方源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真正重要的东西，涉及罪名的都没说。 方源眉头微皱，眼神锋利看着秦良材。 这时，张三再次走进，在方源的耳边细细说些话。 秦良材没有理会，还是刚才那个样子，一副冷笑看着方源。 “伱二哥死了。” 方源突然开口。 秦良材的笑容顿时僵住。 随即，两个州吏抬着担架进来。 担架上是个精瘦的男子，浑身沾满血迹。 他的衣服也很多地方破烂，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动物疯狂撕咬过，脸部也缺了一大片肉，还能勉强确定其身份。 “二哥！！！” 秦良材悲恸大喊，向死者扑去。 但他被关押在牢房里，无法触及死者。 方源示意，狱卒上前将牢房的门打开，秦良材连滚带爬出来。 “啊啊啊！！！” “裴氏，你这个杂碎！” 秦良材咆哮，眼泪哗啦啦落下。 这种伤势他见过，甚至曾经对待过某些人，是裴氏对不听话的人的一种处罚。 他们将人关进狗笼了，与一群狗搏斗，赢的人将会被放出来，输的人则会被狗咬死，然后抛尸荒野。 名其名曰：狗咬狗！ “如果你能提供河东三族的罪证，本官能够考虑免你死罪。” 方源沉声道。 三姓牙行不过是河东三族的一条狗而已。 秦良材虽然已经抓到，鬼建明和阴烨华也死了。 但这些不是方源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拿下河东三族。 秦良材没有说话，抱着阴烨华的尸体嚎啕大哭，闻者伤心。 “让他们待一炷香时间。” 方源听着心烦，眉头微皱，起身离开。 不急，给他点时间，像秦良材这种人如果不是自己想说，方源也无法强行让他开口。 刚走出州狱，张三又走过来。 “州尊，水泥厂传来消息：紫金山下出现野彘干扰水泥厂，伤了几个自发阻止它们的工人。” “厂长经过打探，了解到紫金山上野彘很多，会经常下山觅食，偶尔会伤害到百姓，问我们怎么办？” 张三禀报。 野彘凶猛，普通人无法匹敌。 如果遇到，能逃最好，不能逃可能被伤害。 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而且水泥厂又在山脚下，更得注意。 “野彘？！”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野彘，也就是野猪，家猪的祖宗。 猪肉在后世是什么地位，想必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但在这个时代，有钱人是不吃猪的，普通百姓如果有其他肉也不会吃。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认为野猪很脏，而且野猪肉很柴且骚味十足，不是好吃的肉。 “是的。” 张三应是。 “让红絮派人去给水泥厂受伤的工人颁奖，带着大夫一起去，颁奖搞得隆重点。” “告诉厂长，重点培养受伤的工人，如果觉得不错，升为他们组长。”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应该是上次开除工人起到作用。 现在新招聘的工人都知道主动维护水泥厂了。 那就好，恩威并施，让他们尝尝付出的好处，树立起典范。 以后，水泥厂遇到更艰难的事，相信会有更多工人愿意站在工厂一边。 “好的，我这就去。” 张三恭声应是，下去办事。 “让司户来见本官。” 方源吩咐一旁的州吏道。 没多时，在刺史府前院值班的司户到来，是个小老头。 得知方源召见他，他屁颠屁颠赶来，恭恭敬敬向方源行礼。 “辽州是不是也有不少百姓养彘？” 方源问道。 他有个想法诞生：养猪。 “是的。” “多是在紫金山捕获，不过没人买卖，都是自家食用。” 司户恭声道。 非常积极主动回答方源的问题。 “本官有个想法，你听清楚之后回去做个总结。” “州府准备从百姓手中收购家彘，以斤为单位买卖，多少钱一斤你来估算。” “但家彘有要求，达到才会收购：圈养，生出的公彘必须阉割，不能喂养粪便，阉割养三个月以后可以卖给州府。”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他对野猪转化为家猪的大概理解。 其中有没有错误不知道，只能提供大概方向，然后随时代发展。 “下官明白，这就去办！” 司户沉吟片刻，立即恭声道。 很快，州府出了一条公文，州府要收购家彘。 要求是家彘的后代，公彘需要阉割，养三个月后能够卖给州府。 消息一出，养彘和没养彘的百姓都沸腾，因为他们又多了一条赚钱的渠道。 但世家们则是开心不起来。 第059章：各大工厂逐渐竣工 时间缓缓流逝。 方源上任辽州代刺史满一个月。 这一日，织布坊、水泥厂、瓷器厂正式竣工。 现在的工厂不是用水泥建造的，也不是按照现在府邸修建的。 更多是为了有个地方生产产品，确保其能够遮风挡雨就已经可以。 待方源的水泥造出来、瓷器厂烧出符合要求的砖后，会重新建厂房。 这一日是月初，是各大工厂发月俸的日子。 早早，工人们就满怀期待，干活的心都没有了。 不仅是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家妻儿老小都盼着。 水泥厂工人现在的活是打石，就是将紫金山上的石灰石弄下来。 都是辛苦活，也好在现在已经是九月天，天气逐渐转凉，没有那么燥热。 中午时分。 工人午休和吃饭时间。 三五个百姓围在一起用餐，议论着怎么还没发月俸一事。 “今天不会不发月俸吧？” 焦虑中，突然有個工人小声开口。 瞬间，听到此言的工人吃饭的心都没有了，状若木呆。 “不会吧，你别吓我啊，我一家老小都靠我生活的。”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只是猜测而已，毕竟现在一天都过去大半了。” “其实吧，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们想啊，我们工厂200人，每人50钱就是10贯，10贯不多，可我们辽州总共开了10个厂，那就是100贯，有那么多钱给我们吗？” “我...我......不行，我要去找厂长问清楚，有没有工钱发？” 工人中，出现一些慌乱，声音大了不少。 他们担心自己白白干活没有钱，饭也没有心机吃了，准备要去找厂长问个究竟。 就在这个时候，食堂门口走进几个人，让在场所有人都愣着，然后，齐齐行礼。 “拜见刺史大人！” 是方源来了。 厂长廖丰茂和几个监工陪同。 “免礼。” “本官听到刚才这里听吵的，怎么回事？” 方源笑了笑，问道。 “刺史大人，我们的月俸能发吗？” 有胆大的工人大声问道。 “能发。” 方源笑容慢慢淡去。 他大概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廖丰茂走出，将一个盒子拿出打开，上面有六七贯铜钱。 “谢刺史大人！” “谢廖厂长！” 工人们一看是钱，立即激动大喊。 刚才的担心全然消失，全变得激动盈眶的。 辛苦了大半个月，终于都见到钱了，方源没有骗他。 跟着方源，三个月之后肯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这一刻，工人们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 “好了，好了。” “你们还没回答本官刚才的话呢。” 方源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刚才他们说可能发不出钱。” 那个胆大的工人指着一开始怀疑没钱发的那批人。 “我，我们也只是担心，猜测的。” 那批人脸色大变，连连解释。 “好了，本官知道了。” “辛苦大半个月，担心没钱发也是正常的。” “以后每个月初一二三那样子，下午时间都会发月俸的，今天现在发，你们把桌子的饭菜清理后去财务室那边领钱，然后放半天假。” 方源露出笑容，和蔼道。 “谢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万岁！” 食堂彻底沸腾。 有钱又能放假，他们万分开心。 至于饭菜，也是一般的饭菜，填饱肚子而已，他们更在意的是钱。 方源看着他们的样子，笑着点弹头，转身与廖丰茂等人离开食堂。 “刚才的那几个人看清楚了吗？” 方源淡然道。 “老爷放心，我一定严查他们底细。” 廖丰茂小声道。 他是方府的三十个护卫之一。 能力相对出众，方源让他当厂长锻炼锻炼。 “让季如风他们也注意一下。” “还有，万岁这个词以后不能说。” 方源点点头，沉吟片刻后，再次开口。 工人有担心是正常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好好查查。 还有皇朝时代，有些词还是要注意些的，省得带来不必要麻烦。 “是！” 廖丰茂恭声应是。 方源离开，水泥厂开始发月俸。 工人们拿到月俸之后，捧着铜钱差点落泪。 世代种田的他们，一年到头没有几次拿到这么多钱的。 突然间每个月能有50钱，他们开心得都要哭起来，满怀欣喜跑回家。 这一日，辽山的一部分百姓是开心的，如过新年一般！ 而后，已经建成工厂的织布坊、水泥厂、瓷器厂加大招工，应聘者如云。 ...... 离开水泥厂的方源没有回刺史府。 他与杜妙颜约好，今天教她炒茶，地点方府。 墨家研究院那批人没有空，正在快速修建九层观星楼中。 回到方府，看到杜妙颜后，方源愣了愣，眼神闪过惊艳。 杜妙颜一改往常装扮，现在的她恢复女性装扮，还画了眉和抹了胭脂，倾城绝世之姿进展眼前。 红絮和青媱虽然很美，但美的是妖娆。 杜妙颜的美是高贵的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般人看着会自惭形秽。 “杜小姐真是倾国倾城。” 方源感叹，大大方方打量着她。 苗条的身材，凹凸有致的弧线，真完美。 “方州尊谬赞。” 杜妙颜脸色平静，但心中窃喜。 从这些天的观察中，她觉得方源值得托付。 于是恢复女装，见方源惊艳神色，她心底开心。 “请。” 方源请她去实验室。 ...... 刺史府外。 裴永辉正追着王语诗。 “裴公子，请你不要再恶心我！” 王诗语怒气冲冲走在前面，满脸怒意。 刚才，她险些被马车冲撞，然后裴永辉冲出来救自己。 本来心中感激的，但好巧不巧，身边的丫鬟认识那个马夫，正是裴氏的人。 于是，王诗语明白，裴永辉是故意制造英雄救美骗自己的，心中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语诗，你听我解释！” “我是真心喜欢伱才出此下策的，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裴永辉跟在身后。 一边心中谩骂，一边低声下气求饶。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辛苦策划的英雄救美竟然这般结果。 后悔，但现在只能以低姿态示弱，在攻陷对方的心，然后再得到对方的身体。 “抱歉，我已心有所属，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王诗语头也不回说道。 对裴永辉下三滥行为非常反感。 这要是对一个普通女子，没有发现他的欺骗，那这辈子......想想都浑身发冷。 这时，王诗语已经走到方府门口，因为有杜妙颜的关系，经常过来，已经不用通报，直接带着丫鬟进去。 今日她也知道杜妙颜在方府学炒茶，所以惊魂未定之下决定找杜妙颜哭诉，并准备表明自己心意。 而裴永辉则是被门口的两个护卫挡住。 “语诗！！” 裴永辉在门口大喊。 只是对方走得更快，很快就消失踪影。 裴永辉脸色变得阴沉，退了回去，准备离开。 离开时，目光瞥见方府两个大字，当即发现这里是方源家。 “方源，你给我等着！” 裴永辉眼神阴冷，咬牙切齿道。 他已经查清楚杜荷（杜妙颜假身份）是杜如晦之子，不敢对对方怎么样。 但拿捏方源还不简单？ 第060章：裴永辉的故技重施 裴永辉将自己的失败和怨恨迁怒到方源身上。 他前不久已得知，方源带来的十大商行今日发放月俸，整个辽州城的百姓都在歌颂着方源。 这对世家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世家对百姓的控制力会变得薄弱，原本依靠世家生存的百姓会偏向方源。 于是，辽州的世家被他请来裴府议事。 “诸位，这是我裴氏第一继承人，裴永辉。” 裴英华向在场世家代表解释。 今日不是他主持会议，而是裴永辉主持。 现场来了汾阴薛氏薛文博、解县柳氏柳永寿、辽州的三位县令、原司马谢温宇，辽山王氏王志诚，等十五个世家代表。 “见过裴公子！” 现场众人向裴永辉行礼。 作为嫡系第一位继承人，未来大概率是喜闻裴氏族长，这个礼他们得行。 “见过诸位，请坐。” 裴永辉落落大方回礼。 没有太过骄傲，也没有太过谦虚。 众人看在心中，对裴永辉的印象暗自点头。 “想必诸位也已经知道，以方源为代表的商行今日发月俸。” “百姓们的反应诸位应该已经知道，如此下去对我们世家非常不利，我以为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裴永辉沉声道。 在白虎会所开幕那天晚上，几大家族统一意志，决定铲除方源。 但那只是一個统一战线的会议，具体方法还没有落实，今日就是商量具体方法的。 “理应如此！” “裴少可有好方法？” 谢温宇沉声道。 他代表谢家参加议事。 对于方源，估计全场就是他最恨的。 因为方源，他失去了司马之位，现在族内还没解决此事。 故而针对方源的讨论，他是最积极参与的，势必要将方源踢出辽州。 “粮食！” 裴永辉神秘一笑。 “提高价格，降低出售？” 谢温宇眉头微皱，不确定问道。 这方法在几个月前他们用过，跟着长安城的粮价提高了十多倍，各大世家都赚了不少。 但现在，皇帝李世民已经强令不能升价，这才过去一个月就打脸皇帝，恐怕后果严重。 “不，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们不提高价格，仅仅是降低销售量。” 裴永辉笑了笑说道。 皇帝因为调来一百万石粮食解决饥荒，威望正高，现在不能铩其锋芒。 但如果仅仅降低销售量，却不在皇帝的禁令之中，不算明面上打皇帝的脸，任谁也说不得他们有何问题。 “愿闻其详。” 谢温宇追问道。 众人也是洗耳恭听。 在针对方源一事上，他们利益一致。 “现在辽州百姓几乎无粮，粮都在我们的手中。” “同时，旱灾导致辽州各地耕种的田地也很少，明年大概率还是会缺粮，我们的粮食可以留到明年再高价卖出去。” “然后我们从今天开始，每天一致拿出少量粮食出售，卖完即止，肯定会有百姓买不到，他们一定会慌乱，到时候就会闹事。” 裴永辉自信道。 不提高粮价降低销售量，即不会不给皇帝面子，又能用百姓骚扰方源，两全其美。 方源为辽州百姓谋福利建工厂，十大工厂相继发放工钱，现在却又要被这些百姓作乱，估计会很恶心吧？ “是否有点故技重施？” “我们不想再次被停职。” 辽山县令蔺阳波眉头皱了皱说道。 前不久三县百姓闹事，就是他们拿粮食来搞事。 那次他们三个都被方源强行停职，陆文涵和谢温宇则是被革职。 虽然他们已经恢复官职，但若是再次被强行停职，对他们的仕途也会有影响的。 “虽是有点故技重施，但这次不是你们的错。” “你们做好你们县令该做的事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 “我们是没有粮食卖，不是我们不想卖，皇帝来了也治不了我们的罪。” 裴永辉自信笑道。 粮食是自古以来最重要的东西。 不管利用粮食设计多少次，都不会因为故技重施而不好用。 “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辽山县令沉吟片刻，与另外两县令商议几句，同意了裴永辉的想法。 只要控制得好，那责任就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引导给了方源。 “压一压那些百姓，让他们积累更多的怨气。” 裴永辉笑道。 怨气越大，爆发就会越恐怖。 半个月前的酝酿不够，让方源轻松化解了。 这次接下来的爆发，方源肯定没有办法再化解，死定了。 “好！” 三位县令沉声应是。 只有方源走了，他们才有机会坐上刺史之位。 本来辽州刺史应该从他们中诞生的，但朝廷屡屡调其他地方的人过来，让他们很不满，这才屡屡针对历任刺史。 “诸位有问题吗？” 裴永辉看向谢温宇等人道。 “没问题。” 谢温宇迫不及待道。 其他人相视一眼，也一致同意。 ...... 方府，实验室。 “你，你，你是女的？！” 王语诗盯着杜妙颜，一脸不可置信。 她身体颤抖着，心好痛，眼泪止不住落下。 自己倾心的人，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比自己美。 “抱歉，我无心瞒伱。” 杜妙颜坦诚道。 她从没有想过隐瞒王语诗。 只是因为需要，她一直男扮女装而已。 对于王语诗，她一直将对方当作是妹妹对待。 “我恨你！” 王诗语哪听得进去，吼了声跑出去。 她心都给了杜妙颜，却发现对方是女的。 这种感受与欺骗无异，都快比得上裴永辉。 杜妙颜伸手想要抓住对方，但最终停留在半空中。 她心中叹息，就算是抓住对方又能怎么样，自己终究不是男人。 “咳，不去追？” 方源干咳一声，忍着笑道。 他之前就看出王诗语喜欢杜妙颜。 那时候不想理会，反正又与自己无关。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将这个瓜吃到结局。 嗨，真有趣，美女对更美的美女伤心欲绝。 “去了又能说些什么？” “让她自己恢复吧，我们继续炒茶。” 杜妙颜摇摇头道。 “本官教完了，你先自己熟练吧，遇到不会的再问本官。” 方源见状也不勉强。 反正与自己无关，随她们两人吧。 不过自己已经教完，就不再陪着她，让她自己熟悉。 “好的。” 杜妙颜说道。 拿起方源定制的铲，在铁锅上练习炒茶。 方源离开，返回后院，找红絮和青媱聊点事情。 路过花园的时候听到嘤嘤嘤的哭泣声，王诗语正在池塘边哭。 第061章：百姓们的反应变了 方源见她一个人，担心她想不开，沉吟片刻，向她走去。 王诗语正在伤心难过，也因为刚才的行为感到尴尬。 毕竟一直都是自己单方面对杜妙颜有想法。 杜妙颜从来没有表过态，也没说是男人。 听到脚步声，以为杜妙颜来安慰她。 当即回头看向来者。 “方...方州尊......” 王诗语大感尴尬。 连忙用手袖擦了擦眼泪，起身行礼。 “王小姐，你不会想不开吧？” 方源停下，两人相距五十厘米左右。 “啊？” 王诗语一时有些懵。 不明白方源口中的想不开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跳进去吧？” 方源盯着王诗语问道。 “呸，你才跳进去。” 王诗语大囧，白了方源一眼。 就是一场误会而已，用得着跳池塘自杀吗？ “不是就好。” “那你哭吧，本官不打扰你了。” 方源松了口气。 不是想不开就好。 就担心想不开脏了新家。 像这座府邸，修建起来很麻烦的。 若是再修建一座差不多的，费力不说还特费时。 “你！...喂，方州尊！” 王诗语被气得两眼翻白。 自己都哭了，还说不打扰自己哭。 这男人，看长得一表人才，怎么这般不知风趣？ “何事？” 方源已经走了几步。 听到王诗语叫喊才停下回头。 “能不能陪我一下？” 王诗语咬咬嘴唇，小声道。 她还是很难过，毕竟那是自己第一个倾心的人。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有個人陪陪，有个人说说话，能够好很多。 “那就陪伱一下。” 方源还是担心她想不开。 沉吟片刻，决定留下一炷香左右。 “你坐这里。” 王诗语重新坐下。 就在池塘边的一块石头上。 她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的石头，和她挨得挺近。 方源没有客气，坐近吃亏的不是他，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她了......” 王诗语喃喃，说起和杜妙颜相遇的时候。 ...... 今日，领到工钱的百姓带着一家老小逛街。 他们买了平常不舍得买的，吃了平常不舍得吃的，一家人很开心。 玩到申时左右，一家人也玩累了，准备买些粮食回去备着，毕竟现在有钱。 然而，等他们在一家粮铺排队的时候，发现这家粮铺粮食已经卖完。 “诸位，今日粮食售罄，请明日再来！” 粮铺掌柜客气与排队买粮的百姓交代。 同时，他吩咐小二们整理店铺，关门打烊。 “这么快？” “这才申时就卖完了？” “怎么回事啊，昨天粮食充足吗？” 排队的百姓们不满意了。 纷纷询问掌柜到底怎么回事。 “抱歉，诸位抱歉。” “今日着实是卖完了，诸位明日再来吧。” 掌柜好声好气说道。 百姓们见粮铺里的米槽空荡荡的，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叹声离开，去其他粮铺买粮。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辽州城的其他粮铺也卖完。 一时间，百姓们想起了一个月前缺粮的情景，心中害怕。 实际上，不单止是辽州城，辽山县、榆社县、平城县也是如此。 与辽州城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其他三县粮铺对卖完粮食的解释多一点。 他们的理由是本县的粮食没剩多少了，所以每天只能限量出售，等到从其他地方运过来之后才能恢复。 百姓们听着，也只能相信。 但是一连几天过去，情况还是如此。 百姓们更加慌了，都担心一个月前的事再次发生。 那种饿肚子的日子他们不再想经历！ 这时，暗中有几条消息传出。 【我们有钱了，可我们没粮啊。】 【粮食都没有，这也叫作过上好日子吗？】 【方刺史是骗我们的吧，有钱无粮算什么好日子？】 消息被人引导。 谈论的人越来越多。 主要分布在辽州城之外的三县。 百姓们议论纷纷，似乎又有引导大量百姓去质问方源的感觉。 从缺粮开始，大概过去五天左右，辽州城的一间酒楼。 “乡亲们，这样的日子还怎么过？” 有一醉汉重重拍了下桌子站起来。 拍桌子的声音瞬间引起了酒楼百姓们的注意。 “老子有钱却买不到粮，每天都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方刺史说带我们过上好日子是怎么回事，就是这种有钱没粮的日子吗？” “乡亲们，有谁愿意随我去问问方刺史的？” 醉汉振臂一挥。 号召酒楼的百姓跟随自己。 话音落下，顿时就得到数声回应。 “我去！” “我去！” “我去！” 数个青年站起身。 声音很大，覆盖整间酒楼。 他们看向其他百姓，眼神中满是同仇敌忾。 酒楼不小，约莫五六十张桌子，上下两层几乎坐满人。 因为买不到粮，但酒楼却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不少人在酒楼吃饭。 而这些人中，又大部分都是家里有人在工厂那里打工赚钱的，也是因为有工钱才能在外面吃饭。 听到醉汉的号召，除了一开始那几个青年，其他的百姓都没有起身，仅是看着他们。 “乡亲们，走啊，人多力量大。” “我们一定不能被方刺史骗了。” 醉汉再次大喊。 那几个青年也是跟着附和。 “粮铺又不是刺史大人的，找刺史大人有什么用？” “人家粮铺不是说过些日子就会运粮过来吗，坚持些日子就行啦。” “我家大儿子难得有这份工作，每月有那么多钱收入，我才不给我大儿子添乱，要去你们去吧。” “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去找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处理不了才去找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不管地方粮铺的。” 百姓们嘀咕着。 没有一个人起身的。 这样是去闹，万一开除自家男人怎么办？ 而且这事又不是刺史大人的错，找刺史大人有什么用，要找找县令啊。 醉汉和几个青年见状，喊着口号要去找方源问究竟，出了酒楼之后却灰溜溜逃离。 刺史府前院。 水泥厂厂长廖丰茂求见。 “老爷，听工厂工人反映，地方粮铺每天早早卖完，现如今已经五天了。” “他们的家人说，有人在酒楼吵着要找您要个说法，但响应着只有几个青年，他们的家人都没有理会。” “这次缺粮，粮铺的理由是本地没粮食，他们正在从其他地方运过来，目前我这里没有人手调查，没法知晓。” 廖丰茂恭声禀报。 “本官另外派人去查，你回去转告工人，让他们家人去县衙反映。” “上次让你查的那几个人的资料是否查清？” 方源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只查到他们不是辽州人，还需要点时间。” 廖丰茂尴尬道。 没想到招聘前就已经确定身份的，现在竟然查出不是辽州本地的人，这让他有点难堪。 “继续查，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是。” 廖丰茂应是，随即离开。 “张三，你让人去通知三个县令，明日巳时开会。” 方源沉吟片刻，下令道。 “州尊，他们会不会不来？” 张三担心方源面子受损，没有立即去安排。 “他们还敢？！” 方源冷笑。 让张三去通知即可。 第062章：辽州第一次高层会议 次日巳时。 方源正在前院案桌处理公务。 守门的州吏进来禀报，三县县令求见。 “进。” 方源头都没抬，淡然道。 片刻后，三县县令相继走进来。 见到方源头都没抬，他们眉头皱了皱。 今日召见，他们其实是不想来的。 但是，经过上次的强制停职，他们怕了。 他们怕的不是方源，而是怕被经常停职的影响。 这会让他们晋升之路受到影响的，哪怕是朝中有人。 毕竟不单止是他们朝中有人，其他同样想要晋升的也朝中有人。 如果他们的为官路上有太多槽点，原本有机会的晋升就会被其他人取代。 “下官拜见刺史大人。” 三人相视一眼，向方源行礼。 他们知道，方源是给他们下马威。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都来了，低个头也没什么。 “嗯。” 方源嗯的一声。 依旧还是没有抬头。 他正在查阅辽山县县令的档案。 可惜，这些档案太简单，只记录好的，不记录差的。 礼毕，三人眉头紧皱，感觉被严重冷落，看向方源的眼神变得阴沉。 但方源完全没有注意，慢慢看着他们三人的档案，一个一个认真看。 时间慢慢流逝。 三人整整站了半個时辰，双腿都站麻。 而明明一旁就有凳子，也有州吏守在两边，但就是无人搬凳子来。 三人又累又气，在凉爽微冷的天气下，三人竟然都出汗，汗水还将后背衣服打湿。 “哦，抱歉，本官处理公务，一时忘记你们到来，这边请，我们到里面开会。” 方源终于看完他们的档案，这才起身准备开会。 “刺史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蔺阳波阴阳怪气道。 只是方源又不理他，说完就是朝会议室走去。 三人相视一眼，忍着心中的怒火，跟上方源走进会议室。 张三也被叫了进来，他作为长史有资格参加会议，且也需要记录会议。 刺史府左右两座偏殿，一座偏殿是刺史府属官办公的地方，另一座是会议室和通往州狱入口。 “随便坐。” 方源坐在主座位上，淡然道。 会议室已经被改造成为圆桌会议，并且已经用过了好几次。 但三县县令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议情况，诧异的同时感叹其中好处：坐在主作为上的人能够清晰看到下方众人的神色和动作。 三人刚坐下，会议室外就有州吏端着茶水进来。 见状，三人对方源的满腔怒火终于得到稍许的释放。 他们刚才站了半个时辰，出了一身汗，已经口干舌燥，正想喝水。 然而，三人会错意了。 州吏直接走过他们，将茶水送到方源和张三的案桌前，然后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至此，三人的脸彻底黑下去。 “方刺史，能来点水吗？” 蔺阳波忍着怒火，沉声道。 “呵呵，忘记你们是第一次来了。” “本官这里想要喝茶喝水的都是自己叫的。” 方源呵呵笑道。 他是有心整治他们三个。 但也没有小气到连杯茶水都不给对方。 蔺阳波冷冷一笑，根本就不信方源所言。 但经过方源这么说，三人也叫到州吏取水过来。 三人都一致觉得茶不好喝，所以都没有叫，错过了这次享受。 “本官上任一个月以来，出现两次粮食危机。” “然你们各县却没有一次想要复耕农田，本官要个理由。” 方源沉声道。 会议正式开始，第一个问题是粮食问题，也是耕种问题。 “方刺史，我等也是没有办法。” “农田干涸无水，种不了粮食。” 蔺阳波叹息，将问题撇得干干净净的。 天灾之下，怪不得他们，若一定要怪，那就怪皇帝失德导致。 “是啊。” “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另外两个县令也是相继附和。 他们没有想过解决问题，他们也有不解决问题的理由。 “没有办法，那就想办法。” “就算是去古漳河挑水，也得种出几亩地来。” 方源沉声道。 今年主要干涸的地方是关内道。 河东道与关内道接近，也收到不小的影响。 但农田没有完全干涸，古漳河也勉强有水源流过。 如果动员大量人手，农田其实是能够耕耘出一部分的。 这一个月，方源走了不少地方，也在努力掌权，今日终于给三县县令下令。 “方刺史，大规模动员人手，是需要很多工钱的。” “我们县衙今年税收太少，无法支撑得起这笔费用，年末上交朝廷怕会被陛下定罪。” 蔺阳波脸色一沉，冷笑道。 他好久没有被人呵斥过了，哪怕是前几任死去的刺史。 因为他的资历是最老的，是最有可能升为刺史的，前几任刺史都给几分薄面。 “税收是本官的是，朝廷要怪也是怪本官。” “尔等当前重任是农田复耕的一事，莫要不知轻重。” 方源沉声道。 税收是刺史收缴地方县衙，然后再上交朝廷的。 “现在已经是九月天，时间是否迟了点？” 蔺阳波嘴角微微一扬道。 他明白了，明白方源为何呵斥他们。 肯定是方源知道各地粮铺缺粮一事，担心百姓闹事。 现在叫他们过来，就是做出个样子，好安抚各县百姓们的心。 “如果你们再慢一点，那就是真迟了。” “本官告诉你们，复耕是你们的事，若是耽搁了，引咎辞职吧。” 方源冷哼一声道。 也还知道时间是不是迟了点。 再晚半个月，就是真的迟了一点了。 “刺史大人说得是，我等回去立即安排。” 蔺阳波与其他两县令相视一眼，纷纷应是。 在他们心中，他们都以为方源是怕了，怕了各县百姓再闹事。 但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会听方源的，回去之后也是敷衍行事的。 “此事本官会盯紧伱们的。” “另外一件事，最近各地粮铺为何缺粮？” 方源微微点头，开始讨论第二件事。 “听闻是粮食不够，正从其他地方运来。” “刺史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督促他们尽快送来的。” 蔺阳波笑了笑说道。 送来是不可能送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缺粮。 就是等各地百姓乱起来，最后再将问题引咎到方源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今日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他听出了，这三个县令在和自己打太极。 辽州的各家粮铺，应该有三成是出自他们三个家族的。 他们和河东三族不同，他们的主脉就在辽州，不可能从其他分支运粮来的。 “我等告退。” 三人相继起身，在张三会议记录上签字画押，然后离开。 唐律有规定，会议需要做笔录，且需要确定笔录无误签字，以作备份。 会议室就剩下方源和张三两人。 “州尊，他们可能是敷衍！” 张三沉声道。 “本官知道，你派人盯着他们三个，隐秘点。” “这两份笔录，你留一份藏好，另一份明天送去吏部备案。” 方源冷冷一笑道。 “是！” 张三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 “你让人去请辽州城粮铺的真正老板，让他们申时过来。” “告诉他们，要是不来，本官在辽州的一天，他们就一天别想开门！” 方源眼神闪过一丝戾气，沉声道。 “是！” 张三大声应是。 第063章：刺史大人问老天爷要吧 下午申时。 辽州城粮铺真正老板都过来。 其中，季如风也被叫来，总共九人。 偌大的辽州城粮食，就是被眼前的这八人控制着。 他们不单止是辽州城粮铺的老板，还是辽州城的各大世家族长。 是的，辽州城的粮食就掌控在这九家人的手中。 风调雨顺的时候，百姓能够有余粮。 如果是收成不好的时候，就只有他们有粮食。 不单止是辽州，其他地方，哪怕是长安城也差不多。 唐朝的世家实力的强大，体现在方方面面，这不过是其一。 “拜见刺史大人。” 众人向方源行礼。 “诸位客气了，请坐。” 方源起身迎接，客气笑道。 除了季如风，其他人对会议室的圆桌都看了看。 这样开会的样子，他们还没有尝试过，但一看就知道这样开会很不错。 裴英华很有见识，选位置的时候坐在方源的对面，也是圆桌的一个主座位。 备好茶，会议准备开始。 但这时，各世家族长被茶香吸引住。 “方刺史，这是茶吗？” 辽山王氏族长王志诚好奇问道。 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王诗语的族叔。 王诗语是晋阳王氏的嫡系，在辽州期间一直住他那里。 因为王诗语经常跑方府的原因，他得知方府的茶清爽甘甜，富有韵味。 今日闻到茶味，就觉得其中味道诱人，闻到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想起王诗语的话。 “正是！” “此茶本官特制，诸位可以尝尝。” 方源轻笑，邀请大家喝茶。 说完，他端起茶，细细品了一口。 王志诚点点头，带着好奇打开茶杯，看到茶水如清汤绿水。 闻了闻，茶水有股清香扑鼻而来，令人感到放松。 轻尝一口，顿感醇厚甘鲜、口感厚重！ “好茶！” “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王志诚大为激动道。 据他的认知，茶一直都是让人觉得不好喝的。 但现如今，竟然能够在方源这里喝到这般好喝的茶，太感意外。 其他族长也纷纷试茶，都觉得是好茶，与他们之前尝过的那些相差十万八千里。 “方刺史，这茶你是怎么做的？” 王志诚好奇问道。 让州吏再给他倒一杯美美喝下。 “此乃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本官正准备将茶普及辽州，乃至全国各地。” “以诸位的眼见，想必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吧？” 方源笑道。 今日叫他们来，是谈粮食一事的。 但既然他们知道茶，那就顺便普及一下茶的利润。 “嘶！！！” “恐怕堪比粗盐？！！” 众人先是沉默。 随即裴英华倒吸凉气说道。 茶的成本近乎为零，就是树叶而已。 但如果造出这么好喝的茶水，估计会有无数人喜欢。 只要人多，那么利润将是难以想象，可能能够和盐的利润比肩。 王志诚等人一听，也在难以淡定，全都骇然失色看向方源，满眼震惊。 方源笑而不语。 但其实心底也佩服裴英华的眼界。 不愧是大家族的，眼界就是和一般人不同。 一杯茶，他就看到了那么长远的价值，不怪他们世家能够长存。 “方刺史想要合作吗？” “老夫汾阴薛氏，武功卓著，运输全国不是问题！” 薛文博朗声道。 他武夫一个，看不懂其中价值。 但裴英华能说出那样的话，肯定是值得的。 其他人也是看着方源，等待方源的回复。 若是方源说要合作，他们会纷纷抛出橄榄枝的。 “本官倒是想，但本官现在分身无暇。” “等忙完这段时间，本官再考虑与诸位合作。” 方源摇摇头笑道。 就这样钓着他们的口味挺爽的。 不过今日他们得知茶的口感，回去肯定会研究茶的。 也好在杜妙颜已经学会了炒茶，很快就能够向辽州推出新茶叶，快速占据市场。 众人一听，也只能先作罢。 毕竟今日方源叫他们过来所谓何事，他们清楚得很。 但回去之后，他们肯定会投入人力和物力去研究的。 “回归正题。” “诸位现在手中的粮铺是怎么回事？” 方源正色道。 “缺粮，正在从其他地方调来。” 裴英华沉声道。 这是他们之前的统一口径。 不是不卖，也不是提价，仅仅是缺粮，并且也从其他地方调来。 “河东三族与王家从其他地方调来可以理解。” “但谢、蔺、赵、罗你们几家也是从其他地方运来？” 方源淡然道。 其中，谢家是原司马谢温宇所在的家族。 蔺、赵、罗三家则是辽州三县县令所在的家族。 他们在辽州都是主脉，不像河东三族是分支在辽州。 “刺史大人，我们还能有粮卖给百姓，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您还这样怀疑我们，是不是太过寒了我们这些族长们的心啊？” 谢家家主谢兴朝阴阳怪气说道。 “本官确实怀疑。” “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粮食？” 方源正色道。 一副沉着看向谢兴朝。 “刺史大人高高在上，不接触底层，不知道种田的条件可以理解。” “现在受旱灾影响，根本就种不了田，就算挑水种出来的一亩三分没什么作用。” “可我们从其他地方运来粮食还被怀疑，真是令人心寒，要不刺史大人问老天爷要粮吧，我等实在难以奉陪。” 谢兴朝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他已经从三县县令那里知道，方源要各县挑水种田。 如此决策，明眼人都知道方源急了，担心明年没有粮食给百姓们生存。 “怎么叫寒了你们的心？” “你们卖粮赚钱，赚到的钱是你们的，这也能寒心？” 方源也是带着嘲讽说道。 如果他们卖粮食给百姓是为了他，方源没什么好说的。 但他们现在是给自己赚钱，不是赚钱给方源。 “哼，刺史大人不知道我们的难处自然说得好听。”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粮食就是从各地运来，没运到都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卖，告辞。” 谢兴朝冷哼一声道。 他将凳子推开，头也不回离开。 方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过冷芒，但没有发作。 “我也先告退了。” 蔺、赵、罗三家族长纷纷起身，跟上谢兴朝的步伐。 “方刺史，那我等我也告辞了。” 河东三族也跟着起身，告辞离开。 “方刺史，抱歉了。” 王志城起身行礼道。 因为王语诗的关系，他不想与方源交恶。 但与辽州世家统一了战线，不离开不行。 “好。” 方源起身，算是送行。 等他们全部都离开后。 “季老板，本官让伱筹备粮食运来了吗？” 方源沉着脸，淡然道。 “是的，这几天就能运来。” 季如风立即起身，沉声道。 “很好，等你粮食运来，我们干一票大的时机也来了。” 方源嘴角上扬，眼神变得深沉。 季如风没听懂，但在一旁还在做记录的张三听懂了。 第064章：种田竟然还能有月俸 次日。 方源再次打出广告。 在辽州城所有广告牌都登上两件事： 【一、辽州高层会议：会议内容为复耕农田： 经方源刺史指导，蔺阳波县令、赵敏达县令、罗元思县令同意，辽山县、榆社县、平城县三县全面推行复耕，三县县令带头挑水种田，复耕种子由各县衙提供。 会议时间：贞观二年九月初六。】 【二、创办粮食研究所： 由方源刺史投资，墨家研究院全权负责，招若干有经验的种田农民，研究如何培养高产农作物，每月月俸25钱，每天包一餐，节假日有相应礼物发放，应聘者需要具备对农作物深度了解。 日期：贞观二年九月初七。】 广告一出，几乎可以说是全城震动。 农耕自古都是百姓们最关心的事情。 现在方源与三县县令推行复耕，令他们激动无比。 动员各县之力，肯定是能够种点粮食出来的，明年就不用担心有钱而无粮。 但最让他们震撼的是，种田竟然还能有月俸！ 他们自己种田，又或者租世家的田耕种，都从来没有月俸的。 最多就是收成不错的时候，世家给他们一半的粮食，或者给一部分的钱。 而现在，方源竟然成立粮食研究所，只要跟墨家研究院一起研究如何让农作物高产就有月俸。 这种就好像是天上掉下钱一样，让辽州的百姓大大震惊，更加确定跟随方源就能够过上好日子。 原本因为这些天粮食短缺买不到粮对方源有些怨言的，这两条消息一出，这些怨言全都消失不见，满怀期待。 一时间，自觉有丰富种田经验的老农纷纷表示要报名。 相比而言，世家们对第二条消息则是嗤之以鼻。 他们田地众多，每年除了自己耕种，还租赁一大部分给缺田的百姓耕种。 常年累月，家族数百年以来，族中从没有听说农作物还能培养出高产的。 对于他们来说，培养高产农作物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方源故意搞出来作秀的，故意喧哗取众的。 世家就是如此，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使得他们的发展越来越壮大，影响力越来越大。 很快，三县县令也得知消息。 三县县令得知这两条消息后，差点被气得吐血。 他们只是敷衍方源的，但现在全州百姓都知道了，他们还怎么敷衍？ 辽山县县衙。 “天杀的方源！” “原来他搞那些广告牌还有这些作用！” 蔺阳波气得将案桌都踢翻。 砰的一声，县衙都是案桌倒地的响声。 县丞和主簿还有衙役等人偷偷看着，都不敢吱声。 “县尊，外面有三甲村的人到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复耕？” 这时，有衙役从外面进来禀报。 “贱民，本官的事要他们催？！乱棍打回去！” 蔺阳波正怒心头。 听到有百姓竟然赶来催促，当即发怒。 “是。” 衙役应是。 县丞和主簿等人见怪不怪。 这种事情在辽山县太过常见，他们习以为常。 对于蔺阳波来说，哪怕是对于他们来说，那些百姓都是贱民。 “等等！” 蔺阳波突然叫住那个衙役。 他眉头紧皱，眼神带着思索。 片刻之后，他露出邪魅的笑容。 “走，全部随本官出去。” 蔺阳波拍了拍官服，稍微整理才走出去。 辽山县的县尊和主簿两人对视一眼，感到诧异，也跟着出去。 县衙门口。 约莫有五六十个百姓站着。 他们大多数是四五十岁的老农，皮肤黝黑，背微佝偻，手掌老茧遍布。 一看到蔺阳波带着那么多官吏走出，他们下意识退后一步，眼神由刚才的期待转变为害怕。 “拜...拜见县尊。” 三甲村的百姓行礼。 “免礼，诸位乡亲父老免礼。” 蔺阳波带着笑容，和蔼可亲说道。 他亲自走到为首的老农面前，将对方扶起。 “县...县尊，我们是要复耕了是吗？” 为首的一个老农讪讪开口。 他是三甲村的村长，当前已经五十岁。 “是的。” “诸位父老乡亲，请回去广而告之，本官将响应刺史大人的号召，将于明天中午开始复耕，请大家做好准备。” 蔺阳波朗声道。 “好，好啊！” “终于都可以复耕了！” “县尊威武，刺史大人威武！” 现场百姓先是一愣，随即高呼。 他们向蔺阳波行礼，满怀激动回去。 蔺阳波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得很阴。 返回衙内之后，蔺阳波开始任务。 “县丞，你贴出告示，通知各里各乡，明日中午开始复耕。” 蔺阳波收回笑容，沉声道。 “是。” 县丞应是，然后离开。 “主簿，你过来。” 蔺阳波向主簿招招手。 主簿当即屁颠屁颠走近他。 “将本官的话，带去给他们......” 蔺阳波在主簿的耳边小声说道。 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小人遵命！” 主簿恭声应是，然后快步离开。 中午时分。 谢家的粮铺宣布售罄，关门打烊。 原本能够卖到未时的，现在午时直接结束。 正在排队的百姓顿时怨声载道，满腹牢骚。 好在，其他粮铺还没有关门，他们还能去其他粮铺买。 只是谢家的粮铺都关之后，本就缺粮的变得更加缺粮。 稍微出门晚点的，就会因此买不到粮，百姓不得不放下手中工作提前排队。 这对于正准备复耕的百姓来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排队抢粮。 此事，方源也收到消息。 同样的，他也收到三县明天复耕的消息。 “州尊，巨子派人来问您，粮食研究所已经有人来应聘，问你有没有考点给他们？” 张三前来禀报。 粮食研究所成立的消息刚刚成立，立即就有人前往应聘。 “没有，全权交给巨子。” 方源摇摇头。 巨子有没有种田经验他不确定。 但墨家研究院总共五十八人，懂种田经验的人不少。 “好的。” 张三应是，让人将消息带回去。 “张三，本官让你查的煤矿查到没有？” 方源突然问道。 开始建水泥厂的时候，他就让张三去找煤矿。 水泥的制造工序当中，有高温煅烧一個环节，用煤来煅烧是最好的。 “还没找到。” 张三摇摇头。 辽州不熟悉，不像武陵县。 他已经派人去打听，但还没有得到消息。 “加紧点。” 方源催促道。 煤除了用来煅烧造水泥，未来钢铁厂也需要它。 而且现在已经是九月天，天气转凉，很快就变冷，蜂窝煤也该出现取暖赚钱了。 第065章：本官只是听刺史大人的命令 辽山县三甲村。 这一日，村里老小载歌载舞。 村民们踩着欢快的步伐前往农田处。 今天县令带着县衙上下来与他们一起挑水耕田。 种过田的都知道，村里的田都是集中同一处的，位于下游。 位于下游的好处就是能够便捷给农田灌溉，且不是非常干旱时期都会有水。 但农田也不能太位于下游，因为雨天会影响水位，水位覆盖了农田庄稼就会死亡。 故而这个时期的最下游还是有条小小的水源流过，动员全村之力将水挑到农田最上方让它流下去，农田大概率能够援救一部分。 实际上，这一大片农田，最靠近下游的一部分已经种上绿油油的庄稼，有少数百姓已经将他们的田种好。 不过相对于所有农田来说，那些种好的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太少太少。 农田最上边位置。 三甲村的村民已经聚集完毕。 这是一个大村，有三千多人，现场聚集了一千多。 “诸位父老乡亲，本官辽山县县令。” “今日，本官听从刺史大人的号召，与诸位一同复耕。” “现在，请你们排两条队伍，拿着你们的水桶，在衙役的指导下有序挑水。” 蔺阳波朗声道。 他的两边站着十个衙役。 他们两手叉腰，腰间放着马鞭。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帮忙种田的。 话音落下，百姓们开始调整位置，最终排成两条队。 最终，在蔺阳波的一声令下，三甲村的百姓们开始有序向下游走去。 路上，村民们的走走聊聊，开开心心。 “我就说了不用急，县衙肯定会有办法的，你们看阿兰他们几家，前些日子忙得不见半条命，现在怕是要哭。” “就是就是，自家的种子哪有官府的种子好，而且现在还是在县尊大人的指导下挑水种田，真是不听智者言，吃亏在眼前。” “听说是刺史大人强行下令的复耕的，要不然...咳咳......” 话题很快转移。 村民们开始聊其他的。 他们怕官，不敢聊太多这方面。 没多时，村民们就已经到了下游水源处。 下游已经有辽山县的县丞等人在等待着他们。 “赶紧的，不要磨磨蹭蹭！” 县丞大喝道。 两边同样有十個衙役候着。 他们同样也是双手叉腰，腰间插着马鞭。 村民们没有多想，跟随着村长开始装水，往来时的方向返回。 这时，县丞向衙役们使眼色，这些衙役便跟着返回，停留在来回路的某个位置上。 同样的，处于最上面的县令也让衙役分布在路上的某个位置，上下都有衙役站着，村民走在中间。 “村长，怎么感觉他们是盯着我们干活的？” 终于有村民觉得不对劲。 眼前的这些衙役，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每一个手中都拿着长长的马鞭，一脸严肃的样子。 这种情形不像是与他们一同复耕，而像是防止他们干活偷懒。 “我回到上面问问县尊。” 村长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 原本开开心心的队伍，慢慢变得沉默。 这种情形他们曾经见过，是官府盯着犯人干活的情形。 可自己等人明明是普通百姓，种自己的田，没有犯事，要这样盯着吗？ 一段时间后，村长气喘吁吁回到上边，将水桶里的水倒在上边的坑里。 其他百姓也是如此，都是累得不轻，气喘吁吁的，后背已经出汗。 “县...县尊，他们是干嘛啊？” 村长指着衙役，谄笑问道。 蔺阳波不知道从哪里搬来凳子。 他翘着二郎腿啃瓜子，地上已经有一堆瓜子壳。 此时，蔺阳波的背后就剩下一个衙役，其他的都去监工。 “看着你们干活，怎么了？” 蔺阳波吐了吐瓜子壳，反问道。 “不...不是来一起复耕的吗？” 村长陪着笑道。 半弯着腰，都不敢站直。 “现在不是和你们一起复耕吗？” 蔺阳波又是反问道。 瓜子往嘴里送了一颗，又吐出瓜子壳。 “这...这......” 村长吱吱呜呜不敢开口。 他很想问，这也算一起复耕吗？ 明明就是站在一边监视着我们干活啊。 可看着蔺阳波的样子，他不敢问下去。 “啪！” “愣住做什么？” “耽误工程打断你双腿！” 突然间，一声鞭子抽响。 伴随而来的，是蔺阳波身后衙役的呵斥。 村长被吓了一跳，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再逗留。 随着他返回队伍，村民们知道情况，再也无法开心起来。 他们心情变得沉重，干活也没有刚才那么积极，麻木跟随着队伍。 一轮，两轮，三轮，水从最上边往下游流去，已有几处农田有了水。 但村民们也是累得够呛。 “我不行了，我休息一下。” 有村民受不了，喘着气，走出队伍坐下休息。 其他的村民见状，也准备跟着对方一起休息。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长鞭袭来，狠狠抽向坐下的村民。 “啪！” 那坐下的村民被抽中。 疼得他大声尖叫，原地弹起。 四周想要休息还是正在干活的村民都看向这边。 “谁允许伱休息的？” “全都听好了，都不准休息！” “耽误了刺史大人的工程，打断你们的双腿！” 衙役呵斥。 手中马鞭在空中又是一抽。 啪的又是一声，在所有村民心中震动。 “我...我种自己的田，休息一下怎么了？” 被抽打的男子不忿。 惊怒交加中，质问那个衙役。 “聒噪！” “刺史大人的命令也敢质疑？！” 衙役眼神一冷，又是狠狠一鞭抽在男子身上。 那男子衣服当即烂了，一条血痕出现在他的身上。 “混蛋，我跟你拼了！” 男子暴怒。 红着眼要冲向衙役。 衙役冷哼一声，丝毫不惧，手中的长鞭丢在地上，手腰间的佩刀。 只要男子敢冲上来，那就一刀送上，对方就是被杀，也是他活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男子被村民抱住，阻止了他冲上去报仇。 “别冲动，想想你儿子，想想你父母。” 男子听到后，眼神的疯狂这才慢慢褪去。 他忍着憋屈，拿起水桶重新返回挑水队伍。 从这一刻开始，村民们的脚步都是沉重的。 最上边的蔺阳波看着一切，笑容很阴。 本官只是听刺史大人的命令哦。 除却辽山县三甲村，榆社县和平城县也正在发生类似事件。 第066章：刺史府着火，八百里加急 夜幕降临。 村民们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去。 今日的遭遇让他们又怒又怕。 今日的工作中，总共有十六个村民挨了鞭子。 稍有偷懒被发现就会被鞭打，毫无人情可言，仿佛他们就是犯人。 饭后，三甲村村长家，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和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围在火堆外围。 “太可恶了，这也是一同复耕？” 有年轻人不忿。 正是今天第一個被抽鞭子的男人。 他一共被抽了两鞭，都想要弄死那个衙役了。 要不是考虑到儿子还小，父母年迈，他差点就豁出去。 “村长，您说怎么办？” “就让他们这样欺负我们？” 又有年轻人开口。 下午结束工作的时候，蔺阳波交代明天继续。 也就是说，他们明天还要像今天那样被衙役压迫。 明明是给自己的田挑水，竟然被这样盯着，谁受得了？ “那你们说应该怎么样？” 村长累靠在墙边。 他都五十岁的人了，今天差点累死。 “去告他们啊！” 现场年轻人纷纷硬气道。 “去哪里告？” 村长笑容苦涩。 他又怎么不知道去告他们。 但复耕是刺史下令的，他们也只是听刺史的话。 众人沉默，夜里只有烟火亮光，将众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好一会儿后。 “村长，我觉得刺史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他既然在各县复耕，又开十个工厂招人给工钱，没有必要刁难我们的。” “我怀疑是县令那些狗畜生搞的鬼，我还是想去找刺史大人告一告他们！” 被鞭子抽的年轻人沉声道。 他不忿，想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阿雷啊，如果今天的事是刺史授命的，你可能就回不来了，你确定要去吗？” 村长叹息。 没有阻止，但说了利弊。 如果刺史和县令勾结，这一去大概率回不来的。 “我......” 阿雷拳头紧握，话卡在喉咙里。 这一刻，父母和妻儿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 “我去！” “我爹娘死得早，也没有兄弟姐妹，这些年雷哥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欺负！” 场中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 他还年轻，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少许幼稚。 “狗子！” 阿雷哽咽道。 就这样，三甲村准备上告。 狗子和几个年轻人一起连夜出发。 只是，在前往辽州城的必经路上，他们被打得半死，然后被扔在三甲村村口，是村里的狗叫了半夜村民们才发现的。 自此，村长等人在也不敢想上告的事。 ...... 这一夜。 辽州城也发生了件大事。 刺史府着火了，还有三个守夜的州吏被打伤。 不见了些东西，像是盗窃行为，但却出现火灾，烧毁了不少文案。 得知消息的方源连夜起身，带着护卫从方府赶来，与其他地方赶来的官吏将火扑灭。 “仔细查！” “丢失了什么，烧毁了什么，一一上报！” 方源脸色沉声，冷声道。 刺史府竟然还有人敢闯，真是天大的胆子。 普通百姓应该没有那个胆子，也打不伤三个值班的州吏。 那么就有可能是一些亡命之徒，也有可能是辽州城中的某些世家。 前者的几率不大，后者反而让方源非常怀疑。 片刻后。 “司功处没有遗失！” “司仓处没有遗失！” “司户处没有遗失！” ...... “州尊，前院档案处被烧，后院丢失十五张字画和七个花瓶。” 没多久，各处负责人清点完自己的东西回来禀报。 最后，是张三负责的档案处被烧，还有后院不见了些东西。 “档案处？！” 方源的眉头皱得更深。 档案处是存放档案、文案以及会议记录的地方。 “州尊，有没有可能是......” 张三眉头紧皱，沉声道。 前不久，他们刚刚召开了辽州高层会议。 “本官让你盯着他们的人呢？” 方源自然也想到那个方面。 这些家伙，竟然派人烧毁档案处，想要干什么？ “他们都是每天晚上回来禀报，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 张三沉声道。 方源让他派人去盯着三个县令。 这些人一般会晚上派一个人回来告诉情况的。 但是今天还没有回来，张三没想那么多，所以还没有告诉方源。 现在发生了这件事，他才想到这方面，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回不来。 “张三，你糊涂！” “现在立即派人去查，秘密查！” 方源眼神一冷，狠狠瞪了眼张三。 他们不回来，竟然也不跟自己提前通报一声。 “是，是！” 张三连忙应是。 带着几个州吏连夜离开。 “你们先不要回去，今晚加班。” 方源回头看向司户这些人，沉声道。 有没有里应外合的不知道，先留下来是最好的。 “是。” 众人不敢不听。 各自返回自己的工位工作。 方源坐回刺史之位，阴暗的灯光下，身影显得异常沉重。 整整一个时辰后，张三终于返回，还带回了一个人，正是派出去的探子。 “州尊，有人拦路！” 张三沉声道。 他谨慎出发，发现辽山县通往辽州城的路上有人走动。 仔细观察，察觉他们是拦路人，是不想其他地方的人进入辽州城。 “发生了何事？” 方源看向那个探子，沉声道。 “州尊，属下今天看到辽山县令开始复耕。” “但他的复耕是衙役拿着马鞭，监察百姓们干活，稍有偷懒就被抽打。” “属下还听到那些衙役抽打百姓的时候说：耽误了刺史大人的工程，打断伱们的双腿！” “属下下午的时候就想返回禀报，但必经之路上却发现有人拦路，无法返回，一直等长史大人找到才有机会回来。” 探子恭声道。 “好胆！” 方源一听，差点要被气炸。 将百姓当作是犯人不说，还利用他的名义做坏事。 想必不止是辽山县，就是剩下的榆社县和平城县也是同样如此。 这时，派去榆社县和平城县的探子也终于回来，禀报情况如辽山县的差不多。 “州尊，要不要现在拿下他们？” 张三脸色难看，沉声道。 真是可恶，竟然敢这般扭曲州尊的政策。 想必是想要弄臭州尊的名声，背负刻薄刁难百姓的罪名。 “不用，本官现在有件更加重要的事让你去办。” “你带上几个高手，立即出发，八百里加急往返......” 方源沉吟片刻，深吸口气，沉声道。 现在他没有理由抓拿蔺阳波他们几个。 他们最多也就是政令严苛而已，不足以致命。 “是！” “下官万死不辞！” 张三一听，瞳孔睁大，沉声应是。 他没有任何停留，挑了两个高手就出发。 方源看着浓浓的夜色，眼神冰冷想杀人。 他知道，有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第067章：监察御史廉察辽州 次日天亮。 朝阳从东边升起。 霞光照满辽州大地，人们开始一天的忙碌。 方源从刺史府走出，身后是刺史府司法以及数十个州吏。 刚出门口，就看到身穿女装的杜妙颜走来，出奇的是竟然和王语诗一起。 “方州尊已查到纵火犯？” 杜妙颜好奇问道。 昨晚刺史府着火，知道的人很多。 她在方源赶来前已经知道，但可惜没有看到嫌疑犯。 昨晚不方便，也不合适，所以她没有出现，今早特意过来看看，路上巧合遇到王诗语找她，于是一并过来。 “怕不是纵火犯那么简单。” “杜小姐，王小姐，本官今日没空，就不招待两位了。” 方源淡然道。 与杜妙颜两人错开，带着司法他们离开。 不是纵火犯那么简单？ 杜妙颜眉头一皱，当即也想到事情不简单。 敢在刺史府纵火必定不是普通人，背后肯定有势力搞鬼。 看着方源等人离开的背影，杜妙颜沉吟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杜...妙颜，等等我。” 王语诗叫了一声，也快步跟上去。 方源乘坐刺史专用马车，州吏等人步行跟上。 半个多时辰后，方源等人出现在辽山县三甲村村口。 一出现，就被一个闲坐在村口的年迈村民看到。 “天呐，那是刺史大人马车？！” 老人惊呼出声。 他年轻的时候见过刺史乘坐的马车，所以猜测是方源。 “老人家你好，请问你们村的田在哪里？” 方源蹲下身，客气问道。 “在...在那边。” 老人家没回过神来。 下意识指着村里田地的方向。 “谢谢老人家。” 方源起身。 向那個方向走去。 队长郑九几个走在最前面，给方源开路。 杜妙颜的马车也来到，下车后与王诗语两人跟上。 “刺史大人来了，刺史大人来了......” 老人家总算回过神来。 他颤巍巍起身，步履蹒跚往村里回去。 没多时，三甲村的村民们就知道方源驾临他们村，还去了农田。 “快点！” “都没吃饭吗？” “耽误了刺史大人的工程，打断你们的腿！” 方源还没到。 就听到有人在呵斥。 期间，还伴随着长鞭抽响。 待方源看到之后，气得差点冒烟。 只见蔺阳波翘着二郎腿，靠在一张凳子上嗑瓜子，头顶有个类似太阳伞的东西遮挡阳光。 距离他不远处，有四条队伍，分别两条头尾相连，将下游远处的水装好，然后提着走到最上边把水倒下。 期间稍有怠慢，就会遭到守在两边的衙役抽打呵斥。 恰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伤痕的年轻人承受不住，倒在地上。 正是昨晚要去告状的狗子，昨晚被暴打一顿后，今天特意叫来工作。 因为身体受伤，已经不堪重负。 “狗东西，谁让你停下的？！” 靠最近狗子的衙役眼神一冷，扬起马鞭就要抽下。 这一鞭若是抽下，原本就重伤的狗子可能会熬不过这一天。 最靠近的狗子的阿雷一声怒吼，奋不顾身扑向狗子，要替他挡鞭。 “住手！” 方源一声怒喝。 声音宛如平地惊雷。 刹那间，所有人看向这边。 正嗑瓜子的蔺阳波也是看向方源。 空气似乎凝固，所有人都被方源的到来而震撼。 但与此同时，阿雷还是承受了一鞭，惨叫声将众人拉回现实。 “刺......刺史大人？” 村长看着方源，颤巍巍说道。 他见过方源，上次各县百姓在刺史府门口闹事的时候，他远远见过一次。 如今再次见到方源，还不确定方源是否和县令勾结在一起，但是他心底却忍不住激动，仿佛是看到主持公道的人。 “本官叫你住手，你没听到吗？” 方源怒了。 眼神冰冷向那个衙役走去。 “拜见刺史！” 蔺阳波反应过来。 将手中的瓜子扔掉，连忙起身行礼。 然而，方源却没有理会他，直接错过他，继续向那衙役走去。 “拜...拜见刺史大人！” 衙役注意到方源的冰冷眼神。 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猛虎盯上一样，精神无比紧张，连呼吸都忘记。 “跪下！” 方源低喝。 但在衙役的耳边，却宛如惊雷。 他双腿不受控制下跪，恐惧弥漫全身，身体在颤抖。 不用方源吩咐，郑九几人已经越过方源，将他押住，卸了他的刀。 “谁允许伱这样刁难百姓的？！” 方源怒不可遏。 但心中其实还算冷静。 只是很愤怒，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 一个衙役而已，都不入品，却视人命如草芥。 这一鞭若是抽中受伤的那个年轻人，对方怕是难逃一死。 “我...我......” 衙役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拖下去，抽十鞭，革去其职位，关入州狱待审！” 方源冷冷道。 “是！” 郑九立即应是。 押着他的州吏将他拖下去。 这时，这个衙役才想起求饶，喊救命。 “县尊救我，县尊救我......” 然而，蔺阳波却沉着脸站在一边，不出一言。 很快，抽鞭子的声音就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拜见刺史大人！” 三甲村的村民们这才想起要拜见方源。 最靠近方源的阿雷和狗子也不起身，就跪在方源边行礼。 唐朝虽然不兴跪礼，但也并不是没有，向长者或皇帝行跪礼很正常的。 “起来，都起来。” “对不起，本官来迟了。” 方源哽咽着将阿雷和狗子扶起。 “刺史大人，蔺县令说是您让他这样对我们的，您说是不是？” 狗子在阿雷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 他鼻青脸肿的，盯着方源的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昨晚他差点被打死，今天又被强逼过来干活，他不想受这种鸟气，宁死不屈。 “不是！” “有奸人作乱，本官为你们拨乱反正！” 方源沉声道。 转头看向蔺阳波。 狗子等人也顺着方源看向蔺阳波。 这一刻，三甲村一千多人看向蔺阳波，仿佛要将对方吃掉。 也正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方源到农田的三甲村村民纷纷向这边赶来，想看个究竟。 这年代，县令就不容易见到，刺史更有可能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蔺阳波，你有什么要说的？” 方源沉声道。 “刺史大人说什么？” “下官都是听您的吩咐办事啊。” 蔺阳波向方源行礼，一脸委屈道。 “既然如此，那就随本官回刺史府吧。”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谨遵刺史令。” 蔺阳波再行一礼，看似很听话。 此时，三甲村的百姓已经赶到。 但也在这个时候，刚赶到的百姓中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让开，让开一点，不要挡住监察御史廉察之路。” 方源一听，眉头顿时紧皱成川字。 监察御史隶属御史台御史院，只是正八品官员。 然而，他们却有监察百官、巡视州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权力。 官阶虽然不高，但能量巨大，中央百官或者地方官员对其都颇为忌惮，有春采风俗，秋行廉察之称。 可以说，监察御史是带着皇命巡视各州县的。 第068章：三御史公堂审方源 方源看向蔺阳波。 见对方也是看向自己，还得意一笑，顿时明白。 怪不得那么肆无忌惮，原来是请了监察御史，刺史府档案处会议记录被烧想必也是他所为。 “方州尊，监察御史很难缠，你小心点。” 杜妙颜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方源的身边，提醒道。 据她所知，御史都是一些性格古板的书呆子，谁的面子都不给，皇帝犯错他们也会弹劾。 如今毫无征兆出现在辽州，又好巧不巧出现在三甲村，估计是有人故意请来廉察方源，来者不善。 “谢谢。” 方源微微点头。 感谢杜妙颜的善意提醒。 此时，三甲村百姓群中让出一条路。 三个精瘦中年人被九个官兵拥护着走出。 他们全板着脸，表情严肃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刺史大人，不迎接吗？” 蔺阳波轻笑道。 刚才的委屈全然消失不见。 因为，他请的人来了，方源在劫难逃。 方源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向三位监察御史走去。 监察御史应该是蔺阳波请来的，但就算是也得亲自迎接。 “本官辽州刺史方源，携同辽山县令蔺阳波，恭迎三位御史。” 方源走到三人面前行叉手礼。 蔺阳波和郑九等州吏衙役跟在身后，恭迎他们。 三甲村的村民看到刺史和县令都行礼，也赶紧跟着行礼。 “下官韦挺（李爽、唐临）拜见方刺史、蔺县令！” 三人也是恭敬回礼。 他们虽然代表皇命巡视州县，但官职没有方源等人高。 方源等人向他们行礼是看在代表皇命的份上，而他们才是真正需要向方源等人行礼的。 “三位御史廉察辽州？” 方源客气问道。 朝廷每年秋季都会派监察御史廉察各州县。 但大唐疆域辽阔，不可能每次都巡视所有州县，都是抽签选择的。 抽签是秘密进行的，巡视的州县也是秘密不公开的。 但根据方源上面的人提供的情报，监察御史今年秋季廉察的区域没有包括辽州。 方源想确定三人是不是蔺阳波的同伙？ 以便做好进攻的方式，省得稀里糊涂得罪三人。 如果不是，就尽量不得罪，省得对方三天两头在皇帝耳边弹劾。 “本官接到举报，方刺史滥用职权，侵占民宅，贪污受贿，奴役百姓无底线复耕等十项罪名，方刺史承认吗？” 韦挺上下打量着方源，沉声道。 他还注意到现场这么多人当中，有两个百姓受伤了。 根据举报，方源正在奴役百姓无底线复耕，所以改道辽州监察方源。 “不承认。” “御史有证据吗？”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有证据，正在路上。” “这里不是对证的地方，移步公堂吧。” 韦挺颔首，平静道。 现场人太多了，有五六千那么多。 现在都很安静，没有影响，但也不合适议事。 “那就移步刺史府。” 方源没有意见，淡然道。 “听闻你招了三百個州吏，又收了三百个保安，横行辽州城。” “本官不敢去，就近辽山县衙吧。” 唐临插话，语气很冲。 他们三人当中，他年龄最小，韦挺最大。 “可。”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哪位是村长？” “带上他们两个与我等同去辽山县衙，其他的不要跟来。” 韦挺再度开口。 现场是方源奴役百姓的人证，不能错过。 自然，他指着的就是阿雷和狗子，两人都受伤了，是最直接的人证。 “我，我是。” 村长举着手走出。 阿雷和狗子跟在他身后。 “辛苦你们了。” 韦挺点点头，柔声道。 板着的脸也露出稍许温柔。 “三位御史这边请！” 蔺阳波适时走出，给韦挺等人带路。 唐临点点头，第一个跟上，随后众人也相继跟上。 没多时，众人转到辽山县衙府，杜妙颜和王语诗也跟来了。 实际上，三甲村的不少村民也跟来，路上不知道谁暴露了方源要被监察御史审判，又引来一批人。 此时，辽山县衙可以说是人山人海，都挤到了门口外。 “方刺史，本官等人代表朝廷审你，望你不要觉得委屈。” 韦挺坐在审案桌前。 两边稍后是李爽和唐临，也同样坐着。 而方源，则是站在本该是犯人的位置，面对三位御史。 至于其他人，除了会议记录的主簿还坐着，全都站在天井之外。 “本官暂且无罪，官阶也在诸位之上，不应站着。” “郑九，搬凳子来。” 方源淡然道。 话落，郑九从衙门外挤进来。 他环视一眼全场，径直向主簿走去。 “起来。” 郑九冰冷冷开口。 见主簿还愣住，他直接将对方拎起，将凳子搬走，放在方源的背后。 “你...伱......” 主簿指着郑九，气得脸红耳赤。 但看到方源沉着脸，自己的县令又不说话，不敢继续说下去。 韦挺三人看着，眉头皱了皱，但没有在此事上多说。 “开始吧。” 方源坐下，淡然道。 “先审奴役百姓，无底线复耕一罪吧。” “传证人蔺阳波。” 韦挺朗声道。 天井外，蔺阳波缓缓上前。 方源神色淡然，对这位证人并不意外。 “本官辽山县县令蔺阳波，本官堂上所言一切皆为属实。” “贞观二年九月初六，方刺史召集刺史府长史与三县县令商议复耕一事。” “会议上，方刺史让我三县县令不惜一切代价复耕，哪怕是奴役百姓也在所不惜。” “我三县县令先是不肯，但方刺史以再次停职逼迫我等，我等只能乖乖听令，此事另外两县县令可以作证。” 蔺阳波向韦挺等人行礼，缓缓道。 话音落下，衙门口的百姓们哗然一片。 三甲村的一些百姓议论纷纷，指责方源。 “方刺史，蔺县令所言是否属实？” 韦挺看向方源，沉声道。 “不属实。”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那就呈上会议记录吧。” 韦挺眉头微皱，沉声道。 蔺阳波说的可能是假的。 方源说的也肯能是假的。 但会议记录可以证明谁真谁假。 “昨晚刺史府有人闯进，打伤了三个州吏，烧掉了会议记录。” 方源沉声道。 果然，都是有备而来的。 话落，现场众人再次哗然一片。 蔺阳波冷笑，眼角瞄了方源一眼。 杜妙颜开始担心方源，手不自觉紧握。 一旁的王语诗注意到，握住杜妙颜的拳头。 “这么巧？” 韦挺眉头皱得更深。 “好巧不巧烧掉会议记录？” “方刺史以为我等会信你吗？” 唐临插话，大喝道。 “就是这么巧。” “信不信是三位的事。” 方源沉声道。 “那就再传证人：三甲村村长，村民阿雷，村民狗子。” 韦挺沉吟片刻，深深看一眼方源，随后再传证人。 会议记录被烧，那就不能确定蔺阳波所验真假，这时需要第三方的证词。 第069章：谢温宇落井下石 三甲村的村长和阿雷以及狗子相继走出。 “三甲村村长，请你说明一下你们村的复耕情况。” 韦挺问道。 声音稍微柔了点。 “昨，昨日县尊大人驾临，说是听从刺史大人的号召，与我等一同复耕。” “但，但县尊大人和衙役他们没有帮忙，而是在一边看守我们干活，稍有怠慢就鞭笞我等。” 村长声音微微颤抖说道。 公堂之上，他发自内心感到害怕。 “狗子，请你说说你身上伤的情况。” 韦挺点点头，看向狗子问道。 “昨天县尊他们太过分了，抽了雷哥两鞭，还不当我们三甲村的村民是人。” “我气不过，准备连夜和几个村民去辽州城找刺史大人告他们，半路被人逮住打了一顿。三位御史大人，我猜测刺史大人肯定不是要奴役我们，他......” 狗子声音洪亮，胆子大很多。 他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哪怕重伤依旧充满活力。 “好了，我等只是问你实情，不是问你猜测。” 唐临突然开口，打断狗子的下文。 他转头看向方源，带着质问的语气道：“方刺史，伱有何要解释的？” 韦挺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说话，默默地看向方源。 “本官需要解释什么？” “三甲村一事，全是蔺县令做的。” 方源不以为然，反问道。 “三位御史，本官所做全是听从刺史大人的吩咐，请明察。” 蔺阳波插话，淡然自若。 “方刺史，你好大的胆子，公然......” 唐临勃然大怒，指着方源就要呵斥。 但就在这个时候，韦挺伸出手打断他的后续。 他当即像是被噎住，脸涨得微红，冷哼一声没有说下去。 “既然不能证明真假，那就等榆社县和平城县两位县令到来再定此罪。” “状告方刺史滥用职权，侵占民宅，贪污受贿等罪的证人是否在现场？” 韦挺拍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话音落下，百姓群中就立即有回应。 “在！” “辽州谢家谢温宇，有证！” 有人高呼。 百姓群中慢慢让开一条道。 谢温宇从中走出，裴永辉也跟在后面。 不过谢温宇走到公堂之下，裴永辉只是走到百姓群中的最前面，停在杜妙颜与王语诗两人的跟前。 “语诗，我们又见面了。” “多日不见，你又漂亮了许多。” 裴永辉看着王诗语，双眼带着痴迷。 几天前，他突然得知杜荷是女儿身，真名叫杜妙颜。 这让他本觉得压抑的心得到释放，觉得自己拿下王诗语必定没问题。 故而再次见到王诗语，他表现得十分痴迷，好让王诗语觉得自己真的是钟情于她。 不过见到杜妙颜后，他瞳孔急速收缩，大感惊艳，差点难以自已，差点就要沦陷。 好美的女人，不愧是长安城第一美女，好想拥有！ “裴公子，我们不熟，请不要与我交谈。” 王语诗眉头微皱，不满道。 那天差点被马车撞历历在目，可却是某些人设下的圈套，这让她非常恶心。 现在再次见到裴永辉，她还是忍不住恶心，拉着杜妙颜的玉手，稍微远离对方。 “语诗，我们两家是世代有姻亲，怎么会不熟呢？” 裴永辉靠近，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哼！” 王诗语冷哼，脸色不好看。 “好了，不要吵！” 杜妙颜美眸微皱，不满道。 又要开堂了，她不希望被人干扰。 裴永辉优雅一笑，不再说话，看向公堂，看向方源，眼里带着肆虐。 “拜见三位御史大人，我原本是辽山刺史府司马，因会议迟到被方刺史开除，现在只是个平民。” “方刺史滥用职权，侵占秦良材于城东的一处三十亩的豪宅，并豪夺三姓牙行三间青楼五间勾栏，合并开了间白虎会所。” “还有，我曾见到，方刺史上任的第一天，准确来说还没有上任，就在刺史府门口抬出了一百二十個箱子，里面全是钱，超过三千贯。” “这是证据，我所说一切都是有理有据，三位御史可以派人到辽州城一查，辽州城的百姓都是知道的。” 谢温宇手里拿着一份证词，恭声道。 证词是一些记录，上面还有一些人的签字画押。 话音未落，现场已经是哗然一片，就是三位御史也震惊。 “三千贯？！” “在那之前方刺史还是个县令吧？！” 唐临再次开口，言语间带着冷笑。 三千贯，他为官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唐临可以很明确确定，单单是靠当官是赚不到那么多钱的。 一些看戏的百姓指责方源，开始咒骂方源是个贪官。 “肃静！” 韦挺惊堂木再次狠狠一拍。 包括唐临在内，现场的百姓慢慢安静。 “方刺史，你有什么话要说？” 韦挺虎目朝方源一瞪，沉声道。 “第一，豪宅是秦良材送本官的，白纸黑字有契约的，谢温宇因被本官革职怀恨在心，污蔑本官。” “第二，三姓牙行勾结太原山脉众所周知，本官将青楼和勾栏等污秽之地充公，合并成立白虎会所服务辽州百姓，有什么问题？” “第三，暂不谈三千贯是如何来的，先说本官为何要将这么多钱公之于众，三位御史觉得本官傻到要告诉天下人本官贪污？” 方源淡然道。 沉稳坐在凳子上不慌不乱。 “或是你有露富的心理。” 谢温宇冷笑道。 “放肆！” “本官问三位御史，何时轮到你插话？” “你觉得你有资格代替三位御史回答吗？” 方源勃然大怒。 公堂之上声震全场。 谢温宇被吓了一跳，脸色变得难看。 现场不少人也是心中大惊，第一次见到方源发怒。 仿佛就是一头巨型野兽，狂怒之间能够择人而噬。 “我等不想知道什么原因，只想知道钱是怎么来的？” 唐临沉声道。 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公堂之上。 “本官能请来南方十大商行建厂辽州各地，有点钱有什么问题？” 方源深深看一眼唐临，反问道。 “确有此事？” 韦挺眉头紧皱，沉声道。 若是十大商行都能请来建厂，有点钱确实没问题。 “辽州城谁人不知？” 方源自信道。 韦挺看向外面的百姓群体中。 当场就有人发声，确定是开了很多间工厂。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的钱来历干净！” 唐临沉声道。 “那就请唐大人去查，而不是单单质问本官！” “反倒是本官刚才的反问，三位御史就没有好奇心吗？” 方源也不再给好脸色，冷声道。 “你什么态度？！” 唐临大怒，冷喝道。 方源冷哼，不予理会。 “方刺史，请问为何要将三千贯公之于众？”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爽终于说话，客气问道。 “那是因为本官上任第一天，就有人拿着契约堵门！” “扬言刺史府已经被抵押，需要三千贯才能赎回！” “三位御史可知刺史府被人抵押意味着什么吗？” 方源起身，沉声道。 话音落下，韦挺三人惊骇起身。 刺史府都敢抵押，谁的胆子那么大啊？ 蔺阳波和谢温宇终于不再淡定，脸上涌出怯意。 第070章：诬陷上级什么罪 “刺史府被抵押！” “自本官之前，一连离奇死了三位刺史！” “既然三位御史驾临辽州，将这两件事也一并查个水落石出吧。” 方源继续说道。 不管韦挺三人是敌是友。 既然代表着监察御史的身份到来。 那辽州有任何事，他们就不得不去调查。 闻喜裴氏、解县柳氏、汾阴薛氏，也该哭了吧。 此时，裴永辉没有哭，但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方源。 “此事...此事本官一定深查！” “可有什么证据提供？” 韦挺坐下，难以平静，又惊又怒。 惊的是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案件发生在辽州。 怒的是究竟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令三位刺史离奇死亡。 此事事关朝廷颜面，也关乎他们御史台的尊严！ 实际上，朝廷曾经派大理寺的人下来查过。 但因为韦挺三人的官职太低，有些事没有接触到。 故而现在听到方源提起才知道。 “有抵押契约书，本官没有带在身上。” 方源重新坐下，淡然道。 抵押契约原本是在三姓牙行那里的。 抓拿秦良材后，狱卒从他的身上搜到，被方源收在方府中。 “好，好。” 韦挺依旧有些失神。 他凭直觉，觉得此事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 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拒绝方源。 且事关朝廷颜面，事关御史台的尊严，他硬着头皮也要接下。 “回，回归正题吧！” “榆社县和平城县的县令还没到吗？” 唐临语气微颤，探头看向门外说道。 百姓们也是回头，但门外没有出现其他县令。 “快了，请三位御史稍等片刻。” 蔺阳波恭声道。 提到两位县令，他再次淡定下来。 方源是提出了三位刺史离奇死亡一事震惊众人。 但只要另外两位县令到来作证，方源的仕途也就此结束。 不是刺史的一个平民，捏死他比捏死一个蚂蚁还要轻松。 裴永辉也是冷笑，看先方源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 韦挺沉默，似乎在思考是否继续等下去。 就在这個时候，门外传来大喊声。 “让开，让开，榆社县（平城县）县令来了。” 很快，百姓们让开一条道。 两个身穿官服的刺史快步走进。 “榆社县令赵敏达（平城县令罗元思）见过三位御史。” 赵敏达两人行礼。 “免礼！” “两位县令是否已经知晓传唤两人到来所谓何事？” 韦挺右手虚扶，并没有起身。 现在他们三国坐在公堂之上，他们是现场最大的，可以不用回礼。 “已经知晓。” “本官榆社县令赵敏达，本官堂上所言一切皆为属实。” “贞观二年九月初六，方刺史召集刺史府长史与三县县令商议复耕一事。” “会议上，方刺史让我三县县令不惜一切代价复耕，哪怕是奴役百姓也在所不惜。” “我三县县令先是不肯，但方刺史以再次停职逼迫我等，我等只能乖乖听令，此事另外两县县令可以作证。” 赵敏达先开口。 随后罗元思几乎是复述他的话。 而两人的所说话，都与一开始蔺阳波说的一模一样。 “方刺史，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唐临再度朝方源呵斥。 有三位县令同时指正，又有三甲村的村民遭遇。 如果方源没有其他证明清白的证据，可以定罪了。 “本官......” 方源脸色有点难看，微微低着头。 蔺阳波和谢温宇等人见状，眼神越发明亮。 如此情形，可见方源是没有自证的证据，他死定了。 场外的裴永辉也是露出笑意，自信的他从来没有将方源当作是对手。 他一直对蔺阳波等人说方源不足为据，现如今就已经中了他的圈套，再无繁盛可能。 场中可能真正担心方源的，就属于杜妙颜了吧。 此时她手心都出汗，紧张地看着方源。 会议记录被烧，又被三位县令联手陷害，怕是再难以翻身，恐怕要被剥夺官职发配边疆了。 “妙颜，不怕。” 王诗语安慰她。 右手紧紧握住杜妙颜的手，十指交叉。 “韦兄，判吧。” 唐临小声催促道。 他已经忍不住要给方源判刑了。 “方刺史，你滥用职权，奴役百姓复耕，视人命如草芥，伤三甲村村们阿雷狗子，本官据唐律，剥夺你刺史之职，判......” 韦挺沉声道。 监察御史的权利就是那么大。 他们如果有证据，可对地方官员进行判决。 这就是为什么中央百官和地方官员都对其忌惮三分。 但他们也不是独断专横的，还要将证据及判决送回御史台和吏部。 待御史台和吏部复查确认后，真正的文书下达，地方官员的判决才会生效。 “慢着！” 突然间，衙门外有人大喝，打断韦挺的判决。 众人看去，神色各异，百姓们再次让开条道。 “州尊，下官来迟，让您受委屈了！” 张三快跑进来。 在方源跟前恭敬行礼。 他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一片。 “不迟，来得正好。” “把证据交给三位御史吧。” 方源抬头，露出胜利的笑容。 “是！” 张三大声应是！ 向台上的三位御史走去。 蔺阳波等人大惊，相视一眼，愣是想不出方源还有什么证据。 “这...这是会议记录？！” 韦挺接过张三的证据，不确定道。 话音落下，蔺阳波三个县令刷的一下脸色变白。 “不错！” “这正是会议记录。” 方源起身，淡然一笑。 “不可能！” “你刚才明明说烧掉了！” 蔺阳波惊慌失措大喝。 若是有会议记录，就证明他们三人公堂做假证。 污蔑刺史，联手做假证，这罪名至少被剥夺官职，还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韦挺看了看会议记录，又看了看房源，眉头紧皱成川字，他也记得方源刚才说会议记录烧掉了。 前后证词不对，方源也在公堂上撒谎？ “本官有先见之明，昨天中午让人呈了一份去吏部备案。” 方源呵呵笑道。 昨晚刺史府档案处着火，让方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让张三八百里加急，追赶中午出发的信使。 辽州到长安城五百多公里路，正常骑马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加急的话一天就够。 信使送信，也不是加急，所以自然是慢悠悠上路，且休息的地方也是朝廷驿站。 张三八百里加急，晚上找驿站也方便，来回时间刚好足够。 众人哗然，被这一反转震惊道。 “你，你，伱......” 蔺阳波三个县令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 他们已经特意让人烧毁了档案处，没想到方源还有这一后手。 “三位御史，诬陷上级是什么罪？” 方源嘴角上扬，眼角瞄了他们一眼，朝韦挺三人问道。 第071章：你以为这就算了吗 “蔺县令，你们还有什么要说？” 韦挺惊堂木重重一拍，现场再次安静。 会议记录和蔺阳波三人说的明显不同，足以证明三人说谎。 身为县令，公堂之上说谎，知法犯法，更是联手污蔑上级，其心可诛。 “我，我，我认罪。” 蔺阳波颓然，颤巍巍认罪。 木已成舟，证据确凿，或者认罪才能从轻发落。 赵敏达和罗元思两人也是认罪，脸早已发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众人哗然，皆是难以置信，还以为方源奴役百姓，没想到竟然是三位县令联手诬陷方源。 狗子激动得拳头紧握，他就相信方源不是那种人，刚才公堂之上还想替方源说话的，被打断而已。 杜妙颜终于松了口气，好久都没有这般紧张过，回过神来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再稍微注意，发现手被人握住。 见是王语诗，杜妙颜微微一笑也就没有其他想法，但还是让其松开手，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王语诗脸微红，头低下，不敢直视杜妙颜的笑容。 此刻，裴永辉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明明觉得方源很容易拿下，却屡屡受挫，让他倍感糟心。 一连几次他都不将方源当作是对手，但一连几次都被方源反败为胜。 “诸位稍等片刻，我三人商议一下最终判决！” 韦挺又是一声惊堂木。 然后与另外两位御史退到公堂后面。 “方源，是我等输了！” “但你肯定也好不了多久！” 蔺阳波盯着方源，桀然笑道。 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的，方源也不可能就这样胜利的。 他们三人都不过是蔺、赵、罗三家中的一员，家族会为他们报仇的。 而且这件事的背后，也不止他们三家，还有裴永辉等等，都想要方源的命。 “秦良材也这样跟本官说过，但他现在在州狱里了。” “你现在跟本官说同样的话，你说你的结局又是怎么样？” 方源淡然一笑，丝毫不惧。 从得知刺史府被抵押的那一刻，方源就知道辽州形势复杂。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自己弄垮三姓牙行，灭掉太原山贼，现在将辽州三县县令下台。 之后只要将三县县令控制在手中，那整个辽州还有谁能够阻挡得了自己的步伐？ 河东三族盘横河东多年，也不足为惧？ “哼，那我们拭目以待！” 蔺阳波冷笑，依旧嘴硬。 哪怕他知道自己结局不会很好，但依旧不想输掉气势。 方源笑而不语。 这时，三位御史重新返回。 一声惊堂木，众人聚焦他们身上。 “经本官三人商议，处罚如下：剥夺蔺阳波、赵敏达、罗元思三人县令之职，牢狱五年。” “判决文书送回长安城，再下达时即可生效，期间三县政务由方源刺史处理，三人也有方源刺史看守。” 韦挺宣判。 “谢三位御史！” 蔺阳波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行礼。 五年牢狱之灾，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太轻了。 这么轻？ 方源眉头微皱，但很快就释然。 三位监察御史是蔺阳波他们请来的，想必有些关系。 今日自己之所以能翻盘，完全是因为会议记录，他们不得不对蔺阳波三人判刑。 他们没有让各县县丞接手三县，而是让自己接手，也算是一种交易，可以接受，故而方源同意这个判决。 “将蔺阳波三人押回州狱，严加看守。” 方源向韦挺三人行一礼，淡然道。 “是！” 张三在不远处应是。 县衙外立即有州吏挤进来。 人们这才发现，门口外集合了三百州吏。 他们队伍整齐，威风赫赫，给人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 这一幕，韦挺三人也看到，皆是眉头紧皱，深深看方源一眼。 将蔺阳波三人被带走，公堂再次恢复审判。 “三位御史，请问本官还有其他罪行审判吗？” 方源重新坐下，淡然问道。 从韦挺在三甲村的话中得知，他被举报了十条罪。 不知道滥用职权，奴役百姓这里算是多少条罪行。 “还有......贪污一罪！” “谢温宇，你是否有证据指控方刺史？” 韦挺取出举报信，看了看，沉声道。 针对复耕这里，其实已经涉及了好几条罪行。 还有几条罪，比如霸占民宅和夺取青楼勾栏，刚才方源已经解释过，稍后查清就是没罪。 但关于方源三千贯铜钱一事，还没有一個结果，刚才被方源转移了话题，还叫他们自己去查。 这里是谢温宇提出的，所以问他要证据。 “三位大人，我是亲眼看到方刺史抬出三千贯钱。” “可我没有说他贪污啊，这个我不用提供证据吧？” 谢温宇被吓了一跳。 现在的他只想做个小透明。 蔺阳波三个县令都倒台了，他一个人不敢针对方源，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一开始那么淡定和硬气。 “此事本官会查清！” “方刺史，伱有话要说吗？” 韦挺眉头微皱，沉声道。 谢温宇的话明显就是说他只是负责提出，证据自己等人查。 “没有。”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沉吟片刻，方源从座位上站起。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审判就此结束了。 “关于三千贯一事，本官会查个清楚。” “抵押刺史府和三位刺史离奇死亡，本官也会查个水落石出。” “至此，本官宣布，今日审判方刺史结束，方刺史暂且无罪！” 韦挺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 宣布落下，现场一阵喧闹欢呼。 这一个多月来，方源已经获得一批支持者。 “谢三位御史。” 方源神色平静，微微一礼道。 谢温宇松了口气，轻手轻脚撤退。 然而...... “谢温宇，这么急着走？” 方源将他叫住。 众人的欢呼也慢慢停下，看向方源两人。 “方刺史，恭喜洗脱嫌疑，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谢温宇讪讪赔笑。 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只是门口满是人，堵住了去路。 且张三就在附近，第一时间堵住了他的去路。 “本官是洗脱嫌疑了。” “但你诬陷本官霸占民宅，豪夺青楼勾栏，你以为就这样算了吗？” 方源轻笑，笑得温和。 但在谢温宇看来，却是魔鬼一般的笑容。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身体忍不住打寒战。 下意识寻找裴永辉的身影求救，但却只看到裴永辉慌乱挤出去的背影。 第072章：刺史府着火的真相 谢温宇张口想要呼喊。 但声音卡在嗓子里，最终也没有叫对方。 谢家的主脉在辽州，但也没有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强。 叫住裴永辉只会让对方记恨而已，估计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可能会拉对方下水。 “我向刺史大人道歉，对不起！” “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人一次！” 谢温宇的态度摆得很低很低。 他心想，现场那么多百姓，三位监察御史也在。 方源肯定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大度，也好让御史回去面圣的时候对皇帝提起。 然而，他又一次算错，方源没有他想的那般爱惜那份虚荣。 “你也是做过官的人，怎么如此没有政治觉悟？” “如果道歉有用，还用得着法律和我们这些做官的人吗？” 方源轻笑道。 敢咬人的狗，就要做好被打死的觉悟。 “刺史大人想要怎么处理我？” 谢温宇脸色一沉，冷声道。 “诬陷本官，仗打五十，加之公堂上撒谎，判决牢狱三个月！” “另外，本官怀疑你与刺史府档案处被烧一案有关，与刺史府被抵押一案有关，与前三任刺史死亡一案有关，收监待审吧。” 方源平静道。 牵扯三件大案，谢温宇已经没有未来可言。 关进了州狱，生死完全就在方源的掌控中。 只要方源愿意，他一辈子都会留在监狱里。 “你胡说！” “这些都与我无关！” 谢温宇怕了。 方源所言三件案，涉及一案都吃不了兜着走。 特别是最后一件事，现在三位监察御史提审，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有没有关，回去刺史府本官会调查！”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张三立即会意，下令州吏抓人。 “御史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谢温宇知道这里没有其他人能够救他，只能求助三位御史。 “方刺史，如此怀疑是否过分？” 唐临出言相助。 “怀疑而已，本官会调查清楚。” “如果唐御史有时间，不如先查查刺史府被抵押一案，以及三任刺史离奇死亡一案吧。” 方源淡然道。 丝毫不给唐临面子。 刚才公堂审判中，此人屡屡针对自己。 方源对此人没有好感，回头还会让人查查对方身份的。 “本官不用你提醒！” 唐临脸色一沉，冷哼道。 此时，谢温宇在呐喊中被州吏带走。 “三位御史突临辽州，不知是否需要本官安排居住？” 方源懒得理他，看向韦挺问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代表皇命到来的。 虽然不爽，但明面上的礼仪还是要做得到位才行。 “谢谢方刺史，我等自行解决即可。” 韦挺起身，客气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打扰三位了。” 方源点点头，随即朗声道：“辽山县丞何在？” “啊，在，在！” 人群中，有人挤出来。 正是辽山县的县丞蔡坚白。 他现在的脸色也很白，害怕至极。 县令倒台了，他跟着县令做了很多坏事。 如果方源追究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害怕。 “辽山县现在无县令，你以县丞之职暂代县令处理政务，主簿暂替县丞之职。” “榆社县、平城县皆是如此，你替本官给他们传信，今晚县丞和主簿一起到刺史府开个简单会议。” 方源淡然道。 县丞和主簿都是最亲近县令的人。 蔺阳波三个县令同时诬陷自己，他们的县丞和主簿应该知道一些。 而且除此之外，蔺阳波三人可能嘴硬，审不出他们于河东三族的勾结，但从县丞主簿下手则可能更容易成功。 故而方源要放出信号，以免这些人逃跑，然后今晚集合之后一同审问他们，取得自己想要的证据。 针对辽州世家河东三族，还是得徐徐图之，但手中无证据，和手中有证据不用，是两回事。 “下官遵命！” 蔡坚白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应是。 方源这般下令，大概率是不会处理自己的。 他还担心会受到牵连，一同和蔺阳波等人被清算。 现在，总算能够放心下来，不用再考虑是否逃跑一事。 不过转眼间，蔡坚白就有些遗憾，因为不是暂代县令之职处理政务。 以县丞之职暂代县令处理政务，与暂代县令之职处理政务有很大的区别。 前者依旧是县丞未来与县令无关，后者则是代县令，几乎是下一任县令的意思。 站在记录会议案桌的主簿也是一愣，随即激动应是。 “去办事吧。” 方源很是和善。 还亲切拍了拍蔡坚白的肩膀。 “是！” 蔡坚白受宠若惊，连忙去办事。 “回府！” 方源朗声道。 转身向县衙门走去。 百姓们自发让出一条道路。 杜妙颜一直看着方源，美眸闪闪。 此刻的她就感觉方源是璀璨的皓月一般迷人。 一开始，三位监察御史廉察辽州，审判方源，三大县令也指控方源，她担心无比。 然而，方源一直沉稳镇定，胸有成竹，最终反转，拿下三大县令，最终彻底掌控辽州城。 往后，辽州城都在方源的掌控中，辽州还有什么能够抵挡得住方源的脚步？ 不愧是爹爹看重的人，不愧是我杜妙颜相中的男人！ “雷哥，我想跟着刺史大人！” 狗子看着方源的背影，握紧拳头，激动道。 阿雷看着狗子的眼睛，张张嘴，想说自己也是一样。 但很快，心中一叹，想起要陪伴在妻儿老小的身边，断了念头。 ...... 方源乘坐刺史专用马车返回刺史府。 回到刺史府的时候，绿夏竟然在此等候。 他们脚边还有個醉汉，前刺史府长史陆文涵。 “怎么回事？” 方源好奇问道。 “拜见州尊。” “有姐妹从此人口中得知，昨晚烧掉刺史府档案处的是他。” 绿夏向方源行礼。 随即指着地上醉成烂泥的陆文涵说道。 “竟然是他？！” 方源眉头微皱，但也很快释然。 也就是前长史才那么清楚会议记录在哪里。 “州尊，这人留给您？” 绿夏问道。 她直觉此事重要，所以连人一起带来。 如果方源不要人的话，那她立即送回那个姐妹那里。 “嗯，留给本官。” “绿夏，这次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那个姐妹，记得重赏，在内部宣传下去。” 方源满意点头，笑道。 白虎会所作为情报机构初显作用。 以后辽州的情报还要靠它给自己提供，方源对此很重视。 “州尊放心！” “我一定给您打造一个情报组织出来！” 绿夏小拳拳握紧，嘻嘻笑道。 “很好，本官期待伱的表现。” “对了，你回去告诉红絮青媱，本官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方源笑道。 “好滴，我走啦。” 绿夏嘻嘻一笑，向方源摆摆手离开。 夜幕降临，街道已无行人。 辽州三县三县丞和三主簿相继到来。 而他们的县令，此时正被关在州狱里面。 第073章：放心，我族伯是裴寂 “拜见州尊！” 三位县丞和三位主簿向方源行礼 夜色里，几人怀着激动来，眼睛都是亮的。 然而，在他们向方源行礼的时候，刺史府大门被关上。 张三带着郑九等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脸不善看着他们。 “刺...刺史大人，您这是要干嘛？” 蔡坚白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他感到不安，感觉是进了圈套。 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变得慌乱。 “想做县令吗？” 方源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想，想......” 蔡坚白不知方源什么意思，只能连连点头。 但这一刻，众人的心是慌乱的，是害怕的。 “如果你们好好交代，本官可以考虑让你们做县令，做县丞。” “但如果你们不配合，那里看到了吗，那里将会是你们下半生待的地方，正好陪你们的旧主。” 方源指着一处地方，呵呵笑道。 蔡坚白等人看过去，身体顿时一颤。 那是州狱入口，此时门是开着的，黑兮兮的很吓人。 作为县丞和主簿，自然知道牢房的恐怖，里面的犯人很惨的。 “刺史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蔡坚白差点就哭了。 他颤抖着，满脸的委屈。 旧主所做之事，他都有插手，哪敢配合。 “本官问你何事了吗？”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张三冷笑，抽出佩刀，刀柄狠狠砸在蔡坚白的嘴上。 砰的一声，蔡坚白的嘴都烂了，还掉了几颗牙齿，鲜血直流。 其他几人都被吓得一跳，连连后退，想要逃离刺史府，但后路被堵。 “呜呜...刺史大人，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蔡坚白还嘴硬。 一边捂着受伤的嘴，一边哭着道。 “哼，还嘴硬！” “仗打五十大板，打死就算了，就在这里打！” 方源冷哼，沉声道。 听到五十大板，蔡坚白脸刷的就白了。 五十大板是酷刑，很多人承受不住五十大板的，可能被活活打死。 “是！” 有州吏当即应是，拿来水火棍走来。 众人大惊，缩成一团，惊恐看向拿着水火棍的州吏。 “我招，我招，我招！” 蔡坚白终于忍不住，连忙说招。 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那五十大板。 如果配合，那还可能有机会活命。 但如果方源真的打，那小命就不保。 “这才对嘛。” “伱们放心，本官只想弄死蔺阳波几个，你们就算是犯了天大的事本官也懒得追究。” “毕竟辽州三县需要人治理，本官也不可能将你们全部送走，那样的话就没人给本官办事了。” 方源换副脸面，呵呵笑道。 “谢...谢刺史大人！” 蔡坚白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真假。 但方源此话，让他们看到希望，不仅是活着的希望，还有光明的前途。 只要将蔺阳波他们的事全部抖出来，他们就有可能没事，而且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那死旧主，总比死自己好吧？ “带下去，分开审！” “配合的，好生招待！” “不配合的，酷刑伺候！” 方源摆摆手道。 蔡坚白几人又是打个冷颤。 在郑九等人的带领下，进入州狱中。 “张三，有件事要你去办。” “你暗中传播消息，就说本官要卖官，辽州三县的县令、县丞、主簿都有。” “凡是有兴趣的，按照这张履历填好，然后出价，履历好的，出价也合理的，若没有其他人竞争，位置就是他的。” 方源取出下午准备好的履历。 这花了他不少心血，下午都没有回去吃饭。 “州尊，公然卖官，会不会太过张扬啊？” 张三接过履历还没看，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然他也知道官员任职这里，会有很多暗中的交易。 谁上谁下，都是权力和金钱之间的交换，但如此公然买卖，还是第一次听说，传出去恐怕后果难料。 “谁说本官公然买卖？” “本官不是让你暗中传播消息吗？” 方源无语看他一眼，起身伸伸懒腰。 “下官明白了。” 张三讪讪一笑，将建立收下。 “这里交给你了。” “蔺阳波他们也可以审了。” “本官要充足证据，抄了他们家族！” 方源拍了拍张三的肩膀，沉声道。 与之交代几句后，在夜色里离开刺史府。 但方源却不是回刺史府，而是敲响辽山王家大门。 “请转告王诗语王小姐，方源有事拜见，务必一见。” ...... 另一边。 刺史府审判蔺阳波等人的同时，蔺阳波等人的家族族长齐聚喜闻裴氏。 “裴公子，你说我等现在怎么办？” 蔺家族长蔺华池沉声道。 蔺家在朝廷最大的官就是蔺阳波。 这几年，蔺家一直费尽心思想要将蔺阳波府上辽州刺史之位。 然而一次又一次失败，到现如今，直接被方源革去官职，还被关进了州狱里，蔺家的心血都废了！ “方源太可恶了！” “我等联手，出动族兵杀了他吧！” 谢家族长谢飞沉冷着脸道。 谢温宇被方源一连定了和三大案件有关。 如果被方源强行坐实了，那谢家也会受到牵连，恐将抄家灭族。 故而谢飞沉忍不得方源，不再想搞些什么阴谋诡计，直接动用武力强行清楚。 “这个......” 裴永辉眉头紧皱，斟酌着这個想法。 他恨极了方源，恨不得方源立即死，哪怕是动用族兵的力量。 不过他的意思还没有表达出来，一旁的裴英华似乎看出，出言干扰。 “谢家主，你糊涂啊！” “现在监察御史还在辽州，你动用族兵怕是不想活了。” 裴英华沉声道。 监察御史虽然是蔺阳波等人请来。 但实际上，只有一点关系，无法阻止他们的意志。 他们是皇帝的人，代表着皇帝廉察，在他们面前动族兵，那是不知死活。 皇帝畏惧世家，那是畏惧五姓七望，畏惧天下的所有世家，而不是单一个世家。 如果谢家今日动用族兵杀了方源，那明日谢家就会被军队铲除。 “这......那就让着他坐大？” 谢飞沉脸色难看，可也不再敢说动用族兵。 李世民虽然才刚上任，控制力不稳，但也不能公然抵抗他。 “放心，我族伯是裴相！” “这一次我亲自修书一封，让他将方源革职！” “被革职的刺史，就像是一只蚂蚁，捏死还不容易吗？” 裴永辉冷笑道。 如果动用族兵，灭方源十次都没有问题。 但现在不是动用族兵的时候，监察御史他们还在辽州。 但请裴寂动手，以他尚书左仆射一职，革职方源不过是小事一桩。 “裴公子睿智！” 蔺华池等人相视一眼，顿感可行。 “但为了稳重，诸位得找来方源的罪证。” “记住，越真实的罪证，越有用。” 裴永辉宛如智珠在握，自信笑道。 他仿佛看到了方源下台的那一刻，仿佛看到自己踩着方源的那一刻。 众人大笑，宛如已经决定了方源的命运，纷纷把酒言欢，畅想未来。 第074章：打脸来得那么快 次日。 辽州城开始了新的一天。 人们按照习惯，赶集的赶集，排队买粮的排队买粮，一切依旧。 突然间，人们看到广告牌上的广告词变了，识字的人们看到后，吓得眼睛都瞪大。 【据辽山县县丞蔡坚白等人供认： 辽山县县令蔺阳波贪污一千三百二十五贯，强夺岷子村等两千六百二十三亩良田，屈打成招案件八十三件，纵容下属欺压百姓致死十八人，本人亲手杀害三人，罪证确凿，判以死刑，坐连全族，查封家产，良田与钱财归还百姓，人员发配边疆，即刻生效。 谢家谢温宇为官期间，与蔺阳波勾结，贪污八百三十二贯，强夺农山村一千一百三十亩，为家族开后门，强夺城南多处土地，包庇家族欺压百姓，致死佃农三十六人，罪证确凿，判以死刑，坐连全族，查封家产，良田与钱财归还百姓，人员发配边疆，即刻生效。 日期：贞观二年九月初九。】 与此同时。 刺史府门口集合了三百人，州吏、保安、护卫各一半。 方府府内集合了三百人，州吏、保安、护卫同样各一半。 其中，方源从方府出发前往蔺家，张三从刺史府出发前往谢家。 为了安全起见，方源让巨子在两支队伍各安排十个墨家子弟，携秘密大杀器跟随。 “出发！” 方源一声大喝，骑上马出发。 昨晚凌晨时分，已经得到足够证据。 蔺家、谢家、赵家、罗家四家已经掌握足够抄家证据。 但因为人手不够，赵家与罗家也不在辽州城的原因，方源只公布前两家的证据，于天亮围剿。 为何不选择晚上？ 方源就是想白天震慑所有人！ “轰轰轰......” 三百多人齐齐出发。 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人们看到，纷纷退让，神色中满是骇然。 “发，发生了什么？” “是，是抄家，抄蔺、谢两家！” “天啊，辽州城好久没发生过抄家了，还是抄世家的家，快跟上看看。” 一刻钟后。 方源带着人出现在蔺家门口。 蔺家守门的护卫看到，吓得逃一般回去通风报信。 “守住任何出入口，不得任何人进出！” “抓拿所有人，胆敢反抗者，男女皆杀！” 方源下令。 “是！” 郑九等人应是。 队伍立即分出五条。 四条是去守着其他侧门，一条是直冲蔺家大门。 方源下马，神色冷峻走进蔺家大门。 这座府邸，不比方府差。 “住手！” “我乃谢家族长，你们给我住手！” 府邸内。 有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也有男女尖叫，也有小孩嚎啕大哭。 “混账！” “族兵死哪里去了？” 又是蔺华池的咆哮声。 方源顺着声音过去，闻到了血腥味。 地上已经七八具尸体，蔺华池被逼到一处角落，身前有两个护卫持刀保护着。 “反抗者，杀！” 郑九冷喝。 带着五个人冲过去。 激斗开始，然后很快结束。 蔺华池面前的两個护卫被斩杀刀下。 而他则是被堵在角落，眼看也要死在刀下。 这时，蔺华池看到方源。 “方源，你到底要干什么？！” 蔺华池咆哮，又惊又怒。 郑九回头一看，见是方源，讪讪收手。 方源的命令是反抗才杀，但他与张三等人的意思是能杀就杀。 故而见到方源之后连忙收手，让人将蔺华池绑起来，押到方源身边。 “这里不需要你们了，去其他地方吧。”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是！” 郑九应是。 带着人手离开。 没多时，不远处又传来惨叫声。 “方源！！！” 蔺华池盯着方源，怒吼道。 蔺家在辽州城长存一百三十二年，辽州上下都有关系。 今日竟然遭逢劫难，被一个新上任的刺史带人抄家灭族，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用叫那么大声，本官听得见。” 方源眉头微皱，不满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蔺华池死死当着方源。 他被五花大绑，站不直身子。 此时的他头发凌乱，眼睛满是血丝，再无一丝一族之长的威严。 “你没看到吗？” “抄家灭族啊。” 方源轻描淡写道。 淡然的样子，差点将蔺华池气得吐血。 “你混账！” “我蔺家犯了何事，伱竟然敢如此行事？” 蔺华池咆哮，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 只是郑九等人绑得结实，他也是娇生惯养的人，无法挣开。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那你可以认为本官开始报复吧。” 方源呵呵一笑道。 可能是因为自己出动的快，对方还不知道情况。 也是，广告牌是天还没亮就更改了，一般人都不会注意那么清楚。 “啊啊啊！！！” “方源，你不得好死！” “族兵，族兵，族兵何在？” 蔺华池咆哮，状若癫狂。 两眼血丝都像是要流出血一样。 “听说世家族兵强如玄甲军，本官一直想见见。” 方源脸色一沉，正色道。 大唐世家有两强：读书人，族兵。 天下的读书人有九成是出自世家，朝廷的治理需要读书人，所以朝廷是被世家把控着的，皇权与世家平天下。 自然，想要与皇权平起平坐，到底还是需要硬实力支持才行，于是这些世家自己养兵，统称族兵。 魏晋南北朝时期，世家强大到能够随意更换皇帝。 也就是隋朝大一统后，世家才稍微势弱，但依旧很强大。 唐高祖李渊之所以能成功开国大唐，离不开世家们的支持。 方源入主辽州，一直没有怎么动粗，就是积蓄力量，摸清他们的实力，待机行事。 话音落下。 东苑方向传来郑九的求助声。 “全体集合东苑，快！” 方源当即循声望去。 “哈哈哈......方源，你死定了！” “今日就让你见识到蔺家族兵的厉害！” 蔺华池先是一愣，随即大声狂笑。 方源收回目光，露出轻蔑的笑容，拉上蔺华池赶去。 蔺家族兵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但方源对族兵的实力很好奇，以便估算其他世家族兵实力。 蔺家之外，谢家内也发生同样的事。 那里的杀戮更加夸张，张三直接下令男人皆杀。 两家的被抄家一事很快就被人知道，消息像飓风一样在城中传播。 还在温柔乡中的裴永辉得知，直接从床上弹起，一时间失神无法思考。 他觉得脸火辣火辣的。 昨晚才对众人说放心，今日就被方源打脸。 第075章：世家族兵之强悍 蔺家东苑。 除了极少数守住入口。 其他的纷纷赶往东苑，很快集合三百多人。 此时，方源押着蔺华池等人也已经到达东苑。 入眼的是一群穿着一身盔甲，仅仅露出眼睛的军队。 他们盔甲看上去笨重，散发着金属光芒，手中的长矛也是新的。 随着他们整齐齐步走，行走间，蔺家东苑就像是震动一样，轰隆隆作响。 但他们的数量不多，仅仅只有五十人而已。 “放箭！” 郑九指着他们大喝。 手持小型诸葛连弩的护卫出击。 他们纷纷放箭，朝蔺家族兵射出箭雨。 “铛铛铛......” 弓箭射中盔甲的声音。 然后被盔甲挡住，未能射入一分。 “砰，砰，砰......” 蔺家族兵有条不紊，向郑九等人逼近。 他们气势一往无前，反复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们。 “力大的冲在前面！” 郑九再次转变作战计划。 队伍发生变化，平常表现卓越的走出。 他们听从郑九的号召，向蔺家族兵杀去。 “哈哈哈......” “方源，见识到蔺家族兵的厉害了吗？” 蔺华池大笑。 眼神中满是激动骄傲。 族兵的强大，普通军队完全无法比拟。 他们身上的那盔甲，不仅弓箭射不进去，刀枪也不入。 “确实厉害。” “但厉害的是那套盔甲吧？”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但他明白，世家族兵的强悍，应该是那套盔甲。 “哼！” “你以为谁都能穿得起那盔甲吗？” 蔺华池冷哼。 盔甲虽然厉害，但是盔甲不是谁都能穿得起的。 能穿上盔甲的族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都是力气非常大的。 方源笑而不语。 因为郑九那边已经开战。 只见郑九带头，冲在最前面。 他躲过蔺家族兵的长矛，狠狠一刀劈在一个族兵的身上。 砰的一声，火光四射，郑九在族兵盔甲上留下一刀深深的印痕，但最终无法伤到族兵。 周围族兵反应过来，长矛纷纷刺向郑九，要不是郑九反应及时，一连躲闪，差点就要命丧黄泉。 而其他的州吏和保安则是没有那么幸运，好一些被刺中，重伤倒下。 “混账，这都是什么盔甲？！” 郑九退回。 右手颤抖，虎口滴血。 在他带领冲刺下，有一拨人没逃出，被蔺家族兵斩杀。 “轰，轰，轰......” 蔺家族兵继续向郑九等人杀来。 队伍整齐，仅仅是露出眼睛的盔甲满是肆虐。 “墨家子弟做好准备！” “我们再攻一波，主杀眼睛和腘窝以下！” 郑九眼神战火熊熊。 他低喝一声，再次冲上去。 瞬间，郑九宛如灵活的猴子一般杀过去。 蔺家族兵长矛全被他躲过，闪进蔺家族兵中寻找破绽。 其他的州吏保安纷纷效仿，跟随郑九闪进蔺家族兵中，伺机作战。 原本井然有序的族兵开始出现混乱，他们不得再前进，只能回身杀向郑九等人。 但盔甲能够抵挡刀枪，也就是一件很笨重的东西，影响了他们的速度，以至于他们不好回头。 “淦，给老子砍他们的腘窝！” 郑九咆哮。 用手抓刀，用尽全力砍向一个族兵的腘窝处。 “砰！” 一声巨响。 但随即而来的，是那名族兵半截腿被砍断。 “啊！！！” 族兵咆哮。 轰的一声倒地。 盔甲笨重，他一时间无法挣扎起身。 其他的州吏保安见状，当即补刀在他们的眼睛上。 顿时间，这名族兵无法再作战，只能在场中嚎啕大叫。 郑九杀一成功，让其他州吏和保安看到希望，纷纷效仿。 有些成功的，但也有些不成功，不过蔺家族兵已经不足为惧。 “很强，但并非无敌。” 方源淡然开口。 连墨子的大杀器都没有用上，蔺家族兵不足为惧。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概就是盔甲给予他们作为步兵的无敌吧。 如果是大型战争，像郑九等砍腘窝方法是不太可取的，他们依旧是一支很厉害的军队。 “怎么会？！” 蔺华池难以置信开口。 他倒在地上，看着已经混乱的族兵。 引以为傲的族兵，就这样被方源的手下破了。 但很快，蔺华池就明白，不是林家族兵太弱。 而是方源的手下多是单兵作战，能够灵活开战。 若是在战场，若是按照军队的那一套作战，族兵还是无敌的。 激斗还在继续。 但结局已经很明显。 一炷香之后，蔺家五十族兵全部再无一战之力。 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已经全部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盔甲。 “州尊，幸不辱命！” 郑九一瘸一拐走来，身上多处鲜血。 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别人的，但更多肯定是别人的。 “辛苦了。” “准备收尾吧。” 方源满意点头。 让他去进行收尾工作。 蔺家最大的威胁铲除了。 剩下的就是那些财产等等清楚。 “是！” 郑九应是。 忍着伤痛带人离开。 现场有些受伤的州吏或保安被送走。 他们伤势方源会负责，会请来全城最好的大夫，还有会补贴。 故而每次作战，这些人都奋勇杀敌，没有后顾之忧。 “蔺家主，你想死还是想活呢？” 方源看向地上的蔺华池。 “我...我想活！” 蔺华池本还想硬气一点的。 但注意到最为依仗的族兵都被灭掉，再无反抗之力。 “本官今晚再审你，想从你这里要一些河东三族的罪证。” “如果你有，那么你能活，如果伱没有，阎王今晚三更会要你命。” 方源淡然一笑。 随即吩咐州吏将蔺华池带回刺史府。 此时，蔺家外面满是人围着，都纷纷好奇发生了什么。 当看到蔺华池被州吏五花大绑出来后，都吓得连连后退，大惊失色。 这里面也有辽州城各大世家的人，见状后纷纷返回告知他们的主人。 刺史府州狱。 蔺阳波平静坐在牢房里。 外面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全然不知。 自然，其他几个被关起来的州吏同样不知。 昨晚张三等人的审讯根本就没有涉及到他们几個。 此时，蔺华池被押着经过蔺阳波的牢房。 “族长？！” 见到蔺华池后，蔺阳波难以置信惊呼出声。 他以为看错，自己的族长竟然也被关进牢房之中？ “阳波，我们蔺家没了。” 蔺华池看向蔺阳波，神色惨淡道。 还想说些其他的，但已经被狱卒押着离开。 “蔺家，没了？” 蔺阳波脑袋一片空白。 不敢确定这个没了是什么意思。 他重新坐回地上，但再无刚才的平静。 第076章：灭门，驾临喜闻裴氏 方源走出蔺家。 于蔺府台阶上看向现场百姓。 除了蔺华池被提前带走，蔺家一众现在才被带出。 大多数都是女人和孩子，剩下的只有少数受伤的男人，共计两百二十七人。 这些都是活着的。 死去的大概是这里的五倍。 现场的百姓见到方源出来后，都下意识后退。 “本官辽州刺史方源！” “想必诸位已经知道蔺家所犯之罪！” “今日起，蔺家在辽州城除名，被强行夺取田地和财产的百姓，请七天内前往刺史府登记，待查清楚，本官为归还田地和财产！” 方源沉着脸，朗声道。 人群寂静，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 但片刻之后，现场的百姓们就变得沸腾。 “刺史大人爱民如子！” “州尊大人青天大老爷也！” 百姓高呼。 热情一浪接着一浪。 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受到蔺家欺负的。 但就算没有，蔺家在辽州城为虎作伥多年，也积累很多怨气。 在加上方源广告牌的作用，普通的百姓对蔺家已是充满怨恨，仇视蔺家的财富等等。 “都散了吧！”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满意点头。 百姓的反应让他有点意外，但很快也释然。 待百姓都散了部分之后，方源上马向谢家的方向赶去。 两家都在繁华的城东区，不过还是有些距离的。 就在此时，谢家方向响起巨大爆炸声。 方源胯下骏马受惊，差点失控。 “快！” 方源下令加快速度。 没多时，众人赶到谢家门口。 刚好，张三浑身是血从里面走出来。 “拜见州尊！” 张三一见方源，连忙小跑过来行礼。 “情况如何？” 方源下马，沉声道。 “已经平定！” “剩下的就是收刮钱财！” 张三小声道。 四周同样围着不少百姓。 收割钱财这些，还是小声点说好。 “不错！” “郑九，本官留下一百人给你办两件事，第一将这些活着的人发配边疆，第二将财产打包运回刺史府。” “张三，带上剩下的人，与本官去喜闻裴氏！” 方源再次上马，沉声道。 “是！” 张三和郑九恭声应是。 方源驾的一声，架着骏马离开。 “长史大人，您还不跟去？” 郑九见张三没有行动，好奇问道。 “郑九，这些人，路上把他们杀了。” 张三看了一眼周围，凑近郑九耳边小声说道。 “啊？” “州尊不是说发配边疆吗？” 郑九愕然，不敢置信道。 他刚才在蔺家的时候，已经是尽可能杀人了。 现在剩下的都是妇孺老小，还杀的话，方源会不开心的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懂吗？” 张三冷声道。 虽然都是妇孺老小。 但谁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死灰复燃。 毕竟是世家之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哪里留下东山再起的财产。 这些，都是方源在武陵县的时候教他的。 “这...州尊知道吗？” 郑九犹豫。 因为这只是张三的意思。 如果是方源的意思，那么他绝对不会问原因。 单单是听张三的意见，他担心方源那边不知道而恼怒。 “你糊涂，州尊怎么可能知道这种肮脏事？” “州尊是爱民如子的州尊，是惩戒贪官污吏为民做主的好官，懂吗？” 张三脸一黑，一脚踹在郑九的屁股上。 “好像懂了，好像懂了。” 郑九疼得直跳，似懂非懂。 “好好干，州尊不会亏待你我的。” 张三语重心长在郑九肩膀重重拍了拍。 带上剩下的人，快速追上方源的步伐。 ...... 喜闻裴氏府邸。 这是辽州城最豪华的府邸。 门口的两座狮子，也是全城最威武的。 方源带着五百人到来，瞬间就惊动喜闻裴氏。 也引起了路人的震撼，纷纷往这边的方向赶来。 实际上，随着早上广告牌被人知道，现在全城已经轰动。 随着蔺家和谢家两家被抄家，整个辽州城的目光都在方源的身上。 昨天刚到辽州的那三个监察御史，早就有人去寻找他们，要状告方源。 方源下马。 径直走向喜闻裴氏府邸。 “站住！” “这里是裴家！” 守门的护卫呵斥，阻止方源进入。 他们知道方源的身份，但他们更忠于自己的家族。 “混账东西，州尊你们也敢拦？！” 赵二娃和黄大大两人一人一边，冲上去将他们踢走。 方源一路无阻，进入喜闻裴氏。 刚走进来，就看到裴永辉与裴英华走出。 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护卫，都是眼神不善看着方源。 在此之前，方源还没有见过裴英华，仅仅是从蔡坚白口中听过。 “刺史大人到我裴府，所谓何事呢？” 裴英华淡然笑道。 他从容镇定，仿佛外界的事与他无关。 “裴老，这位就是你的少主裴永辉？” 方源上下打量着裴永辉，淡然笑道。 裴永辉原本是沉着脸的，被方源上下打量后，感觉被冒犯，脸色变得阴沉。 “正是。” “我喜闻裴氏的第一位继承人。” 裴英华眉头微皱，还算平静。 与方源接触多次，还是第一次见方源没有正视他的。 “第一位继承人？” “也就是说，还有第二第三位是吧？” 方源淡然道。 眼神变得有几分肆虐。 听说世家的族长继承与嫡长子继承稍有不同。 他们嫡长子是加分项，但不是必选项，是需要竞争的。 每位族长的上任，都需要与另外好几位继承人竞争，胜者上位。 “方源，你什么意思？” 裴永辉没忍住，沉声道。 “什么意思？” “本官是想警告伱，不要那么嚣张，小心出不了辽州。” 方源的脸顿时一沉，冷笑道。 看向裴永辉的衍射也徒然变冷，杀意满满。 从重重情况中得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喜闻裴氏。 “放肆！” “你是找死！” 裴永辉破然大怒。 只大唐立国以来，随着裴寂成为宰相，裴氏日益壮大。 从那以后，都是裴氏欺负别人，几乎没有敢有人欺负裴氏的。 除了五姓七望和皇室，天下谁敢不给裴氏面子？谁敢当面警告裴氏？ 喜闻裴氏虽然只是裴氏的一個分支，但却是非常大的一支分支，人才济济。 “本官看你才是找死！” 方源眼神一冷。 上前几步，一巴掌扇在裴永辉的脸上。 啪的一声，扇得裴永辉当即就愣住，无法反应过来。 周围看着的裴英华等其他裴府一众看着，也是傻眼不敢相信。 “混账，给我杀了他！” 裴永辉愣了片刻，随即怒发冲冠。 他瞪大眼睛，指着方源咆哮，要方源立即死。 身后的数十个护卫顿时听令，张牙舞爪向方源冲去。 而早有准备的张三等人露出冷笑，佩刀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第077章：方源这次死定了 “住手！” 眼看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裴英华却站在双方之间阻止。 裴氏护卫纷纷住手，惊疑不定。 “裴英华，你想干什么？” “让开！” 裴永辉冷着脸，咆哮道。 方源竟然敢扇他耳光，侮辱他。 这个仇必须用鲜血才能洗刷，必杀方源。 “少爷，万万不可！” 裴英华摇摇头，沉声道。 方源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今日的方源，与刚到辽州的时候不同了。 今日的方源，有声望，有百姓的支持，还有六百能用武力。 最关键的是，方源代表的是辽州刺史，站在正义的一方，师出有名。 此时与方源开战非常不利，裴氏能不能弄死方源暂且不说，对裴氏来说也会是惨重的后果。 “滚开！” “给本少爷弄死他！” 裴永辉可顾不上那么多。 他只知道自己在方源面前受尽耻辱。 一次又一次失算，今日更是被方源扇了耳光。 若是不报仇，此事传出去之后，自己将来还怎么继承喜闻裴氏族长之位？ 话音落下，现场的数十个护卫再次准备动手。 他们虽然只有数十个，但一旦开战会有源源不断的支援。 喜闻裴氏的实力，绝对不会比蔺家和谢家弱。 “放肆！” “老夫才是这里的主人！” 裴英华脸色一变，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护卫。 这里是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理论上说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裴永辉虽然是喜闻裴氏的第一位继承人，但也仅是继承人而已，还不是族长。 护卫们被裴英华如此一喝，总算是安静下来，纷纷退回去，也不敢再听裴永辉的话。 “裴英华！！！” 裴永辉咆哮。 脸色变得比猪肝色还难看。 他愤怒方源对他的行为，更对裴英华不给面子愤怒。 “带少爷下去！” 裴英华深吸口气，沉着脸道。 “是！” 护卫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最终乖乖拖着裴永辉离开。 裴永辉挣扎着，咆哮着，但最终也被人拖下去，声音也渐渐消失。 “还不知方刺史大驾光临是所谓何事？” 裴英华神色慢慢恢复平静，淡然道。 “主要是告诉裴公，蔺家和谢家已经被本官抄家。” “又刚好看到你族少爷，手痒没忍住，扇了他一把掌。” 方源呵呵笑道。 没想到，裴英华真能忍。 还想着今日也和喜闻裴氏开一战的。 但现在这样子，是没有那個机会了。 “方刺史有证有据，抄他们的家何须告诉老夫。” “但方刺史扇我少主一事，得罪了我家少主，未来前途堪忧。” 裴英华呵呵一笑，沉声道。 “就算不扇，不也得罪了吗？” 方源反问道。 可惜，只扇了一巴掌。 “好像也有理。” “方刺史，老夫有一方法帮你化解恩怨，可愿？” 裴英华先是一愣，随即正色道。 “裴公这么好心？” 这倒是让方源愣住了。 他是来宣战的，是来施压的。 裴英华竟然说帮忙化解恩怨，没听错吧？ “方刺史，你是个人才，老夫早早就看到伱的不凡。” “老夫有一个嫡系侄女，可嫁与你作为正妻，两家联姻，少爷也不能再为难你。” 裴英华盯着方源说道。 他一直认为方源是个人才，大大的人才。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几乎掌控了世家林立的辽州。 假以时日，方源就能够像武陵县一样发展辽州，未来前途无限。 哪怕是朝中无人，方源未来封侯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裴氏值得拉拢。 “裴公真是让本官大感意外。” “还是之前那句话，好意心领了，但还不想成婚那么快。” “本官希望往后刺史府政策，裴公与辽州世家好好支持，勿要让本官难做，告辞！” 方源有点哭笑不得。 一连两次都推销自家侄女，想要干嘛？ 说完，方源转身就走，张三等人跟上。 裴英华看着方源的背影，脸色慢慢沉下去。 最终他冷哼一声，向内部走去，找到裴永辉。 “裴英华，我要个解释！” 裴永辉一看到他来，立即冷冷道。 “少爷，方源能那么快速拿下蔺谢两家，我们裴氏就拿不下吗？” “我们喜闻裴氏是可以从其他地方调来人手，但不要忘了上次方源还请来了并州都督。” “关键是，他代表着正义，师出有名，我们一旦出手，恐怕会惹怒皇帝，会有军队前来。” 裴英华看了看四周被破坏的家具，叹息道。 少爷到底是年轻了一点，不懂师出有名的重要性。 如果光明正大跟方源对着干，皇帝肯定不会当作没看到的。 世家终究是和皇权相比差一点，否则前几任刺史也不会是离奇死亡的。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我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扇过耳光！” 裴永辉似乎明白一些，但依旧是怒不可遏。 从小到大，还没有受过如此耻辱，方源不死誓不罢休。 “少爷不是传书裴相了吗？” “对于裴相来说，免职一个刺史而已，简单得很。” 裴英华呵呵笑道。 方源啊方源，老夫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等你被裴相免职之后，再求老夫就不再有那个机会了。 “那我就再等两天！” “方源，这次你死定了！” 裴永辉终于平静下来。 裴相是他们天下裴氏最大的依仗。 身为左仆射，掌控六部，免职一个刺史而已，完全没有问题。 “少爷所言极是。” “少爷，王小姐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辽州了，您是不是要加把劲才行？” 裴英华附和道。 随即想起裴永辉正在追求王诗语，故而提醒。 “那贱人，油盐不吃......” “备好上等胭脂，我这就送去。” 裴永辉心中再被气到。 但很快想起那无尽的财宝。 摇摇头，决定再去讨好那个王诗语。 ...... 喜闻裴氏府邸外。 “州尊，就这样放过裴氏？” 张三跟在方源身边，小声问道。 今日刺史府大胜而归，兄弟们都是士气正盛的时候，机会难得。 “还不到时候，本官接下来的基建，还需要一些世家的帮忙。” “且喜闻裴氏不止是喜闻裴氏，还有解县柳氏和汾阴薛氏，不开战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回去后，立即对秦良材，陆文涵，蔺华池，谢兴朝、三县令开始审问，本官要更多河东三族的罪证，还有，另外两个县令的家族也可以去抄了。” 方源沉声道。 说完，骑上骏马返回刺史府。 这一日发生的事，震动整个辽州一城三县。 还在辽州的监察御史得到消息后，正火速赶向刺史府。 ...... 长安城，太安宫。 太上皇李渊如今居住的地方。 裴寂一如既往，每三天前来叙叙旧。 这一日也正好在太安宫，与李渊把酒言欢看美人。 这时，裴寂的仆人从外面走进，到裴寂耳边小声通报，并送上书信。 “陛下，有位侄儿托老臣办件事，老臣下次再来看望您了。” 裴寂看完信，起身向不远处的李渊行礼。 李渊六十多岁人了，平常少有人觐见也就很少打扮。 他头发凌乱泛白，两眼浑浊，醉醺醺的模样，像是个落魄小老头。 “裴三啊，记住朕与你说过的话，权力都是浮云，勿要贪恋。” 李渊摆摆手，打了个酒嗝。 “陛下，老臣知道啦。” 裴寂笑了笑说道。 与李渊告别，他离开太安宫，前往吏部。 裴永辉来信，请他将方源的官职革掉，还附有罪证。 四品以下的官员，任免由吏部定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12点，终于要上架了。 怀着忐忑的心，老周在此感谢诸位。 先说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上架后的更新： 第一天，爆更2万字！ 第二天，如果首订破500，再爆2万字！ 是的，只要首订破500，次日又会再次爆更，所以还请读者大大们能够动动小指头，赐老周一个首订。 第三天之后的更新，老周会坚持每天万字以上的更新，因为老周全职码字，一家老小全靠这点微薄的收入支撑，平常也不舍得去哪里玩，一心只想码字赚钱。 想必很多人已经从行为中看出，老周文中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历史知识也了解不够透彻，但老周会努力改正的，请你们相信，老周会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后会写更好。 这书从发书到上架共39天，老周还没有求过诸位什么的，现在请求诸位明天之后都支持老周，求首订，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打赏等等。 谢谢诸位，无论你们是否喜欢老周的书，老周都祝福你们家庭美满，健健康康。 还请明天中午12点支持首订，万分感激！ 老周拜上！ 《五年县令，亿斤粮震惊李世民》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078章：运筹帷幄，裴寂被迫休假 吏部。 全体官员迎接裴寂的到来。 “下官恭迎裴相！” 长孙无忌作为吏部尚书，站在最前面迎接。 “免礼！” “吏部尚书随本相来。” 裴寂淡然道。 径直向吏部尚书的办公处走去。 吏部就像是他家一样，他对这里了如指掌。 这里有很多他的门生徒孙，是他直接或间接扶持起来的。 “是。” 长孙无忌先是一愣，随即应是，快步跟上。 往常裴寂到来，都不是召见他的，而是与他的那些门生叙旧。 故而在吏部，长孙无忌虽是吏部尚书，但其实也是挺难的，不能完全掌权。 这次裴寂突然驾到找他，让他感到有几分意外，心中谨慎。 很快，两人就到了吏部尚书办公处，并还把门关上。 这是一间单独的房间，吏部尚书专用。 “这是辽州刺史的罪行。” “本相暂不想追究吏部是怎么选拔人才的，革他职吧。” 裴寂扔出裴永辉附带的罪证，霸气道。 长孙无忌心中一沉，接过罪证一看，眼睛眯了眯。 好家伙，又是滥用职权，又是霸占民宅，而且还奴役百姓复耕。 种种罪行，革职都算是轻的吧？ 长孙无忌正准备点头同意，但突然想到一点。 方源，这不正是前不久陛下钦点，杜如晦拍板定下的人吗？ 事情好像闹得挺大的，当时裴寂就反对，但是后面杜如晦亲自上门，最终才确定为形势凶险的辽州为刺史。 “裴相，这似乎是杜相亲点的人，是否要询问杜相一番？” 长孙无忌试探性问道。 方源革不革职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杜如晦知不知道。 吏部的文书一旦下达，就木已成舟。 到时候，不是说官复原职就官复原职了。 毕竟朝廷的颜面，不会因为某些小过错而改正。 “罪证确凿，还需要杜如晦同意？” “长孙无忌，你的政治觉悟是官官相护？” 裴寂眉头一皱，冷声道。 他的气场突然就起来，房间顿时就变得压抑。 哪怕是长孙无忌经历众多，还是身为吏部尚书，还是感到不小压力。 “不是。” “下官让人复查罪证，无误就对其定罪！” 长孙无忌恭敬一礼。 带着信件准备离开去让人复查。 “无忌啊，你到底还是缺少了些经验。” “这个时候应该先将其停职，然后再复查，懂吗？” 裴寂一脸说教道。 “裴相说的是。”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恭声道。 他是想空留出点时间，好让人通知杜如晦。 但裴寂似乎看穿，直接让自己将方源停职。 裴寂的建议在情理当中，长孙无忌不好拒绝。 不是不能，而是不好。 若说一定要复查，那就代表怀疑罪证有问题，就是怀疑裴寂提供的罪证有问题，恐怕会造成顶撞上司的局面，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毕竟方源他不认识，没有必要因为方源而得罪裴寂。 “去吧。” “本相看到文书再走。” 裴寂摆摆手，满意点头。 “是。” 长孙无忌心中一叹。 果然，是一点时间都不想留给他。 他还想看在和杜如晦有不错的交情上，稍微拖延点时间告知杜如晦。 但是现在，裴寂却连这一点时间也不留给他，那就算了，杜如晦那边就不通知了。 没过多久。 一刻钟左右功夫。 长孙无忌就拿回吏部文书。 然后在裴寂的视线下盖下吏部大印。 “不错，颁发吧。” 裴寂接过，满意点头。 他起身，带着笑意向门外走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人。 “杜相？！” 长孙无忌一惊，几步上前向杜如晦行礼。 但杜如晦只是深深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向裴寂。 长孙无忌心中一叹，知道杜如晦是怪他了。 “裴相，听说你要停方源的职？” 杜如晦盯着裴寂，沉声道。 病恹恹的身子，似乎因为愤怒而脸微红。 他在吏部也有人，在长孙无忌要文书的时候得知。 “罪证确凿，停他职有什么问题？” 裴寂被突然出现的杜如晦吓了一跳。 但很快回过神，不以为然笑道。 他知道方源有杜如晦关照，但那又怎样？ 自己有证据，就算是皇帝到来，那也得按规矩办事。 “罪证还没有复查，就凭一封信的三言两语？” 杜如晦沉声道。 “停职再查，有什么问题？” 裴寂呵呵笑道。 宛如一个胜利者。 “裴相能确定信件所述罪证？” 杜如晦脸色难看道。 “放肆！” “伱敢质疑本相？！” 裴寂顿时翻脸喝道。 他是左仆射，杜如晦是右仆射。 左尊右卑，杜如晦的职位比他稍微低一点。 “不敢！” “我只是希望复查之后再做决定！” 杜如晦沉声道。 他已经大概知道信件中举报方源的罪证，敢保证肯定方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本相的决定，不需要杜相来指手画脚。” “本相现在就去让人执行，看谁敢说什么。” 裴寂冷笑。 拿着吏部文书就要离开。 吏部文书虽然已经有，但还是要执行才奏效的。 “你！” “咳咳咳” 杜如晦气得连连咳嗽。 “裴相停职方源，是因为方源滥用职权，霸占民宅，奴役百姓复耕等罪，是吗？” 门外再次走来一人。 正是代理侍中之职的王珪。 杜如晦等人看去，神色各异。 王珪突然代理侍中，众人都没想到原因。 “王相也知道方源？” 裴寂好奇问道。 一个无名小卒，为何牵动杜如晦和王珪？ “裴相，据本官所知消息，以上罪证都是污蔑。” “真实情况是辽州三县县令与辽州谢家等人联手嫁祸方源。” 王珪没有回答裴寂问题，而是淡然道。 而是同样拿出一份信，由王诗语纸笔给他写的信。 上面不仅有方源的陈述，还有蔡坚白等人供认不韪的罪证，以及韦挺等三位监察御史在辽州审判方源记录。 这是方源请王语诗写的。 他猜测喜闻裴氏会请裴寂出马。 于是与辽山王氏做了一些交易。 “你的意思是，本官老糊涂了，拿假罪证陷害一位官员？” 裴寂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开始怀疑裴永辉信件的真实性。 但在杜如晦等人面前，哪怕是错的他也不会承认。 因为他不相信王珪真的会有这方面的罪证，也不相信裴永辉那么傻给他假的罪证。 一旁的杜如晦走向王珪，客气接过信件观看，当看到韦挺等监察御史出现辽州已经审判过方源之后，他松了口气。 “正有此意。” 王珪笑了笑说道。 “王珪，你敢侮辱我？！” 裴寂先是一愣，随即脸就黑了下去。 他自嘲，和被人侮辱是老糊涂，那是两码事。 “裴相误会了。” “本官只是承认您说的话而已。” 王珪自然是不会承认，但笑得真诚。 “我看裴相不仅是老糊涂，而且还耳聋眼瞎！” “裴相，监察御史廉察辽州，确定方源无罪，你还有什么好说？” 杜如晦冷笑道。 刚才的恼怒，使得这一刻他不在客气。 “哼，本官查清再与你们论证！” 裴寂脸色阴沉，狠狠甩手，冷哼道。 他听到监察御史出现在辽州，就知道王珪所言不假。 是自己的侄子裴永辉搞鬼，害得自己出错，得赶紧离开才行。 “想走？” “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请裴相跟我去见见陛下。” 杜如晦脸色一沉，冷声道。 难得抓住机会，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裴寂？ “杜如晦，你还要找陛下对证？！” 裴寂走了几步，当即停下，猛然回头看向杜如晦。 那眼神仿佛是要吃人一样，给人一种恐怖至深的压力。 多年前，还在秦王府的杜如晦曾经被这样的吓得不轻，但现在却已经不怕。 “还请裴相同往！” 杜如晦冷哼道。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没有必要伪装。 反正陛下也早就想要裴寂下台，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哼，那就去！” 裴寂骑虎难下。 想要示弱，那是不可能的。 冷哼一声，率先走出吏部尚书的办公处。 “王相，一同前往吗？” 杜如晦向王珪微微行礼问道。 “请！” 王珪轻笑道。 方源的交易让他心动。 故而愿意帮助方源抵挡裴寂。 现在有机会踩裴寂一脚，没有理由错过。 两人相继离开，拿着信件一同前往太极宫找李世民。 现场只有长孙无忌一人，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来人！” “调来辽州刺史方源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长孙无忌下令。 他很好奇，方源身上到底有什么，竟然引起了朝中三位大臣争斗。 太极宫，御书房。 杜如晦已经将情况诉述给李世民听。 裴寂全程黑着脸不插话，好像是谁欠他几万贯一样。 “裴相年纪大了，为国辛劳大半辈子，一时听错也在所难免。” “裴相，寒冬将至，朕担心您老身体，借此机会休息三个月吧，上元节过后再回来替朕分忧。” 李世民面带微笑说道。 “陛下，老臣老当益壮，尚能一顿三碗饭！” 裴寂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沉声道。 皇帝看似言语间都关心他，但真正目的是怎样他何曾不知？ 就是想要他强制休假，然后利用这段时间瓦解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和控制力。 三个月，朝廷大臣都能翻一翻了。 “裴相，请不要拒绝朕的好意。” 李世民淡然道。 但其中的意味深长。 “老臣遵旨！” 裴寂的脸更难看。 但他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 这个假不休也得休，除非当场撕破脸皮。 但是没有必要闹到那一步，否则大家都会很难堪。 况且自己掌控朝局多年，当前局面也不是没有办法反击。 明日早朝，将会一群大臣求着自己复职，就是皇帝也镇压不住。 说完，裴寂行个礼，转身就离开。 “王相，侍中一职适应了吗？” 李世民没有理会，看向王珪轻笑道。 “回陛下，差不多适应了。” 王珪微微一笑说道。 “那就好。” 李世民点点头，略显满意。 “陛下，臣先回去适应了。” 王珪知道那是李世民的逐客令，很识趣是要离开。 “好。” 李世民颔首，笑道。 王珪一走，杜如晦就忍不住开口。 “陛下，为何不一举革职裴寂？” 杜如晦沉声道。 裴寂这几年来，太嚣张了。 自诩太上皇宠臣，连皇帝面子都不给。 这几年掌控朝政，对皇帝的不少政策都有干预。 “此事他还未酿成大错，朕若是革职裴寂，朝中大臣如何看朕？” “先让他休停三个月，这三个月时间你尽量掌控六部，朕会让无忌他们配合你。” 李世民摇摇头道。 他又何曾不想借机拿掉裴寂呢？ 但这只是小事而已，还没有造成大错，革职就说不过去了。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负所托！” 杜如晦心中一叹，沉声道。 确实是差了些火候，自己如果不阻止，任文书发放下去，或者就能够借此绊倒裴寂。 但是如果不阻止，方源你这个好苗子可能就被毁掉，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对了，王珪怎么也与此事扯上关系？” 李世民好奇问道。 他记得方源出身流民，没有后台。 王珪贵为侍中，位极人臣，怎么和方源有关系了？ “不晓得。” “信件还是王珪拿出来的。” “要不然，这次臣是阻挡不住裴寂的。” 杜如晦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也好奇，好奇方源怎么和王珪扯上关系。 门下省的侍中竟然也能够请动，真是令人震惊。 “不管怎么说，方源间接帮了朕的忙。” 李世民轻笑道。 方源果然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帮助自己解决罪己诏问题，现在又间接帮了大忙。 裴寂迟早要拿下的，有方源这次助力，时间将会大大提前。 “是啊。” “对了，陛下，明日早朝可能不会太安稳，我们是否要商量对策？” 杜如晦深以为然点头。 随即想起明天要早朝的事。 不少大臣肯定会指出裴寂休假一事。 估计还会有很多大臣上书，请求裴寂尽快复职。 “安心！” “朕已经有镇压他们的方法。” 李世民自信一笑。 杜如晦见状，也松了口气。 想要追问，但看得出李世民不想说，也就没有问。 次日早朝。 果然如杜如晦所言。 朝中一半大臣站出来为裴寂说话。 表示朝廷需要裴寂，各部门需要裴寂领导。 说是三个月的假期太多，三天就够了。 李世民坐在皇座上没有说话。 看着如同菜市场的宫殿。 直到声音小一点之后，李世民才有所动作。 没多时，太监搬运来一筐筐白皙没有杂质的细盐。 “诸位，朕得上天指示，学得细盐提炼法。” “此种细盐比粗盐口感更佳，且价钱一般无二，诸位觉得推行后会如何？” 李世民扫向众人，朗声道。 从方源那里等到细盐提炼方法多日，终于大规模炼制出来。 今日他要推出来，压过众人对裴寂一事的关注，并一举推向整个大唐。 钱啊，未来大唐将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收入，打仗赈灾什么的，短时间不再担忧。 话音落下，原本菜市场般的喧闹变得寂然无声。 大臣们看着白花花的细盐，一时间难以适应过来。 盐不单止是盐，还是每个人的必需品，是无数的钱财。 竟然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细盐，而且价钱和粗盐一般无二，太震撼人心了。 此时，裴寂休假已经不算什么了，而是想着如何瓜分细盐的利益。 片刻后，朝廷沸腾了，比刚才为裴寂说话还要夸张。 李世民看着大臣们差点要打起来的样子，心中甚慰。 此时，他突然想到方源。 如果不是方源，自己也没有可能得到细盐提炼方法，对东突厥开战一事必定犹豫不决。 想了想，好像也快一个月没有见过方源了，等第一批细盐卖出去，就去辽州，顺便带细盐分红过去。 (本章完) 第079章：这不比朝廷选拔好吗 当李世民再次前往辽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 此时树叶枯黄落满地，路上的行人也穿上厚厚的衣服。 刚进入辽山县境内，李世民就发现这里与之前看到的不同。 在官道的右侧，原本杂草丛生的野地被开拓出来，足足有八辆马车那么宽。 上面有工人正在干活，将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修平，并比原先地面凹二十公分左右，直通辽州城的方向。 “爹，这就是您说的公路吗？” 襄城公主从马车探出头问道。 她得知李世民又要微服私访，故而软磨硬泡，再次跟随李世民出行。 “还不是。” “但应该快是了！” 李世民略显激动道。 跟自己在武陵县看到的公路还有很大差别。 但看如此情形，应该是方源开始修公路了。 也就是说，方源已经制造出水泥，黄河堤坝问题也将能够解决。 前些日子，监察黄河的官员又再次上书，说黄河堤坝问题越发严重。 现在正在抢修，但如果发生暴雨，或者连绵雨数天，堤坝将会崩溃。 堤坝若崩溃，河患将会波及数州，数十万的百姓恐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想到这里，李世民更加忧心，下令马车快些，他想要确定水泥是否真的制造出来。 只是官道边正在修路，官道因此受到影响，马车变得更加难走，速度不可能更快。 中午，李世民和襄城公主等人才到达辽州刺史府门口。 这一次，他们没有让杜妙颜迎接，也没有直接到杜妙颜府邸。 两人一下车，就径直走向刺史府大门，身后还有个年轻的护卫跟随着。 “站住！” “做什么的？” 州吏挡住李世民三人。 “找方刺史的。” “麻烦通报一下，就说我是李大野。” 李世民看两人一眼，发现不是之前守门的州吏，客气道。 “李大野？” “抱歉，没有听说过，请回吧。” 州吏两人相视一眼，面无表情道。 “我是方刺史的朋友。” “你通报一声，方刺史肯定不会怪你们。” 李世民脸色微沉，略感不满。 “哼，个个都说是刺史大人的朋友。” “给你通报也不是不行，十文钱通报费，拿来。” 两州吏上下打量着李世民，嘲讽道。 这十多天来，天天有人拜见，理由也是刺史大人的亲戚、朋友。 现在刺史大人得势，讨好的人就变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说是刺史大人的朋友。 “还要钱？” 李世民的脸顿时就冷了。 一个州吏而已，通报一声还敢要钱。 是州吏的个人问题，还是方源掌控辽州之后膨胀了？ “爱给不给，不给滚一边去。” 州吏两人冷哼，看向李世民几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好。 李世民的眼神更冷，当即想要让身后的护卫出手教训一顿。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还算不错的年轻人小跑到来，插在前面。 他的身后还有四个人，分别两两扛着一个箱子，看他们吃力的样子，箱子很重。 “两位大人，方刺史在吗？” 年轻人带着讨好问道。 说话间，从怀里掏出十枚铜钱。 “在的，孙公子里面请。” 州吏收到钱，立即变得和颜悦色。 “谢谢，谢谢。” 孙公子连连感谢，快步进入刺史府。 收钱的那个州吏嘿嘿一笑，取出五文铜钱递给另外一名州吏。 “尔等行为，方刺史知道吗？” 李世民的脸色彻底冷下去。 今日竟然有人在他这个皇帝面前分赃，真是千古难见。 而且看那个孙公子的熟练动作，这种事情似乎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啰嗦什么？” “再不走，以闹事处理？” 两州吏脸色一变，冷声道。 “李君羡，给钱。”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没有发作，更想知道此事是不是方源的意思。 如果一怒之下宰了两个州吏，方源就是抵赖他也没招，身份也没办法隐瞒。 “是。” 身后的李君羡走出。 掏出十文铜钱交给其中一个州吏。 “李大野是吧？等着。” 州吏接过钱，脸色还是不太好。 但看在钱的份上，最终还是进去通报了。 没多时，州吏走出，换了一副脸色，请李世民进去。 李世民冷哼一声，心有不满进去，他要质问方源怎么回事？ 刚进去，就听到刚才进去的孙公子谄媚声音。 “刺史大人您放心！” “我不是，下官必定好好治理平城县！” 孙公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孙县令好好努力，本官期待伱的表现。” 方源笑眯眯说道。 他的旁边正是刚才孙公子抬进来的箱子。 其中一个箱子是打开的，显露出一贯贯铜钱。 见到有人进来，方源顺手不落痕迹将箱子盖上。 “下官告退！” 孙公子也发现有人进来。 他恭敬向方源行礼，满面春风离开。 “方刺史这是卖官吗？” 李世民沉着脸，冷声道。 他看到了刚才那个孙公子抬进来的箱子里装的是钱。 现在孙公子离开了，箱子在方源旁边，再根据刚才的两人的谈话，他猜出是卖官！ 卖官啊！ 他怎么敢？！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难道说，真的是掌控辽州之后膨胀了，露出本性？ “李老板，好久不见！” “李小姐，你更美了哦！” 方源转移话题，笑迎两人。 他已经得知细盐在大唐各地推出，直接取代了粗盐。 现在李大野到来，无疑就是财神爷到来，方源想不开心都难。 襄城公主忍不住一笑，脸微红，但不敢说话，因为李世民还黑着脸。 “方刺史还没有回到我，刚才是不是卖官？” 李世民沉声道。 眼神好像钉在方源身上一样。 “是啊。” 方源耸耸肩说道。 他不想承认的，但对方逼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知道就知道吧。 “你！！” “你为何如此？” 李世民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晕厥。 他对方源可以说是充满感激和厚望的。 感激的是方源短短一个多月时就掌控了辽州，也意味着辽州掌控在朝廷的手中，再也不是世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还有细盐的推出，很快就取代了粗盐，赚钱的速度都比得上造钱的速度，使得国库不在空虚，未来打东突厥也不再担心没钱。 还有水泥的出现，可以说将来或者能够拯救数州数十万百姓。 如此种种，方源在李世民的心中地位越发重要，期望着将来方源能够像杜如晦等人一样成为自己的肱骨大臣。 但这个时候，方源竟然卖官，手下更是乱收钱。 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将来怎么担得起重任，简直就是辜负了自己对他的厚望。 以至于他气得差点晕过去。 “李老板，你那么激动干嘛？” “来来来，坐下喝茶，坐下喝茶。” 方源呵呵笑道。 招呼李大野几人坐下喝茶。 刺史府也置办了一张茶具，平常方源在此喝茶。 杜妙颜已经学会炒茶，经常拿炒好的茶送过来给方源品尝。 “方刺史，朝廷有朝廷的选拔制度，你公然卖官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李世民的脸依旧拉得很长。 他忍着怒火，感觉肝脏正一阵阵发痛。 但更想知道，方源为何如此，他明明不缺钱。 本末倒置，公然卖官，朝廷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若是吏部查到，或者被人告状，方源就不要想做官了。 “非也非也。” “你看到的是卖官，但别人看到的是本官为了治理辽州筛选人才。” 方源摇摇头说道。 卖官是私下的说法。 明面上是为州县选拔人才。 此事除了突然被李大野撞破，就只有卖官两人知道。 “此言何意？” 李世民黑着脸，沉声道。 都被撞破了，还想狡辩。 “你看看这个。” 方源递给他沓文档。 正是刚才孙公子附带到来的。 “个人履历？” 李世民很不情愿接过，翻看阅览。 看着开头的四个大字，他还是不解，于是往下看。 【姓名：孙泰河，年龄：二十六，籍贯：辽州平城县，居住地址：辽州平城县东城区.】 【工作经历：正负责家族瓷器生意已有三年，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善于统筹规划，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详情请看附件）】 【职场规划：若是能成为平城县县令，将以身作则紧跟随州衙脚步，努力带动平城县的经济发展，让平城县百姓吃饱饭穿好衣！】 继续翻看，下面是详细的工作经验，看得出这个叫孙泰河的确实是有些能力。 若是他能够成为平城县县令，或者真能如他职场规划所言，让百姓吃饱饭穿好衣。 此时，李世民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他的头脑也慢慢变得清晰。 他觉得，个人履历是个好东西。 清晰明了，一看就知道对方的基本信息。 同时还能够明确知道对方想要怎么治理平城县。 如果能好好运用，以后朝廷也可以考虑这样子选人才。 但.方源卖官啊！ “这东西不错，但你卖官啊！” 李世民沉着脸道。 他重重将文档放在茶几上。 “非也，非也。” “本官虽是刺史，但没有权任命官职。” “本官最多只有建议权，给吏部提供几个人选罢了，谈不上卖官。” 方源摇摇头笑道。 刺史是没有权力任免地方县令的。 孙泰河给的那些钱，自己收一部分，另一部分用来打点。 大家都拿了钱，利益共同体，谁敢说自己这个刺史卖官？ “你这是偷换概念！” “你就不担心这样选到的人贪污受贿，鱼肉百姓？” 李世民黑着脸道。 刺史是只有建议权。 但吏部尊重刺史的建议权。 吏部一般都会同意刺史的推荐。 故而方源没权任免官员，但其实差不多。 一旁的襄城公主想笑，她也觉得方源是偷换概念。 但李世民全程黑着脸，她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喝茶，想尿尿了。 “只要本官还在辽州，他就不敢。” “而且个人履历的目标栏上写得很清楚，如果他乱来，追究起来是他的罪。” 方源不以为然笑道。 “方刺史，朝廷有朝廷的选拔制度。” “你如此行为，迟早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李世民深吸口气，语重心长说道。 他对方源有很大的厚望，不希望方源误入歧途。 否则的话，就算是自己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官员一直存在。 因为会形成朋党，拉帮结派，暗中输送利益等等，不是好现象。 “李老板，你不觉得这比朝廷的选拔制度好吗？” 方源笑了笑道。 他取过个人履历，满意看着。 后世的求职模板，全球的通用方式，精炼好用。 “就它？！” 李世民无语道。 声调也高了好几分。 同时，他还感觉到被侮辱。 一份个人履历而已，就说朝廷的选拔人才制度不行。 这不是说他这个皇帝不行吗？ “不错，就是它。”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就在李世民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时候，方源再度开口。 “你想想看，朝廷有选拔人才制度中，有科举、门荫和入流。” “科举是个伟大的发明，但现在的朝廷并不重视，各州县每年参加的人少之又少。” “门荫和入流更不用说了，要么是靠父辈家族关系，要么是靠钱财打点，个人品行、目标等等都无从得知。” “你说，本官的这个个人履历，不仅知道对方工作经验，而且还知道对方的目标，有理有据有目标，不比朝廷的选拔好吗？” 方源朗声道。 实际上，此时朝廷的选拔人才比方源说的更加不如。 比如说，当官的一定要长得好看，不好看的直接就被淘汰，哪怕是才华横溢。 “纯属无稽之谈！” “门荫和入流已存在数百年之久，科举也有十多年历史。” “就你提出的个人履历就能够胜得过它们？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吗？” 李世民嘲讽道。 对方源的说法嗤之以鼻。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朝廷是不怎么重视科举。 因为那是前朝发明的东西，被不少大臣反对，不好推行。 而且慢慢品尝方源所说，似乎觉得也有些道理，个人履历有它的重要作用。 “经不经得起历史的考验我们拭目以待。” “但门荫和入流的弊端早已经显现，如今世家林立就是最好的证明。” 方源呵呵笑道。 “你你意思是说个人履历能降低门荫和入流的弊端？” 李世民听到世家，顿时冷静下来。 他雄心壮志，想要君临天下，真正掌权。 但世家林立，在地方坐大，自己的鞭长莫及。 哪怕是在朝廷中央，诸位大臣也是来自各大世家。 想要真正控制地方，政策根本就无法真正下达出去。 这是他很苦恼的地方，也一直想要解决，可惜暂无良策。 如今听到方源所言，仿佛是看到曙光，或者能够解决世家问题。 “自然可以！” “只要重视科举，善用个人履历！” 方源看深深李大野一眼，正色道。 “请明言！” 李世民也变得正经。 不经意间挺直腰板认真听讲。 一旁一直低着头喝茶的襄城公主不由得大惊。 父皇很少露出这种神色，都是遇到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如此。 刚刚还是一副被方源气得半死的样子，却突然变得虚心听讲的状态。 啧啧啧，这方源也太让人震惊了吧？ (本章完) 第080章：在李世民面前纵容手下贪污 “重视科举：朝廷要尽力推广，落实到每个州，每个县，每条村，要让天下人知道朝廷重视科举。如果可以，给每个参加科举的学子提供前往帝都决赛的盘缠。” “注意，一定要确保科举的公平公正，不能让科举成为某些人暗箱操作的工具，考试没有开始前，考题被提前知道是大忌。” “善用履历：科举选拔的人才，或者是正准备就任某地的官员，让他们填写个人履历，收藏进入档案袋，作为未来考核的标准，若是为官期间作为与履历目标相差巨大，不予晋升。” 方源沉吟片刻，缓缓将自己的浅见说出。 只是即兴而言，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方案，纯当是茶余饭后闲聊。 “受教了！” “回去之后，我必定面见陛下告知！” 李世民听着，也是沉吟片刻才开口。 他其实也想过重视科举，但不少大臣都谏言反对。 考虑到延续隋朝的科举会被人说大唐没有出息，一直不怎么重视。 现在听到方源所言，他决定回去之后，一定力排众议，重视科举，并提出个人履历。 而且不仅是科举选拔的人才，就是现在各地的官员，不管大小，也应该填写一份个人履历上来。 如此，不仅能够知道他们之前干了什么，以后想干什么也能够知道。 “哈哈哈” “要是有赏赐可别忘了本官。”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自然不会。” “对了，这次过来，还给你带来了细盐分红。” 李世民摇摇头笑道。 关于方源卖官一事，他也不再追究。 如方源所说，他只有建议权，且个人履历是个好东西，按照方源的操作，选出的官员确实是比朝廷选拔的好。 说着，向身后的中年人使眼色，对方立即退下，出刺史府搬运东西。 片刻之后，就看到对方一个人扛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不比孙泰河的那两个小。 箱子放在地上的时候，重重轰隆了一声，令方源不由得对这个年轻护卫刮目相看。 “这是第一次卖细盐赚到的分红，总共六十贯。” 李世民笑道。 朝廷的细盐不仅是朝廷卖。 还有朝中的某些大臣，也分了一部分去卖。 经营方式好比皇室是开发商，朝廷是一级代理商，大臣也是一级代理商，所以钱来得快，不需要等各地销售回流。 “谢谢李老板。” 方源开心一笑。 命人将箱子搬下去。 来了两个州吏，才吃力将箱子搬下去。 “方刺史，我下次来，可能是年后才来了。” “钱的事也是年后才会有第二批，毕竟回流慢，且运输也麻烦。” 李世民说道。 这次过来，也有战前放松的想法。 回去之后，朔方应该已经拿下，攻打东突厥要提上日程。 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么悠闲了，要时刻盯着战场上的事，确保战局没有问题。 事关国战，不敢有一丝怠慢。 “本官明白。” 方源点点头道。 他和不少商行打交代已久，知道回流需要时间。 能这么快运来六十贯分红，已经是超乎方源的意料。 “方刺史爽快！” 李世民满意道。 不用解释那么多，相互信任，就是好。 等下次再来，就摊牌身份，看方源是什么样的反应。 到时候应该是震惊、难以置信、高呼臣眼拙等等，肯定会很有趣的吧？ “李老板，本官有个想法，说与你们听听？” 方源慢慢品尝两口茶，突然说道。 “什么想法？” 李世民好奇问道。 襄城公主也好奇看向方源。 不过她此时已经有点憋不住，大长腿夹紧。 “你们知道一贯钱有多重吗？” 方源问道。 “不知。” 父女相视一眼，摇摇头道。 两人平常都没摸过铜钱，不知道一贯有多重。 “8斤！” 方源沉声道。 “然后呢？” 李世民眨眨眼，不解问道。 他不明白方源问这个是因为什么。 “一贯8斤，伱刚才运来的60贯就是480斤！” “距离稍微远的，路也不好走的，区区60贯钱就非常不方便携带。” 方源继续道。 “确实！” 李世民深以为然点头。 他也觉得钱稍微多点就不好运输。 才60贯而已，就费了不少力气才带来。 不过他还是不知道方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现在辽州汇聚十家商行，开了十多家工厂，将来肯定会更多。” “这种铜钱非常影响彼此之间的交易，不利于辽州的发展，也不利于大唐未来的经济发展。” “我想着，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制造一种纸币，等同于铜钱的价值，是不是方便携带，是不是便于交易，是不是加速经济发展？” 方源沉声道。 他早就有造纸币的念头。 但时机不成熟，且没有官方的支持。 民间纸币不是不行，但风险比较大。 “纸币？！” 李世民惊讶道。 他大为震惊，震惊方源的天马行空。 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还能够想到纸币代替铜钱？ “不错，纸币！” “到时候还会有钱庄，方便纸币和铜钱的兑换。” 方源深深看着李大野，沉声道。 纸币和钱庄的构想，是时代发展应该有的产物。 当资本萌芽发生的时候，铜钱注定是无法满足人们之间的交易。 “方刺史，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法。” “但纸币事关重大，我建议你慎重考虑。” 李世民心中震撼，沉声道。 从方源的话中，他已知道纸币方便携带。 但事关朝廷金钱命脉，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决定出来。 “所以本官才跟你说，希望你能向皇帝进言。” 方源沉声道。 “你你有什么可以说服皇帝的吗？” 李世民想要拒绝。 但看到方源的眼神，换了个说法。 “第一，纸币上印人头像，可以是皇帝，可以是太上皇等等，必须是有光辉形象的人物，随着纸币的推行和使用，百姓将会记住他们，流芳千史也不为过。” “第二，纸币不是取代铜钱，仅是多一种使用方式，名为大唐宝钞，百姓想用铜钱就用铜钱，想用纸币就用纸币，等价交换，互不干涉。” 方源沉声道。 “朕真的能流芳千史？” 李世民激动无比，差点就暴露身份。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要流芳千史。 玄武门污点是他此生都不愿提起的，故而想要做出更多功绩掩盖。 他希望后世的子孙提到自己的时候，心中是满满的敬仰，而不是想到玄武门之变。 如果方源提到的纸币能够印人头像，哪怕自己百年之后，只要纸币还被使用，那自己就还会被人们记得。 这比做了无数利国利民的政策还要好无数倍！ “自然！” “史书还会记录浓厚的一笔！” “因为纸币比铜钱伟大，加速了时代的经济发展，便利了民生！” 方源郑重道。 “需要我帮什么忙？” 李世民呼吸变得急促。 他想象到了纸币在历史中的地位。 未来几千年，人类应该都会记得他这位帝皇。 推出了纸币，加速了经济发展，便利了民生。 怕是平定东突厥，也没有推出纸币那么影响深远。 “第一，请求皇帝允许本官成立宝钞局，并提供宝钞上的人头像。” “第二，请求皇帝给予本官特权，唯本官一人印刷、发行等等，以防造假、仿真等等问题出现。” 方源沉声道。 宝钞局的出现，利益将会牵动无数人。 到时候，不仅是世家，估计是王侯将相也会盯着自己。 只有确定正统位置，掌控纸币的核心技术，打击假币，才能降低风险。 当然，方源不会一下子就推行全国，而是从辽州城开始，慢慢由各大商行带出去。 “没问题！” “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李世民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 “请说。” 方源没有意外，沉声道。 “皇帝有权查看所有信息。” “并且只允许辽州城一家归你执掌。” “之后在任何地方开办宝钞局，由户部执掌。” 李世民沉声道。 他虽然激动，但还是清醒。 重要的东西得由朝廷掌控，不能太多外放。 “可以！” “但技术不公开！” “且每年本官要收三成利润！” 方源没有意见。 他没想过控制全国的宝钞局。 在这个时代，自己也仅仅是个刺史而已。 还没有成为巨鳄之前，太过贪心会被人处理掉的。 “还能有利润？” 李世民再次惊讶道。 “自然。” “到时候你就知道。” 方源呵呵笑道。 印钱是一回事，还能提供贷款收利息等等。 相当于后世的银行，怎么可能会没有利润？ “好！” “那我就拭目以待！” “我下次来，就是给你拿来圣旨和人头像的时候！” 李世民大为激动。 同时也无比期待下次来的时候。 当时候把自己的人头像给方源，告诉他自己是皇帝。 哈哈哈.到时候方源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 “甚好！” 方源没有意见。 他也知道，接下来朝廷很多事。 离间朔方不会有问题，但攻打东突厥还是有风险的。 虽然历史记载东突厥被灭掉，但战争瞬息之间就会有很大的变化。 朝廷不知道历史记载，他们谨慎再谨慎能够理解。 “那个.方刺史，有茅厕吗？” 襄城公主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如上次一样，过了驿站就再没上过茅厕。 到了方源这里，茶水太好喝了，忍不住又再次多喝。 “有，本官让人带你去。” 方源点点头，向远处的州吏招手。 “谢谢。” 襄城公主起身。 见带路州吏长相普通，心中有些失落，想到上次是方源带路的。 待襄城公主回来的时候，张三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州尊，水泥厂已经准备妥当，铺路随时开始。” 张三禀报道。 今日是城西水泥厂铺路往城南诸工厂的时候。 “好，备车！” 方源当即起身，激动道。 准备多时，终于可以铺水泥路了。 张三应是，然后快速离开准备刺史马车。 “铺水泥路吗？” 李世民也跟着起身，追问道。 “是的，李老板一起吗？” 方源作出邀请。 “还请带路！” 李世民立即兴奋道。 他心心念念的水泥路，终于都能够看到了。 还有墨家研究院的九层观星楼，不知道修好没，方源还欠带他进去一观。 “请！” 方源笑道。 率先向门口走去。 刚出门口，李世民就记起进门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 “方刺史，刚才你这两个护卫要收钱才肯通报。” 李世民冷睁眼，沉声道。 两个州吏一听，当即吓了一跳，讪讪看向方源。 “还愣着做什么，把钱还回去。” “都看清楚了，这几位是贵客。” 方源瞪了两个州吏一眼，呵斥道。 “是，是。” “大人赎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见谅。” 守门州吏连忙掏出十枚铜钱还回去。 “就这？” “不处理了？” 李世民接过十枚铜钱，皱眉道。 这种恶劣的情况，竟然都不严肃处理？ 对待权贵都敢收钱，那面对普通百姓的时候还得了？ “他们见你们穿着华丽，不缺那点钱才要的，不要放在心上。” 方源摆摆手，不以为然说道。 说着，人已经走到备好的马车旁，准备上车。 “什么意思？” 李世民站在原处，板着脸道。 他不明白，为何方源轻描淡写对待此事。 此事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事关整个刺史府的清廉问题。 高层纵容底层，那么底层就会贪得无厌，最终影响整个刺史府上下。 好比一粒老鼠屎坏了一整锅粥。 “先上马车，边走边说。” 方源摇摇头，向他招招手道。 “好。”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才板着脸回答。 说着，他向方源的刺史专用马车走去。 襄城公主看了看自家的马车，又看了看李世民，也跟着走去。 刺史专用马车够大，坐三人不是问题。 马车内，三人呈三角形坐着。 马车启程。 “李老板以为做官是为了什么？” 方源笑问道。 “升官发财，造福一方！” 李世民想都没想就说道。 他也曾做过隋炀帝的官，明白这点。 “不错，就是升官发财，但人人都能够升官吗？” “辽州刺史只有一个，县令只有三个，州吏和衙役就超过六百人，他们很多人终其一生还是州吏和衙役。” “所以，他们就剩下发财这条路可以走.” 方源缓缓道。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他们贪污的理由。” 李世民沉声道。 州吏通报要收钱，被他归纳为贪污一类。 “确实不是理由。” “但李老板知道本官立足辽州，依靠的是什么吗？” 方源淡然笑道。 “依靠什么？” 李世民的语气好了点。 他大致清楚方源在辽州的不容易。 辽州前三任刺史离奇死亡，他愤怒却没有办法。 明知道是那些世家，可问题是没有证据，想处理也处理不了。 “依靠他们给本官卖命，勇往直前！” “本官不能许他们升官，发财总要有吧？” 方源呵呵笑道。 招收三百州吏和三百保安后，方源给他们满满的福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为给足了钱，他们每次任务都勇往直前，使得方源在辽州成功立足。 “那也不能贪污吧？” “底层的百姓哪承受得住他们的践踏？” 李世民能体谅到方源的难处。 但依旧觉得方源纵容下属贪污不行。 “哈哈哈这个李老板有所不知了。” “本官纵容他们贪污，是针对像你们这种有钱人，而不是向百姓伸手。” “你们这些人丢了十文钱估计也不会心痛一下，但百姓不行，十文钱可能是他们半辈子的积蓄，本官是有严令禁止的。” 方源哈哈笑道。 “当真？”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道。 如果单是针对有钱人那倒是可以接受。 按照方源的情况，他在辽州太不容易了，对手下稍有放纵也能理解。 “那是自然，刺史府上下随便打听。” 方源呵呵笑道。 李世民沉默，眉头皱着。 没多久，马车停下，已到达水泥厂。 (本章完) 第081章：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紫金山脚下，李世民下车。 但他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么激动了，反而有点疲惫。 今日再见方源，方源的各种颠覆性思想刺激着大脑，让他有点难受。 卖官、个人履历、纸币和钱庄、纵容手下贪污，摆在任何人身上他都会重重处罚。 然而从方源口里说出，却让他忍不住点头，还认同了方源的想法，真是让他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 “咚隆！” 突然一声轰动。 将李世民拉回现实中。 他看到很多工人在来来回回工作。 工人手中拉着奇怪的两轮工具，像牛车又不是牛车，没牛车大，凹进去的，黑溜溜的。 队伍排得很长很整齐，粗略一看，约莫有上千人之多，黑压压的宛如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 因为站在比较高的台阶上，所以李世民看得清楚，心中震撼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妥，人太多了。 同时，李世民还看到，这里有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工厂，工厂门口空旷的地方堆满了沙子和小石头，还有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平路。 “州尊，是否开始？” 廖丰茂小跑到来，恭声问道。 他全身脏兮兮的，在几米外就停下。 “检查过斗车了吗？” 方源问道。 斗车是钢铁厂生产的。 钢铁厂是通过杜妙颜取来的盐铁经营权开的。 在前段时间开业，第一批生产的工具就是斗车。 “已经检查过，轻微漏水，不漏水泥。” 廖丰茂恭敬回应。 “开始吧。” 方源淡然道。 廖丰茂恭敬行一礼。 转身走到台阶的最前面，面对下方工人。 工人们全都看着台阶这边，眼神中满是干劲。 “开始！” 随着廖丰茂一声令下。 已经排好队的工人推着斗车向工厂走去。 他们从工厂的一个入口进去，从另外一个出口出来，井然有序。 出来的时候，斗车上已经装满了水泥沙子小石头混合体，然后将混合体倒入平路上。 待平路上的混合体高过二十公分左右，有七八个工人拿着工具走进，将混合体铺平。 片刻的功夫，水泥路已经出现一小段。 “方刺史，那就是水泥路吗？” 李世民看着出现的一小段水泥路，激动问道。 他情绪再次高昂，再次变得激动，心心念念的水泥路终于能够看到。 “不错。” 方源颔首，轻笑道。 “干了之后就如同武陵县公路那般坚固？” 李世民再次问道。 他看到，斗车运输的时候水泥是流动的。 而且水泥倒入平路的时候，工人也能够用工具将其抚平。 神奇啊，真是神奇，原本是流动的物体，干了之后竟然变得那么坚固。 “是的。” “三五天能干。” 方源笑容不减说道。 “水泥是怎么做出来的？” 李世民变得更加激动。 他十分好奇水泥到底是怎么做出的。 有这样的东西，未来大唐的道路将会四通八达。 同时黄河堤坝的治理应该也不是问题，千秋大业之物啊。 “这是秘密。” 方源摇摇头，笑意更浓。 水泥路的出现，其过程可以说是非常艰辛的。 是他在武陵县的时候，和巨子他们研究了三年才出现的。 那时候方源只知道水泥路主要成分是碎石、沙子和水泥。 自然，难点在水泥上！ 学过化学的都知道，水泥的主要原料是石灰石和粘土还有二氧化硅。 石灰石简单，找找就有。 黏土也不难，认真找找还是能找到。 二氧化硅就难了，但还是可以解决，用石英代替就行。 但是主要原料找到之后，制造工序、配置比例、温度要求等等，都是大问题。 三年，整整三年的研究，水泥才正式面世！ 其中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艰辛，也就方源几人才知道。 但说实在，和后世水泥还是有些差别，质量也没有那么好。 但方源已经很满足，至少在这个时代已经够用，用于建房子也可以。 等水泥路造好之后，方源会考虑建小区等等。 “你这家伙！” “我能进那里看看吗？” 李世民瞪了方源一眼。 不过没生气，毕竟方源在此之前就说过是秘密。 随即他指着工厂的入口，那里是工人进入运装水泥然后出来的地方。 “随便，但挺难危险的，本官不负责你安全。” 方源轻笑道。 那里不是生产水泥的地方。 是水、水泥、沙子、小石头搅拌混合的地方。 “不用你负责。” 李世民当即来了兴趣。 他想要去看看水泥是怎么造成的。 有李君羡在身边，他不担心会有危险出现。 只是正在李世民想要动身的时候，襄城公主把他拉住。 “爹，不许去！” 襄城公主摇摇头，坚定道。 那里人那么多，都是脏兮兮的不说。 人来人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咳，老爷，我也不建议您去。” 李君羡难得开口。 据他所观察，那里人太多不安全。 且是在屋内，情况不明，若是有埋伏，双拳难敌四手。 “好吧。” 李世民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女儿和护卫都劝，他也就没有再坚持。 而且他想到既然方源说水泥是秘密，那里应该也没有自己想看的。 谈话间，水泥路又铺了很长一段路。 人多力量大，今晚就能够铺到城南季如风他们的工厂处。 “张三，回头安排州吏今晚值班巡逻。” “发现故意破坏水泥路的，抓拿罚款200钱并收监一个月。” 方源突然想到这点，召唤张三过来吩咐道。 “是。” 张三恭声应是。 然后让人传令下去。 “李老板，随便走走？” 方源邀请道。 他来是主持开工的。 工程已经开始，差不多该离开了。 离开前，方源想顺便看看他们的做工如何。 “好。” 李世民自然不会拒绝。 他更想靠近水泥路看清楚。 于是两人动身，襄城公主等人跟上。 方源等人顺着水泥路外围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 李世民亲眼看着水泥路修建出来，感觉十分满足，仿佛是看着自己子女出生一般。 走了一炷香左右，方源等人有点累了，也就没有继续走，众人上马车返回。 路过杜妙颜的府邸，方源放他们下车。 彼此客气两句，马车继续往刺史府返回。 刚下车，还没进刺史府，张三就叫住方源。 “州尊，好像有人跟踪王小姐，要理会吗？” 张三指着杜妙颜府邸的方向，说道。 方源看去，就看到王诗语的马车从的杜妙颜府邸门口出发，随着她的马车出发，转角处有一辆马车跟上。 这段时间，方源早就知道杜妙颜住的地方就在刺史府的不远处，也知道王诗语经常去杜妙颜那里。 方源正想说不必理会，但一阵风吹过，后面马车的帘子被吹开，方源看到里面坐的是裴永辉。 自从上次扇裴永辉一个耳光，他就好像安分下来，再也没有出过，也没有暗中搞鬼。 以至于本身就挺忙的方源就没有继续对他出手。 “让人跟上.” “不，叫上几个高手，本官亲自跟上。”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但随即想到王诗语对自己有恩，自己也刚好有空，于是上马车跟上。 方源跟上。 兜兜转转最终竟然出城。 出城之后，人和车就变得更少了。 似乎因为官道不好行驶，前车进了条小路。 这使得原本就没什么路人的，变得更加少人了。 突然间，前车车夫急促行驶，将马车驰入偏僻丛林。 裴永辉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加速，快速跟了过去。 方源的马车是最后面的，距离非常远，以避免被发现。 见状，方源下令快些跟上。 人还没到，方源就听到王诗语不耐烦的声音。 “裴永辉，我是不会喜欢伱的，请你不要再烦我！” 这是王诗语的声音，语气间显得十分不耐烦。 “诗语，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委屈，我可以为你不再纳妾。” “你让我往东我就绝对不往西，以后我当上喜闻裴氏的族长，喜闻裴氏的东西都是你的！” 这是裴永辉的声音，听上去极其讨好。 原本还担心王诗语安全的方源听到后，表情变得怪异。 他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远远在一个地方停下马车，偷偷前往。 没多时，方源就看到王诗语和裴永辉等人。 此时，裴永辉跪在王诗语的脚下，满脸讨好拉着王诗语的手。 他们的一边是一个景色优美的小湖泊，另外一边则是八个护卫背对着他们站着。 “你纳不纳妾是你的事！” “你的喜闻裴氏我也不稀罕！” “裴永辉，我再和你说一边，请不要烦我！” 王诗语恼怒地甩开裴永辉的手。 她向着一边大步离开，想要离开这里。 然而，她才走两三步，身后的裴永辉就黏上。 只见裴永辉用膝盖走路，一把抱住了王诗语的大腿。 “诗语，你不要走。” “没有你，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永辉跪在地上紧抱着王诗语的大腿，哽咽着道。 “啊啊啊！！！” “放开我，你放开我！” 王诗语吓得尖叫，使劲挣扎。 只是她一个弱女子，挣不开裴永辉的手。 最终王诗语气得脸色铁青，两手在裴永辉的头捶打着才使得裴永辉松开。 见裴永辉终于松开，王诗语终于松了口气，快步往外面走去。 然而，她又再次被追上。 “诗语，你打吧，打死我吧。” “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裴永辉已经站起来，拦住她，红着眼说道。 “裴公子，我真的真的不喜欢你，求你放过我吧。” 王诗语深吸口气，饱满真诚说道。 她感到愤怒，也感到恶心，十分讨厌裴永辉行为。 这些天，裴永辉天天变着花样讨好她，天天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烦不胜烦，打心底反感，觉得裴永辉影响了自己生活，影响自己和杜妙颜的感情。 “诗语，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我可以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裴永辉没有让开，而是真诚恳请道。 他再次跪下，红着眼看向王诗语，试图用饱含深情的眼睛感化对方。 隐秘处，方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鸡皮疙瘩都飞出来。 吗的，辣眼睛啊，没想到在唐朝也能见到这种狗血情况。 唐朝女性地位虽然不低，但却依旧是男权至上时代。 裴永辉堂堂喜闻裴氏第一位继承人，竟然这般舔狗，太让方源惊讶。 想要离开，不想看这种东西，但就在这个时候，情况开始发生变化。 “不用，你很好！” “是我王诗语配不上你。” “而且我已经心有所属，再见！” 王诗语冷着脸道。 她再次往外面快步走去。 很快就错开裴永辉，这次裴永辉没有拦。 裴永辉好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崔头丧气低下头。 “拦住她！” 突然间，裴永辉低喝。 他再次站起身，眼神变得十分凶狠。 刚才的讨好，刚才的深情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般。 话音落下，他带来的三个护卫和王诗语的车夫一同拦住王诗语。 “裴永辉，你还想干什么？！” 王诗语变得气急败坏。 愤怒回头，恰好看到裴永辉凶狠的目光。 顿时间，王诗语心中生出一阵恐惧，身体不由得颤抖。 她再想到周围是偏僻的郊外，荒无人烟，一个不妙的念头涌上心头。 “王诗语，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方源？！” 裴永辉凶狠的目光盯着王诗语，一步步向王诗语走去。 他观察王诗语多时，知道王诗语一开始希望女扮男装的杜妙颜，也再无其他男人，除了偶尔去方府见方源。 杜妙颜是女人，肯定不可能是心上人的，所以心上人是方源？ 这更让裴永辉恼怒！ “裴永辉，你冷静点，不要做傻事。” “我爹是晋阳王氏族长，你是喜闻裴氏的第一位继承人，如果你对我不轨，王裴两家必定不和，你也再当不上族长的，甚至失去继承人资格。” 王诗语被他的眼神吓到，但还能强行镇定，没有失去理智。 她摆出身份，提出利弊，希望裴永辉迷途知返，不要伤害自己。 “诗语，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 “我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裴永辉不为所动，一步步向王诗语走近。 王诗语吓得花容失色，她已经想到裴永辉想要干什么。 她一步步后退，但很快撞在一个护卫身上，吓得她向其他地方逃跑。 然而，这几个护卫都是经过训练的，有些武功，她一个弱女子根本逃不开。 “老陈，迷途知返，否则我必杀你全家！” 王诗语没有再逃，盯着自家车夫低喝。 因为他被收买，以至于今日自己被裴永辉堵上。 被叫老陈车夫身体一颤，眼神变得慌乱不敢看王诗语。 裴永辉给的钱实数是太多太多，他愿意冒险换那份钱财。 “诗语，别挣扎了！” “今天我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洞房花烛！” 裴永辉的魔爪已经伸到。 眼看就要抓住王诗语，王诗语吓得尖叫，寒毛直起。 她像是原地跳起来一样，往刚才的位置跑回去，但可惜前方是小湖泊。 站在小湖泊旁边，王诗语紧握着拳头，脑子里的念头是：宁死也不愿意被玷污。 但就在她犹豫着这个决定的时候，裴永辉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你若跳进去，哪怕是死，我也捞你出来洞房。” 裴永辉桀然冷笑，恫吓王诗语。 “你，你变态！” 王诗语吓得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她神色惨然，吓得双腿发软，惶恐难安。 “是的，因为你，我变态。” 裴永辉不以为然。 他已经做好决心，今天必定拿下王诗语。 至于后果，他希望是得到王诗语的身体后，她委屈求全跟了自己。 “救命啊！” “救命啊！” 王诗语开始尖叫。 她试图喊救命获救。 “没用的。” “这里荒山野岭。”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 裴永辉冷笑，慢慢走进王诗语。 他准备速战速决，以免真的被人发现。 王诗语一听，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里满是恐惧。 她一步步后退，右脚已经踩进淤泥，眼看就要落入小湖泊。 “咳，打扰一下。” 方源干咳一声走出。 瞬间，王诗语的脚停住，脸上涌出喜色。 而原本冷笑中带着胜券在握的裴永辉顿时僵在原处。 (本章完) 第082章：裴英华上门要人 方源终于看不下去。 出来前，方源还想了一下台词。 比如说：畜生，放开那个女孩，让本官来。 又比如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给本官死去。 但想了想，觉得都好尬，于是干咳一声，平平静静走出来。 “方州尊？！” 王诗语惊呼出声。 她喜极而泣，向方源跑去。 黑暗绝望中，方源如同一道光照射进来。 她太激动了，如获新生，直接投进方源的怀里紧紧抱着。 “方源！！！” 裴永辉也发现了方源的到来。 他死死盯着方源，眼神仿佛要将方源吃下去。 “王小姐，还好吧？” 方源轻拍王诗语的后背。 “还好。” “方州尊，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下场凄惨，回去必厚报。” 王诗语从方源怀里出来，红着脸，擦着眼泪说道。 如果不是方源，自己今日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被侮辱。 还有更可怕的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之后被裴永辉那个禽兽侮辱。 “不用，你对本官有恩，本官是举手之劳。” 方源摇摇头道。 开始对蔺谢两家抄家的前天晚上，方源找到了王诗语。 通过王诗语的关系，与辽山王氏族长王志诚合作，三人共同给王珪写信。 方源开出的条件是辽山县和榆社县的两个县令之位，请王珪出面，挡住裴寂。 于是才有长安城的王珪收到信件之后，挡住正准备停职方源的裴寂。 所以方源说王诗语对他有恩。 至于王诗语和王珪的关系，还是杜妙颜偶尔提起的。 “那是伱和家族的交易，这是你救我，不同。” 王诗语摇摇头，坚定道。 她那天和王志诚帮方源，方源已经还了两个县令之职，不欠自己的了。 方源没有接话，因为这个时候裴永辉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拦住他们！” 裴永辉低声咆哮。 他带来的八个护卫立即将方源等人拦着。 方源总共也就带来四个人而已，一看似乎就显示出双方的强弱。 “方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裴永辉冷着脸，沉声道。 今日若是不拿下王诗语，他的下场不会太好。 所以哪怕是方源带着人出现，他也不会就此放过王诗语。 “怎么？” “就凭这几个人你就想翻天？” 方源冷笑道。 他带来的四个都是高手。 且不说裴永辉的八个护卫是不是对手。 哪怕是更厉害的高手，生死之间也不敢说留得下所有人。 而且退一步来说，自己身为辽州刺史，裴永辉敢动手的性质就不同了。 “想清楚点，敢动州尊动手，下半辈子都蹲监狱！” 郑九插话，冷冷的目光扫过几个护卫。 这些护卫已经知道方源就是刺史，心中难免有些慌。 再听到郑九的警告，彼此之间更加慌乱，阵营开始乱了。 “方源，给个面子，不插手此事！” “我愿意放下我们之间所有恩怨，不在针对你！” 裴永辉脸色一沉，咬咬牙，沉声道。 他不傻，看得出护卫们的忌惮，只能退而求其次。 现在的方源不再是刚到辽州的时候了，连灭掉四家世家后，威震辽州一城三县。 王诗语一听，原本站在方源身后的，顿时上前一步，玉手抓住方源的手臂。 “本官笑了。” “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你想放就放的吗？” 方源忍不住笑了。 这是多自大的人啊？ 多次针对自己，还好意思说放下恩怨，不再针对。 说得好像他是巨象，而自己则是蚂蚁一般，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方源，我是喜闻裴氏第一位继承人，能动用无数人脉针对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裴永辉额头青筋凸起，深吸口气后沉声道。 “继承人而已，也可以不是。” “而且你请裴寂都对付不了本官，你还有什么人脉可以动用？” 方源不以为然笑道。 世家关系复杂，人脉资源无数。 但人力总有尽时，裴氏现在拿自己没办法。 不过方源也就表面说说，内心还是非常忌惮裴氏的。 “你！！！” 裴永辉大怒，眼神如火。 就是因为方源，他现在才变得进退两难。 因为他使得裴寂逼迫休假三个月，家族高层决定废除他继承人身份。 但有人出面，给裴永辉一个机会，那就是三个月内拿下王诗语，接近王珪。 这才使得裴永辉被方源扇了耳光之后没有报复，是因为没有时间，时间都用来讨好王诗语了。 然而王诗语油盐不进，讨好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给裴永辉任何好脸色，于是才有今日的一幕。 既然攻不下心，那就从身体下手，有些女人会因为得到身体而委屈求全。 “别你啊你的了。” “要动手还是束手就擒，你选吧。” 方源呵呵笑道。 郑九立即会意，上前一步，拔出佩刀。 剩下的三个州吏也跟着上前，纷纷拔出佩刀备战。 包围方源等人的八个护卫见状，忍不住咽口唾沫，下意识退后。 “方刺史，我愿意以族群荣耀发誓！” “只要你不插手，我愿意对之前所有事向你道歉，并进行赔偿。” “但如果你坚决要插手此事，那我将视你为宿敌，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裴永辉见到护卫退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他清楚，方源等人有武器，真正厮杀起来自己这边肯定不是对手。 逼不得已之下，他搬出族群荣耀发誓，试图用最后的手段令方源不要插手。 族群荣耀？！ 王诗语一听，眼神闪过慌乱，抓住方源的手下意识用力。 大家族的人将族群荣耀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以族群荣耀发誓比拿祖宗十八代发誓更令人信服。 “还敢威胁本官，拿下！”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这个时候还敢威胁自己，真是找死。 什么族群荣耀还是家族荣耀，对方源通通不管用。 “是！” 郑九几人大声应是。 向裴永辉的方向逼去。 “少爷快走！” 护卫大叫。 一部分拦住郑九等人。 一部分拉着裴永辉往马车的方向赶去。 裴永辉任由着拉走，但是目光却在方源的身上，眼神冰冷可怕。 “走得了吗？” 方源冷哼，亲自追去。 很快，裴永辉收回目光，快速上马车离开。 方源同样很快上到马车，王诗语也快步跟上来。 “州尊，等等属下！” 郑九一声怒喝。 佩刀连劈数下开路，急奔方源而来。 方源眉头微皱，但没有立即追逐，等待郑九上车。 “驾！” 郑九上车，一声大喝。 马车快速向裴永辉的马车追去。 破烂的官道上。 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奔驰。 路边的行人纷纷避让，恐被撞到。 很快，裴永辉的马车就回到辽州城门口。 “本官辽州刺史方源，拦住前面那辆马车！” 方源站在马车前室，朝守城士兵大喝。 守城士兵早就因为两辆快速行驶的马车吸引住。 再听到方源命令，当即有数名士兵手持长矛站出挡在最前面。 同时还有醒目的士兵，立即将辽州城的两扇大门关闭。 城门笨重，关起来不容易。 但却起到震慑作用。 裴永辉的马夫估算着时间，觉得无法冲进去。 并且最前面哟几个士兵挡住，恐怕会造成马倒人翻，最终拉住马绳。 马车还没停下，裴永辉就从马车里钻出来，向辽州城的方向跑回去。 他觉得，只要回到了喜闻裴氏，那么就不再有危险，方源也无法奈何。 但很可惜，士兵挡住了他的路，将他和另外一个护卫都控制住。 “方源，你等着喜闻裴氏的怒火吧。” 裴永辉沉声道。 哪怕是被方源抓住，他也无惧。 因为他刚才并没有犯下大错，方源没有理由抓他。 只要喜闻裴氏稍施加压力，那么方源就会乖乖将自己放走。 “带走，关押州狱！” 方源微微一笑，淡然道。 此时，王诗语也从马车上下来。 亲眼看着裴永辉被带走，她松了口气。 “回去之后，叫你族叔来刺史府闹事。” “以裴永辉刚才犯的事，刺史府是无权追究的。” 方源笑了笑道。 从目前方源掌握的证据，还不至于让裴永辉死。 故而方源现在并不想动用手中的证据，想着继续酷刑伺候蔺阳波那些人。 “嗯嗯，我会的。” 王诗语连连点头。 回去之后，她要跟王志诚说明情况。 还有方源救下自己，这个恩情也得报答才行。 礼物什么的少不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助一定不能推脱。 没办法，她也只能请求王志诚帮忙了，因为她即将要回晋阳。 这次出城门，其实就是出城了结一桩心愿，然后次日就回去。 可能裴永辉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利用王诗语今日出城最后一搏。 “走吧，本官送你回去。” 方源点点头，重新上了马车。 马车内，王诗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源见她不说话，也乐得清闲，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进郑九的声音。 “州尊，王家到了。” 方源一听，这才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王诗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小姐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 方源好奇问道。 “方州尊，刚才裴永辉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诗语脸微红，两手放在大腿两边相互抓紧，似乎有些不安。 “什么话？” 方源更加好奇了。 刚才裴永辉说了很多话，他没在意都说了什么话。 “就是，就是心上人那句话。” 王诗语的脸更红，声音也变得更小。 “啊？” 方源顿时懵逼了。 所以裴永辉刚才到底说了啥？ “就是，就是刚才裴永辉说我的心上人是你。” “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的心上人不是你。” “方州尊，你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王诗语紧张地看向方源。 她刚才一路都担心这个问题。 担心方源会以为自己的心上人是他。 但实际上，并不是的，可又不知道怎么跟方源说，担心伤了方源的心。 于是一路欲言又止，想着应该怎么开头，最终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再不说怕耽误了方源。 “哦，原来是这个。” “王小姐你放心，本官没有放在心上。” 方源有点哭笑不得。 虽然他对王诗语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被一个美女当着面说不是她的心上人，还是有点尴尬。 “呼，没放在心上就好，没放在心上就好。” 王诗语松了口气，玉手拍了拍胸膛。 她身材也不错，凹凸有致，拍打的时候也是一道美丽风景。 方源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对于这种事从不会躲开一边，都是光明正大看着。 “方州尊，你望哪里看呀？” 王诗语发现情况，羞红脸嗔怒道。 “哈哈哈王小姐，你该下车了。” 方源不解释，哈哈笑道。 “方州尊，你救我一命，恩重如山，叫王小姐太生分了。” “能不能叫我诗语？我能不能叫你方源？我们做个朋友可以吗？” 王诗语不急着下车。 方源是她在辽州城中相处最多的人之一。 加上方源又救过她，她珍惜和方源之间的关系，想要再待会儿。 毕竟明天之后，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再待会儿也应该的。 “没问题。” 方源对此没有意见，轻笑道。 “作为朋友，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王诗语嘻嘻一笑，脸又慢慢变红。 像是怀春少女，心中正怀着如意郎君。 “你说。” 方源来了兴趣。 因为他觉得王诗语和杜妙颜的关系不一般。 当然也不敢肯定，毕竟这个时代女性虽然比较开放，但应该没有那种情况。 “其实，我喜欢杜妙颜，我的心上人就是她。” 王诗语凑近方源耳边，小声说道。 说完，像是兔子一样，惊慌退回去，满脸羞红。 “还真是啊？” 方源还是感到震惊。 哪怕他已经有了猜测，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这里是唐朝，不是后世多国文化交流的年代。 她这种思想太超前了，方源虽然不反感，但很震惊。 “你，你不惊讶吗？” 王诗语好奇问道。 她稍微透露一点给王志城的时候，对方就惊得跳起来，连连指责不合伦理等等。 “挺惊讶的。” 方源重重点头道。 确实是挺惊讶的，只是能接受。 “嘻嘻，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王诗语嘻嘻一笑，向方源摆摆手，转身下马车。 方源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车厢，自嘲笑了笑，感觉有点想多。 又与自己无关，没必要想太多。 没多时，方源的马车回到刺史府门口。 刚下车，就看到裴英华带着人在门口等候着，看样子已经是等候片刻。 (本章完) 第083章：天下裴氏的垫脚石 “见过方刺史。” 裴英华一如既往，平静向方源行礼。 “裴公，什么风把你吹来啊？” 方源呵呵笑道。 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说着，做出请的姿势，与裴英华入内。 同时吩咐州吏，等会王志诚到来直接通行。 至于裴英华带来的几个人，很识趣留在门口外。 “让方刺史见笑了。” “我家少爷不懂事，还请高抬贵手。” 裴英华边走边说道。 很快，两人就进入刺史府内。 在茶几的位置刚坐下，就有州吏去后院准备热水。 “裴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源没有回答，轻声问道。 “已经知晓。” “回去后老朽一定教训他。” “并准备厚礼去王家请罪。” 裴英华面无表情道。 城外包围方源的八个护卫中，有人逃出。 然后快马加鞭回到府中，将情况都禀报给了他。 他知道后，心中已经对裴永辉这个少爷非常不满，暗骂糊涂。 但在外人面前，他是不可能表现出那种态度的，因为只会让自己出丑。 “裴公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本官现在不能放人。” “王志诚很快就过来了，到时候你们商量好赔偿再说吧。” 方源摇摇头道。 对于裴永辉一事最多属于民事纠纷。 那啥未遂，其实谈不上，因为王诗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按律，方源是不能关押裴永辉的，但以王志诚赶来为由却可以暂时扣押。 “善！” “那就等王族长到来。” 裴英华沉吟片刻，颔首道。 正在这个时候，州吏从后院取来开水。 “裴公，请。” 方源泡茶，倒出两杯。 茶味顺着滚滚水蒸气挥发出来。 “好茶！” “距离上次喝你的茶，都快两个月了。” “方刺史，还不快些推出茶叶，恐怕会被人捷足先登的。” 裴英华慢慢品茶，感叹道。 自从上次在方源这里喝茶后，他回去就叫人研究。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不能泡出这种味道，仅比之前好一点而已。 相信其他世家也是如此，也在研究茶叶，想要泡出和方源这里一样好喝的茶。 “谢谢提醒。” “明天推出。” 方源轻笑道。 杜妙颜已经学会炒茶。 她正在调控如何大规模造茶。 明天应该就能推出，然后面向整个辽州。 裴英华沉默品茶，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清净的时光。 方源自然不会主动说话，他和裴英华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方刺史，老夫告诉伱一件事吧。” 裴英华突然说道。 他有一事，不吐不快。 同时也是想让方源知道的。 “请说。” 方源点点头道。 略微好奇看向裴英华。 “今日之后，裴永辉应该不再是喜闻裴氏继承人。” 裴英华神色复杂说道。 “为何？”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你。” 裴英华苦笑道。 随即主动给方源倒杯茶。 “请细细道来。” 方源更加好奇了。 “他屡次针对你，但都讨不到任何好处。” “对于喜闻裴氏第一位继承人的身份来说，这是他的无能。”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害得裴相被迫休假三个月，又做出如此糊涂事，他继承人身份是保不住了，大概率还会接受处罚。” 裴英华叹声道。 随着和方源交手，他知道方源不是一般人。 看似年轻，与裴永辉差不多年龄，但手段老道，一直站在至高点出手，让人抓不住把柄。 故而裴永辉讨不到好处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失败也并不可怕，但千不该万不该令裴寂丢脸。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因为追求王诗语黄了，还犯了如此愚蠢的事，没机会了。 “处罚会很重？” 方源眉头微皱道。 “很重。” “可能会死。” 裴英华正色道。 以裴永辉如此愚蠢的行为，回去之后家族高层会将他定罪的，处罚必定不会轻。 “可惜了。” 方源叹息道。 如此说来，自己搜集的证据就用不上场，可惜了。 “没想到方刺史也会觉得可惜。” “那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权当作是提醒。” 裴英华诧异看向方源。 他以为方源是可惜裴永辉即将陨落。 故而心中有感，决定告诉方源一个难得的情报。 “请说。” 方源知道他误会了。 但并没有过多解释，想听听他的提醒。 “裴永辉身为第一位继承人，但却毁在你手里。” “族内有高层提议，将你定为所有裴氏分支继承人的垫脚石。” “谁能光明正大毁掉你的，直接确定继承族长之位，耍手段毁掉的，则升为第一位继承人。” 裴英华似笑非笑看向方源。 这消息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震惊的。 裴氏家大业大，分支十多条，几乎遍布天下。 在朝中有裴寂那样的巨擘，在地方也有刺史和县令。 如今却如此针对一个年轻人，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 “淦，你们裴氏畜生啊！” 方源一听，差点就坐不住。 所有裴氏有多强他不知道，但肯定很强很强。 单是一个裴寂就是尚书左仆射，位极人臣，一人之下。 自己才从五品官职，任免还受吏部决定，就特么的被裴氏玩这么大。 顿时间，方源深感压力，感到自己的弱小，想着如何才能强大己身。 “咳，这只是提议，还没有实行。” 裴英华差点被茶水呛住。 他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因为方源震惊的同时，还骂裴氏是畜生。 这不是包括自己都被骂进去了吗？ “裴公，哪个畜生提议的，本官立即去宰掉他。” 方源深吸口气，满满杀意看向裴裴英华。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遇，裴氏的那谁肯定要死的。 “咳咳咳方刺史，也有个办法解决，要不听听？” 裴英华连连咳嗽。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方源裴氏的高层是谁？ 万一真如方源所说，要派人去宰掉对方，他要负责任的。 “你说。” 方源沉声道。 有点难以咽下这口气。 感觉危机的同时，也想杀人。 甚至看向裴英华的眼神也想刀了他。 “老夫有一孙女，亲生的孙女。” “年芳十五，知书达理，是绝色美女。” “如果你愿意娶她为正妻，老夫愿为你平息。” 裴英华盯着方源，眼光灼灼道。 “裴英华，本官怎么感觉你在玩我？” “前前后后三次，你好像都让本官娶你的人。” 方源眼神不善盯着裴英华说道。 如果没有记错，裴英华前后三次提出类似的事。 前面两次好像是侄女，亲侄女，现在是亲孙女。 这是要干嘛？ 他后辈都嫁不出去吗？ “误会，误会，老夫绝对没有玩你的意思。” “老夫单纯就是觉得你是个人才，难得一见的人才。” 裴英华连连摆手解释道。 他一直注视着方源，也了解过方源的背景。 除了不知道怎么和杜如晦有关系之外，其他的都很清白。 像这样的人才，如果裴氏能够收纳，那将会得到一个难得的人才。 将来方源推出来的水泥、茶叶、还有各种工厂等等，裴氏都能得到好处。 自然，收纳方源进入裴氏，他也是要向方源倾倒资源的，以便将方源推到更高的位置。 裴英华是喜闻裴氏的族老，虽不是所有裴氏中的高层，但也算是半个高层，有那个能力。 “好意心领了。” “但还是之前那句话。” 方源摆摆手，没好气说道。 他不排斥联姻，但与裴氏不可能。 一开始针对自己，再想要把自己当作继承者们的垫脚石，然后抛出好处，宛如训狗一般，方源不稀罕。 若非看在裴英华提醒的份上，且看似一直真诚认为自己是人才，方源现在就想要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唉，可惜了。” 裴英华摇头，叹息道。 这次之后，怕是再无机会。 “来人啊！” “去将牢房里的裴永辉打一顿。” 方源喊道。 将这口气发泄在裴永辉的身上。 如果裴氏高层不弄死裴永辉，方源也会找机会弄死他。 裴英华张张嘴，想要阻止，但面对方源想要刀了他的目光，选择没有说话。 确实，任何人面对裴氏如此提议，估计也是非常恼火的。 方源冷哼一声。 也慢慢冷静下来。 裴氏的决定他无法阻止。 但强大自身却可以做到。 水泥出来了，九层观星楼也开始建了。 让巨子他们优先研究武器，到时候镇杀一切来敌。 还有成立宝钞局的时候，招多点人，再培养多点保安，裴氏敢犯，让他有来无回。 “裴英华，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答复！” 突然间，刺史府外传进一道愤怒的声音。 紧接着，辽山王氏王志诚冷着眼走进来。 往日他叫裴英华为裴公的，现在却是直呼其名。 他只有自己来，王诗语没有跟着，已经全权交给他处理。 “王族长息怒！” “老夫向你和王小姐表示郑重的道歉！” “关于赔偿，你们尽管开口，喜闻裴氏一定满足。” 裴英华没有任何恼怒。 他放低身份，起身迎接王志诚。 本身是长辈，且地位也比王志诚高。 但是却恭恭敬敬向王志诚行叉手礼。 以至于王志诚原本组织了无数的话也说不出口。 “任何条件？” 王志诚板着脸说道。 “是的，任何条件。” “只要求能够放了我家少爷。” 裴英华真诚道。 “方刺史？” 王志诚沉吟片刻，看向方源。 “打完了吗？” 方源微微点头，看向一旁的州吏问道。 “州尊稍等，属下去看看。” 州吏连忙下去查看。 王志诚听着一脸懵逼，但很快明白。 裴英华则是嘴角抽搐，还是选择没有说话。 三人等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裴永辉才被州吏驾出来。 他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一看到方源和裴英华，他变得暴怒。 “方源，你滥用私刑，你无权打我！” 裴永辉咆哮。 挣扎开两个州吏的搀扶。 但人都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疼得嗷嗷叫。 “见笑了。” 裴英华讪讪笑道。 向方源和王志诚各行一礼。 随后向刺史府外喊话，他带俩的人进来搀扶裴永辉。 裴永辉在骂骂咧咧中被架出去，送上了裴英华的马车。 “裴英华，你为何知道少爷被揍也没有阻止？” 马车内，裴永辉咆哮道。 他猜测，裴英华应该早就来到。 而刚才他喊出方源滥用私刑，裴英华却没有说话。 不能动手，但好歹指责方源几句，好让他找回几分面子啊。 “少爷，刺史府是方源的地盘。” 裴英华摇摇头道。 他也想管，但也要管得了才行啊。 以前刺史府像是自己的家一样可以随便进出。 但现在不同，那是方源的大本营，谁都不敢说能安然进出。 “啊啊啊！！！”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动用那些潜伏，我要让方源的工厂干不下去，我要让方源背锅！！！” 裴永辉咆哮。 但他还算理智，并不大声，没有让马车外的人听到。 此时的他，就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在地上挣扎着。 “少爷，还不如考虑你的未来吧。” 裴英华摇摇头道。 关于潜伏在方源各大工厂的人，他不准备现在就用。 那些人是可以对方源的工厂下毒等等，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方源的水泥配方，想要的是方源的茶叶制造工序。 又或者说，将他们让给最有资格成为喜闻裴氏族长的那个人。 所以裴英华不准备动用他们，至少不会为了裴永辉动用他们。 裴永辉一听，瞬间像是泄气的皮球。 他不在咆哮，也不在愤怒，眼神深处流露出恐惧。 今日的失败是因为方源导致的，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追究。 更多的是考虑如何善后，还能不能保住继承人之位，还能不能活命？ 刺史府内。 还剩下方源和王志诚。 “方刺史，谢谢你救了我侄女！” “往后你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王承柘和周凯乐两人，随意差遣！” 王志诚郑重向方源行礼。 王诗语虽是他侄女，但地位却比他还要高。 还好在辽州没有出事，否则他可能都坐不稳辽山王氏族长之位。 故而他非常感激方源，礼物他已经在来的时候让人送到方府了。 “好说。” “以后辽州的政策，还请王家多多支持。” 方源轻笑点头。 但心中其实却有些不爽。 王承柘和周凯乐就是辽山县和榆社县的县令，是方源和王家与王珪的交易筹码。 本来辽州各县就是方源掌控，各地县令都应该听方源的命令，但从王志诚的口中却并非如此。 而是王志诚让他们两人听自己的话。 这让方源不爽，对世家现状的不爽。 他们以家族利益为主，以族长命令为尊，然后才到国家，然后才到上级。 “应该的。” “明天我王家一定早早到。” 王志诚客气笑道。 明天中午是城北商业街开发的日子。 各世家、商行、个人商家都将会参加选址经商。 此事方源已经在几天前通知出去，各个广告牌也早已经打好广告。 方源觉得辽州城的商业分布太混乱，所以将他们全部转移到城北处，重新布局。 白虎会所的出现，使得现在的城北处也很热闹，比以前的青楼带动更多的人流量。 它服务周到，娱乐项目多样，姑娘们技术也高超，令顾客们流连忘返，频频回头。 (本章完) 第084章：精致沙盘，未来辽州城 次日一早，刺史府就变得很热闹。 绿夏与陆楚楚带着白虎会所的姑娘们早早达到。 方府的三十个护卫也早早就达到，还搬来许多桌子凳子。 刺史府的前院与天井的位置已经摆放好上百张桌子，并配上四张凳子。 刺史府的州吏们似乎因为绿夏等白虎会所的姑娘们的到来，干活更加卖力。 卫生也重新打扫了一遍，整个刺史府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方源巳时才来，看到这一幕后，满意点头。 “州尊，我们搞定啦。” “我带姑娘们回去休息会，中午前再来？” 绿夏小跑着来到方源的面前禀报。 今日的城北商业街开发会将会在刺史府召开。 前两天方源就通知过绿夏，今天上午之前来布置一下。 “辛苦了，来的时候备些糕点和水果过来。” 方源点点头道。 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她们在这里也不太好。 “要再备点酒吗？” 绿夏嗯嗯一声，再问道。 “不用，会有茶水准备的。” 方源摆摆手，向刺史之位走去。 “好嘞。” “姐妹们，我们先回去。” 绿夏招呼着，带着姑娘们先行离开。 不过有一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州尊，奴家想你啦。” 陆楚楚嗲嗲的声音响起，人像飞燕一般扑向方源。 “咳，正经点。” 方源将她推开，板着脸道。 这里是前院，来回州吏不少，得维持威望。 此时，包括绿夏在内，都不少眼睛往这边看过来。 “州尊，奴家好久都没为你服务过啦，传道授业吗？” 陆楚楚娇滴滴说道。 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作为白虎会所的花魁，她心态强大。 “放肆，这里是前院，休得污言秽语！” 方源依旧板着脸道。 陆楚楚被吓了一跳，可怜楚楚看着方源。 绿夏和现场州吏们顿时肃然起敬，暗自佩服方源洁身自爱。 “去后院！” 方源丢下一句话，往后院方向走去。 陆楚楚短时喜笑颜开，跟着方源往后院方向走去。 狐狸精！ 绿夏翻了翻白眼，先行离开。 时间缓缓流逝，即将到中午时间。 刺史府已经来了不少人，李世民和杜妙颜三人也终于到达。 李世民昨晚从杜妙颜的口中得知，今天方源召开城北商业街开发会。 想到武陵县的南街，李世民就来了兴趣，等杜妙颜准备好茶叶之后就出门。 “欢迎光临！” 李世民三人刚刚踏进刺史府大门。 门口内侧两边就站着四个长相秀丽的姑娘在迎接。 她们身穿丝绸，样式高雅且不显低俗，笑容满满，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老板，李小姐，杜小姐，你们好呀。” “距离开发会时间还没到，伱们可以找个位置坐下，或者随便参观参观。” “这是这次城南商业街开发会指南，上面有挑选租赁位置的介绍，非常重要，确定租赁的话一定要看。” 绿夏面带微笑走来，甜甜道。 说着，还将三份《指南》发行到他们每个人手里。 “好。” 李世民接过，颔首道。 目光在刺史府前院打量着。 布置不错，大气且不显得拥挤。 “绿夏姑娘，有空闲人手吗？” “能否帮我将茶叶罐放置在每个桌子上？” 杜妙颜客气问道。 指向身后抬着箱子的李君羡。 她与方源商量过，准备今日在开发会上推销茶叶。 今日到来的，都将是辽州城的权富，从他们入手推销茶叶最明智不过。 “可以呀。” “淑兰姐，来几个人。” 绿夏点点头，环视全场。 最终叫来花魁韩淑兰几人帮忙。 “谢谢。” 杜妙颜感谢。 跟上李世民和襄城公主。 此时，李世民已经被前面的声音吸引住。 刺史办公桌前面的位置，已经围着好一些人，时不时有惊叹声从里面传出。 “神作，真是千古难见的神作啊！” “老夫这辈子，从没有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的沙盘。” “这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竟然如此鬼斧神工，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世民身材高大，但围着的人很多，故而在外围的时候只能踮起脚尖看进去。 当看清楚众人所惊叹之物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眼神涌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沙盘！ 但却不是他见到过的军事沙盘！ 而是像一座城，被缩小了无数倍的一座城！ 可即便缩小了无数倍，却依旧能清晰看到沙盘里的实景。 一房一山一木一草，竟然清晰可见，可明明就是非常非常小。 “让让，让让！” 李世民难以抑制着激动。 他推开前面的人，挤到最前面的位置。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快步跟上，也挤到了最前面。 “嘶！！！” “这沙盘！！！” 杜妙颜一看，顿时骇然失色，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太精致了，关键是它竟然长和宽都不到十尺，却像是有一座城在里面。 襄城公主也是震惊得小嘴微张，满眼的难以置信。 “太神奇了。” 李世民感叹。 他眼神中满是震撼。 忍不住向沙盘伸手想要抚摸。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小棍子挡住他的手。 “李老板，不能摸的。” 巨子看守着现场，禁止有人忍不住抚摸破坏。 这沙盘，花费了他无数个日夜和精力，才终于造好的。 “巨子？！” “这是你的手笔吗？！” 李世民看过去，发现是墨家研究院的巨子。 在方府的时候，李世民见过，也有过几次简单交流。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看向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巨子。 他们刚才还以为巨子身份普通，只是负责看守沙盘的。 “呵呵，正是鄙人。” 巨子满溢着开心笑道。 “大师啊！” 李世民当即感叹。 不愧是墨家巨子，当真是能工巧匠。 “竟然是大师，我等真是眼拙。” “大师神来之笔，请受我等一拜！” 不少人惊叹，纷纷要向巨子行礼。 能见到这般鬼斧神工之作，是他们三生有幸。 “使不得，使不得。” “鄙人只是个匠人，更多是州尊的功劳。” 巨子连连摆手，但笑得嘴都快要裂开。 他喜欢搞研究，更喜欢听别人对他研究出的东西称赞。 今日出场，是方源让他出来享受享受荣光，也是他自己想要出来的。 不过这么多人跟前，他秉承墨家谦虚的原则，不好意思表露太明显。 “巨子千里马，方州尊伯乐！” 众人不傻，哪里看不出巨子是谦虚，再次被他品质折服，纷纷行二礼。 李世民也佩服巨子的手艺，郑重向他行了个叉手礼，同时心中感叹万千。 如此神作，若是能够运用在军事沙盘上，那唐军在战场上，将会所向无敌。 因为战场上再也没有秘密，敌军想要埋伏，又或想要逃跑等等，都能被知晓。 想到这里，李世民当即决定，等开发会结束之后，就找方源聊聊此事，看能否推广沙盘。 “巨子，可否介绍一番沙盘？” 突然间，有人询问道。 众人也纷纷点头，好奇沙盘是怎么造成。 “莫急，待人来齐，州尊会一并给大家介绍的。” 巨子摇摇头，拒绝了对方请求。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邀请的人差不多到来。 刚好中午时分的时候，方源也从后院走出。 方源一出场，就吸引无数人。 他是辽州刺史，辽州名义上的第一人。 在加上方源前不久一连抄了四个世家，威震一方。 “拜见方刺史！” 众人纷纷向方源行礼。 此时，现场已经来了一百三十多号人。 他们都是辽州的世家代表，商行代表，个人商户等等。 都是辽州一城三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常根本见不到那么多人聚在一起。 “感谢诸位光临，请入座。” 方源轻笑道。 众人纷纷退后，各自入座。 “诸位知道这是什么了吗？” 方源走到沙盘前，指着沙盘道。 巨子已经退下，返回刺史府后院。 绿夏等姑娘开始上糕点和茶水给众人。 “沙盘！” 众人附和笑道。 沙盘，他们已经知晓。 在场的人刚才都看过，惊叹它的鬼斧神工。 “是，也不是。” “本官觉得，它更像是城北的未来。” 方源微笑道。 话落，现场议论纷纷。 “方刺史，请明言。” 王志诚率先开口询问。 众人也是好奇地看向方源。 沙盘距离他们不算远，还能看到。 可沙盘就是沙盘，怎么就是城北的未来了？ 但似乎也有人明白的，此时迫切地看着方源，等待解释。 “如果熟悉城北的，应该能够看出，这座沙盘就是根据城北某处地貌设计的。” “但这些建筑，这些草木分布，却不是现在的城北，而是本官决定打造成为几年后的城北商业街。” 方源自信笑道。 有沙盘辅助，发展可以水到渠成。 只要技术支持，那么以后城北的这处地方就是沙盘的样子。 “嘶！！！” “沙盘的模样，竟是商业街未来的样子？！” 有人大惊，忍不住站起来。 话音落下，众人也是骇然失色。 怪不得刚才感觉沙盘的地貌熟悉。 原来就是城北某处的地貌，只是改变了分布。 “不错！” 方源郑重点头。 “方刺史真厉害！” “凭空想象出城北商业街的模样。” 王志诚感叹。 众人深以为然点点头。 脑海里浮现出沙盘的模样。 瞬间，他们仿佛看到热闹的商业街。 李世民感叹，看向方源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许。 不愧是应梦贤臣，竟然还想到如此规划一个地方。 未来沙盘扩散为整个城北，整个辽州城，整个大唐估计都不是问题。 未来的城池，如果能够先由沙盘演练一番再修建，那将是心中完美的城池。 “诸位，未来的城北商业街，将是多功能的一条街，涉及衣、食、住、行、娱乐等等。” “本官会出台政策，以消费优惠等方式引导人流量汇集城北，支持城北商业街的发展，故而建议诸位迁移商铺过去。” “当然，不迁移也没问题，但城北商业街会是辽州未来的黄金地段，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再迁移。” 方源缓缓道。 他决定规划辽州城。 城北主要是商贸娱乐等等。 城南主要是各大工厂聚集地等等。 城东则是按照现在的样子以住宅区为主。 至于城西，现在只有水泥厂在那里，估计走污染性比较大的工业线路。 “方刺史，顾客们都是念旧的，喜欢在一处地方一直买。” “如果迁去城北商业街，原先的顾客不再光临，生意惨淡怎么办？” 有人提问道。 不少人都不想迁移的。 他们在一处地方开商铺久了，自然知道那个地方能不能赚钱。 但方源提到会出台政策，又怕人流量真的被方源引导去了城北，所以也不敢说一定不迁。 “这方面本官已经考虑过，有两个方案诸位可以听听：” “第一个方案，原先商铺保留，在城北商业街再开分支，确定生意没问题后，原先的商铺是关是继续开着自行决定。” “第二个方案，本官担保，你们提供商铺最近三年的营业额，如果搬去城北商业街后生意比之前的少，本官垫付差额。” “但第二个方案如果生意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得到提升，本官要一成的利润分成，再另外提供刺史府的保护，杜绝被欺压。” 方源环视全场，缓缓道。 王志诚等人沉默，思索着方源所言利弊。 实际上，他们一听就听出两个方案都有利于他们。 只是他们在想，到底是选第一个方案还是选第二个方案好。 第一个方案肯定是不会亏的，最多就是多出一份薪水，不算什么。 第二个方案垫付差额也确保了肯定不亏，但若是赚钱得分出一成利润。 至于提供保护这一点，则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大世家不担心被人欺压，他们不欺压别人就好了。 但小世家或者说个人商户等等，则是非常需要这点。 相比于众人的沉思，李世民则是神色复杂盯着方源。 他想起了在武陵县的时候迎宾馆老板说的话——保护伞。 现在才明白，原来保护伞是这样来的。 作为皇帝，他不允许官员保护伞的存在。 但今日听方源所言，保护伞也有必要存在。 保护商铺的发展，提高地方的经济，乃是上策。 “方刺史，选哪个方案，我们回去后再决定也可以的吧？” 裴英华突然插话问道。 这次城北商业街开发会他也来了。 河东三族中，闻喜裴氏和汾阴薛氏都有人来。 “自然没问题。” 方源轻笑道。 不管选哪个方案，他都不会亏。 众人一听，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再深思。 “本官再说说辽州城未来的发展。” “前不久本官叫诸位打听武陵县水泥路，可有打听？” 方源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 但在此之前，在热络一下现场气氛。 得像是后世抢房子一样，房子才推出号就被抢完。 “打听过了。” “方刺史，我们辽州也做水泥路是吗？” 众人变得激动，纷纷追问道。 实际上，在辽州开始挖路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打听消息。 也是那个时候，方源放出消息，让他们去打听武陵县水泥路一事。 得知水泥路那么坚固，那么方便运输，今日才那么多人赏脸到来。 “不错！” “昨日城西到城南已经做了一段。” “过不了多久，整个辽州城都将会有宽敞的水泥路。” 方源郑重点头，眼里带着期待。 期待的不是水泥路的出现，而是无数钱的到来。 现在修路的钱都是方源垫上的，家底减了一大半，得靠水泥路赚回。 众人变得激动。 要致富先修路的概念他们不懂。 但是道路的重要性他们却知道。 一条宽敞平坦的路意味着什么他们也知道。 若是现在挖的路都修建，将来辽州将会腾飞九万里。 “要致富先修路，若修好水泥路，如皇家商行、盛运商行、致远商行等等都会来辽州发展。” “本官在武陵县，能将只有五千多人的县发展为八万人口，就是依靠水泥路，本官相信，未来辽州城将超过长安城繁荣！” 方源朗声道。 众人哗然，满满震惊。 有人怀疑，但更多的人相信。 因为不是空口无凭，而是有武陵县作证。 “将来，辽州城将会寸土寸金！” “诸位，也将会在本官的治理下赚得盆满钵盈！” “而现在，就从城北商业街开始发财，请选出你们要租赁的位置！” 方源更大声。 众人的热情也被带起。 他们看向沙盘，仿佛看向寸金寸土的未来辽州城，眼神是那么灼热。 (本章完) 第085章：你不会是喜欢方源吧 众人的热情被点燃。 未来的辽州城也被勾勒出来。 不少心急人纷纷起身，向沙盘冲去。 “别急，别急！” 方源将他们拦住。 郑九等州吏担心方源受伤，连忙挡在方源面前。 这才使得心急的宾客们停下，讪讪向方源道歉。 “不要急，不是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按照《指南》上的指示操作，禁止破坏沙盘。” 方源呵呵笑道。 在此之前，《指南》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这次租赁，以价格高者得。 也就是说，你虽确定了这个位置，但如果有更高的价格出现，那这个位置就是对方的。 与竞价不同，方源采取的是写纸条，将价格写在纸条上面，让姑娘们插在租赁位置上，想要争的，则换上更高的价格。 所以，急是没有用的，抢第一也没有用。 一些没有看过指南的，这才快速将指南打开。 “诸位，请开始你们的选择。” 方源朗声道。 向旁边的绿夏等人招手。 绿夏当即安排陆楚楚和韩淑兰等人前往。 方源退下，到现场一空桌坐下，现场交给绿夏主持。 “方刺史，沙盘真神啊！” 李世民走来。 对沙盘还是充满感叹。 “确实！” “巨子他们手艺高超！”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对巨子他们的手艺非常佩服。 有他们，方源如同有双翅膀。 “能不能扩大化？” 李世民好奇道。 他想知道沙盘能不能扩大为一座城那么大？ 按照自己的梦想打造一座城。 就叫天空之城！ “什么意思？” 方源不解。 不知道他说的是沙盘里的单个物体扩大，还是整体范围样貌扩大。 “就是能不能沙盘出一座城池？” 李世民眼里有光。 说话的时候还用手画了个圈。 像是比喻这他想要的城池有多么的大。 “理论来说是可以的，但实际上可能不行。” “沙盘建模难度很大，非常消耗精神和时间。” 方源想了想，摇摇头道。 理论上，沙盘可以建万物。 但实际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座城太大了，人力恐怕难以实现。 “可以教吧？” 李世民的眼睛更亮了。 难度大，或者消耗精神和时间等等都没关系。 他身为皇帝，有大把的人手，他们有无数的时间可以帮忙。 只要能够实现，无论多难，李世民都想实现一座自己梦想中的天空之城！ “可以。” “你找巨子学就行。” “不过他比较忙，伱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源对此并不拒绝。 这个时代原本就有沙盘，只是自己做得更精致而已。 它没有太多核心技术，不涉及庞大的利益，完全可以公布出去。 “谢谢！” “等我造出梦想之城，必定第一个邀请你参观！” 李世民激动道。 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天空之城。 方源笑了笑没有说话，倒了杯茶喝下。 这是杜妙颜准备的普洱茶，桌子上还有一小罐。 茶水味道很不错，她学到了精髓，相信很多人都会喜欢。 看现场的桌子就知道，普洱茶和白开水都有准备，但大多数都是喝普洱茶。 “怪了，怎么我想要的位置没有？” “你也是吗，我想要的位置也不在沙盘上。” “喂，方刺史，怎么好的位置都没有了，怎么回事？” 突然间。 沙盘边有人发出疑问。 紧接着，有更多声音响起。 最后，有人朝方源的方向叫喊。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眉头微皱起身，向这边走来。 “方刺史，这里怎么没有位置选？” “我记得我家刚刚将这个地方卖给你。” 一个精瘦不高的年轻人怒气冲冲说道。 他手里拿着刚才巨子的小木棍指着沙盘的一个地方。 从沙盘上显示来看，那里将会是人流量的黄金地带，但现在却是空荡荡的。 因为沙盘本身就很小，且也没有高楼大厦，所以缺少一点点并不容易发现。 但如果非常熟悉的人，认真观察的话，还是能够发现的。 “是啊，是啊，这里也少了个地方。” 现场几个人附议，纷纷指着一个地方。 其他人不再说话，纷纷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解释。 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地皮或者商铺就是在沙盘规划范围的。 但是在半个月前，方源以刺史府名义，以相当不错的价格收购了。 因为城北的繁华主要是因为白虎会所，其他的生意其实都很一般。 看在刺史府出的价格不错，都纷纷将自己手中的地皮或商铺卖掉。 现在看到方源拿出来规划商业街，这些人当中有部分人心中恼火。 “怎么回事？巨子呢？” 方源沉着脸，盯着沙盘说道。 从他们指着的地方来说，似乎是真的少了一个小地方。 但沙盘不是方源制造的，方源也不太确定，所以要巨子才能确定。 巨子从后院快步走来，在方源的耳边小声私语。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但也知道了原因。 前两天，季如风他们得知方源要开发城北商业街，纷纷上门想要一个好位置，以方便他们出售自己产品。 对于他们的请求，方源自然是会满足的，会给他们一个好位置，毕竟早早就愿意跟随着自己到辽州开发。 只是方源没有想到，他们没有按照自己的方案，而且让巨子将沙盘上的那个位置取走，以至于发生现在的事。 方源原本的方案是，无论他们选定的位置被谁选中，以多高的价格定下，只要他们让人来提高一个价格，最终租赁价格都是最低的友情价。 所以他们今天都没有来，只是彼此派来了一两个跑腿而已。 但现在. “诸位，非常不好意思！” “这几个位置，本官已经租给其他人了，抱歉。” 方源深吸口气，向在场众人表示抱歉。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都纷纷看向方源，眼神都变了变。 “怎么可以这样？” “说好的价高者得的呢？” “方刺史暗箱操作，可恶至极！” 有人不满，大声喧闹，不给方源面子。 其中，就数一开始怒气冲冲的那个年轻人最大声。 此人来头不小，是河东三族之一的汾阴薛氏，薛博武。 年纪轻轻就在河东道富有名气，单臂能够提起两百斤石牛。 “真的抱歉。” “那几个位置本官已经租给了盛运商行他们。” “他们早早投资辽州建厂，招了很多工人，为辽州缓解了粮食危机，这是本官和辽州该给他们的，请见谅。” 方源再次表示抱歉。 他有些恼怒，暗骂季如风他们不跟自己说。 但事情已经发生，即便是恼怒，也得先承认自己的过错。 此话一出，不少人脸色好了一点，下意识点头。 盛运商行他们知道，方源叫来的。 作为第一批跟随过来的帮手，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关我们什么事？” 薛博武依旧不满，大声说道。 他现在严重怀疑方源故意低价买他的地，然后现在高价租出去。 他的话得到不少人的附和，不过声音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大。 “为了表示本官的歉意，诸位租赁的店铺免一个月租金。” 方源依旧好生好气说话。 毕竟此事是自己这边的人有错在先。 “我是缺你那一个月的租金吗？” 薛博武怒道。 他两只眼睛瞪得大大，一副想要干架的样子。 “那你想怎样？” 方源脸色一沉，沉声道。 “我” “我不卖了，你还我地！” 薛博武被问懵。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样。 但是感觉被骗，所以就很生气。 “还是不可能的，契约已经签订。” “诸位，本官让利给盛运商行他们，合情合理，乃是他们提前建设辽州的回报。” “尔等今日若是配合一同构建城北商业街，将辽州发展起来，未来再有其他地方开发的时候，本官也会优先关照你们。” 方源沉声道。 向众人摆明自己的态度。 自己初到辽州城，举步艰难。 那时候有人暗中教唆百姓闹粮灾。 若非季如风等商行前来支援，方源都不一定能够镇压住民变。 有这份恩情在这里，好东西优先转让他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人之常情，自己还道歉并且免一个月租金，若是再不识相，那就不要怪自己翻脸。 “我不管什么合情合理！” “我也不管以后会不会关照！” “我就是要我的地，你还给我！” 薛博武大喝道。 气冲冲向方源走过去。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闪开。 他们已经不再有怨气，心中释然。 毕竟摆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会如此。 方源能够跟他们说清楚，甚至免一个月租金，已经是仁至义尽。 若是自己身为刺史，估计连句解释都不会有，最好的位置都优先给亲朋好友，而不是几个位置而已。 “武侄儿，休要犯糊涂！” 裴英华在一旁大喝。 试图想要阻止薛博武。 现场也有几个人出声阻止。 但薛博武却非但没有任何停止，反而加快脚步。 “放肆！” “拿下他！” 郑九低喝。 带着几个州吏冲向薛博武。 “滚开！” 薛博武咆哮。 声音如滚滚惊雷。 众人顿感一阵耳鸣，脸色大变。 人群中，杜妙颜眼神一冷，几步间挤开人群，赶到方源面前。 方源原本也被薛博武的声音影响，但突然一阵芳香袭来，就看到杜妙颜出现在自己身前。 此时，郑九几个已经冲到薛博武的面前，就要将薛博武拿下。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再次发生，郑九几个州吏竟然拦不住薛博武，在他的一声怒吼中被甩出去。 “这么强？！” 郑九轻松落地。 但整个人顿时无比严肃。 他冷哼一声，腰间佩刀拔出。 锵！ 不远处的黄大大和赵二娃也同时拔刀。 现场守护的数十个州吏纷纷赶来，刺史府顿时变得肃杀，向薛博武冲去。 “拦住他！” 在外围的李世民突然开口。 一直紧紧跟在他背后的李君羡立即出手。 他如一阵风席卷出去，李世民的衣服都被吹得呼呼作响。 “还我地契！” 薛博武咆哮。 人已经冲到方源的面前。 他睁大眼睛，伸手向方源抓去。 明明看着不高也不壮，却给人莫大的压迫。 眼看薛博武就要抓到方源，在场众人却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方源却不为所动，就是因为担心方源安危赶来的杜妙颜也没有出手。 因为，李君羡来了。 亲眼见过李君羡扛起装有六十贯铜钱的方源知道他有多厉害。 “小兄弟，消消气。” 李君羡赶到，一把抓住薛博武的手。 薛博武的手距离方源不到一尺，但再也无法前进。 他挣扎着，但是却被死死抓住，一时间竟无法挣扎开李君羡的手。 “你是谁？” 薛博武咆哮。 转身另一个手攻击李君羡，这才令李君羡松开他的手。 但与此同时，李君羡也在闪开的同时，将他拉走，远离方源，确保了方源的安全。 “你无须知道。” 李君羡负手而立，笑了笑道。 他没有在动手，以免显得以大欺小。 李君羡今年三十五岁，因为长年练武所以看着才三十出头。 但薛博武一看就是十五六岁那样子，还是个小年轻，适可而止就行。 “看拳！” 薛博武大喝。 向李君羡冲去。 李君羡微微一笑，同样出手。 他速度极快，化掌为刀，在薛博武的身上连劈两处。 砰，砰！ 薛博武的拳都没打在李君羡的身上，就顿时无力，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薛博武惊恐大喊，再无刚才嚣张气焰。 而此时，郑九等州吏围上，将他拿下。 “方刺史，薛博武从小练武，脑子一条筋，可否饶他一次？” 裴英华快步走出，替薛博武求情。 王志诚等人也是如此，也站出来替薛博武求情。 薛博武除了来自河东三族之一的汾阴薛氏让人忌惮之外，更多的是他的经历让人惋惜。 “我不要你们求情！” “你到底是谁，你住在哪里？我还要挑战你！” 薛博武瞪了裴英华等人一眼。 随即看向李君羡，对李君羡满眼的战意。 他不顾被州吏等人抓拿，自顾自调整着自己的身体。 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骨头节响声，力量似乎在慢慢恢复。 州吏左右各一个抓住他的手，但却无法完全让他屈服，反而因他调整身体而带动着。 “真是个练武奇才！” 李君羡发出感叹。 再上前一步，一指点在薛博武的胸口。 薛博武顿时像个猫一样弓起来，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好一会儿后，他才不再是那个状态，身体软绵绵倒在地上。 “轰出去吧。” 方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 “是！” 郑九应是。 让人将薛博武扛出去。 “喂，你住哪里？” “我下次还要找你挑战。” 薛博武已经不能动，但他还能说话。 他朝李君羡大喊，可惜李君羡并没有回答他。 最终，薛博武被扛出去，平息了这一场闹剧。 “诸位，若有因为本官提前租给盛运商行他们而不满的，现在可以离开。” “若没有意见，刚才本官说的话依旧有效，城北商业街的租赁继续进行。” 方源沉声道。 刚才的小闹剧有点意外，也有些恼怒。 但其实发生了也好，好让这些人知道亲近自己能够得到好处。 未来一到两年内，还没能吸引其他地方的人来投资前，辽州的发展需要这些人。 他们知道亲近自己能够得到好处，又能赚大钱，就不会闹事，甚至还会主动贴上来。 “方刺史说的是。” 王志诚等人纷纷应是。 气氛再次恢复之前的热闹。 绿夏从一旁走来，再次主持现场。 众人开始正式挑选自己心仪的位置租赁。 “杜小姐，谢谢你。” 方源向杜妙颜表示感谢。 刚才杜妙颜赶来，他很是感激。 “如果不介意，我希望你能叫我妙颜，我也可以叫你方源。” 杜妙颜摇摇头，看着方源说道。 她两边脸颊微红，但美眸清澈透明闪着亮光。 “没问题。” 方源微微失神，但很快恢复。 不可否认，杜妙颜真的美艳不可方物。 估计是任何男人都幻想着娶到这样的美娇妻。 就是不知道最后杜妙颜是嫁人，还是被王诗语拿下。 跨越伦理的界限啊，方源想想都挺激动的。 “谢谢。” “等会看我推销茶叶吗？” 杜妙颜甜甜一笑，美眸如星辰。 “自然。” “本官在那里坐着。” 方源轻笑，指着刚才的座位说道。 说着，与她告辞，去之前的位置休息。 方源刚走，襄城公主走过来，娇躯撞了撞杜妙颜。 “妙颜，你不会是喜欢方源吧？” 襄城公主八卦的嘴拉得老长，美眸满满的好奇。 “呸，你说什么呢？” 杜妙颜被吓了一跳。 哪怕她生性沉稳，但被人揭穿心上人，也是忍不住芳心乱跳。 她脸变得更红，偷偷看向方源，见方源没有注意到才松口气。 “说说，什么时候的事？” 襄城公主见状，哪里还看不懂。 当即变得更加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同时，她也羡慕杜妙颜能自己选夫婿。 (本章完) 第086章：皇帝想囤地将来卖 租赁竞争也非常激烈。 一处好地方被人标上价格后，又被其他人以更高的价格取代。 越是了解武陵县的，越是知道水泥路重要的，就越积极挑选地方。 比如裴英华，现在已经选出了三个地方，都是人流量的黄金地带。 一旦有人比他的价格高，他就立即替换更高的价格，已经是志在必得。 而且这些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带了人来，确定地方后会有人给他盯着。 整整选了八个位置后，裴英华才离开沙盘，向方源的桌子走去。 “方刺史是要推出茶叶了吗？” 裴英华来到方源的桌子。 在得到方源同意后坐下。 他拿起桌子的茶罐，看了看说道。 一旁还坐着李世民，见裴英华坐下后没有再说话。 他的天空之城不会在没有出世之前和任何人分享，除了方源。 “不是本官。” “是皇家商行老板。” 方源看了眼李世民说道。 “原来小兄弟就是皇家商行老板，老夫喜闻裴氏裴英华，幸会幸会。” 裴英华当即满满震惊，起身向李世民行礼。 外来的十大商行中，只有皇家商行他不敢安插人手。 不是因为皇家商行招人少，而是他高度怀疑里面都是正规士兵。 故而得知眼前的人是皇家商行老板，他立即就起身行礼。 哪怕他在辽州城地位尊崇，也不敢不给对方面子。 毕竟很有可能与皇室有关，得罪不起。 “嗯。” 李世民沉着脸。 只有嗯的一声回应。 实际上，这声嗯都是看在方源的面子上。 他贵为天子，今年也已经三十，却被人称为小兄弟。 是看上去小，还是年纪小，又或者是什么小？ 这让李世民相当不满，不给好脸色。 “这” 裴英华尴尬站着。 热脸撞了冷屁股。 没想到皇家商行老板这么不给脸。 在辽州，就是方源贵为刺史，也从没有如此损过他的脸面。 若非是考虑到皇家商行的老板背靠大树，他现在就已经甩脸色离开。 “裴公坐吧。” “李老板只是不喜欢生人。” 方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一方面是李大野被人说小。 另一方面是裴英华这么丢脸。 说实在，方源还是第一次见到裴英华这般尴尬的。 “咳咳，还是不了。” “我刚想起还有个地方没选。” 裴英华讪讪笑道。 找个理由去沙盘选址。 方源虽然叫他坐，但却说皇家商行老板不喜欢生人。 这无疑是说这里不适合他坐，他要是不识趣坐下，就是自己给自己丢脸。 作为喜闻裴氏的族老，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作贱自己讨好他人。 “辽州前几任死的刺史，和他有关吧？” 李世民突然问道。 看着裴英华的眼神有些不善。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道。 裴英华隐藏得很深，目前还没有他的罪证。 秦良材的嘴一直撬不开，没有从他那里挖到有利证据。 而从蔺阳波等人口中，目前挖出来的证据竟然也和裴英华无太多关系。 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裴永辉，可惜裴永辉已经废了，没有必要现在对他出手。 如果裴永辉还有机会翻身，那到时候再送他一场灾难，不是更爽吗？ 方源猜测，秦良材等人害怕裴英华，故而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他的罪证。 李世民点点头没有继续深入询问。 喜闻裴氏他知道，河东的名门望族。 和裴寂所在的西眷裴氏同出河东裴氏。 如果裴寂下台，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而裴寂，他的政治生涯很快就会结束了。 “对了，为何都是租赁？” “把地卖出去，不是更赚钱吗？” 李世民好奇问道。 他想起了城北商业街各处都是租赁。 但租赁肯定没有卖地赚钱，租出去八九年，甚至十多年，都可能不如卖出去赚得多。 “这里面涉及升值问题。” “随着水泥路的通行，辽州城的地肯定会越来越贵。” “现在卖出去看似赚钱，但过几年后再看，就是巨亏，还不如现在租，以后升值再卖。” 方源笑了笑说道。 看在他刚才让护卫出手保护自己，方源没有隐瞒。 相信不少有远见的人也会想到这点，会慢慢囤地将来大卖。 可惜没有办法阻止，要不然方源不会让他们囤地赚钱。 “原来如此。” “看来辽州城真的会寸金寸土。” 李世民明白，感叹道。 同时心中也有些想法，自己是否可以买点地囤起来？ 将来辽州若是真的富起来，自己就将囤的地拿出去卖，大赚一笔。 只是这个天下本就是自己的，自己这样买地再卖地赚钱，是不是有些怪异？ 两人继续聊天，围住沙盘的人也慢慢变少，他们都选好了地方。 不少大世家代表，也像裴英华一样，选好地方后就让带来的人盯着提价。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年的租金不算什么，也就是个人商户犹豫不决，不知道选哪里实惠，毕竟他们的钱不多。 随着更多人坐下，杜妙颜开始走出。 她美貌如玉，倾国倾城，一出现就是全场目光的焦点。 自从对方源公开女性身份之后，杜妙颜几乎都是女装出行，今天也是。 “诸位，我是皇家商行少当家杜妙颜。” 杜妙颜谈吐优雅，落落大方，环看现场，缓缓道。 众人一听是皇家商行少当家，顿时所有的心思都收回去。 也就只有裴英华沉着脸，因为刚才被李世民甩脸色而不开心。 “想必今天大家已经尝过皇家商行的普洱茶。” “是的，没错，诸位桌子上的茶，正是皇家商行的普洱茶。” “同时，每个桌子上还有一小罐普洱茶，免费给诸位带回去品尝的。” 杜妙颜轻声道。 在她的说明下，众人当即明白。 原来他们刚才品尝到的茶，是皇家商行的。 这里上百人，代表着十多个世家，也代表着上百个口味。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喝茶，但有超过八成以上的人都觉得茶比水好喝。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一家子坐在一座，但也有例外，几个熟悉的人拼成一座的。 听到杜妙颜说是免费送的之后，立即有人将茶罐抢到手中，笑嘻嘻看着同桌。 手慢的当即恼怒，嫌弃地瞪了眼拿到茶的同伴。 “城北商业街开幕之后，皇家商行将会在那里置办一家茶行，有需要的可以前往购买。” “如果需要大量的，超过一百斤的，可以直接到皇家商行找我，我将给出更加优惠的价格。” 杜妙颜再次说道。 她的模式和李世民卖盐差不多。 自己单卖，也发展下家，让想卖的人也卖。 大唐那么大，皇家商行不可能发展到所有地方。 通过上下家的关系，回流更加容易，流动资金也更加多。 “杜小姐现在有多少茶？” 王志诚率先问道。 他是在辽州城中，最早知道茶好喝的人。 辽山王家也已经开始研究茶叶，但同样也是没有好结果。 与今天品尝的普洱茶相比，相差太大，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故而王志诚觉得，既然杜妙颜有茶叶推出，那么可以先从杜妙颜这里购买，然后再卖。 等到占据王家市场之后，等到自己家族研究出自己的茶叶之后，再代替上去就可以，两全其美。 “只要王族长需要，多少都能够提供！” 杜妙颜自信笑道。 茶叶本身就是很多地方都种有，原材料不是问题。 只是一开始自己等人的制造方式不同，以至于跟方源的茶比起来不好喝而已。 现在改变了制造工序，挑选最嫩的嫩芽，经过方源教的炒茶方式，茶叶能够很快提供出来的。 她的炒茶工厂已经开始建造，按照方源的建议，她将各个炒茶的工序都严格分开，以防被人知道。 “谢谢杜小姐，回头我向你提供个数目。” 王志诚满意点头。 这里人多口杂，他没有说出需要重量。 其他人想不想卖茶他不知道，但是他想，且想快速占领茶叶市场。 “好的，欢迎王族长。” 杜妙颜也是满意点头。 尽管现场只有王志诚一个人问。 但她站在这里，看下面众人的神色就看得很清楚。 不少人都露出感兴趣神色，相信开发会结束之后会有不少人联系她。 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要多少斤，省得引来嘲笑什么的。 到达自己想要的效果后，杜妙颜将现场交回方源。 “感谢诸位今日捧场！” “城北商业街未来的发展，必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关于选择方案一还是选择方案二，请诸位七天内给本官一个答复，并支付一年租赁费，至于开业，将会在水泥路正式竣工后举行！” 方源接替杜妙颜的位置，朗声道。 今日的城北商业街开发会，差不多就这样结束了。 一共做了两件事，那就是将城北商业街推出去和将茶叶推出去。 从沙盘上的情况来说，大部分位置都已经被选，就剩少数一般的位置留下。 从战略上来说，方源的项目成功了，未来的辽州城将会慢慢按照方源的计划发展。 掌声响起，意味着开发会结束。 众人慢慢离去，巨子从后院走出。 绿夏带着姑娘们开始收拾现场卫生。 “抱歉！” “鄙人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巨子向方源表示抱歉。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那个年轻人太可怕了，差点就伤害到方源。 若是方源因此受伤，他估计下半辈子都处于愧疚中。 “不怪你，但你下次要注意点。” “季如风那些人从商半辈子，奸诈得很，伱小心点不要被他们卖了还不知道。” 方源摇摇头，拉着巨子坐下喝茶。 他和巨子曾经共过患难，彼此托付过性命。 成为流民的那段时间，若非巨子的半块饼，他可能已经饿死。 而若非方源，巨子现在可能还是个在路边乞讨的可怜糟老头。 不过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值一提，方源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 “奸商！” “还与鄙人拍着胸脯说肯定没事。” 巨子怒冲冲说道。 见方源不生气，他反而生气了，气得他胡须都一抖一抖的。 前两天，季如风他们到方府找方源，与方源提起城北商业街选址的事，方源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当时巨子也在。 后面方源离开，季如风等人则是从沙盘里挑选自己想要的位置。 后面聊着聊着，巨子在他们的一声声赞美中迷失自我，最终同意拿走他们选中的部分。 “张三！” 方源没有怪巨子，但也没有安慰他，叫来张三。 “州尊有何吩咐？” 张三放下手中的工作走来。 “去给季如风他们通个信，就说本官今日差点因为他们被杀。” “以后若还有擅自改变本官的方案，定严惩不贷！” 方源沉声道。 “是！” 张三先是一愣，随即诧异看向方源。 据他所知，季如风和方源的私交不错。 但是看方源神色冷峻，当即应是离开。 方源见他离开后，神色慢慢恢复正常。 张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样和季如风他们说。 “不喝了，今天的茶都是不好喝的，鄙人回去搞研究吧。” 巨子还是很不开心。 茶才喝半杯就没了兴趣。 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 “你不累啊？” “都忙了大半个月，休息半天呗。” 方源叫住巨子。 巨子弄了很久城北商业街沙盘，都没怎么休息过。 他可能觉得无所谓，但方源看着心疼，不想他又回去搞研究。 人不能总是工作的，要学会劳逸结合，还得学会享受生活，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还有，偶尔去白虎会所做服务也是很有必要的。 “休息有什么意思？” “闲下来就感觉人生空虚。” “鄙人感觉还不如回去搞研究。” 巨子摇摇头道。 说着，就已经起身。 “别啊。” “就休息半天。” “陪我去看看水泥路情况。” 方源拉住他。 不给他回去搞研究。 一连两次，巨子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同意和方源去考察看水泥路情况。 只是，两人刚出刺史府门口，就看到刚才闹事的薛博武坐在石狮子旁。 薛博武也发现方源出现，立即就站起身。 (本章完) 第087章：请期待我下次到来 “你想干什么？” 方源和巨子同时开口。 巨子原本想要挡在方源的身前的。 但方源年轻，反应更快速，将巨子护在身后。 守门的州吏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向方源两人赶来，守护在两旁。 “我现在不想和你算账。” “刚才的那个人呢，住哪里，我要找他挑战！” 薛博武两手叉腰，大声道。 “那里，从这算过去第三家。” 方源眉头一皱，指着对面的一个方向沉声道。 “一，二，三谢谢你。” 薛博武看过去，亲自算一次。 然后回头，朝方源喊一声谢谢，就走过去。 似乎是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差点就摔倒。 看他走路的样子，身体仿佛被掏空，应该是还没有恢复。 “方源，他.他不会是不正常吧？” 巨子看着薛博武背影，表情怪异道。 这年轻人的反应让他感到意外。 还以为是蹲点找方源麻烦的。 没想到竟然是向两人问路。 “不知道，有可能。” “郑九，伱去打听一下薛博武这个人。” 方源摇摇头，不确定说道。 今日裴英华等人纷纷为薛博武求情让他感到意外。 “是。” 郑九应声离开。 “方源，我们还是不去看水泥路了吧？” 巨子提议道。 薛博武那人很厉害。 刚才在刺史府里已经看过。 万一他中途又再次出现就危险了。 “巨子，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怕一个小年轻？” 方源无语看他一眼。 薛博武厉害是厉害，但看他的样子不用太担心。 而且自己两人出门也不是没有带护卫，没必要太过担心。 “谁说我怕了？” 巨子当即不满，胡须一抖一抖的。 两人坐上马车，朝城西水泥厂的方向出发。 水泥厂今日上班工人很少，昨晚他们加班把水泥路铺好了，今天休息。 现在城西到城南的方向，有一条长长平坦且宽敞的水泥路。 还没有干，但已经成型，估计再过两三天就能够正式通车。 “拜见老爷，巨子！” 廖丰茂走来，眼睛血丝纵横。 他打了声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昨晚没睡好？” 方源拍了拍他肩膀，问道。 “昨晚寅时才铺好路。” “铺好路后我又检查工厂的情况，现在还没有睡。” 廖丰茂挠挠头，讪讪道。 他刚准备在工厂里随便躺躺。 但人才刚躺下，就有值班保安禀报方源来了。 现在，方源成立的保安公司，保安安排在各个工厂里守卫。 季如风他们的工作也是如此，由方源成立的保安公司负责安保工作。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方源点点头道。 水泥厂还有其他监工在，不一定非要廖丰茂陪同。 说到监工，方源在想有没有必要将这些监工都召回，继续充当方府护卫的角色。 方府中只有三十个护卫，外派在水泥厂就八个，其他工厂也有几个，大大降低了方府的实力。 但这些都是信得过的人，重要的地方如果不放上自己的人，感觉不是很踏实，怕核心技术被盗。 看样子，方府护卫得招点人才行了，培养些完全忠心自己的人才是王道。 “谢老爷。” “哦，对了，您让我打听的煤矿有消息了。” 廖丰茂向方源行礼，准备离开。 但突然想起，方源一直让他打听的煤矿消息。 这几天铺路，太忙了，他都没有回方府，忘记告诉方源。 “说。”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现在水泥厂和钢铁厂煅烧环节，都是用木炭加热。 木炭产生的温度没有煤炭产生的高，没有到达方源想要的效果。 且现在天气冷了，方源还想通过煤矿提炼些无烟煤出来，以便供暖，毕竟木炭容易一氧化炭中毒。 “榆社县武东山，一整山都是，但属于汾阴薛氏财产。” “准确来说，是属于薛娇燕和薛博武两姐弟的，他们父亲生前留给他们的。” 廖丰茂恭声道。 因为这个年代太少人使用煤炭，他查了这么久才查到。 实际上，这个年代的煤炭不叫煤炭，而是叫石炭或者黑丹等等，使用率非常低。 “竟然是他的？” 方源神色有些怪异。 今天才刚刚遇到薛博武。 现在又打听到煤炭山是他的。 这么巧合的事，方源还是第一次遇到。 “老爷认识他？” 廖丰茂好奇问道。 他还没有时间打听两姐弟的情况。 也仅仅是知道汾阴薛氏是河东的三大豪族之一。 “哼，何止认识？” “今日方源差点就被他伤到。” 巨子插话，气冲冲道。 一想到薛博武差点伤到方源，他就生气。 气的不仅是薛博武，还有季如风他们几个贱商。 “放肆，竟然敢对我家老爷不敬！” 廖丰茂顿时勃然大怒，眼神涌出煞气。 “此事已过，不要再追究。” “你尝试联系他们姐弟买过来。” 方源摇摇头道。 薛博武的事情过了就过了。 如果他还来闹事，那再处理就是。 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如何买下武东山？ “是。” 廖丰茂恭声应是。 但还是有些不忿。 主辱臣死，他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家老爷。 “回去休息吧。” 方源摆摆手道。 与巨子闲逛水泥厂，然后顺着城南的方向走了一段。 觉得水泥路没有问题后，两人就没有继续走下去，上马车回程。 夜幕降临。 皇家商行府邸。 李世民收到一条振奋的消息。 由长安城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战报。 “陛下，朔方拿下了！” “梁洛仁偷袭梁师都，割下梁师都的头颅，率领城中将领献城投降。” 李君羡激动禀报。 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好，好，好！” “封梁洛仁为河东道沁州刺史，改朔方一带为夏州！” “命柴绍和薛万均镇守朔方，一切依旧，万万不可让东突厥得知消息。” 李世民大大激动。 朔方终于拿下了，大唐终于大一统。 北击东突厥，以刷渭水之耻，也将指日可待。 “是！” 李君羡立即应是。 退下执行李世民的命令。 命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带回去。 “恭喜陛下！”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也在此，纷纷向李世民表示恭喜。 自大业十三年以来，硕方一带被梁师都占据，一直是朝廷的心病，时至十多年终于大一统。 这是一件值得天下大庆的喜事。 “硕方已定，东突厥开战在即！” “妙颜，你在辽州尽可能收购粮草，但切忌不要拉升了粮价。” 李世民激动过后，就是对战局的分析。 硕方拿下后，就是对东突厥发起进攻的时候。 趁东突厥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出其不意一举灭掉东突厥。 “是！” 杜妙颜恭声应是。 “襄城，收拾行李，明日一早我们就回长安城。” 李世民朗声道。 接下来的战争他要亲手布置才行。 与东突厥一战，不能有任何放松。 当年东突厥铁骑横扫天下，大唐吃过太多的亏了。 若非这两年东突厥连年大雪，大唐也不敢轻易对东突厥开战。 “啊？才来两天就回呀？” “父皇，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呀？” 襄城公主委屈屈道。 坐两三天的马车才来到辽州，两天都没到就要回去。 不说坐马车累，也还没有玩够啊，还没有问清楚杜妙颜什么时候喜欢方源的呢。 “胡闹！” “堂堂公主怎能久留宫外？” 李世民顿时板着脸道。 “父皇，您就行行好吧。” “人家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以后再没机会玩了，您就行行好啦。” 襄城公主来到李世民的一边，挽着李世民的手撒娇道。 “你这丫头，快松开父皇！” “妙颜，你派人去方府问问方源睡了没，朕明早一早就走，今晚与他道个别。” 李世民被摇得难受，将她推开。 不拒绝，也不答应，转头看向杜妙颜说道。 襄城公主一喜，嘻嘻笑着。 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 明天回程的时候，自己不跟上就可以了。 “是。” 杜妙颜应是。 让下人连夜去方府。 现在还早，还是戌时，应该还没有睡。 果然，如杜妙颜所想，下人回来禀报方源没睡，欢迎他们。 方府，李世民四人到达。 “李老板，怎么才来两天就回去？” 方源在大厅，见到他们之后起身。 此时，红絮和青媱两人已经在煮水泡茶。 天气冷了，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露出小肚皮。 “长安城传来喜事，朔方拿下了，我得赶回去。” 李世民呵呵笑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无比开心。 果然，方源的计策没错，离间梁洛仁果然能成功。 “朔方拿下了？” “哈哈哈，好事，大好事！” 方源也是大喜。 虽然朔方拿下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真正听到，还是非常开心的。 现在的方源已经完全融入大唐，希望大唐越来越好。 “所以我得回去，有些事需要我处理。” 李世民笑了笑道。 这次回去，下次来就与方源摊牌身份，到时候看看方源什么表情。 “应该的。” “来，都请坐。” “这位高手兄也请坐。” 方源没有追问事情。 邀请众人坐下，包括李君羡。 李君羡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李世民。 得到李世民的同意后，他向方源表示感谢才坐下。 “高手兄尊姓大名？” 方源第一杯茶倒给李君羡。 今日方源其实已经感谢过，不过感谢的是李大野。 但是现在看到李君羡，方源还想亲口说声感谢的。 “李君羡。” 李君羡以茶代酒，微笑喝下。 “李君羡？！” 方源有些惊讶。 这名字，可不陌生啊。 在后世的那个年代有不少传说。 “方刺史认识我？” 李君羡茶杯放下，好奇问道。 他自觉武功高强，但是在外名声不显。 李世民几人也是好奇看向方源。 “不认识。” 方源摇摇头，笑容有点僵硬。 他端起茶杯喝茶，缓解此时的尴尬。 李君羡听方源说不认识，也就没有再追问。 “方刺史，这次来，是向你道别的。”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但我还是会过来的。” 李世民笑了笑道。 看着方源的眼神变得有几分肆虐和期待。 再见面，你这小子就要称呼朕为陛下了，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没事，不过来也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代替红絮给李世民几人倒茶。 “哈哈哈，方刺史真幽默。” “好好期待我下次的到来吧。” 李世民哈哈笑道。 全当作方源是说笑的。 方源笑而不语，没有接话。 “这次道别，还有件事告知你的。” “我上次与你说的黄河堤坝还记得吗？” 李世民收敛笑容，正色道。 黄河堤坝是他一直关心的问题。 如果黄河堤坝崩溃，那危害就太大了。 将可能祸及数州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和财产。 “知道。” 方源也是正色道。 水灾的问题自古一直都有。 哪怕到了后世科技发达的年代也同样有。 不过后世的水灾多是暴雨或者连绵雨天造成。 像现在这种黄河长江等等堤坝决堤的情况几乎没有。 “我来之前，已经和陛下提到过水泥。” “我回去之后，工部应该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宜早不宜迟，希望你这边能够提供人员和技术支援。” 李世民郑重道。 黄河堤坝问题刻不容缓。 与反击东突厥一样，同样重要。 “放心，本官有人可以安排。” “但本官不能保证水泥一定就有用。” 方源郑重点头。 黄河堤坝事关重大，他不敢怠慢也不敢保证。 水泥治理黄河堤坝肯定有用，但黄河堤坝现在什么问题方源不知道。 不知道的问题就拍着胸脯去保证，那是非常愚蠢的做法，方源不可能那么傻。 “我懂，尽力而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空，我希望你亲自去。” 李世民正色道。 没有人能够保证一件事。 就是他身为皇帝，也不敢在今日之前说保证拿下硕方。 还有即将攻打的东突厥，也不敢说保证就能灭掉对方。 但李世民希望方源能够亲自去，因为他觉得方源可靠，值得信任。 “现在辽州事太多，本官分身无暇，而且本官也不会治水。” “李老板，你千万不要替本官向皇帝求这种艰巨的任务。” 方源连忙拒绝，并警告李世民。 提供技术支持，和本人亲自去区别很大。 前者如果治理失败，最多是面临一些责怪呵斥。 但后者失败，事关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是要被坐连的。 官场就是这样，有些事明明是好心，但结果绝对不是好事。 “你好好考虑。” “如果你答应，我替你求陛下扶正你官职。” 李世民以为方源仅仅是因为忙而不想去。 故而还是希望方源能够前往，并提出丰厚条件。 “不用考虑。” “谢谢你的好意。” 方源还是摇头。 代理辽州刺史，或者是正刺史，现在没有多大的区别。 完全没有必要冒着那个风险。 “好吧，那就不勉强你了。” 李世民叹息。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必定事半功倍的，其他人没有那个效果。 “杜小姐，今日的茶叶很不错。” 方源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一点纠缠。 “方源，你不是说叫我名字的吗？” 杜妙颜没有回答，而是瞪了方源一眼。 白天的时候，她还和方源说好叫对方名字的。 一旁的襄城公主顿时来了兴趣，眉开眼笑看向杜妙颜。 杜妙颜被她看得脸发烫，但全然当作不知道她看自己。 “啊，抱歉。” 方源一愣，讪讪一笑。 他没太注意这个，随性而叫的。 “今天有五个世家找我定了茶。” “我都登记在账本上，需要查看的话我给你送来。” “他们只给了定金，等交货才会付清余款，我每半年与你分一次红。” 杜妙颜哼了一声，缓缓道。 如她所想，今天果然不止王志诚一人定茶。 他们大多都是定五百斤以上，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交货。 “不用，账本你留记账就行，本官信你。” 方源摇摇头道。 皇家商行代表皇家身份。 这点小钱没有必要隐瞒自己。 且杜妙颜是个信得过的人，无须担心。 “谢谢。” 杜妙颜没想到方源会说信她。 先是一愣，随即心底涌出一道暖流，甜甜一笑。 李世民全程看着，心中有些诧异，看了看杜妙颜，又看看自家女儿，猜测杜妙颜喜欢方源。 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从目前表现出来的能力来说，只要不犯傻，将来肯定是位极人臣的。 这么好的人才，就给老杜那家伙抢走做女婿，那自己不是很亏？ 但想了想，自己现在也就只有襄城一个女儿待字闺中，已经许配给萧家，再无其他女儿可嫁，也只能就这样算了。 再坐一刻钟后，李世民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 “方刺史，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李世民起身道。 “本官送送你们。” 方源点点头，跟着起身。 杜妙颜等人自然也跟着起身。 很快，方源送几人出到门口。 “就此告别。” “方刺史，请一定要期待我下次到来。” 李世民在门口停下，看着方源，意味深长笑道。 “不送。” 方源瘪瘪嘴，有些无语。 李世民笑意更浓，转身离开，消失在夜中。 首订超过500，谢谢读者大大们，老周言而有信，今日也是两万字爆更，明天之后就没有那么夸张了，但还会万字以上，希望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接下来的情节将会更加认真构思，谢谢大家。 (本章完) 第088章：隔空取物 次日，方源在刺史府办公。 现在的他没有在武陵县的时候那么闲了。 各大工厂的第一批货即将产出，城北商业街的发展，还有正在修建的水泥路等等，有许多事要做。 中午，水泥厂厂长廖丰茂来找。 “老爷，联系过汾阴薛氏，他们说武东山是薛博武姐弟的。” “我又去找薛博武姐弟，姐姐不在，只有薛博武，但他有个条件，就是打败他才卖。” 廖丰茂低着头，愤愤禀报。 “所以，你输了？” 方源放下工作，看向廖丰茂。 看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已经猜到七八。 “是，是的。” “那家伙，看人小小个，却比牛还壮！” 廖丰茂不好意思且一脸羞愤道。 他真没想到，薛博武那种身板竟然蕴含着那么恐怖的力量。 刚开始听到他提出的条件，廖丰茂还想着乘次机会替方源报仇的。 没想到，竟然才两个回合下来，就被对方的蛮力击败，差距太大。 “那就先这样吧。” “你再找找其他地方。” 方源眉头微皱，叹息道。 廖丰茂在三十护卫中不是最强的，但也在前茅。 连廖丰茂都输了，派其他人去挑战，也很有可能会失败。 而且这事传出去也难听，会被人说刺史府没用，一个小孩都搞不定。 “老爷息怒。” 廖丰茂羞愧道。 与方源道别后离开。 临近中午，守门州吏来禀报。 “州尊，昨天那个少年又来了，要求见您。” “说您要是不出去，他就闯进来，还有李婉秀小姐也来了。” 方源一听，眉头当即紧皱。 薛博武的到来，有种被牛皮癣赖上的感觉。 还有李婉秀不是回长安城了吗，怎么和薛博武一起？ 想了想，方源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动用武力的话肯定是能够拦住薛博武。 但对一个孩子这般大动干戈却没有那个必要。 “方刺史，你总算出来啦。” “这家伙太难缠了，把我护卫都干翻，非要找李君羡挑战。” “可李君羡随我父亲回去了，但他就是不信，我没办法只能来求助伱。” 襄城公主见方源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刚才薛博武上门找李君羡挑战，襄城公主告知他李君羡离开了，但他不信，还强闯皇家商行。 考虑到薛博武来自汾阴薛氏，襄城公主禁止护卫对其使用武器，随后，襄城公主的护卫都被干翻。 当时杜妙颜不在府里，去炒茶了，情急之下襄城公主只能跑来刺史府找方源寻求组帮助。 而薛博武也跟了过来，一直紧跟在襄城公主的身后，但奇怪的是没有动手。 但也把襄城公主吓得不轻，她还没有被人这样吓过。 “方源，李君羡去哪了？” 薛博武这时也开口问道。 刚才襄城公主只是说李君羡离开了，没有说去哪里。 “长安城。”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长安城在哪里？” 薛博武又问道。 “在京畿道。” 方源眼神微变，继续道。 “京畿道又在哪里？” 薛博武有些不耐烦问道。 “在大唐？” 方源的神色变得怪异。 “好烦啊，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带我去，我不要你还地契了。” 薛博武变得烦躁，恼怒道。 他像个小孩一样，两脚在地上踱了两下。 方源的脸色变得更加怪异，似乎能够明白为何裴英华等人给他求情。 此时，襄城公主也发现了薛博武与常人不同，心中的害怕彻底放下，转而是对薛博武的好奇。 “本官是辽州刺史，不能离开辽州范围，叫你姐带你去吧。” 方源摇摇头，表情慢慢恢复正常。 “我姐？” “不能让我姐知道。” 薛博武明显被吓了一跳。 紧张地左看右看，然后才松了口气。 “你姐呢？” 方源笑问道。 他想找薛娇燕聊聊武东山的事。 薛博武这种情况不太适合谈交易的事。 “你找我姐干嘛？” 薛博武变得谨慎道。 “聊聊武东山的事。” “本官想买下武东山。” 方源如是回答。 也希望他回去能够将消息带给他姐。 从廖丰茂口中得知，薛娇燕并不知道自己想买武东山一事。 “原来姓廖那个人是你派过去的。” “我跟你说，不可能，除非你能打赢我，我姐来了也是一样。” 薛博武恍然大悟，随即一脸坚定道。 “只要是本官请来的人打赢你都行？” 方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 薛博武的智商看上去不高，但肯定不是傻子。 他能这般坚定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有一定做主能力的。 自己可以考虑先打败他，然后买不到再找薛娇燕谈后续。 “是的，你能找来人吗？” 薛博武来了兴趣。 两眼泛光盯着方源。 “李小姐，妙颜呢？” 方源看向襄城公主问道。 方府应该没有人是薛博武的对手。 但杜妙颜应该有那个实力，可以试试看。 “她” 襄城公主正当开口。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急速的马蹄声响起。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杜妙颜一脸冷峻骑着马赶往皇家商行府邸。 与方源等人错身的时候，她冷峻目光扫过来，看到襄城公主之后当即拉住马车。 骏马在她的驾驭，后两脚于地，前两脚于天空，差点就成了一条直线，而她稳稳坐在马上，控制力非常强。 待骏马落下后，杜妙颜第一时间翻身下马，快步向襄城公主赶来。 “婉秀，你没事吧？” 杜妙颜担心地看向襄城公主。 她在工厂的时候，收到商行护卫禀报，薛博武杀上门来。 故而来不及过多询问，起身骏马就往家里的方向赶回来。 于刺史府门口见到襄城公主，连忙停下骏马。 “我没事，就是惊吓一下而已。” 襄城公主摇摇头道。 “我替你教训他！” 杜妙颜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严峻。 她冷着眼看向薛博武，就要向他走去，要给替襄城公主出手。 “先等等。” 襄城公主当即拉住杜妙颜。 她想着，薛博武的智商有点不好，自己没受伤，没必要怪他。 而且方源找杜妙颜，似乎是想要请杜妙颜帮忙镇压薛博武的打算，在等等也不迟。 杜妙颜眉头微皱，但还是选择眉头微皱。 此时她才看向方源，向方源点点头，表示问候。 “薛博武，本官要找的人来了。” 方源也向杜妙颜点点头，随即看向薛博武道。 “哪里？” “在哪里？” 薛博武顿时变得激动。 他左看右顾，寻找方源说的人。 “喏，她就是。” 方源嘴角抽搐，指着杜妙颜道。 “啊？她啊？” “我不和女人打架的。” 薛博武看向杜妙颜，一脸失望道。 “为什么啊？” 方源不解问道。 这个时代还有绅士的说法？ 可怎么看薛博武也不像是个绅士啊。 “我姐说不能打女人。” 薛博武摇摇头说道。 “那你走吧。” “本官找不到跟你打的人。” 方源无语道。 不想再与薛博武交谈。 有机会找到他姐再聊聊能不能买吧。 武东山虽好，但不是说一定就要它。 “我不走。” “你要给我找人打架。” “你要不给我找，我就天天坐在这里。” 薛博武说着，就坐在石狮子旁边，像个孩子一样。 “你！” 方源眼神一冷，准备出动武器将他轰走。 但看到薛博武跟小孩子一样，就打消这个念头。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也是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 但见薛博武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也不忍心做出太重行为。 毕竟薛博武至今为止也就是闹闹而已，未伤过他们任何一人。 “打架有失本官身份。”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本官和你比内功。” 方源本想随他而去的，不再理会他的。 但突然见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妙招。 “内功？” 薛博武从地上弹起来，震惊地看向方源。 就是杜妙颜也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看向方源。 她从小练武，听说过内功，但却从来没有见过。 现在听方源一说，满满的震惊，也是无比的期待。 “不错，比比？”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怎样比啊？” 薛博武激动问道。 他搓了搓手，很是期待。 “隔空取物。” “本官放一块石头，不动用任何东西，凭空将它拿到手里，成功者胜。” 方源淡然道。 “好啊，好啊，我们就比这个。” 薛博武激动得跳起来。 隔空取物，一听就非常厉害。 什么打架都比不上这个隔空取物。 “但本官有两个条件。” “如果答应，本官才会和你比。” 方源淡然道。 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说说看。” 薛博武没有立即答应。 挠了挠头，好一会儿才询问。 “本官要是输了，带你去长安城找李君羡打架。” “但本官赢了，你以后不得来骚扰本官，还要帮本官买到武东山。” 方源沉声道。 作为刺史，还还要与人打赌，请不要来闹事，真是笑死人了。 好在没有什么路人，且薛博武不能以常人的目光看待，要不然就尴尬了。 “没问题。” “你要是赢了，武东山送你都行。” “要怎么开始的，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薛博武大方摆手，催促着方源快点。 “等会，本官要运功片刻。” 方源淡然道。 随即招来守门州吏，在他耳边小声交代。 “方源，你真会内功？” 杜妙颜走近方源，美眸闪闪发亮。 襄城公主也是很激动很好奇，也是神采奕奕看着方源， 虽然襄城公主不会武功，但从杜妙颜那里以及本身所在的高度，她听到很多奇闻异事。 “等会你们就知道。” 方源呵呵笑道。 转身向刺史府内走去。 没多久，张三从里面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拳头大小。 “薛公子，这是块石头。” “规则是您不能动到它，然后取到手里。” “石头放在这里了，您在没有开始前可以随便检查。” 张三将石头放在石狮子头上。 黑溜溜的，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特点。 “好的。” 薛博武围着石头看了看。 又将石头拿到手里认真研究。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片刻之后放回刚才的位置。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相视一眼，也走过去盯着石头看了看。 不过两人都没有拿到手里研究，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就是一块黑色石头。 此时，方源重新走出，站在刺史府台阶上，负手而立。 此时的方源，仿佛有种超然的气息，令杜妙颜和襄城公主都微微失神。 “薛博武，开始吧，你先来。” 方源淡然道。 宛如高人遗世独立。 “好的。” 薛博武挠挠头，再次走近石狮子。 他盯着黑色石头片刻，然后猛地伸出右手，化为掌。 “喝！” 薛博武大喝。 仿佛是要右手将石头吸引过来。 声音之大，令襄城公主耳朵嗡嗡作响，连忙捂住耳朵。 此时，原本不怎么注意这里情况的路人听到薛博武的大喝声之后，都纷纷看过来。 有些爱看戏的远远站着，想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 “喝！” 薛博武又是一声大喝，额头青筋凸出。 这次换成两只手，两脚马步沉稳，身体向后倾斜，双手向前虚抓。 但很显然，他又再次落空，无法做到隔空取物。 “给我来！” 薛博武没有放弃。 他右脚抬起，重重踩下，双手向黑色石头吸去。 轰！ 地板振动，地板出现稍许裂痕。 石狮子事故也跟着振动，放在上面的黑色石头微微振动。 最靠近他的张三骇然后退，满脸惊讶地看着薛博武。 “薛博武，事不过三，该到本官了。” 方源淡然开口。 缓缓向黑色石头走去。 薛博武恼怒地挠挠头，推开一边，让路方向。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看向方源，眼神中带着期待。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方源一步步走出，竟有种谪仙下凡的感觉。 在方源靠近石狮子后，方源向黑色石头伸出右手，同时轻轻吐了一个字。 “来。” 方源没有停止脚步。 黑色石头已经开始出现轻微振动。 然后朝方源的方向慢慢滑动过去，最后咻的一声向方源飞去，最终落去方源的手里。 哗！！！ 众人大惊。 满眼的难以置信。 “方源，你真会内功？！” 杜妙颜骇然失色。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只觉得心情澎湃，激动得难以自已。 内功，世界上真的有内功？ “内功，真的是内功，太神了。” 襄城公主喃喃，美眸生莲，震惊与激动并存。 “哇，好厉害，方源你好厉害。” “教我内功吧，教我内功吧，方源你教我内功吧。” 薛博武激动得大叫，满眼崇拜地看着方源。 方源笑而不语，笑容显得神秘莫测。 (本章完) 第089章：从棺材里爬出来 众人激动与震撼。 都被方源隔空取物震惊住。 他们深以为方源懂得传说中的内功。 再看方源神秘笑容，更觉得方源像个得道高人。 “薛博武，回去吧。” “作为男人，不能言而无信。” 方源淡然道。 原本激动无比的薛博武，顿时变得一脸沮丧。 他颓然转身，两手无力垂下，像是个泄气的皮球准备离开。 突然间， “薛博武！” 远处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啊！” 薛博武一声尖叫。 整个人顿时就充满了活力。 他咻的一声飞跑，躲在石狮子后面。 方源几人都是一愣，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 然后纷纷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你竟敢躲我？！” “我看到你了！！”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语气间显得更加气急败坏。 此时，方源等人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是一个身高一米五几，看上去很瘦的萝莉。 她穿着锦缎丝绸，但已经洗的发白，而且还有补丁。 说话间，萝莉黑着脸走来，向薛博武躲着的石狮子走去。 “姐。” 薛博武低着头走出去。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谁让你偷偷跑出来的？” 薛娇燕尖叫。 来到薛博武面前后，猛地跳起，赏了薛博武一个栗子。 那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萝莉该有的行为。 “啊，疼。” 薛博武捂住头，可怜巴巴看着薛娇燕。 “疼就对了。” “看伱以后还敢不敢偷偷跑出来。” 薛娇燕冷哼道。 “不敢了。” 薛博武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跟我回去！” “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能乱跑出来。” 薛娇燕踢了他一脚，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走去。 “好的。” 薛博武连连点头。 赶紧屁颠屁颠跟上去，像个跟屁虫一样。 “薛娇燕，等等。” 方源赶紧将她叫住。 “方刺史，有事吗？” 薛娇燕停下，向方源微微行一礼。 但看着方源的眼神却充满了警惕和不善。 她已经得知自家弟弟昨天被刺史府轰出去过。 “本官想买你们姐弟的武东山。” 方源如实道。 难得见到薛娇燕，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不卖！” “那是我爹的遗物！” 薛娇燕摇摇头，坚定道。 说着，又向方源行个礼，转身离开。 方源一听，心中叹息，不再对武东山有想法。 亲爹遗物，不卖是正常的，这是人之常事，不能强求。 “姐，我答应方源了。” 薛博武快步跟上，小声说道。 “糊涂！” “才10钱，打发乞丐呢。” 薛娇燕狠狠一巴掌拍在薛博武的后脑勺。 啪的一声，非常响亮，疼得薛博武面目狰狞，双手捂住后脑勺。 看着这一幕的方源下意识也想捂住后脑勺，甚至怀疑薛博武现在的智商是不是她拍出来的。 “不是10钱，是10贯啊。” 薛博武委屈巴巴，小声道。 “什么？” 薛娇燕的分贝瞬间提高几个等级。 她两脚仿佛生根，同时愣在原处。 她从府上下人那里听到的是10钱啊。 武东山虽然不值钱，但10钱太少了。 “不是10钱，是10贯啊。” 薛博武乖乖重复道。 面对姐姐，他乖巧如小猫。 “你这傻弟弟，你怎么不早说？” 薛娇燕恼怒地瞪了薛博武一眼。 然后带着讨好的笑容折返向方源小跑过去。 “方刺史，方刺史，您说您要买武东山？” 薛娇燕两眼放光看着方源。 因为身高问题，她得仰起头来看。 她与方源之间的身高，将近有三十厘米。 “是的。” “十贯卖吗？” 方源点点头道。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有听到。 只是感到奇怪，不是说亲爹的遗物不卖吗？ “卖！” 薛娇燕的脑袋像是小鸡吃米一样点头。 “姐，你不是说爹的遗物不卖吗？” 薛博武走来，委屈道。 “糊涂！” “10钱能和10贯比吗？” “爹从棺材里爬出来都会同意的。” 薛娇燕又是往薛博武的后脑勺拍一巴掌。 啪的一声，又是非常响亮，感觉她用了全力。 “也是，姐真聪明。” 薛博武揉了揉后脑勺，讨好道。 “方刺史，快快签契约。” 薛娇燕看向方源，搓搓手，急不可耐道。 “里面请。” 方源表情怪异道。 前一刻还坚定说不卖。 后一刻就催促着自己签约。 亲爹遗物就这样买了？ 金钱的力量这么大吗？ 方源感到无语，但他确实需要武东山，也就没有多说，与他们姐弟进入刺史府。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全程看着，也是一脸的怪异，被今日这对奇葩的姐弟给秀到了。 也不知道如果他们亲爹真的能够从棺材出来，是同意卖武东山，还是将他们姐弟收拾一顿。 两人相视一眼，也跟着走进刺史府。 她们还想知道方源是不是真的会内功？ “钱呢？” “我要先看到钱。” 薛娇燕才刚坐下，就迫不及待要见到钱。 方源原本还想让人泡个茶，简单招待一下他们两个的。 听到这话也直接开门见山，让司户先从刺史府提出10贯公账。 “哇，十贯！” 薛娇燕眼睛都是铜钱。 直接趴在十贯铜钱上，脸贴在上面摩擦，时不时还深深吸几口。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在一旁看着，表情十分精彩，有震惊有嫌弃有难以置信等等。 铜钱是流通的东西，兜兜转转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脏死了，她怎么一点都不嫌弃吗？ 方源还能接受，毕竟他曾经很穷过，知道穷人对钱有着非一般的执念。 只是他不解，薛娇燕出自汾阴薛氏，按理说应该不缺钱才对，为什么也这么病态的爱钱？ 还有薛娇燕的穿着也挺奇怪的，质材是高等绸缎，但却洗得发白，一看就知道穿了很久，而且还有补丁。 汾阴薛氏虐待他们姐弟？ “州尊，这是契约。” 司户还准备好三份契约。 薛娇燕姐弟一份，刺史府一份，方源一份。 “咳，薛娇燕，看看有没有问题。” 方源干咳一声。 将薛娇燕从金钱的梦想中拉回来。 “没问题，没问题。” 薛娇燕随意一眼，就签下自己的名字，笔迹龙飞凤舞的，还挺好看的。 随后方源和薛博武两人也签下，武东山就正式卖给方源。 “方刺史，我还有两个山头，要不要一起买了？” 薛娇燕看着方源，笑吟吟道。 一个山头就值十贯，自家还有两个山头，那还有可能再值二十贯。 如果方源一并买下，那回家后看看家族里谁有山头的，让薛博武抢过来卖给方源。 “山头叫什么名字？” 方源一愣，随即笑问道。 如果是煤矿山，那可以再买下。 “大岭山和口志山。” 薛娇燕带着无比期待说道。 她两眼放光，像是沉溺在金钱的幻想里。 如果再能卖两座山，那就是总共能赚到30贯钱啦。 “本官稍后派人去查。” “如是符合本官需求就买。” 方源点点头，轻声道。 “那你快些派人去查。” “不，你的人在哪里，我亲自带他去查。” 薛娇燕迫不及待道。 她想快些将那些山卖掉。 “张三，你跟过去看看。” “顺便安排人手进行开采武东山。” 方源沉吟片刻，叫来张三。 懂得煤矿的不多，张三是其中一个。 但张三是刺史府长史，不可能让他去做带路这种事的。 不过武东山既然已经拿下，那就可以开采了，让他过去安排人手开采，顺便看看大岭山和口志山也好。 “是。” 张三听令。 然后看向薛娇燕两姐弟。 他现在正为方源收集着两姐弟的情报。 情报都还没有收集成功，人反而就出现在眼前，真是没用。 “好嘞，我这就带你去。” “方刺史你等着我啊，准备好钱啊。” 薛娇燕开心道。 起身，两手左右开弓拿铜钱，一手两贯。 整整三十二斤，看她脸都有点吃力发红，却不打算松开。 剩下的六贯，是真的拿不了，才让薛博武拿上。 “薛娇燕，本官送你一个箱子吧。” 方源见状说道。 “不用，不用。” “我要拿着走回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有钱啦。” 薛娇燕想向方源摆摆手。 但因为一手十六斤对她来说太重了，都快抬不起来，只能晃了晃意思意思。 然后，在张三的带领下，与薛博武一同走出了刺史府。 “真是一对怪姐弟。” 杜妙颜已经泡好茶，摇头轻笑道。 “是的呢。” 襄城公主深以为然点头。 然后，两人似乎想到什么，齐刷刷看向方源。 “怎么都看着本官？” 方源奇怪问道。 “方源，你真的会内功？” 杜妙颜盯着方源问道。 襄城公主也是紧紧盯着方源。 两人对方源刚才的隔空取物非常好奇。 “不会。” 方源摇摇头笑道。 刚才对薛博武不过是权宜之计。 现在面对杜妙颜两人，没有必要再装下去。 要不然，下次再遇到危险，杜妙颜就不会像昨天开发会一样出现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不会？” “那你怎么做到隔空取物的？”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相视一眼，诧异道。 自己两人明明是看到方源隔空取物的，神奇得很。 精通武功的杜妙颜还想着向方源求学，以学到传说中的内功。 “你们听说过磁石？” 方源笑道。 从怀里取出刚才的那块石头。 襄城公主不知，看向一旁的杜妙颜。 “一种中药？” 杜妙颜眉头微皱道。 原来这块黑色的石头是磁石。 可即便如此也是一块石头啊，怎么做到隔空取它的？ “磁石能吸铁。” “本官手里再拿着一块铁，靠近它的时候它就会被吸过来。” 方源呵呵笑道。 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方形铁块。 当方形铁块靠近磁石的时候，磁石被吸到方源手里。 这是为什么刚才方源说要运功，然后返回刺史府一会儿后张三走出来的原因。 “哇！” “竟然还能这样！” “方源，你太厉害了！” 襄城公主激动道。 并没有因为方源不会内功而失望。 对方源如同变戏法的手法也非常喜欢，觉得很厉害。 从小锦衣玉食的襄城公主很少见到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法，只觉得很神。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相比于襄城公主的激动，杜妙颜则是平静很多，甚至还有些失望。 她还想着跟方源学内功，但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机会了，内功其实根本不存在。 这种现象她以前其实见过的，只是没有留意罢了，现在见方源演示一次就立即明白。 “小把戏而已。” “李小姐，你不是随你父亲回长安城了吗？” 方源呵呵笑道。 被襄城公主如此捧场让他有点飘飘然。 “嘻嘻，我还想玩玩再回去。” 襄城公主笑嘻嘻道。 在皇宫不好，规矩多，行为举止都要注意。 如果哪里做得不对，就会有司仪唠唠叨叨。 作为长女，虽然不是嫡系，但却要以身作则。 所以在皇宫的时候，襄城公主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外人评价她雅礼有度，端庄贤淑等等，都是她装出来的。 故而襄城公主不想回去那么快，想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再回去。 回去之后就成亲，以后安安分分相夫教子，再也不奢望出去玩。 “趁年轻，自由，还没有成亲生子，确实是应该好好玩。” “以后成亲生孩子了，人生就不单止只有自己，还要肩负起相应的家庭责任，再不能随意玩了。” 方源突然有感道。 没穿越前，方源是个普通上班族。 没有太多社交，一心只想赚钱，想买车买房存彩礼。 于是人生充满焦虑，稍微闲下来就有负罪感，只想赚钱不想享受生活。 后面身体跨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方源才明白，原来人生不是只有不停地赚钱。 还有吃喝玩乐，享受自由，快快乐乐，才不枉来人间一趟。 “方刺史竟然有这种体悟？！” 襄城公主满满的诧异道。 她单纯是想要好好玩，在婚前疯狂玩一次。 但是听完方源这番话，却又觉得和自己想法的很接近。 杜妙颜也是诧异看向方源，没想到方源竟然还能有这种想法。 她以前不想成亲，将所有上门提亲的都打发回去，除了因为杜如晦身体不好想多些陪他，还因为觉得成亲后自己就不再是自己。 她见过很多同龄的女人，嫁为人妻之后不再像以前的自己，凡事以夫家为主，看丈夫脸色等等，甚至还以生孩子为荣，生儿子更骄傲。 但这些她都不想。 现在听方源所言，她似乎更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想成亲。 因为，自己想要的是自由！ “哈哈哈，有感而发。” 方源哈哈笑道。 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两句话引起两女想那么多。 此时，已经是中午过去，方源还没有吃午饭，肚子饿了，也就没有和两人继续聊。 (本章完) 第090章：抢我钱财就是杀我爹娘 下午，张三回来。 经查，薛娇燕提到的那两座山没有煤矿。 同时，他已经安排好人手，明天就正式开始开采。 至此，方源的又一桩计划得到落实，煤炭很快就会取代木炭。 几天后，十月中下旬，天气变得更冷。 辽州没有下雪，但却有毛毛雨下来，让人倍感寒冷。 此时，市场上开始有人卖木炭，卖炭翁拖着木炭在路上叫喊着。 辽州城内，从城南到城西，从城南到城东，从城南到城北的水泥路都相继竣工。 从辽山县通往辽州城的这条水泥路也正在修建，规划的公路中八成已经正式修建成功。 值得一提的是，规划的公路只有辽州城和通往辽州城的公路，其他三县都不在规划中。 这一日，李世民走之前提到工部的官员终于到来，工部水部郎中崔正初，携同四位官员。 “拜见崔郎中！” 方源携带刺史府上下接见。 在官职上，方源比他小半级，故而得上下接见。 “见过方刺史。” 崔正初等人也向方源回礼。 他虽然高方源半级，但方源是地方刺史，权力比他还大。 “请入内。” 方源客气道。 与崔正初等人进入刺史府。 “方刺史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主事。” 崔正初边走边说道。 像方源这般年轻就身居高位的，除去皇室成员，剩下的就是那些大世家的世子们。 “崔郎中谬赞了，请坐，喝茶。” 方源微笑道。 同时心中高看崔正初几眼。 不是因为对方夸自己，而是他话中的意思。 崔正初现在看上去只有三十七八岁，不到四十岁那样子。 他口中所言的主事，也就是个从九品上的职位，与现在从五品上相比，中间间隔巨大。 用十多年的时间，就从从九品上走到从五品上，跨越十多个小台阶，晋升速度堪比坐火箭。 众人围着火堆坐下，身体暖和了不少。 无烟煤还没有造出来，现在方源还是用烤火取暖。 偶尔会因为烟大呛到流眼泪，或者搞得整个刺史府都是烟。 “这是皇家商行的茶叶吗？” 一位年轻的官员，萧宏才惊讶问道。 “是的。” 方源点点头道。 杜妙颜每次炒有新茶，都会先送来给方源。 几天过去，方源这里的茶叶就喝不完了，也不再用自己这边准备。 “好茶！” “比我买到那些还好！” 萧宏才感叹道。 崔正初等人也跟着品茶，纷纷点头。 现在皇家商行的茶已经正式推行，长安城已经有卖。 但是供给量还很少，供不应求，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才能买到。 而且质量也没有杜妙颜亲自送来给方源这里的好，不是一个等级的。 在杜妙颜的经商计划中，她将茶叶分为三等：特级、高级、中级，没有低级。 高级和中级分两个价格出售，想喝好茶就出高价卖，没钱或不介意的则买中级的。 特级不出售，量也很少，只提供给皇室和杜如晦以及方源等人。 “我府上还有少量特级茶叶。” “诸位出发之前，我让府上的人送来给诸位带上。” 方源轻笑道。 开始发挥送礼的优良传统。 这是方源做武陵县主簿的时候，赵才英教他的。 赵才英那时候教导方源：在官场上一定要学会送礼，贵重无所谓，最重要是送。 别小看一罐茶叶，有时候能够换来一条天大的消息，从而避免大灾祸等等。 “特级？！” “这，这怎么好意思？” 萧宏才惊讶道。 他只听说到中级茶也和高级茶叶。 现在在方源这里听到特级茶叶，顿时就想要。 但是他很快醒悟过来，看向崔正初，不敢轻易收取。 高级茶叶已经不便宜，那特级茶叶肯定更贵，可能涉及受贿。 “茶能提神、强心，是我们此去修复黄河堤坝的重要辅助。” “方刺史也是想为修复黄河尽一份心，我等岂能拒绝，都谢谢方刺史。” 崔正初正色道。 向方源表示感谢。 特级茶叶他听说过。 听说只有皇宫和杜相才能尝到。 现在听到方源这里也有，他也想尝尝味道。 “谢谢方刺史。” 萧宏才当即感谢方源。 其他官员也纷纷感谢方源。 “不客气，都是为朝廷效力。” 方源客气笑道。 对崔正初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能用十多年的时间就从从九品升到从五品，不简单。 “方刺史，上面有言，说你这里有种叫水泥的东西能修复黄河堤坝。” “就是现在的新官道吗，灰白灰白那种。” 崔正初正色道。 开始正式进入话题。 他这次是带着要事过来的。 “正是水泥。” “但不一定能修复堤坝。” 方源强调道。 能和不一定能，是两种性质。 朝廷的定义是能，若水泥修复不了，方源可能会受到牵连。 “我向朝廷说明一下这个问题。” 崔正初深深看方源一眼，正色道。 “谢谢崔郎中。” 方源感谢。 亲自给他倒杯茶。 这里有州吏在一旁倒茶的。 但方源还给他倒，算是一种感谢。 估计是刚才送茶叶起到作用，否则对方不一定理会这一点。 “请问方刺史让谁与我同去？” 崔正初端起茶杯喝下茶然后才问道。 虽然茶文化还没有出现，但意思差不多，他接受了方源的感谢。 “张三，派人去叫廖丰茂来。” “你回府里将我的特级茶叶装五罐带来。” 方源吩咐道。 关于随去治理黄河堤坝人选，方源早就有选择。 也问过廖丰茂的意见，他没有意见。 “是。” 张三应是，然后离开。 接下来，方源与崔正初等人闲聊。 没多时，方府的茶叶先到，廖丰茂在城南没那么快到来。 “谢方刺史。” 崔正初接过茶罐说道。 感受到茶罐的重量，他很是满意。 其他几个官员接过茶罐之后，也再次感谢方源。 “不客气。” 方源轻笑道。 看崔正初笑容，方源也知道其中分量。 之所以叫张三回去，就是怕红絮随便装半罐就送来。 以张三的聪明，肯定是那最大的茶罐，装最满的茶叶送过来。 茶叶虽然是特级，但对于方源来说，却同样是不值钱且非常多的东西。 刚才对崔正初他们说只有少量，不过是让他们心中更加觉得礼物的重量罢了。 不就，廖丰茂终于到来。 他骑马过来的，寒风把他吹成红鼻子。 “老爷，您找我？” 廖丰茂忍住寒意，向方源行礼。 “下次不是急事，不用跑那么快，靠近点火边。”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有些不舍。 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护卫，今日要离开了。 “谢老爷。” 廖丰茂哆嗦着身体，靠近火堆取暖。 “这是工部水部郎中崔正初。” 方源指着崔正初介绍道。 “拜见崔郎中。” 廖丰茂先是一愣，随即向崔正初行礼。 “不客气。” “快坐下取暖。” 崔正初亲切拉着廖丰茂，让廖丰茂坐下。 此去黄河修复堤坝，虽是他作为主官，但真实做事的是廖丰茂，和廖丰茂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谢崔郎中。” 廖丰茂感谢坐下。 “廖壮士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我这里随时可以出发。” 崔正初问道。 “我，我要一个时辰吧。” “还要收拾一下行李和相关的工具。” 廖丰茂看向方源，看到方源微微颔首才开口。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一个时辰后城门口集合吧。” 崔正初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谢谢。” 廖丰茂感谢，准备起身离开。 “先暖暖身子吧。” “伱需要的东西让人给你备就行。” 方源叫住他。 离开前，方源想提醒他一些事。 虽然廖丰茂跟着自己这些年，表现挺聪明的。 但是官场上有些事他可能还不懂，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谢老爷。” 廖丰茂笑了笑说道。 然后叫来州吏，跟他说明需要之物。 水泥，衣服等等，都需要装上一并带去的。 “方刺史，我们就不打扰了。” 崔正初突然说道。 “崔郎中不在这里休息休息？” 方源好奇问道。 外面冷死了，那一个时辰也不好租客栈啊。 “不了。” “听说辽州城正蓬勃发展，我想随便走走看看。” 崔正初摇摇头笑道。 现在辽州城名声鹊起，他在长安城都听到。 先是朝廷几次都无法剿灭的太原山贼试图袭击辽州城，被并州都督趁机剿灭。 后是辽州三县县令联手诬陷方源，被方源趁机反击，抄家发配边关。 出奇的是，那几个家族的人被送往边关的路上都被山贼杀了。 有人觉得是方源所谓，但没有证据也没办法。 最后还有水泥路的出现，被人尊称为大唐第一路。 故而都来了辽州城，崔正初就想看看辽州城是怎么样子的。 “原来如此。” “那我就不陪崔郎中了，我正准备与廖丰茂说些注意事项。” 方源点点头道。 外面冷，他不想出去。 “不用，方刺史忙就是了。” 崔正初轻笑道。 他也没有想过方源陪同。 他虽然比方源大半级，但还没有资格让方源陪同。 一个工部的郎中，和一个地方的刺史，是有很大差别的。 说着，崔正初就站起身，携同来的官员也纷纷起身。 “我送送诸位。” 方源起身，轻笑道。 与廖丰茂等人送到门口就返回。 刚出刺史府，崔正初等人就感觉寒风袭来，打了个哆嗦。 路上行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天气的问题，都比较少出门。 “往这边吧。” 崔正初往一个方向走去。 恰好这个方向是皇家商行的方向。 正好此时，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从府里走出，正好与崔正初等人撞面。 “大公主？！” 崔正初一惊，不确定道。 作为五品大员，有资格参加朝会和皇宫宴会，他见过襄城公主。 见到襄城公主竟然在辽州城，他震惊无比，感觉难以置信。 因为襄城公主明年开出就要下嫁萧家萧锐。 可如今竟不在皇宫而在辽州城。 这，萧家知道吗？ 一个时辰后。 廖丰茂拜别方源离开。 随着廖丰茂的离开，方源正式确定再招方府护卫。 决定之后，方源就让红絮和青媱两人去操办，严格把关，重质不重量。 几天后，红絮和青媱在辽州一城三县共招了十人，其中有一个方源还认识的。 此时，时间正式进入十月底，天气更冷了，白天六七度，晚间有时候能够到三四度。 偶尔还飘着毛毛雨，出门的百姓更冷了，就是方源没事也懒得去刺史府，有事让人通报再去。 都是在方府烤火取暖。 因为雨天木柴带来烟雾太大，方源换了木炭。 只是木炭价格很贵，就是方源不缺钱，也心疼得很。 十斤就要五文钱！ 要知道，辽州城的米价也才三文钱一斗，即三文钱十斤。 都比米价贵了！ 普通人根本就买不起！ 这是为什么方源想要搞无烟煤的原因。 只可惜，煤矿已经开采大半个月，无烟煤还没有弄出来。 “糊涂啊！” “我怎么没想到做蜂窝煤呢？” 正在烤火的方源突然灵光一闪道。 无烟煤怎么做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叫巨子他们去研究，仅此而已。 但蜂窝煤大概知道，用煤粉和水还有泥以一定的比例搅拌制，作成蜂窝然后弄干就行。 实际上，蜂窝煤也是无烟煤的一种，只不过穿越前生活在南方的方源很少接触清楚而已。 有了方源的这个思路，第一批蜂窝煤很快就出现。 这一日，方源与巨子等人通过测试，正式用蜂窝煤取暖。 “好用，且不用钱，就是味道有点冲。” 巨子围着火红的蜂窝煤感叹道。 “黄山聪呢？” “让他大规模造蜂窝煤卖。” 方源叫喊道。 黄山聪是府里的护卫。 目前负责着煤矿的开采。 对于一些重要的开发，方源都让府上的护卫负责。 煤矿现在的重要性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但方源知道他的重要性。 “好的，我这就去办。” 不远处传来回音。 方源没看到他在哪里回话，人就走了。 这时，红絮从其他地方走来，坐在方源旁边烤火取暖。 “红絮，茶叶给赵公送去了吗？” 方源问道。 “前两天已经送去啦。” “送了好几斤，都是特级茶叶。” 红絮一边烤火，一边搓着手回答。 “等会你把蜂窝煤也让人送去。” 方源满意点头道。 又过了几天，时间进入十一月，蜂窝煤已经进入市场好几天。 因为价格远低于木炭的原因，瞬间就得到世家和百姓的喜欢。 城北商业街已经规划好，并没有因为天气原因而停止开业时间。 在这一日，方源向所有商铺老板发去通知，也包括薛博武那对姐弟。 薛博武那天虽然大闹开发会，但在此之前已经选好了一个地址，并且也没有人抢夺，事后薛府的管家付了钱。 此时，辽州城的一座普通府邸，薛博武姐弟穿了七八件衣服，包裹成粽子一样坐在火炕前烤火。 他们用的是柴，因为雨天的原因，柴木很难点燃，大堂满是烟雾，都快要看不清彼此。 “小姐，少爷，刺史府邀请我们明天参加商业街开业仪式。” 管家走进，一手拿着邀请函，一手几块蜂窝煤。 一走进大堂，他就被烟雾呛得咳嗽和流眼泪。 “这么冷，不去.林伯，你另一个手拿着的是什么？不会是木炭吧？” “你败家啊，那样儿得多浪费钱，咳咳咳” 薛娇燕瞪大眼睛道。 因为烟雾大，她看不清管家手里的东西。 也因为烟雾大，她说话一急促就会吸进大量的烟而被呛到。 “小姐，冤枉啊。” “这是蜂窝煤，比木炭便宜二十倍的。” “一个一斤重，一个能烧大半天，非常划算的。” 管家边咳嗽边说道。 “比木炭便宜这么多.那也很贵啊！” “林伯你败家啊.哪来的？” 薛娇燕小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咳嗽道。 “听说是方刺史体恤百姓，特意研制出来的。” “好像原料是从我们武东山的媒，不太清楚，外面都是这样传。” 管家说道。 忍着浓郁的烟雾要把木柴换掉。 “什么？” “我们武东山的煤原料？” 薛娇燕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她瞬间明白武东山价值连城，远超过十贯铜钱，心痛得要命。 “天杀的方源，你抢我钱财。” 薛娇燕哭得梨花带雨，越哭越伤心，越哭眼泪越多。 “不行，抢我钱财就是杀我爹娘，小弟，抄家伙。” 薛娇燕大叫。 粽子一样的身体挣扎着起来。 看一旁的薛博武没有动，又叫了一声，并像往常一样一脚踢过去。 但这次意外了，薛博武不像以前站起来，而是顺势倒下。 “弟弟，弟弟，你这么了？” 薛娇燕大惊，扑向薛博武。 只是搞笑的是，她穿了七八件衣服，薛博武也穿了七八件衣服，两人都跟粽子一样，她扑过去之后竟然伸手摸不到薛博武的脸，被衣服隔开了。 一旁的管家见状，连忙小跑过去检查薛博武，大惊失色道： “小姐，少爷可能是烟雾吸太多窒息了。” (本章完) 第091章：全场五折的商业街 次日，城北商业街的各老板冒着寒风赶来刺史府。 天色还是一如既往昏暗，有毛毛雨，以致于人的体感温度更加寒冷。 刺史府会议室已经有些人到来，刺史府也准备好暖茶招待他们，不过方源还没有到场。 “你们说，这么冷的天气开业，会有人光临吗？” “我觉得人会很少，太冷了，没几人愿意大老远出门的，除非是必需。” “我觉得也是，方刺史真不会挑时间，以为一城三县都伫立个广告牌就能起到作用。” 有人疑问，有人冷笑，更多人是默不作声。 随着最后一句带着嘲讽的话说出，现场变得安静。 人太多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转告方源，还是小心点好。 慢慢地，人越来越多，会议室二十多个位置除了主座位，其他的位置坐满。 后面来的，只能在外围坐上备用凳子。 其中，杜妙颜和季如风等人也已经到场。 最终，在巳时的时候，方源才走进会议室。 “拜见方刺史！”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态度友好。 “诸位请坐。” 方源颔首，向主座位走去。 此时，会议室总共达到五十八人，缺席五人。 不需要方源亲自数名，他进场前就有州吏告知情况。 方源来到主座位的时候，不急坐下，而是环看全场一圈。 “张三，记下缺席人员。” “超过一刻钟不到的剔除出去，支付的租金也退回去。” 方源淡然道。 话落，然后才缓缓坐下。 众人一听，原本懒散的态度得到稍许端正。 很明显，方源这是杀鸡儆猴，将态度直接摆明在桌子上。 “那个，方刺史，我是薛府管家，我家少爷中毒昏迷，我家小姐要照顾他，都无法到场，我是来做代表的。” 薛娇燕姐弟的管家起身说明身份，担心被方源记上缺席人员。 “知道了，坐下吧。” 方源点点头。 这个他已经知道。 进刺史府前要提交邀请函的，当时薛府管家已经说明过一次，州吏已经转述。 “首先，感谢诸位的到来，客气的话本官就不说那么多了。”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本官在辽州一城三县打出广告，我们城北商业街后天开业，现在，有问题的可以反馈。” 方源缓缓道。 几天前，方源让人在其他三县也安置了广告牌。 除此之外，在一些超过两千人的大村庄也同样安置了广告牌。 后天辽州城城北商业街将会开业，全场商品五折，限时三天。 “方刺史，这么冷的天，会不会有人来买东西啊？” 薛府管家站起来，第一个提问。 自家小姐和少爷因为天气冷，龟缩在家里不肯出门，不想响应方源开业。 现在少爷又因吸收太多烟雾昏迷还没醒，他担心自己一个人无法将商铺迁移到城北商业街。 值得一提的是，薛娇燕为了省钱，偌大的府上除了他们姐弟，就剩下他和他的妻子两人，总共四人。 “放心，本官说过为你们提供人流量，你们尽管按时开业就是。” 方源淡然道。 话音落下，个别人冷笑。 他们不相信这么冷的天方源还能迎来人流量。 除非说十个八个也是人流量，那他们无话可说，拍苍蝇就是。 不对，大冷天苍蝇也没有，喝寒风倒是不少。 “谢谢方刺史解惑。” 薛府管家坐下。 “下一个问题。” 方源扫向在场众人。 “方刺史，五折出售会不会价格太低？” “我有好几个种商品利润都没有超过五成，五折出售就会亏本。” “能不能先将价格提高再五折出售，又或者只提供少数商品，卖完即止？” 王志诚提问道。 他本是想直接提高价格再五折的。 相信这样的想法在场不少人都是，毕竟没人原因亏钱。 但考虑到方源救过王诗语，自己也答应响应方源的政策，所以当场提出来。 “不可提高价再五折，也不可能故意提供少量商品，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出售。” 方源摇摇头，斩铁截钉道。 “方刺史，这样我们亏本啊。” “对啊，亏本的生意我们是不会做的。” “我们从其他地方搬到商业街，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要是去亏钱的，我们何必要搬过去？” 不少人有意见。 会议室顿时变得跟菜市场一样。 “安静！” 方源的手在桌子上一连拍了好几下。 现场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都看向方源。 “在此之前，本官提供过两个方案给诸位。” “在场诸位选择方案二的超过五成，伱们五折出售是不会存在亏本的。” “剩下的诸位可能会亏点，但可以根据第一天开业的人流量估算商业街是否值得，不行，第二天就关门，租金退回。” “一天的生意也亏不了多少钱，做生意肯定是会有点风险的，如果这点风险都不愿承担，本官建议还是不要做生意了。” 方源缓缓道。 目光变得稍许锐利。 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搞事。 选择方案二的有方源担保，从一年的经营额来看是不存在亏的。 当然，分出一成利润给方源后他们会不会亏方源就不知道了，那不是他的事。 “方刺史所言极是，这点我没有意见了。” 王志诚再次说道。 他在辽州城也算是大家族。 不缺方源的担保，选择的是方案一。 按照方源所说的退回去租金，他不再有意见。 不就是一天的经营情况吗，辽山王家完全不是问题。 “我等也没有问题。” 其他人纷纷回答。 “关于五折出售，本官要强调一点。” “本官届时会在商业街成立一个监察机构，如果发现诸位之中有故意提高价再降价或者故意提供少量商品的，没收该类商品。” 方源沉声道。 给在场的人打打预防针，省得他们怀着侥幸的心态。 现场轻微哗然，但没有人反对，毕竟大世家不在意这点钱，小商贩选了方案二。 “诸位如果有问题，可以继续反馈。” “如果没有问题，看看这份商业街经营规章。” 方源不再问他们问题。 随他们有想法直接提问则可。 说着，方源示意一旁的张三发放经营规章。 可能是经营规章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反而对经营规章的很多表示不满，感觉都是约束他们，偏向顾客的。 比如每个店员要对每个顾客都要微笑面对，给予最好的服务。 比如如果顾客对他们哪里不满，要及时改正。 “诸位，这些都是小问题。” “如果能赚钱，赚大钱，这些都是问题吗？” 方源淡然道。 对他们的意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方刺史所言极是。” “且店铺也不是我亲自看着，让下面的掌柜注意些就好。” 季如风等人按照方源提前的要求，附和道。 像他这种人，以及在场八成以上的人，都不会亲自看守商铺的。 都是给下面的掌管管理，故而方源的经营规章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有季如风几人纷纷附和，王志诚等人也纷纷觉得没有问题，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同意执行商业街经营规章。 随后，会议结束，众人盯着寒风回去，令下面的人准备后天城北商业街开业。 一连两天过去。 城北商业街于今日正式开业。 出奇的是，大半个月以来都是天蒙蒙的，今日竟然奇迹放晴，有太阳。 不过天气依旧寒冷，只是没有阴雨天那种冷而已，但还是令让人难受。 “神了，竟然还放晴。” 杜妙颜出门的时候，满满的惊讶。 今日是她茶行开业的第一天，她想去凑凑热闹。 实际上，杜妙颜是想支持方源的政策，所以决定亲自前往。 “说明老天都帮你的心上人，哈哈哈.” 襄城公主在一旁打趣道。 她今日也早早起床，陪杜妙颜一同去。 两人坐上马车赶往城北商业街，于辰时的时候到达。 两人到达的时候，商业街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都是商铺的人。 巳时出头，前两天参加会议的对应商铺今日都全部开门，等待开业。 此时，商业街附近已经出现零星百姓，等待着商业街的开业。 如果方源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记得他们。 三甲村的村民，村长和阿雷几人。 巳时过半，方源到来。 在方源的领导下，商业街正式开幕。 但只有零星的人流量，使得商业街显得很是冷清。 今日，为了看看方源怎么引导人流量，裴英华也亲自到来。 作为辽州城威望颇高的他，到来后不少商铺老板都去他的粮铺坐着。 毕竟没生意，没有必要在自己的商铺上盯着，都跑过来示好。 而且裴英华这里是靠近入口的位置，容易看有没有顾客到来。 “真是搞笑，这就是他口中的人流量？” 有人冷笑。 丝毫不介意被人听到。 不少人附和，觉得方源不太行。 裴英华全程听着没有插话，平静地品茶。 以他方源的了解，他觉得方源不会无的放矢。 只是眼前的情况又让他不得不怀疑，方源是不是真的不行？ 城南水泥厂。 厂长廖丰茂不在，由副厂长刘承安管事。 此时，刘承安站在工厂内的大广场的台阶上，下面是黑压压的人群，共一千六百五十工人。 水泥厂的工人接近两千，是辽州诸多工厂中人数最多的，其他工厂人数目前都还没有破五百。 “今日，是城北商业街开业日，事关我们的日常生活。” “根据上级指使，今日水泥厂放假一天，并提前预支大家半个月的月俸，让大家去热闹热闹。” 刘承安朗声道。 提到放假，工人们的情绪一般。 他们现在都缺钱，都想着工作赚钱。 但听到提前预支半个月的月俸，当即激动起来。 “安静，安静，听我说完！” 刘承安大喊，命他们都安静。 喊了好几声之后，上千工人才慢慢安静下来。 “提前预支诸位月俸，是让诸位去商业街买点东西回去和家里人聚聚的。” “记住，不管买什么，一定要去买一点，谁不买的被我知道，下次提前预支工资的事就没有他的份，知道没？” 刘承安大声道。 根据上级的指示，今日给水泥厂的工人放假，并且提前预支半个月的月俸，让他们去商业街买东西。 “知道了！” 工人们热情高涨，朗声道。 上千人的声音，声音轰隆隆作响，整个工厂好像都要崩掉一样。 刘承安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工人面前，被他们这么一回话，吓得差点就后退。 他对这种整齐排队，齐声喊话等等操作相当不解，但廖丰茂离开的时候没有跟他说明，他不敢问方源。 于是水泥厂原本怎么与工人们交流的，他就怎么做。 “去财务室领月俸吧。” 刘承安心有余悸喊道。 “是！” 上千工人再次回话。 这次，比刚才那次更加整齐。 听得刘承安心跳加速，害怕不已。 几乎是同一时间。 钢铁厂、织布坊、粮食仓，瓷器厂、香料厂等等工人相继放假。 他们全都提前预支半个月的工资，要求前往城北商业街买点东西，无论贵重。 城北商业街。 时不时会有一小撮百姓到来。 但是与偌大的商业街相比，人流量真的太少太少。 裴英华处的粮铺聚集了不少商铺老板，在讨论着这次商业街的问题。 “今日结束营业后，我就把这个地方关掉，诸位呢？” “还要等今日结束营业后？我还想着待会午饭期间关门去吃饭就不再开了。” “哈哈哈，连老板所言极是，那我待会也午饭后也不再开了。” 众人哈哈大笑。 全都不看好城北商业街的开业。 开业已经一炷香过去，都是零星几个人到来。 凑合起来，可能也就五六十人而已吧，根本撑不起场面。 “住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裴英华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也带着压抑的怒火。 现场笑容戛然而止，众人不知道裴英华为何突然喝止他们。 但很快，他们就听到谈笑声，是从城南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众人纷纷看过去，眼睛慢慢睁大，也是难以置信。 人，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走来。 在他们的震惊中，水泥厂的工人进入了商业街。 上千人的到来，商业街瞬间就变得热闹，充满了人气。 这还不止，钢铁厂、织布坊、粮食仓，瓷器厂、香料厂等等的工人也相继到来。 短短的功夫，原本冷冷清清的商业街就变得热闹非凡，超过任何时候的任何一条街市。 “裴公，我先回去做生意了。” 有人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向裴英华行礼告退。 其他人也是如此，带着震惊以及激动快速离开。 如此规模的人流量，说不定能够大大转变为钱。 很快，裴英华这里的商铺老板都走光，但人却变更多了。 他这里是人流量的黄金地带，顾客到商业街最先经过的就是他这里。 故而很快就不少人进来。 不过这一切都不用裴英华招待，商铺里有掌柜和小二。 “厉害啊，竟然还可以这样。” “不过也仅此一两天而已，之后又会恢复冷清。” 裴英华看穿了人流量的来处。 就是方源和季如风他们工厂的工人。 只是可惜，工厂的工人不可能天天都到来。 今天不过是方源为了不丢面子，叫他们来撑场面的。 过了今天，城北商业街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裴英华露出冷笑，觉得方源的方法低端，治标不治本。 但突然间，裴英华的笑容就僵硬，他发现自己漏了一点——这些人背后的家庭。 今日之后，这些工人必定会有部分和自己家人分享城北商业街的。 到时候的人流量转变，才是真正的转变。 嘶.原来是这样。 方源，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吗？ (本章完) 第092章：方刺史不主持公道吗 数千人涌进商业街。 原本冷清的商业街有种拥挤的感觉。 “哇塞，东西真多！” “是啊，柴米油盐衣服竟然连猪肉也有卖，猪肉有人吃过吗？” “以后买东西，直接来商业街就行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跑这里又跑那里麻烦。” “确实，回去后跟我家婆娘说说，让她以后买东西就来商业街，方便又省事，而且真的五折。” “嗯嗯，我回去后也跟婆娘说说让她赶紧来买，错过了这三天以后就没机会了，冷点也划算。” 工人们议论纷纷。 按照厂里的吩咐，他们都准备买点东西。 但是商业街很大，他们不急，慢慢挑选自己想要的。 不知不觉中，他们手中的东西就变多，手里的钱慢慢变少。 商业街的人流量多了，商铺自然开始忙碌。 如果说哪家商铺人流量最多的，就是杜妙颜的茶行了。 不是因为工人们爱喝茶，他们大多数都不舍得买茶喝。 而是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美若天仙，自带吸睛效果。 于是进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杜妙颜的茶也慢慢卖出去。 虽然买的人少，但人流量多，销售量也慢慢增高。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看着，既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第一天开业零售，就卖出那么多。 害怕的是那么多人围着，担心闹出事。 好在，方源也在她们这里喝茶。 而且工人们胆子都不大，这里也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们也只是敢走一圈茶行顺便看看而已。 但很快，杜妙颜就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大部分进来的顾客，都会摸摸茶叶。 这导致原本干燥卫生的茶叶慢慢变得湿润和有污垢。 “可以考虑做成茶饼，用纸包裹着。” 方源也发现这个问题，提议道。 杜妙颜现在的茶叶最多就是用个茶罐包裹着。 现在零售店，都是散开装在一个槽里任人挑选，如米行差不多。 “好的，我回头尝试尝试。” 杜妙颜得到启发，点点头道。 突然间，店外传来尖叫声，还伴随着摔倒的声音。 茶行内的工人们纷纷看过去，方源和杜妙颜几人也看过去。 茶行的对面，是一间陶瓷店，买碗和花盆等等瓷器的。 它的门口处，三甲村的阿雷和三个店员发生冲突。 “你们太过分了！” “碗明明就是在你们店买的，烂了也不肯换还推人！” 阿雷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碗，指着一处大声道。 这是一个小孩子用的碗，是阿雷媳妇挑选的给小儿子使用的。 “这位客官，请你不要污蔑我店的名声。” “我们开门做生意都是讲究诚意的，买过我们瓷福轩的碗的人都知道，我们从不买次品。” “我怀疑伱们是出门后故意将碗磕裂，然后折回想要讹钱的，我早已经看穿你们的想法。” 一个颇有几分气势的中年人沉稳道。 正是城北商业街瓷福轩分行的掌柜，于康适。 “你放屁！” “明明就是你推开我婆娘的！” 阿雷大怒想要打人。 明明就是他将自己等人赶出来的。 还用力将自己的婆娘推倒在地上。 现在却说自己等人出门磕坏碗讹钱，太冤枉人了。 “怎么？” “被我说穿恼羞成怒？” 于康适冷笑。 朝阿雷走几步。 “我没有！” “你冤枉我！” 阿雷气得眼睛都红。 扬起拳头就想要打人。 他是个暴脾气的人，一直为妻儿忍受着生活的苦。 但今日妻子被人推倒在地，还冤枉自己等人是故意磕坏他的碗，士可杀不可辱，他被气坏了。 “不要！” 阿雷的妻子大叫。 慌忙抱住阿雷的腰，不让阿雷动手。 三甲村的村长也在一旁，也是连忙拉住阿雷。 这才使得暴怒之下的阿雷恢复过来，没有真的打人。 “呵，你打啊！” “瓷福轩是不会屈服你淫威的。” “就是你打死我，我还是会说碗是你们故意磕坏的。” 于康适走得更近，头都凑到阿雷的跟前。 看他样子，似乎阿雷不打他都对不起他一样。 在场的人指指点点，有人说是瓷福轩的错，有人说是阿雷的错。 “你混账！” “碗不是我们磕坏的，是你的碗本身就坏的，你还推我婆娘！” 阿雷气得身体都颤抖。 特别是还听到有旁人说是他的错。 “这位顾客，请你不要再这样，你再这样影响我生意，我就要报官抓你了。” 于康适突然变得严肃。 本身就有几分气势的，突然变得严肃，还挺吓人的。 阿雷听到要报官之后，立即就想到被辽山县衙役鞭抽的时候，心底发寒，怒意也减了一半。 “阿雷，我们不要这个碗了，我们自认倒霉吧。” 阿雷的妻子拉拉阿雷，摇摇头小声道。 上次阿雷被衙役抽两边的事，她哭了好久。 正在阿雷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要自认倒霉的时候。 “我刚才看到店掌柜推到她。” 有一旁人突然开口。 现场突然哗然一片，不善地看向于康适。 他们原本也不知道情况的，现在得知是于康适推到阿雷媳妇。 “就是，就是他推我婆娘！” “还说冤枉我故意磕坏碗讹钱，你们给我评评理！” 阿雷这才想起找现场的人帮助。 他刚才在盛怒之下，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目击者。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对店掌柜指指点点，似乎认定了于康适冤枉人。 “这位兄台，你哪只眼睛能看到我刚才推倒她？” “我是和他们理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完全没有推，请注意的用词！” “还有你，请不要因为我不小心碰到你婆娘而认为我瓷福轩的碗有问题，你再乱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于康适突然变脸，一副凶狠的样子。 他走几步到出言相助的那个人面前，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吓得对方连连后退。 然后于康适又回头看向阿雷，语气相当不善，慢慢的威胁。 而此时，瓷福轩的店小二都站出来，意思很明显。 “你，你，你店大欺客！” “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我主持公道？” 阿雷红着眼大叫。 他又怕又怒，还觉得无比憋屈。 一个大老爷们，都快被气得要哭出来。 茶行内。 “方刺史，你不站出去主持公道吗？” 襄城公主看着于心不忍道。 “还不到时候。” 方源摇摇头道。 他在商业街成立了相应的管理机构。 负责监管商业街店铺商品质量问题以及各种纠纷问题。 这里吵了那么久，管理处应该已经得知情况，等等看他们怎么处理。 如方源所说。 这里的吵闹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包括他在这里建立的监察平台，投诉服务平台。 “干嘛，干嘛？”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年轻人向这边走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右手臂上套着一块红布，红布上写着四个字：管理服务。 “两位，这里有人闹事。” “请按照商业街的经营规章，将他们赶走。” 于康适明显也是知道经营规章的。 至于看没看过，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咳，我们得了解情况才能定论。” “这位贵宾，您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公？” “我们是商业街的投诉服务平台的工作人员，请向我们说明情况。” 赖英喆干咳一声，努力保持威严说道。 他们是刚加入保安公司的，都是比较年轻的。 今天是第一天工作，很多东西还不懂，正在努力适应中。 “你，你们是商业街的人吗？” 阿雷似乎抓到救命稻草。 虽然他不懂什么是投诉服务平台的工作人员。 但是他看得出，这些人是管理商业街的，应该是来帮助他的。 “是的。” “请向我们说明情况。” 赖英喆正色道。 四周的工人们看着，很是好奇。 有些人已经看出，这些工作人员应该类似监市。 “我和我婆娘在这里买碗。” “但才敢走到门口，就发现碗是坏的。” “回头跟他们理论，他们说我们是想讹钱，还把我们推出去，还把我婆娘推倒在地了。” 阿雷愤愤不平说道。 眼神中还带着浓浓的哀求。 似乎是哀求着赖英喆给他主持公道。 “瓷福轩，你们有什么要说？” 赖英喆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尽可能表现平静，但心中已经狂喜。 像这种掌握人的命运，他第一次尝试就深深爱上。 也许，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吧，管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大官。 “两位，事情绝非他们所言。” “第一，他们两人已经出了门，商品出门一概不付。” “第二，我并没有推对方，是不小心碰到的，绝非故意。” “第三，瓷福轩的碗都是上等质量，不会有破烂的碗，可以到里面检查检查。” 于康适有条不紊说明情况。 相比于阿雷，他沉稳太多太多。 甚至还主动邀请赖英喆两人进去检查。 “有人能够证明他们刚才说的话吗？” 赖英喆眉头微皱，看了眼在场的众人道。 “我，我刚才看到是瓷福轩的掌柜故意推人的。” 刚才帮阿雷说的人再次开口。 现场中人哗然，又在一次指责瓷福轩的过错。 “奇怪了，我刚才看到的是于老板不小心碰到对方的。” “是对方的右脚刚好也撞在于老板的脚，这才使得她倒在地上。” 隔壁店的掌柜突然发话。 把过程都说得清清楚楚，比那人还要详细。 “你，你是这里的掌柜，你肯定是帮他说话的。” 阿雷不满。 他是亲眼看到于康适推自己等人的。 跟隔壁的这个掌管说的完全不一致。 什么左脚右脚，全是他胡造乱编出来的。 肯定是相互认识，这才帮助对方欺负自己。 这话得到在场不少人的同意，觉得可行性很大。 “这话就搞笑了。” “我是这里的掌柜没错，但不代表就一定要帮他说话啊。” “我与于老板不熟，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他，我是帮理不帮亲，对你们那种下山赖的做法不齿。” 隔壁老板呵呵笑道。 这一下，现场的矛头又指向阿雷了。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纷纷看向阿雷，也认为是阿雷的错了。 “你混蛋！” “我不偷不抢，一个碗我买不起吗？要讹这个钱吗？” 阿雷感觉自己又再次被冤枉。 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个隔壁掌柜和瓷福轩的是一伙人。 “呵，这不是我考虑的事。” “我只是将看到的说出来，不想清白被埋没。” 隔壁掌柜呵呵笑道。 他耸耸肩，稍微退几步，不再理会的意思。 “两位，进我店里检查检查就知道。” “要是发现一个碗的质量不行，我退他钱，再陪十个碗给他。” “诸位，你们觉得我这个做法行不行？” 于康适再次邀请赖英喆两人。 他甚至还向在场的吃瓜群众询问情况。 “掌柜厚道！” “我觉得这样不错！” “反正真实情况是怎么我们不知道，直接检查店里的碗是最好的。” 现场不少人附和。 三三两两觉得于康适的说法厚道。 “明明就是他推人！” 阿雷哽咽着道。 明明就是他推人，他店大欺客。 “好了！” “这位贵宾稍安毋躁！” “我们是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赖英喆重重说了声好了。 然后向同伴使眼色，让对方进去检查。 于康适时向在场众人拱拱手，然后陪同进去。 众人没有跟进去，但是在门口看着，大概能够看到两人。 能够看到很清楚于康适正陪同工作人员一路检查碗的质量。 但也有看不到的时候，比如在转角的时候，或者有柜子挡住的时候。 约莫半刻钟的时候，于康适两人走出来。 “诸位，我刚才抽查中，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有问题的。” 赖英喆的同伴向赖英喆试试眼色后，向在场众人表明检查情况。 “看吧！” “我就说瓷福轩的碗没有问题！” 于康适适时大喊道。 众人再次哗然，纷纷指责阿雷几人。 “你们官商勾结！” “你们肯定是官商勾结！” 阿雷咆哮着。 严重怀疑于康适和工作人员有勾结。 “闭嘴！” “这里众目睽睽，大家都亲眼看着。” “你在这样子胡闹，休怪我们要将你赶出去了！” 赖英喆一声大喝，吓得阿雷闭嘴。 他想起被衙役鞭抽的时候，心底再次发寒。 他明白了，也绝望了，这些所谓的投诉服务平台，其实都是帮助他们的。 现场众人也觉得阿雷几人不厚道，纷纷出言指责。 “我们走！” 阿雷见状，拉着妻子哽咽道。 他憋屈，但却无能为力，心中满是绝望。 没权没势，只能被欺压，明明是他们的碗有问题，是他们推人的，最后却是自己胡闹。 可恶，可恶，苍天何其不公。 “慢着！” 于康适突然开口。 阿雷停下脚步，倔强看向于康适。 众人也是看向于康适，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追究。 “为个破碗，脑都闹那么久了，我瓷福轩送你两个。” “诸位，瓷福轩开门做生意，讲究诚心真诚，请大家多多支持瓷福轩。” 于康适返回店内，拿起两个更好看更优质瓷碗走出，塞到阿雷婆娘的手里。 阿雷顿时僵住，大脑仿佛是要炸开，觉得被人彻彻底底看不起。 自己被认为是买不起那个碗，正被对方可怜着。 被仇人可怜着，这是.杀人诛心啊！ 这一刻，阿雷终于爆发，向于康适冲去。 (本章完) 第093章：在人群中央承受荣光 “砰！” 阿雷一拳狠狠揍在于康适的脸上。 于康适没反应过来，被这么一拳狠狠砸退回去，倒在地上。 阿雷还没有解愤，人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中，向倒地的于康适冲去。 “掌柜的！” 店小二等人惊呼。 一部分跑去搀扶着于康适。 一部分拦住阿雷并进行反击，对阿雷拳打脚踢。 现场众人哗然，纷纷后退，避免被混战波及。 阿雷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殴打在地。 “住手！” “住手！” 赖英喆两人大叫。 好艰难地将店小二等人推开。 此时，阿雷已经多处出现受伤的情况。 “你干什么？” “你找死是不是？” 赖英喆将阿雷压在地上，想要揍他。 但现场那么多人，他最终还是忍着，将阿雷抓住站起。 “你敢打我，伱死定了！” “今日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于康适脸色阴沉走到阿雷的面前。 “于老板，这事.” 赖英喆微皱，犹豫道。 如果将阿雷给于康适，他担心无法向上面交代。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同伴拉了拉他，他犹豫片刻还是松开了阿雷。 “给我打！” 于康适指着阿雷，低喝道。 店小二等人顿时神色不善走向阿雷。 “不要！” 阿雷妻子大叫，挡在阿雷面前。 眼看阿雷就要被围殴，茶行内响起阻止声。 “住手！” 方源终于站起身。 他面无表情向外面走去。 “这才出手，他能不能搞定啊？” 襄城公主也跟着起身。 事情发生到这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阿雷几人被人欺负，碗也是瓷福轩的问题。 但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从重重的证据来看，似乎就是阿雷他们的问题。 “刺史大人？！” “拜见刺史大人！” 众人纷纷行礼。 于康适和赖英喆等人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能够见到方源。 “刺史大人，我是冤枉的！” 阿雷哽咽着道。 眼睛无助地看向方源。 方源面无表情点头，看向赖英喆同伴。 “你叫什么名字？” 方源淡然道。 “于于光远。” 于光远似乎没想到方源会问他名字。 众人也是诧异，也完全没有想到方源第一句话竟然这么奇怪。 “把衣服脱了，一件件脱。” 方源再次开口，依旧是面无表情。 “啊？” 于光远不解。 同时还有些慌。 众人哗然，完全懵逼，不知道方源是要干嘛。 在茶行内看着的襄城公主也是懵逼，不明所以。 不过此时杜妙颜却笑了笑，她似乎知道真正理由。 “刺史大人，大冷天的脱什么衣服啊？” “请进小店喝茶，这里都是小事，不用劳烦您亲自监管的。” 于康适快步走来，讨好地与方源说道。 当方源没有理会他，全程看着于光远，再道：“脱！” “我，我，我不脱，太羞耻了。” 于光远吱吱呜呜，不肯脱衣服。 他红着脸，似乎是因为感到羞耻不肯听命令。 “你叫什么名字？” 方源眼神一冷，看向一旁的赖英喆。 “小人赖英喆！” 赖英喆连忙回应。 同时心中惊恐交加，更万分。 这就是权力，这就是权力啊，自己就是看着方源也是浑身发抖。 如果哪一天，自己能够当上一官半职，就是祖宗十八代都冒烟。 “将他的衣服扒了！” 方源沉声道。 “是！” 赖英喆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 对于方源的命令，他生不起任何拒绝。 权力的味道深深吸引着他，同时也是他折服。 “我不要！” “太侮辱人了，大不了这份工作我不作了！” 于光远脸色大变。 他快速后退，转身就要离开。 但赖英喆已经得令，怎么可能随他离开。 “于光远，刺史大人的命令那你也敢不听？！” 赖英喆眼神一冷，大手抓住于光远的后背衣服。 于光远没有任何停步，甚至加快速度想要逃离这里。 只是赖英喆已经抓住他，又怎么可能是随他离开的时候。 他单手换两手，将于光远拉回来，要将于光远压在方源眼前。 两人发生冲突。 突然间，一串铜钱从于光远的身上掉下来。 看规模，约莫有一百枚铜钱左右。 于康适见状，脸色大变。 气氛似乎变得凝固。 看着地上的钱，众人表情怪异。 “这，这钱是我自己的。” 于光远睁开赖英喆的约束，快步将钱塞进怀里，准备再次离开。 但退路被郑九等人挡住，郑九几人一直在茶行里，护卫着方源的安全。 这是，阿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虽然他还不确定，但知道不能放于光远走，也拦住他的退路。 “本官没有问你钱是从哪里来的，你倒是主动解释了？” 方源冷声道。 于光远的解释，明显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你放屁！” “你今天根本就没有带钱！” “你竟然” 赖英喆大叫。 然后想到问题所在。 今天两人一队一直巡逻商业街。 中途上茅厕，也是一起同去的。 期间唯一没有在一起的是进瓷福轩的时候。 赖英喆明白了，于光远竟然收了瓷福轩的钱。 “我没有！” “钱是我的！” 于光远惊恐大叫。 “你哪来的？” 方源沉声道。 他们是保安公司的新人，不到两个月时间。 保安公司都是尽可能挑选家里没钱的，比较困难的，好用钱来买他们的忠心。 作为还不到两个月的新人，存款根本就不可能有一百钱。 “我，我” 于光远怕了，害怕地看向于康适。 不过他很快觉得不应该，连忙转移了视线。 只是他这个小眼神，又怎么瞒得过方源等人呢。 “于掌柜，不解释一下？” 方源沉声道。 事情尽管看似还没有水落石出。 但明眼人已经大概知道情况，是瓷福轩搞的鬼。 肯定是于康适为了冤枉阿雷几人，出钱收买了商业街的工作人员。 “方方刺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康适也是难以淡定。 几乎是被当场抓到，他慌乱无比。 “哼，于光远，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 “老实交代从宽处理，拒不承认押回州狱候审！” 方源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于光远。 “我，我招，我招！” “是于康适给我的钱，让我说明瓷福轩的碗没有问题就行。” “我，我，我刚才检查，也没看到瓷福轩的碗有问题，所以就把钱收了。” 于光远吓得当场跪下。 他怕方源，又怕州狱。 若是被关进州狱，肯定是躲不过酷刑伺候的。 收点钱而已，承认了或者万事大吉，但在方源面前屡次撒谎，后果可能比收钱更严重。 众人哗然，纷纷指责于康适，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必定是于康适故意坑阿雷几人的。 此时，于康适一脸后怕，额头溢出冷汗。 “是碗没问题，还是你没有认真看？” 方源再次沉声道。 “是，是没认真看。” 于光远咽口唾沫，颤声道。 一开始他忍着看的，到一个转角的时候于康适就拿出钱了。 于是剩下的就走走过场。 “于掌柜，本官说过，商业街一切商铺顾客至上。” “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冤枉顾客不说，还羞辱对方，你还有什么可说？” 方源冷声道。 这下，于康适在也无法震惊，害怕至极。 而阿雷，这一刻腰板挺得直直的，似乎告诉众人他没有讹钱。 “我，我鬼使神差，是我的错！” “当时他们已经出门口了，还说碗有问题，我才不小心推了她一下。” 于康适颤声道。 事情已经无法在掩饰。 他只能尽可能降低自己的问题。 “我们只是到门口，还没有出门口！” 阿雷强调道。 “是，是，是我看错了。” “刺史大人，是我看错了。” “我当时距离得有点远，看错了。” 于康适连连应是。 再无刚才的嚣张态度。 “然后呢？” 方源沉声道。 “我，我想您道歉，对不起！” “顾客，我愿意赔偿，十倍赔偿怎么样？” 于康适现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 面对被方源当场抓住，他只想降低其中风险。 如果没有证据，那还可以理论理论，但现在他不敢。 故而连忙向阿雷点头哈腰，希望阿雷能够原谅，大事化小。 “不可能！” “我不原谅你！” 阿雷冷哼道。 他刚才那么委屈，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行的。 而且一个碗的十倍，也根本不是什么钱，起不到任何作用。 刚才阿雷拿的那个碗，材质比较好，价值一文钱。 “百倍，百倍赔偿可以吗？” 于康适追加道。 “我！” 阿雷其实还是不满的。 但一直待在身边的妻子却拉了拉他。 阿雷家不像其他家庭，没有人在工厂干活。 故而这一百文铜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多了。 “刺史大人，您觉得呢？” 阿雷看向方源，询问道。 今日要不是方源出现，他可能要一生都会憋屈。 上次在村里种田的时候也是方源，两次都是方源救他，他心中对方源感激。 如果能够像狗子一样投靠方源，他一定给方源卖命，可惜家庭让他放不开，得照顾妻子和孩子。 “你自己决定。” 方源淡然道。 随阿雷自己决定。 自然，方源不可能知道阿雷对他的感激有多深。 “那，那就赔钱吧。” 阿雷犹豫几下，最终同意。 对于自己等人来说，能有道歉赔偿就很不错了。 想要将人家关起来，又或者将他的商铺关门，都是不切实际的。 商业街需要这些商铺才能热闹，方源也不可能会为了自己勒令对方关门。 阿雷虽然不识字，但对于这些多少还是懂得，没有怪方源，只有无限的感激。 “谢谢，谢谢。” 于康适顿时松了口气。 连忙让店小二从店里取来一百文铜钱，亲手交到阿雷的手上。 阿雷冷哼一声接过钱，发誓一辈子再也不会进瓷福轩的商铺。 “刺史大人，您看这事可否就这样结束？” 于康适讪讪看向方源。 道歉了，也赔钱了，应该就此过去了吧。 众人也看着方源，皆是以为这件事就应该这样过去了。 毕竟这么久以来，能够看到又道歉又赔偿的店真的太少太少了。 那些店不将顾客赶走就不错了，店大欺客自古都有，众人早已经习惯。 “赖英喆是吗？” “本官问你，这种事按照经营规章应该怎么处理？” 方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赖英喆问道。 他想看看，商业街的这批保安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都是于光远这种，那这些保安就没有必要留下了。 “按按照经营规章，瓷福轩商品存在质量问题，刁难顾客，冤枉顾客，侮辱顾客，颠倒黑白，理应关门整改！” 赖英喆先是一愣，随即大脑疯狂运转。 他知道，这次可能是自己的机会，爬上去的机会。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一片，纷纷看向方源，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于掌柜，听清楚了吗？” 方源颔首，淡然道。 “方刺史，何止如此？” “我已经道歉也赔偿了！” 于康适憋屈道。 道歉和赔偿都做了，还要关门整改，太过分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经营规章的推行就是让大家遵守的。” “如果于掌柜觉得不满，可以将商铺搬离商业街，这里不许不遵守规章的商铺。” 方源沉声道。 丝毫没有任何放水的想法。 “你！” “方刺史所言，小人听清楚了。” “小人这就将商铺关门，并回去告诉我家老爷。” 于康适顿时气结。 但他不敢发怒，甚至连警告也含糊其辞。 “赖英喆，一炷香后瓷福轩不关门，你就那封条封住。” 方源沉声道。 对于康适的话不以为然。 “是！” 赖英喆恭敬应是。 看向方源的眼神变了又变。 现场众人看方源的眼神也是变了又变，心中有种莫名感动。 一州之尊，竟然能够为一个普通百姓，关了一家偌大的瓷器商铺。 阿雷一个大老男人，这个时候僵硬了身体，身体颤栗着，心中无尽的感动。 方刺史竟然为了自己一个毫无相干的人让一个大门店停业整改，士为知己者死啊。 “趁这个机会，本官要告诉诸位一点。” “城北商业街，是为百姓们打造的购物娱乐一体化的场所。” “这里为百姓们提供最好的产品，最优质的服务，是辽州所有百姓生活必须的地方，本官不允许有蛀虫商铺的存在，一定会保障每个顾客的利益。” 方源目光扫向众人。 现场已经围了数百人那么多。 听到方源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即发起热烈的掌声。 像方源这种亲民的刺史，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 不停地为老百姓谋福利，不停地为老百姓着想，好官啊。 “妙颜，你心上人在人群中央承受着荣光啊。” 茶行内，襄城公主喃喃。 这一刻的方源像是散发出万丈光芒一样。 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在自己的父皇身上看过而已，像帝王。 杜妙颜没有说话，但却满满的骄傲。 “好了，都散了吧。” 方源摆摆手，让众人散去。 这时，郑九几人走出，以三角形形状站在方源三边，以免方源被伤害到。 众人慢慢离去，方源往茶行里走回，外面人太多了，这个时候不适合乱走。 “方刺史，厉害啊。” 襄城公主向方源竖起大拇指。 “不过是为民服务。” 方源摇摇头道。 茶已冷，正准备续上，杜妙颜就伸手过来帮方源将茶杯的水倒掉，续上热茶。 “方源，瓷福轩是辽山王家的，今日之后他们可能会对你有意见。” “而且我担心，其他商铺也会因此不满，可能会暗中搞些什么动作。” 杜妙颜想到的更多。 今日方源站出面为百姓主持公道。 那无形之中，就是与商业街的商铺站在对立面。 商铺们肯定不会任由方源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的，肯定会形成一个共同体。 到时候，就有可能会搞些小动作什么的隐患。 “辽山王家.” “无妨，只要商业街人流量充足，有钱赚就没事。” 方源没想到瓷福轩竟然是辽山王家的。 今日估计是和辽山王家的关系出现裂痕了。 但无妨，辽州一城三县慢慢都会由自己掌控。 至于其他商铺的不满，这是迟早的事，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不可能无风无波。 估计今晚回去，这些商铺的老板就会私下聚合，商量着反抗方源针对商业街的政策。 但只要有钱赚，这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本章完) 第094章：方源的为官之道 这一日，城北商业街开业完美落幕。 又是两天过去，城北商业街都是非常多人，超过往日任何集市的人流量。 这两天虽然没有第一天开业那么多人，但却奠基了城北商业街往后的成功，被辽州百姓认可。 第四天，也就是五折优惠结束后的第一天，人流量非但不减，反而有所增加，没加入的世家和商铺陆陆续续主动找方源加入。 刺史府，在第四天的下午，有三人联袂而来，正是那天开会缺席的三人。 “拜见方刺史。” 三人带着讨好向方源行礼。 左手右手都拿着一些礼品。 是什么看不出，但应该是贵货。 “何事？” 方源正在看公文，当作不知情。 就要年底，方源的公务又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方刺史，我们想将店铺迁移到城北商业街。” 窦开济带着讨好说道。 左右手的礼物放到方源的案桌边。 “后悔了？” 方源这才放下笔。 看向三人，似笑非笑道。 “刺史大人恕罪！” “我住在平城县，那天刚好感染风寒。” 窦开济讪讪陪笑道。 窦家不在辽州城，在平城县。 平城县是距离辽州城最远的一个县。 而窦家则是平城县比较有名气的一个家族。 当然，县城家族是没有办法和州城家族比拟的。 “你不能出门，不会派一个代表来？” “窦家都没人了吗，就只有你一个？” 方源呵呵笑道。 理由倒是挺会找的。 感染风寒就不能出门吹风了。 “当时脑瓜子嗡嗡嗡的，没想到这点。” “刺史大人见谅，见谅。” 窦开济不敢有怨气。 哪怕是方源的话像是说他窦家死绝也只能忍着。 没办法，城北商业街的人流量太让人馋了，辽州城中的人都被吸引过去，原本的商铺人流量锐减。 窦家位于平城县，但在辽州城也有不少生意，而真正赚钱的生意还是在辽州城中，毕竟城里的人更有钱。 “呵，你倒是理由充分。” “伱们两个呢？” 方源呵呵一笑，看向另外两人说道。 说也巧，这三个家族都是小家族，而且都不是辽州城中的。 “我是扭到脚，也忘记派人过来了，刺史大人恕罪。” “我那天坏肚子，同样是忘记派人过来，刺史大人恕罪。” 剩下的两人讪讪道。 三人来之前，已经打听过城北商业街的情况。 在打听的同时，三人刚好又知道彼此当天都没有去，相互交流一番后才联袂而来。 方源差点被他们逗笑，感觉他们就像是小学生向老师找借口不上课编出来的各种奇葩理由。 “刺史大人，我们知道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这一次吧。” 窦开济三人讪讪赔礼，希望方源能够放过这次。 以他们的眼光，能够看出城北商业街未来可期。 以后其他地方肯定会越来越少人，都会往商业街发展。 如果不趁早占领市场，越迟进入城北商业街就会约吃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可以原谅你们一次。” “但错了就要惩罚，你们每个月的租金多交一成，有没有问题？” 方源不与他们计较。 城北商业街的发展，需要各种各样商铺的加入。 这三家虽然之前犯错，但稍加处罚还是可以让他们加入的。 只有越来越多的商铺加入，城北商业街才能发展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从目前来看，城北商业街的发展还是差了点，还有好一些位置没有租出去。 “没问题，没问题。” 窦开济三人嘴角抽搐，一脸肉痛。 但还在接受范围内，只能咬咬牙说没问题。 他们也不敢拒绝，怕方源连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记住，你们算是有案底的商铺。” “如果加入商业街后像瓷福轩一样，后果不是关门整改那么简单。” 方源突然正色道。 “是，是，是。” 窦开济三人连忙应是。 他们已经知道瓷福轩的事情。 可以说，辽州一城三县中做生意的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 开业的第一天就被关门整改，整改时间还没有出来，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去找张三登记吧。” 方源颔首道。 “谢刺史大人。” 窦开济三人松了口气。 就要往州官办公的侧门走去。 “等等。” 方源突然叫住他们。 窦开济三人顿时神经绷紧，担心方源会反悔。 “把礼物拿走，碍着本官办事了。” 方源淡然道。 “是，是，是。” 窦开济三人相视一眼，连忙拿着礼物往侧门走去。 没多时，他们相继从侧门走出，手中的礼物没有拿出。 “刺史大人，我等告辞了。” 窦开济三人向方源行礼。 方源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们。 三人不敢有任何不满，带着笑容走出刺史府。 三人离开后，张三从侧门走出。 “州尊，那些礼物要带回方府吗？” 张三询问道。 “不用，你们分了吧。” 方源淡然道。 方府不缺那点东西。 留给侧门办公的司户他们分了就是。 偶尔给手下们些福利，他们才会更加卖力。 现在刺史府还缺个司马，方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空位填上。 只是可惜，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且司马是正六品下，周围也没合适的人提上去。 “好的。” 张三应是。 返回侧门办公。 这时，郑九走来。 “州尊，您上次让我打听的薛博武，现在有消息了。” 郑九恭声道。 “说来听听。” 方源一愣，随即淡然道。 上次薛博武在刺史府堵门，方源觉得他有点怪，让郑九去打听。 “薛博武来自汾阴薛氏，他爹是汾阴薛氏的嫡系，当年还是一位族长继承人。” “薛博武出生的时候，他娘难产去世，有传说说是薛博武天生神力，出生的时候撑破了他娘的肚皮，才使得他娘难产的。” “他爹承受不住他娘的离世变得疯疯癫癫，薛博武出生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传闻是死了，由她姐薛娇燕埋葬，薛博武也由她姐带大。” “薛博武有脑疾，汾阴薛氏视不愿接纳他们，并视为不详，姐弟两人在一位管家的照顾下，依靠他们爹娘留下的遗产一直生活到现在。” 郑九将自己打听的消息一一告知方源。 “身世挺惨的。” “但还能撑破肚皮出世？” 方源表示同情，但对撑破肚皮出世感到荒谬。 说薛博武天生神力可以接受，但撑破肚皮出世也太扯了吧？ “我打听到的时候也感觉不可信。” 郑九尴尬地挠挠头。 但薛家姐弟的消息太少了。 这对姐弟比较少出门，消息不多。 就是这点消息，他都是打听很久才得到的。 “你下去吧。” “以后打听消息记得要筛选。” 方源摆摆手，让郑九下去干活。 一连几天过去。 每天都有商铺老板前来刺史府请求加入城北商业街。 这些天天气变得晴朗，几乎每天都有太阳，没有那么冷了，路上行人多了不少。 对于这种事，方源开始嫌烦，直接让张三安排人手对接，但要求简单审核他们商铺的情况。 随着加入的商铺越多，城北商业街将会越严格，会更加注重质量，不是谁想加入都可以加入。 但随着城北商业街越来越多人，越来越规范的同时，新的问题就显示出来，令所有商家烦不胜烦。 退货问题！ 经过开业那天，方源将瓷福轩关门整改一事，顾客们知道了商业街是为他们服务的。 于是，在挑选商品的时候，他们就变得更加挑剔，稍微有一点问题、一点瑕疵就不会要。 以前都不是这样子的，小问题大家都能接受，现在成了小问题商家可以接受，顾客不能接受了。 同时还有更加过分的，付钱出门后不满意了，甚至过了一两天，又拿回来退，稍有争执就将投诉服务平台的工作人员叫来。 商铺们烦不胜烦，向投诉服务平台反馈，但工作人员只说已经向上级反馈。 上级那自然是刺史府了。 于是又有受不了的商铺老板向刺史府反馈。 但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会由方源亲自处理的？ 司户作为直接负责人，带着几个州吏巡视一番商业街就离开。 离开前说回去之后开会讨论结果，然后一连几天都没有结果，有商铺老板气得说撤退。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杜妙颜的茶行里。 杜妙颜除了第一天出面，剩下的都是交给自己的丫鬟负责。 丫鬟将事情禀报给了杜妙颜，并抱怨这样做生意压力很大。 杜妙颜担心方源规划的商业街会因此出现问题，以送茶为由来到刺史府。 “方源，在忙吗？” 杜妙颜把茶罐放在方源的案桌边，轻声道。 “是有点忙。” “快年底了，各地税收要统一清算，事情有点多。” “来，坐那边喝茶咦，你开业那天不是刚给我送茶叶吗？怎么现在又送过来？” 方源点点头说道。 十一月底了，很快就会进入十二月。 辽州距离长安城不远，所以一城三县的税收可以十二月中旬前再送往长安城就行。 但还有其他事情，比如煤矿山的挖掘，现在要开始往山服挖进去取煤，方源担心会出现坍塌，在想办法。 唐朝时期，人们还没有发现煤这种矿产资源，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挖掘煤的概念，更没有相关的开采技术，方源也不懂挖掘技术，故而头疼。 “我这是有其他事找你的，顺便带点茶叶过来。” 杜妙颜笑了笑道。 还想以送茶为理由说事的。 没想到方源还记得自己开业那天给他送茶。 挺开心的，至少被记得。 “什么事？” 方源好奇问道。 将蜂窝煤堆推到喝茶的附近。 天气是稍微好转了，但还是挺冷的，方源也很怕冷。 “你有关注城北商业街的情况吗？” 杜妙颜问道。 同时着手泡茶。 她动作优雅，端庄大方，有几分茶技。 这是看红絮和青瑶两人学的，她们两人练泡茶很久了。 自然，红絮和青瑶两人的茶技是方源让她们练的，也是练给方源看的。 本来就是没有的东西，由方源指导着两人学习，方源觉得怎么好看怎么让她们怎么练。 于是乎，往后大唐慢慢出现的茶文化，所谓的茶技都是为了讨好方源出现的。 “商户申请加入的问题吗？” 方源不确定道。 他好几天没有关注商业街的事了。 商业街只要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方针就不会有问题。 有张三把控，方向不会出错，张三不是季如风他们，不会擅自改变方源的方针。 “我身边的丫鬟，现在在商业街管理茶行。” “她跟我抱怨，说那些顾客非常挑剔，各种挑刺，而且很多都是出了门还拿回来退，稍有不称意就找投诉服务平台。” “现在很多商户抱怨，说再这样下去就不用再开门做生意了，压力太大。” 杜妙颜说道。 此时，她已经泡好茶，给方源斟上，然后看向方源。 “此事我不知道。” “你家茶行这两天有没有赚钱？” 方源喝茶，平静道。 这事他不知道，张三没有跟他提过。 “嗯好像赚得挺多的。” 杜妙颜想了想说道。 这才几天时间，她没有天天看着。 但丫鬟抱怨压力大的时候，还会多提一句赚了很多钱。 “那就没事，不用管它。” 方源摇摇头笑道。 事情在他的预料当中。 “不担心商户不满，真的不开了？” 杜妙颜好奇问道。 见方源似乎早就料到，她很好奇。 “只要真的挺赚钱，他们就不会不开。” “他们如果不开，我也不担心没有商户加入。” “赚钱嘛，受点委屈是应该的，他们只是抱抱怨而已，会一边抱怨一边开业的。” 方源呵呵笑道。 赚钱哪还有不辛苦的。 现在不是他们世家做主，是自己这个刺史做主。 想要赚钱，那就好好吞下这份委屈，否则会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 “确实如此。” “方源，我怎么觉得你不将那些商户放在心里，全是顾着那些百姓？” 杜妙颜沉吟片刻，想通了这点。 只要有钱赚，总会有人去赚的。 她一开始是站在商户又不是商户，只是偏向商户的角度考虑问题。 以为顾客刁蛮挑剔，方源又偏心百姓一边，商户会不满而真的关门。 考虑到赚钱这点，杜妙颜就明白了其中所在。 但她又有一点不明，似乎方源真的很偏心，完全站在百姓一边，不当商户是一回事。 “这话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其他人说。” “为官者，有依靠当地世家立足然后鱼肉百姓，也有依靠当地百姓生存与世家对抗。” “很明显，我属于后者，我需要的是百姓的支持，我只要确保百姓们的利益，世家那边也要跟着我的政策走。” 方源沉吟片刻，看了眼杜妙颜，沉声道。 这是方源为官之道，作为没有后台官员的为官之道。 无论是在武陵县，还是在辽州，方源从来没有想过依靠哪个世家立足。 而是推出一个个利民政策，获得更多的支持者，然后鱼肉世家。 “方源，你这条路不容易。” “但如果成功，将无人能够撼动你。” 杜妙颜久久不能平静。 心中感动与震撼相互交集。 感动的是方源愿意将这些话告知自己。 震撼的是方源的想法，无疑是有种冒天下之大不韪。 当年隋朝灭亡，除了隋炀帝自作孽之外，还有动了天下世家的利益。 这才会有现在的大唐，而方源的想法，明显是有几分站在天下世家的面前趋向。 “成功与否不太在意。” “重要的是按照自己的心走。” 方源笑了笑说道。 前路茫茫，按心走，不枉此生。 “我支持你！” 杜妙颜重重点头。 这一刻，杜妙颜非常幸运听杜如晦的话来认识方源。 她以前是不想嫁人，也不想相夫教子，但时代的洪流注定不能任性子走。 现在，她改变了这种想法，因为有些人值得自己倾心。 (本章完) 第095章：有远见的榆社县县令 接下来，方源与杜妙颜闲聊。 约莫一炷香之后，杜妙颜感觉自己该离开了。 她记得刚才来的时候方源在忙，还说年底了工作挺忙的。 正打算起身与方源告别，但就在这个时候，守门州吏前来禀报。 “州尊，薛家姐弟来了。” “她说，如果您不给她进，她就叫她弟弟硬闯。” 守门州吏讪讪禀报。 一般人到来，他们是不会禀报的。 不是谁想见刺史都会帮他们通报的。 但是薛博武他们那天见识过，难以阻拦。 要么出动大规模人手，要么就不要阻挡对方。 所以守门州吏只能前来禀报，等待方源的指示。 “让他们进来吧。” 方源眉头微皱道。 他不知道薛家姐弟找他有什么事。 但确实，薛博武不好阻挡，若动用大规模州吏挡一个少年，有损刺史府威名。 “要不我先离开？” 杜妙颜试探性问道。 她刚才是想着该离开不打扰方源工作了。 但薛家姐弟的到来，她担心薛博武伤害到方源，故而不太想离开。 可也不知道方源是否需要她留下，故而试探性问问方源你的态度。 “不，你先留下。” “我可能需要你挡挡的。” 方源讪讪笑道。 总感觉这对姐弟来者不善。 有杜妙颜在这里，能安全一点的。 “好的。” 杜妙颜轻笑道。 很快，薛娇燕姐弟进来。 “方源，伱还我钱！” 薛娇燕一进门，就像被抛弃的怨妇一样。 她脸红红的，鼻子红红的还流着鼻水，眼睛也是红红的。 薛博武跟在后面，与薛娇燕的状态相反，脸白得像是张白纸。 姐弟两人都是穿得厚厚的，像是包粽子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怪异。 “本官欠你钱了？” 方源眉头微皱，不解道。 他不记得欠过薛家姐弟的钱。 应该说，他方源没欠任何人的钱。 反而是不少人欠他的钱，还没还清。 “你10贯铜钱就买我武东山，现在赚到的都不止10贯，100贯都有了。” “你还我钱，要不你还我武东山。” 薛娇燕走到方源的旁边坐下，向方源伸手。 她的手很小很瘦，有种皮包骨的感觉，蜡黄无血色。 “你倒是搞笑。” “武东山在你手里是废物，在本官手里是宝物。” “本官变废为宝就变成欠你钱，这是什么道理？” 方源明白了，忍不住嘲笑道。 一旁的杜妙颜也不由得被薛娇燕逗笑。 买定离手，哪有事后再加钱或者归还物品的道理。 “我不要你还全部。” “你还其中一部分给我就行。” “还五成？四成？三成！不能再少了，最低两成！” 薛娇燕看着方源，伸出五个手指道。 但方源沉着脸没有理她，她换成四个手指，然后三个手指，最后变成两个手指。 “一成！” “不能再少了！” 薛娇燕瞪大眼睛，红着脸大叫道。 可能是因为激动，以致于鼻水流下到嘴唇的位置。 她也没有任何尴尬或害羞，直接用另外一条手手袖擦去，干净利落。 方源对此表现平平，并没有任何情绪产生。 杜妙颜则是下意识眉头微皱，露出嫌弃的表情。 “方源，你不要太过分！” 薛娇燕气得站起来。 一手叉腰，一手对方源竖起手指。 就是刚才从五个手指变成一个手指的小指，样子搞笑。 “是你不要过分。” 方源摇摇头，面无表情道。 “方源，我求求你还我一部分钱吧。” “我没钱生存了，还要带着一个弟弟，好惨的，呜呜呜.” 薛娇燕突然换副脸色。 跪倒在地，抱着方源的大腿。 可怜兮兮看着方源，鼻涕眼泪一起流。 “薛娇燕，你这是干嘛？赶紧起来！” 方源被吓了一跳。 连忙站起，并将薛娇燕扶起。 再想到郑九的禀报，有些于心不忍。 “你到底给不给，你不给我就，我就” 薛娇燕面红耳赤说道。 她呼吸一促一促的，仿佛恼羞成怒。 “你就怎么样？” 方源眉头一皱。 目光扫过对面的薛博武。 除了让天生蛮力的弟弟出手，方源觉得她不能怎样。 让方源意外的是，薛博武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喝茶，一杯接着一杯。 听他们的管家说薛博武中毒了，不会是使得脑疾加重了吧？ “我就懒上你了。” “带着弟弟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 薛娇燕大声道。 一副看你怕不怕的样子。 “额” 方源愕然。 有点没反应过来。 结果和他想象的差太多。 懒上他，还有带上弟弟，这是要干啥？ “薛小姐，请你不要在这里胡闹。” “方源不与你计较，但也请你识趣，这里是刺史府。” 杜妙颜沉声道。 对薛娇燕的行为很反感。 也就是方源仁慈，不与他们姐弟计较。 要是放在任何同样地位的官员身上，这个时候两姐弟肯定被乱棍敢出去。 不过杜妙颜没有考虑到薛娇燕姐弟来自汾阴薛氏，否则的话应该不会这样觉得。 汾阴薛氏是河东河东三族之一，历史没有闻喜裴氏和解县柳氏悠久，属于后来居上那种。 主要原因是因为汾阴薛氏崇武，族内几乎是人人练武，以武功卓著威名，才与另外两族并称河东三族。 “你是谁？” “我又不与你说话。” “我跟你方源说话关你什么事？” 薛娇燕看向杜妙颜，气汹汹道。 “我是谁与你无关。” “但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杜妙颜冷哼道。 她看不过眼，不想看着有人缠着方源。 还带上弟弟缠着方源要吃要住，她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略略略，我不与你说话。” “方源，你到底肯不肯还我钱？” 薛娇燕朝杜妙颜扮鬼脸，吐舌头。 然后看向方源，表情像是恳求又像是恼怒。 “不可能。” 方源只有三个字。 尽管他同情姐弟两人的遭遇。 但不可能因此还钱或者还山什么的。 有些例子是不能开的，无论对方是谁。 “你，你给我等着！” “我去把你的煤都偷走！” 薛娇燕气得直跺脚，怒气冲冲离开。 薛博武见状，啥话都没说，快速放下茶杯跟上。 “你死人啊，不会帮姐说话？” 薛娇燕边走边骂道。 “我饿。” 薛博武委屈巴巴开口。 他刚从昏迷中醒来，就被拉过来了。 几天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现在走路都是虚的。 “饿饿饿，只知道饿。” “家里都被你吃空了知不知道.” 薛娇燕骂骂咧咧离开。 最后说什么，刺史府内的方源两人没有听到。 “这对姐弟令人讨厌！” 杜妙颜表达自己的想法。 “一对可怜人罢了。” “虽然行为令人不喜，但其实也没有太过格。” 方源摇摇头说道。 薛家姐弟虽然有不少地方让人不爽，但实际上并没有做出过格的事。 好比这一次，其实也是与正常人一样，卖东西卖亏了，想要再多要点钱而已，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关键也就是自己耍耍脾气，全程没有叫她的那个蛮力弟弟出手，两者之间性质有很多的区别。 随即，方源与杜妙颜说起了薛家姐弟身世。 “原来是这样子。” 杜妙颜感叹道。 心中对薛娇燕的反感淡了很多。 从小无父无母，弟弟还脑疾，挺惨的一个人。 随后，杜妙颜离开。 方源继续回案桌处理政务。 翻看公文的时候，看到一份来自榆社县的请求。 榆社县令周凯乐上书，请求州府给榆社县修建一条通往辽州城的水泥路。 看完周凯乐的公文，方源下意识点头，觉得这个周凯乐有远识，知道加强州县之间的联系。 在大唐，州府与县府之间是上下级关系，但县府一般是不喜欢和州府联系太过紧密的，不想太被控制。 “传周凯乐，就说本官要与他商量水泥路一事。” 方源叫来州吏吩咐道。 辽州一城三县中，平城县离辽州城最远，然后到榆社县，辽山县就在旁边。 下午的时候，榆社县令周凯乐到，双手都没有空着，带来了榆社县的特产。 “下官周凯乐，拜见刺史大人。” 周凯乐恭敬行礼。 这是一个比方源大七八岁的中年人。 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身材修长，是一个美男子。 “坐。” 方源淡然道。 长相不错，有一身好皮囊。 难怪能够做辽山王家的上门女婿。 “谢刺史大人。” 周凯乐再次行礼。 他看了眼现场，去喝茶的地方坐下。 州府大堂这里，坐的地方都移去差几分附近了。 方源将手中的公文看完，耽误片刻，才来到周凯乐对面坐下。 “听说你想修建水泥路，说说你的想法。” 方源淡然道。 周凯乐公文上已经表述。 但方源对他的公文快速看一眼，没有细看。 这也是县府不太愿意和州府亲近的原因之一，无论公文上写得多么详细，见到刺史之后还得复述一次。 而且公文上的内容还不能不详细，否则刺史听完复述之后来一句，怎么和公文上的内容不同，然后事情可能就黄了。 “刺史大人，您曾说要致富先修路，下官对此感到深深的佩服。” “下官曾见过有条偏僻的村庄，因为开通一条小小的山路，就使得村里的百姓富裕了不少。” “现如今有这么大的一条水泥路，不要说我们辽州三县的百姓慢慢往辽州城发展，就是外面的人也将会吸引不少过来。” 周凯乐奉承道。 见方源准备泡茶，他连忙接替过去。 现在长安城可能还没有普及茶，但是辽州已经普及。 因为茶行的大本营就在辽州城，其他各地是从辽州城发货出去的。 故而现在辽州一城三县的人都知道新茶，也有不少人开始喝茶，其中就包括周凯乐。 “你说的不错，继续说。” 方源点点头道。 要致富先修路这话方源在开发会上说过。 现如今，随着城北商业街的开业，辽山县的百姓都是来这边赶集的。 据司户统计，这里面还有榆社县的百姓，而且人数还不少，听说是先经过辽山，然后上水泥路到来。 这个年代的马很珍贵，普通百姓没有，出远门需要借助牛车，几乎每条村都会有做牛车的生意，给点钱，然后同一时间来回。 “榆社县也有不少商贩，如果能够在榆社县和辽州城开通一条水泥路，他们来回必定更加频繁，运输货物，人员走动等等，也会方便很多。” “下官还得知，刺史大人正在开采武东山的煤，如果能够有一条水泥路出现，将这些煤运回辽州城，肯定会方便许多。” “故而请求刺史大人给榆社县修路，榆社县全体上下数万百姓将会对刺史大人感激涕零！” 周凯乐给方源倒茶，带着讨好说道。 路的作用他有深深的同感，他刚才口中的偏僻村庄，其实就是他出生的地方。 就因为开了一条小小的路，而且还是人为砍掉两边树木走出来的路，以致于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若是榆社县能够开通一条前往辽州城的水泥路，他相信榆社县的政绩将会得到大大的提高，对自己有大大的好处。 “你说的不错，本官没有理由拒绝你的请求。” 方源沉吟片刻，缓缓道。 周凯乐脸色一喜，就要感谢方源。 他没想到方源竟然这么爽快，直接就同意。 但很明显，方源还没有说完话，他开心得太早了。 “但有一点你没有了解清楚。” “修建水泥路需要水泥，水泥来自水泥厂。” “本官可以同意榆社县修路，但却无法替榆社县修路。” 方源品茶，淡然道。 “刺史大人的意思是？” 周凯乐脸上的喜意僵硬住，不确定问道。 实际上，他已经有所猜测，只是想要确认而已。 “就是本官可以允许榆社县修路。” “但涉及到的水泥钱，人工钱等等是榆社县提供的。” 方源淡然道。 他对周凯乐的远见很满意。 但想要他替榆社县修路那是不可能的。 水泥厂一千六百多张嘴，目前都是方源养着的。 修建辽州城的水泥路已经出了两个月的月俸，不可能为其他县做公益。 “刺史大人说得对。” “请问修建一条榆社县到辽州城的路，需要多少钱？” 周凯乐嘴角抽搐，讪讪问道。 他失策了，他没想到竟然还要收钱。 毕竟水泥厂就是方源的，方源又是辽州刺史。 榆社县属于辽州的一部分，刺史给下属县修路应该是清理当中。 但方源的意思是要收钱，他就不可能反驳，甚至也不能当场就表示不修路。 “大概几百到上千贯吧。” “水泥厂不是本官的，你想修路的话本官给你介绍人。” 方源不确定道。 确实是不知道修一条路要多少钱。 现在水泥厂的情况是，原料是水泥厂工人挖掘来的，铺路也是水泥厂工人。 修一条水泥路的整个过程都是水泥厂的工人，方源只要提供每个月的月俸给他们就行。 现在接单外面的工程，得重新考虑这个价钱才行，但这不是方源的工作，交给副厂长刘承安或者红絮青媱她们去算。 “下官明白了，谢谢刺史大人指点。” “下官要先确定有没有这么多财政才能确定修不修路，请刺史大人稍等一两天时间。” 周凯乐沉吟片刻，沉声道。 几百到上千贯还好，还能够接受。 但榆社县肯定是没有这么多财政支出的。 而且很快就要给州府交税，更不可能随便用钱。 故而周凯乐的想法是，能不能问夫人家要来这笔钱。 毕竟自己刚好就在辽州城里，按理还是得去拜访一下岳丈。 “可。” 方源点点头。 对此并没有意见。 “那下官先行告退！” 周凯乐起身向方源行礼。 在方源点头后离开刺史府。 出了刺史府后，周凯乐冷得哆嗦几下。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两手空空，带来的礼物都留在刺史府了。 原本是打算方源一份，岳丈那里一份，但现在.周凯乐叹息一声，只能空手前往辽山王氏。 (本章完) 第096章：周凯乐的庞大野望 辽山王氏府邸客厅。 王志诚夫妻在这里招待周凯乐。 说是招待，其实也就是送上一杯茶聊聊天。 “怎么还空手来？” 王志诚的妻子刚坐下就阴阳怪气说道。 “娘亲，刚才先去刺史府办公，礼物遗忘在刺史府忘记拿了。” 周凯乐神色尴尬，只能如实回答。 对于这个丈母娘，他一直觉得很憋屈。 “还是先去刺史府的？” “刺史府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先去他那里。” 王志诚的妻子语气更不好了，直接对周凯乐翻白眼。 “娘亲恕罪，下次我先到府上拜见您二位再去刺史府。” 周凯乐讪讪陪笑道。 他听妻子说起了瓷福轩的事情。 瓷福轩对外说是辽山王氏的，但实际上是王志诚的妻子外家的。 外家的东西被方源勒令关门整改，王志诚的妻子对此非常不满，还和王志诚吵了两次，要王志诚去讨回公道。 “哼，下次下次。” “你们聊吧，我约了几家夫人看戏曲。” 王志诚的妻子阴阳怪气说道。 说着就直接起身，仅仅是向王志诚行个福礼就离开。 “娘亲慢走。” 周凯乐连忙起身恭敬行礼。 待王志诚的妻子离开后，还不敢坐下，看向王志诚。 “坐吧，一个妇人而已，无须太多理会。” 王志诚淡然道。 “谢谢爹。” 周凯乐不敢苟同，讪讪坐下。 “榆社县管理得如何？” 王志诚问道。 “已经上手。” “谢谢爹的栽培。” 周凯乐又是起身感谢。 榆社县令是王志诚给他讨要的。 在此之前，王志诚只是其他州县的主簿。 “坐吧，不用太客气，这里也是你的家。” “榆社县距离辽州城不远，多带蓉儿回家。” 王志诚摆摆手，淡然道。 “是。” 周凯乐应是坐下。 但却不敢将这里当做是家。 上门女婿的悲哀，只有他自己清楚。 王志诚没有再主动问话，周凯乐知道到自己开口了。 “爹，这次到来，是有一事求爹帮忙的。” 周凯乐恭敬道。 “何事？” 王志诚端起茶杯喝茶。 看都没有看周凯乐，淡然回应。 “我想修建一条水泥路，从榆社县城到辽州城。” “为了榆社县的发展，以后也好方便带蓉儿回家看望您两位。” “就是，就是差点钱，想向您借点。” 周凯乐紧张问道。 王志诚同意与否，关乎他能否修建水泥路，也关乎他未来的前途。 “伱能看到水泥路的作用，这点不错。” “但修路一事，应该是州府和县府之间的问题，你还想自己贴钱？” 王志诚也是看出水泥路的重大好处。 自从有了水泥路之后，辽州城和辽山县的交流多了。 辽山县很多商贩往返辽州城，增加了两地的经济和人员交流。 不仅如此，辽州城内也能够深深体会到其中的好处。 而且以前从城南到城北需要两三个时辰的，现在一两个时辰就足够。 还有货物的运输，也变得快速，而且不再像以前中途就因为路颠簸损坏一大堆。 “县里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而年底了，需要上缴税收，不敢乱用钱。” 周凯乐讪讪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要不然他也不会上门。 “要多少？” 王志诚沉吟片刻，问道。 “要几百到上千贯。” “方刺史那边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数。” 周凯乐紧张道。 成功与否，就看现在了。 “不是小数目。” 王志诚缓缓道。 “爹，我会还的。” 周凯乐连忙说道。 “我知道。” “但不是小数目，我需要在族里开个会。” 王志诚看一眼周凯乐，语气微微一沉。 “谢谢爹。” 周凯乐感谢，但笑容有些僵硬。 以他对王志诚的了解，这样说一般是没有下文的。 这点钱他自己拿得出手，但却说要开族会个会，然后结果就是族里有人反对。 如此，也就能够拒绝自己，又不遭到自己对他的不喜。 但这种把戏前几年有用，现在他已经看清。 “嗯，过几天给你答复。” 王志诚一如既往欣慰点头。 “谢谢爹。” “那我先回去了。” 周凯乐起身，笑道。 “不吃饭再回？” 王志诚没有起身，淡然道。 “不了。” “回榆社县需要些时间，太晚回去怕蓉儿担心。” 周凯乐摇摇头道。 妻子不在，留下吃饭也是看丈母娘的脸色。 这饭不吃也罢。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王志诚点点头，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 他从来没有单独送过周凯乐，除非他女儿也一起来。 “爹放心。” 周凯乐恭敬行礼，离开。 待周凯乐走远后，王志诚叫来管家。 “派人去问问少爷，问他有没有想过修路。” 王志诚沉声道。 他口中的少爷，就是他的儿子，也是辽山县的县令王承柘。 王志诚想看看女婿都有这样的眼见，作为亲生儿子是否同样有那样的眼见？ 辽山县目前是有一条水泥路，但其实是在辽山县的外围，替换通往辽州城官道的，不在辽山县县城中。 “是。” 管家应是，准备离开，但又被王志诚叫住。 “再备份好礼，给方府送去。” “就说我明晚拜访，为瓷福轩说情。” 王志诚沉声道。 瓷福轩被关门整改已经好几天，也没说何时能够开门营业。 想必方源是知道瓷福轩背后是辽山王氏，等着自己上门示弱。 再考虑到这几天妻子也都给他脸色，夫妻间闹得挺不愉，也该去找方源了。 选明晚拜访，是想着今日辽山县来回就能确定儿子是否想修路一事，想修路的话明日顺便与方源谈谈。 “是。” 管家离开。 晚上，王承柘亲自回来。 向王志诚表示也有修路的想法。 只不过同样是县里没钱，希望王志诚帮忙。 对此，王志诚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儿子肯定要帮。 儿子与方源同龄就已经是连任两次县令，未来晋升刺史肯定不是问题。 至于答应周凯乐开会讨论是否出钱帮他修路一事，如周凯乐所想，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借钱。 次日晚，王志诚带上王承柘敲响方府大门。 方府客厅。 方源在喝茶，巨子在烤火。 红絮和青媱则是在算账，算修路的费用。 “方刺史，深夜携犬子冒昧打扰，请见谅。” 王志诚远远就开口。 王承柘更是快几步走来，向方源行礼。 “客气，客气。” “王族长能来，寒舍蓬荜生辉。” 方源起身，呵呵笑道。 巨子见有人来，起身就返回后院。 “方刺史，下官刚接手辽山县，公务太过繁忙，一直分不出身拜见刺史大人。” “现如今晚上才来拜见，请您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王承柘再次开口。 这时，方源才发现，王承柘穿的是官服。 “哪里，哪里，都是为朝廷效命，坐。” 方源呵呵笑道。 也高看王承柘几眼。 深夜拜访，担心被说平日没时间却晚上有时间，穿官服以显得他忙也要拜见上级，显得被人说闲话。 “方刺史，深夜打扰，是有两件事麻烦你的。” 王志诚坐下，直入话题。 “王族长请说。” 方源示意道。 “第一件事，就是瓷福轩一事。” “我是现在才知竟然做出那样的糊涂事，所以特意来向你表示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王志诚痛心道。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王族长不要瓷福轩了呢。” 方源呵呵笑道。 笑王志诚真是会装糊涂。 都七八天过去了，才说现在才知道。 要是消息真有这么延迟，族长也不用当了。 “唉，让方刺史见笑了。” “不知道瓷福轩什么时候才能开业呢？” 王志诚叹息一声，一副羞愧的模样道。 “明天你让人找张三走个流程吧。” 方源沉吟片刻，呵呵道。 走个流程，交个罚款，签个保证书什么的。 总不能说给你开你就开，还得给点好处才给你开的。 “谢谢方刺史。” 王志诚笑道。 他以为方源不在追究。 自然没有想到其实还要走那么多流程。 “不客气。” “请喝茶。” 方源笑了笑道。 一旁的红絮已经倒好茶。 又继续和青媱一起算账。 “谢谢方刺史。” 父子两人感谢，意思意思喝口茶。 “第二件事，就由犬子与方刺史说吧。” 王志诚呵呵笑道。 将王承柘推出，在方源面前表现一番。 虽然王承柘不靠方源，晋升也无须方源帮忙，有王家就行。 但不管怎么说，方源是王承柘的上级，升迁的时候如果能够得到方源同意肯定是更好的。 或者说，不同意没关系，但不要阻止就行。 “方刺史，是这样的，下官以为，水泥路的出现，大大改变了辽州的样貌。” “现如今，辽州一城三县就像是充满活力的骄阳，正在方刺史的带领下逐渐成长，并吸引着周围州县。” “假以他日，辽州必定会吸引更多的商行投资，辽州的百姓将会全都吃饱穿暖，过上幸福的日子。” 王承柘带着崇敬的语气，恭声道。 这是他和王志诚交流后的话，专门说过方源听的。 “王县令能有这样的见解，不愧是大家族子弟。” 方源随便回一句。 他听得出王承柘是在奉承他。 但也不是说假，水泥路的出现确实会改变辽州。 不过从目前来说，只会改变辽州城，还不会改变辽州其他县。 辽州目前有足够的地支持其他商行的投资，其他县没有水泥路就很难带起。 “故而想要请求修建水泥路，紧跟上方刺史的步伐，共同造福辽州。” 王承柘激动道。 “修路自然没有问题。” “但所需的费用得各县衙自己出。” 方源轻笑道。 修路是一件双赢的事。 各县想要获得和辽州城的交流。 辽州城同样想要获得各县的人流量。 相对而言，辽州城更具有好处，更能吸引人才停留。 “此事我们已经知道。” “此次深夜来，就是想向方刺史讨个优惠的。” 王志诚插话道。 修建水泥路几百上千贯到底是贵了些。 而水泥厂是方源的，深夜亲自过来问，看能不能优惠一些。 “原来如此。” “红絮青媱，算出结果了吗？” 方源恍然。 猜测应该是周凯乐跟王志诚说了。 “一里三十贯那样子。” 红絮确定一番说道。 方源一听，心里大概估摸着，觉得大赚。 “一里三十贯？” 王志诚父子相视一眼，心中同样盘算着。 一里三十贯，辽山县县城到辽州城有二十里左右，也就是要六百贯左右。 六百贯挺贵的，听到这个数，父子两人都有点心疼，嘴角都是一阵抽搐。 “方刺史，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我家诗语还和你是好朋友，开个友情价？” 王志诚笑吟吟道。 说着，拿出两个小盒子，并且打开。 是两块看上去很不错的玉，一拿出来就将红絮和青媱吸引住。 “那就打个九折，够朋友吧？” 方源看红絮和青媱一眼，呵呵笑道。 水泥路定多少钱，方源这边都赚，多赚少赚的问题而已。 这两块玉红絮和青媱喜欢，那开个友情价也不是不行，做生意都这样子。 “谢谢方刺史。” 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开心道。 虽然还是很贵，但至少便宜了不少。 “不客气。” “今日周县令也来找本官，你们是一起修吗？” 方源摇摇头，将两块玉推向红絮青媱一边。 红絮和青媱顿时喜开颜笑，开开心心收下。 “他那里先不急。” “方刺史，我们就先告退了。” “明天我就将修路公文请求送给您。” 父子两人相视一样，王承柘开口道。 “怪冷的，本官就不送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 方源起身，意思意思。 父子两人也跟着起身，拜别方源。 两人一走，红絮和青媱就连连谢谢方源。 次日早上，王承柘的请求公文送来，方源很快批复。 榆社县。 周凯乐很快就知道辽山县要修路一事。 同时，他也确定，他的猜测没错，王志诚真的不会借钱给他。 “蓝主簿，就没有办法凑来那几百贯吗？” 周凯乐脸色难看，盯着一旁的主簿喝问。 “州尊，别说几百贯，就是几十贯也难啊。” 蓝永丰哭丧着脸道。 还好上一任留下的摊子不是很烂。 要不然今年的税收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交上去。 “可恶！” 周凯乐愤愤拍一下桌子，起身走出去县衙。 他看着远方的山，眼神深沉又可怕，深感深有抱负却无法施展。 突然间，一阵寒风吹来，他冻得哆嗦，什么壮志都被吹散，连忙跑回县衙靠近蜂窝煤取暖。 看着蜂窝煤，周凯乐顿时陷入沉思，他记得，蜂窝煤的产地就在武东山，而武东山就在榆社县境内。 一时间，有股野望从心底涌出。 (本章完) 第097章：武东山煤矿发生坍塌 三天后。 王承柘将交五成定金到刘承安手里，并签署相关协议。 刘承安在水泥厂召开动员大会，开始修建辽州城到辽山县城的水泥路。 消息被辽山王氏故意放大，引得一城三县的世家和百姓都知道这件事。 方源自然不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于他来说，辽山县的政绩也是他的政绩。 这一日，黄山聪前来禀报。 “老爷，煤矿发生了偷煤事件，煤堆丢失了两三百斤煤。” “而且还有人从其他地方偷挖我们的煤，恐怕挖去了几千到上万斤。” 黄山聪恭声禀报。 现在煤矿厂还没有建好，武东山的煤都是堆放在武东山山脚下的。 又因为开采技术的不成熟，黄山聪不敢快速开采，几乎是要多少开采多少，故而堆放在武东山脚下的煤不多。 所以不见部分煤就很容易察觉，随后黄山聪开始巡查，发现有人从武东山的另一处挖掘煤矿。 武东山很大，黄山聪一开始以为只是小偷偷煤没有上报，发现竟然还有人从另外一个地方挖煤，于是上报方源。 虽然两件事都是偷煤，但性质却有很大的不同。 “有人偷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源眉头微皱道。 对于煤矿的存在已经很多人知道。 因为蜂窝煤的推行，知道煤使用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需要的煤比较少，几乎是仅用于取暖。 生火煮饭这些都是用木柴的，毕竟木柴不用钱，满山都是树木，取之不尽。 而对于小部分人来说，肯定是用于大规模的锻造，偷偷挖煤就行，何必又挖又偷加大被发现风险。 是因为偷的不够多，所以要自己挖？ “大概三四天前。” 黄山聪不确定道。 “你继续盯着。” 方源脸色一沉，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还记得几天前薛娇燕提到的事，说要偷煤。 就是不确定是不是，如果是的话，那也太蠢了，提前告诉自己偷煤。 “好的。” 黄山聪离开。 “郑九，你去看看薛家姐弟在干什么？” 方源对一旁的郑九吩咐道。 “是。” 郑九带上几个人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只有郑九一人回来。 “州尊，在薛家姐弟家发现一批煤，还看到他们姐弟正在仿造蜂窝煤。” “我带去的人被薛博武发现了，并被他打晕，请州尊指示。” 郑九喘着粗气，脸微红，尴尬道。 这是出师不利，都特意带了高手过去，还是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关键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晕。 就是他也被发现了，受了一拳才逃走的，现在整个人都觉得难受。 “郑九，你觉得薛博武这个人怎么样？” 方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才开口。 对于煤是薛家姐弟偷的方源已经有猜测，并不震惊。 但郑九带去的几个人都回不来，这才是方源惊讶的。 郑九是三百州吏里面的高手，最顶尖的那批，挑选过去的也不错，但竟然回不来。 本来方源就已经觉得薛博武很强，现在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一个傻子，就是蛮力很可怕。” 郑九先是一愣，随即气呼呼说道。 他和薛博武交手两次，一次在开发会，一次是刚才。 第一次轻敌了，所以不好评估薛博武到底有多厉害。 但刚才他认真了，但还是败了，薛博武的强超过他的想象。 “伱派人去皇家商行问问杜妙颜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说本官等会去找她，不在的话就算了。” “你再集合几个高手，随本官再去一趟。” 方源沉声道。 薛博武是个高手，应该属于超级高手那种。 连郑九都不是他的对手，方府护卫大概率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如果能够将薛博武收到囊中，那将是非常大的助力。 “是。” 郑九快速下去。 半刻钟后，马车准备好，方源出发，先到皇家商行，接杜妙颜上车。 “方源，发生了什么事？” 杜妙颜急切问道。 她得知方源的意思后就停下了手中的事等候方源。 不过她手中的事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给王诗语回信。 自从王诗语离开之后，每隔三天就会有一封信送到她这里。 “薛家姐弟偷煤被我发现了。” 方源沉声道。 他觉得偷煤肯定是薛家姐弟。 但偷挖这里，方源不确定是不是对方。 “啊？” “这种事用得着你亲自上门吗？” 杜妙颜有点无语道。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却不想是一件偷窃案。 这种事方源也亲力亲为，那辛苦了自己不说，下面的人也没有机会表现了。 “这是次要原因。” “我想能不能借助这次事件收服他们姐弟。” “薛博武实力很强，如果能为我所用，是一大助力。” 方源解释道。 他身边有不少高手，但非常厉害的高手没有。 但像杜妙颜这种，像李君羡这种，像薛博武这种，没有。 裴英华曾说过，所有裴氏继承人可能会将他当作是垫脚石。 如果真的如此，那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需要超级高手保护。 “原来如此。” “如果能收下，那确实很好。” 杜妙颜恍然大悟。 顿时觉得方源睿智，竟然还想到收服他们姐弟。 马车快速前行，没过多久方源几人就到达薛家姐弟府邸。 此时，薛家姐弟府邸的大门是关闭着的，大白天关着门。 “撞开。” 方源淡然道。 郑九几人当即上前，用蛮力撞门。 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一股陈旧感扑面而来。 薛家姐弟府邸看起来挺旧的，不过一切也挺干净的。 “干什么？” “干什么？” “谁敢闯我家？” 薛娇燕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然后方源等人就看到薛娇燕小跑出来，薛博武紧跟在后面。 刚出现，方源等人的脸色就变得怪异。 姐弟两人衣服脏兮兮不说，脸也是这里黑那里黑的。 此时，薛娇燕鼻水流下，她黑溜溜的手直接擦掉，鼻子也变黑了。 “薛娇燕，你竟敢偷本官的煤，可知罪？” 方源变得严肃，板着脸，沉声道。 “你放屁！” “你哪只眼看到我偷你煤了？” 薛娇燕鼻子吸了一口，双手叉腰道。 “哪只眼？” “你们姐弟对视一眼，看看是哪只眼？” 方源冷笑一声道。 薛娇燕不解，但还是看向薛博武。 “弟，你脸好脏啊。” “姐，你脸也好脏啊。” 话刚说完，薛娇燕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双手捂住脸。 “这，这，这是灰，对，这是灰！” 薛娇燕眼珠子转了转，死不承认。 “灰？” “薛娇燕，你可知偷窃罪判多少年？” “还打伤本官的人，你是吃了熊子豹子胆。” 方源冷声道。 气势吓人可怕，官威很严。 “我你.” 薛娇燕被吓到。 慌乱后退一步。 “不准你欺负我姐！” 薛博武一声大喝，站出薛娇燕的面前，怒视着方源。 杜妙颜当即上前一步，与方源并肩，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郑九几人也是如此，紧张得把手放在刀柄上，做好出刀的准备。 “不要！” “小弟你退下！” 薛娇燕连忙大叫。 “姐，你不要担心。” “他们几个一起上也不是我对手。” 薛博武回头，露出放心的笑容。 此话一出，郑九几人仿佛受到侮辱，眼神变得更冷。 杜妙颜同样眉头微皱，感觉薛博武太过自大。 唯独方源心中一喜，更确定薛博武强大。 众人都以为即将有一战爆发。 然而，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架，一边去！” 薛娇燕跳起身，赏了个栗子给薛博武。 咚隆一声，方源几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疼痛。 “啊，疼！” 薛博武顿时疼得直捂头。 委屈巴巴走开，退回薛娇燕的身后。 “方刺史，你凭什么说我偷你的煤？” 薛娇燕站出来，冷哼道。 “本官的人看到了。” 方源诧异看着薛娇燕。 差点就要开战，薛娇燕却出言阻止。 是以为能够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还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怎么说，能不用武力解决就不用武力解决，毕竟对方不是敌人。 “我刚才看到你们姐弟仿造蜂窝煤，还打晕了几个州吏。” 郑九插话，沉声道。 他放松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但右手还是放在刀柄上，以便随时能够拔刀。 “你说是就是啊？” “我还说你刚才偷看我管家洗澡呢。” 薛娇燕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是不是，我们去看看就知。” 郑九脸色一黑，沉声道。 他正经男人一个，看什么老男人洗澡？ 说着，郑九就要往薛家姐弟的府邸后院走去。 “站住！”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想进就进就进的。” 薛娇燕拦住郑九，冷声道。 “你让开！” 郑九冷喝，伸手就要推开薛娇燕。 但手才刚伸出，还没有接触到薛娇燕就僵住。 在这瞬间，他感觉到被超级恐怖的东西盯住。 顺着感觉看过去，发现薛博武正凶狠盯着他。 郑九十分肯定，如果自己碰到薛娇燕，薛博武一定会冲过来。 沉吟片刻，郑九最终收回手，看向方源。 “薛娇燕，本官辽州刺史，不要说查你家了，就是拆了你家，也没人说什么，你觉得呢？” 方源看薛博武一眼，沉声道。 他刚才也看到薛博武看向郑九，眼光变得凶狠，如一头狼。 “你敢？！” 薛娇燕顿时像是炸毛的小狮子。 “阻碍本官办案，你说本官敢不敢？” 方源冷笑道。 “你，你欺负我们姐弟！” 薛娇燕眼睛突然变得红润，好像要哭一样。 此时，薛府外面已经有人注意到方源等人的到来。 有一些好奇的百姓驻足，甚至有一些向这边靠近。 “薛娇燕，本官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可以试试多拦一次，本官直接离开，等待你的将是三百州吏强闯薛府！” 方源的脸顿时就冷下来。 女人的眼泪，看着就心烦。 薛娇燕本就瘦小，哭起来好像自己欺负她一样。 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真的欺负他们姐弟。 这是方源不能忍的，不想再与薛娇燕胡闹下去。 “你，你你搜吧，要是你搜不到，我跟你没完。” 薛娇燕再次被方源吓到。 看着方源严肃的脸，她张张嘴还是不敢说出阻止的话。 最终委屈让开一边，眼泪哗啦啦落下，黑兮兮的灰顺着眼泪流下，变得更难看更可怜。 方源眉头微皱，但没有理会她，率先走进薛家姐弟府邸。 郑九加快脚步，走在最前面带路，去刚才发现他们姐弟仿造蜂窝煤的地方。 “混蛋方源，我跟你没完。” 薛娇燕擦了擦眼泪，整张脸都花了。 但她却不介意，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什么看，全给我滚。” 薛娇燕朝着门外众人大骂，顺带关门。 “扫把星，谁想看你。” 有熟悉的人冷哼，转身就走。 “你才扫把星，你全家扫把星。” 薛娇燕更加委屈，终于把门关上，往方源等人去的地方走去。 薛博武全程没有说话，紧跟薛娇燕的步伐，最终来到方源等人已经到达的一处庭院。 “看吧，我就说没有煤，我没有偷你的煤！” 薛娇燕大声道。 庭院空荡荡的，是真的没有煤。 但是， “薛娇燕，你当本官眼瞎吗？” “这黑黑的煤渣，你是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 方源黑着脸，无语道。 庭院是空荡荡的，没有煤。 但是地上却有一处很大的煤渣。 这一看，就知道刚才这里堆放着煤，然后被转移了地方。 煤是黑的，堆放在地上久了，就会染黑地面，甚至留下煤渣，不容易清除。 看地面的痕迹，方源猜测煤矿应该堆了三四天那样子，与黄山聪时候的时间能够对上。 “这是木炭灰，是木炭灰！” 薛娇燕摇头强调道。 “薛娇燕，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煤是藏在.水井了吧？” 方源呵呵一笑。 环看庭院一眼，向水井走去。 庭院是空荡荡的，但有一个水井在这里。 从这个黑圈延伸到水井处，地面都有少量煤渣。 “不是！” “啊！你站住！” 薛娇燕大惊。 连忙追上方源，挡在方源的面前。 但除了方源，郑九几人也动了，向水井走去。 “州尊，煤就在水井里。” 郑九叫喊道。 话落，薛娇燕宛如泄气的皮球。 因为前段时间干旱，以至于水井的水变少。 以至于薛娇燕姐弟将煤扔进水井的时候，煤露了出来。 然后方源等人来的时间太快了，姐弟两人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搁置。 地面上黑黑的煤渣也是时间太赶，姐弟两人用扫把扫了好一会儿都无法清除干净，也只能作罢。 “薛娇燕，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方源冷笑。 俯视着本来就矮矮的薛娇燕。 “我，我，那个，我还回去给你可以吗？” 薛娇燕讪讪笑道。 事已至此，她不敢再撒谎。 “不可以。” “偷东西，要坐牢的。” 方源冷哼道。 “哇我的命好苦啊。” “爹早死，娘早死，就只有一个傻弟弟。” “抓我坐牢吧，让我死在牢里吧，呜呜呜” 薛娇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 “薛娇燕，你不要装可怜！” “这个水井装不下几千上万斤煤的，剩下的呢？” 方源脸一黑，沉声道。 薛娇燕每次都是又哭又闹的让他好无语。 尽管薛娇燕的身世是真的可怜，可偷煤就不对了。 偷煤被发现就哭就闹，哭闹有用，还要法律和规则做什么？ “你说什么？” “你不要冤枉我！” “我就只拿了两百斤！” 薛娇燕一听，当即跳起来。 “武东山不仅煤堆少了。” “还有人从另外一处挖了几千上万斤。” 方源沉声道。 “你，你，你不要冤枉我！” “我们就姐弟两人，哪可能挖得了几千上万斤？” 薛娇燕吓得花容失色，眼泪都不敢流。 两百斤和几千上万斤差太多了，前者道歉赔钱应该就行，但后者板上钉钉要坐牢的。 “真不是你们？” 方源沉声道。 果然，如自己所想。 薛家姐弟只是偷煤，挖煤应该和他们无关。 只是除了他们姐弟俩，还有谁会盯上煤矿？ “真不是我！” “我发誓！” 薛娇燕对着方源竖起三个手指。 方源没有立即说话，沉着脸思考着。 既然不是她们姐弟，那就先试试能不能收服她们？ 不过方源还没有开口，黄山聪竟然在这个时候匆忙赶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 “煤矿坍塌了，困了一批工人在里面，生死不明。” 黄山聪气喘吁吁说道。 他前不久拜别方源，返回武东山。 然而他刚刚回到，就听到一声轰隆大响。 武东山的煤矿井竟然坍塌了，困住了一批工人。 黄山聪被吓傻，快速让人施救，同时回来禀报方源。 众人震惊。 薛娇燕更是吓得脸无人色。 “现在不管是不是你们姐弟挖的，随本官走吧。”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煤矿井坍塌，一批工人生死不明，事情重大。 如果是人为造成，找不到人的话，薛家姐弟可能要背这个锅。 (本章完) 第098章：家属来哭丧有点早 “我，我不去。” 薛娇燕吓得后退。 薛博武见状，又再次挡在薛娇燕的身前。 “你如果不去，问题更大。” “去了，本官还有可能还你公道，不去，你就是畏罪潜逃。” 方源面无表情道。 这个时候他没有和薛娇燕姐弟开玩笑的想法，也暂时打消收服薛博武的想法。 不管是任何时候，有人员死亡就是最大的案件，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困住多少人在里面。 如果能够将其压下去，或许能够大事化小，但是在辽州，方源觉得有人不想他将事情压下去的。 “我，我，我和伱去。” “你，你一定要还我公道啊。” 薛娇燕抽搐着，一哭一涕的。 “黄山聪，你立即赶回去，封锁消息，也禁止他人靠近。” 方源回过头，面对黄山聪等人。 “是！” 黄山聪立即应是，用跑离开现场。 他门口停着快马，能快速赶回武东山。 “郑九，回州府.不，回方府，让红絮青媱集合三百保安，分开出城前往武东山救援。” 方源看向郑九，沉声道。 “属下得令！” 郑九连忙应是，快速离开。 “妙颜，你回去还是跟我去武东山？” 方源神色稍微缓了缓说道。 “我跟你去吧。” 杜妙颜有些担心，决定陪着方源一起去。 “好！” “薛娇燕，你们姐弟也要跟上。” “记住，没有本官的允许，你们不要擅自离开本官的视线，否则本官不能确定你们两人是否要背锅。” 方源对杜妙颜点点头表示感谢。 随即看向薛娇燕，神色变得严肃。 “知，知道啦。” 薛娇燕色厉内荏回答。 她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众人出发，快马加鞭赶往榆社县武东山。 约莫半个多时辰，方源等人终于到达武东山脚下。 刚下车，黄山聪就迎上来，浑身黑溜溜的，沾染了煤渣。 “老爷，坏消息是还没有挖通矿井，好消息是能与里面的工人交流，他们暂无人员伤亡。” “还有，榆社县县令也来了，我还没有回到他就来了，并且加入救援当中。” 黄山聪禀报。 “先停止救援！” “告诉矿井内的工人不要慌。” “然后集合众人，先开一个紧急会议！” 方源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但很快，他另一个担心就浮出脑海。 很多时候矿井坍塌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错误救援使得矿井再次坍塌，于是才会造成死亡。 既然他们没有事，那就先暂停救援，方源觉得很有必要召开一个紧急的会议，商议怎么救援才是安全的救援。 “是！” 黄山聪立即应是，退下。 “方刺史，你不是故意不救人的吧？” 薛娇燕疑狐地看着方源。 现在矿井坍塌和她有关，人员死亡也和她有关。 如果没有人死，那这件事就是大事化小，自己应该就没有事了。 可方源却没有立即救援，这不是置工人于危险当中，陷自己于危险之中吗？ 方源看她一眼，直接忽视，没有理会她，倒是杜妙颜看不过去，回怼并算是解释。 “薛小姐，你应该感谢方源没有立即救援。” “像坍塌这种情况，情况不明下救援，很有可能使得再次坍塌的。” 杜妙颜冷笑道。 她看过很多书，看过类似的记载。 “哦，哦，原来是这样。” “嘻嘻，方刺史，谢谢你呀。” 薛娇燕一听，觉得很有可能，于是朝方源笑嘻嘻说道。 方源同样没有理会她，这个时候黄山聪回来，旁边还跟着榆社县令周凯乐。 更后边的，还有煤矿工人，以及榆社县的衙役他们，约莫有一百三十多人。 “下官拜见刺史大人。” 周凯乐走近方源，连忙行礼。 他两手脏兮兮的，最外层的官服脱掉，里面较白的衣服几乎变黑了。 “不用虚礼。” “周县令是怎么知道矿井坍塌的？”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有百姓禀报，说武东山发生巨响。” “下官知道武东山是大人正在挖煤的地方，于是赶来看看。” 周凯乐解释道。 这时，现场的人都已经到来。 “都靠近点，本官与诸位开个简单会议。” 方源向他们招手。 黄山聪当即搬来简单的凳子和桌子。 凳子很多，但是桌子太小了，就只能围坐三人。 方源和周凯乐以及黄山聪三人坐下，其他人都是站着。 有不少人不满，此时正一脸不忿看着方源等人，不解为何要开会。 人都被困在里面，时刻有生命的危险，却召集众人开会，这不是无视人命吗？ “首先，矿井坍塌，救援是重中之中！” “其次，无计划救援，不清楚情况救援，很有可能会造成再次坍塌，造成里面的人员死亡。” “最后，也是本官这次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有没有比较了解里面情况的，里面是怎么被困，有没有安全救援方法？” 方源大声道。 尽可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原本不少人对这次紧急会议有意见的。 听到方源的话之后，顿时心有余悸，态度立即改变。 “我，我知道里面情况，我今天刚刚进去。” “入口十尺左右都是石头，那里肯定不会再次出现坍塌，我们可以根据这点判断入口。” 有一个工人举起手。 他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样子。 不过他的眼睛很明亮，满是干劲。 今日坍塌，已经入口也堵住，现在只知道大概方向，还没有确定具体位置。 “再里面的泥土比较松弛，不知道是否已经坍塌？” “如果还没有坍塌，救援的时候我觉得要轻手轻脚才行，而且不能挖错方向。” 又有人开口。 情况和第一个差不多，都是脏兮兮的。 “现在入口已经堵住，但我能准确判断它通往的地方，不会挖错方向。” 又有人开口。 一个个问题被提出。 然后一个个思路被提出来。 很快，众人就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方法。 “诸位，你们是好样的！” “今日如果能安然救出所有被困工人，本官设宴招待你们！” 方源深吸口气，略带激动道。 果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别看这些工人大字不识一个，但还是有闪光的一面。 “谢刺史大人！” 众人热情高涨，信心澎湃。 方源没有来之前，他们就想着救援。 但是救援都是自己做自己的，像个无头苍蝇。 现在有了方源的简单会议，事情就变得明朗许多。 “老爷，我带人去了！” 黄山聪起身，重重向方源行礼。 有方源的这次会议，他也轻松了不少。 天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大，生怕无法救回人。 毕竟已经被榆社县县令知道，不可能隐瞒得下去了。 “去吧。” 方源点点头道。 集百家之所长攻坚一个难点。 靠的不是自己，而是在场的诸位工人。 “是！” 黄山聪离开。 带着一众工人和衙役离开。 此时，郑九依旧带着三百州吏赶到，纷纷加入救援当中。 “方刺史睿智，下官佩服！” 周凯乐起身，眼神里带着深深的佩服。 他赶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召开一个简单会议的。 就是加入救援之中，并且还指挥衙役做这事那事。 看似亲力亲为，并且还指挥得当，当实际上却不起作用。 现如今，有这个不到一炷香时间的会议，一切就明朗了许多。 按照大家讨论出的方法，这次救援十有八九是没有任何问题。 “都是他们厉害。” 方源没有居功，淡然道。 “下官也去帮忙了。” 周凯乐行礼，然后向矿井走去，脚步很快。 “弟弟，你力气大，也去帮忙，听那个黄山聪的。” 薛娇燕这个时候也开口。 她也想去帮忙的，但是她没有那个力气帮忙。 “好的。” 薛博武乖乖听话前去救援。 很快，现场就剩下方源和杜妙颜三人。 方源没有亲自下场，他要统御全场，把握全局。 时间缓缓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救援很顺利，一切按照计划走。 矿井里面工人的声音也听得清楚了，不像一开始那么微弱。 众人大喜，继续向计划的方向前进。 方源和杜妙颜三人站在一高处看着救援。 突然间，他听到悲惨的哭声，从山下传来。 同一时间，杜妙颜和薛娇燕两人也听到，纷纷看下去。 很快，众人就看到来人。 是十多个百姓，有老的也有年轻的。 “郑九，带几个保安拦住他们。”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们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意？ 难道说，武东山的情况已经惊动百姓？ 刚才周凯乐的意思是，有百姓听到这里有巨响。 只是听到有巨响的声音，但应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 郑九应是。 让人接替他的位置，然后带着两个保安下山。 煤矿是从山脚往上的位置开始挖掘的，这里距离山下还有点距离。 此时，十多个百姓已经开始上山，哭声也变得更大，现场工人已经有部分听到。 “站住！” “我乃刺史府州吏，这里暂时不允许上山！” 郑九出现，将他们拦住，喝止他们。 “你让开，我要见我儿子！” 一个老妇走出。 头发斑白，六十多岁的样子。 她瘦得干枯的手推向郑九的胸口，想将郑九推开。 “老妇，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郑九眉头微皱，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 这个老妇的儿子如果是在煤矿里，那自己更不应该反抗。 “我儿子叫大朗，我儿子就在矿井里面。” 老妇呜呜呜哭着道。 “我儿子也在，我儿子也在。” 其他的百姓也纷纷开口。 不过他们十多个人当中，只有四个家庭。 “你回去确定一下。” 郑九眉头皱得更深。 他沉吟片刻，让一个保安回去确认一下。 矿井里有谁，都叫什么名字，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保安回去，很快，从黄山聪那里确认到确实有一个叫大朗的。 确定了情况，郑九只能向方源请示怎么办。 方源沉吟片刻，向山脚走下。 “老人家，您儿子没事，请不要担忧，很快会和你团聚。” 方源安慰她道。 “你，你没有骗我吧？” 老妇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 她颤巍巍看着方源，眼神中带着敬畏。 方源身上的官服会让不少人都害怕的。 “老妇，这位是辽州刺史方源，谁会骗你他都不会骗你！” 郑九在一边强调道。 “刺史大人？！” “呜呜呜，刺史大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啊。” 老妇一听，立即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跪在地上。 “起来，起来，都起来。” “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会救你们家属的。” 方源心中一叹，连忙扶起老妇。 “谢谢刺史大人，您是好人，也是好官。” 老妇起身，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抓住方源的手，手颤抖着。 “谢谢。” “老人家，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坍塌了？” 方源笑了笑表示感谢。 但他现在最好奇的，是他们怎么知道这里坍塌了？ 从黄山聪转告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过去两个时辰，而且应该还封锁了消息，他们怎么知道的？ “是有个老乡告诉我的。” “说我儿子埋在武东山矿井里了，要我快些去救。” “对了，刺史大人，矿井是什么啊？” 老妇解释道。 但她不知道矿井是什么。 只知道儿子有危险，于是就过来。 其他的的回答也是如此，意思几乎一致。 “矿井.就是水井的意思。” “老人家，你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吗？” 方源解释。 然后再继续询问。 “不是，我们不认识。” “我们是在路上遇到的。” 老妇摇摇头道。 “那你们认识那个老乡吗？” 方源眉头一皱，继续问道。 不是同一个地方，又巧好是路上遇到。 这事感觉有些蹊跷，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不认识。” 老妇摇摇头。 其他人也摇摇头。 “不认识，你也相信他？” 薛娇燕插话，感觉有点无语。 不认识人的话也信，万一被骗怎么办？ “不信的。” “但我担心我儿子。” 老妇解释道。 她一开始是不信的。 还以为对方诅咒自己的儿子出事，追着对方骂了好久。 但身骨不硬朗，所以对方很快就消失，她只能气呼呼回家。 但越想越担心，最终决定亲自前往一看，然后来到武东山看到方源等人正在救援，心想不会儿子真的出事吧，然后就哭出来。 薛娇燕讪讪一笑，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本官能理解。” “你们还记得那个老乡的样子吗？” 方源继续问道。 “脸大大的，有胡须，三四十岁的样子吧” 老妇人描述道。 正在这个时候，山上传来激动的欢快声。 “老爷，我们成功了，无一伤亡！” 黄山聪大声禀报。 方源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也不在继续询问老妇等人。 人救出来了，而且没有伤亡，那么矿难也就不存在，事情也就不用再理会。 “欧耶，太好了！” 薛娇燕得意跳起来。 她的担心也终于能够放下来。 “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老妇激动大叫。 她颤巍巍向矿井的方向走过去。 其他人也是如此，纷纷越过方源向上面走去。 方源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还在，人生欢喜莫过于重逢。 看着上面的工人们激动拥抱在一起，方源倍感欣慰。 但很快，方源的笑容就有点僵硬，察觉不对劲。 老妇几人上去后，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寻找。 武东山现在有四五百人有点多。 但工人也就只有百来人。 可他们却找不到？ “我儿子呢？” “我儿子呢？” “大朗，大朗，你在哪里？” 老妇急切悲呼。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 其他人也是叫着自己亲人的名字，同样没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 “不是有个叫大朗的工人吗？” 方源脸色沉声走到上面，喝问黄山聪。 “老爷，我们这里是有个大朗，但她儿子叫朱大郎，我们这个叫张大朗。” 黄山聪讪讪禀报。 他也无语，刚才老妇问的是大朗，那是有大朗。 可是对上姓之后，就不是同一个人了，而且也确定了不是她的儿子。 “刺史大人，我儿子呢？我的大朗呢？” 老妇走向方源，颤巍巍说道。 她怕得脸色发青，不停地跺脚，急不可耐。 其他的三个家庭也是纷纷询问，表示自己亲属不在这里。 “老人家，你确定你儿子就在矿井里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是啊，我确定啊。” “大朗他前些天出发的时候，还跟我说到武东山煤矿工作的。” 老妇连连点头。 她眼泪止不住流下，心里很怕。 “我儿也是这样说，说要到武东山煤矿工作。” 其他家属纷纷应是，也是很急，都哭红了眼。 “黄山聪，他们的亲属确定真不在矿井里？” 方源脸色沉着，感觉不对劲。 “老爷，我非常确定。” “他们都不是我们的工人。” “我们的工人花名册我是有的。” 黄山聪坚定道。 每个工厂都有自己的花名册。 煤矿厂虽然还没成立，但也有花名册。 “难道说” 方源眉头紧皱成川字，喃喃道。 他心中已经有些猜测，心情变得沉重。 最近几天更新不准时且不能一起发布，老周对此感到抱歉。 主要是没有存稿，都是一边码字一边发，早上时间不够充裕，正考虑要不要推到晚上再连发。 另外，附加一下说明，目前每章都是四千字以上，日更一万两千字以上，跪求读者大大们不要养书，下午可能还有一章，请多多支持。 (本章完) 第099章：竟然是他？ “周县令，来招待你的百姓。” 方源没有往下继续说，而是向周凯乐招手。 周凯乐才是榆社县县令，榆社县百姓的父母官。 “老人家，请放心，本官一定为你们找回你们的亲人！” 周凯乐走来，先向方源行个礼，然后将老妇人等人引到其他地方。 “黄山聪，哪里也被挖了？” 方源招来黄山聪问道。 目前还有四个家庭的人被困在武东山矿井。 但却不是当前的这个矿井，那应该是另外一个，黄山聪发现的那个。 “在这边！” “从这里走去要一炷香时间。” 黄山聪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指着一个方向道。 “郑九，伱带一半保安再搜搜武东山，看看哪里还有被人挖的？” “另外一半保安，让他们在武东山周围看看有没有村庄，询问最近几天情况。” 方源点点头，然后招来郑九吩咐道。 武当山很大，从这边山脚走到另外一边山脚，要好几个时辰，方源觉得很有必要再检查一次。 还有到底是谁偷挖煤的，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 郑九应是离开。 “黄山聪，你带路。” “妙颜，我们一起走走。” 方源让黄山聪带路。 这种事方源可以不用亲自去的。 但既然来到了武东山，那就看看它有多大。 也能估算武东山的煤矿有多少，能开采多久等等。 “好的。” 杜妙颜没有意见。 “方刺史，不关我们姐弟的事了吧？” “我们姐弟是不是可以走了？” 薛娇燕小跑过来笑道。 看到人都被救出来，她松了口气。 想必已经和自己无关，应该可以离开了。 “不可以，一起跟上。” 方源摇摇头。 让黄山聪带路，然后跟上。 “为什么啊？” “不是已经没我姐弟的事了吗？” 薛娇燕气得跺跺脚，快步跟上方源。 薛博武见状，自然也是跟上自己姐姐。 “你听到那个老妇人的话了吗？” 方源边走边说。 “听到了。” “可也不关我们的事了啊！” 薛娇燕强调道。 自己就在这个矿井旁边偷的煤。 这个矿井的工人被救出来，那就没事了才对。 其他地方就算是有矿井，就算是有坍塌，也和自己无关啊。 “有关。” “如果武东山的矿井坍塌，出现死亡事故。” “那么受到牵连的官员中第一个是周凯乐，第二个是本官，本官不想被牵连，所以你要背锅。” 方源平静道。 话落，薛娇燕就僵硬在远处。 路过的杜妙颜看她一眼，摇头一笑没有理会。 自古官员都是如此，要怪就怪薛娇燕运气差，偷个煤还陷入这种危局。 “方源，你混蛋，你凭什么？” 薛娇燕回过神。 气得她脸色铁青，狠狠跺脚。 但因为这里是山路，路陡峭不好走。 她这么一跺脚，顿时就摔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姐！” 薛博武大惊。 连忙将薛娇燕扶起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薛娇燕挣扎着起身，气冲冲向方源走去。 “姐，要不要我揍他一顿？” 薛博武盯着方源的背影，眼神凶狠道。 “揍，揍，揍，整天就知道打架，信不信我打你？” 薛娇燕停下，回头举起小拳头，凶狠盯着自己弟弟。 “嘻嘻，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薛博武连连摆手。 刚才凶狠的模样转眼就变成讨好。 “以后给我记住，不要总是想着打架。” 薛娇燕冷哼一声。 又快步朝方源的方向走去。 “哦。” 薛博武挠挠头。 感觉像是没有听进去。 “方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薛娇燕追上方源，质问道。 “薛娇燕，你好烦，不要说话可以吧？” “你现在最好就是期待着这件事平平安安度过，这样你好本官也好。” 方源没有解释，淡然道。 这件事背后可能会有推手的存在。 朱大郎老母亲几人被“好心的老乡”提醒，必定不简单。 “你混蛋！” 薛娇燕又是骂一声。 但确实也变得听话，接下来没有再啰嗦。 她和薛博武跟着方源，走了将近一炷香时间，来到黄山聪发现的煤矿。 但很明显，这里没有发生坍塌事件。 “奇怪了。” “不是这里还有第三处地方？” 黄山聪脸色难看道。 就一个武东山自己竟然都看不住。 除了这里，竟然还有可能有其他地方被人偷挖。 失职，大大的失职啊！ 薛娇燕看到空荡荡的矿井，松了口气。 正准备说话，黄山聪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老爷，是我失职，请您责罚！” 黄山聪低着头，满脸羞愧道。 “责罚肯定不能避免。” “但轻重视结果而定。” “黄山聪，你最好戴罪立功！” 方源也是脸色难看，沉声道。 武东山很大，所以得知偷煤和偷挖煤后方源没有责怪他。 但是发现偷煤和偷挖煤之后，竟然还能漏下没有查到的，这是他的巨大失职。 “谢老爷！” 黄山聪站起身，羞愧道。 “回去！” “从州府里抽调人手过来！” 方源沉声道。 原本薛娇燕还想说些话的。 但见到方源的脸色那么难看，也就不敢开口。 众人重新返回。 刚回到，郑九也急忙忙回到。 “州尊，发现一处矿井，而且是坍塌的。” 郑九沉声道。 “带路！” 方源神色一凝，沉声道。 他还注意到，现场多了很多人。 周凯乐那里多了几十人，山脚下也多了几十人。 算起来，可能有上百人之多，矿井坍塌消息可能传播出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 “刺史大人？那是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我家的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凯乐那边有人认得方源。 见到方源后，立即惊喜向方源走来。 其他家属见状，也纷纷向方源的方向走来。 人数有三四十人，吓得郑九连忙挡在方源前面。 “不要吓到他们。” 方源按住郑九的肩膀走到前面。 谨慎是好的，但是要看情况谨慎。 态度太过冰冷，就会显得脱离群众。 郑九应是，退到方源身后，但靠得很近。 “刺史大人，您知道我家大米在哪里吗？” 这是一个老伯，头发已经发白，而且差不多掉光。 牙齿也差不多掉光，张嘴说话就只看到两颗黄灿灿的门牙。 “老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找会家属的。” “你们先跟着周县令，我现在得为你们找家属。” 方源好生安慰道。 “我，我不信他，我就信您。” “您让我家活命，我只信您一个。” 老伯偷偷看一眼周凯乐，靠近方源，压低声音说道。 尽管声音压低了，但可能是他耳朵不灵敏，实际上还是挺大声的。 不远处的周凯乐听到，羞愧难当地将头转一边去，不敢面对方源。 他刚刚上任也才一个月，还没有在榆社县竖立威信，百姓不信也是正常。 杜妙颜也听到老伯的话，看向方源的眼神变得骄傲，她记得，这样的话也有百姓对她爹说过。 “老人家，谢谢你的信任。” 方源莫名感动。 心中一股暖流涌出。 能被人信任是件幸福的事。 “方刺史，带上我们一起找吧。” “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拖您后退的。” 老伯哀求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 “那你们跟上吧。” 方源沉吟片刻，叹声道。 武东山虽大，但已经吸引了关注。 不需要多久，就算是自己不带他们去，他们也会找到位置。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他们跟上。 “谢谢刺史大人，谢谢刺史大人。” 老伯等人连连道谢。 众人也是一阵感恩戴德。 “周县令，你负责照看他们。” 方源看一眼周凯乐道。 然后向老伯和老妇人等人表示歉意。 随后在李恪的召唤下，刚才救援的那批工人快速跟上。 他们都是救援人员，得去新的煤矿进行救援才行。 此时，已经是下午，距离天黑就剩一个多时辰。 很快，方源等人就相继到达另一个矿井。 看到矿井之后，方源的脸色变得严峻。 这是一个山洞入口，是从里面坍塌的，并且还有很多大石头。 单单是门口的大石头，就可能要废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将其移开。 一些百姓看着眼前的情况，顿时就哭了出来，呜呜呜的在武东山传荡。 “将所有百姓带到山脚下。” 方源沉声道。 很快，不管百姓愿不愿意，都被赶到山脚下。 “方刺史，这可怎么办？” 周凯乐走来，脸色难看道。 还没开始营救，他就觉得比刚才的营救更困难了。 “黄山聪，带人去检查情况，确定人员是否安全？” 方源没有回答，而是吩咐黄山聪去办事。 老妇人他们的儿子还没有找到，十有八九是在这里了。 “是！” 黄山聪沉声应是。 将旷工们都带上。 “周县令，你身为榆社县县令，知道如果自己管辖的地盘死人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方源沉声道。 “方刺史，任何吩咐您请说！” 周凯乐顿时一惊，神色变得无比严肃。 他这些年都是做主簿，第一次做县令，但也知道一些。 如果自己管辖境内死人，如果可以压下去，那么什么事都没有。 但如果压不下去，停职反省是最轻的，降职处理可能性比较大，革职也有可能。 这一切，可以说是方源这位顶头上司决定的，现在他的命运掌控在方源的手里。 但现场这么多人知道，方源可能不会包庇他. “你知道这些天武东山有什么人出现过吗？” 方源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周凯乐道。 很明显，周凯乐误会了方源的意思。 方源是想要让周凯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好更全力投入救援和查找真相。 因为第一个矿井救援事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百姓都出现一百多个，榆社县的衙役却没有多过，可见周凯乐没有用心。 “啊？” “没有，没有注意到。” 周凯乐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慌乱回答。 他也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方源的意思。 “没有注意到就去调动所有衙役搜查！” 方源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语气低沉道。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周凯乐连忙应是。 快步离开吩咐在场的衙役。 这时，探查的黄山聪回来。 “老爷，里面有人，但情况不明。” 黄山聪沉声道。 通过山脉敲响传播，里面也传出敲响传播，证明了里面有人。 但里面有多少人，有没有伤亡，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刚才的商议流程，组织队伍商议一番救援计划。” 方源下令道。 现场工人再次集合在一起。 但可惜，这次的商议没有刚才那么顺利。 因为这个矿井没有人进入过，不了解里面的情况。 “不如先将洞口挖大，再将大石头推开？” 周凯乐变得积极，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 “薛博武，你也去帮忙。” 方源吩咐道。 时间已经不早，很快就天黑。 天黑更加难救援，不能再这样商讨下去了。 很快，众人开始救援。 可能是被方源说过，这次周凯乐非常积极。 身为县令，战在前线，主动拿起锄头将山洞口的泥土挖走。 这时，派出去查看周围是否有村庄的保安回来部分，向郑九汇报情况。 “州尊，有百姓在凌晨天蒙蒙的时候，看到周县令带着人偷偷从武东山离开，似乎还扛着东西。” 郑九带来一个中年百姓，禀报道。 “竟然是他？” “你确定吗？” 方源眉头一皱，看向带来的中年百姓问道。 竟然是周凯乐？ 他要煤做什么？ 而且，人被困死，他不主动救，不怕牵连上身？ 不对，他由自己指点之后，现在最积极救人了。 “是，是的，我看得很清楚。” “当时我在草丛里如恭，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经过，看得很清楚。” “我当时不好意思，也不敢起身，就一直蹲着，他们没有发现我。” 中年百姓讪讪道。 “好，谢谢你。” 方源点点头道。 让人将他带下去，先看着不让他回去。 随后让人将周凯乐叫来。 “周凯乐，是你偷煤？” 方源盯着周凯乐，质问道。 周凯乐顿时眼睛睁大，神色大变。 (本章完) 第100章：是他，又不是他 方源盯着他。 见他表情如此变化，心中更加确信。 “方刺史，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凯乐的表情慢慢恢复，沉吟片刻说道。 周围有杜妙颜，还有薛娇燕等人，他有些话不想让别人听到。 “进帐篷。” 方源点点头。 看向一旁的一个帐篷道。 这是新建的帐篷，用于今晚露宿的。 矿井坍塌被困人员今天大概率是不可能救援成功的，要留下部分人盯着，甚至可能会连夜救援。 “谢谢。” 周凯乐感激，同时也松了口气。 很快，两人来到帐篷内，杜妙颜等人被留在外面。 “方刺史，对不起，煤确实是下官偷的。” “下官是没有办法，没有钱支持修建水泥路，才出此下策。” 周凯乐满脸羞愧道。 他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方源。 王志诚不肯借钱给他，他想到现在煤卖得火热，能从中赚点钱，再拿出家底，应该能勉强够钱，于是出此下策。 “周县令，有话还是站起来说吧。” 方源被吓一跳，沉声道。 好歹也是一方县令，跪着说话太难看了。 “下官，下官无脸起身，还请方刺史能够原谅下官，下官愿意双倍赔偿挖到的煤。” 周凯乐摇摇头，声音嘶哑道。 他犯了错，还被方源知道，前途掌控在方源手中。 如果不能让方源原谅，那么他的仕途可能就因此结束。 为了仕途，这点耻辱又算什么，还没有在王家当女婿承受的耻辱一半。 “矿井的人生死不知，本官如何原谅你？” 方源不由得感觉好笑。 提出修路的时候，方源还觉得周凯乐有远见。 现在却连救援的事都还没有解决，怎么可能就这样原谅他？ “不，不，方刺史，这个矿井不是下官挖的。” “下官挖的那个，应该是您中途离开去看到的那个，并没有发生坍塌。” 周凯乐摇头，连连解释。 “不是你？！” 方源眉头一皱，脸黑了下来。 所以说，一个武东山有三方势力在挖掘？！ 准确来说，有两方势力在偷自己的煤矿？！ “不是下官。” “下官第一次带来的那批衙役可以为下官作证。” “我们早早过来，不是听到巨响，是我们一直看着这里，来帮忙是为了掩饰我们手黑的原因。” 周凯乐坦诚道。 因为这几天偷偷挖煤，周凯乐等人的手都被染黑。 想到武东山发生事故，如果出现人员死亡，那自己这个县令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甚至会背锅。 故而在第一个矿井的时候早早到场帮忙，就是为了掩饰手黑，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 可以说，周凯乐还是很注意这点细节的。 但是，他还是没想到，方源竟然还是发现了他偷煤的事。 考虑到眼前还有个矿井坍塌，他不敢隐瞒，希望坦白从宽，恳请网开一面。 “不是你，会是谁？” 方源眉头紧皱，喃喃道。 一个小小的武东山，竟然被这么多人盯上。 煤的使用目前还没有普及，世人的认知应该还是停留在烤火取暖的地步。 现在是天气冷，能够卖煤赚钱，但已经是十一月底，即将进入十二月，十二月过后就第二年春天。 很快就不会再那么冷，何必再冒这么大的风险偷煤？ 方源觉得不是普通人干的，普通人最多就是偷走小部分，不会胆子大到挖煤矿井的。 “真的不是下官。” 周凯乐保证道。 他低着头，脸色有些复杂，心中有些猜测。 但是张张嘴又闭上，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说出来。 “起来吧。” “先把人救出来。”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背后还有推手。 说着，方源就绕过周凯乐，向帐篷外的方向走去。 “方刺史！” 周凯乐突然大叫。 在地上跪行到方源面前。 方源停下，眉头紧皱看着周凯乐。 周凯乐也是一方县令，还是辽山王氏的女婿，用得着这么卑微？ “方刺史，您肯定知道，我是王家女婿，我做事得听王家的。” “但如果您愿意庇护我，我愿意时事效忠您，往后您排在第一，王家排第二！” 周凯乐抬头看着方源，恳求道。 他眼球充斥着血丝，带着憋屈和耻辱。 不自觉间，拳头已经紧握，指甲也插进肉里。 明明自己是一方县令，一方父母官，但却没有自主权。 几乎可以说，每个想执行的政策，他都先要经过王家的同意。 这让他十分憋屈，想要摆脱王家的控制。 但他还是很感激王家给予他机会，所以并不是只听方源的话，王家排在第二。 “伱有事瞒着本官？！” 方源眉头紧皱成川字，深深盯着周凯乐。 周凯乐很不对劲，他没有必要对自己表示如此卑微。 尽管矿井坍塌，但只要没有人死亡，周凯乐的责任就不大，几乎可以说没有。 而偷煤一事，考虑到新官上任和前任是被革职的，地方又需要稳定，吏部大概率不会革职他，警告处分的可能性最大。 而且还有王家，还有王珪等等，他大概率会没事。 “我，我没有。” 周凯乐摇摇头道。 “你为什么要效忠本官？” 方源眉头皱了皱，还是怀疑周凯乐有事瞒着自己。 但是对方既然不肯说，继续逼问也没有用，暂且略过这个问题。 “我在王家不如意，虽是女婿，但如下人。” “我原本有宏图之志，但没想到王承柘也在辽州做县令。” “如无意外，我未来六年所有的努力都是为王承柘做铺垫，我今年三十五了，再过六年就四十一了。” 周凯乐沉声道。 他做了十八年的主簿，终于能够做县令，终于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 却没想到，王承柘也在辽州做刺史，还被告知要服务王承柘，为三年后王承柘当选辽州刺史做铺垫，王承柘当上刺史后，他还会是县令，继续为王承柘服务。 官场上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超过四十岁的官员如果还是七品以下，那么这辈子大概率都是七品以下，除非有贵人非常赏识。 原来自己能做上县令，不是因为努力得到了王家的承认，而是为王承柘服务。 “本官不是很明白。”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地方县令和刺史三年一任，三年后您就会调走，王承柘上台。” 周凯乐咬咬牙，沉声道。 三年后，方源会被调走。 不被调走也会有人送方源离开。 辽州一城三县已经是别人盯上的桃子。 “呵呵，盯上得真早。” 方源呵呵一笑。 三年调走只是正常操作，五年调走也有。 而且自己还是代理刺史，代理大概率还能在加多一两年时间。 六七年啊，王家盯上得真早。 “方刺史，恳请您收下我，我一定听您的话！” 周凯乐沉声道。 透露方源这么重要的情报，他也担心王家会责怪。 但是想要得到方源的庇护，得拿出点像样的诚意。 “先救人再说吧。” 方源呵呵笑道。 说着，再不理会周凯乐，走了出去。 帐篷外。 杜妙颜见到方源走出，立即走上来。 薛娇燕左右看看，也跟着走向方源。 “方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薛娇燕迫不及待问道。 事关她要不要背锅，她不得不急。 “你是不是不想背锅？” 方源沉吟片刻，露出笑容道。 “是啊，是啊。” 薛娇燕点头，如小鸡啄米。 “答应本官一个条件，本官就不用你背锅。” 方源本意即将暴露出来。 “什么条件？” “你，你不会对我” 薛娇燕突然双手抱胸，惊慌后退，一脸谨慎盯着方源。 杜妙颜一听，差点就被自己的呼吸呛到，像怪物一样看向薛娇燕。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矮矮瘦瘦长得也一般，现在更是满脸黑灰，怎么会想到方源想对她怎么样的？ “薛娇燕，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本官决定，还是让你们姐弟背锅。” 方源的脸顿时就黑了下去，转过脸向山下走去。 “别啊，别啊。” “方源，方刺史，我错了，我错啦。” “你说，你说你要什么条件，只要你开金口。” 薛娇燕被吓得人都跳起来，连忙追上并拦住方源。 此时，周凯乐也从帐篷走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矿井帮忙救援。 “我身边缺一个高手，你弟天生神力，如果能让他保护我，我愿出高价。” 方源正色道。 “有钱？！” “可是我弟弟” 薛娇燕顿时眼睛就亮了。 但很快，她的眼睛就失去色彩，变得痛苦，看向正在干活的薛博武。 “不肯吗？” 方源有点遗憾。 现在矿井坍塌已经有新的背锅人，薛娇燕姐弟可以下线了。 如果薛娇燕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方源也不会真的继续让他们背锅，借势而为罢了。 “不是，只是只是我弟弟不详。” “如果你要他跟在你身上，你可能也会跟着不详的。” 薛娇燕摇摇头，叹息道。 “此言何意？” 方源好奇问道。 杜妙颜也凑过耳朵过来。 “有道士给他算过命，说他不详。” “凡是跟他待太久的人，也会跟着不详。” “比如我娘死了，我爹疯了，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薛娇燕惨然道。 说到伤心处，眼泪哗啦啦落下。 “这么可怕？！” 杜妙颜一听，打了个冷颤。 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她挺害怕的。 “这不是问题，本官不信这些东西。” 方源摇摇头道。 神鬼之说自古皆有。 但方源不信，因为不科学。 “你，你不信？！” 薛娇燕骇然看向方源。 就是杜妙颜也盯着方源看。 “本官不信！” “你过两天将你弟弟送来给我当护卫，每个月300文！” 方源摆摆手道。 “每个月300文？！” “好的，好的，我明天就送去给你。” 薛娇燕所有悲伤都消失不见，转而像是掉进钱眼里。 方源摇摇头，没有理会她，再次向山下走去。 “方源，慎重考虑啊。” 杜妙颜追上，希望方源能够慎重。 “放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方源轻笑道。 如果真有不详，到时候再送回给薛娇燕就是。 “好吧。” 杜妙颜叹息，只能不再劝。 很快，方源下到山脚，一众百姓问题。 “诸位乡亲父老，请相信榆社县县府和辽州州府，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救援里面被困的人员。” “但天色已经不早，夜间视线不明，贸然救援可能会使得里面再次坍塌，伤害到里面的人。” “请诸位先回家，我们明天将会在最早开工，明天一定将诸位的亲属救出来，请诸位放心！” 方源朗声道。 话音落下，不少人闹意见。 但也有能够体谅的，因为真的天色不早。 晚上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万一真的造成再次坍塌就不好了。 于是一部分人闹着意见，一部分人选择趁天色还没有暗回家。 “郑九，告诉周凯乐，这里是榆社县，本官先回去了。” 方源招呼来郑九吩咐道。 这里是榆社县，是周凯乐的地盘，方源就不插手了，但如果出了事，方源可以追究他的问题。 “那保安留下还是带走？” 郑九询问道。 “州吏和保安都回去。” 方源淡然道。 “是。” 郑九离开。 方源向刺史府马车走去。 “弟弟，快来，回家了。” 薛娇燕叫喊道。 声音带着欢快，还处于方源开的价钱当中。 但她不知，她欢快的声音，让还在场的亲属怨恨地盯着她。 “来了。” 薛博武直接放下手中活，从上面跑下。 他如猛虎下山，几下就到薛娇燕旁边，对薛娇燕讪讪笑着。 此时，周凯乐也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方源的背影，表情有些狰狞。 很快，他从郑九那里得到方源的意思，现场的保安和州吏被带走，工人和榆社县的衙役还留下。 周凯乐看着被封住的洞口，在看看已经变得昏暗的天空，深吸口气，作出对策。 夜幕降临。 武东山火光闪闪。 救援的地方有工人和衙役守着。 周凯乐已经离开，但召来了县丞看守着。 不过周凯乐也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县府想救援方案，想如何摆脱王家，想如果才能施展抱负。 一直到天亮，周凯乐都没有离开，也没有睡觉，到天蒙蒙的时候，周凯乐已经出了两个黑眼圈。 看着天色已经可以看清楚，周凯乐准备出发武东山开始救援。 但就在这个时候，县府外传来响声。 “站住，你们何人？” “本官监察御史韦挺，奉皇命办事，让开。” 然后很快，韦挺三位监察御史进入，身后带着几个士兵。 “拜见三位监察御史。” 周凯乐连忙迎接。 但心中已经是疑云密布。 监察御史怎么会出现在他这里？ “周凯乐县令是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韦挺面无表情道。 “请问三位御史，下官是犯了何罪？” 周凯乐很不解。 他才做县令一个月，何事竟然惊动监察御史？ “涉嫌贪污，盗窃，还可能有人命，请吧。” 韦挺解释。 身后几个士兵向他走来。 “等等！” “我，我穿件衣服可以吗？” 周凯乐大惊后退，忍不住咽口唾沫。 “半刻钟时间。” 韦挺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 “谢谢大人。” 周凯乐松了口气。 连忙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唐临向两个士兵使眼色，士兵当即跟过去。 后院，周凯乐遇到负责做饭的厨子，正在给县府准备早点。 “去给本官办两件事，事成之后本官重重有赏。” “第一，先去刺史府找到方刺史，就说周凯乐急需他帮忙，粉身碎骨回报。” “第二，去完刺史府再去辽山王氏，就说周凯乐求救，请求岳父出手相救。” 厨子一愣一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快去！” 周凯乐一声低喝，厨子这才离开。 跟着周凯乐的两个士兵相视一眼，没有阻止，随后周凯乐被带走。 (本章完) 第101章：问本官意见了吗 刺史府。 方源正在办公。 厨子到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 收到周凯乐的求救之后，方源并没有动身。 方源一直知道韦挺三位监察御史在辽州，并且还知道行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将一个刚刚上任一个月左右的县令抓住？ “黄大大，你去查查周凯乐为什么被抓？” “郑九，带点人去武东山看看，如果没有人主持救援，你留下主持。” 方源吩咐道。 “是！” 郑九和黄大大两人应是。 “张三，你白虎会所一趟。” “问绿夏有没有收集到周凯乐的情报，拿回来给我。” 方源再将张三召唤过来，小声吩咐。 他在和王志诚做交易的时候，就让绿夏调查王承柘和周凯乐两人。 如今已经过去那么久，应该已经查到一些情报。 辽山县县城。 韦挺三位在这里选了个地方办公点。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辽州各处侦查前几任刺史死亡真相。 然后昨晚，他们收到陌生人信件，罗列了榆社县县令周凯乐的罪证。 经过调查，罪证确凿，于是将周凯乐押来审判。 “周凯乐，伱十一月八日贪污下属钱财，是否承认？” 韦挺审问道。 这里不是县衙，不是公堂，审判没有那么严格。 就是韦挺三人，周凯乐一人，还有几个负责韦挺三人的士兵，还有凑热闹的百姓。 “不承认。” “我是向他们借钱！” 周凯乐摇摇头，沉声道。 十一月八日，也就是十天前。 他考察榆社县和辽州城之后决定修路的那天。 但因为没有钱，县府也没有钱，所以先向下面的下属强行借钱，然后才决定上书方源。 “借钱？” “根据章英哲等人的供词，你是强逼他们的。” 韦挺面无表情道。 “不可能！” 周凯乐神色一变，惊呼道。 章英哲就是他的主簿，由王家帮忙选的。 王家就算不会什么都不帮自己，但会选一个叛徒在身边？ “你不承认也没事。” “三天前，你盗窃武东山煤矿，承认了吧？” 韦挺继续说道。 翻看了第二条罪证。 “我，我没有偷！” “我已经和方刺史交流过，他已经同意我挖。” 周凯乐大惊，连忙拉出方源当作挡箭牌。 他想，昨天已经向方源道歉，方源要追究的话应该已经追究。 这个盗窃问题，应该也是章英哲那个混蛋斗出来的，真是遇人不淑，被他害惨！ “哼，你这是拿方源来吓我等？” 唐临插话，不满道。 “不敢。” “我只是说实话，可以请方刺史来对证。” 周凯乐摇头，表现得卑微。 他希望方源能够这个时候出现。 不管怎么说，方源是自己的上级。 周凯乐不确定厨子是否已经传信成功。 也不敢肯定方源就一定愿意收下自己。 但所以如果能将方源叫来，或者更有机会。 当然，他也做好了被方源否认他同意挖煤一事。 “就算是同意了你挖煤，你盗窃行为也十分不齿，丢了做官人的脸！” 唐临冷哼。 并不准备叫方源来对证。 一方面是没有那个必要，盗窃那点煤不算大罪。 另外一方面，是他不喜欢方源，不想看到方源。 “大人，我没有盗窃，方刺史已经同意。” 周凯乐强调。 “好了，说第三条吧。” “你挖煤导致百姓困在矿井生死不知，此乃重罪，是否承认？” 韦挺再次开口，沉声道。 “大人，现在那个矿井，并不是我挖的那个矿井！” 周凯乐大惊。 他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来了。 “章英哲已经指定就是现在被困的那个，你还想狡辩？” 韦挺脸一沉，眼神变得凌厉。 “不是！我没有！” “章英哲陷害我，衙役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周凯乐心中更惊。 章英哲，又是章英哲。 难道说，是王家要陷害自己？ 可是完全没有必要啊，如果王家要陷害自己，直接不让自己上位不就行了吗？ 何必让自己上位之后，又让章英哲陷害自己呢？ 周凯乐不解，但是周凯乐此时明白，这是应该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 还以为自己盯上武东山煤矿的时候，也有第三方势力盯上，现在看来不是盯上煤矿，而是盯上自己。 可到底是谁？ 自己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不止章英哲一个人的陈述。” “这里有五份证词，你要看看吗？” 韦挺摇摇头道。 周凯乐一听，顿时跌倒在地。 他眼神变得无主，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到底是谁给自己设下这个套？ “我要见章英哲！” 周凯乐神色一凝，变得疯狂。 他要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带章英哲。” 韦挺没有意见，淡然道。 作为犯人，是可以在审判的时候和证人对峙的。 没多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走进来，眉宇间的长相带着几分讨好。 “章主簿，章英哲，为何要陷害我？我自问待你不薄！” 周凯乐见到来人，当即就阴沉着脸冲上去。 但现场的士兵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将周凯乐拦住。 “拜见三位大人。” “下官对证词上的话发誓，无半点虚假。” “周县令十一月八日召集县府上下，以修路为由强行让我等出一贯以上铜钱，否则的话将视我等藐视上级政策” 章英哲带着讨好笑道。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凯乐打断。 “冤枉！” “大人冤枉！” “我是借，不是强行让他们出！” 周凯乐大声道。 他没有强行，他是借。 “休要再狡辩！” “周凯乐，你贪污罪名成立，本官现在暂停你的一切职位。” “如果武东山矿井出现任何人员伤亡，你的罪名将会更重，这段时间本官要限制你的自由，暂时将你关押！” 韦挺也打断周凯乐的话，强行给周凯乐定罪。 这次周凯乐的罪证确凿，和上次审判方源完全不同，可以定罪。 “不，不要！” 周凯乐顿时像是被抽取魂魄一样。 他做了十八年主簿，兢兢业业想要升职。 现如今，终于成为县令，却才一个月就下台。 这是剥夺了自己的一切，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恍惚间，周凯乐见到王志诚的到来，他仿佛看到希望。 王承柘也一同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周凯乐并没有注意到他。 “岳父，救我！” 周凯乐快步向王志诚走去。 仿佛看到一道光照射进他的绝望黑暗里。 只是， “没用的东西，做事不经头脑。” 王志诚没有停下，也没有扶住周凯乐。 而是丢下一句冷冷的话，继续向前面走去。 周凯乐顿时僵在原处，心中的那到光慢慢淡去。 “辽山王氏族长王志诚，见过三位监察御史。” “辽山县县令王承柘，拜见三位监察御史。” 王志诚和王承柘两人齐齐向韦挺三人行礼。 “王族长，王县令，打扰本官审判所谓何事？” 韦挺眉头微皱道。 这里虽然不是公堂，但也是审判的时候。 贸然有无关人员被打扰，是对他权威的亵渎，令他不满。 “御史大人恕罪，我是有周凯乐的罪证，想要交给三位大人而已。” 王志诚不卑不亢说道。 “还有罪证？” “呈上来！” 韦挺眉头一皱，让士兵去取。 “御史大人，这份罪证很重，我想请三位一同到后面谈。” 王志诚没有交出证据，轻声道。 韦挺当即眼神一冷，就要呵斥王志诚。 但这个时候，唐临突然凑近韦挺的耳边说了些东西，这才使得韦挺的脸色变好。 “暂时休堂。” 韦挺起身，向后面走去。 王志诚微微一笑，跟上三人步伐。 周凯乐以为有救，也想跟着他们，但被拉住。 “承柘，你这是？” 周凯乐不明地看向王承柘。 “这是公堂，叫我王县令。” 王承柘眉头一皱，沉声道。 “王县令。” 周凯乐嘴角抽搐，恭敬道。 “你的县令之位被盯上了，爹救不了你。” 王承柘小声说道。 “什么？！” 周凯乐惊呼出声。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王承柘。 众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纷纷看过来。 “你小声点！” 王承柘狠狠瞪了周凯乐一眼。 但看他似乎还是震惊当中，懒得和他计较。 随即继续道：“等会爹会替你周旋，然后你再提出辞职一事。” “不可能！” “仕途是我的梦想！” 周凯乐慢慢回过神，眼神变得狰狞可怕。 他现在只是被暂停一切职务，并不是被革职。 如果武东山矿井不出现死亡事故，那么罪名其实不大。 至于贪污一事，钱他还没动，关键是还在县府之中，还有机会反转。 如果王家真心帮他，那么这一切还有转机。 “这样说吧。” “你主动辞职，几年后风声过去还能做我主簿。” “但你如果不辞职，矿井如果出现死亡事故你罪名更大，假设不出现死亡事故，你的县令之位还是被人盯上，被搞下台是迟早的事。” 王承柘嗤笑道。 对于周凯乐的表情不以为然。 “是谁？” 周凯乐深吸口气，眼神冰冷道。 果然，果然是有人盯上了自己。 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之前的担忧也是对的。 多日前，他已经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某个世家。” 王承柘叹声道。 “告诉我！” 周凯乐脸色变得铁青。 世家，又是世家，又是该死的世家！ 因为没有世家，自己成为世家的上门女婿。 因为没有世家，自己做了十八年主簿不能晋升。 因为没有世家，现在自己就像是刀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这个世界，感觉世家就是一切，感觉世家就能为所欲为。 这一刻，周凯乐前所未有地恨世家。 “你无须知晓。” 王承柘摇摇头，淡然道。 他对周凯乐的愤怒完全无视。 周凯乐这一刻拳头紧握，心中十分不甘。 这个时候，刚才离开的韦挺等人重新回过。 主审官换了唐临，韦挺坐在唐临的位置上。 “辞职吧。” 王志诚走回，路过周凯乐的时候同样没有停下。 仅仅是丢下一句没有感情的话，就走出公堂到百姓群中。 王承柘也是如此，退出公堂，公堂重新进入审判的时候。 周凯乐没有说话，低着头，拳头紧握，眼神满满的不甘和挣扎。 “周凯乐，你有什么要说？” 唐临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朗声道。 周凯乐还是没有说话，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 他不甘，不想就此放弃，不想放弃这生的梦想。 “周凯乐，本官问你话！” 唐临再次重重拍下惊堂木。 周凯乐的沉默，让他丢脸了面子，十分不满。 “我要见方刺史！” 周凯乐深吸口气，终于抬头，沉声道。 “驳回！” “这是无关人员！” 唐临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难看道。 他冷冷看一眼周凯乐，然后看向场外的王志诚。 王志诚向唐临赔笑，随即眼神阴沉看向周凯乐。 “谁说无关人员？” “方刺史是本官的上级，你们对本官的处罚他有权知道！” “还有第二条污蔑本官的盗窃，武东山的主人就是方刺史，他怎么就是无关人员？” 周凯乐大喝。 他豁出去了，决定愤死一搏。 仕途是他的梦想，死也要死在仕途上。 只要方源愿意帮他一把，那一切危机都可以化解。 “放肆！” “敢咆哮公堂，张嘴！” 唐临勃然大怒，呵斥道。 两旁的士兵立即有两人走出。 “你懂不懂法律？” “本官还没有被革职，还有职位在身。” “你敢打本官，本官去吏部告你，去皇帝那里告你。” 周凯乐低喝，死死盯着唐临。 他已经豁出去，就不怕得罪监察御史。 “你！” 唐临气得半死。 但周凯乐的话却很有道理。 还没有革职，还有官职在身就公堂之上殴打，属于言行逼供，他肯定是要遭到处罚的。 正在唐临骑虎难下的时候，韦挺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住手！” “去请方刺史！” 士兵一听，退回原处。 同时有士兵离开，去请方源。 场外的王志诚父子看着，眼神变得更加难看。 好好的只要周凯乐辞职就没事了，现在却要闹得满城皆知。 这下王家答应他人的事估计也要黄了。 刺史府。 张三和黄大大相继回来。 关于周凯乐为什么被抓和他的资料也都知道。 十八年主簿，做了一个县又一个县，非常有经验和能力，真是难得。 “州尊，外面有人禀报，说要请您去审判周凯乐，问您想不想去？” 守门州吏进来禀报。 “想不想去？” “呵呵，备车！” 方源呵呵一笑道。 三位监察御史也是搞笑。 问自己想不想去，而不是去不去。 以他们的特权来说，是不需要询问想不想的。 想必是遇到周凯乐的顽强抵抗，逼不得已请自己的。 想到这里，方源眼神一冷，对他们三人并没有好感。 从上次出现到辽州，已经是几个月的时间，都在调查前几任刺史死亡原因。 方源也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他们，发现他们这几个月几乎没有收获，感觉在玩乐一样，白虎会所都去了好几趟。 关于前几任刺史死亡原因，方源除了拷问秦良材几人，就没有增派人手去从其他方向调查。 因为与自己无关，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有时间查案，不如多发展强大自身，为辽州的百姓谋福利。 很快。 方源就来到简陋审判地方。 “拜见方刺史。” 众人纷纷向方源行礼。 在场的百姓，王志诚父子，还有韦挺三人。 “诸位免礼，快快请起。” 方源客气回礼，神色严肃走进“公堂”。 这时，周凯乐向方源走去，来到方源的面前直接跪下。 “下官周凯乐，拜见刺史大人。” 周凯乐恭恭敬敬行礼。 现场众人看着，都是脸色一变。 场外的王志诚父子见状，脸色更加难看了。 当场跪下，这不得是多大的恩情的意思吗？ 众人都看得出，周凯乐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方源投诚。 以后不管周凯乐走到那里，只要有人知道有今日一幕，都会将周凯乐当成是方源的人。 当然，前提的是方源要他的投诚。 “周县令快快起身。” 方源深深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凯乐。 他没有做出表示，而是快速扶起周凯乐。 “谢刺史大人。” 周凯乐起身，脸色有些潮红。 他豁出去了，成败就在这时。 “三位御史，不知找本官来所谓何事？” 方源淡然道。 “请问方刺史，周凯乐盗窃你武东山煤矿一事，请问你是否知晓？” 唐临沉声道。 他现在还是主审官。 “大人，请你注意用词！” “本官没有盗窃，本官已经得到方刺史的允许才挖的！” 周凯乐大声打断。 他要透露给方源刚才的否认。 要不然，方源说是知晓，那他刚才就是在公堂之上撒谎。 当然，周凯乐也不知道方源会不会配合自己。 故而话才刚说完，他的心就跳到嗓子边。 “方刺史同意了吗？” 唐临脸色变得难看，阴沉盯了周凯乐一眼。 “同意了。” 方源淡然点头。 话音落下，周凯乐松了口气，差点就虚脱倒下。 “章英哲，你敢造假证？！” 唐临看向章英哲，沉声道。 “大人息怒！” “当时周凯乐跟我们说的就是去偷！” “说将来修成水泥路，功绩也算我们一份，不信您可以叫其他衙役对证。” 章英哲被吓了一跳，连忙带着讨好道。 “周凯乐，你又怎么说？” 唐临看向周凯乐，表情很不好看。 他现在是有气却发不出，难受得很。 “本官想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忠诚，故意说偷，没犯罪吧？” 周凯乐冷笑道。 “哼，盗窃一罪撇去！” “方刺史，辛苦你专程跑一趟了。” 唐临冷哼一声，随即看向方源说道。 他的意思是这案件完结了，方源你可以走了。 “不辛苦。” “唐御史继续审就行了。” 方源摇摇头。 当作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凯乐，你贪污罪名确定，置一众工人于矿井生死不知，本官要暂停你的一切职位，工人救出期间进行收监关押，可有异议？” 唐临沉声道。 做出最后的总结。 他问周凯乐是否有异议，也还是给王志诚面子，给周凯乐引咎辞职的机会。 场外的王志诚父子也听出，两人阴沉着眼看向周凯乐，若是周凯乐不识好歹，那以后王家就不会再为其提供资源。 “方刺史，您说呢？” 周凯乐没有回答，而是稍微改变位置。 他站在方源的一边，恭敬给方源行礼，将决定交给方源。 这一幕，唐临看着脸色都变得铁青，感觉自己的威望被践踏。 “方刺史，你有意见？” 唐临深吸口气，压抑着怒火，沉声道。 “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 方源淡然道。 并不着急给出答案。 “请说。” 唐临脸色稍微放松一点。 方源没有直接反对，估计还是给自己面子的。 “唐御史既然知道有工人被困武东山矿井，那将周县令停止并关押，谁负责指挥救援？” “不会是事后出人命了，就甩在本官的身上吧？” 方源淡然道。 如果县没有县令，那么刺史负责管控。 现在矿井还没有死人，假如后期也没有死人，那么大家都没有事，方源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死人，周凯乐又被停职关押，有些污水就有可能会泼在方源的身份，到时候问题就怪了。 “这” 唐临顿时不知所措。 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无法回答。 “那肯定不是方刺史的问题。” “我等只是担心周凯乐畏罪潜逃而已。” 韦挺突然起身说道。 “有韦御史这话，本官就放心了。” “那本官就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如果三位御史停职周县令，那三位御史是否有人选指挥矿井救援？” “本官现在无法分身，要统计各县税后下个月上交朝廷，相信三位大人也知道此事同样不可拖延。” 方源再次说道。 “这” 韦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按照正常情况，县令被革职，刺史就接替他的工作。 可是方源的理由也很充分，朝廷的税收是重中之重，也不能耽误。 “三位御史大人，本官愿意将功赎罪，尽一切力量进行救援。” “若是矿井发生死亡事件，本官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往三位御史大人成全！” 周凯乐不傻，立即捕抓到方源给自己带来的生机。 尽管方源没有直接帮助自己，但也给自己提供了机会。 只要矿井下的工人没有死，那么自己的问题就剩下贪污的问题。 而贪污的问题，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这点问题就完全不是问题。 (本章完) 第102章：我要杀了你 “好一招以退为进！” “看似没有帮周凯乐却给周凯乐提供了机会，看似没有收下周凯乐却为救援成功后收服埋下伏笔，并将原本属于他的那份责任也撇得一干二净。” “这是.一箭三雕啊，乘柘，你这个上级很不简单，好好跟他学习，同时也要提防着他。” 场外人群中，王志诚深深感叹道。 同时，他开始担心周凯乐会告诉方源他们王家盯上辽州刺史之位。 尽管官场上官职人员流动是正常现象，但被人提前盯上了自己的官位，还是会不开心的。 短期内，王志诚不希望和方源的关系有裂痕，毕竟现在王家有几方面正依赖着方源，并且王诗语也交代过要帮助方源。 “爹，我知道了。” 王承柘深以为然点头。 方源的这一招以退为进令他深感佩服。 场内，韦挺三人只能妥协，同意周凯乐的请求。 若不然，他们将周凯乐停职后，武东山矿井的后果将由他们三人负责。 “周凯乐，经过我三人商议，决定暂时不停你的职，命你尽快救出武东山被困人员，并且期间不得离开辽州！” 唐临做出最终的判决。 “谢三位大人！” 周凯乐大喜，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行礼后看向方源，眼里满是感激。 若不是方源，他这一次将可能永远失去仕途的梦想。 “退堂！” 唐临大声道。 结束了这次对周凯乐的审判。 现场的百姓慢慢离去，就剩下王志诚父子还在。 这时，王志诚父子向方源两人走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方刺史，谢谢伱能来帮我郎婿。” 王志诚面带笑容，感激道。 他喧宾夺主，直言方源是帮他郎婿。 唐临三人正从后面离开，唐临走在最后，听到这话后唐临的脸色变了变。 “王族长此言何意？” “本官没有帮人，只是说理。” 方源眉头微皱，看向韦挺三人离开的方向。 看到他们已经不在，才没有追究王志诚的问题。 毫不夸张地说，王志诚的感谢会引起唐临三人对他不满。 “对，对，方刺史说得对。” “凯乐，随我回王家，给你接风洗尘，方刺史也一起吧。” 王志诚笑了笑说道。 随即看向周凯乐，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周凯乐并没有立即答应，沉默着，等待方源的回答。 “不了，本官公务繁忙，告辞。” 方源淡然道。 才刚跟韦挺他们说自己忙。 这才刚说完话就去喝酒，太打人脸了。 “爹，我也有事要忙，接风洗尘的事后面再说吧。” 周凯乐见方源没有拒绝，他也不同意。 说完，就快步跟上方源的脚步，准备离开。 王志诚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眼神微冷看向周凯乐。 他能够接受方源的拒绝，但不能接受周凯乐的拒绝。 周凯乐是他王家的女婿，能有今日地位也全是王家的功劳。 “周凯乐，爹的话你敢不听？” 王承柘突然开口，冷声道。 “抱歉，本官现在没空。” 周凯乐停下脚步，面露挣扎。 就在王志诚父子都以为周凯乐要妥协的时候，周凯乐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离开。 王承柘再次想要喝止周凯乐，但是却被王志诚阻止。 “将这件事告诉你姐就行。” 王志诚冷笑一声道。 言罢，他也跟着离开这里。 刺史府马车上。 方源和周凯乐同坐。 “方刺史，谢谢您出手相救！” 周凯乐感谢。 再次跪在方源的面前。 “跪着难看，坐着说话吧。” 方源淡然道。 周凯乐是被抓来的，没有出行工具。 方源算是顺路，去武东山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并召回郑九他们。 救援这件事已经完全交给周凯乐，刺史府在这个过程中将不会再伸出援手。 “谢谢。” “我刚才从王承柘那里得知，原来是有世家盯上我县令之位，王家想让我主动提出辞职。” “武东山的矿井之所以坍塌，可能就是这个世家背后策划的，可惜王乘柘不肯告诉我对方是哪个世家。” 周凯乐沉声道， 此时，他心情依旧沉重。 感觉这个世界被世家支配着，普通人想要翻身难如登天。 “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方源冷哼。 不知是王家还是背后的世家，打得如意算盘。 让周凯乐辞职，然后武东山的事情就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自己背锅。 真是好计谋，盯上周凯乐县令之位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泼污水。 “方刺史，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周凯乐深以为然点头。 他也猜测有人想要让方源背锅。 但是他更想坚持自己的梦想，哪怕是死。 “找到那个好心的老乡，或许就能够知道到底是谁。”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这件事里面有两条线索。 一个是被困在矿井里的工人，可以通过他们得知背后是谁请他们的，但他们被困在矿井里，这条线索暂时断了。 另外一条是那个主动告知家属的好心人，可以通过寻找他，然后从他的身上找到对方是受谁的指使？ “方刺史，求帮忙！” 周凯乐恳求道。 他没有那么多人手安排。 县衙的衙役就那么点，他要安排全力救人。 王家那边不可能依靠得了的，王承柘明知道是谁也不肯告诉他，王家更不可能借人给他调查。 “此事不用说，本官也会调查的。” 方源淡然道。 尽管这件事是针对周凯乐。 但很明显对方也有让自己背锅的想法。 而且敢在自己的武东山上动手脚，也是对自己的挑衅。 “谢谢方刺史！” “回到武东山，我一定全力救援。” 周凯乐再次感激。 现在除了方源，没有人能救他。 王家那边他不准备依靠了，只想抱住方源大腿。 方源没有说话，神色略显复杂。 “方刺史的意思是？” 周凯乐见方源没有说话，有点诧异。 不是仇人，也不是敌对，哪怕是嗯一声也应该啊。 “确实是要全力救援。” “救援得越快，你洗脱罪名就越快。” 方源淡然道。 眼睛却已经看向窗外。 周凯乐深以为然点头。 但很快，他神色骇然看向方源。 救援得越快，就越快知道里面的人死了没有。 如果死人了，那个好心老乡又没有找到，自己就要背负责任。 天啊，自己一心想救人，却没有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好险，若非方源点拨，回去之后越快救出人，自己的判刑也就越快被执行。 当然，如果里面的人都活着，那自己肯定没事，可这种情况自己也不敢保证。 并且这件事是有世家在暗中操控，恐怕. “方刺史，大恩不言谢！” “不管您愿不愿意收下我，我以后只听您的。” 周凯乐剩下口气，恭声道。 他再次向方源表示效忠，心中认定方源。 “你谢什么，本官怎么听不明白。” 方源没有回头，依旧是看向窗外风景，淡然道。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坚持到您找到那个好心老乡！” 周凯乐恭声道。 他明白，现在的自己不可能得到方源认可。 因为武东山煤矿一事还没有结果，方源不可能收下他的。 一切都要等武东山煤矿出好结果，或者找到好心老乡，平乱之后的自己才有资格跟随方源。 方源没有再说话。 没多久，马车来到武东山。 武东山的救援还在进行着。 现场同样是来了不少百姓。 洞口的大石头已经全部看到，推开大石头的话或者就能够开始救援。 方源没有下车，只有周凯乐一人下去。 周凯乐下去之后，就给郑九等人传达方源的命令。 很快，郑九和煤矿工人就离开。 还请走了与好心老乡有过接触的百姓。 百姓们看到人变少一幕之后，立即变得喧闹。 “乡亲们，刺史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请放心，现在救援情况全力交给榆社县，本官亲自在场，将会尽最大的努力救出你们家属的。” 周凯乐走到高处，安抚一众百姓。 百姓们听到这话后，喧闹才恢复不少，但依旧有不满的。 只不过现在的周凯乐也顾不上那么多，向矿井边的县丞等人走去。 县丞等人看着周凯乐的到来，神色显得有些复杂，更有些不敢看周凯乐的。 “相信诸位已经有人得知本官今日被监察御史带走。” “让一些人失望了，本官目前没有事，后面也可能不会有事。” “但如果在救出被困人员之前，有谁敢不听本官的话，本官会拉下他一起陪葬的！” 周凯乐冷眼扫向在场县衙众人。 这里面有些人做了供词，指着他贪污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不可能先处理这些事情，因为他需要人手。 没有他们的帮助，他的救援就不可能进行下去。 哪怕是不打算立即救出来，但也要救。 “谨遵县尊令！” 县丞等人皆是心中一慌，相视一眼识趣行礼。 老虎垂死前尚能咬死人，更何况是随时可能会下台的县令。 “你，去将主簿喊来。” “一个时辰之内不到，叫个卷铺盖走人！” 周凯乐随手指着一个人下令道。 他要拿主簿开刀，震慑所有不听话的官吏。 主簿是县衙的第三号人物，不归吏部任免，由县令管理。 周凯乐要知道，到底是谁要陷害他，或者也能知道那个世家到底是哪个。 “是。” 那人恭声应是。 在周凯乐的带领下，新的救援开始。 县衙的所有人员都被叫过来，白丁和堂事这些全到场。 一场动员榆社县县衙全体上下官员的救援开始，声势浩浩荡荡。 一天就这样过去。 百姓们还是不能见到自己亲人被救出。 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个别承受不住压力的家属倒地痛哭。 周凯乐亲眼看着这一切，神色有些复杂，但很快变得冷峻。 在他的一声令下，今日的救援到此结束，明日一早再开始。 夜幕降临。 周凯乐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他的心就变得更沉重，因为王蓉的贴身丫鬟一看到他就快步离开。 往日也有类似这样的现象发生，每当他在王家哪里做得有点不好的，王家就会让人将消息告诉王蓉，然后王蓉就会和他大闹。 想到今日自己拒绝王志诚的意志，周凯乐重重一叹，向后院的方向走去，向他和王蓉的房间走去，准备像往常一样向王蓉低头。 就在周凯乐进入两人住的院子的时候，他突然僵住，大脑在那一刻变得空白。 他看到，一个粉面小生从他的房间鬼鬼祟祟抱着衣服走出，那样子只要不是瞎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时，粉面小生也发现了周凯乐的出现，顿时脸色大变，愣在原处。 “还愣着干什么？” “要等周凯乐那个废物回来宰了你？” 王蓉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很快，周凯乐就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边走边整理衣服，脸还有些潮红。 “周凯乐？” 王蓉也见到了周凯乐，顿时脸色一变。 “王蓉，你竟敢红杏出墙！” 周凯乐低喝，脸色变得铁青，狰狞可怕。 “周凯乐，你这个废物涨出息了啊，还敢忤逆我爹的意思。” “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日，全是我王家的恩德。” 王蓉很快恢复，似乎没有介意被周凯乐逮个正着。 她冷嘲热讽，眼神满满鄙视，一如往日对待周凯乐的态度。 “我没忘，一刻也不敢忘！” “但我从没有想到，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周凯乐气得浑身颤抖，一股怒火从心底燃气。 他没忘自己的身份，也没忘是王家的恩德，所以这些年都听王家的。 但是现在，王蓉竟然红杏出墙，而且还是在家里，还是在两人的房间里。 “没忘就好！” “给我滚去向我爹道歉！” “要不然，今天的事不会只有一次！” 王蓉冷哼道。 像是没有看到周凯乐的盛怒。 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在意周凯乐的情绪。 在她的心中，周凯乐的一切都是她王家恩赐的，哪怕是现在住的府邸也是。 说着，小腿踢了踢一旁吓到的粉面小生，娇声让他离开。 “哈哈哈” 周凯乐仰天大笑，眼泪随着笑容落下。 粉面小生忍不住咽口唾沫，轻手轻脚向周凯乐走去。 周凯乐现在站在的位置，正是院子的通道口，他必须走这边。 就在粉面小生走到周凯乐身边，想要越过周凯乐离开的时候。 周凯乐突然伸手将他脖子掐住，一手甩在地上。 “来人！” “将此人乱棍打死！” 周凯乐咆哮。 此时，因为周凯乐笑声已经吸引来府上不少人。 在听到周凯乐命令后，当即有数个护卫向粉面小生走去。 “你们敢？！” “都给我滚！” 王蓉大惊周凯乐的态度。 但很快脸色就变得冰冷。 “你看我敢不敢！” 周凯乐神色狰狞向王蓉走去。 他拳头紧握，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身后的护卫原本被王蓉喝止，但见周凯乐向王蓉走去，他们就继续扑向粉面小生，对粉面小生拳打脚踢，招招往死里打。 “你，你要干什么？” 王蓉突然怕了，下意识后退。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神色这么可怕的周凯乐。 “我要杀了你！” 周凯乐声音嘶哑，握紧拳头一步步向她逼去。 (本章完) 第103章：本官要抓的人没人能拦 刺史府。 方源请来了城里的数名画师。 在几个见过好心老乡的百姓口述下，一张素描出现。 为了避免这几位百姓发生意外，方源在刺史府后院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至此，刺史府州吏，保安公司人员，还有白虎会所等人进行大搜查行动，寻找画像之人。 仅是当天，方源这里就有了线索。 但真正确定对方的行踪，却用了两天的时间。 而两天过去，武东山矿井救援时间则整整过去了三天。 此时，武东山已经聚集了数百个百姓，其中唐临还亲自来监督。 一连三天时间，武东山的一众百姓中，已经有些人开始不满，闹情绪。 “你们会不会救人的？” “三天了，整整过去三天了！” “你们县府救不了人，为什么要将州府的人赶走？” “让开，让开，你们救不了，让我们来救，我们的家人等不及了！” 一些人从第一天等到第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精神极度绷紧和消耗。 看到周凯乐主持的救援三天都没有进展，大冬天的众人就像是在火炉旁边被火烤一样难受。 再看到一旁还有监察御史在，这些百姓的不满越来越大，逐渐被放大，最终有些热血青年想要爬上去。 “诸位父老乡亲！” “请相信县府一定能够救出伱们亲属！” “你们不懂救援，贸然救援会致使矿井再次坍塌的，请再给县府一点时间.中午前一定救出来！” 周凯乐站出来。 此时的他披头散发，满脸黑灰，胡须都打结。 连续三天高强度工作，现场的县府众人也差不到这个情况。 原本愤怒快要忍不住的百姓们，因为周凯乐的话又再次强忍下来。 一旁盯着的唐临也是如此，眼神有些阴沉地盯着正在努力干活的周凯乐。 三天了！ 竟然三天都救不出人！ 要不是因为真的没有救援经验，他已经亲自上阵！ 他十分怀疑，周凯乐就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拖延时间。 眼看中午也就是剩下一个时辰就中午，他没有多言，决定再等待一个时辰。 如果到时候还不能救援成功，那就拿下周凯乐，自己主持队伍，召集现场百姓救援。 时间过去很快。 眼看就要快到中午。 百姓们都盯着煤矿井的位置。 只听周凯乐等人大喝一声，大石头终于被推开。 大石头落地后，众人都松了口气，但眨眼间变得更加紧张。 没有了大石头挡路，救援速度变得更加快速，通道也很快被打通。 最终，人员全部被救出来。 总共十九人，十九人全部死亡。 一时间，现场哭声一片，满武东山都是。 周凯乐站在人群中，嘴角微微带着苦涩。 他没有意外，因为眼前的景象已经在预料之中。 唯一遗憾的是，方源那边没有在自己被逼救出人之前查到真相。 看样子，是老天爷也不帮自己啊！ “周凯乐，你还我儿的命来！” 有妇人朝周凯乐咆哮，向周凯乐冲过去。 现场衙役顿时一惊，连忙挡在周凯乐的面前。 妇人被挡住，无法冲向周凯乐，在那里嚎啕大骂。 其他失去亲属的百姓，慢慢停止痛哭，纷纷看向周凯乐。 唐临在现场看着这一幕，眉头皱了皱。 尽管他想要看周凯乐被这些百姓揍一顿。 但他不得不担心接下来会出现更可怕的事情。 沉吟片刻，唐临最终还是带着人走到周凯乐面前。 “周凯乐，随本官走吧！” 唐临沉声道。 “唐御史，我是冤枉的。” “我希望你作为监察御史，能够还我一个清白。” 周凯乐声音嘶哑道。 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想挣扎一下。 “不见棺材不掉泪，带走！” 唐临冷笑。 根本就不信周凯乐所言。 只觉得周凯乐是垂死挣扎罢了。 周凯乐被带走，等待他的不是革职那么简单。 百姓们的悲伤无法发泄，抱着尸体悲恸大哭。 辽州城刺史府。 方源亲自带队抓拿嫌疑人。 对方是来自河东三族之一的汾阴薛氏。 汾阴薛氏在辽州也有分支，以薛文博为代表。 郑九等人道行还稍微欠缺，所以只能方源亲自带队。 方源直接带着三百州吏站在汾阴薛氏府邸门口，整个辽州城的视线顿时都被吸引过来。 “方刺史什么意思？” “带人来攻打老朽家吗？” 薛文博出现，语气挺冲的。 身后还有些人，都是带着敌意看向方源。 “薛老，薛永年涉嫌犯罪，请让本官将人带走。” 方源淡然道。 先礼后兵，这是为官之道。 “汾阴薛氏没有薛永年这个人，请回去吧。” 薛文博摆摆手道。 “薛老莫要说笑了，本官有人已经看到他走进去。” 方源微微一笑道。 “老朽说没有就没有。” “难道以老朽的声望还用得着骗你？” 薛文博手中拐杖重重墩一墩，不满道。 “薛老说没有就是没有！” “就是有，薛家的人你也动不得！” 薛文博身后突然有个小辈上前一步，大声道。 话音落下，薛文博的眉头皱了皱，方源的笑容也消失。 “薛家的人本官动不得？” “薛家的一个小辈，也配这样和本官说话？”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郑九三位队长当即做出反应，相继将手放在刀柄上，目光冰冷盯着薛家那个小辈。 那小辈顿时被吓了一跳，脸色变得不自在，但是在自家门口，也嚣张惯了，很快就释然。 更多的汾阴薛氏族人出现在门口处，皆是带着敌意看向方源，甚至有些带着刀枪等武器的。 汾阴薛氏族人几乎个个都是身材高大，魁梧有力，就是女子也是比普通的女人要大一圈那样子。 “一个小辈的话，方刺史不会也放在心上吧？” 薛文博脸色一沉，笑容僵硬道。 他武夫一个，但活了这么久，也变得精明。 现在见到方源，和第一次见到方源，真的相差太大。 若是方源第一次到辽州的时候，方源敢这样反问，他直接让后辈扇巴掌过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方源再也不是那个一开始到辽州的刺史，而是一个他也不得不重视的人物。 “你，过来，道歉！” 方源向那个小辈招招手。 不放在心上可以，但道歉应该吧？ 薛文博又是脸色一变，感觉方源不给他脸。 他刚才的话已经算是示弱，但方源却不就此别过。 “你休想！” “这里是汾阴薛氏，想在这里耍威风，不撒泡尿” 薛家小辈冷笑。 随着汾阴薛氏族人越多到来，他胆子就越大。 州吏三百又怎么样？ 辽州汾阴薛氏的族人何止三百？ 而且个个都是从小练武的，根本看不上三百州吏。 但话都没有说话，薛文博就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这个小辈的脸上就留下一个巴掌印，嘴角都流血。 薛家小辈顿时愣住，现场众人也是愣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惊到。 “混账东西！” “你鄙视他可以，你说出来干嘛？” 薛文博举起拐杖就打下去。 一次又一次，薛家小辈愣是不敢有一丝反抗。 他惨叫着，被打倒在地，最终口吐鲜血，呻吟声也变弱。 “呼，累死老朽了，这傻帽玩意。” “方刺史，这样惩罚他你息怒了吧？” 薛文博吐了口气。 他狠狠殴打小辈，不是专门向方源道歉。 而是这个小辈太不会说话，完全是给汾阴薛氏招黑。 汾阴薛氏虽然个个是武夫，但一点头脑都没有要来有什么用？ “那就请让本官带人走吧。” 方源看了薛家小辈一样，便不再追究。 对方已经吐了几口血，小命不见半条，自己还追究就显得小气了。 “方刺史就一定要查下去？” 薛文博气还有些喘，但眼神也慢慢变得锋利。 方源正在查的事情他已经得知，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在方源查到薛永年的时候，他让人将薛永年叫回府邸内。 “对。” 方源只有一个字。 表明了自己强硬的态度。 “方刺史和周凯乐非亲非故，何必要插手呢？” “不如卖老朽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将来厚薄可好？” 薛文博深吸口气，气呼呼说道。 习惯了强硬态度说话，一时间示弱的语气让他不适应。 “本官也不想插手。” “但有人想要让本官背锅，这是本官不能忍的。” “薛老，本官最后说一遍，请将薛永年叫出来。” 方源沉声道。 一开始周凯乐在武东山向方源投诚，方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周凯乐是辽山王氏的人。 后面韦挺等御史又插一脚，竟然是将周凯乐停职，以使得武东山的问题完全转移道自己身上。 故而方源不能忍。 “那老朽也再次说一遍，汾阴薛氏没有薛永年！” 薛文博也不再客气，沉声道。 “本官要抓的人没人能拦！” “薛博武，开路！” 方源当即下令。 薛娇燕几天前就送来薛博武。 现在薛博武是方源的贴身保镖，这次也带来。 “我要打死他们！” 薛博武立即冲上去。 眼睛第一次露出恨意。 “一个不详之人也敢大言不惭，我来！” 薛家一个后辈走出，迎面冲向薛博武。 两人气势澎湃，一往无前冲向对方，拳头轰出。 “砰！” 一声震动。 薛家小辈被轰飞回去。 薛博武没有停止，仿佛是没有受到影响。 他速度更快，已经冲到薛文博等人面前，开始横扫四方。 这么强？！ 薛文博眼睛睁大。 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这个被他们薛家认为不详之人，小小身板竟然蕴含这么大的力量？ “还愣着做什么？” “敢动刀子的直接给本官杀！” 方源大喝。 郑九等人这才跟上。 他们刚才被薛博武的气势震慑到。 特别是郑九，和薛博武交手两次，第一次知道薛博武竟然这么强。 冲进人群中，像是个豹子一样身手灵敏，但又像个大象一样，一拳一脚都势大力沉。 “住手！” “方刺史请住手！” 薛文博突然走出，挡在众人面前。 郑九等人顿时一停，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 “如果这个孩子能坚持一炷香不倒，老朽愿意交人。” 薛文博带着商量和震撼的语气说道。 他看向方源，又看向正在激斗的薛博武，眼神骇然。 “可，但不可使用武器！”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也想看看薛博武到底有多强。 “所有人听令！” “不许动用任何武器！” “二十五岁以上的不许参战！” 薛文博大喝道。 现场有一个今年刚刚二十五岁的。 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然后被薛博武打中胸口，整个人直接倒飞回去。 很快，汾阴薛氏就调整了状况，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纷纷加入战场中，向薛博武杀去。 一时间，五十多个年轻人冲向薛博武，将薛博武围在中间，以群狼噬虎之势要拿下薛博武。 但薛博武却大开大合，又灵活变换，近乎以人力不可能达到的情况，与五十多个年轻人激战丝毫不落于下风。 “好强！” 郑九忍不住惊呼出声。 以现场薛家年轻人代入，他觉得自己最多面对十人。 方源忍不住点头，同时激动无比，暗呼真是见到宝了。 最终，一刻钟过去，薛博武最终倒坐地上。 但汾阴薛氏的年轻人更加不如，都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保护薛博武！” 方源立即开口。 郑九等人这才反应过来。 冲进战场，将薛博武抬出来。 “好苗子，好苗子啊.” 薛文博看着力竭的薛博武，满眼的惊叹。 想要伸手抚摸，但被郑九当人挡住。 “薛老，交人吧。” 方源淡然道。 “带薛永年出来。” 薛文博沉吟良久，沉声道。 很快，薛永年就被带出，人与画像很像。 “带走！” 方源冷声道。 当即有人上前将薛永年带走。 薛永年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薛文博也没有任何交代。 “方刺史，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做法。” 薛文博深吸口气，沉声道。 “也希望薛老也不要后悔。” 方源淡然回应。 一声收队，三百州吏离开。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返回刺史府。 并且由百姓们确定，正是他们口中的好心的老乡。 此时，方源已经得知武东山救援失败一事，得知眼前的这些百姓都失去了亲人，心中叹息，让人给些钱财并送回去。 亲自送人出刺史府门口后，方源陷入了沉思中。 嫌疑人是抓到了，可是能从对方的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吗？ 周凯乐那边已经被抓，相信韦挺他们三位御史很已经对周凯乐判罪，并将决定送往吏部。 所以，白忙活了吗？ (本章完) 第104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永年全程没有说话。 面对方源的询问都如同哑巴一般。 方源虽然对此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很恼火。 最终，方源决定动用酷刑拷问，看对方是否能够坚持得下去。 州狱内，两个狱卒将薛永年押在前面，方源走在后面。 突然间，州狱内的某个牢房里响起一声惊讶声。 “你竟然将薛永年抓了？！” 是秦良材的声音。 尽管方源已经三个月没见过他，但这个声音还是很熟悉。 只不过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方源发现秦良材彻底变了，整整瘦了一圈。 以前秦良材很胖，估计有三百斤，像个球一样，现在可能两百斤都没有了，差点就没认出来。 薛永年也看到秦良材，脸色一变，下意识停下脚步，但是很快就被狱卒推走。 “秦良材，好久不见，你都瘦了这么多啊？” 方源轻笑道。 暗叹环境真能改变人。 “嘿，方源，是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连汾阴薛氏也对上了，牛啊牛！” 秦良材靠在墙上嘿笑，对方源竖起大拇指。 河东三族，方源已经怼上了两个，真是可怕。 “没办法，这些世家总是欺负本官没有后台。” 方源耸耸肩，呵呵笑道。 “是挺难的，我当年像条狗一样讨好他们，才勉强有点出息。” 秦良材深有体会点头。 当年他只是普通人一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舔好裴氏，才勉强有点起身。 世家太强大了，掌控着方方面面，所以他也想成为世家。 但可惜，最终功亏一篑，失去了一切，连两个情同手足的兄弟也失去。 “不与伱闲聊，本官还有事要处理。” 方源摆摆手，向酷刑房走去。 “不送。” 秦良材也摆摆手。 他人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株草。 一条腿收缩起来，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有些惬意。 “秦良材，本官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惬意？” “哦，想起来了，你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被拷问了吧。” “本官下个月中旬开始闲下来，准备每三天送你一次酷刑，不用谢。” 方源退回，看向秦良材笑道。 秦良材等人被抓以来，并不是一直都审问。 方源太忙了，他根本就分不出身，底下的州吏们同样也忙。 比如各大工厂修建那段时间，州吏要抽出一些去帮忙。 还有九层观星楼修建期间，也动用了大批州吏。 还有各种未稳定的事，以致于方源对他们的审判都不够力度。 故而从秦良材他们口中问不出非常有用的东西，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从下个月结完税收后，方源空闲的时间就多了，毕竟辽州逐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秦良材脸色的惬意快速消去，转而是一阵阵害怕和怨恨之色。 “方源，你混蛋，你不是人！” 州狱里响起秦良材愤怒的咆哮声。 没多时，酷刑房传出的惨叫声在整座州狱里响起。 声音由大到小，由凄惨到无力，整个过程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拷问惨叫声是故意传播给整个州狱的，就是恐吓所有被关押的犯人，以达到降低他们心里防线的作用。 一炷香之后。 方源从酷刑房走出。 薛永年满身是血被拖出来。 如方源所想，真是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比如问为什么告诉那些百姓武东山发生矿难的时候，他直接说不知道。 问是不是汾阴薛氏指使的，他更是都不回答了。 “方源，商量一件事怎么样？” 走过秦良材牢房的时候，秦良材突然说道。 “你说。” 方源停下。 “我教你一个方法审薛永年，你给我一个痛快送我上路如何？” 秦良材带着商量的口吻道。 “有把握？” 方源眼神一喜，略显激动道。 “八成！” 秦良材肯定道。 “好，如果能问出本官想要的，本官送你上路。”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薛永年虽然姓薛，也是汾阴薛氏的人。” “但他属于楣支，是专门培养为从事黑暗工作，背锅用的，所以你正常拷问肯定是得不到有用信息。” “他有个八十五岁的老母亲，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儿子，都是他的命根子，你随便抓一个来，十有八九能问出你想要的。” 秦良材低声道。 “还有这种分支？” 方源诧异道。 替人背锅的人有很多。 但替人背锅的族群分支却是第一次听说。 “没想到吧？” “世家之强远超乎你想象。” “他们发展上千年，左右过皇朝更替，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想到。” 秦良材呵呵一笑道。 这种机密消息就是世家之人也不一定知晓。 他也是无意之中从裴英华那里得知，当时也震惊万分。 “这就是你不想替你二哥报仇的原因？” 方源点点头，片刻之后问道。 “是，也不是。” “我在监狱，怎么报仇？” “算了，累了，不想徒劳挣扎。” 秦良材叹息。 眼神闪过挣扎，但很快变得颓然。 他现在是处于监狱中出不去，而且出去了也没权没势，拿什么报仇？ “那你可以把证据给本官。” 方源眉头一挑，继续道。 “我想杀裴公，但不允许其他人杀裴公。” “裴公对我有大恩，我不可能给你证据的。” 秦良材神色决然道。 他虽恨裴英华，但有自己的底线。 “行吧。” “等本官酷刑。” 方源叹息，没有继续逼迫。 “说好送我上路的，你失言？” 秦良材的脸顿时就夸了下去。 “哦，忘了，等本官验证你方法先。” 方源摆摆手，然后离开。 辽山县狱。 周凯乐被关押在这里。 如方源所想，韦挺等人已经审判周凯乐。 周凯乐涉嫌贪污和谋财害命，罪名成立，剥夺县令之职，并处于斩首。 文书已经快马呈交吏部，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下达，到时候就是周凯乐执行判决的时候。 “周凯乐，我姐到底在哪里？！” 王乘柘阴沉着眼盯着牢房里的周凯乐。 王家已经得知，前几天王蓉偷汉子被周凯乐当场抓住。 那个粉面小生被活活打死，然后被判擅闯民宅伤人等，尸体直接被丢在乱葬岗。 而王蓉和她的贴身丫鬟却杳无音讯，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事还是发生在三天前！ 周家有不少他们王家的人，竟无没有一人通风报信。 无形之间，周凯乐已经收服了他们在周家留下的人。 “藏在一个你们不知道的地方。” “我要是死了，她也会跟着死。” 周凯乐脸色狰狞，冷笑道。 他没有将王蓉杀掉，在关键时候忍住了。 因为如果杀了人，仕途注定会因此结束。 为了一个表子，不值得自己毁掉自己前程。 故而将其藏起来，让她后悔自己犯下的错。 尽管眼前的结果跟结束前程差不多，但周凯乐还有一丝丝希望。 只要吏部文书没有下达，那么就还有一丝丝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放弃。 “你混账！” “给我往死里打！” 王承柘脸色狰狞道。 一个上门女婿而已，竟然威胁自己，那是找死。 狱卒将牢房大门打开，蜂拥而入，拳头往周凯乐身上送。 周凯乐卷缩着，但没有发出任何一丝惨叫，而是凶狠地盯着王承柘父子。 “好了，都住手！” 王志诚突然开口道。 狱卒们一听，纷纷停手，看向王承柘。 王承柘不耐烦摆摆手，示意他们推开一边。 “凯乐，不管怎么说，蓉儿也是你妻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红杏出墙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可行？” 王志诚真诚道。 “不接受！” “要道歉，也是那个表子道歉！” 周凯乐吐了口血，冷笑道。 刚才几个狱卒的暴打中，他受了伤。 “凯乐，我王家也是待你不薄。” “看在我的份上，不要闹到这种程度好不？” 王志诚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周凯乐，你要做白眼狼吗？” 王承柘插话道。 他恨不得将周凯乐活活打死。 但亲姐在对方手里，不得不忍。 “你王家是对我有大恩。” “但整整十八年，我也将这份恩情还完了。” 周凯乐冷笑道。 这十八年，他都是在王家的各个县令手下做主簿。 最后那三年，是跟在王承柘手下做主簿，为他办了很多事，什么恩情也报完了。 “确实不能商量？！” 王志诚深吸口气，脸色阴沉难看。 “你觉得呢？” 周凯乐反问道。 “打！” “狠狠的打！” 王志诚低喝道。 愤怒让他意难平。 王家养了十八年的狗，今日竟然反噬了。 狱卒再次蜂拥而上，周凯乐又再一次承受乱拳暴击。 他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满满生出死志。 突然间，门口响起拜见刺史大人的声音。 王志诚父子当即一愣，心中一惊。 方源竟然这个时候到来？ 周凯乐听到后，原本要闭上的眼睛，突然再次睁眼，眼神爆发出光芒。 很快，方源进来。 “拜见方刺史！” “方刺史怎么会来这里的？” 王志诚父子两人对方源行礼。 “王县令同僚相杀？” 方源没有理会父子两人。 而是看向牢房里的周凯乐说道。 周凯乐此时艰难地挣扎着起身向方源行礼。 “方刺史，周凯乐已经被革去官职了。” 王承柘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 同僚相杀可不是开玩笑的，证实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吏部文书呢？” 方源伸出手，淡然道。 “这” 王承柘哑口唾沫，说不出话。 “方刺史，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就不用再追究了吧？” 王志诚插话，友好道。 同僚相杀这事真不好说。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吏部文书都将要下达，对周凯乐用刑完全是没有问题，一般不会有人说声的。 但严格来说，只要吏部文书没有下达，那么周凯乐依旧还是正七品的榆社县县令，不具刑罚的部门不得对其滥用私刑。 “没有文书，就还是一方县令。” “王县令，此事本官会如实记下，送呈吏部的。” 方源不给面子，冷声道。 “方刺史，非要闹得那么僵吗？” 王承柘脸色一变，沉声道。 若方源真的如实记下并送呈吏部的话，自己估计再无晋升刺史的可能。 “盯上本官刺史之位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方源冷笑。 王承柘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方刺史，息怒，息怒。” “周凯乐是我让人打的，不关王县令的事。” “周凯乐将我女儿囚禁起来，我逼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的，是家事，无关政事。” 王志诚彻底换了一副脸，带着解释的笑容道。 “是家事啊。” 方源也不在沉着脸，恍然大悟道。 老狐狸就是精明，三言两语化解了王承柘的问题。 确实，如果说是家事，方源就不能将同僚相杀记录送上去，也不好管太多。 “方刺史明察。” “还不知方刺史到来所谓何事呢？” 王志诚也松了口气。 方源不继续追究下去就好。 “带走周凯乐。” 方源轻笑道。 身后的郑九立即走进牢房，将周凯乐扶出来。 “这，方刺史，这不妥吧？” “周凯乐是三位监察御史做过判决的啊。” 王志诚嘴角抽搐，有怒不敢言。 “周凯乐无罪，他们的判决无效。” 方源平静道。 “他，他还囚禁我女儿，生死不知。” 王志诚心中一惊。 不知道方源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这是他们的家事，王族长就不要插手了吧？” 方源一愣，随即平静道。 说着，往县狱大门走去。 王志诚僵在原处，感觉有些憋屈。 他刚才正用家事摆脱了殴打周凯乐一事。 现在就被方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他说不出话来。 “爹，怎么办？” 王承柘脸色难看，沉声道。 “还能怎么办？” “赶紧去找三位监察御史吧。” 王志诚沉声道。 周凯乐是唐临他们判的。 方源将周凯乐带走，就是损了唐临他们的面子。 让唐临他们出面，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是。” 王承柘连忙应是。 快速离开去找唐临他们。 实际上，不用王承柘去找。 唐临他们已经到达县衙门口。 并且还和方源等人正正撞了面。 (本章完) 第105章：方源你不守信用 “方刺史？！” “方刺史要带嫌犯去哪里？” 韦挺见到方源，眉头微皱道。 他没想到会在辽山县县衙见到方源。 而且方源还带着他们刚刚已经审判的周凯乐。 “韦御史来得正好。” “本官找到新的线索，能够证明周县令无罪。” 方源淡然道。 三人来得正好，省得自己去找他。 “方刺史，此事开不得玩笑！” “你是真的找到证据证明周县令无罪？” 韦挺脸色一沉，正色道。 唐临两人也是脸色一沉，盯着方源。 作为监察御史，他们具有监察百官、巡视州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权力。 但伴随而来的，就是其中的责任，要为自己审判的案件负责，不得借助朝廷赋予的权力胡作非为。 当他们审判的结果送达吏部之后，就证明他们已经确定了案件无误，如果他们事后被翻案，后果会很严重。 “是。” 方源淡然道。 借用秦良材的方法，方源找到了薛永年的老母亲和小儿子所在地。 不过方源并没有将他们两人抓来，而是告诉薛永宁自己知道两人所在的地方。 薛永年一听，当即将一切揽下，承认所有罪证都是他犯下的，并且犯罪动机等等也很清晰。 或者方源真的将两人抓来，用他们的性命威胁薛永年或许能够得到方源想要的，但方源做不出那种事。 “为什么不早说？” 唐临气急败坏说道。 文书已经送往吏部，现在想要追肯定追不上的。 因为用的是快马，属于急报，路途几乎是不会有停顿的，现在估计已经快到长安城。 “唐御史，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是无辜的，请你还我清白，是伱不信也不查而已。” 周凯乐呵呵一笑道。 他一说话，众人就纷纷看向他。 见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又是眉头皱了皱。 而唐临则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怒不可遏。 “周县令为何受伤？” 韦挺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怨气，关心问道。 他记得没有对周凯乐动过刑，也没有授权辽山县动刑。 这种滥用职权的情况，是要追究责任的，他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没事，家事而已。” 周凯乐呵呵笑道。 此时，王承柘走出来。 正好听到周凯乐的这句话。 他顿时猜测，刚才双方有些交谈。 而且周凯乐也不打算说出自己殴打他一事。 “拜见三位御史。” “方刺史刚才说周县令无罪，要将人带走，下官拦不住。” 王承柘恭声道。 “方刺史，你的证据呢？” 韦挺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随即看向方源，眼神变得深沉。 任谁被这么玩一回，都非常不好受。 “将人带来！” 方源招招手。 很快，薛永年被带到。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指认他的几个百姓。 这次到辽山县，方源就是打算先将周凯乐接上，然后找韦挺他们翻案的。 所以来的时候，方源就准备得很妥当，连那几个指认薛永年的百姓也一并请来。 不多时，关于死者亲属是怎么被引到武东山的，薛永年是如何瞒天过海嫁祸给周凯乐的，动机是贪图蜂窝煤赚钱等等，纷纷被称述出来。 “你为何要通知他们？” 韦挺听完，脸色冷峻盯着薛永年。 他怀疑这案件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但他不怀疑方源骗他，因为那些百姓想要刀薛永年的眼神不会骗人。 “想让他们的亲属知道他们在哪里。” 薛永年平静道。 “你为什么不立即救援？” 韦挺再问道。 “救不了，怕被发现。” 薛永年又是平静道。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 韦挺低喝，死死当着薛永年。 这案件当中，他最不解的是为何都死了。 虽然都死的可能性有，但都死的可能性却不大。 只可惜当时一切罪证都指向周凯乐，他就没有多深思了。 “命不好吧。” 薛永年沉吟片刻，缓缓道。 话落，现场百姓就要冲去打薛永年。 韦挺见状，重重叹了口气。 回答没有破绽，此事确实不是周凯乐所为。 “方刺史，真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韦挺看向方源问道。 “刚刚，你们在辽州城随便打听就知道。” “为了抓他，本官带了三百州吏差点打进汾阴薛氏。” 方源平静道。 这话是说给韦挺三人听的。 也是说给周凯乐和王承柘等人听的。 果然，话音落下，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方刺史这些天给下官上了一堂课，让下官深深明白自己的不足。” “往后下官若是能在官场上封侯拜相，必定不会忘记方刺史所教。” 韦挺又是一声重重叹息，感叹道。 他深深向方源行礼，似乎得到某种升华。 “韦御史谬赞了。” 方源连忙还礼。 但却没看懂韦挺何意。 是真心觉得上了一堂课，还是记恨在心里的意思？ “唐临，这里交给你了。” 韦挺礼必，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 李爽也向方源友善一礼，然后跟着离开。 现场就剩下唐临一人，正阴狠着眼睛看着方源。 “方刺史是早就有所猜测了是吗？” 唐临深吸口气，沉声道。 这案件是他判决的，所以留下他兜底。 他们在这案件上犯了严重的错误，所以不能留下了。 得按照规矩立即回京承认错误理由，并阻止吏部文书的下方。 “是。” 方源淡然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唐临低喝，脸色阴沉难看。 “说了你会信吗？” “你们审判都不打算叫上本官。” 方源呵呵笑道。 他已经查过，监察御史查错案要负责的。 这个案件是唐临负责，故而他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 “方刺史，我会记住你的！” 唐临深吸口气，盯着方源，沉声道。 “谢谢。” “不过本官可能记不住你。” 方源轻笑，淡然道。 “哼！” “周凯乐，本官对你的判决暂时取消。” “一个月内，无论是否对你有处罚，都将会有吏部文书送到。” 唐临沉声道。 交代完毕，他转头就走。 随着他的再次宣判，周凯乐无罪释放。 薛永年和他的相关供词等等证据也被他带走。 “方刺史，谢谢你！”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任何事请吩咐。” 周凯乐当即向方源恭敬行礼。 他身体颤抖着，眼睛不由得湿润。 果然，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就会有希望。 黑暗的人生终于迎来光明，仕途终于能够得到保障。 “恭喜。” 方源拍了拍周凯乐的肩膀，上了刺史府马车离开。 周凯乐换了个方位，对着方源离开的方向，保持着恭敬行礼的姿势，直到方源马车的离开。 “周凯乐，恭喜啊。” 王承柘嘴角抽搐说道。 真是见了鬼了，这样都还有救。 “谢谢王县令。” “还请王县令称呼本官为周县令吧。” 周凯乐终于站直身子，神色漠然看了眼王承柘就离开。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比如那个贱女人，比如县府那些叛徒。 “周凯乐，我姐在哪里？” 王承柘深吸口气，脸色狰狞喝道。 “这是本官的家事，请王县令不要插手。” “在提醒一句，请以后叫我周县令。” 周凯乐拖着重伤的身体艰难离开。 这个时候，王志诚才走出来。 方源很快就回到刺史府。 再次到州狱见秦良材。 “怎么样，我的方法好用吧？” 秦良材轻笑道。 似乎已经猜到结果。 “好用，本官还没抓，他就揽下了所有。” 方源轻笑道。 “你不会是没抓吧？” “方刺史，你的心还是不够硬。” 秦良材疑狐看着方源，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 “确实，但还是要谢谢你。” 方源不可知否。 招招手，让狱卒将准备好的酒菜送进去给秦良材。 “哇，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的饭菜了。” “上路前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秦良材嘿嘿一笑。 以为方源是来兑现诺言的，这种上等的酒菜是上路前享用的。 故而立即就拿起一个肥油油的鸡腿大啃一口，又喝了口美酒，美滋滋感叹一声。 以前这些都是日常，现在真是怀念，人间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怀念的，这一刻秦良材有一丝丝不舍，但很快排除掉。 “秦良材，本官看你这么洒脱，顿时觉得还是不能送你上路。” “你做好心理准备，下个月中旬开始，本官空闲过来后就三天送你一次酷刑拷问。” 方源见他吃得那么开心，突然说道。 秦良材顿时一愣，吃鸡腿的动作也僵住。 突然他感觉有块肉卡在喉咙不上不下，连连咳嗽。 “淦！方源你不守信用！” 秦良材大怒，眼睛睁大等着方源。 以前他眯眯眼的，现在瘦了很多，眼球稍微露出多了点。 “是啊，没想到吧？” 方源哈哈笑道。 “你混蛋！” 秦良材大怒，手中鸡腿直接砸向方源。 在鸡腿砸出去的瞬间，秦良材突然有点心痛到手的肉飞出去。 “不想吃啊，那就撤了吧。” 方源早有准备，闪开了秦良材的攻击。 狱卒听令，打开牢房要收走秦良材的好饭菜。 “别，我想吃！” 秦良材气得咬牙切齿，赶紧护住美酒和佳肴。 狱卒慢了一步，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意思。 “让他吃吧。” 方源呵呵一笑，转身离开。 “方源，你混蛋！” 秦良材朝着方源离开的方向咆哮。 太可恶了，不守信用不说，还浪费了自己一条鸡腿。 “撤了他的饭菜。” 方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秦良材顿时一惊，立即谨慎地看向狱卒。 狱卒嘿嘿一笑，向秦良材走去，他也馋那份美酒佳肴。 州狱外，刺史府里。 方源刚出来就看到薛文博在门口，正与守门州吏说话。 薛文博见到方源出现，也就没有再和州吏多说，径直向方源走去。 “方刺史，老朽想向你要个人。” 薛文博开门见山道。 “薛永年已经不在本官手里。” 方源淡然道。 以为薛文博是要薛永年的。 毕竟他这里只有薛永年是他的人。 “不是，老朽要薛博武。” 薛文博摇摇头，沉声道。 “为何？”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想起在汾阴薛氏门口的时候，薛文博对薛博武的表现很震惊，很激动。 “薛博武是个好苗子，老朽想让他会嫡系接受培养。” “如果能够在嫡系中接受正宗的培养，薛博武未来会更加厉害的。” 薛文博如实道。 武功底子这么好的孩子，不培养真是浪费了。 加以培养，以后成为天下第一强者也有可能。 “这种事，薛老好像不应该问本官。” 方源点点头，明白了薛文博的意思。 但这种事方源无权定夺，是薛家姐妹的家事。 “薛娇燕那丫头不听老朽的。” “说薛博武正在你手里干活，说你已经提前给了一年工钱，不能毁约。” 薛文博无语道。 他好久没有被这么一个丫头无语过了。 眼里只有钱，说方源给了钱，薛博武现在是方源的，她管不了。 “确实，本官是给了她一年的工钱。” 方源点点头道。 在几天前，薛娇燕就将薛博武送来做护卫。 在薛博武可怜无助的眼神中，薛娇燕毫不犹豫签下了一年的卖身契约。 “还请方刺史能够割爱。” 薛文博直接拿出四贯铜钱。 他已经从薛娇燕那里得知没有三百钱。 提前给了一年工钱，那就是总共三贯六千枚铜钱。 多出的那四百枚铜钱，薛文博认为那是他对这件事的诚意。 “薛老搞笑了。” “契约规定，如果中途毁约，要赔偿二十倍工钱的。” 方源就看了四贯铜钱，摇摇头轻笑道。 “二十倍？” “所以是七十二贯？！” 薛文博惊呼出声。 心算片刻总算算出七十二贯。 这让他震惊，对这个价钱大为震惊。 汾阴薛氏很少从商的，他们认为从商人奸诈不适合练武。 比如方源创下的城北商业街，汾阴薛氏在辽山的分支就全程没有参加。 故而钱在汾阴薛氏的眼里，还是非常有作用的，七十二贯对薛文博来说还是觉得挺高的。 “七十二贯就七十二贯，老朽现在回去取！” 薛文博咬咬牙，起身就准备回去取钱。 “等等，薛公稍等。” 方源叫住他。 已经站起来的薛文博诧异看着方源。 “契约虽然说是赔偿二十倍。” “但薛博武的实力薛公也看到过，本官觉得他是无价的。” “本官现在身边正缺高手，不管是四贯还是七十二贯本官都看不上，本官都看不上。” 方源摇摇头，坚定道。 契约立下赔偿条约，主要是怕薛娇燕反悔的。 看薛娇燕的样子有没有钱不确定，但肯定是不舍得花钱的人。 “方刺史的意思是，不肯割爱？” 薛文博眉头皱了皱道。 “正是。” 方源淡然道。 “不肯给老朽一个面子？” 薛文博脸色一沉道。 方源笑而不语，很想说我们刚刚发生冲突，双方都撕破脸皮了吧？ “叨扰了！” 薛文博气冲冲离开。 拐杖一墩一墩的在刺史府响起，喧泄着她的不满。 “郑九，去请薛娇燕过来。” 方源看着薛文博离开的背影，觉得有必要和薛娇燕再聊聊。 薛博武这么厉害的保镖不能被人抢走，至少在契约时间内不能被人抢走。 (本章完) 第106章：贞观二年最后一个月 郑九去而复返，没有请到薛娇燕。 不过不是薛娇燕不肯来，而是去了方府看望薛博武。 薛博武力竭，现在正在方府休息，薛娇燕知道后就到了方府照看。 方源看一下天色，此时已经是申时过了大半，就不打算继续工作，摆驾回府。 刚回到，就看到红絮和青媱在客厅边煮水泡茶边算账，年底了，要总结今年的收入和支出。 最近这两个月，两人天天算个不停。 薛娇燕是客人，方源不在，所以两人出来煮茶招待她，不过薛娇燕此时并不在客厅。 “老爷，你能不能找个人回来帮帮我们姐妹？” “这些账太多了，我们算不过来啊。” 红絮哭丧着脸，委屈屈道。 今年迁来辽州之后，各方面的收入和开支都暴涨。 水泥厂，钢铁厂，白虎会所，城北商业街，各商行工厂的分红等等。 以前都没有这么多活的，现在一下子暴涨那么多，让两姐妹本身就对算账不是很懂的更加头痛。 红絮和青媱两人以前是不懂算账的，是投靠方源之后，方源刚好缺人手，让她们轻装上阵一直到现在。 “平常你们闲着我也不说你们，现在忙一两个月就受不了了？” 方源白了红絮一眼，坐下喝茶。 方府有很多方支出是不能对外公布的。 比如方源在长安城的关系就有不少利益来往。 如果她们将账本分得清清楚楚，那还好，请个人也没关系。 但这两人太傻了，所有账目都是记录在同一个账本上，难看得要死。 “老爷，我们把账本细分出来就请人来好不好？” 红絮挨着方源，撒娇道。 一旁的青媱也是可怜巴巴看着方源。 姐妹两人已经从月初算到月尾，好几天都晚睡了。 “等伱们分好再说。” 方源摆摆手，并没有立即同意。 这样的话她们上一年在武陵县的时候就说过。 但结果还是所有账目都记录在同一本账本上。 不过那时候她们两人是十二月份的时候才开始忙碌起来的。 今年十一月中上旬左右的时候就开始不停地算账了，比上一年早很多。 “嗯嗯，好滴。” 姐妹两人都快要哭了。 给方源倒了茶之后就立即算账。 噼里啪啦的，两人的算盘响起。 没多时，薛娇燕从后院的方向走出。 “方刺史，你回来了啊？” 薛娇燕嘿嘿一笑，来到方源的旁边坐下。 “这么开心，是博武恢复过来了？” 方源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以为是薛博武醒来。 薛博武力竭后就睡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没有啊。” “薛文博那个混蛋找我要弟弟，说可以给我钱，我还没理他。” “方刺史，你要不要再给我多点钱，我可以把弟弟卖你久点。” 薛娇燕对方源挤眉弄眼道。 “多久？” 方源轻笑道。 这正好也合他的意。 “再来一年！” 薛娇燕伸出一个手指头，笑容更盛。 “可以，我还可以多给一倍，但有个条件。” 方源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多给一倍？！”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薛娇燕顿时激动得脸都红了。 两眼睁得老大，像是掉进了钱罐子里。 “不能单方面毁约！” “多出的那部分一年之后再给！” 方源沉声道。 “没问题，没问题。” “契约呢，我们重新签约！” 薛娇燕激动大叫。 说着就从一旁的红絮青媱那里取来白纸。 然后将之前和方源签署的契约拿出，照着又写了一份，就改了价钱和时间以及违约问题。 不到一刻钟，新的契约就签署成功，薛娇燕抱着新的契约笑得是个小孩子一样。 方源看着，竟有种感觉自己亏了的感觉，好想将年限改得更长一点。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还再次可以续约。 薛娇燕小心翼翼将契约收回怀里，将笔还回红絮。 此时，她终于注意到红絮和青媱两人在算账。 “工人一千六百五十，每人五十钱，就是八十二贯五百文啊。” 薛娇燕脱口而出道。 而这个数，青媱正在不停地打着算盘，手指都快肿了。 “对呀，就是八十二贯五百文！” “薛小姐，你好厉害呀，这个呢，这个呢？” 青媱正算得差不多，算盘很快得出答案，当即知道薛娇燕是对的。 然后将这个数写上，又指着其中一个地方问道。 “预支三十贯，买材料用了二十四贯五百八十文，有二十五个工人每人每天两文，总共干了七十九天那就是剩下一贯四百七十文。” 薛娇燕看完账目，片刻就算出得数。 “哇，燕姐你好厉害啊！” 红絮和青媱两人顿时露出崇拜的眼神。 不知不觉间，竟然从薛小姐直接改为燕姐，转变超大。 方源看着，心中也是无比震惊。 他尝试着算一算，结果花了几分钟才算出来。 这还是基于学过的加减乘除等运算方式计算出来的。 而薛娇燕仅仅是通过口算，没有后世算术的加持，竟然就这么快算出。 天才，大大的算术天才啊！ “薛娇燕，我府上正缺一个算账的，你有没有兴趣？” “月俸每个月一百，包吃包住你搬过来住，也方便见你弟弟。” 方源兴起了招揽的心。 这么厉害的算术天才，不招揽太可惜了。 方府内，红絮和青媱理论上也是一百钱月俸。 不过他们平常时拿多点吃多点方源也没有在意。 “每个月一百钱？！” “有兴趣有兴趣，我非常有兴趣。” 薛娇燕惊呼出声。 听到每个月有一百钱，她都没注意到方源后面说了什么。 “那你抽个时间搬过来。” 方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就拿下。 知道薛娇燕爱钱，但没想到这么爱钱。 “我明天不，我今晚就搬进来。” 薛娇燕连忙说道。 她快速起身，激动向大门方向跑去。 可能是因为衣服穿太多，肿肿的不好跑，她噗通一声倒地。 方源和红絮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想要去扶她，但她已经爬起来。 “你等我，我今晚就搬过来。” 薛娇燕丢下一句话，再次跑起来。 只是才跑几下，又摔倒一次，之后这才离开方源几人的视线。 方源几人对视一眼，脸色很是怪异，前一刻还佩服对方算数厉害的，下一刻就 夜，薛娇燕果然搬来。 但和她搬来的还有她的老管家夫妇。 说是和林伯住久了，留两人在薛府也不好，就一起过来。 方府家大业大，也一直没有管家，都是红絮和青瑶负责，多个管家过来方源也没有意见。 几天后，十一月结束，十二月到来。 初一这日，三县县令齐齐到刺史府缴税。 方源是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上交朝廷，地方县令则是初一这天上交。 “方刺史，这是本县的税收情况，请您过目。” 会议室上，王承柘三人把税收清单递给方源。 方源接下，直接给一旁的司户和他的助手清算。 税收都是当场清点的，确定无误之后才能离开。 今年辽州一城三县农作物收成不好，但因为方源的到来，不少人赚了钱，上交的都是钱。 “方刺史，今年关内道干旱，河东道受影响的地区不少，想必河东道不少州县的税收都无法达标。” “但我们辽州一城三县的税收都足足的，如果提前上交，说不定朝廷会大喜，给我们辽州一些嘉奖。” 孙泰河提议道。 他所管理的平城县是距离辽州城最远的。 相对而言，平城县的发展也没有其他两县那么好。 但孙泰河当上县令之后，立即将家里的生意都转移过去。 如简历上说，正在努力跟上州城的发展，平城县的不少百姓都得到工作。 “确实。” “下官也正有此想法。” 周凯乐恭声道。 他也有这个想法，正想说出来。 可惜被孙泰河提前说了，真是太可惜了。 “这个想法不错。” “清点完各县税收之后，本官就送去长安城。” 方源沉吟片刻，也觉得是个好犯法。 在武陵县的时候，他不太想让人知道一个小小的地方发展那么好，省得被人盯上。 但来到辽州，已经成为刺史，属于一方诸侯人物，这个时候就应该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如此，才能更加吸引高层的目光，更加能够得到朝廷的政策倾斜，以及未来的升迁之路也顺不少。 “大人睿智！” 周凯乐三人齐齐行礼。 辽州的整体好处也和他们三个县令有关。 唐初，百姓的税收不重，缴纳比例是四十税一。 也就是说，收成四十斤，交一斤税的意思。 如果没有粮食，折算当地的粮价缴钱。 下午，税收清点完毕，三人离开。 他们离开后，方源就让人打包好。 第二天就让人送往长安城。 长安城皇宫。 李世民于御书房召开简单的高层开会。 就前些日户部尚书唐俭上书：关于减免关内道与河东道各地税收问题进行讨论。 “陛下，臣以为今年关内道大旱，河东道等地受到波及，收成锐减，理应减免响应税收。” 唐俭称述自己的意见。 他是十一月底呈交自己奏折的，今日十二月初三才有空召开讨论。 “免税是好事。” “但朝廷正要对东突厥开战，事关国运，这个时候免税是否会导致日后粮草无法提供问题？” 兵部尚书李靖第一个开口。 免税与否这些他从不参与讨论和插手。 但开战在即，粮草一定要筹备好，否则战争就无法打响。 开战中途若因为粮草不足而导致军心动乱，将可能会导致兵败的可能。 “关内大旱众所周知，河东道等地受到影响大家也知道，对于减免税收我是支持的。” “但针对东突厥的开战，机不可失，错过时机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减免税收会不会影响粮草呢？” 右仆射杜如晦正色道。 大灾大难时刻，减免税收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朝廷正决定对东突厥开战。 对东突厥的开战很难得，错过了以后可能就会被人家践踏。 “戴尚书，现如今有多少州县表示税收不足的？” 李世民看向唐俭问道。 同样，李世民也不希望影响对东突厥的开战。 渭水之耻如鱼在哽，且让东突厥恢复过来，大唐就危险了，不得不战。 “关内道18州81县全体表示今年税收严重不足。” “河东道18州73县有11州46县表示税收严重不足，3州12县表示轻微不足，4州13县表示没有问题，咦.” 唐俭拿出户部账本念道。 各地税收在交税之前，会有文书传到户部说明情况。 如果遇到税收不足的情况，会提前请示了，朝廷会给予相对应的方针，是强行征收还是减免部分等等都会有回应。 “咦什么？” 李世民等人不解地看向唐俭道。 突然间来一个咦，让众人都不解。 “辽州一城三县税收交齐，并已经达到户部。” 唐俭脸色怪异道。 往年各地税收都是中旬之后才会陆陆续续到。 辽州作为河东道受到旱灾影响的州县，竟然第一个上交收税，而且那么早。 “辽州？！” 李世民眼神一亮， 当即想到了方源。 现场同样有不少人是神色微变的。 比如杜如晦，他也想到了方源，嘴角露出欣慰笑容。 还有李靖和长孙无忌以及王珪，三人都打听过方源，没想到现在又听到方源。 “正是河东道辽州。” “陛下，这个辽州真乃表率也。” 唐俭笑道。 户部最喜欢的就是积极交钱的人。 尽管他为各地百姓减免税收，但交钱的他更加喜欢。 “不错，是个好表率！” “朕记得，辽州刺史还是个代理刺史吧？” 李世民呵呵一笑说道。 “是的，代理辽州刺史方源于贞观二年七月初八上任，现如今二十四岁。” 长孙无忌说道。 “做好表率，朝廷自然得嘉奖一下。” “只是才二十四岁，改代为正是否年轻了一点？” 李世民喃喃道。 目光扫向在场高层。 “二十四岁确实是年轻点。” “或者让他明年二十五再晋升？” 杜如晦深以为然点头，然后提议道。 众人听着，一愣一愣的，皆是觉得怪异。 明年二十五也就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差多久，还是很年轻啊。 “杜相睿智。” “长孙尚书，着令吏部下达文书，擢升代理辽州刺史方源为辽州刺史，与贞观三年一月一日生效。” 李世民看杜如晦一眼，露出彼此会意的笑容。 随即朝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下达命令。 “臣遵旨。” 长孙无忌稍微沉吟片刻。 见没有人反对，也就起身接旨。 会议结束后，一封升职文书就传去辽州。 (本章完) 第107章：一男二女爬山算姻缘 三天后，吏部文书到达。 刺史府上下官吏全体振奋激动。 “恭喜刺史大人改代为正。” 张三带着众人齐齐向方源行礼。 “同喜，同喜。” “今晚白虎会所，本官请。” 方源呵呵笑道。 改代为正是一件喜事，必须得庆祝。 白虎会所是方源收集情报的地方，得拉拢更多有身份的人去消费。 方源作为辽州刺史，辽州明面上地位最高的人，得经常去才能带动更多的达官贵人前往。 “谢刺史大人！” 众人大喜，更加激动高呼。 白虎会所的美酒佳肴顶级，姑娘也是水嫩水嫩的，而且服务技术非常好。 要不是白虎会所的消费太高，怕不少人天天逗留白虎会所。 在场也不少官吏去过白虎会所享受过，流连忘返。 “下去干活吧。” 方源摆摆手，呵呵笑道。 “是。” 众人应是。 怀着激动回到自己岗位干活。 “张三，你辛苦一下，替本官走动三县。” “就说本官改代为正，私人请县府上下最高规格晚宴。” 方源叫住张三道。 提早上交税收是孙泰河他们的意见。 如今果然是有嘉奖，作为上级的得意思意思一下。 以县府的最高规格晚宴花不了几个钱的，方源也不在意那点钱。 “是。” 张三应是，带着方源的意思离开。 很快，方源改代为正的消息就传出去，辽州城众人都得知。 不少辽州城的人物前来送礼祝贺，不过都被方源一一拒绝。 后面这些人改了方向，将礼物送去方府，由薛娇燕的管家林伯收下。 “方源，恭喜啊，恭喜改代为正。”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从外面进来。 两人也是来恭喜方源，但守门州吏没有挡。 辽州城当中，有部分人是允许无通报直接入内的。 “同喜同喜。” 方源呵呵笑道。 邀请两人坐下喝茶。 忙完税收的事，方源空闲了很多。 虽然事情还有不少，但总体而言却可以随时偷懒了。 在武陵县的时候，方源也是前面几年忙而已，后面都没有怎么去过县衙。 “听说你不收礼物，所以我们就没有准备礼物，你不会怪我们吧？” 杜妙颜开玩笑道。 襄城公主在一旁捂嘴笑着。 “谁说我不收礼物？” “我只是不在刺史府收礼物而已。” 方源呵呵笑道。 辽州慢慢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一切规矩也得慢慢完善，看情况收礼。 有些礼物可以在刺史府收，有些却不行。 像升职这种，送礼物的人太多了，都往这里来，影响不好。 “晚上有空吗？” “请伱吃饭庆祝一下。” 杜妙颜脸微红说道。 “今晚不行，今晚要与刺史府的同僚庆祝。” 方源摇摇头道。 刚开始来祝福送礼的一些人，也邀请吃饭。 但也被方源拒绝，因为在此之前得先和刺史府的同僚吃饭。 “也是。” 杜妙颜有点失落。 但她明白这是必不可少的。 和同僚打好关系，他们才更卖力干活。 “要不约明天爬山吧？” “听说涡云山有一座很灵验的道观，我们一起去看看？” 襄城公主注意到杜妙颜的失落，插话道。 “明天啊” 方源犹豫道。 考虑明天是否有空。 “今天升职，明天你不休假啊？” 襄城公主白了一眼方源说道。 正常升迁，朝廷都会给官员修一天假的。 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再请两天假一起休。 “那好吧，那明天你们找我。” 方源笑了笑道。 来辽州那么久，还没有怎么逛过。 听说涡云山挺有名气的，特别是山上的道观很灵验。 正好空暇，那就顺便去看看，不能总是工作不休息。 “行，我们明天申时到方府找你。” 襄城公主爽快道。 然后拉着杜妙颜的手离开。 夜幕降临。 方源包了一个大包间。 刺史府上下在此看跳舞庆祝。 每个怀里都有个善解人意的妹妹。 方源怀里也有，是白虎会所的头牌陆楚楚。 “州尊，您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找奴家啊？” 陆楚楚在方源的怀里委屈屈道。 眼睛汪汪的怕是个男人看着都心生怜惜。 “忙啊，一天天的没闲过。” 方源感叹道。 上任辽州刺史这么久，好像还真是没怎么闲过。 要不就是搞开发和投资，要不就是跟各世家明争暗斗。 可谓是步步惊心，稍微差错可能现在都不能坐在这里。 “那奴家今晚给您揉揉，包您舒舒服服。” 陆楚楚娇滴滴说道。 边说，边给方源倒酒，还亲自喂方源喝。 “得看看情况。” 方源呵呵笑道。 眼睛在舞台上的姑娘身上，手在陆楚楚的怀里。 “哎呀，州尊，您再不来，奴家的手艺就要生疏了。” 陆楚楚小拳拳捶着方源的胸膛，撒娇道。 作为白虎会所的头牌，陆楚楚不需要接客，露露脸就行。 像陪酒这些的，她也从来不参与，也就是今天方源到来，所以才出场。 “这样啊，那可不能拖！” “诸位，本官醉了要休息，你们随意。” 方源呵呵笑道。 随即起身，装作醉了的样子。 陆楚楚连忙站起身扶着方源。 “哈哈哈” “方刺史慢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众人哈哈大笑道。 随着方源被陆楚楚扶走，现场气氛慢慢得到提升。 方源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放飞自我，多多少少会因为方源在而拘谨。 方源一走，顿时就热闹很多，话题也变得开放了不少。 “啧啧啧，陆楚楚真是美，我要能拥有一晚，死了也值得。” “你倒是想得美，陆楚楚来到辽州城至今，从来没有和任何男子有过接触。” “就是就是，听说刺史大人的人，留在白虎会所是撑场子的，你小子敢乱想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啊，哈哈，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哎呀，这个姑娘跳得真好看，真好看啊。” 众人哈哈大笑。 气氛很快又再次变得热烈。 现场姑娘陪笑着，并记下他们说的话，回头找绿夏记录。 次日申时。 今日阳光也明媚。 虽然还是很冷，但并不刺骨。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如约到方府。 两人今日都是骑马来的，穿着和往日都有不同，偏紧身，身材完美勾勒出来，吸人眼球。 “啧啧，真是绝世双珠！” “我敢说，辽州城找不出比二位更美的女人！” 方源走出，大方打量着两人，感叹道。 一个显得端庄秀雅，一个显得清冷高洁，各有特色。 毫不夸张说，后世美颜横行的手机里也没有这么美的女人。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关键是没有经过科技和狠活的加工过。 “那是，长安城都找不出比我们好看的。” 襄城公主骄傲道。 她看似端庄秀雅，但出口豪爽。 且今日出门开心，心情更愉悦。 “厉害！” “你们骑马去？” 方源竖起大拇指称赞。 随即才问两人的出行方式。 天气还是挺冷的，骑马比较冷。 “骑马方便啊。” “难得出门，坐马车没有骑马爽。” 襄城公主说道。 骑马是她提出来的意见。 她想要放飞自我，婚前的最后疯狂。 十二月了，距离开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那行吧。” 方源对此也没有意见。 坐马车是舒服，但不好看沿途风景。 今天也不是很冷，阳光很足，吹吹风也好。 故而让人牵来马。 驾的一声，方源三人出发。 冷风吹过脸颊，方源赶紧脸微痛。 但却觉得倍儿有精神，有另外的享受。 半个时辰后，三人到达辽山县涡云山。 这里云雾于山顶，树木郁郁葱葱，山间鸟鸣鹊鹊，美不胜收。 通往山顶的路是由一个个石阶梯组成，来往有不少人，显得有几分热闹。 “好久没骑过这么久的马了，我都快要散架。” 襄城公主下马，走路都有点拉胯。 她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搀扶着自己的腰艰难走着。 作为公主，她能够在宫中偶尔骑骑马，但却不能随着自己性子。 “确实，我也感觉要散架了。” 方源也下马。 但没有襄城公主那么夸张。 只是伸展腰骨的时候筋骨霹雳啪啪作响。 三人之中，就数杜妙颜不受影响，气都不带多喘。 “休息片刻我们就上山。” 杜妙颜轻声道。 从方源手里牵过马绳，交到一旁的马棚小二手里，并给了钱。 这里是景点，山脚下有专门的马棚，只要给钱就能帮忙看马。 还有很多吃的玩的手工艺等等，汇聚了不少游玩的人在这里。 休息片刻，喝点水，三人就相继上山，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 因为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国色天香的原因，三人一路都引得无数人回头。 好在有些人看出方源的身份，纷纷向方源行礼，使得更多人知道方源的身份。 要不然可能会上前搭讪什么的，会搞的比较麻烦。 “抱歉，让你扫兴了。” 杜妙颜感觉不好意思道。 “不用介意。” “开开心心玩就是了。” 方源摇摇头笑道。 这种事他经历多了，不觉得有什么。 像杜妙颜和李婉秀两个美女在旁，别人不看才奇怪。 而且这里竟然也有人认识自己，毫无疑问说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大。 “那就好。” 杜妙颜释然，露出笑容。 很快，三人就来到半山腰的瑜子观，传说很灵验的道观。 道观看上去古朴，里面摆放的是威武庄严的三清大人，门槛是闪亮闪亮的。 不过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而是门口平地的一角，派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约有百人那么多。 【三文钱算卦，算前世今生，祸福姻缘。】 有个大大的牌子伫立在那里，旁边是个白胡子很长的道士。 游客坐在道士前面，道士缓缓到来，那游客得患得失离开。 “就是他，听说很灵验！” “我们快进去烧柱香就去排队。”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相视一眼，激动道。 两人到涡云山最大的目的就是来算卦。 说着，两人相继走进道观，花了三文钱买香火，然后又去排队。 方源全程跟着，但心思更多是看眼前的山山水水，对算卦并不上心。 他是信科学的，不信鬼怪之说，算卦这些方源觉得的是江湖骗子骗钱的。 算卦老道士速度还是挺快的，但拍到方源三人的时候，也已经过了一炷香时间。 “看手掌，男左女右，这位女居士想要算什么？” 算卦老道士温和开口。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是拍在最前面的，然后到杜妙颜，最后是方源。 “算姻缘！” 襄城公主伸出右手，急切道。 她这次来，主要是陪杜妙颜来的。 虽然她也想算卦，但更多是想看看老道士准不准。 如果准的话，那杜妙颜的卦将会很灵，可以知道和方源配不配。 当然，襄城公主心中也是有些不甘，想挣扎。 “女居士的姻缘已经注定，明年开春左右会有结果，不过” 算卦老道士缓缓道。 但很快，他眉头皱了皱，又仔细看着襄城公主的手。 “不过什么？！”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相视一眼，惊讶激动道。 能算出明年开春会有结果，这个老道士算卦挺准的。 方源就在一旁，但对此并没有感觉，他不知道襄城公主明年要嫁人。 “不过你的夫婿会早比你早多去世，你应该会有第二次嫁人。” 老道士摇摇头，不确定说道。 “谢谢。” 襄城公主放下九枚铜钱。 得患得失走到一边等待杜妙颜。 她有些难过，不想嫁给一个短命鬼。 “也是算姻缘。” 杜妙颜伸出右手，带着期待道。 “女居士的姻缘尚未有结果，但郎君已经出现，好好把握，将会成为一桩佳话。” 老道士缓缓道。 “在哪？” 杜妙颜更加激动，芳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道士笑道。 “谢谢。” 杜妙颜的脸顿时就红了，走到襄城公主旁边。 她心情激动，心中不停地喊着是方源，是方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方源，就是方源没错！ “这位居士也是算姻缘吗？” 老道士见方源没有开口，主动问道。 “我算未来吧。” 方源轻笑道。 姻缘什么的他不在意。 祸福什么的也同样不在意。 实际上，方源并不怎么信算卦。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随便算算，算算未来。 “居士的未来，咦？？？” 老道士缓缓道。 一如既往的恬然平静。 只是这一刻突然变脸，不可置信握起方源的手，仔细打量着方源的手心。 “怎么了？” 方源好奇问道。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也看过来。 “居士命格真奇怪。” “老道还是首次完全看不到一个人未来的，请问居士尊姓大名？” 老道士看了又看，最终站起来问道。 (本章完) 第108章：人间绝色，于山之巅舞剑 “方源。” 方源淡然道。 “方圆？方源？” “居士可否手写？” 算卦老道士不解。 在桌子上找纸币给方源。 但是他的桌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正方的方，起源的源。” 方源口述道。 “方源.” 算卦老道士喃喃，重新坐下。 他眉头紧皱着，右手掐手指。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走得更近，好奇看着。 两人心中已经信了算卦老道士七七八八，故而更好奇方源的未来。 “方为口，既无门，源为起源，出不了口。” “兜兜转转，回归原处这命格为何如此之怪？！” 算卦老道士低头喃喃，右手一直在掐算着。 “道长？” 方源叫了叫他。 算卦老道士低着头没有回应。 “道长，如何？” 杜妙颜也在一旁追问道。 然而算卦老道士像是入魔一般。 一直在喃喃着这命格为何如此之怪。 “算了，走吧。” 方源摇摇头道。 可能是知道了自己的刺史身份，不敢胡扯吧。 “好吧。” 杜妙颜有些不甘心。 但是见算卦老道士的模样，也只能同意。 三人离开。 算卦老道士还是没有恢复，游客们叫也没有回应。 排队的游客开始抱怨，瑜子观的其他道士很快发现算卦老道士的状况，连忙将他抬走。 “来都来了，不如登上山顶？” 襄城公主提议道。 她现在有点郁闷，想登高放松。 此时只是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有不少路程。 涡云山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瑜子观，大部分游客到这里就不再上去。 因为继续上去就没有石阶梯走了，石阶梯是瑜子观道士弄来的，到瑜子观就结束。 故而继续往上的山路变得崎岖，继续往上的游客自然也就变少。 “理应如此。” 杜妙颜一跃跳上一块大石头，回头身后给襄城公主。 继续上去有块半米高的石头挡住前面，得爬上后才好继续登山。 “来嘞。” 襄城公主露出笑容。 左脚踩在石头上，身躯前倾，右手伸给杜妙颜。 如此姿势下，她的群自然落下，修长的左腿露出一大半，雪白光滑。 方源下意识看过去，顿时暗叹李婉秀的腿真是性感无比，腿比身子还长。 但可惜，这种风景只有数秒，襄城公主很快就被杜妙颜拉上去，安全上山。 “方源。” 杜妙颜微笑。 脸雪白中透露着粉红。 她也向方源伸出手，要拉方源。 “谢谢。” 方源自然不会拒绝。 半米高的石块上去不是问题。 但是有人拉的话自然会更加省心省力。 两手接触，方源顿感杜妙颜的手细小和柔软。 杜妙颜一用力，方源就被拉上去，与杜妙颜正中相撞。 方源不禁一愣，窜入鼻息的是一股子清幽的香气，他下意识的搂住杜妙颜的细腰，此刻软玉在怀。 这一刻，两人胸口紧贴，四目相对，鼻子就差五厘米就接触到。 时间仿佛静止。 好像是过了很久，但不过是数个呼吸的时间。 杜妙颜的脸瞬间红透，她连忙松开方源的手，后退几步，转身追向襄城公主。 方源干咳一声，略感有些不自在。 不过回想刚才的情形，却是心猿意马，感叹杜妙颜身材真好。 与薛娇燕穿七八件衣服不同，杜妙颜可能是习武之人，这个时候也不怕冷，穿的衣服和平常差不多。 实际上，襄城公主穿的也不多，两三件而已，不过他们的衣服都是顶级布料，保暖功效非普通衣服可以比拟。 约一炷香之后，三人终于登顶。 四野也有不少游客，三三两两分得很散。 除却一片枫树林吸引人之外，山顶没有其他吸引人的风景。 连山外的景象也一般，并没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涡云山到底是矮了点。 “可惜了这么一座有名气的山，山顶却什么都没有看。” 襄城公主抱怨道。 还想上来放松的，但看样子是难了。 看到山顶的这种情况，她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涡云山的名气在瑜子观，山顶还能有这样的枫树林算不错了。” 方源呵呵笑道。 此时，枫树林的枫叶还很茂盛。 偶尔随着风自然落下，在空中如仙子翩翩起舞。 十二月的季节还能看到未落叶的枫树林，是很难得的风景。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方源，你总结得真到位。” 襄城公主喃喃，心情似乎稍微好转。 她也不嫌脏，吹了下旁边的石头就坐下。 杜妙颜知道她心情不好，也跟着在她旁边坐下。 想要安慰，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突然有感而发。” 方源呵呵笑道。 这话不是他说的，盗用刘禹锡的。 算了算，刘禹锡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生。 不仅是他，李白杜甫白居易等等这些人物都没有出生。 想到这里，方源突然生出盗用这些诗仙诗圣等人佳作的念头。 “方源，你有喜欢的人吗？” 襄城公主看一眼杜妙颜，笑问道。 今日出来爬山，过些日子就要回长安城了。 回长安城之后，约莫一两个月就要下嫁萧家萧锐。 到时候，就要和杜妙颜分割两地，不能再像现在随意相见。 临走前，襄城公主还想再帮帮这位姐妹。 话落，杜妙颜顿时变得紧张。 认识方源这么久，也喜欢方源这么久，都不知道方源是否有喜欢的人？ 虽然方源身边有红絮、青媱、绿夏等女人，但她们也只是方源的帮手而已，而且身份也配不上方源，无需担心。 可其他地方是否有，她就不知道了。 “没有。” 方源摇摇头，坦诚道。 杜妙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嘻嘻，我也没有。” “可惜我就要嫁人了。” 襄城公主本想逗逗杜妙颜的。 但话刚说出，心中就一阵悲伤袭来。 再想到算卦老道士的话，她更加难受了。 “看开点。” 杜妙颜叹息道。 小手在襄城公主后背拍了拍。 婚约是皇帝定下的，她没有办法帮忙。 除了劝襄城公主接受命运，她没有其他办法。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接受？家里安排？” 方源眉头微挑。 包办婚姻是可恶的，是不值得提倡的。 没穿越前，方源的奶奶是包办婚姻，前半生没享过福。 “是啊。” “家父安排，不得不从。” 襄城公主感叹道。 她的父亲不单止是父亲，还是皇帝。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圣旨不可逆，她必须听从安排。 “作为辽州刺史，有些话我不能说。” “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追求自己的幸福。” 方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我也希望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可家父的命令我无法拒绝。” 襄城公主叹息道。 她又何曾不想像杜妙颜一样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身在皇室，身为公主，有些命运是自己不能掌控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方源沉声道。 “唉，说得容易做得难。” 襄城公主有几分意动，但很快变得颓然。 她也想过抗争，但还没有说出，就被皇帝严厉拒绝。 “方源，伱有方法吗？” 杜妙颜沉声道。 她同样想帮襄城公主。 希望她也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过对于公主而言，追求幸福太过遥远。 “有，要听听吗？” 方源又是沉吟片刻才开口。 “有？” “那你快说说看。” 襄城公主又来了兴趣。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想听听。 杜妙颜也是好奇看着方源，希望方源真的有办法。 “你这种情况，属于联姻吧？” 方源走到两人面前，也找个位置坐下。 “是的。” 襄城公主点点头道。 “联姻无非两种情况，感情和利益。” “感情就是你家和他家的关系很好，想要你们后代延续。” “利益就是你们两家之间有符合某一方的利益，想要通过联姻维持。” 方源沉声道。 “我觉得是后者。” 襄城公主深以为然点头。 据她所知，皇帝和萧家的关系没有好到联姻的地步。 是皇帝想要笼络兰陵萧氏，以及想要安抚前朝势力做出的决定。 “既然是利益，那就可以从三个方面下手。” “第一，破坏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 “第二，展现出你比双方之间的利益更加有价值。” “第三，通过亲情感化，让你父亲不舍得将你嫁给对方。” 方源进行举例，缓缓道。 “怎么才能利益破坏呢？” 襄城公主沉吟片刻，正色道。 关于第二点，襄城公主觉得自己就一个弱女子，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关于第三点，襄城公主自认皇帝还是很宠爱她的，但不是嫡系，皇帝的的子女也众多，她没有那个能力感化。 故而三个方法之中，襄城公主认为只有第一个符合她的情况。 “这要你自己分析了。” “我不知道你们两家有什么利益来往。” 方源摇摇头道。 襄城公主点点头，没有继续再问。 她低头沉思，时而露出兴奋之色，时而露出悲伤之状。 杜妙颜在一旁看着，小拳拳握紧，似乎在给襄城公主打气。 最终，整整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襄城公主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方源，谢谢你！” “你说得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襄城公主起身，张开双手，深吸口气，像是迎接着新世界。 “婉秀，你有办法啦？！” 杜妙颜顿时激动询问。 方源也是笑着看向她。 “还没有。” “但我决定要试试了。” 襄城公主摇摇头道。 皇帝和萧家的利益涉及太深。 想要破坏他们之间的利益几乎不可能。 但方源已经为自己分析这么多，怎么能不试试看？ 万一成功了呢？ 成功了，就不用嫁给那个短命鬼了。 “好！” “我支持你，我陪着你！” 杜妙颜重重点头。 她本就是要追求幸福自由的人。 当襄城公主也决定的时候，她决定帮助襄城公主。 “嘻嘻，那是你应该的。” 襄城公主嘻嘻一笑道。 她和杜妙颜同龄，几乎一起长大，关系好得很。 “加油。” 方源起身，轻笑道。 “方源，我很快就要回京，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见面。” “你也不缺什么，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如我跳支舞作为报答吧？” 襄城公主看着方源笑道。 她是做了反抗的决定，但不代表肯定会赢。 回去之后，如果反抗失败，就要嫁人，安心相夫教子，再不能随便出行。 就算是反抗成功，作为公主，也是不能随便出行的，再见方源同样是难。 “好。” 方源轻笑道。 “枫树林里吧。” 襄城公主看着四周，最终指着枫树林道。 此时，枫树林落叶纷纷，像是红色的五角星，美不胜收。 “好。” 方源没有意见。 襄城公主立即向枫树林小跑过去。 “那我舞剑助兴！” 杜妙颜留下一句，快速跟上。 很快，山顶三三两两的游客就被吸引到。 两人都是倾国倾城之色，向枫叶林跑去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方源走近。 此时，襄城公主已经摆好舞姿，如一个即将起飞的蝴蝶。 杜妙颜出尘站着，并没有任何的姿势。 但突然间。 杜妙颜的手动了。 她腰间的剑拔出，锵的一声剑光闪过。 同一时间，襄城公主也动了，在枫树下翩翩起舞。 杜妙颜如同白衣仙子，她的剑灵动，像是活着的一样，似乘风归去。 襄城公主宛如一只凤蝶，她舞动着，像是踩在枫叶上飘然起舞，仙气十足。 两人相互配合，演绎出一场人间难得一见的盛宴，山顶上所有游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住。 游客们满眼陶醉，全被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的动作吸引住，没有一点声息，似乎连呼吸都忘记。 方源看着入迷，不曾想一人跳舞和一人舞剑竟然能够有这么好看，就是芭蕾舞也没有让方源这般震撼过。 一曲落幕。 再美好的东西也有消失的那一刻。 随着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相继停下，游客们渐渐回过神来。 “好，惊才绝艳！” 方源大喝，送上热烈的掌声。 现场一众游客纷纷附和，高呼精彩。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相视一眼，面带笑容向方源走去。 “厉害！” “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表演！” 方源送上赞美，满满的感叹。 “嘻嘻，你是唯一一个看到我们姐妹组合的。” 襄城公主开心笑道。 她和杜妙颜一人舞蹈纯熟，一人剑术高超。 但在外人中，只是分别看过她们两人的表演而已，没有看过组合表演。 “哈哈哈那是我的荣幸！”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三人都不知道，在他们谈笑中，游客里有一个英俊青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转而变得阴沉难看。 他是萧锐。 (本章完) 第109章：身份终知晓 萧锐本是益州长史。 于上个月月底回京述职，不再前往。 按照朝廷的意思：休息两个月，明年二月后迎娶襄城公主，之后留任长安城。 回到长安城后，萧锐想找襄城公主叙旧，想向襄城公主述说在益州的所见所闻，并倾述对其思念之情。 然而，却找不到人，询问太子李承乾等人，也不知道襄城公主去了哪里。 然后在前天，他收到来自益州的一封信，族弟萧宏才寄了一封信到益州给他，但他因为离开了，然后又从益州转到长安城。 看完信，萧锐才知道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在辽州城。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在辽州城，但萧锐立即快马加鞭赶往辽州城。 在下午的时候到达，又第一时间去皇家商行，然后得知两人和辽州刺史方源去涡云山爬山。 得知具体地点后，萧锐片刻不作休息，快马加鞭前往涡云山，想给襄城公主一个惊喜。 最后在山顶看到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跳舞和舞剑，惊为天人，没有立即上去打扰。 本想着等两人结束之后再上前给两人惊喜的，却没想到两人竟然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有说有笑。 那种笑容，他以前从没有见过。 瞬间，萧锐所有的激动都消失不见，所有的期待都付诸东流。 他就站在原处，死死盯着襄城公主三人，准确来说是盯着方源。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不知道萧锐到来，和方源谈笑风生，最终下山。 下山后，太阳已经落下，回到辽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路上已无行人。 方源先送杜妙颜两人回到皇家商行，然后独自一人骑马先回刺史府。 只是在半路上，他被三人拦路，对方同样骑在马上，为首的是个帅气的青年。 “何人？” 方源淡然道。 这里距离刺史府不到百米。 如果有人在这里刺杀，那真是不一般的愚蠢。 “方源，我要和你来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萧锐低沉着声音道。 他以为襄城公主已经倾心方源。 要不然，以襄城公主的身份，不可能会为一个男子起舞。 作为襄城公主的未来驸马，他也是在非常隆重的宴会上才得见一次襄城公主跳舞。 “为何？” 方源不解，甚至想笑。 突然有个陌生人带人堵上门说：来场男人间的决斗。 这叫什么话？ 太无厘头了。 “你抢我女人！” 萧锐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 他找方源，纯属是因为嫉妒襄城公主对方源好。 这本是襄城公主的问题，但襄城公主贵为公主，他哪敢放肆？ 于是堵住方源的去路，想要发泄心中不忿，提出来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笑话，我方源看上的女人还要抢？” 方源嗤笑道。 自然，方源不知道对方指谁。 这样说纯属是出于对自己的无敌自信。 “你！” “敢不敢来场决斗？” 萧锐被气得脸黑，差点要暴跳如雷。 跨上的骏马好像是感受到他的愤怒，来回走动着。 “哼，怎么不敢，伱想怎么决斗？” 方源冷哼一声道。 “单挑，比剑！” 萧锐低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佩剑。 同时从随从身上拿来随从的剑，准备甩给方源。 作为萧瑀的嫡长子，他文武双全，是个非常优秀的青年。 “好，那就比剑！” “但这里昏暗，我们到前面比！” 方源毫不犹豫同意。 驾的一声，骏马迎面向萧锐跑去。 萧锐下意识回头，发现前方确实是明亮不少。 那里是刺史府门口，刺史府门两边有两个大灯笼挂着。 此时，方源已经骑马越过他三人，向刺史府的方向疾奔而去。 “等我！” 萧锐一声大喝。 剑身拍在马屁股上，追向方源。 他战意起，怒火也积累到一定程度，想要决斗。 只是， 方源骑马到了刺史府门口没有停下，而是转头就冲进刺史府。 看到这一幕，正在追逐的萧锐顿时感到不妙，下意识拉住马绳。 “还愣着干什么？” “没看到本官被人追杀吗？拿下！” 方源大喝。 因方源突然骑马闯进刺史愣住的州吏们顿时回过神来。 郑九首当其冲，拔出佩刀就往外冲，看到萧锐正手持凶剑看着这边。 “何方鼠辈，竟敢追杀刺史大人。” “立即下马，否则就地格杀！” 郑九拦在萧锐三人面前，杀气腾腾盯着他们。 但凡萧锐三人有想要动手或者逃跑的举动，他会立即出手。 此时，刺史府的州吏蜂拥而出，很快就将萧锐三人包围在中间。 “下马！” 黄大大等人也是大喝。 “方源，你使诈！” “我没想过追杀你！” 萧锐怒不可遏。 他只是想和方源单挑比剑而已。 没有想过追杀方源，毕竟他知道方源是辽州刺史。 追杀一位刺史的后果很严重的，哪怕是他爹也不容易保住他。 “拿着剑追杀本官，还说不是追杀，你问在场的州吏信不信？” 方源冷笑走出。 管他是不是追杀，敢堵路挑战，先拿下再说。 “我只是想和你比剑！” 萧锐心中一惊，连忙丢掉手中长剑。 郑九等人不听他解释，慢慢靠近，伺机抓拿萧锐三人。 萧锐带来的两个随从大惊，挡在萧锐的前面，紧盯着现场。 虽然都在马上，方便逃走，但州吏众多，他们可能会被伤到。 而且如果被抓到，那本来不是刺杀刺史的，估计也洗不掉嫌疑。 故而他们不敢抵抗，萧锐也没有下命令，最终他们被郑九等人抢走马绳，被强行拉到地上，刀锋架在脖子上。 “方源，你想怎么样？” “我从没想过杀你，你休要冤枉我！” 萧锐挣扎着，脸色狰狞盯着方源。 “你是谁？” 方源走到萧锐面前。 稍微明亮的灯光下，方源这才看清楚对方。 长得人模人样的，看穿着可知其身份应该不凡，不像是杀手。 方源虽然一开始觉得不会有杀手在刺史府附近刺杀，但也只是觉得而已。 凡是还要讲究证据，还是要小心点才好，故而使计先回刺史府掌控全局。 “萧锐！” 萧锐气急败坏低喝。 他被押跪在方源的面这让他倍感耻辱。 明明是要找方源挑战发泄嫉妒的，但现在却跪在对方面前。 如此转变，令他气得怒发冲冠，胸腔也觉得有阵阵灼烧感。 “萧锐是哪根聪？” “给本官往死里打！” 方源眉头一皱。 脑海里认真思考萧锐是谁。 只是搜遍了大脑，也不记得认识这个人。 当即有种觉得被耍了感觉，命郑九等人招呼对方。 “我父是萧瑀，我是襄城公主的驸马！” 萧锐看拳头就要打过来，当即闭上眼睛大叫。 “驸马？！” 郑九的拳头距离萧锐的脸不到一厘米。 但听到驸马二字，拳头就硬生生停下，随后紧张地看向方源。 “你是驸马萧锐？！” 方源这才想起一个人。 着实是大唐出名的年轻人太多。 他一时间没想到这个萧锐是那个萧锐。 “就是我！” 萧锐低喝，再次用力挣扎。 抓住他的州吏被他身份给吓到，没抓稳，被挣扎开。 其他两个随从也是如此，挣扎开束缚，靠近萧锐。 “谁是襄城公主？”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此时，方源的脑海里出现一道身影。 有些猜测在这一刻也彻底明亮，显出他们的真身。 “李婉秀！” 皇家商行处。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回归。 爬山半天，两人是又累又开心。 “公主，小姐，萧公子下午来过，我告诉他你们去涡云山瑜子观了。” 杜妙颜的丫鬟前来禀报。 “什么？！” “萧锐来了？！”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大惊。 涡云山上下只有一条路可走。 只要有心，在石阶梯上等准能看到人。 可两人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萧锐的身影。 难道说.萧锐去迟了，或者到山顶找自己两人的时候没找到。 但这些年念头在两人的脑海里过一遍就觉得不太可能，涡云山就那么大而已。 “不会吧？！” 最终，两人相视一眼。 同样是想到萧锐可能是去找方源。 两人都认识萧锐，知道萧锐是个嫉妒心很重的人。 如果看到山顶两人为方源跳舞和舞剑的话，必定会怨气很大。 而结果肯定是找方源报复，毕竟他现在还不敢找公主理论。 “不会吧，不会吧。” “他要是去找方源，我的身份就会暴露了。” 襄城公主大惊，连忙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她倒是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但是皇帝介意啊。 皇帝还说过等下次到来再摊牌身份，要看看方源是什么表情。 这不是相当于自己两人坏了皇帝的计划吗？ 杜妙颜也快速跟上，想要阻止事情的发生。 若是被皇帝知道了，襄城公主再想反抗和萧锐的婚事恐怕会更难。 两人很快走出皇家商行。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但月光不错。 看向刺史府的方向，两人的心就重重一跳。 萧锐正被刺史府的州吏包围在中间，方源也在场。 他们之间可能已经发生冲突，要不然不会这么多州吏。 “这怕是要暴露了啊。” 襄城公主急得跺脚，心中惊慌。 “先去看看。” 杜妙颜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不去，就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暴露。 而如果没有暴露，两人或者还有可能阻止。 “你们住手！” 襄城公主大叫一声，跟上杜妙颜的步伐。 尽管对面明明没有冲突，她还是叫住手以吸引方源等人的注意。 果然，方源等人不再说话，纷纷看向襄城公主和杜妙颜。 两人很快到来，挤开州吏，来到方源几人跟前。 “公” 萧锐憋着气，准备向襄城公主行礼。 但是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襄城公主喝止。 “闭嘴！” “你们也闭嘴！” 襄城公主勃然喝止萧锐三人。 萧锐脸色一变，随即整张脸都沉下去。 他以为襄城公主喝止他，是偏心方源的行为。 理由都不问就呵斥自己，呵斥自己这个未来驸马，想必已经是完全倾心方源。 方源啊方源，你一个小小的辽州刺史，我萧锐一定不会放过你，襄城公主只能是我的。 “方，方源，你们没有聊什么吧？” 襄城公主没有注意到萧锐的神色，紧张地看着方源。 杜妙颜也是显得很紧张，但却多了几分期待。 因为如果李婉秀的公主身份被暴露了。 那自己也没必要再隐瞒身份。 “聊了点。” 方源平静道。 “聊了什么？” 襄城公主松了口气。 看方源面对自己的神色，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 要不然此刻应该不会有这么平静才对。 “臣方源，拜见襄城公主。” 方源叹息一声，退后两步行礼。 张三等人也在场，皆是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后，快速退回方源的身后一同行礼。 “我，我，方源，我不是故意对你隐瞒身份的。” 襄城公主叹息，也有点慌乱。 她还是很珍惜和方源之间的友谊的。 但现在却被方源发现，离开辽州前怕不好再见面。 “无妨，我已知晓。” 方源摇摇头，表示无妨。 “那我爹” 襄城公主讪讪道。 “也猜到。” 方源如实道。 “你不惊讶吗？” 襄城公主不解了。 方源表现得太平静了吧？ 杜妙颜也是如此觉得，诧异看着方源。 “一开始惊讶的，现在不惊讶了。” 方源摇摇头道。 “你，你早知道了？” 襄城公主的声音大了不少。 “已经知道一段时间。” 方源沉吟片刻，如实道。 多次的特权和调查，方源已经知道。 “你，你好坏啊！” “早知道还表现平平。” 襄城公主笑骂道。 方源摇摇头，笑而不语。 “这下惨了，父皇的计划泡汤了。” 襄城公主很快变得惆怅。 因为她，父皇的计划泡汤了。 如果父皇知道是她，怕是责怪她吧？ 那么期待的一件事就被她搅和，肯定很不开心。 父皇不开心，那她想要和萧锐的婚事估计就再无可能。 一旁的萧锐懵逼了，他没想到襄城公主隐藏了身份，而且这件事似乎还和皇帝有关。 襄城公主叹息，心中郁闷，但突然灵光一闪，坏笑道： “方源，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本章完) 第110章：方源离开辽州城 “公主请说。” 方源点点头道。 “萧锐，你先回皇家商行等我。” 襄城公主正准备开口，但看到萧锐几人也在这里。 当即板着脸，下令萧锐先离开这里，不想被他听到自己的想法。 “公主，我是你的驸马！” 萧锐强调道。 他现在不确定襄城公主和方源的关系。 两人要支开自己私下聊天，这让他很不爽，不想同意。 “现在还不是！” “你要忤逆本公主的命令吗？” 襄城公主脸色一沉，冷声道。 不要说现在不是，就算是驸马也得听公主的。 “臣不敢！” 萧锐连忙低头。 同时心中疑惑，襄城公主怎么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她明明是那么的雅礼有度和端庄贤淑的。 现在却好像是霸道之中带着优雅，还仿佛是个女王。 但萧锐却没有任何反感，反而更加喜欢此刻的襄城公主。 “那就先回去。” 襄城公主再次命令道。 “是。” 萧锐乖乖应是。 带着他的两个随从离开。 离开前，他深深看了方源一样。 “方源，我们里面说吧。” 襄城公主指着刺史府里面说道。 这里是街道上，虽然现在没有人，但也怪冷的。 而且正事更不可能在街道上聊。 “公主请。” 方源点点头道。 做出邀请的姿势，请两人进入。 很快，三人就换了地方，改换刺史府会议室。 州吏备上热茶，然后关门离开。 “方源，伱下午的时候，在涡云山帮我分析的方法，是已经知道我身份的是吧？” 襄城公主直入正题道。 刚才方源说了，已经知道一段时间。 那么就是在今日之前已经知道她的公主身份。 杜妙颜一愣，诧异看向方源，这一刻她也想起了这件事。 方源已经知道了襄城公主的身份，竟然还敢提出破坏婚约一事。 胆子好大啊！ 那可是皇室的联姻！ “是。” 方源没有否认，平静道。 “你既然知道，还敢那样说？” 襄城公主惊讶道。 既然知道，就是帮忙毁掉皇室婚礼。 皇室联姻可不是一般的联姻，事关诸公利益的。 “我那时候也说了，作为辽州刺史，有些话我不能说。” “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追求自己的幸福。” 方源淡然道。 “既然作为朋友，那私下你和妙颜一样叫我婉秀吧。” “同时作为朋友，我还有件事想要拜托你的，事关你的办法能不能成功！” 襄城公主沉吟片刻，开心笑道。 她认真想了想，方源猜到自己是公主后还帮助自己，是真心当自己是朋友。 如果是虚情假意的，直接不理会就是，没有必要在此事上插一脚进来。 毕竟萧锐不是普通人，是萧瑀的嫡长子，兰陵萧氏南梁房继承人。 在这件事上，得到公主的友谊所带来的利益，绝对没有得到萧氏的敌意大。 故而方源对自己的友情事纯洁的，不掺杂着利益。 “什么事？” 方源问道。 “替我隐瞒，不要告诉父皇我已经对你暴露了身份。” “否则他肯定会不开心的，我再破坏和萧锐的婚事也会难上加难。” 襄城公主沉声道。 这事很重要，关乎皇帝对她的态度。 皇帝的态度是她反抗和萧锐之间婚事的重要手段。 “这没问题。” 房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好，击掌为誓！” 襄城公主对方源伸出手掌。 方源没有犹豫，和她盖了一掌。 “呼，终于松了口气。” “方源，你为啥知道我们身份，还表现得不知道啊？” 襄城公主松了口气。 担心的终于都能够放下。 有方源的同意，皇帝那里就不会知道了。 至于萧锐，他对此事一知半解，回头再警告警告就行。 “为什么要表现得知道？” 方源反问道。 表现得知道后卑躬屈膝？ 唐朝臣子和皇帝的关系虽然不是主子和仆人的关系，但也不是朋友关系。 两者之间的身份有无法跨越的鸿沟，方源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不喜欢对人行礼。 也好在不是穿越到元明清，否则跪礼更难受。 “额，这好像没毛病。”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相视一眼，愕然道。 “方源，你知道我身份了吗？” 杜妙颜看向方源，带着期待问道。 “尚书右仆射杜如晦之女？！” 方源不确定道。 管家老杜的身份他已经确定。 但杜妙颜是不是杜如晦之女方源就没有调查。 实际上，李婉秀是哪位公主方源也没有查过。 是当时李世民介绍为大女儿，方源才猜测是襄城公主。 “嗯嗯，就是我，我是大女儿。” “是我爹叫我来辽州找你，认识认识你的。” 杜妙颜连连点头，激动中带着几分娇羞。 是我爹选中了你作为我的夫婿，所以让我来认识你的。 但是这么露骨的话杜妙颜说不出口，但其实也差不多。 “杜相对我有恩情，你哪天回去跟我说声，我备点礼物。” 方源点点头，郑重道。 从已知的消息中，杜如晦似乎帮了自己三次。 第一次，按照自己的履历，几乎是没有资格晋升辽州刺史的，最可能就是调到上县做县令，但听说杜如晦亲自到吏部拍板，这才有辽州刺史之位。 第二次，刚上任那段时间，辽州一城三县诸地百姓聚集刺史府门口，听在长安城的关系传回消息，很多官员弹劾自己，但被杜如晦压下。 第三次，也就是对付喜闻裴氏，对付裴寂的时候，方源的想法是借助王珪帮忙，没想到杜如晦也伸出援手。 这是一位和赵英才一样的贵人，方源很感激他们。 “想感谢不需要什么礼物，对妙颜好些就行。” 襄城公主抢先，插在杜妙颜之前说道。 杜妙颜的脸变得更红，都不太好意思看方源。 但是她性子相对清冷，还没有害羞到低头不敢见人。 “那是自然。” “在辽州，必定不让人欺负她。” 方源正色道。 “说到回去，我是要提前回去了。” “原本还想多玩几天，但萧锐来了，就不留了，早些回去也好。” 襄城公主白了方源一眼，暗骂方源不懂自己话中话，随即感叹道。 “那我也跟你回去吧。” 杜妙颜沉吟片刻，缓缓道。 她答应过帮襄城公主的，而且也离家很久了。 最重要的是，十二月了，今年即将结束，回家过完上元节再来。 “确定一下时间，我备些礼物给你们。” 方源没有挽留。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下次见面也许会更好。 “也快放年假了，方源你有什么打算？” 杜妙颜问道。 她有点想邀请方源到长安城玩。 “去朗州拜访一位贵人。” 方源笑道。 这位贵人就是赵英才。 在武陵县接到上任文书没能亲自去感谢赵英才的栽培，方源觉得过意不去。 现在年底，终于有七天假期，不过怎么说都得和张三几人亲自去拜访一下。 “那挺好的。”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既然是拜见贵人，那还是拜见贵人重要。 长安城会一直在那里，什么时候去玩都没有问题。 “那就不说啦。” “还得回去警告那个短命鬼。” 襄城公主叹息一声，起身道。 得知萧锐是短命鬼后，她更加反感这场联姻。 不管怎么说，她都会努力一次，事在人为，失败也不后悔。 “我送你们。” 方源也跟着起身。 “不用啦，有妙颜在。” “你回去方府注意点才是真的。” 襄城公主拒绝方源的好意。 刺史府和皇家商行就百来米距离，不需要送。 而且有杜妙颜这个超级高手在，根本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要不还是一起吧。” “我和你先送婉秀回去，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杜妙颜提议道。 夜已黑，她担心方源安全。 “如此太麻烦了。” “在刺史府就无人伤得了我。” 方源呵呵笑道。 同样拒绝了杜妙颜好意。 杜妙颜没有坚持，与襄城公主离开。 两人离开后，方源召来张三，安排些事情。 转眼三天过去。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离开。 方源没有亲自送，但备了不少礼物。 时间又过去几天，十二月已经走到下旬。 唐朝官员年假有七天，在新一年的前三天开始放。 方源需要在放假之前安排好值班等等的事项。 十二月二十号这天，方源召开全体会议。 “今年是本官和长史就任的第一年，所以今年年假本官和长史要回家，不能留下值班。” “司功、司仓、司户、司田、司兵、司法、司士刚好七人，你们年假七天分别值班一天，可有意见？” 方源缓缓道。 目光扫向在场七曹参军。 “下官没有意见。” 七曹参军纷纷发表意见。 正常而言，只要是外地官员都不需要留下值班。 他们几个都是辽州本地人，几乎每年都是这样安排的，没有意见。 “本官不在期间，你们能处理则处理，不能处理则不处理，待本官回来再说。” 方源淡然道。 按照正常情况，过年期间的案件都会堆积起来，等到年假之后再处理的。 但是过年期间的事情也挺多，有些没办法，不能耽误，只能当时处理。 “是。” 七曹参军纷纷应是。 “郑九，黄大大，赵二娃，各州吏以自愿为原则值班。” “凡是愿意值班的，三倍月俸，但尸位素餐的，逮到一个严惩一个。” 方源看向郑九三人说道。 现在三百州吏，在他们三人掌控中。 位居队长，虽无正式官职，但方源给足足他们地位。 “是！” 郑九三人恭声应是。 七曹参军几人顿时露出羡慕的眼神。 “你们七个也是。” “通知下去：往后所有假期值班的，月俸三倍。” 方源注意到他们的神色，郑重道。 “谢州尊！” 众人一愣，随即激动感谢。 朝廷的月俸有严格的克扣制度，但没有奖励制度。 奖励掌握在当权者手里，当权者觉得这个人可以奖励就奖励。 故而方源的这个奖励是从自己的钱包里掏钱，众人不禁更加爱戴方源。 方源点点头，随即看向城北商业街的代表。 城北商业街作为重要的部分，方源也让人过来开会。 还有各大商行的老板，在辽州城的都过来，不在的派厂长过来。 “赖英喆，你的上级生病了，年假期间也请你看好商业街，一切以百姓的利益为准。” “遇到搞不定的事情不要怕，记下等本官回来处理。” 方源看向城北商业街的代表说道。 “小，小人定不让州尊失望！” 赖英喆先是一愣，随即激动站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是在商业街里告诉方源名字的。 那时候方源光彩万丈，让他发自内心深处的佩服。 只是完全没有想到，方源竟然还记得他这种小人物。 “好好干，本官看好你。” “相信你的未来不会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商业街。” 方源呵呵笑道。 右手向他的方向微微下压，示意他坐下。 “谢谢州尊！” 赖英喆大为激动。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被重视。 对权力的欲望也变得空前的渴望。 “各工厂也注意休假的问题，月俸是否调整则是内部自行商议。” 方源看向商行和绿夏那边。 他们内部更应该也有自己的管理制度，所以方源并不准备过度插手。 接下来，会议继续聊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项，众人也提出自己的问题，会议持续一个时辰才结束。 最后众人离开，方源让郑九留下。 “本官离开后，辽州的一些世家可能会不安分。” “你如果应付不了，就去方府请人，本官给你安排了后手。” 方源沉声道。 “请州尊放心。” “属下一定看好辽州等大人回归。” 郑九沉声回应。 他明白，方源单独留下他一个，是对他的看重。 故而不管是肝脑涂地还是粉身碎骨，他也会带着州吏守护辽州。 “很好，有你这话本官放心了。” 方源摆摆手，呵呵笑道。 郑九离开，方源慢慢陷入思索中。 自己离开后，那些本地世家应该会不安分吧？ 几天后，方源和张三请一天假，装了一车行李离开辽州城。 (本章完) 第111章：世家的狂欢，提前分蛋糕 方源离开了。 很多人看着方源离开。 甚至有人亲眼看着方源的车队出了辽州地带。 “好！” “终于都走了！” 有人高呼，庆祝方源的离开。 辽山王氏府邸中，裴英华，薛文博，柳永寿等人齐坐一堂。 辽州城的大部分世家都差不多到来，似乎要来一场狂欢盛宴，庆祝方源的离开。 “请三位宿老以及诸位到来，是想请大家共同推荐我儿王承柘成为辽州刺史的。” 王志诚缓缓道。 他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 不过这场会议不是他一个人发起。 王家在辽州的地位虽然不低，但还没有能力召集这么多世家到来。 “令郎做刺史肯定比方源做刺史好。” “但现在方源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们怎么推荐？” 有人朗声道。 对王志诚的意思不解。 不少人也如此，不明所以。 但也有提前知道情况的河东三族，正一脸平静坐着。 “这不是诸位应该担心的。” “诸位只要记得联名推荐我儿成为辽州刺史，王家少不了对诸位的感谢。” 王志诚呵呵笑道。 并不打算告诉这么多人如何操作。 他们的存在就是推荐，和得到相对应的报酬，仅此而已。 “如果王族长有必胜的把握，我等自然支持。” “没错，辽州还是要掌握在我们辽州世家手中才行。” “没错，一个外来刺史，乳臭未干的家伙，没资格带领我们。” 各大世家义愤填膺。 他们中有一部分通过城北商业街赚到了钱。 但同样因为季如风等商行的到来，使得他们现在赚钱从站着赚钱改为蹲着赚钱了，假以时日可能要跪着赚钱。 方源几乎都是考虑百姓们的利益，对他们根本就没见得有多好的政策，辽州世家对方源都有些意见。 “那好，那就先感谢诸位！” “乘柘，替为父招待诸位！” 王志诚得意笑了笑。 随即叫王承柘叫过来给大家介绍。 接下来，就是王承柘与他们商量利益问题了。 想要得到众人的认可，自然是要付出相对的利益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是世家也得付出利益才能得到想要。 “王族长不留下？” 有世家有意见。 众人都明白接下来是分蛋糕的时候。 但主人却不在这里，留下他儿子，多少有些看不起人。 尽管王承柘现在已经是县令，但现场谁没有和县令打过交道的？ 甚至有些世家还有内还有好几个人做县令的。 “抱歉，我与几位宿老还有其他事要谈。” 王志诚报以歉意道。 话音落下，河东三族相继起身。 裴英华，薛文博，柳永寿相继起身。 众人见状，有意见的也表示没有意见了。 河东三族在辽州的地位压他们不是一丁点。 故而看到王志诚是和河东三族私聊的，不敢表示出有意见。 “三位宿老请！” 王志诚轻笑道。 裴英华三人点点头，向内厅走去。 很快，几人就来到一个相对较小的密室里。 有句话说得好，越是人少的会议就越重要。 这次来的世家虽然多，但真正能够做决定的是河东三族和辽山王氏。 “谢谢三位宿老的捧脸。” 王志诚带着几分讨好邀请三人坐下。 “王族长也是够奸诈的。” “老夫还以为你站在方源那边去了。” 裴英华呵呵笑道。 肆虐地上下打量着王志诚。 他是知道辽山王氏请王珪出面挡裴寂的。 辽州的辽山县和榆社县目前都是掌握在王氏中。 如此情况，他都以为王志诚已经彻底站在方源那边。 若非王志诚亲自到喜闻裴氏府邸找他游说，他都不会过来。 “裴公误会了，那都是逼不得已的事。” 王志诚讪讪笑道。 被人说狡诈他也不在意。 这里三个都是人精，没人会笑他这个。 但如果是在刚才那里，王志诚倒是会很在意。 “你们文人真虚伪。” 薛文博在一旁嗡嗡嗡说道。 他也是王志诚亲自上门邀请的。 同样，他也是觉得王志诚站在方源那边。 但从王志诚口中听到虚伪的话后，他才明白不是。 “说什么呢？” “就你们武夫最没头脑！” 话落，王志诚还没有表示，柳永寿就很不满了。 河东三族中，解县柳氏的文化底蕴是最深的，号称文人雅士，风流无数。 薛文博说文人虚伪，无疑就是说他们解县柳氏的人虚伪，也是说他柳永寿虚伪。 “伱才没头脑，你全家都没头脑。” 薛文博冷哼道。 文人和武夫，自古相轻。 当年汾阴薛氏崛起前，解县柳氏阻力最大。 最后没办法，汾阴薛氏还是崛起，成为新的河东望族，最终和他们两家平起平坐，尊称河东三族。 但实际上，两人私下的恩怨不小，谁都看不惯谁，但彼此也很有默契，没有侵犯彼此的利益，相安无事。 “汝母婢乎！” 柳永寿当即翻脸，文绉绉骂人。 “你信不信我一拳就能轮死你？” 薛文博扬起砂锅大的拳头喝道。 “息怒，息怒，两位息怒。” 王志诚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先聊正事。” 裴英华也劝说。 两人这才没有继续争执。 “裴公这边准备好了吗？” 王志诚看向裴英华问道。 这次的决定，最关键是在裴英华那里。 只有裴英华成功，那么方源就做不成辽州刺史。 裴英华在方源的各大工厂都安排了后手，可以用于下毒。 现如今，辽州各大工厂已经超过三千人，这个时候下毒非常可怕。 涉及人数太多了，方源必定是受到重大牵连的，再加上他们的推波助澜，方源就完了。 然后再在各世家的推波助澜之下，王承柘临危受命，成为辽州的刺史。 “老夫这里时刻做好准备。” “只是事后老夫能得到什么，现在还是说说比较好。” 裴英华沉声道。 前不久，王志诚找他，许下很多利益。 但私下的东西不算数，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摆在台面上说。 “水泥厂，煤矿厂，方府所有，白虎会所，都是裴公的。” 王志诚沉声道。 方源最好的东西都是裴英华的。 “老夫还想要茶行！” 裴英华沉吟片刻，沉声道。 “裴公，这是皇家商行的啊。” 王志诚讪讪提醒道。 “老夫知道。” 裴英华点点头道。 “这个我无法做主。” “如果裴公能拿得下，我不插手。” 王志诚沉吟片刻，沉声道。 茶行是皇家商行的，王家不打算动。 如果裴英华想要，那裴英华可以自己夺取。 “两位老友有意见吗？” 裴英华看向薛文博和柳永寿道。 他本来不想参与其中的，但给的太多了。 除了属于方源的这些，还有很多来自王家的礼物。 就是给的太过，以至于他原本想留下的后手都不想再留。 毕竟随着方源的崛起，他也担心以后还能不能镇压的住方源。 “老朽不参与，没有意见。” “但王族长不要忘记汾阴薛氏该有的。” 薛文博嗡嗡道。 和之前几次不同，这次他汾阴薛氏不出手。 但从这些刺史当中，获得的利益得给予一部分汾阴薛氏。 “这是自然。” 王志诚讪讪笑道。 汾阴薛氏就是这样霸道。 他们文化不行，但是拳头很硬。 你要是和他讲道理，他就和你讲拳头。 在河东这地方，朝廷法度不够，拳头说话。 “这次柳氏也没出力，随便给点吧。” 柳永寿摆摆手道。 他和薛文博今日主要是来陪衬的。 就是告诉其他的世家，他们来了，你们也要来。 否则王志诚又怎么可能召集到这么多世家到来？ 故而解县柳氏就算是不出手，王志诚也不敢少了他们的一分。 “陶瓷厂和织布坊归两位，如何？” 王志诚有点肉痛说道。 给裴英华那么多他不心痛。 因为能绊倒方源的就只有他一个。 可两家都没有出力却分走大部分，让他肉痛。 还有外面的一众世家，也都得分一些好东西出去。 王志诚十分怀疑，王家在这次计划中，除了刺史之位还有没有其他好处。 “那就这样吧。” 薛文博和柳永寿点点头道。 不出力也有好处拿，就是爽，所以他们也爽快。 “那我们何时动手？” 王志诚看向裴英华道。 “方源那边确定离开辽州了吗？” 裴英华谨慎道。 和方源打交道，自然得谨慎一点。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也不想因为王志诚而陷入泥窝中。 “我派去的人亲眼看到他的车队离开辽州，朝朗州方向而去。” 王志诚沉声道。 他亲自派人盯着方源离开。 “没看到本人？” 裴英华眉头微皱道。 没看到本人，他有点担心。 毕竟和方源斗争这么久以来都没有逃过好处。 “他在马车里怎么看得到本人。” 王志诚讪讪道。 不由得觉得裴英华太过谨慎。 而谨慎过度，就是胆小，畏惧方源。 呵呵，河东三族之首，实际还不是那个样？ 等我儿成为辽州刺史，辽州将会慢慢掌握在我手中。 到时候，辽州先是王家最大，才到所谓的河东三族。 “是我孟浪了。” “明天中午动手。” “刚好他们中午聚餐后放假。” 裴英华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各工厂已经传出消息，明天中午放年假。 到时候中午加餐，工人吃完饭之后就正式放假，回家过年。 但可以自愿值班，凡是值班的，工钱加倍，听说已经有一半的人报名加班。 “时间有点赶，但也没关系，那就明天中午！” 王志诚沉声道。 “回头老夫让人来联系你。” “记住，此事和老夫无关。” 裴英华脸色一沉，正色道。 “裴公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王志诚呵呵笑道。 除了汾阴薛氏有楣支之外，喜闻裴氏也有。 前面方源抓了一大批人，都没有波及到裴英华的身上，就是因为楣支族人。 裴英华做坏事的时候都是通过楣支族人去做，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最终无法指正他。 “还是小心点好。” 裴英华呵呵笑道。 谨慎被人笑没关系，自己放心就好。 “裴公说的是。” 王志诚称赞道。 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甚至还有些看不起裴英华。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谨慎小心。 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这种人。 裴英华笑而不语，坦诚接受王志诚的称赞。 “薛老能否借点人手给我？” “方源虽然离开，但那些州吏还有一百多人值班。” 王志诚看向薛文博说道。 他已经得知消息，方源实行三倍值班制。 凡是愿意留下值班的，将会得到三倍月俸。 所以今年值班的州吏有一百多人，人数很多。 “不了，这次薛家不插手。” “另外还请王族长记得，不能伤到薛博武两姐弟。” 薛文博摇摇头道。 因为想要收回薛博武的原因，他决定不动手。 那天薛博武的表现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久久不能忘怀。 不过那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还要通报族内，等到族内高层真正的抉择。 “那好吧。” 王志诚不勉强。 他也有族兵，也有人手。 只不过没有薛家的那么厉害而已。 既然薛家不出人，那自己从并州那边请人来。 并州晋阳王氏比辽山王氏强大许多，族兵也比这里多。 “那就先这样吧，祝王族长旗开得胜。” 柳永寿是最先站起来的。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好，谢谢柳公。” 王志诚连忙起身恭送。 “老朽也走了。” 薛文博也选择离开。 “老夫想问问，方源那边怎么处理？” 裴英华没有立即离开，询问道。 “已经请了杀手榜上的高手在路上埋伏。” 王志诚沉吟片刻说道。 这个计划中，方源才是最重要的，他怎么可能会遗漏掉方源。 “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 裴英华叹息。 事到如今，他还是非常认可方源。 只是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终究是走到损落的地方。 说着，裴英华起身离开。 王志诚相送，回到刚才那里。 其他的世家还在，聊着辽州的利益分割。 王志诚与诸位客气一番就离开，他还要去布局。 明天之后，辽州就是他们王家的了。 (本章完) 第112章：全体中毒，王承柘暂管辽州 次日中午。 辽州各大工厂相继下班。 中午用餐之后，就开始放年假了。 人工餐厅已经备好了丰盛的午饭等着他们。 水泥厂。 偌大的工人餐厅坐满了一千六百五十人。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平常家里难得吃上一顿的大餐。 有鱼有鸡有鸭，还有红烧肉等等。 必须一提的是，猪肉出现在商业街后，有少数人接受它的食用。 但真正普及的，还是辽州城的各个工厂，每七天会有三四天安排猪肉。 猪肉按照方源的要求，有做肉饼，有煲汤，有生炒，有红烧肉等等做法。 工厂包餐，但工人是不能提意见的，做什么就吃什么，不吃的可以自行解决。 故而猪肉慢慢被工人接受，而且各种做法推出，也使得猪肉远比他们想象的好吃。 慢慢地，猪肉已经在百姓中流通，不少家庭开始吃用，便宜又不错。 刘承安站在台阶上，看着黑压压的一群工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乱。 掌管这么多人后，他慢慢发现权力带来的好处，也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 “中午这一顿，是州尊请诸位的！” “州尊爱护诸位，希望诸位能够过一个好年！” “他百忙之中还不忘与诸位说一声：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刘承安朗声道。 声音在工人餐厅中回荡。 一声又一声，传进在场一千六百多工人耳中。 “谢谢州尊！” 现场工人齐齐开口。 简陋的工人餐厅轰隆隆作响。 站在台阶上的刘承安又是激动又是骇然。 越来越整齐了，真是可怕，冲锋陷阵怕都不是问题。 “好！” “诸位请用餐！” “祝福诸位新年快乐！” 刘承安朗声道。 停止了继续说话的想法。 天气冷，再多说饭菜就变冷了。 “副厂长新年快乐！” “州尊大人新年快乐！” 水泥厂工人兴奋大叫，正式开餐。 如此现状出现在辽州所有的工厂餐厅中。 工人们怀着感恩对方源感恩的心吃上人生中最丰富的一顿。 时间缓缓流逝。 各大工厂餐厅内的工人有说有笑。 有些提前知道今日放假的，前些天带了点酒过来。 此时与工友们把酒言欢，大口吃肉，谈天论地，十分快哉。 三甲村的阿雷就是这样，自从狗子加入方源的护卫队后，他进了水泥厂。 因为距离家里近，所以每天他都往返家里，昨晚就从家里带来一些酒来。 “我们辽州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来了州尊这样的人！” 阿雷喝着酒，与工人碰杯，感叹道。 “是啊，州尊才来半年，我们的生活就彻底变了。” “若是放在半年前，我们哪里敢想兜里有钱是什么感觉呢？” 工人感叹。 纷纷得到现场众人的附和。 进水泥厂工作的，都是一些底层的工人。 他们以前都是靠种田为生，或者帮助有钱人做点什么。 但几乎是没有钱拿的，赚点粮食什么的，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 但如今，辽州出现十多个工厂，每个工厂五百人起步，进厂工作的人们都开始过上好日子。 这样的生活再过两三年，将来父母养老，儿子娶媳妇，姑娘嫁妆等等，都不再是头痛的问题。 众人感叹。 发自内心深处感激方源。 高歌辽州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 突然间，阿雷对面的工人捂着肚子，脸色一变。 “哎哟，肚子突然好痛。” 工人疼得呻吟。 “你昨天吃坏肚子了？” 阿雷关心问道。 “不知道啊。” 工友哎哟呻吟着。 然后旁边的突然间也是这样。 几乎是片刻的时间，又更多的人表示肚子痛。 阿雷看着一个个工人喊着肚子疼，突然感觉情况不一般。 他正想站起来，但就在这个时候，阿雷的肚子也突然一疼，仿佛肠子在打结一样。 “这不会是食物有毒吧？！” 阿雷心中大惊。 想要去找刘承安报信。 但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很快，现场喝过酒的第一批昏迷过去。 片刻之后，没喝过酒的也昏迷一大半过去。 “中毒了，食物中毒了。” 有小部分工人惊慌。 他们似乎小症状或者无症状。 慌乱跑出工人餐厅，跑去财务处等等。 刘承安此时正在财务处，得知消息之后他最最快的速度赶往工人餐厅。 但看到偌大的餐厅大部分工人都昏迷倒下的时候，他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其他的工厂。 钢铁厂，织布坊，陶瓷厂，茶行等等，所有工厂都发生中毒事件。 工人们大惊，四处慌乱逃跑，很快消息就传出去，辽州城的百姓很快就知道消息。 “天啊，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所有工厂的工人都中毒了？” “听说是食物中毒，他们今天加餐庆祝新年。” 人们心中恐慌，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 五千多人食物中毒昏迷，生死不知，人们顿感天塌下来了。 很多人奔走相告，有些家属第一时间就往工厂所在的地方奔去。 有些家属比较清醒的，将大夫也带上，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工厂。 一时间，辽州城乱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仿佛是末日到来。 很快，一道消息传出：各大工厂的饭菜都是方源刺史请的。 “本来大家吃饭都没事，为什么今天方源刺史请吃饭就中毒？” “方源刺史昨天早早离开，今天却请工人们吃饭，为什么不昨天请？”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方源刺史是不是给食物下毒？谁能给个答案？” 新的舆论出现。 人们开始怀疑食物中毒的原因。 甚至怀疑方源就是故意投毒，然后提前离开的。 要不然明明是今天才放假，没有必要提前一天离开的。 大多数民众的思想都是愚昧的，他们很容易被舆论控制住着。 他们听到舆论后，可能思考过也可能没有思考过，就觉得挺对的。 刺史，有部分胆子大的百姓聚集刺史府门口，要讨一个公道，讨个说法。 刺史府今天除了方源和张三，其他的官员和州吏全部都还在值班的。 七曹参军作为目前官职最高的七人，第一时间就召开紧急会议。 郑九三人没有资格参加会议，留在门口安抚百姓们的情绪。 对于今日突然发生的事，众人都急得想锅上的蚂蚁。 时间眨眼一炷香过去，七曹参军会议还没有结束。 而刺史府门口的百姓却变得更加多。 “黄大大，赵二狗，我怀疑这次中毒事件不简单，必定是有人暗中指使！” 郑九与两位队长小声私语。 “我也觉得如此，你有什么计策吗？” 两人附议。 感觉事情不对劲。 方源爱民如子，为辽州百姓谋福利。 临走之前，都想着辽州的百姓，怎么可能会下毒。 必定是有些魅魑魅魍在暗中搞鬼，故意中伤方源。 “州尊离开之前，跟我说遇到搞不定的事就去方府。” “我决定带一百州吏前往，黄大大你带一百州吏镇守刺史府，赵二狗伱带一百州吏游走城中看看有什么要管理的，我们分开力量，以免被人控制。” 郑九沉声道。 “好！” “同意！” 黄大大和赵二狗两人纷纷应是。 很快，郑九和赵二狗两人就带着两百州吏离开。 在两人走后，七曹参军的会议终于结束，出现在刺史府门口。 “黄大大，郑九和赵二狗呢？” 司户柳文石沉声道。 “大人，分散出去了。” “一方去了方府，一方游走城中。” 赵二狗恭声道。 “糊涂，谁让他们提前走的？！” 柳文石勃然大怒道。 赵二狗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你让人去给黄大大传个信，让他多派人手到城北商业街。” “给郑九也传个信，让他分出一部分人手安抚城中百姓的情绪。” 柳文石见赵二狗没有说话，换了个话题。 “是！” 赵二狗立即应是。 招呼一个州吏前去办事。 门口的百姓已经有上百人之多，喧闹不止。 “诸位乡亲父老稍安勿躁，我们很快就会查清的！” 柳文石站出来，好声好气说道。 “是不是方源下毒的？” “他下毒潜逃，安的是什么心？” “让方源回来，让他给我们一个公道！” 有个头发稀少的邋遢汉子大喊。 他站在人群最前面，说话最大声的。 在七曹参军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就大骂。 “恶意中伤州尊，给本官拿下，关押大牢！” 司法站出来，指着那人呵斥道。 现场安静不少，但很快有恢复原样。 “我问个问题而已，刺史府这么霸道吗？” 邋遢汉子大叫，丝毫不惧。 “拿下！” 司法脸色一沉，再次大喝。 “拿下！” 黄大大当即下令。 数个州吏走出，向邋遢汉子走去。 现场的邋遢汉子汉子非但没有怕，还朝州吏挥拳头。 不过他没有讨到好处，被州吏一拳打黑了一个眼圈，疼得嗷嗷叫。 “欺人太甚！” “刺史府横行霸道了！” 有百姓大喊。 气氛顿时被激起。 部分百姓向州吏冲去。 黄大大眼神一冷，让更多人出动。 一时间，现场变得混乱，百姓和州吏激斗。 赤手空拳的情况下，现场百姓还是抵抗力顽强的。 “住手！” 突然间，一声大喝响起。 数十个衙役出现，纷纷亮出佩刀。 激斗慢慢停止，州吏们纷纷退回刺史府门口。 黄大大眉头紧皱盯着来人，右手放在刀柄上又放开。 辽山县令王承柘！ “王县令，您来的正好，快替我们做主啊。” “这些州吏欺人太甚，说句话都不行，好像是土匪强盗一样。” 邋遢汉子向王承柘跑去，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现场更多的百姓出现，因为刚才的激斗而吸引过来，远远看着。 辽州城现在乱了，城中到处都是人，甚至有些人利用这个机会争抢粮食等等。 “这位乡亲快快起来。” “你放心，方刺史不在，辽州也会有人给你做主。” 王承柘将他扶起，安慰道。 然后转头看向柳文石等人。 “方刺史这才刚刚离开，你们就这样对待辽州百姓？” 王承柘脸色严肃，沉声道。 “拜见王县令。” “王县令不在辽山县，出现在辽州城作甚？” 柳文石眉头紧皱，沉声道。 唐律规定，县令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管辖的县境。 “刚好有事找方刺史，来到才被人告知方刺史昨日请假了。” “但这不是关键，辽州都乱成这个样子，你们不好好想着恢复，却在这里镇压百姓？好大的官威！” 王承柘沉声道。 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 “已经派人去查。” “也派州吏安抚百姓情绪。” 柳文石脸色变得难看，沉声道。 “派州吏去安抚？州吏会安抚人吗？” “是像现在这样，用拳头和大刀安抚吗？” 王承柘大声质问道。 “不，不是。” “我们是真心安抚！” 柳文石大惊，感觉被盖的帽子可怕。 “要安抚，也是请德高望族的前辈们去安抚，请名门望族去安抚！” “派州吏去能起到安抚作用吗，本官怀疑你们这些七曹参军不会治理。” “让开，本官要入刺史府，暂替方刺史管理辽州，令辽州城尽快恢复先前的模样。” 王承柘沉声道。 走上刺史府的台阶，欲进刺史府。 “站住！” 赵二狗挡住。 “你挡住我，就是挡住辽州恢复正常，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趁现在还没有彻底暴乱尽早治理，否则方刺史回来也救不了。” “几位真的会治理吗？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丢掉官职吧？” 王承柘冷冷看一样赵二狗，随即看向柳文石等人道。 “这” “请王县令入内主持。” 柳文石等人相视一眼，私下窃窃私语，最终做出决定。 “司户！” 赵二狗脸色大变，难以置信道。 “你会治理吗？” 柳文石低喝道。 赵二狗一听，张张嘴，最终退到一边。 “本官三任县令，经验丰富，当下完全不是问题。” “赵二狗藐视上级，暂停一切职务，麾下州吏暂由七曹参军统御。” “去，以本官的名义，请闻喜裴氏、解县柳氏、汾阴薛氏，辽山王氏，夏县司马，龙门赵氏出面。” 王承柘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最里面的刺史之位。 但他没有坐下，而是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一边，井然有序安排着。 七曹参军面面相觑，但最终也只能听令，因为他们请不动河东的望族。 赵二狗虽然憋屈，但为了辽州城的安稳，他只能乖乖让出手中的权利。 很快，随着王承柘的命令发出，辽州城的望族纷纷出现，混乱慢慢停止。 约莫一炷香之后，王承柘带来的衙役进来禀报。 “诸位大人，有水泥厂工人禀报，说是亲眼看到方刺史让人下毒一众工厂。” (本章完) 第113章：罪指方源，踏平方府 七曹参军几人大惊。 在一旁坐冷凳子的黄大大骇然起身。 “请人进来！” 王承柘淡然道。 很快，一个工人出现。 “拜，拜见诸位大人。” 水泥厂工人颤声道。 这是个普通的中年汉子。 皮肤黝黑，身材不像常年干苦力的人。 “你姓甚名甚来自何处？” “可愿意为刚才说的话负责？” 王承柘沉声道。 同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水泥厂工人。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眼前的这个工人应该就是裴英华早早安排进去的人。 “小人韩大志，来自榆社县山合村，现在在水泥厂做工。” “小人愿意为刚才所说的话负责，若有虚假，天打雷劈。” 韩大志恭声道。 “韩大志，本官问你，你刚才说亲眼看到方刺史让人下毒一众工厂，可有证据？” 王承柘脸色一沉，心中一喜，正色道。 从王志诚口中得知，水泥厂的负责人就是韩大志。 七曹参军和黄大大等人紧紧盯着韩大志，呼吸都屏住。 “是的，小人亲眼看到。” 韩大志恭声道。 “伱说谎！” “你怎么可能会亲眼看到？” 黄大大勃然大怒，呵斥韩大志，表示不信。 “方刺史三天前曾去过一次水泥厂，我当时刚好要去找副厂长请假，然后无意中听到。” “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 韩大志沉声道。 眼神有些飘忽乱看。 “难道说，真是方刺史所为？” “诸位，你们觉得如何？” 王承柘眉头紧皱成川字，沉声道。 “王县令，我不相信此事！” 黄大大第一个表明态度。 “王县令，不可能吧？” 柳文石等人也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没有作案动机。 方源一心为辽州谋福，怎么会突然下毒？ 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本官也不信！” “韩大志，本官怀疑你恶意中伤方刺史，暂时收监待审。” 王承柘沉吟片刻，沉声道。 “冤枉啊！” “大人，我冤枉啊！” 韩大志连连大喊。 但是已经有州吏来将他拉走。 不过人还没有拉进州狱，又有县衙前来禀报。 “诸位大人，有煤矿厂工人禀报，说是亲眼看到方刺史让人下毒一众工厂。” “诸位大人，有织布坊工人禀报，说是亲眼看到方刺史让人下毒一众工厂。” “诸位大人，有陶瓷厂工人禀报，说是亲眼看到方刺史让人下毒一众工厂。” 众人又是大惊。 “请进来！” 王承柘深吸口气，沉声道。 很快，这些工厂的工人都被请进来。 他们表面了身份后，纷纷表明不同原因撞见方源让人下毒。 “混账！” “方刺史竟然是这样的东西！” “本官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道貌岸然！” 王承柘勃然大怒，愤怒起身。 “我，我不信！” “必定是也有人陷害州尊！” 黄大大惊怒交加，依旧还是不信。 他不相信方源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次，七曹参军几人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 “诸位，你们有什么看法？” 王承柘没有理会黄大大，而是看向柳文石等人。 “谨听王县令的。” 柳文石几人相视一样，纷纷向王承柘行礼。 “本官真是心痛啊！” “没想到本官视为楷模的方刺史竟然是这样的人。” “来人啊，集合州吏前往方府，方刺史虽然不在，但他的家人还在，本官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承柘一脸痛心疾首道。 他向刺史府门外走去，要去方府。 柳文石等人相视一眼，叹息一声也跟上去。 黄大大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他依旧不信。 “你留下镇守刺史府，其他的州吏跟随本官出发。” “但凡不尊命令者，将视为违抗命令，三年牢狱！” 王承柘站住，盯着黄大大道。 黄大大张张嘴，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得以方源的赏识才有现在的位置，没有太多政治觉悟，也不怎么会说话。 “黄大大，快听命！” “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 柳文石叹息一声，将黄大大推开一边。 就这样，王承柘带领所有州吏出发，刺史府就剩下黄大大一人。 黄大大看着偌大的刺史府就剩自己一个人，暗自吐槽就自己怎么镇守刺史府？ 左想右想，觉得不对劲，他没有留下，去找赵二狗商量如何应对？ 方府门口。 王承柘到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有数百人。 其中，王志诚和裴英华等人在一边看着，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随着王承柘的到来，更多的百姓跟随过来，一条街都快快挤满人。 刚好在这个时候，红絮和青媱带着薛家薛家姐妹走出。 其中，郑九也在，身后还有一众州吏。 “干什么呢？” “你们围着方府干什么呢？” 红絮叉腰，一副泼辣的样子呵斥。 她一身红衣，穿了好几件衣服，但也显得美丽娇艳。 西域女子很少见，除了帝都长安城多一些，其他地方都很少有。 两人一走出，立即就吸引了现场人的注意，眼神瞬间就变得不自在。 “本官辽山县令王承柘，方刺史不在，本官暂管辽州，现来查明辽州各工厂中毒事件！” 王承柘站出来，朗声道。 他目光也在红絮和青媱两女身上打量。 尽管现在天气冷，穿着不显身材，但他猜测这两个西域女子必定容颜和身材都是一流，心中生出贪念。 “你既然知道我家老爷不在，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辽州那么多工厂的工人都中毒，你应该去那里查！” 红絮娇声道。 “据这些工人透露，本官怀疑就是方刺史所为。” “但方刺史不在，还请方家一众跟随本官前往配合调查。” 王承柘朗声道。 尽可能让更多人听到他的声音。 现场哗然，百姓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是我家老爷就是我家老爷啊？” “你赶紧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等我家老爷回来再说。” 红絮大声道。 粉嫩的脸上已经露出怒意。 不少百姓也开口，表示不相信听到的。 “这些是各工厂的工人，你们再与诸位乡亲父老说说。” 王承柘没有愤怒，而是一脸痛声到。 “我是水泥厂工人韩大志，我偷听到方刺史让副厂长下毒给工人。” “我是煤矿厂钱自珍工人，我无意间看到方刺史让厂长下毒给工人。” “我是.” 韩大志等人走出来。 一个个说着自己发现的经过。 现场众人大惊，哗然一片，满是不可置信。 “诬告！” “肯定是诬告！” “方刺史为什么要下毒？” 薛娇燕走到前面，大声道。 方府众人已经从郑九的口中知道情况。 但是这些证人的出现，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 “为什么会下毒本官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才要你们配合跟回去调查。” 王承柘朗声道。 “我不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人串通好的。” “我家老爷在辽州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他一走就多处地方中毒，肯定是有人搞鬼，你更应该调查这些人。” 红絮指着韩大志等人喝道。 “我也觉得不是方刺史所为，你怀疑方刺史，总得说个动机吧？” 薛娇燕也是大喝道。 “是啊，是啊，刺史大人没有必要下毒啊。” “我也得到刺史大人完全没有下毒的可能，肯定是有人陷害他的。” 现场有不少百姓纷纷附和。 声援红絮几人，觉得方源不可能下毒。 王承柘眉头一皱，似乎有点难以置信这么多百姓支持方源。 这里的百姓和刺史府的不同，刺史府的百姓都是被安排过去的。 而这里的百姓很多都是自发过来的，毕竟这边是辽州城的住宅区。 “我也不相信是方刺史所为。” “但现在这么多人看到是方刺史做的，我们更应该将他们带回去审一审问一问，好还方刺史一个公道。” 王志诚走出来，朗声道。 他一出现，现场附和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老夫同意王族长的意思。” “是黑是白，查一查就知道，否则各工厂的工人死不瞑目！” 裴英华也走出来朗声道。 随着他的出现，附和的声音彻底消息。 在场的百姓忌惮两人的威望，也被裴英华的话吓到。 “死，死人了？” 现场有人惊呼。 他们只知道中毒，昏迷了很多人。 但如今，竟然死人了吗？ 死了人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郑九，本官命你拿下他们，带回刺史府。” 王承柘趁机下令。 “恕难从命！” 郑九眉头紧皱，沉声道。 他不相信方源会下毒给各大工厂工人。 辽山县令王承柘不好好在辽山，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猫腻。 只可惜当前没有证据，各大工厂的方府护卫还没有回来，否则应该能知道一些情况。 郑九在决定前来方府的时候没有让人去各大工厂，是因为各大工厂有方府的护卫在那里。 方府护卫的能力和经验都比他的好很多，故而他相信那边会处理好的，如果有证据什么的肯定会回来。 只可惜，还是被一些奸人提前一步，各工厂应该是没有办法没有证据，目前也在紧急调查中。 “郑九，你要记住，你是州府的官吏，不是方源一个人的官吏！” 王承柘眼神一冷，沉声道。 刺史府的官吏越是对方源忠心，他就越嫉妒。 明明年龄相差不多，但是方源不仅是刺史，还有这么多忠心他的人。 一个流民而已，凭什么比作为辽山王氏的嫡长子还厉害？ “不需要你提醒！” “你也没有资格调动我！” 郑九沉声道。 对王承柘的警告嗤之以鼻。 哪怕是今日被王承柘搞下台，他也无所谓。 “放肆！” “本官深深怀疑，你们与方刺史有见不得人的勾结！” “现在各工厂工人中毒身亡，你们却不肯配合调查，还不遵命令，给本官拿下他们！” 王承柘低喝道。 属于黄大大带领的州吏，现在由柳文石七人掌控。 七人脸色带着纠结，相视一眼，但很快迎来王承柘恐怖的眼神，在注意到王志诚和裴英华两人的目光，只能听令。 “去吧。” 柳文石叹息道。 带来的州吏这才不情不愿上千前。 “我看谁敢？！” 郑九大喝，当即拔出佩刀。 身后的一百州吏也没有犹豫，纷纷跟随着拔刀。 “可恶！” “国有国法，州有州规，你们不听命令，不再是辽州州吏！” “可有好心的百姓愿意帮助本官镇压这些不守国法州规的暴徒？” 王承柘大怒，指着郑九等人大喝。 直接将郑九等州吏人定义为暴徒。 “有！” “有！” “算我一个！” 话音落下，现场就有几道声音响起。 是来自百姓人群中的，他们挤开人群走到王承柘身后。 郑九等人眉头一皱，面露难色，还没有开口，又有支持的声音响起。 “辽山王家愿意率领三百族兵支持王县令平定叛乱！” 王志诚走出。 随着他的走出，远方的转角出出现一支三百人队伍。 没有穿甲胄，但是步伐整齐走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老夫没有人手支持，但想还辽州一个朗朗晴天，个人支持。” 裴英华呵呵笑道。 跟随着王志诚走出。 很快，王氏三百族兵到达。 百姓们被逼到外面，皆是神色骇然看着方府。 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各工厂中毒是不是方源所为。 但是眼下方府可能将会不复存在，将会被辽山县令踏平。 “随本官抓拿叛徒，但敢抵抗的可以就地斩杀！” 王承柘朗声道。 他率先一步向前，向方府走去。 这一刻，他仿佛就是辽州的刺史，意气风发。 “裴公请。” 王志诚轻笑道。 看到儿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心。 “恭喜王族长了。” 裴英华呵呵笑道。 两人联袂前行，一左一右跟在王承柘身后。 他们的身后是王氏的三百族兵，以及被夺权的一百州吏。 红絮和青媱以及郑九等人被迫慢慢后退，最终散开两边让出中间。 在他们中间的尽头，正有一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一旁站着薛博武。 (本章完) 第114章：你不是离开了吗 瞬间，王承柘，王志诚，裴英华几人脸上的胜利笑意僵住。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再熟悉不过，就是已经离开的方源。 可是，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方源肆虐地看着他们，几人心底发寒。 “你，你不是离开了吗？” 王承柘咽口唾沫，下意识问道。 王志诚和裴英华两人回过神来，脸色一沉。 “刺史大人？！” “拜见刺史大人？！” 柳文石等人惊呼出声，连忙上前行礼。 那些州吏仿佛也是看到主心骨一样，纷纷向方源行礼。 “王县令不好好在辽山县做县令，跑到辽州城代理本官，嫌命长了吗？” 方源摆摆手，示意柳文石等人一边去。 随即将手中的瓜子扔掉，从凳子上起来走向王承柘。 王承柘下意识后退，然后快速稳住身子，拳头紧握看着方源。 “方刺史真是好手段！” “毒杀水泥厂等数千工人，竟然还躲在这里坐看辽州大乱，你安的是什么心？” 王志诚大喝道。 声音落下，外面的百姓注意到里面的情况。 得知竟然是方源还在，他们更加往方府逼近，想看个究竟。 此时，更多的百姓向这边涌来，更多的百姓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县令，多多学习伱爹，临危不乱还不忘诬陷本官。” 方源呵呵笑道。 对王志诚的诬陷不以为然。 更多的脏水都泼了，还在意这点？ “拿下！” 王承柘脸色一变，怒道。 现如今，不管方源为何没有离开，都只得将方源拿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他有其他退路，否则死的就是他们王家。 “拿下！” 三百族兵齐齐大喝。 他们整齐向方源逼去，从门外涌进门内，向方源杀去。 “放肆！” 郑九大喝。 身后州吏齐齐做好准备。 于此同时，方府屋檐出现一群护卫。 他们手持黝黑的小型诸葛连弩对准王承柘等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府之外也有人朝这边疯狂冲来。 那是三百保安，从各地赶回来，很快就将方府门口挡住。 眨眼间，王承柘等人就已经被包围住，三百族兵根本就不够看。 “放箭！” 方源一声低喝。 埋伏在屋檐两边的护卫纷纷放箭。 “咻咻咻” 数百支箭雨齐齐发射。 郑九等人快速往后退，以免受到波及。 而王氏的族兵则是没有这么好了，纷纷被监狱射中。 他们今日为了不造成过分的影响，所以族兵都是没有穿甲胄的。 世家有特权拥有族兵，但世家还是尽可能减少族兵在百姓心中不该有的影响。 “啊啊啊！！！” 惨叫声响起。 王家族兵纷纷倒地。 王承柘和王志诚以及裴英华等人都在箭雨射程范围内。 三人看着漫天的箭雨，头皮发麻，却又只能挡在族兵的面前，心中恐慌无比。 空间太小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击，人还没有冲出去，就被箭雨射成马蜂窝。 方府外面看着的百姓们见状，也是忍不住脊背发凉，胆小的已经慢慢后退，生怕被波及。 最终，一波箭雨放完，王氏族兵就剩下一半左右人。 有部分人冲向方源，但是被郑九等州吏砍倒，无法突出重围，几乎都是在中间位置。 “方刺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等为民请命，查找辽州各工厂中毒事件，你却屡屡阻止，你想造反吗？” 王承柘深吸口气，大喝道。 这一刻，他又惊又怒，身体忍不住颤抖。 然而这种情况下，前进是没有办法前进的，后退也几乎没有。 唯有的可能就是搬出大义，让在场的百姓站在自己这一边，让方源不好下手。 不过王承柘已经明白，自己等人是中了方源的圈套，方源根本就没有离开辽州。 只是为何没有离开辽州？ 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想要起事？ 却无法得知。 话音落下，场外百姓哗然。 此时，已经数百百姓聚集在方府之外。 今日发生的事确实是太过震撼，深深吸引着他们。 方源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出现大规模的中毒事件，听说还死人了。 然后辽山的王县令出现在辽州城中主持公道，带人要拿下方源的家人。 这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搞方源的，可是有人证，各工厂的午餐也是方源请的。 人证物证都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指向方源，百姓们不得不怀疑，到底是不是方源指使？ “王县令真是会说话，拿出大义来押本官！” “就是这几个证人吗？你们再将自己看到的说与本官听听。” 方源呵呵笑道。 随即目光在他们之中扫着。 最终看到韩大志等人，向他们招手。 “大声说，不要怕，百姓们会为我们做主的。” 王志诚大喝道。 试图让更多的百姓站在他们这边。 自然，他就是再傻，也已经知道中了圈套。 可是为何会被方源识破，他也真的没有想到原因。 看了一眼一旁的裴英华，发现他的脸色也很难看，这才没有怀疑他。 “小，小人韩大志，水泥厂工人，有人给我钱让我诬陷刺史大人下毒，不听话的就打断手脚，求刺史大人为我做主啊。” 韩大志被推着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突然间，他噗通一声跪下，嚎啕大哭诉说着委屈。 “小人钱自珍，煤矿厂工人，也是有人给我钱让我诬陷刺史大人下毒，不听话的就打断手脚，求刺史大人为我做主！” 剩下的证人纷纷改变证词，跪在方源面前请求方源给他们做主。 现场中人哗然。 就是柳文石等人也是神色大变。 他们是亲耳听到韩大志几人指名道姓说见到方源让人下毒的。 而现如今，却一改之前的证词，改是被人威胁，这.是刺史大人的手笔吗？ “混账，你们刚才不是这样说的！” 王承柘勃然大怒。 心中更是直接掉进冰窖之中。 毫无疑问，韩大志几人口中的有人，矛头就是指向自己。 原本还想靠百姓们给予些支持的，现在看来，自己是完完全全落入了方源的圈套。 今日，等待他王承柘以及王家就是一条死路了。 王志诚没有说话，却狠狠盯着裴英华。 人是裴英华的，但现在都反戈了。 所以说，裴英华和方源合作了？ 裴英华没有说话，眼睛闭上。 “方刺史，我等是受这些人蛊惑的。” “还请方刺史深明大义，看在我们都是为了辽州安稳的份上，能够还我们一个公道。” 王志诚示弱了。 他知道今日已经是陷入圈套之中。 反抗是没有胜利的，只有求饶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看在自己等人都是扯着正义的旗号，方源应该不会杀了他们。 “原来如此。” “本官还想着王家怎么会如此糊涂，原来是受了这些奸人的蛊惑！” 方源一脸恍然大悟说道。 “请方刺史明鉴！” 王承柘一听，立即也跟着示弱。 虽然心中很不爽，但形势所为，不得而为之。 “本官也觉得不是王家故意而为之。” “但王家率领族兵冲进方府，大大犯了唐律。” “如果愿意放下武器，配合本官的调查，本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方源沉声道。 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王志诚父子顿时一愣，随即脸色又变得难看。 他们听出方源的意思是让他们配合调查，暂时被方源控制自由身。 可是如此一来，不是相当于方源为刀俎，自己父子两人为鱼肉吗？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明白方源此言当中的问题所在。 “方刺史，诗语前些天还书信与我，想邀请你去晋阳玩。” 王志诚搬出王诗语。 希望方源能够高抬贵手。 “没空。” 方源摆摆手道。 看着王志诚两父子的样子还是觉得蛮搞笑的。 刚才笑得有多欢，现在就哭得有多难看。 “方刺史，王相也想见见你这样的人才。” 王志诚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先抬出王诗语，以友情充当面子。 但方源不受，只能抬出王珪压一压方源。 王珪现在是侍中，位高权重，方源一个小小刺史得掂量掂量的。 “放箭！” 方源回都没回，突然一声令下放箭。 已经装好弓箭的方府护卫齐齐放箭。 漫天的箭雨以急速射向王志诚父子。 “淦！” 王志诚父子大骂。 没有一点征兆就放箭。 前一刻还好好说话，下一刻就放箭，这特么的是流氓吗？ 父子两人气得大骂，但是得慌乱躲箭。 好在族兵忠心，给他们档箭，要不然早就射中。 随后一波箭雨下来，王家原本三百族兵的，现在就剩下七八十人。 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父子两人又气又怒，但害怕慢慢从心底涌出。 “拿下吧，反抗的都砍死他。” 方源摆摆手道。 拖延了两波箭雨，王家族兵再不足为据。 剩下的，就给郑九这些州吏练手，尝尝血腥的味道。 “是！” 郑九高呼应是。 第一时间带人冲过去。 王家族兵虽然锐减，但并没有怯场。 只不过，王志诚父子却不愿意开战。 “住手，住手，我们愿意配合调查！” 王志诚大喊。 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恶斗。 他看得出，自己已经没有胜算。 连续两次锐减族兵，已经不可能在反击。 再反击，剩下的族兵都会被砍光的，伤了根基。 就是现在，王志诚也担心如果此事无碍后，如何向族内交代。 郑九停下，眉头皱着看向方源。 “收缴武器，看着王县令和王族长。”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很快，王家的族兵就被收了武器。 王家父子也在州吏的特殊照顾范围内。 方源走出，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裴英华，也没有说话，径直走出方府门口。 “诸位，让大家担心的了，本官在辽州的一天，辽州就不会出事。” 方源朗声道。 此时，方府门口附近，已经有五六百人这么多。 全城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也知道方源竟然还没有离开。 “刺史大人，发生了什么事啊？” “工厂真的有人死了是吗？” “为什么出现中毒啊？” 百姓的疑问很多。 并没有听到方源的话就不担心了。 不过看到方源，还是镇定不少，没有一开始的慌乱。 刚开始说各工厂出现中毒时间，全城都惶恐，一大堆店铺关门，以为都快要末日。 “有人要陷害本官，在各工厂的饭菜里下毒。” “现如今工厂还没有出现死亡，就是昏迷而已，已经有大夫前往，等他们回来诸位就知道。” “至于真相，本官很快就会查明，请诸位先回去，明后两天就会对大家公布，让大家过一个安稳的年。” 方源朗声道。 让百姓不要再围在这里。 百姓慢慢离开，人群很快就散去。 “方刺史，我们全然是被这些奸人陷害的！” 王承柘走来，指着韩大志等人说道。 他微微弯着腰，带着讨好的笑容，卑躬屈膝。 “关门。” 方源看他一样，淡然道。 回到刚才凳子的时候，方府大门缓缓关上。 王家父子顿时一惊，担心方源是要做什么。 很快，他们的担心就应验。 “拿下。” 方源再次开口。 王志诚父子顿时就被抓拿。 同时，他们的族兵也被全都被拿下。 “方刺史，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配合你调查就可以了吗？” 王志诚大喊。 挣扎着想要松开州吏的手。 但是州吏就像是铁钳子一样紧紧固着他们。 王承柘也是死死盯着方源，他知道方源不守信用了。 虽然一开始也有猜测，但是当时情况只能示弱，没有办法。 “有什么好调查的？” “不是很清晰明朗的事情吗？” 方源反问道。 不在那么多百姓面前抓王家父子。 是觉得以王家父子在辽州是声望，肯定还能搞出些幺蛾子来。 而且门口这么多人围着，方源也担心王家父子会不会有其他后手，省得出现暴乱等等。 “你，你，你什么意思？！” “我辽山王氏是太原王氏的一个分支！” 王志诚父子大惊。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想承认。 反正只要没有证据，方源也不敢对他们如何。 他们王家在辽州已经那么久，有名望有声望还有影响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王家还是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氏的一个分支。 尽管这个分支非常小，但是也是五姓七望的分支，就是皇帝动五姓七望也得要考虑清楚才敢动手。 “辽山王氏还是太原王氏的分支？” 方源倒是没不知道这一点。 太原王氏有多厉害，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比如说河东三族在河东已经牛轰轰，但面对五姓七望依旧不够看。 “不错！” “还请方刺史斟酌再三！” 王家父子松了口气，以后方源忌惮。 “放心，本官会合情合理杀你们的。” 方源笑道。 “你！” “你没有证据！” 王家父子被吓了一跳。 面对方源的微笑，他们第一次感觉那么可怕。 “裴公一直没有说话，是觉得本官没有证据指正你吗？” 方源没有理会他们两个，而是看向裴英华说道。 “有证据吗？” “没有的话，老夫能不能离开了？” 裴英华终于开口，神色是那么的淡定。 他看着方源，带着微笑，仿佛一切置身事外。 (本章完) 第115章：我无罪，你不能杀我 王家父子被控制人身，心有不甘。 但此时也不再挣扎，同样是看向裴英华。 两人好奇，到底是不是裴英华和方源合作骗了自己。 “说实在，本官真的没有证据。” “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是指向你，但就是没有证据。” “就是韩大志作为你在水泥厂安排的人里的负责人也无法指正你。” 方源叹息道。 裴英华真的太狡猾了。 他都已经在各大工厂挖出了所有奸细。 但是从他们的身上，还是没有得到证据指证裴英华。 像裴英华这样的人物，方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深深感到佩服。 “那老夫可以走了吗？” 裴英华看一眼韩大志，沉声道。 这个韩大志他知道，是一位很忠心的外族人。 但竟然被方源策反，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也佩服方源。 不过现在不是问原因的时候，所有都说不知道，那就可以完美脱身了。 “我虽然在这件事上没有证据，但在其他事情上有证据！” 方源呵呵笑道。 他等今日，已经等了很久。 “其他事情？” “方刺史跟老夫开玩笑的吧？” “老夫不记得以前做过什么违反国法的事情啊。” 裴英华眼神一凝，很快放松轻笑。 他不信，不信方源有证据针对他。 若是有，早就拿出来了，不用等到现在才用。 “会有人让裴公想起的。” 方源呵呵笑道。 向一旁的张三看一眼，张三立即下去。 很快，一位现场众人都熟悉的犯人被带出来。 “小良？！” “小良，老夫自认待伱不薄！” 裴英华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 如果说谁知道他底细，又能威胁到他的，无疑就是秦良材。 这是为什么秦良材第一次被方源抓拿，他第一时间就出面将他捞出来。 后面因为秦良材和鬼建明三人想要脱离他的控制，又刚好犯了大罪，他就将秦良材放弃。 后面其实也考虑过要不要救秦良材，但也是没有好办法，只能暂且就算了，而方源也一直没有动他。 故而以为秦良材感恩自己的恩情，所以没有暴露自己之前所做的东西。 “裴公放心，我未曾透露过半点裴公的罪证。” 秦良材笑了笑，向裴英华行礼，恭声道。 “那就好。” 裴英华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秦良材瘦了很多很多。 都差点就认不出这是曾经的眯眯眼秦良材。 “不过我虽未曾透露，但却与方源达成协议。” 秦良材呵呵一笑道。 裴英华的心顿时悬起来，心情变得紧张。 “除非我能亲手杀你，否则不会告诉他一丁点证据。” “现在，我要亲手杀你了，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他你犯罪的证据。” 秦良材继续笑道。 前些天，刚好中旬的时候，方源找到他。 当时秦良材以为方源是闲下来了，找他是酷刑伺候的，吓了秦良材一跳。 但方源却没有动用酷刑，而是提出让他亲手杀掉裴英华，以换取裴英华的各种罪证，并同意送他上路。 于是，秦良材同意了，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小良，老夫对你不薄！” “你还是个流浪汉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是老夫给你饭吃，给你钱，给你名声和权力。” 裴英华沉声道。 拳头下意识紧握，额头青筋冒起。 “我知道，所以我只允许亲手杀掉你，其他人都不行。” 秦良材点点头，郑重道。 他叹息一声，从郑九手里取来长刀，向裴英华走去。 “住手！” “小良你住手！” “方源，我无罪，你不能杀我！” 裴英华慌了。 慌乱后退，最终向方源走去。 但郑九几人挡在身前，阻止了裴英华的前进。 裴英华无法突破，回头看向已经逼近的秦良材，心中大惊。 方源全程看着，脸色严肃，但不发一言。 “小良，有话好好说，我们没有必要弄到这种地步！” 裴英华慌乱道。 此时的他，再无刚才的镇定。 满脸的慌乱，额头已经分泌出冷汗。 他挣扎着逃跑，但四周都是人，围得满满的。 最终，裴英华在胡慌乱逃跑的时候，踩到一具尸体，人倒在地上。 而此时，秦良材已经扑过来，手中的长刀就忘裴英华的胸口插去。 “不要！” 裴英华大惊。 伸手想要挡。 但阻止不了秦良材。 最终成为秦良材的刀下亡魂。 “裴公，慢走！” 秦良材哽咽着道。 看着裴英华逐渐失去生机，他倒坐在地上。 “都带下去！” 方源适时发声。 让人将秦良材带下去。 裴英华的证据，还需要他提供。 “是！” 张三应是。 包括秦良材在内，韩大志等人也被带下去。 红絮和青媱等人离开，院子慢慢变得空荡，不再那么压抑。 方府大门再次打开，赵二狗带着州吏站在门口，看到大门打开，看到方源后松了口气。 此时，郑九走出，带着方源的命令去将裴氏和王氏两家封锁，不是抄家，但禁止随意进出。 “王族长，后悔吗？” 方源看向王志诚说道。 “方刺史什么意思？” “我们父子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王志诚颤声道。 亲眼见证裴英华的死，父子两人都慌了。 “王族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如果不愿意交代，那不要说本官不给机会！” “要知道，今日此事不是你王家密谋，半个辽州的世家都知道。” 方源淡然笑道。 从其他方面入手肯定也能够找到证据。 但是方源想要碾压这对父子，也不想麻烦再去找其他证据。 “你，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今日之事？” 王志诚脸色难看，沉吟片刻说道。 他思考着后果，想着这件事里他们父子留下的把柄。 除了河东三族知道真相，其他的世家望族作证起到的作用不大。 他们只知道分好处，但是为什么分好处，他们是拿不出有力证据的。 除非说，河东三族会作证，否则他们父子两人罪不至死，方源杀不得他们。 但河东三族肯定是不会作证的，而且自己还有王珪以及太原王氏作为后台。 如此种种，王志诚确定方源不敢杀他们父子，只是想逼父子认罪，故而不会承认罪行。 “本官早已知晓裴英华安排人手进入各大工厂，早等着他发作。” 方源淡然道。 看着地上裴英华的尸体，方源有些唏嘘感叹，辽州的一位枭雄就这样离世。 就在此时，有两个州吏过来搬运尸体，刚好搬到裴英华。 “另外放一边，厚葬！” 方源突然命令道。 “是。” 两州吏一愣，随即应是搬运离开。 “方刺史真是能忍，裴公死在你手里，不冤。” 王志城沉声道。 厉害啊，竟然忍了这么久。 若非自己的工厂被安排这么多人，怕是忍不住这么久吧？ 王志诚突然之间似乎明白，方源能够年纪轻轻就有现在的高度，靠的不单止是运气。 他的手段也一样可怕。 “王族长是不打算认罪吗？” 方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盯着王志诚沉声道。 他还想去朗州的，但王志诚父子不承认的话，这两天是去不了朗州了。 “方刺史若是认为我们有罪，尽管拿出证据即可。” 王志诚冷笑一声道。 认罪是不可能的，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吧。 “很好，带下去。” “让周凯乐立即来见本官！” 方源摆摆手道。 父子两人被押下去。 很快，辽州城开始大整顿。 所有出现偷抢的地方都被登记，动员全部州吏出动抓拿。 在这些抢夺事件中，人们发现更多是王家派人指使的，故意渲染出来的可怕气氛。 不久，前往各工厂的大夫回来，那些亲属和工人也纷纷回来：工人没有死亡，最严重的是昏迷而已，已经好了。 中的毒不是严重的毒药，已经解除。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混乱的辽州城总算是真的不在混乱。 下午的时候，新的消息出现，经不少人指认，王家父子才是这次混乱的始作俑者。 王家父子试图颠覆政权，想要通过在各工厂下毒诬告离开辽州城的方刺史，从而强行加罪给方刺史。 等罪名成立之后，就各大世家联名上书朝廷，革职方源，然后自己代理辽州刺史，但被方刺史提前发现，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王家父子造反罪名成立，被判造反，辽山王氏七百三十多人被打入大牢代斩。 消息震惊整个辽州，但在百姓们的接受当中，不少人咒骂王家不知好歹，竟然还敢造反。 第二天中午，又一条劲爆的消息推出： 裴英华帮助王家父子，计划开始前瓜分辽州各大工厂，还是原太原山贼的幕后投资人，又是前几任辽州刺史的推手之人，被发现后畏罪自杀。 这个消息一出，全城再次震动，议论的声音都变小了很多，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这件事，甚至不敢议论这件事。 裴英华在辽州的声望太高了，也几乎可以说是辈分最高的，往日似乎也没有多么不堪的事情传出。 消息很快向外传播。 整个辽州都已经知道，并且向外传播。 河东道并州。 喜闻裴氏主脉所在。 裴永辉正跪在一处院子里。 前面是一间如宫殿般的房子，正关着门。 里面是喜闻裴氏的刑罚处，即将宣裴永辉进去审判他在辽州犯的错误。 此时，一个忠仆走来，在裴永辉耳边窃窃私语，告知裴永辉辽州发生的事情。 裴永辉一听，神色骇然看向忠仆，满眼的难以置信。 “裴永辉，进！” 正在此时，刑罚处大门打开，宣裴永辉进入。 裴永辉心中一惊，深吸口气，挥挥手让忠仆离开，走进刑罚处。 长安城。 很多人都受到辽州的信件。 辽州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涉及两个当地大世家。 而且这两个世家都遍布许多地方，特别是王氏，与太原王氏有些瓜葛。 永宁郡公府。 王珪看完信件之后，狠狠砸在地上。 “混账，庶子岂敢？！” 王珪咆哮。 气得他大手一挥，将旁边的珍贵茶具扫飞出去。 顿时间，茶具滴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茶壶和几个茶杯都隐藏破烂。 王珪看着破烂的茶具，顿时有心痛得一拳打在茶桌上。 那是他花了不少钱买来的，对于目前的长安城来说，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只是现在木已成舟，他就算是心痛也没有办法。 “沐浴更衣，本相要进宫！” 王珪低喝。 方源太可恶了！ 前面才刚刚合作共赢，现在却反手灭了辽山王氏。 尽管乌丸王氏和辽山王氏没有关系，上次帮助辽山王氏都是看在王诗语的份上。 但天下王氏共出一家，方源竟然如此不给面子，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此仇不可就这样算的， 很快，王珪进宫。 进入承天门就不能坐轿了，下轿后，王珪看到裴寂。 “裴相是因为喜闻裴氏？” 王珪沉吟片刻，追上去打招呼。 “王相是因为辽山王氏？” 裴寂没有回答，反问道。 但两人各一句话，就知道彼此此行的目的。 都是找皇帝讨一个说法，弹劾方源暴政的。 “本相真是瞎了眼，被如此庶子啄了一口。” 王珪冷声道。 “庶子猖獗，竟敢如此侮辱我裴氏。” 裴寂也是冷声道。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联袂进入太极宫。 两人都是位极人臣的存在，几乎是一路畅通，很快见到李世民。 “陛下，臣要弹劾辽州刺史方源！” “此人猖獗，目无王法，连杀辽州数个世家，动乱地方稳定，不利于辽州的发展，请辞之！” 裴寂率先开口，沉声道。 “陛下，臣同样弹劾辽州刺史方源！” “此人专政独行，破坏辽州龙气，上任至今辽州未有一日安定，百姓苦于其执政之中，请辞之！” 王珪沉声道。 两人都想好了理由。 都不是诬告，但句句能让人丢掉官位。 而且两人都是位极人臣，说出去的话都有一定的分量。 “朕怎么屡见不少大臣弹劾辽州刺史方源？” “不仅你们两个，这里已经有好几封弹劾方源的奏折。” “王相裴相，可否告诉朕，辽州刺史方源是否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李世民声音平静道。 说话的时候拍了拍案桌上的奏折。 那里有十多封奏折，都是弹劾方源的。 其中竟然还有几封来自监察御史那边的。 “辽州小地方，怎会有什么利益？” “这么多大臣弹劾方源，绝非空穴来风，请陛下革去方源刺史之职，臣愿亲自查明所有！” 王珪微微上前一步，沉声道。 “是吗？” 李世民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看着王珪和裴寂两人的眼神变得有几分阴沉。 (本章完) 第116章：帝怒，畅游朗州城 “正是！” 王珪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没有看到李世民的神色变化，否则也不会回答这么快。 “王相真的了解清楚辽州情况了吗？” “他们不明所以，你作为侍中也是不查查就来找朕吗？” 李世民突然大怒。 一把将刚才拍到的奏折甩出去。 啪的几声，暗中上的奏折跌落在地，落在王珪两人脚下。 “陛下，辽州民众苦不堪言啊！” 王珪和裴寂两人对视一眼，裴寂也上前一步道。 现在两人不是说方源的罪证，而是说方源在辽州管理的情况。 辽州那么大，不管方源做了多好的政策，总会令部分人的利益受到侵害的。 其中，辽州的世家受到的影响最大，都快成为被剥夺的部分，还要讨好那些贱民。 “好一个苦不堪言，朕看到的却是辽州某些世家胡作非为，想要造反！” “朕真是太过于容忍河东，以至于有恶势力敢造反，还敢做出杀现任刺史以自居等等行为！” “朕新居帝位，所以地方的恶势力就不将朕放在眼里了是吗？是觉得朕的刀不够锋利吗？” 李世民的声音更大。 气势也变得更加汹涌澎湃。 就像是一个发怒的猛虎，啸出王者之气。 同样的，李世民也是已经得知辽州发生的事情。 辽山王氏父子竟敢趁刺史不在，发起政变，联合世家谋其刺史位。 若非方源有防备，那现在传到自己的耳中，就是成了方源毒杀百姓，王承柘县令力挽狂澜，拯救辽州于危难之中。 于是，自己被隐瞒，辽州刺史也在诸多世家的推荐下，顺理成章成为辽州的新任刺史！ 可恶，真是可恶至极，完全不能容忍！ “陛下息怒！” “那是方源的诡计！” 裴寂脸色一变，沉声道。 毫无疑问，李世民是在指桑骂槐。 骂裴氏，也骂王氏，骂两世家才是罪魁祸首。 同时，也暗骂了自己和王珪两人有眼无珠，看不清真相。 “裴相果然是老了。” “朕以为裴相该致仕了。” 李世民眼神一冷，盯着裴寂，沉声道。 “陛下不信老臣，却让老臣致仕，陛下就不怕伤了臣子们的心吗？” “老臣为大唐鞠躬尽瘁，为大唐开国奋不顾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裴寂也是眼神一冷，沉声道。 今日，他是有想要来缓解和皇帝关系的。 要不然，裴寂遇到问题就直接去找太上皇吐槽。 然而自己的主动示弱，换来的竟然是李世民要求致仕。 这让裴寂很愤怒，同时也很不甘心，对李世民十分不满。 “裴相屡屡犯错，朕恐大唐的杰出人才毁在裴相手里。” “为了裴相好，为了朕好，也为了大唐天下好，请裴相致仕！” 李世民沉着脸道。 看似客气，但充满怒火的眼睛紧盯着裴寂。 裴寂黑着脸，正准备反击，但突然间，御书房外来朗读的声音。 “据辽州城来报：辽山王氏父子联合裴英华等人，下毒于辽州各大工厂工人，以致于三千多人中毒。” “辽山王氏父子趁机夺取辽州刺史府掌控权，带领三百族兵围堵方府，试图强行定罪辽州刺史方源，被假离开的方源识破反击。” “辽山王氏父子承认罪行，同时榆社县县令周凯乐曝出诸多王承柘罪证，父子罪证确凿，并已经认罪待斩。” “裴英华配合辽山王氏父子动乱辽州城，以至辽州城百姓处于恐慌中，据秦良材举证，裴英华是太原山贼幕后支持者，并参与前几任辽州刺史之死，罪证确凿，自杀服罪！” 杜如晦走进来。 与之而来的，还有房玄龄以及长孙无忌。 三人受李世民之请，早已经在殿外等待多时，听到里面发出咆哮声，随即进来。 “杜相能够确定这里面的证据是真的吗？” 裴寂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曾和裴英华有过不少次书信来往。 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原山贼是裴英华暗中支持的。 一旁的王珪低着头，眼神闪过担忧，他觉得自己闯入了一处旋涡当中：皇帝想要利用这次问题将裴相革出出去。 一个太上皇的人，不能处于这么高的位置。 两人之间的矛盾，朝中大臣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裴相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 杜如晦轻声道。 这一刻，他没有像上次那么咄咄逼人。 今日之后，裴寂大概率是被贬谪出去了，给点同僚的面子。 “陛下，臣告辞！” 裴寂黑着脸，沉声道。 他转身，就往太极宫外走去。 “裴相，朕希望七天后能够收到你的辞呈！”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作为老臣和开国功臣，他已经屡次给裴寂好脸色了。 如果裴寂还不识趣，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给他身为老臣的面子了。 裴寂停下脚步，众人都看着他的身影，但裴寂却没有回应李世民的话。 仅仅是稍微停顿，然后再此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过身影变得落幕不少。 出了御书房，裴寂在门口站了片刻，没有直接返回裴府，而是前往太安宫。 “陛下，臣先行告退。” 王珪小声说道。 想要趁机离开皇宫。 他是想要替王家讨个面子。 也对方源非常不满，想要借此机会给方源一个教训。 但很明显，他来的时间错了，杜如晦三人都是皇帝的心腹，跟着打天下的。 现在不是讨面子的时候。 “王相急什么，来到来了，朕刚好有事情想和王相商量的。” 李世民面无表情叫住王珪。 王珪的能力做侍中稍有些不足。 但考虑到王珪可能掌握了隐太子留下的财产，李世民强行将他升上来。 因为王珪与太原王氏有关系，所以朝中反对的人很少，故而王珪没有阻力就成为了侍中。 “陛下请明言。” 王珪讪讪道。 想着李世民到底要说什么。 “朕欲重视科举，全面推行科举，不知王相有什么意见？” 李世民沉声道。 自上次和方源聊完之后，他就一直想着科举的问题。 确定，科举的推行，科举的重视，将会能够瓦解世家对地方的控制力。 比如这次辽州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方源，其他人做刺史的话，可能就被王家父子成功了。 因为都是本地的世家，三县县令仅仅不是本县而已，也都是辽州的一员，他们辽州的世家商量好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但这个时候，如果有更多不是本地的官员，也不是出自各世家的官员，那他们就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发生，世家就会有助力。 为了尽快拜托世家对地方的掌控，李世民决定从现在开始推行科举。 刚好，利用退裴寂之势，减少更多人的反对。 “陛下，科举乃是前朝遗物，不好太过重视吧？” “历史可能会说我们大唐没人，只会搬照前朝的东西。” 王珪沉吟片刻，沉声道。 “陛下，臣建议慎重考虑！” 杜如晦站出来说道。 他事先并不知道朝廷要重视科举。 “陛下，请慎重！”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纷纷开口。 很明显，在场的四位大臣也是第一次知道李世民有重视科举的想法。 “隋朝暴政，天下群而攻之，这是天下百姓的意志。” “然隋朝也有值得我们大唐借鉴的东西，也有我们值得学习的东西。” “我们不否认一件事的好，也不掩盖一件事的坏，只要这件事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就可以借鉴。” “朕欲重视科举，推行科举，从各道各州各县开始，命朝廷大力宣传，最起码达到乡民也知道朝廷重视科举。” 李世民沉声道。 眼神慢慢变得锐利。 眼前除了王珪，杜如晦几人可以说是最值得信赖的那一批了。 但即便是最值得信赖的那一批，也是反对科举重视和推行的那一批。 因为他们本质上还是来自各大世家，身后有着千千万万的利益关系等等。 “陛下，现如今朝廷即将对东突厥开战，科举一事是否徐徐而图之？” 王珪沉吟片刻，依旧不太想同意。 科举事关重大，触发了太多世家的利益。 前朝之所以灭亡，也有推行科举的部分功劳。 “是啊，陛下，请慎重！” 杜如晦几人纷纷附议。 “战争与科举，是两回事。” “朝廷只需要士兵打仗，不需要所有人都打仗。” “若朝廷因为打仗就什么都不用做，那留着满朝诸公还有什么用，随裴寂致仕不就行了？” 李世民沉声道。 依旧坚持重视科举和推行科举。 方源的话，辽州刚刚发生的事，让他彻底坚定重视科举。 如果朝廷有充足的钱，他还会按照方源的意思，支持学子出行的盘缠。 “陛下睿智，臣支持！” 王珪心中叹息，恭声道。 很明显，李世民是警告不要忘记刚才犯下的事。 裴寂就是下场，他还没有追究自己的问题，所以得同意他的政策。 不得已，王珪同意了李世民的政策。 “杜相，你们呢？” 李世民看向杜如晦，咄咄逼人道。 “臣支持！” 杜如晦心中叹息，恭声道。 李世民再逼问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最终两人也同意。 “很好，明日早朝就重视科举和推行科举一事重议。” 李世民满意点头。 打发王珪和杜如晦等人离开。 虽然初步实现了想法，但李世民却没办法开心。 世家到底还是太过猖獗，在帝都还好，但地方则是不好管。 如果有更多像方源这样的官员就好了，自己的皇权也能更加集中。 想到方源，李世民开始担心，方源这一次虽然仅是对裴氏和王氏两族动手，但却让天下望族不满，估计接下来会有很多世家针对方源。 在李世民担心方源的时候。 方源一行人已经真正离开辽州城，出发朗州。 这次出发，方源与张三，还带上红絮和青媱以及薛家姐弟等人。 方源需要薛博武的保护，薛娇燕又不想一个人待在方府，于是同行。 一连好四天，众人都是在颠簸的官道上赶路，进入朗州地带才好一点。 水泥路目前除了武陵县和辽州，朗州也有一条，是方源修建武陵县的时候修过去的。 仅有一条，只能到达朗州城。 但因为这条路的原因，朗州城的人流量也挺多的。 不少在武陵县经商的商队，都可能会经过朗州城，带动了当地的经济。 这个时候的朗州城，虽然位于偏僻的南方，但是不比现在的辽州落后。 “哎哟，总算都到朗州城了，可把我累垮。” 薛娇燕惨白着脸从马车上下来。 她还没有这么辛苦赶过路，路上竟然还吐了好几次。 “姐，伱还好吧？” 薛博武在背后关心地拍着她的后背。 但薛博武力道没有轻重，这一拍差点将薛娇燕拍得背过气。 “你想谋杀亲姐啊？！” 薛娇燕连连咳嗽，一跃而起赏了薛博武一个栗子。 砰的一声，疼得薛博武连连捂着头推开一边，可怜巴巴看着薛娇燕。 “娇燕，你总是这么用力，就不怕敲坏博武的脑子？” 方源眉头微皱道。 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想说了。 正常人被这样被敲脑子，都容易脑震荡。 而且薛博武的脑子本身就不好，他都怀疑是不是薛娇燕的功劳。 “要你管。” 薛娇燕瞪了方源一样。 随即嘀咕着：你以为我想啊，我是想敲好他脑子。 但后面的话方源没有听到，白了她一眼，就不再提这件事。 两姐弟之间的事，方源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度插手，省得闹不开心。 很快，张三和红絮青媱三人就在朗州城中买了不少水果等等，出发赵府。 赵家在朗州城也是颇有声望，并非寒门，而是出自南阳赵氏，是其的一个分支。 故而赵家府邸庄严豪华，不比方源在辽州的方府。 经过通报，很快就有人走出来迎接。 为首的是一个黄裳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小跑着出来，宛如黄鹂飞出，期间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 快跑近方源等人的时候，她突然放慢脚步，像是小家碧玉一般迈着轻快步伐走向方源，腼腆叫道： “源哥！” (本章完) 第117章：武陵县的桃子被盗窃 迎接方源的女孩是赵梓萱，赵英才唯一的女儿。 “丫头，你又长高了不少。” 方源看着赵梓萱，柔声笑道。 上一年离开，赵梓萱还没有现在这么高。 时隔一年，这丫头已经亭亭玉立，像个大姑娘了。 “那是，我今年十五啦。” “娘亲说我这两年就可以嫁人了。” 赵梓萱嘻嘻笑道。 白里透红的脸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笑容甜甜的，很富感染力，抚平了方源等人舟车劳顿带来的辛苦。 “才十五，嫁人太早了。” 方源眉头微皱，摇摇头道。 按照唐朝的习俗，女子成亲比较早，但方源希望赵梓萱能晚几年再嫁人。 “嗯嗯，我觉得也是，等会你帮我跟娘亲说说。” 赵梓萱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此时，赵英才和杨秀兰走到门口，迎接方源等人。 “赵叔，赵婶！” 方源向两人行礼。 张三等人也纷纷跟着行礼。 “听说辽州出了点事，还以为你今年不来了，快进来。” “这些都是伱朋友吧，都快请进来。” 赵英才朗声笑道。 他长得浓眉大眼，看上去像是个大老粗。 但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是个心细的人，当年还教导方源不少为官之道。 一般看到赵英才的样子，都很难想象像他这么一个人怎么生得出像赵梓萱这种乖巧可爱的女儿。 自然，这得益于杨秀兰，将近四十岁的润妇，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才三十出头而已，风韵迷人。 “赵刺史，我和绿夏这次回来太晚了，回武陵县还要些时间，就不进去坐了，请您见谅。” 张三诚恳道。 这次因为王家父子的事耽误了两天。 本来来回的时间就不充裕的，现在变得更加不充裕了。 故而他想和绿夏早些回武陵县，与亲人相聚，这是提前和方源商量好的。 “没事，我能理解。” “张三，绿夏，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赵英才没有勉强两人留下，客气说道。 张三表示感谢，和绿夏向赵英才和方源行礼后离开。 “这是薛家姐弟，薛娇燕和薛博武，这次与我回来过年。” 方源简单介绍道。 红絮和青媱两人陪方源来过多次，不需要介绍。 “好，快请进。” 赵英才夫妇客气道。 “赵叔，你女儿长得真像你。” 薛博武摸了摸头，憨笑道。 方源几人一听，诧异看向薛博武。 就是他姐姐薛娇燕也很诧异，立即想骂人。 因为明眼人看着都会觉得父女两人一点都不像。 “是吧？” “我就说很像！” 赵英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直接撞开方源，和薛博武并肩而行。 “是的，眉毛和鼻子都很像很像，耳朵也很像。” 薛博武笃定说道。 说着，又看了看赵英才和赵梓萱，更加确定地点头。 “没，没有吧？” “你不要吓我啊！” 赵梓萱吓得要跳起来。 自己爹的眉毛浓密得吓人，自己最不想像的地方。 鼻子还好，算是她蛮喜欢的部位，就是偶尔有淘气的鼻毛偷偷出来而已。 方源和杨秀兰对薛博武的话也表示怀疑，看了看赵英才父女，都不太敢相信薛博武的话。 “没错，没错，就是眉毛和鼻子！” “知音啊，真是知音啊，小兄弟懂我！” 赵英才笑道更开心。 大手在薛博武的肩膀用力拍着。 他喜欢逢人就说女儿像他，最像的是眉毛和鼻子，可信的人不多。 现在自己还没介绍，就听到薛博武的认同，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和薛博武搭着肩进府。 “娇燕，你弟以前也这么会说话吗？” 方源看着薛博武的背影，小声问道。 记忆中，薛博武除了喜欢打架，就没有其他特点。 平常也不爱说话，几乎是一问一答，除非面对的是薛娇燕。 “我，我这肯定不是我弟。” 薛娇燕也表示迷糊。 弟弟亲口夸人，还是第一次。 这个傻弟弟看到浓眉大眼的赵英才开窍了？ 很快，几人进入客厅。 赵府的管家立即让人泡茶，并给方源几人准备房间。 朗州还没有普及茶叶，但赵英才这里早就有茶叶了，不少当地的权贵也有。 “小兄弟，你我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啊！” 赵英才依依不舍和薛博武分别。 他和杨秀兰回到主座位坐下，薛博武几人在客客座。 “一见如故，又相见恨晚，要不结拜为异性兄弟呀。” 赵梓萱努努嘴，阴阳怪气道。 她现在对薛博武一点好感都没有。 一点都不会说话的人，太讨厌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赵英才瞪了她一样，佯怒道。 赵梓萱向赵英才吐吐舌头，坐到方源旁边。 随后，大家随便聊聊，聊着路途艰辛和杂七杂八的家常。 突然间，赵英才叹息道：“方源啊，武陵县的桃子被盗窃了，姚开诚被调去其他地方做县令了。” “姚开诚被调到哪里去？” 方源一愣，但很快释然。 武陵县被摘桃子是意料之中的事。 以前有赵英才隐瞒武陵县的水泥路等情况，但随着自己高升离开后，更多人的目光注意到武陵县去。 赵英才虽然是朗州刺史，管辖武陵县，但到底只是一个刺史而已，没有家族的帮忙是看不住武陵县被摘的。 “河南道的一个中县，也不算太委屈他。” 赵英才感叹道。 当时调任先到他这里，他驳回了。 但很快又有新的调任下达，还有吏部官员亲自到来。 赵英才只能同意，在一个多月前姚开诚就去了新的地方就任县令。 “看开点，武陵县还在您的掌控之中。” 方源安慰道。 他知道，委屈的不是姚开诚，而是赵英才。 姚开诚虽然没能坐享武陵县的红利，但调去其他县，相当于多了武陵县的一层经验在这里，以后升上去更容易。 但吏部直接空降县令到武陵县，似乎没有怎么在意赵英才的意见，这是对赵英才的忽视，赵英才受委屈了。 “你说得没错。” “你这小子在辽州的作为，真把我吓到。” 赵英才很快换了副开心的样子。 “形势所逼而已。” 方源摇摇头，叹声道。 辽州的事果然影响极大，连朗州都知道了。 看来新年过去后，回去工作后还会遇到很多问题。 “什么作为？” 赵梓萱见方源没有回答，插话道。 她的脑瓜子看向方源又看向赵英才，很是好奇。 “不告诉你。” 方源朝她笑了笑道。 “你不告诉我，我就打你哦。” 赵梓萱握起小拳拳，恐吓道。 赵英才和杨秀兰两人看着，笑容更加亲切。 “好可怕哦，这拳头能打痛人吗？” 方源摇头失笑道。 “你，你取笑我。” 赵梓萱脸色一红，拳头如雨点一样打在方源的身上。 “好了，萱儿休得胡闹！” “女孩子家要温柔点，贤惠点。” 杨秀兰阻止她，还瞪了她一眼。 赵梓萱哦了一声，恶狠狠瞪了方源一眼，好像是在说都怪你。 没多时，已经是午饭期间，管家那边已经准备好午饭，过来询问是否用餐。 众人转移地方，一同吃饭，还喝了点小酒。 但不得不说，唐朝的酒度数太低，真的跟啤酒差不多。 几杯下去，方源的肚子撑大了不少，但是却没有一点醉意，而赵英才的脸则是变红，话更多了，还吐槽了些不顺的事。 杨秀兰看着不好意思，最后搀扶着赵英才回去休息，饭桌上就剩下方源和赵梓萱以及薛娇燕姐弟。 “源哥，帮我个帮好不？” 赵梓萱看了看四周，靠近方源偷偷说道。 薛家姐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正在狼吞虎咽当中。 是真的狼吞虎咽，感觉就像是饿死鬼一样，生怕少吃一点。 刚才赵英才夫妇还在稍有克制，现在不在了简直就是抢东西吃。 两人在方府的是时候也是这样，方源说他们几次都没有改正。 “你先说。” 方源没有立即答应。 看赵梓萱这般小声与自己说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你帮我教训几个坏人！” 赵梓萱气呼呼道。 银牙咬得咯咯作响，估计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不过方源还是没有答应，而是看向赵梓萱，等待她的下文。 “他们太可恶了，总是说娘亲没用，生不了儿子！” “还私下中伤爹爹，说爹爹无后绝后，可把我气死！” 赵梓萱恨恨道。 眼眶慢慢变得湿润。 鼻子也因此变得微红。 “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赵英才和杨秀兰只有一个女儿。 而赵英才也只有杨秀兰一个妻子，没有妾室。 在唐朝时期没有妾室的高官很少见，赵英才就是其中一个。 同时，在唐朝时期没有儿子也容易被人嘲笑，会被人认为是绝后等等。 “是杨家的那些混蛋。” “好像武陵县的县令也是他们抢去的。” 赵梓萱握紧拳头道。 “走，带我去教训他们！” 方源脸色一沉，沉声道。 赵梓萱口中的杨家，是杨秀兰的娘家。 但这个娘家其实比较特殊，因为杨秀兰是杨家的一对孤寡夫妻捡来的。 而抚养杨秀兰的那对孤寡夫妻夫妇在几年前已经去世，杨秀兰和杨家的关系就变得复杂了。 说是娘家，却又不像娘家，关键是这个身份不单止没有得到杨家的支持，反而在某些方面限制了赵英才。 估计刚才赵英才也是想到这些不顺，才一时间喝多了吧。 “走！” 赵梓萱起身，握紧小拳头道。 “博武，跟上！” 方源起身，沉声道。 正在用餐的薛博武不情不愿跟上，离开餐桌前还拿走一个鸡腿。 “等等我，等等我。” 薛娇燕喊道。 但声音吱吱呜呜。 她不停地扒饭，塞满了嘴巴。 离开前还把专门留下的两个鸡翅塞进嘴里。 此刻，她的嘴巴鼓鼓的，一边一个鸡翅，怪奇怪的。 很快，众人就来到杨府门前。 这是一座不亚于赵府的府邸，威武庄严。 正在此时，杨府内走出几个和赵梓萱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 “哟，小爷还以为看错了呢，原来是没有弟弟的赵小妞来了呀。” 一个年轻人阴阳怪气说道。 说着，就向赵梓萱伸手，想要调戏赵梓萱。 其他的小年轻哈哈大笑，似乎对这种事并不少见。 “杨弘盛，你混蛋！” “我没有弟弟，但是我有哥哥！” “今日我哥哥就狠狠教训你，让你后悔欺负我！” 赵梓萱躲回方源的身后，娇声道。 “哥哥？噗呲，哈哈哈，我们从没有听说过你有哥哥！” 杨弘盛一愣，随即看向方源，哈哈大笑道。 赵刺史没有儿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故而赵梓萱不可能有哥哥。 “你没有听说过，那是你的消息闭塞。” 方源淡然道。 “你是谁？” “敢在杨家门口嚣张？” 杨弘盛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不好看。 随着他一同出来的年轻伙子们也是带着敌意看向方源。 “你聋了还是瞎了？我妹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方源呵呵呵呵一笑。 对于这些小年轻，方源随意拿捏。 就是以大欺小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你才瞎，你才聋，有本事画个圈比一比！” 杨弘盛顿时被气得脸红，怒道。 到底是小年轻，被随意羞辱两句就不再淡定。 “怎么比？” 方源眉头轻佻道。 “画个圈，我们站在里面，不能使用武器，手段任意，谁出圈谁输！” “你要是输了，向我道歉，还得赔偿我一贯铜钱！” 杨弘盛怒气冲冲走到街道上，捡起一根树枝就画了一个大圈圈。 其他的杨家小年轻纷纷起哄，一脸挑衅地看向方源。 “一贯，这么多？！” “哥，杨弘盛很厉害的。” 赵梓萱突然有点担心道。 这话被杨弘盛等人呢听到，气焰更高。 “你要是输了呢？” 方源没有回答，淡然道。 “我，我要是输了” 杨弘盛本想说自己不会输的，毕竟他还没有输过。 但看方源不仅是年龄和身材都比自己大，这话一下子卡喉咙里。 一时间，他有点怯场，后悔刚才做出的决定。 “我比你大，单手就能打倒你，我不欺负你，你与我朋友比一比怎么样？” 方源似乎看出杨弘盛的担忧，将薛博武拉出来。 “那最好！” 杨弘盛哼了一声，信心爆棚。 薛博武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且瘦瘦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杨弘盛觉得自己单手就能干倒对方。 “你要是输了，向我妹道歉，以后不能再欺负她，也不能再说她没有弟弟之类的话！” 方源这时候才提出意见。 “他要是能赢我，我不仅以后不欺负她，也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杨弘盛冷哼道。 (本章完) 第118章：我叫方源 “弘盛，加油！” “弘盛，加油！” 杨家的小年轻在呐喊助威。 然而，圈子里杨弘盛却使劲吃奶的力也推不动薛博武。 薛博武只是轻轻用力，将就杨弘盛弹回去，倒退好几步才止住身体。 “博武加油！” 赵梓萱激动大喊。 前不久对薛博武的不满全都消失不见。 现在好像是她在圈子里一样，好像她就是薛博武一样。 “混蛋！” 杨弘盛恼羞成怒大喝。 他扬起拳头，向薛博武冲去。 在冲到薛博武面前时候，他一拳轰向薛博武的面门。 一众小年轻见状，不再呐喊助威，紧张地盯着现场。 赵梓萱也紧张得捂住嘴巴，生怕薛博武不敌杨弘盛。 方源和薛娇燕却不以为然，两人都知道薛博武有多厉害。 只见薛博武稍微侧身，杨弘盛轰出去的拳头就错过了薛博武。 不仅如此，还因为惯性的原因，身体刹不住冲出圈子外，踉跄倒地，身体往前擦了半米远。 “弘盛！” 众小年轻大惊。 连忙跑过去扶起杨弘盛。 此时，杨弘盛衣服脏兮兮的，手掌也擦破皮，鲜血直流。 “你，你没事吧？” 赵梓萱看着杨弘盛的现状，担忧道。 她虽然想赢，但是杨弘盛却受伤，脱离了她的初衷。 万一惹到对方家长不开心，爹娘那边肯定很难做的。 “我没事，是我输了！” “赵梓萱，我向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伱，也不允许有人欺负你！” 杨弘盛甩甩手，大声道。 “我，我知道了。” “你要不要先回去止血？” 赵梓萱连连点头，但却开心不起来。 看着杨弘盛滴血的手掌，她心里一阵阵害怕。 “这点血算得了什么，嘶.真他娘的疼！” 杨弘盛不以为然摆摆手。 但这一次却让他没忍住倒吸凉气。 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几乎没有受过伤害。 “对，对不起。” “你别告诉你家大人好不好？” 赵梓萱连忙掏出手帕上前给杨弘盛清理伤口。 她小心翼翼，动作轻慢且认真，还轻轻对着杨弘盛的手吹气。 杨弘盛干咳一声，想要抽手回去，却被赵梓萱紧抓着，只能脸微红看向一旁。 方源看着两人，眨了眨眼，表情有点怪异，突然间有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和薛博武是恶人。 “你回去记得再抹点金疮药！” 赵梓萱将手帕绑定在杨弘盛的手上，认真交代道。 “知道了。” 杨弘盛将手缩回去说道。 他看向方源，正准备说些什么。 但就在这个时候，杨府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杨弘盛，你怎么又和别人打架？！” 没多时，一位风韵迷人的中年少妇走出。 她皮肤奶白富有弹性，粉嫩的脖子露出大部分。 估计要不是冬天，这位少妇还能露出更多其他部位。 与她一起走出的还有个魁梧的中年，正是杨弘盛的父亲。 “我，我没打架，爹娘我们回去吧。” 杨弘盛吓了一跳，连忙向少妇走去，拉着少妇的手要回去。 “你，你的手？” “怎么回事，谁伤的，说！” 少妇没动，看到杨弘盛的手掌有手帕包裹着，手帕渗透出血迹，当即就气炸。 一旁的中年人也注意到，神色顿时就变冷，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方源的身上。 “娘亲，我是闹着玩的，我们回去吧。” 杨弘盛极力解释道。 “你们说怎么回事！” 少妇没有再看杨弘盛，而是冷着眼看向其他小年轻。 小年轻们在少妇的逼迫下交代了刚才和薛博武圈斗的过程。 “小畜生，敢伤我儿，我看你是找死！” 少妇盯着薛博武，冷冷道。 薛博武讪讪挠挠头没有说话，但一旁的薛娇燕却忍不了。 “你才小畜生，全家都小畜生。” 薛娇燕咒骂道。 方源一听，心中暗叫坏了。 果然， “侮辱皇室，给我往死里打！” 少妇眼睛睁大，指着薛娇燕怒道。 守门的两个护卫立即应是，向薛娇燕走去。 薛娇燕吓了一跳，惊骇看向少妇，自己侮辱了皇室？ 薛博武不知道什么皇室不皇室的，第一时间挡在薛娇燕面前。 “慢着！” “谁是皇室中人？” 方源眉头一皱，挡在薛娇燕姐弟面前。 同时心中也是一惊，怎么小小的朗州还有皇室中人在？ 赵梓萱也是不解，但此时已经被少妇的气势吓到，躲在方源的身后。 “我，寿春县主！” 少妇冷哼一声，神色骄傲道。 “见过寿春县主。” “薛娇燕不知寿春县主身份，不知者不罪，请见谅。” 方源眉头又是皱了皱，沉声道。 说实在，这个寿春县主是谁他不知道。 但是杨府庄严，凉他们也不敢假装皇室中人。 今天失策了，没想到小小的朗州里竟然有皇室姻亲家族。 不过两家孩子玩过家家，家长却摆出皇室身份压人，也过分了吧？ “好一句不知者不罪，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给我打！” 寿春县主冷哼道。 丝毫没有因为方源的话而改变想法。 “娘亲，我们真的是闹着玩，你不要这样动不动就打人好不好？” 杨弘盛忍不住恼怒道。 “放肆，敢顶撞娘亲？！” 寿春县主勃然大怒，反手一巴掌扇在杨弘盛的脸上。 啪的一声，杨弘盛的脸上就出现一个巴掌印，把现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寿春县主似乎有些后悔，但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凶狠狠盯着自己的儿子杨弘盛。 “弘盛，快向你娘亲道歉。” 一旁的男人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厌烦，沉声道。 “我不，我没错！” “我小时候她是这样，我长大了她也是这样。” “我还能不能自己做决定？我还能不能有自己的玩伴？我还是不是家里的嫡长子？” 杨弘盛没有道歉，反而是红着眼盯着寿春县主。 他一声又一声歇斯底里，似乎将心中的不满和恐惧喊出来。 路过杨府的人驻足看过来，看得寿春县主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寿春县主一声尖叫，扬起手要再次扇杨弘盛的耳光。 杨弘盛没有躲，下意识闭上眼睛，身体崩得紧紧的。 “住手！” 突然间，一道沉稳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从杨府内走出，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年人。 老者气势不凡，如众心捧月般走出，一看就知道其地位不凡。 “爷爷！” 杨弘盛大喜睁开眼，向老者走去。 寿春县主神色一僵，讪讪收回右手，回头向老者行礼。 “都散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老者挥挥手，让驻足的路人离开。 路人似乎忌惮老者的威望，不敢在逗留。 方源眉头皱着看向老者，也想趁机带走众人。 但是才刚准备有小动作，似乎就被老者发现一样。 “小友，来者是客，赏个脸进来坐坐吧。” 老者看着方源邀请道。 “谢谢杨老。” 方源点头，并没有怯场。 眼前的这个老人能有县主儿媳，想必来历不凡。 实际上，方源已经有所猜测，驸马都尉杨师道，现任吏部侍郎。 老者点点头，拉着杨弘盛走在最前面，问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没多时，众人就来到客厅，各自就坐，仆人们很快就送上茶水。 “原来是场误会。” “不过小友的朋友好像不简单。” 老者了解了情况，打量着薛博武说道。 “是不简单，但也未曾动手。” 方源淡然道。 让薛博武出手之后，方源让他不能伤人。 毕竟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小比试而已，犯不着打伤人。 “也是，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弘盛，你下去把伤口处理好。” 老者点点头，释然道。 “谢爷爷。” 杨弘盛松了口气，笑着离开。 其他小年轻跟着他一同离开。 小辈离开后，客厅的气氛顿时发生了变化。 “小友确实是因为妹妹而来？” 老者喝口茶，面无表情说道。 现在气氛顿时又压抑了几分。 赵梓萱抖了抖身子，低着头不敢抬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要不然呢？” 方源反问道。 “老夫担心是赵英才怀恨老夫抢他武陵县，故意找借口来搞我杨家后辈。” 老者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方源会这么平静，眼神微微一眯道。 “杨老尽管放心，我赵叔为人坦荡，不会暗地里出手，也不会对后辈出手。”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果然如赵梓萱所说，武陵县是被杨家摘桃子的。 “你的意思是老夫不坦荡？” 老者眉头一皱，沉声道。 寿春县主等人顿时目光不善看向方源。 “杨老说笑了，我并不知道过程。” 方源摇摇头笑道。 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一句不知道过程，令人下意识认为暗指不坦荡。 “放肆，你敢侮辱驸马都尉！” 寿春县主当即娇喝道。 方源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喝茶。 此刻方源确定了老者的身份，正是杨师道。 寿春县主见方源没有回答，也不理她，脸色更难看。 “好了，人家都没有说是，就被你说是了。” 杨师道摆摆手，语气生硬道。 寿春县主狠狠瞪了方源一眼，冷哼一声。 “小友现在在哪来高就？” 杨师道随意问道。 现场气氛似乎变好了点。 “辽州。” 方源淡然道。 “辽州？！” 杨师道略显惊讶道。 寿春县主和杨豫之也是惊讶地看着方源。 很明显，最近辽州城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 “是的。” 方源面不改色说道。 杨师道干咳一声，没有往下问。 “辽州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杨豫之看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看向方源问道。 涉及政治的东西，又是在非正式场合，杨师道一般不发表意见。 “辽山王氏父子想夺取辽州政权，勾结裴英华和城中世家造反。” “但被辽州刺史方源提前识破，故意请一天假离开给他们制造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方源沉声道。 这时，赵梓萱才敢抬头，不再是一副犯了错的样子，而且还微微露出骄傲的神色。 “方源当是真提前识破？” “那些工厂的工人真的没有中毒死亡？” 寿春县主插话道。 杨豫之似乎有点不满，但没有说话，好奇看向方源。 “是的，没有。” “寿春县主是想出现中毒死亡？” 方源似笑非笑看向寿春县主问道。 “没有，好奇怎么做到而已。” “你在辽州有没有听到特别的消息？” 寿春县主神色一僵，摇摇头道。 “比如说？” 方源不解道。 “比如说方源有没有滥杀无辜之类的？” “我听说他前面发配边关的蔺谢两家的人都在半路死光了。” 寿春县主盯着方源，小声道。 “没有，方源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 “蔺谢两家的人死在半路是遇到了山贼，命不好。” 方源摇摇头，笃定道。 “就这么笃定？” 寿春县主有点不信。 杨师道和杨豫之也是如此看着方源。 “是的。” “辽州的人都知道。” 方源点点头，忍着笑意道。 说着，端起茶杯喝茶，免得被发现异样。 “喝吧，多喝点，这种特级的茶你虽在辽州，但也肯定喝不上。” 寿春县主无语摆摆手道。 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她有点烦躁。 又看到方源说句话就喝口茶，令她更加不耐烦。 “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赵梓萱没忍住喷口茶，红着脸连连道歉。 “小心点，特级茶很珍贵的！” 寿春县主白了赵梓萱一眼。 目前茶叶虽然已经不缺，但特级茶叶还是比较少的。 皇室的人口有那么多，杜妙颜送进皇宫的特级茶叶不够各大皇室成员分。 且寿春县主也就是个县主而已，分到的特级茶叶自然不多，故而就会显得珍贵。 “寿春县主息怒，小丫头笨手笨脚的。” 方源轻声道。 寿春县主嗯的一声，优雅地喝着特级茶水。 “小友叫什么名字？” 杨师道突然问道。 他从杨弘盛口中得知，方源是赵梓萱她哥。 尽管知道赵英才没有儿子，但有同族侄子之类的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看，他似乎发现自己理解错了。 “我叫方源。” 方源轻声道。 瞬间，客厅像是触发时间静止。 (本章完) 第119章：贞观三年的新生活 “噗！” 寿春县主口喷茶水。 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向前弓着身，以免茶水打湿衣服。 因为身体正对着方源，她脖子以下的衣服因重力向下，向方源展示。 “你是方源？！” 寿春县主指着方源，惊讶道。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方源面前走光。 杨师道和杨豫之两人同样没有注意到，两人也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 自己等人刚刚就在问方源有没有遗漏什么把柄的，但没想到问的人就是方源。 这个乌龙，够他们半辈子都尴尬的。 “正是。” 方源郑重点头。 视线在寿春县主身上，大方欣赏着。 果然，皇室女子就没有可能是营养不良的。 “你！” 寿春县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再面对着方源，而是看向杨师道，身子也站直了。 “没想到竟然你就是方源，真是令老夫没想到。” 杨师道感叹道。 经过短暂的惊讶，他恢复了神色。 刚才他就有些怀疑，现在得到证实，不再惊讶。 “让杨老见笑了。” “我并没有隐瞒身份的想法。” 方源起身，向杨师道拱拱手道。 他没有想过隐瞒身份，是对方一直没有问而已。 “倒是让方刺史见笑了。” “刚才所问，并非针对方刺史，仅是好奇而已，请坐。” 杨师道摆摆手，坦然道。 “谢谢杨老。” “但如果没有事，我们兄妹就先离开了。” 方源没有坐下。 是不是针对，是不是好奇，让时间去证明。 至少从杨家抢夺武陵县一事来说，双方之间肯定不是朋友。 当然，方源并非因为自己做过武陵县县令就觉得武陵县就是自己的。 而是因为杨家从赵英才的手里抢走武陵县的控制权，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豫之，送一送方刺史。” 杨师道没有挽留，淡然道。 “方刺史请。” 杨豫之起身，做出请的姿势。 “谢谢，告辞！” 方源向杨师道和寿春县主拱拱手，转身离开。 杨师道还微微点头，但寿春县主却脸色难看盯着方源。 刚才她骄傲地说着方源喝不到特级茶，但没想到打脸那么快。 她知道，真正推出茶叶的是方源，而不是杜妙颜，杜妙颜只是管理而已。 故而在方源的面前说方源喝不到特级茶，让她感觉很丢脸，现在脸滚烫滚烫的。 杨府门口。 方源感谢杨豫之相送，离开。 杨豫之看着方源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去。 “源哥，我们去逛街吧。” 赵梓萱突然说道。 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她蠢蠢欲动。 “别想了，快回去吧。” “赵叔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杨家，肯定担心着。” 方源摇摇头道。 “哦，好吧。” 赵梓萱缩了缩头说道。 今天差点就闹大事了，现在想想都有点怕。 谁能想到，平常欺负自己的那个男孩的娘亲竟然是寿春县主。 以前都没有听娘亲说过的，自己之前也没有见过他们几个人。 实际上，杨师道等人并不是长居朗州，而是刚好这段时间在这里。 然后恰巧杨师道看上了武陵县，就利用自己的吏部侍郎的身份夺了过去。 故而赵梓萱不认识他们几个大人也是正常的。 很快，方源几人就回到赵府。 中午休息后，赵英才酒意已经散去，不过不在客厅。 “伱们去哪里了？” 杨秀兰脸有点潮红，上前问道。 她刚才起床，找遍了赵府都没有找到方源几人。 “没，带源哥出去转转去了。” 赵梓萱松了口气，暗叹应该没有发现。 “方源，你赵叔找你，在书房。” 杨秀兰没有继续追问，看向方源笑道。 “好的，谢谢赵婶。” 方源点点头。 让红絮和青媱几人留下。 书房，赵英才正在练书法，沉浸于贤者时间。 方源没有打扰，在一旁看着赵英才练书房，时不时点头赞叹。 很难想象，赵英才这种长相粗狂的人竟然还能沉下心来练书法。 在赵英才身上，方源感悟最深的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一刻钟后，赵英缓缓收笔，一副铿锵有力的楷书展现在方源的眼前。 “赵叔力透纸背，字里行间透露着大气磅礴，厉害，厉害！” 方源拍马屁道。 “你这小子又拍我马屁，来这边坐。” 赵英才瞪了一眼方源，但却呵呵笑道。 他虽然知道方源是故意夸奖，但心中也受用，对自己的书法很满意。 茶几边，这里有方源送来的蜂窝煤正燃烧着，水壶正在上面烧着，水已经沸腾多时。 “赵叔，水不要沸腾太久，喝下会对身体不好的。” 方源取出水壶开始泡茶，并嘱咐道。 “又是你墨家研究院研究出的歪理？” 赵英才翻了翻白眼说道。 这些年，他从方源这里听到不少奇奇怪怪的歪理。 比如吃饭之前要洗手，能够降低生病概率。 比如饭后要散步一炷香，有利于身体健康。 比如不要在昏暗灯光下看书，避免伤害眼睛。 “你当作是就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些都是他穿越前的小常识。 平常多注意，能减少生病和有利身体健康。 古人很少注意这些，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也使得古人的寿命普遍很低。 “行，我下次注意。” 赵英才笑了笑说道。 方源不会骗他，这是可以肯定的。 故而方源的一些大小意见他都欣然接受。 很快，两杯茶出现，闻味道可能比刚才寿春县主的还要好一点点。 “你刚才去杨家了？” 赵英才突然正色道。 “是的。” “本是给萱儿讨回个场子，没想到见到杨师道和寿春县主他们。” 方源如实回答。 对于赵英才知道此事并不意外。 赵英才已经在朗州做了两年半的刺史，对朗州掌控应该很深。 赵英才将武陵县职位推荐给方源之后，他调取一个大县做县令，历经三年后升为朗州刺史。 “萱儿那丫头是替我们打抱不平，以后这种事你不要掺和了。” 赵英才一听就明白，摇摇头道。 他不知道方源和杨师道是否有交谈，没有问。 因为他没有跟方源说过武陵县是杨师道夺去的，以为方源不知，不想方源牵扯进来。 “赵叔真不打算纳个妾？”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赵英才没有儿子这件事被很多人冷言冷语。 不管是政敌还是朋友又或者是家族，都对此事相当不满。 在这个时代，没有儿子会遭到鄙夷的，比后世严重很多。 “不了，你婶待我很好，我现在也很好。” 赵英才摇摇头，坚定道。 “嗯，好。” 方源没有再劝。 人总有自己的坚守，这或许就是赵英才的坚守。 有自己在，百年后赵英才的棺会有人抬。 “我听说，朝廷要重视科举，要求各地至少要通知到乡里，你听说了吗？” 赵英才回归正事道。 每年方源过来，他都和方源谈谈政事。 一开始是他指点方源，教导方源如何为官。 后面方源的见识多了，两人变成相互探讨，相互分析时事。 “出发前刚刚收到消息，等回去再推行下去。” 方源点点头道。 他离开辽州前已经收到朝廷的消息。 朝廷要求各地的刺史负责这件事，安排关系的各县通知下去。 务必要做到各乡百姓都知道朝廷正在推行科举，并且还建议各州垫付学子前往京师的路费。 不过路费这里朝廷只说建议各州府垫付，但是却没有说朝廷之后会报销，意思应该是各州内自行解决。 “推行科举，无疑是伤害了各世家的利益。” “皇帝雄才大略，不应该看不懂这点，你怎么看的？” 赵英才沉声道。 他最近考虑如何推广科举的一事？ 是随便敷衍过去，还是按照朝廷的要求去办事？ 前者大家都好，皇帝也看不到朗州那么远，但后者会让不少世家敌视。 朗州位于南方，世家远没有北方多，但同样也有不少世家分支，比如方源刚去的杨家，乃是弘农杨氏分支之一。 实际上，赵英才也是来自世家，只不过因为种种的原因，他并没有得到家族的扶持，几乎是靠自己才获得现在的地位。 “赵叔应该知道朝廷要对东突厥开战了吧？” “此战朝廷必胜，皇帝将携万胜之势推行科举，势不可挡，我们听朝廷的办事就行。” 方源沉声道。 推行科举是比较难的。 但灭掉东突厥之后，李世民的声望就会空前的强大。 到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意志，科举推行势在必行的，最终就看地方是否配合了。 “此战必胜？！” 赵英才惊讶道。 对方源的信心感到好奇。 东突厥很强大，武德九年差点灭掉大唐。 这才贞观三年，才过去三年而已，大唐就有必胜的实力了？ “是的，必胜！” 方源郑重点头道。 历史对于这种大事件的记载不会有错的。 尽管其中的细节不知道，但方源知道此战大唐必胜。 李世民肯定也是想到利用灭掉东突厥的威势来推行科举制度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推行！” 赵英才相信方源的自信，沉声道。 “我得到消息，此战行军大总管应该是李靖。” “赵叔如果认识他，或者有认识他的好友，可以走近走近。” 方源沉声道。 现在李靖的名声还不是很大。 因为玄武门之变置身事外的原因，他受到冷遇。 但是这一战之后，李靖将会获得军神之称，成为军中第一人。 “兵部尚书李靖.我知道了！” 赵英才喃喃，沉声道。 身在官场，没有走独木桥的说法。 只有关系广，利益大，才能相互走得更远更高。 赵英才就是懂这些，才使得哪怕没有家族帮助也坐上刺史之位。 两人聊了不少，分析了不少当前的问题，以及对后面发展的猜测。 方源虽然是穿越者，但是他也只是普通人，对唐朝的历史了解有限，在和赵英才的交谈中获得了不少经验。 “对了，你现在的风头很盛，不少世家都看你不爽，回去之后最好能够低调点，未来两三年就专门搞发展，沉淀一番。” 赵英才突然说道。 从他的关系网中，他得知不少世家都看方源不爽。 一个流民出身的人，做到刺史之位不说，竟然还一连灭了好几个世家，还有些是来历不凡的分支。 大部分世家明面上相互争斗，但同样也是有各种各样关系的，各种联姻等等，关系错综复杂。 故而对于方源的行为他们之中有些世家受到波及的，故而有世家发出声音，会让方源不好过。 “我也想好好搞发展，但是他们不允许啊。” 方源叹息道。 他又何曾不想认真搞发展呢。 可是有些世家就是把脖子伸过来叫他砍，方源也很无奈。 “你出身卑微，导致很多世家都看不起你，他们不允许你站在他们头上。” “你今年也二十五了，我给你找门好点的亲事，把这个问题解决，会好点的。” 赵英才沉声道。 出身世家的他知道，世家对于底层人的偏见。 像方源这种出身流民的却踩在他们头上，很多世家都忍受不住的。 于是在武陵县或者辽州的时候，都被各大世家针对。 “不用了吧。”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方源摆摆手道。 今年才二十五，年轻自由得很。 家里有红絮和青媱两人服侍着，外面有陆楚楚照顾。 现在成亲是否被人管着先不说，但估计因为出身的问题也娶不到多好的姑娘。 “你别管！” “我给你找个好家世的，也不会让你上门的！” 赵英才板着脸道。 这事他拍板了，不容方源再拒绝。 上一年也是，方源说着说着又过去了一年。 今年趁着当上刺史，应该会有些世家不在意方源出身的。 毕竟才二十五就是刺史，就是大世家的嫡脉也没有几人。 “好吧，但得让我看得上眼。” 方源叹息。 但也心里暖暖的。 “嗯，那就这样决定。”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赵英才满意点头，轻笑道。 “明天中午吧。” 方源想了想道。 这次时间太紧了，没办法。 本来想待两三天的，但时间不允许。 “有点赶我让你赵婶给你准备些东西带回去。” 赵英才喃喃，有些失落。 但身在官场，有些事不能自己。 很快就是上元节了，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时间再见。 “好的，谢谢赵叔。” 方源嘻嘻一笑。 没多时，两人结束谈话，喝茶吹水。 晚上，赵梓萱拉着方源聊了很晚才放回去睡觉。 这一晚，方源在赵府睡得很香。 第二天中午，张三和绿夏到来，众人出发。 几天后，方源几人回到辽州城，开启贞观三年的新生活。 (本章完) 第120章：新一年的初步规划 方源回到辽州，就直接前往刺史府。 因为今日已经是值班的日子，他属于迟到了。 不过方源什么时候到刺史府，在不在也没人敢说什么。 张三作为刺史府的第二把手，方源不说他，其他人自然也说不得。 方源屁股刚坐在凳子上，就发现案桌上堆了好一些文案，都快堆成一座小山。 无语叹息一声，然后开始新年第一天的办公。 推行科举的文书放在最上面，方源再看一遍就放到一边。 从文书上看，朝廷的政策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是问题也有。 就比如建议各州府自掏腰包送考生到京师这一点，相信响应者寥寥无几。 掌管各州的刺史都是来自各大世家，他们能用心推广科举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还没有补贴，相信更没有几个州愿意自掏腰包。 接下来的一份文案是吏部任免通知，辽山县新任县令的任免通知。 方源一看，眉头顿时一皱。 竟然不通过自己就直接任命，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吗？ 前不久武陵县就是这样越过赵英才直接任免，现在竟然也是如此，有些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张三，去查查这个苏琛是什么人？” 方源面无表情道。 张三不解接过文书，脸色很快就沉了下去。 他带着方源的意思下去，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回来。 “苏琛，二十七岁，京兆武功人，秘书丞苏亶嫡子，上任辽山县令前是国子监学子，祖上余荫及第。” 张三带回简单情报。 时间有限，不可能很详细的。 “秘书丞苏亶嫡子？” 方源脸色微微怪异道。 他不认识苏琛，也不认识苏亶。 但记得历史上有记载：秘书丞苏亶之女嫁给太子李承乾。 自然，还不是现在，现在李承乾还小，但估计也是最近这几年的事了。 “要再查查秘书丞苏亶吗？” 张三沉声道。 敢不问方源的意见就任免辽山县令，这是对方源的不敬。 “不用了，你让各县县令下午到来开会。” 方源摇摇头道。 真正决定人员任免的是吏部。 查苏亶没有用，也没有那个必要浪费人力物力。 反正自己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先按吏部的意思接受即可。 如果不听话，那吏部任免其实就是个笑话，现在的自己随时可以弄下对方。 “是。” 张三应是离开。 下午，辽山县令苏琛第一个到来。 “下官苏琛，拜见刺史大人！” 苏琛将东西放在地上，恭敬行礼。 第一次见，方源暗叹苏琛长得一副好皮囊。 温文尔雅，面如冠玉，摆在后世肯定很多富婆抢。 怪不得苏亶之女能嫁给太子李承乾，从这里能看出大概。 “免礼，先进会议室等着吧。” 方源淡然道。 人还没有来齐，他必要这么早进去。 “刺史大人，下官绝对无心越过刺史大人就任辽山县令。” “只是我人言轻微，我伯父和我爹不肯听我意见，请刺史大人恕罪！” 苏琛上前两小步，带着谄笑将刚才放在地上的礼物放在方源的案桌上。 “客气了，本官不收礼物。” 方源摇摇头，略带诧异看向苏琛道。 这人如果不是坦诚，就是很懂得待人接物。 一出场就给自己送礼，并且表达不是自己的意思。 一般来说，上级就算依旧对此事不满，也不会给他穿小鞋。 “是，下官明白。” 苏琛连忙收回礼物。 然后向方源行礼，走进侧边张三等人的办公处。 方源下意识点点头，觉得苏琛孺子可教，印象分提升了不少。 很快，苏琛再次出来，手中的礼物已经不在，和方源再行个礼后进入会议室。 没多时，周凯乐和孙泰河两人到来。 “下官拜见刺史大人。” 两人恭敬行礼。 新一年过去，两人没有多少变化。 “去会议室吧。” 方源微微点头道。 同时让人叫张三和七曹参军。 很快，众人就围坐在会议室开会。 “除了七曹参军，包括本官在内，都是辽州的新人。” “俗话说新年新气象，本官希望贞观三年的辽州会有新的变化出现。” 方源缓缓道。 开场白后，张三等人纷纷鼓掌。 苏琛等人不明所以，但也学着张三等人纷纷鼓掌。 这是方源的一种关于会议上的新改变，保持热烈的掌声。 之前的会议都是一言堂，方源说话他们听和记，几乎没有发言。 这使得会议很沉默和压抑，不是方源想要的样子，于是加上鼓掌。 “这次会议大概有以下几点：” “第一点：各大工厂在辽州的第一批货即将完工，各县至少要负责完好将其运输到州城和各县城出售。” “本官的意思是，各县城之间要有一条水泥路通往州城，各县城与县城之间要有一条水泥路相互通往。” 方源缓缓道。 话音未落，周凯乐等人就面露难色。 “本官知道这里面不容易，还要涉及修路钱财的事。” “但是难才有挑战性，并且修通水泥路可以促进各县之间的交流，货物出售能提高当地的财政，这些都是诸位的政绩。” 方源缓缓道。 将其中的好处也告知。 “刺史大人，下官非常愿意修建水泥路。” “但平城县到辽州城太远，平城县的财政支撑不起来啊。” 孙泰河面露难色道。 他曾负责家族瓷器生意，知道好路对于瓷器生意多么重要。 但是修建水泥路贵啊，家里不可能免费资助，县府也没有这么多钱，只能是有心无力。 一旁的周凯乐深以为然点头，也是因为没钱，要不然他必定是辽州三县中第一个修建水泥路的县。 “本官想到这一点，故而本官出面与水泥厂商议，各县以县府的名义出钱，钱分批少数给，分多少批到时候再商议，诸位以为呢？” 方源想到了这一点。 甚至还想到贷款修路的。 但可惜，钱庄现在还没有出现。 不过这个方法跟贷款修路也没差多少。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官愿意全力修路。” 孙泰河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家曾是在平城县做生意的，知道生意向外开拓的困难。 但如果水泥路出现，从此辽州一城三县都能够出售，市场范围大大提升，地方税收也会大大提高，而且还能引入其他商队等等。 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孙泰河觉得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且是以县府的名义，不是以个人的名义，欠钱也是县府欠钱，不是自己欠钱，完全没有问题。 “下官也愿意全力修路！” 周凯乐恭声道。 他是第一个提出修路的。 现在有方式支持修路，他义不容辞。 方源满意点点头，最终看向辽山县县令苏琛。 “刺史大人，辽山县正在修路啊。” 苏琛不解道。 他其实已经提前几天到辽山县。 以便能尽可能了解手中的工作，也知道水泥路正在修建。 “前任县令只给了五成定金，而且也只有一条通往辽州城。” 方源提醒道。 “刺史大人您放心，剩下的五成县府一定补上，也愿意全力修路。” 苏琛一听，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诸位尽管放心，修路前期难，后期将是妥妥的政绩。” “本官等时机成熟，会推广人才引进计划，让更多的人流进辽州一城三县。” “诸位好好干，三年之后如果政绩还没有丰收，本官会向吏部反应留任诸位一两年收到果实再调任！” 方源沉声道。 给周凯乐等人画饼。 “刺史大人睿智！” 周凯乐等人先是一愣，随即激动纷纷拍马屁。 做官就是为了政绩，能拿政绩，他们能拿命去拼搏。 “第一点就先暂且这样，有问题的可以找长史张三询问。” “接下来我们聊聊第二点，关于朝廷要地方普及科举一事，三位怎么看？可以畅所欲言。” 方源进入第二个讨论环节。 他想听听这几个县令的想法。 如此能大概知道推行科举的难度。 “刺史大人，下官以为要尽力普及科举一事，尽可能让更多的百姓知道朝廷推行科举一事，让百姓清楚认识到，朝廷很重视科举。” 周凯乐是第一个表达意见的。 他自认出身最差，也明白出身差想要站起来不容易。 虽说科举不是为普遍百姓设立的，但是却给没有家族依靠的人机会。 方源微微颔首，没有表达意见，目光扫向苏琛和孙泰河。 “刺史大人，下官以为做做样子就行了。” “我们现在要修路，又要负责各个工厂货物运输出售的问题，而且很快春耕就来，没有那个时间和人力推广啊。” 孙泰河沉吟片刻，正色道。 既然方源说可以畅所欲言，那就是什么话都可以说。 这个时候如果不表达自己的意见，等确定下来再乱搞就可能会被盯上。 孙泰河虽然第一次做官，但是以前的从商经历也让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经验。 方源同样微微颔首，也是没有发表意见，最后看向苏琛。 “刺史大人，下官以为孙县令所言极是。” “而且还有一点，我们推行科举的话，可能会有不少世家不满而阻止。” 苏琛讪讪道。 提到世家，他担心方源不满。 毕竟从他得知的情况来说，世家都看不起方源。 “不错，你们的想法都有理有据。” “但本官认为，普及科举势在必行，并且要按照朝廷的意思推行到乡里，尽可能让每个百姓都知道。” 方源缓缓道。 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谨遵刺史大人令！” 三人相视一眼，神色各异行礼。 “科普科举此事如果有意见可以现在说。” “如果不说，回去之后不按照本官的意思去办，那本官就办了你们。” 方源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道。 州府管理各县，各县管理各乡各村。 政策的推行，说到底还是需要各县的配合才行。 不过辽州地少，方源现在的名声在各地盛起，没有各县也不影响。 “是，下官明白。” 三人心中一凌，当即应是。 “今年的春闱应该会比往年的人数高出数倍，司功根据历年科举，把这次的规模场所等等搞大点。” 方源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司功道。 唐朝每年都有科举，地方每年都有举办。 但如之前方源所说，不怎么重视，考试的人也少。 “是，下官明白。” 司功当即沉声应是。 “那第二件事就再次辛苦诸位了。” “第三件事就是上元节灯会，诸位有什么意见？” 方源开始第三件事的讨论。 在唐朝，新年其实是不隆重的，上元节才隆重。 这个时候的人们不过新年，过上元节，跟往后的过年差不多。 每年上元节朝廷都会给予些扶持地方，让地方办个漂漂亮亮的上元节。 周凯乐三人相视一样，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是新人没有搞过。 “那就按照往年，再稍微扩大点规模？” 司户柳文石建议道。 往年各县不搞，都是在州城里弄。 “可以，就交给伱们弄，务必弄个难忘的上元节出来。” 方源点点头道。 他喜欢过新年，对上元节一般。 所以七曹参军搞成什么样子方源并没有期待。 “是。” 七曹参军纷纷应是。 “散会。” 方源大手一挥道。 现场顿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很快，众人散去，会议正式结束。 次日，方源就让州吏换广告牌，改为推行科举的。 但是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方源就收到了一条不好的消息。 辽山县的一条村庄的广告牌被砍了，连同这条村庄附近的广告牌也砍了。 这还是广告牌被推行出这么就以来，第一次遇到被砍掉的事件。 “辽山县令呢？” “命他今天下午就给本官查清原委！” 方源对此很愤怒。 以为又是世家在捣乱。 “是！” 郑九应是，亲自去办。 下午的时候，苏琛火急火燎到来。 “刺史大人，这件事可能有点复杂，砍广告牌的人是三甲村人，名张继，人还是蛮有才华的，在辽山县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您没上任那几年，一连五次乡试没过，因此咒骂科举黑暗，还说科举是给那些世家子弟准备的，当时闹得还挺大，好像是因为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故而人没事。” “下官想抓人的，但三甲村的民愤很大，阻拦本官抓拿，说三甲村受您庇护，除非您亲自去本官不敢硬抓。” 苏琛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恭声禀报道。 “三甲村受本官庇护？” 方源差点被气笑。 他是辽州所有人的刺史，不是三甲村一村的刺史，说得自己都像是山贼头了。 不过转头一想，方源也有些欣慰，这是得到三甲村村民支持的一种体现。 (本章完) 第121章：读书难，难于上青天 “大人的意思是 苏琛试探性看着方源说道。 他带人过去抓张继，被三甲村的百姓阻拦。 但面对那些刁民，苏琛其实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只是当时听到有百姓说三甲村受方源庇护，这才不敢强行抓人。 “让司功出来见本官。” 方源沉吟片刻，让人去隔壁叫司功。 破坏广告牌，就是干扰州府政策，罪名很重。 但三甲村的百姓都阻止抓人，强抓的话影响肯定很大。 现在正要普及科举，却强行走人，与推行科举相反，先了解情况再说。 “刺史大人，您叫我？” 司功汪温书走出，向方源和苏琛行礼。 “辽山县三甲村张继，你知道吗？” 方源看向他说道。 “知道一点。” 汪温书身体一颤说道。 “说说他的事，不要有隐瞒。” 方源沉声道。 “这个张继在武德年间曾参加过五次科举，但每次都落选。” “下官曾主持过他的三次科举，也看过他的行卷，笔迹和策略都挺不错的，但他长得有点丑，所以一直不能通过考试。” “最后面一次他在考场大闹，扬言不公，说科举都是为世家子弟创办的，还因此被关了几天，后面他老母亲病重，孤儿寡母的，才被放回去。” 汪温书见方源板着脸，不敢有所隐瞒，缓缓说道。 “就因为丑？”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唐朝的科举比较奇葩，以四才三实为人才选拔标准。 四才，是身、言、书、判；三实，是德行、才用、劳効。 身的意思是身体健康与颜值，长相要普通偏上，要与帅沾边。 这个判定就是当地的官员和主考官，丑不丑也就他们一句话的事。 这使得地方监考官的权利很大，可以直接将出身一般的考生剔除掉。 当然，真的很丑他们也不敢要，毕竟乡试后还要进京赶考，吏部还会把关。 “朝廷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汪温书讪讪道。 “你下去吧。” 方源摆摆手，略显无奈道。 若是有人暗中作梗，方源还能拨乱反正。 但科举本身的问题，方源就没有办法解决了。 它是整个国家的事，不是一个州一个县的事。 “是。” 汪温书松了口气离开。 “刺史大人，要我将他关起来吗？” 苏琛沉声道。 他觉得，既然是政策规定，那张继就犯了罪，可以名正言顺抓拿。 “本官去看看吧。” 方源想了想，摇摇头道。 唐以孝治国，张继赡养八十多岁老母亲，受人敬重。 若将他抓了，不说官府有错，但是至少推行科举将会受到阻力。 亲自去看看，如果样貌能接受，可以用来推行科举的案例，也是件好事。 “是。” 苏琛一愣，随即应是。 确定之后，方源带上张三和汪温书出发。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到达三甲村的村口。 很巧遇到三甲村村长，正在更换被砍的广告牌。 “刺刺史大人？拜见刺史大人！” 三甲村村长见到方源，顿时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看错了，揉揉眼睛才敢向方源行礼。 在一旁干活的村民们不认识方源，但见到自家村长行礼，也连忙行礼。 “免礼。” “村长，带我去张继家。” 方源摆摆手，客气道。 “刺史大人，张继他，他娘亲快九十了，能不能网开一面，广告牌我们村帮忙修好。” 村长哀求道。 张继砍广告牌一事已经传开。 村民们都觉得张继挺委屈的，替张继感到不公。 但砍掉广告牌可不是小事，故而村长自发和几个村民修复广告牌。 “村长放心，我不是来抓张继的。” “我是来看看张继是不是有真才实学，想给他一个机会。” 方源轻笑道。 老母亲都快九十了。 在这个年代是难得一见的高龄。 万一闹一闹将张继的老母亲闹走了，十里八乡都是新闻。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刺史大人是好人，是好官，那些混蛋还怀疑.刺史大人这边请。” 村长松了口气，又是激动说道。 他让村民们继续干活，带着方源往村里走去。 一旁跟着的苏琛诧异地看了眼方源，又快速低下头跟上。 方源是第二次来三甲村了，第一次的时候没有进到村里面看。 这次进来，发现村里家家户户都是土房子，稍微好点的能做个琵琶院。 总体来说，都是处于艰苦环境当中的村民，看不出有哪家是有钱的，府邸没一间。 没多时，方源到三甲村的消息就传开，不少好奇的村民围过来，胆子大的还和方源打招呼。 方源大部分都回应，很是亲民，令百姓们对方源的印象又加深一层。 很快，方源就来到一处土房子面前。 从破旧的护栏外面看，土房子的两扇门坏了一边，门槛也是腐朽。 再往里面看进去，空荡荡的就一张烂台，地上还有些湿溜溜凹槽，感觉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往凹槽的上面看，是一个个瓦缝，阳光正从缝口射进来，下雨天的时候雨水也是从缝口滴落下来。 “州尊，这个张继可能很懒。” 张三凑过方源的耳边，小声道。 方源听到，没有回应，看向一旁的村长。 村长没有听到，他已经走进护栏，准备要叫人。 不过刚进入院子，他就看到张继的老母亲在侧边捡柴。 “张婶，张继在不在？” 村长大声道。 瞬间就吸引方源等人的注意。 顺着村长的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有个老奶奶坐在地上。 老奶奶头发完全白了，脸色蜡黄，瘦骨嶙峋，腰是弯着的，艰难将地上的柴堆放整齐。 村长第一声没有引起老奶奶的注意，第二声呼喊同样没有，直到第三声走到她旁边才听到。 “唉哟~，村长你想吓死我哦~” 张婶身体弹了一下，右手抚着胸口说道。 “不好意思啊张婶，张继现在在哪里？” 村长讪讪笑了笑，尴尬不已。 “找张继干什么？” “那，那些人是不是抓来张继的？” 张婶还没有老糊涂，听到村长找张继，立即眼光四处寻找着。 很快就看到门口处的方源几人，顿时脸上露出慌乱之色，声音也变得慌乱。 “那是刺史大人，不是抓张继的。” 村长大声道。 但此时张婶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她翻身跪在地上，往方源的方向就是磕头。 “求伱们不要抓张继，求你们不要抓张继啊，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抓抓我吧，抓我吧.” 张婶一边哭，一边哀求道。 快九十岁的人了，呜呜呜哭着像是刀割在众人身上。 现场有村民围着看着，纷纷摇头叹息，看不得眼前的一幕。 方源也是心中一叹，快步向张婶走过，张三等人也快随跟上。 “张婶，刺史大人不是来抓张继的。” 村长大囧，连忙蹲下身子，边扶起张婶边说道。 张婶骨瘦如柴，用点力他整个人就被搀扶起来。 不过张婶她弯着腰，无法站直，目前高度可能就一米。 “张婶，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抓张继的。” 方源刚好走到，搀扶着张婶，好声道。 接触到张婶的手后，方源心中一叹：冰冷且干枯。 “真，真的不是吗？” 张婶这才不在哀求。 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村长。 她眼角还有泪，身体颤抖着，刚才被吓得不轻。 “真的不是，我以村长的名义保证！” 村长拍了拍胸脯说道。 说完，他讪讪看向方源，感觉自己说太快了。 不过方源没有怪他，张婶目前可能更相信村长，这话由他说更好。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张婶拍了拍胸膛，松了口气说道。 “张婶，这是刺史大人，要见张继，张继在哪里？” 村长趁机问道。 “你说什么？” “我耳背听不清。” 张婶踮起脚，凑耳朵向村长那边。 “我问，张继在哪里？” 村长无奈，声音更大道。 “去菜地了，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张婶指着一边道。 “张继家那边有个菜地，走过去要一炷香那样子，我们？” 村长快速说道。 不过还不用方源做决定，院子外就有急促的声音响起。 “娘，娘，娘” 一个中年汉子挤开人群走进来。 他瘸着腿，皮肤黝黑，五官还算正，就是头顶有个斑秃。 很快，张继就走到众人面前，看到他娘亲没有事之后，才注意到方源等人。 “你，你们？” 张继吓了一跳，身体后退一步。 他不认识方源，也不认识苏琛，但认识方源和苏琛两人穿的官服。 一个刺史，一个县令，还有一个可能是长史，而且还有一批州吏。 自己不过是砍了两块广告牌泄愤，用得着这么多大人物来抓自己吗？ “张继，这是刺史大人，还不快快行礼？” 村长在一旁提醒道。 “草，草民拜见刺史大人。” 张继又是吓得后退一步。 咽了口唾沫才勉强镇定下来行礼。 “免礼，无需拘谨，本官是来和你聊聊的，不是来抓你的。” “村长，你让村民们各自回去吧，这么多人围着这里影响不好。” 方源淡然道。 “是，是。” 村长连忙应是。 松开搀扶张婶的手，走去门口将村民们赶走。 很快，村民们就离开，村长再次回来，看着方源等待下一步的工作。 “你先带张婶到一边吧，本官想和张继单独聊聊。” 方源沉吟片刻，轻声道。 “好的。” 村长应是，过来搀扶张婶。 “大人，张继他知道错了，您不要抓他好不好？” 张婶没有听到方源所言，但见村长要拉走自己，以为方源要抓走张继。 “张婶您放心，我不是来抓张继的。” 方源微笑道。 “张婶你放心，刺史大人是好人，是好官，说不会抓就不会抓的。” 村长在一旁大声道。 张婶这才放心下来，跟着村长走一边去。 “刺，刺史大人，来碗水吗？” 张继紧张道。 “那就来碗水吧。” 方源淡然点头。 打量着现场的情况，没有一个能坐的地方。 最终，方源走到一颗石榴树下的石头坐下。 张三和苏琛几人看了看，最终没有跟着坐下。 很快，张继回来，端回了两碗水，给了方源和张三，又准备离开。 “行了，这两碗我们的吧，他们需要的话他们自己去喝吧。” 方源摆摆手道。 他已经看到张继在水井边直接打水起来的。 对于农村人来说，喝水就是这样喝的，煮沸的概念他们没有，而且浪费柴火。 “见，见谅了。” 张继向张三几人讪讪道。 张三摇摇头表示没事，而郑九直接去打水。 “张继，本官得知你砍了州府的广告牌。” 方源神色一凝，沉声道。 “刺，刺史大人恕罪，草民一时怒火冲冠做了傻事，请您恕罪，恕罪。” 张继吓了一跳，差点就要跪下去。 “本官这次来，也不是追究你责任的，但下不为例。” 方源脸色依旧沉着。 “是，是，是。” 张继松了口气，后背都快吓出汗水。 “本官这次来，是听说你有些才华，所以想给你一个机会。” “但本官说句抱歉的话，你这种形象，就算是本官愿意给你机会，吏部也不会给你机会。” 方源叹息道。 如果单单是头顶有块斑秃，稍微改改发型勉强可以过关的。 但是腿也瘸了，问题就大了，吏部那关肯定是过不了的。 诚如李承乾这么牛逼的身份，也因为腿瘸动摇地位。 “我，当时不是这样的！” “我腿不瘸，头发也没这么少！” 张继顿时有些怒意，满腔恨意沉声道。 方源眉头一皱，看向一同跟着来的汪温书。 “张继最后一次科举的时候腿还是好的，斑秃也没有这么大。” 汪温书解释道。 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你现在还想参加科举吗？” 方源沉吟片刻，看向张继道。 “不想了，考也不能过。” 张继摇头叹息道。 “还会痛斥科举的黑暗吗？” 方源继续问道。 “刺史大人，我，我下次不敢了。” 张继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 他那天喝了点酒，想到自己的遭遇，一事做错了事。 “哼，你现在知道不敢了，可知因为你的行为本官推行科举将会有多难吗？” 方源冷哼道。 要不是考虑到张继的特殊性和情况特殊，现在就不是面对面坐着了。 “恕草民直言，刺史大人还是不要在推行科举上费心费力比较好。” 张继讪讪笑了笑，但咬咬牙，沉声道。 “何以见得？” 方源眉头一皱，不满道。 张三几人也是神色不善盯着张继。 “读书难，难于上青天。” “读书都那么难，还参加什么科举？” 张继叹息道。 此刻，他满眼的沧桑和落幕。 “你且说说读书如何难于上青天。”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本章完) 第122章：让想读书的人都能读 听说张继有真才实学。 来都来了，那就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或许能够给个机会给他。 “刺，刺史大人，我就是一时发发牢骚，绝无说科举黑暗的意思。” 张继被方源沉着脸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说道。 “本官没怪你，是要你分析为何说读书难于上青天？”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真，真没怪？” 张继试探性问道。 跟方源坐这么近，他还是挺怕的。 虽然参加过好几次科举，但唯一见到的官员也就是司功而已。 方源就是稍微板着脸，他也能吓得不轻，不敢和方源正对眼。 “说没怪就没怪。” 方源略感无语道。 这人这么胆小，是怎么敢砍广告牌的？ “那草民就姑且说说，说得不对还请刺史大人见谅。” 张继讪讪看着方源道。 见方源点头，他才敢继续说下去。 “首先从我身上说起吧。” “刺史大人看我家的情况如何？是不是家徒四壁？是不是连张像样的桌子也没有？” 张继低着头，沉吟片刻，然后起身踱步。 他腿瘸了，但不影响走路，指着破烂的屋子，痛声道。 “不是因为腿瘸？” 方源眉头微皱道。 刚到来的时候，张三曾在耳边说过，张继可能很懒，当时方源深以为然，没有表示而已。 但是见到张继之后，发现他的腿瘸了，就不再是如此认为，反而觉得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张三几人也是眉头微皱看着张继，他们都以为张继是因为腿瘸，才使得自己家这么破烂的。 “我的腿是半年前才瘸的，那不是我家这样子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读书，是因为读书啊！” 张继拍了拍自己的瘸腿，眼睛变得湿润。 “为何？” 方源不解。 张三等人也不解。 众人看着他，欲听下文。 “读书要钱啊，要买纸，要买书，要请夫子.” “我以前因为要读书，没法帮忙干家里的活，还借了很多钱.我现在每天都干各种各样的活，希望能够还些钱回去给他们。” 张继痛声道。 大老爷们竟然因此落泪。 或者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寒窗十八年，现在已经三十大几，没有功名也还没成亲，又瘸了一条腿，还欠了很多钱，这里面的心酸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体会。 如无意外，这辈子也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自己。 老母亲将近九十岁还在，不是因为长命健康，而是因为想看到他成亲的那一天。 “按你这么说，其实就是钱的问题咯。” “本官现在置办的工厂，有工作的家庭能否供得起一个小孩子读书？” 方源突然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纸和书的问题。 白纸很贵，平民百姓用不起。 不过黄纸可以代替，纸的问题不是问题。 但书才是关键，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被世家垄断。 世家为什么强，强在兵，强在钱，强在书，强在权等等。 “一本书就要30文钱，刺史大人觉得多少个家庭支撑得起？” 张继苦笑道。 方源没来之前，读书是难以想象的艰苦。 大部分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赚到钱的机会，更不要说读书了，所以读书才难以上青天。 现在方源来了，在各地设立工厂，招募工人，给予30文铜钱的月俸，以致于现在百姓们手中才慢慢有余钱。 但是买一本书就要30文钱，怕是没有几个家庭原因给自己的孩子拿去读书，毕竟还没有算其他方面的支出。 “可有解决的方法？” 方源突然感觉心情沉重。 他是想要推行科举，想让更多人读到书。 但是现在看来，却有点异想天开，没有捋清楚这里面的问题。 科举是可以普及，可以让每个人都知道，但是真正能有钱读书的，却少之又少。 “不可能，哪怕是书籍免费也不可能。” “还要入学费，还要保证学子最低要求的吃好睡好。” 张继呵呵苦笑道。 入书院这里又是要花一笔钱。 这里不多，关键是后面，要达到要求就很难帮助家里做太多的活。 在这种男耕女织的时代，没有钱的来源，小孩子也是一个生产力。 对于有十多年读书经验的张继来说，这些他都看得很清楚，但是无解。 “如果州府开书院，提供书籍，提供夫子，能成吗？”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现在州府本身就有书院的，不过几乎是空置着，现在召开就行。 刺史府就有好几个博士，这些都是领朝廷工资的，可以让他们教书，夫子的问题也可以得以解决。 至于书籍，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不知道抄了的那几个家族那里有多少书籍，当时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免费读书？” “那刺史大人包吃包住吗？” 张继一愣，盯着方源问道。 方源眉头一皱，没有接话。 他是想更多的人读书，但不可能自掏腰包。 毕竟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而是辽州无数家庭的事。 它没有时间限制，也可能不会有回报，方源自问没有这种大无私精神，关键也没有那个钱。 毕竟不是普普通通的吃住，得保证基本的营养和休息才能读书。 “实际上，如果刺史大人能够做到以上，应该会有部分人去读书的吧。” 张继叹息道。 他了解到，很多州府的书院都是空置的。 除非说朝廷拨了很多钱下去，否则很难办起来。 它需要很多夫子，需要不少书籍，还需要其他等等。 整个河东道，好像就是蒲州和并州的书院是正常运行的。 “本官突然有个想法：借钱读书！” 方源沉思了良久，突然有个想法。 那就是贷款读书，后世的教育体系中也有这一点。 通过免息贷款，给予学生们读书的机会，让他们读完书之后出去工作还钱。 这是一个很好的政策，一举两得，对学生来说更好。 “哈哈哈” “刺史大人说笑的吧，您看我现在家徒四壁，不正是因为借钱读书的原因么？” “因为欠了周身债，我现在有点儿钱就还回去给他们，家里愣是一张桌子也不舍得添置。” 张继先是一愣，随即大声笑道。 他一边笑，一边哭，笑容很苦涩。 以为方源是故意没有看到他的遭遇，嘲笑他。 但是这些不是他伤心的地方，而是欠钱和欠人情。 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读书欠了这么多钱，人生也不再有辉煌。 可能这辈子也换不清那些钱，要带着他们进棺材，太对不起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了。 “不，与伱不同。” “本官是想在州府开通一个机构，暂且是专门用于借钱给辽州所有想要读书的学子，他们可以从这个机构借钱，免息，用于读书。” “如果能考上，以后做官之后还钱，如果考不上，就进入辽州的各工厂工作还钱，让想读书的人都能读，你觉得呢？” 方源摇摇头道。 有钱借，也有还钱的渠道。 对于想要读书的普通人来说，这是天选之路。 “这，这，这刺史大人为何不早几年来辽州？” 张继突然愣住，随即眼泪更多。 他指着方源，然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双手还拍打着地上。 这个方法真是个好方法啊，由刺史府亲自创办的机构借钱，不像自己借的还欠了很多利息。 而且考不上还能进入工厂干活还钱，还钱的问题完全就解决了，试问还有比这个方法更好的吗？ “你这是何意？” 方源被他跪得糊涂，连忙扶他起来。 “我是难过啊。” “如果您早点来，我何至于此，我何至于此？” 张继失声痛哭。 感叹自己半生的遭遇艰难。 如果方源早几年在来辽州做刺史，现在自己的情况就不同了。 自己就算是不能金榜题名，但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差，至少能够老母亲一个好点的环境。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张继，本官也算是多得有你，才能想到这个办法。” “看你也是有些才华，本官想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方源看着张继，沉吟片刻道。 从和张继交谈中，可知张继也是读过书的人。 现在自己手中其实很却各种各样人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您，您说什么？” 张继顿时一愣，以为自己听错。 “本官说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方源脸色一沉，沉声道。 “要，要，要。” 张继连连点头，像老鸡啄米一样。 “本官要向辽州所有地方推行科举，让百姓知道朝廷重视科举。” “你也是个小名人了，你亲自负责推广，务必要让辽州所有乡知道本官刚才说的政策。” 方源沉声道。 模糊地说了政策两个字。 但政策是具体是什么，方源没有总结，想看看张继怎么回答。 “州府开书院，提供书籍，提供夫子，提供免息借钱，考上以后做官还钱，考不上进厂干活还钱，是这样吗？” 张继几乎没有间隔，连忙说道。 方源的这个机会对于他来说，就是黑暗里的一束光。 他紧紧抓住，想要通过这束光改变自己，也给老母亲一个交代。 “不错，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方源随即呵呵一笑，赞许道。 能这么快总结出来，也是头脑不错的一个人。 “州尊放心，我一定让辽州所有乡都知道您重视科举，并且您还做出多项政策为辽州百姓造福。” 张继噗通一声再次跪倒，重重给方源磕个头，头贴在地上。 方源眉头微皱，深深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继，突然觉得张继很有情商和智商。 先是快速总结，然后将一切功劳都不提朝廷，算在自己身上，自己可能真的是捡到一个人才了。 “起来吧，本官是给你机会，但看你能不能把握了，如果做得不好，本官不会重用你的。” 方源扶他起来，淡然道。 是驴是马，遛一遛才知道。 光靠说还不行，得看成绩。 “您放心！” “今年春闱参加科举人数至少三倍！” 张继沉声道。 面容黝黑的他此刻眼神很亮。 “带钱了吗？” 方源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张三等人道。 “啊？没，没带。” 张三一愣，随即摸了摸衣袖。 “我这里带了一百钱。” 郑九当即掏出一串钱。 他每次和方源出门，至少都带上一百钱。 以便于方源什么时候需要钱都及时提供，以免出现尴尬的事。 “这一百钱算是你帮忙的酬劳。” “一个月内本官会根据你推行科举的情况确定是否征用你。” 方源没有接过钱，示意郑九给张继。 “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州尊如伯乐，于我意义非凡，我万万不能领钱。” 张继眼睛顿时睁大，连连后退几步摆摆手道。 “你就穿这样的衣服去宣传？” “你觉得好意思，本官也担心你影响宣传。”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谢，谢谢州尊！” 张继顿时哽咽道。 眼泪差点又落下。 接过一百钱的时候，他感觉终于泰山。 他明白，方源不单止是怕影响宣传，而是给予他的帮助。 “本官期待你的成果。” 方源摆摆手，带着张三等人离开。 “州尊您放心！” 张继瘸着腿送方源出到护栏门口。 看着方源等人离开的背影，张继握紧手中的铜钱。 这一刻，张继第一次生出为一个人粉身碎骨也不怕的决心。 “张继，恭喜啊，未来可期。” 村长从一旁走出。 他虽是带着张婶到一边去，但留意着这边的情况。 得知方源等人离开之后，他从一边走出，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张继。 “村长，谢谢您一直的帮助，张继没齿难忘。” “欠您的钱还请允许我稍微再拖延些天，这些钱我暂时不能还您。” 张继收回目光，恭敬向张继行礼。 “不急，你先留着，三甲村能不能出一个大人物就看你啦。” 村长摆摆手，看了眼铜钱淡然道。 “谢谢村长。” 张继感激道。 村长点点头，走出张继家的破烂院子。 路上，他喃喃：“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能作出这样诗句的人又怎么可能屡屡无为呢？哎他娘的，我又不懂诗。” 张继目送着村长离开，带着满心的欢心找到老母亲，与老母亲分享着这一刻的喜悦。 最终，母子两人相拥而泣，感觉人生是美好的。 另一边。 方源已经回到轿子上。 今日与张继谈到的借钱读书，让方源想到钱庄的事。 关于钱庄造纸币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回头就在辽州城建造一间钱庄。 (本章完) 第123章：创立钱庄和大型迎宾馆 很快，一道震动辽州一城三县的消息从三甲村传出。 辽州刺史方源要成立一个机构，专门用于借钱给想要读书的学子。 借钱免息，金榜题名者可为官后分时间段还，落榜者则进工厂干活分时间段还。 为了表示对科举的重视，方刺史特意请张继作为代表，向所有有志于读书为官的学子宣传。 张继寒窗十八年，认识很多学子，很多与他相似不得志的，或者苦于家里没有钱的，他亲自上门推广。 经过张继亲自出面，原本正苦于无钱读书的学子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高呼苍天有眼，方刺史青天大老爷。 而有些想要读书却苦于没钱的家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激动得和自己家孩子拥抱在一起，当天就给祖宗烧香。 自然，方源暂时没有关注到那些。 从三甲村回到刺史府后，方源见到季如风和徐英卓。 徐英卓就是腾飞商行的老板，主要做陶瓷生意的，在辽州已经有两家商铺。 “方州尊，您刚休假回来就找您，实在是打扰了。” 季如风两人向方源行礼，略显尴尬道。 “没事，坐。” 方源摆摆手道。 请他们到茶几那边喝茶。 “方州尊，织布坊的第一批布料正式完工，到出售的时候了。” “我记得您上次说成立保安公司是帮我们护送车队的，现在找您要点人手。” 季如风率先说道。 各大商行在辽州分厂逐渐开花结果，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将货物卖出去。 辽州地小，不可能销掉那么多的，故而需要广为散布出去，给原有的商家送去，才能真正赚钱。 “小问题，你找红絮登记一下即可。” “出发前可以再找本官一次，本官给他们分配点武器。” 方源淡然道。 “谢方州尊！” 季如风松了口气，感激道。 不限制人手，又还有武器分配，这远比自己的护送队好。 “对了，路上你负责他们的吃住吧。” 方源提醒道。 “这是应该的。” 季如风没有意见。 走南闯北，这点他还是懂的。 保安收的是方源的钱，所以听的是方源的话。 在护送的路上他们可能会因此不听自己的，但如果自己给他们吃住，那至少会好说话一些。 “徐老板是因为什么事？” 方源看向徐英卓问道。 “方州尊，这是您要的砖，符合要求了吗？” 徐英卓拿出两块红色的砖头对着敲了敲，顿时发出刚刚响。 “红砖烧出来了？！” 方源顿时眼神一亮道。 红砖是方源让徐英卓帮忙烧的。 他从事的是陶瓷生意，红砖是陶瓷中的一种。 唐朝还没有红砖，青砖还不合适建房子，普遍是用夯土墙，长安城的皇宫也是使用夯土墙建的。 但夯土墙不适合建立高楼，无法满足方源准备建小区房的想法，故而红砖头应运而生，此刻出现。 “年前的时候其实就烧出来了，但您正在处理辽山王氏父子的事，所以就没有找您。” 徐英卓憨笑道。 双手下意识搓了搓，然后很快放下，尴尬看了看方源。 这是他想要好处的下意识动作，不知道是控制不住还是故意而为之，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放心，钱自然不会少你的。” “伱回去以后，定个单价给本官，再替本官烧几万块出来。” 方源没有介意，呵呵笑道。 红砖既然出现，那就可以开始推行红砖房了。 作为基建的重要部分，方源准备找个时间建立烧砖厂，不能将红砖主动权交给徐英卓。 “谢方州尊！” “那个.瓷福轩的商铺可以给我吗？” 徐英卓大喜，激动地给方源和薛博武倒茶。 几万块砖，这给他的陶瓷生意带来不菲的收入，一旁的季如风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瓷福轩倒闭了吗？”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瓷福轩是辽山王氏娘家的，辽山王氏父子一事，方源并没有追究到他们那里，所以瓷福轩应该还在城北商业街开着。 “还，还没有。” 徐英卓尴尬道。 他是想抢夺瓷福轩的商铺。 那个位置好，徐英卓想要在城北商业街再开一家商铺。 现如今，徐英卓的陶瓷商铺在城北商业街只有一家，有点后悔没多开一家。 “那就等倒闭了再说吧。” 方源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拒绝了他的想法。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市场有市场的规则，瓷福轩不倒闭自己就不会故意搞它。 “好的。” 徐英卓不敢说什么，讪讪赔笑。 “季老板，徐老板，这次你们找本官，本官刚好也有件事找你们。” “你们回去后，给其他老板也带个话，就说本官说的，让他们尽量普及下去。” 方源突然想到一点说道。 “方州尊请说。” 季如风和徐英卓相视一眼，正色道。 “从你盛运商行出售开始，想必其他厂的第一批货也会相继竣工出售。” “你们向外面出售货物后，告诉他们辽州是个好地方，本官会给他们政策支持，帮忙修路建厂等等，还给优惠提供他们商铺位置等等。” 方源沉声道。 辽州的条件越来越成熟了。 很快三县也会和辽州城开通水泥路。 三五个月之后，辽州将会迎来飞一般的发展。 而这些，自然也需要季如风这些商队帮忙对外宣传。 “没问题。” 季如风和徐英卓郑重点头道。 以前他们也给武陵县推广过，武陵县才有那种发展规模。 现在在给辽州推广，相信辽州的发展将会比武陵县还要好几倍以上。 毕竟武陵县没有辽州那么大，人口更没有辽州那么多，总体来说都差许多的。 “那就辛苦你们了。” “本官累了，正好准备下班。” 方源满意点头。 直接季如风等人打发离开。 回位置上稍微整理一下，方源就提前下班。 回到方府后，方源看到红絮和青媱又在大厅里练茶艺。 “你们俩的账算完了？” 方源坐下，眉头微皱，沉声道。 “老爷，有薛娇燕呢。” 红絮连忙走到方源的后面捶背。 青媱也坐在方源一边，给方源捏脚。 薛娇燕不在客厅，有一间专门的书房用于算账的。 平常红絮和青媱就在里面工作，有时候会出现在客厅算账而已。 此时，薛博武已经没有跟着方源，回到方府之后就去找他姐薛娇燕了。 “你们倒会享受，把工作都给了薛娇燕，也不怕她把方我们的钱都转移了？” 方源白了她们姐妹两人一眼道。 “这，这不会吧？” 姐妹两人一愣，顿时相视一眼，开始不再淡定。 姐妹两人一直守着方源的钱仓，亲眼看着方源的钱仓从空荡荡到堆满的，有着非一般的感情。 要是真如方源所说，那简直就是比杀了他们两人还要难受。 “那谁知道？” “你们很了解她？很信任她？” 方源敲了一下青媱的脑袋瓜子，骂道。 “我，我现在就回去盯着。” 青媱捂着被方源敲的地方，心有余悸说道。 红絮也不捶背了，心中也是担心，准备一同回去。 “也不用盯着，回去一起工作的时候偶尔看看就行。” 方源提醒道。 “知道啦。” 红絮和青媱迈着快步伐离开。 方源看着她们两，心中呵呵笑道：想偷懒，看我制不了你们。 没多时，绿夏从白虎会所回来。 见到绿夏，方源突然想起有件事要找她。 “州尊，您回来啦？！” 绿夏嘻嘻一笑，走到方源旁边坐下。 “嗯，你也回这么早？” 方源颔首道。 现在天色还明亮，没到下班时间。 而且白虎会所晚上的生意才是最好的，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辽州城也同步大唐宵禁的法律，但宵禁其实就是吓人的，想出门的人一般是没有什么人理会的。 或者运气不好，偶尔会被巡查的州吏看到，就呵斥几声，或者鞭笞几下，差不多就是这样子过去。 除非当天有专门的命令禁止，否则宵禁其实不严重，顾客们偷偷到达白虎会所之后就没有再管的。 “有点累啦，这两天来回赶路。” 绿夏打了个哈欠说道。 前两天来回朗州中，最辛苦的是绿夏。 她家在村里，回到武陵县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 出发的时间也赶，几乎是在家待一个晚上就出门。 “辛苦了，下次我们回早点，或者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个假回去。” 方源微微点头，给她倒了杯茶。 绿夏笑了笑，美滋滋端茶喝下。 “白虎会所的工作习惯了吗？” 方源继续问道。 “这这个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啊？” 绿夏讪讪挠挠头，调皮地看眼方源说道。 “还分真话和假话？” 方源摇摇头，白了她一眼。 和绿夏之间，方源没有刻意板着老板脸，更多是以一种朋友的方式相处。 “那肯定啦。” “真话是我想说的话，假话是州尊您听着舒服的话。” 绿夏嘻嘻道。 “说真话，以后都说真话。” 方源瞪了她一眼，略显得无语。 看自己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私下还需要刻意讨好自己吗？ “真话啊，真话就是很难习惯呀。” “那些姑娘天天说荤话，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就不好习惯啦。” 绿夏有点来气，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在白虎会所的姑娘除了陆楚楚是镇场子的，其他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只不过比钱青楼更加舒服，但本质没有变。 而绿夏虽然被称作是白虎会所的经理，但实际上就是老鸨，就是年轻像是邻居家的小姑娘而已，本质同样没有变。 一个啥事都没有经历过的姑娘天天管着这些姑娘，偶尔还看到一些不想看的，她无法习惯，但也知道自己责任深重。 “这个确实是辛苦你了。” “你慢慢将管理经验交给陆楚楚，我有其他事安排给你。” 方源点点头道。 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一直让绿夏做白虎会所的经理。 以绿夏能说会道的能力，她应该能够管理更多的东西，是方源觉得很厉害的人才。 “陆楚楚不听我的，我教她东西她也不学。” 绿夏瘪瘪嘴看向方源。 一般姑娘是驾招不住绿夏的，但是陆楚楚例外。 陆楚楚因为方源的关系有特权，而且两人同来一个地方，不好不给面子。 “哼，你就跟她说，如果她不想学，就一辈子在白虎会所做花魁。” 方源眉头一皱，冷哼道。 “嘻嘻，好嘞。” “您是有什么事安排给我呀？” 绿夏顿时得意笑了。 “我准备建钱庄和迎宾馆，钱庄你暂且无须理会，但迎宾馆你知道。” “我的计划是将辽山王氏的那座府邸进行改造，改成大型的迎宾馆，除了有高级服务之外还有庄园等等。” 方源沉声道。 接下来辽州将会有两件大事发生。 第一件，就是正在宣传的科举，大概是七月份左右就会举办春闱。 第二件，就是刚刚让季如风他们帮忙宣传的事，辽州城很快就会迎来第一批好奇的外来商户。 不管是哪件事，都有必要造出一个像样的客栈迎接四方来客，以提高辽州的形象，并赚些钱。 “迎宾馆，我可以呀！” “我看过以前老板的设计图，我还记得。” 绿夏眼神一亮，激动道。 “武陵县的迎宾馆差了点，我让巨子造个沙盘给你，到时候你再根据你的想法改造辽山王氏，最好能空出一个在旁边建钱庄，钱庄的大小我到时候一并给你。” 方源摇摇头道。 武陵县的迎宾馆本质上是个客栈而已。 方源要在辽州搞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佩带庄园游泳池等等。 “好的，我明天就去辽山王氏府邸看看。” 绿夏郑重点头。 方源在于她说些注意事项。 不久后，红絮青媱和薛家姐妹忙完出来。 也好刚到了饭点，方源就没有继续谈话，让人叫巨子吃饭。 次日早早开始，绿夏和巨子就出现在辽山王氏府邸进行实地考察。 辽山王氏父子被方源拿下之后，府邸也被州府查收，然后进入方源的口袋。 经过巨子和绿夏的三天考察，辽山王氏府邸的一面墙被推倒，确定了钱庄的位置。 两天，巨子就造出了辽山王氏府邸的沙盘视图，交给方源和绿夏布局，改造成钱庄和迎宾馆。 在辽州城百姓们震撼的目光中，在辽州有数十年历史的王府正式被改造，两座从没有出现过的房子面世：红砖房出现。 这几天的工作中，方源发现巨子总是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这种情况以前方源都没有见过。 “巨子，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在一天夜里饭后找到巨子问道。 “唉，道统之争啊。” (本章完) 第124章：墨家正统之争将起 “道统之争？” 方源不解，诧异问道。 “我这些天发现了邓陵氏之墨的同门。” 巨子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道。 “邓陵氏之墨？！” 方源眉头一皱，也是有些惊讶。 以前从墨子这里了解到，墨翟之后墨家分成三个流派，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 相里氏之墨：以技术为本，追求发明创造，希望通过器械之利兴天下之大义。 相夫氏之墨：追求的是思想上和哲学上的解放，虚幻的理想主义者，逻辑辩证思想的代表。 邓陵氏之墨：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曾经令列国公卿胆寒的侠客，现在是素质参差不齐的游侠。 “嗯，就是他们，一群烂到根的败类，出现在哪里哪里就腥风血雨。” 巨子点点头，脸上涌出难以掩饰的厌恶。 刚分裂的邓陵氏之墨有着自己的坚守，为国为民。 但是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成了杀人夺宝的江湖败类。 说是什么游侠，不过是仗着手中有把剑，会点功夫就不知好歹。 “巨子放心，他们敢在辽州闹事，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方源看巨子一眼，沉声道。 他知道巨子的话中带着很大的个人感情。 邓陵氏之墨虽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但也没有那么差。 更多的原因是邓陵氏之墨不好分别，江湖中有人打着邓陵氏之墨的名号做坏事。 久而久之，游侠所做的坏事也会归咎到邓陵氏之墨上，邓陵氏之墨的名声也就越来越烂。 不过既然巨子恨他们，那自己自然就是无条件站在巨子一方，为他护航所谓的道统之争。 “我少出门，避着就是了，我担心的是你。” 巨子摇摇头道。 他对道统之争没有兴趣。 如果那些同门不逼上门，他不想出手。 但在为方源的一些建造中，他展露了墨家的手法。 如果那些同门注意到，那肯定就会盯上方源，担心会出事。 “那巨子你更加不用担心，我现在有博武他们保护着。” 方源摇摇头笑道。 他在刺史府或者方府，都有严密的安保。 出门的时候也不会单独出门，有薛博武或者郑九他们跟着。 而且区区游侠，还敢与身为刺史的自己作对，是嫌命长了吗？ “这也是，是我想太多了。” 巨子点点头，笑容有些僵硬。 “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方源看得出他还有其他心事。 “没有，别瞎想。” “对了，九层观星楼明天就竣工了。” 巨子摇摇头，转移话题道。 经历好几个月的九层观星楼终于要竣工。 他们墨家研究院又有地方可以随心随意搞研究了。 “明天就可以了？” “那我明天就先不去刺史府了。” 方源顿时被吸引住，也是开心激动。 墨家研究院倾注了方源大半心血，在上面投资巨多。 只要是墨家研究院的人提到的要求，方源都尽可能满足他们。 “对，我回去再看看有没有哪里遗漏的，确保明天完美竣工。” 巨子得意笑道。 拍了拍方源的肩膀，转身离开。 方源看着巨子离开的背影，心中叹息。 巨子是有心事的，但是什么他不肯说，估计是怕为难自己吧。 回头让刺史府的州吏盯着出现在辽州城的游侠，看看他们因为什么事出现。 一夜过去。 方源次日没有去刺史府。 巳时左右，巨子来通知九层观星楼竣工。 很快，方源等人就来到方府禁地，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就是薛家姐弟搬进来这么久，也因为正在修建等原因不被允许进入。 “哇，这就是九层观星楼吗？好高啊！” 薛娇燕也跟着，看到九层观星楼之后哗然感叹。 她的记忆中，辽州没有这么高的建筑物，这里应该是第一高。 这是一座呈灰白色的圆台体建筑物，底部直径两百米，顶部直径一百米，高五十米，每一层都有好一些窗户。 “直接上去还是走上去？” 巨子看着楼顶，笑问道。 “还能直接上去？” 薛娇燕更加震惊了。 小小的脑瓜大大的疑问。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直接上去！” 方源轻笑道。 他提出的设计，自然能够直接上去。 “周实，过来帮忙。” 巨子向一个青年喊道。 周实是巨子的徒弟和助手，跟方源差不多年纪，但看上去白皙很多，有点小白脸的感觉，缺少太阳导致。 很快，几人走进九层观星楼，进入内部的一个大大的门口停下。 巨子按了一下门口的侧边的一个卡槽，门里面顿时爱响起轰隆一声，大门缓缓自动打开，向侧边的方向收回去。 “哇，好神奇！” 薛娇燕惊呼出声。 就是红絮和青媱也是连连惊叹。 他们都没有见过自动打开的门，满是震惊。 巨子听到他们的惊讶之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声音大了点。” “开门的速度也稍微慢点。” 方源提出意见道。 “器械还没成熟，正在调整。” 巨子顿时不开心了，瘪瘪嘴说道。 方源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待门完全打开之后走进。 空间挺大的，能够乘坐十五个人左右，门口一旁台摇手轴轮放着。 光线不暗，设计了窗户，光线投射进来。 “方源，这叫什么？” 薛娇燕跟着进来，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看着。 这里就是一个空间，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但薛娇燕很好奇。 “电不，叫手梯。” 方源正想说是电梯。 但是看到门口的摇手轴轮后，改名为手梯。 这是根据后世的电梯，再通过方源的点子和墨家研究院的技术，研究出来的手梯。 通过手摇轴轮，控制隐藏在房子内部的转轴等机器，达到上升下落的作用，将人送上想要到达的楼层。 此时，巨子再次按一下门口边的卡槽，大门就缓缓关上，在最后的一声轰隆响中，大门确定关好。 周实站在门口的摇手轴轮边，一手抓住摇手进行顺时针摇动，手梯又是一声轰隆作响，开始慢慢上升。 看周实的神色和动作，转动摇手不需要多少力气。 “这，这，这，好神奇！” 薛娇燕嘴巴长大，都能塞下咸鸭蛋。 “老爷，这是怎么做到的？” 红絮和青媱也是震惊无比。 她们站着不动，却感觉到自己在升上去。 这种感觉让她们感到既刺激又害怕。 “问巨子吧。” 方源平静道。 但心中也是很振奋的。 没有后世的科技，在唐朝也能造出手梯。 这种成就带来的激动，丝毫不亚于捡到几百上千万。 “巨子~” 红絮青媱等人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巨子。 巨子顿时飘飘然，干咳一声后噼里啪啦介绍着手梯的结构等等。 大概六十息左右，手梯停下，到达了顶部，再次按下卡槽，手梯门被缓缓打开 门一打开，方源就看到平坦的水泥面和广阔的天空，四周还如同庄园般进行布置，有花有草有树。 红絮和青媱以及薛娇燕姐弟已经哗然不知所以，看着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第九层楼顶，一时间沉醉其中。 方源走到最外护栏，整个方府所有地方都能看到，半个辽州城都看得清楚，一时间情不自禁生出豪迈气概。 “怎么样？” “满意吧？” 巨子走到方源的身边，嘿嘿笑道。 他站在这里看着辽州，都有种辽州尽掌手中的感觉，更何况身为刺史的方源呢。 “很满意！” 方源郑重点头。 真的很满意，这里的九层观星楼比武陵县的还要好。 武陵县的九层观星楼担心被发现，控制了高度和位置，用方府挡住了。 但在这里不怕，这里自己是刺史，不要说建一座就九层观星楼，就是整个辽州都建城这样的高楼也不怕。 “满意就好！” “那是第十层，关键之中的关键，只有两把钥匙，你一把我一把。” 巨子指着第九层楼顶的一处说道。 并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造的钥匙给方源。 方源接过，看着看似没有什么特殊的第十层感叹 如果从上空看下来，就会发现第九层楼顶的各种布局花草布局不简单，第十层所在位置更是骇人。 下午的时候方源才到刺史府值班。 人刚到，司功汪温书就拿着一沓资料走出。 “刺史大人，开学院的夫子不够，这是下官选的几位夫子，您要不要过目？” 汪温书恭声道。 那天从三甲村回来后，方源让他着手重开州学院一事。 这些天他都在忙碌，打扫原先学院，购买书籍和寻找教书夫子等等。 “我们刺史府的博士不够吗？” 方源没有一皱问道。 他记得刺史府有好几个博士的。 这些博士平时没有什么工作，偶尔帮忙写写画画而已。 “我们刺史府的博士只有五人，开学院至少要十三人才能满足。” 汪温书如实说道。 学院不是这么好开的。 单是教书夫子这里就是一个难点。 “要这么多。”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如此说来，就是要多出七份工资。 “是的。” 汪温书讪讪笑道。 十三人是开学院的最低标准。 如果再低于这个数，学子稍微多就满足不了，到时候问题更大。 “就按照伱选的吧。” 方源随意看一眼汪温书所选的夫子。 都是不认识的，但看资料挺不错的，就没继续看下去。 “刺史大人，这里还有位名宿，如果能将其请出山，对我们辽州学子将会是很大的帮助，金榜题名也不是问题！” 汪温书又拿出一份资料说道。 “那你就将其请来，月俸可以稍微开高点。” 方源摆摆手道。 “这位名宿下官请不动。” “他说如果您愿意亲自去请才愿意出山。” 汪温书看着方源，讪讪道。 “哪位名宿这么大脾气？” 方源不由乐了，接过资料阅览。 “萧蔼，四十九岁，辽州平城县人，曾在并州学院教书，因得罪上级迁移到平城县，偶有空闲时间就在县城里教导一两个学子，总共教导平城县十个学子，有七人金榜题名。” 汪温书在一旁介绍道。 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数地方在没有州学院的情况下，是教书夫子私下办个小学堂，学子们给点学费去学习的。 那里没有纸和笔，也没有书籍，全部是要靠自己买，教书夫子能教多少是多少，有什么水平带出什么学生等等。 然后就是春闱时间到之后，学子们前往州府举办的地方参加科举。 朝廷这个时候对科举相当不重视。 “总共教导十人，有七人金榜题名？” 方源对这个比较在意。 这是实实在在的成绩，比任何口水话都要强。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科举比后世艰难很多，而且辽州还是个小地方。 萧蔼能在一个小县城有这样的成绩，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是没问题的。 “是的，要不然下官也不敢与您提起。” 汪温书恭声道。 “他除了要求本官亲自过去，还有其他要求吗？” 方源沉吟片刻后问道。 人才，可以亲自前往。 也算是重视科举的一种体现。 “没有提。” 汪温书摇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去去吧。” “你备些礼物带上，再以本官的命令通知平城县县令，让他在萧蔼家等本官。” “把阵势搞大点，让更多人都知道本官重视科举，让更多的学子知道本官为了他们的未来愿意屈身前往。” 方源呵呵笑道。 前有张继后有萧蔼。 不管是不是人才，自己重视科举这个名号彻底打出去了。 剩下的，就看辽州有多少人响应，响应的人中又有几个能够金榜题名。 “是！” 汪温书激动应是，然后离开。 他快速准备礼物，并且让人快马加鞭通知孙泰河。 下午的时候，方源乘坐刺史专用马车出发平城县。 此时，平城县县令孙泰河已经在站在萧蔼的门口，还带着县丞和主簿等官吏。 不明所以的百姓看着纷纷驻足，以致于更多百姓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多人关注这里。 作为主人公的萧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县令站在自家门口，请也不肯进。 本是一座普通民宅，此时却吸引了大半县城百姓的注意。 (本章完) 第125章：上元节：方源他安好吗 “县尊，你这是干嘛？” 萧蔼没忍住，询问孙泰河原因。 他的两个书童和一家人早在一旁候着。 对于县令在他们门口站着这种事，他们也没经历过。 “萧夫子不是要州尊亲自来请吗？” 孙泰河笑眯眯看着萧蔼说道。 “我，我只是开玩笑的。” “县尊快回去吧，莫要煞了老夫。” 萧蔼略显尴尬道。 他是不信辽州这么小的地方会重视科举的。 故而面对汪温书邀请的时候，故意说出要方源亲自邀请的条件。 “不，州尊已经在路上，命本官先到，一同邀请您这位名宿的。” 孙泰河似笑非笑看着萧蔼道。 真有趣，一个小小的教书夫子而已，竟然敢要一州之尊亲自来邀请。 看看方源是不是真心来邀请，如果是捧杀的话，那不用方源出手，他也会让萧蔼在平城县名声尽失。 “什，什么？！” 萧蔼顿时骇然失色。 精瘦的脸涌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现场众人哗然，看向萧蔼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州尊亲自来邀请，这得是多么大的荣耀啊，令人好生羡慕。 一时间，在萧蔼家门口的百姓们都羡慕不已，对萧蔼更是佩服不已。 “州尊重视科举，愿为辽州学子出一份力量。” “不仅愿意免息借钱给学子读书，更愿礼贤下士亲自遥遥到来邀请教书夫子。” “诸位，无论州尊未来如何，是否被人抨击，他对我们辽州做出的贡献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要感恩在心！” 孙泰河趁机朗声道。 将方源的好形象再次打出去。 现场众人纷纷点头，方源的形象得到提升。 没多时，方源乘坐刺史专车到来，还带来好些迎接的人手。 这些人手中抬着两大箱礼物，上面缠绕着红布，喜庆极了。 “拜见刺史大人！” 孙泰河走在前面，萧蔼连忙跟上，众人向方源的专车行礼。 方源刚打开帘子，就听到整齐大声的参拜声，顿时有些诧异，响亮又整齐。 “诸位免礼！” “请问哪位是萧蔼萧夫子？” 方源下马车，朗声道。 “我，我是。” 萧蔼连忙应是，讪讪陪笑着。 “萧夫子让本官盼得好苦啊！” 方源连忙上前抓住萧蔼的手，激动道。 “州，州尊？” 萧蔼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方源竟然如此姿态。 又是感动，又是惊吓，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小小薄礼，还望先生能够出山坐镇州院！” 方源指着州吏抬来的两响礼物。 箱子是打开的，上面有干果和丝绸等等。 不是很名贵，但是普通人也难以购买这些东西。 话落，抬着礼物的州吏将礼物抬到萧蔼的门口放下。 “使不得，使不得。” “州尊但凡有唤，蔼必定前往。” 萧蔼又是被吓了一跳，连连表示不要礼物。 他现在是受宠若惊，对当前的情况有点把握不住。 州尊亲自到来邀请不说，礼物竟然也带了两大份过来。 这可是从没有的事情，自己也没有那个名望得到这些东西。 “萧夫子有大才，担当得起本官亲自邀请。” “请萧夫子能够出山，为辽州学子铺出一条金榜题名路！” 方源退后几步，向萧蔼行叉手礼。 “请萧夫子能够出山，为辽州学子铺出一条金榜题名路！” 孙泰河和汪温书等人也退到方源身后，跟着方源一同向萧蔼。 “蔼肝脑涂地，必不负州尊所期！” 萧蔼哪见过这种阵仗，又是被吓了一跳，赶紧回礼。 “好！” “那本官就在辽州城恭候夫子到来！” 方源满意点头。 上刺史专车离开。 “萧夫子，恭喜恭喜！” 孙泰河恭送方源离开。 然后回头向萧蔼道喜。 周围人也慢慢回过神来，向萧蔼道喜。 “谢谢县尊，谢谢诸位。” 萧蔼宛如隔世，向众人回礼 没多时，孙泰河离开，众人也慢慢离开。 热闹的萧蔼门口很快变得冷清，但刚才的事情确实发生。 萧蔼回头看着方源留下的两箱礼物，眼神慢慢湿润，鼻子也开始发酸。 自己不过是被并州学院淘汰的教书夫子，没有多少名望，碰巧教出几个有出息的学生罢了。 仅是一句玩笑，一州之尊竟然能够亲自到来邀请，还送上这么多礼物，让他感动涕零，难以言表。 若不能为州尊办好州院，都不敢下去见祖宗。 “爹，你好厉害啊！” 萧蔼的一对子女走来，两眼发光看着萧蔼。 还有他的夫人和两个书童，也走近看着萧蔼，满眼的倾慕。 “搬进去吧。” 萧蔼强装镇定，让书童搬东西进去。 “嘻嘻，州尊也超帅的。” 十五岁的小女儿抱着一块丝绸，开心笑道。 这一天，是萧蔼的高光时刻，名声空前绝后。 一些家长带着礼物和儿子过来，请求萧蔼手下他们儿子。 但可惜，萧蔼拒绝，表明到州院之后没办法分心，要求他们加入州院统一学习。 路上，方源与汪温书同坐在刺史专车。 “州尊真是高明！” “不仅表示州府重视科举，还礼贤下士邀请萧蔼。” “想必今日之后，辽州各地学子都将蜂拥至州院读书，萧蔼也会为州尊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 汪温书拍着马屁道。 萧蔼是有挺大的名气，成为名宿也不为过。 但州尊亲自去请，已经是很大的规格，而且又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特别是邀请的时候说的话，这才是重中之重，会让很多人都振聋发聩，知道州府重视科举，也得到萧蔼的忠心。 “汪司功，你今天多少岁了？” 方源问道。 “三十七。” 汪温书愕然，但还是如实回答。 “三十七，还有机会。” “好好跟着本官干，或者有机会做县令。” 方源呵呵笑道。 给这位司功画一个大饼。 “谢州尊！” 汪温书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睁大，脸色变红。 “上元节筹办得怎么样？” 方源点点头，换了个话题。 距离年后回来上班已经好几天过去，距离上元节就剩下三天而已。 “已经筹办得七七八八，今年的上元节必定比往年的还要热闹！” 汪温书忍着激动说道。 上一年因为方源到来，州府收税大大提升。 有了钱，上元节的灯火等等活动自然会有所提高的。 “搞好点，彩头也相对应提高点，要让百姓们玩得开心。” 方源点点头说道。 “州尊放心！” “对了，州尊参加吗？” 汪温书郑重点头，随即问道。 “看情况吧，本官不一定参加。” 方源摇摇头道。 “好的。” 汪温书点点头道。 心中也有点小九九。 担心方源会亲自参加灯会。 故而得认真筹办，不能让方源觉得他们没办事。 很快，众人就回到刺史府，汪温书回去继续弄他州院的事情。 上元节过去之后，就是州院重开的时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方源则是盯着迎宾馆和钱庄，特别是钱庄，以后是放钱和造钱的地方，安全是重中之重。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这一天正是上元节。 按照朝廷规定，从上元节这天开始算，有三天的假期。 第一天，方源哪都没去，被红絮和青媱拉着打扮方府，整得喜庆喜庆的。 薛家姐弟和巨子他们也帮忙，买回了不少红灯笼回来，挂在方府的各处。 在唐朝人的心中，这才是新年，是庆祝的那天。 夜，辽州城没有想往常那般暗下来。 而是随着夜幕降临的时候，辽州城慢慢亮起来。 东西南北四边城区的主要街道都挂满灯笼，照亮道路。 人很多，比肩接踵，比平常时白天还要多，非常热闹。 街道两边也有很多人摆摊，还有平常难得一见的喷火等等。 “老爷，我们也出去玩吧。” 红絮和青媱一左一右拉着方源出门。 薛家姐弟和绿夏以及巨子等墨家研究院子弟也出门。 出了门之后，方源就甩开了红絮和青媱的手，和巨子走在一起。 两丫头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看着热闹的晚上砰砰跳跳，像个小鸟。 薛家姐弟也是如此，仿佛没见过上元节活动一样，这里看看哪里看看。 不过今年的上元节比往年的还要好不少，游玩的百姓都纷纷发出感叹。 “怎么，嫌她们几个吵啊？” 巨子和方源并肩而行，打趣道。 “有点。” “又不是没过过上元节。” 方源摇摇头，淡然笑道。 现场越热闹，他就越觉得孤单。 “伱这家伙才二十几，不要好像很老成好不？” “该玩的时候玩，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趁年轻的时候好好玩，要不然到我这个年龄想玩都玩不了了。” 巨子将方源一本正经，不由得劝道。 “确实，趁年轻应该好好玩，巨子，去白虎会所吗？”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你，你怎么想到了那种地方？” 巨子顿时脸色一红，有点尴尬道。 不过夜里红灯笼到处都是，没人看得到巨子的脸变红。 “去吗？” 方源再次开口。 “咳，那就去吧。” 巨子干咳一声，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道。 “走。” 方源当即转移位置，向白虎会所的方向走去。 一刻钟之后，走在前面玩耍的红絮和青媱终于想起了方源。 “老爷，快来，这里有好看的，咦，老爷呢？” 红絮回头大叫，但却不见方源的身影。 这是，青媱也回头寻找方源。 长安城的上元节更加热闹。 不管是规模上还是人流量上，都不是辽州城能够比的。 朝廷投入了很多钱在上面，给长安城的百姓打造一个热闹的上元节。 人们走在街道上猜灯谜，坐船游玩，听人唱戏，看人跳舞等等，节目络绎不绝。 这一日，皇室也有不少出现，装扮城普通人的模样，在城中欣赏着这盛大的节日。 一条豪华的船上，杜妙颜身穿白色衣裳站在船头上，衣服随微风吹动，宛如仙子驾月而来。 船舱内，襄城公主和太子李承乾以及萧锐等王室成员或者权贵二代在一起，欣赏美妓跳舞。 但实际上，不少贵公子都看向船头，看着杜妙颜的背影陷入深深的迷恋中，对这位长安城第一美女迷恋。 这些人中，有长孙冲，房遗爱，秦怀玉，程处默等等。 襄城公主起身，向杜妙颜走去。 萧锐也跟着起身想要跟上，但被襄城公主的眼神制止。 “萧锐，辽州城是不是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事？” 李承乾询问道。 这次襄城公主从辽州回来后，时不时提到辽州城。 这让李承乾很好奇，好奇辽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杜妙颜也很奇怪，时不时走神，露出令人沉醉的笑容。 李承乾虽然还小，但出身皇家而早熟，很多事情他都懂得。 众人围过来，也好奇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去辽州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太子恕罪，襄城命令过我不能说的。” 萧锐面露难色，看了眼襄城公主的背影，讪讪道。 “你这样本宫更好奇了，快点说。” 李承乾催促道。 差不多都是一起长大的，他没有以身份逼迫。 “对啊，快点说啊。” “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行不行？” 众权贵二代催促，要萧锐说清楚情况。 “辽州刺史方源，好像引得了杜妙颜的倾心。” 萧锐不确定道。 他那是和方源碰面，以为是襄城公主倾心方源。 但后面襄城公主解释，表示不是她，是杜妙颜，她是帮杜妙颜把关。 “什么？！” 李承乾等人惊呼出声。 长安城的第一美女，竟然倾心一个小小的刺史？！ 长安城无数权贵二代都向其表示过爱慕，但都被她拒绝，竟然已经有心上人？ “方源是谁？！” 长孙冲狠狠道。 众人相视一眼，但都是摇摇头。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出现一个人，辽州刺史方源。 船头。 “不会是想方源吧？” 襄城公主轻声道。 “不知他是否安好？” 杜妙颜脸一烫，但并没有否认。 “天啊，这要是被长孙冲他们知道，这不得闹翻天？” 襄城公主大惊。 她是知道杜妙颜喜欢方源。 但如此着想，太令她感到难以置信。 这还是拒绝长安城无数权贵二代的杜妙颜吗？ “你不要让他们知道，方源现在还年轻，没有后台给他们折腾。” 杜妙颜摇摇头，警告道。 “你放心，但我不能确定萧锐那个短命鬼会不会泄露出去。” 襄城公主不确定道。 她是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但是萧锐会不会保守秘密就不知道了。 毕竟上次为了不让萧锐继续麻烦方源，她说了实情。 “我明天一早就出发辽州城。” 杜妙颜沉吟片刻，沉声道。 为了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她早点离开长安城 也是想见方源了. 半个多月不见，她第一次知道世间还有一物叫相思。 (本章完) 第126章：柳氏不点头，州院开不成 次日一大早，杜妙颜就出发。 她命车夫快马加鞭，吃喝几乎都在车上。 在傍晚辽州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终于到达辽州城。 杜妙颜不回皇家商行，直接让马车前往方府，想要先见到方源。 “红絮，方源呢？” 杜妙颜进到客厅，没有见到方源。 顿时有些失落，整日赶路的疲惫慢慢涌出来。 “老爷啊.刚才还在啊。” 红絮环看四周，但是没有看到方源的影子。 而刚才几人还在谈论着明天要不要去哪里玩的？ “刚才还在啊。” 杜妙颜喃喃，心中的失落更浓。 这一路赶来，那么的期待，那么的想念，最终却这样吗？ “妙颜？” 就在这时，方源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 杜妙颜的身体一颤，快速转过身，看到这几天一直想念的方源。 “方源。” 杜妙颜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思念好像是喷出来一样，暖流流过全身所有地方。 这一刻，杜妙颜有种想要投入方源怀抱的感觉，但双脚却好像是生根。 她从没有对哪个男人有过这种感觉，是害羞，是开心，是激动，也是害怕等等。 “你不是回长安城了吗？” 方源诧异道。 走近杜妙颜的时候，发现她眉宇间有着疲意，心中暗想不会是赶路来的吧？ “今天回来的。” 杜妙颜轻声道。 心中的失落彻底消失。 转化而来的是开心和喜悦。 “这么急？”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果然如他所想，杜妙颜这一天都是赶路的。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她这么着急赶过来？ “没，就是想见你。” 杜妙颜没有隐瞒。 她害羞，也害怕，但没有经验。 被拒绝什么的她没想过，就是想告诉方源自己想他。 离开辽州城之后，她就天天都想他，所以想告诉他。 “愕，你把我整不会了。” 方源一愣，随即愕然道。 这叫什么话，怎么有点像是表白一样？ 几百里赶来，从一大早到傍晚赶路才到达，就是想见他？ 一旁的红絮和青瑶张大嘴巴，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杜妙颜，脑袋一时间短路。 “就是想伱了。” 杜妙颜再次说道。 “你，你先坐下休息。” 方源还是没法回过神来。 总感觉有点不自信，也有点虚幻。 这是表白还是表达对朋友之间的思念？ 方源不敢确定。 要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仅国色天香，更是当朝尚书右仆射杜如晦的女儿。 凭什么喜欢自己？ 为什么喜欢自己？ 想了想，方源将杜妙颜的表白否认了，归类为是对朋友的思念。 但是， “妙颜姐，你是喜欢我家老爷吗？” 红絮盯着杜妙颜，又好奇又紧张问道。 青瑶也是这样，紧紧盯着杜妙颜，满脸的急切。 “嗯。” 杜妙颜还是没有否定，坚定点头道。 不过脸却微微一红，还看了方源一眼，发现方源正不可思议看着她，下意识躲开目光。 “是，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红絮追问道。 “是的。” 杜妙颜的脸更红。 不过同样是没有否定。 “哦耶，老爷您有福了！” “呜呜呜，我太高兴了，方府就要有主母了。” 红絮开心得要跳起来。 青瑶则是抱着一旁的枕头呜呜大哭。 两人激动得落泪，终于都能盼到方府有主母了。 这几年她们都期待着能够有个配得上自家老爷的女子出现。 自然，红絮和青瑶两人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家老爷，当不得方源的正妻。 但是杜妙颜可以，完全没有问题，美貌与智慧并存，并且还是出身顶级豪门。 “这下真的是把我整不会了。” 方源感觉有点乱。 这告白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一丝丝准备。 “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想见你而已。” 杜妙颜红着脸解释道。 这是她一开始的想法，但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那就好。” 方源讪讪点头。 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杜妙颜。 太突然了，整得有点意外，而且觉得不真实。 好在，这个时候薛娇燕走出来，叫方源几人该吃饭了。 “你，你没吃吧？” 方源当即起身就要离开。 不过走两步，还是回头看向杜妙颜道。 “还没呢，今天都在赶路。” 杜妙颜摇摇头笑道。 “那一起吧。” 方源丢下一句话就快去离开。 “一起吧，一起吧。” 红絮和青瑶一人一左一右围着杜妙颜，嘿嘿笑着。 “发生了啥？” 薛娇燕好奇问道。 小小的脑瓜又是大大的疑问。 但可惜，没有人回她，红絮和青瑶忙着讨好杜妙颜。 圆形饭桌上，方源和巨子已经坐下，杜妙颜被红絮和青瑶拥护着过来。 “坐这里，坐这里。” 红絮和青瑶将杜妙颜推到方源旁边的位置坐下。 方源没有理会，但却感觉有点不自在，心跳微微加速。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平常不是要争着坐在方源旁边吗？” 巨子不解问道。 饭桌上，方源坐在主座位上，他被方源要求坐在左边，那就剩下方源的右边位置。 然后红絮和青瑶没吃吃饭都要抢夺一番，有时候感觉都要打起来的感觉。 不过几乎每次都是红絮赢，她比较活泼，抢位置快。 “巨子你懂啥，妙颜姐以后可能是方府主母哦。” 红絮白了眼巨子一眼说道。 “哦？” “真的？” 巨子顿时来了兴趣。 好奇地看方源和杜妙颜两人。 “咳，别听红絮瞎说，吃饭。” 方源干咳一声，板着脸说道。 众人纷纷吃饭，饭间你一言我一语几乎都是围着方源和杜妙颜聊，整得方源挺不自在的，快快吃完就离桌。 杜妙颜也慢慢觉得不好意思，吃完饭后就找个理由回皇家商行。 次日，方源没有去玩，跟巨子在九层观星楼熟悉里面的机关。 中午的时候，杜妙颜来一次，见方源没有空后就离开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方源的三天假期正式休完。 上元节过后，州院即将开幕，有不少学子已经报名。 这一日，张继求见，还带来了十三个穿着普通的学子。 与上次相见，张继形象变化很大。 尽管还是瘸着腿，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才这么点时间过去，张继白了不少。 “拜见州尊！” 张继向方源行礼。 身后的学子也纷纷跟着行礼。 “都免礼！” “张继，你宣传得不错！” 方源呵呵笑道。 距离张继开始宣传还没有一个月，已经有五十八人报名。 五十八人已经不少了，贞观二年的时候整个辽州就只有五十七名考生报名参加科举而已。 “草民不敢当，全赖州尊重视科举。” 张继不敢居功。 他是尽心尽力宣传，但也不全是他的功劳。 方源亲自去平城县隆重请萧蔼他已经知晓，心中感叹不已，更认为方源重视科举。 “你也功不可没。” “这次找本官，所谓何事呢？” 方源呵呵笑道。 看向张继身后的十三个学子。 看他们的穿着，衣服洗得发白，就知道家境不好。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来借钱读书的，他们是第一批。 “州尊，这些辽州学子因为各种原因没钱读书，自己又不好意思来，草民带他们来借钱的。” 张继如实回答道。 身后的十三个学子顿时羞愧地低下头。 借钱读书让他们觉得丢了气节，感到羞愧不敢面对同窗。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能有书读，能有机会金榜题名，还有机会光宗耀祖，借钱读书很让你们丢脸？”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对这些学子的精神状态感到不满。 看到这些学子，方源也似乎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都没有学子过来借钱读书。 如果都像他们这样子，那自己推行的借钱读书还有什么意义，不是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政策？ “怕被同窗笑，怕愧对州尊的期待，怕努力到底空白头。” 有一位年轻的学子低声说道。 其他的学子头低得更深，也是如此觉得。 “借钱并不是一件卑微的事，借钱不还才是被人嘲笑的理由。” “人不是神仙，不是圣贤，总会有困难的时候，总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 “本官愿意帮助你们，是本官觉得你们可以，觉得你们的前途无限，而不是你们还没有尝试就担心努力空白头。”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能想到担心愧对自己，那还是有救的。 要不然方源直接将他们赶走，懒得给他们机会。 “州尊大义，如戈游再生父母，请受戈游一拜！” 刚才说话的学子听完方源的话后，身体不受控制颤抖着。 随即上前一步，恭敬向方源行礼，腰直接弯到九十度以上。 “请州尊受我等一拜！” 其他学子纷纷向方源行礼。 张继站在一旁，满满的感叹。 州尊就是州尊，一两句话鼎得他几天的游说。 类似的话他也对这些学子说过，但他们好像都听不进去。 果然还是州尊的话比较实用。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本官希望你们好好学习，不负韶华，不负自己。” 方源满意点头，淡然道。 都是些可亲可爱的学子。 未来说不定是自己在官场上的帮手。 自然，方源借钱给他们读书，不是完全做公益。 “不负韶华，不负自己学生谨遵州尊教诲！” 戈游等人喃喃，眼神慢慢变亮。 张继也品尝着这句话，眼神也是更加明亮。 “柳司户，与诸位学子签订借款条约。” 方源朝侧边的办公区喊话。 片刻后，司户柳文石带着一批契约走出。 “这边来，我们到会议室里面谈。” “先拿好这些契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写下你们想要借的钱，然后签字画押，对，契约是一年期，下一年还需要的话下一年再借.” 柳文石边走边说，最后会议室的大门关上，再无声音传出来。 “恭喜州尊，州院再得十三个学生。” 张继向方源表示恭喜。 “张继啊张继，你这是恭喜本官，还是提醒本官你的功劳？” 方源似笑非笑看向张继说道。 “不，不，草民没有提醒州尊的意思。” 张继吓了一跳，连连解释道。 他的腿不好，仓促之间差点就摔倒。 “好了，不要紧张，本官没有怪你，这次确实是你的功劳。” 方源呵呵笑道。 有这次十三学子借钱读书，相信会起到很大的带动作用。 那些不敢或者不好意思借钱的学子，相信也会很快到州府借钱。 “州尊，草民以为，这十三位学子借钱读书一事应该大肆宣传。” “让那些想读书却又放不下面子借钱的学子知道借钱读书不是耻辱。” 张继提议道。 “办法是好，但不用了。” 方源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啊？为何啊？” 张继不解，诧异道。 他觉得这次若是宣传，必定能够吸引很多学子到来。 “他们读书不是为了本官，是为了他们自己。” “本官愿意给他们机会，他们却丢不下那把脸，那就别读了。” 方源沉声道。 读书人脸皮薄也爱面子，这些方源都是略有耳闻的。 但是要看情况，有些可以忍受，有些却不可以忍受。 比如萧蔼要自己亲自去请才肯来，那可以，是个人才，自己也需要教书夫子。 但这些学生呢？ 全然是为了他们的好政策。 他们不珍惜就算了，过度礼让反而让他们恃宠而骄。 方源是希望更多的学子前来借钱读书，但却不是求着他们过来。 “可是.” 张继还想说些什么。 他是希望更多的学子能够有书读。 州院肯定和小书堂不同，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科举更有把握。 “不要可是了，准备五天后的州院开幕吧。” “对了，你有什么想法，想留在州府办个文职还是听本官的其他安排？” 方源打断张继的可是说道。 “草民，草民还想再参加一次科举。” 张继顿时脸色一难，咬咬牙沉声道。 “张继，你没和本官开玩笑？”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朝廷科举的四才三实完全断了张继的路。 “州尊，草民这条腿认真调养半年还能有救。” “我这头发.我试试调整发型能不能过关，请州尊成全！” 张继沉吟片刻，恳求道。 寒窗十八载，载载艰辛载载泪。 不再拼搏一次，张继死不瞑目。 “去借钱吧。” 方源深深盯着张继良久，才缓缓开口。 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人，随他去吧，人生的帆应该在自己的手中。 “谢州尊。” 张继恭敬向方源行礼。 然后拖着瘸腿往会议室走去。 背影落幕却显得异常的坚定。 一连五天过去，州院终于到开幕的日子。 这五天中陆陆续续有学子报名，也有前来借钱读书。 截止报名日期，人数竟然高达一百五十人，超过上年三倍。 对于辽州来说，这是个盛大的消息，令整个辽州城百姓都为之震动。 州院的位置和刺史府的位置很近，就在皇家商行的对面。 故而杜妙颜带着她的侍女也来参加开幕。 人很多，城中很多世家都来参加。 州院焕然一新，还添加了不少新台凳。 此时，方源和杜妙颜以及辽州高层站在最前面一排。 以萧蔼为代表的教书夫子们站在第二排。 以张继为代表的学子站在第三排。 门口是辽州的百姓等等。 还有铜锣、鼓、舞狮等随时开幕。 不少人都不认识杜妙颜，也好奇杜妙颜的身份。 但是方源没有解释，故而他们不知道杜妙颜身份，只能瞎猜。 有认为杜妙颜是朝廷大臣的某位贵女，也有认为是方源的未婚妻，各有猜测。 “方源，怎么还不能开始吗？” 杜妙颜小声问道。 她记得吉时是巳时，现场看天色应该差不多或者过了。 “温司功，怎么还不开始？” 方源眉头一皱，问一旁的汪温书。 “正在催了，州尊稍等。” 汪温书低声道。 “正在催？” “还缺谁？” 方源眉头微皱道。 现场辽州的官员都在，三个县的县令也在。 十五位教书夫子和一百五十个学子也没少。 还缺谁？ 谁的面子这么大？ “柳永寿还没来。” “下官已经催他三次了。” 汪温书脸色有点难看，尴尬道。 “州院开幕一定要他过来？！”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怎么又涉及到河东三族那里去了？ “这是萧夫子他们的要求。” 汪温书讪讪道。 “州尊，解县柳氏是文人雅士的代表，是我们河东读书人的信仰，我们州院开幕是要他们参与才行的，柳氏不点头，我们州院就开不成。” 萧蔼注意到方源等人的谈话。 见方源眉头微皱看向他，连忙上前解释。 “本官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 方源沉声道。 “这是不成名的规定。” “并州和蒲州的州院都是解县柳氏主持的，两州院的院长都是来自解县柳氏。” 萧蔼解释道。 见方源还是沉着脸，他又多解释一句。 “刚才你说催了三次？” 方源看向汪温书说道。 “是的，在此之前还发出过邀请函。” 汪温书已经察觉到方源不开心，不敢有任何隐瞒，也不想惹火上身。 “拖拖拉拉，不用等了，开始吧！”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提前邀请，又催了三次都没有来，必定是故意为之。 这个时候还继续等解县柳氏，就好像是没有他们不行的样子，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州尊，万万不可啊。” “解县柳氏不到，后面会影响很大的。” 萧蔼吓了一跳，连忙劝道。 “州尊，还是在等等吧。” 其他的教书夫子得知这里的事情，也纷纷劝道。 “有什么影响？”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我们会被说没有礼规，不是正统。” “夫子会教不踏实，学子会学不心安的。” 萧蔼解释道。 “没有解县柳氏的点头就不是正统？” “本官辽州刺史，本官开的州院还需要他们承认是正统？” 方源被气笑了。 喜闻裴氏、汾阴薛氏、解县柳氏，河东三族真是一个有一个的霸道。 除了喜闻裴氏，汾阴薛氏和解县柳氏一个武一个文，岂不是要控制整个河东道十八州才行？ “州尊，再等等吧。” 萧蔼等人没有回答。 但是他们意思已经很明显。 “胡闹，本官的州院不需要他们承认，开幕！” 方源冷哼一声，沉声道。 萧蔼等人还想开口劝说，但方源直接没有理会他们。 在方源的一声令下，州院开幕正式开始，礼仪队伍敲锣打鼓，正式确定州府开幕。 原本应该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但是十五位教书夫子却开心不起来，满满的愁云，这无疑是得罪了解县柳氏。 解县柳氏在辽州城的分支。 柳永寿、薛文博、还有新的喜闻裴氏代表裴永翰在一起喝茶。 “柳公还不去主持州院开幕？” “这对我们河东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哦。” 裴永翰似笑非笑看着刘永寿说道。 这是个和方源差不多年龄的青年，玉树临风，就是两条眉毛有点粗，影响了整体形象。 “让他们再等等，晾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柳永寿呵呵笑道。 优哉游哉品着茶。 是的，柳永寿就是故意迟到的。 方源在辽州城的气焰太过嚣张，竟然还敢杀裴英华，不打击打击他们老家伙还有什么面子。 “呵呵，就不担心方源不等？” 裴永翰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道。 “无妨，不等老夫更有借口说他不是。” 柳永寿摇摇头道。 他早就对方源不满了。 但一直没有找到借口出手。 如果不等自己，那更有理由出手。 不过晾方源野蛮，也不敢和读书人正面刚。 “读书人真阴险。” “想去不去，装矜持。” 薛文博看不过眼，冷冷笑道。 这次小聚真不该来的，又是读书人的嘴脸。 “你懂什么，你就一个没脑的武夫。” 柳永寿当即就被惹怒，狠狠瞪着薛文博道。 读书人的沉稳能叫阴险吗，真是没脑子的武夫。 “你再说，信不信我一拳抡死你？” 薛文博直接扬起拳头道。 “哼，武夫，不与你计较。” 柳永寿冷哼道。 这时，管家进来，在柳永寿的耳边小声禀报。 柳永寿口口声声表示对州府开幕不在意，但当得知州院开幕真的不叫他之后，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老朽真是服了你们这些读书人的虚伪，明明很在意，却说无妨。” 薛文博感觉自己和柳永寿这种读书人没有话题，想要离开。 他听到柳永寿管家说的事，辽州州院开幕了。 裴永翰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看着柳永寿。 感谢losai98金主爸爸打赏1500起点币，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老周拜谢，爱你么么哒。 (本章完) 第127章：方源的残酷手段 州院开幕结束之后，方源和杜妙颜就离开。 萧蔼等人喜忧参半，正式开始他们的教书生涯。 回到刺史府后，方源就差不到忘记州院上发生的不愉快。 他现在没有那个闲工夫注意这些，都在盯着钱庄和迎宾馆。 钱庄和迎宾馆已经建设一大半，原本是想让张继帮忙管理一处的。 但是现在张继决定要读书，这一处重要的地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手。 “方源，我想将茶行交给我家丫鬟打理，她跟了我十年，可以信任，你觉得可以吗？” 杜妙颜跟着方源回了刺史府。 昨天她已经将皇家商行的茶行生意整理好，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就行。 现在皇家商行掌管的东西不多，就是只有茶行而已，钢铁厂实际上是方源掌握的。 茶行的事现在主要是以做生意为主，杜妙颜更想要做的是研究茶叶，研究如何治疗她爹杜如晦。 “这个随你意。” “对了，妙颜，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方源摆摆手道。 茶行的生意现在已经稳定。 有皇家商行亲自出手，没人敢在这个方面动手。 他们都在研究新茶，估计过不久会有更多的茶叶出现，方源已经不再关注。 不过听到杜妙颜这点，方源关于钱庄的管理人选突然有了选择，杜妙颜就很不错的。 不管是身份还是能力都是足够的，钱庄如果能够由她暂代，那么应该没有人敢插手。 不过有一点方源挺在意的，就是历史记载杜如晦贞观四年去世，现在已经是贞观三年，他要是去世了，杜妙颜怕估计很难掌控钱庄。 “伱说。” 杜妙颜看向方源道。 “你知道我提过的纸币吗？”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他忘记上次和李世民提起纸币的时候杜妙颜在不在。 “不知道。” 杜妙颜摇摇头道。 她上次不在，是李世民和襄城公主两人在而已。 “这样.走，进里面谈。” 方源沉吟片刻，指着会议室道。 很快，方源和杜妙颜里两人就进入会议室。 州吏送茶水进来后就把门关上，留下两人孤男寡女。 “我认为，铜钱太难携带，一贯就有8斤重，稍微多点就不好携带。” “如果我研究出一种纸币代替铜钱，那么就能够大大推动经济贸易民生等等。” 方源先说明初始。 “纸币代替铜钱？” “那不是真正掌握了金钱？！” 杜妙颜顿时脸色一变，骇然道。 朝廷控制造铜钱，故而朝廷是最有钱的。 如果方源造出了纸币代替铜钱，那方源不是最有钱的了？ 但这是个大问题，掌握不好的话，可能会因此粉身碎骨！ “差不多，但还在规划中，目前建造的钱庄就是将来造纸币的地方，但我缺一个信得过的人手管理。” 方源深深看一眼杜妙颜，感叹她想得真深刻，一下子就想到真正重要的地方。 “我可以！” “只要我爹还在，就没人感动我。” “就是我爹不在，一两年内我们也可以另寻他法！” 杜妙颜正色道。 瞬间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她甚至还想到方源不是没有信得过的人。 但信得过的人当中除了自己，其他人的身份都不太行。 一时间，杜妙颜有些开心，开心能够因为身份的问题能帮到方源。 “好，有你这句话，钱庄就交给你了。” “不过它现在还不到造纸币的时候，初步是用来借钱给那些想要读书的学子。” 方源满意点头。 “是否还可以借钱给那些资金周转不便的商户？” 杜妙颜沉吟片刻，问道。 “可，非常可！” “妙颜，你真是聪明，举一反三！” “不过借给商户，要查看他们的信用和资产等等，后期我们再商议。” 方源一愣，随即激动道。 杜妙颜果然不同一般女子的聪明和果断。 不仅武功超群，颜值更是巅峰，又如此聪明，真是人间少见。 要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钱庄的概念，上层人对商人很是鄙视，不要说借钱了，就是交谈都会觉得拉低自己的地位。 “举一得二而已，哪有举一反三那么夸张。” 杜妙颜捂着嘴，微微笑道。 她自认聪明，从小被夸无数，现在被方源夸也坦然接受。 不过心里甜甜的，感觉和别人的夸奖不一样，似乎对方源的夸奖更加渴望。 “你倒是会开玩笑。” “杜相现在什么情况？” 方源呵呵笑道。 被杜妙颜的幽默逗到。 随即想到杜妙颜刚才说的话，想必她也知道杜如晦的情况不是很好。 “很差，估计是积劳成疾，但是他却不愿意休息。” “我从你的茶中发现，它有助于改善我爹的问题，但是效果甚微，我一直在研究其中真正作用。” 杜妙颜叹息道。 提到杜如晦，她就心头满是阴云。 大夫已经说过像杜如晦那样高强度的工作身体会吃不消的。 但是他不听，也不信，说现在朝廷正百废俱兴，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休息。 杜妙颜说不过他，只能想方设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够医治，目前发现茶有点效果。 “那就让他多喝点茶。” “对了，是否找过孙思邈医治过？” 方源突然想到一位神医孙思邈。 这人是真正的医学泰斗，《千金要方》流芳千古，寿命更是出奇的长。 “找过，但是不肯上门。” “传言是担心长安城权贵会强留他在长安城，故而一直云游四方，行踪缥缈。” 杜妙颜叹息道。 不止是他杜家找孙思邈。 秦琼和程咬金以及皇帝等人也找。 但据民间传言，孙思邈是担心步入华佗后尘，不肯上门，多少钱都不肯。 “这倒是个问题.巨子老江湖了，我回头问问他是否能找到孙思邈。” 方源点点头，叹息道。 是人都不想被控制自由，更何况孙思邈这种已经活了八九十岁的人。 “谢谢。”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这时，会议室外响起敲门声。 “州尊，您有空吗？” 是司功汪温书的声音。 “我先回去了。” 杜妙颜很识趣道 她起身，将门打开，请汪温书进来，然后离开。 “州尊，不好了，现在外面有读书人谈论州院开幕仪式不尊圣贤孔孟之礼，不请圣贤之徒，没有德高望重的名宿主持，要求您重开。” 汪温书讪讪道。 他比方源晚很久才回。 在州院开幕结束之后，他还有事要做的。 后面将事情做好之后，刚走出州院的人就听到有几个读书人在议论。 自然，这些读书人不是州府里的读书人，州县里还有不少是投在世家门下或者在小学堂里读书的。 “他们要说就说，还能管得了他们的口？” 方源眉头一挑，冷声道。 人的口是管不住的，特别还涉及解县柳氏。 这么庞大的家族，影响力和控制力非一般人可言。 而且还有喜闻裴氏，估计也会借这个机会推波助澜的。 “下官担心会越演越烈，最终会变成攻击您。” 汪温书担心道。 他虽然对柳永寿迟迟不来感到恼怒。 但解县柳氏在河东的声望很高，来迟点也可以忍受的。 只是方源直接不等人，以至于现在州院上下都担心解县柳氏的报复。 读书人的报复是最麻烦的，打不得，骂也骂不过，最终还可能会声名扫地。 “说州院开幕不当可以，但攻击本官就要拿出证据，否则就是诽谤，你懂吗？” 方源起身向外走去，呵呵冷笑道。 “可是，可是他们是读书人啊。” 汪温书连忙跟上，面露难色道。 “读书人就不能告他们诽谤本官？” 方源冷笑。 “州尊，这不好吧。” 汪温书讪讪笑道。 不是不行，而是不好。 朝廷虽然不重视科举，但重视读书人。 读书人是朝廷未来的根基，是未来的肱骨大臣。 谁也不确定哪位读书人以后飞黄腾达，能给点面子还是给点面子好。 闹僵了，一个读书人跟另外一个读书人说起，就会有更多的读书人知道，甚至会影响到官场上。 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官场上的每个官员都是读书人。 长期以来，得罪读书人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能让一个人在官场上寸步难行。 “州院已经开幕，这个是事实，不会因为谁改变。” “你是司功，管理好州院的教学，争取今年科举能有金榜题名，其他的不是你的事。” 方源淡然道。 便不再理会汪温书。 他不相信几个读书人还能闹翻天了。 汪温书看着方源离开的方向，叹息一声回去办公。 但很快，汪温书就收到州院的求助消息，他不得已前往州院。 州院门口处，萧蔼已经在等候多时。 “汪司功，有五个学子到来，扬言我们州府开幕办得不好，要我们重开，怎么办？” 萧蔼表情复杂道。 他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还有点憋屈。 “萧夫子，这种情况就赶出去吧。” 汪温书有点无语道。 他是担心读书人闹大。 但那是担心对方源声望不好。 而且几个学子到来赶走即可。 即使不能武赶，也能文赶吧。 州院那么大，一个有用的人也没有？ 这点小事都叫自己，自己堂堂司功就不用做其他事了？ “柳兴发也在。” 萧蔼面露尴尬，叹息道。 “柳兴发？” 汪温书头痛了。 柳兴发不是什么大人物。 但却是今年辽州金榜题名的热门人选。 传言他学富五车，今年科举中前三甲也没有问题。 并州那边的州院一直向他招揽，但柳兴发不为所动，在自家学习。 实际上，在解县柳氏中学习远比州院更好，教书夫子、书籍等等都不是州院能比的。 “要不，再搞个开幕式，请柳氏来主持？” 萧蔼闪闪笑着，建议道。 “萧夫子，这种想法本官建议你不要再想！” “州院已经开幕，这个是事实，不会因为谁改变！” “你如果想当院长，那你就去摆平这件事，如果你不想本官找其他人去！” 汪温书顿时板着脸道。 他知道方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故而他的态度也必须明显。 方源给他压力，那他就给下面的人压力，下面的人不做事那就换人。 “我，我去，汪司功息怒！” 萧蔼吓了一跳。 但同时也有些激动。 州院的院长职位还空缺着。 萧蔼虽然自持有些名望，但也不敢说必定能够当选院长。 现在被汪温书这么一提，他就觉得自己更有可能，当即决定亲自前去。 “去吧。” 汪温书摆摆手，转身就离开。 他相信萧蔼能够处理这种小事情。 柳兴发的名声虽然很大，但到底是个学子。 州院接客厅，萧蔼返回。 与离开前的不同，此时的萧蔼变得沉稳。 这让担心的教书夫子们以为方源同意了重新搞个开幕式。 “柳兴发，请回吧。” 萧蔼看着一个年轻人道。 “开幕式日子是什么时候？” 柳兴发得意一笑，以为成功说服萧蔼等人。 “州院已经开幕，这个是事实，不会因为谁改变！” “你不好好读书却插足官场上的事，对现在的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请回吧。” 萧蔼一副说教的模样道。 “夫子教训得是，但请夫子不要后悔。” “您永远都只可能是个夫子，而学生却可能是县令、刺史等等。” 柳兴发的笑容慢慢僵硬，最后变得深沉。 与之同来的同窗也眼神不善地盯着萧蔼。 在场的州院教书夫子见状，顿时心中一惊。 “放肆！” “柳氏就教出你们这种威胁夫子学生？！” “滚出去，否则休怪老夫打尔等手心！！” 萧蔼勃然大怒。 双目瞪大像是要吞掉柳兴发。 “夫子息怒，学生告退！” 柳兴发被吓了一跳，其他同窗更不敢在盯着萧蔼。 “滚！” 萧蔼冷哼。 柳兴发等人灰溜溜离开。 “萧夫子，为何如此？” “这不是令解县柳氏对我们更加充满敌意吗？” 其他夫子不满了，也相当不解。 解县柳氏在河东一带的地位众所周知的。 得罪了解县柳氏，那他们的名声可能也因此毁于一旦。 读书人就是爱名声，教书夫子更加爱名声，否则往后就收不到学生。 “诸位，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但这里是州院，我们背靠州尊，有什么事州尊会替我们担当着的。” 萧蔼沉稳道。 直接将方源抬出来。 这个时候也只有方源才能镇得住他们。 他不行，他还差太多，要在州院竖立真正的威望才行。 “可是，可是州尊不知我等之艰难啊。” “萧夫子，万一州院开不下去，我等又要回归之前的情况，毁了名声，就相当于毁了一切。” 还是有夫子担心的。 急得像是蚂蚁一样团团转。 解县柳氏不仅声望高，还是他们崇拜的望族。 有生之年还希望能够进入解县柳氏做个教书助手。 但现在好了，直接得罪了解县柳氏，以后还怎么亲近解县柳氏？ “莫师，慎言！” 萧蔼眉头一皱，沉声道。 才刚刚开幕，第一天教学都没有开始，就想着开不下去。 如此言论，不是未战先降吗？ 虽然萧蔼也怕解县柳氏，但若是能坐上院长职位，皇帝来了他也不怕。 更不允许有人这样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丧志的话！ “我” 莫兴贤张张嘴，看萧蔼脸色难看，最终还是没有顶撞回去。 在场的其他教书夫子脸色各异，有担心，有害怕，也有不以为然等等。 “去开始教训吧。” “诸位，今年州院能不能金榜题名，就看我们的了。” 萧蔼朗声道。 目光扫了眼全场，自己先离开。 他现在也是一个教书夫子而已，还是需要教书的。 众教学夫子面面相觑，各有心事散去，正式开始第一天的教学。 辽州学院开幕仪式不当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一城三县中传播。 一些平常有些名望的读书人站出来，点评辽州学院开幕仪式不遵循圣贤孔孟之礼举办，不邀请德高望族前辈主持，不符合州院开启的流程等等。 扬言不尊圣贤孔孟之礼的书院，是不能得到圣贤孔孟的庇护，学子也将没有福泽，科举无望，注定落榜。 随后一些名宿也站出来，建议学子和学子家长要慎重，不要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等等。 消息一出，正在州院读书的学子们就开始心慌慌了。 那些送儿子到书院学习的家长，也因此感到不踏实。 在这个知识匮乏的年代，读书人是被尊敬的，读书人说的话也是优先被认为有道理的。 在一个又一个读书人表示州院不行之后，辽州百姓开始觉得州院不行，这批学子今年也会不行。 一连几天过去，一些家长甚至到州院表示想要退学。 此事萧蔼做不了主，逼不得已只能上报汪温书。 汪温书也做不了主，只能上报到了方源。 “这才几天，就有家长要求退学？！” 方源这几天都在研究着钱庄的事情。 纸币设计，商业借贷模式，利息计算等等，挺忙的。 听到汪温书又来禀报州院的事，顿时心情不再美丽。 “外界都在传州院开幕不符合圣贤孔孟之礼” 汪温书如实禀报，不敢有所隐瞒。 “有没有中伤本官的？” 方源眉头一挑，冷笑道。 “没有。” 汪温书连连摇头道。 萧蔼禀报之后，他没有立即上报，而是进行调查才上报。 现在一城三县都有讨论州院开幕不当的问题，但没有中伤方源的，只是说学子得不到孔孟圣贤庇护。 “没有？！” 方源有点意外。 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就是解县柳氏暗中带头。 解县柳氏出手，喜闻裴氏必定配合，但如此情况竟然不中伤自己？ “是的，真的没有。” 汪温书坚定道。 “那你就请些人中伤本官，闹得越大越好。” “就说本官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妄想开州院，视辽州学子的科举为儿戏等等。” 方源沉吟片刻，冷声道。 “啊？” “为何啊？” 汪温书顿时不解了。 难得没有读书人抹黑的，竟然还要主动招黑？ 说实在，汪温书自己都挺怕的，担心那些读书人暗中诽谤自己。 要是被读书人诽谤成功，自己以后在想要晋升，怕是难如登天。 “汪司户，如果你想晋升为县令，好好干还不行，还要用心想。” “就按照本官的意思去办，声势闹得越大越好，但不能被人发现是你请的人。” 方源压低声音，沉声道。 他的位置虽然广阔，不远处就有州吏守护着。 但设计得非常好，除非故意说大声，否则守护的州吏是听不到的。 “下官遵命！” 汪温书还是没想明白方源这点。 但是方源再次提起县令让他激动不已。 方源还没有忘记对自己的承诺，那么说明是真的想要扶持自己当上县令。 对于如此大恩德，汪温书恨不得全天候贴在方源的身边，随时帮助方源做任何事。 “去吧。” 方源摆摆手道。 “是。” 汪温书带着激动离开。 很快，各种抨击州院开幕式不行，建议学子和学生家长慎重的消息中，又多了些爆炸性的消息。 “方刺史根本就没有读过书，不懂孔孟圣贤之礼。” “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也妄想开书院，他怎么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兴？” “也难怪，毕竟流民是出身，肚子里根本没有墨水，我觉得他当上刺史有很大的内幕呢。” 风向很快就变了。 辽州各地都是传播方源的各种负面消息的。 百姓们都震惊，感觉不太可能，甚至有人怀疑是有读书人故意中伤方源。 现如今，方源在辽州已经有不少声望，得到不少百姓的支持，他们怀疑这些学子说的话。 解县柳氏在辽州城的分支。 柳永寿和几个名宿以及柳兴发等人聚在一起。 “我不是特意交代不要中伤方源吗？” 柳永寿沉着脸，不满的眼神扫向全场。 “柳公，我等没有。” “不知是不是中途哪里出来问题。” 几位名宿低着头回应。 “让他们注意点，只抨击州院，不抹黑方源。” 柳永寿沉声道。 外面的那些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抹黑。 方源能坐上刺史之位，是有些内幕，但与读没读过书没有关系。 “是。” 名宿等人纷纷应是。 柳永寿满意点头，但很快眉头紧皱。 他听到不远处有嘈杂的喧闹声，有人闯了进来。 “郑九见过柳公！” 郑九带着几个州吏到来。 “郑队长何事？” 柳永寿脸色沉稳，淡然道。 “柳兴发涉嫌中伤州尊，我是来带人的。” 郑九指着柳兴发，恭声道。 “不可能，兴发未曾中伤方刺史。” 柳永寿顿时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瞬间就表露出怒意，眼神可怕得吓人。 “我没有！” 柳兴发也是怒道。 在场的名宿也面露怒意。 抓人竟然还来到解县柳氏抓人了。 “有没有，请跟我回去调查即可。” 郑九面不改色，依旧恭声道。 “请回吧，兴发没有中伤方刺史。” 柳永寿冷哼道。 态度相当坚决。 柳兴发面露冷笑，眼神中带着嘲讽。 “有人指证是柳兴发中伤州尊。” “如果柳兴发不肯配合调查，州府将会剥夺柳兴发科举资格！” 郑九淡然道。 话落，柳永寿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对于寒窗苦读的学子来说，剥夺考试资格是最残酷的。 有点惨，日更1.2w字以上却上不了战力榜，理由是48小时追订不达标，感觉努力有点白费，又或者是更新太快，唉 求全订，求追订，求支持！ (本章完) 第128章：权贵二代纷纷聚辽州 “尔敢？！” 柳永寿脸色大变，猛的起身，指着郑九呵斥。 柳兴发等人也是纷纷起身，用仇视的眼神盯着郑九。 “在下不敢！” “那在下先告辞了！” 郑九笑了笑，向柳永寿行礼。 随即摆摆手，带着跟随而来的州吏离开。 眼看郑九等人要离开众人的视线，柳永寿突然开口。 “等等！” “柳公有何吩咐？” 郑九停下，回头轻笑道。 “兴发，同他去。” 柳永寿脸色难看，沉声道。 “柳公？！” 柳兴发诧异道。 其他名宿也是不解看向柳永寿。 “去吧。” 柳永寿重新坐下，摆摆手道。 “是。” 柳兴发脸色难看，沉声应是。 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要跟着郑九他们去？ 方源只是辽州刺史，只能剥夺他在辽州科举考试的资格。 以解县柳氏的能力，换个地方科举完全不是问题，甚至可以加入并州学院。 但是柳永寿的命令他不敢拒绝，柳永寿不解释他也不敢追问，心不甘情不愿同意配合。 “谢柳公。” 郑九呵呵一笑。 果然，州尊是睿智无双的。 说解县柳氏不敢阻拦，就不敢阻拦。 郑九等人离开后，现场的名宿就坐不住了。 “柳公，为何让兴发跟着他们走？” 名宿们纷纷不解问道。 以柳氏的声望，就算是不能正面对付方源，也不怕他吧？ “兴发若是真的被剥夺科举资格，你们谁承担得起？” 柳永寿冷着眼，沉声道。 “我们完全可以不在辽州考试啊。” 名宿们纷纷说道。 与柳兴发想的一样，他们觉得可以去其他地方参加科举。 “方源既然敢来要人，会让兴发离开辽州去其他地方考试？” 柳永寿冷笑道。 出于对方源的了解，他觉得方源不会允许柳兴发离开辽州城的。 至少读书人抨击州院开幕式一事没有解决之前，是不会允许的。 “这是不是太谨慎了？” 名宿们面面相觑，不确定道。 他们不认为方源对辽州城的掌控力有那么高。 “哼，你们懂什么？” “去让他们消停一下，不要再说了。” 柳永寿冷哼，懒得与这些名宿们解释。 这些名宿对外的人来说是名宿，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是。” 名宿们面面相觑，最终不敢忤逆柳永寿的意志，带着命令离开。 众人离开后，柳永寿再也忍不住，愤怒地将茶几上的茶具甩开。 下一刻，珍贵的茶具跌落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一地。 柳永寿猜测，那些抹黑方源的言论应该是方源故意传出来的。 利用自黑的言论，就能够先前抨击州院的读书人一并抓走，其心可恶。 但得罪了辽州的读书人，方源就不担心自己的名声真的受挫，影响以后的路吗？ 在郑九带人抓柳兴发的时候，更多的人去抓其他读书人。 几乎是所有州吏都出手，甚至是三县的衙役也都配合出动抓人。 一时间，所有参与讨论州院开幕式的读书人都被套上中伤方刺史的罪名。 他们被抓起来关押进州狱里，州狱里一下子就多了上百个囚犯，塞满了牢房。 “我要见方刺史，我要见方刺史！” “我没罪，我没有中伤方刺史，放我出去！” “方源心胸狭窄，禁止我等自由言论，我要上京告他！” 整个州狱吵个不停。 原本阴冷可怕的牢房变得嘈杂。 要么是要见方源，要么是骂方源。 “是谁要进京告本官的？” 方源冷着脸走来。 吵闹的现场顿时就变得安静。 “是我！” “学生余兴文认为方刺史做得不对，我无罪，你凭什么抓我？！” 一个年轻的学子满脸正义大声道。 “拉出来，重打二十大板！” 方源淡然道。 郑九立即带狱卒开门进去抓人。 “我无罪，伱凭什么打我？” “我不服，你打死我也不服！” 余兴文一愣，随即声音更加大声。 在狱卒的抓拿中全力反抗，但还是被抓拿。 其他学子见状，吓得连连退到一边，不敢靠近余兴文。 “直呼本官名讳，这是一罪！” “冤枉本官心胸狭窄，这是二罪！” 方源淡然道。 郑九已经将人压在地上。 两狱卒更是拿来水火棍往余兴文打去。 “啊！！我直呼你名是一罪！” “但天子有令可以自由言论，你无缘无故抓我还不能让我说，我不服第二罪，啊！！！” 余兴文惨叫，但依旧不服。 他挣扎着，额头冒着青筋，红着眼盯着方源。 “不是抓，是因为尔等之中有人故意中伤本官，请你们过来配合调查。” “你不服从调查，中伤本官，更目无王法，汪司功记下这个人的名字，剥夺其科举资格，并上报吏部，永久禁止参加科举。” 方源淡然开口。 命令一旁的汪温书记下对方的名字。 这个时候科举的举办是由吏部负责。 话音落下，余兴文顿时愣住，惨叫都忘记。 只见他的脸突然变得血红，然后昏迷过去。 郑九立即挥退狱卒，上前查看余兴文的情况。 “州尊，昏迷过去了。” 郑九如实禀报道。 “扔到另外一个监狱。” 方源淡然道。 随即看向其他的读书人。 顿时间，这些读书人吓得连连后退。 剥夺其科举资格并上报吏部，永久禁止参加科举，可以说作为读书人的路就彻底断了。 被剥夺科举资格还有办法，但是上报吏部永久禁止参加科举就是神仙都难救。 这一刻，刚才还大骂方源的读书人都怕了，甚至是吓得浑身颤抖。 “是谁中伤本官，说本官大字不是一个？” 方源冷着脸扫向在场读书人。 没有人回答，个别读书人像鼓浪一样摇着头。 “是谁说州院开幕式不尊孔孟圣贤之礼？” 方源再次开口。 这次有几个读书人像应声了。 但刚好有同伴推了推他，这才没有开口。 不过这一幕却被方源注意到。 “你，还有你，是你们说的是吗？” 方源点了两个读书人站出来。 “没有，没有，我们从没有说过。” “州尊开州院，是辽州所有人的福气！” 两人连连奉承道。 刚才余兴文的下场可怕了。 他们万万不想步入余兴文的后尘。 “既然是辽州所有人的福气，那你们两人就加入州院吧。” 方源淡然道。 “啊？” 两人顿时睁大眼睛。 “怎么？不愿意？” 方源眉头微挑，冷声道。 “不是，不是，谢谢州尊，谢谢州尊恩德！” 两读书人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汪司功，教育一番，并要求签下保证书才能离开。” 方源再次扫一眼现场的读书人，转身离开。 “是！” 汪温书当即站出来。 他心中满满感叹，感叹这些读书人的态度。 为官者都知道读书人不好惹，更不要轻易得罪他们。 但方源不仅得罪了，而且他们还屁都不敢放一个，整得服服帖帖的。 这就是州尊，是自己仰望的州尊。 方源离开。 但走一段路后被叫住。 “方源，你不是说要送我上路吗？” 秦良材趴在牢笼上，哀怨地盯着方源。 距离上次杀裴英华，已经过了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方源不说，更没有人来送自己上路。 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盼头了，怎么还把自己关押在这里？ “秦良材，你还没死啊？” 方源装作惊讶道。 实际上，方源忘记对秦良材的承诺了。 当时处理辽山王氏父子的事太忙了，又想着回朗州，于是忘了。 “方源，方刺史，放我上路吧。” 秦良材哀怨道。 “好，我这就成全你.咦，秦良材，你怎么又瘦了？” 方源这才看清楚秦良材。 这一次，方源发现秦良材竟然又瘦了很多。 要不是他叫自己，怕是都不敢相信他就是秦良材。 “方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送我上路啊。” 秦良材翻了翻白眼道。 他知道自己又瘦了不少。 但牢房里没有镜子，他们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好，你等我。” 方源突然心中想法。 随便敷衍一句秦良材然后离开。 “喂，喂，方源！！” 秦良材大喊。 但方源已经离开。 看着方源李恪的背影，秦良材倒坐在地上，心想自己估计又是死不了了。 下午，被关押起来的读书人都签下保证书。 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保证不再随意评论州府办的事，保证不再恶意中伤州尊等等。 如若再犯，那将可能与余兴文一样，永久禁止参加科举！ 在他们被放出来之后，这些读书人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州院抨击一事就这些过去了。 那些学子和学子的家长们也慢慢放下心来，州院正式进入正规。 几天后，钱庄初步修建完毕，剩下的是内部的装修。 迎宾馆难度比较大，且范围更大，但因为是在原有基础修改，现在外部也修建了七七八八。 从这天后，方源发现越来越多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辽州城中。 从司户刘文石口中，也得知不少外来人员在辽州城中购置房产。 不知道是季如风的宣传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吸引了外来人员。 这一日，方源从购置房产的名单中听到几个令他诧异无比的名字——长孙冲，秦怀玉，程处默. “柳司户，你没登记错这些名字吧？” 方源有些难以置信看向柳文石问道。 他没见过这些人，但却知道这些人，长安城的权贵二代，真正的二代。 怎么会一致出现在辽州城的？ 难不成.前不久巨子与提到的邓陵氏之墨有关？ 自然，方源没有想到他们是因为杜妙颜而来的，没想到杜妙颜的魅力那么大。 “没有登记错吧，都是仆人过来登记的，确认过几回。” “州尊是有什么担心吗？” 柳文石诧异道。 这种房屋交易属于大额交易，都是小心又小心的，正常来说不会出错的。 就算是他想出错，买房子的人也会认认真真检查的。 “你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吗？” 方源叹息道。 这么多二代突然要到辽州城，压力很大的。 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辽州刺史脱不了关系的。 “什么人？” 柳文石不解问道。 “长孙冲是长孙无忌的嫡长子，秦怀玉是秦琼的嫡长子，程处默是程咬金的嫡长子” 方源感叹道。 “这，这，这这么多二代到辽州城是要干嘛？” 柳文石神色大变，忍不住咽口吐沫。 这种二代平常根本见不到一个人，今天竟然扎堆到辽州城？ 不对，是准备要来 “这也是本官好奇的。” “看你样子，也知道他们到来的严重性吧？” 方源叹息道。 回头要问问杜妙颜才行，看看她是否知道情况。 如果是有什么好东西，就不能错过，权贵二代也不给面子。 “要，要派人迎接和保护吗？” 柳文石神色依旧震撼。 这种公子要是在辽州出了什么事，将会是地震级别的波动，比前几任刺史死亡还要大事件。 “不用，暂时当作不知道。” 方源想了想，摆摆手道。 “那，那下官告退。” 柳文石神色不淡定说道。 “退下吧。” 方源点点头，看着柳文石离开的背影。 他告诉柳文石长孙冲几人身份，主要是验证两个猜想。 辽州城的一般官员知不知道这些二代？ 辽州城中是不是正在发生了什么重要但自己不知道的事？ 毕竟能吸引这么多二代人物过来，肯定不是简单的事。 不过可惜，方源感觉柳文石什么都不知道。 “郑九，你派些机灵点的人盯着这些人，注意保密。” 方源叫来郑九吩咐道。 不管那些二代是因为什么到来，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而如果像王家父子一样想夺政权的，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机。 “是。” 郑九恭声应是。 皇家商行客厅。 杜妙颜也已经知道消息，但脸色平静地招待她弟弟杜荷。 “姐，你就不担心我那姐夫被长孙冲他们撕裂掉？” 杜荷看着平静的杜妙颜，不解问道。 他特意咬重姐夫两个字，想看看杜妙颜的神色。 可惜，平静如初，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是脸都不红一下。 “正常手段他们不是方源的对手，而如果敢动用特权，你我会阻止。” 杜妙颜淡然道。 长安城的权贵二代都不是省油的灯。 但和方源比起来，差得不是一丁半点，对此杜妙颜有很大的信心。 “姐，你出手就行了啦，用不着我吧？” 杜荷瘪瘪嘴说道。 他不想和长孙冲他们发生冲突，也不想帮助方源。 实际上，杜荷看不起方源，认为方源的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姐姐。 自己姐姐无论是出身还是颜值或者声望，都是同龄女子中的顶级，皇亲国戚，五姓七望都有求亲的。 哪个不比方源好？ 但亲爹和亲姐都认定方源，他也没办法反驳。 “你可以不帮，但我哪天嫁给方源，你不要找我们帮你任何事。” “先跟你说声，方源绝非池中物，将来封侯拜相你不要后悔。” 杜妙颜看了眼杜荷，淡然道。 对自己这个弟弟，她清楚不过的。 小聪明，登不了大雅之堂，未来前途有效。 “姐，你可是我亲姐啊，这么狠心？” 杜荷顿时苦着脸说道。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亲姐，你就更应该帮助我。” 杜妙颜白了杜荷一眼，冷哼道。 “可是.好吧，好吧，我帮你。” 杜荷张张嘴，想说自己不喜欢方源。 但看杜妙颜冷漠的脸，他讪讪笑了笑，应承下来。 “这还差不多。” 杜妙颜这时的态度才稍微好点。 只是杜荷却开心不起来，心中苦涩。 那些都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好友啊，为了一个未曾蒙面的方源 “小姐，王诗语小姐来了。” 这时，守门的护卫进来禀报。 “请她进来吧。” 杜妙颜有点惊讶。 没想到王诗语也来了。 前几天和她的书信来往中，她表示要找方源算账，算王家父子的账。 这让她很头疼，甚至比得知长孙冲他们要到辽州城还要头痛。 和长孙冲他们的关系是父辈带来的，而王诗语是自己结交的。 “姐，王诗语是谁？” 杜荷好奇问道。 能让姐姐惊讶的应该不是一般人。 “你等会看到就知道了。” 杜妙颜淡然道。 很快，王诗语小跑进来。 “妙颜，妙颜，想死你啦。” 王诗语想杜妙颜走去。 杜妙颜刚站起来迎接她，就被重重抱住。 “好了，好了，我弟还在呢。” 杜妙颜有点尴尬，感觉太过于亲密，而且弟弟杜荷还在这里。 “哦哦，不好意思。” 王诗语尴尬笑了笑，连忙送开杜妙颜。 这时，她才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一个帅气的男子，年龄和她差不多。 刚才见到日思月想的杜妙颜，她太激动了，情不自禁。 “这是我弟弟，他才是杜荷。” 杜妙颜介绍道。 “他才是杜荷呀？” “杜荷弟弟你好，我是王诗语，你姐的好朋友。” 王诗语看向杜荷，嘻嘻一笑道。 “我们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吧？” 杜荷翻了翻白眼道。 初见王诗语的时候，他还挺开心的，毕竟是个清纯可爱的美人。 但听到对方叫弟弟，杜荷立即就不满了，谁大谁小还不确定呢。 而且两人都说自己才是杜荷，自己一直是杜荷啊。 “嘻嘻，你是妙颜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啦。” 王诗语嘻嘻一笑道。 她偷偷看杜妙颜一眼，脸颊两边浮现出一片红晕。 “你倒想得美。” “你们刚才为什么说我才是杜荷？” 杜荷送了个白眼给王诗语，不接受她的说法。 “没什么。” 杜妙颜眼神有点躲闪，重新坐下。 盗用弟弟名字没什么不能说的，但她用杜荷的名字做了几件坏事。 “我可以告诉你呀。” 王诗语眼珠子动了动说道。 “你说。” 杜荷点点头道。 “你承认你是弟弟我就告诉你。” 王诗语嘿嘿坏笑道。 “不说算了。” 杜荷白了白眼，无语道。 “你想知道的话以后可以问我哦。” 王诗语嘻嘻笑道。 但杜荷已经不理会她。 “妙颜，方源杀了我族叔，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诗语没有再与杜荷说话。 转头看向杜妙颜，眼神有几分冷意。 “确实是挺过分的，但你族叔更过分吧？” 杜妙颜心中一叹，沉声道。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哪怕早已经知道王诗语这次到辽州城的原因。 “我族叔是不该盯上方源的刺史位置，但杀人就不对了，方源更过分。” 王诗语沉声道。 在辽州中，王志城对她照顾有加。 这是自己欠的一份恩情，她得还回去，为王家父子讨个公道。 “王家父子若不生出贪念，也不会有如此下场。” “若非方源有所防范，死的可能是他，还将会遗臭万年。” 杜妙颜脸色更冷。 一开始她还是想照顾一下王诗语情绪的，毕竟族叔和族兄被判死刑。 但几句之后，她更觉得方源在这件事中的不容易，王家父子更过分。 没有什么人死就一定为大的说法，要怪就怪作恶多端的人一开始作死。 “你，你就不肯帮我？” 王诗语情绪有点崩溃，怒道。 “不单止不帮，还会阻止你伤害方源。” 杜妙颜冷声道。 “你，我” 王诗语气得跺脚。 但却没有离开，而是坐下生闷气。 杜妙颜没有理她，反而是一旁的杜荷看着感觉很奇怪。 时间缓缓流失，很快就两天过去。 这一日，辽州城外有好几辆豪华的马车出现，驰入辽州城。 进入城门之后，马车里的主人相继下车，都是些俊朗高贵的年轻人。 刚一出现，就引起城中不少百姓的注意。 他们正是长孙冲，秦怀玉，程处默等等。 “这就是辽州城？” “这条是什么路，为何这般平坦？” “怪不得萧锐感叹辽州城非同一般，小爷我算是明白了。” “先去哪？去找方源还是先去找杜妙颜？” 几个权贵二代打量着辽州城。 虽然没有长安城繁华和庄重，但却有不一样的风景。 特别是正在修建的两座建筑物也很奇怪，外形奇特。 还有城东的一座灰白的建筑物，高高在上，一枝独秀，更吸引他们的注意。 (本章完) 第129章：开业与开赌注 最终，长孙冲等二代们决定先去找杜妙颜。 他们让仆人将带来的东西搬去他们在辽州城中的房产。 自己等人则是纵马辽州城，前往杜妙颜所在的地方，皇家商行。 对于皇家商行，他们这些二代已经不陌生，从萧锐那里了解到情况。 也知道皇家商行是皇帝李世民创建的，现在杜妙颜是皇家商行的少当家。 可惜，杜妙颜不在。 “几位公子，小姐受方刺史的邀请，去参加迎宾馆开业了。” 这是杜妙颜丫鬟的话。 长孙冲等人听到后，不由得有些遗憾。 大老远来找杜妙颜，就是想来看看杜妙颜和教训方源的。 没想到却不在，而且还是受方源邀请。 好在，他们从丫鬟口中得知迎宾馆所在的位置。 几人稍微商量，就决定去看看什么宾馆开业还要请杜妙颜去。 城东住宅区，原王氏府邸。 府邸的外墙已经被改，正门扩大了三倍，高度也大大增加。 与一些公园的大门口相似，正门中央上方雕刻着三个红色大字：迎宾馆。 外墙的整体颜色是灰白色的，但外墙的最顶部加了红色瓦砾，以显得迎宾馆庄严大气。 此时，迎宾馆门口聚了上百人之多，都是好奇迎宾馆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的。 因为听说是方源投资打造，专门用于迎接外来宾客的高级客栈。 单是这个楦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河东三族也派人过来参观。 “诸位贵宾你们好呀，我是迎宾馆的经理绿夏，我代表迎宾馆全体上下欢迎你们的参观！” 绿夏主持开业，笑吟吟开场。 “绿夏经理，你不是在白虎会所吗？” 有人回应，引得不少笑声。 不少人都在白虎会所见过绿夏。 待客热情，又有手腕，从不会让客人委屈，但也不会满足客人的过分要求，令不少人都记得绿夏。 “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绿夏。” 绿夏笑了笑回应。 又赢得更多的笑声，气氛被带动。 “迎宾馆号称高级客栈，有以下三点。” “第一，物品的高级，房间的床是软床垫，热水十二时辰提供，自带马桶等高级配置，这都是其他客栈没有的。” 绿夏朗声道。 向在场众人介绍迎宾馆的情况。 目前辽州城的软床垫和马桶只有两个地方有，方府和白虎会所。 方源还没有让人普及这两样东西，辽州城的商户还不知道制造原理，无法模仿出来。 故而随着绿夏的介绍，现场看客哗然一片，有种雀雀欲试的想法。 这时，长孙冲、秦怀玉、程处默等人已经到达，正从外面挤进来。 “听说杜相家的软床垫是在武陵县买的，看样子是方源弄出来的，此人果然有不同常人的地方。” 长孙冲边挤开人群边说。 “不过是张床垫而已。” 秦怀玉回应道。 几人很快就挤到最前面。 “第二，服务的高级，去过白虎会所的都知道，白虎会所是全辽州服务最好的娱乐场所，而迎宾馆的服务将不会比白虎会所差。” 绿夏继续介绍。 此时，站在台阶上的杜妙颜发现了长孙冲等人到来。 “方源，他们来了，从左到右分别是长孙冲，秦怀玉，程处默.” 杜妙颜小声介绍着。 方源看过去，就看到一群穿着华贵的公子哥。 刚好，长孙冲等人也看过来，双方之间第一次见面。 “第三，安全的高级！” “我们平常住的客栈，安全性相对较差，如果刺客，刺杀之后破墙而逃等等，给我们的安全带来很大的隐患。” “但是，我们的迎宾馆的墙是特制的墙，不要说破墙而出，就是普通人用铁锤锤击也不能锤开，确保了客人们的人身安全！” 绿夏大声道。 将迎宾馆的三个高级介绍完。 现场众人哗然，对这三点高级都感到期待。 特别是第三点，能够确保人身安全，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 虽然大家住客栈很少会出现伤亡事件，但是有这个服务肯定是最好的啊。 谁都惜命，特别是有仇家的那些，或者有钱的那些，都深深记住这一点。 “是不是有这么厉害？” “敢不敢让人测试一下的？” 长孙冲突然开口。 视线从方源的身上转移到绿夏的身上。 众人又是哗然，但却蠢蠢欲动，都想要看看测试。 毕竟口说无凭，都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安全。 “可以呀。” “我们专门请了大力士，可以现场测试给大家看。” 绿夏没有意外，拍了拍手。 很快，迎宾馆内走出一个手持大铁锤的魁梧大汉。 他的头很大，比普通人还大许多，看上去敢不是很正常。 尽管刚刚入春，但天气还是很冷的，普通人要穿两件以上，他却一直一件类似衬衫一样的衣服，手袖都是没的，露出强装的手臂。 这外表一看，众人就知道这个壮汉力气很大，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 “围墙和房间墙是使用相同材质制造的，房间空间较小不适合测试，所以我们就测试围墙。” “不过围墙虽然坚固，但也不是坚不可摧，所以我们只测试一次，毕竟常规刺客也没大力士那么大力，也不会随身带大锤。” 绿夏走到墙下，招呼大力士过来。 大力士手持铁锤，站在绿夏指定的位置，就准备测试。 但就在这个时候， “慢着！” 长孙冲再度开口。 随后在秦怀玉的耳边小声说话。 秦怀玉会意一笑，从人群中走出来。 “这位贵宾是有什么事吗？” 绿夏不解问道。 “这位大个子看上去壮士，但是不是真的大力士啊？” 秦怀玉上下打量着大力士，呵呵笑道。 众人一愣，随即也有些怀疑地看向大力士。 从外表看是很壮，但到底是不是大力士就不确定了。 “是的呀，贵宾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他的力气。” 绿夏笑容不减，态度友好道。 她猜测长孙冲等人是来砸场子的。 但无妨，州尊出品必属精品，经得起考验。 “正有此意。” “大个子，我们来两招。” 秦怀玉满意一笑，向大力士招招手。 现场的看客们更加激动，气氛变得更加高涨。 大力士没有动，而是看向绿夏。 “去吧，但注意不能伤害贵宾。” 绿夏笑了笑，轻声道。 大力士点点头，将手中的大锤子扔在角落。 砰的一声大响，地表灰尘飞扬，众人看向大力士的目光微微变化。 “来。” 秦怀玉退后几步，向大力士招手。 他带着自信的笑容，本是玉树临风的样子更吸引到人。 现场有些女看客，看到秦怀玉自信的样子，两眼不由得露出桃花色。 “他奶奶的，被他装到了，早知道刚才我就站出去了。” 程处默看得咬咬牙，感觉风头都被抢了。 长孙冲几人神色也有点僵，感叹被秦怀玉装到。 “这个秦怀玉武功挺厉害的，在年轻一辈之中属于翘楚。” 杜妙颜小声解释道。 “与伱相比如何？” 方源好奇问道。 野史传说秦琼是隋末唐初武力第一的猛将。 秦怀玉是秦琼的儿子，武功强那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道和杜妙颜相比，到底谁强谁弱。 “年轻一辈中，无人是我对手。” 杜妙颜自信一笑道。 方源一愣，随即骄傲一笑。 不是长安城年轻一辈，而是年轻一辈。 意思就是大唐年轻一辈中，没人是她的对手。 厉害，这么牛逼轰轰的女人竟然喜欢自己，骄傲啊。 此时，场中已经开始决斗。 只见大力士一声怒吼，扬拳朝秦怀玉冲去。 秦怀玉轻蔑一笑，马步微扎，身体一侧，手掌保住大力士的大拳头。 啪的一声，秦怀玉整个人被移动半米左右，然后大力士再不能将其移动半分。 “喝！” 大力士大喝，脸都涨红。 用力要将秦怀玉推出去。 “哼！” 秦怀玉冷哼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以为大力士无法将自己推开，但不曾想竟然退了半米。 这让他很不开心和感到丢脸，当即用力反击，大力士顿时倒退回去，跌坐在地上。 “哗，好厉害！” 众人哗然，都感到震惊。 大力士有多厉害他们不知道。 但看得出应该是很厉害，远超过他们。 而秦怀玉这么年轻就挡住大力士，更加可怕。 一时间，众人看向秦怀玉的眼神满是敬畏，个别少女更是美眸闪闪。 “贵宾真厉害，年轻人当中应该找不出几个比您更厉害的！” 绿夏鼓掌，对秦怀玉满是感叹。 强者是令人尊敬的，秦怀玉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她深感佩服。 估计自己认识的人当中，也就只有薛博武能够和他比一比了吧？ “那是。” 秦怀玉顿时变得骄傲。 得意地看向杜妙颜，似乎想要讨要肯定。 但秦怀玉的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他看到杜妙颜正看着方源说话。 以为杜妙颜武功超群的原因，秦怀玉一直视杜妙颜为超越的对象，也视为追求的对象。 秦怀玉觉得，像杜妙颜这种武功在年轻人当中无敌的存在，又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他不敢说自己一定配得上，但方源肯定配不上。 这是他为什么来辽州城的原因。 “贵宾刚才怀疑大力士的力道，现在觉得怎么样呢？” 绿夏回归正题。 并不在意秦怀玉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不行，很一般。” 秦怀玉收回目光，冷声道。 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要打脸方源。 “贵宾是很强，但也不能否认大力士的力道吧？” 绿夏的脸微微一沉，但还保持着该有的笑容。 大力士也是眼神不善地盯着秦怀玉。 “我说他不行，他就是不行。” 秦怀玉冷哼道。 众人见状，笑容慢慢消失。 他们感觉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 “那贵宾想要怎么样？” 绿夏的笑容淡了几分，开始对秦怀玉不满。 “你们迎宾馆做测试，就是给我们顾客们看的。” “既然大力士可以做测试，那我觉得我也可以代替做。” “如此一来，更显得你们迎宾馆的安全，诸位觉得是不是？” 秦怀玉沉吟片刻，朗声道。 “是！” 话音落下，长孙冲等人就附和。 同时也有不少看客也纷纷发生附和。 更强的人测试，才能更加保证迎宾馆的安全性。 “贵宾所言极是。” “但我们迎宾馆考虑的是正常情况下的刺杀，像您这种特别厉害的人也刺杀的话，我想再安全的地方也没有用。” 绿夏沉声道。 拒绝了秦怀玉的请求。 “迎宾馆是玩不起咯？” 秦怀玉冷哼一声，目光看向方源。 众人哗然，目光从绿夏的身上转移到方源的身上。 但方源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负手而立，淡然如初。 “不是我们玩不起，而是您是特殊的。” “像您这么厉害的人还佩带重型武器测试，那我们迎宾馆就没有必要开下去了。” “就好比战场上士兵千千万万，将军就只有一位，您非要以将军的身份和小兵厮杀，不是故意欺负士兵吗？” “贵客，您是来砸场子的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绿夏不卑不亢说道。 众人听着，不少人下意识点头。 迎宾馆的高级安全，是相对其他客栈安全。 以特殊的情况去针对相对的问题，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绿夏经理，我相信你，相信迎宾馆的安全！” 现场突然有人高声道。 “是啊，是啊，我也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 更多的人发声。 纷纷表示相信绿夏，相信迎宾馆。 “哼，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这样的墙，我一拳就能崩掉！” 秦怀玉不满，冷哼道。 长孙冲等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贵宾要是能一拳崩掉，迎宾馆终生为您服务，绿夏再私人送上两贯钱给您。” 绿夏脸色一沉，正色道。 现场绿夏的支持者纷纷看向秦怀玉。 秦怀玉的神色顿时一僵，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眼前的这种强如果是夯土墙，他全力一击或者能够崩掉。 但如果不是呢？ 这将会丢大脸！ 就在秦怀玉骑虎难下的时候， “绿夏，不得无礼！” 方源突然开口，从台阶上走下。 杜妙颜沉吟片刻，也跟上方源。 “老爷息怒！” 绿夏连忙向方源行礼，退到一边。 她叫方源为老爷，而不是州尊，是因为今天方源请假不值班。 其他看客见方源走下场，都纷纷露出尊敬的眼神，还有向方源行礼的。 “这位公子既然想测试，自然不能赤手空拳测试，锤子随便用。” “但是我看公子面生得很，不像是辽州人，是故意来捣乱的吗？” 方源微微一笑，淡然道。 话音落下，不少人看向秦怀玉的眼神带着敌意。 “方刺史眼神真好，我确实不是辽州人。” “但我到宝地游玩，恰好看到迎宾馆开业，想要测试一番也没问题吧？” 秦怀玉看向方源，沉声道。 准确来说，他是看向方源身后的杜妙颜。 见杜妙颜没有说话，长孙冲等人也没有说话，他就没有向杜妙颜打招呼。 现在是甩脸方源的时候，先不打招呼是更好的。 “自然是没问题。” “韩大壮，铁锤拿来。” 方源呵呵一笑，朝大力士招招手道。 大力士大步走来，重重哼了一声，把大铁锤提给秦怀玉。 秦怀玉眉头一皱，沉吟片刻才接过铁锤。 铁锤入手的瞬间，秦怀玉感觉手一沉，差点没拿住铁锤。 有这铁锤在手，秦怀玉顿时信心百倍，感觉夯土墙在眼前跟本不够看。 “方刺史，你今日迎宾馆开业也是想要个热闹，不如我再弄个赌注给你热闹热闹如何？我赌我一锤能破开它，我赌一百贯。” 秦怀玉甩了甩铁锤，自信一笑道。 “方刺史贵为一州之尊，不会不敢吧？” 长孙冲等人走出来，呵呵笑道。 杜妙颜眉头微皱，不过没有说话。 现在是方源做主，她不管如何都不该说话，除非方源要求。 众人神色不一看着方源，有担心，有期待，有好奇等等。 “一百贯对于我来说太少了，我看不上这点钱。” “不如这样，如果你一锤能破开这面墙，我给你一百，而破不开，做我三年的小弟，如何？” 方源沉吟片刻，呵呵笑道。 “三年还一百贯，方刺史是看不起我？” 秦怀玉眉头紧皱，冷声道。 自己国公之子，未来也会继承国公之位。 区区三年就想自己做他的小弟，他是想屁吃吧？ “你可以加价，多少我都陪。” 方源笑了笑道。 “你！” 秦怀玉脸色一沉。 心中的怒意更浓。 他是嫡子，但还没有当家住主，一百贯早已经是超过他的家底，要借一批来才行。 再多，别说没有，就是借也借不到。 “我加注一百贯！” 长孙冲突然开口。 “我五十贯！” 程处默也说道。 “还有我，我也五十贯。” 尉迟宝琳也说道。 一时间，长孙冲几人就筹集了两百贯。 “三百贯，赌不赌？” 秦怀玉沉声道。 “去请司户过来立字据，我今日要鱼这些年轻人开赌。” 方源向绿夏示意道。 现场顿时哗然，气氛更加热烈。 随着绿夏离开，更多人知道方源与人开赌，赌注三百贯之多，令人震撼。 (本章完) 第130章：诸位公子想去哪啊 很快，柳文石赶来。 更多看戏的人们也随之而来。 在众人的见证下，方源与几人签署的契约。 “方刺史到时千万不要反悔！” 秦怀玉看着方源，肆虐一笑。 长孙冲等人也是如此，他们相信秦怀玉。 实际上，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都觉得自己能一锤破墙。 眼前的围墙整齐平正，一看就是夯土墙，而不是石墙，没有压力。 “众目睽睽下，我还是要脸的，请吧。” 方源淡然一笑，示意秦怀玉可以开始。 他也很好奇，专门加厚的四十厘米厚的墙人力能否破开？ 正常而言，以及迎宾馆其他墙面都是二十厘米的墙，但围墙做了四十厘米。 这是绿夏要求的，说是为了打广告，推出让百姓们眼神一亮的东西，其中安全高级摆在第一位。 于是就专门加厚，弄成了四十厘米的厚墙，也省得请来的大力士真的毁掉厚墙，丢了自己的脸面。 “开始，开始.” 百姓们高呼，也都很好奇。 在无数人期待的眼神中，秦怀玉缓缓走到墙边。 他先是将锤子放在地上，搓搓手，然后才将锤子的拿起，再深吸口气。 “喝！” 秦怀玉大喝一声。 手中的大锤子往墙重重捶去。 这一刻，无数人都看着他的大铁锤。 也是这一刻，长孙冲等人露出胜利的微笑。 三百贯，就这样轻易到手. 轰！ 一声巨大的震动响起。 人们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心神巨震。 与人们期待的不同，围墙竟然没有因此被破开。 “不可能！” 长孙冲等人惊呼出声。 作为当事人的秦怀玉也是脸色全变，再无刚才的淡定。 认真看的话，会发现秦怀玉一脸活见鬼的同时，双手是止不住的颤抖。 巨大蛮力的反弹之下，他的双手已经颤抖，两条手臂都发麻，近乎使不出力气。 “厉害！” 方源不禁感叹。 与长孙冲等人觉得不可能不同。 他惊叹秦怀玉的厉害，一锤差点就锤破围墙。 方源的关注点与别人不同，别人关注的是秦怀玉锤的地方，方源关注的是整扇墙。 方源看到，在秦怀玉用力锤在墙的时候，整面墙都出现微动。 杜妙颜美眸闪闪看着方源，眼神中带着激动和崇拜。 厉害！ 一扇墙就能挡住秦怀玉。 “我不信！” 秦怀玉咆哮。 双目睁大，抡起大铁锤又是一锤。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围墙再次没有破开，反而秦怀玉差点抓不住铁锤要被反弹出去。 “怀玉！” 长孙冲等人大惊，担心秦怀玉。 “啊！！！” 秦怀玉怒发冲冠。 这一刻，他状若癫狂。 被区区一扇墙当中而恼怒。 他大叫，再次抡起大铁锤往墙轰击。 一次，两次秦怀玉的双手虎口裂开。 众人大惊，纷纷躲闪一边，骇然地看着秦怀玉。 方源的眉头微皱，让守护在一边的郑九去叫薛博武来。 轰！ 在第五次的时候，秦怀玉的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淋。 但在第五次的时候，围墙也因此被他破开，穿了一个大大的洞。 现场寂静无声，皆是被秦怀玉的疯狂震惊住，也被迎宾馆的坚固围墙震惊住。 从秦怀玉刚才的表现来看就看出，那是真正的力量，远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但要五次全力才能洞穿，可见迎宾馆的墙真是非一般的坚固，能够大大提高住客的安全。 “怎么会？！” 秦怀玉手中的铁锤滴落在地。 他踉跄后退，身体脱力近乎站不稳。 看着是被洞穿的围墙，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输了，输了，竟然输了，普天之下竟然有这般硬的墙？！ “怀玉！” 长孙冲等人扶住秦怀玉。 他们也是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眼前的不是石墙，是奇怪的红色块状切成的。 区区几块东西，就能抵挡得住秦怀玉这样的年轻翘楚，太不可思议了。 “大夫，快去叫大夫！” 绿夏走出。 果断地撕开自己的手袖提秦怀玉包扎。 长孙冲等人看着，面面相觑，但最终没有阻止绿夏的行为。 秦怀玉神色颓废看着绿夏，看着绿夏紧张的样子，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散发着光芒。 “抱歉，让您受伤了。” “贵宾您放心，您的医药费迎宾馆承包。” 绿夏顾不上沾有血的手，向秦怀玉表示抱歉。 “没，没事。” 秦怀玉慢慢从颓废中回过神来。 但一时间却感觉有些拘谨，不知道如何回应。 “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绿夏露出笑容。 这时，方源走来，递给绿夏一块手帕。 “谢谢老爷。” 绿夏欣然接过，擦拭双手的鲜血。 “好！” “迎宾馆安全高级！” 突然间，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见证了刚才的一幕，看客们明白了迎宾馆的安全性。 “诸位贵宾，我们迎宾馆初步介绍完毕了。” “有兴趣的可以随我到里面参观。” 绿夏适时站回台阶上，朗声道。 在她的召唤下，人们带着笑容走进迎宾馆。 绿夏见状，笑得更加甜，今日的广告比想象中的收获还要高。 很快，门口的宾客就进去一大半，剩下方源和秦怀玉等人没有进入。 秦怀玉看着绿夏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方源，这些是什么？” 长孙冲拿过一块红砖，沉声道。 输了，自己等人就输给了这么一块东西？ 秦怀玉等人也看着红砖，表情变得阴沉。 “红砖。” 方源淡然道。 “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长孙冲沉声道。 本来是来找方源麻烦的。 但却被一块区区的红砖挡住，这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杜妙颜也很好奇，因为她也没有见过这是什么东西。 实际上，她刚才也担心方源会输。 “我刚造的，还没有推广，你自然没有见过。” 方源淡然一笑道。 “你刚做的？！” “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们？！” 长孙冲带着怀疑地看向方源。 秦怀玉等人脸色一变，也是神色不善看向方源。 “伱们是玩不起吗？” “我并不知道你们今日来搞破坏。” 方源嗤笑道。 迎宾馆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故意陷害谁的。 他们竟然这么想，真的太看得起自己等人了。 “我们怎么会玩不起？” 长孙冲脸一红，怒斥道。 秦怀玉一听，脸顿时就白了。 长孙冲三人输的只有五十贯或者一百贯。 而自己不仅输了一百贯，还要做方源三年的小弟。 想到这里，秦怀玉慌了，顿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真的吗？” 方源似笑非笑看向长孙冲等人，最终目光停留在秦怀玉的身上。 “自然是真的！” “我们像是玩不起的人吗？！” 秦怀玉心一横，大声道。 “就是就是，俺们怎么可能玩不起。” 程处默也是附和道。 “那就好，给钱吧。” 方源呵呵笑道。 伸手向他们要钱。 “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钱，现在回去取给你。” 长孙冲说道。 “这也是” 方源点点头，目光深沉看着秦怀玉。 这几个贵公子这么爽快，会不会逃走呢？ “你信不过我们，让杜妙颜跟我们回去就行了。” 长孙冲脸色一沉，沉声道。 被一个小小的刺史看不起，他感到恼火。 区区一百贯而已，他长孙冲是拿不出的人吗？ “我跟他们回去吧。” 杜妙颜心中一叹，平静走出。 “好。” 方源点点头，与柳文石离开。 人一走，长孙冲等人就开始抱怨了。 “杜妙颜，你太过分了，坐看怀玉被坑。” “秦怀玉几百里赶过来，就是为了你的。” 长孙冲气呼呼盯着杜妙颜说道。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我们都是从小长大，怎么能看怀玉被坑。”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连连点头。 秦怀玉心中一叹，垂头丧气低下头。 低下头的瞬间，他看到手掌缠着的一块布，瞬间想到绿夏那紧张的神色。 “我并不知道那扇墙竟然这么坚固。” “而且你们也没有提前跟我商量就和方源赌约，能怪谁？” 杜妙颜淡然道。 还有几分责怪的语气。 如果不是他们主动挑衅方源，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这么说还得怪我们咯？” 长孙冲几人无语道。 皆是感觉这次赌约有被坑的感觉。 三百贯啊，对于他们这些二代们来说也是很大笔数目的。 “那肯定是怪你们。” “你们也是言而有信的人，记得送钱去方源那里。” 杜妙颜转身向另外一边走去。 她的住所是在皇家商行，不是在东城住宅区。 对于长孙冲这些二代，从小长到大，也是信得过的，相信他们不会逃走。 “喂，杜妙颜” 长孙冲叫唤。 但杜妙颜没有回头。 气得他直翻白眼，甚是无语。 秦怀玉看着杜妙颜离开，黯然伤神。 他们几人对杜妙颜都是带着爱慕之情的。 不过也有程度区别，其中就属秦怀玉爱慕最深。 “你们说，杜妙颜不会真的喜欢方源吧？” 程处默开口道。 “我看不像，刚才两人并没有贴近。” 尉迟宝琳摇摇头道。 “没有贴近就不是了？是不是要抱在一起才算？” 程处默冷哼哼道。 “哼，你这种人怎么会懂爱。” 尉迟宝琳嘲笑道。 “我肯定比你懂。” 程处默骄傲道。 “去你的！” 尉迟宝琳直接给了程处默一脚。 “他奶奶的，给老子死！” 程处默大喝。 冲上去和尉迟宝琳扭打在一起。 “好了！” “你们好了！” 秦怀玉气得两眼翻白，废了很大的力气将两人拉开。 原本已经治愈的虎口，为了拉开两人，烂衣服落下，虎口又再一次流出鲜血。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原本还想找对方算账的，但是看到秦怀玉的手又出血，讪讪停下来。 “你们现在谁有钱，借三十贯给我吧。” 秦怀玉叹息，边走边说。 地上的烂衣服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哈？” “你还缺三十贯？！” 长孙冲大惊，当即停下脚步。 “是啊，怎么了？” 秦怀玉点点头，奇怪地看向长孙冲。 “我以为你有钱，我才出资一百贯的，我实际上只有五十贯啊！” 长孙冲欲哭无泪道。 他当时为了给秦怀玉撑场子，再想到秦怀玉一开口就一百贯，而且秦琼也只有他一个儿子，钱应该比众人都多的。 没想到，竟然还缺三十贯才够一百贯，这可咋整？ 秦怀玉和长孙冲下意识看向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两人。 “看我们干嘛？” 尉迟宝琳不解地看向长孙冲两人。 “你们有多少钱？” 秦怀玉无语道。 “我刚好五十贯。” 尉迟宝琳说道。 “我，我只有十贯。” 程处默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十贯已经是他省吃俭用才存下来的。 老爹吝啬得很，都不肯多给他兄弟们多点钱。 “我的天，所以都不够？！” 秦怀玉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这下好了，大家的钱都不够。 “我刚好啊。” 尉迟宝琳不解道。 但秦怀玉却没有理他了。 “怎么办？” 长孙冲叹息道。 众人沉默，一时间无语。 “要不，我们逃吧” 秦怀玉突然开口道。 随即紧张地看向众人。 “不好吧？” “这不是玩不起吗？” “而且你不怕杜妙颜看不起你？” 长孙冲讪讪道。 好歹是国公之子，就这样玩不起？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也纷纷点头，觉得不太好。 他们不是无赖，不是玩不起，是名声响当当的国公之子。 “留下不仅要赔钱，还要做方源三年的小弟。” “做他小弟，不是更容易被杜妙颜看不起吗？” 秦怀玉面露难色，狠狠道。 该死的方源，都怪他，搞得自己这么狼狈。 “这一逃了之，太丢脸了吧？” 几人还是犹豫。 毕竟事情传出去，他们在长安城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 “辽州城又没人认识我们，怎么丢脸了？” “好，不逃也行，你们有钱吗，拿钱出来就不逃了。” 秦怀玉被几人气死。 输的是自己，做小弟的也是自己，他们自然说不逃。 还好输的钱不只有自己，要不然这几个混蛋肯定正义凛然说留下。 “咳，那就逃？！” 长孙冲讪讪看向程处默和尉迟宝林。 没有钱，除了逃，好像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是才刚刚到辽州城就要逃走，真是太过丢脸了。 回去的时间一定要慢几天才行，否则会被人起疑心。 “我不逃！” 尉迟宝琳正色道。 几人瞬间都看向他。 “我只走。” 尉迟宝琳直接说道。 “不错，我们是走。” 程处默连连点头。 长孙冲和秦怀玉对视一眼，有点无语。 但也感觉用走感觉比用逃好不少。 “走！” 两人异口同声道。 做好决定，准备离开。 当刚走两步，秦怀玉就突然停下。 “怎么了？” 几人不解问道。 秦怀玉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看先地上。 当看到绿夏留下的那块占有鲜血的烂衣服之后，快步上前将其捡起离开。 很快，几人就回到自己的住宅，交代一些事之后就骑马离开，向来是的快马奔腾。 很快，几人就来到正门口。 眼看就要冲出辽州城，但就在这个时候。 “站住！” 守城校尉突然一声大喝。 镇守在城池两边的士兵突然从两边走出，长矛刺出，挡住了长孙冲等人的去路。 现场百姓大惊，吓得纷纷退让，正准备进城的百姓和马车也纷纷停止，不敢再上前。 “你们何意？” 长孙冲脸色一沉，高声道。 他心中感到不妙，有个不好的念头从心底涌出。 “几位公子恕罪，州尊禁止诸位出城。” 守城校尉拿出几分画像，对着长孙冲等人看了看，沉声道。 “放肆！” “我乃宿国公之子程处默，你敢拦我？！” 程处默继承他爹的暴脾气，当即不满大喝。 他策马上前，一手放在身后的斧子上，意思很明显。 骑马出门，几人都已经装扮好，都是佩带自己随身武器的。 众人哗然，皆是骇然地看向程处默，万万没想到竟然遇到国公之子。 要知道，这里是河东道，距离长安城很远，国公什么的只存在知道的概念中。 现在竟然能见到国公之子，令他们没有想到。 守城士兵也没有想到，一时间慌了神。 “可，可有凭证？！” 守城校尉不淡定了。 他也只是听从方源的命令禁止这些人出城而已。 程处默眉头一皱，看向秦怀玉几人，他并没有相关凭证。 “我父翼国公秦琼，这是我父的令牌。” 秦怀玉走出，掏出一块令牌向守城校尉抛去。 众人再次哗然，辽州城竟然一下子出现两个国公之子。 守城校尉恭敬接过，认真观察着令牌的真实性。 他没有见过真实的令牌，但和记载里的令牌差不多。 再看这几位工资相貌堂堂，贵气逼人，应该是真的国公之子。 但方源前不久下令他守着城门，不给这几人离开。 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办好。 “如何？” “可辩真假？” 长孙冲有所怀疑，上前喝问道。 “请几位公子稍等片刻，下官稍微验证一番。” 守城校尉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不敢得罪眼前的这几位国公之子，同样也不敢得罪身为辽州刺史的方源。 “放肆！” “你敢质疑令牌是假？” 长孙冲大喝。 抽出腰间配剑指着守城校尉。 秦怀玉几人不解，眉头微皱看向长孙冲。 怀疑而已，很正常的事，用不着这么激动的吧？ 万一闹大了，事情不好收拾，对他们几人也不是好事。 “他可能是拖延时间去通知方源。” 长孙冲小声解释道。 顿时间，秦怀玉等人也是明白过来。 “我奉国公之命办事，你阻碍我等，耽误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秦怀玉沉声道。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两人也是露出凶狠的目光。 “不敢，不敢。” 守城校尉顿时被吓了一跳。 没见过国公之子的他对长孙冲等人畏惧得很，更不敢耽误国公要办的事。 “那还不让开？！” 长孙冲冷哼道。 向守城校尉伸出手，示意还回令牌。 守城校尉讪讪笑着，快步走向长孙冲，双手交回令牌。 “让开！” 长孙冲接过令牌，呵斥城门的士兵。 士兵们并没有立即让开，而是看向他们的校尉。 “让不得让开！” 守城校尉当即要让士兵让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城中有州吏骑马赶来，立即换了话。 长孙冲几人神色一边，也察觉到身后有人赶来，纷纷回过头。 只见为首的有两个州吏骑着马赶过来，身后有两条州吏队伍。 再他们身后，刺史专用马车出现，更多州吏围在马车的两边。 坏了！ 长孙冲几人心中大惊。 想着应该是方源赶来。 很快，骑马的两个州吏冲到最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刺史马车也缓缓停下。 如长孙冲等人所想，方源从马车上下来。 “拜见刺史大人！” 众人见到是方源，立即行礼。 守城校尉见到是方源，当即松了口气，快步上前迎接。 “诸位免礼。” “解除戒备，恢复百姓进出。” 方源淡然开口。 命令下达，守城校尉立即下令解除戒备。 城门开始正常运行，正常检查进出城的百姓情况。 “诸位公子想去哪里啊？” 方源这才看向长孙冲等人，呵呵笑道。 “方源，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对吧？” 长孙冲深吸口气，沉声道。 一开始他们没有说明身份，但相信方源应该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现在这个情况，长孙冲觉得应该坦白身份更方便接下来的谈话。 “自然。” 方源没有否认，这些东西也没有必要否认。 “知道我等身份，还挖坑给我们，你挡我们国公府是摆设吗？” 长孙冲顿时脸色一变，沉声道。 他没有下马，居高临下呵斥着方源。 秦怀玉等人也是神色不善地盯着方源。 现场来往很多，见状纷纷停下准备看戏。 “第一，本官没有挖坑，是你们先捣乱的。” “第二，这里是辽州，不是长安城，没有国公府。” “第三，本官辽州刺史，你以什么身份对话本官？下马！” 方源一开始神色平静的。 但说到最后，突然变得严厉。 下马二字喝出，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州吏们顿时神色不善围过来，杀气凌凌。 (本章完) 第131章：我教你们做生意如何 “下马！” 郑九等人随着方源大喝。 人已经将长孙冲等人包围起来。 别说他们骑着马，就算是苍蝇也飞不出去。 马儿受到惊吓，开始变得不安，在狭小的空间踱步。 长孙冲等人脸色变得难看，相视一眼，最终都恨恨下马。 如方源所说，这里是辽州城，不是长安城。 在辽州城，方源最大。 撕破脸皮的话他们国公之子的身份不够看。 而且本身他们几人就不占理，传出去也是他们丢脸。 “方刺史就这么笃定我们会走？” 长孙冲眉头紧皱，脸色难看道。 提前安排守城士兵盯着自己等人，又出现这么早。 就这么不相信他们几人的为人吗？ 秦怀玉三人先是一愣，随即不善地看向方源。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他们从方源的身上感到浓浓的耻辱。 他们一开始是没有想过逃跑的，但是没有办法，确实是不够钱。 方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提前防范他们等人逃跑，就很过分了。 “仅是怀疑而已。”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他只是怀疑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要逃跑。 “仅是怀疑？” 长孙冲冷哼，表示不信。 怀疑也不用着大张旗鼓带来这么多州吏吧？ 看现场几十个州吏，怕是都动员了所有的州吏了吧？ 自然，长孙冲不知道辽州的州吏竟然高达三百之多。 秦怀玉几人也表示不信，心中更是看不起方源。 “嘿，兄弟们，是我啊！” 杜荷突然从马车上下来，嘿嘿笑着看向长孙冲等人。 “杜荷？！” 长孙冲等人都是一愣。 没想到杜荷竟然也出现在辽州城。 他们之前商量好一起出发的，但是出发的时候杜荷不见了。 于是他们就没有等待杜荷，决定出发了。 没想到杜荷已经到了辽州城。 可能还比他们早。 “杜荷，你说是你啊是什么意思？” 秦怀玉感觉杜荷的话不对劲，朝杜荷问道。 “嘻嘻，是我出卖你们的。” “是我跟方源说伱们肯定会逃跑。” 杜荷嘿嘿笑道。 迎宾馆开业的时候，其实他也在的。 但并不是在门口，而是在迎宾馆里面参观迎宾馆的设备。 软床垫，马桶，十二时辰热水，浴缸，水管等等他都十分的好奇，所以就留在里面。 后面参观完，出去的时候见到秦怀玉和方源打赌，他就不好意思出来，毕竟和秦怀玉等人的关系很好的。 最后赌注结束的时候，他刚好与方源碰面，方源请他帮忙看着秦怀玉等人，并给出好处，于是他立即告诉方源秦怀玉等人会逃跑。 随即就有了守城士兵挡路，和方源那么快到来的情况。 “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秦怀玉指着杜荷，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杜荷，我要跟你决战！” “杜荷，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两人气得大叫。 十几年感情了，这混蛋竟然还告发他们。 “兄弟们，我也不想啊，可方源给的太多了。” “你们快些还钱吧，我能从你们那里拿到手一成呢。” 杜荷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对秦怀玉等人嘿嘿笑道。 方源请他帮忙看着秦怀玉等人的时候，开出的条件是秦怀玉等人还完钱的一成，也就是说有三十贯那么多。 “你，你为了一成就卖了我们？” 程处默气得两鼻子冒出粗气。 “一成有三十贯，你拿得出手吗？” 杜荷白了他一眼道。 “额，好像不行。” 程处默愕然，尴尬道。 他突然觉得，三十贯也不是不行。 “好了，都闭嘴吧。” “方刺史，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长孙冲插话，看着方源沉声道。 几人似乎是以长孙冲为尊，也纷纷看向方源。 “本官不想怎么处置你们，而是要你们信守承诺。” 方源淡然道。 将刚才的赌注拿出来。 契约分了三份，一份在秦怀玉手里，一份在方源手里，一份在刺史府。 白纸黑字，写得非常清楚，秦怀玉、长孙冲、程处默、尉迟宝琳欠的钱等等写得很清楚。 “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刚才是回长安城取给你的。” 长孙冲脸一黑，沉声道。 “对对，我们是回长安城取给你的。” 程处默连连点头。 暗叹长孙冲就是聪明。 “那秦怀玉为何也跟着离开？” 方源呵呵一笑，看向秦怀玉道。 “我，我是送他们离开。” 秦怀玉脸色一变，吱吱呜呜说道。 他心中叹息，知道方源是提醒他三年小弟一事。 后悔啊，竟然稀里糊涂就要做方源三年小弟，这说出去丢大脸了。 以后还在怎么在长安城生活？ “原来如此。” “那你们可以走了。” 方源焕然大悟，然后看向长孙冲几人笑道。 长孙冲几人顿时不淡定了，相视一眼又看向秦怀玉。 “不过本官要提醒几位，如果一个月之后钱没有到来，这些契约我就让人在长安城宣布。” 方源笑道。 想逃走是阻止不了他们的。 除非是，他们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吧。 但身为国公之子，他们爱惜名声胜过任何人。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爱惜自己的名声，和后世有很大的不同。 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将名声当作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我，我突然觉得没必要走了，我们可以找人借钱。” 程处默突然讪讪说道。 “你能找谁借钱啊？” 尉迟宝琳白了他一眼，无语道。 怂货，真是怂货，一说在长安城宣布就怕。 最多不就是被亲爹揍一顿吗，反正也不会打很重。 “找，找杜妙颜啊！” 程处默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没错，就是杜妙颜，他是皇家商行的少当家，肯定有钱的。 辽州城当中，他们也就只认识杜妙颜，只要杜妙颜借钱给他们就可以了。 程处默实在是太怕他爹了，揍人的时候感觉和杀敌一样，一顿胖揍不见半条命，他是万万不敢让他爹知道。 “好像，也可以？” 尉迟宝琳看向长孙冲说道。 与其被方源曝出去，不如找杜妙颜借钱。 看在大家从小长到大的份上，杜妙颜总不会不肯借钱吧？ “方刺史，听到了吗，请让路吧。” 长孙冲想了想，沉声道。 丢下秦怀玉在这里肯定是不太好。 而且真的如方源所说，将契约在长安城公布，他们还有什么脸面？ “请自便。” 方源没有阻拦，淡然笑道。 长孙冲几人交换眼神，上马离开准备离开。 “喂，兄弟们，等等我啊。” 杜荷眼珠子一转，上前说道。 他担心长孙冲等人偷偷离开，担心三十贯拿不到手。 “不等，我们走！” 长孙冲驾的一声，策马离开。 秦怀玉几个也纷纷跟上，向城内回去。 “方源，借我一匹马。” “兄弟们，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杜荷大叫。 上了郑九的马就赶回去。 郑九看了看杜荷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方源。 “你让人去要回来就是了。” 方源轻笑道。 随即向守城校尉招招手。 叮嘱他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能放这些人离开。 国公之子，背后都是有天大关系的，不能就这样让他们离开。 不过现在怎么运用这些关系还没有想好，但把他们先留在辽州城是非常有必要的。 另一边。 杜荷很快追上长孙冲等人。 “兄弟们，你们这么急干嘛？” “不是去找我姐借钱吗，等等我啊。” 杜荷笑吟吟说道。 “杜荷，你真混蛋，老子看走眼了！” 秦怀玉率先开口道。 都怪杜荷，要不然他的计划就奏效了。 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啊。 “怀玉，我是救你们啊。” “你想想啊，万一方源真的将你们的是在长安城传播，丢脸的还不是你们？” 杜荷笑嘻嘻说道。 “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们咯？” 长孙冲眉头一挑，冷哼道。 不过细细一想，感觉杜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他们只想着离开，离开辽州城方源就无法针对他们。 但是却没有想到，就算是离开了长安城，方源同样可以找到他们。 毕竟人家知道自己的情况，国公之府就在长安城，稍微问问就会知道。 “那倒不用，毕竟我们都是好兄弟。” 杜荷拍了拍胸膛说道。 长孙冲几人见状，好像是冤枉了杜荷，慢慢放慢速度。 “既然是好兄弟，那你从方源那里得到的三十贯报酬，免于我们兄弟几个的欠款，如何？” 秦怀玉眼珠子转了下，提议道。 “对对，我觉得可以，我们都是好兄弟。” 程处默第一个附议，连连点头。 “是的，好兄弟。” 尉迟宝琳和长孙冲也是点头。 “秦怀玉，你要点脸吧。” “那是三十贯，不是三十枚，你好兄弟，你给我啊。” 杜荷朝着秦怀玉连连翻白眼，无语道。 “还好兄弟，你就这样好兄弟？” “别说三十贯，就是三百贯在你有难的时候我也给你！” 秦怀玉脸一红，大声道。 长孙冲等人顿时看向秦怀玉，眼神带着鄙夷。 “你们不信？！” 秦怀玉的脸更红，大声道。 “信，怀玉义薄云天！” 长孙冲等人立即开口，纷纷看向杜荷。 “切，你们信我才不信。” “要不我等会让我姐分别借你们三百贯，然后你们再救助我？” 杜荷翻了翻白眼，表示不信。 “杜荷，绝交吧。” “杜荷，割袍断义吧！” “杜荷，我们再不是好兄弟！” 秦怀玉先开口，然后快马走了。 随即是长孙冲和程处默等人也纷纷留下豪言离开。 “喂，好兄弟，等等我啊。” 杜荷连忙追上。 很快，众人就来到皇家商行并找到杜妙颜。 “三百贯，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啊。” 杜妙颜到没有说不借。 只是三百贯不是小数目，她现在真没有。 过年的时候皇家商行赚的钱都上交李世民那里去了。 现在才刚刚开年，正是用钱的时候，一时间没有这么多钱。 “不，我们不用三百贯，我们.只要一百二十贯就行。” 长孙冲稍微数了数，他们还缺一百二十贯。 “一百二十贯你们等等。” 杜妙颜沉吟片刻，让人下去清点府上还有多少钱。 很快，账房那边传回消息，府上还够一百二十贯。 听到这话，长孙冲几人都是松了口气。 “皇家商行的钱不是我的，你们有借记得有还。” 杜妙颜提醒道。 本质上说，他只是帮皇帝做事的。 “放心，我们明白。” 长孙冲几人对视一眼，郑重点头。 他们知道皇家商行是杜妙颜管理而已。 而且就算是杜妙颜的钱，他们也会还的。 “姐，既然不是您的钱，不算点利息吗？” 杜荷在一旁小声说道。 “杜荷，你还是不是人？” “枉了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 秦怀玉气得站起来，要向杜荷走去。 “唉，站住，还想不想问我姐借钱的？” “刚才你们说我们不是兄弟，现在又是兄弟了吗？” 杜荷一脸淡定道。 他就坐在杜妙颜的旁边，一点也不慌。 “你，你混蛋！” 秦怀玉气呼呼只能坐下。 等我追到你姐，我让你知道什么时候姐夫的爱。 “好了，别闹了。” “你们带上你们的钱，我们去找方源吧。” 杜妙颜起身道。 说着，向外面走去。 “妙颜，你不带钱？” 长孙冲跟上，担忧问道。 “你们带就行。” “我每半年要和方源对一次茶叶的账，跟他说声到时候给就行。” 杜妙颜边走边说道。 她刚才以为长孙冲等人要借三百贯，故而说账房没钱，没说到时候还，是因为三百贯不是小数目，她不好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头上，方源那边不好说情。 但锐减到一百二十贯之后，杜妙颜就觉得没有关系了，方源那边肯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茶叶的账？” “茶叶不会是方源发明的吧？” 长孙冲突然惊呼道。 众所周知，茶叶是皇家商行出售的。 但也有些高层知道一些内幕，知道皇家商行是和别人合作的。 长孙冲等人都是国公之子，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也知道不多。 只知道茶叶的两个大本营在辽州和长安城，现在听说要和方源对茶叶的账，长孙冲立即想到茶叶是不是方源发明的？ “是的。” “实际上，细盐也是他发明的。” 杜妙颜淡然说道。 她觉得有必要告诉几人方源有多优秀。 她杜妙颜选中的男人，不可能是个屡屡无为的男人。 “什么？！” 长孙冲震惊了。 秦怀玉震惊了。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也震惊了。 几人都是浑身一震，僵在原处，满脸的难以置信。 以前茶难喝没人喝，现在茶成为每个达官贵人家中招待客人必备用品。 听说杜相还因为喝茶身体稍微好些，这更加让人对茶的渴望，几乎每天都要喝一些。 销量不是一般的恐怖。 还有细盐。 刚刚推出几个月，就完全取代了以前的粗盐和盐巴等等。 其销量程度也是非常恐怖的，都是钱，都是数不完的钱！ 这两种东西任何一种，都能够让一个人爆富，而方源竟然拥有两种，太可怕了吧？ “实际上，方源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发明，但似乎是因为太忙，所以一直都没有推行。” 杜妙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几人道。 看到几人震惊的样子，她得意笑了。 “有点可怕。” 长孙冲几人面面相觑，第一次感到方源的可怕。 还以为是个小小的刺史，却没想到还富可敌国，有钱又有权。 “走吧。” 杜妙颜微微一笑，转身去找方源。 方源刚回到刺史府，就收到来自黄河边的一封信，廖丰茂寄回来的。 廖丰茂离开的几个月里，每个月都会寄回一封信，告诉方源那里的情况，还有报平安等等。 如果是重要的事，方源就亲自回，如果是家常，方源则是让红絮和青媱等人回。 不过信件都是送往方府，还是第一次送到刺史府的，这让方源感觉不对劲。 果然，如方源所想，廖丰茂的信中所言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黄河堤坝治理很顺利，但使用的材料却很低质。】 【有人私吞朝廷赈灾的钱，甚至想要堤坝裂开祸害两岸百姓。】 至于是谁，信中没有记载，估计廖丰茂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私吞和想要祸害两岸百姓。 看完信后，方源久久不能平静。 自古以来，借灾难发财的人永远不会缺。 只要利益足够，两岸的数十万的百姓性命都可以不顾。 如果黄河堤坝裂开，真的祸害两岸几十万百姓，自己可能也受到牵连。 当真是可恶，当真是畜生！ “州尊，杜小姐求见，与之而来的还有迎宾馆闹事的几位公子，说是给您还钱的。” 守门州吏前来禀报。 “请进来。” 方源收回情绪，淡然道。 很快，杜妙颜与长孙冲他们进来，还有下人扛着好几箱钱进来。 “方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们的事我不太好拒绝。” 杜妙颜表示抱歉。 将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她是有特权可以随意进出刺史府的。 但是她今日没有，是想先看看方源的态度。 如果方源不同意她帮忙还钱，她就刚好可以离开。 即不使得方源反感，不知道情况的长孙冲等人也不会怪她。 “没事，这边坐。” 方源点点头，邀请他们到茶几坐。 “不用了吧，把契约给我们就行。” 长孙冲没有动。 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留下。 输了已经很丢脸，还坐下喝茶更尴尬。 几人见他没有动，也不是很想跟方源坐下喝茶。 “钱是给了，但秦怀玉三年之约怎么办？” 方源坐下，呵呵笑道。 几人脸色一变，最终秦怀玉先走过去坐下。 见秦怀玉都坐下了，长孙冲几人也只能跟上去坐下。 “方源，你要怎么样才能把契约给回我们？” “你知道，我是国公之子，我是不可能做别人小弟的。” 秦怀玉沉声道。 他是国公之子，未来将会世袭国公之位。 身为未来的国公，怎么可能做别人小弟？ “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契约公布出去，丢脸的也是你。” “就算会造成国公无法继承，也是你的事。” 方源呵呵笑道。 向秦怀玉说明其中弊端。 秦怀玉等人顿时一惊，脸色大变。 这其实也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身为国公，却个人做小弟。 不管怎么说，都是让朝廷丢脸的事。 翼国公那边只有秦怀玉一个儿子，只能传给秦怀玉。 但朝廷却不一定了，可能会考虑各种问题，最终降级或者什么的。 “方源，真的要闹得那么僵？！” 秦怀玉愤怒地盯着方源。 拳头下意识紧握，脸色十分难看。 长孙冲和程处默以及尉迟宝琳脸色也是很难看。 被方源这么挟持，让他们很愤怒很丢脸，想要做出极端的事。 杜荷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怀玉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当即看向另外一边。 “那个，方源，要不换个条件？” 杜妙颜心中叹息，求情道。 到底是从小长大的，不希望他们和方源闹得那么僵。 “既然妙颜求情，那我就换个条件吧。” 方源沉吟片刻，缓缓道。 杜妙颜一愣，随即甜甜一笑。 “你说！” 秦怀玉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杜妙颜一眼。 长孙冲几人也是如此，心中记下了杜妙颜的这份恩情。 “你们知道茶叶和细盐是我发明的吗？” 方源心中已经有想法，沉声道。 “知道。” 秦怀玉嗡嗡道。 以为方源要跟他们吹嘘。 “知道就好。” “我不仅有细盐和茶叶，还有水泥、蜂窝煤等等，但我很缺合作伙伴。” “你们都是国公之子，如果愿意帮我将产品推销出去，所有卖出去的产品你们.一人一成。” 方源缓缓道。 “什，什么？” 秦怀玉几人顿时懵逼了。 更换的条件竟然是请他们帮忙卖东西？ 这是妥妥的送好处啊！ 虽然秦怀玉等人自诩国公之子身份。 但有皇家商行在这里，他们也不敢相信方源竟然会选帮忙推销产品。 “不愿意？！” 方源眉头微皱道。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自己的计划不是不好执行？ “不是，不是，是非常愿意！” 秦怀玉连忙回答。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也连连点头。 茶叶和细盐有多赚钱他们不知道，但肯定是非常赚钱的。 方源既然将水泥和蜂窝煤与他们一并说出，那肯定是无比赚钱的。 一人一成啊，那得是多少利润？ “方源.不，姐夫，我也愿意啊。” 杜荷在一旁插话道。 这么好的条件，他十万个愿意。 姐夫二字一出，现场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杜妙颜红了脸，害羞地双手握着茶杯，低着头喝茶。 秦怀玉几人则是不满，但看在钱的份上，都选择没有开口。 “那就算上你吧，你们一人一成，共五成。” “但需要进行一次考核，通过之后才能正式合作，契约也可以换给你们。” 方源干咳一声，略显尴尬道。 他和杜妙颜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步。 上次杜妙颜虽然说喜欢自己，但方源没有接受，也不知道怎么接受。 所以两人的关系是比朋友好，但也没有到恋人的地步。 “什么考核？” 秦怀玉谨慎道。 但心中也非常期待。 考核而已，再难也比拿回契约好。 “帮我护送一批水泥去治理黄河堤坝，顺便再听廖丰茂的安排查明一两件事即可。” 方源沉声道。 在看完廖丰茂的信之后，方源就想着如何宰了那些畜生。 刚好杜妙颜带着秦怀玉等人到来，再想到他们的身份，方源心中有了计谋。 “就这么简单？” 秦怀玉不自信了。 长孙冲几人也是诧异看着方源。 考核太简单了，以至于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 就是杜妙颜也觉得诧异，心想方源不会是忌惮长孙冲他们几人的身份吧？ (本章完) 第132章：裴寂要到辽州城养老 “你们可以认为简单。” 方源微微一笑，淡然道。 “是不是廖丰茂的安排有难度？” 长孙冲沉吟良久，再次开口问道。 秦怀玉等人一听，也想到这点，纷纷看向方源。 “是不是本官不知道，他现在受朝廷征调帮忙修复黄河堤坝，查的事也是和黄河堤坝有关，难易程度你们自行斟酌判断。” 方源淡然道。 他不算欺骗长孙冲等人。 毕竟他并不了解廖丰茂掌握了多少情况。 但可以说，敢私吞朝廷赈灾的钱还不将黄河两岸数十万百姓性命放在眼里，来头必定不小。 这样的人物和几个国公之子较量，应该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我接受考核！” 秦怀玉第一个回应。 他知道，这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要不然，就要成为方源三年的小弟，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接受考核，说不定还有机会和方源合作做生意赚钱。 一成利润，看方源的那些生意，也是非常庞大的利润。 “我也接受！” 长孙冲第二个回应。 “接受！”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以及杜荷也跟着同意。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考核而已，成功与否无伤大雅。 但只要成功，不仅解决秦怀玉的问题，自己等人也将会有一笔源源不断的收入。 “那行，你们休息一两天，我准备好水泥之后让伱们就出发。” 方源点点头道。 “好，告辞！” 秦怀玉当即起身。 留在这里他感觉不自在。 就好像是欠了方源的东西一样。 长孙冲几人见他离开，也纷纷起身起身离开。 很快，现场就剩下方源和杜妙颜姐弟。 “方源，那个调查是不是有什么难度和危险？” 杜荷带着讨好笑道。 又亲自给方源倒了杯茶。 事关己身，他不得不谨慎。 杜妙颜也好奇地看着方源。 刚才她以为方源是忌惮几位国公之子。 后面想了想，觉得肯定不是，方源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剩下是调查的事，肯定是有什么难度和风险在里面。 “难度不确定，但风险肯定是有。” “不过对于你们的身份而言，应该也没有风险。”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知道杜荷和秦怀玉他们的关系匪浅。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清楚，担心杜荷透露给他们之后不愿意配合。 “行，我明白了，我先走啦。” 杜荷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应该是有点风险，但那是对于方源来说的，毕竟方源是个刺史而已。 而他们是国公之子，风险对于他们来说近乎为零，所以应该没风险。 杜荷离开。 刚走出刺史府，就看到秦怀玉几人向他走来。 “我就知道他很快出来。” “怎样，杜荷，探到什么风没有？” 秦怀玉一副果然如此神色向杜荷走来问道。 “我觉得没事。” 杜荷将方源的原话说出。 众人一听，相视一眼，深以为然点头。 确实，以他们国公之子的身份，很多风险都会降为零。 “走，去白虎会所潇洒一回，那里的姑娘水嫩且服务高超。” 杜荷嘿嘿笑道。 他昨晚已经偷偷去过一回。 确实不错，服务比长安城的还要好。 可以说是他体验诸多地方中最好的一处。 “杜荷，你姐怎么还没有出来？” 秦怀玉心有不甘看向刺史府门口道。 “我哪管得了这个，要不你去抓她出来？” 杜荷白了他一眼，往一个方向走去。 “唉” 秦怀玉叹息一声，只能不甘离开。 “喂，杜荷，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白虎会所在这边吧。” 长孙冲指着和杜荷相反的方向叫道。 他刚好听到路人议论白虎会所姑娘有多好，都是往他指着的地方走的。 “你们这些混蛋都没钱了，小爷我才不和你们去。” 杜荷加快脚步道。 他刚提出去白虎会所就后悔了。 因为长孙冲他们的钱都已经给了方源。 没有钱，那再去白虎会所不是得自己请客才行？ 这可不行！ 那里消费太贵了！ “淦！” “还是不是兄弟？！” 长孙冲一愣，随即大叫道。 “不是，早就不是了。” 杜荷没有回头，反而加快脚步。 “追！” “今天一定要让他请客！” 长孙冲大叫，向杜荷的方向跑去。 秦怀玉几人顿时跟着大叫，向杜荷冲去。 杜荷见状，拔腿就跑，吃奶的劲都用处。 但除了长孙冲，剩下的秦怀玉几人都是练过武。 他们不仅速度比杜荷快，耐力更比杜荷强，很快就追上。 “好兄弟，跑什么呢，不就是白虎会所吗？” 秦怀玉嘿嘿一笑，右手已经抓住杜荷的肩膀，杜荷再无法逃跑。 “你说得简单，又不是你出钱。” “快放开我，我肩膀痛，快断了，啊啊，断了，断了。” 杜荷气喘吁吁，想要挣扎开秦怀玉的手，扬言肩膀痛。 但秦怀玉看穿了他的把戏，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 这时，程咬金和尉迟宝琳也追上，嘿嘿坏笑地将杜荷围住。 最终，长孙冲也追到。 “走吧，我的好兄弟。” 秦怀玉几人推着杜荷往白虎会所方向走去。 “不要，我不要，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杜荷大叫。 但秦怀玉等人没有理他。 杜妙颜也不在这里，跟没人救他。 不过很快，秦怀玉等人就停止了动作。 前面有个长相英俊，穿着高贵的年轻人拦住了他们。 “几位公子，在下喜闻裴氏裴永翰。” 裴永翰淡然道。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客气，但是却不见得讨好。 “裴永翰？” “不认识，什么事？” 长孙冲几人相视一眼，皆是摇头。 姓裴的他们认识不少，但是裴永翰没有认识。 “裴永辉是我哥，我现在负责管理辽州的分支。” “听说诸位公子被方源设下陷阱套住，在下是来帮助诸位公子的。” 裴永翰简单介绍道。 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好像是所有事都掌握在手中一样。 “你想怎么帮助我们？” 秦怀玉上前一步，沉声道。 裴永辉他们认识，也见过几次面。 作为喜闻裴氏的第一继承人他们怎么能不认识。 不过听说已经被剥夺继承人之位，不知道消息是否属实。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裴永翰轻笑道。 “可以，去白虎会所吧.你请。” 秦怀玉沉吟片刻，沉声道。 “我请？” 裴永翰终于有点不淡定。 脸色的淡淡笑容瞬间淡了很多。 毕竟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消费有点高。 白虎会所人均消费一两贯，五个人就是五到十贯，甚至更多。 “不愿意？” “那就算了，我们走。” 长孙冲插话，径直要离开现场。 秦怀玉几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跟上就要离开。 “不，不，愿意，能请几位国公之子是我的荣幸。” 裴永翰的笑容更少，嘴角抽搐道。 “睿智！裴公子请！” 长孙冲立即换了副好脸色。 秦怀玉和杜荷等人也是如此。 几人移步白虎会所。 “几位爷，欢迎光临！” 白虎会所门口两边六个美女齐齐鞠躬，热情似火。 很快，里面走出一位稍微年长，但风韵美人的美女接待裴永翰几人。 “老鸨，至尊服务套餐，一人一个。” 杜荷率先开口。 “好嘞，爷这边请。” 老鸨笑容更盛，连忙更加热情招待。 而裴永翰则是瞬间僵住身体，脸色淡淡的笑容彻底消失。 白虎会所人均消费是一两贯，但至尊服务套餐是最贵的那个套餐，私底下号称一条龙服务，十五贯那么贵。 这一刻，裴永翰的心是痛的。 “好啊，杜荷，你都知道有什么套餐了。” “这个至尊服务套餐怎么样，给不给力的？” “放心吧，我已经打听清楚，至尊服务套餐是最贵的那个套餐。” 长孙冲几人走在最前面。 纷纷围着杜荷小声说话。 很快，他们就了解到白虎会所的大概情况。 有一级套餐，二级套餐，三级套餐，高级套餐，顶级套餐，至尊服务套餐共六个套餐。 没多时，几人就来到了一间很大的包间。 “服务等会再上，我与几位公子谈点事先。” 裴永翰最后走进，吩咐老鸨道。 老鸨一愣，随即带着征求性的眼神看向长孙冲等人。 “没有姑娘怎么谈事？” “老鸨，先上姑娘，服务稍后再做。” “对了，记得这位公子没有，喜闻裴氏裴永翰，他买单。” 长孙冲几人起哄。 也不知道裴永翰要和自己等人谈什么。 万一没有谈成，那自己等人不是来了白虎会所又无法享受吗？ 那肯定是先将套餐点上，然后记载裴永翰的名上，这才是上上之选。 “好嘞！” 老鸨热情回应。 看一眼裴永翰没有拒绝，就离开安排。 裴永翰的心在滴血，后悔今日找长孙冲几人。 十五贯一人，六人就是九十贯，自己在辽州分支能支配的金钱没有多少的。 很快，包间进来十多个姑娘，几个公子换了几匹之后相继选上自己喜欢的那个留下。 “裴公子，你不选一个？” 长孙冲搂抱着姑娘，笑看裴永翰问道。 “暂，暂时不用。” “谈正事的时候我不喜欢姑娘在一旁碍事。” 裴永翰嘴角抽搐，口是心非道。 他实在是心疼要花这么多钱，一时间不舍得。 喜闻裴氏虽然是家大业大，也财富浩瀚，但不是谁都能支配。 “对了，裴公子说要帮我们？” “是想怎么帮助我们？” 秦怀玉问道。 杜荷和程处默几人没有谈话的想法，和姑娘们在一旁嬉笑中。 “几位公子有没有看到城中有座灰白色的奇怪高楼？” 裴永翰沉声道。 “看到，那是什么？” 长孙冲几人顿时来了兴趣。 那个奇怪的高楼他们几人也是注意到的。 但是时间有限，现在还没有去打听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源府邸里的，听说是方源专门修建出来放钱的。” “修这么一座奇怪的高楼来存钱，可想而知方源是多么的有钱。” 裴永翰神色一凝，沉声道。 “存钱？” 长孙冲几人面面相觑。 尽管他们已经知道方源很有钱。 但完全没有必要修建这么一座东西放钱啊？ 完全是可以藏在府上，或者挖地放钱等等。 几人一听就不信，更觉得裴永翰是不安好心。 “那里存着多少钱我不知道，但肯定很多很多。” “辽山王氏、蔺家、谢家等等都被他抄家，钱肯定是那里去了。” 裴永翰沉声道。 “这与你说的帮我们有什么关系？” 长孙冲眉头一挑，略带不满道。 不会是让自己等人去偷方源的那些钱吧？ “我想与诸位公子合作扳倒方源！” “那些钱我都不要，诸公子随便取，方源的那些工厂留给我就行。” 裴永翰沉声道。 包间变得寂静。 杜荷几人也不在嬉笑姑娘。 众人看着裴永翰，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说说你的计划。” 良久好，秦怀玉沉声道。 “几位都是国公之子，身份斐然。” “如果在辽州发生点意外，又刚好矛头指向方源.” 裴永翰阴笑道。 眼神变得有几分可怕。 “笑话！” “事情都是我们做，为何还要分你那些工厂？” 杜荷冷笑道。 秦怀玉几人也深以为然点头。 “几位公子初到辽州，想必没有多少关系，我喜闻裴氏愿为诸位公子提供方便，人手等等。” 裴永翰轻笑道。 似乎对杜荷的话并没有意外。 “这些我们都可以找，不一定需要喜闻裴氏。” 杜荷摇摇头，沉声道。 “给诸位公子透露个消息，裴相要致仕养老了。” “他老人家首选的地方就是辽州，届时会亲临辽州考察情况。” “几位公子在那个时候配合，裴相刚好顺理成章拿下方源，这算是合作了吗？” 裴永翰沉吟片刻，小声道。 裴寂已经上交辞呈，同意裴寂的致仕。 考虑到裴寂功劳巨大，朝廷给予裴寂执行选择养老之地。 于是裴寂提出观察辽州几地的情况，考察后再回复朝廷。 第一个考察的就是辽州，而且很快就会到来。 “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容我们考虑几天。” 秦怀玉深吸口气，沉声道。 裴寂要致仕他们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裴寂竟然选择辽州作为考察点。 这么小的地方作为考察点，估计是因为方源吧？ 听说裴寂之所以致仕，直接原因是因为方源造成的。 “行，那就不打扰几位公子开心了。” 裴永翰自信一笑，起身离开。 他以为，长孙冲等人肯定会答应他的。 毕竟有裴寂亲临，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得住的。 “怀玉，这种事你不会是真的想帮忙吧？” 杜荷是第一个开口的。 他对方源要成为自己的姐夫很不满意。 但看在姐姐的份上，至少不会这帮看着他被人欺负的。 “怀玉，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插手此事。” “裴相与我等父辈都不和，我们更不应该插手。” 长孙冲也说道。 事关政治，他们不应该插手。 “那肯定是不插手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要不要先不护送东西，留下看场好戏先？” 秦怀玉翻了翻白眼。 裴永翰提到方源的钱自然是有些心动的。 但将一个刺史搞下来，刺史的财产就是充当国库的了，与他们无关。 更重要的是，方源的钱大多数都是来自工厂，怎么能让喜闻裴氏给占据了大头？ “实话说吧，其实方源是我爹看上的人，我姐才认识到方源的。” “有我爹在，这种跨越层次欺负方源的事，应该不会成功的。” 杜荷突然说道。 “杜相看上的人？！” 秦怀玉等人皆是震惊。 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内幕。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留下了。” “等会我们顺便也提醒方源一声，卖个人情什么的。” 长孙冲眼神有些复杂，叹声道。 能被杜相看上的人，估计是真能配得上杜妙颜吧。 唉.长安城的第一美女啊 “理应如此。” “姑娘，你们有什么服务赶紧使上来！” 秦怀玉也是叹息，心情变得沮丧，将姑娘搂过来。 刺史府。 方源先是收到白虎会所的密报，然后是长孙冲几人的报信。 他对裴寂致仕并没有意外，历史似乎也有相关的记载，但方源不记得详细。 只是没想到裴寂竟然还有机会选择致仕养老的地方，并且将辽州作为考察点之一。 也许是自己穿越后造成的蝴蝶效应吧，自己这个蝴蝶已经慢慢影响了整个历史的发展。 但这些不是方源应该考虑的，他现在不是推动历史的发展，而是参与和见证历史的发展。 面对裴寂亲临辽州，方源也感到压力。 “方源，我爹来信，说裴相要考察辽州” 杜妙颜再次到来，急忙忙说道。 消息和方源刚才听到的差不多，也是与裴寂致仕和选择辽州作为考察点的。 “谢谢，我已经知道。” 方源脸色沉重道。 裴寂次此行，来者不善。 与自己现在的情况来说是无法硬刚的。 得想出有什么办法化解，并进行反击才行。 “你知道了？！” 杜妙颜惊讶道。 这是杜如晦加急送给他的信件。 按理来说，这是朝廷大臣之外最先知道的。 方源的消息网竟然大到最快获取朝廷情报的程度？ 方源没有回答，他现在正思考着对策。 “你要小心才行，有什么尽管开口。” 杜妙颜见方源没有回答，也就没有问。 但在她的心中，更加觉得方源的厉害。 一个地方刺史而已，就有能力够获得这么先前性的消息。 “谢谢，我会的。” 方源轻笑道。 很快就镇定下来。 自己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凶险也不少。 每次都能够化险为夷，靠的不单止是运气。 裴寂既然来了，那就斗一斗就是，看看鹿死谁手。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杜妙颜甜甜一笑。 皎洁的脸颊美颜高雅。 不愧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临危不乱。 面对裴寂，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说完全镇定。 “这个喜闻裴氏真可恶，我突然有点想将它连根拔起了。” “妙颜，你说如果我在裴寂到来之前，把辽州裴氏都砍了，裴寂是什么表情？” 方源突然坏笑道。 喜闻裴氏很大，但辽州的分支不多。 裴英华都砍了，剩下的其实也可以。 “如果他们不犯事，我觉得还是不要的好。” 杜妙颜沉吟片刻，正色道。 方源的权力很大，灭掉喜闻裴氏的辽州分支不难。 但是这种杀戮全凭个人喜好，与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为官者，更应该是造福百姓，给治下之地一个更好的环境。 而不是杀戮。 不是因为个人私利抄家灭族。 “你说得对，是我魔怔了。” 方源摇头失笑道。 这是，张三火急火燎赶来。 “州尊，朝廷下达公文，要我们辽州做好迎接裴相的准备。” “还有河东道各州的刺史和都督，到时候也会出现在辽州一起迎接裴相。” 张三神色有些骇然禀报。 接到朝廷公文，看完后他吓了一跳，连忙过来禀报方源。 “嘶！！！” “河东道所有的刺史和都督都来辽州迎接？！” 方源也是震惊，忍不住吸口凉气。 亲临辽州城已经挺让人意外，竟然还要河东道所有高层迎接。 这种致仕规格，无疑是大唐有史以来最高的规格，后来者估计也不会再有。 “应该是太上皇发话了。” “太上皇视裴相为知己，感情很深。” 一旁的杜妙颜也很震惊，感到难以置信。 她多少知道皇帝和裴寂不和，皇帝不可能给予这种规格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软禁在太安宫的太上皇，还有他会这样对待裴寂。 这无疑是相当于一道免死金牌，告诉天下人裴寂是他太上皇的人，哪怕是致仕了也不要以为好欺负。 “大唐第一臣莫非如是也！” 方源感叹。 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一时间，更加觉得有压力了。 “大唐第一臣.” 杜妙颜喃喃，深以为然点头。 太上皇的这个做法，估计会令很多人羡慕。 “裴相什么时候到？” 方源深吸口气，恢复心态问道。 “五天后。” 张三脸色凝重，恭声道。 (本章完) 第133章：给人眼前一亮的辽州城 五天，五天后辽州将风云聚会。 届时河东道十八刺史，两都督将会到来。 可能还不仅如此，还会有很多的贵人名宿到来。 毕竟是太上皇的敕令下达，响应者应该不会少。 杜妙颜担心地看向方源，怕方源承受不住压力。 “张三，传本官令，迎宾馆重新检查，确保招待客人的时候不出现任何问题。” “请几位有名的画师，命他们三天内给迎宾馆的围墙画些山水画上去，提高审美。” “还有，你私下告诉绿夏，这五天暂停营业，让她想出些好听名号，把迎宾馆的价钱提升五倍。” 方源下令道。 最后一句话是将张三拉到耳边小声说的。 “是，下官这就去办。” 张三松了口气，应是离开。 看方源这个时候还想着钱，他心情放松了不少。 作为方源的心腹，还是刺史府长史，他猜测裴寂到辽州必定不简单。 但是方源都不慌不乱，那他也就慢慢跟着放下心来。 “方源，迎宾馆提升五倍是不是太高了啊？” 杜妙颜有点哭笑不得。 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担心方源。 方源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赚钱，肯定是有应对方案。 只是提升五倍，是不是太高了点，专门宰那些高官啊？ “不高，我还想十倍呢。” “那些刺史和都督，哪个不是来自名门望族？” “他们不缺钱，也惜命得很，迎宾馆的安全能满足他们想要的。” 方源淡然一笑道。 裴寂突然到辽州是件压力巨大的事。 但对于方源来说，何曾不是一个巨大的机会？ 辽州城现在有水泥、马桶、软床垫、蜂窝煤、红砖等等。 只在辽州一城三县推广，方源还看不上这点钱，但如果整个河东道呢？ 这些刺史和都督的到来，无形之中就是一次巨大推广，而且还是高层次的推广。 相信他们能够看出水泥路的重要，马桶的便利，软床垫的舒服，红砖的好处等等。 只要裴寂一事过去，辽州将会迎来另外一种天地，更多的产品外销出去，更多的人才吸引进来。 “你说得也对。” “那我先回去啦，不打扰你安排了。” 杜妙颜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此。 虽然很贵，但也算是贵得物有所值。 坚固的红砖墙带来的安全是他们想要的安全。 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爱惜自己的性命。 “嗯好，伱到时负责招待吧，准备好茶叶给他们。” “对了，给杜荷他们带个话，就说护送可能推迟几天。” 方源点点头道。 他现在是有不少事情要安排。 安排迎接裴寂和河东道各刺史和都督。 安排裴寂这次到来可能是针对自己的应对方案。 “好的。” 杜妙颜没有意见，随即离开。 她也想参与，想给方源无形中的支持。 随后，方源召开会议，并且将三县县令叫来。 会议室上，众人正襟危坐，皆是一脸沉重看着方源。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裴相五天后亲临辽州，河东道的所有刺史和都督都会到辽州城一同迎接裴相。” 方源缓缓开口，目光扫向在场官员。 看他们一脸沉重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收到风声。 能坐在这里的，多少有些背景，也有着自己的关系网。 “迎接主要是在辽州城，但其他三县也要注意，裴相在辽州期间，如果各县有人闹事不安分等等的，你们若是处理不好，本官事后将你们的官职革掉。” 方源看向苏琛几个县令，沉声道 “请刺史大人放心！” 苏琛几人连忙正色回应。 关键时刻，他们也不敢掉链子。 “你们县的水泥路竣工了吗？” 方源满意点头，问道。 “辽山县已经竣工！” “榆社县已经接近尾声！” “平城县才修建到一半。” 苏琛三人回答，纷纷汇报各自情况。 “加紧修建，榆社县看看能否在裴相到来之前修建好。” 方源沉声道。 水泥路是方源这次最想推行的东西。 但肯定不是给钱就修，一条路少说也要修两三年才行。 “是。” 周凯乐恭声应是。 “回去后，哪里有问题就立即处理好，不要被裴相等人看到。” 方源再次说道。 “是。” 三县令应是。 “五天后，你们也随本官一起迎接。” 方源再次说道。 “是！” 三人一愣，激动应是。 虽是迎接裴寂，但河东道的刺史和都督都在。 这个时候方源能够让他们一起迎接露脸，是对他们仕途的帮助，故而激动。 “辽州城的迎接仪式问题，一切从简。” “裴相老人家了，应该是不喜欢我们铺张浪费。” “此事由张三负责，七曹参军配合，务必贯彻本官理念。” 方源看向张三等人。 辽州这次主要是推广和赚钱。 花钱迎接敌人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是。” 张三等人应是。 七曹参军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也觉得方源说得没错，裴寂老人家了，应该是不喜欢铺张浪费。 “汪司功，州院那边你组织教书夫子和学子，也要随同迎接，务必让裴相和诸州刺史知道，我们辽州也有自己的书院。” 方源沉吟片刻，看向汪温书吩咐道。 “是！” 汪温书一愣，随即应是。 确实是要向诸州展示辽州学院才行。 之前河东道十八州中，只有并州被蒲州两处地方有学院。 现在他们辽州也有学院了，是该好好向诸州展示展示的。 会议一直进行到下午才结束。 一开始是方源讲话，后面是他们发表时间。 治安、卫生、迎接仪式等等，都进行讨论。 最后， “请诸位清楚认识到这次迎接的重要性，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掉队，本官事后追究。” 方源进行总结，也是进行警告。 不知道裴寂这次前来会出什么招式。 但眼前的这些官员敢拖后腿的话，方源会让他们没有腿。 “是！” 张三等人齐齐应是。 会议就此结束，众人相继离开。 很快，关于魏国公裴寂到辽州考察一事被传出去。 在得知考察原因是致仕后养老地选择的后，辽州的人们沸腾了。 能够被一个国公选为养老地，那是他们辽州的骄傲，是他们辽州人的骄傲。 而且这位国公还位极人臣，是当今尚书左仆射，更是大唐的开国功臣，两朝元老，这更让百姓们骄傲。 在方源让白虎会所暗中引导下，消息稍微发生改变：因为现任州尊的治理，才使得辽州大变，以致于魏国公才会将这里选为考察点。 对此，大部分辽州百姓都觉得是这样。 时间一晃过去两天。 长孙冲等人暂时没有护送水泥去修理黄河堤坝，被方源留了下来。 第三天的下午。 辽州城开始出现新面孔。 河东道的刺史和都督以及他们的随从相继到来。 其中，一个威武不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对子女走进辽州城。 如果方源在这里，肯定会认出中年人，正是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李勣。 “爹，这条路倒是挺奇怪的，但怎么感觉辽州城不像是迎接裴相呢？” 儿子李思文问道。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英气，有着将士的坚硬气概。 “丹秋，你觉得呢？” 李勣没有回答，而是问左边的女儿。 女儿也像是公子哥一样穿着，但却并没有女扮男装。 而且从其凹凸有致的身材来说，也看得出这就是一个少女。 “爹，你是不知道的才问我吧？” 李丹秋调皮地翻了翻白眼看向李勣。 李勣没有回应，微微一笑，似乎算是承认。 “杨淑妃告诉我，裴寂这次选辽州这个地方作为养老考察点，主要是因为不满方源，想要给方源一个教训，甚至可能是下台。” “然后方源似乎知道了，跟辽州官员开会的时候说裴相老人家了，应该不喜欢铺张浪费，一切从简。” “当然，方源也可能不知道。” 李丹秋嘟嘟嘴，小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李勣和李思文。 “姐，你怎么还跟杨淑妃好上了？” “爹不是告诫我们不要跟皇室的人走得太近吗？” 李思文担忧地说道。 “哼，我一介女流，跟皇宫嫔妃走近有什么问题？” 李丹秋不以为然说道。 “哦。” 李思文张张嘴。 “丹秋，思文，爹还欠方源一个人情，如果发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派人告知他一声。” 李勣这个时候正色道。 他停下，看向城中最高的地方，就是方源的那座九层观星楼。 但从外界来看，没人知道那叫九层观星楼，就觉得外观很奇怪，也出奇的高而已。 “爹，怎么没听你说过欠方源人情的？” 李丹秋好奇问道。 也停下跟着一同看向九层观星楼。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顿时闪过惊艳之色。 “就是上次他帮爹剿灭了太原山贼。” 李勣如是回答。 然后继续闲逛辽州城。 “爹，我感觉那座高楼有宝贝，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李丹秋跟上，小声而谨慎道。 “一座高楼而已，能有什么宝贝。” 李勣摇摇头道。 警惕地盯着李丹秋。 “爹，你知道我直觉很准的！” 李丹秋小声道。 李思文也凑过耳朵来。 她姐的直觉很准，准得吓人。 比如小时候玩躲藏游戏，他每次都被发现。 还有好几次她差点受伤，都是这个姐姐替他化险为夷的。 “那是方府内的建筑物，爹警告你不要觊觎！” 李勣顿感头痛，警告道。 他这个女儿很乖也很怪，直觉似乎是比常人还要准。 但这个直觉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比如说曾经认为某人祖坟里有宝贝，连夜将人家的祖坟给挖了。 是找到了几件价值炼成的好东西，但要不是自己还有些威望，差点就失去这个女儿。 “我知道啦。” 李丹秋吐吐舌头。 但目光还是在九层观星楼。 “思文，看好你姐！” 李勣知道女儿的秉性，只能看向李思文说道。 “好的爹！” 李思文郑重点头。 很快，一家子就逛了大半个辽州城。 也打听到辽州城设置迎宾馆作为迎接河东道各州高官的地方。 “咦，这个围墙挺新颖的！” 李丹秋见到迎宾馆的围墙后，顿时眼前一亮。 不错的山水画，给迎宾馆添加了不少亮色，更难得一见这么豪华的客栈。 整体布局都给人特别的感觉，之前都是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客栈，像是一个庄园里的客栈。 “三位贵宾你们好，这里是迎宾馆。” “但我们迎宾馆这几天不对外营业，仅是用来迎接河东道的各位官员。” 绿夏走来，面带笑容与想要进入迎宾馆的李勣几人解释。 她这几天都在迎宾馆把关，看看哪里还有需要改进的。 “我是并州都督李勣。” 李勣淡然道。 “您，您有什么凭证吗？” 绿夏顿时一愣，然后热情道。 河东道的官员目前还没有人到来，李勣是第一个，故而有些惊讶。 “这是我的手令。” 李勣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李都督您好，欢迎您莅临辽州，我是迎宾馆的经理绿夏，请入内。” 绿夏接过看一眼，就归还李勣。 东西她不懂，但知道大概，回头她还会上报刺史府的。 到时候会有官员到来拜见，并且确定身份的。 “经理是什么意思？” 李丹秋在一旁插话道。 “和掌柜差不多的意思。” 绿夏热情回应。 与几人走进迎宾馆，路过庭院。 “怎么感觉这里像是庭院，你们迎宾馆不是客栈吗？” 李思文好奇问道。 “这是在府邸的基础上改造出来的。” “州尊说，客栈不单止是住人，还要让客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绿夏笑了笑解释。 很快，几人就进入大堂。 如武陵县的迎宾馆差不多，一楼都是空荡荡的，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 李勣三人看着，再次感觉迎宾馆和别的客栈不同。 “李都督稍等，我给你们三人拿三份辽州指南。” 绿夏交代，自己向柜台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候着，绿夏向他们拿了三份辽州指南回来。 李勣父女三人看着迎宾馆的里面，首次感觉还是很满意的。 “李都督进城的时候应该没有拿到辽州指南吧？” “这是我们辽州一城三县的指南，是明天才开始在城门派发的。” 绿夏给他们一人一份图文并茂的文稿。 辽州对河东道各州官员的迎接是明天才开始的。 “这个辽州指南是干什么的？” 李丹秋接过，好奇问道。 同时翻看指南，看着里面的记载。 “这是我们辽州一城三县一些风景区和重要人文的记载。” “有城北商业街，白虎会所，水泥路，茶叶，红砖等等，都是有介绍的。” 绿夏亲切介绍道。 “哇，爹，这个方源是个人才啊。” “竟然还能这样介绍他管辖的地方，大大给我们提供了便利。” 李丹秋眼神闪过惊艳道。 一份辽州指南在手，就好像熟悉了辽州一样。 瞬间，李丹秋就对辽州有了亲切感，也知道想去哪就去哪。 还有那些什么水泥路，茶叶等等，她隐约间见到里面有无穷的商机。 “确实很不错。” 李勣重重点头。 他第一次和方源合作的时候，就觉得方源不简单。 如今再次间接接触，更加觉得方源非池中之物，未来不是一个刺史之位能够阻挡他的。 此时，李勣突然想起朗州刺史赵英才曾经书信给他，想替方源说个煤，问他有没有想法。 当时事忙，李勣没有回信，也潜意识觉得方源配不上自己的女儿，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现如今，等迎接裴寂一事过去，或者可以考虑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那是，我们州尊是最棒的！” “三位贵宾楼上请，我们迎宾馆有普通房两贯一晚，上房五贯一晚，至尊房十贯一晚，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绿夏走到前面，客气介绍道。 但李勣父女三人顿时就不走了，诧异地看着她。 “绿夏经理，普通房就要两贯一晚，你这是宰客呢？” 李丹秋无语道。 长安城最高的普通房也没有这么贵。 “抱歉，还没有和几位贵宾介绍。” “我们迎宾馆提供十二时辰的热水，每个房间自带马桶和软床垫和蜂窝煤等等优质服务。” “最难得的是，我们迎宾馆安全，我们迎宾馆的围墙曾请翼国公之子秦怀玉测试过，用大锤子全力锤五次才勉强破开一个小洞。” 绿夏退回，礼貌又热情地解释着为何贵。 “你说，你们迎宾馆请了秦怀玉测试？！” 李勣父女三人更加不淡定了。 作为军中将军，秦怀玉的本事他们知道。 迎宾馆的墙竟然承受得住秦怀玉五次轰击才破开？ 而且，秦怀玉是翼国公之子，在长安城，大老远跑来辽州城做什么测试？ 父女三人都不信，感觉绿夏在骗他们。 “事关国公之子，我怎么敢开玩笑呢？” “当时杜妙颜小姐，杜荷公子，长孙冲公子，程处默公子，尉迟宝琳公子都在这里，可以作证的。” 绿夏笑容不减说道。 但心中却还是难免有些震惊。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是国公之子。 前两天方源让她拿这个来介绍的时候，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在辽州城？！” 李丹秋惊讶道。 这些人她都认识，长安城的权贵二代。 如果绿夏只说一个秦怀玉，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但这么多个人一起说出来，那肯定不是说假话。 只是没想到，这些权贵二代都在辽州城，是要干嘛？ “是的，在皇家商行。” 绿夏如实回答。 “所以说，迎宾馆值得这个钱？” 李勣还是觉得价钱很高。 但有秦怀玉亲自测试，他心中已经能够接受。 “是的。” “我们迎宾馆的服务是全城最好的，安全级别也是最高的，特别适合您这种身份。” 绿夏自信道。 “可以先记账吧？” 李勣点点头道。 一晚十贯很贵，但不是没钱，不过他们没有带那么多钱。 “可以的。” “州尊有交代，迎接裴相期间住房的钱都可以先记上，签个名字就行。” 绿夏柔声笑道。 随即做出邀请的姿势。 “那就至尊房三间吧。” 李勣点点头，走上楼梯。 很快，三人就选了三个至尊房间。 绿夏是在李勣房间给三人房间工具使用的。 当见到马桶的神奇之后，父女三人都是啧啧称奇。 很快，绿夏离开。 父女三人又体验一番软床垫，和蜂窝煤，以及感受墙面的安全性。 “爹，这些东西如果是方源搞出来的，那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啊。” “我觉得，我觉得我觉得这个人将会推动整个时代的发展！” 李丹秋感叹道。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有着非常人一般的直觉，感受和别人都深很多。 像软床垫这种舒服的东西，体验过的人都想要拥有一张。 蜂窝煤无烟，取暖又极其方便，估计也会取代煤炭被更多人接受。 还有马桶，真的真的比茅厕和夜壶好用太多太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丹秋，有没有这么夸张？” 李勣不淡定道。 他只觉得很神奇，很震惊。 但说什么推动整个时代的发展，他没有这种想法。 “姐，你是不是也太高看他了？” 李思文感觉自己姐姐说得过于夸张。 “是不是我也不确定。” “爹，我想见见方源，你帮我想个办法。” 李丹秋摇摇头，又点点头，但她也不确定。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方源弄出来的，也没有见过方源。 不过她这个时候非常想见方源，有种要开什么大奖的感觉。 “现在天色不早，我们明天再见吧。” 李勣看了眼窗外，摇摇头道。 迎宾馆房间的窗也和其他客栈的窗有些不同，它大小差不多，但由一支支铁柱嵌在里面阻挡了人进出，安全性果然很高。 “好吧，那就明天再见。” 李丹秋有些失望。 但也知道现在有些不合适。 而且今日一路过来，也是有些劳累。 次日一大早。 正城门分出三条队伍。 一条是车道，用于商运快速通行，一条是普通百姓进出例行检查，另外一条则是用于接待河东道各州刺史和都督。 这条路的旁边伫立了大牌子：欢迎各州刺史和都督莅临辽州。 旁边还摆放桌子凳子，桌子上有一堆辽州指南和一本登记册。 司户柳文石坐在这里负责登记，身后还有一群州吏在陪同着。 从中午开始，陆陆续续有辽州刺史出现，由柳文石登记之后，州吏带进城。 从中午到下午，河东道十八州刺史和两都督全部到达，全都被护送到迎宾馆。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来自各地的德高望族的名宿前来。 这一夜，迎宾馆很热闹，但同样很压抑。 (本章完) 第134章：九层观星楼上有什么 迎宾馆的热闹，是因为房间内各种新奇的东西出现。 而其中的压抑，则是高层官员太多，有些相互间有过摩擦。 不过这里面并不包括李勣父女三人，他们下午的时候就去找方源了。 方府。 方源下午就不值班了。 也没有去迎宾馆见河东道的各位同僚。 那里的同僚太多，不知道该见哪个好，直接不去。 只是在府上的时候收到禀报，李勣携带子女拜见。 这让方源感到意外，亲自出门迎接。 “李将军，有失远迎啊。” 方源带着红絮青媱几人走出。 见到真是李勣，加快脚步迎接。 “方刺史客气了。” 李勣客气还礼。 并让李丹秋和李思文上前。 他们没有空手来，而是带了不少礼物，子女双手都拎有礼物。 不过三人见到红絮和青媱的时候，都愣了愣，感叹方源这里竟然有西域美女，真是开了眼界。 “快请进。” 方源没有客气，让红絮和青媱收下。 有时候别人送礼物，不收下就是对别人不敬。 如果想要和对方打好关系，礼物最好收下，回礼的时候回好点的礼物就好。 很快，几人来到客厅。 红絮和青媱立即泡茶招待三人。 “上次匆匆一别才几个月过去，再到辽州城却发生大大的变化。” “方刺史治理有方，辽州日新月异，真是让人感叹，未来前途无限啊。” 李勣吹捧道。 不过这两日也确实被辽州城的变化震惊到。 他上次虽然是匆匆到来，但也观察过辽州城的情况。 与上次相比真的发生很大的变化，令人震撼，真的没想到。 “李将军就不要吹捧我了。” “上次帮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请喝茶。” 方源摇摇头，轻笑道。 “嗯，这茶的口感更佳。” 李勣品尝，下意识感叹。 他现在能买到的只是高级茶而已。 而方源这里是特级茶，相差了一个级别。 “这跟我在宫里喝到的特级茶差不多。” 李丹秋好奇地看向方源道。 中级、高级、特级三种茶叶的口感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认真品茶的人会察觉得出来三者之间的区别，李勣父女三人都是认真品茶的。 “这就是特级茶，稍后李将军带点回去。” 方源没有隐瞒，笑了笑说道。 “传闻茶叶是方刺史发明出来的，看样子并非空穴来风。” 李丹秋感叹道。 李勣父子一愣，诧异看着方源。 对于这个消息，他们父子两人倒是没有听说过。 “现在是杜妙颜管理茶叶的事，有新茶的时候会送过来给我品尝。”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是故意将杜妙颜说出来的。 这可以让李勣一家更觉得自己厉害。 等会送出茶叶的时候他们更加心怀感激。 毕竟特级茶叶是别人送给自己的，自己不舍得喝才送给他们，意义有些不同。 果然，李勣三人听后脸色微变。 “杜妙颜，秦怀玉，长孙冲，程处默.他们真的在辽州城？” 李丹秋略显震惊道。 昨天绿夏已经跟他们说起。 虽然不再怀疑，但也没有去确定。 现在听方源说起，皆是有些震惊。 这些长安城的权贵二代怎么会出现在辽州城？ 他们都不是河东道的人，不需要过来迎接裴寂啊。 “是的，已经有一段时间。” 方源点点头道。 父女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有了疑云，好奇他们到辽州城干什么。 不过方源没有主动说，他们也不好意思过度询问，毕竟与他们无关。 “对了，方刺史，听说裴相这次到辽州，似乎有针对你的意思，你要注意。” 李勣突然记得这点，提醒道。 “谢谢李将军，这个我已经知晓。” 方源点点头道。 同时也有些惊讶李勣提醒自己。 这是个友善的信号，至少不是敌人，还可能是朋友，政治联盟。 “那就好。” 李勣轻笑道。 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方源，就是猜测方源已经知道。 但现在说起，是想要向方源发出友善的信号，表示自己不是敌人。 以方源现在的情况，未来只要不夭折，那么位极人臣估计也是迟早的事。 自己只是一个武将，很多事情还是挺依赖文官的，能和方源打好关系也不是件坏事。 “李将军，我朝什么时候对东突厥开战？” 方源转移话题道。 既然李勣对自己示好，那自己也不能没有回应。 “已经筹划得差不多，估计一两个月后出发！” 李勣脸色一沉，正色道。 事关国战，他十分谨慎。 “此战，我大唐必胜。” “届时功劳最大者，应该是兵部尚书李靖。” 方源沉声道。 这次唐灭东突厥之战，李靖统兵，他的功劳最大是正常的。 但是战场瞬息万变，有时候其他行军总管拿下敌军首级等等，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 “方刺史，区区李靖怎么能和我爹比？” 李思文顿时不满道。 现在的李靖还不是军神，李勣的名声更大。 这次以李靖统兵，就有不少人为李勣打抱不平。 不过李世民的意思很坚决，故而没有人能够改这个决定。 但方源当着李勣的面说这个，让作为儿子的李思文感到很不满。 李勣没有说话，但是脸色也微微一沉。 “我的意思是，希望将军行军作战时多些留意李靖将军的行程，或许可以截获军工。” 方源沉声道。 “谢谢方刺史。” 李勣沉吟片刻，淡然道。 他不满，但是他理会到方源的意思。 刚才先是自己向方源展示出友善的态度，方源是回应。 只是区区李靖，他还需要留意对方的行踪？ 都是行军总管，谁的功劳大还说不定。 “将军，喝茶。” 方源心中一叹。 不知道李勣有没有听进去。 但不管怎么说种子算是种下去了。 等唐灭东突厥之战结束，李勣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到时候两人之间或者就能够真正建立友谊，成为官场上的合作伙伴。 李勣喝茶，但似乎没有话要再聊下去。 “方刺史，迎宾馆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发明出的吗？” “那些软床垫、马桶、红砖墙等等，都是伱发明出来的吗？” 李丹秋突然问道。 她见自己爹没有话说了，终于到自己问话。 对于辽州城中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她都非常好奇。 而且她还觉得方源将可能是推动时代发展的那个人，现在在验证。 “不是我。” 方源摇摇头道。 “不是你？” 李丹秋更加诧异了。 迎宾馆的绿夏不是说是方源吗？ 李勣和李思文也好奇地看向方源，他们也好奇那些东西是谁做的。 “是我让巨子他们做的。” 方源轻笑道。 出于对李勣一家子的友善，方源并不打算隐瞒。 这些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但却是双方之间坦诚相待的地方。 “所以点子是你想的对吗？” 李丹秋紧巴巴看方源。 “是的。” 方源想了想才回答。 点子确实是自己想出来的。 但实际上，也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自己不过是搬运后世的东西仿照出来罢了。 现在穿越到来这么多年，后世好多东西一时间都想不出来了，挺可惜的。 “厉害啊！” “果然是你啊方刺史！” 李丹秋突然站起来说道。 她来回走动，激动得脸色微红。 此时是下午时间，夕阳出现在西边天。 霞光照射在李丹秋的脸色，显得她英气勃发。 “怎么了？” 方源好奇问道。 “我，我” 李丹秋依旧激动来回走着。 这下不仅是方源好奇了，就是红絮和青媱两人也很好奇。 “咳，我这女儿，和常人有些不同。” “她似乎有超乎常人的直觉，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认知，我有时候也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见谅。” 李勣尴尬解释道。 “超乎常人的直觉？” 方源一愣，也更加好奇了。 “方刺史，我觉得你能够推动这个时代的发展，你觉得呢？” 李丹秋突然停下，然后双眸肿肿有神地看向方源。 方源有点反应不过来，也被她的这句话给吸引住。 不过同样吸引住方源的是，李丹秋的眼睛很奇怪，不像是黄种人那种白眼球黑眼珠，好像是黑色中带着金色。 不过她很快就被李勣拉回去，以至于方源并没有清楚看到李丹秋的眼睛。 “胡闹，不是让你别乱说话吗？” “方刺史，见笑了。” 李勣呵斥道。 将她拉回身边坐下。 李丹秋讪讪笑了笑，但还是激动地看着方源。 “没事，挺率真的。” “实际上，我也觉得我会推动时代的发展。” 方源摇头轻笑道。 原本方源没有想过什么推动时代发展的。 但是刚才李丹秋这么一问，他却觉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比如水泥路，马桶，蜂窝煤等等，很多东西其实这个时代都是没有的。 就是随着历史的发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出现，但却被自己提前研发出现。 如此一说，自己确实是推动这个时代的发展。 “真，真的吗？” “你也是这样认为吗？” 李丹秋大为激动。 她跟不少人说过对方怎么样怎么样。 但是得到的回复都没有像方源这么肯定的。 要么就是不信，要么就是呵呵一笑说顺其自然什么的。 这让她很少跟人说起自己的对他的直觉。 就算是对自己的家人也是如此。 因为家里人也不怎么相信自己。 “是的。” 方源轻笑点头。 “你，你，你看看我眼睛！” “是不是看到黑里隐约间能见到金色？” 李丹秋更加激动。 她再次起身，走近方源，俯下身睁大眼睛。 顿时间，有股独特的幽香扑进方源的鼻子。 方源没有太在意这股香味，而是盯着李丹秋的眼睛。 一旁的红絮和青媱也凑过来，满脸好奇地看着李丹秋的眼睛。 “还真是隐约间能看到金色！” 方源有些惊讶。 这个时代是没有美瞳的。 但李丹秋的双眸黑眼珠隐约间散着精光。 可再看李勣和李思文父子，应该是纯净的汉人血统无疑。 “是呀，怎么会有金色？” 红絮和青媱也是好奇问道。 “嘻嘻，我师傅说，我眼睛出了问题，所以直接比常人都强很多。” “可惜我身边的人几乎都不信，就是我老爹也是半信半疑，你是第一个第一次就相信我的。” 李丹秋笑了笑，神色似乎有些骄傲。 她重新坐回去，满脸得意地看向方源。 “这是个非常棒的能力，好好运用，能逢凶化吉！” 方源沉吟片刻，郑重道。 虽然有些神奇不可信，但也不能说没有。 易经八卦等等都能够起到逢凶化吉的作用，或者她的眼睛也可以。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可惜，我的直觉似乎都要很长时间才能验证。” 李丹秋激动说道。 但很快，就变得垂头丧气。 “方刺史，你竟然还信她的话啊？” 李勣有点哭笑不得。 他不说不信自己的女儿，也不说信。 只是有些东西是很巧合的，又刚好被她说中而已。 整体而言，李勣对于女儿直觉的话，就相信一半而已。 “信的。” 方源点点头道。 他不相信神神鬼鬼，也几乎不信玄学。 但是对于直觉这一类的东西，还是保持着相信的态度。 “方刺史，你人太好了，我们做个朋友吧！” “你比我大几岁，我叫你方源或者源哥吧，怎么样？” 李丹秋大喜，激动说道。 难得遇到有人这么相信自己，李丹秋想要和方源做朋友。 以后自己遇到直觉很准的东西，就直接来问方源的看法，比问自己爹和弟弟更好。 “胡闹！” “我与方刺史同辈相称，你要叫也是叫方叔！” 方源还没有说话，李勣就已经开口。 他敲了一下李丹秋的脑瓜子，呵斥道。 “叫，方叔是不是叫老了？” 李丹秋委屈巴巴道。 她看方源，也是二十四五岁而已。 自己已经十六岁啦，才相差八九岁而已。 就这样叫方叔，她自己都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最关键的是，她想和方源做朋友，不是上下辈。 “咳，叫方源吧，叫方叔叫老了。” 方源干咳一声，略感尴尬道。 确实，叫方叔真的叫老了，叫源哥又不太好。 毕竟叫源哥的话，自己和李勣之间的关系就成了上下辈。 “那，那就叫方源？” 李丹秋怯生生看向李勣道。 李勣冷哼一声，不过没有再反驳。 毕竟方源已经发话，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只是这个女儿太调皮了，差点就丢了自己的脸。 “方源，我叫李丹秋，丹青的丹，秋天的秋。” 李丹秋起身，开心道。 “好，喝茶。” 方源颔首道。 “不喝了，想上茅房。” 李丹秋嘻嘻道。 英气满满的脸微微一红。 “红絮，你带她去。” 方源叫一旁的红絮带路。 红絮起身，邀请李丹秋离开。 李丹秋表示感谢，路过李思文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李思文立即起身，也说自己要去茅厕，跟着李丹秋一起离开。 “方刺史，让你见笑了。” 李勣略感尴尬道。 这女儿，偶尔都让自己感到不自在。 “没事，挺好的，丹秋性格活泼，开心就好。” 方源摇摇头道。 李丹秋有点奇怪，但感觉挺率真的。 像这样的女孩很难让人讨厌，喜欢的会更多。 “这丫头就是太活泼了。” 李勣摇摇头道。 因为他多年从军的原因，李丹秋也跟着学习从军的习惯，有点像男人。 后面李勣发现这个问题，让她改为学习女红、书画等等。 虽然也学习了，但感觉更加像是个女将军。 “对了，天色已经不早，不如等会留下用餐？” 方源看了眼天色说道。 此时已经是傍晚，很快就天暗。 “也好，谢谢方刺史款待。” 李勣沉吟片刻，没有推脱，客气道。 现在女儿和儿子去上了茅厕，要点时间才能回来。 随后，两人聊着其他事，由朝廷的，有军队的，也有明天迎接裴寂的。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相谈甚欢，天色已经暗下来，需要掌灯才能够看路。 但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却还没有回来，这让李勣有些担心，瞬间想到那座奇怪的高楼。 “方刺史，你，你那座高楼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勣不淡定道。 他想到女儿对它的好奇。 去了这么久厕所都没有回来，可能是. “有，怎么了？” 方源不解问道。 “我，我，我愧对于你啊。” “我那对子女，可能盯上你的高楼了。” 李勣大感尴尬。 前一刻两人还聊得好好的，有种深交的想法。 现在却出现这样的事，李勣感觉自己的脸都被这对子女丢光了。 “这是何意？” 方源更加不解了。 “他们可能已经偷偷潜入其中，我们快去看看，阻止他们。” 李勣红黑着脸起身。 心中又是尴尬，又是恼怒。 “不用担心，那里没人能上得去的。” 方源摇摇头，但也跟着起身。 他对九层观星楼的安保很放心。 但是不确定会不会伤害到李丹秋他们。 故而起身后就往九层观星楼的方向走去。 不过才刚走两步，两人都停了下来。 因为人回来了。 准确来说，是被巨子五花大绑抓回来的。 两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脏和乱，有些狼狈。 “方源，这两个你认识？！” 巨子疑狐地看着方源问道。 刚才抓到他们姐弟的时候，他们说认识方源。 原本想要对两人进行拷问的，但听到这话后巨子停了下来。 想了想，于是亲自带来见方源，以确定方源是不是真的认识。 “爹，方源。” 李丹秋讪讪笑道。 李思文也是讪讪一笑就低着头不敢说话。 “方刺史，抱歉，子女不懂事。” 李勣气得狠狠瞪了李丹秋和李思文一眼，向方源表示抱歉。 “松绑吧。” 方源的脸微微一黑，让巨子松绑。 还真的潜入了九层观星楼，真牛啊。 看两人只是衣服和头发脏乱一点而已，盗窃能力似乎很强。 很快，巨子就给他们松绑，但却没有离开，坐在一边让青媱倒茶。 他还不知道姐妹两人是否偷到什么，所以还留下来找机会询问的。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尽是丢我的脸，还不道歉？！” 李勣气得半死，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方源，我就是好奇上面有什么东西，我没想过要偷的。” “就是，就是一不小心就走了进去，我发誓是真的不小心。” 李丹秋讪讪道。 李思文也在一边道歉。 “上到了几层？”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两，两层。” “机关太厉害了，上不去。” 李丹秋讪讪陪笑道。 被人当场抓到，她自然很不好意思的。 但心中却没有后悔，反而对那座高楼更加好奇。 上面一定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宝贝，要不然不会这么严密。 话落，正一脸尴尬的李勣心中骇然，暗惊那座奇怪的楼防守那么恐怖。 李勣知道惯犯子女那方面的能力，但却只能上到两层，看样子那座高楼真的有宝贝。 “还好你只上到第二层，上第三层可能就小命不保。” 方源摇摇头，警告道。 责怪是不好意思责怪的了。 看在李勣的面子上就这样过去吧。 上到第二层而已，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么可怕？！” 李丹秋惊讶道。 但两眼更加好奇上面的东西。 见不到上面的东西，她怎么都不死心。 “嗯，很可怕，下不为例。” “李将军，我们去吃饭吧。” 方源警告道。 随即看向李勣作出邀请。 “不，不了，不了，没脸留下吃饭。” “方刺史，回头我一定狠狠教训这两个不懂事的家伙！” 李勣满脸尴尬道。 他是不好意思留下吃饭了。 这对子女真是丢尽了他的脸面。 “小孩子胡闹而已，不碍事。” “我们今晚喝几杯，有上等好酒。” 方源呵呵笑道。 拉着李勣就往饭桌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让李勣离开的。 他现在离开，双方之间可能就会出现隔阂。 李丹秋到底是个小孩子，没有造成不可避免的后果。 对于李勣这个猛将资源，方源还是很在意的，得达成联盟才行。 不管是什么朝代，任何时候手掌兵权的人才是最有实力的。 李勣拗不过方源，被方源拉着前往饭桌用餐。 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在身后跟上。 两人瞪着眼睛，感觉要打起来一样。 饭桌上，方源拿出新提炼出来的高度酒。 酒一喝就上头，几杯下去，李勣的尴尬消失了不少，期间拉着方源要结拜。 而李丹秋则完全没有吃饭的想法，心都在那座九层高的奇怪高楼上，好奇上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一夜很快过去。 这一日，是辽州城迎接裴寂的日子。 (本章完) 第135章：辽州当为河东之最 这一日，辽州城万人空巷。 热闹程度堪比上元节那天。 但装扮的规模程度却比上元节那天低好几个等级。 只有一条二三十米长的红地毯穿过正城门，以及城墙上挂着的红布欢迎语。 不过整个辽州百姓却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等人迎接的裴相不喜欢铺张浪费。 城中的世家望族也已经到来，河东三族都来了很多人，裴永翰，柳永寿，薛文博等等都在现场。 巳时，河东道的刺史和都督全部出现在正城门等候。 方源作为东道主，很早就到来迎接在场的这些刺史和都督。 面对方源的迎接，有人热情，有人平淡，但没有人表达出敌意。 能坐上刺史之位，背后虽有家族帮助，但本身也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和城府，不会轻易表现出不满。 “方刺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代州都督张公瑾。” 李勣走来。 旁边还有个差不多年龄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右额头有个小刀疤，一直延伸到眼睛的位置，将右眉毛分开。 “见过张都督！” 方源心中一惊，当即行礼。 这位张公瑾方源不会陌生，未来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不过现在的地位还没有李勣厉害，李勣已经是国公，他还是郡公。 “见过方刺史。” 张公瑾也连忙还礼。 从官职上比，他比方源还要高。 但是李勣很看好方源，亲自带他过来认识。 故而看在李勣的面子上，他得表现得要好一点。 “早听闻张都督的大名，今日一见就知道名不虚传。” 方源笑了笑，送上彩虹屁。 一位未来能上凌烟阁的大人物，多捧几下完全没问题。 想要路好走，还得朝中有人。 “方刺史说笑了，我那都是虚名。” 张公瑾明显笑容热情了不少。 与方源以及李勣有说有笑，气氛不错。 有人一直注意着方源这里，见到这里笑声朗朗，皆是诧异。 要知道，河东道只有两个都督，两个都督都和方源相谈甚欢，令人诧异。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间就过去半个时辰，众人等都也有些累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匹快马赶回来，正是报信的郑九。 “州尊，裴相队伍来了，就只有几里地了。” 郑九下马禀报。 众人一听，顿时又热情了，气氛变得高涨。 “排队！” “准备敲锣打鼓！” 方源一声大喝。 迎接的礼仪队伍就做好准备。 在场的刺史以及都督也相继开始排队。 方源作为东道主，虽然是下州刺史，但得排在最前面。 然后是李勣和张公瑾两人，共三人为第一列，接着下面是上州刺史，中州刺史，下州刺史。 共二十人，队伍排得整整齐齐的。 刺史的后面是辽州的官员和辽州世家。 现场的百姓也变得严肃，纷纷看向远方。 终于，人们看到了队伍，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远远看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接新娘的回来了。 对此，方源和李勣以及张公瑾都相视一眼，但不说话。 很快，队伍来到面前，人们看到护送的队伍有上千人。 看护送队的状态，感觉像是军队，这更让在场的人震惊，暗叹裴寂的权威。 很快，队伍骑马走出一个女子，她美貌倾城，像红火的太阳，一出场就吸引全场人的注意 “本宫襄城公主，奉陛下之命护送裴相到辽州！” 女子朗声道。 娇美的声音传遍全场。 话音落下，不少人都心中一凌。 裴相致仕，公主护送，千军庇护，荣宠至极啊。 “拜见襄城公主！” 众人行礼。 声音浪潮响震辽州城。 “免礼！” 襄城公主右手虚扶，朗声道。 众人慢慢收回礼仪，纷纷看向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坐在马上，目光扫向在场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方源的身上，突然调皮地抛个眼。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眼珠子差点凸出。 没有准备的方源也是诧异，差点都站不稳。 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抛媚眼，什么意思啊？ 好在，众人只见到襄城公主抛眼，不知道是对谁抛的，这才没有引起更大的震撼。 “有请裴相！” 襄城公主退回。 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随着她的话落下，护送队的士兵分开两边。 尽头处一辆马车缓缓驰出，来到众人面前停下。 “下官恭迎裴相大驾！” 方源等人向豪华马车行礼。 随着话音落下，现场迎接队伍敲锣打鼓。 轰隆隆作响下，马车的帘子被打开，一位老人从上面下来。 “让诸位同僚等候，本相深感不安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裴寂下马，虚扶在场所有人。 这时，襄城公主下马走来，陪同在裴寂的背后。 与之而来的还有个英武的少年将军，此人方源也见过，正是萧锐。 “这次迎接本相很喜欢，没有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好，好。” 裴寂环视全场，眼神里满满的感叹。 他看完全场后，视线停在城门上的那块红布上。 【欢迎裴相莅临辽州城。】 “裴相，请进城！” 方源开口。 一众河东道刺史纷纷让开一条道。 “你就是辽州刺史方源吗？” “这次迎接办得好，办得深入我心。” 裴寂缓缓收回目光，向方源走来。 他苍老的手抓住方源的手掌，有力地拍在方源的手背。 就好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认可，看着方源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慈祥。 “能让裴相满意，是下官和刺史府众同僚以及辽州百姓的荣幸。” 方源有些意外，恭声道。 迎接队伍中，辽州的官员们满脸的骄傲。 能够让裴相满意，那真是他们这些下属们的骄傲。 “好，不错！” “李都督，张都督，让你们辛苦了。” “陛下恩情盛大，本相无法推却，真是感动涕零。” 裴寂松开方源的手，看向一旁的立即和张公瑾道。 “裴相为国为民，功高甚伟，应该的。” 李勣和张公瑾两人再次行礼。 “诸位，辛苦了。” 裴寂在看向其他的刺史说道。 “是我等荣幸。” 众人纷纷再次行礼。 “乡亲们，谢谢伱们的迎接，裴寂不胜感激，都回去吧，都回去吧。” 裴寂转头看向现场的百姓，第一次行礼。 “是我等荣幸。” 百姓们也纷纷行礼。 裴寂热泪盈眶点头，向城中走去。 方源也准备跟上，但就在这个时候，襄城公主走近方源。 “裴寂很不喜欢从简的迎接，得知的时候在马车里骂了你一顿。” 襄城公主在方源耳边小声说道。 说完，错开方源，跟在裴寂的身后。 萧锐也跟上，但似乎听到襄城公主的话，阴沉看了方源一眼。 方源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跟在队伍的后面，随裴寂和其他上州刺史聊天。 有人招待裴寂更好，反正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跟裴寂聊得再怎么好，也没有任何作用。 自己与裴氏已经处于对立面，几乎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希望这次裴寂不要太过分，省得闹得大家下不了台。 突然间，走在前面的裴寂停下，众人也纷纷停下。 “咦，方刺史呢？” 裴寂左看看右看到。 “在这。” 方源应一声，快步上前。 “方刺史作为辽州刺史，怎能不走在最前面呢？” “快来，给本相介绍现在辽州的情况，本相是太爱辽州了。” 裴寂向方源招手。 将方源拉到自己的身边。 这里本来是一位上州刺史之位的。 被方源占领之后，顿时脸色闪过一丝阴霾。 不过也很快消失，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裴相，诸位同僚，辽州这半年多的发展，可谓是神速。” “诸位且看自己脚下的这条路，这条路叫水泥路，坚固程度堪称岩石。” 方源没有怯场。 哪怕附近的都是上州刺史。 他侃侃而谈，指引众人看脚下的水泥路。 实际上，在场的刺史们在昨天到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水泥路。 只是水泥路是怎么造成的，其中有多少价值，他们现在却不清楚。 同样，裴寂也很好奇水泥路！ 他进入辽州境内的时候，就感觉马车不在颠簸。 这对于他这种岁数的老人家来说，无疑是最舒服的一次出门。 故而听到方源的指引之后，也情不自禁被方源吸引住，甚至还摸了摸水泥路。 其他刺史见状，也纷纷摸了摸是你路，纷纷感叹水泥路的坚固和平坦。 还没有离开的辽州官员以及在场的百姓们更加骄傲了，为他们辽州有水泥路而骄傲。 在方源的宣传下，大唐天下只有两个地方有水泥路，一个是方源曾经就任的朗州，一个是辽州。 “水泥路以坚固和平坦著称，修建成之后使用百年不是问题。” “它的平坦使得车辆运输能够比平常官道快三成以上，还能确保货物不会出现破损等等，是大大加强各地经济发展的手段。” “同时，用来运输粮食，也是超级便捷的，不会在因为天气等原因耽误而无法准时送达粮食，下官以为这是利在千秋的水泥路！” 方源沉声道。 认真介绍着水泥路的好处。 机会难得，就将水泥路的好处推出去。 相信在场会有些刺史能够看出水泥路的重要性，会想着在自己的境内修建的。 “方刺史，水泥路是否可以推广？” 襄城公主是第一个响应方源，第一个询问。 不过她其实早已经知道水泥路的作用，现在不过是怕冷场帮方源而已。 众人没有说话，现场有些安静，都看向方源。 人群中，裴永翰脸色变得突然难看，想要阻止。 方源的水泥他们裴氏已经看上，是想要占为己有的东西。 如果现场更多的人关注并知道其中的好处，那他们裴氏就不好占有了。 “自然可以。” 方源自信一笑道。 众人哗然，皆是有所想法。 襄城公主轻笑，没有继续开口。 “既然可以推广，不如将技术贡献朝廷，由朝廷推广大唐各地，利国利民岂不快哉？” 裴寂突然感叹道。 说着，带着期待看向方源。 “是啊。” “由朝廷推广，天下都有这样的路，到时候，我们交流更加方便。” “裴相睿智！” “裴相大义！” 不少刺史纷纷点头。 全然夸奖裴寂大义等等。 但他们没想过，水泥路是谁的。 “裴相大义，下官深感佩服。” “然水泥是百姓辛苦研发之物，并不肯上交朝廷。” 方源摇摇头，叹息道。 “辛苦研发，那就给点辛苦费.” 裴寂摇摇头，似乎要对此事下定论。 襄城公主眉头微皱，想要出言阻止。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 裴永翰使劲咳嗽。 因为故意用力过度，脸都咳红。 咽喉似乎也因为这突然的爆发可搜狐而出现伤害。 “百姓之物，自然是不能仅仅给点辛苦费就算了。” “方刺史和对方聊聊吧，如果不行的话也不强求。” 裴寂深深看眼咳嗽的裴永翰，最终没有起强行要上交水泥。 “裴相大义！” 方源松了口气。 刚才说裴寂大义的那些刺史也跟着再次说裴相大义。 现场不少人神色有异，但都没有表现出来，对裴寂阿谀奉承。 “水泥路的作用，能够大大拉进州县之间的关系，也能够提高州县之间的经济，是为官者提高自身政绩必不可少之物。” 方源继续介绍水泥路的好处。 相信和政绩挂钩之后，他们都会心动不已。 果然，随着方源最后的接受，现场不少刺史都来了兴趣。 河东各州，就辽州最小，只有三个县，其他州有很多县的，比如蒲州和并州就有十三个县之多。 县多，地自然就会多，地太多，州府管理远处的县就会很难，其中路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州府对地方县的管理将会大大提高，这是不少刺史想实现的。 至于拉动经济的事情，他们反而没有对掌控地方县府那么迫切。 “方刺史，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裴寂似乎不想在这方面说太多，迈开了脚步。 “裴相，公主，我们这边请，我们去辽州学院。” “难得您来，我们辽州读书人都想瞻仰您的光彩，以好今年金榜提名！” 方源走在前面，指引一个方向道。 实际上，不需要方源走在前面也可以的。 四周有很多州吏在守护着，以确保裴寂的安全。 甚至薛博武都被方源请出，就身穿州吏服装一同走着。 “辽州也有学院了？！” 裴寂惊讶道。 他记得，河东只有并州和蒲州两个学院。 什么时候连辽州这个小小的地方也已经有了学院？ 对于辽州，裴寂其实是不了解的，这次来也不是选辽州作为养老考察点的。 仅仅是顺路，顺便过来看看，然后将方源这个羞辱过自己的后辈铲除，仅此而已。 但来到辽州，似乎好多事情都处于他的意料，一时间竟然有种选辽州作为致仕后养老的地方也不错。 “承蒙吏部允许，辽州已经有学院一个月左右了。” 方源轻笑道。 地方州县成立学院，是要经过吏部同意的。 方源在筹办学院的时候就已经上书过朝廷，是得到准许才决定重开州院的。 “好，辽州不错！” “其他州除了并州和蒲州还有开启书院的吗？” 裴寂的脸有几分不自在了。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其他刺史。 围着他的都是上州刺史，除了并州刺史和蒲州刺史，其他的都有些羞愧低下头。 不要说开州府了，他们甚至连科举都没有怎么宣传，顺其自然而已，并没有将朝廷的推广科举放在心上。 “你们啊，要多向方刺史学习。” “响应朝廷的政令，才是朝廷需要的好官。” 裴寂一脸失望道。 说着，又继续往方源指引的方向走去。 “裴相教导得是。” 众刺史纷纷羞愧低头，脸色有些不自在。 方源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感觉裴寂并不是真的夸自己。 他每次夸自己的是时候，都会说一下其他州的刺史，这不是故意将自己和他们对立吗？ 不过方源也说不得什么，又暗想着或者是自己想多了，走在前面指引裴寂前往州院。 “爹，裴相似乎在捧杀方源。” 李丹秋从人群中走进来。 李勣和张公瑾一直走在最后面，几乎脱离了队伍。 故而跟在人群中的李丹秋和李思文姐弟才能够走近李勣。 “好像是这么回事。” 李勣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看那样子裴寂真的是来找方源麻烦的。 刚才在城门口说得那么好，都是表明功夫而已。 “要不要提醒方源？” 李丹秋问道。 “他应该也知道吧你看情况而定。” 李勣不确定说道。 他虽然觉得方源是个人才。 但对于方源却不是很了解，不确定方源是否有猜测。 “好的。” 李丹秋离开。 李思文也跟着离开。 “懋功，你跟方刺史的关系这么好？” 张公瑾诧异问道。 他只是以为李勣只是看好方源而已，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了？ 懋功是李勣的字，两人以字相称，表示对对方的尊敬。 “弘慎，我很看好方源，是平辈的那种。” “昨晚喝多了，还拉着他结拜，不知道有没有结拜成功。” 李勣正色道。 说到后面，有点尴尬，也有点后悔。 或者结拜成功挺好的，方源有别人没有的才能。 但不结拜也挺好的，他还想着赵英才修书给他的那个问题。 “嘶！！！” “我明白了！” 张公瑾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他开始正视方源，不像一开始那样因为看在李勣的面子上而友好对待方源。 能够让李勣有点想结拜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他张公瑾也要摆正姿势才能看清楚对方。 很快，众人移步州院。 还没到州院，就听到州院传出朗朗书声。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 众人皆是一惊，驻足看向州院。 如此响亮的读书声，可见州院学子之勤奋。 “好啊，郎郎书声震耳！” “河东有如此州院，未来辽州将人才辈出！” 裴寂感叹连连，踏上州院的阶梯，走进州院。 此时，州院萧蔼等教书夫子走出，迎接裴寂。 “州院夫子，恭迎公主大驾，恭迎裴相大驾！” 萧蔼等人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们准备多时，也等候多时。 终于，公主和裴相终于来他们的州院了。 “夫子们有才！” “学生们才有希望！” “好，好，干得不错！” 裴寂连连点头。 神色很是满意。 襄城公主也象征性夸奖几句。 “谢裴相称赞！” “谢公主称赞！” 萧蔼等人的脸色更红。 裴寂点点头，循着声音走去。 很快，就看到一个个班级的学子在朗读。 他们手持圣贤书，用力朗读，脖子以上都发红。 方源看着，眉头下意识皱了皱，感觉形象工作做得有点过分。 正经人读书，会用这么大声？ 现场不少刺史也是眉头微皱，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不过没有说话。 “好，州院做得不错！” “学子就应该要有朝气，读书就应该大声！” “辽州书院做得不错，并州书院和蒲州书院要向辽州书院学习！” 裴寂满意点头。 但却没有往班级走去。 而是往没有书声的方向走去。 “下官遵命！” 并州刺史和蒲州刺史恭声应是。 低头的时候，脸色都是有些不好看。 方源看着，眉头又是皱了皱，越发感觉裴寂不安好心。 众人继续行走，从州院门口走到后院，又重新走回门口。 裴寂和襄城公主一直走在前面，偶尔说这里不错，那里不错，很是满意。 最后回到州院门口的时候，裴寂停下身子，回头看向州院牌子，感叹道： “辽州真不错，当属河东之最啊！” 话音落下，现场的刺史和都督皆是脸色一边。 方源眉头微皱，脸色一沉，这波捧杀太明显了，裴寂果然不安好心。 (本章完) 第136章：六位国公之子伤亡 “裴相谬赞！” “辽州不及诸州也！” 方源虽然知道裴寂不安好心。 但是在这种场合，他只能当作不知道。 而此时，不少刺史看向方源的眼神有些不同。 “方刺史，裴相走了半天估计也累了，去招待处吧。” 襄城公主见情况不对，插话道。 “公主所言极是，请公主裴相和诸君移驾迎宾馆。” 方源带着感激的眼神看向襄城公主，缓缓道。 众人启程，不用人引导，他们都知道迎宾馆在哪个方位。 很快，众人就重新回到迎宾馆，看到一楼大厅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惊。 出门的时候迎宾馆一楼几乎什么都没有的，但是现在却大变样，变成迎接宾客的摆设，两旁还有青春靓丽的女子站着。 “请裴相和公主入座。” 方源做出邀请。 并叫来绿夏在裴寂的旁边再加一个位置。 原本的布局并不知道襄城公主也来，只布置了裴寂的一个位置而已。 绿夏到来，见到襄城公主之后差点失声尖叫，没想到之前见过的李婉秀竟然是公主。 好在，她已经得知秦怀玉等人是国公之子，多一个公主出现也还能接受，这才使得她没有太过震惊。 很快，众人入座。 酒菜还没上，现在是河东各世家的拜见。 有些河东望族从辽州之外到来，现在是他们向裴寂行礼的时候。 可以说，这次迎接裴寂是史无前例的，不仅河东道所有高官要迎接，地方豪族也来迎接。 这样的待遇，就是皇帝去了地方也从来没享受过，真是朝廷和皇帝对裴寂的非一般恩宠。 自然，都是河东的顶级望族代表才有资格来拜见裴寂。 其中，就包括河东三族。 柳永寿，薛文博，裴永翰三人都到来。 “你是裴永翰啊？” “来，到爷爷这里坐。” 在三族拜见的时候，裴寂慈祥看向裴永翰。 “谢爷爷。” 裴永翰恭声行礼，来到裴寂的身旁坐下。 在场的众人看着，神色各异，但都没有说话。 这种场合让裴永翰这种后辈一起坐明显是很不妥的。 虽然裴永翰小不了方源几岁，但因为裴寂的爷爷二字，众人不再将他看做是喜闻裴氏的代表，而是落了两辈的后辈。 河东各世家拜见完裴寂之后，就是到吃饭的时候了。 “上酒菜！” 方源看裴永翰一眼，朗声道。 听到方源吩咐的绿夏立即命令后厨上酒菜。 高浓度的白酒一经出现，场面顿时就充斥着浓浓的酒香味。 “这是什么酒？！” “为何闻起来闻到如此浓郁？！” 不少人议论。 对出台的酒很是好奇。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爱酒。 就是裴寂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 不少人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解释。 “此乃新酒，第一次面向世人，名为高度酒。” 方源缓缓道。 目前的酒仅仅是进行蒸馏提纯而已。 酱香型、浓香型、清香型、特香型等等，方源也都让巨子他们去研究。 不过酒不是重要研究之物，也不是方源看重之物，故而要看运气和时间才能造出不同香味的酒。 “何为高度酒？！” 众人不解。 但听出这种酒现在外面还买不到，应该是辽州新产。 不少人端起酒壶微微一闻，顿感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顿时有种被呛到的感觉，连连咳嗽。 李勣看着他们，差点就笑了出来，这种酒他昨晚就已经品尝过，平常喝几大碗都不醉的，昨晚几杯就差点喝醉。 “好酒！” 不少人感叹。 但也没有立即就喝。 毕竟裴寂和公主都在这里。 “诸君，满上酒，敬裴相完满致仕！” 襄城公主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裴寂的身上。 “谢公主。” “诸君，满上。” 裴寂的眼神一闪而过的阴冷。 他现在还不是致仕，只是寻找致仕的养老之地。 而襄城公主却是说完美致仕，这令他感到不爽，还有些耻辱。 因为真正了解实情的人都知道，他是被皇帝逼迫致仕的，而非自愿。 不过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朝廷大臣中也就是寥寥几个知道而已，无须在意。 裴永翰给裴寂倒满一杯酒，自己也倒满一杯酒，与众人酒杯，随后一杯落下。 顿时间。 现场不少人神色大变。 皆是难免地咳嗽出来，被高度酒呛住。 高度酒与他们平常喝到的酒相比，高度至少提高了三倍。 好在，有些人之前端起酒壶闻过，已经有所准备，才没有被激烈呛住。 “咳咳咳这是什么酒，太难喝了吧？！” 裴永翰连连咳嗽，酒水都被呛出，溅得满身都是，脸都红了。 与他差不多的还有襄城公主，但襄城公主只是捂着嘴，红着脸而已。 剩下的官员和世家代表虽然咳嗽，但酒是喝下去了，甚至有些意犹未尽的神色。 裴永翰说完之后，下意识感觉不对劲，看了看四周，顿感不妙。 再看看裴寂，发现裴寂正阴沉着瞪了自己一眼，裴永翰立即低头不敢再说话。 “好酒！” “这是我行军打仗以来喝到最好喝的酒。” 李勣捧场道。 他发自内心称赞高度酒的好。 之前的酒度数太低，喝起来总感觉很撑，没有那种意境。 而这种高度酒不同，微微品尝就能够享受这种意境，喝酒人喜欢的那种意境。 “确实是好酒！” “辽州真是多奇东西！” 张公瑾握着酒杯，满脸感叹道。 行军打仗的人是最喜欢喝酒的。 他们喝酒比吃肉和吃饭都要多得多。 肉和饭可以没有，但酒一定不能少。 长期以来，他们对酒的追求就变得更高。 今日尝到高度酒，张公瑾再也看不上其他酒。 “李都督和张都督若是喜欢，回头本官送你们十缸带回去。” 方源呵呵笑道。 “谢方刺史！” “诸位，区区酒水，不算贿赂吧？” 李勣和张公瑾一愣，随即感激道。 但是看众人的眼神，李勣连忙又补了一句。 “自然不算。” “酒水而已，怎能算贿赂？” “李都督真会说笑，差点怀疑他是不是将军。” 众人哈哈大笑。 一杯酒下来，气氛顿时就起来了。 随即不少人看向方源，皆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方刺史这就不厚道啦。” “在场诸君都是客，只送李都督和张都督不送大家，厚此薄彼啊。” 裴寂开玩笑的样子说道。 此时，襄城公主已经整理好妆容。 她略带紧张且好奇的眼神看向方源。 裴寂是开玩笑，方源自然是不能当作是开玩笑的。 所以方源怎么说也得给其他刺史送些高度酒，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但如果就这样给出去了，刺史们就只会乘裴寂的情，而不是记住方源的情分。 对方源来说，无疑是出了力又得不到好处。 那方源会怎么回复呢？ 现场不少人明白这层深意，似笑非笑看着方源。 “裴相所言极是。” “但实不相瞒，这些酒不是下官的，是皇家商行的。” “下官只是借花献佛送给李都督和张都督，以支持即将开始的东突厥之战。” 方源轻笑，不卑不亢缓缓道。 “皇家商行？！” 众人一愣，思绪瞬间就被吸引过去。 提到皇家商行，又提到东突厥之战，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众所周知，李勣和张公瑾都在征调之内，方源这个时候送酒给将士们喝，那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自己等人都有意见，那就太不会做人也不会做官了，传出去怕是会被人弹劾都有可能。 襄城公主会心一笑，暗中对方源竖起大拇指。 “本相怎么没听说皇家商行经营酒水？” 裴寂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 但他一问，现场的气氛就有些变化。 众人脸色微变，看向方源的眼神微微一边。 不少人心中甚至想到：方源不会是不舍得而骗自己等人吧？ “裴相日理万机，区区小事不知道太正常了。” “绿夏，请皇家商行少当家！” 方源呵呵一笑。 心中暗骂裴寂一顿。 众人一愣，随即看向门外。 很快，杜妙颜落落大方出现，她身后还跟着王诗语。 “拜见公主，拜见裴相，拜见诸位。” 杜妙颜和王诗语向在场诸位行礼。 “杜小姐免礼，快快入座！” 襄城公主发生，邀请杜妙颜两人坐下。 此时，绿夏已经在方源旁边安排了一个位置。 杜妙颜是杜如晦的女儿，坐在方源旁边没人敢说什么。 “谢公主！” 杜妙颜和王诗语行礼。 但并没有立即去空位坐下，而是转身看向众人。 “诸位，高度酒是皇家商行在经营，不日将会推行，价格是普通酒的三倍。” “若是诸位中有想要的，随时可以到皇家商行找我，或者传信于我也行，感谢诸位。” 杜妙颜缓缓说道。 众人客气回应，纷纷说好。 面对皇家商行和杜妙颜的身份，在场刺史们也不敢自持身份。 只有裴寂没有发声，脸色有点不好看，端起酒杯喝酒掩饰过去。 杜妙颜见状，再次感谢一声，和王诗语返回刚刚设下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王诗语就朝方源瞪了瞪眼，凶狠狠的，但也不是十分仇视。 她前些日子想要找方源报仇，为王家父子讨回个公道，但被杜妙颜阻止，一直不能行事。 随着杜妙颜落座。 众人正式开始用餐。 几杯高度酒下去，气氛很快就起来。 众人有说有笑，热闹不已，差点闹酒疯的也有。 一切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方源和杜妙颜都碰了几次杯。 连对方源摆脸色的王诗语在杜妙颜的教唆下，与方源喝了好几次。 在高度酒的作用下，现场的一些大老爷们脸红耳赤的，丑态微微显露。 而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几个女的则是有所注意，仅是微醉，脸颊红润更好看。 突然间， 迎宾馆外惊叫连连。 片刻之后，郑九脸色苍白出现。 众人一看，热闹的气氛慢慢平复下来。 郑九向众人行礼，然后快步朝方源走去。 只见郑九在方源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方源顿时脸色一变。 “公主，裴相，诸位，下官稍微离开一下。” 方源起身，沉声道。 “方刺史快去快回。” 襄城公主连忙道。 但这时，裴永翰暗地里摇了摇裴寂的身体。 方源应是，就在他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裴寂说话了。 “方刺史，何事如此慌张？” “在场诸位都是你的前辈，把事情说说让大家帮伱想办法。” 裴寂缓缓道。 语气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定。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摆正身体，准备聆听。 “这扫了大家雅兴，不好吧？” 方源脸色不是很好看，犹犹豫豫说道。 “说吧。” 裴寂摆摆手，坚定道。 裴永翰看向方源，眼神带着肆虐。 “翼国公之子秦怀玉和宿国公之子程处默受伤，现在情况不明。” 方源脸色变得难看，沉吟片刻，才沉声道。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打了个冷颤，酒意彻底消失。 两位国公之子受伤，情况不明，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胡闹！” “怎么会在辽州城受伤的？！” 裴寂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道。 “方刺史，怎么回事？！” 襄城公主花容失色道。 “抬上来！” 方源脸色沉重，沉声道。 郑九咬咬牙，退回门口下令。 很快，脸色惨白，嘴唇发黑的秦怀玉和程处默就被抬上来。 此时，两人已经昏迷过去，气息微弱，一看就是不太行的样子。 “怎么回事？！” “快请大夫！！” 裴寂震惊起身。 众人也是纷纷起身。 襄城公主大惊走到两人面前。 “请让让，请让让，我是大夫！” 现场有人响应。 是喜闻裴氏那边的族人。 也是河东少有名气的大夫。 他挤开人群，给秦怀玉和程处默把脉。 众人盯着他，皆是紧张无比，担心秦怀玉和程处默。 “脉搏很弱，没有受伤的地方，初步估计是中毒所致！” 裴氏的大夫检查一番之后说道。 “那你就解毒啊！” 襄城公主喝骂道。 萧锐也是催促，担心秦怀玉和程处默。 两人都是从小长到大的，关系都是挺不错的。 看着两人中毒昏迷的样子，只希望能够快些拯救。 “回，回公主，小人不知中的是什么毒，无法解除。” 裴氏的大夫讪讪说道。 中毒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中什么毒。 不知道中什么毒，就没有办法对其解毒。 “废物！” “请城中所有的大夫过来！” 襄城公主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她大声呵斥，下令去请所有大夫。 “小，小人认为，此毒其他大夫也查不出。” 裴氏的大夫小声说道。 “放肆！” “拉下去掌嘴！” 襄城公主顿时勃然大怒。 双眸凶狠地盯着裴氏的大夫。 “是！” 萧锐立即应是。 下令士兵过来拉人。 “公主，大夫只是凭他的经验猜测而已。” 裴寂当即发话，阻止了士兵们的行动。 士兵们僵在原处，看了看萧锐，又看了看襄城公主。 萧锐脸色难看，没有继续下令，而是看向襄城公主待命。 “拉下去，掌嘴！” 襄城公主眼神冰冷，沉声道。 士兵立即应是，将裴氏的大夫拉出去。 裴氏的大夫喊着饶命，但最终还是被拉出去。 裴寂的脸色变得阴沉，心中很是不满被当场反驳。 “方刺史，还请查明原因！” 襄城公主深吸口气，沉声道。 秦怀玉和程处默不仅是国公之子，还是她的朋友。 两人竟然在辽州城中毒，真是见鬼了，必定还他们一个真相。 “挖地三尺也要查出真相！” 方源对郑九下令。 “是！” 郑九沉声应是，快步离开。 现场气氛变得压抑，众人心情沉重。 两位国公之子的中毒昏迷，使得众人都无心宴会。 “公主，裴相，我知道点线索。” 突然间，沉重的现场有人出声。 众人循声看过去，正是刚才坐在裴寂旁边的裴永翰。 “快说！” 襄城公主急切道。 “两位公子应该是在白虎会所中毒的。” “我前几天和两位公子打赌输了，请他们今天在白虎会所玩。” “因为我要拜见裴相，所以与他们在白虎会所分别，故而他们应该是在白虎会所中毒的。” 裴永翰恭声道。 “白虎会所？！” 襄城公主喃喃，随即看向方源。 不仅是他，现场大部分刺史都看向方源。 现场不少人都知道，白虎会所是方源整合青楼之后开的。 既然两位国公之子在白虎会所开的，那么就和方源撇不清关系。 裴永翰在裴寂一旁解释着白虎会所和方源之间的关系。 “是在白虎会所中毒的，但原因还没有查明。” 方源脸色一僵，沉声道。 众人哗然，脸色有些变化。 襄城公主脸色微变，但没有说话。 “糊涂！” “官员之间怎么能开那种烟花之地？” “现在还致使两位国公之子中毒，方刺史你难逃其咎！” 裴寂破然大怒道。 “下官有错！” 方源低头，脸色难看道。 “哼，两位国公之子治不了，你就引咎辞职吧！” 裴寂冷哼道。 语气斩铁截钉。 众人见状，皆是一凌。 但同样也没有人说话和求情的。 哪怕是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几人都没有。 现场气氛慢慢又变得压抑，众人小声议论着。 没多时，城中大夫相继到来，一个个检查秦怀玉两人的身体。 “抱歉，小人医术尚浅，无法查清楚所中何毒。” 一个个大夫检查之后，皆是摇头叹息。 襄城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都快能杀人。 “毒药致命吗？” 最终，襄城公主颤声道。 “观两位公子的情况，毒药应该是致命的，三天内无法解毒的话，性命堪忧。” 有大夫发言。 其他大夫也纷纷感激。 此时，城中的大夫已经全部赶到。 “怎么会？！” 襄城公主踉跄后退。 要不是杜妙颜扶着，可能已经跌落在地。 “方源，你要为此负责！” 萧锐神色难看地盯着方源，近乎咆哮道。 “糊涂，真是糊涂，本相还以为辽州不错，还以为方刺史不错！” “现在所看，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辽州和辽州刺史相差甚远！” “方刺史，本相想要要暂时剥夺你辽州刺史的身份，你有什么要说的？” 裴寂沉声道。 他已经从裴永翰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 是裴永翰和秦怀玉和程处默等人合作，用来针对方源的。 今日两位国公之子中毒，并且断定是致命毒药后，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剥夺方源刺史之位。 不得不说，裴永翰的计划真阴险和真大胆，竟然敢利用两位国公之子来作为诱饵，真不是一般胆子大。 不过也正是因为大胆，估计自己的决定哪怕是襄城公主也无法反驳。 只是觉得稍微便宜了方源，可惜了前不久的捧杀。 “裴相，是否过了点？” 襄城公主眉头一颤，沉声道。 “是啊，裴相，是否过了点？” 李勣和张公瑾也开口求情。 至于其他人，则是缄默不言。 “他管理辽州，却出现这样的事，大大的失职！” “你们是质疑本相不知道唐律吗？” 裴寂冷声道。 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 这个连皇帝李世民都不给面子的老臣，发飙起来一般人不敢阻挡的。 “裴相，下官有话说。” “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请给下官半天的时间查明。”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话音落下，裴永翰打了个冷颤，但很快恢复正常。 “不用了！” “在场诸君都比你有经验，你退下吧，辽州暂时由本相接管！” 裴寂不容置喙说道。 众人又是脸色一变，但同样没有说话。 以宰相之尊暂管一州之地，完全没有问题。 “裴相如此独断？” “就不愿相信下官是被冤枉？” 方源沉声道。 “拉下去！” 裴寂直接让人将方源带下去。 众人哗然，萧锐眼神一沉，立即叫士兵要动手。 眼看方源就要被带下去，这个时候，门外有声音响起。 “我有解药，我有解药。” 很快，喊话的人出现。 襄城公主一看，顿时愣住。 这不就是方源府上的那位巨子吗？ 抱歉，更新迟了，老周媳妇昨晚羊了。目前老周还坚挺着，更新暂时不变，谢谢大家支持，也求大家支持，求全订啊！ (本章完) 第137章：小时不教，大时踹爷 巨子的出现，令不少人震惊。 不过对于巨子的身份，却无多少人知道。 “你有解药？！” 襄城公主不确定说道。 她着实是有点难以理解现在的情况。 所以说，方源是提前知道秦怀玉和程处默中毒？ “是的，我有解药，药到病除！” 巨子郑重点头道。 手里捧着两颗黑色的丹药。 襄城公主看方源一眼，但方源没有做出去任何回应。 正想开口，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插话。 “你是谁？” “我不记得城中有你这一位大夫！” 裴永翰站出来，沉声道。 他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巨子，感觉巨子有些眼熟，不过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但是突然有人出现要打断自己的计划，他肯定是不允许的，哪怕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有解药。 “裴少爷这么清楚城中有哪些大夫？” 方源似笑非笑道。 众人一愣，感觉方源问的有点奇怪。 不过想了想，觉得方源问的似乎也很有意思。 一个人如果不是特别注意，是很难知道城中有多少大夫的。 “我，我家里有大夫，特意了解一下有问题吗？方刺史？” 裴永翰眉头一挑，回答道。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计划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问题，但本官记得城中有这么一位大夫。” “大夫，请救人吧。” 方源淡然道。 巨子一听，立即走向秦怀玉几人。 “慢着！” “冒然医治，可能会中毒身亡！” “我严重怀疑这位的大夫身份！” 裴永翰继续大声阻止。 众人的神色有些怪异，感觉事情不对劲。 “那裴少爷的意思是拖着？拖到三天后？” 方源冷笑道。 “也许这三天能找到解药。” 裴永翰脸色一变，颤声道。 刚才诸位大夫已经说明情况，两位国公之子可能只能坚持三天。 他要是敢说拖到三天后，那肯定会有人怀疑他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关联。 “这不就是解药吗？” 方源指着解药说道。 裴永翰还想说些其他，但已经有人开口。 “糊涂！” “给本相退下！” 裴寂将裴永翰拉下去。 “请大夫救治！” 襄城公主深深看裴永翰一眼，沉声道。 “是！” 巨子再次应是。 这一次，没有人阻止巨子。 一旁的绿夏识趣地取来凉水给巨子。 很快，巨子就给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喂下丹药。 众人看着，神色各异，有紧张的，也有担心的，也有了然的。 很快，两声干咳响起，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醒过来，迷茫地看着周围。 裴永翰见状，脸色一变，心慢慢悬起来，他越发觉得计划和自己想的不同。 “怀玉，处默，伱们怎么样？！” 襄城公主激动上前。 看到两人被救过来，她松了口气。 要是两位好友在自己的面前出事，她一辈子都不安的。 在场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国公之子若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事，传出去他们也挺丢脸的。 “我，我没事啊，我这是怎么回事？” 秦怀玉摇摇头，眼神还有些迷茫，还是有些没回过神。 “你们刚才中毒了，多亏这位大夫救了你们！” 襄城公主和萧锐扶起秦怀玉两人，指着巨子说道。 “谢大夫！” 秦怀玉和程处默看向巨子，感谢道。 “不客气，医者父母心。” 巨子摆摆手，淡然道。 秦怀玉和程处默还想说些什么，但顿时脸色沉下去。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襄城公主眉头一挑，沉声道。 众人也是来神，纷纷看向秦怀玉两人。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裴永翰紧张得额头分泌出汗水。 “是裴永翰！” “叫我们几个配合他嫁祸方源，事后给我们几个天大好处！” “但是我们几个不肯，于是他在我们的酒水里下毒，然后我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秦怀玉沉声道。 程处默眼神冷冷盯着裴永翰。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裴永翰。 “你，你含血喷人！” 裴永翰大惊。 果然，果然是不对劲啊。 该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计划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难道说.方源和他们合作了？！ 要知道，自己的毒药除了秦怀玉几人，无人可知的。 只有知道毒药，这个陌生的大夫才能这么快速解毒。 “是不是含血喷人，白虎会所的姑娘们能够作证！” 秦怀玉冷笑道。 话落，众人哪里还有怀疑。 两人身为过国公之子，差点中毒身亡。 然后又有白虎会所的姑娘作证，怎么可能还假？ 胆子真大！ 竟然敢以国公之子的性命来加害一州刺史。 再想到裴永翰的身份以及刚才裴寂要革职方源，众人看裴寂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糊涂！” “小孩子开玩笑，也要注意分寸，你就不怕伤到两位国公之子？” 裴寂突然大怒道。 随即一巴掌扇在裴永翰的脸上。 然后又是一脚踢在裴永翰的膝盖上，疼得裴永翰直接跪在地上。 众人神色一变，怪异地看向裴寂，就如此简单将事情定性为小孩子开玩笑，让人意外。 “爷爷息怒，我只是跟两位公子开玩笑的，我没想过事情闹这么大。” 裴永翰额头冷汗直流，沉吟片刻连忙道歉道。 “不知所谓！” “下次还敢这样，打断你双腿！” “还不快快向两位国公之子道歉和赔偿？！” 裴寂又是一脚重重踢在裴永翰的身上。 裴永翰一声惨叫，滚了两圈才停止身体。 他艰难挣扎着起身，像是被重打了一顿。 “秦公子，程公子，是小弟玩过火了，请你们见谅。” “我向你们道歉，也向你们赔偿，请你们两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裴永翰来到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面前，恭敬行礼。 秦怀玉和程咬金没有说话，冷冷地盯着裴永翰，似乎在思考。 裴寂见状，冷哼一声，脸色难看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喝闷酒。 在场不少刺史见状，也识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很快站着的就没几个了。 “请两位公子恕罪，我那是和你们开玩笑的，真没有想毒你们两个。” 裴永翰再度开口，身体直接弓到九十度。 外人看不到，此时的裴永翰脸色虽然难看，但却露出冷笑。 有裴寂在这里，就没有人敢动自己，哪怕自己刚才的计划失败了。 只是可惜，这个计划应该是被秦怀玉他们和方源暗中够结果了，这才变成这样。 方源，你这个该死的，这次失败，不代表下次还会失败，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杀了你。 秦怀玉和程处默还是没有说话，但秦怀玉却看向了一旁的襄城公主，似乎是征求襄城公主的意见。 襄城公主心中叹息一声，摇摇头返回自己的位置。 这次是送裴寂致仕，朝廷给了很大的面子裴寂，让他荣归养老。 如果这件事闹得太过大，那么对自己等人来说不好，对朝廷来说也是件丢脸的事。 而且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都没有事，事情似乎也可以当作是裴永翰与两人开玩笑来处理。 襄城公主还是希望这件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样过去就好。 “那就这样吧。” 秦怀玉摆摆手，冷哼道。 可惜了，裴寂这么霸道。 要不然就能够帮方源拿下裴永翰。 上次他们将裴永翰的计划告诉方源之后，方源过几天后找到他们要求合作。 只要愿意合作，就可以免去秦怀玉成为小弟的契约，于是秦怀玉就愿意合作，还拉上程处默一起，以免被裴永翰怀疑。 于是才有巨子带着解药出现救场的局面，否则现场就可能会按照裴永翰的计划执行下去，最终方源可能会因此被裴寂革职。 “谢秦公子，谢程公子。” 裴永翰恭声感谢。 低着头的他露出胜利的笑容。 抬头之后，却是一副后悔的模样。 秦怀玉和程处默冷哼一声，去襄城公主的旁边坐下。 裴寂全然在那里喝酒，但却无时无刻不彰显出他的权势巨大。 裴永翰松了口气，见方源还站在，肆虐一笑，向他的位置走去。 “站住！” “就这样走了？！” 方源突然开口。 现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方源。 裴寂端着酒杯的手顿时就停住，眉头微微一皱。 “方刺史有事吗？” 裴永翰看着客气，但却似笑非笑。 “致两位国公之子中毒嫁祸给本官，就这样算了？” 方源冷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喝酒的心都没有了。 不少人偷偷看向裴寂，暗叫方源的胆子真是大。 “两位公子都说算了，方刺史不要太过分了！” 裴永翰一愣，随即沉声道。 “他们是他们，本官是本官。” “你嫁祸本官，他们还能替本官做主？” 方源冷声道。 眼神变得锐利。 “你！” 裴永翰脸色一变，又怒又惊。 怒的是方源竟然不给裴相一点面子，不给裴氏一点面子。 惊的是担心方源这样追究下去，自己可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和后果。 “方刺史，小孩子胡闹，就这样算了吧。” 裴寂缓缓说道。 裴永翰顿时松了口气。 有裴寂撑腰，他不信方源敢对他怎么样。 一旁的襄城公主也是担心地看着方源，微微摇头。 裴寂是要致仕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正式致仕，且他能量巨大。 贸然得罪，不是一件好事，就是在场也有不少刺史是裴寂的得意门生。 “裴相，就是因为小孩子才不能不管教。” “小时不教，大时他就会踹你这样的爷爷，来人！” 方源平静回应。 最后两字，是喝出来的。 话音落下，门外的郑九立即带人进来。 “方刺史，给本相一个面子！” 裴寂脸色一沉，脸色变得难看。 “裴相，下官刚才说可能是有人冤枉下官，请求给半天时间查明，裴相为何却半点面子都不给？” 方源淡然道。 声音淡淡，但听在众人的耳朵却嗡嗡作响。 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暗中对方源竖起大拇指，深深佩服方源的胆量。 但如此不给裴相面子的，估计也就是方源了。 现场众人也是神色大变，骇然地看着方源，感觉有大事发生。 郑九没有止步，人已经来到裴永翰的面前，要将裴永翰拿下。 裴永翰大惊，慌乱后退，但也有州吏挡住他的退路，退无可退，当即被抓拿。 “放肆！” “你这是顶撞上司？！” 裴寂勃然大怒。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视着方源。 “下官不敢！” “拖下去，打断双腿！” 方源向裴寂行礼，淡然道。 郑九立即应是，拉着裴永翰离开。 “爷爷救我，裴相救我！” 裴永翰大喊救命。 但人却慢慢被脱离宴会。 众人看着，无不是感叹不已。 “方源，本相的话是不是没有用？！” 裴寂脸色铁青，沉声道。 “方刺史，手下留情吧！” “方刺史，给裴相一个面子！” “方刺史，不过是小孩子开玩笑，用不着这样子。” 不少人刺史纷纷开口。 他们好声好气，但看方源的眼神却很不友好。 都是裴寂的门生开口，李勣和张公瑾等人就没有说过话。 两人都是感叹，感叹方源真是暴脾气，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冲撞裴寂。 说实在，他们两人若是方源，可能也是按照裴寂的意思这件事当作小孩子开玩过去了。 在他们的心中，裴寂是两朝元老，朝中不少他的门生，更是河东望族的代表，不能轻易得罪。 “让诸位见笑了，本官是个非常小气的人。” “辽州裴氏多次嫁祸本官，上次裴永辉和裴英华也是如此，本官对辽州裴氏一点好感都没有。” 方源淡然一笑道。 随即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对于裴寂的愤怒，和众人的劝说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 但方源的话却让所有人心中都一凌，那是真正的不给裴寂一点点面子。 而且方源还说得很清楚，他和裴氏之间的关系不是今日而已，而是之前就有了。 至此，一些裴氏的门生神色不善地看向方源，一些中立或者其他派系的此时刺史则是看向裴寂。 不管今日情况如何，裴寂的脸面丢大了。 裴寂的脸色依旧铁青，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声惨叫声响起，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很明显，那是裴永翰被打断双脚的惨叫声。 “不喝了，宴无好宴！” 裴寂一把踢开身前的案桌。 他径直起身，向门外走去。 “裴相！” 襄城公主连忙站起身，想要挽留。 然而，裴寂却头也不回，直接离开现场。 亲近他的门生也立即起身，跟上裴寂的脚步。 “方源，你闯大祸了！” 襄城公主气得跺脚，快步跟上。 萧锐狠狠瞪了方源一眼，也快步跟上。 更多的刺史起身跟上，也有个别向方源行礼之后离开。 很快，热闹的宴会差不多走光，就剩下杜妙颜和秦怀玉几人。 “方源，你太厉害了，我真的佩服你啊！” “不过你这样也很麻烦，裴相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怀玉感叹道。 他是真的佩服方源的胆量。 但同时，方源也可能会受到裴氏的严厉打击。 而且不单止是裴氏，还有裴氏的关系也会针对方源。 可以说，方源往后的路不会很顺，会有很多人针对方源的。 “无妨，既然做了就没有好后悔的。” “这是你的卖身契，护送考核还要接吗？” 方源淡然一笑，一杯酒喝下。 今日一路裴寂都捧杀自己，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招式？ 与其坐等对方针对自己，不如自己现在翻脸，他就是还有其他的招式也扯不上自己。 算是从局中出身，接下来他想要对付自己都不会那么容易。 “自然是接的。” 秦怀玉接过他的卖身契，呵呵笑道。 护送水泥去黄河修建堤坝而已，不是问题。 家里的大人知道了，必定也会对他们的行为感到骄傲。 “去吧，随时可以启程。” 方源摆摆手道。 秦怀玉和程处默点点头，向杜妙颜告别之后离开。 很快，宴会上就剩下方源和杜妙颜以及绿夏几人。 “巨子，绿夏，叫人过来用餐，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方源呵呵笑道。 让绿夏将还剩下的菜都上来。 绿夏和巨子应是，很快就去叫人。 菜准备得有点多，最后连已经离去办公的张三等人也被叫回来吃用。 只是得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后，他们都再无心情吃用，只觉得如鱼在哽。 “方源，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杜妙颜坚定道。 她也怕裴寂，但并不是说怕裴寂就不支持方源。 实际上，她芳心震动，对方源当场甩脸裴寂激动万分。 自己看上的男人这般威武，是她的骄傲。 “好的！” “我半天没上厕所了，你们先吃。” 方源郑重点头，心里暖暖的。 不过尿意袭来，得先去厕所解决。 迎宾馆一楼就有厕所，但设置在外面。 故而方源需要走出门外，然后才能到达厕所。 很快，方源就成功释放，整理裤裆开门准备离开。 但就在开门的时候，突然一阵芳香袭来，一道身影袭来。 等方源回过神的时候，竟然已经被襄城公主堵进厕所里，门还关上了。 “襄城公主，你这是干嘛？” 方源诧异开口。 这里空间狭小，对方又在怀里，加上酒精刺激，方源有点心猿意马。 “你，你先放开我。” 襄城公主脸色微红，将方源推开。 方源被推到墙上，襄城公主也后退，但很快也到墙上。 本来厕所就是一米宽而已，就是两人尽可能相间隔，还是挺近的。 “这次突然出现，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和拜托你一件事。” 襄城公主沉声道。 她神色变得凝重，但脸色还是挺红的。 可能是因为刚才也喝了不少酒，也可能是因为气氛暧昧。 还有就是，现在的方源带着倾略性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你说。” 方源颔首，实现还在襄城公主身上。 不得不说，红着脸的襄城公主更美，比之前都美。 再加上一身精致的骑马衣服，更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迷人。 “我要告诉你的事：父皇让我护送裴相，但却不允许我进入辽州，以免暴露了身份，他还不想你知道他的身份。” “但我出现了，是感觉裴相对你不利，才插脚这里，你就当作不知道就行，我回头会警告那些士兵，现在父皇很忙，相信不会太过注意这点小事。” 襄城公主沉声道。 “谢谢。” 方源心中一暖，感谢道。 “我要拜托你的事：萧锐太难缠了，我没有办法悔婚，这次护送裴相回去之后就要跟他成亲，我不愿意，现在招待地点已经转移到喜闻裴氏。” “我将会在今晚亥时动手宰了他，你到时候带兵闯入将其带走，不要让喜闻裴氏人将他医治成功，看在我这次帮你的份上，你得帮我。” 襄城公主沉声道。 “这公主，这不好吧？” “尽管你不喜欢萧锐，但也用不着杀了他吧？” 方源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看秦怀玉和萧锐等人的感情，似乎挺好的。 襄城公主和秦怀玉等人的感情，似乎也挺好的。 如果襄城公主和萧锐之间没有婚约，关系应该也挺好的。 因为想要悔婚就要将人杀掉，这不好吧？ “放心，我不是真的要他的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襄城公主脸色一红，摇摇头道。 说着，开门就要离开。 “等等！” 方源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来。 不自觉间，两人又再次拥抱在一起，顿时两人都是脸色一红。 “你干嘛呀？” 襄城公主嗔怒道。 将手抽回藏在身后，微微低着头。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边，有点难以自已。 “咳，不是故意的。” “喜闻裴氏府邸太大，我就算是想帮你，也不知道怎么带人冲进去。” 方源干咳一声，讪讪笑道。 但心中却微微一荡，摸襄城公主的手挺舒服的。 “这个倒是个问题，我确定住的地方后让亲信带话给你。” 襄城公主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办法。 “嗯，好，你回去吧。” 方源点点头道。 看在襄城公主这次主动进辽州帮自己，方源得出手帮他一次。 要怪，就怪萧锐命不好，吃不下公主这样的人间绝色。 “你倒是让开呀。” 襄城公主上前一步，然后又退了回来。 因为刚才方源拉回襄城公主的时候，已经站在门口那里。 方源尴尬一笑，向前几步，站在中间，距离襄城公主很近，将门打开。 襄城公主没有再叫方源让开，侧过身向门口走去，上半身凸出的部分与方源擦身而过。 也不知道襄城公主是害羞，还是不想被人知道她在这里，逃一般离开。 (本章完) 第138章：萧锐命中不该有的一刀，裴寂妙计 夜，辽州喜闻裴氏府邸。 河东道诸州刺史和都督相继离开，返回迎宾馆居住。 襄城公主和萧锐以及护送的士兵留下，在喜闻裴氏府邸住下。 裴寂已经命人安排好了上好的院子给襄城公主以及萧锐，房间挨着的。 裴氏的名宿将襄城公主和萧锐等人送到院子才离去。 襄城公主有些醉意，与裴氏名宿拜别之后才走几步就差点摔倒。 “公主，你没事吧？！” 萧锐大惊，连忙扶住襄城公主的手。 “没事，有点醉，扶我回房吧。” 襄城公主打了个酒嗝，人顺势靠在萧锐的身上。 “好，好的。” 萧锐顿时心头一荡，咽了口唾沫。 哪怕是襄城公主现在身上散发着酒味，他也有种趋之若鹜的念头。 他和襄城公主确定婚约那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过亲近的工作，更别说贴怎么近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萧锐的心一荡一荡的，有个大胆的念头从心头涌起。 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带路的丫鬟进去将房间的灯点燃。 很快，一间温馨的闺房就展现在襄城公主眼前。 “布置得还不错，你们下去吧。” 襄城公主摆摆手道。 但没有点名萧锐离开，就这样走进去。 萧锐自然顺势扶着襄城公主进入，送襄城公主回床。 襄城公主的亲信们见状，相视一眼，见门还开着，没有阻止。 很快，萧锐就将襄城公主送回床边。 “你回去吧。” 襄城公主丢下一句话，人就往床上倒去。 萧锐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扶住襄城公主，但没有扶住，人微微清醒一下。 而此时，襄城公主已经躺在床上，顺势还翻了个身，双手张开，双腿也微微张开，姿态诱人。 萧锐看着，忍不住咽口唾沫，眼神瞬间被欲望占领。 襄城公主太美了，一张面容已经是长安城的第二美女，再加上一身紧身的衣服，萧锐已经无法转移目光。 看到襄城公主躺在床上，萧锐的眼神越发疯狂，理智逐渐被取代，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床上的这个女人。 就在萧锐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一阵微冷风出来，瞬间将他吹醒，他这才想起门没有关，连忙收回眼神退回去。 床上的襄城公主微微睁开眼睛，眉头微皱，暗想自己的勾引计划竟然失败？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萧锐去而复返，原来是去关门了。 “公，公主？” 萧锐俯身，小声呼喊着。 “嗯” 襄城公主娇媚地嗯了一声，但没有睁开眼睛。 而这一声嗯，彻底勾起了萧锐的欲望，那个邪火再也无法忍住。 他咽口唾沫，麻利地将最外面的两件衣服脱掉，就剩下最后穿在里面的一件单薄的衣服。 “萧锐，伱要干嘛？” 襄城公主突然睁开眼睛，惊讶道。 “我，我，公主，我们迟早是成亲的，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萧锐吓了一跳。 但箭在弦上，他又已经沉迷其中。 咬咬牙，心中一横，就向襄城公主扑过去。 “不要！” “救命呀！” 襄城公主惊叫后退，脸色惊慌失措。 但她眼神变得阴冷，后退的时候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嘘！” “不要说话！” 萧锐连忙捂住襄城公主的嘴。 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压在襄城公主的身上。 见襄城公主不再挣扎，以为是要从了自己，心中顿时一喜。 但突然间，萧锐身体僵住，只觉得肚脐以下猛的一疼，然后剧痛席卷全身，遍布全身。 “啊！！！” 萧锐大叫。 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仅是数个呼吸，他的惨叫声就变得虚弱。 “护驾！” 院子外响起救援声。 然后襄城公主的房门就被推开。 护卫队冲进来，就看到萧锐倒在血泊中。 而襄城公主似乎受到惊吓，卷缩在床的角落处。 “叫，叫大夫。” 襄城公主似乎回过神来。 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挣扎着起身要下床。 护卫队的士兵见状，连忙搀扶襄城公主走下床。 “李、婉、秀” 萧锐脸色狰狞，声音虚弱。 一手捂着伤口处，一手向襄城公主抓去。 但因为身体太虚弱，话都没说完，人就昏迷过去。 “萧公子！” 护卫队的士兵们大惊。 此时，喜闻裴氏已经被惊动。 白天被襄城公主拖出去张嘴的大夫赶到。 就是裴寂也惊慌到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到来。 众人看到浑身都是血的萧锐，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这是国公之子啊！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裴寂深吸口气，沉声道。 “快救他！” 襄城公主没有回答，脸色有些惨白，颤声道。 众人见她身体有些颤抖，以为是被眼前的事情吓坏，故而没有继续追问。 裴氏的大夫拿开萧锐捂住伤口的手，顿时就大概知道伤口在哪个位置，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下意识看向裴寂。 “救啊！” 裴寂恨不得一脚踢在大夫的身上。 但心头也是狠狠一颤，因为萧锐伤到的地方可能是命根子。 这时，裴寂开始注意现场的情况，还看到床上有匕首，以及襄城公主的手里有血。 瞬间，裴寂就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个，萧锐想要对襄城公主不轨，被襄城公主抵抗中刺伤。 第二个，襄城公主因为不想嫁给萧锐，故意设套刺伤萧锐的命根子。 相比而言，裴寂更加倾向于后者，因为从太上皇那里他得知襄城公主不想嫁给萧锐，而且伤口太准了。 但现场中萧锐都已经脱掉两件衣服，仅仅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衣而已，事实更加证明前者才是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种猜测不是他应该当面说出来的，而且这件事和自己无关，等救回萧锐之后，再让萧锐自己处理就好。 “快去将我的药箱带来！” “还有，其他人请出去公主，裴相.” 裴氏的大夫已经检查完毕，确定了如何治疗。 但来得匆忙，没有足够的药物，需要让人拿来。 而且现场这么多人在这里，严重影响了他的医治。 “公主，我们先出去吧。” 裴寂在一旁轻声说道。 “一定要救活他！” 襄城公主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她再看萧锐一眼，随后在护卫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裴寂等人自然也跟着离开，就剩下大夫和他的助手在里面。 “公主，你没事吧？” 裴寂略微担心地看向襄城公主道。 “没事，辛苦裴相跑一趟了，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今晚你们几个不要睡了，看好萧公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拿你们事问！” 襄城公主摆摆手。 她交代两句话后就往一旁的房间走去。 那是萧锐的房间，但明显是她将她的房间给了萧锐，她自己睡萧锐的房间。 “是！” 护卫们应是。 裴寂看着襄城公主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也交代几句一定要治好萧锐。 至于能不能治好萧锐，那他也说不定了，毕竟伤到的地方是那里。 夜更深。 在裴氏大夫的医治下，萧锐终于脱离的危险。 但人还在昏迷当中，裴氏大夫离开的时候仅和守夜的几个护卫队的士兵说而已。 护卫队的士兵今天都喝了酒，早已经困得不行，得知萧锐没事之后，他们也慢慢开始打瞌睡。 黑暗中，有两道身穿黑衣的人影出现，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慢慢越过已经入睡的护卫队士兵，进入萧锐的房间。 女蒙面黑衣人见到萧锐之后，明显身体一颤，仅露出的眼神中闪过不忍，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指着萧锐，向男蒙面黑衣人使眼色，让他去搬运萧锐离开。 男蒙面黑衣人走近萧锐，有些粗鲁地将萧锐拉过来，然后抗在身上向门外再去。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在门槛上，砰的一声将瞌睡中的护卫队士兵惊醒。 “敌袭！” “敌袭！” 护卫队的士兵大叫。 立即将已经入睡的其他士兵惊醒。 “快走！” 女蒙面黑衣人一声惊叫，快步向来时的路离开。 男蒙面黑衣人立拔腿就跑，赶紧跟上女蒙面黑衣人。 “站住！” 护卫队士兵大叫。 向蒙面人的方向追去。 “何人敢闯喜闻裴氏？！” 喜闻裴氏不少地方响起震怒声。 因为刚才发生的时候，喜闻裴氏已经加强戒备。 在护卫队士兵响起声音的时候，立即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顿时间，整个喜闻裴氏府邸各处都点亮了灯光，抓拿蒙面黑衣人。 “怎么回事？？” 襄城公主从房间里走出。 她没有更换衣服，还是刚才的样子，不过手中的鲜血已经清理掉。 “公主，萧公子被人抓走了。” 护卫队士兵惊慌禀报。 “什么？！” “往哪里去了？！” 襄城公主大惊，眼神一闪而过的惊喜。 不过她很快掩饰住，转而是对事情的浓浓担心。 “这边！” 护卫队士兵朝着一边指。 襄城公主连忙追上，并且很快就追到萧锐。 因为大半的喜闻裴氏护卫都出动，四面八方向这边赶来。 对于这么大的分支，又因为裴寂的到来，安保达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 “何方鼠辈，快放下萧公子！” 裴氏的人大喊。 此时，两个蒙面黑衣人已经被围在围墙下。 他们进退无论，被抓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唯一担心的就是伤到萧锐。 “这两位盗友，放下萧公子，有什么要求本相可以满足你！” 裴寂沉声道。 两眼疑狐地看着两个蒙面黑衣人。 他想不明白，究竟会因为什么原因要将人抓走？ “快放下萧锐！” 襄城公主也警告道。 众人慢慢逼近，欲将两人拿下。 “将人抛上来。” 女蒙面黑衣人冷哼一声，右脚微微弯曲，向上一弹，人就跃到围墙上。 众人一愣，没想到女蒙面人身手这么灵活的时候，男黑衣人已经将人抛得高高的，女蒙面人差点没接到。 “走！” 女蒙面黑衣人丢下一句话，人就一跃而下，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追！” 裴寂大怒。 下令追人的同时也下令抓男蒙面黑衣人。 男蒙面黑衣人向围墙跳去，但却仅仅只跳动半米高而已，距离围墙的高度相差太多。 他双手向上升直，又跳了跳，但是都没能跳上去，而此时裴氏的护卫和襄城公主的护卫队士兵已经将围住。 突然间，消失的女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男蒙面黑衣人旁边，一把抓住男蒙面黑衣人的腰，一把将他甩出去。 然后自己再次一跃而起，彻底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方府。 方源已经等候多时。 杜妙颜回到后，就将人平稳放在地上。 是的，潜入喜闻裴氏府邸的就是杜妙颜和薛博武。 “方源，婉秀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妙颜神色复杂，沉声道。 下午的时候，方源跟她说起襄城公主交代的事。 对此，杜妙颜很不解，也很难受，她没想到襄城公主最终要走上伤害萧锐的道路。 不过她还是听从方源的安排，帮助方源将萧锐从喜闻裴氏抢出来。 只是没想到伤势竟然这么严重。 “可能想将萧锐变成太监，就不用嫁人了吧。” 方源看着萧锐的伤势，不确定道。 这也是方源没有料想到的，真狠的一个女人。 “太过分了！” “我，我” 杜妙颜脸上带着怒意。 但张张嘴，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博武，将人带走，再服点蒙汗药给他。” 方源没有多说，让薛博武将人带走。 如果没猜错，喜闻裴氏那边就开始找人。 果然，如方源所想，喜闻裴氏动员所有人开始寻找。 深夜的辽州城顿时就变得热闹，到处都是亮着的火把找人。 很快，迎宾馆的刺史和都督们就得知情况，也派出他们的随从帮忙找。 迎宾馆的人都知道了，方源这边自然也已经收到消息，立即召集州吏帮忙找人。 很快，方源就与裴寂等人碰面。 此时，已经不少刺史出现在裴寂旁边。 “方刺史，辽州治安是不是太差了点？” “我等在辽州城，深深感到生命受到威胁！” 并州刺史崔元挺站出来，带着质问的语气沉声道。 裴寂等裴氏高层没有说话，但却眼神阴沉看着方源。 在辽州城中发生如此事情，多少是和当地刺史有关的。 “抱歉，让诸位见笑了。” “本官刚到辽州半年，对辽州的掌控力度还不够。”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地方，有些府宅，本官无能，管理不到位。” 方源带着抱歉的语气说道。 但听到方源的话之后，众人却是脸色变了变。 他们听得出方源暗中所指，也听得出方源所言是想表达萧锐出事和他无关，因为是在喜闻裴氏府邸发生的。 这样的望族，刺史无法管理。 与此同时，不少刺史心中也震惊。 方源才管理辽州半年而已，就这么大变化。 若是给他长时间经营，辽州还真的可能成为河东之最！ “那也不是刺史推卸责任的理由！” 裴寂突然说话道。 面对萧锐被人从喜闻裴氏府邸带走，他很丢脸，也需要方源的州吏帮忙调查。 “裴相所言极是！” “黄大大，赵二娃，你们带人搜查全城各处！” “郑九，你带人搜查城中各大家族的府邸，诚如闻喜裴氏、解县柳氏、汾阴薛氏也不要放过，但敢阻拦，就说是裴相的命令！” 方源立即向裴寂行个礼。 然后下令州吏的三位队长。 “是！” 郑九几人应是。 裴寂等人一听，顿时脸色一沉。 很明显，方源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抹黑裴寂。 “那方刺史若是找不到人，本相可就要蹲你问责了！” 裴寂眉头微皱，冷声道。 萧锐的身份比较特殊，宋国公之子。 那就让方源嚣张片刻，若是找不到人再拿方源算账。 “那喜闻裴氏那些人要追责吗？” 方源看着裴寂，轻笑道。 裴寂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阴冷。 方源一次次顶撞他，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若是抓到方源的把柄，他要方源后悔曾经犯下的事。 “咳，是本宫没看好萧锐，方刺史要追责的时候追责本宫的吧。” 襄城公主突然说道。 “不敢！” “本官亲自带队，天亮之前找回萧公子！” 方源当即向襄城公主行礼。 “本宫也帮忙找，还请诸位也帮忙！” 襄城公主向裴寂等人说道。 “应该的。” “公主放心。” “我等这就去。” 一众刺史纷纷应是。 襄城公主点点头，带着护卫队开始寻找。 方源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其他的刺史也慢慢离开，现场就剩下裴寂和裴氏的一些高层。 “派几个高手跟着襄城公主，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裴寂沉声道。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襄城公主可能是这件事的主导者和策划者。 毕竟萧锐在辽州没有敌人才对，没理由被人抢走的。 假如说有敌人，也不应该是抢走，直接杀掉就行，无须那么麻烦。 最大的可能就是：襄城公主不想萧锐的伤势好，想借此机会悔婚！ 夜色里的辽州城不平静。 到处都是火把，到处都是找人。 黑暗里，襄城公主几经辗转最终找到方源。 “方源，人呢？” 襄城公主沉声道。 黑夜里，她的神色看不清。 但从声音中听，她并不是很平静。 “在皇家商行，你去吧。” 方源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你，你让妙颜帮忙？！” 襄城公主大惊道。 她还想着那个身手灵敏的女蒙面黑衣人到底是谁？ 没想到，竟然是杜妙颜，这下惨了，怎么和杜妙颜交代这件事？ “你没有说不能让她知道。” 方源耸耸肩道。 他认识的人当中，杜妙颜的武功是最厉害的。 想要从喜闻裴氏府邸中抢人，那杜妙颜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个。 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方源连薛博武也出动，用于被发现后强闯喜闻裴氏的。 “我，我有点怕，你抱一下我可以吗？” 襄城公主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方源一愣，还没有做出反应，襄城公主就抱上来。 虽然衣服穿了不少，但方源还是能够感受到襄城公主的柔软。 不过方源没有多想，对于此时的襄城公主来说，也许是需要个拥抱。 不想嫁给对方，对从小长到大的人痛下杀手，估计也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时间好像是过去了很久，襄城公主终于松开方源。 “方源，谢谢你。” 襄城公主丢下一句话，再次消失在夜里。 方源看着襄城公主的背影，微微一叹，继续搜查。 一场全城搜查，连河东三族在辽州的分支也收割式的查找。 但还有三个地方没有查的，方府，刺史府，皇家商行府邸。 另一边。 裴寂重新返回喜闻裴氏。 看着被搜查而变得紊乱的府邸，裴寂的脸色变得难看。 “裴相，听下面的人说，我们还不见了些珍贵的东西。” “好像，好像永翰还因为郑九的搜查，再次伤到他的断腿。” 裴氏的族老脸色难看道。 在场的名宿族老一听，脸顿时沉了下去。 “欺人太甚！” “竖子该死！” 裴寂脸色难看，咆哮道。 他知道，毕竟是方源授命的。 若不是方源，那些普通的州吏不敢得罪喜闻裴氏。 该死的方源，真是竖子该死，这个仇自己迟早要报。 没多时，派出去的高手回归，如实禀报发现的情况。 最终高手禀报：“皇家商行戒备森严，我们无法进入。” 裴寂听完，眉头紧皱，沉着脸思索。 几乎可以确定襄城公主口中的人就是萧锐。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涉及到杜妙颜那里去。 嗯？ 裴寂突然一愣，随即双眼涌出狂喜之色。 如果说自己有确凿的证据，回长安城后可以联手萧瑀！ 到时候，因为杜妙颜插手其中，杜如晦必定受到牵连！ 自己再联合萧瑀以及其他旧部，逼皇帝收回致仕的意思！ 坐稳朝局之后，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方源，杜如晦也让他不好过！ “再多派几个高手去，不要潜入皇家商行，守在各个门口就行，务必不要被发现。” 裴寂再次下令。 一条妙计慢慢在心头完善。 (本章完) 第139章：该死的，被套路了 搜查一直进行到将近天亮才结束。 如方源所说，他在天亮之前将人找到。 被找到的萧锐依旧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中。 “方刺史，为何萧公子受伤了？” 并州刺史崔元挺走出，质问道。 不少人也疑惑看向方源，但选择没有出声。 现在的萧锐脸色惨白躺着，穿着还是一开始的样子。 因为下半身有血水渗透出来打湿了衣服，所以能够看清受伤。 “裴相，人应该是在您那里受伤的吧？” 方源看了崔元挺一眼，就朝裴寂说道。 崔元挺这么急着走出去，定是个不安好心的人。 这个时候只要主动站出来说话，都是和自己对立的人。 故而方源不给他面子，回都不回他一句，直接对接裴寂。 “方刺史效率不错。” 裴寂没有回答。 但没有回答就是肯定的意思。 崔元挺脸色一僵，深深看方源一眼退回去。 “请问裴相，萧公子是怎么回事？” “本官好立个案，彻查萧公子是怎么受伤的。” 方源逼问道。 想借这个机会狠狠打压喜闻裴氏一顿。 “不用了，皇室会负责的。” 裴寂摆摆手，淡然道。 这时，襄城公主向这里走来。 “谢谢方刺史，谢谢诸位！” “来人，带萧公子回去，请大夫照顾。” 襄城公主向在场众人行礼，表示感谢。 但如裴寂所言，这件事皇室会负责的。 实际上，这件事也就只有皇室负责，才能大事化小。 要不然，一个辽州发生了国公之子重伤事件，很难平复下去的。 “裴相，现在回去休息，还是继续考察辽州？” 襄城公主问道。 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会在辽州待三天。 三天的考察时间过去之后，他们会前往其他地方考察。 这次裴寂共选了四个地方作为致仕养老考察地，考察完了就回惊。 今天是第二天，明天还剩下一天，大后天早早就要离开去下一个考察地，时间挺急的。 众人看着裴寂，等待裴寂的定夺。 不过现场众人的眼色都不是很好，有点黑眼圈。 昨晚他们都几乎没有睡，帮忙寻找萧锐，现在挺累的。 如果可以的话，众人还是希望能够稍微休息片刻再继续陪同。 “不休息，也不考察了，我们先回京吧。” 裴寂沉吟片刻，淡然道。 “回京？！” 襄城公主惊呼出声。 其他人也是诧异看着裴寂。 就是方源也觉得挺诧异的。 有那么一瞬间，方源觉得事情不对劲。 才到辽州一天，没考察到什么不说，还被自己甩了脸色。 以裴寂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怎么轻易回京的？ “萧公子受伤，都快些送回长安城才行。” 裴寂一脸沉痛道。 “裴相，此行路途遥远，回京太伤萧锐的身了。” 襄城公主沉声道。 她这个时候还不敢回京。 担心被宋国公萧瑀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儿子。 而且还没有和萧锐沟通好，萧锐必定会因为昨晚一事而愤怒的。 一定要与萧锐达成某种协议才能够回京，否则就会对自己不利。 “公主放心，本相会请大夫随身同行的。” 裴寂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裴相，有大夫也不能免去颠簸的路啊。” 襄城公主沉声道。 “公主放心，萧公子不是大伤，可以赶路。” “想必宋国公也非常担心自己的儿子情况的，我们得快些送回去。” 裴寂语气坚定道。 “那，那就听裴相的。” 襄城公主张张嘴，注意到四周的刺史们都看着她，不好拒绝。 裴寂说得很在意，萧锐受伤一事可能已经有人传去给萧瑀，她得将人带回去才行。 失策，没考虑太多，这次回去可能凶多吉少。 但好在，自己改变了命运，应该不会再嫁给萧锐那个短命鬼。 “这两天，辛苦诸位陪同，本相感激不尽。” “回去休息一下，就回自己的州府吧，本相和公主不需要你们送行了。” 裴寂向在场的刺史和都督行礼。 众刺史和都督连忙回礼，表示不敢。 “公主，我们回去准备吧。” 裴寂点点头，看向襄城公主说道。 “本宫想去与杜妙颜道个别，裴相回去让人准备吧，我们一个时辰后见。” 襄城公主摇摇头拒绝了裴寂的想法。 她没有给裴寂反驳的时间，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转身的时候，她向方源使了个眼神。 “恭送公主！” 裴寂见状，也就没有劝阻。 在场刺史和都督见状，也纷纷向襄城公主行礼。 “方刺史，好好保重身体，本相还想见到你的那天。” 裴寂看向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话音落下，众人神色一变，暗叹裴寂是记住方源了。 从今以后，裴寂和裴氏等一干势力估计都会将方源看成是眼中钉。 可惜，裴相很快就会致仕，针对方源的势力当中缺少了最重要的一位人物。 “谢裴相关怀。” “但下官年轻健康，裴相才是真要保重身体啊。” 方源笑盈盈回礼。 裴寂没有生气，呵呵一笑转身离开。 众人看着方源，神色各异返回迎宾馆补眠。 有几个和方源告别的，方源快速回他们一礼后离开。 皇家商行。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已经等候多时。 “我怀疑，裴相已经知道是我。” 襄城公主一见方源，立即开口。 她脸色不好看，有些担心，担心接下来的后果。 “我也有所猜测，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急着回京的。”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现在连襄城公主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八九不离十了。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半路出现刺客杀了萧锐？” 襄城公主阴沉着脸，语气低沉道。 “婉秀，萧锐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杜妙颜立即出声，近乎用骂的语气说的。 对于襄城公主故意致使萧锐为太监一事，她已经很后悔没有阻止。 再要萧锐的命，这样是不是对萧锐来说太过残忍？ 这件事萧锐完全没有错，怪不得他。 “我，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襄城公主张张嘴，但面对杜妙颜的眼神，颓然落寞道。 “回去路上，应该要两三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中，萧锐肯定会醒过来的，你到时候耐心与他商量，必定能够大事化小的。” 杜妙颜心中叹息，柔声道。 “我会的。” “如果我出了事，我给伱们修书，记得救我！” 襄城公主点点头，神色慢慢恢复正常。 她是一个富有斗争精神的女人，不会因为一点挫折而失去斗志。 同时也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外人很难真正了解到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你放心，我会第一时间赶回去。” 杜妙颜郑重承诺道。 “方源，还有你，知道吗？” 襄城公主盯着方源说道。 “我尽力！” 方源略带苦笑。 他的身份导致他不能随便乱走。 “嗯，我回去了，不用送。” 襄城公主重重点头，起身离开。 方源与杜妙颜聊了几句，也相继分别。 皇家商行距离刺史府近，故而方源直接回刺史府。 经过昨晚通宵的大搜查，今日的州吏们都有些无精打采。 方源刚坐下，守门州吏就前来禀报，说是潞州刺史求见。 “请！” 方源一愣，随即起身去迎接。 很快，方源就看到在门口的潞州刺史黄君汉。 “方刺史，打扰了。” 黄君汉背有些佝偻，向方源拱拱手，轻笑道。 “虢国公里面请。” 方源热情迎接道。 潞州就在辽州的隔壁，所以方源对黄君汉多有打探。 这是个将近五十岁的老人，年轻的时候英勇善战，颇有功勋，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因功封为虢[guo]国公。 在前几年因为身体不好，朝廷顾忌他的恩情，封为潞州刺史。 潞州是河东道的第三大州，辖管着十个县。 很快，方源和黄君汉就在茶几坐下。 “不知虢国公亲自到来，所谓何事？” 方源给黄君汉倒茶，客气问道。 “方刺史，水泥路怎么修建？” 黄君汉直言道。 “如果是其他人，一里要三十五贯。” “但虢国公亲自到来，一里三十贯即可。” 方源客气道。 实际上，辽州三县的水泥路修建也是一里三十贯。 不过对外和对内，自然是有些区别的，毕竟内外之间本身就有区别。 “一里三十贯真不便宜，还有其他方面的支出吗？” 黄君汉喃喃，边喝茶边问道。 “还需要给工人提供伙食。” “剩余的将是水泥厂这边全包。” 方源爽快道。 每一个州之间的距离都是很远的。 如果水泥厂还包伙食的话，将会是很大一笔支出。 “对伙食有要求吗？” 黄君汉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没有要求，但希望能够有些油水，这才好让工人们有力气干活。” 方源轻笑道。 “方刺史真是会替百姓们考虑。” “我在潞州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 黄君汉看着方源，呵呵笑道。 “让虢国公见笑了。” 方源一愣，随即略感不好意思道。 辽州的榆社县和潞州的武乡县很近，也距离辽州城不远。 听说最近有个别从武乡县的百姓到城北商业街购物，但方源没有太过关注。 只是没想到，黄君汉竟然还听说过自己，真是有点汗颜，同时也觉得有些骄傲。 这算是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了。 “哈哈哈，没想到方刺史还会害羞。” 黄君汉哈哈大笑道。 方源笑而不语，喝口茶，顺便给黄君汉倒茶。 “方刺史，我想修一条路，我需要提供什么信息给你的？” 黄君汉收起笑容，正色道。 他这次来，就是看上辽州水泥路的。 在还没有来辽州的时候，他就听说过水泥路。 到来之后，看着方源执掌辽州仅仅半年而已就令辽州大变样，这让他心动。 一里三十贯虽然贵，但也不是没有那个钱，可以修一条路试试，或者能够带动更多的财富。 “一、五成的定金，钱到之后开始施工。” “二、地图，如果没有地图可以让人配合修建的地方。” “三、确保修路过程中不与当地百姓出现纷争，有纷争影响工程由贵方负责。” “四、签署详细契约，上面会有明文规定，一切按照契约办事，若要更改则重新商讨价钱和工期问题。”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水泥路对内的修建中不需要这么麻烦，方源不需要担心他们搞事。 但是对外就不同了，需要严格的合同模式才行，这才不会引起后续不必要的问题。 只是方源之前就想着将水泥路推销出去，还没有想好具体的契约，回头还得再研究才行。 “挺复杂的，回头我让长史跟你聊。” 黄君汉认真听着，最后轻笑道。 听到签订契约，他也心中安定，也不怕过程出现问题。 一切按照契约办事，这是大家都想要见到的，彼此之间又多了几分真诚。 “谢虢国公支持。” “我回头也让水泥厂那边直接和你的长史对接。” 方源郑重点头道。 “那个马桶的有没有卖？” “人老了，感觉坐着更加舒服。” 黄君汉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 “有的，不过要亲自上门安装。” “如果虢国公有其他需要，都可以托人传个信，有没有卖？怎么卖？我都会让人给你回复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就是可能有些人会不好意思前来订购。 又或者因为担心裴寂的影响，所以哪怕是想要和自己合作，也不好意思上门，最终离开。 而黄君汉之所以敢来，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国公之尊，尽是官职上和裴寂有区别，不需要卖裴寂面子。 想到这里，方源觉得很有必要等会让人去迎宾馆宣传一波，让他们知道不用上门，只要私下差人送来需要清单就行。 “方刺史睿智。” “那我就不打扰了，回头让人送来需要的东西。” 黄君汉满意点头，起身准备离去。 方源起身相送，送到刺史府门口才停下来。 目送着黄君汉离开后，方源将张三叫过来。 张三明白方源的意思后，命人将话带去给绿夏。 很快，绿夏就让还在迎宾馆的刺史和都督们知道方源的意思。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 襄城公主和裴寂等人离开，返回长安城。 在他们离开之后，迎宾馆的刺史和都督们相继离开。 除了李勣和张公瑾前来和方源道别，其他的都直接离开。 “方源，我过段时间来找你玩！” 李丹秋双眸闪亮闪亮地和方源告别。 她心中惦记着方源的九层观星楼，想要一窥究竟。 很快，各州刺史都离开。 方源收到十三封他想要的信件。 有十三个州的刺史想要水泥路等东西，列好了需要的名单。 河东道十八个州，就有十三个州原因和方源合作，这让方源感到意外。 可以说，这次之后，辽州将会迎来迎来腾飞的时刻。 尽管得罪了裴寂，但收获是巨大的。 “到底还是缺些人才。” 方源看着十三封信，得意中有些苦涩。 每一封信的需求都是不一样的，而且种类比较复杂。 对此，方源只能交给七曹参军去区分出来，然后才分发到各个工厂。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还有个智囊团队，帮忙处理这些官场之外的事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方源早就有成立智囊团队的想法，上次想要收下张继就因为这个，可惜他读书去了。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 各州刺史所需之物都有回应。 在回应他们之后，他们的长史也到了辽州城。 方源主持，让各大工厂厂长到达，又是谈论了好几天，最终确定契约。 需要蜂窝煤，马桶，红砖这些方源立即就安排人手出发，但水泥路的修建需要各种准备才行。 一切井然有序进行，所有事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这一天，方源正在招待杜妙颜和王诗语的时候，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王诗语是想来找方源清算王家父子的账的，但是杜妙颜挡住，变成了过来和方源喝茶。 “老爷，乐平县少山村的村民不允许我们的红砖经过他们的乡道。” 新成立的烧砖厂于少峰前来禀报。 自然，他也是方府护卫之一，被拉出来做厂长的。 方源能用的人手太少了，只能每次成立工厂的时候都拉护卫过来填补。 好在方源在武陵县的时候有空，专门培养过他们，使得他们也算是有些能力应对。 “可有原因？” 方源眉头顿时一皱，沉声道。 乐平县是并州的地盘，少山村就在平城县旁边。 烧砖厂有忻州的订单，很大很大的订单，需要经过并州运输过去。 杜妙颜和王诗语两人也停下喝茶动作，担忧与好奇地看向于少峰。 “没有原因，就是不肯给我们运输过去。” “我们已经和他们村长进行过交涉，但村长不理我们，也没有条件，我们还找了乐平县县令，但对方含糊其辞。” 于少峰脸色难看，气呼呼道。 他能试的办法都试了，没有办法之后才来找方源的。 “还有其他方法送过去吗？” 方源冷着脸，沉声道。 少山村的村民不理会，可以说他们是刁民。 但如果乐平县的县令也不理会，那就是并州刺史的原因。 并州刺史崔元挺，应该是他受裴寂之命来阻挡自己发展的。 这次的订单中，并州一个都没有。 “有，但时间要多三成不止，而且听说路途凶险，常有山贼出现。” “但如果从那条路出发，我们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运到之后就超时了。” 于少峰也是调查清楚才来找方源的。 如果超时对方有权退货，并且己方需要赔偿百分之一的定金。 这是之前谈好的，因为铜钱太难运输了，故而需要赔偿其中的人工费。 “好，本官知道了，你先去找平城县令去交涉，本官再想办法。” 方源沉声道。 想是否能够联系忻州刺史修改一下时间？ 于少峰离开。 杜妙颜见方源沉思，也就没有打扰。 大约一炷香之后。方源正准备给忻州刺史写信的时候，收到对方的信。 【方刺史，定金已送到，请尽快送达红砖，稍有延迟请记得赔偿。】 看完信后，方源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该死的，被套路了！ (本章完) 第140章：来自河东诸州的嘲讽 果然，铜钱的运输问题成了制约发展的问题。 若不是因为交易额度过大，铜钱运输困难，也不会有延期就要赔偿的条约。 推行纸币势在必行，回头就让墨家研究院按照之前讨论出的方案开始造钱，钱庄也该开业了。 “方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杜妙颜在一旁担忧问道。 看方源几次脸色不好，她都不敢打扰。 但看方源沉默了这么久，心有不忍，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忙。 “被忻州刺史套路了.” 方源差不多已经恢复平静。 重新回到茶几上坐着，思考着对策。 和忻州刺史的红砖契约价值六百贯，赔偿也就六贯而已。 但这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 对方既然搞这个，想必是有备而来，故意臭自己名声的。 现在正是推行各种产品的时候，名声若是臭了，后面的推行怕是变得困难。 “可恶！” “并州刺史必定暗中搞鬼！” 杜妙颜一听就听出其中关联。 若没有并州刺史的同意，乐平县不敢如此的。 毕竟方源这边代表的是州府，他也仅仅是一个县衙而已。 “除了他，没谁了。” 方源冷声道。 也不知道除了忻州还有没有其他州。 如果忻州的货运不过去，其他州可能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所以说，延期赔偿的问题就不要想了，而是想着怎么如期将货送达。 只是应该怎么做呢？ 方源一时间很是头痛。 一旁的杜妙颜也眉头紧皱思考。 “我有个办法！” 王诗语突然说道。 方源一听，诧异看向王诗语。 “什么办法？” 杜妙颜主动问道。 也有些诧异王诗语会主动帮方源。 因为王家父子的事，王诗语和方源虽然没有彻底闹僵，但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么好，不再是朋友，但也还没有成为敌人。 “我晋阳王家在并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若是有我王家开口，你的货肯定能够顺畅通过并州送往忻州。” 王诗语略显骄傲道。 晋阳王氏在并州名声赫赫，比喜闻裴氏还要厉害。 它是太原王氏的一个重要的分支，关系遍布整个大唐天下，真正的顶级望族。 “什么条件？” 方源眉头微皱道。 如果晋阳王氏愿意帮忙，那肯定是没有问题。 但自己和王氏已经是对立关系，想要对方帮忙，怕不是那么简单。 “放了王家父子！” 王诗语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们已经被判死刑，我无权释放！”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王家父子还没有死，现在被关押在州狱里。 王承柘身为县令，又涉及造反，方源是要上报朝廷才能斩首的。 朝廷在苏琛接替辽山县县令之前，就已经下达革去王承柘县令一职，并秋后斩首的文书。 唐朝大部分正规的斩首都是秋后斩首的，其讲究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已经成为一个传统。 “我们可以翻案！” 王诗语脸色一沉，正色道。 她上元节之后就来急忙来找方源，就是来算这个账。 “整个辽州，整个朝廷都知道的事，怎么翻案？” 方源摇摇头道。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造假！” 王诗语看了看周围，小声道。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多方势力同意。 辽州山高皇帝远，朝廷的大臣们不会盯着王家父子的。 她这边可以联系王珪帮忙打点，方源这边可以找其他人来背锅。 “不可能。” 方源直接拒绝。 造反这种罪，翻案成本太大了。 而且还不是翻案，还是造假，那更不可能。 “方源，王家父子于你而言一点威胁都没有，现在还有了价值。” “伱放他们一条生路，我帮你把货物运输到忻州，何乐而不为？” 王诗语有些急了，恼怒道。 王家父子对她有恩，她真心希望方源能够放他们一马。 如果她都不帮的话，那就没有其他人帮了，太原王氏并不怎么在意辽山王氏。 在太远王氏那里，辽山王氏是可有可无的，要不是顾及面子，可能都不会注意，更不要说营救王家父子。 “你说的没错，但他们不值那个价。” 方源摇摇头道。 “我” 王诗语顿时气结。 深深地审视着方源。 她曾想，方源会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或者愿意和自己合作。 但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方源并不是十分爱惜自己名声。 “诗语，不要为难方源了。” 杜妙颜在一旁叹息道。 不要说方源了，就是她也不会同意。 王家父子涉及造反，不是一般的罪名，难以造假。 稍有不慎，可能会被人抓到把柄，丢掉官职都是事小的。 “我，我还能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隐太子宝藏的秘密。” 王诗语咬咬牙，并不想放弃，小声道。 “隐太子宝藏？” 方源诧异道。 一旁的杜妙颜也很诧异。 很明显，两人都没有听说过隐太子还有宝藏。 但事隐太子如果有宝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毕竟隐太子李建成是武德年间的太子，有宝藏也正常。 “怎么样？想不想听？” “说不定你们就是宝藏的拥有者！” “我告诉你们，知道隐太子宝藏的人不超过十个。” 王诗语神色凝重，小声道。 同时也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方源。 隐太子宝藏是个大秘密，她想和方源进行交易。 而杜妙颜在一旁也没关系，她不介意杜妙颜也知道这个秘密。 杜妙颜眉头微皱，脸色变得凝重，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决定。 对于这种大事情，她有她的想法，方源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干扰方源想法。 “不想听。” 方源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为什么？” 王诗语惊呼道。 一个前太子的宝藏，绝对是非常可观的，富可敌国也有可能。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方源竟然说不想听，为什么会不想听？ 杜妙颜也是诧异看向方源，美眸闪了闪，好奇的同时带着开心。 “以我的身份，知道它不代表能够拥有它。” “拥有它，也不代表能够守着它，它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毒药。”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隐太子宝藏听上去是很诱人。 但对于方源来说，真的不见得是好事。 知道它得到它又怎么样，根本就没有实力守护。 同时，现在的自己不缺钱，也不缺权，更不缺女人。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钱权女人都有了，剩下的无非就是多少而已。 方源对隐太子宝藏是心动，但并没有到影响思考的那个地步。 “你！” 王诗语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 据她所知，男人都贪恋权财，他们永远不会嫌多。 当时裴永辉像条狗一样讨好自己，就是因为看重自己知道的秘密。 但不曾想，方源竟然有这样的见解，竟然能够将隐太子宝藏看得如此统通透。 要知道，那可能是富可敌国的财富，任何一个人拥有它，都将可能成为最富有的人。 “方源，我为你感到骄傲！” 杜妙颜甜甜笑道。 她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方源。 果然，真的有人视金钱为粪土的。 面对隐太子宝藏也能头脑清晰考虑问题，举世少见。 杜妙颜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方源，越来越佩服方源。 反观之方源对她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让她有点危机感。 “我真是服了你。” “那你要怎么处理忻州一事？” 王诗语心中有气，但出奇的是，也有些佩服方源。 她还是很在意和方源之间的朋友关系，并不希望因为王家父子和方源闹僵。 王家父子是对她有恩，但方源对她也有救命之恩，两者间自然是后者更大。 她想过，如果方源不愿意放过王家父子，看在救命之恩上，自己也肯定帮方源。 “暂时没有思绪。”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方源，要不我派皇家商行帮你护送？” 杜妙颜提议道。 皇家商行代表着皇家，并州那边应该不敢阻拦的。 不过此时在辽州的皇家商行的人比较少，前几天刚刚护送一批茶叶回长安城。 “算了，还是我帮你吧。” “我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王诗语也提议道。 王家父子的事只能徐徐图之了。 现在方源有需要，得出手帮助才行。 “不，我突然有了想法。” 方源突然眼神一亮，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啊？” “什么办法？” 杜妙颜顿时一喜，追问道。 一旁的王诗语也是好奇看向方源。 刚刚还没有思绪的，现在却也有了办法。 所以说，自己和杜妙颜之间有人给了他提示咯？ “我亲自带队，动员所有保安打出去。” 方源呵呵一笑道。 脑海里的想法越发完善。 “啊？” “这怎么行？！” 杜妙颜两人都不解。 觉得就算方源亲自出马的结果也一样。 而且方源身为辽州刺史，不能轻易离开辽州。 “你们拭目以待就行。” 方源呵呵笑道。 自然，亲自带队只是其一。 还会有其二的安排，保证能送到忻州。 忻州刺史敢下套自己，也该上门亲自讨个说法的。 “要不我陪你？” 杜妙颜担心道。 一旁的王诗语一听，顿时吃醋地看向杜妙颜。 “不用，我带上博武就行。” 方源摇摇头道。 拒绝了杜妙颜的好意。 这一去还是路途还是挺颠簸的。 来回估计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劳顿奔波。 “不，我跟你一起去。” 杜妙颜想了想，摇摇头，坚定道。 她在辽州城无大事，都是为了研究茶叶。 但是研究陷入了瓶颈，不知道怎么能研究出资料父亲的病。 一路保护方源，顺便散散心，或者能够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那好吧。” “明天一早就出发。” 方源沉吟片刻，郑重点头道。 随即就离开，却安排出发的事情。 “妙颜，我也要去！” 王诗语气呼呼说道。 她来辽州，主要是两件事。 一件是和杜妙颜在一起，另一件是救王家父子。 王家父子现在是没有办法救的，杜妙颜也不在的话她留在辽州有有什么意思？ “你身骨不行，骑不了那么久的马。” 杜妙颜摇摇头道。 她也起身，离开刺史府。 “我可以的！” 王诗语坚定道。 说着搂起了杜妙颜的手，紧紧抱着。 “诗语，我们不是去玩，是去办事的。” 杜妙颜摇摇头，还是拒绝王诗语。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跟着。” “出了事，你会不会心痛？” 王诗语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看着杜妙颜。 “你这是胡闹！” 杜妙颜顿时眼神一冷。 “哼，我就是胡闹。” 王诗语像是树濑熊一样挂在杜妙颜身上。 两人说说闹闹，最终回到皇家商行。 方府大院子。 方源就调动所有保安到来集合。 外出护送商队的保安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已经回归。 “拜见州尊！” 三百保安齐齐行礼。 动作规范整齐，能与州吏比较。 与一开始相比，发生了非常大的差别。 这已经成为一支很有力的队伍，非常不错。 很快，方源就发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是个熟人。 “赖英喆，你怎么站得这么前？” 方源轻笑道。 队伍总共分三排，每排一百人。 中间一排正是方源在城北商业街见到的赖英喆。 “秉州尊，我现在已经是保安队队长了！” 赖英喆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回答。 他很激动，激动方源还记得他这个小人物。 上次他替上级开会，方源也记得他，让他激动很久。 这次集合，方源还记得他，让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努力没有白费。 “很好，进步很大！” 方源一愣，随即满意点头。 能够从一个普通人成为队长，多少有些过人之处。 赖英喆的年龄和方源差不多，长相很是普通，甚至有点儿仇，嘴角有道刀疤。 这种人如果去读书参加科举，将会走上和张继差不多的道路，但现在却在保安队中崭露头角。 “谢州尊夸张！” 赖英喆大声回应道。 激动得脸都脸都有些变红。 方源点点头，随即走到台阶上。 在面向众人的时候，脸色变得沉着。 “从今日起，你们称呼我为老爷！” 方源锐利的目光扫向全场，沉声道。 “是，老爷！” 三百保安齐齐应是。 “明天辰时，你们到方府集合，我要带你们去送一批货。” “如果手中没有非常重要的活，就先停下，等回来再干。” 方源朗声道。 “是！” 三百保安再齐齐应是。 “散会！” 方源朗声道。 “是！” 保安们再次应是。 然后井然有序离开方府。 方源看着，很是满意点点头。 这次大集合，全程就几句话结束。 主要是方源想要测试一下现在的保安队什么水平。 本来还想着这里面有不少高手，会桀骜不驯，纪律散漫的。 但是从集合的情况来看，就完全过方源的想象，测试也就免了。 明日带着他们从辽州打出去，绝对会震撼诸州，成为诸州皇牌护卫队。 一天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辰时，三百保安队集合到方府。 方源今日不再是穿官府，已经向州府那边请了几天假。 杜妙颜和王诗语也已经到来，各自骑着一匹白色骏马。 薛博武在薛娇燕的打骂下，骑上一匹棕色的骏马等着方源。 “出发！” 方源一声令下。 三百保安齐齐出动。 早上的辽州城人已经不少。 看到方源带着三百保安离开，都是震惊不已。 没多时，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辽州城，人们都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 乐平县少山村。 八十多个村民正坐在路中间。 于少锋的红砖正一车车停在这里不能过去。 孙泰河已经到来，乐平县的县令丁华斌也已经到来。 “丁县令，真的不能商量商量吗？” 孙泰河脸色难看道。 他早早就到来，想要和对方商议。 但少山村的村民就像是聋了一样，都不回答他的话。 这要是在平城县，这些刁民他已经关进牢房里，狠狠打一顿了。 但这里是乐平县，他不能如此，只能好声说话，最终还请来了乐平县县令。 “孙县令不是为难我吗？” “乡亲们不想你们过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丁华斌笑吟吟说道。 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坐在路中间的少山村百姓。 “丁县令，好歹我们也是邻县。” “关系闹得太僵，对我们也不是好事。” 孙泰河脸色难看，沉声道。 没有丁华斌的允许，少山村的百姓不敢如此。 可明知是丁华斌的允许，孙泰河也只能求对方网开一面。 没办法，这是乐平县，不是开城县，他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忍着。 “孙县令说得也是。” “不如求求这些百姓，他们就允许你们过去了。” 丁华斌笑吟吟说道。 丝毫不在意孙泰河的脸色难看。 这里是乐平县，不是平城县，孙泰河管不了这里。 除非说方源亲自到来得给点面子，但方源会亲自下来吗？ 就算是过了他乐平县，并州还有其他的县会挡住辽州车队的。 “我求过了，他们不听。” 孙泰河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对这些百姓说了很久，口都说干了。 但是他们却没有理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很气人。 “可能是诚意不够吧，不如孙县令跪下求他们？” 丁华斌笑了笑，建议道。 “丁县令，不要欺人太甚！” 孙泰河一听，气得差点就炸裂。 他向方源买官，不是来给这些百姓跪下的。 “孙县令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我还有还多事，如果孙县令不愿意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丁华斌笑了笑说道。 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开。 “慢！” 孙泰河叫住丁华斌。 “怎么啦？” 丁华斌笑得更开心。 看向孙泰河的眼神有种胜利的感觉。 乐平县和平城县相邻，一直都是乐平县比平城县好的。 但是这半年来，平城县似乎发展得更好，乐平县竟然还有百姓前往平城县购物。 这是以前不敢想的，以前都是平城县的百姓前往乐平县，现在竟然反过来，这令丁华斌很不爽。 刚好上面有命令，那他自然好好配合，损一损平城县的锐气，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吸引乐平县的百姓过去。 “是不是我跪下，他们就让开？” 孙泰河深吸口气，沉声道。 方源让他调解这件事，他会尽其所能的。 只要还有办法，虽然耻辱，但还是愿意试一试。 “这我可不能保证。” 丁华斌耸耸肩道。 见孙泰河貌似要发作，紧接着说道：“但我会试试说服他们。” “好，我跪！” 孙泰河脸色铁青。 咬咬牙，声音嘶哑道。 丁华斌笑得更加开心。 百姓们的跪他看多了。 但同时县令跪，他还是第一次见。 “孙县令，不可啊！” 于少锋这个时候发言阻止道。 因为这件事让一个县令跪下，太不划算了。 孙泰河摇摇头，没有回答于少锋，忍着耻辱就准备跪下。 就在这个时候。 平城县的那边响起急促的骑马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看向马蹄声的方向。 “老爷？！” “方刺史？！” 于少锋和孙泰河两人惊呼出声。 他们看到为首的正是方源，身后还有一批人手。 丁华斌一听方刺史，顿时想到方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一州刺史竟然还直降身份到来，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很快，方源等骑马的人相继到达。 “拜见刺史大人！” 孙泰河和于少锋等人行礼。 丁华斌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坐在路中间的百姓们听到刺史大人来了，终于露出害怕的神色，纷纷起身。 “我已经请假，现在不是辽州刺史。” 方源淡然道。 众人一愣，有些不解。 “乐平县县令是吗？” “让他们让开，还是我将他们轰开？” 方源手中马鞭抽了一声，指着丁华斌说道。 丁华斌脸色当即涌出羞怒之色，感觉被方源侮辱了。 他突然想到，方源既然请假了，也说了现在不是辽州刺史。 那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听他的命令，损一损刺史的面子？ (本章完) 第141章：诸位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丁华斌的胆子很大。 竟然敢想损一损一州之尊的脸面。 不过这个想法他也就是敢想想而已。 当他看向方源的时候，这个大胆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和同为县令的孙泰河斗一斗还行，和身为刺史的方源较真的话，受伤的必定是自己，出了事并州刺史肯定也不会捞自己。 “方刺史恕罪，我这就让他们离开。” 丁华斌连忙讪讪赔笑着，去将拦路的百姓赶走。 “你们回去吧，我亲自押送。” 方源对孙泰河和于少锋等人说道。 “是。” 孙泰河和于少锋恭声应是。 尽管两人都不知道为何方源要亲自押送。 但方源决定的事，不是他们能够反驳的，不敢有意见。 “出发！” 方源下令。 随即驾的一声缓缓前行。 杜妙颜和王诗语以及薛博武跟在后面。 赖英喆等人上前，将一车车红砖驾车离开。 众人看着方源带领的队伍越走越远，最终慢慢回过神来。 “走吧。” 孙泰河收回目光，看了丁华斌一眼，沉声道。 丁华斌见状，冷冷一笑，招来主簿，让他将消息传给并州刺史。 很快，聚集在这里的人都离开。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方源亲自押送红砖的消息在并州传开。 并州的高层以及世家们得知消息后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 “堂堂刺史，竟然放低身段押送，不觉得丢了脸面吗？” “这个方刺史真是想让我等笑死，从此都将会沦为笑柄！” “他以为他亲自押送，就能将红砖送到忻州，不可能的事！” “都好好关注了，号召更多的人关注，辽州刺史方源贻笑大方！” 整个并州太原府都在议论。 不到一天的时间，并州十三个县都知道这件事。 到第三天的时候，整个河东道诸州都知道此事，都在议论着，嘲笑着。 可以说，方源在辽州做刺史半年之久，还是第一次将名声传播得这么远的。 可惜的是，不是好名声，嘲讽之声连正在押送红砖的方源等人也已经知道。 “可恶，他们是故意损你的名声！” 杜妙颜为方源打抱不平。 经过此事，方源在河东将备受嘲讽。 到时候，可能再无州县购买辽州产出的货物。 王诗语也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方源，但张张嘴没有说话。 “不用慌，往好的方向想。” “你看他们，越来越厉害了，以后将是名动天下的保安队！” 方源面带微笑，指着赖英喆他们说道。 此时，赖英喆正在和一支五百人的山贼搏杀。 双方之间人数差距巨大，但保安队却越战越猛，士气压过对方。 就是连薛博武都没有出动，仅仅是在一旁观战，作为关键时刻救场。 保安队有不少高手，他们并不比郑九他们弱，甚至还有些比郑九他们厉害的。 在这种搏杀之中，他们的能力展现出来，更加刺激着这支保安队的士气，变得更加勇猛。 以后他们护送商队，单单是凭着气势和名声就能够将有歹念的山贼吓走，省掉很多麻烦。 “确实是。” “但相比而言，伱的名声更加重要啊。” 杜妙颜看了一眼战场，但很快就无视他们。 这一路过来，三天的时间中，他们遇到过三次山贼了。 眼前这股是最厉害的，但她和薛博武都不用上场，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相比于保安队的成长，杜妙颜觉得方源的名声更加重要。 因为方源是要走上更高位置的人，名声不能太差。 “要不我给家里人修封信，让他们护送红砖过去吧。” 王诗语担忧道。 这些天她没有故意去获取情报，但都能得到嘲讽方源的消息。 可见现在嘲讽方源的人有多少，估计是整个并州都已经知道，甚至可能整个河东都知道。 “谢谢，不用，我反而觉得这是个难得机会。” “现在已经整个河东道都讨论我，嘲笑我，不也是一次宣传吗？” 方源淡然笑道。 远处的战争已经出现胜负。 山贼死伤无数，正在慌乱逃亡中。 “可那些是嘲笑你的啊。” 杜妙颜急切道。 名声是打出去了，但不是好名声。 作为一个刺史，杜妙颜觉得这样的名声要不得。 “现在是嘲笑，那是他们觉得我们送不过去。” “可我们送过去了呢？并且风风火火送过去，还拿到钱，谁还敢嘲笑？” 方源呵呵一笑道。 事情还没有定论，他们笑得太早了。 “这” “你有把握送过去？” 杜妙颜略显担心问道。 这一路那么多山贼，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傻的山贼看上一堆没有用的砖头。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方源笑了笑说道。 此时，战争已经结束。 山贼被杀退，保安队获得胜利。 薛博武回来，在方源旁边坐下。 杜妙颜不在说话，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确实，他认识方源这么久，方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次亲自带队，看似鲁莽，但如果做得好，未曾不是一次对外宣传。 对于方源来说，方源太缺对外的名声了，只有在辽州和武陵县颇为有名而已。 对于官场而言，没有名声的人是很难爬上去的，名声是通往更高层次的关键。 王诗语见杜妙颜没有说话，她也就没有说话。 不过她很好奇，好奇方源到底有什么把握将货物送过去？ 眼前的这些山贼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幕后指使是并州刺史。 她完全想不到，方源到底有什么把握能够让并州刺史同意他经过并州？ “赖英喆，让兄弟们休息一下，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方源下达命令。 “是。” 赖英喆恭声应是。 保安队拿出干粮吃用，然后休息。 “博武，我们去那边放放水。” 方源指着一边说道。 顺便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 “哦。” 薛博武没什么兴趣跟着起身。 他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就只想打架。 可惜没有太多架让他打，都是一些虾兵小将。 半个时辰后。 方源等人再次启程。 这一次，方源要途径太原府。 太原府其实就是并州的主城。 因为太上皇李渊曾在这里做过留守，这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也因为是****经发家的地方，故而这里也是朝廷的重地，朝廷对这里颇有支援。 “这里比我们辽州大太多了。” 赖英喆等人站在城门口，感叹道。 他们这些保安队都是辽州的本土人员。 除了护送过商队的，其他的都没有离开过辽州。 “确实是辽州不能比的。” 方源也是深以为然感叹道。 这里的人流量，这里的城池宏伟等等，都比辽州好太多。 但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这是一个有十三个县的上州，辽州不过是个下州而已。 “方源，我们不进去了吧？” “并州刺史崔元挺可能已经等候你多时，我们饶一边去啊，我知道路。” 王诗语建议道。 这里是太原府，并州刺史所在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崔元挺，闻喜裴氏、解县柳氏、汾阴薛氏等河东三族也在这里。 实际上，晋阳王氏虽然不在这里，但也在旁边的晋阳县那里，距离这里很近。 可以说，这座宏伟的城池里面有着方源的所有敌对世家，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 “绕路要多两天的时间，就从这里过去。” “我就看看，崔元挺他们是怎么拦住我的。” 方源呵呵笑道。 距离前往忻州的时间是足够的。 但方源不想绕道，就想从这里进去，正面看看他们的嘴脸。 “妙颜，劝劝他吧。” 王诗语嘟嘟嘴，感觉好心没好报。 她和方源的账都没算完，现在都替他考虑，他却不知足。 “方源不是说有把握吗？我们看着就是了。” 杜妙颜没有阻止，摇摇头笑道。 她很好奇方源到底有什么把握从这里过去？ 王诗语愕然，也想到方源之前说的把握，于是不在说话。 “进城！” 方源深吸口气。 带着好奇的眼神踏进这座雄城。 说实在，方源去过的地方也很少，仅在朗州和辽州待过。 像太原府这么雄伟的城池，方源也是第一次来，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构造的。 有句话说得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走走总是好的。 经过检查，方源等人被放行进入太原府。 一进城，方源等人就被人看着。 不是身份暴露，而是队伍长长的，而且还有杜妙颜和王诗语两个大美女。 不过很快，方源等人也确实被人盯上，来自世家们的探子发现了方源等人的身份，纷纷离开去报信。 方源当作不知道，找个豪华的酒楼包场，让三百保安队吃好喝好再出发。 饭菜才刚上来，都还没有开始吃，酒楼外就出现五十多个州吏。 他们的出现惊动了来往的百姓，百姓们都纷纷让开，又好奇逗留在不远处看着。 这些州吏一到场之后，就立即气势冲冲走进酒楼。 “起来，全都起来！” “尔等涉嫌命案，跟我们回州衙待审！” 为首的州吏环看现场一圈，朗声道。 赖英喆等人眼神不善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他们见方源开始动筷子，也跟着动筷子，开始吃饭。 “诸位这么急着吃，就请随我等回牢房里吃吧。” 为首的州吏见没人理他，脸色变得不好看。 身后的州吏们见状，立即气冲冲向最靠近他们的几桌走去。 “起来，没听到吗？” “全部起来，妨碍我们办公，打断你们双腿！” 并州州吏们推扯着保安。 甚至有些将保安们眼前的饭菜推倒掉地上的。 “住手！” 赖英喆一声低吼。 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站起来。 随着他站起来，现场三百保安纷纷站起来。 气氛突然变得压抑，五十多个州吏突然有种被包围的感觉。 刚才嚣张的州吏们也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他们的头头。 “好胆！” “你们是找死！” 为首的州吏厉声道。 锵的一声将腰间的佩刀拔出。 其他州吏见状，纷纷拔刀冷视赖英喆等人。 五十携带武器的州吏面对三百没有武器的普通人是有一战之力的。 但是，他们遇到的是方源三百保安，同样佩带了武器。 赖英喆见对方拔刀。 将放在凳子上的佩刀拿起，重重放在餐桌上。 其他保安也效仿，纷纷跟着一同将佩刀放在餐桌上，冷眼盯着在场的州吏。 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在场的州吏们纷纷变色，那些在外面看戏的百姓们也都被吓了一跳。 为首的州吏神色变得凝重，最终他发现全部站起来的人中，还有一桌四人没有站起来，正是方源几人。 他沉吟片刻，向方源等人走去。 而随着他的走动，三百人齐齐看向他。 那双双可怕的眼神，令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微微颤抖。 最终没忍住，将佩刀收回腰间，在距离方源等人还有一米的时候停下。 “诸位兄台，你们涉嫌命案，请给我们回州府待审。” “若是抗命不尊，将会有更多的士兵到来，你们也走不出太原府。” 州吏队长深吸口气，沉声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方源头都没抬，平静吃饭。 这里的味道不错，比辽州的好很多。 果然人多的地方，吃的东西也会更有追求。 “不知。” 州吏队长不敢有怨言。 他也好奇方源到底是什么身份。 并州州府的州吏不多，没有三百人那么多。 但并州有都督府，能够调动数万军队，眼前三百人根本无法嚣张。 可眼前的人却敢和自己等人对峙，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是辽州刺史方源。” “你回去让能说得上话的人来见我。” 方源淡然道。 州吏队长身体一颤，诧异地看向方源。 有点想笑，但连忙忍住，向方源行个礼之后带队离开。 “原来他就是辽州刺史。” “怪不得敢和州吏们对峙也不怕。” “听说他放下身段押送货物，还真是，笑死人了。” “是啊，堂堂刺史，为了那点钱押送货物去忻州，真是可怜。” “那个.信守承诺，遵守时间送货，不是一条汉子吗，怎么咳咳，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现场百姓们议论纷纷。 对着方源等人嘲讽嬉笑。 但他们在酒楼之外，声音没有传到方源这里。 赖英喆等人已经重新坐下，还叫来酒水，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很快，一顿饭的时间过去。 方源等人在剔牙休息的时候，刚才州吏去而复返。 与之回来的还有并州刺史崔元挺，以及一些方源不认识的人物。 不过很明显王诗语认识，一看到其中一位之后，立即就躲进杜妙颜怀里。 “诗语，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一位看似威严的中年人怒斥道。 他正是王诗语的父亲，也是晋阳王氏的族长王昌荣。 “爹~” 王诗语讪讪起身。 “回来！” “别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 王昌荣冷着脸，低喝道。 此话一出，杜妙颜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爹，你别乱说话！” “你听女儿一次，别插手进来！” 王诗语也是恼怒，走向王昌荣，将他拉一边去。 “爹的事，不用你管。” 王昌荣板着脸道。 但被王诗语强行拉着，离崔元挺等人远远的。 “爹，听女儿一次！” 王诗语看着王昌荣，再次恳请道。 王昌荣盯着王诗语，冷哼一声，但也没有再往前的打算。 崔元挺等人似乎看出王昌荣父女的意思，眉头微皱，但没有说什么。 “都请假了，本官是叫你方刺史，还是叫你方源呢？” 崔元挺看着方源，呵呵笑道。 “这要看崔刺史的人品了。” 方源淡然一笑。 起身向崔元挺微微一礼。 杜妙颜和薛博武以及赖英喆也是如此。 “方刺史真是与众不同。” 崔元挺嘴角微微抽搐，还方源一礼。 这一礼他要是不还，或者就会被人说是人品不行了。 跟着来的世家族长们见状，自然也是一同向方源行个礼了。 “见笑了。” “崔刺史带这么多人来，不会是来送我的吧？” 方源轻笑道。 “方刺史真是明知故问。” “你们涉嫌命案，请跟本官回去配合调查吧。” “而且现在还一个个都带着凶器，很容易吓到本官以及并州百姓的。” 崔元挺似笑非笑看着方源说道。 他尽管就带来五十多个州吏，但面对方源的三百保安，丝毫不慌。 因为这里是并州，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在这里他就是天，区区三百人根本就不是问题。 与之而来的几个望族族长中，随便一位，都能够调动出三百族兵，镇压方源是区区小事而已。 “凶器不外露，这个崔刺史尽管放心。” “但涉及命案是否名不其实？” 方源淡然道。 “本官接到消息，方刺史一路过来，杀了三波山贼。” “但在本官调查的途中，发现山贼里面有普通百姓，方刺史错杀了普通百姓。” 崔元挺也是淡然道。 一副吃定方源的样子。 剿灭山贼这里属于为民除害，谈不上涉嫌命案。 但是在山贼里出现普通的百姓就不一样了，就是涉嫌命案了。 崔元挺也没有直接冤枉方源滥杀无辜，只是说错杀而已。 但进入牢房之后，所有事都将是他说了算的。 此刻的酒楼没有吵闹声。 声音很轻易就传到外面去。 百姓们听到方源剿灭山贼中错杀百姓后，哗然一片。 此时，因为崔元挺等人的到来，又因为崔元挺等人故意教唆等原因，酒楼外面密密麻麻都是人。 听到方源错杀百姓之后，民愤严重，纷纷说着方源的不对。 “不可能，我们全程没有主动出击。” 方源摇摇头，坚定道。 “我可以作证，方源没有错杀普通百姓。” 杜妙颜插话，沉声道。 “你们是一伙的，无权作证。” 崔元挺看向杜妙颜，沉声道。 杜妙颜冷哼一声，就要解释。 但就在这个时候，王诗语说话了。 “我作证，可以吧？” 王诗语说道。 “王诗语，你给我闭嘴！” 王昌荣眉头紧皱，低喝道。 他可以不参与其中，但女儿也不要参与其中。 “我” 王诗语顿时委屈的眼睛出现水雾。 但张张嘴，面对王昌荣的严峻脸色，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谢谢好意，不过有妙颜作证就行。” “崔刺史，你说她和我是一伙的，你不知道她身份？” 方源向王诗语表示感谢，随即指着杜妙颜，看向崔元挺轻笑道。 “她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一伙的，就不能作证。” “方刺史，请不要徒劳挣扎了，跟本官回刺史府吧，本官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崔元挺沉声道。 他自然是知道杜妙颜身份的。 在迎接裴寂的时候他也见过杜妙颜，知道是杜如晦的女儿。 但只要咬定两人是一伙的，那么杜妙颜就没有办法替方源作证，方源罪名难逃。 “崔刺史真是大公无私。” “我会向以皇家商行少当家的身份禀报陛下的，也会告知我爹的。” 杜妙颜脸色一沉，冷声道。 一般而言，她身为杜如晦的女儿，就能够给人作证。 不仅如此，还有皇家商行少当家的身份，一般人都不敢不给面子的。 但崔元挺却不给面子，这让杜妙颜面子有些挂不住，准备弹劾这个崔元挺。 “还请杜小姐如实说明情况。” 崔元挺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他记得杜妙颜是杜如晦的女儿，但却忘记还有皇家商行少当家这个身份。 一时间竟然有些后悔，后悔刚才不应该将话说得那么绝对，把彼此之间的关系闹得不愉快。 随着崔元挺一起来的世家望族族长看着杜妙颜，皆是眉头皱了皱，大概猜测杜妙颜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方源竟然还来了这么一个有身份的女子，真是太让他们感到意外了。 但区区一个女子，也抵挡不住方源被关押起来的结果。 他注定是成为河东诸州的笑柄。 也许会因为这个，方源还会被革去刺史一职。 “哼！” 杜妙颜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方刺史，还请跟本官回去吧。” 崔元挺深吸口气，冷声道。 在杜妙颜身上得到的不如意，他会加倍在方源身上的。 进到州狱里出现点什么意外，他这个刺史是不负责的。 “我若说不呢？” 方源笑了笑说道。 话音落下，赖英喆等人齐齐行动。 他们从餐桌边走出，聚集在方源的身边盯着崔元挺等人。 “噗呲，哈哈哈.” “方刺史，在并州跟本官动刀？” 崔元挺噗呲一声，哈哈笑道。 其他的世家望族也是跟着大笑。 在太原府里跟他们动刀子，无疑是找死。 哪怕是现在只有五十多个州吏在这里，他也不慌。 “不敢，是他们不懂事而已。” “你们也看到，我并没有叫他们动手。” 方源呵呵笑道。 对崔元挺的嘲讽不以为然。 “给本官拿下！” 崔元挺冷笑，眼神变得阴沉。 他笑方源，是觉得方源可笑。 但方源却好像是反笑他一样，让他难受。 看方源的样子，好像是有依仗一样，更让他不爽。 这里是并州，是自己管辖的地方，他凭什么一副有依仗的样子？ 州吏们纷纷拔刀。 保安们也纷纷拔刀。 但五十对三百，州吏们不敢动手。 “废物，都愣着干什么？” “这里是并州，你们是州吏，他们敢动手吗？” 崔元挺大怒，感到大大丢掉脸面，一脚踢在一个刺史的身上。 可话虽如此，面对一群手持凶器，眼神凶狠的保安，他们也是怕得很。 “崔刺史，让族兵来吧。” 喜闻裴氏的族长拉住崔元挺，小声道。 生死之间，州吏们怕也是正常的，他看着方源的这批护卫也是有些发慌。 很明显，这些护卫都是杀过人的，身上带着的杀气无法模仿，是凶横的人。 “来人！” 崔元挺大喝。 外面立即涌进一大批人。 他们是崔氏的族兵，早已经隐藏在外面。 一大批族兵涌进来，很快就将方源等人包围在中间。 杜妙颜心中一惊，立即更加靠近方源，以确保方源的安全。 王诗语也是一惊，想要做点什么，但却被王昌荣紧紧拉住。 “方刺史，当真要动手？” 崔元挺冷笑，肆虐看向方源。 如果方源要动手，他不介意大开杀戒。 只是看着方源平静的样子，他就十分不爽。 方源微微一笑，正想要说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酒楼外就响起急促的马匹声，和整齐的踏步声。 紧接着，一个威武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男一女走近。 “诸位抓人，不问问本都督的意见吗？” (本章完) 第142章：没钱，我就拆了你的家 李勣来了。 与他的子女一同过来。 随着他的到来，一支千人军队停留在外面。 “李都督？！” 崔元挺等人震惊。 下意识感到事情的不妙。 他们的这次计划中没有叫到李勣。 因为李勣是皇帝的人，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皇帝的命令？ 不对，是他！ “李将军，辛苦你亲自来接我。” 方源笑着迎上去。 并示意赖英喆等人收起武器。 并州有李勣，并州就没有走不了的路。 崔元挺等人无论是怎么挡路，也挡不住一个都督的路。 杜妙颜和王诗语也是看向李勣，这一刻他们两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方源有恃无恐，原来是背后有一位都督在撑腰。 只是他到底怎么请动一位都督的？ 可即便如此，如果崔元挺强行要污蔑方源，也无法解决吧？ “不辛苦，尽地主之谊。” 李勣轻笑道。 “李都督何意？” “是要插手本官判案吗？” 崔元挺沉声道。 李勣的到来让他感觉被打乱了计划。 而且还是方源叫过来的，这更让他感到不爽。 平日里李勣在并州，他怎么叫对方都以有事为由推脱。 今日方源第一次到并州太原府就叫过来了，真是一比就气到他。 “不敢，请问方刺史犯了什么事？” 李勣拱拱手，淡然道。 “涉嫌命案！” 崔元挺沉声道。 话音落下，杜妙颜和王诗语更好奇了。 面对被崔元挺污蔑涉嫌命案，他们两人都不能作证，李勣不在场，更无法作证，怎么救方源？ “就是剿灭山贼，被认为错杀了百姓。” 方源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是此事，崔刺史不用查了。” “本都督的人可以作证，他们没有错杀百姓。” 李勣恍然大悟道。 说着，保安队里走出两人。 “标下疾风营伍长陶长宏拜见都督，拜见崔刺史！” 疾风营就是李勣挥下的一座军营。 在方源出发前，快马加鞭修书一封给李勣。 信中跟李勣要了两个士兵，以防被人冤枉而说不清。 还真的被方源猜到，他真的被人冤枉，好在有这两个后手。 “归队！” 李勣淡然道。 “是！” 陶长宏和另外一名士兵离开。 “崔刺史，我可以带方刺史等人走了吗？” 李勣看着崔元挺，轻笑道。 “他们手持凶器！” 崔元挺脸色难看，沉声道。 可恶，自己的计划竟然被方源识破。 感觉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无用。 刚才还以为手握全局，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崔刺史误会了，我们是给李将军送武器的。” “相信你们也知道，李将军即将出战东突厥，武器需要更换一些的。” 方源轻笑道。 示意赖英喆等人将武器集合起来交给李勣。 “可以走了吗？” 李勣再次问道。 “可以！” 崔元挺冷着脸，沉声道。 输了，输得很彻底，被方源击败。 这次可能不是方源成为河东道的笑柄，而是自己。 可恶的方源，可恶的李勣，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崔刺史，抱歉了，让你白跑一趟。” 方源朝崔元挺笑了笑。 “方刺史，回去的路还请注意一点！” “李都督，接下来的战争，还请一定要赢！” 崔元挺脸色更阴沉了。 他深吸口气，沉声道。 其中的警告之意，在场众人都能听出。 “告辞！” 方源不以为然轻笑。 带着杜妙颜等人走出酒楼。 整理好车队，随时准备离开这里。 “告辞！” 李勣向崔元挺等人拱拱手，也跟着离开。 酒楼外，因为士兵的到来，街道已经没有空位给百姓了，他们被迫离得远远的。 当看到方源等人安然无碍走出来后，都是很吃惊，奇奇怪怪的议论又再次出现。 众人离开。 军队也随之离开。 路上。 “方源，这就是伱的后手吗？” 杜妙颜走近方源，感叹道。 并州都督李勣带军队前来迎接。 队伍中还有李勣疾风营的士兵作证。 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将崔元挺的圈套全部击破。 看似没有太大的困难，但提前识破崔元挺的圈套就非常厉害了。 而且还能请动一位都督，这可是连自己父亲都不敢保证的事情。 “怎么样？” “我说了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方源轻笑道。 跟在李勣的军队后面。 “厉害！” 杜妙颜重重点头。 厉害，非常厉害。 经此一役，估计没多少人敢笑方源。 整个并州，或者整个河东道所有人都要再次审视方源。 一个即将横走并州十三县的人物，压得并州刺史崔元挺完全没有办法。 方源笑了笑没有回答。 很快，方源等人就跟随李勣回到他的军营。 “方刺史，喝两杯再出发吗？” 李勣友好笑道。 “不了，再喝两杯就要明天才能出发了。” 方源摇摇头，拒绝李勣的好意。 此时已经是中下午，喝几杯可能就天黑了。 “那也行。” “按照你的要求，我让丹秋和思文带五百士兵护送你到忻州，再回辽州。” 李勣没有勉强，让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上前。 两人此时都是一副军装打扮，女儿飒爽英姿，儿子英气勃发。 李勣的这两个子女从外表看，都是人中龙凤，估计妻子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谢李将军。” 方源感激道。 但心中也是轻轻一叹。 这次李勣的配合，是用了上次的人情。 以后若是还想请求李勣，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次助你押送完货物，我也该出征东突厥了。” “丹秋和思文两家伙调皮得很，我想托你照顾他们些日子。” 李勣正色道。 “开战了？！” 方源一愣，随即脸色一变道。 唐灭东突厥之战具体是什么时候方源也不确定。 但朝廷准备这么久，细盐和茶叶赚到的钱，应该够买粮草，也该开战了。 “就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李勣郑重点头道。 国战，压力很大。 “请李将军放心。” 方源也是郑重点头道。 李丹秋和李思文不小了，不需要怎么照顾。 估计是李勣担心两人留在并州会被崔元挺陷害什么的吧。 不过估计也不会，崔元挺等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搞前线将军的子女，除非说战败。 “别闹事！” “否则小心爹回来揍你们！” 李勣看向李丹秋和李思文，沉声道。 “知道啦。” 李丹秋瘪瘪嘴，不以为然道。 而李思文则不同，恭恭敬敬应是。 没多久，方源与李勣告别，出发忻州。 有五百士兵护送，路上再无遇到任何问题。 仅两天的时间，方源等人就到达并州和忻州边界。 “方源，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从这里顺着这条道走，大概一两个时辰就到达忻州城，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李丹秋等人停下。 他们是并州的士兵，不能无故进入忻州。 “好，谢谢你们。” 方源表示感谢，带队继续出发。 忻州很小，比辽州还小，只有两个小县而已。 估计是因为并州发达的原因，不少忻州人都到并州谋生。 以致于忻州原本就发展不好的，因为并州的原因一年比一年差。 一个时辰后，方源等人就到达忻州城。 忻州城比较简陋，城门进出人流量稀少，都比不上辽州城。 两边守门的士兵也是有些颓意，似乎无精打采的样子，对进出百姓没怎么检查。 “进城。” 方源一声令下，队伍继续前进。 这时，守城的士兵们看到方源等人的到来。 “站住！” “做什么的？” 守城校尉带着士兵向方源等人走来。 “辽州商队，给忻州刺史送红砖来的。” 赖英喆上前，拿出交易契约说道。 上面有忻州刺史的印章和签字画押证明。 “什么红砖？” “你们有收到刺史大人的通知吗？” 守城校尉没有看契约，而是转头看向两个随从。 “回校尉，我们没有收到通知。” 两个士兵大声回答。 “你们等着，我让人去确认。” 守城校尉回头看向赖英喆，不耐烦道。 说着，他让一个随从离开，去刺史府确认消息。 “这位将军，这里有契约证明。” 赖英喆再次举起契约说道。 “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单凭一张契约就带这么多东西进去，我们忻州城还有安全可言？” 守城校尉看都没看就说道。 “那就请尽快通报确定。” 赖英喆沉吟片刻，向对方行个礼。 然后回去跟方源禀报，如实告知。 “方源，这么重要的事，守城的应该提前知道的吧？” 杜妙颜听完，眉头微皱说道。 前不久，整个河东道的人都在嘲笑方源。 忻州作为始作俑者，应该更加清楚这件事才对的。 守城校尉不算是底层，中高层那样的官员，不可能不知的。 所以说，对方可能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不知，拖延时间或者为难等等。 “下马休息，等一炷香时间。”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也有这个方面的猜测。 但不确定的情况下，也得给对方一点时间。 众人下马休息。 城门进出虽然人少，但也还是有不少。 进出的百姓看到有这么一条长长的队伍在这里都感到好奇。 有些大胆的百姓甚至故意走近，想要看看一车车红红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这，这不会就是红砖吧？” “听说我们刺史大人从辽州买了一大批红砖！” “是的，是的，我也听说，但不是说红砖被阻挡在并州过不来了吗？” 路过的百姓轻声议论，被保安队的人听到，禀报给了方源。 方源点点头表示知道，但没有立即行动，还是等过了一炷香才起身。 “不是说给你们通报了吗？” 守城校尉见方源等人又要启程，不耐烦道。 “要通报多久？” 方源面无表情道。 “我怎么知道？” “你们等着就是了。” 守城校尉摆摆手，要推方源离开。 但手还没有接触到方源，就被薛博武抓住他的手。 守城校尉也不是个普通人，练过几年武，当即要甩开薛博武的手。 只是薛博武的手就好像是铁钳一样，任他如何甩都甩不开，一时间脸都红了。 “松手！” 守城校尉大喝道。 声音惊动了其他守城的士兵，都纷纷赶过来。 “这不是刚才去确认的士兵吗？怎么还在这里？” 方源眉头一挑，在士兵群中发现刚才被安排去确认的士兵。 那士兵被方源盯着，顿时眼神变得躲闪，不敢再看方源这边。 “什么玩意，不知道你说什么，松手！” “再不松手，就休怪我等抓你们去州狱坐牢！” 守城校尉挣扎着，咆哮道。 声音吸引更多的百姓驻足，都纷纷看向这边。 “竟然敢糊弄我？！” 方源冷冷一笑，猛的一脚踢在守城校尉的腹部。 薛博武也在这个时候松手，守城校尉顿时一声惨叫摔倒回去。 “放肆！” “敢踢校尉，上！” 其他的士兵顿时大怒。 拔刀的拔刀，拿着长矛的拿着长矛，就要向方源杀去。 “我看你们才放肆！” 赖英喆等人大喝。 三百人齐齐向这边靠拢。 一个个手握腰间佩刀，眼神冰冷。 忻州守城的士兵顿时被吓了一跳，他们也就三十人而已。 面对这么凶横的三百人，他们顿时知道不是对手，不敢冲向方源等人。 “你，你们想造反？！” 守城校尉站起身，色厉内荏喝道。 “我是辽州刺史方源，这是你们忻州刺史的契约。”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故意拦我的下场吗？” 方源上前一步，冷声道。 话音落下，现场的士兵和百姓哗然变色。 最近这些天，传播最广的人就是辽州刺史方源。 有人说他傻，有人说他直降身份，有人说他没用等等。 最近的消息是，方源亲自带队在并州被挡住，无法送货上门。 但如今，真人就在眼前，亲自送来了红砖，他们大感震惊和意外。 “我，我” 守城校尉脸色一变，吱吱呜呜说不出话。 他是知道内幕的，要不然也不敢阻拦方源。 但也是因为知道内幕，所以方源亮出身份的时候怕了。 “让开。” 方源冷声道。 挡在前面的士兵下意识后退。 刺史在他们心中，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方，方刺史请。” 守城校尉见状，不敢再拦。 辽州刺史方源亲自送红砖，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可以假装不知道方源身份的时候阻拦，但方源露出身份之后就不敢再拦。 方源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带着运输队伍走进忻州城。 守城校尉吓一跳，以为方源要惩罚他。 在城门口的百姓看着，很快就将消息传出去。 很快，忻州城沸腾了。 进入辽州城后，方源等人很快就知道刺史府所在位置。 当车队停在忻州刺史府门口的时候，守门的两个州吏吓得直接往里面逃。 “老爷，他们是老鼠见到猫了吗？” 赖英喆呵呵笑道。 下令保安队在这里卸车。 没多时，一车车红砖被卸下。 红砖堆得高高的，有七八米长，成年人那么高，完全将刺史府门口挡住。 忻州城的百姓看着这一幕，皆是好奇得很，好奇红砖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这一个过程里，忻州府里没有一个人出现，好像偌大的刺史府没人一样。 “老爷，新州刺史不在，长史说不知道去哪里了。” 赖英喆回来禀报。 他卸好车的时候，让人进去通报了。 “呵，还躲起来了？” 方源感到好笑。 这么幼稚的行为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旁的杜妙颜听到，也是感觉好笑，差点笑出声。 东西没送来，可以说延期不收货要求赔偿。 但货送来却躲着不收货就奇怪了。 一州刺史还能走到哪里去？ “你们都去，将消息传播出去，半个时辰后到忻州刺史苏府集合。” “就说辽州刺史方源亲自送货到来，但先被阻碍在城门口，到了刺史府又没有人收货，是忻州刺史是这样的人，还是忻州所有人都是这样子？” 方源沉吟片刻，轻笑道。 “是。” 赖英喆应是，安排所有人手去传播消息。 “走吧，我们随便逛逛，顺便打听一下忻州刺史住哪里。” 方源轻笑道。 来都来了，不急着立即收到钱。 忻州也是第一次来，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这个忻州刺史也奇怪，他就不在意自己名声啊？” 杜妙颜跟上，无语笑道。 “我也觉得奇怪。” “博武，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方源笑了笑说道。 货送来了，就不可能逃得掉给钱的。 如果是普通的商人，那可以偷偷离开，躲远远的。 但身为一州刺史，是不能离开自己管辖州县太久的。 难道说为了那三百贯铜钱，连刺史这个官职也不要了？ 那不可能。 “没钱了吧。” 薛博武挠挠头，讪讪道。 “没钱？” “好像是有可能！” 方源和杜妙颜相视一眼，倒也觉得有可能。 这批红砖总价六百贯，定金已经给了三百贯，还剩下三百贯没给。 六百贯对于一个刺史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但是也说不定，毕竟也不是小数目了。 闲逛半个时辰之后，方源几人感觉累了，最终在忻州刺史的府邸门口停下，还搬来凳子坐着。 忻州刺史苏应捷的府邸还是蛮宏伟的，虽比不上方源在辽州城的府邸，但在新洲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豪宅。 此时，整个忻州城都知道方源已经亲自送货到来，并且知道方源还被故意阻拦在城门口外，货物现在也没有人接受。 一时间，忻州百姓的情绪有些高昂，对方源等人的出现非常不满，扬言要将方源等人赶出去。 但也有感到羞愧的，没想到自己的刺史竟然是这样的人，敢做不敢当。 赖英喆等人宣传完消息后与方源会面，集合在忻州刺史的门口。 三百人集合苏府门口，又再次引起百姓们的震动。 同样，苏府内也是没有人出来。 “去吧。” 方源看了眼天色，淡然道。 此时已经是申时，得早些拿到钱回去才行。 “是！” 赖英喆应是。 立即召集两百人向苏府走去。 “干什么？” “这里是刺史大人的府邸！” 守门的护卫阻止。 “滚！” 赖英喆上前就是一拳。 那守门的护卫门面顿时就喷出鲜血。 另外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其他保安踢飞。 保安队攻下苏府，向苏府内部而进，片刻就全部进去。 顷刻间，苏府内部响起掺杂的吵闹声。 在四周的看情况的百姓顿时吓了一跳，议论方源的时候声音都小了不少。 百姓的人群中，身穿官服的忻州刺史苏应捷突然走出，苍老的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愤怒。 “方刺史，你纵容手下闯本官的府邸，意如何为？” 苏应捷边走边说道。 将近六十岁的他步伐有点慢。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人，也是穿着官服的。 “哦，苏刺史出现了啊？” “我还以为你躲着不敢出来见我呢。” 方源没有回答，似笑非笑说道。 “荒唐！” “本官从没有躲过，只是不知道你到来。” 苏应捷的脸色更加羞愧，但很快掩饰掉，呵斥道。 “原来是这样。” “请苏刺史签字给钱吧。” 方源懒得捅破他，拿出契约道。 “你先让里面的人住手！” 苏应捷神色一僵，沉声道。 他恨透了方源，竟然以这种流氓的手段逼自己出来。 纵容手下闯一州刺史的府邸，他怎么敢做出如此犯法的事情？ 难道就不担心自己撕破脸面，调动全城的州吏来将他留下吗？ 此时，苏府内还能隐约间听到吵闹声，以及妇孺儿童的哭声。 “去让他们先住手。” 方源沉吟片刻，示意保安去通知情况。 没多时，苏府内的吵闹声轻了不少，最后消失。 “给钱吧。” 方源晃了晃手中的契约说道。 “没，没钱。” “还请方刺史缓些日子。” 苏应捷苍老的脸更加羞愤和愤怒。 “没钱？” 方源眉头一挑，和杜妙颜对视一眼。 还真的被薛博武说对，堂堂刺史真的没有钱？ 苏应捷点点头，头看向苏府，想回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没钱，那我就拆了你的家。” 方源将苏应捷拉住，冷声道。 苏应捷眼神一冷，心底涌出巨大的怒火和耻辱。 (本章完) 第143章：崔刺史，不用再送，我回去了 “方刺史知道这是哪吗？” 苏应捷回头，冷冷看着方源道。 “苏刺史又知道这是什么吗？” “继续拆，凑够三百贯为止！” 方源回应，冷声道。 他松开苏应捷的肩膀，漠视对方的威胁。 身边的保安立即向苏府走去，将命令传达给赖英喆他们。 “你！！” 苏应捷为之气结。 他指着方源，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源在忻州城中闹事，而且还是闹自己的苏府，太损他面子了。 可是看到方源手中的契约，他却理亏，找不出借口，也没有借口可以找。 甚至想要动员州吏强行拿下方源，但却不得不考虑方源手中共有三百人。 忻州城州吏很少，总共才五十人，加上守城的三十，总共也就八十多人可用，与方源打起来也打不过。 实际上，大唐诸州中，很少有像辽州一样，州吏的人数直接高达三百的，都是在一百以内，够用就行，也不支付那么多钱。 朝廷只每年只报销八十个人数，超过的都是州府自己出钱。 这时，苏府内又再次响起吵闹声，妇孺的哭声也再次响起。 好像是山贼杀进去，在里面烧杀淫掠一样，听得苏应捷脸色变了又变。 眼看越来越多的忻州百姓围过来，苏应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再这样下去，在忻州城的脸面都快没有了。 “住手！” “我给钱！” 苏应捷压低声音，沉声道。 “苏刺史早给钱，又岂会闹出这样的事？” “快去拿钱来吧。” 方源眉头微挑，冷笑道。 闹得自己像是土匪一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先让他们住手！” 苏应捷朝着苏府低喝道。 “不可能！” “我信不过你！” 方源淡然道。 又再次把苏应捷气得半死。 他身体都颤抖，好几下深呼吸才平静下来。 “去，去让人将钱抬出来！” 苏应捷朝着旁边的一位官员，沉声道。 那官员慌乱应是，朝着苏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眼看就要进入苏府，赖英喆却在这个时候走出来。 不仅是他，身后还有好一些保安扛着一个个箱子走出。 “住手，都给本官住手！” 苏应捷一看，脸色大变，人快步向赖英喆走去。 “老爷，找到十箱铜钱。” 赖英喆向方源大声喊道。 声音之大，现场百姓都听到，顿时哗然四起。 十箱铜钱，大概能有两百五十贯，是现场很多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我叫你站住！” 苏应捷大怒。 挡在赖英喆等人的面前。 “苏刺史，那些还不够的！” 方源适时出声，冷声道。 此时，远处赶来忻州州吏。 他们向这边赶来，齐聚在苏应捷身后。 不过就只有五十多人而已，方源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第一，自己有人，三百人之多。 第二，自己是辽州刺史，身份摆在这里。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自己占理，是来要钱的。 “在，再去抬两箱出来！” 苏应捷现在的脸色就好像是死了家里人一样。 又憋屈又愤怒又不舍等等情绪交集在脸上，让人瞠目结舌。 但更多的还是理智，他知道自己这笔钱必须给，否则以后无法治理州县。 尽管忻州只有两个县，但依旧还是他管理的地方，少的钱以后从他们身上收刮就是了。 还有他们也得为此对自己进行赔偿！ 苏应捷不是没钱，而是不想自己出钱，因为红砖不是他想买的！ 只是契约签署就是他的名字，有些话他也不能告诉方源等人，只能忍下所有羞辱。 很快，又有两个大箱子从里面抬出来。 此时，苏府内的人开始走出来，见到苏应捷后立即放生痛哭，开始诉说着凄凉。 但最终被苏应捷赶了回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因为他看得出，府上的人最多也是受些皮外伤而已，不是大问题。 “方刺史，清山绿水，我们的事没完！” 苏应捷沉声道。 今日耻辱，他日必报。 “苏刺史的州吏只有这么点人是吗？” “那伱记得要小心点，今晚我还会来的。” 方源眼神一冷，上前一步，盯着苏应捷低喝道。 苏应捷顿时被吓得后退，脸色闪过惊恐和慌乱。 硬气的话他不敢再说，因为方源说的让他又惊又怒。 如果方源晚上来，就可能是一场惨烈的厮杀，死伤无数。 这也是苏应捷为什么刚才没有出现的原因，他是想拖延到晚上再出现。 那时候，他州吏和其他可以调动的人员，暗中对方源出手，给方源造成大损失。 现在看来，方源可能是识破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白天就逼自己现身，晚上可能也会有防备。 “走吧。” 方源呵呵一笑。 装红砖的车已经有人去牵过来。 保安队将一箱箱铜钱装上车，做好离开的准备。 “苏刺史，合作愉快！” “下次被人当作出头鸟的时候，记得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哈。” 方源上马，朗声笑道。 说着，突然想起还有契约没有给他。 当即将手中的契约扔向他，契约在空中漂浮着，最终跌落在地。 苏应捷脸色发红，有种想要喷血的感觉，胸口一阵阵生痛。 他说不出话来，但却死死盯着方源，身体微颤。 “走。” 方源没有理他。 一声大喝，胯下骏马启程。 杜妙颜和薛博武一左一右跟上，保安队也跟上。 一条长长的队伍，在忻州一众百姓的眼中离开。 这一日，是忻州刺史耻辱的一日。 这一日，也是忻州百姓耻辱的一日。 路上，一个保安怀里掉落一块玉佩，他连忙捡起来。 但很快，又有一个保安跌落一块黄金，他也很快捡起来。 “方源！！！” 苏应捷见状，朝着方源的车队怒喝。 他看到了，自己不仅被带走了两百贯，还有一些宝贝被方源的人偷偷带走。 苏应捷正想命人阻止方源等人，但就在这个时候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喉咙也有个血腥味传来，他再次说不出话来。 而于此同时，方源那边似乎发现了情况，驾的一声快速离开，保安队等人纷纷上空余下来的车快随离开。 就这样，苏应捷看着方源等人离开，远看越怒越看越怒，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方源等人很快就出了城。 在天黑前和李丹秋姐弟会面，找了个客栈住下。 “方源，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拿到钱。” “我听说忻州刺史不想给你钱，想拖到你离开为止。” 李丹秋对方源竖起大拇指。 “你知道他不想给我钱，还不提醒我一声？” 方源眉头一皱，不满看着李丹秋说道。 “嘻嘻，我觉得告不告诉你都一个样。” “而且我也想看看你要多久才能把钱取回来。” 李丹秋嘻嘻一笑，手肘撞了撞方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这丫头，心坏得很。” “帮我一个忙，我就不怪你了。” 方源白了她一眼，眼神带着警告道。 “切，我又做错事，还怕你怪我？” 李丹秋向方源白了眼，吐吐舌头说道。 “那我告诉你父亲，说你不听我的话。” 方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李丹秋。 “你，你真是个坏人！” “你先说是什么事？” 李丹秋差点跳起来。 一旁沉稳的李思文也差点变得不沉稳。 方源看着，心中暗想果然是怕他们的父亲李勣。 “帮我宣传一下这件事。” “辽州保安队横穿并州十三县无人敢拦！” 方源想了想说道。 保安队的情况得让更多的人知道。 以后别的商行驻扎辽州的时候，保安队的生意才会变好。 生意好才有收入，才能招更多人。 有人就是有实力，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李丹秋在并州有关系，由她帮忙宣传会更好。 “横穿并州十三县无人敢拦？” “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们才路过几个县啊？” 李丹秋顿时觉得方源过分了。 方源从辽州穿过并州到忻州，总共好像就路过五六个县。 横穿并州十三县，他怎么好意思夸如此过分？ “宣传，自然是往大的方向宣的。” “你尽管帮忙宣传就是了，其他的不用你考虑。” 方源呵呵笑道。 口号要响亮，才能被更多人注意到。 “好吧。” 李丹秋点点头说道。 随后众人再聊些其他的，就各自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众人用餐之后就出发。 货物减少之后，速度也快了不少。 在下午的时候就再次回到太原府。 进入太原府的方源没有立即去找客栈，而是特意拉着一箱箱钱在太原府上逛了一圈，最终在刺史府门口停留。 “崔刺史在吗？” “就说方源从忻州回来，想请他喝一杯。” 方源没有下马，而是在马上朝守门的州吏朗声道。 现在方源在太原府几乎是无人不知，守门的州吏也知道。 听到方源的话之后，当即脸色一变，快步进入刺史府里面禀报。 片刻后，他重新回来：“方刺史，州尊说公务繁忙，不能与你喝酒。” 方源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沉吟片刻说道：“你再替我传句话，就说我今晚留在太原府住一晚，身上有三百贯巨资担心被抢，先放在刺史府门口明日再取。” 方源说完，也不待守门州吏同不同意，就下令赖英喆将装有钱的十二两马车整齐停在刺史府门口两边，不影响正常出入，卸马后离开。 守门州吏无法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将情况转告刺史府里面的崔元挺。 “胡闹！” “他怎么敢如此？！” 崔元挺一听，脸顿时沉了下去。 将三百贯放在刺史府门口，是要自己替他看着吗？ 该死的，自己恨不得他一分钱都取不回来，怎么可能会替他看着？ “州尊，方刺史其心险恶啊。” “他将三百贯放在刺史府门口，又当众告知州吏，是置我们于不好的处境。” 长史刚好在这里，顿时眉头紧皱与崔元挺说道。 “你且说说看。” 崔元挺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也觉得方源不安好心，但没有想得很细。 “将三百贯放在刺史府门口，假如不见了，那我们刺史府不是贻笑大方？” “放在刺史府门口的东西都有人敢偷，丢脸的不单止是您和我们，还有整个并州。” 长史深吸口气，沉声道。 “所以说，我们只能帮他看着了？” 崔元挺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更加难看。 刺史府门口的东西都有人敢偷，对于刺史来说是奇耻大辱。 “是的。” 长史也不得不点头道。 此乃阳谋，无解。 除非说不要名声。 但丢得起那个脸吗？ “此人该死！” 崔元挺感觉怒火攻心。 明明就是恨极了方源，但却要帮他守着钱财。 忻州刺史也是的，怎么如此没用，才半天被拿到了钱，说好的不给钱的呢？ “那下官派人看着？” 长史对崔元挺了解颇深。 知道崔元挺现在已经是接受了这种结果。 虽然不甘，但总比丢掉自己面子，丢掉整个并州面子好吧？ “去吧。” 崔元挺颓然地摆摆手。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强烈。 并州太原府内。 偌大的太原府百姓很快就得知方源回归。 相比于刚开始嘲讽方源，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嘲讽。 一个人带着一支队伍横穿并州十三州，成功到达忻州取到钱回来。 什么直降身份，什么傻子行为，什么不知所谓，统统被那三百贯给轰碎。 钱拿到手，而且还是军队护送拿到手，试问整个河东道还有谁能够这样子？ 当知道方源将从忻州取回来的三百贯放在并州刺史府门口的时候，百姓们议论声更大。 甚至有不少人生出歹念。 毕竟那是三百贯，省点吃用的话，一辈子都不用再愁钱的问题。 这一夜，方源睡得很舒服，但很多人都没怎么睡。 这一夜，刺史府门口死了不少人。 次日上午，方源等人吃早餐的时候，就听到不少人议论着昨晚刺史府门口不平静的事。 “方源，你可真坏！”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我爹让我们跟着你了。” “你不像那些士兵一样肠子直，你坏透了，跟着你能学到不少东西。” 李丹秋听着他们的议论，看向方源感叹道。 “早餐是不是不能堵住你的嘴？” 方源白了她一眼，无语道。 这人，不会说话别说啊，看说的都是什么话？ “略~~” 李丹秋朝方源吐了吐舌头，继续喝粥。 早餐过后，方源正想出发，但突然注意到杜妙颜。 “妙颜，太原府物质丰富，要不带你买些胭脂水粉再回去？” 方源突然说道。 杜妙颜陪自己过来，得意思意思一下。 不过女孩子喜欢什么，方源也不太确定，就想到胭脂水粉。 “不用了，我比较喜欢舞剑和看书。” 杜妙颜一愣，随即脸微微一红，轻笑道。 她不太喜欢胭脂水粉，也不缺那些东西，襄城公主会经常送些给她。 但方源的好意让她感动。 “那去看看有没有想要的剑和书？” 方源继续问道。 “那也好。” 杜妙颜沉吟片刻，微笑道。 难得和方源出来，她也想和方源逛逛。 几人开始逛街，方源让李丹秋姐弟带路。 没多时，方源就出钱给杜妙颜买了一把宝剑，和几本书籍。 巳时左右，方源等人才到刺史府门口。 刚好，看到崔元挺从里面出来。 崔元挺一看到是方源，下意识就往里面回去。 “崔刺史！” 方源已经看到他，立即快步向他走去。 “方，方刺史。” 崔元挺回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昨晚刺史府门口发生了几次激斗，死了三个州吏。 原本就很不爽方源的，这让崔元挺更加恨方源了。 “崔刺史是知道我回去，特意出来送我吗？” “太客气了，不用送的。” 方源热情走到崔元挺的面前笑道。 杜妙颜等人一听，差点就要笑出来。 赖英喆等保安开始整理车队，做好出发的准备。 “方刺史不要自来熟。” “本官没有想过送你。” 崔元挺黑着脸说道。 不再想和方源客套。 “不要不好意思啊崔刺史。” “昨晚多亏了你帮忙看着，要不我可能损失惨重，谢谢啊。” 方源笑得更开心。 他注意到，刺史府门口的地上有血迹。 这是昨天没有的，可见昨晚的情况这里不是很太平，比外面传的还要凶险。 “走吧，赶紧走吧。” 崔元挺不想见到方源。 摆摆手，带着人就准备去办他的事。 “崔刺史，不用再送，我回去了。” 方源看他快要离开，高呼道。 路过的百姓们都纷纷看过来。 崔元挺的脸更黑，加快脚步离开。 他恨不得插上翅膀，不想再见到方源。 太可恨了，自己没有想过送他，他却想要搞得人尽皆知。 可恶，真是可恶，方源其心可诛，这个仇不可能就这么算的。 方源看着崔元挺离开的背影，呵呵一笑，上马启程回去。 很快，方源的队伍就出了太原府。 刚出城门，李丹秋姐弟就让方源等等。 “方源，我娘也跟我们去辽州。” 李丹秋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说道。 不远处有辆豪华马车，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很突兀。 “那就去迎接吧。” “妙颜，博武，我们一起去。” 方源倒是没想到这点。 不过想了想，觉得也正常。 李勣让子女都跟着自己去辽州，媳妇也跟着去很正常。 “好。” 杜妙颜点点头，跟方源去迎接李丹秋姐弟的娘亲。 “娘亲，我和方刺史他们来接您了。” 李丹秋两人在前面。 片刻后，马车帘子打开。 一个年轻的少妇从里面走出。 她长相和李丹秋有七八分相似，但更加成熟有润味。 皮肤白皙细嫩，嘴角有一个小小的美人痣，更添加其风韵的之色，宛如熟透的水蜜桃。 方源有点看呆，感叹李勣真是取到一个好老婆，看她的样子，估计也就是才三十出头。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妇，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真是.真是润啊。 “见过李夫人。” 方源等人行礼。 “方刺史，杜小姐，薛公子，有礼了。” 李夫人的声音很柔，缓缓向方源几人回礼。 她落地后，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是经不起摧残一样，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方源感叹，李勣真是娶到一个好女人。 “怎样？” “我跟我娘很像吧？” 李丹秋嘻嘻一笑，和李夫人并肩站着。 两人站在一起，李丹秋稍微矮点，也稍微小一点，确实是挺像的。 “很像，不过不像母女，像姐妹。” 方源摇头轻笑道。 这种像姐妹的母女花，后世比较少见。 但在唐朝，女子早早成婚的习俗会有很多这样子。 “哇，方源，你好会说话啊。” 李丹秋一愣，随即开心笑道。 她娘亲也是开心笑着，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捂着嘴。 “我们启程吧。” 方源没有作答，轻笑道。 众人再次启程，李勣的军队护送众人离开。 回到平城县境内的时候，这一千人军队才自己离开。 至此，方源顺利完成忻州的红砖订单，历时共七天。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回到辽州城，此时天已经黑下来。 “李丹秋，你娘和你们姐弟有住的地方了吗？” 方源问道。 “没有呀，我们打算去你那里住，不会不行吧？” 李丹秋摇摇头道。 一旁的李思文一听，就想要说话。 不过被李丹秋瞪了一眼后，就低下头没有继续说。 “也不是不行。” 方源没有拒绝。 方府很大，现在还有很多地方空着的。 “方源，不如让李丹秋他们去我那里住吧。” “毕竟李夫人也在，多少会引起些闲言闲语的。” 杜妙颜突然说道。 她突然有点危机感。 担心方源和李丹秋太过亲密。 红絮和青媱又或者是绿夏住方府她都不担心，因为他们身份配不上方源。 但是李丹秋不同，李丹秋是李勣之女，配得上方源，而且也已经到了婚嫁年龄，这让她有危机感。 “这也是。” 方源想了想也觉得如此。 一个美艳少妇住单身男子家，多少有些流言蜚语。 尽管唐朝风气很开放，各种私生活混乱的事情多得是，但还是得注意的。 “没事的，我爹都不介意。” “走吧，走吧，我肚子好饿啊。” 李丹秋插话道。 说着，就往方府的方向而去。 方源见状，也不在说什么，毕竟李勣都不介意。 只是杜妙颜眉头微皱，心中有点疙瘩，很是不舒服。 很快，众人就回到方府，命红絮和青媱准备晚饭送上。 饭间，红絮拿了一封信过来： “老爷，襄城公主来信。” 方源接过，心想应该是关于裴相致仕和她与萧锐婚事的问题。 (本章完) 第144章：成立钱庄，初步借存服务 方源打开信件。 入目是笔迹秀丽清晰的字。 行文工整看得舒服，有种美的体验。 但是看着看着，方源的心却慢慢沉下去。 与他想的有些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个不同，裴寂的致仕非但没有确定，而是延期了。 第二个不同，萧锐确定那个方面不行了，但婚事并没有因此推迟。 信中还有提到，可能是裴寂已经猜测萧锐受伤的原因，和萧锐达成了联盟，才使得致仕延期以及婚事照常的。 看完信后，方源的心情变得沉重，担心萧瑀那边知道自己也参与其中。 “方源，怎么了？” 杜妙颜眉头微皱问道。 她还没有回去，准备吃完饭再回去的。 襄城公主的信让方源脸色不好看，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些天不在辽州城，和方源在一起，还没有收到襄城公主的书信。 “你看看。” 方源将书信给杜妙颜。 随即发现众人都还没有开始用餐。 “李夫人，招待不周，请见谅啊。” 方源看向李夫人说道。 “没有，饭菜挺好的。” 李夫人微笑道。 “那就好，用餐吧。” 方源满意点头。 “早就该用餐啦，我肚子饿扁了。” 薛娇燕低声吐槽道。 她明明是提前吃了一顿，见方源等人回来又过来蹭饭。 就是刚才看到有客人在，方源还没有动筷子，她也不好意思动而已。 “娇燕，巨子吃了吗？” 方源以为薛娇燕还没有吃晚饭。 故而看了一个餐桌，没有发现巨子的身影。 “巨子昨天离开方府了，说是办点私事。” 薛娇燕边塞鸡腿进嘴巴，边吱吱呜呜说道。 “巨子去办私事？” 方源感到诧异，看向红絮和青媱。 从墨家研究院创立开始，巨子就再也没有去办过私事。 “不知道，问他他不肯说。” 红絮摇摇头说道。 方源的心情变得沉重。 如果不是非常急的私事，巨子应该不会不等自己回来再去的。 对于巨子这个孤寡老人来说，还有什么私事很急的？ “方源，我不吃了，我先回皇家商行。” 杜妙颜已经看完了信，神色清冷道。 “也行，我让红絮给你打包带回去。” 方源没有挽留。 襄城公主应该还有书信寄到皇家商行给她的。 “不用了，我回去让人整就行。” 杜妙颜谢绝好意。 与李夫人等人告别后离开。 众人继续吃饭，偶尔聊些话题。 饭后，方源让红絮和青媱给李夫人三人安排房间。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方源达到刺史府。 发现又有一堆文书等着他批改。 方源略感无语，然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七天的时间过去，辽州城的发展肉眼可见增长。 他离开前，让张三和绿夏把关的软床垫和马桶工厂成立。 还有榆社县的水泥路正式通行，更多的榆社县百姓往返辽州城。 平城县的水泥路也修建了三分之二，约莫还需要十来天就差不多竣工。 最后，方源发现辽州城中搬来了三个世家。 与长孙冲他们在这里买座府邸不同，他们是全家搬来那种，每家都有三十左右人口。 “张三，这几家是什么回事？” “为何突然间迁移到我们辽州城？” 方源叫来张三问道。 这是他离开那段时间迁移过来的。 世家大族待在一个地方，就会长久耕耘一个地方。 他们不会随便迁移到某个地方的，除非说有很大的政策变化。 又或者是有非常大的变动等等，才会使得他们迁移去其他地方去。 “州尊，赵，钱，孙三家是蔚州的三家望族，蔚州靠近东突厥，他们担心战争会波及到他们，所以进行迁移。” “实际上，他们只是一个小分支迁移到我们辽州，也有迁移到并州，石州，汾州等等，向远离东突厥的方向迁移。” 张三已经进行过调查。 辽州城中突然出现某些世家，原因肯定是要查清楚的，否则不知道如何向方源交代。 “避免战争，保存实力？！” 方源瞬间就明白这点。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每每战争，有实力的世家就会紧急避险，远离战争之地，保存实力。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无论是自己国家胜利，还是其他国家胜利，他们依旧强大。 朝廷为了地方的安稳，可能还要讨好他们安抚当地的百姓，他们因此又变得更加强大。 “是的，要将他们驱赶吗？” 张三点点头，沉声道。 朝廷要开启战争，这些世家不想着帮忙就算了，还带头逃跑，不是影响了当地百姓的士气吗？ “驱赶？” “不，是招揽！” “张三，你去请他们过来。” 方源摇摇头道。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 “州尊，为何？” “他们今日能弃蔚州，明日也能弃我们辽州啊。” 张三不解，没有立即离去。 他不喜欢那些因为战争迁移过来的世家。 “张三，伱要明白一点，他们是世家。” “对于大部分的世家来说，他们只注重自身的利益。” “跟他们只有利益可谈，谈感情就好像是对牛弹琴。” 方源沉声道。 “那为何要还招揽他们？” 张三似乎有些明白，但还不是很明白。 “辽州贫弱，我们想要发展，靠自己不知道要何年马月。” “这些世家既然迁移过来，那我们为何不利用他们，与他们一起发展辽州？” “这个时候的他们对朝廷来说是可恶的，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我们若是驱赶他们不是给其他州创造机会吗？” 方源解释道。 世家的迁移已经成为定性。 不是迁移到辽州，就是迁移到其他州。 整个大唐的风气都是这样，别的州不会想着驱赶的，最多就是当地世家防着他们而已。 “下官明白了，这就是邀请他们。” 张三沉吟片刻，深深向方源行个礼离开。 很快，刚刚迁移到辽州的赵，钱，孙三家的代表被请到刺史府。 三家代表相互认识，进入刺史府后就变得都有些拘谨。 作为外来世家，他们都知道要放低心态发展。 毕竟只是分支，不是最强的时候。 而且他们不知道方源找他们何事。 很快，他们见到方源。 “拜见刺史大人！” 三人恭敬向方源行礼。 “三位族长免礼，我们进里面谈。” 方源客气笑道。 邀请三人进入会议室。 说着，自己提前走进会议室。 三人相视一眼，皆是有些诧异。 与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似乎很友好。 很快，三人进入会议室，州吏备茶之后离开。 “首先，本官代表辽州城欢迎三位族长迁移到。” 方源面带笑容，缓缓道。 “谢方刺史。” 三人心中大定。 明白了方源的大概意思。 “不知三位对辽州有什么感想？” 方源看向三人说道。 “很不错，有崛起之势！” “单单是水泥路，就能为辽州带来巨大的财富。” “是一个适合长期发展的地方，未来这里可能会胜过并州，可惜就是地小了点。”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概括这些天对辽州城的感想。 他们已经迁移过来几天，考察过辽州一城三县的情况。 辽州城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充满了生机，还有各种新奇的东西。 这些新奇的东西能够大大提高辽州的发展，使得辽州更高速发展。 唯一让几人心有余悸的就是，辽州刺史方源前不久灭了好几个世家。 这是他们几人没有见到方源之前担心的，甚至考虑着要不要离开这里。 但看到方源之后，看到方源的态度之后，三人都是心中大定，有安定下来之心。 “感谢三位对辽州的肯定。” “本官也想打造一座超越太原府，仅次于长安城的雄城！” 方源沉声道。 “方刺史豪气！” 三人皆是一愣，随即向方源行礼。 以他们对辽州城的观察，辽州城还真的有可能超越并州太原府。 不过这个肯定不容易，至少要十年以上，那个时候方源肯定是不在辽州做刺史了。 “本官这次请三位到来，是想邀请三位共同发展辽州城的。” 方源正色道。 说出邀请他们来的真正目的。 前面只是想看看他们对辽州城的看法而已。 “这个.我们需要慎重考虑。” 三人笑了笑说道。 他们迁移过来，更多是为了避险的。 蔚州才是他们的大本营，战争之后还要回去的。 不回去的可能只有两个，蔚州沦陷，迁移地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很明显，辽州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但他们还是要慎重考虑才行。 毕竟有些地方不是他们想发展就能发展起来，还要考虑政策和当地风气等等。 “如果三位肯在辽州发展，本官可以给你们政策上的支持。” 方源目光扫向他们，猜到他们有顾忌。 “请问方刺史有何政策支持？” 三人顿时动心，追问道。 “第一，免税半年！” “第二，确保你们不会被欺负！” “第三，你们看中的地方，本官尽可能给你们。” “第四，你们可以提意见，本官斟酌考虑是否可以答应。” 方源缓缓道。 “方刺史大气，我等愿意留下来发展！” 三人顿时大气。 前三条都是妥妥的福利。 第四条更是大大的诚意。 可见方源是真的想他们留下发展的。 “本官有个请求，希望三位能够答应的。” 方源满意点头，继续说道。 “请明言。” 三人相视一眼，正色道。 他们都担心方源这个时候说一个过分的请求。 “我希望三位能够同样有想要迁移的世家传去消息，辽州城敞开大门欢迎他们的到来。” 方源沉声道。 既然赵，钱，孙三家迁移，那肯定还有其他世家也会迁移。 靠近东突厥的不单止只有蔚州一个地方，还有云州和朔州等等。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方源既然接纳赵，钱，孙三家，那就再宣传一波。 “没问题，必定传达！” 三人完全没有意见。 辽州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 但如果能有更多熟悉的世家迁移过来，这里将不再陌生。 一个不再陌生的地方，当地的刺史不打压，那么当地的世家就不再是问题。 他们都是世家，明白世家之间有时候的竞争是挺残酷的，会对外来世家进行打压等等。 因为当地的资源就只有那么多，更多的人过来分享，那么资源分到每个人的手里就会变少。 所以三人也是希望能够有更多熟悉的世家迁移过来的。 “那就好，本官突然想到一点，顺便与诸位说说。” “本官过些天就成立钱庄，主要用于可用于存钱和借钱。” “以州府的名义保护存钱客户的钱，以州府的名义借钱给需要的人。” 方源突然想到钱庄。 现在，钱庄已经修建完工。 剩下的就是正式营业，推行借钱和存钱服务。 纸币的推行还要些时间，先将钱庄推广出去，吸引人存钱后，再以纸币兑换。 “方刺史睿智！” “请问需要什么条件？” 三人变得激动，带着期待问道。 他们世家们的迁移，主要是人和钱的迁移。 人可以自己走，迁移不是问题，但钱不行，很重很难迁移。 故而他们的迁移得越远，钱就越难带，以至于他们迁移到辽州的钱没有多少，更多的是迁移到并州去了。 而方源成立钱庄，提供借钱服务，将他们的缺钱的问题解决，他们更加觉得留在辽州发展是个非常好的决定。 “存钱不需要条件，登记好信息就行，但借钱肯定不同，得需要几个方面的考察。” “一，要在钱庄存过钱，最少一贯；二，要有人担保，这个诸位放心，本官可以为你们担保；三，考察诸位的名声，也就是看看诸位有没有欠钱不还之类的即可。” 方源缓缓说道。 将主要的三点说出来。 稍后让张三和七曹参军他们相处详细方案。 反正存钱没有条件，借钱则是把关严格，不会随便借出去。 “有方刺史这话，我等就放心了。” “请问钱庄何时召开，我等一定到场庆贺。” 三人相视一眼，激动道。 方源说的都不是问题，他们都是大世家，不是欠钱不还的人。 “后天本官让人去请你们。”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钱庄已经筹划多时，随时可以召开。 (本章完) 第145章：本官的人，你们也敢动？ 接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方源让他们离开。 随后方源叫来张三，命他与七曹参军想好钱庄借钱的条件以及利息。 存钱和借钱都有利息，但肯定是前者利息低于后者利息。 前者的利息是为了吸引人存钱，后者的利息是为了赚他们的钱。 这一日，方源几乎都是处理离开七天里留下的问题。 第二天，张三他们想好利息方案，开始给钱庄打广告。 钱庄前期注定是不会有多少人流量和生意的。 所以方源前期也不需要太多知名度。 第三天，钱庄隆重开业！ 不过反响确实一般，但依旧有人存钱。 第一批存钱的是杜妙颜，季如风他们，赵钱孙三家，还有李夫人等人。 随着钱庄开业，方源也遇到了问题，那就是钱庄人手的问题。 这个时代读书的人太少，做账本算账的人更少。 于是钱庄的重担再次落在绿夏身上。 这也是一开始的决定，等钱庄召开后，再对外招人。 平常时就让绿夏撑着，忙的话就让红絮和青媱过来。 钱庄的事，就暂时这样落实。 但方源没有想到，钱庄开业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命案。 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钱庄守夜的三名保安。 离奇的是，钱庄没有任何钱财丢失。 “可有猜测？” 方府内，方源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脸色很难看。 入主辽州这么久，除了住进刺史府后院的那天晚上死过自己人，其余的时候都没有。 但不曾想，在钱庄开业的当天晚上，竟然有三个保安被屠杀。 “州尊，可能是高手所为！” “看他们身上的剑伤，招招致命，保安们似乎都没有怎么反抗过。” 郑九检查过尸体，初步认为是高手所为。 “不要钱却要命的高手？” “这三个保安和谁有过恩怨吗？” 方源沉声道。 “没有，他们身世都清白。” 赖英喆笃定道。 这几个保安是他亲自选过去的。 都是清楚身世，才能去看守重要的钱庄。 “所以排除是仇杀？” 方源的脸色又难看几分。 钱庄的钱没有丢失，他们又没有和谁有恩怨。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丧命的？ “州尊，最近城中多了不少游侠！” 郑九突然眼神一冷，沉声道。 “那就从他们入手，严查真相！”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提到游侠，他想到之前巨子跟他提起的邓陵氏之墨。 现在巨子不知道因为私事去了哪里，还是挺担心的。 “是。” 郑九恭声应是。 “赖英喆，给他们三人的家属发死亡抚恤金，三天后再下葬，三天内你们要找出真相！” “记住，封锁消息。” 方源沉声道。 谁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是！” 郑九和赖英喆齐齐应是。 “退下吧！” 方源靠回凳子，眉头紧皱着。 “那尸体怎么办？” 赖英喆看向地上的尸体问道。 方源让三天后下葬，那这段时间怎么安置尸体？ “先放置州府，明天让仵作验尸，本官再请些人去看看能否发现什么。”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很多案情都只能根据经验去查找。 所以明天方源准备让杜妙颜和薛博武等人去看看，看看能否发现些蛛丝马迹。 城中的游侠只是查找的对象之一，还需要更加准确的锁定才行。 “是。” 郑九和赖英喆两人应是。 将从钱庄抬过方府的尸体抬去刺史府。 几人离开后，方源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眨过眼。 唐与东突厥之战开启，靠近东突厥的世家开始迁移，自己这边突然离奇死了三个保安。 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夜更深。 方府的一间院子里。 一身夜行衣的李丹秋轻快闪身进入院子。 就在她轻手轻脚要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浑身寒毛竖起。 她惊恐闪开一边，提防地看向自己房间的对面。 当看清楚情况之后，她松了口气。 “娘亲，您吓死我啦。” 李丹秋拍了拍小胸脯，向李夫人走去。 原来，是住在她旁边的房间开着门，李夫人正站在门口处。 因为夜色深浓，又想快些躲回自己的房间，所以李丹秋没有看清楚。 “你这丫头，三更半夜跑去干嘛？” 李夫人一手捏着李丹秋的耳朵，将她拉进自己房间，反手把门关上。 “疼，娘亲，耳朵疼。” 李丹秋连连喊疼，感觉耳朵都要掉。 “去干嘛了？” 李夫人没有理她，反而更加用力提起来。 “我去茅厕啦。” 李丹秋疼得都快要哭起来，双脚踮起脚尖，以便耳朵不那么疼。 “胡说！” “房间明明有茅厕！” “再不说，娘亲就打你屁股！” 李夫人根本就不相信李丹秋的这些话。 以前抓到她晚上偷偷跑出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房间是没有单独厕所的，所以李夫人将信将疑放过她一马。 但是方府的房间不同，还有单独的厕所，所以不可能三更半夜跑去茅厕的。 而且以她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这个时候肯定是做些她觉得直觉很准的事情。 “我说，我说，我是去九层观星楼.” 李丹秋连忙招了。 一五一十告知李夫人情况。 “伱这死丫头！” “我就说你怎么想住方府的，原来是盯上人家的九层观星楼！”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偷偷摸摸去，要是被我发现，打烂你屁股！” 李夫人顿时大怒。 恨不得狠狠教训一番李丹秋。 人家方源好心招待自己等人，她倒好，盯着人家的东西。 “我不敢啦，真的不敢啦，娘亲您放过我吧，我耳朵快要掉啦。” 李丹秋连忙说自己不敢，语气带着哭腔。 李夫人看拧着李丹秋耳朵那么久了，也有些心痛，就松开了她。 只是这个女儿，她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教，总是说直觉很准，然后就偷鸡摸狗。 唉. “知道方府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夫人心中重重叹息一声。 然后坐下来，倒杯水喝缓缓神。 “钱庄那里死了三个保安，初步判定是高手所为.” 李丹秋如实回答道。 她今晚再次失败，没能登上九层观星楼。 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方源和赖英喆他们，就偷听了一会儿。 “高手所为.” “明天你陪陪娘亲去看看。” 李夫人喃喃，神色间有几分思索。 “啊？” “尸体有什么好看啊？” 李丹秋顿时就抗拒道。 尸体能有什么好看的，有时间还不如多多研究怎么上九层观星楼。 “娘亲有几分江湖经验，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们住在人家方源这里，吃用都是人家的，遇到问题能帮则帮，懂吗？” 李夫人瞪了李丹秋一眼，认真教导道。 “哦，知道啦。” 李丹秋哦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李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情况，翻了翻白眼打发她回去睡觉。 次日。 辽州城的百姓好像是不知道钱庄发生的事。 方源没有公布，并请来杜妙颜等人进行查看。 早餐的时候，李夫人请求，方源也将她们一同带来。 “州尊，死者没有中毒，是在搏斗中被杀死的。” “每个人的身上都是三道剑伤，分别是脖子，胸口，大腿，而且地方几乎一致。” 仵作将检查报告递给方源。 这是初步检查报告，如果要解剖得家属同意。 “是高手所为。” “其他的我无法猜测。” 杜妙颜率先说道。 她武功强，但她不属于哪个实力。 从小锦衣玉食，不曾走过江湖，这些经验很少。 “我啥也不知道。” 薛博武直接摇头说道。 “我好像看过相关记载。” “但那是在汾阴薛氏的书房看到的，太久忘记了。” 薛娇燕认真看了看尸体，不确定说道。 “有记载？！” 方源眉头一皱道。 所以说，凶手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江湖门派？ “是邓陵氏之墨。” 众人中突然响起一声感叹。 方源略显诧异，因为声音显得有些陌生。 寻声音看过去，发现竟然是李夫人开口。 杜妙颜等人也是有些好奇地看向李夫人。 “看啥？很好奇吗？” “我娘亲早些年行走江湖的！” 李丹秋见众人都看过来，当即骄傲道。 她身上的不少武功，都是跟随她娘亲学来的。 “李夫人所言，是那些游侠吗？” 方源请教问道。 同时也是心有感叹。 从外表看，李夫人羸弱像是要保护。 然而不曾想，这样的女人竟然早年的时候行走江湖。 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被她娇嫩羸弱的外表所欺骗。 “不是游侠，是真的邓陵氏之墨！” “墨家的三大分支之一，你们听说过没有？” 李夫人喃喃，眼神带着追忆，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害怕。 “听说过，怎么发现的？” 方源郑重点头，沉声道。 他从巨子那里听说过墨家的三大分支。 现在的邓陵氏之墨和游侠混为一体，很难辨认的。 “从这三具尸体看，他们都是正面搏杀而亡的，可见不存在偷袭。” “这一点和邓陵氏之墨自认行侠仗义，做事光明磊落，这一点和他们很像。”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邓陵氏之墨有一招拔剑术，拔剑术所带来的后果就是这三处剑伤。” “你们看，他们三人的伤口大小几乎差不多，深浅也几乎差不多。” 李夫人看着尸体，神色凝重道。 “可有办法找到他们？” 方源认真观察尸体，还真的和李夫人说的差不多。 那三处剑伤真的大小几乎一样，深浅也几乎一样。 “他们与游侠差不多，但更加行踪飘忽。” “不过听说真正的邓陵氏之墨身上都会佩带刻有墨字的东西，可以调查游侠的时候搜查全身。” 李夫人沉吟片刻，正色道。 “听到了吗？” 方源看向一旁的郑九道。 “听到了，属下这就去办！” 郑九立即应是。 “等等！” “小心点查，以免被他们知道。” “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听说，江湖中很少人知道的。” 李夫人突然叫住郑九，叮嘱道。 “是！” 郑九看方源一眼，然后恭声应是。 “李夫人，谢谢提供线索！” 方源向李夫人感谢道。 真没想到，这个李夫人竟然知道这么多。 “不客气，愿方刺史尽快抓拿真凶。” “丹秋，思文，我们回去吧。” 李夫人回礼，柔柔道。 “娘亲，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的？” 李丹秋挽着李夫人的手，走到刺史府门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过这个时候方源等人已经听不到他们母女两人的话。 “方源，那个李夫人感觉很可怕。” 薛娇燕突然来一句。 “此话怎讲？” 方源好奇问道。 他虽然觉得李夫人不简单。 但是跟可怕怎么也扯不上关系吧？ “昨晚她走到我身后，我都没有感觉她到来，好像走路没有声音一样。” 薛娇燕小声说道。 “你没注意的原因吧？” 方源看了杜妙颜一眼，轻笑道。 目前来说，杜妙颜是他认识这么多人中武功最厉害的。 就算是杜妙颜，只要自己认真听，距离自己一两米的时候还是能够听到声音的。 当然，那种专门放轻脚步声的不算，是正常走路的情况下。 “我当时什么都没做，怎么会没注意呢？” “总之我是感觉她那人很可怕，有时候眼神也可怕。” 薛娇燕气呼呼说道。 “是就是吧。” “反正不长期住。” 方源摇摇头说道。 是不是，其实都一个样。 李夫人只是个过客，无须太多关注。 “哦，好像也是。” 薛娇燕想了想，也不再多言。 说着，带薛博武离开，逛街去。 “妙颜，你那边也帮忙留意一下那些游侠。” 方源沉吟片刻，拜托杜妙颜道。 现在辽州城中的游侠里有邓陵氏之墨，巨子又刚好不知道去哪里。 想到上次巨子提到的墨家正统之争，方源就有些担心巨子的安危。 “放心，我会留意。” “不过那个李夫人我也觉得有些不一样，你小心点。” 杜妙颜郑重说道。 “你也觉得那个李夫人不一样？” 方源更加好奇了。 薛娇燕说说方源不以为然。 但杜妙颜这样的人也提醒，让方源震惊。 “我虽然不曾行走江湖，但博览群书，江湖轶事也多有涉猎。” “但却没有看到相关记载，而且她一个妇人，竟然还发现伤口深浅和大小的问题。” 杜妙颜沉声道。 “行，我知道了。” 方源点点头，郑重道。 “那就好。” 杜妙颜离开。 李夫人虽然不一样，但也是李勣的夫人。 只要是这一点，就不用担心伤害到方源。 对于这点，方源也深有同感。 谁没有些秘密呢？ 李夫人不简单，那是李夫人的事。 这一天，州吏搜查了不少游侠，但是都命案无关联，也没找到邓陵氏之墨，方源忙碌到很晚才回家。 刚踏进门口，周实就匆忙走来。 方源还以为他要找自己要什么资源进行研究。 但话还没有问，周实就已经开口。 “老爷，我师傅有难！” 周实慌乱说道。 “在哪？！” 方源神色一慌，大惊道。 巨子离开多日没有消息，一有消息就有难？ “不，不知道。” 周实急得快哭出来。 伸手给方源，上面有张纸条。 【侍奉好方源，巨子之位是你的了。】 “淦，送信的人呢？！” 方源大惊，眼睛都睁大。 是巨子的笔迹，纸条上还有血迹。 从这信来说，这不仅是有难，还是遗言。 特么的，谁敢动老子的人，他们是找死！ “不，不知道。” “门卫送来给我的，我正想去问他。” 周实眼泪都落下，这才想起关键问题。 方源瞳孔一缩，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是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中年人，右边脸有个痣！” 门卫快速禀报。 “集合！方府所有人集合！” “去刺史府传信，动员所有州吏查黄衣右脸有痣的中年人！” “调动所有保安，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查黄衣右脸有痣的中年人！” 方源咆哮。 拉上薛博武就离开。 顿时间，整个方府都动了起来。 方府护卫，墨家研究院所有成员等等全部动员。 “娘亲，我们要帮忙吗？” 李丹秋看向九层观星楼那边，不太情愿帮忙。 “去不去都行。” “但你这个时候盯着那里，你就真的得罪了方源。” 李夫人面色清冷，沉声道。 她迈开脚步，听从方源的命令，也帮忙查找。 “那，那还是帮忙吧。” 李丹秋小声说道。 也跟了上去。 很快，整个辽州城轰动。 州吏，保安队，方府一种，皇家商行士兵等等全部出动。 整个辽州城好像是亮了起来一样，吓得一下世家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找到目标人员，方源下令挨家挨户询问。 最终，历经一个时辰，找到一个相似的百姓。 “是不是你给方府传了一份信？” 方源声音低沉，差点就喝出来。 这只是个普通百姓，在辽州城中有户籍的。 不是游侠，也不是邓陵氏之墨，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是，是小人。” “州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右脸有痣的中年人吓得双腿发软，瑟瑟发抖。 “让你传信的那人呢？” 方源急忙问道。 “不，不知道。” “他给我信之后就离开了。” 右脸有痣的中年人颤巍巍说道。 “那人长什么样子？” “是不是一个老头，是不是胡须长长的，两边脸凹进去的？” 方源的心一痛，竟然没有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知道，是不是巨子送信，他人在不在辽州城中。 “是的，是的。” 右脸有痣的中年人连连点头。 被这么多人包围着，他慌得要死。 “还有没有什么信息？” 方源追问道。 是巨子，巨子还在城中。 可恶，早知道早点搜查他的踪迹。 这混蛋老小子，有什么私事不能告诉自己？ “他，他，他衣服破烂，像是城南的那些乞丐。” 右脸有痣的中年人吱吱呜呜，想了好久才蹦出这句话。 “城南的那些乞丐？” 方源眉头紧皱，一时间不太清楚这个信息。 “州尊，城南有个难民区，哪里是城中乞丐蜗居的地方。” 张三小声禀报。 任何地方，都会有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 好的地方，就是城东，方源等有钱有权的人居住的地方。 而不好的地方，就是城南，那里很荒芜，不少乞丐在哪里居住。 方源也大概知道那里的问题，但是没有办法，暂时解决不了那些问题。 于是选择回避，下面的人也没有禀报，于是方源都不太记得城南的难民区。 “包围城南难民区，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方源记得了，立即下令道。 众人改道，朝城南的方向快速赶去。 “把他也带上，安慰一下他的情绪，再问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方源指着右脸有痣的中年人说道。 现场当即有人应是，将右脸有痣的中年人也带上。 没多久，方源就带着九百多人将城南难民区的所有出入口包围住。 “州府办案，所有人配合调查！” “不允许进出，但凡硬闯者，就地格杀！” 方源下令，咆哮道。 杜妙颜等人听着，知道方源心情急切。 不敢有任何怠慢，拿着火把就向难民区走进去。 难明区很臭。 方源等人的到来惊动了这里的难民。 众人大惊，以为州府是过来将他们驱赶。 在很多地方，州城和县城都不允许难民出现的。 辽州城能够允许难民的存在已经非常难得的了。 “听好，本官辽州刺史方源，不是驱赶你们，而是查一个人。” “一个小老头，胡须长长的，头发是白的，两边脸颊是凹进去的，有线索的大赏！” 方源朗声道。 并下令郑九等人宣传出去。 难民区很大，估计有数千人在这里。 这里都是粗陋帐篷搭建起来的，容易发生火灾。 “我，我有。” 黑暗中，突然有道带着稚气的声音。 “快带路！” 方源大为激动，立即让那人带路。 最终，兜兜转转，方源等人进入难民区深处。 这里潮湿、肮脏、恶臭，粪便几乎一不小心就会踩到。 最终，方源见到血迹斑斑的巨子躺在地上，有老鼠在身上爬着，生死不知。 (本章完) 第146章：宝藏之争，留了一手的巨子 “巨子。” 方源声音颤抖。 身体不受控制颤抖。 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 失神片刻后，方源扑了上去。 顾不得地上的脏乱臭，方源伸手向巨子的脖子。 杜妙颜等人围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巨子，皆是心头一紧。 有微弱的脉搏，有炽热的温度，方源大喜，喜极而泣。 “快，抬出去，急请大夫！” 方源大喜，连忙叫人过来抗巨子离开这里。 现场州吏一听，当场走出两人，小心翼翼将巨子扛起带出去。 方源激动跟上，众人也跟上准备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 “我，我要赏赐！” 稚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方源停下脚步，往声音看过去。 这才注意到，带路的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但黑色里，且对方乱腾腾的，看不清其样子。 “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方源感激道。 得益于他，自己找到巨子。 尽管现在还没有救回来，但应该能救。 话音落下，方源感觉难民区很多眼睛都盯过来。 “我，我不要钱。” “我要你收养我！” 孩子吱吱呜呜朝方源说道。 语气间似乎能够听出她的紧张。 方源一愣，杜妙颜等人也是一愣。 对于这个请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黑暗中，方源似乎发现小孩的眼睛很亮。 “好，我收养你。” 方源沉吟片刻，郑重道。 说着，往难民区之外走去。 小孩子快步跟上，激动得差点摔倒在地。 众人这才看到，他是光着脚走的，此时初春天气还很冷。 很快，方源等人出了难民区，大夫已经请来，就在原地检查巨子身体。 巨子现在情况不明，方源不敢让他过多奔波，所以就地医治是最好的。 “包围这里，依旧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明日对这里进行大检查，彻查这里所有人的信息！” 方源冷声道。 眼神冰冷得吓人。 巨子要么是躲进这里的，要么就是在这里面被人刺杀的。 “是！” 郑九等人应是。 皆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众人都看出此时的方源杀气凌凌。 “妙颜，李夫人，伱们先回去休息吧。” 方源深吸口气，平复愤怒的心情，朝杜妙颜几人感激道。 今晚多亏他们，否则巨子都可能没有这么快找到。 “我没事。” 杜妙颜摇摇头。 并不急着回去。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夫人向方源缓缓行个礼。 李丹秋和李思文也是如此，准备跟着离开。 “周实，你们也先回去。” 方源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墨家研究院众人说道。 “我，我不回去。” 周实摇摇头，眼睛红红的。 方源不再劝他，在巨子旁准备生火。 突然间， “站住！” 难民区的一个出口传来响声。 方源等人一愣，立即朝那个方向赶去。 李夫人三人还没有离去，几人相视一眼也跟上。 “当当当” 激烈的打斗声音响起。 方源赶到的时候，发现十多个州吏围着两个人，而地上倒下了七八个州吏。 靠近之后，方源等人发现，一男一女被围在中间。 一男一女剑法超群，与夜色下剑光迭起，招招致命，眨眼间又倒下两名州吏。 “住手！” 方源大喝。 一同过来的州吏和保安将两人团团围住。 那一男一女见状，终于收手，退回中间，背对着背。 众人终于看清两人的样子，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与方源差不多。 “束手就擒，还是顽强抵抗？” 方源冷声道。 更多的人员将他们包围起来。 “方刺史，我等江湖中人，不想与官府打交道，还请不要挡路。” 年轻女子声音清冷道。 被众人围住，她看似并不是很担心。 “不用这么多人过来。” “这里留下方府护卫就行，其他的继续封锁各个出口和照顾巨子。” 方源下令道。 谁也不知道谈的两人是不是诱饵，是不是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巨子今日在这里面受伤，这里面的人就一个都逃不掉！ 方府护卫队围上来，小型诸葛连弩齐齐上弓箭。 “巨子是你们伤害的吗？” 方源声音很冷，沉声道。 “一个叛徒，他算什么巨子？” 年轻的男子冷声道。 “拿下，敢抵抗，格杀勿论！” 方源脸色一冷，不再与他们说话。 可以说，巨子被伤，就算不是他们，他们也逃不脱关系。 “方刺史，当真要插手？” “我们江湖中人行事素来恩怨分明，你若动手，休怪我等不给你面子。” 年轻的女子低喝。 手中剑微微一震，剑鸣声阵阵，剑芒刺眼。 “尽管试试。” 方源冷哼，下令动手。 方府护卫毕竟，整装齐齐前进。 “哼！” 女子冷哼。 身如轻燕杀出。 “咻咻咻” 弓箭手齐发，向女子射去。 女子再冷哼一声，手中剑舞动，弓箭被击下。 此时，人已经冲到护卫的面前，剑芒乍现，杀机跌起。 “小心。” 护卫队众人大惊。 以小型诸葛连弩挡住，差点身首异处。 女子一招没有击杀，乘胜追击，两名护卫身中剑伤倒下。 男子也没有闲着，甚至比女子更凶险，同样有两名护卫受伤。 弓箭对他们的威胁不大。 现场情况是包围着的，顾卫能也不敢放任射箭，担心伤害到自己人。 “博武，你上！”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两个所谓的江湖游侠就以为天下无敌，说出刚才的话。 辽州一城三县，只有讲道理才能一起发展，暴力从来都不可能妥协。 “我来也！” 薛博武一声怒吼，向场中男子冲去。 方源低头一皱，想到博武说过不打女子。 “我去吧。” 杜妙颜突然轻声道。 她腰间剑缓缓拔出，一道剑光亮起。 年轻女子顿时看向杜妙颜，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高手与高手之间会有感应，冥冥之中会察觉到对方的强大。 年轻女子就发现了杜妙颜的厉害。 “没想到，一个个小小的辽州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年轻女子神色凝重道。 她率先发出攻击，身影如同爆发出去。 夜色下众人视线不是很好，只看到年轻女子似乎原地消失，然后出现在杜妙颜的面前。 “当！” 剑声震荡。 杜妙颜神情自若。 她右手震动，剑芒跌宕，从容不迫。 反观年轻女子，招招暴击，但却被杜妙颜从容抵挡。 最终，杜妙颜一声娇喝，身影突然大变，剑招凌厉。 在定睛一看，杜妙颜的剑已经嫁在年轻女子的脖子上。 再看薛博武，整个人普通人形暴龙一样，年轻男子在他的铁拳下无处可逃，被一招招击退，最终被护卫队的人拿下。 至此，这对年轻的游侠被方源拿下。 “方源，这东西不太行啊。” 薛博武走回，举着双手的铁拳说道。 这是方源让人给他打造的一副铁拳套。 因为方源觉得薛博武没有武器容易吃亏，去忻州的时候赶工打造出来的。 现在再看，已经被年轻的房子砍开花，差点就伤害到里面。 “回头再让人给你重新打造。” 方源安慰他道。 “方源，你最好放了我们。” “否则我们师门会找你算账的。” 年轻女子冷哼道。 哪怕是被杜妙颜击败，被护卫们限制人身，依旧不惧。 “邓陵氏之墨吗？” 方源冷笑。 “你，你知道？” “是那个叛徒告诉你的吧？” 年轻女子先是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巨子是你打伤的吗？” 方源沉声道。 眼神冰冷看着两人。 “是又怎样？” 年轻女子冷哼。 “那我就先划破你的脸。” 方源残忍冷笑道。 他从杜妙颜手中要来配剑。 入手是熟悉的手感，是上次在并州买的宝剑。 杜妙颜换了她之前用的配剑。 方源没有多想，朝年轻女子走去。 “你，你住手！” 年轻女子终于怕了。 望着方源的剑，心中怕得不行，担心被划破脸皮。 方源没有止步，敢伤害巨子，他要十倍奉还。 但就在这个时候，巨子那边传来周实的声音。 “老爷，巨子醒了。” 周实激动颤声道。 方源顿时一愣，身体微微一颤。 再也顾不上这对年轻的游侠，向巨子那边赶去。 很快，方源就看到巨子，他已经醒来，人半靠在周实的身上。 “巨子！” 方源激动上前。 “让你见笑了。” 巨子苦涩着说道。 声音很微弱，气息也若有若无的感觉。 这让方源很担心，眼神可怕看向一旁的大夫。 “伤，伤及根本，但救治及时，已摆脱危险。” 大夫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你这是说什么话？” 方源无语，也是松了口气。 老小子就是老小子，说的话真难听。 差点就性命不保，还在意自己会不会嘲笑他。 “方源，放了他们吧。” 巨子干咳两声，虚弱道。 此时，那对年轻的男女也被带过来。 “不可能！” 方源顿时眉头一皱，严厉拒绝。 估计就是他们两人伤害巨子的，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 “方源，算我求你，放了他们，咳咳咳.” 巨子变得激动，咳嗽声连连。 方源神色一变，眉头顿时紧皱。 这么辛苦抓到的人，就这样放走？ “白振飞，你找了一个好的安家之所。” 年轻女子这个时候说道。 “墨采苓，希望你信守承诺！” 巨子盯着年轻的女子，沉声道。 “钥匙若是真，我们不再追杀你。” 墨采苓冷哼一声。 尽管被控制人身，但依旧无惧。 从了刚才方源说要刮花她的脸显得慌乱之外，其他时候都相当沉稳。 “不仅是我，还有方源，还有我们身边的人！” 巨子强调道。 说着，又忍不住干咳着。 “他不干扰我们，我们不主动动他。” 墨采苓盯着方源，好一会儿才开口。 刚才方源的威胁让她记在心上，差点无法释怀。 “方源，放了他们。” 巨子再次开口道。 看着方源的眼神带着哀求。 “放人！” 方源脸色难看，神色中带着挣扎。 但巨子一再请求，方源没办法，也只能同意。 墨采苓两人被松开，冷哼一声，正准备离去。 但才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但却是看向李夫人。 “我说眼神怎么如此熟悉，原来你也在这里。” 墨采苓盯着李夫人，冷声道。 方源等人顿时一愣，诧异看向李夫人。 “你，你说什么？” 李夫人顿时不解问道。 李丹秋和李思文立即挡在他们娘亲面前。 “嗯？认错了？” “我们还会再见的。” 墨采苓似笑非笑看着李夫人。 不知道她是真认错，还是假认错。 但此时她的眼神很狡黠，认真看了李夫人三人。 最终呵呵一笑，与年轻的男子快速离开，消失在夜间中。 “回去！” 方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沉声道。 此时，现场已经有辆马车，是请大夫过来的时候用的。 现在被方源征用，让人将巨子抬上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方源正想上马，发现有人拉着他的裤脚，当即低头往下看。 “你，你说过收养我的。” 是难民区的那个孩子，他怯生生看着方源。 “我说过的话算数。” “你你跟周实坐同一匹马吧。” 方源郑重点头。 看着孩子，也挺可怜的。 尽管夜色不容易看清楚东西。 但还是能够看到她身上有不少伤痕。 而且还是光着脚，双脚已经懂得红肿发紫。 孩子还是紧紧抓着方源的裤脚，但眼睛四周看着。 最终，看到周实向他走来后，他才松开方源的手。 “这孩子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周实抱起孩子，差点就想要扔掉。 太臭了，有种腐肉的味道，比以前的茅房还要恶臭。 “好，好多天。” 孩子紧紧抓住周实的衣服，低头说道。 周实突然有些怜悯，想到一个孩子在难民区里面的不容易。 方源也听到了孩子的话，故而上马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向难民区。 黑暗的难民区里漆黑看不到底，在方源等人的烛光下，有一双双带着求生欲望的眼睛。 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 “天下难民何其多？” “你若开了先例，将会更多的难民涌过来，到时候不利于州县的治理。” 李夫人的马就在方源的旁边，注意到方源眼神，脱口而出道。 杜妙颜和张三等人也是点头。 各州县是没有难民的，最多只会有乞丐。 难民已经不算是人，他们在州县里的话就等于当地官员治理不好，不被当地的官员允许入内。 尽管大家对难民都有同情心，但这种同情心却不能泛滥，否则后果会很严重，轻者不利于州县的治理，重则会带来瘟疫或者混乱。 “郑九。” 方源叫来郑九。 “在。” 郑九神色有些低沉。 以为方源是想要将这些难民驱赶。 尽管他也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但还会心里发堵。 因为他出身也不好，近乎成为难民，知道他们的不容易。 “明天依旧大检查这里，登记他们的信息，是否识字，是否会算账等等。” “识字的，会算账，有其他能力的，集合起来本官亲自再挑选一波，其他的按照以下进行处理：” “十岁以下四肢健全的，清洗过后送到方府，二十岁以下四肢健全且头脑清醒的，清洗过后送到州院待用。” “五十五岁以下还有行动能力的，安排去各个工厂干活，五十五岁以上的，由州府统一安排住处和赡养，其余的视情况而定。” 方源沉声道。 说完，驾的一声离开。 难民和流民差不多，方源知道其中艰难。 有些人，如果给予机会，人生将会变得不一样。 辽州城现在就是想要吸引外来人口发展，这些也是人口。 也许他们的出现弊大于利，但方源见到了，就想向他们伸把手。 “是！” 郑九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应是。 杜妙颜几人看着方源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 收留难民是个弊端很大的问题，处理不好会毁掉州县所有努力的。 很快，方源等人回归刺史府。 州吏和保安们也各自散开回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东方天生气鱼肚白。 方府后院，众人散去，巨子躺在床上，方源在一旁候着。 “方源，不用担心，我修养一会儿就好。” 巨子虚弱着说道。 实际上，他受伤很严重。 若非是拯救及时，现在已经归西。 如果方源等人再晚半个时辰发现他的话，后果难料。 “下次这样的私事，记得告诉我。” “有什么事一起抗，自己呈什么英雄好汉？” 方源带着责怪的语气道。 昨晚真是差点被巨子杀死。 特别是收到他留下的那个纸条。 “知道了，知道了。” 巨子讪讪笑道。 身体动了动，微微侧身。 然后身后往后面的屁股伸过去。 “你干嘛？” 方源眉头微皱，嫌弃道。 认识这么久，也没见巨子这么龌龊过。 这人受伤一会，就要在别人面前扣那个啥吗？ “咳，别误会。” 巨子面带尴尬，终于取出一把钥匙伸向方源。 “这是什么钥匙？” 方源没有接。 毕竟它的出处非同一般。 “邓陵氏之墨想要的钥匙，我偷偷复制了一把。” 巨子嘿嘿笑道。 说着，又没忍住干咳几声。 “就是因为这把钥匙？”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伸手想要接过钥匙看一看，但刚伸过去又缩了回来。 “是啊，这把钥匙可不简单，能够开启墨家宝藏。” 巨子感叹道。 眼神也有点出神和伤感。 “又是宝藏？” “不会是隐太子宝藏吧？” 方源一惊，沉声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这钥匙我和你相识的时候就已经带在身上，那时候隐太子还没死。” 巨子摇摇头，不确定道。 但如果按照时间算的话，应该不是。 他和方源认识七八年了，那时候还是武德年间，隐太子都还没有死。 方源和他提起过隐太子宝藏，因为他觉得不是同一个宝藏，又考虑到墨家宝藏带来的危险，就没有跟方源说起过。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墨家正统之争吗？” “为什么要让我放他们走？我可以帮你争巨子之位！” 方源突然想到这里。 一想到放走墨采苓他们两个，方源就不爽。 特么的，杀害了自己的人，又打伤了巨子，就这样被他们走了。 “本来我也不想忍的，但我发现他们两个太厉害了，我们都不是对手，而且他们还不是邓陵氏之墨最厉害的，担心他们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行刺你们。” “后面我听到他们口中的宝藏富可敌国，几经考虑，再看到杜小姐和博武两人这么厉害，就让你将他们放走，等到他们开启宝藏的时候我们再插手。” 巨子嘿嘿一笑，沉声道。 被人差点杀死，方源又来给自己撑场，他是不打算放过他们的。 但利大于弊，想了想，他还是忍下耻辱将他们两人放走。 “你，你还这真狡诈。” 方源顿时明白了。 心中的恶气也消去了不少。 “开启宝藏需要三把钥匙，墨家一把，道家一把，佛家一把，除了我手中一把，剩下的两把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 “我会让人盯着邓陵氏之墨以及宝藏地方的，等他们开启宝藏的时候，我们应该又强大一点，到时候再参与其中。” 巨子沉声道。 宝藏者，有能力者居之。 邓陵氏之墨想要，他和方源也想要。 “行，那你注意点，不要再私下自己抗。” 方源点点头，沉声道。 “知道了。” “这钥匙你保管吧。” 巨子心中感动，再次把钥匙递给方源。 “不用了，你保管就行。” 方源嫌弃地向后倾。 “你干嘛？” “你嫌弃啊？” 巨子翻了翻白眼。 钥匙又更伸向方源。 “我嫌弃不正常吗？” “你他么的从那里抠出来的。” 方源直接起身后退。 往门外走去，不再与他多说。 “你混蛋吧，你！” 巨子大骂，将钥匙砸向方源。 他担心被墨采苓等人发现有佩的钥匙，才藏起来的。 方源一闪，人已经出到门口，同时把门关上，哈哈大笑几声。 出了房间，方源就打了个哆嗦，外面不知道何时已经下去了滂沱大雨。 此时，天色已经明亮，但因为下雨显得灰蒙灰蒙的。 “春雨好时节啊。” 方源看着雨水，喃喃道。 这场雨下来，辽州要开始耕耘了。 这时，旁边走道，周实带着那个孩子走来。 (本章完) 第147章：本土与外来势力之争 “老爷，这个孩子怎么安置？” 周实将难民区那个孩子带来。 “你叫什么名字？” 方源看向他，顿时有点想笑。 七八岁的身体，穿着成年人的衣服。 连鞋子也是成年人穿的，空出一大部分。 这也难怪，方府上没有小孩，衣服自然都是大人的。 “我没有名字。” “你可以给我取个吗？” 小孩仰着头，脆生生说道。 方源这时才看清，他脸上有不少伤痕。 有些新的，有些旧的，交错间显得有些狰狞。 脖子上还有一个碗口那么大的旧伤痕，似乎曾致命。 “你是男是女？”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女，女的。” 小孩变得更紧张。 似乎是担心性别而被方源抛弃。 唐朝虽比较开放，但民间重男轻女思想还是比较重。 “那就叫京玉吧。” 方源打量她几眼，想了想说道。 要是她不说，方源还不一定看得出他是女娃。 一旁的周实也是如此，诧异地看了看她，感觉看走眼了。 “姓方吗？” 小孩追问道。 方源和周实都愣了下。 这孩子，似乎不简单啊。 “胡闹，有名字就不错了。” 周实瞪了他一眼，想要打发他离开。 但小孩定定看着方源，紧张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随伱。” 方源想了想说道。 “那我以后就叫方京玉。” 小孩激动说道。 她的眼睛瞬间湿润，眼泪落下。 “周实，带她去找红絮安排间房间吧。” 方源拍了下他的脑瓜子说道。 “我，老爷，我想见见师傅。” 周实讪讪笑道。 他带人过来，主要是想见见巨子的。 要不然他也不那么急将人带给方源。 “那我带去吧。” 方源点点头，带着方京玉离开。 雨越下越大，像是没有停下来的感觉。 从清晨下到中午没有停止，方府地面都有几厘米深水。 方源因此没去办公，在客厅里取暖喝茶，看着天井的雨陷入沉思中。 方京玉蹲在方源的大腿边，乖乖地帮方源捶腿，不过就是力道有点儿小。 方源叫过她不要的，但她硬是要给方源捶脚，最后方源就随了她。 隐约间，方源看到郑九冒着雨走进来，已经是浑身湿透。 “何事要冒着雨来禀报？” 方源诧异说道。 并倒了杯热茶给他。 “州尊，难民区的人清点完毕。” 郑九冻得哆嗦，接过热茶就喝下。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由油纸包裹着的册子。 也好在他强烈要求冒雨清点，要不然难民区今日能够会死掉几人。 “辛苦了，你回去让和你值班兄弟们放半天假，请他们大吃一顿，回头找本官报销。” 方源接过，沉声道。 郑九不来，他都忘记难民区一事。 下这么大雨还去统计人员信息，辛苦他们了。 “谢州尊！” 郑九顿时心中一暖，恭声道。 “红絮，带郑九下去换件衣服。” 方源摆摆手道。 说着，开始看郑九带来的统计表。 “走吧。” 红絮向郑九招招手道。 “谢谢红絮姑娘。” 郑九本想拒绝的，因为感觉不好意思。 但看到方源看统计名单，就想着应该还会有事安排自己，于是留下。 红絮带着郑九离开，方京玉继续捶腿，青媱泡茶，方源翻看统计表。 名单总共5133人，识字的17人，会算账的3人，有行动能力的4978人，残疾435人. “青媱，按照我昨晚说的去安排这些人。” “其中识字的和会算账的，你看看能不能用，能用的暂时安排去钱庄那里干活。” 方源将名单交给青媱。 五千多人，识字的才十七人，真少。 但都是难民，还能有十七人识字，也是非常不错了。 总体来说，这批难民的负担还是挺重的，有数百人几乎没有行动能力的。 “好的老爷。” 青媱接过名单，看向外面的天。 雨小了不少，但还没有停，她没有立即去办事。 这时，郑九和红絮回来。 “等雨晴点，本官让青媱跟你去，你听她的就行。” 方源淡然道。 “好的！” 郑九恭声应是。 这时，雨又小了不少。 天边竟然慢慢出现太阳。 渐渐地，雨越下越小，最终停下。 “青媱姑娘，我们动身吗？” 郑九看向青媱问道。 “老爷，我先去办事了。” 青媱起身道。 “去吧。” 方源摆摆手。 看了一眼天色，也准备去刺史府。 “那个.我可以跟着青媱姐姐去吗？” 方京玉怯生生问道。 “随你。” 方源起身，淡然道。 方京玉当即开心向青媱走去。 郑九和青媱以及方京玉离开，方源去刺史府。 “张三，给三县县令发去通知，让他们准备春耕！” “还有地方缺水的，就从古障河引流过去，今年辽州三县务必丰收。” 方源叫来张三，下令道。 入春了，距离春耕还有短时间。 但得提前让他们观察农田，确定能够耕种。 上一年大旱导致不少地方都没有水，这一场雨拯救了大地。 但是也有可能会有些地方没有水，需要引流还是挖渠的要尽早执行。 “州尊，有些家庭的生力全在工厂里怎么办？” 张三问道。 辽州城开办工厂，招的都是一城三县的人。 虽然方源有命令，一家只能招手一人，但是针对一个工厂里面的。 有些人钻了漏洞，这个厂一个人，那个厂一个人，一家人中的生力军几乎都进厂打工了。 “让各工厂给他们的员工发出公告，工作可以做，但农田不能荒废！” “谁家的农田错过耕种时间的，本官将他们从各工厂革职，并且不再录用。” 方源沉声道。 朝廷的收税可以是粮食，也可以是铜钱。 但是方源不允许辽州所有人都交铜钱，还要保证本地的粮食足够。 在任何时代，粮食都是关键，特别是困难的时候，粮食比钱财还要重要很多倍。 “州尊，不如我们仿造武陵县的耕耘模式怎么样？” 张三沉吟片刻说道。 “嗯？” “本官差点就忘了，就按照武陵县的耕耘模式去办，但公告也要发！” 方源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在武陵县的时候，方源为了提高农作物收成，给当地的百姓下了一条政策。 那就是：谁家的粮食每亩产量最多，谁家就是种田冠军，奖励同样粮食，或者奖励同等价值的铜钱。 于是，在政策推出的那几年，武陵县的粮食一年比一年丰收，武陵县的百姓比往常更加热心自家的农田。 “是！” 张三恭声应是离开。 “黄大大，城中现在有多少游侠？” 方源叫来黄大大问道。 城中的游侠到底是个问题。 侠以武乱禁，仗着一把破剑胡作为非的不小于少数。 钱庄死去的三个保安虽说是邓陵氏之墨造的，但也归咎到游侠之上。 他们的存在会给辽州城带来不确定因素，也会给辽州城的百姓带来安全隐患。 “没统计过，但有挺多的，不下于百人。” “主要是您不在的那段时间出现的，听说是因为战争而向这边来。” 黄大大恭声道。 “发出招募令和驱除令！” “凡是想留在辽州的，需要加入护卫队，听从州府调令，每个月三十钱！” “不愿意加入的，三日之内离开辽州城，否则将会驱除！” 方源沉声道。 邓陵氏之墨的出现，让方源深感手中高手的缺少。 再想到未来要和墨子从邓陵氏之墨手中夺取墨家宝藏，方源更觉得要提升自己的势力。 “是！” 黄大大恭声应是。 带着方源的命令去执行。 很快，辽州城中的游侠就得到消息。 一时间，桀骜不驯的游侠们开始有作乱之心。 迎宾馆的一间房间。 那两个邓陵氏之墨住在这里。 “师姐，那方源果然嚣张，打着驱赶游侠的名义驱赶我们。” 年轻的男子冷哼道。 “随他，一个地方官而已。” “我让你打听的人有消息了吗？” 墨采苓冷声道。 眉宇间充斥着高高在上的高贵。 他们邓陵氏之墨乃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做的都是为天下苍生的大事。 先辈曾让列国公卿胆寒，使贵族官僚战战兢兢，不敢刻薄过甚。 区区一个地方刺史而已，还不能让自己等人放在心上。 “刚刚下雨不方便，只查到是李勣的夫人。” 年轻男子脸色一僵，讪讪道。 “再查！” “三天内要有结果！” 墨采苓蹙眉，面露不满，沉声道。 “是，是。” 年轻男子连忙应是离开。 房间内，就剩下墨采苓一人。 她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到底是不是你呢？！”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 辽州城中发生几起游侠之乱。 但是最终都被州吏平定，并将他们关押牢里。 剩余的游侠中，有六十三人接受招募，其余的被驱赶离开。 州府三百州吏已经破格，不能再入编制，方源只能上书朝廷请求安置方式，以免被人盯上。 这几天里，辽州城共有7个世家从外地迁移过来，人数都比之前赵孙钱三家还要多一倍以上，是迁移中的主力。 这些世家都不会全部迁移到一个地方的，分为一个主脉和数个分支，这次7个世家都以主脉迁移过来，主要是方源的广告打出去了。 政策支持，钱庄借钱，再加上辽州地小，只有一城三县，当地的世家肯定不会很强，未来就算是留下来发展，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刺史府会议室。 方源将这七家新迁移过来的世家以及之前的十家召集过来开会。 “首先，本官连州刺史方源，欢迎诸位迁移到辽州城。” “本官之前拖赵原质等族长提出的条件没有变动，依旧有效。” 方源开场白道。 现场十人，都是三十岁以上，有些头发白了，估计已经有五六十岁。 虽然人各不同，但方源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一点，那就是精明和势利。 估计也是精明和势利，才会选择估算战争的风险进行迁移保存实力的。 “谢谢方刺史。” “有方刺史这句话，我等就放心了。” “方刺史尽管放心，我等在辽州城中必定会遵循您的政策。” “方刺史的辽州保安队，是不是我们需要人手护送货物的时候也能调用？” 众人纷纷开口奉承。 得到方源的肯定他们松了口气。 迁移到辽州，也是看中方源给出的条件的。 要不然，会有很多比辽州好的地方给他们选择。 奉承到最后，开始有人提问。 “不错！” “其中的价钱肯定是比你们供养一支护卫队好很多。” 方源轻笑点头道。 保安队给季如风他们护送任务是不收钱的，那是方源给他们的福利。 但这些世家不可能也有这么好的福利的，他们得给钱才能调用保安队。 商行和世家有本质上的区别，方源可以相信季如风他们这些商行，但不能相信眼前这些世家。 “谢方刺史，保安队解决了我们不少问题。” 有世家感叹。 他们是因为保安队迁移过来的。 横穿并州十三县无人敢挡的名号已经彻底打出去。 听说并州刺史和忻州刺史禁止民间传播这个消息，但却越禁越传播得厉害，他们其他州的世家都听得这个传闻。 “难得与诸位世家聚在一起，本官顺便说一说本官下一步的规划。” 方源摆摆手。 会议室大门被打开。 郑九和黄大大等人推着一块沙盘出现。 赵原质等家主一看，皆是哗然起身，惊讶地看向沙盘。 “这是何物？” “为何如此精致？” “是沙盘，但也太过巧夺天工了吧？” “太震惊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精致的沙盘！” 赵原质等人大惊。 看着推进来的沙盘震惊不已。 他们都是有见识的人，一看就知道沙盘不简单。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沙盘，大大震惊了他们所有人。 “不错，这就是沙盘。” “诸位看看，这一座座的东西像什么？” 方源轻笑道。 可惜巨子现在还在养伤，要不然让他来介绍。 相信这么有多世家族长夸奖他的沙盘会非常骄傲的。 这是方源早就拖巨子做好的沙盘，东城区的某处小区规划。 随着钱庄的出现，小区也可以推出来了，让世家们借钱造小区。 “这看着像房子。” “一栋栋房子吗？” 赵原质惊讶道。 挺像他们住过的迎宾馆房子。 听说现在不少人想要跟着迎宾馆的结构造房子。 但是材料以及价钱等等，让他们望而却步，故而都没有开始。 “不错，就是房子。” “这些沙盘都是缩小版的，本官准备按照这种模式，打造出实质化的房子，名为小区。” “这每栋楼里面的房子，都有几间房，都能够住几口之家，一栋房就能够住好多家庭。” 方源朗声介绍道。 “方刺史，这么高的楼，盖得了吗？” 新迁移过来的世家不解问道。 盖高楼倒不是没人尝试过，但最多也就三层那样子。 如果再高，就会超出承受范围，很容易坍塌，而且非常耗时耗力，不见得是好事。 “可以的。” “想必赵原质几位族长见过本官府邸里的那座高楼，足足有九层，就是用水泥、铁钢等东西造成的。” 方源轻笑道。 “确实是可以。” 赵原质等人感叹道。 “是城中心那座高楼吗？” 新迁移过来的世家立即问道。 他们一进城就发现那里有做奇怪的高楼。 心中很是好奇这么高的楼怎么造上去的，坚不坚固。 既然是方源的高楼，他们也就不在怀疑能否建得成功，毕竟方源没有必要骗他们。 “不错！” “九层，等上楼顶，一览众山小！” “你们可曾想过，住高楼，一览全城风貌？” 方源笑吟吟说道。 为小区房打出一个响亮的名号。 这个时代的人肯定没有后世众人那么多见识。 他们之中或者有人会因为楼高等等的原因不敢造那么高。 但是只要广告好，那么销量就能够上去，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自然，方源是打算让他们去造的，自己只拿土地的钱，原材料的钱以及其他各方面的钱，风险让他们去承担。 “住高楼，一览全城风貌？” 众人喃喃，有些心动。 他们都等过山，看过山脚下的风景。 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叹是他们不能忘记的。 如果在城中也住上高楼，看着城中的风貌，那多好啊？ 是不是有种掌握全局的感觉？ 掌控别人的人生！ “这种小区房一旦构造出来，必定会成为最欢迎的居住地方。” “我与诸位说，是想邀请诸位一同构造辽州小区，一同发财。” 方源正色道。 要将他们绑定在辽州城中。 既然迁移过来，那就不要急着离开那么快。 辽州虽然只有一城三县，但可发展的地方太多太多。 只要他们留下来，根据自己的规划，未来辽州城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城。 众人激动，但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方刺史，老朽有几个疑问。” 新迁移过来的世家族长叶承敏沉声道。 众人慢慢变得平静，纷纷看向叶承敏。 叶承敏在他们这些新迁移的世家当中威望颇高。 “请说。” 方源邀请众人坐下谈。 有疑问是正常的，没有疑问才怪。 “第一，方刺史为何不选城中的本土世家，而是选与我们刚刚迁移过来的世家合作？” “第二，构造这种小区房，需要投入多少钱，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造好，能卖多少钱？” 叶承敏一连题了好几个问题。 不过也帮助了在场众人提出他们想要问的。 世家图利，比商人更加知道如何赚钱和避免风险。 “第一，如果诸位稍微去了解了解，就会知道本官与本土的世家有很多不和。” “不过这不是本官不与他们合作的原因，而是本官刚才说了，难得你们在，就先与你们说说本官接下来要推行的政策，本官之后也会尝试和他们合作的。” “第二，构造这种小区估计需要投入几万到几十万贯那样子，本官也没有建过，不知道具体要多少钱，至于时间的话，一年左右应该可以造好，还有赚多少钱，得看你们怎么推广，不是吗？” 方源缓缓道。 小区房肯定是暴利的。 不过前期难说，得要人接受才行。 后世是政策以及很多东西绑定，没办法的事。 这个时代方源也想效仿，但根本就没有办法效仿。 最多就是在小区一楼进行招商，提供业主们的便利。 “方刺史的意思我们明白了，请问我们能够考虑些许时间吗？” 叶承敏缓缓点头，并没有立即答应方源。 几万贯到几十万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得谨慎才行。 “自然是需要考虑清楚的。” “不过这也算是本官给诸位的福利，请七天之内给予回答。” “对了，这次本官只要五到十个世家参与就行，太多人参与不利于后期的分红。” 方源没有意外，轻笑道。 但主动权肯定还是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他们团结一致的话，方源后期要将他们瓦解。 任何世家团结在一起，都不利于当地官府对地方的治理。 “自然，自然。” “对了，如果我们答应了，是不是可以从钱庄借钱的？” “您也知道，我们迁移过来无法带那么多钱。” 叶承敏连连点头，略带几分讨好，继续问道。 铜钱太重了，无法搬运太多。 搬运太多也怕被打劫。 “自然可以。” “但钱庄的钱有限的，请诸位也能体谅。” 方源微笑道。 “那是自然。” 叶承敏等人先是一喜，随即尴尬笑了笑道。 他们是想着直接从钱庄结借钱用来修建小区，就转移了风险。 但方源说的也对，一个刚刚成立的钱庄而已，那可能会有几十万贯呢。 接下来，方源就不再招待他们，送他们出到刺史府门口才返回。 随着他们的离开，辽州城的本土世家收到了风声。 当晚，这些世家聚集在喜闻裴氏表示不满。 “方源太偏心了！” “政策和好处都是偏向那些迁移过来的世家。” “我们这些本土世家为辽州辛辛苦苦，什么好处都没有，我不服！” “对，我也不服，这种偏外人的反骨仔，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本章完) 第148章：我们不需要外来世家 本地的世家们很愤怒。 他们对外来世家不满，对方源也不满。 有好处就与外来世家分享，那他们这些本地世家算什么？ “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反抗！” “否则往后辽州的利益都将与我们无关！” 裴永翰在来回踱步，沉声道。 他被方源打断的双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大夫叫他这个时候适当慢走，有利于恢复正常。 于是裴永翰与众人不同，没有坐着，在密室里来回走。 “不错！” “我们不单止要反抗，还要适当降低方源的影响力。” “随着他成为辽州刺史到现在，声望越来我们对辽州的掌控力度就越弱，说不定我们哪天会步入谢蔺两家的后尘。” 解县柳氏的柳永寿也在这里。 同样，汾阴薛氏的薛文博也在。 像这种会议，怎么少得了河东三族？ “请柳公做主！” 裴永翰当即附议道。 “请柳公做主！” 本地世家们交换眼神，随后附议道。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掌控辽州，也没有那个实力掌控辽州。 一直以来，都是河东三族都辽州的控制，他们都是跟着一起喝点汤而已。 现在也是如此，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和河东三族站在同一条船上。 “那我们就先恶心恶心那些外来世家。” 柳永寿沉吟片刻，冷笑道。 从那些外来世家开始，最终目的是方源。 方源成立州院，漠视解县柳氏在文学界的地位，此仇还没有报。 随后，众人商量出一条损人的阴招。 城东区赵府。 新迁移过来的赵原质一家。 赵原质一如既往带着几个人考察辽州城。 对于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那么就一定要了解辽州的情况。 本来他的计划是和辽州城的本土世家打好关系的，但得知方源强势后就犹豫了。 相比于依靠当地世家立足，那还不如依靠当地刺史立足。 前者是依附，后者是合作，意义不同。 “老爷，这几天总有人在我们府邸周围闹事。” 门卫恭声道。 “怎么闹事？” 赵原质不解，停在门口前。 刚刚停下，他就闻到一丝丝米田共的味道。 顿时间，赵原质眉头微皱，四周打量着门口的情况。 最终，在阶梯下的死角处发现一个被清除掉的印记。 “您看，这里，有人在这里拉米田共。”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距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我们围着府邸转了一圈，发现还有好几处地方，拉屎拉尿的。” 门卫气呼呼说道。 他们以前都没有遇到这么恶心的情况。 竟然还有人喜欢在人家的门口四周拉屎拉尿的，真是恶心。 “三天.今晚我叫些人与你们一起轮流值班，将贼子抓拿！” 赵原质眉头微皱，沉吟片刻说道。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估计是被人针对了。 “是。” 门卫恭声应是。 随即赵原质离开，去城北商业街。 他对这里的人流量和布局都非常感兴趣。 辽州城有这么好的一处地方，真是一处可观之处。 前几天他也来过这里，发现这里还有些空位，想要在这里办个商铺。 人刚到，赵原质就注意到不少人看向他，指指点点的，还窃窃私语。 “去打听一下情况。” 赵原质当作不知道。 但却让随从去打听情况。 自己再围着商业街从头到尾逛逛。 经历将近一个时辰，赵原质收获满满回到入口。 他感叹，城北商业街的布局很奇妙，各种货物井然有序。 几乎是任何想要购买的东西，在城北商业街这里都能够买得到。 如此设计，顾客只要往这里来，就能够买到任何想要买到的东西。 而本来顾客只想买甲东西的，因为到这里来之后，看到了乙东西，心动就买了。 这是一处对商户好，也对顾客好的好地方，当真是非常好的地方。 这时，赵原质让随从去打听的消息也打听到。 “老爷，他们在议论我们这些外来世家。” “说是辽州不需要外来世家，外来世家都不是好东西。” “还说我们外来世家是来抢商户的钱，奴役普通百姓。” 随从将自己打听的消息一一说出。 “我们到辽州都快一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打听到这种消息？” 赵原质眉头一皱，呵斥道。 他很注重消息的打听，很注重辽州的情况。 所以迁移到辽州之后，就让府上的人关注辽州城的情况。 像今日自己来到城北商业街就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情况肯定不是一天形成的。 “我们之前也有留意辽州的情况，但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随从讪讪回应。 “你去问问钱家和孙家，就说他们最近发现有人闹事？” 赵原质眉头紧皱，想了想说道。 他想到今天出门的时候，府邸四周有人拉屎拉尿的情况。 事情不应该这么巧的，都是方源迎接他们十大世家后发生的事情。 也许 “是。” 随从离开。 赵原质没有继续逛，返回府邸。 他感觉有些不妙，应该是本地世家在暗中搞鬼。 要不然，不可能三天的时间就几乎满城商户都议论他们。 没多时，随从回来。 与之回来的还有钱家和孙家的族长。 “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两人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如果是单单他们一家被人恶心就算。 但同时他们三家外来世家都被恶心就不对劲了。 “我今天去考察城北商业街，发现那里的商户都在议论我们.” 赵原质沉声道。 告诉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自己的发现。 “你怀疑是那些辽州本土世家？” 孙兆富两人顿时怀疑道。 肯定事情不简单，要不然赵原质不会问他们两个。 既然事情不简单，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辽州的本土势力搞的鬼。 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辽州城的势力分为刺史方源、本土世家、外来世家。 前些日子还有些游侠的，但是都被驱赶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隐藏身份或者被招到方源的手中。 故而直接怀疑辽州本土世家是最可能的怀疑。 “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 “我今晚准备守夜，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我府邸四周闹事！” 赵原质冷声道。 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式意气风发的时候。 “要不提前跟方刺史说说？” 孙兆富老成不少，想了想说道。 在辽州城，他们还是要依靠方源才能更好生存的。 “事事都靠方刺史，那不是被那些本土世家觉得我们好欺负？” 赵原质摇摇头道。 自己等人虽然是迁移过来的。 但实力还是有点的，不是病猫想欺负就欺负。 “也对。” 孙兆富没有继续劝。 “不如聊聊是否参与小区开发？” 钱家诚这个时候插话道。 从那天从刺史府出来，他们十大世家还没有进行过商议。 那时候他们是决定先缓缓，看看辽州城的情况，等还剩下三五天的时候再商议。 “我去城北商业街看过，那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还有辽州城的水泥路，将是整个大唐都没有的道路，将来必定崛起。” “如果能够在辽州占据先机，拥有更多的土地，我倒是觉得可以合作。” 赵原质第一个发表意见道。 他对辽州城考察已经很深，感觉这里能够崛起。 “我也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钱。” 钱家诚深以为然点头。 他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终究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担心没有那么多钱建设小区，也担心赚不到太多钱。 “我现在还不确定，等过两天看看其他县再说。” 孙兆富想了想说道。 辽州一城三县，不能只盯着辽州城看。 还有另外三个县，同样也是需要看看情况才行。 “也是，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说。” “今晚就先留在我这里，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恶心？” 赵原质看了看天色，起身说道。 很快，夜色降临。 赵府像是往常一样关上府邸大门。 但府邸内的人都没有睡，下人们连夜监控着各个地方。 时间缓缓流逝，到后半夜的赵原质等人都撑不住，让下人们守夜后先回去睡觉了。 凌晨左右。 赵原质等人被叫醒。 “老爷，抓到三个混蛋！” 有下人通知赵原质。 赵原质当即让人通知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 赵府客厅，三个男子被抓住，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何人指使伱们的？” 赵原质三人坐下，质问道。 “没人指使！” “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外来世家！” “外来世家都不是好东西，赶紧滚，辽州不欢迎你们！” 三人中，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重重吐了口血水，硬气道。 “没人指使也敢闹事？” “打，给我重重的打！” 赵原质不信。 看他们三人的穿着，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没人指使也敢闹事，可能性不大，赵原质不信。 同样，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也不信，盯着他们三人被下人们殴打。 “可恶的外来世家，你有种就打死我！” “你们这些东西，就是想要来奴役我们普通百姓的，你们不得好死！” 年轻的男子咆哮道。 要不是被绑住手脚，还想冲去攻击赵原质三人。 “冥顽不灵！” “好好招待他们，注意不要打死了！” 赵原质冷哼道。 这么硬气的人少见。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本土世家指使的。 但他的直觉觉得就是本土世家在暗中搞鬼。 故而好好招待这三人，但也不能打死他们。 说完，赵原质三人离开，交给下人们去拷问。 “很硬气，希望不是本土世家搞的鬼。” 孙兆富沉着脸说道。 如果是本土世家搞的鬼，那他们下了不少血本。 “再说吧，我们与其他七个世家通通气。” 赵原质也是沉着脸道。 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三人被抓到了还这么硬气。 一般来说，被发现了，很快就会承认是他们的错，供出幕后指使者。 但他们没有，还那么硬气。 不管是他们自发行为，还是本土世家指使，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夜就这样过去。 被抓到的三人还是没有招工，被关押在柴房里。 赵原质正想着是不是不是本土世家指使，是不是该放人的时候，府邸外有人闹事了。 “怎么回事？” 赵原质一愣，随即立即起身。 “要我们放人！” “说我们没有权随便扣押百姓！” 门卫禀报情况。 赵原质三人面面相觑。 当即就想到这件事的不简单。 背后一定是有本土世家在操控无疑。 若是没有他们，这件事不可能被发现这么快。 很快，赵原质三人就出到门口，看到成群的百姓包围着。 看到这一幕，赵原质三人更加确定就是本土世家暗中指使的。 要不然，是无法一下子之间调动出这么多百姓围着州府门口。 “放人，放人，放人！” “你们凭什么扣押百姓，你们算什么东西？” “可恶的外来世家，滚出辽州城，我们辽州城不欢迎你们！” 百姓们义愤填膺。 上百人在高呼着要放人。 民愤激动，有种要冲进赵府的感觉。 “快，去请方刺史！” 赵原质立即吩咐一个亲信去通知方源。 随即走走出，走到众人面前。 “安静，安静，诸位请安静，我是赵家族长赵原质。” 赵原质朗声道。 双手升起向下压，希望百姓能够安静下来。 但是， “放人！” “立即放人！” 百姓激动，并不卖赵原质的账。 不知道是谁，把鞋子脱了，直接砸向赵原质。 赵原质方源不及时，被正中砸中了脸，顿时现场变得安静。 “放肆！” 孙兆富先是一愣，顿时勃然大怒。 身为分支族长，他们也是颇有地位的，何时被这样刁难过？ 赵府的一众也是大怒，当即就向百姓们冲去，要为赵原质讨个公道。 “站住！” 赵原质当即喝止他们。 若是真的和这些百姓打起来，那就是中了本土世家的圈套。 到时候本来是自己等人有理的，也说不过去，还可能会被驱除出辽州，那才是真耻辱。 “太欺负人了，还想打我们！” “抓我们的人，还想要打我们，要翻天了！” “一个外来世家也在我们辽州耀武扬威，我们辽州还是有血性的。” “兄弟们，跟我冲，踏平了外来狗，救下我们的人。” 百姓群中，有人热血沸腾大喝。 他们几个走到最前面，要冲向赵原质，要冲进赵府。 赵原质看着来势汹汹的百姓，脸色难看一步步后退。 现场百姓有百人，他全府上下才三十多人，挡不住的。 眼看他们越发激动，似乎就要冲向自己的时候，赵原质想退回去关门。 但就在这个时候。 远处一批州吏向这边赶来。 看到州吏出现后，赵原质三人松了口气。 想必是方源来了，就算不是方源来，危机也勉强解除。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百姓竟然被煽动得这么可怕，可恶的本土世家！ 看到州吏出现，情绪激动的百姓们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是要闹事吗？” 方源沉着脸走来。 他接到禀报后，觉得情况不对，就亲自带队过来。 一百多人围着赵原质的府邸，那可不是简单的事。 “刺史大人，这些外来世家扣押我们普通百姓！” 刚才情绪激动的几人气呼呼说道。 人群中，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走出来。 “刺史大人，我儿子被姓找的外来世家抓走了。” 老妇人声泪俱下说道。 她佝偻着腰，样子很可怜。 “您放心，本官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外来世家，这个词让方源感觉事情不对劲。 赵钱孙三家迁移到辽州一个月左右，其他七个世家才三天时间。 他们之间似乎都很本分，没做什么事，就被绑上外来世家一词。 那原来的那些家族是不是就要被标上本土世家了？ “方刺史，那三个人一连几天在我府邸四周拉屎拉尿被我抓到。” 赵原质连忙插话道。 再不说话，他都担心方源会偏向他们。 这群刁民真是可恶，都不讲道理的吗？ “那你也先将他们放出来！” 方源眉头又是一皱，沉声道。 竟然还在别人的府邸四周拉屎拉尿，还是小孩子吗？ “是！” 赵原质很不爽。 但也明白应该要将人放出来。 他没有权力扣押百姓，特别是方源来了。 哪怕是再怎么不爽，也是放出人后再聊。 百姓们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但依旧还是凶狠地盯着赵原质等人。 很快，赵原质的人回来，但是被扣押的三个百姓却没有被带出来。 而是神色慌张在赵原质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赵原质顿时脸色一变，慌乱看一眼报信那人。 “怎么回事？” “人呢，放出来啊！” “放人，放人，立即放人！” 百姓群众，有人大声起哄。 好像是方源和州吏不在场一样。 方源眉头微皱，就要呵斥他们闭嘴。 但这个时候，赵原质快步走到方源跟前。 “方刺史，那三人中毒死了。” “我发誓我没有对他们下毒，也没有理由下毒。” 赵原质语气低沉，压低着声音说道。 感觉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阳了，所以今天更新慢了一点，晚点还有一章，感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爱你们。 (本章完) 第149章：你还是我们的刺史吗 死人了？！ 方源也是心中一惊。 这么一件事，竟然演变到死人？！ 自然，方源下意识相信赵原质不会毒杀。 于他而言，有人在门口附近拉屎拉尿是很恼怒，但直接打死就行，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毒杀。 “你，你，你毒死了我儿子” 老妇人突然惨然叫道。 她是距离方源最近的，但其实也有一两米远。 以她这么大的年龄，应该是听不清楚赵原质所说的话的。 但她还是听到了，并将话说出来。 顿时间，现场哗然一变。 赵原质脸色大变，回头看向一众百姓。 “混账！” “狗东西！” “该死的外来世家！” 现场百姓大怒，带着吃人的眼神看向赵原质。 刚才表现得最为激动的那几个百姓，第一时间向赵原质冲过来。 赵原质吓一跳，连忙躲在方源的身后，满脸惊恐地看向朝他冲来的百姓。 他现在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事情竟然演变到死人的地步。 怒的是有人陷害他，将那三个人都毒杀了。 “住手！” 方源怒喝道。 但现场似乎失控。 郑九等人顿时眼神一冷，挡在方源的面前。 在州吏的威胁下，这些百姓才停止向前冲上来。 “方刺史，伱不能包庇杀人凶手！” “就是，就是，这些外来世家不安好心，你要为我们伸张正义！” 为首的几个百姓怒喝道。 带动着后面的百姓纷纷附议着。 现场百姓情绪激愤，像是随时能够动起手来。 “呜呜呜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呜呜哭着。 那声音，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事情是怎样，本官会调查清楚。” “你们全给本官安静等待，谁也不许闹事！” “赵原质，去将人抬出来，就抬出这里来！” 方源沉声道。 眼神扫过最前面的这几个百姓。 看他们的样子，和普通的百姓没有多少差别。 二十多岁，正是热血青年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特点。 但是，在自己面前都表现得这么勇，方源暂且记住了这几人。 如赵原质所说，他没有理由要毒杀那三个人。 所以，这件事有内幕。 辽州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民愤的事情了。 河东三族应该是他们在暗中搞鬼。 “快，快将人抬出来。” 赵原质连忙让府上的人将那三人抬出来。 “方刺史，人肯定是他弄死的，还需要查什么？” “将他们赶出辽州，我们不需要这种外来世家！” 为首的几个年轻百姓还在起哄。 面对方源这个刺史，依旧是放荡不羁。 他们的声音，又引得了在场其他百姓的反应。 “安静点，本官会调查此事！” 方源沉声道。 心中已经有了些怒气。 同时也更加确定这件事有人暗中指导。 几个普通百姓，估计是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的。 百姓们又安静了不少。 很快，被赵原质抓到的三人被抬出来。 他们鼻青脸肿，但可以看到双手双脚被绑过的痕迹。 同时他们的嘴唇都是黑色的，初步鉴定是中毒身亡。 “方刺史，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毒杀他们。” 赵原质再次强调道。 人死了，在自己抓住他们的期间死掉的。 原本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但是现在却可能要遭殃受罪了。 方源没有理会他，看着被抬过来的三具尸体，眉头紧皱着。 “儿子啊” 老妇人惨然叫道。 在地上爬着向尸体走去。 “狗东西，不要碰我们辽州人！” 为首的那几个年轻人突然低喝道。 他们向赵府的人走去，似乎想要接过尸体。 “拦住他们！” “任何人不许动尸体！” 方源突然灵光一闪，大喝道。 郑九一愣，立即快步将那几人挡住。 赵府的人僵住身体，不明白方源怎么突然说任何人不许动尸体。 他们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放在地上！” “去请仵作过来！” 方源沉声道。 是有古怪，但什么原因，方源还不知道。 仇视赵府的人，仇视到连尸体都不能容忍被他们搬运？ “方刺史，你什么意思？” “老妇人是他娘亲也不能碰了吗？” 为首的几个年轻人大声道。 立即引起在场众人的附和。 “本官说不行，就不行！” 方源眼神一冷，盯着说话的那个年轻人。 “你，你，你要干嘛？” “你还是不是我们的刺史？” “怎么一出现就帮助外人说话？” 那年轻人似乎被方源吓到，慌乱后退。 不少百姓也看到方源的神色，皆是心中一惊。 但同时也觉得年轻人说的不错，帮着外人说话，还是不是我们的刺史？ “闭嘴！” “本官出现到现在，就你们几个在带节奏！” “本官要专心查明情况，你们却在大声喧闹，你们想要干什么？” 方源神色变得更加凌厉。 这几人要是没有问题，那自己的直觉就吓了。 郑九眉头一皱，立即下令州吏将身前的这五个人包围起来。 “我们只是不忿而已！” “他们外来世家欺负我们，我们反抗都不行吗？” “方刺史，你是我们辽州的刺史，不是他们的刺史，你不能只帮他们！” 这几个年轻人依旧还是一副愤慨的模样。 几人大声顶撞方源，一声比一声高，现场百姓听得又惊又怒。 “本官不帮谁，本官只帮理！” “尔等若再干扰本官查明真相，休怪本官暂且关押你们！” 方源沉声道。 警告之意很明显。 现场百姓这么多，但方源不介意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你，你，你” 几个年轻人说不出话来。 他们似乎有些慌，慌乱后退。 但是被州吏挡住，无法离开这里。 现场百姓也终于安静下来，现场终于平静。 赵原质看着，也是松了口气，还好方源算是偏袒他。 但是，暗中指使的人太可恶了，自己可能会背负上命案。 “搜一搜身。” 方源沉吟片刻，示意郑九道。 仵作还没有来，先检查一下什么情况。 “不，不要动我儿。” 老妇人再度开口道。 她向地上的尸体走去，但州吏挡住。 郑九看老妇人一眼，眉头皱了皱，没有理会。 因为没有方源的命令，他此时不可能停止下来的。 “州尊，发现毒瓶！” 郑九几经搜索，发现异样。 取出来一看，是个小小的瓶子。 微微一闻就感觉不对劲，肯定是毒药。 众人哗然。 “看，是自杀，是他们自杀！” 赵原质激动大叫。 特么的，竟然是自杀！ 还以为是有人闯进赵府毒杀他们的。 但看他们的瓶子在身上搜出来，必定是自杀无疑。 方源眉头微皱，没有理会赵原质，因为这个无法造成自杀证据。 “也可能是某些人毒杀他们，然后嫁祸他们自杀！” “赵族长，他们不过是做了件不道德的事情而已，没有必要痛下杀手吧？” 远处突然响起一道讥笑的声音。 柳永寿在本地世家代表们的拥护下走来。 “是柳公！” “是薛老他们！” “柳公，为我们主持公道！” “他们外来世家欺人太甚，残忍杀害我们本地人！” 百姓群中响起激动的欢呼声。 特别是被围起来的五个年轻人。 众人像是欢呼着他们的领导到来一样。 “胡闹！” “只有刺史大人才能为我们做主，对吧，刺史大人。” 柳永寿走来。 裴英华不在之后，他慢慢开始取代裴英华的位置了。 在辽州城，柳永寿的声望是越来越多了，特别是柳兴发传出要金榜前三甲之后。 众人慢慢变得安静，而柳永寿等人也走到了方源的面前。 “柳公有空过来，真是让本官意外。” “刚好，仵作也来了，检查情况吧。” 方源呵呵笑道。 当柳永寿等人到来的时候，方源明白了这件事的背后是怎么的争执。 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这两个最近刚刚出现的词，应该就是解县柳氏的杰作。 煽动本土世家联合在一起，然后驱除自己引进来的十个外来世家。 成功了，声望就会更大，盖过自己，加强控制辽州。 失败了，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仵作向方源行礼，又向柳永寿等人行礼，最后走到三具尸体边。 众目睽睽之下，仵作开始进行初步的检查。 众人看着，皆是心中称奇。 赵原质在一旁看着，又惊又怒。 这些本土世家真可恶，迟早要讨回场子。 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全程没有说话，一直在门口站着。 不过他们早已经让人将消息带给其他的世家，但可惜他们没有来。 实际上，两人也明白，就算他们都来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来或者更好。 一炷香后。 “州尊，诸位，初步检查，死者多处受伤，程度十分严重。” “不过致命的是毒药，看状况，应该不是强行服下毒药的。” 仵作向方源等人拱拱手说道。 “看吧，是他们自杀的。” 赵原质高声道。 “并不能确定是自杀。” 仵作看向赵原质，摇摇头道。 赵原质顿时神色一僵，想要揍仵作一顿。 但是也看到，方源等人都没有认同他的这个说法。 想了想，赵原质的脸也沉了下去，因为确实是无法证明是自杀。 是自己心乱了，以至于一次次出现失误，可恶！ “方刺史，嫌疑人就在眼前，还请替我们辽州人做主。” 柳永寿这个时候说道。 很明显，他说的就是赵原质。 “方刺史，请为我们辽州人做主！” 其他本地世家纷纷开口。 被包围起来的五个年轻人和不少百姓也同样开口。 声音之大，听上去就跟逼宫没有什么区别，方源看清了他们嘴脸。 “呜呜呜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老妇人还在哭泣。 哭声是那么的让人动容。 “赵族长，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这件事虽然全然指向赵原质。 但实际上，受害者同样是自己。 如果处置了赵原质，那其他外来世家必定有意见。 想要将他们留下来发展辽州，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柳永寿啊柳永寿，你们可真是给本官出了一道难题，让本官难做了。 “方刺史，我真的没有毒杀他们，我以我的名义发誓！” “而这几个辽州人，在我家门口拉屎拉尿，何其恶心！” 赵原质沉声道。 似乎除了发誓，他没有其他能说的。 因为他没有证据，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辽州的世家真可怕，竟然还能请来自杀的人嫁祸自己。 听说有些超级大族有楣族分支，估计是自己惹上了这种。 “放肆！” “不许你冤枉我们辽州人！” “我们辽州人再怎么差劲，也做不出那种事情！” 柳永寿突然勃然大怒，指着赵原质呵斥道。 “就是，就是！” “我们辽州人没有那么差劲！” “滚出去，滚出我们辽州，我们辽州不欢迎你们！” 又是被州吏包围起来的那几个年轻人跟着起哄。 其他的百姓中有不少跟着起哄，指责赵原质侮辱他们辽州人。 “我冤枉？！” “看看，都看看这是什么？” “要不是你们的人在我府邸门口拉屎拉尿，我会抓他们做什么？” 赵原质被气得不行，红着脸走到还有印记的地上。 那是之前发现的，印记还在那里。 众人看过去，果然发现有摊印记在那里。 再想到赵原质说的话，不少人露出嫌弃的表情。 “搞笑！” “门口有粪便，你们赵府不会用水洗？” “老夫怀疑你是故意冤枉我们辽州人！” 柳永寿冷笑道。 引得现在百姓纷纷附和。 也差点就把赵原质怼得差点背过气。 “行，你们厉害，你们本土世家厉害！” “方刺史，你做主吧，我赵原质没有毒害过人！” 赵原质气得不行，直接选择不说了，交给方源处理。 如果方源还想他们外来世家留下发展，那肯定给自己一个公道。 实际上，赵原质还觉得，哪怕方源不想他们外来世家留下发展，也会帮自己。 准确来说，方源不是帮他，而是方源不允许本地世家这么嚣张，都快掩盖刺史的锋芒。 这是赵原质直接不说话的原因。 众人看向方源。 方源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 观察着现在的情况，看着众人的眼神。 这五个年轻人有点问题，需要带回去审一审。 “方刺史，还请为我们辽州人做主！” 柳永寿见方源不说话，沉声道。 “将外来世家赶出去！” 裴永翰也在这里，大声喝道。 “将外来世家赶出去！” “将外来世家赶出去！” 百姓再次变得激动，愤然要赶走外来世家。 赵原质和孙兆富以及钱家诚看着，心中慢慢对辽州人不满。 “安静，都给本官安静！” 方源大喝道。 叫了两次才慢慢镇住场面。 正想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老妇人又哭了。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 方源听着，气在心头，却不能因为她而生气。 毕竟死了儿子，白头发送黑头发，人生的悲惨莫过如是。 方源心中一叹，向老妇人走去，将她扶起，正想安慰她几句。 但看到老妇人的样子之后，方源确实一愣。 “老人家，你哭了这么久，没有流过泪？” 方源诧异道。 这人，死了儿子，都不流泪的？ 好像是自己来到现在，都一直在哭啊。 赵原质也是一愣，快步走近方源看向老妇人。 不少人都感到诧异，纷纷看向老妇人，暗自称奇。 “我，我，我是.” 老妇人颤抖着，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方刺史，有些人太过伤心是没有眼泪的。” “你看老人家都说不出话了，还要怀疑她的真假性吗？” 柳永寿上前几步，感叹道。 “柳公，本官没有问你，请你不要帮忙回答。” “下次若还是这个样子，休怪本官不给你面子。”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刚才看老妇人的样子，应该是害怕说不出话。 而被柳永寿这么一说，她身体又不颤抖了，似乎是变得安定下来。 两人这么一配合，让方源更觉得这件事里面有本土世家掺杂进来。 “方刺史说的是。” “只是老夫刚好忍不住而已。” 柳永寿也是眼神一冷。 但这个时候他是不敢顶撞方源的。 方源的强大，饶是他也也要忌惮三分。 “老人家，您儿子去世，您伤心吗？” 方源换了个说法，紧盯着老妇人问道。 这话有点诛心，但方源还是问了出来。 话落，就有不少百姓看向方源的眼神有些不同。 “肯，肯定伤心啊，我都伤心到没有眼泪了，呜呜呜.” 老妇人呜呜说道。 但同样还是没有眼泪。 “老人家，你是哪里人？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这件事的真相，或者能够从这个老妇人入手。 “我，我是哪里人跟我儿子死有关系吗？” 老妇人吱吱呜呜说道。 “方刺史，你还是不是我们的刺史？” “你这是想要偏袒那些外来世家吗？” 被围着的几个年轻人再次出声。 “掌嘴！” “再多说一句掌一次嘴！”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我们不服！” 那几个年轻人被吓了一跳，大声抗议。 现场百姓也被吓一跳，下意识远离。 柳永寿等人则是沉着脸看向方源。 而郑九可不管这么多，下令现场直接扇他们脸。 “老人家，你哪里人？” 方源再次问道。 现场扇耳光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我，我是三甲村的。” 老妇人吱吱呜呜说道。 “三甲村去叫阿雷和狗子过来！” 方源喃喃，立即下令道。 他现在手中有不少是来自三甲村的人。 一个是加入方府护卫的狗子，一个是在水泥厂的阿雷。 (本章完) 第150章：可怜的孩子狠心的娘 “刺史大人，叫我村人来作甚？” 老妇人颤巍巍看着方源。 “老人家放心，我只是叫他们来问问事的。” 方源轻声安慰道。 命赵原质回府抬张凳子来给来人家坐。 “谢，谢谢刺史大人。” 老妇人还是颤巍巍的。 坐在凳子上很不自在。 “你，请出来一下。” 方源目光扫向全场，最终指着一个小伙子说道。 那小伙子一愣，随即屁颠屁颠走出来。 “没问到的，不许出声干扰。” “否则以干扰公务处罚，他们就是下场。” 方源锐利的眼神扫过其他百姓。 最终带着警告的目光看向柳永寿他们。 柳永寿等人眼神都不是很好看，他们知道那是方源的警告。 其他在场的百姓也是惊慌，印因为此时被围着的那几个年轻人脸都肿了。 “来，本官私下聊聊。” “你们为何这么早出现在这里？” 方源换了一副脸，与年轻小伙子背对着众人离开。 “听他们说外来世家扣押我们辽州人，我就过来了。” 小伙子指着被围起来的几个年轻人，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方源点点头，然后再问一句。 “应该是吧。” 小伙子不是很确定说道。 “谢谢你！” “为自己人考虑是好的，但要注意辩证好坏知道吗？” 方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 然后又叫了几个百姓过来询问，情况都差不多。 都是指向那被包围起来的五个年轻人，几乎都是他喊人的。 众人热心肠，得知自己辽州人被外来世家扣押之后，都快速赶过来。 此时，狗子和阿雷赶来。 “州尊！” 狗子和阿雷行礼。 “认识这位老人家和他们吗？” 方源颔首，指着老妇人和尸体说道。 “这是六婶，那几个我只认识一人，是六婶的大儿子大财。” 阿雷看着老妇人和三具尸体，脸上涌出几分害怕和悲伤。 “他们关系怎么样？” “本官刚才看到这个六婶哭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有。”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肯定不会流泪啦，六婶巴不得大财死，怎么会流泪。” 狗子脱口而出道。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失色。 “狗子，伱不要乱说话中伤六婶。” 老妇人顿时不满，怒视着狗子道。 “六婶，别人怕你咬舌头，我没爹没娘不怕你。” “你就是巴不得大财死，你担心大财跟你的小儿子抢家产，在村里谁不知道？” 狗子冷笑道。 “你，你胡说！” “刺史大人，你不要听他乱说！” 老夫人脸色一变，看向方源说道。 方源没有说话，看向狗子，等他的下文。 “六婶不是大财是亲娘，是六叔的续琴。” “六婶和六叔也有个儿子，比大财小十多岁那样子。” “六叔死得早，早年六婶一直靠大财做苦力赚钱养活，但等她儿子稍微长大后，六婶天天在村里说大财想要霸占家产等等之类的话.” 狗子冷哼一声，说了些真相。 众人听着，顿时觉得老妇人做得过分。 待后娘如亲生母亲，但后娘却屡屡说儿子坏话，还对外人说巴不得他死。 现场众人听着，不少人开始对老妇人的狠心肠表示不满。 “方刺史，你问这些，与案情是否有关？” “如果无关，是否可以断案，不要浪费我等的时间。” 柳永寿突然说道。 “就是，方刺史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偏向外来世家吧？” 裴永翰也是跟着说道。 随着两人说话，现场立即不少人出声。 确实，方源的问话似乎对案情无关紧要。 这种母子之间的感情纷争，应该案情后再问。 “就是，就是啊。” “方刺史，我不追究下去了可以吗？” “赔，赔点钱给我就行，我，我要安葬大财。” 老妇人这个时候也说道。 她不再坐着，而是走向方源。 佝偻的样子看着也是挺凄凉的。 “如果不追究，我愿意赔偿！” 赵原质立即说道。 虽然他很想知道被冤枉的真相。 但他也看得出，这件事背后有太多的谜团。 他猜测方源此时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谜团。 为了不陷入更大的麻烦，赔偿点钱是最好的。 “不仅要赔偿，还要滚出辽州。” “辽州不需要你们这些歹毒的外来世家！” 裴永翰冷声道。 “没错，滚出辽州！” 个别百姓响应，大声附和道。 赵原质一听，张张嘴，最后没有说话。 赔钱可以，但滚出辽州，那就真是太过耻辱了。 他想了想，决定不再说话，让方源处理，等待方源的结果。 就让自己看看，这个地方强权的刺史，能不能制衡当地的世家吧。 “肃静！” “一个个闹得不停，要回刺史府审判吗？” 方源冷声道。 现场又终于恢复了安静。 确实，方源刚才所问，似乎和案情没有关。 但是实际上，方源心中却已经确定赵原质并没有毒杀他们。 沉吟片刻，正准备说话。 不过这个时候，张三快马加鞭赶来。 “州尊，他们的信息已经查到。” 张三下马，快步向方源走来。 手中还有份文书，是死者三人的身份记录。 方源在询问老妇人和叫狗子阿雷过来的时间中并没有闲着。 早已经让人通报张三查找他们三人的身份，以及毒药来源。 “喜闻裴氏.剩下的两人竟然是你的家奴？！” 方源看完信息，眉头皱了皱，看向裴永翰，沉声道。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诧异地看向裴永翰等人。 这消息，可不是一般的大，令人震惊。 “是吗？” “我不知道啊。” “这种小事我从来不过问，但与他们被赵原质毒死有什么关系吗？” 裴永翰走出，看向地上的三具尸体。 看了看后，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 也如他所说，这种小事他从来不过问，也是正常。 “确实无关，本官只是好奇而已。” 方源呵呵一笑道。 怎么会无关，关系大了。 “那方刺史准备怎么判决赵原质呢？” 裴永翰微微一笑，淡然道。 方源没有说话，因为他派去查毒药来源的人也回来了。 “州尊，人已经带到。” 黄大大恭声道。 他身后跟着一个肥肥的掌柜。 在场有不少百姓认识他，城中买药的一个掌柜。 裴永翰看着，笑容慢慢消失，深深看向被带来的掌柜。 方源也是够厉害的，人手这么充足，这么快就调查到这么信息。 “拜，拜见州尊！” 卖药的掌柜向方源行礼。 “这三个人，还有这个药瓶，你认识吗？” 方源点点头，淡然道。 仵作走来，将药瓶递给卖药的掌柜。 “认，认识，这是穿肠散。” “是有胡子的那个汉子买的。” 卖药的掌柜认真打量瓶子，又看了看现场死掉的三具尸体，最后指认道。 三个死者中，有两个比较年轻，有一个稍微老成一下，长了胡子还比较长，就是老妇人的大儿子。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又是哗然失色，赵原质这下终于是松了口气。 这么说，他们是自杀的，不是赵原质强逼服毒。 “确定吗？” 方源沉声道。 “确定。” “我还听到他说：终于给老娘留下笔钱，也算是死得其所。” “刺史大人，我，我们卖药的，不会管顾客用来做什么的，我不会受到牵连吧？” 卖药的掌柜郑重点头道。 但说到最后，他有些慌，讪讪看着方源。 众人一听，又是哗然，老妇人身体重重一颤，回头看向大财。 “都听到了吗？” “他们不是赵原质所杀，而是有人想要嫁祸！” 方源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到一边去。 随即走到赵府的阶梯的台阶上，看向在场众人。 最终，方源的目光停留在柳永寿和裴永翰两人身上。 “方刺史此言，老夫不是很认同。” “有没有可能，是大财自己想要冤枉赵原质，想要给他老娘要笔赔偿款呢？” 柳永寿朗声道。 “我也觉得很有可能。” 裴永翰沉着脸，大声道。 其他本地世家纷纷跟着附和。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百姓愿意听了。 “柳公所言极是，倒是本官孟浪了。” “是或不是，本官会严查下去，若查到真的有人指使，绝不姑息！” “但今日此事，赵原质毒杀大财三人罪名不成立。” 方源看向柳永寿和裴永翰，沉声道。 是不是，别让自己找到证据。 否则有你们好受。 “我的儿啊.” 老妇人突然软瘫在地上，向地上的大财爬去。 “但赵原质打人在先，需赔偿六婶一贯铜钱。” 方源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源似乎看到老妇人眼睛终于流泪。 但是不是不重要了，人死不能复生，老妇人和大财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那我府邸四周被拉屎拉尿怎么算？” 赵原质沉吟片刻，沉声道。 对于罚款，他有异议，也有怨气。 没确定毒杀之前，他是不敢有怨言和怨气的。 但是现在，已经确定不是他毒杀的，那该自己发泄的时候了吧？ 总不能受罪的都是自己，最后赔钱的还是自己，关键是一开始就是自己被恶心！ “那你要找大财要钱，还是要找老妇人要钱？” 方源眉头一皱，反问道。 “谁都不找，但钱也不赔！” 赵原质深吸口气，沉声道。 找大财要钱，是让自己下地狱找？ 问老妇人要，是让自己被人说是欺负老人？ 方源的话让赵原质本有的怨气更加上一层。 “人渣！” “滚出我们辽州！” “我们辽州不需要你们这种人！” “滚，滚出去，外来世家滚出我们辽州！” 现场突然一静，但很快就变得义愤填膺。 百姓们怒视着赵原质，讨厌赵原质这样的人。 大财三人都死了，还是死在他的府邸里面的。 尽管不是他毒杀，但却是他折磨过后服毒的。 一个这么老的妇人，他也不赔钱，真是可恶。 赵原质突然一愣，随即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 他突然意识到，方源刚才让他赔钱，也是平息百姓们怨气。 但话已经说了，赵原质就不会再改，将矛盾直接丢给方源处理。 如果方源还想他们外来世家留下，那肯定会帮助自己的，赵原质想明白了这点。 “好了，安静，都给本官安静！” 方源大声喝道。 命现场百姓安静下来。 真是怪事了，本地百姓就这么抵触外来世家吗？ 自己引进这些世家，目的还是改善辽州，提高百姓们生活水平的。 可看着情况，他们反感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本地世家煽动得这么强烈。 本质上，应该是他们仇外。 想到这里，方源觉得很有必要回去让州吏科普一下引进外来世家的好处。 很快，现场百姓再次安静下来。 “赵原质殴打大财等人有理，但囚禁无理，触犯唐律。” “本官命你赔偿老妇人两贯铜钱，或者收监待审，你有什么异议？” 方源看向赵原质，冷声道。 “我，我愿意赔偿！” 赵原质心中一颤，沉声道。 方源将原先赔偿的一贯改为两贯，是警告自己。 可怕的辽州刺史，看样子自己就算有依仗，也不能有恃无恐啊。 也对，外来世家有十家这么多，以后可能还会有，方源又怎么在意区区自己一家呢？ 除非说，所有外来十家能够联合成为一股势力，这才有可能和方源讨价还价。 “老人家，你同意吗？” 方源放缓声音，柔声问道。 “我，我同意。” 老妇人不哭了，不过眼睛微红，与最开始的不同。 “好，赵原质打人和囚禁一事完案，赵原质，拿钱出来吧。” 方源郑重点头，下令道。 赵原质没有异议，让府上的人回去拿钱。 赵府三十多口人一直看着，见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终于松了口气。 尽管还是要赔偿两贯铜钱，但对于被冤枉杀人来说，是非常非常好的结局了。 很快，赵府的人就拿出两贯铜钱走到老妇人面前。 “好，好，好” 老妇人眼睛都发亮，颤巍巍接过两贯铜钱。 两贯铜钱不轻了，但老妇人仅仅是接过的时候好像是拿不起来，片刻就完全适应，感觉都精神很多了。 狗子在一旁看着，冷哼一声，为死去的大财感到不值。 老妇人好像是察觉到问题，脸上的喜意快速变化，但两手却紧紧拿着铜钱。 方源其实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但那不是他该插手的，随她去吧，自己还有事没处理完。 “如柳公刚才所言，是大财想冤枉赵原质还是真的想自杀，本官还需要进行深一步的调查。” “来人，将他们五人押回州府严审，请老妇人和赵原质一同回州府做笔录，现场的百姓就地配合做笔录。” “本官势必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 方源脸色一正，沉声道。 话落，郑九就命人将现场包围住，不允许无辜离开。 柳永寿脸色一变，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我，我不服！” “我们没有犯事，为何要押我们回去？” 早就被围起来的五个年轻人大声喊冤。 他们四处打量着，似乎想要突围离开。 “本官刚才问了在场的百姓，他们都说是听你们说的。” “本官好奇，你们是如何得知赵原质扣押了大财他们？” 方源沉声道。 赵原质立即看向那五个年轻人。 他对那五个年轻人也是非常不满，很是讨厌。 一开始就是他们号召着辽州百姓驱赶自己滚出辽州。 而且方源说了一点他很在意的，就是他们如何得知自己扣押了大财他们？ 凌晨抓的人，那个时候正常人都在睡觉，他们是有顺风耳或者还是有千里眼？ “我，我们看到的！” 年轻人色厉内荏大声喊道。 “我当时是凌晨抓的人，你们是看风看到的吗？” 赵原质插话道。 众人哗然，纷纷好奇看向那五个年轻人。 “刚好路过看到！” 另一个年轻人低喝道。 “五个人一起路过，也是挺巧合的。” “跟本官说说，你们凌晨的时候要去做什么？为何路过赵府？” 方源沉声道。 理由太蹩脚了，撑不起台面。 如果现场问不出话，回头州狱酷刑问话必定没问题。 “我，我们就是路过，这都不行吗？” 这几个年轻人慌了。 “可以，本官没有说不行。” “所以你们跟本官回去配合调查吧。” 方源摆摆手，州吏立即上前抓拿。 “放开我！” 几个年轻人大喝。 想要突围，但被押倒在地上，被强行带着离开。 “柳公，别急着走啊，配合做个笔录再说吧。” 方源叫住想要离开的柳永寿等人。 “老夫忙，没这个空。” 柳永寿脸色一沉，正色道。 “柳公不是来为辽州人伸张正义的吗？” “现在还需要柳公就走了，难道柳公不是真的为辽州人考虑？” 方源当即呵呵笑道。 引得不少百姓都看向这边。 “自然是为辽州人考虑。” 柳永寿脸色一沉，僵笑道。 被方源这么一说，他只能留下配合做笔录。 否则自己突然过来，又突然离开，难免会被说闲话的。 “老人家，赵族长，请刺史府走一趟。” 方源呵呵一笑，不再理会他们，看向赵原质和老妇人说道。 赵原质没有说话，仅仅是点点头就离开。 “我，我也要去吗？” 老妇人倒是有些担心，吱吱呜呜道。 “要的，问问话而已。” 方源轻笑。 示意州吏过来扶她去。 州吏想要接过她手中的两贯铜钱帮她拿。 但老妇人立即躲开要自己拿，跟上赵原质，脚步竟然不慢。 “将尸体带回去。” “发现有异样的百姓也先带回去。” 方源吩咐郑九道。 他要查出是谁指使的？ 吩咐完后，方源离开。 “我们去找其他来世家。” 孙兆富和钱家诚相视一眼，沉声道。 (本章完) 第151章：外来世家以搬走逼方源 方源返回刺史府之后，立即就让人对那五个带头的五个年轻人进行审问。 这五人不管是有没有涉及其中，单是他们带头闹事，方源也要惩治他们。 敢起带头闹事的，还在这么百姓面前将自己的话当作是放屁，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方刺史，所有知道的我已经交代，我是否可以离开？” 赵原质找到方源问道。 他和老妇人已经做好了笔录。 “可以，本官送送你们。” 方源颔首，起身说道。 此时，老妇人还是紧紧拿着那两贯铜钱。 “方刺史还是送送这位老妇人吧。” “辽州的治安这么差，我担心她半路会被抢劫。” 赵原质看了眼老妇人，阴阳怪气道。 他向方源拱拱手，转身就朝刺史府门口走。 方源看向赵原质的背影，眉头微皱，但没有说话。 很明显，赵原质是表示对自己不满，对辽州不满。 不过他恼怒是应该的，任谁被这么刁难也会很恼怒的。 “方，方刺史，能让人送送我吗？” “我，我担心，担心有人抢我钱。” 老妇人被赵原质说得怕怕，讪讪看着方源说道。 她想将钱放进她的衣服里面，但钱太重了，她放不进去。 不仅放不进去，而且两贯钱的重量，放进去衣服也兜不住。 “老人家，大财的尸首过几天再送回去给您。” 方源向郑九招招手。 三甲村距离辽州城有点距离。 一个老人家，拿这么多钱可能会被抢劫。 “不，不用了，您处理就行，送回给我还要安.” 老妇人摇摇头，连说不要。 不够话没有说话，就闭嘴，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方源张张嘴，心中一叹，最终摆摆手让郑九安排一两个州吏送她回去。 也许是不想出那笔安葬费吧，真是可怜的孩子狠心的娘。 “州尊，那五个年轻人还没有查到身份。” “他们也嘴硬，目前还没有招供自己的身份。” 张三走来，神色有些难看。 有些人能够根据外貌特征知道是谁。 但有些人比较少见，自然就很难查到身份。 抓到的五个年轻人都很陌生，三百个州吏认过人都不认识。 “酷刑伺候！” “只要人不死就行！” 方源冷声道。 带头闹事者，重刑处罚，以警告世人！ “是！” 张三离开。 但很快又回来。 “州尊，秦良材说认识他们中的一人。” “但要见您才肯交代。” 张三说道。 “他认识？” 方源表情有点怪异。 这么多州吏认过，现场的上百个百姓也认过，但都没有认识的。 抓到牢里，秦良材却认识，不会是想搞鬼什么吧？ 想了想，方源还是跟着张三进入州狱里。 “方源，你这个混蛋，你不信守诺言！” 秦良材一见到方源，就大声骂着。 整个州狱关押一众犯人，估计也就秦良材敢这样骂。 其他的敢骂方源，都会被狱卒狠狠招待一番，让他们知道后果，也就很少有下次。 “秦良材，本官很忙，伱要说的赶紧说，不说的话本官就先走了。” 方源面无表情道。 秦良材几个月不见，又瘦了不少。 以前圆嘟嘟的，现在不仅不肥，都快谈不上壮了。 虽然是头发乱腾腾的，但脸挺干净的，看上去还是个帅哥。 如果这个时候将秦良材放出去，外面的人肯定是不敢再认为是秦良材。 一个人能够变化这么大，方源还是第一次遇到，跟换了一个人差不多。 “你杀了我，我就告诉你。” 秦良材不依不饶，依旧大叫道。 “本官要是杀了你，你还怎么告诉本官？” 方源气笑道。 这人被关押久了，头脑也不清晰了？ “我会给你留言！” 秦良材大喝道。 “你真的知道他们身份？”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哼，我之前在辽州城是百事通，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秦良材冷哼道。 若不是方源，现在他或许已经是辽州城的世家新贵。 在辽州城这么久，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要不然也不敢想要摆脱河东三族的控制。 “既然如此.秦良材同样酷刑伺候，直到他们中有人招供为止。” 方源沉吟片刻，笑盈盈说道。 秦良材双眼一瞪，突然就僵住。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狱卒已经将门打开。 “等等，等等，我死刑犯一个，为什么还要受刑？” 秦良材大叫。 特么的，自己死刑犯啊。 死刑犯还要酷刑，还有天理可言吗？ 自然，秦良材虽然求死，但也不想被折磨。 “说不说？”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我说，我说！” 秦良材气得咬牙切齿。 气啊，竟然被方源这样要挟。 早知道就不说自己知道他们身份了。 方源也是该死，是想一直关着自己直到老死吗？ 明明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何必要关着自己浪费一份粮食？ “说吧。” 方源淡然道。 他不杀秦良材有很多考虑。 比如杀了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这样关着，偶尔还可能会有点小惊喜。 还有，他对河东三族了解颇多，这很关键。 “是喜闻裴氏的，最年轻的那人叫裴军林，裴永辉的书童。” 秦良材气呼呼说道。 “又是喜闻裴氏？！” 方源冷哼一声道。 喜闻裴氏真是阴魂不散。 那就趁这次机会，给他们痛痛一击！ 说着，方源让张三继续拷问裴军林那几个人。 很快，方源出州狱，召见郑九等人。 “去散布两道消息，一城三县都要散布！” “第一，外来世家的作用，如同外来商队的作用，他们能够为辽州提供工作岗位，也能为辽州的发展起到很大作用。” “第二，喜闻裴氏等本土世家不能容忍外来世家，暗中叫自己人中伤外来世家，只是想贪图辽州利益，并不是想发展辽州。” 方源沉声道。 之前收集好的证据，也该用上了。 “暗中传播，还是以官方身份传播？” 郑九小声问道。 “先暗中传播，传得大点之后，本官再给你们一些证据，再以官方身份传播。” 方源沉声道。 节奏要一步步来的。 自己入住辽州这么久，声望也积累够了。 这个时候开始对本土世家打压，不会再进行反噬。 若是一开始就如此，像今日赵府门口发生的事，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会更加强烈。 “是。” 郑九等人应是。 很快，两道消息被传播出去。 其中，白虎会所的姑娘们是谈论最多的。 消息很快就掩盖住早上赵府发生的事情。 实际上，早上赵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已经很多人知道。 喜闻裴氏府邸。 柳永寿和裴永翰等人重新回到这里。 他们接受完询问之后就回来，还不知道方源散布的消息。 “可恶，方源果然是偏向那些外来世家！” “就是就是，我们本土世家都快要被外来世家压过头了！” “果然，外来的刺史就只会帮助外来的人，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一些本土世家纷纷吐槽。 一个个都大声说着方源的偏心等等。 柳永寿、薛文博、裴永翰三人没有说话。 追究到底，他们三族其实也是外来世家。 此时，裴府有人进来，小声在裴永翰耳边禀报。 “什么？！” 裴永翰直接站起来。 众人皆是诧异看向裴永翰。 “何事怎么慌张？” 柳永寿眉头微皱道。 “外面有人在中伤我们” 裴永翰眼神阴沉，沉声道。 将听到的两道消息说给在场的诸位听。 “荒谬！” “没有我们本土世家，辽州有现在的发展？” 本土世家们大怒。 若不是自己等人，辽州现在就是个山卡拉。 “是方源命人传的吧？” 柳永寿看一眼裴永翰，沉声道。 怪不得裴永翰这么激动，第二道消息简直就是指着喜闻裴氏骂。 能传得这么广这么快，想必是方源暗中让人传播的，他估计是要有大动作。 “除了他，还能有谁？！” 裴永翰怒道。 方源估计是要有大动作啊。 这一刻，裴永翰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 外来世家没来之前，方源肯定不敢太动喜闻裴氏的。 但是现在有十家外来世家，完全可以取代喜闻裴氏。 而现在，宣传外来世家的好处，脚踩本地世家的问题，造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永翰不傻，他认识到这两道消息是开胃菜，很快就会有更加大的风暴到来。 “哼，那就与他斗一斗，看鹿死谁手，回去准备！” 柳永寿冷哼一声，拍着桌子起身，与裴永翰告别。 “那我们也回去准备！” 其他的本土世家见状，也纷纷向裴永翰道别。 薛文博几乎是走在最后的，因为他感觉柳永寿很恶心。 太虚伪了，要是跟着他走的话，会忍不住一拳轮死他。 唉.裴英华不在之后，河东三族在辽州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了。 裴永翰没有阻止众人离开，他在思考着如何和方源斗一斗，又如何赶走外来世家？ 如果外来世家离开，方源肯定不敢过分针对喜闻裴氏，自己反击也更加顺畅容易。 赵原质离开刺史府后没有回家。 而是去找孙兆富和钱家诚，最后在另外一个外来世家找到。 此时，其他九个外来世家集合一起，共同说起今日发生的事，还有辽州小区开发一事。 “赵老弟可有被方刺史刁难？” 孙兆富率先问道。 众人也看向赵原质，多少有些关心。 这一次是他们外来世家被抵制，他们被迫形成一个团体。 “那倒不至于，方刺史还想我们外来世家留下发展呢。” “现在外面传的两道消息，你们有没有听到？” 赵原质坐下，呵呵笑道。 “已经听到，应该是方刺史要对那些本土世家出手了吧？” 孙兆富等人点点头道。 他们刚才在开会的时候已经知道。 刚好是发生在赵府被本土世家刁难之后，应该是方源要对本土世家出手。 能够这么快速传播信息的，除了方源，他们暂时想不到还有谁。 “应该是。” 赵原质点点头，找个位置坐下。 “接着刚才的讨论。” “既然方刺史要针对本土世家，那么肯定会挽留我们外来世家。”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如果他肯，我们就宣布搬走逼迫他。” 新迁移过来的一个大族族长叶承敏说道。 叶家是十大世家中最有声望的家族，顺理成章成为代表。 赵原质眉头微皱，但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意见。 “叶族长，也许我们应该过几天就提出意见。” “到时候正是方源与本土世家争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刚好要好处。” 孙兆富提议道。 得到在场其他人的认可。 “我认为，我们什么都不做比较好。” “方刺史虽然要和本土世家争斗，但没有与我们打声招呼。” “故而并不担心我们插一脚进来，也许他有依仗也说不定。” 赵原质见众人都快要做出决定，他终于忍不住插话。 他不太建议这个时候插手获得好处。 虽然他这次的经历非常不爽。 但万一惹怒了方源，他们也会被驱赶。 河东诸州中，无疑是辽州最适合他们发展的。 特别是本土世家被打压的时候，更加能够发展。 在其他州县，本土世家太庞大，根本没有机会发展的。 “能有什么依仗？” “有依仗也不会现在才开始发难！” “必定是因为我们到来，要有依仗，我们才是他的依仗！” 叶承敏等人沉吟片刻后，不以为然说道。 最终，除了赵原质，九人同意在关键的时候插足要更多的好处。 几天的时间过去。 方源传出去的消息得到发酵。 坊间也有谈论方源黑料的，但都没有方源消息传播得快。 在消息得到充分发酵之后，百姓们开始对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印象发生改观之后，方源抛出喜闻裴氏等本土世家的一些罪证。 比如河东三族从辽州之外找来族人，在外来世家门口拉屎拉尿，降低了辽州百姓的素质，以达到赶走外来世家的目的。 又有之前三姓牙行作恶多端，欺骗百姓，强行买卖等事情，不少都是有人证物证的，将本土世家推上一个高度。 而此时，喜闻裴氏自然是不会闲着的，他们也中伤方源，甚至还有人闹事，城中更是有游侠作乱。 原本驱除的游侠突然出现，打伤了不少人，使得辽州城似乎变得混乱，让百姓心慌慌的。 还有城北商业街，以喜闻裴氏的商铺为主，也出现一些乱事。 一时间，辽州城有种大乱的先兆。 这一日，方源坐镇刺史府。 “州尊，外来世家来信。” 张三走来，递给方源一封信。 “连你也将他们分开来了？” 方源眉头微皱，接过信说道。 而且觉得奇怪，他们在城中还送信？ “不是下官说的，是送信的人说的。” “州尊，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啊。” 张三沉声道。 “还在掌控中。” “汾阴薛氏没有闹事吗？” 方源微微一笑，看了看信封。 没有署名，信封没有任何文字。 “没有。” “解县柳氏也几乎没有。” “就喜闻裴氏和其他世家闹得欢而已。” 张三表情有些怪异道。 河东三族才是辽州城中的顶流。 但除了喜闻裴氏在闹，其他两族几乎没有出手。 是不想出手，还是另外有什么阴谋诡计？ “怪不得风声大雨点小，裴永翰到底是年轻了点。” “有没有裴永辉的消息，他弟弟一点都不给力。” 方源呵呵笑道。 大致明白其中的含义。 裴永翰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也不知道裴永辉那么样，自己手中很多他的证据。 如果他身居高位，自己稍微一踩，他就什么都没有。 可惜就是不知道没有出现。 “没有，听说被罚禁闭。” 张三苦笑道。 裴永辉不在辽州城，他查不多准确消息。 方源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打开书信阅读。 这一看，方源差点就被气笑。 “州尊，是有什么好事吗？” 张三好奇问道。 他看方源看着信笑，以为是有好事。 “叫他们外来世家，还真的没有叫错，这个时候来跟本官要好处了。” 方源将信递给张三说道。 “城北商业街商铺三年年费，十座府邸的钱退回去以作为引进他们的条件，还有每个家族给一块不低于十亩的地。” “如果不同意，他们就搬离辽州城，他们这是逼迫您啊？！” 张三气得嘴巴张大，难以置信道。 单是城北商业街的三年年费就很过分了，还想后面的两个条件。 “看本官与本土世家明争暗斗，他们借机讨要好处，真是考虑得很好。” “你让人去给他们传个信，让他们不想待在辽州城就立即滚。” 方源呵呵笑道。 “这不会是和本土世家联合一起了吧？” “州尊，不如如我亲自去，探探他们情况，并给点许诺点好处？” 张三想了想说道。 十个外来世家都挺有实力的。 如果他们离开了，方源的小区计划就要搁浅。 想了想，张三担心是和喜闻裴氏他们联合一起才如此肆无忌惮。 为了方源的计划，张三觉得自己可以放低身份去和他们聊聊，探探情况。 “不需要，他们想走就走，本官还能受他们威胁？” “交代守城士兵，这些天严查进出人员，城中所有世家，无论本土还是外来，人可以进出，但东西要扣下下来。” 方源冷哼一声道。 要走，总不能强留他们下来。 但是不能带走的东西，都得留下。 “是。” 张三一愣，随即应是离开。 他看方源的样子，猜测方源应该是有方法对付本土和外来世家，哪怕他们是联合一起。 (本章完) 第152章：要灭亡，还是要滚蛋 叶家，十个外来世家齐聚。 给方源传信过去后，他们没有立即散去，坐下喝茶。 他们猜测方源会给他们回信，毕竟方源和喜闻裴氏等本地世家闹得很严重了。 最多就是这几天就会有结果出现，他们有的是时间等方源给他们回信。 今日，也是方源给他们七天时间考虑的最后一日。 “各位老爷，刺史府回信了。” 这时，叶家的管家进来禀报。 他身边还有个州吏，正淡然自若微微仰头。 “这么快请进。” 叶承敏等人一愣。 也注意到管家旁边有个州吏。 想必是替方源过来传口信的。 这么快回口信，估计是方源怕他们参与其中破坏他的计划。 一直担心的赵原质终于放下心来，以为真如叶承敏等人所说的方源会同意他们的请求。 “不用了，我替州尊传句话就离开。” 州吏嘴角微微上扬，略显骄傲道。 “请明言！” 叶承敏等人相视一眼，微笑道。 这么急着离开，应该是方源对付本地世家的人手不够，要回去帮忙吧。 “你们都瘸了吗？” 州吏眉头一挑，冷声道。 “啊？” 叶承敏等人眨眨眼。 一下子没法理解州吏的意思。 你们都瘸了吗？ 这是方源的话？ 怎么牛头不对马嘴？ “我问，你们是不是瘸的？” “州尊的话，伱们就这样坐着听？” 州吏眼神一沉，冷声道。 叶承敏等人再次一愣，随即心中一沉。 被一个小小的州吏如此羞辱，那可是非常不爽的。 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也慢慢下沉。 因为窥一斑而见全豹，方源的意思回答估计很硬气。 十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都相继起身。 “州尊说：不想待在辽州城就立即滚！” 州吏冷哼一声，沉声道。 说完，目光扫过在场族长们的脸色。 看到他们脸上表情经常的样子，州吏满意离开。 叶家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久久之后，赵原质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有些颓然地坐回凳子上。 “怎么会？！” 叶承敏等人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回应竟然是让他们不想待在辽州城就立即滚。 这是丝毫情面都不给，将他们的威胁不放在心上啊。 “我们.怎么办？” 众人喃喃，一时间有些失神。 另一边，方源开始召集全城州吏。 保安队和护卫队也整装待发当中。 方源乘坐上刺史专用马车离开刺史府。 街道上，人流量比较少，都有些心慌慌的。 最近辽州发生的事让他们挺害怕的，不敢多出门。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出门，只是相对而言少一些而已。 方源发现街道上的行人穿着少了很多，很多都只穿单薄的衣服。 二月中旬，气温逐渐上升，已经不再是冬天那么冷，春天来临。 很快，刺史府专用马车到达喜闻裴氏府邸停下。 方源下马，看一眼喜闻裴氏府邸。 当真是大气！ 辽州城最大气的一座府邸！ 如是将它抄了，估计能卖不少钱吧？ 想了想，方源径直向喜闻裴氏大门走去。 “站，站住！” 守门护卫阻止方源。 不过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不知道本官是什么人？” 方源停下，眉头微皱道。 郑九和黄大大立即走来，将两人推开。 “去通报辽州本地世家，就说本官在喜闻裴氏。” 方源淡然道。 径直走进喜闻裴氏府邸。 郑九几人鱼贯而入，总共带一百人。 这一百人中，包含了前不久收留下来的游侠。 两个守门护卫面面相觑，一个去通报其他世家，一个回府通报裴永翰等人。 很快，喜闻裴氏府邸像是发生震动一样，各处鸡飞狗跳，更有武器响起的声音，急忙集合的声音等等传出。 偌大的府邸，似乎是第一次迎来它有史以来最危机的时刻。 “方刺史，闯我府邸，也太霸道了点吧？” 裴永翰走出来。 身后跟着好几个族老。 看年龄，都是跟裴英华差不多年龄。 他们都敌视方源，眼神中充满着怒火和怨气。 “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可以说是辽州第一世家。” “可惜，前有裴永辉，后有裴永翰，好好的第一世家也要落幕。” 方源突然有感道。 话落，裴永翰身后的几个族老神色有点不自在。 如果裴永辉和裴永辉没有来辽州，他们才是这个分支的主人，裴英华也不会死。 可惜，没有如果，几个族老再次恢复神色，带着怒气盯着方源。 “你才落幕！” “我喜闻裴氏长存数百年，一年比一年好！” 裴永翰顿时恼羞成怒道。 被方源这么说，让他大丢脸面。 他自认能力强，特意申请来辽州针对方源。 但到了辽州，却是屡屡不顺，比自己亲哥还不如。 “或许吧！” “本官今日来，是想看看喜闻裴氏族兵的。” 方源呵呵一笑道。 喜闻裴氏追溯起来，应该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 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厉害，能够历经千年的发展成就现在的地位。 但是裴寂位极人臣，就是很多世家都做不到的，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你说什么？” 裴永翰等人顿时愣住。 想看看喜闻裴氏族兵？ 族兵是家族发展的中坚力量。 因为有族兵，各大世家才能够有能力抵抗各种问题。 再加上族中的子弟在朝为官等等种种原因，他们世家才能长存。 现在方源要看看他们族兵，是来宣战的吗？ 对此，裴永翰等人都很惊讶。 “让本官看看你们的族兵有多厉害。” “本官看看是你们的族兵厉害，还是本官的州吏厉害。” 方源淡然道。 “你，你什么意思？” 裴永翰等人还是没有明白方源的意思。 一开始，他们觉得方源到来是不安好心的。 这些天和方源明争暗斗，他们早就提醒族兵们。 在得知方源进入喜闻裴氏的时候，族兵就已经集合。 不过喜闻裴氏在辽州的族兵不多，没方源的州吏多。 “与尔等开战，宣告本官辽州霸主之位！” 方源脸色一正，沉声道。 裴永翰等人顿时心中一震，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想过和方源开战，也想过方源带兵杀进来。 但是方源这样宣战，让他们感觉方源有着巨大的依仗。 一时间，原本就想要动手的裴永翰突然慌了，无法做主。 其他的族老也是犹豫不决，开始考虑着到底该不该得开战？ 一时间，裴永翰等人都打量着方源带来的人。 区区一百人而已。 但却感觉有很大的不同。 再定睛一看，裴永翰等人都是心中一惊：游侠！ 是的，是之前被方源收编的游侠，都是一批江湖亡命之徒。 不过这些依旧不是裴永翰等人犹豫不决的，还是方源如此淡定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方向响起了声音。 柳永寿和薛文博等人到来。 不过与之前他们开会时候相比，少了三成多。 “方刺史叫我等到来，所谓何事啊？” 柳永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声音也有些难听。 他下马车之后就有些赶路进来，年纪大了有些喘气。 薛文博等人也看向方源，看方源带着这么多人在喜闻裴氏，皆是心中一沉。 “误会了，本官并没有叫诸位过来，只是让裴氏的守门护卫告诉你们本官在这里而已。” 方源回头，淡然道。 柳永寿等人一愣，随即心中吐槽。 这与叫他们过来，有什么区别吗？ “柳公，方刺史要看喜闻裴氏的族兵，你说我该不该给他看？” 裴永翰这个时候说道。 见到柳永寿等人到来，他终于心安。 面对这么多世家，方源肯定不敢再叫嚣他们的。 实际上，只要河东三族聚集，方源就不敢硬和他们开战。 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反正上面有裴寂等人兜着，可以大事化小。 “什，什么？” 柳永寿当即惊呼道。 这话，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啊。 很明显，方源这是要对喜闻裴氏动刀了。 竟闹到刀兵相向了吗？ 那自己到底出不出手？ 柳永寿心中犹豫！ 他这些天参与喜闻裴氏和方源的明争暗斗，但又没有怎么出力。 是心中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方源决裂，到底要不要分出死活？ “该不该给方刺史看，你这么大的人还不会决定吗？” “老朽很忙，没有时间听这些事，方刺史，老朽先告辞了。” 薛文博语气很冲说道。 说完，向方源随意拱拱手，就准备离开。 “薛老，稍等片刻。” “本官还有些事要薛老见证的，不用急着走。” 方源叫住薛文博，客气说道。 他看得出，薛文博这个武夫听到裴永翰的言外之意。 但却第一时间选择离开，意思是不想参与其中，还骂了裴永翰几句。 此时，跟着一同过来的本土世家们开始偷偷交换眼神。 薛文博沉吟片刻，最终选择留下，站一边默不作声。 裴永翰脸色变得难看，有怒却不敢骂薛文博。 毕竟薛文博来自汾阴薛氏，而且还是他长辈。 “柳公要不要陪本官看看？” 方源看向柳永寿，似笑非笑说道。 “柳公！” 裴永翰脸色再变，沉声道。 如果柳永寿也不帮他的话，辽州就没有人帮喜闻裴氏。 面对作为刺史的方源，手中更是有州吏和保安已经一众游侠，喜闻裴氏没有胜算。 “方刺史，辽州小区建设，我们本地世家不能参与吗？” 柳永寿沉吟好一会儿才说道。 他对辽州待了半辈子，对辽州有了充分的认识。 如果按照方源提出的那种小区房建设，或者能够大赚特赚。 而如果真的和方源死斗，那么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定。 毕竟全是武夫的汾阴薛氏竟然直接退出。 话落，在场的世家们纷纷竖起耳朵。 “柳公是询问，还是质问？” 方源也是沉吟片刻才开口。 “自然是询问。” 柳永寿神色一僵，嘴角抽搐道。 该死的方源，这都要逼自己站队，太强势了。 成为辽州刺史还不到一年时间，就彻底掌控辽州了吗？ 柳永寿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如此，一城三县都在方源手中掌控着。 以前那些县令还是和他们这些本土世家有关的，但是现在却再无任何关联。 甚是对于他们送过去的礼物也都直接退回，态度非常坚决。 “辽州的发展谁都可以参与！” “如果不是这处小区，就可能是另外一处小区，辽州不可能只有一处小区的。” 方源微微一笑，沉声道。 但心中也有些可惜，可惜柳永寿没有站在裴永辉那边。 “谢谢方刺史，我没有问题了。” “观看喜闻裴氏族兵一事，老夫就不参与了。” 柳永寿嘴角依旧抽搐，微微后退一步。 “柳公，何至于此？！” “一个区区的刺史，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裴永翰脸色狰狞喝道。 以前河东三族控制地方县令和刺史，甚至还敢暗杀辽州刺史。 可方源才成为辽州刺史半年多点，就一个个都怂了，连正面刚方源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柳永寿没有回答，头微微低下。 从方源开始传出那两道消息的时候，他每天都在思考后面的路。 是和方源鱼死网破，还是趁着辽州发展的过程中，吃到更多的好处？ 前者很难赢估计还会输，后者虽然憋屈点，但应该能够赚到很多钱。 相比之下，选择就出来了。 这次再看到方源带来上次收服的游侠，跟觉得方源的强大，鱼死网破的想法消去了不少。 方源越来越强了，该示弱的时候该示弱了。 “柳永寿！” 裴永翰见柳永寿没有回答，怒吼道。 只是，柳永寿依旧还是没有理会他。 其他的本地世家看着，慢慢移动身体，站在柳永寿和薛文博两人身后。 “不用叫了。” “裴永翰，叫喜闻裴氏的族兵出来，本官将其灭之！” 方源眉头微挑，沉声道。 既然都没有人帮喜闻裴氏，那喜闻裴氏该终结了。 话音落下，柳永寿和薛文博等人皆是一颤，暗惊方源如此名目张大说这种话。 “狂妄，我要杀了你！” 裴永翰怒发冲冠，状若癫狂。 身后的族老们也是气得不行，眼睛睁大瞪着方源。 只是不仅是裴永翰，还是身后的族老，都没有将族兵叫出来。 而喜闻裴氏的族兵就在一扇之墙的背后。 “方源，你不要忘了，我喜闻裴氏有裴相！” 裴永翰深吸口气，强忍着怒火，色厉内荏道。 “搬出裴相做什么？” “他上次到辽州也奈何不了本官。” 方源冷笑道。 自然，这话是夸大的。 不是奈何不了方源，是方源顶了回去。 现在裴寂致仕延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手对付自己。 有这么一位超级大人物在头顶上，真是让人睡得不舒服。 还好，有襄城公主，有杜妙颜，还有杜如晦，甚至还有长孙冲和秦怀玉他们。 也不知道长孙冲和秦怀玉他们去黄河堤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查到相关事情？ “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永翰气得半死，咆哮道。 “要么叫族兵出来，看鹿死谁手。” “要么举族迁出辽州，这里不欢迎你们。”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到底还是忌惮裴寂和喜闻裴氏。 面对裴寂和喜闻裴氏，方源还是太过弱小。 如果可以，方源还是不想和这支喜闻裴氏殊死搏斗的。 发展永远拍在第一，打打杀杀终究不是首选。 “你，你休想！” 裴永翰气得半死。 两个都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休想？” “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 “封锁喜闻裴氏，半个时辰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方源冷哼道。 郑九立即听命，将命令传达下去。 有州吏快速离开，将方源的命令带去给其他地方。 裴永翰气得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方源却没有理会他们。 “柳公，薛老，诸位，随本官离开吗？” 方源转身，笑吟吟看向柳永寿和薛文博等人。 “理应如此。” 柳永寿轻笑道。 他向裴永翰颔首致意，便跟上方源。 “哼，虚伪！” 薛文博冷哼一声，看都没看裴永翰就跟上。 自然，他的这句虚伪，说的是柳永寿，而非裴永翰。 其他的本地世家见状，不敢看裴永翰可怕的眼神，快步跟上。 很快，喜闻裴氏府邸内就剩下喜闻裴氏一众，方源等人都已经离开。 喜闻裴氏的大门大门被关上，但不是自己人关上，而是被州吏关上。 “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裴永翰气急败坏喝道。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 竖子方源，我好想杀了你！ 喜闻裴氏的族老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一时间，他们陷入深深的纠结当中。 另一边。 叶承敏等人也在思考着怎么办。 方源的无情回复让他们深深感到被动。 他们猜测方源会同意他们无礼请求的。 也猜测方源不同意但愿意商量的情况。 可直接让他们滚，他们完全没有想到。 “老爷，诸位老爷，方刺史要和喜闻裴氏那些本地世家打起来了。” 突然间，管家再次出现，告知城中正发生的事。 叶承敏等人大惊，纷纷站起身，以为是个机会，当即起身前往。 (本章完) 第153章：彻掌辽州城，小区认资开发 喜闻裴氏府邸。 随着方源带着州吏出现，越来越多的百姓注意这边。 本来路上人很少的，慢慢变多了，好事的人们都很好奇方源要干嘛。 加上这几天到处都是传播着喜闻裴氏的肮脏事，有人以为方源要喜闻裴氏，更想亲眼看到是不是。 没多时，叶承敏等外来世家到来。 看到这么多人后，他们都是一惊。 再看到本地世家也都在这里，更是有点看不懂。 “方刺史应该是只针对喜闻裴氏，不是针对所有本土世家。” “我觉得，诸位不要再想着从方源那里得到更多好处的问题。” 赵原质沉声道。 沉吟片刻，他率先向方源走去。 十个外来世家，就可能会有十种不同的考虑。 前面自己跟着他们差点就走错了路，现在该自己选择了。 故而赵原质不与他们商量，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向方源走去。 “拜见州尊！” 赵原质走到方源的跟前，恭声行礼。 这时，方源是让人搬来凳子，坐在这里的。 实际上，不仅是他，柳永寿和薛文博等本地世家代表也都是搬来凳子坐着。 半个时辰这么久，众人要站着等的话，那也太难受了，又不是等什么高层。 “何事？” 方源眉头微挑，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叶承敏他们。 柳永寿等人也看向赵原质，也注意到在人群中的叶承敏等人。 “向您提意见这事，我是完全没有参与的。” “但说这些已经没有，我向您道歉，请求您的原谅。” 赵原质恭声道。 向方源行礼道歉，态度摆得很低。 柳永寿等人一听，皆是眉头皱了皱。 所以说，方源不仅不给他们本土世家的面子，对外来世家也态度强硬？ 还以为方源因为有了外来世家就不要他们本土世家，看样子是他们理解错了。 只是方源一边针对本土世家，一边对来世家强硬态度，他真的这么肆无忌惮吗？ 如果本土世家和外来世家联手，那方源拿什么来抵抗他们这些世家？ 但柳永寿等人也就是相互交换一下眼神，就不再时候什么。 “不想滚的话，就先等着吧，本官现在没空。”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他就断定外来世家中肯定会有不想迁走的。 以迁走来逼自己，不过是其中一些人的想法而已。 当自己真正让他们迁走之后，他们必定会有人出现求饶。 辽州现在的基础已经很好，广告也已经打出去，想必还会有其他世家迁移过来的。 “谢州尊！” 赵原质脸色变了变，陪笑道。 他退下，回到叶承敏等人旁边。 “怎么样？” 叶承敏等人问道。 现在他们正是进退两难的时候。 就这样滚出去辽州，那不是他们的想法。 但是留下，也担心方源会针对他们，留下也不讨好。 “原话是：不想滚的话，就先等着吧，本官现在没空。” 赵原质想了想，直接将方源的原话说出来。 这话明显有点难听，他也不想让叶承敏等人太如意。 他们想走就走吧，反正自己是不走了。 自己带来的这一支只是分支，比主脉弱太多。 但如果利用好辽州城的情况，未来不是没有超过主脉的可能。 “他，他怎么敢如此？！” 叶承敏等人脸色变了变道。 听到方源的话，他们都是打心底愤怒的。 除了赵钱孙，剩余的七家都是主脉，在没迁移前威风贯了，不将当地刺史放在心上。 他们世家联手，控制当地刺史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但来到辽州，竟然是这样的遭遇。 反差太大，他们不甘心。 “叶老，我们去给方刺史道个歉吧。” 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相视一眼，沉声道。 他们的想法和赵原质的差不多，也愿意为了发展低头。 “你们先去。” 叶承敏等人相视一眼，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为了留下辽州向方源低头，那以后也要顺着方源的意思来走了。 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是不可能对一个刺史低头的，永远不可能的事。 故而决定再稍微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好的。” 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相视一样，郑重道。 两人离开，效仿赵原质道歉，片刻后回来。 “叶族长，方刺史似乎有些烦，让我等现在不要去烦他。” 孙兆富和钱家诚两人还带回了一条消息。 叶承敏等人脸色大变，有恼怒，有后悔，还有怨恨 时间缓缓流逝。 方源等人坐在喜闻裴氏门口一事，惊动了整个辽州城。 所有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城池里大半的百姓都出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 “撞开大门！” “有族兵抵抗者，杀！” 方源冰冷的声音响起。 现场众人当即打了个冷颤。 众人骇然方源的态度，心中胆颤。 杀字说出来的时候，叶承敏等人也是心惊。 本来他们是对方源有怨恨的，但是被这个字冲散。 “是！” 郑九立即应是。 下令州吏将门打开。 轰！ 喜闻裴氏大门被撞开。 以游侠为主，鱼贯而入，州吏跟上。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裴永翰带着族老们出现。 “方刺史，我等愿意迁离辽州城。” 裴永翰的脸色很难看，沉声道。 哪怕是他们商量好了结果，但依旧还是很难受。 他们不畏惧对方源开战，但却不得不承担对方源开战的后果。 很明显，方源已经算好了，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他们根本就没有正义对方源宣战。 事情闹得太大，裴相那边就算压得下来，也会有很多人对裴相有意见。 刚刚停止致仕风波又闹起来，裴永翰怕是要步入裴永辉的后尘。 最终，迫不得已，裴永翰等人决定同意方源的意思。 “真是让本官意外。” “裴永翰，你比你哥差不是一丁半点，至少他敢与本官硬碰硬。” 方源略显失望起身。 能开战有能开战的好处。 不能开战有不能开战的好处。 相比而言，自然是后者比较好的。 “还请方刺史给我们几天时间收集东西离开。” 裴永翰嘴角抽搐，沉声道。 他又何曾不想和方源硬碰硬。 但裴永辉的下场是被剥夺继承人资格，现在还被罚面壁思过，等待他的可能还会有其他处罚。 “今晚天黑之前离开。” “预期本官会让州吏赶伱们走的。” 方源看了眼天色，刚好是中午时分。 “方刺史，半天能收拾什么东西？” 裴永翰顿时不满道。 喜闻裴氏家大业大，半天的时间能收拾多少？ “那是你们的事，你们只有半天时间。” 方源直接离开，不予谈判的机会。 半天的时间收拾，能收拾多少就收拾多少。 想要全部都带走是不可能的，有带走已经很不错。 那里面有很多是辽州本土的，不是他们喜闻裴氏的。 若不是闹得满城皆知，方源不会让他们带走太多东西的。 “你！” 裴永翰大怒。 但方源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裴永翰气得半死。 “贤侄，我们就不送了。” 柳永寿沉吟片刻，走向裴永翰说道。 薛文博等人没有跟上他，但也没有跟上方源，算是等柳永寿。 “柳公真是阴险，妄称是文人雅士，说好一同对付方源，却只剩下我喜闻裴氏。” 裴永翰眼神阴沉盯着柳永寿。 相比于方源的可恶，他更加怨恨柳永寿。 河东三族一向相互联手，制衡整个辽州。 “贤侄，你到底是太年轻了。” “我们世家追求的是利益，而你追求的是报仇。” “你和你哥要是不出现，裴公这样的枭雄应该不至于被杀害。” 柳永寿轻笑道。 并没有被裴永翰侮辱而生气。 只是可惜了裴英华，掌控辽州喜闻裴氏这么久，最终却被赶走。 “阴险就是阴险，还装作一副说教的模样。” “怪不得薛老长说你阴险，我现在总算是懂了，滚吧。” 裴永翰冷声道。 他说完，也直接转身回府。 喜闻裴氏的东西太多了，半天时间根本收拾不完，没时间和柳永寿生气。 不仅如此，喜闻裴氏府邸的多西多，还有不少店铺，这些都是一时间没有办法带走的。 半天的时间啊，怎么够用呢？ “族老，你让人八百里加急，赶往并州和长安城问族长和裴相怎么办？” 裴永翰最终只能如此决定。 离开是要离开的，但得找人为自己主持公道。 喜闻裴氏不是只有自己这一支脉，还有主脉和裴相等等。 方源啊方源，你以为将我们赶出辽州就胜利了吗？ 不可能的！ “是。” 族老叹息一声。 立即下去安排。 喜闻裴氏上下收拾行李。 刺史府，方源刚回到，叶承敏等人就求见。 “拜见刺史大人！” 叶承敏等人恭敬向方源行礼。 “不是叫你们滚吗？” “还来找本官作甚？” 方源似笑非笑看着叶承敏等人。 赵原质三人也与他们同来，听到方源这话后，三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稍微移移位置，不与他们为伍。 毕竟他们已经道歉过，应该不用滚了。 “方刺史恕罪，我们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叶承敏等人讪讪道歉道。 经过刚才的商议，他们决定留下来。 方源将辽州的第一世家赶走，会空出很多位置的。 而且辽州本来就很小，本土世家不是很强，他们能够快速稳定根基。 最关键是水泥路，辽州一城三县的水泥路是最吸引他们的地方。 “一时糊涂？” “我看你们是有备而来，才敢跟本官狮子大开口。” “辽州缺了谁都会正常运行，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想要赚钱就不要那么多心眼。” 方源冷笑道。 “是，是，方刺史说得对。” 叶承敏等人被说得面红耳赤，但却只能应是。 决定留下来后，他们也想过被方源呵斥辱骂惩罚什么的。 但既然决定留下来，那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否则就不要厚着脸留下。 “错了就要罚，罚了才涨记性。” “你们十个世家若想要在城北商业街开商铺，租金比别人高一成！” 方源冷哼一声道。 骂几句他们肯定是不涨记性的。 不惩罚点好处出来，他们就还有可能会有下次。 “方刺史，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们帮您要来一两个县归属辽州，以对消上面的惩罚，怎么样？” 叶承敏等人相视一眼，小声道。 租金高一成不算多，但时间长了也是个很大的数目。 而且关键是他们十个世家都要增加，这样一算，开支直接变成十倍。 不如按照他们刚才商量好的一个诚意比较好。 “什么意思？” 方源一愣，眉头微皱道。 “辽州只有三个县，着实是太小了。” “我们想为您讨来一两个辽州周边的县归入辽州。” 叶承敏见方源的样子，神色显得有几分骄傲。 “当真？！” 方源有些激动，也有些难以置信。 叶承敏的意思是，给辽州增加几个县，扩大辽州的版图。 虽然州县划分不是固定的，但并不是谁想变化就变化，朝廷每次疆土划分时间都不固定，且人力不可为。 但如果是真，那么辽州将会变得更加大，自己的管理也会变得更大，有更多想做的都可以做。 “半年之内，必定为方刺史某得一两个县！” 叶承敏沉声道。 “好！” “若得一两个县，本官给予诸位特权！” 方源深吸口气，站起身，沉声道。 “谢方刺史。” “那我等先回去？” 叶承敏等人松了口气说道。 “可以，明天巳时，记得来认资小区开发。” 方源心情不错，亲自送他们到刺史府门口。 几人离开。 方源召来张三。 “他们的世家底细再查一次，查仔细点。” 方源沉声道。 叶承敏等人竟然还能帮他划来一两个县，要么是提前知道消息，要么就是有通天的手段。 如果是前者，能够比自己还提前知道消息，那就是非常牛逼的世家，需要调查清楚。 如果是后者，那更加要调查清楚，辽州不能出现刺史府掌控不了的世家。 “是！” 张三恭声应是。 “还有，通知柳永寿那些本地世家，告诉他们如果想参与辽州小区开发，明天巳时来刺史府详谈。” 方源沉声道。 “是！” 张三离开。 这一日，辽州震动。 方源带兵威压喜闻裴氏，将其赶出辽州城的消息震动一城三县。 喜闻裴氏驻扎辽州多年，没有作用，欺压百姓，挥下三姓牙行更是作恶多端，方源为民除害，将其驱出辽州。 傍晚的时候，喜闻裴氏众人组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大车小车上绑着满车东西，在天黑之前向城门的方向行驶。 这一日，雄踞辽州城的喜闻裴氏在掌控人裴英华死去后，被驱出辽州。 很多人感叹。 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他们原本是干什么的，现在依旧还是干什么，日子会更好。 次日，巳时。 叶承敏等十家外来世家到来。 片刻之后，柳永寿和薛文博等人也相继到来。 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加起来，总共二十三个世家到场，都是想参与小区开发的。 双方一见面，场面就立即充斥着火药味，彼此之间谁都对对方不爽。 本土世家认为外来世家抢他们的利益。 外来世家认为本土世家过分挤兑他们。 “参与世家有点多，一个小区不够你们开发。” “既然你们自己都划分为本土世家和外来世家，那你们各自一组吧。” 方源看向全场，淡然道。 随即命令州吏将沙盘推进来，一共推了两个进来。 一个是上次叶承敏等人看到的，一个是方源最近赶工出来的。 两者面积没有多少区别，楼盘也没有多少区别，但小区布置有很大差异。 “本官以为，小区的出现，能够大大改变百姓们的生活，也能够让诸位赚得盆满钵满。” “这里两处小区，设计都差不多，如果住满的话，能够住一千五百人到四千五百人不等，是个非常庞大的数目。” “到时候，在小区的一楼，就是这些地方，你们再建些商铺，提供给住户购买，他们不单止会买你们的房，还要买你们的东西，相当于这些人都是你们的永久客户！” 方源指着其中一套小区介绍道。 “永久客户？” “方刺史，这些小区主权在我等手里是吗？” 柳永寿盯着沙盘，认真观看。 每一层有四个套间，每个套间有三四个房间。 如果真的住满，还真的能够住一千五百人到四千五百人不等。 不过柳永寿最在意的就是永久客户，那不是相当于以后他们的钱都是自己等人的？ “不错，由你们掌管。” “但这里本官有一点要提醒诸位。” “提供更好的服务，下一处小区开发才能吸引更多人购买。” 方源颔首，沉声道。 主权应该在户主们手里才对。 但为了吸引他们加入，后期再改变就是。 “确实，那定价多少？” 叶承敏也问道。 主要是定价多少的问题。 主要是要投资多少，要多久能够赚钱，能赚多少。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自然，这也是柳永寿等人关心的问题。 众人都看向方源。 (本章完) 第154章：李夫人，你也不想你女儿出事吧 “定价多少，关乎你们能赚多少。” “你们可以根据造工、材料、时间等等，去估算最终定价多少。” “本官不参与其中，本官只要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利润即可，剩余的就是诸位要考虑卖给什么样的群体，他们能不能买得起。” 方源缓缓道。 他不想过分参与市场的经济。 市场应该是自由的，这样才能更加有活力。 “方刺史要多少利润？” 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相视一眼，沉声道。 方源要走的一部分也非常很重要，关乎他们还剩下多少钱。 如果要太狠，那他们就会慎重选择，不会白白替方源干活。 “放心，本官只要一成利润。” 方源看出他们想法，淡然道。 一成利润看似很低，但是实际上方源还是大赚。 比如水泥厂、烧砖厂、钢铁厂，造房子必备物质都掌握在方源手中。 他们想要建设小区，就必须从自己手里买来这些原料。 “那我们自行商议定价问题。” 柳永寿和叶承敏等人又相视一眼，点点头道。 一成利润，还在接受范围，算是开价最低了。 “那就行，那本官与你们闲聊一下。” “比如定价的问题，在此之前，伱们将广告打得响亮一些，将小区房夸上天，到时候卖的假期那就能够贵一些。” 方源缓缓道。 开始教他们一些正常买卖讨论。 “方刺史睿智！” 众人像是一眼，奉承道。 这些讨论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还可以考虑让他们分期付款！” “比如一套房子总价是十贯，他们先付三贯，剩下的七贯分多年还，并算上利息。” “这个分期付如果你们不敢承担风险，打广告的时候告诉他们，钱庄可以为他们承担风险，钱庄可以借钱给他们。” 方源继续道。 钱庄的出现也是为小区建设铺路的。 买房的人中估计有不少是钱不够又想买的，那么钱庄就是好东西了。 只要他们是辽州人，又或者他们有关系和担保在辽州，那么钱庄就不担心他们没有钱还。 自然，房子的钱不可能和后世那么高，钱庄借款也不可能借那么长的年限，三五年最好，最长不超过十年。 “分期付款？” 众人一愣，随即眼神一亮。 听方源这么说，这个分期付款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他们刚才还担心房子的价格会定太高，以至于一般人会觉得高而不买。 但有这个分期付款，又有钱庄作为担保，那再加上他们的影响力进行宣传，小区将大赚特赚！ “不错！” “其中原理，就在于大额转为多个小额和利息，分时间段还钱，并且有钱庄为你们担保。” 方源点点头道。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商业教父一样。 在大唐开创新的买卖方式，这感觉也挺爽的。 “方刺史睿智！” 众人再次奉承道。 与前一次不同，这一次是真的发自内心。 随后，众人进行细节商议，区域划分，价格定位，材料价格等等的讨论。 最后，方源不再参与，随他们在会议室自由讨论，他去办公。 接下来几天，城中世家都在考察小区建设的问题。 这一日，张三送来一份吏部文书。 “州尊，朝廷要给我们这里塞一个司马。” 张三神色有点不自在。 刺史府除了刺史，长史和司马最大。 相对而言，长史的作用要比司马的大一点点。 但突然多一个司马过来，无疑就是分了一部分权力离开。 本来刺史府中方源为老大，比较少管事，几乎都是张三代理着。 现在来了一个司马，就是分走张三的一半权力，这让他打心底不舒服。 “杨思讷这人有什么来路？” 方源看着吏部文书，眉头微皱道。 “观国公杨恭仁的小儿子。” 张三神色略显苦涩道。 来头太大，他想排挤离开也不可能。 “杨恭仁的小儿子？！” “杨恭仁现在是不是在官居雍州牧？” 方源有些惊讶。 同时想到在朗州的杨师道。 杨恭仁是杨师道的亲哥哥。 这两人一个插手朗州武陵县的县令，一个插手自己辽州的司马，手都伸得怎么长的吗？ “是的。” 张三心中叹息，脸上涌出无力感。 帝都长安城位于京兆府，京兆府位于雍州。 因为帝都的特殊性，雍州没有刺史，最大的官是雍州牧。 如此天大的来历，他拿什么排挤杨思讷？ “一周内上任让司户负责此事。” 方源再看一眼吏部文书，微微点头道。 这是三天前从长安城吏部送来的文书。 故而距离杨思讷上任之日已经过去三天。 正常来说，是这两三天就会到来上任的。 “是。” 张三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离开。 吏部下达的文书，就算是他不爽，他跟方源说也没有用。 方源看着张三离开的背影，轻轻摇头，他又怎么可能没看出张三的不爽呢？ 但刺史府本来就是有长史和司马的，朝廷吏部调任司马过来是合情合理的，有意见也没用。 而且方源也早就想要有个司马帮忙办事，但身边没有人手没办法，朝廷既然调任过来也好，只要听话就行。 至于不听话，那身为刺史的自己，碾压一个司马还不容易？ 很快，刺史府一直空着的司户一职就要有人上任一事开始传开。 夜，辽山县府后院，县令苏琛的书房，苏琛秉烛执笔，双眼看着案桌的白纸。 用白纸写信，要么是给最尊敬的长辈写信，要么是给地位很高的人写信，要不然都用黄纸。 【臣苏琛，拜见太子殿下！】 【近日，辽州大力发展，引进十个外来世家，赶走喜闻裴氏在辽州的分支，欲建不知何物的小区房.】 【.】 【今日，臣听闻辽州司马一职已经由观国公杨恭仁的小儿子杨思讷就任，请殿下莫要生气，三殿下血统不正，终不是您对手！】 【贞观三年二月十七！】 就这样，一夜过去，次日早上一封信快马赶向长安城，与正前往辽州城就任刺史府司马的杨思讷擦肩而过。 中午时分。 守门州吏禀报，杨思讷到任。 片刻后，守门州吏将人带进次是否。 “下官杨思讷，拜见刺史大人！” 一个有小肚腩的帅气中年人出现。 双手还捧着东西，那是他的调任证明。 “杨司户，欢迎到任辽州司马。” 方源接过证明，微笑着欢迎。 随即让州吏将旁边房间的张三等人叫出。 片刻后，张三和七曹参军以及其他经学博士等等出来。 “张三，带杨司马熟悉刺史府，与诸位同僚相互熟悉熟悉。” 方源微笑道。 杨思讷只是一个司马而已，还用不着他亲自来招待。 “是！” 张三应是。 邀请杨思讷向旁边的办公出走去。 “谢州尊！” “谢张长史！” 杨思讷恭敬向方源行礼。 然后跟着张三走到一边去。 “杨司马，这是司户柳文石，司功汪温书” 张三边走边介绍着。 最终，一同走进旁边的办公房。 没多时，有州吏出门，将杨思讷的东西带进来。 初来辽州城的，一般都是居住后院，如果想住外面的，得自己出钱去买。 这一日，因为刺史府司马的到来，张三等人下午都休息半天，给杨思讷洗尘接风。 方源没有到场，但报销他们在白虎会所的开支。 下午申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但方源见张三等人早就走了，也准备偷懒。 不过才刚喝口茶准备离开，杜妙颜就来了。 “方源，你有收到杜荷他们的信吗？” 杜妙颜一见到方源就问道。 她神色看似平静，但眉宇间带着担忧。 “没有，怎么了？” 方源招呼她坐下慢慢说。 “他没给我回信，但差人给我带了口信。” “说是修整黄河堤坝发现了巨大的秘密，有人想要私吞朝廷的拨款，并想要破坏黄河堤坝以祸害数州百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的？” 杜妙颜坐下，看着方源说道。 她收到杜荷的口信之后，担心杜荷有什么闪失。 紧张地与方源说的时候，却见方源神色平静，顿时觉得有些意外。 瞬间，杜妙颜就想到是方源让杜荷他们去黄河堤坝，听廖丰茂差遣查事情的。 “我知道的也就你刚才说的。” 方源没有隐瞒，点点头道。 “你，你怎么可以让杜荷他们去查这么危险的事？！” “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杜妙颜顿时就急了。 胆敢私吞朝廷拨款，还胆大包天要祸害数州百姓的人，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杜荷他们都还这么年轻，没有多少经验，让他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五位国公之子，文武皆有，能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 方源摇摇头道。 当初廖丰茂来信，他没有人手安排。 刚好杜荷与秦怀玉他们到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有身份，又有头脑，还有武力，哪里能找出这么合适的人选？ “可是.” 杜妙颜还是很担心。 杜荷是他亲弟弟，她担心出事。 敢破坏黄河堤坝引水祸害数州数十万百姓，那绝对不是普通人敢做的。 “要不你转告杜相吧。” “之前我没有证据，不敢贸然上报朝廷。” “现在杜荷他们已经证实，以他们的身份朝廷必定会相信。”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他之前没有告知朝廷是有几个考虑的。 一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是怕打草惊蛇，三是不想深入参与其中。 毕竟只是一个刺史，调任还受吏部控制，又不知道背后的是谁，贸然参与其中可能会引得未知的敌人。 “杜荷他叫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说他那边已经有了想法。” “之所以没有写信，是担心信件被人截取。” 杜妙颜面露难色，叹声道。 也就是方源让他们去送东西和查事情的。 要不然，杜妙颜也不会过来向方源确定事情的真假。 “那你更应该放心。” “他们都不是小孩，有自己的想法，还是未来的国公，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源也放下心来。 还担心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有办法就好，最好将背后的人揪出来绳之于法。 “你说的也是。” 杜妙颜感叹说道。 方源说得对，他们是未来的国公，是自己太担心他们了。 “对了，你知道杨思讷这人吗？” 方源突然想起刚刚就任的杨思讷。 都是京兆府人士，杜妙颜应该会认识。 “听说过，观国公小儿子，怎么了？” 杜妙颜点点头问道。 作为国公之子，她没理由不知道的。 “他现在被调来辽州做司马了。” 方源淡然道。 “什么？！” “这可不是好事啊！” 杜妙颜顿时惊讶道。 “有什么问题吗？” 方源诧异问道。 “杨思讷和三皇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按理说，他的身份不可能调离这么远的，可他还是调过来了，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盯上了你或者盯上了辽州。” 杜妙颜蹙眉，沉声道。 “三皇子李恪？！”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三皇子李恪这个人在后世也是备受争议的。 有人说他的血统是最尊贵的，能力也足以匹配登上九五之位。 但也有人说他因为血脉的原因注定不能坐上皇位，空有才华最终被人陷害。 “是的！” “三皇子虽然年龄小，但手腕不简单，不少老臣对他称赞有加。” “不管是他盯上你还是盯上辽州，你都要多加小心点。” 杜妙颜郑重道。 他担心方源会卷入皇子之争。 自古以来，涉及皇子之争都难有好下场。 “放心，除非动用吏部任免权，否则在辽州没人能制衡我。” 方源摇摇头，笃定道。 应该不会盯上自己，自己现在的名声还不显。 也许是看到了辽州的发展，毕竟贞观二年的时候交税出了不少风头。 “那就好。” “对了，月底我要回长安城。” “婉秀已经确定和萧锐成婚，回去参加。” 杜妙颜点点头说道。 随即想起今日找方源的另外一件事。 “萧锐不是成太监了吗？还成亲？”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上次襄城公主的信好像说过。 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瘸定下来。 “应该是真的成了太监。” “但萧瑀和裴相联手，陛下妥协了。” “这件事我了解不是很清楚，总之还是要成亲。” 杜妙颜脸微红，摇摇头道。 襄城公主努力这么久，最后还是没能摆脱和萧锐成亲。 而且萧锐变成太监，襄城公主成亲后就是守活寡，这得多难受啊？ “好吧，那你替我祝.” 方源微微叹息，替襄城公主遗憾。 正想祝福她，但却感觉这个祝福有点怪异。 祝福嫁给不想嫁的人，还是祝福嫁给太监？ “噗，你表情好搞笑啊。” 杜妙颜差点噗出茶水，失笑道。 “我对她的情况有点不知所言。” “你哪天回去，我准备点礼物给你带回去给她。” 方源摇摇头，不再纠结祝福的事。 “我回去之前跟你说。” “要不你给我一起去参加？” 杜妙颜还没有确定具体回去日子。 但突然间，她觉得可以请方源一起回去。 把方源带回去，给自己娘亲看看满不满意。 “我就不去了。” “来回还得请假，被人发现也不好。” 方源摇摇头，拒绝道。 “好吧。” 杜妙颜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勉强。 “天色还早，要不逛逛？” 方源看了眼外面天色提议道。 他不想上班了，和杜妙颜的事情也谈完留在刺史府感到无趣。 “好。” 杜妙颜的心重重一跳，柔声回应。 两人闲逛，在外面吃饭，直到傍晚街道上少人才分开。 准确来说，是杜妙颜担心方源有危险，送方源回到方府才分开的。 刚回到方府，巨子就找来。 这些天过去，他的伤已经恢复七七八八。 “方源，你得说说那个李丹秋才行。” “她天天闯九层观星楼，坏了我好多机关，手梯都坏了两次！” 巨子气呼呼走来，吐槽道。 李丹秋一天两天地闯九层观星楼，坏了很多机关，让他维修得很无语。 他看在李丹秋是方源的客人，所以没有当面说她，找方源去说。 “巨子，我之前也想警告她。” “但后面想了想，她这样闯上去也是替我们测试九层观星楼的机关，未曾不是好事。” 方源说道。 他知道李丹秋时不时闯九层观星楼。 但想到也算是给九层观星楼做测试，就当作不知道算了。 “可我们很多机关都不需要她测试啊！” “而且万一出事怎么办，里面的机关很危险的。” 巨子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想法是好的，但他对自己的机关有信心。 而且里面很多机关都很危险的，万一受伤了，或者是闹出人命怎么办？ “这个倒是，我去找她说说.不，我去找李夫人说说。” 方源点点头，觉得也是个问题。 巨子点点头，催促方源现在就去说。 方源改变方向，向李夫人的院子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但还不影响看路。 很快，方源就到达李夫人一家人的院子。 只是刚进到院子，方源就顿住脚步，有些愣神。 只见李夫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头发湿漉漉贴在脖子上。 她浑身散发着热气，依稀间能看到蜜桃般熟透的靓丽风景。 估计是刚刚洗完澡，雪白的皮肤更显得水嫩，仿佛能挤出水来。 “方，方刺史？” 李夫人看到方源，顿时一惊。 她瞬间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要遮挡。 但念头刚刚涌出，又觉得自己没显露什么。 不过脸色还是变得微红，使得她看上去更显娇媚。 方源回过神，但视线却没有转移，说道：“李夫人，你也不想你女儿出事吧？” (本章完) 第155章：方京玉的勤奋，王诗语求救 “怎，怎么了？” 李夫人娇躯一颤，担忧道。 她心想，那丫头不会又去闯方源九层观星楼了吧？ “她经常偷偷去九层观星楼。” “九层观星楼危机重重，机关众多，若是一不小心，后果难料。” 方源向李夫人走去。 他发现，李夫人的皮肤真的好。 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像是出水芙蓉。 像她这种身材和气质，真是人中之妇。 “这丫头，竟然还经常偷偷去！” “方刺史你放心，我一定狠狠教训她！” 李夫人气得跺脚。 上次才刚刚教训李丹秋，让她不要再去。 这下方源却来告诉自己，她是经常去的。 好家伙，完全不将自己这个娘亲的话放在心上啊。 “可能是太闲了吧。” “不如将她和李思文交给我，我想他们给州吏和保安队特训。” 方源停下，神色有点不自在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衣服单薄，这么跺脚看得方源转不走眼睛。 李勣真是娶到一个好女人，风韵迷人，人间美色。 “行，方刺史尽管差遣他们两个！” 李夫人没注意方源神色变化，重重点头。 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却还那么小孩子气。 住人家的，吃人家的，怎么还不知要收敛收敛？ 万一闹出不愉快，怎么向方源交代，真是不懂事。 方源颔首，正想说话。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丹秋的声音响起。 “娘亲~” 李丹秋的声音从院子外响起。 片刻之后，李丹秋和李思文出现。 她一看到方源在，神色顿时有点慌乱。 “你还知道回来？！” “过来！” 李夫人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李丹秋吓了一跳，僵硬在原处，想要撤退。 李思文也是被吓了一跳，同样是僵在原处。 “过来！” “别让娘亲说第二次！” 李夫人板着脸道。 李丹秋的脸顿时就跨了，讪讪笑着走向李夫人。 李思文见没有喊自己，则是缓缓后退，回到院子入口的时候咻的一声疾跑离开。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 “为什么还要偷偷进方刺史的九层观星楼？！” 李夫人大骂道。 等李丹秋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一把就将李丹秋拉到身边，夹在腰间，一巴掌一巴掌伺候着。 “娘亲，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丹秋疼得连连叫喊，高呼我错了。 她被锢着，正面对着方源，委屈又尴尬看向方源。 肯定是方源告状，要不然方源不会出现在这里，娘亲也不会知道。 可恶的方源，有事找自己谈不就行了吗，还要告状。 “错了又不改，天天说错有什么用？” “伱留在辽州这些天跟着方源，一切都听他的。” “他让你往西你就不能往东，叫你往东就不能往西，要让我知道你不听方源的话，回头我还重重打你！” 李夫人将李丹秋推出去。 也算是惩罚了，再惩罚下去就显得难看。 毕竟方源在这里，再这样惩罚下去让方源见笑也不好。 “娘亲不要啊。” 李丹秋顿时委屈得想要求饶。 留在辽州这些天都跟着方源，那自己还怎么闯九层观星楼？ “你敢不听？！” 李夫人顿时就怒了，瞠目瞪着李丹秋。 “不，不，我听，我听。” 李丹秋一看娘亲真的生气，不敢反驳。 “方刺史，让你见笑了。” 李夫人收敛脾气，尴尬看向方源道。 她真是对李丹秋操碎了心，这个女儿太叛逆了。 儿子思文挺听话的，大部分事情说一次就会改正，但女儿不会。 真是能将她活活气死，太丢家风了。 “无妨。” “李丹秋，你从今天开始帮我特训保安队吧。” 方源摇摇头，轻笑道。 “哦。” 李丹秋嘟嘟嘴。 没有拒绝，但是却有些委屈。 “如果你弟弟有空，顺便帮忙训练州吏。” 方源继续说道。 李丹秋姐弟都是军方出身。 两人能帮忙训练州吏和保安队，那应该进步很大。 “嗯。” 李丹秋还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方源见状，仅是微微一笑，就向李夫人告辞。 人刚走，李夫人又再次发怒，让李思文也滚回来接受教育。 这一夜，李夫人三人住的院子是不是响起李夫人教育孩子的呵斥声。 次日一早。 方源吃完早餐准备出发的刺史府的时候，李丹秋姐弟也跟上。 一般而言，方府的早餐都是大家一起吃的，故而李夫人三人也在。 “方刺史，我们从今天开始帮你训练州吏和保安。” 李丹秋依旧还是委屈的样子。 但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因为李夫人正盯着她。 “嗯，好，那就一起走吧。” 方源满意点头，带两人离开。 刚走出吃饭的地方，李丹秋就换了一副样子。 “方源，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没有当真吧？” 李丹秋面带笑容，走近方源，肩膀撞了一下方源，很亲密道。 “你猜。” 方源淡然一笑，没有与她套近乎。 “喂，方源，我不会训练人啊。” 李丹秋气得直跺脚，快步跟上方源。 看方源的样子，就知道方源是当真的。 可是她真不想训练人啊，她只想九层观星楼。 “你爹军中如何训练军队，你就怎么训练他们。” “如果你训练他们一段时间后，他们没有任何变强的话，你们一家三口就搬出方府去其他地方住。” 方源头也不回说道。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你明明是刺史啊，能不能大度一点？” 李丹秋顿时就急了。 搬出去，那不是赶出去吗？ 娘亲要是知道，估计能够打死自己。 而且以后传出去了，老爹的脸也是丢大啊。 李思文也急了，快步追上方源。 “我要是不大度，单是你三番五次闯我九层观星楼，我就将你们赶出去了。” 方源冷哼一声道。 “我，我，我那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方源，你能不能让我上去看看啊，就看一次也好啊。” 李丹秋讪讪陪笑道。 随即快步走近方源，挽着方源的手哀求着。 她就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方源身上，看到一旁的李思文翻了翻白眼。 “如果你们将保安队和州吏训练得令我满意，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真的？” 李丹秋顿时激动得眼睛的亮。 她紧紧抱着方源的手，贴在方源的身上看着方源。 “真的，但得让我满意！” 方源甩着她的手，但却怎么都甩不开。 不仅甩不开，还被夹得紧紧的，还夹得软软的。 “你放心，一定让你满意！” 李丹秋顿时换了一副神色，斗志昂昂道。 她问都不问方源要怎么样才算满意，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 在李勣军营的时候，李丹秋就喜欢舞刀弄枪，士兵训练也有涉足。 而且，她还有弟弟李思文。 就这样，姐弟两人开启给方源打工却没有工资的生活。 某夜，晚饭过后，方源一如既往在客厅喝茶。 方京玉也是一如既往给方源捶脚。 红絮已经给方京玉买了新的衣服和鞋子，不再是那天一样穿成年人的衣服。 在红絮和青媱两人的打扮下，方京玉也跟一个小公主一样可爱。 就是脸上和脖子的伤疤还在，仅仅是浅一点而已。 大夫说过，脸上的伤疤应该能够痊愈，但脖子上的无法消除。 “老爷，我可以跟着丹秋姐姐他们一起接受训练吗？” 方京玉卖力捶着方源的腿。 她七八岁的年龄没有多大的力气，此刻好像出尽了力一样。 看她脸色都是红彤彤的，说话还带着喘气，就知道这丫头并不是很轻松。 “你不是正在认字吗？” 方源眉头皱了皱道。 他听红絮汇报过，方京玉正在认字。 红絮和青媱也刚好有空，于是就教她认字和算数。 “我，我觉得武力才能保护自己还有保护您。” 方京玉认真说道。 “你还小，先认字，等过两年再练武吧。” 方源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应该是经历导致，所以觉得武力才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虽然没错，但方京玉的底子不好，给他锤锤腿都累得气喘吁吁，少说也要修养一两年才行。 “我不会落下认字的！” “我白天跟着丹秋姐姐训练，晚上认字，不会落下的！” 方京玉小小的脸，大大的认真。 眼神充满了渴望和肯求，在昏暗的烛光下也显得耀眼。 “随你吧。” “以后不用给我捶腿了。” 方源见她坚持，也就随她。 他觉得，那么辛苦的训练方京玉坚持不了多久的。 从郑九等人这几天的反馈中得知，李丹秋和李思文对他们两人的训练很重，每次都将他们累得够呛。 成年男子都这样，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丫头，过几天她知道累了就会退出了。 “不行，我要给你捶腿！” 方京玉坚持道。 她觉得，没有付出就没有资格获得。 能留在方府，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则可能会被赶出去。 “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起床跟他们训练。” 方源将腿收回，摆摆手道。 “好的。” “老爷再见，两位姐姐再见。” 方京玉乖乖起身，向方源行礼，又向红絮和青媱行礼才离开。 她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老爷，京玉这丫头学习天赋一般，但是很努力。” “我们教她字的时候，她要问几遍才能真正记住，但每次隔天考核都能记住。” “我一直很好奇，直到有一次我凌晨醒来，看到她开着房门，在门口边认真记字写字，手脚都冻红才明白。” 青媱轻声道。 看着方京玉离开的方向有些感叹。 话落，一旁的红絮停止泡茶，略带期待看向方源。 “为什么要在门口？” 方源眉头微皱。 下意识觉得方京玉是为了吸引青媱的注意。 “是吧，我就说老爷也会这样问的，你输了青媱！” 红絮哼一声笑了笑道。 “我当时也问她，她说不敢点灯，在门口有月光能看清楚。” 青媱白了红絮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和方源说道。 “我们没刻薄她吧？” 方源一听，摆正了身子，诧异说道。 这个季节虽然已经不冷，但晚上依旧很凉的。 夏天还好，但现在还是春天，晚上这样认字练字，很容易冻坏身子。 “我当时也以为是不是谁刻薄她，可想了想也不对啊。” “方府就我们姐妹管理着，她也是住在我们姐妹的院子里。” “我问她，她才说，承蒙老爷您从地狱救回，收养她于方府，她现在还不能帮到您，所以能省就省，不能让您对她生怨，怕您赶走她。” 青媱感叹道。 她和红絮也是方源收留的。 那时候虽然能够帮助方源不少东西。 但也没有像方京玉这般懂事和卑微。 “这丫头” 方源顿时心生怜惜。 他知道，方京玉一直主动给他捶腿，就是想要稍微有些付出。 但不曾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样子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有很多印象深刻的经历。 “我跟她说过想学习，在房间点灯就行学习就行。” “她当时低着头没有说话，后面我无意间又发现她还是在门口学习。” “您看，要不要亲自跟她说说？” 青媱看着方源说道。 她见今晚方京玉又想跟着训练体能，担心身体吃不消，告知方源。 “不用，随她去吧。” “有时候，苦难是进步的良药。” 方源沉吟片刻，最终摇摇头道。 他经历过苦难，知道苦难的不容易。 越是知道苦难，就会越有动力想要崛起。 像方京玉这样也挺好的，以后最少也是个人才。 “那好吧。” 青媱点点头，没有再说。 接下来几天，方京玉白天跟李丹秋训练，晚上跟红絮她们认字。 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她累得走路都摇摇摆摆的样子。 方源还以为方京玉坚持不了几天的，但没想到一直到月底都不曾说过放弃，看得方源都挺佩服她的。 月底这晚，杜妙颜到来，表示明天回长安城。 “这些是礼物。” “一份是襄城公主的，一份是杜相的，请替我转交并美言几句。” 方源让人抬出礼物，有两个小箱子，都是些珍贵的东西。 “我爹也有？” 杜妙颜好奇问道。 襄城公主结婚有礼物理解。 但是自己爹怎么突然也有礼物呢？ “替我感谢一下你爹，多谢他多次出手。” 方源郑重道。 以前不知道杜如晦为何出手帮助自己。 但是从杜妙颜口中，方源已经知道原因，自然要感谢的。 刚好杜妙颜回去，那就顺便让她带份礼物回去，这样不会显得突兀。 “明白。” “我已经交代皇家商行，我不在这段时间他们都听你的。” “如果杜荷他们有书信或者口信传到皇家商行，他们会给你带来。” 杜妙颜郑重道。 她将皇家商行暂时交给方源执掌。 是担心杜荷那边有消息传来，自己这边又不在。 “你放心。” 方源郑重点头道。 他也在关注黄河堤坝一事。 廖丰茂前两天又寄了一封信回来。 说正在沿着蛛丝马迹查，很快就有结果。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杜妙颜点点头道。 她明天还要早早就回去，今晚得早些休息。 “我送你。” 方源送她出到门口。 门口有杜妙颜的马车，她很快离开。 次日，贞观三年三月初一，方源下令各县开始春耕。 在之前的对各工厂的通告下，现在各家庭的有生之力回家耕田。 与此同时，随着春耕的开始，辽州的两处小区也正式开始开发。 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各自开发一处，两处小区地址都在南城区。 此时，距离辽州城最远的一个县的水泥路正式开通，更多百姓往返平城县。 方源在春耕和小区开发之际，创办白酒厂、马桶厂、软床厂、养猪厂等等。 但都不急着招人，而是宣布谁在春耕表现好的，应聘这些工厂的时候，可以加分。 于是乎，辽州一城三县的春耕迎来热火朝天的一刻，比辽州历史任何一刻都要积极。 一连几天，辽州都在快速发展当中。 这一日，方源正在刺史府办公，皇家商行的士兵前来急报。 “方刺史，王诗语小姐的马夫到皇家商行求救，说是王诗语小姐在乐平县被山贼抓拿，我等是否要去营救？” 皇家商行的队正聂家忠禀报道。 王诗语是想向杜妙颜求救的，但杜妙颜不在，将指挥权交给了方源。 聂家忠不确定救不救，所以过来询问方源的意见。 “方刺史，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一旁的中年车夫直接跪在地上，身上还有些血迹，脸色苍白得很。 “在乐平县出事到辽州城求救？” 方源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疑问道。 乐平县不归辽州管辖，王诗语在那里出事不归辽州管。 而且乐平县出事不去乐平县求救，跑这么远来辽州城求救，傻了吗？ “那些山贼非同一般，小姐觉得乐平县县衙无法营救。” “而从乐平县返回太原府的路程比到辽州城的路程还要远不少。” “方刺史，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再迟的话她可能就要遭遇不测了。” 马夫急忙磕头，解释道。 (本章完) 第156章：像是军队的新山贼 “起来说话。” 方源神色平静道。 马夫的这个解释挺合理的。 乐平县虽位于并州，但并州太大了。 从乐平县到并州太原府距离还没有到辽州城那么近。 只是王诗语常说要找自己算账，这让方源稍微多想她是不是给自己下套。 “方刺史，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马夫没有起来，直接向方源磕头。 砰砰砰的响，仅是片刻他的头就变得红紫。 “好了，本官没说不救。” “来人，去叫李丹秋姐弟带人回来，验证他们训练的时候到了。” 方源阻止他继续跪下去。 看他的样子，王诗语遇险可能性比较大。 刚好李丹秋姐弟也训练州吏和保安队将近半个月，是时候测试测试了。 “谢方刺史，谢方刺史！” 马夫松了口气，这才站起来。 “方刺史，那我就先告退了。” “我们皇家商行，不适合随便出手。” 聂家忠行礼道。 他们皇家商行属于军队，不能随便出手。 “行，辛苦聂队正跑一趟了。” 方源客气说道。 让州吏代他送一送。 没多时，李丹秋姐弟回来。 “方刺史，终于到验证的时候了吗？” 李丹秋激动道。 尽管训练郑九他们还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每一天李丹秋都觉得过得很久。 她等这天等了很久，该方源震惊和满意的时候了，也该是自己上九层观星楼的时候了。 “不错，准备好了吗？” 方源轻笑道。 “就等你吩咐了。” 李丹秋自信一笑道。 “那就出发吧。” “目的救下王诗语。” 方源起身。 他也要跟着出发。 要亲自看看李丹秋姐弟的训练情况。 “王诗语出事了？！” 李丹秋顿时惊讶道。 作为在并州待过一段很长时间的她认识王诗语。 “王诗语马夫说的。” 方源已经走到刺史府门口。 州吏已经备好三十多匹马等候多时。 “哟，没想到你还能有三十多匹马。” 李丹秋看着这么多马，惊讶道。 马是稀缺且珍贵资源，普通人都没有渠道购买。 “就这么多了。” “郑九，你选些高手分配骑马提前赶往。” “黄大大，赖英喆，伱们两人各带一百五州吏和保安跟上，其他的留守辽州城。” 方源翻身上马，下令道。 这是方源目前拥有的所有马。 其中还包括了刺史府的几匹备用马。 三十多匹马已经不少了，与诸州相比已经属于中上水平。 “是！” 郑九等人应是。 很快，三十多匹马都坐满了人。 王诗语的马夫将马车的马单独拉出来骑上去。 众人出发，直奔乐平县。 快马加鞭之下，方源等人很快就进入乐平县境内。 在王诗语马夫的带领下，方源等人很快就到达一处管道边。 这里两边山脉，人烟罕迹，是打劫抢夺的好地方。 刚到，方源等人就看到管道上的血迹被泥土随意遮挡过，但还有露出部分的。 顺着血迹看去，就看到有数具尸体被扔到草丛中，死状凄惨。 看到这里，方源不再怀疑王诗语是否真的出事。 “方刺史，我是在这里逃出去的。” “小姐被抓到哪里去我就不能确定了。” 王诗语的马夫面露悲壮说道。 看着惨死的同伴被丢尸荒野，他很是痛心。 方源点点头，看向一旁的李丹秋姐弟。 “你看我们干嘛？” “我们只会用兵打仗，不会侦查寻找。” 李丹秋第一时间就明白方源的意思。 李思文也是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州尊，属下略善侦查，请允许属于观察现场片刻。” 队伍中，有一州吏走出。 他长相普通，甚至有点丑，属于丢在人群中也不多看几眼的存在。 如果不是穿着州吏的衣服，他这种瘦小中年男人或者会被人鄙视。 “去吧。” 方源点点头。 这名州吏立即驾马向尸体边走去，围着发生打斗的场所认真观察。 “州尊，这是属下队伍里的侦查好手，名罗正。” 郑九在一旁解释道。 他亲自挑选到来的都不是一般州吏。 要么就是武功厉害的高手，要么就像罗正这些有超出常人能力的。 “郑九，干得不错。” 方源称赞道。 郑九真是难得的人才。 平常工作就挺用心的，偶尔还能让方源眼神一亮。 比如上次张继家里，就他带有一百钱，还有这一次，考虑到要带来侦查好手。 “谢州尊夸奖。” 郑九谦虚笑道。 没多时，罗正回来。 “州尊，属下有断定凶手劫持王小姐之后是往这边走的。” 罗正指着一边山说道。 “带路！” 方源没有任何犹豫，沉声道。 “是！” 罗正微微一愣，随即大声应是。 方源的没有任何怀疑让带路，让他有种被信任的感觉，立即在最前面带路。 很快，众人奔驰到一处山脚下，再上去的话马匹就比较难骑行了。 考虑到继续上去的话要徒步前行，得再次确定情况才好决定是否继续上去。 否则没有马的话会很耽误时间的，也会对营救造成很大的影响。 罗正认真观察着现场情况，要确定歹徒最终往哪里走。 很快，他在一处隐秘的草丛发现一块被撕破的丝绸。 “这位兄台，这是你家小姐的衣服吗？那些那块丝绸问王诗语的 “”马夫。 “是，是，这正是小姐传的丝绸！” 王诗语的马夫见到破裂的丝绸，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州尊，他们必定在山上！” 罗正再次确定道。 “带路。” 方源没有犹豫。 同样相信罗正的判断没有错。 只是马到了这里就不容易上去了，得徒步前行。 按照罗正的侦探，方源等人上了山，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最终，发现了窝点。 “州尊，应该是在这里了。” 罗正拿着最后一块破裂的丝绸沉声道。 这一路，罗正一共找到五块破裂的丝绸。 应该是王诗语为了给营救她的人留下的线索。 “辛苦了。” 方源沉声道。 隐藏着身体盯着那个窝点。 以山寨的形式为据点，门口有四人来回巡逻着，戒备应该很森严。 “怎么回事？！” “这里明明被我和我爹带兵剿灭了！” 李丹秋突然难以置信说道。 李思文也是神色震惊看向山寨。 “有什么问题？” 方源眉头皱了皱问道。 “这里是太原山脉山贼的一个窝点，但我记得被我们消灭了。” 李丹秋沉声道。 眼神变得有些阴沉。 这里明明已经被自家三口带兵灭掉，还毁掉了这里的营寨。 但现在却有新的山贼占据这里，让李丹秋有种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抢了的感觉。 “真是胆大。” “也许山贼头觉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吧。” 方源没想到还有这一点。 顿时觉得山贼头要么是个疯狂的人，要么是个傻子。 估计前者的可能性大点，后者做山贼怕是活不了多久。 “方刺史，我们进去吗？” “我担心迟了小姐会遭遇不测。” 马夫小声提醒道。 他知道这样闯进入会很危险。 但他更加担心自家小姐的情况。 营救拖得越长，对小姐就会越危险。 方源没有回答他，攻城拔寨不是他擅长的，有李丹秋姐弟在指挥。 ““”天黑之后动手！” “如果你家小姐被祸害，只能说你家小姐命不好。” 李丹秋不容置喙说道。 马夫顿时脸色一变，但他也是识相之人，不敢反驳。 “罗正，你侦查能力强，你留在这里盯着，我们稍微后退以免被发现。” 李丹秋沉声道。 “好的。” 罗正看向方源。 得当方源的示意之后恭声回应。 李丹秋点点头，与方源等人退后一边。 这里是山顶的盲点，距离山顶也有些距离，不需要太过谨慎了。 “方源，你这些州吏真听你的话。” 李丹秋坐下后酸溜溜说道。 在李绩军营的时候，大部分士兵都听她的命令。 但李丹秋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爹爹是他们的将军。 在方源这里也是，州吏和保安因为方源的原因才听自己的。 “天黑后是等待黄 他好奇李丹秋选择天黑之后动手是因为天黑之后危险降低，还是等黄大大他们大军到来。 真正的主力在黄大大他们那里，自己这边只能算是先锋军而已。 “看天色，最多一个时辰天黑。” “而黄大大他们一个时辰应该还没有办法赶到，我们不等她。” 李丹秋沉声道。 黄大大他们没有马，不能快速赶来，太快赶路的话来到也会消耗巨大体力。 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一个时辰是没有办法到达的。 故而等到天黑就应该动手，否则被劫走的王诗语可能就会有危险。 “明白了。” 方源郑重点头。 随后李丹秋和众人说起营救方式。 她对里面的情况熟悉，所以众人很快就了解里面的布局。 时间缓缓流失。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天黑了，月亮出现，方源等人开始行动。 郑九等几个高手偷偷潜行，悄无声息将巡逻的四个守门的山贼杀死。 很快，方源等人进入营寨中。 刚进入，方源等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五人一队，有好几队人马在山寨中来回巡逻着。 “走姿整齐，气息沉稳，他们不是一般的山贼可能是军队？！” 李丹秋最先发现不对劲，惊恐道。 这么整齐的步伐不可能是山贼该有的素质。 很像自己在军营里看到的那些士兵巡逻。 “这些是军队？！” 方源也不淡定了。 在这种地方驻扎的军队，那肯定不是朝廷的正经军队。 是谁将一支军队隐藏在太原山脉中？ 劫持王诗语的原因又是什么？ 难道是.隐太子宝藏？ “也许是我多心。” “我们速战速决！” 李丹秋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不敢确定这些是不是军队，毕竟太荒谬了。 荒山野岭出现军队可能性太低，自己碰到的可能性更低。 而且都进来了，不试试就这样离开太可惜。 “好。” 方源郑重点头。 跟随李丹秋的步伐，躲过士兵的巡逻，向李丹秋所知道的关押之地潜去。 一路上，李丹秋让郑九等人埋伏在回去的路上，以防需要突围有人支援。 最终，李丹秋带着方源到达关押人的地方，宰掉两名守卫后打开牢门。 瞬间，一股带着浓郁的恶臭味涌出，其参夹着血腥和屎尿等等味道。 与此同时，方源等人发现屋子里满是女人，估计有五十多人。 她们之中有些衣服破烂，有些连衣服都没有，头发乱腾腾的很是可怜。 很快，方源几人就发现王诗语也在房子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啊！！！” 女人们下意识尖叫，以为山贼要来抓她们去玩弄。 好在方源两人开门的瞬间就把门关上，挡住了不少声音。 “嘘！！！” “都不要说话，我们是来救你的。” 方源沉声道。 来到房子就剩下方源和李丹秋了。 包括王诗语的马夫在内，被安排在外面看守着了。 “该死的畜生，真是一群人渣！” 李丹秋还幼稚的脸上涌出巨大的怒意。 这些山贼太过分了，将女人当作牲口一样玩弄。 她注意到，哪怕她和方源进来，房间里还是有几个女人一动不动靠在墙上和躺在地上。 可能是已经遭遇不测。 “方源？！” 女人群中，王诗语惊呼出声。 她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直到确定是方源之后，喜极而泣，向方源跑去，重重抱住方源。 “别哭了！” “你们也全都别说话！”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等会我开门，你们跟着我们一起离开，记住都不要说话，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方源推了推王诗语，神色凝重道。 此地不宜久留，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要立即离开。 “方源，妙颜不来救我吗？！” 王诗语松开方源，擦了擦眼泪问道。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方源刚才说的话听进去。 反正没见到心爱的人来救自己，她就心里发算。 “她早回长安城了。”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你们听明白了吗” 方源脸色一沉，低喝道。 这里人太多了，想要都救出去一定要所有人都听话。 这很难，但又不得不做，要不然她们可能会大叫引来山贼，更麻烦。 “明白了。” “明白了。” 王诗语慢慢回过神来。 也终于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众女子也是连连点头，满眼的求生欲。 “记住，所有人不能出声。” 方源再次提醒到。 随即看向一旁的李丹秋。 李丹秋看着这么多人需要营救，担心会被发现。 只是她想的和方源一样，明白不救不行。 “走。” 李丹秋低声道。 当即再次将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郑九几人见状，送了口气。 但看到这么多女人走出来后，脸色顿时变了变。 “不要多想，立即撤退。” 方源小声交代。 在夜色里和李丹秋走在最前面带路。 一路很顺利，但是突然间，队伍后面一声尖叫。 有个女人踉跄倒地，摔跤尖叫。 “谁？” 巡逻的山贼顿时听到这里有声响，往这里快步走来。 “走！” 方源一声低喝。 下意识拉上王诗语就跑。 李丹秋和郑九等人也立即加快脚步逃离。 “快逃呀！” 女人们慌了，尖叫着逃跑。 一瞬间，更多的山贼巡逻队发现这里的情况。 “敌袭！” “有人逃走！” “立即堵住寨门！” 黑夜下，火光朝这边快速赶来。 更多的山贼出现，各个房子也相继亮起火光。 “改变方向，往这边逃！” 李丹秋心中大骂一声该死的，然后不再往寨门的方向逃去。 果然，自己担心人太多会出事还是发生了。 这么好的逃生机会就这样被毁。 方源没有任何犹豫，拉着王诗语跟上李丹秋。 郑九几人也跟上，他们现在只有五人而已。 “等等她们！” 王诗语被方源拉着。 但还想到身后那些同病相怜的姐妹。 只是方源没有理会她，还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快速跟上李丹秋。 不是方源不想管那些女子，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管。 她们人太多了，都超过这次先锋的所有人，无法带走。 而且从刚才有人摔倒开始，她们已经开始走乱，各自逃跑。 如果王诗语愿意等等她们，那就让她自己等。 王诗语瞳孔瞬间收缩，愣是没想到方源会送开她的手。 那一瞬间，她汗毛竖起，脊背发凉，感觉被甩开了性命一般。 她浑身打了个机灵，等那些女子的想法瞬间被恐惧取代，拔腿就跟上方源几人。 “这边，这边，给我追！” 山寨彻底喧闹。 所有的山贼都出现，四处追查着方源的人。 方源正跟着李丹秋跑路，最终到达一处死角。 “该死，这里被封了！” 李丹秋惊怒交加道。 她记得这里还有个门出去的。 但现在，这个门已经被封锁，由一颗颗树木伫立着封锁住。 “怎么办？” 方源喘着气问道。 这时，郑九和李思文也赶到。 王诗语跟在最后，也终于跟上。 “只能是边躲边等待援军了。” 李丹秋脸色沉着，听着原来越来的山贼脚步声，沉声道。 现在能依靠的，只能是正在赶过来的黄大大他们了。 “在这里！” 恰在这个时候，方源等人被发现。 (本章完) 第157章：方源的三脚猫功夫 “快走！” 李丹秋当即低喝。 众人快速闪进黑暗中，紧急逃离这里。 只是山寨中山贼潮涌动，到处都有人的搜捕的感觉，危机重重。 “人太多，我们兵分两路躲着。” “只要州吏和保安到来，胜利就属于我们！” 方源沉声道。 听声音，山贼估计也就两三百人而已。 正在赶来的州吏和保安也有三百人，可以正面一战。 “好，我跟我弟！” 李丹秋正有此意。 自己人太多，行踪容易被察觉到。 只要躲到州吏和保安赶来，那就是自己等人反击的时候。 “我与郑九！” 方源郑重点头道。 两人正准备分开，但就在这时， “我，我呢？” 王诗语急得差点就要哭出来。 两人商量都不包括她，那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你看着办吧。” 李丹秋眉头微皱看眼王诗语。 片刻不犹豫就往朝一个方向离开。 她是认识王诗语，但还没有好到舍命相救。 这次要不是因为救她，自己等人也不会身处危机中。 “自己跟上！” “不听话你就自己滚！” 方源沉吟片刻，冷声道。 他也不想带着王诗语这个拖油瓶。 但不带不行，毕竟是替杜妙颜过来救人的。 “我听话，我听话！” 王诗语喜极而泣，快步走到方源旁边。 “郑九，你经验丰富些，伱带路躲起来。” 方源沉声道。 “是。” 郑九立即应是。 朝着某个黑暗的方向闪去。 方源快速跟上，就察觉到王诗语抓住他的手。 用力甩，却发现甩不开，方源也就暂时不再理，快速隐藏。 此时，山贼刚好搜到方源等人刚才的地方，但方源等人已经离开。 山寨中央，刚才的女子已经全部被抓住，围在中间，吓得她们尖叫连连。 其中，王诗语的马夫和几个州吏也被抓到，被绑了起来。 “都闭嘴！” “谁敢吱声，割舌！” 山贼中，一个壮汉走出。 大晚上的，他光着上半身，胸口有一个x型的伤疤。 话音落下，现场的女子们顿时噤声，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山贼头。 “你是那个逃走的马夫？” 山贼头扫向全场，最终颜色落在王诗语的马夫身上。 话落，王诗语的马夫立即被山贼拉出来丢在山贼头的面前。 “是你请来的救兵吧？” “来了多少人？” 山贼头冷声道。 马夫没有说话，头扭一边去。 山贼头当即冷哼一声，一脚踢在马夫的身上。 砰的一声，马夫顿时飞出三四米外，疼得叫不出声，苦水直吐。 “我继续问，你一次不回答，我就切你一根手指。” “来了多少人？” 山贼头居高临下看着马夫。 马夫此时痛得全身都像是散架一样。 听到山贼头的话之后，吓得顿时脸无人色。 他还没有说话，一旁就有两个山贼向他走来。 一个将他死死压住，一个掏出匕首在他面前晃。 马夫吓得半死，死死握紧拳头，用尽全力挣扎着。 “把手张开，要不就直接剁了你整个手掌。” 山贼冷声道。 匕首改变位置，放在马夫的手腕上。 马夫的身体顿时僵住，也不敢再挣扎。 匕首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他看到，手腕处出现伤口，鲜血快速流出。 看到山贼慢慢用力，手腕处越来越痛，马夫下意识张开手掌。 山贼冷笑一声，匕首压在马夫的大拇指上一用力，马夫的大拇指立即和手掌分离。 “啊！！！” 马夫惨叫。 在地上挣扎着。 但他被绑住，无法挣扎开。 只得在地上滚动着，以减少断指的痛苦。 不远处的女人们见状，吓得尖叫连连，蜷缩在一起。 “来了多少人？” 山贼头再次问道。 刚才执刑的两个山贼再次将马夫压住，匕首再次放在马夫的一条手指上。 “我只数三声，一，二” 山贼肆虐笑道。 笑声如地狱的声音相当在山寨当中。 方源等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看着，脸色阴沉难看。 “我说，我说！” “三十六人，只有三十六人。” 马夫被吓得半死，最终说出真相。 山贼没有继续行动，看向山贼头等待下一步指使。 “区区三十几人也敢闯我山寨？” “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 山贼头眉头微皱走近马夫，沉声道。 他带人劫持王诗语的时候都带了五十多人。 马夫逃离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却只是带三十六人？ “没有隐瞒，没有隐瞒。” 马夫连连惨叫着说道。 十指连心，痛死他了。 山贼头没有说话，但向拿着匕首的山贼示意。 山贼当即会议，匕首一用力，马夫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震动整座山脉。 “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 山贼头继续问道。 “啊！！！” “没有隐瞒，真的没有隐瞒！” 马夫嚎啕惨叫。 剧痛让他近乎昏迷。 “把另一条手伸出来。” 山贼头面无表情说道。 马夫一愣，脸色快速涌出恐惧的神色。 一条手断了两根手指头，他还能正常生活。 但如果另外一条手也被断去手指，就要成废物了。 “不伸，那就两条手都砍了。” 山贼头面无表情道。 声音冰冷可怕，其他被抓到的州吏脸也发白。 “我说，我说，我说。” “这里只有三十六人，还有三百人正在赶来。” “真的没有隐瞒了，真的没有隐瞒了，呜呜呜” 马夫哭泣着。 满脸惊恐向山贼头求饶。 他被吓傻，感觉山贼头就是魔鬼。 “三百人，还真不少。” “停止搜查，山寨外围全部烧毁，发现潜入者除了女的全部杀死！” 山贼头冷声道。 “是！” 山贼们应是。 更加疯狂的搜捕开始。 片刻之后，山贼外围开始着火。 黑暗中的某处，方源三人躲在一边。 不远处正有四个山贼举着火把要点燃某处。 因为前些日下雨的原因，山寨里的可燃物不容易点着。 “郑九，你搞定两个，我搞定一个，剩下王诗语牵制一个。” 方源小声安排作战方案。 单单是躲着是不行的了，得开始反击。 要不然，山寨外围被烧之后，他们就会被暴露出去。 “我？！” 王诗语张大嘴巴，瞳孔也张大。 她朝着方源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行，无法牵制。 方源眼神一冷，突然将王诗语推出去。 “啊！” 王诗语下意识一声尖叫。 正在点火的山贼顿时被她吸引过来。 “原来这里有个女人。” 四个山贼肆虐一笑，向王诗语走去。 王诗语身体颤抖，身体下意识向后退。 正准备转身逃跑，但脚被什么东西磕到，顿时摔倒回去，屁股重重砸在地上，疼得她头晕目眩，眼前冒金星。 “噗呲，哈哈哈.” 四个山贼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四人都被王诗语傻乎乎的一幕给逗笑。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笑。 下一刻，郑九冲出，一刀封喉，再一刀捅在另外一个山贼身上。 与此同时，方源也同样出手，双手持刀，横刀向其中一个山贼脖子劈去，当即一颗人头落地，鲜血飞溅。 “敌” 最后一个山贼反应过来。 就要抽刀和通风报信的时候，郑九和方源再次行动。 两人先后出刀，给最后这名山贼致命一击。 王诗语本来是痛得落泪的。 但看到这一幕后，哭什么的早已经忘记，只觉得浑身冰冷。 “走！” 方源低喝一声。 郑九立即在前面带路。 方源则是一把将王诗语拉起来，往其他地方夺去。 “可恶！” “我们死了四个兄弟！” 另外的山贼还是察觉到方源这边有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发现死了四个山贼，当即大声通报出去。 山贼头大怒，让更多的人出动，尽快烧毁外围的部分。 但于此同时，李丹秋等人也接收到情况，也开始利用人少的情况进行反击。 “方源，你混账，你竟然推我出去送死！” 王诗语一边紧紧抓住方源的手，一边小声抽搐着。 刚才被方源推出去的时候，她感觉人生都要被葬送一样。 再加上看到方源一刀断头的情景，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傻吗？” “山贼头说不杀女人！” 方源无语道。 他虽然觉得王诗语是个拖油瓶。 但既然带上，就会尽可能将她救出去。 “你，你就是推我出去。” 王诗语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 但还是很委屈，还是第一次经受这种恐吓的。 距离上一次，好像还是裴永辉想要对自己不轨的时候。 但时候也是受些惊吓而已，没有这次那么可怕，还看到很多被残害的女人。 “闭嘴吧。” “再啰嗦将你扔掉。” 方源有些无语。 也担心被山贼发现。 王诗语顿时一惊，更加用力抓紧方源的手。 很快，更多地方出现杀戮。 但同样，外围的更多地方被点燃。 给方源等人躲闪的地方已经没有剩下多少。 突然间，方源眼前出现几道身影，双方差点就开战。 但好在，双方都认出了对方，才避免发生误伤事件。 是李丹秋姐弟，双方又再次聚合。 “躲不过了，我们准备杀出去吧。” 李丹秋眉头紧皱道。 在他们闪躲的和反击的时候，已经好几个州吏被抓捕。 他们之中还可能有被杀害的，总之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快到了是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躲了这么久，黄大大他们应该快到了。 “如果不偷懒，最多一炷香就到。” “只要我们坚持一炷香时间，我们就有机会杀出去。” 李丹秋沉声道。 以她对保安队的训练进行估算，再过一炷香左右支援就能到。 但如果说黄大大他们偷懒的话，要多久才能到李丹秋就不敢肯定了。 “姐，等会你躲在我后面！” 李思文郑重道。 “糊涂！” “我们才几个人，还躲你身后，你只求多福就行，不用管我。” 李丹秋心里暖暖的，但却踢了李思文一脚。 外面的山贼有两三百人，自己这边最多也就是三十六人。 以三十六人对战两三百人，还能够躲在谁的身后？ 不被劈死就算好了。 “刚才我听到他们说不杀女人，你们两先苟着等援军。” 方源沉声道。 此时，有山贼快速向这边涌来。 方源等人闪到一边，躲在柴木堆一边。 “咦，哪里去了？” 两边的山贼汇集，但没有发现有人。 但很快，他们就注意到一旁的柴木堆，慢慢向那里靠近。 十多个山贼持刀慢慢靠近，谨慎地盯着柴木堆。 “杀！” 方源和李丹秋相视一眼，同时低喝道。 瞬间，郑九和李思文最先冲出去，李丹秋次之，方源跟上，王诗语则是躲在那里不敢动。 “在这里！” 这一次，山贼们有时间通风报信了。 并与方源你的扔人激战在一起，刀光迭起。 生死之间，爆发力都是非常惊人的，李丹秋姐弟片刻杀了大部分山贼。 郑九也杀了不少，而方源却只杀了一个。 方源是不懂武功的，或者说只懂三脚猫功夫。 他曾经想练过，但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筋骨已经固定，主动不会有大成果，强行练下去很有可能会伤身体，最终也就练几招防身用的而已。 眼前的山贼很快就被击杀。 但很快，四周刷刷刷出现更多的山贼。 他们手持火把，将方源等人的退路全部拦住。 方源几人慢慢拥挤在一起，谨慎地盯着眼前的山贼。 更多的山贼涌过来，方源等人几乎没有杀出重围的可能。 “放下武器，或者将你们剁成肉酱。” 山贼们将方源等人包围住，并没有立即动手。 他们中有一个人走出，上下打量着方源等人。 “放下吧。” 李丹秋沉吟片刻，将手中的剑扔掉。 人太多了，杀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小。 再加上方源和王诗语不会武功，更难突围。 而且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方源见状，没有意见，将手中的刀丢到一边。 “走！” 山贼顿时涌过来。 将方源等人押出去。 此时，已经有三十多个州吏被抓到，有些身受重伤躺在地上。 “刺史.方源？！” 山贼头看到方源走出，顿时有些惊讶道。 顿时间，其他的山贼也纷纷看向方源，满眼的震惊和诧异。 那些姑娘们也是震惊，眼中涌出狂喜，但很快就淡然下去。 “你认识本官？” 方源略显诧异道。 “你这身官服，除了是辽州刺史方源还能是谁？” 山贼头呵呵笑道。 从台阶上跳下，向方源走去。 “本官就没有可能是并州刺史？” 方源低下头，这才发现官服没有换。 但这里是乐平县，归属并州管，山贼头怎么没有认为自己是并州刺史？ 难道说山贼头认识并州刺史，和他有些复杂关系，才有这么一支像是军队的山贼。 “呵呵，不巧，刚好见过并州刺史。” “我好奇，方刺史怎么会出现在我山寨里的？” 山贼头走近方源，上下打量着方源道。 他的身材很魁梧，比方源还要高出一点点。 刚走近，就有一股莫名的威慑向方源几人袭来。 李丹秋下意识眉头皱了皱，王诗语则是吓得躲在方源身后。 “救个人！” “这位兄台能否高抬贵手，本官可以离开后不与任何人说起，也不会有任何报复。” 方源沉声道。 “听说方刺史是个妙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只是可惜，你参与了不敢参与的事情，只能说你的命不够好。” 山贼头呵呵一笑道。 随即突然出手，向方源抓去。 郑九大惊，立即挡在方源的跟前反击。 但人才刚刚冲出去，就被其他山贼制止住。 方源正想躲开，但却发现对方的目的不是自己。 只见山贼头一把抓住王诗语，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拉着，将王诗语甩飞出去，摔在地上，疼得她爬不起来。 “除了她，全都杀了。” 山贼头指着地上的王诗语，冷声道。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皆是变色，那些早些被囚禁的女人都惊叫连连。 “嚯，嚯，嚯！” 山贼们顿时举刀吆喝。 李丹秋大惊，但现在手中没有武器。 估计是山贼头知道自己等人想要拖延时间，不给他们机会。 “你只杀我们，不杀王诗语，是因为隐太子宝藏吧？” 方源突然说道。 正转身的山贼头顿时停住，豁然回头看向方源。 方源见状，当即明白自己猜对，对方抓王诗语，主要是为了隐太子宝藏。 连隐太子宝藏这么隐秘的消息都知道，这支像军队的山贼果然不简单啊。 李丹秋姐弟顿时一愣，诧异看向方源，不解什么是隐太子宝藏。 还瘫在地上的王诗语也是一愣，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山贼头。 “你知道？！” 山贼头眉头紧皱成川字。 他几步间走到方源的面前，气势可怕地盯着方源。 周围的山贼们发现自己头头不对劲之后，慢慢停止吆喝，也没有立即动手。 “知道，知道的可能比你知道的还多。” 方源淡然一笑。 “你知道多少？” 山贼头声音低沉，死死盯着方源。 他想要看清楚方源是否骗他，是否故意拖延时间。 (本章完) 第158章：毗沙门万岁 知道多少？ 实际上，方源就只知道有这件事，其他的几乎都不知。 但如今，为了拖延时间，他不得不谎造些特别的出来。 “需要三把钥匙才能将门打开。” 方源想到了墨家的宝藏。 “钥匙在哪里？” 山贼头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他盯着方源，眼神里满满的渴望。 “本官总不能什么好处都没有吧？” 方源心中松了口气，神色却淡然道。 “想要好处？” “方刺史不会也想像他一样吧？” 山贼头激动淡去不少，眉头微皱指着一旁的马夫。 “将本官比作一个马夫，也真有你的。” “你尽管动刑看看本官会不会因此而屈服。” “对了，知道需要三把钥匙才能打开门的秘密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王诗语不知道。” 方源呵呵笑道。 对山贼头的威胁视若未睹。 山贼头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王诗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诗语连连摇头，吓得慌乱后退。 一时间，山贼头有些犹豫，犹豫是否要对方源动刑？ 就在这个时候，山贼外响起一声清脆而绵长的杜鹃鸟叫声。 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当即脸色一喜，相视一眼，默契行动。 姐弟两人一人一脚，将压着对方的山贼一脚踢飞，身体互换将身边的山贼长刀拔出来。 “开战！” 李丹秋大喝。 李思文吹口哨回应外面的杜鹃鸟叫声。 那是他们的信号，训练的时候用于简单传播的。 郑九等人立即动手，快速摆脱一边的山贼，和李丹秋汇合。 有些州吏提前被抓，已经被绑上绳子，他们一时间无法挣扎开束缚。 “呵，我已经让人埋伏，就等你们的支援过来。” “方刺史，时间不多，还请将秘密告诉我。” 山贼头冷声道。 向方源等人摆摆手。 山贼顿时向方源等人围起来。 现如今，方源这边只有七个没有被束缚的。 看着山贼头围过来，方源等人神色凝重到了极致。 “坚持就是胜利！” 李丹秋低喝，率先冲出去。 李思文加快速度，冲在李丹秋的前面。 姐弟两人都有武器，情况好很多，但方源等人没有武器。 面对山贼头横刀劈来，方源等人只能连连躲闪，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 好在，郑九的身手还是很灵敏的，很快就抢夺了一把大刀，开始反击。 剩余的几个州吏承受些伤害之后，也都相继从敌人那里抢到武器反击。 方源的运气好，在地上捡起一把长刀，也开始疯狂反杀之中。 面对普通的山贼，方源的三脚猫功夫还是有点用的。 “冥顽不灵，不用留手！” 山贼头冷哼一声，低喝道。 山贼们顿时更加激动，一个比一个恨。 在他们疯狂的围剿下，方源等人很快就被逼成一个小圈子。 他们的人太多了，哪怕是李丹秋姐弟武功高强，也很难突围出去。 突然间， “轰！” 山寨门倒下。 州吏和保安从外面杀进。 已经埋伏在外面的山贼节节败退回来。 “寨主，他们好强！” 有山贼一边退一边说。 他们的埋伏被罗正发现，根本不起作用。 在罗正的指挥下，提前埋伏的山贼很快就被找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罗正本来也是跟着一起进来的，但是他的侦查能力强，在山寨封锁的时候已经偷偷出去。 “支援！” 山贼头一声低喝。 自己也冲入战场当中。 他手持两把成年身体那么大的斧子向方源这边杀来。 “小心！” 方源一声大喝。 而李丹秋姐弟已经挡在方源的身前。 “当当当” 武器碰撞的声音。 山贼头身材高大，宛如一头人形巨龙冲出。 但李丹秋姐弟配合得很好，与山贼头开战丝毫不落于下风。 姐弟两人知根知底，相互信任，一旦配合，一般高手也不是他们对手。 “杀！” 山寨门口那边响起冲天的杀戮声。 州吏和保安已经占据上风，向这边杀来。 更多的山贼往那边冲去，方源等人这边压力锐减。 “郑九，突出重围！” 方源注意到其他州吏被绑在另外一边。 当即下令郑九等人往其他州吏的方向杀过去。 山寨大乱，但其实也没有大乱，只是分开了几个战场。 双方杀戮白炽化，都想要将对方杀死。 方源虽然只会三脚猫功夫，但在这一刻非常勇猛。 在他的带领下，现场残存下来的州吏奋力反击，与山贼搏斗。 “州尊，我们来了！” 黄大大那边终于突围。 一部分向方源这边赶过来。 一部分留下与山贼生死搏杀。 “杀！” 方源大喝。 随着黄大大等人的到来。 战局彻底扭转，方源等人的压力再次锐减。 “混账！” 山贼头看到这一幕，咆哮道。 他的手下都很厉害，装备虽不精良，但训练有素。 为何这么快就节节败退？ “伱才混账！” 李丹秋一声娇喝。 手中利剑变得更加凌厉。 李思文配合，稍有放缓出剑速度。 姐弟两人配合，争取尽快将山贼头击杀。 “给我去死！” 山贼头已经怒不可遏。 他招式也更加凌厉，招招致命。 两把斧在他手中舞得呼呼作响。 若是被砍中，至少也是被分尸的结局。 山贼头的招式几乎都是劈在李丹秋这边。 而李思文正是等待着这个机会，当即反杀。 咻！ 山贼头的腰间受到一剑，当即伤可见骨。 “啊！！！” 山贼头怒吼。 左手斧子飞出去。 李丹秋顿时大惊，没法阻挡。 李思文没有乘胜追击，长剑挡住飞向李丹秋的斧子。 “可恶！” 李丹秋气急败坏，刚才差点要了她的命。 可山贼头却不再想继续作战，因为他受了伤。 “撤退！” 山贼头怒吼。 整个山寨都充斥着他的声音。 他快速后退，向某处黑暗冲去。 李思文正想追去，但被李丹秋拉住。 “穷寇莫追！” 李丹秋摇摇头。 转身向与方源等人开战的山贼杀去。 这里是山寨，山贼头熟悉的地方，自己多少还有些地方不了解。 与他深入黑暗中搏斗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反杀的。 山贼们大乱。 从搏杀变成逃跑。 此时，一声激扬的马声响起，山贼头乘坐着战马冲向山寨门。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三匹快速奔跑的骏马。 “让开，让开。” 州吏们吓了一跳，连连让开。 若是被四匹马冲击过来，他们小命难保。 “走！” 山贼头很快冲出重围。 并且还算是给山贼们也打开了一条道。 很快，那些山贼冲出去，跟上山贼头消失在黑暗中。 口子破了，州吏和保安他们也就无法再不上，只能尽可能阻挡。 最终，门口大批山寨逃离，一部分被州吏和山寨反杀，很小的一部分被生擒。 随着山贼头逃离，方源这边的山贼们士气不在，一个个被反杀，最终大获全胜。 “州尊！” 黄大大等人赶到。 山寨门那边也结束战场。 死了很多，仅是抓到十六个山贼。 “封锁出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检查山寨，看看还没有有隐藏下来的山贼。” “另外，搜查各处，将山贼的所有值钱的东西找出来。” 方源一连下了三条命令。 最终目光看向那十多个山贼那里。 这批类似军队的山贼到底是什么来历？ 若非李丹秋和李思文特训过州吏和保安，这场战争还真不一定能赢。 “你们的头领叫什么名字？” 方源冷声道。 山贼头逃离是个后患。 他要知道对方的消息将其通缉。 “哼！” 山贼们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方源。 “拉下去分开审！” 方源沉声道。 现在正在收刮战利品，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 先提前进行审判，审不出东西的话等会再押回刺史府审。 “是。” 郑九等人恭声应是。 将这些人拉下去分开待审。 同时还是收刮现场，寻找山寨中的钱财。 “你们没事吧？” 方源走向李丹秋姐弟，关心问道。 这次没有教薛博武来，辛苦这对姐弟了。 还以为是个简单的救援，有李丹秋姐弟就行，就不再叫薛博武，却差点丢了小命在这里。 看来，以后不管去哪里，还是要带上薛博武才行，小命比较重要。 “我们没事。” 李丹秋摇摇头道。 没事，就是挺糟心的。 这都给那个山贼头逃走了。 可能会给以后留下后患的。 与对方交手，李丹秋觉得对方不是普通的山贼头。 在加上山贼们的表现，李丹秋觉得这股山贼背后有秘密。 “进里面休息回吧。” 方源点点头，指着房子说道。 他也挺累了，刚才精神高度紧张搏杀，现在松弛下来感觉有些虚脱。 “好。” 李丹秋点点头道。 往山贼头住的房子走去。 “喂，方源，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王诗语走来，委屈巴巴说道。 她浑身脏兮兮的，手掌也在刚才山贼头甩出去的时候摔破皮。 “你也好意思问？” “不是你我们今晚也不会在这里。” 方源无语看她一眼，径直走进房子。 李丹秋姐弟自然也没有理会王诗语的，也跟上方源。 王诗语气得跺跺脚，哀怨地瞪了方源一眼，也快速跟上去。 现场交给郑九等人，受伤的正在紧急资料，现场无法治疗的立即送离开。 “王诗语，这些山贼可能是专门抓你的。” “现在这么多人知道隐太子宝藏一事吗？” 方源神色凝重道。 一开始，山贼头说不杀女人。 方源以为他留下女人是用来发泄兽欲的。 但后面，他抓到王诗语之后说全部杀死，方源便觉得他其实只想留下王诗语。 其他女人应该是附带，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等等。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说，我还以为山贼抢夺良家妇女呢。” 王诗语摇摇头道。 她只跟两个人说过。 一个是杜妙颜，一个是方源。 方源那次仅仅是提到隐太子宝藏而已。 却不想，竟然还有其他人知道，而且还抓到自己。 想了想，王诗语有些慌乱，担心以后也被人盯上。 “隐太子宝藏是什么？” 李丹秋迫切问道。 隐太子宝藏一听就是好东西。 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宝藏之类的好东西了。 “你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 “那东西你莫要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方源顿时瞪了她一眼。 这家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被她知道隐太子宝藏，估计会去挖的。 到时候，李勣又不在，估计没有人能够保得住她。 “谁说没有好处，好处大着呢。” “王诗语，隐太子宝藏在哪里？” 李丹秋朝方源吐吐舌头，然后看向王诗语说道。 王诗语微微一愣，没想到刚才冰冷冷的李丹秋竟然还这么像个小孩子。 不过看了看李丹秋，这丫头比自己还年轻几岁，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也没啥意外。 “王诗语，我警告你不要随便告诉人。” 方源摇摇头，警告道。 他很怀疑山贼头知道隐太子宝藏，是王诗语某个时候透露出去的。 隐太子的宝藏越多人知道，卷入的人就会越多。 “我知道了，我才不告诉她。” 王诗语哼了一声道。 她还记得前不久分队的时候，王诗语看都不看她一眼呢。 姐弟两人这么厉害也不带带自己，虽没有什么好恨的，但也没有好感。 这时，郑九从外面进来。 “州尊，他们的嘴很严，问不出东西。” “但其中三个山贼自杀的时候，口中大喊着：毗沙门万岁！” 郑九恭声禀报道。 方源几人一听，脸色都是变了变。 他们正在讨论的隐太子宝藏，主人自然就是隐太子。 而隐太子的字就是毗沙门，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就是说毗沙门万岁的意思是隐太子万岁？ 一时间，方源感觉落入了某个大局当中。 “加紧收刮钱财，我们早些离开。” 方源沉声道。 此地不宜久留。 山贼头还有杀回来的可能。 而且这里到底是并州乐平县，不是辽州地盘。 “是。” 郑九恭声应是。 “丹秋，思文，你们先出去，我与王诗语聊聊。” 方源沉吟片刻，缓缓道。 “干嘛？” “我也要知道宝藏的事！” 李丹秋一愣，随即不满说道。 她才不想出去，她要知道宝藏在哪里。 武德年间的太子宝藏，肯定会有很多好东西的。 “思文，拉她出去，不要让她知道隐太子宝藏的事。” “你们爹不在，她要是偷偷去挖宝藏，没人救得了她。” 方源摇摇头，算是解释道。 李思文一听，当即明白其中的危险。 当即将骂骂咧咧的李丹秋拉了出去。 “把你知道的事说说吧。”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他本来是不想插足隐太子宝藏的。 但是没办法，现在已经是插足了其中。 若是哪天被人抓到，这个秘密还可能保命。 “你上次不是说不想知道吗？” 王诗语翻了翻白眼说道。 她对方源也是有怨言的。 刚才逃亡的时候方源好几次都对她粗鲁不已。 虽然结局是好的，可过程却非常凶险，几次都差点让她崩溃。 “赶紧说！” 方源瞪了她一眼，也不解释给她知道。 “在骊山北麓。” “有凶兵看守，入口隐秘且要钥匙，机关重重。” “对了，你说需要三把钥匙才能将门打开，是真的吗？” 王诗语嘟嘟嘴，但最终还是告诉方源。 她之前就不抗拒告诉方源，现在更加不抗拒方源。 单单是方源救过她两次，就足以交换任何方源想要的东西。 “假的，那是墨家宝藏的秘密。” 方源摇摇头道。 心思却沉在隐太子宝藏那里。 “墨家也有宝藏？在哪呢？在哪呢？” 王诗语顿时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 “有多少人知道隐太子宝藏在哪里的？” 方源摇摇头，随即沉声问道。 也许知道隐太子秘密的人，就是山贼头的幕后指使者。 “我，我爹，王珪伯伯，裴寂伯伯，妙颜，你，我就只知道这么多。” 王诗语数了数手指说道。 这些人都是她告知的，是否还有其他人她不知道。 方源郑重点头，又随便问了问情况。 没多时，郑九再次到来。 山寨收刮完毕，收获不少，价值上万铜钱。 方源走出大厅的时候，还看到山寨中有三十多匹马。 是山贼逃太快，没能带走留下的。 “方源，回头凑够一百匹，我给你训练一支骑兵。” 李丹秋走来，嘿嘿笑道。 “装好财物下山。” “那些女子.先送回平城县，天亮之后再给点盘缠送回去家。” 方源没有回答李丹秋。 骑兵是军队，不能明目张胆拥有。 要办也是偷偷办，不能当众向任何人承认。 就像是保安队一样，他虽然是方源掌控，但名义上是红絮和青媱执掌，危险得以转移。 “是。” 郑九等人应是。 集合队伍，装好钱财。 那些落难的女子跟上，众人出发。 出了山寨后，李丹秋让人将山寨烧毁。 不时，山寨火光冲天，照亮了大半个山脉。 方源等人顺利下山，落在停放马匹的地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一根根火把出现，向这边赶来。 看数量，至少也有五百骑兵！ (本章完) 第159章：恼羞成怒的并州刺史 “戒备！” 方源当即抽刀大喝。 以为是山贼头去而复返，带回援军。 “列队！” “灭火把！” “退回山上！” 李丹秋也是大喝。 立即让众人退回山上。 对方估计有五百骑兵那么多。 自己是步兵，在平地不可能是他们对手。 唯有上到山上，利用山脉的优势才有可能取胜。 现场的那些女人顿时吓得尖叫，连连往山上狂奔。 王诗语也是吓得不轻，但她第一时间抓住方源的手，紧紧抓着。 很快，方源等人就退回山上，列队等待骑兵们的到来。 而那些骑兵，也很快到达方源等人的面前。 “爹？！” 王诗语突然一声惊叫。 骑兵中，为首的一人立即喝令停马。 “爹，是你吗？” 王诗语再次大叫。 她在火把的照耀下，隐约间见到为首的人是自己爹。 “诗语，诗语你在哪？” 果然，是王诗语的父亲王昌荣。 “爹，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王诗语激动大叫。 松开方源的手往山下跑去。 方源等人得知是王昌荣到来，放松了警惕。 还好是援军，要不然今晚还得来一场恶战。 “诗语！” 王昌荣快速下马，向王诗语跑去。 父女两人激动抱在一起，都彻底放下心来。 似乎是感觉不好意思，王昌荣很快就松开王诗语。 这时，方源等人缓缓从山上下来，火把再次点燃。 上百根火把突然被点燃，吓得其他骑兵一阵慌乱。 “爹，是方源带人救我的！” “您不知道，我差点就见不到您了，那些山贼可怕至极！” 王诗语哽咽着说道。 她没有说话，是真的差点见不到王昌荣。 山贼头虽然不会杀她，但却会将她抓走。 以后会面临什么，会不会面临跟那些女子一样她也不敢确定，想想都后怕不已。 “方刺史，大恩大德，我王昌荣记下了，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 王昌荣看到方源下来，深吸口气上前，恭敬行礼。 他还看到，方源等人的背后有数十个女子，她们有很多都是穿男人衣服的。 可以想象，那些女子经历了什么。 还好，自己的女儿没事。 否则真是一辈子的愧疚。 “王族长客气了。” 方源回礼，坦然接受。 有王昌荣这话，营救王诗语很划算。 “李小姐，李公子，你们也在，我.” 王昌荣发现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也在，当即向两人行礼。 但见到两姐弟，突然觉得刚才感谢方源有些过，开出了那么大的条件。 而如今见到两姐弟，这不得又欠这两姐弟一个人情？ “不用感谢我们。” “我们是方源叫来帮忙的。” 李丹秋摆摆手道。 王昌荣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口头感谢了两人。 “王族长，既然伱来了，那王诗语就交给你了。” “还有.咦，崔刺史也来了啊。” 方源缓缓道。 将王诗语交给王昌荣。 正想将后面的女人也交给王昌荣的时候，发现骑马上还有崔元挺在。 不仅如此，乐平县的县令丁华斌也在。 “方刺史！” 崔元挺眉头微皱，从马上下来。 他本不想露脸的，但是被方源发现。 其他人见崔元挺下马，也纷纷跟着下马。 “既然崔刺史在，那刚好这些女子就交由崔刺史安排了。” “都是在山寨上救下来的，初步了解都是来自并州各县。” 方源向那些女子招招手，让她们出来。 “方刺史好手段。” 崔元挺仅是看一眼那些女子。 他感觉，方源这个时候将人交出来是嘲笑他。 是告诉王昌荣等人，自己治下的并州治安不好。 这次他带人赶过来，集合了刺史府州吏以及好几个世家的族兵。 要不然，他也集合不了五百骑兵。 “生死搏杀而已！” “本官就先行告退了。” 方源淡然道。 向众人微微一礼准备离开。 “方刺史，那些山贼一并交给本官吧。” 崔元挺发现方源的人押着一批山贼。 还有好几个大箱子，应该装有不少好东西。 剿灭山贼，想必也将山贼的好东西收刮了。 “这些山贼谋财害命，死罪已定。” “他们杀过本官州吏，还请崔刺史让给本官吧。” 方源解释道。 崔元挺眉头微皱，有心想要为难方源。 但方源的借口让他不好反驳，反驳了会被人认为小气。 正犹豫之际，一旁的乐平县县令走出来。 “方刺史，这不符合规矩吧？” “他们都是在我并州境内的山贼，理应交给我并州处理才是。” “还有那一箱箱东西以及七十多匹骏马，也都该交给我并州处理才是。” 丁华斌站出来说道。 崔元挺没有说话，丁华斌所言正是他想说的。 只不过他身为刺史，不好意思表现出那么贪恋那些东西而已。 “丁县令说不符合规矩是假，想要这些脏物是真吧？” 方源眉头一皱，嘲讽道。 “方刺史只留下麻烦给我们处理，却带走脏物是符合规矩？” 丁华斌看一眼那些被留下的女子，呵呵一笑道。 崔元挺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方源，静待方源的回答。 按照丁华斌所言，方源就是好处自己拿走，将麻烦留下给自己等人处理。 “丁华斌县令，你是怎么当上乐平县县令的？” “所治县下出现山贼不说，被劫持五六十个良家女子也没有作为，现在却将需要帮助的百姓当作是麻烦。” “崔刺史，你要不要停他的职并上报吏部理由？如果你不好意思不上报的话，本官可以替你上报。” 方源眼神一冷，呵呵一笑道。 “你，你一派胡言！” “我一直暗中观察这批山贼！” 丁华斌脸色大变，说话都变得慌乱。 如果方源越过崔元挺上书吏部，吏部大概率还是会追究自己责任的。 自己所治的县内出现山贼情有可原，但五六十个良家女子却没有作为，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死亡人数，他要被追究责任的。 该死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方源还不顾吏部批评越过崔元挺上报吏部呢？ “方刺史，这里是并州！” 崔元挺也是脸色一变，没想到方源会这样说。 并州的事，按照规矩是他上报朝廷的。 如果方源直接上报，就是甩他的脸。 朝廷那边或者会追责方源越权。 但丁华斌可能会保不住。 毕竟涉及事件不小。 “不用崔刺史提醒。” “你们并州刺史和县令估计不会给你们盘缠和送你们回家了，这边来吧，本官让人送你们回去。” 方源微微一笑，向那些女子招招手。 在山上的时候，郑九等人安慰过这些女子，说天色晚，先带她们回平城县，然后要么给盘缠要么送他们回去。 如今听到丁华斌似乎嫌弃她们是麻烦，再考虑到方源救活他们，这些女子立即就听方源的话走向方源这边。 崔元挺见状，脸色又难看几分。 “方刺史，这里是并州，你不要太过分了！” 丁华斌低喝道。 这些女子若是真的被方源带回去，那方源可以从他们那里录取口供，再上报吏部，自己就真的完了。 “怎么过分？” “本官拯救大唐百姓，哪里过分？” 方源冷笑。 “这些百姓是我并州的百姓，你无权处理！” “那些赃物也是并州的物质，你同样无权处理，请留下！” 丁华斌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决定豁出去也要将所有东西留下。 只有将所有东西留下，方源哪怕是上报吏部也没有证据。 只要崔元挺愿意保他，还能告方源越权和冤枉同僚，罪名更大。 “不错，你说得对，本官确实无权处理。” “你们还可以上述吏部，说本官离开治理州县。” 方源冷哼一声，下令众人离开。 说着，翻身上马，众人也纷纷准备出发。 “你站住！” 丁华斌大叫。 “方刺史，还请留下人和赃物！” 崔元挺沉声道。 这些女子和赃物他不是很在意。 但是方源就这样离开，大大损了他的颜面。 而且真的被方源上报吏部的话，消息肯定就会传开。 到时候丁华斌若是被革职什么的，更会引得更多人的嘲笑。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让本官留下？” “出发！” 方源肆虐一笑。 下令郑九等人回去。 李丹秋姐弟相视一眼，翻身上马离开。 郑九更是直接，将缴获的战马和钱财慢悠悠扛回去。 丁华斌大急，但这个时候他说不出威胁的话，只能看向崔元挺。 “方刺史，给个面子？！” 崔元挺深吸口气，客气道。 他想过强行将方源留下的。 但念头刚刚想起，就知道不可能。 自己虽然有五百人，但有部分是王昌荣带来的。 而且只要方源这边有人逃走，那么他将会面临无法承担的后果。 “哈哈哈” “崔刺史当时挡本官路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方源哈哈大笑道。 他一开始是没有想过甩崔元挺等人脸面的。 仅是觉得那些女子给盘缠或者送回去都挺麻烦的，就让崔元挺等人送。 谁知道丁华斌站出来阴阳怪气，这让方源想起了自己和对方有仇，现在是报仇的时候。 崔元挺脸色更加难看，感觉丢脸丢到家了，看着方源慢悠悠离开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崔刺史，不能让他走啊。” 丁华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方源要是这样离开，他就要完了。 “蠢货，看你做的好事！” 崔元挺恼羞成怒喝道。 手中的马鞭没忍住一鞭抽向丁华斌。 啪的一声，丁华斌肩膀承受一击，疼得他大叫。 但与此同时，空气好像变得寂静，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回头本官替你挡住吏部的任免！” 崔元挺也察觉到自己行为过激，逼不得已许下好处。 他对丁华斌真是恼怒至极，要不是他刚才不会说话，自己就算不留下拿下山贼和赃物，也能留下那些女子的。 方源那边没有人证，就算上书吏部，自己也能周旋周旋，不会闹到丁华斌革职的地步，都怪丁华斌这个蠢货。 “谢州尊。” 丁华斌当即向崔元挺行礼。 低着头的是时候，眼神变得像是毒蛇一样。 “回去吧。” 崔元挺狠狠道。 翻身上马之后往来的方向回去。 众人慢慢跟上，最终王诗语父女也跟上。 方源这边先回到平城县。 安排孙泰河安置那些女子并录下口供。 从山贼那里缴获到的钱财拿出部分给她们当作盘缠。 随后返回刺史府。 刚回到，叶承敏等十家外来世家代表竟然连夜到来。 “刺史大人，听说你在乐平县剿灭了山贼，还营救了很多女子？” 叶承敏问道。 “叶族长，你们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一点？”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现在是晚上，城中宵禁无人，他们竟然也知道？ “方刺史说笑了。” “是你今年出门的时候动作太大，我们稍有关注而已。” 叶承敏笑了笑说道。 方源离开辽州城的时候，三十多匹马出发。 随后又有三百多人跟上，动作太多，城中的人都有关注。 “是剿灭了山贼，救下六十二个女子。” 方源听到他们的解释，也就放下心来。 还以为他们在自己的州吏或者保安安插了奸细。 “方刺史还记得我们之前跟你说划一两个县归辽州吗？” “你觉得乐平县如何？” 叶承敏神秘一笑道。 “有办法？！” 方源顿时一愣，激动道。 这几个家伙，竟然是来真的？ “有！” “只要方刺史将此事交予我等运作！” 叶承敏郑重道。 “本官不能插手吗？”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他还想让丁华斌下台，甩并州刺史一个打耳光的。 “嗯你是想插手什么呢？” 叶承敏几人相视一眼，问道。 “我与并州刺史有点恩怨.” 方源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最好不要插手。” “一个县比这点小恩怨大很多吧？” 叶承敏摇摇头道。 “那是自然。” “你们要多久时间？” 方源点点头道。 对于一个县来说，那点小恩怨算得了什么？ 乐平县是个小县，但地广，单个比比辽州每个县的面积都大。 “半个月到一个月那样子。” 叶承敏沉吟片刻，沉声道。 “好，本官明日将资料交给你们就不再插手。” 方源沉声道。 如果很能划一个县过来，那更长时间也能等。 “方刺史睿智！” 叶承敏等人拍马屁行礼，随即离开。 “张三在吗？” 方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回头问郑九道。 “在的，州尊。” 张三从侧边房走出。 下午的时候方源离开，他就一直在这里办公，以便方源有消息传回等等。 “本官之前让人查叶承敏他们，查得如何？” 方源沉声道。 这几个外来世家，真是让自己意外。 “目前掌握的消息还不是很多，但知道他们都是河东的名门望族。” “与河东三族相比是差不少，但他们都是他们所在州顶流的世家。” 张三恭声道。 他正在调查，但需要时间。 现在掌握的消息不多，只知道是很有实力的世家。 “继续查，本官很好奇。” 方源叮嘱道。 也不知道他们利用什么手段将乐平县划过来。 但只要划过来，那就是好事，不用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留在平城县的州吏返回。 将那些女子的口供交给方源。 方源没有犹豫，将口供交给叶承敏他们。 至于那些山贼，则是被关在州狱里拷问。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 长安城，太极宫，御书房。 李世民正在批改奏折，特别关注东突厥一战。 如今，唐与东突厥已经开战，决战已经开始一个多月。 从李靖等人反馈回来的消息可知，这次战场优势在他们大唐。 对此，李世民紧张担心的心也能够得到放松，不再那么忧虑战局。 “嗯？并州太大，无法管理太多区域，将乐平县划给辽州治理，利国利民” “这谁的奏折，也敢呈现到朕的面前？” “马周？谁？” 李世民一看到奏折，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各道各州各县都有明确的划分，不会轻易改变。 这种事一般是诸多肱骨大臣商议才能够决定的。 而一个碌碌无名的马周竟然敢给自己上书这样的奏折，真是找死！ 但随着李世民继续看下去，他却深深被奏折中的道理所折服，认为这个马周是个人才。 “来人，查一查马周是何人？” 李世民略显激动大喊。 人才啊，能写出这样的奏折必定是个人才。 李世民没忍住，又重新看了一遍奏折，啧啧称奇。 不过虽然觉得奏折说得好，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心。 而是想到方源！ 好久都没有见自己的应梦贤臣了。 也不知道方源现在将辽州治理得怎么样了？ 等到战局稳定，就去辽州，找方源摊牌，看看他什么反应。 没多时，太监返回。 “陛下，马周是清河郡茌平县人，孤贫好学，曾是补州助教，现客居中郎将常何家。” 李世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记住了这个人。 沉吟片刻后道：“请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 (本章完) 第160章：朝廷调令，划乐平县归辽州 日子一天天过去。 辽州正在快速发展当中。 辽州城的两处小区已经建好两层。 外来的十个世家已经在辽州城中安定下来。 他们买了府邸，买了地，还在城北商业街租了商铺。 随着他们在辽州城稳定下来，又有几个外来世家迁入辽州。 不过不是迁入辽州城，而是迁入辽山县和平城县。 据方源所知，那是苏琛和孙泰河的功劳。 是两人通过关系迁移过来的。 这一日，张三激动拿来文书。 “州尊，朝廷文书，将乐平县划给我们辽州了！” 张三激动无比说道。 这个文书到他手里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看错。 若不是方源跟他说过，他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并州乐平县，竟然划给辽州管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本官看看！” 方源一愣，随即激动道。 这才半个多月的时间，竟然真的成功了？ “你看！” 张三当即将文书拿到方源的案桌前。 方源看着朝廷的文书，眼神也是带着难以置信。 真的成功了，叶家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能量，真是让人意外。 “恭喜州尊，贺喜州尊！” 杨思讷等人走出，向方源表示恭喜。 他们难以置信的同时，也激动无比。 辽州多一个县的意义很大，意味着他们多更多的子民以及多一分税收等等。 对于辽州的百姓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代表着朝廷对辽州的肯定，是辽州强大的象征。 “张三，通报一城三县，让百姓们开心开心！” 方源哈哈大笑道。 这是值得所有人开心和骄傲的事情。 “是！” 张三立即应是，激动离开。 “杨思讷，你亲自去请叶承敏等十家外来世家。” 方源再次吩咐道。 “是！” 杨思讷恭声应是。 不过他不解方源为何要邀请他们。 但从事情来推算的话，应该是和乐平县归入辽州有关。 很快，辽州一城三县的广告牌重新换上文字，消息也从刺史府传开。 “天啊，我没看错吧？！” “并州乐平县竟然划给我们辽州，我们的刺史大人太厉害了！” “厉害，刺史大人厉害，从此我们辽州不再是一城三县，而是一城四县，大大增加面积，祖宗保佑！” “刺史大人威武，刺史大人厉害！” 更多的辽州百姓知道。 更多的百姓发自心里感到自豪。 他们将这一切归功于方源，高呼方源厉害。 不需要多久的时间，整个辽州一城三县就得知消息。 整个辽州都沸腾，整个辽州的百姓都欢呼，比上元节还热闹。 路上，叶承敏等人联袂向刺史府走去。 “怎么回事？” “我们还没有进行最后的推波助澜啊。” 叶承敏低着头，小声说道。 他们的计划是先让请人将奏折递给李世民。 然后再进行其他操作，等时机成熟再请求朝廷划乐平县给辽州。 但实际上，他们的计划才进行到中间，方源就邀请他们过去，然后听到乐平县划给了辽州。 “方刺史可能有高人相助！” 赵原质沉吟片刻，沉声道。 以方源的能力，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刺史，有高人相助也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有可能。” “这次他叫我们，想必是以为我们的功劳。” “那等会我们是如实说明，还是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叶承敏点点头，随即面露难色道。 如果说是自己等人的功劳，那么方源记住他们的功劳，给予他们特权。 但如果告诉方源实情的话，方源最多也就是口头感谢他们而已，不会给予他们特权的。 两者而言，叶承敏更想要方源记住他们的功劳。 “我建议，还是如实说。” “哪怕方源不知道这件事背后还有其他高人出手，方源也可能有知道的那一天。” “到时候他再发现是我们欺骗了他，我们之间的合作可能就会面临危机。” 赵原质沉声道。 上次逼方源的时候就是如此。 差点就闹得被方源赶出辽州。 看现在辽州又多了一个县，未来或者会更强大。 一城四县对于现在的辽州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那好吧，那就如实说吧。” 叶承敏感叹道。 但也只觉得这样会好些。 几人加快脚步，向刺史府赶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 并州太原府崔元挺也收到吏部的文书。 “淦！这是要翻天了？！” 崔元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是丁华斌被革职的文书，也不是责骂他文书。 竟然是将并州乐平县划给辽州？！ 这特么的是要逆天啊？ “州尊，发生了何事？” 长史刚好路过，被崔元挺吓了一跳。 见崔元挺脸色都大变，连忙走近询问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 崔元挺坐回凳子上，脸色依旧难看。 “嘶！！！”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长史眼睛瞪得跟铜锣一样大。 天啊，并州乐平县竟然划给了辽州。 这不是在狮子口里夺食，向天下打脸他们并州吗？ “先将消息掩下！” 崔元挺沉声道。 该死的方源，我们的仇恨更深了。 我一直不想动用家族的关系，是伱比我的。 那就让你看看，来自五姓七望的实力有多恐怖！ “是！” 长史身体一颤，恭声应是。 还是第一次见到崔元挺露出这样的眼神。 长史离开。 崔元挺有心想要将消息压下。 同时试试还能不能让朝廷收回成命。 但实际上，他想得太天真，乐平县早已经传开。 丁华斌收到朝廷文书的时候，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一般。 前些日子自己才跟方源发生冲撞，今日竟然将乐平县划给方源管理。 方源不是应该上书朝廷治自己的罪吗？ 自己都将一大半家产运去给崔元挺，请他保自己了。 现如今.淦啊，我的家产啊！ 此刻，丁华斌不仅心痛自己的家常，还担心接下来要发生事。 方源不会立即革他的职吧？ 恰在这个时候，一名州吏走进县府。 不过不是辽州州吏，而是并州州吏。 “州尊让我给您带句话。” 并州州吏到丁华斌的耳边，小声说着。 丁华斌脸色变了变，等到州吏离开他还这般坐在那里。 “去叫主簿过来！” 丁华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眼神变得阴冷，让衙役将主簿找来。 没多时，主簿屁颠屁颠走来，很是讨好地来到丁华斌的身边。 只是听完丁华斌的安排之后，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但最后面还是乖乖去办。 下午，孙泰河到来。 “丁县令，我们又见面了。” 孙泰河笑吟吟看着丁华斌。 距离上次见面，现在才一两个月时间。 再次相见，身份却发生了巨大的不同。 还记得上次自己求他的时候，他的那副嘴脸。 “孙县令何事？” 丁华斌起身，嘴角带着冷笑。 “请丁县令到辽州城开会的。” 孙泰河呵呵笑道。 上午，消息传开之后，方源命四县县令到辽州城开会。 州吏通报平城县的时候，就准备继续前往乐平县通知。 孙泰河想到上次被丁华斌刁难，就自告奋勇自己来通知丁华斌，看看他那副嘴脸有什么变化。 “抱歉，本官现在不能去！” 丁华斌深吸口气，沉声道。 “不能去？！” 孙泰河眉头一挑，不解道。 “不错。” “乐平县百姓得知要被划为辽州，民愤大起，本官现在要安抚他们！” 丁华斌沉声道。 “哪里的民愤？” 孙泰河差点想笑。 据他打听到的情况是，乐平县的百姓都想加入辽州。 不过他打听到的消息是靠**城县的那部分百姓，远离平城县的百姓他还没有打听过消息。 丁华斌正要解释，但就在这个时候，县衙外面响起一声声抗议声。 “县令大人在哪里？” “我们不愿被化为辽州！” “我们生死并州人，死是并州鬼！” “反对，我们反对，请刺史大人为我们做主！” 一声声呐喊声从外面响起。 孙泰河听着，脸色变了又变。 “孙县令，听到了吗？” “不是本官不想去开会，而是去不了。” 丁华斌叹息一声，从座位上离开，向外走出。 孙泰河眉头皱了皱，深深看向丁华斌的背影，跟着离开。 出到县衙，就看到一群百姓在呐喊，看规模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左右。 “县令大人，我们不愿划给辽州！” “我们生死并州人，死是并州鬼！” “您和朝廷说清楚吧，我们不愿！” 百姓们见到丁华斌出现之后，情绪更加激扬。 “乡亲们安静，安静。” “你们的情绪，本官已经明白，本官会如实上报朝廷的。” “请诸位乡亲相信县衙，相信州府，相信朝廷，朝廷一定不会委屈我们的。” 丁华斌双手往下压，朗声道。 他一副大慈大悲的样子，像是努力为百姓们考虑。 在他的安抚之下，情绪激动的百姓慢慢变得平静。 “请诸位先回去，本官会为你们做主的！” 丁华斌继续说道。 “相信县令大人。” “我们相信县令大人。” 百姓们再次高呼。 然后慢慢离开现场。 最终县衙门口终于空荡。 “孙县令，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去开会。” “像现在的这种情况，今天已经是发生了三次，可能还会有更多次。” “请转告方刺史，本官现在无法走开，乐平县的民愤需要本官安抚。” 丁华斌一副悲悯的样子说道。 “丁县令，如此低劣的把戏，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的。” 孙泰河冷笑，轻蔑道。 “你什么意思？” 丁华斌顿时就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 “就你这种伎俩谁不会用？” “但你太小看方刺史了，你煽动这些百姓，只会让你死得更难看。” 孙泰河冷笑道。 事到如今，他都懒得伪装。 像丁华斌这种煽动百姓的伎俩看似好用，但后果也可怕。 假如说方源之前是想放过丁华斌的，但因为他的这个伎俩而彻底断送前途。 “本官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本官只是为了安抚乐平县的百姓！” 丁华斌沉着脸说道。 他盯着孙泰河，眼神变得难看。 “你只是徒劳挣扎罢了。” “朝廷定下的政令，你以为山东些百姓就能改变？” “幼稚且愚蠢，告辞！” 他不在跟丁华斌客气。 因为他觉得丁华斌很快就会被结局。 说着，孙泰河就直接离开。 丁华斌看着孙泰河的背影，脸色变得十分可怕。 他想，崔元挺他的计划真的会有用吗？ 很快，孙泰河到达刺史府。 将情况告诉方源。 此时，苏琛等人也在这里。 “州尊，朝廷政令已经下达，乐平县已经是辽州归属。” “他不听话，您停他的职即可。” 周凯乐沉声道。 县令不听刺史的话，除非有天大的后退，否则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停职简单，但乐平县的百姓本官也想要。” “请司户和司功过来。” 方源淡然道。 停职丁华斌的县令之职就是一句话的意思。 但乐平县是不是真的那么大的民愤，方源得谨慎再晋升。 孙泰河虽然说乐平县的百姓喜欢辽州，但那也仅限于靠**城县的。 还有知道其他地方的百姓情况如何，至少要安抚好这些百姓，乐平县才有用。 要不然要一个县过来有什么用？ 很快，司户柳文石和司功汪温书到会议室。 “本官对你们承诺过，未来坐上县令之位不是难事。” “现在乐平县县令不听本官调令，煽动民愤，以抵抗加入辽州。” “你们的任务是让更多的百姓自愿加入辽州，并对乐平县县令做出处罚，谁做得好，本官就向朝廷举荐谁。” 方源直言道。 就当作苏琛和杨思讷等人面前告知柳文石和汪温书。 “州尊放心！” “我等这就去办！” 柳文石和汪温书相视一眼，激动道。 他们得知乐平县要划给辽州之后，激动得差点要叫出来。 两人都知道，乐平县县令曾经冲撞过方源，似乎还刁难过方源。 对于这样的一个县令，那自然是要摘除，换上自己的人。 现在，机会来了。 尽管还要和人竞争，但何曾不是方源的诺言。 “去吧。” “时间有限，要快！” 方源摆摆手道。 司马的人选方源这里没有人手安排，但县令的却有。 现在已经是三月份，再过三四个月科举就要举行，到时候会有很多落榜的。 挑选些杰出的学子充当进来，方源就不用担心刺史府没有人才可用。 还有其他工厂的人手，也能够从落选的州院中挑选过去。 “先散会吧。” 方源摆摆手道。 “是。” 张三等人应是。 辽州高层的会议结束得很快。 很快，柳文石和汪温书就各自去办事。 柳文石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汪温书转身进入州院。 在他的号召之下，萧蔼与州院开始为他造势，读书人之声直达乐平县。 “什么？不愿加入辽州？” “不是啊，我们愿意加入辽州啊，我们愿意啊！” “加入辽州，就能进辽州的工厂打工，每个月都有那么多钱，我们愿意啊。” “对对对，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加入，那些不愿意的请滚出乐平县，乐平县是辽州的！” 很快，乐平县各处都传出了消息。 越是靠近辽州的乡村，越是想要加入辽州。 他们靠**城县，知道辽州的百姓能够进工厂打工，每个月有三十钱。 每个月有三十钱，那不是比种田好几倍几十倍？ 这样的好处，谁不想加入辽州？ 只要还是乐平县，管他是辽州还是并州？ 没多时，又一批百姓出现在乐平县的县衙门口。 “混账，他们敢逼官？！” “来人，将他们乱棍打回去！” 丁华斌得知竟然是来同意的之后，当即怒得拍桌子。 “县尊，辽州司户带队的。” 主簿讪讪回应道。 有人带队，他不敢乱来。 就算是没有人带队，他这个时候也不敢乱来。 现在的情况是，反对加入辽州的百姓是请过来的，同意加入的百姓是自发过来的。 “辽州的司户？！” 丁华斌脸色一沉，低喝道。 该死的，难道真如孙泰河所言一样？ 崔元挺啊崔元挺，一次两次的，你又误我？！ “是的。” “听说司功也正在带读书人过来。” 主簿颤声道。 丁华斌更惊。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没办法，只能起身出去。 刚出到门口，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百姓停留在门口。 比他请来的那一批百姓还要多一两倍左右。 不仅如此，丁华斌还看到又一支队伍过来。 真正让他后怕的是正在赶过来的那支队伍。 都是乐平县的一些宿老和乐平县的一些读书人。 “丁县令，你反对加入辽州的百姓呢，让我等看看！” 柳文石和汪温书相视一眼，冷笑道。 等他们将消息传开之后，更多乐平县百姓愿意加入辽州。 单是辽州的百姓能够加入工厂打工赚钱，就吸引了无数的乐平县百姓。 “尔等放肆！” “竟敢县衙门前闹事！” “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官治尔等的罪！” 丁华斌环视着全场，脸色越来越难看，怒火也越来越大。 (本章完) 第161章：黄河堤坝终究还是崩了 丁华斌已经气急败坏。 看着黑压压的百姓，怒从心起。 该死的贱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敢逼宫？！ “治什么罪？” “丁县令不是要听从民意吗？” “现在就是民意，民意就是要加入辽州！” 汪温书冷笑道。 他身后的名宿们也纷纷发言。 这些名宿代表的不单止是自己，还有他们身后的世家或者学子等等。 越是接触得高的人，都知道加入辽州意味着什么。 乐平县距离并州中心太远了，很难发展。 但如果加入辽州就不同了，辽州会支持。 汪温书能够轻易说服他们，也因为他们有卓远的见识。 “放肆！” “给我乱棍将他们赶走！” 丁华斌咆哮。 指着汪温书怒喝。 现场的衙役蠢蠢欲动，但却不敢动。 百姓人太多了，而且来的还不是普通的百姓。 有辽州的司功和司户，以及乐平县的一众名宿。 他们要是真的下场赶人，可能会被百姓们反抗的。 “混账，本官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是吗？” 丁华斌大声怒吼。 但衙役们还是不敢动。 乐平县已经被划为辽州。 司户和司功是代表辽州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不是傻子。 在绝对的人数面前，衙役选择了沉默。 “失道者寡助！” “来人，将丁华斌绑去见刺史大人！” 汪温书冷声道。 柳文石立即就让百姓去抓人。 两人都在竞争，想要这次竞争中分出胜负。 事关他们两人的县令之位，两人都大气十二分精神。 “放肆！” “我乃一县之尊，谁敢抓我？！” 丁华斌再次咆哮。 但柳文石的人已经走近他。 乐平县的衙役就在两旁，但没有阻止。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不敢阻止这些百姓。 丁华斌挣扎着，咆哮着，但最终还是被百姓们抓住。 “柳司户带去给州尊吧！” 汪温书眉头皱了皱，叹声道。 “谢汪司功！” 柳文石一喜，以为汪温书要放弃。 当即开心将丁华斌带走，往辽州城赶去。 汪温书留下，看着柳文石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 “县丞，主簿何在？” 汪温书没有离开，大声喝道。 片刻之后，县衙里快步走出两人。 “拜见汪司功！” 县丞和主簿乖乖行礼。 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慌得不行。 毕竟不是百姓单独过来，里面代表着方源的意志。 “给乐平县所有乡村发布通告，告知他们加入辽州的好处！” “好心安抚百姓们的情绪，但凡有出现混乱而无法制止的，你们致仕吧！” 汪温书沉声道。 “是！” 两人心中一惊，立即应是。 他们相视一眼，还有些庆幸。 听汪温书这么一说，他们还有机会。 只要在这次事情中好好干，身份应该不会变。 丁华斌注定是不行了，方源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管他县令是谁不好，只要自己的位置没有变就好。 “诸位乡亲父老，还请先回去。” “我们乐平县很快就会得到辽州扶持的，很快就会有工厂在这里建设的。” “请相信新的乐平县，请相信辽州，请相信辽州刺史方源。” 汪温书回头，和蔼可亲看向在场的百姓。 柳文石走得太急，这些百姓还没有离开。 现在听到汪温书的话之后，才慢慢离开。 这时，汪温书向乐平县的那些名宿走去。 “谢谢诸位相助！” “还请回去后再多方交涉，让乐平县快速稳定下来。” 汪温书走向他们，恭敬向他们行礼。 “汪司功，恭喜恭喜！” 名宿们呵呵笑着回礼。 汪温书已经和他们说过，他有可能成为乐平县县令。 如果成为县令，到时候会给他们好处，还会有少许特权，这是他们想要的。 现在看到汪温书这么快就统御了全局，顿时觉得汪温书很快就坐上乐平县县令一职。 “谢谢诸位。” 汪温书感谢众人。 他还是没有回辽州城。 而是直接走进乐平县县衙。 他要暂代乐平县县令管理乐平县！ 辽州城。 柳文石将人带回。 经过一个多时辰，丁华斌安静了很多。 他现在变得颓然，头发凌乱得再不像刚才的嚣张。 丁华斌知道，他自己完了，彻底的完了，崔元挺耍了自己。 “州尊，下官不辱使命！” 柳文石带着丁华斌，恭敬向方源行礼。 他心中激动，认为自己就要成为乐平县的候选县令。 “干得不错。” “汪温书呢？” 方源点点头，轻声道。 “他他还没回。” 柳文石顿时心中一颤。 但没想到什么，也就不再多想。 他还是很激动，认为这次竞争是自己胜利。 “丁县令，可有话要说？” 方源淡然道。 丁华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肉。 有这次抵抗，以及山贼的事，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也就是他这么傻，一直听崔元挺的话，以致于越陷越深。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丁华斌冷哼一声道。 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于是不在求情，保持硬气。 “张三，拟文书：停职丁华斌，请吏部革职，理由” 方源没有客气。 自己将张三叫出来写文书。 丁华斌全程听着，脸色越来越白。 他刚才是知道自己的结局，但还心存侥幸。 如今再次听到方源的意思，再次确定自己是没有救。 按照方源的理由，他不被判刑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 “方刺史” 丁华斌突然颤声开口。 但张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 “后悔了？” “还是觉得不甘心？” 方源呵呵一笑，轻声道。 “后悔，也不甘心！” 丁华斌想了想，咬咬牙道。 崔元挺这个混蛋到底还是没有来支援自己。 大意失荆州，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方源挥挥手，示意张三和柳文石等人都退下。 很快，除了原本有州吏的地方，眼前再无其他人。 “有没有崔元挺的证据什么的？” “如果有，本官可以斟酌为你减刑什么的。” 方源轻声道。 听说朝廷文书下达的时候，有并州州吏进入了乐平县县衙。 后面乐平县县令就开始有百姓发对加入辽州，然后就有丁华斌拒绝开会等等。 “上次阻止伱运输货物，就是他的意思。” “还有这次反对加入辽州，也是他的意思。” 丁华斌沉吟片刻，沉声道。 “本官猜也是，证据有吗？” 方源淡然道。 若是没有崔元挺撑腰，一个小小的丁华斌还不敢做这些事情。 “只有一个传信的州吏知道。” 丁华斌想了想，尴尬道。 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事，他哪敢让其他人知道。 就算他想，崔元挺那边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这种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没有其他了？” 方源眉头微皱道。 “没有了。” “不过我可以亲自告他！” 丁华斌摇摇头。 看方源的眼神，他连忙补一句话。 “不用了，你准备坐牢吧。”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叫了一声一旁的州吏，立即有人过来将丁华斌带走。 “方刺史，饶我一次！” 丁华斌挣着着求饶。 他现在很怕，很怕面临的结局。 “拉下去。” 方源没有和他多言，摆摆手道。 随即，方源让郑九亲自跑一趟乐平县，查看乐平县的情况。 在汪温书的指导下，远离平城县的乐平县百姓开始发生观念改变。 得知辽州一城三县的好处之后，他们也纷纷说要修路，甚至说免费帮忙。 乐平县的名宿们也在帮忙宣传，更多的百姓愿意加入辽州，并没有闹出什么事。 从整体而言，乐平县的百姓们都积极向辽州靠拢。 “柳司户，输得服吗？” 方源叫来柳文石，叫郑九查到的情况交给他看。 柳文石原本以为方源是叫他过来勉励几句未来上任的事情。 但听到方源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惊，慌乱接过方源递过来的情报。 “我，我，我服。” 柳文石又气又怒，却也服。 汪温书坑了，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这几天汪温书都没有回来值班，他早该想到了。 只是不敢承认而已，自己终究还是输了，输得很彻底。 “好好干，本官的话从来都算数。” 方源呵呵一笑道。 颓然的柳文石顿时好像是打了鸡血。 失败一次没关系，只要还有机会，那就值得期待。 经过乐平县一事，柳文石已经完全相信方源的承诺。 他知道，跟着方源，方源有肉吃，他们之前就能喝汤。 “谢州尊！” 柳文石激动应是。 很快，方源的文书就传去吏部。 几乎没有任何组织，吏部那边就通过文书决议。 吏部的文书从再次从长安城到辽州城，由杜妙颜带来。 “方源，你要的吏部文书。” 杜妙颜轻笑说道。 “妙颜？！” 方源诧异起身。 吏部文书竟然由杜妙颜带来，当真是意外。 算一下时间，杜妙颜回长安城也已经半个多月。 “没想到吧？” “刚好出发，吏部就由我带来了。” 杜妙颜轻笑道。 吏部的文书一般是由吏部的人送来。 但杜妙颜是杜如晦的女儿，刚好要到辽州，远比吏部送更安全。 毕竟杜妙颜现在出行都是有军队护航的，让不少人都羡慕不已。 “来，这边坐。” 方源开心笑道。 看到杜妙颜回来，方源发自内心开心。 两人虽然没有实质的关系，但自从上次杜妙颜的表白之后，方源心中多少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除了吏部文书，还有两份礼物给你。” 杜妙颜轻笑道。 取出一个包裹放在茶几上。 她打开，上面有两个精美的方正盒子。 “我怎么还会有礼物？” 方源失笑，不解问道。 “一份是襄城公主给你的回礼，一份是我爹给你的。” 杜妙颜笑道。 说到后面，她的笑容变得僵硬。 “怎么了吗？” 方源眉头微皱，担心问道。 “我爹病情加重.” “前些日子还咳血，太医束手无策。” 杜妙颜语气低沉道。 她低着头，微微叹息，眼睛微红。 “会好过来的！” 方源张张嘴，安慰的话却只有这一句。 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杜如晦在贞观四年就会去世。 现在已经是贞观三年三月底，时间没有多久了 “没事，我很坚强。” 杜妙颜微微一笑，但笑容却很僵硬。 “要不你会长安城，多陪他吧。” 方源看得出，杜妙颜现在的心情很低落。 想到杜如晦贞观四年就去世，方源希望她能多陪杜如晦。 “我本身也是这样想的，但我爹把我赶过来了。” 杜妙颜苦涩一笑道。 这次到辽州，也是杜如晦说的。 他说自己可能也就一两年命，想看着她成婚。 对象自然就是方源了，所以就让她多些在辽州和方源相处。 相处得好的话，说不定今年还能看到她和方源成婚，他还能喝酒。 不过这一点杜妙颜不好意思和方源说，感觉像是绑架方源一样。 “不会是因为我吧？” 方源张张嘴，不确定问道。 得见杜妙颜脸微红点点头，方源大惊。 大惊过后，又是满满的感动，最终化作叹息。 “过些日子，我请假去拜访一下你爹。” 方源心中叹息，坐到杜妙颜旁边。 他主动抓住杜妙颜的小手放进另外一个巴掌，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 杜妙颜是个好女子，方源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她的。 不管是因为杜如晦有意给自己创造机会，还是感谢他之前对自己的帮助，在对方有生之年都应该去拜访一次对方。 “嗯。” 杜妙颜的脸更红。 却顺势靠在杜妙颜的肩膀上。 她是杜家的大姐，她有她的压力无人倾述。 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间，一声惊叫在府内响起。 方源和杜妙颜两人被吓到，慌乱分开。 “下官，下官什么都没看到。” 汪温书连忙狡辩，往隔壁办公的方向小跑回去。 他今日从乐平县回来向方源禀报这些日子的情况，顺便看看有没有吏部文书。 谁知道，竟然在刺史府内看到方源和一个女的贴那么近，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吓了一跳。 “站住！” 方源叫住他。 心情很快平复下来。 “咳，我先回去了。” 杜妙颜有些尴尬，脸红红的。 她快速离开，朝刺史府大门走去。 “州尊，恭喜，恭喜。” 汪温书讪讪一笑，随即连连恭喜道。 方源在这么庄严的地方和一个女的情不自禁贴在一起，应该是和对方有那层关系的。 皇家商行的杜小姐啊，听说来历不凡，人还美若天仙，州尊真是艳福，不愧是州尊。 “也该恭喜你！” 方源哼了一声，将刚才杜妙颜给他的吏部文书抛过去。 汪温书顿时眼睛发亮，激动接过文书，双手颤抖着展开吏部文书观看。 是任命文书！ 他正式升为乐平县县令！ “谢州尊！” “栽培之恩，没齿难忘！” 汪温书哽咽着说道。 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升为县令。 尽管再升上去的可能性不大，但未来至少也是县令待遇养老。 而且县令也是实权人物，掌控着一个县的所有大小事务，完全不是司户能比的！ “好好干！” “今晚让张三他们给你庆祝庆祝。” 方源点点头道。 见他这样子，就懒得起哄他。 “您来吗？” “我想亲自敬您几杯。” 汪温书郑重点头，随即问道。 “本官就不去了，省得你们拘谨。” 方源摇摇头道。 他是刺史，地位比他们高太多。 一般他们聚会的场合都不去的，省得他们太过拘谨。 “好的！” “谢州尊栽培！” 汪温书重重点头，再次向方源行礼。 方源说不去就不去，他还没有膨胀到强行邀请方源去的地步。 不多时，旁边处的办公室就响起一声声祝福声，正是张三他们祝福汪温书晋升。 方源听着，轻笑摇头。 正打算看看杜妙颜带回来的两件礼物是什么，又看到杜妙颜神色慌乱回来。 “方源，大事不好！” 杜妙颜神色惊呼出声。 “淡定点，不要慌。” 方源脸色平静迎接她。 但心中却也是有些担心，担心发生了什么。 以杜妙颜的心性，很少因为什么事情而神色大变的。 能让她露出这么慌乱的神色，想必一定是天大的事。 “黄河堤坝要崩裂了！” “这是我弟八百里加急的信！” 杜妙颜慌慌张张拿出一封信说道。 她刚刚回到皇家商行，就有人给她送信。 人才刚坐下，看到信中的内容她立即就跑方源这里。 “嘶！！！” “竟然要崩裂？！” 方源也是大惊。 廖丰茂已经去支援这么久，最终竟然还阻止不了黄河堤坝崩裂？ 是因为那背后的人搞鬼？ 黄河大水会肆虐到哪里？ 会不会影响唐与东突厥之战？ 方源快速阅读书信，很快就知道大概的情况。 杜荷他们给幕后的人设计圈套，差点将人抓到，但对方最终跳进黄河被水冲走了，廖丰茂因此受了重伤。 现在的情况是，黄河堤坝裂了，但还没有完全裂，但也再没有办法补救，黄河之水将会越来越多涌出来。 他们同样八百里加急将情况告诉朝廷。 (本章完) 第162章：李世民惊醒，黄河之灾 廖丰茂前去治理的黄河堤坝位于河南道，靠近河北道，与河东道距离甚远。 黄河堤坝决裂的水不会影响到河东道，但是灾民却很大概率往这边涌过来。 能祸及数州数十万的百姓，这个数量远比现在正在与东突厥开战的军队数量多。 “妙颜，这消息知道的人应该还很少吧？”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沉声道。 事关大变局，得要尽早有准备才行。 一旦数万难民涌来，将会带来很严重的波及。 “消息同样传回长安城，没有陛下的允许，肯定不会随处传播的。” 杜妙颜不明所以，但如实回答。 这种事太大了，乱传播的话会造成恐慌，会追究责任的。 “来人！” “将张三，巨子，绿夏，汪温书，周凯乐，红絮青媱，薛家姐妹，李夫人一家.叫来！” 方源回到座位上坐着，又是沉吟片刻才吩咐道。 以上都是信得过的人，除了李夫人一家，可以说都是自己的班底。 这种极为重要的事情，方源要先和众人讨论出一个大概的方向，再召开更多人的会议。 “我先回去？” 杜妙颜见方源叫来这些人，心想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讨论。 其中还有些不是身兼官职的，想必是都是方源信得过的人才会被她叫来。 虽然她自认为方源会信得过她，但方源没有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你还有其他事？” 方源眉头皱了皱问道。 “没有。” 杜妙颜摇摇头道。 “抱歉，是我失礼。” “你先到里面坐，我稍后进去。” 方源一愣，随即明白杜妙颜所想。 他起身向杜妙颜走去，甚至有些亲腻的将手放在杜妙颜的后背，轻轻一推。 杜妙颜的心顿时一颤，但神色依旧自然，微微颔首后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一段时间后，方源点名的那些人都相继到来，也引起不少没有参加会议的人注意。 长安城，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批改奏折劳累半天，正在打瞌睡。 本来好好的，但突然间却猛然惊醒，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在一旁守候着的太监宫女见状，都纷纷称奇，还没有见过李世民这样的。 “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李世民喝口茶，压一压心中的虚惊问道。 他梦到出大事了，比贞观二年出的旱蝗二灾还要可怕。 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只知道无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回陛下，没有。” “倒是杜公子、长孙公子等人联名有封信寄来。” “小人见您正在休息，就没有叫醒您。” 太监王德恭声道。 几个公子的信而已，想必也没有多重要。 “快拿过来！” 李世民一听，立即让王德将信拿来。 他想的和王德相反，他觉得杜荷几人是有重要的事情。 能让几位公子省下绕过他们父亲的时间直接给自己传信，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 王德连忙应是，从怀里拿出信件。 李世民快速接过，拆开信件观看。 一看，顿时感觉大脑传出一声轰鸣，如遭雷劈一般。 果然，自己从梦中惊醒，是真的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陛陛下？” 王德大惊。 他还没有见过李世民露出这种神色的。 想必信件的内容非常可怕，可怕到让一国君主也震惊不已。 “快，快叫三省六部的尚书过来！” 李世民大喝。 黄河堤坝要崩裂了！ 河水将会祸及数州数十万百姓！ 这只是表面，它还可能会影响和东突厥的国战！ 这无疑还涉及到粮食的问题！ 一想到本来支持战争粮食就紧缺无比，李世民的头就要炸。 “是，是。” 王德连连应是。 亲自去安排人请杜如晦他们到来。 一次性将三省六部的尚书们叫来，天大的事情啊。 再想到自己刚才没有早些叫醒李世民，王德吓得后背都渗出冷汗。 不多时，裴寂、杜如晦、王珪、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三省六部的尚书们都到来。 “臣等拜见陛下。” 众人纷纷行礼。 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要知道，李世民很少很少一齐叫他们来的。 “黄河堤坝崩裂了！” 李世民的一句话，瞬间让众人变色。 众人早就知道黄河堤坝出现问题，也早就派人去修复。 却不曾想，已经修复了几个月的黄河堤坝非但没有好，竟然就这么崩裂了？！ “陛下，消息确凿吗？！” 杜如晦忍不住剧烈咳嗽，咳得面红耳赤的。 这消息太震撼了，但他们却都没有人收到，故而怀疑消息的真假。 “杜荷与长孙冲他们联名，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信件。” 李世民沉声道。 尽管他也还没有收到情报。 但想必杜荷与长孙冲这些孩子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必定不假！” 杜如晦一听，心中顿时一沉。 假不了的，杜妙颜前些日还和他说杜荷帮方源运水泥去了。 “是不是水泥的问题？” 裴寂第二个说话。 开口就有追究谁责任的想法。 但他的话也是在场一些人想要说的。 事情太大，总要有人背锅的，提供水泥的人无疑是最有可能背锅的。 “谁的问题先缓缓再论吧？” 长孙无忌插话道。 自己儿子也涉及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关联。 到底是谁的事，又或者是什么导致的，最好还是晚点再论比较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谁责任问题？” “都议议怎么应对黄河堤坝崩裂吧！” 李世民脸色一沉，沉声道。 事情紧迫，自己等人必须要尽快有方案拿出来。 信中说了，黄河堤坝正在决裂，还有一两天左右才会正在大爆发。 他们还有一点时间去商议应对方案。 杜荷等人的这封信和送去杜妙颜的那封信不同，这封信没有提到他们发现的秘密。 众人不再讨论其他，开始商议如何应对黄河堤坝崩裂问题。 最终，李世民等人讨论出第一条应对方案：命靠近黄河堤坝的百姓紧急迁移。 河南道，黄河边。 波涛汹涌的黄河奔流不息。 黄河之水天上来，轰隆隆作响震耳欲聋。 它壮观无比，人们看着它情不自禁生出敬畏之心。 在河边修复堤坝的廖丰茂等人早已经不在，走了精光。 其中一处有半米长的决口不停地流水出来，因为有一个大石头在前面挡着，以至于水流还不是很汹涌。 但黄河之水一次次撞击在大石头上飞溅出巨大的水花，飞溅四处都是，也使得大石头晃动不稳。 看这种情况，修复是不太可能的了，以至于廖丰茂他们早就走光。 突然间，黄河边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大石头被水流冲走，决口被无线扩大。 无尽的黄河之水从这里涌出，疯狂向外就去，速度之快堪称骏马的速度。 此时，已经收到朝廷命令河南道各州县正在组织当地百姓紧急撤离。 然而，这种大规模的迁移不可能速度快的，也不可能很顺利的。 百姓们一边抱怨，一边收拾行李，收拾自己觉得贵重的物品。 “唉，烦死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带走？” “说黄河堤坝崩裂，我们县距离黄河这么远，崩裂也轮不到我们啊。”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县衙是怎么想的，我都还有一块田没中好呢。” “我们还算好了，难看那些有钱的世家，大车小车的装满了拉不动。” 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些人已经上路朝远离黄河的方向而去。 有些人则是慢悠悠收拾行李，似乎并不想离开颐养自己的土地。 突然间， “水，水来了！” 不知道谁大声惊叫。 人们下意识往黄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大片面积的河流向这边快速涌来。 从远处看，水流的速度不大，似乎也不高一般。 但是有经验的渔夫顿时就察觉到那里面蕴含的恐怖。 “快，快逃！” 渔夫们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拔腿就跑，再也顾不上行李什么的。 其他人见状，也开始变得慌乱，跟着快速离开。 人的速度是比不上水流速度的。 走在最后面的百姓很快就看到有水流过来。 水流的力道很小，但是很快就淹没了他们的脚踝。 “快跑，快跑！” “水淹没过来了，水淹没过来了！” 人们大喊。 恨不得插上翅膀。 他们疯狂逃跑着。 但水流却比他们跑得还要快。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水源就上升到他们膝盖。 越来越多的百姓逃跑，越来越多的水源涌出。 到处都是惊恐的叫声，到处都是求救的声音。 最先遭殃的是年幼的孩子，他们身高不高，被水流带走。 其次是老人，因为行动不便，快速赶路的时候受到水源的影响摔倒。 “快跑！” “跑不动的找树木抱着！” “被水冲走的寻找漂浮物自救！” 疯狂逃跑中。 有数人骑着马来回救人。 他们是杜荷、长孙冲、秦怀玉他们几个。 他们还没有离开，将消息传回去之后，就留在县里与县令寻找解决方源。 最终的方案也是和朝廷相似，让百姓们远离黄河，避免被祸及。 迁移命令早就下达，但效果却平平。 没办法，杜荷等人只能执行第二个计划。 那就是有马的，立即骑马来回营救百姓。 杜荷他们在马上，靠着马的速度，先是跑到最后面，将危急的百姓救到一两个，将他们拉上马，然后往最前面的位置回去，将人们放下之后再继续救人。 这个方法很有用。 但人太多，这个方法起到作用不大。 “救我，公子救我！” 逃亡的百姓见到杜荷等人的救援，立即向杜荷等人伸出求救之手。 有些甚至更过分，他们快速向杜荷等人跑去，要上杜荷的马，干扰到杜荷等人的救援。 水源越来越深，杜荷等人救人也成了麻烦，还有可能会被一些百姓拉下水，一时间，他们进退两难。 较高的地方处，杜荷等人正驻足在这里休息片刻。 “怎么办？” “我们这样救下去也是杯水车薪！” 秦怀玉脸色难看看着前面的逃亡大军。 刚才，他差点被几个大汉左右夹攻拉下马去。 可见到前方是不是有百姓被水源冲走，又于心不忍。 “怎么只有我们五人？” “县衙那些衙役呢，不是让他们也骑马过来救人吗？” 长孙冲没有回答。 但同样也是脸色难看。 相比于他们差点被百姓们拉下水，他更加在意县城的救援呢？ 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救了一个时辰，马都快累得跑不动，怎么还没有见到县令组织人来救人。 “不用想了，县城那边肯定也开始逃亡。” 杜荷沉声道。 这次黄河堤坝决裂，能祸及数州数十万百姓。 县城的那些人肯定确定了这里的情况之后，肯定是快速逃离的。 而其中，马在逃跑中能够起到最大的作用，可以无视这次水灾的干扰。 只是一县的马也就那么多，杜荷他们乘坐五匹之后，其他的再没有出现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 程处默心痛地摸了摸他的战马。 将士者，将马当作是自己的第二条生命。 程处默虽然还没有上过战场，但一直自然是将士。 胯下的这匹母马他非常喜欢，看它累得气喘吁吁心痛不已。 “回去吧，随他们自救。” 最终，秦怀玉几人说道。 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人太多了无法救。 再这样救下去，不单止他们的马承受不住，他们人也可能会被拉下水。 五人深深看一眼前方越来越高的水位，以及在水中挣扎的百姓们，一狠心，都往相反的方向奔跑。 水位越来越高。 水势也越来越大。 受祸及的州县更多。 受波及的百姓也更多。 河南道最靠近黄河一带宛如人间炼狱。 到处都是逃亡的情况，往黄河相反的方向逃跑。 受到波及的州县秩序已经崩坏，县令都几乎找不到人。 几天后。 河东道的一个小山村里。 这里距离黄河已经有很长的距离。 但是即便如此，这里同样要开始大逃亡。 不是受黄河之水的影响，而是受难民的恐慌影响。 在一个四口之家的家庭里。 “爹，水灾不是还没到我们这里吗，为什么要逃跑？” 这是个十岁的男孩的疑问。 “现在不到，不代表晚点不到，你看这么多人逃亡到我们这里了。” 正在收拾行李的母亲急忙忙说道。 “可是这里距离黄河真的很远呀。” 男孩依旧还是不明白。 但是却乖乖帮忙收拾行李。 “小白，爹曾经读过几年书，懂得一个道理。” “书中说，可怕的不是水灾，可怕的是水灾过后的难民。” 男孩的父亲停下手中的活，看着男孩，郑重道。 “爹，为什么？” 小白还是不明白。 幼小的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伱今天看到那些出现的难民了吗？” 男孩的父亲问道。 “看到了。” 小白郑重点头。 他今早发现，有上百个难民出现在村庄里。 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还好像是被饿了好久好久一样。 一出现就请求给水喝，甚至有些自己到村里的那口水井里打水喝。 感觉挺吓人啊。 “听说，他们逃亡了好几天。” “逃亡的人，手中的钱和食物迟早有用完的一天。” “水灾也许不会影响到我们这里，但肯定会有几千上万的难民经过我们这里。” “我们的村庄太小了，几百人都容不下，一旦他们过来，我们村庄将会被毁掉，我们也会成为难民，早点走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就大点。” 男孩的父亲语重心长道。 “我好像明白了。” 小白重重点头，但又摇摇头。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但又好像不明白。 “真棒！” “小白，如果我们走散，你一定要记得照顾好妹妹！” 男孩的父亲夸奖男孩一声，随后叮嘱道。 “好的！” 小白看向一旁坐在地上只有两岁的妹妹，郑重道。 不久后，这一家子开始逃亡。 而在此时，更多的难民涌入这个小村庄。 有些难民求救，希望能够施舍点粥水喝。 有些难民比较野蛮，直接强行闯进房屋。 辽州城门口。 杜荷五人回到这里。 他们的身后还有辆马车，乘坐着重伤的廖丰茂。 这里没有任何水灾的影子，人们进进出出，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我们将部分的难民向这边来引来，不知道是否会被方源责怪？” 杜荷看着眼前的这座普通城门，感叹道。 这一路，他看到一些不愿意接纳难民的州县。 面对杜荷等人要求救援，他们说自己县也要自救。 想必就是担心难民太多，以至于控制不住，不敢救援。 “随他吧，最多就是生意不做了。” 秦怀玉冷笑道。 估计也是不想救的可能性较大。 毕竟要是控制不好，难民就会影响本地的百姓，到时候造成更大的祸乱，官位不保。 但他们将难民引来了，方源接不接受是他的事，要是他有什么责怪的话，最多就是不再合作之前谈好的生意。 “先进城再说吧。” 长孙冲驾的一声，往城门走去。 其他几人见状，也不再说话，一并进城。 他们进城之后，就朝刺史府的方向赶去。 (本章完) 第163章：全面管控，辽州是曙光 刺史府。 杜荷等人进来。 “水灾的情况如何？” 方源招待杜荷等人坐下问道。 他每天都让人打听水灾的情况如何。 但是估计也没有杜荷等人了解得那么清楚。 “应该已经停止外泄，但影响的地方很多。” “现如今，难民四处逃窜，不少向辽州方向涌来。” 杜荷沉声道。 几人都看向方源。 “廖丰茂现在怎么样？” 方源点点头，继续问道。 “重伤昏迷，进城的时候让人送去方府了。” 杜荷继续回答道。 但却有些好奇，好奇方源难道不在意难民向这边涌来吗？ “辛苦你们了，先回去休息吧。” “合作做生意的事，过些日子再谈。”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你你不在意难民向这边涌来吗？” 秦怀玉没忍住，询问道。 几人也是好奇，想知道方源的想法。 “在意有用吗？” 方源摇头失笑道。 河东道距离河南道太近。 难民向这边过来完全是意料中的事。 “那伱打算开城门收纳那些难民吗？” 秦怀玉继续追问道。 这同样是杜荷等人想知道的。 “城门不会开，但难民还是要接纳！” 方源沉声道。 城门不能开，开了风险会很大。 曾做过流民的方源知道，饿能让一个人有多么疯狂。 城门若开，大量的难民涌入，将会破坏到城里的生存结构。 “那你怎么接纳他们？” 秦怀玉不解问道。 不开城门，却接纳难民，怎么接纳？ “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方源不打算细说。 这是他召开第二次大会商量的结果。 上次方源和杜妙颜瞪班底第一次会议之后，又召开了第二次大会。 第二次大会几乎叫来了城中的名望，另外四县的县丞和主簿都叫了过来讨论。 “那好吧。” 秦怀玉见方源不解释，也就没有追问。 只要接纳就好，也不枉他们辛苦将难民向这边引来。 “你们几人是不是想出力？” 方源突然问道。 他现在还是挺缺人手的。 五人都是国公之子，身份摆在那里，能帮忙做很多事。 “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说！” 杜荷率先说道。 以方源和自己姐姐的关系，他关键时刻都得挺方源的。 “我要接纳那些百姓，但辽州城注定是没有那么多粮食的。” “我已经从两个地方要了些粮食过来，但路途遥远，需要些人手护送。” 方源沉声道。 水灾下，难民如潮，必定会很多人想要囤粮涨价。 这个时候粮食就是钱，敢在路上运输，怕是随时被人抢劫等等。 保安队还有其他的事，方源急需更多的人手帮忙。 “我愿意护送！” 长孙冲当即发话。 秦怀玉和程处默以及尉迟宝琳也重重点头。 听到方源这话，他们真正确定方源是真的想救那些难民。 这与他们的想法一致，他们也是想救那么难民，救越多越好。 “一处在朗州刺史赵英才手里。” “一处在并州晋阳王氏王昌荣手里。” “这两处你们自行分配人手去护送回来，人手的话从皇家商行里调动。” 方源沉声道。 朗州这里路途遥远，路上危险重重。 并州近，但方源和并州刺史有矛盾，对方可能会搞事。 “好！” “我们下午就出发！” 杜荷几人相视一眼，沉声道。 “不差那半天时间，你们休息一万晚明天再动身吧。” 方源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摇摇头说道。 看得出他们经历了不少，衣服很多处都有泥巴，眼眶黑黑的。 早晚一天时间，相差不是太大，休息一晚更加有精力去办事。 “行，那我们先告退！” 五人起身，向方源行礼。 方源也跟着起身，送他们出到刺史府门口。 “是我看轻方源了！” “他是个有作为的官员！” 秦怀玉感叹道。 这一路，他看到太多不想伸出援手的官员。 虽然能够明白他们之间的考虑，但秦怀玉依旧还是不齿他们的行为。 为官者怎么能只是考虑只求无错但求无功？ 如果个个都是这样，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 “确实！” 长孙冲等人郑重点头。 很快，几人到达皇家商行。 刚进皇家商行，几人就看到府上的士兵在收拾粮食，大包小包的扛到一遍堆放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 杜荷等人的脸色微变。 难民即将出现，就开始存粮升价？ 皇家商行乃是皇帝创办，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皇家商行都如此，那辽州城中其他的世家和商行不是更夸张？ “回几位公子，我们正在响应方刺史的全面管控政策。” “小姐刚才还在担心几位公子，几位公子如果有空的话先去见小姐吧。” 聂家忠见是杜荷几人，立即恭声道。 “全面管控政策？” “好，我们知道了。” 杜荷等人相视一眼。 但没有继续询问聂家忠。 等会直接询问杜妙颜即可。 很快，几人在大厅见到杜妙颜。 “杜荷？！” 杜妙颜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看到杜荷等人都回来，她松了口气。 河南道黄河堤坝崩裂，她很担心杜荷等人的情况。 “姐，全面管控政策是什么意思？” 几人家常几句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方源要求，辽州一城四县所有世家和商行的粮食不得提价！” “并且强烈要求所有世家和商行至少拿出三成的粮食卖给刺史府，刺史府会按照市场价高出一成收购。” 杜妙颜正色道。 话落，杜荷四人都是骇然失色。 “天啊，这是大手笔啊！” “城中的世家都同意吗？” “方源会不会因此被反噬？” 秦怀玉几人大大震惊。 不自觉地开始担心方源。 全面管控政策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专政。 若是处理不好，辽州一城四县都会反噬方源的。 这种政策，就是皇帝陛下实施起来也要考虑再三的。 “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会议上，方源直接拍桌子警告他们，谁敢赈灾期间搞事，事后必定追究。” 杜妙颜不禁轻笑道。 想到那天方源的霸气，她有些沉沦。 真是霸气的男人，一句话让全城的人不敢反驳。 以方源在辽州的声望，震慑一城四县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能不能让他们真正地按照政策办事，那就说不定了。 “真是霸气。” 秦怀玉看到杜妙颜的笑容，有些失色，也有些苦涩。 毫无疑问，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是刺史，自己肯定做不到如此霸气的。 像方源这样的男人，自己确实不如，杜妙颜和方源才是一对的，自己不应该再留恋。 长孙冲等人也是感叹，对方源的认知和感官又深了几分，开始佩服方源这个人。 “姐，方源让我们分开去朗州和并州护送两批粮食，说人手从皇家商行要。” 杜荷想起了正事，说道。 “你们去护送回来啊？” “休息一晚先？” 杜妙颜惊讶道。 但想了想，觉得他们护送回来也好。 有几位国公之子亲自领队，应该没有人这么胆子大的。 “姐，怎么感觉你和方源很像了？” “他也是让我们休息一晚再出发。” 杜荷上下打量着杜妙颜，奇怪笑道。 才几天不见，杜妙颜的心就都挂在方源身上了。 “看你说的，赶紧下去休息吧。” 杜妙颜脸微微一红，瞪了杜荷说道。 “嘻嘻，兄弟们，我们去休息吧。” 杜荷嘻嘻一笑，起身和长孙冲等人离开。 刚出客厅，几人就商量去哪休息，最后决定去白虎会所。 次日一早，杜荷几人就从皇家商行各自带了五十人出发。 刚出到城门，几人就发现有零星的难民往这边踉跄走来。 “走吧。” “快去快回！” 长孙冲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知道，难民将会越累越多向这边涌来。 方源虽然实施了全面管控政策，但城中粮食注定不够的。 而且也不知道城中的那些世家和商行会不会真的响应方源的政策。 “兄弟们，保重！” 几人相互告别，分两队离开。 长孙冲和程处默带队前往并州，杜荷与秦怀玉以及尉迟宝琳出发朗州。 他们离开之后，更多的难民出现在水泥路上，朝辽州城方向艰难走来。 “难民来了！” “关城门，通知刺史大人！” 守城校尉远远就看到难民的出现。 他站在城墙上看得更远，远远就看到难民。 在朝阳下，那些难民踉踉跄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又，又关城门了吗？” “就没有一处地方愿意收留我们吗？” “苍天啊，这都是什么世道，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难民软瘫在地。 看着慢慢关闭的城门，他的双眼慢慢失去色彩。 路过这么多地方，城池的大门都是关闭，都不愿意接纳他们。 他们饥肠辘辘，只求有一口饭吃，只想活命，怎么就这么难？ 更多的难民走近，更多的难民注意到城门关闭，心中的希望再次破灭。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一路能吃的都吃了，再这样下去只有饿死的份。 “开门，求你们开开门吧。” “我们不搞破坏，我们只求有口饭吃，我们可以干活的。” 有些难民不死心，走到城门下拍着门哀求道。 更多的难民涌到城门下，拍打着城门。 更有激进的，直接冲撞城门。 也有垂头丧气的，双眼无声准备离开。 这么短暂的时间，辽州城门口已经聚集上百个难民。 “刺史大人有令，诸位听好！” 突然间。 城墙上响起大喝声。 难民们慢慢安静下来，纷纷看向城墙上。 走过这么多城池，他们得到的都是沉默，没有人回应。 突然有一处地方回应他们，这让他们在绝望中仿佛看到星星之火。 “刺史大人有令，辽州城为所有难民提供粮食和住所！” 守城校尉朗声道。 话音落下，但难民却无人出声。 片刻之后，一声声振奋声响起，他们激动落泪。 “现在听令，所有人后退一里！” “有不听的话的，我们辽州将不会施救！” 守城校尉再次大喝。 百姓们听到，都纷纷遵命。 现在有机会活命，这点要求算什么？ 没多时，一个个难民都退到一里后，眼巴巴看着辽州城。 片刻之后，轰隆一声，被关闭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有五辆承载着稀粥的推车推出。 “排队，排成五条队伍！” “谁捣乱不按规矩的，一律不给粥喝。” 黄大大操办这件事。 负责守护稀粥的也是州吏。 今日是第一次赈灾，要谨慎小心。 在黄大大的号召下，难民感恩戴德排队。 虽然也有人饿得忍不住想要抢夺，到州吏们佩戴着武器震慑到他们。 “爹，我们排队吗？” 远处，男孩小白看着这一幕，问身旁的男人。 他们一家子正是刚才想要离开的那部分，以为辽州城也不会收纳他们。 “先留几天。” 男人沉吟片刻，摸了摸包袱里的干粮。 没多少干粮了，走了六七天的路程，一家四口吃得差不多了。 先留下这里吃几顿恢复精力再说。 男人认为辽州城赈灾只是几天而已。 因为他们是逃在最前面的，算不上真正的灾民。 后面还有数万，数十万灾民，一旦涌过来，辽州这么之座小城是守不住的。 “好嘞。” 小白没有想那么多。 拉着妹妹向队伍的方向快步走去。 距离这么远，他们都能闻到粥的香味。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正在发大火。 各州县传回的消息令他恼怒。 “混账，全是尸位素餐的狗东西！” “再下令所有州县都必须收纳难民！” “谁不听的，朕事后追究他们的责任！” 李世民咆哮着。 愤怒地将案桌踢飞。 他从和杜如晦等人商量好方案之后，就下令各州县要接受难民。 但命令是下达了，却没有州县听命令去办事。 他们的理由要么是黄河之水可能会危害到他们，他们现在也在筹备着撤退，无法接纳。 还有的理由就是说刚刚经历蝗灾和旱灾，现在州县里没有粮食，一旦接纳了那些百姓，城中百姓意见很大。 总之，理由都是很充分。 但李世民知道，他们就是逃避责任。 “陛下，当务之急，还是继续从各地收购粮食啊。” 杜如晦也在这里。 看到李世民这么暴怒，他心中叹息。 其实这种情况是可以预料的，那些州县十有八九是不会听令。 从刚召开会议的时候，裴寂就想追究责任一样，谁敢乱插手啊？ 无数的难民涌入，会被当地造成巨大的灾难，也会对他们的管理造成大问题。 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明哲保身，宁愿没有这份功绩，也不想有未知的危机。 “正在加急收购了。” “那些滚蛋又再次坐地起价！” 李世民气呼呼说道。 每次天灾人祸，掌握大量粮食的那些世家就会涨价，这次也不例外。 也好在方源发明的细盐和茶叶为自己赚了不少钱，要不然现在国库也是空的，赈灾想都不想。 想到这里，李世民就想到了在辽州的方源。 辽州也在自己下令命令的地方，不知道方源有没有遵循自己的命令。 如果不听命. 李世民想想就觉得难过。 方源可是替自己解决罪己诏危机的应梦贤臣啊。 就在此时， “陛下，杜小姐来信！” 太监王德从外面进来。 这一次，他不敢有任何怠慢。 收到信下一刻就将信带来给李世民。 “快呈上来。” 李世民快速接过信件。 甚至有些紧张地拆开信封。 希望是好事.李世民心中如此想到。 “好，好，好！” 李世民快速看完信，激动得连连说好。 “陛下，是什么好事？” 杜如晦顿时好奇问道。 “你看看！” “方源不愧是朕的应梦贤臣！” 李世民开心地将信递给杜如晦。 “嘶！！！” “全面管控政策，方源不担心那些世家反对？！” 杜如晦看完，但更多的是担心。 赈灾是好事，但如此全面掌控，很有可能会引起当地世家的不满。 越是混乱的时候，也是需要世家的力量，他们稍微蹦跳都可能会引得很大的震动，对当地的政权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克明，你想太多了。” “辽州与长安城不同，那里的世家已经被方源震慑过。” “他敢这样做，就不担心那些世家有所反弹，放心吧。” 李世民看得更深。 他很关注方源那边的信息。 方源觉得不是个鲁莽的人。 他敢这样做，必定是因为辽州的条件成熟。 “陛下所言极是。” “那我们是不是要支援他？” 杜如晦想了想，觉得也是。 方源不像是鲁莽的人，他肯定是考虑周到的。 “肯定是要支援！” “但是朝廷现在还没凑够粮食！” “让他撑一撑，况且他也没有向朝廷求助！” 李世民想了想，摇摇头道。 他也想立即支援方源，但朝廷真的很缺粮. 现在优先要保证大军的粮食不会出现问题。 “那就以朝廷的名义褒奖他，给他造势！” “让其他州县以方源为榜样，学习方源赈灾！” 杜如晦想了想沉声道。 为方源造势，不能白白付出没有收获。 “理应如此！” 李世民郑重点头，觉得是要这样才行。 让更多的州县赈灾，拯救更多的百姓，也算是减轻方源的负担。 很快，朝廷就出了对方源的褒奖公告，并向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三道州县宣传辽州刺史方源赈灾的事迹。 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是，原本没有赈灾的州县还是没有赈灾。 而正在流浪的灾民得知辽州赈灾后纷纷赶往辽州。 辽州成为灾民们的希望曙光。 但是却给辽州带来巨大压力。 (本章完) 第164章：朝廷褒奖，困难和机遇 辽州每一天的难民都会变多。 而且几乎是以倍数的形势增加的。 第一天的时候，仅仅只有两百多难民。 第二天的时候，难民的数量就已经变成四百多。 第三天的时候，数量直接暴增到八百多，而且还继续涌来。 第四天的时候，方源收到朝廷的褒奖，让他再接再厉赈灾，这也让方源明白为何难民以倍数暴增。 “州尊，朝廷的这个褒奖大大加重了我们的负担啊。” 张三哭着脸说道。 据他所知，更多的难民向这边来了。 原本的难民们是没有方向逃亡的，现在都往辽州涌来。 估计有数十万那么多，怎么安置得了？ 就算是山，也会吃空啊？ “辽州一城四县，有谁不卖粮食吗？” 方源脸色凝重道。 确实，朝廷的褒奖好处没见，坏处却显出来了。 按照这样暴增的情况，不出十天，辽州的粮食都不够赈灾。 “除了乐平县的三家，其他的都有卖，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卖了三成。” 张三拿出统计名单，翻看之后说道。 这几天，辽州一城四县主要的工作只有两个。 一个是收购世家和商行们的粮食，一个是对难民的赈灾。 “传令给汪温书，命他带人去将那三个世家驱赶出辽州。” “若是他们还想留下，需要拿出五成粮食才可以，免费！” 方源冷声道。 辽州不允许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世家。 不听话的，那就滚，滚出辽州，滚得越远越好。 “是！” 张三应是。 立即安排人去处理。 “郑九，去叫薛博武，我们出城一趟！”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难民从出现到现在已经五天。 难民的数量已经将近两千，自己也该露个脸了。 看看难民的情况，看看州吏的赈灾情况，看看秩序等等。 “是。” 郑九离开。 很快，薛博武到来。 方源动身，还带上州府的一众官员。 辽州城门外，三五成群的难民正向这边涌来。 已经到来的难民，在保安和州吏的帮助下修建他们的帐篷。 城门口密密麻麻的，一个个青色的营帐伫立着，是难民们的“房子”。 轰隆一声。 辽州城门再次打开。 城外的难民们顿时停下手中工作，纷纷看向城门。 一些难民看向热闹的辽州城，咽了口唾沫，想要冲进辽州城。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等人穿着一身官府缓缓走出，打断了他们的想法。 “辽州刺史方源，携带州府上下官员，来看望各位乡亲们了！” 守城校尉命令士兵在城墙上大喊。 数十个士兵的声音齐齐响起，城外的难民都能听到。 “拜见刺史大人！” 维持秩序和帮忙干活的州吏和保安率先行礼。 “拜见刺史大人！” 难民们见状，也纷纷行礼。 有些感恩的百姓，当即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恩人啊，刺史大人活命恩人啊。” 声音凄惨，引得不少难民也跟着哽咽哭泣。 更多的难民向方源跪拜，感谢方源的救命之恩。 “免礼，诸位都免礼！” 方源哽咽道。 快步走向那个跪下的老妇人，将她扶起。 难民们看上去都挺惨的，衣服都被洪水浸泡过，身上散发着恶臭味。 老妇人顺着方源的搀扶起身，但还是紧紧抓住方源手，热泪盈眶，感激的话连绵不断。 方源与老妇人客气一些话，然后与她分开，带着众人在水泥路行走观看。 难民的帐篷是设立在水泥路两边的，水泥路用于正常的通行。 两边的难民营虽然间隔有些远，但还是能闻到臭味。 偶尔还能够看到一些粪便，十分恶心。 “张三，你命人在远处建些茅房。” “像他们这样随处大小便，太过恶心。” 方源皱着眉，沉声道。 难民带来的问题就是多。 单是粮食的支出还不算。 眼前的这些情况对环境影响也很大。 万一因此出现死亡事件，可能会出现瘟疫。 诸州县都不愿意接纳他们，可见问题就不会少。 “是！” “我顺便让人带他们去古漳河洗干净再回来。” 张三应是。 他也觉得这里很恶心。 “还有，注意秩序问题。” “人越多，问题就越大，除了亲人，不允许男女混住！” 方源沉声道。 每个帐篷都能住七八个人那么多。 一开始人少，一两个人住一个都没有问题。 但难民增加得太快，帐篷的修建很快就会根本上速度的。 “好的。” 张三继续应是道。 众人继续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突然间， 靠近城门的方向出现喧闹。 方源等人回头看过去，发现有三个难民闯城门，被守城士兵拦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进城，我要进城！” 被拦住的难民大声喧闹，引得更多的难民蠢蠢欲动。 原本开始工作的难民们停下手中工作，都纷纷看向城门。 “州尊，我们撤退？” 张三担忧道。 其他官员也是担心无比。 这里难民太多了，万一暴动他们被踩成肉酱的。 “不用。”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果然，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民多了，什么事都会发生的。 就好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方源挑今日出现，就是奔着解决类似问题来的。 既然问题出现了，那就将问题解决即可。 这个时候的难民还不是很多，也还不是很饿，能听得进道理。 在这个时候树立规则，远比等更多的难民涌来树立规则容易。 “搭个台，将他们押来！” 方源下令道。 郑九立即快步去执行命令。 “放开我，我要进城！” “乡亲们，行动起来啊，进了城我们就有救了！” “城中有好吃的，有遮风挡雨的房子，我们不用再颠沛流离！” 被押住的难民大声咆哮。 他们的话吸引了更多的难民，更多的难民蠢蠢欲动。 但还是没有人动，他们还有理智，也知道方源在这里，更知道城门可以随时关门。 这里距离城门一里远，他们跑到城下的时间都够关门十几次。 很快，一处高台被搭建成功。 那三个难民被绑住压在上面。 方源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高台。 “放开我，我要进城！” “你们有什么权力抓我们，我们没犯法！” 三人被押着，但依旧不服。 “如果他们三人闯进辽州城，你们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吗？” 方源没有理会他们。 而是面向所有难民朗声道。 现场很安静，所以方源的声音传播很广。 在场将近两千难民都能够听到方源的话。 但对于方源的话，他们却不解，不知道面临着什么。 “如果他们三人闯进辽州城，那么辽州城将会关闭城门，将不会再赈灾，伱们是生是死将无人再理会。” 方源再次大声道。 冷峻的脸色让人生畏。 话音落下，现场难民哗然变色。 他们的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恐惧的神色。 如果辽州城不赈灾，那他们吃什么？还能活命吗？ “不单是他们！” “你们任何人闯进城中，城门都会关闭，都不再赈灾！” 方源继续说道。 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恐慌。 “你，你明明就是不想救援我们，不想给我们好吃！” “我们只想进城，我们只想进城，而不是像猪狗一样生活在这里！” 被押着的这三个难民大声反驳。 他们的话再次引起了在场难民们的共情。 他们都不想住在这里，都不想像是猪狗一样生活。 这里太难了，每天只有一碗粥，而且还要睡在帐篷里面。 “进城之后呢？” “进城之后你们就抢城里百姓粮食和房子吗？” 方源反问道。 瞬间将被押着的这三个难民怼得哑口无言。 高台下方的百姓们也是如此，也是脸上流出羞愧之色。 他们不是辽州城的百姓，进到里面之后没有钱又能怎么样？ “想想你们之前走过的地方，有哪个地方愿意给你们吃的？” “辽州给你们赈灾，不求你们感恩戴德，但你们却还想闯城，太令人寒心了。” 方源痛心道。 还好，这个时候的难民还能听进去。 再过些日子到来的难民也许就听不进去了。 难民们露出羞愧的表情，再也没有想要闯进去的。 “那，那你就永远留我们在这里吗？” 被押着的三个难民还是不服。 他们想进城，不想在城外过上猪狗般的日子。 至于进去之后是不是抢其他百姓的东西，进去之后再说。 其他的难民一听，悲从心来，眼泪直流，满脸颓然。 他们的家园都被水淹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才会退走才能回去。 也许是再也不能回去. “借着这个机会，我告诉你们，辽州城不会永远将诸位留在这里的！” “从今天开始，辽州城每天都会挑选两百个人进入城中工作。” “被挑选进城的人可以留在城中，通过工作赚钱谋生安家！” 方源继续说道。 这一次，难民们再次哗然。 他们热泪盈眶的眼睛里涌出无限的希望。 一个个都是很激动，像是一下子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每天都两百个人，很快就能够挑选到他们的。 安家，他们还能安家！ “但是，要遵守秩序！” “像是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辽州将不会再欢迎诸位！” 方源转眼脸色一换，沉声道。 随即上前一步，一脚将一个难民踢下去。 那个被踢中的难民啊的一声，然后跌落在地上。 好在高台不高，他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因此受到伤害。 疼得他惨叫连连，站不起身。 难民们哗然。 皆是被这一幕吓得心颤。 在难民们的惊慌中，另外两个也被方源踢下去。 因为被绑着的原因，其中一个难民直接摔断腿。 “如果诸位想要进城中谋生，就好好规范好自己，也好好规范其他人。” “如果有作奸犯科的事情发生，有擅闯城池的事情发生，那么不仅不再赈灾，还会不再挑选人员进去。” 方源冷声道。 条件已经说明，甜枣也给他们抛下。 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遵循的，不遵循的也估计有人会让他们遵循。 任何时候，人都是往有利自己的方向趋向的。 事关他们未来，相信没多少人敢不听话。 “谨遵刺史大人之令！” 难民群中，突然有人高声。 方源看过去，还没有看到是谁，更多的难民也高声喊着。 “谨遵刺史大人之令！” 一声声高呼在难民中响起。 方源的计划算是得到实现，走下了台阶。 “州尊，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 “恐怕会被人捅到朝廷那里去。” 张三惊慌走近方源。 他指着地上惨叫着的那三个难民小声说道。 这种欺负难民的事虽然能够起到震慑作用，但却可能会留下祸根。 “小事一桩！” “接下来要麻烦你亲自盯着挑选人员了！” 方源看了他们一眼，随意道。 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每天两百人的挑选。 辽州城人口太少了，人才也非常少，这是一个机会。 从方源决定赈灾开始，他就决定从这些难民里面吸收人才。 也许人才会很少，但成千上万的人当中总能挑选一下人才出来的。 还有其他的生力军，也能够慢慢吸纳进辽州一城三县当中，充当人口。 本来是下州的辽州，如果运用得好的话，将会成为中州，甚至是上州。 当然，前提是这次赈灾能够平稳过去。 “是！” 张三沉声应是。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方源计划的。 对于方源想要引进人口他是大力支持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越来越多的难民用来辽州撑不下。 都怪朝廷，搞什么褒奖？ 搞得所有难民都涌到辽州来，压力山大。 “这里就交给你了！” 方源郑重点头道。 有张三在这里，他放心。 随后，方源带着杨思讷等人回去。 “听好了，今天选五十个识字的，五十个会女红的，一百个体格强壮的！” “不用急，也不用挤，今天选不到，还会有明天能选的，都排队登记自己情况了！” “不要作假，挑选的时候我们会进行核对，核对出现问题的，要推迟十天才轮到你！” 张三命人搬来几张桌子。 他自己坐一张，其他人坐一张。 百姓们蜂拥而来，快速登记自己的情况。 “大人，如果只选中我，那我的妻子和孩子们怎么办？” 有难民问道。 其他的难民一听，立即竖起耳朵听。 他们之中大部分是拖家带口逃亡的。 “如果能够确定关系，可以将一家大小带进去！” 张三沉吟片刻，向众人宣布道。 众人一听，顿时激动不已，一家子激动拥抱在一起。 “记住，这些是刺史大人对你们的好，都牢牢记住刺史大人的好！” 张三拍了拍桌子，重重道。 “刺史大人仁慈！” “刺史大人是青天大老爷！” 一众难民感恩戴德。 甚至有一些跪在地上感激方源。 张三见状，满意点头，随即登记他们信息。 在登记信息的期间，张三提出了不少问题。 比如说，建茅厕的问题，要他们注意卫生等等。 还有，特别强调给后来的灾民做好榜样，告知后来人要遵循规矩。 方源回到城中。 心情慢慢变得沉重。 才五天的时间就已经两千人到来。 刚才站在高台上，都能看到许多难民向这边涌来。 相信明天就是四千，后天就是八千，然后就是破万 这么多人，真是头大！ “去通知城中的世家和商行老板来开会！” 方源沉声道。 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各世家和商行老板也都差不多到来。 “方刺史，你就不担心辽州撑不住吗？” 叶承敏眉头紧皱问道。 朝廷的褒奖他们已经知道。 结果是越来越多的难民往这边来。 他们的消息也在查探，知道了这些事情。 辽州城并不是完全关闭的，会有时间段进出的。 话落，季如风等人也纷纷看向方源，眼神中带着担心。 他们在辽州投入了很多钱财和精力，不像辽州出现问题。 “放心吧，本官比你们更担心这个问题。” 方源淡然一笑道。 自信的样子让他们稍许放松。 “叶族长，柳公，你们现在小区工人的价钱是多少？” 方源看向两人问道。 他们的小区已经修建到第四层了，正在快速修建当中。 “每个月三十钱。” 柳永寿立即有些不满道。 就是方源将辽州的工价提高的。 “本官看过你们的小区，速度稍微有些慢。” “不如从难民那里挑选些人手过来，包吃住，前三个月给他们十钱？” 方源想了想说道。 辽州要吸纳更多的人口。 但不是随便进来就行，还要给他们提供工作。 没有工作的难民进来还是难民，只会影响辽州城的发展而已。 “十钱？” “这倒不是不行。” “但我们最多只要两百人。” 柳永寿和叶承敏相视一眼，立即来了兴趣。 他们也猜到方源这次叫他们过来，是想塞些人手给他们的。 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他们不缺人手。 但工钱这么低，当即也愿意接纳部分。 “那也行。” “你们呢？” 方源满意点头。 随即看向季如风他们。 主要还是工厂，工厂能招更多人。 (本章完) 第165章：粮食问题，你们等死吧 “请州尊不要塞太多人过来。” 季如风等人相视一眼，讪讪道。 他们跟方源很久了，知道方源这个人的性格。 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拒绝的，只希望不要塞太多人过来。 “行，本官已经了解你们的情况，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方源心中松了口气，郑重道。 季如风他们每家工厂添加两百人到五百人那样子。 自己手中的水泥厂、钢铁厂、烧砖厂、软床厂、马桶厂等等各增加五百到一千人。 粗略算起来，辽州主城区主城区这边就能够收纳一两万人。 还有四个县的，也接受一大部分。 让难民开荒，自己挖出自己的地。 “我等告辞！” 叶承敏等人相视一眼，最终起身离开。 “杨思讷何在？” 方源在会议室坐了片刻，向外喊道。 很快，杨思讷进来。 “去办两件事！” “第一，通知各县县令，让他们选出一些地方，用于给难民开荒！” “第二，通报一城四县所有商铺，倡导他们招人，前三个月的工钱可以低，但要包吃包住。” 方源沉声道。 难民到底有多少涌过来不确定。 但是想要收纳更多的人，就得动员更多的力量。 “是！” 杨思讷恭声应是。 就准备离开，但又被方源叫住。 “顺便让人去钱庄，将绿夏叫来。” 方源再次吩咐道。 杨思讷离开，按照方源的吩咐去办事。 没多时，绿夏过来，方源还没有说话，她就开始抱怨了。 “州尊，我好忙呀。” “我现在就是分身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啦。” 绿夏哭丧着脸说道。 她现在是白虎会所的经理，迎宾馆的经理，钱庄的经理。 三个地方都要她管理，太难了，几乎分不出身，特别是这段时间更忙不过来。 “有这么忙吗？” “白虎会所还没有交给陆楚楚？” 方源很是诧异，疑狐道。 “差不多扔给她了，但还没有完全扔给她，她懒死啦。” 绿夏吐槽道。 白虎会所和迎宾馆占据的时间不是很多，主要是钱庄的事多。 从城南难民营里只有两个真正符合算数的被送去钱庄帮忙了。 但他们还有很多不熟悉，所以现在还不能真正帮上太多的忙。 所以绿夏要帮忙的活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她最近都忙不过来。 “你再辛苦些日子，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着实是忙不过来的话，去方府找人，找到谁就让谁去干活。” 方源沉吟片刻，安慰道。 “好的吧。” “州尊您找我什么事呀？” 绿夏这才换副面孔，笑吟吟说道。 “最近辽州将会引入大批难民，到时候本官会出一些政策让他们可以借钱。” “伱到时候要审核好他们的情况，最低要求也要在辽州有工作才行。” 方源沉声道。 这次收纳进来的难民，不能单纯给他们饭吃饿不死。 还要给他们机会创业等等，让那些有能力的人得到发展。 但为了降低风险，至少需要在辽州有工作，欠钱还不上的就从工资里扣。 “好嘞，您放心。” 绿夏想了想，郑重道。 这不是什么问题，方源下达的政策她肯定严格把关。 “那你先忙吧。” 方源本来还有些详细的想法和她聊的。 但是看她这么忙，就不耽误她了，让她先去忙吧。 “嗯嗯，我先去方府找人。” 绿夏重重点头。 方府的红絮和青媱，还有薛娇燕都可以来帮忙。 对了，还有李夫人，李夫人算数也很好，也得将她请过来才行。 这些日子那些世家都来办理贷款，审核起来就是麻烦，还得估算借多少钱。 时间一天天过去。 城外的难民越来越多，已经破万。 但因为每天两顿稀粥以及每天接纳两百人，城外的秩序很好。 不单止没有闹事，而且还建设了很多个茅厕，难民们的基本卫生得到解决。 一切看似稳定。 但真正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辽州城的粮食即将见底！ 杜荷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正想找杜妙颜问问情况，杜妙颜就到来。 “方源，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杜妙颜脸色复杂说道。 “先说好消息吧。”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好消息是长孙冲从并州回来了，顺利运回粮食，即将到城门口。” “坏消息是，朗州刺史赵英才出了点事，杜荷无法接收粮食，问你是否要先回来？” 杜妙颜叹息道。 “赵英才出了什么事？” 方源顿时大惊。 “户部侍郎崔振堂弹劾赵英才恶意收购粮食，意图囤货涨价颠覆政权，现在被吏部的人带到长安城接受审判。” 杜妙颜叹声道。 “污蔑！” 方源勃然大怒。 急得他起身来回走动。 赵英才收购粮食是帮自己收购的。 这件事自己可以作证，朝廷那边大概率不会追究。 但赵英才既然被带走，肯定就会深入调查，他大概率还会出事的。 因为赵英才的屁股不干净，虽然问题不大，但是被降职或者革职的可能性很大。 这才是方源急的地方！ “现在怎么办？” “要我休书一封回去给我爹吗？” “不过可能作用不大，崔振堂是博陵崔氏的人。” 杜妙颜见方源这般焦急，沉吟片刻说道。 崔振堂不仅是户部侍郎，还是五姓七望的人，关系很强的。 就是自己请杜如晦出面，这种已经摆在台面的事也是要讲究证据的。 “不用。” “你让杜荷他们也先别回来。” “还有，让他们将杨秀兰和赵梓萱安全送到辽州城！”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赵英才的粮食不是没有凑集到，只是没办法接收而已。 留下杜荷他们，那批粮食就不会出现问题，就没人敢乱动那批粮食。 但方源担心杨秀兰和赵梓萱母女，担心有人会盯上她们两人，担心两人的安全。 赵英才被带去长安城，按照流程走，没有一两个月都是很难解决问题的。 “好的！” 杜妙颜郑重点头，然后离开安排。 “张三，你亲自去迎接长孙冲。” “让他们从南门进，尽量不要让难民知道运回粮食。” 方源叫来张三，沉声道。 “是。” 张三离开。 方源有些疲惫靠在凳子上。 赵英才迟不被带走，早不被带在，偏偏在这个时候带走，估计是有人趁机发难。 要不然，知道赵英才的那批粮食是运来赈灾应该会给几分面子。 崔振堂，崔元挺，博陵崔氏好一个博陵崔氏。 “州尊，下官可以进来吗？” 门外响起杨思讷的声音。 “进。” 方源正经坐起来，淡然道。 “州尊，下官听说朗州刺史赵英才因事带去长安城待审。” 杨思讷将门关上，轻声道。 “你的消息真灵通。” 方源一愣，随即似笑非笑道。 杜妙颜前脚才刚刚叫消息传给自己，后脚杨思讷就知道。 这就是国公之子的能耐吗？ “三皇子殿下问您是否需要帮忙？” 杨思讷微微一笑，随即上前几步小声道。 “三皇子李恪？！” 方源顿时有些不淡定。 自己什么时候被皇子关注到了？ “正是。” “三殿下对州尊钦佩有加，一直想秉烛夜谈。” “但因为距离太远未能如愿，这次得知你的前上级出事，特让下官问是否需要帮助？” 杨思讷解释道。 这一刻，杨思讷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但也难怪，毕竟身为国公之子，又是为皇子办事，难免会骄傲。 “本官考虑考虑。”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没想到，杨思讷不仅是观国公杨恭仁的儿子，还是三皇子李恪的人。 而且李恪竟然还看上了自己，想要自己投靠他。 可惜，李恪不是天命所归。 “州尊，赵刺史危在旦夕！” 杨思讷张张嘴，有些错愕看着方源。 要知道，他这次代表的是三皇子李恪。 方源说的考虑，明眼人都看出是拒绝吧？ “本官说考虑考虑！”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是，下官告退。” 杨思讷眉头一皱，有些不爽。 但他还没有骄傲到在辽州和方源硬碰硬。 杨思讷离开后，方源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赵英才肯定是要想办法救的，但不能依靠李恪去救。 大唐的第三任皇帝不是现在的太子李承乾，也不是三皇子李恪。 此刻依靠李恪救了赵英才，就相当于对外宣布投靠了李恪，以后会被清算的。 那怎么办呢？ 方源的眉头紧皱成为川字。 没多时，长孙冲和程处默回归，到方源这里复命。 “方源，并州一万石粮食顺利运回来！” 长孙冲拱拱手说道。 “辛苦了，请你们白虎会所？” 方源笑了笑，请他们坐下喝茶。 “也行。” “听说杜荷那边的出了点问题？” 长孙冲和程处默相视一眼，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是出了点意外，不过不是杜荷，是朗州刺史赵英才。” 方源与他们两人说明情况。 “又是姓崔的！” “博陵崔氏果然不是好东西！” 长孙冲一听，当即恼怒道。 “你们在并州也遇到麻烦？” 方源眉头一皱道。 两位国公之子亲自前往也有人敢拦？ “是有点麻烦。” “我们运粮食的时候，并州刺史崔元挺扬言并州也要粮食赈灾，不给我们运走。” “当时我就怒了，怼了他几句，处默更是直接，直接掏出两把斧，这才顺利运回来。” 长孙冲冷声道。 真是可笑，并州要粮食赈灾，怎么没见他们赈灾？ 整个河东道，目前就只有辽州一个地方赈灾，其他的连个城门都没有打开。 “有没有想法和我联手搞搞博陵崔氏？” 方源眼睛微眯，沉声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 长孙冲立即讪讪道。 博陵崔氏是真的强，强到无法想象。 自己只是国公之子，本个官职都没有，哪敢搞博陵崔氏。 就是自己的吏部尚书父亲，面对这些豪族也不敢太过分。 “行吧，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去白虎会所的时候报上我的名就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并没有因为长孙冲两人不合作而不满。 面对五姓七望，正常人都是回避的，哪敢轻易跟他们作对。 “杜荷那边有什么事记得叫上我们！” 长孙冲也就不多留，与程处默离开。 两人离开后，方源突然脑海灵光一闪：一条救赵英才的想法涌现。 “郑九，我们现在有多少州吏和保安在城外？” 方源叫来郑九问道。 “有两百三十个州吏和两百六十五个保安在城外帮忙！” 郑九走来，恭声道。 他不像张三，汇报工作还要查看本子。 “这么多那城中的秩序有没有受到影响？” 方源眉头皱了皱道。 “确实有影响。” “兄弟们每天都忙到很晚才能休息。” “有不少地方减少了巡逻，不少工厂也暂时缺少看守。” 郑九如实禀报。 但也没办法，现在城内的人手确实少。 坚持一段时间就会好过来，大家都咬咬牙坚持着。 “城外的秩序重要，但城内的秩序同样重要。” “随着越来越多的难民被吸纳进来，城中的秩序会变得更加重要。” “从今天开始，每天调回二十州吏和保安，稳定城内的秩序，看守各个工厂！” 方源沉声道。 “州吏和保安各二十吗？” 郑九不确定问道。 “对。” 方源点点头道。 “可难民每天都会很多涌来，我们这样调人手回来，怎么管理得了那么多难民？” 郑九担忧道。 城外的难民太多了，已经超过两万。 两万啊，都能够组建一支军队去打仗了。 “城外的难民会越来越多，我们的人手再多也管理不过来的。” “城内才是重中之重，要确保城内的百姓没事，去吧。” 方源摆摆手，不与郑九细说。 他明面上是为了城内的稳定，但暗地里是为了救赵英才。 救赵英才这里方源有自己的想法，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随后，方源又叫来张三安排些事情。 时间又过去几天。 城外的难民暴增到三万五。 秩序已经出现崩乱的形势，但还在维持着。 因为听话就有机会进城，登记好信息就能被进城工作。 这是大多数人愿意接受秩序的原因。 但有心的人其实会发现，城外的州吏和保安都少了一大半。 营帐也不做了，新来的难民要么涌进一开始做好的营帐，要么就露天而睡。 同时，难民们还发现，稀粥更稀了，都没法填饱肚子，跟一开始相差很大。 一时间，难民们开始有意见了。 “喂，当官的，这些粥怎么一天比一天稀？” “你们是不是不想赈灾，是不是将朝廷的钱粮装进自己的口袋？” “就是就是，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肉，我们要进城吃香的喝辣的。” 有人大闹。 一开始响应的人很多。 因为粥真的一天比一天稀。 但闹到要进城的之后，早些到来的那些人就慌了。 顿时间，难民就分裂了两个阵营。 “进城之后呢？” “进城以后你就抢劫吗？” “进城之后你就烧杀掠夺吗？” “你屁都没有，进城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 有早期的难民反驳。 他们记得方源说的话，担心辽州城不再赈灾。 “你，你们胡说什么？” “我们是想进城打工，不是进城打劫！” 另一批难民反驳。 但语气明显有些站不稳脚。 他们如第一批到来的难民差不多。 想进城，不想待在这里如猪狗一般生存。 可当被问到进城之后，他们就语塞，因为无解。 “那你们就好好等着被挑选，而不是在这里闹事影响我们。” 反驳的那批难民大声呵斥。 他们都不希望进城的希望被人影响进城的机会。 “那要挑选到什么时候？” 想进城的难民气急败坏说道。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坑，但众人无解。 一些难民的情绪被勾起，望眼欲穿般看向城门。 这里没有一个难民不想进城的，没有一个想留在这里的。 但还保持着理智的一些难民知道，如果闹事的话他们都不再有机会。 突然间，城门轰隆一声作响，城门缓缓打开。 人们面露喜色，渴望地看向城内。 只是很快，他们就露出慌乱之色。 只见城内整整齐齐走出两条长长的队伍。 他们全部佩带武器，神色冷峻齐步走出来。 估摸一下数量，赫然有五百人之多。 赈灾以来，还是这么多人同时出现。 闹事的难民们下意识变得慌乱后退。 很快，方源乘坐骏马走出，身后跟着杜妙颜、薛博武、李丹秋姐弟，郑九等等，都是高手。 出到门口之后，方源等人就没有继续前进，停留在门口，在场的难民们看着，都好奇得很。 没多时，水泥路的远方有一辆马车快速行驶过来，穿过水泥路两边的难民，停留在方源等人的面前。 方源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 “源哥！” 人还没见到。 声音就从马车里传出。 随即一道黄色的身影从马车跳出，扑在方源的身上，紧紧抱着方源，嘤嘤嘤哭着。 杨秀兰也从马车上走出，眼睛微红，但还算镇定与方源微微点头，在方源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在场的难民们看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乖，不哭，源哥会救赵叔的。” 方源拍了拍赵梓萱的后背，安慰道。 将她推开怀抱后，方源拉着两人上前几步，面对数万难民。 “本官听到刚才有人闹事！” “有人说，稀粥一天比一天稀了！” “还有人说，朝廷钱粮装进本官的口袋！” “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朝廷有过任何钱粮下来？” 方源脸色冷峻，语气沉声，大喝道。 现场很安静，方源的话前面的人都能听到。 话音落下，他们就哗然变色。 “朝廷没有钱粮下来吗？” 难民们大惊，左顾右盼。 他们不敢相信，朝廷没有钱粮下来，那辽州怎么赈灾那么久？ 一直以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是辽州以一己之力赈灾吗？ “肃静！” 骏马上，杜妙颜狠狠抽了几鞭马绳。 啪啪几声响起，使得现场难民慢慢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方源。 “是我，是辽州的世家和商行，是山南道朗州刺史赵英才以及他的妻女筹备的粮食，你们才能活命！” 方源继续朗声道。 顺手将杨秀兰母女稍微往前推。 在场的难民们听着，顿时变得热泪盈眶。 他们还以为是朝廷的钱粮，但不曾想朝廷还没有给过任何帮助。 一时间，他们感激，愧疚等等情绪涌上心头，看向杨秀兰母女的眼神满满的感激和愧疚。 “但是，朗州刺史赵英才为了给你们筹备粮食，被奸人弹劾押去长安城审判。” “现在，辽州无粮了，朗州的粮食被扣押也运不过来，你们继续闹吧，顺便也等死吧。” 方源大声喝道。 他今日几乎带出全城的高手迎接杨秀兰母女。 是为了抵挡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暴乱的难民们。 没有粮食，要等死了，这些难民能忍着不冲闹吗？ (本章完) 第166章：审判赵英才，万民血书 “你们继续闹吧，顺便也等死吧。” 这句话深深刺进在场所有难民的心中。 瞬间，他们变得彷徨，变得手足无措。 更有些难民下意识看向城门，想要冲进城里去。 但此时，城门口有五百多人带着武器守卫着，戒备森严。 现场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有人想要暴动，有人满脸愧疚，也有人惶恐不安。 “刺史大人，救救我们吧！” 突然间，有人跪下，惨然叫道。 方源望过去，正是第一天感谢他的那个老妇人。 随着老妇人跪下，更多的难民跪下，求方源救救他们。 原本有其他想法的，神色挣扎片刻后，也跟着跪下求方源。 方源眉头皱了皱，看着黑压压的难民跪下，心中不是滋味。 还以为今天会发生一些冲突，但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说是自己的心太黑暗，所以将眼前的难民也想得那么黑暗吗？ 跪倒如同浪潮一般，一批又一批，最终三万多难民跪下，求方源救救他们。 “起来，都起来！” “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方源哽咽道。 快步走到那个老妇人的面前。 与上次相比，老妇人的情况好了很多。 第一次见，她是臭烘烘的，身上还有很多泥巴。 再次相见，她已经不再散发臭味，衣服也换了一件新的。 这些难民大部分都有收拾行李的时间，大部分都带了些衣服。 只是钱用完了，粮食也吃完了，最终沦为现在的这种情况。 “刺史大人，还请您教教我们。” 老妇人紧紧抓着方源的手，哽咽道。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带着泪水，也带着对生的渴望。 “刺史大人，还请您教教我们。” 更多的声音响起。 难民们都希望能活命。 如果能活，没有人愿意死。 哪怕是苟活，也总比死好。 “伱们起来，我教你们！” 方源脸色老妇人扶起来，哽咽道。 计划成功了，但却没有喜悦感，反而有些负罪感。 长安城，太极宫，早朝。 “户部对赈灾粮筹备好了吗？” 李世民板着脸看向户部尚书唐俭问道。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询问户部赈灾粮的情况了。 凡事事不过三，三次询问还没有解决问题的话，就不需要再顾忌君臣关系。 “回陛下，已经凑够一万石，随时可以拨款。” 唐俭站出来，恭声道。 “立即拨下去！” 李世民下令道。 总算还是凑够了一万石。 一万石虽然不多，但能坚持些日子。 等新的粮食筹备够之后，再第二次拨下去。 没办法，现在粮食太过紧张，前线还在开战，粮食很缺。 “是。” 唐俭退回原位。 这时，唐俭身后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 “陛下，臣弹劾朗州刺史赵英才，利用提前知道黄河堤坝崩裂消息大肆低价收购大量粮食，试图高价出售！” “臣还查到，此人利用职务之便拉帮结派，与山南道诸多刺史和县令有不正当的来往，臣与吏部已经将其抓拿到长安城。” 户部侍郎崔振堂站出来说道。 话音落下，大臣们的神色皆是变了变。 这个时候瞒着风险低价收购粮食的世家肯定有很多。 但是官员亲自下场收购粮食的比较少，都会有所顾忌，怕查到而丢掉官职。 而且山南道朗州距离长安城甚远，这都能发现，也是够奇怪的，有心人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罪证确凿？”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道。 他知道赵英才这个人，不过没有多了解，只是知道对方是方源的贵人。 方源现在在辽州赈灾，作为方源的贵人却在朗州大肆低买高卖？ 说不过去吧？ 故而李世民也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对劲。 “罪证确凿！” “可交到刑部和大理寺复查！” 崔振堂镇定道。 面对不少大臣异样的神色，淡然自若。 他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自信而沉稳，眉宇间甚是骄傲。 “那就交” 李世民沉吟片刻，就做出决定。 事情是不是不对劲，刑部和大理寺复查就知道。 只要是罪证确凿，就是有人故意针对赵英才也是赵英才最有应得。 不过话还没有说话，就看到太极宫外李君羡紧急向这边跑来，于是暂停发言。 群臣见状，也好奇回头看向慌乱跑来的李君羡。 早朝期间，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能这样打断的。 “报！” “辽州万民血书！” 李君羡摸着额头的汗水，紧急道。 众人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块白色的大血布。 “什么？” 李世民顿时惊呼出声。 就是在场大臣们也是震惊失色。 万民血书，还是来自正在赈灾的辽州。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打，打开！” 李世民的声音有些颤抖。 站在前面的崔振堂眉头皱了皱，让开一边。 现场立即有太监下场，从李君羡手里接过那块白色大布。 大布被缓缓打开，从太极宫里面，一直延伸到外面很远的地方。 群臣看到，白色的大布被一条条血红的人名染红，看上去狰狞可怕。 “辽州无粮，赈灾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个难民一个月，无对朝廷有任何一句抱怨。” 太监王德缓缓读着上面的血字。 当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这个数被读出的时候，君臣再次变色。 不知不觉间，辽州竟然汇聚了这么多难民！ 那辽州无粮，是怎么支撑下去的？ 众人震惊，悲壮，也十分不解，听太监王德继续朗读下去。 “西求助并州一万石粮食被并州刺史崔元挺阻止，南求助朗州三万石粮食被户部侍郎崔振堂扣押，并冤枉朗州刺史赵英才低买高卖。” “辽州上下明白朝廷要支援战争没办法筹备粮食给辽州，但辽州自己筹备过来的粮食却也要被扣押，是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个难民不配活吗？” “我们不配活吗？” “联名者：方源、张三、杨思讷、苏琛、周凯乐、孙泰河、汪温书” 太监王德朗读着血布上的字。 读到后面是一个个人名，写满了整块血布，估计有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那么多。 我们不配活吗？ 这六个字深深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君臣皆是脸色大变，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悲凉。 户部侍郎崔振堂的脸已经发白，额头更是冒出冷汗。 太监王德还在继续朗读着血书上的人名，那是一条条求生的人名。 每读一个，在场众人的心情都沉重一分。 “够了！” 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咆哮道。 砰的一声，在场大臣的心也是重重一跳。 “陛下，辽州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难民饥肠辘辘，户部侍郎崔振堂却黑白不分扣押粮食，冤枉忠臣赵英才，臣以为将其停职待审！” 杜如晦当即站出来，弹劾崔振堂。 话落，立即就有一部分大臣站出来附议。 “陛下，赵英才真的与山南道诸多刺史和县令有不正当的来往！” 崔振堂大惊，慌乱站出来喊冤。 太可怕了，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人写血书状告自己。 这触目惊心的血书摆在眼前，自己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崔振堂也不敢说赵英才是低买高卖，直接转移到另一个他查到的罪证上。 “陛下，户部侍郎崔振堂无视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难民的生命，仅顾忌自己的私利，臣以为将其停职待审，并立即恢复朗州刺史赵英才官职。” 长孙无忌也站出来弹劾崔振堂。 “臣等附议！” 又一众大臣走出。 纷纷要定罪崔振堂。 三万多难民共同联名血书，这是铁证！ “陛下，臣是无辜的！” 崔振堂只能大声喊冤。 但无论声音有多大，都显得那么苍白。 “陛下，崔侍郎只是无心之举，还请从轻发落。” 也有站出来为崔振堂发话的，而且人数不少。 五姓七望在朝中的人是最多的，关系错综复杂。 “好了，全都给朕闭嘴！” “崔振堂停职查办，崔元挺停职查办，赵英才官复原职，立即拨粮给辽州！” 李世民怒喝道。 看到群臣都闭嘴，这才下达处理结果。 崔振堂惨白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停职查办而已，还不是最终的结果，这个时候反驳也没有用。 毕竟那三万多联名血书赤裸裸展示在这里，再多的话也显得苍白。 “陛下英明！” 杜如晦等人行礼。 万人血书也被收起来。 赵英才被释放，粮食被押送前往辽州。 一切看似解决，但却触怒了五姓七望之一的博陵崔氏。 一场更加可怕的风暴因此慢慢形成。 辽州城城门口。 继万人血书那天后，赈灾恢复了原样。 稀粥得到了保证，秩序则是从难民中挑选人手出来维持。 时间已经进入四月份，天气不在寒冷，难民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了。 辽州城每天还是挑选两百人进城，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挑选了六千多人。 方源之前的政策是可以允许能够证明家属关系的难民带妻儿老小进入，无法证明的则不能带入。 在那天之后，方源又弄了一条政策：允许进城的难民每天出城一次，与外头的亲属朋友报平安。 亲眼看着每天都有两百人进城，又有同伴出来，这里更多的难民得到慰藉，秩序也越来越稳定。 难民的数量也终于不再增加，停留在四万出头。 这次影响到的难民大概有十五万左右，但不是所有的难民都往这边来。 很多百姓提前收到杜荷等人散步的消息，投靠了亲戚，又或者并不是向辽州的方向过来。 刺史府。 方源收到朝廷的文书。 文书上主要有三件事：粮食正在运输过来；方源做得不错已经记功；赵英才无罪释放。 杜妙颜同样收到消息，和长孙冲以及程处默到刺史府找方源。 “妙颜，长孙冲，程处默，你们来得刚好。” “让杜荷他们押送粮食回来吧。” 方源摆了摆文书笑道。 万民血书，果然厉害。 赵英才直接无罪释放。 他的那些不干净的事朝廷直接不查。 还有户部侍郎崔振堂和并州刺史崔元挺都停职查办。 “这事我已经派人去办。” “我爹给了我一封密信，让我转告你。” 杜妙颜点点头。 随即走近方源小声道。 长孙冲和程处默两人也走近看向方源。 “你说。” 方源顿时脸色一正，沉声道。 “我爹说，如果将所有的难民收纳进来，辽州够不够两万五千户？” “如果够，或者只差一两千户，可以试试申请成为中级州，他会帮忙！” 杜妙颜正色道。 辽州是下级州，方源只是从五品官员。 但如果辽州人口户数达标，方源就能够升为正五品官员。 “我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可行性比较困难！” 方源有些震惊地看向杜妙颜。 没想到杜如晦竟然会替自己考虑这么深。 不过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只是行动起来比较苦难。 首先要考虑辽州的粮食够不够支撑完全接纳他们所有人。 然后还要考虑到水灾过后，他们有多少人愿意留在辽州的。 不管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对辽州来说都是比较难的。 “你还真的考虑过这点啊？” “方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长孙冲感叹地看向方源，上下打量着。 “嗯？” 方源不解。 看看长孙冲又看看杜妙颜。 “我爹的密信他们两个也知道。” “他们说你肯定没想到这点，我说你应该想到，但他们不信。” 杜妙颜略显骄傲解释道。 刚才他们在皇家商行，各自收到长辈的信。 相互都交换看了看，长孙冲就猜测方源没有想到杜如晦所提到的。 但杜妙颜却说方源应该想到，于是双方之间打了个赌，一起来找方源，告诉方源和看看方源是否想到这点。 “原来是这样。” “替我谢谢你爹，就说我会尽力。” 方源焕然大悟，随即正色道。 他也想将辽州晋升为中级州。 但从目前来说，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也不是不能试试的。 “抽空你跟我当面谢他吧。” 杜妙颜没有答应，轻笑道。 她还记得上次方源安慰她，说要亲自拜见杜如晦。 对杜妙颜来说，她觉得这个拜见不单止是拜见，还有见家长的意思在里面。 方源点点头，应了下来。 “方源，等杜荷运粮草回来，我们就回京就职。” “我们期待你升迁到长安城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们斗一斗看谁更厉害！” 长孙冲有些不服输地看向方源说道。 认识方源不久，但总感觉被方源压着的样子。 明明年龄相差不大，可却被一个没有根底的人压着，这让出身贵胄的他很不满。 “恭喜，恭喜。” “都升什么职了？” 方源笑着向两人恭喜。 “宗正少卿，从四品上，比你还高！” 长孙冲难得露出得意的神色。 “太子亲勋翊卫中郎将，也是从四品上。” 程处默嘻嘻一笑道。 “恭喜你们！” 方源由衷恭喜两人。 但心中也满是感叹。 这就是贵勋之子的起步啊。 一起步就是从四品上，直接越过无数人。 “恭喜的话就少说了，不如请我们去白虎会所吧。” 长孙冲见方源由衷恭喜，也不好意思太显得不服输。 “等杜荷他们回来我再请你们吧。” “我现在要回去跟赵梓萱她们说一声赵英才没事。” 方源摇摇头拒绝道。 长孙冲见状，也就不强求。 与杜妙颜以及程处默离开。 他们离开后，方源就翘班回方府。 都不需要去找，就看到杨秀兰和赵梓萱在客厅。 不仅她们母女在客厅，李夫人和李丹秋母女也在。 方源看着这两对母女，下意识进行比较，发现她们母女都有七八分相似。 都是母亲成熟迷人富有润味，女儿青春少女如花似玉，各有千秋，互有特色。 “源哥！” 赵梓萱最先发现方源到来。 她开心得跳起来，脸颊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 杨秀兰和李夫人母女也发现方源到来，纷纷起身算是迎接方源。 “坐，坐，不用太客气。” 方源笑了笑走近，让杨秀兰等人不要太客气。 “源哥，你有没有给我买吃的。” 赵梓萱走来，亲腻地挽着方源的手。 到辽州这段时间，她的情绪慢慢恢复过来。 但每天都要吃很多东西，像是将悲伤转移过去。 “忘记了。” “赵婶，丫头，赵叔他没事了。” 方源轻笑摇头。 将赵梓萱的双手推开，拿出朝廷文书。 “真的？！” 杨秀兰顿时喜极而泣。 她颤巍巍接过方源递过来的文书，认真观看。 作为赵英才的结发妻子，她深深了解赵英才都有哪些事情。 以他和山南道诸多刺史县令暗中输送利益的问题，革职都是最轻的。 但不曾想，竟然没事啦？ 赵梓萱原本还因为被方源推开不乐意的。 但听到方源的话之后立即扑向杨秀兰，两人看着朝廷文书。 看到赵英才没事，官复原职后，两人哽咽地紧紧拥抱在一起，感激地看向方源。 李夫人母女也看向方源，但两人更多的是好奇方源是怎么做到的？ 她们在刚才的聊天中，从杨秀兰口中听到的都很悲观。 (本章完) 第167章：一支铁骑横穿河东诸州 “方源，谢谢你！” 杨秀兰郑重感谢道。 多亏方源，否则赵英才就完了。 也多亏方源将自己母女接来辽州城，要不留在朗州会被杨家欺辱。 总之，多亏有方源！ “赵婶，赵叔对我有知遇之恩！” 方源连忙扶起杨秀兰。 但考虑到男女有别，只是虚扶。 “娘，源哥是自己人，你太客气了。” 赵梓萱嘟嘟嘴，不满地将杨秀兰扶起。 娘亲搞得这么客气，她都不好意思和方源太好啦。 “没错，当作一家人就好。” 方源轻笑道。 “是我见外了。” 杨秀兰笑了笑，抹干净眼泪坐下。 她重新看朝廷文书，确定赵英才真的没事才放心。 “赵叔现在还没有回到朗州，我先与他通信后再确定什么时候送你们回去，怎样？” 方源看向杨秀兰问道。 朝廷文书中只说赵英才没事。 但他现在还在长安城还是回朗州则不确定。 赵英才不在朗州的话，方源还是不太希望杨秀兰回去。 “嗯，好，听伱的。” 杨秀兰没有问题，重重点头。 家里有男人的时候，她习惯性依靠男人。 赵英才不在，方源在也行，她对方源的安排没有意见。 “方源，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李丹秋好奇问道。 李夫人也看向方源，眼神带着感叹和佩服。 户部侍郎崔振堂亲自弹劾和抓拿赵英才，必定不会无凭无据的。 但即便如此，方源还是将赵英才救下，而且还官复原职。 关键是，方源人全程在辽州城，并无亲自出手。 “万民血书，你们也是知道的。” 方源轻笑道。 以数万民意逼迫朝廷让步。 朝廷就算是想处置赵英才，也但考虑是否会引起民愤。 数万难民，在加辽州上下官员，朝廷又正在国战，多少都会考虑再三的。 而且这一次确实就是朝廷做的不对，赵英才为难民筹粮，不算英雄已经很说不过去了。 不过也可能是与赵英才背后不干净的事对消，方源不知道过程，所以猜测太多也没用。 “原来万民血书是为了救赵刺史！” “万民血书挺危险的，但也挺成功的，方刺史，佩服！” 李夫人感叹道。 她只是从李丹秋口中知道方源做了这件事。 但因为方源不让她姐弟却签字，李丹秋不知道万民血书上到底写什么。 现在听方源这么说，顿时感觉方源的万民血书计划挺危险的，搞不好就会被人弹劾意图谋反。 好在也成功了，不得不佩服方源的勇气和胆魄。 “运气好。” “我还要忙，你们聊。” 方源轻笑道。 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还有很多事等着方源去做。 “哥，我送你。” 赵梓萱砰砰跳跳到方源边，挽着方源的手往外走。 方源想将她推开，她却贴更紧，甩都甩不开。 关键是杨秀兰看着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赵夫人，我看令爱与方刺史挺配的。” 李夫人看着方源两人的背影开玩笑道。 “我也觉得。” “但方源嫌萱儿小，年龄相差太大。” 杨秀兰也看着方源的背影，越看越满意。 其实很久以前赵英才就有心撮合方源和赵梓萱的，那时候方源还是武陵县县令。 但杨秀兰到底是出身弘农杨氏，且赵英才出身也不低，于是对方源的身份有些看轻，就不乐意赵英才的安排。 再加上方源只是将赵梓萱当作是妹妹，并且不止一次表示不喜欢年龄太小的，不喜欢年龄相差太大的，于是就没有后续。 现在方源升为刺史了，又表现出以往都没有的魄力和能力，杨秀兰也越来越满意方源，似乎觉得女儿交给方源也不是不可能。 “嗯？还有这样的事？” 李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心想李丹秋和赵梓萱两人年龄相差不到一岁吧？ 既然方源说过不喜欢年龄太小的，赵英才怎么还给李勣写信有意联姻？ 方源重回刺史府。 没多时就收到禀报：朝廷的粮食运来。 并且还有个好消息，黄河堤坝裂开的涌出的水退回去了。 历经一个半月，河南道的水灾终于得到缓解，辽州的压力也得到缓解。 得到消息的方源立即出现在城门外，站在高台上面对数万难民。 难民们正在修建营帐，给还没有住所的难民提供住的地方。 见到方源再次出现，都纷纷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方源。 “诸位父老乡亲，我们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朝廷拨粮了！” 方源大声道。 尽可能将声音传播到所有难民。 “朝廷万岁！” “刺史大人仁慈！” 片刻后，全场沸腾，一声又一声声浪。 等了好久，声音终于慢慢停下，方源才再次开口。 “还有一个好消息，黄河之水也退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方源再次朗声道。 声音之大，他喉咙都有些难受。 这一次，难民们却没有方源想象中的兴奋，更多的是复杂。 逃亡了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家园被黄河水泡了一个半月。 再回去，家还是家吗？有盘缠回去吗？ 不回去，辽州又收留他们吗？这里会有他们的家吗？ “考虑到不同人不同情况，所以本官做出了一个的政策！” “凡是想离开的，现在就去登记，明天一早辽州会给每人发十个包子，但是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够。” “不想离开的，今晚也登记，本官会尽量尽早将大家分配到辽州一城四县，划地方给留下的你们开荒种田成家等等！” 方源再次喊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说完就感觉喉咙要生火一样。 正准备走下高台，却突然停下。 只见难民中突然有很多人跪下。 “刺史大人大恩！” “刺史大人青天大老爷！” 跪下的难民们哽咽着，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辽州刺史方源都替他们考虑好。 这种让他们活命和为他们着想的刺史，他们感激在心，感激涕零。 越来越多人跪下，越来越多难民大哭流泪。 方源很想让他们起身。 但张张嘴，发现喉咙已经嘶哑。 叹息一声，心情沉重走下高台，向城中走去。 有时候，百姓们想要的不多，只想健健康康活着，只想能吃饱睡好，仅此而已。 能做到这些的，在他们眼中都是好官，稍微再做好点的官员，就是青天大老爷。 随着方源离开。 张三再次带人出现登记。 有人登记离开，有人登记留下。 从方源宣布开始，大部分人都动了。 “爹，我们回去还是留下？” 小白一家子还在难民中。 难民太多了，他们一直没有被挑中。 其实也不是没有被挑中，小白的父亲其实被挑中过的。 但是无法证明一家子是一家子，所以小白的父亲选择留下陪妻儿。 也好在有一个男人留下照顾，因为看似秩序稳定下的难民营也很多肮脏事。 “留下！” “这里有爹的梦想！” 男人沉声道。 双眼炯炯有神看向方源的背影。 沉吟片刻，男人快步朝方源的方向追上去。 “站住！” “不得进入一里之内！” 立即有保安呵斥，阻止男人继续前进。 城外的难民营里有规矩，城门开的时候不能靠近一里之内。 若有人不停劝一定要靠近的，下一次施粥的时间将会延期一炷香时间。 以此类推，可以叠加。 如此制度，不需要州吏和保安惩罚，难民也会可能会将人打死。 故而在保安呵斥之后，立即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男人。 “我有要事要见刺史大人！” 男人如芒在背，不敢上前，僵在原处解释道。 “你可以告诉我，我斟酌是否是要转告刺史大人！” 保安还是拦住男人。 “我” 男人张张嘴，最终讪讪退后。 他总不能说，我是人才，我想投靠刺史大人吧？ 这种话说出来，怕是被包括保安在内的所有难民都会嘲笑的。 最终，男人看着方源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回到城中，只能无奈回到妻儿身边。 夜，方源在方府，收到张三的统计。 “州尊，今日统计，共有两万五千零七十人离开，两万一千三百六十人愿意留下。” “加上我们之前安排进城中的六千八百人，总共从这次难民中吸纳了两万八千一百六十人。” 张三拿着统计表如实禀报道。 这次所有人的身份都有统计，都比较详细。 “四县划出安置地方了吗？” 方源点点头，沉声道。 一场水灾，辽州收纳两万八千人。 是发展机会，但同时也是非常城中的负担。 要不是有各大工厂撑着，早就支撑不起这么多人进来。 毕竟不是收纳进来就行，还要提供粮食，提供生存空间等等。 “划出来了。” “各县划出两个地方，每个地方大概收纳两千人，总共一万六人。” 张三又是翻了翻记录说道。 各县划出地方收纳难民的事早就提出。 “也就是说，我们辽州城还要接纳五千三百六十人！” 方源有些头痛说道。 怎么安排得了这么多人？ 各工厂现在都差不多已经饱和。 “不如我们再给各县塞两百人？” 张三看出方源的困难，沉声道。 “那就先这样安排。” 方源叹息一声，也只能先这样。 辽州城比他们每个县收纳的人都多，他们有意见也得忍着。 “那个.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说。” 张三沉吟片刻，吱吱呜呜说道。 “我们之间还见外？”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是这样的，明天每个难民十个包子的事对我们辽州来说负担太重，是不是可以少做点？” 张三讨好一笑，随即脸色沉重道。 两万五千多人离开，每个人带走十个包子，就是二十五万个包子。 二十五个包子，全城所有包子铺通宵做都做不出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支出太大，换不来好处。 “都是可怜人，就帮最后一次吧。” “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朝廷不是刚赈灾下来吗？” 方源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 他早已经吩咐一城四县所有包子铺赶工做包子。 明天能做多少，就给多少吧，拿不到的难民要么离开，要么后期再留下。 “好吧。” 张三见方源支持，也就不再劝阻。 辽州的负担虽然重，但短时间辽州不会缺粮食。 长安城正在运一万石粮食回来，朗州也正在运三万石粮食回来。 “好好努力，接下来是我们辽州发展的最佳时机！” 方源打起精神，沉声道。 人口吸进来了，接下来就是发展的时候。 辽州城的两座小区也已经建到第七层，八层就可以封顶了。 到时候，这些涌进来的难民也是购买力，可以让他们从钱庄贷款买房。 方源已经有一个粗略的贷款政策，专门针对这些难民的。 他们在辽州没有房子，这种小区最合适他们不过。 “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三也是郑重点头。 他也是打起精神，迎接新的日子。 接下来的辽州，将会迎来它最快发展的时候。 “没吃饭的话就留下吃饭再回去。” 方源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去饭桌。 此时正式吃饭的时间，方源还没有吃饭。 “谢州尊。” 张三自然不和方源客气。 他经常到方府蹭饭的。 来到饭桌，众人已经开餐。 方府吃饭不需要等人，到点会有人叫的。 如果没空过来，已经到台的则可以开餐。 这时，红絮青媱巨子和赵梓萱母女以及李夫人一家三口等等都到来。 “老爷，我正准备送饭过去给你呢。” 红絮看到方源到来，立即准备方源和张三的碗筷。 “嗯，今天忙。” “绿夏，我正有事想找你商量。” 方源接过红絮的碗筷，没有立即开筷。 他刚才想到给灾民贷款的事，正好与绿夏商量。 “老爷您说吧。” 绿夏重重点头，但菜不离嘴。 她今天也很饿了，忙了一整天，几乎没有休息过。 “就是我和你前些日提到过的贷款，改为仅支持房贷。” “我会让张三给他们的身份标上记录，他们贷款的时候出示你就批给他们。” “但同样要确定他们有工作，要每个月都有一定数量的钱还，还要加一个条件进去，超过半年不还钱钱庄有权收回房子。” 方源沉声道。 关于贷款的事，方源早些日已经和绿夏聊过。 那时候仅是说让她贷款的时候考虑清楚情况，并没有根据什么条件才能贷款。 现在方源决定，辽州城的第一批小区房就提供给那些难民住，让他们在辽州城有一个安稳像样的家。 “李夫人，您觉得呢？” 绿夏想了想，很快明悟。 但她并没有立即答应方源，而是看向一旁的李夫人。 “没问题，回头我修改一下条款。” “那方刺史，利息的计算是不是也要更改才行？” 李夫人点点头，看向方源道。 “你这是？” 方源有些意外。 看了看绿夏和李夫人。 现在李夫人在钱庄干活了？ “嘻嘻，现在李夫人在钱庄帮忙啦。” “老爷你肯定没想到，李夫人的算术超好的！” 绿夏笑了笑解释道。 除了薛娇燕，李夫人是她见过最厉害的算数高手。 但薛娇燕这家伙太可恶，老抱着方源的账本说要忙，没空去钱庄帮她的忙。 “原来如此，李夫人真是深藏不露。” “利息的计算，就根据年限和本金去计算，你们定个数就好。” 方源佩服地看向李夫人。 真是没想到，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女子那么与众不同。 不仅人长得好看，身材更是一流，同时还可能身怀绝顶武功，现在更是懂得算数。 真是羡慕李勣，竟然能够娶到这样的美娇娘。 “我们大概还要三五天的时间推出条款，到时候我拿给你看。” 李夫人笑了笑说道。 柔柔的声音听着让人感到舒服。 方源满意点头，肚子开始咕噜叫着，开始吃饭。 一夜过去。 辽州城门外。 一车车包子从城内和四县推来。 难民们拍着长长的队领十个包子回家。 没到中午，包子被领完，有些难民没拿到，留下等待下一批包子。 此时，各县县令带人来领走他们的人物，每个县领走四千四百人。 随着各县领走人，辽州城门终于少了很多人。 还留下的剩余部分慢慢被安置进城中。 几天后，辽州城门口终于没人。 剩下的帐篷被清走。 消息很快传到李世民的耳边。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水灾终于解决，几乎无难民伤亡！” 早朝上，群臣恭贺李世民，说了很多好话。 “祖宗保佑，众爱卿努力，方源功不可没。” “朕以为，要对方源大大奖励，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李世民也是很开心。 担心了一个多月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 好在没有因此而影响到与东突厥的一战。 方源不愧是自己的应梦贤臣，有他自己安心。 “陛下，方源在此处水灾中确实是功不可没。” “但臣听说其赈灾期间手段残忍，将数个难民从高台之上提下，断人手足。” “或是功过相抵才符合我大唐的刑律。” 裴寂站出来，沉声道。 他的话刚刚说完，立即就有好些大臣站出来附议。 李世民神色依旧，但心中已经不喜。 裴寂此举无疑是要抹掉了方源的功劳。 正要说话，就看到一士兵从太极宫外狂跑进来。 李世民的心当即一沉，心想不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陛下，急报，急报！” “云州被破，一支一千左右的东突厥铁骑直冲河东道，朝并州太原府方向杀去。” 士兵喘着粗气禀报。 话落，群臣顿时骇然失色。 李世民更是惊得从皇位上站起来。 他担心的事情究竟还是发生了，东突厥果然趁黄河堤坝决裂的时机杀进大唐。 (本章完) 第168章：全城恐慌，组建骑兵 云州被破并没有立即传播诸州，仅是朝廷知道而已。 在消息相对闭塞的年代，除非时刻盯着，否则消息会有很长的延迟。 在辽州的方源等人也是毫无所查，正如火如荼发展辽州，高速发展辽州的基建。 这些天里，杜荷与秦怀玉等人已经将朗州的粮食护送回来，并与长孙冲他们返回长安城。 关于黄河堤坝幕后指使者，他们也只是有线索，并没有抓到凶手，但向方源保证不会就此罢手。 同样是在这些天里，方源还推出了不少利民政策，主要是关怀迁移进辽州城的难民。 其中有一条就是住房的问题，可以从钱庄贷款购买小区房，利息超低。 这对于没能力开垦，懒于开垦的难民来说非常便利。 于是在政策推出的时候，报名者高度三千。 小区设计之初，也就是容纳千人左右。 两座小区就是两千左右人而已。 报名者瞬间覆盖其中。 这让开发小区的世家们激动不已。 再向方源要地，准备再次开发下一个小区房。 不过方源没有立即同意，要求他们竣工之后才能申请。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很快辽州就收到来自长安城的战报。 一时间，刺史府上下官员震动，消息的震撼力远超过前不久的赈灾。 “州尊，它们不会往我们辽州过来吧？” 张三颤声道。 这消息太让他震惊了。 一支一千左右的骑兵攻破云州，进入河东道。 一千东突厥骑兵啊，这对于河东道数州的百姓来说比绝对天灾还可怕。 “你将消息传给城中所有世家，但警告他们不要泄露出去。” “再请他们动用自己的关系，盯着这支骑兵，本官要知道这支骑兵的动静！” 方源心中也无比震撼，沉声道。 太可怕了，一支一千东突厥骑兵进入河东，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河东道的两个都督府兵力都被调走上战场，河东没有兵力能够阻挡这么一支可怕的骑兵。 如果朝廷不派兵将他们抵挡，那么对于整个河东道来说，都是地狱般的灾难，比河南道的水灾还要严重。 “是！” 张三立即应是。 他离开后，方源对刺史府下达禁令。 消息太惊悚了，传出去会使百姓不安而发生动乱的。 现在的辽州一城四县有太多的新人，经不起这个消息的冲刺。 没多时，杜妙颜火燎火急赶来。 “方源，你收到消息了吗？” 杜妙颜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收到了。” 方源郑重点头。 神色也是很凝重。 他担心东突厥骑兵会杀到辽州。 骑兵的灵活性太强，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强的兵种。 再加上东突厥不会因为粮草而限制地域，杀到哪里都有“两脚羊”。 “我爹要我回去。” 杜妙颜叹息道。 杜如晦的来信是催促她离开的。 辽州虽然距离云州遥远，但这个河东道都不安全了。 “应该的。” “你等会就启程！”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还有赵梓萱母女也要送走。 “不，我要留下！” 杜妙颜摇摇头，坚定道。 “回去，留下危险！” 方源正色道。 “我不！” “我要留下陪伱！” 杜妙颜再次坚定道。 脸微微一红，但语气神色都很坚定。 “谢谢！” 方源张张嘴，但看杜妙颜神色坚定，于是不再劝。 “州尊，有一难民求见，说有要事见您。” 此时，有守门州吏走来，恭声禀报。 方源与杜妙颜相视一眼，心想不会是消息走漏了吧。 没有犹豫，方源让州吏将人请进来。 没多时，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进来。 尽管人看似普通，但方源觉得他有股书生气。 “草民徐士会[kuài]，拜见刺史大人！” 徐士会恭敬行方源行礼。 “免礼！” “你有要事找本官？” 方源颔首，略带紧张看向徐士会。 他担心徐士会是知道东突厥入侵一事。 如果一个难民都知道，那很快其他百姓也会知道。 “让刺史大人见笑了。” “草民是迫不得已找理由面见州尊的。” 徐士会讪讪笑道。 进入城中多日，他一直找机会想见方源。 但刺史府的门虽然是开着的，但不代表谁都能见到方源。 今日已经是他第五次来求见方源，终于有守门州吏愿意给他通报一次。 “嗯？” 方源眉头微皱。 与一旁的杜妙颜对视一眼。 原来不是知道东突厥杀入河东道一事。 “草民自认有几分学识，想拜刺史大人手下做事。” 徐士会整理一下衣服，再次恭敬向方源行礼。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被徐士会的这般自荐给搞不会。 徐士会没有说话，保持着弯腰九十度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但实际上，徐士会心中也是慌得很，不确定方源愿不愿意给他机会。 毕竟自己毫无名声，祖辈的名声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再加上辽州现在不缺人才。 “既然你自认有几分学识，那本官就考考你，如何？”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既然人都见了，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刚好东突厥千骑杀入河东道需要找人商量，就问问他吧。 “请刺史大人出题！” 徐士会立即朗声道。 语气间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肯考自己，那就是愿意给自己机会。 好刺史，当真是开明的好官，自己遇对人了。 “现在朝廷正与东突厥开战。” “如果这个时候东突厥一支千骑攻破云州，杀入河东道，你以为辽州当何为？” 方源淡然道。 杜妙颜诧异看眼方源，但没有说话。 只是没想到，方源竟然拿这么重要与困难的事情考对方。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对河东道来说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而且对于我们辽州来说，也是非常可怕的一次动乱。” “草民以外，辽州当组建骑兵随时反击。” “再动员成千上万守卫城池。” 徐士会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想了想后沉声道。 “如你所言，必定会有更多百姓知道东突厥杀入河东道一事。” “现在辽州多了两万多新人，消息传开必定人人恐慌，辽州大乱，东突厥骑兵还没有杀来，辽州就乱了。” 方源有些失望说道。 不是人才，可惜了，浪费自己时间。 “非也，非也。” “草民以为，消息传开更利于辽州的团结！” 徐士会摇摇头，笃定道。 “何意见得？” 方源眉头微皱问道。 一旁的杜妙颜也是很好奇。 “消息传开，百姓们惊慌是肯定的。” “但是惊慌之后，他们必定想要得到州县的庇护！” “因为他们不敢出城，因为那些是骑兵，因为那些畜生吃人！” “如果州县宣传得好，并提前组建骑兵游走一城四县彰显辽州实力，草民以为辽州乱不起来，甚至会使得新人和旧人更加团结！” 徐士会缓缓说道。 方源和杜妙颜皆是露出沉思的神色。 如果按照徐士会的说法，消息就是传开辽州也不会乱。 不仅不会乱，还会变得更加团结，甚至还能够抵挡东突厥的千骑。 “徐士会，你分析得不错！” “本官现在命你为战时副指挥官，负责统筹宣传和抵御东突厥千骑一事！” 方源当机立断，认定徐士会是个人才。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想出与自己不同的方案，而且还感觉可行的，是个人才。 “谢刺史大人！” 徐士会当即大喜，激动向方源行礼。 但行礼过半，他猛然脸色大变，颤声道：“刺史大人，不会是真的有东突厥骑兵杀入河东道吧？” “怕了吗？” 方源没有回答，微笑道。 “不怕！” “这是草民的机会！” 徐士会深吸口气，摇摇头，正色道。 这是他难得的机会，是他向方源展示的机会。 有机会表现，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能力，才能获得信任。 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机会！ “你回去，明天出个方案给本官！” 方源郑重点头，沉声道。 时间急迫，谁也不知道东突厥会不会杀来，什么时候杀来。 必须要尽早布局，尽早做好准备，才能灭遭东突厥的践踏。 “那个.能给草民安排个住处吗？草民一家四口。” 徐士会顿时面露难色道。 他和一家人进城之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进厂包吃包住。 而是带着妻儿露宿街头，找机会面见方源，看看方源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那就先到刺史府后院住吧。” “后院有免费的伙食，你的月俸暂定三十钱，后期再视你表现更换。” 方源略显诧异看着徐士会。 但看他尴尬的样子，也就没有深入询问。 只要真的是人才，吃和住以及月俸都不是问题。 “谢刺史大人！” 徐士会激动行礼，感激方源。 如此待遇，是难得一见明主！ “不用着急谢本官。” “你后期要是没有真才实学，本官还会将你赶走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刺史大人尽管放心！” “草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徐士会也是一笑道。 他看得出，方源是和他开玩笑。 该威严的时候威严，可以开玩笑的时候开玩笑，这样的明主哪里还找得到？ “去吧，安排你妻儿入住。” 方源轻笑道。 “是！” “刺史大人，草民突然有个猜测。” “东突厥千骑杀入河东，很有可能会奔着我们辽州杀来！” 徐士会当即应是。 但正要转身离开又留了下来。 “为何？” 方源顿时眉头紧皱道。 东突厥杀入河东，和杀到辽州，是两个天差地别的概念。 辽州地小，城池也小，很难抵挡东突厥铁骑冲击的。 “我们辽州城城外前几天还有将近五万难民聚集。” “东突厥骑兵杀入河东道，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必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残杀这些手无寸铁的难民。” “现在我们辽州虽然已经收纳了这批难民，但东突厥骑兵却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依旧可能向这边杀来。” 徐士会神色凝重道。 “你说得对！” 方源的心又沉重几分。 徐士会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攻城拔寨多多少少都会消耗时间和人力的。 而辽州城城门口有这么多难民直接践踏就行，何乐不为。 而因为时间差和信息差的问题，东突厥骑兵就很有可能这边来。 千骑啊.还是可怕的东突厥骑兵，方源的心瞬间就沉到谷底。 “还请刺史大人立即组建骑兵！” 徐士会深吸口气，沉声道。 随后，他离开，与妻儿汇合。 “方源，有什么安排吗？” 杜妙颜神色凝重道。 经过徐士会的分析，她也觉得辽州很可能会遭到东突厥千骑的突袭。 “找李家姐弟，让他们紧急训练骑兵！”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上次攻下山贼，李丹秋有提过想训练骑兵。 但是因为战马有限，以及考虑到会被人盯着，也就没有后续。 现在河东道遭难，朝廷让诸州注意安全，自我防卫，时刻与长安城联系。 这个时候组建骑兵自我防御，没人敢说什么。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杜妙颜再问道。 她想帮方源减轻负担。 “有！” “马蹄铁！” 方源眉头微皱，随即眼神一亮。 他突然记得这个时代的马是没有马蹄铁的。 没有马蹄铁的马在战场上的威力比不上东突厥。 而且因为没有保护，马蹄容易受伤，也就容易损失。 “马蹄铁是什么？” 杜妙颜想了想，不是很明白。 “这样，我给你画图，你去钢铁厂命工匠连夜打造。” 方源略显激动道。 找来图纸画画写写，并告知杜妙颜作用。 “这，这真是天才想法啊。” “方源，你这个马蹄铁能够大大提升骑兵的实力，将改变大唐骑兵战局！” 杜妙颜的见识博深，听完方源的讲解立即震撼无比。 不仅能提高战力，还能减少战马的损失，方源的想法真厉害。 “这件事非常重要，就交给你去办了。” “我手上的八十匹马你都带去安上马蹄铁，我还会继续找马的。” 方源笑了笑，郑重道。 八十匹马太少了，要收集城中其他人的马，尽量能凑够一千匹。 “好！” “我也将皇家商行的三十匹马带上！” 杜妙颜沉声道。 立即带着方源的意思离开。 方源沉思片刻，立即就让人请来李丹秋姐弟。 “真的吗？” “我要做统帅！” 李丹秋听完，眼睛瞬间亮了。 “姐，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李思文无语道。 他刚听完方源所述，还挺震惊的。 但姐姐这么激动的样子，他顿时就被无语到。 东突厥千骑啊，是骑兵不是步兵，还是大唐军人都畏惧的东突厥骑兵。 “有什么好怕的？” “异族入侵，人人得以诛之！” “你要是怕赶紧一边去，别跟人说是我弟。” 李丹秋哼了一声，正义凛然道。 只是深深了解她的李思文却知道，李丹秋不过是想打仗而已。 因为父亲李绩不允许他们上战场，所以李丹秋对战争很痴迷。 “那你们就明天就开始训练骑兵！” “现在我先给你提供一百多马和人，之后再每天给你提供部分，你在城中任何地方都可以训练，最好让更多的百姓知道。” 方源虽然也觉得李丹秋说的话有这些假。 但这对姐弟无疑学到李绩的一些本事，懂得练兵带兵。 上次剿灭山贼，要不是他们姐弟训练过州吏和保安，还不一定能赢得那么轻松。 “我要做统帅！” 李丹秋盯着方源，再次强调道。 “行，但你要先训练好骑兵！” 方源想了想，没有拒绝李丹秋的请求。 纵观辽州一城四县，应该没有她更加会带兵打仗了。 “你放心！” “我给你打造出一支最强的骑兵！” 李丹秋得意大笑。 她拉着李思文，大步向门口走去。 整个人像是成为大帅的威武一般。 方源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很快又变得神色凝重。 当晚，难得闲下来的方源亲自到钢铁厂与杜妙颜监工。 看到马蹄铁完全切合战马的时候，终于都稍微松了口气。 这一夜，辽州一城四县大部分的人都睡得很香，而已经情报的世家们则是惶恐不安。 若非不知道现在东突厥骑兵在哪里，说不定会有世家连夜迁移离开辽州，离开河东道。 次日一大早，已经入住刺史府后院的徐士会写好策略交给方源。 看完徐士会的策略，方源紧张的心再次稍微放松，更觉得徐士会是个人才。 “本官会盯着东突厥骑兵的动态。” “再让张三和杨思讷收购一城四县所有马匹。” “你则是联系李丹秋姐弟在你认为要壮势的地方训练骑兵。” 方源收下策略，并让人带给张三他们观看。 时间很紧，需要立即开始谋划，以免东突厥骑兵杀到。 “是！” 徐士会躬声应是。 立即去联系李丹秋姐弟。 当天，辽州城的百姓们就看到威武的骑兵出现在辽州城中。 被安装马蹄铁的战马在水泥路上奔驰，发出哒哒哒响亮的声音。 原本因为突然新增怎么多难民而不踏实的百姓们，心中莫名感到踏实。 那些迁移进来的难民同样如此，也是心中安定，不再担心自己被原居民欺负。 方源得知这样的反馈，心情再次得当放松。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是第二天的时间，可怕的消息就传来。 “东突厥千骑杀入蔚州境内，破蔚州两县，三千多百姓惨遭屠杀！” “东突厥千骑杀入朔州境内，破朔州一县，一千多百姓惨遭屠杀！” “东突厥千骑杀入恒州境内，破恒州主城，四千多百姓惨遭屠杀！” 这些消息由方源委托各世家盯着秘密传给众人，未曾暴露给辽州的百姓。 但到了第三天，消息再无法隐瞒，辽州百姓知道此事，全州百姓陷入恐慌中。 人人惶恐不安，欲弃城而逃！ 感vieenrose金主爸爸打赏4998阅币 (本章完) 第169章：东突厥骑兵兵临城下 消息被传开后，方源立即调动人手进行宣传。 此时，经过方源的收购和征用，现已有五百匹马。 五百匹马都安装马蹄铁，骑手已从州吏和保安中挑选。 “刺史大人有令，全州进入战时状态！” “所有人无须惊慌，辽州有庇护大家的能力！” “无要事尽量不要出城外，城外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城内者不得闹事，不得抢夺，违令者以军法处置，就地斩杀！” 五百初成骑兵出动。 分配围着辽州城转了几圈进行宣传。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个不停，淹没了百姓们的惊恐声。 看着威风凛凛的骑兵，处于恐慌中的百姓慢慢平静下来，不再那么惊慌。 任何时候，实力才是让人感到安全的武器，辽州城的五百骑兵就是百姓们的稳定剂。 随着辽州城初步稳定下来，一部分骑兵出城朝四县过去，向四县宣传，由四县县令统筹本县的防卫。 “刺史大人，该征兵了！” 徐士会找到方源，建议道。 方源郑重点头，让司马杨思讷对外征兵。 很快，刺史府发出征兵公告，给钱也给粮，响应者不少。 “州尊，查到汾阴薛氏正在收拾行李，其他世家也有收拾行礼的征兆！” 罗正前来禀报。 自上次剿灭山贼得知罗正侦查能力很强，方源就将其单独出来，再让他成立一个小小的侦查小组。 他的侦查小组不入编，是收留下的游侠，都是一些江湖中人，比较桀骜不驯，也有些武功，用于侦查最完美。 这次方源担心各世家临阵迁移，故而让罗正盯着城中的各大世家和商行，现在他就发现了汾阴薛氏正在收拾行李。 “叫上张三和杨思讷以及薛家姐弟，随本官前往汾阴薛氏！”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汾阴薛氏是河东三族之一，顶级望族。 自喜闻裴氏被赶出辽州城后，解县柳氏尽管跳得很欢，有辽州第一世家的暗称。 但汾阴薛氏的实力无疑是最强的。 他们的强强在拳头！ 如果这么一个大世家离开，对辽州城来说将是灾难性的影响，会引发更多世家离开，也会引起百姓们更恐慌。 “是！” 罗正立即离开。 很快，薛娇燕和薛博武两人到来。 “方源，要不要我帮你转移些财产？” 薛娇燕左盼右顾，看没什么人，靠近方源小声道。 她给方源掌管账房这些天，发现方源的钱真的多到数不清。 尽管赈灾这段时间用了很多，但依旧还非常多，比她家多很多很多。 “胡闹！” “你信不信我一脚踢飞你？” 方源顿时板着脸呵斥道。 这个时候身为刺史的自己转移财产，这得造成多大的影响？ “伱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偷偷来！” 薛娇燕嘻嘻一笑，小声道。 她双眼都冒出铜钱的样子，宛如掉进钱缸。 “你！” “你要是真这样想，以后不仅不能碰账本，也搬出方府吧！” 方源差点就一脚踢过去。 但看薛博武在眼前，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说完，方源就不再理会她，朝刺史府门口的方向走去。 “略略略~” 薛娇燕朝方源吐吐舌头。 完事后，快步跟上方源，一同上马车。 薛博武挠挠头，傻傻笑了笑，也跟上上了马车。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到达汾阴薛氏门口。 这一路到来，方源发现街道人少了很多。 可见东突厥千骑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刺史大人，请允许小人通报一声。” 门卫发现是方源，连忙行礼道。 方源沉吟片刻，挥挥手让他去通报。 没多时，方源就被迎接进去，前往大厅。 此时，薛文博以及数个族老已经在此等候。 见到方源到来，薛文博等人纷纷起身行礼问候。 “薛老，听说你们正在收拾行礼，是准备离开辽州城吗？” 方源坐下，直言道。 “抱歉，这个时候离去。” “主脉有令，让我们现在回太原府！” 薛文博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说道。 “这个时候城外很危险，很可能会撞巧遇到东突厥铁骑！” 方源微微一笑，关心道。 “谢方刺史关心，但我们家族能准确监控到东突厥铁骑的位置。” 薛文博轻笑道。 太原府那边传来急报。 这次东突厥铁骑杀入河东道，接下来最有可能会攻打两个地方。 一个是并州，一个是辽州！ 攻打并州是想要占领太原府，从而夺取河东道，威逼朝廷。 攻打辽州是因为前不久这里难民聚集，给他们轻松屠杀的机会。 若是选择攻打辽州，发现城外已经没有人后，他们肯定恼羞成怒选择攻城。 以辽州城的情况是很难受得住的，沦陷是十有八九的事，汾阴薛氏不愿意留在这里。 回归并州则不同，太原府雄城远不是辽州能比的，且世家颇多，族兵很强，守城力量远超辽州城。 “可你们的离开，会对辽州一城四县造成很大的震动。” 方源笑容敛去，沉声道。 现在的辽州可以用风声鹤唳这个词形容。 五百骑兵的出现，才稍微令百姓们慢慢稳定下来。 这个时候实力最强的汾阴薛氏离开，对辽州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影响。 这就好比是告诉辽州的数万百姓：辽州不行，守不住的，赶紧跑吧。 皆是东突厥骑兵还没有来，辽州就已经内部混乱。 特别是现在辽州那么多新人。 “抱歉。” 薛文博摇摇头，略显愧疚道。 他身为一分支负责人，道理他都懂。 但是辽州大概率是守不住，他不可能留在这里。 “薛老，还请留下！” 方源深吸口气，起身向薛文博重重一礼。 薛文博吓了一跳，神色惊讶地看向方源。 认识方源这么久，方源虽然一直都彬彬有礼，但态度都是很强硬的。 这么突然恳求自己，让他大感意外。 不仅是他感到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张三见的脸上涌出羞愧之色，但也学着方源恳求薛文博。 杨思讷则是眉头皱了皱，最终也与张三一起，学着方源恳求薛文博。 至于薛娇燕则是当作没有看到，头看一边去，让她求汾阴薛氏是万万不可能的。 姐姐不求，薛博武自然也不求。 在场的汾阴薛氏族老看着，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慢慢露出笑意，一副果然没我不行的笑容。 “方刺史，真的抱歉。” “主脉的命令，我无法做主。” 薛文博起身，摇头感叹道。 他有些动容，但依旧觉得辽州守不住。 “既然薛老如此决定，那就不要怪本官无情了。” “战时状态期间，汾阴薛氏若有一人离开辽州城，杀！” 方源收回行礼姿势，站直身子，脸沉了下去。 话落，汾阴薛氏的那些族老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张三和杨思讷也是愕然，完全没反应过来。 前一刻恳求。 后一刻直接扬言杀。 如此巨大的变化，震惊众人。 “方刺史，你这是何意？！” 汾阴薛氏的一族老顿时就怒了。 他从座位上跳起来，满脸怒意。 “字面上的意思！” “薛老，请自重！” 方源眼神冷冷看他一眼，沉声道。 说完，直接转身往来时的路回去。 “方刺史，何至如此？” 薛文博又气又怒。 他怒气冲冲向方源快步走去。 薛娇燕见状，立即踢了薛博武一脚。 她就喜欢方源态度强硬的，也最喜欢汾阴薛氏吃瘪的。 薛博武会意，几步间冲到方源的旁边，挡在薛文博的面前。 “薛文博，不要逼本官翻脸！” “本官现在有五百骑兵，而且数量还会继续增加！” “你们可以试试离开，看看是你们先死光，还是本官的人先死光。” 方源没有停下，头也不回离开。 他带张三和杨思讷两位刺史府的副官一同过来，好好说话请求他们留下，态度已经很到位，也很给面子。 既然不愿意留下，那么就强行留下！ “薛老，还请三思！” “这个时候若是你们离开，对辽州打击太大，州尊必定不留情。” 张三沉吟片刻，柔声说道。 他脸色的羞愧全然消失不见，甚至还有些傲然。 但想了想，猜测方源到底还是要留下汾阴薛氏的，于是向薛文博好生说话。 “滚！” 薛文博勃然大怒。 发白苍苍的他依旧中气十足。 张三的头发的都飞扬，但却没有丝毫恼怒。 汾阴薛氏越愤怒，他就越爽，越开心。 张三离开，杨思讷跟上。 薛娇燕哼着小曲离开。 “文博，怎么办？” 几位族老围向薛文博，都是满脸的怒气和憋屈。 “让族人停止收拾东西吧。” 薛文博变得颓然，叹声道。 “就这么忌惮那小子？！” 几位族老更怒了，气得跳起来，直呼方源小子。 “那你敢赌吗？” 薛文博瞄了说话的族老，讥笑道。 这个时候离开，就是动摇辽州的根本，方源肯定不留情的。 五百骑兵啊.汾阴薛氏没有取胜的可能。 假如取胜，也是惨胜。 而且若是开战，汾阴薛氏将会遗臭万年。 几位族老张张嘴，最终却只能憋屈闭嘴。 汾阴薛氏门外。 “张三，向一城四县传达本官之令！” “辽州需要各世家支持，有偿请求各世家出马或者出人！” “另外，战时状态期间若有任何世家迁移，以勾结东突厥叛国为由灭族！” 方源停在汾阴薛氏门口，看着街道上的人变得更少，眼神越发凌厉。 辽州有难，东突厥千骑来袭，辽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世家却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当辽州是什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单独向各世家传达，还是向所有人传达？” 张三眼神一凌，恭声问道。 方源这是以刺史府对抗所有世家啊！ “向所有人传达！” “特别是迁移过来的那些外来世家，亲自派人上门传达！” 方源沉声道。 让百姓们也知道。 知道刺史府将全力抵抗。 给他们信心，让所有人团结起来。 “是！” 张三立即应是。 带着方源的命令离开。 没多时，骑兵再次行动。 辽州各个广告牌也写出公告。 “什么？” “方源竟然下达这样的命令？！” 各世家震动。 柳永寿更是直接拍桌子。 他同样得到太原府主脉的分析。 认定辽州很有可能会遭到东突厥骑兵攻击。 于是已经命族人收拾行礼，准备这一两天就离开辽州。 谁知，方源竟然直接下达这样的命令，发现离开的就灭族！ 他怎么敢和全城的世家作对？！ “柳公，我们还走吗？” 柳兴发正收拾他的书籍。 现在已经是五月初，再过两三个月就春闱。 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生东突厥骑兵闯入干扰学习，这让他烦恼得很。 “汾阴薛氏那边有什么消息？” 柳永寿没有回答，而是问一旁的族人。 “汾阴薛氏正在收拾行礼的时候方刺史到达。” “随后方刺史离开，然后汾阴薛氏就将大门关上，没有了动静。” 族人恭声禀报道。 都是河东三族之一，彼此知根知底。 汾阴薛氏收拾行礼的时候，解县柳氏也在收拾行礼。 双方之间虽然没有进行过交流，但接下来肯定是一同离开，一同回去的。 “让族人停止收拾行礼。” 柳永寿气得一脚踢翻身前的案桌。 他知道薛文博示弱了，可能是方源说了什么话让他忌惮。 总之就是不迁移了。 连汾阴薛氏用拳头说话的士族都示弱，解县柳氏又有什么资格不示弱？ 全城的世家都知道了。 全城的世家也愤怒了。 但却没有一个世家敢这个时候迁移。 方源的灭族两个字深深击在所有人的心中。 谁敢在这个时候第一个迁移，必定会遭到方源的屠刀。 也许所有世家联合在一起能够让方源忌惮，但万一方源来真的呢？ 世家是愤怒了。 但百姓们却欢呼了。 他们看到了方源的决心。 更多的人因此响应方源征兵。 辽州一城四县总算是真正安定下来。 可真正的安定只有两天就结束。 这日中午，辽州城外传来地动山摇般的震动声。 在刺史府的方源也隐约间听到那恐怖的震动声。 辽州城瞬间陷入恐慌当中，人们猜到发生了什么。 “刺史大人，敌袭，敌袭！” 守城士兵赶来，颤巍巍说道。 他吓得面如土色，惶恐不安。 “慌什么？” “辽州的天还没有塌下来！” 方源眼神一冷，起身大喝道。 他向刺史府外走去，立即有州吏牵马过来。 杜妙颜跟上，她这些日子都在刺史府和方源一起。 “传本官令，全城戒备！” “城门没破，城中一日不可乱！” “但凡战时状态期间作奸犯科者，杀！” 方源上马，大喝道。 张三和杨思讷等人立即应是。 方源驾的一声，骑马朝正城门的方向驰去。 杜妙颜和徐士会等人跟上。 李丹秋姐弟从其他地方带着骑兵赶来。 这几天，辽州城的骑兵只发展到六百而已。 世家没有支援，马都是在城中各处买过来的。 不过自愿征兵的人数增加到三千，守城人数充足。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到达城墙下。 方源发现，守城士兵们一个个都被吓得不轻。 见到这一幕，方源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登上城墙。 “刺史大人！” 守城校尉迎来。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但更多的是愤怒而不是害怕。 方源没有说话，看向城墙外。 瞬间，方源的瞳孔收缩，心重重一跳。 看到如此情形之后，方源明白了为何他们害怕。 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在陆地上来回走着，烟尘滚滚，杀气逼人。 他们之中有些骑兵牵着绳子，绳子的另外一端是被绑着的百姓，跟着骑兵走动而走动。 有些百姓已经无力走动，倒在地上被强行拉扯，衣裳早已经破烂，血肉更是模糊，一声声惨叫如从地狱传出。 地上是一条条血痕，碎肉于地，恐怖而狰狞。 这还不是最令人恐慌的地方。 方源还看到，有些骑兵手里拿着断手断脚生啃，鲜血淋淋，恐怖又可怕。 整个画面就像是死神降临辽州城，令人不适，令人害怕。 “畜生！” 李丹秋一身英武将军打扮。 看到东突厥骑兵后，俏脸如铺上一层寒冰。 方源等人也是如此，眼神冰冷地看着当前的东突厥骑兵。 “@#￥%……&！” 城池下，有东突厥骑兵大喊。 看起稍微不同的装扮，应该是这支骑兵的将军。 那是东突厥语，方源等人听不懂他所言。 但很快，有个百姓被牵扯出来。 同样，他也是被绳子绑着拉着后面。 “开，开城门投降。” “否则就这些两脚羊就是下场。” 被牵出来的那个百姓翻译，声音颤抖。 言语间，东突厥骑兵猖獗大笑。 更有甚者，策马在一些倒地不起的百姓边来回走动，吓得百姓连连求饶。 然百姓越是求饶，东突厥骑兵越是笑得狂欢，最终马蹄踩在百姓的身上，将他们活活踩死。 “可恶！” “让他有种攻城！” 李丹秋气得目眦尽裂，朝下面喝道。 方源眼神冰冷，怒不可遏，默认李丹秋的意思。 (本章完) 第170章：艰难的第一天 被牵出来的百姓翻译。 那名东突厥将军顿时收敛笑容，举起弯刀大吼。 这一句，被牵出来的百姓没有翻译。 猖獗笑声慢慢停下，城外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一股汹涌的气势向方源等人扑面而来。 随即，这支骑兵走出一部分，拉扯着绳子绑定的百姓离开。 “去找个懂东突厥语的人过来。” 方源冷着脸吩咐。 徐士会立即派人去寻找。 没多时，一个州院学子打扮的青年到来。 方源认识这人，是张继带到他面前申请贷款助学的戈游。 也在这个时候，离开的那部分骑兵再次回归，被拉走的百姓扛着一颗树回来。 树木比成年人大腿还粗，已经被修整过，估摸有三四米那么长，头的一端被削成尖尖的形状。 “@#￥%……&！” 东突厥将军大吼。 “让两脚羊攻城！” “不听话的就要被吃！” 戈游进行翻译。 东突厥将军的话音落下。 部分被绳子牵扯着的百姓被放开。 他们被推出到最前面，约莫有五百左右人。 男女老少都有，但主要是男人，多是年轻力壮的。 那些百姓满脸惶恐，在东突厥骑兵的吆喝下，将树木扛起。 “@#￥%……&！” 东突厥将军再次大吼。 “攻城！” 戈游再次翻译。 扛树的百姓行动。 但有人体力不支倒下。 下一刻，一东突厥骑兵策马走出。 在百姓们恐怖的眼神中，翻身下马到那个倒地的百姓面前。 “饶命，饶命，饶命.” 倒下的百姓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他满脸惶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宛如眼前的东突厥士兵就是恶魔。 东突厥士兵冷着脸，一把抓爪那个百姓的头发，阻止了他继续磕头，硬生生扯着那个百姓的头发令他站起来。 “死！” 东突厥士兵一声怒喝。 手中弯刀往那个百姓的脖子砍去。 求饶声戛然而止，鲜血冲出如一条血柱。 一颗人头被东突厥士兵拿着，而躯体已经倒地。 似乎是因为身体的惯性，倒地的躯体在地上微微抽搐。 被奴役的百姓被吓傻，纷纷后退，肩上的树木也因此倒地。 “不听话的就是这个下场！” 东突厥士兵举着人头大喝。 人头正脸对着那些被奴役的百姓。 可怕的死状吓得他们脸色惨白，纷纷后退。 “攻城！” “谁倒下的这就是下场！” 东突厥士兵再次大喝。 手中的人头狠狠砸向其中一人。 那人尖叫，吓得近乎魂魄离体。 附近的人也是尖叫连连，面如土灰。 片刻之后，被奴役的百姓们再次扛起大树。 城墙上。 方源等人怒发冲冠。 被东突厥骑兵的行为气得火冒三丈。 “畜生！” “可恶的畜生！” “方刺史，放不放箭？” 李丹秋拳头紧握，声音冰冷。 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被所看到的震撼到。 这就是战场，可怕的战场，被奴役的唐人百姓比不上畜生。 更可恶的是，他们用唐人同胞来攻城，那还用不用弓箭截杀？ 李丹秋身为统帅，但这种情况却难以下定决心，看向一旁的方源。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我们是被逼的” 城下被奴役的百姓惨然叫着。 他们扛着树木，步伐整齐向城门跑去。 尖锐的一端在前面，向城门正中心的位置冲去。 “刺史大人，慎重！” 徐士会脸色沉重，提醒道。 眼前的东突厥残忍和可怕超出想象。 不将人命当作一回事，道德底线低于畜生。 更是用奴役的百姓攻城，以致于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放箭。 这一箭若放，原本是功劳的可能会背负残害同胞的罪名，还会被言官弹劾。 有些人吃饱撑着就不喜欢干人事，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人历朝历代都不会少。 而且还得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城下有五百左右同胞，杀了扛树这一批肯定还会有下一批抗树。 看眼前这种情况，至少要杀光五百左右的百姓才能让东突厥骑兵停止攻城。 战争还没有打响，自己的箭就先射向自己的同胞？ “城门挡得住吗？” 方源声音有些嘶哑。 其中蕴含着滔天般的怒火。 “最多坚持一天！” 守城校尉语气低沉道。 辽州城是小城，防御作用不大。 若是没有其他行为阻止，最多只能坚守一天。 “先讨论一下战略吧！” 方源冷着脸，沉声道。 他眉头紧皱成川字，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下方。 若是放箭，杀了眼前的这些同胞的后果暂且不提，但得考虑东突厥骑兵的反应。 他们会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亲自攻城，一种是向县城杀去。 如果自己是将军，肯定是向县城杀去，毕竟县城的城池更容易攻下。 如此一来，辽州的百姓还是会承受东突厥铁骑的践踏，不是方源想要看到的局面。 最好的情况是，辽州城将东突厥骑兵留下，等待朝廷那边出兵支援。 确定东突厥骑兵杀来的时候，方源已经命人急报长安城。 “轰！” 一声撞门声响起。 在城内顶着的守城士兵被撞得倒回去。 稳住身体后，守城士兵再次用身体盯着城门，增加城门的防守性。 这一撞，仿佛也撞在辽州城百姓们的心中，令他们更加惶恐不安。 城内大多数百姓都不敢出门，都躲在家里，但还是有胆子大的靠近城门这边。 更有些世家的探子来回传播着信息，以至于他们大概了解现在的情况，也是担惊受怕。 方源等人被这么一撞也是心中一颤，但看城门依旧坚挺，纷纷松了口气。 于是就地席坐，讨论眼前的情况应该如何面对。 “轰！” 又是一声震动。 但已经不能干扰方源等人的讨论。 接下来，方源等人讨论着一个个战略，城门被一次次撞击。 下方的东突厥骑兵命令唐人同胞骂阵，辱骂方源等人不敢出去正面一战。 这半天大概就这样过去，西边太阳已经下山，眼看天就要黑了，撞门的百姓累得走路都虚了。 “撤退！” 东突厥骑兵将军大喝。 被奴役的百姓被拖着带走。 滚滚烟尘扬起，东突厥骑兵消失，辽州城挺过了这半天。 “检查城门！” 方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沉声道。 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明天才是真正的危机。 按照守城校尉的意思，城门最多只能坚持到明天的中午而已。 “刺史大人，城门受损严重，恐怕只能坚持到明天中午。” 守城校尉返回禀报。 如他所估算的一般，城门最多只能坚守一天。 “犒劳所有兄弟！” “今晚轮流通宵守夜！” 方源走下城墙。 发现刚才阻城门的士兵已经累倒。 “您放心！” 守城校尉沉声应是。 方源等人上马，返回刺史府。 众人神色沉重，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今日虽然没有开战，但见识到东突厥的凶残。 而且城门最多也就坚持半天，明天中午就可能会破城。 最可怕的是，自己这一边只有六百骑兵而已，严重不足，且又不是正规军。 城门若破，仅是靠五百骑兵和三千步兵想要挡住东突厥的骑兵，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妙颜，博武，丹秋，思文，你们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开战。” “徐士会，你以本官的命令去通知辽州城的世家到刺史府开会，警告他们不得缺席！” 方源边骑马边下令，朝刺史府的方向回去。 李丹秋和李思文听命，立即带着六百骑兵离开去休息。 杜妙颜和薛博武也应是，但护送方源回到刺史府才各自离开。 夜很快降临，万籁寂静。 经历半天担惊受怕的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 白天的时候，他们都担心城门会被攻破，东突厥骑兵会杀进来。 戌时出头。 辽州城的各大世家代表终于到齐刺史府会议室。 但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几乎都是板着脸的。 方源的禁迁移令让他们很不满意。 他们现在被困在辽州城中，随时可能是东突厥骑兵的鱼肉。 “城门最多只能坚守到明天中午。” 方源环看众人一眼，心中冷哼，淡然道。 话音落下，众人的脸色大变，皆是露出慌乱之色。 “方刺史，能否放我等离去？” 叶承敏的脸色惊怒交集，恳求道。 他们外来世家从云州等地迁移过来，就是为了避免战争的。 现在辽州面临战争，方源却将他们困在这里，那他们大老远从云州躲避战争有什么意义？ 不少人都看向方源，都不想留下，希望能够离开。 这个时候方源如果放行，偷偷从其他城门离开，完全是没问题的。 “叶族长，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你们中有很多人都想走吧，但本官警告伱们，四方城门本官已派心腹守卫，你们如果想要逃离的话尽管试试。” 方源看向叶承敏，冷笑道。 不好听的话他已经说过一次，不在意多说一次。 “方刺史，何止如此？！” 叶承敏又气又怒，气呼呼盯着方源。 但更过分的话他不敢说，怕惹怒这个时候的方源。 其他人也是如此，深深忌惮这个时候的方源，怕他真的下杀手。 “好了，走的事不要想了，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问题吧。” “辽州城明天肯定是守不住的，所以本官决定明天出城正面一战。” “但骑兵太少，只有六百，跟东突厥骑兵数量差太多，本官需要你们支持。” 方源摆摆手，斩铁截钉道。 他要完全断绝这些人离开的想法。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想要帮忙，想要团结。 现在的辽州城只有团结才能活命，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除非说，朝廷那边收到自己的急报，派兵前来支援吧。 但只能作期待，毕竟前面那么多地方沦陷也没见朝廷出兵。 “方刺史，哪怕是我们凑够一千骑兵给你，跟东突厥骑兵决战也不是对手啊！” 柳永寿气呼呼说道。 数量是一回事，质量又是一回事。 东突厥骑兵就算不是精锐，也是常年征战沙场。 而自己等人凑出来的骑兵都是杂兵，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 双方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哪怕是数量足够，也不是东突厥骑兵对手。 众人下意识点头，认同柳永寿的话。 这是他们想要离开的原因，因为真的差距太大。 “有差距是正常的，我们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朝廷肯定不会不管我们河东道的，只要我们团结抵抗，拖延到朝廷援军到来，我们就有救！” 方源沉声道。 尽管他不确定朝廷什么时候有援军。 是不是有援军也不敢保证。 但得给柳永寿等人打强心针，生的希望还是要给他们的。 果然，在场世家听到方源这话之后，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只是众人沉默，都没有表态。 “汾阴薛氏有五十匹马，可以都支持方刺史。” “如果需要人手的话，也可以提供。” “只希望方刺史能坚守到援军到来。” 薛文博突然开口，中气十足说道。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第一个配合的竟然是薛文博。 “谢薛老！” 方源立即起身，郑重感谢。 能有人起带头作用，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而且还是差点闹翻的薛文博，这让方源更感激对方。 不过不得不佩服这些大望族，一个分支而已，手中都有五十匹马。 要知道，方源作为刺史，在还没有剿灭山贼的时候，也才三十多匹马而已。 可见这些世家是有多么的强，底蕴也是有多么的厚。 “解县柳氏只有四十三匹马，可以都支持方刺史。” “但人手就算了，他们都是读书人，上不了战场。” 柳永寿叹息，跟随薛文博支持方源。 没办法了，只能团结一致抵抗东突厥骑兵。 这个时候强行离开的话，方源翻脸肯定无情的。 要知道，城池若是沦陷，最有可能被斩杀的就是刺史。 这个时候强行离开，无疑就是将方源推向深渊，他不杀人才怪。 “叶族外来世家，没有那么多积蓄，只有八匹马也全部支持方刺史了。” 众人纷纷开口。 在场的世家都纷纷支援。 有世家只支持马，有世家人马支持。 现场二十多个世家，最终提供了三百多匹马出来。 “谢诸位！” “辽州城必定能坚守下来！” “往后我们的生意也将会越做越大，一起发财！” 方源再次郑重感谢。 有这三百多匹马，数量方面跟东突厥骑兵差不多了。 明天再让李丹秋姐弟战前训练一番，也算是能上战场的骑兵。 “我等告辞！” “回去就送来马匹！” “还请方刺史坚守到援军到！” 众人纷纷起身，向方源行礼。 方源回礼，亲自送他们出刺史府大门。 张三等人都还在办公，所有人都没有休息。 待方源送走这些世家之后，就让他们登记等会世家们送来的马匹。 同时还要安排新的骑手。 这些事都交给张三等人去办，方源的精神绷紧了一天，已经累得不行。 回到方府的时候，除了今日上战场的李丹秋姐弟和薛博武，其他人都还没有睡。 “源哥！” “老爷！” 赵梓萱和红絮青媱等人走来，都是担心地看向方源。 本来想送杨秀兰母女离开的，但后面担心离开路上遇到东突厥骑兵，于是又暂缓了这个想法。 这个时候更不可能送离开，刺史府不能带坏头，要不然也不能强逼各世家留下了。 “我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方源将他们打发离开。 他现在想要静一静，想一想明天的战略。 尽管今天和李丹秋等人都商量过，但还是担心明天的战局。 战场啊.还是第一次上。 众人看出方源的情况，都不再打扰，纷纷散去。 众人才刚散，巨子出现，手里还拿着两件东西过来。 “战争来得太突然，只有两件保命的东西给你。” 巨子将东西向方源递过来。 一件是金色的短袖衣裳，一件是个奇怪的盒子。 “这是什么？” “怎么使用？” 方源好奇接过，问道。 “金丝甲，可以挡住一般刀枪。” “暴雨梨花针，关键时刻可以偷袭对方。” 巨子解释，将两件东西塞给方源。 夜，长安城皇宫。 李世民气急败坏呵斥着探子们是废物。 一次次派人去侦查东突厥骑兵的消息，但一次次都错过最佳时机。 朝廷的八百骑兵都已经集合好，但就是没有东突厥骑兵的准确消息，以致于不知往何发兵。 随着数州数县沦陷，李世民更加暴怒，满朝诸公也是惊怒交加，就算是夜里也集合在一起商量对策和推演后果。 “报！” “辽州城急报！” “东突厥骑兵攻城，辽州上下将誓死守城，请朝廷支援。” 恰在这个时候，战报紧急达到李世民的面前。 “辽州城？” 群臣脸色一喜，但很快面露悲壮之色。 辽州城只是一座小城，连云州和蔚州这种边关之城都被破，云州守不住的。 “快，命骑兵天一亮就出发！” 李世民却想得和他们不一样。 他去过辽州城，知道辽州城确实是座小城，想要守住很难。 但关键是自己的应梦贤臣方源在啊！ 方源能解决五万难民之危，区区一千骑兵也能坚持住的。 方源啊方源，你一定坚持住啊，将东突厥骑兵留下，胜利就是我们大唐的了。 前线已经传回消息，东突厥大败，李靖等人正在围剿逃跑的颉利可汗等皇室。 但是，如果进入大唐腹部的东突厥骑兵占据有利形势，那前线的战争可能就会出现逆转。 一夜过去。 次日天刚亮，东突厥骑兵就开始攻城。 方源等人立即备战，今日要与东突厥骑兵正面一战。 (本章完) 第171章：惨烈的第二天 攻城如昨天一般。 依旧是那些被奴役百姓在前面攻城。 大部分骑兵离得远远的，在弓箭射程之外。 小部分骑兵靠近，但是分得很散，弓箭作用不大。 城墙上，方源等人再次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情形。 此时，朝阳从东边升起，霞光照射在众人脸上，如血光泛起。 那些攻城的百姓一边喃喃着他们是被逼的不要杀他们，一边奋力攻城。 “刺史大人，那些百姓似乎更卖力了。” 守城校尉脸色难看道。 都是唐人，相见却是如此情形。 他们越是用力攻城，辽州城就越是危急。 按照他们这种攻城情况，不用中午城门就会被攻破。 “那就放箭吧！” 方源突然冷声道。 话落，众人皆是诧异看向方源。 “等本官与李丹秋的骑兵出现在城外之后，你就劝他们不要再攻。” “若是不听，射杀！” 方源沉声道。 眼前的这些百姓是命，城中的那些百姓更是命。 昨天是拖延时间，今天也是拖延时间，但几天却不能再让他们为所欲为。 “是！” 守城校尉深吸口气，沉声应是。 身为刺史出城杀敌，他身为守城校尉誓死守护城池。 “丹秋，思文，我们出发。” 方源沉声道。 正城门是不适合冲出去的。 冲出去的话就是正面对抗东突厥骑兵。 最好的办法是双方之间从主城的两边城门出击。 以分散东突厥骑兵的实力，主要以周旋为主，过了今日。 “注意安全！” 李丹秋姐弟重重点头道。 她挥一挥身上的战衣，威风凛凛走下城墙。 “方源，注意安全！” 杜妙颜担忧道。 她想跟在方源身边上战场的。 但是方源不允许，让她留在辽州城中镇场。 若是有任何世家敢在这个时候偷偷从其他地方离开，杜妙颜截杀。 以她的武功，再配合自愿参军的守城士兵，再强的世家也得铩羽而归，出不得城。 “博武，我们也出发！” 方源重重点头，沉声道。 两人下城池，坐上战马。 一千骑兵分两边，各自五百。 此时，方源也是穿上一副甲胄，英气逼人。 坐上战马上，整个人看上去不怒而威，真的像是一名将军。 “出发！” 方源一声大喝。 胯下战马向一边奔驰出去。 薛博武与郑九以及黄大大等人紧跟在身后。 李丹秋姐弟则是同样出击，向相反的方向带队而去。 哒哒哒的战马声在城中响起。 靠路边居住的百姓透过窗户看到为首的方源。 顿时间，他们震动，大大感动——州尊在为他们辽州而战！ 消息慢慢传播，更多的百姓知道，他们不再那么惊慌，慢慢走出家门。 城外。 方源和李丹秋姐弟的两支骑兵近乎相同时间出现。 “狗杂碎，有种来与老娘一战！” 李丹秋娇喝。 瞬间吸引东突厥的注意力。 “突厥狗，有种这边来。” 郑九也跟着大喝。 战略就是要吸引东突厥分散。 “桀桀桀” “小小辽州城还凑到这么多骑兵！” “同罗得妄，你带四百骑兵捶了那小子！” 东突厥将军看向方源那边，桀桀笑道。 从服装上来看，李丹秋更像是这次骑兵的统帅。 事实上，李丹秋就是这次骑兵的统帅，故而东突厥将军只派副将应对方源。 “是，阿史那落云将军！” 同罗得妄副将肆虐看向方源那边。 这么一个年轻的将军上战场，他丝毫不将方源等人放在心上。 事实上，东突厥有着非一般的自信，他们以为自己的铁骑天下无敌，诸国第一。 “来四百骑兵跟上本将！” “记住，活抓女将军，本将还缺个女奴！” 阿史那落云桀然看着李丹秋。 他的话刚刚落下，东突厥千骑就发出一声声狼嚎般的笑声。 方源和李丹秋都带有翻译，明白阿史那落云所说的意思，眼神都冷了几分。 “杀！” 东突厥骑兵乱想之后，态度立即大变。 将军和副将各领四百朝方源和李丹秋两方追逐过去。 方源和李丹秋远远看一眼，也看不到彼此的神色，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同一时间撤退，逃离正城门口。 “哼，想走？” 阿史那落云冷哼。 策马更快速向李丹秋的骑兵追逐而去。 他丝毫不担心李丹秋和方源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陷阱都是虚无，都奈何不了他们。 正城门烟尘滚滚，战马轰隆隆震动的声音仿佛是要踏碎辽州大地。 城墙上的守城校尉以及走出家门的辽州百姓皆是心头一颤，忍不住又是生出惊恐的情绪。 “轰！” “轰！” “轰！” 撞城门的声音一声声响起。 城内用人肉身体挡着的守城士兵一次次被弹回去，又一次次用身体挡住城门。 “乡亲们，请不要再攻城了！” “他们的骑兵就剩下几十个，不要害怕他们，停下攻城，我们反击！” 守城校尉在城墙上朝下面攻城的百姓们大喊。 情报显示，这次东突厥骑兵有千骑杀入河东道。 刚才已经被带走八百，而眼前的骑兵只有一百左右，甚至还可能不够。 只有一百骑兵，守城校尉觉得可以执行方源的第二个计划，出城搏一搏。 但这一切要基于眼前的这些百姓能够停下攻城，并且带头反击东突骑兵。 守城校尉的话引起下面被奴役的百姓很大的震动。 他们只有一小部分攻城，更多的部分被驱赶在前面随时替换。 随着守城校尉的声音落下，非攻城的部分百姓开始躁动，面面相觑。 而攻城的百姓也有些变化，攻城的力气似乎慢了一些。 “翻译！” 留下的一个东突厥校尉马鞭狠狠抽在一开始推出来翻译的那个百姓身上。 啪的一声，那个会翻译的百姓的脸上多时有一条狰狞可怕的血痕，鲜血直流。 “让，让他们停止攻城，反击你们。” 会翻译百姓疼得呻吟着，如实告诉东突厥校尉。 “找死！” “还想反击？” 东突厥校尉冷喝道。 他抽出腰间两把弯刀，驾的一声，胯下战马向前面的百姓奔驰而去。 前面的百姓距离他只有几米远，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东突厥校尉杀来，吓得尖叫逃跑。 然而，累不堪言的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骑兵的速度。 东突厥校尉骑马冲进百姓群中，手中弯刀收割他们的性命。 片刻功夫，他就从五百多百姓冲到最前面，而他的身后倒下数十个百姓。 有些直接死亡，有些重伤倒地，惨叫声惊天，剩下的百姓吓得四处乱窜。 “桀桀桀” “两脚羊还想跑得过四脚马？” 东突厥校尉停下战马，桀然冷笑道。 不需要他下命令，其他的东突厥骑兵狂笑着策马奔跑，将想要逃跑的百姓包围。 被东突厥骑兵们包围的百姓逃无可逃，他们又被逼回原来的地方。 其中有几个百姓想要冲出东突厥骑兵的包围，他实际上也是冲出了包围。 但很快被东突厥骑兵追上，带着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丢到所有百姓的面前。 “站好！” “谁想跑的，谁想反击的，这就是下场！” “乖乖听话，破了这座城，伱们就能活命！” 东突厥校尉举刀大喝。 说完，冷冷盯着那个翻译的百姓。 会翻译的百姓颤抖着身体，将意思传达给唐人百姓。 唐人百姓一个个站着不敢动，都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样子。 城墙上的守城校尉看着眼前的一幕，气得怒发冲冠。 他有两怒。 一怒是眼前这些百姓不敢反击。 二怒是攻城的百仅仅是片刻的犹豫，然后攻城的力量变得更大。 怒不可遏中，守城校尉从一旁的射手中抢过工和箭，朝东突厥校尉射去？ “咻！” 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 弓箭以肉眼难以捕抓的速度射向东突厥校尉。 眼看就要射中东突厥校尉，守城校尉心中都有了点期待。 “哼，雕虫小技！” 东突厥校尉冷哼一声。 手中弯刀一甩，弓箭改变了方向，射在地上。 “换人！” “给我破了这座小城！” 东突厥校尉下令。 正在攻城的百姓差点软倒在地。 他们撤退，几乎是用跑回到东突厥骑兵面前。 又数十人出来，接替他们的工作，扛着树木向城门冲去。 “乡亲们，请不要再帮突厥狗攻城了！” “你们再这样攻城，我就要下令射杀你们了！” 守城校尉大声喝道。 脸上带着悲痛和纠结，以及怒火。 都是自己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我们是被逼的，求求不要杀我们。” 扛着树木的百姓慘然叫着。 他们声音哽咽，也带着颤抖，甚至一些人还流着泪。 然而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向城门冲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 “站住！” “你们站住！” 守城校尉咆哮。 拳头紧握，眼睛变红。 都是同胞，都是唐人，一定要相厮杀吗？ 此时，弓箭手们已经准备拉满弓箭，随时等待守城校尉的命令。 守城校尉死死盯着城下的百姓，眼珠子都凸出，只希望他们能够停下，一起反击东突厥。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城下的这些百姓已经冲到城门下，即将撞到城门。 “放箭！” 守城校尉咆哮道。 泪水从眼角落下。 残害自己人而守护的城池，让他心情很沉重。 “咻咻咻” 数十支弓箭齐发。 无情地向城下的百姓射去。 “噗噗噗” 数个百姓中箭，慘然大叫。 更多是没中箭的，继续向城门冲去。 因为个别百姓倒下的原因，树木冲撞在城门的方位出现偏差。 但即管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冲撞在城门上，城内用身体挡住城门的守城士兵慘然一叫，被弹了回去。 “放箭！” “放箭！” “放箭！” 守城校尉连连咆哮。 他杀红了眼，在不顾同为唐人的情分。 虽然心中有千斤重的石头压下，但身后有数万百姓需要庇护。 “咻咻咻” 更多的箭雨射下。 城下的百姓更多中箭。 凄惨的声音响起，他们一个个倒下。 但攻城不止，他们依旧卖力攻城，一次又一次。 “替换！” 远处的东突厥校尉下令。 他看到攻城的情况，第二批攻城百姓死伤殆尽。 这一次，东突厥校尉扔出简陋挡板，给替换的百姓用上。 新的攻城再次发起。 城下的百姓一手扛着树木固定肩膀，一手拿着挡板向城门冲去。 “为什么要替狗突厥卖命？！” 守城校尉看着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 自己不放箭，他们可以以为自己不想杀他们而攻城。 可自己都射杀一批攻城百姓，为什么他们还要拼死攻城？ 这个时候反击，自己在开城门带兵杀出去，一百多个骑兵，也不说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守城校尉不懂，他不停地下令射杀！ “我们只想活命，我们只想活命” 攻城百姓的口号换了。 他们一边流着泪水，一边重复这这句话。 好像这句话是他们的信仰一般，念着这句话就有攻城的力气。 东突厥骑兵残忍无道，烧杀掠夺屠城屠村等等，但是每次都会放过帮他们攻城的百姓。 这一批百姓被奴役为攻城工具后，东突厥骑兵亲自在他们面前放了上一批为他们攻城的百姓。 当时尸山血海，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城门再次被冲击。 内城挡门的士兵再次被弹回去。 这一次，城门链接两边城池的位置出现细微的裂痕。 另一边。 方源和李丹秋率领骑兵引走部分东突厥骑兵。 五百对四百，人数上有很大的优势，但质量却比不上。 不过因为装上马蹄铁的原因，城中的马的速度并没有比东突厥骑兵的速度慢。 双方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兄弟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活下来的，我方源许他荣华富贵！” “不辛死去的，他的妻儿老小就是本官的妻儿老小！” 方源放慢战马的脚步，大喝道。 “杀！” “杀！” “杀！” 回应方源的是一个个杀字。 他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就等方源下命令，与东突厥骑兵誓死一搏。 “杀！” 方源怒吼。 改变战马的方向。 饶了半圈，向东突厥骑兵正面冲去。 五百对四百，希望人数能够起到优势。 “桀桀桀” “看谁杀得多！” 同罗得妄桀然大笑。 双眼闪过嗜血的光芒。 众东突厥骑兵猖獗大笑。 他们气势更汹涌，恐怖而吓人。 “轰隆隆” 马踏地，震动山河。 双方骑兵冲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杀！ 厮杀一触即发。 方源冷峻着脸，眼睛微眯。 在与一东突厥骑兵碰面的时候，方源双手握紧大刀猛然劈出。 当！ 两刀向撞，火光喷发。 方源的刀势大力沉，撞开东突厥骑兵的弯刀，刀尾刮过对方的脖子。 噗的一声，那名东突厥骑兵脖子裂开一条碗口大的伤口，鲜血喷射而出。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方源这样的白面弱将军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说不出话，惨叫声也发不出，满嘴都已经是血，一头栽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方源微微愣神。 他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一时间有些作呕，压力让他难以适从。 但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突然汗毛竖起，被死亡笼罩。 他下意识趴在马背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弯刀扫过。 而如果方源没有低头的话，刚才的弯刀可能就刮在他的脖子上。 瞬间，方源的后背被冷汗打湿。 战场之上，稍微失神，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死亡。 那名东突厥骑兵一击没有得手，怒喝一声，再次向方源杀来。 方源拉住马绳，调整战马的方位，向对方冲去。 正当方源要与对方决战的时候，一阵风浪袭来。 随即砰的一声，那个向方源冲来的士兵被人拦腰斩断，身体被分成两半，血肉横飞，肠子跌落地上满地都是。 方源有点看呆，忍不住咽口唾沫。 是薛博武杀来，他一直跟在方源的身边，保护方源的安全。 他也上战场，但他的责任就是保护方源，守在方源的身边，确定方源没有危险。 “方源，你不要跑太快，我差点追不上你。” 薛博武挠挠头，语气有点责怪。 而这么一个骑兵被他一刀两半似乎没有任何不适。 刚才的一波冲刺，他就陪在方源的旁边。 然而方源全然忘记上战场的话，全心投入战争中。 上战场前，众人商量出的结果是，方源上战场出战，主要是以身作则，提高士气。 在上战场之前，方源也让钢铁厂给薛博武打造了一件他趁手的武器，即是现在他使用的关公刀。 “博武，我命你为先锋，你带我们反击！” 方源灵光一闪，下令道。 薛博武太厉害了，绝对是震撼性的猛将。 他这么一劈，一个身穿甲胄的东突厥骑兵就被他拦腰一半。 视觉的震撼，绝对实力的震撼！ 这样的人若是冲锋陷阵，绝对能够提高气势，更能反击眼前的东突厥骑兵。 此时，仅仅才第一波冲刺，方源的五百骑兵就处于下风当中，数量上完全没有任何优势。 不仅如此，倒在地上的尸体大多数都是方源这边的。 (本章完) 第172章：唯有死战，即将破城 “啊？” “我不会啊！” 薛博武挠挠头，讪讪道。 他喜欢打架，砍人好像也喜欢。 但先锋是什么却不知。 “不用会！” “看到他们了吗？玩死里砍就对了。” 方源指着东突厥骑兵沉声道。 战场很混乱，彼此双方厮杀在一起。 但看似混乱的战场中，东突厥骑兵却很有章法。 而方源这边的骑兵才是真混乱，李丹秋教他们的骑术都没有用上。 但却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成为骑兵才几天时间，而且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能不怯场就已经是勇士！ 只是看着一个个勇士倒下，方源心痛如刀割。 “可是你安全怎么办？” 薛博武有些心动，但却没忘记自己的职责。 “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方源沉声道。 战场上，防守远不如进攻更有作用。 薛博武这么一个猛将不能只保护自己，他做先锋更能起到大作用。 “那” 薛博武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很多人都叮嘱过他，一定要照顾好方源。 “去！” “砍他爷爷的！” 方源大喝，手中大方大刀指着前方。 正好这个时候有两个东突厥骑兵杀向方源和薛博武。 “好！” “爷爷来也！” 薛博武一声大喝。 半个战场都是他的响声。 他双脚踢在马上，扬起关公刀向其中一个东突厥骑兵杀去。 “杀！” 东突厥骑兵大喝。 两人组成队伍，距离稍微分开，左右夹攻正在杀过来的薛博武。 方源提防着四方，紧紧盯着薛博武，担心他落了东突厥骑兵的双人战术。 但方源明显想多。 只见薛博武即将与东突厥骑兵冲撞的时候，他一巴掌拍在马背上，同时双脚一蹬，整个人顿时飞跃起来。 凭借着飞起来的状态，他手持关公刀向其中一个东突厥骑兵刺去。 组成队伍的两个东突厥骑兵都没有想到薛博武竟然会有这么一招，竟然还从马背上飞起来。 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一人距离太远无法帮忙，一人弯刀太短更杀不到薛博武。 只见被薛博武攻击的那个东突厥骑兵睚眦欲裂，弯刀挡在胸前，想挡住薛博武的关公刀。 然而，薛博武势不可挡！ 噗！ 这名东突厥骑兵被关公刀洞穿，被关公刀挑起。 更神奇的是，薛博武刚好落在对方的马背上，反着方向骑马，单挑东突厥骑兵。 那名被薛博武单手挑起的东突厥骑兵武器已经脱手，双手抓住关公刀，瞳孔里尽是难以置信，然后慢慢变成灰白色。 “好！” 方源忍不住大喝。 他也立即出动，向这边冲开的另一个骑兵杀去。 那骑兵已经失神，被薛博武反向坐马，单手挑起同伴的行为吓到。 等他回过神来，死神已经光顾他，方源一刀送他上路。 至此，方源已经斩杀三名东突厥骑兵。 “这种小城还有如此猛将？！” 远处的同罗得妄神色震惊道。 他在刚才薛博武的一句爷爷来也而关注到这边。 当他看到薛博武的那种勇猛行为后，立即大大震动。 这么一座小城能组建这么多骑兵已经很令他们惊讶。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勇猛的年轻将军？！ 留他不得！ 同罗得妄眼神一冷，主动向薛博武杀去。 “随我前去镇杀！” 同罗得妄唤上两名亲信，向薛博武杀去。 策马冲过来的时候轻松斩杀两名辽州骑兵。 他手中的狼牙棒铁器一锤下去脑浆到处飞溅。 普通的辽州骑兵在他面前根本不敌一回冲刺。 “博武，小心！” 方源已经顾不上薛博武。 他同样被其他东突厥骑兵盯上。 与前两次不同，这次是真正的生死较量。 方源已经和对方来回三个回合，竟然彼此都伤不到对方。 这对于原本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方源来说是非常可怕的现象，体力慢慢支撑不住。 不仅是方源，郑九等人也同样如此。 已经很多辽州骑兵受伤，死亡人数也在慢慢增加。 方源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自己就会力疲被斩杀。 咬咬牙，方源拉住战马，调整方位，重新向对方冲去，眼神变得决然。 就在双方即将再次冲撞在一起的时候，方源左手突然松开马绳，快速掏出怀里的暴雨梨花针。 下一刻，按下开关，数十支飞针朝东突厥骑兵射去。 “卑鄙！” 东突厥骑兵眼睛睁大。 手中弯刀下意识挡住致命部位。 但即便如此，他也身中数支飞针，不过都避开了要害。 这么短暂的功夫，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靠近，方源利用这个机会举刀劈去。 “可恶！” 东突厥骑兵大叫。 眼睛瞪得都快要凸出。 而等待他的却是方源的大刀。 噗！ 大刀劈在他半边身子。 被劈中的半边身子裂开，骨头可见。 而方源因为送开马绳的原因，再加上全力一击，人从战马上摔倒下去。 砰的一声，方源摔倒在地。 那瞬间，方源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全身剧痛无比。 但方源知道，只要没死，就不能原地停留，下马的骑兵将会实力大减。 故而落地滚了几圈后，方源立即爬起身，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向战马的方向跑去。 同时还观察着刚才对照的东突厥骑兵有没有死亡，会不会被其他骑兵杀过来等等。 幸好！ 没有其他东突厥骑兵杀来。 刚才对战的东突厥骑兵虽然还没死。 但是却倒在地上，血染红了大地，频临死亡。 方源翻身上马，看在倒在血泊中死死盯着自己的东突厥骑兵，心中没有任何愧疚。 兵不厌诈，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刚才如果方源的计划不成功，落马后死的将会是他。 方源不知，他这次斩杀的是东突厥骑兵校尉，仅次于这支东突厥骑兵的将军和副将。 再次坐上马之后，方源终于有时间注意到薛博武那边。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瞳孔下意识收缩。 原本只有三人对战薛博武的，现在变成了五人。 不仅如此，薛博武身上到处都是血，被五个骑兵围着。 那个东突厥副将同罗得妄也非常勇猛，几乎能与薛博武一对一。 这对于同样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薛博武来说危险性非常大，很可能会因此陨落。 方源很想叫人支援。 然而环顾战场，却无人可叫。 原本五百骑兵对战四百骑兵还有数量优势。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五百骑兵锐减，已经再无数量优势。 包括郑九和黄大大几个州吏队长，也处于非常艰难的搏杀之中。 这终究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 辽州骑兵与东突厥骑兵相差太大！ “撤退！” 方源当机立断。 片刻之后，有骑兵吹响撤退的号角。 号角吹响，辽州骑兵顿时再无一战之心，按照计划撤退。 然而，薛博武却没有任何撤退的想法，也可能是没有撤退的可能。 他挥动着关公刀，与包围的同罗得妄等人搏杀，招招之间都有致人死亡。 同罗得妄等人同样不弱，他们经验丰富，配合得当，久经沙场，轻松拖住薛博武。 方源盯着薛博武的方向，眼神变得凌厉。 他深吸口气，将刚才斩杀的两个东突厥骑兵的马牵上。 一左一右，方源在中间，朝薛博武的方向全速度冲去。 “将军小心！” 围着东突厥的士兵发现方源的行动。 同罗得妄注意到方源的行动，顿时大惊闪躲。 若是被三匹战马冲撞到的话，至少也会断几根肋骨。 五人纷纷避让，方源的计划得逞，顺利为薛博武打开一条退路。 “博武，走！” 方源大喝。 同时松开两匹马绳冲向同罗得妄等人。 薛博武见状，立即收起关公刀跟上方源，逃离战场。 “追！” 同罗得妄大喝。 下令追逐方源和薛博武。 很快，战场上就剩下战后的痕迹。 鲜血、碎肉、残肢断臂、尸体.受伤等死的人。 一些受伤的骑兵正躺在血泊中，他们还没有死，但也差不多了。 方源等人围着城池四周逃跑，按照计划向李丹秋姐弟的方向冲去。 骑兵的最大作用就是冲刺，辽州骑兵逃跑在前面，能对与李丹秋姐弟那边的东突厥骑兵造成一定的伤害。 这是方源和李丹秋等人商量好的战术。 分散，集合，再分散！ 以目前装有马蹄铁的战马速度而言，这有优势。 没多久，方源等人就看到李丹秋姐弟等人。 他们之间的情况比方源这边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同样，李丹秋也被东突厥骑兵围着，并且看她样子已经负伤。 其他辽州骑兵苦苦支撑着，看数量已经没有东突厥骑兵那么多。 “呜” 号角再次吹响。 方源等人加快速度前进。 被包围的李丹秋等人瞬间来了精神。 “反击！” 李丹秋怒吼。 手中红缨枪寒芒阵阵。 一时间，包围着她的东突厥骑兵都讨不到好处。 “杀！” 李思文等人大喝。 颓然的士气得到提升。 属于辽州骑兵的反击就此开始。 “可恶！” “吹号角！” 同罗得妄神色一变，脸上涌出恼怒之色。 区区一个辽州小城，竟然屡次让他们讨不到好处。 前面攻打这么多座城池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东突厥的号角同样吹响，阿史那落云那边收到传信。 片刻间，阿史那落云也用号角回信，彼此之间达成某种联系。 “不好！” 李丹秋大惊。 她没听出东突厥号角中的信号。 但直觉告诉她，两支东突厥骑兵已经达成联系。 只是方源等人近在眼前，不可能再有其他变化，只能硬着头皮上。 “杀！” 李丹秋娇喝。 红缨枪寒芒爆发，李家枪法快如闪电。 她挑了一个东突厥骑兵，再杀向另外一个东突厥骑兵。 然而，剩下的东突厥骑兵突然改变策略，不再包围她，向方向杀来的方向反杀回去。 不仅是这几个骑兵，所有东突厥骑兵皆是如此。 阿史那落云锐利的眼睛横扫向方源那边，他瞬间捕抓到方源的不同。 胯下的战马改变方向，向方源的方向冲去。 原本是方源要对东突厥骑兵进行冲刺的。 但在这一刻，两支东突厥骑兵将方源这支骑兵夹在中间。 “杀！” 方源大喝。 战略被识破，但何曾不能继续冲刺。 在后有追兵，前有挡路的情况下，方源杀红了眼。 “杀！” 郑九等人同样大喝。 他们所有人的身上后有血。 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但都无所谓。 眼前只有死拼才会有赢的可能，跟随方源的脚步！ “杀！” 李丹秋同样娇喝。 并吹响反击的号角，向阿史那落云等骑兵追去。 轰！ 方源等人与阿史那落云这支骑兵冲撞在一起。 顿时间，人马翻仰，双方之间皆有损伤。 但明显方源这边的损伤更大。 而与此同时，方源迎来了战场上最可怕的杀劫。 “辽州刺史？！” 阿史那落云盯上了方源，向方源正面冲来。 那汹涌的气势，仿佛是泰山压顶一样瞬间给方源巨大的压力。 不仅如此，方源还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可怕杀气。 “死！” 方源怒吼。 用咆哮缓解心中的压力和恐惧。 整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手中大刀握得咯咯作响。 在接触的刹那间，方源用最大的力气向阿史那落云劈去。 与此同时，阿史那落云的大刀也横扫向方源。 他的速度更快。 他的力量更强。 轰的一声，方源被一刀斩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 在空中吐血，然后重重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方源！” “州尊！” “刺史大人！” 李丹秋等人惊恐大叫。 底层的那些骑兵瞬间遭到最沉重的打击，士气瞬间变得低沉。 李丹秋虽然是统帅，但所有人的心中，包括李丹秋在内都知道，方源才是真正领导他们反击的主帅。 如今方源被东突厥骑兵将军一刀劈倒在地上，死亡已经注定，没人认为方源还能活着，包括阿史那落云。 只是阿史那落云完全没有任何喜色，甚至脸上还带着耻辱之色。 因为在刚才他一刀劈中方源的时候，方源原本砍向他脖子的刀改变了方向，向下而划去。 以至于他握刀的手有两个手指被方源削掉，小拇指和无名指都不见了，鲜血直流，仅剩三根手指的他难以握住刀柄。 被一个小地方的刺史砍掉两根手指，让他感到浓浓的耻辱。 “可恶！” “本将要将你的头颅砍下做尿壶！” 阿史那落云低沉着声音道。 他就要策马向方源的“尸体”走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的“尸体”传出剧烈咳嗽，并挣扎着起身。 “我淦伱大爷的，疼死老子了！” 方源揉了揉胸口，感觉肋骨断了几根。 刚才那短暂的时间，疼得他连惨叫都叫不出，眼前一片漆黑。 “没死？！” “哈哈哈天佑我辽州！” “杀，杀，杀，杀光这些狗突厥！” 李丹秋等人狂喜。 像是再次注入能量一样，士气空前绝后，以为方源得到天庇护。 在信息闭塞的年代，无法理解的东西要么被定义为妖孽，要么被定义为神迹。 而方源被东突厥将军一刀斩于马下又活过来，被众人认为是神迹。 但只有方源明白，是巨子的金丝甲救了他一命。 “怎么会？！” 阿史那落云脸色难看，不敢置信道。 他下意识用力握紧刀柄，但两根断指却传来剧烈剧痛，鲜血飙出去。 “给老子去死！” 方源重新翻身上马，忍着剧痛向阿史那落云杀去。 趁他病，找他命，被切掉两根手指的阿史那落云肯定实力不复之前。 方源也想让薛博武或者李丹秋来代替自己的，但奈何距离有点远。 而且薛博武从刚才开始，就被人针对，都是被围攻。 没办法，方源只得忍着胸口的剧痛，向阿史那落云杀去。 若是能杀了这个东突厥将军，战争的胜利也许就偏向自己这边。 故而唯有死战！ “杀你如屠狗！” 阿史那落云冷声道。 也是忍着剧痛向方源杀去。 两人听不懂对方所言，但不妨碍两人都想杀了对方的心。 另一边。 辽州城门还在被剧烈撞击。 城下满是箭雨，还有三百多具尸体。 攻城的百姓换了一批又一批，仅是凭借着简陋的挡板就不要命地帮东突厥攻城。 城墙上的守城校尉和徐士会两人的脸色网友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从攻城开始，杀的都是唐人。 东突厥骑兵就分散在四周，像是看着自己等人狗咬狗。 这让守城校尉和徐士会都要被气炸，但攻城的百姓却不听劝。 眼看弓箭就要用完，守城校尉急在心头，担心城门守不住。 实际上，城门的裂痕也越来越大，随时可能会被破城。 “徐指挥，请指挥士兵去将重物搬来砸他们！” 守城校尉请求道。 时间太急了，他们没有准备太多的守城重物，只是尽可能赶工造弓箭。 现如今，弓箭快用完，只能用重物砸攻城的百姓了。 “好！” 徐士会立即下城。 城下有一千多士兵集合着。 他们是自愿参军的士兵，都是热血男儿。 但因为城中确实没有太多武器，他们手里都没有像样的武器，最好的还是把菜刀。 看着这一幕，徐士会担心如果城门被破，这种力量挡不住城外的一百东突厥骑兵。 (本章完) 第173章：战场之外的拼死一战 与方源和李丹秋在城外的拼死搏杀相比，攻城力量无疑是最薄弱的。 但即便如此，正城门依旧有可能被攻破，东突厥铁骑也有可能杀进。 徐士会几乎可以确定，如果城门被破，这些士兵挡不住东突厥骑兵。 明明方源和李丹秋等人更难，自己这边却可能最先失守，他拿什么跟方源交代？ 看着街道上零星的百姓快速走着，徐士会突然心生一计。 “乡亲们！” 徐士会骑上正城门唯一一匹马。 城中能用的马现在只有四匹，分布在四边城门，用于紧急通信。 徐士会的这么一喊，不仅是眼前集合着的士兵看向他，快步走动的百姓也停下看向他。 “乡亲们！” “城门随时可能被破！” “我们需要重物砸死那些攻城的狗东西！” “求求你们奔走相告，搬来石头或者大木块等重物，支援守城！” “城外刺史大人正在城外拼死搏杀，守护我们，我们辽州城的百姓也得守护我们辽州城！” 徐士会大喊。 试图动员全城的力量来守城。 当前的一千士兵是很有可能守不住城门。 但如果动员其他城池里的所有百姓一起，那就没有问题。 众志成城，从来都是最强大的力量，只要百姓们愿意出一份微薄的力量。 只是，没有回应。 街道上零星的百姓都是愣了愣地看向徐士会。 然后片刻之后，溜得比刚才还快。 没用吗？ 徐士会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顿时悲凉无数。 他知道，自古以来百姓都不喜欢战争，讨厌战争。 方源在城中自愿征兵，估计征到的是像自己一样的外来难民。 因为城中还有部分难民没有安排进工厂，没有地方住，没有钱等等。 参加征兵是他们目前来说最合适的选择，毕竟参军也不一定上战场。 “轰！” 城外再次一响。 城门被重重一击，门的两边有碎石落下。 徐士会见状，心中一叹，知道不能再耽误，准备让当前的士兵去搬重物过来支援。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转角处冲出一个扛着一根木的百姓冲出。 “淦他娘的，老子也要守护辽州城！” “没错，刺史大人守护我们，我们守护辽州城！” “兄弟们，动起来，跟随刺史大人的脚步，一起守护家园！” 更多的人冲出。 有人搬着木块，有人搬着石头，更有人将家里的灶头搬来。 徐士会看着这一幕，一个大老爷们的眼睛都顿时湿润，惊叹辽州百姓对方源的爱戴。 守城有望了！ 徐士会心中感叹，立即组织士兵迎接帮忙等等。 城中各世家。 外来世家和本土世家第一次在方源没有组织他们的时候召开会议。 双方之间似乎都看对方不顺眼，坐下之后都是板着脸的，也没有谁率先说话的。 “有什么恩怨，都先放一放吧。” “今日就事论事，诸位觉得认为我们将如何？” 柳永寿干咳一声，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他的话使得众人的脸色都稍微放松，不再那么板着脸。 “我认为，我们立即离开辽州城！” “刚才徐士会说了，城门很可能守不住！” 叶承敏沉吟片刻，第二个说话。 他千里迢迢迁移来辽州城，不是和辽州城共存亡的。 若不是忌惮方源在辽州城的影响力，他前些日子就已经离开。 至于在辽州城的投资，地契那些都拿在手，一样还是那么叶家的。 哪怕是方源在辽州做刺史的时候不敢回来，总有方源不在辽州做刺史的时候。 并且方源能不能在这一次正面对战中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建议离开。” “各个城门都有将近上千士兵镇守，我们如果要强行从一个城门离开，必定过他们那一关。” “而且谁能保证我们出城门之后会不会遇上方源他们，会不会被外面的东突厥骑兵发现而追杀？” 赵原质摇摇头，并不打算离开这里。 他在辽州投入很多，相信辽州是个即将崛起的地方。 如果这个时候离开，以后只要方源在辽州，都不要想着再回来发展。 而且就算是方源不在辽州，只要方源还控制着辽州，那么都可能回不来辽州。 自然，这些都是建立在方源能够活下来，并且辽州城没有被攻破的情况下。 “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上千骑兵都是临时军，起不到大作用。” “只要我们将城池的唯一一匹马控制住，他们完全挡不住我们，我们有逃跑线路。” 柳永寿沉声道。 说着眼角看向一旁的薛文博。 汾阴薛氏个个高手，只要愿意带头，冲出去没问题。 实际上，就算是汾阴薛氏不带头，自己等人冲出去同样也是有机会的。 “不要看老夫，老夫说过不走就不走。” “要不是你们强行拉着老夫来，老夫也不参加这个会议。” 薛文博嗡嗡说道。 他不仅提供了马，还提供了人。 就是打算支持方源，支持他战到最后的。 现在方源胜利与否都还不知道，朝廷援军什么时候来还不确定，就想着走。 身为武夫，他走不出这样的事。 “文博.” 柳永寿张张嘴，换了副脸色，想要打感情牌。 “收起你虚伪的表情，小心我一拳抡死伱。” 薛文博不想听柳永寿的话，嗡嗡嗡说道。 哪怕是现场这么多世家在这里，他也丝毫不给柳永寿脸面。 “你这个老顽固！” 柳永寿气呼呼说道。 因为薛文博的坚持，会议似乎陷入了僵持。 一部分想要现在就离开，一部分坚定不离开，还有一部分则是表示出结果再决定。 众人不知，杜妙颜坐镇刺史府，冰冷着脸等着他们离开。 她现在很想杀人。 城外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炽化中。 辽州骑兵因为方源“死而复生”，士气大涨。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方源等人依旧还是处于下风。 “给本将去死！” 阿史那落云盯上了方源。 他扯下部分衣服，简单包扎伤口就杀向方源。 这种伤势对他来说就是轻伤，但是对握刀的力量却大大降低。 他依旧勇猛，依旧杀气可怕。 他驾的一声，胯下的战马就仰天长鸣一声。 随即向方源冲刺过去，眼神满满是残忍和可怕。 方源脸色一沉，深吸口气，强行打气十二分进行冲刺。 双方战马向彼此方向冲刺，眨眼间的功夫就即将撞面。 “当！” 刀兵相向，火光再次冒出。 阿史那落云以为能一刀结果方源的。 因为他骁勇善战，敌人冲撞的时候，出刀的时候还能再改变刀的方向，出其不意斩杀粗心的敌人。 然而，再次与方源冲刺的时候，他手中的刀差点就被方源的刀撞飞出去，差点就抓不稳手中的刀。 “能赢！” 方源一次冲刺，顿时心中一喜。 但猛地脸色一变，胸口传来剧痛，喉咙顿感猩甜。 似乎有鲜血要喷出来，但却被方源强忍下去，生生咽了下去。 刚才被阿史那落云一刀砍倒在地上造成内伤，现在影响很大。 尽管对方受伤，握刀不稳，自己却同样身受重伤，讨不到好处。 “本将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阿史那落云看向鲜血不停滴落的手。 血顺着刀柄流到刀尾，整把刀都成了血刀。 随即看向方源，眼神如同实质的杀意一般，阴冷吓人。 堂堂千骑将军，却被一个小地方的刺史屡次羞辱，他怒火冲天。 “杀！” 阿史那落云低喝一声。 再次策马向方源的方向冲去。 方源深吸口气，左手紧紧抓住马绳，右手紧握刀柄。 但却没有再向阿史那落云冲去，而是掉头往李丹秋的方向跑。 他们姐弟靠得很近，尽管是被东突厥骑兵包围着，但可动性比较强。 “丹秋，思文，东突厥将军受伤了，找机会宰了他！” 方源一边跑一边喊。 话音落下，一东突厥骑兵突然杀到。 但是方源已经有了经验，轻松闪过对方的袭击。 实际上，此时还存活下来的辽州骑兵大多数都积累了经验。 只是数量锐减，一千骑兵不知道还有没有一半剩下，处于绝对弱势中。 “杀！” 李丹秋姐弟顿时眼神一凌。 浑身是血的他们向阿史那落云的方向杀去。 包围着他们的东突厥骑兵也因此被带着往那边而去。 眼看两人越来越接近阿史那落云，就有可能与阿史那落云开战。 但阿史那落云却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朝方源的方向杀去，誓死要杀了方源。 方源见错过李丹秋姐弟，再次改变方向，向薛博武的方向冲去。 薛博武大开大合，杀得同罗得妄等人近不了身。 但是因为他们战术的原因，薛博武的势力无法发挥作用。 “博武，砍他爷爷的！” 方源见状，朝薛博武大喝。 这么一个猛将，就这样被困住就是大大的损失。 “啊啊啊！！！” “杀他爷爷的！！！” 薛博武怒吼。 手中关公刀武得更加威猛。 期间呼呼作响，一个闪得不及时的东突厥骑兵被拦腰砍中，一身两断，惨死得不能再惨死。 “这么强？！” 阿史那落云终于看向薛博武。 他眉头紧皱，不敢相信有这么一位年轻猛将。 “将军，请求支援！” 同罗得妄看到是阿史那落云，顿时大为激动。 东突厥以强者为尊，遵从丛林法则，强者才能坐在更高的位置。 在这支骑兵当中，最强的无疑就是阿史那落云，然后才是他这个副将。 看到阿史那落云杀来，同罗得妄顿时看到胜利的希望，以为薛博武死期到来。 “那是辽州刺史，杀了他唐军军心大乱！” 阿史那落云没有停下，继续向方源追去。 同罗得妄瞳孔一缩，再看向方源的方向。 怪不得刚才就觉得他与众不同，原来是辽州刺史，辽州最高的官员。 得到阿史那落云的解释，同罗得妄等人没有任何意见。 实际上，就算是没有解释，他们也不敢有意见。 只是当同罗得妄看到阿史那落云的手被衣服包裹着，鲜血不同流出的时候感到意外。 但容不得他多想，薛博武已经冲出他们的包围，向外杀去，眨眼间就斩杀了他们的一个骑兵。 “给我包围他！” 同罗得妄大喝。 薛博武是重点关照目标。 困住他，辽州骑兵迟早会被杀光。 但若是被他冲出去，战场的局势会发生变化。 “淦，阿史那落云盯上我了？！” 方源喃喃，眉头紧皱在战场上疾奔。 随着方源大范围在战场上奔跑，他发现死掉了很多的人。 其中还有些熟面孔的，还看到其中一个州吏队长赵二狗已经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郑九和黄大大都已经身负重伤，随时有可能会被斩杀马下。 越看，方源的心就越沉重。 而方源也不可能支援他们。 他现在被阿史那落云追着，更需要别人的支援。 只是看到一个个都非常困难的样子，方源无法再让他们支援自己。 看到这里，方源终于做出了决定！ “李丹秋，统领全军，本官要与东突厥将军决一死战！” 方源大声吼道。 吼完，胸口就好像红烧一般。 他看准方向，朝战场外面的空地跑去。 决定利用地形和阿史那落云决一死战，看鹿死谁手。 若是能够将对方斩杀，利用对方的人头，或者能够吓退东突厥骑兵。 而之所以不选在战场上，因为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小心就会被其他骑兵反杀。 正在奋勇杀敌的李丹秋听到方源的话，顿时身体一颤，眼睛变得湿润。 一个刺史都有这样的觉悟，她身为大将军的女儿，何惧一死？ “兄弟们，给老娘拼命了！” 李丹秋娇喝。 将命令下达出去。 不少人都听到方源离开前的声音。 那么的洪亮，那么的悲壮，令他们灵魂都颤栗。 杀！ 杀！ 杀！ 郑九等人杀红了眼。 完全不再估计自己的性命之忧。 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陪自己。 “很强！” 阿史那落云第一次正视方源。 他听不懂方源刚才的话，但是大概能猜到其中的意思。 看着战场的风向突然发生变化，辽州骑兵也变得悲壮，他就觉得方源不简单。 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刺史，竟然能够有这样的精神当真是难得，草原的勇士佩服这样的人。 但丝毫没有改变他要杀方源的心。 同样，他也觉得只要杀掉方源，就能够征服辽州骑兵，甚至能够轻松破城。 如今已经即将中午，再这样下去，可能大唐的援军就要杀到，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都怪那个唐人的情报，说这里有数万难民，可以轻松碾压，让大唐后悔这个时候攻打东突厥。 很快，方源两人已经跑出战场之外，远离了战场。 方源看地点差不多，正想要停下，但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山脉。 当即心中有另外的想法，向树木葱葱的山脉跑去，加快速度向山上跑去。 “上山？！” 阿史那落云顿时眉头一皱。 当即拉住拉住马绳，放慢战马速度。 若是这样冲上山脉，战马会无法适应颠簸的山路。 而且山脉小石头多，容易伤害马脚，会使得战马报废。 要么就是人从马上摔倒，要么就是马的腿受伤而无法再骑。 眼看着方源越来越靠近山脉，阿史那落云犹豫着着是否要追上去。 也想看看方源冲上山脉之后会怎么一个情形。 “咴咴~~” 只见方源的战马一跃而上，冲上了山脉。 冲上山脉之后，方源的战马速度慢了很多，但依旧向上奔跑。 看得出，山路陡峭，战马上的方源身体颠簸，几次差点就要从战马身上摔落。 最终，方源拉停战马，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整张口都是难闻的血腥味。 方源擦干嘴唇的鲜血，策马回头看向停在山脚下的阿史那落云，左手伸出，竖起国际中指。 阿史那落云脸色一沉，沉吟片刻，驾的一声向山上冲去。 他不明白方源竖中指的含义，但却猜测方源是在辱骂他。 既然方源的马都能上山，那为什么他的马就不行？ 单打独斗，他有十分把握能够将方源斩杀。 “哒哒哒” 阿史那落云的战马向上冲去。 刚踏入山脉，他就感到剧烈的颠簸。 战马踩在陡峭不平的山脉上，几次都将要将他摔倒。 最终，冲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他的战马前脚踩在锋利的小石头上。 顿时间，阿史那落云的战马变得癫狂，前脚向前跪下，阿史那落云顿时从马背上摔下。 就是这个时候！ 方源眼神一凛，驾的一声，策马向下冲去。 战马下山和上山的速度完全没有办法相比，方源感觉自己像是飞一样，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 眨眼的功夫，战马已经到阿史那落云的跟前。 阿史那落云摔落在地的瞬间很快就稳住身体。 他察觉到方源急速杀来，战马径直向他冲来。 这种情况若是被战马冲撞到，不死也绝对残废。 那一刻，阿史那落云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反应速度空前绝后，身体向侧边跳去，躲开战马的冲撞。 拼了！ 方源见状，眼神一狠，双脚瞪在马鞍上，人从战马身上离开，持刀向阿史那落云撞去。 阿史那落云瞳孔下意识睁大，脑海里都还没有意识，身体更无法作出反应，就被方源撞在身上。 砰！ 方源撞在阿史那落云的身上。 瞬间，两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皆是在空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阿史那落云顿时被方源撞飞出去，整个人倒飞在地上，从山上摔倒山下，衣服变得破烂，胸口上有处新的伤疤，深可见骨，已经变成血人。 方源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和阿史那落云急速的碰撞下，他也重重摔在地上，从山上滚下去，在半路又重重撞在一棵树上，被树挡住不再滚下去。 本来方源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失去知觉，但是撞在树上的时候将他疼醒。 此时，方源只觉得浑身都散架，仿佛有数十根骨头断裂。 回想一下刚才，一刀撞在阿史那落云的胸口上，心想他应该死了。 心中的大石头正要放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山脚下的阿史那落云哇的一声传出声响，踉跄起身。 这都没死吗？ 方源虚弱地想到。 想要起身，却浑身无一丝力气。 (本章完) 第174章：方源真正的后手 阿史那落云终于站起身。 转身面对方源的时候，方源看清楚了他。 只见阿史那落云半边身子都流血，近乎成为一个血人。 朝方源的方向一步踏出的时候，身体顿时一颤，嘴狂吐鲜血。 “咳，咳，咳” 阿史那落云忍不住连连咳嗽。 一口一口鲜血喷出，鲜血彻底打湿了衣服。 胸口的那处伤口也疯狂涌出鲜血，脸色变得惨白。 最终，阿史那落云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盯着方源。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阿史那落云已经杀了方源无数次。 方源龇牙一笑，身体终于恢复了不少力气，扶着树木坐起身。 看到一旁的刀，方源缓缓将它拿过，一刀插在地上，站起了身。 阿史那落云顿时有些慌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只要一动胸口就喷血。 而且他的伤势远比方源还要重，仅是军人的体质支撑他重伤的身体。 “出来！” 阿史那落云喘着气低喝。 方源身体当即一颤，眼神一沉看向阿史那落云。 因为他这句话用的是汉语，尽管有些蹩脚，但用的就是汉语。 “出来！” 阿史那落云再次喊了一声。 四周依旧是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但片刻之后，山中刷刷刷的声音响起，不少人冲出。 方源定睛一看，竟然是前不久剿杀的那批山贼，为首的正是山贼头。 人数不多，约莫一百多人那样子。 “阿史那将军，区区一个刺史，竟然将你搞得这么狼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山贼头似笑非笑说道。 他旁边有个助手给他翻译给阿史那落云。 “狡猾的唐人！” “若不是你错误的情报，本将何至于此？” 阿史那落云干咳两声，吐了一口血水，冷笑道。 一旁的助手继续翻译，以致于方源也知道阿史那落云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区区辽州刺史，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本还想借你的手顺便除掉他，真是大大让我意外。” 山贼头深深看方源一眼，眼神有些震惊道。 “给本将找点金疮药过来，并准备一匹马！” 阿史那落云也是看方源一眼，随即看向山贼头说道。 “用不上了。” 山贼头摇摇头，向其中一个山贼示意。 收到提示的山贼当即郑重点头，向山脚下的阿史那落云走去。 “伱，你要干什么？” 阿史那落云顿时变得有些慌乱。 他想要起身，但真的没法起身。 眼看着山贼提着刀向他走来，他更加慌乱。 “借你的人头送给朝廷，讨个小官做做。” 山贼头轻笑道。 朝廷有规定，战争时，帮朝廷剿灭敌军的，哪怕是山贼，也可以得到最高六品的封赏。 阿史那落云作为骑兵将军，六品绝对没问题的，甚至还有可能会破格封赏更高的职位。 此时，山贼已经走到阿史那落云的跟前，随时会对阿史那落云动手。 “你们毗沙门一点信用都没有，枉我们突厥与你们合作多次！” “我们突厥一定会将你们毁掉黄河堤坝的事告诉大唐皇帝的！” 阿史那落云呸的一声，吐了口血水。 他死死盯着山贼头，眼神是那么的可怕。 方源听到翻译后，顿时心头一颤，诧异地看向山贼头。 他怀疑过东突厥骑兵向辽州杀来，是山贼头暗中引导。 但没想到，黄河堤坝决裂一事还和毗沙门有关，还与眼前这个山贼头有关。 “哈哈哈” “你死了，谁又知我是毗沙门的人？” 山贼头噗呲一声大笑，向走近阿史那落云的山贼使眼色。 那名山贼当即出刀，一刀劈在阿史那落云的脖子上。 阿史那落云的人头落地，眼睛睁得奇大，死不瞑目。 “方刺史，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说真的，我已经开始佩服你，不忍心杀你。” 山贼头仅仅是看阿史那落云一眼，就转头看向方源。 “东突厥骑兵是你引来的？” 方源靠在树上，虚弱问道。 “是的，本来只是向顺手灭掉你，没想到你这么让人意外。” “不仅组建了骑兵，竟然还能进行反击，更震惊的是差点就将阿史那落云斩杀。” “如果我不出现，阿史那落云的人头就是你的了，佩服，真是佩服！” 山贼头感叹连连道。 看着方源的眼神也是带着赞赏。 这么年轻的一个刺史，竟然差点就杀了一个将军。 要知道，方源就是一个文官而已，而阿史那落云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两者之间有着非常大的差距，但却硬生生被方源拉平，这让他发自内心佩服方源。 “你为什么需要他的人头换朝廷的官？” 方源继续问道。 “东突厥要败了，我们毗沙门失去了合作对象。” “军师说：利用敌军的人头进入朝廷，是最快捷的一个方法。” “不瞒你说，东突厥骑兵其实是我们毗沙门放进来的，利用河东道诸州消耗他的数量，最后在朝廷援军到来之前将其斩杀，换去功劳。” 山贼头叹声道。 也许是对方源有些佩服，一时间话说得有点多。 “军师是谁？！”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看来毗沙门这个组织真的不简单。 不仅盯上朝廷的职位，还有军师出谋策划。 “这个不能说。” “方刺史，可有什么遗言？” 山贼头摇摇头，略有些惋惜说道。 但方源必须死，否则今日的事就会有人知道。 朝廷的援军也很快就到，他需要将人头送上，换取功劳。 “黄河堤坝崩裂，是你们毗沙门暗中作梗？” 方源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问道。 一瞬间，方源似乎想明白了很多。 河南道黄河堤坝决裂，百姓成为难民，流离失所。 因为辽州赈灾的原因，流民向辽州城涌来，大量的难民集合在河东道。 然后河东道云州被破，东突厥骑兵杀来，主要目的就是践踏那些难民，给朝廷一种沉重的打击。 若是死那么多人，朝廷的威望就会一落千丈，会被不少百姓觉得朝廷无能，无法庇护百姓，从而有怨气。 怨气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动摇国本。 也许这就是毗沙门的计谋。 想到这里，方源心中一寒，感觉到毗沙门的恐怖。 当然，这些也许都是凑巧，也许是方源自己乱想。 “额” “方刺史，这就是你遗言吗？” 山贼头愕然。 正准备亲手送方源上路的他微微愣住。 随即眼神一沉，嗤笑道：“方刺史不会觉得自己还有救吧？” 他虽然没有提前埋伏在这里，但是上山的时候大致侦查过，这里没有任何埋伏。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们毗沙门所为？” 方源重复问道。 他还是靠在树上，但脸色却很苍白。 浑身的剧痛让他难以适应，站着都很费力。 “是，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收纳。” “听门内的人说，军师对你很看重，想要吸收你加入毗沙门。” “但可惜，你今天就要死了，上路吧。” 山贼头沉声道。 说完，向方源走去。 他要亲手送方源上路。 “你知道本官为何引阿史那落云上山吗？” 方源突然说道。 “难道不是利用地形？” 山贼头顿时停下脚步，好奇问道。 他盯着方源很久了，从方源带兵剿灭他的山贼开始，就一直盯着方源。 方源从战场上将阿史那落云独自引出，引进山上，让他大为佩服。 利用地形，降低骑兵的威力，从而反杀东突厥骑兵将军。 这个方法很睿智。 就是没想明白，为何方源的马并没有因为山地而使得马腿受伤。 “是，也不是。” “主要还是想要引你出来。” 方源笑了笑说道。 话音落下，山中走出两人。 一个是罗正，一个是周实。 “为了引我出来？” 山贼头顿时一惊。 谨慎地盯着四周，并让人去查探四周还有没有人。 突然出现的罗正和周实让他感到震惊，担心还有人埋伏在这里。 很快，侦查的人回来，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这让他感到意外。 “不错！” “本官早就察觉到你盯着本官。” “于是将计就计，将你引出来。” 方源得意笑道。 他的计划终于还是成功了。 早在剿灭山贼之后，方源就感觉有人盯着他。 让善于侦查的罗正暗中调查，就发现了山贼头正在盯着自己。 但是山贼头不在辽州城之中，没有办法将其斩杀，只能想出计策将其吸引出来。 要不然被这么一个高手盯着，就好比是一条毒蛇在黑暗里伺机而动，会让方源感觉很被动，浑身不自在的。 随后在东突厥骑兵要杀来的时候，罗正依旧发现山贼头的人还在盯着方源，以致于方源怀疑东突厥骑兵杀向辽州与山贼头有关。 尽管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方源却觉得有联系，故而在和李丹秋等人制定的计划当中，就包含了将山贼头引出来的这么一个环节。 最后吸引阿史那落云冲出战场，其实就是执行计划中的这一环。 至于最终出现在山上，则是考虑到借助山脉更容易杀阿史那落云和引出山贼头。 “厉害，厉害！” “方刺史，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只是你们区区三人，就想要拿下我吗？” 山贼头感叹道。 看向方源的眼睛都是亮的。 他崇拜强者，武力和计谋的强者都算。 方源不仅发现了自己，还利用这次战争吸引自己出来，真的很佩服。 以自己作为诱饵，真狠，真英雄！ “你看看你脚下的是什么？” 方源笑了笑说道。 山贼头微微一笑，不疑有炸。 他低头，就看到一个长得像老鼠的木机器向他慢慢爬来。 老鼠的尾巴有点怪，比成年人的大拇指还要大一圈，尾巴正被点燃着。 “机械鼠？” “墨家研究研究造的吗？” 山贼头诧异道。 他盯着方源的那段时间，同样打听过方源。 方源收留了一些墨家子弟，成立了一个叫墨家研究院的机构。 听说水泥、马桶等等东西都是墨家研究院造出来的，挺神奇的一个组织。 “不错，造工还行吧。” 方源笑了笑说道。 不远处的周实正在释放带来的机械鼠。 向在场的山贼们爬去，很快就爬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东西有什么用？” 山贼头笑了笑说道。 感觉这个机械鼠还挺可爱的。 不会是想以这个机械鼠来抵挡自己吧？ 山贼头心中一笑，伸手就准备将机械鼠拿来。 但突然间，他心中一凌，有股巨大的危机从心底涌出。 “小心！” 山贼头当即大喝。 猛然远离机械鼠。 “砰！” “砰！” “砰！” 机械鼠突然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震动山脉。 山贼头远离不及时，被爆炸波及飞出去。 其他的山贼更是没有反应及时，被爆炸伤害到。 顿时间，山贼们惨叫连连，更有凄惨的，腿都被炸断。 一时间，这片山脉满满的火药味，以及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罗正在场外看着这一幕，嘴巴长大能容下咸鸭蛋，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幕。 那些机械鼠都是些什么东西？ 不仅能爆炸，还炸伤了一百多人？ “咳，咳，咳怎么会？！” 山贼头从地上爬起来。 但此时的他已经是鲜血淋淋。 一条手臂被炸断，半边脸也被炸毁。 他刚刚站起身，就忍不住口吐鲜血。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出现问题，重伤垂危。 他不敢相信，刚才的机械鼠为何会爆炸？ 而且威力为何会这么大？ 再看看其他同伴，好多都比他惨的。 全都躺在地上惨叫呻吟，没一个能站起来的。 “没想到吧.咳咳咳.” 方源被火药味呛得不行。 他不在炸药爆炸的中心，没有受到伤害。 不过火药味和爆炸的巨响却让他难受，身骨再次遭到震动。 “那些机械鼠是什么？！” 山贼头还在咳血。 人已经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 他刚才尽管已经察觉到机械鼠的危害。 但靠太近了，离开得太慢，正中受到爆炸的危害。 “机械鼠只是承载器，真正爆炸的是炸药。” 方源呵呵笑道。 为了将山贼头引出来，方源迟迟不动用巨子他们研究出来的炸药。 山贼头是个高手，他若是知道炸药的威力，必定无法将他引出来。 若是无法引出，往后他都躲在暗黑中，随时可能会被他刺杀。 被这么一个高手盯上是很可怕的事情，危险性很大的。 总不能说时时刻刻都让薛博武守在身边吧？ “炸药，炸药，炸药.” “真是物如其名，当真是厉害！” 山贼头喃喃炸药之名。 他再次挣扎起身，想要逃离这里。 他是个高手，对身体了解比普通人还要深。 尽管体内多处地方出血，但还有可能有救。 只是他人都还没有站起来，罗正就杀到，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而周实，则是快步走到方源的身边，将方源扶着，担忧地看着方源。 “这位小兄弟，跟随这样的刺史不值得的。” “你看他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却不用在战场上，只为引我出来，其心之黑，不知道追随。” “放了我，我给你更宽广的舞台！” 山贼头脸色难看。 但看到罗正的脸色震惊和复杂的时候，谆谆诱导道。 罗正的身体当即狠狠一颤，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是的，他也在想，为什么这么厉害的武器方源不用在战场上？ 战场上那么多同伴在奋勇杀敌，而方源却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不用。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什么？ “你想想，你的同伴一个个被杀，城门也被破了，城中百姓一个个被杀。” “而你效忠的人却隐藏这么强大武器没有用，坐视着他们被杀，这样的人值得你追随？” “放了我，我给你更宽广的舞台！” 山贼头继续说道。 若是罗正放过他，他觉得自己能逃走。 以他的观察，方源已经无力一战，方源旁边的那人不会武功。 罗正的神色更加惨然，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着，下意识看向远处的方源。 “罗正，你有疑问？” 方源面无表情说道。 在周实的搀扶下，向山贼头走去。 “属属下没有！” 罗正神色一慌，连忙摆正神色。 他很多疑问，很多为什么，但最终都没有问。 若不是方源，他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州吏而已。 准确来说，若不是方源，他现在连州吏也不是。 因为方源，他现在不仅是州吏，而且还是队长，有实权。 “觉悟不错。” “断了他逃跑的能力，再将那些山贼的逃跑能力也断掉。” 方源微微点头，算是赞许道。 “是！” 罗正当即应是。 沉吟片刻，一刀砍在山贼头的腿上。 “淦你大爷的！” 山贼头啊的一声惨叫，顿时倒在地上。 罗正向方源行礼，向那些痛苦呻吟中的山贼走去。 没多时，那些倒地没死的山贼一个个发出惨叫，被罗正断了脚跟。 “周实，将我放下。” “去割下阿史那落云的人头，带去战场！” 方源继续命令道。 “是！” 周实张张嘴，脸色微微一白。 但还是听方源的话，将方源放下离开，并留下些炸药。 很快，周实斩下阿史那落云的头颅，上马离开。 罗正完成任务回归，守护在方源的身后。 “罗正，你好奇本官为何不在战场上使用炸药吗？” 方源看向远方战场，突然问道。 (本章完) 第175章：援军来了，却看傻了 “属下不知道。” “属下也不想知！” 罗正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回应。 他神色变得有些慌乱，害怕方源对他有意见。 他是好奇方源为什么不将这么厉害的武器用在战场上。 但他更加在意自己的前途，更加在意自己在方源心中的地位。 “今日一事，不得与任何人说起。” “记住，是任何人！” 方源微微一笑，叮嘱道。 不在战场上用炸药是有很多种理由的。 比如炸药对骑兵的作用不大，还可能会伤到自己人。 比如炸药若是提前出现，山贼头就可能无法吸引出来。 又比如方源担心炸药这个时候出现会被人惦记上，自己守不住。 总之，理由很多。 但炸药最终还是会用上的。 在方源这边响起爆炸声的时候，辽州城内外都收到信号。 方府，巨子、红絮、青媱、廖丰茂各带一支护卫离开，纷纷前往四方城池。 正城门。 经过徐士会的动员，城门已经守住。 下方的百姓已经被砸伤砸死七七八八，再无力攻城。 但城门已经摇摇欲破，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再冲刺几波就会被冲开。 城外的东突厥骑兵盯着摇摇欲坠的城门蠢蠢欲动，犹豫着是否再冲刺一波。 恰在这个时候，巨子带人到来。 “奉方刺史之命，接手这里！” “请你们所有人离开这里，退出一里之外！” 巨子举起方源的令牌，沉声道。 守城校尉和徐士会一愣，随即听令离开。 他们虽然不知道巨子要做什么，但知道这是方源的令牌。 同时方源也交代过他们，关键时刻方府会有人来找他们，听令就行。 这类似的一幕还发生在另外三座城门，守卫士兵纷纷被方府的护卫替换上。 “是！” 守城校尉和徐士会得令退下。 城墙上其他守卫士兵也纷纷离开，与一众百姓后退。 众人都好奇，为何这个时候叫他们离开，明明城门就将就要被破开。 城外的东突厥骑兵见状，顿时就不淡定，策马来回踏步，不明为何撤退守城士兵。 “放炸药！” “开城门！” 巨子再次下命令。 方府的十多个护卫当即向城门走去。 从内城放到城门开，放了十多个绑起来的炸药包。 它们都是一颗颗小炸药，然后绑起来，有成年人人头那么大，摆放在城墙两边和中间。 “要开城门吗？” “为什么要开城门啊？” “我们不是才刚刚守住城门吗？” “校尉大人，怎么回事，为何要开城门？” 百姓们大惊。 徐士会和守城校尉等人也是不解。 他们看向巨子，询问巨子原因，但巨子让他们看着即可。 随着吱的一声响起，差不多被坏掉的城门被缓缓打开，人们看到城外的东突厥骑兵。 看着东突厥骑兵虎视眈眈看着，一众百姓都慌乱后退。 尽管他们这里有数千人之多，但几乎都是手无寸铁的。 面对上百凶残的东突厥骑兵，百姓们都发自内心害怕。 “竟然开城门？” “会不会有诈？” “我们杀不杀进去？” “杀，区区小城，还挡得住我们突厥铁骑？！” 城外的东突厥骑兵躁动更大。 稍微议论后，决定杀进辽州城。 他们对自己有信心，看不起辽州这座小城。 “咴咴咴！！” 战马长啸，百马奔驰。 东突厥骑兵呐喊着，向城内冲来。 徐士会和守城校尉等人吓得不禁后退，紧张看向巨子。 “准备！” 巨子脸色沉着下令。 十多个方府护卫纷纷取出一根炸药。 他们一手握着炸药，一手拿着已经点着的香火。 城外的骑兵向城内冲来，即将进入城门内，冲在前面的已经进入城门口。 “放！” 巨子一声大喝。 方府十多个护卫当即点燃炸药，向城城门口抛去。 此时，已经有十多骑兵进入城门口，并且为首的即将进入进入城内。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声惊天般的爆炸声。 人们看到，冲进城门的一些骑兵，当即被炸得四分五裂。 不仅如此，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城墙轰然倒塌，以城门为中心，两边都坍塌。 巨大的爆炸声让所有人都失色，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捂住耳朵，还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顿时间失聪。 “啊！！！” 惨叫声响起。 进入爆炸范围的东突厥骑兵被炸开花，死得不能再死。 而已经冲进城内的东突厥骑兵，则是被爆炸波及，人马摔倒，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至于城外的部分，一些刹不住马的骑兵直接撞在墙上，人马撞在坍塌的墙上，要么立即死亡，要么重伤垂危。 这一爆炸，东突厥骑兵死亡超过八成以上。 剩下的不到两成的东突厥都带有点轻伤，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恐。 “杀！” 巨子大喝。 率先向坍塌的城门冲去。 方府的十多个护卫掏出小型诸葛连弩跟上。 剩余的东突厥骑兵都已经在坍塌的城门下停下，非常密集。 在巨子等人冲到坍塌的城池上，向他们射箭的时候才缓缓回过神来。 但已经迟了。 他们很快就被收割，临死前也是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敢置信。 不仅是他们。 就是徐士会和守城校尉等人也没有回过神来。 太可怕了，竟然炸毁了城门，整片城门部分的城墙都坍塌，成为废墟。 刚才的那东西叫什么？ 炸药？ 那么小竟然这般大的威力！ 太可怕了！ 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四方城池的情况也有些类似。 李丹秋等人已经撤退，从三边城门退回，同罗得妄等东突厥骑兵在背后追逐。 利用马蹄铁的优势，辽州骑兵的速度稍微快些，进入城中的时候东突厥骑兵正在后面追逐。 与巨子等的操作差不多，炸药皆是炸毁了城池，炸死一部分骑兵，埋葬一部分骑兵，再利用东突厥奇兵魂惊未定的时候射杀他们。 至此，东突厥骑兵就此全军覆灭！ 一切看似那么快速解决东突厥，但在此之前方源不敢动用这种战略。 因为千骑数量太多，如果单单是从一个城门进入会有大部分在爆炸范围之外，根本无法起到这么大作用。 而现在，变成四方城池进入，大大分散了已经死掉不少的东突厥骑兵，以至于这个计划能够实现，辽州大获全胜。 四方城门的惊天爆炸声震动全城，以为末日降临。 想着离开辽州城的世家们惊恐万分，纷纷派人打听消息。 与此同时，一支骑兵从长安城的方向狂奔而来，援军终于到来。 “快，前方就是辽州城！” “给本将加快速度，将东突厥骑兵全部留下！” “尉迟将军，刚才辽州城的方向传来数声巨大的爆炸声，是否查明再前往？” 八百骑兵奔驰而来。 一路马踏大地，尘土滚滚，气势可怕。 奔驰多时，他们想要杀东突厥的决心仿佛都要冲出体表。 “犹豫不了那么多！” “现在辽州城必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边走边探！” 尉迟敬德大喝。 马不停蹄向辽州城疾奔而去。 辽州这么一座小城，防守非常薄弱的。 昨天东突厥就已经杀到，现在已经是午时过去。 可能辽州城都已经被攻下，再迟的话辽州城的百姓都要被屠戮殆尽。 八百骑兵加快速度，很快上了辽州的马路，速度顿时又快了不少。 尉迟敬德等人顿时愣了愣，心中暗自震惊脚下的这条灰白色的路到底是什么路？ 没多久，尉迟敬德等人慢慢接近辽州城，也终于看到辽州城的情况。 只是看清楚情况之后，尉迟敬德等人都纷纷大惊。 “尉迟将军，辽州城门坍塌了？！” 众人难以置信。 但眼前的情况却确实如此。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使得城门坍塌的？ 尉迟敬德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更加加快速度，策马奔向辽州城。 最终，尉迟敬德等人终于到达辽州城门前，看清楚了情况。 城门果然是坍塌了，城门两边的城墙也塌了不少，完全堵住了入口。 巨子等人站在废墟之上。 徐士会和守城校尉等人以及不少百姓也已经站在废墟上。 他们太过好奇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想知道城外的情况怎么样，东突厥的骑兵是不是斩杀完？ 但巨子只说没有骑兵逃走，然后其他的再没有交代，最后看到援军的到来。 千盼万盼的援军终于到了。 但徐士会等人的心情却复杂的很。 因为，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们支援。 “我乃尉迟敬德。” “前面何人，速报情况！” 尉迟敬德勒住战马，大喝问道。 他大大震惊眼前的情况，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因为地上有不少骑兵的尸体，有些是被射杀的，有些是被砸死的。 估计是辽州守卫利用城门坍塌，将这些东突厥骑兵砸死。 只是听说东突厥骑兵有一千，一座城池能解决多少？ “草民副指挥徐士会，拜见尉迟将军。” “辽州至刺史大人到平民百姓全体参战，已经将东突厥骑兵全数剿灭！” 徐士会与守城校尉走出，恭敬向尉迟敬德行礼。 在废墟上的百姓得知是尉迟敬德，纷纷向尉迟敬德行礼。 尉迟敬德的名声很大，乃吴国公，地位尊崇。 “全数剿灭？！” 尉迟敬德惊呼出声。 他无法镇定，以为自己听错。 不仅是他，身后的骑兵们也是变得躁动。 东突厥千骑，他们八百骑兵也不敢说就能取胜。 完全是朝廷真的无法派来更多的骑兵支持，八百已经是极限。 而这八百骑兵他们也不敢说就能够大赢东突厥，更不要说全数剿灭。 “是的，将军！” 徐士会等人突然感到一种骄傲。 一种来自取胜之后的骄傲，身为辽州人的骄傲。 不仅是他，还有守城校尉，自愿参军的士兵，在场的百姓等等，都有这种骄傲。 一个来自长安城的大名鼎鼎的将军如此震惊，这是属于他们辽州人的震惊。 “辽，辽州刺史呢？！” 尉迟敬德还是难以置信。 只是眼前的人都是一副骄傲的样子，他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心想来之前皇帝叮嘱他一定要保护方源，故而这个时候想起方源，可以问方源真正原因。 “方刺史” 徐士会等人顿时露出担忧之色。 刚才的骄傲慢慢散去，剩下的全然是担心。 这一场战争之所以能够胜利，全靠方源的战略。 只是现如今却没有方源的消息. “看，是刺史大人！” 突然间，站在废墟上的一个百姓指着一个方向激动大叫。 众人顿时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方源躺在担架上被人扛回来。 “刺史大人！” “是刺史大人！” “兄弟们，是刺史大人！”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百姓们激动大叫，自发向方源跑去。 此时，因为爆炸声的原因，城内成千上万的百姓走出家门。 他们都看到城门坍塌成为废墟，但是废墟上站满了人，他们无法再上去。 听到方源和胜利了之后，百姓们激动大叫，看到废墟上的人跑掉之后，更多的百姓走上废墟，向方源跑去。 “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 更多的百姓走向方源。 将方源围得一圈又一圈，片刻间数千人围着方源。 但百姓们看到方源浑身是血，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有很多伤痕的时候，激动变成悲伤，眼睛变得红红的。 “乡亲们，我没事，不用难过！” “我们辽州胜利了，这是我们辽州所有人的骄傲！” 方源虚弱说道。 他想要挣扎起身，但一动就浑身是痛。 “刺史大人，您不要动。” “您一看就是断了数根骨头，要立即治疗，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快，大家快让开，不能耽误刺史大人医治！” 人群中，一个百姓大惊失色道。 众人看向他，立即认出是城中的大夫。 眼睛当即更红，连忙让开道给扛着方源的罗正几人。 “将军，我们要叫住方刺史吗？！” 援军副将犹豫着问道。 行军打仗多年，是不是真的受伤其实能看出多少的。 作为副将，他看得出方源不是作假，是真的受伤，而且还是经过生死之战的。 “先等等吧。” “去刺史府！” 尉迟敬德沉吟片刻，沉声道。 是不是真的胜利，不一定要问方源的。 刺史府作为辽州的权力中心，去那里询问也可以。 实际上，此时辽州城的官员已经在内城中迎接方源的回归。 他们已经得知战争的情况，知道这场战争的胜利属于他们的。 不仅是刺史府官员等人到来，一部分的世家代表也纷纷赶到。 此时，几乎全程的人都知道，在方源的带领下，他们辽州大胜！ “下官拜见刺史大人！” 张三等人躬身行礼。 “张三，你拟笔，急报朝廷，给每位参战的兄弟请功。” “杨思讷，请出城门废墟，通报四县，辽州危机解除。” “柳文石，迎接朝廷援军，不可怠慢。” 方源缓缓下达命令。 “是！” 众人应是，声音无比洪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三等人回应的声音太大，还是方源太累了。 再他们应是之后，方源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州尊？！” “刺史大人？！” “快，快送回方府，请所有大夫医治！” 张三等人大惊。 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送方源离开。 现场更多百姓看到，眼泪都快要落下。 他们心中骄傲，骄傲他们辽州有这样的刺史。 尉迟敬德已经爬上废墟，高高在上看着方源等人。 但看到方源昏迷过去的时候，顿时对方源心生佩服。 长安城皇宫。 距离朝廷派出援军已经三天的时间。 对于骑兵来说，三天的时间已经是非常长久的事情。 这三天的时候完全可以屠杀一座城，然后又逃离去其他地方。 故而李世民急得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让人一次次打探辽州的情况。 若是辽州城被攻破，辽州百姓就会遭到虐杀，东突厥骑兵又会杀向其他地方。 越多的地方遭到东突厥骑兵的残害，就会有很多的百姓觉得朝廷无能，觉得自己无能。 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三年，东突厥之战还没结束，现在还很多人反抗新朝，不认他这个皇帝。 “报，辽州急报！” 恰在这个时候，殿外有士兵快速进来。 “辛苦了！” 李世民紧张得手有些颤抖。 但在传信兵的面前还是保持镇定，接过急报。 【辽州大捷，刺史方源组织骑兵与东突厥千骑激战，全数剿灭东突厥千骑！】 急报的第一句话就说出了重点，告诉李世民辽州的最终结果。 下面才是详细的战报，记录着谁的功劳多少等等，以及作战计划等等，都写得很详细。 不过第一句话已经让李世民大大激动，在无心看下去。 “好，好，好！” “不愧是朕的应梦贤臣！” “来人，传右仆射和吏部尚书！” 李世民激动下令。 他要对方源封赏，大大的封赏。 (本章完) 第176章：意想不到的封赏 待方源醒来后。 他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 努力睁开眼，发现有个女人趴在他的身上。 头发长长的遮挡着脸，以致于方源一时间不知道是谁。 伸手撩开对方头发的时候，方源总算是看清楚了对方容易。 “妙颜？！” 方源轻声呼喊。 还是这么近看着杜妙颜。 这是一张弹指可破的绝色俏脸。 睫毛长长的，一颤一颤似乎表示主人即将醒来。 眼角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似乎在此之前曾经哭过。 樱桃小嘴摸着胭脂，泛着微红的色泽，令人有种一尝究竟的想法。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杜妙颜从睡梦中醒来，被方源刚才的呼喊醒过来。 “方源？！” “方源你醒了？！” 杜妙颜大为激动。 眼睛顿时就红了。 她连忙向外大叫，叫来大夫检查方源的情况。 “我无碍，感觉好很多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清晰感觉自己身体好了很多。 身体多处还很疼，但已经没有在山上那么疼了。 “还是得让大夫给你检查检查。” 杜妙颜强调道。 她太担心方源了，不希望方源留下后遗症。 方源昏迷期间，全城大夫都自发来检查一遍，动用最好的手段医治方源。 不仅如此，杜妙颜还拿出宫廷金仓药，远比外面的金仓药要好数倍，用于医治方源。 这才使得方源这个时候感觉好了很多。 很快，外面的几个大夫进来。 检查一番之后表示恢复了很多，按照这样养伤很快就会好过来。 “我昏迷多久了？” 方源挣扎着要坐起来。 杜妙颜见状，立即坐在床边扶着方源坐起。 刚坐起，方源就觉得浑身疼痛，但好在还在承受范围之中。 “一天了。” 杜妙颜疼惜道。 昨天昏迷，今天醒来。 方府众人无比担心，更有百姓自发起祷告，希望方源能尽快醒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 方源点点头，沉声道。 “情况相对乐观！” “辽州没有百姓伤亡，但骑兵损失了三百八十九人。” 杜妙颜如实说道。 她本来是坐镇刺史府的。 后面战胜，方源被扛回方府养伤，她则赶过来。 因为方府不少人将杜妙颜认为是未来的主母，杜妙颜也乐意，所以一直留在方源的房间。 期间，张三和杨思讷以及尉迟敬德等人到来，看到方源还没有醒来，将辽州城的情况告诉杜妙颜。 以便于方源醒来想要第一时间得知情况。 “让张三厚葬！” 方源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 将近四百损失，差点就过半，损失真惨重。 “你不要难过，这些不能怪伱。” 杜妙颜见方源脸色沉重，安慰道。 “嗯你刚才哭过了？” 方源叹息一声，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若不是自己，其实他们不用死去的。 但若不是自己，可能会更多的人死去。 人生有时候就是操蛋，不管怎么选都难。 “哪，哪有？” 杜妙颜当即脸色一红，连忙将头转移其他地方去。 她对方源的情愫早已经表达，但不代表被方源发现自己为他哭不害羞。 而且她和方源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实质的变化，依旧是比朋友好，尚且没有达到情人地步。 主要是.方源一直不主动，她被动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谢谢你。” 方源柔声道。 伸手握住杜妙颜的玉手。 那一瞬间，杜妙颜的娇躯一颤，脸更红。 但似乎为了回应方源，她再次回头看向方源，眉目含情。 片刻之后，杜妙颜红着脸慢慢向方源靠近，脸越来越近，脸越来越红。 不会吧？ 方源有些震惊，也有些期待。 看着杜妙颜的樱桃小嘴越来越近，心跳加速。 但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声响。 杜妙颜顿时像是被吓到的兔子。 她神色变得慌乱，立即起身。 方源顿时心中一叹。 错失良机啊。 “老爷，老爷，您醒啦？” 红絮和青媱的声音响起。 巨子和杨秀兰以及赵梓萱也进来。 看到方源真的醒来，顿时喜极而泣，眼睛红红的。 众人的注意都在方源的身上，以致于没有发现杜妙颜此时的窘迫。 “让你们担忧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你小子真不省心，搞这么严重的伤回来。” “方源，下次不要这么拼了，你坐镇幕后就好，拼命的事让属下去办。” “源哥你真厉害，大大的英雄，我要嫁给你，我回家就让我爹做主把这门亲事定了，嘻嘻。” 众人三言两语。 但最后都被赵梓萱的话吸引过去。 杜妙颜顿时就急了，敌视着赵梓萱，正想说话。 “胡闹！” “小屁孩一边去！” 方源顿时板着脸道。 赵梓萱太小了，两人年龄也相差太多。 尽管自己无法改正这个时代女人成婚早的习俗，但自己不接受就行。 “我哪里小？！” 赵梓萱顿时气得跺脚。 傲然地挺了挺胸脯，神色间略带自信。 以她的年龄，这个身材其实已经不错。 但在方源的眼里，却还是小萝莉而已。 与她身旁成熟富有润味的杨秀兰相比差太多。 “干嘛呢？” “找打是不是？” 杨秀兰当即尴尬推了推赵梓萱。 这丫头真不害臊，这么多人面前还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 “这里又没有其他男人白爷爷老了，不算男人了。” 赵梓萱不服，气呼呼说道。 但很快发现巨子也在这里，于是连忙解释。 众人一愣，随即忍俊不禁，方源更是没忍住哈哈大笑。 “你这女娃，咋不会说话！” 巨子黑着脸说道。 特么的，老了就不是男人了？ 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 “白爷爷莫气，我不是说你不算男人，是不能男人” 赵梓萱看巨子生气了，连忙解释。 但却越解释越乱，越解释就让巨子的脸色越难看。 “巨子，我管教无妨，我这就拉下去打一段。” 杨秀兰大感尴尬，气呼呼将赵梓萱拉走。 赵梓萱嚷嚷着，但最后还是被拉走。 “妈呀，笑得我浑身都痛。” “巨子，男人否？” 方源还是没忍住在笑。 这笑是好事，但身骨没好啊。 于是这样笑着，让方源浑身都痛。 “你去死吧，笑死得了。” 巨子板着脸离开。 看方源没事，他懒得留下。 很快，府上更多人知道方源醒来，都纷纷走过来。 消息也传了出去，刺史府的官员知道后立即前来问候。 尉迟敬德正住迎宾馆，也收到方源醒的消息，动身去方府。 张三和杨思讷等人是最先到来的。 他们向方源汇报更加详细的情况。 辽州一城四县恢复了之前的情况，并且似乎更加热闹。 司户柳文石接手原司功汪温书手上的工作，动员州府对方源进行宣传。 在州院学子们的推波助澜下，方源赫然已经是一个拯救辽州，拯救河东道的大英雄。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方源之名再次响亮河东道，远比之前护送红砖到忻州更加让人震动。 毕竟那是东突厥千骑，已经在河东道不少州县破坏过，整个河东道甚至整个大唐都知道其厉害之处。 但任它怎么厉害，最终还是被方源带着辽州逐渐的骑兵剿灭。 辽州从一个小地方，彻底成为河东道的新贵。 张三等人刚刚禀报，尉迟敬德就到。 “拜见尉迟将军！” 张三等人连忙行礼。 “尉迟将军，请见谅不能行礼。” 方源在床上郑重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 “方刺史英雄少年，不要太在意虚礼。” 尉迟敬德摇摇头，客气说道。 不过眼睛都在方源的身上，认真审视着。 “尉迟叔叔。” 这时，杜妙颜缓缓开口。 “妙颜你也在啊。” 尉迟敬德当即看向杜妙颜。 两人闲聊几句，尉迟敬德便再次看向方源。 “方刺史，我代表朝廷向你问话。” 尉迟敬德沉声道。 话落，现场众人脸色皆是一正。 “请问。” 方源也是正色道。 “请问你是怎么击败东突厥千骑的？” 尉迟敬德看着方源，沉声道。 所谓的代表朝廷问话，其实是他的问话。 但他的意思也没错，因为他就是代表朝廷来支援。 只是没想到，人才刚刚到，辽州城就在方源的指挥下取胜。 “靠李丹秋和李思文姐弟英勇善战。” “靠辽州百姓义愤填膺帮忙守住城。” “考自愿参军的士兵们奋不顾身搏杀！”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对于尉迟敬德这个问话，他感到很奇怪。 但奇怪就奇怪，还是得认真回答，毕竟对方现在代表着朝廷。 “那请问四边城门坍塌是怎么回事？” “我赶过来的时候，听到辽州有惊天的爆炸声。” 尉迟敬德再问道。 这才是他最注意的地方。 城门坍塌砸死东突厥骑兵，这肯定才是取胜的关键。 因为战场他去观察过，大部分死的都是在四大城门附近。 能让城门坍塌的爆炸，可能是非常可怕的武器。 作为将军，尉迟敬德天然反感这些武器。 若是这么可怕的武器出现，还有他们将士什么事？ “这是秘密，暂时不能告知。” “我会向皇帝如实说明的。” 方源沉声道。 果然，炸药才刚刚出现就被人盯上。 但这种炸药方源不会让别人得到的，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个时代人们对炸药还没有概念，是非常可怕的武器，可以用于震慑宵小。 “不能由本将通报上去？” 尉迟敬德眉头微微一皱道。 他盯着方源，眼神的审视更浓。 “抱歉，不能。” “此事事关神迹！”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那行吧。” “我的话就先问到这里，其他事就问刺史府吧。” 尉迟敬德听到神迹二字，瞳孔缩了缩。 想了想，于是没有逼问下去，回头如实写给皇帝就对了。 以自己的功绩，事后问皇帝应该能够问到其中的关键吧。 “谢尉迟将军。” 方源神色依旧，但心中松了口气。 没有逼问就好，以后就拿皇帝做挡箭牌吧。 至于是否真的如实禀报皇帝，方源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先告退了。” 尉迟敬德露出笑容。 与方源和杜妙颜告别离开。 他走后，张三等人也觉得自己差不多离开。 “张三留下，其他的先回去。” 方源叫住张三。 杜妙颜在一旁，看方源没有叫她出去，心里甜甜的。 自然，红絮和青媱也在这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州尊有何吩咐？” 张三上前几步，小声问道。 “城门坍塌的事有对外说明过吗？” 方源沉声道。 “没有，不少人看到巨子他们放炸药，所以没有对外说明。” “据我所知，普通百姓对炸药没有太多关注，但世家都在打听炸药是什么。” 张三小声说道。 现在百姓都在传着方源的神迹。 对于城门坍塌一事，讨论的人并不是很多。 “慢慢放出消息，就说那是神迹，故事你自己编。” 方源沉声道。 “是。” 张三张张嘴，最后只能应是。 编故事他没问题，但编神迹的故事他有点慌。 可是方源的命令他也不敢拒绝，于是只能乖乖应是离开。 “方源，你担心炸药会被人盯着？” 杜妙颜小声问道。 她没亲眼看过炸药的威力。 但能够炸倒四大城门，必定威力很大。 “盯上就盯上，他们也得不到。” 方源摇摇头，冷声道。 世家什么的被盯上他无所谓。 但如果朝廷想要，这就是个麻烦。 杜妙颜一听，也就没有继续问其他。 她还想说可以跟她爹说，但看方源有把握，就不再说话。 时间缓缓过去。 下午，李丹秋姐弟和薛娇燕姐弟到来看方源。 几人都没有受伤，但情绪似乎显得有些低落。 第一次上战场，又见证那么多同伴死亡，对他们影响很大。 方源安慰他们，他们的情绪才慢慢得以恢复。 众人正要离开，张三等官员再次到来。 “州尊，好消息，圣旨来了，是封赏！” 张三拿着圣旨激动说道。 “本官看看。” 方源激动接过圣旨，激动打开。 不是朝廷文书，而是圣旨，说明是皇帝直接封的，意义更大。 李丹秋几人留下来，期待地看向方源手中的圣旨，想知道会不会有他们的封赏。 “恭喜，你们都有封赏。” “丹秋封为正七品上致果校尉，思文封为正七品下的致果副尉。” 方源看一眼李丹秋姐弟恭喜道。 他们两人一个是统帅，一个是副统帅，直接封七品，朝廷真舍得。 李丹秋和李思文一听，顿时露出骄傲的神色。 “我弟呢？” “我弟呢？” 薛娇燕连连追问。 “博武也有封赏，从九品上的陪戎校尉。” 方源继续看下去说道 这次和东突厥之战，杀敌最多的就是薛博武。 不过只是一个小兵，估计也是因为没有后台，所以封为从九品上。 “欧耶！” “弟弟你好棒！” 薛娇燕大喜。 激动地在薛博武身上捶捶打打。 薛博武憨憨笑着，也是很开心。 “那你呢，方源。” 杜妙颜在一旁问道。 红絮和青媱也是好奇看着。 真正的功劳着应该是方源才对。 李丹秋姐弟和薛博武与都封官了，方源总不能落下吧？ 方源笑了笑，继续看下去。 他对自己的封赏并不是很在意。 以自己的年龄和就任辽州刺史的时间，还没有到升官的时候。 不过看到自己的封赏后，方源顿时一愣。 这是个意想不到的封赏。 “怎么样？” 众人看向方源，紧张问道。 “正五品上，长安令！” 方源有些复杂，又有些震惊道。 不到一年，竟然又升职了，而且还是长安令。 “长安令？！” “太好了，太好了！” 杜妙颜一愣，随即激动大叫。 升为长安令，方源就能搬去长安城了。 那里是真正的权贵中心，自己也不用再奔波辽州。 “恭喜州尊，贺喜州尊！” 张三等人立即向方源道喜。 “从刺史变成县令，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薛娇燕不明所以，好奇问道。 “这你就不懂啦。” “长安令虽然是县令，但却是帝都的县令，直接归陛下管，吏部无权任免。” “关键是，品级从以前的从五品下升为正五品上，而且还是在权贵比树叶还多的长安城做县令。” 杜妙颜在一旁解释道。 尽管是从刺史改为县令，但却是长安的县令。 薛娇燕哦了一声，似懂非懂，没有再问下去。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休息休息。” 方源摆摆手道。 情绪并没有太激动。 众人见状，相视一眼，纷纷离开。 方源也不是不开心，而是有些舍不得。 辽州一城四县才刚刚起步，自己付出那么多在里面，却还没有开花结果就走，多少有些伤感。 但当官也是为了升官。 做那么多政绩其实也有升上去的想法。 只是自己若是升上去，辽州刺史该由谁接替？ 这么好的位置，不能像武陵县一样被别人摘桃子！ 可张三不行，他长史的位置才刚刚坐下，不够资格。 汪温书和周凯乐以及孙泰河这三个县令更加不够资格。 想了一圈，方源一时间想不出到底谁够资格又是自己的人。 尊敬的读者大大们，老周再此郑重向你们道歉，对不起，从前天开始只有一更。 因为年底太忙了，作为已婚男的老周身不由己，有太多事需要帮忙，敬请见谅。 大概年初三恢复两更，万字起步，有意外再通知，谢谢你们的支持。 老周提前大家拜年，新的一年一定要开开心心，身体健康，阖家幸福。 (本章完) 第177章：辽州刺史人选之争 到底谁接替自己的位置？ 方源就这个问题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随着张三等人离开，皇帝圣旨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次圣旨中，就方源和李丹秋姐弟以及薛博武四人封官。 其他人都是口头嘉奖，或者奖励一些钱财等等。 实际上也不是不封，而是朝廷只封重要人物，剩余的由方源进行赏赐。 但方源现在重伤在床，故而其他人升职加薪的事就暂且落下，只能等方源好了之后再说。 随着圣旨的消息传出去，辽州城的世家一个个震动不已，知道方源要升迁到长安当县令！ 刺史变县令，尽管听上去是降职，但那是长安令，上县，且归皇帝管，只听命皇帝就行。 有这个身份，长安城那些二品大臣，三品大臣，四品大臣等等，甚至是皇亲国戚也得给长安令一点点面子。 最关键的是，吏部再无法掌控方源的升迁！ 不是四品，但却有四品才有的特权，荣耀加身。 “老爷，城里的世家一个个都要祝贺您，要请他们进来吗？” 红絮进来禀报道。 辽州的世家不是张三他们，不是想见方源就能见方源的。 他们只能进入方源大厅等待，方源确定见他们才能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红絮离开，很快，柳永寿和薛文博等人进来。 “方刺史，恭喜恭喜！” “一朝入帝城，从其鱼入大海，前途无可限量！” 柳永寿等人恭喜道。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方源竟然还升职了。 才从一个小小的县令破格升为辽州刺史，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再次破格升为长安令。 如此快的速度，纵观他们家族内部，也没有这么快速的升迁速度，创下了大唐之最。 “谢谢诸位。” “请恕本官无法起身迎接。” 方源微微一笑，轻声道。 “应该的。” “我们明白。” “方刺史要注意身体。” 众人纷纷开口。 不算小的房间都快挤满了人。 不仅是柳永寿和薛文博这些本地世家到来。 叶承敏和赵原质这些外来世家也全都到齐。 也不知道是默契还是他们联袂而来，挺齐人的。 “本官听说你们昨天全部聚集一起，都谈了什么？”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这些世家的会议挺严密的，方源的人无法窃听到他们的消息。 但这么多世家一同开会，这点消息方源还是能够掌握的。 以他们的尿性，估计又是聊些离开辽州的话题吧。 “当时我们讨论是否要组织人数支援你。” “没想到就听到爆炸声，然后就获得了胜利，激动万分。” “方刺史当真是我们辽州的贵人，辽州有你真是我们辽州的福气！” 柳永寿笑了笑，拍着马屁说道。 除了薛文博将头转一边去，其他人都纷纷应是。 自然，战争胜利了，他们不会承认他们之前是想逃离辽州城的。 经过这一次，辽州彻底在河东道打响了名气，辽州城将来必定会变得更好。 更重要的是，方源即将离开，那么辽州的资源他们可以慢慢占稳在手中，变成他们的。 如果这个时候得罪方源，被方源如同喜闻裴氏一样赶走，那就太亏了。 “呵呵，伱们找本官何事？” 方源不信他们鬼话。 但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这点小事抓着不放没什么意思。 “没，主要是想看看你的情况。” 柳永寿等人相视一眼，最终讪讪道。 实际上，他们之间都有小心思，但人太多了。 “既然你们没有话要说，那老夫有话要说。” “请你们先出去，老夫的话要单独和方刺史说。” 薛文博嗡嗡说道。 说着，直接走到众人的面前，还将众人往外赶。 “你，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柳永寿顿时不满了。 只是薛文博才不管他，粗鲁地将众人赶出去。 众人刚才也说没有事，不好意思强行留下，最终被赶出方源的房间。 薛文博顺手还把门关上，回到方源的床前搬来一张凳子坐下。 “方刺史，想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豪爽，我就直言了。” “辽州刺史的位置你有没有人选？能不能卖给我汾阴薛氏？” “钱可以尽管开口，另外你到长安城，我汾阴薛氏在长安城的分支可以做你盟友，帮你三次除造反之外的任何事。” 薛文博直接开口道。 说着双眼就紧紧盯着方源。 这次，他和其他世家到来，其实就是想辽州刺史这个位置。 辽州现在不同了，有方源打下的基础，还有小区正在开发。 前段时间经过他们的宣传，那些迁移进来的难民都想要一套。 这相当于他们还没有开始卖，就已经确定能够全部卖完，妥妥的赚钱。 而其中，辽州有四五万的难民，如果能够将这些人的钱都赚来，那将是一笔很大财富。 自然，辽州现在所拥有的远远不止这些，还有水泥路等等，也将会是辽州未来成为河东道中心的可能。 更重要的自然就是辽州刺史这个位置了。 相当于他们家族之中有一人从县令升到刺史，大大的提升家族的实力。 因为方源剿灭东突厥千骑，守护辽州于为难之中，朝廷会念及方源有功，对他的推荐几乎是无阻拦通过的。 “薛老的话本官记在心里了。” “如果我选择薛老，一定转告薛老。” 方源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相信除了薛文博，还会有其他人也想这样交易。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自己人安排进来，那么卖出去也是可以的。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薛文博重重点头，起身告辞。 他明白，自己应该是第一个开价的。 方源有自己的人选，或者估价而为等等都有可能。 “慢走。” 方源点点头道。 薛文博刚开门，就看到柳永寿等人在门口候着。 一看到薛文博进来，柳永寿立即就闪进方源的房间，并将门关上。 如薛文博一样，也是想要辽州刺史之位，并且还开出了丰厚报酬。 柳永寿离开后，叶承敏进来. 最终相继六人给方源开了不同的条件。 各有各的开价，都是非常丰厚。 等他们走后，方源以为终于可以清净了。 却没想到，四县的县令也过来汇报工作和探望。 辽山县的苏琛是最先到来的，简单关怀之后他说明他意。 “方刺史，太子殿下想要您的刺史之位，并邀请您成为他的太子家丞。” 苏琛如实说道。 “太子殿下？” 方源感到意外。 自己所治县下竟然还有太子的人？ 前不久司马杨思讷表示他是三皇子李恪的人。 现在辽山县令苏琛表示他是太子李承乾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小小的辽州竟然有两位皇子的人？ 这一刻，方源隐约间感受到两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的剧烈程度。 “正是太子殿下。” 苏琛恭声应是。 他是太子李承乾的人。 由太子李承乾安排到辽州任职。 “太子殿下是强逼吗？”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额” “不是，只是商量。” 苏琛愕然，诧异看向方源。 想了想，好像太子李承乾也没有强逼。 一个辽州刺史而已，太子殿下看得也不是太重。 “本官懂了。” “辽山县现在情况如何？” 方源微微点头，问起辽山县的情况。 辽山县是距离辽州城最近的县，受到影响也肯定是最大的。 “辽山情况稳定。” “方刺史，对于太子殿下的意思，您怎么回复？” 苏琛又是愕然。 回答方源的话之后再次追问。 他得问清楚方源的意思，然后给李承乾回信。 “本官身体有些不适，这个问题迟点再回答吧，你也先回去。”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淡然道。 “可是.” 苏琛还想追问。 但被方源伸手打断。 张张嘴，苏琛只能叹息离开。 没多时，周凯乐他们也过来，相继问候方源之后离开。 最后，杨思讷再次到来，代表三皇子李恪抛出橄榄枝，待遇比李承乾开的还要好。 但同样，方源都没有同意，将话题转移，让他回去工作等等。 相比于苏琛，杨思讷明显识相点。 得知方源不想聊之后立即就不再追问。 杨思讷走后，天渐渐黑下来，再无其他人到访。 方源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说实在，这次晋升为长安令并没有给方源带来太多的兴奋，反而有不少烦恼。 长安令虽然是正五品上，但辽州再发展一两年，其实也能够升为中级州，刺史一职会升为正五品下。 用一两年时间来沉淀，发展好辽州，巩固自己的实力，也并不是不行的事。 但也有弊端。 那就是下次升迁之后，辽州的东西还是留给下一任，自己想要完全掌管几乎不可能。 从这个方面来说，还是升迁去长安城比较好，因为在长安城能做一辈子的官也不用迁移去其他地方，可以在辽州城长期发展。 这是弊端里的好处。 所以面对升迁，方源尽管不是很兴奋，但也没有推辞，心底已经确定升去长安城。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赵梓萱给方源送饭过来，杨秀兰也跟在身后。 “萱儿这丫头，争着要给你送饭。” 杨秀兰进门就解释道。 原本是红絮或者青媱给方源送饭的。 但赵梓萱强烈要求，还差点发脾气，最后红絮青媱就让了她。 “赵婶，你觉得跟朗州相比，辽州如何？” 方源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辽州比朗州好多啦。” “这里充满生机，还比朗州大不少。” 杨秀兰先是一愣，随即想了想回答道。 她被方源接来辽州城也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完全留在方府，而是和李夫人到处逛逛。 可能比起来，比方源去过的地方还要多，四个县她们都有去闲逛过。 “如果说” 方源立即准备说明情况。 但这时赵梓萱却坐在方源的床边。 “源哥，你是不是没看到人家给你送饭？” 赵梓萱气呼呼说道。 她兴高采烈给放眼送饭过来。 但一进门，方源的注意力都自己在娘亲身上。 是和娘亲的感情比自己的还要好咯？ “哦哦，抱歉，一时激动忘记了。” “谢谢你给我送饭。” 方源笑了笑，安慰道。 他知道赵梓萱有点小调皮，稍微安慰一下就好。 “嗯嗯，这才对嘛。” “来，我喂你吃饭。” 赵梓萱嘻嘻一笑，不再有怒意。 她端起饭碗，就要给方源喂饭。 “不急，我先和你娘聊聊事。” 方源摆摆手说道。 “不行！” “要不你边吃边说吧。” 赵梓萱板着脸道。 现在方源的身体还没有好，得注意吃喝才行。 聊事情可以缓后，但吃饭不行，她直接塞到方源的嘴边。 方源叹息，只能张嘴吃饭。 一旁的杨秀兰看着，掩嘴一笑。 越看，就越觉得方源和自己女儿像一对。 “赵婶，朝廷现在要升我为长安令，辽州的刺史之位就会空出来。” “辽州不出两年就会升为中州，我想，我推荐赵叔成为辽州刺史，怎么样？” 方源沉声道。 赵英才是方源的贵人。 方源能有今日，可以说赵英才功居首位。 刚才没有想到赵英才，是因为赵英才距离自己太远。 现在看到杨秀兰母女，顿时就想起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赵英才肯定够资格的，他本身就是刺史，在朗州也做了几年的刺史了。 “这这样好吗？！” 杨秀兰顿时大惊。 这么重要的位置，竟然送给自己丈夫吗？ 一时间，赵英才心中感动，也更加觉得愧疚。 以前她还挺看不起方源的，没想到现在到方源反哺赵英才了。 还好以前没有和方源闹得太过，要不然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他可能不会照顾自己。 “很好的。” “只要你去说服他。” 方源郑重说道。 因为赵英才是个有自己坚持的人，不轻易接受他人的大馈赠。 方源在武陵县的时候想要帮他修通朗州各县的水泥路都被他拒绝，只要一条路。 像是辽州刺史这么大的馈赠，他估计会拒绝的，所以方源先和杨秀兰聊聊，再让杨秀兰说服他。 “好！” “我去说服他！” “方源，谢谢你，赵婶谢谢你！” 杨秀兰变得哽咽说道。 这是大恩，天大的恩情。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也算是出生弘农杨氏，见过世面。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今天一整天那么多人过来，还因为辽州刺史一职。 想必很多人都会给方源开价，但方源还想着自己丈夫，这份恩情天那么大。 “不用谢，赵叔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一直当作是一家人。”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流民出身，起步天坑。 要不是赵英才最开始的提携，没有现在的自己。 “嗯嗯，好，好！” 杨秀兰依旧很感激。 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嘻嘻，源哥，不用当作是一家人。” “你把我娶了，我们就真正是一家人啦。” 赵梓萱嘻嘻一笑，眼睛也是微红。 方源对自己家，她看在眼里，心里开心。 “一边去。” 方源白了她一眼说道。 准备接过饭自己吃，要将她打发出去。 但赵梓萱收回，要亲自给方源喂饭，态度很强硬。 “那我今晚回去就给他写信？” 杨秀兰见两人的样子，笑着问道。 信怎么写，什么时候写，她想问问方源。 家里有男人，她习惯性依靠男人，也依靠方源。 “不，我明天让人送你回去，你面对面说服赵叔。” 方源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写信传回去的时间与人回去的时间差不多。 那还不如送杨秀兰回去，让杨秀兰当面将他说服。 “会不会太耽误时间？” 杨秀兰问道。 辽州到朗州至少也要五天的时间，来回一趟也要十天了。 “无碍，皇帝让我修养好身体再去报道。” 方源摆摆手说道。 圣旨没有时间限制。 传旨太监的意思是不超过三个月。 因为圣旨不单止是给方源的，所以圣旨在刺史府就宣读了。 “好的。” “那我明天就动身！” 杨秀兰重重点头道。 她听从方源的安排。 “那我就先不回去啦。” “反正爹应该是回迁移到辽州的。” 赵梓萱立即说道。 她想留下来陪着方源。 不想来回奔波，太累。 以老爹对娘亲的态度，应该会答应的。 杨秀兰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方源。 “你也跟着回去吧。” “两个人劝比较容易成功。” “你也不想你爹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吧？”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哦。” 赵梓萱瘪瘪嘴，最后很不情愿点头。 杨秀兰看着，越看越满意方源，越想将赵梓萱许配给方源。 就这样，杨秀兰母女次日天亮就离开辽州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三天过去，方源恢复差不多，从床上下来。 在方源的主导下，辽州四边城门重新修整，扩大了它的规模等等。 几天后，赵英才来信，愿意接受方源的推荐。 至此，方源确定辽州刺史人选。 而薛文博等人还在等待方源的答复。 很快，方源向朝廷推荐接任人选，并确定就任长安令时间。 帝都长安城，方源即将前往。 (本章完) 第178章：萧锐的仇视，我必杀你 方源总共修养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过去之后，时间刚进入七月天。 本想再过一两个月等秋闱召开，主持完科举后再走。 但是想了想，一两个月的时间太长，还不如将这个福利让给赵英才。 于是方源到州院勉励一番，并叮嘱张三要辅助赵英才后，动身前往长安城。 离开的时候，辽州城数万百姓哽咽相送，就连辽山县的百姓也自发到来送行。 百姓们感叹，以后辽州再难遇到这么好的刺史，情不自禁落泪！ 方源的人很多，队伍很长。 包括李夫人一小家，还有薛娇燕姐弟。 众人浩浩荡荡出发，并不着急赶路，一路慢悠悠前行。 第五天的时候，方源等人才到达长安城。 远远，方源等人就看到长安城。 雄伟，大气，庄严，宛如沉睡着的雄狮。 行人进出城门，络绎不绝，流量是辽州城的数倍不止。 “终于回到！” 杜妙颜感叹。 她早已经归心似箭。 但是方源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赶路。 且方源还想沿途欣赏风景，于是她只能慢慢陪着。 以往她从长安城出发辽州城，都是快马加鞭赶往的。 现在看到长安城，她感觉离开了很久，感叹终于回到。 “不愧是帝城！” 方源不由得感叹。 长安城应该是天下最雄伟的城池了。 这里卧虎藏龙，一片树叶跌落就可能砸到高官。 这里还是大唐的权贵中心，皇亲国戚多得数不胜数。 众人感叹，纷纷下车准备徒步进城。 方源刚准备动身，就感觉到手被人握住。 他下意识看过去，随即低头，看到是方京玉。开开心心， “老爷，我怕。” 方京玉抓住方源的手，紧张地看向长安城。 “怕什么？” 方源笑了笑，不解问道。 收养方京玉之后，方京玉的表现都非常不错。 认真完成红絮和青媱布置的识字任务，努力跟随李丹秋姐弟训练。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小丫头都非常努力，而且还很听话，令方源等人都喜欢。 “我，我以前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方京玉小声而紧张说道。 她躲在方源的身后，身体有些颤抖。 “因为什么原因？” 方源眉头微皱，感觉事情有点严重。 长安城距离辽州城不远也不近，但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说绝对非常远。 她如果是从长安城逃出去的，那怎么会在辽州城？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需要逃出去？ “忘记了。” 方京玉摇摇头说道。 但脸微白，很害怕的样子。 “不怕，有我在。” 方源沉吟片刻，笑了笑说道。 他拍了拍方京玉的小脑袋，牵着她的手走向城门。 出示就任长安令一职证明后，守城士兵仅是确定身份就立即放行。 进入长安城后，方源等人再一次感受到长安城的繁华昌盛。 人们比肩接踵，来往之间还能看到其他国家的人。 “看，是波斯人！” 红絮指着一个方向惊呼道。 那是个黑色卷发，眼睛大而稍圆且向内深陷的男子。 和汉人有比较大的区别，一看就能别人出不是汉人。 方源等人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慢悠悠在城中逛着。 突然间，前方一阵骚动，路人连连避让。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看到前方走来一支小型马队。 为首的是襄城公主和萧锐，后面还跟着长孙冲和秦怀玉他们五人。 “妙颜，方源，你们总算到了！” “嘘不用行礼！” 襄城公主下马，向杜妙颜和方源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下马，都是来迎接杜妙颜和方源的。 “你们来接我？” 杜妙颜有些意外。 她没和襄城公主说过什么时候回。 “你别误会。” “我们是来接我们的大英雄方源的。” 襄城公主得意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方源笑道。 “方源，没想到伱竟然还组织骑兵反杀东突厥。” “听说你还亲手斩杀千骑将军阿史那落云，厉害啊，佩服啊！” 秦怀玉等人也走来。 上下打量着方源，满满的感叹。 他们在辽州城的时候，已经挺佩服方源了。 认为方源的聪明才智非同小可，乃是很厉害的人物。 没想到，自己等人不在长安城的时候，方源竟然还打起了反击战。 一个文官斩杀一名千骑将军，不仅震惊他们小辈，连老一辈的也震惊到。 听说方源之所以晋升被无数人盯着的长安令，也是因为这里面的战绩太过斐然。 总之，方源一战成名，现在长安城不知方源的人很少。 “侥幸，侥幸。” 方源笑了笑说道。 “别谦虚，太谦虚就是过了。” “我们要是有你这样的战绩，敲锣打鼓在长安城宣传几圈。” 长孙冲插话道。 也是满满感叹看向方源。 自己等人离开前还说等方源升迁到长安城后比一比。 却不想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方源就升迁到长安城。 而且官职也变了，连升两小品，飞都没有他飞得快。 “好。” 方源轻笑回应。 “好了，不在这引人注目，我们换个地方。” “方源，我已经设宴为你接风洗尘，请吧。” 襄城公主打断方源几人的交谈。 因为他们刚才太过张扬过来，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而且只要她和杜妙颜出现的地方都会习惯性吸引很多人的瞩目，现在人更多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转移地方再聊比较好。 “好。” 方源点头。 随即众人移步。 自然，方源的人太多，不好意思让襄城公主全部迎接。 故而方源让巨子带着其他人，拉着大车小车行礼去购置房产，安顿长安城。 几人离开之后，现场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刚才的那人是谁，竟然令襄城公主亲自迎接。” “而且还有长安城的第一美女陪同，身份这么显赫？” “听他们刚才的谈话，那人似乎叫方源，所以方源是谁？” “方源？！嘶那不是剿灭东突厥千骑的辽州刺史吗？” “是他？！听说升为长安令了！” 人们议论纷纷。 很快，消息就传出去。 长安城更多人知道方源的到来。 长安令这个位置太过敏感，很多世家权贵都关注着这件事。 一品香酒楼。 长安城最好的酒楼，有五层之高。 不是有钱就可以到来吃饭，还得有身份才行。 是某位亲王开的酒楼，专门用来招待达官贵人的。 五楼有走廊的位置，襄城公主承包了这个大包间。 准确来说，是萧锐出钱承包的，毕竟两人之间已经成亲。 在这里，可以看到长安城的不少地貌，以及城中走动的人。 是一处非常好的观光景。 方源站在这里看着长安城的面貌，感触颇深。 这就是长安城，路上的百姓穿着都比辽州城富贵不少。 真不是辽州城可以比拟的。 帝都帝都，聚天下之钱才，当真不凡。 “方源，别看了，过来喝酒呀。” “以后你想到这里，报上我的名字就行。” 襄城公主在酒席上叫道。 唐朝正式的酒席是以席地而坐为主。 地上摆着蒲莲座，人坐下案桌到人的肚脐左右。 与方府的摆设都不同。 方源长期居住的地方都会改设成后世习惯性的凳子桌子。 “这酒是哪来的？” 方源还没坐下就闻到浓浓的酒香味。 这种一闻就知道是高度酒，与自己命人蒸馏出的高度酒应该差不多。 但这里是长安城，怎么会有辽州生产的高度酒呢？ 莫不成已经有人仿造出高度酒？ “闻出来啦？” “就是你辽州的高度酒啊。” “方源，你辽州的高度酒在长安城是一罐难求，你要是有空，让人在长安城开个分支，绝对大赚！” 襄城公主嘿嘿笑道。 辽州城的高度酒已经流传到长安城。 因为浓烈的口味，很快就夺取了很大一部分市场。 现在那些打仗的士兵还没有回来，要不然肯定会更加抢手。 “原来如此。” 方源缓缓点头道。 原来是辽州城的高度酒。 看样子是要在长安城开个分支才行，迟了可能会被人仿造出来。 “方源，你还记得之前与我们说过合伙做生意吗？” “之前我们无法留在辽州，现在既然你到长安城，说的话还算数吗？” 长孙冲突然问道。 秦怀玉几人都纷纷看向方源。 方源手中的东西都是新鲜物，目前市面上都少见。 如果能够在长安城推出，以他们的身份肯定是没人敢动，必定能够赚大钱。 这次襄城公主提议给方源接风洗尘，也是想到这一点他们才一同迎接的。 毕竟他们和方源的感情都还不到亲自迎接方源的地步。 唯有利益才是彼此之间紧紧联系的纽带。 “记得。” “我稳定后联系你们。” 方源笑了笑说道。 有他们合作更好，销路直接畅通。 再加上他们的身份，货物不用担心谁盯上。 到时候，方源将所有记得的东西都研究出来，发大财。 “记得也联系我。” “来，我们敬方源一杯，欢迎他高迁长安！” 襄城公出笑了笑，举杯示意众人。 “欢迎高迁长安！” 杜妙颜姐弟以及长孙冲等人也纷纷举杯。 萧锐是最后举杯的，神色间像是有些不情不愿。 他是和襄城公主坐一坐，但全程都显得有些阴沉。 襄城公主等人似乎习以为常，故而没有怎么在意他的样子。 “谢谢！” 方源轻笑。 他回敬众人，一小杯咕噜喝下。 到底是高度酒，一杯喝下方源就没忍住吸口气。 “方源，少点喝，你身体还没彻底好。” “大家都是朋友，没人会怪你少喝的。” 杜妙颜担心道。 竟然从和杜荷一起坐的位置走到方源边坐下，亲昵地拍了拍方源的后背。 这一幕被众人看到，皆是一阵阵唏嘘，感叹长安城的第一美女应该是名花有主。 其中，秦怀玉见状，神色微微颓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重重喝下。 酒下肚的那一瞬间，秦怀玉想到绿夏为他包扎伤口的情景。 那个姑娘 秦怀玉摇摇头，绿夏的身影被酒精吞没。 “啧啧，关系这么好啦？” 襄城公主坏笑道。 杜妙颜顿时僵住，脸微红。 但最终坦然坐在方源旁边，与方源一桌。 众人看着，又是一阵唏嘘感叹，看得方源都有点不好意思。 接下来，众人有说有笑，喝酒吃肉。 方源控制酒量，他除了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等会也还要去吏部述职。 在长安县就职的官员和其他地方的不同，需要到吏部述职，进行交接，拿官印等等。 酒过三巡，众人情绪慢慢高涨，长孙冲几个男的开始走动，气氛更加热烈。 突然间，一直有些阴沉的萧锐起身，端起两杯酒向方源走去。 长孙冲等人不觉得怎么样，没有看向萧锐，本来是怎么样的现在就怎么样。 但襄城公主却有些慌乱，因为萧锐知道他的那一刀方源也有参与。 “方源，我单独敬你一杯。” “谢谢你在辽州的时候对襄城照顾有加。” 萧锐举着两杯酒过来。 一杯自己的，一杯递给方源。 襄城公主见状松了口气，不再担心。 尽管萧锐知道方源有参与，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萧锐肯定怕自己不行的事传出去。 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她和萧锐，杜妙颜和方源，以及李世民和萧瑀。 闹大了，丢脸的是萧锐，故而他就算有再大的不甘，也不敢在名目张大针对方源。 “不客气，那是应该的。” 方源接过酒杯，笑了笑说道。 但方源并没有喝下，因为他不是因为萧锐照顾襄城公主的。 准确来说，他也没有照顾襄城公主，故而这杯酒没有必要喝下，嘴唇轻轻碰到酒就放下酒杯。 “不喝？” “不给面子？” 萧锐一杯喝下，见方源没喝，脸顿时变了。 他盯着方源，声音也变大，眼神变得凶狠。 现场的气氛有些变化，长孙冲等人都看过来。 “萧锐，方源现在伤势没恢复。” 杜妙颜劝说道。 她心中叹息，有些内疚。 萧锐变得这么阴沉，她也有责任。 “刚才喝了这么多杯，多喝一杯也不会死。” 萧锐盯着方源，沉声道。 “萧锐，你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喝那点酒就喝多了吧？” 杜荷笑了笑，起身向萧锐走来。 他手放在萧锐的肩膀上，想要将萧锐拉走。 然而，萧锐直接将他的手甩开，整得杜荷差点就摔倒。 “喝不喝？” 萧锐的声音更大。 凶狠狠地盯着方源。 众人都察觉到萧锐的不对劲。 杜妙颜眉头一皱，正想维护方源。 “萧驸马敬酒，自然得喝的。” 方源笑了笑，一杯喝下。 他也看出萧锐的不对劲，但不知道为何。 难得襄城公主等人迎接自己，不用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萧锐嗯的一声点点头，深深盯方源一眼，推开一旁的杜荷，走回自己的位置。 气氛有点僵硬。 但萧锐全然不管，回到座位之后就喝闷酒。 “哈，萧锐喝酒了，这家伙酒品真差。” “方源，我们不管他，我们喝我们的。” 长孙冲打圆场道。 杜荷也被拉回他的位置。 气氛似乎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但是实际上，气氛还是有些僵硬。 方源已经没有留下的想法，准备去吏部述职。 不过正想向众人提出离开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有些燥热。 与此同时，一股原始的欲望慢慢涌出，令方源清晰感觉到想要。 才喝几杯酒，就这样子了？ 方源眉头皱了皱，感觉很是诧异。 “醉了吗？” 杜妙颜看方源脸色有些红，关心道。 “没，我上个茅厕。” 方源摇摇头，轻笑道。 他起身，让人带去茅厕。 一品香酒楼的设计也挺独特的，每一层都有茅厕。 这种茅厕不是马桶，也不是现在普通使用的那种。 而是直接一个房间，然后排泄物由一个管道通往一楼某处。 处理得还挺到位的，在茅厕里还放着檀香，闻起来并没有太难闻。 “怎么回事？” 方源眉头紧皱。 摸了摸裤裆，确定是真的出了问题。 几杯酒而已，不至于出现这种事的。 以前也喝过酒，但从没出现过这种现象。 隐约间，方源还感觉自己要被欲望冲晕。 回想一下刚才，方源唯一吃过他人递过来的东西，就是萧锐的那杯酒。 难道说.那杯酒有毒？！ 方源的眉头紧皱成川字，越发感觉不对劲。 他勺一盆水洗脸，冷水冲洗下总算是好了不少。 但那种感觉依旧，越发浓烈，似乎要覆盖方源的意志。 不行！ 得离开这里！ 方源想到了红絮和青媱。 开门，准备与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等人说声就离开。 但刚走出茅厕，就看到襄城公主站在走廊处，似乎等候了片刻。 看到襄城公主，方源身上的燥热更炽热几分，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中了毒。 “方源，抱歉，萧锐他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襄城公主向方源走进，满脸的歉意。 她准备向方源解释，并提醒方源注意萧锐。 但是走近一看，却注意到方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红红的脸，充满欲望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吞下她一样。 除夕啦，老周祝所有读者大大开开心心，万事如意。 (本章完) 第179章：方源，你愿意做我情人吗 襄城公主被吓了一跳。 但与之而来的，是心跳加速。 她已成为人妻，由宫廷嬷嬷教过男女之事。 但未曾是人妇，只听说过其中欢乐，却未曾尝试过。 现在见到方源的这种眼神，一时间不由得想到那个方面。 “我中毒了！” “很有可能是刚才萧锐那杯酒！” 方源沉声道。 随着襄城公主走近，方源越发觉得血气沸腾。 “你中毒了？！” 襄城公主当即大惊。 她快步走近方源，玉手触碰方源的脸。 刹那间，她一声惊呼，被方源的脸烫到，快速收回手。 没有犹豫，几乎是下意识拉住方源的手，就要带方源去找萧锐要解药。 但是，却拉不动方源，反而被方源反手抓紧，力道使得她感到有点疼。 “怎么了？” 襄城公主更加诧异。 回头看向方源，又是被方源的眼神看得芳心乱颤。 “可能是媚药。” “你帮我叫妙颜过来。” 方源沉声道。 感觉神志即将到达极限。 他没有服用过媚药，但也能够猜到。 毕竟又是宴会上，萧锐不可能那么傻用剧毒。 而媚药明显是最好的，能够让自己出丑而事后查不出。 说着，方源强忍着心中的欲望放开襄城公主的小手。 “为，为什么要叫妙颜？” 襄城公主明白了。 明白了方源为何那个眼神看着她。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是有些失落。 这个时候方源竟然还想着杜妙颜，难道眼前的自己不美？ “我快忍不住了，找红絮和青媱肯定赶不上。” 方源沉声道。 额头青筋时隐时现。 他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情况。 这个时候离开一品香酒楼已经迟了。 而这里只有和杜妙颜的关系差不多到了那个程度。 只有杜妙颜肯不肯，方源没有想过。 “为什么要叫妙颜？” “我不行吗？” 襄城公主深吸口气，上前一步道。 她俏脸变得紧张，也变得微红，但却紧紧盯着方源。 “你？！” 方源愕然，也差点就没忍住。 这么一个大美女靠近，他不动心是假的。 只是襄城公主这么一说，让他错愕，不明所以。 “萧锐已经不行，我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直守寡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死呢？” “想了一圈，我所认识的年轻俊才中，还是伱最让我心动，怎样，方源，你愿意做我请人吗？” 襄城公主更加靠近方源，近乎贴在方源的身上，强装镇定道。 她虽然认定萧锐是个短命鬼，但萧锐到底能活多久却不知道。 青春就那么短暂，总不能熬到萧锐死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于是她曾想过另找情人一事，想了些日子，但都没有合适的。 身边的长孙冲和秦怀玉这些肯定不能想，毕竟那么熟悉，而且还和萧锐的关系那么好。 曾想过方源，但方源在辽州城，自己在长安城，见个面都不方便，这同样不现实。 现如今方源到长安城就职，又刚好发生这样的事，襄城公主有了想法。 “这不好吧？” 方源有些犹豫。 想到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的关系。 “萧锐已经知道你参与我废掉他一事。” “你是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的，完全不用担心朋友妻不可欺。” 襄城公主更加贴近方源。 感受到方源身上传来的热气，她心颤抖得更厉害。 “他知道了？！” 方源脸色一沉，一把搂住襄城公主的小蛮腰。 现已经是七月天，天气转热，人们穿着都很少，襄城公主也例外。 她一身单薄的衣服，方源能够感受到她皮肤的弹性，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胭脂味。 本来已经快忍不住的，这个时候更加忍不住，但还被方源的意志撑着。 “是的。” “他对你下毒，你不想报复他吗？” 襄城公主在方源的脸上吹口气。 同时心底佩服方源的意志力真强。 都这样子了，美女入怀，还能坐怀不乱。 “你是勾引我！” 方源双眼的火都快要冒出。 看一眼四周，一把将襄城公主拉进茅厕。 “方源怎么去趟茅厕这么久？” “襄城公主也是，去趟茅厕竟然这么久。” “今天的饭菜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两人都这么久。” 长孙冲几人议论纷纷道。 本来今日的主角是方源，主持的是襄城公主。 但两人都去了茅厕，一去就是一炷香，令他们都没有喝酒的兴趣。 杜妙颜听着他们议论，有些担心方源的情况，毕竟方源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 而且刚才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些异样。 “不如我们去找找方源吧。” 萧锐突然提议道。 一直喝闷酒的他突然开口，令几人都有些错愕。 “他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吗？” “我刚才还强逼他喝酒，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去找找他吧，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萧锐连忙解释道。 担心等会众人看到方源的丑样之后怀疑是他。 本来他是想方源在这里媚药发作的，以致于在众人的面前丢脸。 到时候，和杜妙颜的关系，和长孙冲等人的生意统统都黄掉，这是他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方源竟然上个茅厕那么久，搞得自己看不到好戏。 “我们去找找方源吧。” 杜妙颜立即起身道。 她着实是担心方源的情况。 长孙冲几人见状，也纷纷起身。 刚走向包间的门口，就看到到襄城公主扶着要走进来，一拐一拐的，样子很滑稽，俏脸还微红。 “你们这是要去哪？” 襄城公主停下身子，诧异问道。 “去找你们两个啊。” “婉秀，你有没有看到方源？” 杜妙颜担忧地看向襄城公主问道。 上个茅厕竟然去那么久，回来竟然搀扶着腰回来。 不会是真的如刚才杜荷他们说饭菜有问题吧？ 这让他更担心方源的身体情况了。 “看，看到了。” “他有急事先离开了，让他向你们转告，表示抱歉。” 襄城公主的脸顿时变得更红，眼神有些闪躲。 她搀扶着腰，向自己的位置走去，步履艰难。 “好，好吧。” 杜妙颜下意识看眼萧锐。 刚才萧锐逼方源喝酒，方源可能是心有怨气。 又或者是觉得宴会已经没有意思，就提前离开。 长孙冲几人也是看萧锐一眼，将方源的离开归咎到萧锐的身上。 于是众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方源情况，回到座位上，也准备结束这场宴会了。 只有萧锐僵硬在原处。 此时，他的大脑宛如要炸药一般。 他在方源的酒里下了媚药，亲眼看到方源喝下。 那么激烈的药一定会迷失神智的，除非能够和女子有结合。 但一品香酒楼哪里有女子？ 再看到襄城公主脸色微红，走路一拐一拐的。 啊啊啊，方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势必要杀了你！ 方源离开一品香酒楼后，前往吏部。 吏部位于皇城之内，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和通报才能进入。 守城门的士兵检查过方源的身份，又让人前往吏部确认，最终有吏部的人过来接方源才能入内。 接方源的人将方源带到吏部尚书长孙无忌这里就离开。 方源刚进入吏部尚书的办公处，就看到一个熟人，尚书左仆射裴寂！ 除了他，还有三人，从穿着的官服上辨认，一个正三品，两个正四品。 穿正三品服装那个长得圆润的中年人应该是长孙无忌，另外两人也则猜不出。 “方源，这位是裴相，两位吏部侍郎。” 长孙无忌起身，向方源介绍三人。 尽管他和方源也没有见过，但无需自我介绍。 毕竟这里是他的办公处，而且还是他主动向方源介绍。 “下官方源，拜见裴相，长孙尚书，两位侍郎。” 方源心中一惊，沉吟片刻，向几人行礼。 还奇怪为什么自己述职要见吏部尚书，原来是因为裴寂也在这里，估计是要针对自己吧。 只是没想到，竟然连两个吏部侍郎都在这里，吏部最高级的官员都在这里了。 来之前，方源打听过，吏部述职就是去走个流程，顶多就是吏部侍郎问几句话，一般都是向比就职官员高出一个小级别的官员述职。 “我们河东道的大英雄来了，快坐。” 裴寂呵呵笑道。 像是对方源很是欢迎一样。 不知道两人有矛盾的，一定觉得两人关系不错。 方源微微一笑，但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一旁的长孙无忌。 “裴相叫你坐你就坐，别拘谨。” 长孙无忌颔首道。 “谢裴相，谢长孙尚书。” 方源行礼，找个位置坐下。 他是故意看向长孙无忌，等到对方同意的才坐下的。 目的是给长孙无忌面子，无意间离间裴寂和长孙无忌的关系。 当然，不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长安是个特殊的地方，不仅我们这些官员住在这里，陛下和太上皇也住在这里。” “所以长安令就显得极为重要，本相倚老卖老，为了陛下和太上皇以及我等的安全，想考考你。” 裴寂呵呵笑道。 一副和蔼可亲看着方源。 “裴相要考什么？” 方源的心一沉，但神色依旧。 果然是要针对自己，裴寂不安好心。 但他都说倚老卖老了，方源只能接下对方的招。 “听闻你能文善武，那就一文一武各考查一题吧。” 裴寂依旧和蔼可亲笑道。 “请裴相出题。” 方源脸色一正，沉声道。 能文善武，真是一个好评价。 也不知道是外面统一评价，还是裴寂给他戴高帽，然后打压自己。 “文：如果陛下和太上皇同时掉在水里，假设两人都不会游泳，周围除了你在无其他人，你先救谁？” 裴寂突然脸色一正，肃然道。 话音落下，长孙无忌几人的脸色变了变。 方源也是一愣，下意识想到后世的一条困难万千男人的问题： 如果女朋友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 这个问题没有完美的答案，直到后面出台相应的法律才勉强算是解决这个问题。 可现在是在大唐！ 大唐现在有两位至尊！ 毫无疑问，皇帝要比太上皇更具有权力。 然而大唐以孝立国，皇帝很孝敬太上皇。 关键是，不管太上皇还是皇帝，都不是方源的身份能够选的。 选任何一个，方源都会被无数大臣的口水唾沫喷死，甚至会被弹劾下台。 裴寂是在故意刁难方源！ 包括方源在内的众人都明白裴寂的意思。 “裴相，你以陛下和太上皇打比方，不好吧？”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没有什么不好的，陛下和太上皇不会介意的。” 裴寂看着方源，呵呵笑道。 淡定的样子令人以为他已经和陛下与太上皇通过气。 然而作为皇帝心腹的长孙无忌，他没有听说过皇帝要考察方源。 他甚至还觉得皇帝很关心方源，还在意方源，应该不会故意刁难。 怪不得今日裴寂与两位吏部侍郎来找自己闲聊，原来是来针对方源的。 但长孙无忌不会提醒方源的，他和方源没有私交，没必要因为方源而惹脑裴寂。 “一定要回答？”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不回答怎么考察得了你呢？” 裴寂笑了笑说道。 他对自己想出的这个问题感到骄傲。 这个问题从想出来之后，就没有人能够回答。 裴寂问过好些人了，但他们之间都没有一个好的回答。 有人说救皇帝，有人说救太上皇，但不管是救哪个都会有很大的弊端。 长孙无忌几人没有出声，淡淡看着方源，想听听方源的回答。 他们在心底也已经做过回答，但是无解。 “我自杀，让我的尸体浮在水面，陛下和太上皇都可以借助我尸体浮力游到岸上。”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话落，长孙无忌几人又是脸色一变。 完全没有想到方源竟然这样回答的。 只能选一个人救的前提下救两人吗？ “方源，你这是没有审题啊。” “本相是问你陛下和太上皇两人，先救谁？” 裴寂眉头一挑，讥笑道。 他也是没想到方源会这样回答。 但这种没有审题的状态下，他完全可以说方源应对能力不行，弹劾方源才能不配职位。 “我都自杀用自己的尸体救陛下和皇帝，裴相还抓着先救谁不放，裴相也太冷血了吧？” “要是让裴相选，裴相觉得应该是救陛下还是应该救太上皇？” 方源看着裴寂淡然道。 都把自己牺牲了，传出去谁敢说自己做的不对？ “文就算了过关了，考武的吧。” 裴寂神色顿时一僵，眼神有些阴霾，但很快恢复。 他看出了方源就是耍流氓，但却没办法继续逼下去。 毕竟“人都死了”，还怎么选？ “裴相选陛下还是太上皇？” 方源追问道。 不给裴寂这么快转话题。 “本相出行，从来不会单独一个人，陛下和太上皇两人都可以同时救。” “现在，本相要考你武了，看到门外的石头了吗，大概一百斤那样子，你举起来一柱香那样子，就算通过了。” “听说你组建骑兵，并亲手杀了阿史那落云，相信你们单独杀阿史那落云，不会举不起一块石头吧？” 裴寂呵呵一笑道。 他对自己出的题也无解，但可以避免。 以他的身份，除了皇宫几个地方，几乎都不会自己单独出门。 “裴相既然知道我杀了阿史那落云，就应该也知道我重伤修养了一个多月。” “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裴相出写这种题考我，不是让我伤势加重吗？” 方源脸色一沉，沉声道。 厉害，自己出的无解题自己钻漏洞。 但更让方源愤怒的是，裴寂的武考，简直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但不得不说，裴寂出题真的很可怕。 比如让自己抬石头，若是自己抬不起支持一柱香，那会不会有人怀疑他亲手杀阿史那落云是假的？ 如果是假，那就是谎报战功，罪名很大的，长安令绝对再无机会。 “有什么伤要修养一个多月？” “方源，你是不想接受本相的考察？” 裴寂脸色一沉，沉声道。 “不是不想，而是裴相出题太过分。” “我若接受了考察，怕是伤势恶化。” 方源沉声道。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种考察明显就很过分，但自己却不能翻桌子离开。 “是不想接受，还是真的怕伤势恶化？要不要本相找太医过来检查？” “方源，你去试试，如果伤势真会恶化，本相与长孙尚书几人会立即叫住你的。” 裴寂嘴角微微上扬，直接命令道。 他是左仆射，方源要是连他的考察也拒绝的话，他就说方源无礼，不配做长安令。 “裴相，请恕我无法答应。”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看样子，裴寂是打心底针对他了。 得想到反击方法才行，要不然今日不会有好结果。 可能连就职长安令也会成为问题。 “不愿意也可以，先回去养好伤再来接受考察，什么时候考察过关，什么时候再上任。” 裴寂摆摆手，下逐客令。 方源脸色一沉，看向长孙无忌和两个吏部侍郎。 看他们莫不关己的样子，就是不想参与其中，默认裴寂的考察。 沉吟片刻，方源环视一圈长孙无忌的办公处，看到一张毛茸茸的毛毯。 看放着的位置，应该是平常中午累了休息的睡毯。 沉吟片刻，方源直接起身。 裴寂等人还以为方源知难而退要离开，今日暂时不就职长安令。 却不想，方源径直走向长孙无忌午休的地方，将毛毯取走。 长孙无忌愣了愣，眉头微皱，但没有立即说话。 只见方源将毛毯拿起，走出办公处，在门口站住，抖了抖毛毯，然后铺在地上。 下一刻，裴寂和长孙无忌两人都是脸色一变：方源竟然直接躺了上去，在长孙无忌门口睡下了。 (本章完) 第180章：再见李世民和杜如晦 今日是长安令就职的日子，三省六部不少人都有关注。 看到新任长安令竟然睡在长孙无忌办公处门口的时候，三省六部大部分官员都哗然，纷纷打听发生什么事。 整个官场都因为方源的行为而震动，但身为当事人的方源却不以为然，心安理得睡在吏部尚书门口，还睡着了！ 主要是太累了。 本来重伤身体又还没有恢复。 在一品香酒楼中了媚药之后与襄城公主激烈运动。 以致于现在的方源太累了，睡下的时候很快就睡着。 自然，方源有他的考虑，丝毫不在意自己睡着的问题。 “胡闹！” “如此粗鄙，怎能接任长安令？” 裴寂听到方源的呼噜声后，脸沉了下去。 他以为方源就做做样子，对他的考察表示不满。 但不曾想，竟然是真的睡着，就在自己的面前睡着。 这么不给面子？ 长孙无忌三人也是难以置信。 不过三人都没有说话，这里由裴寂话事。 消息传得很快，三省六部的官员都大概知道情况。 裴相为了陛下和太上皇以及长安城一众大臣的安全，考察新任长安令。 文是：如果陛下和太上皇同时掉在水里，假设两人都不会游泳，周围除了你再无其他人，你先救谁？ 武是：举起一百斤的大石头，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算是过关。 咋一看，文题最为难人，得知消息的官员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不管是选陛下还是选太上皇，都会被喷沫子，甚至还会被人弹劾等等。 但得知方源的回答之后，都不由得释然一笑，暗叹真是个机灵的回答。 至于方源逼问裴寂的问题答案，则是不少人冷笑，但却不作任何回答。 而对于武题，得知消息的官员们以为是个送分题，一般的士兵都能够做到，更不要说亲手斩杀阿史那落云的方源了。 但再细细思考，三省六部的官员们很快就明白，武题对于普通将军来说没有问题，但对于方源来说却可能不容易。 毕竟方源守卫辽州，与阿史那落云搏杀的时候重伤，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就任的。 重伤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方源可能是还没有恢复身体。 这个时候举起一百斤重物无疑是为难他。 甚至可能是加重伤势。 方源在吏部尚书门口睡下，是对裴相的无声抗议。 不，不对，是有声的抗议，因为方源正在打呼噜。 皇城距离皇宫很近，这里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进皇宫的。 再加上李世民的特意关注，李世民很快就知道方源的情况。 “哈哈哈在吏部尚书门口睡觉，估计也就方源敢这样！” 李世民得知具体情况后，不由得哈哈大笑。 真是一招平底惊雷般的反击，此处无声胜有声。 裴寂估计是怎么都想不到，方源竟然这么不注意形象。 今日方源这么一躺，三省六部还有谁不知道裴寂故意刁难人？ 方源本想等待方源就任长安令之后就找方源摊牌身份。 但看到现在的情况，他决定稍微推迟推迟，坐等方源与裴寂过招后再见方源。 “继续派人盯着。” “另外，提醒一下右仆射，让他不要插手。” 李世民吩咐道。 下面立即有人听令离开。 吏部尚书办公处。 裴寂黑着脸看着睡着的方源。 方源此举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他大概能猜测。 只是没有想到，方源竟然这么不要脸，当场就睡着打呼噜。 “裴相，这样恐怕影响不好。” 长孙无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方源在他的门口睡着，也是对他的一种影响。 “不三不四，道德破坏，目无上级.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 “长安令一职事关重大，绝非这样的人能够坐稳，吏部重新拟定此人的职位吧。” 裴寂沉声道。 他又何曾不知方源此举的影响不好。 但难道让他叫醒方源，好声好气让方源不要在这里睡？ 那不可能！ 自己是尚书左仆射！ 既然都丢脸了，那就不在意再丢丢。 “这这不好吧？” “长安令任免归陛下所有。” 长孙无忌顿时面露难色道。 “长安令是由陛下任免。” “但方源还不是长安令，还归吏部任免。” “年轻人缺乏锻炼，升迁太快对他不好，到偏远地方再磨练几年吧。” 裴寂阴沉着脸，冷声道。 既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那就让他永远雪藏。 就算是杜如晦亲自到来，自己也不会给他面子。 相信这次不会再有王珪过来帮方源说话，无人能挡自己。 “可是.” 长孙无忌依旧犹豫。 裴寂是否知道他不确定。 但他知道方源深受皇帝的关照。 有皇帝在高处盯着，他哪敢将方源贬谪离开。 方源任职长安令是皇帝亲自点名的，他是不会和皇帝唱反调。 “就算是陛下知道，陛下也不会怪老臣的。” “这样的人就任长安令，是长安城的灾难，是陛下和太上皇以及我等的灾难。” 裴寂斩铁截钉说道。 他不知道方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的。 只是以为方源比较受皇帝的喜欢，但估计不会因为方源而不给自己面子。 只要将方源下方到其他地方，那么就是木已成舟，就是皇帝也不好意思朝令夕改，动摇了朝廷的稳定。 “裴相所言极是。” “尚书大人，不如让我等下去办？” 左右礼部侍郎两人起身，向裴寂和长孙无忌行礼。 “此事.与我无关。”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摇摇头道。 他不可能帮裴寂的，更不可能帮方源。 那么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作为旁观者。 但这样的旁观者却不是裴寂想要看到的。 他深深看一眼长孙无忌，挥挥手，让左右礼部侍郎去执行。 作为尚书左仆射，执掌六部，有权直接命令六部官员去办事，哪怕是吏部尚书。 就在左右吏部侍郎准备去办事的时候，方源从睡梦中醒来。 他刚才是睡着了，但并不是非常熟，对外面的事多有观察。 得知裴寂想要将自己贬责离开之后，方源知道自己该醒来了。 “裴相真厉害，一手滔天控制官员们的任免。” “就是不知道是裴相的命令大，还是陛下的圣旨大。” 方源冷笑。 从怀里取出圣旨。 正是李世民下达的圣旨。 上面有记录方源升迁为长安令的旨意。 裴寂和长孙无忌几人看着方源拿出圣旨，脸色皆是一变。 裴相的命令大，还是陛下的圣旨大，这句话深深击在几人的心中。 裴寂和长孙无忌几人都没有想到方源会拿出圣旨。 毕竟圣旨是给包括方源在内，辽州一众人都有封赏，不是单独给方源的。 按照正常情况，圣旨应该是被存放在辽州刺史府，警示世代刺史府官员。 但是方源竟然将圣旨占为己有，而且还带在身上，这是他们都没有想到。 “臣等拜见陛下！” 裴寂几人相视一眼，最终很不情愿对着圣旨行礼。 “裴相有没有老眼昏花？” “这些字不用下官读出来吧？” 方源嘴角微微上扬，手持圣旨向裴寂走去。 到了裴寂面前的时候，将圣旨摊开，指着圣旨上字。 “不用，本相没瞎。” 裴寂坐下凳子，头转一边去。 他沉着脸，冷哼一声，不想理会方源。 “两位侍郎，需要下官读给两位听吗？” 方源得势不饶人，向两位吏部侍郎走去。 “不用！” 左右吏部侍郎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学着裴寂的样子，坐下之后不理会方源。 方源看向一旁的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就没有刁难他。 毕竟他没有刻意针对自己，自己还需要和长孙冲合作做生意。 “都不看吗？” “那下官还要到偏远地区就职几年再回来吗？” 方源讥笑。 目光最终看向裴寂。 裴寂的脸又是一阵抽搐，很不自在。 有皇帝的圣旨在，他也不好多说其他的。 想要趁皇帝知道之前，将方源下放其他地方已经不可能。 就是不曾想方源竟然这么犯贱，一次次拿着圣旨说事，太损他脸面了。 “裴相觉得呢？” “下官能就任长安令一职了吗？” 方源再次走近裴寂。 将圣旨重重放在他的跟前。 砰的一声，裴寂的脸色又是难看几分。 最终，裴寂冷哼一声，起身往外面走。 左右两位吏部侍郎也是冷哼一声，起身跟着离开。 这一哼，是对方源的不满，是对方源的敌意。 这个仇，今日算是结下了。 “长孙尚书，你觉得呢？” 方源看着裴寂几人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 随即看向一旁的长孙无忌，沉声道。 “早有听过伱的威名，今日一看真是开了眼界。” “方源，恭喜你荣升长安令，祝你未来前途无限！”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面带微笑道。 方源能升为长安令，必定是得到皇帝的信任。 自己和皇帝荣辱与共，他和方源自然也是统一战线的。 两人没有利益纠葛，所以长孙无忌最多不帮助方源，不会敌视方源。 “谢长孙尚书。” “请问下官就任长安令的流程走完了吗？” 方源沉吟片刻，收回攻击的状态，淡然道。 他和长孙冲的生意，以后可能还会和长孙无忌打上交代。 毕竟是吏部尚书，掌管无数官员任免之权，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好。 “裴相既然没有话说，本官自然没有其他话要说。” “你稍等会，本官让人将长安令的官印和官服带来给你。” 长孙无忌笑了笑说道。 他向外喊了几声，立即就有助手到来。 等到长孙无忌的吩咐之后，那人立即离开并很快回来。 “方令，恭喜！” 长孙无忌手捧着衣服和官印，郑重道。 他眼睛看着上面的官印，神色间有些羡慕。 长安令虽然只是正五品，在他之下，但却是长安令。 可以说，自己等人的人身安全等问题全然掌控在长安令的手中。 长安城的治安问题由两股力量负责，一股是长安令，主要负责外城，另一股力量是金吾卫，主要负责内城。 但内城和外城没有一个准确的划分，默认是朱雀门以内的皇宫范围是金吾卫的管辖，朱雀门以外是长安令管辖。 一句话，金吾卫有权管理全城，但因为地位超然的原因，除非是皇帝要求或者战争时候，否则只负责朱雀门以内的治安问题。 故而是在某种程度上，他也需要方源这个长安令庇护安全。 “谢长孙尚书！” 方源接过官府和官印，略显激动道。 方令和方县令，尽管一字之差，意思也相同，但意义差别很大。 长安城是帝城，作为帝城的县令，在诸县之中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而且还比一般的刺史级别高。 “本官就不多留你了。” “回去适应一下，最好明天能够上任。” 长孙无忌微笑道。 他觉得今日发生的事要去禀报皇帝才行。 毕竟方源在他的门口睡觉影响太大，至少整个吏部都已经知道。 消息迟早是会传到皇帝那里去的，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去找皇帝禀报清楚，省得误会。 “好的，告辞！” 方源行个礼，然后离开吏部尚书办公处。 出了门，没走多久，方源就看到不少官员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疑惑片刻就释然，知道是自己在吏部尚书门口睡觉已经传出去，引得无数官员的注意。 甚至已经很多官员知道自己和裴寂对着干，不给裴寂面子，将裴寂逼走等等，算是一战成名。 这有好也有坏，至少以后谁敢针对自己，要掂量掂量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如方源所想。 今日三省六部的人算是都认识到方源了。 一开始他们只知道方源这个人升迁快，心有嫉妒，现在开始知道方源很勇猛，连裴相面子也不给，不好欺负。 方源一路通行，出了朱雀门。 刚走出朱雀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人。 李世民和杜如晦。 方源一看，瞳孔顿时一缩。 现如今，他再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就是傻子了。 只是他们两人想怎么样，想自己以怎么的身份去面对他们呢？ 沉吟片刻，方源收敛心情，平静着脸向两人走去。 人还没有走到，李世民就率先向方源走去。 他微笑着，笑容中有些神秘。 最终，三人走近。 方源还在犹豫着如何称呼两人的时候，李世民率先开口。 “转眼半年时间，级别又有所变化，方令，恭喜啊。” 李世民笑容更盛。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方源震惊的样子。 但现在不急，一步步来，慢慢诱导方源，令方源更加震惊自己的身份。 “李老板，好久不见。” “杜管家，好久不见。” 方源向两人颔首，笑道。 原来，皇帝不想向自己摊牌他的身份。 那他忍着想要干嘛？ (本章完) 第181章：天啊，你竟然是皇帝 朱雀门前的街道就是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长安城最宽敞的一条街道。 但这里靠近皇宫，以致于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百姓们都是在朱雀门几百米外止步，很默契没有靠近。 故而方源三人在这里相当安静，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驱赶。 “方令，听说你亲手斩杀了阿史那落云。” “真没看出你还有那样的实力，厉害啊！” 李世民上下看着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确实是震惊方源竟然能够斩杀阿史那落云。 阿史那落云是东突厥王室成员，是颉利可汗的亲侄子。 到底有多厉害不知道，但传闻是个猛将，一般将军不是他对手。 而方源一个文官，看似没有什么功夫，却能亲手斩杀对方，令他很震惊。 “侥幸而已。” “李老板边走边说？” 方源笑了笑说道。 竟然对方不想摊牌身份，那自己就当作不知道。 “那就边走边说。” 李世民点点头，轻笑道。 随即两人移步，向远离朱雀门的方向走去。 距离朱雀门越远，就越能感受到长安城的繁荣昌盛。 人流量真不是辽州城能比的，而且遇到的人也非富即贵。 在这里，穿着朴素的百姓反而都少见，更的可能是某世家之人。 这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方令，知道长安县衙在哪里吗？要不带你走走？” 李世民笑着说道。 长安县衙管理整个长安县，直接负责人是皇帝。 故而设置县衙的时候距离皇宫挺近的，就是方便皇帝随时召见对方，随时知道长安城的情况。 “那就谢谢李老板了。” 方源表示感谢。 有人带路比自己问路更好。 他今日领了官印和官服，明日就要上班了。 今日能有李世民带路，明日就不用自己再问路那么麻烦。 “这边请。” 李世民笑了笑。 率先往一个方向走去。 方源和杜如晦慢了半拍，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笑了笑。 两人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因为皇帝还不准备摊牌，所以两人也只能当作不认识。 很快，三人走到长安县衙门口。 刚到长安县衙门口，方源就被其大气震惊到。 比辽州刺史府还要豪华大气，占地面积同样比刺史府还要大。 “这个县衙，比我在辽州的刺史府还要大气。” 方源感叹道。 真不愧是帝都，样样都不同。 小地方果然是不能和帝都相比较的。 “自然，毕竟是长安城。”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作为帝都，自然要有帝都的样子。 天下英雄豪杰，各国的使团等等都会来长安城。 这里是大唐的迎接四方的地方，门面不会太差。 方源重重点头，正准备说话，但就在这个时候，看到有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从衙门里走出来。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长安县衙的县丞，看到方源这边的时候，他身体顿时僵住，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 当再次确定这边情况的时候，中年男子快速向方源这边走来。 “臣长安县丞郑明珠，拜见陛下，拜见杜相！” 长安县丞郑明珠越过方源，向李世民和杜如晦行礼。 “咳，免礼！” 李世民干咳一声，微微整理一下衣裳。 他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方源，静待方源的变化。 “伱，你是皇帝？你是杜相？” 方源眼睛睁大，一脸震惊看着李世民和杜如晦说道。 “嗯，不错，没想到吧？” 李世民心中乐开了花。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要找机会向方源摊牌。 虽然眼前不是他想要摊牌的时候，但也未曾不是一个好时机。 看到方源这么震惊的样子，李世民很是开心，有种童趣复燃的感觉。 “臣方源，拜见陛下，拜见杜相！” 方源当即低头行礼。 他担心自己再被李世民盯着会被演技暴露。 “呵呵呵” “免礼，不用客气，像以前一样那就好。” 李世民哈哈笑道。 心情更加开心愉悦。 方源越是震惊，他越是开心。 忍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吗？ “下，下官郑明珠拜见方令！” 郑明珠一愣，连忙向方源行礼。 他刚才还好奇和李世民有说有笑的人是谁。 现在听到方源自报姓名，他顿时知道是新任的长安令。 作为县丞，他早就知道长安令由一个叫方源的人担任，这些日子将会上任。 “你也免礼吧。” 方源收回礼仪姿态，朝一旁的郑明珠说道。 郑明珠已经有些思绪不清。 长安令一直都是皇帝心腹才能就任的。 而新任的长安令竟然不认识皇帝，这是什么情况？ 但从两人的对话来说，两人以前其实是认识的，只是没有公布身份而已。 皇帝竟然隐藏身份和一个人相处，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一时间，郑明珠对方源又有新的了解。 “郑明珠，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呵呵笑道。 “是。” 郑明珠当即应是。 他就是一个小官员而已。 心中有再大的疑问也不敢问皇帝。 或者明天方源就任长安令后，再问方源也行。 但从今日的情况来看，方源和皇帝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很快，郑明珠离开。 “陛下，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帝，我真是别你骗得好苦啊。” “以前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不愉快，你不会放在心上吧？” 方源尽可能保持一副震惊的样子说道。 “朕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方源，你有没有想过朕是皇帝？” 李世民摆摆手，呵呵笑道。 他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记方源的仇。 不过他也好奇，方源是否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没有，从没有想过。” 方源摇摇头，认真道。 “这么说朕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 李世民又得意几分，神色间有些骄傲。 他没注意到，他身后的杜如晦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 “是的，陛下演技超群，天下无敌！” 方源郑重道。 一招彩虹屁送上。 李世民很受用，有种飘飘然。 他回头，要和杜如晦分享这个时候的心情。 只是看到杜如晦像是忍着笑意的样子，顿时眉头皱了皱。 “方令所言不错。” “陛下演技超群，天下无敌！” 杜如晦当即干咳一声，正色道。 但神色多少有些不同，有些躲闪。 “当真？”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 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杜如晦。 总感觉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样。 “当真！” 方源和杜如晦郑重点头道。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样子，更令李世民感到怪异。 “克明，你来说！” 李世民沉吟片刻，盯着杜如晦说道。 “啊？” “说啥？” 杜如晦当即没有心情笑了。 他担心李世民发现方源已经提前知道他们的身份。 虽然他没有和方源进行过交流，但是他知情不报，让李世民做出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如果方源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没关系，但如果已经提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很尴尬了。 “比如朕对方源隐瞒身份一事！” 李世民上下打量着杜如晦，沉声道。 与杜如晦相处也很长时间了，看杜如晦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情瞒着自己。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他也不好说，只觉得和方源有关，和自己隐瞒身份和方源交友有关。 “没，没有啊。” 杜如晦更加不淡定了。 他很难不慌，因为李世民身份这件事早已经暴露。 比如方源和自己女儿关系匪浅，方源早就猜测到他们两人的身份。 再比如方源和襄城公主的关系也不错，也很有可能已经因此猜测到两人的身份。 如果李世民认真去打听，就会知道他以为隐瞒得好好的身份，早已经被方源识破。 而他作为知情人之人却没有禀报，以至于刚才的事情发生，要是皇帝恼羞成怒可能会尴尬而责骂他的。 “没有？！” 李世民更加怀疑。 如是没有，杜如晦不会这样子的。 “方源，你知道欺君之罪吗？” “朕问你，你是否在今日之前知道朕身份？” 李世民眯着眼，转头盯着方源说道。 “知道。” 方源讪讪笑道。 李世民连欺君之罪都说了出来，方源哪里还敢不承认。 “那你刚才还装作不认识？” 李世民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不仅如此，还觉得脸一阵烫烫的，尴尬得很。 他还以为方源没有猜到自己身份，不由得有些骄傲和得意。 但是没想到，方源竟然已经知道，这么说自己刚才就像是个小丑一样？ 一旁的杜如晦当即也低下头不敢看李世民，担心李世民恼羞成怒，责怪两人。 “我这不是为了陛下着想吗？” “陛下有心隐瞒，做臣子的总不能揭晓吧？” 方源讪讪笑道。 真是伴君如伴虎，时刻得顾忌皇帝的情绪。 “哼！” “克明，你呢？” “你又因为什么？” 李世民冷哼一声，看向杜如晦说道。 “臣并不确定方源是否知道，臣只是猜测的，所以不敢说。” 杜如晦也是讪讪笑道。 “什么时候开始猜测的？”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也是脸皮厚的人，这点事还犯不着恼羞成怒治罪两人。 毕竟一个是最忠诚他的宰相，一个是他的应梦贤臣，两人对他都是非常重要的人。 自然，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欺骗他，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会是欺君之罪。 “好像是妙颜跟方源坦白她自己身份的时候吧，老臣忘记了。” 杜如晦讪讪笑道。 说着，不由得干咳几声，又重重咳了几声。 他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咳几声脸就红了，还咳得前胸贴后背，口水直流。 “好了，好了，朕没有怪你。” 李世民无语道。 也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要不然，他都担心自己下不了台阶。 毕竟想了想，刚才确实是太尴尬，想想都脸红。 “臣知道，咳咳咳” 杜如晦摆摆手。 但还是止不住咳嗽。 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扶着胸口。 一声又一声咳嗽着，越来越严重，感觉肺都要咳出来。 “杜相，你没事吧？” 方源一开始还以为杜如晦是给台阶李世民下。 但看他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赶紧搀扶着他。 一旁的李世民见状，刚才的尴尬再也顾不上，担忧地看向杜如晦，想要叫人。 “我没事！” “小毛病而已，等会就好了。” 杜如晦摇摇头，捂着嘴强忍着咳嗽。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不再剧烈咳嗽，但脸色有点发紫。 “杜相，朕希望你能够请假修养一段时间。” 李世民担忧地看着杜如晦，沉声道。 看着忠心于自己的臣子被病魔缠身，他很心痛。 “陛下，现如今两国开战暂且还没有结果，臣怎么能安心休息呢？” 杜如晦摇摇头，坚定道。 现在，大唐和东突厥一战已经进入尾声。 纵观全局，从李恪剿灭东突厥骑兵之后，胜利已经属于大唐。 但只是从战局上观察，真正的胜利恐怕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正式确定。 “你唉.” 李世民又气又感动。 但最终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现在他和朝廷都离不开杜如晦的支持。 因为杜如晦坐稳右仆射之位，裴寂才不能独权。 如果杜如晦不在，右仆射之位谁接替都难说，更不要说和那些大世家抵抗。 “放心吧陛下，臣没事的。” 杜如晦笑了笑说道。 一旁的方源看着，不由得心中一叹。 方源知道历史，知道杜如晦贞观四年左右去世。 如今已经是贞观三年七月，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想到这里，方源想要对杜如晦伸出援手，但也无能为力。 也许神医孙思邈有能力拯救，但可惜的是这个人行踪缥缈，居无定所，无法寻来。 “朕不说你，朕只希望你能好好爱惜身体。” “方源，朕就不和你闲聊了，以后长安城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可以直接进宫找朕！” 李世民沉声道。 他很关心杜如晦，但也知道杜如晦现在不能休息。 故而在方源剿灭东突厥千骑之后，李世民就想到将方源调来长安城。 方源作为自己的应梦贤臣，必定能够辅佐自己，分担杜如晦的重任，长安城更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时间一长，自己的威望越高，掌控力越强，就会以长安城为中心，向外辐射，控制更多的地方，真正的君临天下。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许多臣子心口不一，表面忠君，暗地里骂自己上位不正，更视族法高于国法，这些他都不能忍。 “请陛下放心！” 方源心中一凛，正色道。 有李世民这句话，以后可以在长安城横着走了。 “克明，我们回去吧。” 李世民重重点头，沉声道。 他相信方源，相信方源能够治理得好长安城。 但相对而言，方源在长安城也不会很顺利的。 长安城的一些世家，如河东裴氏、兰陵萧氏、博陵崔氏等几个已经和方源有恩怨。 随着方源的出现，他们一定会报复的，一定不会让方源很轻松坐在长安令的位置。 方源向李世民和杜如晦两人行礼，目送着他们两人进入朱雀门才离开。 看着繁华的长安城，方源深吸口气，心情难免激动。 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大本营了。 以前就任地方官员因为时间太短不好发明一些东西，现在可以放心发明！ (本章完) 第182章：皇子和太子礼物，正式拜访 下午的时候。 方源回到长安城的新家。 新家是巨子和红絮青媱挑选好购买的。 一回到，方源就听到巨子和红絮青媱几人的抱怨。 “方源，长安城的府邸太贵了！” “是呀，老爷你肯定不知道，这里要八百贯！” “八百贯啊八百贯，把八百个我卖掉，都没有八百贯啊！” 中午和方源分别之后，他们就去牙行找房源。 在牙行的带领下，看了几座不错的府邸，最终定下这间府邸。 不比辽州城的小，也不比武陵县的小气，但是价格却高出几十倍不止。 八百贯啊，他们愣是没有想到，长安城的房价竟然这么贵，真是寸金寸土。 “贵就贵吧，打好卫生了吗？” 方源听到价格，也不由得觉得房价很贵。 也还好是自己有钱，要不然只能住进县衙后院。 “打扫好了。” “老爷，我们的钱整整用掉一半啊。” 红絮哭丧着脸说道。 方府的钱挺多的，但其实也不多。 辽州投入很多钱，现在很多钱还没有回流。 钱庄借出的很多钱都还没有收回，城门修建的钱也暂时是从方府拿出的。 以至于现在方府没有多少钱可用，买完房之后，更是剩下没多少，让红絮青媱两人都担心破产。 “很快就会赚钱了。” 方源摆摆手，无所谓道。 钱赚来就是用的，他从不担心钱的问题。 只要手上有资源，以自己的地位，不担心没有钱用。 而且李世民手里的盐和茶，每半年要分给自己一部分的利润。 过几天还会联系长孙冲他们，协商在长安城开启新生意问题。 红絮和青媱两人一听，顿时没有那么多抱怨，跑到方源的跟前给方源按摩。 方源坐下之后，顿时感觉一阵疲惫席卷而来，顺势躺在红絮的大腿上闭目养神。 新买的府邸家具都是常规性的，需要叫人去定制一些家具才能满足平常的吃坐等等。 “老爷，今天很累吗？” 红絮脸微红问道。 方源平常很少在大厅这么亲密的，而且巨子还在。 不过巨子看到方源躺下后，也就没有再多抱怨，往后院的方向回去。 方府一众刚搬地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也需要整理一下墨家研究院的事情。 “是有些累。” 方源没有开眼，感叹道。 今天刚刚到长安城就喝了点酒。 身体还没有好，就和襄城公主在茅厕里发生了事。 尽管当时被媚药迷失了大部分神智，但其中的润让方源回味无穷。 公主就是公主，不是一般女子能够比拟，天生的高贵就已经超远很多很多人。 最后又和裴寂勾心斗角，才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是有些疲惫，想早些休息。 但刚坐下，又不太想起身，就等会再回去睡觉吧。 “那老爷您养养神。” 红絮柔声道。 两人力度放轻松一些。 正在方源即将进入梦想的时候，狗子过来。 他现在已经接受训练完毕，从守门护卫开始做起。 “老爷，门外有人送礼。” “说是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送的，要您亲自去收。” 狗子郑重道。 要不是经过方府的训练，他得知是皇子送礼，都吓得失去方寸。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依旧还是震惊，都不敢相信是皇子给自家老爷送礼。 “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 方源顿时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 未曾想，自己到长安城的第一天，竟然是两位皇子送礼。 关键是，其中一位皇子还是太子，这着实是让方源没想到。 “是的，对方自称是两位皇子家丞。” 狗子重重点头。 来者非同一般，他认真确定过两次才来找方源通报。 “礼物收下。” “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亲自接收。” “如果一定要我亲自去，那就让他们将礼物带回去。”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不是方源能招惹的。 他们两人中，也不能太多接触，不见是最好的。 但礼物的收下，代表着自己并没有拒绝两人的示好，没有将两人得罪死。 而如果是家丞将礼物带回去，那就是家丞的问题，与自己无关。 “好的！” 狗子重重点头道。 他离开，但没多时就回来 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四个大箱子。 四个大箱子绑着红布，很喜庆的样子。 正好，李夫人一家三口走出。 “方源，才刚到长安城就有人送礼？” 李丹秋惊讶道。 看眼前这四个大箱子，应该装有不少好东西。 李夫人也很好奇，美眸诧异看着方源，感到意外。 方源虽然是长安令，但在长安城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比长安令官阶更高的多得是，一般不会有人送礼的。 而且方源还没有上任就记着送礼，用得着这么讨好吗？ “要吗？” “要的话都送给你。”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么好？” “哇，都是好东西啊！” 李丹秋惊讶地看方源一眼。 走到箱子面前，将箱子打开，顿时更加惊讶。 都是好东西，黄金、珍珠、首饰、名画、丝绸等等，都是好东西。 不止一个箱子，四个箱子都是如此，都是名贵之物。 李夫人和李思文两人看着，也不由得感叹。 真是大手笔，竟然送这么珍贵的礼物。 关键是还送了四箱，可怕。 “太子和三皇子送的，能不是好东西吗？” 方源感叹。 也被两人的大手笔给震惊到。 真豪气，少说也值几百贯吧？ 两人想要拉拢自己，竟然出这么大血本。 可自己区区长安令，正五品而已，需要这么夸张吗？ “太子和三皇子送的？” 李丹秋惊呼出声。 当即看重的一块金钗放回去。 太子和三皇子送的东西，她可不敢要。 李夫人母子也是惊讶看向方源，眼神满是惊讶。 才刚到长安城就有两位皇子送礼，方源有这么招人喜欢？ 尽管李夫人一家三口也知道长安令的重要，但应该没重要到那么可怕吧？ “是啊，真是烫手山芋。” “红絮青媱，将它们搬进去收好，暂时不要用。” 方源感叹，命令红絮和青媱去办事。 红絮和青媱当即指挥狗子他们将箱子搬走，搬去后院。 “方源，皇权之争，自古凶险，小心谨慎啊。” 李夫人不由得提醒道。 她担心方源陷入太子和三皇子之争当中。 尽管朝廷有太子，但现在的陛下本身就不是太子身份上位的。 再加上朝中不少人支持三皇子，太子和三皇子之争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作为李勣的发妻，李夫人知道不少内幕，希望方源能够小心，不要轻易战队。 “放心，我知道。” 方源感激笑了笑道。 他想了想，困意全部消散，饭也不吃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蔡国公府。 府内上下快速清扫迎接贵客。 包括杜妙颜在内，主人家上下都有行动。 白天的时候杜荷喝了不少，被拉起来后情绪很不满。 “爹，方源要来就来，干嘛挑这么一个时间，呃.” 杜荷不满说道。 话没说完，就打了个酒嗝。 浓浓的酒味令杜如晦闻着反胃，当即赏了他一个栗子。 疼得杜荷酒醒不少，憋着嘴，很不情愿帮忙打扫卫生。 “你这孩子，政治觉悟严重缺乏。” “方源明天就任，明天就是长安令，明天之后再来拜访我们，意义就不同了。” “趁今晚还没有正式就任长安令，拜访我们也没有人能说什么不是，对我们或者对方源都是好事。” 杜如晦教导道。 朝廷虽然没有命令，但四品以上的官员私下不能随便聚集。 方源作为长安令，尽管只是正五品，但实际上所拥有的权力是一些正四品官员都没有的。 故而方源也需要注意身份，不能随便私下和哪位大臣私交过审，省得被人发现之后弹劾到皇帝那里。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臣子们走得太近。 杜荷哦了一声，看了一旁的杜妙颜。 只见杜妙颜俏脸微红，眼神有些出神和期待。 心中当即叹息，感叹自己姐姐的心都被某人抢走。 希望这次方源不是过来挑明和姐姐关系的吧，否则真够难受的。 没多时。 方源到来。 带着薛博武和几个护卫。 杜荷和杜妙颜已经亲自到门口迎接。 杜如晦作为右仆射，不可能亲自迎接方源的。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已经是傍晚时分，天即将会黑。 “方源，伱挑这个时间来，是有什么事吗？” 杜妙颜带着期待问道。 她还注意到，方源身后还有两个大箱子。 看扛着箱子的人神色，就知道箱子里面的东西很重。 话落，酒意还没有彻底醒来的杜荷就看向方源，警惕又期待。 “来向杜相表示感谢的。” “我升为辽州刺史一事，还没有当面感谢杜相呢。” 方源正色道。 他升为辽州刺史，以及几次被人针对，都是杜如晦帮忙的。 以前不在长安城，没有办法感谢对方，现在自己迁移到长安城，得好好感谢才行。 “啊？哦哦，这边请。” 杜妙颜顿时失望。 但还算镇定，当即引导方源去客厅。 杜荷有些意外看向方源，然后又看向自己的姐姐。 本来还警惕方源是来挑明和姐姐关系的，但听到不是后心情也并没有好过来，反而为自己姐姐感到不值。 姐姐多次跑辽州城，为的就是方源，难道方源看不到吗？ 杜荷心有不满，但方源和杜妙颜已经走在前面，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说。 很快，方源几人就到达客厅，见到杜如晦等一家子。 “晚辈方源，拜见杜相！” 方源郑重行礼。 “既然自称晚辈，就叫我杜叔吧。” 杜如晦呵呵笑道。 起身迎接方源，并邀请方源坐下。 他对方源一直很满意，方源对他自称晚辈，他更满意。 年纪轻轻就升为正五品的长安令，以后未必不能达到自己的高度。 让女儿杜妙颜接触方源，真是明智的选择，杜家在自己离开之后也不怕没落。 自然，杜如晦说的是自己的这一个分支，而不是指整个京兆杜家。 “好的杜叔。” “杜叔，这次过来，是感谢之前您对我的帮助。” “这是小小意思，是晚辈孝敬长辈的，还请收下。” 方源没有立即坐下，指着身后的礼物说道。 都是贵重的礼物，还有些特产等等，心意很足。 “有心了。” 杜如晦笑了笑说道。 他没有拒绝，坦然接受礼物。 在他看来，方源送礼送得也算是有水平。 以晚辈送给长辈，不是下级送给上级，收下问题不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将方源当作是自己的女婿。 女婿送礼物给岳丈，就算是送再珍贵，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次来，还件是想与杜叔说说的。” 方源坐下，神色依旧严肃道。 “但说无妨。” 杜如晦好奇问道。 看样子，方源今日一来不单只是因为感谢自己。 难道说.还因为女儿杜妙颜来找自己？ “我来之前，太子和三皇子各送了一份珍贵的礼物给我。” “在今日之前，太子和三皇子也安排官员到辽州任职，并且向我提出过招揽。” 方源郑重道。 他在长安城的关系不多。 在所有人当中，自然是杜如晦的关系最后。 方源想听听杜如晦有什么意见，想知道太子和三皇子两人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太子和三皇子.” “方源，太子和三皇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才智和陛下年轻时相像，两人注定会争皇位的。”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选择，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选择，最好要慎重再慎重，至于选谁希望你选择前能告知我。” 杜如晦神色也是变得凝重。 太子尽管是太子，但因为陛下起了坏头的原因，太子的身份并不能阻止其他皇子争皇。 而三皇子又是人中龙凤，在朝中有不少大臣支持，最终到底鹿死谁手都说不定。 最关键的是，陛下现在还壮年，两皇子最终谁胜谁负真的真的很难说。 “我明白了。” 方源神色凝重，郑重道。 他从杜如晦的话中得到他想要的。 太子和三皇子之争很激烈，皇帝也未必能阻止。 而且两人最终鹿死谁手也说不定，太子也没有任何优势。 自然，有历史记载，太子李承乾和三皇子李恪都没有取得皇位。 方源主要是想从杜如晦这里了解到皇权之争以及皇子竞争程度，还有杜如晦有没有站队。 “明白就好。” “你这次来，除了感谢和询问皇子问题，还有其他事吗？” 杜如晦重重点头。 随即有些期待地看向方源。 他感觉自己的时日不多，放心不下杜妙颜。 如果方源这次来能因为杜妙颜的事来，那就更加好了。 “其他事？” 方源一时间有些愣住。 他看了看杜如晦，暗想他不会是要赶人吧？ 要不然不会主动问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事的。 杜妙颜在一旁看着，眼神又暗淡几分，感觉有点心酸。 还以为方源是因为自己过来见爹爹的，看样子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你有没有喜欢我姐，有没有想要和我姐发展？” “方源，你别告诉我你对我姐没意思，我姐可是为你经常跑去辽州！” 杜荷忍不住了，沉声道。 他还醉着，目光不善盯着方源。 杜家几人都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意思。 杜妙颜对方源怎样他们看在眼里，知在心里。 如果方源没有意思，他们立即将方源赶出蔡国公府。 (本章完) 第183章：上任第一天，命案 方源有些愕然。 他穿越大唐已经很多年。 但还是第一次遇到逼问男女关系的情况。 要知道，这里不是后世那个自由恋爱的时代。 但是同样，方源也不知道大唐的开放程度有多大。 像杜家这种情况，在世家大族等高层中并不是新鲜事。 不少世家或者高层之间的联姻都会在成亲之前有所表示的。 确定关系后，两人间的发展一般不会干预，默认他们的亲密行为。 这些方源都不知。 但不妨碍他对杜荷问题的回答。 “我喜欢妙颜，也想和她发展！” 方源起身，郑重道。 话落，杜家上下都动容。 杜妙颜直接红着脸，低下头。 杜荷则是冷哼一声，白了方源一眼。 而杜如晦和杜夫人两人，则是满意点头。 “那刚才的那些礼物，就当作是定亲礼物吧。” 杜如晦呵呵笑道。 话落，众人又是动容。 “爹，这么急？” 杜荷直接无语道。 才刚刚上门表达意思，就当作是定亲？ 就算是想将姐姐嫁出去，也不用这么急的吧？ 姐姐虽然年龄已经不小，二十出头，但依旧还是长安城第一美女啊。 杜妙颜也是惊讶看向杜如晦，觉得自己老爹的这波操作着实是将她震惊住。 “你们懂什么？” “都下去吧，我有事单独和方源说。” 杜如晦摆摆手，不打算向杜妙颜和杜荷等人解释。 本来方源也想表示是不是太急了，但见杜如晦有话单独和自己说，忍了下来。 “娘亲~” 杜妙颜几人看向杜夫人。 杜家内一般是杜夫人做主的，但今日出奇地没有反对。 而是在她的带领下，杜妙颜几人都被带离开，客厅里就剩下方源两人。 “方源，你应该知道我身体不是很好吧？” 杜如晦招呼方源来茶几旁坐下。 在杜妙颜的渲染下，现在杜府也有茶几了。 而且喝茶成为杜府上下的喜爱，每天都不少人喝茶。 “听妙颜说过。” 方源郑重道。 安慰的话没必要说太多。 说帮忙找大夫的话更没有必要说太多。 总之神医孙思邈他会帮忙留意的，能不能找到不好说。 “我曾算过命，我将会在明年死去。” 杜如晦笑了笑说道。 “杜叔，命运乃缥缈之物，信不得。” 方源当即沉声道。 他认为，命运都是虚无缥缈的。 什么命运天注定等等狗屁，都是假的。 方源更加相信人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天命可改。 “我与你不同，我相信命运。” “我也感受到，我的时日已经不多。” 杜如晦释然道。 笑容显得有些洒脱。 方源看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个不信命，一个信命，是很难说服得了对方的。 特别是杜如晦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更不容易被他人说服。 “所以我想在我去世之前，能够看到伱和妙颜有个好结果。” “最好能够看到你们成婚吧，但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逼你的。” 杜如晦呵呵笑道。 他最大的一桩心思，就是没有看到大女儿成亲。 大女儿天资卓越，更有长安城第一美女之称，看上的人数不胜数。 如果不是自己在世，这样的女子就是权贵盯着的鱼肉，由不得杜妙颜自己控制。 但如果能嫁给方源，那就很好，以方源现在的身份，一般人不敢再盯着过分自己女儿。 “我尽量。” 方源郑重道。 他能明白作为父亲的那种心。 但和杜妙颜之间，到底还是差一下火候。 不能说因为他即将去世就尽早成婚，还得需要契机。 方源自认和杜妙颜的发展还没有到成亲的地步，仅是谈恋爱而已。 “那就好，我相信你。” 杜如晦呵呵笑道。 他相信方源，对方源有很大的信心。 这种信心很奇怪，但至少他觉得方源是个可信的人。 “杜叔，不如顺着皇帝的意思，修养一段时间，如何？” 方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他还是希望杜如晦能够休息休息，调养身体。 “哈哈哈” “你以为今天陛下的话真的想让我休息啊？” 杜如晦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不是？” 方源眉头皱了皱道。 “是，也不是。” “陛下是真的想我休息，但实际上却不允许我休息。” “现在裴相等人偏向太上皇，朝中不少人对陛下离心离德，不满陛下杀兄上位，我若是离开，对陛下掌权会造成很大影响。” 杜如晦呵呵笑道。 这话他也就是对方源一个人讲，连嫡子杜荷也没有说过。 因为杜荷的政治觉悟比方源差不少，杜荷没有必要知道得那么深，对他没有好处。 而方源即将是自己人，点拨一下方源有力而无害，对未来杜家也是有很大的帮助。 “那你.” 方源心头一颤。 但是也没有感到意外。 能顾忌旧情的君王很少很少。 更多的是看重手中权力和坐下的皇位。 现在大唐很多事情都需要杜如晦参与，李世民不会轻易放杜如晦休息的。 对外说想要让杜如晦好好休息，不过是为了博个好听的名声罢了。 但杜如晦却顺着李世民的意思鞠躬尽瘁，令方源感到不解。 “我没有多久命了。” “还不如多做些，令陛下记在心中。” “以后就算是我走了，陛下也会多多念及杜家。” 杜如晦感叹道。 他找人算过命，时日已经不多。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在时日不多的日子里好好贡献自己。 带领百姓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也让李世民更加记住自己的恩情，为子孙谋个福。 “杜叔.睿智！” 方源突然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同时心底也震惊杜如晦的智慧。 一方面，猜投李世民的真实意思。 另一方面，又能李世民记住他的付出。 这么早死的一个人，竟然还能在凌烟阁排第三，真不简单。 “什么睿不睿智？” “如是有得选择，我也用不着这样。” “方源，以后妙颜就拜托你照顾了，请让她幸福。” 杜如晦神色变得有些落寞。 他看透了很多，但舍不得那几个子女。 “杜叔放心！” 方源郑重点头。 他知道，杜如晦也有他的不容易。 以他的权势，面对自己，完全不需要用个请字。 但是他明白，他的时日不多，人走茶凉，不稍微示弱不行。 “好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长安城的宵禁比较严，被抓住肯定会鞭笞的。” 杜如晦笑了笑，收回了情绪。 他看了看天色，天已经黑了下来。 想到长安城的宵禁比其他地方的都要严格，他让方源先回去。 再晚了，金吾卫和长安县衙就会巡逻，发现人无故乱走会被鞭笞的。 尽管方源是长安令，应该不会有人敢对方源动刑，但难免有人不给方源面子。 毕竟方源现在还不是长安令，真有人要鞭笞方源也有可能。 “好，那我先告辞了。” 方源郑重点头。 走出大厅，带上薛博武等人离开。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方源穿上官服带着郑九出发长安县衙。 长安城五品以上的官员有资格上早朝，但不是说都需要上早朝。 一般是四品以上的不能无故缺席，而四品以下的除非有诏令，否则可以不用上早朝。 方源到达长安县衙的时候，县丞郑明珠已经率领县衙上下迎接方源。 “拜见方令！” 郑明珠等人恭声行礼。 一个县衙上下，竟然有一百多人。 都已经超过方源刚到辽州刺史府的人数。 “免礼！” “除县丞外，其他的都各回己位！” 方源淡然道。 “是！” 众人应是，纷纷离开。 “方令，您有什么吩咐？” 郑明珠恭声问道。 他昨日看到方源和皇帝以及杜如晦在一起。 故而今日主动召集众人迎接方源，并且对方源非常给面子，哪怕方源是外来户。 “为何县衙这么多人？” “据本官所知，一般县衙最多五十人。” 方源边走边说道。 长安县衙很大，而且庄严大气。 正厅处的办公桌就比辽州刺史府还要大气几分。 从外到内，除了称呼变了，几乎都是比辽州刺史府好不少的。 “回方令，长安城因为其独特性，县衙各职人数都是其他县两倍的。” “不仅如此，衙役数量最多同样能够扩增到三百，不过朝廷只报销其中一百。” 郑明珠解释道。 长安县衙不仅各职人数是其他县的两倍，而且每个职位挤满了人。 不像其他县衙，有些职位还招不到人，更不要说有一百人那么多。 “明白了。” “你去登记一个新衙役，名郑九” 方源点点头，指着郑九道。 帝城就是帝城，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衙役的数量可以是三百，那就将从辽州带来的郑九登记上。 方源这次从辽州出发，除了方府一众，还有些州吏也带来，比如用得顺手的郑九。 实际上，辽州城三百州吏，随着自己离开之后，也会很多被刺史府革去职位的。 因为有很多州吏都是方源自己给钱养着的，没有方源他们也就没有工作。 于是有很大一部分不辞万里，跟着方源来到长安城，跟着方源混。 “是！” 郑明珠恭声应是。 离开之后就立即让人登记郑九的信息。 每个新任长安令都会想方设法安排自己人手的，他没有意外。 很快，郑九再次返回，换了一副新的衣裳，长安县衙役专门穿的衣服，帅气了不少。 “郑九，按照你现在的衣服，再给本卦从辽州带来的州吏每人安排几件。” 方源淡然道。 他刚才看了一下长安县官吏结构，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 那就是在长安县衙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衙役，身份来临也不简单，至少也是来自一个小世家。 也就是说，这么一个县衙，充斥着各个世家的人，自己想要随便调动他们可能不容易，得尽快安排自己的人进来。 “是。” 郑九恭声应是。 接下来，方源查看县衙里的档案。 对县衙的情况更加了解，对长安城的情况也更加了解。 随着深入了解，方源感觉成为长安令也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这里太多权贵，难以施展手段，稍微不小心就会得罪到一些不能得罪的人。 比如上一任长安令，就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然后他被调离长安城。 而且县衙里存留下来的案件，几乎每一件背后都事关某个高官或者某个大世家。 以致于成为一桩无头案，被封存在档案室中。 想了想，方源抱起这些档案就进宫。 一路经过很繁琐的流程，方源终于见到李世民。 “方源，新入职第一天就见朕，不会是这么快就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吧？” 李世民好奇看向方源问道。 他一旁有个陶瓷般的小丫头，约莫八九岁。 小丫头头发长长的，乌黑发亮，闪亮的眼睛也看着方源。 “陛下，你是想让我来治理长安城，还是想来长安城背黑锅？” 方源将有问题的档案放在李世民的案桌前。 “怎么了？” 李世民不解问道。 取过其中一本档案翻看。 他旁边的小丫头也是有样学样。 父女两人看着，脸色是慢慢沉下去。 “天子脚下，他们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李世民气得脸黑，沉声道。 没想到啊，堂堂长安城，竟然还有这种恶劣的事情发生。 他刚才拿到一份档案，是某贵公子偷了某户人家的小妾，还将对方打了一顿的案件。 因为贵公子身份问题，前任长安令敷衍了事，而那户人家也忌惮贵公子的身份，最终不了了之，最终档案成了无头案。 “陛下觉得理应如何？”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听李世民的话，意思是大事化小了？ “如今大战胜负未分，国内不易过多混乱，暂且留下吧。”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陛下不打击他们，他们只会更加猖獗。” 方源也是沉声道。 不过这不是他今日进宫的原因。 仅是因为李世民的回答出乎他意料而已。 “朕明白！” “只是还没有到时候！” 李世民摇摇头，神色凝重，沉声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有太多的事等待着他去解决。 比如唐与东突厥之战，比如黄河堤坝崩裂真相，比如隐太子宝藏等等。 相比于方源所持档案中的问题，李世民更加注重后者。 这个时候他没有太多精力针对那些世家。 “既然陛下如此说，能否给臣一道圣旨什么的？” “臣担心某天审判那些贵公子没忍住宰了他们。” 方源沉声道。 案件不落在他的手里，他可以当作不知道。 但如果在自己任职期间，有不少事情发生，那么那些贵公子就要遭殃。 到时候，必定会成为某些势力的眼中钉，故而方源需要一道圣旨，将矛盾转移到皇帝身上去。 “方源，朕给你交给底。” “依法办事，但不能杀，杀人之前得与朕说声。” 李世民连忙警告道。 长安城太多权贵，太多世家。 有些是他作为皇帝也忌惮的，容不得方源乱来。 要不然，到时候长安城大乱，就是大唐大乱，天下大乱。 “那给道圣旨吗？” 方源没有回答，追问道。 “荣朕考虑考虑，你且先回去。” “记住，依法办事，但不能杀，杀人之前得与朕说声。” 李世民再次强调道。 担心方源真的没忍住下死手。 “臣明白。” 方源明白。 行礼后离开。 “父皇，那人没将档案拿走。” 小女孩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提醒道。 “这家伙长乐，你先下去玩吧。” 李世民顿时一阵恼怒，想叫住方源。 当方源已经走远，估计叫也叫不回的。 那是方源故意留下的，表明旧案和他无关。 想了想，还是先将这些案件留下，以后或者有用。 “好的。” 长乐公主起身，乖乖离开。 另一边，方源重新回到县衙。 刚回到，郑明珠就来禀报，说发生了命案。 (本章完) 第184章：熟悉的伤口，再见墨采苓 自古以来，命案都是大案。 郑明珠一禀报，方源就立即重视。 也不得不重视，毕竟上任第一天就遇到命案。 “谁负责侦查命案？” 方源沉声道。 目光扫向郑明珠几人。 郑明珠前来禀报并不是自己一人。 身后还跟着三个看似普通的中年衙役。 “属下尤成周，侦查队队正，拜见方令！” “属下徐乐贤，侦查队副队正，拜见方令！” “属下岑浩气，侦查队副队正，拜见方令！” 郑明珠身后的三人走出。 这三人是长安县负责侦查的队正，一正两副。 他们为队正，是朝廷正规的编制，与郑九等人在辽州刺史府为队长不同。 队长是方源给他们定下的位置，虽然各自管理着一百人，但实际上却不入编，不由朝廷供养。 “尤队正，有什么发现？” 方源沉声道。 “死者光头，穿着像是和尚，但却没有戒疤。” “属下怀疑他是毗沙门的教徒，目前正在侦查他的身份。” 尤成周看着方源，恭声道。 两副队正也看着方源，眼神带着少许审视。 知道毗沙门的事的人不多，他们不确定方源是否知道。 而如果方源不知道，那就证明方源的级别不够，知道不了某些东西。 有些时候，如果认知不够，尽管口不说，心中也会看不起对方。 “毗沙门的教徒？” 方源眉头顿时一皱。 竟然又听到这个组织。 连黄河堤坝都敢毁的组织。 山贼头正在辽州州狱囚禁着，得命人回去将他押送过来审查才行。 辽州城外一战，方源将他炸伤，最终留他一命，关押起来。 因为对方垂死以及方源同样重伤的原因，一直没有审判。 “是的！” “方令想去看看吗？” 尤成周恭声道。 看得出，方源听说过毗沙门。 甚至可能比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知道得更多。 一瞬间，他们不想看轻方源的心思慢慢淡去。 “带路！”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很快，方源等人来到一条巷子。 巷子两边已经被封锁，百姓不能靠近。 但因为封锁的问题，以致于引起不少百姓的注意。 在巷子的两边都有百姓围着，议论纷纷，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 随着方源的亲自到来，百姓们的议论声更大，人群中无数眼睛盯着巷子里。 很快，方源等人就来到现场，仵作正在现场检查尸体，也有衙役在现场搜查罪证。 死者穿着和尚打扮，头是光着的，但是没有戒疤，看上去像和尚，又不能确定是和尚。 “方令，死者总共有三处剑伤。” “分别是脖子，胸口，大腿，而且深度几乎一致。” “从现场的情况来说，死者之前经过搏杀，但实力悬殊，很快就被杀死。” 仵作向方源陈述初步结果。 尤成周三人已经知道情况。 但对于这样的伤痕并不能给他们提供破案的线索。 “三处剑伤？” “露出来看看！” 方源顿时一愣，想到辽州城发生的命案。 那时候经过李夫人的指着，众人发现伤口几乎深度一致。 同时李夫人还表明过，这三处剑伤出自邓陵氏之墨的拔剑术招式。 辽州城的命案与现在长安城发生的命案相比，相似度很高，可能出自同一势力。 “是！” 仵作立即应是。 将死者的伤口露出来。 看到伤口之后，方源眼神又是一沉。 果然和辽州城发生命案相视，几乎可以确定同出一个势力。 邓陵氏之墨！ “方令，有什么发现吗？” 尤成周恭声问道。 几人一直都观察着方源的神色。 察觉到方源的神色变化，心中好奇得很。 最为新任长安令，他们都想知道新任长安令能力如何。 见到方源对着尸体的样子，几人都猜测方源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 只是作为侦查队的人，他们还暂时没有线索，方源一到场就发现情况，不由得让他们震惊。 “是邓陵氏之墨！” “从城中的游侠开始调查！” “本官要你们尽快追查到真凶！” 方源下令道。 邓陵氏之墨的出现，可能和巨子有关系，也可能和墨家宝藏有关。 不管是哪个原因，方源都想尽快知道，他甚至还怀疑，墨家宝藏和隐太子宝藏有关。 “是！” 尤成周几人一愣，随即恭声应是。 提到邓陵氏之墨，几人对方源的感官又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他们怀疑方源的能力如何，到现在对方源感到敬畏。 方源所知远不是他们能够猜测的，长安县衙来了位厉害的长安令。 “将尸体带回县衙，再通过画像确定其身份。” 方源再次吩咐道。 交代完后，现场就留给尤成周几人。 很快，方源返回长安县衙，并且将郑九召唤过来。 “去让罗正查查今日发生的命案。” “告诉他，凶手可能是邓陵氏之墨，可以从城中的游侠入手查。” 方源沉声道。 并将一份卷宗交给郑九。 卷宗是新登记的命案，比较详细，由仵作执笔。 罗正也被方源从辽州城挖来，目前正处于待任的过程中。 实际上，辽州城中的州吏和保安，优秀的都被方源挖来。 只不过因为方源刚刚就职，还没有时间将他们安排到位。 让罗正去查，是想要看看罗正的水平如何，比尤成周几个队正如何？ 如果罗正比他们更加优秀，那么方源会想办法将其中一个副队正换成罗正。 毕竟罗正才是自己真正的班底，用着放心。 “是！” 郑九离开。 长安县衙开始调查命案。 下午，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到来。 他们趾高气扬丢下话，说三天内找不到凶手就交给他们去查。 从郑明珠的解释中，方源得知他们是在争功劳。 命案如果能够破都会有巨大的功劳。 而如果破不了，后果也不严重。 除非皇帝盯着案件，否则会被最终是无头案。 无头案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会被尘封在档案室。 第二天，罗正最先到来禀报，表示查到了真凶，并进行跟踪。 几乎是片刻的时间，尤成周几人也到来，同样查到真凶，也让人跟着对方。 只是尤成周几人看到罗正的时候，都是愣了愣。 罗正穿着和他们差不多的衣服，但他们却没有见过罗正。 在长安县衙任职多年，县衙有多少人和有谁他们都清楚得很。 一时间，三人交换眼神，似乎都察觉事情不对劲。 “加派人手，将嫌疑人抓拿。” 方源立即下令道。 如果是墨采苓的话，得多加派人手才有可能抓拿。 “是！” 尤成周三人和罗正恭声应是。 听到罗正也应是，尤成周三人更加意外。 作为侦查队的成员，天然对事情有着不一般的警惕。 罗正的突然出现，令他们感到危机感，感觉罗正能够威胁他们。 “方令，请问这位同僚是？” 尤成周最终没忍住，恭声问道。 “罗正，将会进入你们侦查队！” “去吧，本官看看你们谁能将嫌疑人最先抓拿！” 方源摆摆手，仅是简单介绍。 “属下告退！” 罗正向方源行礼，向尤成周三人行礼，离开。 尤成周三人更加意外，但同时更加充满危机，更觉得罗正不简单。 有心想要继续问，但很明显方源不想跟他们说太多，而且罗正已经离开。 谁也不知道罗正什么情况，看着他这样离开就是去抓嫌疑人的，他们不能慢于罗正。 半天的时间，尤成周等人对方源的感官就已经彻底改变，恭声应是离开，生怕惹方源不开心。 为了能够尽快抓拿嫌疑人，尤成周将衙门能调动的衙役都调动出去，欲一次就将嫌疑人抓拿。 方源坐镇长安县衙，一连收到好几条关于嫌疑人踪迹的消息，直到傍晚时分，嫌疑人才被锁定在一处荒废庄园里。 看了眼天色，方源叫上薛博武，并传达几个命令后前往现场。 方源到达荒废庄园的时候，庄园已经被攻下，地上有数具尸体，都是游侠的。 此时已经天黑，借助着衙役们手中的火把，方源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被包围着，正是墨采苓！ “方令小心，此女很厉害，已经打伤我们数个兄弟！” “若非她本身重伤，我们可能不能将其包围在这里！” 尤成周挡在方源的面前，沉声道。 “伱们发现她之前已经是重伤？” 方源顿感意外。 他见识过墨采苓的武功。 数个高手都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还是在被包围之前就重伤。 这是因为墨家宝藏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导致的？ “是的。” “再花点时间，我们就能将她拿下！” 尤成周恭声应是。 他从县衙调出来的衙役分成了三份。 其中一份由他带领着，发现了墨采苓的踪迹，并将其堵在这里。 剩下的两个副队正带队，还在其他地方，以至于这里只有十多个人围着墨采苓，不好抓拿。 “方源，是你？！” 突然间，被包围的墨采苓惊呼出声。 她见过发方源两次，也听过方源的声音。 刚才被包围着，警惕防备着长安县衙役，没注意到方源的到来。 再加上天已经黑了不少，看不清来人，听到方源的声音才意识到是方源。 “墨采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而且是以这种形式！” 方源笑了笑说道。 人走到前面，面对墨采苓。 薛博武就跟在身后，方源无惧对方的偷袭。 只要不是单打独斗，薛博武就不会说不会对女子动手。 “方源，请你放了我。” “那个假和尚不是我杀的，我们都中计了。” 墨采苓确定是方源后，立即急忙道。 她收回戒备的状态，一副紧张地看向方源。 包围着她的衙役见状，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应该拿下？ 毕竟方源就在这里，他们还得听方源的意思才能动手。 “中计？！” 方源眉头顿时一皱。 这话让他感到突然，也难以置信。 尤成周也很难相信，不过已经开始提防着四周。 “是毗沙门军师！” “他嫁祸我，并引你过来！” “快放我走，放走我们两人都中了他的圈套！” 墨采苓焦急道。 欲向一个方向离开。 但衙役们挡住，不给她离开。 “既然你担心中了他的圈套，那不如束手就擒，让本官带你离开也一样。”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无法相信墨采苓的话，除非说墨采苓愿意被他抓拿离开。 “我若让你抓拿，你还能放我自由？” 墨采苓顿时神色恼怒道。 “那你不肯束手就擒，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拿下！” 方源冷笑。 确实，墨采苓束手就擒只是会让方源相信毗沙门教徒不是她杀的，现场也有圈套。 但是对于墨采苓之前差点杀死巨子一事，方源依旧怀恨在心，抓到她之后不可能轻易放她自由的。 “方源，你要信我！” 墨采苓气急败坏大叫。 再次抵抗衙役们的抓拿。 但她重伤的身体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看清醒，她被抓拿是迟早的事，抵挡不住衙役们抓拿的。 “谁？！” 突然间，尤成周朝着一处方向大喝。 顿时间，方源几人都看过去，衙役们也不在动手。 就是连墨采苓也停下，警惕地盯着尤成周看过去的方向。 那边有一颗大树，使得黑夜里显得更加漆黑，难以看清那边情况。 庄园内顿时变得寂静，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方令，属下前往查看，您注意安全！” 尤成周沉声道。 他感觉那边有人隐藏着。 如果不去检查，有愧于自己的直觉。 “注意安全！” 方源沉声道。 也谨慎盯着四周。 也许真如墨采苓所言，自己中了毗沙门的圈套？ “是！” 尤成周恭声应是。 抽出腰间佩刀，谨慎向那边走去。 但就这个时候，大树的那边传出稍许声响，尤成周顿时停下，众人变得更加警惕。 “是我小看了长安县衙。” “一个小小的队正也能发现我的踪迹。” 黑暗中，一人走出。 他全身包裹着夜行衣，还带着黑色斗篷。 声音很奇怪，不像男也不像女，像男又像女，听不出是男是女。 “毗沙门军师？！” “果然是你这个混蛋陷害我！” 墨采苓最先开口，冷眼盯着黑衣人。 “人本身就是你杀的，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毗沙门军师呵呵笑道。 人停下来，不再前行。 “哼，明明就是你陷害我！” “方源，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们果然中了他的圈套！” “还请你放我自由，我们一起抵抗他才有可能活下来！” 墨采苓冷哼一声，不再与毗沙门军师多言。 “这么可怕吗？” “军师，你的圈套是怎样的？” 方源没有理会墨采苓，而是看向毗沙门军师说道。 这里是长安城，是自己的地盘，一个毗沙门还想在自己的地盘只手遮天？ 尽管方源今日第一日上任，但并不惧怕区区一个毗沙门。 “想看吗？” “出来吧！” 毗沙门军师宛如掌握全局说道。 他拍了拍手掌，一群黑衣人顿时从外面冲进来。 片刻的时间，庄园内就多处五十多个黑衣人，将方源等人包围住。 尤成周等人顿时哗然一片，惊慌地盯着眼前的这些黑衣人。 自己这边才十多个人衙役，对方已经五十多个。 数量差距巨大，实力悬殊。 (本章完) 第185章：仇人见面分外眼绿 “方令看上去很镇定啊。” 毗沙门军师看着方源说道。 “难道不镇定就会放过本官？” 方源反问道。 “那肯定不会。” “动手！” 毗沙门军师呵呵一笑，随即冷声道。 他非常果断，不想与方源有太多的谈话，省得方源拖延时间。 瞬间，现场变得剑拔弩张，尤成周等人顿时紧张地盯着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 墨采苓也很紧张，但她更多的是想伺机逃跑。 “慢着！” “能否问个问题？” 方源当即大喝，阻止想要动手的黑衣人。 黑衣人差点动手，最终看向他们的军师。 “问吧。” 毗沙门军师沉吟片刻，淡然道。 “为何要对本官下圈套？” “临死前，让本官知道原因也可以吧？” 方源问道。 他猜测是因为山贼头而报复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山贼头的押送将要更加小心谨慎。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毗沙门军师冷声道。 “什么？” 方源顿感无语。 感觉这话有点无厘头。 什么叫自己知道得太多？ 自己好像也没有知道多少啊。 “问题我已经回答，准备上路吧。” 毗沙门军师淡然道。 他缓缓后退，退回刚才的位置。 片刻间，他好像消失一样，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随着毗沙门军师退下，现场的五十黑衣人慢慢逼近方源。 他们整齐有素，脚步几乎一致，一看就知道经过长期训练过的。 “方源，我与你的护卫突围出去，如何？” 墨采苓靠近方源，沉声道。 她看出，这些黑衣人都是训练过的。 必定是有着非常严格的纪律和实战等等。 想要依靠自己突围出去，可能性不大，只能依靠方源。 “方令，我们突围出去吧！” 尤成周也是建议道。 作为侦查高手，他也觉得眼前的黑衣人不简单。 今日带来的十多个衙役大概率都要留在这里，最多只有少数能够离开。 故而突围还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慌什么？” 方源淡定道。 眼看黑衣人已经逼近眼前，依旧还镇定。 镇定的样子令墨采苓和尤成周等人都是一愣，不知方源有什么依仗。 不仅是两人奇怪，就是隐藏在黑暗中以为胜算在握的毗沙门军师也感到奇怪。 突然间， “咻咻咻” 一声声破空的声音响起。 庄园之外射出一支支箭雨。 与之而来的是急速的脚步声。 郑九和罗正带队赶到，弓箭射杀黑衣人。 “怎么会？！” 黑暗中，毗沙门军师惊呼出声。 他的谋划中，长安县衙的衙役都被分散各处。 现如今突然赶到的衙役是什么情况，竟然还不少于五十。 “放下武器，否则杀无赦！” 郑九大喝。 带领的人很快冲进来。 诸葛连弩对准还活着的黑衣人。 在刚才的一波射杀中，五十个黑衣人锐减一半。 这还是郑九担心乱伤到方源，才减少弓箭的发射。 否则在这么一个院子里，这些黑衣人一个都活不成。 黑衣人大乱，再无刚才的镇定，纷纷看向黑暗里的军师。 “你怎么还有人手调动？” 黑暗中，毗沙门军师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仅是他，墨采苓也是感到无比惊讶。 他们对长安县衙的结构非常清楚，人手有多少也很清楚。 突然出现数十衙役，这让他们都感到意外。 只有尤成周隐约间明白原因。 “伱给本官设套，没摸清本官的人手吗？” 方源笑了笑说道。 也还好，他将郑九等人带来长安城。 否则今日还真可能会落入毗沙门军师设计的圈套中。 当然，就算是没有郑九等人支援，方源也不见得就会怎么样。 毕竟有薛博武这样的猛人在这里，安然离开这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可恶！” “杀了他！” 毗沙门军师恼羞成怒喝道。 话音落下，混乱的黑衣人顿时不再混乱。 他们怒吼，向方源杀去，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方源。 “杀！” 尤成周也跟着大喝。 不需要方源下令，他都知道要保护方源。 在他的带领下，又因为有郑九等人的支援，现场的衙役们不再害怕。 面对只有二十多个黑衣人，他们信心十足，士气高昂，奋力搏杀黑衣人。 “军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投降，或者本官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方源朝着大树的方向冷声道。 “笑话，就凭这点实力也想留下我？” “方源，我们杠上了，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毗沙门军师冷笑道。 隐约间，方源能看到有人影通过大树爬出墙外。 最后的声音变得有点遥远，似乎是对方已经离开了庄园的范围内。 看着正在厮杀的郑九等人，方源就算是想要追对方也无法追。 怪不得几乎躲在那棵树旁边，原来是那里有退路。 “墨采苓，他逃得了，你以为你也逃得了？” 方源突然看向一旁的墨采苓。 在刚才，墨采苓也想要逃跑。 但很可惜，她在战场的中央。 有保护方源的衙役在这里，也同样将她围住，想要逃跑很困难。 “方源，我们并没有太多恩怨！” 墨采苓紧握剑柄，沉声道。 她盯着方源，几次想要出手，但最终忍住。 因为方源旁边的薛博武很强，她没有把握能够抓住方源。 这个时候示弱或者还有活命，但如果强行对方源出手，后果会很惨。 “本官知道。” “但你对本官的人出手！” “留下，或者本官强行将你留下！” 方源沉声道。 他永远无法忘记巨子差点被她杀死。 若非是巨子要放走他们，方源那次也不会放他们离开。 这一次再次相遇，尽管墨采苓身上有墨家宝藏，方源也不会放她走。 “能否让我见一次白振飞？” 墨采苓沉吟片刻，沉声道。 “可。” 方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 话落，墨采苓很不甘心忍下手中的宝剑。 也就在这个时候，现场战争结束，郑九等人大获全胜。 不需要方源特意交代，郑九已经命人活抓几人，并且将他们蒙面扯下。 “方令，属下在宋国公府见过，但属下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宋国公的人。” 尤成周指着一活人，惊讶道。 那人顿时变得惊慌，但很快恢复平静。 “酷刑伺候！”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宋国公，也就是萧瑀，萧锐之父。 莫不是成，今日的圈套是萧锐给自己设下的？ 想到自己和萧锐的恩怨，方源不得不有这方面的怀疑。 “是！” 尤成周恭声应是。 当场就对那人进行审判。 最终，那人承认是宋国公府的下人。 但更多的却没有继续交代，都是说不知道。 沉吟片刻，方源立即带着衙役赶往宋国公府邸。 夜。 长安城已经宵禁。 但对于已经是长安令的方源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方源带着数十衙役浩浩荡荡穿梭在街道上，很快就到达宋国公府邸。 “请通报一声，长安令有公务到来！” 尤成周敲门，说明情况。 国公有着超然的身份，长安令也不能贸然强闯。 除非说有三司共同盖章文书，或者皇帝陛下的诏，才能无通报闯入。 “罗正，你带人封说府邸其他出入口。” “任何人进出的都先将他们控制住，适当拷问。” 方源沉声道。 “是。” 罗正带队离开。 “方令，毕竟是国公，这样会不会不妥？” 尤成周担忧道。 国公有国公的礼遇。 这样封住国公府的出口，可能会被弹劾。 除非说今晚能够从国公府找到实质的证据，否则很难收场。 “无妨！” 方源淡然道。 他有他的想法，无须太过担心。 很快，宋国公府邸的门再次打开，去通报的护卫回来。 “抱歉，老爷说也已深，不见客，请明日再来。” 说完，那个护卫就准备关门。 “你没说本官有公务到来？” 方源眉头一皱，出手挡住要关闭的大门。 “说了。” “快放开你的手！” 守门护卫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呵斥道。 作为国公府邸的守门护卫，他们直觉有超然的地位。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依仗着宋国公的威望。 在长安城，宋国公萧瑀确实是个传奇，一次次被贬谪，又一次次成为宰相。 现如今，萧瑀空职再身，但无人敢小瞧，说不定某日陛下念及萧瑀的才能又再次重用。 “一个小小的守门护卫，也敢这样和本官说话？” 方源顿时脸一沉，一脚踢在那个护卫的身上。 砰的一声，那个呵斥方源的守门护卫顿时被方源踢倒在地。 “放肆！” “这里是宋国公府，你敢撒野？！” 另一个守门护卫见状，当即大喝，要对方源出手。 “你们才放肆！” 郑九立即冷哼。 冲到方源的面前，将另外一个守门护卫踢倒在地。 他的力量更大，直接让对方倒地之后一时间爬不起来。 “来人啊，有人闹事！” 已经爬起来的守门护卫大怒。 但没有向方源几人反击，而是跑回府邸喊人。 “狗东西，瞎了你们狗眼！” 郑九冷哼。 将宋国公府的大门推开。 方源径直走进，向宋国公府内走去。 那被郑九踢飞的护卫，还躺在地上，疼得惨叫。 尤成周跟在方源的身后，一脸焦急地看着方源的背影。 今晚这么闯进宋国公府，明日早朝可能都是弹劾方源的奏折。 不过尤成周还警惕地看向郑九，内心深处佩服郑九的果断和狠辣。 第一时间维护方源的尊严，一脚将宋国公府的守门护卫踢得起不来。 这种属下，如果自己是上级，肯定会非常爱惜的，前途和福利必定不会错。 有这种人加入长安县衙，那自己的位置可能会被对方取代。 但让他学习郑九这般对待方源，他却做不到。 毕竟方源真的太鲁莽了。 这里是长安城，这里的高官很多。 片刻后。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宋国公府邸一众向方源走来。 为首的是个老者，正是宋国公萧瑀。 众人停下脚步，宋国公府邸一众敌视着方源。 “方令，他是宋国公。” 尤成周连忙提醒方源道。 “长安令方源，见过宋国公。” 方源向萧瑀行礼。 身后的尤成周和郑九等人也纷纷跟着行礼。 “长安令，深夜强闯我府邸，彰显你新官的威望吗？” 萧瑀冷冷道。 眼神中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这愤怒，一方面是因为方源夜闯他府邸，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同样知道方源参与自己儿子被废掉一事。 “宋国公误会了，我是因公务到来。” “但你的护卫通报不到位，故而自己进来叨扰宋国公。” 方源淡然道。 他也猜测萧瑀知道那件事。 但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也没有办法挽回。 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伺机弄死这一家子。 这是方源为什么确定黑衣人和萧瑀有关之后就赶过来的原因。 要是能有证据，一棒子打死萧家。 “什么公务？” 萧瑀很不耐烦说道。 他的护卫并没有通报不到位，而是他不想见方源。 但方源已经到了这里，再将方源赶出去不切实际，只能询问情况。 “我今晚被人暗杀，而这人是你府上的，不知宋国公有什么要解释吗？” 方源摆摆手。 立即有人将那人押到面前。 此人被带出，方源明显发现宋国公府一众中有人神色大变。 “随便抓个人也说是我府上的.小小的一个下人，我认都不认得，你让我给你什么解释？” 萧瑀本要冷声嘲讽方源。 但话还没有说话，身后一人挤到他跟前，小声在耳边说着什么，然后话语改变。 “你出来一下，介绍一下此人。” 方源向跟萧瑀通风报信的人招招手。 那人脸色一变，但没有动，而是看向萧瑀。 得到萧瑀的点头之后，那人才走出来。 “沙子实，国公府上的挑水工。” 只有一句话，那人就退回去。 “这么敷衍？”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宋国公是大权贵，挑选的下人可能不会太过挑剔，但至少身份会很清楚，家里有几口人都会有调查。 要不然，怎么确定国公以及国公一家子的安全？ “小人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那人冷哼一声，傲然道。 “你在送国公府上什么身份？”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问道。 “不才，小人宋国公府管家孙永新。” 孙永新的神色变得更加傲然。 似乎也更加看不起方源一样。 “那就好。” “带走，配合调查。” 方源皱眉疏散，轻笑道。 宋国公府的管家，肯定知道很多东西。 众人一愣，孙永新脸上的骄傲也僵住。 “放肆！” “谁敢在国公府抓人？！” 萧瑀也是一愣，随即大怒道。 太过分了，闯国公府还不算，竟然还想抓人。 “宋国公误会了，我不是抓人，我只是请你家管家配合调查。” “宋国公不会是不配合长安令调查吧，长安令要肩负陛下和太上皇等人的安危哦。” 方源似笑非笑道。 没有萧瑀的意思，孙永新刚才不敢那样和自己说话。 既然他都想恶心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太让他如意，也得气气他。 “你，你以为抬出陛下和太上皇就有用吗？” “滚出去，宋国公府不欢迎你，滚！” 萧瑀暴怒大喝。 差点没忍住要下令强行驱除方源。 “宋国公何必大怒？” “本官只是奉公办事而已。”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摆摆手，郑九当即向孙永新走去。 孙永新是肯定要带走的，他应该知道很多宋国公的事。 今晚毗沙门军师对自己下圈套是否受萧家指使，孙永新作为管家或者会知道。 “放肆！” 萧瑀大怒。 身后的家丁立即上前。 一个个气势汹涌盯着郑九几人。 瞬间，现场变得剑拔弩张，仿佛要打起来。 “宋国公是要阻止本官办案？” 方源淡然道。 并观察着宋国公府的情况。 眼前的人数和自己带进来的差不多。 但不确定府内其他地方是否还有族兵等等。 兰陵萧氏也是大族，有族兵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逮捕文书有吗？” “陛下口谕有吗？” “没有的话，明天早朝我参你一本！” 萧瑀冷声道。 眼神也变得更加凌厉。 与刚才的暴怒形成巨大的反差。 “没有，宋国公随时可以向陛下参我一本。” “但如果人不给我带走的话，我的人会一直守着你府邸各个出口，除了你，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方源笑了笑，淡然道。 同时心中也是长长一叹。 果然，在长安城就任长安令不是那么容易。 白天的时候没有从皇帝那里要来圣旨口谕什么的，真是失策。 若是长安城的其他高官都像是萧瑀这样不配合工作，自己以后更不容易执行公务。 堵宋国公府各个出口，有恶心萧瑀的想法，也有向整个长安城所有权贵表示自己态度的决心。 方源是要告诉长安城的所有权贵：要么配合他办案，要么就被自己堵门，成为长安城的笑话。 至于被弹劾革职等等，方源觉得皇帝会替他抗住所有压力的。 毕竟是皇帝亲自任命的长安令，这么轻易就被弹劾革职，他的颜面何在？ “你狂妄！” 萧瑀眼神变得更阴沉。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官员。 区区正五品而已，竟敢跟身为国公的自己如此硬刚。 “确实狂妄！” “将人带走！” 方源再次下令。 郑九再次向孙永新走近。 孙永新没有后退，却求助地看向萧瑀。 他明白，逃跑是没用的，只有萧瑀能够庇护他。 萧瑀脸色难看，死死地盯着方源，眼神是那么的可怕。 “我看谁敢抓我萧府的人？！” 突然间，门口的方向传来怒吼。 片刻之后，就看到萧锐带着一支军队进来。 他气势冲冲，眼神阴冷盯着方源，仿佛要杀了方源一样。 身后还跟着襄城公主。 “拜见襄城公主。” 方源直接忽视萧锐，向襄城公主行礼。 众人也纷纷向襄城公主行礼，包括萧瑀在内。 萧瑀虽然是襄城公主的公公，但国公身份在公主之下。 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如果萧瑀不行礼的话，是会被人弹劾的。 “都免礼。” 襄城公主亲自扶一把方源。 待方源摆正身体的时候，玉手在方源的手背微微捏了捏。 方源的心顿时一颤，下意识看向怒气冲冲的萧锐。 不得不说，襄城公主的行为将方源吓到。 真大胆，萧锐还在一旁呢。 “方源，你要在宋国公府邸抓人？！” 萧锐没有注意到刚才襄城公主的动作。 但他对方源充满了怨恨，哪怕没有刚才的动作，也想杀了方源。 只是方源的身份不简单，已是长安令，不是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得徐徐图之。 “不过是请人配合调查而已。”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看清楚了，萧锐带来的是金吾卫。 长安城十二卫，每卫的铠甲都有些不同。 金吾卫作为维护长安城治安的军队，方源认得他们的穿着。 只是没有想到，萧锐竟然还能将金吾卫调过来。 实际上，方源不知道，萧锐娶了襄城公主后升为金吾卫右郎将，正五品官职，与方源相同。 “请人配合调查？” “我看你是故意闯进国公府！” “我今日就算是将你拿下也是有理！” 萧锐沉声道。 蠢蠢欲动盯着方源。 他很想现在就将方源拿下。 但却也有担忧，怕造成大影响。 毕竟方源想着是长安令，代表着皇帝。 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拿下方源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你可以试试将本官拿下。” “但凭你这么点人恐怕不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萧锐只带来一队的人而已。 一队才二十人，想要拿下自己有点异想天开。 “你说什么？！” 萧锐更加愤怒。 额头青筋突兀暴起。 从那天起，他变得很敏感。 特别反感别人说他不行，特别反感。 有那么一瞬间，萧锐失去理智，就要下令抓拿方源。 但就在这个时候，萧瑀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拉回现实中。 “方源，我最后说一次，滚出我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萧瑀沉声道。 他对方源同样很愤怒。 但不得不理智对待今晚的事。 方源是闯了他的府邸，但事出有因。 堂堂长安令第一天上任就被刺杀，闯国公府也说得过去。 如果真的和方源发生冲突，那么就算是自己有理也会变得没有理。 但如果忍过今晚，明天早朝的时候弹劾方源，方源必定会得到报应和处罚。 忍一忍今晚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城府自己还是有的。 “那我也最后说一次。” “如果人不交，我就让人守着国公府的各个出口。” 方源沉声道。 依旧还是没有退让。 若不能将孙永新带回去，毗沙门军师设套给自己可能就很难再查下去。 “随你便，赶紧滚！” 萧瑀沉声道。 就让方源得意一会儿吧。 等明天自己上早朝，再重重弹劾方源。 方源眉头一皱，暗叹萧瑀竟然这么不爱面子。 “咳，方令，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襄城公主突然干咳一声，问道。 话音响起，萧瑀父子的脸色都变了变。 萧锐的反应更盛，眼睛直接绿了，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难不成，襄城公主想帮方源？？？ (本章完) 第186章：与襄城公主的小私会 “回公主，今晚毗沙门的人设套于我，差点令我与十数衙役丢了性命。” “我抓住其中一人，我查到他来自宋国公府，刚好宋国公府的管家对此人了解博深，想请宋国公府的管家回去配合调查，但宋国公不愿意，多加阻拦。”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缓缓说道。 也许襄城公主会帮自己也说不定。 毕竟她是公主，无须太顾忌公公和丈夫的颜面。 襄城公主张张嘴，正想要说话，却被萧瑀打断。 “方源，你血口喷人！” “公主，莫要听信他的谗言！” 萧瑀大喝道。 冷眼盯着方源。 萧锐也是盯着方源，眼神满是绿油油的杀意。 “谗言？” “宋国公，我说的哪句是谗言？” 方源冷笑，逼问萧瑀。 他句句属实，是萧瑀玩不起，要耍赖了。 “句句都是谗言！” “公主，请不要插手此事，我明日会与陛下说清楚的！” 萧瑀冷哼道。 本想说话的襄城公主心中叹息，最终选择沉默。 既然连父皇都搬出来，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不可能再帮方源。 “要不要进行对峙？” “我这些属下都亲眼看到的。” 方源指着郑九等人嘲笑道。 “可笑！” “我这些下人也亲眼看着，我何时阻止过你？” 萧瑀冷笑。 “既然不阻止，那就让我将人带走吧。” 方源说道。 郑九又想将孙永新带走。 “没有公文，又没有陛下口谕或圣旨也想抓人？” 萧瑀冷笑。 并没有落入方源的文字圈套。 “宋国公果然是不讲理！” “我要不是考虑到长安城是陛下和太上皇以及一众大臣等生活的地方，我也懒得和宋国公说那么多。” “既然宋国公这么坚持，明日找陛下告状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告诉陛下，我曾多次想要将人带走配合调查。” 方源沉吟片刻，冷声道。 “不用你提醒！” 萧瑀冷笑。 “方源，伱夜闯国公府，更屡次顶撞国公，目无尊卑，这一点我也会陈述给陛下的！” 萧锐插话道。 他情绪恢复了不少。 但是依旧死死盯着方源。 “随便。” 方源摆摆手。 向襄城公主行礼后离开。 大队人马跟上，很快离开宋国公府。 但守在宋国公府各个出口的衙役没有离开，被方源留下。 既然无法将人带走，那么也不可能让人从里面出来，至少明日早朝前不能让人出来。 “狂妄方源，我迟早要手刃了你！” 萧锐忍不住低声咆哮道。 话落，襄城公主眉头顿时一皱，眼神闪过厌恶。 城府太浅，脾气太爆，这种性格迟早是会吃亏。 以前萧锐不是这样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彻底变化。 “闭嘴！”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萧瑀眉头一皱，当即呵斥萧锐。 就算是对方源有多大的仇恨，也不能名目张大说出来。 谁知道宋国公府上下有多少别人家的耳目，这种气话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不说别人，就是自己的新媳妇襄城公主也和自己家不是同一条心，有什么都得先忍着。 “父亲教训得是。” 萧锐的身体一颤，连忙低头道。 “爹，毗沙门是父皇一直关心的重要目标。” “如果方源真的是抓拿毗沙门的人，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 襄城公主面带担忧道。 毗沙门是李世民心中的头号大地。 因为这个组织的名字是隐太子的小名。 人们还不知道它的存在于隐太子有什么关系。 但用这么忌讳的名号，天然的就被不少人都盯上。 “公主尽管放心。” 萧瑀没有过多解释。 他身份虽然没有襄城公主高。 但好歹也是襄城公主的公公，无须太过客气。 说完后，头也不回朝客厅的方向走去，将背影留给襄城公主。 “那我就先回去了。” 襄城公主眉头微皱，不过没有什么意见。 从萧瑀和裴寂联手逼自己嫁给萧锐开始，她对萧瑀就没有太多感情。 “公主，我.” 萧锐叫住襄城公主，想将襄城公主留下。 但话卡在嘴里，最终说不出口，哀求地看向襄城公主。 “萧锐，你留下吧，早点回家。” 襄城公主笑了笑说道。 似乎很温柔的样子，说完才转身离开。 萧锐松了口气，看着襄城公主的倩影有些迷离。 他相信，只要自己接受治疗，就迟早有恢复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眼前的这个绝色的女子就正式成为自己的妻子。 至于方源杀杀杀！ 直到襄城公主完全消失眼前之后，萧锐才收回目光。 他深吸口气，眼神变得阴沉，往萧瑀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今晚方源强闯宋国公府邸一事，没完！ 夜已深。 方源带队往县衙府回去。 突然，一条漆黑的小巷子响起几声咳嗽声。 瞬间，郑九和尤成周等人谨慎地看向那边。 “你们先回去！” “博武，郑九留下！” 方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下令。 “是！” 尤成周不知何事。 但不敢问方源缘由，带队离开。 现场就剩下方源和薛博武以及郑九三人。 “你们两人在这里等等我。” 方源下令道。 随即向刚才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夜色朦胧，月亮暗淡，街道上只能看清一两米的东西。 走进巷子后，视线更加模糊，都快伸手不见五指，宛如置身黑暗当中。 “你怎么知道是我？” 黑暗中，有声音响起。 “公主，你有事吗？” 方源看不到人。 但却听出是襄城公主的声音。 隐约间，方源还闻到襄城公主身上那熟悉的体香。 “没事就不能叫你？” 襄城公主娇声道。 方源感觉到，襄城公主的体香更浓。 片刻后，方源就看到襄城公主走出，看到人影。 小巷子虽然漆黑，但是近了能依稀看清楚对方。 “那肯定不是。” 方源有些不自在。 深夜里孤男寡女这样见面，令人想入非非。 “我是想提醒你小心点。” “宋国公心地偏狭，不能容人，他明日必定会想方设法整倒你的。” 襄城公主提醒道。 在宋国公府的时候，她想过帮方源。 但说了一两句话后觉得作用不大，也不合情理，最终没有帮。 于是回去的路上，刚好与方源接触，于是屏退左右，私下见方源，提醒方源。 “放心，他翻不起风浪的。” 方源自信道。 “这么自信？” 襄城公主有些惊讶道。 萧瑀是国公，还是老臣，朝中门生不少。 面对这样的人，方源竟然还能这么自信？ “明日你就知道。” 方源呵呵一笑。 不是他有自信，而是相信李世民。 以自己的资质，身为长安令几乎是不肯能的事。 但依旧还是升为长安令，可见李世民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千辛万苦将自己放上这个位置，他会允许这么快被人弹劾下台？ 更何况自己今晚并没有做出，全然是秉公办事，萧瑀翻不起大浪的。 “那就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襄城公主微微一笑。 见方源有自信，她也就不担心。 正想后退，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方源握住。 “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吗？” 方源坏坏一笑，微微用力，将襄城公主拉过来。 下一刻，香玉入怀。 襄城公主一声惊叫。 她完全没有想到方源竟然这么大胆。 下意识慌乱地看向四周，才注意到四周漆黑一片。 见状，终于松了口气，随即而来的是害羞和急促的心跳声。 “方源，你没事吧？” 外面，薛博武担忧问道。 郑九也担心方源的安危，但脸色有点怪。 因为刚才的叫声是女子的叫声，而且叫声似乎有些娇羞。 “我没事。” 方源向外喊了一声。 就低头盯着怀里的襄城公主。 “你，你要干嘛？” 襄城公主颤声道。 她能感觉到方源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那炽热的气息令她浑身发烫，想起了那天在一品香酒楼。 “公主这么晚在这种地方约见我，我要是不解风情岂不是冷了公主的心？” 方源坏笑道。 将襄城公主抱得更紧。 小巷子，大黑夜，孤男寡女。 这要是不能体会襄城公主的良苦用心，方源觉得自己得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你胡说什么？” “我只是刚好在这里遇到你而已。” 襄城公主大羞。 挣扎着要脱离方源的怀抱。 “真的？” “我怎么感觉不像？” 方源不信，盯着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虽然挣扎着，但却欲拒还迎，都没有用力。 “真的！” “快放开我！” “你再这样就是亵渎公主之尊！” 襄城公主恼羞成怒道。 小拳拳招呼着方源的胸口。 一拳又一拳，像是雨滴一样无力。 黑夜里，方源释然一笑，握住襄城公主的小手，将她壁咚墙上。 下一刻，襄城公主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隐约间还能看到她的脸红得像天边的云彩。 正当方源想要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襄城公主将头转移一边去。 “这，这里不行。” 襄城公主小声道。 她怕，万一被发现，她一辈子都被毁掉。 “换个地方？”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这里虽然漆黑一片，但不敢保证会不会被人撞破。 以襄城公主和自己的身份，这种事还是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你，你跟我来。” 襄城公主声细如蚊。 她拉着方源的手，低着头，向小巷子的深处走去。 可怜的薛博武和郑九，都不知道方源走远，已经享受他的温柔乡，愣是等到天亮，眼睛都成了熊猫眼。 另一边。 萧瑀父子正在书房谈话。 除了萧锐，萧瑀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在。 以前萧瑀有事，都是单独和萧锐谈的。 但自从那件事之后，萧瑀将另外两儿子也叫来。 萧锐知道原因，但也只能怒在心中，不敢表露。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他将无颜面。 “爹，方源是陛下定的长安令，我们单是弹劾恐怕没有作用。” 萧锐率先说道。 “我知，我叫你们过来，就是讨论这点的。” “你们都说说，有什么好意见能明日早朝绊倒方源？” 萧瑀沉声道。 他自然明白单单是弹劾没有用。 但今晚方源太不给自己面子，明日没有表示，会被全城的人嘲笑。 真是可恶啊，区区一个长安令，竟然让自己如此尴尬，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爹，或者联系裴相一起商量会更好！” “昨日方源吏部述职，与裴相发生了冲突，想必裴相也很想方源下台。” 萧锐再度说道。 他要表现自己的能力，保持自己嫡长子的优势。 未来萧瑀百年后，宋国公之位还能由自己继承。 “这个方法不错。” “但我的身份不适合见裴相。” 萧锐沉吟片刻，眉头紧皱道。 他和裴寂都是国公，地位非同一般。 这种身份一旦私下相见，必定会被人说是非。 而且萧瑀还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裴寂只忠心太上皇。 过分和裴寂走近，可能会被标上太上皇的标志，被皇帝不喜，未来可能会被清算。 萧锐一听，不由得低头深思。 他虽然没有考虑得如萧瑀那么深。 但也知道，两国公之间不能随意见面。 “爹，不如让儿子进宫求助三殿下？” 二儿子萧锴插话道。 萧锐一听，眉头微皱看向弟弟。 张张嘴，但最终没有反驳萧锴的提议。 “甚好！” “萧锴，你现在就进宫，表达为父的意思。” 萧瑀脸色一喜，郑重道。 他隋炀帝萧皇后同母弟，与三皇子李恪有血缘关系。 因为这层关系，萧家被外人默认是绑定了李恪，属于李恪一党的人物。 “是。” 萧锴恭声应是。 带着萧瑀的意思连夜进宫。 五更天。 天还没有亮。 上早朝的大臣们已经起身。 萧瑀等四品以上的官员挣扎着起身上早朝。 穿过朱雀门，进入承天门，最终达到金碧辉煌的太极宫。 满朝文武以及皇亲国戚等等，分开四条队伍排得整整齐齐面对皇座。 六更天的时候，东边的天吐露出鱼肚白，天慢慢变得朦胧白，李世民到来。 早朝，就这样开始，群臣拜见皇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王德抽着长鞭，惊醒一众大臣。 “陛下，臣有奏！” “新任长安令方源，昨夜私自带人闯入臣府邸，以办公为由要抓拿臣府上的管家！” “臣拒之，要其出示公文或圣旨，他没有，却还几次想要强行抓人，差点打起来，好在金吾卫右郎将赶来，否则老臣今日不一定能站在这里，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萧瑀走出，气呼呼说道。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哗然一片。 国公有国公的尊礼，不得轻易闯其府邸。 方源连公文或圣旨都没有，仅仅是以办案为由就闯进去，不合礼仪。 不仅如此，更和身为国公的萧瑀发生冲突，性质恶劣，立即引起不少大臣的不满。 “胡闹！” “他怎敢如此？！” 李世民顿时一怒，大骂道。 同时心中疑惑，方源何时这么鲁莽？ 自己辛苦任命的长安令，竟然是这么鲁莽的人？ 想了想，李世民觉得不可能，应梦贤臣不可能这么鲁莽。 “老臣府内上下可以作证，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萧瑀声音更大，神色更加悲愤。 “陛下，老臣昨日考察长安令的时候，觉得此人太过鲁莽。” “但是因为老臣考虑不周，忘记长安令身体没有恢复的原因，考察方式稍有不妥于是没有说。” “现如今听宋国公所言，臣不吐不快：长安令目无尊卑，行事鲁莽嚣张，德不配位，资质更有所欠缺。” “请陛下为宋国公做主，请陛下慎重考虑方源是否适合长安令这个位置！” 裴寂站出来。 将昨日的丢脸说成考虑不周。 然后再表明态度，当场弹劾方源，指责方源德不配位。 群臣哗然，皆是震惊。 一个宋国公，前任宰相。 一个魏国公，现任宰相。 两人弹劾同一个官员，令人震动。 (本章完) 第187章：满朝文武论方源 李世民也是心惊。 没想到裴寂和萧瑀同时发难。 两人同时弹劾方源，他们的派系必定也跟着。 李世民的念头才刚刚升起，立即就有一堆臣子站出来附议。 看着一众臣子弹劾方源，李世民不由得脑瓜有点疼，暗想方源真会闹事。 先是得罪裴寂，又和萧瑀怼上，再过些日子，不会又和哪位大臣刚上吧？ “陛下，臣以为空口无凭，不如传长安令上朝对峙吧。” 杜如晦走出，提议道。 “传！” 李世民正等人提议。 像这种弹劾不可能立即定罪的。 对峙是最正常的操作，一般都需要有证据才行。 要不然，随便弹劾就能够定罪，朝廷的大臣还有安全可言？ 很快，有太监去宣方源。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长安城的百姓正开始赶集。 前往宣方源的太监在县衙没有找到方源，最终去了方府才找到刚刚睡醒的方源。 “方令，还请快快跟小人进宫。” 传旨的太监顾不得维持傲然之色，催促道。 他跑了这么久才找到方源，回到皇宫搞不好会被责骂的，只希望方源能快点。 “公公何事？” 方源询问道。 不过心中已经有猜测。 应该是萧瑀在朝廷上弹劾自己，皇帝命自己去对峙了。 “裴相和宋国公早朝弹劾你，你快随小人进宫吧。” 太监催促道。 看了看天色，距离自己出发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啊，陛下和群臣都等了方源半个时辰。 想想他都有种窒息的恐惧，回去肯定要被责罚的。 “裴相也弹劾我？” 方源顿时眉头一皱。 他想到今天萧瑀会弹劾他。 但是裴寂也弹劾有点意外。 想了想，应该是两人有过提前通气。 “是的。” “方令，请随我出发吧。” 太监再次催促道。 忍不住要拉着方源走快点。 方源被他催得无奈，命人牵来马匹。 没多时，方源就进入皇宫，进入承天门。 在进入承天门的时候，换了一个太监迎接方源。 皇宫的规矩很复杂的，出宫找方源和进宫带方源是不同的。 “方令，三殿下有话让小人转告你。” 太监走在前面，低着头小声说道。 “说。” 方源一愣，诧异看向前面的太监。 不过前面的太监脚步轻快，一切如旧，像不是他说话一样。 “宋国公请三殿下对付伱，三殿下请问你是否愿意投靠他？” “如果愿意，进入朝廷之后，找机会向三殿下点头示意，如果不愿意，三殿下会和宋国公一起弹劾你。” “三殿下还说，他真的非常珍惜你这个人才，愿意化解你和宋国公之间的恩怨，请你一定要慎重考虑。” “最后，三殿下在皇亲国戚队列中，第二位就是他。” 太监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方源能够听清楚。 方源没有回答，平静的脸下，心却是惊讶不已。 三皇子真是厉害，连传旨太监都已经被他收买。 但也不见得是好事，连皇帝的人也敢收买，难免反噬。 没多时，方源来到太极殿门口，再前一步就是上早朝的地方。 朝堂，大唐权力中心，站在这里的都是有身份的大臣。 方源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一脚越进朝堂。 下一刻，无数双眼睛投在方源身上。 无形间，方源觉得压力倍增。 “臣长安令方源，拜见陛下！” 方源走到最前面，向李世民行礼。 “免礼！” 李世民缓缓道。 方源感觉到李世民的声音不大。 但是却从上空传来，仿佛是天神在上，俯瞰着世人一般。 方源收回姿态，偷偷看了看两旁，很快就看到皇亲国戚队伍里的李恪。 少年郎，长相与李世民有五六分相似，玉树临风，自信飞扬，有年龄没有的沉稳。 三皇子李恪正带着期待看向方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也充满着自信，似乎认定方源会向他点头。 然而， 方源仅仅是目光扫向他一眼，便再无其他动作。 与他交代太监意思完全不同，没有向他点头，也就是没有投靠他。 瞬间，三皇子的笑意变得阴沉，眼神也变得犀利，但很快恢复，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方源，宋国公弹劾你昨夜闯他府邸，几次都想强行将他管家带走，更想要对宋国公动用暴力，可有此事？” 李世民朗声道。 话落，群臣纷纷看向方源。 宋国公萧瑀更是满脸愤怒盯着方源。 他对皇帝的复述没有意见，与他刚才说的差不多。 “几次想要强行将宋国公管家带走是真。” “但臣从没有想过要对宋国公动用暴力，也不敢想。” 方源不慌不乱说道。 饶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方源也不畏惧。 但压力是巨大的，毕竟这里是朝堂，这一双双眼睛都是大人物。 “不敢想？” “你都差点动手了！” “几十个衙役向我要人，更是封锁我府的所有出入口！” 萧瑀站出来，大声道。 话落，群臣又是哗然一片。 他们刚才只是听到萧瑀弹劾方源夜闯府邸的事。 现在听到连出入口都封锁，太过不给国公面子，纷纷指责方源过分。 “方源，你狂妄啊！” “闯宋国公府就算了，还封锁宋国公府的所有出入口？！” 李世民脸色有点难看。 他还以为方源就夜闯萧瑀府邸而已。 没想到，连所有出入口都封锁，这得让萧瑀多丢脸啊？ 堂堂国公，就算犯了事，也得有正规的流程，有一定的礼遇才行。 没有三司公文，有没有自己的口谕或圣旨，方源就敢这样，确实是过分了。 “确实狂妄，而且还有比这更狂妄的！” “陛下，臣当时带一队金吾卫巡逻，发现宋国公府被封锁就前往查看，却被衙役挡着，都差点进不了自己家。” “面对那些过分的衙役，臣都怀疑长安城的治安是不是由金吾卫负责了。” 群臣中，萧锐站出来。 他是正五品的官员，也有资格上早朝。 今日特意上早朝，就是要弹劾方源的。 大臣们又是哗然，纷纷震惊方源的胆子大。 连金吾卫都敢挡，新官上任三把火也烧得太离谱了吧？ “陛下，还请严惩方源！” “这样的人德不配位，不配担任长安令！” 裴寂也跟着站出来。 更多人站出来弹劾方源。 纷纷表示方源德不配位等等。 一时间，将近一般的大臣都站出来。 一声又一声，整个朝堂都像是菜市场一般。 方源站在朝堂上被人围攻，宛如大海里的一艏孤舟。 但他一言不发，任由大臣们的弹劾，脸色依旧站在原处。 “肃静！” “方源，你有何话要说？” 李世民的脸色更难看。 方源是他一手扶上来的。 方源的鲁莽无疑会影响到他。 如果方源不能有合理的解释，他也要被大臣们弹劾。 看着群臣中的魏征，李世民的头更疼，扶方源就职长安令的时候，魏征反对最激烈的。 不过至今为止，魏征还没有说过话，一直静静站在那里听着。 “臣有话要说，而且有很多话要说！” 方源朗声道。 “那你说啊！” 李世民松了口气。 但又很无语地瞪了方源一眼。 有话你就说啊，被这么多大臣弹劾很开心吗？ “诸位大臣能静一静吗？” “我第一次上早朝，你们吓到我了。” 方源看了一眼萧瑀等人。 这些站出来的大臣们喋喋不休。 尽管已经肃静，但依旧还是小声指责方源。 耳朵嗡嗡嗡的，令方源感觉很无语，也感觉很难受。 也不知道是自己刚好遇到这样的早朝，还是平常早朝就这样。 挺无语的。 “狂妄！” “目无尊卑！” “陛下，臣要弹劾方源！” 一众大臣纷纷发怒，要弹劾方源。 “好了！” “等他说完你们再弹劾！” 李世民感觉胸腔有股气。 不是因为萧瑀等大臣，而是因为方源。 又不是青楼妓女的第一次，用得着说第一次被吓到吗？ 看群臣分愤怒的样子，可能已经有大臣代入其中，以为方源暗骂他们是嫖客。 这混账，真不怕死，竟然敢这么名目张大讽刺萧瑀等大臣。 朝堂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方源。 “宋国公只说臣带衙役闯入他府邸，但具体原因却一笔带过。” “在闯入宋国公府邸之前，臣被毗沙门军师设套，五十多个黑衣人包围臣，差点将臣杀死。” “要不是臣提前有防备，暗中增加了部分衙役，现在陛下与诸位大臣见到的可能是臣的尸体。” 方源缓缓说道。 话还没有说话，群臣哗然。 就是走在龙座上的李世民也脸色大变。 萧瑀同样大惊，因为昨晚方源没有跟他说毗沙门军师。 仅仅是提到毗沙门而已！ 毗沙门和毗沙门军师，完全是两种概念！ 方源没有理会群臣的哗然，不紧不慢陈述着昨晚的事。 “臣反击毗沙门军师的时候，活抓一个黑衣人，是宋国公府内的挑水工，名沙子实，于是臣想请宋国公府上的管家回去调查，无可厚非吧？” “臣考虑到陛下和太上皇以及满朝文武的安全，甚至怀疑毗沙门的军师躲进宋国公府，暂时封锁宋国公府的各个出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方源继续说道。 而群臣已经彻底哗然。 “你见到毗沙门军师吗？” 李世民迫不及待问道。 现场大臣也紧张地看向方源。 毗沙门军师是朝廷重点关注的对象。 “见到，也不算见到。” “他当时身穿夜行衣，带着黑色斗篷，连声音都分别不出男女。” “此事长安县衙侦查队的队正尤成周以及其带领的十多个衙役可以作证，臣无半点假话。” 方源沉声道。 “为何不立即通报于朕？” 李世民追问道。 言语间显得有少许气急败坏。 这么好的一次机会竟然浪费，以后再难遇到毗沙门军师。 “臣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毗沙门军师的可怕。” “而且萧驸马强行带金吾卫进出宋国公府，通报也已经没用。” “再加上臣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连宋国公府的管家都不配合调查，哪敢禀报陛下。”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当时的确是不知道毗沙门军师的可怕。 是昨晚和襄城公主卿卿我我的时候，她提醒的。 毗沙门是个未知的组织，毗沙门军师更是个可怕的人。 传闻毗沙门军师是毗沙门的首领，又传闻他之上还有一个门主。 总而言之，朝廷现在对毗沙门的存在并不是很清楚，善恶也不是很清楚。 但单单是毗沙门这个名字，毗沙门这个组织就不被允许存在。 “陛下，老臣并不知道毗沙门军师。” “方源最先带人闯入我府邸的时候，只是说他被人暗杀，连毗沙门都没有提到就要将老臣的管家抓走。” “他没有公文，又没有陛下的口谕或圣旨，老臣就拒绝了他的意思，然后他就要强闯，是襄城公主到来后他才提到毗沙门的。” 萧瑀连忙站出来解释。 同时心中咒骂方源阴险可恶。 一开始没有提毗沙门，跟没有提过毗沙门军师。 现如今，因为毗沙门军师的问题，以至于他本来是受害者的，现在得解释问题了。 “宋国公，请注意用词，我是请你家的管家配合调查，不是抓。” “另外，你提到的最先，是我先以公务求见你，你连见都不见我，还以门卫羞辱我，我才闯进去的。” “最后，我记得当时有提到毗沙门军师，但当时萧锐带军队冲进来，吓得我不敢久留，灰溜溜离开。” 方源强调道。 将问题转移到萧瑀的身上。 可能是因为毗沙门军师事关重大，刚才弹劾方源的大臣不再说话。 “陛下，当时方源气势冲冲进来，丝毫不给身为国公的臣一点面子.” 萧瑀继续解释道。 但这次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 “好了！” “朕不想再听你们的个人之词，朕会命人查明此事。” 李世民沉声道。 这事不管是方源还是萧瑀，都有问题。 一个完全不顾及国公之尊，一个仗着国公之尊不配合。 萧瑀脸色一僵，脸色难看闭嘴。 李世民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自己的话。 自己堂堂国公，儿子更是娶了公主，这都不信任自己。 方源算得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偏袒？ “陛下睿智！” “陛下，臣想辞去长安令一职。” 方源拍了句马屁，随即沉声道。 话落，正准备退回去的萧瑀顿时愣住。 其他大臣也是愕然，不敢置信看向方源。 长安令一职级别虽然不高，但意义却非凡。 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都想要这个它。 “为何？” 李世民沉声道。 感觉方源在和自己置气。 前天才刚跟方源说长安城就交给他了。 今天竟然就在一众大臣的面前提出想辞去长安令一职。 “方令，莫要胡闹，快快退下。” 杜如晦也是不解。 但更多的是不希望方源辞职。 坐稳长安令一职，未来前途无限。 “陛下，长安令虚有其表，不是臣想要之职。” 方源没有理会杜如晦，沉声道。 “长安令负责长安城一切事务，怎么虚有其表？”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他似乎明白方源想要表达的意思。 李世民口中的一切事务，默认不包括皇城。 “臣身为长安令被人暗杀，有线索也不能查，太憋屈了。” “长安城那么多国公，那么多亲王，若是一个个都仗着身份不配合我的调查，我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与其憋屈占着长安令一职，被人不喜，那还不如按照裴相的意见，去偏远地区磨练些日子，安然度过一生。” 方源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话落，众人明白，方源是在向皇帝诉苦。 而被提到裴寂顿时脸色一僵，恼怒地看向方源。 很明显，方源是将吏部尚书门口发生的事重述一遍。 区区一个长安令他都应付不了，这是他为官生涯上的耻辱。 “胡闹！” “统统胡闹！” “长安令方源听旨！” 李世民顿时恼怒道。 他骂方源胡闹，也骂一众胡闹。 同时借助这次机会，给方源加大权力。 昨天方源向他讨要圣旨，也就是讨要权力。 为此他深深想过，觉得很有必要给方源更多权力。 自然，是给方源更多权力，而不是给每任长安令权力。 如此，方源才能帮助自己更好的管理长安城，治理长安城。 “臣方源听旨！” 方源立即应是。 同时心中暗喜：皇帝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群臣大惊，都纷纷左言右顾，想要反对，但又不知皇帝要下什么旨意。 “往后你办案，只要证据充足，四品以下的人你可以带走配合调查。” “有亲王、郡王、公主、国公等等以身份阻止的，可无视之，事后再禀报朕。” 李世民沉声道。 前者不算什么权力。 但后者却大大提高方源的便利性。 就是大理寺和刑部想要带走以上身份的人，也得征求他们的意见。 而方源直接就有这样的权力，令在场众人都震惊，一个个都动容。 “谢” 方源激动就要感谢。 但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人打断。 “陛下，儿臣反对！” 三皇子李恪大声打断。 从皇亲国戚队伍中走出来。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陛下，老臣也反对！” 裴寂也跟着站出来。 话落后，萧瑀父子也跟着反对。 顷刻间，又是一群大臣站出来反对，人数比刚才还多。 “理由呢？” 李世民环看朝堂，沉声道。 “父皇，人无贵贱，但有尊卑。” “亲王、郡王、公主、国公等等都是朝廷的颜面，若是方令没有公文或圣旨就公然抓人，那天下百姓如何看到朝廷？会不会觉得我等不需要敬畏？” “另外，儿臣还听说，方令在守卫辽州城的时候下令射杀百姓，屠杀数百百姓，其心之冷可想而知，儿臣以为这样的人不可以增加手中权力，会危害百姓和江山。” 李恪缓缓道。 言理有据，瞬间就得到一众大臣的附议。 “陛下，臣以为方源不单止不能增加权力，还要将其革职待审。” “连百姓也杀，甚至还杀了数百，其心险恶可想而知，一定要严查真相，治他的罪。” 萧瑀和裴寂再次提出将方源革职一事。 方源没有说话，射杀百姓一事他早就呈奏折给李世民。 那种大事不可能隐瞒得了的，还不如大大方方说明其中问题。 而时候李世民将自己册封为长安令，应该是早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现在李恪将其拿出来说，估计会惹得李世民的不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父皇，儿臣反对三弟所言！” “亲王、郡王、公主、国公等等虽然都是朝廷的颜面，但天下百姓才是我大唐根本。” “只要是侵犯国法，危害百姓利益，哪怕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岂能因为估计他们的颜面而视国法如儿戏？” “若是真如三弟所言，抓个人还要估计亲王、郡王、公主、国公等等这些人的颜面，天下百姓又是如何想的？我大唐怕是随时崩裂！” 太子李承乾突然站出来说道。 他同样年轻，也是少年郎，但比李恪更威武和成熟几分。 话音落下，一众大臣纷纷站出来附议，连杜如晦和房玄龄也跟着附议。 一时间，朝堂之上的大臣分为三批。 一批是支持李恪的，一批是支持李承乾的。 另外一批少数处于中立，谁都不支持谁都不反对。 (本章完) 第188章：皇权之争，宝藏之谜 三皇子和太子之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两人经常对某些事的意见处于对立面，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大多数时候，三皇子和太子之间的意见只会得到少数大臣们的支持。 大多数肱骨大臣都是处于中立！ 但今日，不仅有萧瑀和裴寂两名大臣支持三皇子，还有杜如晦和房玄龄支持太子。 这种现象还是第一次发生，群臣心中都震动。 一个刚刚上任的长安令，竟然加剧了皇子之间的竞争。 李世民也没想到，一个方源竟然差点令整个朝堂所有大臣都沸腾。 一众大臣看着皇座上的李世民，等待李世民对三皇子和太子意见的确定。 “太子所言，深得朕意。” “朕以为，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诸位皇子要深明其理！” 李世民缓缓道。 三皇子和太子中，他更觉得太子所言合理。 但并不是说三皇子所言就一无是处，只是用的时候不对。 一个强权，一个仁政，这个时候的大唐需要仁政，而非强权。 “儿臣遵旨！” 太子李承乾心中一喜，当即行礼。 三皇子李恪和其他皇子也纷纷行礼，表示谨记。 “另外，辽州城射杀百姓朕已经知道！” “那些百姓已经不再是我大唐百姓，而是被东突厥收买的叛徒！” 李世民继续说道。 他从收到方源的奏折开始，就已经想好了结果。 一群屈服东突厥淫威下而攻城的百姓，不再配成为大唐的百姓。 城中数万百姓，和攻城的数百百姓，毫无疑问选的是前者，杀的是后者。 但理由却不能说二选一，会被一些腐儒弹劾，倒不如说他们被东突厥收买省事。 “陛下圣明！” 方源当即附和。 由李世民当朝将此事下定论，以后不会有人拿这事攻击自己。 三皇子李恪一听，眼神闪过几分恼怒，但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反驳李世民的结论。 萧瑀和裴寂也是如此，犹豫片刻没有将这件事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知道皇帝已经提前知道，那么问题就已经解决。 “好了，刚才朕之所言，从即刻生效。” “关于毗沙门军师一事，交由大理寺卿全权负责，长安令配合调查。” 李世民继续说道。 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众臣。 有心想要抗议的大臣最终没有抗议。 毕竟皇帝和太子的意见都一致，没必要再反驳。 “陛下睿智！” “臣等遵旨！” 方源继续附和。 群臣中有大臣附议。 “方源，你暂且退下吧。” “你刚接手长安，早些回去熟悉政务。” 李世民挥挥手，要将方源打发离开。 方源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遭到其他大臣的弹劾。 不如将他赶走，省得成为攻击的对象，也不用自己担忧他应付不来。 “臣告退！” 方源会议，行礼离开。 不少大臣看着方源，眼神各异。 有人感叹，有人仇视，有人想要刀了方源。 一位皇子加两位国公弹劾，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刻，方源这个长安令正式进入一众大臣的心中，不再小觑。 走出太极宫后。 方源顿时松了口气。 刚才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第一次上早朝，第一次被这么多大臣围攻弹劾。 要不是太子李承乾反对三皇子李恪，今日可能没有这么快落幕。 从今日的初步印象看，太子李承乾和三皇子李恪都是人中龙凤，都非常不错。 但可惜，按照历史的记载，他们两人最终都没能走上九五之尊，便宜了还是小屁孩的李治。 所以不管是太子李承乾，还是三皇子李恪的招揽，方源都只能拒绝，避免以后被新皇清算。 至于提前抱住李治的大腿，方源还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李治太年轻了，而且自己的路也还很长。 沉思中，方源走出了皇宫，回到长安县衙熟悉现在的政务。 约莫半个时辰后，有衙役禀报，大理寺卿李道宗到来，接手毗沙门军师一案。 “迎接！” 方源放下手中活。 带着县丞和主簿两人迎接。 大理寺卿李道宗不仅官阶比方源高，而且还是亲王。 “下官方源，拜见任城王。” 方源率县衙上下迎接李道宗。 这是一个和李世民差不多年龄的中年人。 长相有些凌厉，眼眶微微凹进去，令人望而生畏。 “见过方令！” “本王是来交接的！” 李道宗客气道。 同时还上下打量着方源。 他刚才也在朝堂上，见证方源被弹劾的一幕。 一个被前宰相和现宰相同时弹劾都安然无碍的人，他很是好奇。 而且来交接之前，皇帝李世民还提前与他交流过，明里暗里表示方源是个人才。 “任城王这边请。” 方源做出邀请道。 很快，方源就将人迎接进大厅。 大厅处已经稍微改变格局，一旁放置了茶几，正有人煮茶。 没多时，宋国公府上的挑水工沙子实以及另外三个活抓的黑衣人被带到。 还有四十多具尸体，方源也一并将他们带来转交给大理寺卿李道宗。 “活抓了这么多人？” 李道宗有些意外。 还以为就只抓到一人，不曾想竟然是四人。 要知道，现在毗沙门的势力对于朝廷来说，几乎都是未知的。 每多一个关系人物，朝廷就多一分了解毗沙门，更有把握将其铲除。 “目前只确认到他的身份，宋国公府上的挑水工沙子实，剩下三个正在查。” 方源指着沙子实说道。 昨晚抓的人，今天开始调查身份。 以这个时代的情况，调查身份都需要些日子的。 “好的，本王明白了。” “方令，你任何时候有任何消息，都可以找本王。” “如果本王不在大理寺，应该就在府上，也可以去找本王。” 李道宗重重点头道。 他执掌大理寺时日不多，很多经验不熟悉。 来的时候，李世民也交代过，可以多些听从方源的调查。 故而在朝堂的时候，李世民的意思是李道宗全权负责，方源配合调查。 主权虽然转移到李道宗的身上，但实际上方源还参与其中。 换一句话来说，危险也转移到李道宗的身上。 “下官明白。” 方源行礼说道。 “那本王就先办案了。” “宋国公那边本王还得亲自前往。” 李道宗笑了笑说道。 他其实不需要亲自到长安县衙这里的。 但考虑到李世民的一些吩咐，也想来看看方源这个人。 “好的，下官送伱。” 方源点点点头，送李道宗出门。 看着李道宗等人离开的背影，方源看了看天色，没有再值班。 方府内还有墨采苓在，或者可以从她的口里得知更多的消息。 方源没有将墨采苓供出去。 将她杀人一案和毗沙门一案分开处理。 因为人已经交给巨子，方源要先看看巨子的决定。 没多时，方源回到新方府，进入后院巨子等人研究的地方。 方府尽管是新的，但除了九层观星楼，其他设计都将慢慢恢复原状。 此时，巨子正和墨采苓对坐一席，墨采苓是被绑住手脚的，自由被限制。 “方源，你回来了。” 巨子起身迎接方源。 一旁的墨采苓也看向方源，不过没有说话。 “巨子，怎么样？” “我刚刚毗沙门的人已经转交大理寺。” 方源问道。 故意将转交人的话说给墨采苓听。 如果巨子和墨采苓有交易的话，那这话能起到震慑性作用。 如方源所想，墨采苓的神色当即发生轻微变化，尽管隐藏得很深，但还是被方源捕抓到。 “她答应以后不再追杀我，并许诺欠我们一个人情。” “而且将来墨家宝藏开启，愿意将里面的宝藏分一成分给我们。” 巨子看向墨采苓，沉声道。 这里面墨采苓总共开出了三个条件。 每个条件都挺令他心动的，觉得可以放人。 “信得过吗？” 方源坐下，眉头微皱道。 他对墨采苓不熟，表示怀疑。 没有实质的交换，都有可能是空头支票。 “方令，请不要怀疑我的人格！”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请你相信邓陵氏之墨都是相守承诺之人！” 墨采苓沉声道。 仿佛是被冒犯到一样盯着方源。 “邓陵氏之墨信守承诺！” 巨子在一旁说道。 邓陵氏之墨自古以来就以信守承诺称著。 墨采苓在邓陵氏之墨之中地位匪浅，有下一任巨子的可能。 他虽然是巨子，但他和墨采苓不同的分支，仅仅是他这个分支的巨子而已。 所以说他们为何会有正统之争，争的就是巨子的这个称呼，成为三个分支唯一的巨子。 “墨家宝藏和隐太子宝藏有什么关联？”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怀疑，两个宝藏就是同一个宝藏。 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真凭实据，毕竟掌握信息太少。 “不知道。” “我曾怀疑两个宝藏是同一个宝藏。” “但实际上，两个宝藏的分布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宝藏。” 墨采苓沉声道。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那就是时间差的问题。 墨家宝藏从秦末开始就有，而隐太子才去世几年？ “那个毗沙门教徒是不是你杀的？” 方源点点头，再问道。 那个假和尚的尸体方源也没有交接。 他虽是毗沙门教徒，但被方源归为墨采苓一案。 “是。” 墨采苓沉吟片刻，沉声道。 “原因呢？” 方源眉头微皱道。 果然，死者是不会撒谎的。 假和尚的尸体上的伤口就是墨采苓留下。 这种伤口很有代表性，不容易作假，每到伤口深浅一致需要很深的功力。 “他是毗沙门的护法之一，手里有开启墨家宝藏的第二把钥匙。” 莫采苓沉吟片刻，还是如实交代。 “毗沙门的护法？” “你对毗沙门了解多少？”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现在朝廷都没有掌握多少毗沙门的情况。 至于墨家宝藏的第二把钥匙，方源直接忽略掉。 他一如既往，对墨家宝藏还是隐太子宝藏都不是非常感兴趣。 因为宝藏意味着天大的危险，里面无非也就是各种珍宝钱财等等。 而钱财，以方源掌握的各种生意，钱只是时间问题，无需冒那么大险。 “毗沙门的结构其实很简单。” “一军师，两佛陀，九菩萨，十八罗汉，三十六护法，之后是各种虾兵蟹将。” “你在辽州抓到的那个山贼头，就是三十六护法之一，都很神秘，我一个都没见过。” 墨采苓有些诧异看着方源。 心中奇怪方源竟然关心毗沙门的情况更胜于宝藏。 但这样也好，毕竟问宝藏的事她不一定回答，影响和方源之间的交易。 “你知道我抓了那个山贼头？”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连墨采苓都知道自己抓了人，那毗沙门肯定也知道吧？ “我还有人在辽州城，知道此事不难。” 墨采苓解释道。 “毗沙门军师最大吗？” 方源沉吟片刻，再问道。 “不是，他之上还有个门主。” “但听说门主是个小孩，而且还好像出了意外。” 墨采苓摇摇头道。 “小孩？” 方源和巨子都感到惊讶。 一个小孩竟然能统治这么庞大的组织？ “听说的，我不确定。” “毗沙门很强大，比我墨家还强大。” “我这次重伤，就是被毗沙门的一个佛陀打的。” 墨采苓脸色难看道。 要不是毗沙门的佛陀出手，她也不至于落入圈套。 如方源之前所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没有用。 可惜，她当时重伤，被方源的人找到，最后差点被毗沙门的军师送上路。 方源点点头，不再继续问。 他面露沉思，思考着墨采苓能不能放。 大理寺那边已经在查毗沙门的事，可能会查到墨采苓。 如果将墨采苓放了，到时候大理寺查到，该怎么向大理寺交代？ 墨采苓见方源沉思，变得有些紧张，担心方源会将她囚禁。 长安城何不是辽州城，她在这里行为处事都很谨慎。 若是被方源囚禁，邓陵氏之墨估计救不了她。 “你的人情好用吗？” 方源再次问道。 “就算你让我杀皇帝，我也去杀。” “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证。” 墨采苓眼神一凛，沉声道。 这是说服方源的关键，她得将范围说广。 杀皇帝都敢杀了，那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那行，你天黑之后离开方府吧。” 方源看向巨子。 看到巨子点点头后，决定放了墨采苓。 “谢谢。”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修养三天后再离开。” 墨采苓松了口气。 但她还担心离开方府之后危险降临。 毕竟毗沙门军师神出鬼没，难免又再次盯上她。 以她重伤的情况离开，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行，天黑就离开。” 方源摇摇头道。 墨采苓重伤与否与他无关。 她多一日留在方府，方府就可能多一分危险。 身上掌握两把开启宝藏的钥匙，留下来就是一个祸害。 “不会怜香惜玉。” 墨采苓白了方源一眼，无语道。 但方源没有再理他，与巨子小声说几句后离开。 方源离开之后，巨子替墨采苓松绑，与她聊起墨家的事情。 处理墨采苓一事后，方源没有再去县衙。 看了看天色，才巳时过半，午饭时间都还没有到。 想了想，方源命人去邀请杜妙颜姐弟，长孙冲以及秦怀玉等人。 前两天在一品香楼谈到合作做生意一事，是时候开始了。 长孙冲几个男子是最先到来的，他们刚想找方源。 几人都已经有职位，不过事务都不多。 “方源，我们刚想找你！” 长孙冲一见方源就说道。 “那就巧了，里面请。” 方源轻笑。 邀请他们五人进府。 没有去客厅，直接到书房。 书房适合谈正事，安静且优雅。 “你还记得黄河堤坝崩裂一事吧？” 长孙冲神色凝重，沉声道。 秦怀玉等人也是脸色凝重看向方源。 “记得，怎么了吗？” 方源神色也变得凝重。 黄河堤坝崩裂，严重影响数州百姓。 整个灾情虽然已经结束，但其实也死掉了很多人。 朝廷不敢公布，但方源和长孙冲等人知道，至少死了五千人。 这只是死亡人数，还有受伤人数，以及毁掉的房屋财产等等更不计其数。 “我们当时查到一些消息，但不方便透露，所以一直没有说。” “是因为我们发现一个叫毗沙门的组织，这个组织隐约间还可能和宋国公有联系。” “但可惜，黄河堤坝最终崩裂，我们没有时间顺藤摸瓜，最终不能确定是否真和宋国公有关。” “今天听你在早朝上对峙，我们一致猜测，宋国公可能真的和黄河堤坝有关，还可能是毗沙门的人。” 长孙冲沉声道。 毗沙门一事他们和各自的父亲说过。 但是关于猜测毗沙门与宋国公有关他们没有说。 毕竟是宋国公，地位尊崇，不能一点证据都没有就随便猜测。 也就是今天得知方源抓到来自宋国公府的毗沙门教徒，他们才更加猜测毗沙门和宋国公有关。 “我能确定黄河堤坝决裂是毗沙门所为。” “但宋国公是不是毗沙门的人却不敢确定。” “实际上，东突厥铁骑杀入河东道就是毗沙门引导。” “也许任城王很快就会查出真相，我们等着就是了。” 方源沉声道。 没想到长孙冲等人还查到这么多东西。 他们不方便透露也是正常，毕竟毗沙门这个组织的名字本身就是禁忌。 再加上毗沙门不仅敢毁掉黄河堤坝，还敢将东突厥骑兵引进大唐，本身就令人恐怖可怕。 “原来你知道这么多。” “我们告诉你这个，还想提醒你。” “宋国公和三皇子关系匪浅，你要注意分寸。” 长孙冲几人相视一眼，震惊道。 果然，自己等人还是小看了方源。 “放心，我会的。” 方源一愣，随即郑重点头。 他听得出，长孙冲的话明显怀疑到三皇子李恪。 怀疑皇子大逆不道的行为，没有证据又被人举报的话，得走宗正寺一趟。 作为宗正寺少卿，长孙冲不可能不懂这一点，但他还是提醒方源。 方源有些疑惑，但想了想就明白。 长孙冲是太子李承乾的表哥，天然站在李承乾这边。 三皇子李恪想要拉拢自己，那么长孙冲就打消自己的念头。 “那就好。” “对了，你找我们是什么事？” 长孙冲放心点头。 他正是担心方源投靠三皇子李恪才找方源的。 长安令的位置很重要，特别是方源又被赋予了更多的权力。 就算是不投靠太子李承乾，也不能投靠三皇子李恪，否则会令太子李承乾被动。 “前两天不是在一品香说合作做生意吗？” “我现在稳定了，你们还有没有兴趣合作？”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不是真的稳定，而是有那个时间了。 再加上得罪了萧瑀和裴寂，得在长安城找更多的盟友才行。 而能和盟友紧密联系的，无疑就是利益，就是钱财。 “有兴趣，有大大的兴趣！” 长孙冲几人顿时来了兴趣。 他们身份很高，国公之子。 但是他们还没有当家做主，能动用的钱财太少太少。 而方源的生意能赚大钱，他们都是知道的，都想和方源合作做生意。 “慢着，不叫我姐吗？” 杜荷大声打断众人。 “还有襄城公主，叫了吗？” 秦怀玉也插话道。 “萧锐呢？叫不叫？” 程处默也跟着说道。 提到萧锐，众人明显微微变色。 上次在一品香酒楼，方源提前离开，他们猜测是和萧锐闹不愉快。 尽管不知道方源和萧锐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很明显两人之间有些不愉快的事。 现在程处默提起萧锐，几人都是有些尴尬，并且还想到如果宋国公与毗沙门有关，那萧锐会不会也和毗沙门有关？ 可以说，长孙冲和秦怀玉几人对萧锐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痕，估计再不能像以前这么好。 “叫了妙颜和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和萧锐两人为一体，来一个就够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几人一听，也就没有再说其他。 主要是杜妙颜和襄城公主来就行，萧锐无所谓了。 “那就等他们两人来再谈？” 长孙冲提议道。 对此，方源没有意见。 也没等多久，杜妙颜和襄城公主到来。 两人一个是长安城第一美女，一个是长安城第二美女。 一到场，方源的书房都像是添加更多色彩，众人的心都活跃几分。 “方源，今天早朝很厉害啊。” “舌战群臣，裴相和宋国公都哑口无言。” 襄城公主一到就取笑道。 她看着方源的眼神有些闪躲，不像往日淡定。 毕竟担心被人看穿她和方源的不正当关系，也担心杜妙颜生气。 “公主，你这是棒杀我啊。” 方源摇摇头，无语道。 什么舌战群臣，说得真夸张。 这要是传出去，裴寂和萧瑀不是更记恨自己几分？ 不过想了想，好像两人也不会放过自己，没有必要担心这个。 众人哈哈大笑，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相继坐下。 “我们开始会议吧。” “我打算成立一个生意集团，旗下掌握各种生意和技术，以合同股份进行分配职权和分红” 方源缓缓说道。 他准备在长安城打造自己的生意集团。 一个远超过在武陵县和辽州的生意规模将从这里崛起，面向整个大唐。 (本章完) 第189章：梦游，方京玉身世之谜 杜妙颜等人认真听着。 但是他们却有些犯傻，有些听不懂。 比如集团、比如合同股份、比如一票否决权。 也是后面方源解释，他们才了解到这些新词的意思。 “我会整理出合同，也就是契约，到时候大家一同签署。” “然后按照合同上的条约，确定彼此之间的利润分配、职权分配、工作分配等等。” “最后，我想说，我们接下来会很忙，我将会同时推出冰块、肥皂、油伞、高度酒、软床、马桶、水泥、红砖等长安城没有的物品。” “不仅如此，我还会正式成立墨家研究院，从集团抽取部分资产投入，向长安城乃至全国招揽优秀匠工到研究院中研究各种新鲜事物。” 方源进行最后的总结道。 这一次，墨家研究院不再需要在府内建立。 以自己长安令的身份，再加上几位国公之子撑腰，在城中成立也没人敢动。 墨家研究院将会迎来更加快速的发展，墨家正统之争可能会随着方源的这个操作彻底改变。 “我们的集团叫什么名字？” 杜妙颜等人激动问道。 都是新鲜物品，很多都能够猜得到的大卖。 比如高度酒，目前长安城的需求就很多，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 还有冰块，天气逐渐转热，热天气将会降临，人们对冰块的需求将会变得更多。 皇室和一些大世家的冰窟上虽然还有不少冰，但真正的目标是那些普通百姓，那些小家族等等。 “八方集团！”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八方集团.” “那我们就是八元老！” 杜妙颜几人喃喃。 随即心领会神轻笑。 八，代表着他们八人。 八方，代表着四面八方。 从四面八方聚财，是个好名字。 “利润如何分配，先说说看吗？” 长孙冲问道。 合作没问题，但利润是关键。 不管是做什么，最令人心动的是利润。 “你们每人一成，我三成。” “技术都是我出的，这没问题吧？” 方源轻笑道。 “没问题。” 几人相视一眼。 考虑一番后觉得没问题。 如方源所说，技术和方案都是他出，他们还算是占了利。 毕竟方源不一定要和他们合作，也可以找其他人合作，估计会很多人想和方源合作的。 方源在辽州的经营已经被不少人知道，只是因为方源才刚刚到长安城，以至于想找方源合作的人还不好意思打扰。 当然，也有忌惮裴相的原因，担心和方源和做会激怒裴相。 “出资呢？” 秦怀玉问道。 他家和长孙冲等人不同。 长孙冲等人的父亲都还在朝中任职。 而他爹则是常年说有病，好久没有担任官职。 如此一来，也就是一直靠着国公的福利存上一点钱。 故而秦怀玉担心出资太多，担心负担不起，影响相互合作。 不过他比长孙冲等人的情况好，因为他是独子，能支配更多钱财。 所以听到秦怀玉的话之后，长孙冲等人也是略带紧张地看向方源。 一下子推出这么多新产品，应该需要投入很多成本的吧？ “放心，我们采取边经营边投资的模式。” “先将成本低的冰块和高度酒制造出来变现，然后再推出肥皂和油伞等等。” “冰块和高度酒只需要场地，原材料就是水和现成的酒，再请谢工人们，要不了多少钱的。” 方源看他们的样子，改变了一开始的想法。 估计都是钱不多，那就改变策略，放缓推行多个产品同时进行计划。 冰块的成本低，高度酒的制造也成本低，都可以先将其变现在考虑其他产品。 这里面唯一的问题已经就是场地比较大成本。 “那冰块的场地就先在我祖屋经营吧，我祖屋够大，等我们赚到钱之后，再考虑换其他地方，如何？” 秦怀玉松了口气。 同时又想到一个省钱方法。 那就是他们这些权贵都很多宅基地。 前期的场地完全可以先用他们的，后期再改变。 “这是个好方法！” 方源一愣，随即开心道。 他还担心长安城的场地太贵不好买。 有秦怀玉的提议，程处默和尉迟宝琳纷纷表示有场地。 他们父辈都是将军，为李世民打天下，李世民给他们赏赐了不少田地府宅。 “核心人工的话，我觉得可以从我们各自府上挑选一下信得过的，以免被泄露出去。” 襄城公主插话道。 她觉得方源提出来的产品都是新鲜事物。 新鲜事物最重要的就是人无我有，保证其机密是非常有必要的。 “大善！” 方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如此一来，人才方面又得到解决。 果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襄城通知等人都是好的合作伙伴。 不像在辽州城，他一次次头痛人手的问题，多次从府上的调人手出去帮忙，都快影响了府内的安全。 “那运输团队自然还是皇家商行。” 杜妙颜也献策道。 生意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做。 以众人的实力，完全可以推行全国。 那么皇家商行就是最好的运输商，无人敢惹。 随后，众人出谋献策，正式成立八方集团，最终还签定合同。 事情搞定后，已经是快傍晚，方源将他们留下来吃饭才送他们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源长长吐了口气，感觉生意的顺利。 不是公主就是国公之子，这样的组合想不赚钱都难。 也难怪有人会说，越有钱的人会越有钱。 目送他们离开后，方源返回府内。 “老爷，我发现一件怪事。” 青媱向方源走来。 神色间显得有些慌乱和害怕。 她的眼神还有些闪躲，双手抱着两手臂。 “什么怪事？” 方源上下看着她，好奇问道。 “京玉这几天都深夜梦行。” “以前在辽州的时候从没有发生过。” “你说，我们现在住的这座府邸会不会不干净？” 青媱贴近方源，惊慌看着四周，小声道。 白天的时候，她想找方源说明情况的，但方源忙。 昨晚方源又是忙了大半夜，又不好意思打扰，所以现在才说。 “请大夫看了吗？” 方源眉头微皱道。 梦行，也就是梦游。 方京玉小小年纪竟然梦游？ “大夫懂这个吗？” “不应该请道士驱邪吗？” 青媱依旧害怕，不确定说道。 她更觉得梦行与神鬼有关，或者请道士更有作用。 “梦行是种病，找道士做什么？”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知道梦行的现象。 但更多被归纳为中邪，没有想到是因为生病导致。 只是请大夫也没用，这个时代的大夫对梦游的认识不深，无药可救。 方源依稀记得，造成梦游现象主要原因是：劳累疲劳、过度焦虑、恐惧以及压力过大。 但方京玉还这么小，哪怕是刻苦学习和训练，也不会太过劳累疲劳的吧？ “驱，驱邪啊。” 青媱紧张说道。 她也不敢说给其他人知道。 担心造成恐慌，担心大家害怕有鬼怪。 “愚蠢！” “那不是中邪！” 方源瞪了她一样，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老爷，那怎么办呀？” “我不想跟京玉住那么近，我怕她晚上找我。” 青媱追上方源，紧紧挽着方源的手腕，害怕道。 她真的很担心方京玉会沉着梦行进错门，进了她的房间和她睡。 一想到这里，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非常害怕。 “今晚她梦行的时候你叫我。”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方京玉到底是自己收养的人。 以她小小的年龄就有那样的心性，应该有秘密。 再加上方源突然想起，那天到长安城的时候，她拉着自己的手说怕，说是从长安城逃出去的。 那时候听听就过去，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或者是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的，今晚看看能不能有发现。 “那，那要叫上巨子和博武吗？” 青媱还是担心。 “叫博武就行。” 方源想了想说道。 巨子不年轻了，就不打扰他睡觉。 博武实力超群，叫上他能顶很多个方府护卫。 “嗯嗯。” 青媱重重点头。 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有薛博武这样的超级高手在，她不再那么担心。 方源不再说话，伸伸懒腰回自己的房睡觉。 今天也是忙了一整天，早就困了。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方源的房门突然被撞开。 “老爷，老爷，京玉又梦行了。” 青媱惊慌失措走进方源房间。 见方源没有第一时间醒来，就摇晃着方源。 “不要慌，又不是闹鬼。” 方源醒来，打了个呵欠。 青媱一听闹鬼，吓得顿时尖叫，跳进方源的床，躲进方源的背锅。 “用得着吗？” 方源翻了翻白眼。 从床上坐起来，很快穿上衣服。 “我，我能不能不去？” 青媱卷缩在方源的床上，心惊胆战道。 “随伱吧。” 方源没有强迫她。 走到一旁的房间叫醒薛博武。 方源现在住的院子总共有五间房间。 分别是方源，红絮和青媱，薛博武姐弟。 叫醒薛博武的时候，薛娇燕也醒了过来。 “啥事呀？” “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薛娇燕吐槽着跑起床。 开门的时候看到方源和薛博武。 然后很快，她就看到方京玉在院子通道口旁撞着墙。 她木讷地走着，撞到墙上之后又退回来，又向墙走去，撞了又回。 月亮依稀能看清路，方京玉一身小白衣有点渗人，瞬间令薛娇燕没有睡意。 “这，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薛娇燕惊慌躲在薛博武身后道。 “姐，你别吓我。” 薛博武看着，也是有些惊慌。 “小声点。” 方源低声说道。 随即向方京玉走去。 看方京玉的样子，应该是想走出院子。 但是可能走错路，一直撞在墙上，然后退回又继续撞上去。 可能是动作轻，所以也没见她受伤和摔倒，一直保持着奇怪的撞姿。 “老爷，你小心点。” 青媱说不想去，但其实躲在门缝里偷偷看。 看到方源向方京玉走去，顿时担心方源，不由得出言提醒方源。 方源没有回应她，担心吵醒方京玉。 听说梦游中的人不要吵醒对方，否则会怎么怎么样。 走到方京玉的背后后，薛娇燕姐弟和青媱的心都提到嗓子里。 随即他们看到，方源将方京玉抱起，然后放在院子通道口的正中央。 见没有意外发生后，薛娇燕姐弟和青媱三人都松了口气。 方京玉落地后，继续向前。 这一次，没有墙挡住她，她畅通无阻走出院子。 “博武，跟上。” 方源轻声道。 跟在方京玉的身后，看看她想去哪里。 薛博武哦的一声，刚才的害怕虽然方源碰到方京玉后几乎消失。 薛娇燕和青媱两人也不再那么怕，跟在薛博武的身后一同跟着方源。 方京玉在仿佛内兜兜转转，最终来到大门，径直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老爷？！” 守门的是狗子。 正熬夜守护着方府的安全。 看到是方源几人走出，他惊呼出声，以为看错。 而另一个护卫已经睡着，是狗子说话的时候将他从梦中惊醒。 看到是方源，他下来一跳，毕竟是偷懒被抓到。 “嘘，别说话，轻轻把门打开。” 方源制止他们说话，下令道。 狗子和另一个护卫连忙噤声，轻手轻脚将门打开。 刚好，这个时候方京玉走到门口，又顺利走出了方府。 “今晚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方源经过狗子两人的时候，提醒道。 梦行在他们看来是中邪，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比较好。 “是！” 狗子两人连忙应是。 随后目送着方源几人离开。 方源和薛博武等人继续跟在方京玉身上。 方京玉在前面木讷地行走，像是有目的地一样走着。 几次改变方向都没有停留，感觉对长安城的地形很熟悉一样。 最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源几人都感觉脚累后，方京玉像是找到了目的地。 而前方是一座庄严的府邸，庄严程度比方府还要豪华几分，有点像是皇亲国戚的府邸。 不过方京玉并没有径直走向大门，而是绕着府邸转了半圈，最终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个狗洞。 她蹲下身，就要从狗洞钻进去。 到了这里，方源大步上前将她抱起，阻止她的下一步行为。 此时，方源的神色很凝重，眼神深沉看着眼前的这座府邸。 尽管是夜里，但方源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长乐坊，大多数皇亲国戚住的地方。 而眼前的这座府邸，在长安县衙机密档案中有记载，是隐太子正妃郑观音关押的地方。 方源很震惊。 梦游者的行为大多数都是潜意识的行为。 而方京玉从方府一直走到这里，最终还知道这里有个狗洞。 不用怀疑，方京玉肯定是熟悉这里，而且还在这座府邸里面住过一段时间。 “老爷，京玉以前不会是在这里生活的吧？” 青媱好奇走近方源，小声问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跟着，她已经不在害怕。 不过她不知道这座府邸是谁居住的，薛娇燕姐弟也不知道。 关押郑观音一事是机密，要不是方源是长安令，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大家当作不知道，懂吗？” 方源点点头，随即回头说道。 青媱和薛娇燕两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茫然。 “总之不要告诉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就对了。” 方源郑重道。 人越少知道就越好。 毕竟是从关押前太子妃府邸走出来的孩子。 谁也不敢保证她有什么身份，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必要了。 “嗯嗯，懂了。” 这下子青媱等人都懂了。 方京玉这么邪门梦行，他们也不敢告诉其他人。 “走吧，我们回去吧。” 方源深深看一眼这座府邸，准备离开。 此时，方京玉已经在方源的怀里睡着，不再乱动。 这个小丫头好像是走了太久，现在一脸的疲惫，也睡得很香。 “嗯嗯，快回去吧，可把我累得够呛。” 薛娇燕吐槽道。 说着捶了捶两边的大腿。 似乎跟着方源生活后，她不再那么瘦。 众人回程，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 即将走到靠近正门的转角的时候，忽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尽管开门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夜深人静，方源等人又不说话，故而听得清楚。 方源一愣，随即阻止青媱等人继续走路，他则是快速几步走到转角看向府邸的正门方向。 下一刻，方源瞳孔急速扩大。 依靠着依稀的月光，方源看到了一个人——毗沙门的军师。 那穿着和方源昨晚见到的一样，全身夜行衣，还带着一个黑色斗篷，体型很像。 看到毗沙门的军师的瞬间，他就走进了府邸，然后门被再次关上，仿佛就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但方源心中已经震惊无比！ 毗沙门这个组织引用的是隐太子的小名！ 而眼前这座府邸关押着的是隐太子正妃！ 毗沙门的军师进入关押隐太子正妃的府邸！ 毗沙门不会是郑观音创立的吧？ 可郑观音被关押着啊。 一时间，方源满脑子震惊和疑问。 (本章完) 第190章：将会有一场造反发生 “回去吧！” 方源最终小声说道。 尽管满脑子的疑惑，但也得离开才行。 现在夜深人静，长留在这里不安全，更不可能闯进府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关押郑观音府邸的大门再次打开，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出。 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就将方源几人包围在中间，吓得青媱和薛娇燕一跳，连连靠近薛博武。 “方源？！” 毗沙门军师走出。 看到是方源后明显有些震惊。 看到方源怀里的方京玉后，愣了愣神。 “等会他们若是动手，青媱和娇燕负责大声尖叫。” 方源没有立即理会毗沙门军师，而是优先做出决策。 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也可能会引起巡逻护卫的注意。 而且这里是长乐坊，距离皇城不远，还有可能会将巡逻的金吾卫引来，或有可能会引得住附近的权贵注意。 在这里虽然不安全，但毗沙门军师应该也会有所忌惮。 “好，好的。” 青媱和薛娇燕连连点头。 这么晚，这么多黑衣人包围，她们很怕。 薛博武则是显得很镇定，全程站在方源旁边不说话。 “有趣，沉稳得令人感觉可怕。” “我相信你昨晚破我的局不是撞巧的了。” 毗沙门军师呵呵笑道。 他的声音依旧很奇怪，听不出男女。 又因为全身夜行衣，方源更无法估算出是男是女。 保密工作做得像他这样子，也是少有，无怪朝廷没有他的资料。 “那你是放我走，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方源盯着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自然是放你走了。” “请吧。” 毗沙门军师沉吟片刻后说道。 话落，围着方源的黑衣人散开两边，空出位置。 青媱和薛娇燕当即想要离开，但还是看向方源，要确定方源的意思。 “博武，伱先离开。” “别回方府，直接持我手令去县衙，调人过来。” “如果路上遇到巡逻的金吾卫，也请他们过来。” 方源深深看着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想了想，方源觉得就这样离开很危险，难免会被毗沙门军师中途截杀。 毕竟这一路回去，会离开这片权贵地区，也有比较偏僻的地方，在那动手的话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故而让武功高强的薛博武先离开是最好的，他一路回去都不担心被人截杀，可以轻松从县衙调来值班衙役。 “好，好的。” 薛博武有些愕然。 担心地看向她姐姐一眼。 “快去啊。” 薛娇燕好像明白了方源的想法。 看到薛博武看着她的时候，重重踢了一脚薛博武。 薛博武这才离开，很快消失在黑色中，只传来他跑步的声音。 “方源，真谨慎，你安全了。” 毗沙门军师看着薛博武离开的方向久久才回头。 从薛博武的疾跑的脚步声可以听出，这不是一般人能够追上的。 “小心使得万年船，面对你不得不谨慎点。” 方源依旧提防着毗沙门军师。 不提防不行，对方人太多了。 唯一能让对方忌惮的，就是引起周围权贵的注意。 “我真想冒着风险也杀了你。” “但是我又担心有人来打扰这座府邸主人的安宁。” “不如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现在就退走，如何？” 毗沙门军师言语间带着浓浓遗憾说道。 “你说。” 方源沉声道。 果然，对方谨慎得很。 “我今日放你一次，你来日不得带人打扰这里的安宁。。” “你也明白，今日之后我不可能再到这里，你来搜查也搜查不出了什么。”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可以，但我也有个条件！”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你还敢提意见？” “那你说说看吧。” 毗沙门军师被气笑。 敢情自己对他没有威慑力了。 又或者是笃定自己不敢冒险杀了他。 “今日之后，我和毗沙门的恩怨两清，你们不得再针对我！” 方源沉声道。 越是了解毗沙门，就越知道它的强大。 这股力量还可能和国公以及前太子等等有关，涉及了皇权。 而且还是处于暗中的，方源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的纠葛，也不想暗中捅刀子。 “你真是过分，这样的条件也敢提！” 毗沙门军师冷声道。 “你尽管可以动手。” “看看是你先将我们杀了，还是我们先引得周围权贵的注意。” 方源冷声道。 他在赌，赌毗沙门军师不敢。 对方很在意被关押在这座府邸里的郑观音，不想有人过来打扰。 而如果他现在动手，自己等人反击和大叫期间，很有可能会引得周围权贵的注意。 也许他是能够将方源等人杀死，但毫无疑问也会被人知道，可能没有时间清楚尸体等等。 最终查案的时候，还是会被人知道这里，同样会有查到郑观音的身上。 毕竟郑观音是隐太子的正妃，她现在估计已经因为毗沙门而被盯着了。 “算你狠！” “但是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我们还有碰撞的话，恩怨还会继续！” 毗沙门军师深吸口气，沉声道。 “成交！” 方源露出笑意。 他猜得没错，对方果然是很在意郑观音。 只是不知道，郑观音到底在毗沙门中充当什么角色。 “走！” 毗沙门军师冷声道。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围着方源的那些黑衣人也纷纷离开，消失在夜中。 方源见状，悬紧的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方，方源，我们安全了吗？” 薛娇燕紧张问道。 青媱也是紧张看着方源。 “安全了。” 方源不太确定道。 毗沙门军师是怎么一个人不确定。 他目前退走，有没有隐藏在黑暗中也不确定。 “那我们回去？！” 薛娇燕以为真的安全，松了口气。 “等博武来吧。” 方源将方京玉放在地上，伸了懒腰。 他不确定毗沙门军师是否会隐藏在黑暗中突击。 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在这里等，等到薛博武带人到来为止。 “好吧。” “这家伙，睡得真香。” 薛娇燕嘟嘟嘴，坐在方京玉旁边。 看着方京玉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埋怨道。 都是这丫头惹的祸，她反而是一点都不知道，还睡得那么香。 青媱也感觉累得不行，跟着同坐在方京玉的旁边，小手捶着发酸的两腿。 方源盯着睡熟的方京玉，眉头微微皱着，好奇方京玉到底是什么身份？ 还记得她刚刚到长安城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说怕。 现在更梦游到这里 约莫一炷香后，薛博武去而复返，还将郑九等衙役带来。 县衙每晚都会有人值班的，而且还有一部分衙役是住在县衙里面。 这一次出动，直接拉来了将近八十人，浩浩荡荡冲来，引得一些人注意，几家权贵大门都微微打开查看发生什么时候。 “姐，方源，你们还好吧？” 薛博武额头满是汗，担忧地看向薛娇燕和方源。 看到薛娇燕和青媱坐在地上，他还以为出了事。 直到看到薛娇燕和青媱站起来没事后，他放心下来。 “方令，请吩咐！” 郑九径直走到方源面前行礼道。 他神色凝重，喘着粗气，但眼神凌厉。 又有人深夜要针对方源，他们是找死！ “没事，回去吧。”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没必要涉足太深。 郑观音是隐太子正妃，换句话来说就是皇帝李世民的嫂嫂。 李世民将嫂嫂囚禁在这里，正常来说肯定是有人看守着的。 可毗沙门军师还是进出自如，自己再深入查探，不是打脸李世民吗？ 而且还不能确定毗沙门军师是否隐藏在黑暗中，没有必要冒险深查。 如方源所想，毗沙门军师一直躲在黑暗中，看到方源离开之后松了口气。 但他并没有如他所言的那般，并没有离开，而是孤身一人偷偷再进府邸。 一夜就这样过去。 方源再次和毗沙门军师撞面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当东方的朝阳升起的时候，方京玉从床上醒来。 “哎呀，好累呀。” “咦，老爷怎么会在我的床？” 方京玉从不赖床，一醒就坐起来。 但刚起身，就发现自己好累，还看到方源睡在自己床上。 不过看了看四周之后，方京玉立即小心爬下床，因为她发现这里不是她房间。 越过方源的时候，方源也从睡梦中醒来。 “老，老爷。” 方京玉一声惊叫。 落在床上后，紧张站立着。 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双手交集着。 “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吗？” 方源打了和呵欠，起身说道。 昨晚和方京玉回来后，这丫头好像做了噩梦，抓住方源的衣服不肯松开。 想了想，方源就丢她在自己的床一起睡，反正她还小，也没有什么问题。 “不，不记得了。” “好像是做了噩梦，现在全身都好累。” 方京玉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看方源没有怪她谁他的床，慢慢松了口气。 作为被收养的孩子，方京玉在府上一直都很听话。 她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还知道如何讨好人。 比如只要方源在，她就会主动帮方源按摩，比红絮青媱还积极。 “你认识郑观音不？” 方源想了想问道。 “郑观音？” “不认识。” 方京玉的声音大了不少。 但小脑瓜想了想，遗憾地摇摇头。 “你还记得以前在长安城怎么生活的吗？” 方源继续问道。 方京玉或者知道郑观音。 但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忘记了。 要知道，方京玉现在才七八岁的样子。 一个小孩从长安城流浪到辽州城，估计也要半年吧？ 如此一算，她在长安城的年龄更小，还不记事也有可能。 “在，在黑溜溜的地牢里.” “有人打我们，也有人不给我们饭吃” “我，我，呜呜呜老爷，我不敢想，我可以不想吗？” 方京玉的身体颤抖着。 刚开始的时候声音还正常的。 但几句话之后，眼泪哗啦啦落下。 看她的脸色，都一下子就变白，满脸恐惧。 “那就不想了。” “不开心的事就不想了。” 方源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 或者方京玉是毗沙门训练的工具人吧。 这才使得她面对长安城的时候很怕，更知道关押郑观音府邸的狗洞。 还记得刚见方京玉的时候，她身上有很多伤口，脖子更有一条碗口大的伤疤，现在都还没有消去。 方京玉很快不再哭，但身体还是有些抽搐。 她很懂事，很快就挣扎出方源的怀里，挤出笑容。 “去洗漱吧。” “趁李丹秋姐弟还在府里，多些找他们学习。” 方源笑了笑，在她脑袋瓜揉了揉。 这孩子，太懂事了，缺少点小孩子应该的调皮。 但是也难怪，寄人篱下，担心被赶走，懂事是应该的。 “好的，我这就去！” 方京玉重重点头。 小跑着离开方源的房间。 自己到水井打水洗漱，还想帮方源盛水到房间。 但是方源已经起身，不需要她这么麻烦，两人一同在水井边洗刷。 吃完早餐，方源就出发县衙。 刚到县衙，李道宗竟然到来。 “方令，有事和你单独谈谈！” 李道宗正色道。 “请到会议室。” 方源心中一惊，起身道。 长安县衙的布局和刺史府的相视。 一边是县丞和主簿等官办公的地方，一边是会议室和牢房入口。 至于背后，则是后院以及档案库等等。 会议室内。 “本王有重要发现。” “毗沙门将会在近期造反！” 李道宗神色浓重，沉声道。 “造反？！” “沙子实他们说的？！” 方源大惊。 没想到李道宗找他竟然是说这个。 还以为是墨采苓或者昨晚的事被他得知。 但李道宗所言的这件事更让方感到震惊。 造反毗沙门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从他们的话中推断出来的。” “现在朝廷主要兵力在外，猛将也只有尉迟敬德在长安城。” “毗沙门很有可能会利用朝廷与东突厥开战这段时间造反。” 李道宗沉声道。 现在朝廷和东突厥开战，兵力都被支出去。 不仅是兵力，带兵打仗的将军也都带走一大部分，长安城仅剩一两个。 那么在这段时间叛乱的成功率是最高的，是一个超级好的机会。 不过幸好的是，前方战场捷报连连，胜利就在眼前。 按照他所知，一两个月内，胜利分晓。 “嘶！！！” “陛下知道了吗？！” 方源倒吸口凉气。 怪不得毗沙门要毁掉黄河堤坝，还引进东突厥铁骑。 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大唐人心大乱，然后趁机造反。 怪不得毗沙门军师说自己知道得太多，原来是这个意思。 “陛下已经知道。” “命本王提醒你，这些日子你多观察长安城的情况。” “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找本王或者找陛下说明。” 李道宗沉声道。 事情很严重，但皇帝还想趁机铲除毗沙门。 于是没有大张旗鼓，仅仅是通知一些重要部门的人物知道。 比如方源，他身为长安令，负责长安县治安，管理长安县的大小事务，应该知道。 “下官明白了。” 方源重重点头道。 同时想着是否告诉李道宗昨晚发生的事？ 毕竟已经演变到造反，事情太大，不该有所隐瞒。 “明白就好。” “这些天你多辛苦点。” “不过也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李道宗点点头道。 神色慢慢放松下来。 “任城王，下官有个疑问。” “郑观音现在什么情况？”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他还在考虑着昨晚的事是否要告知李道宗。 “郑观音？” “你怀疑她和毗沙门有关？” 李道宗眉头顿时一皱道。 看向方源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像是警惕，也像是责怪，还有其他意味。 “毗沙门是隐太子的小名，这不是什么秘密。” “而郑观音是隐太子遗孀，下官难免会怀疑到那里去。” 方源解释道。 同时诧异李道宗的神色变化。 “怀疑也正常，实际上本王也有所怀疑。” “但郑观音身份特殊，不是我们应该怀疑的，你也不要盯着她。” 李道宗释然。 神色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 对方源的解释没有任何怀疑。 方源张张嘴，想说其他，但被李道宗伸手打断。 “这么说吧。” “郑观音由陛下看着，不由我们管。” “如果郑观音与毗沙门有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 李道宗沉声道。 神色有几分玩味，但很快消失。 “好的，下官明白。” 方源点点头说道。 决定不将昨晚发生的事告知李道宗。 按照李道宗的意思，就算该怀疑郑观音也不是自己等人能怀疑的。 “好了，本王回去了。” “记住，不要查郑观音，除非你真的掌握实据，否则会被陛下不喜的。” 李道宗起身。 准备离开后又再次提醒方源。 方源表示明白，送李道宗出到门口。 看着李道宗离开的背影，方源陷入沉思。 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毗沙门竟然想造反。 刚就任长安令，就遇到造反这种事，很是闹心。 还没闲过，总不能一直忙碌，一直给朝廷卖命吧？ 想了想，方源没有回去办公，走出县衙. (本章完) 第191章：方源在长安城的关系 一品香酒楼。 方源定了上次那个包间。 还是说了襄城公主的名字才能定到。 要不然，以方源的身份只能定在第层而已。 经过询问，方源得知五楼要皇亲国戚才能定，四楼则是四品以上的大臣，而三层则是方源这些四品以下的官员才能定. 一个小小的酒楼就搞得那么阶级分明。 方源站在阳台上，居高看着偌大的长安城，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感触颇深。 大城市是好，但节奏太快，感觉每一天都很忙，没有自己的时间，一闲下来就感觉空虚。 长安城就是这样的大城市，晋升到这里几天来，方源都有种不能自己的感觉，很是烦躁。 “方源，你竟然能订五楼？！” 楼梯的方向突然响起惊讶的声音。 一个比方源年长几岁的中年人从下面走上来。 他穿着普通，不朴素也不华丽，留着一把山羊胡子。 “秦方本，你来了。” 方源被拉回现实，回头迎接来客。 秦方本，吏部考功司员外郎，从六品上的官阶。 吏部考功司是个特殊的部门，负责官员们的绩效考核。 因为考核绩效，所以能够查阅官员们的详细工作，甚至了解日常生活。 是方源在长安城的关系之一，也是之前去武陵县考核方源的吏部官员。 之前在武陵县，方源为了能够多留两年在武陵县，高价买通了他，后来成了利益朋友。 方源看重他在吏部的消息灵通，他则看上方源治理手段，看上方源未来可能前途无限。 “方源，你真厉害！” “几年时间就从一个正七品升为正五品！” “更是认识某位皇亲国戚，定了这么一个好位置！” 秦方本看着方源，满眼的感叹道。 武陵县考察方源的时候，他和方源同样正七品。 转眼几年的时间，他才从六品，方源已经是正五品上。 短短几年的时间，地位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真是世事难料。 “运气而已。” “伱现在也不错，考功司员外郎！” 方源摇摇头笑道。 邀请对方坐下，边吃边聊。 酒菜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开餐。 “才从六品上，比起你差太多了。” 秦方本摆摆手，感叹道。 从正七品上升到从六品上，几年升两阶，他挺开心的。 但是和方源相比，那就是差太多，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好好的大家一样穷，你突然爆富，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秦方本甚至还有些拘谨，毕竟方源的官阶比他高很多，不过没有过分表露出来。 “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方源敬他一杯，沉声道。 秦方本在考功司的职位很重要。 负责考核官员升降的德行和事迹。 虽然是从六品上，但接触的都是机密。 很多官员的资料他都看过，也知道很多东西。 这么多年他给了方源不少情报，都是比较机密的。 “难啊，除非说有大钱打通关系。” “可我月俸就那一点，家里也不可能支持我。” 秦方本一杯下肚，摇头叹息道。 他说着，摸了摸山羊胡子，眼神有些落幕。 秦方本不是普通人出身，也是来自世家，不过是个小世家。 在家里他还是旁支，家族不可能有太多资源支持他，他只能靠自己努力。 而靠自己努力很难，想要再升一小级没有三五年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还会更久。 “要多少钱？” 方源给他倒酒，不经意问道。 “三五十贯吧。” 秦方本有些无力说道。 以他的月俸，三五十贯要三五年才可能凑到。 但他还得负担个人家庭的花销，三五年其实不可能凑得到那个钱。 “你先去打听一下要多少钱，我借你！” 方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府上还有些钱，还能够府内众人的生活。 辽州那边正在押送山贼头过来，还顺带将在辽州刚赚到的利润带来。 再加上在长安城的生意集团即将开启，方源很快就会有钱入账，钱不会缺，只会会越来越多。 “你，你说什么？” 秦方本惊呼出声。 端酒的手颤抖，洒出酒水。 他诧异地看向方源，满眼不可思议。 “我说我借你。” 方源轻笑道。 轻轻砰了砰秦方本的酒杯，然后喝酒。 秦方本震惊地看向方源，陪方源喝一杯，又倒酒喝了好几杯。 一连几杯酒下肚，秦方本总算是恢复了不少，不再那么震惊。 “谢谢！” “这些资料是你的了！” “以后有差遣的话也不用客气！” 秦方本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从怀里取出一份薄薄的资料递给方源。 别看资料薄，但里面每条信息都是机密，价值连城。 “说话不用那么客气，我们是合作伙伴！” 方源接过资料笑道。 他这次找秦方本就是要这些机密资料。 都是朝廷重要大臣的资料，有不少是大臣们的黑历史。 约见秦方本的时候，方源不确定他会不会真的给自己带来这些资料。 毕竟这种资料若是泄露，对于当事人来说，不仅是要被革职，还可能会坐牢的。 “不错，合作伙伴！” 秦方本哈哈笑道。 他就是将方源当作是合作伙伴，这些年才屡屡帮助方源。 也是因为将方源当作是合作伙伴，才将这些机密情报拿来，看是否合适，再确定是否交给方源。 这种机密情报或者能够威胁到一些大臣，但秦方本不敢用，他地位不够，一用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至于方源用不用，那是方源的事，而且方源还能直接去见皇帝，是他不能比拟的。 “接下来长安城可能不太安定。” “你有空的话，再帮我留意留意毗沙门的情况。” 方源将资料收下，提醒道。 “毗沙门你的关注点真可怕。” “虽然你现在是长安令，但我还是建议你少插手这些事。” 秦方本一愣，随即提醒道。 他的官职敏感，也知道些毗沙门的事。 “已经身在其中。” “只能说尽量不参与吧。” 方源叹息一声道。 有些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已经卷入其中，只能说尽可能保护自己吧。 要不也不会想从秦方本这里要来那些机密。 “行吧，你注意安全。” “特别提醒，不要查郑妃那里去。” 秦方本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哪怕是在包间，他也担心被其他人听到。 “郑妃？” 方源有些不解。 皇帝好像没有姓郑的妃子。 而且这个郑妃怎么感觉像是说郑观音？ “就是隐太子遗孀郑观音，我们私下的说法。” “陛下与郑观音.你懂我意思吧？” 秦方本没有明言。 但方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怪不得前不久李道宗提到郑观音神色有些怪异。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事，那毗沙门的事不调查她也是正常的。 两人聊了很多，聊着长安城的事情，聊着方源在长安城外的事情。 仿佛如很久没有见的朋友，时不时发出郎笑声，或者是猥琐笑声。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阵阵喧闹声，隐约间，方源听到有人叫马周。 于是好奇走到阳台看向楼下。 “走走走，没钱到这里做什么？” “我们一品香酒楼不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赶紧走！” “哈哈哈，这马周自诩有才，说的话也挺有道理，却不敢参加科举，以后再想骗吃骗喝怕是难了。” 楼下店小二赶客。 看戏的一些权贵议论纷纷。 一个比方源大几岁的邋遢中年人被赶出一品香酒楼。 那中年人满脸不忿，扬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起他现在贫苦。 “那人叫马周，策略颇有独特，喜欢饮高度酒，常与人交谈表示自己将来一定封侯拜相，不少人感觉他挺有才能，都愿意请他喝几杯。” “但随着科举召开，人们发现他连报名都不敢报之后，便开始觉得他只会吹牛，慢慢不再请他喝酒。” 秦方本也走出阳台，看到下面的马周说道。 在长安城，马周也是个小名人，不过多是负面消息。 “马周！” 方源点点头，饶有兴趣看向马周，突然扬声道。 他记得，马周是个奇人，在历史上多有记载，升到宰相之尊。 这么一个猛人自己能在落魄的时候见到，少不得扶他一把，为未来投资。 正准备离开的马周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一时间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四处张望。 看到店小二看向高处的时候，他也看向，就看到身处五楼的方源和秦方本。 “马兄，请上来一聚。” 方源邀请道。 马周一看是五楼，顿时打了个机灵。 店小二更灵活，一看是五楼的方源邀请，立即露出调好的笑容。 众所周知，能在五楼包间的，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和皇亲国戚有关系。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普通人一辈子仰望的存在。 马周面露喜色，骄傲地推开店小二大步走进一品香。 刚才议论的权贵们再次议论，也在嘲笑哪位冤大头又要被骗吃骗喝。 “方源，你确定要请他？” 秦方本疑狐地看向方源说道。 “秦方本，我得提醒你，马周未来不可限量。” 方源沉吟片刻，笑了笑说道。 秦方本更加疑惑，正想再详细问问。 但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已经传来急速脚步声，马周激动走了上来。 “马周，拜见两位大人。” 马周上来，向方源两人行礼。 他穿着还算干净，但不修边幅，人有点黑，头发凌乱，胡渣也很多，感觉人邋遢。 “马兄无须客气，今日我们与朋友相称。” “小二，再上一份酒菜，要快！” 方源笑了笑。 朝楼下喊道。 楼下的店小二当即应是。 “感谢大人看得起！” “将来我为高官时绝不忘大人恩情！” “还未请教两位大人尊姓大名？” 马周不卑不亢说道。 “这是秦方本，我叫方源。” 方源直言道。 并没有说明两人官职。 毕竟刚才方源说了，今日朋友相称。 “长安令方源？！” 马周顿时惊呼出声。 嘴巴微微张大，显得有些震惊。 “正是。” “来，请坐。” 方源轻笑回答。 “拜见方令！” “方令，听说高度酒是你发明的，对吗？” “我们今日既然以朋友相乘，能否成为朋友，赊点高度酒，往后我成高官必定十倍奉还！” 马周大为激动。 按照方源的邀请坐下。 “自然可以。” 方源一愣，呵呵笑道。 还以为是因为他长安令的身份而拘谨。 没想到还是高傲地觉得自己将来能够成为高官。 而且还出奇地喜欢酒，可能是个酒鬼也说不定。 要不是知道点历史，方源也许懒得和这种人深交。 “谢方令！” 马周大为激动。 想要举杯感激方源的。 但做出动作的时候发现自己酒席上还什么都没有。 “来，这个给你！” 方源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将酒壶递给马周。 “方令豪气！” “我马周干了！” 马周一愣，随即郑重接过方源递过来的酒杯。 说完，敬方源，然后拿起酒壶就咕噜咕噜大口喝下。 方源看着，释然一笑，与一旁无语中的秦方本碰杯喝下。 “啊！” “好酒！” “快哉，快哉！” 马周大大感叹。 放下酒壶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不少。 他的脸色也微微变红，看上去好像是有点上头。 “马兄，小饮怡情，大饮伤身。” 方源又将自己桌子的酒菜推向给给马周。 “方令所言极是。” “然生平就喜欢喝酒，总不能将唯一爱好都戒掉吧？” “趁现在还没有官职，喝多少都没关系，误不了事，以后皇帝赐我官职后再注意也不迟。” 马周打了个酒嗝，爽快笑道。 “马兄为何不参加科举？” “想要陛下赐官不知要何年马月！” 秦方本忍不住说道。 他就觉得马周太过没礼数。 也不知道方源看向马周哪一点？ “科举不过是那些权贵世家玩弄的东西，前十都是内定的。” “进不了前十只能流放帝都之外，不是我想要。” “不过就算我自诩人才，也不敢保证考进前十。” 马周摇摇头说道。 尽管科举没有明文规定。 但大多数金榜题名的学子不到前十都会被外放。 “那你怎么能引起陛下的注意呢？” 秦方本继续问道。 “我现在在中郎将常何家，帮忙养养马之类的。” “他答应我他的奏折都让我写，以我之才，迟早会被陛下发现的。” 马周笑了笑说道。 但明显，笑意有些苦涩。 他端起酒壶想要再喝，但发现酒壶已空。 刚好，店小二上来，送来新的酒菜给他。 “中郎将乃武官，能有什么奏折写？” 秦方本不由得嗤笑。 中郎将是正四品下高级武职。 但因为是武职，哪怕地位高也少奏折。 马周没有说话，苦涩一笑，重重喝了一杯。 他又何曾不知这一点，但只和常何有点关系，只能如此等待。 等到常何大发善心，或者他就将自己推荐给皇帝，借助这个跳板功成名就。 “马兄，不如我向陛下推举你，如何？” 方源突然说道。 他叫马周上来，就是想帮他一把。 以马周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雪中送炭。 马周能有多感激不知道，但对自己来说轻而易举。 以历史的记载，马周也是在这几年开始进入官场。 “什，什么？” 马周大大震惊，举酒杯的手僵住。 秦方本也是愕然，不可思议看向方源。 举荐自古以来都有，但都是举荐自己亲属多。 因为会造成连带责任，不是关系非常好的人是不会举荐的。 方源才第一天认识马周，就向皇帝举荐马周，这也太鲁莽了吧？ “我可以随时进宫，直接带你见皇帝也可以。”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说服皇帝，让他赐你官职？” 方源继续笑道。 “方令，大恩不言谢！” “我成为高官之后不，我往后都记住你的恩情！” 马周端着酒壶站起身，重重向方源行礼，又是一壶酒咕噜喝下去。 “马兄，马兄，少点喝，少点喝！” 方源起身拉住他。 这些都是高度酒，这么一壶一壶的喝，容易伤身子。 “方令，我开心！” “我马周也是有伯乐的！” 马周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有些红。 原本秦方本想要劝劝方源的，但见马周这个样子，最终还是忍住。 “叫我方源吧，我们朋友相称！” 方源拍了拍马周的肩膀，重新坐下。 马周不落痕迹擦了擦眼角，再次坐下。 “回头你修整一下边幅，再换件好些的衣服。” “就这几天，如果我带你进宫，应该也会有太监传你的。” 方源轻笑道。 “好的！” 马周重重点头。 随后，方源三人畅聊。 言语间，马周确实是展露出不少才华。 原本对他有防备的秦方本也慢慢摆正心态，正视马周。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些微醉，就此结束了这次宴会。 方源一回到府邸，就向皇帝写推荐信，准备进宫。 自然，不是因为马周进宫，而是刚好进宫。 所以在一品香的时候才说让他准备。 官员主动见皇帝也件复杂的事。 还得沐浴更衣等等操作。 经过一系列通报后，方源在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本章完) 第192章：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方源，找朕何事？” 李世民停下手中工作。 他伸伸懒腰，起身走到一盘的茶几坐下。 李世民也学习方源在辽州刺史府的布局，也弄了个茶几。 闲暇的时候，或者大臣到来汇报的时候，就在这里边喝茶边聊天。 可以说，方源推出新茶叶之后，大大改变了大唐人们的生活习惯。 “陛下知道我的墨家研究院吧？” 方源坐下说道。 “嗯，知道。” 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趣。 墨家研究院位于九层观星楼之中。 上次在武陵县进入第二层，他就十分感兴趣。 后面到了辽州城，因为正在新建，没机会再入内一看。 “我准备在长安城重建。” “想请陛下批一块地，并允许招揽工匠等人手。” “墨家研究院发明的东西，都将会经过陛下的同意后运用与百姓生活中。” 方源沉声道。 他今日进宫就是奔着这件事来的。 在长安城成立墨家研究院不是什么大事，无须通报。 但招揽人才这里可能会被人弹劾，发展起来之后可能会带来隐患。 与其留下隐患，那还不如提前和皇帝说明，以李世民的开明肯定是没意见的。 “你作为长安令，这些你决定就行。”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爽快程度比方源想的还要夸张。 因为方源不知道，他在李世民心中是应梦贤臣。 而且李世民也非常想知道方源九层观星楼里面都是些什么。 “谢陛下！” 方源感谢道。 拍马屁地给李世民泡茶。 茶叶都是杜妙颜送来的特级茶叶。 闻起来有些不同，喝多的人能够尝出。 “还有其他事啊？” 李世民呵呵笑道。 一般大臣谈完事都会告辞。 方源还没走，估计还有其他事情。 “陛下睿智！” “有个人才想推荐给陛下！” 方源拍了拍李世民的马屁说道。 “你推荐人才？！” 李世民不由得诧异看着方源。 方源才刚到长安城几天，就有人才推荐给自己？ 还是说在长安城之外发现的人才？ “有一个叫马周的，以前在补州做助教，现在中郎将何常家。” “我与他相熟，觉得是个人才.此人比我还优秀，就是缺一个机会。” 方源笑了笑说道。 说完，又补了一句捧一捧马周。 以历史的记载，马周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才。 “伱评价竟然这么高？” 李世民不敢置信看着方源。 方源一路晋升这么快，尽管有各种机遇，但本身的能力也很不错。 要不然就算是他是皇帝，还有杜如晦在背后支持，也不可能有现在地位的。 可即便如此，方源还这么认同马周，令李世民大大吃惊，也对马周感到无比好奇。 就在这个时候，李世民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看到过马周的奏折，还让人打听过马周的情况。 后面因为太忙，忘记了这么一个人才，到方源再次提起才想起马周这个人物，瞬间来了兴趣。 “真的是人才。”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自然不知道李世民已经对马周有所了解。 “朕明白了。” “王德，传马周，朕要考考他。” 李世民点点头，向一旁的太监王德吩咐道。 他不是很有空，但对马周很好奇，担心错过这次又会忘记这么一个人才。 “那臣就先告退了。” 方源识趣准备离开。 “最近注意点。” “盯紧毗沙门的孽障。” 李世民没有挽留，但提醒道。 他已经开始布局，就等毗沙门的造反。 “是。” 方源应是。 随即由太监带离皇宫。 很巧，出朱雀门的时候还遇到马周。 “方源，拜谢！” 马周一看方源，立即就明白是方源的意思。 他重重行礼，非常感激方源，就差跪在地上了。 “马兄，你这样子还行吗？” 方源看着马周的样子有些担心。 是修整了边幅，也换了件不错的衣服。 但脸红红的，带着酒气，也不知道喝没喝醉。 “放心，我没醉，应付自如！” 马周摆摆手，无畏说道。 但口中吐酒气，令方源担心。 只是皇帝已经传话，也只能看他造化。 “祝好！” 方源与他告别。 返回县衙后，方源让人将巨子和周实请来。 没多时，巨子和周实两人到来，方源将他们带进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挂着一份非常详细的长安城地图，一百零八个作坊都有。 “巨子，你来看看这个地图。” 方源招呼巨子说道。 “方源，你不会要我做这个沙盘吧？” “我跟你说，你要敢开口，我跟你绝交！” 巨子一看将近两平方的地图，脸色当即大变。 周实原本没想什么的，但听到巨子的话之后，也是脸色大变。 他也帮忙制作沙盘，知道沙盘制作的困难，眼前的地图太大了，做起来得要命啊。 “误会了，我是让你们来选址的。” “选一个地方，以后墨家研究院不用在府内建设了。” 方源愕然，随即释然笑道。 原来是误会了自己找他们的目的。 “额，选址啊？” “怎么想在府外选址了？” 巨子松了口气。 但同时好奇方源的意图。 在府内建设挺好的，安全且方便。 吃饭、休息、研究，都非常便捷。 “以后我们长期在长安城生活了。” “不再像其他地方几年就要迁一次。” “墨家研究院也会发展壮大，得正规一点。” 方源轻声道。 长安城将会是大本营。 那么工作和生活就要区分出来。 而且墨家研究院随着时间的推移，将会越来越壮大。 到时候人多了，都在方府里，就会造成不方便，双方都不方便。 不是所有人都像巨子一样只喜欢研究，他们还想要生活，一直在方府会像囚笼。 “也对，得正规化！” 巨子想了想，喃喃道。 是要正规化才行，未来说不定还得和墨采苓争一争。 以前是想着搞搞研究过日子就算了，但方源已经升为长安令，自己也得跟上速度才行。 “嗯，选个位置吧。” 方源点点头，指着地图说道。 巨子和周实慢慢来了兴趣，走向地图观看。 “曲池坊如何？” “这里偏僻，有山有水，远处还有芙蓉园。” 巨子指着一处角落问道。 不少研究项目都需要有水源支持。 曲池坊旁边有个大大的曲江池，足够研究。 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少，足够安静，不担心人打扰。 “应该没问题。” “你们准备准备。” 方源想了想说道。 曲池坊对面的芙蓉园是皇家园林，常用于皇家聚会。 为了安全着想，朝廷有意无意禁止那边有人靠近，那边几乎都是山山水水。 虽然朝廷有意无意禁止，但方源是长安令，再有皇帝的意思，定在那里也没什么问题。 “好的，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巨子点点头说道。 他没有太多东西需要准备的。 九层观星楼在辽州城的时候重新设计过。 到时候再按照在辽州城的时候重新建一遍就好了。 “招人才！” “你对外宣布：墨家巨子成立墨家研究院，诚招各地工匠人才，月俸三十，可包吃住。” “长安令方源为之全程担保！” 方源沉声道。 “嘶！！！” “以墨家巨子这名号会不会太震撼了一点？” 巨子有些震惊。 墨家是一个非常大的凌乱组织，分布整个大唐各地。 要是以墨家巨子的名号去设立墨家研究院，可能会引得另外两个分支的不满。 而且巨子也只是三大分支之一的相里氏之墨的一份子而已，并不能完全代表着这个分支。 以墨家巨子这个名号成立墨家研究院，可能会成为所有墨家的公敌，到时候被针对还是事小。 墨家研究院一直在方府内建设，也是有这个原因。 “不用怕。” “这里是长安城，我是长安令。” 方源沉声道。 虽然会引得其他墨家分支的攻击。 但这里是长安城，自己是长安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毗沙门都将要造反了，难道还要担心墨家的分支前来攻击吗？ “行，霸气，那我也不担心什么了。” 巨子一愣，随即朗声道。 有方源在背后支持，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尽管长安城卧虎藏龙，但方源是长安令，负责长安城的治安。 谁想要针对墨家研究院，那么就要先过方源这一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去吧，坐看墨家再次辉煌的时光。” 方源呵呵笑道。 巨子和周实重重点头，随后离开县衙。 没多时，巨子就通过方源的关系开始宣传墨家研究院成立。 墨家自古以来都有传闻，尽管这个时代不容易见到他们的身影，但是依旧富有盛名。 借着这个机会，方源动用衙役在长安城每个坊竖立广告牌，总共一百零八个广告牌给墨家研究院打广告。 半天的时间，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墨家巨子要成立墨家研究研究，并且以每个月月俸三十招揽工匠人才。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 “墨家巨子成立墨家研究院，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墨家巨子吧？” “我不信，墨家早就在战国时期分崩离析，现在江湖中的那些墨家子弟都是杂鱼，不可能是真。” “但长安令方源全程担保，并且还给月俸三十钱，应该不是假的吧？” “是不是很快就会知道，肯定会有其他墨家子弟出现的。” 人们各有议论。 身为工匠人才已经蠢蠢欲动。 三十钱不是最吸引他们的，主要是墨家巨子，墨家技术。 墨家掌握许许多多的技术，如果能够学得一两个，绝对受益匪浅。 于是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开始前往方府，由巨子等人面试，考察基本技术。 有了第一人，就会有第二人，接着就会有更多的人前来应聘。 巨子应聘过后，让他们留下地址，保证过些日子后通知他们面试是否通过。 一连几天，都有工匠到方府应聘。 方源帮忙打了广告之后就不再理会。 但这一日，在县衙值班的方源被通知。 应聘的时候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要他回去。 周实亲自到来，得知对方身份后方源神色凝重回去。 方府，方源书房。 一个宫装女子站在书架前。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看着。 从侧脸看过去，这是一个十分靓丽的少妇。 她很白，但不是白里透红，而是显得病态白。 方源进到书房后，对方才将书放下，面向方源。 “方令真是年轻！” 少妇打量着方源，笑靥如花说道。 “怎么称呼？” 方源看着她，久久才说道。 不是方源不知道她是谁，而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对方。 隐太子遗孀郑观音，也是秦方本口中的郑妃！ 她竟然以应聘墨家研究院的招聘为由来见方源！ 这是方源完全没有想到的，也不知道她为何找自己？ “随便。” 郑观音淡然一笑道。 “请坐。” 方源眉头皱了皱，最终请对方坐下。 随便就随便吧，随便的话就什么都不叫了。 “方令能猜到我这次来是因为什么吗？” 郑观音似乎有点调皮，眼睛笑得像星星一样。 “不想猜，请明言！” 方源沉声道。 郑观音的身份太敏感了。 应该和毗沙门有很大的关系。 而且还是皇帝李世民的郑妃。 “男人真无趣。” 郑观音瘪瘪嘴说道。 方源看着，没有说话。 “首先要谢谢你没有跟皇帝告密。” 郑观音正色了不少，轻笑道。 方源眉头皱了皱，还是没有说话。 但他已经听明白，郑观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郑观音真的和毗沙门有关，否则不可能知道那事。 可怕，郑观音和毗沙门有关，而皇帝将她囚禁，皇帝竟然都不知道？ “其次是想问问，那个女孩怎么在你这里的？” 郑观音又正色了不少。 看着方源的眼神变了变，深沉了不少。 “在辽州贫民区捡到的。” 方源沉声道。 他知道郑观音说的那个女孩是方京玉。 只是没想到，郑观音竟然也知道了方京玉，而且亲自过来找自己。 想来郑观音亲自找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向皇帝告密，而是因为方京玉到来。 看样子，方京玉在郑观音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可能不是培养的工具人那么简单。 “她她叫什么名字？” 郑观音的声音有些颤抖。 原本病态白的脸色变得更白。 “方京玉！” 方源深深看着郑观音，沉声道。 “方京玉，方京玉挺好听的名字。” “方源，谢谢你收养她，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卖你一个消息如何？” 郑观音喃喃道。 慢慢露出笑靥，神态也慢慢恢复。 “不用。” “你领回去吧。” 方源盯着郑观音，沉声道。 “不，不了。” “我抛弃过她，没有资格再收养她。” 郑观音摇摇头，眼神闪过痛楚。 刚刚恢复的神态又崩溃，像是很痛心。 “为何要抛弃？”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我只是个弱女子，很多事都不能自己。” 郑观音嘴角苦涩，眼神涌出悲凉。 本就是变态白的她看上去很凄然，令人心痛。 “她跟你什么关系？” 方源再次问道。 他感觉郑观音对方京玉的感觉不一般。 “我曾经收养的一个孩子罢了。” “聊点其他的吧，方令，真不用我卖你一个消息？” “我这个消息运用得好，你肯定能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大大提高。” 郑观音自嘲说道。 “什么消息？”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和郑观音交易不是一件好事。 他甚至都不想郑观音多留方府一刻钟。 以郑观音的身份，皇帝肯定是派人时刻盯着的。 “毗沙门造反的事。” 郑观音慢慢恢复身体，轻笑道。 “你卖吧。” 方源心中一凛，沉声道。 “你作为长安令，或者已经收到毗沙门要造反的消息。” “这个消息没错，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毗沙门造反计划发生了改变。” 郑观音看着方源说道。 “因为我？” 方源眉头皱了皱，不解道。 “是啊，因为你。” “因为你那晚上撞见军师在我府里。” 郑观音笑得更盛，眼睛像是有星星一样。 “你是如何瞒过皇帝对你的监视？” 方源又是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谁知道呢？” “或者皇帝本身就知道也说不定。” 郑观音呵呵笑道。 仿佛有点精神不正常。 “那你这个消息也不值钱啊。” 方源看不透郑观音。 这个女子明明在笑，但给人很悲伤的感觉。 想到她的情况，更有那种感触。 “这个给你！” “我走了，别告诉他们我们见过哦，要不然你我小命可能会不保。” 郑观音取出一张小纸条，压在桌子上推向方源。 方源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萧瑀。 而此时，郑观音已经起身，即将走出书房。 “这是什么意思？” 方源起身，沉声道。 “你猜。” 郑观音头也不回走出书房。 她由青媱带着，向前院招聘处走去。 方源走出书房，看着郑观音的背影。 恰好这个时候，身穿衙役服的郑九跑过来。 “方令，县衙传来紧急消息。” “长乐公主失踪，陛下命金吾卫、长安县、万年县全城搜查。” (本章完) 第193章：长乐公主失踪了 “长乐公主失踪了？”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惊讶道。 他见过长乐公主一次，那是个像陶瓷一般的女孩。 尽管没有过任何交谈，但明白作为嫡公主的长乐公主备受李世民的疼爱。 如今竟然失踪了？ “是的，宫中的意思是：公主巳时左右贪玩出宫，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而且期间没有任何消息。” 郑九继续说道。 他接到皇宫的消息之后，立即赶来告知方源。 这种事大事耽误不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宫中会追究下来。 “派人去找了吗？” 方源眉头微皱道。 看了眼天色，现在差不多是酉时。 巳时到酉时，也就是上午九点左右到下午五点左右，中间隔了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没有任何消息，还真的有可能是失踪了，再考虑到毗沙门有造反的可能，长乐公主有危险。 “已经动员所有人查！” 郑九回答道。 这么大的事肯定立即派人查找的。 罗正和尤成周等人都出动，侦查长乐公主的消息。 但是因为皇宫就传出这么一点消息，侦查起来十分困难。 “走，我们先回县衙。” “你你先去挑几个醒目点的，盯着宋国公府，有可疑人员进出立即通知我。” 方源向外走出。 但刚走几步，想到手中的纸条。 郑观音刚才所言，不会说的是长乐公主失踪一事吧？ “额好的，属下这就去安排。” 郑九愕然。 但没有问原因，立即离开。 方源看着手中的纸条，眉头紧皱成川字。 如果萧瑀真的和毗沙门有关的话，那郑观音所言毗沙门改变造反计划，或者就和长乐公主的失踪有关。 但这种事没有任何证据，方源也不好进宫找李世民，只好先盯着萧瑀的府邸，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 夜幕降临。 距离得知长乐公主侍中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全城都在搜查，但还没有任何消息，皇宫中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急得团团转。 “陛下，娘娘，有消息，有长乐公主的消息。” 太监王德激动跑着进来。 身后还跟着萧瑀，因为年龄的问题落在后面。 “哪里？” “哪里？” 李世民顿时激动问道。 长孙皇后也是紧张看向太监王德。 此时，皇帝和皇后都没有注意到萧瑀也跟了进来。 两人都太过担心长乐公主，没有注意到萧瑀跟了跟在王德身后。 “陛陛下公主，公主在老臣家睡着了。” 萧瑀气喘吁吁说道。 他额头都是汗，喘气很重。 走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面前的时候，累得站不直身子。 “宋国公，怎么回事？”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松了口气。 但更加好奇地看向萧瑀，不解长乐公主怎么在他府里睡着？ “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长乐公主到臣府里找襄城公主。” “但是襄城公主不知去了哪里，于是长乐公主就一直在臣的府邸里等着，等着等着公主就睡着了。” “臣也是刚刚知道陛下在全城搜查长乐公主的消息，但看长乐公主还睡得很香，就没有将她叫醒，先来转告陛下和娘娘。” 萧瑀喘着粗气说道。 “没事就好。” “这丫头，差点吓死朕了。” 李世民彻底放下心。 还以为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 还好，还好只是睡着了，真是吓死人。 “长乐不去襄城公主府找她吗？” 长孙皇后也是松了口气。 但她好奇，长乐怎么会去宋国公府找襄城？ 公主成亲之后，都会有公主府，襄城公主的府邸和宋国公府距离还有点远。 “可能去过公主府找不到，才来老臣府邸找吧。” 萧瑀讪讪说道。 又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也是。” “二哥，让人去接长乐回来吧。” 长孙皇后释然，点点头道。 总之没事就好，怎么在宋国公府的都无所谓了。 “还是我们亲自去接吧。” “朕想早一点看到长乐。” 李世民摇摇头道。 他想早一点见到长乐公主。 “也好，我们亲自去接。” 长孙皇后没有意见。 她也想早一点见到长乐公主。 “陛下，娘娘，你们真疼爱长乐公主。” 萧瑀让开一边，感叹道。 “走吧，走吧。”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让人备了龙辇就和长孙皇后出宫。 萧瑀也被安排了轿子，很快回到了宋国公府。 夜已深，宵禁的街道上没有人，宋国公府内也是一片寂然。 “宋国公，长乐在哪里？” 李世民进到宋国公府后就直接问道。 “陛下，娘娘，这边请。” 萧瑀走在前面，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带路。 两边还有几个家丁掌灯，为李世民等人照亮行路。 “李君羡跟来就行，伱们在门口候着。” 李世民吩咐道。 仅仅是带着李君羡就进府。 这是国公之府，没有什么危险存在。 而且接长乐公主一个小女孩，不需要太多人。 但李世民不知道，走在前面的萧瑀眼神变得阴冷。 很快，萧瑀就将李世民三人带到一处院子。 院子的布局很清雅，也很女性化。 “陛下，公主就在里面睡觉。” 萧瑀将门推开，做出请的姿势。 他没有再进去，而是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进。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没有任何防备，就向漆黑的房间走进去。 “慢！” 李君羡突然沉声道。 挡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的面前，警惕地盯着房间。 萧瑀心中一惊，脸色也是大变，但灯光灰暗，不好看清楚他的脸色变化。 “糊涂！” “房间不过是昏暗一点而已，还能有什么危险？” 李世民眉头一皱，当即呵斥李君羡。 这里是宋国公萧瑀的府邸，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危险？ “陛下，有危险！” “宋国公，你做了什么？” 李君羡神色凝重道。 他右手已经放在腰间佩剑，做好出剑的准备。 李世民本来是以为李君羡太过谨慎，但见李君羡这个样子，也慢慢变得警惕。 在皇宫中，李君羡的实力是排得上前茅的，他的直觉自然也非常灵敏，远在自己之上，也许是真的有危险。 想到这里，李世民下意识地将长孙皇后拉近自己身边，平静地看向萧瑀，等待萧瑀的解释。 “哈哈哈” “李将军不愧是禁军中的高手。” 萧瑀突然变脸，哈哈大笑。 随着笑声的响起，院子隐秘处冲出十多个黑衣人。 就是刚才萧瑀说长乐公主睡觉的那个房间也有三个黑衣人冲出来。 “宋国公，你这是何意？！” 李世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长孙皇后也是如此，冷着眼看向萧瑀。 “陛下，我也不想的。” “要怪，你就怪方源吧！” 萧瑀脸色变得狰狞，低喝道。 “与方源有关？”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不解道。 他实在是不知道萧瑀和方源有什么大恩怨？ 一个从一品的国公兼老臣，一个只是正五品的官场新秀。 上次两人虽然有摩擦，但也不至于闹到生死地步，甚至是造反吧？ “若非是他查到我的头上，我又何至于此？” 萧瑀恨声道。 院子四周，更多黑衣人包围过来。 今晚哪怕是皇帝将带来的人带进国公府，也插翅难逃。 但李世民没有太多怀疑，这次出宫也是普通出宫，带来的礼仪队本就不多。 “你是.毗沙门的人？！” 李世民脸色再次一沉，冷声道。 一瞬间，李世民想到了方源在朝堂上的话。 因为查到萧瑀府上有个挑水工是毗沙门的人，于是两人之间发生了冲突。 而萧瑀多次阻拦，两人之间最终闹上了朝堂之上，最终那个挑水工被大理寺带走审查。 李世民原本没有怀疑萧瑀的，毕竟萧瑀贵为国公，又是老臣，没有必要和那些逆贼狼狈为奸。 但不曾想，竟然真的和他们有关？！ “没想到吧？” “我也没想到！” 萧瑀脸色狰狞，恨声道。 因为一些原因，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但开弓的箭没有回头的可能，今日必定动手才行。 否则时间一长，大理寺那边就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要么皇帝死，要么自己死，总得要有人死，那皇帝死更好。 “时文，你我君臣多年，无须走到这个地步。” “放下执念，朕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 李世民真诚道。 时文是萧瑀的字。 称呼字是对人的尊重。 李世民还是第一次这般叫萧瑀。 萧瑀明显一愣，神色似乎有些挣扎。 但片刻之后就恢复正常，眼神也变阴冷。 “陛下，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上路吧。” 萧瑀挥挥手，向后退。 黑衣人上前，更加包围李世民三人。 “萧瑀，杀了朕，受益者是谁？” “你别忘了，朕还有太子，大唐还有太子！” 李世民眼神瞬间变冷，低喝道。 他着实无法想象自己死之后毗沙门能获得什么好处？ 大唐不是没有太子，大唐还有太上皇，毗沙门杀了自己他们也夺不得皇位。 可即便如此，为何还要下套给自己？为何还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不是陛下该讨论的.杀！” 萧瑀已经退到最外面。 黑衣人得令向李世民三人杀去。 一时间，李世民三人陷入生死之局。 长安县衙。 方源坐镇公正廉明之下。 县衙内只有方源和薛博武以及几个值班的衙役。 其余的，包括郑九等人，全都去寻找长乐公主。 方源一直在等到消息，也真的等到来自皇宫的消息。 只是得知皇帝被萧瑀请去后，方源瞬间从凳子上站起来。 传信的太监就是个普通的太监，传完信后就离开，没理会方源的震惊。 “传本官令，所有衙役集合杜相府门前！” 方源立即下令。 命人去办事和牵来马匹。 借着月光，方源和薛博武策马疾奔杜如晦府邸。 “方源，长乐公主不是找到了吗，你怎么还这么急切的样子啊？” 杜妙颜亲自出门口迎接方源。 见方源火急火燎的样子，很是诧异。 她也知道长乐公主失踪的消息，也知道找到的消息。 就是因为知道，才好奇方源为何这般急切，还深夜赶来自己这里。 “事态紧急，你爹呢？” 方源神色肃然道。 “这边请。” 杜妙颜见方源这样子。 没有过问太多，立即迎接方源入内。 实际上，杜如晦已经上床休息，调养身体。 因为是方源，所以杜妙颜才引见，其他人估计这个时候见不到杜妙颜的。 “方源，什么事这么急啊？” 杜如晦从房间走出，好奇问道。 一旁的杜夫人跟着，似乎是想扶着杜如晦。 “杜相，事态紧急，请见谅深夜打扰。” “我怀疑宋国公勾结毗沙门，暗杀皇帝，造反！”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也就是面对杜如晦，方源才大胆说这些。 如果是房玄龄或者王珪又或者是长孙无忌，方源都得斟酌。 “你，你说什么？” 杜如晦大惊，身体一颤，差点倒地。 好在一旁杜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要不然真有可能到底。 “方源，你没有开玩笑吧？” 杜妙颜也是大惊，忍不住咽口唾沫。 造反一事事关重大，而且还事关一位国公。 若是猜错，不是开玩笑的，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结束。 “我不敢保证，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强。” “长乐公主失踪在宋国公家，然后陛下去了宋国公府。” “再加上宋国公府上的挑水工是毗沙门的教徒，以及皇帝说过毗沙门最近可能会造反，可能性很大。” 方源沉声道。 主要是郑观音的纸条。 但此事不宜说出来，且也同样是猜测。 “走，随我去宋国公府！” 杜如晦当机立断道。 他不相信方源的猜测。 但可以去确定是真是假。 事关皇帝安危，容不得马虎。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闯进宋国公府，最多也就是被责骂而已。 但如果真的如方源所说，那么皇帝凶多吉少，整个大唐都可能会陷入动乱当中。 “杜相睿智！” 方源松了口气。 不要解释太多就好。 “爹，我也去。” 杜妙颜要跟着去。 杜如晦没有反对，重重点头道。 他顾不上再换其他衣服，直接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杜妙颜则是快几步，吩咐人将府上的马牵来，以便能够更快速。 没多时，几人就出到门口。 看到门口黑压压的衙役后，都是一惊。 “方源，你准备得好。” 杜如晦深吸口气，沉声道。 好大的阵仗，连几百衙役都准备好。 如果萧瑀不是对陛下有不歹之心，方源此举怕会遭到更可怕的弹劾。 但如果萧瑀真的有造反之心，那么方源的准备无疑是非常有必要的。 于是杜如晦没有责怪，反而觉得方源考虑得比他更周到。 因为他至今都不相信萧瑀会有造反的可能。 “出发！” 方源一跃上马。 向宋国公府的方向冲去。 两百多衙役快速跟上，整齐的声音在夜间响起，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没多时，骑马的方源几人就先到宋国公萧瑀的门口。 “请立即向宋国公传话，杜如晦来访。” “若半刻钟之内没有回复，将会强行带人冲进去。” 方源命人去敲门通报。 粗鲁程度丝毫没有对待国公该有的态度。 杜如晦看着，眉头皱了皱，但最终没有阻止方源的行为。 一旁的杜妙颜察觉到自家亲爹的不满，轻轻挽着杜如晦的手摇了摇，替方源求情。 宋国公府门没看，但有人应是。 片刻之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大门打开。 “杜相，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萧瑀黑着脸出现。 看到门口以及集合了两百多衙役，瞳孔缩了缩。 “宋国公见谅，我这是” 杜如晦讪讪解释道。 看到萧瑀出现，他更加确定萧瑀没有刺杀皇帝。 试问一下，想要刺杀皇帝的人，这个时候还敢露脸吗？ 早就逃跑了吧？ “我不想听你解释，明天朝堂上见吧。” 萧瑀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 他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命人将门关上。 杜如晦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再说其他的。 但是， “慢着！” 方源上前一步。 一手挡住要关注的大门。 “方源，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忍你好久！” 萧瑀当即回头，怒视着方源。 “方源，不得无礼。” 杜如晦也是一惊，当即呵斥方源。 “宋国公，请问陛下还在里面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两百多衙役都调过来。 就算是萧瑀要造反，要刺杀皇帝是假的，也要看到皇帝才能放心。 “还在！” 萧瑀脸色难看，死死盯着方源。 “我有急事要见皇帝，还请带路。” 方源沉声道。 “这么多人见陛下，想干什么？” 萧瑀看了眼方源的背后，冷声道。 “他们不进，我自己进。”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还有我，请宋国公通融。” 杜妙颜当即走到方源的旁边说道。 她是相信方源的，担心方源进去有危险。 “宋国公，那就让我们三个进去向陛下行个礼吧。” 杜如晦叹息一声，陪笑道。 方源的坚持让他很无语，但都这样了，那就进去行个礼吧。 只是想到明天早朝，杜如晦就一阵头痛，也不知道明天方源又要遭到多少弹劾。 唉.以前觉得方源是个人才，现在虽然也觉得方源是个人才，但同样还是个不安分的主。 “你你们进来吧。” 萧瑀看着方源几人，沉吟片刻才开口。 他说着，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就向府内走去。 转过身的时候，萧瑀松口口气，为自己抹了把冷汗。 方源自然不知道萧的情况，紧跟在萧瑀的背后，向后院走去。 没多时，杜妙颜就脸色大变，紧接着是方源的，最后才是杜如晦的。 三人都闻到腥臭的血腥味。 (本章完) 第194章：地狱无门，生死关头 方源三人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就从前方的一个院子传来，瞬间令三人警惕。 走在前面的萧瑀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已经拉开了很长距离，走进了那座传出血腥味的院子。 方源三人相视一样，最终神色凝重跟上。 片刻后，方源三人看清楚情况，当即神色震动。 只见李世民三人被围在中间，地上横七竖八十多具尸体。 李世民的脸有些发白，身上溅满血迹。 李君羡身上的血更多，一条手更是自然垂落，血滴不止。 除了长孙皇后，李世民和李君羡两人的状态看上去都很不妙，气喘吁吁。 “陛下？！” 杜如晦惊呼出声。 惊慌向李世民三人走去。 “克明？！” “方源？！” “妙颜？！” 李世民三人惊呼出声。 他们先是一喜，然后脸又沉了下去。 还以为救兵来了，但不曾想竟然只有杜如晦三人。 总共六人，能战之力只有一半，面对那么多黑衣人毫无胜算。 “萧瑀，你丧心病狂！” 杜如晦朝着不远处的萧瑀咆哮。 该死的，萧瑀竟然真的造反，真的要暗杀皇帝。 悔不该不听方源的意见，悔不该将带来的衙役留在外面。 现在，只有他们三人，他和方源的战力几乎可以忽略，如何救人？ “杜相所言极是。” “准备好的话就一同上路吧。” 萧瑀冷笑，挥挥手，黑衣人将方源等人包围住。 尽管刚才李君羡斩杀了十多个黑衣人，但黑衣人的数量依旧很多。 而且这里是宋国公府，萧瑀还有些力量没有用上，只是没有调过来而已。 “陛下，您有没有受伤？” 杜如晦终于走近李世民，担忧道。 “朕暂时没受伤，但有些虚脱。”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却没有带来援军？” 李世民沉声道。 要不是萧瑀想要将杜如晦三人一同杀死。 他都要以为杜如晦三人同样是毗沙门的人，要来杀他的。 现在的李世民怀疑很敏感，因为他一开始也不相信萧瑀竟然会暗杀他。 却没想到，萧瑀竟然不仅是毗沙门的人，还要暗杀他，以至于陷入生死关头。 “我是我的错！” “方源察觉到萧瑀有叛心，调动了两百多衙役到来。” “但我觉得萧瑀不是那样的人，且他又是国公，故而不是很支持他，将衙役都留在了外面，只是我们三人进来看看情况而已。” 杜如晦满脸愧疚道。 要不是方源坚持进来，他自己都不想进来。 悔不该当场，真的悔不该当场啊。 “你，伱糊涂！” “方源，现在怎么办？” 李世民骂了声杜如晦，随即带着期待看向方源。 应梦贤臣就是应梦贤臣，他这都知道自己要身陷危机中。 一旁的长孙皇后也是如此，夫妻两人现在将方源当作是救命稻草。 实际上，这一刻，杜如晦和杜妙颜也是看向方源，将方源当作是希望。 “陛下莫慌！” “萧瑀，投降吧！” 方源向李世民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萧瑀。 “投降？” “你的人都在外面，你有资格让我投降？” 萧瑀冷笑。 对方源所言嗤之以鼻。 刚才得知方源带兵赶来的时候，他吓得半死。 但是还算沉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迎接方源几人。 现在单独将方源三人迎接进来，他们就是进入了龙潭虎穴，没有救命可能。 地狱无门偏要闯，这就是你们的死期。 “我既然敢进来，那我肯定就有把握。” “投降，或者陛下还能饶你一命。” 方源胸有成竹道。 “你，你能有什么把握？！” 萧瑀顿时一惊。 他想了想，变得更加谨慎。 既然方源知道调动两百多衙役过来。 那就代表真的怀疑他，甚至还是有很大的把握。 要不然，以自己国公之尊，方源应该不敢这么出格的。 所以说，方源真的有把握，所以才区区三人进入自己国公府？ “你投降，我就告诉你，甚至还能许你一条生路。” “但你若冥顽不灵，等到你的将会是死亡，和抄家灭族。” 方源看着萧瑀，自信道。 李世民几人看着方源，感觉到方源的自信，慢慢松了口气。 “哈哈哈” “跟我玩心理战术？” “上，乱刀砍死他们！” 萧瑀紧紧盯着方源。 片刻之后，他哈哈大笑。 他以为，方源若是有把握，现在就动用了。 完全没有必要和自己拖拖拉拉，无非是搞心里战术而已。 李世民等人顿时一惊，也不得不怀疑萧瑀所言是真是假。 “慢着！” “先给你看样东西！” 方源大喝道。 就要冲上来的黑衣人慢慢停下。 他们看向萧瑀，等待萧瑀命令。 萧瑀眉头皱了皱，紧紧盯着方源。 他有必胜的信心，认为方源翻不起风浪。 方源看到他的样子，从怀里掏出火种一根棒子。 众人都看向方源，不解方源手中的到底是什么。 只见方源微微一笑，打开火种，点燃那根棒子。 呲一声，那个棒子外露的引线被点燃，烟花要被绽放。 “看好了。”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方源举起手。 众人就看向方源手中之物。 萧瑀神色凝重，紧紧盯着方源，随时下令动手。 突然间，咻的一声响起。 只见一刀星光划破夜空，向更高的方向飞上。 当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砰的一声响起，烟花绽放，灿烂如星空。 那一瞬间，这片天空是亮的，这片天空也是美丽的。 作为女人的长孙皇后和杜妙颜瞬间被这美丽的一幕吸引住。 而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也是感觉惊艳，对这神奇的东西感到好奇。 “杀！” “立即动手！” 萧瑀也是感到惊艳。 但片刻间，他就知道问题严重了。 这么一个闪光爆炸，一定是通知外面的衙役。 “妙颜，李君羡，坚持住，我们的人很快就冲进来！” 方源当即大声提醒。 同时抽出腰间的佩刀。 来的时候，方源特意带上武器。 现在，正是用上他的时候，至少能防身。 但是下一刻，方源手中的刀就被李世民夺走。 “方源，你照顾皇后，朕要大开杀戒！” 李世民朗声道。 顷刻间，方源感觉有具香玉撞进他怀里，下意识抱紧。 但很快，方源就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因为对方是长孙皇，被李世民推过来。 “咳，陛下年轻时武功一流，让他搏杀比较好。” 长孙皇后干咳一声，神色淡然。 方源本来还有些不爽的，但听到这个解释后松了口气。 这样也挺好的，现在他和长孙皇后还有杜如晦在最中间的位置。 而李世民和李君羡以及杜妙颜则是将他们围在中间，庇护他们三人安全。 有皇帝亲自保护，总得好过自己保护皇帝，毕竟自己三脚猫功夫真的很不够看。 不过杜妙颜没有佩带武器，恐怕不容易反击，只能被动防守。 “只防不攻，等待援军！” 李世民手持长刀，杀气凛然。 但他头脑清醒，不与这些黑衣人来硬的。 因为没有胜算，还得确保长孙皇后等人的安全。 “是！” 杜妙颜和李君羡沉声应是。 “杀，杀，杀！” “去调弓箭手过来！” 萧瑀大声咆哮。 更想到要从府上调动其他力量过来。 弓箭是远程杀器，可以不用和李世民硬碰硬，更加方便。 黑衣人已经杀向李世民几人，几人随时有可能会被黑衣人斩杀于倒下。 另外一边，宋国公府外。 郑九和尤成周以及皇宫的侍从等候着。 突然间，天空一声爆炸，灿烂的烟花迷人眼，令人沉迷。 因为大规模衙役出动引起不少权贵注意着，也看到了这一刻的烟花灿烂。 “听令，踏破宋国公府，迎接陛下和杜相！” 郑九突然神色大变。 他大声咆哮，下令破门。 更是身先士卒，最先冲撞宋国公府的大门。 尤成周等人都是一愣，但他们知道郑九是方源的心腹，当即跟上。 在方源进去之前，就对他们有过交代，让他们听郑九的命令。 而郑九则是提前知道烟花作为信号，看烟花则冲进去。 “陛下有危险？” 皇宫侍从们纷纷大惊。 他们看着彼此，没有人带领他们。 但很快，看到郑九等人破门之后，他们也跟着冲了进去。 瞬间，宋国公府被郑九等人攻下，守门的护卫吓得半死，慌乱逃回去。 “这边！” 郑九在最前面带路。 他刚才特意观察过烟花可能在的方位。 进入宋国公府之后，他立即朝着那个方向带队。 片刻间，宋国公府到处都是惊慌吵闹声，呵斥郑九等人。 宋国公府人手众多，出来极少数的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以为是什么歹徒那么大胆，竟然还敢闯宋国公府，于是谩骂声不断。 有甚至想要阻止的，直接被郑九斩杀任何试图拦路的。 院子处。 萧瑀将弓箭手叫来。 但他的弓箭手并不多，只有十人。 弓箭手来的时候，萧瑀立即就从其中一人抢来弓箭。 “射，给我射死他们！” 萧瑀状若癫狂。 现在已经容不得他有任何怠慢。 再有半点延误，门口外的两百衙役就要冲来。 两百啊，他府上有这么多人，但没有这么多可战之力。 而且造反之事，怎么可能让太多人知道，更多人都是不知的。 萧瑀很快拉满弓箭，先是对着方源，然后眼神一冷朝李世民放箭。 “陛下，小心！” 杜如晦盯着，当即大叫。 他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向李世民跃去。 噗的一声，杜如晦胸口中箭，为李世民挡住萧瑀的偷袭。 “爹！” “克明！” “杜相！” 众人大惊。 方源快步扶住杜如晦。 “我，我没事，小心点。” 杜如晦咳血，叮嘱方源和长孙皇后。 因为黑衣人都在奋力杀进来，李世民和杜妙颜分身无暇。 众人都是有气又怒，对萧瑀突然出弓箭而惊怒，只能更加小心背后偷袭。 “该死的！” 萧瑀大骂。 差一点，就差一点。 差一点就射杀李世民，差一点就计划成功。 弓箭手齐齐射箭，李世民和杜妙颜躲开，李君羡中箭。 黑衣人的冲刺更加疯狂，李世民身上已经负伤，体力更加不支。 这一刻，李世民不得不怀疑，援军到底还能不能及时赶过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 “方令，我们来呀！” 郑九怒吼，声音震动黑夜。 他冲在最前面，奋不顾身冲进战场。 薛博武也出现，比郑九表现的更勇猛。 方源等人一喜，心中也松了口气，得救了。 随着郑九冲进来，跟多的衙役冲进来，最终皇宫侍从也冲进来。 片刻间，形势逆转，郑九等人很快就破开重围，将李世民和方源等人保护在中间。 哪怕是最外面的萧瑀等人有弓箭，也没有办法射杀李世民等人。 “克明，你怎么样？” 李世民终于有机会关心杜如晦。 他哽咽着，眼睛发红看着躺在方源怀里的杜如晦。 要不是杜如晦，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射杀，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 多好的一个臣子啊，忠心耿耿，护主超过本人，李世民心中无比感动。 “我，我没事” 杜如晦笑了笑说道。 但话还没有说话，就晕死过去。 “爹！” 杜妙颜大惊失色。 俏脸顿时雪白无人色。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是大惊，一时间脑袋空白。 方源也是大惊，但还算镇定，大手立即放在杜如晦脖子处的脉搏上。 “只是昏迷过去。” 众人一听，慢慢回过神来。 李世民站起站起身，要亲自指挥战场。 时间拖得越迟，那么对杜如晦来说就会越困难。 有李世民亲自带领，再加上本身人数上的优势，结局很快主动。 萧瑀看着一个个黑衣人陨落，脸色难看得像是猪肝色一样，眼睛都冒火。 但他明白，失败了，计划终究是失败。 萧瑀深吸口气，朝通道口的方向冲去。 “走得了吗？” 杜妙颜冷喝一声。 冲开人群，挡在萧瑀的面前。 萧瑀被吓了一跳，最终沉着脸不再逃跑。 很快，战场结束，所有黑衣人都被杀死。 李世民太愤怒了，一个都不想留，直接杀死。 “传太医，将宫中所有太医叫来，快！” 最终，李世民下令，让宫中的太医都过来。 杜如晦现在受伤，不适合奔波，最合适的就是就地医治。 宫中侍从立即应是离开。 “萧瑀，你有什么话要说？” 李世民很愤怒。 紧紧握着刀走向萧瑀。 他眼神如刀，恨不得一刀砍了萧瑀。 但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萧瑀为什么还要造反？ 堂堂国公，又曾经做过左仆射，自己更将公主嫁给他的儿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罪臣无话可说，请陛下送上路吧。” 萧瑀张张嘴，但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只是多少都有些痛心，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结局。 “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待朕，你为何要判朕？” 李世民咆哮。 一刀向萧瑀劈去。 萧瑀吓了一跳，下意识闭眼。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李世民的刀停在萧瑀的脖子处。 “陛下，动手吧。” “罪臣没有话要说的。” 萧瑀叹息，眼神带着落幕。 “你！” “你想死想得太轻松了。” 李世民被气得发抖，更想杀人。 但萧瑀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连国公都是毗沙门的人，那朝廷还有没有其他人是毗沙门的？ 就算没有，那萧瑀身为国公，在毗沙门里的地位应该也不低，肯定知道更多毗沙门的事。 随即李世民下令，命人将萧瑀绑起来。 人刚刚绑起来，宋国公府外传来急速的脚步声。 听声音的规模，有一两百人那么多，瞬间令李世民等人警惕起来。 “方令！” 郑九立即走近方源。 与薛博武和杜妙颜等人站在一起。 这么突然出现的势力，在场众人的心都提起来。 只有被绑起来的萧瑀依旧一副死志，没有半点神色波动。 片刻后，方源等人终于看到来人，是金吾卫。 不过带队的却是金吾卫右郎将萧锐。 “陛，陛下？！”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萧锐还没有冲进院子就停下。 他停在院子口，惊慌地向李世民行礼。 在前面的金吾卫也看到是李世民，纷纷行礼。 “免礼。” 李世民看一眼萧锐，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萧瑀，沉声道。 “爹？” “这，这，这陛下，发生了何事？” 萧锐收回利益，要走进院子。 但当看到被绑起来的萧瑀后，当即大惊，踉跄后退。 李世民没有说话，而是向李君羡使了个眼色。 “来人，将萧锐拿下！” 李君羡忍着伤痛，上前几步，沉声道。 话音落下，萧锐脸色又是一变，带来的金吾卫们也是哗然一片。 “本将的命令没有用吗？” “拿下！” 李君羡眼神一沉，冷声道。 “是！” 金吾卫们顿时正色。 快速将一脸骇然的萧锐控制住。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锐没有挣扎，只是看向萧瑀求证。 “陛下，罪臣之事萧锐全然无知。” “请看在他无知和襄城公主的份上，饶他一命。” 萧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李世民求情。 (本章完) 第195章：方叔叔，谢谢救命之恩 李世民不为所动。 任由金吾卫将萧锐拿下。 “陛下，萧锐也可能并非不知情。” “他早不到迟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太巧了。” 方源走到李世民旁边说道。 父亲造反，儿子不知，不是没有可能。 但萧锐来得挺巧的，就不能不让人怀疑有没有玄机。 更重要的是，方源和萧锐有仇，单凭这一点方源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方源，你放屁！” “老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萧锐顿时大骂，挣扎着要挣开金吾卫的手冲向方源。 但金吾卫都是精锐，萧锐挣扎几下后，就被押得跪在地上。 “方源，你不要冤枉我儿子！” “我们之间的恩怨请你不要牵扯到他那里去！” “陛下，萧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您饶他一命吧！” 萧瑀站起来，朝着方源咆哮。 他还想冲向方源，但被李君羡挡住。 方源冷着眼，没有说话，毕竟真正的抉择者是李世民。 “萧瑀，我们君臣一场，朕也不想做得那么绝情。” “伱若配合交代毗沙门的事，朕可以考虑不追究萧锐的责任。” 李世民沉声道。 他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这对父子。 但他更在意毗沙门的情报，也不得不为襄城公主想想。 “我” 萧瑀张张嘴，满脸挣扎。 “你愚蠢！” “来人，将萧瑀压入刑部大牢，任何人不得见面。” “萧锐剥去一切官职，软禁驸马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驸马府半步！” 李世民勃然大怒下令道。 萧瑀父子就被带了离开。 此时，宫中太医赶到，给杜如晦医治。 经过太医们的诊断，杜如晦中箭不深，伤势不大。 是因为本身身体不好，再加上剧痛，然后才昏迷过去的。 经过治疗，杜如晦很快就摆脱了风险，被金吾卫送回杜府里。 待杜如晦被送走之后，方源发现长孙皇后的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陶瓷般的小女孩。 也正是失踪的长乐公主。 在结束厮杀之后，长孙皇后就想起了女儿，自己跑进房间，发现长乐公主正睡着，于是被叫醒。 “方源，这次朕要重重谢你。” “若非是你机智，朕和皇后已经不测。” 李世民重重拍了拍方源的肩膀说道。 应梦贤臣就是应梦贤臣，为朕解除巨大的危机。 先是罪己诏问题，然后是黄河堤坝数万难民问题，还有现在。 每一件都是重中之重，都是天大的功劳，是奖励多少都不为过的功劳。 “陛下客气了，那是臣子应该做的。” “但陛下那样处罚萧锐，是不是处罚太轻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倒是很想李世民再给他加官进爵。 但这个想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晋升太快了。 现在的长安令也不错，掌管着整个长安县，很多事可以做。 “得让萧瑀看到希望，告知朕毗沙门的事。” 李世民解释道。 萧锐对这件事知不知道暂且不确定。 更重要的一点是，告诉萧瑀自己有心放过他儿子。 如果愿意配合，那么萧锐还将可以得到荣华富贵等机会。 但如果不配合，那么就不要怪自己无情，宁愿让襄城公主守寡。 “陛下睿智。” 方源瘪瘪嘴，很不情愿夸了一句。 他心里诽谤，你要是看紧郑观音，可能早就摸清毗沙门了。 但是方源不打算告诉李世民郑观音的问题，至少不打算亲口告诉他。 因为那样的话会让李世民丢脸，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郑观音就和毗沙门有关。 “长乐，向方源说声谢谢。” 这时，长孙皇后推了推长乐公主说道。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关系很好，从李世民那里听过好几次方源这个人。 知道方源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这一次若非方源，那她们一小家后果难料。 于是觉得长乐公主也应该谢谢方源。 方源一听，就要表示不用谢之类的话。 但此时，长乐公主已经开口，并让方源愕然。 “方叔叔，谢谢救命之恩。” 长乐公主微微一礼道。 一对大眼睛满是好奇看向方源。 “方叔叔？” “公主，能不能叫方哥哥或者源哥哥？” 方源嘴角抽搐说道。 顿然有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明明还年轻，竟然被人叫成叔叔。 而且对方还是个九岁十岁的女孩。 算一算，自己和长乐公主也相差不大啊。 “噗呲，哈哈哈.” “方源，你要做朕的晚辈吗？” 李世民一愣，随即噗呲笑道。 往日和方源几次隐瞒身份交流，他将方源当作朋友。 而且认真算起来，他和方源也是相差几岁而已，确实是同辈。 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见状，也是掩嘴一笑。 “陛下所言极是。” 方源还能说啥？ 皇帝的意思都是自己两人平辈。 难道说还要和皇帝自降身份吗？ “好了，方源，今晚辛苦你了。” “本想给你些奖赏的，但你升太快了，再赏会被人眼热。” “但你放心，朕会记在心中的，往后时机到一并算给你。” 李世民笑了笑，然后郑重道。 今晚方源功不可没，但方源晋升太快了。 现在再赏赐好东西，怕是会被更多的人眼红。 也担心方源自己太骄傲，无法掌控得了自己。 “谢陛下。” 方源没有意外。 他也明白这一点。 李世民还能推心置腹跟他说这个，令他有些感动。 李世民点点头，命金吾卫在前面开路，摆驾回宫。 “方叔叔再见。” 长乐公主嘻嘻一笑。 调皮地向方源摆摆手。 似乎是故意这样叫方源的。 “公主再见。” 方源已经释然，摆摆手道。 随着李世民离开后，方源也和薛博武等人离开。 现场交给了李君羡，他负责后续工作。 夜寂静。 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消息灵通的权贵世家已经知晓一些事情。 漆黑的长安城暗潮涌动，像是吞噬人心的一头黑兽。 襄城公主府。 萧锐被押了回来，并告知了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大惊，呵斥一番萧锐，并命人看尽萧锐，连夜进宫。 萧锐一直保持一副死掉父亲的模样，失魂落魄的，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才露出凶狠的样子。 他和襄城公主成亲到现在，一直是分开房睡。 此时，萧锐的房间凳子上，坐着一个和毗沙门军师一样装扮的黑衣人。 “军师，救救我父亲！” 萧锐扑通一声跪在毗沙门军师的面前。 “救不了，他只求多福吧。” “药给你，没有官职前不要联系组织。” 毗沙门军师冷漠道。 他起身，开门，消失在襄城公主府里。 萧锐起身，走向刚才毗沙门军师坐的位置，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 他拿着盒子，紧紧握在手里，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发出一声声嘶哑的低吼。 次日，长安城高层震动。 宋国公萧瑀以长乐公主为诱饵，引诱皇帝到府上，想要暗杀。 好在杜相和长安令等人及时赶到，才制止了意外的发生，为此杜相身受重伤，目前昏迷不醒。 一时间，群臣震动，皆是感到难以置信。 但昨夜发生的事不少权贵都有些了解，确定是真。 但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早朝上的群臣们都变得鸦雀无声。 李世民在早朝上革掉好几个人的职，还剥夺了萧瑀所有爵位，骂了满朝文武才勉强结束这件事。 但群臣们都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毗沙门，而毗沙门竟然入侵到国公，心里担心，不知满朝文武是敌是友。 “陛下，各州科举已经结束，请陛下定夺京试开启之日。” 长孙无忌冒着被骂站出来。 他昨天收到最后一个州县科举完成的公文。 大唐诸州县的科举已经落幕，就等朝廷举行最后一场科举决定金榜题谁。 “一个月后的今天举办京试。” “由吏部组织考试，长安令负责考生一切问题。” 李世民沉吟片刻下令道。 他说完，也不允许长孙无忌等大臣们的拒绝，直接就离开。 长孙无忌等人知道皇帝正处于暴怒当中，也不敢多言其他。 只是将考生的一切问题交给长安令方源令朝廷中的不少大臣不爽。 每年负责考生考试和考生问题都是大臣们争夺的时候，大臣们都想参与其中。 因为负责科举就是和考生们得到亲近，算是和考生们结个善缘，甚至是留个师徒之意等等。 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也保留了一丝关系，以后哪位考生进入官场，联系起来也方便很多。 考生们乐意，考官们原意，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每年科举都是大臣们你争我抢，斗得严重。 但现在，皇帝已经下旨，已经有了定夺，罪魁祸首就是长孙无忌。 一时间，大臣们看向长孙无忌的眼神都变了变。 长孙无忌虽然贵为吏部尚书，但也感觉浑身冷飕飕。 他没有多留，散朝之后立即就离开，不管那些大臣们眼光。 反正负责组织是吏部就行，至于考生的问题，他们要找就找方源。 此时，方源在县衙里上班。 他是那种没有要求就不上早朝的。 是方源自己懒得起那么早，也是官职问题。 长安令负责长安县大小事务，每天都很忙很忙的。 有时候一大早就有事情要做，不能像那些大臣一样开完早朝再忙。 方源上任这几天看似没有什么工作，实际上是还没有完全从县丞和主簿手里接过来。 此时马周也在，是过来感谢方源的。 那天他见皇帝的考察结果出来了，他任命为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品秩不高而权限广，在辽州的时候韦挺三人都能审方源，可见不一般。 “方令，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事可以尽管吩咐。” 马周郑重其事感激道。 多得方源，他现在终于开始步入官场。 而且还是他想要的监察御史，能快速展露头角。 “马兄，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朋友相交。” 方源笑了笑说道。 监察御史，又是一个盟友。 以马周的能力，晋升上去会很快的。 未来坐稳朝堂，还需要更多的帮手才行。 “这里是县衙，私下我再称呼你的名字！” 马周大大感激。 方源堂堂正五品，他才正八品。 相差那么大方源都没有看轻，大大让马周感动。 朋友不是自己高歌得意之时的谄媚，而是落魄时的帮助。 方源不仅是自己的朋友，更是自己的伯乐，此生的贵人！ “好，什么时候上任？” 方源笑了笑问道。 “应该是明后天。” 马周不确定说道。 他是刚刚收到皇宫的圣旨。 第一时间就来告诉方源好消息。 从太监透露来看，应该是明后天。 “祝你官运享通！” 方源以茶代酒祝福他。 “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 “还得搬出常家找地方住。” 马周回敬方源，喝完茶起身说道。 进入了官场，就再不是寄人篱下的落魄人。 他要找一个住的地方，慢慢在长安城发展更高之位。 方源跟着起身，正想问要不要帮忙，太监王德到来。 “王公公，何事还劳烦你亲自到来啊？” 方源快步迎接，诧异问道。 马周也是一惊，跟在方源的身后迎接。 王德作为皇帝身边的太监，尽管没有什么权，但备受尊重。 “方令，好事。” “朝廷将在下个月的今日举行京试。” “陛下已经说了，长安令负责考生一切问题。” 王德笑吟吟说道。 在方源的带领下，在茶几下坐下。 马周识趣，方源和王德坐下后他就立即倒茶给两人。 “一切问题？” 方源惊讶道。 这个权力好像有点大。 一旁的马周也惊讶，但没有插话。 “是的。” “陛下让小人私下转告你。” 王德重重点头，小声说道。 但他没有继续说，而是看向一旁的马周。 马周一愣，立即会意，就要起身避开两人谈话。 “王公公，这位是陛下新封监察御史，没关系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算是向王德推荐一波马周。 当然，方源不知道王德是否认识马周。 但这个情方源是送给了马周，马周当即感激涕零。 “原来是马御史，失敬失敬。” 王德看在方源的面子上很客气。 因为他从皇帝那里知道皇帝很器重方源。 “不敢，不敢，王公公请喝茶。” 马周连连赔笑，给王德倒茶。 “陛下让小人私下转告你。” “考生的问题你如果想自己全权处理，就全权处理，如果不想，也可以委托一下大臣帮忙。” 王德直言道。 “谢陛下，谢公公。” 方源一愣，随即感谢道。 交代完事后，王德就不再留下。 “方令，恭喜啊，陛下对你宠信有加！” 马周见人走后，激动说道。 他今日才封为监察御史，今日之前都是个普通人。 昨晚宋国公府发生的事他不知道，也不知道方源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好坏都有吧。” “马兄，帮个忙。”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知道其中关键。 皇帝让王德私下说明，可见不一般。 “你说。” 马周直接问道。 “宋国公倒台了，他昨晚要暗杀皇帝。” 方源缓缓道。 话还没说完，马周就惊得大叫。 路过的衙役都惊讶看过来，看到方源在之后又快步离开。 “不用太过惊慌，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宋国公的关系肯定很多问题，你多多盯着他们，发现任何问题你就弹劾他们。” 方源沉声道。 萧瑀是倒台了，但萧瑀的关系没有倒退。 今日早朝已过，王德只是说了科举的事，也就是说萧瑀的事没有更大的波及。 那以萧瑀和萧锐对自己的怨恨，他们不敢对皇帝怎么样，但肯定敢对自己怎么样。 与其被他们攻击，那还不如自己主动攻击，令马周盯着他们。 以马周的身份，盯着他们太简单了。 遇到事自己还能支援。 “你放心！” 马周重重点头道。 他曾听说过萧瑀在朝廷上弹劾过方源。 也得知方源曾经闯过宋国公的府邸，两人有些恩怨。 估计方源是想报仇，但不管是不是想报仇，这点忙马周都帮。 “好，那我就先忙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马周明白，于是不再留下。 他离开之后，方源叫来县丞和主簿，以及一众博士。 “下个月的今日，朝廷要举办京试。” “陛下已经下旨本官全权负责考生的一切问题。” “你们都说说说该怎么操办这件事？” 方源看向他们问道。 在辽州的时候，方源离任之后才举办科举的。 故而方源虽然创办了辽州学院，但对举办科举没有任何经验。 “方令，您负责考生的一切问题？” 郑明珠等人惊讶道。 他们在长安县衙已经多年。 往年都不是他们长安县衙负责的。 最多就是安排些人手负责安全而已。 现在竟然由方源全权负责，他们大大震惊，都不敢置信。 “不错，都说说怎么操作吧。” 方源点点头，淡然道。 “方令，往年京试召开，考生们的住处比较杂乱，有不少考生反应吵闹睡不着，甚至出现盗窃等意外。” “属下以为，集中管理最好，将客栈完全包下来，仅提供给考生居住，这样方便管理，也不担心出各种意外。” 徐士会最先提出意见。 他也跟随方源来到长安城了。 由方源安排为县衙的一名普通博士。 徐士会这些天就考虑到即将召开科举的事，所以进行了一些了解。 得知朝廷对科举都不是很重视，对考生们的关怀等等也不是很到位，乱象挺多的。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方源满意点头。 让人将建议登记下来。 待讨论完之后再将其优化完善。 (本章完) 第196章：你不信本王的保证？ 方源等人在商议举办科举的事。 徐士会率先发表意见，其他人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郑明珠曾负责过多次科举的安全问题，也提出了不少宝贵意见。 众人正在商议着。 这时，守门衙役敲门进来禀报。 寿春县主和杨豫之到来，说有事请见长安令。 “你们继续讨论，今天下班前要有一个初稿。” 方源想了想说道。 众人起身应是，目送着方源离开。 县衙前院，寿春县主和杨豫之以及两个方源不认识的中年人已经坐在茶几上。 见到方源从会议室走出，几人都没有站起身，都是一副傲然的神色。 “方源见过寿春县主。” 方源不作理会，到寿春县主面前行礼。 “方源，我们又见面了。” “才一年多不见，你就已经是长安令，快坐。” 寿春县主笑吟吟说道。 一双美眸盯着方源，眼神中带着惊艳。 行为举止仿佛她才是长安县的主人一般。 “运气而已。” 方源淡然一笑回应，随即坐下。 “方令，这是家父祝贺你升为长安令的小小意思。” 杨豫之从地上拿起一个小箱子，放在茶几上，推向给方源。 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小箱子，没有什么特别，长八十高六十宽五十那样子。 “谢谢，心意到就行，礼物就免了。” 方源将箱子推回去，轻笑道。 要祝贺的话，在自己到长安城的时候就已经送礼。 现在才以祝贺的方式送礼就显得刻意，估计是因为科举的事过来的。 杨豫之的父亲杨师道之前在武陵县的时候还是吏部侍郎，前段时间已经升为太常寺卿。 “方令，连太常寺卿的礼物都拒绝，不会是看不起我弘农杨氏吧？” 杨豫之的手按住小箱子，笑容变得阴沉，将小箱子硬生生推回刚才的位置。 “方源，别听他瞎说。” “这次我们过来，是有事相求。” “小小心意，还请收下，否则我们都不好意思开口。” 寿春县主将杨豫之的手拍开，瞪了一下杨豫之。 杨豫之耸耸肩，自顾自给自己倒茶喝。 “寿春县主有事请明言。” 方源没有再看小箱子，面无表情说道。 拒绝一个礼物就是看不起弘农杨氏，杨豫之也太将弘农杨氏当作一回事了吧？ “我们想要为这次参加科举考生们提供食用和住宿，免费的。” “以响应陛下重视科举的策略，还请方令允许。” 寿春县主笑吟吟说道。 “免费？” 方源略显惊讶道。 他虽然没有关注过往年京试的情况。 但从刚才的讨论情况来看，朝廷往年都不注重科举。 而往年各方大臣们虽然都插一手进来，但很少会涉及钱财方面。 弘农杨氏竟然免费为考生们提供食用和住宿，令方源大大感到惊讶。 虽然杨豫之的态度不好，但如此为考生着想的行为，方源倒是觉得可以。 “是的。” “方令觉得如何？” 寿春县主笑了笑问道。 “伱们有什么计划？”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寿春县主没有说话，推了推杨豫之。 “就是免费为考生提供食用和住宿。” 杨豫之说道。 “没有详细点的方案？” 方源眉头微皱。 参加京试的考生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这么大的一个数量，至少也要有一个详细的方案才行。 “我在安邑坊有座府邸，将考生们安置在那里住就行。” “那里靠近东市，可以方便买菜给他们做饭，一举两得。” 杨豫之想了想说道。 “东市是闹事，考生需要安静的地方，安排在安邑坊不好吧？” “而且一座府邸住几百上千考生，会不会太拥挤住不下？”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从杨豫之表述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没有做过功课。 直接就是想好结果，过程是怎么样的似乎没有关注。 “方令担心过度了，也不知道考试环境的恶劣。” “考生若是连东市那点喧闹都承受不住，又怎能专心考试？” “我那座府邸远比他们考试房间好数百倍，他们住不下睡地上就行，反正现在天气燥热，睡地上更凉爽。” 杨豫之看着方源，呵呵笑道。 似乎有几分嘲笑方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考试环境或者很差，但至少考试之前得保证他们精力充沛，居住舒适。” “你们这个方案本官很难同意。”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朝廷往年都不怎么重视科举。 考生进入考场之后，就像是被关进笼里。 期间一切吃喝拉撒都是不能离开自己所在小房间的。 如果擅自离开，那么就默认做题完毕，不允许再做。 但这些不是方源能够决定的，是朝廷的弊端，方源只想做好自己负责的。 比如住宿问题，哪怕不能保证环境太好，但至少也保证安静，不会有人影响他们休息。 后世方源也参加过高考，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也知道安静的休息对一个备考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方令什么意思？” “礼物都收了，还拒绝我弘农杨氏？” 杨豫之的脸当即沉了下去，冷声道。 寿春县主和另外两人也是神色不善看向方源。 “第一，本官不算拒绝你们，是拒绝这个方案。” “第二，本官从没有收过你们礼物，礼物你们拿回去。” “第三，你左一句弘农杨氏右一句弘农杨氏，拿弘农杨氏压本官？” 方源脸色一冷，沉声道。 一次两次的，杨豫之的态度令他很不满。 以裴寂为代表的喜闻裴氏和以萧瑀为代表的兰陵萧氏他都不忌惮。 还惧怕就区区弘农杨氏？ “你！” 杨豫之顿时气结。 气得他当即站起身指着方源。 “方源，我们都是为了考生好，你确实要做得那么绝？” 寿春县主拉住杨豫之，盯着方源，沉声道。 另外两人也是盯着方源，眼神带着敌意。 “笑话！” “本官哪里做得绝？” 方源很无语，不由得被气笑。 这对夫妻都是奇葩吧，自己哪里做绝了？ “不收礼物，不给弘农杨氏面子。” “拒绝我们方案，打脸弘农杨氏脸面。” “这还不是做绝，那什么样才是做绝？” 寿春县主冷笑，脸色越发难看。 “寿春县主，请你们回去吧。” “本官现在很忙，没空招待你们。” 方源更加无语，直接下逐客令。 这种人太将自己当作一回事了。 不收礼，是不想受贿，被人弹劾。 拒绝方案，是觉得方案做得不行。 算了，他们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这种人自己多交流半分钟都受不了。 “还赶我们走？” “方源，你真厉害！” “你可知他们两人是谁？” 寿春县主笑容更冷，指着带来的两人说道。 这两个中年人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全程带着傲然之色。 被寿春县主指着的时候，两人脸上的傲然之色更盛，头都微微扬起。 “本官不好奇他们的身份。” “郑九，送客！” 方源对他们的身份没有任何兴趣。 因为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两人的行为，方源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好感。 而且两人全程陪同着杨豫之和寿春县主都没有对他们进行过反驳，可见是一丘之貉。 说完，方源不理会杨豫之几人脸色难看，起身就回会议室继续开会。 “哼，不识好歹！” 寿春县主冷哼一声。 朝那两人使使眼色。 那两人黑着脸，起身离开。 郑九开口请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两人离开，但两人理都不理郑九，依旧坐着。 方源刚坐下没多久，还没有继续开会，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方令，三皇子殿下驾到！” 郑九亲自进来禀报。 他刚才请杨豫之和寿春县主离开的时候，他们没有理会。 想着要不要强行将他们请出去的时候，早先离开的那两个人回来。 还带回一人，三皇子李恪。 “三皇子？！”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方源。 “继续讨论。” 方源沉吟片刻，起身道。 一个皇子而已，还不需要所有人迎接。 方源再次走出会议室。 这一次，方源看到前院多了一个少年。 少年长相英俊，剑眉星目，如陌上君子如玉，与皇帝李世民有七八分相似。 方源尽管没有见过李世民年轻的时候，但觉得眼前的这个负手而立的少年就是李世民年轻的时候。 毫无疑问，这个少年就是三皇子李恪。 此时，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以及另外两人都是站着的，站在李恪的身后，似笑非笑看着方源。 “臣方源，拜见三皇子殿下。” 方源面无表情走到李恪面前行礼。 “方令，无需多礼。” “今日本王打扰了，请见谅啊。” 李恪十分客气。 在方源行礼一半的时候，就快步上前将方源扶起。 别看他小小年纪，但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成熟圆滑。 实际上，从外面上看，李恪也不像是十一二岁的样子，而像是个小青年，身高跟方源比起来，就差半个头而已了。 “不敢，三殿下请坐。” 方源微微摇头，淡然道。 “方令，这次来，是向你要考生食住权的。” 李恪笑道。 再次将茶几上的礼物向方源推去。 “三殿下，你是将这两权要过去给自己，还是给弘农杨氏？” 方源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只是平静地看着李恪，淡然说道。 “有什么区别吗？” 李恪笑了笑说道。 “有，请殿下名言！” 方源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李恪的意思是，他和弘农杨氏不分彼此。 怪不得杨豫之这么将弘农杨氏当作一回事，原来还有一个皇子是他们的成员。 认真推断，方源其实也明白，李恪和弘农杨氏关系匪浅，因为他的母妃杨淑妃就是来自弘农杨氏。 “给弘农杨氏！” 李恪脸上的笑容淡去，沉吟片刻才说道。 “三殿下，臣觉得弘农杨氏的方案不妥，不能将这两项权力交给他们。” 方源沉声道。 “放肆！” “方源，你知道自己跟谁说话吗？” 杨豫之当即呵斥道。 声音之大，值班的衙役都纷纷看过来。 但看到是皇子之后，都很识趣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你聋了还是本官瞎了？” “没听到本官刚才叫三殿下吗？”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就是李恪在这里，也不给杨豫之面子。 今日杨豫之在县衙呵斥自己若没有反应，明日衙门的人怎么看待自己这个长安令？ “你！” 杨豫之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方源竟然敢在李恪面前呵斥自己。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半个皇室成员，而且三皇子李恪还在这里。 “方源，你太过分了！” “向我夫君道歉，否则我将上报宗正寺！” 寿春县主也是大怒，大喝道。 “随便！” 方源冷哼道。 宗正寺是负责皇室大小事的。 皇室成员犯事，或者皇室成员被欺负，都会有宗正寺追责。 “你！” 寿春县主当即气得站起来。 她怒视着方源，脸色羞怒交加。 “好了，都干什么呢，坐下。” 李恪眉头微皱，略带不满道。 站起来的寿春县主神色一僵，气呼呼坐下。 杨豫之也不再表达不满，摆正了身子。 但夫妻两人看向方源的眼神都很不好。 “方令，为何要拒绝弘农杨氏的方案？” 李恪皱着眉看向方源。 他没有发怒，但样子不怒而威，眼神也很锋利。 “臣以为，东市吵闹，不适合考生居住。” “且一间府邸太小，无法满足考生每人每间房。” 方源沉声道。 弘农杨氏的方案不是免费帮助考生们，而是刁难了他们。 这个年代能读书的，都不是穷人，不会连一间客栈都住不起。 与其一众考生挤在一座府邸上。那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住客栈。 当然，随着今年朝廷重视科举，一些普通人也加入考试，或者真有住不起客栈的。 但那毕竟是少数，不再讨论范围。 “什么方案？！” 李恪眉头微皱看向杨豫之和寿春县主。 两人很快将刚才的方案说出给李恪听。 “糊涂！” “怎么能让考生睡地上？！” 李恪听完，顿时低声骂道。 杨豫之尴尬赔笑，待李恪不再看向他的时候，阴沉看向方源。 “刚才的方案都是小问题，方令尽管放心，保证一人一房。” 李恪转头看方源，淡然笑道。 “三殿下，食用和住宿是重中之重，能否将方案给臣之后再决定？” 方源想了想说道。 “方令是不相信本王的保证？” 李恪的笑容慢慢敛去，眼神变得锋利。 他身上慢慢涌出一股气势，令人感觉敬畏，杨豫之几人的神色都是变了变。 方源也是脸色一变，眉头皱了皱。 (本章完) 第197章：未来的太子妃苏紫晴 李恪盯着方源。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也盯着方源。 几人的眼里都带着质疑和威胁。 “不是不信，而是不能，职责所在而已。” “三殿下若强行索要，尽管拿去就好，我会将你们刚才的方案如实转告陛下的。” 方源也是盯着李恪，毫不避讳对方的眼神。 若是皇子强行索要，那方源是无法拒绝的，但可以如实禀报李世民，打个小报告。 “放肆！” “你要拿陛下压本王？！” 李恪神色顿时一变，呵斥道。 他到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露出怒意。 而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两人则是闪过一丝慌乱。 他们一开始没有请李恪出来，是因为考生问题是他们弘农杨氏要的。 如果方源如实禀报皇帝，皇帝可能会责怪李恪，责怪李恪和弘农杨氏走得太近。 “殿下听错了，我是说职责所在。” 方源沉声道。 更不将李恪的愤怒放在心上。 其实只要没有权力免职，那就可以不太将对方当作一回事。 不过到底是皇子，表面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否则就是对皇室不敬，宗正寺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就说吧，考生的食用和住宿，本王就拿去了。” 李恪冷哼一声，沉声道。 他说着，就站起来，俯视着方源，深深看了一眼。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几人也站起来，皆是不善地看着方源。 方源的脸色一沉，对李恪的好感大大降低，心中再无半点同情。 “哟，三弟真是霸气，强夺豪取长安令权力，以后长安令还用负责长安县治安吗？”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没有任何通报，就看到一个少年郎走进来。 他头戴白珠九旒衮冕，身穿黄金色的四爪蟒袍。 不用猜，一看打扮就知道来者何人，太子李承乾。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是和李承乾差不多年龄的。 “拜见太子！” 已经站起来的李恪等人当即行礼。 方源见状，也站起身向来者行礼。 同时心中震惊，太子李承乾怎么也来了？ 先是三皇子李恪，后是太子李承乾，怎么都来这里？ 一个小小的京试科举而已，用不着两位皇子都这么关注的吧？ “免礼。” “方令，本宫没打扰伱公务吧？” 李承乾呵呵笑道。 径直向方源走去，仿佛是忽略了李恪。 李恪几人都不敢有意见，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没有。” “请问太子殿下因何事而来？” 方源摇摇头，好奇问道。 “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最近京试即将开始，方令切勿怠慢，有事无法解决的，可以找本宫帮忙。” 李承乾微笑着说道。 说着，看向一旁的李恪，继续道：“三弟这么有时间在长安令这里，功课做完了吗？” “谢太子关心，已经做完功课。” 李恪正色道。 “那就好。” 李承乾缓缓点头。 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想法。 气氛突然变得寂静，众人感到压抑。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盯着方源，眼神里满满警告。 “太子殿下，臣这里刚好有件关于科举的事找你。” 方源沉吟片刻，朗声道。 话音落下，包括李恪在内神色都是微变。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两人眼中的警告之意更浓。 “请说。” 李承乾笑意浓浓道。 “刚才三皇子殿下索要考生的食用和住宿权.” 方源缓缓说道。 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去。 随着方源说出来，李恪和杨豫之几人的脸色更不好看。 “糊涂！” “父皇已经一连几次强调，要重视科举。” “选址居住的环境不行，更无法满足广大考生，三弟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李承乾当即朝着李恪呵斥道。 “皇兄，方案是可以完善的。” 李恪眉头微皱，恭声道。 “那就完善之后再来找方令。” “像你这样，将权力拿回去之后，还会真的想优化方案？” “不要说父皇，就是本宫也不允许被你这样糟蹋被重视后的第一次科举。” 李承乾沉声道。 “皇兄！” 李恪眉头皱得更深。 “你们回去吧。” “什么时候拿出让方令满意的方案，什么时候再来找方令。” 李承乾摆摆手，正色道。 “是。” 李恪张张嘴，最终沉声应是。 他转身就走，向长安县衙的大门走去。 “臣告退！”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不敢任性。 朝李承乾认认真真行个礼后才敢离开。 只不过离开之前，眼神阴沉看了方源一眼。 “谢太子殿下援手。” 方源不得不向李承乾感谢。 尽管不确定他的意图是什么，但确实是帮了自己。 李恪若是强行将考生的食用和住宿权拿走，自己是可以找皇帝。 但找皇帝之后，是什么样的结果却不敢保证，也不知皇帝会不会处罚李恪。 李恪比李承乾外貌上更像皇帝，也许皇帝很宠爱李恪也说不定，不一定会重罚李恪。 “无需如此。” “本宫也只是想为考生尽微薄之力而已。” 李承乾摆摆手，呵呵笑道。 重视科举，就是重视朝廷，重视大唐未来。 作为太子，未来大唐的皇帝，李承乾自然是支持科举的。 像李恪拿出的那种方案，不要说皇帝可能嫌弃，就是他也很嫌弃。 方源点点头，没有再感谢。 但很好奇，为何李承乾还没有走？ “方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紫晴，长安城第三美女。” “你可能不认识，但她哥哥苏琛，辽山县令，是你在辽州的下属。” 李承乾向身后招招手。 一个身穿偏紫色衣裳的少女走出。 她瓜子脸，皮肤白里透红，眼波盈盈，樱唇翘弯。 与李承乾提到的辽山县令苏琛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兄妹无疑。 “苏紫晴，拜见方令！” 苏紫晴走出，微微向方源行礼。 她肤洁如雪，发密如织，窈窕的身姿玲珑曲线。 “见过苏小姐。” 方源回礼。 不落痕迹打量了一番苏紫晴。 既然是苏琛的哥哥，那就是苏亶的女儿。 历史有记载，李承乾娶了苏亶的女儿，也许就是这个。 长相真的很精致，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色也难以形容她的美。 尽管李承乾解释她是长安城的第三美女，但方源觉得和杜妙颜以及襄城公主比起来，相差无几，都是绝色美女。 “方令，这次小女子随从太子殿下一起来，也是因为考生科举一事的。” “我苏家，想要负责考生的住宿问题。” 苏紫晴缓缓说道。 声如黄莺一般动听，仿佛是歌唱。 “殿下，我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方案。” 方源心中叹息一声，看向李承乾说道。 果然，还是因为科举的事到来的，与李恪差不多。 而且李承乾的身份比李恪的还要高，方源更难拒绝对方。 “哈哈哈这个你尽管放心就是。” “只要你觉得方案不行，就让她改，改到你满意位置。” “方令，本宫只有一个意见，那就是让这一次科举尽善尽美，做出标榜。” 李承乾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笑完后，笑容慢慢敛去，一脸正色。 朝廷越重视科举，就越多寒门考生参加科举。 越多寒门考生进入官场，世家对朝廷的控制力就会越低。 未来三五年可能起不到作用，但是八年十年后，朝廷就会有多股新生力量。 新生势力天然和世家们的敌对，两股力量争锋相对，皇权坐收渔翁之利，压过世家和寒门。 作为太子，李承乾支持科举，重视科举，想法和李世民其实相差不大。 “方令尽管放心。” “小女子与太子殿下只是私交深厚，公事上分明得很。” 苏紫晴也是缓缓说道。 美眸看着方源，眼中带着笑意。 “我明白了。” “太子殿下英明！” 方源郑重点头。 这一刻，方源觉得李承乾是睿智的。 至少是比李恪睿智不少，知道科举对朝廷的重要性。 也许是太子吧，看得更远，更懂得扶持新力量去对抗世家之力。 而李恪更可能是想着依靠世家的力量和李承乾对抗，争夺皇位。 “既然觉得本宫英明，不如在东宫担任个虚职？” 李承乾笑意深沉说道。 苏紫晴一愣，看着方源的眼神变得惊讶。 “谢太子殿下厚爱。” “但长安令一职特殊，请见谅。” 方源摇摇头，拒绝道。 他明白李承乾的意思。 在东宫担任虚职，就是东宫的一份子，就是投靠太子的意思。 然而身为穿越者的方源虽然觉得李承乾英明睿智，但未来皇位却不是他的，不能投靠他。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不是这个，而是身为长安令明确就是皇帝的人，再投靠太子那里去就是傻了。 “本宫明白。” “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紫晴，你留下和方令商议一下吧。” 李承乾呵呵一笑，没有不满，似乎已经猜到。 “是。” 苏紫晴恭声应是。 目送着李承乾带着其他人离开。 “苏小姐请坐。” 方源坐下，邀请苏紫晴坐下。 “谢方令。” “请问方令有什么要求？” 苏紫晴坐下后就直接问道。 “第一，免费或者比客栈便宜。” “第二，确保环境清幽，不影响考生休息。” “第三，考生一人一间房，保证人和物的安全。”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是初步想法，后期可能还会改变。 毕竟方源也是第一次负责参加京试考生的问题。 “这些都是应该的。” 苏紫晴重重点头道。 “以上只是我暂时想到的。”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负责这些事情。” “苏小姐可以在我的基础上自由发挥，做好方案给我审核。” 方源满意点头。 好说话就是好，不像杨豫之夫妻一样难交流。 “那行。” “小女子明后两天再来找方令。” 苏紫晴沉思片刻，起身道。 “好。” 方源也跟着起身。 准备送苏紫晴出门。 但刚起身，又有人到来。 不是外人，正是杜妙颜。 “杜妙颜？！” “苏紫晴？！” 苏紫晴和杜妙颜两人看着对方。 无形之间，两人似乎争锋相对。 但片刻之后，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方令，不用送了，小女子先行告辞。” 苏紫晴微笑道。 错开杜妙颜，直接离开。 “方源，她怎么会在这里？” 杜妙颜走向方源，美眸微微带着敌意。 “太子带来的，说要负责京试考生的住宿。” “怎么看你们不仅认识，而且相互之间还有敌意？” 方源招呼杜妙颜坐下，好奇问道。 认识杜妙颜以来，好像她大多数都性情平淡，少对谁流露出敌意的。 “我与她同时京兆人，算是从小认识吧。” “你别看她一副人畜无害，还自称小女子显得弱势。” “但实际上，她奸诈得很，心机阴沉，特别会装，而且武功也很高。” 杜妙颜冷哼一声，很是不满说道。 “这么可怕？” 方源顿感诧异。 虽然刚才短暂接触苏紫晴。 但从交谈中，也多少能看出对方。 是一个长得很美，声音也很好听的女子。 可被杜妙颜这么一说，方源顿感苏紫晴的可怕。 “你小心点她。” “她那人心眼有几百个。” 杜妙颜紧张地坐近方源。 玉手主动握住方源的手。 “放心，有你提醒，我会提防她的。” 方源心中一暖，反手握住杜妙颜的小手。 不过方源也有些好奇，感觉杜妙颜的担心过度。 自己和苏紫晴只是公事上的交流，不过有太多的交集。 也许是同样是美女之间的嫉妒吧，想了想方源就深思下去。 “嗯嗯，那就好。” 杜妙颜俏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 她刚才不受控制握住方源的手，被方源反手握住之后有些害羞。 这里是县衙，时不时会有衙役来回走动，被人看到就挺害羞的。 “杜叔好些了吗？” 方源问道。 杜如晦已经醒来。 不过还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他的身体太虚了，中箭之后还没有恢复。 “好了，这些我过来找你，就是他让我来的。” 杜妙颜神色慢慢恢复自然。 尽管方源握住她的手令她感到害羞。 但两人经过父母同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杜叔什么事？” 方源顿时好奇问道。 (本章完) 第198章：慢慢走上正轨的生活 “我爹说，他时日不多，想走之前再为大唐走点贡献。” “让我问你，能不能将考生食用权给他，他免费为京试考生提供食用。” 杜妙颜的神色变得有几分惨然，有些伤神。 杜如晦中箭伤势不深，按理说早就可以下床走路。 但是都好几天过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没能恢复过来。 按照太医的说法，就是身子太差，中箭后更差了，以致于恢复得慢。 “自然可以。” “杜叔开口完全没问题。” 方源没有任何意见。 有的只是深深的佩服。 都重伤在床，却还想着大唐未来。 国之宰相，说的不正是杜如晦这样的人物吗？ “谢谢。” 杜妙颜郑重感谢。 神色变得更加低落。 方源见状，心中一叹。 松开握住她的手，搂过她的肩膀，向自己这边拉过来。 杜妙颜的身体顿时一僵，但很快就软下来，头顺势靠在方源的肩膀上。 “会不会被人看到？” 杜妙颜红着脸，小声说道。 太张扬了，县衙来往很多人的。 “他们都在里面开会，不会被人看到的。” 方源小声回应。 心思慢慢从沉重中解脱。 香玉在怀，再沉重的话题也会慢慢淡去。 就这样和杜妙颜在县衙前院亲腻片刻，方源送她回去。 接下来，还有些权贵过来，想要负责京试考生的笔墨等等。 有些方源是同意让他们回去准备方案，有些直接搬出李承乾和杜如晦将他们打发回去。 太子李承乾和右仆射杜如晦两人已经将权力要过去，他们就算不将方源当作一回事，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接下来县衙的商议就简单了不少。 因为不少事务都分出去，监督他们做得是否合理即可。 为此方源特别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他为组长，专门盯着那些分出去的事务。 这一日，方源忙到很晚才回方府用餐。 用餐后，巨子来找方源。 “方源，我们在曲池坊选好地了。” “可是用什么材料建呢？总不能从辽州运来水泥吧？” 巨子头疼说道。 这几天，他带着周实等人在曲池坊考察。 曲池坊都是山山水水树树，环境很好，也很符合他们的想法，选址不难。 但选址之后建设是问题，到底还建不建九层观星楼？ 建的话水泥怎么来？ “从辽州运来水泥有什么问题？” “我们在辽州的时候不是已经打通渠道，向各地贩卖了吗？” “你们先请人将地推平，我这边再让辽州的廖丰茂调动保安队运过来，然后在长安附近再建水泥厂。” 方源已经想好方案。 只是最近真的很忙，分身无暇重建水泥厂。 现在既然地选好了，科举的事也稍微能够放松放松，那就开始建水泥厂等等。 实际上，长孙冲和秦怀玉几人都在忙碌着，在整理他们的府邸，装修一番就准备开始造酒等等。 “这样吗？” “这样也行，那我这边就动工了。” 巨子恍然大悟说道。 原来方源都想好了，那他就开始吧。 这次建九层观星楼，要建得比辽州更加宏大。 里面不仅要凝聚墨家的各种机关，外表还要坚不可摧。 “这次第十层扩大吧。” 方源突然说道。 这个时代皇权还没有至上，世家甚至比皇权还要厉害几分。 于是什么九五之尊，什么九之极数等等，都还没有形成皇帝独有，比较开明。 但随着科举的举行，未来什么九层观星楼这个九，可能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故而为了长远考虑，九层观星楼就稍微改变，改为十层观星楼，避开九之数。 反正原本九层观星楼虽然叫九层，外面看的话也只有九层，但实际上却有小小的十层。 “好的。” 巨子没有意见。 十层是方源掌控墨家研究院的地方。 扩大点舒服方源是很有必要的，以后方源还可以在上面住。 随后两人聊着细节，后面方源回书房给辽州的赵英才和廖丰茂他们写信。 辽州有赵英才在，辽州的各个工厂都不担心被侵占，但辽州只能做分支，总部应该移到长安城来。 像绿夏和廖丰茂这些人才，慢慢都得将他们调来长安城，以长安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去才行。 写完信之后，方源总算能好好休息。 次日，秦怀玉一人找到方源，表示造酒的地盘已经装修好。 高度酒的装置是方源让巨子他们设计的，提出蒸馏之后他们就有了很好的方案。 这一次秦怀玉表明地方弄好之后，方源立即让巨子从后院搬出装置，向秦怀玉老宅的地方运去。 没多时，七套蒸馏装置就运输到秦怀玉的老宅子。 老宅子经过秦怀玉这些天的修整，现在看上去生机了很多。 不过方源在此之前没有来看过，没有对比，但也是觉得较不错。 “方源，这套奇怪的装酒就能够造高度酒？” 秦怀玉很是好奇问道。 眼前的这几套比成年人还要大的装置，看着就奇怪。 从外面看，都是黑溜溜的，感觉像是铜和铁制造出来的东西。 “你别小看这些东西，这套东西统称为蒸馏装置。” “铁器蒸馏烧瓶，简单冷凝管等等，都是制造高度酒的重要工具。” “伱府上这些人忠诚度如何，切忌减少高度酒制造方式流传出去。” 方源解释着蒸馏装置。 这种蒸馏装置对后世人看来，就是很简单的操作。 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装置绝对是划时代的装置，可以提纯很多东西。 为了垄断高度酒的生意，很有必要隐秘进行，减少泄露出去的可能。 垄断的时间越长，赚的钱就会越多，个人的分成就会越多。 “你尽管放心，这些人都是从我们几家中选出来的。” “已经对他们下达过封口令，谁多嘴就会让他再也无法多嘴。” 秦怀玉正色道。 尽管他还不确定这些装置的厉害。 但单独是垄断高度酒的价值来说，他明白其中要害。 今日长孙冲和杜荷他们都没有来，就秦怀玉一人找方源要装置。 因为现在他们都正在快速清理出现场，等待装设备等等，没有时间过来。 反正现在也只是安装相关设置而已，还没有正式开业，来不来问题不大。 “那就好。” “现在还早，我让巨子教他们调试一下。” “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够喝上高度酒，明天就能出售！” 方源放心点头。 让秦怀玉组织这里的人集合。 没多时，秦怀玉老家三十六个工人集合完毕。 随后巨子和周实出马，教他们如何如何操作，加热和冷却。 仅是片刻之后，秦怀玉老家这里就升腾起阵阵浓郁的酒香。 应该是刚开始调试，酒精的味道浓郁，闻起来呛人，也吓得方源连忙离开装置。 “巨子，小心点，酒精太浓郁，容易引发爆炸。” 方源连忙提醒巨子。 “放心，操作失误而已。” 巨子讪讪解释道。 经过再次调整，酒精味慢慢变淡。 “厉害，太厉害了！” “这么一个装置竟然就能造出高度酒。” 秦怀玉大大震惊。 从闻到这么浓郁的酒味开始，他就明白高度酒提纯成功。 要不是亲眼看到，很难相信就这么一套装置就能够制造出高度酒。 “这里就交给你看管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就是一套普通的蒸馏装置而已。 “没问题，你放心就是了。” “今晚有空吗，叫襄城和妙颜他们过来喝一杯。” “顺便尝尝新酒的味道如何，好决定明日是否出售。” 秦怀玉拍拍胸膛说道。 随即问起方源今晚是否有空。 毕竟要开始新的生意，要开始赚钱了。 再此之前，很有必要庆祝一下，顺便尝尝新酒的味道。 “有空，你今晚再叫我一下。” 方源想了想说道。 新酒上市之前，确实是有必要尝尝味道如何。 而且也是八方集团的第一个生意，得提提彼此间的士气才行。 “好。” 秦怀玉笑道。 他送方源出门后就回来。 造高度酒的装置太神奇了，倒入普通酒就能出高度酒。 这么神奇的装置他很是好奇其中原理，也想知道怎么操作才能造出好喝的酒。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方源再次来到秦怀玉的老房子。 门都还没进，就闻到一股浓香的酒味。 门外有不少百姓来回徘徊看着老房子，好奇里面为何这么香。 刚进门，方源看到除了襄城公主之外，其他人都到来，并且还准备了宴席。 “方源，你总算来了，嗝” 秦怀玉一见到方源，就大声喊道。 他红着脸，走向方源的时候踉踉跄跄。 看他的样子，像是喝了不少酒，都醉了。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方源扶着他，诧异道。 秦怀玉浑身都是酒味，感觉就是掉进酒缸一样。 “嗝” “我试酒，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不过我没醉，我今晚还能喝！” 秦怀玉又是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难闻的酒味从他的嘴巴喷出来，差点令方源将他推走。 “我们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 杜妙颜姐弟走来，嫌弃地看向秦怀玉。 在杜妙颜的眼神下，杜荷接过方源扶着的秦怀玉。 “襄城公主不来吗？” 方源走向酒席，又看看天色问道。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不早了，太晚出发多少有些不安全。 “说来，还没见人。” 秦怀玉已经被安置坐在位置上，听到方源的话后他回应。 酒虽然喝了很多，但人看上去还清醒。 “边吃边等吧。” 长孙冲提议道。 他们聚会，不一定要等齐人才能开吃。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有时候可能会因为什么事妥不了身。 不过如果无法到来，都会让人带消息过来，说明原因的。 “那我们就边吃边等吧。” 杜妙颜也是说道。 拉着方源的手到一边的酒席坐下。 长孙冲等人都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快凸出来。 尽管知道方源和杜妙颜两人关系匪浅，但也没有这种行为。 现在看到这一幕，几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懂，又不约而同看向杜荷。 “别看我，问我爹吧。” 杜荷咕噜喝一杯，不看长孙冲几人。 “淦啊，我的女神！” 秦怀玉大喊了一声。 他咕噜咕噜喝了一壶。 末了，打了一声酒嗝。 方源和杜妙颜没有理会一众人的神色，慢慢入座自己的酒席。 两人酒席靠在一起的，稍微移动一下两人的酒席就连在一起。 “好吧，我们先喝一杯，庆祝我们第一个产品成功造出！” 长孙冲举杯，朗声道。 他们提前到来，已经尝试过高度酒。 深深细品一番之后，他们都觉得比现在长安城贩卖的还好喝一点。 用巨子的话来说，可能是现在长安城贩卖的是从辽州运过来的，一路上风吹雨打，影响了口感。 “来，祝我们明天大卖！” 方源等人纷纷举杯。 都期待着明日卖高度酒的情景。 长安城太大了，现在的高度酒都是供不应求。 一旦他们的高度酒推出去，将会大大吸引到客人。 “我今天想了一下，我们高度酒或者换一种出售方式会更好。” 方源一口闷了一杯，眼神一亮。 果然，是比现在长安城的高度酒稍微好一点。 “什么方式？” 众人纷纷看向方源。 做生意，他们自认不如方源。 方源在辽州的时候就将生意卖出辽州。 现如今方源有出售方式，他们都想听听。 就是喝醉了的秦怀玉也是打起精神想要听听。 “妙颜出售茶叶的时候，她的茶叶分为中级、高级、特级。” “一般而言，特级是不对外出售的，仅提供给皇亲国戚以及一些达官贵人。” “我们高度酒也可以如此，直接定为高级，仅仅向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出售，并且表明数量有限，先定先得。” 方源缓缓说道。 “方法是好，但薄利多销。” “如果我们价格足够便宜，不是能卖给更多的人吗？” “跟茶叶和细盐一样低价出售，可能还会比仅仅出售给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赚得更多吧？” 长孙冲沉吟片刻后说道。 茶叶和细盐的低价出售说明了单价就算再低，也能够大赚特赚。 那么高度酒也可以，也能因为庞大的人数而大赚特赚。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都看向方源。 “高度酒和茶叶以及细盐不同。” “我们高度酒本身就是在低度酒提纯出来的，价格不可能太低，会是低度酒的两三倍才能回本。” “两三倍的价格，普通百姓最多就是嘴馋的时候才会想着买点来尝尝，大多数时候都是喝低度酒的。” 方源解释道。 茶叶和细盐低价，是因为本身就低价。 而高度酒和这两种都不同，他是从低度酒中提纯出来，成本不低。 “确实，现在的高度酒，都是从低价酒里提纯出来的。” 秦怀玉打了一声酒嗝说道。 他亲自监工，还亲自购买了大量的原料回来。 大概三斤低度酒才提纯出一斤多高度酒出来，成本就是低价酒的三倍了。 不管再怎么降价，也都不可能会比低价酒低太多，所以还是得按照方源所言出售才行。 “这么说也是。” “那我们明天还商铺吗？” 长孙冲几人想了想，点点头道。 但他们在方源没有来的时候，商量明天开店铺的事。 现在既然只向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推荐，那有没有店铺好像都可以。 “自然要有店铺才行，不仅要有店铺，而且要搞得隆重。” “我们要让长安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高度酒是顶级酒，珍贵，稀少，只有上流人才喝得起！” 方源什么一笑道。 不管是什么时候，人们都有种圈子。 高端圈子不屑于和低端圈子的人玩。 低端圈子拼命想要挤入高端圈子里。 而高端圈子的人的追求会不同于低端圈子的人，以显得他们特别。 那么低端圈子的人就会想方设法弄到和高端圈子一样的东西，以显得更加靠近他们。 如此，只在上流中出售的高度酒，就会被中下流的人趋之若鹜，会想方设法得到，而不惜成本购买。 有长孙冲这些人，出售不是问题，他们本身就是高端圈子里的。 “珍贵，稀少，只有上流人才喝得起.” 杜妙颜几人喃喃着这句话。 他们眼神发亮，感觉这句话的重要性。 他们没有可以划分上流人士还是下流人士。 但他们有自己固定的圈子，或者就是方源所言的上流人。 在上流人中，越是珍贵，越是稀少，他们就越想拥有，以显身份。 “不错，我们对外宣布，我们高度酒不多，想要购买的话需要提前预定。” “我们再大肆宣传喝高度酒有面子等等，再加上物以稀为贵，我们再定为高价一点也不是问题，他们不缺钱，肯定会有不少人订购的。” 方源笑了笑，继续道。 饥饿营销非常有必要。 能够大大提高人们的需求欲望。 “那辽州那边的酒怎么办？” “现在还有源源不断的酒从辽州运过来啊。” 杜荷问道。 不过话刚说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辽州那边的酒由我掌控着，我不让它过来就行了。” 方源呵呵笑道。 辽州那边的高度酒也是在方源的手中掌控着。 能不能卖到长安城，还不是方源一句话的事？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辽州到长安城的路途很远，运输不方便，容易毁坏等等，运来到长安城的价格比在辽州的还贵一倍。 “哈哈哈” “有方源，我们的生意大赚特赚！” 长孙冲哈哈大笑道。 秦怀玉和程处默几人也是大笑。 众人举杯，再次敬方源，敬源源不断的钱财。 一杯喝下，众人正想聊定价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襄城公主来了。 她的脸似乎有淤黑。 (本章完) 第199章：你不愿意娶我吗 “公主，你怎么了？” 众人纷纷起身，关心问道。 襄城公主的左脸淤黑，看上去是被人打的。 刚才距离远，天黑看不清，但是走近之后都能看到。 堂堂千金之躯，竟然能被人打伤，谁的胆子那么大？ “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襄城公主摇摇头，淡然道。 她径直走到仅剩下的一个空位置坐下。 众人相视一眼，也都纷纷坐下，但依旧看向襄城公主。 “婉秀，是不是萧锐？！” 杜妙颜坐下后，突然问道。 众人一愣，随即也想到萧锐。 以襄城公主千金之躯，普通人不敢伤害，那么只有萧锐有那个可能。 只是萧锐都被剥夺所有官职，他的父亲萧瑀也完了，竟然还敢打襄城公主？ “别说了，我们喝酒吧。” 襄城公主微微一笑道。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 “淦，我去弄死他！” 秦怀玉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糊涂，这是我们能干涉的吗？” 长孙冲连忙起身拉住醉醺醺的秦怀玉。 尽管想替襄城公主出头，但也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出头的。 襄城公主要想对萧锐怎么样，可以直接跟皇帝明言，又或者上报宗正寺。 长孙冲作为宗正寺少卿，只需要襄城公主的一句话，他就能够让萧锐脱一层皮。 “都坐下吧，这是我的私事，需要你们帮忙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襄城公主摇摇头说道。 她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追究。 众人看着她，也只能陪她喝酒。 随后襄城公主主动提起高度酒的事，众人才慢慢进入主题。 最终，经过讨论，明天由襄城公主和长孙冲等人向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们宣传，后天开始营业。 采取预订制度，在没货的前提下，谁先交定金，谁的货就先交。 有杜妙颜和长孙冲等人保证，信誉肯定不会有所怀疑。 酒过三巡，众人聊完，也喝得差不多，决定散场。 “我与婉秀一起回，杜荷你跟长孙冲他们回吧。” “方源，伱好像没带随从过来是吗，与我和婉秀一起回吧。” 杜妙颜出言道。 她有事想要问问襄城公主。 此事方源可以听，长孙冲等人不能听。 而且杜妙颜也担心方源的安全，想要护送方源回去。 “正有此意。” 方源点点头说道。 他今晚没有带薛博武过来，因为不知道会喝到什么时候。 而且有杜妙颜等人在，可以让杜妙颜等人护送自己回去， “那你们注意安全。” 杜荷应是，和长孙冲等人踉踉跄跄回去。 秦怀玉已经彻底喝醉，都是几人搀扶着才能回去了。 几人离去之后，方源则是和杜妙颜一同进了襄城公主的车辇。 作为公主，她的车辇比杜妙颜等人的都要豪华，规模大了不止一点。 “婉秀，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妙颜沉声问道。 她想，或者是因为那件事。 那一刀，导致萧锐不再是男人。 杜妙颜现在都好奇，萧锐怎么忍得了不报仇？ “萧锐可能疯了。” “出门的时候看到他折磨一个小侍女，与他吵了几句，无意间被他打了一拳。” “事后他诚惶诚恐向我道歉，我想了想没有追究他，毕竟算起来是我对不起他。” 襄城公主解释道。 她其实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萧锐。 今日无意间见到萧锐，看他有些精神失常折磨小侍女。 上前阻止的时候被他不小心伤到，不是很重，事后他还跪下道歉。 想到萧瑀以造反罪被关进大牢，萧锐还因为自己不能人事，襄城公主没有追究。 “那” 杜妙颜张张嘴，最后又闭嘴。 她本想提些建议的，是针对萧锐的。 但想了想，她也是萧锐变成现在的始作俑者。 而且萧锐现在已经那么可怜，也就没有说出。 “要不你将他赶出公主府？” 方源沉声道。 杜妙颜不忍心，但他不会客气。 留着萧锐，迟早是个祸害，担心他背后放暗箭。 而且方源十分怀疑萧瑀暗杀李世民一事，萧锐应该是知道的。 “那不能，我们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就算是我不要那个脸，父皇也丢不起那个脸。” 襄城公主哀怨地瞪了眼方源。 她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嫁给萧锐。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已经全城皆知。 若是将萧锐赶出公主府，外人会怎么看她，会怎么看皇帝？ 只要萧锐一日还是驸马，那么他就一日都有权住在公主府。 “那你要注意安全。” “我总感觉萧锐是个定时炸弹。” 方源心中叹息，明白其中不容易，只能提醒道。 “什么是定时炸弹？” 襄城公主不解问道。 一旁的杜妙颜也是不解看着方源。 “就是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方源解释道。 萧锐连被刀得不能人事都能忍，可见为人心机深沉。 心机这么深沉的人就像是一条毒蛇，随时有可能会被他在背后偷袭的。 关键是他可能是毗沙门的人，很有可能会联合毗沙门对自己等人造成致命一击。 “放心吧，公主府我说了算，他翻不起风浪的。” 襄城公主放心一笑道。 公主府是公主掌权，驸马只是入赘。 在府上，襄城公主给权力萧锐，萧锐才会有权力。 如果襄城公主和萧锐的关系不好，那么虐待萧锐都是小事。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 方源心中一叹，不再劝说。 襄城公主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自己干涉太多。 “放心啦。” 襄城公主笑了笑说道。 不过看向方源的眼神依旧还是带着哀怨。 要不是杜妙颜在这里，襄城公主可能已经投入方源怀里诉苦。 没多时，车辇就回到方府门前。 “对了，我明天准备去临近县城看看哪里适合建厂，你们谁有空一起吗？” 方源下车前问道。 他虽然是长安令，但对长安县和周围还不熟。 如果能有杜妙颜或者襄城公主陪同，那会方便不少。 “我明天有空，我明天陪你吧。” 杜妙颜率先说道。 她刚好有些重要的事和方源单独说。 “我明天没空，你和妙颜去吧。” 襄城公主本想说有空的。 但是听到杜妙颜的话后，改了意思。 她不能明目张胆破坏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关系。 和方源的情人关系仅存于地下，不会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那行，妙颜你明天闲时到县衙找我。” “我下车了，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方源笑了笑说道。 最后下车，回到府内。 车辇继续前进，车上就剩下杜妙颜和襄城公主。 没有方源在这里之后，两人谈话亲密了不少，也不再有什么顾忌。 次日，方源先到县衙办公，等到杜妙颜闲暇的时候到来。 不过杜妙颜还没到，昨天的苏紫晴再次到来。 “方令，这是小女子昨晚想好的方案，请你过目。” 苏紫晴向方源行礼，微笑着说道。 她穿着还是偏紫色，但比昨日更有韵味。 此时已经是大夏天，穿着都是比较单薄稀少。 苏紫晴向方源递交方案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前倾。 尽管有乌黑的长发遮挡，但方源还是能看到深不可测的风景。 “苏小姐真是勤奋。” 方源多看几眼才接过对方的方案。 不得不说，皮肤白的女人特别吸引男人。 特别是身上还带着淡淡胭脂味道的女人。 “应该的。” “小女子为方令讲解。” 苏紫晴笑了笑说道。 她靠近方源，贴得很近。 但又和方源保持着没有碰到的距离。 说她故意如此，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故意。 方源默不作声，也没有兴趣故意占便宜，听着她对方案的讲解和分析。 “不错，方案就留下吧。” “本官命县衙上下讨论一下，没问题的话再通知你。” 方源听着感觉不错。 但到底是缺乏对举办科举的经验。 所以方源没有拍板，让郑明珠他们讨论过后再做决定。 “方令不会是为难小女子吧？” “这点小事您自己决定不就行啦？” 苏紫晴先是一愣，随即略带讨好说道。 她的声音很动听，令人情不自禁想要答应。 “不行，按流程走。” 方源摇摇头道。 他不是没有吃过猪肉。 襄城公主作为第二美女都曾一尝芳泽。 又怎么会因为第三美女的几句娇滴滴的诱惑声？ “方令，小女子昨晚熬夜做出来的方案.” 苏紫晴声音更加动听，更加靠近方源。 但依旧还是刚才的那个样子，感觉快要接触，但还有拒绝。 方源微微一笑，正欲开口，门口的方向却传来嘲讽的声音。 “不过是熬一夜而已，再熬多几次夜又何妨？” 杜妙颜走进来，看向苏紫晴的眼神满满的敌意。 特别是看到苏紫晴都快要贴在方源的身上，她心中嫉妒。 这个女人就是可恶，小时候就很不喜欢她，长大之后更加不喜欢她。 今日的杜妙颜身穿一身紧身的衣裳，身材展露无疑，比苏紫晴更加苗条好看。 “妙颜姐姐真狠心，也不知道心疼妹妹。” 苏紫晴站直身，笑吟吟看着走过来的杜妙颜。 她和杜妙颜相差好几岁，但不妨碍她和杜妙颜的明争暗斗。 “我有妹妹叫妙云，不叫苏紫晴。” 杜妙颜已经走到苏紫晴的面前，玉手伸向对方的手。 “妙颜姐姐，你也是要干什么？” 苏紫晴的手顿时躲开杜妙颜的手，满脸警惕道。 “只是想让你走开点而已。” 杜妙颜冷声道。 她没抓到苏紫晴的手，故而反手将苏紫晴推开远离方源。 “走开点？！” 苏紫晴闪开一边，美眸诧异道。 她看了看杜妙颜，又看了看方源，好像懂了。 “苏小姐，你先回去吧。” “不管方案有没有通过，本官都会让人通知你的。” 方源淡然道。 同时心中也是惊讶苏紫晴的反应。 他是知道杜妙颜武功的，可能比薛博武还要厉害。 但即便如此，刚才杜妙颜出手的时候，苏紫晴都能轻松闪开。 杜妙颜昨天和自己说的果然没错，苏紫晴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好的，那小女子先行告退啦。” 苏紫晴沉吟片刻，笑容甜甜道。 她看了眼杜妙颜，决定回去好好打听杜妙颜和方源有什么关系。 “妙颜，怎么感觉你面对她的时候就不淡定了？” 方源好奇问道。 “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可恶。” “小时候她没什么，反正她很可恶就对了。” 杜妙颜一说就有气。 想向方源吐槽的，但才刚说出口就羞愧难当，无法说出口。 最后不好意思说，催促方源现在就去找建厂地方。 “那样吧，我们出发。” 方源不再追问，起身与杜妙颜出门。 衙役已经准备好两匹骏马，由方源两人骑马离开。 很快，方源和杜妙颜就出城，向最靠近长安城的新丰县跑去。 “方源，为什么不建厂在长安县里？” 杜妙颜一边，一边问道。 他们不急，所以两马并驰而行，速度不影响交谈。 “长安城的地价高，开一个厂的成本太大。” 方源解释道。 他虽然贵为长安令，但这里是天子之城。 一个墨家研究院可以随意画地，但是其他的工厂却不行。 因为墨家研究院只有一个，而工厂却有很多个，而且用地面积比墨家研究院大许多。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人工和价钱问题。 在长安城定居的百姓肯定不缺那点工钱，在长安城谋生的百姓也可能看不上那点钱。 那么剩下的人就不多，招聘的时候就不容易招聘到既有技术又有能力的工人。 问题这么多，那还不如换个地方，靠近长安城的就行，反正应该没人敢过分针对。 “确实也是。” 杜妙颜点点头道。 随后，两人直奔新丰县、华阴县、蓝田县等好几个地方考察。 定了好几个地方又看了几座山脉后，两人也就有些累了，不再继续查看，转换了模式，像小情侣一样牵着手踏青。 “方源，我有一事想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 杜妙颜红着脸，但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担忧。 “直说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方源举起握住杜妙颜玉手的那条手，笑道。 “我爹希望我们能够尽早成婚。” “他想看到我们成婚之后再走。” 杜妙颜红着脸，神色紧张又黯然。 她所说的‘走’，是生命离去的意思。 杜如晦想要在自己去世之前看到大女儿家人。 其实还有一点，在杜如晦等杜家一众人的心中还有其他的担心。 那就是杜如晦去世后，杜家在朝廷的地位一落千丈，到时候方源还会不会娶她？ “成婚.” 方源喃喃，眼神有些复杂。 不知不觉间，自己距离成婚那么近了吗？ 曾经何时，自己都不奢望自己能够结婚，觉得孤独终老也很好。 “你不愿意娶我吗？” 杜妙颜脸上的黯然更重。 难道说，方源真的只看重自己父亲在朝廷中的地位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有些复杂和感叹。” “我以前从没有想过和谁成亲，以为成亲对我来说很遥远。” 方源看着远方的云朵，感叹道。 作为穿越者，方源对这个世界的感觉是不安的，没有家的感觉。 而成亲意味着成家，在这个世家安家触动方源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以至于有些不安。 “我爹说他时日不多.” 杜妙颜低头，小声道。 她觉得手脚有些冰冷，心也有些难受。 要不是亲爹身体更加不适，她也不会主动向方源提出。 而方源的意思，她也看不清是敷衍，还是真的觉得复杂。 “那就让你爹请人挑个日子吧。” 方源视线依旧在天边的云朵上，但已经不再迷离，变得坚定。 自己对杜妙颜是有感情的，杜妙颜对自己更是好得没话说，而且杜如晦对自己的帮助很多。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杜妙颜都是非常适合做自己妻子的人。 二十六岁了，也该在这个世家成家了，顺便满足杜如晦临终前的愿望。 “什，什么？” 杜妙颜娇躯一颤，僵硬在远处。 “让杜叔挑个成亲的日子。” 方源见杜妙颜停下，也停下看向她。 “你，你愿意娶我？！” 杜妙颜眼睛睁大，惊讶道。 “你温柔迷人，书剑双绝，护我周全，能娶你是我方源捡到天大的便宜。” 方源认真道。 “真，真的吗？” 杜妙颜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的脸快速变红，直接红到脖子处。 “真的。” “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方源走近杜妙颜，搂着她的小蛮腰。 “我，我爹可能很快就走，杜家将会一落千丈，对你仕途难有帮助。” 杜妙颜的脸更红，但眼神中带着担忧。 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的，方源会因为没有帮助而拒绝娶自己吗？ “你担心这个？” “我方源虽然走到这里有不少贵人帮助，但我能力也不差吧？” 方源不由得被气笑。 有贵人帮助是好事，方源感激在心。 但这一路走来，就是没有贵人，方源的能顺顺利利。 二十六岁的正五品，只要没有犯重大错误，熬也能熬到位极人臣。 “嗯嗯，我就觉得你最厉害的！” 杜妙颜顿时释怀。 多日的担忧也终于能放下。 方源爱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背景。 想到这里，杜妙颜感觉很幸福，自己没有看错人。 “是吗？” “那趁没人，我们盖个章？” 方源呵呵笑道。 他搂着杜妙颜的手更紧，两人距离更近，方源呼吸的气都能打到她的脸上。 一开始，杜妙颜是不懂方源所说的盖章是什么，但看着方源的眼神她明白了，心跳更快速，隐约间还带着期待。 方源看杜妙颜没有反抗，会心一笑，正准备下一步动作。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急促的疾跑声，期间还伴随着驾驾驾的呵斥声。 两人下意识看过去，看到一名传信骑兵急速往长安城的方向奔跑去。 现在朝廷正在和东突厥打仗，应该是东突厥的紧急战报。 骑兵很快消失，但已经打破了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气氛。 “可能是有紧急战报。” “我们要不要快些回长安城听听是什么情况？” 杜妙颜羞红着脸低下头，心中暗骂那个骑兵出现的不是时候。 心中有遗憾，但下一刻，方源说道： “不急那点时间，我们盖完章再回去。” (本章完) 第200章：皇宫高层晚宴 方源和杜妙颜回到长安城的时候，战报的消息还没有传出。 不过两人刚回到县衙的时候，皇宫将喜讯传到衙门。 喜报：东突厥之战大胜，大军活抓颉利可汗。 “胜了！” 杜妙颜激动大叫。 唐与东突厥一战终于都有了结果。 这半年多时间中，大唐高层都担忧着北方的战局。 它影响甚大，关乎着大唐的未来，对大唐每个人的利益都切切相关。 “方令，陛下让您宣传战争胜了。” 宫中的太监交代道。 战争胜了，朝廷要大肆宣传。 除了皇帝的圣旨会传到大唐的各地，各地的县令还要重点宣传。 方源是长安令，是长安县百姓的父母官，需要和朝廷一同宣传，宣传规模越大越好。 于是方源下令郑明珠等人，将大唐胜利的消息写在各个作坊的广告牌上，令所有百姓都能知道。 在朝廷和长安县的宣传下，长安城的百姓们很快就知道情况，顿时全城沸腾，激动得载歌载舞。 “胜了！” “我们大唐胜了！” “大唐万岁，陛下万岁！” 大唐胜了，百姓们的对大唐的归属感更强，对现在的皇帝李世民更加爱戴，李世民的威望更高。 下午，方源收到皇宫的邀请，今晚宫廷晚宴。 晚上，方源手持邀请函进宫，进了承天门后由士兵带领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只有李世民，他正扶手而立，背对着方源，面前是一张大大的地图。 比方源在县衙向巨子和周实两人展示的地图还要大两三倍不止。 “臣方源，拜见陛下。” 方源看了一眼壮阔的地图，恭声行礼。 这块地图不仅涵盖了大唐所有地方，还囊括东西突厥、薛延陀、吐谷浑等国家。 “方源，你来了！” “快来，看看我们大唐的版图！” 李世民回头，激动向方源招手。 大唐大胜，东突厥灭，从此东突厥的版图就属于大唐。 看着偌大的地图，李世民激动不已，暗叹自己是开疆辟土的大唐明君。 “恭喜陛下开疆辟土，成为大唐第一位为国家开拓疆土的皇帝，为后世子孙竖立标榜。” 方源毫不吝啬拍马屁。 唐灭东突厥之战，奠定了大唐的强大。 大唐从此之后成为亚洲霸主，李世民也被尊称为天可汗。 “为后世子孙竖立标榜？” “对，对，对，方源你说得没错！” 李世民喃喃，随即更加激动说道。 因为上位不正，李世民处处想着提升自己的名声。 现如今，唐灭东突厥，自己成为大唐第一位开疆辟土的皇帝，为后世子孙竖立标榜。 那么后世子孙讨论自己功绩的时候，就不单单盯着自己上位不正的问题，还会有大大的功劳，甚至能够掩盖上位的不正。 方源谦虚一笑，没有继续拍李世民的马屁，省得过犹不及。 “依你之看，朕怎么规划这一大片疆土？” “是像现在省州县划分，还是直接划为都护府？” 李世民依旧很激动。 走到一旁拔出他的天子剑，指着东突厥的那一块疆土说道。 “都护府。”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东突厥的疆土虽然拿下，但东突厥的百姓却没有完全拿下。 以游牧民族的彪悍来说，朝廷需要设立都护府，以强大的兵力才能镇压住那些地方。 “朕也是这样想的。” 李世民慢慢恢复正常，重重点头道。 但他心中其实也有担忧，那就是都护府的权力过大，集军政大权于一身。 在大唐境内他不担心，但东突厥疆土距离中央太远，在那边设立都护府却不得不担心鞭长莫及。 “但臣也有一个担忧，那就是都护府权力过大的问题。” “如果陛下健在，朝廷强盛，那都护府的权力再怎么过大都不是问题。” “但是陛下百年之后，数代大唐子孙之后，都护府的权力过大可能就会造成诸侯割裂的局面。” 方源沉声道。 大唐早期设立都护府是非常明智的，方便了治理。 但随着后期节度使的出现，都护府就差不多成了一方诸侯，连中央的调令都不听。 “伱也是这样想的？” “可有解决的方法？” 李世民一愣，随即略带问道。 难得啊，方源竟然和自己想的方向一致。 “权力分配！” “都护府一分为三，军权、行政、司法分开。” 方源想了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提出意见。 “权力分配！” 李世民点点头。 明白方源所言，也觉得很有必要。 权力太过集中，就容易引起专权，最后变得腐败。 李世民还想和方源深入讨论，但这个时候太监王德进来禀报。 “陛下，宴席已经准备好，就差您和方令了。” 王德恭声道。 还向方源点头致意。 宴席上，皇亲国戚和肱骨大臣都到了。 皇帝还没有到场可以理解，但方源也没有到场，又和皇帝在一起，可见皇帝对方源有多么的重视。 作为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德自然明白其中情况。 “这样.那我们先去喝酒，抽空再聊这个话题。” 李世民缓缓点头，邀请方源一并前往。 方源跟上，没多时，跟着李世民来到宴会的地方。 当到达宫廷之后，方源的心重重一跳。 不是宫廷宴会有多么豪华，而是来的人物都是重量级。 太上皇，皇后、太子、皇子、公主、亲王、三省六部的首脑等等大人物。 粗略看一眼，方源发现众人之中，自己的官阶是最低的，这无疑让他感到意外。 不仅是他意外，众人看向方源的眼神也非常意外，其中更有些人露出嫉妒之色的。 一个小小的正五品长安令，竟然和陛下一同到来，还让他们等待多时，不嫉妒就是怪事了。 其中，杜如晦因为身体有碍，没有亲自到来，由嫡长子杜荷到场代替出席宴会。 很快，方源落座，坐在酒席的最末端。 “今天大喜，朕心欣慰！” “父皇，诸位，请举杯，祝大唐鸿运！” 李世民走到最上方的中央位置。 与长孙皇后一同站起，向众人敬酒。 太上皇李渊也在这里，在皇帝和皇后的下一个阶梯，比太子李承乾更上一个阶梯。 “祝大唐鸿运！”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齐喊。 大唐之胜，是举国的之胜，需要庆祝。 今晚的宴会，就是大唐高层庆祝战争胜利的宴会。 宴会间，方源看到宫廷宫女美动人的舞姿，以及动人的歌喉。 作为第一次参加宫廷宴席的方源来说，每个节目都十分吸引人。 看着眼花缭乱，姿色皆是上等的宫女们舞动着身姿，方源感叹做皇帝真好。 怪不得有君王不早朝的说法，面对这么多千娇百媚的美女，君王还上早朝真难得。 舞蹈期间，开始有臣子们走动，似乎是交流感情等等。 方源想了想，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这里有些大臣是认识的，但感情还没有深厚到敬酒的程度。 欣赏着动人舞姿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襄城公主的声音。 “方源，看呆了？” 襄城公主似笑非笑说道。 “襄城公主！” 方源笑了笑，起身向襄城公主行礼。 这里是宫廷，一大堆大臣在这里，礼仪不能少。 “免了。” “好看吗？” 襄城公主摆摆手，继续问道。 “好看。” 方源直言不讳道。 确实好看，原比在白虎会所的姑娘们跳得还要好看。 但尺度没有白虎会所的大，不少动作都有所收敛，更多的是助兴。 想到白虎会所，方源觉得很有必要将陆楚楚他们叫过来。 现在也算稳定了，辽州的基业也该慢慢转过来才行。 “你，你跟我来！” 襄城公主白了方源一眼，眼里有怨气。 她冷哼一声，向宴席之后的地方走去。 “公主，能离开酒席的吗？” 方源看了看襄城公主，又看看酒席，没有追上。 这里是宫廷酒席，就这么离开不太好吧。 “跟来就行了，没人在意的。” 襄城公主头也不回说道。 方源想要叫住襄城公主，但她人已经离开。 没办法，只能跟上襄城公主。 两人没有注意到，两人离开之后，注意着方源的长乐公主也偷偷离开宴会。 夜色如墨，皇宫很大，但大部分地方都有灯光，明亮照路，看得清皇宫景象。 方源和襄城公主两人并肩走在鹅卵石的路上，烛光两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交集在一起的时候像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方源，听妙颜说，你们要成亲了？” 襄城公主轻声道。 她神色有些复杂，似悲似喜。 “是的，等杜相那边算个好日子。” 方源一愣，随即点点头道。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感情真好，这么快就知道。 “为什么等杜相那边算好日子？” “你这边没有对挑选日子没有计划吗？” 襄城公主停下，转头看向方源。 “我没什么计划，先看看她那边选到什么时间吧。” 方源摇摇头道。 他就一个孤儿，对挑选日子没有什么想法，随便定个图吉利就行。 当然，如果巨子想要操办，方源可以让他和杜如晦那边联系。 但据方源对巨子的了解，巨子也是那种嫌弃麻烦的人，他应该也不想操办。 “这么随意？” “你对妙颜什么感情？” 襄城公主眉头皱了皱说道。 她美眸看着方源，黑暗里显得复杂和深沉。 “我只是没有亲人，所以对挑选日子没有什么想法，但对妙颜真心实意。” 方源眉头微皱，对襄城公主的态度有些奇怪。 作为当事人的杜妙颜都没有问那么多，长成公主关心过度了吧？ “那对我呢？” 襄城公主上前一步，逼问道。 方源顿时一愣，随即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襄城公主也是愣住，然后脸色大变，震惊自己刚才竟然问这样的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更加安静，风吹过两人的脸颊，空气中慢慢升腾起暧昧的氛围。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襄城公主回过神来，脸色更红，眼神也变得慌乱。 她慌乱转身，想要逃离这里。 “你也是我的。” 方源站在原处片刻，快步上前拉住襄城公主的手。 襄城公主神色一僵，愣住原处，一时间眼神变得更复杂。 她因为不想嫁给萧锐，设套让他不是男人，又因为萧锐不是男人，自己不想守寡一辈子，选择了方源做情人。 本来就只想做地下情人的，但得知方源和杜妙颜要成亲之后，她心里不是滋味。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自己唯一的男人。 “你可真霸道。” “我是公主，不是谁的。” 襄城公主哼了一声，傲娇道。 “我确实是霸道。” “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你若是哪一天红杏出墙就不要再找我。”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你你混蛋。” 襄城公主被气到。 自己不过是傲娇的话，方源却一本正经。 但看到方源一本正经，襄城公主最终没有说过分的话。 襄城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但也过过苦日子，而且从小被要求为弟妹们做好表率，故而不是刁蛮公主。 “知道就好。” 方源微微一笑。 拉着襄城公主往没有灯光的花园方源走去。 “不，不行的，我们不能离开太久。” 襄城公主的再次脸色一红，跟方源走几步之后停下，将方源拉住。 她下意识想到和方源缠绵的那两次，以为方源是有那个方面的想法。 但现在还举办着宫廷宴会，自己等人虽然可以离开，但不能离开太久的，方源太久了。 “行吧，那就回去吧。” 方源心中一叹，没有继续行走。 第一次参加宫廷宴会就离开已经不妥，再太晚回去的话会更不妥的。 “好的。” “对了，我们关系千万不能让妙颜知道，我不想她难过。” 襄城公主温顺点头。 随即想到方源和杜妙颜即将成亲，她连忙提醒道。 尽管和方源有那种关系，但襄城公主不希望影响和杜妙颜的感情。 “那肯定。” 方源看一眼襄城公主，微笑道。 不暴露肯定是好的，方源也担心杜妙颜知道会难过。 没多时，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相继回到宴会上。 再过半会，长乐公主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没多时，寿春县主和杨豫之向方源走来。 (本章完) 第201章：在长安城遇到辽州的考生 “方令，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杨豫之率先开口道。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方源。 眼神中带着诧异和深深的鄙夷。 寿春县主没有说话，但看向方源的眼神更加不屑。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脸微红着，走路过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轻浮。 两人都端着酒杯，像是要和方源喝酒。 “两位何事？” 方源慢悠悠品酒，淡然道。 连起身也懒得起身迎接他们。 李世民开始宴会后，就说过今晚不要拘于形式，不用在意礼仪。 故而方源可以不在意两人的身份，不用像平常一样向两人行礼。 而且两人的神态，就差在脸上刻下挑衅两个字，方源怎可能给他们面子。 “方令看不起我们？” “连一杯酒也不愿意和我们喝？” 杨豫之的声音大了几分。 临近方源几桌的高层都听到，眼神闪过几分意味。 最近方源的名声大噪，和裴相以及萧瑀几人的矛盾非但没有让他粉身碎骨，反而萧瑀勾结毗沙门想要暗杀皇帝。 最令众人关注的是，今日的皇宫高层宴席中，方源竟然也被邀请到来。 尽管长安令的地位特殊，但也没有特殊到这种程度吧？ “抱歉，宴席歌声嘹亮，舞姿动人，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方源笑了笑，装作尴尬说道。 “方令看不起我们？” “连一杯酒也不愿意和我们喝？” 杨豫之不觉有什么，再次问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又引起更多周围更多人的注意。 “什么？” “抱歉，还是没有听清。” 方源依旧是刚才的态度。 “方源，你装聋作哑？” 杨豫之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他发觉了不对劲，感觉方源是故意装作听不到。 歌舞虽然嘹亮，但并没有影响人与人之间的交谈。 特别是方源所处的位置是距离歌舞中心是最远的，怎么会一连两次听不到？ 寿春县主也是眉头没有看向方源，眼神间带着审视和愤怒。 “伱说什么？” 方源还是一副没听清楚的样子。 “我问你是不是装聋作哑！” 杨豫之勃然大怒，忍不住当场咆哮。 声音比刚才都大很多，宴会上不少人都纷纷看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正在跳舞的宫女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影响，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摔倒的宫女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 剩下的那一批宫女也纷纷跪下求饶。 原本美好的歌舞不仅舞蹈结束，歌声也听了。 很快，皇帝和太上皇等人都纷纷看向杨豫之和寿春县主。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杨豫之的咆哮导致宴会变成这个样子。 宴会突然安静，杨豫之和寿春县主自然也察觉到的，还察觉到宴会的人都看向他们两人。 一瞬间，杨豫之和寿春县主两人都是发了个冷颤，醉意减去一大半。 “陛下，是方源装聋作哑，不理会我两人的敬酒！” 寿春县主连忙将锅甩向方源。 “是的陛下。” “我连问了他三次，他都装作听不到。” 杨豫之也连忙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他额头分泌出冷汗。 李世民没有说话，不过视线从杨豫之两人的身上转移到方源的身上。 “我是真没听到杨豫之说什么。” “总不能因为我没听到他的话，他打扰大伙们的雅兴就怪我吧？” 方源起身，朗声道。 “你，你明明就是故意刺激我！” 杨豫之慌乱大喊。 他明白了，明白方源为何三番两次说听不到。 原来是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在众人眼前丢脸。 然而，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没有人会相信。 方源耸耸肩，没有说话，仅仅是看着李世民。 众人依旧没有说话，似乎等到李世民开口。 “你们两个净是做些糊涂事。” “往后宫廷宴会，你们两个就不要来参加了。” 李世民淡然说道。 话音落下，不少大臣脸色一变。 往后的宫廷宴会都不要来参加，意思是被剔出朝廷的高层当中。 这情况对于一些人来说是非常致命的打击，特别是寿春县主不是出自李世民。 “陛下，我们是无意的。” 寿春县主连忙承认错误。 杨豫之也是如此，不再争辩对错。 只是李世民没有说话，似乎一言定结果，没有讨论的余地。 “父皇，寿春姐和姐夫可能是初次品尝高度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您就别理他们啦。” 李恪站出来，朗生道。 又是初次品尝，又是一不小心，巧妙地为寿春县主说情。 “父皇，寿春姐和姐夫不小心鲁莽，您就饶过他们一次吧？” 太子李承乾沉吟片刻，也站出来说道。 两位皇子出声求情，一些大臣交换着眼神，也准备求情。 寿春县主和杨豫之见状，都松了口气，明白自己两人没事了。 可能是危机解除，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后，对方源更加厌恶。 他们是奔着科举一事想要找方源讨回场子的。 没想到，被方源整蛊，使得两人差点着了道。 “陛下，杨豫之污蔑臣故意刺激他，欲致臣得罪陛下与诸位大臣，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方源在大臣准备起身求情的时候，突然走出酒席，大声道。 话音落下，众人神色各异，看向方源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大部分没怎么和方源打过交道的大臣暗想，这人不会是愣青头吧？ 而部分人则是不满和怨恨，比如杨豫之夫妻，以及.三皇子李恪。 还有一小部分是惊讶和佩服的，杜荷都私下对方源竖起了大拇指。 “君无戏言！” “朕之言岂能收回？”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太子和三皇子，最后盯着杨豫之。 李世民想要看看自己的威望有多高，有没有随着灭东突厥而变得更高？ “陛下，臣.”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脸色大变，想要求情。 但李世民没有机会他们，右手一挥，立即有禁军出现，将杨豫之和寿春县主请出去。 在场高层们的眼神变了变，哪怕三皇子李恪，都是张张嘴没有再劝。 李世民面无表情，内心却变得更加骄傲和活跃。 朕统一内部，瓦解天下氏族，君临天下只是迟早的事！ 最终，杨豫之和寿春县主在用众目睽睽下被请出皇宫。 接下来的宴会变得微妙，皇亲国戚和朝廷高层看向方源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暗想方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怎么那么高？ 就是方源也好奇得很，猜测着自己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但是几杯酒过后，方源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靠山山倒，靠人人倒，还不如靠自己慢慢发展壮大。 最后，宴会结束，方源和杜荷离开。 随后几天，方源忙碌着朝廷科举一事的安排。 其中，也有一些考生出现在长安城，由苏紫晴为代表的苏家安排住宿，将长安城的一些客栈都承包下来，安排考生们居住。 而吃的方面，也是以杜如晦为主的杜家为考生们准备比较好的食物送到承包下来的客栈给各位考生食用。 考生中每年都会有落榜重考的，甚至是好几次重考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皆是大感意外。 明白情况之后，考生们顿时感激，高护朝廷真的重视科举。 于是乎，一些歌词出现，歌颂李世民和朝廷，也有歌颂杜如晦和李承乾。后面竟然还有歌颂方源这个长安令。 半个多月过去，更多考生进入长安城。 方源也真稳定下来，从县丞他们那里接权回来，正式开始对长安县的治理，长安县的百姓们开始认识到他们的这位父母官。 这一日，方源在县衙批改公文，为秦怀玉和长孙冲等人的生意开绿灯。 “方令，门外有一考生自称是辽州的考生，名张继，想要拜见您。” 守门的衙役向方源禀报。 这些天，因为各方重视科举的事，考生们都已经知道各方重视科举的背后有长安令方源的身影，是方源审核和通过他们方案的。 但因为考生的身份以及来了好一些考生的问题，方源让衙役拒绝他们的请见。 这一次衙役本来也是拒绝的，但因为得知是来自辽州，才再次进来禀报方源。 “张继？！” “快请他进来！” 方源一愣，随即立即下令。 没想到，竟然是张继拜访。 这么说这家伙通过了春闱，成功进入决赛。 也不知道张继的能力如何，能不能改变以貌取人的科举。 守门衙役见方源如此，松了口气，暗想自己还是比较机灵的，快步推出去请张继。 “学生拜见方令。” 很快，张继进来。 见到方源后，他立即行礼。 “客气了，快坐！” 方源一愣，随即呵呵笑道。 以学生自称，有将方源当作是长辈，老师等等。 方源自然是更加开心，也明白为何这么多世家想要插足科举。 “谢方令。” 张继感谢。 在方源坐下之后才敢坐下。 “不用拘谨，当作辽州的时候就行。” 方源友好笑道。 他发现，再次见到张继，发现他变得更加拘谨了。 不仅如此，他的腿好像也好了，走路的时候不知道的人并不明显。 不过样貌依旧没有太多改善，还是那副样子，这种样子很容易被科举刷下。 但他还是通过了科举，估计用了不少努力。 “方令，多亏您之前的培养，学生终于能到达京试。” 张继郑重感谢道。 神色依旧还是刚才的拘谨。 尽管方源让他不要拘谨，但方源今时不同往日。 在辽州城的时候，方源就是身处高位，现在位置更高，怎能不拘谨。 “那都是你自己的能力。” “本官相信你的未来不会止步京试！” 方源呵呵笑道。 辽州现在由赵英才执掌。 赵英才也许会看在自己的份上不会太卡张继的样貌，但成绩不好的话不敢放行的。 可以说，张继的才华不错，他只是少一个机会而已，也许会有一飞冲天的能力。 “谢方令！” “方令，这次找您，是有一事请求的。” 张继神色变得激动。 不过很快就露出讪讪的神色，恳求道。 “你说说看。” 方源笑容依旧。 如果是小问题的话，帮帮也没问题。 “我们辽州有三十六名学子，用得想请您一起吃顿饭，以作报答您的再造之恩。” 张继起身，神色无比郑重道。 这次辽州一共有三十六名学习可以进入京试。 他们一同到达长安城，路上就决定想请方源吃顿饭表示感谢。 自然，也有想要攀上方源这条高枝的想法。 于是一众推选张继来请方源。 “这个自然没问题。” “时间地点你们选好了吗？” 方源呵呵笑道。 那都是来自辽州的学子。 也许未来会和方源同朝为官，甚至会成为官场上的帮助，吃顿饭肯定是要的。 “现在，一品香酒楼。” 张继松了口气，激动说道。 没有辜负同窗们的信任，也得到亲自感谢方源的帮助。 没有方源，现在自己还是个欠无数人钱财的张继。 虽然现在他还欠不少人钱财，特别是方源的钱庄。 可却换来了京试的目的，也许能够混得一官半职。 “你等本官片刻，本官安排点事先。” 方源笑了笑说道。 心意足了，请了长安城最贵的一品香。 他让张继坐在这里，去县丞他们办公的地方吩咐一些事情。 没多久，方源和张继出门，前往一品香酒楼。 两人还没有到一品香酒楼，就看到这两边人马有言语冲突。 其中有一些熟悉的，曾经在辽州学院的时候见过。 他们被人针对着，处于弱势，欺负他们的人当中，为首的赫然是杨豫之，和一个方源不认识的中年人。 “方令，您稍等。” 张继连忙说道。 重重朝方源一礼之外向一品香酒楼的方源大步走去。 太尴尬了，自己等人是要请方源吃饭的不是请方源看戏的。 方源没有停下，也没有叫住张继，而是慢悠悠跟上。 人还没到，方源就大概了解到情况，双方之间争着酒席。 双方人数都差不多，要定大包间才行。 而大包间就剩下一个，于是双方争执。 此时，杨豫之发现方源到来，朝方源冷冷一笑。 (本章完) 第202章：那我们上五楼吧 “我还想这些考生怎么那般冲呢？” “原来是有大名鼎鼎的长安令庇护着。” 杨豫之阴阳怪气说道。 前些日子宴会上发生的事他深深记在心中。 这笔仇若是不报，他往后都无颜在长安城待下去。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看向方源。 “学生，拜见方令！” 辽州的学子身体一颤，重重向方源行礼。 与他们对峙的考生也不敢桀骜，纷纷向方源行礼， 方源一到，立即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毕竟刚才双方冲突已经引起不少人注意。 “方令，并非学生们闹事。” “而是这我们定下的包间被他们抢了，这位大人主持公道的时候命我们让给他们。” 众人行礼完后，戈游走出来解释道。 他没有说得太明显过分，因为不确定会不会给方源造成麻烦。 而且也不知道杨豫之的身份会不会让方源麻烦，毕竟这里是长安城，高官太多。 “原来如此。” “过来，都记住这位大人，他叫杨豫之，来自弘农杨氏，寿春县主的丈夫。” “几天前宫廷宴会，这人小心眼要针对本官，被陛下勒令往后宫廷宴会不得再参加，非常小心眼的一个人，你们千万不要得罪这样的人。” 方源向张继和戈游等人招手说道。 张继和戈游等考生连忙向方源走去，走到方源的身后。 听到方源介绍着杨豫之的时候，几人都是心中一怕，还好没有得罪对方。 但听到最后，就觉得不对劲，彼此相视一眼，不由得噗呲一笑，明白方源所言意思。 那些邀请杨豫之吃饭的考生们脸色变了变，看向杨豫之的眼神顿时不太对劲，但不敢多言。 “不过是因为你小人，才致使我被陛下责罚而已。” “我与三皇子熟络，三皇子会为我说话的，往后参加宫廷宴会不在话下。” 杨豫之脸色一沉，冷声道。 面对一众考生和在场看戏众人的眼神，他怒火冲冠。 但这些天，他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也考虑到被人曝出来的可能，故而能忍住这股怒火。 笑吧，笑吧，今日你笑得越开心，科举之后我会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是吗？” “君无戏言哦。” 方源不以为然，呵呵一笑道。 杨豫之是三皇子的人，但三皇子还不能一手遮天。 皇帝说过的话就是圣旨，皇帝怎么可能随便收回自己说过的话呢？ 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杨豫之而已，还不值得皇帝收回他的话，否则君威大减。 “哼！” “走着瞧！” 杨豫之冷哼道。 面对更多人的眼光，他不再想留在这里。 故而说着，就向一品香酒楼的大门走去。 “跟上吧。” 站在杨豫之旁边的中年人深深看方源一眼，沉声道。 他是谁方源不认识，但可以肯定那天晚上他不在宫廷宴会当中。 跟随杨豫之几人的考生纷纷向方源行礼，快步跟上杨豫之和那个中年人。 “慢着！” 戈游突然大声说道。 同时快步挡在杨豫之等人的面前。 “放肆！” “伱敢拦我的路？！” 杨豫之勃然大怒，朝戈游大喝。 “您，您，您不能抢我们定下的位置。” 戈游脸色一白，颤声道。 一品香酒楼是长安城最高规格的酒楼。 他们带着崇高的敬意邀请方源到来，不能被人抢走位置。 “区区一个考生，也敢懒我，你是嫌命长了。” 杨豫之神色一冷，扬手就要扇向戈游。 他身为千牛备身的地位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考生能够阻拦的。 而且他还是寿春县主的丈夫，算是皇亲国戚的一员，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考生而丢掉脸面。 戈游吓了一跳，但没有躲开，只是眼睛闭上。 只是感觉一阵风袭来，并没有想象般的被人扇耳光。 睁开眼睛一看，是方源站在他的旁边，并抓住了杨豫之的手。 “在本官面前欺负考生，是想吃长安大牢的牢饭是吗？” 方源冷笑道。 他很想看着杨豫之打考生的。 然后以长安令的身份逮捕他。 但想到戈游一片赤诚，就出手阻止了杨豫之。 “哼，不长眼的东西，我教训一下还用不着长安县衙管。” 杨豫之冷哼一声，甩开方源的手。 他犯事，自有宗正寺处理，还轮不到方源插手。 “陛下委本官负责考生一切事宜，你觉得我管不管得了？” 方源淡然笑道。 在长安城，只要是考生的事，方源都可以负责。 “哼，不与你们一般见识。” “别在挡我，二楼的包间是我们先订的。” 杨豫之神色一变，冷声道。 他想了想，不由得心生退意，越想越惊。 因为萧瑀一事，方源被皇帝赋予抓人的特别权力。 而对于这一次的考生，方源再次被皇帝赋予处理考生一切事宜的权力。 故而说自己真的打了考生之后，还真的可能直接进入长安大牢，而不是被带去宗正寺。 想到长安大牢是方源负责的，杨豫之心中已经害怕，不再想和方源继续纠缠。 “二楼包间明明是我们先订” 戈游还想力争。 因为他们人数太多，合适的包间不多，就剩下二楼的一个而已。 二楼以上的包间，以他们的身份也根本没有办法订下来。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方源打断。 “让给他们吧。” 方源淡然道。 “方令真识相。” 杨豫之一愣，随即笑吟吟说道。 只是话都还没有说话，方源的就越过他，边走边说道：“我们上五楼。” 五楼？ 杨豫之等人都是一愣。 五楼是皇亲国戚才能上去的地方。 就是杨豫之也算是皇亲国戚，但寿春县主是李元吉女儿的原因，并不在这个行列当中。 也就是说，杨豫之没有办法利用寿春县主丈夫这个身份上到五楼。 也因为不是他请的原因，也就没有考虑过三四楼。 而现在，方源直接说去五楼，顿时就让他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扇了一个耳光一样。 再注意到其他人的神色，杨豫之感觉吃了屎一样难受。 “五楼？！” 戈游和张继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定位置，自然知道五楼意味着什么。 瞬间，所有辽州考生都激动得脸色微红，傲娇地看向杨豫之以及一众考生，跟随着方源进去一品香酒楼。 很快，方源等人就到达了五楼。 居高临下看着长安城后，张继和戈游等人激动不已。 这么宽敞的长安城视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方源的敬畏之心又深了一层。 很明显，方源是和某位皇室有很亲密的关系。 “都坐，不用拘谨。” 方源向他们招手。 又让小二去备酒。 张继等人还是很拘谨。 “现在辽州怎样？” 方源轻笑道。 知道他们拘谨，所以聊聊辽州的事。 自然，方源也想知道辽州的情况，那里倾注了方源不少的心血。 “赵刺史对我们挺好的，对我们学院的学子们也照顾有加.但辽州的世家好像很不给他的面子。”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张继率先说道。 他在辽州也是个名人，由方源亲自邀请。 后面带来了不少学子，在学院中也颇有点名气。 也许是赵英才刺史看他深受方源的喜欢，他成绩过了线。 “辽州的世家怎么不给他面子了？” 方源眉头微皱，眼神闪过冷芒。 “听，听说赵刺史的政令没能及时执行。” 张继见方源的样子，拘谨的同时更加害怕了。 方源还是辽州刺史的时候，他对方源酒满满的敬畏。 现在方源成为长安令，又和某位皇亲国戚搭上关系，地位更高了。 他们也就变得更加拘谨。 “算了，不说那个，我们来喝酒。” 方源意识到问题，神色恢复平静。 刚好，小二送来酒席，方源就让众人进入酒席当中。 随着高度酒下肚，张继和戈游他们终于不再那么拘谨。 “我张继自认才华不错，但长得这个寒酸样，不仅到现在这个年龄还没有成亲，仕途也可能铩羽而归。” “方令，我张继自认有几分水平，能不能科举落榜之后跟在您的身边打个手，做什么都可以。” 张继郁郁不得志，心中担心，酒水喝得最多的。 他迷迷糊糊，向方源抛心置腹，对方源崇拜至极。 酒席上很多人都清醒着，不由得竖起耳朵等待方源的回复。 科举考不上，若是能跟着方源，也不枉是一条好出路，毕竟方源地位高。 “本官早就想让你帮忙了。” 方源呵呵一笑道。 张继有才能，也缺少有才能的人。 到长安城之后，方源很大一部分人才被留在辽州里，还没有转到长安城。 “谢谢方令！” “您是张继一生的贵人。” 张继打了个酒嗝，说完就醉倒趴在酒桌上。 方源看着醉趴的张继没有说话。 这人借着酒意表达了心意，也是个好方法。 不管是不是真心，至少在三十五个考生面前表达出来，未来就算是功成名就，也和方源有关。 实际上，方源不知道的是，其他考生后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张继一样喝醉酒向方源表示，以抱住方源的大腿。 “方令，最近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大胜，您觉得京试的考题有没有和这方面有关？” 戈游躬身问道。 在场的考生都觉得方源是他们的贵人。 方源创办辽州学院，给缺钱的学子借钱读书。 若没有方源，这里有一半的学子是没有办法到达这里来的。 话音落下，除了已经喝醉了的张继，所有人都看向方源。 事关押题，容不得他们不在意。 “考题不到开卷就没人得知考题到底是什么。” “但既然你们都问到，我有个猜测，不保证对错，你们可以压压题。”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这一刻，方源想到李世民在御书房的时候跟他说起的话。 刚好科举，朝廷大概率是往这个方向出题的，那如何防止权力专横又能好好整理边关最有可能考倒。 “请方令明言。” 戈游等人大喜。 全都放下手中一切看向方源。 科举每年都会有无数人押题。 而地位越高的人，压的题就会越接近。 在戈游等人认识中，方源的地位是最高的。 刚才他们也得知，方源和某位皇室成员有很亲密的关系。 如此重重，若是能够得到方源的押题，那么大大增加成功率。 “押题只是押题，诸位不要太在意。” “我以为，考题会和战争的胜利有关，最有可能的是东突厥的疆土怎么处理。” “是划分为道州县问题，还是划分为都护府，原因是什么，利弊又是什么，弊端又如何解决？” 方源缓缓说道。 看着一双双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是老师在给学生布置作业一样。 而而题目就好像是作文题一样，抛出问题，剩下的就是他们的问题。 “谢方令。” 戈游等人面面相觑。 最终纷纷起身，向方源郑重行礼。 “打铁还要自身硬，不要太在意押题。” “真正要考的是诸位肚子里的墨水。” 方源再次提醒道。 押题虽然很好，但过分依赖考题也不听。 太依赖会造成没有押题就不行，押到的题中没有涉及就会脑袋空白。 “谢方令教导。” 戈游等人又是行礼。 接下来，方源和他们畅所欲言。 辽州发生的事方源从他们口中听到很多。 总体而言，赵英才是不错的，将辽州打理得条条整整。 但随着方源离开之后，辽州的世家开始不安分，对赵英才阴奉阳违。 还有，季如风那些商队也不怎么听赵英才的话，使得赵英才的政策很难实行。 对于这些，方源并不打算亲自出手。 如果赵英才有需要的话，自己再动手也可以。 另外一边。 二楼杨豫之等人的酒席显得有些压抑。 但同样，他们也有押题，而且杨豫之和那个中年人似乎很有耐心。 慢慢地，酒席也变得热闹，考生们对杨豫之和那个中年人讨好至极。 时间缓缓过去。 长安城更多考生出现。 备受瞩目的京试也在这一天开始。 吏部负责召开，长安县衙负责安全，一场上千人的科举开启。 能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老周在此感谢所有读者大大。 想必读者大大们都知道，老周的更新是固定的，但是这几天都没有办法规定。 因为老周的媳妇这几天生产，万幸，母子平安。 现在还在医院，稿子都是忙里偷闲码出来的，质量应该出现下滑了，老周在此向读者大大们道歉。 更新过几天应该就能恢复，还请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一点奶粉钱。 拜谢！ (本章完) 第203章：泄露考题的是方源？ 京试很浩大。 朝廷在这方面做足了样子。 考生的环境也相对发生了改变。 方源负责其中事宜，确保了其中的安全。 一连三天过去，京试结束，考生们神色各异走出考场。 有人开心，有人难过，也有人木讷，还有人忐忑难安。 辽州学子基本被分配在同一个考场，结束考试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出考场的。 张继和戈游等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惊喜和激动。 “去找方令？！” 戈游率先说道。 声音中带着激动。 张继等人纷纷点头。 他们很激动，因为方源押题对了！ 不敢保证名列前三甲，但至少有准备的他们都感觉榜上有名。 而此时，因为刚好是考试的最后一天，方源正在考场中守卫。 经过打听，考生们很快就见到方源。 方源正奇怪张继等人怎么找到自己的时候，他很快就愣住。 “学生拜谢恩师再造之恩。” 张继和戈游等辽州考生齐齐跪下，向方源行磕头大礼。 瞬间，现场众人大惊，皆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张继等人。 片刻后，众人又看向方源，眼神中带着震惊和疑惑。 这么年轻的长安令，竟然是这么多学生的恩师？ “快起来！” 方源错愕过后，坦然接受张继等人的行礼。 因为房源在考试开始后，也已经知道考题。 《论大唐吞并东突厥疆土后，其疆土行政如何划分？行政划分后又确定其安定？》 这是题目！ 与方源在一品香酒楼分享的权力分配其实相差不大的。 也就是说，方源押题押对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再造之恩，不比父母生育之恩差。 故而戈游和张继等人都称呼方源为恩师，仅次于父母。 “谢恩师！” 张继等人纷纷起身。 依旧是带着感激的眼神看着方源。 “回去吧，本官还有事要忙。” 方源摆摆手道。 “恩师，我等今晚能否比一品香酒楼等您？” 张继和戈游等人相视一眼，随即说道。 不感激方源，他们寝食难安，因为方源给的真的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了。 “不确定有没有时间。” “你们尽管去吧。” 方源随意道。 今天是科举结束的第一天，他可能要忙到很晚的。 “谢恩师，我们等您。” 张继和戈游等人大喜。 再次向方源拜谢，然后才离开。 随着他们离开，同样负责监考的官员们向方源靠近。 “方令，恭喜啊。” “这么多学生行大礼感激，押对题了吗？” “方令真是深藏不露，往后必定门徒遍地。” 有人恭喜。 有人羡慕。 也有人嫉妒。 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也在考场中，亲眼看着这一幕。 他很好奇，好奇方源什么时候教了这些学生？ 长孙无比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了解房源。 “撞巧押对题罢了，不值一提。” 方源呵呵笑道。 与现场的官员们套近乎中。 这里有些人的官职没有方源高，也有比方源高的。 还有不少博学的名宿，听到方源的话之后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羡慕，押对了题，那些考生应该上榜了。 唯一奇怪的是，其中一人长得有些丑。 以那等颜值，怎么能在京试中考试的？ 慢慢地，更多考生走出考场。 如方源所说，他真的忙到很晚才结束。 不过得知张继等人还在一品香酒楼之后，方源前去赴宴。 时间过得很快。 一晃又五天过去，监考官们改卷完成。 这次负责改卷的人是褚遂良，二十八学士之一。 “这次的卷子，为何感觉同质化很多？” 褚遂良翻着卷子，眉头皱了皱说道。 不过卷子有上千卷，而且都是封钉着名字，无法知道是谁。 只是根据感觉，感觉这次的试卷当中有很多类似的，仿佛一个套路一样。 “可能是押中题的考生比较多吧。” “考场上一众考生跪在考场上的事已经广为人知。” 有监考官酸溜溜说道。 监考官都有些名声，也有些门生。 但像那天三十多个考生齐齐跪方源的场面他们还没有遇到过。 “感觉不止那么一点试卷。” 褚遂良眉头皱得更深。 那天的事情他没有亲眼看到。 但事后就听到不少人议论，并不为然，感觉像是作秀，假的。 “褚师确定吗？” “要不我们再检查一次？” 虞世南走来，客气问道。 他是副负责人，也是二十八学士之一。 两人都开口，其他监考官纷纷看向诸遂良。 “那就再检查检查。” 诸遂良沉吟片刻，沉声道。 皇帝重视科举，钦点他们做监考官的时候叮嘱过，一定要重视科举。 再检查一边可能会辛苦一点，但至少是尽职了，将问题杜绝在发现之前。 监考官们心中叹息，但不敢表现出有意见，接过试卷重新检查。 一众考官整整辛苦半天后，终于查出问题所在，一众考官发现八十七份挺相似的答卷。 不能说一致，但意思挺相似的。 看着这一份试卷，诸遂良和虞世南等人陷入了沉思。 这事可大可小，毕竟这么多人都差不多，很有可能试题泄露了。 “虞师，用得亲自进宫一趟吧。” 诸遂良沉声道。 “理应如此。” 虞世南郑重点头。 两人收拾试卷，赶往皇宫。 其他的考官没有约束自由，慢慢离开。 没多时，一条隐秘的消息被传出，科举试题疑似泄露，试卷中有八十多份类似的答卷。 消息一开始只有少数人知道，但很快就被传开，引得一众考生注意。 瞬间，原本焦急等待着的考生变得躁动，纷纷在他们的居住地方吵闹着。 “不会真的泄露考题吧？” “那我们寒窗苦读多年还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泄露考题，你们还记得那天三十多个考生齐齐跪在考场吗？” “说是押题，我更觉得是某些人知道了考题，然后泄露给那些考生，斯文败类！” 考生们争吵不停。 最终的矛头指向长安令方源。 张继和戈游等辽州考生也在客栈中。 他们很快就被考生们堵着，质问着张继等人具体情况。 夜幕降临。 方府中，有太监到来传方源进宫。 方源稍微打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犹豫，方源直接跟着太监进宫，很快到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臣方源，拜见陛下。” 方源行礼，并向诸遂良两人点头致意。 “听说你押对了题？” 李世民拍了拍案桌上试卷，沉声道。 试卷的封印已经打开，对过姓名，其中有三十二个是辽州的考生，也就是张继和戈游他们的大部分人。 诸遂良和虞世南两人看向方源，眼神中 “是。” “臣那天与陛下在御书房聊了聊东突厥疆土一事，于是给辽州考生以此押题。” 方源沉声道。 果然，李世民叫自己进宫是因为试题一事。 但方源不慌，他本就是因为和李世民聊天而得知的。 算不上泄题。 “原来如此。” 李世民脸色缓了不少。 确实，他和方源在御书房的时候聊到相关事情。 也是因为和方源聊到这点，最终出题的时候才会定那个考题。 实际上，诸遂良两人进宫的时候，李世民就想到这点，并没有怀疑方源。 但事情还是要做的，得让诸遂良等人也确信方源没有泄露考题。 果然，如李世民所想，诸遂良两人听完方源的解释后，神色也缓和不少。 但是， “陛下，这里有八十七份试卷，而辽州考生只有三十六位。” “据我们刚才检查，只有三十二个辽州考生而已。” 诸遂良还是有疑问。 李世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方源。 “也许也有人押对题？” 方源眉头皱了皱，不确定说道。 他只给张继和戈游等人押题，再无其他人。 或者是其他考生也有押题，又或者张继等人透露给其他考生。 不过方源觉得后者不太可能，张继等人都能过春闱，不会傻到告诉别人。 “能查到这些考生都来自哪里吗？” 李世民看向诸遂良说道。 同样，李世民还是相信方源。 “主要是来自并州，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华阴县。” “多是崔氏和杨氏居多，但这两家往年也挺多中举的，押题很准。” 诸遂良解释道。 试卷上的考生都是标注来自哪里。 “这么说并没有泄露考题？” 李世民沉吟片刻，看向诸遂良和虞世南两人说道。 他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打算追究，毕竟泄露考题的可能性不大。 “是的。” 诸遂良和虞世南两人相视一笑，顺着李世民的意思说道。 他们也只是怀疑而已，经过方源的描述，还有李世民的不反驳，他们不再有意见。 “那此事就这样吧，准备放榜吧。” 李世民满意道。 他对这次的科举很满意。 不仅打向了朝廷重视科举的名声。 还收获了一众新考生，其中有好一些出自寒门，没有背景。 等到他们进入官场之后，就是对抗大世家的时候。 “是。” 诸遂良两人恭声应是。 就在两人准备辞别的时候，太监王德急忙忙走来。 “陛下，不好了，考生们在客栈里闹了起来，说是有人泄露考题。” 王德略显慌乱道。 他知道今晚方源被叫进宫的原因。 而外面却闹起了事，这对方源来说肯定不是好事，对朝廷来说也肯定不是好事。 “什么？” “诸遂良，伱们没有下封口令？！” 李世民顿时大惊，眉头紧皱看向诸遂良两人。 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现在这么多考生误会，还想要平淡解决，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我两没有泄露出去。” 诸遂良两人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 但两人也知道，应该是其他监考官泄露出去了。 糊涂啊，自己两人刚刚进宫确认，他们却已经对外透露。 而且更糊涂的是，没有让那些监考官注意一下情况，别说出去。 “去将长孙无忌和所有监考官叫过来！” 李世民冷声下令。 他明白诸遂良两人的意思了。 应该是有其他监考官将消息透露出去。 真是愚蠢，怎么成为监考官的？ “是！” 太监王德躬身道。 他快速离开，传长孙无忌等人。 吏部尚书长孙无忌不是监考官，但却负责筛选监考官。 也就是说除了诸遂良和虞世南两人，其他的考官都是长孙无忌挑选的。 没多时，包括长孙无忌在内，三十多个监考官到来。 “谁将泄露考题这件事透露出去的？” 李世民锐利的眼睛看向所有监考官。 瞬间，监考官们神色各异，各有猜测，甚至有些监考官看向方源。 外面已经有传播，方源泄露考题给辽州的考生，使得辽州大部分考生都很好。 他们还不知道李世民找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以为是考题真的泄露，要追究泄露考题的责任。 “都聋了吗？” 李世民眉头一皱，沉声道。 赶来的监考官们顿时一颤，被李世民的样子吓到。 作为吏部尚书的长孙无忌很快觉得不对劲，感觉李世民叫他们过来并非泄露考题的责任。 “回陛下，是臣回家的时候不小心告诉了小妾，她又告诉了小舅子，然后就传了出去。” “臣已经严重处罚过那对不知轻重的姐弟，请陛下赎罪。”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中年人走出。 长孙无忌看着，眉头皱了皱，没想到竟然是他。 高慎行，高士廉之子，也就是长孙无忌的表弟。 “糊涂！” “现在长安城的考生都知道有人泄露考题，你就仅仅处罚一下他们？” 李世民勃然大怒道。 众人再次被吓了一跳，感觉事情不对劲。 “处，处理泄露考题的官员不就行了吗？” 高慎行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他还看了方源一眼，意思是方源是泄露考题的考官员。 “那也要真的有官员泄露才行！” “你随意透露这种消息出去，想过后果了吗？” 李世民被气得脸黑。 这么想当然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要不是看在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以及长孙皇后等人的面子，他都要动邢了。 “这” “不是方令？！” 高慎行看向方源，不确定问道。 考生们都说是方源，难道是假？ (本章完) 请假一天 向所有的读者大大说声抱歉，今天出院忙不过来，没办法更新。 明天恢复万字更新，努力赚奶粉钱，争取做个好奶爸。 另外，谢谢大大们的支持，老周感谢有你们。 这本书的成绩不是很好，目前还不到两千均。 但可以放心，老周保证不会太监的，一定会完本。 《五年县令，亿斤粮震惊李世民》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4章：疑似三皇子李恪泄题 “为何认为是我？” 方源眉头皱了皱问道。 难道说，刚才王德所言，客栈闹事，说有人泄露考题，说的是自己？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的就是长安令泄露了考题。” 高慎行连忙指着方源说道。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得转移皇帝对自己的注意力。 要不然，会因为自己嘴巴不严实被皇帝处罚的。 “荒谬！” “我未曾接触过考题！”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负责的东西挺多的，但没有负责过考题的事。 考题是皇帝和一些大臣负责的，方源全程都不知道考题是什么。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外面都在说是你泄露的。” “如果不是你，辽州的考生怎么在考场跪你？” 高慎行强装镇定道。 他想了想，方源确实是没接触过考题。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将矛头对准方源，转移众人对自己的关注。 “那是因为押对了题，陛下可以为我做主。”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真操蛋，被戈游他们害惨了。 众目睽睽之下跪一波，非但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名声，反而引起了不少嫉妒，现在还变成这个样子。 高慎行张张嘴，最后没有反驳，求助性地看向李世民。 “糊涂，伱们都糊涂！” “长孙无忌，你执掌吏部，负责科举，那你就负责将泄题一事平复下去。” 李世民大怒，呵斥长孙无忌等人。 “臣臣遵旨。” 长孙无忌张张嘴，想要拒绝。 但是看到李世民的样子，只能应是。 没办法，谁叫自己是吏部尚书，执掌吏部呢？ “褚遂良，虞世南，你们两个是主副考官，却不知禁言，实为失职！” “命你们稳定考生们的怨气和情绪，给参加科举的考生们一个交代。” 李世民继续下令道。 这是他开始重视科举以来第一次京试，却发生这样的事。 说实在，李世民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忍着怒火，让他们去将事情平息下来。 “是。” 褚遂良和虞世南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应是。 他们知道自己失职，才造成发生了这样的事，责任重大。 “高慎行！” 李世民转头看向高慎行。 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吩咐事情。 而是盯着对方，眼神远比之前看众人的时候还要锋利。 “臣，臣在。” 高慎行打了个冷颤。 他忍不住咽口唾沫，低下头。 “泄露科举机密，你罪大恶极。” “朕暂不处罚你，你最好将功补过，把所有的事给朕好好安定下来！” 李世民沉声道。 他最后也看在高士廉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舅舅的身份上，没有立即处置高慎行。 若不是有这么一层关系，李世民很有可能会直接将高慎行推出去斩首，以昭告天下考生。 “臣，臣遵旨。” 高慎行抹了一把冷汗，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还以为要被重重处罚。 “方源先留下，其他人立即去办事！” 李世民不耐烦摆摆手，沉声道。 “臣等告退。” 长孙无忌纷纷行礼。 离开前，不少人都看了方源一眼。 他们好奇李世民为何不安排方源做其他事情？ 还是说，李世民留下方源，是有其他事安排？ “方源，你没有泄露考题，对吧？” 李世民沉声道。 他深深看着方源，需要方源再次确定。 “对。” 方源只有一个字。 仿佛是因为不被信任，眉头皱了皱。 主要是因为没有接触过考题，怎么泄露得了考题呢？ “朕也知道你没有泄露考题。” 李世民坐下，叹息一声。 这次接触到考题的，就只有几人而已。 方源不在这个行列当中，也没有认识到知道考题的人。 留下方源，是因为有其他事情安排，故而向方源招招手。 “陛下何事？” 方源走近李世民。 “辽州的考生因为你的原因押题，但这些人呢？” “你觉得他们是押对题，还是真的有人泄露题？” 李世民敲了敲另外一批试卷。 他的桌面上，分出了两批试卷。 一批是以张继为代表的辽州考生。 另外一批就是刚才说到的崔氏和杨氏。 刚才没有继续说这一件事，是因为想要尽快平复考生们的情绪，省得事情越闹越大。 “臣不知。” 方源想了想说道。 崔氏和杨氏，应该就是博陵崔氏和弘农杨氏。 尽管和两世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但方源犯不着落井下石。 先不说自己本身就没有证据，李世民本身也不会过多追究这种大家族。 “朕问你觉得是哪个可能，不是问你知不知道。”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臣押得对题，别人也押得对吧？” 方源想了想后说道。 他从没有认为自己很了不起。 既然自己能够猜到，那么别人也可以猜到。 “这些人年年都能押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世民手指敲了敲桌子，沉着脸，冷声道。 这些世家年年都押中题，每次科举都一群他们的人。 世家之人本身能力就挺强的，再加上押中题，他们中举更多。 本来科举的成立就是为了制衡世家的，但如此现象又怎么制衡世家？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知道考题？” “那负责出题的，以及知道考题的，都有哪些人呢？” 方源想了想，顺着李世民的意思问道。 实际上，方源是不想过多参与这种事情中。 只是李世民将自己留下，肯定不会让自己如意的。 “知道今年考题的有朕，太上皇，太子、蜀王、越王、裴寂、王珪、房玄龄，褚遂良，虞世南，长孙无忌.朕觉得最可能是裴寂！” 李世民眯着眼，沉声道。 总共就十一个人，裴寂是最有可能的。 只是没有证据，裴寂也是老资格，李世民也就只能怀疑而已。 本来杜如晦也应该会知道考题的，但杜如晦病危躺在床上，故而没有参与其中。 “陛下所言极是。” 方源心头一颤，暗骂李世民真看得起自己。 除了褚遂良和虞世南的地位稍微低一点，其他的要么是亲王，要么就是三省的长官。 都是最顶级的官员，让自己这个区区正五品的长安令去猜哪个可能泄题，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什么所言极是？” “所以你觉得应该是谁？” 李世民白了方源一眼，眉头皱了皱说道。 “陛下，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他们都是肱骨大臣，不是我能猜测的。” 方源苦笑道。 “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胆小？” 李世民上下打量着方源，不怀好意道。 他以前认识的方源，是个胆大心细的人。 哪怕是萧瑀，哪怕是裴寂，又哪怕是毗沙门，都敢和对方斗一斗。 如今让他猜测是谁，竟然还这样说？ “臣的胆子一直很小。” 方源笑了笑说道。 “哼，朕信你才怪。” “方源，你就任长安令以来，朕是不是一直没有给你安排事情？” 李世民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陛下请吩咐。” 方源心中一叹。 知道李世民要安排自己去办事。 “你去查一查这些人，朕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们泄露考题的。” 李世民指了指崔氏和杨氏那批试卷。 辽州考生那批他信得过，不仅是因为他们和方源有关。 最重要的是，那批考生多是来自小家族，甚至是普通人，没有关系背景。 有关系背景的考生都没有办法提前获得考题，更不要说这些没有关系背景的。 “秘密查还是高调查？” 方源想了想问道。 他也有查一查的想法。 顺便查一查那个高慎行。 将考题泄露出去后差点祸及自己。 也不知道皇宫之外的情况如何，考生的情绪是否安定？ 不过有长孙无忌这种大臣亲自操办，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秘密查，不要打草惊蛇！” 李世民沉吟片刻说道。 涉及的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还是得小心查才行。 “臣懂了！” “那臣先行告退？” 方源点点头说道。 “好好查！” “解决不了的事直接进宫找朕！” 李世民重重点头道。 方源离开，于夜里离开皇宫。 朱雀门口，薛博武已经等候多时。 晚上进宫，方源为了安全叫上薛博武。 但因为皇帝只召唤方源，所以薛博武不能进入。 故而在方源进皇宫之后一直在朱雀门口边等候方源。 “方源，你真慢，我都快饿晕了。” 薛博武吐槽道。 “辛苦你了。” “回家吃还是去一品香吃？” 方源拍了拍薛博武的肩膀问道。 大晚上的让薛博武一个人在宫门口等待，确实是辛苦了他。 “去一品香叫上我姐！” 薛博武顿时眼神一亮，激动道。 不过他依旧没有忘记叫上薛娇燕。 “那得回府一趟，两条路是相反方向，你确定吗？” 方源没有意见。 不过考虑到薛博武饿了，再这样跑一趟，得花很长的时间。 “啊？” “那从这里去一品香要要多久？” 薛博武顿时成苦瓜脸，挠挠头问道。 “去一品香大概要一炷香时间，回家也大概一炷香时间。” “而如果回家再去一品香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半时辰。” 方源粗略估算道。 以朱雀门为中心，方府和一品香差不多一左一右。 “那还是不叫了，我们吃完打包回去吧。” 薛博武数了数手指，最终摇鼓着脑袋说道。 现在就已经饿得不行，还这么久来回，不得饿晕在路上？ “那走吧。” 方源朝一品香的方向走去。 夜色如墨，路上没有行人。 天空有淡淡的月亮，能够看清楚路。 方源不急，他很久没有这样悠闲走在路上。 薛博武虽然说饿晕了，但是出奇地没有催促方源。 于是两人在夜里慢悠悠走着，颇有一番闲情雅兴。 没多时，方源两人就走了大半路程，很快就能到一品香。 长安城虽然宵禁，但是也有不少客栈和酒楼营业的，顾客可以在那里通宵。 突然间， 方源发现前方有两道踉踉跄跄的身影迎面走来。 看他们走路的样子，似乎是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是飘忽的。 自然，方源并没有打算过多理会，哪怕现在宵禁，哪怕他是长安令。 随着双方走近，方源看清了他们的样子，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因为他们是考生。 不仅是考生，而且还是那天在一品香酒楼撞见的那些考生，也就是这次同样押对题的考生。 “站住！” 方源与两人照面的时候，突然喝道。 “你，你是何人？” 两个考生吓了一跳，酒意醒了不少。 他们两人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方源的样子。 当看清楚方源的时候，吓得眼睛睁大，变得满脸震惊。 “方，方令，我，我们是初犯，您开恩，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两个考生连忙向方源恭敬行礼。 “不追究也可以，你们回答本官几个问题即可！” 方源眉头微皱，很快就明白他们因为什么怕了。 是以为触犯了宵禁被自己抓住，担心被身为长安令的自己惩罚。 “您，您说。” 两个考生松了口气，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两人一愣，随即相视一眼，似乎想要逃跑。 毕竟方源不认识自己两人，那自己两人逃了不就完事？ “京试就那么点考生，你们逃得了？” 方源不由得被逗笑。 参加京试的考生虽然不少，但也就千多人而已。 稍微一查，就能够查到他们两人是谁。 这种情况也想逃跑，喝酒喝多了吧？ “杨振友，杨文俊。” 两考生连忙恭敬回答。 再无任何逃跑的想法。 “你们是怎么押对题的？” 方源继续问道。 “这” 两人酒意消去大半，慢慢清醒。 他们警惕地看向方源，似乎在思考着能不能回答。 “博武，卸去他们大腿，拉回县衙重审。”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薛博武哦的一声，向两人走去。 才走两步，他肚子就传出咕噜咕噜饥饿声。 薛博武顿时停下来，回头委屈地看向方源。 “方，方令，您不能这样。” “我们只是触发宵禁，最多鞭笞二十。” 两考生已经被吓到，连忙后退，慌乱地看向薛博武和方源。 “你们应该听说考题泄露一事了吧？” “朝廷正在稳定考生们的情绪，但还会深入调查是泄题还是押题。” “你们两个都是押中题的考生，在调查名单中，若是识相就如实跟本官说明，否则本官将你们带回县衙大刑伺候也是正常流程。” 方源沉声道。 “我，我们.” “是寿春县主的丈夫，千牛备身杨豫之。” “就是上次在一品香酒楼和您发生冲突的那天，他和我们说的。” 两考生面面相觑，最终如实交代。 他们酒意已经彻底恢复，思绪也变得正常。 稍微思考就知道方源没有说谎，朝廷真有可能会深入调查。 “杨豫之？！” 方源眉头微皱道。 有些惊讶，但也在情理当中。 杨豫之和三皇子李恪关系匪浅，而三皇子李恪知道考题。 如果杨豫之从三皇子那里得知考题，然后再向这些考生透露，于是“押”中了题。 “是的，是的。” “那天在一品香，他还叮嘱我们不要说出去。” 两考生连连点头道。 “那天与他一同的是谁？” 方源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那人能与杨豫之并肩，身份应该不低。 “博陵崔氏的一位少爷，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两人摇摇头说道。 “将你们的考试证明拿出来看看。” 方源点点头，沉声道。 博陵崔氏的少爷，那倒是很合理。 这次除了辽州考生，押题中最多的就是崔氏和杨氏。 杨豫之和博陵崔氏的少爷一同到来，将考题“押”出去，很正常。 两人摸摸身上，最后拿出两份考试证明递给方源。 “泄露考题一案事关重大。” “如果你们想活命，不要跟人说与本官有过交谈。” 方源检查一番，将证件交回两人，提醒道。 “是，是，是。” 两人连连点头道。 “走吧。” 方源摆摆手，将他们放走。 两人只是考生，大鱼是杨豫之。 而抓杨豫之简单，查出背后的真相难。 若是三皇子李恪，那自己就是得罪了一位皇子。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先让事情发酵一会儿再说。 两人逃一般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好像是从没有出现一样。 “走吧，我们去吃饭。” 方源心情大好，拉上薛博武前往一品香。 没多时，两人就到一品香酒楼大快朵颐。 考题泄露一事并没有因为长孙无忌等人的出面就消停。 (本章完) 第205章：罗正的新发现，抓拿 长孙无忌等人出面之后，考生们明显没有再闹事。 但不再闹事，不代表他们没有意见，依旧是满腔怨气。 他们依旧有很多人不相信是押对题，而是觉得是有人泄露。 从高慎行将消息透露出来后，考生们就察觉到还有其他考生也押对题。 故而风波看似平息的背后，考生们还是充满怨气，私底下依旧很不满。 京试的考生来自诸多家族，稍微风吹草动考生们就能够将消息传回家族。 长孙无忌的家族很大，他很快就知道考生们依旧不满，为此头痛不已，担心会再此乱事。 毕竟平复考生问题主要由他负责。 “冲儿，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先停一下。” “让你那些朋友帮忙留意，京试期间不得有考生闹事！” 长孙无忌叫来长孙冲，沉声道。 他已经知道长孙冲和秦怀玉等人搞鼓着各种生意。 除了白酒卖得不错之外，其他的东西长孙无忌都没有关注过。 站在他的位置上来看，长孙冲不专心从事宗正寺少卿一职就已经是愚蠢。 不过宗正寺少卿一职也就是走走过场，未来肯定不是一直留在那个位置上的，就随了长孙冲。 “爹放心，我们已经开始盯着了。” 长孙冲郑重点头道。 在此之前，方源已经联系过他。 让他和秦怀玉几人稍微放下手中的生意。 以京试为主，盯着一众考生，不给他们闹事。 “已经开始盯着？” 长孙无忌眉头皱了皱，不解看向长孙冲。 “方源委托的。” “您也知道我现在正跟着他做生意。” 长孙冲笑了笑解释道。 作为嫡子，长孙冲在长孙无忌面前比较随意。 “去吧。” 长孙无忌眉头皱得更深。 有心劝一劝长孙冲少接近方源。 但想了想，感觉皇帝似乎对方源有特别的信任，于是不再劝说。 尽管方源得罪了不少人，必定会被人保护，但那些人就算是伤害方源也不敢动自己儿子的。 “好的，爹再见。” 长孙冲起身行礼，随后离开。 随着长孙冲离开之后，长孙无忌在书房静坐片刻叫来管家。 “去看看少爷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我要详细点。” 另外一边。 裴寂也同样得知消息。 但与此同时，有个考生求见他。 “解县柳氏的柳兴发？” “是那个传闻有机会进入前三甲的柳兴发？” 裴寂问了一旁的管家，不确定道。 喜闻裴氏、解县柳氏、汾阴薛氏被称为河东三族。 柳兴发在河东三族有不小名声，处于高位的裴寂也听说过他。 “正是。” 管家如是回答。 “那就见一见。” 裴寂沉吟片刻，让人召见柳兴发。 没多时，柳兴发进入裴府，拜见了裴寂。 “裴伯父，小侄有一事向您禀报。” 柳兴发恭声说道。 “贤侄坐下说话。” 裴寂点点头，友善道。 “昨晚考生在客栈闹事，看似已经平静，但实则大家心中都很不爽。” “恰巧我掌握部分实情，能大概率推导出谁泄露了考题。” 柳兴发小声道。 “你们都退下。” 裴寂眉头一皱，挥退左右。 很快，客厅就只有裴寂和柳兴发两人。 “是千牛备身杨豫之，他与三皇子关系很好。” 柳兴发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告知裴寂自己知道的。 他不讨要好处，也没有犹豫，因为自己面对的是裴寂。 “伱猜是三皇子泄题？” 裴寂眉头皱得更紧。 他是考题知情者之一，也知道还有那些知情者。 其中，三皇子李恪就是知道考题的人员，是他泄题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能确定前者，不能确定后者。” 柳兴发摇摇头，又点点头。 事关皇子，他不敢过分揣摩。 “消息确切吗？” 裴寂再问道。 “确切。” “押中题的考生与我说的。” 柳兴发恭声道。 博陵崔氏和弘农杨氏的考生普遍不怎么在意，似乎对不少人说起押题的事。 也许是自持身份，从不担心被查，毕竟他们这些家族，每次科举都会有很多人会中举的。 只是现在传出方源泄露考题，然后才会引起考生们的激愤，才会引起李世民委托方源暗中调查。 “押中题的考生你认识辽州的考生吗？” 裴寂喃喃，很快想到另外一点。 “认识。” 柳兴发愕然，随即回答。 他一开始就是在辽州，还被方源禁止出行。 是后来方源离开之后，他才离开辽州，返回并州考试的。 若不然，柳兴发也算是辽州的考生。 故而柳兴发认识辽州的考生。 “泄题的是方源对吗？” 裴寂再次问道。 “这是的。” 柳兴发又是一阵愕然。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其中含义。 裴寂是想让自己收买几个辽州考生指正方源泄题。 但是以裴寂的身份，他是不可能亲自对自己说这些话的。 毕竟双方之间虽然有家族关系，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深厚。 “孺子可教。” “你想要什么？” 裴寂看着柳兴发，满意点头。 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自己多说。 “我要.榜首！” 柳兴发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以前有信心进入前三甲。 但泄露考题的消息传出来后，他就没有信心了。 不是一个两个考生押中考题，而是七八十个考生都压中。 在这种情况之下，柳兴发不再有信心。 经过多方打听，和家族的力量，他知道一些情况，于是来找裴寂，做个交易。 “去吧。” 裴寂沉吟片刻说道。 他明白，柳兴发只要榜首，而不要更好的条件，是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关系。 没关系，这也是他想要的，两族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以及长辈和晚辈之间的交易不好太深。 “谢裴相。” 柳兴发恭敬行礼，退下。 他明白，裴寂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柳兴发离开之后，裴寂叫来管家。 “去跟他们说，本相不想科举太安静。” 裴寂意味深长说道。 管家跟随裴寂很久，明白裴寂的意思。 很快，被安抚下来的考生们再次躁动。 他们不再是在客栈里闹事，而是走在大街上。 “科举考题泄露，请朝廷还我们一个清白！” “寒窗苦读十年，空有报效祖国之心，却没有报效祖国之门！” “传闻辽州考生个个都押对题，完全是因为有一个叫方源的长安令给他们押题！” 上百个考生被煽动。 其中还包括柳兴发也在其中。 他们行走在朱雀大街上，大声宣泄着不满。 街道上的百姓众多，纷纷看着这一幕，全都唏嘘感叹。 一时间，长安令方源以非常快速的速度被长安城百姓知晓。 位于县衙的方源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派出衙役前往镇压。 是的！ 就是镇压！ 而且还是方源亲自带队。 随着方源带着大规模的衙役出现，游行示威的考生和街道上的百姓都吓了一跳。 “陛下有令，泄露考题一事正在调查，考生一律不得喧哗取众！” 方源环看一圈考生，冷声道。 很快，方源就发现考生之中还有柳兴发。 这人方源见过，而且还记忆深厚，毕竟传说能考进前三甲。 就是没有想到，这样有能力有背景的人竟然一同游行示威。 “拜见方令！” “请问方令，陛下是否真的有下旨彻查？” 柳兴发走出，向方源行礼。 随着柳兴发说明方源身份，众人大惊。 想起刚才提到方源押对题之后，众人眼神变了变。 “你质疑本官？” 方源眉头微皱，冷声道。 “不敢！” “只是现在大家都说您有可能泄露考题。” 柳兴发摇摇头，不骄不躁。 不少人看着，皆是暗自点头，觉得柳兴发气度不凡。 面对长安令也敢直言不讳，若是中榜，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质疑本官，阻碍本官办事。” “来人，拿下，带回县衙重审！” 方源冷哼一声，下令道。 话音落下，考生和街道上的百姓都是哗然一片。 “方令，我并无阻止你办事！” 柳兴发大惊。 万万没想到方源三言两语就要抓自己。 他还想着，自己是考生的身份，而且方源还身处风波中，会有所忌惮。 方源没有理会他。 而郑九已经听令向柳兴发走去。 “方令，你不能这样！” “我要到刑部，我要到大理寺！” 柳兴发大惊后退。 但又怎么躲得过郑九的抓拿？ 才后退几步，就被郑九抓拿。 他挣扎着，抗议着，但无法改变命运，被押向方源。 其他考生被吓得连连后退。 也有热血的考生，想要反抗。 但被后退的考生挡住，无法上前。 “都听好了！” “朝廷正在追查考题是否泄露一案！” “这段时间闹事，不仅会被带到县衙重审，还会被剥夺成绩！” 方源冷视众人，冷声道。 考生们顿时脸色大变，被方源所言吓到。 不仅重审，而且还会剥夺成绩，这后果谁还敢闹事？ 柳兴发也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源！ 朝廷明明是要重视科举，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经过这一次科举，以后谁还敢对科举抱有希望？ “不，不要听他的！” “朝廷重视科举，重视考生！” “陛下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政策！” 柳兴发大声喊道。 他依旧挣扎着，但越挣扎就越被押得紧。 “限尔等十息间全部散去。” “否则将全部带回县衙，全部剥夺成绩！” 方源冷眼看向在场的考生。 朝廷是重视科举，李世民也不会下这样的考生。 但科举是无数人走进官场的通道，绝对不会缺少人考试的。 或者那些世家不屑通过科举进入考场，但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却是最直接的通道。 世家子弟不参与，那寒门子弟就会更加轻松，也会符合李世民想要的现象，故而方源敢如此扬言。 柳兴发的神色又是大变。 他呼喊着一起抗议的考生们不要慌。 然而，才短短数息时间，考生们就慌乱而逃。 他们之中有一些来自世家的，但也不愿意赌方源所言真假。 剥夺成绩的后果太可怕，他们宁愿等待一些时间，等到朝廷出结果。 柳兴发看着跑光的考生们，头慢慢垂下去，一脸沮丧和后悔。 后悔不该煽动考生游行的时候还跟在他们之中。 最重要的是，猜错方源的想法。 “柳兴发，听说你有能力考进前三甲？” 方源边走边说。 郑九押着柳兴发。 至于周围的百姓，方源视若未睹。 面对他们的指指点点，方源就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若不是方令押对题，三甲不过是翻掌之间。” 柳兴发冷哼道。 一说到这里，他的火气就升起。 “你既然也觉得本官押对题，那为何还要与他们游行示威？” “是你阻止他们的吧？柳兴发！” 方源停下脚步，盯着柳兴发，眉头微皱道。 “我，我没有证据，乱说就是诽谤。” 柳兴发大惊，很快就恢复镇定。 “是吗？” 方源不怎么相信。 盯着柳兴发，久久没有说话。 “信不信是您的事。” “方令，您目的也达到了，是不是应该将我放了？” 柳兴发转移话题道。 他依旧觉得方源刚才所言是恐吓。 只是考生们都害怕，所以才会落荒而逃。 他们跑了，估计也不再敢聚合，方源的目的也达到。 毕竟方源抓自己也没用，关押自己也没用，只会造成更大影响罢了。 “放是不可能的。” “不仅不会放，本官还会建议陛下剥夺你的成绩。” 方源沉吟片刻，呵呵笑道。 柳兴发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就算不知道，也得杀鸡儆猴，警告其他考生。 “你，你开玩笑的吧？” 柳兴发有些不淡定。 他是觉得方源是恐吓。 但心中依旧还是挺害怕的。 “本官用得着和你开玩笑？” 方源不由得冷笑。 “你，你” 柳兴发说不出话来。 方源没有理会他，向县衙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被安排去办事的罗正急急忙忙走来。 他在方源耳边小声私语，包括柳兴发等人都听不到。 “将他抓来！” 方源下令道。 罗正又再次快速离开。 方源没有继续停留，往回走。 而听到方源抓人之后，又因为刚才的事，柳兴发更慌了。 他想了想说道：“方令，我有一事想将功补过。” (本章完) 第206章：直面任城王李道宗 “将功补过？你说说看。” 方源眉头皱了皱，示意柳兴发下文。 “请屏退左右。” 柳兴发看了看郑九等人。 方源点点头，郑九等人立即散开远远的。 不过虽然是散开远远的，但依旧以方源为中心。 以确保方源的安全的同时，又保证柳兴发无法逃走。 “是裴相指使我这样的，他想要抹黑你。” 柳兴发小声说道。 事关裴寂，容不得他小心。 “他又针对我？”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这个裴寂，怎么又针对自己？ 像是冤魂不散一样，真是讨厌至极。 “不知道，当时我” 柳兴发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边走边说。” “你竟敢猜测皇子？” 方源上下打量着柳兴发，暗叹他胆子肥。 能想到三皇子李恪的人可能不少，但敢说是他的估计没有多少。 毕竟是皇子，哪怕是真的泄露了考题，估计皇帝也不会处罚的。 就算是处罚，也是做做样子就过去，还会得罪三皇子，得不偿失。 “方令您就没有猜测三皇子吗？” 柳兴发讪讪笑道。 虽然和方源不熟，但他觉得方源是个狠辣的人。 不要说对方是皇子，就算对方是太子，估计方源也不一定会给面子。 别看人畜无害，而且还保持谦卑，但内心肯定是无所畏惧的。 要不然，在辽州的时候，也不会和河东三族硬刚了。 “走吧，跟本官回县衙。” 方源呵呵一笑，不作回答。 “方令，我已经交代，不用回去了吧？” 柳兴发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 但还是要跟着回县衙，这让他心里发慌。 “流程还是要走的。” “伱也不想裴相怀疑你吧？” 方源呵呵笑道。 “您说的也是。” 柳兴发讪讪笑道。 话虽然，但看方源的笑容他就心慌。 万一真的剥夺成绩，那他这次考试就白费了。 自己的努力白费就算了，就怕家族的亲人失望。 很快，方源就回到县衙。 回到现在的时候，罗正刚好也回到。 “方令，杨豫之不配合属下的调查。” “属下请他前往县衙的时候，他拒绝并指使家丁阻拦。” 罗正恭声道。 刚才，他就是去抓拿杨豫之的。 因为他发现，杨豫之似乎想要离开长安城。 故而方源直接下令罗正拦住他，请他到县衙配合调查。 指使杨豫之并不配合，还有家丁阻拦罗正等人办案，没法抓拿。 “现在人呢？”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正有兄弟盯着。” 罗正恭声道。 “带路。” 方源招呼郑九跟上。 而柳兴发，则是被留在原地。 当然，还是有人看押着他的，被推着会县衙。 此时的柳兴发很震惊，震惊方源真的只是表明看上去的随和，内心狠辣可怕，连杨豫之也敢抓。 要知道，杨豫之是寿春县主的丈夫，半个皇室成员，而且他爹和伯父的地位都很高，实权人物。 在罗正的带路下，方源来到大理寺门口。 “经过兄弟们的跟踪，杨豫之最终进了大理寺。” 罗正眉头皱了皱说道。 好家伙，竟然直接到大理寺躲避。 刑部、大理寺、长安县衙，属于三方司法机关。 从地位上来说，刑部的权力最大，然后到大理寺的，最后到长安县衙。 “通报一声，长安令到访！” 方源沉声道。 守门的刑部官员相视一眼，向方源行礼，然后离开。 “方令，我们大理寺卿有请。” 守门的刑部官员去而复返，邀请方源入内。 方源点点头，带着郑九和罗正两人入内，其他人留在外面。 这里到底是大理寺，不能带那么多人进去，否则可能会被视为挑衅。 没多时，方源就看到大理寺卿李道宗，还有杨豫之，就在李道宗旁边。 “拜见大理寺卿。” 方源向李道宗行礼。 “见过方令。” 李道宗皱了皱眉，还礼方源。 正常情况下，外人一般是叫他任城王，以作尊敬的。 方源之前也是叫他任城王，但这次却称呼为大理寺卿，这让他诧异。 “我想请杨豫之回县衙配合调查。” 方源直言道。 面子什么的估计不了了。 杨豫之既然找李道宗避难，那应该是两人熟悉。 而且两人可能已经相互通气，自己无须再客气什么的。 “为何？” 李道宗的脸顿时板着脸。 杨豫之也是脸色一沉，眼神阴冷看着方源。 他还想着来李道宗这里，方源就会有所顾忌，不敢乱来。 但不曾想，方源竟然如此大胆，不仅不给自己面子，还不给任城王面子。 这样的奇葩是怎么坐上长安令位置的？ “杨豫之与考题泄露有关，请大理寺卿通融一下。” 方源客气说道。 没有闹板之前态度还是得好好的。 李道宗的眉头皱得更深，目光看向杨豫之。 “放屁，我只是押对题，泄露考题与我何干？” 杨豫之冷声道。 他这次过来，没有提前打过招呼。 到来之后，也没有和李道宗通过气。 因为以为方源不敢，也觉得和李道宗的关系对方会保他。 “是不是押对题，跟本官回去调查就知道。” 方源微微一笑道。 “方令，杨豫之是寿春县主的丈夫。” 李道宗提醒道。 他希望方源不要过分。 毕竟杨豫之是寿春县主的丈夫，半个皇室成员。 尽管皇帝对寿春县主不怎么好，但好歹是皇室，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杨豫之见状，松了口气，李道宗果然还是包庇他，不会被方源带走。 “大理寺卿，陛下曾经给本官特权，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方源沉声道。 “你当真要如此？” 李道宗的脸色微微一沉。 他就是记得这点，才没有严词拒绝方源。 杨豫之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看向李道宗。 这不是他认识的李道宗，是的话直接拒绝方源了。 “还请大理寺卿配合。” 方源正色道。 “豫之，既然你只是押对题，随方令回去配合调查也无伤大雅。” 李道宗盯着方源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道。 杨豫之脸色再次一变，心中大惊，也恨极李道宗。 就一个方源而已，竟然就退让，可恶至极！ (本章完) 第207章：杨豫之，你不敢承认吗 杨豫之没有说话。 他已经被怒火和怨气充斥着内心。 对李道宗的怒火，对方源的怨气差点就要爆发。 “怕了？” “不敢随本官回去配合调查？” 方源眉头一挑，轻蔑笑道。 他知道，杨豫之和泄露考题一事逃不掉的。 不仅是杨氏的那两位考生，还有柳兴发也同样知道这一点。 可以说，杨豫之在泄露考题一事上做的不够缜密，或者太多粗心大意。 往年朝廷也从来没有追究过考题泄露一事，所以他也就没有考虑过要紧密一点。 “豫之？” 李道宗眉头皱了皱说道。 他对杨豫之也算是了解，一个挺小气的人。 但如果没有做错事，他跳得比谁都要欢快。 也就是说，杨豫之有可能和泄题一案有关。 “哼，回去就回去，我还怕你不成？” “任城王，我算是看错你了！” 杨豫之冷哼一声，径直向门外走去。 郑九当即向方源和李道宗提前行礼，快步跟上杨豫之。 李道宗听到杨豫之的话之后，眉头皱了皱看着杨豫之的后背，没有说话。 “大理寺卿，多有打扰！” 方源也是微微行礼，就准备离开。 “稍等！” “方令，请如实告知，杨豫之是不是真的泄露考题？” 李道宗叫住方源，沉声道。 他盯着方源，希望方源能够如实回答。 “是。” 方源点点头，离开。 没多时，杨豫之就被带回长安县衙。 人才刚到，寿春县主就带着一群家丁挡在县衙门口。 “方源，你无权抓我夫君！” “我夫君就是犯事，也是宗正寺处理！” 寿春县主娇喝道。 她自持身份站在县衙门口，衙役们不敢对她怎么样。 见到方源等人回来，立即就带着家丁们拦路，指着方源呵斥。 县衙门口四周已经吸引了不少百姓，都纷纷驻足看看发生什么事。 “陛下给予我特权，任何人不得阻止本官主人。” “寿春县主莫不是不尊陛下之命，来这里胡搅蛮缠，试图抗旨？” 方源微微一笑，冷声道。 “我没听说过！” “请先转移宗正寺再说！” 寿春县主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 “没听说过，那是伱自己消息鼻塞！” “让开，否则休怪本官顾不及你的千金之躯！” 方源同样上前一步，没有丝毫退让。 两人距离本身就近，再彼此一步已经更加靠近。 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十厘米，空气间似乎弥漫着火药味。 “我乃皇室！” “你尽管动我试试！” 寿春县主眼神一凛，冷笑道。 她就不信，方源竟然大胆到伤害自己。 皇室的颜面不是谁都能触碰的，谁敢触犯皇室之人，必定会被追究责任，维持皇室的威严。 “哼，带杨豫之进衙门！” “谁敢阻挡，以妨碍公务处理。” 方源冷声道。 “是！” 郑九立即应是。 押着杨豫之从绕路走向县衙大门。 “你们休想！” 寿春县主冷哼。 她气冲冲向郑九的方向走去。 但才走两步，就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是方源，他挡在寿春县主的面前，被撞到。 看戏的百姓们看着，竟然有人没忍住笑了出声。 不过可能是考虑到寿春县主和方源的身份，笑声很快消失。 “寿春县主，小心点。” “撞坏了本官不用你赔偿，但你千金之躯要小心点！”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看着寿春县主的眼神略显猥琐。 不愧是皇室出来的，身材和皮肤就是顶级。 刚才不小心撞到方源的怀里，方源就觉得非同一般。 “你！” “给我拦住他们！” 寿春县主气得脸红，死死盯着方源。 然后看到杨豫之快要被带进县衙，当即下令。 家丁们立即听令，纷纷挡住郑九等人，阻止郑九进入衙内。 “在县衙门口也敢闹事？” “打！” 方源冷声道。 命令下达，郑九立即动手。 不仅如此，县衙里面郑明珠也带人出来。 在方源的命令下，一部分衙役直接加入战场，殴打家丁。 一部分有些犹豫，因为知道寿春县主的身份，心有忌惮。 不过随着方源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之后，这些衙役全部的动手。 这里是长安衙役，有数百衙役在这里，根本不是寿春县主这些家丁能够匹敌。 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家丁就被打得抱头惨叫，落荒而逃。 四周的百姓早已经退得远远的，都震惊方源的胆子大。 竟然连皇室的面子都不给，真是个彪悍的长安令。 “方源！！！” 寿春县主娇喝。 巨大的怒火让她眼睛都红了。 此时的她好像是受伤的老虎，随时能吃人一样。 “不要叫那么大声，本官能听得到。” 方源揉揉耳朵，嫌弃道。 “方源，你不要开心得太早。” “今日你对我的羞辱，他日十倍奉还！” 杨豫之终于开口。 他刚才都表现得比较淡定。 以为有寿春县主就不会再有问题。 却不想，方源又再一次令他感到意外。 方源还是不给面子，连寿春县主这个真皇室的面子也不给。 可恶啊，等自己摆脱这次危机，必定十倍奉还方源，令他后悔万分。 “本官期待你的表现。” 方源摆摆手，呵呵一笑道。 想要奉还，也得要你有机会再说。 眼看杨豫之要被带进县衙，寿春县主又动了。 她径直走到杨豫之的跟前，拉住杨豫之，冷视着衙役。 “我是寿春县主，皇室成员。” “你们任何一人伤害到我，死罪难逃！” 寿春县主仿佛是豁出去一样。 她推开几个衙役之后，就像是老母鸡护鸡仔一样。 衙役们变得犹豫不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纷纷看向方源。 “寿春县主，为何搞得像个泼妇一样？”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真是野蛮，搞得好像是个泼妇。 长得挺丰润迷人的，就是行为令人厌恶。 果然，好看的皮囊一大把，有趣的灵魂鲜见。 话音落下，四周的百姓再次忍不住笑出声，笑声比更才更盛。 而且这一次，百姓们似乎也再无那么多的敬畏之心，全是一副看戏的神色。 “你才是泼妇！” “你全家都是泼妇！” 寿春县主气急败坏喝道。 她又是暴怒，又是尴尬，还有大怒。 可恶的方源，可恶的贱民，我要杀光你们。 “还请让开！” “不要逼本官对你动粗！” 方源冷冷盯着寿春县主。 实际上，内心也是很无奈。 一个小小的皇室成员就要瞻前顾后，真是令人不爽。 “你有种试试！” 寿春县主已经豁出去。 她不在顾忌自己的颜面，今日也要斗一斗方源。 方源欺人太甚，今日若是败退，往日谁都可以欺负自己夫妻两人。 还有弘农杨氏的颜面，恐怕今日也会被方源羞辱殆尽，还会坏了三皇子李恪的大计。 方源眼神一冷，正要下令。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齐步走声。 声音很整齐，瞬间就吸引不少人的注意，人们纷纷循声看去。 没多时，众人就看到，两支十多人的队伍出现，他们身穿亮丽的甲胄。 “哈哈哈” “方源，你死定了，宗正寺不会放过你的。” 寿春县主夫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 是宗正寺的兵！ 只有宗正寺的兵才会穿这么亮丽的甲胄。 镇守长安城的金吾卫也没有资格穿这么好的甲胄，两者辨识度极高。 百姓们一听，又是纷纷后退。 但此时，已经很多百姓聚集在县衙门口四周。 方源为了调查科举考题泄露一案，连皇室成员都抓，震惊众人。 大唐虽然言论自由，但在众人的心中，皇室成员依旧是高高在上不敢亵渎的。 而方源的行为瞬间打破他们的忌讳，无形之中许多百姓都希望方源能够如愿。 方源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宗正寺士兵，眉头微皱，没有立即说话，也没有放人。 很快，宗正寺士兵到达跟前，两支队伍让开中间，一个年轻的少年缓缓走出。 “长孙少卿，方源要藐视宗正寺！” 寿春县主喊道。 来者正是宗正寺少卿长孙冲。 杨豫之也是大喜，以为得救。 唯有方源感到意外，没想到是长孙冲带队。 因为在此之前，方源曾经委托过他盯着科举一案。 也从长孙冲那里得知长孙无忌不想看到考生们出现乱事。 那长孙冲这次过来 众人神色各异，各有想法，但大多数都以为宗正寺到来是帮助寿春县主，打压方源的。 那些无形中支持方源的百姓们见状，都不由自主为方源感到惋惜。 “寿春县主恶意扰乱公务，带回宗正寺待审！” 长孙冲环视众人一圈，与方源微微点头，最后目光在寿春县主身上。 “我，我夫君呢？” 寿春县主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 她以为，长孙冲是以带走自己两人以起到救两人的目的。 所以只听到长孙冲一条命令就没下文的时候，连忙提醒。 杨豫之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长孙冲，也认为长孙冲是变相救自己。 “本官只追责寿春县主一事。” “杨豫之原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长孙冲缓缓道。 话落，众人皆是一愣。 作为当事人的寿春县主夫妻也都愣住。 直到宗正寺士兵抓住寿春县主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放开我，放开我！” “长孙冲，你以权谋私！” 寿春县主挣扎着大骂。 她知道长孙冲和方源合作做生意。 但想着生意关系哪能有皇室关系那么深厚？ 于是当看到长孙冲到来的时候，觉得长孙冲是帮助自己的。 但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竟然是抓自己而帮助方源！ 一时间，寿春县主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大骂长孙冲。 杨豫之也是如此，如此两人大骂长孙冲。 “带走！” 长孙冲只有冷冷两个字。 宗正寺士兵就强行将寿春县主带走。 宗正寺士兵可不像长安县衙衙役，他们不怕寿春县主受伤。 没多久，寿春县主在骂骂咧咧中被带走，就留下杨豫之一个人在骂。 “一个大男人，就做这种泼妇行为？” 方源呵呵一笑。 杨豫之当即就停下谩骂。 他红着脸盯着方源，眼神可怕。 但现在的他也只能这个样子，最终被带进县衙。 “都散了吧！” 方源摆摆手，让围观的百姓散开。 百姓们散开之后，方源的行为就传了出去。 连皇室都能抓的长安令，普通百姓记住了这么一号人。 毕竟连皇室都敢抓，那一些大臣还是什么达官贵人也同样敢抓。 “郑明珠，替本官传个信进宫。” 方源向郑明珠招手，在他耳边交代几句。 郑明珠脸色变了变，诧异看向方源，最终乖乖离开。 方源返回县衙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审判杨豫之，而是将昨天的那两个考生传唤过来。 从他们两人以及柳兴发三人口中获得证词之后，方源最终走进牢房，见到被关在牢房里的杨豫之。 “方源，弘农杨氏不会放过你的！” 杨豫之咆哮道。 “本官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来吧，到审讯室，本官有话要问你。” 方源嫌弃地摆摆手。 命令下达，立即有狱卒进去控制住杨豫之。 杨豫之自然还是挣扎，但是无果，被转换了一间放满刑具的房间。 当看到阴森可怕又充满血腥味的房间之后，杨豫之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咽口唾沫。 “看到这些酷刑了吗？” “好好配合，要不然会招呼在你身上。” 方源注意到杨豫之的神色，呵呵一笑道。 “你也许有权审判我，但你无权伤害我！” “方源，我是皇亲国戚，我伯父是雍州牧！” 杨豫之色厉内荏喝道。 他怕，但是他也不怕。 方源是没有权伤害他的。 “笑话！” “本官若是怕你的背景，就不会抓你过来。” 方源冷冷一笑，示意狱卒将其绑在凳子上。 杨豫之被绑在凳子上，挣扎几下后就彻底被绑定。 他盯着方源，害怕的同时还满是怒火。 “是你将考题泄露给崔氏和杨氏等一众考生的吧？” 方源沉声道。 开始审判杨豫之。 “放屁！” “我是押对题！” 杨豫之挣扎几下，咆哮道。 “这么准？”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就允许你这么准，不允许我这么准？” 杨豫之嗤笑。 朝地下吐了口唾沫。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太好，他都想往方源的身上吐。 “本官是基于与陛下聊过之后，才确定考题的。” “而你本官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会押对题的人，你不行。” 方源冷笑。 随即鄙夷地看着杨豫之。 “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杨豫之大怒，又是狠狠挣扎着。 只是两旁的狱卒将其押住，没有办法站起来。 “你确实不行。” “本官就是不信你能押对题，你有证明？” 方源继续冷笑，满目鄙夷看着杨豫之。 “我和.” 杨豫之大叫，但还快打住。 “你和谁？” 方源脸色一沉，追问道。 “哼，想套我的话！” 杨豫之回过神来，冷哼道。 他刚才盛怒，差点就没忍住将对方说出。 “呵呵呵，本官就算是不套你的话，本官又何曾猜不出来？” “知道考题的人就那么多，而你和三皇子关系匪浅，是三皇子告诉你的吧？” 方源呵呵笑道。 一副我已经掌握证据的样子。 “你有证据，那你找陛下啊。” “找我过来，又有什么用？反正我不知道考题，与泄露考题无关。” 杨豫之也不傻，回过神之后就冷静下来。 “本官找你，是给你机会。” “你其实已经被三皇子放弃，不是吗？” “本官抓你的消息早就传出去，长孙冲都来了，但三皇子的人却没有来，可见他弃卒保车。” 方源沉声道。 “你放屁！” “三皇子才不会放弃我！” 杨豫之冷哼道。 “所以是三皇子给你泄露的考题？” 方源试着诱导杨豫之。 但杨豫之已经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想要再次令他失去理智的愤怒不容易。 故而在方源这句话之后，他直接不再说话。 “既然不配合，那就动刑吧。”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话音落下，狱卒就从刑具中取来拶刑具。 拶[zā]刑，就是夹十个手指，是一项很残酷的酷刑，能痛到人昏迷。 “你，你想干嘛？” “我是皇亲国戚，你无权对我动刑！” 杨豫之大惊，脸色大变。 看着拶刑具向他靠近，他更加慌张。 刑具上面还有已经变黑的血块，显示出它的可怕。 “这里是长安县衙，本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要么好好交代，要么就开始接受酷刑吧。”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在狱卒的强行动手后，杨豫之双手握拳也被搬开，塞进拶刑具中。 看着十个手指被夹着，尽管没有用力，但杨豫之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身体颤抖。 他出生高贵，从小锦衣玉食，从没有承受过多大的痛苦，面对这些酷刑将他吓得半死。 “我是押对题的，我是押对题的” 杨豫之喃喃，吐字不轻。 方源冷哼一声，两边狱卒慢慢用力。 才微微用力，杨豫之就嗷嗷大叫，好像有多疼一样。 “说不说？” 方源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起身咆哮。 “我，我，我” 杨豫之身体颤抖，吱吱呜呜。 手指其实还不是很痛，但却令他惊恐万分。 随着两个狱卒越来越用力，他就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慌乱。 方源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盯着杨豫之。 看得出，他真的很怕，满脸惊慌，额头都是汗珠。 “杨豫之，你是不敢说出真相，还是不敢承认？” 方源看情况差不多，再次喝道。 “我不知道，啊.疼疼疼，啊啊啊.我说，我说。” 杨豫之惨叫连连，声音变成哭腔。 (本章完) 第208章：捡了漏的辽州考生 杨豫之惊恐大叫。 有种要软瘫在地上的感觉。 方源示意两名狱卒停止继续行刑。 杨豫之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汗水哗啦啦落下。 “说吧。” 方源淡然道。 “我，我没有泄露，我是押对题的。” 杨豫之喘着粗气，咬咬牙，大声道。 “不知死活！” 方源冷声道。 两个狱卒立即拉动刑具。 这一次，两人都不像是刚才那么温柔。 瞬间，杨豫之剧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他眼睛瞪大，感觉都快要凸出来一样，血丝遍布。 “我说，我说，我真的说。” 杨豫之挣扎着，满脸惊恐大叫。 方源冷着脸，没有立即停止施加酷刑。 而是等到杨豫之声音都变弱之后，才缓缓摆手。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方源缓缓道。 这是杨豫之的最后一次机会。 其实也是方源的最后一次机会。 因为已经有人在审讯室外等着他。 “是，是我泄露的，是我泄露的。” 杨豫之鼻涕眼泪一起流，十分凄惨。 “别开玩笑了，你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考题。” “说吧，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抵抗只会让伱承受皮肉之苦。” 方源冷声道。 这是一个进步，但还差很多。 因为真正泄露考题的不会是杨豫之。 就因为他没有权接触考题，所以没有机会。 “是，是，是三皇子！” 杨豫之喘着粗气，神色挣扎。 最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终于开口。 他想，就算告诉方源又能怎么样，皇帝来的时候不承认就行了，到时候皇帝在这里，方源还敢对自己动刑？ 看在家族势力的份上，皇帝在这里的话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 就算是对皇帝承认，皇帝也不会对三皇子怎么样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果然是三皇子。” 方源点点头说道。 对这个答案丝毫没有意外。 因为早已经有猜测，知道是三皇子。 “他为何要泄露考题？” 突然间。 审讯室之外传来冷漠的声音。 杨豫之一听，眼睛顿时睁大，满脸惊讶。 片刻间，李世民沉着脸走进来，眼神似乎压抑着怒火。 方源早已经知道李世民到来，向对方行一礼后退到一边。 “陛下？！” 杨豫之颤抖道。 愣是不敢相信李世民到来。 天啊，方源竟然早就叫来了李世民。 自己还想着李世民来之后自己再求助或者什么的。 现在看来，是自己落了方源的圈套，被方源坑了。 “他为何要泄露考题？” 李世民继续问道。 眼神看似更加可怕。 “想，想扶持更多自己人！” 杨豫之忍不住咽口唾沫，颤声道。 “混账！” “当朕死了？！” 李世民勃然大怒。 他早就知道，皇子们都有争皇之心。 这没有办法阻止，毕竟自己就是这样上位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壮年，皇子们就急着扶持自己的人？ 若是给李恪十年八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朝廷不是都是他的党羽？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杨豫之连连低声求饶。 李恪曾和他说过，他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他可以利用漫长的时间，慢慢扶持自己的党羽。 以后李世民百年之后和李承乾竞争起来，也有胜算。 “恕罪？” “泄露考题，罪无可赦！” 李世民沉着脸，冷笑道。 杨豫之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但一旁的方源明白了，杨豫之成为李恪泄题的替罪羊了。 而李恪，大概率是不会被追究，除了自己，外人也不会知道他泄题。 “方源，这里交给你了。” 李世民丢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 “陛下，陛下” 杨豫之似乎明白了原因。 他大叫，想要叫住李世民。 但李世民直接离开，头也不回。 “我就说，三皇子会将你抛弃的。” “现在不仅是三皇子将你抛弃，皇帝还将你当作是替罪羊。” 方源呵呵一笑，也准备离开。 杨豫之的结局已经注定，他会被判刑。 但是到底怎么判，方源得请示李世民的意见。 “方源，不，方令，救救我，救救我！” 杨豫之大声哀求道。 现在，也许只有方源能够救他。 李世民离开之后，他就不可能离开长安县衙了。 会一直被关押，直到被朝廷做出对自己的处罚结果。 而其中，就只有方源能够帮助他，传信或者给予机会离开等等。 “本官救得了你吗？”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他上下打量着杨豫之。 想着杨豫之身上有没有有用的情报可以换。 “可以的，可以的。” 杨豫之连连点头，哀求地看向方源。 “你有什么值得本官救你的？” 方源意味深长笑道。 “我，我” 杨豫之张张嘴，似乎有话说，又没说。 方源看着他，哼了一声，命人将杨豫之带去关押。 走出牢房之后，方源就让主簿写奏折，给杨豫之定罪。 感觉无误之后，方源就进宫，将奏折带进宫给李世民。 进到御书房的时候，方源发现三皇子李恪正跪在门口。 方源注意到他，他也注意到方源，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方源直接走进御书房，面见皇帝。 “陛下，这是杨豫之的处罚结果。” 方源见奏折递交给李世民。 “关押三年？那太便宜他了！” “发配岭南，五年之内不得回来！” 李世民看了眼奏折，冷声道。 他这不仅是处罚杨豫之，还有警告李恪。 李恪现在跪在门外，不过是他自己主动认错而已。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李世民还没有处罚李恪，想着怎么处罚。 “是。” 方源应是，准备离开。 “等等。” “萧瑀有所交代了，毗沙门是隐太子还在的时候创立的。” “后面他死了，毗沙门分崩离析，后面有一个军师带着一个男孩出现，重组了这个组织。” “那个军师就是上次你遇到的那个，他带着的那个男孩.则是隐太子留在世间的子嗣。” 李世民叫住方源，挥退左右宫女太监之后沉声道。 “原来如此。” 方源眉头皱了皱。 这消息，感觉没有多大作用。 毗沙门是隐太子的势力已经是默认的。 不过其中也得知了一条重要的信息，隐太子还有子嗣留在世间。 这对于李世民的皇权来说，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可能会引发大变动。 “你先回去，注意毗沙门的一切情况，有任何发现，可以自己进宫见朕。” 李世民沉声道。 “是。” 方源应是离开。 李世民应该还有其他秘密没有说。 但这不是方源想要知道的，他也不想插手太多。 随着方源离开皇宫之后，考题泄露一案由长安县衙和皇宫同时揭露。 【科举考题确实存在泄露，泄露者杨豫之流放岭南，五年内不得离开。】 【提前得知考题的杨振友与杨文俊等三十七人考试成绩无效。】 消息传出之后，全城震动。 科举考题泄露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但更多人是不相信真的会泄露的。 毕竟今年的科举前所未有的重视。 但不曾想，竟然还有这样的丑闻。 人们震动之后，也慢慢感觉到朝廷的诚意。 特别是考生，怨气全消去，变得激动，因为少了三十七个竞争对手。 很快，科举放榜。 考生们拥挤在榜单面前。 “中了，中了，我中了！” “哈哈哈，我也中了，我也中了！” “前三甲，第三名，张继，恭喜你，恭喜你啊！” 考生们大叫。 激动得跳起来。 人群中，张继和戈游等人也在。 而张继，竟然直接位于第三甲，恐怖如斯。 实际上，辽州考生中举一大半，都快霸榜。 好在中榜上只有考生的名字，没有考生的其他信息，要不然还有可能会再次闹一波，毕竟辽州考生那么多，前不久又传着方源泄露考题一事。 “中了，还是第三甲.” 张继喃喃，一时间心酸不已。 也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辛苦才走到这里。 只是即便中了第三甲，也不一定能够走进官场之路。 因为自己的长相不出众，甚至有些丑，会成为审核的问题。 中榜之后只是确定有当官的身份，最终还要吏部委托重任才可以成为官员。 张继依旧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眼前的中榜似乎和自己无关，周围的欢声笑语也和他无关。 “走，去拜见恩师！” 戈游建议道。 四周都是他们辽州的考生。 中榜了一大半，前所未有的大喜事。 如此喜事，怎能不告知方源开心一番？ “不妥！” “我们上次差点让恩师出事。” “我觉得，还是像第一次一样，请张继去请最好！” 有一个考生提出意见。 上次他们在考场一跪，差点就将方源害惨。 想起在客栈被堵，他们就心有余悸。 还好方源没事，要不然他们内疚一辈子。 “理应如此。” 戈游等人点点头，深以为然道。 只是众人看到张继神色有异，都有些好奇。 直到有人推了推张继，张继才缓缓回过神来。 “我没事。” “我这就去请恩师！” 张继挤出笑容。 他刚才虽然走神，但还是听到众人的话。 与众人商量好地点之后，张继就前往长安县衙找方源。 戈游等人看着张继的背影，都是一叹，暗叹张继的前途未卜。 没多时，张继就到长安县衙找到方源。 这一次，他直接被引进衙内。 “张继，恭喜。” 方源已经知道中榜名单。 大唐的科举还没有后世的隆重。 尽管是中榜了，但也仅仅是中榜而已。 不像明清时期敲锣打鼓等等一些利喜庆行为。 “谢恩师！” 张继恭敬行礼。 “第三名也不开心？” 方源放下手中工作，好奇地看着张继。 三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京试就能够考到第三名，还不高兴？ “能不能进入官场还不定。” 张继苦笑道。 他努力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才感觉到深深的努力。 回想以前的努力，老母亲的期待，张继的心越发苦涩，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也许因为容貌的问题，这一辈子都将会被闲置着。 “原来是这个问题。” “你放心，本官会为你打点。” 方源缓缓点头。 沉吟片刻，轻声道。 张继是个人才，值得帮助。 又多次称呼自己恩师，应该是懂得感恩。 而且还是方源一手从辽州扶出来的，张继已经打上方源的标签。 “恩，恩师.” 张继顿时惊讶看向方源。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自己和方源非亲非故，方源却屡次帮助自己，如同父亲。 这不仅是自己的伯乐，还是自己的在生父母。 张继想到这里，顿时哽咽，跪倒在地上。 “好了，起来吧。” “本官只是说帮你打点，不敢保证有把握。” 方源起身，走到张继跟前将他扶起。 找谁帮助方源已经想好，但成不成功方源也不敢保证。 对方肯定会帮忙的，只是张继长相问题很容易被刁难。 反正会出手帮忙，至于结果如何，那就是张继的命了。 “学生懂得！” “谢恩师再造之恩！” 张继顺着方源的搀扶起身。 他退后一步，再次对方源行礼。 内心深处对方源感激不已，恨不得视之如父。 “好好等着吧。” “对了，找本官何事？” 方源摇摇头，拍了拍张继的肩膀问道。 “戈游他们想要再次请您，以表示感谢。” 张继恢复过来，恭声回答。 多亏了方源押题，他们有大半人中榜。 剩下小部分就是没有中榜，依旧还是对方源充满感激。 “本官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方源想了想说道。 巨子那边的墨家研究院开始建了，方源想要抽个时间去看看。 还有杜妙颜不久前让人带来口信，说是杜如晦想见他，说是日子选好几个，找他过去商量一下。 还有张继为官的事，方源也得找个时间去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张继物色一个比较好的职位。 “好的，那学生告退。” 张继没有强求。 他也不知道方源要干嘛。 但方源不想去，那他就不敢勉强。 方源送张继出到门口，顺带看了看天色。 想了想，让人备车，带上郑九几人去杜如晦府。 (本章完) 第209章：婚礼的日期与说情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杜府。 不需要通报，没有阻拦，方源直接入内。 刚入内，方源就感觉到杜府的氛围有些沉重。 来往的家丁仆人都是一脸沉重，脚步快速而无声。 没多时，杜妙颜走出，接替守门护卫，迎接方源入内。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看杜妙颜的神色也有些不同，沉声问道。 “我爹的病情又加重了。” 杜妙颜叹声道。 早上，算命先生算出婚期日子后，杜如晦开心过度，突然昏迷。 经过太医的医治终于醒来，但是病情也变得更加严峻，恐怕坚持不了半年。 “节哀！” 方源张张嘴，最后只有这两个字。 唯有紧紧握住杜妙颜的手，给她冰冷的小手一些温暖。 杜妙颜苦涩一笑，眼角有些晶莹，反向握住方源的手。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杜如晦的院子。 刚到院子，就闻到浓浓的药味。 进入房间，杜夫人在这里陪同。 而杜如晦则是躺在床上，头发似乎比往日更白了。 “杜叔！” 方源快步上前，哽咽道。 “你来了。” “无需悲伤。”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 杜如晦伸出手，释然道。 方源连忙握住杜如晦的手，发现他的手已经皮包骨。 “你们先出去，我与方源聊聊。” 杜如晦轻声道。 杜夫人和杜妙颜两人离开。 门被关上，就剩下方源和杜如晦两人。 “方源，我对你寄予厚望！” 杜如晦突然抓紧方源的手，郑重道。 “请杜叔明言！” 方源心里发堵，恭声道。 他不明白，杜如晦为何屡屡看重他？ “我走后，就不能再帮到伱了。” “但是我相信，你未来不比我差。” “如果你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找我弟楚客。” 杜如晦笑了笑说道。 他的弟弟杜楚客，现在只是给事中，正五品上而已，和方源相当。 但杜如晦已经安排好，等他即将去世的时候，就会向李世民求情，给这个弟弟升一升。 本来也想给方源求求情的，但方源升得太快了，想要升上去阻力太多，几乎没有可能，就没有必要尝试了。 “杜叔放心。” 方源郑重点头。 上次到杜府的时候，方源见过杜楚客。 “那就好。” “我让算命先生选了两个吉时。” “一个是八月十五，一个是十月一日，你觉得哪个好点？” 杜如晦满意点头，随即聊起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婚事。 吉时是今天算出来的，有好几个日子，这两个日子是最近的。 “八月十五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现在已经是七月天，距离八月十五就剩下一个月时间而已。 十月一日其实也挺好的，但是方源感觉杜如晦的时日不多，就选一个近一点的时日。 估计他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还问自己的意见，可见对自己的尊重，并没有因为地位高而看不起自己。 “好，八月十五好！” “方源，以后妙颜就拜托你了！” “也望你看在妙颜的份上，多些关照杜家！” 杜如晦面上带着红光，很满意这个结果。 他也是想要快一些落定，心愿也能够快些完成。 能看到大女儿成亲，是自己目前最大的心愿了。 “杜叔放心！” “我与杜家为一体！” 方源沉声道。 京兆杜氏是个大家族，能与京兆杜氏有关系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方源不知道的是，因为杜如晦晋升为右仆射的时日太短，没法为家族谋更多福利，而且还有很多时候他也是偏向李世民整顿世家。 故而在整个京兆杜氏中，杜如晦这一个分支其实是不怎么受京兆杜氏欢迎的，但又因为杜如晦的官是京兆杜氏中最大，所以才一直没出过问题。 如今他即将离去，问题可能会逐渐出来，等待杜妙颜和杜荷等人的日子肯定不会有以前那么好。 这就是为什么杜如晦一直要求杜妙颜在他有生之年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以免成为利益交换的对象。 “你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我想在我临走前，再帮帮你。” 杜如晦满意点头，缓了缓，问道。 “刚好有一点，想要请杜叔帮个忙。” 方源本来要摇摇头的，但突然想到张继等人的事。 “你说说看。” 杜如晦好奇问道。 “科举出结果了。” “因为我押对题，辽州考生有十九人中榜。” “但因为三皇子泄露考题一事，想必吏部会卡辽州的考生，而且我还有个比较满意的考生，就是长相不太行。” 方源如实说道。 他其实能找其他人帮忙的。 不过其他人不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但如果是杜如晦则不同，一句话就能够解决。 哪怕是尚书左仆射也不会反对，毕竟杜如晦快病逝。 人之将死，大家都会给点面子的，好给他们自己也留条退路。 “此事简单，我替你说说就行。” “不过我希望你能去找太子，向太子靠近靠近也是好事。” 杜如晦没有犹豫，点点头说道。 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希望方源能够联系太子李承乾。 既然是令三皇子不舒服，那么太子李承乾肯定会开心，更会在意方源的能力。 如果方源能够靠近李承乾，算是和皇储绑定，未来或者能够走得更远。 当然，如果杜如晦还活着，他不会建议方源和任何皇子靠近的。 “靠近太子就算了。” “他未来也不一定能成皇帝。” 方源摇摇头说道。 在杜如晦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方源还记得一点历史，那就是杜荷参与太子李承乾造反，被斩首。 既然自己即将要娶杜妙颜，那就要阻止这件事，不能让杜荷和李承乾走得太近。 但如果能够让杜如晦对杜荷说，那肯定会比自己更有作用，毕竟那是临终前的叮嘱。 “何出此言？” 杜如晦眼神顿时变得锋利。 丝毫不像是病恹恹的老人，反而是运筹帷幄的宰相。 事关皇储，杜如晦十分关系，因为关乎家族和无数人的选择方向。 “出于我对历史的判断！” 方源沉吟片刻，郑重道。 “就这？” 杜如晦愕然。 “是的。” 方源点点头道。 他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穿越者的身份告诉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徒增解释烦恼罢了。 “好吧，随你了。” “你让人给我准备笔墨，我给吏部和陛下写信，推荐辽州考生为官。” 杜如晦深深看一眼方源，最后没有追问。 方源从一个流民走到现在，有自己的秘密是最正常不过的。 他的未来肯定不会比自己差，甚至还会比自己好，让方源自己掌控自己。 “谢杜叔。” 方源再次感谢杜如晦。 感谢他为自己推荐辽州的考生。 也感谢他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判断。 很快，杜夫人和杜妙颜进来，还带来纸笔。 杜如晦的身体不好，动笔写信也很不容易。 但他不让人代笔，还将方源和杜妙颜赶走，写好之后再叫人。 其实就是给方源和杜妙颜两人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于是方源和杜妙颜现在在杜府的花园中闲逛，最后在湖泊旁边停下。 “方源，你选了哪个日子？” 杜妙颜微微低着头，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头。 她两玉手放在身后，手指交集着，脸微红。 “八月十五，你觉得怎么样？” 方源知道她问什么，笑了笑说道。 “挺，挺好的。” 杜妙颜的心一颤，脸更红。 关于算命先生算到的日子，八月十五和十月一日是最近的两个日子。 而方源选择八月十五令她心荡然，感觉到方源对她的重视，也是想要和她成亲的。 “回头我让巨子准备聘礼，你们家有什么要求吗？” 方源问道。 聘礼和嫁妆都是必不可少的。 以杜妙颜的身份，成亲的规模肯定是非常盛大的。 “这个随便你。” “但我娘有个意见希望我们能同意的。” 杜妙颜柔柔一笑，挪了挪身体，更加靠近方源。 “什么意见？” 方源好奇问道。 丈母娘的意见竟然不是单独对自己，而是对自己两人。 “婚礼有多大，就搞多大。” “如果缺钱，可从杜府里预算出去。” “我娘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这场婚礼能为我爹冲洗。” 杜妙颜脸上的羞意淡去，叹息道。 在杜如晦给方源和杜妙颜算日子成亲的时候。 杜夫人又另外请了算命先生，算出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婚礼可以为杜如晦冲喜。 尽管成功率不大，但是有一线生机，故而希望方源能够将婚礼搞大点，最好全城都知道。 “明白。” 方源没有意见。 钱的话，方府还有，用不着杜府的。 “谢谢你。” 杜妙颜缓缓点头。 主动投进方源的怀里。 她抱住方源慢慢放松心情。 和方源的成亲是喜悦开心的。 但父亲被病情困扰，随时可能去世。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方源拍了拍杜妙颜的后背，安慰道。 想到杜如晦时日不多，方源也觉得心里发堵。 也不知道孙思邈在哪里，他有没有办法医治杜如晦。 两人拥抱着，却心事重重，但也不妨碍两人的心更加近。 “嘿！” 突然间，一声惊吓响起。 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吓得下意识分开。 向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杜妙颜的妹妹杜妙云。 “死丫头，你找抽是不是？” 杜妙颜扬了扬拳头，脸红着说道。 这丫头，吓得自己心都被跳到嗓子边。 尽管和方源的关系已经很多人知道，但这么亲密拥抱还是很少。 被人撞见而且起哄，杜妙颜是很害羞的。 “略略略~” “你要是打我我就告诉娘亲！” 杜妙云调皮地吐吐舌头，傲娇道。 “那你去说吧！” 杜妙颜冷哼一声，出手就要抽杜妙云一顿。 娘亲太宠爱妹妹了，这对于妹妹的成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作为长姐，杜妙颜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妹妹涨点教训。 “等等！” 杜妙云顿时大叫。 她的手从身后抽出，手里有两封信。 杜妙颜的动作停住，看清楚信件之后收回手。 是刚才杜如晦写的两封信，一封给吏部，一封给皇帝。 “我是来送信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姐夫，你说是不是呀？” 杜妙云人小鬼大，扬了扬信件说道。 “是的。” “妙云，你想要什么？” 方源呵呵一笑说道。 因为杜妙颜的关系，他和杜妙云的关系也不错。 也就只有一个小姨子而已，故而方源对杜妙云也挺好的。 “嘻嘻，暂时没有想到要什么。” “先存着，以后想要什么再问你要，可以吧？” 杜妙云嘻嘻一笑道。 她和杜妙颜长相挺像的，笑起来更像。 但杜妙颜很少大笑，所以姐妹两人平常看起来没那么相似。 “自然是可以。” 方源没有意见，笑道。 “那就给你啦。” “爹说，你不用去向他辞别了。” 杜妙云将信件交给方源。 随后朝杜妙颜吐吐舌头就快速离开。 “这丫头，被我娘宠坏了。” 杜妙颜盯着杜妙云的背影，冷哼道。 “小孩子嘛，不做坏事就行。” 方源轻笑道。 小孩子调皮点没关系，不做坏事就行。 “嗯，我送你吧。” 杜妙颜也是说说而已。 心里也没有怪自己的这个妹妹。 反而是方源没有觉得妹妹太调皮就好。 方源同意，由杜妙颜送到门口就离开。 离开后的方源没有回县衙，而是直接前往皇宫。 很快，方源就见到李世民。 “有毗沙门的消息？” 李世民一见到方源就问道。 “没有，是科举的事。” “想请陛下多多给辽州考生机会。” 方源摇摇头，将杜如晦的两封信送上。 “你还找了杜相说情？” 李世民接过信件，诧异看一眼方源。 他没有看信件，仅仅是看了看封面就放在一旁。 “是杜相叫我去聊起和杜妙颜婚礼一事，顺便求个情的。” 方源如实说道。 顺便说起自己和杜妙颜的关系。 杜夫人既然想要将婚礼搞得越盛大越好，那皇帝的支持很有必要。 “定了哪天？” 李世民没有意外。 他已经从杜如晦口中听到。 作为杜相的女儿，嫁人不是那么简单的，有政治联姻的可能，所以皇帝同意与否很有必要。 因为方源出身清白，又是李世民的应梦贤臣，所以李世民对这场婚礼没有反对，而且还支持。 “八月十五。” 方源如实回答。 “挺好的。” “有何安排吗？” 李世民点点头问道。 “杜相没有。” “但杜夫人希望能将婚礼搞大点，为杜相冲喜。” 方源说道。 “冲喜？！” “对对对，确实应该冲喜！” “方源，你没有父母对吧，朕做你的长辈出席婚礼如何？” 李世民顿时一喜，激动说道。 “臣倒是没有意见。” “但陛下以长辈身份出席，怕很多大臣会有意见。” 方源愕然，随即苦笑道。 皇帝要是以长辈出席婚礼，那将是前所未有的轰动，也会变得很盛大。 但肯定会被很多大臣反对的。 “这个朕自有想法。” “你就说你有没有意见就行？”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如果能为杜如晦冲喜，大臣有意见也没关系。 “没意见。” 方源没有意见。 高兴都来不及。 “那行，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李世民郑重点头道。 “那科举的事” 方源指了指那两封信说道。 “朕自有分寸。”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方源。 但他有心培养没有世家的考生，辽州考生是最适合培养的。 “这里面有个叫张继的考生，名列第三甲。” “我觉得他是个人才，能力和经验都很丰富，唯一的不足就是长相。” “臣以为，朝廷科举选拔，以貌取人之策非常不妥，不利于陛下不拘一格降人才。” 方源继续说道。 “朕会考虑的。” 李世民沉吟片刻，摆摆手道。 方源见状，知道没法多说，准备离开。 “对了，李靖大军还有七日班师回朝。” “到时候颉利可汗以及东突厥王室会被押回长安城，你多留意长安城的安全问题。” 李世民叫住方源，叮嘱道。 (本章完) 第210章：东突厥王室闹事 李靖大军要班师回朝？ 方源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释然。 大唐胜东突厥已经多日，也该班师回朝了。 告别李世民，方源出了宫之后发现天色已经不早。 于是也就没有再去衙门，而是直接回方府。 回到的时候，府上刚好准备好晚饭。 “刚好，大家都在，我宣布一件事。” “我将八月十五与杜妙颜成亲。” 方源在饭桌上当众宣布。 话音落下，众人都愣住。 巨子，红絮青媱，薛家姐弟，李夫人一小家子，都微微张大嘴巴，满脸震惊。 他们也大概知道方源和杜妙颜的关系不一般，但没有想法竟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而且还是下个月十五。 很突然，也很快。 “哈哈哈” “恭喜恭喜，方源，恭喜！” 巨子最开始反应过来，开心大笑。 他早就觉得方源的年龄很大，可方源不愿意成亲，他也没有办法。 如今听到方源要在八月十五成亲，仿佛是老父亲得知儿子要成家，差点就要落泪。 “嘻嘻，终于有主母啦！” “老爷，那我们两个是不是可以做侧房了？” 红絮青媱也是非常激动，两人眼睛都要冒星星。 杜妙颜的身份和地位都是成为他们主母的上上人选。 而杜妙颜对她们两人也没有意见，未来方源有可能纳他们为侧房。 对于本来就没有资格成为方源正室的两人来说，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方源，恭喜呀。” 薛家姐弟和李夫人一小家也是连连恭喜。 “谢谢！” “巨子，墨家研究院的建设你让周实接替你一下，你帮我写请帖，布置场景等等。” “红絮、青媱、娇燕，还有京玉，伱们也要帮忙，手中的工作能放放的都先放放。” 方源向众人表示感谢。 随即看向巨子，开始安排工作。 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时间很急，需要立即开始。 “需要给谁写请帖？” “要布置什么样的规模？” 巨子点点头，正色问道。 红絮青媱和薛娇燕等人也看着方源。 “皇亲国戚，世家望族族长，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请。” “规模能弄多大，就弄多大，不要在意钱的问题。” 方源沉声道。 “这可能吗？” “我们能请得动那么多人？” 巨子张张嘴，骇然失色道。 方源也就是正五品官员而已，哪怕娶的是杜相的女儿，也请不起这么多四品以上的官员吧？ 乱请的话，很可能会被人嘲笑的。 众人都震惊，不解方源为何要这样子。 “送请帖的时候，就说到时候皇帝亲临，以我的长辈出席证婚。” 方源笑了笑说道。 “陛下亲临？！” 巨子等人大惊。 李夫人一家子也是大惊。 没想到，皇帝竟然以方源的长辈出席证婚。 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嗯。” 方源郑重点头。 “好，好，好啊！” “你放心交给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巨子激动得脸都红。 红絮和青媱两人也是大大激动。 能有皇帝亲自证婚，那还有比这更加有逼格的婚礼吗？ 实际上，几人都见过李世民，只是当时李世民的身份是李大野。 等到婚礼的那天见到李世民，几人的脸色估计会很精彩。 “方源，邀请范围这么大，要不要我们帮忙？” 李夫人柔柔问道。 “对呀，有需要直接开口，不用客气哦。” 李丹秋也是点点头说道。 “不用了，到时候你们应该不在方府。” “李靖大军还有五天左右回归，到时候李勣都督应该也回来。” 方源想了想，摇摇头道。 这场婚礼很盛大，注定会非常繁琐的，需要很多人帮忙。 但李夫人一小家子很快就会离开，到时候他们的工作不好找人手接替。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请他们帮忙，省得后面事情更加忙。 “爹要回来了？！” 李丹秋姐弟顿时激动大叫。 他们两人只知道大军正在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 现在从方源这里得知最新消息，姐弟两人都开心不已。 “皇帝说的。” 方源点点头，轻笑道。 “欧耶！” 姐弟两人开心得跳起来。 “好了，回来就回来，没大没小的。” “方源，你对我们照顾有加，你现在有需要，我想出点力。” “李勣回来也不影响我们帮你，婚礼的时候你再请他来喝喜酒就行。” 李夫人呵斥李丹秋姐弟，向方源正色道。 李丹秋姐弟尴尬笑了笑，但依旧很开心。 “这样.那就辛苦李夫人了。” 方源沉吟片刻，向李夫人三人感谢。 “不客气。” 李夫人柔柔笑了笑。 “对了。” “巨子，请帖先写，等大军回来之后再发。” 方源想起除了现在长安城的官员，还有那批将军。 军神李靖从这一场战争结束开始，他的名声响彻大唐。 “好的。” 巨子郑重点头。 心里已经开始规划方源的婚礼。 没多时，众人开始用餐，情绪更加比往日都高涨。 次日，方源和杜妙颜将在八月十五成亲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长安城第一美女嫁人，引得整个长安城的男女老少都震动。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着同样一件事，都压过最近众人谈论的唐胜东突厥一事。 “天啊，长安城第一美女竟然嫁人了。” “那个方源到底是谁，区区长安令就能娶得了杜相之女？” “听说这人之前是辽州刺史，在辽州颇有名望，抵抗了东突厥骑兵的突袭。” “呜呜呜我反对，我不同意这门亲事，长安城第一美女只能嫁给我！” 人们议论着，痛心着，也有祝福着。 在人们一天天的议论中，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一日，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婚礼议论热度稍微有些下降。 因为这一日朝廷已经宣布，李靖大军回归，大唐的英雄们回来。 正城门打开。 李世民率领满朝文武迎接。 这一日，病重的杜如晦也到来迎接。 在无数百姓们的目光中，李靖走在前面，一众将军跟在身后。 奏乐，百姓高呼，全城热烈欢迎李靖大军的回归。 这是一场盛大的迎接。 单是李世民出面，就说明其中的重大作用。 也是因为李世民在，为了确保安全李世民的安全，李靖等将军很快移步进入皇宫。 不仅是他们，还有一批人也被带进皇宫——以颉利可汗为主的东突厥王室。 进入皇宫后，三省六部的长官跟随着李世民和李靖等人去了御书房。 而方源等一部分臣子和东突厥王室则留在偏殿这边。 有宫女和太监在这里简单招待着。 “@#￥%……&！” 东突厥王室那边有人说话。 声音不是很小，似乎还有些不满。 话音落下，大唐这边的大臣当即就有人站起身。 正式宗正寺少卿长孙冲。 “放肆！” “陛下和诸位大臣也是你能诋毁的？” 长孙冲冷冷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东突厥王氏，呵斥道。 对方虽然是用东突厥语，但是长孙冲懂东突厥语，知道对方说什么。 【唐皇和他的大臣真没礼貌，丢下我们在这里让一些普通臣子接待。】 实际上，包括方源在内有不少臣子听懂，看向那个东突厥王室成员眼神有些不善。 方源已经听得懂大概东突厥语，辽州一战之后，他请了人专门教导。 “难道我的人说错了？” 为首的颉利可汗缓缓说道。 这是个粗犷又魁梧的中年男子。 胡须很浓，脸颊两边都有，长长的。 皮肤比汉人的都黄很多，有被刀削过的感觉。 单是他坐在那里就感觉他气势不凡，半个汉子那么高。 颉利可汗用的是汉语，而且讲的还挺流畅的。 “陛下有陛下的决断。” “尔等区区阶下囚，也配提意见？” 长孙冲冷哼道。 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 这里是长安城，是皇宫，休想放肆。 “配不配提意见，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家伙开口。” 颉利可汗抬头看长孙冲一眼，轻描淡写说道。 他一脸傲然的样子，仿佛这里还是他的草原。 群臣纷纷感到愤怒，责骂东突厥王室不是好东西。 “泱泱大国，别逞口齿之勇！” “真有本事的话，用我草原的方式来决战！” 颉利可汗目光扫向全场，冷哼一声道。 话落，他身后就有一个青年站起身走出来。 青年同样魁梧，约莫有一米九那么高，魁梧吓人。 方源也注意到那个青年，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感觉和阿史那落云相视。 “都说唐人很厉害。” “谁敢与我一战？” 青年吐了口水在手掌上，搓了搓手，轻蔑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大唐是礼仪之邦，岂会像你们一样粗鄙。” 长孙冲眉头微皱，冷哼道。 眼前的这个青年站出来的时候，他也想过武力解决对方。 但想了想，觉得逞匹夫之勇不是自己该为的，而且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东突厥的勇士素来勇猛，能动口的时候懒得和对方动武，不能扬长避短。 “哼，我们就是粗鄙！” 青年冷哼一声。 当即向长孙冲冲去。 “大胆！” 群臣震怒。 纷纷站起身呵斥青年。 但是青年的速度太快，又距离长孙冲很近。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青年就冲到长孙冲的面前，扬起拳头就动手。 “狂妄！” 长孙冲大喝。 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讲武德。 来不及反击，于是双手成勾垂直挡在胸前。 砰！ 一声震动。 长孙冲连连倒退。 青年得势不饶人，追上长孙冲。 长孙冲脸色大变，这次他连挡都来不及挡。 刚才对方的一拳让他感受到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眼看东突厥青年又要再次轰拳在方源的身上，一人从臣子中杀出。 “偷袭，东突厥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秦怀玉杀出。 他本来就坐在长孙冲旁边。 感觉长孙冲承受第一击不对劲的时候就杀出。 在长生冲即将要承受第二击的时候，秦怀玉已经感到。 “秦怀玉，弄死他娘的！” “奶奶的，在皇宫也敢嚣张！” “打死他，陛下责罚的话我们担着！” 大臣们纷纷开口。 东突厥青年惹得众怒。 秦怀玉在年轻一代中的武力也是众所周知。 故而在秦怀玉杀出来之后，大臣们都松了口气，要报仇。 秦怀玉也不负众望，杀出来之后就占了上风，一拳又一拳轰在对方身上。 东突厥青年节节败退，最终在秦怀玉一拳轰在门面上后倒飞出去，撞飞东突厥王室队列中，生死不知。 瞬间，东突厥王室众人惊怒交加，纷纷要向秦怀玉冲去，想要报仇。 “没完没了吗？” 李君羡从外面进来。 身后有一支十多人禁军。 尽管只有十多人，但个个都带着武器。 在这种情况下，武器能够起到很大的震慑力。 也让东突厥的王室们想起，这里是大唐皇宫。 “都坐下。” 颉利可汗面无表情坐回原位。 其他东突厥王室纷纷冷哼，最后坐回原位。 而被秦怀玉打倒的那个青年，被族人抱着检查身体。 还没有死，但伤势很重，秦怀玉最后一拳动了杀心。 “带走。” 李君羡看了那个青年一眼，淡然道。 身后的当即走出两个禁军，向那个昏迷的青年走去。 “干嘛，想干嘛？” “你们要抓人还是要干嘛？” “放开，再不放开拄拐我们不客气！” 东突厥王室成员义愤填膺，纷纷想要动手。 颉利可汗也是冷着眼，对李君羡的行为十分不满。 “在宫里闹事，还想平安无事？” “让开，阻挡者休怪我刀下不留情！” 李君羡淡然道。 但走向颉利可汗的气势吓人。 身后的禁军们也是一个个冷着脸，杀意凛然。 东突厥王室一众皆是被李君羡等人的气势震慑，纷纷看向颉利可汗。 “好胆！” “我要见唐皇。” 颉利可汗没有起身。 但抬头看着李君羡的眼神很锋利。 “陛下与大臣们商议好事情后会出来的。” “但在这之前，请让我让我将人带走。” 李君羡冷漠道。 随来的禁军再次抢人，将重伤昏迷的青年抢到手。 眼看要将人带走，颉利可汗站了起来，俯视着李君羡。 (本章完) 第211章：颉利可汗被迫跳舞 颉利可汗的身材很魁梧。 单是个头就有将近两米高。 挡住李君羡的时候现场为之一静。 关于颉利可汗的威名，在场的人都有听到。 东突厥是个崇武的地方，越是厉害的人地位就越高。 颉利可汗坐稳东突厥，除了出身之外，还有他强悍的武力。 “可汗想动手？” 李君羡淡然看着颉利可汗，不慌不乱道。 “不是，只是想告诉将军，那是我东突厥王室的人。” “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追究将军的责任。” 颉利可汗沉声道。 “东突厥王室？” “东突厥不是灭亡了吗？” 李君羡微微一笑，轻声道。 话落，大唐这边的大臣大感骄傲。 前有秦怀玉暴击东突厥王室，后有李君羡羞辱对方。 他们他们这群被灭国的东突厥王室，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说话。 “好胆！” 颉利可汗当即一怒。 他双眼睁大，睚眦欲裂，双手向李君羡抓去。 李君羡冷哼一冷，同样出手，双手挡住颉利可汗的双手。 砰的一声，两人动手，但彼此之间奈何不来对方，只能暗中出力。 眼看两人就要大打出手，宫殿之后走进一老人，太上皇李渊来了。 “颉利，几年不见，都跟小辈打闹了？活退步了？” 李渊缓缓走近，轻声道。 “李渊，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都退居太上皇了。” 颉利可汗冷哼一声，松开李君羡的手。 “拜见太上皇！” 唐臣这边纷纷向李渊行礼。 “太上皇有何不好？” “总比阶下囚好很多吧？” 李渊呵呵笑道。 人来到颉利可汗的跟前。 尽管身高和体魄都比颉利可汗差很多。 但这么站在一起，没有觉得李渊比不上颉利可汗。 甚至隐约间还觉得李渊在气质上更胜颉利可汗一筹。 “哼！” “要不是天时不好，你们也能胜？” 颉利可汗冷哼道。 言语间显得十分不满。 要不是连年气候不行，他也不会败。 “哈哈哈” “天都帮我大唐，你还有什么可能不败？” 李渊哈哈大笑道。 他霸气挥挥手，向大唐这边走回。 立即有太监搬来坐席，安排在一众大臣的最前面。 随着李渊坐下，方源等人也纷纷坐下，似笑非笑看向颉利可汗。 “哼，靠天时取胜，大唐胜之不武！” 颉利可汗冷哼一声。 也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其他的东突厥王室也纷纷坐下。 李君羡向李渊行礼后，押着人离开。 偏殿似乎恢复平静，两方人坐着大眼瞪小眼。 不过随着秦怀玉、李君羡，以及李渊的到来，大唐这边气势更盛。 到底只是个战败国而已，大唐众臣打心底看不起对方，哪怕对方表现得嚣张跋扈。 没多时。 李世民带着其他大臣出现。 这一次，除了李渊，就是颉利可汗也站起身行礼。 “免礼。” “父皇，您来了。” 李世民笑吟吟挥挥手。 随后径直走向李渊，向李渊行礼。 李靖等人也是如此，与李世民向李渊行礼。 “俗礼就免了，办正事吧。” 李渊摆摆手，淡然道。 他还是没有起身，淡然接受所有人的行礼。 “是。” 李世民应是。 回头看向颉利可汗等人。 颉利可汗脸色一僵，有些不自在。 刚才面对众人那嚣张的样子现在一点都看不到。 有的好像就是对李世民的臣服？ “颉利，伱输得服不服？” 李世民朗生道。 身后的唐臣顿时变得呼吸急促。 曾经的北方霸主东突厥，现在被他们大唐灭掉，还由李世民亲自问服不服。 这是大唐的骄傲，是唐人们的骄傲。 “服不服？” 长孙冲等小辈忍不住喝出来。 声音在大殿之内一声又一声回荡着。 “服。” “愿称唐皇为天可汗！” “为我们所有游牧民族的可汗！” 颉利可汗神色挣扎片刻。 最终单膝跪下，向李世民行礼。 “拜见天可汗！” 东突厥王室成员纷纷跪下，恭声向李世民行礼。 “天可汗？” “哈哈哈朕喜欢这个称呼，起来吧！” 李世民喃喃，随即哈哈大笑道。 颉利可汗能服最好，不服的话不好统治后续的东突厥疆土。 东突厥虽然被大唐灭国，但东突厥是一个庞大的游牧民族，部落非常多。 如果颉利可汗不服，那么大唐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处理后续问题，不是大唐想要的。 一种唐臣纷纷侧目，对颉利可汗尊称皇帝为天可汗表示骄傲。 “谢天可汗。” 颉利可汗恭声应是，起身。 “父皇，移驾宴会如何？” 李世民笑容满面，回头看向李渊。 他对颉利可汗的臣服很满意，准备好的惩罚条件决定晚点再说。 “那就移驾吧。” 李渊终于起身。 在李世民的带领下，众人转移位置。 今日李靖大军等人凯旋回归，还抓回东突厥王室。 是最值得庆祝的事，皇宫已经准备好宴会，招待李靖和东突厥王室。 随着众人走动，大臣们的队伍也不像刚才坐的那么分明，可以随便走动了。 长孙冲和秦怀玉等人慢慢聚在一起，最后又往方源的方向靠近，一起跟着大队伍。 “东突厥王室真嚣张，都不像是战败国一样。” 程处默小声吐槽道。 “确实！” “他们应该不服输！” 长孙冲重重点头道。 “他们应该不服李将军取胜，但似乎对陛下很是臣服。” 秦怀玉插话道。 刚才颉利可汗的行为大家看在眼里。 就是太上皇到来，对方都不是很给面子。 但皇帝一来，立即就换了副样子，还单膝跪下。 “方源，你怎么看？” 尉迟宝琳推了推没有说话的方源问道。 他开口后，他们几人跟着队伍的同时纷纷看向方源。 “还能怎么看，就如你们所看啊。” “不过颉利可汗应该看得出陛下需要他，所以之前面对我们的时候才显得那么嚣张。” 方源想了想说道。 “比如说？” 长孙冲几人不解看着方源。 “东突厥是游牧民族，由诸多部落组成的。” “大唐虽然灭掉东突厥，但是并没有灭所有部落。” “我们统治东突厥疆土的时候，还需要颉利可汗的帮忙。” “也许颉利可汗正是看出这一点，刚才才敢那么嚣张吧。” 方源解释道。 这是基于上次和李世民在书房谈话得出的结论。 大唐收服了东突厥的疆土，想要治理好，能有原主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颉利可汗作为一国之主，尽管是游牧民族，但从刚才表现的情况来看，应该有那样的头脑。 “很有可能。” 长孙冲和秦怀玉两人相视一眼，郑重点头。 两人又再次重视方源，感叹方源果然是比他们厉害，不服都不行。 没多时，众人移步到宴会。 这一次的宴会规模比上一次的还要宏大。 众人到来的时候，一些皇亲国戚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见到李世民和李渊走在最前面后，皇亲国戚们纷纷起身向两人行礼。 很快，有礼仪太监过来安排座位，而李世民和李渊以及颉利可汗则是走到最前面的位置。 这一次，在长孙冲和秦怀玉等人的要求下，几人和方源坐得很近，众人的作为也没有严格按照官职坐。 方源等人才刚坐下，襄城公主就过来，与之过来的，还有长乐公主。 “拜见两位公主。” 方源和长孙冲以及附近的人都起身行礼。 这里是皇宫，众目睽睽之下众人不能像往常一样随意。 “免礼。” 襄城公主仪态万千说道。 长乐公主小小个的，但看着也高贵典雅。 “长乐，你今晚穿着很好看，是来看表哥的吗？” 长孙冲朝长乐公主笑了笑说道。 “切，我才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方叔叔的。” 长乐公主白了长孙冲一眼说道。 “啊？” “他有什么好看？” 长孙冲瘪瘪嘴，吐槽道。 “方叔叔救过我的。” “我来给方叔叔祝福呢。” “方叔叔，祝你和妙颜姐姐新婚快乐。” 长乐公主朝方源行礼道。 “长乐公主，要不你还是叫我方源哥哥吧。” “你叫我叔叔，又叫妙颜姐姐，都乱套了。” 方源笑容苦涩道。 无语啊，又是被叫叔叔的一天。 方源感觉自己还挺年轻的，还没有到叔叔的那一天。 “方源，你别想占长乐的便宜。” 长乐公主都还没有开口，长孙冲就一副警惕说道。 知道的人都知道，长孙冲和长乐公主两人的关系非表哥表妹那么简单。 皇帝和长孙无忌似乎有意促成两人，长乐公主未来很有可能会嫁给长孙冲的。 这就是为什么长孙冲明明已经到年龄成亲，都一直单着的原因之一。 “叫叔叔才是占便宜吧？” 方源无语道。 “我不管，反正不能叫哥哥！” “长乐，要不你以后直接叫方源就算了。” 长孙冲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如此。 但叫哥哥是万万不可能的，自己十分不喜欢。 想了想，似乎叫名字更好，反正长乐公主身份摆在那里。 “不好吧？” 长乐公主歪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 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但想法又好像没有成熟一样。 “好了，称呼的事晚些再说吧。” “方源，恭喜你啊，记得给我发请帖！” 襄城公主打断众人的讨论，看向方源恭喜道。 “谢谢，会给你们所有人发请帖的。” 方源真诚回应。 众人都开始恭喜方源。 两人的婚礼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 但请帖还没有发，不少人都好奇会请些什么人。 前不久长安城的第二美女结婚，大半个长安城都震动着。 现在第一美女成亲，尽管不是皇亲国戚，但也是杜相的亲女儿。 婚礼规模应该不会很寒酸吧？ 襄城公主还想说些其他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宣布开始。 众人不得已各自回归自己的座位。 回去的时候，襄城公主看着方源的眼神有些哀怨。 很快，酒席上来，奏乐赏舞，似乎和上次的宴会没有多少不同。 “宫廷宴会就这一回事。” “没见过的人觉得高大上，见过的人就觉得那样，多参加几次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长孙冲和秦怀玉两人似乎看出方源所想，在一边小声聊天。 对于经常参加宫廷宴会的他们来说，他们早已经对宫廷宴会没有什么想法。 故而可以随便坐的时候，都纷纷要求坐在一起，又顺便和方源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解闷聊天。 宴会比较吵的，不是很大声的话，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这已经是潜规则了。 宴会进行到宫女跳舞的时候，李渊醉醺醺站起来。 作为太上皇，他站起来之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哪怕是皇帝李世民也不例外。 “今日开心，但宫廷跳舞我都看够了。” “颉利，听说你们东突厥有一舞，既能助兴又能提高士气。” “现在大伙们都开心，不如你来跳个舞助助兴，如何？” 李渊高声道。 话音落下，现场寂静无声。 片刻之后，众人哗然变色。 “好！” “支持！” 裴寂率先开口，高声支援。 “臣以为可行！” 不少人纷纷出声。 很快，众人都回过神来，高呼支持，气氛瞬间变得高涨。 “休想！” 颉利可汗脸色瞬间大变。 他气得脸都红了，胡须一颤一颤的。 其他的东突厥王室也被气得不轻，但更多的是害怕。 面对大唐一众大臣们的起哄，他们身处大唐皇宫，还是害怕的。 “怎么？” “我这老脸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了？” 李渊脸色一沉，冷笑道。 众臣笑容也慢慢收敛，眼神不少盯着颉利可汗。 颉利可汗脸色更难看，想要拒绝，但面对这么多唐臣的敌视，他不太敢。 “颉利，朕以为你该助助兴的。” 李世民突然朗声道。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大臣们对颉利可汗的敌视也少了很多。 更有些敏感的大臣察觉到自己刚才表态不好，纷纷低下头。 “天可汗，当真要如此？” 颉利可汗忍着怒火，沉声道。 “朕父皇想看，朕臣子想看，朕也想看。” 李世民呵呵笑道。 大臣们也跟着笑着，看着颉利可汗。 颉利可汗咬咬牙，沉吟片刻，最终站起来走出酒席。 (本章完) 第212章：东突厥王室的敌视 颉利可汗亲自下场。 宫女们被叫走，现场交给颉利可汗一人。 众人看着站在中间的颉利可汗，神色都是有些不自在。 堂堂一国之主，尽管国家已经被灭，但身份还摆在那里，竟然要给他们跳舞助兴？！ 颉利可汗的神色更不自在，但却扯着僵硬的笑容，慢慢扭动着屁股，向在场众人起舞。 舞姿很难看。 但这是一国之主的舞。 众人大惊，全场寂静。 “好！” 大臣中，不知道谁率先大叫。 片刻之下，更多人跟着起哄。 一声，气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大唐这边，君臣哈哈大笑，开心兴奋。 东突厥王室那边，憋屈得脸都通红，紧低着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颉利可汗竟然放得更开，舞姿更有个性。 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一般，不再在意自己的面子，众人兴趣缺了不少。 一曲舞很快就结束，颉利可汗完全恢复了平静，神色淡然。 “天可汗，我的舞蹈还可以吗？” 颉利可汗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当众朗声道。 众人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颉利可汗的脸皮厚，现在更觉得如此。 “很不错。” 李世民起身，做出请的姿势，示意颉利可汗回到座位。 “谢天可汗。” 颉利可汗恭敬行礼。 淡然自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东突厥王室成员看到自己的可汗这般轻描淡写，刚才的憋屈消去不少。 “这狗东西挺能忍的。” 长孙冲开始吐槽道。 他的话的得到方源等人的一致赞同。 众人都觉得颉利可汗能忍，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能屈能伸，一般人都做不到。 而他那种地位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事，可见非常不一般。 “他是能忍，但却没有用在对的地方。” “他越是能忍，陛下和杜相等人就越不可能给他自由，越不可能放他回去。” 方源插话道。 也不知道颉利可汗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是根据方源的分析，颉利可汗这样做是不行的。 “确实如此。” 长孙冲等人也是点点头道。 陛下和大臣们肯定不会放任这么心机深沉的人做大的。 宴会继续。 但颉利可汗献舞助兴之后，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看点。 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一国之主跳舞助兴好看，而且还是那么的令人搞笑。 接近尾声的时候，杜如晦艰难起身，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头小声说了几句话。 太子李承乾和三皇子李恪坐得很近，都有意无意放缓手中动作，想要听听是什么事。 李世民听了杜如晦的话之后，看了一眼方源这边，微笑着点头。 “诸位，借着今日宴会，人齐，我向诸位介绍一个人。” 杜如晦朗声道。 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但却格外的大声。 作为尚书右仆射，杜如晦说话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静静听着。 随着杜如晦话音落下，众人都好奇杜如晦在这种场合要介绍谁？ 但也有人猜到的，比如襄城公主和长孙冲等人，都纷纷看向方源。 “我的未来女婿，方源！” “方源，来，让大伙们见见。” 杜如晦向方源招招手，微笑道。 方源一愣，随即感受到无数双眼睛看向他。 这一刻，大唐的所有高层都投在方源的身上。 方源没想到杜如晦竟然会在这么隆重的地方介绍。 错愕的同时心中泛起一阵阵感激，感激杜如晦为自己的努力。 在这么隆重的场面介绍自己，毫无疑问是有捧一捧自己的想法。 现场众人有些喧闹，但并没有震惊，因为方源和杜妙颜的婚事已经传开。 方源深吸口气，起身向杜如晦走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方源走到杜如晦的跟前。 杜如晦笑对着方源，眼睛带着鼓励，重重拍了拍方源的肩膀。 “谢岳父！” 方源换了个称呼。 杜如晦都向众人介绍自己是他的未来女婿了。 作为女婿，方源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换个称呼。 “好，好，好！” “诸位，这就是我的乘龙快婿，八月十五将会与我大女儿妙颜成亲。” “到时候，诸位赏个脸，都来喝杯酒。” 杜如晦开心道。 声音比刚才还要高不少。 他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不少，眼睛都笑得眯起来。 “杜相，恭喜啊！” “恭喜，恭喜啊！” “方令，也恭喜你！” 不少大臣出言恭喜。 也有年轻一辈的青年嫉妒地看向方源。 不过现场都是恭喜的，恭喜杜如晦和方源两人。 “谢谢诸位的恭喜。” “本想趁今晚给诸位发请帖的。” “但人数太多，请帖不好带，于是我只带了一张。” 方源深吸口气，朗声道。 在满朝文武以及大部分皇亲国戚面前，方源还是有点紧张的。 话音落下，群臣都有些意外。 对于是不是请他们，他们完全没有在意。 毕竟方源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在众人中都是末尾的。 而且方源也没有什么身份，他们更不用在意是否得罪方源。 但方源仅仅是带一张请帖过来，则是令众人都惊讶，好奇方源要请谁。 只请一人，搞不好的话丢脸的是他自己。 杜如晦也是好奇。 他没有提前得知情况。 众人的目光都投在方源的身上。 只见方源从怀里掏出一份金色的请帖，转身向坐在最中央上方的李世民走去。 “陛下，您说要以臣的长辈出席婚礼的，没错吧？” 方源双手递出请帖，朗声道。 话落，现场为之寂静，部分人更是张大嘴巴。 只有一张，请的自然是皇帝，不少人已经想到这一点。 但是方源的话让他们震惊，皇帝竟然是以方源的长辈身份出席？ 难不成方源是皇帝在民间的私生子？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方源和皇帝岁数相差不多。 “你这家伙.” 李世民瞪了方源一眼，小声吐槽。 真是人精，当众说出他以长辈的身份出席。 群臣中本不想参加婚礼的，估计也会迫不得已参加了。 李世民正想接过方源手中的请帖，群臣中有人站出来反对。 “陛下，臣反对！” “臣以为陛下可以参加方令的婚礼，但不能以长辈的身份参加。” 魏征大声道。 李世民手僵在空中，眉头一皱。 果然，又是他不喜欢的魏征站出来反对。 只要他想做点比较有个性的事都会被魏征反对的。 这家伙众目睽睽之下反对自己，就不担心自己杀了他吗？ “父皇，臣也以为不妥。” “您和方令是君臣，年龄又差不多。” “以长辈出席婚礼，于礼不合，有违伦常。” 三皇子也站出来朗声道。 两人的反对，立即引起不少大臣想要跟风。 一个小小的长安令竟然能让陛下以长辈的身份出席婚礼，他们都很嫉妒。 不过大臣们还没有开口，李世民就站了起来。 “都闭嘴！” “朕与杜相莫逆之交，几经生死。” “他的女儿婚假，朕以长辈的身份出席有何问题？” 李世民大声道。 目光扫向那些想要反对的大臣。 面对李世民的眼神，想要反对的大臣们都不敢站起来。 最后就剩下站在李世民前面的魏征和李恪两人。 “父皇，于礼不合啊！” 李恪强调道。 同时向魏征挤挤眼色。 他不想方源越来越得势。 但他不会强制劝阻皇帝的。 主要的劝导人手是喷子魏征。 魏征只要开喷，就不会随便停下的。 不过魏征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杜如晦已经出声。 “魏征，给我一个面子！” 杜如晦走到魏征的面前，低声道。 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魏征张张嘴后选择闭嘴。 他退下，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李恪看着，愕然无比，不解往日刚正不阿的魏征怎么这个样。 实际上，不止是李恪愕然，现场的大臣们也是愕然，都是很不解。 只有很少数的人才知道，杜如晦曾经对魏征有恩，故而会给杜如晦面子。 魏征退下后，李世民的眼神就钉在李恪的身上。 李恪顿感压力巨大，呼吸都变得急促。 最终，他也讪讪退下。 “方源，恭喜你。” 李世民换一副面孔，祝福道。 “谢陛下。” 方源也是松了口气。 手中的请帖再次呈递给李世民。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世民接过方源的请帖。 这意味着皇帝将会出席方源的宴会，还是以长辈出席。 这个信息令群臣心思各异，从不在意方源是否邀请他们，到担心方源不邀请他们。 “回去吧。” 杜如晦再次拍了拍方源的肩膀，呵呵笑道。 “好的。” 方源郑重点头。 和杜如晦准备返回座位。 但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出声。 “等等。” “方源，伱之前是辽州刺史方源吗？” 颉利可汗起身，向方源走来。 他沉着脸，高大的身高令人颇有压力。 众人都有些意外，不解颉利可汗为何突然这么问。 但东突厥王室成员中，已经有不少成员看着方源的眼神带着仇恨。 “是我。” “颉利可汗是要为阿史那落云报仇？” 方源早就注意到东突厥王室成员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早在偏殿的时候方源就想到辽州一战的事，早就有所提防。 现在看到颉利可汗走来，当即挡在杜如晦面前，淡然看着颉利可汗。 这里是皇宫，大唐的所有高层都在，方源不担心颉利可汗敢出手伤人。 “你这种小身板我生撕都可以。” “就凭你也能杀得了阿史那落云？” 颉利可汗边走边说，很快就到方源的跟前。 他俯视着方源，眼神带着审视，怀疑方源杀阿史那落云的真实性。 阿史那落云是他疼爱的侄子，武力他知道，必定不是方源所能杀死的。 “不错，就凭我。” “而且全程没有帮手，一对一被我杀的。” 方源无惧，与颉利可汗对视。 尽管对方的眼神很可怕，但方源不慌。 皇帝和太上皇以及一众文武面前，若是自己都能被伤到，大唐高层的脸面都被扇了一巴掌。 “狂妄！” “与我过两招？” 颉利可汗眼神一沉，想要出手。 但他也知道现场情况，不敢贸然动手。 众人一愣，随即看向方源，神色各异。 李世民没有说话，坐看方源怎么回应。 “没兴趣。” 方源冷冷一笑回应。 开玩笑，颉利可汗武力值超群。 自己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会傻乎乎和他过两招？ “唐人这么没种？” 颉利可汗眉头一挑，嘲讽道。 话落，现场不少人露出愤怒之色。 “不和你过两招，就是没种？” “那这样，文斗武斗都是过招，你先和我文斗比诗词，文斗你赢我，我就陪你武斗过两招，敢不敢？” 方源嗤笑。 一眼就看破颉利可汗的激将法。 武斗是自己的弱项，以弱项对战颉利可汗的强悍，这是愚蠢。 “我只想武斗，对文斗没有兴趣！” 颉利可汗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他熟读兵法，看过不少书，但不会大唐的诗词。 和方源比诗词的话，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言。 “没兴趣？” “是不敢吧？” “颉利可汗没种乎？” 方源呵呵一笑。 肆虐地看向颉利可汗。 “放肆！” 颉利可汗神色一怒。 伸手就要向方源抓去。 这一抓，方源恐怕会重伤。 “颉利，你过了。” 李世民淡淡说道。 颉利可汗的手就僵硬在空中。 这一刻，李靖，李勣，李君羡等高手的目光都锁定他。 颉利可汗感觉，如果自己这么一出手，那么将会被无数高手雷霆出手。 “哼！” “我记住你了。” 颉利可汗重重一哼。 甩了甩手，往自己位置走回。 他大感丢脸，因方源而丢脸。 “颉利可汗，我叫方源，方正的方，源头的源。” 方源朝颉利可汗叫道。 众人看着，又是一脸怪异。 真彪悍，敢对一国君主这个样子。 哪怕是对方已经亡国，但依旧还有些身份。 皇帝怎么处置还没有确定，搞不好还会地位高尚。 “胡闹。” “还不回去？！” 李世民瞪了方源一样，驱除方源回去。 尽管声音带着呵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没有责怪方源。 这一刻，众人看着方源的眼神又变了变，感觉皇帝出奇地宠信方源。 方源行个礼，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原本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回到后慢慢沉了下去。 今日算是彻底得罪了东突厥王室这支势力，希望它未来皇帝不要给他们太多好处。 接下来的宴会就没有多少看点了，时间也已经过去很久，已经到了傍晚，用不了多久就会天黑。 此时，有太监宣布宴会结束，众人准备离开。 方源原本准备和长孙冲等人一起回去的。 但刚出皇宫，襄城公主以有事支开长孙冲等人，单独让方源上她的车辇。 (本章完) 第213章：科举后续与研究院招募 襄城公主将方源拉走，一直到深夜才放方源回去。 次日开始，方源就开始发请帖，四品以上的大臣和皇亲国戚都先后收到方源的请帖。 中午的时候，李靖等将军终于交接工作，从皇宫出来，各自回家。 而李绩，则是火急火燎赶往方府，见他的家人。 刚好，方源今日请假，在府内安排一众布置。 “爹，爹！” 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激动围着李绩。 李夫人也走出，神色也很开心，但没有李丹秋姐弟那么夸张。 “夫人，我回来了。” 李勣大手在李丹秋姐弟两人的肩膀上，看着李夫人，神色温柔道。 “回来就好。” 李夫人点点头，没有接受李勣的眼神。 而这个时候，方源和巨子几人从府内走出。 “李都督，恭喜凯旋而归！” 方源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到。 多日不见，李勣看上去又成熟了不少。 从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来看，这次战争得到不少军工。 “谢谢！” “方令，谢谢照顾我家人。” 李勣放开李丹秋姐弟，向方源行礼表示感谢。 同时也心中感叹，一别多日，方源又再一次升职。 长安令，这可是能够直接见到皇帝的管制，意义非凡。 再加上昨天晚上杜如晦隆重介绍方源，李勣更觉得方源不一般。 杜如晦病重时日不多这件事属于机密，除了皇帝和杜家少数人知道，知道的人不多。 “不客气。” “快请到里面坐。” 方源摇摇头，邀请道。 “这会不会打扰到你？” 李勣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动身。 他已经知道方源的婚礼是八月十五，剩余时间不多。 今日在方府看到方源，那说明方源应该是请假，安排婚礼应该挺忙的。 这个时候自己到来，说不定是打扰到方源，最好是直接待妻子女离开。 “不会。” 方源轻笑道。 “我擅作主张，和丹秋两人帮忙方源布置婚礼，这些天我们要留在方府帮忙的。” “不如夫君也留在方府住一段时间，顺带帮帮方源布置婚礼，反正我们在长安城也没有好的住处。” 李夫人这个时候插话道。 “应该的，那我也打扰一段时间了。” “方令，没问题吧？” 李勣一愣，随即笑容更盛。 挺好的，能帮到方源，算是还点人情。 “欢迎至极。” 方源哈哈笑道。 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而已。 但多一个将军住在方府，多的不仅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这无形之中告诉长安城的权贵，方源不仅有杜相这个岳丈，还有李勣这样的朋友。 请李勣进来之后，方源稍微招待一下就不再理会，也不给他安排住宿，毕竟李夫人已经有单独房间。 方源很忙，继续安排人手发请帖和各种布置等等。 长安城不止方源婚礼一事，科举中榜人员官职安排也井然有序进行着。 吏部根据中榜名单，考察着考生们的各种标准，相继地给他们安排官职。 一般前三甲是县令，前五十是县丞，其他是主簿或者其他有品级的官职。 其中，张继虽作为第三甲，但经过吏部的面谈之后，张继就被丢在荒废的一列中。 荒废的一列不是说这个人就不能做官，而是现在没有他的份，等到什么时候有空位再安排。 但往往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人的资料会一直丢在荒废的行列当中，三五年的等待是很正常的，甚至更长。 不过吏部很快就接到皇帝李世民的口谕：辽州考生抵御东突厥铁骑有功，凡中榜者皆需安排之位，不得空置。 口谕到达吏部，吏部选拔的官员们就议论不止。 “辽州抵御东突厥铁骑我们知道，但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参与抵御吗？” “陛下说是那就是，安排他们就任就行，但这个叫张继的第三甲，长相不符合选拔标准，不在其中吧？” “我也感觉张继不符合人才标准，不应在其中，不过万一陛下的意思是包括他呢，我们是不是请示一下上面比较好？” 选拔的官员举棋不定。 最后带着李世民的口谕去见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作为吏部尚书，不会关注到一个小小考生的。 从选拔官员口中得知情况之后，他亲自召见张继，确定张继长相当真不行。 但几番交谈，发现张继谈吐不凡，颇有才气，再深入思索李世民的意思，决定给张继一次机会。 “学生拜谢尚书大人！” 张继离开前，从长孙无忌的话中大致猜到自己有机会当官。 为此激动得眼睛湿润，就差一点就跪在地上感谢长孙无忌。 但张继明白，真正帮助自己的肯定不是长孙无忌，要不然对方不会接见自己。 是方源帮助自己的！ 尽管不知道方源通过什么手段帮助自己，但可以说成功了。 很快，几天的时间过去，辽州考生都面谈过，都确定自己能够当官。 “如果我们一大部分通过面谈，那可能是我们自身能力导致。” “但我们所有人都通过面谈，连张继也通过，那我觉得应该是方令帮忙的。” 戈游召集众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们还在苏家安置的客栈中住着。 中榜的考生依旧免费居住，不中榜的考生已经离开。 “是方师没错的！” “吏部尚书亲自召见我，应该是方师的手段！” 张继心中依旧很感激。 提到方源的时候，直接改为方师，可见对方源的尊重程度已经超过往常。 “我们再去拜访一次方师吧。” “说不定一段时间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再难相见。” 戈游提议道。 他也直接尊称方源为方师。 “理应如此。” “不过这次我们不请方师了，我们到方师府上吧。” 有个考生提议道。 “我赞同！”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这个建议。 上次考场一跪，将方源置于险地，他们现在都害怕。 现在他们的心事也落实，顺便去帮忙方源布置婚礼，出一点绵薄之力。 张继和戈游等人出发，出现在方府，不过此时方源不在府上，他还需要坐衙的。 直到下午放衙，方源回到府上的时候，才知道张继和戈游等考生已经在府上帮忙多时。 “学生拜见方师！” 张继和戈游等人纷纷看向方源。 “怎么都来本官这里了？” 方源好奇看着他们。 一个个的额头上都有汗珠。 有一些人的衣服甚至是脏兮兮的。 “方师，我们已经完成吏部的面谈，任职估计很快下来。” “趁离开之前想对您婚礼尽一丝绵薄之力，孝敬孝敬您和师娘。” 戈游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他和张继站在最前面，张继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红着眼。 “都通过了吗？” 方源来了兴趣。 目光特意在张继的身上停留片刻。 看到张继的神色，方源大致猜到他们都通过。 吏部的面试只要是通过，都会有比较肯定的答复的。 能感受到的。 “方师，再造之恩，学生感激涕零！” 张继哽咽着说道。 其他辽州考生也纷纷开口。 能走到今日这一步，真的多亏方源。 要不是方源成立州院，贷款给他们读书，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艰难挣扎着。 “都通过就好。” “今晚都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方源明白，心中也是一喜。 有心想带他们出去外面吃饭的。 但想了想，方府最近事情多，跑不开，就算了。 “谢方师！” 张继等人大喜。 留下来吃饭和出外面吃饭是两种不同的情况。 一种是家宴。 一种是普通的用餐。 其中的意义远大于后者的。 张继和戈游等人都以为方源将他们当作是真正的师生了。 对此方源自然是不知道的，也不客气让他们继续帮忙现在方府要办的事。 夜很快就到来。 方府一下子多了三十二个人，热闹了很多。 这几天薛娇燕姐弟、李勣一家都挺辛苦的，方源借此机会宴请他们一顿。 宴会上，张继和戈游他们左一句方师，右一句方师的，看得刚刚打胜仗而归的李勣一脸懵逼。 问了一旁的夫人之后，才明白其中缘由。 “方源真是不容小觑。” “只要他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未来成就不一定低于杜相。” 李勣不由得感叹道。 在此之前，才就职两个地方。 但储存起来的人才，一次科举就有三十二人。 以辽州书院的的发展，未来辽州的考生都自动化在方源的旗下。 三年五年可能看不出多大的效果，但是十年二十年之后，方源门生遍布天下。 可怕，真是可怕。 “他的路也不一定好走。” “我不小心听到杜妙颜提起，杜相快不行了。” “这一次方源要将婚礼搞得空前盛大，可能有为杜相冲喜的可能。” “如果杜相离开，单凭方源之前惹上的强敌，以及现在的出风头，未来针对他的人不会少。” 李夫人小声说道。 因为人多，宴会也变得热闹。 故而两人小声私语的时候，没人听到说什么。 “杜相快不行了？！” 李勣差点惊呼出声。 这消息无疑是地震般的震动。 尚书右仆射的逝去，绝对影响巨大。 而且杜相为国为民，深入民心，影响比一般人都大。 想到这里，李勣突然明白，为何之前皇帝挡住所有压力都要出征东突厥。 要是杜相逝去，那么大唐周边的国家可能会借此出击，大唐搞不好又再一次上演武德九年的悲剧。 “小声点！” 李夫人瞪了李勣一眼。 别看她平日看上去柔柔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但是瞪李勣的时候风情万种，外表和往日的都不同，看得李勣心痒痒的，想要拥抱在怀里，却被李夫人止住。 “你们的任职文书既然还没有到来，那留在长安城这些天都先帮我的忙吧。” “回头我问问吏部那边，问问你们最迟什么时候上任，看看能不能喝我的喜酒再上任。” 方源今天也挺累的，喝了几杯。 和张继几人聊聊天之后，想要让他们留下帮忙。 巨子、红絮青媱、廖丰茂等等都挺忙的，都是放下手中活来筹办婚礼。 现在一下子有三十二人帮忙，那对方源来说是非常大的助力，可以先用用。 “好的！” “听方师的！” “祝方师新婚快乐！” 张继和戈游等人都没有意见。 他们现在没有事要做，也不能离开那么快。 因为离开了，吏部的文书就不容易收到，还可能收不到。 那还不如乖乖在长安城等着，等到吏部文书下达之后再离开。 同时他们也恨不得和方源有更多的互动，增加彼此之间感情。 “巨子，墨家研究院的招聘怎么样？” 方源看向巨子问道。 墨家研究院正在曲池坊修建中，现如今已经修成两层。 两层而已，还没有凸出它的不一样，故而还没有引起长安城百姓们的注意。 不过因为占地面积大以及那里不允许建设的原因，也引起了部分人的目光。 “招了十六人，还在招聘中。” “不过最近忙，也没多少人应聘，就没怎么注意了。” 巨子想了想说道。 十六人都是精挑细选之后挑选下来的。 他们都是手艺人，都有不错的能力，家底都挺清白的，可以好好培养。 “十六人还是少了点。” “吏部面谈已经进行一大半，哪些考生被闲置，哪些考生被安排也知道七七八八。” “张继和戈游，伱们负责打听谁被闲置又不想走的，告诉巨子，巨子你让人去招聘他们，开出高价，承诺明年科举他们想考就考，不阻止。” 方源朗声道。 想到怎么使用张继这些人。 朝廷中榜一百人，估计只有七十人被安排官职，剩下三十人大概率是被闲置的。 闲置的部分考生肯定是不死心的，还想留在长安城等到吏部对他们任职。 但留在长安城不容易，要很大的花销，毕竟不知道要留多长时间。 那么这个时候方源将他们收留下来，不仅卖了人情，还多了帮手。 哪怕他们不能在墨家研究院研究技术，也能够在其他分支工作的。 “谨遵方师命。” 张继和戈游当即应是。 一旁的李勣和李夫人两人都是大惊，下意识相视一眼。 将待命就职的人员拉拢到自己手中，这么大的格局吗？ (本章完) 第214章：婚礼前晚的盛世烟花 李勣夫妇觉得方源格局大。 实际上是感觉方源的这种做法很不好。 一般闲置下来的考生，三五年都不会被任用的。 而三五年的时间中，又有三五次科举，有更多新人加入。 那么就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被闲置下来的继续闲置，没有机会出头。 就算是有机会出头，也不知道是何年马月才会轮到他们，养起来的成本太大，得不偿失。 长安城那么多达官贵人都没有收留他们，可见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这才没有人那么做。 两人觉得很有必要提醒方源。 但看方源自信满满对张继等人安排着，不好打扰。 小家宴很快结束，张继和戈游等人回他们的客栈。 李勣夫妇在他们离开之后找到方源，提醒方源其中利弊。 但方源表示心中有数，谢谢他们的提醒，并没有停止刚才的安排。 因为方源手中的人才太少了，能利用的不多，现在又有一批在辽州那边。 而那些都是读书人，几乎都是没有背景的才会被闲置，使用起来会更加顺手。 更何况，方源又不是白养他们，而是让他们在墨家研究院或者即将成立的钱庄做事。 是付出相对劳动力的。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 距离八月十五就剩下最后一天。 所有的布置也在今天布置完成。 从方府到杜府，长长的一条红地毯。 方源和杜妙颜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大唐有风俗，男女成亲前的一个月不能见面。 这一晚，长安城很多年轻男女都睡不着。 男的睡不着是长安城第一美女要嫁人了。 女的睡不着是长安城第一美女终于要嫁人了。 杜荷也是睡不着的其中一个，大晚上的带着秦怀玉来找方源喝酒。 “喝酒？” “不行，我还有事要忙！” 方源摆摆手，拒绝两人的请求。 他指挥着狗子等方府护卫搬运一箱箱东西上马车。 门口停放着的五辆马车已经堆放五十多箱方正盒子，整齐摆放着。 “这么晚的还要忙什么？” “你这一箱又一箱的，不会是走私什么吧？” 杜荷警惕地盯着方源说道。 这么晚装货，又看不出是什么，他挺担心的。 毕竟明天就是和自己姐姐成婚的日子，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想什么呢？” 方源瞪了杜荷一眼，向外走去。 恰好此时，红絮和青媱等人从后院走出。 还有巨子以及薛家姐弟等等，全都跟上方源。 “喂，方源，你们要去干嘛？” 杜荷和秦怀玉对视一眼，更加好奇。 明天就举办婚礼了，今晚还有什么事不安分？ “想知道的话，跟上就行。” 方源神秘一笑。 没多时，五辆马车已经装满箱子。 众人上马车，依靠皎洁的月光顺着红地毯前行。 杜荷与秦怀玉两人看着马车远去，连忙大叫等等他们。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方源等人就停下，前面不远处就是杜府。 马车停下后，狗子等护卫将一个个箱子搬下，整齐放在红地毯两边。 “方源，你到底要干嘛？！” 杜荷两人终于跟上，气喘吁吁问道。 看到前面就是杜府之后，杜荷两人更加好奇了。 “很快伱就知道了。” “红絮，去杜府说一声，就说我有东西送给妙颜，让妙颜看天空。” 方源还是没有告诉杜荷两人。 但叫来红絮，然后她给杜妙颜传信。 前面就是杜府，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红絮当即应是，屁颠屁颠去敲响杜府的大门。 守门护卫得知是自己姑爷的意思，不敢拖延，很快转告给杜妙颜。 杜妙颜已经洗刷好，准备上床睡觉。 这几天她也很忙，特别是最后几天，她要适应婚礼服装以及习俗彩排。 得知方源意思的她很诧异，尽管已经很累，但还是走出院子看着天空。 皎月横空，星空万里，万籁寂静，是那么的熟悉，也是那么的好看，杜妙颜好奇方源有什么东西送给她。 突然间， 寂静的夜空想起一声急促的发射声。 一道星火升起，快速向高空升上去。 以杜妙颜的灵敏，她第一时间就捕捉到这个情况，心想这是不是方源送给她的礼物？ “砰！” 星空下突然一声爆炸。 烟花灿烂，四野闪亮，璀璨迷人。 杜妙颜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被美丽的烟花惊艳到。 但烟花易逝，片刻间就要泯灭，杜妙颜惊艳的心突然涌出一丝遗憾。 而在这个时候，又是咻的一声发射声，又一枚烟花在星空下盛开，光彩夺目。 “砰！” “砰！” “砰！” 一声声爆炸声响起。 一朵朵迷人的烟花盛开。 星空下，以杜府为中心，大半个长安城都能听到和见到。 “发生了什么事？！” 杜如晦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忍着身体的不读书走出房间，警惕地看向高空，以为有大事发生。 当看到高空璀璨迷人的烟花之后，杜如晦愣住了，也被惊艳到。 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镇定下来，下令调查原因。 得知是方源送给女儿的东西之后，感动的同时也有点哭笑不得。 这么一折腾，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头痛啊。 但想了想，杜如晦就不理了，皇宫那位不头疼就没事了。 皇宫御书房，李世民还没有睡，他在等一件事。 当看到烟花升起，在夜空中绽放出美丽的时候，他动容了。 白天的时候，方源进宫找他，说请他看一场盛宴。 现在一看，果然是盛宴，是从没有见过的烟花盛宴。 有它，以后大唐的夜晚就不再是一种色彩。 因为李世民的意思，金吾卫没有阻止。 长安城震动。 所有人都被爆炸惊醒，也被烟花吸引住。 人们好奇，纷纷打听情况，最终知道是方源为杜妙颜送上的礼物。 尽管他们不知道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他们发自内心感到浪漫。 杜府内。 杜妙颜看着满天灿烂的烟花，疲惫早已经消散。 她美眸看着满天的灿烂烟花，心里好像是抹了蜜一样。 她情不自禁跃上屋檐寻找方源的身影，最终看到方源等人。 婚礼前的一个月，新人是不能见面的，这是风俗，也是规定。 但杜妙颜看着情郎，脑海里只有方源的身影，再也顾不上什么规定。 她纵身一跃，离开杜府，在璀璨的烟花下，很快就出现在方源等人的面前。 “姐？！” “你怎么来了？！” 杜荷是最先发现杜妙颜到来的。 他惊讶得张大嘴巴，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 新人成婚前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会有霉运，对两人都会不好。 “妙颜？！” 方源也是惊讶。 但没有杜荷那么夸张。 他尊敬风俗，但并不忌讳风俗。 故而看到杜妙颜的时候，更多的是惊喜。 红絮青媱，薛娇燕姐弟，李丹秋姐弟等等都看向杜妙颜。 “我” 杜妙颜被众人看着，顿时有些慌乱。 她已经回过神来，才记得不能和方源见面。 但现在却打破了常规，见到了方源，一时间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 “砰，砰，砰” 烟花继续盛开，映射在众人的脸上。 方源大步向杜妙颜走去，牵住她的手，深情注视着她。 “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方源柔声道。 “喜欢！” “可我打破了规矩，怎么办？” 杜妙颜重重点头，满眼的喜悦。 但神色有些担心，担心给方源带来霉运。 她自己反而没有多少担心，主要担心的是方源。 “规矩能成立，自然也能打破，哪有一成不变的规律，我们不要在意就好。” 方源揉了揉杜妙颜的玉手，将她拉到最佳看烟花的地方。 而这时，杜荷和秦怀玉两人走来。 “姐，你偷偷出来，爹娘知不知道啊？” 杜荷瘪瘪嘴道。 这要不是自己的姐姐，他能骂人的。 婚礼前偷偷私会自己丈夫，那可是大忌来的。 如果丈夫家的婆婆有意见，往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都可能会怪儿媳的。 “嘘，你别告诉爹娘。” 杜妙颜警告的眼神看向杜荷。 她和方源可以不懂事，但爹娘肯定会有意见的。 所以不能让爹娘知道，省得他们担心和说闲话。 “可你这样子” 杜荷还是有些无语，心里也酸溜溜的。 大晚上的私会情郎，还是当着自己这个弟弟的面前。 “没事的，杜荷你们当作不知道就行。” 方源摆摆手，拉着杜妙颜离开。 这里是看烟花的好地方，但也不是好地方。 因为太靠近现场，很可能会引来其他人过来，看到杜妙颜。 看到杜妙颜和自己在一起，可能就会有人风言风语，所以这里不是好地方了。 “你们.” 杜荷瘪瘪嘴，更加无语了。 但被杜妙颜瞪了一眼之后，他不再说话。 就这样，在狗子等人放着灿烂的烟花下，方源和杜妙颜离开众人的视线中。 如方源所想，在他离开之后，很多达官贵人派出探子到这边查看情况。 更有些公子小姐被灿烂的烟花迷住，顺着烟花的方向走到这里。 消失在众人视线的方源和杜妙颜其实并没有离开太远。 两人只是选择一个安静的位置看烟花罢了。 “方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杜妙颜依偎在方源的怀里，柔声道。 她双眸看着星空，看着万里星空下的璀璨烟花。 以前，夜里的天空最好看的就是星星和月亮。 但现在，不再是了，而是方源送她的烟花。 这一点估计很多人都会这样觉得的。 “喜欢就好。” “明日就要成亲，怕吗？” 方源微微点头，轻声问道。 他也是看着烟花，看着久违的烟花。 烟花在辽州城的时候，已经研发出来，在宋国公府上曾用作信号弹发射。 但因为想要保密的原因，在李世民没有追问的情况下，方源一直没有再次使用它。 现如今，方源觉得要庆祝一番，也想给杜妙颜一次难忘的回忆，从今晚开始将会连续放八个晚上。 “之前怕的，现在不怕了。” 杜妙颜感叹说道。 在此之前，她是期待着，也是害怕着的。 但现在，看到方源，看到方源送给自己的烟花，她不再害怕。 方源搂着杜妙颜的腰，郑重点头。 不管是怕还是不怕，都是正常的现象。 就是方源也是有些心慌慌，毕竟是第一次成亲。 面对即将成为一家人的两人，内心深处期待着也是害怕着的。 接下来，两人一边看着烟花，一边小声私语，情意浓浓，两颗心更近。 偶尔有亲腻的动作，但都守住最终的防线，毕竟环境不允许，而且明天成亲。 烟花继续绽放，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应该都已经知道今晚的情况。 烟花整整放了一个时辰之后，才终于消停。 夜依旧，但全城百姓震动。 人们开始羡慕杜妙颜，祝福方源。 而方源，则是在烟花消停之后，送杜妙颜回府。 杜府门口。 大门已经打开小部分。 “方源，要不我送你回府吧。” “你这样回去，我担心你安全。” 杜妙颜走两步后回头，担忧道。 她武功高强，往日都是送方源回家自己再回的。 现在已经很晚，而且烟花引起全城的注意力，她担心方源的安全。 “没事，博武也在，安全得很。” 方源摇摇头，拒绝道。 不仅是薛博武在，李丹秋姐弟也在。 还有狗子等方府护卫，正常来说是没有危险的。 而如果有他们在还有危险的话，那就算杜妙颜护送回去也有风险。 “好吧，那你快些回去。” “明天.明天我等你来接亲。” 杜妙颜没有坚持。 最后红着脸转进杜府大门。 方源看着关起来的大门，笑容久久不散。 最后在狗子等人清理好现场之后，一同回方府。 这一晚，注定是无数人都睡不着觉的，烟花震动着无数人。 对于明日的婚礼，长安城的百姓们也更加期待了。 次日巳时，一条长长的迎亲队在方府门口出发。 方源穿着红衣裳，骑在白马上，顺着红地毯向杜府走去，迎亲！ 红地毯两边早已经围着不少人，十分热闹。 (本章完) 第215章：萧锐绑架襄城公主 婚礼是在方府举办的。 方源接到杜妙颜新娘子之后，开始游行。 杜如晦夫妻等人则是提前移驾方府，迎接各地来宾。 今日参加方源和杜妙颜婚礼的有皇帝等重量级人物，也就杜如晦有资格迎接。 随着迎亲的开始，方源的一些朋友陆陆续续到来，皇亲国戚以及一些大臣也相继到来。 在李世民到来之后，婚礼的气氛到达一个高度，由杜如晦亲自迎接入内，迎宾人换成巨子。 方源带着迎亲队伍在长安城游了小半圈后终于完成任务，带着新娘轿子返回方府，由八抬大轿抬着杜妙颜从正门进入。 但是因为杜妙颜头上盖着红盖头，故而方源看不到杜妙颜的容颜，不过从杜妙颜穿着的青绿色的嫁衣来看，风华万代。 迎亲队伍刚进入正门，杜荷与长孙冲几人就有些慌乱走来，示意方源有事。 迎亲的环节已经完成，方源和杜妙颜暂时不需要走流程，都稍微放松下来。 故而看到杜荷和长孙冲几人走过来之后，方源带着杜妙颜等人停下来。 此时正门没有宾客，都被引导正厅和大院。 “杜荷，怎么了吗？” 方源好奇问道。 “襄城公主让人送来一封信，由你亲启。” “她和萧锐两人都还没有来。” 杜荷取出一封信递给方源。 信封是封闭着的，上面仅有四个字：方源亲启。 “还亲启？” 方源有些愕然。 接过书信后正反看了眼才打开。 “方源，婉秀说什么了？” 杜妙颜也很好奇。 不过她带着红盖头，看不出神色。 只是从语气中，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杜荷几人也担忧地看向方源，想知道襄城公主怎么了。 众人都认识多年，还没有见过襄城公主有什么事是不能口头转告的。 “等会。” 方源让他们不用急。 但拆开信封之后，方源却急了。 信的内容很少，却令方源不敢给杜荷等人看。 【你和这个婊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不想你们的事被我在婚礼上曝光的话，收到信件一刻钟之内，单独到襄城公主驸马府，自己，单独一人！】 这是心中的内容。 “神神秘秘的！” “内容是什么？” 杜荷几人都凑过头想要看信中的内容。 但是方源快速将信翻转，不给几人看，使得几人更加好奇。 “内容有些隐秘，我要跟妙颜商量一下，请先伱们回婚礼现场，若有事情发生帮我周旋一下。” “杜荷，如果需要我和妙颜出场，我却还不在的话，让杜叔帮我镇镇场子，我会尽快赶回来。” 方源沉着脸，正色道。 同时心中也是焦虑不安，担心襄城公主出事。 萧锐真大胆，竟然敢挟持襄城公主，真是不将自身性命放在心上了。 可能是萧瑀倒台之后，萧家除了他都面临着牢狱之灾的原因，彻底放飞了自我吧。 “是不是襄城公主出了事？” 长孙冲追问道。 他从方源的话中能猜出，方源要离开一段时间。 婚礼期间也离开，必定是有非常紧急重要的事，估计和襄城公主的安全有关。 事关襄城公主，长孙冲等人都变得急切，变得担心。 “我不能说！” “只能请求你们不要追问！”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不能说，说了和襄城公主的关系就可能穿帮。 和已婚的公主地下情，今天又是和杜妙颜成婚的日子。 闹出来的话丢脸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杜家，杜如晦和杜妙颜等等。 要成为整个长安城笑话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怀玉也是追问道。 他也担心襄城公主，且不可能因为方源的一个请求而离开。 “怀玉，长孙冲，你们先回去吧。” “我先和方源聊聊，有事再通知你们。” 正在方源犹豫着怎么找借口让他们离开的时候，杜妙颜出声了。 “拜堂最多只能推迟半个时辰，你们注意点。” 最终，杜荷几人商议，不再追问方源。 提醒方源和杜妙颜之后，几人如没事一样离开。 “方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妙颜紧张问道。 “襄城公主出事了，萧锐绑架了她，让我一刻钟之内到驸马府。” 方源挥退众人，沉声道。 “什么？” 杜妙颜大惊。 情不自禁将红盖头揭开。 揭开红盖头后，她自己就愣住。 “萧锐绑架了襄城公主，让我单独去驸马府。” 方源再次解释道。 他已经顾不上杜妙颜揭开红盖头一事。 单独去驸马府，没有安全保障，搞不好会被萧锐弄死的。 但不去的话，襄城公主安全又没有办法保障，毕竟此时萧锐可能疯了。 “不能单独去！” “我陪你去，博武也陪你去！” 杜妙颜快速将红盖头盖回去，沉声道。 “我倒想。” “但担心萧锐会对襄城公主不利。” 方源眉头紧皱道。 他能够支配的最强武力就是杜妙颜好薛博武。 如果不能带太多人过去的话，方源希望能够带他们两人过去。 然而萧锐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故而信中强调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去。 “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去，估计没有办法救得了婉秀。” “我要陪你去暗中陪你去就行！” 杜妙颜坚定道。 萧锐叫方源过去，肯定是报仇的。 既然是报仇，那方源去了大概率是救不了襄城公主的。 那么就更加不可能自己去，一定要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过去。 “这也是。” 方源重重点头，沉声道。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去救不了襄城公主。 带人去，暗中带人去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如此了。 “你快些揭我头盖，我们立即出发，快去快回，回头拜堂成亲！” 杜妙颜催促道。 时间很急，他们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但是不能不去，也希望能够在拜堂的吉时前赶回来。 方源一愣，随即心领会神揭开杜妙颜的红盖头。 瞬间，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那一刻，方源双眼满是惊艳。 刚才杜妙颜已经自己揭开过红盖头，露出倾国倾城的容颜。 但是方源处于沉思中，而杜妙颜也很快就盖上红盖头，以致于方源没有注意到。 现在再看，方源不由得失神。 “怎，怎么啦？” 杜妙颜注意到方源神色，脸微微一红。 “你太美了，都快迷失自我。” 方源感叹道。 长安城第一美女，稍微打扮胜过天仙。 “好，好啦。” “叫上博武，我们立即出发。” 杜妙颜的脸更红。 但现在不是你请我爱的时候，而是要快些救襄城公主。 “好！” 方源回过神来，神色凝重道。 情况紧急，得尽快出发，还得带上点防身武器。 叫上薛博武后，方源就从后门偷偷离开。 片刻之后，杜妙颜和薛博武跟上。 襄城公主驸马府。 方源畅通无阻进入，连通报都不要。 不是因为萧锐提前有安排，而是方源早就有这样的特权。 襄城公主在老早的时候就给守门护卫说过，方源可以不需要通报进入。 很快，方源在萧锐的院子看到萧锐和襄城公主。 此时，襄城公主是被绑在凳子上的。 绑法怪异，有变态倾向。 嘴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呜叫着。 “方源，你还真敢来！” 萧锐披头散发，眼睛通红，阴冷着声音道。 “萧锐，绑架公主是要被砍头的。” “陛下念及你爹对朝廷的贡献，现在还没有砍头。” “你若是执迷不悟，不仅是你爹，你萧家其他人也难逃一死。” 方源沉声道。 目光也打量着四周。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只有萧锐和襄城公主两人。 院子的房间门都是关上的，院子里的树木不像是能隐藏人的地方。 “我萧锐敢动手，就考虑过后果。” “方源，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只有我们三人，你就能杀我？” 萧锐残忍一笑。 他走到襄城公主的背后，一把扯住襄城公主的头发。 襄城公主本来是被绑在凳子上的，被他这么一扯，身体顿时向后倾斜，眼角落泪。 “萧锐，你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方源冷着眼，沉声道。 他本来是想动用暴雨梨花针的。 但是萧锐已经走到襄城公主的身后。 且他的话让方源不得不考虑他有没有帮手。 这里是驸马府，由襄城公主掌控，萧锐没什么权力。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抓住襄城公主，并且没有人对外禀报。 可见萧锐应该是有帮手的，或者就是在紧关闭着的房屋内。 “想干嘛？” “想让你方源身败名裂，想让你方源在长安城永远抬不起头来！” “和已婚公主私通奸情，你说大臣和陛下以及宗正寺会不会放过你？” 萧锐桀然大笑。 他另外一手抓住襄城公主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撕。 滋的一声，襄城公主的衣服被扯懒，露出小肚兜。 “呜呜.” 襄城公主痛苦挣扎着。 眼角的泪水落下更多，眼神又是痛苦又是怨恨。 只是她的嘴巴被堵住，说不出话，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你吓我的，对吧？” “如果你真想泄露出去，在婚礼上当场曝光就行，根本不用将我引来。” “说吧，萧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源眼神一凌，沉声道。 路上的时候，方源思考着各种可能。 萧锐叫自己过来，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报复自己。 既然是报复自己，那么就有两个方式最打击自己的。 第一个方式是：在婚礼上，当着皇帝以及满朝文武的面将自己和襄城公主的关系暴露出来。 一旦坐实的话，那么自己私通已婚的襄城公主就是犯罪，被宗正寺处置不说，杜家也会蒙羞。 更可怕的是，官路应该就此画上句号。 第二个方式是：自己到驸马府之后立即杀掉自己。 第一种方式明显不是，第二种方式看上去也不是，那萧锐到底想干什么？ “真他娘的聪明，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这个婊子只与你发生过关系吧，是你的女人吧？” “今日让你体会一下，被人玩弄自己女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萧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方源。 那眼神猩红，就好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 他再次一把抓住襄城公主胸前的衣服，又是重重一扯。 这一次，不仅部分衣裳被扯下，就是身上的肚兜也被扯下。 “呜，呜，呜呜.” 襄城公主挣扎更猛烈。 甚至是用头狠狠撞击萧锐。 但是效果甚微，几乎起不到作用。 不过此时的襄城公主不再流泪，而是狠狠地瞪着萧锐。 “萧锐，你疯了吧！”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萧锐一个不能人事的太监，还想玩弄女人？ 而且萧锐的想法也很疯狂，襄城公主名义上是他的正妻。 “哈哈哈”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 “我是被你们两个逼疯的，你们都该死！” 萧锐猖獗大笑。 他快速除去自己衣服。 方源看着，感觉恶心，也准备嘲笑萧锐。 然而，当萧锐真的除掉衣服后，方源却看得愣住。 萧锐不是太监！ “怎么会？！” 方源大惊。 当即快步向萧锐走去。 在辽州的时候，襄城公主明明是送了他一刀。 尽管没有切断，但经过后续处理，已经是不能用的了。 可现在，怎么好了？ “站住！” “不想死的话，就原地不要动。” 萧锐大喝，阻止方源靠近。 方源身体一僵，再次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此时，紧关着门的房间依旧关着，但纸糊被捅破，露出几道箭头。 那箭头的方向，正中对准着方源。 “萧锐，襄城公主是你正妻，我对你们夫妻的房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如果你找我没有其他事，我没工夫陪你闲谈，再见！” 方源脑子急速运转，决定试试以退为进。 现在萧锐应该是疯了，不能以常理的思维去考虑。 还有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叫自己过来都不知道，不能如他的意。 说着，方源就缓缓后退，预防弓箭射过来的同时，假装准备离开。 “你尽管离开。” “但你出了这个院子，她就是一具尸体！” 萧锐盯着方源，残忍一笑。 见方源停下脚步后，目光转向襄城公主，眼神中满是猥琐之色。 (本章完) 第216章：襄城公主要为两人牺牲 眼看萧锐要对襄城公主不轨。 方源不能再犹豫，大喝一声后向萧锐冲去。 “狂妄！” “给老子射死他！” 萧锐停下，回头朝方源怒吼。 话音落下，数道弓箭飞速射向方源。 “呜！！！” 襄城公主瞳孔睁大。 整个人如同定格一样看向方源。 看到方源被弓箭射中胸口后，脑袋一片空白。 “方源！” 还有两道声音响起。 隐藏在院子外的杜妙颜和薛博武冲进来。 他们在方源进入驸马府的时候，也从侧门偷偷翻墙进入。 现在看到方源行动，第一时间配合，向萧锐和襄城公主快速冲去。 冲刺期间，杜妙颜注意到方源中箭，眼睛瞬间就红了，身上涌出杀意。 “你们找死？！” 萧锐大惊。 他以为只有方源一人过来。 没想到方源还将他的两大高手都带来了。 混蛋啊，竟然不听自己的话，那就不要怪自己杀了襄城公主。 想到这里，萧锐向襄城公主扑去，右手抽出绑在襄城公主后背的匕首，向襄城公主的脖子划去。 “休想！” 杜妙颜声音冰冷。 从玉冠上抽出金钗向萧锐掷出去。 咻的一声。 萧锐当即一声惨叫。 抓住匕首的手疼得松开。 匕首在襄城公主粉嫩的脖子上留下一小道印记后就无法再进一步，跌落在地。 而此时，杜妙颜已经赶到，大长腿重重将萧锐踢飞，直接撞在墙上，轰的一声，口吐鲜血一时间起不来。 而薛博武，他的任务不同，冲进院子之后第一时间向放箭的房间冲去，破开房门的时候大杀四方，很快就阻止弓箭的发射。 “婉秀，你怎么样？” 杜妙颜快速松绑襄城公主。 “我没事！” “方源怎么样？” 襄城公主很快得到自由。 她没事，仅仅是遮住害羞的部位就看向方源。 杜妙颜的身体顿时一僵，两人都朝方源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方源躺在地上，身上有好几支弓箭，人一动不动的，不知生死。 两人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悲从心来。 “哈，哈哈哈” “活该，活该他死！” 萧锐挣扎着起身，一边咳血，一边大笑。 他以为方源被射杀，无比开心。 但很快，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被射杀的方源缓缓站起身，像是没事人一样。 “方源？！”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大喜。 两人快步向方源走去，左右围着方源，检查方源的情况。 襄城公主胸前的衣服刚才被萧锐撕破，肚兜也不见，这么检查方源的时候春光乍现。 “我没事，我穿有金丝甲，可以挡住一般的刀枪。” 方源解释道。 来之前，他知道危险。 故而不仅带来暴雨梨花针，还穿上金丝甲。 刚才冲向襄城公主的时候，方源注意着防护脖子以上，以致于仅是中箭，并没有受伤。 “呼，吓死我们了。”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都是拍拍胸膛。 而这一拍，襄城公主顿时发现了自己春光乍现。 当即惊叫一声，双手抱住害羞部位，脸红到脖子以下。 “咳，先穿上我的衣服吧。” 方源干咳一声。 尽管已经看过好几次。 但是它依旧有致命的诱惑力。 可是杜妙颜在这里，方源开始心慌。 “谢谢。” 襄城公主低着头，由方源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这时，杜妙颜的脸色慢慢沉下来，眼神也有点冷。 “杜妙颜，你未来夫君与我夫人乱搞，伱忍得了吗？” 萧锐也在这个时候咆哮道。 他终于站起身，但还在咳血。 刚才的杜妙颜的一脚出了很大力气，他差点没命。 “妙颜，你听我解释。” “妙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源和襄城公主都是脸色大变，想要解释。 “解释的事，稍微再说。” “萧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杜妙颜的脸色变了变，最终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向萧锐，眼神带着实质性的杀意，但隐约间也暗含着不忍。 往日双方是好朋友，后面襄城公主和萧锐的矛盾爆发，双方也就闹僵。 现在对方变成这样子，杜妙颜感觉有自己的原因，动了恻隐之心，可怜萧锐。 如果不是襄城公主的那一刀，现在双方之间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只可惜，没有如果。 方源和襄城公主两人都松了口气。 但也在考虑着如何与杜妙颜交代。 距离拜堂成亲仅剩下一炷香的时间，不能再发生意外了。 这时，薛博武从房间走出来，告知方源等人房间内只有三人，都已经昏迷。 为此，方源三人更加好奇萧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点人就将想将自己引过来杀死，想当然了吧？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萧锐呵呵一笑，冷声道。 他终于不再咳血，但依旧站不稳身子。 要不是靠在墙上，他现在可能都起不了身。 还多亏刚才杜妙颜留情，否则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我感觉不对劲！” “萧锐可能也和毗沙门有关！” 襄城公主突然沉声道。 驸马府是她掌控，所有人都是她的。 特别是萧瑀落马之后，襄城公主更控制了萧锐的自由。 原本府上还有些萧锐跟班的，直接被襄城公主支开，革出驸马府了。 但即便如此，萧锐还是请来了几个黑衣人控制住自己，差点就失身萧锐。 想到这里，襄城公主更加不解，为何萧锐被自己一刀不能成为男人后又好了？ 种种情况令襄城公主觉得，萧锐应该是和毗沙门有关的。 上次在宋国公府，他说完全不知道，是假的。 “又是毗沙门？！” “你们要杀入方府？！” 方源眉头紧皱成川字。 提到毗沙门，不得不想到造反。 而造反方源想到满朝文武大臣在方府。 包括皇帝在内，大唐的重要级人物都在方府。 如果毗沙门举全兵之力杀入方府，那大唐恐怕损失惨重。 “不是吧？！” “那为何要吸引你走？” 杜妙颜神色一变，大大惊讶。 如果真如方源所想，那也太可怕了。 毗沙门的综合实力至今不明，很有可能很强大。 如果杀入方府，就算是杀不了皇帝，可能也会杀了不少大臣。 本来是喜庆的婚礼，就要变成血色葬礼？ “因为我是长安令！” “今日县衙所有衙役都负责保护方府，而他们由我执掌。” 方源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 今日皇帝等人都在方府，安保肯定要做得到位才行。 那么金吾卫和长安县衙的将近三百衙役都会安排保护方府的安全。 而长安县衙的衙役由自己执掌，将自己引走，衙役就群龙无首，起到作用甚微。 “萧锐，是不是这样？！” 杜妙颜盯着萧锐，快步向萧锐走去。 可恶，好好的婚礼，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萧锐该死，毗沙门该死！ 襄城公主也走向萧锐，眼神很冷。 “你们猜！” 萧锐龇牙一笑。 满嘴的血水看上去狰狞可怕。 “你们两个消消气，先不要理他。” “襄城公主，你让府上的人审问萧锐，你随我们去方府。” “妙颜，博武，我们立即赶回方府，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方源开口，制止两人的动作。 现在萧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世民等人的安全。 而且距离拜堂成亲的吉时已经没有多少，得快些回去才行。 “好。” 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两人停下。 相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有些不自在。 沉吟片刻，两人相继点头，听从方源的决断。 没有拖延。 襄城公主叫来府上的人后，四人就立即原路返回。 回到方府的时候，方府一切依旧，跟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 “巨子，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 方源叫来巨子，神色凝重问道。 “没有啊。” “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巨子负责招待。 他几乎在门口这一片地域。 从上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但是看方源几人的神色，巨子担心有什么事发生。 现在方府都是大人物，要是出了点意外，方府上下人头难保啊。 “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你让府上的护卫多留心眼。” “再传我的命令给衙役，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奇怪，竟然不是针对方府？ 那萧锐和毗沙门到底是什么目的？ “还要替我传令给金吾卫将军，让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确保陛下和方府一众的安全。” 襄城公主在一旁插话道。 她也觉得奇怪，奇怪萧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可惜了，没有将萧锐带回方府，要不然可以直接审问他。 但没有带回来也是没办法的事，萧锐重伤了，带回来不容易。 “是！” 巨子看得出有事发生。 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下去安排。 “我有没有必要去提醒父皇？” 襄城公主蹙眉，沉声道。 方源和杜妙颜的婚礼即将开始了。 如果这个时候提醒皇帝，皇帝可能会离开，影响两人拜堂成亲。 但如果不通知，万一发生了意外，那怎么办？ “如实通知可能会比较好！”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事关皇帝的性命安全，马虎不得。 饶是杜如晦和皇帝关系莫逆，也不敢知情不报。 杀头的大事，马虎不得。 “距离拜堂只有一刻钟时间。” “等我们拜堂仪式完成的时候，再告知陛下。” 杜妙颜沉声道。 这个时候告诉皇帝，皇帝可能会离开。 皇帝一离开，现场的大臣十有八九也会跟着离开。 本来好好的一件喜事，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为父亲冲喜。 就这么被搞黄，杜妙颜不甘心，愿意冒险。 “可是.好吧，我明白了，我先入席。” 襄城公主担心皇帝的安全。 但可是才刚刚说出口，杜妙颜的眼神就盯过来。 瞬间，襄城公主想起自己和方源的苟且，不敢再有意见，立即离开。 “妙颜，你.” 方源也察觉到杜妙颜情绪不对。 “方源，你和婉秀的事，婚礼后我再找你算账！” 杜妙颜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向内院的方向走去，要去整理衣服。 方源苦笑，看着杜妙颜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心中一叹，跟上杜妙颜，也要整理衣服和礼冠。 方府正厅处。 皇帝和杜妙颜等人坐在最前面。 四周坐着都是皇亲国戚和四品以上的大臣。 长孙皇后、太子李承乾、三皇子李恪、四皇子李泰 “克明，恭喜了一桩心愿！” 李世民和杜如晦喝酒，笑容满满。 今日开心，他已经提前喝了好几杯。 也真心希望今日的婚礼能为杜如晦冲喜。 “谢陛下。” “今日后，我就算走了也安心走了。” 杜如晦笑得合不拢嘴，红光满面。 今日的杜如晦看不出任何病态，健康得很。 “胡说！” “朕还要你的辅助！” 李世民瞪了杜如晦一眼，呵斥道。 杜如晦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待着吉时的到来。 杜荷和长孙冲等小辈也在酒席中，几人都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入口处。 他们都担心襄城公主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担心方源和杜妙颜两人没能在吉时之前回来。 终于，他们看到襄城公主从入口处走进，都松了口气，也不再担心方源和杜妙颜两人赶不及吉时。 襄城公主没事，那么方源和杜妙颜也肯定已经没事。 就是不知道为何襄城公主给方源传信。 可惜，双方住的位置有些远，闻不到。 又过去片刻。 “吉时到！”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声音。 方府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响起，拜堂成亲的吉时到来。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以及杜如晦夫妻两人移驾到长辈的位置，面对着现场宾客。 现场宾客纷纷放下手中酒杯和筷子，看向长辈坐位上的皇帝和长孙皇后等人，神色各异。 “请新人！” 又是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 方源和盖着红盖头的杜妙颜从侧边走出。 一身喜红长袍这一刻是现场最靓的崽，看得不少女性都眼泛桃花。 而杜妙颜虽然红盖头挡着容颜，但长安城第一美女的称号令在场所有人都是感叹不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直到拜堂仪式结束的那一刻，方源等人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本章完) 第217章：目标竟然是另有其人 拜堂成亲仪式结束。 襄城公主第一时间走到李世民身边小声私语。 李世民本是满怀笑意看着方源和杜妙颜拜堂成亲的。 但听到襄城公主的话后，他的笑容慢慢淡去，就要起身离开。 不过念头刚刚产生就释然，并且很快镇定下来，命李君羡去查看。 “陛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杜如晦疑惑问道。 他没有故意听襄城公主的话。 但是看襄城公主的神色比较凝重。 不仅如此，李世民听完后也变得凝重。 今日是自己女儿大婚之日，杜如晦担心有什么事发生。 “没什么！” “克明，再次恭喜你啊！” 李世民摇摇头，举起酒杯道。 不是故意隐瞒杜如晦，而是不想杜如晦过度操心。 毗沙门怂恿萧锐搞事，很有可能是针对这里的自己和所有大臣。 但从襄城公主所言中，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看到毗沙门的动手。 也许毗沙门的目的并不是这次宴会，只是想要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宴会上，好执行其他计划。 那还没有知道是执行什么计划，就没有必要让杜如晦知道那么快，省得他担心，影响身体恢复。 “谢陛下。” 杜如晦回敬李世民。 他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发生。 但李世民没有说，他也不敢追问。 接下来是新娘送入洞房，新郎敬酒的时候。 气氛慢慢起来，方源开始向李世民和杜如晦等人敬酒。 一桌又一桌，方源收获一批批祝福，也向来宾表示感谢。 哪怕是有仇的裴寂，今日似乎也是放下仇恨，双方相互敬一杯。 现场数十张桌，方源差不多勉强敬完酒的时候，李君羡再次回来。 “陛下，太安宫遭到攻击，死伤无数。” 李君羡小声在李世民的耳边说道。 因为李君羡声音急促的缘因，一旁的长孙皇后和杜如晦终于听到。 瞬间，两人神色大变，差点惊呼出声。 “太上皇呢？” 李世民也是大惊。 但还算镇定，没有声张，周围的人听不到。 也就是他这一桌上的太子李承乾和三皇子李恪等人感觉到有事情发生。 “暂且不知！” “属下正调动金吾卫过去支援！” 李君羡快速回应。 查到太安宫正在遭遇攻击之后，他第一时间安排金吾卫过去支援，然后回来禀报给李世民知道。 “朕还有事，你们喝你们的，朕先回去了。” 李世民对李君羡缓缓点头。 沉吟片刻后，站起身朝在场大臣们朗声道。 他依旧还是没有打算告诉所有人，不准备让所有人知道。 毗沙门的入侵很可怕，朝廷中可能还有其他大臣是毗沙门的人。 而且事关太上皇，现在也不知道太上皇的情况怎么样，不能造成轰动。 “臣等恭送陛下！” 杜如晦起身，向李世民行礼。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挽留李世民的。 其他大臣们见状，也纷纷起身，向李世民行礼，恭送李世民离开。 方源正在最后一桌敬酒，看到李世民要离开后明白，李世民已经知道萧锐一事。 不过方源还不知道毗沙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源，好好招待诸位大臣。” 李世民转身，刚好看到方源，呵呵笑道。 “臣遵旨。” 方源感激向李世民行礼。 李世民点点头，没有继续说道。 他仅仅是带着长孙皇后离开，其他的都还留下。 不过随着李世民前脚离开，一部分人也纷纷向杜如晦告别。 现场太多的大臣是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来参加婚礼的，现在李世民离开了，婚礼也完成，他们也该离开。 有离开的，自然还有留下的，还有一大半留下的。 这些人中不少都是和杜如晦有关系的，是杜家的政治资源。 在李世民等人离开之后，杜如晦带着方源，一一再向他们敬酒。 方源十分感激，跟着杜如晦再次向他们敬酒。 因为方源明白，这是杜如晦给他铺路。 这么多政治资源，以后好发展。 又是一旬敬酒，方源头有些晕。 “岳父，陛下因何事离开？” 方源终于能坐下。 将萧锐的事情告知杜如晦，并询问李世民离开的原因。 李世民离开的原因，应该就是毗沙门的目的，方源很是好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太安宫的太上皇！” “也不知道太上皇现在怎么样了。” 杜如晦小声说道。 听完方源的称述之后，他总算明白来龙去脉。 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中，也就是太上皇没有来。 却不想，毗沙门正是盯上太上皇，还袭击太安宫。 “他们盯着太上皇的目的何在？” 方源大概意外。 他想到过毗沙门针对的是皇帝，又或者是这里的所有大臣，就是没有想到太安宫的太上皇。 “可能是想逼陛下做出某些妥协吧。” 杜如晦不确定说道。 他对毗沙门的事情知道不少。 毗沙门是隐太子创建的，留有子嗣在人间。 抓到太上皇，不仅有可能逼迫太上皇支持隐太子子嗣，还能让皇帝头痛。 “那我们怎么办？”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身为长安令，又事关朝廷重大事情，自己不应该错过。 但这种大事，方源一个人无法完成，还是需要杜如晦的意见才行的。 “关伱什么事？” “你想妙颜等你多久？” “赶紧去洞房吧，这里的事不需要你。” 杜如晦瞪了方源一眼，笑骂道。 事关太上皇，是国家大事，重中之重。 但朝廷还没有传出消息，那就是还没有发生什么。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轮不到方源这个长安令，他还休假呢。 “我是。” 方源讪讪一笑。 想了想，感觉头晕晕的，也就没有再想。 毗沙门和太上皇，又或者和李世民的恩怨，都不应该插手太多。 最重要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杜妙颜还在婚房等着自己。 杜如晦目送着方源离开，随即与还留下的宾客喝酒。 至于外面的事，没有李世民的诏，杜如晦就当作不知道。 很快，方源回到婚房，杜妙颜正盖着红盖头，端正坐在床上。 方源虽然喝得醉醺醺，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带着激动揭开杜妙颜的红盖头。 再次看到杜妙颜，方源再一次被惊艳到，甚至还有几分痴迷。 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都不及眼前的美人。 长安城第一美女，不单是一个称号那么简单。 “妙颜，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方源感叹。 端来两个酒杯，递一个给杜妙颜。 杜妙颜脸色微红，但也有些平淡，微微点头，接过酒杯。 礼必，方源向杜妙颜扑去，春宵一刻值千金，方源已经迫不及待。 然而，杜妙颜却在这个时候躲开，站起身离开床沿，方源扑空倒在床上。 “妙颜？” 方源不解看向杜妙颜。 “你和婉秀是怎么回事？” 杜妙颜换了副脸色，沉声道。 一个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而这两人似乎早就隐瞒着自己干一些苟且的事情。 “这” 方源顿时就头痛。 还想着这件事能够就这样过去。 但是不曾想，杜妙颜在这个时候翻旧账。 “如实说！” 杜妙颜沉声道。 她脸色平静，甚至有点冷。 “事情是这样的.” 方源被杜妙颜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 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并且保证不再和襄城公主苟且。 “是因为在一品香那里中了媚药？” “怎么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 杜妙颜眉头皱了皱，审视地看着方源。 倒不是不相信方源，而是好奇方源怎么不跟她说。 如果当时聚会的时候方源告诉她萧锐下毒，她肯定会为方源出头。 “当时我正在厕所，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去跟你们说。” “而且我回去，可能就会真的中了萧锐的圈套，在众人面前出丑。” “最重要的是，你也知道媚药这东西，中招过后就检查不出原因，指正不了萧锐，于是就没有说。” 方源苦笑道。 “那我就相信你吧。” 杜妙颜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 想起那天的情况，方源应该不是说谎。 事出有因，而且襄城公主也是自愿的。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方源松了口气，又再次扑上去。 女人嘛，能睡服的话就不要说那么多大道理。 “不行！” “我想静静！” 杜妙颜又再次闪开。 以她的武功，除非自愿，否则方源是不可能得逞的。 “想静静？” “静静是谁？” “你背着我有人？” 方源顿时脸色一冷，沉声道。 “我是说我想静静，不是想静静！” 杜妙颜愕然，当即感到无语。 “所以静静是谁？” 方源神色更冷。 冷着脸走近杜妙颜。 “我，我是想静一静！” “不是想叫静静的男人！” 杜妙颜更加无语，差点转不过来头脑。 但这时，方源又再一次扑上来，紧紧将她抱住。 一时间，杜妙颜感觉被一股阳刚之气包围，身体麻麻的。 想要挣开，又不舍得，还担心伤到方源，最终没有挣开。 “我知道，我是骗你，我知道静静不是男人。” “妙颜，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方源在杜妙颜的耳边柔声道。 说话的时候，发现杜妙颜的耳根晶莹剔透，没忍住咬了一口。 “你你住嘴！” 杜妙颜先是一怒，然后娇羞脸红。 她怒的是方源是骗她的，娇羞的是方源竟然咬她。 可恶啊，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个样子，难道是个小狗吗？ “妙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能错过吉时啊。” 方源低声道。 趁杜妙颜娇羞的时候将她公主抱起。 杜妙颜再次被吓到，一声尖叫，人已经离开地面。 她害羞，脸红半边天，小拳拳在方源的胸口捶着。 方源感觉不到疼痛，会心一笑，两人滚进婚床上。 “我不要！” 杜妙颜红着脸，紧紧抓住方源的手。 她很害羞，眼眸如水，但是看上去态度很坚定。 方源一开始以为杜妙颜只是矜持，但想要抽出被抓住的手却抽不出来，哪怕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最终，方源不得不确定，杜妙颜是真的不要，估计还因为自己和襄城公主的事耿耿于怀。 可到手的肉就这样放弃？ “妙颜，我们成婚也是为你爹冲喜。” “我们在最后一步停下，冲喜可能就起不到作用了，你也不想你爹出事吧？” 方源脸色一沉，正色道。 为了吃到眼前的肉，卑鄙点也没事吧？ “你，你混蛋。” 杜妙颜一愣，随即委屈道。 混蛋方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混蛋。 “嘻嘻，我也是为了咱爹好。” 方源嘻嘻一笑，脸向杜妙颜凑去。 杜妙颜身体一颤，下意识闭上眼睛。 她是对方源和襄城公主有关系而不喜。 但是在知道之后还是选择和方源成亲，除了因为不想让杜家丢脸，也是真心喜欢方源。 只是不想让方源这么如意得逞，才警告警告他而已。 现在方源将杜如晦抬出来，那自己只能安心接受洞房花烛了。 婚房之外。 杜如晦送走一部分宾客。 还有小部分是真正的核心朋友，很铁的关系。 “我时日不多了，哪天走都说不定。” “方源是我看中的人，我觉得他未来前途无限。” “你们可以选择帮助他，也可以选择无视他，但请不要阻止他。” 杜如晦对着这一小部分的朋友说道。 这些年，因为他的地位越来越高，身边也多了不少好朋友。 但所谓的好朋友，大多数都是要利益维持才能长久，没有利益就很难长久。 等自己真正离开之后，这些人可能就不会再顾忌和自己的恩情，也很难支持方源。 但不支持没关系，不要阻止方源就行，这点面子他们应该还是会给的，毕竟自己也帮过他们。 “杜相放心！” “我们支持方源！” 众人纷纷开口。 但有几个是真心话就不得而为之。 “那就好。” 杜如晦没有揭穿。 敬他们一杯之后送他们离开。 杜如晦全然没有委托过他们照顾杜荷。 因为杜荷不需要照顾，自己去世后杜荷就会继承国公之位。 国公在他们之上，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会少，不拂照他们就好了。 随着婚礼结束，太安宫那边也有了定局。 (本章完) 第218章：死伤惨重，太上皇消失 太安宫门口。 李世民冷着脸走进去。 路两边都是血淋淋的尸体。 有金吾卫的，也有黑衣人的。 从太安宫门口通往深处都是尸体，双方损失惨重。 整个太安宫都充斥着血腥味，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太上皇还找不到吗？” 李世民沉着脸，脚步有些急促。 他快步顺着太上皇平常待的宫殿走去。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两位大将紧护在他的身后。 “还在找。” 李君羡摸了摸额头的汗水。 他亲自带队，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太安宫之乱。 但杀进来后，太安宫的护卫死伤惨重不说，太上皇失踪了。 是躲起来，还是被毗沙门掠走，暂时无法确定，还在搜查中。 “没用的东西！” “封锁长安城，调动长安县和万年县所有衙役一起找。” 李世民冷声道。 加快脚步走进李渊平常住的地方，和平常玩的地方。 但可惜，都没有找到。 将太安宫还活着的宫女太监集合过来询问，只知道黑衣人闯进后，太上皇就跟着护卫躲了起来，但最后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世民差点就将太安宫挖地三尺，但还是没有发现李渊的踪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安宫被袭击的消息被人知道。 随后消息如同飓风一样，片刻的时间就被无数人知道。 全城百姓震动！ 大惊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竟然敢攻击太安宫，还疑似抓走太上皇。 很快，更多的消息传出，人们开始知道毗沙门这个组织。 “毗沙门？那不是隐太子殿下的字吗？” “天啊，不会是死去的隐太子殿下回来报仇了吧？” “瞎说什么，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最多就是隐太子旧部报仇而已。” “嘘，小声点，皇帝的鹰犬听到的话，保不准你看到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时间，舆论声更大，人们不由得想起武德九年的玄武门之变。 如今才过去四五年的时间，很多人都还记得那惨绝人伦的玄武门之变。 因为玄武门之变，原来的太子被杀，被追封为隐太子，而秦王则是登上皇位。 这些事情长安城之外的百姓可能不清楚，但是长安城的居民没有一个不知道。 长安城城门关闭之后，朝廷的搜查范围更大，百姓们的议论也更加广，但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 原本方源的婚假有七天的，但当天晚上皇宫的圣旨就下到方府。 “我的温柔乡啊.” 方源捧着圣旨，欲哭无泪。 白天的时候和杜妙颜洞房，极限享受。 晚上还想再沉迷一波，竟然就收到李世民的圣旨。 真是太无语了。 “太上皇的安危更重要。” “夫君你还是乖乖接圣旨吧。” 杜妙颜红着脸说道。 她此时坐在梳妆台前打理。 红絮和青媱两人在一旁俯视着她。 经过白天的温柔乡，杜妙颜变得更加迷人。 “妙颜啊，你就这么想夫君去干活？” 方源无语地看杜妙颜一眼。 不过因为杜妙颜是背对着，所以看不到杜妙颜神色。 从铜镜的反光来看，此刻的杜妙颜十分迷人，柔情似水，勾魂夺魄。 面对这么美人妻，方源没有干活的动力，只有干的动力。 “那伱还想抗旨啊？” 杜妙颜回头，风情万种瞪了眼方源。 “红絮青媱，你们先出去。” 方源原本半躺在床上的。 被杜妙颜这么抛媚眼后，当即翻身起身，向杜妙颜走去。 “你，你别乱来！” 杜妙颜脸色娇红，叫住红絮和青媱。 她哪里看不出方源的想法，才不会让方源得逞。 刚才方源的疯狂还残留下后遗症，现在还很不方便。 方源见她挺抗拒的，最后只是走到她的后背，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夫君，你赶紧去忙吧。” 杜妙颜松了口气，想让方源离开。 方源在这里，她就心跳加速，想起刚才害羞的事。 明明还想追究他和襄城公主一事的，但是却说不出口。 “行吧。” “红絮青媱，照顾好夫人。” 方源耸耸肩，没有留下，是真的要去忙才行。 皇帝虽然是让明天上班，但今晚就要有些布局才行，省得明天安排不过来。 这一次太上皇失踪一事太过严肃，不参与还好，参与却没有一个好结果的话，怕是要被追责的，得认真点。 走出婚房之后，方源发现天色已黑了。 到书房召集郑九、罗正、郑明珠等人过来询问些事情后，方源开始沉思。 将郑九和罗正留下，其他人打发他们离开，同时，命他们十二时辰随时做好准备。 “郑九，你率领衙役等本官烟花信号。” “罗正，你去叫博武，随本官去一个地方。” 方源准备从一个地方开始查起。 太上皇是因为毗沙门失踪的，而那里曾经是毗沙门军师出没的地方。 “是。” 郑九离开。 方源带着罗正和薛博武离开方府。 夜色很深，但月亮皎洁，只是街道上没有行人。 不过偶尔能听到声音，有金吾卫紧急巡逻，依旧在搜捕太上皇。 方源没有任何故意隐瞒行踪的想法，光明正大和金吾卫的士兵照过几次面。 他们知道方源的身份之后就不再盘查，因为方源也需要搜查太上皇的踪迹。 很快，方源就来到隐太子正妃郑观音的府邸。 确定没有人看到之后，方源敲响府邸的大门。 “谁？” 府邸内传出警惕的声音，门没开。 “长安令方源！” “告诉郑观音，本官要见她。” “如果她不见，本官就带人冲进去抓她。” 方源沉声道。 府邸内的声音消失，久久没有回应。 整整半刻钟的时间，府邸的大门才被打开。 “方令，这么晚找我，不怕陛下对你有意见？” 郑观音似笑非笑说道。 她穿着单薄，只有简单的一件白衣。 似乎没有穿肚兜，依稀能看到衣领间的风景。 “你穿这么少见本官，不怕陛下对你有意见？” 方源不客气，正大光明打量着，反问道。 一旁的罗正和薛博武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直视郑观音。 “有事？” 郑观音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沉。 她是没有想到方源一点都不避讳，还反问她。 “有两件事要问你！” 方源沉声道。 “进来说吧。” 郑观音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烦躁。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火把亮光出现，还有急促的声音传来。 那是金吾卫巡逻的声音，很快就会经过这里，郑观音不想被金吾卫的人知道，请方源进来。 方源微微点头，带着薛博武和罗正两人入内。 “问吧。” 郑观音沉声道。 “是不是毗沙门抓了太上皇？” 方源盯着郑观音，沉声道。 “我怎么知道？” “我与毗沙门又没关系。” 郑观音白了方源一眼，很自然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本官这就进宫告诉皇帝，毗沙门军师曾经在你这个府邸出入。” 方源眉头一皱，冷声道。 门虽然关上，但还没有放下闸。 罗正和薛博武就在门口边，开门很方便。 在方源说出这话的时候，薛博武没有动，但罗正动了，就要开门。 此时，外面的金吾卫巡逻正经过这里，走路的脚步声有点重。 “慢！” 郑观音阻止了罗正的行为。 “还请明言！” 方源追问。 “确实是被毗沙门抓走，抓去哪里和因为什么原因抓我不知道。” 郑观音深吸口气，沉声道。 “萧锐为何只引我一个人过去？” 方源微微点头，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 “他想杀你，顺便让长安衙役群龙无首。” 郑观音再次回答。 “你果然不一般，这都能知道。” “郑观音，太上皇被因什么原因被抓？现在在哪里？” 方源深深看着郑观音，沉声道。 自己和萧锐有仇，知道的人应该不超过五个。 那么能知道萧锐想杀自己，应该也知道萧锐是个太监。 这么耻辱的事萧锐会随随便便让一个被囚禁起来的郑观音知道？ 但郑观音还是知道了，那么就说明郑观音不一般，肯定和毗沙门有关！ “我说了，我不知道。” 郑观音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 她沉着脸，看上去似乎更加不耐烦，想要驱赶方源等人离开。 此时，金吾卫的巡逻脚步声已经走远。 “你既然知道萧锐想杀本官，就知道本官对他做过什么事。” “郑观音，你如果不说，本官这就离开，立即进宫告诉黄定，并请他过来。” 方源冷声道。 并向后再退一步。 罗正很配合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只要方源开口，门会立即打开。 此时，随着方源动作，郑观音的脸变冷。 与她一同过来的几个护卫，神色也是变了变，冷冷看着方源。 方源这才注意到这些护卫，感觉这些护卫不是皇帝留下看守郑观音的，而是郑观音的人。 “方令，我真不知道。” 郑观音沉声道。 “开门！” 方源只有一句话。 罗正就立即将门打开。 “因为隐太子宝藏！” “至于现在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还在长安城中。” 郑观音叫住方源。 第一句话见方源没有立即离开后，又说了第二句话。 “又是隐太子宝藏？”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合作了。” “太上皇身上有道家的第三把钥匙。” “将太上皇抓去就是取第三把钥匙，开启宝藏。” 郑观音又透露一点震撼的消息。 “你知道的真多。” 方源看着郑观音，深吸口气说道。 这个郑观音一点都不像是被囚禁起来的人。 反而像是毗沙门的某个高层，知道很多毗沙门的事。 “如果你进宫告诉皇帝，我将与你不死不休。”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将不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郑观音冷哼一声。 丢下两句话后，转身离开。 “告辞！” 方源沉吟片刻，看着郑观音慢慢远去的背影，沉声道。 想要知道太上皇在哪里没有得到结果，但也意外知道其他信息。 巨子应该很在意隐太子宝藏一事，毕竟有猜测墨家宝藏和隐太子宝藏是同一个。 现在邓陵氏之墨和毗沙门合作，那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更大。 罗正开门，方源三人走出府邸，府邸大门被关上。 “罗正，有什么发现吗？” 方源走了一段路后，小声问道。 带罗正来，是想看看罗正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一个侦探性人才，反应很及时的，比如刚才几次想开门。 在此之前，方源没有交代过他，完全是罗正自己的想法。 “郑观音的那几个护卫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他们可能是今天白天的黑衣人之一。” 罗正也是小声回答。 “先带你的小分队盯着这里，明日天亮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本官再带人进去将他们带走！”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带罗正过来果然没错，他比自己更加细心。 郑观音的那几个护卫也是后面眼神不善的时候才引起方源注意的。 不过现在不是抓他们的时候，容易引起郑观音的反击，毕竟不知道府邸内有多少毗沙门的人。 而且郑观音是皇帝囚禁的，要抓里面的人，还是得皇帝同意，或者杜如晦撑腰，要个手续什么的比较好。 “属下遵命！” 罗正当即应是。 他离开，从郑九那里接过他的小分队。 罗正的小分队有一部分是来自辽州，有一部分是在长安城招揽的。 都是侦查型人才，对案件和追查等等有着一定的经验，能够提高方源的破案效率。 罗正离开后，方源再次给郑九安排些任务，让他们务必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 安排好后，方源就带着薛博武返回方府。 回到婚房的时候，杜妙颜已经入睡，还睡得很香。 想了想，方源没有吵醒她，偷偷转进被窝。 但即便如此，杜妙颜还是被方源吵醒。 “夫君，有线索吗？” 杜妙颜小声问道。 她微微移动身体靠近方源。 “有，等罗正的反馈。” 方源轻声道。 顺手将杜妙颜搂过来。 杜妙颜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很快就变得柔软。 接下来，夫妻两人小声私语，情意浓浓，很是亲密，最终相继睡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敲响房门，红絮进来，说罗正有要事禀报。 (本章完) 第219章：惊见太上皇，月夜杀戮 罗正深夜到访。 方源知道是他后，不得不从床上挣扎着起身。 “夫君，这么晚还要忙吗？” 杜妙颜很醒睡。 练武之人六识比普通人的都要好。 “嗯，罗正应该发现了些事，你继续睡。” 方源给杜妙颜拉了拉被子盖好，起身出婚房。 门口在，罗正正焦急等待着方源。 “方令，属下发现郑观音有个护卫深夜离开府邸，正是晚上我们一起见到的其中一个。” “属下已经命人暗中跟着，请方令指使！” 罗正连忙禀报。 “这么晚还离开府邸？！” “你等会，本官换件衣服与你同行！” 方源冷笑。 当即觉得那个护卫有问题。 现在已经是凌晨寅时，街道上鬼影都没有了。 而他这个时候离开郑观音府邸，没有猫腻没有人会相信。 “是。” 罗正恭声应是。 在方源再次返回婚房的时候揉揉眼睛。 他还没有休息过，精神高度集中，现在感到劳累。 没多时，方源就换上一套衣服，叫上薛博武，与罗正离开方府。 没多时，方源就跟随着罗正来到曲池坊。 曲池坊人烟稀少，树木郁郁葱葱，显得有点阴森。 最终，方源几人出现在，正在建设的墨家研究院工地。 “方令，嫌疑人进入里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侦查衙役从隐秘中走出，向方源几人禀报情况。 这是罗正侦查分队中的一员，正是他负责跟踪郑观音的护卫。 除了他，还有几个隐藏在其他位置，全方面监控着墨家研究院。 “建筑里面？” 方源眉头皱了皱，神色有些怪异。 墨家研究院现在已经建成五层，占地面积十分庞大。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墨家研究院是自己和墨家联手打造的。 郑观音的护卫深夜竟然走进这里一直没有离开，这是什么原因？ 嫁祸给自己？ “是的。” 侦查衙役恭声应是。 “方令，恐怕有诈！” 罗正插话道。 他知道墨家研究院是方源的。 还知道墨家研究院每天都在快速修建当中。 现在已经是寅时过半，很快就会天亮，天亮会有工人来干活。 如果天亮后他还没有离开的话，很容易被干活的工人发现的。 “有没有诈都得进去。”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墨家研究院是自己的，长安县衙巡逻的时候肯定不会搜查这里，金吾卫也很有可能不会巡查这里。 那么这里就成为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特别是晚上没有工人干活的时候。 白天也可以躲藏在里面，因为墨家研究院很大，一二三楼都已经不施工。 “方令，里面凶险不明，要不先调动更多衙役过来？” 罗正提议道。 “伱传本官的命令，让郑九将衙役带过来。” “让他偷偷来，尽可能不要被人发现。” 方源取出令牌，抛给侦查衙役。 衙役接过令牌，快速离开。 他离开后，又有一个侦查衙役来接替他的位置。 “罗正，这里有多少你的人？” 方源有了个想法，问道。 “十五人左右。” 罗正不确定说道。 他的侦查小队每组十五人。 但调查案件的时候，会经常大乱的。 “十五人够了。” “你让他们注意烟花信号，郑九他们到来之后也让他们等待信号。”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十五人，足够盯着墨家研究院了。 那自己就不用等到郑九等人到来。 因为等他们到来，天可能就开始亮了。 谁也不知道天亮后里面会怎么样，不能再等了。 “是！” 罗正当即应是。 将方源命令下达。 趁着月色，方源就带两人走进墨家研究院。 没有月色的照亮，方源三人对路况的可见度立即锐减。 不过好在新的十层观星楼中间结构是空洞的，那边也有月亮照射。 但那边距离太远，从入口到中央的位置，很长远的一段距离。 “罗正，带路！” 方源看着黑兮兮的内部，淡然道。 有侦查人员在，自然是侦查人员带路的。 “方令请随我来。” 罗正认真观察地形。 又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一个方位。 至于他为何选择这个方向，方源没有细问。 这里是一楼，虽然都已经建好，但砖头木块乱腾腾的到处都是，走路要很注意安全。 再加上是晚上，这里可见度不到一米，方源几人的速度跟乌龟差不多。 最终，走了半刻钟左右，方源几人才来到楼梯口。 “方令，这里是不是还有负一层？” 罗正小声问道。 他来到楼梯的时候，又再次蹲在地上。 而这里只有通往上面的楼梯，没有通往下面的楼梯。 但罗正的发现是往下面的，故而询问方源。 “有，要下一层？” 方源也是小声回答。 墨家研究院是有负一层的。 设计的时候是想用来存放东西的。 也考虑到隐秘性的原因，除了工人和方源几人，外人不知道。 “属下以为，郑观音的护卫躲在下面。” 罗正恭声道。 方源点点头，向通往上面的楼梯底摸了摸。 最终，找到机关，将机关扭转，侧边的一处缓缓打开一扇门。 开门的声音很弱，几乎听不到，但门口之后，门的里边传出一股冷气。 “太黑了，得点开火种才行。” 罗正摸了摸门的四方，想要看清楚里面。 只是可惜，真的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建议点火。 方源这一路来都是抹黑前行，都是靠着仅存的月色走到这里的。 “那就点吧。” 方源同意。 罗正拿出火种，微微吹亮。 墨家研究院通往下一层的情景展现在眼前。 只有楼梯，四周没有其他，几人轻手轻脚走下去。 楼梯有两层，走到拐角的时候罗正猛然将火种盖上。 同时，方源和薛博武两人也隐约间听到负一层处有声音。 “住手，你们邓陵氏之墨想干嘛？” “想干嘛还看不出吗，我们邓陵氏之墨想独吃！” “你，你们不是做事信守承诺吗，为何要变卦？” “我们从没有相信过你们毗沙门，又谈何信守承诺。” “哼，狂妄，那就手底下见真招！” 双方争执。 很快就引发战争。 方源几人清晰听到刀兵相向的声音。 慢慢抹黑走到负一层，远处有亮光闪烁着，看到五十多个人在激战。 但方源不在意这些，他看到太上皇李渊，被绑在一条大大的柱子上。 “退！” 方源当机立断。 负一层的总共两个通道口。 一个是方源刚才进来的那个，另一个是巨子另外设计的，但是还没有开通。 也就是说，整个负一层只有一个出口，那方源完全可以堵住出口，不给他们离开，太上皇的问题就能够解决。 方源也想过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们人数太多，最终伤亡如何不确定。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退下，去调遣更多的人过来。 很快，方源三人退回一楼，又再次将通道口关闭。 “罗正，你留下盯着，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盯着！” “本官出去之后，第一时间让你的侦查小组过来，并立即调郑九等人过来任你差遣。” “如果他们不出来，你们就不要着急打草惊蛇，等本官带皇帝赶回来！” 方源沉声道。 太上皇发现了，那就该考虑太上皇安全的时候了。 不管是自己还是罗正或者薛博武，级别都不够，无法负担得起太上皇的指责。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守卫这里，然后通知皇帝，让皇帝亲自赶过来救人。 成功救到太上皇的话，首功就是自己的。 就算没有救到，问题也不会是自己的。 “是！” “请方令放心！” 罗正深吸口气，保证道。 方源郑重点头，带着薛博武抹黑离开。 出到十层观星楼之后，月光还是那么亮，四野还是那么寂静。 刚走出来，就有一个侦查小组的衙役靠近方源，得到方源的命令之后立即执行。 方源快步离开，上马之后以最快速度赶往皇宫。 路上，方源还几次看到金吾卫在巡逻，差点就被拦下。 没多时，方源就达到朱雀门，这次方源和薛博武都被拦下。 “长安令方源，有要事立即见陛下，请通行！” 方源勒住马，下马，沉声道。 “长安令方源？何事？” 黑暗中，有一魁梧将军走出。 因为是站在城门下，光线不足，看不清样貌。 “你是哪位将军？”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皇帝似乎有过命令，他可以直接进宫。 现在却被人阻止询问，再考虑到现在的情况特殊，方源没有告知对方。 就好像李世民所说的那样，现在不知道朝中有多少毗沙门的人，得谨慎对待。 “柴绍！” 中年将军走出城门。 皎洁的月亮照射在他的身上。 方源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正是柴绍，在婚礼上见过对方。 “见过柴将军！” “我发现太上皇踪迹，请让我见陛下。” 方源看到是对方，警惕之心放下。 柴绍是李世民的心腹，这人肯定不是毗沙门的成员。 “上马，骑马进宫。” 柴绍先是一愣，随即下令开城门。 与此同时，他让士兵给他牵来战马，上马带路。 方源一愣，然后上马，他还是第一次骑马进宫的。 这么多次进宫，又或者其他大臣进宫，都是步行的。 “驾！” 方源和柴绍两人快马加鞭进宫。 因为有柴绍带路，承天门也没有再检查方源。 没多时，方源就到太极宫，并在御书房等待李世民。 “找到太上皇踪迹了？！” 李世民火燎火急走来。 他一身睡衣，头发乱腾腾的，看上去是从床上赶过来的。 “是的，被邓陵氏之墨和毗沙门的人看守着。” “考虑到太上皇的安全，需要陛下点头才敢营救！” 方源回答。 “方源，你找到的？” “好好好，果然还得是你，他们都是废物！” 李世民这才注意到方源。 刚才他收到的信息是柴绍发现了太上皇的踪迹，要见他。 因为担心太上皇，所以到来的时候没有在意方源也在这。 现如今，听到方源的禀报，当即明白是方源发现的，不愧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自己前脚才让他明天全城搜查，他今晚就给自己找到，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吃屎的。 “是臣的属下找到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嗯好！” “传李君羡，召集一千金吾卫随朕营救太上皇！” 李世民重重点头。 是方源的属下找到的，那就是方源找到的。 他大手在方源的肩膀上拍了拍，径直向外走去。 “陛下，换件衣服吗？” 柴绍深深看一眼方源，跟上李世民。 “顾不上这点了。” 李世民摇摇头，脚步没有停止。 很快，李君羡就出现，召集金吾卫到来。 在方源的带路下，三人和一千金吾卫就赶往曲池坊。 人才刚到，方源等人就听到惨烈的厮杀声。 墨家研究院门口有大批人在搏杀。 其中一部分是郑九等长安县衙衙役。 另一部分则是黑衣人，应该是毗沙门。 “控制战场，斩杀黑衣人！” 李世民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来的时候，他大致了解从方源这里了解到所有。 却不想，毗沙门竟然还有人知道，想要强行带走太上皇。 这让李世民再次想到朝廷之中还有其他毗沙门的奸细。 “堵住莫家演技的各个出口。” 方源插话。 眼前出现厮杀没关系。 最重要的是，负一层的太上皇。 如果太上皇被带走，那就功亏一篑了。 “是！” 李君羡大声应是。 和柴绍两人带队出击。 “杀！” 震天的呐喊声响起。 两人兵分两路，一人杀进战场，一人去堵住出入口。 “走，我们去找太上皇！” 李世民拔出天子剑，沉声道。 太上皇就在里面，不能让他们将太上皇带走了。 “是。” 方源不是很乐意。 但也只能跟上李世民的脚步。 不过随着金吾卫杀入战场，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原本郑九等人压力巨大的，很快就得到解救，并且开始反击。 李世民和几个护卫在前面开路，一路杀伐，都不需要方源和薛博武两人出手就已经达到十层观星楼的入口。 下马，进入其中。 (本章完) 第220章：李世民感到很憋屈 进到墨家研究院后，护卫们就点燃火把。 火把照亮内部，方源等人不再像第一次那样艰难前行。 很快，方源等人就到达楼梯口。 但当看到负一层门已经打开的时候，方源神色大惊。 “上还是下？” 李世民没有注意到方源的神色，沉声道。 方源眉头紧皱，猜测着毗沙门的人应该是转移了太上皇。 而他们转移了人，那自己这边就没有办法知道太上皇在哪里，只能等罗正的留下的消息。 那罗正呢？ “方令，这边！” 突然间，罗正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 方源看过去，顿时松了口气，带着李世民跟上罗正。 很快，几人就来到第五层，正在修建的第五层，并看到太上皇。 有五个黑衣人围拢着太上皇，而侦查小队的十多个人慢慢逼近他们。 已经将他们逼到边缘，再无退路。 “让开，否则我们就杀了太上皇！” 黑衣人的声音使得侦查小队不敢上前。 但让他们离开也是不可能的，罗正命他们无论如何都不给他们离开。 只要不是真的杀太上皇，那么他们就不担心被追究责任。 “放开太上皇，朕可以饶你们不死！” 李世民正好听到那句话，当即阴沉着脸走近。 众人一听，当即看向李世民，侦查小队纷纷向李世民行礼。 “皇帝，让你费心了。” 太上皇神色平静，没有慌乱。 哪怕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神色淡然。 但是看到李世民的穿着之后，有些动容，点了点头。 “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稍等片刻。” 李世民向李渊行礼，沉声道。 随即眼神锋利看向那五个黑衣人。 “皇帝，来得正好。” “让我们走，否则太上皇命损当场！” 黑衣人沉声道。 他架在太上皇脖子上的刀深入一点，太上皇脖子上出现一条印记，鲜血流下。 “你们可以走，但是太上皇必须留下。” “朕可以向伱们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眼神更加可怕。 亲眼看着太上皇受伤，他眼中的戾气可以杀人。 带来的其他护卫早已经分散好，将五个黑衣人包围在中间。 加上原本的十多个侦查小队的衙役们，这五个黑衣人是逃不掉了。 “放了人，我们就没有安全可言。” “皇帝，识相的话就乖乖让我们离开。” 黑衣人冷笑道。 架着太上皇想要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但包围着他的人没有动身，并不配合他们的行为。 “朕一言九鼎！” “放开太上皇，朕能饶你们不死！” “否则，不管是你们，你们的家人全都要死！” 李世民上前一步，大喝道。 声音之大，正在下面奋战的李君羡等人都听到。 这一喝，这五个黑衣人的情况变了变，没有刚才那么淡定了。 “放了人，真的放过我们？” 另外一个黑衣人插话。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开始说话的那个黑衣人重重踢了一脚，疼得他弓着身。 “朕乃皇帝，说话还能不算话？” “听好，放了太上皇，朕可以不追究你们。” “不仅不追究，还让你们安全离开，任何人都不会抓你们。” 李世民缓缓上前，正色道。 经过两次前行，李世民已经来到这些黑衣人的面前。 而黑衣人架住太上皇的手更加紧，刀锋就在脖子上，鲜血还在缓缓流下。 “诸位仁兄，陛下乃天子，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你们尽管放心。” 方源看着，眉头皱了皱，目光示意罗正，让他伺机行事。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从五楼跳下去。 五楼，可能不会死人，但受伤多少会有些的。 特别是太上皇，一把年纪了，这么跳下去问题很大。 也许是因为考虑到这点，这些还一人才没有从这里跳下去。 “站住！” “都给我站住！” “再往前一步，我从这里跳下去！” 架着太上皇的黑衣人冷声道。 他后退，退到边缘上，后头看了眼背后，背后就是地面。 此时，下面的战争已经结束，黑衣人要么被消灭，要么被抓拿，被金吾卫和长安县衙役控制住。 李君羡和柴绍两人各率领一支金吾卫，一人支援李世民，一人守在下面。 黑衣人的一条退路又被杜绝，想要从五楼跳下去不再可能。 “陛下，属下来迟。” 李君羡很快就到来，气喘吁吁的。 “朕再次说一遍，放下太上皇，朕饶你们不死！” 李世民再次强调。 更多的人将这里包围。 五个黑衣人就是插翅都难逃。 除了架着太上皇的那个黑衣人，另外四个看上去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 “我再说一遍，让开！” 架着太上皇的黑衣人咆哮。 长刀离开太上皇的脖子，指着正缓缓靠近的李世民。 李世民眼神一变，心中大喝，正是此时，他立即向黑衣人冲去。 不仅是他，李君羡，罗正，还有好几个金吾卫士兵都向那个黑衣人冲去。 “狂妄！” 黑衣人大怒。 准备豁出去。 他猛然收刀杀向太上皇。 太上皇瞳孔睁大，下意识伸手去挡，眼看长刀就要划中太上皇。 说时迟那时快，李君羡已经冲到黑衣人跟前，一手抓住对方的刀锋，鲜血顿时飞溅出去。 李世民也不慢，人也跟到，天子剑插在对方的胸口上。 瞬间，方源也带着薛博武冲上去，向其他四个吓破胆的黑衣人冲去。 场面很快就控制住，太上皇被解救成功。 “父皇，你还好吗？” 李世民收起天子剑，关心问道。 “我没事，多亏了你们。” 李渊摸了摸脖子，摇摇头说道。 脖子受伤了，但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只是可惜劫持自己的这个黑衣人已经死了，否则挫骨扬飞。 “主要多得方源。” “要不是他发现你在这里，儿臣也无法解救你。” 李世民当即向方源招手，将功劳推给方源。 实际上也是方源的功劳，是方源发现李渊在这里才救得了的。 “长安令方源？” “昨日是不是你婚礼？” 李渊很快就想到方源的身份。 方源昨日的婚礼中，他也是受邀对象。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参加婚礼，却不曾想被毗沙门的盯上。 “回太上皇，是的。” 方源恭敬回应。 “好，辛苦你了。” “皇帝，这是大功臣，要重赏！” 李渊重重在方源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新婚都还没有休息就忙碌，真是难得。 “儿臣知晓，父皇放心。” 李世民看了眼方源，放心地点点头。 今日是方源大功，他不会忘记的，肯定会重重有赏。 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是处理这些黑衣人的时候，得问出他们为何抓太上皇。 “你们在毗沙门担任什么职位？” 李世民起身，俯视着被控制住的四个黑衣人。 这四个黑衣人已经被剥去面纱，可惜都是陌生人，认不出。 “我，我们不是毗沙门的人，我们是游侠。” 四人面面相觑，讪讪说道。 “游侠？” “墨家邓陵氏之墨？” 李世民眉头顿时紧皱，神色有些诧异。 他以为是毗沙门，却没想到，竟然是游侠？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合作绑架太上皇，但因为某些事而兵戈相向。” 方源解释道。 至于原因，方源就不说了。 如果太上皇知道的话，太上皇告诉李二最好的。 “我们只是单纯的游侠，他才是邓陵氏之墨.” 黑衣人解释道。 原来，他们只是普通的游侠。 被邓陵氏之墨出高价收拢过来帮忙办事。 真正的邓陵氏之墨只有被李世民杀掉的那个。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世民眉头紧皱成川字，沉声道。 他明白了，怪不得刚才被杀掉的黑衣人态度那么坚决，而剩下的四个则是犹犹豫豫的。 “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四人摇摇头，异口同声道。 “哼，抓回去，严刑拷问！” 李世民大怒，冷声道。 他有种感觉，感觉自己被耍一样。 辛苦抓到的几个人，竟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不对，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救了太上皇。 “是！” 李君羡当即应是。 将这四个人押下。 “还有下面人，严刑拷问！” 李世民气呼呼说道。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合作了。 对自己和大唐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还好东突厥之战已经胜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 李君羡离开。 现场的金吾卫也慢慢退下。 “会弄明白的。” 李渊张张嘴，最后变成安慰。 “走吧，父皇，我们回宫。” 李世民深吸口气，苦笑道。 方源在前面开路，护送李世民两人走出墨家研究院。 现场的人慢慢离开，地上的尸体也被清除，就剩下地面上的血迹。 方源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处森林中有两批人盯着他们。 为首的两人方源都见过，一个是墨采苓，一个是毗沙门的军师。 “看吧，这就是你们邓陵氏之墨想独食的后果。” 毗沙门军师冷冷道。 他的声音还是那个样子，听不出男女。 “如果军师能以真面目示人，今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墨采苓冷冷回应。 双方之间的第一次合作以失败告终。 “我还有一计，想不想再次合作？” 毗沙门军师冷哼一声道。 “说说看。” 墨采苓收回目光，看向毗沙门军师。 经过这一次失败，墨采苓觉得可以和毗沙门军师合作了。 不过还是得谨慎，因为自己失言一次，难不保对方也会失言一次。 “王珪，还有王诗语.” 毗沙门军师缓缓说道。 一个计划从他的嘴里说出。 墨采苓听着，眼睛慢慢眯起来。 不得不说，毗沙门军师谋略真的很强。 (本章完) 第221章：册封爵位，太子李承乾有请 李世民和李渊离开后，天色终于明亮。 方源停留在墨家研究院的门口，看着天边的鱼肚白。 “方令，恭喜成功解救太上皇。” 郑明珠谄笑着道。 在郑九被调遣过来的时候，他也跟着过来了。 太上皇失踪，这么大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偷懒，也不敢睡，全程跟随着搜查。 现如今，太上皇终于得救，主要功劳是方源的，那作为长安县丞，多少也有点功劳吧？ 向方源表示恭喜，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好处可以讨要的。 “太上皇虽然解救成功，但是幕后的指使还没有解决。” “郑明珠，传本官令，今日起长安城的游侠严格登记身份信息，进出都要检查身份和随同物件。” 方源当作没听懂，沉声道。 太上皇是解救成功，但危机还没有解除。 连太上皇都敢抓，他们还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敢的？ 同时方源也深深体会到他们的实力，都能闯太安宫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次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也不知道会面对怎么样的报复？ 还有隐太子正妃郑观音，在毗沙门到底充当什么角色？ 危机还有那么多，怎么可能分好处那么快？ “是。” 郑明珠不敢有原因，恭声应是。 随后带着一部分衙役快速离开。 “我们也回去吧.先回去睡半天觉。” 方源打了个呵欠说道。 想回县衙的，但一整晚都没睡，困得很。 洞房花烛夜就被叫起来去办事，事情办成了，偷个懒没问题吧？ “那我们？” 罗正和郑九顿时来了兴趣，眼巴巴看着方源。 他们比方源还早工作，时刻待命，早已经精疲力尽。 “那就都休息半天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自己休息，属下们也得休息才行。 要不然汤都自己喝了，下面的人能好好干活吗？ “谢方令！” 郑九等人大喜。 其他听到方源话的衙役也是激动不已。 众人散去，方源返回方府。 方府依旧喜庆一片。 方源回到的时候，杜妙颜已经醒来。 看她走路有些不适的样子，方源想起昨天的疯狂。 “妙颜，陪夫君回房再睡一觉。” 方源笑吟吟向杜妙颜走去。 “你，你大白天的瞎说什么？” 杜妙颜吓得脸都红。 左右看看，发现只有红絮和青媱在，才松了口气。 “怕什么？” “我们是夫妻！” 方源脸皮厚，走到杜妙颜的面前就搂住她的小蛮腰。 感受着杜妙颜皮肤带来的弹性，方源的心微微一荡，就要将杜妙颜往婚房的方向拉回去。 沉迷温柔乡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你，伱住手啊。” 杜妙颜大羞。 想要甩开方源的手。 但方源已经贴在她的身上，让她十分无奈。 这家伙，从成婚那天开始，就感觉和以前不同，以前怎么没发现方源这么无赖？ “红絮青媱，过来帮帮老爷！” 方源兴趣大起，叫一旁正在偷偷笑的红絮青媱。 杜妙颜人间尤物，什么都好，就是武功太强，不好掌控，还得叫来外援才行。 “我看你们谁敢？” 杜妙颜脸色羞红，瞪了蠢蠢欲动的红絮青媱。 红絮和青媱当即两脚生根，讪讪笑了笑，不敢上前帮忙。 现在杜妙颜是主母，掌握方府的后院，她们哪里敢造次。 “你们两个吃是的，睡是的，现在是有忙还不赶紧帮忙？” 方源气得脸都红。 使劲吃奶的力道也扛不起杜妙颜回房。 还好只有红絮和青媱两人在，要不然真是丢脸丢到闺房之乐中。 杜妙颜又是尴尬又是害羞，她不想和方源回房，又不忍心用力伤害到方源。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圣旨到！” 突然间，正门方向传来太监的声音。 听声音，就知道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太监王德。 “圣旨？” 方源一愣，松开杜妙颜。 杜妙颜松了口气，连忙整理衣服。 没多时，太监王德就手持着圣旨到来。 “臣方源，恭迎圣旨！” “方源之妻杜妙颜，恭迎圣旨！” 方源和杜妙颜相继行礼。 红絮和青媱两人也在身后行礼。 “方令，恭喜册封为长安县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 “这是圣旨，陛下说不必宣读了，让您和方夫人看就行。” 太监王德笑吟吟说道。 他走近方源，双手捧着圣旨给方源。 “谢陛下！” 方源开心应是，恭敬接过圣旨。 展开一看，上面是写他救太上皇有功，特册封为开国县子。 “恭喜呀，开国县子。” 太监王德笑容可掬道。 “谢谢王公公，这边请喝茶。” 方源收下圣旨，邀请王德太监留下喝茶。 “不用啦，小人还要回去述职。” 王德摆摆手，准备离开。 “我送送你。” 方源当即亲自相送。 并向红絮使个眼色。 红絮立即明白，快速离开。 等待方源王德到门口的时候，红絮将一个小盒子带来。 “王公公，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方源接过小盒子送给王德。 至于盒子里面是什么方源就不知道了。 他的意思是让红絮那点钱过来感谢王德的。 “使不得，使不得。” 王德连连推迟。 但双手不由自主接过，而且还偷偷打开一个缝看里面的东西。 当看到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之后，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笑得像菊花一样。 “方令，小人来的时候遇到太子殿下的护卫，交谈间发现是想邀请您到东宫赴宴，太子殿下最近经常和东突厥的人来往。” “小人告退。” 太监王德将礼物收下，左右看了看后小声说道。 “谢王公公。” 方源一愣，随即感谢。 送礼的好处就是这样，无形中能得消息交换。 这道消息还挺有用的，因为自己和东突厥有解不开的仇恨。 而太子李承乾和东突厥走近，那么邀请自己过去，恐怕也不会是好事。 “夫君，陛下为何突然册封你开国县子？” 杜妙颜走出，诧异看着方源。 成为长安令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又册封。 这速度，整个长安城似乎都找不出第二个吧？ 还好不是实权升职，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嫉妒。 “昨晚找到太上皇，并成功解救。” “刚才的玉佩怎么回事，怎么送玉佩了？” 方源将圣旨给杜妙颜。 随即看向红絮，不解问道。 那玉佩看成色应该挺值钱的。 要不是换了这么一个消息，还挺不值得的。 “夫人让我给的。” 红絮看向杜妙颜说道。 “王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给多点好处不会亏的。” 杜妙颜一边看圣旨，一边说道。 方源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暗叹杜妙颜做得好。 方府不差那块玉佩，那块玉佩能够带来足够的好处，那就是用得很值。 有杜妙颜这种知书达理，情商又高的女人管理后院，方源十分放心。 方源伸伸懒腰，准备回去补交。 然而，前脚刚往婚房的方向回去，东宫的卫士就到。 “在下东宫卫士纥干承基，奉太子殿下之命请方令到东宫一聚。” 东宫卫士纥干承基在方府门口禀报。 “您稍等！” 狗子回头看向方源的背影。 但方源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往后院走回。 他张张嘴，然后识相闭上，按照正常通报流程离开。 纥干承基不认识方源，也没有想到正往回走的就是方源，乖乖在门口等候着。 杜妙颜和红絮自然也知道情况，见方源没有停留，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门口，慢慢跟上方源。 回到后院后。 “夫君，怎么不理东宫的邀请？” 杜妙颜不解问道。 “困死了，太子真不会办事。” 方源打了个呵欠。 将外套脱掉之后，就顺着婚床躺下。 躺下的瞬间，还不忘拉住杜妙颜的玉手，将她也拉下去。 杜妙颜尖叫一声，没想到方源这个时候都使坏，被方源带着也倒下。 不过不是倒在地上，也不是倒在床上，而是倒在方源的身上，然后被方源双手抱着。 “到底是太子，就算他再怎么不会办事，你也得去赴宴啊。” 杜妙颜有点哭笑不得。 站在方源的角度来说，太子李承乾确实不会办事。 但是站在太子的角度来说，他才不会管你什么情况，叫到你，你就要去。 “真的困，让他等一刻钟吧。” 方源闭着眼睛，不过不是睡觉。 而是想起刚才王德的话，猜测李承乾的目的。 杜妙颜张张嘴，但见方源已经闭上眼睛，再想到他昨天一整天都没睡，就不再打扰。 不过这样被方源抱着，她很不适应，脸很红，心跳很快，也能依稀感受到方源的心跳声。 最后，杜妙颜好像是做贼一样，脸贴在方源的胸口上，聆听着方源的心跳声，脸更红，但心也更踏实。 时间很快过去一刻钟，杜妙颜将方源叫醒。 方源睡着了，是杜妙颜叫了好几声才醒的。 醒来后的方源换上衣服，并将暴雨梨花针带上。 “夫君，皇宫是不能带武器的。” 杜妙颜笑着，苦笑不得道。 “太子这次叫我赴宴，动机不纯。” 方源解释道。 将刚才王德的话说出。 进皇宫确实是不能带武器。 进入两扇宫门也会严格检查身体。 但如果守门士兵没有检查到，那就能带入。 凌晨的时候，柴绍亲自带领，没有士兵检查方源。 也许这一次士兵的检查也不会很严格，也许能带进去。 就算检查出来也没事，交给士兵保管就行，问题不大。 “那我也进宫！” 杜妙颜一听，也觉得李承乾动机不纯。 “你去干嘛？太子又不请你。” 方源不解问道。 “太子不请我，但不代表我不能进宫的。” “陛下允诺过，我可以随时进宫教长乐公主读书或者剑法。” 杜妙颜眉头一挑，骄傲笑道。 她进宫比方源还方便，几乎不用检查就可以进宫。 “厉害。” 方源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娶一个厉害的老婆就是不一样。 不仅和大公主是朋友，和嫡公主更是师徒关系。 没多时，方源和杜妙颜出到门口。 “抱歉，昨晚通宵营救太上皇，护卫叫了一刻钟才叫醒。” 方源象征性向纥干承基表示抱歉。 “方令辛苦了。” 纥干承基嘴角抽搐，客气回应。 身为东宫卫士邀请方源，代表的是太子李承乾。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在方府门口等等超过一刻钟那么长。 原本满腔的怨气在肚子里准备见到方源之后发泄出来表示不满的。 但方源张口就将太上皇说出来，他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走吧。” 方源点点头。 方府的马车这个时候来到正门。 在方源的搀扶下，杜妙颜先上马车，然后方源也跟上马车。 纥干承基看着方源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变得阴沉。 这背影，分明就是自己刚才在门口禀报的时候离开的背影。 有杜妙颜在，又因为方源的封赏刚刚下达，守门的士兵随便检查一下方源的身体就放下。 进入皇宫之后，方源就和杜妙颜分开。 一个去长乐宫，一个随纥干承基去东宫。 方源刚跟随纥干承基进入东宫，就听到委婉动听的歌声。 不过歌声不像女声，又太像男声，听上去有些特别，让人忍不住想认真听。 进入正厅之后，方源就看清楚了现场的场景。 太子李承乾坐在正中央上方的位置，一旁是苏紫晴陪同着。 两侧中，左边是汉人，但方源都不认识，右侧看肤色应该是东突厥人，方源同样不认识，但在上次的宴会上见过，应该是东突厥的某个王室成员。 而宴会的中间，是十多个穿着华丽的男女，唱歌的是站在c位的那个是姿容俊美的男子，打扮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娇滴滴的，我见犹怜。 “臣方源，拜见太子殿下。” 方源向李承乾行礼。 话落，现场众人都纷纷看向方源。 汉人一侧的众人带着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而东突厥一侧的众人，则是带着敌意的目光，眼神有些冷。 “方源，你迟到了吧？快自罚三杯！” 李承乾露出笑意，指着一个空位置。 “昨晚营救太上皇，一晚都没睡。” “回到府上的时候睡着之后差点叫不醒。” 方源淡然回答。 也不承认自己是迟到。 毕竟已经猜测李承乾动机不纯。 那承认自己迟到之后，谁知道还是不是自罚三杯那么简单？ “辛苦了，辛苦了。” “孤邀请你来，就是感谢你救太上皇的。” “自发三杯就免了，孤和你开玩笑的，快快入座。” 李承乾笑容更盛。 站起来邀请方源坐下。 “谢太子殿下。” 方源感谢，到空位置上坐下。 刚坐下，对面的一个东突厥人就重重冷哼一声。 (本章完) 第222章：风情万种的杨淑妃 现场一声重重的冷哼。 东突厥的人眼神不善看着方源。 方源淡然坐下，吃菜，喝酒，当作没有看到。 对面的东突厥人眼神一冷，举着杯的酒向方源泼去，酒溅在方源酒席前。 在场众人神色有些不同，但没有人说话，目光都是在歌姬的身上，在那个长相很好看的少年身上。 就是作为东道主的李承乾也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砰！” 方源眼神一冷，手重重拍在酒席上。 力量之重，酒席上的饭菜都像是发生地震一样。 声音之大，正在歌唱和跳舞的歌姬们都走音，错愕看向方源。 方源这么大的反应，李承乾等人就算是想当作没事发生，也不行了。 “太子，请问你叫我来是要羞辱我的吗？” 方源看向李承乾，沉声道。 “此话何意？” 李承乾神色有些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我一来，他就重重哼了一声，聋子都能听到。” “我刚坐下，他就往我这边泼酒，瞎子都能看到。” “我前脚才通宵救到太上皇，后脚要来东宫受辱？” 方源冷声道。 越说越气，最后站起身，直接往大门走去。 这一操作，可把在场的人都看懵，完全没有想到方源说走就走。 这里好歹是东宫，好歹太子也在，这么一走，太不该太子的面子了吧？ “慢，慢着，慢着。” 李承乾连忙起身，向方源走去。 他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 好在手护在地上，这才勉强没有摔倒，向方源小跑而去。 汉人这边的宾客也纷纷起身，跟上李承乾要拦住方源。 剩下的东突厥人面面相觑，满脸的怪异和诧异。 “方源，孤向你道歉，孤真没注意到。” “你放心，阿史那社尔的行为孤重重责罚他。” “还请回酒席，孤今日是特意为伱设的酒席，你不能走啊。” 李承乾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只是心中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本想利用阿史那社尔给方源下马威的。 然而趁这个机会，将方源收服，成为自己手下。 本是长安令的方源，又救了太上皇，以后齐纳途无限。 若是能够让方源投靠自己，自己在长安城的话语权又大不少。 “东突厥王室？” “为阿史那落云报仇的？” 方源停下，眉头微皱道。 到底是太子，甩甩脸色就算了。 要是对方挽留还真走，就有点说不过去。 “是东突厥王室，但不是为阿史那落云报仇。” “孤得知你救了太上皇，对你感激有加，想要化解你和东突厥之间的恩怨，特意邀请他们过来的。” “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不乐意不过你放心，交给孤，孤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承乾拉着方源回座位，笑道。 将方源按在方源的位置后，李承乾往自己的位置走回去。 当背对方源的时候，李承乾的笑容变得僵硬，眼神微冷。 但坐下面对众人后，笑容又变得亲近，带着威严却不显得盛气凌人。 “是真的满意才好。” 方源像是个愣青头一样说道。 他不知道李承乾葫芦里卖什么药，是不是真的想要和解自己和东突厥的恩怨。 如果是，那肯定是好的。 如果不是，那今日哪怕是近段时间，都不用怕的。 因为解救了太上皇，谁想动自己都得考虑会不会惹怒太上皇和皇帝。 “阿史那社尔，请你立即就刚才的事向方源道歉！” 李承乾嘴角抽搐，看向阿史那社尔，沉声道。 “都说汉人肚量大，是我太看得起汉人了。” “我，阿史那社尔，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 阿史那社尔起身，朝方源冷笑。 用蹩脚的唐礼向方源行礼，然后气呼呼坐下。 “汉人的肚量大，那你们突厥人的肚量小？” 方源没有接受道歉，冷冷笑道。 “自然比你方源的大。” 阿史那社尔轻蔑一笑。 “是吗？” 方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随即操起酒席上的两盆因为刚才拍桌子飞溅出桌子的菜，向阿史那社尔泼去。 两盆菜都比较油腻，菜落在阿史那社尔的酒席上，菜渍飞溅到处都是，阿史那社尔的身上都有。 “混账！” “你找死！” 阿史那社尔勃然大怒。 起身就要向方源冲去。 “就这德行，也说比我肚量大？” 方源淡然坐着，冷笑道。 不过却时刻准备着掏出暴雨梨花针。 这种宴会是不可能带武器的，对方也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带武器。 若是对方敢冲过来，那么暴雨梨花针就招呼招呼对方，必定能杀个措手不及。 “你！” 阿史那社尔停在中间，气得脸都发青。 他拳头紧握，死死盯着方源，好像是要吞掉方源一样。 “胡闹！” “给孤坐回原位！” 李承乾也是大喝，阻止阿史那社尔。 他虽然呵斥的是阿史那社尔，但埋怨的是方源。 真可恶，完全不按常规出牌，更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还想将他收为己用的，现在看看还是得认真考虑考虑才行。 像方源这种目中无人的臣子，大概率是很难，甚至不会臣服自己的。 “哼，你给我等着！” 阿史那社尔狠狠说道。 重重甩了甩手后，回到位置坐下。 坐下的阿史那社尔死死盯着方源，十分不甘。 “太子殿下，就这种情况，也能和解臣与东突厥的恩怨？” 方源呵呵一笑，转头看向李承乾说道。 “阿史那社尔，两兵交战，生死难免，人死了就死了。” “今日孤做个主，你们双方此事和解，如何？” 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已经不想给方源说情，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否则刚才说的话就是放屁，自己成为一个没有信用的太子。 “太子殿下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但我只是一个养子，只能代表自己，不能代表可汗。” 阿史那社尔沉着脸，好一会儿才开口。 李承乾脸色缓和不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局。 他看向方源，正想说自己也用心了之类的话。 “就一个养子也配参加太子殿下的宴会？” “殿下，这种人只会拉低你的格局，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方源阻止李承乾说话，冷笑道。 “你狂妄，有种单挑！” 阿史那社尔起身，怒喝道。 作为养子，他很忌讳别人说他是养子。 听方源这么说，他差点就失去理智，想要和方源干架。 “叫你媳妇来，看我有没有种！” 方源嗤笑。 对方越暴怒，方源就越冷静。 “我杀了你！” 阿史那社尔忍不住了。 一脚踢飞跟前的酒席，向方源冲去。 “住手！” 李承乾大惊，慌乱起身。 方源沉着脸，手已经摸在暴雨梨花针，随时发射。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弓箭破空而来，射向阿史那社尔。 阿史那社尔神色大变，瞳孔睁大，身体猛然闪开，差点就要中箭。 “谁？” 李承乾大惊。 在场的护卫也是大惊。 整个宴会顿时乱成一团糟。 就是方源也是大惊，准备找个地方躲躲。 不过只有一箭，一箭之后再无其他弓箭。 而此时，一个宫装少妇从外面走进，行走间风情万种。 他的身后跟着三皇子李恪，还有几个护卫，其中一个护卫手持着弓。 “杨淑妃？！” 李承乾眼睛一眯，沉声道。 “吓到太子了，望太子恕罪！” 杨淑妃缓缓说道。 声音妩媚而成熟。 人很快就近方源，宴会上顿时多一股香味。 “见过淑妃！” “淑妃持武器进东宫，是不是说不过去？” 李承乾推开保护他的护卫，向杨淑妃走来。 他沉着脸，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怒意。 带武器进东宫，是藐视他的行为。 还敢在东宫放箭，还将自己这个太子放在心上？ “情急而已。” “我若来迟，怕我们的功臣就要受伤。” “太子殿下，方源新婚之初连婚假都没休就全力救太上皇，这样的功臣你不会想放他在东宫受伤吧？” 杨淑妃缓缓说道。 对太子的怒视并没有放在身上。 太子虽然是太子，东宫之主，未来的皇帝。 但她是杨淑妃，是四妃之一，是皇帝的女人，也是太子的长辈。 况且，未来的皇帝是谁还不知道，杨淑妃并没有将太子的愤怒放在心上。 话落，杨淑妃看向方源，友善点点头。 方源惊艳于杨淑妃的风情，回了她一礼。 “淑妃教训得是，方源确实有大功。” “但这是东宫，孤就不会让他受伤！” 李承乾沉声道。 方源没有受伤，杨淑妃就说不得他。 如果方源真的受伤了，他才没有话反驳。 “既然如此，那我们去见陛下？” 杨淑妃似笑非笑说道。 “淑妃，这点小事也要闹到陛下那里去？” 李承乾的神色又沉了几分。 将皇帝摆出来，李承乾就没法了。 “这是功臣，救太上皇的恩人，太子殿下说他的事是小事？” 杨淑妃反问道。 “淑妃说得是，是孤孟浪了。” “来人，再加两个酒席，招呼淑妃和三弟。” 李承乾挤出笑容，朗声道。 他很快恢复神色，不再像刚才那么阴沉。 “谢太子殿下招待。” 杨淑妃笑了笑，笑得如沐春风。 现场不少人看着杨淑妃，见她如此笑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方源，谢谢你救了太上皇。” “作为儿媳，我深深感谢你。” 杨淑妃看向方源，向方源重重行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 方源大惊，连忙扶起杨淑妃。 触碰到杨淑妃小手的时候，顿感光滑柔软。 但方源很快就觉得失礼，快速松开手，退回一边。 作为皇帝的女人，哪怕是太子，也不能随便有肢体接触的。 “使得的。” “小小礼物，还请收下，是我的心意。” 杨淑妃也没想到方源竟敢碰她的手，姿态微微一僵。 但在外人看来，是她正在行礼的停顿，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 礼毕后，杨淑妃向外招招手，三皇子李恪立即取来一个方正的盒子。 盒子比成年人的拳头还要大一点，刀工精美，像是檀香木，看似十分不菲。 “淑妃娘娘，救太上皇是做臣子应该做的。” “而且陛下已经对臣有赏赐，这东西臣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方源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从外表来看，就不是简单的东西，必定很珍贵，要不得。 而且虽然没有注意到李承乾的神色，但想必已经是用吃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接受杨淑妃的礼物，无形之中就是和杨淑妃有点关系，也就是和李恪有点关系。 和皇子之间走近都不应该。 “一件药材而已，收下吧。” 李恪呵呵一笑道。 盒子对着方源，轻轻打开一角。 方源等人看着，都是一愣，神色变得怪异。 确实是一件药材，而且形状和男性的根部差不多。 中药讲究以形补形，再加上盒子上散发出的药味，这是好药。 “谢淑妃娘娘！” 方源思索片刻，接过盒子，向杨淑妃行礼。 真有心了，在自己新婚后送上这样的补药。 就是有那么点怪异，毕竟是由一个女的送上，以至于方源看杨淑妃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客气了，这是你应得的。” 杨淑妃神色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不自在。 但她向刚安排好的座位走去，以至于方源也没有看清楚。 随着杨淑妃入座，李承乾和李恪等人也相继入座，宴会又再次开始。 歌姬还是刚才的歌姬，但人却不完全是刚才的人，气氛也明显变化很大。 作为东宫之主的李承乾再无笑容，眼光时不时瞄了一眼方源桌子上的盒子。 他感觉那盒子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扎在他的身上，让他非常不自在。 杨淑妃在他东宫之中拉拢方源，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让他很憋屈。 尽管礼物只是一枚药，但却恰到好处，杨淑妃是真的有心了。 和杨淑妃比起来，自己差了不是一点点。 李恪啊李恪，你有个好娘。 但是可惜，你娘不是皇后。 “太子，听男人跳唱很没意思。” “不知道你宴会进行到哪里了，我想请方源到我贤灵宫看宫女跳唱。” 杨淑妃看向李承乾，缓缓说道。 话落，众人神色又是一变，暗叹杨淑妃真不给李承乾面子。 (本章完) 第223章：见证历史的那一刻 方源感到很无语。 杨淑妃的话损了李承乾不说，还将自己推出来，让自己站队。 若是应了杨淑妃，就是表明李承乾的男人跳唱很没意思，同样损了李承乾的面子，还变相地在李恪和李承乾之间选择一个。 刚才可以不给李承乾面子，那是因为刚才自己站理，李承乾就算是有气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现在却不行，站了队，就是彻底得罪太子。 关键是，李恪不是好选择。 于是方源当作没听到，一如既往喝酒吃菜。 众人看着，满脸的怪异，李承乾也是怪异看着方源。 “方源，我母妃跟你说话！” 李恪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感觉方源是听到的，假装没有听到而已。 “啊？” “抱歉，娘娘说什么？” 方源放下手中筷子，惊讶问道。 “你！” 李恪眉头皱得更深。 想要责难方源，却被杨淑妃伸手阻止。 “想邀请你去贤灵宫做客。” 杨淑妃笑容不减道。 她又怎么看不出方源是故意没听到。 但是没关系，她可以继续问，继续让方源站队。 “杨淑妃，邀请孤的客人，也不问问孤的意见？” 李承乾插话，打断杨淑妃的继续邀请，呵呵笑道。 方源的拒绝令他相当满意，刚才对方源的不满淡去不少。 还好方源没有答应杨淑妃的邀请，要不然他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大。 “哎呀，太子殿下的宴会还没结束吗？” “抱歉抱歉，我以为太子殿下的宴会结束了呢。” 杨淑妃哎呀一声，诧异说道。 “现在知道就行。” “都拿出看家本领来，让淑妃看看太常寺的歌舞。”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 看向宴会中央的称心等人。 尽管称心是男人，但打扮起来比女人还好看。 更关键的是，他唱跳与众不同，给人伱一种特别的享受。 习惯了宫廷唱跳的李承乾觉得，这样的享受真的很不同。 “是。” 称心恭声应是。 但还没有开始，李恪就站出来。 “皇兄，你我兄弟好久没有聚聚了，看歌舞太无趣，不如你我比划比划？” 李恪客气道。 却直勾勾看着李承乾，发出挑战。 “正有此意！” “我们马上比斗吧。” 李承乾眉头一挑，自信一笑。 和李恪比试那么多次，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作为太子，他不仅是长子，能力也在诸皇子之上。 对此，李承乾有绝对的信心。 “请。” 李恪也是自信一笑道。 李承乾站起来，大手一挥，太常寺的乐童们退下。 没多时，就有太监将两匹战马前来，还带来两把木剑交给李承乾和李恪。 “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娘娘，臣先告退。” 阿史那社尔等人起身，向李承乾等人行礼告退。 皇子之间的比斗不是臣子们能看的，离开是非常有必要的。 方源也明白这一点，也跟着阿史那社尔等人行礼，准备离开。 李承乾点点头，示意众人可以离开。 但是， “你们回去吧，方源留下。” “方源，我还想请你到贤灵宫一聚呢。” 杨淑妃笑了笑说道。 “这好的。” 方源嘴角微微抽搐，只能应是。 阿史那社尔等东突厥人眼神阴沉看了眼方源，最后离开。 李承乾和李恪两人没有再理会方源，上了马之后就立即策马离开。 两人虽然都想招揽方源，但又不怎么将方源当作一回事，不太放在心上。 他们看中方源，仅是因为方源长安令的位置特殊，所以对待方源多少有些缺少爱才之心。 在杨淑妃的邀请下，方源跟着一同来到皇家练武场。 第一次到皇家练武场，方源看着很震惊。 眼前就是一片空地，至少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皇宫之内还能有这么大的空地，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驾！” 练武场中。 有两匹骏马在驰骋。 太子李承乾和三皇子李恪在激战。 两人气势都很强，都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哪怕手中用的是木剑，依旧给人一种强悍的感觉。 方源看着，当即就觉得自己和他们两人都有很大的差别。 不论是骑术还是剑术，方源都自愧不如。 不过真正打起来，输赢难料。 “方源，你觉得太子和恪儿，谁会赢？” 杨淑妃和方源站在场外。 两人距离很近，有太监撑着大伞遮阴。 靠得近，方源时不时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味。 “臣眼拙，看不出。” 方源看了看，尴尬笑道。 但实际上，方源觉得李承乾更胜一筹。 不过这话不能说，至少不能对杨淑妃说。 “是太子吧？” “咯咯咯，没啥不敢说的呀。” 杨淑妃看了方源一眼，随即捂嘴笑道。 方源愕然，有点难以置信看着杨淑妃。 真没想到，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笑起来像是少女。 更没想到，对方与自己交谈，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般那么自然。 但很快，方源的心中一凛，感叹杨淑妃不同凡响，降维打击十分厉害。 作为前朝公主，又是当朝四妃之一，这身份注定不会简单，并且会是个很骄傲的人。 她这样和自己说话，是故意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想到这里，方源摆正心态，心中更提防着这对方。 “方源，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和你遛弯子了。” “我想请你辅助我儿子恪儿，条件你随便开，只要我做得到。” 杨淑妃似乎察觉到方源的情况，笑容慢慢敛去。 她转身看向方源，神色严肃真诚。 “娘娘，三皇子是很优秀的皇子，我甚至觉得他比太子更加优秀。” “但您也知道，我乃长安令，是陛下的人，不能辅助或者投靠谁。” 方源心中暗叹，思索着如何拒绝杨淑妃。 最后只能将李世民搬出来，希望杨淑妃能够知难而退。 “陛下是陛下，恪儿是恪儿。” “你是陛下的人，大家都知道，但不妨碍你辅助我恪儿。” “只要你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偶尔能够利用手中的职位为恪儿提供一点便利就行。” 杨淑妃没有放弃，正色道。 美眸紧紧盯着方源，极具压迫感。 与刚才相比，这个时候略显得有些逼人。 “我” 方源心中mmp骂着。 但面对皇帝的妃子，谩骂却不能骂出来，还得再找借口拒绝杨淑妃。 只是，该找什么借口呢？ 对方已经说得那么通透。 就在这个时候，练武场传出一声惨叫。 “啊！” 惨叫声响起。 方源等人当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李承乾已经不在马上，而是落在地上，惨叫声是他发出的。 “皇兄！” 李恪距离得有点远。 见到李承乾落下马之后当即大叫冲回去。 “太子殿下！” 方源也是大叫。 借着这个机会快步向李承乾走去。 至于杨淑妃怎么想，那就随她了。 李承乾还在惨叫，在场的宫女太监护卫全部去支援。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李恪是最先达到李承乾跟前的。 他大声呼喊，让太监去传太医。 方源也很快到来，注意到李承乾的情况。 只见李承乾脸色苍白，脸满是汗水，双手捂住右腿膝盖，连连惨叫。 “太子，你怎么样？” 杨淑妃也赶到，神色满是担忧。 她蹲下，伸手想要查看李承乾的伤势。 “不要动！” “全都给孤让开！” 李承乾甩开杨淑妃的手，啪的一声一点情面都不留。 杨淑妃的神色有些僵硬，在原地蹲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后退。 李恪的眼神立即变得阴沉，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多说一句话，后退。 方源看着李承乾的伤势，感觉他受伤很严重，估计已经错位或者骨折。 在膝盖处受伤小问题也会变得严重。 突然间，方源的神色变得怪异。 他记得，历史上的李承乾是因为腿疾而最终与皇位无缘。 不会是这一次坠马导致的吧？ 自己见证了历史的一刻？ 没多时，数个太医赶到。 与他们一同到来的，还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以及杜妙颜和长乐公主。 “高明！” 长孙皇后红着眼扑向李承乾。 但她最终忍住，站在一旁命令太医快些查看。 “怎么回事？” 李世民眼神阴沉，扫向全场，低喝道。 “回父皇，是儿臣和太子皇兄马上比武。” “太子皇兄从马上摔下，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李恪向李世民行礼，恭声道。 “是这样子？” 李世民眉头微挑，看向正在由太医检查的李承乾。 他知道李承乾和李恪经常比试，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故。 看李承乾忍不住惨叫的样子，他就知道李承乾受伤很重。 “我，我的马不知为何受惊，从马上摔下。” 李承乾躺在地上，忍着疼说道。 他每说一句话身体都微微颤抖，感觉正在经历很大的折磨。 “将马带下去，严查！” 李世民眼神一沉，冷声道。 皇宫的马都是经过特殊喂养的。 一般能到个人的手中都是已经驯服过。 竟然因为马受惊而摔下，李世民怀疑有人动手脚。 “父皇，马是太子皇兄提供的，与儿臣无关。” 李恪连忙说道。 “朕没说与你有关。” 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声道。 他也知道两兄弟之间明争暗斗很激烈。 但如果两人要对彼此下杀手，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留情面。 不管是李恪，还是李承乾，都一样。 “父皇明鉴。” 李恪退到一边去。 低下头的时候，眼神有点阴沉。 “姐姐，太子吉人有天象，不会有事的。” 杨淑妃这个时候站出来，走到长孙皇后的跟前安慰道。 “嗯。” 长孙皇后只是嗯了一声，眼神没有离开过李承乾。 此时，杜妙颜已经来到方源的跟前，和方源眼神交流。 “方源，你来说，为何他们两人今日要在这里决斗？” 李世民早就注意到方源也在这里。 于是不问李承乾，也不问李恪，更不问杨淑妃。 方源作为第三者，应该不会偏袒哪一方的。 “事情是这样的.” 方源缓缓开口。 将大概的事情说一遍。 至于杨淑妃在东宫放箭一事方源没有说。 李世民听完，缓缓点头，神色稍微好了一点。 只要不是兄弟两人自相残杀，那事情就好说。 “陛下，皇后，太子殿下受伤严重，臣以为要用点麻药才行。” “能医治，不过，不过” 太医检查完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吱吱呜呜说道。 “不过什么？” 李世民眼神一沉，冷声道。 长孙皇后也是神色一变，紧张看着太医。 躺在地上的李承乾也变得担心，一时间忘记惨叫。 “不过太子殿下的腿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太医额头的汗水再次分泌出，讪讪说道。 “什么后遗症？” “朕让你一句话说完！” 李世民眼神更加阴沉，冷声道。 吱吱呜呜的，说话说一半，找死吗？ 方源眼神一眯，心中暗叹：不会是真让我见证历史吧？ “可能恢复后走路会一瘸一瘸。” “陛下，只是可能，只是可能。” 太医继续擦着额头的汗水。 “全力医治！” “留下后遗症，朕拿你们是问！” 李世民沉声道。 还好，不是走不了路。 长孙皇后也是松了口气。 而杨淑妃母子则是有些遗憾。 “是，是，是。” 太医连连应是，转移李承乾。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快速跟上。 “方源，我就不邀请你去贤灵宫了，下次再聚。” 杨淑妃微微一笑，带着李恪离开。 很快，偌大的练武场就剩下方源和杜妙颜以及长乐公主。 “夫君，真如你刚才所言？” 杜妙颜问道。 见没人，她想知道真相。 “差不多” 方源轻笑，将隐瞒的说出来。 “太子想招揽你，三皇子也想招揽你。” “但两个似乎又不怎么将你当作一回事，反而杨淑妃用心。” “今日太子受伤，估计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杜妙颜不满说道。 皇子招揽自己的夫君可以。 但是太没诚意，反而令人生厌。 不过他们都是皇室中人，只能忍着。 “没那么简单吗？” 长乐公主萝莉眨眨眼，盯着杜妙颜说道。 “不知道，就是感觉。” 杜妙颜揉揉长乐公主的头，摇摇头道。 “妙颜，你小心教坏人。” “走吧，我们送长乐回宫就回去。” 方源不知道杜妙颜和长乐公主感情如何。 但这种猜测还是少对皇室成员说比较好。 万一长乐公主没有说出去，惹得一身骚。 “方叔叔，你怎么觉得的？” 长乐公主没有动身，盯着方源问道。 “我的想法不重要。” 方源不予回答，自顾自走出练武场。 今日应该是见证历史的那一刻了，李承乾可能是今日之后皇位逐渐远离。 可惜了，现在的李承乾还是很有手腕的。 (本章完) 第224章：左卫中郎将杜楚客 方源走在前面。 长乐公主在后面追问。 见方源几次都不理她才作罢。 皇宫很大，练武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三人穿过了很多地方，最终才回到她的长乐宫。 “方源叔叔，杜妙颜姐姐，要不要进我宫殿坐坐？” 长乐公主邀请道。 随着她回到，宫内一大批宫女太监出来迎接。 杜妙颜没有说话，看向一旁的方源，看方源的意见。 “长乐公主，能不能不要叫我方源叔叔？” “我与妙颜是夫妻，你叫我叔叔，又叫她姐姐，都乱了套，叫方源哥哥知道没有？” 方源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这丫头，怎么矫正都无法矫正的。 叫叔叔，都把自己叫老了，还怪难听的。 “这个.行吧，那就叫你方源哥哥吧。” 长乐公主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杜妙颜，最终点点头道。 叫方源叔叔是李世民叫的，尽管她觉得不太妥，但没有想过更换。 现在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站在一起，两人还已经成亲，想了想还是更改比较好。 “睿智！” 方源满意向长乐公主竖起大拇指。 终于，这丫头不再叫自己叔叔。 “那就进里面坐坐吧，方源哥哥。” 长乐公主吐吐舌头，再次邀请方源两人。 方源见她是第二次邀请，刚才又满足了自己的要求，于是进去坐坐。 长乐宫很豪华，金碧辉煌，宫女和太监成群，宫殿内的摆件非富即贵，可以看出皇帝对长乐公主的宠爱。 “公主，金丝雀想您了。” 这时，一个宫女提着一个鸟笼走来。 鸟笼里是一只靓丽的金丝雀，在跳跃着，吱吱喳喳叫。 “小金，想我了啊？” 长乐公主顿时笑吟吟接过笼子，放在桌子上。 有宫女拿来早已经抓好的小虫子，呈现在长乐公主的面前。 长乐公主小手抓住虫子，向金丝雀伸过去，隔着笼子伸进里面。 金丝雀在笼子里跳跃着，在长乐公主将虫子伸过去的时候，熟练的跳过去啄食。 “长乐，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养金丝雀？” 杜妙颜好奇问道。 看着金丝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感觉很可爱。 她也想抓虫子喂金丝雀，但伸手到虫子的时候，感到有点恶心，最后还是放弃了想法。 “长孙冲送过来的。” “怎么样，好看吧？” 长乐公主嘻嘻笑道。 看着金丝雀，蛮开心的。 “好看。” “夫君，伱送我一个吧。” 杜妙颜点点头，眼神发亮。 她用从来没有用过的眼神看着方源。 那哀求的神色看着，令方源不忍心拒绝。 但是， “金丝雀就算了，我送你其他的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为什么啊？” 杜妙颜不解无奈道。 长乐公主也不解看着方源。 “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好看的？” “不像是被圈养的宠物吗？” 方源淡然道。 圈养的金丝雀，感觉像是圈养的女人一样。 虽然送杜妙颜没有这种意思，但方源往这个方面想到了，故而不想送。 “这个.好吧。” 杜妙颜想了想，最后没有强求。 “方源哥哥，你说我是被圈养的金丝雀吗？” 长乐公主突然说道。 话落，现场的宫女太监都神色大变。 “打住，长乐公主，我从来没有说过这话。” 方源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这话要是传出去，怕不是被宗正寺针对那么简单。 “长乐，方源没有这样说过。” 杜妙颜也帮方源说话。 因为方源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而且这话传出去对方源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我知道，方源没有说过。” “但是，我却也像是金丝雀一样。” “它的笼子那么小，我的笼子那么大。” 长乐公主叹息。 情绪和刚才完全不同。 她看着笼子里不停跳动着寻食的金丝雀，突然一手甩过去。 砰的一声，笼子跌落在地上，金丝雀也摔倒在地上，疼得吱喳大叫，笼子的门也因此打开。 下一刻，金丝雀从门跳出，飞出在宫殿中，快速向宫殿外的大门飞去，似乎是寻找它的自由。 “快，抓住它。” 宫女惊呼出声。 连忙招呼太监们去干活。 “不用了，让它飞走吧。” “天地才是它的家，这个笼子不是。” 长乐公主阻止宫女和太监的行为。 她站起来，看向在空中飞翔着的金丝雀，直到金丝雀逃出长乐宫才收回目光。 方源和杜妙颜相视一眼，两人都诧异长乐公主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方源，谢谢你。” “我似乎明白了我想要东西。” 长乐公主回头，笑道。 “长乐公主，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方源苦笑，也十分无奈。 他刚才什么都没有说，长乐公主怎么就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长乐，你可不能冤枉方源。” 杜妙颜也是正色道。 事关皇家，还有可能与长乐公主的婚事有关，真的不能开玩笑。 以长孙家的关系，要是以为方源要破坏长孙冲和长乐公主的关系，那后果不可想象。 “我知道啦。”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长乐公主吐了吐舌头笑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这里不能待的。” 方源拉起杜妙颜的手就要离开。 看长乐公主虽然说知道了，但总感觉不对劲。 还是早点离开长乐宫为妙，也不想和长乐公主扯太多关系。 “长乐，我先回去了。” “记住，不要乱说，也要警告他们不要乱说。” 杜妙颜跟上方源的脚步，回头警告长乐公主。 目光还看向在场的宫女太监，叮嘱长乐公主警告他们。 有些事是不能开玩笑的，杜妙颜不希望方源的官途受到影响。 “知道啦，知道啦，放心吧。” 长乐公主跟上，送方源两人出长乐宫。 出了长乐宫后，方源两人就朝承天门的方向走回去。 路上，方源和杜妙颜聊着事，没多时就走到承天门，准备离开。 刚准备出门，就看到侧边有个中年将军带着卫士向这边巡逻过来。 两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刚刚升为左卫中郎将的杜楚客。 “见过叔父！” 方源和杜妙颜两人行礼。 “妙颜，方源，是你们啊。” “怎么进宫也不跟叔叔说一声？” 杜楚客加快脚步，激动笑道。 “叔父说笑了，跟您说能有什么用？” 杜妙颜哭笑不得说道。 进宫就进宫，进宫跟中郎将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进宫跟他说一声，就能够给两人铺路还是什么吗？ “怎么没用？” “叔叔能让人给你们带路，省得你们在皇宫迷路。” 杜楚客憨憨笑道。 “叔父，您这样滥用私权，会被小人弹劾的。” 杜妙颜摇摇头，心中叹息道。 怪不得父亲一直不怎么提携叔父。 以叔父的这种情况确实不太适合往高处走。 也好在不是长期在皇宫这种地方办事，要不然真可能会出事。 “这点小事能弹劾什么，多心啦。” “来来来，刚好遇到你，叔父与你们一同回去。” 杜楚客不以为然道。 他将头盔拿下，又将外面的盔甲退下。 将它们交给身后的士兵之后，就要和杜妙颜离开。 “叔父，您不会是想提前离开吧？” 杜妙颜更加无语。 想要批评他，又不太好意思说。 毕竟是长辈，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是啊，没什么事做。” 杜楚客点点头说道。 “叔父，刚才太子坠马摔伤了腿。” “你这个时候离开，可能会被皇帝责怪的。” 方源客气说道。 “还有这事.可现在也差不多下班，不用再留下来了吧？” 杜楚客一惊，收回想要离开的脚步。 但看着大门打开的承天门，还是很想离开。 “叔父，我建议您如果没有急事的话，迟点再离开。” 方源挤着笑容说道。 “是啊，叔父，你也没啥事吧？” 杜妙颜连连点头，不希望杜楚客迟到早退。 这里是皇宫，皇宫的规矩很严，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人盯上。 在皇宫办差事，能小心就要小心点，还不能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父亲让叔父进宫，就是想要锻炼锻炼叔父的心态，但他似乎没有体会到。 “好吧，那我就晚点再下班吧。” “妙颜，跟你爹说，我今晚去看他。” 杜楚客叹息一声，又从士兵手中接过盔甲和头盔穿上。 “好的叔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杜妙颜点点头，向杜楚客告别。 本来对杜楚客还是蛮有意见的，但听到他是看父亲，意见淡去了很多。 “嗯，好，回去吧。” 杜楚客摆摆手，带着士兵离开。 “唉” “我这个叔父” 杜妙颜看着杜楚客远离的背影，叹息道。 “走吧，天色不早，我们回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方源收回目光，没有评价，但对杜楚客的认识又深了点。 杜如晦还说自己有什么问题找杜楚客商量，现在看来是出于兄弟感情。 “你，不要脸！” 杜妙颜顿时羞红了脸。 她瞪了方源一眼，快步走出承天门。 方源看着杜妙颜的样子，哈哈大笑，快步跟上。 傍晚，襄城公主府上的人过来邀请。 (本章完) 第225章：襄城公主决定丧偶 襄城公主邀请的时候，方源和杜妙颜刚好用完晚餐。 用完晚餐的方源自然是拉着娇滴滴的杜妙颜回婚房准备睡觉的。 但是，襄城公主的邀请过来之后，红着脸的杜妙颜脸色慢慢变冷。 “只邀请老爷，还是邀请我们两个？” 杜妙颜沉着脸问狗子。 今日也是狗子负责看守大门和禀报。 “说是邀请老爷和夫人。” 狗子如实禀报。 杜妙颜听完，脸色才稍微好看。 “妙颜，这么晚就不去了吧？” 方源讪讪道。 心中吐槽着襄城公主干嘛这个时候叫他。 差点就能和杜妙颜睡觉了，却又被她中途这么一邀请搞黄。 明知道现在杜妙颜知道两人的事心中有隔阂，她还不知分寸这个时候邀请。 不懂事啊，真是不懂事。 “不去？” “不去怎么见你的老情人？” 杜妙颜看着方源，阴阳怪气说道。 方源嘴角一僵，讪讪笑着，不敢反驳。 杜妙颜见方源如此，冷哼一声，向外走去。 方源心中叹息，只能跟上，一同前往驸马府。 没多时，方源两人就见到襄城公主。 “找我们什么事？” 杜妙颜冷冷说道。 似乎和襄城公主不再是好朋友。 “妙颜，那啥，你这是怎么了？” 襄城公主讪讪说道。 她看了看杜妙颜，又看了看方源，似乎明白。 “直说吧，找我们什么事？” 杜妙颜冷着脸，重述道。 她至今不能接受，襄城公主和方源搞在一起。 尽管两人之间的关系来自萧锐的媚药，但襄城公主却是主动的。 明明两人之间情同姐妹，她也知道自己将和方源成亲，却还要插足一脚进来。 “那个.想找你们商量一下我和萧锐是和离，还是丧偶比较好。” “妙颜，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陛下突然让我自己决定，我有点乱，想到伱们是我的好朋友，所以请你们过来商量。” 襄城公主解释道。 今日李承乾坠马摔伤，李世民心情不好。 所以原本关于萧锐和她的事就直接让襄城公主自己决定。 襄城公主有些乱，不知道该考虑哪个，于是邀请方源和杜妙颜来商量。 “丧偶吧，名声好听点。” 杜妙颜眉头皱了皱说道。 她心中叹息，叹息萧锐的命运已经确定。 原本是这么好的人，喜欢襄城公主，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我也是这样想的。” 襄城公主点点头，看向一旁的方源。 她还想方源给给意见，好最终做出决定。 因为丧偶的话，萧锐会立即被处死的。 但如果是和离，他还能活一段时间。 不过最终命运也是一样的。 “丧偶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萧锐涉及造反，死是必然的。 那早死和晚死，其实都是死。 那就选丧偶，对襄城公主的名声比较好。 “那好，那就丧偶吧。” “你们用餐了吗，要不要一起？” 襄城公主心事解决，松了口气。 她已经不觉得亏欠萧锐，很是坦然。 那不是自己的夫君，那只是逼迫同婚的工具人而已。 “吃了，再见。” 杜妙颜淡然道。 说完，拉着方源的手就要走。 “唉，等等。” 襄城公主快步将两人拦住。 她真的不想见到和杜妙颜的关系变成这样子。 “什么事？” 杜妙颜冷着脸道。 她现在不想和襄城公主见面。 “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襄城公主哀求道。 “谈什么？” “谈如何分配方源？” 杜妙颜眉头一挑，冷声道。 很多男人都三妻四妾，但自己的男人不行。 有了自己这个正妻，就不可能有平妻，也不能有侧室。 “不是，不是这样。” “妙颜，我们就好好聊聊吧。” 襄城公主摇摇头，叹息道。 她看了一旁的方源，向方源使使眼色。 方源沉吟片刻，微微点头，松开杜妙颜的手离开，让她们两人聊聊。 感觉两人真的应该聊聊才行。 而不是杜妙颜时不时地给自己甩脸色。 新婚夫妻，还是秀恩爱比摆脸色好很多。 最终，方源离开，自由在驸马府上活动。 方源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参观驸马府，不由得暗叹驸马府的大气。 想了想，方源又觉得不单只是驸马府这么大气，只要和皇室沾边的都很大气。 怪不得说百分之二十的人占据百分之八十的资源，但是皇室的这些豪宅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 大唐皇室才成立十三年，就有了这样的资源，那些千年世家，又是拥有怎么样的资源？ 可惜，真理和强权都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自己不过是感叹感叹而已。 时间缓缓流逝。 方源在驸马府已经逛了大半圈。 终于，在方源感到有点无聊的时候，有家丁寻找。 从家丁的口中得知，杜妙颜和襄城公主聊天结束，在正厅等着他。 得知消息的方源心变得紧张，猜测着两人到底聊成什么样子？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正厅，看到杜妙颜和襄城公主。 当看到两人愉快聊天的时候，方源愣了愣。 还没等方源询问聊了什么，杜妙颜就起身。 “夜深了，我和方源先回去了。” 杜妙颜说道。 “好的，那我就不送了。” 襄城公主起身相送。 “走吧。” 杜妙颜走向方源。 拉着方源的手往外面走去。 “什么情况？” “聊得怎么样？” 方源有些懵逼。 看了看襄城公主，又看了看杜妙颜。 两人经过刚才的谈谈，就恢复如初？ “你别管，你以后不能单独见她就没事了。” 杜妙颜没有解释，轻声道。 “额那我们呢？” “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方源愕然。 但没有追问。 毕竟那事不能深聊。 更多的是顾及自己和杜妙颜的关系。 “你，你这登徒子，整天脑子里都是想什么的？” 杜妙颜的脸顿时就变红，嗔骂道。 “夫子曰：食色性也。” “我只是秉承人性而已。” 方源坏坏一笑，改牵手露腰。 杜妙颜脸更红，用力推开方源，但推不开。 方源顿时眼睛一亮，从杜妙颜身上得到信号，知道她不抗拒。 以杜妙颜的武力，要是真抗拒，不可能推不开自己的，今晚有戏了。 回头也问问襄城公主，看看她们两人之间到底谈论了什么事。 一夜羞涩。 次日大理寺传出萧锐畏罪自杀的消息。 当天，襄城公主的驸马府就缟素一片，小小为萧锐举办后事。 听说当天襄城公主哭得梨花带雨，几度差点昏厥过去，令人闻之落泪。 方源没有出席，以杜妙颜作为代表探望，他则是连婚假都没有就开始办公。 一连数天过去，方源都在追查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的事情，也查到不少相关事情。 这一日，墨家研究院竣工，十层观星楼的出现瞬间震动整个长安城，成为长安城最高的楼。 单单是长安城最高的楼这个称呼，就吸引了无数人前往观看，都纷纷惊讶于十层观星楼的高度。 于是乎，不少世家都打听，这么高的楼是怎么造成的？ 后面有人了解到，方源在辽州的时候就已经建这么高的楼，还有一种叫小区的房子，很受当地百姓的喜爱。 最关键的是，每家每户在小区高层里住，丝毫不会出现坍塌的事情发生，令人无比震惊。 这个时代的楼不能建太过，是其承受不了那么重的东西，建高了也没有用，所以没有建高。 当方源的墨家研究院以十层的高度出现之后，再得知辽州已经有人住在十层高的楼俯览四方的时候，不少世家都想知道怎么建成的。 借着这个机会，方源上书李世民，请求长安城修建水泥路和小区房。 自然，不可能是免费。 上书之后，方源就不再理会。 他特意请了假，主持今日的墨家研究院开幕仪式。 是的，今日墨家研究院正式开幕，于曲池坊开始面对众人。 这一日，方源将杜如晦和杜楚客请来，将马周和秦方本请来。 杜荷和长孙冲等人已经是八方集团的成员，他们自然都到场。 在吉时到来的时候，方源再次向众人展露烟花的魅力。 可惜，白天的烟花不好看，但依旧震撼众人。 墨家研究院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杜荷，再开一个商铺卖烟花吧。” “我觉得烟花能够大卖，被无数人喜欢。” 方源跟一旁的杜荷说道。 自从上次和杜妙颜成亲释放烟花之后，无数人打听烟花的购买。 但方源将所有的存量都在那天晚上放完，所以没有余的卖给他们。 而成婚之后就一直有事，方源也没有空闲的时间忙这些，一直空荡着。 等待今日，方源终于记得这件事，于是让杜荷找店铺开始卖烟花。 烟花厂已经有，由方府护卫负责，目前还没有对外招人。 因为烟花与炸药挂钩，容易泄露秘密武器。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我们这里天天有人问烟花有没有卖。” 长孙冲插话。 他们现在和方源做生意。 茶叶、白酒、油伞等等，八方集团早已经闻名。 而经过打听，外人已经知道，八方集团是方源八人成立的。 烟花就是八方集团的，只不过还没有开始推出而已。 “跟白酒销售一样，同样是采用预售制。” 方源想了想说道。 需求的人多，制造的就会越困难。 在还需要保证炸药不泄露的前提下，不能招太多人进来。 “行，这事你决定。” 杜荷和长孙冲没有意见。 白酒的预售制度让他们尝到甜头。 东西还没有卖出，钱就收了一箩又一箩。 烟花可能比不上白酒，但预售制度是很棒的。 “今日墨家研究院开幕，我顺便让巨子给你们展示一下神色的戏法——夏日生冰！” 方源笑了笑说道。 墨家研究院的名气还是少了一点。 那就弄点有噱头的东西出来，让参观的人看看。 方源虽然对杜妙颜等人受过硝石制冰，但知道的人依旧还很少。 今日天气热，已经是九月天，制点冰，顺便让在场的大伙们凉一凉。 “夏日生冰？” “这么神奇？” 长孙冲几人都大感意外。 不远处正在陪同杜如晦的杜妙颜听着，哑然失笑。 方源神秘一笑，向巨子招手，告知他准备的活动。 巨子当即会意，叫周实等人从墨家研究院里运出一缸缸大水缸。 大水缸被推出，在场参观的宾客们就好奇看过去，不解墨家研究院要做什么。 “诸位，今日墨家研究院开幕，我身为墨家研究院的院长，给大家展示一下墨家研究院的科技。” 巨子大声喊道。 很快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人们看着巨子，也看着巨子身前的五个大水缸。 “这些是水，从曲池运过来的水。” “今日我要做的，就是利用墨家研究院的科技，将水变成冰！” “有没有宾客想要测试这里的水有没有问题？” 巨子朗声道。 笑容满脸看向在场众人。 能展示技术，是他的骄傲。 尽管技术是方源告诉他的。 “大夏天的将水变成冰？可能吗？” “假的吧，墨家研究院的科技这么厉害？” “我来看看，看看这里的水是不是真的水。” 众人大惊。 大部分的人都怀疑。 今日墨家研究院开幕，可以进里面参观一次，众人最好奇的就是这么高的楼怎么建设成的，所以这么多人过来参观。 现如今，听墨家研究院的院长说可以将水变成冰，大大震惊在场的所有人，更有些人去测试水缸里的水是不是真的水。 不少人都用手摸了摸，确定是水之后更加好奇了。 “看好了，这是我们墨家研究院制造出的科技。” “至于是什么，我们暂时不能向大家公布。” “但它放进水中的时候，水就会变成冰。” 巨子神秘一笑。 周实等人又将一袋袋白色麻袋的东西拿出来。 里面正是硝石，但不能让宾客知道，否则就没有了神秘感。 众人更加好奇，目不转睛看着大水缸，看着周实等人的操作。 当白色麻袋放进大水缸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就在众人眼皮底下发生。 大水缸的水升腾出一股白眼，慢慢凝固，最终变成冰。 现场众人都震撼，嘴巴不自觉张大。 就是杜如晦等大人物，也是大大震惊。 (本章完) 第226章：八方集团暴利出击 众人大惊。 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 夏日生冰，这么神奇的一幕他们第一次见到。 瞬间，墨家研究院在他们的心中提高了无数个高度。 “真的是冰！！！” 有不少宾客怀疑冰的真实性。 于是亲自检查，被冰懂得手都红。 最终，众人确定，墨家研究院夏日生冰。 “方源，怎么造成的？” “大夏天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弄点冰制品？” 长孙冲几人围着方源，追问道。 真神奇，竟然能够夏日生冰，将水变成冰。 “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用硝石制冰，你们回去买点硝石试试就知道。” “另外，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八方集团再开一个店铺，就是用来卖冰！” “大家族虽然不缺冰，但大多数小家族和普通百姓都缺，我们可以赚这个钱。” 方源小声说道。 告知长孙冲等人秘密。 几人一听，感叹真是神奇。 没想到，不起眼的硝石竟然能制冰。 随后，墨家研究院的开幕交给巨子，方源等人离开。 方源等人离开之后，长孙冲等人立即在长安城物色了两个店铺。 现在经过白酒的销售，众人可以购买新的场地，不再需要使用原色的地方。 比如秦怀玉的蒸馏老宅，现在迁移到另外的地方，环境和卫生都得到大大的提高。 借着这个机会，方源召开八方集团的第二次股东大会。 “从白酒的预售制度来看，我们的生意是非常成功的。” “我在林县还挑选了好几个地方，正在创办水泥厂、红砖厂、钢铁厂，已经竣工，随时可以招募工人开工。” “这几个厂是我和妙颜独资的，主要是在辽州的时候已经研发成功，不再需要八方集团的支持，但如果你们都同意的话，货物销售全然由八方集团负责。” 方源商量道。 上次和杜妙颜外出考察，选了好几个地址。 在这段时间中，这些选中的地址都慢慢修建成各个工厂。 现在工厂已经修建成功，就等着招聘工人，然后开始干活。 但水泥厂和红砖厂是重要的战略，方源不想对外公布它们。 “我没问题。” 杜荷是第一个表态的。 现在方源是他姐夫，他不支持还能怎么样？ “我也没问题。” 长孙冲和秦怀玉两人也没有问题。 虽然方源那边有三人，做事大多数都是方源那边决定。 但方源并没有亏待八方集团的任何一个人，做事也算是公道。 水泥厂和红砖厂都是方源一手操办的，在八方集团还没有成立就开始操办了。 “那就好！” “那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修路，建小区。” “修路的事我已经上书陛下，可能需要你们从中周旋一下才行。” “至于建小区，现在很多人还不懂小区的作用，伱们就墨家研究院宣传一番可能会比较好。” 方源满意点头。 升任长安令以来，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以长安令的便捷性，方源可以利用手中的职位便利找到好地段。 再加上襄城公主和长孙冲等人的权贵，八方集团的信任就是一块黄金名片。 在长安城的建设，将会比辽州的时候还要便捷许多。 “可以！” “住高楼，看更远的风景！” 长孙冲呵呵笑道。 这是辽州小区的广告。 现在来到长安城，同样适用。 “那行，那我们就开始赚钱吧。” 方源举杯，与众人喝一杯。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各司其职。 方源则是开始招募，开出每个月三十钱的月薪。 尽管长安城的人非富即贵，但普通人依旧还是占据很多。 更重要的一点是，方源特意选在长安城之外，那些百姓的生活更困难一些。 故而在招募发出去之后，响应着很多，几乎是两三天的时间就招够了第一批工人，而且还很多人想要加入。 长孙冲等人也没有闲着。 他们又找到了两个地方开店，卖烟花和卖冰。 卖烟花很火爆，刚刚成立，将消息传出去，预售制度就起了大作用，钱哗啦啦流进来。 卖冰则少了点，毕竟需要的人不多，但同样还是有一些生意，看在长孙冲等人面子上的生意。 完了这两件事之后，长孙冲等人就开始就水泥路和小区房进行推广。 他们没有找皇帝，而是自发出钱，在自家或者自家祖宅前修路，将门前的路修好，给外人展示。 路好不好，看一看就知道，长孙冲等人的方式很快就引起长安城达官贵人们的重视，也同样想修路。 他们的想修路，不是单单给自己门口修路，而是给自己的祖宅，又或者是老家等等地方修路，方便回去祭祖。 随着消息的传开，八方集团又再一次闻名，属于八方集团的暴利正式开始，每天都日进数千金，开心坏长安冲等人。 但生意火了之后，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不少人都想要仿造，想要偷师，想要从八方集团这里得到相关的技术。 哪怕是八方集团有好几个高官子弟，但财帛动人心，依旧还是引起很多人的窥视，还迎来了不少人闹事。 这一日，方源正在长安衙门办公。 长孙冲和秦怀玉两人黑着脸走进来。 “怎么了？” 方源好奇问两人。 也有点羡慕两人的工作性质。 自己是官，他们两人也是官，但他们现在不上班，穿着便服来找自己。 “烟花店有人闹事，需要你出面才行。” 长孙冲气呼呼说道。 “还有人敢在你们的头上拉屎？” 方源很意外。 长安城的权贵很多。 但长孙冲的父亲是吏部尚书，秦怀玉的父亲又是猛将，也有人敢闹事？ “是东突厥的人。” “我们父亲警告过我们，不要随便和他们冲突，能让就让。” 长孙冲自己倒茶，气呼呼说道。 他不明白，一个战败国而已，给那么高的礼遇干嘛？ “朝廷竟然给他们这么高的礼遇？！”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皇帝和朝廷真的太仁慈了。 不杀他们可以理解，是为了稳定东突厥境内的各个部落。 但给他们这么高的礼遇是为了什么，彰显大唐的胸怀吗？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方源，你调动衙役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秦怀玉也很不解。 他也被警告不要随便和东突厥冲突。 那他们不能随便冲突，方源作为长安令总可以吧？ 毕竟方源负责的是长安城的治安问题，烟花店问题就是治安问题。 “好，你们休息片刻。” 方源沉吟片刻，叫来郑九。 随着郑九到来，方源就带队动身。 没多时，方源就带队来到烟花店门口。 门口已经围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店内正有吵闹。 此时，烟花店的小二正在和东突厥的人理论并吵闹中。 “让开，县衙办事。” 郑九将路人推开，走向烟花店。 百姓们知道是县衙之后，纷纷退让一条路。 片刻后，方源就走进烟花店，看到烟花店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方令，你来得正好，这些人欺负俺的店！” 程处默走向方源，气呼呼说道。 他是长孙冲等人留下，拖延阿史那社尔等人的。 也是因为程处默在这里，要不然阿史那社尔等人就跑了。 “放心，本官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方源向他点点头，走向阿史那社尔。 “又是你，方源！” 阿史那社尔盯着方源，沉声道。 在东宫的事他无法忘怀，心中对方源有恨。 现在再次看到，恨意从心头涌起，恨不得撕掉方源。 但方源身上的衣服让他忌惮，不敢随便和大唐的官员有冲突。 东突厥和大唐有协议，双方之间都不能太过冒犯对方。 “阿史那社尔，为何闯百姓店铺？” 方源正色道。 郑九等人已经带衙役涌进店铺。 东突厥有七人，都被郑九等人包围在中间。 这些东突厥人个个人高马大，给人很强烈的视觉震撼。 单是从体魄上看，在场除了程处默看上去能比较之外，其他人都不行。 “方源，不要装了。” “这家店铺根本就是你的。” 阿史那社尔冷笑道。 “是不是本官的，与你闯不闯是两码事。” “请回答本官，为何要擅闯百姓的店铺。” 方源冷声道。 郑九几人立即逼近阿史那社尔等人。 尽管眼前的东突厥人都很高大，但那又怎么样？ 如果以体魄就能取胜的话，那大唐这场战争就不会成功。 而且郑九等人有武器，也没有必要忌惮这些东突厥王室。 “是你的人不卖东西给我，发生了冲突罢了。” “长安令不会连这点事都要约束吧？” 阿史那社尔眉头一皱，冷声道。 “你们没给钱也叫买？” “那分明就是抢！” 程处默在一旁说道。 “我们有说欠着的。” 阿史那社尔瞪了程处默一眼，想要打架。 刚才两人打了一场，不过胜负不分，谁都奈何不了谁。 也因为场地的原因，所以约束了拳脚，没能尽情发挥。 “你说欠着就欠着，我们不同意你们就抢。” 程处默呵呵冷笑。 长孙冲等人离开之后，已经教过他怎么说话。 不过也不需要长孙冲等人的教导，这点小事程处默也知道怎么办。 就是给方源创造机会，让方源以长安令的身份惩治这些不知好歹的东突厥人。 “本官明白了。” “现在本官给你们两条路。” “第一条，赔钱和道歉；第二条，随本官回县衙。” 方源缓缓点头，明白了其中过程。 至于是不是所有的过程，方源不在意。 “赔钱道歉不可能。” “跟你回县衙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设套陷害我，有种进宫见天可汗。” 阿史那社尔冷声道。 说着，带着人要走出烟花店。 他知道，朝廷给东突厥一定的优待。 这种事没有伤害到人，不会有什么后果的。 “想走？拿下！” 方源呵呵一笑，冷声道。 郑九等人立即动手，向阿史那社尔等人抓去。 “方源，不要自讨苦吃。” “你的行为会令我们两国关系不好的。” 阿史那社尔肆虐一笑，冷声道。 “呵呵，东突厥都被灭国了，你还当自己是王室？” 方源没有收回成命。 今日过来也有公报私仇的想法。 在东宫的时候阿史那社尔几次针对自己，现在给自己逮住，怎么能就这样放过。 “哼，嚣张！” 阿史那社尔冷哼一声，向方源冲去。 “你才嚣张！” 程处默也是大喊。 迎面向阿史那社尔，为方源挡住。 双方一触即发，其他的东突厥人也开始出手。 但是在郑九等人出动武器之后，他们要么重伤，要么投降，几下子就解决了问题。 而阿史那社尔虽然和程处默激战，但因为方源等人在影响的原因，没几下就处于下风，被郑九等人围起来抓住。 “方源，你会后悔的！” 阿史那社尔硬气说道。 “屡次冲撞本官，当本官是没有脾气的？” 方源眼神一冷，行前几步，一脚踢在阿史那社尔的腹部。 砰的一声，阿史那社尔疼得跪下，身体弓成虾米，额头快速出冷汗。 “你给我等着！” 阿史那社尔狰狞着脸，狠狠盯着方源。 “硬气！” “带回去！” 方源冷哼一声。 并没有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和东突厥的恩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 不让东突厥的人知道自己狠辣，他们还敢动手的。 借着这次机会，让所有人都看看，自己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是。” 郑九立即应是。 下令将所有的东突厥押回去。 至于重伤流血的，也没有人给他们止血，就这样押回长安县衙。 方源离开，为官的百姓散去。 很快，烟花店的事就被传出。 人们知道，长安令方源抓了阿史那社尔。 消息传播得很快，直接传到颉利可汗和李世民等人耳中。 李世民得知情况后，摇头叹息几声，让太监王德去找方源放了阿史那社尔等人。 但在这段时间中，阿史那社尔正在长安县衙里承受着狱友们的拳打脚踢。 堂堂东突厥猛将，竟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断了好几根肋骨。 待人放出来之后，长安城的权贵们都是一阵唏嘘感叹。 (本章完) 第227章：野蛮的东突厥围堵方府 阿史那社尔被放出来了。 准确来说，是被人抬出来的。 他鼻青脸肿，都差点认不出是他。 接到他的东突厥人立即回去禀报颉利可汗。 “欺人太甚！” 颉利可汗冷冷道。 他看一眼阿史那社尔后就进宫。 以颉利可汗的身份，进宫是很方便的。 朝廷为了镇住东突厥各个部落，给他很大的优待。 故而进宫之后，一路直达御书房，就等待最后的一层通报。 “颉利可汗，陛下不在御书房内。” 太监王德走出来，恭声说道。 “不在？” “那现在在哪里？” 颉利可汗深深盯着王德，沉声道。 他虽然还不了解的大唐的情况，但太监王德经常和皇帝在一起。 王德从御书房走出，那这么说，皇帝应该也是在御书房才对的。 但王德却说不在.是皇帝不想见自己？ “陛下的行踪，小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您有什么事可以给小人留言，小人转述给陛下。” 王德摇摇头说道。 “皇帝，天可汗，你在不在里面？” “你的长安令太过分了，将我的人打得不成样子，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颉利可汗沉吟片刻，朝里面喊道。 他怀疑李世民就在里面，但没有冲进去。 如果真的在里面而冲进去的话，两人都会很尴尬的。 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闹僵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还是得让对方知道自己很不满。 “颉利可汗，陛下真不在里面。” 王德苦笑道。 下意识挡在颉利可汗的面前。 以他的身材和颉利可汗的身材相比，如同大人和小孩。 但王德知道，自己不能让颉利可汗进去，否则陛下被发现会很尴尬。 “既然陛下没有说话，那我就以我的方式去处理了。” 颉利可汗继续朝御书房之内喊道。 等待片刻，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传出来后，颉利可汗气冲冲离开。 王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向两边的护卫交代几句，返回御书房。 李世民其实是在御书房里面的，只是不想理会颉利可汗而已。 方源是长安令，在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他的命令行事。 如果将方源处置，会助长东突厥人的嚣张气焰。 但如果不处置，颉利可汗这边就不好交代。 故而不见是最好的，当作不知道。 “陛下，要给方令提醒一下吗？” 王德多嘴问了一句。 他接受过方源的好处，主动为方源说话。 “不用，盯着颉利就行。” “如果他的手下有伤人的，除掉！” 李世民摇摇头道。 他觉得方源会有自己的做法。 只要保证颉利可汗不会太过分，那就没有关系。 作为长安令，手段总会是有的吧，随他们去吧。 “是。” 王德恭声应是。 离开御书房去安排。 顺便还让人偷偷将此事告诉方源。 另一边。 颉利可汗离开后，立即返回自己住的地方。 朝廷给颉利可汗安排了很好的住处，非常豪华大气，差点就比得上王府。 除了不能离开长安城和一些人的视线，颉利可汗是很自由的，而且还相对富裕。 “父汗，替我报仇！” 阿史那社尔挣扎着想起身。 但全身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继续躺下去。 经过大夫的治疗，阿史那社尔已经包扎好。 但也因此得知，他整整断了六根肋骨和多处重伤。 作为一个猛将，被囚犯打断六根肋骨，那是多么耻辱的事啊。 “欺负我儿，必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颉利可汗冷着脸说道。 他叫来亲儿子阿史那叠罗支，一个没有颉利可汗和阿史那社尔那么高大的突厥人。 “带人去给伱哥报仇！” “只要人不死，随你怎么办都行！” 颉利可汗冷声道。 仇肯定是要报的。 但不能自己亲自出手，否则就是自降了身份。 “那我.砸了方府？” 阿史那叠罗支想了想，不确定说道。 “可以！” 颉利可汗对这个方法很满意。 唐人对于自己的家园看得很重很重。 如果自己等人将方源的府邸给砸了，那大大损了方源的面子。 “儿子去也。” “哥哥，我这就去为你报仇。” 阿史那叠罗支重重点头。 他离开，带走三百个东突厥勇士。 朝廷和皇帝很仁慈，留下三百东突厥给颉利可汗驱使。 这三百人都是魁梧大汉，在以前的东突厥大军中都是颇有名气的存在。 他们若是占据一方，可能就是一方的强盗。 三百大汉齐齐走在街道上，瞬间就吸引住百姓们的注意。 人们大惊，有些胆寒，下意识让路，直到他们离开之后才议论纷纷。 “可怕，那些东突厥人真高大。” “我感觉他们随随便便一拳就能打死我。” “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大唐也能胜，李靖将军真不愧是军神。” “是啊，是啊，李靖将军真厉害，我们唐军厉害，能战胜这么可怕的人。” “你们说，他们大规模集合是去哪里？” 人们议论纷纷。 从害怕慢慢变得自豪。 不再害怕的百姓跟上他们。 很快，就看到阿史那叠罗支带着三百东突厥走到方府门口。 “方府的人听着！” “你们胡搞蛮缠打伤我们东突厥王室，我限你们一刻钟的时候出来赔礼道歉，否则我将冲进去，砸了你们方府！” 阿史那叠罗支大喝道。 瞬间就引起方府众人的注意。 狗子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给杜妙颜。 “老爷那边知道了吗？” “立即派人从后门出去禀报，询问情况和应付方法，要快！” 杜妙颜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她还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过来的。 而且方源是长安令，有人也有权对付区区东突厥。 故而让方源出应付方案是最好的。 “是！” 狗子立即离开。 策马很快就到达长安县衙。 “呵，还敢闹事上门了？” “郑九，召集衙役去支援，敢乱动的杀无赦！” 方源冷笑，立即下令道。 郑九刚刚应是，吏部就有人来。 “方令，吏部文书。” “吏部让你和长安县衙都不得插手阿史那叠罗支闹事。” 吏部的人恭声道。 “理由呢？”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吏部认为大唐和东突厥的和平关系重要。” “如果您以官家的身份出手，就是破坏了彼此间的和平。” “如果您硬要出手，吏部可能会考虑您的升降问题，请您三思。” 吏部的人小声说道。 尽管代表的是吏部，但他也担心得罪方源。 故而声音很小，不让其他人知道，也希望方源不要怪罪到他的身上。 “哼，吏部的想法真是天真。” “你回去吧，本官有自己的决断。” 方源冷哼一声道。 为了国家的稳定.真是一个好借口。 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竟然给自己下这样的吏部文书。 果然，四品以下还是要受到吏部的节制，挺不爽的。 “下官告退。” 吏部的人快速离开。 话落，郑九和狗子看向方源。 “郑九，你不用去了。” “狗子，你告诉夫人：私人恩怨，随她处理。” 方源沉吟片刻，冷声道。 “是！” 狗子不明白方源意思。 但他会准确无误将详细传给杜妙颜。 “去吧。” 方源摆摆手，让狗子回去。 正想继续办公，县衙外传来怪笑声。 “哎哟，听说方府要被砸，主人还不能插手，好可怜哦。” 杨豫之和寿春县主走进来。 寿春县主的身份为皇室，很多地方都可以直接通行的。 就算不能通行的地方，只要不是皇宫，她硬闯也是没有多少人敢拦的。 故而方源还没有收到通报，就看到这对夫妻从外面进来，阴阳怪气笑着说着。 不过，两人怎么还在长安城？ “本官还以为是谁的笑声那么难听，原来是寿春县主夫妻的。” “寿春县主，杨豫之，你们不是被发配岭南了吗？怎么还在长安城？” 方源诧异起身，向两人走去，微微一礼。 “太上皇垂怜，让我们明年再出发。” “没想到吧方源，你做了那么多无用功。” 寿春县主得意一笑道。 当时科举考题泄露闹得那么大。 自己和杨豫之还要被发配到偏僻的岭南。 在谁都以为自己两人要被赶出长安城的时候，太上皇发话了。 太上皇让人给皇帝带了几句话，然后原本要立即发配岭南的，改为一年之后。 自然，是寿春县主哀求太上皇的，太上皇看在寿春县主已故父亲的份上，替她说话了。 “呵呵，那同样还是会被发配岭南。” 方源呵呵冷笑道。 命真好，生在皇家，还有太上皇撑腰。 但还好，自己救过太上皇，他们求太上皇，太上皇也不会处置自己。 “谁知道呢？” “毕竟一年还有那么长。” 寿春县主和杨豫之相视一眼，呵呵笑道。 科举考题泄露是很大，但等风声一过就没人记得他们。 那再求求太上皇，太上皇再和陛下说说话，惩罚可能就作罢吧。 “哼，找本官什么事？” 方源被无语道。 又再一次感受到特权的作用。 “没什么。” “就是来看看方令意气风发的样子。” 寿春县主捂着嘴笑道。 她和杨豫之看着方源，眼里满是嘲讽。 得知吏部文书要求方源不能插手之后，他们立即过来嘲笑方源。 整整三百东突厥勇士，个个都是魁梧大汉，非常勇猛的人，方府怎么挡得住？ 自然，方源不能以官家的身份出手，杜妙颜的娘家肯定也是不能以官家的身份出手。 那么就会演变成为私下恩怨，方府岂能挡得住东突厥的三百勇士？ “这不好吧。” “你夫君就在这里，就这样勾引本官，不好吧？” 方源邪魅一笑，将头头发甩了甩，自恋一波。 “调戏本县主？” “走，宗正寺走一趟！” 寿春县主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 好家伙，竟然敢说自己勾引他，这么不要脸吗？ 不过认真看了看方源，还真的比杨豫之好看很多很多。 长相好看一点，但这不是关键，而是方源身上的阳刚之气。 “方源，小心祸从口出！” 杨豫之也是沉声道。 他比寿春县主更加生气。 原本笑呵呵，现在阴沉着脸。 “难道你就不担心祸从口出？” 方源反问道。 若不是两人过来嘲讽自己，自己又何曾变得阴阳怪气。 “我没你这么不齿！” 杨豫之冷哼道。 径直走向方源在县衙里的茶几坐下。 他像是好朋友一样，自己煮水泡茶。 “本官哪里不齿？” “难道你不承认你夫人的美色可以勾引本官？” 方源呵呵笑道。 也向茶几走去坐下。 “方源，没想到你是这么粗鄙的人。” “等会随我去宗正寺，要么我让宗正寺的人来找你！” 杨豫之脸色越发难看道。 他感觉方源的话很拗口，又不好接。 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真是可恶至极。 寿春县主没有说话，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沉。 她美眸看着方源，仿佛有种自信，被人夸的自信。 方源的妻子是长安城第一美女，名誉整个长安城。 而他还说自己能够勾引他，那不是说自己和长安城第一美女有得比较？ 女人都是喜欢别人说自己美的，特别还是长安城第一美女的夫君夸的。 “可以啊，本官先问问长孙冲今日值不值班？” 方源呵呵笑道。 宗正寺虽然可怕，但也不是非常可怕。 因为有长孙冲在那里，至少会关照一下自己的。 毕竟都是八方集团的人，两人之间还勉强算是朋友。 “哼，走着瞧！” 杨豫之冷哼道。 上次方源抓自己，长孙冲出现。 以为是救自己的，没想到是将寿春县主带走。 宗正寺有长孙冲，确实不太好处置方源，但长孙冲上面还有宗正寺卿，不慌。 “那就走着瞧。” “不过本官公务繁忙，不能招待两位，你们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方源耸耸肩，不以为然道。 并对两人进行驱除。 “不用招待，我们就过来坐坐。” 寿春县主呵呵笑道。 她们不是来找方源什么事的。 而是来看着方源，不给方源插手。 坐看方府被砸毁，是一件非常舒爽的事。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猜测着他们留下的原因。 而这是，守门衙役走进，禀报道：“方令，苏紫晴求见。” (本章完) 第228章：诸位，请见证一下方府的实力 “苏紫晴？” 方源三人都是一愣。 不少人都知道，苏紫晴和太子走得很近。 她求见，方源三人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对方因太子来的。 “传。” 方源让守门护卫接进来。 片刻后，一身紫色衣裳的苏紫晴走进来。 和上次相比，她成熟了不少，但依旧还是青涩的模样。 “见过寿春县主，方令。” 苏紫晴向寿春县主和方源行礼。 她刚刚见到寿春县主和杨豫之在这里的时候，明显愣了愣，但很快释然。 “免礼。” “苏小姐何事？” 方源右手虚礼扶起对方，问道。 寿春县主两人也好奇看向苏紫晴。 “太子殿下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他认识点人，可以帮忙说几句话。” 苏紫晴看了眼寿春县主，微笑道。 她猜测，寿春县主应该是代表三皇子过来问方源要不要帮助的。 太子殿下真是睿智，这都能想到三皇子的伎俩，真不愧是太子殿下，睿智。 寿春县主和杨豫之两人眉头皱了皱，相视一眼，又看向苏紫晴。 “太子殿下不是和东突厥的关系很好吗？” “他要帮本官说话，有什么条件吗？” 方源微皱说道。 李承乾坠马摔断腿之前，方源或多或少会相信对方会救自己的。 但那天聚会，方源就发现李承乾和东突厥的关系也挺好的。 他估计不会主动帮自己说话，除非开除什么条件。 “东宫有几个职位是空着的，不知道方令有没有想要的。” 苏紫晴笑了笑说道。 能在东宫担任职位是一种荣幸，未来太子登基，这些人都会位居高位。 在外人看来，这是多么诱人的条件，很多人都想要，方源应该也会想要。 寿春县主和杨豫之两人大惊，甚至有些害怕。 他们今日过来嘲笑方源，太子李承乾拉拢方源。 如果房源真的在东宫担任职位，李恪会不会觉得是他们两人推给方源的？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担心方源会同意苏紫晴的意见，投靠太子李承乾。 “请回去告诉太子，好意心领了。” 方源淡然道。 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拒绝的话已经说过很多遍，方源懒得再说。 不管是李承乾还是李恪，两人女不可能投靠的。 特别是坠马之后的李承乾，他的好日子没有多久了。 “方令，屡次拒绝太子，会被太子不喜的。” 苏紫晴的神色慢慢变得严肃，盯着方源，沉声道。 “本官只要女人喜欢就行，不需要男人喜欢。” 方源笑了笑说道。 “你告辞！” 苏紫晴神色一变，哼了一声离开。 “可以啊，方令，竟然还敢调戏苏紫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丫头未来是太子妃哦。” 寿春县主看着方源，呵呵笑道。 一开始还担心方源会答应苏紫晴。 没想到后面还将苏紫晴调戏了一把。 “很好笑吗？” “回头我就告诉三皇子，是你们两个将我往太子那边逼的。” 方源眉头一皱，冷声道。 他刚才正经自己喜欢女人，就是调戏了？ “放肆，伱敢这样与我说话？” 寿春县主勃然大怒，起身呵斥道。 杨豫之神色也变得难看，怒视着方源。 “忍你们很久了，给本官滚吧。” “来人，请他们出去，滞留者以干扰公务驱赶。” 方源也跟着起身，冷声道。 对两人的愤怒视若未睹，不放在心上。 要不是皇室成员，早已经将他们赶出去，进都进不了县衙。 “放肆，我乃皇室成员！” 寿春县主更加愤怒。 她指着方源，想要对方源动手。 但衙役已经过来，拿着水火棍将两人驱赶。 在两人骂骂咧咧中，寿春县主和杨豫之被赶走。 方源看着他们离开，沉吟片刻，让郑九时刻汇报方府的情况。 方府。 杜妙颜坐在府内，正中对着门口。 巨子和红絮青媱以及薛家姐弟还有方府护卫都在这里。 “夫人，大理寺那边说知道了，然后就没有下文。” “夫人，刑部那边说知道了，然后也是没有下文。” 方府护卫一一禀报。 方源的消息传回之后，她让人通报大理寺和刑部。 但消息传出去，两边都没有支援，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人支援方府。 “哈哈哈” “你们汉人不是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吗？” “现在你们方府做错了事，没有人帮你们，就算是大理寺和刑部也不理你们。” 阿史那叠罗支在门外哈哈大笑。 他很守约，说等一刻钟就等一刻钟。 现在还没有到一刻钟，所以他还没有动手。 此时，方府外面已经围着不少百姓，都是看热闹。 随着方源娶杜妙颜，救下太上皇，成立墨家研究院之后，名声慢慢大了起来，长安城的百姓也慢慢知道方源这个人。 听到阿史那叠罗支的话之后，百姓们又是议论纷纷，想着方源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以至于没人帮忙。 “是啊，没人帮助我方府。” “所以你们东突厥要欺负我方府是吗？” 杜妙颜神色淡然，缓缓道。 她坐在那里，圣洁高雅，如同女王。 言语间，有种发号施令的感觉，令人不敢直视。 “不是我们欺负你，是你们先欺负我们，无辜打伤了我们的人。” 阿史那叠罗支冷哼道。 别人不敢直视杜妙颜，他不怕。 像杜妙颜这样的女神，嫁给方源真是暴殄天物。 这种人间绝色，怎么说也得让自己尝一尝味道才行。 “犯了事，长安县衙就会追究。” “长安县衙追究的事，你们却追责到方府上。” “闹事就闹事，恩怨就恩怨，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杜妙颜脸色平静道。 声音清冷，有俯视人间的感觉。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刻钟到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赔礼道歉！” 阿史那叠罗支冷哼一声，让三百勇士做好准备。 他多少有些了解大唐，知道在大唐做事秉承正义的话会成功一大半。 故而报仇什么的他不会说，只会说给自己的人讨回公道，站在正义的一方。 “呵呵呵，那你们就来试试。” “诸位，请见证一下方府的实力。” 杜妙颜起身，目光看向阿史那叠罗支之外，笑道。 她知道，方府和东突厥一事成了私人恩怨，私下解决的。 大理寺和刑部都没有出兵，就是这个一事。 那很多人一定会很在意，方府的实力如何？ 如杜妙颜所言，长安城很多权贵派出探子隐藏在人群中，想要看看方府的实力。 “哼，给我砸了方府，为阿史那社尔讨回公道！” 阿史那叠罗支大叫。 他率先向方府大门冲去。 身后的三百勇士也快速跟上。 “动手吧。” 杜妙颜微微点头。 廖丰茂当即带领八十多方府护卫挡在门口，阻止他们快速冲进方府。 巨子也第一时间拿出炸药，点燃向大门之外抛出去，抛进东突厥勇士群体中。 “什么东西？” 阿史那叠罗支等人大惊。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会害怕的。 不过看到东西之后，也不是很怕。 只不过还是被扰乱了队形，没有勇猛冲刺。 其中，一个东突厥勇士捡起一个炸药认真观看。 然后，下一刻，砰的一声爆炸响起。 随着一声爆炸响起，接二连三爆炸声响起。 最靠近炸药的东突厥勇士第一时间受伤，甚至有些被炸断腿的。 “啊” 惊天的爆炸声响起后，一声声惨叫声响起。 方府门口火药味很浓，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凄惨的叫声。 原本勇猛可怕的三百东突厥勇士，瞬间像是被吓坏的小孩子一样惊恐闪开。 远离这里的围观百姓忍不住张大嘴巴，甚至有人揉揉自己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个小小的东西，不仅会爆炸，还将勇猛的三百勇士吓得四处逃窜。 “清理障碍！” 杜妙颜冷声道。 她亲自动手，向阿史那叠罗支杀去。 “给他们重重的教训！” 薛娇燕在一旁大喝。 又是一脚踢在薛博武的身上。 薛博武也快速跟上，方府护卫等人也都冲上。 “稳住！” “反击！” 阿史那叠罗支回过神来，睚眦欲裂喝道。 他一开始就冲在最前面，距离方府护卫很近，炸药爆炸没有波及到他。 虽然没有波及到，但同样被吓到，差点就回不过神来。 等到杜妙颜冲过来之后，他才惊醒，要开始反击。 此时，东突厥的三百勇士有将近五十人受伤。 “反击！” 东突厥勇士们慢慢回过神来。 他们愤怒，跟上阿史那叠罗支，向方府一众杀去。 而此时，杜妙颜已经杀到。 她手中剑如同天女散花，靓丽无比，在阿史那叠罗支舞动。 包括阿史那叠罗支在内，外人都以为杜妙颜是在舞剑助兴，不由得有些沉默。 但片刻之后，阿史那叠罗支身上数处飙血，整个人轰然倒地。 “啊怎么会，怎么会？” 阿史那叠罗支惊恐大叫。 但他发现脚跟剧痛无比，鲜血直流，起不了身。 作为将军，阿史那叠罗支明白，自己是被挑断了脚跟。 脚跟断了，那和成为废人有什么区别？ 故而阿史那叠罗支惊恐万分，宛如疯魔。 “杀啊！” 薛博武也没有闲着。 他声如雷电，震动四野。 整个人如同人形暴龙杀出去。 手中的木棍轰在一个个高大的东突厥勇士身上，将他们一个个轰飞。 杜妙颜解决阿史那叠罗支之后没有停下，向其他东突厥勇士慢慢走去。 她不慌不忙，一剑一个，没有杀人，但被她剑刃伤到，不是手筋断就是脚筋断，失去战斗力。 巨子等方府一众也没有闲着，诸葛连弩射向东突厥勇士的大腿，大大降低他们的实力，给近身作战的护卫们提供机会。 战争以压倒性的局面发展。 方府一众只有一百多人，而东突厥勇士有三百。 但是，短短的一刻钟的时间，三百勇士就倒下一大半，逃跑一部分。 “嘶！！！” “这也太可怕了吧？！” “方府实力竟然这么可怕？！” “刚才爆炸的是什么，为何威力那么大？”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对炸药的出现是最震撼的。 然后是杜妙颜和薛博武两人的强悍。 但总体来说，方府一众的实力大大超乎他们意料。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阿史那叠罗支咆哮着，向杜妙颜的方向挣扎过去。 他睁大眼睛，眼珠子都快凸出去，恨不得生撕了杜妙颜。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将成为一个废人，以后可能连走路都做不到。 可恶的女人，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不知死活。” 杜妙颜仅仅是看他一眼就不再看。 她收下剑，冷冷看着眼前的情况。 在她和杜妙颜以及方府一众的反击后，东突厥的三百勇士已经有两百多倒在地上，不到一百吓得退了回去。 面对这样的情景，杜妙颜无须再出剑，他们还敢过来，薛博武等人会将他们狠狠教训的。 “滚吧，脏了我方府！” 巨子刚才没有出手。 现在看到阿史那叠罗支这么不知好歹之后，一脚踢在他身上。 砰的一声，阿史那叠罗支倒在血泊中，回头死死盯着巨子。 巨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杀过很多人的眼神。 但巨子很快就释然，又是重重踢了他几脚。 一个废人而已，还用怕他们。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阿史那叠罗支状若癫狂，嘶声裂肺大喝。 “将他们扫出去。” 杜妙颜离开前丢下一句话。 现场的血腥味让她想吐，不想留在这里。 “你们还要不要打？” “不要打的话赶紧滚，我们要清楚这些垃圾了。” “要打的话也赶紧，我们没有闲工夫跟你们在这里等着你们动手。” 薛娇要站出门口，双手叉腰盯着退回去的东突厥勇士。 要不是他们在人群中，她真想扔他们几个炸药。 逃离的东突厥勇士不敢动手，还不禁后退。 薛娇燕见状，冷哼一声，和红絮青媱等人开始打扫卫生。 所谓的打扫卫生，就是先将受伤的东突厥勇士像是垃圾一样扔出方府，然后清理血迹。 没多时，方府大胜的消息传开，皇室世家百姓震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炸药的出现。 (本章完) 第229章：所有人都盯上了炸药 炸药的出现震撼到很多人。 方源在辽州取胜的原因被人爆出来。 一时间，稍微有点实力的世家都盯上了炸药。 而在方府解决东突厥三百勇士后，皇帝的圣旨到达。 不过不是到方府，而是到长安县衙，到方源的手中。 “方源，方府用上的炸药，就是你辽州抵御东突厥骑兵的东西吗？” 李世民沉声道。 辽州在辽州使用的东西他大概知道。 那时候他感激方源守住大唐，没有强行让方源交出来。 现在方源再次使用，轻松解决三百东突厥勇士，令李世民再次震惊。 威力这么巨大的东西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很安心。 “是的，陛下。” 方源没有掩饰。 因为掩饰也没有作用。 炸药的出现，注定会被无数人盯上。 “朕很信任你，但朕也想要得到炸药。”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朕尽量满足伱。” 李世民沉吟片刻，正色道。 方源是他的应梦贤臣，帮助他解决过不少事。 炸药虽然威力巨大，但还不能让他一个君王做出杀人越货的决定。 故而打算和方源交换，得到方源现在拥有的炸药。 “谢陛下！” “我想要一道圣旨，研究特殊武器的圣旨！” “像炸药这种威力性巨大的武器，我或者还能够研究出现，所以请允许赐予特权，未来无论我还是墨家研究院研究出任何杀伤力巨大的武器，都允许。” 方源恭声道。 炸药是好东西，但李世民想要也只能给。 没办法，对方是皇帝，能好好商量并给予好处就已经很不错。 还想要反对或者反驳什么的，那就是自己不知好歹，得罪皇帝。 “这不是问题但你研究出的东西除了自己保存之外，还要给朕一份。” “另外，包括炸药在内，所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都不能给第三方势力得到。” 李世民沉声道。 研究杀伤力的武器好啊。 用更精锐的武器杀戮更多的敌人，减少己方军队的损失，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好事的同时，也要注意不能让其他势力得到，否则就是对朝廷的安稳造成威胁。 “陛下放心，这点道理臣还是懂的。” 方源轻笑道。 武器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才能真正发挥其重要作用。 如果谁都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那么彼此之间就会达成一种平衡，还可能会反过来制衡自己。 方源一直不想将炸药暴露出去，就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也不想将炸药交给朝廷。 但随着烟花的出现，炸药会慢慢被人研究出来的，能拖延的时间不会很长了。 故而在杜妙颜使用炸药之后，就听从皇帝的意见，要点好处即可。 毕竟新的武器又再次出现，比如巨子等人偷偷研究的火铳。 “那就行，圣旨朕稍微让人给你送去。” “送去后，你让人将制造方法给他，还要配一个技术支持。” 李世民很果断，没有过多要求。 他相信方源是聪明人，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谢陛下。” “陛下，臣还有件事，之前我们在辽州说过，创办钱庄，推行纸币，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方源说道。 关于钱庄的事，方源思考了很久。 辽州有一个钱庄，但目前它只用于存钱和取钱以及借贷服务。 真正想要推行纸币还的朝廷的同意，还的李世民的同意。 趁现在杜如晦还在世，能镇住不少人，先成立钱庄。 省得以后自己镇压不住，被人瓜分了利益。 “你不说朕都忘记了。” “你去办吧，朕一同给你圣旨。” 李世民拍了一下脑袋，呵呵笑道。 还真是，方源不说他真的已经忘记。 事情太多了，每天都忙不停，又没有人提醒，就很容易忘记。 皇帝的日常生活是有太监提醒的，但他微服私访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太监帮忙记录。 “谢陛下，臣告退。” 方源笑容满面说道。 这次进宫虽然将炸药交出去。 但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损失的。 炸药自己不是不能用，只是多一方势力用而已。 而且自己还得到研究武器的特权，还有成立钱庄的承诺。 这次东突厥算是帮大忙了。 方源离开御书房，差不多走出承天门。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太监跑着过来。 “方令，太子殿下有请。” 小太监喘着气，很客气说道。 “请带路。” 方源沉吟片刻，让小太监带路。 没多时，方源又再次来到东宫，并且见到李承乾。 见到李承乾的时候，李承乾正坐在类似轮椅的凳子上，由人在背后推着。 他背后的人方源也见过，正是上次东宫宴会上站在c位上的那个长得很美丽的男子。 今日这个男子打扮也很美，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但方源看着有点小恶心，转移了目光。 “拜见太子殿下。” 方源向李承乾行礼。 并且又再次打量李承乾。 李承乾一条腿被绑带绑着，脸色有点白，不过看上去状态挺好的。 “免礼。” “正从陛下那里离开？” 李承乾虚手扶了扶说道。 “是的。” 方源点头，不卑不亢说道。 “方源，听说你现在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 “孤好奇，能不能教教孤怎么制造？” 李承乾点点头，没有追问说了什么。 他只是太子，哪敢随便打听皇帝和臣子之间的事。 “我也想，但是刚才陛下警告，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 方源暗叹果然如此。 这么急着叫住自己到东宫，就是因为炸药的事。 可惜，李世民已经禁止自己告诉他人，他就不可能告诉李承乾。 估计不仅是李承乾，等会还会有三皇子李恪还会拦住自己，想要炸药的。 “陛下已经禁止你传给任何人？” 李承乾眉头皱了皱说道。 任何人那三个字他稍微咬紧。 “是的。” “请太子殿下见谅。” 方源正色道。 “那行，那你就先回吧。” 李承乾没有强逼，也不敢强逼。 皇帝禁止了，谁还敢强行要啊。 也好，皇帝禁止了，自己也不担心别人知道。 “是。” 方源拱拱手。 转身就离开。 果然，如方源所想，三皇子的人过来邀请。 但这一次方源没有过去，直接让那人转述方源的意思。 让方源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三皇子李恪，四皇子李泰的人也过来。 但是方源同样没有见，都是告诉他们皇帝禁止将炸药告诉任何人。 出了皇宫之后，天色其实还早，但方源没有去县衙，而是直接翘班回方府。 方源回到方府的时候，围观的百姓早已经散去，地上的血迹也全部清除掉，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爷，您回来了。” 狗子守门，第一个迎接方源。 “嗯，家里怎么样？” 方源点点头，边走边问。 “没大事，就受伤几人。” “夫人和薛博武很厉害，成功反击那些闹事的东突厥人。” 狗子眼神露出钦佩道。 都说夫人和薛博武武功很厉害。 当真正见到之后，才明白什么才叫厉害。 “那就好。” 方源放下心来。 走回后院后看到杜妙颜。 “夫君，回来这么早？” 杜妙颜有些意外。 她已经知道方源被吏部勒令不能插手。 那么正常来说今天会到点才能回来，或者更迟才能回来的。 但没想到，方源竟然回来这么早，出乎意料。 “皇帝宣我进宫要炸药配方。” “我给了，要了一个好处，所以就回来早了” 方源将情况告知杜妙颜。 “陛下这样的人也盯上炸药，估计还会有很多人盯上炸药。” “虽然陛下禁止你告知第三方势力，但恐怕他们会想办法得到的。” 杜妙颜顿时有点担心。 皇帝虽然禁止，但只能禁止那些明面上的人。 暗地里的那些却不行，比如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等等。 他们肯定不会听皇帝的，甚至还会强逼方源交出技术。 “不怕，随他们来吧。” 方源摇摇头笑道。 这事他想过，是件麻烦事。 但也不是说就一定担惊受怕。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处于暗处。 自己是长安令，不管是方府还是长安县衙都很安全。 而且等待李世民的圣旨下达之后，巨子等人就能够研究火铳了。 “夫君有策略就好。” 杜妙颜微笑着点头。 两人对今日发生的事聊了聊。 一致认为东突厥不会善罢甘休。 但想要报复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东突厥在长安城的人都被杀了一大半。 以那点实力再来找麻烦的话，也是自讨苦吃的。 傍晚的时候，皇宫的圣旨下达，允许方源研究特殊武器，并且还同意方源成立钱庄。 成立钱庄容易，但利益分配却是重中之重，故而方源将炸药配方给太监的时候，还给了钱庄的利润合同。 那是之前谈好的，需要皇帝盖个章才会成立。 晚饭后。 方源找到巨子。 “这是圣旨，要保存好了。” “将来出了什么事，这就是免死金牌。” 方源笑着将圣旨交给巨子。 之所以要圣旨，是因为未来研究的东西杀伤力太大。 有这份圣旨在，不管还是不是李世民是皇帝，皇帝都有所顾忌的。 所以方源要有圣旨才会正式制造火铳，之前的研究都是在理论和测试阶段。 “你这些天出门要注意点，感觉你已经被盯上。” 巨子关心道。 同为墨家的人，巨子觉得墨采苓已经盯上方源。 虽然方源是长安令，在家里好长安县都会很安全，但还是要多多注意安全才行。 “被盯上就被盯上。” 方源不以为然说道。 被盯上是在所难免的，随他吧。 “老爷，有个叫墨采苓的女子求见。” 狗子过来禀报。 “请她进来。” 方源和巨子相视一眼，随即邀请对方。 没多时，墨采苓就和一个青年出现在方源两人的面前。 青年方源和巨子也见过，就是之前在辽州见过的那个青年。 “方源，好久不见，没打扰你们吧？” 墨采苓和青年向方源行礼，态度很友善。 “没有，墨姑娘找本官何事？” 方源呵呵一笑道。 一旁的巨子则是警惕地盯着墨采苓。 晚上才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或者就是奔着炸药过来的。 “想要炸药配方，条件方令可以提。” 墨采苓直言道。 “你是不是还欠本官一个人情？” 方源问道。 “是的，你想用人情来换我不要炸药？” 墨采苓一愣，有些诧异。 “你倒是想得美，本官只是确定你是不是记得而已。” “想要炸药也可以，一万贯吧。” 方源差点被气笑。 欠的人情也能这样兑换，对自己多亏啊？ “一万贯？！” “方源，你就是将我卖了，我也不值一万贯啊。” 墨采苓惊呼出声。 与之而来的青年也是很吃惊。 尽管来之前想过方源会开高价的。 但这个价也太高了吧，太离谱了。 “你们觉得炸药不值得的话，那可以不买，本官没有比你们。” 方源微微一笑，耸耸肩说道。 “那就是没得谈吗？” 墨采苓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方源的开价多少有些为难自己两人。 也就说不想和自己谈，戏耍自己两人的。 “有得谈，钱到位，制造方法给你们。” 方源轻笑道。 “一千贯行不行？” 墨采苓咬牙牙，沉声道。 “也可以，但你得再欠我一个人情。” “而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方源想了想，同意了。 “行，过几天联系。” 墨采苓有些愕然，没想到方源竟然同意。 难道说，自己的人情竟然价值九千贯？ 一时间，墨采苓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到时候偷偷进行，不能被人知道。” 方源神色凝重，正色道。 “放心，我会提前通知你。” 墨采苓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也不行被人知道拥有炸药。 “不送。” 方源摆摆手，让墨采苓两人离开。 “告辞。” 墨采苓很爽快离开。 她要回去凑钱，买方源的炸药。 “方源，怎么突然就卖给她们了？” “不是说皇帝禁止你泄露给第三方势力吗？” 巨子十分不解问道。 邓陵氏之墨就是第三方势力，方源怎么就给对方了？ 而且墨采苓的一个人情而已，怎么价格就一个天一个地而已。 “巨子，你是研究炸药的，你应该知道炸药其实很容易研究出来。” “多放几次炸药，或者多放几次烟花，估计就有人发现炸药是怎么制造的。” “那还不如借这个机会从他们手中赚点钱过来，丰富一下我们方府。” 方源神秘一笑道。 李世民是交代过禁止泄露。 但偷偷来，自己不亲自出马，不就行了？ 到时候胡皇帝知道，就说炸药是泄露出去的，与自己无关。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风险的，但利益大于风险，所以可以冒险。 而且钱庄就要召开，会转移李世民注意力的。 (本章完) 第230章：钱庄出，推动纸币，利益动人心 次日。 方源没有立即去县衙，而是和杜妙颜回娘家。 杜如晦还是没有上班，在家里休假，身体还是那样子。 所以杜妙颜只要有空都回娘家，陪陪杜如晦。 今日方源和杜妙颜回来，是有事请教杜如晦。 “方源，今日怎么你也回来了？” 杜如晦看到方源到来，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来看看您，顺便问点事。” 方源柔声道。 看着杜如晦皮包骨的样子，心中难受。 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杜如晦也快差不多寿寝年终了。 遗憾的是，至今为止都没有想到孙思邈，没能试试有没有救。 “什么事，但说无妨。” 杜如晦来了兴趣，呵呵笑道。 “我准备在长安城开钱庄，推行纸币！” 方源正色道。 “推行纸币？！” 杜如晦惊讶道。 他知道方源在辽州的时候开过钱庄，也知道方源开钱庄的作用，甚至还知道方源想推行纸币。 自然，这些是杜妙颜跟他说起的。 杜妙颜在辽州的时候双方经常通信，得知方源的想法。 “是的。” 方源郑重点头。 推行纸币相当于改掉整个大唐的经体系，是非常重大的策略。 往后谁掌握了纸币，谁就有定制经济的特权，绝对会被无数人盯上，杜如晦惊讶是可以理解的。 “你决定做那就去做。” “趁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还能帮帮你。” 杜如晦想了想说道。 成立钱庄和推行纸币都有危险。 但同样带来惊天的利润，可以去尝试。 毕竟除了自己的支持，还有皇帝的支持，应该没有问题。 “行，那我就准备开始了。” 方源郑重点头。 有杜如晦在这里，压力会轻很多。 至少有些大臣想要窥视，都得看看杜如晦的眼神。 有个好岳父就是好，遗憾的就是对方的时日不多。 趁他还在的日子里，好好发展自身吧，强大起来不会被人欺负。 “那伱去忙吧，妙颜留下陪陪我就行。” 杜如晦摆摆手说道。 他慢悠悠走着，在院子里散步。 方源既然要创办钱庄，那肯定事情很多要忙。 既然要忙，那就不要留下来太久，毕竟自己真的时日不多。 “那我先走了。” 方源看了眼杜妙颜，点点头说道。 离开之后，方源就前往长安县衙，将郑明珠召过来。 “郑明珠，以县衙的名义发公文：长安县衙成立钱庄。” “钱庄的作用是存钱，取钱，借钱，兑换朝廷承认的纸币！” 方源沉声道。 “纸币？” “纸币是何物？” 郑明珠不解问道。 钱庄他可以理解，但纸币难以明白。 “你去宣传就行了。” 方源摆摆手，不准备解释。 “是！” 郑明珠离开。 方源又叫徐士会。 “方令，要成立钱庄，推行纸币了吗？” 徐士会激动问道。 他由方源带来长安城安排职位后，就几乎闲置着。 但那只是表明的闲置着，实际上也是要忙活的，就是筹划钱庄的事。 同样出自辽州的徐士会多少知道钱庄的业务，推行起来会方便很多。 “今日将消息散布出去，三日之后正式创办钱庄，连同纸币一同推出。” “到时候绿夏会带着辽州的团队过来帮忙，你和他们一起负责钱庄的开幕。” 方源郑重道。 长安城的钱庄开办是重中之重。 辽州的钱庄已经成型，绿夏也已经培养部分接班人在辽州。 她能带着精英团队到长安城帮忙了。 “好的。” 徐士会重重点头。 但是心底却有些失落。 绿夏等人到来帮忙，肯定是主负责人的。 那自己就不好在方源的面前表现，不容易走上更高的位置。 “去吧。” 方源没有猜测徐士会的想法。 在他这里，谁的能力好，谁就负责更多的事。 辽州的团队慢慢都要迁移过来的，早些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迁移过来。 绿夏主要负责钱庄和迎宾馆，她迟早是要过来的，现在正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 “是。” 徐士会离开。 很快，长安县衙传出消息。 钱庄的成立震动不少人，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因为一旦成功，很多人的钱都会存在钱庄里，主家能随便使用。 不过借钱却让不少人疑惑，担心钱借出去之后收不回来等等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长安县衙成立钱庄的消息一推出，立即就引起长安城的震动。 在方源授权长安县衙特意的宣传下，三天的时间过去，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差不多知道。 实际上，不仅是普通百姓，就是世家高官们也关注这件事，想要看看方源是怎么成立钱庄的。 第三天的时候，绿夏带着十多人从辽州到来方府。 “红絮，青媱，有没有给我留房间。” 绿夏可怜兮兮看向两人说道。 “有是有，不过现在方府不是我们做主啦。” “你得问问主母才行。” 红絮和青媱笑了笑说道。 她们早就给绿夏准备好房间。 不过现在方源和杜妙颜成亲了，这种事他们不能越俎代庖。 故而将绿夏引见给杜妙颜。 “绿夏，欢迎你到长安城，也欢迎你住进方府。” 杜妙颜面带微笑，欢迎道。 “夫人，您真美！” 绿夏由衷感叹道。 她不是没有见过杜妙颜。 只是再次相见，觉得杜妙颜更加美貌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方源和杜妙颜成亲的时候她没有来。 那天参加的几乎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一般人真的不敢参加。 “哈哈哈，你最真甜。” 杜妙颜忍不住笑道。 让红絮和青媱将绿夏带下去。 绿夏是个好帮手，不能亏待了她。 从武陵县就跟着方源一起干活，是个老功臣了，仅次与巨子这批墨家研究院一众。 “谢谢夫人。” 绿夏感谢杜妙颜后跟着红絮和青媱下去。 她在辽州的时候住在方府，已经和红絮青媱成为好姐妹。 几人这么长时间再次相见，情意满满，好像是有数不清的话要说。 看着她们的样子，杜妙颜不由得想起时不时给自己寄信的王诗语。 她和方源婚礼的时候王诗语也没有来，不是她身份的问题，而是她不在大唐，去了西域。 至于去西域干嘛，王诗语的信中有说，但杜妙颜一目十行，忘记了。 次日，钱庄开业。 方源邀请了不少宾客到场。 又是烟花摆放一地，吸引很多人的瞩目。 钱庄门前摆放着数十张凳子，除了最前面中间的那一张，两边正式杜如晦和房玄龄。 其他的位置几乎都坐满人。 不少人好奇，最中间的那张凳子为何空着，难道说是皇帝要来？ “诸位贵宾你们好呀，我是钱庄的经理绿夏，很高兴为你们服务呀” 绿夏再次主持开幕式。 方源和杜妙颜站在一旁作为主人公。 下方是杜如晦和几个大臣，以及长孙冲这些小辈。 还有好一些世家大族的代表都有过来，都是来看看钱庄情况的。 “我们钱庄在辽州有分支，效果非常好，很多百姓都在我们这里存钱。” “更有不少学子在我们钱庄借钱读书，商人经营生意，世家造小区房贷款等等” 绿夏缓缓介绍着钱庄。 她自信大方，吐字清晰，神采奕奕。 尽管长相不是十分美丽，但也秀外慧中，给人一种邻家碧玉的感觉。 “绿夏，她也来长安城了？” 人群中，秦怀玉有些心悸。 不自觉间，竟然想起那天绿夏给他包扎伤口的情形。 那个夏天似乎有一股芳香，一直长存到现在，流连忘返。 “人就在眼前，你瞎啊？” 长孙冲白了他一眼，无语道。 他们都认识绿夏，不过只是认识而已。 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集，仅仅是因为方源而认识的。 现在人家就在眼前，却说竟然来了，长孙冲几人都挺无语秦怀玉的。 秦怀玉讪讪笑了笑，没有回应几人，心思都在绿夏的身上。 没多时，绿夏介绍完毕钱庄，开始推行纸币。 “今天，我们还要推行一种钱，方便携带的一种钱。” “它的重量没有铜钱的重，但却等同铜钱的价值。” “但在介绍它之前，有请我们大唐的开国皇帝。” 绿夏高声道。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至于杜如晦少数人还保持着镇定。 众人大惊起身，纷纷看向四周，寻找太上皇的身影。 一个钱庄开幕而已，竟然还能将太上皇请来，太震撼人心了。 片刻后，人们看到太上皇从后台的方向走出。 “拜见太上皇。” 方源和杜妙颜行礼。 现场震惊的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诸位免礼。” “我就是来看看而已。” “绿夏是吗，你继续忙你的。” 太上皇很是亲和说道。 “谢谢太上皇！” 绿夏激动得脸微红，但依旧镇定。 她引导太上皇走下楼梯，走到最前面的那个中间位置。 在太上皇坐下之后，众人终于明白，原来那个空位是留给太上皇的。 好家伙啊，竟然还将太上皇邀请过来，钱庄不火，天理难容啊。 “太上皇来了，那么我们就开始介绍要推出的纸币。” “这种纸币是有面值的，价值为一的为一铜钱，价值为一百的为一百铜钱。” 绿夏重新回到舞台上，朗声道。 话音落下，方源让一些早已经准备好的姑娘捧出纸币。 纸币是放在小托盘上的，每个小托盘上有面值为一、五、十、二十、五十、一百共六种纸币。 每种纸币的长度宽度都有点不同，其中一百面值的纸币最大，为大唐最尊贵的颜色——赤黄色。 其中，一百面值上面刻画着一个人头像——威武的太上皇李渊。 纯手工制造，经过好几次确定的版本。 当纸币呈现给现场宾客观看的时候，宾客们最先震撼的不是纸币的造工精湛，而是一百面值上的太上皇。 “嘶太上皇的头像！” “神了，真是神了，太上皇的头像栩栩如生！” “这是哪位大师的手笔，竟然能够雕刻出这般有气质的太上皇？” “你们再好好研究研究，不仅是太上皇头像精湛，整张纸币也十分精湛，摸起来特别舒服，还有独特的味道。” 宾客们震惊。 李渊手里抚摸着纸币，也是满满的震惊。 尽管皇帝李世民和方源已经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但见到钱上面有自己的头像之后，还是非常震撼。 如果能够像铜钱一样全国流通，那么只要大唐还存在的一日，自己都是大唐最具有声望的开国皇帝。 再如果纸币能够千秋万代被流传下去，那么自己千秋万代都会闻名，或者堪比秦始皇！ 想到这里，李渊激动得有点颤抖。 “这就是我们推行的纸币！” “一千贯就是十张面值一百的纸币，大大方便了交易的流通性。” “而且，我们还在纸币留下多处防伪技术，避免有歹念的人仿造纸币，确定所有人手中的纸币都是真实有用的。” 绿夏见场下众人讨论得差不多，继续说道。 纸币最开始的作用只有两个。 其一是讨好太上皇而兑换一部分纸币。 其二是大宗交易的方便性，能大大提高流通。 “绿夏姑娘，纸币都是用什么材质造成的？” 有宾客好奇问道。 “我们是使用特殊的纸造成的，这种纸可以防水，纸币打湿后不会褪色。” “我们还在纸币上留下多种防伪，比如一百数字会变色，比如不同方位看纸币能看出隐藏的一百数字等等。” 绿夏挑重点的来说。 纸币是用独特的纸造成的，不能告诉他人。 因为别人若是知道，那他们仿造起来就会变得容易。 所以没有正面回答那个宾客的问题。 “这纸币，做的不错，深得我意。” “回头我请示皇帝，让他从长安城开始推行这种纸币。” 李渊感叹着说道。 他想全国推向的，但想了想还是从长安城开始推行。 纸币的推行会很方便，但到底是不是好政策，就先从长安城开始试行。 如果好用的话，不用朝廷推行，百姓也会慢慢改变使用纸币。 “谢太上皇。” 绿夏激动行礼。 有太上皇这话，推行纸币成功一大半。 随后，绿夏继续介绍钱庄和纸币，并且邀请众人参观钱庄的设计。 不久，开幕仪式结束，众宾客慢慢散去，长安城开始震动，不少权贵都盯着钱庄和纸币。 (本章完) 第231章：五姓七望联名造纸币，下阴招 纸币的消息震动长安城权贵。 钱庄成立的第一天，就有上万人兑换纸币。 虽然兑换的人更多是因为好奇，和讨好太上皇。 但是对于钱庄来说，第一天能有这样的生意已经很不错。 当天晚上，方源就再次召开八方集团会议，让八方集团旗下所有产品支持纸币使用，并且凡是使用纸币的一律九折。 同时，在方源的要求下，长孙冲、秦怀玉、程处默、尉迟宝琳这几人都回家和自己老爹商量，家里的店铺也都同样推行这样的政策。 自然，杜家的一切生意都是如此，就是茶叶和细盐都是如此，大大吸引了百姓们使用纸币的兴趣。 故而仅仅是第二天的时间，从上万人因为好奇和讨好太上皇而兑换的纸币，暴增到五万人兑换纸币。 尽管兑换的数目都不多，但对于钱庄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数据，钱庄一下子就用少量价值的纸币兑换到大量铜钱。 到第三天的时候，皇室的生意也参考方源的政策，所有使用纸币消费的，都打九折，又再次拉动百姓们兑换纸币的决心。 当天，就差不多有十万百姓兑换纸币，在钱庄面前排成一条条队伍，钱庄准备的纸币都一度兑换空荡，令方源等人都没有想到。 至此，纸币在长安城算是正式推广，得到一小部分百姓的喜欢，也将会引起更多百姓的使用。 因为兑换到的纸币大多数都是面值大的，购买东西的时候会找现回去。 这个时候自然也是找纸币回去的。 故而在你来我往之中，铜钱被收进钱庄，纸币被兑换出来。 还有一点，那就是八方集团在长安城的厂，也将会以纸币的形式支付。 随着时间的推移，纸币带来的影响有心人都是能够看到的，大大收敛了无数钱财。 一时间，很多人都偷偷研究纸币。 在半个月的一天，五姓七望突然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那就是他们也推行钱庄和纸币！ 他们的钱庄和方源的钱庄作用一样，纸币面值也是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纸币上面没有李渊的头像，而是一些风水画。 随后的操作里，几乎都是同步方源的政策，所有他们旗下的店铺，甚至不是他们旗下的店铺，凡是使用纸币的，都九折。 五姓七望联名推出钱庄和纸币，势头瞬间就压过方源这边的钱庄和纸币。 因为五姓七望遍布全天下，关系非常复杂，只要他们想做的事，没有几件事是能够成功的。 他们的钱庄和纸币推出之后，更多世家往他们的方向靠拢，甚至连很大一部分百姓也是向他们靠拢。 而方源的钱庄和纸币，几乎是在那一刻就有种要销声匿迹的感觉。 “夫君，爹让我告诉你，不要失去分寸。” 杜妙颜找到方源，安慰道。 “五姓七望，真的很厉害。” 方源神色凝重，沉声道。 在并州的时候，和并州刺史较量过，对方的表现一般。 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严重低估了五姓七望，千年世家果真非同一般。 这种世家哪怕是没有创新，像钱庄和纸币那样，只要仿照着来做，就会无数人支持，然后抄袭者干死原创者。 “老爷，皇宫有召，让您立即进宫。” 狗子找到方源禀报。 “我先进宫。” 方源看向杜妙颜，微微点头。 懒得沐浴更衣，就直接进宫。 御书房。 方源到来的时候，李世民和李渊也在这里。 看两人的眼神，都似乎不是很开心，面前就摆着五姓七望推出的纸币。 “坐吧，虚礼就免了。” 太上皇摆摆手，让方源坐在两人面前。 两人的面前早就有位置，已经为方源准备多时。 “谢太上皇，谢陛下。” 方源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两人的面前。 “五姓七望推出的钱庄和纸币，你怎么看？” 李世民敲了敲桌面，沉声道。 五姓七望这一招太狠了，完全是扇皇室的脸面。 方源的开的钱庄是以长安县衙的身份开的，也就是以朝廷的身份开的。 但是即便如此，五姓七望依旧还是在半个月之后同样推出钱庄和纸币。 而他们有无数大小世家支持，世家之下还有依附在他们的佃农等等，又是无数的支持。 在他们推出钱庄和纸币之后，方源的钱庄和纸币生意就锐减，都快泯为众人，被五姓七望占据市场。 “陛下能下令百姓只支持大唐宝钞吗？” 方源沉声道。 他推出的纸币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大唐宝钞。 “不能。” 李世民脸色有点难看。 就是因为不能，才将方源叫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直接圣旨下达给五姓七望。 五姓七望势力太强，这种圣旨不能轻易下达，会惹怒他们的。 从他们推行纸币到响应的店铺就知道，他们影响着大唐的方方面面。 一旦下旨，就是和所有人翻脸，以后朝廷的政策什么的都不好落实。 “陛下想推广大唐宝钞吗？”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说着，拿着五姓七望推出的纸币。 从造工和技术上，和大唐宝钞都差不少。 但手感上也已经不错，相差不是很多，可以接受。 “是！” “还想禁止他们的纸币。” 李世民毫不掩饰说道。 在辽州的时候，李世民对纸币的想法不是很大，仅仅是对名垂千古很在意。 但是在方源正式推出钱庄和纸币之后，李世民深深觉得这里面有着巨大的好处。 不仅能够控制全民的经济命脉，而且能够支配百姓们的钱财，使得百姓和朝廷的联系更加强。 从长远的发展来看，有利益朝廷对百姓的治理。 所以李世民想要推行纸币，想要打击五姓七望的钱庄和纸币。 “或者可以用阴招！” 方源观摩一阵子五姓七望的纸币后，沉声道。 “详细说说。” 李世民和李渊来了兴趣，问道。 “造假！”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五姓七望的纸币研发时间可能还不到半个月，很多技术都没有到位。 防伪上更是没有办法和大唐宝钞相比，以巨子等人的技术，仿造出他们的钱完全没有问题。 “造假？！” 李世民和李渊两人相视一眼，没有继续说道。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上皇，他们的手段在明面上是光明正大的。 而方源的是阴招，他们不好当面支持，也考虑着造假带来的后果。 “陛下和太上皇若是不支持，那就当臣没有说过。” 方源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就明白两人在意名声。 如果两人之中单独一人跟自己待在一起，或者会有其他话说。 但两人都在一起，那么就很有可能会有所顾忌，不想彼此知道彼此的阴招。 两人不是一般的父子关系，两人还是太上皇和皇帝的关系，亲情关系远和别人的不同。 说着，方源就站起身，想要离开。 钱庄和纸币不是单单为了自己，这里面皇室也有很大的利益。 对于做阴招这种坏事，被五姓七望发现问题很大的，不可能单独自己去做。 做朝廷的鹰犬下场不会很好的，还是要有利益和保障才行，否则死都没有人救。 “等等，伱需要什么支持？” 李渊叫住方源。 李世民有些诧异，看一眼李渊没有说话。 “我不亲自出手，人选你们找。” “我这边提供技术支持，造出假币混乱他们的市场，兑换他们的铜钱，让他们亏钱。” 方源正色道。 “呵，你这小子敢这样和我说话？” 李渊有点无语，上下打量着方源。 尽管方源是救过自己一次，但这样说话也太不尊敬了吧。 他的意思就是可以帮忙办事，但是什么后果得自己这边负责。 嚣张啊，敢这样自己谈条件。 方源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 李渊看着，眉头又皱了皱，想要惩罚方源。 但这个时候，没有说话的李世民阻止了他。 “就按照你想的去办，晚上我让个人去联系你。” 李世民沉声道。 “谢陛下，臣告辞。” 方源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后松了口气。 “老二，这小子太有个性，不打磨打磨不好用。” 李渊看着方源离开的方向，缓缓道。 “父皇，他不同，朕需要他这样。” 李世民摇摇头道。 他又何曾不知道方源有自己的个性。 但方源是他的应梦贤臣，单是这一点李世民就不会太打磨方源。 而且方源这么久以来，虽然颇有个性，惹了不少麻烦，但给自己的帮助是巨大的。 “你决定就好。” 李渊没有再所说。 他退居二线，也知道李世民比他强不少。 故而李世民觉得事要不是非常不合理，他懒得多说什么。 好好过完自己的下半生或者是一件不错的事，毕竟现在过得也挺好的。 “谢父皇。” 李世民点点头。 父子两人分开。 李世民去给方源挑选人。 夜幕降临，方府众人刚吃完饭。 狗子过来禀报，外面有个公主拜访。 因为是公主，所以狗子已经请到正厅等候。 得知是公主，方源和杜妙颜都是有些诧异。 自然，方源在皇宫的经历告诉了杜妙颜，也在猜测皇帝会选什么人过来。 但不曾想，竟然是公主李世民现在的公主没有几个是年长的，都是比较年轻的。 方源叫上巨子，和杜妙颜去正厅迎接公主。 不过到了正厅之后，方源几人又是一愣。 因为这个公主不是皇帝李世民的女儿。 而是太上皇李渊的女儿，高密公主。 “拜见高密公主。” 杜妙颜率先行礼，随后方源和巨子跟上。 “免礼。” “方源，皇帝已经跟我说过情况，我将会全程配合你的。” 高密公主起身，亲自扶起杜妙颜。 但她和杜妙颜并不是很熟，只是有几次见面而已。 “谢公主。” 方源几人坐下。 这才有时间认真打量高密公主。 挺高挑的一个女人，长相也比较美丽，水嫩水嫩的。 看年龄，估计已经三十出头，正是风韵成熟的少妇年纪。 “方源，你现在有什么安排吗？” 高密公主看向方源问道。 “时间太急，还没有安排。” “如果公主明天有空的话，我们明天再聊。” 方源说道。 下午的时候刚和李世民分别。 回来之后就忙其他的，还没有一个确凿的方案。 而且这么晚了，还想早些和杜妙颜回床，不想谈正事。 “那行，那明天你到我驸马府。” “陛下的意思是事情做得隐秘点，你来的时候最后偷偷从后门进来。” 高密公主点点头，提醒道。 “好的。” 方源没有意见。 但没注意到杜妙颜的神色有点变化。 “那我就告辞了。” 高密公主起身，向方源等人告别。 方源和杜妙颜以及巨子三人送高密公主到门口。 这时，方源发现高密公主进门的时候不仅是自己进门的，离开的时候周围也没有人。 “夫君，你刚才不应该答应高密公主的。” 杜妙颜这个时候说道。 “答应什么？” 方源有点意外。 他刚才好像没有答应高密公主什么事。 “就是答应她偷偷从后门进入。” 杜妙颜眼神有几分哀怨。 “啊？” “这有什么问题？” 方源更加不解。 他也想偷偷摸摸来安排。 省得五姓七望抓到人后将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寡妇门前事非多，被人看到的话你准会一身骚。” 杜妙颜瘪瘪嘴。 原来，高密公主是个寡妇。 她的驸马长孙孝政在上一年已经离世。 “这我不知道啊。” 方源确实不知道。 刚才其实都认不出是高密公主的。 要不是杜妙颜在这里，方源都不知道对方身份。 皇室公主太多了，方源很多都没有见过，特别是李渊的女儿。 “答应都答应了，那也只能那样了。” “去的时候注意点，小心高密公主对你怎么样。” 杜妙颜半开玩笑道。 提醒提醒方源管住自己的裤子。 类似襄城公主那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看你说的，将我当成什么了？” 方源白了杜妙颜一眼，无语道。 高密公主长相确实不错，但自己又不是恶鬼，见到女人就把持不住？ 想到这里，方源也想到襄城公主，不知道她和杜妙颜聊成什么样子，好久没见了。 (本章完) 第232章：造假钱，换真钱，白赚一笔 第二天中午。 方源在县衙用餐后前往高密公主驸马府。 确定没有人发现后，方源偷偷从后门进。 没多时，就有接待方源的人引见高密公主。 再次见到高密公主，方源的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白天见面和晚上见面有很大的差别，白天的高密公主更加美艳动人。 更让方源心跳加速的是，高密公主今日穿着单薄低胸，雪白水嫩的肌肤吸人眼睛。 “见过公主。” 方源收回目光行礼。 他想起昨天晚上杜妙颜的提醒。 后面的时候，杜妙颜还提醒到，高密公主的作风不是很好。 在驸马死后，传闻她和几个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是真是假就没有人深究了，毕竟是皇室成员。 但无风不起浪。 “不用客气，这里没有外人。” 高密公主笑吟吟说道。 招呼方源在她的旁边坐下。 这时，下人到来，送上茶水和糕点后离开。 “这是五姓七望推出的纸币。” “这是我昨晚研究出来的仿真纸币。” 方源从怀里取出两份大面值的纸币。 都是一百面值的，各有五张作为对比。 “咦，这么相视？” 高密公主好奇接过两份纸币。 从外表上看，他们是一样的。 摸起来之后，感觉方源的仿真手感还更好。 “五姓七望的纸币仿真有防水、数字颜色渐变、风景特色三种。” “由于时间有限，我目前的仿真纸币只达成后面两种，第一种技术还没有造成。” “但应该没关系，他们查真假的时候大概率不会用到第一种技术。” 方源解释道。 五姓七望的技术还是非常厉害的。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从大唐宝钞那里盗用三种技术。 还有种就是从不同角度观看出数字这个技术还没有学过去。 在这个时代，这个技术有点难，需要用到特别的材料才能够做成。 “为什么没关系？” 高密公主还在观看着两种纸币。 她截然称奇，美眸闪闪，看着方源的眼神都发亮。 如果自己也掌握这样的技术，那不是可以无限购买五姓七望的东西？ 高密公主虽然是公主，但因为不是出自李世民，所以每月的月俸不是很多。 “钱湿溜溜就不容易使用。” “如果他们真的要用水来检测，你就不兑换就是了。” 方源解释道。 虽然鉴别真钱假钱的方式有很多种。 但是用水来鉴别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方法，钱湿之后还是容易烂掉的，还得晒干才能使用。 估计五姓七望的钱庄不会想到有人会造假，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去测试，避开了风险。 “也对。” “你的计划呢。” 高密公主下意识点头。 将两种钱混乱放在桌面上，一时间都看不出哪种是真，哪种是假。 “我每三天会让人给一定数量的仿真纸币给你。” “伱分开数十个人，不同时间去五姓七望的钱庄兑换铜钱。” “注意了，不要让他们发现，每天不同时间去，最好能够不同人去。” 方源说出自己的计划。 仿真纸币最好就是从五姓七望手中兑换铜钱。 用一堆废纸兑换铜钱，完成废物和铜钱的转换，暴利中的暴利。 而废纸流入钱庄之后，他们肯定会再次流出市场，在他们的支持者中使用。 当某一天，五姓七望或者使用五姓七望纸币的百姓发现钱有假之后，问题就出现了。 “除了兑换，能买东西吗？” 高密公主略带激动问道。 “自然可以，但不要用我的那部分就行。” “我每日提供一定量的仿真纸币过来，其中有四成是你的辛苦费，有三成是我的辛苦费，还有三成需要给陛下的。” 方源没有意见，但不能用他的钱。 这次的计划是有分成的，方源这边占三成。 “自然啦，你放心就好了。” 高密公主笑嘻嘻说道。 这次计划中，她占最大头，她开心得很。 风险是有，但利益大啊，还在意那点风险做什么？ “那就好。” “我申时的时候将仿真纸币给你，你找个人与我对接吧。” “到时候不会在驸马府交易，交易地点我会再次通知你。” 方源满意点头。 将纸币收回，准备起身离开。 “方令不留下吃饭吗？” 高密公主小手拉住方源的手。 “不了，我吃过再来。” 方源不落痕迹抽开手，向高密公主行礼离开。 高密公主没有起身，笑吟吟看着方源的背影。 真谨慎，估计五姓七望发现问题后，也波及不了方源的身上去。 但那不行，如果自己被抓，身陷危险当中，绝对不可能让方源没有任何问题的。 很快，中午到来。 高密公主带着两个下人，亲自到约定的地点等待。 等待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有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提着一个箱子出现。 “您是.高密公主？” 中年人认真打量一番高密公主，恭声问道。 “正是，东西呢？” 高密公主也是上下打量着对方。 可惜，长相太普通，丢在人群都不一定发现得了。 没有太多特点，也无法引起高密公主对他的兴趣。 “这里是十万，告辞。” 中年人将箱子递给高密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 高密公主接过箱子。 但并不准备让中年人走那么快。 这人是以后暴露方源的关键，不能随便让他走。 “公主，老爷让我告诉你，不要打听那么多事情。” “而且，如果您为难我，那他将会终止和您的交易，并且会禀报陛下的。” 中年人再次向高密公主行礼，随即很不尊敬高密公主离开。 高密公主公主看着中年人离开的背影，笑容慢慢敛去，眼神也变得不好。 不过当她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一张张纸币后，笑容再次浮现，刚才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十万.我得四万，也就是四十贯.桀桀桀，发达啦。” 高密公主很开心。 让下人将纸币带上离开。 没多时，高密公主出现在五姓七望的钱庄窗口。 五姓七望的钱庄和当铺差不多，不过比当铺高级不少，整整有五个窗口。 高密公主到来的时候，钱庄的五个窗口都有不少人，都是来兑换纸币的。 纸币买单能够九折，故而买点西之前，不少人都会先来兑换纸币去买东西。 拍了一段时间，终于轮到高密公主。 “诸位小姐，请问要兑换多少纸币？” 接待的是个儒雅的中年掌柜。 一看到高密公主这么好看的女人，疲惫顿时就消失，变得积极。 “不是兑换纸币哦。” “是将你们的纸币兑换成铜钱。” 高密公主没有表明身份。 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好。 “额您要兑换多少铜钱。” 中年掌柜愕然，有些意外。 到钱庄兑换的人中，一百个最多只有一个是兑换铜钱的。 “两万。” 告密公主没有拿出全部。 十万纸币中，她只拿出两万来兑换。 两万已经有点多了，她都担心会被怀疑，心跳得厉害。 “两万？” 中年掌柜有些震惊。 纸币兑换铜钱的人很少，兑换的数目也很少。 今天一天，他们兑换出去的纸币，好像也才两万多一点而已。 这么大的数目，中年掌柜一时间不好做主，考虑着有没有必要报上去。 “哎呀，我这是做生意，顾客买单留下的纸币，而我这个人只喜欢铜钱哥哥你就兑换给我吧。” 告密公主娇滴滴说道。 说着，小手抓住中年掌柜的大手。 “这，这，下不为例啊。” 中年掌柜顿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翻手握住高密公主的手，在上面抚摸着。 “那就快点啦。” 高密公主风情万种瞪了中年掌柜一眼，也没有收回小手。 中年掌柜嘿嘿一笑，很不舍松开手，随便检验真假后，给告密公主抬钱去。 两万兑换为铜钱，就是二十贯，很重的了，中年掌柜抬过来的时候都气喘吁吁。 “小姐，铜钱重，要不我亲自送到您府上？” 中年掌柜喘着气看着高密公主。 “不用啦，我带人过来了。” “下次我过来，再让哥哥送到我府上。” 告密公主妩媚一笑。 原本被拒绝的中年掌柜心中很失望。 但听到高密公主后面的一句话，顿时有无限期待。 “好，好，哥哥等你来。” 中年掌柜因一声声哥哥而沉迷。 “嗯呐。” 告密公主甜甜一笑。 身后来了两个下人将二十贯铜钱抬走。 中年掌柜看着高密公主逐渐远去的背影无法回过神来。 他心中早已经被欲望占据，想要占据告密公主的身体。 接下来的三天，不停地有人用纸币换钱，每次数额都不是很多，故而没有太引起钱庄的注意。 第四天，高密公主坐着轿子出现在上次交易的地方，身后还有一辆马车，上面有一个个大箱子，是方源的那三成。 “公主，这是第二批十万。” “老爷让您小心点，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注意到。” 这次和高密公主的对接的人不再是上次那个，也来了三个人。 和高密公主交易完后，方源的人就驾着车离开，没有往城里的方向回去。 “钱来的是快，但也挺危险的。” “五姓七望啊到底是让人忌惮。” 高密公主坐在轿子上喃喃，眼神带着思索。 短短的三天时间，就赚到四十贯铜钱，比皇室的月俸还要高四倍。 努力几年，以后就算是皇室没有月俸发下来，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潇洒自在。 可是怎么才能够一次次成功兑换，而不被五姓七望发现呢？ 这时，高密公主想到那个中年掌柜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就这样过去。 方源的钱庄和纸币好像没有什么起色，不温不火的。 不是没有人支持，而是支持的人少，远比不上五姓七望的钱庄和纸币。 在五姓七望的大力支持下，纸币已经在长安城彻底流通，都快比得上铜钱的使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姓七望的钱庄也发现了些问题。 “奇怪了，这个月纸币兑换铜钱的账单挺多的。” “而且明明我们兑换出去的纸币也挺多的，为何总账单没赚多少？”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建议上报主家，让主家的人调查所有账本看看。” 五姓七望的钱庄掌柜们开会讨论。 最终，他们上报各自主家，主家们召开会议。 “经过核查，账单没错。” “但我们发出去的纸币，和收回来的钱不同。” “我们虽然赚，但这一个月竟然才赚到.一百贯？！” 博陵崔氏崔润玉不确定说道。 按照引出去的钱来说，他们应该赚了一千多贯才对的。 可结果却只有一百多贯，这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会不会是有人造假？” 太原王氏的族长眉头紧皱说道。 “假币？！” 其他族长眉头皱得更深。 一股怒意从他们脸上展露出来。 五姓七望的东西，竟然有人敢造假？ “纸币兑换铜钱，都有经过我们的防伪技术辨别的，不会是假的吧？” 崔润玉也是露出怒意。 但并不是怎么相信有人敢造假。 毕竟每一笔纸币兑换铜钱，都经过严格的检查的。 “我听说，钱庄的人只进行两种防伪检查，防水性没有尝试。” 荥阳郑氏的族长沉声道。 因为防水性需要用水来检测。 如果每张钱都用水泡一泡，效率太低不说，而且湿了之后也麻烦晒干等等，故而没有强制。 “那从今往后的纸币都需要通过防水性测试！” “另外，盯着所有纸币兑换铜钱的人，看看是不是同一批。” “还有，我们的纸币比大唐宝钞差不少，还要加强防伪技术才行。” 崔润玉深吸口气，拍板道。 几个族长对此没有意见，他们也觉得很有必要。 作为掌权者，他们决定好事情，下面的人去执行就行了，不怕麻烦。 很快，五姓七望的新政策下达。 这一日，高密公主又一次到钱庄兑换铜钱。 不过她没有在窗口，而是找到中年掌柜，在另一间房招待。 “哥哥，麻烦你啦。” 高密公主媚眼如丝，娇滴滴说道。 “要的，要的。” “不过这一次要久点，上面下来新政策，所有纸币兑换铜钱都需要进行防水鉴别，妹妹你等等哈。” 中年掌柜接过高密公主的钱箱，大手故意在高密公主的手上摸了一把。 他看着高密公主的眼神满满的欲望，恨不得在这里就和高密公主发生关系。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才见高密公主三次，每次都差一点不能达成想要的结果。 “要，要防水甄别？” 高密公主脸色一变，心中大惊。 她记得方源说过仿真纸币是不防水的。 高密公主想要叫住中年掌柜，想要离开。 “是的，要花点时间。” “不过不用怕，哥哥会好好陪你的。” 中年掌柜笑吟吟说道。 他已经叫人过来，将纸币带走，而自己留下陪高密公主。 这里虽然是接待室，但却是单间的，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所以中年掌柜想在这里. “你，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 高密公主有些不自在，想要支开中年掌柜逃跑。 但中年掌柜沉迷美色，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此时，因为高密公主高额度兑换铜钱，已经被五姓七望注意到。 (本章完) 第233章：心都要跳出来的高密公主 高密公主想跑。 但是中年掌柜就在这里。 以她一个弱女子的身份是很难强行逃走的。 “妹妹，验钱要很久的，我们聊聊其他的吧。” 中年掌柜坏笑着走到高密公主旁。 伸手就想要握住高密公主的小手。 “我，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这边验好钱后通知我的人就行。” 高密公主连忙起身，找借口要离开。 她现在慌得不行，不可能再让中年掌柜占便宜。 “慢着！” 中年掌柜脸色顿时一变，喝止高密公主。 “做什么？” 高密公主强行要求自己镇定下来，回头沉着脸看向中年掌柜。 “妹妹三番五次来我这里兑换铜钱，屡次让我帮你，就什么报答都没有？” 中年掌柜沉着脸说道。 一次又一次，他耐心都完全失去。 今日要是不能再从高密公主身上得到一些好处，他以后再不帮助高密公主。 “帮我？” “我正常兑换铜钱，找你还找谁有什么区别吗？” “我正正经经用伱们的纸币兑换铜钱，哪里不合乎操作，哪里需要你特许关照？” 高密公主冷哼一声道。 她现在只想走，只想离开这里。 以后估计也不会和中年掌柜有什么交集。 故而也不在乎和他的关系，直接撕破脸皮就是。 “你” 中年掌柜脸色变得难看。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没有给特殊关照。 仅仅是在时间上比较快速，不像其他人检查得那么仔细。 “告辞！” 高密公主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但刚要走出单间的门口，就看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当中年掌柜看到来者后，脸色大变，连忙向对方行礼。 “原来是高密公主，我倒想是谁屡次兑换我家的铜钱呢。” 崔润玉上下打量着高密公主，似笑非笑说道。 他刚好路过，询问一下钱庄的情况，得知高密公主正在兑换铜钱。 稍微问一下，得知高密公主已经来钱庄兑换过好几次铜钱，都是两万，数额蛮大的，于是过来看看。 中年掌柜一听高密公主竟然是公主身份，吓得嘴巴都张大，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高密公主。 他瞬间想到，最近钱庄明明兑换那么多纸币出去，却铜钱没有多少回归，是不是高密公主兑换影响的。 “崔族长，难道五姓七望的纸币能兑出去，就不能兑回来？” 高密公主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明白，这个时候只能镇定。 只有镇定，崔润玉才不会怀疑她，才能有机会让她走。 只要离开这里，那问题就追究不到她的身上。 “那肯定不是。” “我们五姓七望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崔润玉抚了一下他的白胡须，坐在一个位置上。 “既然不是，那我就先告退了。” 高密公主再次准备离开。 然而，被崔润玉的人挡住。 “公主何必急着走。” “等你的纸币验证真假之后再走也不迟。” 崔润玉打量着高密公主。 从刚才其他掌柜透露出的消息得知，高密公主包括这次在内总共来了四次。 而每次都是两万纸币，算起来就是八万纸币，兑换铜钱的话就是八十贯铜钱了。 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给我的下人就行。” 高密公主强行想要离开。 要冲开挡路的两个崔氏护卫。 崔氏护卫不敢伤害高密公主，但直接堵住了出路。 “高密公主难道心有猫腻？” 崔润玉深深看着高密公主。 他感觉，高密公主和最近钱庄发生的怪事有关。 “本公主能有什么猫腻？” “崔族长到底什么意思，要拦着我的去路？” 高密公主用力推挡路的两个护卫。 但是可惜，她一个弱女子推不开他们两人。 最后只能怒气冲冲看向崔润玉，眼神狰狞可怕。 “钱庄最近出了点状况，留公主配合调查一下而已。” “这点小事，公主不会不配合吧？” 崔润玉更加怀疑高密公主了。 若不是高密公主，她着什么急走？ “那也不关我的事。” “本公主要离开，放本公主离开！” 高密公主更慌了。 她感觉自己要逃不掉，就要被崔润玉发现。 如果真的被五姓七望发现自己用假币换他们的钱，就是皇帝也救不了自己。 后悔啊，后悔没有听方源的提醒，方源明明已经提醒她几次，不要冒险自己去兑换。 现在，为难来了。 “放公主离开也行，公主回答我几个问题即可。” 崔润玉沉吟片刻，问道。 “你说。” 高密公主强忍着镇定开口。 “公主哪来的那么多纸币？” 崔润玉沉声道。 他想到了关键，那就是高密公主哪来这么多纸币来兑换铜钱？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高密公主是皇室成员，要使用纸币的话也是使用大唐宝钞，没理由使用他们五姓七望的纸币。 “我，我做生意有这么多纸币有什么问题？” 高密公主更加慌了。 额头不自觉分泌出汗珠。 时间越长，她就越担心纸币被发现是假的。 “据我所知，公主你没有什么生意。” “而且公主的生意不是应该支持大唐宝钞才对吗？” 崔润玉的眼神锐利了几分。 他起身，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高密公主。 在五姓七望的眼中，普通的皇室成员不值得他们尊敬。 他们会给面子的只有那两个：太上皇和皇帝。 “我，我，我” 高密公主说不出话来。 她更加害怕了，害怕被崔润玉发现。 崔润玉的眼神太可怕了，盯在身上让人说不出慌。 而且高密公主也确实没有多少生意，生意也是在支持大唐宝钞的。 对方只要一查，就能够知道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要暴露了。 高密公主额头的汗珠更大了。 一旁的中年掌柜也变得慌乱。 他也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心中害怕不已。 若是高密公主真的造假币，那自己帮她兑换，后果也是很严重。 “说！” “你是不是造假币兑换铜钱？” 崔润玉走到高密公主的面前，大声喝道。 高密公主吓得跳起来，眼神更加慌乱，就要自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钱庄的工作人员抬着铜钱过来。 “族长，掌柜，两万纸币已经兑换完成。” 钱庄工作人员将二十贯放在茶几上，恭声说道。 “纸币.三种方式都验证过了吗？” 崔润玉顿时一愣，质问道。 高密公主更是眨眨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差点就要自爆真相出去，然后兑换钱的人回来了？ 听到崔润玉的质问后，高密公主紧张地看向送钱来的人。 同样，中年掌柜也是盯着他们，心都要跳到嗓子边上。 “三种方式都检查过了，是真钱。” 钱庄的工作人员恭声说道。 “下午吧。” 崔润玉眉头紧皱成川字，摆摆手说道。 没道理啊，如果是真钱，高密公主刚才没理由那么紧张的。 刚才送钱的人还没有来的时候，对方差点就忍不住暴出来。 现在 “崔族长，这下你满意了吧？” 高密公主彻底松了口气，冷声道。 “抱歉，是我失误，公主请便。” 崔润玉依旧很疑惑，但只能道歉。 “博陵崔氏的族长真是了不起，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各种怀疑，各种恐吓，还限制本公主的人身自由，最后只有一句抱歉。” 高密公主带着浓浓的嘲讽说道。 她直接坐下，靠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藐视地看向崔润玉。 “公主想要怎么样？” 崔润玉眉头再次紧皱，沉声道。 “小女子哪敢怎么样。” “只怕我稍微提意见，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高密公主冷哼一声，继续嘲讽道。 “公主是皇室中人，我哪敢。” 崔润玉眉头皱得更深。 他虽然感觉抱歉，但不会太卑躬屈膝。 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公主的话，他现在已经赶出去。 “听听听，普通人在博陵崔氏族长的面前，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惹不起，真是惹不起，动不动就想杀人，以后老娘再也不来你这个狗屁钱庄，玩不起的东西。” 高密公主起身，阴阳怪气说道。 她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出单间，招呼她的人过来取钱。 崔润玉看着高密公主离开的身影，眼神中带着嫌弃。 正以为事情要完了的时候，外面又响起高密公主的声音。 “挺好啦，挺好啦，五姓七望的钱庄玩不起。” “我拿两万他们的纸币兑换会铜钱，差点就出不来。” “才两万纸币，他们检查了整整一个小时不说，还怀疑我的钱是假币，说要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要不是我表明自己是高密公主，今天就出不了钱庄的大门，大伙们兑换钱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千万要注意啊。” 高密公主像是泼妇一样在钱庄的门口叫喊着。 钱庄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就想要驱赶她，但听到她说自己是高密公主后，不敢上前。 四周正在排队换钱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讨论着高密公主所言的真假，也想看看钱庄怎么处理。 “哼，皇室怎么会有这样的泼妇？” 崔润玉在单间内听到高密公主的闹事。 他没有立即出去阻止，也没有让人出去阻止。 对方说的半真半假，而且还是个耍赖的女人。 完全可以等对方离开之后，在向外传播信息，表示是皇室想要占领市场的阴招。 高密公主还在骂街，骂得她喉咙都快冒烟。 见没人理会她之后，自觉无趣，带着人离开。 她现在很好奇，想要去验证一件事，为什么假币没有被发现？ 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就是方源！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和不同的人交易，都联系不上对方，只能找方源求证。 故而高密公主让人将钱送回驸马府后，就前往长安县衙。 以高密公主的身份，她很快见到方源。 “方源，你是怎么” 高密公主很迫切想要知道原因。 “公主！” 方源打断高密公主的话。 他不知道高密公主因为什么到来。 但稍微猜测，对方来这里除了因为假币的事还能因为什么。 真是愚蠢的女人啊，这里是长安县衙，鱼目混珠，什么人都有，很多都不是他的人。 在这里随便说一句，第二天可能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没有头脑想要在这里说那种事？ “啊？” 高密公主被打断，有点不解。 “公主找本官所谓何事？” “是民事纠纷，还是其他事？” 方源起身，走向高密公主，同时向她眨眨眼。 “哦，哦，是民事纠纷。” “本公主去五姓七望钱庄兑换铜钱，他们囚禁本公主的人身自由，还威胁本公主，本公主要讨个公道。” 高密公主总算明白方源的意思。 真是一个谨慎的男人，在他的地盘也这么谨慎。 也对亏了他的谨慎，才使得自己这一次没有出事。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是改善了纸币的防伪技术吗？ “有人证物证吗？” 方源松了口气。 这女人虽然傻，但还没有傻到没药救。 不过也确实很傻，都多次提醒过她不要亲自去兑换，她就是不听。 这次要不是巨子等人已经用他们的材料研究出防水性，高密公主恐怕危险了。 “有的，我就是人证，钱庄的一个掌柜也是人证。” “至于物证.就是我兑换的那二十贯铜钱。” 高密公主大声道。 说到最后，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她记得方源叫她每次都小额兑换。 两万是大额度了，她却不仅大额度去兑换，还多次过去。 “本官知道了。” “郑明珠，你负责为高密公主讨回个公道。” “其中缘由你再问高密公主即可。” 方源又有点无语。 这女人，还真的不怕死。 两万这么大的额度她都敢去兑换。 估计还不是一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随即方源叫来郑明珠，让他随便去做做就算了。 “是，属下遵命！” 郑明珠从侧房走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知道求助者是公主之后就激动不已。 为公主办事，做得好的话前途无限啊。 “我” 高密公主还想知道方源是怎么做到的。 甚至还想感谢一番方源。 “去吧公主。” 方源摆摆手，不想与她多说半句，至少不愿意在县衙见。 高明公主瘪瘪嘴，很不情愿离开。 方源坐回位置，暗想着是不是要加快兑换五姓七望的铜钱。 现在他们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相信很快就会知道假币的事。 要不利用他们还没有发现再赚一笔，那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正考虑着该怎么做的时候，守门衙役走进。 “方令，有位公主让您一个小时候到一品香五楼。” (本章完) 第234章：假币问题终于爆发 方源第一时间以为是高密公主邀请。 于是打发守门衙役离开后就事情抛之脑后。 下班后，方源就直接回方府，完全忘记被邀请一事。 “夫君，你回来啦，今天辛苦了吧？” 杜妙颜笑盈盈迎接方源。 方源前脚走进方府，杜妙颜后脚就出现。 非常主动询问方源有没有累，并且还给方源揉揉肩膀，体贴入微。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有点意外。 往日杜妙颜也很关心他。 但是没有像今日一样在门口迎接。 这让方源感到意外，更觉得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啦，快到饭厅，今天我亲自做了几个拿手菜。” 杜妙颜嘻嘻笑道。 方府有自己的厨师，每天的饭菜是厨师做的。 杜妙颜也会做饭，但是比较少做，和方源成亲以来屈手可指。 “真没有事发生？” 方源更加意外。 在杜妙颜的用拥簇下来到饭厅。 此时，巨子等人已经在此等候。 “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事？” 方源趁杜妙颜去端菜，小声问道。 “没有啊。” “没有吧。” 巨子等人相视一眼，摇摇头道。 方源更加不解，也更加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杜妙颜就回来，和府上的下人端回菜和汤。 吃饭期间，杜妙颜屡次给方源夹菜，笑容满面，很是开心。 直到回床睡觉的杜妙颜都比往日还要卖力许多。 “妙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和往日不同？” 方源搂着杜妙颜，还是好奇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妙颜应该有事瞒着自己。 “没有啦。” “就是今天婉秀请你去一品香伱没去，我开心而已。” “夫君，我跟你说，以后婉秀单独约你的时候，你也别去。” 杜妙颜贴在方源的怀里，喃喃道。 方源愕然，然后明白，原来下午的时候是襄城公主邀请。 一时间，方源有点苦笑不得，不知道该后悔还是该庆幸。 后悔的是没有去找襄城公主，问问那天她们聊了什么事。 庆幸的是没有去找襄城公主，因为杜妙颜是提前知道的，并且反差很多。 一旦自己去见襄城公主，晚上回家的时候杜妙颜肯定会给自己摆脸色，也会很难受。 唉. 过去就过去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百姓赶集很多。 然而看着是天气晴朗，但是中午的时候却慢慢转为阴天，最后下雨。 雨下的有点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路上的百姓都纷纷找地方避雨。 “今天真邪门，出门的时候太阳那么大，却没想到最后下雨。” “不就是下雨吗，能有什么邪门的，不会说话的能不能闭嘴。” “说什么，找抽是不是？” “别，别，和气生财，我请你们喝酒。” 屋檐下避雨的人很多。 太拥挤了，于是有些有怨气。 吵闹几句之后，差点就有人打起来。 好在朋友拉着，说是要请喝酒，这才平息事端。 然而，闹事的才刚刚开始。 “卧槽，什么情况？” “不是说纸币防水吗，我的怎么烂了？” 有人大惊。 从钱囊取钱的时候，发现被水浸泡过的钱一碰就烂了。 声音响起，在屋檐下避雨的一种百姓纷纷大惊，连忙取出身上的纸币。 现在长安城已经流行纸币，纸币都快比得上铜钱的使用率。 “该死的，我的钱也烂了。” “还好，我的钱还好好的，真的防水。” “淦啊，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我的钱也烂了。” “看看，都看看是大唐宝钞还是七星宝钞？” 人们大惊，议论纷纷。 最终，在这里避雨的百姓发现，烂掉的钱都是七星宝钞的。 当然，不是所有的钱都烂了，而是部分烂掉而已，但也是很糟心的事。 “走，去七星钱庄讨个说法！” 百姓们愤怒。 冒着雨向七星钱庄走去。 五姓七望的钱庄叫钱庄，纸币叫七星纸币。 而且方源这边的钱庄叫华夏钱庄，纸币叫大唐宝钞。 随着雨中不公的声音更多避雨的百姓们也发现了情况，更多百姓发现自己手中的纸币也烂掉。 因为下雨天，消息传播得比较慢，但知道的人不少，因为不少人都看到自己手中的钱因为淋雨后而烂掉。 长安县衙。 方源接到百姓们的报案。 “好胆，竟然敢欺骗老百姓！” 方源勃然大怒，立即集合县衙。 可惜了，五姓七望的假币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看来以后还想要用纸币兑换到钱的方法难了。 尽管方源现在的仿真技术和五姓七望的一样，但对方已经有了警惕。 很快，冒着雨，方源带着郑九等人赶到七星钱庄门口。 当方源等人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数千人集合。 雨也终于停了，只有地面湿漉漉的。 “长安令来了，长安令来了。” “大伙们让开，让长安令为我们做主！” “让开，让开，都让开，让长安令给我们做主！” 有人发现方源带着县衙过来。 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纷纷求助性地看向方源。 七星钱庄是五姓七望的，大部分的百姓都忌惮他们的威望和实力。 现在方源来了，他们将希望寄托在方源的身上，要方源给他们一个公道。 因为在此之间，他们到来钱庄后，除了一开始有掌柜现身说句话后，再无人出来安抚他们。 “诸位放心，本官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方源朗声道。 他特意慢慢赶来。 从事情发生到带衙役到来，都快两个时辰。 这么拖延地过来，就是想让事情闹得更加大，让更多人知道。 “七星钱庄谁人负责，出来见本官！” 方源来到门口，朝里面大喊。 但是，没有人回应。 “七星钱庄谁人负责，立即出来见长安令！” 郑九上前，代替方源喊话。 这一次，终于有个掌柜走出来，正是和高密公主兑换铜钱的那个中年掌柜。 “拜见方令。” “我家主人正在赶过来，请您稍定片刻。” 中年掌柜向方源行礼，不卑不亢说道。 “本官可以等，但这么多淋湿的百姓不能等。” “来人，查封七星钱庄，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县衙。” 方源眼神一愣，沉声道。 好家伙，还敢叫自己等。 “方令，我们是博陵崔氏的人！” 中年掌柜眼神一沉，提醒道。 “带走！” 方源只丢下一句话。 郑九等人就立即动手。 一大批衙役冲进钱庄抓人。 抓到人后，钱庄立即被查封。 “长安令威武！” 百姓们看着，纷纷震撼。 一个不怕五姓七望的长安令是他们想要的。 只有不惧怕强权的官才是好官，才能为他们伸张正义。 消息还在发酵。 皇宫的李世民也得知了消息。 “这方源，他就这样查封了七星钱庄？！” 李世民得知消息后，有些哭笑不得。 方源的操作是对的，符合他作为长安令的做法。 但是七星钱庄是五姓七望的，查封了他们的钱庄就是得罪他们。 就先看看方源怎么做吧，毕竟七星钱庄出现烂钱一事不能不管。 博陵崔氏府邸。 七姓家族族长再次聚集在一起。 “我们的钱融水后不可能会烂，也就是说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有人用假币兑换我们的铜钱，然后假币流出了市场。” “很有可能就是高密公主，但是上次检测她兑换的纸币却是真的，而她旗下并没有赚我们纸币的商铺，这让我很奇怪。” “皇室开华夏钱庄，我们开七星钱庄，他们对我们出手很正常，就是没想到堂堂皇帝也用这么下三赖的手段。” “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当下烂钱这事我们怎么办？” 七位族长相继发言。 他们几乎能够确定背后就是李世民。 除了他，应该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和他们对着干。 也是除了他，其他人应该没有实力那么快研究出他们的假币。 此时他们手里都有假币，从外表上来看完全看不出和真币有什么不同。 只是溶于水之后才发现是假的。 “如果退钱，我们算起来肯定会亏。” “但如果不退钱，我们钱庄的声誉就会毁于一旦。” “我建议还是退吧。” 崔润玉叹声道。 这一次，明显是他们哑巴吃黄连了。 “我也建议是退，那点钱我们还亏得起。” “但有些人得为此付出代价。” 其他族长也纷纷表态。 这次的损失不小，但对于五姓七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相比而言，还是维持钱庄的生意比较好。 “那对于假币一事，你们怎么看？” “我依旧是怀疑高密公主，而且他们的造假已经和我们的一样。” 崔润玉重新提出问题。 他那天与高密公主对话，十分怀疑高密公主就是造假。 可能是造假的水平已经和他们的一样，于是无法分辨。 但这样对于他们钱庄来说，就是巨大的问题，会破坏他们钱庄的平衡。 “停止纸币兑换铜钱？” 太原王氏的族长眉头皱了皱说道。 “不妥，会让百姓不敢使用我们的纸币。” “而且，就算是停止兑换铜钱，他们也能用纸币购买我们的东西。” 崔润玉摇摇头说道。 纸币兑换铜钱，铜钱兑换纸币，一定要相同才行。 否则百姓就不敢兑换纸币，担心以后纸币用不出去，兑换成了废纸。 而且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高密公主的钱这么相似，完全可以不兑换，直接购买他们的东西。 这样防不胜防，日常月久会伤了他们的根本。 “我有两个想法。” “第一，继续加强防伪技术的研究。” “第二，我们也造假，造大唐宝钞的假。” 荥阳郑氏的族长沉声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有必要。 “可行。” “高密公主怎么处置？” 众人纷纷点头，又聊到高密公主那里去。 “崔族长，你或多或少了解高密公主的情况。” “不如就由你让她知道一下我们五姓七望的怒火吧。” 荥阳郑氏族长说道。 众族长纷纷点头，崔润玉也没有意见。 很快，众人散会，崔润玉先去长安县衙处理当前的问题。 长安县衙已经有数千人从里面挤到外面，都纷纷表示要七星钱庄赔钱等等。 现场极度热闹，就是方源坐在公正廉明下都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闭嘴。 但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博陵崔氏族长到。” 声音响起，百姓们的声音也慢慢安静下来，最后寂静无声。 方源坐在凳子上，感受着现在的变化，神色微变，暗叹五姓七望的可怕。 很快，一个中老年人出现，拥挤无比的百姓们自发让开一条道，使得崔润玉直接到达县衙里面。 “诸位，很抱歉，七星钱庄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们发现，有人造假，以假币换我们七星钱庄的真币，可恶至极。” “但这事与诸位无关，你们用了我们的钱，钱烂了，烂了多少我们赔多少。” 崔润玉缓缓说道。 “崔族长好样的！” “崔族长威武大气！” 话落，百姓们就热议。 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他们并没有损失什么。 甚至还同仇敌忾，对造假的人深恶痛绝。 “方令，七星钱庄是不是可以解封了？” 崔润玉看向方源，淡然道。 “自然是可以。” 方源也是淡然回应。 但不得不承认，博陵崔氏的族长气场很大。 原本一件这么大的事，出场后就轻松解决。 而且现在的人都很怕他，都不敢和他正视。 这种威望，丝毫不亚于皇帝到来，真是可怕。 “那我的人也请都放了。” 崔润玉微微点头。 说完就往来时的路离开。 “放人。” 方源看着崔润玉的背影，淡然道。 事情就这样解决，百姓们也纷纷离开。 七星钱庄而已重新开业，给百姓们兑换假期。 方源得知真正兑换假钱后，让人联系高密公主再去兑换一次。 但这个时候，离开长安县衙的崔润玉直接前往高密公主的驸马府。 他直接闯进高密公主的驸马府，要让高密公主知道，得罪五姓七望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本章完) 第235章：人去楼空的驸马府 五姓七望很强势。 只要有理，他们连皇室的颜面都可以不顾及。 就算没理，他们也可以制造出大道理让人沉默和信服。 所以占据道理的崔润玉直接闯进高密公主的驸马府，连皇室颜面都不顾及。 守门的下人想拦，但直接被崔润玉带来的族人推开，崔润玉几乎畅通无阻进入高密公主的驸马府。 只是，没人。 找不到高密公主的身影。 不仅如此，府上很多珍贵的东西都不见。 “族长，高密公主疑似搬走。” 族人禀报。 经过再三的确定，他们几乎可以确定高密公主已经搬走。 因为高密公主住的主院已经没有人，府上该有的人数都少了一些，更重要的是有些珍贵的东西也被带走。 也就是说，高密公主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搬走。 “你们公主哪去了？” 崔润玉的目光扫向守门的几个护卫。 “我，我们不知道。” 守门护卫吱吱呜呜说道。 “是搬走了？” 崔润玉眉头一皱，冷声道。 “是，是的。” 守门护卫吓了一跳，连忙承认。 但是他们也不知道高密公主搬去哪里来。 “竟然敢耍我，好大的胆子！” 崔润玉一声冷喝。 气呼呼走出高密公主驸马府。 偷偷隐藏在驸马府外面的高密公主看着，忍不住噗呲一笑。 “刺激呀，堂堂博陵崔氏的族长被我耍了。” 高密公主异常激动。 一个五姓七望的族长如同一个皇帝。 自己将博陵崔氏的族长耍了，倍感骄傲和刺激。 不过心底也有些后怕，差点就要被崔润玉带走。 在一个小时前，方源的人传来消息，让她离开驸马府避难。 考虑到皇帝让自己听方源的话，高密公主就乖乖听从方源的意思，离开驸马府。 想到离开之后不知道过多久才回来，于是高密公主将府上的不少东西也带走，方便安家。 高密公主看着崔润玉离开的背影，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开心心离开。 崔润玉离开后，直接前往皇宫。 以博陵崔氏族长的身份，很容易见到皇帝的。 “皇帝，高密公主呢？” 崔润玉直言道。 堂堂族长被一个女人耍了，传出去得多让人嘲笑？ “不知，在府上吧。” 李世民眉头微皱说道。 他大概能猜到因何事找他。 但是不知道高密公主在哪里。 方源让高密公主离开并没有提前告知他。 很多事情都是方源和高密公主商议的，他不插手。 不插手是不想过多知道此事，避免和五姓七望的关系恶化。 如果高密公主或者方源被发现，他就说自己不知道，给五姓七望一个交代。 “不在府上，疑是搬走。” 崔润玉盯着李世民，沉声道。 他没有证据确定是李世民的意思。 但除了李世民的意思，谁还敢和五姓七望作对？ 故而盯着李世民，看看李世民会不会有什么神色的变化。 “搬走？” “她不住驸马府，能搬去哪里？” 李世民更懵逼了。 难不成，高密公主被发现了？ 如果被发现，她和方源没有理由不告诉自己啊。 “就是不知道，才来问皇帝的。” 崔润玉沉声道。 尽管看不出皇帝是不是知晓。 但崔润玉更觉得是皇帝的城府太深，当作不知道。 他心底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皇帝的意思，是皇帝安排高密公主去做的。 因为得利益者就是皇帝。 “抱歉，朕也不知道。” 李世民有点想笑，笑崔润玉被高密公主和方源玩弄。 不过还是一本正经表示自己不知道，因为也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算了。” “但有一点希望皇帝要注意的。” “有人能造假，那我们这边也能造假。” “既然对方那么想玩，我们就和他玩到底，看谁损失大。” 崔润玉起身，盯着李世民，沉声道。 他随意拱拱手，向李世民行礼，转身就走。 李世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慢慢变得难看。 普通之下，也就是五姓七望的几个族长敢警告自己了。 五姓七望，迟早有一天，朕要将你们瓦解，真正的君临天下。 “去，问问方源怎么回事。” 李世民沉声道。 外面的王德立即应是离开。 没多时，王德就回来禀报，告知李世民情况。 “好家伙，这是将崔润玉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世民也不由得吸了口气。 一开始纸币是假的，后面纸币成真的了。 那以后用五姓七望的钱就能够买到五姓七望的东西。 按照这种情况，那还自己还造什么纸币，推广五姓七望的纸币不就行了？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对于帝国来说，经济命脉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被世家掌控着，后果难料，搞不好帝国的幕后指使者就是这些世家大族。 “再给方源传信，让他小心点，必要时抛弃高密。” 李世民叫来王德，小声在王德的耳边说道。 王德心头一颤，不敢有任何表示，应是之后离开。 另外一边。 方源出现在一品香四楼。 这里的包间是有好几个的，其中有个包间，高密公主也在这里。 “方源，你真厉害，运筹帷幄，将博陵崔氏的族长耍得团团转。” 高密公主激动说道。 一想到崔润玉气得脸都铁青的样子，她就自豪无比。 想必整个长安城甚至是整个大唐，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五姓七望的族长吧。 “公主，伱淡定点。” “像你这样子，我很担心你被抓之后什么都供认出来。” 方源很无语地看着高密公主。 说实在，总感觉高密公主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如果高密公主被五姓七望抓到，可能都不用动刑就问出来。 唯一还好的就是，这么久以来的交易都不是自己亲自出手，博陵崔氏没有对自己动手的证据。 “你放心啦，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高密公主风情万种白了方源一眼，娇滴滴说道。 她激动的脸有点红，有点像是发春一样。 “好了，谈正事。” “这次见你，是安排两件事的。” 方源不想和她啰嗦太多。 反正高密公主防着点就是了。 “你说，你说。” 高密公主笑嘻嘻说道。 “第一件事，我再出八万假币给你去兑换。” “这次的假币是真的假币，不能防水的假币。” 方源沉声道。 “还兑换？” “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高密公主大惊，笑容顿时就没有。 “你不亲自出面就行了。” “他们现在正在兑换假钱，为期三天，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三天再赚一笔，分散点人力，他们不会发现的。” 方源解释道。 估计博陵崔氏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胆子那么大。 在已经发现是假币的时候，还拿着假币去兑换他们的铜钱。 “哇，方源，你好厉害啊！” “你要是没成亲，我都想让陛下赐婚我们。” 高密公主眼神一亮，激动说道。 她挪动位置，更加靠近方源，笑得如花。 高密公主越发感觉刺激，对方源的方法感觉刺激。 刚刚耍了崔润玉一场，又在他的眼皮底下去兑换他的铜钱。 爽啊！ “这次你要小心，千万不要亲自去。” “第二件，等今晚天黑，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最好出城去其他地方玩一段时间。” 方源白了她一眼。 对她靠过来表示无语。 你想嫁给我，我才不想娶你。 “啊？” “要离开长安城？” “可以是可以，但我那么多钱怎么办？” 高密公主诧异说道。 只要有钱，离开长安城她不介意。 但是最近兑换的那么多铜钱怎么带得了离开。 铜钱太重了，不合适远距离逃跑，很麻烦的。 “不是让你一辈子不回来，而是等风声过后再回来。” “没的钱可以先存在钱庄，也可以兑换成为大唐宝钞，又或者给皇帝保管。” 方源不知道她原本有多少钱。 但按照最近兑换的平均下来，估计已经有很多钱。 运走是很麻烦的，就看她想要以怎么样的形式留下来了。 “兑换大唐宝钞的话就算了先存钱庄吧。” “不过我除了要钱庄的存钱条约，还要你方源单独的承诺书。” 高密公主沉吟片刻，认真道。 “没问题。” “但你要记住，被抓到也不能供出我。” 方源点点头，沉声道。 高密公主选自己而不选皇帝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皇帝还是她的杀父仇人。 存在自己这里也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会因为钱的事而不会暴露自己。 尽管自己做了保密公主，高密公主没有证据，但她只要跟五姓七望的人说自己，那自己就会被怀疑和针对。 “可以，但你要记住，如果我被抓了，你要想方设法救我。” 高密公主也是正色道。 “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你。” “我先走了，等会会有人给你送来八万假币。” 方源点点头道。 说着，起身和高密公主告别。 高密公主没有挽留，而是陷入沉思中。 她神色有些挣扎，好一会儿后变得释然，微微一笑。 没多时，就有个店小二带来个箱子给高密公主，里面正是有八万假币。 得到假币之后，高密公主就叫来她的下线，让这些人分开这些钱去兑换铜钱。 这里面有她信任的人，哪怕她今晚离开长安城，这笔钱也可以后续的时候再取回来。 很快，高密公主就将钱分发出去，每个人负责一部分，又请了些人去七星钱庄兑换铜钱。 七星钱庄。 崔润玉亲自在这里监督。 他想看看，高密公主还敢不敢过来兑换。 在单间中，他听到钱庄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 “真是亏大本了，兑换假币的人络绎不绝。” “谁知道是假币还是真币，只要来兑换就给他们铜钱咯。” “真币也兑换吗，我们明明无条件兑换，他们还担心什么？” “不知道啊，你没看到刚才好几个人都拿着没有湿的纸币过来兑换吗？没有湿的应该是真币吧，要不然怎么辨别？” 崔润玉在单间里面听着。 听到这里之后，他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七星钱庄的信任出了点问题，有人来将真币兑换为铜钱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突然间，崔润玉想到了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的理由。 高密公主可能不敢再次回来，但不代表她不能让人过来兑换。 “等会有人将没有湿过的纸币拿来兑换，就请他到我这里。” 崔润玉下令道。 没多时，就有人拿着干的纸币来兑换。 他被请到钱庄里面，与崔润玉见面。 “你这钱是哪里来的？” 崔润玉上下打量着对方。 一个很普通的百姓，甚至有点像是流民。 看他的穿着，不应该是能够拿出三千纸币的人。 “我，我罗家村的罗二。” 罗二吱吱呜呜说道。 “你哪来的这么多纸币？” 崔润玉盯着他，沉声道。 他故意见七八个护卫叫过来站在身后。 一般人见到这么多人都很难镇定，容易露出马脚。 这个叫罗二的年轻人就是如此，被眼前的场景吓住。 “别，别人给的。” 罗二依旧是吱吱呜呜说道。 “老实交代。” 崔润玉眼神一沉，喝道。 竟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还那价钱来兑换，真是欺人太甚。 “有人给我三千纸币，让我帮他来兑换铜钱。” “兑换成功之后给我五枚铜钱，所以我就来了。” 罗二乖乖交代。 “那个人是谁？” “是男是女，你认不认识？” 崔润玉眼神更加可怕，沉声道。 “男的，我不认识。” 罗二连连摆手。 “那你们兑换好之后，怎么交易？” 崔润玉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后问道。 他准别顺藤摸瓜，一定要抓到背后的人。 “等快宵禁后，在永乐坊的大树下交易。” 罗二不敢有隐瞒，小声道。 “很好，你稍后配合我做事，我给你五十枚铜钱。” 崔润玉很满意罗二的配合。 他想了想，决定不打草惊蛇。 准备利用罗二而抓到指使罗二的人。 只要抓到指使罗二的人，就能抓到更高层次的人。 顺藤摸瓜，最终应该能够抓到高密公主。 “是是是。” 罗二大喜，连连应是。 接下来，其他没湿的钱兑换崔润玉都让人去盯着，就是没有请进来。 时间过得很快，即将到宵禁的时辰。 (本章完) 第236章：堵在方府门口要公主 即将宵禁的时候，路人慢慢回家。 今日一整天都有人在七星钱庄排队兑换假币。 七星钱庄在这一日几乎吐出了这段时间所赚到的。 这段时间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等等都如同打了水漂一般。 崔润玉知道结果，但并不怎么在意，这点钱还不能让他痛心。 他现在等待的，就是盯着罗二的人。 不出意外，约莫一炷香之后，宵禁正式开始。 他派去盯着罗二的人也同样回来，还带回了一个中年人。 “族长，对方一问三不知。” 族人脸色难看说道。 路上，他们已经审判过对方。 但是，从对方的回答中得知，对方也只是个下线而已。 “你们什么时候交易？” 崔润玉沉着脸，亲自问道。 “之前是每天晚上。” “但这次不知道，等待通知。” 被问的人被吓得不轻，颤巍巍说道。 被亲自带到博陵崔氏的族长面前问话，不惊才怪。 “好好查他的家庭背景。” 崔润玉摆摆手，下令道。 被问话和罗二两人被带下去。 单间内很快就剩下崔润玉一人。 他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脸色也很暗。 真是可恶，又再次被耍了？ “族长，发现高密公主踪迹。” 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 他包裹着身体，脸上也带着黑巾。 这是博陵崔氏的暗子，专门用于查探消息的。 崔润玉动用家族探子，可见对高密公主真的动了怒。 “在哪里？” 崔润玉眼神一冷，沉声道。 “在一辆马车上，正要出城。” 黑衣人恭声道。 “立即阻止她出城。” 崔润玉当即站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已经天黑，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 黑衣人快速离开，带人去将高密公主的马车堵住。 同时崔润玉也动身，乘上马车，快速向城门的方向赶去。 崔润玉快马加鞭，没多时就赶到城门口，看到被拦住的马车。 马车已经被他的人拦住，但是马车上的人不肯出来，双方差点起了冲突。 “高密公主，你是逃不掉的，出来吧。” 崔润玉下车，缓缓向马车走去。 他笑容满面，仿佛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也确实，只要高密公主被他抓住，一切都还在掌控当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的轿子也敢拦，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公主护卫大喝道。 他们之中总共有十人，护卫着轿子的安全。 “我是崔润玉，伱们确定要拦我？” 崔润玉已经走到轿子面前，似笑非笑说道。 他带来的人也不多，只有二十左右人而已。 但崔润玉不慌，只要认识他的人，估计都不敢拦他。 果然，当听到崔润玉的名字后，护卫们都露出害怕的神色。 “让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崔润玉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命令。 十个护卫更加慌乱，最终乖乖让开一边。 “高密公主，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崔润玉呵呵笑道。 不用他命令，就有黑衣人去给他翻开帘子。 但是，当帘子翻开，看到里面的情形后，崔润玉的神色顿时就僵住。 因为，里面没有人，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 “高密公主呢？！” 崔润玉朝着一旁的护卫大喝。 他眼睛瞪得很大，仿佛是要吃人一样，满眼的愤怒。 “我，我不知道啊。” “我们只是负责将轿子送出城外。” 护卫连连摇头。 崔润玉的样子太吓人了。 感觉好像是命运掌握在对方手里一样。 不说真话就会被杀害，他不敢有隐瞒。 “谁让你们送出去的！” 崔润玉几乎是怒吼着声音说道。 可恶，可恶至极，自己又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高密公主让我们送出去的。” “她一开始还在轿子里的，后面有人过来后就离开了，但是还叫我们将轿子送出城外去。” 护卫颤巍巍解释。 将知道的都告诉崔润玉。 “可知道是谁来叫走高密公主的？” 崔润玉深吸口气，低喝道。 同盟，应该是高密公主的同盟。 可能是皇帝，他知道自己在找高密公主。 不对，肯定不是皇帝。 如果是皇帝，完全不用将高密公主转移出城外。 他完全可以让高密公主进宫，进后宫，后宫那种地方他也不敢乱闯进去。 “不知道啊，就是一个普通人。” 护卫连连摇头，被吓得都快尿裤子。 崔润玉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将护卫推开。 他气得不行，想杀人的心都有，恨不得将高密公主残杀。 刚开始被她坑钱还没这么生气的，心中他已经想要将高密公主杀死。 “不管你们知不知道，跟我走一趟。” “如果想拒绝，考虑一下你们有没有资格拒绝。” 崔润玉转身就上了他的轿子。 命令下达走，黑衣人过来收拾护卫们的武器。 护卫们面面相觑，最终不敢得罪博陵崔氏，乖乖跟着走。 五姓七望的威望，他们身为皇家护卫的更加清楚，完全不敢得罪。 “传我之令，有任何人提供高密公主行踪的，赏一百贯铜钱。” “再给其他五姓七望传信，让他们派人帮我找高密公主，大海捞针也要找！” “给守城的将军们送点礼物过去，让他们给本族长留意一下最近出城的有没有高密公主，一旦告知，厚报。” 轿子里的崔润玉沉着脸，对外面的黑衣人下令。 “是！” 黑衣人应是，分散离开。 夜很静，但却因为高密公主而暗潮涌动。 五姓七望都在运作，整个长安城比皇帝的命令给人更大的震动。 夜里，高密公主正躲在不远处看着崔润玉等人。 一开始，高密公主很激动的。 因为又耍了一把大望族的族长。 但是，听到崔润玉的命令后，她怕了。 单单是赏一百贯这一条命令就能让无数人疯狂。 后面还有让守城的将军盯着，更是断了自己出城的可能。 出城是出不了的了，白天留在长安城也不敢再乱走，那怎么办？ 高密公主一时间思绪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甚至感觉一旁包围自己安全的亲信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左思右想之后，高密公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找方源聊聊，看看方源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夜半三更，高密公主敲响方源的大门。 在确定是高密公主的身份后，狗子放行，让高密公主在正厅等待。 当正抱着杜妙颜的娇躯睡觉方源得知是高密公主深夜到来后，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夫君，有大事发生？” 杜妙颜也因此醒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能让方源这么惊讶的，估计是有什么大事情。 “高密公主这么晚都来找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出不了城。” “这女人，我一直觉得她不太靠谱，感觉她亲自到方府后，更加觉得不靠谱了。” 方源眉头紧皱，说道。 说着，还起身换上衣服。 没办法，人都来了，不可能不见的。 “我不太了解高密公主。” “要我陪你一起见她吗？” 杜妙颜摇摇头说道。 她和高密公主没有多少次交集，不太了解。 唯一得知的就是高密公主的名声不是很好。 “不用，你睡吧。” 方源摇摇头道。 换好衣服后，和杜妙颜说一声，就出门。 很快，方源在正厅见到高密公主。 “嘻嘻，方源，我来啦。” 高密公主笑嘻嘻说道。 “我不是让你天一黑就出城吗？” 方源没有和她客气，也不跟她打招呼，沉声道。 “那个.准备出城的时候，我担心崔润玉会察觉到，于是中途找人叫我离开，想步行出城。” “没想到崔润玉真的拦住了我的轿子，而且还让给守城的将军传去他的意思留意我的行踪，所以我只能来你这里了。” 高密公主讪讪笑道。 这里面其实她说得不是很清楚。 方源是让她天黑的时候就离开长安城。 但是天黑之后她又拖拖拉拉晚了大半个时辰。 后面虽然是让人来叫她离开，但完全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最后到现在离不开长安城，只能到方源这里求救。 “你来我这里有没有被人注意到？” 方源无语。 但也只能这样子。 只希望她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我能确定没有。” 高密公主重重点头道。 她来的时候真的很小心来，要不然也不会花那么长时间。 一路上护卫们都是认真检查过情况，也完美避开了巡逻的金吾卫和长安县衙役。 “这样.我现在安排马车给你去曲池坊，先到墨家研究院住几天。”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墨家研究院已经造好，早已经开始运行。 和在辽州的一样，第十层是方源的地方，不会用来办公。 只要高密公主在第十层不下下面，就不会出事，也不会被人发现。 “曲池坊，墨家研究院？” “那为啥不送我进宫啊？” 高密公主听说过墨家研究院，不过没有去看过。 听说是长安城最高的一座楼，建筑风格也十分不同，很受人喜欢。 不过既然去一座楼躲着，那还不如进宫躲着，毕竟进宫了崔润玉就找不到了。 “现在所有宫门可能都被崔润玉的人盯着，进宫不是一个好方法。” 方源摇摇头道。 说起来真是搞笑，堂堂公主竟然还担心被人发现踪迹，而且对方的身份还是个世家。 五姓七望真是强大，强大到皇帝能不惹他们就不惹他们，强大到公主也要避开他们的锋芒。 “也对，听你的。” “但这么晚出动容易引人关注，是不是等明天人多的时候再趁机动身？” 高密公主点点头，觉得方源有理。 不过刚说着，就有股困意升起，又提了个意见。 “也是，那我让人给你准备间房间。” 方源想了想，觉得也不合时间。 按照高密公主的说法，现在外面很多人在找到。 夜里没有什么人，容易潜行，但距离太远，就容易专门盯着夜里的人发现。 那还不如等明天人多的时候，再借机转运高密公主。 “好呀，谢谢你啦。” 高密公主开心笑道。 这么晚了，她也不想折腾了。 方源点点头，叫来还没睡的方京玉帮忙。 这丫头还是很勤奋，这个点还在识字练字。 “这丫头怎么感觉挺像一个人的？” 高密公主看到方京玉，神色一颤，惊讶道。 但认真打量着，又感觉自己想多，喃喃说着不可能。 “像谁？” 方源当即追问道。 “我看错了，没像谁。” 高密公主摇摇头说道。 再看了眼方京玉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京玉，这个阿姨就交给你了。” 方源不疑有假，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哈？” “我很老吗？” “叫姐姐！” 高密公主顿时不满意了。 她整了整头发，表示自己正风华正茂。 “随你叫。” 方源揉了揉方京玉的头。 就不在多说，回去和杜妙颜睡觉。 高密公主就是个麻烦，能留下她已经很不错，不可能亲自安排给她。 虽是公主，但都被人盯上了，还敢逞公主威望？ “叫姐姐。” 高密公主对方源的做法没有意见。 她一直都没有怎么摆过公主的架子，更不会对方源摆。 毕竟方源带她赚了很多钱，而且现在还有很多钱在方源的钱庄那里。 “姐姐，这边请。” 方京玉甜甜一笑，带着高密公主离开。 没多时，方源就回到床上，搂着杜妙颜睡觉。 方府的一夜就这样平静过去，并没有因为高密公主的到来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但是方府之外却暗潮涌动，无数探子盯着各个路口，好一些吃花酒晚上回去的人都被逮住问话。 直到天亮，人多了之后，这种现象才不再出现，不过盯着高密公主的人更多了。 因为崔润玉给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令无数人心动。 对此，方源和高密公主也是知道一些的。 故而等到人多的时候才开始转移。 不过，当方源出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已经有人等候着，正是崔润玉。 “方令，本族长问你要个人，不会不给吧？” 崔润玉沉着脸看向方源。 随即目光看向方源旁边的一座轿子。 (本章完) 第237章：利用国公之子的实力 “崔族长要什么人？” 方源眼神一沉，很快恢复，走出方府。 方府外，崔润玉带着二十多人正对着门口站着。 可能是因为方府最近风头很盛的原因，路过百姓脚步放慢，想要看戏。 “轿子中的人。” 崔润玉指着停放在门口内的轿子，沉声道。 他已经收到消息，高密公主昨晚进入方府。 “轿子里的是我夫人！” “崔族长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看戏的百姓们听到此言后，更加好奇了。 抢人媳妇的事情本来就少见，在人家门口堵着门抢的，还是头一回遇见。 “是吗？” “如果不是呢？” 崔润玉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不确定轿子里面是杜妙颜还是高密公主。 但是可以确定高密公主昨晚已经进了方府。 而全程方源都都没有转移，那么现在转移是最合适的。 毕竟现在街道上人口，自己的人不好监视高密公主的行踪。 可惜，被自己识破，今日高密公主是逃不掉的。 “堂堂崔族长也这般让人无语。” “轿子里的是不是我夫人，我还不知道吗？” 方源冷笑道。 崔润玉应该是不知道他也跟高密公主合作的。 高密公主虽然不靠谱，但是应该没有那么傻。 昨晚都来自己这里避难，那么就说明她没有将自己暴露出去。 “那就让本族长看看。” 崔润玉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他一开始怀疑方源这个时候段用轿子转移高密公主是最合情合理的。 但不能完全确定高密公主就在轿子里，也可能真的是杜妙颜。 省得尴尬，所以崔润玉没有强调轿子里的就是高密公主。 “笑话！” “我夫人为何一定要给你看看？” “听说崔族长有好几个夫人，都带来给我看看呗。” 方源继续冷笑，拒绝崔润玉的意思。 话音落下，看戏的百姓们哈哈大笑。 确实，媳妇怎么能随便让人看的呢？ “请你打开帘子让我看看！” 崔润玉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仅仅是对方源发怒，但看戏的百姓立即不敢笑了。 眼前的这个是博陵崔氏的族长，不是谁都能够嘲笑的。 “崔族长这么霸道？！” 方源也是眼神一沉，冷声道。 “现在是本族长的友好时刻，请方令注意点。” 崔润玉沉声道。 他朝后招招手，立即有族人向方源走去，向轿子走去。 “站住！” 狗子当即呵斥。 方府护卫纷纷出现，挡住博陵崔氏的族人。 “方源，你要和本族长作对？” 崔润玉盯着方源，眼神如刀。 “无意冒犯。” “但崔族长太过分了。” “没有理由就让我给伱看我夫人，很是耻辱。”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他确实无意和博陵崔氏作对，无意和任何大家族作对。 但如果他们要和自己过不去，那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让我看看，轿子里面的是不是高密公主？” “他骗我七星钱庄很多钱，要她随我回去配合调查。” 崔润玉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最终还是没有立即和方源决裂。 尽管他已经怀疑高密公主和方源有关系，可能是合作骗他铜钱的关系。 但不管怎么样，方源都是长安令，大庭广众之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未听说过高密公主你的钱！”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事情才发生几天，博陵崔氏没有对外说起，外面的人还不知道的。 那么作为局外人，方源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未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发生。” “本族长只是想看看轿子里的是不是高密公主，难道这都不肯？” “是有猫腻？见不得人？还是你故意包庇？” 崔润玉不客气了，自己也向方源走去。 身后的护卫紧跟在身后，向方源逼近，誓要知道轿子里的人是不是高密公主！ 方源眉头微皱，狗子等人挡在面前，对方步步逼近，人已经走上阶梯处。 眼看崔润玉等人已经走到门槛，就在这个时候，崔润玉留在方府其他出口的探子跑来。 “族长，后门发现高密公主离开！” 探子急忙说道。 “好你一个方源，警告真的藏了高密公主，回头再找你算账！” 崔润玉眼神一冷，朝方源狠狠瞪了一眼。 他看到方源神色变得惊讶，那么几乎可以证明后门就是高密公主。 故而崔润玉没有多少犹豫，就带着人手向后门的方向赶去，要去逮住高密公主。 “快，改上马车，立即出发。” 方源松了口气，敲响轿子说道。 轿子里的真的是高密公主，刚才方源正是想着送高密公主离开的。 好在崔润玉没有坚持，否则高密公主就有可能会暴露出去。 或者是杜妙颜还是谁在后门装作高密公主的样子离开吧。 要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为何后门会有高密公主的身影。 高密公主从轿子里面慌慌张张出现，上了马车。 方源也转进马车，立即就启程。 马车是方源上班用的，早已经准备好。 现在呈上高密公主，第一时间也是赶往县衙。 自然，轿子还是要启程的，可以吸引崔润玉的耳目。 马车内，方源和高密公主面对而坐。 可以看到，高密公主脖子都分泌出汗珠。 可以想象，她刚才在轿子里是有多么的害怕。 但危机过后，她的皮肤就变得有点潮红，刺激的后遗症。 “太刺激啦，差点就被发现了。” “方源，你真厉害，这样都能漫天过海！” 高密公主以崇拜的眼神看向方源。 她真的越来越佩服方源了，五体投地那种。 要不是方源的谨慎，她能三番两次耍到崔润玉？ 要不是方源的机智，她可能早就在七星钱庄被发现。 “到底有没有人发现你到方府？” 方源没有理她，沉声道。 “没有啊。” “护卫送我过来的时候认真检查过的。” 高密公主摇摇头说道。 来的时候很谨慎，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 “护卫？” “你不是自己来的？” 方源顿时一惊，想到了可能。 这家话，昨晚问她的时候，她怎么没说这点？ “大晚上的，肯定是护卫送我来的啦.你不会想说是我的护卫出卖了我吧？不可能吧？” 高密公主一副理所当然说道。 随即感觉方源的神色不对劲，不确定说道。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方源无语了。 重金之下必有猛夫，更何况是出透露一个人的行踪。 “好吧，等我重获自由之后，再跟他们算账！” 高密公主狠狠说道。 好几年的护卫了，竟然还出卖自己。 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小富婆，跟着自己前途无限吗？ 方源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和她说话。 但高密公主却像是个麻雀一样，吱吱喳喳喋喋不休。 一个公主，一个五品臣子，愣是像一个丫鬟和一个老爷一样。 另一边，崔润玉赶到方府的后门，堵住了假的高密公主。 当看到穿着和高密公主差不多的红絮时，崔润玉脸都黑了。 “好你个方源，竟然敢戏弄我。” “那我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吧。” 崔润玉冷笑离开。 对于方源故意干扰视线的轿子也不追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是方源参与其中，那就足够了。 在长安城，敢这样耍自己的，从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咦，不是去墨家研究院吗？” 马车里，高密公主好奇问道。 她偷偷看了看外面的情景，发现路不对。 而且，眼前就是长安县衙，都要从侧门就长安县衙了。 “崔润玉肯定已经怀疑我和你有关，去墨家研究院不安全了。” “未来的几天你就先住牢房吧，没有人会想到你会住在牢房的。” 方源沉声道。 今日虽然躲过崔润玉发现。 但是崔润玉应该是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他要查，那么自己的所有地方他都会查的。 但如果他不查方源挺担心他不查的。 不查的话就代表着自己要被针对了。 “什么？” 高密公主惊呼出声。 声音都传出马车之外。 “你小声点行不行？” “信不信我现在就踢你下马车？” 方源白了她一眼，无语道。 “我堂堂公主，你让我住牢房？” 高密公主满眼的难以置信说道。 自己堂堂公主，竟然要去坐牢。 不是说离开长安城的吗，不是说去墨家研究院的吗？ 最后改为坐牢，这样的改变大大震惊了她。 “能怪谁？” “让你出城你没有出！” “让你注意自己行踪你没有注意！”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下车，我懒得理你！” 方源板着脸说道。 他现在都要头痛博陵崔氏的报复。 她倒好，去坐个牢而已，又不是真的坐牢，还想有多少意见？ “你混蛋，欺负我。” “喂，方源，我是公主，你敢欺负我？” 高密公主委屈屈说道。 她现在想起，自己是公主。 堂堂公主，竟然被方源这么不给面子。 “你再说，信不信我一脚就踢你下去？” 方源眼神一冷，恐吓道。 说是公主而已，但皇帝不怎么理会，算什么公主？ 说到底，皇室的一切都归咎于皇帝的宠爱。 皇帝宠爱的，哪怕是一条小狗，都是至尊。 皇帝不宠爱的，哪怕是公主，也十分落魄。 当然，他们还有宗正寺庇护，不过方源也怕宗正寺。 高密公主这下不敢说话了，最后由着马车行驶进入县衙里。 “郑九，去带件干净的囚服过来。” 方源下马车之后，让郑九去办事。 其他的县衙，则是在吩咐郑九办事之前就让他们离开。 很快，郑九回来，让高密公主在马车内换上囚服的衣服，稍微搞乱头发后押送进县衙，关进单人间。 就这样，高密公主被转移进入县衙里。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博陵崔氏已经行动。 第一件事就是方源的八方集团各个生意都遭遇到打击。 有捣乱的，有恶意诬陷的，还有一些更过分，直接冲进来闹事。 一时间，长孙冲等人大怒，纷纷出动护卫要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但是得知是博陵崔氏出动的人之后，几人都是有些畏缩，不敢直接动手。 同样，钱庄和墨家研究院也遭到影响，有人堵在门口，不敢正常办事。 “让方源交出高密公主，并如实交代纸币造假一事！” 这是崔润玉的意思。 意思传出来之后，整个长安城都震动。 七星钱庄出现假币的事情众人已经知道，甚至还佩服七星钱庄。 毕竟不是他们造假的钱他们也愿意兑换真钱，获得不少人声望。 而现在，竟然传出假币和方源以及高密公主有关，这让人大大震惊。 不管是方源还是高密公主，两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 但如果联合在一起，就让人不知该说点什么。 一个公主，一个五品长安令。 一个寡妇，一个刚刚成亲的新郎。 说两人在一起狼狈为奸，有点牵强。 但在博陵崔氏的主导下，方源成为了始作俑者。 “方源，你不会是真的纸币造假吧？” 长孙冲和秦怀玉等人找到方源。 现在八方集团的生意受到干扰，他们得想办法解决。 如果真是方源，那么他们可能得吃点亏，如果不是那可以闹一闹的。 “你们觉得我自己有那个胆吗？” 方源没有回答，反问道。 “那你和高密公主联手？” 程处默不确定说道。 几人看向程处默，觉得很无语。 “我和高密公主就在婚礼上见过一次面，说我和她联手，完全是子虚乌有。” 方源打死不承认。 哪怕是在长孙冲等人的面前。 和长孙冲等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更多的是利益关系。 如果没有利益联系，方源不确定他们是否还将自己当作是朋友。 故而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的。 “所以说，博陵崔氏故意针对你？”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八方集团不能忍！” 秦怀玉沉声道。 纸币的出现，大大提供他们的营收额。 这个时候博陵崔氏搞鬼，影响了八方集团的生意，那就是影响了他们的财路。 断我财路，就如同杀我父母，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口？ “确实是不能忍！”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也许该利用这些国公之子的实力了。 (本章完) 第238章：冲突升级，程处默受伤 “博陵崔氏虽然可怕，但我们占理怕什么？” “没错，我们占理，干他奶奶的！” “走，回去组织人手！” 长孙冲等人义愤填膺。 博陵崔氏虽然是针对方源，但却也是针对八方集团。 八方集团不单单是方源的，还是他们几个的，都占据同样的股份。 博陵崔氏打压八方集团的生意，就是扇他们的耳光。 自己等人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抬不起头的。 “方源，我们回去就动员下人和他们理论。” “甚至可能会动手打伤人等事情。” “到时候你得带衙役帮忙。” 秦怀玉看向方源说道。 其他几人也看向方源。 八方集团是大家的，不可能只有他们出力。 “放心，我会找准时机出手的。” 方源点点头说道。 这么很重要的事他不能袖手旁观。 毕竟博陵崔氏本身是针对自己，自己是借助长孙冲等人的力量反击。 “走！” 长孙冲得到方源的肯定，组队离开。 方源立即召开县衙大会，动员衙役们都好好盯着治安问题。 下午时分。 长孙冲等人的反击开始。 八方集团的各个店铺相继出现不少人。 那些闹事的，捣乱的，搞冲突的，全部进行殴打。 “八方集团是小爷的，你们在小爷的商铺里闹事，问过小爷了吗？” 秦怀玉亲自带队到白酒店铺，驱赶所有闹事的。 他态度强硬，直接暴力驱赶，强行将博陵崔氏的人赶出去。 “秦怀玉，你敢和博陵崔氏作对？！” 捣乱的人愤怒道。 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 “博陵崔氏就这么不讲道理吗？” “博陵崔氏就这么没底线，随意破坏别人的店铺吗？” “今日我秦怀玉把话放在这里，伱们敢捣乱我的店铺，我也敢捣乱你们的店铺。” 秦怀玉狠狠说道。 捣乱的人被秦怀玉的气势吓到，气呼呼离开。 几乎是同一时间，八方集团的其他店铺也发生类似的事情。 杜荷、长孙冲、程处默、尉迟宝琳还有襄城公主等等，都纷纷出动。 原本被捣乱的八方集团旗下各个生意得到恢复，但是却惹怒了博陵崔氏。 “几个小辈，也敢逞强。” “把他们店铺都烧了，看他们能怎样。” 崔润玉得知情况后呵呵笑道。 八方集团有哪几个人他知道得清清楚楚。 八方集团能有在长安城快速站稳脚跟，并且大赚特赚，就是和方源有关。 那些白酒、软床、肥皂、马桶、水泥等等，哪一样不是出自方源和他的墨家研究院？ 没有方源，长孙冲这些人依旧是靠着家族生存的小辈，所以说，方源才真正是八方集团的首脑。 打击八方集团的所有生意没有错。 夜幕降临。 宵禁开始。 长安城恢复安静。 这一日的长安城可谓是纷争不止。 终于到了晚上，原本以为可以清静了。 但是没想到，长安城的某处店铺突然着火。 店铺着火，这种事情偶尔也有发生的，可能是失火造成。 只是今晚的着火不同，一连七八家商铺相继失火，火光冲天。 让人更加想不到的是，八方集团的白酒店铺在火光中爆炸，惊动无数人。 而此时，长孙冲等人正在方府集合，聊聊反击博陵崔氏的计划。 突然间，外面传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方府众人都吓到。 “什么情况？” 方源第一时间让人去调查。 他是长安令，长安城发生的大事情他得知道。 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长安县的衙役就过来禀报。 “方令，长安城多处出现火灾，差不多都是八方集团旗下的商铺。” “刚才爆炸的，应该是八方集团的白酒商铺。” 衙役紧急禀报。 话落，众人立即就想到博陵崔氏。 除了他，还能有谁敢一下子烧毁他们的店铺。 “淦他奶奶的，博陵崔氏太过分了！” “抄家伙，干死他们去！” “干他娘的！” 长孙冲等人一个个气得不行。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两个四肢发达的更加气愤。 太过分了，也太下作了，竟然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的商铺。 毁掉的东西不值多少钱，但是天亮之后整个长安城都会嘲笑他们几个。 堂堂国公之子联手开的商铺，竟然就这样被烧毁，这个仇绝对不能忍。 “你们先去，我回县衙组织队伍！” 方源也是被气得不行。 博陵崔氏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嚣张。 长安城不是五姓七望的，这里还有王法。 “好！” 长孙冲等人纷纷点头，气冲冲离开。 “夫君，注意安全！” 杜妙颜担心地看向方源。 她现在成亲了，不宜抛头露面。 否则的话，也跟长孙冲等人一样出头。 “放心！” 方源重重点头。 叫上薛博武后离开。 不过刚出大门，皇宫的太监就到来。 “方令，陛下急召！” 太监紧急禀报。 方源眉头皱了皱，只能跟着进宫。 不过离开前，叫衙役带着他的命令前往县衙。 没多时，方源就进入皇宫，在御书房看到只穿睡衣的李世民。 “因何事爆炸？” 李世民率先开口询问，此时方源都还没有行礼。 “白酒商铺着火引起。” “今晚长安城多处商铺着火，疑似博陵崔氏指使。” 方源沉声道。 “因为假币一事？” 李世民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点点头，心放了下去。 但是听到方源的第二句话之后，就不淡定了，先到了高密公主和假币。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还和自己有关。 “是。” 方源点点头说道。 这件事李世民也有份，得拉他下水。 现在自己已经被博陵崔氏盯上，皇帝不能独善其外。 “这些世家当真是狂妄。” “朕对他们真是忍了又忍！” 李世民黑着脸，在书房上来回踱步。 对于博陵崔氏如此过分的行为，李世民是大怒的。 但又忌惮五姓七望的强势，不得不避其锋芒，省得长安城动荡。 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关系不是很强硬，但是在全国各地比皇权还厉害。 如果和他们闹僵，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就会弱化，对自己掌控大唐非常不利。 “陛下，那就不忍了！” “五姓七望虽然控制力强，但未曾不是对手！” 方源怂恿道。 “时机还没到。” “你先下去吧，尽可能大事化小。” 李世民停下脚步，面对地图，背对方源，沉吟了片刻说道。 “陛下，等待是件很难的事。” “科举的崛起需要很长时间，如果你要等到他们崛起，没有三十年是不可能的。” 方源还想说服李世民。 但李世民摆摆手，下逐客令，不与方源多说。 方源眉头微皱，深深看着方源一眼，最后一句也没说就离开。 李世民有李世民的考虑，方源有方源的考虑，但明显李世民不太想站出来。 在和五姓七望争夺纸币控制权的过程中，他只想获得好处，不想亲自下场和对方斗一斗。 高密公主被崔润玉追踪的时候，他也全程没有说过话，似乎是想要将事情置身事外。 方源对此很不满，但是没有办法，对方是皇帝，暂且就这样吧。 但这件事不可能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反击而已。 方源进宫的这段时间，长孙冲等人动了。 程处默和尉迟宝琳作为武将之子，本身武功也是很不错的。 几人一同出发，检查了两家正在着火的店铺之后就不再理会，连火都不救。 因为火势很大，救火很不容易，就算是救了火，里面的东西也已经被烧毁。 有救火的时间，还不如好好的报复博陵崔氏，给他们一个狠狠的反击。 实际上，也不需要他们救火，长安衙役已经在此救火。 “分开行动！” “我们也烧毁博陵崔氏的店铺！” 长孙冲几人就此分开。 分散几个方向办事。 博陵崔氏在长安城的店铺太多了。 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几家博陵崔氏的店铺。 一把火，这家店铺当即就被点燃，很快火势蔓延。 “好胆，敢烧我们博陵崔氏的店铺！” 守夜的博陵崔氏族人大喝。 他们冲出来，呵斥长孙冲等人。 但长孙冲人多势众，他们根本就不敢动手。 于是在长孙冲等人的恐吓下，他们落荒而逃，回去禀报。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胆子大的程处默来到了七星钱庄的面前。 看着豪华大气的七星钱庄，程处默心一恨，将火把抛向门店。 但一个存放钱的地方，看守的人肯定不会少，而且还会有高手在这里守护着。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防火烧我七星钱庄？！” 火把摔在钱庄门口的时候，里面守夜的人立即就知道。 冲出来的人数压过程处默的，而且很快速就将程处默等人包围在中间。 “听好了，小爷程处默。” 程处默冷哼一声，眼神带着藐视。 但心底却盯着这些人，估算着会不会是对手。 “程咬金家的崽子？” 崔玄素走出，在夜色里打量着程处默。 这是博陵崔氏里的一个高手，年轻的时候颇有名气。 如今人到中老年，反而慢慢销声匿迹，现在长安城年轻一辈几乎都没有听说他。 但如果问问秦琼，程咬金，尉迟敬德等等，都会大吃一惊，那是和他们同一辈的人物。 “没错，正是俺！” “知道是俺，就赶紧让开，小爷不与你计较。” 程处默认不出对方，掉头就准备离开。 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人太多，他不想长时间对峙。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烧毁七星钱庄，但可以去烧毁其他的。 “试图稍微我族的钱庄就想走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今天就提你爹教训教训你。” 崔玄素冷哼一声，走向程处默。 “就凭你？” 程处默嘲讽道。 见对方是一个人，他没有退缩。 一个无名之辈而已，他才不担心对方比得过自己。 “没错，就凭我。” 崔玄素呵呵一笑。 加快速度冲向程处默。 程处默不甘落后，也冲向对方。 片刻的功夫，两人就冲撞在一起。 但仅仅是一击，程处默就被轰飞出去。 “少爷！” 随着一起来的护卫们大叫。 纷纷向崔玄素冲去，要替程处默报仇。 但程处默有人，崔玄素也同样有人，双方开始混战。 在人数的压制下，程处默的护卫根本就不是崔玄素等人的对手。 崔玄素没有对普通的护卫出手，而是向倒在地上的程处默走去。 “好厉害！” 程处默咳几声，从地上站起来。 这人真的很厉害，一招就打败了自己。 虽然自己有轻敌的成分，但对方真的很厉害。 “事情还没有结束。” 崔玄素呵呵笑道。 他快速冲去，有事一拳放倒程处默。 程处默大喝，在地上翻滚几下重新站起身来。 但是，崔玄素的速度太快了，程处默才刚刚站起身又遭到他的打击。 一次两次三次.程处默被打得吐血，整个人踉踉跄跄，十分艰单才站得起来。 但最终，在崔玄素的最后一脚后，程处默最终无法起身，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吐血。 “少爷！” 护卫也被打击倒在地上。 也有些还有力气的，冲去维护程处默。 还有些精灵点的，快速逃离现场，将消息传出去。 实际上，也是崔玄素没有阻拦，要不然那人也离不开现场。 很快，长孙冲等人得知程处默受伤。 “该死！” “他们竟敢如此？！” 长孙冲等人怒发冲冠。 但这个时候他们也开始冷静下来。 他们明白，自己正在对方怎么一个对象。 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之一，皇权也忌惮三分的大家族。 自己等人针对这样的家族，小打小闹可以，但动真格了，家里的长辈会打断他们脚的。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也没有用了，因为程处默受伤了，这件事一定要有个说法才行。 “我去找程咬金叔叔！” “杜荷你去县衙看看方源从宫里回来没有。” “秦怀玉和尉迟宝琳快速支援程处默，等我们到来！” 长孙冲快速安排。 今晚的事，不可能随便结束了。 “好！” 杜荷等人没有意见。 纷纷听从长孙冲的意见去办事。 而此时，方源也正从皇宫出来到达长安县衙。 (本章完) 第239章：程咬金暴怒，杀上门去 方源回到县衙的时候第一时间带着郑九等人出发。 程处默是宿国公程咬金的嫡子，被人打重伤，这是一件大事。 没多时，方源就带着县衙的衙役赶到七星钱庄前面，看到程处默等人。 此时，秦怀玉和尉迟宝琳等人正和崔玄素激斗中，但是二打一都对于弱势中。 而程处默，此时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由几个护卫守卫着，还算清醒。 “住手！” 方源大喝。 带着衙役冲进现场。 上百衙役将所有人都包围住。 在郑九的指挥下，圈子慢慢变小。 最终秦怀玉和尉迟宝琳慢慢停手。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玩过了。” “你们这两个小辈我记得了，有空我们再玩玩。” 崔玄素朗声道。 似乎还没有完全尽兴。 但被打扰了，也就没有继续玩下去的想法。 说完，也不管方源在这里，就向七星钱庄大门走去。 七星钱庄的守卫跟在他的身上，也准备离开。 “站住！” 郑九右手握住刀柄，挡在崔玄素的面前。 “就你也敢拦我？” 崔玄素似乎有点惊讶。 上下打量着郑九，最后眼角看向方源。 他眼神没有轻视，但是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上层人看着下层人的眼神。 “本官长安令，长安城大小事务归本官管束。” “尔等在此打闹，还打伤了人，你说本官该不该管？” 方源走向崔玄素，淡然道。 “长安令，好厉害的官。” “那伱是否知道，是他们要先烧我博陵崔氏钱庄的？” 崔玄素眉头微挑，冷声道。 “这不重要。” “跟本官回去调查，本官自然能够清楚。” 方源对此不予理会。 今晚的事具体是怎么样的，他清楚得很。 本来就是针对博陵崔氏的，怎么会在意什么原因和什么世家呢？ “你确定？” 崔玄素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他注意到秦怀玉和尉迟宝琳的神色，发现两人的神色不同。 当即想到今天家族主要针对的对象就是方源，那方源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以权谋私。 “带走！” “反抗者以阻碍公务处理！” 方源冷声道。 郑九立即应是，抓拿崔玄素等人。 崔玄素定定看着方源，眼神带着审视和犹豫。 郑九等人的人数太多，他反抗的结果是注定的，逃不掉。 最终，被郑九押住后他都没有动手，由郑九等人绑起来。 其他的护卫见状，也都没有反抗，由长安县衙役绑起来。 “他奶奶的，不要放过他！” 躺在地上的程处默干咳一声，虚弱说道。 他挣扎了几下，想要站起来，但连动都是困难。 “处默，你怎么样？” 秦怀玉和尉迟宝琳此时才有时间查看程处默的情况。 刚才他们到来之后，就找崔玄素报仇，一直分身无暇。 “疼死我了！” “方源，给老子干死他！” 程处默疼得面目狰狞，大叫道。 但尽管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但还是很虚弱。 “带走！” 方源没有理会程处默。 因为不想被人抓到把柄。 尽管是明眼都知道是对方博陵崔氏。 但自己是长安令，这本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在合理的权利与义务当中，方源的做法没人能挑中毛病。 自然，程处默和秦怀玉等人也会被带回长安县衙，这才是真的不会被人挑出毛病。 程处默见方源没有理会他，还想叫喊的，但被秦怀玉阻止，于是就没有再开口。 方源收队，长安城各个店铺的火也被扑灭，今晚的事似乎就这样结束。 但是，因为白酒商铺爆炸的原因，很多人都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宿国公程咬金没有关注今晚的情况，他喝了不少酒，早早就睡了。 但是，却有人将详细传给了他。 “程叔叔，程处默被博陵崔氏的人打成重伤，你要为他报仇啊。” 长孙冲来到程咬金家并见到程咬金。 嫡长子被人打成重伤这么重要的事情，哪怕程咬金喝醉了，只要还有知觉，都得通知才行。 “什么？” “他奶奶个球，博陵崔氏太过分了！” “现在处默那小子在哪里？” 程咬金怒不可遏，气得跳起来。 本来酒意还没有散去的他，现在直接又被怒火冲晕了头脑。 “应该被带回长安县衙了。” “程叔叔担心，方源和我们关系匪浅，他会找来最好大夫医治处默的。” 长孙冲说道。 他来的时候方源还没有出手。 但不影响他对方源的猜测，猜测方源应该会将人带回长安县衙的。 只有回到长安县衙，方源才能合情合理针对博陵崔氏。 在长安县衙里，方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路子的。 “好，有长安令俺担心！” “他奶奶的博陵崔氏，越想俺就越火气！” “敢打伤俺儿子，赶，抄家伙，老子要亲自上门算账！” 程咬金松了口气。 但刚坐下，又觉得无法忍受。 儿子被人打成重伤，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还配做人父亲的吗？ 想到这里，程咬金决定不忍，抄起两把斧就出门， “老爷，老爷，您要不要多带点人？” 程咬金夫人追着喊道。 自家嫡子被人欺负，岂有容忍的可能？ 管他是博陵崔氏还是太原王氏，都得去讨回公道。 故而程咬金的夫人完全没有阻止，甚至还担心程咬金带的人还少。 “程姨，不用啦，有程叔叔在，博陵崔氏不敢乱来的。” 长孙冲跟在后面说道。 找程咬金撑腰是他们一起的想法。 但没有必要带太多人去，毕竟博陵崔氏人更多。 这次是去讨回公道的，不是人多就有用，得讲道理。 很快，程咬金就来到博陵崔氏的门口。 他没有任何停留，手持两把斧就往博陵崔氏的大门砍去。 砰的两声，博陵崔氏的大门轰隆作响。 “崔润玉，你给老子滚出来！” 长孙冲在不远处看着，被吓了一跳，同时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彪悍，真不是一般的彪悍。 片刻后，大门吱的一声打开，数十个博陵崔氏的族人出现。 不少都是头发发白的，一看就是德高望重之辈。 崔润玉也在其中！ 程咬金原本酒意在心头，冲晕了头脑。 当看到崔润玉等人出来后，顿时打了个冷颤。 只是事情已经做了，只能硬着头皮看事情发展趋向。 “好你个程咬金，大半夜的提着两把斧杀到我族门口？！” 崔润玉沉着脸，冷声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刚才冲出来的族人将程咬金等人包围起来。 其中，长孙冲也在包围圈当中。 “你们将程处默打成重伤，必须要交代一下！” 长孙冲嫌事情不够大，叫嚣道。 程咬金本来想说点示弱的话，听到长孙冲的话后只能强硬态度。 “你家崽子要烧我钱庄，不打死他已经很给你面子，你还要上门讨说法？” 崔润玉冷声道。 他已经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 还知道崔玄素等人已经被方源带回长安县衙。 今晚程咬金砍门的时候，他们出现那么快，就是因为刚才正在开会。 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而已，竟然敢颠倒黑白抓他们博陵崔氏的人，背后肯定有皇帝撑腰。 想到皇帝要对他们博陵崔氏出手，博陵崔氏愤怒的同时也有忌惮，思考着如何应对。 皇权终究是皇权，世家终究是世家。 “七星钱庄没有被烧毁，你们冤枉处默！” 长孙冲再次叫喊道。 在过来的路上，他已经得知情况。 如他所料，方源出手，将所有人带回了县衙。 既然方源出手了，那么事情的定性就是自己这边说了算。 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之一，今晚就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我家处默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程咬金一愣，随即沉声道。 可恶的博陵崔氏，竟然还想打死自己的儿子。 当真以为自己的家族在长安城里是霸王了吗？ “哼，拿下！” 崔润玉懒得和程咬金多说。 今晚程咬金持武器攻击博陵崔氏，众目睽睽，拿下他李世民也说不得什么。 就从程咬金下手吧，看看李世民拿什么和自己斗，看他是不是敢真的得罪五姓七望。 “拿下！” 博陵崔氏的族兵大喝。 朝程咬金蜂拥而上，对程咬金出手。 “哼，吃爷爷一斧！” 程咬金大喝。 在酒意的刺激下，杀向博陵崔氏的族兵。 “当当当” 激斗开始。 程咬金和他带来的人进入奋战。 长孙冲吓了一跳，但这种局面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看到程咬金开战后，他慢慢后退，不打算加入战场。 不是没胆量，而是他的武功都没有方源的好，不逞强。 程咬金不愧是猛将，两把斧大开大合，杀得博陵崔氏的族人近不了身。 但同样，博陵崔氏的人也非常厉害，仅仅是三个人而已，就将程咬金包围住。 没人动得了他，同样他也动不了其他人。 剩下带来的那些护卫，很快就被博陵崔氏的族人制服。 现场仅剩下程咬金在奋斗，但看情况他只有自己，随时会被拿下。 长孙冲看形势不妙，当即准备离开，但退路已经被堵住，无法逃离。 “他奶奶个球，给俺死来！” 程咬金见状，怒不可遏。 但是他的三板斧招式是固定的。 博陵崔氏研究过，对他们没有多大伤害。 如今被困住，哪怕是短时间拿不下，时间长了程咬金力气也不够。 “哼！” 崔润玉仅仅是冷哼一声。 在他看来，程咬金今晚是走不掉的。 敢对博陵崔氏出手，那就接受后果。 正当崔润玉准备返回府邸的时候，远处传来声响。 因为是晚上，看不清楚到底是来了什么样，但可以听到脚步声很多。 博陵崔氏的众人顿时就警惕起来，有人往府内退去，随时准备叫府内的族兵出手。 没多时，方源带着大规模的衙役出现，将现在包围住，堵住博陵崔氏的大门。 “都住手！” “宵禁期间，禁止私斗！” 方源出现，大声道。 程咬金已经累得不行，见方源到来，也终于消停。 只是他停下，博陵崔氏的族人没有停下，当即趁机将程咬金控制住。 程咬金大怒，但被人钻了漏洞，在那里嚎啕大叫，但是却挣扎不开。 “狂妄！” 方源眼神一沉。 郑九立即带队冲过去。 好几个人将程咬金等人包围在中间。 锵锵锵的，武器拔出来，对准控制住程咬金的那几人。 “放开我！” 程咬金咆哮道。 见方源的态度这么强硬，他也就不再挣扎。 方源身为长安令，那么就是皇帝的人，正常来说会包庇自己的。 “此人在我家门前闹事，长安令这都要管？” 崔润玉眼神一沉，冷声道。 看到方源过来，他就知道这件事和方源有关。 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而已，依靠独特的权力，竟然管这里管那里的。 今天就让他知道，博陵崔氏不是谁想管就管的了的，还得看势力。 “只要不是在你家里，发生的纠纷本官也得管。” “崔族长德高望重，执掌偌大的博陵崔氏，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方源呵呵笑道。 此时，长孙冲来到方源的身后，小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跟本族长说法律？” “那本族长要是不配合呢？” 崔润玉似笑非笑说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又是一批族人从府邸了走出来。 人数瞬间就超过方源的衙役，同时程咬金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崔族长确定是要和官府作对？” “要不要本官提醒你，眼前的这位是宿国公程咬金，你博陵崔氏有什么权力抓拿一位国公？” 方源呵呵一笑道。 对眼前多起来的人视若未睹。 “崔润玉，你他娘敢对国公动粗，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程咬金这个时候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他用力挣扎着，但还是无法挣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国公犯了事，就不用追究责任吗？” 崔润玉不为所动，态度依旧很强硬。 他的态度，就是所有博陵崔氏的态度。 所有人博陵崔氏的主人都敌意浓浓看着方源等人。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依法办事了。” 方源没有任何犹豫，态度同样僵硬。 他摆摆手，衙役们立即向前推进。 双方之间有混战的可能。 (本章完) 第240章：这臭小子是要朕亲自下场 “救下宿国公！” 方源大声喝道。 向博陵崔氏压去的衙役顿时冲过去。 “狂妄！” 崔润玉只有两个字。 身后的族人就冲出来。 双方之间一触即发，开会混斗。 博陵崔氏的族人很狂妄，连武器都拿出来。 在长安城中，朝廷对百姓们禁用武器的力度更加大。 如果私自使用朝廷禁止的刀剑等等武器，会被带走查办的。 但是这样的条约在五姓七望等大家族的眼中，就仿佛是不存在的。 双方激斗。 博陵崔氏府邸内涌出越来越多的族人。 人数很快就超过衙役，并且逼得衙役们节节后退。 可能是因为双方之间都有顾忌，目前还没有伤亡。 但长安县衙已经处于下风。 方源盯着现场，神色突然变得怪异。 按照现在的情况，救下程咬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救下程咬金？ 自己率领长安县衙出现，是给程处默讨回公道的。 欺负程处默的崔玄素已经被自己抓拿，他还是博陵崔氏的一个大高手。 崔玄素虽然是博陵崔氏的一员，还是崔润玉指使的，但自己总不能对付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吧？ 博陵崔氏是抓了程咬金，但救程咬金应该是皇帝出面才对，与自己.不是无关，但没有必要掺杂太深。 皇帝不是不想下场吗，那自己也置身事外吧。 “撤退！” 方源想通这一点之后，当即大声下令。 激战中的郑九等人都是一愣，但快速指挥队伍后退。 站在阶梯之上的崔润玉也是诧异看向方源，有点不解方源的意思。 前一刻还态度强硬要行使长安令的权利，要救程咬金。 下一刻却下令撤退，头也不回离开。 这反差，让众人不解。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方源，你他娘的救我啊。” 程咬金也是十分不解，叫喊道。 但方源下令之后就离开，只留下背影。 程咬金和方源不熟，故而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气得跺脚。 长孙冲原先是跟在方源的身后，见方源离开后看了看程咬金，又看了看方源的背影，连忙跟上方源。 混战结束得很快，现场就剩下程咬金和博陵崔氏的一众。 崔润玉眉头微皱看向方源离开的方源，最后看向程咬金。 他似乎有点明白方源丢下程咬金的意思，他也开始觉得头痛。 一位国公耍酒疯在自己家门口闹事，自己难道要杀了对方不成？ 但，不可能就这么放走。 “方源，你怎么能抛下程叔叔不管？” 长孙冲追上方源，不解问道。 程咬金是他叫过去为程处默讨回公道的。 自己原先是觉得方源会带兵去支援程咬金的。 实际上方源也是带着上百个衙役出现，支援程咬金。 但最后方源就这样丢下程咬金离开，这让他不解和尴尬。 “那你觉得我们救得了吗？” 方源边走边说道。 夜色很安静，但似乎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 宵禁的长安城并不能达到真正的宵禁，今晚不少人都派出探子查看事情。 “这” 长孙冲愕然。 不管自己想不想承认，单单是靠自己和方源，是救不了程咬金的。 如果说还有金吾卫出现，那大概率是不用担心救不了，但今晚金吾卫好像是失踪了一般。 金吾卫不出现陛下似乎也不想救程咬金。 “处默的直接仇人是崔玄素，我们抓住他就行了。” “剩下的不是伱我应该插足的，哪怕我是长安令。” 方源沉声道。 长安令是治理长安县大小事务。 但实际上长安城中有很多事情是长安令管不到的。 一大堆皇亲国戚，一大堆国公，一大堆世家大族，还有其他王族。 想要真的管理这些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哪怕是有皇帝撑腰也不容易。 所以，程咬金的事交给皇帝吧，皇帝不处理的话丢脸的是他。 “你说得对.那往后博陵崔氏还针对我们的生意怎么办？” 长孙冲不是傻子，他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方源的意思。 不是自己等人能够解决的事，就让能够解决的人去解决，自己没有必要瞎操心了。 “他敢破坏我们的，我们就破坏他们的。” “有我在，他们派出来的人都将会被我带回牢房里。” 方源沉声道。 博陵崔氏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自己对付不了。 但他派出来的族人完全没有问题，哪怕是长安县的牢房坐满。 进到了牢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自己做主，谁来了都没用。 “我懂了。” 长孙冲郑重点头道。 他没发现，自己对方源越发信任。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没有入睡，关注着外界的情况。 事关博陵崔氏，不管是多小的事，都是大事。 而实际上，今晚发生的事就不是小事，还关乎自己。 “糊涂，程咬金去砍人家大门做什么？” “方源也是，怎么营救一下子就撤退？” 得知情况下，李世民勃然大怒。 又是骂程咬金糊涂，又是骂方源糊涂。 两人都是糊涂得很，大晚上的持武器去砍人大门又叫嚣做什么？ 救一下子就逃跑做什么？ “陛下，还有继续盯着吗？” “程将军那里” 李君羡讪讪说道。 他负责盯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真心替程咬金捏把汗，竟然这么大胆。 对方是博陵崔氏啊，怎么就那么狂妄。 “等天亮再说吧。” 李世民摆摆手，让李君羡下去。 气过后，李世民大致想清楚了方源的意思。 这小子，是想作为皇帝的自己去救程咬金。 一是方源知道自己救不了。 二是金吾卫今晚没有出动。 三是这件事本身是高密公主引起的，自己全程没有出过手。 真是混账小子，竟然开始算账皇帝，等这件事结束后不能这样放过他。 也不知高密公主现在在哪里，会不会被抓到，火还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是。” 李君羡应声退下。 这一夜，很多人都在打听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程咬金被博陵崔氏拿下，皇帝没有出面援救。 堂堂国公被抓住，众人都满脸的怪异。 次日天亮。 百姓们纷纷震动。 一晚上烧毁了这么多商铺。 长安城作为帝都以来发生最可怕的失火事件。 不知道情况的百姓人心惶惶，担心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大街小巷都议论着，议论着这件事关乎谁和谁的身上。 李君羡带着李世民的意思前往博陵崔氏。 “族长说了，程咬金可以放，但崔玄素等人也要放回来。” “还有昨晚将我族一众商铺烧毁的元凶，也要交给我族。” 崔润玉没有露脸。 仅仅是由通行的守门护卫传信而已。 李君羡得知情况后，一言不发离开。 他是禁军大统领，崔润玉不接待也就罢了，传信也只让一个小小的看门狗传，这让他大感不给面子。 “族长，李君羡什么都没有回复就离开。” 看门狗回禀崔润玉。 “不管他。” “高密公主现在找到了吗？” 崔润玉没有理会李君羡的情况。 在他看来，李君羡也不过是李世民身边的一个护卫而已。 当下他想要找到的是高密公主在哪里，然后追究假币的事情。 假币的事情肯定和方源有关的，只是自己一点证据都没有，不好针对方源。 这里其实有个前提的，那就是方源是长安令。 如果方源不是长安令，崔润玉会直接带上族兵闯进方府抓方源。 长安令能够调动长安县衙，这支力量不大，但是代表着维护长安城的治安。 长安城的百姓对这支力量有着非同一般的认可，博陵崔氏不好惹臭自己的名声。 “好像是消息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 这里还有人在这里，低着头讪讪禀报。 “你们真是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 崔润玉不由得骂自己手中的探子。 长安城四方城门有自己的人，高密公主不可能出城的。 “族长，有没有可能进皇宫避难了？” 探子不确定问道。 他们盯着长安城各地，但就是没有找到高密公主。 剩下就只有两个地方没有去，一个是太上皇的太安宫，一个是皇宫。 这两个地方比较隐秘，想要认真搜查不容易。 “不在皇宫，但太安宫可以查查。” 崔润玉沉吟片刻，缓缓道。 五姓七望在皇宫也是有不少人的。 或护卫，或太监，或宫女，但没有妃子。 这么多人在皇宫，但没有听说高密公主进宫。 那么高密公主大概率不会在皇宫。 那么就有可能在太安宫。 “是。” 探子应是离开。 崔润玉正想起身去处理其他事情。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守门的护卫再次进来。 “族长，三皇子私下到访。” 守门护卫恭声禀报。 “私下到访.请他到书房。” “另外，给刑部的族人传个信，让他们救崔玄素。” 崔润玉眉头微挑，淡然道。 私下到访，也就是说不是代表皇帝到来，而是以自己的身份带来。 堂堂三皇子私下约见一方大族长，这是不被允许的，容易被皇帝责骂。 但他还是来了，所以崔润玉决定见一见这个颇有名声的三皇子。 另外一边。 方源在长安县衙找人看了程处默。 是重伤，但不致命，再加上身骨从小就好，没有大问题。 他和尉迟宝琳等人都被关进牢房里，都是环境不错的几间楼房。 在家里人过来后，方源就象征性收点罚金什么的，就放他们离开。 但崔玄素则是被留下，还分开关押，像上次一样，方源安排了不少强壮的狱友住进去。 “方源，你替我好好教训那混蛋！” 程处默被转移之前，气呼呼叮嘱道。 方源自然让他放心离开，并且也已经安排人招待对方。 只是，程处默前脚刚刚被转移回家，后脚刑部就有人过来。 “刑部郎中邵耀飞，见过方令！” 一个中年人到来。 身后带着四个刑部官吏。 同时手里还拿着一封文书递给方源。 “你们要崔玄素？” 方源还礼，也看清楚文书的内容。 刑部的文书，要求转换崔玄素到刑部受审。 理由是崔玄素涉嫌一桩命案，情况严重，要求立即转移。 话落，长孙冲和秦怀玉几人都走过来，站在方源的身后看文书。 他们没有受伤，还没有离开，想和方源在商议一下八方集团的事情。 “正是，请方令行个方便。” 邵耀飞不卑不亢，微微点头道。 “这个方便本官给不了你们，你们回去吧。” 方源摇摇头，将刑部文书给回对方。 “方令，下官办事，合情合理，请问为何拒绝？” 邵耀飞接过文书，但似乎并不奇怪方源的拒绝。 “让你上级来问吧，本官现在公务繁忙。” 方源摆摆手，不想和他多说。 不用想，这是博陵崔氏的手段。 尽管他们的手段合情合理，方源却不吃这一套。 “方令，您拒绝我，我若回去，就是您的失职。” “如果我回去，将会是尚书省的文书，您想好了吗？” 邵耀飞平静说道。 言语间似乎是替方源考虑。 但实际上，明眼人都听出是嘲笑方源。 “走吧。” “别让本官赶人。” 方源不再理他，回位置上坐下。 邵耀飞微微一笑，同样转身离开。 “方源，不会真让他们将崔玄素转移吧？” 长孙冲走近，眉头紧皱道。 刑部的理由充分，谋杀案件和闹事有很大的差别。 以谋杀案来带走崔玄素，是合情合理的，符合法律，方源是不能强留下的。 而刚才邵耀飞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回去，将会是尚书省的文书，这会让上面觉得方源失职的。 “估计是看不住的。” “你们找几个武功高强囚犯进来吧。” 方源叹息道。 博陵崔氏的能量太大。 不仅轻易调来刑部的文书。 还有可能会调来尚书省的文书。 杜如晦虽然是尚书右仆射，但上面还有个尚书左仆射。 留住崔玄素等人是不太可能的了，最多还能趁早为程处默报仇。 “明白了。” 长孙冲几人相视一眼，重重点头道。 他们快速离开，很快就安排几场闹事。 而与此同时，尚书省的转移文书也快到达长安县衙。 (本章完) 第241章：杜如晦昏迷，顶撞李世民 在尚书省文书发出的之前，尚书省发生了一件大事。 此事由尚书省的左右仆射造成，影响极大。 “裴相，麻烦你下次乱发文书之前，问一问我的意见。” 杜如晦将裴寂的文书拦截。 来到裴寂的单人办公房间，将文书撕裂成两半，扔回去给他。 “杜相是要包庇你的女婿？” 裴寂看了眼被撕掉的文书，抬头看向杜如晦。 文书已经盖有印章，是有法律意义的，代表着尚书省的颜面。 尚书省有两位仆射，两人都可以发布文书，可以说是分别代表着各自的颜面。 作为尚书左仆射，自己发行的文书被右仆射撕坏，这是一件很不给面子的事情。 “包不包庇，你可以找陛下说去。” “但长安令不过是拒绝刑部文书，用得着停职反省这么大的处罚？” 杜如晦冷哼道。 尚书省里有他的门生。 裴寂的文书走流程的时候告知了他。 方源不过是拒绝了刑部的文书，竟然就要停职反省，处罚完全就是没有道理。 像方源这种行为，最合理的就是警告，警告之后还是不听的话，然后是记过，接着才是停职反省。 “大吗？” “本相觉得轻了。” “请让开，不要阻碍本相工作。” 裴寂冷哼道。 要不是长安令身份特殊，升降不受吏部管束，他已经停职方源了。 “请伱正常流程走！” “过格了，别怪本相不给你面子，给你那些门生全部停职反省！” 杜如晦冷哼道。 转身就准备离开。 但是， “你敢对我门生停职，那我也对门生同样停职。” “看你这身体，还有多少时间和我斗。” 裴寂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他的门生遍布朝野，比杜如晦多很多。 若非是杜如晦和皇帝关系匪浅，在尚书省都不会有杜如晦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个，裴寂在尚书省也多次守住，内心深处对杜如晦其实是很不满的。 以前看在杜如晦身体不好，偶尔给点面子对方，现在事关方源这个仇人，裴寂决定撕破脸皮。 “裴相什么意思？” “是要诅咒我死？” 杜如晦停下，回头盯着裴寂。 “有吗？” “本相说的是实情。” 裴寂冷哼一笑。 他和方源的问题早就存在。 但因为有杜如晦在尚书省护着方源。 于是懒得处理，想着等杜如晦去世再针对方源。 自然，也是因为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才一直没有报复方源。 “裴寂，别仗着你资历深，想看看我死之前能不能拉下你吗？” 杜如晦眼神变冷，沉声道。 既然裴寂不给面子，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给面子。 都快要死的人了，看谁怕谁。 “杜相真是将我吓到。” “但希望杜相能够将本相搞死，否则你死后鸡犬不宁。” 裴寂被吓到。 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他同样盯着杜如晦，两人视线交锋。 这一刻，两人眼神如同碰撞出火光。 裴寂是担心杜如晦临死前的反扑，但也只是担心而已。 以杜如晦的情况，最多只能给自己添加麻烦而已，不会更加严重了。 “要我死后鸡犬不宁，我.” 杜如晦当即大怒，指着裴寂就要破口大骂。 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之后，杜家没有自己的庇护，从而家道中落被人欺负。 如今自己还没有死，就有人这样说，当即触碰了杜如晦的逆鳞，当即被气得不行，气血倒流。 本来是很生气的，想要骂人的，但因为身体很差，话还没有骂出，怒火攻心之后大脑一阵眩晕，然后晕倒过去。 砰的一声，杜如晦晕倒在地。 裴寂的嘴角还挂着冷笑，却已经凝固。 好一会儿后，裴寂才反应过来，咻的一声从座位上起来。 他踉跄走到杜如晦的面前，用力按住杜如晦的人中，但却没有见效。 “来人，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裴寂慌乱大叫。 杜如晦在他这里昏迷。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都会和他有关。 而且事情就是和他有关的，这问题更严重。 尚书省位于皇城之内，以尚书之尊叫御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很快，御医到来，甚至还惊动李世民，也一同跟了过来。 “裴相，怎么回事？” 李世民下令御医快速就地医治杜如晦。 同时还询问唯一在场的裴寂。 现场虽然已经有不少官员，但都不敢进裴寂的办公处。 故而在现场唯一知道情况的，就是裴寂了。 “杜相带着臣发出去的文书到来，与臣互骂了几句，昏迷了过去。” 裴寂已经想好说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所有事说出来。 按照外人所知，又或者不小心被人听到的某些谩骂，都是真的。 哪怕杜如晦因此死了，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杜相怎么样？” 李世民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不相信事情那么简单，但估计也和裴寂说的差不多。 而且裴寂是尚书左仆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作为皇帝也不能太过不信任对方。 “气血攻心，虚火过剩，恐怕.恐怕时日不多了。” 御医差不多检查完毕。 有御医拿出拯救，插在杜如晦的穴位上。 李世民听着，眉头微皱看一眼旁边的裴寂。 见裴寂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李世民没有追问。 “陛下，杜相醒了。” 一刻多钟后，御医惊喜道。 李世民一听，顿时露出喜色。 果然，杜如晦苍老的脸动了动，最后艰难睁开眼睛。 “陛陛下，是他.” 杜如晦最先看到的是李世民。 随即还看到一旁的裴寂，以及注意到已经都快拥挤的房间。 他颤巍巍指着裴寂，表情带着憋屈，话没说完又再次晕倒过去。 “怎么回事？！” 李世民大惊。 一旁的裴寂也大惊。 如果杜如晦什么都没说死过去，那他没有多大的罪行。 但现在杜如晦这么指着他说了一句，嫌疑问题就大了。 “陛下莫急，莫急。” “咦，奇怪，没检查昏迷问题啊陛下，可能是激动所致。” 御医连忙再次检查。 但他们检查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检查出昏迷的原因。 脉象正常，不像是昏迷中的人，这让他们感到很奇怪。 甚至是怀疑杜如晦是假装昏迷的，但这种怀疑他们又怎么敢想？ “送进宫，全天候照看！” 李世民下令道。 离开前，深深看一眼裴寂。 很快，李世民带着杜如晦和御医等人离开。 现场还剩下尚书省的官宣凑在门口外，神色复杂看向裴寂。 “都散了吧。” 裴寂摆摆手，淡然道。 他神色淡然返回位置，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坐着。 一刻钟后，裴寂脸色大变，一手将案桌上案牍都甩飞。 又是一刻钟后。 一份文书从尚书省发出去。 方源收到尚书省的文书。 文书上有裴寂的签名和尚书省的印章。 内容是方源不尊法令，停职七天反省。 “呵，果然是裴寂。” 方源就猜测会是裴寂出手。 现在看到裴寂的签名，果然是他出手。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裴寂的这个文书对方源没用。 “郑明珠，你来替本官主持几日公务。” 方源叫郑明珠过来。 “方令，您这是要去哪？” 郑明珠愕然，不解问道。 自然，正常流程的情况下，他也要问方源要去干嘛的。 要不然有人找方源的时候，他回答不出来，就是失职。 “就在县衙里。” 方源轻笑道。 是的，方源就在县衙里。 被停职反省而已，但人还是长安令。 只要人还是长安令，是否停职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长安县衙里有方源的人。 “啊？” “您这是？” 郑明珠更加不解了。 方源暂时让自己管理县衙。 但人又在县衙里，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 方源正想解释。 但就在这个时候，杜荷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姐夫，大事不好！” 杜荷急忙忙说道。 但看到郑明珠在这里，他没有说完话。 “你先去忙。” 方源摆摆手，立即退下。 离开前，也对杜荷行礼。 毕竟杜荷是杜相的嫡子。 “爹被裴寂那个混蛋气晕过去了。” “现在正在宫中，听说身体更加不好了。” 杜荷气呼呼说道。 具体情况他不是很清楚。 就是知道自己爹和裴寂闹了起来。 然后就被气晕过去，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该死，这个老阴比，迟早弄死他！” “走，我们进宫看看！”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说着，起身和杜荷赶往皇宫，顺手还将那封文书带上。 没多时，方源和杜荷两人就进入皇宫，到达皇帝的寝宫。 不过进来的时候，发现杜如晦已经醒来，正有说有笑和皇帝聊天。 但看杜如晦的神色，比之前见到的苍白一些，看上去虚弱了不少。 “拜见陛下。” 方源和杜荷两人行礼。 “免礼，都过来吧。” 李世民起身，神色恢复严肃。 “爹，你怎么样？” 杜荷快步走向杜如晦，担心问道。 “哈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小问题了。” 杜如晦有些尴尬说道。 方源见他不愿意多说，就没有多问。 被人气晕是一件丢人的事，不问也罢。 “爹，你小心点啊。” “我们都很关心你的。” 杜荷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杜如晦呵呵点点头，像是个老孩子一样。 “陛下，裴相要我停职反省，你知道吗？” 方源询问其他问题。 将尚书省文书拿出来给李世民。 “朕不知道。” 李世民眉头一皱，接过尚书省文书。 “陛下以为如何？” 方源盯着李世民说道。 “停职七天，那你就当作休假陪陪你岳丈吧。”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刚才御医和他说，杜如晦的身体更差了。 按照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坚持两个月都是难事。 故而顺着这件事，让方源多休假，陪陪杜如晦也是好事。 “我可以请假，被人停职反省无法接受！” 方源沉声道。 休假是休假，停职反省是停职反省。 不知道杜如晦因为自己而被裴寂气晕，方源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去处理。 但是知道之后，还进了宫，方源决定不忍，要李世民一个公道。 “尚书省的文书，朕也得给几分面子。” 李世民摇摇头道。 作为第一臣，皇帝得给些面子的。 “陛下，不要忘了根本原因是因为谁！”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声音有点生硬，一旁的杜如晦和杜荷都听到。 两人有些愕然，也有些诧异，惊叹方源竟然敢这样和皇帝说话。 “哼，你不救程咬金，是不是想朕出手？” 李世民冷哼道。 这混小子，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 要不是看在他是应梦贤臣，又帮过自己几次，早就让他好看了。 “陛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与高密公主什么都做了，你坐收渔翁，程咬金将军被抓，与我无关，为何还要我救？” 方源沉声道。 说到这里，方源有点气。 最近发生的事，可以说都是和纸币有关的。 和纸币有关，那就是和李世民也有关，但他却不想帮忙。 现在裴寂都要停职他了，他还说让自己接受，能没有气吗？ “放肆！” 李世民顿时一怒，大喝道。 “我是放肆，要不你收回我长安令一职吧。” 方源冷笑道。 与李世民对视，胆大妄为。 “来人！” 李世民的脸黑了下去。 他大声呼喊，外面立即有禁军进来。 “陛下！” “陛下何至于此？” “你们都先出去！” 杜如晦大声道。 从床上起来，走向方源和李世民。 禁军是李君羡带进来的，看了看杜如晦，又看了看李世民，识相地带着人出去。 “陛下，高密公主是什么回事？” 杜如晦这个时候问道。 他知道高密公主，也听说过对方的流言蜚语。 那方源才刚刚新婚就和这样的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最近七星钱庄假币一事，是我与陛下还有高密公主一起做的。” “陛下坐收渔翁，只想让高密公主做替死鬼，发生不可控的事也不出手。” 方源叫李世民不想说，于是说了出来。 杜如晦一听，脸色一变，看向李世民的眼神微变。 让方源对付博陵崔氏，过分了吧？ (本章完) 第242章：陛下，方源是我女婿啊 “陛下，你怎么能这样子？” “方源出身寒微，哪是博陵崔氏这种大世家的对手？” 杜如晦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 饶是李世民是君，他是臣，这话他也得说。 方源是他的女婿，是他报以希望的对象，不能被李世民毁掉。 “克明，朕有朕的想法。” 李世民叹息一声，带着苦衷说道。 “陛下，不管您有什么想法，您都不能对方源不管不顾。” “方源是我的女婿，他也帮助过您多次，您要他做先锋可以，但您得为他撑腰啊。” 杜如晦跟随李世民多年。 两人不仅是君臣，也是多年的朋友。 很多时候杜如晦都明白李世民的意思，知道他心里所想。 一定是李世民想要对付五姓七望，于是以方源为先锋，慢慢针对五姓七望。 这点杜如晦没有问题，但关键是不能只让人干活，出了事却不给人撑腰啊。 “克明，你不要误会，朕没有不给他撑腰。” 李世民眉头微皱，心中有点不满。 但是看到杜如晦苍白的脸带着病态的红，心中的不满消去。 杜如晦鞠躬尽瘁，为国为民为自己操劳大半生，现在最多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让让他吧。 “陛下既然为我撑腰，是不是应该解决我当前遇到的问题呢？” 方源插话道。 他有些佩服杜如晦。 估计也是杜如晦才能让李世民这么给情面。 那既然如此，自己就借此机会从李世民这里要来好处或者支持。 杜如晦见方源说话，便不再出言，看向李世民想要一个答复。 “你现在有什么问题？” 李世民不满看着方源一眼，有点头痛道。 生气倒是没有，但对方源和杜如晦两人都很无语。 很明显啊，这对翁婿都自己都不满，还联手针对自己了。 “停职的文书，以及让博陵崔氏相信我与纸币造假无关！” 方源沉声道。 现在的主要问题其实是纸币问题。 而停职文书是纸币问题影响的，附加的一个问题而已。 “第一个问题朕可以帮伱解决。” “但是第二个问题朕有心无力。”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尚书省受皇权控制，自己可以取消这道文书。 但博陵崔氏自己控制不住，没有办法让崔润玉等人相信与方源无关。 “如果陛下办不到，那我就将高密公主放出来。” “最后事情演变到什么程度，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方源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沉声道。 一个皇帝都说有心无力是很丢脸的事，大概率是真的有心无力。 但是方源才不管这个，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皇帝无力的说辞。 “你将高密公主藏在哪里了？” 李世民顿时好奇问道。 他没有关注高密公主的踪迹，但知道博陵崔氏找不到高密公主。 博陵崔氏的情报不会比皇室的差，但即便还是没能找到高密公主，可见方源隐藏得很深。 “这是秘密。” “陛下不要转移话题。” 方源摇摇头，不打算告诉李世民。 他不确定李世民会不会杀人灭口。 现阶段的高密公主若是离奇死亡，博陵崔氏那边就真正的认为自己是幕后指使者了。 “第一个条件朕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但是第二个条件朕尽力而为，成功与否朕不能确定。”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他是不想答应的，但挨不住杜如晦的眼神。 方源啊方源，你跟朕要好处，等以后朕再要你吐出来。 “谢陛下。” 方源自然是不知道李世民心中所想。 得到他的肯定之后，向李世民行礼，准备离开。 “陛下，那臣也告退了。” 杜如晦见状，也准备跟着离开。 他刚才是装晕的，目的是家伙裴寂。 若是自己因此死了，那裴寂就脱不了干系。 可惜，没死成。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李世民不耐烦道。 现在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的，估计没有多少了。 像方源和杜如晦两人这样子，一般人早就拉出去仗打。 方源和杜如晦再行一礼就告别。 杜荷全程几乎没有说话，见两人离开立即跟上。 很快，离开皇帝的寝宫。 “方源，纸币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如晦追问道。 刚才方源说的不多，他听得一知半解。 现在只有三个人在，杜荷是自己的子嗣，信得过的对象，可以说明。 “从上次与您说起开钱庄开始，陛下想要分成” 方源将情况说出。 其中包括高密公主参与，差点被发现等事。 说起来，还是高密公主不太小心，竟然多次自己下场兑换铜钱。 现在赚是赚了一笔不小的钱，但是却被自己关在牢房里，不知道何时才能放出来。 更重要的是，现在博陵崔氏将矛盾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这是方源不想看到的。 “原来是这样子。” “这么说，博陵崔氏烧毁我们八方集团的店铺也是因为这个。” 杜荷拍了一下脑袋，明悟道。 博陵崔氏针对八方集团一事，让杜荷等人都非常不满。 但真相到底是什么，杜荷等人都是不确定的，仅仅是信了方源的鬼话开始反击的。 不过就算是没有方源的话，单单是被人烧毁了自己的生意，杜荷和长孙冲等人都会反击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复杂的事情。” “陛下想要坐收渔翁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现在五姓七望势大。” “但你尽管放心，陛下若是不动手，我也会将他逼上这条路。” 杜如晦也明白了。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皇帝不想出手是可以理解的。 但今日被自己知道，皇帝不能不出手了。 因为方源是自己的女婿，自己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哪怕是博陵崔氏也不行，现在自己还没有死，有种就来试试。 “谢谢岳父！” 方源郑重向杜如晦感谢。 有个好岳丈，人生真的舒畅很多。 杜如晦能这样对待自己，真的不比对待亲儿子轻。 以为对待杜妙颜绝对不含糊，让他九泉之下也能够放心。 “一家人，客气什么？” 杜如晦摇摇头说道。 趁自己还有命，就多多帮助方源。 铲除挡在前面的荆棘是不可能的，自己也不会去做。 只有真正地闯过重重难关，未来才能前途无限，才会没人能击败。 但对于眼前的一个敌人，也是自己的一个敌人，杜如晦觉得很有必要弄死对方。 裴寂正在尚书省。 他看似认真批改着公文，但却心不在焉。 杜如晦被气晕送往皇宫，现在怎么样没有一点消息。 如果杜如晦就这么命丧黄泉，那他这辈子又要背负一个骂名。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再次导致致仕。 “圣旨到！” “尚书左仆射接旨！” 突然间，门外传来尖锐的声音。 不用想，这种声音就是皇宫太监的声音。 裴寂当即心惊，暗想不会是杜如晦死了，皇帝追责吧？ 随着圣旨到来，尚书省的臣子们也纷纷站出，迎接圣旨。 “臣裴寂接旨！” 裴寂深吸口气，走出房间。 他心中很担心，但表面保持平静。 “尚书省左仆射裴寂执掌尚书省，为大唐修注多部法律。” “然长安令方源拒绝刑部文书就停职处理，实乃失误，责令停职三天反省！” 太监王德宣读着圣旨。 裴寂听着，感到意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件小事而发出圣旨。 更没想到的是，圣旨里竟然让他停职三天这么小的失误。 其他尚书省的官员也听着，也是感到诧异，偷偷看向裴寂。 “裴相，请接旨吧，小人还要回去复旨呢。” 王德小声说道。 他担心给裴寂这种人物传圣旨会被打。 所以想快快将圣旨给裴寂，然后离开。 “陛下此举，着实是伤了老臣的心。” “老臣为大唐兢兢业业十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一个做错事的臣子这样对臣，老臣找太上皇理论去！” 裴寂一把推开王德，气呼呼说道。 要不是尚书省不少官员在这里，裴寂真想打人。 真是气人死了，为一个小小的房源竟然下圣旨。 行，皇帝是要包庇方源是吧，那自己就将事情闹大，看皇帝要不要脸面。 “裴相，裴相” 王德象征性追着裴寂。 但脚步明显放慢不少。 最后走出尚书省的时候，他就没有继续追，回宫复旨。 很快，王德回到宫里禀报李世民。 “这家伙，越来越不给朕脸面了。” 李世民怒骂道。 干点什么事都去找太上皇算账。 太上皇发话，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否则就是不孝。 每次得知裴寂找太上皇，李世民对裴寂的态度就厌恶几分。 王德没有说话，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让李君羡去长安县衙，将崔那个什么带走换程咬金。” 李世民沉着脸说道。 他一时间忘记崔玄素叫什么名字。 但程咬金已经被囚禁两天，再不救外人笑的是自己这个皇帝， “是！” 王德离开。 很快，李君羡去办事。 另外一边。 方源和杜如晦等人出宫之后就分开。 杜如晦有杜荷照看着就行，无须自己再亲自送。 刚回到没多久，李君羡就带着几个禁军到来表明意思。 “即是如此，那李将军就带人过去吧。” 方源微笑道。 这是李世民要插手的信号。 他也不得不插手，不救程咬金丢脸的是他。 很快，方源让人将气息奄奄的崔玄素扛来。 “这方令，这让我怎么向博陵崔氏交代啊？” 李君羡看着都站不稳，要人扛着的崔玄素，嘴角疯狂抽搐。 进来之前好好的一个人，还是有名的高手，出去的时候跟条死狗差不多。 博陵崔氏不好惹的，将这样重伤的人交回去，那不是打他们脸面吗？ 这还是救人吗？ 这是添油加醋吧？ “狱友之间闹矛盾，我也没办法啊。” 方源讪讪一笑，赶紧开溜。 这是帮程处默报仇的结果，差点将崔玄素打残废。 但因为对方是高手的原因，能扛，现在看上去半死不活，但养几日伤就会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凎啊！” 李君羡看着崔玄素，头都大。 这样带过去交换程咬金，程咬金不会也被揍一顿吧？ 要是真这样子，自己怎么和皇帝交代？ 李君羡还想找方源理论。 但想了想，也知道木已成舟。 理论已经没有用，剩下的事只能自己看着办了。 最后，李君羡带着几个禁军前往博陵崔氏。 “请转告，人我已经带到，程将军在哪里？” 李君羡沉声道。 一旁是几个被带上头套的人。 全都看不出样子，也不知道是谁。 “请稍等！” 守门的护卫盯着李君羡几人。 又看了看被带上头套的人，最后回去禀报。 没多时，程咬金被带出，带出来的人不是崔润玉，是个年轻人。 “李统领，你他娘的终于来了。” 程咬金激动说道。 尽管被囚禁了两天，没有打骂。 但是堂堂国公却被囚禁，这传出去很耻辱啊。 精神上的煎熬才是最难受的，程咬金感觉自己过了两年。 “程将军，我们走！” 李君羡将人交给博陵崔氏的人后，就拉着程咬金离开。 “他奶奶的，让我骂他们一顿！” 程咬金不想离开这么快。 但李君羡走得很快，像是逃跑一样。 接收崔玄素的年轻人有些错愕看着李君羡离开的样子。 他听说过李君羡的大名，故而都没有查看崔玄素等人的样子就接收，完全是名声效应。 但当他将崔玄素等人的头套拿开后，发现他们的伤势很重，而且全都被堵住了嘴巴。 “欺人太甚！” 年轻人顿时大怒。 再看向李君羡几人的方向，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立即让人过来搀扶崔玄素等人回府上，并去禀报给崔润玉。 “狂妄！” “是我们太久没展示过实力了吗？” 崔润玉气得胡须抖了抖。 他眼神变冷，像是被冒犯的老虎。 自己完整将程咬金交回去，对方却将重伤的族人送回来。 太过分了！ “爹，我们怎么做？” 年轻人沉声道。 “要玩是吧？” “去，煽动僚人，来一场大暴乱！” 崔润玉冷声道。 要给李世民一个大大的回敬。 (本章完) 第243章：震动天下，裴寂遭遇暗杀 没人知道，一场大暴乱即将开始。 而此时，裴寂带着不甘前往太安宫，面见太上皇。 太上皇是裴寂在朝廷最大的支持，是敢屡次顶撞皇帝的底牌。 在裴寂的心中，太上皇才是他效忠的人。 因为有太上皇，才有现在的自己。 “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 “陛下为一个小小的官员让我停职三天！” 裴寂一见李渊，就委屈着说道。 也就是在太上皇的面前，裴寂才会有这种表情。 此时，李渊正看着歌姬跳舞，左右都抱着美女。 “胡闹！” “待我稍后说他不是！” 李渊原本兴致勃勃看歌姬跳舞的。 听到裴寂的哭诉之后，兴致就淡去了很多。 他推开两边的美女，向裴寂招手，让裴寂来陪自己。 曾经打天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就剩下裴寂陪他了。 对于裴寂这个臣子，李渊将他当作是朋友一样对待，更视为知己。 “陛下，皇帝最近越来越不像话。” “他授权高密公主和博陵崔氏对着干，恐怕会影响江山的稳定。” 裴寂来到李渊跟前坐下。 一坐下，就开始诉说李世民的不是。 关于高密公主假币骗取七星钱庄一事已经广为人知。 高密公主只是个边缘人，没有皇帝允许，她不敢这样做的。 而且以博陵崔氏联合其他五姓七望都没能找到，只能是皇帝藏起来了。 和五姓七望对着干，很容易影响江山的稳定，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非常不利。 “高密就没有那个胆子？” 李渊眉头皱了皱说道。 他是知道这件事的，算是默许状态。 当时方源也在，李渊原本想要负责这件事的。 后面还是李世民拒绝，亲自和方源以及高密公主联手。 但是现在裴寂如此猜测，那博陵崔氏等人也是那样想的吧。 如果他们真的那样想，那高密公主踪迹就不能让他们发现。 “陛下，你就不要说笑啦。” “高密公主是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吗？” 裴寂没有多想，呵呵笑道。 因为高密公主的生父是李元吉，李渊觉得有亏待，所以照顾有加。 故而对于高密公主，不仅是李渊还是裴寂，两人都算是熟悉，经常见到，了解她的性格。 像高密公主那样的人，是肯定不敢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下跟博陵崔氏对着干的。 “行了，老二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我就不说他了。” “还有，你啊，不要老是叫我陛下，要是被外人听到就不好了。” 李渊摆摆手，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他对五姓七望还是挺忌惮的，但也很痛恨。 世家的存在明显就是皇权集权的阻碍，不利于皇权的发展。 李世民的行为是维护皇权，是打压世家，是提高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 故而李渊是支持的，所以不想和裴寂说太多，省得影响李世民的计划。 “可是.” 裴寂和想说更多李世民的坏话。 但见李渊不想在这一点上多说，只能作罢。 “你一开始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李渊不想裴寂太过委屈，主动问道。 裴寂老朋友了，年纪也不小了，能给他体面就给他体面。 “陛下，您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炸。” “那个新任长安令，不仅不尊刑部文书调动犯人，还不听尚书省停职反省，竟然还想陛下告我的状，让我停职三天。” “我一把年纪了，为大唐鞠躬尽瘁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却完全听从他的意思，我的心好苦啊，陛下！！！” 裴寂将委屈巨大化。 想要利用劳苦来勾起和李渊之间的情分。 “这十多年，确实是辛苦伱了。” “你放心，我回头就说皇帝，你也不用停职反省。” 李渊一听，果然想起了以前的点滴。 可以说，如果没有裴寂，就没有现在的大唐。 裴寂是大唐的开国第一功臣，功劳和苦劳都是排第一。 皇帝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停职裴寂，着实是太过分了。 “谢陛下！” 裴寂脸上一喜，当即感谢。 “都说了，别叫我陛下了。” 李渊叹息，摇摇头说道。 他已经不眷恋权力，对于皇帝独有的称呼也不想再听到。 尽管太安宫没有其他人，哪怕是有人对他行礼高呼万岁也不会传出去，但李渊还是不想裴寂这样子。 “是，我知错。” “陛下.不，太上皇，还有一事。” “那个长安令目无尊法，我以为要再磨练磨练才行，调去岭南管理僚人如何？” 裴寂讪讪笑道。 差点有叫错称呼。 “你一个尚书左仆射，一个官员而已都调动不了？” “咦，不对，你说的那个长安令，是不是叫方源？” 李渊心中叹息一声。 感觉裴寂的权力被限制得很大。 估计是皇帝想要尚书省的权力在自己的人手中的原因。 想到这里，李渊感觉裴寂应该涌流急退，留个好名声或者会更好。 “对，就是叫方源。” “是啊，我堂堂一个左仆射，竟然还调动不了一个官员，您说气不气人，憋不憋屈？” 裴寂苦涩着说道。 眼神在这一刻闪过冷芒。 是方源的官职特殊，也是有皇帝撑腰。 不管是方源还是皇帝，裴寂对他们都非常不满。 “竟然是方源。” “那就算了吧，你让让一个后辈。” 李渊想起了方源。 于是主动给裴寂倒酒，说情。 “啊？” “您给他说情？为啥啊？” 裴寂很蒙蔽，眼睛都睁大。 一个小小的长安令而已，不仅皇帝关照，太上皇也关照？ “这家伙在萧瑀府邸里救过我，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李渊解释道。 方源被封为长安县开国县子，就是因为救了自己。 这事应该也挺多人知道的，裴寂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额知道，但是.” 裴寂又是愕然。 臣子救皇帝还是救太上皇，不都是情理当中的事吗？ 而且都已经封赏爵位，没有必要在其他事上包庇吧？ 最重要的是，自己和方源比，竟然还比不上了吗？ “但是什么？” 李渊不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会他一般见识了。” 裴寂讪讪笑道。 嘴角却不停地抽搐着。 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更加愤怒。 李世民和李渊两人越是庇护方源，他就越痛恨方源。 一个流民的身份竟然还骑在自己的头上，他想翻天？ “来，难得你过来，我们喝一杯！” 李渊满意地举起酒杯。 笑着要和裴寂大醉一场。 好朋友难得过来，自然是要庆祝的。 尽管李渊和裴寂两人都很自由，但不经常见面。 大多数时间都是裴寂主动来见李渊，李渊很少传唤裴寂。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要做，臣就先告退了。” 裴寂酒杯都没有拿。 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不想和李渊喝酒。 今日到李渊这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的老狗。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主动来跪舔李渊，李渊没有将自己当作一回事。 几十年的感情啊，竟然也不帮助自己，还偏心方源，真是气死人。 “额什么事啊？” 李渊愕然，不解看向裴寂。 他似乎感觉裴寂有些不开心，但不太确定。 今日他喝了不少，人也老了，感官没有那么的强烈。 “我下次再来和您喝。” 裴寂没有解释。 仅是向李渊行一礼就离开。 当李渊转过头后，神色就变得冷峻。 既然太上皇不帮自己讨回公道，那自己来吧。 皇帝，你当着尚书省上下官员的面让我停职，你会后悔的。 裴寂离开太安宫。 没有返回尚书省，也没有回家。 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独自一人不知所踪。 长安城县衙。 方源坐在公正廉明之下办公。 盯着李君羡交换程咬金的人已经回来禀报。 得知博陵崔氏竟然没有下文后，方源感到很惊讶。 堂堂五姓七望之一被这样羞辱，没理由不作为的。 或者不是不作为，而是有更大的风波等着去面对。 想到这里，方源动身进入监狱，在确保机密的情况下，见到单独关押的高密公主。 此时，高密公主除了没有自由，以及居住的环境比较简陋点外，没有其他的不合适。 但是， “方源，你混蛋，你总算来了。” “快放我离开，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高密公主一见到方源到来，立即就叫喊道。 这里的环境太差劲了，晚上睡觉还会有老鼠和蟑螂。 这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高密公主来说，绝对是第一次经历。 老鼠和蟑螂这种东西，对于高密公主来说，只有在书上看到过记载。 “现在放你出去，你可能活不到明天。” 方源将崔玄素的交易说出来。 还将在皇宫的时候，顶撞李世民的经历说出来。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关着吧？” 高密公主顿时哭丧着脸说道。 方源将崔玄素暴打一顿耍了博陵崔氏竟然没有报复。 那肯定不是不想报复，也不是不敢报复，而是会有更加可怕的到来。 还有皇帝，听方源的意思，似乎有牺牲自己，让这件事彻底成为无头案会更好。 这个时候高密公主只能相信方源了，但长期待在这种环境也不是她想要的，真的受不了。 “你再忍忍。” “等风波稍微平息，我送你出长安城。” 方源安慰道。 一直关押不现实。 放她出去更加不现实。 那么看看有没有机会转移吧。 “行吧。” “那你能不能安排几个人手给我用用？” “这些天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高密公主沮丧地坐在地上。 这几天，方源没有到来的时候，只有人给他送饭到来。 又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所以高密公主也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 故而一直忍着，忍到方源到来，改善这里的环境，还有改善日常的生活等等。 “可以留一个人给你指挥。” 方源想了想说道。 “才一个？” “那你再安排几个男狱友给我吧，这里怪无聊的。” 高密公主惊呼出声。 见方源不为所动，最后转移条件。 “你想什么呢？” 方源愕然，随即翻了翻白眼。 给几个男狱友给她，在监狱里宣淫吗？ 这种事方源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啊？” “什么啊？” 高密公主不解。 但方源已经向外走去。 不论她怎么叫喊，方源都没有理她。 最后高密公主不得不气呼呼坐在地上生闷气。 方源走出牢房，看到郑九从外面小跑进来，神色有些慌乱。 “方令，大事件。” “裴相遭遇刺杀，生死不知！” 郑九紧张禀报。 “什么？” 方源大惊，瞳孔不自觉收缩。 裴寂是尚书左仆射，当朝权贵第一人。 竟然还有人敢刺杀，吃了熊心豹子胆？ “裴相遭遇刺杀，生死不知！” “听说他一个人从太安宫出来，身边没有护卫，被刺客得逞。” 郑九声音有点颤抖说道。 “裴相现在人呢？” “还有刺客有没有抓到？” 方源感到头大。 在长安城遇刺，那就是他的事。 尽管对裴寂非常不爽，但他是尚书左仆射。 这样的人遭遇刺杀，整个朝廷都要给他讨回公道。 接下来，绝对是高压时刻，所有人都不可能独善。 “被路人送回裴府，刺客逃走了。” 郑九紧急道。 “立即传信皇宫，同时传信给四方守城的将军严查进出。” “还有，召集所有衙役，给裴相找出刺客，为他报仇！” 方源沉声道。 安排着这个变故的对策。 毫无疑问，裴寂遇刺会引起很大的波动。 但方源想得太轻松，裴寂遇刺简直就是天下震动。 “大消息，大消息，裴相遭遇刺杀，生死不明！” “听说裴相遇刺的时候，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 “堂堂尚书省左仆射，当朝权贵第一人，为何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 “说是陛下责难停职裴相三天，裴相不服独自去太安宫找太上皇喊冤，但当时有人看到裴相神色不是很好。” “真是可悲，为国为民操劳一生，大唐的开国功臣第一人，陛下却因为一件小事而勒令停职三天，真是令人心寒。” (本章完) 第244章：朝廷内外都炸开了锅 裴寂遇刺，影响巨大。 消息刚刚传出，整个长安城就沸腾。 作为开国功臣第一人，却遭遇刺杀，令人愤慨。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因为皇帝责怪，身边没有带一个护卫，才导致刺杀成功，生死不明。 方源得知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安排所有人搜查凶手，并且象征性地让人将消息传进皇宫，然后亲自带队调查。 但实际上，这么重大的事情，不需要方源禀报，李世民已经知晓。 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间，李世民是震惊的，然后就是一阵后怕，接着就是愤怒。 “传朕指令！” “刑部，大理寺，长安县衙，全力搜查刺客，朕要三天内有一个交代！” “长安城从即刻起，所有进出人员严格查明身份信息，但凡有任何嫌疑对象，一律扣押查清。” 李世民立即下令。 同时下令摆驾前往裴寂府邸探望。 尽管对裴寂多有不满，想要夺取他左仆射的位置。 但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李世民不管怎么说都要尽一尽皇帝的情谊。 “陛下，外面风闻不是很好。” 李君羡赶过来禀报。 告知李世民外面百姓们的议论。 此时，李世民已经在龙辇上，差不多就要出承天门。 听到李君羡的禀报之后，李世民对裴寂遇刺的影响又多了层影响。 如果处理得不好的话，那么对于自己的名声来说是一次重大打击。 “有没有人故意引导？” 李世民还想到这一点，眼神很冰冷。 离间君臣关系是大忌，会令底层的百姓觉得皇帝和大臣们不合，从而以为国家不稳定。 对于普通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吃饱饭，然后就是国家是否稳定，国家是否稳定关乎他们能不能吃饱饭。 “时间太短，无法确定。” 李君羡如实禀报。 这还是他送程咬金回去路上听到的。 但是时间太短，舆论太快，无法确定是否有人引导。 “传旨袁天罡，命他调动不良人查！” 李世民沉吟片刻，冷声道。 “是！” 李君羡在龙辇之外，看不到李世民的神色。 但是听到李世民要调动不良人之后，神色变了变，快速离开。 李世民坐在龙辇之内，脸色阴沉不变，心思百转交集。 裴寂迟不遇刺早不遇刺，偏偏这个时候遇刺。 这令李世民怀疑其中是否暗有玄机。 迷糊中，李世民到达裴寂府邸门口。 此时，裴寂门口一群人，密密麻麻的。 有官员，有学生，有游侠，也有普通人。 他们似乎是自发来探望裴寂，但却进不了门。 “抱歉，抱歉，家父重伤垂危，不能见客。” “诸位好意心领了，请各自回家，家父醒来后我会如实禀报大家好意的。” 裴寂之子裴律师站在门口，大声道。 人们可以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现场有些人也是，眼睛红红的，眼眶有泪水打转。 “陛下驾到！” 就在这个时候，李世民的龙辇到来。 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看向皇帝的龙辇。 在禁军的开路下，一条道直接通往裴寂的府邸，人们站在两边。 “臣等（草民）拜见陛下！” 在场众人纷纷向李世民行礼。 “免礼！” 李世民从龙辇上走出。 快步向裴律师的方向走去。 如果李世民这个时候认真看行礼众人的话，会发现有些人的眼神不像是看待皇帝眼神。 那眼神带着审视，甚至还带着敌意和不满。 “陛下，家父” 裴律师迎接李世民，哽咽道。 “朕知道。” “朕一定给裴相和你们一个交代的。” 李世民郑重道。 在裴律师的肩膀上拍了拍，带着几个御医，径直走进裴府。 没多时，在裴律师的带领下，李世民就来到裴寂的房间见到裴寂。 只见裴寂脸色苍白，胸口已经包扎好，可以看到上面还有血水渗透出来。 “陛下，家父被刺客一刀刺中心脏位置。” “大夫检查过，可能伤及心脏，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能醒过来就没事，如果不能醒过来” 裴律师哽咽着道。 房间里就有几个大夫守护着。 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大夫，都被请过来了。 “裴相一旦醒来，立即通知朕。” “你们几个留下，好生照看裴相！” 李世民郑重交代道。 他看了几眼裴寂，留下御医后离开。 裴寂昏迷当中，他留下也没有用，浪费时间而已。 当李世民再次出现在裴府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门口的人很多了。 这个时候，李世民发现，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些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同。 大部分的人是不敢抬头看着他的，一部分人是眼光对视的时候连忙低下头，剩下的小部分则是眼神里带着质疑和审视等等。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明白裴寂在大唐里的声望是多么高的。 尽管自己不喜欢他，但不妨碍百姓们爱戴他。 但这样的现象也更加让李世民不满。 百姓们自发在这里守护着可以理解，但官员们也在这里是干什么？ 手中都没有工作要做了吗？ “陛下，裴相情况如何？” 有官员主动询问。 其他官员也纷纷看向李世民。 “还未脱离危险。” 李世民心中有气，但表现得平静。 他没有多说其他，上了龙辇之后就离开。 而随着他离开后，这些官员还没有离开。 这让李世民心中更加不满，对裴寂也更加不满。 因为裴寂遇刺，长安城自然就变得不安全，李世民很快就回宫。 刚回宫，就注意到群臣在太极宫里等候多时。 “陛下，裴相情况如何？” “陛下，刑部、大理寺、长安县衙找到刺客了吗？” “陛下，刺客猖獗，乱我朝纲，刺杀裴相，势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群臣义愤填膺，气愤不已。 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连当朝左仆射都敢刺杀 若是找不到刺客，那在场众人就没有安全可言，时刻都得提心吊胆过日子。 “未脱离危险！” 李世民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他看向全场，发现房玄龄和王珪等人都在。 想了想，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呵斥他们滚回去。 “陛下，要为裴相找到真凶啊！” 有臣子大声道。 得到不少人的附议。 李世民重重点头，却一言不发离开。 众人有些诧异，但是并没有想太多，以为李世民正因裴寂的事悲伤。 只有真正了解李世民厌恶裴寂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几人才知道，皇帝不是因为裴寂的事悲伤。 没多时，李世民回到御书房。 一刻钟后，一个普通的中年道士没有通报就走进来。 他其貌不扬，但看上去清风道骨，一身道袍穿在身上凸显气质。 正是李世民手中不良人的统帅，袁天罡。 “陛下，还没查到裴相刺杀真凶。” “但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特来禀报。” 袁天罡恭声禀报。 “说。”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他还处于愤怒当中，没有表现出而已。 “裴相遇刺的消息传得很快，整个长安城都已经知道，甚至传出城外。” “有不良人发现，随着消息的传开，不满的声音越大，似乎有组织要策划某种动乱。” 袁天罡沉声道。 也就是发现了这种事情，他才提前到来禀报。 “看看是谁搞的鬼？” “特别注意博陵崔氏！” 李世民眼神一冷，杀意炸现。 当真该死，竟然还有人利用这件事搞动乱。 这一刻，李世民想到博陵崔氏，并觉得很有可能是他们。 他们大概率是不会刺杀裴寂的，因为他们都是大世家，关系匪浅。 但利用裴寂遇刺的消息进行煽动百姓搞动乱，则很有可能就是博陵崔氏。 因为自己前不久才刚刚从博陵崔氏手中救下程咬金，让博陵崔氏丢了大脸。 他们肯定会报复的，眼前利用裴寂遇刺的消息搞动乱，也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是。” 袁天罡快速离开。 李世民坐在御书房内，眼神越发冰冷。 皇宫之外。 随着袁天罡发现问题后，真正的问题出现了。 长安城内，有人打着裴寂的名号聚集在一起，赫然已经有十多人。 “清除宵小，为裴相报仇！” “打倒罪魁祸首，打倒长安令方源！” “忤逆裴相命令，致使裴相遇刺，方源罪大恶极！” 这十多人喊着打倒长安令方源的口号，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上。 他们义愤填膺，同仇敌忾，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人数就发展到五十个。 随着口号的响起，人们慢慢觉得就是因为方源不听相令，才致使裴相遇刺的。 于是原本大街小巷上讨论着谁那么大胆刺杀裴寂，变成方源是裴寂遇刺的罪魁祸首。 “可恶，就是长安令导致的！” “一个五品的长安令而已，他凭什么忤逆裴相的命令！” “就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裴相也不会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而被刺杀！” 人们的舆论变化非常大。 一开始讨论的人是李世民，没有方源。 现在不再讨论李世民了，变成口诛笔伐方源。 他们不仅口头上谩骂方源，更是做出了行为。 随着口号的叫喊，这些百姓出现在方府的门口。 手中的烂菜，臭鸡蛋等等，纷纷向方府大门砸去。 “混账，这些人想要干什么？” “快，关门，告诉老爷和夫人！” 守门的狗子等人大怒。 但眼前的都是百姓，不宜出手。 伤了一众百姓的话，他们可能会被追责。 “民愤？！” “所有人不得出手，等老爷安排。” 杜妙颜得知情况后，神色大变。 竟然有将近上百普通百姓围堵方府，这也太可怕了吧。 不过是拒绝裴寂的文书，与致使裴寂遇刺隔着十万八千里。 但不管如何，这么多百姓围堵门口，哪怕是非常不爽，也得由方源决定。 “呵，闹事闹到我家门口。” “罗正，你负责调查，查查谁在暗中致使。” “郑九，伱带队过去，将他们驱赶，并抓些始作俑者。” “敢抵抗的，不需要本官教你们怎么做了吧？” 方源的得知情况后，冷笑连连。 裴寂的声望高可以理解，受人爱戴可以理解。 但这么多百姓冒着被长安令收监的风险围堵长安令府邸，令方源难以相信。 若是没有人故意想要将事情闹大，一般百姓敢跟官府作对？敢跟他们的父母官作对？ “方令，追查刺杀裴相真凶一案.” 罗正面带为难说道。 皇帝给三方机构三天的时间调查裴相遇刺一事。 长安县中，方源将这件事交给了他，他正忙着。 现在又要去驱除那些百姓，时间紧急，怕耽误了皇命。 “先让其他人接手你的工作。” 方源沉声道。 刺杀裴寂真凶一案问题重重。 只有裴寂见过刺客，暂时还没有发现路人也见到真凶。 故而想要在裴寂昏迷期间调查真凶是很难的，甚至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与其浪费那些时间，还不如先处理眼前的事，说不定就和裴寂遇刺有关。 并且还有刑部和大理寺调查着，长安县不急这点时间。 “是！” 罗正恭声应是。 和郑九带着大部队前往方府。 方府门口。 上百个百姓愤怒不已。 不仅谩骂着，更将垃圾砸向方府大门。 原本威武大气的方府，现在都成为臭烘烘的垃圾场。 在百姓们为裴寂声讨的这段时间，已经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人们围在远处看着这里，眼神中带着看戏的神色，也有不少人满是感叹。 方府门口前不久死了一堆东突厥大汉，血流满地，现在长安城的百姓都忘记了吗？ 消息传得很广，很多人都知道长安令方源引起民愤，连皇宫里的李世民也收到消息。 自古以来，引起民愤的案情都备受重视，朝廷大概率会成立专案组调查涉事官员，一查到底。 就在三省六部商议如何平息民愤，是否应该停职方源一插到底的时候，长安县衙的衙役杀到。 “闲杂人等让开！” “闹事恶徒一律重拳出击！” 郑九如狼冲出，下令衙役包围现场百姓。 他手持水火棍亲自出手，不管他们是百姓还是真恶徒，棍棍招呼在他们的身上。 闹事的百姓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水火棍无情招呼在身上，疼得他们嗷嗷叫。 “住手，住手，啊啊.” “他娘的，你们这群酷吏，痛死我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投降，我投降，啊！！” 衙役无差别攻击。 不远处看戏的百姓们看着，忍不住咽口唾沫，忍不住后退几步。 殴打普通百姓的消息很快传开，传到一众大臣和李世民的耳边。 得知消息的李世民等人勃然大怒，想要重重处置方源。 (本章完) 第245章：到底是谁要刺杀裴寂 官府殴打百姓，不管在哪里都是大事。 当然，这里有前提，那就是被更高级的官员知道。 而在长安城，高官如树叶，多得难以数清，方源如犯众怒。 但因为方源是长安令，职位特殊，只受皇帝监管，其他机构无法惩戒。 不过尽管其他机构无法惩戒，却有大臣面见皇帝，弹劾方源，要求处置方源。 “去，让长安令立即滚进宫见朕！” 李世民愤怒下令。 天子脚下，仗势欺人，是大忌。 还是以父母官的身份欺负百姓，触犯了李世民的底线。 没多时，王德到达长安县衙。 “方令，陛下命你立即进宫。” “现在陛下很生气，还有些大臣要求处置你。” 第一句话是王德大声宣读的。 第二句话是他私下悄悄和方源说的。 “谢谢王公公，请稍等片刻。” 方源接旨。 从怀里取出五张百元宝钞塞给他。 “这要等多久啊？” 王德看了眼百元宝钞，想接又不敢接。 皇帝是要求方源立即进宫，方源说要稍等片刻。 那方源太迟进宫的话，他这个宣旨的太监会被追问的。 王德给方源偷偷透露一点消息，但不敢和方源一同隐瞒皇帝。 “一切责任在我。” “王公公喝口茶就进宫。” 方源笑容更盛，亲切拉过王德到茶几坐下，同时将钱塞给他。 王德有点受宠若惊，颤巍巍接过方源递过来的宝钞，快速塞进怀里。 他不是被方源讨好而受宠若惊，而是因为方源的行为而感到受宠若惊。 作为太监，他们自称小人的同时，还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更不被别人看起。 方源以前将他当作是正常人看待，现在还亲切拉着他，这是所有大臣都没有的。 “那我就等会，方令快去忙吧。” 王德坐下，自己招呼自己。 方源满意点头，回到公正廉明下坐着。 不过方源也不是回去办公，仅仅是做个样子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是等待罗正和郑九等人的回来，将人抓回来。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一刻钟就过去。 王德一开始淡然坐在那里品茶，后面变得焦虑，时不时看向方源。 想要催促，又见方源认真干活，最终咬咬牙，又是等候片刻时间。 直到整整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王德觉得不能再等了，得回宫复职，起身要见方源。 方源心中一叹。 但好在，郑九和罗正这个时候回来，还抓回了七八个鼻青脸肿的百姓。 “方令.方令，这几人有问题，疑似有人教唆他们，属下需要点时间。” 罗正紧急禀报。 但注意到王德在这里后，他靠近方源后小声告知。 “按照这里的去做。” 方源满意点头。 将一封信交给他。 这信正是刚才王德等待时间中写的。 是为了王德等不下去后，郑九两人又没有回来准备的。 “是。” 罗正快速看一眼书信内容，眼睛微微张大。 “王公公，让你久等了，我们进宫吧。” 方源收回信件，看向王德说道。 王德点点头，松了口气，和方源进宫。 当方源踏进御书房的时候，他立即被十多人锁定。 都是比方源级别高级的官员，御书房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当街殴打百姓，伱还有没有王法，你怎么当长安令的？” 李世民呵斥道。 看着方源的眼神带着怒火和失望。 “陛下，臣以为长安令行为恶劣，不可以姑息！” “哪怕他有天大的理由，都应该革职查办，一查到底！” 户部侍郎崔振堂第一个站出来弹劾方源。 崔振堂在上次诬陷赵英才的时候，被停职查办。 但博陵崔氏家大业大，他的问题很快就澄清，官复原职。 方源知道这人，也知道他之前针对过赵英才。 “臣附议！” “百姓安稳，国家才能安稳，才能富强！” “长安令知法犯法，造成民愤，动摇国本，请陛下将其革职查办。” 刑部侍郎王昭阳附议。 在场的大臣也纷纷附议，要将方源革职查办。 “你只有一次机会解释！” 李世民沉声道。 当街殴打将近上百普通百姓，行为十分恶劣。 如崔振堂等人所言，方源有动摇国本的可能，革职查办算轻了。 “他们是毗沙门教唆的。” 方源淡然说道。 话落，在场众人都是神色一变。 原本大家都指责方源的，但方源这么一说，性质就变了。 从殴打百姓动摇国本变成打击罪犯维护国家和平，反差太大。 “可有证据？！” 崔振堂大声问道。 本是因为裴相遇刺而引发的民愤。 怎么又突然扯到帝国第一反贼组织的身上？ 而且这次民愤 “对着陛下和诸位大臣，没有证据的事我敢乱说吗？” 方源没有正面回答。 他其实是没有证据，但伪造了证据。 出门的时候，交代罗正去办的就是伪造证据。 管他们是不是毗沙门教唆，先按上罪名再说。 崔振堂的脸色变得难看，张张嘴，最后没有出声。 其他人交换着眼神，神色各异，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狂妄，这群乱臣贼子！” 李世民勃然大怒。 该死的，竟然是毗沙门搞的鬼。 这些乱贼，就是想大唐崩乱，迟早要杀光他们。 “臣已经命人酷刑伺候，逼迫他们交代缘由。” “另外，臣怀疑裴相遭遇刺杀和毗沙门有关，但目前没有证据。” 方源沉声道。 “好！” “你好好查！” “朕和朝廷还有裴相，等你消息！” 李世民重重点头，沉声道。 毗沙门啊毗沙门，一次又一次针对朕的臣子。 “是！” 方源应是，离开。 现场崔振堂等人神色难看，气得不行。 原本是一同来弹劾方源的，最后方源却全身而退。 甚至皇帝对他还有几分赞许，毕竟长安县衙比刑部和大理寺掌握更多的信息。 三天的搜查时间，就算是没有结果，至少长安县衙的成果是比其他两个机构的情况好不少。 可恶，又被方源这个家伙逃脱惩罚！ 方源出了御书房之后，就松了口气。 真是悬了，好几个侍郎都弹劾自己。 这些人当中，好一些是来自五姓七望的。 看样子五姓七望盯上自己了，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不过也没关系，自己一路走来，到了现在的位置，什么时候是没有和世家望族斗过的？ 只是，裴寂遇刺，到底是哪方势力指使的？ 这一刻，方源想到郑观音，想要问问她情况。 但这个念头仅是想了想就打消，不想和郑观音见太多。 她是皇帝软禁起来的人，经常见面容易被发现，后果不好。 方源出了皇宫之后，回到长安县衙。 “方令，他们招了。” “确实是有人指使他们，但到底是谁他们不知道。” “这是根据他们描述得出的画像，您看要不要全城通缉？” 罗正前来禀报。 手里拿着一副素描画。 样子还是蛮生动形象的，与电视上贴在墙上的画像完全不同，是有清楚五官和轮廓的。 如果能够见到真人，应该可以发现对方与画像是否一致。 “先不用。” “你将画像模仿几张，让四方城池的兄弟盯着这个人，一旦发现立即逮捕。” 方源沉吟片刻，摇摇头说道。 这人现在身份不明，贸然张贴出去，容易打草惊蛇。 在此之前，不如先盯着城门，不让他离开，然后去刑部和大理寺看看他们的档案库有没有存档。 “是。” 罗正立即去安排。 长安城四方城门的守城虽然与长安县衙无关。 但是最近查案，四方城池都有长安县衙的人。 实际上，刑部和大理寺这个时候也安排有人在城门守住。 方源叫来郑九，还将薛博武也叫上，带上一副画像准备去大理寺。 大理寺卿是李道宗，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认识，先去大理寺容易说话。 如果在大理寺发现画像的存档，那就不用去刑部，还算给了李道宗一份情。 不过方源才刚出门口，就看到李道宗带着几个人到来。 “拜见任城王！” 方源有些意外，向李道宗行礼。 “客气！” “方令对裴相遇刺有了线索？” 李道宗快步扶起方源，很是友好问道。 皇帝只给三天时间追查凶手，这让大理寺倍感压力。 如果是有任何线索都不会那么焦头烂额，但问题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他听说方源抓到的那批民愤，是毗沙门指使的，特意过来询问。 于是面对方源的态度自然就好一些，希望能够合作办案，给皇帝和裴相等人一个交代。 “正想去找你，里面请。” 方源点点头，邀请说道。 李道宗眼神一亮，与带来的几个年轻人一同入内。 “这是我得到的线索，那些发动民愤的百姓提供的。” “或与裴相遇刺有关，大理寺是否能查出这人的底细？” 方源将画像拿出，问道。 “这把本王问住了。” “将画像给本王带回去，或者方令与本王一同回去？” 李道宗摇头失笑道。 让他认人他不行，得交给大理寺专业的人。 方源点点头，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李道宗不需要辨认太多的人。 正想着和李道宗一同去大理寺看看，但就在这个时候，李道宗身后有个人年轻人站出来。 “这人.我好像认识！” “王爷，方令，这人好像是裴承先的书童陈子锵。” 年轻人认真观摩画像说道。 “裴承先是谁？” 方源脸色一变，沉声道。 姓裴，难道是裴寂的什么人？ “是裴相的大孙。” 李道宗的神色也是一变。 竟然是裴寂的大孙子的书童。 那裴寂遇刺，究竟是什么人指使？ “王爷觉得，是裴家对我个人有怨言，还是裴相遇刺另有玄机？” 方源沉声道。 这里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裴家将裴寂遇刺怪罪在方源身上，于是发动民愤抹黑方源。 第二种是裴寂遇刺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毗沙门，也不是什么刺客，而是 “抓过来拷问不就知道？” 李道宗没有给出答案，冷声道。 他也好奇，好奇真实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裴相家的书童，应该不简单。” “我们抓人，不能打草惊蛇，小心比较好。” 方源再次叫来罗正，吩咐他偷偷去抓人。 是的，偷偷去抓人，而不是明目张胆将对方带走。 现在裴寂重伤，裴家备受关注，这个时候抓人必定很难。 “那本王就不参与了。” 李道宗点点头，郑重道。 如果是第一种原因的话，他不应该插手的。 如果是第二种原因的话，那交给方源出手也是可以信得过的。 毕竟是方源找到的证据，就由方源去抓拿，自己在县衙坐等消息就行。 方源满意点头，煮茶招待李道宗等人。 时间缓缓流逝。 长安城内还是舆论不止。 人们痛斥刺杀裴寂的凶手，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同时方源引起民愤，殴打普通百姓，更是抓了一部分百姓更引起注意。 但是因为重拳出击的原因，尽管很多百姓对方源的行为都非常不满，但目前为止没有人敢去县衙闹事，都在等待结果。 裴寂遇刺的事还在发酵，长安城虽然不再有民愤，但长安城之外却不少人高呼要为裴寂讨回公道，要凌迟凶手等等。 很快，天色暗淡，夜幕降临，罗正还没有回来。 方源没有催，李道宗也没有急，让人准备晚饭在县衙里吃。 最终，在亥时，夜深人静的时候，罗正终于回来，将画像的人带回来。 人和画像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只有六成相似而已。 “你们到底什么人？” “我乃裴相府上的书童，裴相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陈子锵被松开的时候，慌乱大叫。 他表现得很慌张，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情况。 此时已经是天黑，县衙点灯的地方不多，看不是很清楚。 “我乃长安令方源，这位是大理寺卿李道宗。” “陈子锵，你知道本官和大理寺卿找你所谓何事吗？” 方源缓缓说道。 慌乱的陈子锵顿时僵住身体，骇然看向方源。 很快，陈子锵放送下来，重重松了口气说道：“两位大人找小人何事？” (本章完) 第246章：荒谬的真相，临海公主 陈子锵神色很自然。 看到方源两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这个年轻人表现得像是脱险一般。 “你知道本官和任城王找你何事吗？” 方源重复刚才的问题。 一旁的李道宗沉默不语，定定看着陈子锵。 作为大理寺卿，尽管是因为皇室身份得到这个职位，但本身也有一定的观察能力。 李道宗能通过人的细微表情变化，比较准确地推导出对方是否说谎等等。 “啊？” “不知道啊。” 陈子锵摇摇头，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他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任城王，一脸枉然。 “去将证人带上来。” 方源没有质问，而是向郑九下令。 郑九当即应是，去牢房将今天抓到的那几个人带来。 当人带来后，陈子锵的神色变了变，眼神有些躲闪。 “是不是这人指使你们引发民愤的？” 方源指着陈子锵，沉声道。 “是，是他，就是他。” 几人认真打量陈子锵，随即指正。 他们说，是陈子锵给了大钱他们，给他们教唆百姓闹事。 这几人在长安城也是混得有点小势力的，组织人手起来不是问题。 于是就有了白天将近上百人百姓暴乱，还用臭鸡蛋和烂菜砸方源的大门。 “陈子锵，伱有什么解释？” 方源看向陈子锵说道。 “方令，您问的是什么？” “这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陈子锵摇摇头，一脸无辜道。 “嘴硬？” 方源呵呵一笑道。 都被指认了还嘴硬，很不理智。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您问什么事。” 陈子锵连连摆手，慌乱解释。 “带下去，大刑伺候！” 方源没有多问，直接下令。 “对于拷问人，我刑部也有一套。” “方令，让我的人也跟着一起去拷问吧。” 李道宗插话道。 人是刚走来的，什么都没有交代。 如果这样带下去，第一信息也只有方源知道，不妥。 “没问题。” 方源没有意见。 也明白李道宗的意思。 “王爷，方令，我无辜啊，我无辜啊！” 陈子锵大惊，脸色大变，挣扎着要离开。 但到了县衙，又怎么是他想走就走得了。 很快，陈子锵被带下去，方源和李道宗继续喝茶。 两人没有像刚才那样猜测，因为已经没有必要，静待结果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更深，县衙外漆黑一片，仿佛是噬人心魄的夜兽。 “方令，王爷，陈子锵愿意招了。” 郑九再次回来，还带回一个血人。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细皮嫩肉的陈子锵变成一个血人，身上和脸上有多处伤痕，都正在流着血。 “是临海公主指使我的。” 陈子锵颤巍巍说道。 此刻对他满脸惊恐，浑身颤抖。 “理由呢？” 方源和李道宗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 两人知道，临海公主是裴寂的儿媳妇，太上皇李渊的女儿，皇帝的姐姐。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是公主给钱我做事的，让我做得干净点，原因我不知道。” 陈子锵怕了，急忙解释，生怕还继续遭遇酷刑。 作为裴承先的书童，他也有个好出生，未曾经历过牢狱之灾，更不要说酷刑伺候。 在酷刑伺候下，他最终招了，并且还担心方源不相信他，还会继续承受酷刑的折磨。 “先带下去关押！” 方源神色凝重，摆摆手道。 “方令，你觉得可信度如何？” 李道宗也是神色凝重，沉声道。 事关公主，那就是事关皇室，事态更加严肃。 “没有理由说谎。” “只是没有想到又牵扯公主。” “也许我们应该找这位公主谈一谈。” 方源低声道。 纸币一事和高密公主有关。 裴寂遇刺一事和临海公主有关。 两位公主都是太上皇李渊的人，很巧。 自然，方源不会觉得太上皇会刺杀裴寂。 而是觉得太上皇的公主怎么都那么会来事。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李道宗深以为然点头。 皇帝只给三天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一天。 还剩下两天的时间，凶手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时间很紧急。 “要提前和皇帝或者太上皇说一声吗？” 方源不确定问道。 他非常不想插手皇室的事。 皇室成员很难根据普通法律去定罪。 虽然皇帝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可能吗？ “不用，有我在。” 李道宗摇摇头，沉声道。 亲王和公主之间，亲王的地位更高。 而且他还是大理寺卿，实权人物，调查一位公主而已，用不着提前报备，省得打草惊蛇。 作为皇室成员，李道宗深刻知道皇宫那种地方真的耳目众多。 比如今天方源在御书房才刚刚说出裴寂遇刺和毗沙门有关，他就知道。 “那就有请王爷带队！” 方源没有意见。 叫郑九带来些衙役就出发。 夜很深，长安城的街道上没有人。 但守备很严，比往日都严格，很容易见到长安衙役或者金吾卫士兵。 临海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和驸马裴律师住在一起。 但因为裴寂遇刺昏迷未醒，她今天不在公主府，在裴府。 方源几人白跑一趟，然后又转移目的地，但被挡在门口。 “太上皇有令，不得随意打扰裴相休息！” “如果要探望，可以等到裴相苏醒之后再探望！” 守门的护卫知道方源两人的身份，依旧还是将两人挡住。 “本王不是来打扰裴相休息的，而是想见临海公主，请通报。” 李道宗说出目的。 “王爷，公主白天照顾裴相都没有休息过。” “您看都这么晚了，是否可以改明天再见？” 守门的两个护卫相视一眼，讪讪说道。 拒绝兼任大理寺卿的任城王压力巨大，两人声音都不敢大。 “事态很急，麻烦立即通报。” 李道宗摇摇头，坚定道。 能和两个护卫这么好生说话，已经很给面子。 临海公主没有这个面子，裴寂有一些，更多的是因为太上皇。 “请您稍等。” 护卫见状，不敢再拒绝，快速回去禀报。 没多时，护卫带着人回来，但不是临海公主，而是裴律师。 “拜见任城王，见过方令。” “不知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裴律师向李道宗行礼，不解问道。 现在已经是子时，早已经是深夜，该睡的都睡了。 这个时候还到来，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找到裴相遇刺消息，需要见一见临海公主。” 李道宗回礼，略显客气道。 “尽管我是驸马，但在裴府还是我说的话算数。” “任城王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诉我？” 裴律师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仿佛是踩到了他的尊严一般。 “误会！” “是这件事和临海公主有关。” 李道宗一愣，随即明白，解释道。 公主和驸马之间，公主的身份高出一大截。 故而很多时候，公主府或者驸马府里都是公主做主。 “请进！” 裴律师深吸口气说道。 他看上去还是不满，但比刚才好了不少。 邀请李道宗和方源几人入内，带两人去见临海公主。 裴府很大，比王府还要豪华大气不少，房屋很多鳞次栉比。 没多时，李道宗和方源两人就被带到一座豪华的院子，在客厅等待。 “请稍等，我去叫公主。” 裴律师丢下这句话后离开。 他离开后，就有下人送上茶水和糕点。 “任城王，裴律师和临海公主关系很不和？” 方源小声问道。 一般而言，夫妻就算是不和也不会向外人展示。 但看刚才裴律师的神色，就像是很不服临海公主一样，夫妻关系可能很不和。 “传言裴律师是个很有抱负的人，年轻时候还喜欢了一个姑娘。” “后面被安排娶了公主，与那位姑娘就无缘了，职位也一直没有变化过。” 李道宗喝了口茶，小声说道。 方源点点头，没有继续问，同样喝茶。 这里是裴府，过多议论人家家事很不应该，也容易被听到。 没多时，一位宫装少妇从侧边走出，人走在前面，裴律师跟在后面。 “临海，见过堂哥！” 临海公主向李道宗行礼。 “客气了。深夜还来打扰你。” 李道宗起身还礼，微笑道。 方源也跟着起身，同时还打量着临海公主。 长相和高密公主有几分相似，也是个水嫩的少妇。 感觉皇室的人，不管是男女长得都十分精致好看。 “没事。” “堂哥因何事到来？” 临海公主微笑着摇头。 “陈子锵你认识吗？” 李道宗友好开局，问道。 “承先的书童，怎么了？” 临海公主不解问道。 一旁的裴律师也是不解看着李道宗。 “这人今天组织一批百姓攻击长安令府邸，引起民愤。” “他现在在长安县衙，说是你指使他去做的。” 李道宗脸色沉着，正色道。 随即担心两人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解释一下。 话落，裴律师神色一变，猛然看向临海公主。 “这是无稽之谈吧？”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怎么指使他啊？” 临海公主一脸无辜道。 李道宗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裴律师。 他注意到刚才裴律师刚才的反应，想要从对方口中知道些信息。 “确实是好几天没有见到陈子锵。” “我们都准备给承先换个书童了。” 裴律师深深看一眼临海公主，解释道。 “这么说，陈子锵是冤枉你？” 李道宗微微点头，眉头却微微一皱。 “是的。” “可能是因为埋怨我吧。” “我之前嫌他不会陪承先读书，责难过他好几次。” 临海公主叹息道。 “那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李道宗沉吟片刻，没有继续问。 他看了眼方源，起身准备离开。 方源见状，自然也是跟着起身。 “我送你们。” 临海公主也跟着起身。 和裴律师两人送方源两人出到门口，目送方源两人离开。 等大门关上之后，裴律师的神色猛然大变。 “公主，是不是你想杀我爹？！” 裴律师死死盯着临海公主，质问道。 “你傻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爹？” 临海公主白了裴律师一眼，很是嫌弃说道。 “那你为何要指挥陈子锵去煽动民愤？！” 裴律师追问道。 “你耳聋啊？” “我刚才不是说了不是我吗？” 临海公主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离开。 裴律师看着临海公主的背影，拳头紧握，眼神满是憋屈和怒火。 “方令，你觉得临海公主说的话能信多少？” 路上，李道宗询问方源。 也很黑，但有人掌灯，路能见。 “一句都不信。”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从刚才的谈话中，临海公主的话没有问题。 但经受酷刑的陈子锵没有理由说谎，没有必要污蔑临海公主。 陈子锵虽然家世不错，但到底也是个普通人，人言轻微，根本不可能污蔑得了临海公主。 故而他的话是真的。 那临海公主的话就信不过。 只是可惜，临海公主是皇室成员，不能像陈子锵那样酷刑伺候。 “你有何想法？” 李道宗微微点头。 他也不信临海公主说的话。 但问完了，没有问到想问的，只得离开。 “让宗正寺出手，你觉得怎样？” 方源想到长孙冲。 长安县衙和大理寺都不适合拷问理念公主。 但宗正寺可以，私下请长孙冲出手，或者直接找李世民报备。 “正有此意！” “我进宫找陛下申报，一起吗？” 李道宗正有同样的想法。 亲自去问问不出，那就让宗正寺去问。 宗正寺的存在就是处理皇室成员事务，这个时候需要它。 “我就不去了。” “忙了一整天，又困又累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去申请而已，没有必要也跟着去。 宗正寺有长孙冲在，有什么事问长孙冲就行。 “那行，告辞！” 李道宗没意见，和方源分开。 方源一队就剩下几人行走在深夜中。 走了约莫一炷香后，黑暗里突然有声响。 脚步声很急促，也很轻盈，听上去人数不少。 没多时，方源就被十多个黑衣人包围在中间。 (本章完) 第247章：深夜遇刺，重赏和重罚 “谁？” 郑九当即大喝。 警惕地挡在方源的面前。 剩下的三个护卫也是严防以待。 “杀你们的人！” 黑衣人冷声道。 他没有废物，大喝一声，向方源冲去。 “博武，你上，留几个活口！” 方源冷声道。 第一时间就招呼薛博武出手。 郑九只带着三人，人数上远比不上对方。 薛博武若不出手，郑九等人大概率会被斩杀的。 “那你注意安全啊。” 薛博武拔出腰间的大刀就冲出去。 他的武器还挺多的，根据不同场合使用不同武器。 比如说今晚随着方源出行，为方便携带，就带着一把大刀而已。 但是薛博武打法不会因为武器的不同而有所变化，都是使用蛮力乱劈。 “保护方令！” 郑九见状，退回方源身边。 杀敌是其次，方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小心，他是薛博武！” 黑衣人中有人大叫。 原本要冲上来的队伍一跃退了回去。 他们从身后掏出黑色镰刀，向薛博武抛去。 黑色镰刀在空中旋转，由他们手中的绳索控制着。 “什么东西？” 薛博武被唬住。 不敢硬冲，用大刀挡住镰刀。 镰刀好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空中旋转的时候还会转变方向。 它被薛博武挡住其中一个之后，就被使用它的人拉回去，然后以更快的方式抛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镰刀从四面八方攻击薛博武，使得薛博武很被动，连连抵挡。 同样，方源也遭遇到攻击，被黑色镰刀攻击，好在郑九反应及时，将镰刀挡了回去。 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若是无法破解，方源几人今晚很有可能会交代在这里。 “大声求救！” 方源沉着脸下令。 今晚长安城的巡逻比较严密。 只要拖延时间，就有可能被巡逻队发现。 此时夜深人静，大声呼救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救命啊！” “救命啊！” “这里有人谋杀！” 郑九一愣，随即大声呼喊。 跟随他一同守护在方源四周的三个衙役也大声呼喊。 声音瞬间就响震夜空，向四面八方传去，街道四周有些房间点燃了灯光。 但没有人出声，没有人敢干涉。 黑衣人不为所动，攻击更加疯狂。 他们手中的黑色镰刀挥舞得呜呜作响。 本就是黑夜，黑色镰刀更加不容易铺抓到。 几次攻击之下，保护方源的三个护卫中有两个受伤。 被更多黑衣人围攻的薛博武肩膀也被划伤，气得他恼怒至极。 “给老子去死！” 薛博武气得吼出来。 再也不顾黑色镰刀的恐怖支持。 他仿佛是不要命地向其中一个黑衣人冲去。 “退！” 黑衣人中，有人发号施令。 针对薛博武的黑衣人顿时一边后退，一边使用武器。 但薛博武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几步间就冲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边。 他大刀拦腰四十五度往下砍下去，那黑衣人临死前惊呼大叫，最终被拦腰斩断，一刀分尸，鲜血飞溅。 薛博武一击必杀，但同样付出了代价。 在斩杀这个黑衣人的时候，他的大腿和肩膀又承受了一击。 “淦伱娘！” 薛博武咆哮，怒发冲冠。 夜色中的他仿佛是金刚怒佛，面目狰狞。 “不要让他靠近！” 又有黑衣人发号施令。 这一次，方源注意到了是谁在指挥。 “博武，攻击他！” 方源立即指着那人说道。 薛博武顿时改变方向，朝方源指着的人冲去。 但面对薛博武的是更加凌厉的黑色镰刀攻击，挡住他的去路。 黑衣人首领不同于普通的黑衣人，他的速度和手法都更加灵敏，薛博武无法近身，又有几处受伤。 而此时，保护方源的衙役中有一人倒在血泊中，无力再战，生死堪忧。 方源见状，捡过他手中的武器主动防御。 突然间，远处传来声响，大片的火光传来。 因方源等人刚才的呼救，终于将援军吸引来。 “可惜了！” “走！” 黑衣人首领叹息一声，没有恋战。 他快速撤退，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其他黑衣人也跟着撤退，四处逃窜。 “给老子留下！” 薛博武怒吼。 他被激怒，两眼猩红。 手中的大刀朝着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抛去。 那黑衣人估计也没有想到薛博武还会搞这一招，被大刀穿过后背而亡。 没多时，援军终于赶到，为首的竟然是李道宗。 “方令，你没事吧？” 李道宗快速走向方源。 “我没事，我的人受伤了，你也被袭击？” 方源看清楚了李道宗。 发现他身上不少地方有鲜血。 可以看出，他刚才应该经历过激战。 “是！” “被一群手持镰刀的黑衣人攻击。” “好在我当时距离朱雀门已经不远，很快得到支援！” 李道宗神色凝重，重重点头道。 要不是他身经百战，再加上援军来得及时，恐怕已经不测。 脱身后，李道宗想到方源的安全问题，立即带队赶向方源。 “我也是被一群手持镰刀的黑衣人攻击。” “你觉得攻击我们的人，会不会是临海.” 方源神色凝重点头。 如果单单是自己被他们攻击，那可能是私仇。 但李道宗也被攻击，那肯定不是私仇，估计和裴寂遇刺一案有关。 而两人都是从裴府出来，见过临海公主，很有可能就是和临海公主有关。 “我也怀疑！” “一起进宫吗？” 李道宗重重点头道。 调查一下就被暗杀，事情变得严重了。 “进。” “郑九，你不用陪我了，带博武和兄弟们下去治疗。” 方源点点头，安排郑九去办事。 五人中，除了方源和郑九，其他人都受伤了。 其中还有一个兄弟重伤垂危，需要立即治疗。 “是。” 郑九立即应是。 请金吾卫帮忙转移伤员。 而方源则是和李道宗前往皇宫。 这一次，没有再遇到刺客，见到皇帝。 “怎么回事？” 李世民被叫醒很不满，也还没有醒来。 但看到李道宗身上竟然有血后，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们从裴府出来分开后，同时遭到手持黑色镰刀的黑衣人刺杀！” 李道宗如实禀报。 将他们发现陈子锵说起，说到两人被刺杀。 “手持黑色镰刀的黑衣人？！” “这是哪里出现的新势力？！” 李世民眉头紧皱成川字。 现在朝廷就不是很稳定，又出现新的势力。 这让作为皇帝的他感觉执掌政权不稳，十分闹心。 “不知，请陛下严审理念公主！”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连皇帝都不知道的势力，他更不知道。 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审查临海公主，或者就能知道。 “道宗，朕命宗正寺卿配合你调查临海公主。” “方源，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道宗询问。” 李世民沉吟片刻就做出决定。 事关裴寂遇刺，又和一支奇怪的势力有关。 不管如何，临海公主都要好好调查一番的。 “谢陛下！” 李道宗和方源行礼。 “去吧！” “朕要尽快知道情况。” 李世民摆摆手，沉声道。 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相，要方源两人尽快。 “是！” 李道宗恭声应是，准备离开。 但方源不动，他退两步后奇怪看向方源。 “方源，你还有事？” 李世民好奇看着方源。 “遇刺的时候，我的护卫全部受伤，请陛下给一支军队送我回家。” 方源直言道。 他将郑九也叫走，是想着只有郑九难以保护自己。 于是就和李道宗一同进宫，问皇帝要军队庇护自己回去。 “你这家伙，还想一支军队送你回去？” “李君羡，你送长安令回去吧。” 李世民被逗笑。 一品大臣都不会有一支军队护送回去的。 “有李统领也可以。” 方源没有意见。 有李君羡这样的高手护送回去，可能比一支军队还要厉害。 而且李君羡也不会是一个人，安全送自己回家肯定是没问题的。 “去吧。” 李世民再次摆摆手道。 很快，方源几人就出了朱雀门。 “方令，事不宜迟，我要去找宗正寺卿抓拿临海公主，你要一起吗？” 李道宗问道。 他想，如果那些黑衣人是临海公主派出来的，那肯定是不想自己和方源将情况告知皇帝。 那自己和方源已经脱险，并且还告知了皇帝，如果真是临海公主的话，很有可能会趁机逃走。 故而要立即控制住临海公主才行。 “不了，我明天等候你好消息！” 方源摇摇头说道。 现在已经是凌晨，早已经困得不行。 这么晚还不要命加班不是方源的宗旨，该休息就休息。 更何况宗正寺办事，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没有必要跟着过去。 “那好，有什么发现本王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道宗没有想太多，与方源告别。 半个时辰后，李君羡安全护送方源回府。 方源快快洗个澡就上床抱着杜妙颜睡觉。 杜妙颜还是一如既往醒睡，问了方源情况。 得知方源遇刺之后，吵着以后要跟随方源办公。 方源随便应付几声，就沉入梦想，直到天色亮。 “夫君，我这身打扮，能跟随你去县衙办公吧？” 杜妙颜早已经起床，并且还打扮成一个翩翩帅公子。 修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身男装，比小白脸更有看头。 “你去县衙做什么？” “有时间去看看你爹不更好？” 方源白了她一眼，无语道。 昨晚随便附和一声，她竟然信了。 “不行，我得去保护你！” 杜妙颜摇摇头，坚定道。 她非常认真，不会动摇。 “白天安全，我大部分时间也在县衙。” “如果晚上还要出门，我晚上再叫你。” 方源起身，还是不想杜妙颜跟着去县衙。 “这也好吧。” 杜妙颜想了想，最终没有坚持。 主要是杜如晦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她想多陪陪。 要不然，她已经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洗漱，吃完早餐后，方源动身县衙。 今天出门，方源发现一些百姓看着他的眼神又变了变。 随着裴寂遇刺开始，长安城的百姓似乎对他已经有些意见。 这让方源有些担心，担心往后的政策不好施展，也担心有心人从中作梗。 “郑九，昨晚受伤的兄弟怎么样？” 方源来到县衙后，最先询问郑九昨晚的情况。 早上出门之前，方源已经去探望过薛博武，他没有大碍。 反而是薛娇燕看到方源，臭骂了方源一顿，直到见到方源拿出几张百元宝钞才闭嘴。 “一个兄弟重伤，但生命没有危险。” “另外两个兄弟轻伤，过几天就能回来工作。” 郑九如实禀报。 他已经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医治。 “除了朝廷报销的部分，剩下的全部找本官要。” “另外，告诉主簿，等他们回来后，给重伤的兄弟补偿两个月的月俸，轻伤的兄弟一个月的月俸。” 方源点点头说道。 公办人员工作期间负伤，朝廷会有一部分医疗报销的。 不过报销的额度很小，一般只有四成，剩下得自己垫上去，或者主官垫上去。 “我替兄弟谢谢方令！” 郑九郑重向方源行礼。 他无条件忠信方源，县衙九成以上的衙役都以方源为尊。 就是方源不仅当他们是人，而且愿意给他们好处，给他们晋升的机会。 “裴相一案让罗正继续查。” “你公告一下昨天民愤的真相，降低本官在百姓心中的负面形象。” 方源给郑九安排任务。 裴相遇刺一案如无头案一眼，需要等李道宗那边的消息，但不能不查，得做个样子。 故而在调查案件的同时，还要公布一部分的真相，省得民心失去，以后办案不容易。 “是。” 郑九离开。 方源开始整理其他工作。 随着时间流逝，中午很快就到来。 此时，先后有两道消息出现，一个来自长安城之外，一个来自裴府。 第一道消息：有好几个地方官员上报，地方百姓得知裴相遇刺，情绪激动，要求朝廷还裴相一个真相，有引发民愤的可能。 第二道消息：裴相高烧不退，御医束手无策，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天。 这两道消息传出没多久，皇宫的圣旨到方源手中。 限三大机构在规定时间内破案！ 成功则重赏破案主官，失败则重罚三位主官！ (本章完) 第248章：一无所获，夜会郑观音 皇帝的圣旨和三省文书是一同下达的。 圣旨中规定的时间指三天内，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也就说，给方源等人的时间就剩下一天半，时间已经非常紧缺。 县衙的所有官吏都被一股浓浓的紧张感笼罩着，所有人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尽管圣旨中指的是重罚主官，但主官都重罚的话，他们这些作为下级的，惩罚肯定会更大。 至于重赏，现在连刺客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赏什么没有任何人关心。 “情况不用本官跟你们重述，都给本官加把劲查吧！” 方源叫来郑明珠等人说道。 没有责骂，也没有催促，因为没有用。 都不是傻子，都知道事态紧急，都知道后果。 郑明珠等人应是，全都加大力度去调查案件。 关押在牢房里的陈子锵又被拉起酷刑伺候，连一开始闹事的那几个人也不能避免。 整个牢房都被惨叫声围绕着，但却没有问出实际的信息，可以说就是在做无用功。 但方源没有理会这些。 让人叫来衙役去大理寺找李道宗，询问昨晚是否从临海公主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惜，得到的回复是什么都没有问出，临海公主一问三不知，强调好久没有见过陈子锵。 而方源这边从陈子锵口中，他确实是有好几天没有在公主府做书童，但却是听从临海公主的意思去组织人手。 但是这点没有人能够证明，所以没能指正临海公主和裴寂遇刺一案有关，甚至是和煽动民愤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日很快过去，三大机构包括宗正寺都一无所获。 即将下班的时候，刑部郎中邵耀飞与两位同僚到来。 “拜见方令！” “方令，尚书大人邀请您到刑部一聚。” 邵耀飞向方源行礼，恭声道。 “案情有发现？” 方源以为是案情有所发现，略带激动问道。 “不是，想邀请您过去商讨案情。” “大理寺卿已经有人去邀请。” 邵耀飞苦笑，解释道。 “行，本官就去。” 方源略带失望摇头。 白激动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估计是两天过去，三大机构都一无所获，聚起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的。 “那下官先行告退。” 邵耀飞行礼离开。 待到点下班后，方源让人将情况带回给杜妙颜，并叮嘱不用她过来凑热闹。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刑部，刚好李道宗也是这个时候到来。 “方令，让你见笑了，临海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问到。” 李道宗苦笑道。 宗正寺是个可怕的地方。 但宗正寺也是一个讲法律的地方。 在没有确定临海公主与案情有任何关系的时候，是不能动私刑的。 这规定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被冤枉的皇室成员，给皇室成员一定程度上的尊严。 但也给很多案件增加了难度。 “理解。” 方源轻笑回应。 但心低多少有些失望。 如果是普通人，又或者私下由自己审判，那结果应该不一样。 “请。” 李道宗点点头。 在刑部官员的带领下，见到刑部尚书刘政会。 “拜见刘尚书！” 方源两人行礼。 “任城王，长安令，欢迎大驾！”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刘政会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这个年龄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挺长寿的了。 但他看上去还是很硬朗，走路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将方源两人带到后院，已经准备了不错的饭菜招待。 宴会上还有个年轻的少女，看上去比方源小六七岁样子。 长相颇为精致，亭亭玉立，娇小可爱，就是眉毛比男人还粗，大大影响美貌，但也别有特点。 “小女子刘怡辰，拜见任城王，拜见长安令。” 刘怡辰起身向方源两人行礼。 “我孙女，让她来给我们倒酒的。” 刘政会适时开口，邀请李道宗和方源坐下。 李道宗和方源回礼，随着刘政会坐下，刘怡辰跟着倒酒。 “都一把年纪了，我就不兜兜转转了，这次找伱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共享线索破案的。” “很可惜，我这边还没有任何线索，听说你们昨天查到临海公主的身上，还遭遇刺杀，能说说吗？” 刘政会先是敬方源来两人一杯，随后问道。 今天皇帝的圣旨和朝廷的文书让他压力大增。 在任何线索都没有的情况下，时间又所剩不多，找方源两人来商议一下是最好的。 但也可能会被拒绝，所以作为刑部尚书的他态度良好，并没有因为官阶高而高傲。 “除了得知陈子锵是受临海公主之命引诱民愤的，其他的一无所获。” 李道宗率先说道。 他虽然是王爷，地位在刘政会之上。 但刘政会是老臣，对朝廷有大功，也是皇帝的心腹大臣。 故而很客气，并且说得很详细，将知道的都告知刘政会。 “陈子锵是个小人物，再记上牢里酷刑不停地招待，他没理由说谎，但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他说的是真话。” 方源补充。 矛盾就在于没人能证明陈子锵的话。 所以宗正寺那边不能对临海公主动刑，不能知道临海公主的意图。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何让临海公主开口吗？” 刘政会皱着眉头说道。 “是，也不是。” “我们无法确认临海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裴相遇刺有关。” 李道宗苦笑道。 他们之间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临海公主到底是只想造成民愤，还是和裴寂遇刺有关。 如果只是前者，那么他们这几天来都是做无用功，对破案完全没有关联，最终会被惩罚。 但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不管是不是，都得往这条线索查下去。 “唉，真头痛。” 刘政会重重喝一杯后说道。 唯一的线索还不能确定是否有用，真头痛。 “既然临海公主问不出东西，那是不是可以问问裴律师？” “他们夫妻关系不和，如果是不利于临海公主的事，裴律师应该会说吧？” 刘怡辰这个时候插话道。 刘政会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道宗和方源。 裴律师的身份特殊，是垂危裴寂的嫡子，未来的国公。 刑部就算是怀疑他，也不敢私下带他过来询问，除非大理寺和长安县衙都同意。 “可以一试！” 方源和李道宗对视一眼，意见一致。 裴律师和临海公主的关系不和，但大概率不会出卖临海公主，又或者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现在束手无策，有任何方法都可以试一试。 “那就先这样决定，我刑部负责调查裴律师！” “现在我们就剩下一天的时间，希望我们明天有个好结局！” 刘政会再次举杯说道。 一杯下去，众人就开始用餐。 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是不多，但用餐的时间还有的。 而且有什么事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三人都是等结果即可。 当然，裴律师的事刘政会得亲自去，毕竟裴律师是裴寂儿子。 填饱肚子后，方源和李道宗告别，刘政会则亲自去找裴律师。 此时已经宵禁，天色已经暗淡，路上没有行人，也几乎看不清路。 考虑到昨天遇刺，方源和李道宗都向刘政会要一批人手护送回去。 方源回到后准备回方府的，但看到杜妙颜一身男装已经在县衙里等候。 “我不是让你不用过来了吗？” 方源埋怨道。 但心是暖暖的。 “嘻嘻，你吃啦？” 杜妙颜嘻嘻一笑，走近方源。 今晚方源喝了点酒，一靠近就知道。 “嗯，在刑部的时候吃了。” 方源解释。 将刘政会邀请顺带说了出来。 “那现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杜妙颜神色变得凝重。 听得出，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而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时间很紧。 “是的。” “既然你来了，那就陪我去个地方吧。” 方源点点头说道。 拉着杜妙颜的玉手走出县衙。 本来是不想走这一步棋的，但杜妙颜来了，那就试试。 “去哪里？” 杜妙颜好奇问道。 走出长安县衙后，外面漆黑一片。 今晚和昨晚一样，没有月色，夜很深，很难见路。 但方源没有让其他人陪同，尽是和杜妙颜一人一个灯笼出发。 “去找郑观音，问问她有没有可能知道？” 方源沉声道。 郑观音和毗沙门关系匪浅。 平常因为她和皇帝的关系，不好过多打扰。 但现在是没有办法，刚好杜妙颜又在，就顺便去问问。 一段时间后，方源和杜妙颜躲过巡逻，出现在在关押郑观音府邸门口，并敲响大门。 “谁？” 门没开，里面传出声音。 “告诉郑观音，就说方源到访！” 方源隔着门说道。 “稍等。” 门内应声离开。 约莫一刻钟后，大门打开。 方源和杜妙颜看到郑观音以及她的护卫。 “方令深夜到来，不怕家里夫人吃醋？” 郑观音似笑非笑说道。 也很深，她没有太在意方源身边的杜妙颜。 也因为杜妙颜一身男装打扮，故而没有想到是杜妙颜。 “郑观音，我是来问点事的，不是来私会的，我家夫人怎么会吃醋呢？” 方源牵着杜妙颜的手直接走进，省得在门外被人发现。 进来后，大门就被关上，方源和杜妙颜似乎就被高手锁定，气氛变得不一样。 但方源和杜妙颜都好像是没有发现一样，对这种现象视若未睹，随郑观音等人盯着。 “原来是把夫人带来了方令因何事到来？” 郑观音发现了方源牵着一个男的，当即惊讶无比。 认真打量一番杜妙颜后，终于发现杜妙颜的真身，当即明悟。 “裴相遇刺与毗沙门有关吗？” 方源沉声道。 “据我所知，无关。” 郑观音神色顿时变得严肃，沉声道。 现场的气氛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压抑。 “那你知道和谁有关系？” 方源有些失望。 和毗沙门无关，那就不好调查了。 还想着能从郑观音这里知道点有用的信息，唉。 “可能和邓陵氏之墨有关。” 郑观音沉吟片刻说道。 “可能性有多大？”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和毗沙门无关，和邓陵氏之墨有关也可以。 “挺大的，邓陵氏之墨行侠仗义，剿灭奸臣乱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郑观音微微一笑道。 “那就谢谢，告辞！” 方源眉头微皱，感觉对方所言的可能是只是猜测。 但没有关系，自己可以找墨采苓，从她身上询问真相。 她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应该能从她身上确定真假。 “等会。” “方源，我得警告你分寸，别经常来找我。” “如果因为你导致皇帝怀疑我，我必杀你，还会灭掉你的方府。” 郑观音叫住方源，正色道。 “区区毗沙门就想灭掉方府？” “要不我们现在就开战，鹿死谁手？” 杜妙颜插话道。 眼神里满是冷笑。 她对郑观音没有好感。 “呵，当真？” 郑观音冷哼一声，挑衅地看向杜妙颜。 “当真！” 杜妙颜寸步不让。 在长安城中，毗沙门就翻不起风浪。 以现在方府的实力，在长安城里也是非常厉害的。 “哈哈哈杜妙颜，果然名不虚传。” 郑观音冷冷看着杜妙颜，突然哈哈大笑。 她转身，向府内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走吧。” 方源微微一笑，牵着杜妙颜的手离开。 对于郑观音的警告，其实方源并不是很放在心上的。 如果是鱼死网破的话，毗沙门是真的有实力将方府灭门。 但正常情况下，毗沙门是没有那个实力的，至少在长安城不行。 长安城中，方源是长安令，能够调动大批的力量，方府还有炸弹等等。 但是方源犯不着和郑观音置气，任她警告，该来找她的时候还会来找她的。 “妙颜，以后郑观音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想法。” 方源叮嘱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方源担心杜妙颜被人暗杀。 自然，以杜妙颜的武功，暗杀难度很大，但也有一定程度的担心。 “知道啦，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杜妙颜点点头说道。 她知道方源是担心她的安危。 很快，方源两人就回到方府，找到巨子联系墨采苓。 (本章完) 第249章：墨采苓提醒，方源被威胁 夜色如墨。 子时左右，墨采苓到来。 书房，墨采苓懒散靠在凳子上，像是很累。 “裴相遇刺，是不是你们邓陵氏之墨做的？” 方源一进书房就问道。 墨采苓吓了一跳，身上的懒撒全部消失，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担心被埋伏。 “这么看，真是你们邓陵氏之墨？！” 方源眉头直皱，沉声道。 从墨采苓的反应来看，应该就是他们。 “你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墨采苓坐直身子，嘴角抽搐问道。 她后悔到来，想要逃离。 “是。” 方源坐下，坐在墨采苓对面。 这一看，发现墨采苓黑眼圈都有，满脸疲态。 “我现在逃，还逃得出去吗？” 墨采苓看向门口的方向，讪讪说道。 那里没人，黑漆漆一片，但墨采苓不敢动身。 方府什么情况她其实知道一些，杜妙颜和薛博武两个超级高手。 还有一些护卫，也挺强的，十多个左右就能够将她留下。 而且还有很多机关。 “伱觉得呢？”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他倒是没有专门安排人盯着墨采苓。 但在方府，不是谁想进就进，谁想出就出。 最近巨子又研究出种新型武器，近战几乎无敌。 “我不能告诉你。” 墨采苓叹息一声，像是萎了一样坐着。 “为何？”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不能就是不能，哪有那么多为何.” “但是，如果你动用我欠你的人情，我可以告诉你。” 墨采苓摇摇头。 但说到最后，她没有将话说绝。 她之所以这么晚还敢到方府，是因为欠方源的人情。 邓陵氏之墨最信守诺言的，哪怕是现在全城都在找刺杀裴寂的凶手。 现在朝廷主要搜查的对象就是毗沙门教徒和江湖游侠，其中就包括邓陵氏之墨。 “你说说看。” 方源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他在考虑，为了破案动用这份人情值不值得？ 相对而言，裴寂死了对方源更有利，没有必要为他破案。 但换个思路，方源不是为了谁破案，而是对自己的这个职位负责。 而且皇帝的重罚和重赏很有看点，破案了不仅能避免重罚，还能获得重赏。 “是我师傅出手的。” 墨采苓表情有些挣扎，最后小声说道。 “你师傅叫什么？” 方源眼神一眯，眼神变冷。 果然，是邓陵氏之墨出手，而且还是墨采苓的师傅。 墨采苓的武功已经非常厉害，那她的师傅是不是更加厉害？ “聂隐娘！” 墨采苓吐了个一个人名。 身体不受控制打了个冷颤。 还惊慌看向四周，像是担心被人听到。 “这名.我好像听过。” 方源眉头微皱，不确定说道。 很熟悉的名字，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真是服了你，我师傅名字你都没听过。” “暗杀刺客第一人，出道三十年从未失过手。” “在江湖中，她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墨采苓像是活见鬼一样看着方源。 她的师傅，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哪怕是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听到她师傅的名字都害怕。 “是她？！” 方源忍不住吸口冷气。 聂隐娘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人物。 与娘子军的李秀宁同一个时代的传奇。 李秀宁是军中的巾帼女将，她则是江湖的女游侠。 两人都是那个时代的传奇，在他们那个时代名誉天下。 后来，娘子军的李秀宁病逝后，聂隐娘也宣布隐退江湖。 现在仅仅是偶尔听说她刺杀谁的消息，几乎都淡出人们的视野。 方源之所以记得，是上次有人暗杀他的时候调查了一下江湖中的刺客，看过聂隐娘的介绍。 “对，就是她。” 墨采苓重重点头道。 “既然你师傅出道三十年从未失过手。” “那为何这一次裴相只是重伤没有死？” 方源对此表示有疑问。 “听我师傅说，是雇主的要求。” 墨采苓解释道。 “雇主是谁？” 方源追问道。 “不知道，我师傅的事我不敢过问。” “还有，你也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我师傅的行踪，因为我也不知道。” 墨采苓知道方源的意图。 三言两语就断了方源的想法。 “那你这点信息就用了欠我的人情？”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墨采苓透露的信息很有用，但也没有用。 因为聂隐娘这个人行踪缥缈，近几年都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就算知道是她，也抓不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破案，信息用处不大。 “呵，我都把我师傅卖了，属于欺师灭祖，你还想怎么样？” 墨采苓白了方源一眼，嫌弃道。 透露出自己师傅，全然是感觉师傅不会知道，而且师傅也不在身边。 如果师傅就在身边的话，就是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出卖自己师傅。 “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不是啊。” 方源还想力争。 总感觉人情就这样用掉很亏。 “这样吧，我再卖给你一条消息。” “半年，最迟一年，长安城会有叛乱。” “你最好不要继续当长安令，否则会被杀。” 墨采苓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道。 她今晚将师傅出卖，还有这一层原因，不想以后动手被方源拿人情拿捏。 长安令这个职位特殊，负责长安城的治安问题，举行大事的时候留不得。 “你们要叛乱？” 方源神色顿时一凝，沉声道。 “我们邓陵氏之墨虽然很强，但还没有强到叛乱的地步。” “话只有这么多啦，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你不会拦我吧？” 墨采苓摇摇头说道。 说完，起身，表示自己要离开。 方源看着她，沉吟片刻，摆摆手让她离开。 留下她拷问或者能够问到一些事，但后果难料。 可能会惹怒她师傅，得罪暗杀刺客榜第一的杀手。 而且墨采苓在邓陵氏之墨的地位不低，容易遭到攻击。 朝廷的俸禄就那么一点，没必要为了那点俸禄卖命吧。 “告辞！” 墨采苓松了口气。 她咻的一声跑出书房。 见没有人隐藏在门口才松了口气。 最后方源送她一程，将她送出后门离开。 看着墨采苓离开，方源叹息一声，伸了伸懒腰。 努力这么多，找了郑观音，又找了墨采苓，最后都没啥用。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看样子是要接受重罚了，安心回去睡觉吧。 方源将门关上，准备回屋睡觉。 但是刚转身，就听到后门有人敲响。 难道是遗漏了什么？ 方源心想，以为是墨采苓，把门打开。 但看到来人之后，方源的瞳孔顿时急缩，满是难以置信。 “方令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啊？” “其实我也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方令见了郑观音后又见了墨采苓。” 来人笑吟吟说道。 边说边走进方源的府邸。 她将门关上，探头四处看了看。 “你跟踪我？！” 方源大惊，眼神急速变冷。 来人是今天有一面之缘的刘怡辰，刑部尚书的孙女。 她竟然知道自己见了郑观音，又见了墨采苓，而且还出现这么及时。 这不仅是跟踪，还好像在自己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是哦。” “无心之举，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 “不用看啦，只有我一个人，要不要杀我灭口呀？” 刘怡辰调皮笑道。 笑得眼睛眯着，仿佛有星星在里面。 “刘小姐有事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可怕，仿佛是被看穿一样。 看样子今晚刘政会邀请不是那么简单。 现在就看看刘怡辰知道多少，能否撇清关系了。 自然，杀刘怡辰灭口是不可能的，单是说她是刑部尚书之女就不可能杀她了，更何况她还敢自己到来。 “有啊。” “方令为何要找郑观音？” “好好说哦，要不然我可能会禀明陛下。” 刘怡辰依旧是一副调皮的语气说道。 她负手在背后，身体微微前伸，饶有兴趣看着方源。 “到客厅说吧。” 方源没有回答，化被动为主动。 他现在在思考，思考着刘怡辰到底知道多少。 她的出现，大大震惊了方源，令方源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而且她还认识墨采苓，这也大大让方源震惊，不知道她对墨采苓了解多少。 “那可以边走边说。” 刘怡辰像个邻家女孩一般。 跟在方源的身边，迈着欢快的步伐。 时不时看向方源，催促方源回答她的问题。 “郑观音认识墨采苓，墨采苓是邓陵氏之墨的人。” “我想确定裴相是不是邓陵氏之墨出手，好确定方案查案。” 方源沉声道。 他在赌，赌刘怡辰其实知道的不多，也不敢去找郑观音求证。 “我不信！” “郑观音就算是认识墨采苓，也没能让墨采苓亲自到方府找你。” 刘怡辰摇摇头说道。 笑容淡去，大眼睛盯着方源。 “我乃长安令，墨采苓到方府找我安全，这有什么问题？” 方源没有理会刘怡辰的质疑。 提着灯笼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客厅。 客厅有人守夜，见方源到来后立即下去备茶招待可以。 “你这个解释倒是合理。” “你是怎么认识郑观音的？” 刘怡辰想了想，又露出笑容，继续问道。 “这似乎和案件没有关吧？” 方源赌刘怡辰不知道郑观音和毗沙门有关。 “我好奇！” 刘怡辰追问道。 “这是我私事，恕我不能告知。” 方源表情依旧，摇摇头道。 “好吧。” “那你从墨采苓那里得到什么情报？” 刘怡辰低头想了想，又看向方源问道。 “倒是知道一条信息，但几乎没有用处。” 方源叹息一声。 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终于绕到这里来，应该是安全了。 “你说说看，我看看有没有用处。” 刘怡辰来了兴趣，追问道。 “刺杀裴相的是聂隐娘.” 方源缓缓说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什么？！” “聂隐娘？！” 刘怡辰惊讶得站起来。 满脸难以置信盯着方源。 “是的，墨采苓说的。” “但雇主是谁她不知。” 方源点点头说道。 “不对！” “聂隐娘是墨采苓的师傅，墨采苓为何要出卖她师傅？” “而且聂隐娘出道三十年从没有失过手，若真是她出手，裴相怎么还活着？” 刘怡辰说道。 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 她没有见过聂隐娘，但刑部有她的记录。 一个和秀宁公主一样的传奇人物，曾经名震天下。 这样的人近些年来几乎没有出过手，但出手必定不会失败。 “听墨采苓说，是雇主的要求。” “至于她为何出卖师傅，我不确定，你能找她确定不？” 方源看着刘怡辰沉声道。 “探我口风？” “你放心，我见到她会问的。” 刘怡辰眉头一皱，坐回位置上。 方源笑而不语，没有主动说话。 面对这么可怕的刘怡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既然出手的是聂隐娘，那我们想要抓到她肯定是不可能。”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找个替死鬼破案？” 刘怡辰喃喃，最后眼神一亮说道。 “额？” “你想干什么？” “万一裴相知道是聂隐娘怎么办？” 方源愕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刘怡辰的思维跳跃。 但认真想了想，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找替死鬼破案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有弊端，那就是假如裴寂没有死，而且还见过刺杀他的人，那就穿帮了。 “裴相高烧不退，能不能活下来都难料。” “我们找替死鬼，不仅能免去重罚，还能得到重赏，这个风险值得尝试！” 刘怡辰沉吟良久，咬咬牙说道。 风险和回报如果相差太大，那就可以尝试。 以自己父亲的功劳，就算事后被指出是假，处罚也不会很严重吧。 而且也只是一个可能而已，裴相不一定能活，也不一定见到刺客。 “重赏归你爷爷？”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的。 “是的！” “重罚归你！” 刘怡辰郑重点头。 “休想！” 方源当即拒绝。 “你拒绝，我就告诉皇帝今晚发生的事。” “而且你还同样遭遇重罚，你也不想吧？” 刘怡辰眉头轻佻，一副吃定方源的样子。 方源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刘怡辰，思考对策。 (本章完) 第250章：交易与破案，裴寂终苏醒 首先，今晚的事被皇帝知道肯定是不好的。 皇帝不会喜欢臣子去见他囚禁的女人，也反感臣子和不安分势力接触。 至于被他知道后会有多大的影响，则不能确定。 但在这种情况下重罚自己，重赏刘政会，则多少有点不划算。 “裴律师那边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天亮后我们大概率也是查不到任何消息的。”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成功的话我替我爷爷给你好处。” 刘怡辰见方源沉默，神色放缓了不少。 她想收服方源承担这个风险，得到那个重赏。 “什么好处？” 方源心中突然有个计划。 “举荐你为刑部侍郎，如何？” 刘怡辰沉声道。 “倒不是不行，但得按照我的方案来。” 方源滤清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 前不久，墨采苓说半年到一年内，长安城会有叛乱。 这个时候自己升上去，或者能够避免卷入风波中，省去被针对或事后清算。 长安令的这个职位太特殊了，如果有叛乱而没有处理好，朝廷和皇帝都不会放过的。 “你先说说伱的方案。” 刘怡辰脸色一喜，问道。 “如你所言，抓到聂隐娘是不可能的，知道她是凶手的人更少之又少。” “那既然要找替死鬼，不如对外宣布凶手出自邓陵氏之墨，而且已经被我们抓到。” “裴相现在还没有苏醒，能不能苏醒也不确定，就算是苏醒也不一定知道凶手是谁。” 方源缓缓说道。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这个计划做得好，那就算是被皇帝知道也有办法圆过去。 “人才啊！” “方令，你真是人才！” “在我的方法上大大降低了风险！” 刘怡辰先是一愣，随即更加欢喜。 她刚才提的方案，风险是很大的。 但是经过方源的这么一完善，风险大大降低。 首先，聂隐娘就是出自邓陵氏之墨，自己等人对外没有说错，抓人的时候，也抓来一个邓陵氏之墨。 假如被发现了，那就说情报有误，抓错人了。 错仅仅在于抓错人，其他的都没有错，也没有故意找替死鬼。 “我要见你爷爷，白纸黑字签下！” 方源正色道。 口头交易太过粗糙。 刘政会和刘怡辰也不清楚。 唯有白纸黑字才有保障，不怕被过河拆桥。 自然，如果真闹到那个地步，得到重赏的人问题更大。 “没问题！” “不过我爷爷年纪大了，明天一早再见吧。” 刘怡辰重重点头。 但看了一眼太色，改了一下时间。 “可以，你回去吧。” 方源没有意见，起身准备离开，也下达逐客令。 “方令，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 “我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吧？” 刘怡辰突然皮了起来，看着方源笑吟吟说道。 “你只有一个人？” 方源眼睛微微眯起，深邃地看向刘怡辰。 “你你猜！” 刘怡辰被方源的眼神吓了一跳。 还以为方源要因为自己到来要挟他，而真的准备杀了自己。 “没空猜！” “赶紧走，别叨扰我睡觉。” 方源冷哼一声，回房间睡觉。 他对刘怡辰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敢大晚上的到方府威胁自己，还是第一次第一人。 “略！” 刘怡辰朝方源吐吐舌头。 但方源已经不再管她，叫来个护卫就离开。 刘怡辰也没有自讨无趣，开开心心由护卫送出后门离开。 次日，长安城的百姓和百官开始期待着三大机构破案的消息。 这一日是皇帝和朝廷给三大机构最后的日子，如果今日还不能破案的话，不仅是皇帝和朝廷没有颜面，三大机构也没有颜面，会被重罚的。 中午时分。 刑部尚书亲自宣布，抓到凶手！ 一个来自邓陵氏之墨的超级杀手，受人指使暗杀裴相。 消息一出，朝廷内外都震惊，然后有人欢呼刑部为裴寂报了仇。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召见方源三人。 “邓陵氏之墨太嚣张，太狂妄了！” “你们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就将他们拿下！” 李世民气得不行。 对邓陵氏之墨的感情更加厌恶。 一群江湖游侠，不听朝廷调令，还刺杀朝廷重臣。 这样的势力大唐不需要，大唐天下也不需要，可以将他们赶尽杀绝。 “是！” 方源三人应是。 如计划一般，李世民没有专门询问凶手名字。 作为皇帝，九五之尊，又怎么可能会专门询问一个小小杀手的名字？ “这一次主要是刑部的功劳？” 李世民的神色稍微和善一点。 看向刘政会这位老战友微微点头。 “是的。” 方源很直觉点头。 李道宗也承认是刑部。 “朕说过，破案的主官将得到重赏。” “刘尚书，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说说看。” 李世民轻笑道。 直接让刘政会提意见。 这可是真是重伤，大大给了刘政会选择权。 “陛下，犬子在山东诸县做县令，已经有十余年。” “臣老了，恐怕时日不多，想年迈膝下能有人陪伴左右。” 刘政会站出来，郑重向李世民行礼，声情并茂说道。 “准了。” 李世民眉头微皱，似乎有点不满。 但沉吟片刻，还是同意刘政会的请求。 “谢陛下！” 刘政会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大谢。 “关于凶手，等裴相醒来再处置。” “指使他背后的雇主，你一定要拷问出来！” 李世民沉声道。 “那个，陛下，臣想请辞，辞去刑部尚书一职。” 刘政会没有应是，而是略带不舍说道。 “什么？” 李世民诧异，以为自己听错。 就是方源和李道宗两人也是很惊讶看向刘政会。 “臣老了，已经不能再为朝廷效力，做事总感觉力不从心。” “而且犬子快回来了，臣觉得亏欠他颇多，想往后多陪他。” 刘政会动之以情说道。 “你！” “你们两个先退下！” 李世民张张嘴，最后是挥退方源两人。 方源和李道宗自然是没有意见，由太监带到一旁偏殿等待。 “政会，为何想要辞退？” 李世民走下龙座，亲切与刘政会说话。 刘政会是辅助他统治大唐的好手，刑部多亏有他掌握。 如今他却想要辞退，这对于朝廷来说，对于刑部来说，都是大大的损失。 “承蒙陛下爱戴，执掌刑部多年不敢怠慢。” “然人不服老不行，近段时间来总觉得心力交瘁，很多案件跟不上，担心愧对陛下的期望，特意请辞。” 刘政会眼睛微微湿润，哽咽道。 “忙不过来，就让刑部侍郎多帮忙。” “刑部需要你，大唐需要你，朕也需要你。” 李世民继续挽留，希望刘政会能留下辅助他。 “谢陛下体恤。” “请陛下原谅臣去意已决！” “如果有来世，臣还想为陛下鞍前马后！” 刘政会哽咽着说道。 他得退下，真的退下那种。 如果不退下，儿子可能就回不来。 皇帝虽然同意了，但会有政敌阻止，皇帝则又会有其他考虑。 而他若是退下，那么皇帝就会念旧情，不管政敌如何阻止，皇帝也不为所动。 “好吧，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想什么时候辞退？” 李世民叹息一声，没有继续勉强。 退下而已，并不是不会朝廷效命。 只要人不死，有什么事再请教他就行。 “最好能在半年之内。” 刘政会如实说道。 以他的职位，提出辞职后，半年的时间搞定算是快了。 还要交接工作，带一带新人等等，半年时间其实不多。 “行！” “你有接替你位置的对象吗？” 李世民缓缓点头，习惯性问道。 大臣请辞，朝廷会征求对方的意见。 如果强烈推荐某人接替，对方的资历和能力都符合的话，大概率就是他了。 不过最终决定的是皇帝，皇帝说谁接替就是谁接替，除非皇帝安排的人真的很不堪。 “尚书之位没有，倒是侍郎有个人选。” 刘政会摇摇头，笑道。 “嗯？” 李世民眉头微皱。 尚书之位人选没有，反而刑部侍郎有人选。 这么说，刘政会的意思是尚书之位由现任的刑部侍郎接替？ 现任的两位刑部侍郎中，王昭阳就很不错，能力和资历都可以。 但王昭阳出自太原王氏，乃是五姓七望之一，李世民并不怎么想他接替。 估计刘政会也识趣，只是表示有那方面的想法，并没有真正说出，给自己选择。 “长安令方源不错！” “臣与他共事，觉得是个人才，而且还有能力，可作为刑部侍郎。” 刘政会兑现承诺，现在就举荐方源。 朝廷人才很多，但适合的高层就那么几个。 接替他位置的大概率是刑部侍郎中的一位。 那么就会有一个刑部侍郎的位置空出来，可以由方源接替。 “你对长安令这么大的推崇？！” 李世民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刘政会。 才和方源共事一两天，就知道方源是个人才？ “是啊，不得不佩服。” 刘政会感叹道。 他是真佩服，佩服方源的胆子大。 自然，方源的能力也是可以的，能查到聂隐娘那里去。 “行，朕知道你意思了。” 李世民缓缓点头。 脑海里思索着接替刘政会职位的人选。 没多时，方源和李道宗再次被叫回来。 话题还没有继续，太监王德就匆忙走进来。 “陛下，喜讯，裴相苏醒！” 王德激动说道。 话落，李世民站起来。 而方源和刘政会则是脸色大变。 至于李道宗，他没有参与其中，和裴寂也没有什么感情，神色一般。 “摆驾裴府，朕要去探望裴相！” 李世民立即说道。 说着，向御书房之外走去。 而方源三人，则是被打发离开。 “迟不醒，早不醒，怎么偏偏说完才行？！” 刘政会不由得吐槽道。 案情才刚刚交代完毕，也刚向皇帝请辞。 他怎么就醒了呢？ 这下子，不会穿帮了吧？ 方源也是眉头紧皱，心悬了起来。 “刘尚书的意思是？” 李道宗不解地看着刘政会，问道。 “没，没什么。” 刘政会摆摆手，心情复杂离开。 裴府。 裴寂终于醒来。 整个府邸上下都激动无比。 李世民很快到来，并且见到裴寂。 “裴相，你终于醒了！” 李世民略带哽咽的语气说道。 他和裴寂很不合，也多次想除掉裴寂。 但那都是政治上的不和，私下李世民很感激裴寂 因为裴寂为大唐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妥妥的大唐开国第一功臣。 “谢陛下关心！” 裴寂虚弱说道。 他脸色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李世民重重点头道。 但对裴寂的感情又有点变化。 因为裴寂没有行礼，一点想法都没有。 哪怕是做做样子，李世民也心情好受一些。 “陛下，抓到凶手了吗？” 裴寂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刚醒来，才和裴律师说上几句话，没有问到凶手的事。 但李世民来了，和李世民也没有什么私情可言，故而直接谈起公事。 “抓到了。” “就是还没有问出雇主。” 李世民正色道。 “抓到就好，抓到就好！” “这个奇女子也终于被我大唐捕获！” “陛下，聂隐娘能不杀就不杀，她是个难得的人才！” 裴寂变得激动，脸涌出几分血色。 “聂隐娘？” 李世民一愣。 脑海里涌出一份记忆。 那是属于传奇人物聂隐娘的。 但想了想，刘政会他们抓到的是聂隐娘？ 他们只跟自己说是邓陵氏之墨，而没有说聂隐娘。 如果是聂隐娘，这种风云人物，没有理由不告诉自己人名吧？ 想到这里，李世民突然记得粗略看了一眼证词，上面的凶手名不是聂隐娘！ “嗯，怎么了？” 裴寂察觉到李世民的神色变化。 “朕好像被人耍了！” “裴相，太上皇来了，朕先回去，晚点再给你案情结果！” 李世民眼神微冷。 刚好，太上皇李渊这个时候到来。 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和太上皇行礼后离开。 刚出了裴府，上了龙辇之后，李世民的脸就冷了下去。 “传令刘政会，李道宗，方源，立即进宫见朕，不得延误！” (本章完) 第251章：请听我狡辩，方源的真正计划 “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朕？！” 御书房内，李世民怒视着方源三人。 他先回到御书房，看了刘政会提供的证词。 上面连凶手的名字都没有，只有邓陵氏之墨五个字代替。 连名字都没有的证词，这是犯了多么低级的错误，几乎可以确定是欺骗。 李道宗有点懵逼，他刚好站在三人中间，看了看刘政会，又看了看方源。 是刑部抓到凶手的，大理寺完全没有参与，听说长安县衙还提供了帮助。 但具体是怎么样的，李道宗没有认真去查看，只要案件破了就好，重赏什么的他不介意。 “刘政会，你来说！” 李世民见没有回答，眼神冷然看向刘政会。 “此事.此事都是长安令的计划！” 刘政会犹犹豫豫，小声说道。 他心中叹息，终究还是被李世民发现。 那没办法，只能将方源推出来，毕竟是之前商议好的。 自己已经向皇帝推荐过方源为刑部侍郎，成不成功已经顾不上了。 “什么意思？” 李世民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双眼的怒火变得更盛，仿佛是能吞噬众人。 计划也就是说他们提前商议好.欺骗他？！ 李道宗也不解，愕然地看向刘政会，然后看向另一边的方源。 面对三人的目光，方源的神色依旧保持平静。 “咳，陛下，臣想单独和您聊。” 方源干咳一声，淡定自若道。 “准！” 李世民丢下一个字。 刘政会和李道宗乖乖离开御书房。 就是在场的太监和宫女也都离开。 一出御书房，李道宗就逼问刘政会缘由。 “陛下，臣等没有骗你，臣等只是漏写对方姓名而已。” 方源又是干咳一声，才缓缓说道。 “伱还骗朕？！” “那你说，谁人是真凶？！” 李世民大怒，呵斥道。 事到如今，竟然还想骗自己。 真是猖獗，不知欺君之罪是可以杀头的吗？ “聂隐娘！” “暗影刺客第一人！” “邓陵氏之墨的超级高手！” 方源沉声道。 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 欺骗皇帝是件后果很严重的事。 思绪要是不清晰，就可能会被发现。 “那刚才刘政会为何说是你的计划？！” 李世民眉头微皱，怒气消气了不少。 得知是聂隐娘之后，李世民就觉得案件的棘手。 方源等人还能知道凶手是谁，可见也是付出了很大努力。 故而李世民最生气的不是案件造假，而是方源等人欺骗他。 “聂隐娘太强了，神出鬼没，我们找不到她，请陛下见谅。” “但其实聂隐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买通聂隐娘的雇主！” “于是我们知道是聂隐娘之后，故意向外界传出消息，说我们抓到凶手，对方必定会害怕逃跑，露出狐狸尾巴，然后我们趁机逮捕！”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他和刘怡辰交易的时候想好的计划。 聂隐娘是抓不到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抓，那就看看能不能抓住她背后的雇主。 只要抓到雇主，那案件勉强算是破了，皇帝和朝廷也不会过多追究，甚至还可能会大大奖励。 “你有怀疑对象？！” 李世民怒气又消去不少，沉声道。 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聂隐娘的强大，不好抓。 在裴寂没有死的情况下，不抓对方也是可以理解的，盯着雇主就好。 但李世民依旧生气，生气方源几人联手骗他，哪怕是事先打过招呼也不至于那么生气。 “有，临海公主！” 方源沉声道。 事到如今，案情只有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临海公主。 但雇主是不是临海公主没有证据，完全是方源猜测的。 昨晚刘怡辰说过，询问裴律师的时候，裴律师表现得很不耐烦，没有丝毫忌讳表现出对临海公主的不满。 但也没有指出临海公主哪里不好，没有怀疑临海公主与刺杀裴相有关。 “宗正寺不是没有查到证据吗？” 李世民眉头紧皱，不善道。 凡是讲究证据，宗正寺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是的，但就真的不是她吗？” “臣已经派人盯着她，要逃的话现在估计已经开始逃跑。” “请陛下再等会，最迟一炷香的时间，不管有没有结果，我的人都会知会的。” 方源神色凝重道。 他在赌，只希望没有赌错。 “就不怕猜错？！” 李世民冷笑。 他听出了，方源一切都是猜测。 “那就由陛下惩罚了。” 方源耸耸肩，苦笑道。 这个赌注除了受刘怡辰的威胁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方源想立功。 如果赌对了，那就是这个案件的大功臣，再加上刘政会的推荐，晋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半年内离开长安令一职，避免后续的叛乱事件，方源觉得很有必要。 “为何不提前与朕打声招呼？” 李世民的气消去七七八八，不满道。 “怕陛下不同意！” 方源讪讪说道。 君与臣之间，总会是有隔阂的。 皇帝可以视臣子为朋友，甚至是手足。 但臣子不可以视皇帝为朋友，也不可以是手足。 因为皇帝不开心，可以拿臣子开刀，但臣子不开心，也只能忍着。 这也是方源就算是从墨采苓那里知道长安城将会有叛乱，也不会告诉李世民的原因。 “哼，没说怎么知道？” 李世民冷哼道。 方源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御书房外有太监喊话。 很快，太监王德进来。 “陛下，长安县衙郑九，说是抓到临海公主，请求进宫面圣！” 王德禀报道。 一般而言，四品以下的官员是不能随便见皇帝的。 四品以下的官员的求见意思，最多只能卡在太监这里，就会被打回去。 但今日不同，今日直接关乎临海公主，所以传到王德这里，王德又斟酌考虑后才进来告知李世民的。 “还真是她？！” “传，顺便叫他们两人进来。” 李世民脸色一沉，下令传召，还叫刘政会两人进来。 方源见状，松了口气，抓到了临海公主，那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没多时，郑九带着临海公主到来。 因为有方源在这里，他交了人之后，与方源说明情况就离开。 “陛下，长安县衙役囚禁我自由，请陛下为我做主！” 临海公主怒气冲冲说道。 “公主为何想出城？” 方源沉声道。 从昨晚开始，方源就让人盯着临海公主。 只要临海公主有准备出城的可能，就立即将她逮捕。 为了更加确定她是否出城，郑九等到她的马车到城门口的时候才抓。 抓人的时候闹了很大，要不是郑九的态度强烈，抬出方源和皇帝，临海公主可能走了。 “我好像没有限制自由吧？” “难道我出城都要向长安令报备不成？” 临海公主气冲冲说道。 看她的样子，似乎想打方源。 “这个时候想出城，公主难道忘记自己家公刚刚醒来？” 方源呵呵一笑道。 “我出城给裴相祈个福，难道也不行？” “陛下，请为我主持公道，治这个狂妄之徒的罪！” 临海公主冷哼道。 从一开始到现在，说的都很有条理。 以至于方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朕怎么听说，你从没有给裴相祈福？” “甚至还听说，你仗着身份，和裴相以及裴律师关系都不是很好。” 李世民突然说道。 瞬间，临海公主的神色就不淡定。 “陛下，那是以前！” 临海公主大声道。 “要么好好交代！” “要么再去一趟宗正寺！” “但朕可以告诉你，这次去宗正寺和上次不同。” 李世民不想听临海公主的辩解。 尽管临海公主刚才所言都说得过去。 但从李世民对她的了解，临海公主不会为了裴寂去祈福的。 也就是说，临海公主是逃跑，她十有八九就是买通聂隐娘的雇主。 “我，陛下！” 临海公主神色更加不安。 她看着皇帝，眼神开始慌乱。 宗正寺是什么地方她清楚得很。 上次被请过去，是因为没有证据，不能动刑。 这次是有很大的怀疑，而且还是皇帝亲自叫过去的。 有皇帝的意思在，那么宗正寺的酷刑都会招呼在身上的。 临海公主自问自己是驾招不住宗正寺酷刑的，也控不住嘴的。 “说吧！” “朕或者能够量刑而定！”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说着，摆摆手，示意方源等人离开。 方源三人自然明白，接下来是皇室的家事了。 于是向李世民行礼，由王德带出外面。 刚出御书房，刘政会就竖起大拇指。 “方源，真被你猜对了！” 刘政会感叹道。 厉害，还真的被方源猜对了。 原本方源少说也会被责骂的，现在成为首席功臣了。 “误打误撞而已！” 方源谦虚说道。 御书房内。 “说吧，朕听着！” 李世民淡然道。 “我我苦啊！” “陛下，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临海公主张张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眼睛瞬间变红，眼泪哗啦啦流下，但没有哭出声。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习惯性地以为人在犯罪的时候都会说一些造词，没有理她。 “我明明是公主，但在裴家我却什么都不是！” “裴相不给我面子，这里说我不是，那里说我不是，我忍！” “他的儿子红杏出墙，跟他的相好常年住在外面，还处处给我脸色，我忍！” “可裴相说这一两想致仕，想带承先回桑泉养老，裴律师也说要带他的相好一同回去，那我怎么办？” “他们在天子脚下的长安城已经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跟着他们回老家之后，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吗？还有公主之尊吗？” 临海公主一边哭，一边述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她没有歇斯底里，而是表现得相对平静。 因为她明白，自己没有闹的资格。 尽管是公主，尽管是皇帝的姐姐。 但在皇室，这关系太常见了，没有任何亲情关系的。 唯一能够让皇帝偏向自己的，就是皇帝要维护皇室的尊严。 “裴相想致仕？！” 李世民明显没有太在意临海公主的不幸。 单单是裴寂要致仕这一点，就完全吸引住了李世民。 他早就想要裴寂下台，上次差点就成功了，但因为萧瑀而失败。 现在听到临海公主的意思，李世民自然而然又勾起裴寂致仕的想法。 “陛下打算将我怎么样？” 临海公主脸上涌出惨然之色。 看皇帝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听进去。 “你是怎么请动聂隐娘的？” 李世民回过神来，沉声道。 “陛下没有问聂隐娘吗？” 临海公主苦笑道。 没有回答李世民的想法。 她已经明白李世民的态度，心死了。 “方源他们根本就没有抓到聂隐娘。” “对外宣布只是为了引诱你出来而已。” 李世民淡然道。 “哈，哈哈哈” “我恨，我恨啊，我怎么那么傻？！” 临海公主一愣，随即大声哭笑。 她变得有点癫狂，满眼的惨然和悲愤。 “说吧，你是怎么请动聂隐娘的？” 李世民眉头微皱，沉声道。 聂隐娘是超级高手，是不安定的因素。 朝廷剿灭她需要费很大的成本，但如果能控制她，还是控制她比较好。 “她欠我人情。” 临海公主苦涩道。 “人情用完了吗？” “能否再将她请来？” 李世民眉头一挑，追问道。 “如果我能将她请来，陛下如何处置我？” “能不能宽恕我，并将我和承先留在长安城？” 临海公主眼神一亮，试探性问道。 她感觉李世民对聂隐娘很在意。 想了想，觉得也对。 聂隐娘武功超前，是个传奇女子，朝廷对这种人很在意。 “朕可以和裴相商议商议！” 李世民沉吟片刻，最终说道。 他并不怎么在意临海公主怎么处理。 对外界来说，裴相遇刺案已经解决。 那么只要裴寂同意，追究不追究临海公主都行。 “陛下，案件已经解决，不用再告诉裴相了吧？” 临海公主大惊，慌乱道。 既然方源等人是设圈套给自己，那裴相应该还不知道真相吧？ “嗯？” 李世民眉头微皱。 他认真想了想，自己还没有告诉裴寂真相。 如果临海公主真的请来聂隐娘，一直隐瞒裴寂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完) 第252章：杜如晦去世，举国同悲 李世民很现实。 不管是裴寂还是临海公主，他都没有太多感情。 临海公主只是太上皇随便生的一个女儿，只要她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为她隐瞒也不是不行。 关心裴寂的案件，是因为裴寂是朝廷大臣，开国功臣，得给他讨回公道，否则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陛下，求您了！” “承先也是您的侄子啊！” 临海公主重重磕头，哀求道。 “朕自有考虑！” “来人，将临海公主关押天牢！” 李世民没有给出答复，而是下令将临海公主关押起来。 他有自己的考虑，还得看看裴寂那边是否能够糊弄过去。 将临海公主带走后，李世民让方源等人临海公主的事说出去之后，就将三人打发离开。 方源三人都是松了口气，但最后还是各有心思出宫。 出了皇宫后，方源没有前往县衙，而是回方府，想要休息。 刚回到没多久，才和杜妙颜说明情况，狗子过来说裴律师求见。 对于裴律师突然到来，方源和杜妙颜都感到诧异，毕竟临海公主就是刺杀裴寂的公主。 但人不能不见，故而让狗子将人带到正厅，方源和杜妙颜则是在正厅迎接裴律师。 “见过方令！” 裴律师向方源行礼。 “见过驸马！” 方源和杜妙颜也向他回礼。 裴律师目前没有任何官职，只有驸马都尉这个称号。 “今日到来，是专门感谢方令为家父破案的！” 裴律师不是自己来。 还带来了几个下人并且搬来两箱礼物。 “驸马客气了！” “那都是本官的职责！” 方源摇摇头，没有收下。 刚才还奇怪裴律师到来做什么。 现在明白了，是来感谢的。 就是不知道是他的意思，还是裴寂的意思。 自己和裴寂，是有恩怨的，而且恩怨不好化解。 “是家父的意思，你不要我也不敢拿回去，收下吧。” 裴律师轻笑道。 让下人离开，礼物留下。 自然，他还没有离开，还有话要说。 “那就请驸马替我谢谢裴相！” 方源意外了。 没想到，竟然是裴寂的礼物。 明明两人有仇，他是什么意思？ “以后别叫裴相了。” “家父说他幡然醒悟，已经向陛下提出回家养老。” “陛下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家父重伤不能再工作，于是同意了家父的请求。” 裴律师感叹道。 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复杂。 “这这真是帝国的损失！” 方源再次感到意外。 裴寂一直不想致仕。 却不想一场刺杀后改变了想法。 而且李世民已经同意，真是让人大感意外。 “劳心劳力多年，也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对了，顺便问你一个事，你知道临海公主去哪了吗？” 裴律师摇头轻笑道。 随即像是很不经意间提问。 “被我的人请进了皇宫。”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方源心中一凛。 感觉裴律师这话才是今天到来的目的。 没有犹豫，也表现得很淡然，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 “好的，谢谢，告辞！” 裴律师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我送伱！” 方源也跟着起身。 他没有挽留，担心裴律师问太多。 皇帝已经警告过，不允许他泄露临海公主的事。 “夫君，裴律师此行看似感谢，但似乎还有深沉意思。” 杜妙颜看着裴律师远去的背影，小声道。 “是啊，应该是试探。” 方源感叹道。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走了。 不管是裴律师猜到什么，至少不是自己说出去的。 而且裴寂也致仕了，裴律师就算是想对付自己，也没有那么容易。 “找爹说一下吧，我担心裴相离开前会对你怎么样。” 杜妙颜提议道。 “这个不必，裴寂虽然可恶，但不会用这种手段。” “不过今日有时间，我们就去看看你爹.先回去准备点礼物。” 方源摇摇头，拒绝杜妙颜的好意。 裴寂能有今日的地位，肚量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完全没有必要一边给自己送礼物，背后又捅自己刀子。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裴律师会不会为自己的媳妇向自己报仇。 不过应该也不会，裴律师和临海公主的关系那么差，不会报仇。 “好的。” 杜妙颜没有意见。 回府上让红絮和青媱备礼物。 准备妥当后，方源就和杜妙颜回娘家。 这一次乘马车在大街上，方源发现百姓们的戾气少了不少。 随着裴寂遇刺一案侦破，百姓们没有往日的暴躁，看上去和谐了不少。 没多时，方源和杜妙颜就回到杜府，并且一路到杜如晦的院子。 此时，杜如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杜荷正陪同着他。 现在已经是十月天，天气微微转凉了。 但这个时候晒太阳挺不合时宜的。 “杜荷，你怎么能让爹在这里晒太阳？” 杜妙颜见到后，立即就责骂杜荷。 “不怪他，是爹的意思。” “妙颜啊，爹今天总感觉冷冷的，晒晒太阳取暖也好。” 杜如晦摆摆手，为杜荷说话。 杜荷朝杜妙颜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爹，您感觉怎么样？” 杜妙颜心头一颤，有些慌。 这个时候怕冷，不会是身体不行了吧？ 方源也是心头一颤，快步跟上杜妙颜看杜如晦。 “没事，爹就是觉得冷而已。” “方源啊，听说裴相遇刺已经破了，跟我说说看。” 杜如晦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没有理杜妙颜，而是看向方源。 仿佛女儿和女婿间，女婿更加亲近。 “事情是这样的.” 方源缓缓说道。 从刘怡辰找他开始说起。 说起了刘怡辰威胁他，又想出计划，最后利用假破案抓到临海公主全过程。 “一波三折，真是有趣！” “裴相知道吗，有没有找你麻烦？” 杜如晦呵呵笑道。 听着方源诉述就觉得不错。 一旁的杜荷更是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计划真棒，他自认自己做不到，很佩服方源。 “应该不知道。” “刚才裴律师还来感谢我。” 方源将裴律师到来说了一遍。 并还说到裴寂已经致仕的消息。 “他致仕了？！” 杜如晦惊讶道。 “裴律师说的，应该不假。” 方源点点头。 感觉裴律师不会拿这个说话。 “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杜如晦感叹道。 随即脸色一红，激烈咳嗽。 咳得他的身体弓起来，大口吐苦水。 “爹！” 方源三人大惊。 杜妙颜轻轻在杜如晦的身后拍着。 杜荷则是快速离开去叫御医过来。 好一会儿后，杜如晦总算是好过来。 “看你们急的，我没事。” 杜如晦呵呵笑道。 但说完，脸色一白，竟然晕了过去。 这下，方源和杜妙颜都被吓到，好在杜荷已经叫来御医。 李世民为了照顾杜如晦，从宫里挑选出两名御医安置在杜府照顾杜如晦。 “这，这，这” “小人无能，请公子小姐恕罪！” 御医检查完杜如晦的身体后，慌乱道。 “怎，怎么样？！” 杜荷和杜妙颜两人身体一颤，惊恐问道。 “请准备后事吧。” 御医低着头，抱歉道。 “怎么会？” 杜妙颜身体后退一步，身体一软。 要不是方源抱住她，她可能已经摔倒。 “我不信！” “你们这群庸医！” 杜荷大怒。 他抓住御医的衣襟，不敢相信。 哪怕是杜如晦这段时间身体一直都不好。 御医没有说话，满脸的抱歉和难受，眼睛微红。 他们都是深深佩服着杜如晦，如同不少人敬仰裴寂一样。 得知杜如晦将要病逝，他们也是很难受，不愿意接受这个事情。 “杜荷，去叫你娘和妙云他们来吧。” 方源叹息一声，拉开癫狂的杜荷。 杜荷眼睛红红的，慢慢接受现象。 他擦了擦眼泪，跑着离开这里。 “抱歉，请节哀！” 两位御医向方源和杜妙颜行礼。 他们要离开，回宫禀报李世民。 他们有召在身，时刻禀报杜如晦的身体。 如今杜如晦即将不行，他们得回去禀报。 此时，杜如晦还在昏迷状态，没有唤醒。 因为人还没有来齐，等来齐再唤醒也不迟。 很快，方府一众到来，李世民也很快到来。 最终，在御医的治理下，杜如晦再次醒来。 “啊？” “怎么都来了？” 杜如晦醒来后，看到一众人围着他，很是意外。 明明自己一觉睡醒精神了不少，大家是怎么了？ “爹！” “老爷！” “克明！” 众人纷纷开口。 眼眶湿润晶莹。 “你们怎么了？” 杜如晦声音变得颤抖。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杜相，您可能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御医将杜如晦身上的针灸拔掉，退出房间。 “我” 杜如晦身体一颤。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 原来，是自己生命终于到头。 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看淡，但到最后却发现无比留恋这个世界。 留恋这个世间的人，留恋这个世间的物，留恋这个世间的权 “让你们难过了。” “夫人留下，你们都先出去，一个一个来交代。” 杜如晦释然一笑，最后只能看淡。 生命已经无多，就算是不看淡也只能看淡。 杜夫人留下，方源和李世民等人离开。 李世民没有意见，哪怕他是皇帝。 众人院子里等候着，没有说话。 都是一副沉重的样子。 片刻后，杜夫人出来，哭红了眼睛，叫杜妙颜进去。 杜妙颜出来后，是杜构，是杜荷、杜妙云、杜楚客、李世民，最后到方源。 当方源进去的时候，杜如晦从刚才满是神采的样子，变成油灯将枯的样子。 “岳丈！” 方源声音有些哽咽。 “我对你放心！” “有经验想对你讲，又觉得会乱了你的路，想了想，还是不说了。” “希望你未来的路，不忘初心，遵守本心，和妙颜一起进退，共抵外敌。” 杜如晦满脸慈祥道。 在这么多人中，他觉得方源的官路是能走最远的。 以他的经验来教导方源的话，很有可能会使得方源的路走的不顺。 那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方源自己走，自己临走前再将他向前推一步就好。 “岳丈放心，我和妙颜会相亲相爱的。” 方源郑重点头道。 他真心感谢杜如晦的帮助。 也对杜如晦的离开感到痛心。 但生死有命，只能让杜如晦走得安心。 “那就好！” “那就好！” “我临死前，想向陛下举荐你为刑部侍郎，你觉得怎么样？” 杜如晦满意点头，声音变得更弱。 “好的！” 方源郑重点头。 声音变得更加哽咽。 临死前还想着推自己一把。 这样的岳丈就是跟亲生父亲差不多。 “嗯，去吧，叫他们都进来。” 杜如晦虚弱说道。 方源不舍得地松开杜如晦的手。 大步走出大门叫杜妙颜等人进来。 “爹！” 杜妙颜等人一阵悲呼。 杜府一众也是心痛不已。 “别哭，走了。” 杜如晦晃晃手，微笑道。 说完，他的手自然落下，眼睛也慢慢闭上。 这一刻，一代宰相逝去。 “爹！” “老爷！” “岳丈！” “克明！” 众人大悲。 大声呼喊着杜如晦的名字。 但是逝者已去，空喊其名再无用。 李世民是最先忍住悲伤的，以帝王之尊向杜如晦行个礼才离开。 不久后，皇宫传出消息：尚书右仆射杜如晦病逝，追赠司空、莱国公，谥号为成，大唐各地正七品以上官员，戴孝三天，举国同悲！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震动，得知消息的人们像是熄火一样，随即悲从心来，不少人当街嚎啕大哭，情况比裴寂遇刺还要悲壮好几倍！ 权贵们也知道消息，纷纷感叹杜如晦的离去，派人前往杜府慰问。 这一日，整个长安城都为杜如晦哭泣。 三天后，杜府举办丧事。 葬礼也很盛大，朝廷以国公之尊举办。 朝廷百官，三六九教都有人前来吊唁。 自大唐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发自内心前来吊唁。 一连七天，长安城几乎所有地方都缟素一片，人们为杜如晦沐浴更衣吃素。 第七天，葬礼结束，遥远的南方传来消息：岭南道僚人叛乱，当地官府全部被占领。 (本章完) 第253章：关于平定岭南乱的人选 人们还处于杜如晦去世的悲痛中。 岭南道那边就传回僚人叛乱的消息。 岭南道位于大唐的最南方，地广人少，山林众多，还是部落文化。 在这个时代，将犯人发配到岭南，就是将人丢到语言和文化都不同的地方，是一种很残酷的惩罚。 但那个地方是属于大唐的！ 故而岭南道叛乱，大唐得出兵平定。 一众将士纷纷上书，愿意率兵平定！ 不过李世民没有立即出兵，而是召集大臣商议。 方源作为长安令，又有平乱经验，被请来一同议事。 “朕即位三年以来，僚人叛乱就发生了三次！” “太上皇在位九年，僚人叛乱就发生了九次！” “一年出一次兵，那群没开化的僚人不嫌麻烦，朕还得考虑国家财政，你们说，有没有什么办法一劳永逸的！” 李世民气冲冲说道。 僚人的问题已经是历史问题了。 因为文化和习俗的不同，距离中央又太遥远。 一年大大小小的叛乱不少于一次，很让朝廷头痛。 不平定的话，会影响国家的威信，严重的话会动摇国本。 平定的话，年年都派兵前往，劳民伤财不说，士兵也会有损失。 “陛下，大军横扫吧，把他们打到服为止！” “我们现在已经平定外乱，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平定他们！” 李靖作为兵部尚书，第一个发表意见，豪气道。 覆灭东突厥后，他的声望一时无两，被人称为当世军神。 尽管李靖时刻警惕自己不要得意忘形，但偶尔还是忍不住飘飘然。 “一年打，两年打，都打了十几年，还是没有将问题解决，可以说明僚人问题单单是战争不能解决的。” “陛下，臣以为，僚人依附山林而居，当拊以恩信，以恩德治理他们，教化他们文化，他们自会归属我朝。” 长孙无忌反驳李靖，还提出自己的想法。 “语言不同，文化不同，怎么以恩德治理，怎么教化他们文化？” 李靖略显得不满，在长孙无忌说完后，就进行反驳。 “语言不同，但不代表不能交流。” “文化不同，但不代表不能交融。” “花点时间，两地交流，总是有用的。” 长孙无忌脸色平静道。 “花点时间，是花多少时间？” “两地交流又是怎么两地交流，我们很远的，也没那么多人才。” 李靖冷哼道。 “想要做成事，花多少时间都是值得的。” “没有人才，那就制造人才，扩招科举人选才行。”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沉声道。 “事情不是这样说的。” “哪怕是百年大计，也得知道花多少时间，而不是乱投精力下去。” “扩招科举人才，招到的都是世家子弟，他们恐怕不愿意去岭南，臭了朝廷名声而已。” “依我说，大军横推，狠下心来，将他们彻底打服，才能真正杜绝一年又一年的叛乱。” 李靖神色慢慢恢复平静。 他不是鲁莽的将军，而是统帅，有灵活的头脑。 “好了！” “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李世民打断了两人的辩驳。 不管是长孙无忌还是李靖的想法，都有问题。 长孙无忌的问题是不知道时间成本，以及士子们大概率不会前往岭南，而且还真的可能会影响科举。 李靖的问题是只想到暴力解决问题，但朝廷对于岭南道是不熟悉的，那边山多林多，不是平原，不好开战。 “陛下，臣以为可以参考西汉对南方的治理，以俗治俗。” “肯定他们风俗的同时，再派人注入我们大唐的文化，最好是两边同婚，让我大唐女子出嫁僚人，教化他们后辈。” “如此，二三十年后，大部分僚人的后代就会慢慢被我们同化，朝廷再加以控制，引导，招揽等等，岭南的问题得以解决。” 房玄龄站出来，缓缓道。 话落，包括李世民在内的众人露出沉思。 “臣以为，这个方法不是不行，但同样有很多弊端。” “比如说要出嫁多少女人，才能使得大部分僚人的后代被我们同化？” “又比如说，我们大唐的女人嫁过去，会不会只成为生育工具，而没有地位教育孩子？”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我们大唐要休养生息，将人口提上来，这个时候嫁出去大量女子，国情怎么办？” 王珪也站出来。 但他不像长孙无忌一样反驳李靖。 仅仅是提出自己的意见，对房玄龄的计划提出问题。 “确实是个问题！” “还有其他相反吗？” 李世民叹息一声，失望道。 天下经历隋朝大乱，民生凋零，人口稀少。 现如今大唐才休养生息几年，还需要大力发展人口。 这个时候将大量的女子嫁过去，对大唐来说就是一个负担。 房玄龄也叹息，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很多问题，失落地回到位置上。 众人沉默，思考着对策。 众臣中，方源犹豫了良久才站起来。 “陛下，臣有一策！” 方源恭声道。 他本不想出风头的。 但是想了想，这个时候表现一下，晋升刑部侍郎的时候反驳声音应该没有那么大。 于是方源站了起来，准备将模糊记忆里的历史记载搬出来。 “讲！” 李世民有点意外。 他今日叫方源过来，只是让方源露露脸的。 好让他日宣布方源晋升刑部侍郎的时候，在场的大臣们少点反对。 但不曾想，年纪轻轻的方源竟然也有想法，而且还敢在这么多大臣面前说出。 要知道，今日御书房聚集的，除了方源，其他都是四品以上的大臣，国家的真正大臣。 现场众人纷纷看向方源，有好奇，有惊讶，也有轻蔑。 “众所周知，岭南僚人以部落为主，每个部落的首领叫土司，他们的制度是土司制度。” “在他们的部落中，土司就像是我们的皇帝一样，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管理着部落里的男女。” “僚人的叛乱，归根结底就是各个部落土司的叛乱，是他们不想朝廷夺取他们对岭南地方的控制。” 方源缓缓说道。 随着方源将岭南情况说出，在场众人的神色都慢慢变得认真。 包括李世民在内，朝廷对岭南的了解都是非常有限的，几乎是放养状态。 其中有几个原因。 一，岭南太远了，一直都是南蛮的称呼，朝廷对岭南不看重。 二，朝廷就没有真正将岭南当作是大唐的领土，它属于大唐完全是因为历史遗留下来的。 三，大唐没有那么多时间治理岭南，武德年间多数是平定诸侯内乱，贞观这几年又有东突厥这个大敌。 “臣以为，朝廷可以承认岭南每个部落的土司，册封他们为大唐的官员，比如封为刺史，俸禄待遇等等，以最高给之，每年三五次对他们进行慰问。” 方源继续说道。 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这个时候有人打断。 “我们封他们官，他们会接受吗？” “岭南大大小小的部落估计有数百上千个吧，这得给多少俸禄待遇啊？” “至于慰问，他们部落首领，需要我们的慰问吗，缺我们那点礼物吗？” 户部侍郎崔振堂起身，沉声道。 其他人没有说话，看向方源，等方源的解释。 “崔侍郎问得好。” “我们承认他们的地位，封他们的官，不需要他们付出什么，白拿的好处，正常人来说，都不会拒绝吧？” “退一步来说，他们虽然屡次叛乱，但如果可以选的话，他们也不想叛乱吧，毕竟底层的僚人会不满的。” “拿了我们好处，解决了朝廷敌对问题，我以为是可实行的。” 方源朗声道。 现场不是大臣下意识点点头。 “朝廷给他们好处，是为了什么呢？” 崔振堂继续问道。 “为了光明正大插手岭南内务啊。” “他们都是我们的官了，我们小小管一下没问题吧？我们再时不时关心底层的僚人，也没问题吧？” “时间长了，底层百姓就知道大唐的后，后续的叛乱，相应者必定会变少。” 方源呵呵笑道。 “万一他们不吃这一套呢？” 崔振堂脸色有点僵。 原本想要反驳方源的，但方源对答如流，听上去比前面几位大臣都要好。 这让他的计划失败，心情不美丽。 李世民神色变得郑重，露出认真聆听的神色。 他也是担心这一点，万一僚人部落首领不吃这一套呢？ “也许会有，但肯定不会全部。” “我们都知道，岭南是南蛮之地，贫困潦倒，生活艰苦。” “我们给他们好处，他们肯定会心动，或者还会觉得就算骂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也管不到他们。” “而且还有一点，岭南部落各个首领不都是一条心的，总会有人想要得到我们大唐的好处，甚至是庇护。” 方源自信道。 这一次，崔振堂张张嘴，没有继续问下去，回到位置上坐下。 “说得好！” “想法很值得讨论！” “还有吗，说完了吗？” 李世民开心道。 方源的想法给他打通了一个思路。 朝廷可以按照方源的想法讨论和完善。 “还有！” “朝廷肯定他们的地位之后，在他们部落里设县，县令由他们部落里选举出，同样给予俸禄和福利，但有条件，得符合朝廷三年一调政策！” “另外，县丞，主簿，以及博士等等，从朝廷中选拔过去时间长了，十年八年或者二三十年，时机成熟后，将岭南的县令调出去，将那些县丞和主簿升上去。” 方源继续说道。 “还有吗？” 李世民眼神更亮。 按照方源的计划，岭南将会由大唐掌控。 而且这个方法还可以运用到其他边缘地区。 “还有一点，就是大家关心的教化问题，以后朝廷尽量不要施行死刑，改为发配岭南，由他们负责教化当地人，将功补过，有回归的机会！” 方源最后说完。 以上，是方源对某历史中的模糊记忆。 因为没有提前总结，所以说得比较粗糙。 “好！” “说得好！” “诸位，你们觉得如何？” 李世民拍手叫好。 这法，是真的好，比李靖、长孙无忌、房玄龄时候的都要好。 按照方源的计划去执行，估计都不需要完善，就能够将岭南拿到手。 如果能够兵不刃血拿下岭南，李世民还是非常想要掌控岭南的。 毕竟岭南在名义上就是大唐的领土，也是有很多资源的。 “甚善！” “我觉得可以！” “长安令所言极是！” 众人纷纷起身，表示自己的想法。 众人看向方源，眼神变了变，带着惊叹。 在场之中就是方源年龄最小，见解却远超过他们。 这不得不佩服，甚至还佩服已经去世的杜如晦，慧眼识珠。 方源讪讪一笑，装作不好意思向李世民行礼，又向众人行一礼。 风头出了，没有必要再表现得骄傲，低调点比较好。 “陛下，臣以为，还是要一战才行。” “现在僚人叛乱，得平定之后才好推行长安令的策略！” “要不然，僚人以为我们大唐羸弱，实行下去怕是困难重重！” 李靖见众人再次坐下后，提议道。 “诸位以为呢？” 李世民神色慢慢变得凝重，沉声道。 确实，战争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岭南道已经叛乱。 如果连叛乱大唐都不出兵，那天下人如何看待大唐？ “臣以为李将军所言极是！” 包括方源在内，都觉得这一战是有必要的。 只有将他们平定后，才能更好地推行政策，助力小一些。 “有主将人选吗？” 李世民点点头，沉声道。 “陛下，臣愿带兵前往！” 李靖第一时间表态，朗声道。 “区区僚人，岂能让李将军出征？” “陛下，臣愿意前往，势必平定岭南乱！” 兵部侍郎侯君集朗声道。 “陛下，出征将军或者不需要急着那么快决定。” 房玄龄起身说道。 平定岭南是小问题，大唐出征十多次，都能够平定。 因为大部分时候，朝廷的军队到岭南并没有真正开战，去到就停止了叛乱。 出征岭南，就跟捡功劳一样，许多人都盯上这个美差。 方源也想到这一点，想要提名薛博武出征。 (本章完) 第254章：为薛博武铺路，巧遇薛仁贵 “房玄龄所言极是，你们不用急着举荐！” “方源留下，你们都先回去，做好开战的准备！” 李世民缓缓点头道。 他知道李靖和侯君集几人的想法。 但是确实不急，且今日参与会议的都是文官。 在武将们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确定出征将军，他们会不满的。 “臣等告退！” 众人起身，向皇帝行礼。 个别大臣离开前看向方源，眼里带着羡慕嫉妒恨。 “方源，裴相和杜相都向朕推荐你为刑部侍郎。” “但今日一看，朕反而觉得这个位置不太适合伱，户部侍郎如何？” 李世民看向方源，眼神里带着感叹。 发现方源的时候，方源还是个小小的县令。 如今方源不仅已经是长安令，还即将成为四品大员。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一个孩子，从小长到大，长成璞玉一样。 “陛下雄才大略，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源一愣，随即拍马屁道。 户部侍郎和刑部侍郎都是四品大员。 但户部是掌管户籍财经的机关，仅次于吏部，在刑部之上。 能做户部侍郎那肯定是户部侍郎更好。 “行，朕知道你意思了。” “回去之后，将今日的方案写成奏折呈上来。” 李世民轻笑。 心中已经明白方源的想法。 “陛下，出征岭南只是迟早的事，臣能不能向你讨个先锋什么的？” 方源没有离开，谄笑道。 “嗯？你要做先锋？” 李世民愕然，诧异道。 “不是，是想为薛博武讨个差事！” “博武这人，头脑可能简单点，但绝对是猛将！” “这样的猛将不能埋没在臣的手里，臣觉得他有征战天下的潜能！” 方源摇摇头说道。 薛博武跟在自己身边很久了。 从辽州开始，就保护着自己，护自己好几次生死。 虽然方源每个月都给钱薛博武姐弟，但这种救命恩情不是钱能够对消的。 现如今有随便就能够获得战功的战争，方源觉得很有必要为薛博武铺路。 “你身边的那个.陪戎校尉？！” 李世民有了印象。 他见过几次薛博武，李君羡对薛博武有过评价。 确实是难得的猛将，辽州城防守的时候好像就是他斩杀敌人最多。 “正是！” 方源郑重点头。 “行，朕记下了，但不一定是先锋。” 李世民颔首道。 他会给薛博武一个机会，但不一定是先锋官。 因为先锋这个职位除了勇猛，还得有些头脑，否则容易出事。 “谢陛下！” 方源感谢，告辞出宫。 出了皇宫后，方源又一次翘班。 几乎是每次进宫出来，方源都懒得再去值班。 一方面是路不顺，懒得过去。 另一方面是每次进宫都绷紧着精神，累得不想去。 回到府上，方源就叫来薛博武，刚好薛娇燕也跟着一起过来。 “博武，我给你讨了份差事，过些日子跟大军去岭南平乱！” 方源告知薛博武。 “好你个方源！” “你安的是什么心，竟然想我弟弟去打仗？！” 薛娇燕惊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怒目瞪着方源。 这一跳，胸前的风景还是挺迷人的。 此时的薛娇燕已经不再像辽州时候那么瘦小，有肉了不少，看上去也丰满了不少。 “什么叫我安了什么心？” “去岭南打仗，跟捡功劳一样，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想你弟一辈子就这样跟着我，还是说你有其他计划？” 方源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一旁的薛博武平静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薛娇燕却这么一副大惊小怪。 “我去岭南打仗没有危险吗？” 薛娇燕张张嘴，声音小了不少。 “危险肯定是有，但风险低，跟捡功劳一样。” “我也是看在和你们姐弟关系好，才给博武讨个差事的，你还不乐意？” 方源无语道。 打仗怎么可能没有危险。 但岭南一战，危险系数应该很低。 而且以薛博武的能力，那点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若是他喜欢战争，这一战后，他就会在战场上崭露头角。 “哦” “博武，你怎么想？” 薛娇燕哦的一声长长的。 看她的样子，依旧是担心薛博武打仗。 但她还是相信方源的，也想薛博武有个差事谋生。 在方府住着虽然像是在家里一样，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里。 以弟弟的能力，跟自己做生意也不是很好，完全是埋没了他的才能。 “嘻嘻，是可以去揍人吗？” 薛博武挠挠头，傻笑道。 “可以揍人，也可以杀人！” 方源心中一叹，露出笑容。 也不知道帮薛博武铺路是好是坏。 以他的头脑，真的不适合在官场上混。 不过军队和官场多少有些区别，试试也好。 “那好！” “我要去！” 薛博武重重点头。 “你这家伙，就知道打架！” “去打仗，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还有啊，要早点回来！” 薛娇燕气不打一处来。 扬起手，又准备重重敲薛博武一个栗子。 但是手敲到一半停下，心有不忍，眼睛有些湿润。 两人相依为命，从小在一起，还没有长时间分开过，薛娇燕很不舍。 “现在还没有出发，用得着生离死别的样子不？” 方源对薛娇燕更加无语。 没眼看，说完起身就离开，留下这对姐弟。 “略，要你管！” 薛娇燕朝方源的方向吐舌头，做鬼脸。 见方源离开后，将薛博武拉过来，谆谆教诲。 方源和薛娇燕姐弟分开后，就到后院找巨子。 但巨子不在，于是方源看了看天色，又去墨家研究院。 墨家研究院已经彻底成为规模，并且在外围建了围墙，有护卫守门，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方源乘坐手动电梯，直达十楼，约巨子在这里见面。 “方源，你要的火铳还是没能真正生产，容易炸膛，危险性很高！” 巨子拿着一支中世纪左右的短火铳递给方源。 按照方源的意思，巨子带着墨家研究院的真正核心研究了两年，终于在前些日子研究出来。 但测试的时候却经常炸膛，伤了好几个测试人员，搞得巨子等人一度疯魔，但就是找不出原因。 “炸膛的概率有多大？” 方源抚摸着短火铳，眼神很亮。 男人只有真正摸到枪，才知道枪给人带来的安全感是有多么强烈的。 尽管还没有开枪，但就算是刺杀榜上的聂隐娘站在眼前，方源也不害怕对方。 “大概七成！” 巨子叹声道。 “七成？！” “这把我先带在身上，你们加把劲研究！” 方源眉头皱了皱，心中有些很失望。 七成，也就是开十次枪，有七次炸膛的可能。 但好歹也有三成的成功率，带在身上也算是一层保障。 薛博武很快就出征了，再无超级高手保护，方源只能如此。 也正是因为短火铳的出现，方源才放心地让薛博武上战场。 “那你注意点，能不用就不要用！” 巨子提醒道。 “放心！” 方源报以微笑。 随后巨子离开，方源留在第十层。 第十层的布局很巧妙，有山有水，甚至还有鱼塘养鱼。 从高空上看，这是一个阵，聚隆鸿运的阵，格局很大。 也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飞机等条件从高空看下来，要不然方源不会允许巨子布置这种阵。 阵是巨子自作主张布置的，事先跟方源说过，方源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不是很相信，就随他了。 虽然不信，但方源每次到来第十层，都有种被洗刷全身的感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在其他地方都没有。 不过也可能是登高风景好的原因，所以方源从没有想过是巨子布阵的原因。 晚上，方源与巨子等人返回方府。 次日出门前，杜妙颜拿着一封信到来。 “李丹秋和李思文想拜托你帮他们在出征岭南一战上讨个差事。” 杜妙颜耸耸肩说道。 “拜托我？” 方源接过信，很是意外地打开。 自上次方源和杜妙颜举行婚礼后，他们姐弟以及李夫人跟随李绩回了河东。 李绩在灭东突厥一战立下不少功劳，朝廷给他封了不少好处，具体方源不清楚。 但以李绩的功劳和身份，需要自己一个小小的长安令帮他们讨个差事？ 看完信后，方源才明白。 岭南一战太抢手了，无数权贵都盯着，比如秦怀玉和程处默还有尉迟宝琳等军二代都报了名。 因为他们都在长安城，关系可能比较广，又或者是近天子，所以已经有内部消息传出他们也会参战。 那么对于远在河东的李丹秋姐弟来说，就是劣势了。 哪怕是能够参战，估计也不会有好职位。 于是想找方源帮忙说话。 方源在御书房提出平定岭南已经传开，李丹秋姐弟觉得方源这个时候说话皇帝肯定会答应。 “他们真的是看得起我！” 方源瘪瘪嘴道。 将信件递回哥哥妙颜。 “那你帮不帮？” 杜妙颜问道。 “今日为裴相送行姑且向皇帝提一提吧。” 方源叹息一声说道。 自己和李丹秋一家子的关系不错。 他们既然提到，自己就试试看，成不成都好交代。 刚好今天是裴寂致仕的日子，朝廷为他举行欢送会，皇帝和百官都会当场，到时候可以和皇帝提一嘴。 “路上注意安全！” 杜妙颜送方源出到门口，目送方源坐马车离去。 她没有回府，乘坐另外一辆马车离开，今日襄城公主约她。 朱雀门。 今日这里百官站在两边。 皇帝李世民和太上皇李渊也在场，目送着裴寂从尚书省离开。 在继续上，朝廷给足了裴寂的面子，后世史书必定会有这一笔。 在万众瞩目中，裴寂坐在一辆空上方架子的车辇出现。 “恭送裴相！” 百官水齐齐行礼。 “陛下，太上皇，诸位同僚，寂感激涕零，无语言表，拜谢！” 裴寂没有下车。 站在平稳的车辇上，郑重向众人行礼。 良久，礼毕，裴寂抬起头，眼神湿润扫过在场众人。 这里有君，有朋友，有政敌，有门生等等，十分不舍。 但经过一次死亡的裴相已经看淡，这个时候离开时候最好的。 保持辉煌，永垂千史！ “太上皇，保重！” 最终，出朱雀门的时候，裴寂再次向李渊行礼。 “保重！” 李渊眼眶湿润，哽咽道。 目送着裴寂的车辆越来越远后，众人相继离场。 趁着这个机会，方源走近李世民，为李丹秋姐弟说了几句好话。 自然，辽州一战的战绩要提，这才能让皇帝觉得李丹秋姐弟是可造之材。 但李世民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和太上皇走进承天门。 目送着李世民消失，方源往反方向离开。 出了朱雀门后，方源就回了县衙。 昨天已经偷懒了半天，今天还早，方源不能再偷懒了。 刚回到，方源就看到有人击鼓伸冤，旁边还有个家丁穿着的年轻人。 年轻人长相帅气，但令方源注意他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嘴角还有粒米饭。 “方令？！” “方令，您回来得正好，您跟我评评理吧。” 告状的看上去是个小富商。 中年人，肥头大耳，肚子圆碌碌的。 “你说说看。” 方源微微点头，停下听对方述说。 “此人是我府上的短工，颇有点蛮力，平常挑水砍柴不在话下。” “我原以为一个人干活，吃的自然是一个人的饭，但谁知道他一个人竟然吃十个人的饭！” “我得知后就开除他，他问我要工钱，我以他这些天吃的饭菜对消，他不肯，还打伤我的人。” “现在我的人被他打伤了，我也不要他赔偿了，但他还是要我给工钱，甚至恐吓我，您给我评评理了。” 中年小富商气呼呼道。 怒视着年轻人，但却有点胆怯，眼神不敢直视对方。 “干活给钱，天经地义。” “干活前我还问你包不包吃，你包吃的。” 年轻人不满说道。 “那你打伤我的人怎么算？” 中年小富商气急败坏道。 “那是你的人先动手，我才反抗的。” 年轻人瞪了中年小富商一眼。 这一眼，就吓得中年小富商后退两步，随即求助性地看向方源。 “按照你们刚才所言，此案不用升堂了。” “他打伤你家丁，属于自卫反抗，不需要赔钱。” “你欠他工钱，欠多少给多少，一分不能少你负责督促此案。” 方源摆摆手，当场定案。 最后交代守门的衙役督促案件落实。 说完后，方源就不再理会，向县衙内走去。 “小人薛仁贵，谢谢方令！” 年轻人大喜，朝方源大喊。 正往回走的方源顿时停下脚步。 薛仁贵？ 那不是大唐的另一位军神吗？ 不管是历史上还是传说中，薛仁贵都是个传说。 老天要将他送给自己？ (本章完) 第255章：惊悚，聂隐娘就在眼前 “你叫薛仁贵？” 方源回头，快步走向薛仁贵。 “是，是啊。” 薛仁贵被方源的样子吓了一跳。 心想莫不成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官府老爷。 往次被其他雇主被其他雇主抓去官府的时候，官府老爷都是偏袒雇主的。 这次这位官府老爷老爷非但没有偏袒雇主，还让雇主给自己工钱，难不成是有诈？ “你，你怎么在长安城？” 方源还是很意外。 尽管历史上的薛仁贵出生在哪里不记得了。 但肯定不是在长安城，或者在河东的汾阴薛氏一带也有可能。 “在老家吃不饱，就来长安城了。” 薛仁贵讪讪道。 但警惕地盯着方源，担心方源对他怎么样。 “本官介绍伱一份工作，保准你能吃饱饭，怎么样？” 方源眼神一亮，慢慢恢复平静。 他想到了刚才中年小富商说的话：一个人吃十个人的饭。 历史上的薛仁贵就是饭量很大，被称为干饭王也不为过。 “真的？” 薛仁贵眼神一亮。 刚才的警惕顿时消失不见。 “真的，但你得通过测试！” 方源郑重点头道。 让薛仁贵测试一下，是不是真如历史上说的天生神力，也好确定薛仁贵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薛仁贵。 “要测试什么？” 薛仁贵又变得警惕。 “放心，就是测试一下力量而已。” 方源呵呵笑道。 “那没事，我有的是力气！” 薛仁贵又再次放心。 “走，随本官去一个地方。” 方源准备将其带回方府。 薛博武也是天生神力，看看两人是更胜一寿。 “这个.我的工钱怎么办？” 薛仁贵跟方源走了两步。 但看到一旁的中年小富商后，停下脚步。 “不用本官再催你吧？” 方源停下，看向那个中年小富商。 “不用。” 中年小富商嘴角抽搐。 有怒不敢言，最终从怀里掏出十枚铜钱扔给薛仁贵。 “嘻嘻，谢谢老板！” 薛仁贵大喜，得意地将铜钱放进怀里。 “走吧。” 方源呵呵一笑，招呼道。 初步感觉，薛仁贵就是个刚出社会的小青年。 看上去还点傻头傻脑的，不像是历史上颇有传奇的大唐军神。 不过薛仁贵还没有从军，还没有经历过行军布阵以及生死大战，还没有脱变也是有可能的。 很快，薛仁贵跟随方源返回方府。 “老爷，您怎么回来这么早？” 红絮和青媱刚好在门口，见到方源回来，前来行礼。 “回来有点事，博武在哪里？” 方源边走边说道。 “在他们的院子里吧。” “老爷，这人是谁啊？” 红絮不确定说道。 她已经注意到跟在方源身边的年轻人。 和她们两人年纪差不多，但眼神怪怪的，老在她们姐妹的身上转啊转。 “两位妹妹你们好，我叫薛仁贵，你们叫我贵哥就好！” 薛仁贵先方源一步自我介绍。 他笑得很灿烂，还带着讨好，但这种讨好没有让人烦厌，还有种亲近的感觉。 “我叫红絮，她叫青媱。” “你来我们府上是做什么的？” 红絮笑吟吟说道。 青媱也饶有兴趣看向薛仁贵。 只有方源感到有点意外，诧异看向薛仁贵。 难不成，这个看似有点傻头傻脑的家伙还是个泡妞高手？ “是你们老爷让我来做个力量测试的。” “红絮妹妹，青媱妹妹，贵哥力量很大的，一起看我测试吗？” 薛仁贵依旧是笑得很灿烂，很阳光。 “好呀！” 红絮开心说道。 一旁的青媱也跟着点头。 方源有点搞笑，带着三人去薛娇燕姐弟的院子。 刚进入院子，就看到薛娇燕姐弟坐在院子的石座上，薛娇燕正在谆谆教导薛博武，打仗的时候要如何如何。 “博武，过来和他打一架！” 方源一进来就说道。 “打架？” 薛博武顿时从座位上站起来，两眼发亮看向薛仁贵。 “方令，就是和他测试力量吗？” 薛仁贵也看向薛博武，蠢蠢欲动道。 两人从外表看上去，都不像是天生神力之人。 故而在这一刻，不管是薛博武还是薛仁贵，都不是很将对方放在心上。 “是的，开始吧。” “拳脚无影，但点到为止。” 方源颔首。 走到石桌旁坐下。 红絮和青媱也跟过来，给方源行礼。 “方源，这人谁啊，还要我弟弟亲自测试。” 薛娇燕在一旁吐槽道。 弟弟武力天下无敌，谁这么大头要弟弟亲自测试啊？ “先看看再说。” 方源没有介绍。 如果这个薛仁贵不是自己想的那个薛仁贵，那介绍也没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那个薛仁贵的话，等比斗结束之后，再介绍也没有问题。 “开始！” 红絮在边上大喊。 薛博武和薛仁贵同时动了。 两人都表现得很随意，没有全力以赴。 因为在两人心中，只是测试力道而已，不知道对方实力。 但相互一拳之后，两人都是眼神一亮，下一拳力度加大。 “砰砰砰” 一拳，一脚，宛如狂风大作。 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出手的力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 他们出招期间，拳脚打在空气上，空气呼呼作响，有种狂风袭来的感觉。 “好厉害！” 薛娇燕张大嘴巴，惊讶道。 众人中，她是最清楚薛博武有多强的。 竟然有人能和天生神力的弟弟势均力敌，好厉害啊。 方源也是大大震惊，同时心中狂喜。 果然，这就是薛仁贵！ 能和薛博武势均力敌的，必定是薛仁贵无疑！ 砰！ 一炷香之后。 狂斗中的两人终于分开。 两人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但眼神前所未有的闪亮。 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是很难遇到的，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都爽爆了。 就在两人准备再次激斗在一起的时候，方源站了起来，打断了他们。 “好了！” “今日的测试到此结束，下次你们再找机会测试！” 方源大声说道。 “你真厉害！” “你叫什么名字？” 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异口同声道。 “薛仁贵！” “薛博武！”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说道。 “都是姓薛？！” 两人第三次异口同声道。 这一刻，包括方源在内都大感意外。 “你们两个真有趣，不过要自我介绍的话等下次吧。” “薛仁贵，我想招揽你做长工，每个月给你三十钱，包吃包住，怎么样？” 方源看了两人一眼，随即目光投在薛仁贵的身上。 像薛仁贵这样的高手，能留在身边是非常大的助力，特别是薛博武出征之后。 “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三十钱？！” 薛仁贵大大震惊。 包吃包住已经大大吸引住他，更不要说每个月三十钱了。 他开始谋生之后，雇主们都嫌弃他吃得多，干几天就赶走，从没有做过长工。 现在方源知道他吃得多之后，还愿意招揽他做长工，甚至还会每个月给钱，真是天降祥瑞啊。 以后再存多点钱，岂不是连娶媳妇的钱都有了？ “不错！” “有没有兴趣？” 方源郑重道。 “我，我，我要做什么工作？” 薛仁贵恨不得立即答应。 但又担心方源让他做一些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情。 “保护我的安全，保护方府一众的安全，负责方府日常的守卫等等。”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薛仁贵的定位肯定不能和薛博武一样。 薛博武是有感情的，是有相互信任的，这些薛仁贵都没有。 尽管薛仁贵在历史上赫赫有名，但是现在依旧还是个吃不饱的年轻人。 如果以后他表现得好，那方源可以培养他，可以像薛博武这样给他机会等等。 “我愿意，我愿意！” 薛仁贵连连点头道。 这一刻，薛仁贵暗庆自己有一身武力。 “走，签契约去！” 方源哈哈大笑道。 爽快，就这么得到一个未来的人才。 等培养双方之间的信任之后，自己就慢慢将他往军队的方向推。 “好嘞！” 薛仁贵大喜。 屁颠屁颠跟着方源离开。 他现在很开心，没有想过自己是被方源买了。 甚至在薛仁贵的内心深处，方源是他的恩人。 因为这不是乱世，是和平年代，在和平年代拥有武力其实作用不大。 同样，在和平年代从军也是没有大作为的，而在薛仁贵的心中，就没有从军的想法。 没多时，方源就和薛仁贵签署了十年契约！ 两人心里都乐开了花，实现双赢。 “两位妹妹，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啦！” 薛仁贵挥着手中的契约，得意笑道。 “是啦，是啦，贵哥真棒。” 红絮和青媱掩嘴而笑。 这傻个子，卖身给自己老爷都不知道。 当然，也不能说是卖身，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自家老爷要一个高手守护家里，薛仁贵需要钱和饭。 “那是！” 薛仁贵骄傲道。 小心谨慎地将契约收进怀里。 “红絮，给仁贵安排一个房间。” 方源也是很珍贵收下契约。 “是。” 红絮将人带走。 “老爷，这人哪里找的呀？” “看起来人挺帅气的，但观其言行举止又是憨憨的，而且没想到竟然还能和博武不分上下。” 青媱好奇问道。 “街上捡的。” 方源呵呵笑道。 “捡的？” “那您不怕他住在府上乱来啊？” 青媱惊讶道。 这么厉害的高手在府上，万一乱来的话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敢乱来就会没命。” 方源呵呵笑道。 他想过这个问题，但并不在意。 别看薛博武这么厉害，但不是杜妙颜的对手。 同样，和他势均力敌的薛仁贵也不是杜妙颜的对手。 退后一步来说，杜妙颜不出手，自己还有短火铳，依旧可以制服他。 又退后一步来说，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薛仁贵也不会是方府一众护卫的对手。 还有巨子的其他武器等等。 所以薛仁贵住进方府是不用担心的。 后期若是发现他有任何歹念，完全可以驱除。 “有老爷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青媱笑了笑说道。 方源不担心就好，那她也不会担心。 “嗯，夫人呢？” 方源点点头，随即问杜妙颜去了哪里。 他回到府里都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杜妙颜，这和往日不一样。 往日他回到方府没多久，杜妙颜就会出现的。 “夫人不让我告诉你。” “她去了襄城公主那里，老爷您别说我告诉你的哈。” 青媱小声说道。 这丫头，精灵得很。 她知道，在方源面前是不能不说的。 所以直接说明，顺便叮嘱方源不要将她卖掉。 “知道因为什么事吗？” 方源有些意外。 上次都不知道他们两人聊了什么。 也不知道两人现在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 想到襄城公主，方源也不由得想到和她缠绵的几次，心中微微一荡。 “不知道呀。” 青媱摇摇头道。 主母的事，她怎么敢多问。 “那不管她了。” 方源摆摆手，没有继续问。 傍晚，杜妙颜回来，方源向他介绍薛仁贵。 杜妙颜对于方源招一个人进来没有意见，方府招的人也不少了。 得知薛仁贵和薛博武比斗势均力敌后，杜妙颜顿感诧异。 夜间，方源和杜妙颜相依而眠，突然听到院子一声闷响。 杜妙颜先被惊醒，想要起身查看，动了身体后，方源也想来。 因为两人都没有穿衣服，所以稍微有动作对方都比较容易察觉到。 “院子有什么响吗？” 方源迷糊中也是听到的。 “不知道，感觉是人，我起来看看。” 杜妙颜作为高手，有她非一般的敏觉。 “我陪你！” 方源顿时醒神。 和杜妙颜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果然，如杜妙颜所言，是人。 有个身穿淡墨色的衣裳的女子躺在院子里。 “咳咳咳，方源，救我！” 是墨采苓的声音。 “你怎么回事？！” 方源大惊，快步走过去。 大晚上的，墨采苓重伤到来？ 以她的武功，竟然受伤到起不了身？ “我，我师傅说要清理门户！” 墨采苓一边咳血一边说道。 说话的时候，右手微微抬起，食指指着院子里一个方向。 方源和杜妙颜顺着食指走过去，顿时寒毛竖起，后背发凉。 竟然有个身材修长的女人向他们走来，距离不到三米竟然都没感觉到。 (本章完) 第256章：又是一位传奇人物，方源再次升职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 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看不出她的年龄，像二十，像三十，又像四十。 人来到方源几人跟前的时候，杜妙颜才反应过来，挡在方源身前。 “来人！” 方源也是跟着起身。 大声呼喊的同时掏出短火铳防身。 “听说你们抓到我，还斩首了我，怎么还怕我？” 聂隐娘在距离方源还有一米的时候停下，平静道。 她的声音像是黑夜里的寒风，冷飕飕刺在身上，可怕而冰冷。 “权宜之计而已！” “不知聂女侠深夜到来所谓何事？”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找你算账的。” “我辛苦培养出的徒弟，最后因为你而出卖我，伱说我该怎么办？” 聂隐娘声音淡漠，不紧不慢说道。 她站在那里，无形之间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 “她不是因为我出卖你，她是想还我人情出卖你，与我何干？”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这一刻，薛博武和部分方府护卫赶到。 没多时后，薛仁贵也出现，纷纷站在方源旁边。 两大天生神力高手出现，让方源多了些安全感。 “你敢顶嘴？！” 聂隐娘声音一变。 气氛徒然变得凛然。 杜妙颜警惕提高到极致。 “哪来的娘们？” “顶你嘴怎么了，我还想顶你个肺！” 薛仁贵不满道。 大晚上的扰人清门，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自己今晚睡得最踏实的，就被这娘们吵醒，对她意见大了。 “找死！” 聂隐娘眼神一冷。 她突然一闪身，像是夜间的幽灵。 本来就是身穿黑衣的，这一刻像是消失了一样。 但像和真的消失完全是两码事，薛仁贵等人大惊的同时也本能反抗。 “嗡！” 一道寒芒炸现。 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 薛仁贵倒退回去，手臂被划伤。 刚才在危险的时候，他躲开了要害。 但即便如此，还是受伤，这令他惊悚不已。 而令他更加惊悚的是，聂隐娘如魅魇一样紧随，眼看匕首就要再次杀向他。 “狂妄！” 杜妙颜一声娇喝，向聂隐娘冲去。 她快如闪电，转眼已经和聂隐娘对上。 但同样是一击就分开，没有继续缠上。 因为手中没有武器，对战起来很不划算，出手仅是为了解救薛仁贵。 “博武，仁贵，抄家伙上！” 方源大步后退。 杜妙颜、薛博武、薛仁贵齐齐出手。 三人将聂隐娘围在中间，锁定聂隐娘的逃跑线路。 于此同时，狗子等护卫也将聂隐娘几人包围在中间，小型诸葛连弩对准。 “一个小小的方府，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真是让人意外。” 聂隐娘眼神微眯，冷冷看着薛仁贵。 她匕首寒芒闪烁，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一击没有必杀后，她没有立即在动手。 以杀手的直觉，眼前的三人都非同一般。 特别是杜妙颜这个女人，给她带来一丝危险。 “妙颜，宝剑！” 方源已经冲回房间取出长剑。 长剑出鞘之后，杜妙颜的气势更凌厉几分。 “方府从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们不用出手，挡住她的退路，不让她逃。” 杜妙颜冷声道。 她再次动手，剑芒在夜间炸现。 聂隐娘再次闪身，在夜里很难铺抓到她的身影。 但匕首被长剑击中，当当当作响，期间还伴随着火光的时候，能看到聂隐娘的身影。 两人几次激烈的碰撞之后再次分开。 “你很强，但不是我对手。” “如果你还出手，我送你上路！” 聂隐娘淡然道。 杜妙颜紧握手中宝剑没有说话。 “妙颜，不得妄动！” 方源一听，那还得了，立即支援杜妙颜。 六十多个护卫齐齐包围，一层又一层封锁死死的。 在这种距离，这种空间，就算是苍蝇，也飞不出去吧。 薛博武和薛仁贵已经拿到武器，死死盯着聂隐娘。 但很明显，薛博武只是防范的盯着。 这家伙不肯和女人打架。 “真是让人意外。” “好久没有深陷如此危机了。” 聂隐娘嘴角露出残忍的冷笑。 她眼神变得锐利，宛如猎豹在夜里的光芒。 双方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随时可能会爆发杀戮。 方源没有掉以轻心，态度前所未有的凝重，因为眼前的这位是暗杀榜第一刺客。 能做第一的，肯定是有两把刷子，不能掉以轻心。 “老爷，陛下有旨！” 就在双方之间的紧张气氛随时破裂的时候，外边有声音响起。 是守门护卫，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人，其中有一个方源认识，是李君羡，但他是跟在一个中年人的身后。 “深夜叨扰，还请方令见谅。” “我乃袁天罡，奉陛下之令请聂隐娘离开。” 为首的中年人向方源点点头，随即看向被包围起来的聂隐娘。 “她今日深夜杀上门，他日也可能杀上门。” “就这样放走暗杀榜上的第一人，我晚上睡不着。”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不想和聂隐娘做敌人。 但今日对方已经逼上门。 为了睡个安稳觉，只得举起屠刀。 能不能杀死是一回事，但不能就这样放她走。 “方令，我奉陛下之令！” 袁天罡愕然，随即沉声道。 方源没有说话，眉头皱得更紧。 “噗呲，哈哈哈.” “没想到你袁天罡亲自来请我！” 聂隐娘突然娇笑道。 声音和之前都不同。 两人似乎是认识的。 “呵，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方令，还请放下戒备，今日一事只是误会而已。” “她没有想要对你们动手的意思，我也可以保证她不会你和方府一众出手。” 袁天罡朝聂隐娘冷笑一声，随即看向方源沉声道。 方源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戒备，不相信突然出现的袁天罡。 尽管这个人也是个传奇，但从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为人怎么样。 “方源，袁天罡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聂隐娘不会再出手的。” 李君羡走出，劝道。 “你承诺吧。” 方源眯着眼，看向聂隐娘说道。 “哼，我堂堂刺杀榜第一的刺客，还要向人示弱？” 聂隐娘冷笑，不满地看向方源。 方源当即举起手，小型诸葛连弩齐齐对着聂隐娘。 同时杜妙颜和薛博武三人也是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聂隐娘！” 袁天罡低喝道。 “行行行，我承诺。” “我承诺不会对方源和方府一众出手。” “今晚我只是教训徒弟，顺便给你一个警告而已。” 聂隐娘脸色一变，最后收下匕首。 “收队！” 方源深吸口气，摆摆手道。 有皇帝的命令，杀聂隐娘不太可能了。 但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方源也不敢说就真的能杀死对方。 作为暗杀榜上的第一高手，这么多护卫弓箭围着，也有可能杀出重围的。 若是动手，她又逃走，那才是真的睡不着觉。 在此之前，双方也算是没有仇恨。 “走吧，陛下要见你。” 袁天罡看向聂隐娘说道。 “我能不去吗？” 聂隐娘轻笑道。 “不行。” 袁天罡摇摇头。 聂隐娘叹息一声，乖乖走向袁天罡。 “告辞！” 袁天罡转身就离开。 李君羡和方源行一礼后，也跟着离开。 他今晚跟着过来，是为了向方源证明袁天罡身份的。 “都散了吧。” 方源摆摆手道。 众人慢慢散去，现场很快就剩下方源和杜妙颜。 不对，还有一人，那就是躺在地上的墨采苓，她不知道何时已经昏迷过去。 “这人.叫红絮青媱来带下去吧。” 方源眉头微皱，最后叫来红絮青媱。 就这样不理不是办法，先留在府上吧。 “夫君，这个聂隐娘很强！” “生死大战的话，我可能真不是她对手。” 杜妙颜神色凝重道。 从实力上来说，她觉得和聂隐娘差不多。 但聂隐娘是刺客，暗杀招式玄而又玄，而且还特别会隐藏气息。 刚才走那么近都没有发现，可见她的隐藏能力超乎寻常，自己很可能会发现不了，从而被偷袭成功。 “皇帝的保证还是能信的，她应该不会再出手。” 方源沉声道。 皇帝保证聂隐娘不会再对自己等人出手。 如果聂隐娘再出手，那就是打脸皇帝，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想的。 而且自己即将成为四品大员，受朝廷保护，聂隐娘敢刺杀自己和杜妙颜就是挑衅朝廷。 在彼此之间没有仇恨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 “也是。” 杜妙颜放松了不少。 她比方源更加相信李世民。 有李世民的保证，她确实不再怕。 随后，夫妻两人回房，上床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紧张刺激，回到床上的两人都没有睡意。 “妙颜，我们造人吧。” 方源突然说道。 “好，好啊。” 杜妙颜声音微微颤抖。 夜里看不见她的容颜，要不然会发现此刻的她满脸羞红。 次日，方源神清气爽出门。 薛博武也跟着出门，由薛娇燕几人送到门口。 今日的薛博武一身威武装扮，穿着威风凛凛的甲胄，出征。 是的，今日是大军岭南的日子，由侯君集挂帅，程咬金等作为将军。 而秦怀玉、程处默、尉迟宝琳、李丹秋姐弟以及薛博武等则作为一般校尉领一支小军。 这是一场捡功劳的战争，许多军二代都跟随出征。 他们骑着骏马，意气风发在街道上向百姓们招手。 长安城不少百姓自发送行，高呼凯旋归来。 人群中，崔润玉也刚好在这里。 “呵，都以为是去捡功劳吗？” 崔润玉呵呵一笑，离开现场。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 朝廷大臣每天都上书：尚书省工作重中之重，左右仆射相连缺失，请皇帝挑选重臣担任。 大唐制度是三省六部，尚书省两位仆射相继缺失，确实是不行，很多政策都不能快速落实。 就是方源一个长安令，也感觉到办事变得缓慢，不得已也与一众大臣一样，上书要求快落实左右仆射之位。 又是几天后，贞观三年十一月初一的这一天，李世民的任命圣旨终于下达，朝廷官场来了一场巨大的变动。 房玄龄擢为尚书左仆射，李靖擢为中书令，侯君集擢为兵部尚书，方源擢为户部侍郎，崔元挺擢为长安令 方源收到擢升圣旨的时候，没有意外。 但是听到其他人的封赏后，惊讶不已。 崔元挺上次明明和崔振堂革职查办，但崔振堂没事，崔元挺也没事。 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之一，能量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着实厉害。 “恭喜方令高升！” 县衙上下向方源庆祝。 他们都是感叹和羡慕，甚至是嫉妒。 从刺史晋升长安令才这么点时间又升职。 而且还是油水颇多，权力仅次于吏部的户部。 县衙上下，不少人的出身都比方源还好，但就是没有那个命。 “本官就职时间太短，没能帮助你们晋升。” “如果有时间，可以到户部找本官，本官能帮则帮。” 方源直言道。 也不怕这话被人传出去。 在辽州的时候，方源也是这样说的。 安排亲信，扶持下属，才能在官场上走更远。 但在长安令的这段时间太短了，和郑明珠等人也不可能有太多的信任可言。 故而长安令这一职，是方源为官期间最短的，也是培养亲信最少的，徐士会和郑九等原本辽州的亲信，剩下的只有尤成周等人算是半个。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到了户部之后再送吧。 “谢方令！” 众人纷纷感谢。 这一日，方源直到下班才离开。 回到方府，杜妙颜等人就放烟花庆祝方源高升。 现在烟花已经成为庆祝的一种形式，用于庆功等等。 今日方府燃烧之前，已经有不少家放烟花，庆祝自家老爷高升。 “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方源朗声道。 和杜妙颜一同入内。 这一晚，方府还邀请长孙冲和杜荷以及襄城公主，还有马周以及秦方本等等。 今晚的方府注定是开心的一晚，众人载歌载舞，有说有唱，直到深夜才结束。 次日，方源到户部就职！ (本章完) 第257章：被冷落的方源，开始反击 户部位于皇城之内。 也就是朱雀门和承天门中间。 实际上，三省六部九寺都在这里面。 方便下早朝办公的同时，也方便皇帝的监控。 经过朱雀门后，朝廷已经专门有太监等候着方源。 没多时，方源就被带来到一座宫殿前。 宫殿大门正上方有两个大字：户部。 户部整体看上去不豪华，但却大气。 “方侍郎，这就是户部，小人先回去复命了。” 太监交代完后就和方源告别。 方源看着大门敞开的户部，大步走了进去。 原本还想欢迎仪式会在户部里面举行，但没想进来后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见状，方源的心就沉了下去，不过脸色依旧，若无其事在户部逛着。 户部很大，有很多办公处，有单间也有多人间。 多人间门口右上角标注着职能部门。 单人间则是标注着人名和他职位。 其中，只有侍郎和尚书有单人间。 户部现在一尚书，两侍郎，方源为右侍郎，属于户部的第三巨头。 但是即便如此，今日却没有一人迎接方源，全都在各自的办公位置上低着头干活。 当方源路过某些职能部门的时候，方源很明显发现他们连忙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方源。 方源心中冷笑，但表情依旧，最终找到一处右上角上写着：方源户部侍郎六个大字的办公室。 虽然今日没有人迎接方源，但办公室却整理得挺不错的，规模和空间很大，布局和涉及也很棒。 坐在办公位置上，方源开始思索着今日的情况：为何一个人都没有迎接他这个新任的户部侍郎？ 在户部，以自己当前的侍郎的身份，也就只有户部尚书唐俭和户部侍郎崔振堂两人敢不给面子。 唐俭不认识，也没有过交集，应该不会是唐俭针对自己。 那么就剩下另外一个户部侍郎崔振堂。 他出自博陵崔氏，五姓七望之一，有那个能力和实力命令今日户部上下不迎接自己。 那唐俭不管管？ 还是说唐俭也默认这行为？ 想到这里，方源起身出门，到旁边的办公室找唐俭。 但唐俭不在。 刚好，方源看到一中年人在院子里倒垃圾。 看他身上的官服，是从五品官员才能穿的。 堂堂五品大臣，累得满头大汗，竟然要打扫卫生？ 对方也看到方源，连忙假装没有见到方源，掉头就要走。 “你，站住！” 方源叫住他。 中年人顿时哭丧着脸，转头面向方源时，又露出谄媚的笑容。 “到我办公室来。” 方源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自己办公室。 中年人看到方源没有再看他，顿时又露出哭丧着脸的样子。 最终，他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向方源的办公室走去。 “下官金部郎中方青平，拜见方侍郎！” 方青平带着谄媚的笑容，恭敬向方源行礼。 “免礼，坐。” “没想你也是姓方，我们说不定五百年前同宗同源。” 方源呵呵笑道，好友与他打招呼。 作为上级，方源在和下级拉近关系。 “能和侍郎大人同宗同源，是下官的荣幸！” 方青平谄笑道。 他笔直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只有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 “不用拘谨，当作是族人即可。” 方源呵呵笑道。 想泡茶，发现这里布局虽然大气，但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也就算了。 “好的大人。” “大人让下官来，所谓何事？” 方青平笑容变得僵硬，嘴角有些抽搐。 他心里苦得不行，压根就不想和方源同姓。 就是因为和方源同姓，昨天开始就被针对，堂堂金部郎中做了两天卫生。 昨天方青平还不明白为何突然得罪上级的，直到白天的时候接到通知，全体认真工作后他明白了。 新任侍郎到来，上级却要求大家全体认真工作，这不是变相告诉所有人，不用迎接今日到来的方源吗？ “唐尚书呢？” 方源轻笑问道。 “不知道。” “尚书大人昨天就不在户部了。” 方青平摇摇头说道。 “崔侍郎呢？” 方源颔首。 从这里明白了不少。 今日针对自己的就是崔振堂，唐俭不知情。 “早上的时候还在的，刚刚路过的时候没看到他。” 方青平讪讪笑道。 刚才其实他就是在崔振堂的门口。 就是没有看到崔振堂在，他才刚进方源这里的。 户部的设计是尚书办公室在中间，左右侍郎办公室在左右。 都是连在一起的。 “是他不让你们迎接我的吗？” 方源淡然道。 “没，没有。” 方青平一愣，连连摇头道。 这是上级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不敢轻易扯进来。 而且崔振堂来自博陵崔氏，朝中不少官员都是来自博陵崔氏。 得罪了崔振堂，那在官场上就寸步难行，以后想要晋升更是难上加难。 “没有？” 方源眉头一皱，眼神微冷。 “真的没有。” “崔侍郎只是让我们认真工作。” 方青平心中颤抖，不敢直视方源。 他低着头，额头不自觉分泌出汗水。 崔振堂不敢得罪，方源他同样不敢得罪。 哪怕方源没有后台，但从一个小人物爬到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后台。 而且方源还这么年轻，纵观大唐开国以来，有谁能在方源这个年纪就到了四品大员的位置？ “呵，认真工作。” “伱跟本官说说，户部有哪些人是崔侍郎的。” 方源冷哼道。 好一个认真工作。 分明就是让众人不迎接自己。 “下官不知。” 方青平连连摇头道。 这种事，他怎么敢说？ 今日说，不用明日就会被穿小鞋。 因为同样姓方的事，昨天才出的公文，昨天就被穿小鞋了。 “不知，还是不敢？” 方源起身，来到方青平跟前，俯视着他说道。 “大，大人，您就别为难下官了。” 方青平低着头，心惊胆战的，都快要哭了。 “你不说，本官就真的会为难你。”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从明天开始本官就专门针对你。” “如果你乖乖告诉本官，那本官不仅不会追究你，以后也会照顾你。” 方源俯下身，在方青平耳边小声说道。 “我，我说。” 方青平满脸纠结，最终摇摇头做出决定。 对他来说，不下定决心也不行，会得罪两个侍郎。 因为和方源同姓，他堂堂金部郎中就被安排搞了两天卫生。 要是再得罪方源，那以后在户部就是天天穿小鞋，没得安宁了。 “你很识时务。” 方源满意点头。 甚至有点意外方青平这么快选择了告诉自己。 也许是因为被针对吧，刚才都看到他搞卫生。 “在户部，尚书大人不怎么管事，大部分工作都是崔侍郎做主。” “我因为受恩于尚书大人，所以崔侍郎拉拢的时候选择拒绝，故而虽是金部郎中，但工作几乎在另外一位郎中负责。” “还有一个主事和几个令史，因为受恩于尚书大人，又或者自己愿意，是不愿意拉帮结派，现在是中立的，其余的应该都是崔侍郎的人。” 方青平讪讪说道。 说完，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惊。 整个户部，几乎都是崔振堂一人执掌着。 这么庞大的集团，自己之前怎么就不投靠他呢？ “可怕。” “你列几个他的亲信出来。” “如果能有罪证，最好一并写出来。” 方源神色凝重，感叹崔振堂在户部的掌控力。 博陵崔氏就是博陵崔氏，越了解就越觉得他们的强大。 “这是！” 方青平咬咬牙，最终重重点头。 被闲置这几年，方青平明白唐俭是真不想干事的。 现在终于有个侍郎到来，如果再不识趣，以后可能还是会被闲置。 既然不是崔振堂的人，那就成为方源的人，说不定方源在户部能有一席之地。 没多时，方青平就给方源例举了三个人，其中一个郎中，两个员外郎，都是崔振堂的亲信。 “去，传本官令，开一个例会。” “但凡缺席的，明天不用来了，本官会亲自找陛下和吏部说明原因的。” 方源看了上面的名单，沉声道。 六部之一，几乎在崔振堂手里掌控着。 怪不得他只是让大家工作，大家就不敢迎接自己。 但是没有关系，自己是他们上级，天然就压他们一头。 “下官这就去。” 方青平当即起身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后，方源才到会议室。 人到门口的时候，会议室里吵闹不已，吐槽等待方源良久。 当方源踏进会议室的时候，喧闹的会议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看向方源。 除了户部尚书唐俭还有户部侍郎崔振堂，户部所有人都来了。 “还用本官自我介绍吗？” 方源神色淡然，慢悠悠走到主座位上坐下。 他平静地看着在场的户部官员，发现他们神色各有不同。 “下官拜见方侍郎！” 方青平深吸口气，第一个起身行礼。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参拜方源。 “免礼！” “本官今日所说之事比较重要，你们都站着听吧。” “站着容易醒神，也容易记住。” 方源淡然道。 有人正当坐下，顿时僵住身体。 会议变得有点喧闹，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没人坐下。 崔振堂不在，他们就群龙无首，站着开会也不是多么刁难的事。 “本官对户部非常失望！” “这里给本官的感觉就是相互没有感情，相互之间也没有人情！” 方源缓缓说道。 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传播。 众人原本是平静地看着方源，想看看方源要说些什么重要的事。 但听到方源说这话后，都有些懵逼，不知道方源到底想搞什么。 “本官以为，三省六部九寺的每个部门，都是相互扶持的一家人。” “但真正到来这里之后，本官发现不是这样的，户部是个没有感情的地方，与其他三省五部九寺相比，户部真是让人失望。” 方源继续说道。 众人更加懵逼。 同时也有人开始不满。 户部作为六部之中除了吏部之外权力最大的一个部门，是众人骄傲的地方。 但现在听方源这么说，好像是户部都比不上其他五部一样，内心的认同感遭到打击，开始不满。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是本官到来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迎接，手中只有工作。” “那是不是当你们之中有人离开的时候，同样没有任何人送行，手中还是只有工作？” 方源注意到有人露出不满，进入正题。 众人又一次愕然，这才明白方源拐弯抹角是想表示不满的。 心中嘲笑的同时，也感到一阵阵悲哀，心想自己离开的时候会不会也没有人送行。 平常勾心斗角往上爬无所谓，毕竟上面的位置就只有那么一点，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但迎接和欢送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这都不愿意去做，户部是不是真的太过无情了呢？ “也许这是某些人的授权的。” “某些人没有感情就没有感情吧，但只要本官还在户部的一天，以后你们谁擢迁降的时候，本官都会为你们送行，也欢迎你们有空回来看看。” 方源重重叹息一声，随即神色变得坚定道。 瞬间，在场不少官员的眼神微微一亮，心中感动。 特别是那些保持中立的，这一刻对方源的感官非常好。 毕竟谁都有退休或者离任的那一天，都不想寒碜地离开。 “但是有一点本官是忍不住的，那就是人才没有重用：像方青平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好同志，不应该去做些打扫卫生的闲杂事务，而是做他该做的事情。” “成元智郎中，你觉得呢？” 方源继续说道。 见气氛被带起不少，突然朝另外一个郎中说道。 方源不认识成元智，但开会就是按照职位坐的。 一左一右，方青平对面的自然就是另外一个郎中成元智。 “方侍郎说得对。” 成元智心中一颤，没想到方源突然间会问自己。 他感觉会议室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和往日崔振堂开会的时候都不同。 “既然你也认为本官说得对。” “那以后就让方青平替你分担一半工作吧。” 方源微微颔首，笃定道。 (本章完) 第258章：主动靠拢的下属有前途 成元智被问得措手不及。 工作和权力是挂钩的，是权力的一种体现。 方青平的工作，慢慢被崔振堂夺过来给他的，权力自然也慢慢转移。 如今方源开口让他将一半的工作给回方青平，这不是将原本方青平的权利给回方青平吗？ 权力这种东西，一旦得到，还会还回去？！ 但成元智又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因为他刚才回答方源说得对。 这个时候拒绝的话，那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 “成元智郎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还是说，你一个郎中要做两个郎中的活？” 方源看着成元智，淡然说道。 众人也看向成元智，脸色有点怪异。 一个郎中要做两个郎中的活，这话不是字面的意思。 而是说一个郎中霸占了原本属于两个郎中的权，是官场上的大忌。 设有左右职位的，都是为了分担工作，分担权力，以避免出现专权等现象。 如果成元智不愿意了，那可能就会被打上专权的标签，闹到上面吃亏的将是他。 “下官不敢！” “散会后就转接一半工作过去！” 成元智脸色不好看，敢怒不敢言。 崔振堂不在，他一个郎中不敢和方源对着干。 也真是的，今日方源到任，他怎么就突然离开了呢？ 话落，坐在对面一直满眼期待的方青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不错，觉悟深，走得远，散会！” 方源满意点头。 立即宣布散会。 趁崔振堂不在，尽快落实。 等到他回来了，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 户部太多他的人，他一旦回来就会刁难自己。 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离开，真是给自己机会。 “散会！” 方青平响应方源，朗声道。 他神采奕奕站起来，激动地看向对面的成元智。 成元智沉着脸，没有理会，阴沉着脸走出会议室。 随着他走出去，几个员外郎也跟着走出去，经过方青平的时候，警告的盯了方青平一样。 方青平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也习惯了往日被人无视和刁难，一时间感觉身体有些僵硬。 但片刻后，方青平就恢复了正常，并且心中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今日不珍惜机会，来日就再无翻身之日。 哪怕是去抢，也要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抢过来！ 打定主意后，方青平快跟上成元智。 此时，方源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简单的会议，方源还不能看出户部的情况。 只是趁着崔振堂不在，向户部的一众官员释放信号而已。 时间过去很快，一晃一个时辰，方源就进行简单的人事查看。 就是看看户部一众官员的人事资料，看看他们都是什么背景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门是没有关的，但敲门是表示尊敬。 “方侍郎，下官方青平求见。” 是方青平的声音。 “请进。” 方源放下手中工作，淡然道。 “方侍郎，下官来给您汇报工作了。” 方青平拿着一本奏折，带着谄笑走进。 “你眼睛怎么回事？” 方源眉头微皱道。 方青平的右眼有淤青。 “没事，这是小问题。” 方青平嘻嘻笑道。 丝毫不在意自己淤黑的右眼。 是刚才去抢工作的时候，拉扯间，被成元智不小心打的。 但是也因为这一拳，方青平抢回了属于他的那一半的工作。 这一半工作，相当于和下面的人开始对接，权力也就慢慢形成。 “怎么会是小问题？” “这问题大了，行为极度恶劣！” “说，谁人打的，竟然敢够大当朝五品官员！” 方源眉头紧皱，沉着脸道。 “方侍郎的意思是” 方青平笑容慢慢收敛。 他感觉方源是知道自己不在意被打一拳的。 但是方源知道了还要追究，也许是想要追究成元智的问题。 “追究责任！” “知法犯法者，罪加一等！” 方源沉声道。 “回方侍郎，是成元智动的手，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方青平这若是还不知道方源的意思，那就没有必要继续担任金部郎中了。 他深吸口气，顿时换了一副脸，哭丧着脸，很是委屈喊道。 “走，本官亲自为你做主！” 方源当即气冲冲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来人啊，来人啊，大家给我做个主啊！” “成元智郎中仗势欺人，将我的眼睛打瞎了！” 方青平跟在方源的身后。 一出了方源办公室的门，立即就叫喊道。 声音不小，立即就引得各个职能部门的官员探出头来。 还有些比较好奇的，走出他们的办公室，向方源等人走来。 “成郎中也太过分了吧？” “平日给人穿小鞋就算了，今日还打人，行为真恶劣！” “刚才方侍郎说得没错，户部真是个没有感情的地方，希望他能整顿一下。” 官员们小声议论着。 不少人都跟上方源，来到金部司门口停下。 成元智不是一个人办公，他还有些同僚同一个办公室。 早在方青平叫喊的时候，成元智就已经听到，此时已经站出来。 “成元智郎中，伱也是个五品官员，行为作风怎么如此鲁莽？” 方源看到成元智就呵斥道。 “方侍郎，下官是不小心的！” “下官已经向方青平道歉，他也原谅了我。” 成元智大声解释。 他心中恼怒得不行，但也只能乖乖解释。 看戏的人太多了，不能犯众怒，而且崔振堂还没有回来。 “没有，你没有道歉！” “是刚才我要回一半工作的时候，你打我的，见我受伤不好意思再阻拦我，让我带着工作离开。” “但你全程是没有道歉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叫金吾卫过来对峙也可以！” 方青平大声道。 事到如今，他决定豁出去。 反正与方源在这里，应该没有事的。 方源新官上任，还没有亲信，应该会庇护自己。 “方青平，你别不识好歹！” “让你拿走一半的工作，你还想怎么样？” 成元智当即大怒喝道。 拿走一半的工作，就是相当拿走一半的权力。 往后负责这一半工作的下属们就是去方青平那里汇报工作了。 还好，自己将比较重要的，油水多，特权多的工作留了下来。 “放肆！” “殴打同僚还不知错，还要当众恐吓同僚？！” 方源勃然大怒，呵斥道。 众人吓了一跳，被方源突然发怒吓到。 “你，你，你分明就是护着他，故意针对我！” 成元智也是吓到。 同时也是被气得不行。 很明显，方源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他教唆方青平从自己手中夺回一半的权力。 现在又当着众人的脸呵斥自己，想给自己下马威。 “你哪只眼看到本官护着他故意针对你？” “你污蔑本官？”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我，我，我下官知错！” “下官一时失言，请方侍郎恕罪！” 成元智气得脸都红。 最后注意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后，打了个激灵，醒悟过来。 “殴打同僚，顶撞本官，理应交由刑部处罚。” “但是念你初犯，本官又是第一天上任，对你从轻发落，扣半年月俸，可有意见？” 方源正色道。 众人哗然，感叹交加。 还以为方源真的是故意针对成元智。 但现在看来，只是正常的追究该有的责任而已。 而且还体谅成元智，没有将事情闹大，为对方着想。 真是个好上级啊。 “下官没有意见！” “谢方侍郎体谅！” 成元智都快要哭了。 但哪怕是真的哭出来，他也得感谢方源。 “今日的事，是我们户部自家的事。” “自家的事就不要传外面去了，省得丢自己的脸。” 方源满意点头，回头看向其他官员。 他选择没有刁难成元智，是想着不能一棍子打死。 不轻不重的惩罚还不如不惩罚，借此事收获一波好感更好。 “是！” 众人纷纷应是。 各自返回各自的部门。 但很明显，不少官员的神色都有些不同。 很快，方源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方青平也跟了回来。 “大人，您手段真高明！” 方青平感叹道。 真厉害，三言两语竖立了好形象。 并且还教训成元智一次，以后他估计都不敢放肆。 经过这一次，估计户部上下没有人敢轻视方源，哪怕是崔振堂。 “还有事吗？” 方源微微一笑，淡然道。 “想和您汇报汇报工作。” 方青平想起自己刚才找方源的原因。 他是要向方源靠拢，投靠方源，以获得方源的支持。 “坐着说吧。” 方源明白他的意思。 心里安定，但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是。” 方青平当即应是。 拿出一份工作报告读给方源听。 报告一般，不轻不重的工作，但投靠之意明显。 “本官已经知晓，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即可。” 方源听完，点点头说道。 “谢大人支持。” 方青平大喜。 明白方源是收下他了。 果然，初来驾到的方源需要人投靠。 自己作为第一个投靠的，以后应该能成为亲信。 “去吧。” 方源亲和说道。 “是。” 方青平离开。 没多时，一位员外郎到来汇报工作。 他汇报完后，又有几个主事到来汇报工作。 工作都是不轻不重的，但他们表达出投靠的意思。 方源认真听他们汇报工作，和他们勉励几句打发离开。 中午很快到来，来方源这里报道的官员已经有七八个。 这时，外出的崔振堂终于回来，进入户部的时候气有点喘。 刚好，崔振堂看到正走出户部大门，准备去吃午饭的方青平。 “下官方青平，拜见崔侍郎！” 方青平也看到崔振堂，当即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免了。” “卫生搞好了吗？” 崔振堂颔首，淡然道。 “搞，搞好了。” 方青平神色一僵，心底的畏惧变成怒火。 果然，有些人和有些人就是比不了。 和方源相比，这个崔振堂格局真低。 崔振堂嗯的一声，不再理会方青平，径直走进户部。 这时，更多的官员从里面走出，都是准备去饭堂吃饭的。 见到崔振堂后，都纷纷行礼，但是明显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崔振堂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但到了后面却觉得不对劲。 他心中大惊，加快脚步到金部司，正好成元智还在，也刚好只有他一人。 “成元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崔振堂沉着脸，冷声道。 “大人，你怎么才回来？” 成元智看向崔振堂，已经没有激动。 一次又一次等到，竟然现在才回来。 明明是那么关键的一天，他怎么就不在呢？ 这分明不是给机会方源竖立属于自己的威望吗？ “怎么回事？” 崔振堂眼睛眯了起来，沉声道。 才离开半天，竟然真的发生了事。 该死的刘政会，迟不找自己，早不找自己，偏偏今天找自己。 只希望才就职半天的方源没有搞太多事了。 “今日，方侍郎.” 成元智苦着脸，如实回答。 从方源开会，到方青平抢走一半的工作，最后到方源指责他。 “混账，才半天的时间！” 崔振堂气得想摔桌子。 才半天的时间，他就竖立了威望和名声。 怪不得刚才一些官员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同，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成元智想要讨回场子。 今日被方源刁难不可能就这么算的。 “我们.” 崔振堂沉着脸，想出了一个方法。 但就在这个时候，金部司外传来方源的声音。 “这不是崔侍郎吗？” “有空吗，一起去吃饭啊。” 方源呵呵笑道。 “不用，方侍郎有心了。” 崔振堂回头，沉声道。 “我初来驾到，唐尚书又不在，崔侍郎跟我说说户部的事情呗。” 方源没有离开，看着崔振堂笑吟吟说道。 “等有空先。” 崔振堂眼神有点冷，心中已经是怒不可遏。 他觉得方源就是在向他挑衅，还是在嘲讽他刚才不在这里，立了威。 此时，崔振堂不想见到方源，以后也不想见到，最后在户部永远见不到。 “那等到什么时候有空？” 方源好像是没有听出崔振堂的意思，追问道。 (本章完) 第259章：高密公主自由，崔元挺报复 “有空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崔振堂忍着怒气，淡然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午餐了。” 方源微笑着点头，离开。 崔振堂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脸顿时阴沉如水。 午饭过后，方源等人再次回户部工作，直到下午下班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下班后，方源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前往长安县衙。 新任长安令崔元挺，从河东道过来，需要些时间的，所以他还没到，现在长安县衙由郑明珠暂时管理着。 当方源到来的时候，郑明珠立即谄媚迎接，态度比方源还是长安令的时候还要好几分。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现在的方源已经是四品大员，不再受吏部的约束，是真正的朝廷大员。 “方侍郎，您有什么吩咐吗？” 郑明珠讨好地笑道。 “本官差点忘记有个朋友没放出来了。” “走，里面说。” 方源呵呵笑道。 现在郑明珠代理长安令，自己办事不能绕过他。 高密公主的事本身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但现在也只能让郑明珠知道了。 “有个朋友没放出来？” 郑明珠明显没理解方源的意思。 监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犯人是不能随便放出来的。 见方源走进县衙，向监狱的方向走去，郑明珠也跟着过去。 “大人！” 郑九还在县衙里。 方源才刚刚升上去，还没有将他掉离开。 “随本官进牢房！” 方源淡然道。 郑九立即就打开监狱的大门。 郑明珠在一旁看着，丝毫不在意郑九对方源的态度。 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个代理而已，崔元挺一到他就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丞。 作为县丞，方源和郑九的关系他又何须说太多呢？ 甚至他都想看看能不能靠近方源，得到些帮助呢。 很忙，郑九就将方源带到最里面的单人间。 “喂，方源，你怎么才来？！” 高密公主见到方源后，从地上跳起来。 她终于松了口气，差点还以为方源忘记释放他了。 昨天方源被升为户部侍郎之后，她从狱卒的谈话中知道了。 得知情况后，高密公主慌得不想，担心方源离职后没有权力释放自己。 到时候，自己就算是不会关押在这里一辈子，估计也会被关押好长一段时间。 “你要嫌弃的话，本官现在就走了。” 方源站在牢房门前，呵呵笑道。 “不，不，不，不嫌弃。” “快开门转移我去其他地方吧。” 高密公主心中骂方源混蛋，表面略带着哀求。 和方源共事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不摆公主架子。 方源微微一笑，示意郑九去开门。 郑明珠在一旁看着，眼珠子都瞪出来。 天啊，竟然是被博陵崔氏找遍长安城的高密公主。 堂堂高密公主，她怎么就关押在长安县衙的牢房里面了？ 没听说过她犯罪啊！ 不对，就算她犯罪，也有宗正寺关押，怎么会在县衙里的牢房？ 郑明珠大脑里好几个疑问想不通。 “呼，自由真好！” 高密公主走出牢房，重重吐了口气。 尽管她不是犯罪被关押起来的，而是躲藏博陵崔氏在这里住的。 但当走出牢房的一刻，高密公主觉得人生是自由的，呼吸都变得舒服不少。 在牢房这段时间，她最多也就三天洗一次澡，每次都是臭得受不了，强烈要求郑九才满足她要求的。 相对于其他犯人来说，高密公主这个要求已经逆天，其他犯人从进来到出去，哪可能有一次机会洗澡的？ “走吧。” 方源淡然道。 往监狱大门的方源走去。 “那个.大人，还有没有关押其他下官不知道的人？” 郑明珠快步追上方源，委屈着脸问道。 今日这事，还好是方源过来处理。 要是被新任长安令发现，自己不被他刁难到死？ “没有了，放心吧。” 方源一愣，随即呵呵笑道。 “方源，我现在能光明正大走出去了吗？” 高密公主也跟上方源问道。 她担心博陵崔氏还在找她。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吧。 “我已经准备好马车。” “伱待会稍微露露脸看看什么情况。” 方源轻声道。 他已经安排好。 门口有马车接高密公主。 期间，就让高密公主从长安县衙走出，看看长安城是否还有人盯着高密公主。 如果没有的话，就证明博陵崔氏对高密公主的注意已经降低了不少。 “好的。” 高密公主满怀期待。 很快，方源几人就出了监狱，出到县衙大门。 马车就在门口，下了阶梯就随时能够进马车。 此时，一身囚服的高密公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过来。 原并州刺史，现在的新任长安令，崔元挺！ “方源，你还在这里？！” 崔元挺眉头轻佻，沉声道。 他昨晚就出发，今天下午的时候到。 到来后，拜见长辈们就来接任长安令之职。 博陵崔氏有大事要做，所以他很急切到来接任。 “放肆！” “你是何人，敢直呼户部侍郎的名讳？！” 郑明珠在一旁，指着崔元挺呵斥。 他也是有几分眼力的，看得出崔元挺有点身份。 但那点身份肯定是没有方源四品大员的身份高。 故而想要和方源套套近乎，以后路子好走，他替方源出头。 但没想到，呵斥完对方之后，不仅是对方一脸懵逼看向自己，就是方源也是神色奇怪。 “本官新任长安令崔元挺！” “你是长安县衙的县城吧，本官记住你了！” 崔元挺脸慢慢沉下去。 被下属呵斥的，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崔，崔令？！” 郑明珠一愣，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他看了看崔元挺，又看了看方源，心中惶恐不安。 “崔令，下官不知是您。” 郑明珠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 这特么的，自己怎么那么嘴贱？ 方源在的时候自己没有讨好，不在的时候才知道讨好，却又得罪了新任长安令。 “哼，回头再和你算账！” 崔元挺冷哼道。 “崔令，好久不见。” “以后有空，长聚啊。” 方源呵呵笑道。 和崔元挺招招手。 和高密公主上马车离开。 “那个穿囚犯的人犯了什么罪？” 崔元挺盯着方源远离的马车，沉声道。 堂堂四品大员，亲自来接一个囚犯，是犯了大罪，想动用特权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将事情闹大，让这个刚刚晋升的四品大员颜面扫地。 “没，没有犯罪！” 郑明珠都快哭出声。 “什么意思？” 崔元挺冷着脸看向郑明珠。 “那个，那个是高密公主。” “崔令，下官是今日才知道她在牢房里。” 郑明珠看着崔元挺的脸，心底打了个冷颤。 坏了，坏了，以后真的要被崔元挺往死里整了。 不知道能不能联合主簿和一众博士架空崔元挺活命。 “是她？！” 崔元挺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变得更加难看。 拜见长辈的时候，他被叮嘱利用长安县的力量找高密公主。 其中，还说起了高密公主做的事！ 没想到，高密公主竟然被藏在县衙的牢房里！ 怪不得博陵崔氏动员了这么多力量都没有找到她！ 试问，谁人能够想到，堂堂公主竟然被藏在监狱里？ “长安令章印呢？交接吧！” 崔元挺向县衙里走去。 “崔令，大伙们都不在，要不明天.” 郑明珠谄笑道。 试图想要挽回和崔元挺的关系。 “本官的决定是你能够质疑的？” 崔元挺脸色一沉，冷声道。 作为上州的刺史，崔元挺的气势很强的。 这一怒，郑明珠顿时就如同坠入冰窖里，惊恐万分。 他不敢再有任何意见，低着头离开，将长安令印章等给崔元挺。 崔元挺接过印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离开长安县衙。 他要回去禀报崔润玉，告诉崔润玉高密公主下落。 郑明珠乖乖送崔元挺出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随着崔元挺的身影走得越远，郑明珠的眼神越阴沉。 自己估计是彻底得罪了崔元挺，那只能联手主簿他们反抗了。 还有要和方源多些亲近，他应该和崔元挺有仇，自己还能抱住大腿。 方源离开后，就准备护送高密公主回他的公主府。 但却被高密公主强烈反驳，要求先回方府住一段时间。 她是怕了，怕风声还没过，怕博陵崔氏还盯着她不放。 方源想了想，没有拒绝高密公主的请求，多个人也就多双筷子而已。 不像薛仁贵，一个人真的吃十个人的饭。 不过他也只是饭量多，菜的方面挺少吃的，最多两个人的量。 很快，方源就回到方府，让红絮和青媱将高密公主带下去，将情况告知了杜妙颜。 杜妙颜也知道高密公主的事，并没有反对高密公主留在府上住几天。 晚上，巨子等人回来，方源等人开餐，薛仁贵也在饭桌上。 高密公主很惬意地享受着自由之后的第一顿。 但是看到薛仁贵像是饿死鬼一样狂吃，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 “方源，你家的风俗还是这人的问题，吃相咋那么难看？” 高密公主看着薛仁贵吐槽道。 美好的心情，都被薛仁贵狼吞虎咽给搞没了。 “人家主人家都没说，你一个客人就砸那么多话？” 薛仁贵直接朝高密公主翻白眼。 他也没说错，自从住进方府，和众人一起用餐后，薛仁贵就没有被人说过吃相难看。 最多就是红絮和青媱两个可爱的妹妹让他吃慢点，不用着急，还有饭之类的体贴话。 “呵，敢这样和公主说话？” 高密公主顿时就笑了。 尽管自己是客人，但也是公主啊。 皇室成员，不管去到哪里，都是主人身份。 “公，公主？！” “咳，咳，咳” 薛仁贵顿时一惊，然后被咽住。 他指着高密公主，满脸的难以置信。 又因为被咽住，连忙灌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没错，我就是公主！” 高密公主像是找回了自信，骄傲说道。 在牢房待的一个多月里，没有人将她当作是公主。 来到方府的时候，包括方源在内，哪怕是红絮青媱也没有当她是公主。 现在终于有个小年轻对她的公主身份惊讶得不行，心中难免开心得意。 “真，真的吗？” 薛仁贵不由得咽口唾沫。 他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方源。 “真的。” 方源颔首。 淡定吃饭。 其他人也是如此。 在场众人，除了薛仁贵，哪个不是和皇帝还有公主有过交流。 故而高密公主到来，众人都没有多少惊讶的，能够淡然相处。 “我，我的妈呀。” “拜，拜见公主。” 薛仁贵连忙行礼。 他心中大惊，惊讶高密公主竟然是公主身份。 但这不是他最惊的，最惊的是方源竟然能够邀请公主来家里做客。 这得是多么强的关系啊？ 自己这次真的抱住大腿了，以后做事得更卖力，吃更少！ “免礼！” “坐下吃饭吧。” 高密公主呵呵笑道。 见薛仁贵诚惶诚恐的样子，她开心了很多。 “是，是。” 薛仁贵连连点头。 乖乖坐下吃饭，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吃。 慢慢地，众人相继吃饱，方源也放下了筷子，差不多就剩下薛仁贵一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狗子快步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身穿白大褂的周实。 “老爷，师傅，大事不好！” “长安令带着大批人到来，要查我们墨家研究院。” “我们拒绝，双方发生了冲突，现在估计已经打起来了。” 周实气喘吁吁说道。 “狗子，抄家伙支援！”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崔元挺竟然带人查墨家研究院。 才上任第一天，就迫不及待针对自己。 真是令人恼火！ “是！” 狗子立即应是离开。 他跟着一同过来，就是等方源安排的。 “走！” 方源沉声道。 带着周实就要离开。 路过薛仁贵的时候，气得一脚踢在他凳子上。 “还吃，干活去了。” 方源气骂道。 这家伙，从周实说话后，就不停地扒饭进口。 “嗯嗯嗯” 薛仁贵连连点头，更加快速扒饭。 他直接站起来，端着饭碗跟着方源，嘴巴塞得感觉都快裂开。 (本章完) 第260章：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方源带着薛仁贵和狗子等二十多个护卫赶到的时候。 墨家研究院火光四起，期间还伴随着嘈杂和打闹声。 不过都是在墨家研究院的院子里，不是在十层观星楼中。 “住手！” 方源赶到。 何止现场的混乱。 现场不少人倒在地上。 有莫家研究院的成员，也有衙役。 “老爷！” “院长！” 墨家研究院的成员大喜。 纷纷停止和衙役混斗，向方源靠拢过去。 方源坐在骏马上，看到走近过来的墨家研究院成员不少都受伤了。 “谁做主，站出来！” 方源沉声道。 锐利的目光在现场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但因为夜里的原因，有灯光也看不清谁和谁，也看不清人。 “方侍郎要干涉本官查案？” 崔元挺从黑暗里走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郑明珠，低着头不敢看方源。 方源还发现，郑九和罗正等人也跟在他的身后，大方向方源点点头。 还有几个是方源不认识，估计是崔元挺的亲信，专门保护他安全的。 “见到上级，不懂行礼吗？” 方源从马上跳下，向崔元挺走去。 薛仁贵快速跟上，护在方源的身边。 “下官崔元挺，拜见方侍郎！” 崔元挺笑容僵硬，嘴角抽搐行礼。 以高官职压自己，今晚有你好看的。 “何事查墨家研究院？” 方源沉声道。 刚上任就查墨家研究院。 赤裸裸的挑衅，赤裸裸的报复。 “墨家研究院涉嫌窝藏杀人犯，下官例行搜查！” 崔元挺似笑非笑说道。 什么窝藏杀人犯都是假的。 完全就是利用手中的职权搞事。 作为长安令，他有一定的权利想干嘛就干嘛。 方源作为长安令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权利，不过方源没有用。 但也是因为强大的权力问题，方源为长安令的时候那么多人招揽。 “崔令真是让人意外。” “今日下午才到长安城，就已经接手了命案。” 方源呵呵笑道。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杀人犯。 杀人案件很大，借助杀人案件搞破坏挺高明的。 “身在其位而已。” “方侍郎，还请让开给本官调查。” 崔元挺胜利一笑道。 调查墨家研究院，知道墨家研究院的一切，这是不少世家都想知道的。 墨家研究院有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就比如水泥好了，就是非常大的价值。 还有纸币的防伪技术，博陵崔氏内部怀疑就是从墨家研究院推出的，盯着墨家研究院很久了。 他们早就想看一看墨家研究院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搬照的，将它们都搬照回去，大唐宝钞就废了。 方源从长安令升为户部侍郎反对的声音不大，除了因为有几位大佬的推荐，还因为这些世家没有反对。 这一点方源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杀人犯名字和长相？” 方源没有让路，而是冷笑问道。 “知道，叫方求明，还和方侍郎同姓。” “不知道方侍郎认不认识这个人？” 崔元挺呵呵笑道。 “不认识。” 方源摇摇头。 “不认识也没关系。” “请方侍郎让开一条路即可。” 崔元挺上前一步，和方源对视。 他要进去查找，因为方源没有理由拒绝。 窝藏杀人犯这么大的事，几乎可以说调查任何地方了。 “墨家研究院没有这一号人，崔令去别处查吧。” 方源没有让路，平静道。 想给墨家研究院莫须有的罪名吗？ 可惜了，崔元挺给错了，不该给窝藏杀人犯的。 墨家研究院自从上次有人在这里隐藏太上皇后，防卫又设计了一层。 进院子的门容易，但进墨家研究院的门艰难，至少要查三次身份才能进。 一次身份是确定人和卡的姓名，一次身份是确定人和存档画像一致，最后一次身份是此人内部的人认不认识。 本来墨家研究院就不对外开放，里面的人都是墨家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再经过层层身份的验证，就算是蚊子也难以进来。 “方侍郎说没有就没有吗？” 崔元挺呵呵一笑，冷声道。 “是的，本官说没有就没有。” 方源笃定道。 “方侍郎敢保证？” 崔元挺眉头一皱，想到了一点。 一个四品大员说里面没有罪犯，三大机构都得斟酌考虑要不要强行调查。 如果强行调查，除非说真的查到有罪犯在里面，否则后果不会很好，会被追责的。 四品大员能觐见皇帝，将此事闹给皇帝知道后，皇帝一查，就知道事情是子虚乌有，对自己来说又是个巨大的打击。 但没事，崔元挺还有另外的计划。 “不错。” 方源点点头道。 “那下官还是想进去查查。” “如果找不到任何线索，本官愿意负责。” 崔元挺坚定道。 里面没有人没关系，搞点事就行。 随便丢点什么证据下去，事情就有了定律。 “不行，本官拒绝。” 方源摇摇头，轻笑道。 他猜到崔元挺的伎俩。 但可惜，这样的伎俩方源做县令的时候就用过。 栽赃陷害，这种都是小事，有些权贵直接定罪，栽赃都懒得栽。 “方侍郎是要干扰本官查案？” 崔元挺眼神一沉，正色道。 “是的。” “你可以向陛下告状！” 方源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怕。 主要是墨家研究院干净，不担心被查。 所以宁愿闹大被皇帝介入，也不给崔元挺调查。 “也亏方侍郎是做过长安令的。” “怎么才几天侍郎，就变得这般嚣张啦？” 人群中，突然有人阴阳怪气说话。 现场众人哗然，纷纷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堂堂四品大员，竟然还有人敢名目张大嘲笑的？ 只有方源和崔元挺两人神色依旧，因为两人都知道谁来了。 没多时，崔振堂走出。 “方侍郎，又见面了。” “还是请你让开吧，我也怀疑墨家研究院窝藏杀人犯。” 崔振堂似笑非笑说道。 他已经等候方源多时。 今日就算是不能给方源一个难看，也要狠狠栽赃他一把。 方求明是吧，明天长安城就会有个叫方求明的杀人犯，疑似被墨家研究院私藏。 而且还是姓方，很有可能就是户部侍郎方源的老乡。 “伱怀疑没用。” “我说没有就没有。” 方源强调道。 “方侍郎，你能保证没有，我也能保证有。” “你若执意要拦，休怪长安令强行搜查了。” 崔振堂呵呵笑道。 方源虽然是四品大员。 但长安令有独特的权利调查。 强行调查后，再弄点罪证在里面。 方源就算原本没有私藏的，也解释不清。 “你可以试试！” 方源耸耸肩，不以为然道。 话音落下，薛博武立即就上前一步。 狗子等护卫齐齐举起小型诸葛连弩。 还有巨子和周实等墨家研究院成员也怒视着崔振堂等人，他们还掏出真正的杀器，随时准备反击。 刚才方源没来之前，墨家研究院成员不敢过分，现在方源在这里，哪怕是杀人，也有方源替他们挡着。 “都愣着干嘛？” “给本官上啊！” 崔元挺脸色一沉，呵斥道。 他怒的不是方源这么嚣张，怒的是自己身后的衙役那么不会做事。 刚才方源声音落下，他的人立即就做好准备，气势十足的。 而反观自己这边，除了从家里带来的几人有动作外，其他衙役都没有任何动作。 就是自己呵斥的时候，县丞郑明珠都选择性地低头，两脚像是生在地上了一般。 崔元挺是知道方源做过长安令的，在县衙里多少有些威望，但没想到威望这么高。 毕竟才任职那么多时间啊，怎么会有多少人爱戴，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就不怕自己事后刁难吗？ 随着崔元挺的呵斥，还是有一批站出来的，是方源还没到任之前的那批衙役，站出好一部分。 “跟着本官！” “本官就不信有人敢阻拦长安县衙办事！” “本官只警告你们一次，阻碍县衙办事，牢狱半年起步！” 崔元挺沉声道。 他豁出去了，就不信方源真的敢阻止他。 自己代表的是长安县衙，是按照正常查案流程的。 虽然方求明这个人是假的，但崔振堂都来了，说明家族很重视这件事。 那利用家族的关系，凭空出现一个方求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已经不用担心皇帝查下去。 “上！” 崔振堂也大声喝道。 他也看不惯方源的态度。 和崔元挺并肩而行，向方源而去。 身后的一部分衙役跟上，向方源逼去 郑明珠和郑九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肯定是不想和方源对着干的，不想搜查墨家研究院。 但崔元挺的态度那么坚决，他们要是没有任何作为，事后容易被追究不听调令。 想了想，两人都跟上，不过慢悠悠的，故意和前面拉开距离。 “我也警告一次！” “墨家研究院没有窝藏罪犯！” “而且陛下曾许可照顾墨家研究院！”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上！” 崔元挺和崔振堂相视一眼，大喝道。 他们不相信方源有皇帝的许诺，肯定是故意搬出来吓自己等人的。 要是真的有皇帝的许可，那方源一开始就拿出来，也不用浪费这么多口舌。 崔元挺和崔振堂已经很接近方源，大喝之下两人都向前冲了上去，要将士气提高。 “哼！” 方源冷哼。 一个箭步，再一脚踢出去。 砰的一声，崔振堂被方源踢飞回去。 他反应不及时，不敢相信方源真的敢动手。 被踢飞之后才醒悟，方源是要跟他们较真。 这一刻，崔振堂怒火攻心，落在地上后脚嚎啕大叫，再冲向方源。 而此时，薛仁贵和狗子等人都动手，向崔元挺等人扑过去，乱战开始。 薛仁贵是很厉害的，他一拳就放倒崔元挺，然后又有种横扫千军的感觉，放倒很多最前面的衙役。 狗子等人冲上来后，前面冲上来的衙役很快就被放倒，混战很快就以一边倒的气势倒下。 郑九等人见状，硬着头皮冲上去，但也很快就倒下，有些是还没有和狗子等人开战就倒下。 “住手！” 崔元挺如同受伤的野兽怒吼着。 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表情狰狞可怕。 刚才薛仁贵的一拳，他感觉自己走了一趟阎罗王。 从小锦衣玉食不说，但这些年都是众星捧月的日子。 竟然被人放倒，而且还是如此粗暴，崔元挺怒不可遏。 现场混战慢慢停下来。 其实不停下来也没有多少关系。 崔元挺带过来的大部分人都倒在地上了。 而反观方源这边，几乎就没有人倒在地上。 “方源，方侍郎，进宫面圣！” 崔元挺沉声道。 今日不弄死方源，他誓不罢休。 装被打伤躺在地上的郑明珠心中发苦。 果然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进宫面圣的程度。 估计方源的后果不会很好，毕竟没有占理。 而且对方还是五姓七望的博陵崔氏。 自己真的要好好考虑是不是要听崔元挺的话才行。 “进宫做什么？” 方源走出来，微微一笑道。 “你不是保证吗？” “你不是敢动手阻止吗？” “怎么现在不敢跟我找皇帝对峙！” 崔元挺脸色难看，沉声道。 他盯着方源，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这点小事要找皇帝？” 方源微微一笑道。 “你不进，我们进！” 崔振堂插话道。 他恨极了方源，不想和方源多说一句话。 找皇帝去，让皇帝出来做主，看皇帝会不会偏袒他。 “等等，你们进宫之前，我有点东西给你们看。” 方源叫住两人。 崔振堂和崔元挺这才停下脚步。 “刚才我说，我保证墨家研究院没有杀人法。” “后面我还说了，墨家研究院受皇帝庇护。” “现在，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方源缓缓道。 从怀里取出一份黄金色的圣旨。 当圣旨拿出来的时候，现场众人神色都变了变。 装被打伤的郑明珠和郑九等人也纷纷站起身来。 “你！” 崔振堂和崔元挺指着方源，气得不行。 所以说，方源说墨家研究院有皇帝庇护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两人刚才被打也是白白被打了？ (本章完) 第261章：十天内灭掉方府 众人纷纷向圣旨行礼。 崔振堂作为代表，恭敬接过圣旨观看。 五姓七望虽然看不上皇室，但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且崔振堂和崔元挺两人也没有资格代表博陵崔氏，故而乖乖接圣旨。 两人凑在一起，认真阅读圣旨，最后脸色变得阴沉。 “方侍郎，圣旨何曾提过庇护墨家研究院？” 崔振堂沉着脸，冷声道。 话落，郑明珠几人都是一愣。 圣旨出，事情平，竟然不是庇护墨家研究院的？ 那刚才的冲突，方源岂不是要承受皇帝的追究？ “都瞎的吗？” “看这里，陛下允许本官率领墨家研究院研究秘密武器！” “什么是秘密武器，不需要本官向两位解释吧？”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你能查这里吗？” 方源夺回圣旨，指着圣旨上的文字说道。 圣旨上确实是没有明文规定皇帝就庇护墨家研究院。 但是确实如方源所言，意思也能够和方源阐述的很接近。 “算你有种！” “走！” 崔振堂和崔元挺相视一眼，冷声道。 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上，再闹下去也没有用处，徒增羞辱而已。 “等等。” 方源叫住两人。 两人停下，沉着脸看向方源。 “两位还怀疑墨家研究院有杀人犯吗？” “要进宫找皇帝对峙的话，本官有时间哦。” 方源呵呵笑道。 刚才不想和他们进宫对峙，是因为没有用。 对峙下来只有两种结果，一种皇帝让他们不要查，一种是皇帝让他们查。 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对方源来说都是没有好处的，所以不想和他们进宫对峙。 而现在之所以提起要不要进宫对峙，是想要恶心两人，羞辱两人。 “不用，误会而已！” 崔元挺丢下一句话，就再也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崔振堂也是如此，带着族人和县衙门离开。 郑明珠和郑九等人也跟着来开。 离开前还向方源点点头。 “今晚的事看似这样过去，但博陵崔氏不会吃哑巴亏的。” “巨子，周实，以后有人硬闯墨家研究院的话，伱们就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我兜底。” 方源沉声道。 墨家研究院是方源最为依仗的东西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是不能让外界的人知道的。 除非是像炸药和烟花暴露之后，不得已而推出。 不过就算是现在炸药和烟花推出了，方源依旧是赚大头的。 “好，我安排下去！” 巨子和周实沉声道。 有方源这句话，今晚的事情就会另外一种发展。 直接就弄死硬闯的，压根就不用找方源搬救兵。 众人慢慢散去，方源和巨子上同一辆马车回去。 “巨子，明天你弄几百支长火铳出来，备用！” 方源沉声道。 现在墨家研究院研究的火铳就两种，一种是长火铳，一种是短火铳。 长火铳和短火铳都容易炸膛，但长火铳炸膛不容易伤人，安全性相对比较高，但是没有短火铳容易携带。 “人手方面要物色吗？” 巨子点点头，沉声道。 今日得罪了博陵崔氏，明日他们就有可能捣乱。 为了防御他们，的确是需要制造一批火铳防身，哪怕是火铳还不安全。 “不用，我已经有安排！” 方源沉声道。 随着升为户部侍郎，方源也算是一位大臣了。 作为大臣，有着一些隐形的特权，比如府上的人数，底下的帮手等。 远在辽州的一些关系也完全可以调过来了，不再需要忌讳被人弹劾。 “行，那我明天开始制造。” 巨子点点头道。 随后，方源和巨子等人回到方府。 如方源所想，今晚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随着双方离开，事情就在夜里传开了。 方源将崔振堂和崔元挺两人打了的事传开了。 消息传得很快，哪怕是在宵禁的夜里都传到了所有权贵的耳中。 一个是新任的是户部侍郎，一个是新任的长安令，无论哪一个都是风云人物。 次日天亮，消息就彻底传开，就是酒楼茶馆都传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最近博陵崔氏是不是不行了？” “先是纸币被造假找不到真凶，现在被方侍郎打不敢报复。” “堂堂五姓七望，千年世家，号称和皇室平起平坐，就这个样子？” 人们议论纷纷。 说的话大胆而诛心。 博陵崔氏府邸。 崔润玉召见崔振堂和崔元挺。 “你们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议论我们博陵崔氏吗？” 崔润玉因阴沉着脸说道。 今年博陵崔氏似乎真的挺不顺的。 认真想了想，似乎好几件事情都和方源有关。 “族长，有人故意引导风向！” 崔元挺沉声道。 作为底层杀上来的人，他有不一般的嗅觉。 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整个长安城就知道了。 而且议论听上去都那么难听，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引导。 “族长，我怀疑是方源搞的鬼！” “我们博陵崔氏跟此人势不两立！” 崔振堂脸色难看道。 现在外面还有人说，他左侍郎坐镇户部多年，也比不上一个刚刚任职的右侍郎。 “我们博陵崔氏和方源势不两立是对的。” “但这件事应该不是方源搞的鬼，他估计不想事情闹大。” 崔润玉摇摇头，沉声道。 这种负面消息对于博陵崔氏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无痛无痒。 但是有人引导，就不简单了，可能是有人想要博陵崔氏不好过，有意针对博陵崔氏才是崔润玉不能忍的。 “族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崔元挺沉声道。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的。 不管是方源，还是有人故意引导消息。 “私下对外宣布，博陵崔氏十天后灭了方府！” 崔润玉沉吟片刻，冷声道。 这一刻，他拿出世家大族的冷血。 “嘶！！！” “族长，四品大员啊，会不会鲁莽了点？” 崔振堂和崔元挺不由得倒吸口凉气，惊呼道。 不管怎么说，方源都是四品大员，朝廷重臣，皇帝的人。 就这么嚣张灭门，恐怕皇帝会震怒，朝廷会追究，百官会愤怒。 博陵崔氏虽然强，但还没有强到能够只手遮天的地步，还需要注意的。 “私下散布消息，又不是我们博陵崔氏说的。” “夜里一支黑衣人闯进方府大肆屠杀，与我等何干？” 崔润玉冷声道。 玩阴的，博陵崔氏就没有怕过谁。 到时候，从其他地方调来族兵，朝廷没有证据，能怎么办？ “朝廷会不会派人守卫方府？” 崔元挺提出自己的担心。 “是的话更好！” “我一直好奇我们的族兵和朝廷的军队相差多少。” 崔润玉沉声道。 以前，李渊造反的时候，是他们出兵出钱支持的。 那时候，大家的私军实力都差不多，势均力敌吧。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朝廷的军队和世家的族兵相差多少？ “族长睿智！” 崔振堂和崔元挺相视一眼，不敢再反驳。 他们依旧心惊，对崔润玉的这个决定害怕不已。 但崔润玉决定的事，长老那边同意就行，他们无权反驳。 会议散去。 崔振堂和崔振堂等人去上班。 热闹的长安城中，又有一道消息散步出来。 十天后，博陵崔氏将出动族兵灭方府满门！ 消息一出，原本热闹的长安城似乎都为之寂静片刻！ 那些议论着博陵崔氏就要不行的，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再说。 动骤之间，就要灭人满门，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是和平的长安城吗？ 消息尽管没有多少人敢讨论，但是却传播得很快，很快就传到皇帝的耳边。 “狂妄！” “四品大臣也敢针对！” “传崔振堂，朕要看看他博陵崔氏想要干什么？” 李世民勃然大怒。 下令召见在皇城内的崔振堂。 没多时，崔振堂就到来，并且得知李世民想问什么。 “陛下，我刚从府上出来，没听说要灭方府啊。” “肯定是有人故意污蔑我博陵崔氏，今日坊间的消息就说着我博陵崔氏各种不行的话。” 崔振堂连忙喊冤道。 崔润玉的意思是私下传播消息。 那面对皇帝的质问，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有人污蔑你们博陵崔氏？”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疑惑道。 他是不相信有人敢污蔑博陵崔氏的。 但今日的坊间传闻他已经收到，确实有些奇怪。 “是的，请陛下为我博陵崔氏做主！” 崔振堂趁机哀求道。 “朕会让人去调查。” 李世民敷衍道。 这种坊间传闻，怎么能查得出始作俑者？ “谢陛下！” “陛下，方侍郎是我朝四品大员，臣担心真的有人针对方府，也为了证明我博陵崔氏不会针对方府，请陛下派些军队保护方府。” 崔振堂说道。 “荒唐！” “朝廷的军队怎么因一道消息就去保护大臣的家人？” 李世民呵斥道。 如果真的有恶势力要攻击方府，那朝廷可以出兵保护方府。 但仅仅是一道消息而已就要出兵守卫，太过儿戏。 “这那臣告退！” 崔振堂张张嘴，装作有些失望告辞。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待崔振堂离开后，李世民叫来李君羡。 “让袁天罡去查查，谁在散布博陵崔氏不行的消息，又是谁散布博陵崔氏要灭方府的消息。” 李世民沉声道。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只是传闻，那就是小事。 但如果是真的发生，那就是大事。 户部。 方源正常上班。 人刚进入办公室，方青平就到。 “大人，您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吗？” 方青平小声说道。 昨天他和几个同僚约好来向方源汇报工作的。 但是今日听到外面的消息后，这些同僚全都说有事等下次。 等下次，就是等到十天之后看看什么情况，才敢是否真的投靠方源。 “已经知道。” “不用慌，没事的。” 方源摆摆手，淡定道。 消息传得那么玄乎，方源又怎么能不知道。 “那是真是假？” 方青平不由得担心道。 这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真与假，十天后不就知道了吗？” 方源呵呵笑道。 方青平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尽管不知道方源哪来的信心，但至少让他安稳。 “那下官就下去做事了。” 方青平恭敬行礼。 接下来的几天，方源和崔振堂没有针锋相对。 崔振堂似乎有意躲着方源一样，而方源在户部也慢慢立足。 期间，唐俭偶尔到来值班，但更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去哪里。 时间一晃就过去六天，这一日开始，长安城正门时不时有身穿绿装的汉子牵着马进城。 他们进城之后哪都没去，直接到方府报道，陆陆续续，整整有三百人之多。 正是方源在辽州城的保安队，从今日起到长安城集合。 刚开始，没有人注意到绿装的汉子。 但后来，出现的人多了，人们就发现了不同。 今日的方府已经不再是默默无闻，而是四品大员的府邸。 而这几天的消息也传得玄乎其玄的，更多人盯着方府的情况。 当方府新增三百人左右，人们顿时感到惊悚，感觉真的要开战。 “方源，你怎么回事？” “好好的，方府增加三百人？！” 李世民也知道消息，并且传唤了方源。 是有大臣弹劾的，弹劾方源疑似招兵买马。 “陛下，消息或者是假，但也可能是真。” “我总不能连自保的机会都没有吧？” 方源略显无语道。 “坊间随便传的消息你就信？” 李世民黑着脸道。 要是按照方源的想法，那朝廷岂不是得派军队保护方府？ “是不是真，等再过四天就知道了。” 方源微微一笑道。 他希望是真，也感觉是真。 整个长安城的权贵都盯着这件事，估计不少人也希望是真。 就利用这次机会，让长安城的权贵们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多强。 “你走吧。” 李世民无语说道。 就等四天看看，四天后再追究方源的问题。 “谢陛下！” 方源离开。 又偷懒不去上班。 但是才刚出朱雀门，就看到鼻青脸肿的杜荷迎面走来。 杜荷现在已经继承杜如晦国公之位，谁敢将他殴打成这个样子？ (本章完) 第262章：火铳面世，收割人头 “杜荷，你这是怎么回事？” 方源走向杜荷，眉头微皱道。 “啊？” “没，没事。” 杜荷没想到遇到方源。 他顿时变得慌乱，连忙挡住受伤的地方。 但他鼻青脸肿的，想要遮挡其实都遮挡不住。 “怎么回事？！”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双手抓住杜荷的手，将他的手移开。 “没什么，不小心摔倒的。” 杜荷讪讪笑道。 他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和方源对视。 “连我都不肯说？！” 方源眉头紧皱成川字。 这明显就是被打伤的，摔倒不可能摔成这个样子。 堂堂国公之子，还能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都，都是开玩笑的。” “那个，博陵崔氏真的传出消息要灭方府？” 杜荷讪讪说道。 随即很快就转移话题。 他眼神带着担心，语气变得急促。 “呵，谁知道呢？” 方源呵呵一笑，摇摇头道。 消息是真是假难以清楚了。 但方府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们的到来。 人来了更好，方府可以让更多人知道方府的厉害。 “要不要我将府上的人都调去你那边？” 杜荷沉声道。 “不用！” “我已经有应对方法。” 方源摇摇头，感谢道。 “那行吧，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告诉我。” “只要我能帮，我一定帮你。” 杜荷郑重点头。 张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话。 但最终还是选择闭嘴，没有说下去。 “那我先回去了，伱注意点别再摔倒了。” 方源摆摆手，和杜荷告别。 “好的。” 杜荷点点头。 目送着方源离开。 看着方源的背影，他心中叹息。 随着父亲离去，杜府的影响力大大降低。 尽管他哥继承了国公之位，但没有多少人卖面子。 甚至有些人会刁难，不会因为他家有国公而有所忌惮。 然后玩笑闹大了，不小心被打伤，看在彼此又是一同长大的，杜荷说是自己摔倒的。 杜家需要和他们亲近，所以有些委屈只能忍着。 现在方府最大的关系方府又遭遇警告，杜荷有什么委屈也只能先忍着了。 这些方源都是不知道的。 出了皇宫，方源就回了方府。 刚好见到杜妙颜，于是提了一嘴杜荷的问题。 “大概是要维护家里的关系吧。” “他已经是一家之主了，他说没事就没事吧。” 杜妙颜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道。 于是方源没有再理会，坐等博陵崔氏的到来。 第十天。 方府上下戒备。 不少权贵也盯着方府。 但从早上到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些权贵不由得发出轻笑，说消息是子虚乌有。 在天亮之后，皇帝李世民也松了口气，事情并没有发生。 但是，深夜，子时，一支五百人的黑色幽灵从四面八方出现，在方府门口停下。 “方源，敌袭！” 墨采苓最先到来通知方源。 她这些天都留在方府养伤，伤势好了七七八八。 于是今天晚上她被方源征用，关注方府之外的情况，通风报信。 然后，她发现了有人出现，而且不止一个，慢慢集合在门口，就立即告诉方源。 “竟然真的来了？！” 方源眉头轻佻，眼神前所未有的可怕。 博陵崔氏真是嚣张，说十天就是十天，而且还真的来了。 要知道，这里是皇城，他是想要告诉天下人，博陵崔氏是敢动真格的。 说着，方源和杜妙颜就起身，换上已经准备好的甲胄，带上武器出门。 片刻之后，方府各处亮起烛光，赖英喆带着三百保安集合，方府护卫队也一同集合。 “开门，随我迎接贵客！” 方源站在最前面，很快就带着大部队出现在大门口。 此时，方府外，五百黑衣人也集合完毕，正有攻破方府的准备。 但就在这个时候，方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他们看到方源等人站在门口。 崔玄素是这次博陵崔氏的首领，见到方源打开门迎战之后，不由得愣住。 “退后三丈，府外决一死战！” 方源轻声道。 声音不大，但在夜里传播得很清晰。 “退！” 崔玄素沉吟片刻，下令道。 这几天，他都派人盯着方府。 方府的炸药是他目前最忌惮的。 但炸药有它不好的地方，就是夜里点燃很容易发现。 而且需要时间爆炸，看到的时候可以跑开躲开，能够避开危险。 种种条件下，他知道方源不可能在三丈之外埋下炸药，应该是真的想正面一战。 正面一张，崔玄素有绝对的信心能够赢得这一战，丝毫不担心厮杀的结果，对族兵有非一般的信心。 五百族兵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往后退三丈后停下。 “出。” 方源平静道。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明亮，但勉强能够看清楚。 双方之间距离三丈还能看清楚对方，对战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准备好了吗？” 崔玄素朗声问道。 他等到了方源的三百多人都走出方府才开口。 这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也是基于对战局的分析。 方府的门太小了，五百人冲进去肯定是要一定时间的。 如果方府一众躲在方府内，那么冲刺就不容易，是一个劣势。 所以当方源刚才要求出府决一死战的时候没有阻止，而且很配合。 甚至心里嘲讽方源不自量力，竟然还敢想和自己决一死战。 “预备！” 方源抽出佩刀。 身后的赖英喆等保安则齐齐准备。 火铳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三百火铳齐齐对着崔玄素等人。 “防御状态，冲！” 崔玄素心中冷笑，下令道。 他同样抽出长刀，指挥着身后的五百族兵。 这五百族兵虽然是从长安城之外的博陵崔氏调过来的。 但同样是训练有素，而且装备也精良，一般弓箭很难伤到胫骨。 随着崔玄素下令，族兵们从身后掏出护盾，预防方源等人的弓箭。 在崔玄素看来，方源现在就是要对他们放弓箭，准备远程攻击。 毕竟是晚上，能看清楚有人在哪里，但看不出拿什么武器。 火铳的发射与放箭有几分相似，于是被认为是放箭。 “咚，咚，咚” 崔玄素不急不慢前进。 他和博陵崔氏的族兵都有骄傲。 面对方府一众，人数不够不说，肯定训练也一般。 这样的对手，他们要慢慢斩杀，一刀一个将他们斩杀。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仅仅只有五米的距离崔玄素都没有冲刺。 方源早已经从最前面转移到最右边，与杜妙颜和方府护卫等站在一起。 “急死我了！” “他们是要动手还是来耍威风的？” 墨采苓急得哇哇叫。 要不是方源下令暂时不能动手，她现在已经忍不住偷袭。 薛仁贵和薛娇燕两人也是急得不行，不知道方源到底想要干什么。 实际上，方府一众中，只有方源和杜妙颜以及巨子知道具体的应对方案。 “开枪！” 方源瞄准时机下令。 崔玄素心中一喜，就要下令冲刺。 他以为，方源是承受不住博陵崔氏族兵的威压。 然后这个时候在族兵杀上去，就是方府一众下地狱的时候。 只要杀戮结束得早，那就能安然离开，朝廷也留不下他们。 这个时候，崔玄素已经注意到方府众人武器的不同，下令的方式也不同。 但已经顾不上这些，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张开大声呼喊，但是声音却被淹没。 “砰，砰，砰” 上百枪声响起。 距离不到五米的博陵崔氏族人成片倒下。 散弹射进他们身体，疼得他们嗷嗷惨叫，倒地呻吟。 瞬间，最前面的上百博陵崔氏的族人被打中。 但惨叫声不单单是从他们那里响起。 保安队中也有惨叫声响起。 三百火铳，将近两百炸膛，伤了不少人。 “混账！” “怎么回事？！” 崔玄素惶恐大叫。 不是弓箭，而是比弓箭更加可怕的东西。 他虽然运气好，没有被击中，但身后的族兵却倒地一大片。 这恐怖莫名的情况，令士气顿时就跌落到深渊，所有的骄傲都消失。 “更换！” 赖英喆大声下令。 受伤的保安退下，没有受伤的保安换上另外一把火铳。 今晚他们每个人带了三百火铳，手中拿一支，身体左右绑定一支。 每支火铳在开战之前都已经上好子弹，打完三枪就近身作战。 “冲！” 崔玄素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冲刺。 可恶的方府，又搞出了什么奇怪的武器，竟然杀伤力这么大。 看样子，今晚注定是一场苦战，甚至可能会将性命丢在这里。 “开枪！” 赖英喆再次大喝。 “砰，砰，砰” 又是无数枪声响起。 对面的博陵崔氏倒下一部分。 保安队中也一部分因为炸膛伤到手而退下。 因为两次炸膛，保安队已经不到一百能开枪的。 “开枪！” 赖英喆第三次大喝。 三支火铳终于全部打完。 他丢掉手中的火铳，抽出腰间的佩刀，向崔玄素等人杀去。 “杀！” “胜利属于我们！” 方源也跟着大喝。 率先向崔玄素等人冲去。 此时，经过三轮火铳枪杀的博陵崔氏族兵已经锐减到只有两百多人。 而且都是被吓得不轻，在方源等人第一时间冲过来的时候，抵抗的想法都没有。 “不要慌！” “现在是我们显示近战实力的时候了！” 崔玄素咆哮道。 他其实已经中枪，不过不严重。 在崔玄素的咆哮下，博陵崔氏的族兵终于有点反抗意识。 但迟了！ 一边倒的屠杀开始！ 在薛仁贵和杜妙颜两人的开路下，博陵崔氏的族兵只有轻微的反抗意识就被打散。 他们想要逃跑，但退路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退，想要求饶，但最终等待他们的是屠刀。 最终，崔玄素等人在惨叫声中一个个丧命，血流满地都是，恐怖的血腥味周围的邻居都能闻到。 在厮杀进入尾声的时候，金吾卫终于赶到。 看到满地的尸体后，金吾卫惊恐不已，一时间失神。 “住手！” 金吾卫大将军柴绍大喝。 带着队伍上前想要阻止厮杀的继续。 “柴将军，这些人闯我方府，还请不要干预。” 方源挡在柴绍的面前。 确定战争没有悬念之后，方源就退出了战场。 战场已经成为屠宰场，方源不想在里面沾染太多的鲜血。 杜妙颜也早已经出来守护在方源身边，以免被人偷袭。 “方侍郎，你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柴绍沉着脸说道。 今晚他已经被提醒过，多些照顾方府这边。 上半夜的时候，他确实命金吾卫多些巡逻方府附近。 但后半夜开始就怠慢了，于是等到厮杀都快结束了才赶来。 这是他的失职，现在不能再让方源滥杀无辜。 “他们是杀手，我反杀没事吧？” 方源微微一笑，没有退步。 而此时，厮杀彻底结束，最后一个博陵崔氏族兵被斩杀。 包括崔玄素在内都死了，因为他们都蒙面，没能知道谁是谁。 而且房源也没有想过从他们身上获取什么信息，是博陵崔氏无疑。 “你！” 柴绍气得半死。 自己都来了，人还是被杀光。 一个刚刚上任的户部侍郎，势力怎么就那么强？ 那些黑衣人很有可能是博陵崔氏的族兵，不比金吾卫弱。 也就是说，方源麾下的三百人比金吾卫还有厉害几分。 “谢谢柴将军。” “战场我收拾就行，今晚的事也不是您失责造成，算是这些杀手猖狂。” 方源朝柴绍郑重行礼。 “走！” 柴绍脸色稍微好看了点，深深看方源一眼后带队离开。 只要责任不在自己，那今晚的事也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因为木已成舟，疑似博陵崔氏的族兵全都死了，自己已经不能怎样。 “赵木呢？” 方源还看现场，沉声道。 赖英喆等保安定定站着，身上带着血气，煞气腾腾。 “在，在这里。” 黑暗中，有一猥琐男子走出，身后还带着两人，颤巍巍的，小心翼翼走近方源。 “将这些人头割了送去博陵崔氏的府邸。” 方源淡然道。 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现场一阵微风吹来，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冷。 (本章完) 第263章：震动长安城，决裂？ “是，是。” 赵木连连点头。 弯着身，都超过了九十度。 对方源，他现在是又尊敬又害怕。 “这里就交给你了，收割人头后尸体也弄走。” “巨子，赖英喆，我们先回去休息，血迹明天天亮再清洗。” 方源颔首道。 带着杜妙颜等人返回方府。 很快，方府一众就返回府内，受伤的被带回去治疗。 现场就剩下赵木和他的两个手下，还以五百具刚刚死去的尸体。 赵木是方源从长安县衙挖出来的犯人，身上有命案，被判了死刑的。 是方源在职的时候判的，前几天方源通过郑九，搞了点手续，弄了出来。 “木，木哥，我们真的要做吗？” 一个手下颤巍巍说道。 他们在长安城里耍流氓，为非作歹的事情没少做。 但是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失望，满地都是血和尸体了。 “这是抱住方侍郎大腿的时候，你们不想荣华富贵吗？” 赵木咬咬牙，沉声道。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 太可怕了，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具尸体，血腥味都能够让他呕吐。 “可是，可是听说他们是博陵崔氏的族人。” 另外一个手下也是颤巍巍说道。 面对博陵崔氏这样的世家，自己等人就像是蚂蚁一样。 随便一脚就能踩死，自己等人真的敢将人头送到博陵崔氏的门口吗？ “小心点，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你们是想一辈子都做个混混，被权贵欺负，被乡里乡亲看不起？” 赵木咬咬牙沉声道。 本来就是烂命一条。 搏一搏或者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如果不搏一搏，那么一辈子都就是这样了。 “木哥说得对，干了！”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咬咬牙说道。 随即两人快速离开，半刻钟左右，好几辆牛车出现。 赵木又来了几个帮手，看到现场的情景后，吓得腿都软了。 最后在赵木的动员后，咬咬牙将尸体板上牛车，往黑暗中走去。 一车又一车，整整运了好几次，五百具尸体终于被赵木等人清理走。 但现场的地上还很多鲜血，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上空，闻着绝对作呕。 博陵崔氏府邸。 崔润玉和崔振堂等人没有睡。 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焦急，而是在品茶。 “这茶叫龙舌是吗？真不错！” “方源这人挺有才的，就是可惜了。” 崔润玉品尝着杯中的茶，感叹道。 以前，乏味的时候就喝喝果汁，喝多了就不喜欢喝了。 后面茶水好喝之后，改换了茶水，感觉喝多少都不会够，就是尿多而已。 茶叶这东西似乎是方源改造的，还弄出了不少东西，挺有才的一个人，就是可惜了。 “族长，崔玄素出手，结果不会有悬念，要不您先去休息？” 崔振堂建议道。 这次博陵崔氏由崔玄素带着五百族兵出手。 除了那五百族兵，还派出探子监察，以防止崔玄素出现意外，好及时支援。 既然探子都没有回来禀报，那今晚博陵崔氏的计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今晚过后方府就会被覆灭。 但是，崔振堂等人不会想到，他们的探子被墨采苓刺杀，根本就不会有人回来禀报给他们。 实际上，当晚不管是不是博陵崔氏的探子，只要靠近足够近的探子，都会被墨采苓斩杀。 “还不困！” “我们博陵崔氏好久都没有路过峥嵘了，有点兴奋睡不着。” 崔润玉摇摇头，呵呵笑道。 在场的几位长老也是笑了笑。 今晚之后，谁还敢忽视博陵崔氏？ 今晚之后，谁还敢说博陵崔氏不行？ 今晚之后 “族，族长，外面，外面有人头” 正在这个时候，守门的族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他满脸的惊恐，像是活见鬼一样，进到大厅之后就摔倒在地。 “慌什么？” “什么人头？” 崔润玉脸色一冷，沉声道。 作为守门的，见识要超过一般人。 说话都不会说，还外面有人头，有人头？！ “外面，外面滚滚人头在我们门口。” “好多，好多人头，有好几百个人头。” 守门的族人惶恐不安说道。 他被吓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景象。 一车车牛车拉着一颗颗人头，在博陵崔氏的门口洒下。 那人头像是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动着，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的。 虽然是夜里，但是月光还是能看出一点情况的，但这样显得更加可怕。 守门的族人看门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说不出话来，更忘记要追逐牛车。 共两个守门的族人，其中一人当场被吓得屁股尿流，是他回过神后回来通报的。 “荒谬！” “随本族长出去看看！” 崔润玉勃然大怒。 他不信，但心底却有个不妙的念头升起。 在场的长老和崔振堂等人面面相觑，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众人起身，跟随着崔润玉走出大厅，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偌大的博陵崔氏已经醒来不少人，也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守门的另外一个族人被吓得失心疯，逃回府上嚎啕大叫，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当崔润玉等人出到门口的时候，透过月光看到地面上的情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 愣住的不单止是他一个人，崔振堂和崔元挺以及在场的长老，还有后面出现的族人等等，全都愣住。 一个个人头在博陵崔氏的门口。 他们方位各有不同，有的正面对着府邸，有的脖子伤口处对着府邸，有的后脑勺对着。 正面对着的最恐怖，将死前痛苦的一面展现在众人的眼前，特别是那双灰白色的眼睛令人心底发毛。 “啊！！！” 有人忍不住惊恐大叫。 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看。 “方源！！！” 崔润玉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 他仰天长啸，怒火冲天，杀意前所未有的可怕。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头都是今晚派出去的族兵。 粗略估算一下数量，可能有五百颗人头那么多。 “怎么会？！” 崔振堂和崔元挺踉跄后退，只觉得浑身冰冷。 眼前的这些都是他们博陵崔氏的族兵，博陵崔氏赖以生存的强大武器。 才刚刚派出去没多久，怎么就全部被斩杀，而且还是被割下头颅，这么弱的吗？ 不对，是方源有那么强大吗？ “来人！” “整顿所有族兵！” 崔润玉怒不可遏。 愤怒使得他面目狰狞，显得可怕。 可恶至极，不杀方源，誓不罢休，这是博陵崔氏的耻辱。 “族长，息怒，从长计议啊！” “今晚已经闹得很大，再出族兵对我们不利！” “不知那方源有什么实力，我们再出族兵恐怕伤亡很大！” 几名长老连忙劝阻。 他们不是怕了方源，而是时机不对。 今晚严重低估了方源的实力，白白死了五百族兵。 也不知道方源到底有什么实力，有没有损失，损失了多少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派出的探子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当真是可怕。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崔润玉怒火攻心。 只觉得肺腑一阵阵生痛。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带领下的家族会遭遇这样的打击。 这是赤裸裸站在博陵崔氏的头上拉屎，是他们博陵崔氏几百年来的最大耻辱。 若是不能杀了方源，以后还有还有什么脸面到地下见列祖列宗？ “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我们要从长计议啊！” 几位长老恨声道。 算了？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今日开始，和方源就是死敌！ 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方源，以刷耻辱！ 崔润玉没有说话，拳头紧握又松开又紧握。 作为大家族的族长，几乎和皇帝平起平坐。 但却遭遇这样的打击，这样的羞辱，怒啊！ 在场博陵崔氏一众眼神都带着怒火和耻辱，纷纷看向崔润玉，等待崔润玉的决定。 “收敛族人头骨，彻查他们的尸身地址！” 最终，崔润玉忍住怒火，没有立即动用族兵出手。 他明白，现在出手不是好时机，也没有出手的理由。 现在出手，先不说不知道方源实力，也已经时辰不早了。 博陵崔氏虽然强大，但也没有强大到光天化日下制造杀戮的。 等吧，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将今晚的影响最小化。 崔润玉虽然想将影响最小化，但其实已经很多人知道。 墨采苓是带着一批邓陵氏之墨刺杀靠近的暗子，但没有对金吾卫出手。 随着柴绍离开之后，他就立即进宫将情况告知已经入睡的李世民。 没有他在场压制，看到情况的金吾卫们开始传播消息。 一时间，长安城震动，高层纷纷从床上弹起。 他们惊骇无比，更是难以置信。 一个刚刚到长安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短短半个晚上，甚至是一两个时辰而已，就灭杀了疑似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 这也太可怕了吧？ 消息传播得很快，但没什么人敢议论。 因为太可怕了，一个晚上就死去五百人。 一开始底层的百姓是不知道的，后来有人在死胡同里发现一堆无人头的尸体，消息才慢慢传开。 “天呐，全是无头尸体！” “听说有五百具，人头天没亮的时候送到博陵崔氏门口。” “这些人都是博陵崔氏的族兵吗杀他们的是方源和方府一众吗？” “应该就是方府一众，听人说路过方府的时候，门口全是鲜血，现在正在清理。” 最后，不管是高层还是底层，整个长安城都震动，人们大惊，议论沸腾。 但不管是方府还是博陵崔氏，都没有人站出来澄清，仿佛是一桩无头案一样。 而知道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同样是没有证据而已。 但从今日起，长安城出现了一个新生势力，方府。 谁都不敢忽略的存在。 皇宫，蜀王殿，蜀王李恪在骂娘。 “淦他娘的，方源怎么那么厉害？！” 李恪大骂，砸碎了不少东西。 要是知道方源这么大的潜力，他也不会包庇杨豫之和寿春县主。 现在自己和方源之间已经有了裂痕，想要修复恐怕是再无可能。 如果让方源就这么慢慢坐大，以后自己怎么走向九五之尊的位置？ 方源，留他不得！ 但不是自己出手！ 博陵崔氏更想这个人死！ 等吧，等博陵崔氏杀方源。 在李恪咒骂方源的这段时间，方源正在御书房。 天一亮，李世民就将方源召进皇宫。 “伱是怎么杀了博陵崔氏五百族兵的？” 李世民像是怪物一样看着方源。 认识方源这么久，每次都觉得方源不一样，每次都能让他感觉方源不简单。 但这一次，李世民是最震惊的，甚至还心有不满，对方源不喜。 因为方源在不知不觉间的实力已经那么恐怖。 明明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陛下确定那些人是博陵崔氏的族兵？” 方源没有回答，反问道。 柴绍已经看到自己杀人，掩饰不了的。 “朕不能确定，朕也没有问这个问题。” “朕想知道，你是怎么杀掉那五百人的？” 李世民眉头微皱，露出不喜之色。 他现在有点反感方源，对方源反问而不答恼怒。 “都是一些土狗，杀他们不难。” “关键是他们为何要攻击我方府，请陛下为我主持公道！” 方源当作是没有注意到李世民的神色，微微低着头说道。 他感受到李世民的不喜，但他不喜就不喜吧，这是没办法的。 火铳目前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谁也不可能贡献出去，皇帝也别想。 先前已经将炸药和烟花等等贡献出去，如果这个也要强行要的话，那就决裂吧。 “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世民深深看着方源。 他的不喜也慢慢收了回去。 以一种非常平静的态度看着方源。 “谢陛下！” 方源深吸口气，恭声道。 他慢慢后退，然后转身就离开。 也许，今天开始就和皇帝决裂了。 但方源也从来没有想过和皇帝有多好。 君与臣之间，本就是敌对关系，无可避免的。 (本章完) 第264章：引诱李承乾，户部好领导 出了皇宫，方源就回户部。 但人才刚刚到户部的大门就被叫住。 是东宫的太监，邀请方源到东宫的。 方源有点无语，因为从御书房到户部，又从户部到东宫，是个很遥远的距离。 关键是在皇宫，除了皇帝允许，要不然是不能坐轿子的，只能用双腿走过去。 一段时间后，方源到达东宫，拜见李承乾。 这次见到李承乾，他没有再次坐在轮椅上。 见到方源来，他亲切地起身，向方源走来。 “方源，恭喜你升为户部侍郎！” “本宫这些天腿脚不麻利，现在才有机会恭喜你。” 李承乾友好笑道。 客气地邀请方源坐下。 这些天腿脚不麻利是真的。 但更多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博陵崔氏族兵攻击方府。 方府出乎意料地取得胜利，斩杀五百多人，令李承乾惊讶不已，于是邀请方源。 “写殿下惦记。” “殿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方源客套说道。 更多的是注意李承乾的腿脚问题。 历史上李承乾有腿疾，应该就是这次落下的问题。 都这么多天过去，还没有彻底好，皇位将和他渐行渐远。 “过些天应该就好了吧。” “不说不开心的，你现在工作怎么样？” 李承乾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有点阴沉，但很快消失。 他返回自己的位置，一旁有靓丽的宫女过来，给他和方源倒酒。 “慢慢适应过来了。” 方源喝一杯就润喉，缓缓说道。 就任户部侍郎十天来，多亏了崔振堂没有搞事情。 于是方源慢慢适应了手中的工作，正式成为户部的第三巨头。 作为户部的侍郎，方源有很大的权利，有权决定其他部门的官员的薪水等等。 “适应就好！” “方源，东宫这里还有个空置，太子少詹事，有没有兴趣担任？” 李承乾呵呵一笑点头。 随即神色变得郑重，正色道。 “殿下，臣.” 方源心中一惊，有点感动和复杂。 准确来说，户部侍郎属于正四品下的职位，而太子少詹事属于正四品上的职位。 也就是说，李承乾直接给一个比户部侍郎还要高半级的，而且在东宫还是挺有权力的职位。 “本宫希望伱能认真想想。” “你现在已经不是长安令了，职位不再是那么特殊。” 李承乾打断了方源的话，提醒道。 他的意思有几个，希望方源能够认真想想。 同时还提出方源之前因为长安令职位特殊的原因拒绝一次招揽，是警告，也是重视。 “殿下对臣，可以说是礼遇有加，臣深感佩服！” “既然如此，今天想和殿下敞开心扉说几句，希望殿下能够提前答应不要怪罪臣。”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才开口。 如李承乾所言，这是认真思考的。 “都出去。” “今日我两非君臣，是朋友，可以畅所欲言。” 李承乾摆摆手，下令在场的宫女太监离开。 待人都离开后，他仿佛换了一副脸色，要和方源交心一样。 “殿下的腿，很难好了吧？” 方源沉吟片刻，叹声道。 自己应该是和李世民决裂了，那就在李承乾这里搞浑浊一点吧。 “御医是这样说的。” 李承乾眉头一皱，脸色涌出怒意。 但想到刚才答应方源的，怒意慢慢消失。 好几个御医说，他的腿不能完全好过来了。 但应该能够恢复得差不多，跟正常没太多差别。 “臣刚才观殿下走路，隐约间能够看出姿势不美。” “这对于普通人乃至皇亲国戚来说都没什么，但对于太子来说却是有致命的伤害。” 方源缓缓说道。 “此言何意？” 李承乾顿时一愣，不解问道。 为何对别人来说没有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就有问题。 尽管现在的腿走路不是很方便，但也仅仅是不太方便而已，影响不是很大。 “太子，帝国的储君，未来大唐的皇帝。” “一个皇帝，如果走路姿势不好，会被大臣弹劾有失帝王威仪。” 方源继续说道。 “狂妄！” “谁敢弹劾？！” 李承乾顿时大怒。 滔天的怒火让他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方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看着生气的李承乾。 “你继续说。” 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知道后续。 “一般的大臣自然是不敢弹劾的。” “但如果他们是某些皇子的人呢？” 方源声音稍微小了点，沉声道。 “李恪？！” “本宫恨不得” 李承乾勃然大怒。 他顿时就想到了李恪。 还想到就是李恪致使他摔倒的。 该死的李恪，原来他早就有了准备？！ 以前李承乾仅是想着如果自己推断了，皇位可能就无缘。 但是现在腿有疾，也将可能会被大臣弹劾，还可能是听命于李恪的。 “殿下，我与蜀王殿下有很多矛盾，我注定是不可能投靠他的，请殿下放心。” 方源沉声道。 “就区区腿疾，你就觉得本宫与帝位无缘？！” 李承乾怒视着方源。 他明白，方源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表达的到位。 就是不可能投靠李恪，也不可能投靠他，不投靠他的理由是觉得不能当皇帝。 对于这个理由，李承乾是非常愤怒的，盯着方源的眼神已经有种想要刀了方源的感觉。 “殿下，人言可畏！” “而且您不止一位兄弟！” “最重要的是陛下还壮年！” 方源沉声道。 话落，李承乾的怒意就消失不见。 转而是感觉一阵阵心寒，还有无比的压抑。 他一直都有个邪恶的想法在心底：父皇还那么年轻，何时才能轮到自己上位？ 现如今出了腿的问题，又有李恪这么优秀的兄弟在，未来的事还真的不好说。 “殿下，最后一句了。” “我有我的想法，您有您的做法。” “凡是事在人为，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 方源沉声道。 说完，起身向李承乾行礼，离开东宫。 李承乾没有说话，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走出东宫的方源看似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心中却叹息连连。 今日和李承乾说这点，有分化皇帝父子和兄弟之间的关系，罪名很大。 但这是方源经过深思熟虑的，觉得李承乾不会将自己的事告诉李世民。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那就是今日和李世民闹不愉快了，他可能会对自己怎么样。 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得给李世民找些事情做，让他没有时间注意到自己。 太子目前应该是李世民最在意的人之一，他应该会好好关心李承乾的。 没多时，方源终于回到户部，这时都上午班都快结束。 在方源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方青平就来了。 “大人，下官来向您汇报工作了。” 方青平谄笑着。 和以前相比，笑容似乎变得更加讨好。 如果认真看的话，还能隐约间看到眼神中带着敬畏。 这是以前没有的，是传出方府灭杀五百疑似博陵崔氏的族兵后才有的。 “下午吧，本官有点累了。” 方源摆摆手，伸伸懒腰道。 一趟御书房，一趟东宫，又从东宫回来。 今日上午的时间大部分都花在路上，脚都快冒烟。 “是。” 方青平哪能有意见，立即应是离开。 他前脚才刚出，后脚就有人敲响了方源办公室的门。 “下官仓部司员外郎于运春，拜见方侍郎。” 一个笑得像是菊花的中年人进来。 “何事？” 方源看他一眼就转移目光。 “下官是来向您汇报工作的，请问方侍郎有空吗？” 于运春产销着说道。 他眼神有些担心，担心方源拒绝。 十天前，他就要跟在方青平的身后向方源汇报工作。 但是那天有坊间消息传出，博陵崔氏将会覆灭方府。 于是他和一些人就打消了投靠的想法，等过十天后再决定。 虽然说是说等过十天后再决定，但实际上没有认为方源能度过这一关。 但不曾想，方源不仅度过了这一关，外面更有传说方府短短的时间就杀了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甚至是将人头割下送到博陵崔氏的门口。 那些被杀的人是不是博陵崔氏的人现在不能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方府有非常一般的实力。 一个四品大员，又有超乎大世家的实力，这样的对象正是紧抱大腿的对象。 “下午吧，本官有点累了。” 方源同样摆摆手，拒绝了于运春的汇报。 他也明白，汇报工作的意思就是投靠。 但现在方源不急，而且真的累了。 “好，好的。” 于运春同样不敢有意见。 甚至还担心方源会拒绝他的靠近。 但还好，没有完全拒绝，让自己下午再来。 估计是对自己十天前犹豫的惩罚，下午要有觉悟才行了。 “出去之后，帮本官传个信。” “要汇报工作的都下午再来，现在累了。” 方源摆摆手道。 让于运春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将门关上。 于运春听到这话之后，松了口气，明白了方源不是要针对他。 听说今天先是去御书房，回到户部的时候太子的人又来，估计是走累了要休息。 于运春离开后，方源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方源。 方源就这样，在办公室里睡了个午觉才去吃午饭。 午饭回来的时候，方源遇到了崔振堂。 “崔侍郎，今日气色怎么看上去很差？” 方源上前，友好地打招呼。 路过的户部官员立即就放轻脚步，有意无意盯着方源和崔振堂。 整个户部的人都知道，方源第一日上任的时候，崔振堂就有意让人不要迎接方源。 现在，外面都在传，方府一众杀了疑似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双方之间已经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两人这么站在一起，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担心两人会闹出什么事。 “被狗咬了，想着是直接打死，还是宰了下锅。” 崔振堂眼神一沉，呵呵笑道。 他笑容看似随和，但却有点僵硬，嘴角在抽搐。 “据我所知，被狗咬的人三五年左右会发病，变成跟狗差不多的怪物，崔侍郎要注意了。” “如果发现要变成狗怪物，记得一定要告诉媳妇子女钱藏在哪里，要不然以后没人知道在哪。”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他感觉崔振堂不是真的被狗咬。 而是暗骂他是狗，故意羞辱他。 但没事，羞辱人的人会得到加倍的羞辱。 话落，注意着这里的几个官员没忍住噗呲一笑。 这个时代狗咬人的症状已经有记录，还没有普及，但也有人知道。 听到暗骂方源是狗，方源反击崔振堂就觉得搞笑，觉得崔振堂更加有可能成为狗。 自然，崔振堂可能不是被狗咬，但是听到方源这么一说，他们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 崔振堂眼神顿时变冷。 锐利的目光投在发笑的那个官员身上。 “没，没，我没笑。” 那官员顿时打了个冷颤。 笑容早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 这一刻的他惶恐不安，担心崔振堂追究下来。 他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已经悔青了肠。 “这两个月的俸禄扣除！” 崔振堂冷声道。 那官员的脸顿时就夸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个月就是十二月。 十二月的月俸比前面的月俸都要高，能高出三四倍以上。 这么一算，自己就被罚去了四五个月的月俸，心痛要死。 “崔侍郎真会开玩笑。” “这位同僚笑一笑而已，犯不着扣月俸的。” “我们户部是有感情的地方，彼此之间相亲相爱才能提高工作效率。” 方源呵呵笑道。 那官员顿时眼神一亮，感激地看向方源。 周围的官员听着，当即觉得方源比崔振堂更加亲近，更体恤下属。 “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人嘲笑上级说话，该罚！” 崔振堂不为所动，沉声道。 他知道，方源就是故意收买人心。 但这个时候不可能让方源得逞的。 “崔侍郎的冷笑话就是僵硬。” “去吧，去吧，有我，崔侍郎是不会罚你的。” 方源笑容更盛。 对那个同僚挥挥手，让他快走。 那同僚如蒙大赦，咻的一声快速溜走。 附近的官员也是快速走开，很快没影踪。 崔振堂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方源，眼神可怕。 (本章完) 第265章：杜荷出事，人走茶凉 “方源，你是不是觉得昨晚胜了，就天下无敌了？” “你最多也就是只能我们平视，接下来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崔振堂压低声音，沉声道。 四周没人，他声音又不大，没外人听到。 昨晚方源是赢了，博陵崔氏是输了，但死伤五百对博陵崔氏来说不过是皮毛而已。 接下来博陵崔氏将会正视方源，以家族的战略去看待方源，而不再是个人之间的恩怨。 “伱说得没错。” “我与你们正视，而不是与你正视。” 方源微微一笑道。 崔振堂顿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后离开。 方源的笑容慢慢收敛，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办公。 这一下午，方源几乎没有怎么处理过公务，一群下属到来汇报工作。 整个下午，方源听得耳朵都生茧，最后终于撑到下班，第一时间拍屁股走人。 方府。 方源回到的时候，天色还早。 杜妙颜在家里等着方源，夫妻两人关系很好，如漆似胶。 夜，方源等人用完餐后，杜妙颜的大哥杜构带来一条不好的消息。 “妹妹，妹夫，杜荷出事了。” “他负责的御马全死了，人已被宗正寺看押着。” “我延期就职申请递交到户部被驳回，我最迟明天就要出发慈州。” 杜构神色凝重说道。 白天的时候，杜荷负责看管的御马全死了。 杜构得知后，立即向吏部提交延迟就职申请，同时多方了解情况。 但是下午的时候，吏部驳回了他的延期申请，并且还得知杜荷现在在宗正寺看押着。 宗正寺那种地方，非皇室成员进到那里，有没有证据都会被拷问一番，脱一层皮都是轻的。 “怎么会发生这样事？！” “知道御马死因吗？” 杜妙颜脸色一变，沉声道。 杜荷现在就职尚乘奉御，即是帮皇室看马的官职。 从五品上，是个闲置，不少权贵都盯着这些位置，是杜如晦生前给杜荷安排的。 而杜构，作为嫡长子，继承杜如晦国公之后，李世民封他为慈州刺史，这几天已经是要出发的日子。 “时间太急，我没有办法弄清楚。” “要不是我这边延期申请被驳回，我也不想来麻烦你们。” 杜构一脸惭愧道。 最近方府发生的事，他没能帮上忙。 方源和博陵崔氏刚刚正对上，肯定很忙很焦心的。 但吏部驳回了延期就任的申请，他不得不来求助方源和杜妙颜。 “一家人，不麻烦。” “你延期申请有没有找过皇帝？” 方源摇摇头，邀请杜构坐下聊。 他第一时间就想会不会是皇帝对自己不满，开始针对杜荷。 毕竟才几匹马，皇帝用不着让宗正寺带走杜荷，骂几句就差不多得了。 “吏部驳回之后，我就进宫求见皇帝。” “但宫中的太监说皇帝不在，没说去哪里，我见不到。” 杜构叹息道。 如果能见到皇帝，应该能够申请延期的。 毕竟家父才刚刚去世，陛下也不是薄情的人，会给自己机会查明的。 但可惜，不知道皇帝去了哪里，自己又不能违抗吏部的意思，故而今晚来找方源和杜妙颜。 “皇帝不在？！” 方源对于这个回答很惊讶。 皇帝不在皇宫，那能在哪里？ 不过想了想，觉得也正常，以前皇帝还出现过在武陵县以及辽州好一段时间。 “是啊。” “我想等皇帝出现，再进宫恳请的。” “但我又不能确定皇帝什么时候出现，只能先找你们。” 杜构很无语道。 明明就是皇帝的一句话就能解决。 但现在见不到皇帝，还不知道皇帝去了哪里。 “找过长孙冲吗？” 方源微微点头，随即问道。 长孙冲是宗正寺少卿，宗正寺的二把手。 杜荷和长孙冲的关系也挺好的，找他应该能了解情况。 “找了，不见客。” 杜构脸色有些复杂。 他现在已经是国公之尊，去求见的时候连门都进不了，倍感屈辱。 “不见客？！” 杜妙颜诧异道。 这是什么情况，竟然还不见客？ 杜构叹息一声，无奈地点点头。 “先不管这个，我们进宫看看御马。”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先进宫看看死去的御马，看看现场情况。 等了解些情况之后，再去找长孙冲问问杜荷的情况。 “好！” 杜构也正有此意。 他也早就想去看看御马的情况。 但是他和方源不同，他不在皇城里办案。 不在皇城里办案的，进皇城的时候只能直接进皇宫，不能在皇城里乱逛。 而方源不同，作为户部侍郎，方源除了不能在私自进入皇宫，大部分地方都是可以去的。 当然，可以去是一回事，会不会被拦住又是另外一回事。 没多时，方源就以户部还有工作为由，带着杜构和杜妙颜以及一个经验老到的马夫进入皇城。 皇城很大，但大部分的布局方源都是知道的，故而没多时就来到尚乘局门口。 “站住，这里是尚乘局，无令不得入内！” 守门的是两名士兵，拦住了方源几人。 “瞎了吗？” “连我都敢拦？！” 杜楚客出现，狠狠将守门的士兵推开。 在方源决定进城的时候，就提前招呼了杜楚客。 他是左卫中郎将，在皇城有很高的地位，几乎哪都能去。 有他一同，哪怕是有人拦住方源等人，他也能给方源等人开路。 “属，属下眼拙，请将军恕罪！” 守门的两名士兵吓了一跳，没想到杜楚客突然出现。 夜里视线不是很明，所以他们没有注意到方源几人身后还有杜楚客。 “让开！” 杜楚客下令道。 “将军，宗正卿说除了他和陛下，任何人不得入内。” 守门的两个士兵面带难色道。 “他是你上级，还是我是你上级？” 杜楚客眉头一挑，一把抓住一个士兵的衣襟。 “您是，您是。” 士兵连忙让路，不敢再拦住方源等人。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进入尚乘局，到达马场。 马场共十二个，其中有六个马场的三十多匹马全死了，另外六个马场的马却都还活着。 尚乘奉御有左右两个官职，应该是一人管理六个马场，杜荷管理的那六个马场的马都死了。 方源几人认真检查一番杜荷马车已经死去的马，又去检查一番没有死去的马，初步感觉是吃错东西死的。 但现场已经没有粮草，所以暂时没有办法断定这些死去的御马是吃什么死的。 实际上，就算是知道是吃什么死的，也没有办法帮助杜荷脱罪。 从守门士兵的口中，方源几人了解到，杜荷涉嫌毒死御马，被宗正寺带走查询。 御马是属于皇家的事，所以杜荷被宗正寺带走，而不是被刑部或者大理寺带走。 “走吧，去找长孙冲。” 方源见看得差不多后，决定离开。 来现场看看，只是为了知道情况，心中有底。 若是想看看现场就能够帮杜荷洗脱嫌疑，那就大错特错。 方源几人转移阵地，去长孙府。 “抱歉，我家少爷说不见客。” 守门的护卫再次拒绝求见。 和杜构第一次来请见长孙冲一样。 “你再通报一声，就说八方集团老板要见他。” 方源眉头皱了皱，让护卫再次禀报。 长孙冲不见客，让方源一下子想了很多。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是杜荷一案牵扯太多，还是其他原因？ “您稍定。” 守门的护卫不敢阻拦。 这里每一个人都不是他能够怠慢的。 没多时，守门的护卫回来，这次同意了见方源。 没多时，方源被引进长孙府，在客厅的时候见到长生冲。 “杜荷的事我没有办法帮，如果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来的话可以回去了。” 长孙冲起身，神色平静说道。 “不用你帮，问你些事而已。” 方源停下，淡然道。 “那就.请坐吧。” 长孙冲张张嘴，邀请方源几人坐下。 “杜荷是不是被陷害？” 方源坐下后问道。 杜妙颜几人也跟着坐下，由方源询问。 “不知道。” 长孙冲摇摇头道。 “他在宗正寺有没有被拷问？” 方源继续问道。 “有。” 长孙冲平静道。 “你不关照一下他？” 方源眉头微皱道。 “宗正卿是李神通，陛下的面子都不一定给，我怎敢关照？” 长孙冲摇摇头道。 “你们不是兄弟吗？”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李神通是皇帝的叔叔，资历很深。 但长孙冲作为宗正寺少卿，关照一下应该没有问题的。 而且事情本身就不大，皇帝都不一定处置杜荷，宗正寺完全没有必要拷问杜荷。 最重要的一点是，杜荷是已故杜如晦的儿子，尸骨未寒，朝廷就这样对待他的儿子吗？ 长孙冲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长孙冲，你与杜荷一起长大，看他受难也不关照一下吗？” 杜妙颜忍不住说道。 不仅是长孙冲和杜荷一起长大，杜妙颜也差不多可以说是和长孙冲一起长大。 彼此之间的感情深厚，不说有难同当，但至少有福同享，如今关照一下杜荷都不行了？ 长孙冲还是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看众人。 “皇帝知道这件事吗？” 方源心中叹息，再次问道。 这个时候，方源想起了那天杜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也许是杜如晦离开之后，杜家的地位随之下降，杜荷在长孙冲的地位也急速下降吧。 地位如果不对等，就很难做兄弟和朋友。 就好像方源面对长孙冲或者秦怀玉等人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将他们当作是普通朋友而已。 因为彼此之间的地位相差太大，若不是有足够的利益作为枢纽，交流可能都不会有。 “不清楚。” 长孙冲再次回答。 “我想见杜荷。”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现在皇帝不知道在哪里，长孙冲不肯关照杜荷，那就只能先见见杜荷问问了。 “我帮不了你们。” “宗正卿不允许外人见他。” 长孙冲摇摇头道。 “我不是外人，我是杜荷的姐夫。” “妙颜也不是外人，是杜荷的姐姐。” “还有杜楚客和杜构，不用我说了吧？”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你们走吧，我帮不了你们。” 长孙冲依旧拒绝。 并且向方源几人下逐客令。 “长孙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兄弟在里面受罪吗？” 杜妙颜再次开口。 她感觉长孙冲真的变了。 刚才方源提起他和杜荷是兄弟关系的时候，长孙冲没有回答。 这里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长孙冲心中愧疚，不敢承认。 一个是长孙冲的心中已经不将杜荷当作是兄弟。 “请回吧。” 长孙冲起身，再次下逐客令。 “你！” 杜妙颜气得站起来指着长孙冲。 真没想到，以前这么好的朋友，竟然帮都不肯帮。 “长孙冲，开个条件如何？” 方源眯着眼看向长孙冲。 也许，长孙冲真的不将杜荷当作兄弟了。 随着杜如晦离世后，杜家的地位慢慢下降是在所难免的。 地位不够了，自然而然也就做不了兄弟，与被之前被处死的萧锐差不多。 “我要.八方集团半成的分红！” 长孙冲看向方源，眼睛眯了眯，沉声道。 “可以，笔墨伺候！” 方源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八方集团的半成利润价值很多，但没办法了。 宗正寺不是人待的地方，杜荷留在宗正寺太久会受罪。 杜妙颜重新坐下，脸色也慢慢变得平静。 她没有再生气，因为没有必要了。 长孙冲已经不再将杜荷当作是兄弟，也不再是朋友。 自然，对方源以及自己来说，长孙冲也不再是朋友，只有利益关系。 没多时，长孙府就备好笔墨纸砚，并且签上协议，杜妙颜在八方集团的半成分红划给了长孙冲。 这是方源要求的，他要对八方集团有足够的掌控权。 “走吧。” 长孙冲的神色有些欢喜。 但注意到方源几人在这里后，又很快恢复平静。 “请。” 方源几人起身。 跟在长孙冲的身后前往宗正寺。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随着长孙冲来到宗正寺。 (本章完) 第266章：没有证据，妖孽刘怡辰 在长孙冲的带领下，方源等人很快就见到杜荷。 杜荷被关押在一个单人间里，方源等人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卷缩在角落里。 从外表上看，杜荷的衣服是干净的，脸也没有受伤，仿佛是没有受到刑法，但却双手紧抱，身体颤抖。 “杜荷！” 杜妙颜隔着牢房叫道。 “啊！！！” 杜荷顿时惊醒，惶恐大叫。 他惊恐看着四周，最终发现杜妙颜等人。 “哥，妙颜，叔叔，方源！” 杜荷激动大叫。 踉跄爬起，走到围栏，靠近方源几人。 “你他们折磨你？！” 杜妙颜还以为杜荷没有事的。 但是看到杜荷走来后，看到他胸口处伤痕累累。 尽管觉得进了宗正寺就不可能全身而退，看到如此伤口后，杜妙颜依旧很心痛。 “狗日的宗正寺，他们不是人！” 杜荷被问到，眼睛顿时就湿润，同时还流出惊恐之色，大骂道。 “该死的！” 杜妙颜不由得大骂。 愤怒地看向一旁的长孙冲。 杜荷也看向长孙冲，眼神很冷。 看样子，他也求过长孙冲，但没用。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长孙冲眉头皱了皱，丢下一句话后离开。 “叙旧的话迟点再说吧。” “杜荷，皇宫御马怎么回事？” 方源打断姐弟两人诉情，沉声道。 一炷香的时间很短的，至少要知道所有事。 “我也不知道啊！” “我就是往日那样安排工作！” 杜荷冤枉道。 尚乘奉御是领导，是管理人的。 他不需要亲自喂养，只要让下面的人去办就行。 这个时候御马突然出事，他就被宗正寺以毒杀御马的理由带走。 然后到了宗正寺，案件都还没有审，就被人拉去抽一顿，可恶至极。 “就没有一点点可疑的地方？” “伱好好想想，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物证或者人证，至少要有一方面证明你是无辜的，要不然你就继续待在这里。”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现在皇帝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按照现在的情况，杜荷留在宗正寺中没有人会关照他，不会因为他是死去杜如晦的儿子而手下留情。 “我，我” 杜荷双手挠着脑边。 杜妙颜等人紧张地盯着杜荷。 “我真的不知道。” “我当时正在办公室里喝茶。” 杜荷都快要哭了。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想到。 “在那之前呢？” 杜构不由得追问道。 看杜荷这样子，他都快要急死。 若是今晚不能从杜荷这里要些有用的证据，明天他出发都不安心。 “崔尚实似乎和我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我一时间忘记了。” 杜荷挠头挠了好久，突然眼神一亮道。 但片刻后，又变得苦恼，拳心捶了捶自己脑袋。 “崔尚实？” 方源眉头紧皱道。 又是姓崔，和博陵崔氏有关吗？ 如果有关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博陵崔氏陷害的。 毕竟自己和博陵崔氏的关系正僵硬着，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报复。 “我麾下的一位族长。” “虽然也姓崔，但和博陵崔氏没有关系。” “他当时当时和我说.‘你开心的日子没多少了’？” 杜荷气得快疯了。 他记得崔尚实和他说过了几句奇怪的话。 但是当时没有怎么记在心上，因为那几天的情况不是很好。 那几天好朋友们都很不给面子，喝几杯之后开起玩笑来还出手打伤了他。 故而那几天杜荷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现在浑身都疼得不行，真的想不起来了。 “还有其他的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如果崔尚实不是博陵崔氏的人，那可能和案情无关。 但不管有没有关系，这个人出去之后都要带来问问，看似乎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杜荷快要哭了。 事关自己的命运，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用慌，没事的！” 方源沉声道。 不过这话是安慰杜荷的。 如果杜如晦还在的时候，这话肯定没问题。 但是现在方源才户部侍郎而已，在朝中也没有多少同盟。 更重要的是，现在和博陵崔氏不和，想必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出手帮杜荷。 “我，我不慌。” 杜荷扯出笑容道。 他很想说自己很慌的。 但见方源等人的神色，他忍了下来。 “你再想想看看有没有遗漏下来的。” 方源沉声道。 但可惜，杜荷还是什么都想不到。 最终，一炷香的时间到，长孙冲催方源等人离开。 “长孙冲，我真的看错你了！” 杜荷盯着长孙冲，恨声道。 “走吧。” 长孙冲眉头皱了皱，没有回应。 他将方源等人带走，出了宗正寺他就自己离开。 “方源，怎么办？” 杜妙颜看向方源道。 她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但现在是真的没有头绪。 杜楚客和杜构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看向方源。 “叔，你明天值班，时刻注意着皇帝在不在宫中。” “一旦在宫中你就通知我和杜构，并且第一时间去向皇帝求情。” “杜构，如果中午皇帝还没有消息，你就出发慈州，书信联系。”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杜荷都是刚刚去世杜如晦的儿子。 向皇帝求情，如果皇帝还要追究杜荷的问题，那会寒了很多人的心。 相信以李世民的胸襟，不会因为几匹爱马而为难杜荷。 “好！” 杜楚客和杜荷两人重重点头道。 “至于我，我让人去找崔尚实，问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方源沉声道。 他明天还是正常上班。 试探试探崔振堂是不是知道什么。 同时还要找郑九和罗正几人，调查一下崔尚实。 “我亲自去找崔尚实！” 杜妙颜插话道。 事关杜荷，她也想出一份力。 “不，你去找襄城公主。” “看看她能不能从中调解。” 方源摇摇头。 崔尚实是尚乘局的直长。 杜妙颜没有官职，找他询问可能没有结果。 但郑九和罗正等人去找则不同，直接私下拷问，酷刑伺候。 “好！” 杜妙颜没有意见。 几人散去，各自回家。 次日天一亮，几人就开始行动。 方源早一步到户部，让人盯着崔振堂的办公室，一人来就告诉自己。 但令方源没想到的是，崔振堂今日竟然没有上班，听说因私事请假。 杜楚客那边，他利用关系盯着皇宫的动静，但同样没有皇帝的踪迹，不知道皇帝在哪里。 时间直到中午，没有等到杜楚客消息的杜构只能拖家带口离开长安城，前往他就职的慈州。 下午的时候，郑九让人传来消息，他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崔尚实这个人，尚乘局那边说他请假了。 先是崔振堂请假，然后是崔尚实请假，方源瞬间就觉得杜荷喂养的御马被毒死和他们博陵崔氏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方源离开户部，并交代方青平，如果崔振堂来上班，就到方府找自己，如果不来就不用去找了。 “夫君，襄城公主说会尽力。” “但他说李神通不会给她面子，让我不要报以希望。” 杜妙颜沉着脸道。 半天就这样过去，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作为。 方源叹息一声，安慰杜妙颜没事，但心却更沉了。 “老爷，有个叫刘怡辰的姑娘求见。” 狗子进来禀报。 “请她到正厅。” 方源眉头微皱。 瞬间就想到被她威胁的时候。 但也多亏了她，要不然自己应该升不了那么快。 “是。” 狗子离开。 “这人来做什么？” 杜妙颜眉头微皱道。 眼神带着几分暴躁，对刘怡辰的到来很不喜。 “看看就知道了。” 方源拉着杜妙颜的手走到正厅。 没多时，刘怡辰迈着欢快的步伐进来。 “方源，好久不见。” 刘怡辰笑吟吟行礼。 “有事吗？” 方源直接问道。 “有啊。” “听说杜荷被关宗正寺，来问问你有没有要帮忙的？” 刘怡辰呵呵笑道。 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甜甜的。 “你能帮什么忙？” 方源顿时一愣。 就是一旁的杜妙颜也愣住。 宗正寺很特别，刑部管不到的。 不否认刘怡辰的爷爷位高权重，但同样无法插手宗正寺。 特别是宗正寺有连皇帝和襄城公主都不买单的李神通在。 “帮你解救杜荷！” 刘怡辰笑容敛去，正色道。 “你说什么？” 这话不是方源说的，是杜妙颜说的。 她很惊讶，惊讶刘怡辰竟然说要帮忙解救杜荷。 两人之间没有多少关系的，她凭什么要帮自己？ “我说，我帮你们解救杜荷。” “但我有个要求，我要看看你们那天晚上用的武器，并给我两件。” 刘怡辰正色道。 “哪天晚上？” 方源顿时眉头一皱。 自然而然就想到和博陵崔氏夜战的那天晚上。 “就是你们杀五百族兵的那天晚上。” 刘怡辰沉声道。 她也不说是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 因为没有证据，刑部现在还没有查到他们的身份。 但根据解剖，可以确定他们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是大世家的族兵无疑。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身份几乎是可以确定是博陵崔氏的族兵，但这和自己无关。 杜妙颜张张嘴，但最终没有说话，火铳的强大她深有体会，那是方府无惧任何世家的资本。 “可以！” “只要杜荷平安出来！”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如果刘怡辰能够救出杜荷，那可以给她一件。 火铳如今还只是半成品，技术还没有成熟，还需要继续研究。 给刘怡辰的时候，可以给质量更差的，她就算是想仿造，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好！” “之后见！” 刘怡辰嘻嘻一笑，再次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她起身，向方源和杜妙颜两人行礼，然后离开。 “夫君，谢谢你。” 杜妙颜由衷感谢道。 火铳这么厉害的武器方源都愿意作为交换，这令她很感激。 不管刘怡辰有没有能力救出杜荷，至少方源愿意付出代价。 “一家人，不要见外。” 方源摇摇头道。 他也不想就这样和刘怡辰交易。 还想着是不是可以等李世民回来求情。 但杜荷在里面才半天的时间，身上已经很多伤痕。 不尽早将他救出来的话，还真的可能会脱层皮，甚至人都会变废。 “嗯！” 杜妙颜重重点头。 感激得眼眶有些湿润。 不过夫妻两人没有那么多时间恩爱。 现在得想到救出杜荷的方法。 “你说，我们去求太子或者蜀王，有没有可能让宗正卿网开一面？” 杜妙颜突然说道。 她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李神通。 如果李神通开口，杜荷就不会被酷刑伺候。 如果李神通肯网开一面，那杜荷好吃好喝等到皇帝回来即可。 “没用的，李神通不会卖账。” 方源摇摇头说道。 昨晚回来后，方源研究过李神通。 这是个功劳非常身后的老人，做事只管认理。 整个大唐或者只有李渊能说得上话，李世民都不行。 这样的人找李承乾或者李恪都没有用。 并且人家也不愿意帮忙。 “那我们还是继续找崔尚实吧。” 杜妙颜不由得叹息道。 她现在是关心则乱，竟然想找李神通。 “我还会让人问问尚乘局那边的。” 方源沉声道。 现在真好像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唯一有用的消息，还是杜荷没记清楚的。 “先吃点东西吧。” 杜妙颜叹息道 急是急了点，但急也没有用。 现在杜荷不是处死刑，即是被拷问而已。 正常来说，毒死了皇帝的马，被杀头都是轻的。 但杜荷是杜如晦的儿子，判刑的时候会有相关斟酌的。 时间过去得很快，下午的时间就差不多过完。 天边的夕阳西下，染红半边天。 在即将宵禁的时候，刘怡辰竟然又来了。 “有个叫崔尚实的尚乘局直长应该知道点事。” 刘怡辰直接说道。 “这人我知道，但不知道他在哪里。” 方源心中一惊，叹息道。 厉害，这么短时间就知道这事和尚乘局有关。 要知道，这是杜荷亲口告诉自己的，她应该接触不到杜荷都能知道。 “我知道。” “准备几十号人手出发吧。” 刘怡辰伸伸懒腰道。 话落，方源和杜妙颜都是一愣。 自己这边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人，你才半天就知道，妖孽吗？ (本章完) 第267章：陷害杜荷的是李世民？ 方源率领三十号人跟上刘怡辰。 杜妙颜为了方源的安全，她也跟上队伍。 夜色中，刘怡辰带着方源等人左转右转，兜了很多路。 最终，众人远离长安城中心，快接触外城墙的时候慢慢停下。 “小心点，不止我们在找他。” 刘怡辰小声道。 “这是哪？” 方源眉头微皱，打量着四周说道。 他曾经是长安令，认真考察过长安城的各个作坊。 不敢说对每个作坊都了解，至少都有所了解，但眼前这里有点意外。 都是茅草屋，破破烂烂的，零零散散的，像是某座贫困的村庄一样。 今晚是十五，月亮很亮，视线也很好，能比较清楚看清当前的环境。 “和平坊，长安城的难民坊！” 刘怡辰小声道。 “崔尚实在这里？”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挺意外的一个地方，有点难以置信。 首先，尚乘局直长，正七品的官员，还是替皇帝办事，家十有八九是不会住这里的。 其次，尚乘局那边的消息是崔尚书请假，一个请假的人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跟躲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杜荷管理的御马被毒杀，就是和崔尚实有关？！ “据我所知，错不了的小心，都蹲下！” 刘怡辰沉声道。 突然神色一变，连忙蹲下。 方源等人见状，也纷纷蹲下躲在一边。 很快，方源等人就看到，零零散散的茅厕屋边有身影闪现。 而且还不止一个，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冲进茅草屋里。 茅厕屋里先是几声慌乱叫声，但片刻之后就恢复安静，最终什么声音都没有。 其他的茅草屋也是如此，他们所有的搜查过程中，竟然没有引起众怒，抱怨的声音都没有。 “这里都是苦难的人，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几乎没有反抗意识.看，那个应该就是崔尚实！” 刘怡辰小声说道。 突然间，他看到有一人被从茅草屋押出来。 这是其他搜查都没有的，应该就是崔尚实。 “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 被抓的人挣扎着大叫。 但很快就迎来拳头，被一拳打在脑门上，昏迷过去。 “知道他们是谁吗？” 方源沉声道。 自己找崔尚实可以理解。 为什么还有其他人也在找崔尚实？ 如果是想要杀人灭口，直接动手就可以，没必要带走。 “不知道。” “时间短，没查出。” 刘怡辰摇摇头说道。 “他们向我们这边走来了，看看有多少人手？” 方源缓缓点头，示意赖英喆等人注意隐藏身体。 只见前方茅草屋范围内，有个人吹了个口哨，四周更多人影闪动。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看到他们的队伍慢慢集合，约莫二十多号人，向方源这边走来。 这边是通往长安城中心的道路，他们走这边来是正常不过的，肯定不是发现方源等人的踪迹。 “散开，妙颜和仁贵留下。” “等他们来到我们附近，你们两人负责抢夺崔尚实。” 方源施行作战方案。 今晚的行动主要是崔尚实。 抓到他之后，眼前的这些人则随意了。 “是！” 赖英喆等人应是。 在夜色里慢慢移动身体。 前方的人估计是没有想到会被盯上。 押着崔尚实一路走到方源等人的跟前也没有注意到。 就在这个时候，方源下令。 “动手！” 杜妙颜率先冲出，向崔尚实冲去。 薛仁贵则是大喝一声，吓得这些人有点手足无措。 电光闪石间，杜妙颜轻松抓到崔尚实，将他扔出外围，被保安控制住。 “谁？！” 有人大喝。 二十多人快速集合靠拢。 他们初看之下显得慌乱，但集合完毕后却看上去防守有序。 “你们又是谁？” 方源站出来，沉声道。 对方没有穿黑衣，也没有带面具。 但可惜，方源不认识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本来方源是想直接带着崔尚实走的，但最后还是走出来。 他想不出，为何还会有人抓崔尚实，因为什么抓崔尚实？ 而且杜妙颜和薛仁贵已经显露真容，也不差方源一人了。 随着方源站出来，赖英喆等保安也纷纷出现，将他们包围在中心。 “我们是谁与伱无关，交出崔尚实！” 一个中年人走出。 皎洁的月光下，此人看上去长相普通，但似乎很刚毅。 “你们要崔尚实有什么用？” 方源沉声道。 这就是方源最好奇的地方。 自己想救杜荷，所以需要从崔尚实这里了解情况。 那他们呢？ 是因为崔尚实知道真相，想要防止泄露？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 “与你无关！” “再说一次，交出崔尚实！” 刚毅中年人沉声道。 “你可以试试！” 方源沉声道。 眼前对方人数二十多人，自己三十人，相差不是很大。 但自己这边有杜妙颜和薛仁贵，而且还佩带了几支火铳，胜算十足，无惧对方。 “杀！” 刚毅中年人大喝。 他拔出腰间的两把佩刀。 其他人纷纷拔刀，向保安队冲去。 “给我去死！” 薛仁贵咆哮。 手持长矛对准刚毅中年人。 赖英喆等人也纷纷动手，抢夺战开始。 方源没有动手，于是杜妙颜也没有动手，就守在方源一边。 “这些人训练有序，背后的人肯定是大家族！” 杜妙颜断言道。 她看到，眼前二十多人被围在中间。 但配合起来，保安队竟然伤不了他们分毫，甚至有种被压制着的感觉。 “到底是谁？！”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他看了一眼一旁昏迷的崔尚实，又看向刚毅中年人等人。 真厉害，不仅二十多人配合井然有序，刚毅中年人本身也是猛得一匹。 双刀在手，薛仁贵节节败退，竟然讨不到一点好处，厉害程度令方源想到李君羡。 “方源，不用那神秘武器吗？” 刘怡辰盯着战场，沉声道。 她虽是盯着战场，但准确来说，是盯着战场外围的几个保安。 这几个保安手持着火铳对准战场，时刻做好开枪的准备，就等着方源下令。 “撤退！” 方源眉头紧皱，最后下令。 乱战之下，开枪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而且这些火铳都是半成品，同样容易伤到自己人。 最终的一点是，方源感觉这些人似乎了解火铳的厉害，这就很令他意外。 “撤退！” 赖英喆大喝道。 他慢慢退后，脱离战场。 其他保安也是如此，慢慢脱离战场。 其中，薛仁贵大喝一声，也要摆脱自己的对手。 “走得了吗？” 刚毅中年人冷哼道。 然而.他却不是杀向薛仁贵。 而是在外围保安放下火铳的时候，向其中一人冲去。 “妙颜！” 方源眼睛睁大，大喝道。 这一瞬间，方源明白了，明白了他们为何抓崔尚实。 他们想要的是火铳，抓崔尚实是想吸引自己带火铳出现抢夺的。 目前火铳只有三个地方有。 一个是墨家研究院，但单是机关就不容易上去。 一个是方府，以方府目前展示出来的势力就令很多人望而却步。 还有最后一个，那就是方源的身上那支短火铳。 其他地方不可能再找得到火铳。 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引自己带着火铳出现，然后抢走。 “噗！” 刚毅中年人一刀批了手持火铳的那个保安。 那个保安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倒在血泊中，手中的火铳惯性抛向空中。 刚毅中年人难得露出喜色，丢下一把刀，伸手向火铳抓去。 嗡！ 就在这个时候。 杜妙颜杀到，长剑斩向刚毅中年人的手。 这一刻，如果刚毅中年人要抓火铳，那他的手就会被砍断。 “混账！” 刚毅中年人咆哮。 不得已抽回手，躲开杜妙颜的宝剑。 一招制止刚毅中年人之后，杜妙颜就没有继续动手。 她一脚将地上的火铳踢回方源的位置，冷眼看着刚毅中年人。 赖英喆等人已经撤回完毕，激战停止，双方之间死死盯着对方。 手持火铳的保安再次举起火铳，警惕地盯着刚毅中年人等人。 “抓崔尚实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火铳吧？” 方源捡起地上的火铳，沉声道。 有这么厉害的一群人，又敢盯上火铳的，估计没有几家了。 “既然知道，那就给我几支回去交差。” “若不然，今晚肯定会死很多人在这里。” 刚毅中年人沉吟片刻，瞄了一眼杜妙颜，沉声道。 方源这边有一个薛仁贵已经很棘手，没想到杜妙颜也出手。 以当前的战力来说，想要完全讨到好处是很难的，除非说鱼死网破。 “狗子，过来。” 方源叫来狗子，从他手里接过火铳。 现在，方源的手中就有了两支火铳。 “两支够了吗？” 方源举起两支火铳说道。 “够了。” 刚毅中年人眉头微皱。 对方源的爽快感到意外。 但有两支拿回去交差，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 杜妙颜几人有些意外，但没有说话，由方源决定。 “刘怡辰，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两支火铳。” 方源转头看向刘怡辰，将手中的两支火铳塞给刘怡辰。 刘怡辰愣住，下意识接过方源手中的火铳。 刚毅中年人也有些愕然，目光看向刘怡辰。 “这里有两支火铳，你们可以抢她的，我与她不是一伙的。”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抢我的，但要做好死战的觉悟。” 方源沉声道。 “啊，你，方源，你要陷害我？！” “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过河拆桥！” 刘怡辰回过神来，气得破口大骂。 可恶的方源，竟然将自己卖给了对方。 “收队！” 方源没有理会刘怡辰。 深深看一眼还有些愕然的刚毅中年人，下令收队。 火铳已经给了刘怡辰，刘怡辰只有一个人，抢她是最优的方案。 如果刚毅中年人不抢，还是盯着自己的，那.他们和刘怡辰是一路的。 如果抢.还是不能证明刘怡辰和对方不是一路人。 “走！” 赖英喆大声道。 保安队率先跟上。 杜妙颜和薛仁贵稍微殿后。 刚毅中年人的目光从方源的身上投向刘怡辰的身上。 “我，我，我不要了，我都给你们。” 刘怡辰脸色变幻好几次，最终将手中的两把火铳都扔掉。 她气得跳起来，快步跟上方源，对方源骂骂咧咧的。 “走！” 刚毅中年人眼睛眯了起来。 他深吸口气，最终看向地上的两支火铳。 捡起两支火铳后，刚毅中年人下令离开。 “方源，你混蛋，我帮你你还陷害我！” 刘怡辰依旧在骂骂咧咧。 “刘怡辰，我现在怀疑你和对方有勾结。” “你最好不要说那么多话，要不然你别跟着我，自己回去。” 方源狠狠盯了刘怡辰一眼，沉声道。 有人陷害杜荷，皇帝不在无法赦免，唯一知情的崔尚实自己动用很多关系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刘怡辰半天就找到了。 她的条件是要两支火铳，而同样盯上崔尚实的人竟也是想要自己手中的火铳，抓崔尚实可能是为了吸引自己带火铳出来的。 这使得方源怀疑刘怡辰就是和刚毅中年人等人有合作。 “你混蛋，不信我就算了。” 刘怡辰冷哼道。 但人没有走，跟在方源的队伍中。 大晚上的，她不敢自己走，怕有意外。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返回方府，将崔尚实弄醒。 “我是方源，户部侍郎，杜荷的姐夫。” “杜荷养的御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中毒死了？” 方源沉声道。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尚实醒过来。 先是惊恐看向四周。 得知方源的身份后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一个大脚板踢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崔尚实门牙被踢飞，大脑嗡嗡作响。 “没有人知道你被我带走。”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待会的待机就是一条手。” 方源沉声道。 赖英喆提着刀过来。 两个保安押住他，将他的手按稳。 “我，我，我只知道有几个禁军说杜荷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然后，然后过几天上面运来粮草，杜荷的御马吃了后当天就死了。” 崔尚实惶恐大叫，吓得浑身颤抖。 方源眉头紧皱，呼吸微微变得急促。 事关禁军，杜楚客却一点都不知道。 难道说，是皇帝李世民陷害杜荷的？ (本章完) 第268章：制造议论，赦免 “认得出是哪些禁军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关于对李世民的怀疑，这点暂时不能说出来。 先不说杜妙颜信不信，被崔尚实听到后还放不放他走都得认真考虑。 “认认不出！” “那天送粮草过来的和往日的不同。” 崔尚实摇摇头说道。 皇宫的禁军很多，分工倒是很分明。 但是那天送粮草过来的，跟往日的都有些不同。 才见一次面，崔尚实不敢说自己能认得出来。 “叔，你能召集所有禁军吗？” 方源看了崔尚实一眼，问杜楚客道。 认不出，但可能有印象，再次简单或者就能确定。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是禁军，想要见他们一面很难。 如果皇帝在，那么请求皇帝，行不行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现在皇帝不在，想要见到所有禁军难于上青天。 “哪可能，能召集一成都不错了。” 杜楚客翻了翻白眼道。 他中郎将地位虽然不低，但没有那么高的能力。 “那就将你能召集的都召集起来，带崔尚实去认一认！”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尽管只有一成，但万一就在这一成里面呢？ “现在吗？” 杜楚客看了看外面说道。 “明天吧。” “能挺过今晚再说。” 方源想了想说道。 “方，方侍郎，您要干嘛？” 崔尚实一愣，随即颤声说道。 能挺过今晚再说？这是要干嘛啊？ “酷刑伺候，看有没有隐瞒的。” 方源冷声道。 “不，不要啊。” “我什么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啊。” 崔尚实大惊，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他知道方源做过长安令，以前也做过县令。 掌管一方的父母官，对于酷刑颇有了解，招呼在身上哪受得了？ “那你说说，为何杜荷出事伱就请假逃走？” 方源盯着崔尚实说道。 给他机会的同时，又狠狠打击他。 如果是有什么隐藏的话，容易露出破绽。 “我，我当时怕啊。” “御马死了，我作为直长能免责吗？” 崔尚实哭丧着脸说道。 自古以来，背锅的都是从底往上。 作为直长，责任肯定是比尚乘奉御还要多的。 而且当时还是他值班，知道御马死之后他立即就找个借口请假逃跑。 “逃你是逃不掉的了。” “好好配合，说不定我能给你们清白。” 方源微微点头，沉声道。 “我，我一定配合。” “那个，今晚的酷刑，是不是可以不用了。” “我真的没有隐瞒，知道的都说了，我也不想死啊，您说是不是？” 崔尚实摸着泪说道。 “我会让人给你录一份口供。” “如果口供我不满意，那就免不了酷刑。” 方源丢下这句话后离开。 赖英喆接受，看守崔尚实，并要求他写口供。 “方源，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怎么带他进宫啊，他现在不是直长了吧？” 杜楚客提出自己的困惑。 他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崔尚实就是尚乘局的直长。 但现在的情况是，崔尚实应是被通缉，进宫不是被知道，直接被带走吗？ “这是个问题能买通守门的士兵吗？” 方源停下脚步，眉头微皱道。 确实，方源也没有想到这点。 “你这是为难我啊。” 杜楚客瘪瘪嘴，无语道。 守城门的那些士兵都是忠心皇帝的。 买通他们，就是贿赂他们，他们会告诉皇帝的。 现在没有哥哥在前面顶着，杜楚客在皇宫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做事也比以前认真了很多，以前没有考虑到的地方都得考虑到。 “那就请精湛的画师，你带着画师接触你能见到的人，让画师将画像画出。”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崔尚实还是不进宫比较好。 进宫了，人就可能会被宗正寺带走。 “这也可以。” “那我先回去了。” 杜楚客重重点头，离开方府。 “夫君，单是靠崔尚实，很难救得了杜荷！” 杜妙颜谈声道。 假设崔尚实能指正出那天送粮草的禁军。 但那些禁军不承认是他们下药的怎么办？ 这案几乎已经成为无头案，除非说能有人看到下药，要不然杜荷还是得负大责任。 当然，杜荷不会被处死，不过皮肉之苦肯定是有承受的，甚至还会有其他处罚。 “我知道。” “明天开始我们就给杜荷造势！”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沉声道。 他已经怀疑这件事背后可能是皇帝。 但这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且不能确定。 不过不管是不是皇帝，都要给杜荷造势，才能减免杜荷要承担的后果。 “要怎么造势？” 杜妙颜连忙问道。 “岳丈才刚刚死，尸骨都未寒就有人陷害他儿子入宗正寺。” “岳丈虽然离去，但在朝中还有些影响，并且杜荷的事能够引起共情，宗正寺那边必定会考虑压力问题。” “最重要的是，让皇帝知道，然后杜荷才能没事。” 方源沉声道。 这件事的背后就是看皇帝的态度。 事情闹得越大，皇帝就越快知道。 不管他是故意躲开，还是真的不在，那也会很快知道的。 他会迫于舆论的压力站出来，然后大概率会说顾忌杜如晦的恩情，不管杜荷是不是毒杀御马，都不会怪罪杜荷。 “我明白了。” “明天就扩大舆论！” 杜妙颜深以为然点头。 其实外面已经有议论杜荷被带去宗正寺的事。 但是舆论人不多，因为本身知道的人就不多。 毕竟只是几匹马，谁会那么关心几匹马的生死呢？ 但如果换一种说法就不一样了。 比如说：几匹马而已，宗正寺仅是因为怀疑，就对功臣之后动私刑，寒心。 随后，因为夜已深，夫妻两人都想尽快上床睡觉，于是洗了个鸳鸯浴。 次日，在方源和杜妙颜的推动下，杜荷被宗正寺带走成为热门。 人们纷纷议论，功臣之后为何才刚刚离去就遭遇刁难？ 宗正寺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议论越来越大。 很快就波及大半个长安城。 几乎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李神通不得已出现宗正寺，让人停止对杜荷的私刑。 当天，得知消息的方源堵在宗正寺门口，刚好见到宗正卿李神通。 “宗正卿，我要见陛下！” 方源直言道。 其实昨天方源也有拜访过李神通。 但是他不在宗正寺里，也不在他的家里。 那他就有可能和皇帝在一起，皇帝授权他审杜荷。 “我不知道陛下在哪里，宗正寺会给杜荷一个公道，请回吧。” 李神通丢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 任方源怎么挽留，他都没有停下的想法。 看着李神通离开的背影，方源心中一叹。 叹息的不是李神通不通融，叹息的是更加感觉是皇帝在背后操控着。 大安宫。 李世民和太上皇正坐在台阶上。 两人脚下各有一支火铳，其中一支炸膛了，一支还好着。 “老二啊，你这个应梦贤臣真是非同一般，屡屡让人震惊。” 李渊感叹道。 马桶、水泥路、红砖等等。 现在又推出了这么一种可怕的武器。 整个大唐还有谁能够像方源一样，发明家了吧？ “要不是应梦贤臣，朕在他拒绝朕的时候，就想打压打压他了。” 李世民双眼看着地上的两支火铳，眼神中满满的激动。 真是好东西，可以说是近战无敌，以后有它存在，骑兵作用大大打折。 “就不怕寒了他的心？” 李渊笑了笑说道。 “玉不琢不成器。” “朕对他有很大的期望。” “一点挫折就要寒心，朕还敢重用他？” 李世民呵呵笑道。 拿起火铳再次把玩着。 真是神奇，竟然能研究出这种东西。 就是可惜，有一支坏了，还剩下的这一支拿下去之后不好仿造出来。 “君臣不相疑！” “算了，不说你了，你去忙吧。” 李渊想要对李世民说教。 但想了想，李世民也不比自己差，没有必要再说他什么。 不同的帝王有不同的做事方式，现在大唐的江山比自己之前的还要好。 “好的，父皇。” 李世民起身，将火铳交给袁天罡。 并叮嘱袁天罡，一定要尽快研究出同样的武器。 没多时，李世民返回皇宫，对外宣布自己在太安宫陪太上皇。 得知杜荷出事之后，立即就赶回来，并且第一时间让宗正寺放了杜荷。 皇宫还传出消息，皇帝得知杜荷被抓之后，气得臭骂宗正寺一顿，懊悔没有照顾好已故杜如晦之子等等。 一瞬间，李世民的形象就立了起来。 而正在户部上班的方源得知消息后就前往宗正寺接杜荷。 此时，杜妙颜也来迎接，夫妻两人就在宗正寺门口等着杜荷。 见到杜荷颤巍巍走出来后，杜妙颜的眼睛都红了，快步走向杜荷。 “杜荷，你怎么样？” 杜妙颜哽咽道。 从外表上看，杜荷没什么事。 但那天的情况让她知道，杜荷衣服里面伤痕累累。 宗正寺可能早就想到会引发舆论，所以才会没有在脸上等动手。 “我没事。” “我们回家吧。” 杜荷的声音有点颤抖。 他嘴唇发白，眼神时不时闪过惊恐之色。 “回家。” 方源准备扶杜荷上马车。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皇宫礼仪队出现。 为首的正是太监王德，来选李世民口谕的。 “陛下口谕！” 王德正色道。 方源和杜妙颜几人当即做出行礼的样子。 杜荷也是如此，但是身体一动，疼得他倒吸凉气。 “尚乘奉御杜荷，朕心之痛你被冤枉，深感难受。” “但也望你往后兢兢业业，不再偷懒，不负杜相期待。” “御马一案，无论结果，朕一并赦你无罪，回家修养三天。” 太监王德朗声道。 话落，方源几人都是眉头皱了皱。 又是安慰，又是怪罪，挺奇怪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杜荷没事了。 正常来说，负责的御马被毒死，主官难逃其咎。 就算是不会被处死，罚俸禄又或者是警告等等都有可能的。 “王公公，陛下是什么意思？” 方源走近王德，塞了几张宝钞。 “这个小人也不知，但这件事过了。” 王德不好意思收方源的宝钞，尴尬说道。 他的这个回答没有什么作用，不敢收钱。 “陛下心情如何？” 方源微微一笑，又掏出几张宝钞塞过去。 一前一后，方源送出总共一百张百元大唐宝钞。 “好，挺好的，见陛下还是蛮开心的。” 王德眼睛都亮了。 钱太多了，他下不定决心拒绝。 最终在方源硬塞下，王德开开心心收下。 “陛下开心就好。” “对了，陛下这些天都在哪，不知道杜荷被宗正寺抓吗？” 方源笑了笑说道。 最后假装不经意问了一句。 “这方侍郎，您怎么要打听陛下的情况？” “这是不允许的，小人希望您以后要注意点，陛下知道就不好了。” 王德面露难色。 拉着方源到一旁的时候才提醒道。 “谢谢王公公提醒。” 方源点点头，感激道。 能直接跟自己这样说，多少是有点私交了。 “这几天陛下在大安宫和太上皇在一起，至于做什么小人就不知道了。” 王德向方源拱拱手，小声说完后带着礼仪对离开。 “夫君，你刚才和王公公说什么？” 杜妙颜和杜荷走来，好奇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家。” 方源轻笑道。 但心中却是叹息连连。 几乎可以确定，就是皇帝在背后操控着。 他就在大安宫，长安城发生的事情没有理由不知道的。 既然知道，但却等到今日才出手，皇帝真的是 对着杜荷离开宗正寺，人们又再次议论。 他们高呼李世民仁慈，爱护臣民。 送杜荷回杜府之后，方源送杜妙颜回方府。 随后看了看天色，叹息一声，让马车向皇城赶去。 时间还早，才中午的时间，想要偷懒还有点儿早。 路上，还没到皇城，方源被拦下，是刘政会的孙女刘怡辰。 “方源，我要与你谈谈！” 刘怡辰气呼呼说道。 “那就上马车谈吧。” 方源看着她，沉吟片刻，让她上马车，并边走边谈。 (本章完) 第269章：我感觉天下要大乱了 “方源，你昨晚太过份了！” 刘怡辰一上马车，就气呼呼说道。 她坐在对面上，脸气得微红，瞪大眼睛看着方源。 昨晚方源恐吓她，月夜风高又只有自己一人，她不敢过分。 现在大白天的，又是在朱雀大街上，刘怡辰的胆子肥的很。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方源淡然道。 “我怎么知道！” 刘怡辰气呼呼说道。 “我怀疑你知道。” “并且伱和他们勾结在一起。” 方源直言不讳道。 他就是怀疑，非常的怀疑。 再加上现在怀疑是李世民在背后操控。 如果真的是李世民，那么刘怡辰就会配合。 “放你个狗屁！” 刘怡辰大骂道。 有种要站起来骂方源的感觉。 但这里是马车内，高度不允许他站着。 “你不肯承认，那就下车吧。” 方源不想与她交谈。 怀疑一旦确立，就很难有信用。 不过两人之前也没有多少信任，才见几次面而已。 “我都没有骗你，怎么承认？！” 刘怡辰怒道。 “那还是请你下车吧。” 方源摆摆手道。 “我不要！” “我要火铳！” “你还欠我两支火铳！” 刘怡辰耍赖，不肯下车。 “我给你了，是你被人抢的。” 方源呵呵一笑，靠在马车内。 马车很平稳，方源感到很惬意。 “还不是你故意害我！” 刘怡辰更怒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能气死人。 真可恶啊，害得自己才刚刚拿到火铳就被抢走。 方源静静看着她，没有回应，随她怎么气就怎么气。 “你！” “方源，求求你了，给我两支火铳吧！” “我可以买，不错，我可以买，多少钱你开个价！” 刘怡辰大怒道。 但见方源不理她，只能换个方案。 不肯给，那就买，花多大的价钱都得买。 “你为何这般看重火铳？” 方源突然问道。 “因为它厉害啊！” 刘怡辰理所当然说道。 “你没见过它的威力，怎么就说它厉害？”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火铳的威力是很大，但有多大其实没有外人看到过。 “你灭杀博陵崔氏五百族兵，不就是用那些火铳吗？” “说错了，是疑似博陵崔氏的五百族兵。” 刘怡辰正色道。 说到最后，左右看了看，有点心虚。 哪怕是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是博陵崔氏的族兵。 但没有证据，朝廷对这个方面又没有另外的说法。 故而不仅是要顾忌朝廷的颜面，还是博陵崔氏的颜面，都得注意些。 “谁说的？” “没人看到吧？” 方源呵呵笑道。 那天晚上，墨采苓应该都将附近的探子杀了。 除了方府一众，还能见证外人，好像就剩下赵木那几人。 现在赵木在自己的手下干活，经常有联系，他们要是被刘怡辰审问，应该会告诉方源的。 这几人因为收割博陵崔氏族人的人头，现在怕得要死，只能依附在方源的身上，暂时不会背叛。 “额火铳不厉害吗？” 刘怡辰愕然。 不解地看向方源。 难道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 “厉害啊。” 方源笑了笑说道。 “那不就得了？” “说吧，开个价，我买两支！” 刘怡辰翻了翻白眼，无语地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火铳？” 方源沉声道。 火铳的威力是很厉害。 但刘怡辰作为刑部尚书孙女，什么都不会缺。 而且还是女儿身，不是某些势力代表，要火铳完全没有必要。 “这” “这是我的事。” 刘怡辰露出难色。 她张张嘴，最终没有告知方源。 “那你下车吧。” “赶紧下车，我快进宫了。” 方源不强求，让她下车。 毕竟急的是她，不是自己。 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感觉天下就要大乱了！” 刘怡辰深吸口气，神色严肃道。 “什么？” “感觉？” 方源顿感荒谬。 感觉天下大乱，只是一个感觉？ “种种的蛛丝马迹看来，不出半年，天下就会大乱！” 刘怡辰深吸口气，沉声道。 “老爷，就要进宫了。” 这时，马夫提醒道。 “先停到一旁。” 方源深深看刘怡辰一眼，没有急着进宫。 如果刘怡辰只是感觉，那方源完全不当做一回事。 但如果说是蛛丝马迹，那还真的听听，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毕竟在此之前，墨采苓曾经卖过一个消息给自己，半年或者一年内长安城会有叛乱。 如今刘怡辰也是这样说，方源非常好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说说看。” 方源示意刘怡辰继续。 “如果我说得有道理，给我两支火铳？！” 刘怡辰沉声道。 她感觉，方源的火铳杀伤力很强大。 要两支，回去找人研究，然后仿造出一大批强大自己。 “如果有理有据，让我信服，可以给你。”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墨家研究院集合很多人才。 这些人才也经过专业培养等等的。 但即便如此，也是花了超过两年半的时间才有现在的成就。 哪怕是给刘怡辰两支拿回去研究，少说也要大半年到一年那样子才有现在的成就。 而且现在的炸膛率太高，超过七成，他们仿造出来后还得继续研究，不知道何时才能投入市场使用。 故而方源也不担心给他们火铳之后他们就能有多大的作为。 “先从毗沙门说起吧。” “毗沙门的入侵太可怕，连国公都有他们的人，不敢想象朝中有多少是他们的人。” “以目前的情况，他们取到隐太子宝藏估计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到时候有钱了，他们必定招兵买马造反。” 刘怡辰沉声道。 她盯着方源，说话的时候也注意着方源的神色。 作为刑部侍郎的孙女，她在观察人细微表情的时候，也能够得出一些猜测的。 从方源的表现形式来看，自己所说的方源都知道，方源果然是知道隐太子宝藏的人。 “接着就是邓陵氏之墨。” “这些人江湖游侠不是造反之徒，但他们现在内部问题严重，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邓陵氏之墨，而且还在争墨家宝藏。” “我没有证据，但我个人怀疑隐太子宝藏和墨家宝藏是同一个，朝廷应该也知道，到时候很有可能是邓陵氏之墨和毗沙门联手，双方之间会有大冲突。” 刘怡辰再次说道。 她看着方源，感觉吃惊。 难不成，方源对此也有猜测？ 还是说，方源的城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还有一个，前朝余孽和隐太子余孽一直不能根治，他们应该也知道宝藏问题，很有可能也会插一手进来的，矛盾会加剧，问题会更加严重，波及全天下也是有可能。” 刘怡辰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大唐看似强大，但是存在的问题很多。 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三年，很多问题都没能解决。 “最后一个，我感觉岭南一战不会顺利，朝廷很有可能在这一场战争上损兵折将。” 刘怡辰深吸口气，沉声道。 岭南一战，很多权贵二代去刷战绩了。 所有人都以为此战顺利，不会有什么影响。 她此言跟大多数人都相反，说出去容易被人臭骂。 “你为什么会觉得岭南一战不会顺利？” 方源终于开口。 历史上，唐对岭南的战争好像都胜利。 似乎如目前的情况来说，挺容易平复的，不会有多少问题。 但刘怡辰前面分析得头头是道，后面又说岭南一战不顺利，应该不是空口无凭。 “博陵崔氏似乎和这次岭南叛乱有关。” “但可惜，我同样没有证据，不敢与任何人说起。” 刘怡辰沉声道。 她严重怀疑岭南叛乱和博陵崔氏有关。 但是可惜，她没有任何证据，不敢告诉皇帝和自己爷爷。 因为这种怀疑如果没有证据，被博陵崔氏知道了，后果会很可怕的。 不是谁都有胆量和能力和博陵崔氏对着干的。 刘家在朝中有很多人，但比起博陵崔氏差太多。 如果得罪了博陵崔氏，这些人都会受制于博陵崔氏的。 “如果岭南一战真的不顺利，我送你两支火铳，下车吧。” 方源缓缓点头，再次赶人。 如果刘怡辰分析得对，那给她两支火铳也无妨。 这样的人才打好关系，对自己也是有很大帮助。 “我等你！” 刘怡辰这次没有再厚着脸皮留下。 她下车后，方源也就下车，徒步进入皇宫。 户部，不少下属给方源汇报工作，真的汇报工作那种。 又快要年底了，到核算各部门经费开销等等各种账单了，开始忙了。 忙起来之后，方源真正名表户部为何是吏部之外的第二大权力部门。 因为掌钱的！ 自古以来，掌管权与钱都是大爷。 稍微有点问题，方源就派人去他们部门调查。 不配合的，上报给皇帝，下一年想要再拨钱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时间一直到中午，方源都没有怎么闲下来。 到中午即将午饭的时候，一道消息传到来。 “岭南战败，五万大军损失两万，请求朝廷支援！” 消息刚刚传来，六部都震惊。 一瞬间，皇帝召集三省六部的尚书们开会。 方源作为户部侍郎，有时候有机会开会，有时候没有。 说到底，也就是部门的二把手而已，还没有资格参与所有国事。 此时，方源很震惊。 震惊岭南战败，震惊刘怡辰竟然猜到。 这么说，半年左右，天下真的会有大乱的一天？ 下午，方源心事重重上完班，就挺煎熬地离开。 朝廷的议论还没有结果，还没有决定支援还是怎么样。 返回方府后，方源将事情告诉杜妙颜，还有刘怡辰所言。 “这个刘怡辰，听说听挺玄乎的。” “她查案很怪，不能以常理判断。” “就好像是崔尚实，我们查一天都找不到，她半天就找到了。” 杜妙颜神色凝重说道。 这么说，半年左右还真的可能会天下大乱？！ “最近有空的话招些护卫回来。” “还有墨家研究院那边，让巨子也招多点保安。” 方源沉声道。 天下大乱的话，朝廷估计都自身难保。 这个时候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能出现，自身实力一定得有保障才行。 否则不说作乱者，就是博陵崔氏也能将方府吞掉。 “我知道了。” “你外出的话，多些带薛仁贵一起。” 杜妙颜沉声道。 他没有方源那么担心。 天下大乱，不代表长安城也乱。 长安城作为帝城，应该没事的。 “嗯，你也注意安全。” 方源郑重点头道。 就在这个时候，狗子到来禀报，刘怡辰到来。 没多时，刘怡辰就出现，神色激动中带着慌乱。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岭南一战真的不顺利！” 刘怡辰略显得亢奋道。 “府上没有多余的火铳，明天我让人送到你府上。” 方源不再拒绝，言而有信。 “方源，我的猜测是真的！” “不如我们联手吧，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刘怡辰重重点头。 方源的爽快让她十分开心。 也觉得方源这样的人值得合租。 未来大乱的时候，能够相互扶持。 “你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你刘家？” 方源不由得笑道。 他觉得天下或者会大乱。 但是不代表朝廷就没有办法平乱。 以方源对历史的了解，哪怕李世民曾经修改过历史，但大唐的历史有两百多年。 有这点历史在这里，就代表着大唐哪怕是不能非常安稳度过这些问题，但问题都是能够解决的，除非说自己这个蝴蝶起到的作用那么大。 “自然是我自己。” “我爷爷和我爹不会信我这些话的，木鱼脑袋来的。” 刘怡辰气呼呼说道。 这些话不能对家里人说，挺憋屈的。 因为试过说类似的，第二天家里人就跟皇帝说了。 皇帝还召见了自己，问了不少事情，最后过去了。 “你一个人，还需要合作什么？” “若是真的大乱，你到我这里来即可。” 方源无语笑道。 就她自己一个人还想和自己合作。 那还不如直接说让自己保护她得了。 “不行啊，我得保护我爷爷他们。” 刘怡辰摇摇头说道。 方源对她更加无语，正想说话，狗子再次进来禀报。 “老爷，宫里来人，让您现在进宫。” 抱歉，最近私事多，没能按时更新，尽量这两天恢复，至少每天八千字，尝试冲击一万二字。 (本章完) 第270章：方源首次党同伐异 方源有点意外。 下午的时候宫中召见三省六部的尚书们。 如果是因为工作的问题，应该当时就叫过去才对。 现在都商议了大半天，估计已经有了结果，还叫自己进宫是因为什么？ 疑惑，但还是得进宫，让刘怡辰离开后，方源整理一下衣服，跟着太监进宫。 御书房。 方源到来的时候，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还在。 意外的是，唐俭竟然不在，二崔振堂反而在这里。 此时，崔振堂还站着，和其他尚书们都有些不同。 “唐尚书身体不适，突然晕倒，你们两个参与岭南一战议事吧。” 李世民适时说道。 “是。” 方源明白了。 原来是叫过来商议战事的。 而崔振堂应该也是刚刚来到，与自己一样被叫过来顶替唐俭的。 “陛下，按照刚才的商议，臣只要一万精兵，必定平定岭南。” 李靖沉声道。 “你已经是右仆射了，朝廷的运作离不开你。” “领军之人朕已经有想法，现在议议粮草的事情吧。” 李世民摇摇头拒绝李靖的请求。 现如今，李靖已经不再是兵部尚书，而是右仆射。 可以说，朝中除了房玄龄，再无一人的地位比得上李靖。 再加上李靖在军中的声望，现在已经隐约有人称他为朝中第一人。 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不会随便让李靖出征的，而且朝中猛将如云，得让其他将军也出出手。 “是。” 李靖叹息一声，乖乖坐下，随即看向方源和崔振堂那边。 “粮草的事，伱们两人要多长时间能够凑集？” 李世民沉声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现如今，因为前面军队的出动，朝廷的粮草再次陷入紧张的情况下。 故而支援岭南一战，需要担心的不是军队问题，而是粮草能够充足。 “陛下出兵多少？” 崔振堂率先问道。 他和方源来迟，很多事情还不知道。 “一万到三万。” 李世民沉声道。 一万是李靖需要的数量。 其他将军一万可能有点少，三万还差不多。 “陛下，三万军队粮食不多，方侍郎初为侍郎，不如让他负责？” 崔振堂微微点头，看向方源说道。 一万到三万的军队，那就是按照三万军队的粮食准备。 三万军队的粮食确实不多，皇帝几人都有点意外崔振堂主动让功劳。 “陛下，我经验不足，怕误了战机，还是崔侍郎负责比较妥当。” 方源当即谦让道。 不是房源不想负责，而是户部想要拿出粮草有点困难。 先是经历了蝗灾和蝗灾，然后又经历了洪灾，朝廷没有多少余粮的。 前不久五万军队出征，又花了一大批粮草，现在户部想要拿出三万军队的粮草，挺难的。 这是方源这些天了解到的户部情况，财政方面相对赤字，严重缺粮食。 也是多亏崔振堂，他没有像一开始那样捣乱，要不然方源也没有时间了解那么多。 “准备粮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让新人多锻炼吧。” 崔振堂继续说道。 谦让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点点头。 方源还想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李世民下定论了。 “方源，此事就由你负责吧。” “朕给你七天的时间准备，可以了吧？” 李世民沉声道。 他觉得，方源确实需要多加锻炼。 而且筹备粮食这一点也不是多大的困难。 尽管因为火铳的事李世民对方源不满，但并不是说就不用方源这个人。 只要是有才能的，李世民都希望对方为自己所用，特别是方源这种多方面的人才。 “是。” 方源心中叹息，沉声道。 尽管心中有些不乐意，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接受了。 再拒绝的话，在场的这些大臣还以为自己连事情都不愿意做，以后想要升上去都难。 不过到了方源这个位置，再上去已经很难，估计要好几年的沉淀才可能了。 “散会吧，各自回去准备好！” 李世民沉声道， 众人纷纷起身，向李世民告辞。 方源也随着众人离开，不过相互的距离有点远。 不是方源故意的，而是几乎所有人都如此，彼此都有点距离。 这是大臣们的默契，也是君臣之间的默契。 因为尚书们走得太近的话，皇帝会睡不踏实的。 “方侍郎，等会，等会。” 方源是走在最后面的。 在这么多人当中，方源的官职是最低的，理所当然也走在最后面。 听到有人叫喊之后，方源停下，回头看向来者。 与此同时，其他大臣们也纷纷回头，但都很有默契没有停下脚步。 “王公公，怎么了吗？” 方源好奇看向王德问道。 皇帝有什么事刚才不直接说完，现在再叮嘱的？ “陛下让小人转告您。” “如果筹备不了那么多粮食，可以考虑武陵县。” 王德小声说道。 说完之后，向方源点点头，随即离开。 方源看着王德离开的方向，感到相当的意外。 武陵县可以说是自己的老巢了，自己对武陵县关注还是挺多的。 虽然现在武陵县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但武陵县有不少人还是听方源的话。 只要方源有什么需要，就能够让武陵县风云变色，那是方源的根基，方源还控制着大半武陵县。 这么久以来，方源都是从辽州调动人才到长安城，几乎没有从武陵县调动人手到辽州后者长安城。 是因为武陵县发展很久了，城中世家大族和方源都有些关系，和辽州有些不同，辽州发展的时间太短了。 不过辽州也受方源的控制，因为赵英才在那里，他会在方源的基础上继续发展，会成为方源和赵英才两人老巢。 那李世民提醒自己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方源一时间没想明白，跟上大部队出宫。 回到方府之后，方府一众差不多都已经入睡，就剩下方京玉还在学习。 不得不说，这小家伙真的很勤奋，小小的年纪已经识字很多，偶尔还能作诗。 奇怪的是，今晚的方京玉不在她的房间学习，而是在客厅里看书练字。 “老爷，昨晚有人到我房间的窗口，问我想不想跟他离开？” 方京玉见到方源，屁颠屁颠跑来，昂着头看着方源。 “梦游的吧？” 方源笑了笑说道。 能安然进方府又离开的人不多。 就是墨采苓这样的高手进到方府，也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发现。 除非是比墨采苓还要厉害的，比如聂隐娘那样的超级大高手。 但普天之下，像聂隐娘那样的高手应该没有几个吧？ 所以方源第一时间就觉得方京玉是梦游。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不是梦游。” 方京玉摇摇头，认真道。 “我知道了，我让人盯着。” 方源沉吟片刻，大手揉了揉方京玉的脑袋说道。 说实话，方源还是不怎么相信，因为能随便进出方府的，肯定是超级大高手。 如果真的是这种人物，那么只要她愿意，方京玉肯定会被带走的，不会简单的询问一句。 但不管是不是，方源对此事都会表示重视，让方京玉睡个好觉。 “好的。” 方京玉重重点头。 想给方源按摩的，但被方源打发回去睡觉。 她离开后，方源叫来薛娇燕的管家，让他找人盯着方京玉的房间以及窗口。 另外方源还找来廖丰茂，让他亲自跑一趟武陵县，查看最近武陵县的情况。 安排好事情后，方源才回房间与杜妙颜睡觉。 次日，方源正常上班。 首要任务就是命下面的人查看粮草存粮。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得到的结果还是让方源震惊。 “大人，我们最多只能筹备一万军队的粮食啊。” 方青平哭丧着脸说道。 一万军队一个月的粮食，这是户部的极限。 “先停止部分爵位权贵的食邑够不够？”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朝廷有很多爵位权贵，他们有很多食邑。 比如方源作为长安县开国县子，都有食邑五百户。 其他的国公等等爵位权贵，食邑远在五百之上，是一大笔粮食。 刚好是年底，这批粮食拿出来，不要说三万军队，估计十万军队也可以。 “不可，万万不可啊！” “您要是动了他们的食邑，整个朝廷都会针对我们户部的！” 方青平吓了一跳，大惊失色道。 战争可以不打，但是权贵们的食邑不能不给。 如果食邑都不给，那么直接就从长安城内部乱成一团。 到时候不要说对外战争了，直接就从内部崩溃，战争更不用说。 “本官就是说说而已。” 方源叹息一声。 这群尸位素餐的权贵确实是动不了。 或者他们之中很多都没有权力的，但也有很多有权力。 动了他们的食邑，就像是动了百姓们的土地一样，朝廷会大乱的。 未来半年左右大唐或者就会大乱，方源不希望自己是其中的推手。 “大人睿智！” 方青平松了口气。 不是就好，他担心方源不择手段。 “以户部的名义，向各州各县征调粮食！” 方源沉声道。 现在唐俭不在户部，户部由方源和崔振堂负责。 但在这件事上，崔振堂已经完全由方源负责，那么方源在此事上可以自行决定。 “是！” 方青平恭声应是。 文书很快就下达，一连两天过去。 第三天的时候，廖丰茂从武陵县回来。 “老爷，武陵县一切良好，百姓丰衣足食。” “但今年县衙没有回收百姓们的粮食，以致于不少粮食都烂在田里。” 廖丰茂恭声禀报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 方源呵呵笑道。 这一刻，他明白李世民为何让他考虑武陵县。 说实在，也是方源失职，明明关注着武陵县，但就没有关注到粮食方面去。 武陵县化解了一次李世民的罪己诏问题，现在也能化解朝廷的一次战争粮草问题。 “方青平！” 方源大叫，大叫方青平。 “下官在。” 方青平快速赶来。 “随我前往吏部。” 方源原本是想直接让方青平向武陵县发放公文的。 但是想了想，觉得李世民的提醒还有另外的深意。 既然弘农杨氏抢占了武陵县县令之位，那自己现在也能够通过手段抢回来。 党同伐异！ 自己已经是正四品官员，培养亲信不过是人之常事。 “是。” 方青平不明所以。 但还是乖乖跟随方源去吏部。 没多时，方源就见到吏部尚书长孙无忌。 行礼后，方源直入主题。 “长孙尚书，想必你知道我曾经就职武陵县县令，并且武陵县曾卖给朝廷一大批粮食吧？” 方源缓缓说道。 “知道。” 长孙无忌放下手中工作，看着方源，点点头道。 “现如今，武陵县县令却本末倒置，对本县的粮食烂在田里也不管。” “我户部将派人前往武陵县收买当地粮食，用于支援这次岭南之战。” “其县令不作为不配为武陵县县令，请吏部革其职位，押到长安城审查。” 方源沉声道。 “杨川澄县令确实有些不作为。” “但就这样革职，是否过了点？”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说道。 他前几天收到吏部官员们的考察。 得知武陵县的县令杨川澄不作为，尸位素餐。 但杨川澄是弘农杨氏安插在那里的，背后还有着李恪。 就将其革职的话，或者会得罪弘农杨氏和李恪。 “不会过！” “此人阻碍户部收集粮食，罪大恶极，革职已经是轻的了。” “另外，我有一人推荐为武陵县县令，此人名为戈游，在上次科举排名比较靠前，现如今在某地就职主簿，能力不错，可为县令。” 方源正色道。 他明白长孙无忌的意思。 说出对方的名字，明显就是告诉自己对方来自弘农杨氏。 自己早已经得罪弘农杨氏，也不在意再得罪一次对方。 同时还要安插自己的亲信上去，正式党同伐异。 “既然方侍郎坚持，那就按照方侍郎的意思去办吧。”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微微点头道。 方源现在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员，又是粮草收集的主负责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最重要的是，能看到方源得罪蜀王李恪，引起双方之间的斗争，太子得利，何乐而不为？ (本章完) 第271章：戈游上任，李恪震怒 山南道，归州巴东县。 戈游为巴东县主簿，勤勤恳恳工作。 但因为是新人，以及没有后台，工作相当不顺利。 就是县衙的一些老衙役，也敢光明正大嘲笑戈游，拿戈游开玩笑。 “戈主簿，工作忙完啦？” “戈主簿，下班这么早不会是想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吧？” “戈主簿，东城的猪肉荣让你少管闲事，要不然砧板上的猪就是你.你放心，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 “胡闹，一个个的拿戈主簿看玩笑，信不信本官抽伱们？！” 戈游走出县衙大门，就听到门口的一些老衙役说他。 有些尴尬，但戈游已经习惯，怒在心中，表面保持温和的笑容。 最后是巴东县的县令走出来呵斥这些老衙役，现场才没有人继续笑戈游。 戈游向县令表示感谢，但心中却明白正是这个县令暗中授权，才会有这样的事。 巴东县特别排外，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戈游尽力想要融进来，都做不到。 迎面看着夕阳，戈游心中满满的感叹，身影也有些落寞。 县令看着戈游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就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迎面一匹快马赶来。 看穿扮，应该是朝廷送文书的官员。 县令当即整顿衣服，几个老衙役也快步跟上县令。 但是， “戈游？！” “正好你在这里，省得我再去找你。” 来人勒住马，停在戈游身旁。 “廖兄？” “你怎么这身打扮？” 戈游满满好奇问道。 同时也好奇廖丰茂怎么会在山南道？ 县令几人已经来到跟前，听到戈游的话顿感到意外。 不是说戈游没有后台吗，怎么还跟朝廷传信的人有关系？ “说来话长，老爷有重任交给你。” “这是吏部文书，命你即刻就任武陵县县令。” “这是户部文书，命你即刻收集武陵县粮食运往长安城，怠慢者革职报吏部审查。” 廖丰茂下马，没有解释他一身装扮的问题。 而是拿出两份文书，言简意赅告诉戈游结果。 “谢恩师！” “谢陛下！” 戈游一愣，随即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颤抖着手接过两份文书，眼眶有些湿润。 还以为未来五年都将在这里碌碌无为被人欺负。 但不曾想，又是那个男人给自己机会，赐予县令之尊。 一时间，戈游恨不得当场跪下，向方源表示出感涕之意。 “事态紧急，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我配合你！” “这是老爷另外给你的信。” 廖丰茂再次取出一封信。 “好，我回家带点东西立即出发！” 戈游重重点头。 他仅是回头看一眼县令等人就离开。 主簿交接的事就先这样了，忙完回头再说吧。 如果他们有胆子，就叫住自己，看他们敢不敢叫。 巴东县县令几人愕然地看着戈游和廖丰茂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吗的，谁说戈游没有后台的，这才成为主簿半年多的时间，就升为武陵县的县令。 几个经常嘲笑戈游的老衙役吓得脸都变白，都是山南道的，戈游以后要是报仇怎么办？ 方源和长孙无忌达成默契没多久，蜀王李恪就知道。 “叫寿春县主和杨豫之两人过来！” 李恪冷着脸说道。 没多时，寿春县主和杨豫之赶来。 “杨川澄怎么回事？” “本王不是让你们挑选肯干事的人才吗？” 李恪咆哮道。 说着将手中的一份资料砸向杨豫之。 这是他刚刚从吏部那里托关系要来的杨川澄不作为的证据。 不作为的问题可大可小，小的情况就警告一下即可，大的情况就不同了，像现在一样直接被革职了。 啪的一声，资料砸在杨豫之的身上，杨豫之尴尬地捡起资料看上面的记载。 “殿下，杨川澄可能是一事怠慢政务，我回去臭骂他，警告他。” 杨豫之讪讪笑道。 他认识杨川澄，是他的一个堂侄。 实际上，武陵县职位还是他帮忙，杨川澄才坐上去的。 “你以为这样就行？” “他已经被吏部革职了！” 李恪气得想揍杨豫之一顿。 也来越发觉，杨豫之真的很没用。 不仅没用，而且处处拖后腿，被人抓住几次问题。 “什么？” “这不至于吧？” 杨豫之大感意外。 不作为而已，又不是犯错。 就这点小事，用不着这么重的惩罚吧。 “不至于？” “被方源那混账盯上了！” 李恪大骂道。 他气的其实是方源干预。 是方源提议的，而且还安排了自己的人手。 如果是平常时候，方源这种操作不要说吏部同意，就是皇帝也会有意见。 但是岭南一战失意，朝廷需要方源筹备粮食，武陵县是方源崛起的地方，那里有粮食。 那刚好，粮食要从武陵县来，武陵县的杨川澄不作为，浪费了粮食，于是被方源抓住把柄，安排了人手过去。 “怎么会这样？！” “该死的方源，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杨豫之脸色难看道。 一旁的寿春县主也是露出怒容。 夫妻两人在方源的手中吃过不少亏了。 都是因为方源，以至于两人现在都不能在宫廷聚会。 也是因为方源，两人也不敢过分露脸，担心被弹劾为何还不去岭南。 “大唐各县还有哪些是你们安排的人，给本王好好查他们的情况！” “还有被人抓住把柄的，休怪本王不给你们情面！” 李恪沉声道。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寿春县主深吸口气，沉声道。 夫妻两人离开，走出蜀王殿。 “夫人，我们回去从哪里查起？” 杨豫之小声问道。 这些年，在李恪和父亲等人的帮忙下，他们安插了不少人在大唐各处。 “糊涂，查什么查？”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找方源算账！” 寿春县主冷冷看了眼杨豫之，沉声道。 “额？” “不会又吃亏吧？” 杨豫之有点愕然，心有余悸。 几次面对方源都没能讨到好处，他已经有些怕了。 现在方源已经是户部侍郎了，掌握经济大权，万一在弘农杨氏一众俸禄上做手脚，就挺恶心了啊。 “谁叫你找他本人？” “不会对武陵县的粮食动手吗？” 寿春县主眼神一冷，沉声道。 方源在长安城，就不对他动手了。 但是武陵县到长安城有很长很长的路。 其中方源筹备的粮食要是出现问题，那方源就得背负责任。 到时候耽误了战机，就是有皇帝的信任，方源也得遭遇重重的处罚。 “对啊！” “夫人你真睿智！” 杨豫之重重拍了拍脑袋，奉承道。 不主动针对方源就是了，难道方源还能对远在天边的武陵县安插眼睛不成。 武陵县。 有廖丰茂的帮忙，戈游很快就取代杨川澄成为武陵县的县令。 戈游成为县令后，第一时间就是收集武陵县的粮食。 在廖丰茂宣传是方源的意思后，响应者如云。 仅是一天的时间，就筹备足够粮食。 “廖兄，请转告恩师，戈游必不让他失望！” 装好车后，戈游郑重向廖丰茂表达自己的感情。 武陵县是方源的发家处，方源愿意交给自己打理，是对自己无上的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戈游觉得自己可以为方源付出自己的性命。 “放心！” 廖丰茂重重点头。 他连夜出发，没有停留。 不过不是回长安城，而是前往岭南。 山南道位于长安城到岭南的中间，不需要回长安城再出发。 故而朝廷只给方源三天的时间方源却没有任何担心，不会觉得时间不够。 这一次护送粮食，是廖丰茂作为负责人，赖英喆率领三百保安亲自护送。 一夜无事，队伍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向岭南的方向赶去。 而在几天前，朝廷的三万大军已经出发。 由李勣率领！ 皇帝拒绝了李靖的请求。 而是将在并州都督李勣调来出征。 在唐灭东突厥一战中，李靖的功劳最大的，李勣次之。 第五天的中午，前往岭南道的一条路上，廖丰茂等人护送着粮食走在前面。 路过山路的时候，山路两边突然响起一声声呐喊，随即数百山贼从山上冲下来，包围廖丰茂等人。 “此路是我开，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为首的山贼是个独眼龙。 瞎了的那个眼由一块黑布四十五度角包裹着。 “此乃朝廷军粮，用于支援前方大战的。” “诸位若是截粮，前方战场若是失利，诸位也无法避免战乱的。” 廖丰茂眉头一挑，冷声道。 真是狂妄，竟然连军粮也有人敢劫。 他们就不担心朝廷战败，战争影响到这里吗？ 这里距离岭南道其实已经不远，战争波及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就是被战争波及上山的！” “少废话，你们也不想出现伤亡吧？” 独眼龙举着刀嚷嚷道。 “你们可以试试！” 廖丰茂眉头一挑，冷笑道。 他认真观察过这些山贼，感觉他们不像是正常山贼。 首先从他们的精神面貌来看，绝对不是因为战争波及上山的。 其次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是崭新的，一般的山贼应该没有这么好的武器。 故而廖丰茂懒得理他们，准备动手，赖英喆等人立即抽出佩刀，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实际上，廖丰茂等人也是带着一定量的火铳的，但是火铳不是最优的选择。 使用火铳容易炸膛，伤害到自己，随从的大夫目前还不是很会治理火药伤。 而且保安队也要将听过杀戮才能成为一支强大的保安队。 “杀！” 独眼龙当即大喝。 他大声咆哮，向廖丰茂等人冲去。 其他的山贼也是大喝，向包围圈缩进，杀向保安队。 “杀！” 廖丰茂驾的一声，骑马冲刺。 队伍三百人中，就他和赖英喆两人有马。 保安队是暗送粮食的，马都用于拉车，其他保安没有马。 双方开战。 廖丰茂和独眼龙激战一起。 一击，廖丰茂就发现对方不同凡响，不相上下。 这么厉害的武力，不是一般山贼应该具有的，又或者说这支山贼本身就很厉害。 不仅是廖丰茂，赖英喆等人也是倍感压力，有种被押着大的感觉，劣势瞬间就显示出来。 “哈哈哈再给你一次机会，留下粮食饶你们一命！” 独眼龙哈哈大笑道。 其他的山贼呐喊，激动万分。 “这么一个地方还有这么厉害的山贼，真是出乎意料！” “还要老爷早有准备，你们等着死吧！” 廖丰茂冷声道。 他几乎已经确定这批山贼不一般。 当即从怀里掏出烟花点燃，释放，于高空炸开。 “烟花？！” “搬救命？！” 独眼龙大惊，沉着眼看向廖丰茂。 但因为廖丰茂坐在马上，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亲眼看着烟花在高空炸开之后，独眼龙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很有可能就是搬救兵。 “给我死来！” 廖丰茂冷哼，朝独眼龙冲去。 独眼龙闪开，眉头紧皱盯着廖丰茂。 廖丰茂搬救兵了，他不确定是否还应该留下。 而在他犹豫的片刻间，远处传来一声声震动声。 “咚咚咚” 骑兵出现，听声音少说也有五百。 “撤！” 独眼龙大惊。 他刚才正在想廖丰茂的救兵是什么。 现在得知是骑兵之后，再没有作战下去的想法，立即下令撤退。 “退得了吗？” 廖丰茂冷声道。 拦住独眼龙的退路。 其他山贼也纷纷撤退。 但保安队纷纷阻拦，挡住部分山贼离开。 因为想要逃走的原因，保安队承受的压力锐减。 在如此情况下，保安队的劣势慢慢改变，慢慢变成优势。 与此同时，一支骑兵出现在路的尽头，风驰电掣间向这边驰来。 “杀！” 骑兵们大喝。 廖丰茂等人的气势也大盛。 早些时候，方源决定从武陵县出粮的时候，朝廷的军队就开始出发。 那时候，方源就提议先锋军快速出发，距离保安队一段距离，保护粮草的运输，也看看是不是有人敢抢粮。 毕竟不少人都是半年左右会有大乱，方源不得不谨慎。 而如今，真的被他猜到，粮草得到保护，山贼也将会被留下。 (本章完) 第272章：李恪见方源，方源告密 夜，杨豫之夫妻从睡梦中惊醒。 同时，他们还得到一道消息，派去阻止方源粮食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还有部分被抓拿。 得知这个问题后，夫妻两人都不淡定，睡意全无，同时冷汗直流，眼神中流出惶恐之色。 “立即收拾行礼，天一亮我们就出城避难！” 寿春县主当机立断道。 派去的独眼龙是亲信，应该不会出卖他们的。 但落在了对方的手里，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 这种情况下，不能留在长安城坐以待毙，得立即摆脱风险。 “天还早，不如我们立即进宫告知蜀王再离开？” 杨豫之看了眼天色。 虽然看不出是几点，但感觉还算早，距离天亮应该有一段时间。 “进出宫要一段时间，我们还要收拾行礼，哪有时间进宫？” 寿春县主沉声道。 大晚上的，进出皇宫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其中消耗的时间不说，而且还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最重要的是，这事告诉了李恪，李恪会不会又大骂自己两人没用。 “可就这样离开，以后还能回来吗？” 杨豫之有自己的考虑。 他担心派去的人没有暴露，自己两人没事。 而如果就这样没有任何消息就离开，以后想要回来不好回来。 倒不是不好回来长安城，而是回来长安城不会有像今日一样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如果哪一天李恪成为皇帝，那自己两人就失去从龙的机会。 “那你去吧，快去快回！” 寿春县主沉吟片刻，沉声道。 两人分头合作，一个动员府上的人收拾东西，一个立即进宫面见李恪。 守门士兵来回一次通报后，天色已经朦胧亮，鸡鸣四起。 “这个时辰找我什么事？” 李恪披头散发，眼睛带着血丝。 他还没睡醒，但这个时辰有人求见，一定是大事，所以他强忍着困意起身。 “殿下，我派去劫持方源粮草的人失败了，现在准备先离开长安城避一避难。” 杨豫之恭声说道。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因为这个时候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 “什么？” 李恪大惊，困意顿消。 “我先离开长安城避避难。” 杨豫之复述道。 他向李恪行礼，转身要退下。 “慢着！” 李恪低喝。 神色变得狰狞。 看向杨豫之的眼神怒火中烧。 “殿下，我真不能留下啦。” 杨豫之还没有想到事情的复杂性。 但回头看到李恪的眼神后，心重重一跳。 “拿下！” 李恪站起身，咆哮道。 天杀的杨豫之，他怎么敢劫持粮草？ 那是送往岭南战场的粮草，断了粮草前方的战士怎么办？ 愚蠢，真是愚蠢，自己手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殿下，你这是要干嘛？” “我全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啊！” 杨豫之大惊。 面对两护卫走来，他想要躲开。 但以他的武力又怎么可能躲得开护卫的抓拿。 “本王从来没有让伱办过这种事！” 李恪大怒道。 眼神如电盯着杨豫之。 劫持粮草这种事，他万万不能有关系。 一旦传出去，皇帝必定震怒，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无穷的黑暗。 “我让你们清查你们安排的人手，不是让你们去阻止粮草！” 李恪气得脸都红。 愚蠢啊，怎么理解到劫持粮草方面？ “殿下，他们都是自己人，方源才是敌人啊。” “劫持了他的粮食，他就耽误了战机，户部侍郎一职都坐不稳。” 杨豫之依旧觉得李恪的话需要揣摩，而不是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 “带下去！” 李恪再无和杨豫之啰嗦的想法。 他现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杨豫之既然到来和自己说明劫持粮草失败，那就证明他收到了消息。 既然他收到了消息，那是不是负责此事的方源也收到了消息，皇帝是不是也很快就收到消息？ 若是杨豫之派过去的人招供是杨豫之主谋，那自己和杨豫之走近，自己会不会被认为是主谋？ 尽管自己不是。 但人言可畏，而且杨豫之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意思。 而且 “来人，去请寿春县主！” “她不来，就强行请来！” 李恪慌乱下令。 他差点忘记寿春县主这人。 杨豫之都说准备离开长安城避难。 那寿春县主就没有可能留在长安城。 夫妻两人一体，李恪要将两人都抓拿。 这样才能在事态爆发前将杨豫之和寿春县主送出去。 随着命令下达，李恪还是不能淡定，在位置前走来走去。 押送粮草一事由方源负责，也许自己该找方源谈一谈的。 想到这里后，李恪没有等护卫带回寿春县主，就前往户部。 户部。 皇子驾临，动静自然是不小的。 然而唐俭又不在，故而又是方源和崔振堂迎接。 “本王随便来看看，都散去忙活吧。” 李恪很是亲和，友好地与户部众人打招呼。 众人纷纷行礼，与李恪告别，各自回去办公。 而作为左右侍郎的方源以及崔振堂两人自然不能真的离开。 皇子之尊到来，总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陪同的。 “崔侍郎，你也先回去忙吧，本王有方侍郎陪同就行。” 李恪看向崔振堂，呵呵笑道。 “是。” 崔振堂有些意外，但面不改色行礼离开。 “殿下是来找我的吗？” 方源有些意外地看向李恪。 一般而言，皇子为了避嫌，是不能来三省六部的。 这里是皇帝的臣子，皇子过来有拉帮结派的嫌疑。 “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 “方侍郎在户部还习惯吗？” 李恪边走边说道。 户部不单止是办公处，还是非常好的风景处。 实际上，每个大部门都不单单是办公的地方，环境等等都比得上五星级公园。 “还算习惯，谢殿下关心。” 方源看了一眼天色，心照不宣回应道。 现在才天亮，刚早朝回来上班，时间还算很早的。 这个时候说有空，理由真是牵强，但方源也用不着揭穿他。 没多时，在李恪漫无目的散步下，两人走到一座小荷塘面前停下。 “方侍郎，你说这荷塘里的鱼，要怎么才能跳出它的约束，改变命运？” 李恪背对着方源，看着荷塘喃喃道。 他不能直接询问方源粮草运输的情况，否则他就会有嫌疑。 左思右想下，李恪只能借景抒情，试探方源的口风，再决定如何处置杨豫之夫妻。 出发找方源之前，李恪想过直接将杨豫之夫妻交给皇帝的，但于心不忍，也还没到那个时候。 杨豫之夫妻帮他很多忙，是核心成员，就这样卖掉，很容易让下面的人心寒，从此离心离德。 “殿下，鱼改变命运容易，但结果却是一条死鱼。” “鱼离开水是活不成的，这个荷塘不是他们的约束，而是他们生存的空间。” 方源诧异看李恪一眼，随即说道。 想必李恪又是想要借景抒情，暗指什么东西。 但方源不想顺着他的意思去猜测，随便他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 因为没必要，方源又不是投靠了李恪，没有必要顺着李恪的意思。 “呵呵，你说得对。” 李恪嘴角微微抽搐。 也听出方源不配合自己。 这是不将自己放在重要位置。 但尽管不满，李恪也只能忍着。 沉默，两人一前一后看着平静的荷塘。 偶尔有蜻蜓飞过，落在荷叶上，然后飞走。 “殿下，我这边还有很多公务要忙的。” 方源微微一笑道。 他虽然好奇李恪因何事到来。 但对方不说，自己也懒得猜，反正也猜不到。 如果他愿意说，那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了。 “是本王心情有点不好，让你陪着本王，耽误了你时间。” “走吧，边走边说，最近是忙着筹备粮草吗，怎么样了？” 李恪的嘴角抽搐得更加严重。 但同时，他也捕抓到机会，开始问他想问的。 “已经筹备完毕，正运去战场。” 方源自然而然回答。 但心中却有点意外。 筹备粮草一事，虽没有对外展开。 但作为皇子，应该知道粮草已经筹备完成才对。 不过方源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李恪忙没有注意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是靠近岭南，地方越是荒芜贫瘠，山贼草寇也会变多。” “如果有需要的话，本王替你向陛下请命，给你一支军队护送。” 李恪边走边说，神色自然。 “确实，这个我深有体会。” “越靠近岭南，地方就越贫瘠，百姓的生活也越艰难。” “此次护送粮草的队伍在进入岭南之前，就遭遇了山贼的埋伏，还好提前有安排。”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说话的时候，注意着李恪的神色。 在早朝回到户部的时候，方源廖丰茂的传信。 得知粮草无碍后，方源没有告知李世民，而是引而不发。 首先，廖丰茂那边已经抓到部分山贼，正在逼出幕后指使者，没有结果的事情暂时没有必要传出去。 其次，敢对粮草动手的，除非是真的山贼，要不然就是受某一方势力的指使，不能传出去打草惊蛇。 现在李恪突然到来，然后又突然问起，方源顿时怀疑李恪，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可恶的山贼，竟然还敢盯上粮草！” “方侍郎，决不能姑息他们，本王回宫后就立即禀明陛下严惩他们！” 李恪神色一变，变得勃然大怒。 “暂时不需要告知陛下，我这边先调查清楚再说也不迟。” 方源摇摇头说道。 心里也好奇：难道说自己怀疑错了李恪？ “这也不是不行。” “但此事事关重大，本王建议你提前告知陛下。” “要不然后续出了什么事，不仅会有大臣弹劾你，陛下心里也会不喜你。” 李恪微微点头。 但却停下脚步，语重心长说道。 “谢殿下指点。”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向李恪表示行礼。 确实，李恪说得没错，若是往后出了其他事，被弹劾都是轻的。 还可能会被冤枉说包庇罪犯等等。 就是不出意外还好，出意外问题就大了。 但方源更好奇的是，李恪怎么突然好心提醒自己？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大仇，但绝对是不和的，他不应该帮助自己。 “方侍郎，本王的大门一直为你打开。”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都能来本王这里。” 李恪郑重说道。 说完，他向李恪重重点头，然后离开。 方源看着李恪的背影，猜测着今日李恪到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依旧是想拉拢自己？ 还是想打听劫持粮草的山贼？ 想了想，方源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前者自己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也闹得不欢。 作为皇子，没有必要再次凑脸过来让自己羞辱的。 那按照李恪刚才所言，自己是不是要提前和李世民报备呢？ 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方源决定进宫。 自己护送粮草，只要护送成功就是一件大功，自己要这份功劳就行。 而劫持粮草到底是谁指使的，是山贼本意还是有人暗中指使，不应该是自己去调查。 没多时，方源就进宫，在御书房内见到李世民。 “陛下，粮草在即将进入岭南一带遭遇山贼。” “粮草无碍，从传出情报来说，这批山贼的身份不简单。” 方源将廖丰茂的书信呈上，沉声道。 “狂妄！” “谁敢打粮草的主意？！” 李世民勃然大怒，眼睛瞪得铜锣那么大。 岭南一战失利对朝廷来说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如果援军的粮食遭到劫持，那么援军支援就是失败。 失败的结局是，岭南一战彻底崩溃，朝廷出征岭南战败。 刚刚成为诸国敬仰的天朝将会被外国嘲讽，并且也会有损民心。 故而在这个时候敢打粮草主意的，绝对是不想大唐国泰民安的。 “廖丰茂担心路途会出现意外，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押回山贼，请陛下定夺。” 方源为廖丰茂说话，将决定权交给李世民。 “命程咬金带一百人去将山贼押回长安城审查！” 李世民沉吟片刻，冷声道。 可恶的奸贼，定查出幕后指使者。 “陛下，臣还有一事，想要禀报，但请屏退左右。” 方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都退下。” 李世民眼睛一眯，随即挥退左右。 御书房的太监宫女推出御书房，并且关上大门。 谁都不知道，离开的一个太监躲开众人的视线，前去找蜀王李恪。 “说吧，还有什么事？” 李世民重新坐下，但怒意未消。 他感觉长安城的局势越来越不明朗，越来越多歹徒作乱。 “在臣进宫之前，蜀王殿下找到我” 方源缓缓说道。 将李恪到户部，以及在荷塘边说的话重述出来。 李世民一开始的脸色还算可以，听到最后脸阴沉得差点能滴出水来。 (本章完) 第273章：骊山北麓，秦始皇陵 “你怀疑是蜀王？！” 李世民声音冰冷，杀气凌凌。 他看着方源，也不知道是对方源带着杀意，还是对李恪带着杀意。 “陛下误会了。” “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一遍，完全没有怀疑蜀王，也不敢怀疑蜀王。” 方源微微低着头，没有和李世民对视。 之所以选择告诉李世民，是想要让李世民头痛和忙碌。 从火铳事件开始，自己和皇帝的关系就有些决裂，不再像往常那样子。 如此情况下，只有出现更大更烦的事情，李世民才没有时间理会自己。 当然，李世民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杀自己，最多就是决裂更加大。 “你下去吧。” 李世民深吸口气，压抑着怒火，摆摆手道。 “臣告退！” 方源松了口气，退下。 李世民再也忍不住怒火，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案桌，仰天咆哮一声。 他怒，怒的是李恪竟然这么愚蠢，竟然做出自绝皇室根基的行为。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李恪和李承乾明争暗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李恪彻底触犯了他的底线，这样的皇子他不需要，朝廷也不需要。 “来人，传李恪！” 李世民咆哮大喊。 这种事他不想乱猜，直接问。 因为猜没用，只会让自己越发暴躁。 而是不是李恪，大概率是能问出情况的。 毕竟已经授命程咬金去接应被抓拿的山贼。 李恪若是敢撒谎，逼问出结果后，他下场更惨。 没多时，李恪到来，但他不是一个人过来，而是押着杨豫之过来。 一见到李世民后，李恪就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见到这一幕后，李世民心中的怒火消去不少。 “父皇，儿臣事先对劫持粮草一事全然不知！” “全是杨豫之和寿春两人自作主张，派人劫持的！” 李恪惶恐大叫道。 在得知方源进宫之后，李恪就思考着对策。 后面皇帝要驱除宫女和太监，李恪就猜测方源会告密。 于是立即压着杨豫之来见皇帝，想要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可惜的是，派人去强请寿春县主的时候，寿春县主不见了。 话落，李世民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向被绑起来的杨豫之。 “陛下，冤枉啊，冤枉啊！” “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劫持粮草啊。” “都是蜀王殿下指使的，他怀恨方源，想要借此机会报复方源。” 杨豫之哭天抢地喊道。 脸上的惶恐之意更盛。 他是真的比李恪更加惶恐，更加担心李世民杀他。 不管怎么说，李恪都是李世民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李世民就算是因为名声也不会杀李恪的。 但自己就不同了，杀自己完全没有压力，甚至还会很乐意杀自己，以平民愤或者以平心头之恨。 但好在，自己的夫人没有被抓来，那自己死不承认，强行指使是李恪，自己或者还能够保全性命。 李世民的眼睛一眯，视线从杨豫之的身上转移到李恪的身上。 “父皇，儿臣自然没有傻到自断我大唐的根基。” “而且儿臣是和方源不和，但完全必要在这件事上动手。” “儿臣身为皇子，刁难方源有太多的方法，完全没有必要这般。” 李恪心中怒不可遏。 完全没想到今日还会被杨豫之反咬一口。 以前这么听话的一条狗，今日也有叛主的一天，当真该死。 “陛下，陛下啊。” “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啊。” “臣派过去的独眼乔荣期曾是蜀王殿下的护卫，因伤隐退，一直为蜀王殿下做事，如果不是蜀王授权，臣怎么调动得了他啊？” 杨豫之哭喊着说道。 他眼泪鼻滴一起流，看上去可怜至极。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 “乔荣期虽然是儿臣之前的护卫，但离开皇宫后他就由杨豫之管理了。” 李恪心中大惊，哭喊道。 好一个杨豫之，好一个寿春县主，原来都想好了。 动用自己之前的护卫，哪怕不是自己指使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杨豫之一口咬定，现在又不知道寿春县主在哪里，自己跳进黄河都难以洗清。 “陛下.” 杨豫之还想继续指正李恪，但被打断。 “闭嘴！” “将杨豫之打入天牢，严刑拷问。” “将李恪软禁蜀王殿，派人看着他，不许他出门。” 李世民呵斥道。 你一言我一句，不知道该听谁的。 那就好好查，看看到底是谁真谁假。 还有，寿春县主也要抓来，彻查这件事。 “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李恪深吸口气，恭声道。 他的心有点冷，因为李世民的态度。 很明显，李世民不相信自己，不信自己所言。 看，多么淡薄的父子情，看，多么无情的帝王家。 李世民没有注意李恪的心态变化，他现在正怒在心头。 李恪说的话没错，杨豫之说的话同样没错。 如果没有李恪授权，杨豫之敢那样？ 那就看看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被送回蜀王殿的李恪黑着脸赶走所有宫女太监。 他回到书房，谁都不见，一直呆到夜里都不出门，也不点灯。 皇帝虽然派人盯着李恪，但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敢撞开门真的盯着李恪。 毕竟是皇子，今日虽然被皇帝惩罚，但明日可能就恢复尊贵之身，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夜色如墨，李恪书房的门窗被人悄悄打开，一个黑衣人翻身进入，轻车熟路来到李恪的面前。 “殿下，请吩咐。” 黑衣人恭声道。 “寿春有消息了吗？” 李恪淡然道。 黑夜下，书房没有点灯，看不清李恪的神色。 “没有，好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陛下的人也在找她，但同样一无所获。” 黑衣人恭声禀报道。 “先不用理她，将本王的一封书信带去给崔润玉，再散步几个消息.” 李恪沉声道。 从案桌前摸到一份信递给黑衣人。 书房虽然暗黑，但半米内还是勉强能看到稍许的。 “属下这就去办。” 黑衣人接过书信，恭敬退下。 从来的地方离开，窗户再次被关上。 整个过场就好像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后，书房的灯被点燃，李恪从书房走出。 守在门口的禁军见状，松了口气，纷纷向李恪行礼。 这一夜，长安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实际上，李恪的信也是次日才到崔润玉手里。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崔润玉看着眼前的信，呵呵笑道。 几天后，一条消息震动长安城上下。 隐太子宝藏被发现，就在骊山北麓！ 传闻隐太子宝藏里富可敌国，得到里面的一定点都能富贵一辈子。 消息传出的瞬间，大唐上下都震动，就是普通百姓也变得狂热。 有人第一时间就赶往骊山北麓，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宝藏？ 第一批前往的人是幸运的，他们走在路上竟然能捡到金子。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原本不信的人也信了，更多人涌过去。 但是第二批人就不幸了，不仅没有捡到金子，还丢了性命。 仅是几天的时间，骊山北麓就成为凶险之地，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损命。 但即便如此，依旧还是很多普通百姓趋之若鹜，被宝藏冲晕了头脑，想要爆富。 “隐太子宝藏乃朝廷之物，禁止任何人靠近！” 皇宫很快就有命令。 并且有一支三百人禁军从皇宫驰出，前往骊山北麓。 刚开始的时候，军队的出现能起到震慑作用，朝廷也很快就派专业人去调查。 然而在一天夜里，情况变了，从外地赶来的游侠趁夜攻击禁军，以至于禁军死伤惨重。 骊山北麓逐渐失控，就算是朝廷有禁军镇守这里，也难挡天下人窥视财宝的心，更多人到来。 长安城还算稳定，但一批又一批好奇者前往查看，宝藏就好像是一股飓风一样在长安城中吹着，影响所有人。 其中，也包括方源。 夜，方府。 “方源，我得到消息，骊山北麓的隐太子宝藏就是墨家宝藏。” 巨子叹息道。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得知真相还是忍不住叹息。 因为两者为一的话，想要夺取就困难很多很多了。 就好像是现在一样，天下共知，再想夺取，损失绝对会很大。 “知道是谁散布的消息吗？” 李恪沉声道。 隐太子宝藏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这种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宝藏，想独吞的人肯定很多。 但现在，竟然闹得天下皆知，太过让人意外，也感觉不对劲。 “已经问墨采苓了，但还没有得到答复。” 巨子摇摇头道。 墨采苓自从上次方源救她一次，她又欠了方源一个人情。 “让大家抢吧，我们不要这个宝藏。” 方源沉声道。 他想要宝藏，但有自知之明。 方府从掌握印钱之后，就不会再缺钱。 天下的钱都将会从方源手里印刷出去，方源已经是财神爷。 更何况，三百保安已经运输粮食还没有回来，无力应对宝藏的问题。 “我会约束下面的人。” 巨子正有此意。 他是真的不想要宝藏。 只要能够好好做研究就可以。 但如果方源想要，他也会帮忙的。 “夫君，叔叔被皇帝调去看守骊山北麓。” 杜妙颜这个时候走来说道。 这是朝廷第二次派军前往骊山北麓。 第一次派三百，第二次派五百，前后八百了。 皇宫的禁军本身就不多，派这么多禁军过去，皇帝不怕皇城空虚？ “出发了吗？”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杜楚客作为中郎将，被派过去也正常。 但杜楚客的能力可能无法胜任，恐怕会遭遇暗杀。 现在骊山北麓已经乱了，军队过去也难以镇压，会被游侠暗杀。 朝廷的第一次三百禁军就死伤超过大半，那里已经没有了秩序。 “半个时辰后出发。” 杜妙颜神色凝重道。 她也很担心杜楚客的安全。 “半个时辰.” “让叔叔注意安全，一切以自己安全为主，稍有不对劲就逃回来。” “另外我再给墨采苓修书一封，让还人情，让她照顾照顾叔叔或者不要暗杀叔叔。” 方源喃喃，沉声道。 杜楚客是中郎将，身边应该有高手保护。 这种情况下，能暗杀他的估计只有邓陵氏之墨的高手。 “我这就去！” 杜妙颜郑重点头道。 “妙颜，主要是远离战场！” 方源叫住杜妙颜，提醒道。 躲过暗杀什么的都不是安全之计。 只有离开战场，才能真正的安全。 尽管逃离战场有逃兵的风险，但总比出现意外好。 现在杜如晦离去还没多久，皇帝应该不会太过怪罪杜楚客的。 “我会提醒叔叔的！” 杜妙颜重重点头道。 她明白方源的意思，也支持方源的意思。 不过不可能一去到就逃跑，得看情况和机会。 万一朝廷能够镇压江湖游侠以及普通的百姓呢？ 不过这些不是方源和杜妙颜考虑的，是杜楚客考虑的。 杜妙颜离开。 杜楚客正集合军队。 夜里的御书房召开紧急会议。 “朕没想到，一个消息引得天下人狂热。” 李世民环看在场众人。 视线在王珪的身上停留片刻。 当年为了获得隐太子宝藏的秘密，以高官请王珪回来。 宝藏还没有真正拿到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朝廷现在很被动。 这是次要的，关键是让李世民觉得在这场交易中感觉亏了。 “陛下，臣以为军队镇压不妥。” “现在不仅是黑恶势力，江湖游侠，就是普通百姓也趋之若鹜。” “这个时候朝廷镇压，只会加大伤亡，很可能会影响我们朝廷的声誉。” 房玄龄是第一个开口的。 他不主张以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朕也不想以军队的形势镇压。” “但当前的情况，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李世民沉声道。 他也不想暴力出手。 但皇帝的命令已经约束不了他们。 如果不动用暴力，隐太子宝藏就会被窃取掉。 “我们可以不镇压，我们守住那里就行。” “凡是取到宝藏的，我们再要回来，或者要一部分。” 房玄龄继续说道。 话落，众人都是一愣，惊讶看向他。 (本章完) 第274章：宝藏开启，血染渭水 这办法好啊！ 不主动镇压，就包围着骊山。 上去的人不管他，但下来的人得检查。 如此之下，朝廷禁军应该就不会再被暗杀。 “办法是好。” “但骊山这么大，朝廷得出多少士兵才能包围住？” 王珪面带思索，沉声道。 骊山距离长安城不是很远，众人对它都有些了解。 这么大的一座山，不得出兵数千上万才能包围住？ “以巡逻的方式包围。” “关键地方全程封锁即可。” 房玄龄早有想法。 骊山是很大，但上下的路就只有那几条。 其他的都是杂草灌木丛生，通行不方便，不需要真正的包围。 只需要以上下路为据点，左右巡逻，发现有人下山就逮捕他。 “可行！” “就按照放相所言，立即通知杜楚客。” 李世民重重点头。 这个方法尽管没有彰显出大唐的威仪。 但却在一定程度上夺取宝藏，还展示出大唐的态度。 “是。” 众人散会。 消息传给正准备出发的杜楚客。 得到消息的杜楚客命人将情况传给方源，然后动身。 “方源，宝藏我们就不派几个人去抢吗？” 薛娇燕露出小财迷一样的眼神。 这几天听外面的传闻，她心动不已。 只要能够安全回来的，都会有一笔很不错的收获。 “现在宝藏还没开就闹出人命，禁军都守不住那里。” “待宝藏真正开启，那里不知道多疯狂，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宝藏？”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说，隐太子宝藏还没有开启。 只是人们在骊山北麓发现珍宝，然后事情被传出来，引起天下震动。 现在是天下震动，但赶过来的人几乎都是骊山北麓附近的，真正开启那里估计血流成河。 “小心一点，说不定就没事啦。” “那可是宝藏呀，富可敌国的宝藏啊！” 薛娇燕满眼亮晶晶说道。 现在方府不少钱都是在她和红絮青媱的打理下。 但依旧还是改变不了她那个贪财的心，见钱就心动。 “也对。” “那你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啊？” “我一个弱女子咋抢？” 薛娇燕顿时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请人去啊。” “好了，我要去户部值班了。” 方源摆摆手，没有继续理他。 方府和墨家研究院目前不参与宝藏的参与。 但如果薛娇燕或者谁有想法，可以单独自己去。 命是自己的，如果觉得自己有命吃到那份宝藏就去。 “喂，喂没胆鬼！” 薛娇燕看着方源远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有心想要去撞撞运气的，但腿却迈不开，最终讪讪回后院。 户部。 方源明显感受到今日的气氛不同。 每个小团体中的闲聊都离不开骊山北麓的隐太子宝藏。 隐约间，方源还听到不少人的家里都秉着碰运气的想法，派了几个人去。 “方侍郎，您有派人去看看吗？” 方青平一如既往来找方源汇报工作。 这人聪明得很，每天都找点事情和方源交谈。 官场上想要有进步，想要和领导亲近，就只能多碰面。 “没有。” 方源摇摇头，微笑道。 “我堂弟刚刚去了。” “听说已经找到宝藏入口，下午就会打开。” 方青平讪讪笑了笑说道。 “从哪里传来的消息？” 方源有些意外。 隐太子宝藏的出现很让人意外。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让人意外。 在坊间传播的消息同样很意外。 种种的意外让方源觉得事情不意外。 本身，知道隐太子宝藏的人就不多。 现在闹得天下皆知，估计是有人搞阴谋。 再想到墨采苓和刘怡辰都说未来半年一年会有大乱。 “不清楚，我刚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这样说了。” 方青平摇摇头说道。 要不是不敢走开，他也想去砰砰运气。 万一真的好运气，就能爆富了。 爆富之后就不用再上班，自由自在过日子。 想起以前被冷藏的日子，方青平就感觉官场的残酷。 今日能风光，明日能风光，不代表后日也能风光。 “伱替我拟份文书，急发岭南运粮的保安队。” “让他们将粮草交给先锋队，立即返回长安城。” 方源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还想着宝藏开启还有一段时间，保安队成功送往粮食也可以。 但现在看来，宝藏要开始了，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很疯狂的震动，严重的话会影响到长安城的。 到时候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再搞破坏，天下就真的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大乱，方府得有力量保护自己才行。 “这，不妥吧？” 方青平愕然，讪讪说道。 运输粮草是重大任务，就这样回来怎么向朝廷交代。 “无妨，保安队本身就不是去运粮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保安队本身不是运粮的队伍。 是跟着廖丰茂，帮助戈游筹集粮食的。 因为军队还没有到武陵县，所以保安队帮忙运去了。 现在长安城有需要他们回来，他们给粮食军队即可。 “是。” 方青平应是离开。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到了下午。 整个长安城仿佛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骊山那边。 朝廷派了一批又一批人来回通报消息，对宝藏开启非常关注。 此刻在骊山的众人还不知道宝藏的入口在哪里，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 突然间。 骊山北麓轰隆一声作响。 半个山脉微微震动，轰鸣不止。 “地龙翻身？！” “不，是宝藏开启！” “这边，宝藏入口在这边！” “冲，宝藏是我的，宝藏是我的！” 骊山北麓这边人满为患。 他们先是被吓到，随即变得疯狂。 在一处风水宝地处，山块裂开，一扇青铜门缓缓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但门口青铜古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历史悠久，里面就是宝藏。 在这一刻，人们彻底疯狂，向青铜门冲去。 而疯狂中，杀戮就此开始。 还没有冲进青铜门，已经有人拔出刀剑厮杀。 惨叫声响起，不停地有人死亡，鲜血从山上流到山下，山脚的渭水都染红，惨烈前所未有。 “陛下，隐太子宝藏开启了！” 皇宫，有人紧急向李世民禀报。 李世民时刻关注着隐太子宝藏，对隐太子宝藏很看重。 他怀疑，隐太子活着的是时候隐藏了很多原本是属于大唐的财宝在里面。 故而对于隐太子宝藏，李世民的态度是：属于自己，任何人都不得沾染。 “传令杜楚客，盯紧下山的人。” 李世民沉声下令。 据消息传回，此时骊山已经上万人。 上万人的争抢是非常可怕的，宝藏面前迷失心智绝对不少。 “是！” 来者退下，去传信给杜楚客。 “寿春县主找到了吗？” 李世民问一旁的王德。 “还没有消息。” 王德连忙回应。 “让袁天罡去找！” “动用所有不良人也给我找出她。” 李世民眼神一沉，冷声道。 他十分关注隐太子宝藏，但也很在意李恪是不是劫持粮草很在意。 “是！” 王德恭声应是。 “程咬金回到哪里了？” 李世民继续问道。 程咬金之前是去接应独眼龙乔荣期。 “程将军担心路过骊山危险，饶了一条路，应该快回到了。” 王德再次恭声禀报。 李世民没有再问，开始批改奏折。 骊山。 彻底乱了。 杜楚客带着五百禁军，在集合之前的总共七百在半山腰安营扎寨。 山上传下的厮杀和惨叫声令众人惊讶，感叹山上厮杀的可怕。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往下退一退？” 有亲信提议。 这里距离还是挺危险的。 “那就再往下退一退。” 杜楚客想了想，欣然接受意见。 他中郎将之位来得比较特殊，没有经历过战争。 像当前的情况对他来说挺吓人的，确实是不想距离得太近。 来之前还不怎么将这里的土鸡瓦狗当作一回事，现在感觉自己想错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杜楚客是第一次真正明白这句话。 但就在杜楚客准备转移军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咻咻咻” 一声声破空的声音响起。 杜楚客等人意外的抬头，顿时头皮发麻。 只见天空密密麻麻的箭雨飞来，看情况估计有上千支。 “逃！” “往山下逃！” 杜楚客大惊，拔腿就跑。 大军瞬间大乱，跟随着杜楚客往山下逃跑。 “噗噗噗” 弓箭无情射杀在禁军的身上，一个个禁军中间，摔倒在地，向山下滚去。 “啊啊啊” 杜楚客惊恐大惊。 脸色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精神前所未有的绷紧，只知道逃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半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 终于，没有箭雨落下，杜楚客才松了口才，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但看到地上满地都是禁军的尸体，站着的不足一百之后，他大脑一片恐怕。 “怎，怎么会？！” 杜楚客踉跄后退，撞在一颗大树上。 他眼神中带着害怕和懊悔以及自责。 如果刚才发现弓箭的时候不慌乱，向山上转移绝对不会这么大伤亡的。 因为弓箭是从山上射下来的，会有惯性往下，范围会广很多。 就算不向山上逃，找颗大树躲着，都不会这样子。 都怪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指挥不当。 “将军，怎么办？” 刚才提意见的那个亲信还活着，不过手臂中了一箭。 “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兄弟活着。” “有活者的一起带走，没有我们就回去。” 杜楚客深吸口气说道。 他想到方源和杜妙颜的叮嘱。 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这里太可怕了，竟然还有弓箭手埋伏在山上。 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禁军，不敢留了。 “是。” 活下来的禁军带着惊恐和悲恸逃离这个地方。 杀戮没有停止，而且变得更加可怕，更多外人向这边涌来，如同一个修罗场一般。 返回长安城的杜楚客向李世民禀报了情况，但隐瞒了他操作不当决定。 离开皇宫后，他就去了方府。 “太可怕了，跟修罗场一样。” “而且山上还有弓箭手埋伏，专门针对我们。” 杜楚客在方府这里说的话就随意很多。 想起无数弓箭从头顶射下来的时候，心就害怕不行。 “还有弓箭手埋伏着吗？” 方源震惊，但也不感觉意外。 隐太子宝藏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早就盯着了。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暴露出来，但肯定会有后手准备的。 只是为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方源就想不明白了。 “是啊，我们在那里几天，巡逻从来没有怠慢过，但从没有见过谁拿弓箭上去的。” “而且那些弓箭哪里都不射，偏僻就射我这里，而且还是等我集合军队的时候射箭。” 杜楚客心有余悸说道。 上山抢宝藏的，谁会带弓箭上去呢？ 弓箭是远程攻击的，近战局限性很大，对抢宝藏很不利。 “陛下怎么说？” 方源沉声道。 “陛下说他知道了，然后就将我打发离开。” “看陛下的神色，似乎已经有预料，并没有暴怒什么的。” 杜楚客说道。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多些联系，好有照应。” 方源想了想说道。 皇帝应该是知道不少的。 他早早就盯着隐太子宝藏了。 只是皇帝有什么想法，方源就不得知了。 “好，你们也注意安全。” 杜楚客重重点头道。 惊恐了大半天，他累得不行。 “夫君，王诗语你还记得吗？” 送走杜楚客后，杜妙颜突然说道。 “记得，怎么了？” 方源不解问道。 他又怎么会忘记王诗语呢？ 这女人对杜妙颜有特别的感情，还和自己说过。 同时她也是隐太子宝藏的知情者，早早就知道的那种。 “她从西域回来了，最多两天就能到长安城。” “她在信中说，隐太子宝藏有大秘，信中说不方便，到时候面谈。” 杜妙颜沉声道。 隐太子宝藏可能不止财宝那么简单。 “要不要派人去接？” 方源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 从西域回来，似乎是经过骊山一带。 现在骊山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那里很危险。 (本章完) 第275章：王诗语被劫持，传国玉玺 “如果夫君想早点知道秘密的话，可以去接。” 杜妙颜想了想说道。 王诗语是从西域回来的，不是一个人，安保力量肯定不差。 但王诗语回到长安城后，肯定不是先到方府，而是回王家，又或者会被皇帝传唤过去。 在之前两人的信件交流，杜妙颜得知皇帝要见王诗语，但原因不明，王诗语也不知道。 “那就去接吧，正想看看骊山的情况。” 方源想了想说道。 此行会经过骊山，可以看看那里的情况。 “好，那我准备一下。” 杜妙颜郑重点头，离开做准备。 另外一边。 王诗语回到骊山地带。 远远，队伍就听到凄惨的惨叫声从山上传来。 “好可怕！” “大老远的都能听到惨叫声！” “命令队伍不要有任何停留，急速进入长安城！” 王诗语挥开帘子，头从马车里弹出来，看向骊山北麓的方向。 距离远，且树木挡住，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但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的惨叫声。 和杜妙颜的书信中，又或者是王珪等人的书信中，都告诉自己现在骊山一带很危险。 当时还想骊山这么靠近长安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现在看来，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 可怕！ “是！” 随从等人应是。 驾的一声，随从速度加快。 哒哒哒. 车队在官道上快速行驶。 但突然间，前方的官道两旁有数十人冲出。 “吁！” 王诗语的车队紧急停下。 三十多人的队伍紧张地看向拦路人。 “站住！” “这条路不通！” 为首的是一位刀疤男。 他扛着一把看上去很可怕的狼牙棒。 “这位好汉，为何这里不通？” 王诗语再次探头出来询问。 她好奇，不过是山上争夺宝藏而已，下面的路也不通了？ “姑娘外地人？！” 刀疤男眼神顿时一变。 两眼直勾勾看着王诗语，慢慢向王诗语走去。 在这种杀戮场上能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是的，可以让路吗？” 王诗语点点头道。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盯上。 “这条路可以让。” “但得先过了我胯下的路！” 刀疤男笑吟吟说道。 人已经很接近王诗语的车队。 随他一同出现的手下，也靠近很多。 “什么？” 王诗语一时有些不解。 这条路不就是他胯下的路吗？ 怎么这条路可以让，他胯下的路不能让。 “放肆！” “此乃当朝侍中侄女，你们想要被灭门吗？” 负责守卫王诗语的男子队长大喝。 “管你侍中还是侍郎，给老子砍了他们留下女的。” 刀疤男顿时发飙。 他大喝一声，向车队冲去。 “不可恋战，保护小姐！” 队长大喝，驾的一声冲向刀疤男。 刀疤男等人没有骑马，王诗语这边不是坐车就是骑马。 在队长的指挥下，二十多个护卫当即就向刀疤男冲去，而王诗语的车队则准备强行冲过去。 绕路太麻烦了，得多花一两天的时间不说，而且同样有风险，如果能从这里冲过去则更好了。 “砍马脚！” 刀疤男不怂。 甚至指挥得当，在队长骑马冲向他的时候，他一个闪身躺下，狼牙棒狠狠砸在骏马的腿啊。 砰的一声，骏马的一条腿被砸得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出来，顺势向前倒下，同时惨叫声迭起。 “混账！” 队长大惊。 倒在地上后快速稳住身体。 他没想到一招就被人毁掉最依赖的骏马。 但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而是抵挡刀疤男的时候。 同时，队长还发现，不少随从的马也被砍了马脚，非常精准。 “纳命来！” 刀疤男大声，声如雷霆。 狼牙棒向队长砸去，势大力沉。 “当！” 队长连忙拔刀抵挡。 但动作稍慢，抵挡姿势不对，手中的刀差点被砸飞出去。 而刀疤男速度极快，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在队长的身上，仅仅是第五次队长就抵挡不住，刀背落在肩膀上，插入血肉里，疼得他大叫，倒在地上。 “这么强？！” 王诗语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太可怕了，短短的半刻钟时间，二十多个护卫就死伤惨重。 这二十个护卫都不是普通人，保护她在西域这么久还没有出现过问题。 怎么路过骊山就遇到这么强的一伙人？ 其实王诗语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等程咬金的，但程咬金绕路了。 “我还有更强的哦。” 刀疤男听到王诗语的话。 他回头看向王诗语，坏笑着向王诗语走去。 “退！” 王诗语大惊。 当即决定往回退。 车夫早已经准备好，立即掉头。 “走得了吗？” 刀疤男冷笑道。 他拔腿就追，朝马车冲去。 但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夫能在刀疤男追上前离开。 然而，刀疤男早已经有想法。 人虽然没办法冲到马车那里，但武器可以，手中的狼牙棒被他甩出去。 砰的一声，重重砸在马的身上，马瞬间难以控制，颠簸中马车翻到。 “啊！” 王诗语惊叫。 好在马车空间小，尽管摔在地上，但没有受伤，只是很狼狈。 而且，刀疤男已经来到王诗语的身边，肆虐地看着王诗语。 “你，伱想怎么样？！” 王诗语色厉内荏喝道。 她还算镇定，但也慌得不行。 “我刚才说了，让你过我胯下的路。” 刀疤男坏笑道。 伸手就抓住王诗语的手。 “放开我，你放开我！” “救命啊，救命啊！” 王诗语大叫，再也无法镇定。 她用力想要甩开刀疤男的手，但发现无法甩开。 紧张得她只能四下大喊，希望能有人出现救命。 但护卫死伤惨重，顽强抵抗的也没有办法靠近这边。 一时间，王诗语悲从心来，眼眶变得湿润，担心自己的命运。 这一刻，王诗语突然想起自己被方源救过两次，那这一次谁能救自己。 “咻！” 突然间，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 一支弓箭横空出现，射中刀疤男抓住王诗语的手。 剧痛让刀疤男忍不住发出惨叫，同时下意识松开王诗语的手。 王诗语被松开，身体下意识后退，这才发现刀疤男的手中箭，当即大喜看向射箭的方向。 只见长安城的方向出现十多匹骏马，其中一个少年手持弯弓，一箭又一箭射杀现场的强盗。 刚才射中刀疤男手臂的，正是这个少年，薛仁贵。 然而王诗语的视线不在这个少年的身上，而是在为首中间的位置。 “方源！” “妙颜！” 王诗语喜极而泣。 闪开刀疤男，向方源的方向赶去。 “是他？！” “全部撤退！” 刀疤男眼神一凝，当即大喝。 他非常果断，不作任何停留，下令后拔腿就跑。 向两边的灌木丛跑去，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山，瞬间就消失无影踪。 其他的强盗也是如此，得令之后立即就逃跑，不给方源的手下任何机会。 仅有薛仁贵射中的损命或者失去逃跑的力量。 “诗语，你怎么样？！” 杜妙颜下马，认真观察着王诗语。 看她只是受到惊吓，这才放下心。 长时间的交流，杜妙颜已经很看重王诗语的关系。 “妙颜，呜呜呜.” 王诗语再也忍不住，扑在杜妙颜的身上呜呜哭着。 “检查伤员，清理战场。” 方源沉声道。 薛仁贵等人全部下马干活。 王诗语的队长被人搀扶起来，大半个肩膀都已经有血，握刀的手还是颤抖着。 他向方源等人表示感谢，看到自己的手下死伤惨重后，心情瞬间变得失落难过。 但没有太多人在意他的心情，都在检查自己人和敌人死伤的问题，最终薛仁贵绑了两个留下还活着的强盗。 只是可惜，任薛仁贵等人怎么逼问他们两人，他们都表示不知道，说是刀疤男没有告诉他们。 “我们边走边说吧。” 方源沉声道。 这里毕竟距离杀戮场很近。 路过的时候，听到上面传下来的惨叫声，方源都有点怕怕的。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还有不停的杀戮，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死了多少人。 此时，王诗语的马车已经被翻倒回来，王诗语红着眼和杜妙颜一同上马车。 走一段路后，杜妙颜叫方源也上马车。 马车挺小的，三人一起坐有点狭小，故而方源和杜妙颜挨坐在一起。 “我才离开一段时间，你们两个都已经成亲了。” “方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让我大胆追求，你怎么可以抢我妙颜。” 王诗语怨气冲天说道。 她已经从被拦路的惊慌中恢复。 现在看到方源和杜妙颜挨坐在一起，醋意浓浓。 “有影响吗？” 方源干咳一声道。 他想起了那天和王诗语在马车里书说的话。 当时是出于什么心境忘记了，但确实是支持王诗语追求幸福。 “啊？” 王诗语顿时茫然。 一时间脑瓜子有点短路。 一旁的杜妙颜好奇看着两人，不明所言。 “我和妙颜成亲，和你追求幸福有影响吗？” 方源解释道。 反正你们两个也不可能成亲。 那你们两个想怎么幸福就怎么幸福，有什么影响吗？ 对于百合什么的，方源不介意，甚至还觉得挺有看点的。 “这，好像，似乎也对。” 王诗语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但想了想，感觉好像也没有影响。 “先说正事。” “你跟妙颜说隐太子宝藏有大秘，是什么大秘？” 方源转移话题，问道。 来接王诗语就是想知道秘密的，没必要等到回城再问。 “妙颜，你是不是什么话都和方源说？” 王诗语看向杜妙颜，瘪瘪嘴道。 信中，她说此乃机密，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但现在方源问自己，那肯定就是杜妙颜告诉了方源。 “夫妻一体，我自然要告诉方源的。” 杜妙颜没有感到不好意思，承认道。 “好吧，你们是夫妻。”王诗语嫌弃地说了句，然后神色变得凝重：“据我所知，隐太子宝藏里真正的宝藏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块玉玺。” 话落，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 “现在皇帝用的玉玺是假的吗？” 杜妙颜沉声道。 “也是真的。” “但隐太子宝藏里的玉玺是传国玉玺。” 王诗语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皇帝用的不也是传国玉玺吗？” 杜妙颜依旧不解，沉声道。 “不，概念不同！” “现在用的玉玺是大唐的传国玉玺。” “隐太子宝藏里的传国玉玺，是华夏的传国玉玺，对吗？” 方源插话，神色凝重道。 “对！” “就是这样子！” 王诗语重重点头道。 “嘶！！！” “怎么会在隐太子宝藏里？！” 杜妙颜惊呼出声。 她明白了，明白了这里的概念。 现在皇帝用的玉玺，是大唐自己的玉玺。 而隐太子宝藏里的玉玺，是秦始皇时期传下的玉玺，真正的传国玉玺。 传说真正的传国玉玺早已经消失无影踪，于是秦之后诸国雕刻了其他的玉玺代替使用。 但在统治者的心中，秦始皇的那块传国玉玺才是真正的正统，得之才是华夏大地真正的皇，真正的帝。 可为何在隐太子宝藏里面？ “不知道。” 王诗语摇摇头道。 “因为那不是隐太子宝藏，最多只能是隐太子发现的宝藏。”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啊？” 杜妙颜和王诗语都看向方源。 “骊山北麓，秦始皇陵。” “始皇帝的陵墓，就在那个位置。” 方源沉声道。 果然，果然是这样啊。 墨家宝藏，隐太子宝藏，其实就是秦始皇陵。 作为华夏大地的第一位皇帝，他的陪葬物品肯定是一个海量的财富。 但在权势们的眼中，宝藏不单止是金银珠宝，还有里面的传国玉玺。 “嘶！！！” 杜妙颜和王诗语倒吸口凉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宫，御书房。 “强盗拦截王诗语的回路，方源和杜妙颜出现拯救。” “看样子果然是有人知道隐太子里面的大秘。” “去，王诗语进城的第一时间就请进宫。” 李世民喃喃，眼神慢慢变得锐利。 隐太子宝藏暴露，引得天下震动。 这件事本身就不寻常，现在终于有真相。 那就看看，背后盯着的都有谁，一网打尽。 (本章完) 第276章：强请进宫，程咬金回来 下午，方源的车队返回长安城。 刚刚进城，就有士兵拦住方源的车队。 “我乃户部侍郎护卫，请让路！” 薛仁贵拿出方源的令牌，高声道。 声音落下，立即就引起周围进出百姓们的注意。 户部侍郎的职位很高了，在外人的眼中已经是难得一见的高官。 “陛下有旨！” “请方侍郎和王小姐进宫！” 士兵没有让开，恭声道。 “我先回家行不行？” 王诗语探出头说道。 她想先回王珪家，问问王珪情况。 确定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陛下有旨！” “请方侍郎和王小姐进宫！” 士兵摇摇头，重复着刚才的话。 王诗语眉头皱了皱，冷哼一声退回马车内。 马车内，方源几人相视一眼，都明白皇帝是要他们立即进宫。 沉默片刻，马车再次行驶，由士兵开路，到一定路程后，杜妙颜下车。 杜妙颜下车后，马车内就剩下方源和王诗语，狭小的空间使得气氛有点暧昧。 没多时，方源和王诗语两人就来到御书房，并且见到李世民。 “方源，你怎么想到接王诗语？” 李世民好奇问道。 “妙颜担心王诗语安全，于是就出城接她了。” 方源有点意外李世民问这个问题。 “原来如此。” “王诗语告诉你隐太子宝藏的秘密了吗？” 李世民缓缓点头，随即继续问道。 他目光变得深邃，盯着方源，令人有点寒颤。 “传国玉玺吗？” 方源想了想说道。 李世民应该能猜到，没必要隐瞒。 而且传国玉玺虽然是大秘，但也得看对象。 对自己来说，这个秘密是没有宝藏的秘密那么大的。 “知道也好。” “朕就放心交代你去办了。” 李世民收回目光，这才让方源两人坐下。 坐下后，就有太监和宫女送来茶水和糕点，款待两人。 “陛下有什么事交代？” 方源问道。 他心中叹息，感觉皇帝安排的事和隐太子宝藏有关。 现在骊山那边已经成为杀戮场，人都疯了，凶险得很，可以的话方源不愿意参与。 “宝藏已经打开，财宝朕可以不要，但朕要确保传国玉玺拿到手。” “朕要伱带兵前往，保护传国玉玺，甚至是拿到它。” 李世民沉声道。 财宝对他来说就那样。 因为现在已经实行纸币政策。 纸币的普及，人们将会越来越少依赖金银珠宝。 无论是多少钱，只要是纸币体系没有崩溃，想印刷多少钱就印刷多少钱。 但传国玉玺不同，整个天下就只有一枚，落在奸人的手里后果难料，可能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比如号称得传国玉玺者，天下共主。 比如现在皇帝无德，弑兄囚父上位，老天多次降下灾难表示他不能当皇。 等等问题，造使江山动乱，天下百姓离心离德，这才是李世民所担心的。 “陛下，我一个文官，何德何能带兵前往啊？” 方源嘴角抽搐，略感无语道。 这种事，不应该是武将他们负责的吗？ “朕想过，武将之中能胜任的，除了李靖其将军的已经去岭南战场。” “李靖乃我大唐军神，这种小事还轮不到他上场，他还得镇守长安城。” “而且前两次出兵铩羽而归使朕明白，骊山已经不单单是简单的抢宝藏，需要一个头脑灵活的人在那边。” 李世民沉声道。 也算是解释给方源知道。 骊山那边肯定是有人安插了埋伏。 那种埋伏是专门针对朝廷士兵的。 不管是故意损失朝廷的力量还是打击朝廷的威信，都不允许他们存在。 但一般的将士可能无法和他们周旋，得找个有头脑的文臣率领士兵第三次出击。 而方源得知了秘密，也是有头脑，或者能够胜任这次出击。 “我能拒绝吗？” 方源瘪瘪嘴道。 哪怕是被李世民戴了高帽，方源也不是很乐意。 去骊山是有生命危险的，留在长安城做户部侍郎多好啊。 “你觉得呢？” 李世民似笑非笑反问道。 “我觉得可行。” 方源讪讪笑道。 “别想了。” “不过你放心，朕会给你安排个将军副手的。” 李世民瞪了方源一眼，呵呵笑道。 方源正想询问是谁，太监王德进来禀报。 说是程咬金押着独眼龙季荣期回来了，在外面候着。 方源一愣，想到廖丰茂等人跟他说的事，这个独眼龙应该知道谁劫持粮食。 “宣他进来。”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 很快，程咬金进来，还押着一个独眼龙。 “末将拜见陛下。” 程咬金恭敬向李世民行礼。 “免礼，赐座。” “将此人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严加拷问，朕要知道是谁指使他的，有何目的？” 李世民看着独眼龙，沉声道。 到底是不是李恪，也许很快就能知道了。 程咬金坐下，王德让人押着独眼龙离开。 “程咬金，这一行辛苦吗？” 李世民脸色好了不少，对程咬金嘘寒问暖。 “嗐，俺行军打仗多年都没说辛苦，押个人而已辛苦啥？” 程咬金摆摆手，不以为然说道。 比起行军打仗，押送个人而已真的不算什么。 “不辛苦就好，朕就放心再给你安排个任务了。” 李世民满意点头，笑道。 “请陛下吩咐！” 程咬金立即起身拱手道。 “你带五百人，做方源的副手。” “跟他去骊山，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李世民指着一旁的方源说道。 “额是。” 程咬金愕然，随即看向一旁的方源，才应是。 “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发。” 李世民微笑点头。 “末将告退。” 程咬金恭声道。 “陛下，让我指挥程将军，会不会不妥啊？” 方源叹息道。 程咬金是名将，在武将中有很高的地位。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他还是国公，身份在自己之上，会听自己的吗？ “放心，程咬金会听你的。” “下去吧，朕有话要和王诗语说。”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是。” 方源沉吟片刻，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御书房，太阳已经开始下山。 见是如此时辰，方源也懒得回户部。 “夫君，陛下让你进宫说了什么？” 回到府上，杜妙颜就迎上来，担心问道。 皇帝肯定是不想更多人知道传国玉玺的。 但估计也猜测到方源已经知道传国玉玺。 如此之下，杜妙颜担心皇帝要方源做些什么。 “让我明天带兵去骊山，程咬金做我副手。” 方源叹息道。 将皇宫发生的事告诉杜妙颜。 “骊山这么危险，我要陪你去。” 杜妙颜神色一凝，正色道。 “不用了吧？” 方源不想杜妙颜劳累。 “不行，我一定要去。” 杜妙颜很坚持。 她担心方源在那边照顾不了自己。 朝廷一连两次出兵都铩羽而归，可见真的很危险。 骊山现在的情况估计是有人针对，而且想要浑水摸鱼的也不喜欢朝廷的人。 “行吧，那就一起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有杜妙颜一起也好，安全一点。 还要将薛仁贵也叫上，更加有保障。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前往骊山凶多吉少。 而且还有一点，方源感觉很难拿到传国玉玺。 首先，就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有没有被人找到。 其次，那里是秦始皇陵，肯定会有很多机关等等守护着。 进去的人现在还没有出来，在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只能说，此行不简单，任务不一定能完成，先保护自己的安全再说吧。 第二天，程咬金到来，带着五百士兵在方府外面等候着。 “方侍郎，搞定没有，该出发了。” 程咬金在门口叫道。 他没有进来，就坐在战马上。 朝方府里喊话的时候，路过的人都看过来。 五百士兵聚合在方府的门口，本身就是一件吸引人的事。 更何况方府这段时间总是有闹事，已经成为百姓们潜意识关注的对象。 “程将军，好早啊，吃早餐了吗？” 方源和杜妙颜以及薛仁贵几人走出来。 手里还拿着几个包子，向程咬金晃了晃，问他要不要。 “吃了，吃了。” 程咬金摆摆手，不需要方源的包子。 方源见状，就将包子扔给红絮，让她吃了或者带回去。 很快，府上的几匹骏马就牵过来，方源三人就上马与程咬金等人出发。 路上， “方侍郎，俺家处默是不是跟你在做生意？” 程咬金目视着前方，问道。 “是合作做生意。” 方源和程咬金并肩，也是目视着前方。 现在还没有出城，所以速度都是比较慢的，随马走着。 “这个月底是不是可以分红了？” 程咬金哦的一声，继续问道。 “还没，下个月中下旬那样子。” 方源摇摇头说道。 现在是十一月份，十二月份才会分红的。 “他到时候应该还回不来，分红的时候送到俺府上就行了。” 程咬金微微点头说道。 “没事，我可以等到处默回来。” 方源微微诧异，笑容不减道。 离开前，程处默和秦怀玉等人没有交代过前送到他们家里。 按照之前的情况，都是分红之前通知他们过来开会，然后他们自己过来将钱搬回去。 倒也不是说程咬金的方式不行，但方源想要程处默等人授权之后，才会将钱送到他们家。 “俺是处默爹，将处默的钱送到俺家有什么关系？” 程咬金有些不满说道。 “当然没关系。” “但我得经过处默的同意才行。” 方源摇摇头，坚定道。 “你好歹也是个文官，咋这么不会变通？” 程咬金语气粗了不少。 “程将军见谅，我八方集团的成员都是有契约的。” “没有他们的允许，我是不能将他们的钱给别人的，除非他们出了意外，否则钱只能他们拿，或者给他们授权的人。” 方源也是正色道。 “这么说你是信不过老程了？” 程咬金勒住战马，沉声道。 “不是，程将军你不要误会。” 方源心中一叹，也勒住了马。 “程叔叔，方源也是保证处默钱财的安全。” “毕竟您家大业大，处默不仅有您这位爹，还有好几位姨娘以及一些兄弟。” “如果都找方源要钱，那最终处默的钱都不知道到了谁的手里，处默可能也要不回来，您也不想吧？” 杜妙颜走到一旁，好声好气道。 除了自己爹，长安城大部分的权贵家里都有好几个姨娘。 姨娘一多，就仿佛是个小后宫，彼此之间明争暗斗，甚至是大打出手都是正常的。 这个时候钱财就要看好了，否则落在其他人的手里，还真的可能要不回来，到时候程处默可能还会怪罪方源这边。 “还是你这娃娃会说话。” 程咬金白了方源一眼，笑对杜妙颜。 方源讪讪一笑，当作是对程咬金的赔罪。 没办法，此去骊山还得依仗程咬金听话，不能闹太僵。 众人再次出发，很快就出了城。 出了城后，速度就加快了。 不过骑马的只有方源几人，其他的都是步兵。 故而速度虽然加快，也没有很快，途中休息会儿，一个时辰后到达。 “可怕，鲜血都从山上流到山脚。” 程咬金看着山脚下已经干涸的鲜血，神色凝重道。 在山脚下就能听到上面传下乒铃乓啷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惨叫声。 更可怕的是，还时不时看到有人偷偷从一个隐秘的角落爬上去，拿着锄头的都有。 “情况没有一开始那么混乱了。” “但这里依旧容易躲藏，我们此行恐怕危险。” 方源沉声道。 神色凝重看着上方。 骊山很高，树木也众多。 这么看上去，什么都看不到。 但如果有埋伏，那将是致命打击。 前有杜楚客吃苦，方源也担心得很。 “敌暗我明，我们这么多人肯定很危险。” “但未曾不能改变方式，我们先分散，以普通人身份潜入，上到上面那棵参天松再集合。” 程咬金也知道朝廷前两次出兵铩羽而归。 故而他很谨慎，因地制宜，觉得自己等人也要处于暗中才行。 “善！” 方源一愣，随即重重点头。 如此一来，危险也就大大降低。 众人分散，分批分时间偷偷上山。 但此行，方源等人很快就遇到大问题。 (本章完) 第277章：程咬金爱才薛仁贵 参天松下。 方源和杜妙颜几人已经到达。 程咬金和五百士兵也慢慢汇聚在这里。 这里还属于山脚，但已经进入骊山，相当隐秘。 在这里，方源几人更加清晰地听到山上的惨叫声。 偶尔还能看到人影山洞，在半山腰处伺机而动，想要宝藏。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程咬金沉声道。 来的是时候李世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多听方源的。 “暂时来说，我们的任务就是防止玉玺被人拿走。” “你派出斥候，留意我们周围的情况，有靠近的杀！” 方源沉声道。 目前需要派人暗中盯着宝藏里的情况。 故而需要一些人潜入混乱中，与那些有心想要宝藏的游侠在一起。 不过这不需要方源几人担心，李世民早已经安排不良人混入其中，有消息会给方源等人传信的。 那么方源几人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骊山里隐藏踪迹，等待不良人的消息，最后还能找到埋伏朝廷的敌人，将其一网打尽。 “好。” 程咬金重重点头。 下令斥候去办事。 但命令刚刚下达，就听到箭雨射下的声音。 “咻咻咻” 弓箭从山上射下，向方源等人射来。 一些弓箭射中树木，插进树种，为方源等人降低危险。 “隐秘！” “找大树挡住！” 方源当即下令。 前有杜楚客出现意外。 现在又来弓箭，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两次意外了。 命令下达，程咬金再强调，士兵们不慌不乱借助大树挡住弓箭，无一伤亡。 “他奶奶的，大山里放箭，哪个人才想出的作战方式？” 程咬金探头看向山上，冷哼道。 在大山里放箭，纯属是浪费箭，起不到一点作用。 一旁的方源和杜妙颜相视一眼，尴尬笑了笑，想起了杜楚客铩羽而归的原因。 “杀！” 突然间。 弓箭停止射击。 然后山上跑下一群人。 他们穿着普通，如同普通百姓。 但一个个手持刀剑，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人约莫有数百，因为遮挡物比较多，难以看清。 “程将军，交给你了。” 方源沉声道。 行军作战，布阵杀人，肯定是程咬金比较厉害。 “一队留下，随时支援！” “剩下的，跟上俺杀他娘的！” 程咬金当即下令。 他这五百军队分了五支，每支一百人。 都是经过选练过的，彼此之间的配合都相对挺好。 在程咬金下达军令后，四支军队井然有序冲出，仰天长啸。 “杀啊！” 双方开战。 半山腰处当即生死难料。 “薛仁贵，你也上！” 方源沉声道。 薛仁贵有猛将之风。 他的勇猛能够起到很大的引导作用。 在战场上，士气是非常作用的，一人能够影响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又接着影响周围的人，很容易影响整个战场，最终胜率大大提高。 “是！” 薛仁贵大声应是。 抄起之前方源为薛博武打造的青龙偃月刀就冲上去。 青龙偃月刀在薛仁贵的手中挥舞，宛如劈开空气一般，一个敌人被他拦腰斩断，粗暴可怕。 “夫君真是慧眼识珠，前有薛博武，后有薛仁贵。” “这样的人，若是稍微推一推，少说也是一方猛将。” 杜妙颜看着薛仁贵的勇猛，感叹道。 她自认为薛仁贵不会是她的对手，但也觉得自己无法做到像薛仁贵那样彪悍。 一挥动手中的武器，对方的身体要么被劈得四分五裂，要么人头滚滚，令人颤栗。 “先培养几年感情和忠诚再说。”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薛仁贵和薛博武两人都天生神力。 这样的人如果头脑简单，靠自己的话难以崛起。 但有作为户部侍郎的方源在背后帮一把，未来前途无限。 不过帮人肯定不是随便帮的，得帮自己人，才能有好的收获。 和薛仁贵相处的时间太短，感情不到，也没有太多忠诚可言。 “果然还有埋伏！” “第一队，从两翼出击！” 程咬金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他没有注意到后面出现的薛仁贵。 他的主要精力在于观察战场，以确定对方的战略。 果然，一刻钟的厮杀后，对方又出动了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加入战场。 双方之间的人数差不多，故而程咬金立即调动刚才留下支援的第一支队，从左右袭杀。 三个方向出手，对方三面受敌，仅剩下上山的退路，但上山的退路下来容易，上去难。 在战略上，程咬金就取得很大的优势，不出意外的话，这场胜利是属于方源这一边的。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咻咻咻” 又是一波箭雨射下。 箭雨一部分射中树木，一部分向程咬金等人杀来。 相比于第一波弓箭，这一次的弓箭数量少了大半。 “淦，隐秘！”程咬金大惊，连忙找树木躲藏，抱怨道：“他奶奶的，连自己人都杀？” 薛仁贵等人大惊，纷纷找地方躲藏。 敌人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人还会放箭，也是大惊躲藏。 一时间，因为没想到还会放箭，双方之间都有一部分伤亡。 但很明显，敌人一方受到的打击更大，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人放暗箭。 然而，戏剧的一幕出现了，同一批躲在一棵树下的人中有士兵也有敌人。 士兵没有被背后捅刀子，所以最先反应过来，轻松杀了好一些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杀戮再次开始，众人依靠着大树边开战，做好随时躲进树木的准备。 “妙颜，伱潜伏上去，看看放箭的有多少人。” “如果能解决的就将他们解决，不能解决的就回来转移阵地。” 方源沉声道。 经过这一波箭雨，胜利已经彻底属于方源这一边。 唯一麻烦的是，不知道上面的弓箭手会什么时候再次放箭，对方源等人的隐藏非常不利。 “那你安全怎么样？” 杜妙颜也有想法，但她更担心方源的安全。 “我又不是被人盯上，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不是被人盯上，在这里不会有安全问题。 “也是！” “我快去快回！” 杜妙颜郑重点头，闪身离开。 方源的目光再次看向战场，只见战场的风向大大变化。 在程咬金和薛仁贵两人的带领下，自己这边士气如虹。 而敌人或者是因为本身不敌，又或者是因为有人背后放箭，士气非常低迷。 “想要留全尸的赶紧投降！” 程咬金哈哈大笑。 手中的两把斧舞得栩栩如生。 在他的搏杀下，没有一个敌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一回合。 心中得意无比的同时，他注意到薛仁贵的勇猛，发现敌人竟然在薛仁贵的攻击下，躲不过一招。 是的，一招，而不是一回合！ 注意到这个问题后，程咬金心中大大惊讶。 这是哪里来的少年猛将，竟然如此勇猛可怕？！ 杀戮还在开始，但很快就结束，差不多尾声的时候敌人投降了。 “奇怪，怎么他们不再放箭？！” 程咬金好奇地看向山上。 此刻，五十多个敌人成为俘虏，被围拢在中间。 这个时候如果上面放箭，这些人肯定会死很多，自己这边也会死一点。 但他们没有放箭，这让程咬金感到意外，也担心还会有意外出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杜妙颜从上面缓缓走下，衣裳带血。 “妙颜，你没事吧？” 方源快步迎上，担忧问道。 此刻，杜妙颜手中握着滴血的剑，脸色冷峻。 就好像是一个冷漠的绝世杀神，令人不敢直视。 “没事，弓箭手三十五人，已经全部伏杀！” 杜妙颜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 她收下手中剑，人也变得温柔不少。 “杜女娃，是你杀了弓箭手？！” 程咬金大大吃惊道。 他不是不相信杜妙颜的实力，而是对此觉得很震撼。 都说杜妙颜的实力很厉害，但也只是听说，从没有见过他出手。 现在一看，当真是可怕，一人灭掉三十六人，而且还都是弓箭手。 怪不得陛下让杜妙颜也过来，有这么厉害的实力过来也是一大助力。 “程叔叔，这些人怎么处理？” 杜妙颜微笑着点头，指着五十多俘虏说道。 五十多人不是小数目，不可能一直带在身边的。 “要不.宰了？！” 程咬金眉头一皱，不确定说道。 他看向方源，决定由方源做主。 话落，五十个俘虏瞬间面露惊恐之色，求饶不断。 “谁指使你们暗杀我们的？” 方源没有回答，走到俘虏们跟前问道。 “是，是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 有俘虏回答，满脸惊慌。 “谁告诉你们行踪？” “为什么要暗杀我们？” 方源暗自点头，继续问道。 果然，是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 这没有意外，但他们怎么那么快速知道自己等人的行踪？ “有，有人告诉我们的。” “至于是为什么，我们全然不知。” 俘虏颤巍巍说道。 五十多个人，没有一人说得出原因。 “你们还有人在这里吗？” 方源想了想，继续问道。 “不，不知道。” 俘虏摇摇头，茫然说道。 “让人押送回长安城吧。” 方源最终下定论。 杀倒是没有必要杀了他们。 但肯定不会带上他们了，所以送回长安城是最好的。 送回长安城给李世民，或者他能够拷问出些其他的信息。 “那也想。” 程咬金没有意见。 从队伍里挑选出十人，作为护送队押他们回去。 俘虏被送走后，方源等人原地休息，包扎伤口等等。 这里经过刚才的杀戮，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无须专门离开现场。 因为刚才的杀戮震慑到不少人，而且更关键的是，方源的人数多，现在白天不用担心偷袭。 “方侍郎，你这护卫哪里来的？” “我看他有猛将风范，未来前途无限啊。” 程咬金这时又再次注意到薛仁贵。 刚才的激烈奋勇杀敌后，他感觉有些劳累。 但薛仁贵这个少年却看上去脸不红气不喘，仿佛是开胃菜一样。 如此强壮的体魄，再加上刚才杀人的勇猛，上战场后肯定很容易崛起。 “我也觉得他有猛将之风！” 方源呵呵笑道。 这一笑，让一旁本来得意的薛仁贵变得有点担心。 薛仁贵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现在朝廷没有什么战争，所谓的猛将之风不过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战争时期投军，那进到军营也是每天枯燥无味的训练，而且能不能吃饱也是说不定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打仗砍人有什么好的，血肉飞溅本就恶心死了，还得担心被人伤到，留在方府就很好。 平常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吃到饱，也就是偶尔要保护方源出点力，其他时间都是蛮自由的，故而在方府做护卫，远比做个猛将舒服。 “要不，给我，我给你培养培养？” 程咬金嘿嘿笑道。 方源顿时一愣，没想到程咬金会直接要人。 正常来说，将对方的手中的人才要走，是挺不礼貌的一件事。 正想找理由拒绝，一旁的薛仁贵就连连摆手。 “谢谢程将军爱才。” “我在方府挺好的，跟着老爷和夫人挺好的。” 薛仁贵连连说道。 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 但自己和对方非亲非故，对方就算是想培养自己，也不一定全心培养。 而且等到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吃掉十个人的饭之后，可能就会后悔，说不定会想方设法赶自己走。 像方源和杜妙颜这样，完全不介意自己吃多少，还给自己工钱的，肯定是非常难得遇到的，薛仁贵不想丢了西瓜捡芝麻。 “那挺可惜的。” 程咬金叹息道。 如果是方源拒绝，他还能再死皮赖脸要多几次。 但当事人都说不用，而且样子不像是谦虚，也就只能这样了。 “哈哈哈，确实是挺可惜的。” 方源哈哈笑道。 同时也挺意外薛仁贵拒绝的。 至于是什么原因，方源就不想深想了。 众人休息片刻后，再次潜伏，等待不良人的消息。 时间缓缓流逝，夜很快就到来，骊山真正危险的时刻降临。 而此时，不良人出现，给方源几人带来一个消息。 (本章完) 第278章：三把钥匙打开真正的门 来者竟然是袁天罡。 这是方源和程咬金几人都没想到的。 “不良帅，你竟然亲自到来？！” 程咬金满满的惊讶道。 要不是看到真人，他都不敢相信。 “来钓大鱼。” “你们往东南方向去，那里是真正的出口。” “守住那里就行，其他的地方，其他的人可以不用理会。” 袁天罡神秘一笑道。 他交代完后就离开，没有停留。 “这家伙，一直神神秘秘的。” 程咬金吐槽道。 他知道，袁天罡是不良人的不良帅，还是钦天监的监正。 钦天监就是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那批人都是神神秘秘的，整天不知道搞什么事。 “程将军了解不良帅吗？” 方源下令出发，边走边问道。 “不了解。” “只知道他神神秘秘的，深受陛下宠幸。” 程咬金摇摇头道。 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传闻袁天罡挺玄乎的，不想和他接触过多。 方源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众人往东南方向的山上走去。 路上，有遇到想要抢夺宝藏的人，但是看到方源这么多人后赶紧跑了。 一炷香左右，方源等人就看到一个打开的青铜门，门很大，四周有不少人徘徊着。 方源等人到来后就吸引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谨慎地看向方源等人，如临大敌。 “这里由朝廷包场了，诸位请退吧。” 方源上前一步，高声道。 “朝廷也不能独占宝藏吧？！” 有人硬气道。 但更多的人是露出害怕之色。 方源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程咬金。 “清场！” 程咬金冷声道。 士兵当即向青铜门冲去。 在场的人不多，而且也不是同一批。 看到五百士兵向他们冲去，当即四处逃跑。 本来一些人态度强硬，但看到这么多士兵蜂拥而至后，都慌乱离开。 “这里位置还算不错，但我们容易被偷袭。” “程将军，你有什么想法吗？” 方源沉声道。 占据青铜门后，方源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易守难攻，但也容易遭到弓箭的偷袭，容易被人暗箭偷袭。 如果一天两天在这里守护着还好，但长时间的话不行，会成为众人目标。 “不良帅那人果然神神秘秘，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实际情况。” “就这样留守这里，我们迟早成为所有人的攻击对象。” “要不我们隐藏起来吧，盯着门口就行。” 程咬金叹息道。 他也不得不感叹这里的会带来的麻烦。 长时间留守这里，被偷袭的次数多了，五百人都会容易被杀。 “理应如此。” 方源也正有这个想法。 于是就刚刚占领的青铜门就这样放弃。 很快，方源等人就分散，以青铜门目标，散开盯着。 其中，方源和程咬金，还有杜妙颜以及薛仁贵，在正中央位置。 “夫君，陛下是让我们找到传国玉玺再回去吗？” 杜妙颜沉声道。 看现在的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玉玺？ “其实，我也不知道。” 方源苦笑。 他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忘记问了。 而李世民也没有说，于是到底是不是要拿到玉玺才能回去。 但估计要隐太子宝藏一事结束之后，才能回去了吧。 “这不是没有时间限制了吗？” 杜妙颜瘪瘪嘴说道。 “注意，有人！” 突然间，程咬金警惕道。 几人也是变得谨慎，打量着四周。 很快，方源几人就锁定了目标，是向方源等人走来的，不是从青铜门出来。 待看清楚来者后，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有些意外，竟然是个老熟人，曾经在辽州的时候见过。 正是辽州涡云山瑜子观的老道长，当时给方源几人算过命，还在为方源算命的时候“发疯了”。 “解除警惕！” 杜妙颜朗声道。 主动朝老道长的方向走去。 她对老道长有好感，感激老道长为他算命。 “无量天尊！” “贫道云腻子，请见方侍郎，方夫人。” 老道长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淡然道。 “伱们认识？” 程咬金好奇问道。 他下令解除警惕，跟方源几人向老道士走去。 “有过一面之缘。” 方源微微一笑道。 他对老道士没有什么特殊感情。 但看得出，杜妙颜对老道士挺感激的。 至于原因，方源不确定是不是那次的算命。 “方夫人，恭喜嫁给如意郎君。” 老道士微笑道。 “谢谢。” “道长怎么也在骊山？” “不会是也盯着里面的宝藏吧？”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她是感激老道长，但公私分明。 如果老道长盯着宝藏，杜妙颜会劝他走的。 如果不走，那就是敌人，不能盯着玉玺，否则兵刃相向。 “来打开宝藏的。” “得知方侍郎也在，想问问想不想一同进入。” 老道长取出一把钥匙，轻笑道。 “三把钥匙之一？！” 方源几人顿时大惊。 开启隐太子宝藏，需要三把钥匙。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隐太子宝藏虽然已经开启，开启的只是外部。 真正的宝藏还需要三把钥匙打开才行，也就是玉玺的秘密。 “正是！” 老道长轻笑道。 “道长，你怎么会有？！” 方源不敢相信。 但这道钥匙和巨子拥有的差不多，应该是真的。 只是没想到，道家的钥匙竟然是在涡云山的老道士身上。 “一直在我身上。” “时间差不多了，方侍郎一起吗？” 老道长微笑道。 “怎么想到请我一起？” 方源深吸口气问道。 他恢复平静，但很是好奇。 谁开启宝藏，谁先进去，谁就占据更多好处。 自己和老道长非亲非故，他为什么来找自己，请自己过去？ “我为方侍郎批过命，看不出前看不出后。” “后面我又算了，还是算不出，但我算出了，方侍郎的命很硬。” “如果能跟方侍郎一同进入，老道觉得自己能够平安出来。” 老道长正色道。 “道长没有开玩笑吗？” 方源感觉他老神棍上身了。 这种事还能以算命来决定吗？ 杜妙颜几人也是诧异看着老道长。 “没有开玩笑，非常认真！” “时间不多了，方侍郎愿意同往吗？” 老道长看了看天色，正色道。 此时，太阳已经在头顶，差不多正午的时分。 “去！”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自己和老道长没有利益纠葛，他应该坑自己。 另外，有杜妙颜和薛仁贵两大高手在身边，不会有事。 “那俺去不去？” 程咬金插话道。 “你去的话谁带领他们？” 方源哭笑不得道。 程咬金也跟着一起的话，五百士兵谁带领？ “这好像也是。” 程咬金瘪瘪嘴说道。 “你按照原计划行事。” “我与妙颜还有仁贵离开。” 方源做出决定。 与杜妙颜几人跟上老道长。 骊山现在有两处青铜门事开启着的。 一个是入口，一个是出口，出口就是方源几人盯着的那个。 两门距离很远，方源跟着老道长走了好久才到。 奇怪的是，这一路竟然没有遇到人，直到到了门口才看到。 此时，青铜门口血迹斑斑，地上数十具尸体死状凄惨，十分可怕。 但方源几人这一路来都看到有尸体，早已经见怪不怪，对此没有任何意外。 “道长，你走的这条路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方源好奇问道。 不得不怀疑，这个老神棍很奇怪。 杜妙颜和薛仁贵两人早就察觉，目光闪闪地看着老道长。 相比于方源的怀疑，两人都是对老道长钦佩有加，深深佩服。 “我故意饶过他们的。” 老道长神秘一笑。 白花花的胡须抖了抖，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厉害！” 方源向他竖起大拇指。 哪怕依旧觉得他是个神棍，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挺厉害的感觉。 老道长笑了笑，笑容有几分尴尬，随即指着一个方向。 “又来送死的，给爷爷死去！” 一个中年人杀来。 手持的是一把大刀。 看他魁梧有力，但靠近的时候杜妙颜和薛仁贵都没有注意到。 也是老道士指着的时候杜妙颜和薛仁贵才注意到有人偷袭到跟前。 “就凭你？” 薛仁贵大喝。 带着几分恼怒杀出。 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横空甩出去。 “哼，就凭我” 中年人冷哼一声。 但话还没有说话，整个人被扫飞出去。 好在他本来是想用刀挡住，要不然现在可能已经一分二为， “这么强？！” 中年人傻眼了，飞出好几米才停住身影。 他惊骇的看向正向他冲过来的薛仁贵，满眼难以置信。 “打不过，告辞！” 中年人丢下一句话后跑了。 薛仁贵手持青龙偃月刀，气势昂然。 却被对方的这么一个行为而愣住，僵在原处。 四周隐藏无数高手，在这一刻都打退了上前击杀方源等人的想法。 “淦，都是什么人啊？” 薛仁贵骂骂咧咧回到方源跟前。 “道长，我怎么感觉你是借助我进去的？！” 方源眉头微皱道。 只是感觉，不能确定，但感觉很浓烈。 “这都被方侍郎看穿，你先请。” 老道长讪讪笑道。 当即大方承认，让方源几人先走。 “不用，还是你先走。” 方源摇摇头，不走最前面。 里面什么情况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没必要走前面。 而且老道长要是不安好心的话，走最前面肯定不好。 “好的。” 老道长没有谦让。 他友善笑了笑，再次走到前面。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走到青铜门口。 没靠近的时候，青铜门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走近之后，青铜门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同样是什么都看不到。 像是能吞噬光明一样，只有黑暗。 这个时候，老道长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的出现，瞬间就照亮青铜门内部。 尽管不是很明亮，但足以看清路。 像是一座山腹，但地面是平的。 地上还有尸体，被利刃杀死。 横七竖八，数量很多。 “夫君，可能有机关。” 杜妙颜拉住方源的手，谨慎道。 “方夫人睿智啊。” “不过放心，跟着我就没事了。” “这里的机关只要不踩到就不会有事。” 老道长轻声道。 声音在山腹中回荡。 “妙颜，你走道长后面，仁贵，你走我后面。” 方源沉声道。 分配好众人行走的顺序。 “好。” 杜妙颜和薛仁贵两人应是。 老道长带路，越过尸体，甚至是踏在尸体的身上，向里面走去。 山腹内没有光，只有老道长手中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偶尔能听到滴水声，在山腹中回荡。 方源一开始挺奇怪这山腹是什么样子的，后面就释然。 就跟旅游走过的溶洞差不多，看样子也是人工在天然的条件下完成的。 随着众人向里面走去，尸体越来越少，逐渐看不到。 其中，方源等人饶了好几次。 “道长，你对这里很熟悉啊。” 方源轻声道。 声音不大，但回荡挺响的。 “手持钥匙的对这里都满熟的。” 老道长走在前面，轻声解释道。 “这样子。” 方源点头。 想到巨子也曾经有过钥匙。 那巨子对着里面了不了解？ 众人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终于看到亮光。 前面是一处空地，有不少人在这里，有人点燃着火把，有人带着夜明珠。 等待方源几人来到后，都纷纷看向方源几人，神色各不同。 “老道士，等你好久了，快来开门。” 有人嚷嚷道。 方源寻声望过去，发现了熟人。 邓陵氏之墨的莫采苓，刚才说话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一个比莫采苓矮很多的男子。 他是现在最前面的，估计身份非同一般，或者是邓陵氏之墨的大人物。 其中，方源还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毗沙门军师。 说是军师，是因为他的装扮像，但到底是不是，方源不敢确定。 “墨家巨子，我这不是来了吗？” 老道士呵呵笑道。 向那个矮矮的中年男子走去，走到最前面。 当老道士走到最前面的时候，方源一这才发现，众人面前是一扇十多米的大门，黑黑的，看不出材质。 这时，老道士取出钥匙，被叫墨家巨子的中年人取出钥匙，毗沙门军师取出钥匙。 (本章完) 第279章：惊现兵马俑 轰隆一声。 三把钥匙打开大门。 十多米的巨门缓缓打开。 众人顿时精神绷紧，警惕地看向大门。 随着巨门的缓缓打开，里面传出一股干燥灰尘味，像是很久没有打开的老房子。 这时，方源几人感觉到有人向他们靠近，当即警惕地看向对方，然后都是愣了愣神。 “嘻嘻，人多力量大呀。” 刘怡辰嘻嘻笑道。 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年纪比她大的男子。 这两个男子方源不认识，但感觉有些熟悉，是某权贵的儿子。 “你怎么进来的？” 方源惊讶问道。 他刚才大致看了现场众人。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估计着没有长安城的权贵在这里。 虽然奇怪为什么长安城的权贵都没有插手，但确实是没有。 但现在，竟然还看到刘怡辰和两个男子，真令方源感到惊讶。 “偷偷溜进来的。” “方源，这是张顗[yi]，鄅国公之子。” “这是高慎行，许国公之子。” 刘怡辰向方源介绍着与她同行的两人。 鄅国公即是张亮，许国公即是高士廉，两人都是顶级权贵。 “见过方侍郎。” 两人向方源行礼。 “两位公子是有多想不通？” 方源有些无语看向两人。 国公之子也来凑热闹，不怕死的吗？ “我们是被她骗过来的。” 张顗和高慎行一左一右指着刘怡辰。 刘怡辰顿时嘻嘻一笑，也没有感觉不好意思。 但是张顗和高慎行则是继续说道：“方侍郎，回去吗，这里很危险的。” 两人都很担心，害怕接下来的危险。 进来的时候被刘怡辰诱骗，出去的时候不敢自己出去。 没办法，来的时候危险机关重重，因为刘怡辰才安全进来的。 回去的话，没有刘怡辰带路，他们也不敢单独离开，怕路上的机关。 “来都来了，看看再走。” 方源摇摇头道。 此时，大门已经开了一部分，有成人身体那么大。 但可惜，还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很是襂人。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里面，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似乎都想要里面的宝藏。 “杀！” 突然间。 毗沙门军师冷漠一声。 随即现场突然杀机纵横，兵戎相向。 “毗沙门，你们不讲信用！” “杀了他们，这些混蛋欺骗我们！” “冲进去，冲进里面就有机会获得生机！” 现场大乱，毗沙门先动手的，然后是邓陵氏之墨。 双方联手，原本零散的势力顿时遭到打击，他们被偷袭，死伤惨重。 有些反应及时，快速冲进大门的另外一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方源几人大惊，连连后退，退出厮杀的中央，躲在外面。 老道长也快速退下，回到方源这边，谨慎盯着杀戮中心。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联手了吗？” 方源沉声道。 看刚才站着的格局，是毗沙门一方的人和邓陵氏之墨的人清场。 “是啊。” “我就说方侍郎命硬，你们信了吧，都没人来杀他。” 老道长嘿嘿笑道。 话落，就有两个毗沙门教徒杀来。 “卧槽，道长伱乌鸦嘴吧？” 刘怡辰连忙闪开。 张顗和高慎行两人则是迎向他们。 不过两人都还没有出手，对方两人就被薛仁贵斩杀。 “道长，你引来的敌人吧？” 方源也是无语看向老道长。 “息怒，息怒。”老道长讪讪道，随即朝毗沙门军师那边大喊：“喂，你们想干嘛，连我也要杀？” 话落，杀戮的那边都看向这边。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的人当即向这边杀来。 “住手，那是友军。” 毗沙门军师阻止了想要动手的手下。 他仅仅是看了一眼方源这边，就不再理会。 与此同时，墨采苓也看到方源几人，顿时眼睛都睁大。 门还在继续开启，杀戮还在继续，但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完胜。 一刻钟后，惨叫声停止，地上满是尸体，还有个别冲进了大门另外一边，仅剩下三方势力。 方源一众被划为老道长一方的势力，毗沙门军师和邓陵氏之墨都没有攻击。 “军师，人也差不多杀光了，可以进去了吗？” 墨家巨子不耐烦说道。 他矮矮的身材，看上去大大的脾气。 刚才有人已经闯进里面，使得他担心里面的宝藏被抢走。 “还有个私事处理，你想进去的话可以先进去。” 毗沙门军师摇摇头道。 他说完，朝方源的方向走去。 方源几人顿时变得警惕，都盯着毗沙门军师。 “方源，你代表着朝廷来吧？” 毗沙门军师距离方源约一米的左右停下。 “朝廷的人也敢来？” 墨家巨子眉头一挑，也朝方源走去。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向方源靠近，五十多号人盯着方源几人。 刘怡辰几人大惊，做好逃跑的准备，但面对这么多人，想要逃跑可能性不大。 故而张顗和高慎行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额头分泌出冷汗。 “两位，方源是我请过来的，和朝廷无关。” 老道长走出来，沉声道。 “道长，我没问你。” 毗沙门军师没有理会他，沉声道。 墨家巨子也盯着方源几人，眼神带着敌意。 他们和朝廷是天然的敌对关系，对方源满是防备。 “我代表的是自己，与朝廷无关。”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莫采苓。” 方源沉声道。 说着，看向墨家巨子身后的莫采苓。 “采苓？” 墨家巨子眉头皱了皱，回头看向莫采苓。 毗沙门军师也是看向莫采苓，寻求她的意思。 “是，是这样的。” 莫采苓脸色变了变，最后点点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没什么意见。” 墨家巨子收回目光，也不再盯着方源。 毗沙门军师则是有点不同，站在原处好一会儿才回到刚才的大门口处。 方源几人松了口气，暗庆没事。 而刘怡辰偷偷问方源是不是和莫采苓有什么勾当，直接被方源无视。 此时，大门已经完全打开，但里面依旧还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将所有夜明珠收集起来！”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随即老道长手中的夜明珠也被收走。 夜明珠收集后，全部十三个交到了墨家巨子的手上。 他们的人从怀里取出一些小工具进行组装，竟然做出了一个类似老鼠的拳头大工具。 工具放在地上，承载着夜明珠缓缓向大门的方向驰入。 随着夜明珠驰入大门里面，方源等人慢慢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当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后，方源等人全都倒吸口凉气，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只见里面很很大，数不清的兵马俑面对着众人。 他们的样貌已经有了不同的改变，但都相当吓人。 面对这么一群数不尽的兵马俑，众人大惊，直击灵魂。 “这么多兵马俑，看上去好吓人。” “看他们的样子，不会是以真人造成的吧？” 有人颤声道。 看兵马俑的样子，挺像真人的。 栩栩如生，脸上甚至有喜怒哀乐等神态。 如果是一两个兵马俑是这样子，那还能说是撞巧。 但这么多都是这样，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真人。 毕竟数量那么多，有那么多人力精力造这么多假的兵马俑？ “进！” 毗沙门军师只有一个字。 他就向前迈步，向里面走进。 “我们也进吧。” 墨家巨子沉吟片刻，也开口。 很快，现场就剩下方源几人，光线瞬间就暗淡许多，仅剩下方源等人。 剩余的光线是地上的火把，是被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杀死的人留下的。 “我们，我们也进吗？” 刘怡辰突然颤声道。 几人都诧异看向他，特别是张顗和高慎行，十分无语地看向她。 就是她骗两人进来的，现在却说要离开，要不要这么搞笑？ “咳，我有很强烈的感觉，里面肯定会有危险。” 刘怡辰干咳一声，尴尬道。 她向后退一步，表示自己的态度。 “老道我也不进了。” “如果诸位要进的话，请随便。” 老道长也是后退一步，尴尬道。 “道长，你叫我来，就是来开门的？” 方源的脸顿时就黑了。 这家伙，请自己过来，最终是来开门就走？ 那有必要请自己过来吗？ “不是啊，只有我是开门的。” “方侍郎想离开想进去都可以，但老道也觉得里面凶险无比，不想以身试险。” 老道长狡辩道。 但他的态度也很明显，不会继续进去。 “夫君，要不还是算了？” “我也感觉可怕，没必要拿命去犯险。” 杜妙颜也是开口。 这次任务，主要是帮皇帝做事。 做好了，不见得会有多大的功劳给方源。 但里面危险，如果就这样进去，难不保会生命受到威胁。 得不偿失。 “对对，我也是这样觉得。” “虽然很不爽这家伙，但我也不想进去了。” 张顗和高慎行连连点头道。 尽管对刘怡辰突然打退堂鼓很不满。 但性命攸关，还是注意比较好，没必要拿命去搏。 “啊！！！” 突然间，里面传出凄惨的叫声。 听到叫声，方源不由得心中一叹。 确实没必要冒险，里面感觉很可怕。 数不尽的兵马俑，状况跟真人一样就很吓人。 而且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真的很难说，危险系数太高。 想了想，方源最终决定离开，不会真的拿生命去冒险。 想到这里，方源好奇，怎么袁天罡不在这里，他没理由不知道众人要开门吧？ “走吧，回去。” 方源最终说道。 众人都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火把，由老道长带路，很快就出了青铜门。 “出来了？！” 青铜门附近围着很多人。 看到方源等人出来，都纷纷靠近，想要分一杯羹。 其中，还有一开始被薛仁贵一刀劈飞的那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很搞笑，一看到是薛仁贵，就要冲上来都停下了。 “诸位，我们什么都没得到。” 老道长振臂一挥，高呼道。 他还翻了翻衣服，以显示自己什么都没有。 众人不信，但也没有继续上前，而是面面相觑盯着方源几人。 从方源几人都没有带东西，想要藏在衣服里不太可能，这里的人还是清醒的。 “是他？！” “刚才他一招差点杀了黑煞！” 突然间，有人指着薛仁贵说道。 众人顿时大惊，随即看向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神色一僵，很是尴尬，没有否认。 众人见状，又是一慌，退意更浓，最终四处散去。 “厉害啊仁贵，简简单单就咋走敌人。” 方源哈哈笑道。 “那是！” “人的名，树的皮！” 薛仁贵仰起头，骄傲道。 “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刘怡辰几人不信。 他们没听过黑煞的名字，也没有见过薛仁贵出手。 都是年轻人，见薛仁贵被人这么奉承，心里不服输。 “来过两招？” 薛仁贵眉头一挑，呵呵笑道。 “来就来！” 张顗和高慎行相似一眼，战意浓烈。 “仁贵，他们不是你对手，不用跟他们浪费时间，我们走吧。” 方源拉住薛仁贵。 几人没有对过招，但方源决定他们不会是薛仁贵的对手。 不过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事此地不宜久留。 这里被很多人都盯着，也可能会有人进来。 得早些离开。 “喂，方源，你看不起我朋友？” 刘怡辰立即为张顗和高慎行两人打抱不平。 张顗和高慎行两人也是很不满地看向方源。 “没有。” “这里不宜动手，以后有机会再说。” 方源不与他们过多交流。 牵着杜妙颜的手就往来回的路回去。 薛仁贵骄傲哼了一声，跟上方源和杜妙颜。 他是骄傲的，但也不会记着表现自己，有方源这位主人肯定就行。 “喂，喂” 刘怡辰还在叫喊着。 但方源几人都没有机会他们，很快离开。 老道长也是跟着方源几人离开的，现场很快就剩下刘怡辰几人。 人少后，刘怡辰几人顿感危险，也感觉被黑煞等人盯着，连忙离开。 没多时，方源几人回到与程咬金集合。 奇怪的是，方源几人刚回到，竟然就看到有人从出口冲出来。 (本章完) 第280章：李世民可能出事了 出来一个人。 浑身上下都挂着金银珠宝。 但看他的样子，非但没有获得财宝的惊喜，反而是满脸的惊恐。 “快走，有怪物，有怪物。” 这人喃喃，惊恐大叫。 他要逃离这里，但士兵已经出击，将他控制住。 “有什么怪物？！” 程咬金上前逼问。 但对方已经神志不清，口中只会喃喃有怪物。 最终，程咬金让人将他身上的金银珠宝搜刮下来，又检查一下身体才让人带下去， 人是不会放走的，先将他带回长安城，休养好后再问情况。 随后的时间里，除了这人，就再无见到其他人出来。 “方侍郎，方夫人，老道我先回去了。” 老道长这个时候说道。 “道长，你真的只是来开门的？” 方源不解问道。 杜妙颜也好奇看着老道士。 挺奇怪的，辽州距离这里千里迢迢。 这么远的路，竟然只是为了开门吗？ 而且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奇怪，为何钥匙会在他的身上。 “是啊，老祖宗的规定，不能不来。” 老道长苦涩笑了笑。 “那就不送道长了。” 方源和杜妙颜相视一笑，没有拦老道长。 刚才双方都在一起，老道长身上没有想要的东西，可以放走。 “有缘再见。”老道长重重点头，但刚走两步就回头，说道：“你们的任务是盯着玉玺吗？” 方源几人瞬间变得警惕，然后奇怪地看向老道长。 程咬金更是做好强行留下老道长的准备。 “看你们样子，应该是了。” “老道以为玉玺面世的时机还没到，伱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老道长笑了笑说道。 说着，讪讪看着方源几人，缓缓后退。 程咬金眉头皱了皱，看向方源，考虑着要不要强行将对方留下。 方源摇摇头，阻止程咬金的想法，目送着老道长离开。 对方是个老神棍，是算出的还是瞎几把说，都是好心之举，没必要囚禁对方。 至于李世民会不会见怪，管他呢，反正李世民只让自己盯着玉玺和隐太子宝藏，另外的事就算了。 “方侍郎，就这样放走他？” 程咬金走近方源，盯着老道长的方向说道。 “如果留下他，得罪整个道家，你还想强行留下吗？” 方源反问道。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毗沙门军师和邓陵氏之墨没有杀老道士抢钥匙，可见身份不一般。 至于能不能代表这个道家，方源是不确定的，但能掌握三把钥匙之一，肯定是有背景。 “那还是算了。” 程咬金收回目光，讪讪道。 他对方源的话有些怀疑，但不会追究。 因为出发前，皇帝就说过他只是副手，方源才是负责人。 放走老道士，皇帝要追究的话也是追究方源，所以没必要和方源对着干。 “夫君，我觉得老道士的话值得深思。” 杜妙颜说道。 她对老道长是充满信任的。 对于老道长说不会有玉玺，她也相信了。 故而想着，既然没有玉玺，是不是不用留在这里。 主要是留在这里没有一个时间概念，就挺让人无语的。 “先将消息传回给长安城再说吧。” 方源叹息一声。 看看天色，已经下午。 让程咬金找好地方安营扎寨，今晚是要留在这里了。 夜幕降临。 夜间的骊山很可怕。 温度直接下降好几度，阴风阵阵的。 更可怕的是，时不时还能听到豺狼虎豹嚎叫声。 声音还挺近的，但似乎因为火光的原因，仅仅是在附近徘徊。 然而野兽不敢靠近，不代表人不敢靠近，不远处偶尔人影靠近，几经杀戮。 士兵被杀几个，也杀死了对方好几个，这一个晚上才算安安稳稳过去。 次日，青铜门出口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而入口的地方时不时有人闯进去，里面时不时传出惨叫声。 “昨晚死了五个兄弟，如果今晚还是这样子，我们士气会大跌。” 程咬金神色凝重道。 在场都是皇宫的禁军，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他们要么杀敌报国，要么守护皇帝的安危，但现在却做这些事，还是对上自己曾经守护的百姓。 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士气一定会低迷，夜间被偷袭的防范会大大降低。 “等等回馈的消息吧。” 方源也不想待在这里，但能怎么办？ 李世民的命令就是这么奇葩，当时自己也忘记问个时间。 昨天已经让人押送那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让他们顺便问问情况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 程咬金叹息道。 他行军打仗多年，什么样的战争也经历过。 但一整天守在这个破地方，喂蚊子不说，还要被一些百姓偷袭，反杀他们。 时间直到下午，青铜门的出口还是什么人都没有，而方源的队伍又遭遇到刺杀。 这次刺杀不是小数目，而是上百个训练有数的队伍出现，偷袭一波之后又离开。 这一波刺杀使得方源等人又损失十多个兄弟，众人恼火至极。 “俺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骊山这么可怕，杜楚客他们为何被击溃了。” “像这样的情况，不击溃才怪，天天这样子谁都得了啊。” 程咬金吐槽道。 但他自在方源几人面前吐槽。 面对其他士兵的时候，他是正面的，鼓励着大家。 “就是。” 方源随意附和一声。 因为杜楚客不是因为这样子而溃败的。 但自家人，肯定不会暴露出真正问题。 “夫君，我们的人回来了。” 突然间，杜妙颜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那是昨天派回长安城的人，现在回来复命了。 “程将军，方侍郎，属下没能见到陛下，只向王公公反馈了问题。” “但是.” 士兵恭声禀报。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面露难色，吞吞吐吐。 “吱吱呜呜，你是个婆娘吗？” 程咬金的脾气还是挺暴躁的。 见不得做士兵的人像个婆娘一样优柔寡断。 “你们都退下！” “兄弟，你这边来说！” 方源眉头皱了皱，屏退附近的士兵。 为了保险起见，将这位士兵邀请到昨晚搭建好的简单营帐。 那是方源和杜妙颜晚上休息的地方，因为有女人在，自然是修建得比较隐秘和好的。 “都退下！” 程咬金眉头皱了皱，呵令其他士兵退下。 他看方源的样子，想着这位士兵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很快，众人就换了个地方，只有方源和杜妙颜以及程咬金，薛仁贵也被留在了外面。 “我先是进入皇宫等了很久，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不过最可怕的是，我看到王公公的衣袖有血，而且还没有干涸的，当时他正从御书房走出。” 士兵小声说道。 “你没看错吗？” 程咬金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王德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仪容仪表十分有讲究。 手袖上竟然还有没干涸的血，并且还是从御书房走出来的。 这令人不得不怀疑皇帝是怎么了，还是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看错！” “我还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士兵当即保证地说道。 “还有其他发现吗？” 方源插话问道。 “没有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路过来什么都没敢和外人说。” 士兵摇摇头道。 这种事可大可小，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万一是发生了宫变什么的，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无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当作不知道是最好的。 但见到程咬金和方源就不一样了，可以将情况告诉程咬金和方源，让程咬金和方源两人头痛。 交代完情况后，士兵离开。 “陛下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程咬金担忧道。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再加上程咬金和李世民不仅有君臣之礼，还有朋友之情。 得知李世民可能是出了事，程咬金十分担忧，担忧他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源想了想，摇摇头道。 但又想了想，又觉得有可能。 刘怡辰和墨采苓都说过，接下来长安城会有叛乱。 那从叛乱从皇宫发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更能起到震慑作用。 “你觉得有可能？！” “那我们立即返回长安城？！” 程咬金顿时大惊。 他是担心李世民，但不认为李世民会有事。 但当方源觉得有可能之后，他立即就变得很担忧了。 因为程咬金深知自己是武将，尽管心中是看不起文官，但佩服文官的头脑。 特别是方源这种，年轻轻轻就靠着自己的能力坐上正四品的位置，可见是真的不简单的。 这样的人都说有可能，那还真的很有可能，不担心不行了。 “夫君，回去吗？” 杜妙颜也是想回去的。 但她不是因为担心李世民想回去。 相反，她觉得李世民不可能出事，至少不可能在皇宫出事。 皇宫高手如云，一个外面的蚊子进到里面都得重重盘查，更何况是敌人。 “留下十几个精明的士兵，我们回去。” 方源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如果老道长说的可信，那留下也没有什么用。 先回长安城看看，来回也用不了半天的时间，没问题的话还能再过来。 当然，没问题的话方源会请求自己不过来了，理由方源都已经想得七七八八。 “好，我这就去准备，天黑前回去！” 程咬金重重点头道。 现在已经天色不早，得立即下山才行。 要不然，昨晚发生的事，还会再次发生在众人身上。 早些下山，少一点危险。 “好。” 方源也是点头。 和杜妙颜收拾一下房间的东西，下山回去。 在天即将彻底黑下来后，方源几人骑马的已经回到长安城门下。 但此时，城门已经按照正常的时间关闭。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宿国公程咬金，旁边的是户部侍郎方源。” 程咬金向城墙上的人大喊道。 “程将军，方侍郎，你们稍等一下。” “上面有新的规矩下达，没有上面的允许夜间不得再开门，我先去禀报。” 上面有人回话。 看不到人的样子，夜幕已经降临。 “等等！” “什么时候下达的新规？为什么会下达这种新规？” 方源心中一惊，叫住对方。 程咬金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的，以为是正常。 听到方源这么问之后，顿时也变得紧张，再次担心李世民的情况。 “具体时间下官忘记了，大概是半个月前。” “当时骊山那边出事后，上面就下达了新的规矩。” “无论是将军还是大臣，甚至是皇子，关城门后得上面允许才能再开。” 上面的人再次回答。 “你去通报吧。” 听到这个回答后，方源几人松了口气。 不是因为皇宫或者李世民出事才严格更换开城门规定的。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 整整半个时辰，竟然没有答复，连步行的士兵都已经回到，刚才的那人还没有回来开门。 “城上现在谁做主？” 程咬金再次高呼。 一连叫了三次，才有人回答。 “回程将军，下官赵光来，请问程将军有什么吩咐？” 声音和刚才不同，换了一个人回应程咬金。 “开门！” 程咬金直接说道。 “程将军，下官无权开门。” “蔺校尉已经去通报，您再稍等一会，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赵光来高声道。 黑兮兮的，都看不到对方在哪里。 “去哪里通报？” “为何半个时辰还不回来？” 程咬金喝道。 半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去哪里禀报了？ 正常情况下，有马在身边，半个时辰来回通报完全没问题的。 “可能是天黑了，通报晚了一点，还请程将军多多担待。” 赵光来再次高声回答。 “你先开门，出了任何事，你找本将军！” 程咬金眉头紧皱，更加不耐烦道。 天是黑了，但不会太影响通报的，半个时辰完全够用。 “下官着实是权力不够，无权给您开城门，请您见谅。” 赵光来继续说道。 说什么都回答权力不够。 程咬金没办法，只能又忍着怒火等待。 然而，又过去半个时辰，对方竟然还没有回来开门。 (本章完) 第281章：皇宫刺杀，李世民受伤 “陛下可能出事了。” 程咬金神色凝重道。 整整等了一个时辰，竟然还没有回来开门。 贞观以来，将军外出深夜回归，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等待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最有可能的就是最高层出了事，就是皇帝出了事。 “还有其他办法进城吗？” 方源也想着是不是李世民出了事。 如果长安城真的有叛乱发生，留在长安城肯定会危险。 但如果不留在长安城，那么自己原有的东西可能会遭到攻击毁灭，好处也占不了。 “西城门！” “西城门应该是俺的一个兄弟守城！” 程咬金眉头紧皱，想了半响后说道。 既然向上通报没有回馈，那么就只能通过私情让人开门了。 “留下几个士兵在这里待着，我们去西城门。” 方源当即做出决定。 程咬金没有意见，留下几个士兵在这里待着。 绕了一大圈之后，众人终于到了西城门下。 “城上的是哪位将军守城？” “我乃宿国公程咬金，速速报上名来！” 程咬金再次高呼。 城池上响起些声响，像是通报。 没多时，上面就有人回应，高声道：“我是曹季良，老程你这么晚在外面做什么？” “呼，是你就好，老曹快快开门！” 程咬金松了口气。 是他曾经的兄弟在守城。 还好是，要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你得等等，我先向上面通报一声。” “唉，前些日子上面严格要求，任何人在城门关闭后都要通报才能进出。” 曹季良叹息一声说道。 说着，声音就好像变远了一点，像是远离了原来的位置。 “慢，等等！” “老曹，情况有变，伱先别走！” 程咬金连忙高呼，叫住曹季良。 “啥情况？” 曹季良回应。 黑夜里，彼此看不清彼此的样子。 尽管双方之间有火把照明，但也只能看到轮廓。 “俺刚才从正城门回去，但守城的没给俺开门，去通报了一个时辰都不回来。” “我还有其他消息，怀疑陛下出了事，你别去通报了，先开门让我进城再去通报，出了什么事我都给你担着。” 程咬金大声道。 “老程，你瞎猜测的吧？” “陛下鸿运吉祥怎么可能会出了什么事？” “而且我这么给你开门，后果不是你说担着就担着的啊。” 曹季良谈声道。 “淦你大爷的！” “咱两过命的交情，你怕什么？” 程咬金顿时大怒道。 “你让我想想。” 曹季良退了回去。 任程咬金在下面说什么，他都不再回应。 为此，程咬金抱怨不已，与方源和杜妙颜吐槽曹季良的问题。 方源和杜妙颜只能苦笑，等等看那个曹季良会不会开城门。 半刻钟之后，城门突然轰隆一响，竟然打开了。 “老曹，你他娘的没让我失望！” 程咬金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没多时，一个中年将军走出来。 “老程，我开门放你进来，但只能你自己进来，其他的你得留在外面，你懂我也难做吧？” 曹季良脸色严肃走出。 他开门见山，不能让多数人进入。 五百左右人，不少了，能造成很大的困惑。 他没有上面的同意就开门给程咬金，已经是违背了命令。 再放这么多人进来，那追究下来，问题就会更加严重，后果承担不起。 “你大爷的.其他人不带可以，但这位是户部侍郎方源，这是他夫人，杜相之女，还有这位超级高手，总能带进去吧？” 程咬金想要大骂。 但见曹季良面色严肃，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想法。 也想到他的难处，于是不再强求，但得要求方源和杜妙颜几人跟着进城。 方源是户部侍郎，哪怕是夜里也有权进入皇城，再找机会进入内皇城应该没问题的。 所以方源也要跟着进才行。 “原来是方侍郎，这倒是可以。” 曹季良这才注意到方源和杜妙颜几人，当即向两人行礼。 方源和杜妙颜婚礼那天，他也是到场的，虽然坐得远远的，但还是认得方源和杜妙颜。 “谢谢！” “曹将军放心，朝廷若是追究你问题，我一定挡在前面！” 方源沉声道。 “请将军放心！” 杜妙颜也开口。 “谢谢方侍郎，谢谢方夫人！” 曹季良重重点头道。 随后让开一条路，方源和程咬金共四人进城。 至于其他的士兵则是被留在外面，等待白天再进城。 “方侍郎，你有什么想法？” 进城后，程咬金询问方源的意见。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想听听方源的意见。 “先各自回家，问问家里人有没有知道什么情况。” “如果真的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立即安排人手随时待命。” “然后我们不管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个时辰后你来我府上吧，我夜里走动不安全。”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再次确定情况才行。 皇宫禁地，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危险重重。 “不直接进宫？” 程咬金眉头皱了皱道。 他的想法是直接进宫看看情况。 “如果皇帝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么进宫还有安全可言？” 方源叹息道。 皇帝没出事，那就算强行闯进宫，也是象征性处罚。 怕就怕皇帝是真的出事，那么就这么进宫无疑就是自投罗网。 “你说得对。” 程咬金重重点头。 他再次庆幸自己询问方源的意见。 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那真的容易将事情做坏。 “对了，如果能确定陛下有事，可以联系一下你信任的将军们。” “记住，一定是要信得过的！” 方源郑重道。 “好，我知道了！” 程咬金重重点头。 随即两人分开，各自回家。 方源有杜妙颜和薛仁贵两人保护，不会有安全问题。 他刚才说夜里一个人不安全，是打算回去之后不让杜妙颜再次插手。 杜妙颜是高手，但如果真的有叛乱，高手也难以应对训练有序的军队，不能涉险。 很快，方源几人就回到方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方府众人都已经入睡。 方源一个个将他们叫起来，问他们的最近的事情。 好消息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坏消息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到一个时辰，程咬金就过来。 “方侍郎，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程咬金脸色有点难看。 难道说，皇帝其实没事，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程咬金提前到方源这里，想看方源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我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让杜妙颜去休息了，刚才也睡了半个时辰左右，程咬金到来后才让人叫醒的。 “那我们还进宫看看吗？” 程咬金眉头紧皱道。 “这样子你找个人，请他深夜求见皇帝，看看能不能见到皇帝！”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大臣们深夜也能够求见皇帝的。 但是皇帝接不接见，就看事情的重要性了。 “好的！” 程咬金当即应是。 离开请人进宫求见李世民。 一炷香左右，程咬金回来。 “皇帝说不见。” “我委托的人已经说明有非常重大的事情要见皇帝，但还是见不到。” 程咬金的神色更加凝重。 以前皇帝也不是这样子的。 有重大事情肯定是能够见到。 但现在，宫中的回复一个样，见不到皇帝。 “还有两个时辰就是早朝的时间。” “我们再等等？” 方源不确定说道。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行！” “两个时辰太短！” “方侍郎，我们现在就进宫吧。” 程咬金摇摇头道。 让他等两个时辰，那太难为他了。 现在他是一刻钟也不想等，就想见到李世民。 不能确定李世民的安全，他很难安心，担心不已。 但他得依靠方源，才能有机会进入皇宫，才有机会见到皇帝。 当然，也能依靠房玄龄等人一同进宫，但皇帝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好找房玄龄他们。 深夜闯宫，是大罪，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皇帝出事，没人会陪自己闯皇宫的。 而且事情越拖得久，皇帝的安全就会越大，程咬金不能确定自己能够说服其他人，也不能确定自己的那点怀疑能够让其他人也信服。 “行，我跟你去。”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带上薛仁贵，方源和程咬金两人出发。 进朱雀门轻松，方源说户部有重要事情要处理，就能带着程咬金和薛仁贵两人进。 但承天门难，不过难不倒程咬金，今晚金吾卫值班中有他的兄弟，强烈要求下，终于打开了承天门。 但这次，对方只愿意给程咬金一个人进去。 “如果皇帝真的出现了意外，你点燃烟花发送信号。” “我会在户部等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就得离开皇宫。” 方源沉声道。 将一支烟花信号交给程咬金。 “好的！” “谢谢方侍郎！” 程咬金重重点头。 收下方源的烟花后就进入承天门。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方源和薛仁贵返回户部。 几天不在岗位上，方源发现自己的工作量多了很多。 随便翻翻职位上的公文，方源不由得叹息一声，有点头疼。 有各地财政汇报，也有岭南一战的问题，事情还是挺多的。 时间很快流逝，半个时辰过去了。 薛仁贵过来通知方源，是时候离开皇宫。 “内城那边是不是没有任何信号？” 方源眉头不由得紧皱。 三个人进来，两个人出去，怎么向守城的士兵交代？ “没有。” 薛仁贵摇摇头道。 他刚才一直盯着，没有任何烟花痕迹。 “走吧。” 方源叹息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尽管不好向守城的士兵交代，那就如实交代吧。 后果不会很大，但会被登记上，如果后续程咬金依旧不出，在皇宫闹了事，方源就要负责任。 但是，就在方源两人走出户部大门的时候，不远处无数火把照耀，两支队伍向方源小跑过来，停在户部门口。 方源眉头微皱看向队伍的远处，竟然看到李世民和程咬金。 “拜见陛下！” 方源当即走下阶梯，向李世民行礼。 薛仁贵也是如此，跟着方源向李世民行礼。 他胆子挺大的，行礼的时候还偷偷看着李世民。 “方源，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敢私闯皇宫？！” 李世民走到方源面前，沉声道。 “陛下，我只是到户部工作而已。” 方源瘪瘪嘴，推卸了责任。 他确实是从户部出来，没有私闯皇宫。 所有流程都是正常的，不存在私闯的说法。 “所以求朕一事，你也不要功劳吗？” 李世民似笑非笑说道。 方源顿时愕然，诧异抬头看向李世民。 当即发现，李世民的脸色有点发白，缺失血色。 同时一旁的程咬金也在眨眼，似乎在传达什么意思一样。 “陛下公私分明，有没有功劳陛下说得算。” 方源微微一笑说道。 他看不出程咬金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李世民看着也怪异，还是不主动承认私闯皇宫一事了。 一旁的程咬金不由得向方源竖起大拇指，暗叹文官果然是头脑好用。 “你小子，朕越看你就越觉得你奸诈。” 李世民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 但随后，就激烈咳嗽，脸色惨白中带着病态红。 “陛下，你没事吧？” 方源顿时表示关心。 “没事，只是遭遇了刺杀。” 李世民摆摆手，慢慢恢复神色。 他嘴角咳出一丝鲜血，看上去受伤严重。 “在皇宫遭遇刺杀？！” 方源大惊。 皇宫重地，竟然还遭遇刺杀？！ “随朕去个地方！” 李世民没有回答。 往龙辇走去，上了龙辇就往宫门而去。 “程将军，怎么回事？” 方源跟在队伍上，靠近程咬金问道。 “俺也不知道。” “俺进了内宫后，打伤了好几个禁军才见到陛下。” “然后就告知陛下我们的发现，陛下就带着我来户部找你了。” 程咬金边走边说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跟着皇帝去办事。 “好的吧。” 方源有点哭笑不得。 感叹着程咬金的鲁莽。 可能是程咬金的鲁莽，他才深受李世民信任吧。 很快，队伍就出宫，方源等人跟着，不知道李世民要去干嘛。 (本章完) 第282章：原来皇帝知道那么多 方源一开始是不知道皇帝去哪里的。 但当到了目的地之后，方源却是愣了，甚至有些惊讶。 竟然是囚禁郑观音的府邸！ “开门！” 李君羡前去敲门。 等门打开后，军队蜂拥而入。 片刻的时间，李君羡就回来，邀请李世民进入。 很快，方源几人进入客厅，在客厅等待郑观音。 “臣妾恭迎陛下！” 郑观音出现，向李世民行礼。 她穿着单薄，衣服有些凌乱，像是紧急从床上爬起来。 “让府上的人都过来集合。” 李世民淡然道。 “是。” 郑观音恭声应是。 离开前，看了方源一眼。 方源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紧张。 她不会以为是自己向李世民告状的吧？ 还有，李世民到底是因为什么到这里？ 没多时，府上的人都到来，约六十多人。 “郑观音，你的亲信呢？” 李世民看向府上的仆人，缓缓道。 这些人都是他让人安排进来的，但他一个都不认识。 “陛下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 郑观音摇摇头说道。 “不懂是吗？” “拖出去，都杀了。” 李世民沉吟片刻，淡然道。 话落，府上的仆人都大惊失色。 有些惶恐不安，当即跪在地上求饶。 有些还站着，好像是吓傻不会动一般。 方源和程咬金两人也是大惊，面面相觑。 李君羡下令，将现场的六十多人控制住。 “陛，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郑观音也是脸色大变，颤声道。 “你在毗沙门里充当什么角色？”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话落，郑观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恢复平静。 “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郑观音不再惊慌，声音也不再颤抖。 她眼神阴冷地看着李世民，又扫了一眼方源。 方源大概无辜，很想告诉郑观音，不是自己告发的。 他心中也好奇无比，李世民是怎么知道郑观音和毗沙门有关联？ 但想了想，其实这才是正常的，皇帝囚禁着郑观音，郑观音和毗沙门有勾结。 如果这都不知道的话，那这个皇帝的情报真的很不行，很难相信他能干掉隐太子坐上皇位。 “长安城里有几件事朕是不知道的？” 李世民没有回答，反问道。 这一问，显得他对掌控长安城有足够的信心。 “呵，这么说是臣妾小看陛下了。” “陛下既然一直知道，那为何一直纵容？” 郑观音冷呵一笑。 她不再乖乖站立着，而是找个位置坐下。 既然已经被发现，就没有必要继续装糊涂。 “不纵容，又怎么知道毗沙门情报？” “不纵容，又怎么知道你们盯着传国玉玺？” “不纵容，又怎么能让伱们的势力都汇聚长安城？” 李世民呵呵笑道。 他的自信让在场众人为之一颤。 这一刻，他就是掌控人间的帝王。 这一刻，他仿佛是太阳那般灿烂。 “原来你知道那么多？！” 郑观音再次惊讶道。 她极力想要保持平静。 但还是被李世民的三言两语震惊到。 原来自己等人以为的隐秘，早已经被李世民看穿。 原来自己等人以为的胜券在握，在李世民眼中不过就是笑话。 “比你想象得多。” 李世民自信一笑道。 哪怕是他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依旧显得风采。 “既然知道那么多，为何还让隐太子宝藏开启？” “你应该知道，隐太子宝藏的开启，更多是为了毁掉你的禁军！” 郑观音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现在有很多疑问，很多不明白。 隐太子宝藏，是真的有宝藏，也是真的有传国玉玺。 但隐太子宝藏与秦始皇陵就是同一个，想要得多秦始皇陵无疑是登天难。 故而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相互合作，在朝廷平定岭南的时候闹事，以使得朝廷只能调动禁军前去镇压。 一次两次的，皇宫的禁军就会被消耗在骊山，皇宫的守卫就会空虚，就会有刺客闯入刺杀李世民，甚至发生更大的叛乱。 自然，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也是真的想要传国玉玺，哪怕是比登天还难，但依旧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传国玉玺，故而开启之后双方首领都亲自出面。 “民间有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朕不死些禁军，毗沙门的军师和邓陵氏之墨那些动乱分子会出现在骊山？” 李世民沉声道。 在他前往郑观音府邸的时候，骊山发生前所未有的杀戮。 骊山上，袁天罡率领不良人出动，与山上的毗沙门教徒以及邓陵氏之墨开启前所未有的杀戮。 还有那两扇扇青铜门，也已经被李世民下令埋下炸药，随时将毗沙门军师以及邓陵氏之墨的墨家巨子藏身山服。 “哈哈哈” “都是皇帝无情，今日真正见识到到底是怎么样的无情。” “隐太子宝藏发生到至今，骊山上至少有上万人，这也能狠举起屠刀下杀手，无情，无情，怪不得连哥哥弟弟都能杀。” 郑观音状若癫狂，疯狂大笑。 一旁的方源和程咬金也不由得倒吸口凉气，感叹皇帝真可怕。 这种运筹帷幄的手段，将自己等人都玩在手掌里，太可怕了，令人脊背发凉。 方源还担心，自己和郑观音多次暗中联系，会不会也被李世民知道？ “若不是你们这些动乱份子，朕又怎么可能会这般无情。” “既然已经摊牌，你也无须藏着掩着，再不出手，你就再无机会。”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若非有这些动乱分子，骊山又怎么会血流到渭水？ 若不是这些动乱分子，朝廷的大批禁军又怎么会损失在一个小小的骊山？ 为了除去这些动乱分子，朕忍了很久，今晚就是拔出这两颗毒瘤的时候。 话音落下，李君羡下令，刚才被控制住的仆人纷纷倒在血泊中，命丧黄泉。 “你应该知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还杀？” 郑观音眼神一沉，冷声道。 李世民沉默不语，盯着郑观音。 “既然你要摊牌，那我就看看你挡不挡得住！” 郑观音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娇喝一声，府上顿时杀机四起。 隐约间，府上仿佛刮起阴风，阵阵冷飕。 突然间，冷芒炸现，黑暗中，一把把镰刀杀来。 “镰刀刺客？！” 方源看到，当即大惊，想起之前遇到的镰刀刺客。 记得那次要不是李道宗及时赶到，方源可能就会被他们刺杀成功。 这是一支很厉害的刺客，之前不知道是谁的势力，现在看来是郑观音或者毗沙门的。 “镰刀刺客果真是毗沙门的？！” 李世民却没有惊讶。 神色依旧淡定，而李君羡已经动手。 在他的带领下，二十多个禁军向镰刀刺客杀去。 这二十多个禁军更换了武器，换上如同藤条一样的棍子。 镰刀攻击在棍子上，顿时像是被锁住一样，不像之前攻击方源那时候的灵活。 镰刀攻击，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熟练地运用镰刀刺杀，远程中使得镰刀仿佛是或者一样。 现如今，镰刀被如同藤条一样的棍子限制着他们的实力，以至于镰刀刺客的实力大大降低。 “原来陛下也知道镰刀刺客？！” “但猜错了，他们不是毗沙门的，而是我的。” 郑观音脸色阴沉，冷声道。 见到镰刀刺客一出场就被压制，她心中大惊。 那都是她花费好几年才训练出的刺客，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就这点本事吗？”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留在长安城的实力呢？” “成败就此一举，朕已经给你们机会，你们还不珍惜吗？” 李世民风轻云淡道。 看着郑观音的眼神变得深邃。 今晚就是解决自己最为头痛的问题之一。 不希望郑观音还留手，想要给毗沙门一个重重的打击。 “陛下，你就带这点人过来吗？” 郑观音盯着李世民，沉声道。 粗略一算，李世民这次带来的不到百人。 已经有二十多个出手与镰刀刺客火拼，剩下不到八十个。 这么点人数，也就是和刚才李世民杀的那些仆人差不多数目。 “你尽管动手即可。” 李世民淡然道。 神色还是那么的自信。 “哼，那我就不客气了！” 郑观音冷哼道。 她突然将茶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像是发出某些信号一样。 下一刻，府里后院的方向有烟花升起。 烟花在空中爆炸，灿烂盛开，传播某种信号。 方源看着它盛开又湮灭，神色有点怪异。 烟花本是用来庆祝，用来开心的。 但现在，被多方势力用来传播信号。 片刻后，上百黑衣人冲出，强势向李世民杀来。 那些都是毗沙门的教徒，都不是简单之辈，有一定的实力。 “程咬金，你带队！” 李世民淡然说道。 “是！” “众兄弟谁俺来！” 程咬金当即应是。 带着剩下禁军向冲过来的黑衣人，厮杀。 原本只有远处的黑暗中有禁军与镰刀刺客厮杀。 现在整个院子都是人影混动，刀剑闪烁，杀戮不止。 “毗沙门就这点人？” 李世民淡然道。 哪怕身边的禁军都已经全部不在。 此时，李世民的身边就只有方源和薛仁贵两人。 “皇帝急什么？” “谁胜谁负还说不定。” 郑观音沉声道。 目光在方源的身上停留好一会儿才离开。 客厅外，人多了，死亡几率也大大增加，时不时有人死亡。 “方源，杀了她。” 李世民突然说道。 “愕是。” 方源一愣，诧异看一眼李世民就快速应是。 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但不管是不是，这命令方源会听。 因为自己和郑观音本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着，方源示意薛仁贵动手。 郑观音神色变得紧张。 “让我对一个弱女子下杀手，不太好吧？” 薛仁贵看了郑观音一眼，有些犹豫。 郑观音从外表上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让你杀你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方源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好吧。” 薛仁贵缩了缩脖子。 提着青龙偃月刀向郑观音杀到。 “李世民，你就这样杀我？！” 郑观音双手抓住椅子，看样子更加慌乱。 她看着越来越靠近的薛仁贵，呼吸也变得急促。 估计是不管是谁，在生死面前，也很难保持平静。 薛仁贵不管她，举起青龙偃月刀，就要往郑观音砍去。 这要是真的砍下去，郑观音肯定是挡不住，当场玉石俱焚。 方源看着，叹息一声，尽管不知道郑观音会不会武功，但肯定挡不住薛仁贵的，没眼看。 “慢着！” 李世民再次开口。 薛仁贵当即停住手中动作。 他看向李世民，又看向方源。 不管怎么说，方源才是他的雇主。 “回来吧。” 方源是又开心又无语。 这么看自己，不得让李世民有损颜面？ 但薛仁贵主要是看自己意见，那还是很满意的。 不像有些人，看到地位高的人之后，就忘记原有雇主。 “李世民，你吓我有意思吗？” 郑观音喘息，瞪着李世民骂道。 她刚才被吓到，一时间忘记思考。 现在反应过来，其实李世民就是想吓她。 如果李世民真的要杀自己，软禁自己期间就有无数次杀自己。 “没意思。” “你还有其他底牌没出吗？” “没有的话，朕觉得你该上路了。” 李世民摇摇头，淡然道。 他语气平静，神色也很平静。 看着郑观音的眼神，就好像看无物一样。 郑观音面对李世民的眼神，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她感觉李世民是真的想杀她，不由得再次变得紧张。 客厅外，杀戮不止，双方都有损失，但更多的是黑衣人。 这次李世民带来的人都是禁军中的高手，实力都非常强悍。 特别是李君羡，超级高手，杀人好像是割韭菜一样。 “那就让你们父子面对面碰撞吧！” 郑观音深吸口气，沉声道。 话落，李世民眼睛就眯了起来，冷芒闪现，但看上去似乎并不吃惊。 反而是方源的心有点不争气，神色骇然地看向郑观音。 没想到，竟然还演变到父子之争。 就在这时，大门的方向轰隆作响，有大批人向这边冲来。 (本章完) 第283章：一切，尽在朕的掌握中 方源以为是某位皇子杀来。 毕竟历史上太子李承乾就造过反。 但是当看到来人之后，方源又是一愣。 不是李世民的某位皇子，而是太上皇李渊！ “父皇？！” 李世民惊讶起身，惊呼道。 “拜见父皇！” 郑观音也起身。 但很明显，她知道内幕。 现场厮杀慢慢停止，双方分开对峙。 太上皇带来的人太多了，与黑衣人站在一起，远超过李君羡和程咬金这边的人手。 “观音，就只有我来吗？” 太上皇扫过现场，最终目光落到郑观音的身上。 “博陵崔氏说要来的，但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来。” “荥阳郑氏正在路上，您出现之后，他们迎接就会出现了。” 郑观音恭声道。 两句话，就搬出两个庞然大物。 “父皇，你要勾结外族同室操戈？！” 李世民脸色难看，沉声道。 “老二，你还有没有后手？” “没有的话，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 李渊淡然道。 走到郑观音的旁边坐下。 郑观音见李渊坐下后，也跟着坐下。 “太上皇，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贪恋皇位？” 程咬金气呼呼走来。 他盯着太上皇李渊，双手的斧子很想砍下去。 都一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怎么还那么贪恋那个位置？ 难道皇位真的那么令人沉迷，那么令人留恋？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也是难以理解。 皇位是值得贪恋，令人沉迷。 但李渊都这么大年龄了，估计就只有四五年就去世，他竟然还抢皇位？ 既然真的抢皇位，那裴寂致仕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阻止？ “程咬金，你不懂的。” 李渊淡然摇头。 “俺是不懂，俺现在就想砍死你。” 程咬金扬起手中两把斧，就想往李渊砍下去。 “程咬金，回来！” 李世民喊道。 阻止了程咬金的行为。 程咬金气呼呼收下武器，回到李世民的身边。 李世民像是无力一样坐下，神色有些颓然，眼神有些迷离。 “父皇，趁现在李世民身边没有其他帮手，我们先送他上路？！” 郑观音盯着李世民，恨声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杀了她的丈夫和儿子，还软禁她多年当作是玩物。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将报仇当作是活着的动力。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郑观音无比的兴奋，终于都能亲眼看到仇人去死。 “等等博陵崔氏和荥阳郑氏吧。” “总不能我拿下的功劳和他们分享吧？” 李渊瞄了一眼方源，淡然道。 “好吧。” 郑观音非常不情愿说道。 但李渊已经这样说话，她也没有办法拒绝。 “老二，还有什么底牌都使出来吧。” 李渊淡然道。 “父皇，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叛变。” 李世民深吸口气，似乎恢复了不少。 他向李君羡招招手，李君羡立即安排人手离开。 但可惜，想要离开的人手被挡住，现场已经被李渊控制住。 “李世民，现在再安排后手，是不是晚了一点？” 郑观音哈哈笑道。 她发现李世民的人被阻止后，李世民的脸色有点难看，故而很开心。 李世民没有说话，但脸色确实是有点难看。 方源注意着李世民的神色，眉头皱了皱，低下身在李世民的耳边轻声道：“陛下，要不要我叫人？” 方源也不确定李世民是不是真的没有后手，但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叫人才行，否则自己也会被清算的。 保安队已经回来，方源出门的时候，已经让他们整装待命，让他们以五声烟花为信号支援。 之所以设定为五声烟花，是因为现在很多人以烟花为信号，一声两声三声的信号会被提前使用，省得出现混乱。 令方源没想到的是，李世民听完后，神色不变，却是轻轻摇头。 难道说，李世民还有其他安排？ 见状，方源就不再多说，静静站着看戏。 郑观音眉头皱了皱，深深地看了方源一眼。 真想说话，但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又有声音响起。 没多时，一支队伍出现，为首的是荥阳郑氏的族长，郑仲仙。 这支队伍的人数不多，只有五十多人，但个个都是身穿甲胄，威武不凡。 “李渊，李世民，没想到今晚以这种方式见面。” 郑仲仙笑眯眯说道。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但看上去细皮嫩肉，保养得很好。 岁月只是让他的头发变得发白，皮肤却还很年轻。 “崔润玉不来吗？” 李渊看了郑仲仙的背后，问道。 “我们之间，有一家过来，不就行了吗？” 郑仲仙坐在另外一边。 不同于李世民的主坐，也不同于李渊和郑观音的那边。 “就你郑氏过来，就要我与你们五姓七望平分天下？！” 李渊眉头皱了皱，不满道。 “李渊，你能开创大唐，本身就是依靠我们五姓七望。” “现在我们再次支持你成为大唐的皇帝，曾经的恩情你就忘记了吗？” 郑仲仙似笑非笑说道。 当年，隋炀帝调动天下兵力，三攻高丽。 主要不是灭掉高丽，而是想要消耗世家望族的实力，独尊皇权。 世家望族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觉到隋炀帝的真正意图，开始策乱天下，宣传隋炀帝的暴政。 最终，天下大乱，诸侯并起，五姓七望等天下望族推出一个代表，则是李渊父子，拥护他们开新朝代。 于是，才有今日的大唐，以至于五姓七望在大唐的地位很高，几乎和大唐平起平坐。 只是皇权和世家很难和平相处，相互之间明争暗斗。 “我没忘！” “但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 “曾经你们都有出力，现在只有你荥阳郑氏到来。” “想要好处可以，但是不到场的没有，这是我李渊的底线。” 李渊脸色一沉，正色道。 “底线？” “你李渊也会有底线？” “还是说你们李家父子也会有底线？” 郑仲仙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越是说底线的人，就越没有底线。 李家父子为了给自己脸贴金，声称自己是陇西李氏的分支。 又为了坐上那个皇位，兄弟之间互相残杀。 这算什么底线？ 这完全是没有底线！ “你！” 李渊被气得额头血管时隐时现。 “所以说，你们五姓七望，只有荥阳郑氏肯来吗？” 李世民突然插话道。 “不错。” 郑仲仙收敛笑容，看向李世民，沉声道。 李世民这个皇帝虽然还年轻，但手腕十足，远超李渊。 当年五姓七望支持的人不少，但李家父子最终杀出重围，李世民居功甚伟。 上马征战天下，下马治理天下，之前任谁也不敢相信他有这样的才能。 “郑族长，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敢来？”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 “不敢来？” “你误会了，他们只是不想来。” 郑仲仙也是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 “朕觉得他们是怕死。” 李世民冷笑道。 “就凭你？” 郑仲仙不以为然笑道。 “不，是凭我们父子！” 李世民摇摇头，沉声道。 话音落下，郑仲仙和郑观音两人都是一愣。 但就在这么一愣的情况下，李渊带来的队伍当即动手斩杀那些黑衣人。 那么近的距离下，这些黑衣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被杀死，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李世民带来的士兵，则是第一时间冲向郑仲仙带来的，杀戮又再次开启。 加上李渊带来的士兵很快就清理掉黑衣人，也加入战场。 郑仲仙带来的族兵虽然是身穿甲胄，但人数太少。 很快就落了下风，难以抵挡。 “你！” “你们！” 郑仲仙大惊失色。 惊讶得从位置上站起来。 郑观音也是如此，都看傻眼了。 李世民和李渊父子竟然联手，把他们耍了。 “就你们也配调拨我们父子关系？” 李世民起身，冷声道。 他抽出腰间的天子剑，向郑仲仙走去。 “你们父子真狡诈，竟然还有联手的可能。” 郑仲仙脸色阴沉难看。 他们五姓七望曾经讨论过，李世民和李渊是不可能合作的。 因为李世民将李渊从皇位上拉下来，还杀了李渊的两个儿子，彼此之间有化解不了的仇恨。 别看两人平日间显得父慈子孝，但都是做给为人看的，两人关系恶劣得很，所以两人肯定是不会合作的。 但不曾想，两人竟然还能合作。 “我们父子狡诈，也比不上你们险恶。” 李世民冷笑道。 他已经来到郑仲仙的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手中的天子剑散发出阵阵寒芒，似乎想要吞噬人的性命。 “这一次，是我们五姓七望栽了跟头。” “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今日都大伤元气。” “他日还想要与朝廷作对，怕是不可能了。” 郑仲仙深吸口气说道。 他起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慢着！” “郑族长就这样走了？” 李世民叫住对方。 “我不走，难道你还敢杀我？” “你要是真敢，那你就来杀吧。” 郑仲仙嘴角一扬，冷笑道。 他走近李世民，甚至还张开双手挑衅李世民。 “朕确实是不敢杀你，但给你一个警告还是敢的。” 李世民冷声道。 手中天子剑一挥，一道血光飞溅，一颗耳朵跌落在地。 “啊！！！” 郑仲仙疼得面目狰狞，大声惨叫。 他捂着耳朵，鲜血流下，完全是止不住。 “滚吧。” 李世民淡然道。 “李世民，你会后悔的！” 郑仲仙气急败坏喝道。 他逃一般地离开，背影是那么的狼狈。 李世民没有理会郑仲仙，而是看向坐在一边发呆的郑观音。 “傻眼了？” “你忍辱负重筹备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是不是很震惊？” 李世民呵呵笑道。 “老二，适可而止！” 李渊眉头微皱道。 不管怎么说，郑观音都是大郎的媳妇。 这么多年他都不关注这个儿媳，由李世民乱来。 但是今日见到，不忍心看着李世民羞辱郑观音。 “父皇所言极是。” 李世民收回天子剑，缓缓点头道。 “李世民，我要杀了你！” 郑观音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从座位上弹起，冲向李世民。 但都不需要李世民动手，一旁的程咬金就将她挡住，限制了她的人自由。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郑观音状若癫狂，想要冲向李世民。 但任她如何挣扎，也挣扎不开程咬金的控制。 “将她带下去，关进天牢。” 李世民冷声道。 “是！” 程咬金应是。 将郑观音强行拖走。 不管郑观音怎么挣扎，怎么叫喊，最终都逃不掉失败的命运。 “我先走了。” 李渊看了一眼郑观音被带走的方向，叹息一声。 “方源，再随朕去一个地方。” 李世民站在远处片刻，淡然道。 “陛下威武，轻松解决叛乱！” 方源快步走近，拍李世民的马屁。 这没想到，叛乱就这么简单被平定。 今晚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估计是损失惨重。 “首脑没死，他们还会死灰复燃。” 李世民摇摇头，叹息道。 真正可怕的敌人在骊山抢夺宝藏。 他们大概率不会损落的，只能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今日之后，毗沙门或者邓陵氏之墨都是伤了筋骨，以后想作乱很难。 但世家. “陛下雄才大略，那些宵小不会是陛下对手的。” “陛下，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源跟在李世民的身后，给他拍马屁的同时还问他去哪里。 这么晚了，事情也解决，还不回宫，是要去哪里？ “去博陵崔氏！” “总得要讨点利息才行的。” 李世民冷声道。 自己是不敢杀郑仲仙。 但这些五姓七望就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 “博陵崔氏.我就不用去了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个时候去博陵崔氏，就是讨场子的。 但是李世民讨场子，也是李世民要好处，自己去干嘛？ 去增加和博陵崔氏之间的仇恨吗？ 没一点好处还惹麻烦的事方源不想去。 “不行，你要跟朕去。” “朕还需要你保护朕呢。” 李世民呵呵笑道。 上了龙辇后，大部队就出发。 方源看着李世民离开的方向，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284章：崔氏赔偿，江湖劫杀令 很快，方源就跟随着李世民来到博陵崔氏。 在李世民的强硬态度下，博陵崔氏的守门护卫都没时间禀报，众人就进了博陵崔氏。 “让崔润玉出来见朕！” 李世民径直走到大厅坐下。 两边有军队保护着，博陵崔氏的护卫根本挡不住。 听到李世民的要求之后，一些护卫快速离去通报。 实际上，就算没有李世民现在的要求，在李世民闯入博陵崔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通报崔润玉。 没多时，崔润玉就带着几个族老到来，现场的护卫被他打发离开，博陵崔氏的人就剩下他和几个族老。 李世民见状，也是摆摆手，李君羡就让带来的护卫撤退，退得远远的，就留下方源和薛仁贵在一旁候着。 “陛下这么晚到来，所谓何事啊？” 崔润玉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方源，淡然坐下。 “崔族长明知故问吗？” “朕看你也不像是刚起床的样子，就直入主题吧。” 李世民呵呵笑道。 不仅是崔润玉，还有其他几个族老，都不像是刚起床。 刚起床的人脸上几乎会带着睡意，并且衣服什么的也可能会来不及换。 但崔润玉和博陵崔氏的几个族精神抖擞，衣服也没有更换的样子，可见他们其实没有睡。 没有睡，那就是一直关注着郑观音府邸的事。 “陛下想聊什么？” 崔润玉笑容收敛，沉声道。 聪明人，不说糊涂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郑仲仙已经被被斩下一块耳朵，你觉得你的耳朵值多少钱？” 李世民似笑非笑说道。 崔润玉等人一听，顿时神色一变。 他们是知道郑仲仙已经失败，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毕竟是大晚上的，郑仲仙本人也痛得要死要活，离开郑观音府邸之后就赶回荥阳郑氏。 “陛下想要什么？” 崔润玉沉声道。 脸色又难看几分。 被威胁，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从此以后，纸币只能由朝廷印发！” 李世民沉声道。 纸币的推行，让李世民尝试到钱有多么的好赚。 只需要方源那边印刷，朝廷就有源源不断的钱。 印刷的过程中是需要担心纸币过剩，但稍微过剩又不会引起什么问题。 现在，纸币只在长安城附近使用，还没有推行全国，到时候将会是天文数字的回报。 “不可能。” 崔润玉斩钉截铁说道。 纸币的利润他同样知道。 现在没有高密公主使用假币干扰。 那么他们博陵崔氏就会继续推行纸币。 从目前来说，博陵崔氏推行的纸币比朝廷的还广。 他们有其他的五姓七望支持，大半个大唐都开始流通纸币。 这么大的利益，博陵崔氏怎么可能会让给李世民？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收刮的问题。 博陵崔氏完全可以利用这次纸币大肆敛财，得到更多的铜钱。 往后纸币不值钱了，民间乱起来需要擦屁股的是朝廷，不是他们博陵崔氏。 “皇帝，你太会狮子开口了吧？” “皇帝是不是觉得我们博陵崔氏也那么好欺负？” “你要是想闹事就直接说，我们博陵崔氏可以奉陪到底。” 在场的几个族老语气比较冲。 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说话仿佛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他们都不给李世民面子，甚至还想和李世民开战，看看谁损失得大。 “几位族老以为大唐还是以前的大唐？” 李世民眼神一沉，冷声道。 大唐刚刚创立的时候，多亏多方世家的支持。 但是现在，在李渊和自己的治理下，大唐慢慢脱离世家的掌控。 虽然朝廷还是很多官员是来自各大的世家，但军队已经逐渐转移到皇帝手中。 只要军队在手，那么世家就不可能再那么嚣张，想要和朝廷对抗得掂量掂量。 当然，李世民也不想和他们硬碰硬，因为闹起来朝廷的大臣们不做事了，朝廷也很难运行得过来。 是一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办法。 “哼，区区十多年的发展，难道还能飞天不成？” “废话少说，想要夺取纸币发行绝对不可能！” “开战吧，啰啰嗦嗦的，老夫早就受够了！” 博陵崔氏的族老们依旧吵吵闹闹。 李世民看着，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他是不想开战的，但也不可能向博陵崔氏示弱。 而崔润玉却不作回答，这让李世民心有不满，却一时无化解之策。 “那就开战，看谁死的人多，看谁更加心痛！” 方源突然插话道。 他心中叹息，因为本可以不参与话题的。 但李世民带自己来，就已经是和李世民站在同一战线。 博陵崔氏的几个族老顿时不说话了，都有些不满地看向方源。 几人都没有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源会突然说话。 他们一致认为，方源是没有资格插话道 李世民的脸色恢复正常。 几位族老的脸色变得难看，想要呵斥方源。 但这个时候，崔润玉再次发话，他们几个就将话吞了回来。 “开战都是粗鄙人才做的。” “今晚一事或者我博陵崔氏有点关系，但纸币一事陛下就不要想了。” “陛下不是布局剿灭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吗，博陵崔氏可以以五姓七望的名义向江湖发现劫杀令，帮你清除那些余孽。” 崔润玉想了想说道。 “可以。” “三天之内朕要收到消息。” 李世民满意点头，起身离开。 方源有些愕然，但连忙起身跟上李世民。 崔润玉等人都没有送李世民，沉默地坐在原位上。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出了博陵崔氏府邸。 “陛下，劫杀令是什么？” 方源很是好奇。 本来李世民是想要纸币权的。 但最后用劫杀令换了，劫杀令有这么大的能量？ “就是江湖中的追杀令，以五姓七望名义发行，比较厉害而已。” 李世民解释道。 随即上了他的龙辇回宫。 这一次，方源没有跟上，目送着李世民离开。 听到李世民的解释，方源算是明白劫杀令的意思，也感觉它的能量大。 五姓七望在地方上的威望比皇帝的还要厉害，以五姓七望发行劫杀令，那不管是地方乡绅还是地方官员都会响应，使得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没有容身之地。 很快，方源返回方府，洗个热水澡后准备睡觉。 但刚回到院子，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吓了方源一跳。 循声望过去，就发现有个人影躺在那里。 狗子等巡逻的人也发现，快速将那人围住。 “老爷，好像是墨采苓。” 狗子不确定说道。 他也见过墨采苓，有过几面之缘。 之前墨采苓受伤，在方府待了一段时间。 “是她？！” 方源有些诧异走去。 她不是在骊山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方源走近的时候，墨采苓已经昏迷。 身上的衣服很多血，有她的也有别人的。 想了想，方源将她抱起，转移目的地，省得吵醒杜妙颜。 不过刚刚将墨采苓抱起，她就呻吟一声，快速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满的谨慎和杀意，甚至双手下意识做出战斗的姿势。 但是看到方源之后，眼中的谨慎和杀意瞬间消退，战斗的姿势也松弛下来，整个人顿时就软在方源的身上。 “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墨采苓虚弱说道。 眼角涌出泪水，十分虚弱。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轻声道。 边走边走，并让狗子去请大夫。 “宝藏里面有怪物，杀了很多人，我爹为了保护我死在里面了。” 墨采苓哽咽道。 眼泪如决堤一样流出。 “节哀。” 方源张张口，叹息道。 还想问问是什么怪物的，不好意思继续问。 “我逃出之后，在骊山又遭遇了伏击。” “和一些同门想着到长安城和其他同门集合，但没想到他们都死了，我们再次遭到伏击，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活着。” 墨采苓继续哭道。 她现在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卷缩在方源怀里。 “至少你安全了。” 方源叹息，安慰着她。 很快，方源转到客房，将她放下。 “好好休息，待会会有大夫来给你检查身体。” 方源安慰道。 有点困，也觉得等会大夫过来检查身体自己留在这里不方便。 看墨采苓的样子，感觉还有些地方流着血，是需要换衣服的。 “不要走，陪陪我。” 墨采苓拉着方源的衣服，哽咽道。 一夜之间，他不仅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同门也几乎死光。 以前还觉得自己挺随性的，但当事情发生之后，墨采苓第一次感到孤单和害怕。 “嗯，我不走。” “皇帝让五姓七望对你们和毗沙门发行了劫杀令。” 方源心中叹息，留了下来。 “劫杀令？！” 墨采苓眼神一闪，神色变得惨然。 这一晚死伤无数的兄弟，看样子连长安城都难以逃出去。 作为江湖中人，她远比方源还要了解劫杀令的危害。 如果说朝廷有通缉令，那么江湖就有追杀令。 在这里两者之上，还有劫杀令。 动用了劫杀令，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都会被追杀。 除非说躲进深山野林，要不然很难保证不会被发现。 这就是劫杀令的可怕，很少能有人能够躲得了劫杀令。 “你这段时间就留在方府养伤，没事不要出门。” 方源叮嘱道。 他只是有些了解劫杀令的厉害。 但可以肯定，从明天开始，朝廷会正式通缉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 然后五姓七望他们也会动用关系追杀这些人，他们将会成为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这个时候墨采苓要是出到外面，方源也不敢保证她的安全，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方府。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方源都不希望发生。 “真是人一倒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就说叫我爹不要盯着宝藏，他硬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墨采苓神色有些狰狞说道。 像是怨恨，又像是悲伤，最后又变得颓然。 一夜之间变化太大，她一时间很难接受，神智不是很清楚。 没多时，狗子请来的大夫到来，还专门请两个女大夫过来。 “方侍郎，请您和诸位先出去。” 女大夫提出意见。 方源自然没有意见，带狗子等人离开。 不过方源也没有立即回房间睡觉，在门口等待着。 看了眼天色，天边已经吐出鱼肚白，很快就要上早朝，没必要再睡。 约莫一炷香之后，女大夫出来，告知方源墨采苓伤势严重，但没有致命的伤，就是情绪不太稳定。 方源给了钱，让狗子送人回去，返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墨采苓已经入睡，就不再打扰，交代几句之后离开。 刚回到院子，杜妙颜就醒来。 杜妙颜会在方源上早朝前起来，给方源准备服装等等的。 “夫君你昨晚没回来睡吗？” 杜妙颜有些意外问道。 她起床的时候，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一点温度都没有。 一般而言，如果方源一起睡，她会方源入睡的时候知道，提前起床也能摸到方源留下的余温。 “没睡，昨晚很晚才回来。” 方源走近杜妙颜，将杜妙颜的娇躯搂紧怀里。 天气有点寒冷，所以方源就抱着杜妙颜走进房间，顺便把门关上。 “夫君，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陛下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杜妙颜神色凝重道。 昨晚和方源回来后，方源不让她一同做事。 但方源和程咬金是进宫的，也就是为了皇帝的事进宫。 是什么情况她一时间忘记问了，净是想着今日上早朝的事。 “皇帝没事.” 方源摇摇头道。 将昨晚进宫之后发生的事告诉杜妙颜。 并且最后还告诉她劫杀令和墨采苓在方府。 “劫杀令.那墨采苓留在我们方府会成为个麻烦。” 杜妙颜有点担心道。 是皇帝要求发行的劫杀令。 那皇帝今天肯定会发出全国通缉令。 墨采苓的身份在邓陵氏之墨中肯定不简单。 要是被发现，那就是户部侍郎私藏钦饭，后果可怕。 “先留着吧，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好帮手。” 方源摇摇头说道。 墨采苓会是个麻烦，但她能力很强。 如果能留下，对方府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如果不能，让她养好伤之后偷偷离开也可以。 “先不说这个，夫君你该上早朝了。” 杜妙颜点点头，催促方源换衣服。 第285章：唐俭开会，户部年终审核 早朝商议的事情不多。 但其中就包括了通缉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 李世民要求，天下所有人只要认识毗沙门或者邓陵氏之墨的，都可以到当地官府登记对方信息。 只要确定对方的身份，就能够得到朝廷的一笔不错的奖励，朝廷鼓励天下的百姓消灭这两支邪恶的势力。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知道，哪怕是李世民决定的这件事劳民伤财，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反对。 全部支持！ 这是李世民执政以来，唯一一次没有任何官员反对的一次。 早朝散去后，方源就一如既往返回户部办公，忙碌最近正在忙的年终总结。 当然，这个年终总结不是户部的，而是三省六部以及各个重要部门的。 奇怪的是，凳子才刚刚坐热，就有人通知户部尚书唐俭要开会。 要知道，唐俭是很少在户部的，更不要说开会了。 唐俭在户部是出了名的懒！ 就是不知道李世民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么一个懒人把持户部的？ 很快，会议室就坐了不少人。 唐俭坐在主座位上。 方源和崔振堂坐在他的旁边，一左一右。 其余的，就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小喽啰不参加这次会议。 “年终了，最近事情又多，我就长话短说几个问题。” 唐俭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侧着看向众人。 他看样子有点懒散，似乎挺不乐意开这次会议的。 在场只有方源有点不适应，崔振堂等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第一件事，就是各个部门的财政审核。” “我的意见是，不要怕事，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有一个铜钱的纰漏也给我狠狠查！” 唐俭沉声道。 年终的时候，是户部查各个部门的流水。 只要账本对不上，那么这些部门就惨了，账本所有流水重新查一次。 忙的不是户部，而是各个部门，要是找不出原因，闹到皇帝那里是一回事，明年的经费又是另外一回事。 户部的权力作为六部仅次于吏部，在这一点上决定着关键性作用，控制着各个部门每年能够使用的经费。 “是！” 崔振堂等人纷纷应是。 每年的年终审核，都是户部最风光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管是掌握官员升降的户部，还是执掌刑罚大权的刑部，都不敢得罪户部。 “第二件事，早朝陛下下令通缉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一事，奖励的钱是从我们户部支出的。” “这是一场长久战，我担心会有人利用这一点虚假举报，骗取朝廷的钱，也就是骗我们户部的钱，你们审核这边钱的时候都给我认真点，户部没那么多钱给你们挥霍的。” 唐俭继续说道。 户部掌管国库，国库的钱就是户部的政绩。 如果国库的钱少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被弹劾肯定是少不了。 这次李世民要给举报的人奖励，那肯定会使得国库的钱变少。 钱肯定不能不给的，但能拖就拖，并且要注意不要被人利用这个问题骗国库的钱。 “尚书大人，陛下应该不会奖励太多钱吧？” “那点小钱由各地的官府批就可以了吧？” 有位主事说道。 正常情况来说，奖励的钱是户部商量出给陛下的。 但是唐俭没有让大家商量，那应该是皇帝那边已经有了数目，不需要再商量。 “陛下确实不会奖励太多钱。” “但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就只有二三个，又或者只有二三十个吗？” 唐俭瞪了他一眼。 如果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只有一定点人，那他也不会头疼。 就是担心人数多了，地方的百姓或者官员抓住这个问题，是不是相关人员都指正，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但这不是户部该考虑的，户部应该考虑的是钱可以批，但要看什么时候批，而且要确认身份之后再批。 “尚书大人说得是。” 主事当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连连赔笑。 “说第三点。” “咳，我最近有点不舒服，六部的总账我就不亲自去审了。” “崔侍郎，你负责吏部、户部、工部，方侍郎负责刑部、兵部、礼部。” 唐俭提到第三点，神色稍微有点不自在。 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淡然吩咐着方源和崔振堂任务。 “是。” 崔振堂淡然接受唐俭的分配。 方源也应是，但却有点诧异。 三省六部规模都是挺大的，开支也有很多，账本自然也就变多。 但会有个总账在三省六部的首领那里，需要户部尚书亲自去对一下，以确定是否有错。 找对方首领对账，自然是自己这边的尚书去，是身份的对等，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但唐俭偷懒，将任务分给了方源和崔振堂。 “散会！” 唐俭起身，结束会议。 他的会议都是挺直接的，也很快速。 不会啰里啰嗦，也不会说些牛头不对嘴的话。 “大人，刑部、兵部、礼部的账本和总账，我待会给您送去。” 方青平走近方源，小声说道。 这几天方源不在户部，所以工作没有交代方源手中。 不过就算是方源在户部，对账的事情也轮不到方源去做，而是下面的人做好再给方源。 只是因为方源不在户部，方青平等人对账之后没有将账本放回方源的办公处。 “唐尚书连总账也不去对的吗？” 方源有些诧异问道。 让一个侍郎去找对方的尚书对账。 这行为容易引起对方的不满，甚至会被刁难。 “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 “咳，听说.大人，您移步这边。” 方青平尴尬笑了笑说道。 随即想到了什么，邀请方源到一旁。 “听说陛下本来对唐尚书此举挺有意见的。” “但唐尚书说，他身体不行，这几年就要致仕，其目的是为了培养户部接班人。” “故而有人说，唐尚书让侍郎去对账，是为了锻炼侍郎的能力以及在各尚书面前露脸，以确定谁能接替尚书一职。” 方青平小声说道。 “什么时候说的？” 方源眉头顿时一皱，心中一凌。 户部尚书一职，真正的朝廷大臣，权力滔天。 只是自己才刚刚成为侍郎，没有机会再升上去了吧？ 想到这里，方源不由得叹息，终究是自己的履历太过短浅。 “两年前的今天。” “大人，您是担心您的资历短浅吗？” 方青平似乎看出方源的担忧，小声问道。 他也不得不佩服方源的年轻，不到三十就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员。 除去那些开国功臣的后代有可能，就只有方源有这么恐怖运气。 “是的。” 方源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就是资历浅，哪怕眼前有机会也没有办法争取。 “大人，或许您的资历是浅了点，但不代表就没有机会啊。” “而且而且属下以为，哪怕是您不能接替尚书一职，也不能让崔侍郎接替。” 方青平眼神一沉道。 他不能确定方源到底有没有机会。 毕竟最终决定接替人选的，是皇帝，而不是唐俭。 但不管是不是方源，方青平都不希望崔振堂接替。 崔振堂若是上位，那么他就会在此失去权力。 “伱说得对。” “刑部、兵部、礼部的账本对得怎么样？” 方源微微一笑，转移话题。 有没有机会，想是没有用的。 目前有事做，就认真做好就行了。 至于户部尚书一职，是谁就是谁吧。 唐俭虽然说自己身体不好，但至少现在没有致仕的消息。 “刑部的账有点问题。” “我这就回去再核算一次，您稍等。” 方青平当即进入工作的角色。 他与方源告别，返回他的岗位办事。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方青平再次找到方源。 “大人，这是刑部的账单。” “我们发现他有两笔支持是对不上的。” 方青平指着两笔账单说道。 方源看了眼，本不怎么在意的心顿时就提起来。 一笔是五十二位因公殉职赔偿的公职人员账单，一笔是刑部刑具更换的六百三十七具数目账单。 但这里两笔账单中，户部给刑部支持的数目，和刑部再支出的数目对不上，有不小的偏差。 “这里没有外人，属下向您提出属下的猜测。” “属下怀疑，刑部虚报了因公殉职的公职人员和刑具的数目。” 方青平小声说道。 他是向方源表示忠心。 因为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是不允许的。 方源要是追究起来，方青平会遭遇严重警告的。 但方青平还是说了，就是向方源表忠心，表示完全信任方源。 “刑部的总账看得怎么样？” 方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已经可以。” “如果大人您要去吏部的话，属下挑选两人陪您去。” 方青平恭声道。 他知道，方源是从其他地方调上来的，对对账不熟悉。 而且对账这种事，尽管方源是以户部侍郎的身份找刑部尚书对账，但也得找两个帮手才行。 要是真的让方源对账，估计是账有问题，方源可能也看不出，从而就被刑部尚书应付过去。 “那就去刑部。” 方源点点头说道。 待方青平给方源挑来两个帮手后，方源出发刑部。 刑部也是在皇宫之内，不过也要走一炷香左右才到，皇宫太大了。 “你们户部尚书又不来对账？！” “等着，我这就去通知尚书大人。” 接待的刑部官员不满说道。 他让方源几人在大厅坐着，就去通报。 方源只是侍郎，不是尚书，不可能直接见到尚书的。 但是在客厅等了一炷香后，去通报的人没有回来。 “大人，对方不会是给我们下马威吧？” 带来的人在方源耳边小声说道。 “淡定，随他们。” 方源平静回答，优哉游哉喝茶。 刑部可能会因为方源是侍郎而不满。 但如果真的敢因此晾着方源，那么后悔的是他们。 方源完全可以因为在审核上卡他们，卡得他们哭都有可能。 这个时候得罪户部的人是非常不理智的，哪怕对方是刑部尚书。 “咦，方侍郎？！”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刘怡辰路过，发现是方源，向方源这边走来。 “刘小姐，你爷爷呢？” 方源微微一笑，问道。 “先别管我爷爷。” “你在骊山抛弃我，是不是要算一算账？” 刘怡辰变了一副脸色，娇喝道。 当时和方源分别之后，她遭遇好几波暗杀才回到长安城。 话落，方源带来的两人神色变得怪异，刚刚路过的刑部官员也是愣住。 “刘小姐，你说话很暧昧，我是有妻室的人，麻烦你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方源注意到旁人的神色，当即正色道。 “你，你想什么呢？” 刘怡辰当即红着脸呵斥道。 她一开始说话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的。 但听到方源的话，再注意到周围人的神色，当即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暧昧。 “我想什么不重要。” “关键是刘小姐是怎么想的。” “我对妙颜情深义重，希望刘小姐见谅。” 方源正色道。 “你混蛋！” “我要撕开你的嘴！” 刘怡辰的脸更红。 她感觉方源是故意取笑她的。 真可恶，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自己亭亭玉立，要什么男人没有，会看中有妇之夫？ “好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嬉笑。” “你爷爷呢，我要见他，刚才接待我的人去通报一炷香了都还没有回来。” 方源见她要扑上来，当即不和她闹。 本来就开开玩笑的，但刘怡辰真的扑上来闹，别人还不当真？ “我不知道，别问我。” 刘怡辰哼了一声，停下扑向方源，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刑部不是故意冷落我吧？” “我今日是代表户部来审核账本的。”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叫住刘怡辰。 刘怡辰停下脚步，皱着眉回头看向方源。 想离开的，但也明白方源代表着户部的意思。 如果通报的人是专门晾着方源，那方源肯定会有意见。 这个时候和户部的人发生不愉快的事，绝对是刑部要遭罪。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爷爷。” 刘怡辰气呼呼离开。 没多时，刘怡辰带着刘政会回来。 “唐俭又是让一个侍郎来，越来越不给我刑部面子了。” (本章完) 第286章：态度转变，听说你对我孙女有意思 刘政会来了，但满腔怨气。 刚才就有人通报过他，但他没有理会。 又是一个侍郎来和他对接，一年又一年，他有了意见。 “拜见刘尚书。” 方源起身行礼。 心想这个刘政会怨气真大。 就是不知道待会他还有敢不敢这样子。 “坐吧。” “有什么账赶紧对，我很忙。” 刘政会摆摆手，看都不看方源一眼。 他将总账本放在方源旁边的桌子就坐下。 刘怡辰也没给方源什么好脸色，自顾自坐在一边。 刚才方源和她开的玩笑，就已经有人传开，说她对有妇之夫有想法。 “总账迟点再对，这有两条账单需要刘尚书看看的。” 方源看了眼总账单，没有理会。 而是让身后的人拿出两本账本，即方青平发现的那两条账单。 “一两条账单也要我来看？” “方侍郎，你知道我有多忙吗？” 刘政会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不满地看着方源。 这要不是看在方源是代表户部过来的，刘政会已经骂方源不知分寸。 除了总账需要尚书亲自对一对之外，其他的账单都有专门的人和户部那边对接的。 “方侍郎，你不会是没事找事的吧？” 刘怡辰也在一旁不满说道。 “刘尚书先看看再说吧。” 方源接过账本，径直递给刘政会。 刘政会冷哼一声，最终接过方源递过来的账本。 先是不以为然，但是清楚看到账单之后，顿时神色一僵。 刘怡辰自然是发现了自己爷爷脸色的变化，也凑过头看向账单。 这一看，刘怡辰的脸色也是变了变。 “刘尚书有什么要说的？” “这条账单对不对？” 方源微微一笑道。 “一条账单而已，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怡辰，你下去查查，看看有没有问题。” 刘政会哼了一声说道。 一条账单而已，他确实是记不得那么清楚。 但是这条账单不同，涉及因公殉职人员的赔偿问题。 他记得，刑部在这一年中，因公殉职人员共三十六。 然而方源这里的记载却是五十二，整整超出了十六人。 户部大概率是不会弄错账的，也就是说刑部虚报了数目。 整整虚报十六人，也就是约莫虚报了十几万贯铜钱的假账。 这可是一笔大数目，然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才是最要命的。 “这里还有一条，把这条也拿下去对对。” 方源笑容更盛。 没有立即说没问题，那就是有问题。 刘政会眉头皱了皱，又看向另一本账本的账单。 这一看，刘政会又是神色变了变，眼睛都瞪大。 好一会儿后。 “咳，怡辰，我办公室那里有瓶好茶，拿出来招待方侍郎。” 刘政会心中叹息。 感叹今日是难以了事。 也只有好好招待方源，才能大事化小。 这次是刑部栽了，只希望方源给点时间，不要曝出去那么快。 曝出去，朝廷就会立即追责刑部，他这个刑部尚书要负责的。 迟点曝出去，他能利用这个时间找出从中作梗的人，追回这笔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的爷爷。” “方侍郎稍等。” 刘怡辰猜到是账单有问题了。 对方源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态度变得友好。 “方侍郎，这两个账单可能要一些时日才能查清楚，可否给刑部一点时间？” 刘政会亲自给方源倒茶，客气道。 前后的态度变化，让一同陪方源过来的两个官员都瞪目结舌。 “使不得，怎能受得了刘尚书倒茶？” “只是刘尚书不嫌弃我身份低微了？” 方源抢过刘政会手中的茶壶。 还没有同意对方的条件的情况下，方源不能承受对方倒茶。 这里是刑部的客厅，这样是被人看到，能传出什么话还真不好说。 “方侍郎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员，我心中佩服不已，又怎么可能嫌弃？” 刘政会冒着良心说道。 说完，他不由得一愣，对自己说说的话深以为然点头。 他从没有嫌弃或者看轻方源，今日是对唐俭不满，又是找一个侍郎和自己对接。 本来户部就是吏部之下的第二大权利部门，唐俭再这样做，声望和权力都要远超其他四部了。 “是不是呀？” 方源不太相信他。 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觉得自己太年轻，不配坐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 刘政会是老人来的，开国功臣，有天大的功劳，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这种人最会看不起方源这种看似没有多大功劳的人坐在那么高的位置。 当然，凡事也有意外，方源也不能说刘政会就真的看不起自己。 “好茶来啦。” 刘政会正想说话。 刘怡辰就拿着茶叶回来。 她不止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官员，提着热乎乎的开水回来。 好茶叶带回来，自然要带开水回来泡茶的。 故而想要奉承方源几句的刘政会没有开口。 很快，一股香浓的茶香味飘荡在刑部的大厅。 方源带来的两人似乎没有收藏过那么好的茶，都露出陶醉的神色。 “都坐下尝尝刘尚书的好茶吧。” 方源呵呵一笑。 邀请两人坐下。 “谢大人！” “谢刘尚书。” 两人顿时露出笑容，向方源和刘政会行礼。 刘政会微微点头，但心底却有点肉疼，那茶叶都是皇室特供，很少量的。 没多时，方源的茶水就换上热腾腾的特供茶，两个户部官员因方源的缘因也能尝到。 方源悠哉悠哉品尝一杯，觉得确实很不错。 随着泡茶技术的普及，茶叶的种类也变得越来越多。 不同的茶味道有些不同，口感也会有些不同，品茶人的选择变得更多。 几乎每种茶推出前都会有到方源和杜妙颜手里，故而对于这种很不错的茶，方源也仅是觉得很不错而已。 但刘政会几人则不同，一杯下去仿佛是喝到琼香玉露一样，感叹连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 “方侍郎，别客气，这都是宫廷特供。” 刘政会又喝了一杯，催促方源喝茶。 茶要热才好喝，热才能尝到它的真正美味。 他不知道方源才是推出炒茶和泡茶的人，也不知道杜妙颜掌握着八九成茶叶的发行。 但刘怡辰知道，听到刘政会的话后，她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低着头不好意思看方源。 “谢谢。” 方源微微一笑。 “方侍郎，刚才我的提议怎么样？” 刘政会感觉差不多了，再次说道。 “啊，刚才什么提议？” 方源一时间忘记了，略显尴尬问道。 “这两个账单可能要一些时日才能查清楚，可否给刑部一点时间？” 刘政会心中不满，但不好表露出来。 现在不能让方源不满，否则受罪的是他和刑部。 真憋屈，回头得查查到底是谁这么过分，竟敢贪污这么多。 “眼看已经年底，户部已经没有时间给各部，走流程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既然已经确定刑部的账单出了问题。 那怎么可能就这样白白给他们时间去改正？ 不给一点好处，那凭什么要我给伱时间修改？ “移步我办公室谈如何？” 刘政会脸色微沉，沉声道。 看样子，不给点好处是不可能了事的。 但是这种事得私下谈，不能在大厅聊。 而且刑部和户部都有其他官员在这里，更不能谈了。 “也好。” 方源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 让带来的两人留下，方源跟着刘政会换了个地方。 刘怡辰也跟着，三人来到刘政会的办公处，进去后门也顺便关上。 “方侍郎，有什么条件请说。” 刘政会一坐下，神色就变得难看。 自己堂堂刑部尚书，竟然还要妥协一位侍郎。 这若是传出去，以后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刘尚书这叫什么话？” “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作为下属的逼迫你呢。” 方源不乐意了。 示弱就是示弱，但你这叫什么？ 做婊子又想要立贞操牌？ “你这人！” 刘政会气不打一处来。 都已经给他随便提条件了，还想怎么样？ “咳，方侍郎，你有什么要求，方便说说吗？” “我们刑部是很有诚意的，只要三天复查的时间，怎么样？” 刘怡辰见爷爷恼怒又不敢发脾气的样子，连忙站出来说话。 她心中恼怒方源不给爷爷面子，但更加明白这个时候得方源高抬贵手。 “也不是不行。” 方源淡然道。 但还得看诚意是什么。 “茶叶和钱，方侍郎肯定都不缺。” “不如我刘怡辰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以后你方侍郎有吩咐，我必定赴汤蹈火！” 刘怡辰正色道。 她想了想，也没想到要给方源什么好处。 “你的人情？” 方源差点被逗笑。 一个小屁孩的人情，能信吗？ 之前身为邓陵氏之墨的墨采苓说要欠人情，若不是巨子说情，方源也不会相信的。 对于人情这种东西，方源觉得最真是它，但最虚的也是它，对方很有可能说假话。 “我的人情不行吗？” 刘怡辰顿时不满了。 自己一诺千金，从没有爽约。 但方源却这个样子，是不相信自己吗？ “契约吧！” 方源皮笑肉不笑道。 口头的人情还是算了。 还是白纸黑字比较稳妥。 “你！” “好！” 刘怡辰黑着脸，指着方源怒道。 生气归生气，但事情还是要做的。 “得你爷爷签字。” “刘尚书，你觉得呢？” 方源微笑道。 “我没问题。” 刘政会也是黑着脸道。 他大手一挥，抽出一张白纸。 在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行字，说明了原因并且还承诺欠方源一个人情。 “刘尚书，你这是给我下套啊。” “要不还是算了，我按照流程走吧。” 方源起身，呵呵笑道。 搞得好像自己是反派一样诬陷他们。 明明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顺便要点好处罢了。 而刘政会却在上面写着的原因：因账单不合，欠方源一个人情. “等等，等等。” “这样可以了吧？” 刘怡辰抢过爷爷手中的笔，又抽出一张白纸。 她的字迹清秀，看上去清楚舒服，只写上欠方源一个人情，往后有任何差遣都会帮忙，如有爽约，天打雷劈，死后不得安生。 对于相对迷信的古人来说，方源觉得这个契约挺毒的，如同发誓一般。 一旁的刘政会看着，脸又黑了几分，不过并没有阻止。 “刘尚书，正常情况来说，我已经找陛下汇报情况，而不是和你在这里啰嗦。” “我算是给你和刑部机会，但你这幅样子，不会是认为我是你的敌人吧？” 方源接过刘怡辰递过来的笔，不急着签字，盯着刘政会说道。 刘政会顿时一愣，随即尴尬道：“是我魔障了，见谅！” 确实，方源不是敌人。 准确来说，还是帮手。 方源完全是可以直接找皇帝的。 然后皇帝就会派人调查其中原委。 到时候，刑部就没有办法消除问题。 确定事宜后，朝廷就会追责刑部和他这个刑部尚书。 故而方源是帮手，而不是敌人，是他代入太强，错过了方源。 方源与自己非亲非故，要点好处完全是说得过去的，不可能好心帮自己。 想清楚这点之后，刘政会向方源道歉，提前写下自己的名字，再转给方源签字。 方源见状，满意点头，最终也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按手印收进怀里。 “方侍郎，听说你对我孙女有意思，确实是这样吗？” 刘政会突然笑吟吟说道。 这一问，方源和刘怡辰都没想到。 “刘尚书，你可能听错了，是你孙女对我有意思？” 方源很快恢复正常，呵呵笑道。 “呸，我对你没意思！” “爷爷，你哪里听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刘怡辰顿时翻白眼，十分无语道。 “哈哈哈” “你年轻有为，对你有意思也正常。” “怎么样，你对我孙女有没有想法？” 刘政会哈哈大笑道。 没有理会刘怡辰的不满，而是看着方源。 经过刚才的释然，他对方源再无意见，反而充满欣赏。 “刘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你孙女对有妇之夫欣赏也是好事？” 方源意外了。 刘怡辰也是很意外看着自己的爷爷。 (本章完) 第287章：过年，上元节灯会 “爷爷，你傻了吧？” 刘怡辰很震惊，也很无语。 “欣赏而已，有什么问题？” “爷爷又不是让你嫁给有妇之夫。” 刘政会瞪了刘怡辰一眼，骂道。 刘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嫡系怎么可能做妾。 不过方源确实优秀，这个年龄就有这般成就，欣赏是可以的。 不仅要欣赏，还要带着学习的眼光看着方源，以致于能够变得更加优秀。 “哦。” 刘怡辰翻了翻白眼，挺无语的。 她想了想，不想留在这里，找个借口离开。 “我也准备离开了。” “刘尚书，你只有三天时间，到时候我会再来的。” 方源也站起来。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该离开了。 兵部和礼部还要去一趟，没时间在这里待太久。 “我明白，我送送伱。” 刘政会跟着起身道。 三天的时间够了。 如果三天时间还搞不定，那就是自己无能。 方源谢绝刘政会亲自送，出了大厅后就带着人就离开。 出了刑部之后，方源相继前往兵部和礼部，与他们的尚书对账。 礼部没有任何问题，但兵部却有些烂账，而且兵部尚书侯君集也不在。 故而方源等人在兵部花了很长的时间，知道下午下班也没搞定，最终遗留到下次。 出了皇宫，方源伸了伸懒腰，上了马车后就直接躺下休息。 今日确实是有点累了，一上车就睡着。 回到方府后，方源一下车就见到墨采苓，被她吓了一跳。 “我不是让你少点露脸吗？” 方源回头看了看后门，赶紧让人关上。 出发刑部之前，方源特意让人查查朝廷都通缉了什么人。 其中，墨采苓的父亲，墨采苓本人，以及方源在骊山看到的那些，都在通缉的名单中，画像还挺像的。 所以见到墨采苓就在门口这里，方源很是惊讶，担心她被人认出，然后会有人到方府查看。 “我想找你要点人！” 墨采苓正色道。 她找过杜妙颜，但是杜妙颜不同意。 没办法，只能找方源，就直接堵在后门等方源。 正门马车是无法进出的，坐马车的时候回来都是从后门回。 “干嘛？” 方源看了她一眼，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我要去骊山进秦始皇陵，将我爹的遗体带出来！” 墨采苓沉声道。 眼睛顿时有几分湿润。 一想到父亲为了保护她死在里面，她就难受无比。 她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但至少也得落地为安，自己得将他的遗体带出来安葬。 “不行。” “骊山现在还在朝廷的控制中。” “并且我得到消息，朝廷再次派出军队，清除骊山上的毗沙门教徒和邓陵氏之墨。” 方源直接拒绝道。 朝廷正在通缉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 五姓七望也对这两个势力发行江湖劫杀令。 墨采苓这个时候再去骊山，危险重重，不可行。 “不是吧？” “你们皇帝要不要这么恶心？” 墨采苓顿时翻了翻白眼。 眼神顿时失去色彩，暗淡无光。 她知道，这个时候外面肯定是通缉自己。 这个时候出去，加上身上有伤，很难躲开追捕。 “唉，你也不用难过。” “等风声过了，你想去我也不再拦你。” 方源叹息一声，安慰道。 “看样子也只能这样子了。” “那个，能不能给我安排点事做，我想转移注意力。” 墨采苓叹息道。 她现在是一闭眼就想起秦始皇陵里的情况。 父亲、同门、好友等等，都死在里面，那里就是自己这一生的噩梦。 “你身上的伤没事了？” 方源上下打量着墨采苓。 从外边上看，自然是看不出墨采苓受伤。 她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穿的是红絮或者青媱的。 但方源记得，那天大夫说她重伤，虽不致命，但挺重的。 这个时候找东西做，会不会承受不住？ “我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 墨采苓摇摇头，坚定道。 如果不找点东西做，她担心自己会疯掉。 “这样子” “你也是墨家子弟，懂机关之术吗？” 方源想了想问道。 “不懂。” 墨采苓摇摇头道。 她虽然也是出自墨家，但不懂机关之术。 墨家从一开始，三个分支都懂得一些对方的东西。 但是时间久了，随着生活变得艰难，只能更加专注自己手中的工作才能谋生。 “不懂也没事。” “你去墨家研究院吧，住第十层，想干嘛就干嘛。” 方源做出决定。 墨家研究院偏僻，那里不会有人检查。 但也只能在第十层，否则难免会被其他工作人员发现而举报。 而以第十层的布局，治疗墨采苓现在心理伤痕应该是没问题。 “也可以，记得安排些工作给我。” 墨采苓没有意见。 她大概知道墨家研究院的情况。 去墨家研究院，比在方源的府上更好的。 毕竟方源身居高位，偶尔会有人过来拜访也有可能。 去墨家研究院清净，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或者能够放松心情。 “放心吧，我会吩咐巨子的。” 方源点点头说道。 随后，方源与墨采苓返回后院。 方府已经开始做晚饭，方源回来就可以吃用。 晚上后，巨子等人也回来，方源让他安排墨采苓的工作。 对此，巨子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墨家研究院能有高手坐镇就挺不错的。 夜，方源搂着杜妙颜睡觉，聊起了今天找刘政会要好处的事。 “夫君，这样会不会惹怒刘尚书？” 杜妙颜有些担心。 得罪一个尚书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特备是现在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很难抵挡他们的怒火。 “不用怕。” “侍郎与尚书之间，相差已经不是很大。” 方源轻笑道。 其实相差是很大的。 但这种巨大的差距不会给方源带来多大的麻烦。 哪怕是刘政会想要以刑部尚书的特权针对自己，他也得过皇帝那关。 这就是四品大员的福利，已经不是谁想针对就能针对的。 “好吧，那夫君你注意点。” 杜妙颜见状，就不再多说。 方源说没事，那就没事，自己不用过度担心。 如果要担心的，那还不如担心两人成亲那么久，怎么肚子还没有反应？ “嗯嗯，妙颜，我们再来一次造娃运动。” 方源嘿嘿一笑道。 杜妙颜的心重重一跳，脸都红了。 好在晚上没灯，看不到样子，她才没有害羞到遮住脸。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贞观三年结束，贞观四年到来。 大唐的年是不隆重的，也就是方源主导要吃一顿大餐。 其余的人都期待着上元节，哪怕是在墨家研究院的墨采苓也特意返回方府过节。 上元节是大唐一整年当中最隆重的节日，就如同后世过年一样，每个人都期待。 这一天，方府张灯结彩，整个长安城也热闹非凡，老早就有无数人走出家门，观赏灯会。 今晚不宵禁，人们会玩到尽兴才回去。 “夫君，你是第一次在长安城过上元节吧？” 杜妙颜开开心心给方源整理衣服。 她今晚也穿了一件非常不错的衣裳，整个人就宛如是仙女一样。 饶是墨采苓这些女人看着，也是羡慕不已，眼睛都直勾勾看着。 “是啊。” “今晚一定要好好看看长安城的灯会。” 方源点点头说道。 对长安城的等会也挺期待的。 作为帝都，大唐最繁华的地方，等会肯定不同凡响。 “等会杜荷和襄城公主他们也会过来，我们到时候一起出发。” 杜妙颜说道。 提到襄城公主，杜妙颜似乎特意看了眼方源的神色。 但方源神色自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注意到杜妙颜的神色变化。 见到杜妙颜举止，方源不由得心中叹息，感叹着杜妙颜现在都还没有忘记。 不过虽然感叹杜妙颜没有忘记，方源听到杜妙颜提到襄城公主，也下意识想到襄城公主的胴体，心中一荡。 但这肯定是不能让杜妙颜知道的。 哪怕是这个年代纳妾是常事，杜妙颜也不会阻止。 但襄城公主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成为方源的妾，所以杜妙颜会有意见。 很快，太阳下山，天边的云朵格外好看，映射在长安城上也显得美丽动人。 “老爷，夫人，杜公子和襄城公主来了。” 狗子进来禀报。 方源和杜妙颜几人明白，该出门了。 墨采苓乔装一下，和红絮青媱一起跟在方源的身后。 今晚方府大部分的人都会出去欣赏灯会，欣赏长安城的上元节。 “见过公主。” 方源几人出门，看到门口的襄城公主。 人那么多，还是得注意礼仪的。 今日的襄城公主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衣裳，感觉像是初恋情人一样。 再加上她作为长安城第二美女的称号，方府门口已经一众宅男怨女看着她移不开眼睛。 也就是杜妙颜出现之后，这些痴男怨女的眼神才有一部分转移到杜妙颜的身上，也是满满的惊艳。 “今天我们都是朋友，不要在意虚礼。” 襄城公主微笑着虚扶方源几人。 她看向杜妙颜，亲切地向杜妙颜点头。 杜妙颜微微一笑，向襄城公主走去，亲切地挽着襄城公主的手。 两人先走一步，将方源丢在身后。 方源乐得清闲，和巨子两人慢悠悠跟着。 除了红絮青媱和墨采苓，其他的慢慢各自散去。 今晚大家都是自由人，没有必要跟着方源，玩得开心就好。 很快，夜幕降临，终于没有那么多人盯着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看。 街道两边满是灯笼也亮了起来，河边有人乘船路过，桥上还摆着灯谜。 人们比肩接踵，热闹非凡，时不时能看到有人耍杂技，有人猜灯谜欢呼。 方源慢悠悠走在其中，欣赏着这一刻的热闹，仿佛是个看客一样，心境独特。 “老爷，我们也去猜灯谜吗？” 红絮和青媱走到方源的跟前，指着一处说道。 那里人挂满了灯笼，灯笼上钓着灯谜，很多人围着猜灯谜。 似乎是彩头很高，以至于吸引了更多人过来，都想要试一试能不能猜到。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没有兴趣，也没有那个水平。 正四品官员有正四品官员的格局，不想再玩灯谜。 “你不去，我们去。” “巨子，你去吗？” 红絮青媱哼了一声道。 走之前，叫了一声方源旁边的巨子。 “走，老夫也想玩玩。” 巨子呵呵一笑，跟着红絮青媱和墨采苓三人离开。 方源愕然地看着巨子，没想到他一把年纪还想猜灯谜。 摇摇头，方源自己逛自己的，欣赏着长安城难得的夜景。 宵禁的晚上，又是上元节，一年就只有这么一次这样的机会。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方源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同时一道香味袭来。 “襄城公主？” 方源有些诧异。 不过诧异的不是襄城公主找自己。 诧异的是杜妙颜怎么不在襄城公主的身边。 “怎么只有自己逛？” 襄城公主脸微红，和方源并肩而行。 但因为灯笼本身就是红的，所以看不出她脸红。 “他们去猜灯谜了。” “你怎么也是自己，妙颜呢？” 方源好奇问道。 “妙颜.我只有自己，你不喜欢？” 襄城公主眉头微挑道。 她终于鼓足勇气看着方源，呼吸微微变得急促。 “咳，不是这个意思。” 方源干咳一声说道。 他感觉襄城公主的眼神有点炽热。 但现场人来人往，还要担心被杜妙颜看到。 “那你是哪个意思？” 襄城公主逼近方源，两人靠得更近。 而这时，行人不小心撞在方源的身上，方源向前一倾，将襄城公主抱住。 “我知道一个没人的地方，你跟我来。” 襄城公主以为方源是主动抱自己的，脸变得更红。 她咬咬牙，挣开方源的怀抱，拉住方源的手，朝一个方向走去。 左走右转后，行人还真的变少，最后慢慢变无，而灯笼也逐渐变少，最后变无。 “你，你是不是想做点什么？” 襄城公主声音低沉道。 她盯着方源，眼神很炽热。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的不远处，正有人密谋一件大事。 (本章完) 第288章： 方源进入襄城公主的时候，才注意到漆黑的不远处还有人。 但天很黑，没有灯笼，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原本方源是不打算理会的。 但他们的鸡肠语引起了方源的注意。 「嘘，听听，附近有人，你听得明白他们的话吗？」 方源从背后捂住襄城公主的嘴巴，贴近襄城公主的耳朵小声说道。 襄城公主嘤的一声长长的，差点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后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人。 她轻轻咬了咬方源的手指，疼得方源松口后说道：「东瀛语，说已经联系上东突厥王室。」 襄城公主早些年勤奋好学，学过东瀛语和西域语，不过只会听，不会说，水平就那一点。 什么？ 东瀛人联系上东突厥王室？！ 一瞬间，方源就被襄城公主的一句话吸引过去。 就是处于特殊状况下的襄城公主也打了个激灵，认真地听着。 「谁？！」 突然间，不远处响起一声怒喝。 方源和襄城公主还以为被发现，正准备离开这里。 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一股血腥味升起，很快就传到方源和襄城公主这边。 随后，鸡肠语又开始，声调变得急促，然后传出脚步声，似乎已经离开。 「他们刚才说明天，一品香四楼见面。」 襄城公主沉声道。 她看向刚才惨叫的方向。 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一个人躺在那里。 能够在这个距离闻到血腥味，血量肯定不少，估计是死了。 「四楼......对方身份不低啊。」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一品香酒楼是身份的象征。 能够在四楼是四品以上的大臣才能定。 那么在这些东瀛人的背后，至少有一个四品大员。 「嗯，是的。」 「那个......拔出来吗？」 襄城公主点点头，身体动了动。 这一动，她才记得现在和方源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先检查那人死了没有。」 方源这才记得自己两人刚才要做什么。 但因为被打扰，方源已经没有多少兴趣，更多的是在意那人死了没。 离开了襄城公主的身体，方源抹黑靠近躺在地上的那人。 近了后，能够大致看到轮廓，方源触摸对方的脖子。 还有余温，但是可惜，已经没有了脉搏。 「走吧。」 「看灯谜去。」 方源起身，声音微微低沉。 他现在已经不是长安令，管不了命桉。 而且这种命桉暂时也不能涉足太多，否则就不能盯着三天后的事。 得知是东瀛之后，方源心底就升腾起一股怒火，决定要了解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事。 东瀛和东突厥勾结一起，肯定不是好事，有必要的话，方源要将东瀛的计划破坏。 襄城公主嗯了一声，略有失望跟在方源的身后。 她已经整理好衣服，整整齐齐的，看不出刚才的疯狂。 不过刚才两人也没有什么疯狂，中途被人干扰，没有继续。 很快，方源和襄城公主竟然就遇到杜妙颜，接着又遇到红絮青媱。 「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杜妙颜上下打量着方源和 襄城公主。 「我和红絮青媱走散，刚好见到襄城公主。」 方源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事实就是这样，自己没有说谎。 「我也是和你走散，然后遇见方源。」 襄城公主耸耸肩说道。 她比方源还要澹定，完全没有一点异样。 「你们两个还真巧的。」 杜妙颜语气怪异说了一句。 她走近方源，搂着方源的手，向某处灯谜走去。 襄城公主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慢悠悠跟了上去。 萧锐死后，自己有机会再嫁的，但感觉又没有必要，嫁人还不如和方源好。 但怎么样才能让杜妙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时间缓缓流逝，这一晚的长安城格外热闹。 方源等人都玩得很开心，也买了很多东西。 期间，那起命桉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好像从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方源就让人盯着一品香酒楼，要人看到东瀛人就告诉自己。 中午时分，方源正在户部用餐，就收到来信，有东瀛人进入一品香，在四楼要了个包间。 得知此事，方源立即动身出发，去到一品香的时候，襄城公主已经在东瀛人的包厢隔壁也包了个包厢，神色凝重。 襄城公主见到方源来之后，朝方源做出一个嘘的姿势，继续贴着耳朵听隔壁的谈话，神色越发凝重，感觉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整整一炷香之后，襄城公主才结束窃听，眉头已经紧皱成川字。 而此时，隔壁传来开门声，里面的人离开。 「他们要在大唐养蛊！」 「联系东突厥的目的是接近我大唐皇室成员，以便将来将蛊中在皇室成员身上！」 襄城公主神色凝重道。 东突厥在长安城的地位蛮高的。 东突厥王室能经常和大唐的皇室成员接触。 如果东瀛人能够东突厥王室合作的话，还真的可能会对大唐皇室中蛊。 蛊这东西，传言来源于华夏苗疆，因其特色被广而为之，最后被东瀛学去，加以残忍的修改，变得邪门。 如果东瀛要对大唐皇室中蛊，那后果难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区区东瀛，也敢蛇吞象？」 方源冷笑道。 一个小小的东瀛，也敢有这样的想法。 在这种冷兵器时代，东瀛就不怕迎接大唐的怒火？ 「怎么办？」 「要不要告诉陛下？」 襄城公主沉声道。 她又气又怒，更多的是耻辱。 一个小小的东瀛而已，还没有大唐的一个道那么大。 就这么一点弹丸之地，他们怎么敢对大唐皇室中蛊？ 「你想告诉就告诉。」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可大可小。 说大，是因为对方要谋害皇室。 说小，对方只是有意图，东突厥都还没有联系。 「那等到东瀛联系东突厥的人先？」 襄城公主沉吟片刻后说道。 她不喜欢东突厥王室成员，个个身上都有股骚味。 但皇帝出于政治原因，将他们妥善安排，那自己就算是不喜欢也只能接受。 可现如今，如果能够抓到东突厥和东瀛有勾结要谋害大唐皇室，那将会是一次打击他们的机会。 「也可以，但你要注意安全。」 方源想了想，郑重道。 这件事如果要查，只能襄城公主查。 东突厥王室的身份特殊，方源很难主动接触他们。 哪怕是调动在长安县衙的郑九等人，也是没有资格查他们的。 倒是可以盯着东瀛人，但大唐那么大，东瀛人少见，想盯着也是难事。 「你关心我？」 襄城公主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扬。 「关心你不正常吗？」 方源愕然，不解问道。 「方源，这里没有人，我们昨晚还没有结束。」 襄城公主靠近方源，扑在方源的身上。 方源看了眼四周，密闭的房间，只有自己两人。 见襄城公主投怀送抱，化被动为主动，将她搂进怀里。 中午，方源和襄城公主在一品香酒楼用完餐才各自离开。 襄城公主去筹划她想要盯着的事，方源则是返回户部上班。 东瀛要中蛊大唐皇室一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方源都快要忘记。 但突然有一天，襄城公主深夜到访，脸有点潮红，直接就说自己被中蛊。 「你没开玩笑吧？」 方源顿时就紧张起来。 杜妙颜先是错愕，然后变得紧张。 她懂点医术，第一时间检查襄城公主的身体。 「你的脉象很奇怪，吃过大补之物？！」 杜妙颜诧异问道。 她发现，襄城公主的脉象很有力。 但是这种气脉又不像是出现在女子该有的现象。 众所周知，女性的身体比男性弱，阳气比男性少很多很多。 身体结果使得女性身上几乎不会出现这种脉象，所以杜妙颜很诧异。 「中了东瀛的蛊。」 「我已经找人压制着，但随时可能会出现意外。」 襄城公主沉声道。 「怎么回事？」 方源追问，神色变得凝重。 从上次在一品香分别，到现在，总共就十天的时间。 十天的时间中，两人见过一次面，恩爱一场，没有襄城公主有什么异样。 然而如今，却看到襄城公主脸色变得潮红，还自称中了蛊。 「从那天后，我开始与东突厥的王室成员更多接触。」 「期间，没有见到东瀛人联系东突厥王室，但却发现自己身体有点异样，天葵不正常，于是就找大夫检查身体。」 「一开始是查不出任何现象的，也是妙颜的这个说法，后面找了个疑难杂症的大夫才发现是中了蛊，不知哪天被中上的。」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我这个问题先不用急，那个大夫已经给我找人。」 「我担心的是，我无缘无语中蛊，皇室其他人是不是也已经中蛊？」 襄城公主神色凝重道。 自己不知不觉就中毒。 那大唐的皇室是不是也已经中毒？ 还有，东瀛人什么时候已经和东突厥王室联系上了？ 「直接进宫找皇帝说明情况？」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找皇帝说明情况，应该是最直接明了的。 「我不确定其他皇室成员是不是也已经中毒。」 「我也不确定陛下对东突厥王室是怎么样的态度。」 「如果我冒昧将猜测告诉皇帝，我担心他会对我有意见。」 襄城公主叹息道。 她要是找皇帝说明情况，往高的来说，就是挑拨大唐和东突厥的关系。 东突厥虽然已经灭国，但东突厥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草原上很多部落还有很多效忠颉利可汗的。 「那就先看看其他皇室有没有中毒。」 方源有点恼怒。 真的挺无语的，任何事只要和皇帝扯上关系，无论是多小的事都会变成是大事。 这种被人下蛊的事，明明是关心身体一事，但事关皇帝，就事关两国之事，不得不谨慎。 「我也是有这个想法，所以过来叫上你们。」 襄城公主沉声道。 她感觉独木难支，所以没有独自行动。 不管怎么说，方源都是正四品的大员，有一点的话语权。 如果其他皇室成员有出现中蛊的，那找皇帝说话的时候也好说话。 「事不宜迟？」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这件事拖不得，要么今晚就行动，要么明天一早就行动。 「我先从比较好的几个姐妹开始。」 襄城公主点点头说道。 谁也不知道东瀛人会什么时候搞事。 如果他们今晚就对蛊进行些什么歪心思，那谁能会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就行动吧。」 杜妙颜也点点头。 三人开始计划，襄城公主和杜妙颜进宫。 襄城公主负责联系一些比较亲密的姐妹，比如长乐公主。 方源则是联系刘怡辰和在县衙的郑九等人，随时做好响应的准备。 花了点心机进宫后，襄城公主就见到了长乐公主。 然而，让大夫检测，却没有任何问题。 又测试刚好在长乐公主那里的李治，同样是没有任何问题。 紧接着，襄城公主又找到两位公主，测试结果同样是没问题。 「怎么会这样？」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都感到意外。 而在皇宫如此大规模检查公主们的身体，消息很快就传到皇帝李世民的耳中。 「胡闹，谁给她权利给公主们看病的？」 李世民勃然大怒道。 公主乃千金之躯，不是谁都能检查的。 饶是有襄城公主带路，也要向司礼监报备才可以。 更何况，自己在他们检查前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第289章：难道是一场乌龙？ 李世民得知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的行为后，立即让人阻止了她们，并将她们带来御书房。 “襄城，你在胡闹什么？” 李世民黑沉着脸说道。 皇室公主的身份都是千金之躯，特定的御医才能检查。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两人随便在外面带个大夫进来就检查。 是不将公主们的身份当作一回事，还是以为宫中的御医都死光了？ “父皇，儿臣怀疑有人对我们皇室成员中蛊！” “前些日子，刚好是上元节那天晚上，我听到东瀛人” 襄城公主解释道。 将上元节和方源偷情时发现的也一并告知。 不过她没有说方源也在场，毕竟杜妙颜就在身边，不好解释。 “中蛊？” “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李世民不信，嗤笑道。 先不说东瀛弹丸之地有没有那个能力，就是强如还没有灭国的东突厥，也无法对大唐皇室下毒，他们东瀛能有那个本事？ “父皇，儿臣一开始也不信的，但儿臣就已经身中蛊毒。” 襄城公主心中叹息，表情沉重道。 她就知道，皇帝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也好在，自己中毒，否则真的说不过去。 这一刻，襄城公主心情复杂，要自己中蛊毒才能解释，也挺惨的。 “你中了蛊？！” 李世民眉头一挑，控制住怒意。 他认真盯着襄城公主，眼神带着稍许紧张和不信。 “是的。” “父皇可以让宫中的御医查。” 襄城公主重重点头道。 她紧张地看向李世民，希望李世民能够信她。 “那你刚才检查了这么多公主，可有检查出谁也中了蛊？”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问道。 他也不是不信襄城公主，只是襄城公主所言太过荒谬。 而且，李世民更在意的是事实！ 这种大事，要拿出事实来证明！ “没有。” 襄城公主愕然，叹息道。 真奇怪，自己明明已经中蛊，其他的公主皇子怎么就没中呢？ 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还是说东瀛人只是盯上自己？ 后者不太可能，因为自己无权无势，没必要。 “没有？！” 李世民的脸微微一沉。 从襄城公主检查开始，到自己叫她过来，中间她可能检查了六七个皇室成员。 六七个都没有一个中蛊，就来跟自己说，东瀛人联合东突厥向大唐皇室中蛊。 这种说法荒谬至极，又恶化大唐与东瀛以及东突厥关系，是非常可恶的。 “是的，但我中蛊了！” “我也是真的听到东瀛人的谈话。” 襄城公主感受到李世民的怒意，低着头，有些慌。 “陛下，事关皇室们的安危，不得不谨慎些啊。” 杜妙颜在一旁强调道。 事关三个国家，事情是大了点。 但襄城公主是好意，为的是大唐皇室的安全。 “你们说得没错，但若是子虚乌有，朕定不饶恕！” 李世民脸色一沉，沉吟片刻，沉声道。 事关大唐皇室，事关江山社稷，他也不想粗心，秉着小心为好的想法。 但如果襄城公主所言非真，那必定要重重处置，警告任何敢拿皇室成员身体安全开玩笑的人。 “我愿.” 杜妙颜沉声道。 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儿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请父皇检查诸位皇子公主的身体！” 襄城公主深吸口气，高声道。 她打断了杜妙颜话，准备豁出去了。 自己已经确定中蛊，东瀛人肯定是已经行动。 唯一的意外就是为什么自己中蛊了，自己检查的长乐公主等人却没有一个人中蛊？ “传御医总管！” 李世民深深看了一眼襄城公主。 然后将皇宫的御医总管叫过来，吩咐对方召集所有御医检查诸位皇子和公主的身体。 检查的目的是确定诸位皇子和公主是否被人下了蛊？ 中蛊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外表看不出来。 但如果检查，就能够检查出来。 很快，御医总管就动员所有御医，让他们大晚上的检查所有皇子和公主们的身体。 御书房内。 襄城公主松了口气。 她坚信，只要皇帝检查，那就能够检查出问题。 因为自己已经被中蛊，那么其他皇子和公主中肯定也会有中蛊的。 毕竟自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东瀛和东突厥都不会专门针对自己的。 只要能够确定有皇子和公主中蛊，那么东瀛和东突厥就脱不了干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御医总管急匆匆回来。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看向御医总管，神色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是期待。 “回禀陛下，皇子们和公主们都没有中蛊，身体挺健康的。” 御医总管喘着气，恭声道。 为了检查皇宫的所有皇子和公主，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一方面是因为大晚上的皇子们和公主们都早已经入睡，叫醒他们被臭骂一顿，不敢有脾气。 另一方面是皇帝这么大张旗鼓检查所有皇子们和公主们的身体是不是被中蛊，那如果是真的被中蛊，自己作为御医总管，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吓得不轻。 “什么？！” 襄城公主惊呼出声。 她不敢置信这个结果，以为听错。 杜妙颜也是瞪大眼睛，难以相信地看向御医总管。 “襄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世民眼神一凝，沉声道。 过分了，大晚上的拿各位皇子们和公主们的身体开玩笑。 这还只是皇子们和公主们，若是上升到其他宗室，如何向他们交代清楚？ 就区区襄城公主的怀疑？ “不可能的！” “父皇，还请您也检查一下身体！” 襄城公主不敢相信。 如果东瀛人没有动手，那为何自己中蛊？ 既然自己中蛊，没有理由其他人不中蛊。 或者说其他皇室成员都是可有可无，关键是皇帝！ “你还没闹够？！” 李世民沉着脸说道。 “请父皇允许！” 襄城公主娇喝道。 她豁出去了，也坚信皇帝会被下蛊。 “来！” 李世民沉着脸看着襄城公主。 最终伸出手，只吐出一个字。 御医总管当即会意，快步走向李世民检查李世民的身体。 襄城公主和杜妙颜紧张地盯着御医总管，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皇帝中蛊。 然而， “陛下身体没有中蛊！” 御医总管恭声道。 “来人，将襄城公主和这个庸医大入天牢！” 李世民勃然大怒。 果然，襄城公主是拿自己等人开玩笑。 大唐皇室至尊无比，区区东瀛怎么可能敢对大唐皇室成员下蛊。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机会，也不可能成功，襄城公主所言子虚乌有，欺骗自己。 “父皇.” 襄城公主千言万语，但最终却什么话都没有。 她眼神有些湿润，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己和方源明明是听得清清楚楚，自己也中蛊了。 为什么到后面，除了自己，一个皇室成员都没有中蛊？ 被襄城公主带进宫的大夫连连喊冤，但免不了被带走的下场。 “陛下，襄城公主她.” 杜妙颜想要说情，但被阻止。 “杜妙颜，不想跟着关进天牢的，就闭嘴回去！” 李世民沉声道。 不想听杜妙颜的任何解释。 他起身，径直离开御书房。 而此时，禁军进来，将襄城公主带走。 杜妙颜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皇帝现在正怒在心头，顶撞的话真的要关进天牢的。 关进天牢不怕，但没有人将情况带回去给方源知晓。 最终，杜妙颜安慰襄城公主几声，就快速出宫，在朱雀门见到方源。 “怎么只有你一人出来？！” 方源眉头紧皱道。 他在门口等着，都在马车上睡了一觉。 然而杜妙颜再次出来的时候，却只有杜妙颜一人。 “婉秀她被陛下关进天牢了.” 杜妙颜叹声道。 上了马车后，她就跟方源说明情况。 “这么奇怪？” 方源的眉头紧皱成川字。 他很诧异，为什么结果是这样子？ 上元节那天他明明是听到东瀛人说话的。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但襄城公主没必要骗人。 她是为了皇帝们的身体安全，才冒着危险去测试的。 可结果却出乎意料，竟然只有襄城公主一个人被下了蛊。 对方只针对襄城公主？ “是啊，就是这么奇怪。” “夫君，你说陛下会责怪婉秀吗？” 杜妙颜感叹道。 她担心皇帝会处罚襄城公主。 今晚的事闹得挺大的，皇子和公主们都受到影响。 皇室的关系都挺复杂的，天亮后难免会有人弹劾襄城公主。 本来皇帝就已经对襄城公主不满，再有人弹劾的话，可能就会处罚。 “不好说。” “你先回去休息，我命郑九他们去抓拿那些东瀛人！” 方源沉声道。 一开始，方源和襄城公主都觉得，长安城那么大，东瀛人肯定不好盯着。 但是，后面稍微让郑九等人查一查之后，在大唐的东瀛人不多，几乎是住在那几个地方。 故而方源就命令在长安县衙的郑九等人盯着那些东瀛人。 现在襄城公主出了事，或许能够从他们的身上发现问题。 今晚皇宫发生的事，如果东瀛人真的是要对大唐皇室中蛊，那他们应该会收到消息的。 收到消息自然就会明白消息已经走漏，会选择逃跑或者中止计划。 但不管如何，方源将他们抓拿，严刑拷问或者有结果。 几十个东瀛人而已，四品大员问点事有什么问题？ “我陪你去！” “婉秀被关进天牢，我睡不着。” 杜妙颜摇摇头，坚定道。 皇帝虽然没有对襄城公主定处罚。 但天牢那种地方，怎么是公主之躯能待的？ 她一刻都不想襄城公主待在那里，想要尽快救她出来。 “赖英喆，通知郑九连夜出勤，逮捕所有东瀛人！” 方源朝着马车外面喊道。 “是！” 马车外的赖英喆恭声应是，立即离开。 今晚方源带了不少人到来，都是为了随时行动的。 其中郑九等人已经以巡逻的方式在长安城某处等待方源命令，以免临时出勤被崔元挺发现而阻止。 怀贞坊，东瀛人的一个常驻点。 方源让郑九查找东瀛人的时候，这个坊比较多东瀛人居住。 比较零散，也有相对出名的东瀛人，方源第一时间就来到这里，并且冲进这座府邸。 “谁？！” 冲在最前面的薛仁贵才刚刚进到府邸，就引起了府上人的反应。 这让走在后面的方源和杜妙颜都是神色一凝，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府邸非同一般。 正常人家的府邸，这个点守门护卫都已经休息，不会有这么及时，也不会有这么清醒的大喝声。 “封锁所有出路！” 方源第一时间就命令郑九带队干活。 他们是长安县衙的衙役，他们有合理的理由带走府上的人。 “长安县衙办事！” “叫你们说得上话的人出来！” 薛仁贵大喝。 他的声音同样很大声。 片刻间，府上就有火把升起，几个人出现，警惕地看着方源等人。 没多时，一个矮小的中年人出现，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差不多身高的。 东瀛人长相和唐人差不多，但也有些区别，比如相对都比唐人矮一些。 “我是长安县衙队长郑九，有事请你们所有人回衙门配合调查。” 郑九走到最前面，还拿出逮捕令。 这是方源提前要求郑九弄的，是真的逮捕令。 不过是偷偷弄的，到时候这些东瀛人不会前往长安县衙。 如果他们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方源可能会将他们所有送上路。 “我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山本世利，请问因何事要我们配合调查？” 为首的中年人沉声道。 他虽然是对郑九说话，但后面目光是看向方源和杜妙颜。 很明显，方源和杜妙颜的穿着就显得方源和杜妙颜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朝廷怀疑你们对人中蛊。” 郑九按照方源的意思做出解释。 话音落下，山本世利的脸色就变了变。 不仅是他，他身后的几个青年也是如此。 “走！” 山本世利突然一声大喝。 他仿佛变成高手，身体快速朝侧边冲去。 其他东瀛人也是如此，四散而逃。 (本章完) 第290章：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惊又喜。 惊的是他们逃跑，喜的是自己没来错地方。 故意让郑九道明原因，想看看他们的反应，结果是好的。 “行动！” 郑九当即大喝。 他立即朝山本世利冲去。 现场的衙役也没有闲着，快速抓人。 这座府邸的东瀛人虽然熟悉所有逃跑线路。 但方源早已经安排人手封锁所有出口，防止他们离开。 最终，在杀了十多个顽强抵抗的东瀛人之后，其他都被成功逮捕。 这座府邸的主人山本世利被带到方源的跟前，押着跪倒在地上。 “为何要对人中蛊？” 方源看着他问道。 杜妙颜也在一旁看着。 她神色松弛了不少，不再那么担忧。 线索就在眼前，自己等人有很多方法能让他们开口说真相。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山本世利挣扎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跑？”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们逃跑就说明知道情况的。 再加上抵抗时间竟然还发生生死决斗，更说明他们不简单。 “你们三更半夜上门要将我们强行带走，我们跑不正常吗？” 山本世利冷哼一声道。 他注意到，府上的人被押了回来，一些已经死亡，一些负伤很重。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带走刑问吧。” “赖英喆，记得检查他们嘴里有没有毒药。” 方源摆摆手说道。 不说没关系，会让你主动说的。 作为地方县令的房源知道，刑问能逼出很多东西的。 这里十多个东瀛人被抓到，有几个骨头硬是很正常的，但总会有软骨头。 “是！” 赖英喆恭声应是。 检查山本世利等人的嘴巴后，将他们带回方府。 “你回去之后，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 方源离开前交代郑九不要泄露出去。 毕竟现在的自己是没有权力逮捕任何人的，被人知道之后会不会被干扰不确定。 没多时，方源和杜妙颜回到方府。 赖英喆等人已经开始拷问山本世利等人。 凄惨的叫声在柴房响起，住在附近的仆人吓得瑟瑟发抖。 不需要方源催促，半个时辰不到，除山本世利之外，其他的东瀛人都招了。 但方源从这么多个东瀛人口里拼接出来的消息却无关紧要。 他们是要对人下蛊，但对谁下蛊却不知道，他们只是负责养蛊的。 除此之外，方源还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在长安城什么地方养蛊。 最终，方源来到山本世利的面前。 此时的山本世利的衣服满是血迹，身上多处伤痕。 “你是逃不掉的，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不珍惜你就好好享受酷刑吧。” 方源淡然道。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山本世利是块硬骨头。 那么就没必要跟他客气，直接酷刑伺候，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如果今晚无法获得有用的消息，那也没事，有刚才总结出来的情报襄城公主应该会没事。 “你是谁？！” 山本世利咆哮道。 怒目瞪着方源，眼神凶狠可怕。 “户部侍郎，方源。” 方源淡然道。 “我记住你了！” “你要是不把我弄死，我迟早弄死你！” 山本世利先是一愣，随即低喝道。 但是等待他的，就是十分残忍的酷刑。 一刻钟后，山本世利颤抖着被带回来。 他的十根手指甲全部被拔掉，还断了两根手指。 “我是对东突厥王室下蛊。” 山本世利颤声道。 他的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浑身颤抖着，满眼的害怕和恐慌。 “不是对大唐皇室？”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襄城公主明明听到的是对大唐皇室，山本世利却说是对东突厥王室？ 襄城公主没理由连这点情报也听错吧？ “你？” “你怎么会知道？！” 山本世利大惊，神色骇然看向方源。 针对大唐皇室是他们密谋的，现在还没有行动。 一场只有密谋而还没有行动的事，大唐的人怎么会知道的？ 难不成，东瀛在大唐境内的密探中有大唐的奸细？ 对，一定是这样！ 我一定要保持性命，将消息传回国内。 “为什么是对东突厥王室中蛊？” 方源追问道。 从山本世利的话得知，襄城公主没有听错。 他们应该是还没有施行，又或者是中途改变了计划。 “我们是准备通过东突厥对大唐皇室下蛊的。” “但东突厥王室意见不合，于是我们先对东突厥王室中蛊。” “试图利用蛊毒恐吓东突厥王室，从而能够达到对大唐皇室中蛊。”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对大唐皇室下毒的？” 山本世利咬咬牙，颤声道。 他本想不解释的，但手痛得厉害，恐惧涌出心头。 如果不回答，那么剩下的八根手指可能又会被砍掉两根。 人一旦松口，那么接下来也会松口。 “无意间听到的。” “将刚才所说的再说一遍，然后签字画押，我饶你一命。” 方源淡然道。 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但又觉得是清理当中。 一开始，是方源和襄城公主无意中听到东瀛人们的谈话。 然后襄城公主就经常和东突厥王室走动，在这段时间东瀛人也联系着东突厥王室。 但因为东突厥王室内部有分歧，东瀛人没有办法得到东突厥王室的支持，于是东瀛人直接对东突厥王室中蛊。 刚好，襄城公主那段时间经常和东突厥王室联系，于是也被中蛊。 这样就形成了为什么明明得知的消息是东瀛人要对大唐皇室下蛊，却只有襄城公主一人中蛊。 “好，好的。” 山本世利先是一愣，随即激动点头。 能活着，那就代表着希望，代表着能够报仇和找出奸细。 虽然方源说是无意间听到，但他不相信，因为那天听到的人都死了。 准确来说，上元节那天晚上，他们谈的内容也不多，不可能被人听到的。 必定是有内奸，他发誓一定要找出内奸！ 没多时，方源这边就有人准备好一份罪证，并由山本世利签字画押。 此时，天已经朦胧亮，东边的云朵出现鱼肚白，一个晚上已经过去。 “妙颜，你要进宫吗？” 方源问道。 这一晚，杜妙颜也没有睡。 她虽然没有参与刑问，但也一直在等待着。 “一起进吧，我想接婉秀。” 杜妙颜没有任何犹豫道。 一晚上过去了，不知道襄城公主现在怎么样。 也不知道天牢那种可怕的地方，她有没有被刁难。 “好。” 方源让人准备马车，立即进宫。 以方源的身份，进宫简单，但想要见到李世民就难。 因为通报的结果是，皇帝还没有睡醒，所以没法去见皇帝。 最后，还是杜妙颜说要见长乐公主，刚好长乐公主醒了，才能进宫。 杜妙颜是长乐公主的剑术老师，有进宫之权，只要通过长乐公主允许就能进入内宫。 “长乐，你知道你大姐被关进天牢吗？” 襄城公主直言道。 “知道，昨晚听说了。” “我现在准备去找父皇求情，妙颜姐姐是因为大姐的事进宫的吗？” 长乐公主点点头说道。 小小的年纪，有着不一般的沉稳。 今年长乐公主已经十岁，已经有几分亭亭玉立的感觉。 人也挺高的，皮肤白里透红，已经有绝色美女的胚子。 不出两年，估计就会发育，到时候杜妙颜的长安城的第一美女可能就会被比下去。 “是的。” “我们一起去吧。” 杜妙颜重重点头道。 诸位公主中，皇帝是最宠爱长乐公主的。 这也是情理当中，毕竟长乐公主是嫡公主，聪慧又听话。 几人转移目的地，询问好几个太监之后，方源几人才打探到皇帝所在的寝宫。 这也是长乐公主威逼利诱的结果，单单是方源和杜妙颜的话，可能是问不出地址的。 贤灵宫，蜀王李恪母妃杨淑妃所在的宫殿，李世民昨晚就在这里过夜。 在长乐公主强烈要求下，太监王德不得不打扰李世民睡觉。 “长乐，你也这么不懂事了？” 李世民一身简单的衣裳出现。 旁边是风情万种的杨淑妃，穿着格外迷人。 “父皇，我是替襄城姐姐求情的。” “襄城姐姐虽然做得不对的，但是她也是为了我们身体着想啊。” 长乐公主行礼，恭声说道。 她也不浪费时间，第一时间就向李世民求情。 “你既然知道她做得不对，那就知道做不对就要惩罚！” 李世民沉着脸说道。 他虽然沉着脸，但心情挺好的。 长乐公主是第一个为襄城公主求情的。 诸多皇子和公主之间，或者会有各种不开心的事。 但对方出了事，记得来求情，说明关系还不错，兄弟姐妹理应如此。 “父皇.” 长乐公主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打断。 “好了，回去！” “再多言，朕将你一并处置！” 李世民沉声道。 求情归求情，处罚归处罚。 襄城公主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处置？ “陛下，臣有新发现，能证明襄城公主所言所做不是子虚乌有。” 方源这个时候插话道。 他刚才没有将情况告诉长乐公主，是觉得长乐公主不知道更好。 不知道原因来求情，才能体会得到皇室中姐妹的情分，也能够让李世民觉得长乐公主是为姐姐着想。 而如果告诉了长乐公主真相，在李世民的心中，长乐公主的求情或许就变样。 “你有什么发现？” 李世民眉头微皱，看了眼长乐公主。 他并不意为方源插手此事，毕竟杜妙颜就在一旁。 “事情是这样的.” 方源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还将山本世利的证词拿出来给李世民。 “是这样？！”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 原来事情是真的？这么复杂？ 李世民是相信方源的，相信一个四品大员所言。 但他依旧感到震惊，感到意外，感到不可思议。 “臣也觉得奇怪，不如陛下请御医检查东突厥王室成员的身体？” 方源建议道。 他是不可能，也没有资格让人检查东突厥王室身体情况的。 所以直接进宫，找李世民，让他去处理。 相信为了谨慎期间，他会安排的。 “传御医传颉利，去御书房！”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他本来是想让御医直接去检查颉利可汗等人身体的。 但想了想，改变了主意，想亲自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个小小的东瀛，竟然想要利用中蛊这种邪术，从而对大唐皇室出手？ 说着，李世民就转身就入贤灵宫，他要回去换衣服前往御书房。 杨淑妃笑容微减，转身的时候目光扫向方源几人。 “妙颜姐姐，方源哥哥，你们有这样的发现怎么不告诉我？” 长乐公主不满地看向方源和杜妙颜。 杜妙颜微微一笑，看向方源，留方源解释。 “好让你在陛下面前有更好的印象。” 方源笑了笑说道。 长乐公主不明，再次追问。 待方源再次解释后，她才明白。 为此，她叹息一声，说在皇室不容易。 没多时，李世民就换了衣服出现，摆驾御书房。 等待李世民返回御书房后没多久，御医总管和颉利可汗以及几个王室成员都到来。 “颉利，朕要让御医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体。” 李世民直言道。 “皇帝，这是何意？” “我草原的勇士不习惯被人检查身体。” 颉利可汗顿时警惕说道。 草原上的勇士相信强者为尊。 他们不相信医生，也觉得自己不会生病。 “例行检查而已，配合吧。” 李世民没有解释。 因为方源刚才的话中，东突厥王室成员里意见不和。 也就是说，颉利可汗也可能知道情况，李世民想先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中蛊，在决定之后的事。 “行吧。” 颉利可汗眉头皱了皱，沉吟片刻后说道。 他不想的，但得认清自己的身份，而且检查身体而已。 最终，御医总管开始检查颉利可汗的身体。 “陛下，颉利可汗中蛊了！” 御医总管神色凝重道。 话落，颉利可汗大惊，道：“怎么回事？！” 其他东突厥王室成员也是惊讶连连。 方源和杜妙颜两人则是松了口气，面带微笑。 “继续检查！” 李世民看着其他东突厥王室成员，沉着脸道。 (本章完) 第291章：襄城公主化险为夷 另外几个东突厥王室成员也检查出被中蛊。 这一下，不仅是颉利可汗大惊失色，其他王室成员也是满满震惊。 方源和杜妙颜见状，终于是松了口气，眼前的一切证明襄城公主的猜测没错。 “颉利，朕需要一个解释！” 李世民看向颉利可汗，沉声道。 果然，襄城公主和方源所言都是真的。 “天可汗陛下，不应该是我需要个解释吗？” “我在长安城中，在你的保护下，被人莫名其妙中蛊。” 颉利可汗黑着脸，沉声道。 “朕向你解释？！” 李世民冷笑。 将案桌上的罪证甩出去，扔到颉利可汗的脚下。 现如今，哪怕是颉利可汗不承认，李世民都是相信方源的。 东瀛应该是和东突厥王室有勾结，只不过最后没能达成合作而已。 而作为东突厥的王，颉利可汗没有理由不知道，现在肯定是装傻。 “荒谬！” “这是污蔑！” “我是受害者！” 颉利可汗看完罪证，咆哮道。 他声音很大，将御书房外的禁军的吸引进来。 而颉利可汗依旧无惧，双眼盯着李世民，满眼的怒火。 “你不知情？” 李世民冷笑。 他不相信颉利可汗不知情。 “是！” 颉利可汗只有一个字。 他态度强硬，脸上有怒火和不屈。 “好一个不知情！” “你回去吧，朕会让人查清楚的！” 李世民脸色恢复平静，淡然道。 既然不知情，那就查到知情为止。 到时候别说自己不给机会承认罪恶。 “天可汗想怎么查？” 颉利可汗没有离开，问道。 “你让你的人配合调查即可！” 李世民摆摆手，下逐客令。 刚才走进来的禁军会意，要驱赶颉利可汗。 “那就请天可汗给我一个交代！” “我东突厥一众王室成员的安全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颉利可汗冷哼道。 他向李世民行个礼，转身就离开。 转身的时候，颉利可汗深深看了眼一旁的方源。 最后，颉利可汗等东突厥王室以及御医总管等人退下。 御医总管也是李世民叫离开的，命他去给颉利可汗等人解蛊。 “方源，你觉得颉利知情否？” 李世民看向方源问道。 他觉得，颉利可汗肯定是知情的。 但颉利可汗应该不会直接插手这件事，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然，东瀛人联系东突厥王室合作的时候，肯定不会出现内部意见不一致的结果。 “知情，但他有不知情的证明。”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一开始也考虑到为何没合作成功？ 后面一想，应该是颉利可汗不参与，所以东突厥王室内部才会有分歧。 而作为东突厥的王，他哪怕被囚禁在长安城当中，但威望应该还很高，会有人告诉他，问他意见的。 “不错，朕也是这样想的。” “这件事你既然有了线索，你也有查案的经验，你负责调查吧。” “朕要求，彻查到底，无论牵连到哪个国家哪个人，都给朕查出来！” 李世民沉声道。 不管是东突厥还是东瀛，又或者是其他国家，都一查到底。 大唐现在除了缺少粮食，不畏惧任何一个国家，有和诸国开战的底气，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量。 “陛下，我需要人手协助！” 方源没有拒绝，沉声道。 如李世民所言，他现在掌握了线索，也做过县令的经验。 但作为一个户部侍郎，方源是没有查案权力的，所以需要人手协助。 “长安县衙所有人任你差遣！” “有需要的话，可以调动刑部和大理寺。” 李世民大方说道。 事关东瀛和东突厥两个国家，不得不谨慎。 哪怕是三司同时调动，李世民也要查到底。 “谢陛下！” 方源恭敬行礼。 有李世民这话，查案没问题了。 “下去吧。” 李世民点点头，让方源几人离开。 他有点心力疲惫，一股困意席卷上头。 早上被长乐公主和方源两人吵醒，还没休息够。 “陛下，襄城公主是否应该无罪释放？” 杜妙颜插话道。 事情的真相已经清楚。 那被囚禁的襄城公主也该放出了吧？ “王德，传朕旨意，襄城无罪释放！”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沉吟片刻才开口。 他差点忘记了襄城公主被他关押进天牢里。 但令李世民不爽的是，身为皇帝竟然做错了事。 更难过的是，襄城公主昨晚闹那么大，竟然只有长乐公主一人站出来求情！ 自己的一众皇子公主们，都是那么冷血的吗？ “我也去！” “陛下，臣告退！” 杜妙颜连忙说道。 拉着方源跟上王德离开。 “方侍郎，方夫人，小人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王德走在前面，小声说道。 他低着头走路，脚步轻快。 “王公公请说。” 方源上前几步，淡然道。 “小人感觉陛下很愤怒。” “你们带回迎接襄城公主的时候，希望能劝襄城公主主动向陛下道歉，表示自己错了。” 王德小声说道。 “为何？” 杜妙颜不解道。 明明襄城公主没有错，为何是襄城公主道歉。 方源也是不解，但似乎又明白一点，只不过不确定有没有猜到。 “首先，陛下是没有错的。” “其次，到现在为止，只有长乐公主向陛下求情。” “最后，陛下因为襄城公主而觉得诸位皇子公主无情，最终可能会转为对襄城公主不满。” 王德言简意赅说道。 他对皇帝和襄城公主都有一定的了解。 曾经还承过襄城公主的人情，故而这个时候想要报答一下。 入股自己劝襄城公主，不说位卑言轻，襄城公主也不会听自己劝的。 所以他请求方源和杜妙颜，希望两人能够劝一劝襄城公主，不希望皇帝和襄城公主不和睦。 “我明白了。” “谢谢王公公。” 方源明白了。 他刚才也猜到这里，就是没有想那么通透。 说着，方源从怀里取出几张百元宝钞塞给王德。 杜妙颜也明白了，微微颔首，心中叹息。 “使不得，使不得，襄城公主曾经对小人有过帮助。” 王德连连拒绝，担心地看向四周。 四周虽然有禁军镇守着，但没有看向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我的心意，不关襄城公主的事，谢谢王公公指点。” “以后我哪里没了解圣意，也希望王公公能够指点指点。” 方源强行塞到王德的手里。 身为人臣，想要混得开，还是得明白圣恩。 尽管方源就很讨厌拍皇帝的马屁，但也不得不在某些方源讨好皇帝。 王德作为李世民身边的太监，跟他踏上关系很有必要的。 “那就谢谢方侍郎了。” 王德笑得像是一朵菊花。 他下意识摸了摸方源塞过来纸币的厚度，笑容更盛。 估计有七八张那么多，出手真是阔气，不愧是户部侍郎。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来到天牢。 天牢的门是关着的，从外表看平平无奇，就像是一座城墙。 但是只要对天牢有一点了解的，都会明白天牢的恐怖之处。 很快，王德敲响门，有狱卒出现，王德通报了李世民的旨意。 门再次关上，一刻钟后，头发凌乱，衣服脏兮的襄城公主出现。 襄城公主站出门口的那一刻，仿佛是有点神志不清，茫然看着四周。 待看到方源和杜妙颜之后，才回过神来，眼睛顿时就红了。 “小人先行告退！” 王德向方源和杜妙颜行礼，转身离开。 “婉秀！” 杜妙颜一声哽咽，快步向襄城公主走去。 她心痛，才一晚，襄城公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估计遭遇了不少折磨。 “妙颜！” 襄城公主悲呼道。 她脚步更快，从阶梯上跑下来，和杜妙颜重重拥抱在一起。 姐妹两人仅仅拥抱在一起，都是眼睛红润，襄城公主还嘤嘤嘤哭泣着。 “没事了，没事了” 杜妙颜一边拍着襄城公主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情况怎么样？” “父皇怎么放了我？” 好一会儿后，襄城公主止住哭泣。 她松开杜妙颜，看向四周，最后看向方源。 现场只有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那肯定不是诸皇子和公主们求情。 估计是方源和杜妙颜动用了什么关系，这才使得自己被放出来。 “你的猜测没错，但东瀛人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杜妙颜解释道。 将昨晚发生的事说出来。 “妙颜，方源，谢谢你们！” 襄城公主再次哽咽道。 多亏了方源和杜妙颜，要不自己不知道要在天牢待多久。 天牢那种地方，不是人待的，阴森可怕，哪怕是没有被人刑罚，依旧是可怕至极，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在里面，犯人被拷问的时候，惨叫声会传遍整个牢房的，加上阴森黑暗的环境，襄城公主只是被关起来都受不了。 现如今想了想在里面的经历，都是一种折磨，那里不是人待的！ “我们是姐妹，客气什么？” 杜妙颜摇摇头道。 一辈子，好姐妹，有困难就相互帮忙。 “嗯嗯！” 襄城公主重重点头。 她觉得，在杜妙颜的身上能感受到温情。 那是在皇室成员中很难感受到的，是那么的稀薄和珍贵。 想到这里，襄城公主看了眼方源，心中叹息，想着以后得少点和方源接触了。 尽管希望方源是自己地下情人，但自己更加珍惜和杜妙颜的姐妹感情。 “以后，多来方府，我回头给你清个院子。” 杜妙颜轻笑道。 “啊？为什么啊？” 襄城公主大感意外。 自己才刚决定和方源少点接触。 现在就让自己多去方府住，那怎么少接触？ “刚才王公公让我和方源劝你和陛下道歉。” “我感觉你不是那种不错也道歉的人，就给你安排套院子避难。” 杜妙颜解释道。 她觉得襄城公主不会找李世民道歉的，到时候父女两人会闹得更不愉快，担心襄城公主不开心，给她弄了间院子多过来住，有个照应。 “这个王公公真是多事，我需要他建议？！” 襄城公主眼神涌出恨意。 不过不是对王德，而是对李世民。 为了隋朝势力的稳定，逼自己嫁给不喜欢的萧锐。 自己为了大家的安全检查皇子和公主们的身体，却被关进天牢。 如此重重，还想自己向皇帝道歉，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想得也太美了吧？ “襄城公主，如果你想得到皇帝的宠爱，道歉是很有必要的。” 方源在一旁说道。 他一开始没想过襄城公主不道歉。 现在看她和杜妙颜的情况，估计是不道歉的。 但道歉得到的，肯定会比不到钱的多，不过会憋屈而已。 “如果我不道歉，你会拒绝我住在方府吗？” 襄城公主眉头一挑，瞪着方源说道。 “不会，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方源愕然，随即尴尬笑道。 道不道歉，那是襄城公主的事。 自己只是给她建议，没有逼迫她，与是否住方府无关。 只要杜妙颜允许，那方源就不会有意见，方府的院子空着的多得是。 “那我们走吧。” “待了一晚天牢，晦气。” 襄城公主点点头说道。 她是不可能去道歉的。 现在的她满腔怨气，很不开心。 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 “妙颜，你陪襄城公主回去吧，我去长安县衙。” 方源决定立即调查东瀛人下蛊一案。 东突厥王室成员中也有几个仇人，该报复他们了。 “去长安县衙干嘛？” 襄城公主好奇问道。 “皇帝命我调查东瀛人下蛊一案，长安县衙所有人配合我。” “必要的话，刑部和大理寺也会随我调动。” 方源解释道。 随即与两人分别，前往长安县衙。 “妙颜，你给我安排院子，是不是还有其他想法？” 襄城公主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小声问道。 她不否认自己对方源有感觉，但都是偷偷来的。 可是杜妙颜一旦让自己多去方府住，还怎么偷偷来？ 本来都决定以后尽量不和方源接触，杜妙颜却让自己住方府。 这是给自己特别的暗示，还是自己想多了？ “什么其他想法？” 杜妙颜边走边说道。 她的目光也是看向方源的背影。 第292章：有暴虐倾向的方源 方源来到长安县衙。 守门的衙役曾经更过方源，当即迎接方源入内。 一般而言，如果长安令强势一点，对于正四品的官员也会挡在门口的。 但是方源曾在长安县衙做过县令，哪怕是崔元挺再怎么强势，也不敢这样对待一位“老人”。 “崔令呢？” 方源边走边问道。 “您稍等，崔令在一旁开会，属下去通知他。” 衙役恭声禀报。 招呼方源在茶几边坐下后，去通报崔元挺。 崔元挺和郑明珠等人纷纷出现，迎接方源。 “我带陛下旨意到来：” “从今日起，长安县衙由本官接管，崔令辅助本官办案，直到案情结束！” 方源取出圣旨，沉声道。 “臣等遵旨！” 崔元挺脸色变了变。 但与众人一同接旨，长安县衙交由方源接管。 “方侍郎，你这是要办什么案？” 崔元挺走近方源道。 皇帝直接派方源到来办案，让他感到意外。 在此之前，他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博陵崔氏竟然都不知道是何事。 “调查东瀛人对东突厥王室成员下蛊一案。” “崔令，劳烦你召集所有衙役回来，本官要进行部署！” 方源沉声道。 无视崔元挺的眼神，径直坐在长安令的位置上。 崔元挺看着，心中不爽，但不敢表露出他不爽，还得恭声应是，离开。 “郑县丞，劳烦你亲自跑一趟，让四方守城严查出城之人。” “凡是东瀛人一律逮捕，敢逃跑的，杀无赦！” 方源看向郑明珠说道。 从昨晚到现在，一个根据点的东瀛人已经被清扫。 还有其他东瀛人根据地，方源也让人盯着，但不能保证在长安城的东瀛人都在那几个地方。 所以盯着城门是最合理的，不过现在可能有点迟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他们应该还没有开始跑。 “是！” 郑明珠当即应是。 他向方源行礼，然后快步离开。 随后方源又吩咐徐士会等人去办点其他事。 没多时，崔元挺回来，他已经派人出去召回所有县衙。 “崔令，此事事关重大，也非你身份不可。” “劳烦你跑一趟东突厥王室所在地，让他们今日不得出门，并召集所有王室成员回家，这是陛下的命令！” 方源再次看向崔元挺说道。 “是。” 崔元挺瘪瘪嘴应是。 他不想接方源的这个命令。 但是方源最后却说是皇帝的命令。 那没办法，哪怕是不想去，也只能乖乖去。 “辛苦了。” “快去快回，长安县衙不能没有你。” 方源缓缓点头道。 崔元挺微微一愣，诧异看一眼方源，有点不明所以。 想了想，崔元挺觉得方源应该是很快就带衙役离开，自己得回来长安县衙坐镇，故而快快离开。 崔元挺离开后，郑九等外出的衙役纷纷回归，集合在门口等待安排，派了四条队伍，表示着长安衙役有五个分支。 其中，郑九站在一支队伍的前面，其他四支队伍的最前面方源都不认识，应该是被崔元挺调整过了。 “我们等会要做的事，是为陛下做的，请诸君尽忠职守。” 方源站在门口，目光如炬扫向一众衙役。 “为陛下分忧！” 衙役们先是一愣，随即朗声道。 能为皇帝办事，那是他们的荣耀。 长安县衙大多数是管理长安县的事，很少有能够亲自为皇帝办事的。 如果做得好，那说不定能够得到皇帝的封赏，官运和前途都有进一步的可能。 “此事重大，本官需要对你们的结构进行调整，挑选出四人！” “郑九，罗正，尤成周，徐乐贤，岑浩气，其中，郑九为大队长，你们直接对本官负责！” 方源朗声道。 话音落下，现场有些哗然。 郑九就是一支小分队的队长，剩下的四人都不是。 但剩下的四人曾经也担任着不错的职位，只是后来被放了下去。 如今方源再次提起来，而且是直接对方源负责，这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 唯有当事人感到欣喜，就要站出来接受方源的吩咐，但就在这个时候，有声音打断。 “方侍郎，这不好吧？” “各队都有队长，由队长们负责即可啊。” 崔元挺赶回来。 他快去快回，期间和东突厥王室差点大打出手。 那些都是蛮夷来的，根本不能用道理和皇命说明，最后崔元挺丢下命令回来的。 回来后，就看到方源在调动人事，改变他之前的安排，当即触犯了他的底线，于是反对。 现场五支队伍，除了郑九这个队长现在还没有被换下去，其他的都已经换成他的人。 如果现在方源又再次改变，又不知道案情多久才能解决，自己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崔令所言极是。” “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按照本官的安排吧。” “你也不想本官调查这件事期间出现什么意外吧？” 方源淡然道。 崔元挺原本已经想好拒绝的理由。 但是听到方源的这话之后，千言万语都吞了回去。 东瀛人对东突厥王室成员下蛊，这件事很大，直接由皇帝派人调查。 那如果方源在调查这件事中出现了意外，他就说是自己不配合，责怪就会在自己头上。 这个时候崔元挺哪怕是有多么的不爽，也只能忍着，先按照方源吩咐去处理。 “你们有意见？” 方源微微一笑，知道崔元挺不再有意见。 当即看现场的一众衙役，眼神微微变冷。 “属下得令！” 郑九等人当即站出来，恭声应是。 其他的队长交换着眼神，低头不敢看向方源。 他们是不满，但是崔元挺都不敢反对，他们更加不敢反对了。 “罗正，你接管你队伍，本官要知道长安城所有东瀛人所在位置，并将他们抓回。” 方源最先吩咐罗正。 罗正的侦查能力很强，有他大部分隐藏的东瀛人都能查到。 “是！” 罗正大声应是。 叫上曾经的手下离开。 “郑九，将昨晚发现的东瀛人全部抓拿！” 方源再次下令。 郑九应是，带上其他衙役离开。 没多时，长安县衙门口集合的衙役都离开了。 “崔令，劳烦你再跑一趟刑部和大理寺，让他们配合长安县衙办事。” 方源再次看向崔元挺说道， “是。” 崔元挺脸色有点难看。 应是后转身就离开，他担心迟了会忍不住心底的憋屈。 方源一来就架空了自己，换了自己安排的人事不说，还把自己当作跑腿用。 堂堂长安令，竟然这么憋屈，真是可恶。 在方源的安排下，长安城开始一场逮捕东瀛人的行动。 因为和汉人长相极像，所以行动波及很大，使得更多人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在逮捕东瀛人？” “不知道，抓就抓吧，看他们也不像是好人，抓了也清净。” “那总得有理由吧，无缘无故无差别逮捕，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啊？” “这么大的事，相信朝廷很快就会公布理由吧，我们等着就是了。” 人们议论纷纷。 但都不知道理由。 而知道理由的也就是大唐皇室成员，以及颉利可汗等少数人。 一般这些人都不会和百姓们接触的，也少和外界的人接触，故而原因还没有传开。 但很快，在方源的授权下，真相通过广告牌，想长安城所有人公布。 一瞬间，整个长安城都震动，在长安城的东瀛人如同过街老鼠。 “可恶，他们狼子野心！” “东突厥王室成员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们中蛊就中蛊，但竟然是想通过东突厥王室成员而对我们大唐皇室中蛊，就不能忍受了！” “朝廷威武，长安县衙威武，将这些东瀛人全部逮捕，凌迟处死！” 人们愤怒。 纷纷向长安县衙举报哪些是东瀛人。 方源没想过通过百姓举报来抓拿东瀛人。 但很明显，这个方法很有效，有些漏网之鱼纷纷逮捕。 一天的时间，长安城的东瀛人就抓了七七八八，足足有一百多人。 夜，长安县衙灯火通明。 方源和崔元挺等人都在县衙里。 外面的逮捕还没有结束，但县衙里的审问要开始了。 “山本世利，这里有哪些是知道的？” 方源带着山本世利在牢房里走动。 长安县衙的牢房都关满了人，大多数都是东瀛人。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些看上去老老实实，一些看上去狡猾险恶。 “我是冤枉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求饶声不断。 但方源没有理会他们，等着山本世利辨认。 在昨晚的拷问中，方源无法从山本世利口中知道他们东瀛人和东突厥王室成员的具体情况。 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无法知道哪个东瀛人和哪个东突厥王室成员交流。 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山本世利辨认出东瀛人当中谁才是负责人。 “方，方侍郎，我不知道啊。” 山本世利走了一圈，颤巍巍说道。 “不知道？” “是手指断得不够多吗？” 方源眉头微皱，肆虐道。 跟在旁边崔元挺这才看向山本世利的手，眼睛顿时一缩。 可怕！ 十根手指甲都被拔掉，还有两根手指被斩了。 “方侍郎，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只认识一人，但他不在这里。” 山本世利凄然道。 “你不知道是吧。” “那现场有对东突厥王室成员下蛊一事的吗？” 方源深深看了山本世利好一会儿，转头看向在场的东瀛人。 十多间牢房，满满的人，塞得满满的，每间牢房都有三五十人。 没人出声。 “将这个牢房的东瀛人都杀了，就地格杀。” 方源随意指着一间牢房说道。 山本世利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确定。 但现场这么多东瀛人应该有人知道。 既然不愿意站出来，那就逼他们站出来。 哪怕是真的有不知道，那就杀了就杀了。 话落，现场为之寂然。 山本世利和崔元挺等人都难以置信看向方源。 “方侍郎，他们都是无辜啊。” 山本世利哀求道。 崔元挺张张嘴，也想要说好话，但声音被淹没。 “救命，救命啊！” “冤枉啊，冤枉啊！” “暴吏，我要见鸿胪寺卿！” 东瀛人暴动。 所有人大喊。 有人喊救命，有人喊冤枉，有人骂方源。 整个长安县衙牢房顿时轰鸣不止，吵个不停。 “郑九！” 方源眼神一冷，看向一旁的郑九。 “动手！” 郑九眼神一冷，立即会意。 他看向方源新命令的队长，让他们出手。 四人中，除了罗正没有任何犹豫，其他的都有过神色挣扎。 但是最终，在郑九的率领下，牢房门打开，郑九等人带着衙役杀进去。 原本被关起来的东瀛人在开门的时候冲出来的，但面对衙役们的大刀，被逼了回去。 随后，屠杀开始，惨叫开始。 其他牢房的东瀛人原本是义愤填膺的，但是看到这情况后，吓得瑟瑟发抖，退一边去。 “别杀了，别杀了，我知道实情，我知道实情！” 突然间，一个牢房里有人大叫。 但方源似乎没有听到，郑九等人似乎也没有听到。 “方侍郎，那边有人知道实情！” 崔元挺没忍住，皱着眉，提醒方源。 但方源仅仅是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屠杀还在继续，死亡还在继续，求饶还在继续，恐惧正在弥漫。 最终，这座牢房的东瀛人全部被斩杀，全部倒在血泊中，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牢房。 在场的东瀛人都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将他带出来。” 方源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人下令道。 当即有衙役向对方走去，将他从牢房里拉出来。 如果没有刚才的屠杀，那这次开门可能会有暴乱发生。 但有方源的这么一次屠杀，这些东瀛人都被吓破胆了。 “你混账，你不得好死，我不会告诉你的！” 被拉出的是个中年人。 他状若癫狂，挣扎着想要杀死方源。 但他挣扎不开衙役们的束缚，只能狠狠盯着方源。 “你不告诉本官，那本官再屠一座牢房。” 方源指着一个牢房，淡然道。 话落，宛如疯狂的中年人顿时僵住身体。 (本章完) 第293章：东瀛在长安城的计划 方源的话吓到不少人。 被方源指着的那座牢房的东瀛人更是面如土色。 隔壁的牢房满是尸体，死状凄惨，鲜血都还没有干涸，很是吓人。 “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中年人指着方源，颤巍巍说道。 众人深以为然，哪怕是崔元挺也有如此感觉。 崔元挺自然自己残酷冷漠，但也做不到像方源这样视人命如草芥。 “好好交代，否则他们都活不成！” 方源呵呵冷笑。 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除了中年人和山本世利被带过去，崔元挺等人都不允许靠近。 案情太过严重，方源不会让其他人在场听到，以免消息泄露。 崔元挺等人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心底恐慌。 “山本世利，这人你认识吗？” 方源脸色冷峻看向山本世利问道。 “认，认识。” 山本世利低着头，颤声道。 “既然认识，刚才为何又说没有知情人在？”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刚才让山本世利指正的时候，他说没有认识的在。 现如今又说认识，可见对方刚才是不想暴露自己人，是欺骗方源的。 “我，我，我刚才没有看清，人太多了没有看清。” 山本世利颤声道。 身体颤抖，惊恐看着方源。 “你欺骗本官，本官待会再一并追究！” “你叫什么？” 方源冷笑，看向那个中年人。 “三木弥生！” 中年人沉着脸说道。 他也是低着头，眉头紧皱着。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全力思考对策。 “来人，将三木弥生的一条手臂先剁了。” 方源突然下令道。 沉思中的三木弥生当即吓了一跳，骇然看向方源。 山本世利也是被吓了一跳，万万没有想到方源一开口就是要剁一条手臂。 但是守卫的狱卒没有被吓到，听到方源的命令之后就向三木弥生走去，押着他就要当场行刑。 “慢着，慢着，慢着！” “方侍郎，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三木弥生被吓得不轻，连连躲开狱卒们行动。 “谁指使你们对大唐皇室下蛊的？” 方源摆摆手，示意狱卒先停下来，问道。 “是，是，天皇的命令！” 三木弥生颤声道。 天皇，也就是东瀛的王。 “是何目的？！”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果然，是东瀛王的命令。 这是清理当中，也就是东瀛王才敢做这么大的事。 东瀛的权臣什么的，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东瀛境内这几年天灾人祸，粮食紧缺，海里更有怪物阻止捕鱼，于是天皇想另谋出路，移民大唐。” 三木弥生咬咬牙，颤声道。 他身体微微颤抖，恐惧弥漫心头。 “为何不是优先考虑新罗百济高句丽？” 方源想了想，问道。 东瀛最靠近的地方是新罗百济和高句丽。 要移民，为何要越过这几个国家，不远万里来到长安城？ 这路程都够走好几个月，更不要说大唐远比其他三个国家要强大很多倍。 “这个我不知道。” 三木弥生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 “剁两根手指！” 方源眉头一皱，当即翻脸。 不管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先剁手指再说。 一旁的狱卒当即行动，凶狠地盯着三木弥生。 “不，不，不要。” “我虽然不知道，但我有比较准确的猜测。” “天皇是想要以新罗百济和高句丽作为缓冲，降低失败后大唐出兵的危险。” 三木弥生快要被吓哭。 动不动就剁两个手指，有几根手指够剁啊？ 不过三木弥生对自己的情况不是十分在意，而是对外面的同胞同情。 那些都是他们留在长安城的种子，是他们东瀛历年来为了窃取大唐情报的重要成员。 如果都被方源杀了，那么东瀛这些年来的努力和付出，都付之东流，故而才屡屡爆出真相。 “这倒是有可能。” “你与哪位东突厥王室成员联系谈合作？” 方源微微点头，觉得有可能。 东瀛是小国，新罗百济高句丽也都是小国。 这么多个小国加起来，对大唐来说就不再是小国，得谨慎对待。 而且都是擅长海战，大唐想要出兵针对东瀛的话，想要绕过其他三国很难。 唇亡齿寒的关系他们都懂，所以东瀛才没有盯上邻国，哪怕远点也是选择入侵大唐。 “阿史那社尔。” 三木弥生继续说道。 “他同意合作是吗？” 方源眉头一挑，微微一笑。 没想到，竟然是阿史那社尔。 这人也是有过交集，还有点仇。 “是的，他同意合作。” “计划都快要执行的时候，他突然说他们内有人反对，无期限延期。” “我们东瀛已经准备多时，他这么变化，于是我们改变计划，通过对他们中蛊，以此威胁他们协助我们计划。” “但是还没有威胁他们，计划就暴露。” 三木弥生叹声道。 都准备了那么久，竟然就这样失败。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真是可惜了。 “你们在长安城有多少负责人？” 方源点点头，继续问道。 “就我一人。” 三木弥生神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你刚才提到你们。” “本官耐心是有限的，不要每次都让本官逼问你。” “不想被折磨，不想外面的同胞都被屠杀，就好好回答本官的话，不要想着隐瞒。”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如三木弥生这样的负责人肯定不少。 上元节那天晚上谈话的就不止一人，而是有多个。 “是，是我和山本世利。” 三木弥生大惊失色，当即指着山本世利说道。 “是的，方侍郎，是这样的。” 山本世利连连附和道。 两人一个想要保全同胞性命，一个想要查出谁是内奸，都尽力想要活着。 “去，让郑九随便挑座牢房，屠之！” 方源眼神一冷，对门口的狱卒下令。 “不要！” “我说，我说！” 三木弥生再次被吓了一跳。 他惶恐看向方源，又惶恐看向门外的狱卒。 门外狱卒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下一个命令。 方源没有新的命令，而是看向三木弥生。 “一共五个。” 三木弥生痛苦地闭上眼睛，沉声道。 “将他们的信息一一说出！” 方源满意点头，命令道。 果然是不止一人，还有其他的负责人。 那么就搜索出他们的信息，将他们一网打尽。 三木弥生颓然对坐在位置上，满眼的绝望和沮丧。 他现在心底唯一支撑着的希望是，方源会放过那些普通东瀛人。 他们都是无辜的，大唐是礼仪之邦，应该不会对普通人动手的。 “叫崔令进来！” 方源吩咐道。 门口外的狱卒当即离开。 没多时，崔元挺一脸困意出现。 “崔令，劳烦你请画师，将三木弥生提到的那五人画像画出，先在牢房里找找有没有，没有的话明天一早全城通缉。” 方源下令道。 看到崔元挺满脸的困意，方源也困了。 此时已经是子时，人们早已经入睡，也就是方源等人还在办公。 “方侍郎，大晚上的下官找不来画师，明天再找可以的吧？” 崔元挺沉着脸说道。 从上午到晚上，他都全程陪同着方源。 中途除了吃饭时间，其他时间都没有任何休息。 而方源呢，则是给他安排工作，然后中午睡了个大午觉。 现在都已经是子时，方源还给他安排工作，都不给人休息了吗？ “崔令，此事事关重大，你应该清楚才对。” “事关大唐皇室，事关东突厥王室，事关东瀛王室，拖延不得。” “本官明早就进宫觐见陛下，到时候会与陛下说明今日所查到的情况，到时没有画像的话还请崔令能够亲自向陛下解释。” 方源没有理会崔元挺的不满。 他起身，边走边说，走出审讯室的时候话刚好说完。 而崔元挺，则是脸色越来越黑，神色越来越怒，死死盯着方源的背影。 又是拿皇帝来压自己，又是提到事关三个国家。 确实，事关重大，但是也不能把人当牲口用吧？ 崔元挺想要怒怼方源，但最终还是选择叹息，因为方源有理有据。 方源虽然让他连休息都没有，但事情确实重大，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怼方源。 只能接受！ 于是，哪怕是深夜子时，崔元挺也只能派人去请画师过来。 方源这边，出了牢房之后，他就带着拷问的口供等等离开长安县衙。 辛苦了一整天，也该是休息的时候，回方府洗澡睡觉去。 方源回到府上的时候，就剩下些守夜的护卫没睡。 原本方源挺困的，但洗了个澡后精神了不少。 故而不管杜妙颜睡梦中，跟她造了回人。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方源听到红絮在门外叫喊。 是杜妙颜先醒的，将方源叫醒后方源才听到红絮的叫喊。 “什么事？” 方源眼睛睁不开，头有点痛。 这情况，估计是才刚刚入睡没多久。 “老爷，县衙那边传来急报：三木弥生和山本世利被杀了。” 红絮的声音快速传进方源的耳朵。 原本方源无比困的，突然间就充满精神。 “我知道了。”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保持原姿势片刻才翻身下床。 和杜妙颜代价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快马加鞭下，方源很快就再次到长安县衙。 此时，县衙防守紧密，依旧是灯火通明。 衙役们见到是方源，立即就放行。 “怎么回事？！” 方源进衙门后，第一时间就往牢狱走去。 “有刺客在我找画师期间潜入牢房，刺杀了他们。” “刺杀杀了他们之后，可能是觉得逃不出去，当场就自杀了。” 崔元挺脸色一红一青跟上方源的步伐。 他又惊又怒，也做好了被方源嘲笑的准备。 方源才走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被杀手杀死。 三木弥生留下的五个人名只有人名，画像都还没有画出来。 长安县衙成立这么久，估计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么令人蒙羞的事件。 作为长安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特别是他今晚还在长安县衙当中。 “刺客身份查了吗？” 方源沉着脸问道。 “查不了。” 崔元挺脸色难看道。 “查不了？” 方源停下脚步，眼神冰冷看向崔元挺。 “对方来之前毁容了。” 崔元挺知道自己没说完话，连忙解释。 “来之前毁容了？” 方源心中草泥马飞腾，快步走进去。 没多时，就看到一座牢房里有两具尸体躺在地上，胸口都被刺中。 而在那个牢房的外面，躺着两具尸体，脸都是血肉模糊的，看伤情似乎不久前受伤的。 “检查过，三木弥生和山本世利死亡过程中没有挣扎过，似乎有意让刺客杀死。” “在这期间，现场的东瀛人没有一个呼喊，以致于我们没能发现有刺客进入。” 崔元挺黑着脸脸说道。 现场无数东瀛人，但期间竟然没有人喊救命，狱卒都不知道有人闯进。 “可恶！” 方源黑着脸说道。 他盯着三木弥生和山本世利两人的尸体好一会儿，又看向其他牢房的东瀛人。 这些东瀛人都是知情者，但却没有一个呼喊，没有一个提醒，明显有人暗中影响了这些人。 被关押起来的东瀛人被方源的眼神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但都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方源，眼神各异。 “你们以为死了他们两个就能活着？” “崔令，没有本官的命令，还请任何人过来都不要放他们离开。” 方源沉声道。 “是！” 崔元挺大声应是。 他很恼火，感觉被人侮辱一般。 刺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刺杀，完全就是打自己的脸。 而且这件事他也是主负责人，方源要是向皇帝弹劾他，他问题很大，算是有把柄抓在方源的手里，得听方源的。 “天也快亮了，本官先进宫吧。”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看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但是今日要上早朝，皇帝会早起一些。 所以方源提前进宫，找皇帝说明情况。 这件事的背后和阿史那社尔脱不了干系，也和东突厥王室脱不了干系。 (本章完) 第294章：清晨里的刺杀 崔元挺亲自送方源离开县衙。 还安排好一些衙役护送方源前往皇宫。 方源有薛仁贵，要不要崔元挺的安排也无关紧要。 但那是崔元挺的示弱，方源就欣然接受，暂且不追究他的问题。 出县衙，方源就乘坐上专用马车快马加鞭向朱雀门的方向赶去。 突然间， “吁！” 驾车的薛仁贵突然勒住马绳。 坐在马车内打瞌睡的方源突然惊醒，差点被甩出去。 “老爷小心，有刺客！” 薛仁贵一声大叫。 从马车上站起来，警惕地盯着四周。 四周漆黑中带着一丝蒙蒙亮，但还是很难看见人。 护送方源的衙役当即将方源的马车包围住，将方源保护在内。 “杀！” 黑暗中，突然有阴森的声音响起。 顿时间，数道弓箭破空而出，射向方源的马车。 “挡住！” 郑九大喝。 他不顾自己安危，一跃抓住一个轿顶，为方源挡住弓箭。 其他衙役见状，纷纷效仿郑九，抓住轿顶，为方源挡住了所有弓箭。 有人因此中了弓箭受伤，但却没有一支箭射进方源的马车内，方源无碍。 一波弓箭之后，黑暗中就再无弓箭出现，而是有十多个黑衣人冲出来杀向马车。 “找死！” 薛仁贵一声大喝。 他从马车上跳下，抄起武器就冲上去。 “支援！” 郑九也落在地上，下令道。 他没有动手，留下部分衙役守护方源的马车。 剩余的衙役支援薛仁贵，与黑衣人进行搏杀。 方源从马车内出现，盯着蒙蒙的战场，眼神冰冷如雪。 “老爷，进马车避一避吗？” 郑九大惊，劝方源进马车内躲一躲。 但方源摇摇头，反而从马车上落地。 不过是十多个黑衣人而已，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这些黑衣人，估计是和刺杀山本世利他们同批。 应该是有人能担心自己将情报带给皇帝，从而截杀自己。 只要杀了自己，那么山本世利等人口中的情报就永远消失。 真是打了如意算盘，但区区十多个黑衣人就想刺杀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给老子死去！” 薛仁贵大喝。 手中大刀横劈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在薛仁贵的攻击下，根本挡不住。 噗的一声，半边的身体落地，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愤怒中的薛仁贵是非常可怕的，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这么可怕？！” “薛博武不是不在长安城吗？！” 黑衣人中，有人惊呼出声。 他被震撼到，难以置信地看向薛博武。 “没有薛博武，就不能没有薛仁贵？” 薛仁贵注意到那个黑衣人，当即眼神阴森看向对方。 都过去多久了，还只是记得薛博武，我薛仁贵的威名你早该听到才对。 说着，薛仁贵就向那个黑衣人杀去，整个人宛如一头人形暴龙一般。 “不管你是薛博武还是薛仁贵，给我去死！” 黑衣人大喝。 他没有后退，反而主动杀向薛仁贵。 朦胧的天，两人的身影很快，瞬间就碰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武器撞击在一起，喷发出火光，然后两人快速倒退。 黑衣人更像是被撞击倒飞回去，差点就倒在地上。 “纳命来！” 薛仁贵咆哮。 气势更猛，向黑衣人冲去。 “仁贵，尽量留他一命！” 方源突然出声喊道。 那黑衣人的声音有点熟悉。 但似乎是故意隐藏了声调，难以听错。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够留下对方，那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活着最好，死了的也没关系。 “哼！” 黑衣人一声冷哼。 倒退回去后，再次冲向薛仁贵。 砰，砰，砰. 双方一次又一次，刀光闪烁。 黑衣人处于下风，但依旧很强悍。 在他的强力攻击下，薛仁贵也没有占太多的便宜。 其他黑衣人和衙役们的厮杀差不多，双方之间都奈何不了对方。 “郑九，你们上！” 方源盯着战场，低声道。 黑衣人那边能够和衙役们打平手，是因为他们人数优势。 如果保护自己的郑九六人支援，那么战场很快就会逆转。 “可是没人保护您了！” 郑九也想支援。 但他明白方源的安全更加重要。 二选一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选择保护方源。 “本官没事，你们放心上，速战速决！” 方源命令道。 郑九张张嘴，但见方源态度坚决，最终只能点头应是。 随着郑九的支援，衙役们彻底占据优势，黑衣人一个个倒下。 “可恶！” “给我死去！” 与薛仁贵决战的黑衣人咆哮。 他不顾自己的安全，和薛仁贵硬碰硬。 在捱了薛仁贵的一刀之后，他终于摆脱薛仁贵。 摆脱薛仁贵后的黑衣人没有再和薛仁贵纠缠，而是杀向方源。 “狂妄！” 薛仁贵被吓了一跳，当即咆哮。 他以最快的速度杀向黑衣人，要阻止他杀向方源。 郑九等人看着，也是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摆脱身边的黑衣人，向方源冲去。 但黑衣人们又怎么可能如郑九等人的愿，奋力阻止郑九等人，阻止他们救援方源。 方源不慌不乱掏出怀里的短火铳，对准冲过来的黑衣人扣动开关。 黑衣人不知道方源所用的武器是什么，但已经有所提防。 然而，砰的一声，一道火光闪现后，黑衣人顿时觉得自己胸口遭到巨力撞击，整个胸口都变得麻痹，向方源冲去的力道也大大降低。 片刻之后，只觉得胸口处无比剧痛，痛觉瞬间席卷全身，脚步也慢慢停下，最终疼得倒地。 “怎么会？” 黑衣人喃喃，满眼的难以置信。 方源手中的武器是什么他都还不知道，就已经受伤倒地。 明明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中招，好可怕。 “老爷！” 薛仁贵赶到，挡在方源的跟前。 郑九也赶到，不过他是赶到黑衣人的跟前，控制住黑衣人。 “走！” 其他的黑衣人惶恐不安，最终撤退。 除了死去的黑衣人，就剩下中枪倒地的那一个。 他还没有死，方源射向的是他的右胸口，没有射中心房。 “看看他是谁？” 方源收回火铳，松了口气。 二分之一的炸膛率也没有被自己赶上，幸运。 “是。” 郑九当即应是。 蹲下身揭开黑衣人的面具。 那一瞬间，黑衣人再次松手，持刀向方源杀去。 “淦，这都不安分？！” 薛仁贵当即大怒，一脚踢飞黑衣人手中的武器。 郑九这个时候也揭开了对方的面巾，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 “阿史那社尔，竟然会是你。” 方源呵呵一笑道。 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老仇人。 刚准备找他，却不想他就杀上门来。 和东瀛人勾结，又来刺杀自己，估计暗杀山本世利等人的也是他的意思。 “呸，要杀要刮随你便！” 阿史那社尔朝方源吐口水。 但方源站着，他又怎么可能吐得到。 而且人已经受伤，发挥不了正常的力量。 “请最好的大夫，不要让他死了！” 方源冷笑道。 死只会便宜了对方。 不用十几种酷刑招待怎么行？ “是！” 郑九当即应是。 他叫来其他衙役，将阿史那社尔带下去。 方源看着现场一片狼藉，留下几个衙役，再次出发皇宫。 这一次，再无其他杀手刺杀，而到朱雀门的时候，天终于都亮起来。 此时，宫门已经打开，个别官员已经进宫，等待今日早朝的开始。 方源加快脚步，经过通报，很快就在御书房见到皇帝李世民。 “陛下，下蛊一案有了眉目.” 方源详细告诉李世民情况。 将山本世利等人从招供到被刺杀。 又到自己被阿史那社尔带人刺杀全都说明。 “这么说，是阿史那社尔策划着一切？！” 李世民接过方源递过去的罪证，眉头紧皱道。 “还不能确信！” “阿史那社尔已经落在臣手中。” “相信不久颉利可汗那边就会找我要人，陛下觉得如何好？” 方源摇摇头说道。 颉利可汗虽然说过不是他。 但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 还得拷问阿史那社尔，从他嘴里才能确定。 但拷问之前，想必颉利可汗那边会强烈要求带走阿史那社尔。 毕竟方源现在的身份是户部侍郎，不是三司部门中的任何一方官员。 “你尽管调查，颉利那边朕会警告他的。” 李世民淡然道。 颉利可汗代表着已经被灭亡的东突厥。 为了东突厥旧部稳定，需要给予他一定的面子。 但如果是对方想要对自己中蛊，那面子都就不需要给了。 都是对方咎由自取的。 “臣明白！” 方源点点头说道。 “早朝你就不用上了。” “别让阿史那社尔死，尽快从他嘴里拷问出真相。” 李世民沉声道。 他起身，整理衣服，准备上早朝。 “是！” 方源笑了笑回应。 不上早朝最好，早朝挺无聊的。 早朝如果可以不上，那睡懒觉就挺好的。 见李世民离开后，方源也不再留在宫中。 出皇宫后，方源没有回方府，而是直接前往墨家研究院。 到了之后，才让薛仁贵回家休息，顺便向杜妙颜报平安。 阿史那社尔被送到这里来，以免再次发生像山本世利那样的事情。 “方源，你怎么来了？！” 十楼，莫采苓诧异道。 她正在洗刷，衣衫不整，春光乍泄。 “咳，有点事。” “我补个觉，一个时辰后叫我。” 方源干咳一声，目光转移其他地方去。 墨家研究院十楼只有一个大房间，但当时考虑到休息等问题，大房间里还有一间书房和一间茶室。 墨采苓搬过来住之后，主人房就让给她休息，而方源则是进书房补交。 方源走进书房之后，墨采苓继续洗刷，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光，当即脸色一红。 想要骂方源一顿，但方源已经把书房的门关上，只得恨得跺脚，芳心乱跳，脸红很久才恢复。 一个时辰后。 墨采苓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忘掉。 她敲响方源的书房，将方源叫醒。 “睡懒觉就是爽。” 方源伸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的洗刷之后，就准备去找阿史那社尔。 “方源，你这是要去干嘛？” 墨采苓好奇问道。 除了上元节那天她离开这里后，后续的时间都待在这里。 在这里挺舒服的，但也挺无聊的，难得方源到来，想看看方源是办什么事，想跟着一起去。 “审问阿史那社尔。” 方源简单说明了这几天发生的情况。 “审人，我喜欢，带去去看看。” 墨采苓来了兴趣。 倒不是她有特殊的爱好。 而是在这里无聊，什么事都有兴趣。 “你不怕被人发现身份？” 方源笑了笑说道。 现在外面还在通缉邓陵氏之墨和毗沙门教徒。 墨家研究院招收了不少外人，墨采苓被人看到后，难免会被人告发出去。 想要长时间留在这里，那就得注意点，否则就算是方源也不能说庇护到。 “我已经有了准备。” 墨采苓嘻嘻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面具。 面具银色，戴上后当即认不出墨采苓真身。 这是墨采苓前些日子打造的，方便出行。 “倒不是不行。” 方源点点头道。 有墨采苓跟在身边也挺好的。 这是个大高手，自己又得了个高手保镖。 很快，方源就乘坐手动电梯落到负一层。 负一层主要用于存放一些杂物，偶尔用于关押人。 像现在，阿史那社尔就被关进这里，安全性很强。 首先是大门，要经过重重检查才能进来。 其次是手动电梯，得有专门钥匙才能开。 最后就是楼梯，因为上次太上皇被藏在这里后，通往负一楼的铁门锁死了，没有钥匙无法入内。 刚下到负一楼，方源就遇到巨子。 “这位是？” 巨子也看到方源，正想和方源打招呼。 但看到方源背后的墨采苓，当即感到意外。 很熟悉的身影，但却带着银色面具，令人意外。 “是我呀，白振飞！” 墨采苓呵呵笑道。 “原来是你。” 巨子哦了一声道。 随即笑容有点暧昧看向方源。 他突然觉得，方源将墨采苓安排在十楼，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 方源没想到巨子会这样想，直接询问对方阿史那社尔的伤情怎么样？ 第295章：死亡有时候是恩赐 很好，方源前往一间密室。 阿史那社尔四肢被绑在一张单人床上，上身赤裸着，有药粉。 他被方源开枪打伤，伤势挺重的，不过没有性命安全，经过急救，现在正昏迷休养。 “周实，弄醒他。” 方源示意一旁的周实弄醒阿史那社尔。 作为俘虏，哪可能这么悠闲躺在这里休息的？ “是。” 周实应是。 一个大耳光就扇在阿史那社尔脸上。 啪的一声，方源几人都诧异看向周实，阿史那社尔也因此醒来。 “我脸怎么痛痛的？” 阿史那社尔挣扎想要揉揉脸。 但挣扎几下，发现四肢都被绑定，还因此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嘴角抽搐。 这时，阿史那社尔也发现方源几人围着他，像是看畜物一样，眼神顿时变得阴冷。 “三木弥生和山本世利是你杀的吗？” 方源居高临下，淡然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阿史那社尔直勾勾看着方源，冷声道。 方源眼神一眯，突然一拳捶在阿史那社尔受伤的胸口上。 “哇！” 阿史那社尔的眼睛顿时瞪大，眼珠子好像是要凸出来一样。 瞬间，他的胸口就流出鲜血，像是泉水一样，不要钱流出。 “现在知道了吗？” 方源从一旁拿来毛巾，擦拭着拳头上的鲜血。 “淦你大爷，有种你杀了我！” 阿史那社尔疼得面目狰狞，朝方源吐口水。 方源冷哼一声，轻松躲过，向密室之外的刽子手招手。 这是方源让薛仁贵回去休息的时候，顺便找来的凌迟刽子手。 听说他是长安城最出名的凌迟刽子手，能给人削完肉也不会死去。 自然，夸张的水平比较大，但却是有水平，是方源花重金请来的。 “小人万鸣，拜见方侍郎。” 中年人恭敬向方源行礼。 “本官要问他的话，但他不配合，你懂吧？” 方源虚礼扶起对方。 “大人放心，小人明白。” 万鸣谄笑道。 眼角看了一眼被绑在床上的阿史那社尔，肆虐一笑。 阿史那社尔自认是个残忍的人，但他看到万铭的笑容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交给你了。” 方源满意点头。 话才落下，阿史那社尔就不淡定了。 “方源，你想怎么样？” “我是东突厥王室成员，你要对我动私刑吗？” 阿史那社尔挣扎着说道。 他越是挣扎，胸口的鲜血就流得越多。 本来脸色就相对惨白的他，慢慢变得更加苍白。 “你说得没错，本官就是要对你动私刑。”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没人能救你的。” 方源呵呵笑道。 慢慢退到一边。 巨子和墨采苓几人也退后。 接下来是万鸣折磨阿史那社尔的时候，是残忍的画面，没必要这么近距离观看。 “我是颉利可汗的儿子，你不能对我动私刑！” “你要是对我动刑，颉利可汗不会放过你的，皇帝不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动摇大唐的江山，你这是不将我东突厥的旧部放在眼里！” 阿史那社尔咆哮道。 他又惊又怒，但不管他如何挣扎，万鸣都是笑眯眯靠近他。 与此同时，阿史那社尔还注意到万鸣的手中有把锋利的剃刀，剃刀闪烁着光芒。 方源几人都没有理他，直接退出密室之外，任由万鸣对阿史那社尔动刑。 “我警告你，我是颉利可汗儿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 阿史那社尔瞪着万鸣，发出警告。 但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惊恐地看向他的一条手臂。 只见万鸣在他的右手上挥动着剃刀，一块块血肉就被切割下来。 更可怕的是，自己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却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骨头，恐惧瞬间弥漫到心头。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痛，还是因为恐惧，阿史那社尔只觉得手臂剧痛，前所未有的痛席卷全身。 “小心哦。” “乱动的话，骨头就会断掉的。” 万鸣笑眯眯说道。 慈善的笑容，却让阿史那社尔恐惧万分。 万鸣没有停手，他从手臂开始，向肩膀的方向出刀。 片刻的时间，朝向的肌肉就被切下，骨头露出，鲜血染红了床单。 “放松，放松，待会会有一点儿疼，忍一下哈。” 万鸣笑着说道。 一点？ 阿史那社尔眼睛都瞪大。 眼珠子满满的血丝，恐惧席卷全身。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奇怪的粉末洒在伤口上。 瞬间，阿史那社尔的眼睛都快流出鲜血，眼泪止不住流血。 这一刻，阿史那社尔觉得自己是这一生之中经历最痛苦的一次。 明明痛苦到想要晕厥，但就是没有办法晕厥，反而觉得痛苦遍布全身。 他顾不上会不会弄断骨头，整个人在床上抽搐着，手臂的血滋滋喷出来。 “这是我特质的粉末，有加强神经的特点，使人的痛觉加强数倍，但却昏迷不过去。” 万鸣笑眯眯说道。 “魔鬼，魔鬼，你是魔鬼！” 阿史那社尔咆哮道。 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在床上挣扎着。 门外的方源几人面面相觑，感到阴风阵阵。 “方源，你哪里请来的人才？” 墨采苓打了个冷颤说道。 “长安城有名的刽子手。” “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料。” 方源诧异道。 他只以为不错。 但没想到这么不错。 落在这种人手里，死亡都是一种恩赐啊。 “我招，我招，方源我招了！” 阿史那社尔嚎啕大叫。 朝门口的方源大声呼喊。 万鸣扬着手中的剃刀，回头看向方源。 “咳，先等等。” 方源干咳一声，从外面走进来。 看着被束缚在床上的阿史那社尔，方源打了个冷颤。 整个人看上去鲜血淋淋，特别是那条手，都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骨头。 “问啊，问啊，快问啊！” 阿史那社尔瞪大眼睛，咆哮道。 “三木弥生和山本世利是你杀的吗？” 方源再次问道。 “灭口，杀人灭口，不能让他们将我暴露出去。” 阿史那社尔嚎啕大叫道。 他眼睛满是血丝，仿佛随时能够流出血泪。 身体一抽一抽的，鲜血不要钱流出，让人都担心他会流血而亡。 万鸣似乎也有这种担心，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在阿史那社尔的伤口处。 下一刻，阿史那社尔眼睛竟然流出鲜血，但他身上的伤口却止住了流血，堪称神迹。 方源等人见状，不由得向万鸣竖起大拇指，感叹这人的可怕。 只是苦了阿史那社尔，脸扭曲的不像是人脸。 “方源，求求你杀了我。” 阿史那社尔嘶哑着声音喊道。 “你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吧？” “你家可汗知不知道你和东瀛人合作的事？” 方源呵呵一笑。 残忍虽然残忍，但对敌人不残忍，难道对自己人残忍吗？ 阿史那社尔如果配合，他也不用经历这样的折磨，要怪就怪他不识好歹。 “知道。” 阿史那社尔依旧是嘶哑着声音。 他眼睛流着血流，眼神十分的可怕。 “为什么要杀我？” 方源继续问道。 “杀你阻止情报带给皇帝。” 阿史那社尔乖乖回答，好像是木偶一样。 但全身的颤抖，可知他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疼痛。 此刻的阿史那社尔顾不上恨方源，只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 但如万鸣所言，他的神经变得敏感，但绝对不会昏迷过去。 “你的意思，还是颉利可汗的意思？”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颉利可汗的意思，颉利可汗的意思。” 阿史那社尔痛苦说道。 随后，方源继续问他想问的。 而阿史那社尔都是乖乖回答，如同一个木偶。 最后，方源问完，一时间暂时没有其它问题。 “可以止痛了吗？” “可以止痛了吗？” 阿史那社尔喃喃，眼泪流得更多。 他眼神涌出幸福之光，前所未有地期待着能快速止痛。 这种疼，他再也不想经历，宁愿死也不愿意再次经历。 方源点点头，看向一旁的万鸣。 “那个，我只是个刽子手啊。” 万鸣讪讪笑道。 他的意思是，我只是个刽子手，只会折磨人和杀人，不会救人。 那些药粉，都是为了更好折磨人配置的，从来没有想过怎么使对方变得更加舒服。 方源愕然。 而阿史那社尔直接两眼泛白。 但两眼泛白的阿史那社尔并没有昏过去。 “啊啊啊” “方源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阿史那社尔嚎啕大骂，整个人再次挣扎着。 那声音，宛如从地狱传上来，嘶哑难听可怕。 “让他昏迷片刻可以的吧？” 方源有点于心不忍。 看着心一抽一抽的。 阿史那社尔稍微停止挣扎，期待地看向万鸣。 然而，万鸣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万鸣，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阿史那社尔改为咒骂万鸣。 “去请个大夫过来。” 方源尴尬道。 瞄了阿史那社尔一眼，走出密室。 巨子和墨采苓几人也快速走出密室，心有余悸。 “方源，这人不能活着离开了。” 巨子神色凝重道。 今日遭遇这么可怕的刑罚。 如果他能活着，以后绝对会报复的。 那种报复，绝对是不死不休，不能留下后患。 “我明白。” 方源明白。 但人还是要暂时保住才行。 阿史那社尔的命还不能这个时候收下。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向方源禀报消息。 “他来了？！” 方源有些诧异，眉头顿时紧皱。 回头看向密室中疯狂诅咒的阿史那社尔。 “谁来了？” 巨子眉头微皱问道。 墨采苓也是好奇地看向方源。 “颉利可汗。” 方源离开密室，走了一段距离后说道。 乘坐着手动电梯，方源等人在一楼停下，向外面的大门走去。 刚刚走出十层墨家研究院的大门，方源就听到外面的大门传来喧闹声。 墨采苓已经带好面具，和巨子跟在方源的身后，以确保方源的安全。 很快，方源就来到大门，墨家研究院的保安和颉利可汗等人对峙着。 “方侍郎，请放了阿史那社尔！” 颉利可汗一看方源到来，就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 大门有一个拦截的铁栏，拦在门口处，阻止外来人口的进入。 这种铁栏只有一米多高，只能拦截多数人冲撞，少数人翻爬没问题。 “颉利可汗，谁告诉你我抓了阿史那社尔？” 方源沉声道。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先看看是谁暴露出去的再说。 假如说是皇帝说的，那只能承认。 但如果是皇帝之外的人说的，那都是猜测。 “我的人回来告诉我的。” “阿史那社尔那混蛋刺杀你，是他不对，但也由我惩罚他。” “把人交出来，我替你主持公道，也不追究你私下囚禁东突厥王室的罪名。” 颉利可汗沉声道。 阿史那社尔与人刺杀方源的时候，有些人逃了回去。 逃了回去之后的人告诉了颉利可汗，随后颉利可汗查到方源将人带来了这里。 他担心阿史那社尔嘴巴不严，将自己供了出去，于是快速过来要人。 “阿史那社尔是刺杀了我，但是他逃走了。” “我现在也在抓他，如果颉利可汗知道人在哪里，也请告诉我。” 方源找了个理由，沉声道。 阿史那社尔是不可能给颉利可汗的。 不管是折磨之前，还是折磨之后，都还不能给对方。 “不可能！” “我的人明明说被你抓了！” 颉利可汗眼神一冷，大喝道。 “你哪些人说的？” 方源眉头一挑，沉声道。 “你什么意思？” “不信我？” 颉利可汗眉头一皱，沉声道。 “那些刺杀本官的，罪该伏诛，请颉利可汗将人交出来！” 方源眼神变冷，沉声道。 “人我会给你的！” “请将阿史那社尔先给我！” 颉利可汗眼神也变冷，死死盯着方源。 “我没有囚禁阿史那社尔。” “但请颉利可汗能将刺杀本官的人交出来。” 方源不让步，沉声道。 “狂妄！” 颉利可汗咆哮。 他一脚踢在铁栏上。 砰的一声，铁栏弯曲回去。 身后的东突厥王室顿时变得暴动。 墨家研究院的保安们也立即开始行动，与他们扭打在一起。 方源看着，眼神越发冰冷，慢慢后退。 (本章完) 第296章：大人，时代变了 冲突爆发。 双方人马大战一起。 有备而来的东突厥抽出武器，墨家研究院的保安瞬间处于下风，快速后退。 “颉利可汗，你想硬闯墨家研究院吗？” “本官警告你，这里有太上皇禁令，无旨不能入内！” 方源继续后退。 但这个时候，颉利可汗已经越过铁栏。 在他的带领下，东突厥人气势冲冲越过铁栏，进入墨家研究院范围。 “方源，交出阿史那社尔，否则后果自负！” 颉利可汗向方源逼近，气势可怕。 其他东突厥人紧跟其后，虎视眈眈盯着在场的保安。 “本官再警告一次。” “没有太上皇和陛下的命令，不得入内！” 方源依旧缓缓后退。 但态度非常坚决，脸色也十分严峻。 “我也再警告你一次，交出阿史那社尔！” 颉利可汗沉声道。 不将方源的警告放在心上。 现在除了李世民到来，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 而李世民不可能这个时候到的，那方源就挡不住自己的一百多人。 “那你不要后悔！” 方源冷哼一声，大喝道。 瞬间，十层墨家研究院走出二十个保安。 他们手持着火铳，前后各一排，整齐向正门走来。 走过来的路上，他们为火铳上膛，做好开枪的准备。 “就区区二十支援？！” 颉利可汗冷声道。 他就想到方源这里不会有太多护卫。 所以偷偷带着人过来，打算软硬并行，将阿史那社尔强行带走。 “见识过你就知道了。” 方源冷声道。 拉着还不知道火铳威力的莫采苓退到一边。 而知道火铳威力的巨子和周实，以及其他保安，不用方源提醒，不再阻拦东瀛人，纷纷闪一边去。 其中，刚才阻止东突厥人的那些护卫冲回十层观星楼拿武器。 “就那种奇怪的武器？！” “勇士们，让他们见识见识你们的强大！” 颉利可汗大喝道。 他看着黑乎乎的枪口，无形中感到一股压力。 方源身为户部侍郎，又能和一些大家族对着干，这个时候不应该拿出奇怪而没有杀伤力的武器。 虽然有些担心，但颉利可汗还不是非常放在心上，对自己的勇士有着非一般的信心，以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杀！！！” 东突厥人大声咆哮。 他们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向持枪的护卫们冲去。 方源等人看着，露出轻蔑的神色，一副看戏的模样。 莫采苓诧异地看向方源等人，不明白方源等人怎么都一个样。 但很快，她就明白，然后被震惊到。 “砰，砰，砰” 前排的枪声响起。 一发子弹打完后，他们立即后退补充子弹。 而后排的上来，朝冲过来的东突厥勇士开枪。 随着枪声响起，惨叫声也随着响起，然后就是鲜血飞溅和生命凋零。 冲在最前面的东突厥勇士死的死，伤的伤，许多人还保持着冲刺的样子就中枪。 剩下没中枪的，都傻了眼，慢慢停下，难以置信中带着恐惧地看向持枪的护卫。 颉利可汗也是傻了眼。 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竟然这么轻松就将几十人伤害到失去战力？！ 那恐怖的后果，比刀枪还要可怕数倍。 被刀枪之后，还能有反抗的力量，但被它伤到，疼得直倒地。 在颉利可汗惊愕中，持枪的保安队再次开枪，又是一轮屠杀。 “住手！” “住手！” 颉利可汗回过神来大喊。 他大惊失色，不希望再战斗下去。 以他长年作战的经验，强行命令东突厥勇士冲上去，应该还能有一半或者三十人活下来。 但眼前的二十保安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方源的新武器，以及方源还有多少人持有这种新武器。 要知道，单是墨家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就有上百人。 这种武器这么好用，那么方源就有可能有上百个这样的持枪护卫。 而且，刚才的护卫回了里面。 “住手！” 方源举手，大喝一声。 持枪的保安们停止射击，但没有停止装子弹。 “方源！！！” 颉利可汗看向方源，咆哮道。 声音之大，一般的猛兽也比不上他。 但是战场上，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厉害。 “颉利可汗，不用叫那么大声，本官听得清楚。” 方源揉揉耳朵，眉头微皱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 颉利可汗深吸口气，好一会儿才能平静下来。 那些武器看上去就和一把剑差不多长短，但却比剑好用百倍，比箭好用数十倍。 箭射向人，人还有机会躲闪。 它射向人，连看都看不清楚，更别说躲闪了。 “火铳！” “颉利可汗，冷兵器的时代结束了。” “你们突厥自古以为是马上的王者，但那已经是过去，永远的过去。” 方源轻声道。 随着火铳的出现，骑兵的作用力大大降低。 现在的火铳，炸膛率又再次降低，已经能够大规模使用。 虽然还是很容易损坏，但已经能用，再改良改良就能量产了。 “你！” 颉利可汗不服气。 哪怕他输给了大唐，依旧觉得是惹怒上天的原因。 但见识到火铳厉害之后，哪怕是不服气，也难以反驳。 因为真的很强，草原的勇士们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骑上马之后恐怕也会很惨。 “请离开吧！” 方源指着大门说道。 他有机会全部杀掉颉利可汗带来的人。 但是没有那个必要，只会惹上更多的麻烦罢了。 “阿史那社尔能不能给我带走？” “我可以以草原的雄鹰起誓，欠你一个人情！” 颉利可汗深吸口气，沉声道。 “抱歉，本官没有见到阿史那社尔，也没有抓到他。” 方源摇摇头道。 草原的人大都是都是信奉雄鹰的。 但草原的人也是强者为尊，信任在他们面前一文不值。 所以方源不会冒险，不相信颉利可汗，也不需要他的人情。 “告辞！” 颉利可汗深深看方源一眼，沉声道。 见方源如此强调，他一时间也不确定阿史那社尔是不是被方源抓住。 但不管是不是，现在他也得离开这里。 方源微微点头，目送着颉利可汗离开。 但是，方源的瞳孔顿时一缩，看到正大门又来了人。 一支很长的礼仪队伍，是太子才有资格的东宫车辇。 “拜见太子殿下！” 门口的保安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颉利可汗眼神变了变，也迎接李承乾的到来。 “免礼！” 车辇内，传出李承乾的声音。 随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李承乾出现。 令方源意外的是，李承乾看上去似乎成熟了不少，胡须很浓。 并且落地的时候，一根腿的方向明显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腿疾问题似乎更严重。 “方侍郎，不迎接本宫吗？” 李承乾走到正门口，没有径直进入。 他站在没有关的门口处，淡淡看着方源。 颉利可汗站在李承乾的旁边，也看向方源。 “殿下何事到访？” 方源沉吟片刻，上前迎接。 他认真观察过李承乾，对方的腿疾确实严重了。 还没有到影响正常生活的时候，但很明显看到他走路一瘸一瘸的。 “阿史那社尔是本宫的朋友。” “本宫听说他刺杀你，能不能将他交给本宫，本宫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承乾沉声道。 “满意的交代？” “殿下，你要插手这事吗？” “你可知东瀛人和阿史那社尔勾结对皇室下毒一事？” 方源眉头一皱，略显惊讶道。 他没想到，李承乾竟然是来要人的。 作为朋友，来要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如果知道阿史那社尔想要下蛊皇室还来要人，那就很新奇了。 “本宫不知道那么多，但请方侍郎能够放人。” 李承乾沉声道。 眼神阴沉了几分。 “抱歉，刚才颉利可汗也来找我要人，但很可惜，我没有囚禁阿史那社尔。” “这些就是无畏的冲突，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颉利可汗才相信我没有囚禁阿史那社尔。” 方源摇摇头道。 不管李承乾是以什么原因，人同样不可以交。 而且方源很奇怪，李承乾为什么来凑热闹，他和下蛊一事有关？ 按理说没关系才对，毕竟刚才那么残忍的折磨阿史那社尔也没有供出来.不对，刚才自己也没有问阿史那社尔。 “你屈打成招。” 李承乾无语道。 地上满是东突厥的尸体，唐人的一个都没有。 可见刚才方源就是以压倒性的力量威胁了颉利可汗，以至于颉利可汗只能离开。 “殿下不要冤枉我。” “颉利可汗身份特殊，我哪敢对他屈打成招。” 方源摇摇头说道。 说得一旁的颉利可汗脸黑了又黑。 但颉利可汗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犀利看向方源。 如果不是火铳的出现，颉利可汗已经忍不住送方源一个大逼逗。 “多说无益，请交阿史那社尔。” 李承乾摇摇头，坚定道。 “殿下，真没阿史那社尔。” 方源强调，态度坚决。 要人是不可能的，有种就闯吧。 “不给，那本宫就自己找了。” 李承乾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说着，向里面走去，要进十层观星楼。 但下一刻，持枪的保安队齐刷刷枪口对着李承乾。 “放肆！”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君王社稷？！” 李承乾停下，勃然大怒，眼神变得可怕。 他知道火铳，是方源研究出的一种新武器。 曾对付过博陵崔氏，使得崔氏受挫，令方源在长安城名声鹊起。 “殿下，他们不懂事，请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墨家研究院有太上皇和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无旨入内！” 方源沉声道。 君王社稷能令人颤栗。 但对于世家来说，那都是屁。 真正涉及利益的时候，谁管你是什么身份？ 在墨家研究院里，方源才是这里的天，这里的地。 特别是保安队，都是方源一手培养起来的，没有受惠过朝廷的一丝一毫。 故而太子又怎么样？ 就是皇帝来了，也可能不会给面子。 “本宫会给他们交代的！” “让开，本宫要进观星楼！” 李承乾黑着脸说道。 凌厉的目光扫向持枪的保安们。 但保安们巍然不动，直勾勾盯着李承乾。 方源眉头微皱，不解地盯着李承乾，心思百转。 李承乾要干嘛？ 这样子丢脸的只会是他。 为了阿史那社尔竟然这般做作？ 阿史那社尔还有事情没招供出来吗？ “狂妄，难道你们还想弑储君？！” 李承乾勃然大怒。 他气得脸都红，继续朝前迈步。 持枪的保安们顿时一凌，但却不敢真的开枪。 他们是想要堵住李承乾，但却不敢真的伤害李承乾。 至少在方源没有命令前，是不能伤了李承乾的，否则下场难料。 李承乾上前一步，保安队后退一步，看上去李承乾占据了上风。 见状，李承乾冷冷一笑，似乎吃定了这些持枪护卫一样。 “太子殿下，小心不要被误伤！” “臣建议你还是不要硬闯为妙！” 方源沉声道。 想要阻止李承乾，但被颉利可汗上前拦住。 莫采苓想要出手击退颉利可汗，但是被方源挡住。 以莫采苓的武力，想要击退颉利可汗是不可能的。 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是颉利可汗的对手，只有火铳能威胁到他。 但是，有李承乾在。 “预备！” 突然间，周实一声大喝。 持枪保安顿时不再后退，齐刷刷对准李承乾。 李承乾顿时也停下来，心底不由得地涌出害怕。 他不相信方源敢杀他，但还是下意识感到害怕。 “开枪！” 周实做着手势，随后大喝。 砰，砰，砰. 枪声响起。 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声惨叫声。 李承乾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真的要杀他。 颉利可汗也是以为要杀李承乾，吓得眼睛都瞪大。 但枪声过后，惨叫声响起后，一点疼也没有感受到。 这是，李承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两边的护卫倒下，而他安然无恙。 原来，周实做的手势是攻击太子两边的人。 现在一片寂静。 李承乾的脸色一片青一片白。 被方源等人像猴子一样耍着，令他变得疯狂。 第297章：得罪李承乾，李恪再抛橄榄枝 “胡闹！” “谁叫你们开枪的？！” 方源突然朝着周实怒喝道。 周实先是一愣，诧异看向方源。 随即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当即向方源道歉。 “殿下，手下不懂事，您请见谅，我回头重重批评他们。” 方源看向李承乾，微微一礼道。 “方侍郎真是有一批好护卫。” “但身为一个文官，掌管这么多护卫，是不是逾越了？” 李承乾沉着脸说道。 他刚才差点被怒火冲晕头脑。 但被方源呵斥周实后，也压下了心底的怒火。 现在的他，就想从现在的问题身上找到方源的弱点。 一个文官而已，太过强大不好压制，现在不好压制，以后更不好压制。 “殿下所言极是！” “但殿下可能有所不知，臣在长安城内外有多少产业。” “臣现在的产业，给朝廷贡献了无数税收，也为许多流民提供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如果没有这些护卫，那么这些产业可能都会失去保护，流民就会流离失所，税收也会大大降低。” 方源先是深以为然点头。 随即叹息一声，眼神变得越来越锋利。 保安队是李世民默认的队伍，谁敢有什么问题？ 现在保安队看上去是负责着方源的安全问题，但实际对外的公布是各个工厂等等的安保问题。 他们看似没有必要存在，但也正是有这些保安队的出现，以至于各个工厂能够平安运行着。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每一分钱都不需要朝廷供给，他们在朝廷的视线之内，说那么多干嘛？ “朝廷可以帮你看管这些保安！” 李承乾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倒是没考虑到那么周全的事，没想到还与朝廷稳定有关。 但没关系，朝廷可以帮忙解决，朝廷控制着方源的这支保安队即可。 估计父皇等朝中的大佬都会乐意看到这一点，毕竟没人愿意看到方源越来越强大。 “殿下没开玩笑吧？” 方源似笑非笑看向李承乾道。 “本宫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李承乾眉头皱得更深，对方源的态度十分不满。 “方源，注意你的态度，这是大唐太子！” 颉利可汗看不得方源的嚣张，沉声道。 他不是故意帮助李承乾，是对方源充满恨意。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跟他说联合对付方源，那他会很乐意的。 “殿下有没有算过，养活他们要多少钱？我现在手中有三百保安，每个人每个月给五十铜钱。” “受伤的，请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照顾，月俸照发；因公死的，赔偿二十年月俸，子女照顾到他们长大成人！” “如果太子殿下觉得这个待遇可以的，那我可以将这支保安队交给朝廷看管的。” 方源看了颉利可汗一眼，故意没有回答他。 这一情况，使得颉利可汗脸色大大难看，感觉被忽视一般。 但想要呵斥方源，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呵斥的，更不可能以暴力怼回去。 “月俸五十，方侍郎你开玩笑吧？” 李承乾不信。 月俸五十铜钱，已经是一个普通县令的月俸。 在东宫中，很多太监宫女侍卫都没有这个价。 而且还是三百保安，算起来每个月就是一万五的铜钱。 这么一个天价，方源怎么舍得？ 倒不是说李承乾没有那个钱，仅仅是不相信。 “太子殿下真会说笑。” “如果你不信，随便问一个保安就是了。” 方源呵呵笑道。 真金不怕火炼，每个保安队都能够为方源作主。 保安队和周实等墨家研究院的工作人员能够那么忠诚，主要就是钱的问题。 而且方源还对他们所有人许诺过，只要不犯原则是的错误，只要方源还在的一天，他们都不会被炒鱿鱼。 至于什么是原则性的错误，在安全手册里面有，总共也就只有七条而已，遵循起来并没有多少困难。 这仿佛就像是编制，会让他们不会背叛方源。 “本宫回头会向父皇提交申请的，看管的事迟点再聊。” “阿史那社尔，方侍郎是不是不准备给本宫？” 李承乾深深看一眼方源，沉声道。 他是以朝廷的名义看管保安队的，所以他不能直接答应。 故而回归话题，要从方源这里要到阿史那社尔。 “殿下，我刚才说了，我没有见过阿史那社尔。”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真是无语了，这么想自取其辱？ “有没有，本宫看过才知道。” 李承乾深吸口气，从身旁的一个护卫腰间拔出一把刀。 他的护卫刚才被保安队杀了七七八八，但还有十多个没事的。 说着，李承乾就往十层观星楼的方向走去。 周实当即举起手。 保安队纷纷举起火铳对准李承乾。 颉利可汗等人眉头皱了皱，跟上李承乾。 “太子殿下，小心误伤！”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这是笃定自己不敢开枪伤害他？ 伤了储君，后果确实很大，朝廷肯定会追究。 但杀光他们身边的人，包括颉利可汗在内，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方源的眼神变冷，杀气满满看向颉利可汗等人。 颉利可汗似乎注意到方源的眼神，脚步微微一顿，与方源对视。 李承乾紧握着手中的刀，脚步坚定向十层观星楼的方向前进。 就在方源准备下令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太子皇兄，自持身份强闯研究院吗？” 是李恪的声音。 他仅仅是自己一人到来。 声音响起后，骏马很快就到来。 李承乾因此停下，眉头紧皱回头看向他。 “太子皇兄不好好在宫中养伤，在这里干嘛？” “听父皇说，研究院以研究治理天下重物为己任，你是来打扰他们吗？” 李恪下马，笑容慢慢走向李承乾。 方源看着李恪到来，眉头微微一皱，不解他为何到来？ “本宫是来要个人而已。” 李承乾沉声道。 他也不知道李恪怎么会来。 甚至还怀疑是不是方源叫过来的。 “拿着刀要人？” “是抢还是要啊？” 李恪呵呵笑道。 他扫了一眼全场，眼神微微一缩。 死的人真多，有东突厥的，也有东宫护卫。 方源真大胆，竟然敢这样对太子，想必两人已经闹翻。 虽然自己和方源的关系也不好，但他和李承乾闹翻那是最好的。 “与你无关。” “你意欲何为？” 李承乾沉声道。 方源也很好奇李恪怎么回事。 “太子皇兄能不能不要拿着刀说话，我挺怕的。” 李恪明显不急，轻笑道。 “说！” 李承乾黑着喝道。 “太子皇兄就是这样欺负弟弟的吗？” “行，回头宗正寺见，到时候还请方侍郎能够作证，太子拿着刀吓我！” 李恪脸色一沉，沉声道。 “没问题。” 方源微微一笑，很配合李恪。 不管李恪是因为什么原因到来，目前对自己有利。 “你来捣乱的吧？” “方源请你来的吧？” 李承乾一红一白，很是难看。 先是方源不给面子，不肯交出阿史那社尔。 现在是李恪阴阳怪气，拿宗正寺来压自己。 但是不得不说，李承乾确实挺怕宗正寺的。 除了皇帝，剩下的就是宗正寺最可怕，那里不会因为太子身份就瞻前顾后。 “太子皇兄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恪呵呵一笑道。 不过他也是真的听不懂。 他只是收到消息，李承乾带着人来墨家研究院。 在此之前，颉利可汗也暗中调人向墨家研究院聚集。 又在这两件事之前，襄城公主请人检查他们的身体情况。 等等事情结合在一起，使得李恪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到来。 一来到，就看到李承乾和方源对峙着，李承乾似乎要硬闯墨家研究院。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只要是让李承乾不爽的事情，那自己就能参与。 如果是不利的事情，那更好，自己一定要掺一脚进来，恶心恶心李承乾。 “方侍郎，本宫再问一次：本宫可不可以进去？” 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有李恪在这里，硬闯是不可能了。 故而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承乾扔掉手中刀。 李恪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看向方源，也好奇是什么事。 “没有皇帝或太上皇的命令，请太子殿下恕罪！” 方源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很好！” “希望你不要后悔！” 李承乾黑着脸，沉声道。 他转身就走，东宫护卫快速跟着他离开。 颉利可汗沉吟片刻，一句话都没有说也跟着离开。 “方侍郎，太子殿下因何事到来？” 李恪好奇问道。 丝毫不在意李承乾是否能听到。 “因为阿史那社尔来的。” “阿史那社尔意图对大唐皇室成员下蛊。” 方源也没有在意李承乾是否听到，直言道。 李承乾气呼呼走上车辇，车辇就掉头离开这里。 “东突厥要对大唐皇室成员下蛊？” 李恪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严肃。 看了眼已经上马的颉利可汗。 “应该是，但还不能确定。” 方源摇摇头说道。 阿史那社尔只是说颉利可汗知道而已，但没有手他参与。 没有参与，就只有他的一句话，起不到控诉颉利可汗的作用。 “太子也参与？” 李恪顿时眼神一缩，露出光芒。 太子这么疯狂，那应该是和他有关才对。 如果能够确定太子也有关，那太子之位被废十有八九。 “不确定。” 方源摇摇头说道。 这是真的不确定，没从阿史那社尔那里问到。 “阿史那社尔呢？” 李恪迫不及待问道。 现在只要抓到阿史那社尔，就能知道和太子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方侍郎，你知道我跟太子不和，这事不用瞒着我吧？” 李恪明显不信。 看着方源，上下打量着。 事关李承乾的事，李恪想要掺一脚进来。 如果能够将李承乾搞倒，那真是普天同庆了。 “是真不知道。”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也知道李恪和李承乾不和。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告诉李恪。 因为方源还有事没有问阿史那社尔。 而且方源也不准备和李恪有太多的交集。 “方源，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和太子说的。” 李恪以为方源是担心李承乾知道。 毕竟刚才方源已经跟李承乾说过不知道了。 现在又告诉自己，那就是骗太子，多少有点麻烦。 “是真不知道。” “蜀王殿下，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忙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说着，就准备返回十层观星楼。 此时，周实等人已经清理现场，搬运尸体。 “好吧，你忙吧。” “方源，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李恪叹息一声说道。 他还是不相信方源不知道。 但是没有办法，方源不愿意说。 只能又给方源画大饼，以后见面好办事。 “谢蜀王殿下。” 方源笑道。 和李承乾不能过深的关系。 和李恪同样也是不能过深的关系。 有机会就和李治交流交流感情还差不多。 李恪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上马离开。 没多时，方源就返回十层观星楼，并和墨采苓几人进了电梯。 “感觉蜀王比太子更加成熟稳重。” 墨采苓轻声说道。 “我也觉得。” 巨子深以为然点头道。 今日太子李承乾像是个莽夫一样。 而李恪全程似乎都压制着李承乾。 “两人之间只差几个月而已，再加上太子今日失去了分寸。” 方源轻声道。 今日看李承乾和李恪两人，确实是李承乾比不上李恪。 但方源更觉得应该是阿史那社尔有知道李承乾的事情，才使得李承乾那么失去分寸。 故而返回十层观星楼之后，方源就再次回到负一层的密室。 当再次见到阿史那社尔的时候，方源几人大惊。 只见阿史那社尔脸白如纸，气息微弱，人已经昏迷过去。 “不会要死了吧？” 方源看向万鸣和大夫。 大夫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万鸣。 “还没死，但是快了。” “我研制的那些药粉没考虑到给犯人活着呀。” 万鸣讪讪笑着，无辜道。 (本章完) 第298章：李世民看了倒吸凉气 万鸣感到很无辜。 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往死里整，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痛苦死去。 但是现在似乎情况有些不妙，方侍郎好像还想眼前的这个东突厥人活着，那不是自己擅长的。 “还有多长的命？” 方源叹息一声，沉声道。 阿史那社尔要是死了，刚才的审问就白费了。 “运气好的话，还有十天八天吊着。” “运气不好的话，能不能熬得过今晚都难说。” 万鸣讪讪说道。 “这可真不是好消息。” “你先留在这里几天，工钱本官会照付给你。” 方源深深看着床上气息虚弱的阿史那社尔，沉声道。 “是。” 万鸣松了口气。 没有刁难自己，那就是好消息。 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处处刁难自己，他也见多了。 方源颔首，带着墨采苓和巨子等人走出密室，上了一楼。 “巨子，你先去忙，有事我再通知你。” “墨采苓，你回你的十层待着吧。” “周实，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方源一一安排道。 要趁阿史那社尔没死前，将这个人证带给皇帝。 要不然，人证死了，从人证口中问出来的东西，也没有办法作证。 巨子几人纷纷应是，各自离开。 没多久，周实就找来马车，将阿史那社尔搬进马车内。 就这样，一辆马车驰骋出十层观星楼，向皇宫的方向快步而去。 有皇帝的委托办案，方源很快就见到皇帝，并且还将阿史那社尔带到。 “这你可真狠！” 李世民看到阿史那社尔后，倒一口凉气。 方源是直接将那张床搬进马车一同进宫的。 故而李世民现在看到的情况，和方源看到的没什么差别。 能清楚看到阿史那社尔半条手臂都能看到骨头，可见之前是经历多么可怕的折磨。 “硬骨头来的，不用点手段根本问不出事情。” 方源摇摇头道。 并呈出审问出来的罪证。 李世民已经站在方源的旁边，直接接过阅看。 不看还好，一看他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冰冷。 竟然真的是联系东瀛人要对大唐皇室下蛊，而且颉利可汗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这两个国家想要图谋大唐，想要对自己等人动手，从而霸占大唐的疆土。 “在臣来之前，颉利可汗曾带人强闯墨家研究院，被臣挡在外面。” “后面太子也来了，不顾安危，拿着刀就往里冲后来是蜀王到来，才阻止他。” 方源沉声道。 说到李承乾的时候，特意看向李世民。 “太子和此事有关？” 李世民神色又沉了一分。 事关储君，小事也变成大事。 而且下蛊这件事本身就是大事。 如何和李承乾有关，李世民不由得心底发寒，想到一点.政变。 “不确定，得问他。” 方源指着阿史那社尔说道。 随即提起了请万鸣折磨阿史那社尔的事。 而方源将他带进宫，就是准备让李世民亲自问的。 宫中御医那么多，治理醒对方应该没有问题，醒了后死就死了。 “传御医！”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一想到和李承乾有关，他就怒火中烧。 作为造反上位的皇帝，李世民不允许后代也出现造反上位的情况发生。 而李承乾若是和阿史那社尔合作对皇室成员下蛊的话，那真是当诛了。 方源退到一边，没有再说话，等待御医的到来。 没多时，御医总管带着几个御医到来。 “朕要他醒过来。” 李世民面无表情指着阿史那社尔道。 “臣遵旨！” 御医总管也是和李世民打交道比较多的。 一看到李世民的样子，就知道李世民现在暴怒当中。 故而阿史那社尔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敢问，就亲自查看情况。 “这” 御医总管检查一番后，不由得眉头紧皱。 被折磨不成人样，潜能都被消耗，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将他治醒，可能会加速生命的流逝，死得更快。 想要禀明情况，但见皇帝黑着脸，御医总管犹豫了。 然后，他发现了一旁的方源。 “方侍郎，这人的情况” 御医总管小声问道。 “陛下已知晓，他醒来即可。” 方源淡然道。 “那就好。” 御医总管松了口气。 在他的指挥下，另外两个御医就在阿史那社尔身上动了几处地方，阿史那社尔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这是哪？” 阿史那社尔喃喃看着四周。 随即剧痛就传遍全身，面目顿时狰狞可怕，瞳孔都要凸出来的感觉。 “皇帝？” “皇帝救我！” “方源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我是无辜的！” 阿史那社尔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李世民。 他挣扎着，身上的伤口顿时就溢出鲜血，遍布全身。 “你真是无辜的？” “这些都是方源虚构的？” 李世民持着方源逼供的罪证走向阿史那社尔。 他冷着脸，对阿史那社尔的惨状视若未睹，眼神冰冷可怕。 “假的，那都是假的！” “我从未有想要谋害大唐皇室之心！” 阿史那社尔嘶吼着。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嘶哑，剧痛让他浑身抽搐。 随着鲜血流下，他苍白如纸的脸变得更白了。 “万鸣呢？” “叫他来施刑！” 李世民看向方源说道。 话落，阿史那社尔好像是被施法一样，惨叫声也停止。 一听到万鸣这两个字，他的心就被恐惧笼罩着，浑身颤栗。 片刻后，阿史那社尔再次因为剧痛而惨叫，满脸的害怕和惊慌。 “请这几位御医应该也能折磨他吧？” 方源看了阿史那社尔一眼，笑道。 李世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御医总管几人。 “陛下放心，不会比那位万鸣差的。” 御医总管当即会意。 他收敛两边手袖，就准备干活。 “不要，不要！” “我招，我愿意招！” 阿史那社尔吓得小便失禁。 他幻想着，李世民能够宽宏大量。 但现在看来，没有可能了，李世民也要折磨他。 一想到万鸣那种恐怖的痛，阿史那社尔就浑身恐惧，不敢抵抗。 “下蛊一事，和太子有没有关系？” 李世民脸色一沉，冷声道。 “.” 阿史那社尔张张嘴，就要说出。 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眼睛就发白，晕厥过去。 卧槽？ 方源看着，差点大骂出声。 这特么的，关键时刻竟然晕过去？ “怎么回事？”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御医总管几人额头顿时冷汗直流。 他们快速检查阿史那社尔的身体，脸色变得凝重。 “陛下，他身体严重透支。” “如果再次叫醒，很可能当场死亡，问不出话。” 御医总管抹了一把冷汗，脸色难看道。 他也很尴尬，但现在阿史那社尔的情况就是这样。 “废物，要你们什么用？” 李世民大怒道。 可事情并不会因为他大怒而有所转机。 御医总管几人低着头，不敢回刑李世民的暴怒。 方源的视线也转移其他地方去，没有回应李世民的暴怒。 “去，叫太子过来！” 李世民愤怒甩了甩手袖。 将御医总管打发离开，并且让他们将阿史那社尔带走，确保阿史那社尔不能死。 至于方源，李世民没有叫走。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承乾匆匆赶到。 “朕叫你过来，为何这么迟？” 李世民沉声道。 见面就不给李承乾好脸色。 以东宫到这里的时间，一刻钟左右可以了。 但是却等了半个时辰，那么李承乾很有可能不在东宫。 不在东宫，那是不是和颉利可汗在一起，密谋一些什么东西。 “父皇息怒，儿臣在宫外。” 李承乾瞄了一眼方源，连忙行礼。 他猜测着，是不是方源和李世民说了些什么？ 又或者阿史那社尔是不是对方源招供了什么东西？ “在宫外，和颉利密谋吗？” 李世民冷声道。 “没有啊。” “父皇何出此言？” 李承乾顿时大惊，惶恐道。 “你说，你和阿史那社尔下蛊一案有什么关系？” 李世民盯着李承乾，沉声道。 “父皇，儿臣” 李承乾是低着头的，当下脸色大变。 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 “父皇还没有问阿史那社尔，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不诚实回答，休怪父皇从阿史那社尔那里得出真相后处置你。” 李世民警告道。 他怀疑李承乾，但又不想相信李承乾是那样的人。 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自己对他充满厚望，希望他将来能够成为一代明君。 “父皇，此事和儿臣绝无任何关系！” 李承乾噗通一声跪下，痛声道。 “没有关系？” “那你为何强闯墨家研究院？” “你不知道那里朕和太上皇都下过禁令吗？” 李世民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李承乾都没有承认，或者是真的没有关系。 但是那都是猜测的，也许李承乾是欺骗自己，搏一搏的。 “颉利可汗救儿臣，求儿臣救一救他儿子阿史那社尔。” 李承乾颤声道。 “他求你你就救？” “他的请求你就不将父皇和爷爷放在心上？” 李世民沉声道。 方源眉头微皱，看了眼李世民。 感觉这个时候李世民的怒气淡去了很多。 “父皇息怒！” “是，是，是颉利他承诺只要我救了阿史那社尔，就永远支持儿臣。” 李承乾断断续续说道。 说到最后，他头贴在地上，人趴在地上。 “混账！” “你怎么如此愚钝？！” 李世民勃然大怒。 一脚踹在李承乾的身上。 砰的一声，李承乾摔倒回去。 李承乾有些茫然，不明白李世民怎么突然又暴怒。 但他乖乖爬起身，又重新跪在地上，乖乖地头贴在地上。 “皇权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皇权。” “你不仅借助大臣，还要借助外敌的帮忙，你就不担心被人趁虚而入？” 李世民喝道。 他生气的是李承乾竟然还借助东突厥的力量。 颉利可汗是不安好心的，他肯定不会屈服于一个人之下。 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反抗，甚至可能会教唆借助李承乾夺回东突厥。 与颉利可汗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年纪轻轻的李承乾是无法降服对方的。 “父皇息怒！” “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李承乾连连求饶。 他明白了李世民生气的地方。 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也明白阿史那社尔什么都没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但至少现在他是安全的。 “滚！” 李世民还想教训一番李承乾。 但最终忍了下来，呵斥李承乾离开。 “儿臣告退，儿臣告退。” 李承乾连滚带爬离开。 李世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返回龙座之上坐下。 “方源，你怎么看？” 李世民沉声道。 “臣不知。”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不管皇帝和李承乾的感情如何，评价太子到底是不好的。 万一是李世民故意下套呢，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李世民沉着脸说道。 “不知。” 方源微微一笑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我哪敢承认呢？ “朕不信太子，但无凭无据朕也不会怎么他。” “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令阿史那社尔安然醒过来？” 李世民沉声道。 按照御医总管的说法，人醒过来的话就有可能会死亡。 一旦时间太紧，也问不到什么东西就去世，那还有什么作用？ “陛下这是为难我啊？” “我又不是大夫，哪有那个本事。” 方源瘪瘪嘴说道。 那是医者们的事，自己没有那种本事。 “去叫御医总管过来。” 李世民再次吩咐道。 没多时，御医总管几人再次回来。 “据臣所知，药王孙思邈或者有办法。” 御医总管回答李世民的问题。 他无解，很多人自然也会无解。 唯有传说中的医学泰斗孙思邈或者有办法。 “又是他？！” 李世民眉头一皱道。 方源也是如此，脸色有点难看。 杜如晦去世，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找到孙思邈。 如果能够找到，或者就有办法医治也说不定。 御医总管似乎也猜到一些事，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宫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当中。 突然间，李君羡从外走进来。 “陛下，不良人传回消息，孙思邈在山东。” (本章完) 第299章：为何你现在才出现 突然有孙思邈的消息令方源和李世民都意外。 杜如晦没死之前，两人满天下搜查，但都没能找到。 现在杜如晦不在了，两人也不再找他，反而出现了？ 宫殿一时间陷入死寂当中，御医总管等人也不敢打扰。 “陛下，臣去山东找孙思邈！” 方源沉声道。 不管是救阿史那社尔，又或者是心中的执念，方源都无比想要见一见孙思邈。 “你去吧。” “可以的话，将他请到长安城，朕以礼相待！” 李世民沉声道。 他对孙思邈期待已久。 一直想请这位医学泰斗进皇宫做御医。 但对方一直避着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过。 “好！” “臣告退！” 方源郑重点头道。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阿史那社尔，转身就离开。 阿史那社尔就留在李世民这里了，生死随他，能不能醒来也随他吧。 至于皇帝怎么想阿史那社尔和李承乾的事，那是李世民的事，自己该功成身退了。 方源出宫后，没有回户部，而是径直返回方府。 “夫君，你怎么了？” 杜妙颜发现方源的神色不太对劲，连忙关心道。 她知道最近方源在忙，以为是公事上出了什么事。 “孙思邈出现在山东了。” 方源喃喃道。 瞬间，杜妙颜也是愣住。 随即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从心头涌起。 自己曾经多么期盼着能找到他的踪迹都找不到。 现如今不在意了，他却突然有了消息，而父亲已经离世。 “我要去山东。” 方源沉声道。 他带着怒意，也想去散散心。 为官多年，似乎都没有怎么出行过。 和杜妙颜成婚到现在，也没有去过旅游。 就趁这个机会，带上杜妙颜，一起去山东走走。 顺便见见孙思邈，问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出现。 “我也去！” 杜妙颜沉声道。 都不需要方源邀请，她就决定要去。 她和方源的心情差不多，感到很无语，想要去去山东。 父亲两人决定之后，就立即让红絮青媱收拾行礼，中午就出发。 山东距离长安城还是挺远的，但方源和杜妙颜很急又不急，所以行程很慢。 一路上，方源和杜妙颜两人欣赏着路途上的风景，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不少。 “夫君，我们是不是太任性了？” 杜妙颜靠在方源的怀里，叹息道。 长安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但两人都任性离开。 那么的匆忙，那么的没有计划，一辆马车几个人就出发山东。 “人生短短几十年，偶尔是需要任性一回的。” 方源轻笑道。 他从一开始做出决定就知道是有些任性。 但即便如此，方源还是决定出发，还是决定找孙思邈。 杜如晦是已经去世，但方源依旧十分无语，对孙思邈很无语。 “夫君所言极是。” 杜妙颜微笑道。 心中的郁闷又消散不少。 随后夫妻两人放下心结，游玩山水。 这一次，方源就带上红絮和青媱而已，连薛仁贵都没有带上。 主要是有杜妙颜就可以了，她的武功足以保护方源，没必要再带多一个人。 很快，方源和杜妙颜就进入山东地带，来到齐州城，和当地的不良人交流了信息。 “孙思邈在城南的一座庙里。” 方源从不良人那里得到信息。 “不逛了，直接城南吧。” 杜妙颜顿时失去闲逛的心情。 虽然路上已经淡然，但听到孙思邈之后还是很不爽。 四人动身，前往城南。 齐州城的城南很热闹，像是个集市，人很多。 走了好久之后，方源和杜妙颜才找到不良人口中的那个寺庙。 这是一间道观。 看上去还挺宏伟壮阔的。 香火气息也很足，不少人前来烧香。 人太多，所以一时间方源等人找不到孙思邈。 两人有孙思邈的画像，如果见到人能认得出。 “道长，请问药王在吗？” 方源拦住一位中年道士，问道。 “您是？” 中年道士顿时有了防范。 他上下打量着方源和杜妙颜。 见到杜妙颜后，他眼神闪过惊艳之色。 “这人看人的吗？” “道家所说的清心寡欲是假的？” 方源顿时眼神一沉，挡在杜妙颜跟前。 杜妙颜有些诧异看向方源，不解方源为何突然如此。 这一路走来，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也没见方源生过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中年道士连忙转移目光，看其他地方去。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 “你们观主在哪里，我要投诉你们观主！” 方源冷声道。 怒气冲冲盯着中年道士。 “我真不是有意的。” 中年道士脸上涌出怒意。 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怕被处罚。 而且方源久居高位，气势也挺可怕的。 再考虑到方源和杜妙颜几人的穿着，也知道是身份不凡，不敢得罪。 “告诉我药王在哪里，我可以不再追究。” 方源沉声道。 终于都说出目的。 原来他不是在意中年道士看了杜妙颜几眼。 而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逼对方告知药王在哪里。 杜妙颜见状，也明白了方源的意思，会心一笑。 “在，在内院，和观主在一起。” 中年道士咬咬牙，最终坦白。 “带我们去。” 方源沉声道。 道观人很多，道士也不少。 想要去内院，估计不简单。 所以能有人带去，自然好很多。 “我” 中年道士犹豫了。 “你也不想我告诉观主吧？” “你放心，差不多到的时候你离开就好，我不会告诉观主你带我进去的。” 方源诱导道。 “好吧，还请你信守诺言。” 中年道士叹息道。 现在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按照方源吩咐的了。 随后，在中年道士的带领下，方源和杜妙颜几人很快就走进道观，并且安全进入内院。 差不多到的时候，中年道士就停下，示意里面就是内院，然后咻的一声离开。 这时，方源和杜妙颜见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就是药王孙思邈。 在药王的对面，还有个头发灰白的紫色道袍中年人。 “两位善人走错地方了。” 紫色道袍中年人起身，走向方源两人说道。 他走近方源两人，做出邀请的姿势，是想请方源两人离开。 然而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视线都在孙思邈的身上，没有理会紫色道袍中年人。 “两位善人？” 紫色道袍中年人眉头微皱。 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孙思邈，想着双方是不是认识？ “两人，我们认识吗？” 孙思邈也站起来，好奇问道。 他认真思考，但怎么都没有方源两人的记忆。 同时也有些谨慎，防范着方源两人，因为偶尔会有寻仇的到来。 行医多年，见过太多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有些病人家属不可理喻的，救治不了怪在自己的身上，过来寻仇已经不是少数。 “不认识，但寻找多年。” “你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啊。” 方源神色复杂道。 没出发之前，方源对孙思邈是充满怨气的。 出发途中，他和杜妙颜都放下了心中的那股怨气。 但是再次见到，方源对孙思邈又有了怨气，且想要报复。 “没办法，这些年救了不少人，但也有很多救不成功。” “没救成功的一些家属总盯着老夫，老夫只能自保隐藏行踪了。” 孙思邈谨慎地盯着方源两人，缓缓后退。 “两位善人，这里是道观。” 紫色道袍中年人拦在方源两人面前。 看到孙思邈的样子，他将方源两人当作是寻仇的。 故而警告方源两人，让两人知道分寸，毕竟这里是道观。 敢在道观闹事，那自己必定会追究，让他们不敢在道观中闹事。 “放心，我们不是寻仇的。” “我们只是感叹，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方源和杜妙颜相视一眼，叹声道。 两人虽然都挺不爽的，但还不至于真的对孙思邈怎么样。 特别是方源，他知道历史上的杜如晦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注定的事情。 自己是穿越过来，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嗯？” “此话怎讲？” 孙思邈顿时诧异道。 紫色道袍中年人也是满满的诧异。 听上去怨气挺大的，但似乎又没有很大的恩怨。 “可以坐吗？” 方源叹息道。 也不待两人回应，就和杜妙颜坐下。 两人原本是对面坐着，方源和杜妙颜现在也是对面坐着。 孙思邈和紫色道袍中年人面面相觑，最终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岳父” 方源缓缓道。 他有很多的怨气。 尽管不会对孙思邈怎么样。 但说出的话还是满满的怨气。 偶尔杜妙颜插一两句，也是挺大怨气的。 两人当时满天下找孙思邈，但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一想到这个，就气得不行。 “这种事” 孙思邈强忍着听完，不满道。 这种事都能怪在自己的身上，那天下人的死都怪在自己身上了？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出，紫色道袍中年人就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出言打断了。 “请问逝者名字，贫道自愿为他超度。” 紫色道袍中年人轻声道。 他是担心方源和杜妙颜对孙思邈怎么样。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让方源和杜妙颜也没什么。 毕竟人死为大，生者对死者去世，心情难过可以理解。 “杜如晦。” 方源叹息道。 “什么？” 紫色道袍中年人顿时惊讶道。 心中不满的孙思邈也是变得惊讶，以为听错。 “杜如晦，字克明，曾任尚书左仆射。” 方源再次说道。 这一下，孙思邈和紫色道袍中年人都听清楚了。 两人不由得正襟危坐，都被杜如晦这个名字给震惊住，心中大大震惊。 “抱歉，老夫没想到是杜相，我” 孙思邈的心情发生大大的改变。 他刚才是不以为然，甚至还埋怨方源两人怪自己。 但听到是杜如晦之后，他自己都埋怨自己，怎么没救一救杜如晦呢？ 孙思邈虽然是神医，但也是百姓，对杜如晦敬佩不已，敬仰杜如晦。 得知杜如晦是病逝的，他心中懊悔，懊悔自己没有救援。 “我们对你怨气挺大的。” “但我们也知道不能怪你。” 方源看着孙思邈说道。 这个时候的方源很想送孙思邈一拳。 但是不得不担心，一拳下去孙思邈会怎么样？ 不过方源认真看孙思邈后，不由得暗叹孙思邈保养得真好。 尽管已经白发苍苍，但脸色红润，皮肤跟婴儿差不多，比方源还健康。 “抱歉。” 孙思邈讪讪道。 他还是第一次向家属认错。 但对于杜如晦的家属，担当得起自己认错。 “我这次来，还有一事，就是替皇帝请你到长安城。” “他承诺，只要你提条件就答应，任何条件你都能提。” 方源摇头失笑道。 随即说起正事，说起李世民的意思。 “还不知道两位如此称呼？” 孙思邈眉头微皱，沉声道。 “方源，这是我爱妻杜妙颜。” 方源解释道。 没有说身份，以免令对方觉得自己以身份压人。 “首先，老夫为杜相的事感到很抱歉，向你们两位道歉。” “其次，老夫这些年尽可能隐瞒行踪，就是不想让朝中权贵知道，特别是皇帝。” “我不想侍奉皇帝，不想侍奉朝中大臣，不想像是麻雀一样被关押在宫中，不想步入华佗的后尘。” “方源，杜妙颜，你们两位懂吗？” 孙思邈正色道。 皇帝话虽说得好，条件都可以提，但还不是去服侍人？ 当皇帝或者皇后，又或者太子和一众皇子公主生病治不好之后，他们会不会迁怒自己？ 普通的病人家属都会迁怒自己，想杀自己意图后快，更不要说皇室成员了。 而且自己自由贯了，不想服侍谁，不想被困在那一点天地。 “懂。” 方源颔首。 明白孙思邈的意思。 追求自由的鸟是不会因为谁停止飞翔的。 “那是不是不强求老夫跟你回去？” 孙思邈有点意外方源的回答。 感觉太过豪爽，不像是带着皇帝命令来的。 若是皇帝的命令，应该是先礼后兵，就算是抓也抓自己到长安城的吧？ (本章完) 第300章：老夫死也不会去长安 “随你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随我？” 孙思邈诧异道。 这话听上去怎么如此任性？ 不是要看皇帝是什么意思的吗？ “皇帝的意思是让我尽可能请你去长安城。” “但他也没有让我一定要带你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方源直言道。 李世民是很想孙思邈到长安城。 但是他没有明言，只是表达了那种意思。 可能也是知道很难将孙思邈请到长安城吧，不好下死命令。 “你谢谢体谅。” “老夫是死也不愿意去长安城的，还好你也不逼。” 孙思邈神色怪异看着方源。 沉吟片刻后，他仿佛是放下警惕一样。 刚才他是因为杜如晦，才正眼看待方源和杜妙颜。 现在是因为方源的话，他才改变想法，因为方源本人正眼看待方源。 “孙大夫为何不愿意去长安城？” 杜妙颜问道。 她觉得，长安城是好地方。 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像孙思邈这种偶尔还能招惹仇人的人，在长安城肯定很安全。 “长安城于我而言，就像是一个笼子。” “在那里，我没有自由，我不能快乐。” 孙思邈客气说道。 他亲自斟茶给杜妙颜和方源。 “孙大夫，以您的身份，在长安城必定没人敢约束你的。” “在长安城自由自在，而且还安全，颐养天年，不好吗？” 杜妙颜不解问道。 她不明白，长安城怎么就不自由了。 自己在长安城二十来年，还从来没有感受到不自由的。 “看似自由，但其实不自由。” “假如老夫到了长安城，皇帝还会让老夫离开，朝中的大臣还会让老夫离开？” “说是没人约束老夫，但皇帝若是生病，老夫能不去治疗？皇后若是生病，老夫能不去治疗？太子若是生病，老夫能不去治疗.” 孙思邈叹息道。 长安城的自由只有在长安城。 但在长安城之外，自由是全天下。 “但那也只是少数啊。” “除此之外，几乎是你想去看就去看，不想去看就不去看。” 杜妙颜似懂非懂。 她不是普通人，她很难体会到孙思邈的难处。 但她懂得设身处地为人着想，故而又有些懂得孙思邈的难处。 “哪怕是只有皇帝一人，那也让老夫感到不愉快。” “老夫救死扶伤是自愿行为，不是被人逼迫。” 孙思邈沉声道。 救人与否，是自己决定。 但面对那些权贵，不救就是不行。 不救他们就会迁怒自己，甚至会处死自己。 就好比华佗，号称神医，医术必定在自己之上。 但却死在权贵手里，以致于很多医术都没能流传下来。 “可” 杜妙颜还想说些其他的。 但方源伸手在她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孙大夫的想法没错，随他吧。” “人生最重要的是自由，是快乐。” “如果没有自由，没有快乐，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方源感叹道。 人的痛苦在于欲望太多。 如果降低欲望，不追求那么多权力和金钱，那么这个人是快乐的。 如果他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不至于被饿死，那么他是自由的。 自由且快乐，是人生最难得的事情，方源支持孙思邈的想法，不强求他去长安城。 “说得好！” “方小友，见解独到！” 孙思邈先是一愣，随即对方源竖起大拇指。 紫色道袍中年人眼睛闪光，诧异看着方源。 那一瞬间，他有种顿悟的感觉，仿佛看透人生。 “见解是独到，但我却做不到。” 方源摇摇头说道。 后世网络发达，网上能看到很名言精句都能看到。 有些人是无病呻吟，有些人是真的有独到见解。 方源对人生和自由也有自己的见解。 但如果没有钱，如果没有权，根本就没有自由所言。 而现在，有钱也有权了，但想要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妙颜、巨子、红絮青媱、墨家研究院等等，这些都是放不下手。 有句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时候追求自由是不可能的。 “看你年纪轻轻能娶到杜相千金，不是家境卓越，就是地位不错。” “十年八年后，等你身居高位了，想必也能追求到你想要的自由。” 孙思邈安慰道。 “不错。” “人生在于不同的年龄追求不同的东西。” “你还年轻，努力几年，未来可期，前程远在我们之上。” 紫色道袍中年人也是安慰道。 杜妙颜看了看两人，有点想笑。 看样子他们是不知道方源的官职。 方源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身居高位。 正四品的侍郎，再进一步就是执掌六部之一的尚书。 “谢谢。” 方源重重点头道。 并没有他们自己的官职。 对于他们的安慰，方源挺开心的。 “老夫是不是说错话了？” 孙思邈还是注意到杜妙颜想笑的样子。 他虽然已经已经九十九，但眼力还是非常好的。 对病人针灸的时候，他还没有错过，准确找到穴位。 “没错。”杜妙颜摇摇头说道：“对了，孙大夫，我和夫君成亲也一段时间，但至今还没有身孕，能否帮我检查检查？” 杜妙颜见方源没有点明，那自己也就不多说。 刚好想起身孕的事，孙思邈又是药王，故而借此机会问问。 在今日之前，杜妙颜也请过几次大夫看过，但都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说她的身体很健康。 “自然可以。” “方小友，老夫逾越了。” 孙思邈没有见外，十分乐意。 能为杜相之女诊断，也算是弥补杜相去世的遗憾。 “谢谢孙大夫。” 方源示意道。 杜妙颜伸出玉手放在茶几上。 孙思邈点点头，伸手搭在杜妙颜的手臂脉搏上。 “很健康啊。”孙思邈笑了笑说道，但很快眉头一皱：“不对，有点怪。” “怎么怪？” 方源顿时紧张问道。 杜妙颜也是变得紧张看向孙思邈。 “脉搏听上去很健康，但似乎是因为常年锻炼看上去健康。” “杜姑娘，老夫感觉你身体有点透支，虽然问题不大，不影响正常生活，但很难怀孕。” 孙思邈很快就得出结论。 他检查到，杜妙颜的武功很强很强。 但也因为这种强，使得潜能被透支到身体上。 以致于本该支撑怀孕的那份潜能也被调用，使得不容易怀孕。 这种情况是感受不出来的，因为她身体很健康，只是某些小地方有问题。 “能治吗？” 杜妙颜顿时紧张道。 父亲的死也是和潜能透支有关。 那自己会不会也如同父亲一样？ 方源也是紧张看向孙思邈，担心杜妙颜身体。 “这不是病，只能靠你自己。”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怎么做？” 杜妙颜追问道。 “有几点需要注意的。” “第一，怀孕前不要再动用武力，最好怀上之后也不要动武。” “第二，多吃些滋补的肉类，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越滋补越好，不要介意发福。” “第三，你们房事之后，不要急着去洗澡，坚持一炷香左右平躺，之后再考虑是否洗澡。” 孙思邈一连说了三点，要方源和杜妙颜注意的。 不过更多的是杜妙颜注意，因为问题出现在她的身上。 “如果按照您的方法去处理，大概多久能怀上？” 杜妙颜想了想问道。 都是不难坚持的事情。 但至少要有个期限才能心安。 要不然，无休止坚持，自己迟早一天会长胖的。 长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一年之内。” 孙思邈想了想说道。 以他的估算，一年之内可以了。 但万事不敢确定，只能说给杜妙颜信心。 “好！” “谢谢孙大夫！” 杜妙颜顿时大喜。 一年而已，时间很短的。 咬咬牙坚持住，很快就能够怀上。 而且孙思邈是说一年之内，或者一两个月都有可能。 “谢谢孙大夫。” 方源也是表示感谢。 有药王孙思邈的诊断，杜妙颜也不用担心了。 “不客气，小问题而已。” 孙思邈摇摇头道。 “还是要谢谢的。” “这个是我准备的会员卡，只要在我的旗下买东西，一律一折，全国通用。” 方源从怀里取出一张卡片，黑金色的，造工非常精美。 是方源准备将生意推向全国，并且打造会员制度，开启信用制度。 信用制度打响之后，钱庄就正式开始全国推行，让更多人将钱存进钱庄。 有方源户部侍郎的身份加持，推行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只要皇帝那边不干扰，五姓七望都不太担心。 “谢谢。” 孙思邈双手接过卡片。 他看了看卡片，仅仅是觉得卡片的精美。 丝毫不会想到这张卡片会有多大的功能。 “那我们夫妻就告辞了。” 方源起身。 杜妙颜也跟着起身。 今日见了孙思邈，也算是了了心愿。 他不愿意回长安城就不愿意回去吧，无所谓的。 “我送送你们。” 紫衣道袍中年人跟着起身道。 作为主人，他觉得要送送方源和杜妙颜的。 两人的身份不凡，且谈吐不凡，送送结个善缘。 方源正想说不用，孙思邈也跟着起身要送一送。 方源和杜妙颜见状，也就坦然接受，与两人走出道观。 道观的人流量还是那么多，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红絮和青媱在门口等着，见到方源和杜妙颜出来后迎接过来。 那个中年道士也在一旁，见到方源和杜妙颜是被送出来之后，松了口气。 要是被赶出来的，他十分担心自己会被追究什么责任。 “告辞。” 方源向两人拱拱手。 与杜妙颜和红絮青媱离开。 “去查查杜相的女婿身居何位？” 紫衣道袍中年人叫来一个道士，吩咐道。 那道士离开，两人重新回到内院，刚才的位置。 不多时，那个道士回来，告诉两人方源的身份。 “户部侍郎？！” “这么年轻就正四品？！” 紫衣道袍中年人和孙思邈大大震惊。 刚才两人还说等方源身居高位后就自由了。 现在想想，顿感尴尬，一时间老脸都有点红润。 这时，孙思邈注意到刚才自己放在茶几上的黑金色卡片。 刚才他还不以为然的，现在感觉这是一张好东西，当即收进怀里。 “孙老也震惊？” 紫衣道袍中年人呵呵笑道。 “你堂堂三清观观主，不也震惊？” 孙思邈瞥了紫衣道袍中年人一眼，无语道。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心中对方源的身份满满感叹。 突然间。 一道冷芒闪现。 一支弓箭从角落射向孙思邈。 “小心！” 三清观观主大惊。 他猛然起身，一把抓住弓箭。 弓箭当即停住，距离孙思邈只有几厘米远。 孙思邈看着眼前的弓箭，冷汗瞬间打湿后背。 危机还没有解除。 在三清观观主抓住弓箭之后，角落处冲出两个黑衣人。 一人持刀，一人持剑，分开两边，向孙思邈两人冲来。 “狂妄！” 三清观观主怒喝一声。 他一手搭在孙思邈的肩膀，将孙思邈拉到一边。 这一边，是持刀杀手的一边，他用另一手擒拿手夺了对方的刀。 夺刀还没有停止，反手将一刀将持刀刺客送上地狱。 “这么强？！” 持剑刺客顿时大惊。 他停下，惊骇地看向三清观观主。 “想死还是想活？” 三清观观主冷声道。 他松开孙思邈，向持剑刺客走去。 “想你死！” 持剑刺客怒吼一声，向三清观观主杀去。 他速度极快，几步间就来到三清观观主的跟前。 然而，他的目的不是杀三清观观主，而是向出口逃去。 因为三清观观主刚好挡在出口的方向，所以他声东击西准备逃走。 然而，三清观观主又怎能让他轻松离开？ “走得了吗？” 三清观观主冷声道。 身影一动，就一刀砍在刺剑刺客的背后。 他没有动死手，想要问问对方的身份。 刚才直接杀持刀刺客，是两个刺客在这里保护不了孙思邈。 然而三清观观主虽然不想杀持剑刺客，但一刀倒地后刺剑刺客却死了。 “竟然服毒了？！” 三清观观主稍微检查，就发现对方是死于毒药。 也就是说，这些刺客是死士，刺杀不成功就自杀。 “谁要刺杀我？” 孙思邈眉头紧皱道。 还以为是一般的患者家属。 但现在看，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会不会是.他们两个？” 三清观观主瞬间想到方源和杜妙颜。 刚刚和两人见面，刺客就来暗杀。 方源两人代表的是皇帝邀请。 皇帝邀请不成功，那刺杀也可以理解。 再想到刚才方源的爽快，三清观观主更加决定是方源两人。 “我觉得不像。” 孙思邈想了想，摇摇头道。 第301章：孙思邈的大慈悲心怀 方源和杜妙颜几人离开道馆后，没有立即离开山东。 难得出门一趟，不好好玩几天怎么可以？ 于是四人在城中吃香喝辣。 约莫才一个多时辰，有道士找来。 “请问是方源方侍郎吗？” 道士行礼，客气问道。 “是我。” 方源看向他们。 看道袍就知道他们是刚才道观的道士。 他们衣服的右下角有三个金色大字：三清观。 “观主和药王遭遇刺杀，请问和你们有关吗？” 道士问道。 “什么？” “此事和我们无关！” 方源和杜妙颜大惊，随即正色道。 “那请问两位是否有怀疑？” 道士点点头，继续问道。 “没有。” 方源下意识说道。 他哪知道和谁有关。 毕竟孙思邈隐藏的仇人那么多。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如实跟观主说的。” 道士郑重点头，与方源两个告辞。 “等等。” “我与你们回去。” 方源突然有个想法，做出决定。 自己两人前脚才离开，他们两人后脚就被刺杀。 和两人没有关系，但很有可能是两人引过来的。 “也好。” 道士几人相视一眼，点点头道。 方源和杜妙颜几人暂时结束旅行，与几个道士回去。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回到了刚才的道观，再次在内院见到观主和孙思邈。 “两年善人，让你们见笑了。” “我只是问问，实际上也是不相信你们会做出那样的事。” 三清观观主向方源两人行礼道。 他一开始是有点怀疑方源和杜妙颜指使的。 但孙思邈不信，觉得不可能，他想了想后也觉得不可能。 随后让人询问方源，其意是想看看方源两人是否知道一些内幕。 “没关系。” “你们没有受伤吧？” 方源摇摇头，看向两人说道。 “谢谢关心，我们没受伤。” 孙思邈摇摇头道。 他看着并列两具尸体，思考着有没有可能见过。 但是很可惜，从刚才开始，他都没有想出和谁有关。 “方侍郎，请问是否有怀疑？” “这两人是死士，刺杀不成功就自杀了。” 三清观观主沉声道。 他对方源客气了很多。 知道方源的身份后，他自认不如，并且很佩服。 年纪轻轻就当成户部侍郎，可见手段和能力是多么的出众。 “其实，我这次过来邀请孙大夫，是有前提的。” “东瀛人与东突厥人勾结，意图对大唐皇室下蛊.”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将阿史那社尔的事情说出来。 也说明了阿史那社尔现在的情况。 甚至还说出了对太子和东突厥关系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怀疑这件事和太子有关？” 三清观观主神色一变，沉声道。 事关太子，他更加震惊，甚至有些害怕。 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两个死士竟然还有可能和太子有关。 太子啊，仅次于皇帝的存在，足以让自己这座小小的三清观覆灭的。 “我没有这样说过。” 方源摇摇头说道。 看三清观观主的神色就知道，他害怕了。 他都害怕了，那在场的其他道士的情况是可想而知的。 这个时候诽谤太子，万一被人告状，又无端端得罪太子，没必要的事。 “虽然没说过，但我觉得有可能。” “果然是自古皇权多无情，这点小事都想杀我。” 孙思邈比较悲观，也更大胆，差不多直言怀疑是太子。 真是可悲，仅仅是担心阿史那社尔被自己救活就派人过来刺杀。 纵观天下，任何人的性命都比不过他们手中的权力，都比不了那座皇位。 “抱歉，是我惹过来的，我离开之后他们应该就不会来。” “孙大夫抽空也顺便离开三清观，继续闲云野鹤应该就不会有人追杀了。” 方源表示抱歉。 如果杀手真的是太子派来的。 又或者是因为阿史那社尔一事被刺杀的。 那么就和自己有关，自己对不起这位大名鼎鼎的药王。 “躲没用的。” “既然有人想我死，那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方侍郎，我跟你去长安城，救活那个阿史那社尔，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思邈冷哼一声，看着方源，郑重道。 三清观观主看向孙思邈，不由得瘪瘪嘴，暗叹老友脾气真冲。 “请说。” 方源一愣，随即郑重道。 “我救活人之后，你帮我追查真凶，并且送我离开长安城！” 孙思邈沉声道。 他可以去长安城，可以去救人。 但不能留在长安城，不能被人困在长安城。 自由和快乐，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被约束住。 “没问题。” “我亲自送你离开长安城。” 方源没有犹豫，沉声道。 以自己的身份，送个人离开，没人敢拦。 李世民爱惜名声，应该也不会强行留下孙思邈的。 “好！” “你决定出发日子！” 孙思邈重重点头道。 “明天辰时，我到三清观门口等你。” 方源看了看天色，沉声道。 现在已经是中下午，一两个时辰后就天黑。 这个时候出行不方便，而且自己两人才刚刚到来。 那就再玩一下，休息一晚再回去。 “好的，我等你。” 孙思邈点点头。 方源看了看尸体，没能认出人，与杜妙颜几人离开。 “夫君，不会真的是太子派的人吧？” 杜妙颜神色复杂道。 她和杜荷等人是和太子李承乾一起长大的。 年纪小的时候，彼此的感情都是挺好的，是好朋友。 但随着年龄慢慢长大，认识的东西也更多了，懂得君臣有别之后关系淡了不少。 随后也少见了，关系变得更淡。 现在得知李承乾竟然因为阿史那社尔的事刺杀孙思邈，感觉大大的荒谬。 甚至还觉得李承乾如果参与进下蛊一事，就是愚蠢至极，心生悲凉之感。 “不确定。” “不用想那么多。” “有些事我们阻止不了。” 方源牵着杜妙颜的手，安慰道。 如果李承乾和下蛊一事有关，那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李承乾和下蛊一事无关，那是他的可能性不大。 关键是阿史那社尔到底知道什么，是不是就和李承乾有关？ “嗯。” 杜妙颜点点头。 随后夫妻两人没有心情逛街。 找了个客栈之后就入住，直到第二天辰时出发。 有红絮和青媱在，方源和杜妙颜不用考虑太多琐碎的事。 上了马车，两人就出发三清观，并在三清观的门口等待。 才辰时，三清观已经不少人进出，不少香火客拜神许愿。 “有那个时间求神许愿，还不如努力一把。” 红絮吐槽道。 “就是，许愿能有什么用？” “神又不是真的会帮助他们。” 青媱附和道。 两人不知道是受了方源的熏陶，还是本身就不相信神鬼之说。 她们两人跟随方源多时都没有想过去求神许愿，也不相信什么算命之说。 “求神是得不到神的帮助，但心灵能得到慰藉。” “你们若是经历过一些事，就能够体会到他们的难处。” 杜妙颜在一旁叹声道。 她以前也不相信神鬼之说，想的还是自由自在自己一个人一辈子。 但父亲的情况让杜妙颜也曾经一段时间寄托在神鬼之说上，希望老天开眼能救救自己父亲。 虽然最终是没用的，但是那种体会杜妙颜能够感受得到，没有嘲笑他们大清早就来道观求神。 “夫人教训得是。” 红絮和青媱相视一眼，诺诺道。 两人确实是不能理解他们求神的心态。 但能知道她们的主母曾经失去过父亲的心情。 所以不管有没有能够体会到那些求神人的心情，两人也不会反驳杜妙颜。 没多时，三清观观主亲送孙思邈出来，旁边还有几个陪着剑的道士，保护孙思邈。 “方侍郎，我看你人比较少，能否让我这几个徒弟跟上，路上也有个照应。” 三清观观主说得很委婉。 他是担心孙思邈的安全，不放心方源的安保。 但方源身份不凡，他不能说得太明显，于是就说了照应。 “自然可以。” “不过我这里就剩下一辆马车了。” 方源没有拒绝。 带上孙思邈，他就想过怎么保护对方的问题。 毕竟昨天孙思邈已经让杜妙颜不要使用武力。 现在有三清观派人保护自己等人回去，那自然是好的。 不过方源出门的时候，就挑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方源和杜妙颜的。 另外一辆就是红絮青媱和孙思邈的。 “没关系，我道观有马车。” “待会药王坐道观的马车即可。” 三清观观主松了口气，微笑道。 他看到方源这边有四个人，却只有两辆马车。 于是立即叫人送来两辆马车，安排好孙思邈和他的道士。 “不用送了，有机会再见。” 孙思邈上了马车，让三清观观主不用再送。 “有机会再见。” 三清观观主眼眶有点湿润。 孙思邈看着年轻而已，但年纪太大了。 这一离去，是否还有相见之日也很难说，甚是伤感。 “告辞！” 方源向三清观观主点头致意。 几辆马车出发，一路往长安城的方向而去。 官道还算大，方源和孙思邈的马车并道而行。 “方侍郎，听说你发明了一种叫做水泥的东西，能用于改善道路的平稳是吗？” 孙思邈翻起窗帘，和方源对话。 他走南闯北，见识颇多，听到不少人提起过水泥路。 除了水泥路，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都是方源发明出来的，令他感到震惊。 “是的。” “辽州那边有水泥路。” 方源回应道。 两人坐在马车里对话，也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偶尔官道陡峭，两人都是脸色一黑，还差点摇到舌头。 “怎么不全国普及？” “如果全国普及，交通就发达了。” “到时候通行方便，人与人见面也方便了。” 孙思邈好奇问道。 “全国通行是个大工程，不容易实现。” “现在长安城已经开始修路，想必不久后会通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长安城是帝都，地不是泥坑，而是石头，有些地方很平坦，不用修。 但也有些地方比较坑洼，就从那些地方开始修建，并且配上小区房。 只不过长安城乃帝都，一片树叶掉下来都可能砸到高管，水泥路和小区房都不容易推行，现在还在规划的阶段。 “是挺不容易的。” “朝廷也不愿意拔那么多经费吧？” “如果有钱，估计方侍郎也愿意修路吧？” 孙思邈深以为然点头。 他今年九十九了，经历过很多事情。 他知道，朝廷通知天下，天下的子民都是它的，但不会考虑天下的子民。 朝廷是先考虑皇室们的情况，然后考虑百官们的情况，然后又是官吏们的情况…最后才是百姓们的。 所以钱想要真正优惠到百姓们，得先喂饱百姓之上的那些人。 “孙大夫见解独到。” “与我而言，只要钱到位，路就没问题。” 方源呵呵笑道。 对于他而言，只要钱够，那就修路。 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官员，又或者是个人都无所谓。 “不如这样。” “我看病的钱给你，你用这些钱修路，能修多少是多少？” 孙思邈神色郑重道。 “孙大夫，你没开玩笑吧？” 方源愕然，诧异看向孙思邈。 他知道一点历史，知道孙思邈的岁数很长。 哪怕他现在已经九十九岁，但还能再活几十年。 以他的名声和医术，钱不会是问题，能修很多路的。 更关键的是，孙思邈竟然有如此慈悲的心。 “没开玩笑。” “老夫一把年纪了，要钱也没有什么用。” “如果方侍郎愿意，老夫和你合作，以后治疗任何人的费用交给你掌管。” 孙思邈正色道。 “孙大夫，您让我深深佩服。” “此事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回头再立一份承诺书给你。” 方源是真的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像孙思邈这种人，举世都见不到第二个。 “好，我等你。” 孙思邈露出笑容。 像是了了一桩心愿一样。 两人欢笑。 然下一刻，危机突起。 官道两边，数十黑衣人突然站起来。 他们拉弓，数十支弓箭射向方源和孙思邈的马车。 第302章：再次遭刺，可怕的医术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有刺杀。 但好在，方源和孙思邈的马车上都有道教高手。 出发的时候，方源就让道教的高手们分开坐，请他们驾车。 这时，他们起到保护性作用，在方源和孙思邈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出手挡住弓箭。 “怎么又有刺客？” 杜妙颜脸色难看说道。 她大怒，想要动手，但很快停止。 因为她想到孙思邈的交代，要停止动用武力。 只要方源没有遇到危险，她现在开始就不愿意动用武力，一刻都不愿。 “道教的那些高手足以应付的。” 方源看出了杜妙颜的想法，安慰道。 三清观的观主既然主动派出人手保护孙思邈，那他们肯定有一定的实力。 如果连一次刺杀都挡不住，那三清观的观主就真的让人很无语，先等等再说。 “你们两个留下，我们两个主动出击！” 道教的高手做出决定。 他们总共四人，留下两人守护方源和孙思邈的马车。 另外两人拔剑一跃而起，用剑挡住飞射而来的弓箭，以非常快的速度向草丛冲去。 “杀！” 道教的两位高手很快就冲到草丛。 他们大喝，阻止那些刺客继续射箭。 刺客们纷纷扔掉手中的弓箭，拔刀杀向两人。 其中，还有一些向方源和孙思邈两人的马车杀来。 “竟然派来这么多人？！” 方源看着冲过来的刺客，脸色一沉道。 粗略一算，竟然有二十多个黑衣人，看上去都挺厉害的。 与前面的那两个道教高手厮杀在一起，到目前为止竟然还没有一个受伤。 “杀！” 留守下来的两个道教高手相视一眼，一跃下马车，挡住他们。 然而他们的人到底是太多了，两个人跳下去之后，根本挡不住这批人，还有两个逃出来，分别向方源和孙思邈的马车杀去。 “方侍郎，你们不用管我，老夫有自保之法！” 孙思邈大声道。 他冷着脸，坐在马车前。 从怀里掏出一拍银针摆在腿上，抽出几根在手中，冷冷看向冲过来的刺客。 “放心，还没到你亲自出手的时候。” 方源微微一笑道。 孙思邈顿时一愣，有些不解。 方源带过来的三人当中，只有杜妙颜武功高强，剩下的就只有方源会一点。 他的那两个侍女从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两人都不会武功。 杜妙颜因为自己的建议应该不会再出手。 难道说方源亲自出手？ 挡不住吧？ 就在孙思邈奇怪的时候，红絮和青瑶从马车里钻出来。 两人手持长火铳，分别对准冲过来的两个刺客。 “是火铳？！” 两个刺客大惊失色，想要逃跑。 但就在那一瞬间，红絮和青瑶都扣动了开关。 砰的两声响起，冲过来的两个刺客情急之下只能用刀挡在身前。 但没用。 两人皆是挡在血泊中。 火铳的子弹是散弹，一把刀是挡不住的。 “嘶！！！” “这是什么武器？！” 孙思邈大惊，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一幕。 据他了解，普天之下还没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太可怕了，远程杀人，速度比弓箭还快，挡都挡不住。 “孙大夫，那是火铳。”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他带红絮青瑶一起来，不单单是带他们来旅游的。 火铳的出世，已经可以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红絮和青瑶对付一流高手了。 “火铳？！” “厉害，厉害！” 孙思邈感叹连连道。 “快走，他们有火铳！” 刺客们大喊，开始撤退。 “逃得了吗？” 道教的高手们冷声道。 他们刚才都担心孙思邈的安全。 现在知道方源手中有他们忌惮的武器之后，不再担心，动用全力。 而只想逃跑的刺客们单打独斗本身就不是道教高手们的对手，逃跑过程中更不可能是对手。 于是乎，几个刺客身受重伤被留下。 “坏了！” “不要追了，别让受伤的死掉！” 孙思邈突然惊呼出声。 他快步走到开枪打中的一个刺客旁边，检查对方情况。 但可以，他死了。 然后孙思邈又检查另外一个。 这次对方还没死，孙思邈顿时露出喜色，扯开对方的面巾，撬开对方的嘴巴。 一旁的方源和杜妙颜几人都好奇看向孙思邈，同时还发现其他的道教高手们也是如此。 只见孙思邈在受伤刺客嘴里找啊找，最终找到一个药丸出来。 其中，也有几个刺客被强行拿出口中的毒药，有几个刺客服毒自杀。 “这些都是死士，刺杀失败就自杀，想问点东西都问不了。” 孙思邈擦了擦手说道。 他是突然想起在三清观的时候的那两个刺客。 自杀失败就服毒自杀，害得自己想问点事都不行。 现在好了，这个中火铳的只是昏迷过去，人还没有死。 四个道教高手那边也两个刺客没死，总共三个刺客没死。 “竟然又是死士！” “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 方源和杜妙颜都有些震惊。 每个死士都是十分难得的。 先是三清观有两个死士刺杀孙思邈，现在又是二十多个死士刺杀。 这么多个死士，那得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啊？ “除了你怀疑的那个，还能有谁有这么大能力？” 孙思邈呵呵笑道。 方源和杜妙颜对视一眼，觉得有可能。 不过还没有定数，方源和杜妙颜也就没有做出猜测。 孙思邈让道教高手们将另外两个还活着的刺客押过来。 “不用问了，浪费时间而已。” “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死士，就知道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被控制住自由的两个刺客说道。 孙思邈都还没有问，他们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 “药王孙思邈。” “不知道我们还杀什么？” 其中一个刺客冷笑道。 “知道就好。” “老夫今日要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医术不仅能救人，也能杀人。” “待会有点血腥，建议方夫人和两位小姐不要观看。” 孙思邈脸色露出肆虐的笑容。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和刚才的针灸放在地上。 “那我们一边去吧。” 杜妙颜看了眼方源，见方源点头，她与红絮青瑶上了一辆马车。 “抓紧他们两个。” “待会你们觉得血腥的话，闭上眼睛就行。” 孙思邈打开盒子。 里面摆放着好几件精美的工具。 方源看着，感觉有种看到手术刀的感觉。 是挺像的，有九种工具那么多，而且每一种都不同。 “别动，老夫给你针灸几针。” 孙思邈对一个刺客笑道。 “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个刺客淡然道。 “你误会了，我没让你招。” “我是想让你对面的这个招。” 孙思邈淡然道。 “我劝你也别做无用功了，我也是不会招的。” 对面的刺客有些诧异，但语气坚定道。 方源和几个道教高手都挺好奇的，不知孙思邈怎么对这个刺客动刑，却对另外一个说让对方招供。 “记得觉得血腥就闭眼，但人得给我抓稳。” 孙思邈蹲下身，再次朝身旁的这两个道教高手说道。 “孙大夫您放心吧。” 两个道教高手不以为然说道。 他们习武之人，血腥的事见得多了。 孙思邈不过去一个大夫，能造出多大的血腥？ 方源也差不多这样想的，站在一旁好奇看着。 “华佗曾经有过开颅手术，但可惜没有详细记载。” “今日我也试试看，看看人的头颅里面是怎样的结构。” 孙思邈突然正色道。 方源一听，多少愣住，随即暗想不会吧。 只见孙思邈右手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左手在刺客的头颅上摸索几下。 随即右手持刀在对方的头颅下画了两刀，以十字结构。 眨眼的功夫，刺客的头颅就流出鲜血，打湿了头颅。 但刺客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还是刚才的那副样子。 这一刻，方源感到意外，道教的四个高手和另外一个刺客也感到意外。 “我给他扎了针，阻止了某些地方的痛觉。” 孙思邈淡然道。 他将手中的刀递给方源。 方源下意识接过，更加好奇孙思邈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孙思邈抖了抖两手袖，在刺客头颅顶部的十字刀口那里用力一撕。 刺客头颅的皮竟然被剥开，血淋淋的半边头颅就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卧槽！ 方源忍不住心底吐槽。 这突如其来的可怕景象还真的血腥。 道教高手们和另外一个刺客也被震惊到，脸瞬间就白了。 “怎么了？” 被剥开头皮的刺客感到了不对劲。 他有些惊慌开口，还感觉有有点痒。 想要用手摸，却被道教的两个高手控制着身体。 这一幕被方源几人看着，心中的恐惧又多了几分。 都被剥皮了，竟然还不知道疼痛，太可怕了。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开头颅不能太用力，否则里面的结构机会被破坏。” 孙思邈喃喃道。 他从他的工具盒取出小凿子和一个小铁锤。 用小凿子在刺客的天灵盖部位刻画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后，开始用小铁锤敲。 “你，你在干嘛？” “你到底在干嘛？” 被动刑的刺客开始慌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并且还感觉头颅被撞击，但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却对面的同伴满脸惊慌。 “不要动，我只是给你的头开个洞而已。” 孙思邈轻声说道。 他不仅阻止了刺客的痛觉，还阻止了他头以上的动作。 针灸就是这么神奇，懂得越多，就会越觉得针灸的厉害。 几个动作过去，被动型刺客的头颅突然发出一声砰的声音，一块骨头竟然凹下去。 “成功了！” “果然，前人的记录没错，天灵盖是最脆弱的地方。” 孙思邈大喜过望。 他轻手轻脚将这块头骨取出来。 这块骨头有拳头那么大，就这样被他丢在地上。 “这，这，这” 被动刑的刺客满脸恐慌。 他感觉不到痛，但恐惧席卷全身。 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被人在头开了一个洞。 “你是魔鬼吧？！” 对面的刺客颤声道。 都说大夫是救死扶伤，但眼前的孙思邈却是折磨人的。 “果然是白色的。” “人的思考应该就是来自这块东西吧？” “看上去很奇特，真好奇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孙思邈没有回答两人。 他认真观察着脑髓的形状。 还拿出纱布，认真清理鲜血，以防鲜血流进脑壳里。 “方侍郎，刀。” 孙思邈认真观察后，向方源伸手要刀。 刚才的刀交给了方源，他现在要做个可怕的动作。 “孙大夫，是否有点残忍？” 方源不由得说道。 但刀还是交给了对方。 “每个重大医术的突破，都少不了一些人的牺牲。” “这位刺客能够为我提供研究，也算是死得其所。” 孙思邈淡然道。 他全神贯注在刺客的身上。 接过方源递过来刀之后，在脑髓上划了一刀。 这一刀，带出了一部分脑髓，雪白雪白的，像是豆腐一样。 “比豆腐白，手感很滑，味道也有点腥.” 孙思邈认真观察。 还凑到鼻子上认真闻着。 似乎是想尝一尝味道，但最终还是忍住。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被动刑的刺客突然变得无语伦次。 不仅眼神变得迷离没神色，嘴巴也开始流出口水。 对面的刺客看着，忍不住人口唾沫，感觉浑身冷飕飕的。 “原来有些人傻是伤了脑的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这么特别，有什么方法治好呢？” “重击之下，是不是出现淤血，能不能清理淤血？” 孙思邈喃喃。 他突然用力敲了一下刺客头颅的一处。 但在开口的头颅这边，却突然喷出白花花的一片脑髓。 被动刑的刺客两眼一白，昏迷过去，但还有呼吸。 “失策了！” “忘记开了头颅。” 孙思邈一愣，随即叹息道。 他停顿片刻，随即看向另外一个刺客露出笑容。 刺客顿时打了个冷颤，感觉孙思邈的笑容就像是魔鬼的笑容。 他以为自己不怕酷刑拷问的，但对面同伴的状况让他害怕不已。 (本章完) 第303章：果然是太子指使 众人看着心底发寒。 被盯上的那个刺客更是浑身发抖。 他以为看淡生死，就不会害怕酷刑折磨。 然而像孙思邈这种折磨的，让他惊恐不已。 死都不能全死啊！ “放心，不会疼的。” “你也看到，他全程没有说过疼。” “还有啊，这次老夫会小心点，吸取刚才的教训。”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 他将昏迷刺客身上的针灸拔出来后，向还没昏迷的刺客走去。 “孙大夫，给我一个痛快吧。” 刺客求饶道。 他惊恐的眼睛都要凸出。 浑身止不住颤抖看着孙思邈的银针。 死亡并不可怕，酷刑也不可怕，但这种折磨就看着可怕。 好好的自己，被人像是畜生一样研究，竟然还没有知觉。 如果不是孙思邈刚才没有经验用力过猛，同伴可能不会昏迷过去。 继续下去的话，整个脑袋里面的东西被挖出来，可能都不会死，但估计行尸走肉。 “为我医术的进步贡献一下自己吧。” “您放心，我这次不针对脑袋，我先从心脏开始。” “我很好奇，一个人的心脏被切掉一小部分会怎么样？” 孙思邈笑道。 他示意道教高手抓紧对方。 自己则是拿着银针对准某些穴位准备下手。 “慢，慢，慢您有什么要问的，我愿招！” 刺客看着银针比来，惊恐叫道。 “不急吧，我还没有研究你的身体呢。” 孙思邈有些失望说道。 他银针停顿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孙大夫，你先休息休息。” 方源见状，快步上前将孙思邈拉开。 真是好家伙，这么轻松就让一个死士开口。 看样子死士只是不畏生死，但是经受不了折磨。 “好吧。” 孙思邈叹息一声道。 很遗憾地将银针收下。 刺客见状，松了口气。 “我问你，谁指使你来的？” 方源沉声道。 “是，是，是纥干承基！” 刺客咬咬牙，犹豫片刻说道。 “是他？！” “当真？！”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纥干承基是东宫的一个护卫，也就是李承乾的人。 “真的，真的。” 刺客连连点头。 “纥干承基是谁？” 孙思邈凑过头问道。 “东宫的一个侍卫。” 方源沉声道。 “也就是说，他们是太子的人？！” 孙思邈眉头一皱，沉声道。 果真是李承乾的人，自己没有猜错。 “为何要刺杀孙大夫？” 方源继续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我真不知道。” “他，他说不定知道，他比我的级别还要高一点。” 刺客连连摇头道。 随即指着刚才被开头颅的那个刺客。 “他废了。” 孙思邈摇摇头道。 大脑是最神奇的地方，他还没有攻克。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遵循伦理禁忌，没有以人体作为实验。 今日这些刺客来刺杀他，他怒了，于是有了第一次破戒的尝试。 但很明显，因为不小心，对方已经坏了脑子，估计是救不活了。 “可惜了。” 方源略显遗憾道。 “可以给我一个痛快了吗？” 刺客讪讪道。 他希望能死一条全尸。 而不是被孙思邈当作畜生研究。 “急什么？” “我还有很多事没问。” “你们这个组织叫什么，有多少人？” 方源瞪了他一眼说道。 太子李承乾年纪轻轻就养有这么多死士，真心不简单。 每一个死士都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以及长时间去培养的。 也就是说，太子李承乾年纪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培养死士。 那种年纪就培养死士，是对自己的地位有多么的不信心啊？ “叫夜郎，人数有多少我不知道。” 刺客眼巴巴说道。 “你们组织在哪里？” 方源想了想继续问道。 “我们组织没有固定地方。” “我是跟着他，他找我，我就跟着去办事的。” 刺客老实交代道。 “这么谨慎？！”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作为一个组织，却没有固定的地点，这很难得。 又或者是这个刺客不知道，是这个原因也有可能。 “大人，可以送我上路了吗？” 刺客打了个冷颤，讪讪道。 他发现孙思邈又看向他了，像是审视着畜生一样。 对此他很怕，因为脚下就是被折磨过的同伴，现在还没有死，却已经睁开了眼睛，然而双目却没有精神，嘴巴流着口水，一动不动的。 “你就这么想上路？” 方源被他逗笑。 这家伙，这么害怕孙思邈？ 不过想了想，孙思邈刚才的行为也挺吓人的。 就像是科学怪人一样，用人体来研究医术。 “能活着谁想死啊？” 刺客讪讪道。 “先留你一命，随我回长安城面见皇帝。”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就这么杀了有点遗憾，还是带回去给李世民吧。 刺客看向孙思邈，似乎是想要得到孙思邈的同意。 “可惜了，这么好的研究没有了，以后再难遇到。” 孙思邈有些遗憾说道。 第一次用人体研究，成果很斐然。 但以后就算了，毕竟用人来研究有伤天和。 “孙大夫想要用人体来研究医术吗？” “监狱里有不少死刑犯，你可以用他们来研究的。” 方源看向孙思邈说道。 “不了，不了，有伤天和。”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但很明显，眼神中有些挣扎。 “孙大夫为何想却又不想的样子？” 方源好奇问道。 “用人体做实验，终究是有违天和，乱了伦理。” 孙思邈想了想，摇摇头道。 他挺想用人体来做实验的，但却担心有违天和。 人生在世，总是有些害怕的，比如上天上的神明。 “话虽如此，但万事都有两面性。” “首先，死刑犯都是罪有应得，他们能给你研究，是他们的荣幸。” “其次，你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你研究出来的医术是救济万世，是推动医术的发展。” 方源沉声道。 用人体研究是有违天和，也乱了伦理。 但是时代的发展，总是需要牺牲点什么的。 特别是医术这一点，需要付出更多，需要打破一些常规。 “你，你当真这样想？” 孙思邈有些意外。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都劝他不要。 他这次出现在山东，出现在三清观，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苦恼。 但是三清观的观主劝不要，说太过伤天和，会作用在子孙后代身上。 “是的。” 方源郑重说道。 “方侍郎，你真与众不同，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处高位。” “老夫虽然不怕伤天和，毕竟老夫已经一把年纪，估计也活不了多少年。” “但我担心万一有什么事作孽在子孙的身上，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啊。” 孙思邈叹息道。 他对自己的遭遇反而不担心。 担心的是子孙后代的，担心他们遭到天谴。 现如今，孙思邈已经有了重孙，而且年纪已经不小。 “用人体做研究，是有违天和，但你用医术救济世间的功劳怎么算？” “纵观历史，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也不见一些暴君的子孙后代就活不了？” 方源呵呵笑道。 唐朝的医术太过落后。 他真心的希望孙思邈能够推动医术的发展。 在工业上方源觉得自己不出几年就会大大提高了生产技术。 但对于医术，方源是真的没有信心，那需要一个领头人带队才行。 而孙思邈就是这样的人，他若是振臂一挥，响应者不知道凡几。 “哈哈哈” “被你这么一说，老夫的心结淡去了不少。” “但是也不容易，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有人来捣乱的。” 孙思邈深深看了眼方源，随即哈哈笑道。 认识这么多人，只有方源一人不劝他的，甚至还支持他。 很难得，令孙思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或者可以试试。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提供环境，还可以给你提供死刑犯！” “我在长安城有座十层观星楼，里面聚集了上百个墨家手工艺者，研究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我的火铳和水泥等等，都是在里面研究出来的。” 方源沉声道。 如果推行医术，方源愿意帮助孙思邈。 这种大大提高整体社会的情况，不用考虑功利。 “容老夫再想想。” 孙思邈心动了。 但还是有很大的犹豫。 毕竟用人体来做实验有伤天和。 而且对方源也不算熟悉，不可能被方源的几句话就同意了。 “自然。” 方源点点头道。 他笑了笑，感觉有点魔怔。 竟然这么怂恿孙思邈用人体去做实验。 虽然是挺希望的，但还是随孙思邈自己决定吧。 “我们.出发？” 道教的四个高手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全程听着方源和孙思邈的对话，感到震惊。 用人体来做实验，这么有违天和的事情，怎么也能拿出来讨论？ 刺客也是吓得腿软，想要站起来，但却发现无力站起来，很是害怕。 “出发吧。” 方源看了眼孙思邈，点点头道。 看现在的天色，要早点回去才行。 今天很有可能是回不到长安城的了，但也得早些赶路。 谁也不知道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官道上，还有没有李承乾的其他刺杀。 火铳会炸膛的，尽管已经再次减少了炸膛率，但还是会炸膛的，容易出问题，还是早点回去好。 孙思邈没有收好自己的工具，上了马车。 其中，红絮和青媱去了方源的马车上，被开颅的刺客被丢弃，将另外两个刺客塞进马车里，由道教的高手看着。 车队再次上路。 两天后，方源等人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路，方源等人没有再经历过刺杀。 “这就是长安城吗？” 孙思邈翻开窗帘，看着人来人往的长安城。 很热闹的城市，是自己见到过的最热闹的城市。 “孙大夫，还是小心点好。” “看似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危险更可能发生。” 方源也翻开窗帘，提醒道。 长安城的人太多了，很容易有刺客到来。 “真烦。” “我们直接进宫？” 孙思邈叹息道。 烦躁地放下了窗帘。 “先回我家，洗个澡休息下。” 方源也放下窗帘说道。 请孙思邈回长安城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救醒阿史那社尔，另外一个是将孙思邈留在长安城。 第一个理由需要请示皇帝，看看阿史那社尔还有没有活着。 如果不活着了，那就不用带孙思邈进宫了，而是由李世民亲自出面接见孙思邈。 “行。” 孙思邈对此没有意见。 赶路这些天，他已经很累了。 马车继续行驶。 突然间。 人群一阵骚动。 似乎有人往方源的车队过来。 “夫君，小心！” 杜妙颜当即有所感觉。 道教的四个高手也是有所感应。 然而，只是有几个百姓撞在马车上就离开。 骚动很快转移，方源几人的车队离开了这里。 “孙大夫，你没事吧？” 方源连忙问道。 “我没事，你们呢？” 孙思邈翻开帘子说道。 见孙思邈没事，方源松了口气。 但是，方源的车队还是发生了意外。 “刺客死了！” 道教的高手突然说道。 他们负责看管的两个刺客竟然死了。 “杀人灭口？！”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这么可怕？” “怎么不杀我？” 孙思邈不解道。 “不管那么多，我们先回家。” 方源沉声道。 让红絮和青媱快马加鞭离开。 孙思邈的马车紧跟其后，向方府赶去。 没多时，方源和孙思邈等人总算是回到了方府。 这一路终于没有发生意外，但那两个刺客却死了，脖子有道银针。 “孙大夫，你和道教的几位高手先去休息，我善后。” 方源沉声道。 让红絮和青媱带孙思邈回府。 在方府就安全了，很少能有人安然进出方府。 “好。” 孙思邈没有犹豫，跟着红絮和青媱离开。 杜妙颜也离开，她也很想回去洗个澡。 至于方源，则是让人将消息传进皇宫。 告诉李世民，自己带着孙思邈回来了，顺便还问了阿史那社尔是否活着。 很快，李世民就知道方源带着孙思邈回到了长安城，当即激动得大笑几声。 他下令，让方源带着孙思邈进宫见他。 (本章完) 第304章：阿史那社尔承认，李承乾死不承认 李世民的命令下达方源后，方源有些不满。 那么艰难才请李世民回来，气都不给喘息就叫进宫。 而且自己问阿史那社尔有没有活着也没有回复。 于是方源直接不理会，该休息的休息，该洗澡的洗澡。 整整一个时辰后，方源才在杜妙颜的催促中带着孙思邈进宫。 “孙大夫，久仰大名！” 李世民看到孙思邈后，激动迎接。 他激动地握住孙思邈的双手，拉着孙思邈到他的龙毯对面坐着。 说实在，方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礼遇，很多朝中大臣也没受过。 不过也有太监搬来凳子，邀请方源坐下，不一致干站着一边等。 “陛下客气了。” 孙思邈宠辱不惊。 实际上，他对李世民提防得很。 故而对李世民的礼遇视若未睹，甚至还有些反感。 “朕早就想见孙大夫了，终于能够见到。” “孙大夫，朕已经让人弄好酒菜，稍微我们共饮一杯。” 李世民依旧是激动道。 他本身是个求贤若渴的人。 又因为孙思邈是特殊人才，更加爱惜。 而且孙思邈九十九还那么健康和清醒，难得一见，若是有规所寻的，李世民原因付出很大的代价。 “吃的不急。” “陛下，老夫随方侍郎到长安城，经历了两次刺杀！” 孙思邈对吃的没什么兴趣。 他更愤怒的是有人两次刺杀自己。 而且背后的那个人就是皇帝的儿子，即太子。 “混账，谁这么大胆？！” “方源，可有留下活着的刺客？” 李世民勃然大怒，沉声道。 “还是孙大夫说吧。” 方源起身，看向孙思邈说道。 有些话他可以说，但有些话他不能猜测。 故而还是孙思邈说比较好，皇帝不会追究他说错话。 “是太子派出死士刺杀老夫的！” “我们抓到了三个活着的死士，中途老夫弄死了一个，回到长安城的时候被人刺杀！” 孙思邈看着李世民，沉声道。 “太子？” “死士？” 李世民大为震惊。 他震惊的是李承乾竟然有死士？ 太子养死士，这是想要干什么？ “是的。” “当时已经审问出证据，但他们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死了。” 孙思邈沉声道。 人死了，就是死无对证。 故而方源让孙思邈说明情况。 “不可能吧？” “太子为何要杀你？” 李世民深吸口气，不确定说道。 他怀疑事情的准确性，毕竟太子有什么动机杀孙思邈？ 一个医学界的泰斗，本身就活了九十九岁，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为什么要杀？ “也许是担心我救醒阿史那社尔！” “请问陛下，阿史那社尔在哪里？” 孙思邈沉声道。 他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李世民给一个公道。 为了守住一个秘密，竟然就骗人过来刺杀自己，真是该死。 “来人，带阿史那社尔！” 李世民深吸口气，大声道。 外面有人应是，很快有人送来阿史那社尔。 这时，阿史那社尔面无人色，呼吸很虚弱。 “差一点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 孙思邈一番检查后，神色凝重道。 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就谁都救不了他。 “需要什么工具？” 方源凑上前问道。 进宫的时候，看守宫门的禁军将孙思邈的针灸拿下了。 那属于利器，所以不能带进宫，被暂扣在禁军的手中。 “老夫的针灸！” 孙思邈沉声道。 他看向方源，然后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有点懵逼，片刻后才明白过来。 很快，就有人将孙思邈的针灸带过来。 在方源和李世民两人的注视下，孙思邈开始针灸。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孙思邈额头出汗，而阿史那社尔竟然醒来。 “这是哪？” 阿史那社尔好奇地看向四周。 片刻后，他眼神变了变，似乎想起昏迷前的事。 “你如果不想再次承受痛苦，好好交代上次问你的问题。” 方源沉声道。 “我怎么还没死？” 阿史那社尔气急败坏说道。 他在床上挣扎着，但力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强。 而且几下之后，他就气喘吁吁，明显力不从心。 “看到他了吗？” “药王孙思邈，你想死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你不说，你一辈子都会遭遇那天的折磨。” 方源指着孙思邈，冷笑道。 “药王孙思邈？！” 阿史那社尔大惊。 他看向孙思邈，不敢相信。 随即看向李世民，似乎是询问真假。 “不错，他就是药王孙思邈。”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李世民颔首，沉声道。 孙思邈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掩饰掉。 “是李承乾！” “是他想与我联手，对你们中蛊！” “但可汗不发表意见，于是王室中有些人反对。” 阿史那社尔沉声道。 “竟然真的是他？！” 李世民后退一步，喃喃道。 他有点头晕，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李承乾。 这么久以来，他心里都告诫自己，不会是李承乾的。 但最后还是从阿史那社尔的口中听到是太子李承乾。 “皇帝，可以放我了吗？” 阿史那社尔讪讪说道。 他惜命，不想死，也怕折磨。 被这样帮在这里，他担心会被继续折磨。 “可以。”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盯着阿史那社尔片刻才稳定情绪。 如果现场没有孙思邈和方源在，阿史那社尔是活不成的。 但孙思邈和方源在，他不好坏了形象。 “咳，那个，他活不久了。” 孙思邈这个时候干咳一声道。 话落，李世民和阿史那社尔皆是看向孙思邈。 两人心中都谩骂着孙思邈。 一个是骂，活不了你刚才不阻止朕？ 一个是吗，活不了刚才皇帝许诺的时候你不说？ 阿史那社尔想要破口大骂，然而才刚刚动怒，就觉得天旋地转。 一瞬间，他觉得眼睛特别沉，浑身被冰冷包裹着，然后彻底失去知觉。 “死了？” 李世民看着阿史那社尔，神色怪异道。 “是的。” “他早就没救了。” 孙思邈简单解释道。 他只是激发对方的潜能而已。 就像是油灯一样，用完油就烧掉。 刚才没有说，是怕阿史那社尔知道什么都不交代。 “带下去。” 李世民沉吟片刻说道。 很快，阿史那社尔的尸体被带走。 “陛下，太子暗杀我的事，怎么算？” 孙思邈沉声道。 他是被请过来的，不是自愿贴上来的。 受了委屈，主人家不主持公道的话，会寒了他的心的。 到时候别叫自己看病诊断什么的，也别怪自己不给脸。 “朕会给药王一个交代！” 李世民脸色一沉，沉声道。 他不爽，觉得孙思邈不给他面子。 但错在自己写一边，哪怕是不爽也只能忍着。 “现在吗？” 孙思邈追问道。 择时不如撞日，他这样是现在。 “去，叫太子过来！” 李世民大喝道。 他气冲冲往位置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叫孙思邈，似乎忘记了一样。 但是孙思邈不在意，就站在一旁，收手叉腰。 “孙大夫，你坐这里。” 方源心中叹息，邀请孙思邈坐自己的位置。 不管怎么说，孙思邈都是自己邀请过来的，不能委屈了他。 就是让李世民不爽也没办法，谁叫李世民这么小气呢。 “孙大夫怎么不来这里坐吗？” “这里才是你的位置啊。” 李世民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尽管孙思邈要追责太子，但李世民也不能太过刁难对方，毕竟是自己邀请过来的。 “谢陛下。” 孙思邈想李世民行礼道。 这一刻，两人都对对方不爽了。 但因为彼此之间的身份，又不能不友好相处。 方源全程看着，有些想笑，也有些担心。 没多时，李承乾到来。 “儿臣拜见父皇！” 李承乾出现，腿微瘸走来。 他隐藏得很好，但依旧还是能发现多少。 “知道这位是谁吗？” 李世民指着一旁的孙思邈说道。 “儿臣不知。” 李承乾看向孙思邈，摇摇头道。 “这是药王孙思邈！” “他说你派死士刺杀他，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世民沉声道。 “父皇，儿臣不知啊！” 李承乾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下。 他变得惶恐，满脸的惊讶，眼睛都睁大了。 “不知？！” “不知人家会告上门来？” 李世民怒骂道。 “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承乾连连喊冤道。 “听说你还组建了一个叫夜郎的暗杀组织，也是子虚乌有？” 李世民冷笑道。 “父皇睿智！” “那完全是子虚乌有！” “儿臣才多大，怎么还建了暗杀组织？” 李承乾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所以，你不承认你刺杀药王？”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因为已经没有了人证，也没有证据指名就是李承乾。 所以李世民不能指正李承乾，也不能盖棺定论。 “儿臣没有做过，怎么会承认？” 李承乾情绪慢慢恢复了不少。 他挺直腰板，直勾勾看着李世民。 “那和阿史那社尔联手，对皇室成员下蛊怎么说？” 李世民脸色一变，从位置上站起来。 他走向李承乾，居高临下俯视着李承乾。 “什么？” “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乃太子，我为什么要对皇室成员下蛊？” 李承乾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反驳道。 他就这样和李世民对视着，一点都不让步。 “那阿史那社尔怎么指正你？” 李世民怒道。 一脚踢在李承乾的身上。 砰的一声，李承乾摔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阿史那社尔冤枉我！” “父皇，阿史那社尔冤枉我！” “儿臣要见他，儿臣要和他当面对质！” 李承乾大声道。 方源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眉头皱了皱。 突然想到刚才李世民将阿史那社尔的尸体运出去。 在皇宫这种地方，这么不掩饰将人运出去，李承乾估计很容易知道吧？ 也就是说，李世民应该是故意让李承乾知道的，并不打算处理李承乾？ 想到这里，方源脸色有点难看，心中重重叹息一声。 “他死了。” 李世民叹息一声道。 “那父皇怎么可以说是儿臣做的？” “儿臣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李承乾哽咽道。 他眼巴巴看向李世民，眼眶有些湿润。 “药王，现在也没有证据，可否让朕好好查查？” 李世民看向孙思邈，客气道。 “就这样了？” 孙思邈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李世民演的戏。 但他对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俩的对话十分不满。 都不像是追究责任的对话。 “咳，既然没有证据，那孙大夫就给时间陛下吧。” 方源突然说道。 他知道，这个时候继续闹下去，也不会有个好结果的。 那还不如将孙思邈拉走，看看后续还有没有好的消息。 “这样？！” 孙思邈眉头皱了皱说道。 和方源一路到来，也算是有点感情。 且方源向自己使眼色，也许有什么要私下告诉自己的。 “方源所言极是。”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那还请陛下给我答复！” 孙思邈沉声道。 说着，他就起身，往御书房外走去。 “陛下，臣.” 方源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李世民就开口。 “好好照顾孙大夫。” “他在长安城里的一切消费可以找朕报销。” 李世民催促道。 “是。” 方源应是离开。 没多时，方源酒追上了孙思邈。 “方侍郎，为何不让老夫问下去？” 孙思邈不解问道。 “皇帝是故意不想我们问的，现在问了也没有用，等等吧。” 方源叹息道。 顺便说起阿史那社尔尸体运出去的猜测。 “哼，我就说皇权最无情了。” “他儿子犯事不打算追究，老夫被追杀不给答复。” 孙思邈冷哼道。 和方源小声吐槽着离开皇宫。 御书房内。 方源和孙思邈离开后，李世民让宫女和太监们都离开。 他抽出挂在墙上的天子剑，冷冷走向李承乾。 “刚才有外人在，朕给了你机会。”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你好好跟父皇说，为什么要让阿史那社尔对皇室成员下蛊？” 李世民脸色冰冷看着李承乾。 天子剑架在了李承乾的肩膀上。 第305章：未来太子妃约见 “父皇，我.我.我没有啊！” 李承乾脸色大变，结结巴巴说道。 “你当朕是傻的？” 李世民勃然大怒。 天子剑扬起，一剑向李承乾砍去。 李承乾瞳孔收缩，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命休矣！ 但好在，李世民用的是平面，没有用利刃处。 砰的一声，李承乾脖子剧痛，一阵眩晕倒地。 倒地的那一刻，他僵硬在地上，还以为自己已经身首异地。 “父，父皇。” 李承乾喃喃，竟然有种劫后余生。 他刚才真的以为李世民要杀他的。 “你已经用掉了一次机会。” “再对朕说话，下次就真的是身首异地。” 李世民冷冷说道。 “儿臣，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 李承乾挣扎着重新跪着。 他浑身颤抖，但吐字却前所未有清晰。 李世民俯视着李承乾，眼神闪过诧异的神色，好像是不认识李承乾一样。 种种证据证明，和阿史那社尔合作的就是李承乾，方源和孙思邈都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但人证都死了，无法证明是李承乾做的。 “你滚吧。” 李世民最终收回天子剑，背对着李承乾。 “谢父皇。” 李承乾松了口气。 他挣扎着起身，差点摔倒。 此刻的李承乾双腿发软，差点要尿出来。 面对李世民的逼问，李承乾真的怕得要死。 踉跄间，李承乾挣扎着走出御书房，后背已经湿透。 “方源！！！” 李承乾瞬间变了样子。 他双眸变得猩红，眼神无比可怕。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方源的错！ 是他，发现了东瀛人要对大唐皇室下蛊一事。 是他，发现了阿史那社尔和自己有关一事。 是他，请回了连皇帝都请不回的孙思邈。 又是他，使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差点命都不保！ “袁天罡！” 御书房内，李世民突然喊道。 “臣在。” 没多时，袁天罡走出来。 “你怎么看待太子的话？”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臣” 袁天罡面带犹豫。 “但说无妨。”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太子殿下不像说真话。” 袁天罡低着头，沉声道。 他刚才一直在御书房里面，听完李承乾的所有话。 “你下去吧。” 李世民烦躁地摆摆手道。 “是。” 袁天罡松了口气，快步消失。 御书房内就剩下李世民，他的脸色阴沉难看。 果然，太子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但变得更像个君王。 只是自己还年轻，他就变得像君王，那他还能忍得住吗？ 一品香酒楼。 方源以襄城公主的名义在五楼开了个小包厢，款待药王孙思邈。 几杯酒下肚之后，孙思邈的不满也彻底表露出来。 “你们皇帝就是搞笑。” “明明一切证据都指向太子，就是不处罚！” 孙思邈不满道。 “缺了人证，不能说是真的证据。” “而且那也是他的儿子，难道你还想皇帝杀自己儿子？” 方源毫不避讳说道。 李承乾的问题在于所有人证都死了。 没有人证的证据，在一定程度上是没有效果的。 就好比一张告状，没有了人证，上面的签字画押就失去了一半作用。 再加上对方是太子，皇帝的嫡长子，皇帝怎么会随随便便处理自己儿子的呢。 “老夫也没想过要他杀了太子，但好歹也要象征性处罚一下吧？” 孙思邈的不满是这里。 重重处罚他不敢想，但至少也要象征性处罚出发吧？ 什么都没有，还好意思千里迢迢请自己来，真是无语了。 “象征性处罚，也是相当于承认太子的罪行。” “不爽太子的人很多，一旦罪名落实，会被很多人弹劾的。” 方源呵呵笑道。 有些事是不是，不是就不是。 稍微承认一点是不可能的，毕竟事关重大。 要知道，李承乾是对整个大唐皇室下蛊，里面有皇帝和太上皇。 单单是这两人，群臣就不会允许李承乾还是太子，李恪的人必定会将李承乾弹劾到下台为止。 “无语，真是无语。” “老夫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方源小友，你说会送我离开的，还算数吗？”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最后两眼盯着方源。 “孙大夫放心，我说过会亲自送你离开的，不会失言。” “但我也说过想支持你研究医术，你离开前，去我的墨家研究院看看如何？”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如果孙思邈一定要离开，方源会送他离开的。 但方源还是希望孙思邈能够留下，哪怕是为了医学界的进步也留下。 这个世界能够有孙思邈这样的医学泰斗，是这个时代的幸运，他还能为这个时代留下更多的医术。 “为何你执着支持老夫医术？” 孙思邈好奇问道。 他的朋友们都不支持他打破禁忌。 然而方源却三番两次表示支持，并且还愿意提供人体。 “孙大夫是我见到过最厉害的大夫，你应该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厉害的大夫。” “你有渊博的医学知识，以你的能力，如果肯研究人体，那么医学界的水平将会大大提高。” “这将是全人类的福音！” 方源坐直腰板，正色道。 在后世，小东瀛通过人体研究，医学在世界名列前茅。 而本土，医学却相当落后，很多东西都是要进口别国的。 方源虽然没有办法为孙思邈提供其他国家的人，但可以提供死刑犯。 两者有很大的差别，但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全人类的福音！” 孙思邈喃喃。 双眸闪过奇异的光芒。 他从没有想过这一点，但好像却如方源所言。 如果医术能够有所突破，那将其推广，将会成为全人类的福音。 “比如现在女人生产如在鬼门关上走一趟，但如果接生技术能够突破，那将大大降低女性生产的死亡率！” “比如现在风寒会让很多人死亡，但如果能够在治疗风寒上的技术突破，那同样大大降低风寒感染的死亡率！” 方源沉声道。 试图能够说服孙思邈留下，并且以人体来研究医术。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有自己在，任何外界的声音抨击在自己的身上即可。 “老夫，老夫老夫就先看看你的墨家研究院吧。” 孙思邈再次心动。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心动。 如方源所说，如果自己的研究在某个方面得到突破，那将会大大减少某个病的死亡率。 “我们现在就去？” 方源大喜，当即就要站起来。 “不急，不急，明天再去。” “老夫今天喝了不少酒，会影响判断的。” 孙思邈呵呵笑着摆摆手。 他是喝酒的时候不会随意决定事情的。 喝酒影响了大脑，从而容易影响判断。 “那行。” 方源重新坐下。 与孙思邈继续吃喝。 酒过三巡后，方源和孙思邈结束酒席。 买单，出门，正准备回府，有个家仆打扮的青年过来。 “请问是方侍郎吗？” 家仆恭敬向方源行礼。 “是我，何事？” 方源挡在孙思邈的面前问道。 “我家小姐苏紫晴请您一聚。” 家仆恭敬说道。 “她找本官什么事？” 方源眉头一皱，不解道。 苏紫晴可以说得是未来的太子妃。 她和太子有多亲密不知道，但按照历史的发展，两人会成为夫妻。 这人现在邀请自己过去，是因为有什么事吗？ “小姐说是关于太子的事。” 家仆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本官现在没空，让她到方府找我吧。” 方源沉吟片刻，拒绝了邀请。 家仆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去啊，怎么不去？” “万一是有用的信息呢？” 孙思邈插话道。 他对太子李承乾还是很不满。 如果是能有李承乾的罪证，那最好不过了。 “孙大夫，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方源将孙思邈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这样子？” 孙思邈顿时谨慎起来。 自己两人才刚刚和太子闹矛盾，他的未来太子妃就来邀请，这应该不是好事。 “是的，所以我不想去。” 方源点点头道。 来者不善，那就不去。 “不慌，以你身份，她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这里有副药，你吃了，不用担心她对你用毒什么的。” 孙思邈想了想说道。 虽然对方找方源不一定是好事，但也可能是好事。 就这样拒绝了，说不定就不能获得对方手中的信息。 而且以方源的身份，未来太子妃而已，就算是太子妃敢对方源怎么样，也难逃其咎。 最可能的就只剩下就是偷偷下毒了，那也不用怕。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给方源。 “这” 方源有些犹豫。 “你还担心老夫害你？” 孙思邈以为方源防着他，面露不满。 喝了酒的人，多数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的。 “自然不是。” 方源笑了笑接过解药。 他是想问这药是有什么作用。 但见孙思邈这个样子，自己还要说服对方留下，就接了过来。 让人送孙思邈回去后，方源就跟着家仆离开。 上了马车，兜兜转转，最后来到苏家。 方源有点意外，没想到苏紫晴竟然是邀请自己到她家。 苏紫晴带着苏家一干人等在门口等候方源到来。 苏父不在，否则他也得恭迎方源的到来。 “见过方侍郎。” 苏紫晴向方源行礼。 “客气了。” 方源还礼。 与苏紫晴进入苏府。 苏府的豪华不亚于方府。 虽然苏紫晴的父亲只是从五品的秘书丞。 但苏家的祖上出现过国公，苏亶的祖父还官职尚书左仆射。 这也是为何苏亶不过是从五品的秘书丞，女儿却被皇家看上的原因。 “唐突请方侍郎过来，真是抱歉了。” 苏紫晴抱歉道。 邀请方源到里面的酒席台。 酒席已经准备妥当，上等的美酒佳肴。 “想必苏小姐也看出，本官刚刚喝完酒过来。” “吃就不必了，能准备茶水最好。” 方源没有坐下，拒绝继续用餐。 刚才和孙思邈在一品香吃饱喝足了。 要不是孙思邈劝，方源也不会过来的。 “这样也好。” 苏紫晴微笑着点头。 让人撤退酒席，端来茶水。 这里相当于一间雅间，没人打扰，挺安静的。 但孤男寡女在这样的环境见面，且有妇之夫及有婚约的人，这样挺不好的。 不过方源喝酒有点上头，没考虑那么多。 “苏小姐请本官到来所谓何事？” 方源喝了口茶，润润喉后问道。 “听说方侍郎请来了药王？” 苏紫晴问道。 “苏小姐的消息真灵通。” 方源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 孙思邈被自己请来长安城还没有一天，况且几乎都没有露过脸，她就知道。 “太子殿下跟我说的。” “我父有隐疾，想请孙药王看看。” “太子殿下可能是记得，所以第一时间告知我。” 苏紫晴解释道。 “原来如此。” “那苏小姐直接去请孙大夫即可。” 方源点点头说道。 这里有倒是说得过去。 毕竟苏紫晴和李承乾的关系摆在那里。 “孙药王是方侍郎请来的，我岂敢越过方侍郎请呢。” “况且就算是太子也不敢保证他去请就能请来，我更没那个面子了。” 苏紫晴苦笑道。 以孙思邈如今的地位，他是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这里面只有两人是最有可能请到孙思邈的，一个是方源，一个是皇帝。 而皇帝，自己不可能请得动的，那么就剩下方源可以求了。 “那苏小姐太看得我起了，我也没有那个面子。” 方源释然，摇摇头笑道。 明白了，原来是觉得自己请不到。 也对，这么多年来，长安城中的贵人能请到孙思邈的屈手可指。 都是离开长安城去请才有可能请到，剩余的都是早十多年有机会请到的。 最后一次似乎是太上皇请到的，之后孙思邈再也没有来过长安城。 “方侍郎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只要孙药王能治好我父亲的隐疾。” “小女子以茶代酒，请方侍郎万万不要推辞。” 苏紫晴举起茶杯，恳请地看向方源。 “我可以替你转达，但不能保证孙大夫同意。” 方源沉吟片刻，举起茶杯回敬对方。 一饮而尽，就准备站起来离开。 然而站起来的瞬间，方源感到一阵眩晕。 第306章：又是媚药，杜妙颜闯苏府 “你下毒？！” 方源眼神一变，站稳身子，盯着苏紫晴。 “方侍郎，你说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伱没事吧？” 苏紫晴大惊。 连忙过来搀扶方源。 当她靠近方源的时候，方源感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瞬间，血液有种沸腾的感觉，然后有种即将迷失感。 媚药！ 曾经被襄城公主下过媚药的方源有印象。 和那次在一品香酒楼的感觉几乎是一模一样，应该是媚药无疑。 然而，苏紫晴为什么要对自己下媚药，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你对我下媚药？！” 方源紧紧抓住苏紫晴的手臂，沉声道。 “你，你说什么？” “方侍郎，你不要这样！” 苏紫晴脸色一白，想要挣扎方源的手臂。 但方源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她轻易挣扎不开。 “来人啊！” 苏紫晴大喊。 话落，就有两个侍女冲进来。 “原来是早有准备。” 方源冷笑，推开苏紫晴。 还好奇苏紫晴是未来太子妃，犯不着以身试险。 都忘了，这里是她家，她有侍女接替自己的位置，不会出事。 “方侍郎，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快，去扶着方侍郎，万万不能让他出了什么事。” 苏紫晴退到一边，花容失色道。 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真心关心方源一样。 “让开，本官没事！” 方源推开两个侍女，沉声道。 他从怀里掏出孙思邈给的那包药，以茶水服下。 苏紫晴看着，眼神一变，没想到方源竟然还自备了万能解药？ “为何要对本官下媚药？！” 方源的眼神越发阴冷，阴沉地盯着苏紫晴。 想要给自己下套？ 太子李承乾的报复？ 真特么阴狠的手段！ “方侍郎说什么？” “小女子真的听不懂！” 苏紫晴摇摇头说道。 “不懂？” “哼” 方源冷哼道。 还想说些什么，但心脏却重重一跳。 刚才那种欲血沸腾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去，反而是越来越激烈。 之前在一品香酒楼那种即将迷失心智的感觉席卷心头，仿佛不能自己。 药王孙思邈的药没效？！ 卧槽啊，这个孙思邈，传言不实啊！ 实际上，媚药是没有解药的，并不能怪孙思邈。 “快扶着方侍郎！” 苏紫晴见方源的脸变得更红，身体摇摇欲坠，连忙再次叫侍女上去搀扶。 “苏小姐，你知道火铳吗？” 方源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短火铳，再次睁开眼睛。 媚药很猛，但方源还能支撑轻微的时间，不会随苏紫晴想干嘛就干嘛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苏紫晴可能会对外表示，酒后的自己发疯要玷污她，还好两个侍出现救了一命。 但自己是任他宰割的人吗？ “你方侍郎，你到底怎么了？！” 苏紫晴娇喝道。 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怎么了！” 方源眼神一冷。 朝一旁僵住身体的一个侍女开枪。 砰的一声，空气间顿时弥漫着一种火药味。 伴随而来的，是无比凄惨的叫声，侍女倒地大叫。 “啊！” 另外一个侍女大声尖叫。 往门口的方向拔腿就跑。 “站住！” 方源一声怒喝。 他火铳对住了另外一个侍女。 如果这个侍女不停下来的话，方源就会开枪。 但那个侍女站住了，身体颤抖着，就是不敢再次逃跑。 苏紫晴也害怕了，没想到方源竟然敢在府邸上开枪，身体也微微颤抖。 “如果一盏茶的功夫没有人进来，那就说明你是真的对我下媚药。” 方源盯着苏紫晴，沉声道。 为了缓解媚药带来的影响，方源另外一个手重重在大腿上捏了一把。 “方，方侍郎，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对你下药。” “我，我去给你找大夫，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苏紫晴脸上带着害怕，身体慢慢向门的方向挪动。 “苏小姐，你以为这个时候你走得了吗？” “过来！” 方源低喝道。 “怎，怎么了？” 苏紫晴僵住身子，颤巍巍问道。 “我让你过来！” 方源冷声道。 他怒视着苏紫晴，向她招手。 “我，我不要” 苏紫晴脸色大变，更加害怕。 她想到了一点，最不想面对的一点。 “你的贞操，和你的性命，你自己选。” “在我没有前做出决定，除非你能保证自己一枪不死。” 方源冷声道。 他的双眼越发猩红。 盯着苏紫晴的眼神也越来越可怕。 火铳响了那么久，中枪侍女声音都叫哑了，外面都没有人进来。 可想而知，这是苏紫晴设的局，是她给自己下媚药，尽管她一再不肯承认。 既然如此，那不可能错过苏紫晴而去玷污其他侍女的，反正结果是差不错的。 都会被太子李承乾抓住把柄往死里整，那还不如狠心一把，看看能不能改变苏紫晴。 “我，我” 苏紫晴下意识看向受伤的侍女。 那个侍女半边腿都烂了，看上去很可怕。 如果被射中上半身，那可能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一时间，苏紫晴想走，却又不敢走，怕方源真的开枪。 “看来你是想死！” 方源眼神变得疯狂。 他举起火铳，对准苏紫晴。 若她再这样拖拉下去，就真的被媚药迷失了心智。 “不要！” 苏紫晴一声娇喝，向方源颤巍巍走来。 她怕死，只能哀求不要开枪。 另一边。 孙思邈被送回方府。 杜妙颜刚好要出门，与他撞了面。 “孙大夫，方源没回来吗？” 杜妙颜看了看孙思邈的背后，好奇问道。 “临时被一个叫苏紫晴的女子请过去了。” 孙思邈如实回答道。 “苏紫晴？” “你们不是刚刚和太子闹.” 杜妙颜感到意外。 但有些话她忍着没有说出。 毕竟这里是门口，万一被听到也不好。 “确实是，但没事的。” “老夫已经给了他一副药，几乎可以解万毒。” “那个苏紫晴真要对方源怎么样，也只能是下毒，放心吧。” 孙思邈摆摆手，不以为然说道。 “媚药可以解吗？” 杜妙颜鬼使神差问道。 她还记得一品香方源和襄城公主的事。 而且杜妙颜对医术也有些了解，知道媚药无解。 “这倒是无解，但不该吧？” 孙思邈神色有点怪异。 怎么一想就是想到媚药。 你夫君尽管挺帅的，但也不是有个女人就下媚药吧？ “应该不至于。” 杜妙颜想了想说道。 她和孙思邈拜别，走出门。 孙思邈摇摇头，向府内走回去。 杜妙颜出了门后走了几步，又停下。 她想了想，立即走回府邸，叫来薛仁贵和赖英喆，还有红絮和青媱。 “仁贵，你去换上夜行衣，待会跟我去一个地方。” “英喆，你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去墨家研究院找巨子，让他前墨采苓去苏家找方源！” “红絮和青媱，你们马上去苏家，就说家里有事，要老爷立即回来，见不到人的话就闯进去！” 杜妙颜一连安排几个任务。 众人听着杜妙颜的安排，都感觉有大事发生。 当即什么都不敢问，各自去准备各自手头上的任务。 没多时，杜妙颜就换上了夜行衣，在大白天中偷偷离开方府。 杜妙颜和薛仁贵换了装扮，出门是不方便的，所以要有说躲藏，速度没有红絮和青媱快。 但这正是杜妙颜想要的，两人是正常要方源，如果见得到方源，那么就不用她闯苏家了。 只是， “你们家老爷不在我们苏家啊。” 苏家守门的护卫回答道。 “不可能！” “我们家老爷明明被你们家小姐请过来了。” 红絮和青媱对视一眼，当即反驳。 “我们家小姐是请了你家老爷。” “但你家老爷刚才已经回去了。” 苏家守门的护卫回应道。 “什么时候回去的？” 红絮和青媱开始不淡定了。 连杜妙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如果真的回去了，那他们还拿什么理由闯进去找啊？ “就在刚刚。” 守门护卫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 “我们这一路没见到老爷！” 红絮和青媱再次相视一眼，沉声道。 “那可能是不走那条路啊。” “两位姑娘，你们老爷真不在我们苏家。” 守门护卫语重心长道。 “在不在，让我们找一找就知道了。” 红絮青媱深吸口气，异口同声道。 两人都不能确定方源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但出于担心方源的安危，两人都愿意冒着被处罚的风险找方源。 “两位姑娘，这里好歹是苏家。” “我们苏家虽然不及你们方家，但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的吧？” 守门护卫脸色变得阴沉。 另外一个护卫立即做出警惕的表情。 “有没有，我找找就知道！” 红絮和青媱沉声道。 她们大手一挥，背后的安保就冲进去。 这一次，他们只带了八个人而已，毕竟不是来闹事的。 但八个也不少了，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闹事了，有人闹事了！” 守门护卫当即大喊。 他们一边拦住红絮和青媱，一边往里面喊话。 没多时，就有一些护卫过来，与红絮和青媱等人对峙在一起。 隐藏在不远处的杜妙颜见状，觉得符合自己的计策，当即往另外一个地方翻墙进入苏家。 薛仁贵紧跟其后，也跟着杜妙颜进入了苏家。 “按照计划进行！” “一旦发现老爷，放烟花信号！” 杜妙颜沉声道。 她路上和薛仁贵商量好。 两人进来之后，兵分两路寻找方源。 自然不是无厘头的找，而是抓人询问是否知道。 如果发现方源的踪迹，那就点燃烟花，告知位置。 如果半个时辰还没有找到方源的踪迹，那可能方源已经离开，撤退。 “是。” 薛仁贵应是。 向一边快速离去。 杜妙颜往了相反的方向走去。 出于对女性的理解，杜妙颜玩比较清幽的地方走去。 苏家也挺大的，但对于杜妙颜这种高手，这点路对她来说很快速的。 为了找到方源，她这些天没有动用武力的也准备破戒。 一炷香过去。 杜妙颜抓了三个家仆询问，但都没有问到想要的。 将他们打晕过去之后，杜妙颜继续寻找，最终发现一处有四个护卫守护着的院子。 这个四个护卫都配着刀，这才是让杜妙颜惊讶的地方。 更让杜妙颜惊讶的是，里面还隐约间传出女子疼痛惨叫声。 当即，杜妙颜断定方源就在里面。 估摸着这四个人的位置后，杜妙颜捡起了地上的石头。 说是迟那时快，杜妙颜手中立即抛出手中的两个石头。 砰！ 砰！ 都是命中对方的头。 两个护卫应声倒下，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谁？” 另外两个护卫大喝。 拔刀警惕盯着四周。 杜妙颜缓缓走出，眼神冰冷。 她刚才担心一击无法让两人昏迷，所以动用了全力。 故而被石子击中的两个护卫是死是活不好说。 “朗朗乾坤，还有刺客？！” 两个护卫微微一愣。 大白天的，竟然还有人穿夜行衣。 在两人微微愣住的瞬间，杜妙颜就急速冲去。 两个护卫也是有警惕的，很快就回过神来，要和杜妙颜一战。 但他们太看得起自己了，随着杜妙颜的又两颗石头扔出，两人应声倒地。 走近他们几人的时候，几人的头都开了花，鲜血溢出，生死难料。 但是杜妙颜没有管他们，她快步走进院子，推开有声音的门。 果然，方源就在这里。 但看到现场之后，杜妙颜差点晕厥过去。 方源正抓住苏紫晴的头发，不远处跪着两个侍女。 “妙颜？！” 方源打了个激灵。 神智也恢复了少许。 “方源，你？！” 杜妙颜神色复杂，心绪很乱。 “她对我下了媚药！” 方源大惊，起身将苏紫晴踢开。 “快走！” 杜妙颜松了口气。 事出有因，她没有怪方源。 要怪，就怪下药的苏紫晴。 故而她大步上前，扶住方源。 “带上她，我们走。” 方源指着差点毁容的苏紫晴，沉声道。 “为什么要带上她？” 杜妙颜顿感意外。 “不能就这样便宜她了。” “还有，太子可能很快就来。” 方源昏昏沉沉说道。 药效又快要冲晕大脑。 (本章完) 第307章：来迟一步的太子，绿帽 “不要！” 苏紫晴一听要带走自己，往门口的方向就跑。 但以她的速度，又怎么躲得开杜妙颜的速度？ 人还没有到门口，就被杜妙颜追上，一招劈脖子上，她晕倒过去。 “这两个怎么处理？” 杜妙颜一手夹着苏紫晴回来。 现场两个侍女，一个大腿有伤奄奄一息，另外一个吓得花容失色。 见到杜妙颜看着她们后，都被吓得不轻，纷纷后退，最后碰到墙壁，退无可退。 “你们小姐在本官手里，识相的话不要乱说话。” 方源起身，向门外走去。 两个侍女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这件事只要是太子李承乾搞的鬼，那有没有她们都一样。 “那我们走！” 杜妙颜点点头跟上。 两人很快就出了这座院子，消失在苏家中。 苏府外。 李承乾的车辇和苏亶的轿子相继停下。 两人下车后有说有笑，向苏家走去。 但刚走几步，就见到红絮青媱和苏家仆从在吵架。 顿时间，李承乾的神色一变，目光看向苏紫晴的院子那边。 “怎么回事？” 苏亶快步走去，呵斥道。 “老爷！” “老爷，她们强闯我们家！” 守门的护卫见到自家老爷回来，顿时大喜。 “你们是谁？干嘛闯我府邸？” 苏亶走到红絮青媱等人面前，沉声道。 “苏大人，我是红絮，方源方侍郎家的丫鬟。” “我们少爷被苏小姐请来，至今没有回家，过来找我家老爷的。” 红絮不卑不亢，淡然道。 苏亶得知红絮几人的身份后，脸色才稍微好点。 但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守门护卫，示意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是邀请方侍郎过来，但方侍郎前不久离开了。” “但是她们不相信，要强闯查看，于是我们不允许，发生了点冲突。” 守门护卫禀报道。 “两位，听到了吧？” 苏亶语气稍微有点重。 但并没有发怒，毕竟方源的身份摆在那里。 “打扰了，请苏大人见谅。” 红絮和青媱相视一眼，心想既然对着苏亶都敢说方源走了，那应该是真的走了。 “方源是真的走了吗？” 李承乾见红絮和青媱走出门口，压低声音问道。 话落，苏亶顿时就懵逼，愕然看向李承乾，心想我没听错吧，刚才明明说走了啊，傻了吧？ 但接下来的话他更加懵逼，完全不敢相信那话是自己府上的人说出来的。 “还没走，就在小姐的院子里。” 守门护卫压低声音回道。 “随本宫去抓人！” 李承乾顿时一喜。 叫上与自己同来的随从，就要去抓奸。 但刚走两步，李承乾就想到了什么，停下回头看向苏亶。 “苏大人，本宫边走边和你解释，如何？” 李承乾看向苏亶道。 “是。” 苏亶不敢有怨言。 记下那个守门护卫后，跟上李承乾。 自己作为苏家的主人，家里发生这样的事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苏亶很不满！ 但面对太子李承乾，他不敢表露出其中的愤怒。 “这是我与紫晴联手对方源设的套。” “为的是给你请孙思邈看病，也为的是给我自己报仇。” 李承乾和苏亶走在最前面，和后面的人拉开一点距离，小声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其中的愤怒难以掩饰，眼神更像是要杀了一个人一般。 前不久皇宫发生的事情，他完全归咎于方源，认为都是方源，才使得自己变得那么狼狈。 差点就被皇帝一刀杀了。 虽然最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多亏自己死不承认，最终才逃过一劫。 所以，方源死定了，就算是死不了，也难逃一劫，自己绝对不会让他还这么得意。 “谢太子殿下为臣考虑。” “但请太子殿下不要让小女冒那么大的险，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家。” 苏亶嘴角抽搐，心中诽谤不已，但嘴里却说着好话。 说是为了请孙思邈给自己看病，但其实是想要给你自己报仇的吧？ 作为秘书监的秘书丞，是非常接近皇帝的，皇宫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了一些。 没猜错的话，李承乾就是利用女儿给方源下套。 “苏大人所言极是。” 李承乾不以为然说道。 他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看到方源的丑态。 当场捉奸，试图猥琐的还是未来的太子妃，这罪名不小吧？ 苏亶看着慢慢拉开距离的李承乾，心中叹息，一时间后悔同意李世民的请求。 但很快，苏亶就摇摇头，将后悔的苗头扼杀在心底，毕竟能和皇室扯上关系，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 没多时，几人就来到苏紫晴的院子。 但一看到院子门口的情景，几人都傻了眼。 门口的几人昏迷倒地，足以见得里面发生了意外。 “怎么回事？！” 李承乾大叫道。 快步向院子里面跑去。 他腿一瘸一瘸的，有些滑稽。 苏亶也感觉有意外发生，连忙加快脚步。 没多时，几人就冲进方源和苏紫晴喝茶的房间。 雅间就那么大，除了茶几，就剩下几张桌子，一目了然。 “人呢？！” 李承乾顿时脑都要炸了。 该死的，不会是来迟一步，被方源走了吧？ 这时，李承乾也发现现场还留下两个侍女，其中一人受伤。 “小姐呢？” “小姐哪里去了？” 苏亶第一时间就是关心苏紫晴。 他快步走到被吓傻的那两个侍女的面前咆哮。 “小姐，小姐，小姐被方源和一个黑衣人带走了。” 两侍女惊恐交加，忘记了刚才方源的警告。 “混账！” “你们干什么吃的？” 苏亶大怒。 狠狠推了侍女一把。 侍女遭遇重重推击，砰的一声头撞在地上，一时间竟没有了反应。 但苏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李承乾，张张嘴，但最终狠话不敢放出，只能压住气说道： “太子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李承乾没有回答，眼神十分可怕。 他也想知道怎么办，他甚至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事。 他没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也有失败的环节。 要知道，这里是苏家，偌大的府邸，人怎么可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现在人走了，那自己怎么找？以什么理由去找？难不成还能堵方源的大门要人？ 无意间，李承乾注意到地上有脏污，随即闻到可疑的味道，瞬间，他觉得头顶一片绿。 另外一边。 方源和杜妙颜出了苏家之后，并没有立即返回方府。 带着一个人回去太过招摇，所以杜妙颜脱掉夜行衣后就找了客栈停留。 刚好客栈是杜家开的，所以哪怕是带了个昏迷的女子也没有人盘问什么情况。 “苏小姐怎么办？” 进了房间后，杜妙颜就问道。 如果不是带着苏紫晴，现在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想要走那么远的路，大白天的比较难。 “先别管她，我现在难受得要死。” 方源将杜妙颜抱住，往床走去。 杜妙颜原本还稍微有些怀疑方源是不是真的中媚药。 但被方源抱住之后，她立即就确定，浑身的滚烫说不得假。 于是，夫妻两人大半天的特意在外面开了间房。 但是，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小看了这次的媚药。 “夫君，天色还早，回府肯定是难的。” “既然苏紫晴对你下媚药，那就成全她？” 杜妙颜在停战的时候，虚弱说道。 她是练武中人，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很多。 但即便如此，她竟然有种抗不住的感觉，感觉身体都垮。 “不吃醋？” 方源看向苏紫晴，声音略显嘶哑。 不知道是药力太猛，还是有人在一旁的原因。 几次过后，方源都是稍微休息片刻就有种气血沸腾的感觉。 “不吃醋是不可能的。” “但你的身体更重要。” “我先离开，省得看着难受。” 杜妙颜瘪瘪嘴说道。 不吃醋的话，就不会不满襄城公主了。 “妙颜，谢谢你。” 方源心中感动。 感动杜妙颜为自己做的一切。 杜妙颜有些虚，也有些难过，仅仅是嗯了一声。 她出门后，没有留在门口，省得被人碰见，于是出了客栈。 客栈外人来人往，相对热闹。 但突然间，一支队伍出现，为首的竟然是李承乾。 杜妙颜的心顿时重重一跳，立即整理自己觉得凌乱的衣裳。 “杜妙颜？！” 李承乾很明显也发现了杜妙颜。 他快马加鞭到杜妙颜的面前，从马上下来。 “拜见太子殿下。” 杜妙颜淡然行礼。 “有没有看见方源？” 李承乾立即询问。 他没有将杜妙颜和侍女所说的黑衣人联系在一起。 一来是杜妙颜一直保持着完美的形象，二来是李承乾真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方源出事了？” 杜妙颜立即紧张问道。 “没，就问你有没有见到他。” 李承乾摇摇头。 他怎么能说他现在要抓方源？ “没见到。” “听说是苏家小姐请了他。” 杜妙颜摇摇头说道。 提到苏紫晴的时候，杜妙颜有点不自在。 一想到有个女人正在和自己的夫君睡觉，她就很难受。 但想了想，似乎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更加难受，因为苏紫晴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如果见到他，请立即让人告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李承乾十分恼火，准备上马离开。 “太子，到底找他干嘛？” 杜妙颜喊住李承乾。 拖延时间，不给李承乾抓住方源的机会。 毕竟刚才三人出来，街道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人看到的。 而且现在自己就在客栈不远处，万一李承乾搜查客栈就不妙了。 “是件私事，不方便对你说。” “妙颜，记住，一有他的消息立即告诉我。” 李承乾却不想和杜妙颜过多交流。 他十万火急，想要立即找到方源。 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苏紫晴被方源玷污，而是担心方源会抓着苏紫晴去见皇帝。 如果苏紫晴在皇帝面前说自己要对方源下药，那再加上前不久发生的荒唐事，皇帝会对自己有更多的看法。 尽管李承乾觉得现在皇帝对自己的看法就已经很多，但谁也不想让皇帝对储君有更多不满看法的。 “好的，你放心！” 杜妙颜微微点头道。 李承乾上马，即将离开。 “殿下，有发现！” 突然间，有士兵喊话。 同时，还有两个普通人被带来。 杜妙颜见状，眼神当即一凛，但没有说话。 “殿下，刚才这两人说有见到三人进了一间客栈。” 士兵说道。 “进了哪间客栈？” 李承乾顿时火大，喝道。 “钱，钱呢？” 两个百姓被李承乾这么一喝，说话都结巴了。 但还是伸出手，要自己该得到的钱。 原来在查找的时候，李承乾就让人散播出去，凡是有消息的，奖励一百。 “给他们！” 李承乾黑着脸说道。 “那，那间。” 两个百姓指着最近的那间客栈。 就是刚才杜妙颜出来的那间客栈。 杜妙颜见地点被人发现，当即不淡定。 但是她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定定站着。 她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方源说不定已经解毒。 客栈是她家族的，她已经安排妥当，最多关键时刻出场即可。 “走！” 李承乾立即向客栈走去。 杜妙颜不出声，但紧跟在身后。 “妙颜，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李承乾回头，尽可能语气好道。 “没事，我就看看，不耽误太子干活。”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本宫是办正事！” 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殿下，我不会干预你干活的。” 杜妙颜也是沉声道。 “那你就跟着来吧。” 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既然想看，那就看看吧。 只要看到方源，他就抓回去。 很快，李承乾就带着士兵冲进客栈。 “官爷，官爷，你们这是？” 客栈掌柜快步迎来。 但李承乾却没有理他，而是叫人全部房间都搜查。 客栈掌柜见拦不住，只能在一旁急眼，喊着轻点。 客户住宿的百姓被打扰，一个个发出不满的抗议。 但看到是官兵之后，不满的声音停了不少。 没多时，官兵有发现，在三楼一处偏僻处。 李承乾面露喜色，快步走向三楼，向那个房间走去。 只是到他看到苏紫晴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都绿了。 (本章完) 第308章：长孙冲的选择，逮捕方源 李承乾看到床上的情况之后，大脑一片空白。 被折腾的床垫，凌乱的衣裳，还有血红的血迹。 无一不表明着刚才这里发生着一场盛大的男女之战。 杜妙颜也看到这一幕，心中叹息一声，喝令其他人不得靠近，自己进去盖好被子给苏紫晴。 靠近的时候，杜妙颜发现，苏紫晴的眼角有泪水，她刚才很有可能醒来过。 但这个也没办法考虑太多，盖好被子后杜妙颜就离开。 离开的不仅是房间，还是客栈。 李承乾一直没有说话，进了房间后就把门关上。 他盯着窗口下，盯着远去的杜妙颜，盯着长安城的人来人往。 良久后，李承乾才走出房间。 “看守房间。” “除非苏小姐自己出来，否则不得任何人进去，是任何人。” 李承乾面无表情交代。 东宫的护卫恭声应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李承乾离开之后，不回东宫，而是去了宗正寺。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宗正寺上下迎接李承乾的到来。 “免礼！” “长孙冲留下，其他各忙各的。” 李承乾面无表情说道。 在场众人没有多想，也不敢有意见，纷纷退下，就只剩下长孙冲一人。 “殿下，你怎么来了？” 长孙冲笑着邀请李承乾去自己的办公处。 然而，却发现拉不动李承乾，李承乾就这样冷冷站在那里。 这下，长孙冲才察觉到今天的李承乾和往日都有不同。 “怎么了？” 长孙冲压低声音问道。 “出事了！” 李承乾这才沉着脸道。 “到我办公室讲。” “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谈话。” 长孙冲沉声道。 他担心李承乾不会跟着自己离开，给他来了一句解释。 如此，李承乾才跟着长孙冲去了他的办公室。 “父皇怀疑是我要对他下蛊！” 李承乾沉声道。 “什么？” “就算怀疑天下人，也不可能怀疑到你啊。” 长孙冲大大惊讶。 李承乾是太子，天下未来都是他的，他要对自己的宗室动手？ 这种事，假的还好，如果是真的，整个宗室都会弹劾李承乾，都不会让李承乾顺利继位。 “我解释了，但父皇似乎不信。” 李承乾摇摇头说道。 “谁告状的？” 长孙冲来回走动，随即问道。 能让皇帝怀疑李承乾，又在李承乾解释后还不信的，对方身份不简单。 那种身份的人，不会随随便便拿没有证据的东西去举报的，所以长孙冲一时间想不出谁。 “药王孙思邈和方源！” 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药王？” “还有方源？” 长孙冲顿时惊呼出声。 他惊讶得盯着李承乾，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带着怀疑。 方源这人他有所认识，虽然知道和李承乾有些不和，但主要是不愿意投靠李承乾。 要说方源冤枉李承乾，那有点儿说不过去。 还有药王孙思邈，这种重量级的人物，就是陛下见了也要礼遇三分，用得着冤枉李承乾吗？ 面对长孙冲的异样目光，李承乾只有嗯的一声。 “殿下，你想怎么做？” 长孙冲深深看眼李承乾，深吸口气，沉声道。 “我要你以宗正寺的名义，将方源抓来，罪名我之后再给你。” 李承乾沉声道。 宗正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只要有罪名，哪怕是太子，也能脱一层皮。 李承乾知道自己不能拌倒方源，但让方源受罪还是可以的。 “太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 长孙冲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道。 但是他又没有完全问，因为事情太多震撼，问不出口。 对所有皇室成员下蛊，这样的事李承乾是怎么敢做的，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承乾吗？ “是。” 李承乾知道长孙冲想问的。 他没有隐瞒，而是灼灼有神看向长孙冲。 他想看看，一直以来最支持自己的长孙冲面临选择的时候会怎么选？ “怎么会？” 长孙冲身体一个踉跄，后退两步。 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备受重击。 想对所有皇室成员下蛊，这是想干嘛，造反吗？ “帮我吗？” 李承乾起身，盯着长孙冲说道。 “帮，帮你什么？” 长孙冲一时间有些颤抖。 “帮我抓方源！” 李承乾沉声道。 “原来是这个。” “为什么要抓方源？” “他最多也就是猜测而已。” 长孙冲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李承乾是让自己帮他造反，吓得不行。 得知是抓方源才松口气，但又觉得不对劲，毕竟抓方源有什么用？ 刚才李承乾也说了，皇帝只是怀疑，那就是说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还抓方源有什么用？ “是他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计划不会失败！” “如果不是他，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用.” 李承乾眼神变得冷然，想了很多。 他最后想说如果不是方源，苏紫晴还是清白之身。 现在方源糟蹋了苏紫晴，他又不能将事情暴露出去，只能忍着当作没事发生。 当作没事发生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娶一个被方源玩弄过的脏女人。 “那你这样报复一下也无补于事啊，只会被人抓住把柄而已。” “而且” 长孙冲面露难色道。 “而且什么？” 李承乾脸色一沉，沉声道。 “而且我和方源有多个生意合作。” “这样报复他，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吧？” 长孙冲讪讪说道。 他偷偷看着李承乾，可以发现李承乾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加难看， 可即便如此，长孙冲也不能意气用事啊。 如果方源和自己无关，那自己直接为李承乾出手。 但八方集团的股份和自己有关系啊，每个季度都有大量的钱入账。 这种关系，为了出一口恶气就破坏点，实在是.脑子被豆腐撞傻了。 “你不愿帮我？” 李承乾脸色狰狞说道。 他觉得最可能帮自己的人，竟然拒绝了帮助自己？ “不是，太子，我不是不愿意帮你。” “而是我觉得，这样报复方源十分不理智。” 长孙冲连忙解释。 作为李承乾的表弟，长孙冲觉得自己的利益和李承乾的利益是紧紧相连在一起的。 面对大部分的事，长孙冲都会站在李承乾这一边。 也是为了以后李承乾当上皇帝之后的待遇。 “既然愿意，就不要说什么理不理智的问题，动手！” 李承乾逼迫道。 他就是因为理智，一次次吃了方源的亏。 理智是没有用的，该给方源教训就给方源教训。 至于八方集团利益的事，李承乾没有份，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我可以动手，但我要问几个问题。” 长孙冲张张嘴。 看李承乾的脸色，他不敢直言拒绝。 有些拒绝，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影响自己在李承乾心中的地位。 “你问。” 李承乾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但还是板着脸，像是吃了苍蝇那样难看。 “第一个问题！” “正常来说，三司无诏是不允许审判正四品官员的，宗正寺因为特殊，但本质上也无权审判正四品官员的。” “如果陛下要理由，群臣要理由，殿下应该如何应付？” 长孙冲沉声道。 刚才李承乾虽然说事后再给他理由。 但是长孙冲不愿意，他要现在就知道理由。 没有好理由的前提下，就是惹得一身骚，他不肯动手。 “就说消息有误！” 李承乾沉声道。 “对一个正四品的官员，以一个消息有误逮捕？” 长孙冲像是第一次见到李承乾一样看着对方。 这真的不像是自己认识的李承乾了，完全是想保护方源的。 但这么一报复，爽是爽了，有没有考虑过后续很难善后的？ “就是三司会审，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本宫乃太子，出错不过被弹劾，还能被废不成？” 李承乾冷声道。 留有是蹩脚，但蹩脚的理由也是理由。 只想保护方源，给他一个教训，出一口恶气，以后再慢慢针对。 “好吧，不是不可以，第二个问题。” “如果因为这件事，陛下不允许我娶长乐，你说怎么办？” 长孙冲沉声道。 迎娶长乐公主是长孙家的战略。 但在襄城公主和萧锐的不幸发生后，长乐公主似乎有些变化，似乎抗拒嫁给自己。 以前两人独处的时候，她都对自己都挺亲腻的，不会太过顾忌男女授受不亲问题。 但那之后，她似乎有种要躲着自己的感觉。 这有可能是长乐公主真的长大了。 也有可能是她对自己有意见。 如果是有意见，那自己要是哪里做得不好，她借机提出止婚怎么办？ “放心吧，父皇不会的。” 李承乾一愣，随即摇摇头说道。 将长乐公主嫁给长孙冲，有政治联姻的意思。 长孙家在大唐除了五姓七望之外，可以说得是第一世家了。 皇帝要政权稳固，所以和长孙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一般不会终止的。 “我说如果。” 长孙冲强调道。 “如果真的这样，我一定为你说话。” 李承乾沉声道。 “太子，我的问题问完了。” “很抱歉，我不能亲手出兵抓方源。” “但我能给我的宗正寺少卿的权限你抓方源。” 长孙冲深吸口气，叹声道。 他对李承乾的回答挺满意的，但却有不足。 因为假如长乐公主真的不想嫁给自己，那李承乾也只能为自己说话而已，他做不了其他。 这是事实，是李承乾能尽的最大能力，但却不是长孙冲想要的。 “长孙冲，你就这样对我？” 李承乾眼神变得难看，突然就变得锐利。 他来找长孙冲，是因为最信得过长孙冲。 除了想要报仇，还想看看长孙冲对自己的态度，看看如是造反能否新得他过。 但很显然，长孙冲的反应让他明白，如果自己要造反的话，肯定不能找长孙冲，因为他什么都不缺。 因为长孙冲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生活下去，一切都会有的。 “殿下，我对你还差吗？” 长孙冲叹息道。 自己要考虑很多的，而不是单单为李承乾报仇。 要考虑自己和方源之间的利益关系，要考虑会不会影响长乐公主的婚事。 还有其他 为李承乾报仇他是爽了，但最终的问题可能是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不差。” 李承乾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这是我的令牌，请殿下自行决定。” 长孙冲将身上的一块令牌放在桌子上。 他向李承乾行个礼，然后向外走去，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李承乾用了他的令牌调动宗正寺，闹出事了，他就说自己的令牌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长孙冲走了。 李承乾看着桌面上的令牌，眼神变得可怕。 他呼吸变得急促，时而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 最终，李承乾拿着长孙冲的令牌就离开。 没多时，宗正寺的一支执法队被调动离开。 而这支执法队离开之后，长孙冲又从其他地方回来。 他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办公。 作为吏部尚书的嫡长子，长孙冲在宗正寺也是有特权的，一般不会有人打扰。 故而也没人过来例行盘问长孙冲为何调动了一支执法队离开。 另外一边。 方源离开客栈之后，就返回了方府。 回到方府的第一时间就是让人准备酒菜，大口吃喝。 刚才累得像头牛一样，现在急需补充营养。 刚好，孙思邈路过。 “孙大夫，你给我那包是什么药，一点用都没有，害得我差点回不来！” 方源吐槽道。 恨不得重重给孙思邈一拳。 但看他的年龄，估计受不了自己一拳了，这才作罢。 “此话怎讲？” “我那副药至少能解百种毒，能说出名字的它几乎都能解啊。” 孙思邈十分不解道。 “媚药！” “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方源恨恨道。 但想到苏紫晴，不由得恨意淡去不少。 “嗐，竟然是媚药！” “媚药不是毒药，自然是无解来的。” “看你小子能安然回来，是享受了艳福吧？” 孙思邈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随即坐在方源的跟前，坏笑地看着方源。 方源翻了翻白眼，正准备怼他几句。 但杜妙颜从外匆匆回来。 “方源，宗正寺要抓人！” 第309章：与蜀王合作，舆论惊天动地 “宗正寺的人？” 方源大感意外。 哪怕是刑部、大理寺、长安县衙，都不会让方源感到意外。 毕竟自己刚才对苏紫晴做出那样的事情，有三司过来逮捕自己也是说得过去的事。 但却是宗正寺过来，这让方源感到意外，第一时间就觉得不是因为苏紫晴的事情。 “是的，拦不住他们，他们要强闯方府。” 杜妙颜沉声道。 她也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所以过来通知方源的时候，第一时间派人去客栈和宗正寺打听情况。 “估计是李承乾调动的。” “这个时候我得躲一躲才行。” 方源沉吟片刻，立即起身道。 宗正寺的特殊在于，它抓到人之后，会施加酷刑的。 而自己不是皇室身份，哪怕是正四品，但他们也不会给面子的。 故而还是先离开比较好，等找到原因，或者找到破解的方法再露脸也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先去婉秀那里。” 杜妙颜点点头说道。 宗正寺来得太过奇怪，正面刚肯定是不好。 他们没有理由还好，但如果也有理由，那方源就要受罪。 而且谁知道他们的理由会不会是假理由，会不会故意刁难方源的？ “好。” 方源点点头。 带着薛仁贵就从后门离开。 很快，方源就偷偷进入襄城公主府。 “不是吧？” “太子竟然这样对你？” 襄城公主听完方源的诉述后，感到很意外。 竟然利用苏紫晴给方源下媚药，而且苏紫晴还被方源上了。 更可怕的是，李承乾竟然调动了宗正寺对方源进行逮捕，试图刁难方源？ 说实在，这话要不是从方源的嘴里说出来，其他人转告的话襄城公主不一定会相信。 因为太过荒谬，李承乾竟然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他的太子怎么当得那么差劲？ “对我怀恨在心。” 方源顺带也说了下蛊的事情。 下蛊的事情主要是以襄城公主开始的。 但她被关进天牢再次出来之后，就不再插手。 方源也为了她的安全，所以不是什么事都和她分享。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个杜妙颜，彼此交流总是有点躲闪，也就没有通信。 “没想到，竟然是他。” “父皇竟然还以没有证据不处罚，真偏心！” 襄城公主瘪瘪嘴说道。 真是偏心，自己好心反应问题，被关进监狱。 而李承乾几乎是可以确定就是下蛊的幕后指使者，竟然什么都没有处罚。 这一刻，襄城公主感到了浓浓的不公，来自嫡长子和长公主之间的不公。 “不公是正常的。” “你有没有办法，帮我约一下蜀王？” 方源笑了笑说道。 一个是丧偶的公主，一个是当朝太子。 本就是男尊女卑的时代，这种不公真的太过常见。 “你是.你是想和李恪合作，给太子重重一击？” 襄城公主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美眸睁大看着方源，大感方源的胆子大。 “是有这样的打算。” 方源颔首，沉声道。 “好，我给你约他。” 襄城公主来回走了几圈，最终做出决定。 针对太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容易造成很大的后果。 毕竟是储君，如果不能让他跌入万丈深渊，以后等着的将是无穷的麻烦。 “注意安全。” 方源提醒道。 襄城公主点点头，快步离开。 没人打扰后，方源顿感一股倦意席卷而来，很快入睡。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杜妙颜，有襄城公主，有红絮青媱，还有一些看不清样貌的女子，最后苏紫晴仿佛一个厉鬼出现，然后将方源吓醒。 醒来后的方源精力充沛了不少，刚好，襄城公主也将蜀王李恪带回来。 “方侍郎，还有什么事不能在你家聊啊.宗正寺的执法队不会是去抓你的吧？” 李恪呵呵笑道。 但话刚说，他就想到一个可能。 当即感到意外，诧异地打量着方源。 “蜀王睿智！” 方源向他行礼，呵呵笑道。 “宗正寺一般不会抓宗室之外的人。” “方侍郎，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李恪坐下，好奇问道。 竟然惊动宗正寺，而且还要躲在襄城公主这里。 这是犯了多大的事，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不是犯了什么事，而是得罪了什么人。” 方源笑吟吟说道。 “太子？” 李恪顿时想到李承乾。 估计也就是得罪了太子，才会令方源躲起来吧。 “蜀王殿下，你知道下蛊一事吧？” 方源点点头，正式步入正题。 “你不会想告诉我，下蛊其实是太子暗中操作的吧？” 李恪呵呵笑道。 他不信，瞎猜的。 但看到方源和襄城公主两人的神色之后，笑容慢慢敛去，变得十分严肃。 “可有证据？！” 李恪深吸口气，沉声道。 这件事太可怕了，竟然是太子。 同时，李恪的内心深处还慢慢变得激动。 如果能坐实事情真的是李承乾做的，那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不保。 自己多年的夙愿将会完成一部分。 “人证都被杀了。” “现在只有孙思邈的口述。” 方源沉声道。 “药王孙思邈？！” 李恪先是失望，然后又变得激动。 没有人证没关系，药王孙思邈的话会让很多人相信。 只要药王孙思邈肯站出来，那么李承乾下蛊几乎是可以坐实的了。 “是。” “我可以请他亲口描述那时候发生的事。” 方源沉声道。 他想到的也是这一点。 孙思邈作为药王，是医学界的泰斗。 他在民间的声望也很高，说的话估计会很多人都信。 能有孙思邈亲自站出来指正太子李承乾，那么李承乾必定会遭遇口诛笔伐。 这个方法方源早就想到，但是没有想过将李承乾得罪死，但现在他都这样对自己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一个人引领着，那就是蜀王李恪，一直窥视着太子之位的蜀王李恪。 “好！” “我动用关系，尽可能请来宗室成员。” “你这边需要什么，时间，人物，等等都可以提。” 李恪大为激动。 他要给李承乾一个致命的打击。 “现在药王在我府上，你最好是邀请那些宗室成员到我府上，然后” 方源提议道。 让那些皇室成员去方府闹事。 但不是真的闹事，而是要见孙思邈，要下蛊的真相。 比如说药王在山东被死士刺杀等等，这些事情都可以暴露出来了。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有些人知道的，但是知道的人都是身处高位，所以没有流出去。 “我懂，等我好消息！” 李恪得意一笑，与方源告别。 外面，宗正寺执法队闯入方府一事很快让不少人知道。 知道的人都好奇，好奇是方源还是谁犯了什么事，竟然引起宗正寺的出动。 而在宗正寺的执法队伍离开之后，一群大唐皇室成员竟然出现在方府的门口。 作为大唐皇室成员，他们每一个自然都是尊贵无比的，放在一方都是备受尊敬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进入方府，而是在方府的门口集合着，似乎等待着什么事一样。 如此情况，瞬间就让长安城的权贵们注意到，哪怕是在皇宫中的李世民也已经知道。 “宗正寺的执法队为何闯入方府？给朕查！” 李世民下令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十多个皇室成员聚集在方府门口。 李恪也到来，但是他没有作为领导者，而是让给以为比较年老的族老。 “请问药王孙思邈是否在里面？” “我等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对我们下蛊！” 一位年迈的族老大声说道。 那是太上皇的叔伯，比太上皇还要老几岁。 但自然，大唐皇室就是从李渊开国的，他们的身份比不了李渊高。 话音落下，围观的人们大为震动。 一时间，像是地震一样，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竟然有这么多皇室成员被人下蛊？ 谁的胆子这么大？ 得知消息的权贵们也大大震惊。 他们派出更多的探子，想要听清楚事情。 甚至还有些官员亲自到场，要第一时间得知情况。 因为事情太过可怕，引得这么多皇室成员的出面。 李承乾也注意着方府的情况，听到族老的询问之后，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谁主导的？！” 李承乾得知之后，也是坐不住。 这是将太子往死路逼吗？ 问过自己意见了吗？ “陛下，查到宗正寺执法队为何闯方府了。” “是太子找长孙冲，从长孙冲那里取来令牌，调动执法队要抓方源。” “原因.原因未明。” 刚才去调查的人回来禀报。 “混账！” “太子呢？” “方源呢？” 李世民勃然大怒。 私自调动宗正寺，而且还没有理由就去抓人，想要干嘛？ 但李世民怒的还不止这一点，还有方源的报复，报复李承乾。 李世民以为，现在方府发生的事情，就是方源暗中操控着的。 方府门口。 在万众瞩目中，孙思邈站出来。 一时间，现场为之寂静，全都看向传说中的孙思邈。 孙思邈就像是一个活着的传说，单是他九十九岁就让无数人记得这人。 “抱歉，我并不能给你们结果。” 孙思邈摇摇头，叹息道。 “孙药王，我们不要结果，我可以听过程。” 李恪在人群中喊道。 见到孙思邈站出来，他就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 他原本几乎是不说话的，但见到孙思邈出来后，没忍住就高呼了。 这种能够绊到李承乾的好机会，自己怎么能够不露脸呢。 “是啊，孙大夫，请说过程！” “是的，我们想听过程！” 一众皇室成员高呼。 “好吧，那老夫就说说过程。” “接下来，老夫以老夫多年的声誉保证，没有半点虚假。” 孙思邈沉吟片刻，最终缓缓说道。 他等的也是这个时候，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故而当方源让人请求他站出来说出过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现在正式揭露自己被两次暗杀，自己折磨死士，最后死士被暗杀一一说出来。 人们听着，听到孙思邈被暗杀的时候，心里揪了起来。 听到孙思邈开头颅折磨人的过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最后，在死士承受不住折磨，说出真相的时候，现场为之寂静。 “太子，竟然是太子！” “怎么会，太子为何要对我们下蛊？” “我不信不，我信，我信孙大夫的声誉。” 一众皇室成员脸色大变。 他们都是不知道答案的，现在知道了。 故而他们的反应各异，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但没人敢当面说不信，因为那是孙思邈的声誉保证。 “老夫所言，句句属实。” “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也好，法律追究也罢。” 孙思邈说完后，转身就往方府里面走去。 至于现场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该有人会头痛的，也会有人很高兴，但自己报仇就可以了。 方府的众人依旧是保持着震惊的神色，但慢慢地有人离开。 “太子德不配位，废除！” 突然间，李恪高声道。 他感觉到皇室成员中有些人似乎很亲近李承乾。 如果这个时候不统一声音，李承乾的事很有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是他宁愿被皇帝处罚也做的事，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错过。 “太子德不配位，废除！” 有皇室成员响应。 那是一直支持李恪的人。 随着声音响起，长安城开始轰动。 这将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舆论，事关太子废除。 这道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传遍了所有高官。 尽管这道消息没有办法证实是真是假，但他是药王说的。 药王以自己的声誉担保，让很多人无形之中都相信了。 于是乎，开始有些大臣上书，弹劾李承乾的德行。 更有些偏激的，直接建议朝廷废除李承乾太子之位。 此时，李承乾已经被吓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 只想刁难方源而已，但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难道真的要被废除吗？ 李世民也是焦头烂额，他明明是想给李承乾机会的，但是被方源和李恪联手后，他发现自己想要给李承乾机会似乎都难了。 感谢所有支持的兄弟姐妹们，老周开新书啦，还请多多支持。 第310章：朝中第三股势力，李承乾要被废 事情闹得很大。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可以说是大唐建国以来最大的丑事。 尽管是没有得到证实，但相信的人却远超过怀疑的。 李世民想封口的，但是发现轰动太大，根本就没有办法封口。 并且等待他的麻烦也已经到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去下令封口。 “陛下，下蛊案当真是太子暗中指使的吗？” 有言官找到李世民。 他们开门见山就直接询问。 没有兜兜转转，也不需要兜兜转转。 因为他们言官就是要名声，就是要声誉。 只要事情是真的，那么他们可以付出自己的性命。 “朕还在查。” 李世民沉声道。 让禁军进来，准备将他们轰走。 “陛下，太子殿下呢？” 魏征也在这些人群中。 他是太子的老师，外面的事情传开之后，他立即就找李承乾。 但是，李承乾却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还不在东宫，然后他就被一群言官拉过来。 言官们都知道，魏征才是真正不怕死的，直言善谏，如果事情是真的，魏征一定会弹劾太子的。 “朕难道随时盯着太子吗？” “你是太子的老师，你还问朕太子在哪里？” 李世民心中有气，被言官们问得心烦，当即呵斥道。 但他忘了，魏征是出了名的喷子，得罪他不可怕，但不要让他抓住把柄。 “陛下，臣虽然是太子的老师，但您才是太子的父亲。” “您作为父亲的都不知道儿子在哪里，我作为老师的更加不可能知道。” 魏征面不改色回怼道。 话落，李世民就一阵气结。 见到是魏征后，才没有计较下去。 “都给朕回去！” “现在事情尚且未有一个答案，你们身为言官的就要先一步发表断言了吗？” 李世民将他们赶走。 御书房终于清净之后，李世民才有时间处理想要处理的事。 “去，将太子给朕找来！” “还有，方源和李恪，也都给朕找来！” 李世民沉声道。 他还想将孙思邈找来的。 其实也只要将一切问题怪在孙思邈的身上，那么李承乾就什么事都没有，自己也不用头痛。 但，孙思邈是自己请来的，他在民间有着非常高的声望，将罪名安插在孙思邈身上并不妥。 而且李承乾是否还值得自己这样帮助他还不好说？ 没多时，李承乾最先被找来。 他像是颓废一样，头发凌乱，眼球血丝满布。 “你太让朕对你失望了！” “你告诉朕，朕还要不要保你？” 李世民当头就骂。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李承乾这么不堪重用？ “父，父皇救我！” 李承乾像是回过神来，连忙求救。 是的，现在只有李世民才能救他。 哪怕是外面闹得再怎么大，只要皇帝不追究，那问题其实都不大。 “朕想救你，但你告诉朕，你值得朕救你吗？” 李世民冷声道。 面对儿子的请求，李世民竟然生出一种厌恶。 作为儿子，他可以接受儿子的请求，但是作为太子，他觉得这是无能的作为。 太子和皇帝之间，应该是竞争关系，有时候太子还能压皇帝一头，而不是像想着一样求饶。 “我，我会听话的。” 李承乾想了很多，最终只有这个回答。 值得吗？ 要怎么样才值得？ 李世民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太监就进来禀报，方源和李恪到来。 见状，李世民也就没有再和李承乾说话，让人将他们两人请进来。 “拜见陛下！” 方源两人行礼。 李恪也直呼陛下，没有叫父皇，以表示自己的态度。 两人进来后，都注意到一旁的李承乾，但都没有表露声色。 “你们两个，是要把朕害惨？” 李世民似笑非笑说道。 两个小年轻，竟然搞出这么大风浪。 “陛下说什么？” “我是受害者啊，我刚刚还被宗正寺的执法队抓呢。” 方源当作没听懂。 他确实可以当作没听懂。 因为他真的是受害者，李承乾调动宗正寺的执法队想抓他，而且还没有证据。 这是方源从长孙冲那里求证过了。 “来到朕这里，还阴阳怪气？” 李世民脸色一沉道。 “不敢。” 方源瘪瘪嘴，很是无语。 但皇帝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装什么？ 干脆不说话好了，看看李世民到底想说什么先。 “恪儿，为何要召集宗室害你皇兄于不义？” 李世民看向李恪，沉声道。 这下，李承乾才知道，原来暴露自己的不是方源，而是李恪。 当即看向李恪的眼神就不同了，充满了恨意，后悔之前往日没有过分针对李恪。 “父皇，儿臣没有害皇兄于不义。” “今日的结果，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他竟然想要对我们所有人下蛊，理该重重惩罚！” 李恪沉声道。 参考刚才方源的情况，他没有隐瞒。 就是自己召集其他宗室一起的，就是想针对李承乾。 那是因为李承乾罪有应得，而不是自己故意针对他。 他自己的错，为什么要给他隐瞒，就应该好好处罚。 “我没有对宗室下蛊！” “你没有证据不要瞎说！” 李承乾这个时候还是不承认。 因为本身就没有证据，李世民也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死也不会承认。 “请太子赎罪，请父皇赎罪。” “臣弟没有证据，都是孙大夫说的。” 李恪连忙有模有样道歉。 但傻子都知道，他就是做个样子而已。 “这么说，你们是不愿意坐下来谈谈了？” 李世民明白了。 他单独将三人过来，试试看还有没有可能单独谈谈。 但看样子，方源和李恪都不想谈，两人对李承乾都有一定的怨气。 作为主要人物的两人都不愿意好好谈一谈，自己就算是想帮李承乾也难了。 方源和李恪默不作声，配合得很默契。 李承乾见状，脸色难看了几分，恐惧也多几分。 “陛下，外面有不少大臣求见。” 这时太监王德进来，恭声禀报。 其实就算是不禀报，在这里也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房玄龄、长孙无忌、王珪等等，全都到了，因为李承乾的事到来了。 对大唐皇室下蛊一事行为太过恶劣，如果坐实的话，太子注定是不可能继续是太子的。 “让他们先等等。” “朕给你们最后一次考虑的机会。” “好好谈谈，还是坚持现在这个样子。”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陛下想让我好好谈谈，是谈什么？” 方源沉吟片刻，心中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给个面子。 但这个面子仅仅是给李世民，谈一谈而已，不代表有得谈。 “方侍郎所言极是。” “父皇想让我们谈什么？” 李恪眉头皱了皱，也跟着响应。 谈可以，谈什么？ 李世民微微点头，显得有几分满意。 正想说话，又见到太监王德走进来。 “朕不是说让他们先等等吗？” 李世民沉声道。 “是皇后娘娘。” 王德吓了一跳，连忙禀报。 “宣！” 李世民沉吟片刻，请了进来。 一旁的李承乾一听是长孙皇后，眼神顿时多了色彩。 没多时，长孙皇后走进来，与之进来的还有四皇子李泰。 见到李泰进来，除了方源不觉得有什么之外，其他人脸色都变了变。 特别是李恪，眼睛微微睁大，有种自己即将到手的果实要被人抢夺的感觉。 “母后，你要为儿臣做主啊！” 李承乾顿时化作一副哭丧的脸。 他三步并做两步跪倒在长孙皇后的跟前。 “孩子，起来，母后为你做主。” 长孙皇后将李承乾扶起来，沉声道。 待李承乾起身后，长孙皇后再问道：“孩子，你告诉母后，下蛊的幕后指使者，是不是你？” 长孙皇后很疼爱李承乾，故而哪怕是冒着后宫干政的危险，她今日也出现在这里。 但是，她又想着，以孙思邈那种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抹黑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李承乾，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长孙皇后会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但要知道真相。 “娘亲，不是我.” 李承乾哽咽道。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是不是，不是你说的算。” “观音婢，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李世民沉声道。 “我总不能让高明受委屈吧？” 长孙皇后瘪瘪嘴道。 “现在受委屈的不是他，是朕。” “你先回去吧，朕现在头疼得很。” 李世民摆摆手道。 他不希望长孙皇后插手进来。 夫妻这么多年，感情不容易，不能被逆子破坏了。 在李世民的心中，下蛊一事是李承乾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是没有人证，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以也就是舆论可怕。 “二哥！” 长孙皇后不愿意退下。 “退下吧。” 李世民摆摆手，态度坚决。 最终，长孙皇后来了一会儿就离开。 似乎什么都没做，但其实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母后！” 李承乾大惊。 但改变不了长孙皇后要离开的结果。 “青雀，你来何事？” 李世民看向一旁的李泰说道。 “父皇，儿臣请父皇废除大哥太子之位！” 李泰一开口就震惊众人。 “李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你哥，同胞的哥哥！” 李承乾勃然大怒道。 他想到其他人会来弹劾自己。 但却不想到，竟然是自己亲兄弟第一个弹劾。 “父皇，外面已经传遍了！” “是不是太子下蛊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已经再无资格做太子。” “宗室们不会允许，大臣们不会允许，百姓们更加不会允许，大唐江山也不会允许” 李泰没有理会李承乾的暴怒。 他也是等待李承乾被废已经很久很久。 如果李承乾被废，那么未来的太子之位最可能的就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别看现在皇子中，除了太子就是蜀王最得势，但自己有一个是李恪没有的，那就是嫡系。 作为嫡系，李承乾被废之后，原本支持嫡系的将会变成支持自己，再加上自己原本发展的势力。 没有李承乾，自己将会成为权势最大的皇子！ 话落，李承乾差点就软倒在地。 到了这一刻，他似乎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是的，舆论是可怕的。 当全国都在议论太子可能下蛊整个皇室成员之后，那么他就被人怀疑和不信。 一个被怀疑和不信的太子，又怎么能够扛得起帝国的旗帜，又怎么能够让大臣们信服？ “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不得不怀疑，李泰所言是有人教导的。 因为他也没有想到那么远，他只想到如何平息这场闹剧。 但如果按照李泰所说的，就算是李恪和方源都愿意和谈，也无补于事。 “这种事还需要谁让儿臣说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稍微分析层面就知道了。” 李泰淡然道。 “你们都下去吧。” 李世民突然感觉四肢无力，很是头痛。 “父皇！” 李承乾怕了。 想要求饶，想要认错，想要求给机会。 “下去！” “全部下去！” “任何人，不见！” 李世民勃然大怒，朝李承乾等人咆哮。 李承乾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李世民会突然变得这么暴怒。 方源和李恪相视一眼，很默契向李世民行礼，退出御书房。 李泰也是如此，恭敬行礼之后，跟上方源和李恪两人的脚步。 也就是剩下李承乾，瘫坐在地上，最终还是被禁军抬着才离开。 御书房外。 群臣几乎都到来。 看到方源等人走出来之后，都询问原因。 “我也不知道，请不要问我。” 方源撇开关系，退到一边去。 任别人怎么问，他都说不知道。 还有些人围着李恪问，但李恪同样是说不知道。 最终是李承乾出来，喧闹的现场顿时就变得安静，都纷纷看向李承乾。 这一刻，太子李承乾就好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被百官毫无尊敬地看着。 李承乾感受着百官们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脑袋一热，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本章完) 第311章：终被废，李泰想打好关系 太子李承乾昏迷了。 但造成的影响却没有想象那么大。 百官中仅是非常少的部分站出来要搀扶李承乾。 剩下的似乎都是避之不及，不愿意和李承乾过多接触。 对于一个快要被废的太子，百官们是不想过多接触的。 很快，太子被转移，离开了这里。 时间从中午到下午，但皇帝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做出决定。 于是百官有意见了，开始吵闹着要见皇帝，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对于一个要对皇室下蛊的太子，百官是不需要的，朝廷是不需要的。 方源见愈演愈烈的现场，慢慢退到最后，然后找个机会偷偷离开。 这样下去有没有结果不知道，但方源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很累。 媚药的后遗症太强了，站在那里都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现在也已经是下班时间，该回去吃饭睡觉了。 剩下的留给其他大臣去争取。 出了朱雀门，方源松了松拦腰，重重吐了口气。 刚想上自家的马车离开，前面就有一辆华丽的马车迟来。 “方侍郎，我家小姐想请你一见？” 马夫大声喊道。 方源停下，好奇看向马夫和马车，都是不认识的。 待对方的马车停下后，方源问道：“你家小姐是？” “您看看就知道了。” 马夫很是客气道。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最后走进马车揪开帘子。 卧槽！ 方源大惊，连忙倒退。 “上车，或者我在朱雀门自杀。” 马车内传出冰冷的声音。 方源停下，脸色变了变，最后心中叹息一声，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人是苏紫晴，还是被方源侵犯时候穿的那件衣服，人憔悴了很多。 “老陈，驾车。” 苏紫晴冷冷道。 “不用了吧？”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 方源小声抗议道。 但苏紫晴没有回答，只是匕首贴近自己粉嫩的脖子。 眨眼的功夫，她粉嫩的脖子就有道轻微的伤痕，溢出小血柱。 方源翻了翻白眼，没有再阻止，随马夫驾车离开。 马车动了，但苏紫晴的匕首还没有放下。 只是死死地盯着方源，表情悲壮而酸楚。 “那个，先把匕首放下吧。” “马车容易颠簸，容易造成无法挽回伤害的。” 方源讪讪劝道。 “死比活着好受。” 苏紫晴冷声道。 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匕首。 只是放下匕首之后，她就没有说话了。 又是用那样悲壮又酸楚的眼神看着方源。 “咳，苏小姐，有事能不能直说？” 方源干咳一声，故作镇定道。 他也想镇定，但一想到搞了她三次，其中一次对方还醒着就无法镇定了。 苏紫晴还是没有说话，还是刚才的样子看着方源。 方源见状，心里叹息，看了眼她握匕首的样子，最终没有选择跳马车离开。 苏紫晴是反向握匕首的，就是匕首利刃的方向对准着自己，有自杀的倾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车最终驰骋到边缘地带，然后老陈离开。 “太子会不会被废？” 苏紫晴突然开口道。 “不确定，大概率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不确定是因为皇帝还没有做主。 大概率是因为大臣们的反对挺多的。 这么多大臣都反对，那李承乾被废也是正常。 “那我的付出算什么？” 苏紫晴眼泪突然决堤，厉声道。 被白玩。 方源很想这样开口。 但见对方的样子开不得玩笑，还是忍了下来。 “你想怎么安置我？” 苏紫晴流着泪，盯着方源道。 “啊？” 方源顿时有点懵逼。 这算是什么回事？ 被自己睡服了？ “难不成，你还想我嫁给太子，又或者嫁给其他人？” 苏紫晴顿时竭斯底里大叫。 “等等，等等。” “你是什么意思？” 方源连忙阻止她的疯狂，不确定性问道。 “我要你娶我！” 苏紫晴娇喝道。 “可是，我已经娶妻了啊。” “如果要娶你，只能是” 方源没有将话说完。 但意思其实很明显。 如果要娶，只能是妾。 而妾是没有多少地位的。 作为苏家的明珠，苏家不会允许他们的女儿做妾的。 相信苏紫晴也不会愿意， “我不介意！” “我家由你说服！” 苏紫晴深吸口气，沉声道。 “啊？” 方源再次懵逼。 就这么想要嫁给自己？ 就因为自己三连发把她征服了？ “你不愿意？” 苏紫晴顿时脸色一变。 匕首再次放在粉嫩的脖子处。 她很狠心，粉嫩的脖子处又留下了一个血痕。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方源连忙阻止她，担心她做坏事。 这个时候她要是自杀，跟自己杀的有什么区别？ 会直接被定性为自己杀的吧？ “那你娶不娶？” 苏紫晴的眼泪又来了。 她浑身颤抖地盯着方源。 像是憋屈，又像是愤怒，还有其他情绪。 “娶，娶，你给我一点时间。” 方源只能暂时妥协。 “三个月！” “如果你不娶我，我直接搬进方府，然后自杀。” 苏紫晴放下了匕首。 这一次，方源趁机一把将匕首夺过来扔掉。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 方源恼怒地盯着苏紫晴说道。 两人应该是敌人才对，她怎么就要自己娶她？ “不用你管！” 苏紫晴娇喝道。 “不要拉倒！” 方源还想说点其他的。 但是看苏紫晴的情绪不对，想了想没有继续说。 于是走出马车，想要离开。 但这是，太阳已经下山，如果步行的话要很久才能回到方府。 想了想，方源充当一次马夫，驾的一声快速往来时的方向赶回去。 马车内，苏紫晴无力地靠在车内，眼泪止不住流下，眼神时而流过悲伤的神色，时而闪过仇恨的光芒。 最终，方源驾着马车回到苏家，然后丢下马车，不与马车内的苏紫晴说一句话就离开。 回到方府，杜妙颜就迎了出来。 见到方源平安回来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夫君，太子被废了，诏书会在三天之内发布。” 杜妙颜小声说道。 在前不久，宫中传出皇帝的决定。 也是因为这个决定，一些脾气犟的大臣才平息怒火。 “废了就废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方源有些惊讶，感觉有些不真实。 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就这样被废了。 但废了就废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谁叫他自作孽呢？ 但说实在，至今都还不知道李承乾为什么要对皇室成员下蛊。 是想通过控制皇室成员，从而达到自己上位的野心？ 还是说，他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了，刚才我出宫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方源想起苏紫晴的意思，和杜妙颜说了一遍。 “她是什么意思？” 杜妙颜顿时眉头一皱道。 要嫁给方源，那得问过自己的意见才行。 “我也不知道，暂时先拖着吧。” 方源摇摇头道。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杜妙颜沉声道。 这是作为女主人该有的权利。 苏紫晴想要进方府，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好的。” 方源没有意见。 随后和杜妙颜一同去吃饭。 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禀报，说是魏王李泰到来。 “魏王到来？” 方源和杜妙颜都感到意外。 说实在，魏王面前是比较没有存在感的王爷。 而且大晚上的，一个皇子到大臣们的家里，是挺不合规矩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亲自去迎接。” 方源和杜妙颜的意见一致。 “要我帮忙吗？” 薛娇燕突然问道。 “不用，要帮忙再叫你。” 方源摆摆手。 和杜妙颜一同前往正门迎接李泰。 很快，方源就看到胖得圆鼓鼓的李泰。 “拜见魏王殿下。” 方源和杜妙颜向李泰行礼。 “免礼，免礼。” “刚刚从舅父那里回来，顺便来看看你们两个。” 李泰自来熟说道。 说着，就往方府里面走去。 方源和杜妙颜相视一眼，心想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啊。 但肯定也不会出言阻止李泰进来的，情商还没有那么低。 “殿下用餐了吗？” 方源微微一笑问道。 “用过了。” “拿点甜品上来就可以。” 李泰呵呵笑道。 很快，几人就来到大厅。 方源让人下去准备甜品和茶水。 “这是送给你们礼物，不要拒绝哈。” 李泰向后挥挥手，立即就有人提着个小盒子走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件精美的玉器，一看造工就知道价值不菲。 “殿下，这个” 方源和杜妙颜都想要拒绝。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且这还是魏王李泰。 在太子即将被废的前提下，对方给自己送礼物，不得不多想。 “放心，不是让你们战队什么的。” “就当是和你们打好关系吧，不要太过拘谨。” “小小的一件礼物，如果这都不肯收下，那是不给面子哦。” 李泰豪爽道。 被他这么说，方源和杜妙颜反而不好意说不。 “殿下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有一言相送。”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不能拒绝，那最好还是划清楚界限比较好。 给他建议，暂时还一还礼物的情谊，以后被说也有话可以反驳。 “请说。” 李泰顿时坐直身子道。 “陛下已经决定废除太子，那么正常来说殿下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最合适不代表就一定是，毕竟是人言可畏，而且现在是关键时刻。” “太子还没有被废殿下就和臣子们过多走动，陛下会觉得殿下胸无城府，忍不住宣誓自己的地位。” 方源沉声道。 历史上李泰也不是继承皇位的那个。 但是自己来了，李承乾被提前废掉，那李泰到底有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也成了迷。 但不管他能不能坐上，对方送了玉佩，自己提醒对方，算是还了这份礼物。 “方侍郎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我还想着顺路拜访一下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要考虑的。” 李泰沉吟片刻，深以为然点头。 他不是没有想过造成影响的问题。 但想了想，诸子当中，舍我其谁？ 可是方源说得也对，最合适的不一定就是了。 自己其实还有个弟弟，父皇现在正是壮年的时候。 “浅见，殿下斟酌。” 方源点点头道。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如果有人问起我有没有来过，记得说没有啊。” 李泰起身。 刚好甜品送上。 他直接接过一个盘子带走。 方源和杜妙颜自然不会有意见。 送李泰出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这魏王，不能被他外表欺骗了。” 杜妙颜小声说道。 从外表看，魏王很胖，看上去憨憨的。 但看他刚才的表现，却有着不一样的智慧和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做皇子的，估计没有几个简单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皇子接触到和经历到的，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 他们本身就不傻，加上本身的条件，驭人之道完全不会很差。 如果再有点其他的品性，那么就会很突出的。 “你说得也对。” “走吧，洗澡睡觉去，今天累了一天了。” 杜妙颜点点头道。 “我也很累了。” 方源打了个哈欠，深以为然点头道。 今天是真累了，媚药的副作用早就体现出来，就是没能睡觉补充能量。 “是累还是爽啊？” 杜妙颜略显哀怨道。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丈夫。 今日方源和苏紫晴是逼不得已之下发生的，但也是发生了。 对此，杜妙颜有些膈应，挺不舒服的。 “累比较多。” 方源讪讪说道。 但想到苏紫晴的娇喘，也是心中一荡。 “我看你的样子不像累的比较多。” 杜妙颜狠狠瞪了方源一眼，冷哼道。 她和方源相识相知那么久，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想什么。 看方源的样子，明明是累并快乐着。 “是真的累比较多。” 方源哪敢承认。 怕杜妙颜醋坛子打翻。 为了不让她在这件事上过于执着，方源一把将她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啊！” “会被看到的！” 杜妙颜顿时娇羞喊道。 虽然是晚上，但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间。 如果被人看到了，她会害羞无地自容的。 “看到也没什么。” 方源嘿嘿一笑，没有理会她的挣扎。 第312章：凯旋归来，孙思邈入研究院 一连数天过去。 废除李承乾太子之位的圣旨下达。 整个过程中，李承乾完全没有露过脸，没有任何反抗。 只是圣旨下达的当天，他从东宫搬出，在长安城的一座王府住上露过面。 然后，一道消息传回，使得人们减少了对李承乾的讨论。 那就是岭南平乱成功，大军已经回来。 又是数天后。 大军终于回归。 方源等人齐聚城门口，欢迎薛博武等人的回归。 在万众瞩目下，兵部尚书侯君集骑着战马走在最前面。 身后是一些大将，然后是李丹秋姐弟和秦怀玉等人。 其中，竟然还有薛博武。 薛博武跟着去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将，甚至是连小将都算不上。 “弟弟，是弟弟！” “方源，我弟有出息啦！” 薛娇燕是最开心的。 她虽然不懂战争，但是明白凯旋归来能在这么前面的队伍，一定是功劳很大。 “恭喜。” 方源会心一笑。 他果然没有看错薛博武。 这人就是天生的将才，只要上战场必定大放异彩。 和几个月相比，薛博武看上去黝黑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欢迎英雄！” “欢迎英雄！” “欢迎英雄！” 迎接的人开始欢呼。 声音一浪又一浪，整个长安城都能听到。 大军不是所有都进城的，而是领导级别的才能进城。 除了侯君集和少数的将军需要去兵部述职之外，其他的到了一个接应点就可以回家了。 “弟弟！” 薛博武刚刚停下。 薛娇燕就向他冲过去。 本以为姐弟两人会有一个热情的拥抱。 但谁都不曾想，薛娇燕跑到薛博武面前的时候一跃而起，重重在薛博武的头敲了一下。 “姐，疼。” 薛博武顿时双手捂住头，眼角都流出眼泪。 “回来就好！” 薛娇燕眼睛变得红润。 站在一边，感叹地看向薛博武。 “搏武，欢迎回来。” 方源等人也走过来，欢迎薛博武的回来。 这么多人当中，方源要欢迎的人不少，但除了李家姐弟，其他人都有人欢迎。 不过李家姐弟还没还在登记什么信息，所有房源暂时还没有向两人走去。 “嘻嘻，谢谢。” 薛博武有点害羞说道。 “方源，你升职了？” 突然间，有道惊讶的声音响起。 寻声看过去，是秦怀玉和程处默两人。 但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向方源走来，还有他们的家人。 “你们也要升官了吧？” 方源微微一笑道。 与他们两人来了一个重重的拥抱。 “你升得真快，我们两个都快要嫉妒你了。” 秦怀玉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刚认识方源的时候，方源还只是个小地方的刺史。 然后升为长安县的县令，现在竟然已经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 再上一步，就差不多是位极人臣了！ 这么快速的升迁速度，真是想不嫉妒都难。 “运气而已。” “不像你们真刀真枪来得实在。” 方源谦虚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我们先回家，抽空用得再聚。” 秦怀玉郑重道。 与程处默和方源还有杜妙颜几人告别后离开。 “那个秦怀玉，在这次岭南之战上大放异彩，杀的人比我还多。” 薛博武突然说道。 看着秦怀玉的背影罕见露出正视的神色。 “正常。” 方源有点意外。 但并不觉得不能接受。 传闻秦琼才是当前第一猛将。 但他因为和李世民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身上的伤很多，所以很少露面。 他的儿子秦怀玉获得他的真传，那么阵上杀敌也不是什么难事。 战场靠的不是蛮力，还有计谋。 随后，方源注意到李丹秋姐弟从登记那边走出。 “走吧，我们去迎接一下李丹秋姐弟。” 方源轻笑道。 “好的。” 杜妙颜颔首。 和方源并肩向李丹秋姐弟走去。 “走吧，我们也去吧。” 红絮青瑶附和道。 于是薛娇燕姐弟也就不再叙旧，向李丹秋姐弟走去。 “李丹秋，李思文，欢迎归来。” 方源笑呵呵说道。 “方源！” “你来接我们吗？” 李丹秋本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失落的。 但看到方源之后，神色顿时变得精彩了不少。 他们姐弟在长安城没有什么亲人，都没有人过来接他们。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看到别人都有人接，自己姐弟两人没有，于是有些失落。 “要不然呢？” “走，跟我回府，已经给你们准备好接风宴。” 方源热情笑道。 “算你有义气。” 李丹秋笑得更开心。 李思文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随即几人边走边聊，提起了薛博武。 “方源，我跟你说，你这个保镖在战场上根本就不是人。” “他杀起人来，就跟切菜瓜差不多，除了秦怀玉就数他杀的人最多。” “你都不知道，他在敌人那边有了个外号，叫菜瓜屠夫！” 李丹秋指着一旁的薛博武说道。 眼神依旧带着震惊，满满的震惊。 李思文也深意为然点头，对薛博武佩服至极。 “菜瓜屠夫？！” 方源几人有点意外。 薛娇燕更是噗呲一笑，对这个称呼感到可笑。 薛博武没有说话，只是讪讪挠挠头，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是的，都杀得对方胆寒了。” “要不是候将军劝那些不是真正的敌人，他可能杀得更欢。” 李丹秋深以为然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唐军奋勇杀敌。 后面战场胜率很大，唐军就稍微有些忍让。 用侯君集的话来说，岭南那边的都是自己人，不用太疯狂杀人。 于是战争稍微慢了一点，最终岭南投降，平乱，然后回来。 “你们两个也很厉害。” 薛博武终于开口。 但他不善言辞，所以就只要这两句话而已。 实际上，李丹秋姐弟在战场上表现也非常厉害。 除了没有秦怀玉和薛博武那么突出，也是众年轻中比较厉害的那两个。 毕竟父亲是李勣，又上过战场，和岭南乱军决战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困难。 没多时，众人就回到方府。 方府已经准备好酒席，欢迎薛博武和李丹秋姐弟的回归。 这一晚，李丹秋姐弟就在方府住下。 三人提起了不少岭南那边的情况。 说那边荒芜，山林很多，教化也很差等等。 这一晚，众人吃到很晚才收台。 “夫君，怎么看你对岭南很感兴趣？” 杜妙颜依偎在方源的怀里，轻声问道。 今晚主要都是方源询问岭南的情况。 宗教，文化，教育等等这些事。 “那边靠海。” “如果发展航海的话，那边的位置非常好。” 方源想了想说道。 实际上，穿越前的方源是岭南人。 所以对于岭南情有独钟，甚至想回去看看。 但现在的岭南似乎挺蛮荒的，回去恐怕安全都难以保证。 “夫君想发展航海？” 杜妙颜有些惊讶。 方源手中的产业挺多的。 每个产业现在其实都在发展中。 注意的人不多，毕竟方源现在是户部侍郎，光芒太甚。 但如果认真看的话，会发现方源旗下的每个产业都飞速发展中，并且产品每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推出。 “只是考虑以后而已。”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以后是要将产品推向全世界的。 不过那是以后，以后到底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 夫妻两人轻声细语，谈话了很久才入睡。 次日。 孙思邈想去墨家研究院看看。 于是方源特意请假，带孙思邈出发墨家研究院。 李丹秋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吵闹着也要跟着去。 于是三人出发，快马加鞭到墨家研究院。 有方源亲自带领，通行不是问题。 “先上九楼吧。” 方源直言道。 带着两人就乘坐手动电梯上去。 “这叫什么？” “竟然这么方便就能上去？” 孙思邈第一次坐手动电梯，当即大为震惊。 “这是手动电梯。” “结合墨家的机关术实现的。” “现在正在研究一种新技术，成功后连手都不用动了。” 方源解释道。 “厉害，厉害！”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子。” 孙思邈感叹道。 十层观星楼已经让他感叹楼层怎么能建那么高了。 现在又有这种手动电梯，孙思邈再次觉得墨家研究院的不凡。 没多时，方源三人就停留在第九层。 第九层是墨家研究院最神秘的地方。 电梯停下还要另外的钥匙才能进出的。 电梯门打开，还有两个保安守卫在门口。 “这一层是墨家研究院的机密。” “当前最机密的东西都是先在这里研究的。” 方源解释道。 这里主要存放各种原理的草稿等等。 还有一些技术的初模，都是开始在这里进行第一步的。 “方源，你怎么来了？” 巨子接到汇报，走了过来。 “带孙大夫过来看看。” 方源向巨子解释。 巨子这些天都在墨家研究院，没有回家。 所以他还没有见过孙思邈，只是知道方府有这位客人。 “您就是药王孙思邈？” 巨子顿时眼睛都睁大。 他们这一代人，都是听说过药王孙思邈的。 “是我。” 孙思邈微笑道。 他习惯了被人惊呼的样子。 所以对于巨子的惊讶并不怎么在意。 “真是难以想象，我竟然见到了真人。” 巨子激动说道。 “以后有机会认识。” “巨子，带路给孙大夫介绍我们的技术。” “我能不能将孙大夫留在我们墨家研究院就看这次了。” 方源郑重道。 话虽这样说，但方源对墨家研究院很有信心。 这里有很多东西，是划时代的想法，很多都是方源提出来的。 有一些已经有了模型，有一些还在研究中，但墨家研究院显露的生机举世仅有。 “好，好，请随我来！” 巨子一愣，随即激动说道。 他走在前面，和孙思邈简单介绍着墨家研究院能做十层的结构。 没多时，巨子就带着众人来到一个硕大的机器面前，有好几个人那么大。 机器前有几个身穿白褂，正拿着纸币在研究，见到方源几人来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这都是铁器？” “为何这么光滑闪亮？” 孙思邈一见到机器就再次被震惊到。 材质看上去和他的那些“手术刀”很相似。 但他记得，他的那批“手术刀”都是特殊陨石打造的，外界少见。 现在不仅少见，还有块巨大的在自己的眼前。 “这叫蒸汽机，我们用钢打造而成的。” “钢其实就是生铁的一种，但被我们提纯了其中的碳。” “碳是什么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懂，原理是方源说的。” 巨子解释道。 说着，用力拍了拍蒸汽机。 刚刚作响，声音清脆好听。 “钢。” “这东西有什么用？” 孙思邈喃喃道。 他很震惊，手微微颤抖抚摸着蒸汽机。 从材质上感觉，这种感觉和自己的“手术刀”很相似。 没想到，自己以为世间稍有的东西，在墨家研究院这里可以自己造。 “按照方源的意思，如果它成功了，可以代替人去干活。” 巨子神色变得凝重道。 他指挥在场的几人，让人生火，让人倒水。 随着水沸腾之后，整齐慢悠悠推着中里面的机器，整齐的另外一端有两条钢铁来回运动着。 巨子将蒸汽机一边的钢板拆开，露出里面紧密的仪器。 “如果我们烧火加水，这些水蒸气就会推动着里面的机器运动。” “机器运动后，力量最终会作用在这两条钢铁，这两条钢铁可以用来推动物体。” “但现在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没有做好，我们的力道很小，并不能算是成功，还需要继续研究。” “如果成功了，我们还可以更换这两条钢铁，换成是其他东西，放两个轮子，说不定它还能取代马车等等。” 巨子的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科学的精神。 提起蒸汽机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发光的。 对于研究，巨子是天生的喜欢，愿意为科研贡献自己的人生。 “竟然还能这样子？！” 孙思邈是不敢相信的。 但他却相信方源，也看得出这台叫蒸汽机的东西是真的有那样的功能。 所以巨子说的应该是真的，真的会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这是半层品，但却倾注我们墨家研究院所有人的心血。” “我带你去看火铳，它可以说是成功了。” 巨子朝一边走去。 第313章：震撼孙思邈，确认去留 巨子带着众人转移地方。 这是一个研究基地，上面摆放着各种火铳。 长火铳，短火铳，还有中型火铳等等，主要是以火铳为主。 除此之外，还有铅弹，以及方源提议的子弹，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叫火铳，完胜于弓箭的一种新型武器！” “目前只有墨家研究院拥有，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 “它的出现，可以说是完全改变冷兵器时代，再也不会因为武力强弱而获胜！” 巨子抬起一把火铳，激动道。 这种武器完全改变了冷兵器时代。 如果让大唐的士兵都手持这种武器，上战场根本就不用打了。 但现在唯一还没有大规模使用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炸膛率依旧很高，容易出问题。 另外一个是担心火铳流出去造成不稳定的因素，在还没有策划出一个稳定的方案，方源不会让他们流出去。 “这东西，老夫见过。” 孙思邈喃喃，接过巨子递过来的火铳。 他见过这东西，那天红絮和青媱两人用过，伤了两个刺客。 像道教的高手，也不是手持一把普通火铳的对手，大大提高了普通人的战斗力。 完全改变冷兵器时代.这话倒是不错。 “见过？” 巨子感到诧异。 看了看方源，看到方源点点头后就明白。 “要试试吗？” “有我在，这火铳大概率不会炸膛。” 巨子笑了笑说道。 任何火铳都有炸膛的可能性。 但是却可以降低炸膛率，使得它不容易炸膛。 反正有巨子在，他大概率能保证一两发之内不会出现问题。 所以方源和红絮或者青媱两人开第一枪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炸膛的现象。 不是因为三人的运气都很好，而是巨子给他们几人的火铳都是认真检查过，第一枪几乎都是能够确保没问题的。 “什么是炸膛？” 孙思邈好奇问道。 他不急着尝试，因为他对武器的兴趣不是很大。 是对墨家研究院好奇，是想看看这里是什么样子的，值不值得将自己留下来。 从当前的情况来说，这里是值得自己过来的，但不是因为这些武器，而是因为这里的人。 他在刚才蒸汽机那里，还有这里，都有人在这里工作，而且工作态度都非常认真。 特别是见到方源到来的时候，注意到的人就行礼，没注意到的人就继续工作。 不会有人故意打扰，不会有人故意说要行礼等等。 看上去氛围很好，没有浓郁的上下级关系。 “你看这些。” 巨子看了眼现场。 最终他走向角落，拿出一些报废的火铳。 那些都是炸膛的，严重程度不同，有些整把火铳都炸裂。 这种炸膛就很危险，铅弹很有可能会射回人体内，给开枪者造成大危险。 “怎么还有这种炸膛？” 方源走近，眉头微皱问道。 这种炸膛太危险了，也是一开始才会出现的炸膛，现在不应该出现才对。 “专门的测试，不用在意。” 巨子不以为然道。 做测试，肯定有时候会出现不同的情况。 又或者专门设置问题，以解决相对应的问题等等。 总而言之，这都是不需要在意的，有他在墨家研究院不会有事。 方源见状，也就没有再问其他，有巨子能放心。 “孙大夫，试试吗？” 巨子拿来一支装好铅弹的火铳给孙思邈。 “那就试试。” 孙思邈接过。 在巨子的教导下，终于开枪。 砰的一声，整个房间都在响荡着，相当大声。 “杀伤力真强！” 孙思邈看着前面的靶子。 一枪过去，靶子都出现了好几个洞。 像他这种没有任何经验，随便一两句指挥就能出现这样的威力。 可惜而知，弓箭和他相比，是多么的不配，比不上它。 “让我也玩玩！” 李丹秋来了兴趣。 问巨子也来了一支火铳。 又是一声巨响响起，众人耳朵嗡嗡响。 “巨子，去射击场射吗？” “巨子，在这里射太响了，吵死了。” 有正在研究的人员抗议。 他们很少在这里测试的，都是紧急的时候才会在这里测试。 因为那会很吵，影响这里的工作。 “好好，还玩吗，我们换个地方。” 巨子看向孙思邈和李丹秋。 “老夫不玩了。” 孙思邈有些感叹放下火铳。 武器很强，科研环境也很好，有人提意见巨子也没有意见。 孙思邈对这里越发满意了。 “我还想玩，带我去射击场。” 李丹秋不同。 她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人。 火铳是个新潮的武器，她很喜欢。 甚至想着，能不能研究出反制这种武器的东西。 毕竟以后自己是要上战场的，如果这种武器普及了，以后怎么打赢对方？ 如果想不出反制这种武器的东西，那么自己就学会更好地使用这种武器，成为战无不胜的女将军。 “在楼层的外面，你自己乘坐电梯下去走后面去就行了。” “不用带火铳去的，去到那边会有人守护着，给我的身份牌给你，你去了就行。” 巨子想了想说道。 他和李丹秋姐弟也算是熟悉的了。 所以没有太过客气，直接将他的身份令牌给对方。 在墨家研究院，很多东西都是看身份令牌做事的。 首先是看人，然后再看身份令牌，有些地方本人亲自去了，也要配合身份令牌一起才可以进入。 这是方源的意思，担心有人以假乱真，以假身份进入墨家研究院搞事。 “好嘞。” “你们忙你们的。” “方源，回去叫我一声就行。” 李丹秋开心接过身份令牌，开开心心离开。 “走，我们去看另外的地方。” 巨子带着孙思邈往其他地方走去。 几人就在九楼逛，九楼都是研究精密的东西。 其中，关于电的设想，方源也已经提出，正在有人研究磁场。 走了九楼一圈后，孙思邈依旧保持着强烈的兴趣，心中差不多决定了留下。 “方源，你的墨家研究院真的很棒。” “我才参观九楼，就已经觉得它的不凡，相信其他楼层也是很不错。” “我很想留下，但我也有条件，如果你能够答应，那我就留下来。” 孙思邈正色道。 “请说。” 方源当即激动道。 能留孙思邈下来，随便开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可是当代药王，以后身体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关键是，接下来他的研究将可能会打破人体的认知，医术突飞猛进。 “第一，老夫还不是正式留下来，先留下来一到三个月的适应期，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再决定是不是真的留下。” “第二，老夫能随时离开墨家研究院，老夫想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任何时候你都得送老夫离开！” “第三，研究的工具要为老夫准备好。” 孙思邈一连提了三条要求。 “第一和第二没有问题。” “第三的话，你想在哪一层工作？” “我觉得地下负一层比较好，那里没有其他人，而且绝对的安静，温度也很好。” 方源郑重道。 不管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又或者是第三条，孙思邈的要求都不过分。 对于这样的要求，再来十个八个方源都会无条件答应的。 “老夫提的三个看似简单，但其实不容易造成。” “方侍郎，你不认真考虑考虑吗？” 孙思邈认真道。 主要是他的身份问题，想要离开长安城恐怕不容易。 方源的现在口头上答应他，但能不能真的做到，估计也不好说的。 “孙大夫尽管放心。” “你也看到我刚才的火铳了，现在只有我有火铳。” 方源呵呵笑道。 他首先将孙思邈带到九楼，就是给他看自己实力的问题。 现在火铳已经展现出他该有的实力，谁敢拦一支火铳队？ “你哈哈哈，方小友，你和其他人不同。” 孙思邈有些惊讶。 但深深看了看方源后哈哈大笑。 他感觉方源不同，不同于忠心皇帝的那种。 是有个性的，有自己想法的，也是有自己理想的。 这种人可以合作，他应该是真的想要做出一些东西留在世上。 “那我们一起努力？” 方源下意识伸出右手。 “很奇怪的方式，一起努力！” 孙思邈有些意外，但还是有模有样和方源的握手。 两人的手重重握在一起，正式达成了合作，一起努力。 “那就选负一楼？” 方源笑了笑说道。 “顺便看看。” 孙思邈轻声道。 毕竟是以后工作的地方，还是要去看看比较好。 “好。” 方源没有意见。 和孙思邈乘坐手动电梯到负一楼。 没多时，几人就到负一楼，竟然在这里见到李丹秋。 “你不会是又犯傻了吧？” 方源略感无语看着李丹秋。 李丹秋是个坏人，喜欢闯十层观星楼。 在辽州的时候，她几次闯十层观星楼，差点把她留在里面。 在长安城建立十层观星楼之后，她只来过几次，还没有闯过。 这一次巨子将身份令牌给她，方源就觉得她可能不会去打枪那么简单。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她真的没有去打枪，而且跑来了负一楼。 “咳，没注意，停在负一楼了。” 李丹秋干咳一声，一副走错路的样子。 “负一楼要钥匙才能进来的。” 方源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负一楼和第十层都是需要钥匙的。 其中，第十层是方源和巨子以及莫采苓有钥匙，负一楼是方源和巨子以及周实。 李丹秋能进了负一楼，而她没有钥匙，除了是她偷偷闯入的还能怎么样？ “是吗？”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锁门啊。” 李丹秋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我对你真无语。” “孙大夫，不用管她，我们逛我们的。” 方源没有理会她，也没有责怪他。 墨家研究院是有很多秘密，但只要不带出去就行了，见见也没事。 而且和李丹秋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将她当作是自己人，随她看吧。 “好。” 孙思邈笑了笑，跟着方源继续参观。 这下，李丹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蹑手蹑脚跟在方源的身后。 她肯定是真的偷偷进来的，通过她的方法进入地下一层。 本来她确实是想去打枪，但只有自己的时候心又开始搞鬼。 不仅想去负一层，还想去第十层，都看看墨家研究院有什么。 最终，几人逛了遍地下负一层。 现在的负一层都是存放东西，没有人在这里工作。 “这里有些地方比较阴暗，但对于存放尸体来说是非常好的。” “我另外在其他层光线好的地方也给你安排一个房间，方便你工作。” 方源说道。 这里光线不足，可能不够好研究。 所以除了负一楼，方源想着其他层也给一个地方孙思邈。 “老夫很喜欢这里。” “但你给多一个研究场地给我也行。”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 这里安静，清凉，存放尸体非常不错。 而且他刚才也测试过了，密封性非常强，声响不容易传出去。 这样的地方很好，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特别是像他这种研究。 但另外给一处地方也很好，所以孙思邈没有拒绝。 “那就这样愉快决定了。” “孙大夫，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干活？” 方源略显激动说道。 “明天吧。” “你先给我弄两具尸体过来，刚死不久的，最好没有外伤。” 孙思邈想了想说道。 他来长安城也有几天了。 一把年纪了，玩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 趁自己行动方便，就早些开始研究，早日突破什么的。 省得哪天自己死了，实验结果还没出来。 “好，我另外给你安排两个保镖，保护你日常出行。” “你可以继续住我府上，当作一家人就行，巨子他们都是住方府的，也可以在外找房子住。” “当然，我建议是继续住方府，人多热闹，也有个照应。” 方源终于松了口气。 孙思邈终于都答应留下来了。 有他在，以后再开办个医学院，请他做院长，将手中的知识教导下去，提高当世的医术水平。 “那就先住你家吧。” 孙思邈想了想说道。 住在方府这几天，挺舒服的。 自己外面住比较麻烦，也就算了。 “走，我带你去饭堂试试这里的饭菜。” 方源开心笑道。 准备用完餐后进宫找一趟李世民，再要点特权。 (本章完) 第314章：皇帝的允许，李夫人再临 离开墨家研究院后，方源就进了宫。 李世民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方源刚到就让人给方源安排了座椅。 “方源，孙思邈情况怎么样，愿意留下来吗？” 李世民兴趣勃勃问道。 李承乾被废太子之位虽然主要原因是孙思邈的爆料。 但孙思邈只是说出他经历的，并没有指名就是李承乾。 所以李世民对孙思邈其实没有多少恨意，更多的是在意对方的医术。 当然，也就是孙思邈，如果是其他人，李世民估计早就宰了对方。 “孙大夫愿意留在长安城，暂时由我安排在墨家研究院研究他的医术。” “他提了一个条件，我答应了，来找陛下要特权的。” 方源正色道。 他没将孙思邈的所有条件都说出，因为那样没有必要。 比如说要离开长安城的想法，估计李世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说闹得很不愉快吧。 “什么条件？”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 对方源留孙思邈在墨家研究院不是很满意。 但想了想，反正孙思邈是不肯留在皇宫的，那只要在长安城就行，具体哪里也没所谓。 “提供尸体和死刑犯。” 方源正色道。 “什么？” 李世民大感意外。 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孙大夫的医术到了一定程度，需要从人体上进行研究。” 方源沉声道。 “用人体研究？” “那不好吧？” 李世民眉头皱的更深。 以人体来研究医术，有违人伦。 若是被知道，会被不少人弹劾，被不少人咒骂的。 “陛下放心，一切罪孽我来承担。” “只要陛下给我对死刑犯有优先处置权即可。” 方源沉声道。 “用人体研究医术，真的很有必要吗？” 李世民没有立即答应。 他在考虑着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哪怕方源愿意承受一切，他也要思考清楚。 “很有必要！” “比如风寒问题，用人体来研究可能会彻底解决。” “比如皇后娘娘和长乐公主肺疾也有可能找到治疗的方法。” 方源沉声道。 长乐公主是有肺疾的。 而长孙皇后也有，不过知道的人少，是长乐公主告诉杜妙颜的，杜妙颜告诉方源的。 “如此，那朕就同意孙大夫的条件吧。” “回头朕给刑部，大理寺和长安县衙传去旨意，让他们处理死刑犯之前请示你。” “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做主，出了事朕也是唯你是问。” 李世民彻底打消了顾及。 为了皇后和公主，他愿意忽略一些问题。 而且出事了自己也可以将问题推到方源的身上。 “谢陛下！” 方源大喜。 他自然是知道李世民的想法。 但没关系，他只要特权，特权带来的问题也愿意承担。 但方源不知道，他的这个特权，在未来某一天被无数人盯上。 “朕有件事想问你。” “诸子中，你觉得哪位皇子可以封为太子？” 李世民缓缓道。 他看着房源，脸色慢慢变得沉着。 “陛下，臣从没有想过参与皇子之争，这样的问题不应该问我。”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 “朕是问你意见，没问你有没有和哪位皇子勾结。” 李世民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对方源的回答不满意，但也相当舒服。 作为臣子，就是不应该和皇子们走得太近。 “那也不该问我。” “这是陛下你的家事，和我无关。” 方源摇摇头，认真道。 不管是问意见还是问什么，方源觉得自己都不能回答。 并且方源也没有认真想过谁适合做第二个太子，毕竟他知道历史，所以懒得想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 “你这家伙。” “你回去吧。” 李世民无语道。 但心底还是蛮开心的。 态度坚决，不做回答，这是做臣子应该的。 “臣告退。” 方源起身告辞。 走出御书房，方源就准备回户部。 户部现在还是户部尚书没有来，是方源和崔振堂两人明争暗斗。 皇帝似乎知道这件事，却当做不知道，任由事情的发展。 不过方源刚刚走出承天门，就看到襄城公主迎面走来。 “方源？！” 襄城公主有些惊喜。 她大步上前走到方源跟前。 “襄城公主。” 方源拱拱手道。 “嘻嘻，边走边说。” 襄城公主笑吟吟说道。 她挥退跟随的宫女，说等会再进宫。 “你进宫什么事？” “可以出宫以后再聊。” 方源淡然道。 “没事，进宫找长乐玩玩而已。” “看到你，我想想和你聊聊。” 襄城公主小声道。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想和方源亲近。 “那就边走边说。” 方源颔首。 向户部的方向走去。 “方源，听妙颜说，你和苏紫晴” 襄城公主坏笑道。 “她这都和你说？” 方源略感无语。 总感觉杜妙颜和襄城公主的关系有些奇怪。 明明情同姐妹，但又因为自己有时候闹矛盾。 似乎杜妙颜又默认单元和襄城公主见不得人的关系。 很奇怪。 “我和妙颜情如姐妹，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说的。” 襄城公主得意一笑道。 她在方府都有单独的院子，喜欢的时候可以去住住。 然后可以趁杜妙颜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勾引方源。 不过杜妙颜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说而已。 要不然，也不会在方府给自己安排院子居住。 “那我上次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方源突然小声说道。 襄城公主顿时停在原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你坏死了。” “妙颜肯定不会同意的。” 襄城公主想起了方源之前的提议。 很刺激，也很期待，但杜妙颜肯定不会同意的。 毕竟那是方府的女主人，自己在方府也得听她的。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方源眼神带着侵犯说道。 可惜环境不允许，要不然可以和襄城公主搞点事。 “和妙颜你别想了。” “如果你把苏紫晴娶进来，说不定我和她有可能。” 襄城公主红着脸说道。 自己和杜妙颜是姐妹，万万不能做那种事。 “咳，别提她。” 方源干咳一声说道。 也不知道苏紫晴到底因为什么想嫁给自己。 在大唐，男女关系相对来说是挺乱的，应该不是因为贞操嫁给自己。 最有可能是报仇，要将方府不得安宁，所以最好还是不娶对方。 “你怕啊？” 襄城公主诧异道。 “不是怕，是不想麻烦。” “我先回去办公了，你进宫去吧。” 方源停在户部门口说道。 再进去就是户部，不太适合襄城公主进去。 而且襄城公主现在是寡妇，和自己在一个办公室的话，容易引起人非议。 在外面，方源和襄城公主都不得不为自己的名声考虑考虑。 “好吧，那我今晚去你府上。” 襄城公主留下，有些不舍。 但她做出决定，那就是今晚去找方源。 反正杜妙颜已经默许自己和方源的关系，没关系的。 “好。”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 而刑部，大理寺，长安县衙大大震动。 他们都收到了一条秘密圣旨，那就是往后死刑犯要询问方源的意见。 如果方源不作理会，那他们按照原来的规定去处理。 如果方源要人的话，给方源送过去，由方源处理。 对比，三大机构都十分震惊，但也只能听命。 不过这些方源都暂时不知道。 他忙碌半天后下班回家。 还想着直接去找襄城公主的。 但没想到，刚回到方府的时候，发现方府来了客人。 是李丹秋姐弟的母亲，李夫人。 “方侍郎，叨扰了。” 李夫人出现，向方源行礼。 多日不见，方源又升官了，这让她很感叹。 “不会叨扰，欢迎得很。” “你夫人先在方府住下如何？” 方源微笑道。 一段时间不见，李夫人看上去更加丰润了。 见到这么成熟的少妇，方源不由得有点嫉妒李绩。 “谢谢方侍郎。” 李夫人没有拒绝。 她这次是来接李丹秋姐弟的。 所以不会住太久，没有必要去找新的地方住。 毕竟以前也在方府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不会觉得尴尬。 “那就先去吃饭。” 方源说道。 今天有客人到来。 所以杜妙颜他们都还没有吃饭，等方源回来一起。 今晚的人很齐，巨子和孙思邈以及襄城公主都在。 这样李夫人更加震惊，震惊方源的变化真大，越来越厉害了。 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孙思邈也能请到家里面住，太让人感到意外。 “孙大夫，东西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明天辰时前给你送到。” 方源怕等会喝醉。 所以在饭间就和孙思邈说好。 下午在户部的时候，方源让人给在长安县衙的郑九带去一条信息，让他找两具尸体。 对于这种小事，在长安县衙里的针灸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给方源回信了。 “行，我明天和巨子一起去。” 孙思邈表示知道了。 他有点激动，也有些惆怅。 终于要进行人体研究了，不知道会不会遭到报应。 众人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多问，毕竟方源想让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会直说的。 随后，方源和杜妙颜欢迎李夫人的到来，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后，众人纷纷散场。 襄城公主早早离场了，不过她不是回家，而是去住了她在方府的原因。 李夫人则是和李丹秋姐弟回姐弟两人在方府的院子。 “丹秋，那个襄城公主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住在方府的，而且看向方源的眼神有些奇怪。” 李夫人表示意外。 作为女人，她看得出襄城公主看着方源的眼神有情谊。 但方源是有夫之妇，襄城公主贵为公主，不太可能吧？ “我不知道呀。” “我和弟弟才住几天哦。” “襄城公主她也是今天在方府住而已。” 李丹秋表示自己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更想知道孙思邈是怎么研究人体医术的。 白天的时候，她在墨家研究院听到了些谈话，有了一些猜测。 人体研究啊，真大胆，竟然不怕不祥吗？ “你这孩子。” 李夫人蹬了李丹秋一眼。 想了想，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不管襄城公主对方源怎么样，也和自己无关。 休息几天，自己就该离开长安城回去了。 只是回去 李夫人心中叹息，脸上涌出哀怨。 另一边，方源和杜妙颜的院子。 两人已经洗过澡，在院子里看星星。 “夫君，今晚婉秀怎么来了？” 杜妙颜有些意外。 襄城公主听识趣的。 她会主动到方府找自己玩。 但如果没有自己的挽留，不会晚上过来和留下的。 但很明显，襄城公主不仅傍晚的时候过来吃饭，还留下了。 “咳，白天的时候我遇见她了。” “当时多嘴提了一句，没想到她就来了。” 方源干咳一声，说了在皇宫遇到襄城公主的情况。 “真的是多嘴提一句？” 杜妙颜明显是不信的。 而且还有那么一点醋意。 现在苏紫晴的事还没有解决，方源就找襄城公主了。 这男人太好色也不行啊。 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断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真的。” 方源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杜妙颜生气。 “信你个鬼。” “你今晚不能偷偷溜过去。” 杜妙颜哼了一声说道。 “好的。” 方源叹息一声道。 有些不乐意，但方源没有意见。 这个家杜妙颜是女主人，后宫由她掌控。 自然，在家里是这样，在外面的话方源会看情况的。 “今晚家里的人有点多，省得被发现闲言闲语。” “你可以叫她来我们院子，如果她愿意的话。” 杜妙颜见方源叹息，心一软说道。 她倒不是要阻止方源和襄城公主怎么样。 而且方府现在不仅有药王在，李夫人一家也在。 所以还是要注意些好，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可以同一间房？” 方源以为襄城公主和杜妙颜谈过，当即激动道。 “想什么呢？” 杜妙颜翻了翻白眼。 从凳子起身，返回房间睡觉。 “夫人，先别睡啊。” 方源快步跟上，从后面抱住杜妙颜。 他想知道襄城公主有没有和杜妙颜聊过，想听听杜妙颜的意见。 第315章：作孽啊，祖坟被刨了 夜深人静。 长安城突然就乱了。 乱的不是整个长安城。 而是五姓七望的太原王氏。 然后大半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 太原王氏老祖的坟被盗墓贼刨了！ “天啊，祖坟被刨了？！” “作孽啊，谁敢动老祖宗的坟？” “该死的，老祖宗陪葬的金光杵不见了。” “找，找，一定要找出盗墓贼，我要他全家陪葬！” 太原王氏突然收到祖坟被挖的消息。 挖的是他们祖地里最古老的那位祖宗的坟。 这可是把他们太原王氏所有人都彻底得罪。 家族内部一致决定，一定要将盗墓贼抓到。 消息一传出，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大为震惊。 敢盗墓，而且还是盗太原王氏的祖坟，太令人意外。 这件事连李世民都知道了。 却是忍俊不禁，在御书房内哈哈大笑。 笑了过后，李世民也意思意思，下令全城彻查。 方府。 李夫人第一时间找到女儿。 “李丹秋，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李夫人娇喝道。 得知太原王氏的祖墓被刨了后，她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女儿。 除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谁有那样的癖好，还有谁有那样的胆量？ “娘亲你说什么？” 李丹秋揉揉眼睛，不解问道。 “是不是你刨了太原王氏的祖坟？” 李夫人压低声音，沉声道。 她美眸盯着自己的女儿，想要看清女儿的神态。 “没有啊。” 李丹秋眼神看向其他地方，淡然道。 “你找死啊！” 李夫人却是一把抓住李丹秋的耳朵，将她提起来。 以她对女儿的了解，肯定就是女儿无疑了。 这死丫头，她怎么又犯事了？ 就不怕走不出长安城吗？ “疼疼疼” “娘亲，疼死我啦。” 李丹秋连连喊疼，双脚登起，两手抓住李夫人的手。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离自己而去。 “疼？” “你知道疼了？” “你刨人家祖坟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李夫人气呼呼推开李丹秋。 她气得大口喘气，山峰一抖一抖的。 “娘亲，您这么大是怎么养成的？” 李丹秋看得有点痴，喃喃道。 “你信不信我扇你耳光？” 李夫人黑着脸说道。 这死丫头，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以太原王氏的能力，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的。 李勣不在长安城，方源终究是外人，太原王氏要是知道是李丹秋挖的坟，没人能保得住她的。 “不敢了，不敢了。” 李丹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连摇头道。 不过她确实挺好奇的，娘亲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你跟我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 李夫人沉声道。 “不是我啊，我已经改邪归正！” 李丹秋跳了起来，正义凌然道。 “你老实回答！” “你要是撒谎，你会害死娘亲和你弟弟的！” 李夫人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觉得就是女人，有很大的把握觉得就是她。 但还是希望自己想错了，还是希望不是女儿。 “是，是的。” “娘亲你放心，我做的很隐秘的，不会被发现的。” 李丹秋张张嘴。 看到娘亲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敢说话。 “你这死丫头！” 李夫人气得扬起手，就想一巴扇向李丹秋。 但最终还是忍住，气得放下手。 “娘亲您别气，不会有人发现的。” 李丹秋讪讪笑道。 她自认那是一场完美的盗墓。 肯定不会有人发现是自己做的事。 “我真是被你气死！” “立即收拾行李，我们立即离开长安城！” 李夫人气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不相信李丹秋做得有多么隐秘。 哪怕是很隐秘，万一被发现了呢？ 还是立即离开长安城好，逃离这个旋涡。 “啊？” “没必要吧？” 李丹秋有些不愿意了。 他偷来的那件宝物有点重。 这样运走的话，很容易被发现的。 “我的话你没听到？” 李夫人气得脸都黑了。 她怒视着李丹秋，恨不得给她一脚。 这要不是自己亲生女儿，她都不想理会对方了。 太可恶了，竟然还刨人家祖坟，还有什么缺德的事不敢做的。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李丹秋连连应是，不敢怠慢。 李夫人见状，叹息一声，去找李思文。 另外一边。 还没有出门的方源很快就得知李夫人一家正在收拾行礼准备离开。 “这么突然吗？” 方源有点意外。 问红絮和青媱什么情况。 但两人都不知道，她们也是刚刚知道的。 “走，你和我去看看。” 方源想了想说道。 来者都是客，他们要离开自己总得送送的。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了李夫人一家住的院子。 他们已经收拾了行礼，就准备找方源道别离开。 “方侍郎，这几天多有打扰，有急事我们就先离开了，以后再向你赔罪。” 李夫人缓缓说道。 言语间多有抱歉。 “没事。” “就是没想到你们会离开这么快而已。”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看了看平时话比较多的李丹秋。 见她低着头，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包子。 明明迎接他们到府上的时候，他们都没带什么东西的。 这些他们好像也没有出去买什么东西，怎么包袱变得大了那么多？ 一时间，方源有点意外，同时还想到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李夫人向方源行礼，准备带子女离开。 “那个.等等。” “李丹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不会是你的吧？” 方源满脸怪异地看向李丹秋。 想了想这丫头以前的光辉事迹，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家伙啊，竟然敢对太原王氏的祖坟出手，太猛了吧。 李夫人顿时僵硬在原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说什么呢？” “怎么可能是我？” 李丹秋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但她下意识想要护着身后包裹的时候出卖了她。 “我真是服了你。” “你真是不怕死啊。” “走吧，走吧，我给你们准备马车。” 方源相当无语。 也明白要赶紧送走李丹秋这个瘟神才行。 这要是被太原王氏知道了，不得闹翻天？ “方侍郎，让你见笑了。” 李夫人尴尬道。 “没，没事。” 方源不知道说些什么。 尽管李丹秋不承认，但李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 离开是应该的，当下还是离开长安城比较好。 只是，这个时候，狗子匆忙过来了。 “老爷，不好了，太原王氏闹上门了。” “他们说追查盗墓贼进了我们方府，要进我们方府检查。” 狗子气喘吁吁说道。 对方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把狗子吓得不轻。 仿佛是不给他们进来，他们就能够将方府拆了的样子。 “我知道了。” “你让夫人去，请他们进来。”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祖坟被盗这种事，是所有人都不允许的。 这件太原王氏只要怀疑，多少都得让他们进来查查的。 否则就说不过去，还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是真的盗墓贼。 “是。” 狗子快步离开。 “方源，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李丹秋见狗子离开，立即惊慌道。 李夫人也是有点慌，眼巴巴看着方源。 “你现在知道怕了？” 方源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能卖了我啊！” “我，我们是好朋友！” 李丹秋确实是怕了。 担心被方源卖出去。 要是被太原王氏抓到，那父亲也救不了自己。 按理说，他们不知道才对，怎么能找到方府呢？ “你们现在走的话，可能会更加坐实你就是盗墓贼。” “人先留下，东西的话先让人送离方府。” 方源沉声道。 他也不确定李丹秋有没有被人发现。 但是现在急匆匆离开的话，就算不是也会被人认为是的。 当下应该将盗取来的东西带走，人继续留在方府，看看什么情况。 “也暂时只能这样了。” 李夫人想了想说道。 她刚才是想着趁太原王氏什么都不知道，带人离开先。 但现在太原王氏已经查到这里，离开的话更可能会被认为就是李丹秋。 太原王氏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怀疑了，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说了，会强行带走女儿的。 只能说，先看看什么情况，再确定下一步的路。 只希望女儿是真的没有被发现。 “我保管它不可以吗？” 李丹秋十分不舍地抱着怀里的包裹。 包裹很大，都有她半个身那么大，抱起来很显眼。 “你觉得呢？” 方源翻了翻白眼。 这丫头，怎么不知轻重？ “快给方侍郎！” “你想死，别害死娘亲和弟弟。” 李夫人重重瞪了一眼李丹秋。 真的被这丫头气死了，希望能过这一关吧。 回去之后，一定要禁足，顺便找个人家嫁了。 “好，好吧。” 李丹秋将东西交出来。 方源接过，转手给了红絮，让她找机会带出方府。 随即方源带着李夫人一家子前往正门，迎接太原王氏的到来。 刚来到门口，就听到门口处响起一阵阵喧闹声，杜妙颜正在和他们对话。 为首的竟然是太原王氏的族长，王啸林，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正满脸怒意，朝着要搜方府。 搜方府，那是打方家的脸面，所以杜妙颜不同意，双方之间就有些争执。 “王族长随便搜。” “但希望不要弄坏我府上的东西，也不要令我方府的东西遗失。” 方源缓缓说道。 现场慢慢变得安静。 方府一众和太原王氏都没有再闹下去。 “谢谢方侍郎！” “方家有任何丢失和损坏，我太原王氏愿意十倍赔偿。” 王啸林向方源拱拱手，沉声道。 他家族有独特的跟踪方法，跟踪到盗墓贼进了方府。 但这种独特的跟踪方法有弊端，出现问题的概率很大，所以不敢确定。 但即便如此，王啸林已经让让人盯着方府所有的出入口，盯紧有没有盗墓贼逃跑的可能。 “那就好。” 方源颔首。 让开一边让太原王氏进去。 王啸林走进去，才走两步就停下。 他看到了李丹秋，视线也停留在李丹秋身上。 “原来你在这里！” “怪不得我家族会查到方府！” 王啸林眼神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打听过李丹秋的情况，也知道李丹秋的问题。 有李丹秋在这里，十有八九就是李丹秋刨了自家祖坟的。 “王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李夫人挡在李丹秋的前面，沉声道。 尽管对女儿是很不满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啊。 “什么意思？” “我严重怀疑就是她刨了我家祖坟！” 王啸林冷笑连连。 指着李丹秋怒喝。 在外看戏的百姓们顿时哗然。 一些人知道李丹秋，因为她是前些天回归的英雄。 于是一些消息灵通的，就打听到李丹秋之前的光辉事迹。 “喂，你不要含血喷人啊！” “我什么时候刨了你家祖坟的？” 李丹秋娇喝道。 她自然不可能承认的。 现在金光杵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太原王氏没有证据，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拿下！” 王啸林却不想和李丹秋多言。 他要将李丹秋抓住，然后再严刑逼供。 是不是，拷问过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太原王氏的人蜂拥向李丹秋冲去。 “慢着！” “王族长，你可有证据？” “这位是李勣将军的爱女，也是方源的客人。” 方源大喝道。 李丹秋在方府，他要保证李丹秋的安全。 如果王啸林没有证据，方源不可能让对方就这样带走人的。 太原王氏的人慢慢停下，等待他们族长的命令。 “方侍郎，不要拿李勣来压我！” “是不是她，我带回去审一审就知道。” 王啸林脸色难看大喝道。 他觉得可能性很大，唯一缺的就是证据。 但太原王氏办事，有没有证据，区别很大吗？ “王族长，你可以进我府里随便搜。” “但你没有证据的话，不能将我的客人带走。” 方源摇摇头，语气坚定道。 在方源身后的李夫人听到，松了口气。 还好方源没有将李丹秋让出去，否则自己也拦不住。 只希望太原王氏一众能有所忌惮，不敢用强的。 第316章：双方冲突，夜走长安城 “抓她还要证据吗？” “就她做的缺德事还少吗？” 王啸林冷声道。 “王族长，她是做了不少坏事，但已经改邪归正，不代表现在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贵族祖坟的事我听了也很恼火，绝对不会庇护那样的人，但李丹秋这几天都在方府，绝对不是她，还请给份面子，有证据再抓人。” 方源很客气说道。 但也不敢将话彻底说死。 谁叫这件事本身就是李丹秋做的呢。 “你有什么脸面让我太原王氏给面子？” 突然间，有太原王氏的族人大喝。 方源的脸慢慢沉了下去，狗子等护卫顿时脸色大变，纷纷上前。 尽管在人数上太原王氏占据很大的优势，但在气势上方源这边没有输。 “放肆！” “怎么说话的？” 王啸林回头朝说话的那个人呵斥。 要是真不用给方源面子，他早就冲进方府了。 现在方源也是位居正四品的户部侍郎，而且还有强大武器。 前者可以不当做一回事，但后者不能不当做一回事，得小心点才行。 “王族长，我再强调一次。” “方府可以随便你搜，那是我的诚意。” “但是我的客人你没有证据不能带走。” 方源沉声道。 再次让开一个位置，邀请对方进去。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带走她呢？” 王啸林深吸口气，沉声道。 “那就只能撕破脸皮了。” 方源沉声道。 王啸林脸色一变，冷冷看着方源。 他考虑着，是否可以强抢李丹秋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门离开的红絮回来了。 她不仅自己回来，还带着赖英喆等三十多个保安回来。 个个都是手持火铳，整齐前行，给人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便搜搜！” 王啸林打消了强抢李丹秋的想法。 现在长安城的权贵应该都知道方源手中的武器有多么厉害。 看到这么多保安拿着奇怪的武器，王啸林就知道武器的厉害，不敢过分。 “请。” 方源淡然道。 随王啸林搜。 反正东西已经带离了方府。 “进！” 王啸林大手一挥，下令道。 那些太原王氏族人纷纷涌进方府。 “老爷，就这样给他们搜吗？” 青媱冷声道。 一些方府下人也是冷冷盯着王啸林等人。 “住口！” “祖坟被刨，该礼让就礼让。” 方源呵斥青媱，不给他们乱来。 祖坟被刨这么大的事，让让他们又何妨。 方府那么大，他们难道还能真的所有地方都搜完？ 也就是随便意思意思而已，王啸林不会那么傻的。 如方源所想，王啸林听到方源的话之后，神色好了一点。 但他并不是不想搜完方府，而是方府太大，搜完的话不知道要多久。 所以就选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和不起眼的地方搜搜。 约莫半个时辰，王啸林带人离开。 离开前，盯着李丹秋看了很久。 “方侍郎，谢谢伱。” “回头我会和李勣说的。” 李夫人大谢道。 今日没有方源，问题就大了。 女儿这混账，就只知道闯祸，不知道善后。 “不客气。” “但我建议你们尽快离开长安城。” 方源神色凝重道。 王啸林最后的眼神，明显是不准备放过李丹秋的。 那么李丹秋只要留在长安城，那么太原王氏就会盯着她。 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想着将李丹秋带走，除非说找到盗墓贼。 但很明显，真正的盗墓贼就是李丹秋。 一旦他们找到了证据，方源也挡不住他们。 “我知道，天一黑我们就离开！” 李夫人沉声道。 她明白，留在长安城不安全。 刚才的话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带李丹秋离开。 “需要我找关系开城门吗？” 方源颔首道。 “不用，我们在长安城还是有点关系的。” 李夫人摇摇头道。 他们在长安城是没有太多熟悉的人。 但也有关系在这边，多年的一些交情人情等等，都是可以用的。 “那就好。” 方源放心道。 “那个，我的金光杵呢？” 李丹秋插话，讪讪道。 “你还想带着离开？” 方源被他气笑。 而李夫人直接拎着她的耳朵离开。 “方源，你记得留给我，我很辛苦才拿到的。” 李丹秋一边喊疼，一边跟着李夫人离开。 没多时，一家三口就返回他们的院子，等待天黑。 “夫君，要不要给他们点人手？” 杜妙颜叹息道。 她也已经知道情况，对此很是恼火。 但恼火归恼火，总不能不管李丹秋。 所以送走的同时，还想着是不是让人确保他们的安全。 “算了，他们都不是一般人。” “我们让人护送的话，不容易撇清。” 方源想了想说道。 李丹秋姐弟实力都很不错。 他们人少，偷偷离开不容易发现。 如果派人保护，反而容易被人知道。 而且被人知道之后，很容易知道是方府的人。 到时候李丹秋真的被发现是盗墓贼，那就不好撇清了。 现在还能说自己不知道，所以当作是客人，保护他们不受干扰。 然后是他们偷偷离开的，自己等人也不知道。 “那也好。” 杜妙颜颔首道。 她离开，就再也没有关心过。 夜幕很快降临，太原王氏祖坟被盗一事还在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王啸林带着族人搜了不少人府邸。 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找到真凶，还不知道是谁盗的。 而天黑后，李夫人一家三口就偷偷从方府的后门离开，消失在夜空中。 她们通过关系，找了人打开城门，出了城，快速离开长安城。 然而，从白天开始，方府就已经被人盯上。 就是青媱去墨家研究院的时候，也是被人知道的。 但后面因为青媱是搬救兵回来的，所以没有被认为是将东西拿去藏。 故而在李夫人一家三口离开方府的时候，就已经被太原王氏知道，并且跟踪着。 得知是出了城，太原王氏没有阻拦，而是跟着出城，准备出城之后再对李丹秋出手。 夜。 李夫人一家三口乘坐着马车快速离开。 长安城的官道已经做了水泥路，比较通畅前行。 但是，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后面就传来一声声马蹄声。 警惕的李夫人当即翻开帘子，看向后方。 这一看，她神色顿时大变。 “快，加快速度！” 李夫人通知正在驾车的李思文。 李思文也察觉到后面有追兵，当即马鞭重重抽在马屁股上。 马车的速度变得更快，但却怎么快也快不上单独马的速度。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娘亲，怎么办？” 马车内，李丹秋慌乱道。 “死丫头，知道后悔了吗？” 李夫人气呼呼说道。 都怪李丹秋，现在搞得那么狼狈。 待会会变成什么样子还很难说，只能说自求多福吧。 “吁！！！” 突然间。 李思文紧拉马绳，停了下来。 因为马车的前面已经有很多匹马拦路。 不仅是前面，左右两边也同样有，后面也有。 整辆马车都被包围，突围已经不可能，只能停下。 “不逃了？” 王啸林冷笑道。 他亲自追来，可见多么看重。 “王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夫人从马车里走出，冷声道。 她同时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人很多，约莫五十多人。 三人对五十多人，几乎没有胜算，这将会是一场硬仗。 “李夫人，交出你女儿，我可以不对你出手。” 王啸林沉声道。 眼神可怕地盯着马车内。 “你有什么证据要抓我女儿？” 李夫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她冷眼看着王啸林，盘算着怎么样才有胜算。 “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吗？” “大晚上的也逃跑，我看你往哪里跑！” 王啸林冷声道。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一刀砍在马上。 马儿一声凄鸣，浑身剧烈颤抖，马上的李夫人一家三口大受影响，从马车上跳下。 落了马车后，三人被王啸林等人包围住，四面八方都有人，想要逃离几乎是不可能。 “没有证据，就说不得是我女儿！” “王族长，我夫君也是一位名将！” 李夫人沉声道。 她将李勣抬出来，希望对方能有所忌惮。 “我最后说一次，交出你女儿，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王啸林不为所动。 李勣是一个名将没错，但也只是一位名将而已。 他人不在长安城，鞭长莫及，想要对付太原王氏也对付不了。 并且一个名将而已，就能让太原王氏忌惮了吗？ “你！” 李夫人怒不可遏。 但指着王啸林却说不出狠话来。 连李勣的面子都不给，今晚怕是有一场硬仗。 “我，我和你离开，你就放我娘亲和弟弟吗？” 李丹秋站出来，沉声道。 “我只要你的命祭奠先祖！” 王啸林冷声道。 他对李夫人和李思文没有兴趣。 李勣的名声还是有用的，要不然他今晚全灭了。 但对李丹秋，就算是李勣有怨气，哪又怎么样，谁叫他的女儿那么缺德？ “姐！” 李思文大叫。 要拉住李丹秋。 “糊涂！” “哪有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夫人冷声道。 她真想狠狠教训一番这个不能成器的女儿。 但现在不是时候，看能不能逃出这一次再说。 “娘！” 李丹秋惊呼出声。 对方人太多了，几乎没有胜算。 和他们硬来的话，自己这边可能会有伤亡。 “拿下！” 王啸林不再多言。 既然不肯交人，那就强行带走。 “杀！” 李夫人一声娇喝。 从腰间拔出软剑，当即寒芒炸现。 “杀！” 李丹秋和李思文也跟着大喝。 两人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跟上李夫人。 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圈，向王啸林的方向杀去。 “螳臂当车！” 王啸林冷声道。 他没有动手，带来的人动手了。 他们都是高手，又骑着马，战斗力倍增。 战马向李夫人三人杀去，利用战马欺压李夫人三人。 李夫人三人想要突围，但马的运动性太强，根本就冲不出去。 不仅冲不出去，还被包围在中间，想要出手都无法出手。 突然间，一匹马向他们中间冲来，速度极快。 要是被撞上，就是不死也会重伤。 “散开！” 李夫人只能下令。 太原王氏的骑兵很睿智，瞬间冲过来将三人分开。 原本三人在一起的，现在却被分开，危险性更大。 “娘亲！” 李丹秋大叫。 想要冲向李夫人。 但太原王氏的骑兵不可能让她得逞。 在骑兵的攻击下，李丹秋的肩膀受了伤。 另外一边，李思文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受伤了。 “该死！” 李夫人一声娇喝。 软剑震动，动作瞬速。 只见寒芒不断涌现，一匹马殒命当场。 她没有停止，向李丹秋的方向冲去，速度极快。 “这么强？” 场外的王啸林看着，眉头紧皱道。 不过不需要他指挥，立即就有骑兵堵住李夫人的路。 而此时，李丹秋和李思文两人双双再次受伤，比上次还严重。 面对骑兵，人力是相差很大的，并且剑对骑兵的作用也不大，他们两姐妹不是对手。 最终，李丹秋被马蹄一击踢中，摔倒在地上。 当即有人从马上跳下来，夺走李丹秋的剑，将李丹秋控制住。 “走！” 王啸林见人已经抓到，就下令离开。 他有所忌惮，不敢真的杀李夫人和李思文。 “放开我，放开我！” 李丹秋大叫。 但被一击脖子昏迷过去。 然后被抱上战马，快速离去。 “放开我女儿！” 李夫人娇喝。 又是一剑劈了一匹马。 但远起的马太快了，她人力追不上。 而其他人得到王啸林的命令，也纷纷撤退。 很快，战场上的太原王氏等人就离开，就剩下三匹死马和李夫人两人。 “娘亲，怎么办？” 李思文捂着手走来。 他也受伤了，手臂伤痕深可见骨。 但面对姐姐被抓，他更担心姐姐的情况。 “我来给你包扎伤口。” “然后你立即回河东，找你爹，我来想办法！” 李夫人脸色阴沉，打量着四周。 马都被毁了，想要追王啸林他们根本不可能。 但是女儿也不可能不管，只能兵分两路，各自寻找救兵。 好在，离开的时候她担心出事，在行礼上留有治理伤口的药可用。 “好的。” 李思文当即应是。 李夫人当即翻找包裹给李思文包扎伤口。 包扎伤口后，李思文就立即往河东的方向赶路。 李夫人没有立即动身，而是看着王啸林等人离开的方向沉思。 王啸林等人离开的方向不是前往长安城，估计是去他们的祖地。 祖地在哪里她不知道，但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赶去。 这个时候，需要救兵，需要找人帮忙！ (本章完) 第317章：吓傻的李丹秋，无奈救援 夜，太原王氏祖地。 李丹秋被绑在一旁，旁边正在挖坑。 这个坑就是在被盗取的祖宗旁边，大小刚好躺下一个人。 王啸林带着太原王氏上下数十口人，在这口坟虔诚跪拜。 复杂的礼仪整整经历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勉强结束，随即众人起身，纷纷看向李丹秋。 “你，你们向干什么？” “我是李勣之女，我是平定岭南的英雄！” 李丹秋怕了，色厉内荏道。 她感觉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一头头饿狼，露出幽光的眼睛，仿佛要吞下她一样。 “放血，活埋，给老祖道歉！” 王啸林冷声道。 现场当即有个老人走出来。 他手持杀猪刀，走到李丹秋的面前停下。 “你别乱来！” “我警告你别乱来！” 李丹秋大叫。 使劲挣扎着。 但绳子绑得太紧了，她挣扎不开。 不过即便是挣扎得开，她也逃不脱不了这里。 太原王氏祖地现在有数百人那么多，她能跑得了哪里去？ 老者没有回应她，蹲下后举刀就要动刑。 “等等，等等！” “盗墓的不是我，盗你们老祖宝物的也不是我。” 李丹秋大喊。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着血淋淋的杀猪刀，她很慌。 老者终于停顿片刻，看向王啸林。 “除了她，还有谁做这么缺德的事？” 王啸林冷声道。 他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但间接的证据都是指正李丹秋。 而且太原王氏的祖坟不是没有人守候的。 十几个人守候，但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可见盗墓者的厉害之处。 那除了李丹秋有那样的能力，估计再无其他人。 最后，不管是不是李丹秋，杀错了也没事。 太原王氏族人们纷纷愤怒盯着李丹秋。 他们一致认为就是李丹秋。 老者见状，终于不再犹豫。 他一把抓住李丹秋的脚腕，杀猪刀刀起刀落。 “不要，不要，不要啊。” 李丹秋挣着着。 只觉得脚腕处一疼，痛觉就席卷全身。 她的脚腕被划破，鲜血像流水一样流出。 这是太原王氏祭奠的方式，放血活埋祷告祖宗。 “扔下去！” 王啸林再次下令。 立即有人冲出来，粗鲁地一脚踢在李丹秋的身上。 砰的一声，李丹秋只觉得掉进深坑，摔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待回过神后，一抔抔黄土从上面落下，方府是要将她掩埋一样。 “真不是我盗你们老祖坟的！” “真不是我盗你们老祖坟的！” “真不是我盗你们老祖坟的！” 李丹秋怕得要死。 她努力挣扎，避免被黄土掩埋。 但越是挣扎，她脚腕处的鲜血流得就越快。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错觉，李丹秋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 有种死亡来临的感觉。 对此，李丹秋怕得要死。 最终，李丹秋除了头，其他地方都被淹没。 头没有被埋，还是她努力挣扎，才换来的结果。 “好了，先停一炷香时间。” 王啸林叫喊道。 不急，要让李丹秋承受害怕之苦。 让她害怕，让她遭遇恐惧，让她在后悔中死去。 如王啸林所想，现在的李丹秋就怕得浑身颤抖，连连求饶。 “王族长，饶命啊，饶命啊。” “我真的没有盗墓，求求你不要杀我。” 李丹秋眼神满满的恐惧。 脸上有些泥土，看上去很是可怜。 不过尽管李丹秋求饶，但她还是知道不能承认自己真的盗墓。 有些事是死也不能承认的。 而且娘亲和方源还可能会来救自己。 承认了的话，那他们就算是来救自己也救不了。 “李丹秋，你是活不成的。” “这里是我太原王氏的祖地，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也别想谁能来救你。” “如果你想爽快死去，那就好好承认，如果你想在痛苦中死去，那你就闭口不言吧。” 王啸林蹲在坑的旁边，冷笑道。 “我，我没有盗墓！” 李丹秋没有任何犹豫，死不承认。 “哼！” 王啸林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言。 承不承认问题不大，随她去吧。 今晚就算是李勣亲自，也救不了他女儿。 李丹秋很慌，时不时向王啸林求饶，求对方放过。 但王啸林没有理会，眼神冷漠看着他。 约莫一炷香后，他再次下令活埋。 没多时，在李丹秋的求饶声中，她被淹没所有。 待李丹秋所有地方都被黄土淹没后，王啸林再次让人停止。 他要让李丹秋在痛苦中死去。 方府。 方源收到李夫人的传信。 她在信中表示，不好意思亲自过来求助，只希望方源能援手。 对此，方源很是无奈，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李丹秋被抓了吗?” 杜妙颜神色凝重道。 “是的，刚刚出城就被抓了。” 方源看着皎洁的月亮，心情相当沉重。 救不救成为一个问题，派谁去救也成了一个问题。 关键是李丹秋做的那个事太缺德，不能让人知道是方府出手拯救。 “救吗？” 杜妙颜看向方源道。 看方源的神色，她似乎明白一点。 但不管怎么说，李丹秋都是朋友，不救似乎说不过去。 可是救的话，怎么救又成了一个问题。 “不救是不可能的。” “动用我们的人救也不可能。” 方源叹息道。 方府能用的保安最多只有一百人。 其他两百人被分散在各处，都是走不开的。 而如果保安不用火铳的话，那根本就不是太原王氏族兵的对手。 动用了火铳的话，就会被太原王氏知道，这方法行不通。 “让墨采苓去怎么样？” 杜妙颜说道。 墨采苓的武功很强，现在正在墨家研究院那里修养。 请她的话，她肯定会去的。 “她只有一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方源想了想，摇摇头道。 李丹秋姐弟武功挺不错的，李夫人似乎也会武功。 三人一队，才刚刚出城就被抓，可见太原王氏动用了很强的族兵。 杜妙颜一时间变得沉默，思考着怎么救李丹秋。 如果是其他事，方府出动保安和火铳也不怕。 但李丹秋刨人家祖坟这么缺德，方府不敢救。 “我有办法了！” 方源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什么办法？” 杜妙颜连忙追问道。 “找皇帝！” “他不知道可以说不救，但他知道了，怎么也得去救吧？” 方源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李勣都是大唐的功臣。 而且李丹秋姐弟刚刚经历岭南之乱，是人们口中的英雄。 这种情况下，李世民就算是不想救，也只能派兵去救吧？ “对，找皇帝！” “将问题抛给皇帝，李勣夫妇问起，我们也有话可说。” 杜妙颜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当即赞同，甚至还想要和方源一同进宫。 “你睡吧，当作不知道就好。” “我进宫找皇帝，什么时候回来还不好说。” 方源拒绝杜妙颜的想法。 现在杜妙颜总说要备孕，需要好生休息。 而且她跟着进宫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你早去早回。” 杜妙颜没有强求。 但要求方源要叫上薛仁贵和薛博武。 深夜进宫，路上不安全，也不知道太原王氏会不会盯着方源？ 还是多些注意安全好。 “好。” 方源重重点头。 加上薛博武就出发皇宫。 此时，已经深夜，李世民已经入睡。 也就是方源说有重要的事要见李世民，否则不一定能见到。 “何事这么急切？” 李世民一身睡袍走出。 他已经入睡，不喜欢被人打扰。 “陛下，李夫人的求助信。” “太原王氏族长王啸林抓了李丹秋，带往祖地，恐怕要杀李丹秋祭奠祖先。” 方源沉声道。 手中还捧着李夫人的求助信。 上面只有对方源的求情，但不影响方源给李世民。 “你” 李世民的睡意瞬间就没了。 他看着方源，无数言语想要说出。 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让人将信呈上来。 “可信吗？” 李世民眉头紧皱，沉声道。 “可信！” “她们是天黑时分出城的。” “出城一个小时左右，我就收到李夫人的求助信。” 方源并没有怀疑信件的真假。 反而怀疑李世民是不是不想插手这件事。 “方源，朕记得来李丹秋他们住在你方府？” “你老实跟朕说，太原王氏祖坟被刨，是不是李丹秋所为？” 李世民盯着方源说道。 如方源所想，他是真的不想插手。 李丹秋的行为太缺德了！ 做什么不好，竟然去刨人家祖坟。 而且还是太原王氏这样顶级望族的祖坟。 这要是真的，他就算是皇帝，也不好意思插手。 “陛下，此事我并不知道，但李丹秋说不是她。” 方源心中一叹，沉声道。 看样子李世民都不想管这样的事。 “你没查查吗？” 李世民顿时就有气了。 就李丹秋说不是，那就不是吗？ 这东西，得查清楚才能确定啊。 “正在查！” “这是隐秘，难以查清。” “太原王氏也没有证据就抓人，陛下，这” 方源摇摇头说道。 这事就是李丹秋做的，还需要查什么？ 但同样为了证明不是李丹秋做的，那就要好好查这件事。 现在唯一对李丹秋有利的，就是她的行为还没有找到证据，太原王氏没能证明她的行为。 “胡闹！” “真是胡闹！” 李世民气得将手中的求助信砸在案桌上。 他所说的胡闹，不仅是说李丹秋胡闹，还说太原王氏胡闹，更有说方源胡闹。 说方源胡闹，是方源将求助信给自己！ 信件中明明就是找方源求救的，而方源却把他给了自己。 真特么胡闹，自己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确实是胡闹！” “李丹秋好歹也是平定岭南的英雄。”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说完偷偷看了李世民一眼。 发现李世民正脸色难看盯着他。 “方源，你是在提醒朕吗？”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就是想着李丹秋现在的情况。 不仅是李勣的女儿，还是平乱岭南的英雄。 如果太原王氏没有证据就杀了李丹秋，那朝廷将会寒了部分人的心。 他们可能会认为太原王氏做得不对，但朝廷不救同样不对。 “不敢。” “臣绝无他意，臣告退。” 方源见李世民像是要生气，连忙提出告退。 说着，方源就缓缓往后退。 “站住！” “你给朕出了难题，就这样走了？” 李世民冷声道。 他气呼呼地盯着方源。 李丹秋是要救的，但怎么救得从长计议。 方源停下，讪讪赔笑，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李世民同意救了。 “你说怎么办吧？” 李世民叹息道。 有些无力地靠在龙座上。 对方是太原王氏，五姓七望之一。 朝廷现在和他们，是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陛下，只能摆出强硬态度了。” “太原王氏没有证据，让他们拿出证据先。” 方源沉声道。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方源，你为指挥官，朕让李君羡配合你。” 李世民叹息道。 想了想，也只能以这个理由作为突破了。 “我？” “陛下，我不会打仗啊！” 方源当即大惊，想要拒绝。 “你难道想置身事外？” 李世民冷笑道。 给自己出了难题就行这样走了？ “我，臣不敢。” 方源心里草泥马，却只能答应。 只不过方源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不知道李丹秋什么情况。 她被抓住一段时间了，是生是死还不好说，说不定已经被王啸林杀了祭奠祖宗。 “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 让太监去通知李君羡。 “臣告退。” 方源行礼离开。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李君羡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方侍郎，全凭差遣。” 李君羡向方源拱拱手道。 “不敢。” “李统领，陛下虽然命我为指挥，但我想将指挥权全权交给你，一切由你指挥。” 方源回礼，沉声道。 “也行。” 李君羡很是欣慰。 他还担心方源指指点点，影响他的谋划。 毕竟方源是文官，带兵打仗的事情多少有些缺乏。 另外一边。 太原王氏祖地。 埋李丹秋的那个坑已经被填平。 王啸林等太原王氏一众再次跪拜祖坟，完成最后的礼仪。 而被填平的李丹秋处于黑暗中，靠着微弱的空气存活，随时可能丧命。 第318章：有任何因果都作孽在我身上吧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祭祀完毕后，王啸林吩咐道。 面对被填平的李丹秋，他没有一丝怜悯。 有的只是这个人对祖坟的破坏，对风水的破坏。 对于越古老的家族，对风水的认可就越高，越信风水。 所以太原王氏才会以活人来镇压祖地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收拾东西！” 太原王氏众人纷纷行动。 他们三百多人到来，带来了很多东西。 有些东西可以丢在祖坟，但有些东西需要带走。 人们收拾着东西。 突然间，一刀寒芒涌现。 一道剑芒直逼王啸林，剑光势不可挡。 但，作为太原王氏的族长，保护他的人很多很多。 剑芒看似势不可挡，但最终还是被人挡住，并且再无法进分毫。 定睛一看，正是李夫人，正一脸怒意地盯着王啸林。 她想控制住王啸林，从而救自己女儿。 “谁？！” 太原王氏众人大喊。 纷纷拔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武器。 下一刻，黑暗中涌出十多个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剑。 这十多个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从出来后全部向王啸林这边冲来。 “族长，先避锋芒。” 太原王氏的高手建议道。 他们出手，挡在王啸林的面前。 李夫人已经被挡住，但那十多人联合成为一个阵，暂时还无法阻止他们前进。 “李夫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不用顾忌，杀！” 王啸林冷声道。 面对李夫人的救援，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杀。 这里是太原王氏的祖坟，四野无人，杀了就杀了。 而且也是他们闯太原王氏的祖坟，传出去谁敢说什么？ “王族长，放了我女儿，否则今日必定有人死！” 李夫人冷声道。 在长安城外的那次，她没有动死手，只是伤害马而已。 但是在现在，如果王啸林不肯放自己女儿，那么他就会大开杀戒。 到时候，双方之间再无法挽回，两家将会彻底成为仇家。 “你女儿已经下去陪我王氏族长了。” 王啸林冷声道。 放人是不可能的。 李丹秋是否还活着都说不定。 死亡而已，太原王氏从来没有怕过。 自己这边三百多人，难道还怕李夫人十多人？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李夫人大喝。 她本来是想忍到王啸林等人走了再出现的。 但是她能等，被埋在地下的李丹秋等不了。 所以在支援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立即出手。 现如今，她冲在前面，想要控制王啸林的想法落后，后面的计划正在执行。 在李夫人故意干扰实现的前提下，后面的支援很快就来到刚才李丹秋被埋的地方。 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子，将太原王氏抵挡在外，空出两个还一人立即清空掩埋的黄土。 “阻止他们！” 王啸林明白了。 原来一开始逼退自己，是想要救李丹秋的。 尽管他觉得李丹秋已经死了，但也不希望祖坟的结构被破坏。 李丹秋就算是死，也要留在祖坟被老祖。 “杀！” 太原王氏族人们纷纷大喝。 他们向黑衣人冲去，奋不顾身冲击。 黑衣人们顿感压力巨大，艰难阻挡。 但太原王氏不是吃醋的，伤亡很快就出现。 有自己一方伤亡的，也有太原王氏伤亡的，双方都拼了老命。 “王啸林！” 李夫人娇喝。 她眼神变冷，再向王啸林杀去。 手中的软剑呼呼作响，但却冲不破族兵的保护。 不仅前进无效，更被围攻着，一不小心被人砍伤了胳膊。 “李夫人，你不想死的话就束手就擒。” “再动手，我不会给你任何面子的，李勣来了我也不怕。” 王啸林进行最后的通告。 这是最后给李勣的面子。 若再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杀！” 李夫人只有一个字。 她盯着一个族兵，突然暴起。 那族兵反应不及时，脖子出现一道伤痕，就此倒下。 “杀了她。” 王啸林眼神顿时冷了。 死吧，就算是李勣来了也没救了。 太原王氏的族兵们更加愤怒，刀刀致命。 “看到丹秋了！” 突然间，圈子里的黑衣人突然大喝。 正在努力抵抗的李夫人松了口气，眼眶都湿润。 而王啸林听着，眼神冰冷更加可怕，向圈子处走去。 “没，没呼吸了。” 圈子那边再次传来声响。 李夫人突然身体一僵，悲从心来。 也在这一刻，她腰间被一刀划过，疼得她被迫反击。 正在走过去的王啸林露出一抹笑容，但脚步不减，继续走去。 “不对！” “还有心跳！” 圈子那边的声音带着惊喜。 而十多个人的圈子，现在已经变成不到十人。 不过太原王氏的族人也没有讨好，死亡人数是黑衣人的一倍。 “老天保佑。” 李夫人哽咽道。 她信心倍增，全力杀敌。 软剑在手，太原王氏的族兵都近不了身。 太原王氏的祖地笼罩着一股血腥，黑夜得可怕。 “杀光他们！” 王啸林来到圈子旁边。 他亲自指挥，命令族人杀光他们。 同时，他看到坑被挖出，露出李丹秋的头。 为此，王啸林十分愤怒，对李夫人和黑衣人的愤怒。 这些人都该死，今晚就让他们全部祭奠太原王氏的祖宗。 在太原王氏族人们的奋勇下，李夫人身中数刀，其他黑衣人也一个个倒下。 在绝对的人力面前，李夫人等人的结局是注定的。 如果没有其他支援，那么等待他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李夫人心里焦急，不停地祈祷着方源能够支援。 她在长安城中走了一些关系，但没有人愿意出手救李丹秋。 面对太原王氏，以及李丹秋的行为，李勣在长安城的关系并不好用。 因为出手帮忙意味着和太原王氏交恶，而且还极有可能有去无回，没人愿意出手。 所以现在能期待的，只能是只传去信件的方源。 眼看旧友们一个个倒下，李夫人的心也越来越绝望。 她感觉即将力尽，随时要倒下。 方侍郎，你真的不来吗？ 李夫人心中喃喃道。 突然间。 远处火光冲天，向这里走来。 从火把的数量上看，约莫有三四百人。 “坚持住，援军来了！” 李夫人突然大叫。 黑衣人们顿感有股力量从脚底涌出，再次抵抗了太原王氏的族人。 “是谁？！” 王啸林冷声道。 死死定盯着火光的方向。 太原王氏族人见到有那么多人过来，稍微有了些怠慢，以至于李夫人等人的压力大减。 没多时，李君羡就带着队伍过来，将现场包围住。 而方源，则是隐藏在队伍当中，没有出面。 “住手！” 李君羡大喊。 带着禁军冲进现场。 因为祖地不少地方都有坟，所以禁军们行动比较慢，担心破坏了太原王氏的祖坟。 李夫人边挡，边看着突然出现的禁军，同时感到意外，怎么会是禁军到来的。 但想了想，她似乎明白，觉得应该是方源进宫求李世民率军过来。 似乎除了方源，没有人会愿意出手了。 “李君羡？！” “你意欲何为？！” 王啸林看到是李君羡之后，脸色变得很可怕。 既然李君羡到来，那就代表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要插手五姓七望的私事吗？ “王族长，请先住手！” 李君羡看了现场，沉声道。 太原王氏的族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就停手。 而是继续攻击李夫人以及那个圈子的黑衣人。 这让李君羡很不爽，感觉丢了朝廷的脸面。 “我若是不呢？” 王啸林冷声道。 一个李君羡而已，还不能让他住手。 “请不要让我难做！” 李君羡握住刀柄，沉声道。 现场禁军见状，也纷纷握住刀柄。 似乎在下一刻，这里将会又有一场血战。 “住手！” 王啸林气得够呛。 但却不得不先暂时住手。 皇帝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点的。 现场慢慢停止，太原王氏的族人不再动手。 李夫人停下，差点就软倒在地，但她忍住了，冲向黑衣人围着的坑，查看李丹秋的情况。 “王族长，先和你说声抱歉。” “但陛下问，你是否有证据指正李丹秋就是盗墓贼？” 李君羡郑重向王啸林行礼。 对于王啸林，李君羡也是很忌惮的。 但相比于王啸林，他更加忠于李世民。 所以当李世民要他带兵过来后，他来了。 “她刚才已经承认！” “我这里的族人都可以作证。” 王啸林沉声道。 “没错！” “我们可以作证！” “她刚才承认是她刨了老祖的坟！” 太原王氏的族人们纷纷高呼。 一个个的，非常愤怒，非常暴躁。 面对禁军，太原王氏的族人们也不惧。 现场只有一个人能够指挥他们，那就是王啸林。 “果真？！” 李君羡是不信的。 但看了一旁被挖起的李丹秋，他又不敢否认，因为李丹秋还处于昏迷当中。 李夫人似乎明白这一点，当即一巴掌扇在李丹秋的脸上，一个巴掌印就印在了李丹秋的脸上。 但李丹秋也因此睁开眼睛，眼睛满是茫然。 “娘亲！” 李丹秋突然失声大哭。 重重的将李夫人抱住。 “你刚才有没有承认你挖了太原王氏老祖的坟？” 李夫人将她推开，紧紧抓住李丹秋肩膀的肉，沉声道。 她担心，担心李丹秋忍不住承认了，那自己今晚的努力就白费了。 一些旧友都为了救李丹秋死了或重伤了，千万不要白白浪费了。 “没有，不是我挖的，我没有承认！” “太原王氏为了逼迫我承认，还对我放血！” 李丹秋是聪明的，也是反应及时的。 她很怕，但比起刚才来说，现在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所以很快就换了一副脸色，怒气冲冲地看向王啸林。 李夫人松了口气，又紧张地检查李丹秋的身体，最后发现她的脚腕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 伤口还流着血，但很小，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感觉快要结痂一样，但可以看出它之前是很深的。 “王族长，你想屈打成招？！” 李夫人娇喝道。 怒视着王啸林。 李君羡没有说话，也是看着王啸林。 “哈哈哈” “你们母女真是搞笑，要颠倒黑白吗？” “李君羡，我今日是一定要留下李丹秋的，你准备怎么办吧。” 王啸林怒极而笑。 他看了李丹秋一眼，随即看向李君羡，冷声道。 “王族长，我是奉陛下之命。” 李君羡沉声道。 眯着眼睛看着王啸林。 “那就让皇帝过来见我。” “要么就看看今晚谁死的人多。” 王啸林冷哼一声，转身向后走去。 “杀！” 太原王氏族人当即大喝。 他们再次动手，向李夫人和黑衣人冲去。 李君羡脸色一沉，紧紧握住刀柄却没有立即下令动手。 他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不知道要不要和太原王氏撕破脸皮。 太原王氏明显是不愿意言和，那就真的看看谁死的人多吗？ 为此，李君羡看向背后的方源。 方源也是头疼，没想到王啸林竟然这么猛。 他一时间也不确定是否要动手，正在思考对策。 “王族长，我愿意为我女儿承担一切罪行！” “破坏你太原王氏的祖坟的一切因果都可以作孽在我身上！” 李夫人站起身，紧张地看向冲过来的太原王氏族兵。 但她不希望再次动手，因为后果很可怕，自己这边的人可能会死光。 就算是李君羡决定动手，今晚也是死伤惨重的，对谁都不见得是好事。 王啸林没有回应，走到安全地方后回头冷冷看向李夫人。 “娘亲！” 李丹秋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看着满身都是血的娘亲，她无比的后悔，后悔盗取别人祖坟。 这一刻，李丹秋想要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想要以死求情。 “逃！” 但就在这个时候。 李夫人再次做出决定。 她见王啸林没有回应她，就拉着李丹秋逃跑。 现场黑衣人见状，也纷纷拔腿就跑，往来时的路逃离。 可现场太原王氏的人那么多，不是他们想跑就能跑得了的。 “挡住他们！” 李君羡突然开口。 他和方源商量好，不造成伤亡，但造成阻碍，给李夫人等人制造逃离的机会。 第319章：帝国乱的开始，悲伤的李丹秋 “李君羡，你敢挡我？！” 王啸林怒喝道。 面对李君羡的出手，他气得不行。 尽管没有下死手，但依旧阻挡了一些族人。 而族人们面对禁军，也不敢真的往死里砍。 于是挡住李夫人和李丹秋等人的族人就锐减大半。 “王族长，请见谅，我只是奉旨办事！” 李君羡叹息道。 他也很无奈，但总得要有付出。 李丹秋没有死，如果还被留下，他如何向皇帝交代？ “禁军敢挡的，杀无赦！” 王啸林怒喝道。 今晚不管是谁来，都只能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将李丹秋留下！ 话音落下，太原王氏的族人们变得奋勇。 他们咆哮着，要和阻挡他们的禁军来一场生死斗。 “让开！” 但李君羡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让人阻挡了，也阻挡了一阵子。 如果李丹秋这都逃不了，那就再出手吧。 至少在她还安全的情况下，不能和太原王氏撕破脸皮。 “你刚才在和谁商量？” 王啸林向李君羡走来。 他见李君羡没有真正阻挡，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五姓七望和皇室之间的关系，不打破比打破好。 “王族长，让你见笑了。” 方源走出，轻笑道。 他想将事情撇清，但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是你！” 王啸林眼神再次变冷。 他很怀疑，方源在这件事中充当的角色。 还有之前方源包庇李丹秋，也让他十分不爽。 “王族长，我和此事没有关系，是被皇帝逼过来的。” 方源叹息道。 太原王氏，能不交恶还是不交恶吧。 自然，以方源现在的实力，也不怕太原王氏的报复。 火铳是目前最强大的武器，有它在就不用担心任何敌人。 李君羡看了方源一眼，心中诽谤，但没有揭穿方源。 “哼，方侍郎真不知李丹秋盗我祖坟？” 王啸林冷笑道。 他感觉方源是知道的。 但是没有证据，也只能那样。 “知道就不会救她了。” “刨坟这种缺德事，我羞与她为伍。” “但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所以请王族长见谅。” 方源正义凌然道。 远处，李夫人和李丹秋等人正在逃跑。 因为禁军阻挡了片刻，所以他们压力很轻，前面阻挡的几乎没有。 故而在这种情况下，懂得武功的他们就显得机会大了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黑衣人也是一个个倒下，被追上斩杀。 最终，就剩下李夫人和李丹秋两母女。 李丹秋的脚受伤了，所以她也跑得不快。 “丹秋，我们分开逃，你一定要逃出去！” 李夫人突然松开李丹秋的手，沉声道。 “娘亲，不要！” 李丹秋大惊，连喊不要。 但李夫人不给李丹秋任何机会。 她松开李丹秋的手的时候，一巴掌轰在李丹秋的后背上。 砰的一声，李丹秋惯性向前，加快向前逃跑的速度。 李丹秋回头，眼泪哗啦啦落下。 因为李夫人所说的分开逃，是给她创造机会，是为她挡住追兵。 “娘亲！” 李丹秋哭喊道。 但她没有停止，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 这里是坟地，又是夜间，所以追逐是很不容易的，而逃跑相对就简单一点。 有李夫人的舍己救女，李丹秋很快就逃进了森林里，很快就消失在追兵的视线当中。 但太原王氏的族兵没有停止追击，也跟着逃进森林里，继续追逐李丹秋。 而另外一边，说要分开逃却是阻止追兵的李夫人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 “族长，李丹秋逃进森林了。” 太原王氏的族兵回来禀报。 将重伤垂危的李夫人带了回来。 “可恶！” “这么多人还能让她跑了？” 王啸林勃然大怒。 随即愤怒地看向李君羡和方源。 要不是李君羡和方源带着禁军到来，李丹秋就死定了。 “王族长，我们并没有阻碍你。” 李君羡讪讪说道。 方源干咳一声，没有说话。 “回去告诉皇帝，他会后悔的！” 王啸林冷声道。 李君羡眼神一僵，眼神闪过一丝怒意。 他不允许王啸林这么对皇帝不敬，当即就想要拔刀。 “王族长，李夫人我们要带走！” 方源按住他的手，沉声道。 王啸林冷眼看着李君羡，看着李君羡愤怒的样子，最终留下两个字：“请便。” 现在自己一部分人去追李丹秋了，一小部分的受伤了，还剩下一部分不是李君羡的对手。 看他真想动手的样子，王啸林就不再想动手了，现在还不是和李世民彻底翻脸的时候。 但帝国的混乱，将会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将会和其他五姓七望给李世民一个大大的惊喜。 “走吧。” 方源拍了拍李君羡的肩膀，淡然道。 李君羡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方源跟上，并让人将昏迷的李夫人抬走。 至于现场的其他人，方源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们的生死和自己无关。 “检查这些人，死的全部扔了喂狗，没死的活埋陪葬！” 王啸林看向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这些人当中，有一些已经是一具尸体。 有一些只是重伤昏迷，还没有彻底断气。 “是。” 太原王氏的族人应是。 纷纷检查现场的黑衣人情况。 果然，如王啸林所想，有些真的没死。 但他们逃不掉死亡的结局，代替李丹秋被活埋。 王啸林看着李丹秋逃走的方向，下令更多族人去追捕。 夜很深。 李丹秋进入森林之后，光线顿时就没那么清晰了。 她的脚腕受了伤，逃跑起来非常不便，伤口早已经被拉开，现在还在流血。 可是她知道，如果不继续逃走，将会被太原王氏的族人追上，从而被带回去活埋。 于是李丹秋边跑边泪流，时不时还因为看不清路撞倒在地上，擦破手，或者撞破头。 即便如此，李丹秋也不敢有任何停留，不希望娘亲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就这样被浪费掉。 可就算不停地跑，身后依旧有追捕的声音，依旧有无数的太原王氏族人好像知道她在哪里一样，疯狂追逐着。 这一夜，李丹秋是悲伤的。 另外一边。 方源等人返回城中，回到皇宫。 “朕后悔？” “王啸林竟然还敢威胁朕？！” 李世民听完李君羡的回报后，冷冷回应。 面对王啸林的愤怒，李世民是可以理解的，但被威胁却不能容忍。 五姓七望是强大，但皇室这些年发展起来也不是吃醋的，迟早是要他们决裂的。 如果他们敢动手，也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是的陛下。” 李君羡郑重点头道。 “方源，火铳和炸药，你记得给朕准备好！” 李世民看向方源，沉声道。 他可以不强求要火铳的制造方案。 但对于火铳的需求，得方源随时提供。 对此，双方是有过协议的。 “陛下请放心！” “不过现在的火铳炸膛率依旧很高。” “能不用的话，尽量还是不用比较好。” 方源没有意见。 但他有必要提醒李世民情况。 火铳的研究是有告诉李世民进展的。 李世民也会让人去看看，看看研究的情况。 火铳的威力那么大，李世民不可能完全由方源掌控。 “朕知道。” 李世民点点头道。 “陛下，李夫人怎么办？” 李君羡点点头，随即提了其他问题。 “方源，你负责照顾她吧。” 李世民看向一旁的方源道。 皇宫不适合放李夫人进来。 那么最合适照顾李夫人的就是方源了。 “是。” 方源同样没有意见。 既然都从王啸林那里讨要李夫人，那照顾她也是可以的。 “走吧，朕要静一静。” 李世民摆摆手道。 面对太原王氏的警告，李世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的。 毕竟五姓七望连理连枝，他们动手的不会只有一个家族的动手的。 为了一个缺德的李丹秋，就要和五姓七望交恶，真是一笔很不划算的买卖。 深夜。 方源带着李夫人回到方府。 回到方府的时候，李夫人就醒过来了。 “丹秋！” 李夫人惊呼出声。 从扁担上坐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 “这是方府，你安全了。” 方源淡然道。 回来的时候，从宫中要了个御医过来医治李夫人。 之所以没有让府上的孙思邈看，主要是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个时候孙思邈也已经睡觉。 区区皮外伤，尽管有些重，也没有必要到孙思邈出手的地步。 “谢谢。” “丹秋现在怎么样？” 李夫人松了口气，全身软了下去，躺回扁担上。 “不知道。”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一旁的女御医正在给李夫人检查伤口。 有些伤口在比较隐秘的地方，需要脱衣服才行，提醒方源。 “我先出去，你好好养伤。” 方源颔首，和李夫人告别。 “方源，谢谢你。” 李夫人躺在扁担上，沉声道。 今晚，真的多亏方源了，否则母女两人都活不了。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丹秋不知道怎么样，能不能逃得走。 方源没有出声，出了房后顺带把门关上。 “老爷，要我帮忙吗？” 方京玉走来，小声问道。 她还没睡，刚刚还在练字。 得知方源深夜回来，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的。 “不用，你早些休息，别太晚睡了。” 方源揉了揉方京玉的脑瓜子，柔声道。 这一摸，方源有点意外，感觉方京玉似乎长高了不少。 之前好像是到方源腰间部位的，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方源的胸口部位。 “好的老爷。” “老爷，我有件事想问你意见。” 方京玉乖乖接受方源的摸头杀，片刻之后，才抬头看向方源。 “你说。” 方源微微一笑道。 “我想跟孙爷爷学医术。” 方京玉眼巴巴说道。 “你喜欢医术？” 方源有点意外。 这丫头是出了名勤奋的。 白天她学习武功，晚上识字练字。 现在竟然想去学医术？ “我觉得府上有个会医术的，应该会好很多，生病受伤不用去请大夫。” 方京玉说道。 她更多的是想为家里减轻负担。 至于是不是喜欢医术，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这丫头，追求你喜欢的事就好。” “学医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要想好才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方京玉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那我可以先学，再确定是不是喜欢吗？” 方京玉继续问道。 “可以，你想学你就去学。” “但我不会帮你跟孙大夫说。” 方源想了想说道。 想学就学吧，她有机会，有天赋就学吧。 孙思邈很忙，他有他的事要做，不是有天赋的他可能不会教。 所以如果方京玉能够自己讨得孙思邈的喜欢，那就随她的意。 “嗯嗯，好滴。” 方京玉重重点头，甜甜笑道。 “去吧，早点睡。” 方源拍了拍方京玉的肩膀，催促她去睡觉。 见她离开后，方源则是返回方源，钻进杜妙颜的被子，将杜妙颜抱住。 “夫君，李丹秋怎么样？” 杜妙颜喃喃问道。 “逃走了，但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睡吧，保持睡眠。” 方源呼吸着杜妙颜身上的香味，小声道。 希望她能够活着吧，也希望能够吸取这次的教训。 “嗯嗯。” 杜妙颜在方源的怀里扭了扭，找到一个舒服的方式入睡。 次日。 在方源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五姓七望召开了族长会议，会议在太原王氏府邸召开。 “想必大家知道我族祖坟被挖一事。” “昨晚皇帝派方源和李君羡干扰，使得我族现在没能成功活埋李丹秋。” “对此我很不满，对皇帝不满，对方源不满，对李君羡不满，对李丹秋更加不满！” 王啸林沉声道。 昨晚一晚没睡，使得他的眼睛猩红，看上去很可怕。 “王兄，我们会给你留意李丹秋的动静！” “我对方源也很不满，这人成长太快，对我们的隐患也很大。” “我对皇帝很不满，自以为天下是他的，忘了我们曾经对他们的支持。” “我也对皇帝很不满，这些年处处想方设法打压我们五姓七望，是时候给他一个好看呐的了。” 众人在密室讨论着，商议着，一场帝国的混乱即将开始。 第320章：方京玉失踪，河北出现叛乱 五姓七望会议结束后。 针对李丹秋的江湖劫杀令被发布。 上次毗沙门和邓陵氏之墨被发出劫杀令之后，现在几乎销声匿迹。 如今五姓七望再次发出劫杀令，李丹秋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这些方源都顾不上了。 因为方京玉失踪了。 自己出去玩之后就没有回来了。 本来还以为是晚点回来，但晚饭了还没有见她回来。 从方京玉入住方府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在晚饭前没有回来的。 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消息捎回。 “让人将消息带去给罗正，帮忙找方京玉。” 方源沉声道。 方京玉是个很乖的孩子。 她突然不见，且没有任何消息，很有可能是出现了意外。 这一晚，方府上下出动，寻找方京玉的踪迹，但都没有任何消息。 “老爷，京玉一晚没有消息，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红絮红着眼睛说道。 她昨晚找了大半夜，随后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想着看看能不能等方京玉回来。 但是现在太阳都已经升起，还是没有见到方京玉回来，一整晚都没有消息了，恐怕凶多吉少。 “淡定点，长安县衙那边已经在找了。” 方源沉声道。 他也很担心，但只能等了。 长安县衙那边昨晚就已经出动人手搜查。 保安队的人也已经出动，全城搜查着方京玉的踪迹。 还有八方集团的门店，方源都给他们方京玉的画像，让她们一旦发现就看住，通知方府或者带回方府。 给点时间，方京玉应该会找到的。 “我还是很担心，我继续去找找吧。” 红絮想了想，又再次出门。 方源想叫住她，但想了想还是随她了。 换了衣服后，方源交代杜妙颜有方京玉的消息就让人通知自己，随后就去上早朝。 早朝过后，方源回到户部办公。 还想着响午过后会有方京玉消息的。 但依旧没有！ 为此，方源真的开始担心她遭遇不曾。 “方大人，有位叫罗正的衙役想见您。” 就在这个时候，朱雀门守城的将士过来通报。 “谢谢。” 方源一愣，随即起身离开。 朱雀门之内，就是皇宫的范围。 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皇宫的，哪怕是衙役。 但却可以通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出朱雀门见面。 没多时，方源就走出朱雀门，见到罗正。 “大人！” 罗正当即恭敬行礼。 “有消息了吗？” 方源沉声道。 “昨天下午，有人见到方京玉跟人离开长安城。” “听见者的描述，方京玉不像是被人拐走，而是自愿跟着对方离开的。” 罗正恭声道。 他经过多方搜查，终于有了线索。 但也仅限于这个，方京玉离开长安城后的还没有任何消息。 “对方长相如何，有没有描述？”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方京玉在长安城没有朋友，不应该跟人离开才对。 她虽然年纪小，但从小的经历导致她不会随便相信别人，不可能被骗。 “身穿黑色衣裳，头戴着斗篷，看不出样貌。” “我问了守城的士兵，他们说那人给了通行令，所以没有搜查真身。” 罗正恭声道。 “难道是他？！” 方源大为震惊。 一瞬间想到一个人，毗沙门的军师。 那天他虽然同样被困在秦始皇陵，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但以他的能力，活着走出来也是正常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带走方京玉。 “大人有线索吗？” 罗正问道。 如果有线索，他还能继续搜查下去。 “很有可能是毗沙门军师。” “你搜查下去的时候小心点。” 方源沉声道。 他第一想法就是找郑观音问问。 但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李世民就囚禁了郑观音。 不再是软禁，而是被关进天牢当中，想要见到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毗沙门军师？！” 罗正惊呼出声，大为震惊。 作为搜查人才，他听说过毗沙门军师。 没有门主的毗沙门，毗沙门军师就是毗沙门的首领。 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至今都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你先去搜查，我要去见一个人。” “如果得到有用的信息，我会传给你的。” 方源沉声道。 他决定通过刘政会见郑观音。 “属下告退。” 罗正行礼，离开。 方源重新返回皇宫，直接去找刘政会。 刘政会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方源用了人情之后他不得不同意。 随后没多时，方源就在刘政会的帮助下进入天牢，见到被囚禁的郑观音。 多日不见，郑观音憔悴了很多，人看上去也消瘦了不少。 “方源？！” 郑观音见到方源后，满是惊讶。 被关进这里之后，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包括皇帝，从此就好像是被遗忘一样。 一开始郑观音觉得这样还不错，但后来就不行了，开始感到孤单，开始变得憔悴。 “我有一事想问你。” “你知不知道毗沙门的军师为什么要带走方京玉？” 方源直入主题道。 刘政会只给他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之后，方源就要离开这里，避免被发现。 “知道。” 郑观音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得意笑容。 “会不会伤害到方京玉？”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果然，是毗沙门军师带走的。 而且郑观音似乎还知道一些事情。 “肯定不会的。” 郑观音呵呵笑道。 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方源。 还想着方源是询问他们的下落。 但不曾想竟然是关心方京玉会不会受伤。 “可否告知方京玉在哪里？” 方源沉声道。 “不可以哦。” 郑观音龇牙一笑。 在她身上的端庄娴雅不复存在。 “告辞！” 方源转身就离开。 他也不抱着能从郑观音这里问出下落的希望。 知道方京玉是跟谁离开的，有没有危险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交给罗正吧，能找到最好，不能找到的话 “唉，方源，你就这样走了？” 郑观音感到意外。 甚至还感到失落。 好久和人交流过了。 方源就这样离开让她有点难过。 “要不然你告诉我方京玉下落？” 方源头也不回往出口走去。 郑观音张张嘴，但最终没有叫停方源。 她是不可能告诉方源方京玉下落的。 实际上她也不确定方京玉在哪里。 只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很快，就有大事发生了。 方源出了天牢后，就回了户部。 让人将消息传回方府和罗正，让他们不用担心。 罗正没有从方源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所以他的搜查依旧很难进行着。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但都没有方京玉的消息，方府众人只得放弃继续寻找的决心。 这一日，一道消息传回，惊动整个长安城。 河北出现叛乱。 叛乱的主力军是当地的百姓。 自古以来，百姓的叛乱才是最可怕的。 那几乎代表着朝廷鱼肉百姓，使得当地百姓揭竿起义。 于是乎，整个长安城好像是地震一样，都在谈论着河北的叛乱。 方源知道后十分惊讶，不敢相信在李世民的治理下竟然会有百姓为主力的叛乱。 “夫君可能有所不知，河北百姓的心不在朝廷。” 杜妙颜得知方源的惊讶后，叹息着解释道。 “此话怎讲？” 方源好奇问道。 “当年大唐初立，寇建德在河北雄踞。” “还是秦王时期的陛下亲率大军讨伐，活抓了寇建德。” “原本陛下是许诺不杀寇建德的，但太上皇执意要杀，最后杀了寇建德。”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真是因为太上皇执意要是寇建德，大失河北百姓的心，于是有了如今的局面。” 杜妙颜叹息着说道。 当年寇建德在河北的声望很高，爱民如子。 明明李世民代表着朝廷许诺不杀的，但最后却出尔反尔还是杀了。 于是河北百姓对朝廷很有意见，时不时会闹一些动乱，偶尔还可能会爆发叛乱。 有些大，有些小，但对朝廷的稳定来说非常不利。 朝廷每次都得派兵平乱，但又不能像是对岭南一样以杀止杀。 毕竟岭南名义上是吐司之乱，而河北则是百姓之乱，罪名都不好找。 “原来还有这样的秘辛。” 方源叹息道。 他不知道这段历史。 所以感到相当感叹。 河北叛乱，估计太上皇正在懊悔吧？ 如方源所想，李渊确实是在懊悔。 河北叛乱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后悔了。 后悔了当年没有听李世民的话，不应该杀寇建德的。 杀了寇建德是一时爽了，但后续中河北一直不能真正归属大唐，这是他的心病。 “问问皇帝，打算怎么处置河北问题？” 李渊叹息道。 让宫里的太监去问问李世民，准备怎么处理？ 是安抚，还是强权镇压，又或者是其他方式？ 此时，李世民也在头痛，又刚李恪和李泰都在，于是决定考考他们。 “你们说说，河北叛乱应该如何解决？” 李世民沉声道。 “父皇，儿臣是兄，青雀是弟，由青雀先说吧。” 李恪率先说道。 表现出兄长谦让的一面。 李世民见状，露出一丝笑容。 “那儿臣就先说了。”李泰看了眼李恪，心中吐槽李恪不安好心：“儿臣以为，河北百姓爱戴寇建德，多年来未曾有过变化，也许我们朝廷要给寇建德建一座碑，向河北百姓道歉，以仁德感化他们。” 李世民听完，微微点头，不作任何评价，看向李恪。 “父皇，儿臣以为青雀所言不妥。” “河北的叛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 “而我们朝廷每次都采取仁政的态度去处理问题。” “以至于河北百姓以为我们朝廷对他们的容忍无底线。” “这一次，儿臣以为应该以暴力镇压，让他们知道叛乱的后果。” 李恪沉声道。 意见和李泰的相反。 “很好，都有自己的见解。” “但父皇以为，河北叛乱不能以暴力镇压，也不能给寇建德造碑。” “出兵，造势，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给河北百姓一个难忘的记忆，给他们一个警告。” 李世民沉声道。 李泰的方法太过仁政，在河北问题上不可取。 李恪的方法太过暴力，容易真的将河北分化出去。 吸取两人的办法，不是暴力，也不是仁政，会有奇效。 “父皇睿智！” 李恪和李泰连连拍马屁。 “父皇，儿臣想请缨，为父皇分忧。” 李泰再次说道。 想要借此机会好好表现。 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了太子。 他得好好表现，才能获得更多支持。 “青雀，你这身材就别去了，让哥哥替你去吧。” “父皇，儿臣请缨，为朝廷而战，为父皇而战，为青雀而战。” 李恪上前一步，沉声道。 李泰脸色一变，正想反驳，李世民已经说话。 “恪儿有心了，知道为弟弟着想。” “好，朕就允了你，这次让你带兵。” 李世民对李恪所言很开心。 知道心疼弟弟，知道功劳不独吞。 好哥哥，这才是他想要的的儿子。 “谢父皇！” 李恪激动感谢。 一旁的李泰翻了翻白眼，却只能忍着。 他不信李恪是为他，李恪没有那个心。 就算是为了他也没有用，因为大臣们只看结果。 如果李恪这次大功归来，那将会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都退下吧。” 李世民呵呵笑道。 李恪和李泰两人离开后，李渊的太监过来了。 李世民和他说了结果后，那个太监又回去通知李渊。 时间缓缓过去。 李世民的圣旨终于下达，李恪为行军总管。 兵部立即开始调兵遣将，为李恪开战做准备。 户部同样开始筹备粮草，同样是为李恪开战做准备。 这次粮草同样是由方源准备，并很快就准备差不多的粮食。 下午即将下班的时候，李恪竟然亲自来到户部。 这个时候到来，想必是检查粮草的。 唐俭亲率户部上下迎接。 “我找方侍郎的。” 李恪和唐俭客气交谈几句后，道明来意。 唐俭没有多问，让众人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而方源，则是被留下和李恪待在一起。 “方侍郎，本王想向你讨要一个人。” 李恪客气说道。 第321章：薛博武再出征，华夏钱庄失火 “殿下借谁？” 方源感到意外，邀请李恪坐下。 “薛博武！” “我想请做本王大军的先锋！” 李恪坐下，沉声道。 薛博武已经名声鹊起。 关注的人虽然还不多，但知道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 那是一个猛将，能够给战场上士兵们提高自己方的士气。 “没问题，回头我通知薛博武。” 方源没有拒绝，直接同意。 能让薛博武上战场，那是对薛博武的肯定。 有战争打，那就有机会升上去，符合方源对薛博武的期待。 “谢谢，待本王凯旋归来，再请方侍郎喝酒。” 李恪满意点头。 起身，准备离开。 那神情，充满了自信。 仿佛山东的叛乱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恭送殿下。” 方源没有挽留。 起身送他离开。 看着李恪离开的背影，方源有点担心。 河北的问题不能暴力解决，否则对朝廷对河北的控制将会变得更低。 而李恪来借薛博武，感觉是想要对河北暴力收服。 但想了想，方源觉得这件事不该他考虑的。 皇帝和朝廷诸公有他们的想法。 既然决定让李恪出征，那就有他们的想法。 至于薛博武，他就是一个先锋而已，听的是李恪命令。 要是薛博武在战场上大杀四方，那也是听李恪的命令。 回头叮嘱薛博武就是了。 确认粮草无误之后，方源就没有再留户部，而是返回了方府，找来了薛家姐弟。 “又上战场？” 薛娇燕有意见了。 这才刚刚从岭南回来，又要出征河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封号将军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博武是多么厉害的将军呢。 “这次出征，回来应该是实权人物了。” “去不去，你们姐弟决定吧。” 方源没有强求。 但按照薛博武的军功，回来将会掌握一定的实权。 “那还是去吧。” “博武，你觉得呢？” 薛娇燕的语气顿时就变了。 能让弟弟崛起的事情，她不会阻止的。 虽然是担心薛博武的安全，但想要获得肯定得有付出啊。 “去！” “我喜欢战争！” 薛博武重重点头道。 眼神中涌出对战争的渴望。 从前他喜欢和人大家，现在他喜欢杀人。 自然，杀的不是无辜的人，而是上战场那种杀人。 “这次出征，我有话要叮嘱你，伱一定要记住。” 方源颔首，沉声道。 “什么话，你说。” 薛博武挠挠头，但眼神变得认真。 对于方源的话，他一直都很听的。 不仅是他，就是薛娇燕也是如此。 尽管薛娇燕大多数有自己的想法，但实际上也只是说说而已。 “这次上战场，面对的不是敌人。” “所以你每次出场之前，都要在有人面前问蜀王能不能杀人。” 方源叮嘱道。 这件事可大可小。 如果李恪真的是想要以暴力收服河北。 那么河北的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会被朝廷的大臣们弹劾。 到时候，李恪很可能会明哲保身，将薛博武或者其他人推出去。 故而为了不成为替罪羊，出战前一定要问一问意见。 “好的。” 薛博武没有疑问，重重点头。 但薛娇燕不解，问方源为什么。 “为了不成为替罪羊！” “总之，记住我的话，也要执行我的话！” 方源再次叮嘱薛博武，要他一定要照办。 “我知道的。” 薛博武重重点头。 “记得哦！” 薛娇燕也是叮嘱。 她一听可能成为替罪羊就慌了。 所以也叮嘱薛博武，提醒薛博武小心点。 方源交代了情况后，就不再打扰他们姐弟，离开了他们的院子。 只是没过去多久，薛仁贵就找到方源。 “老爷，我也想上战场。” 薛仁贵眼巴巴看着薛博武。 他以前不想上战场，是觉得上战场没有关系肯定只能做苦力。 而且战争本来就少，所以也就没有想过用自己的实力去拼搏。 现在看到薛博武从一个愣青头，慢慢成为一个先锋，让他羡慕。 “你也上了战场，那以后谁来保护我？” 方源失笑道。 薛仁贵和薛博武之间肯定要留下一个的。 两人都是的实力都非常强悍，得留一个下来做保镖。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薛仁贵现在还没有彻底融入方府。 “这个.方府不是很多人吗？” 薛仁贵讪讪说道。 他不甘心只做方源的保镖。 也想成为像薛仁贵这样的将军。 “那就下次吧。” “下次如果有机会，你再上。” 方源想了想说道。 “好的，好的。” 薛仁贵连连点头，开心地离开。 时间一晃过去两天，平乱的军队已经准备好。 在李恪的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出动，浩浩荡荡向河北而去。 相比于前面岭南平乱的欢送，这一次几乎没有百姓出城门相送。 如此反差，可见就算是长安城的百姓也觉得河北百姓没有错。 可不管如何，五万大军出动，平乱之日可待。 大军出动后，方源就没有再关注。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除了公事上的，还有私事上的。 私事也不是真的私事，而是八方集团的事。 还有钱庄的事。 长安城依旧还有两种纸币。 一种是华夏钱庄印刷的大唐宝钞。 一种是七星钱庄印刷的七星纸币。 现如今，还是七星纸币占据着主要市场。 而且七星纸币已经走出长安城，向更多的地方推广。 大唐宝钞也不仅是在长安城，但只是长安城的周围流通而已。 对此，方源不是不想推行，而是李世民不同意，和五姓七望达成了某种协议。 对此，方源也只能先缓缓。 但是，一晚，华夏钱庄突然失火。 熊熊大火灼烧，整个华夏钱庄都是火焰。 明明华夏钱庄改了红砖和水泥修建，不会有这么大火才是。 但火依旧是很大，以至于从被发现到被扑灭，里面的东西都被烧毁。 华夏钱庄里的纸币都被烧毁。 这对方源和李世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看着已经被烧毁的华夏钱庄，方源的脸色很难看。 “大人，不像是正常失火！” “地上有些易燃物，像是人为制造！” 罗正沉声道。 他是长安县衙的衙役，不用方源叫他也会过来查看。 当他认真检查一遍后，就发现华夏钱庄的着火不简单，像是人为制造。 “能不能查得到是谁所为？”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可恶啊，竟然有人敢烧钱庄。 这不仅是打脸自己，还是打脸皇帝。 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还安然逃走的？ “很难！” “所有的痕迹都烧毁了。” 罗正沉吟片刻，沉声道。 是不可能找得到凶手的。 但他不敢断言，只能说很难。 “不管有多难，你都尽力去找。” 方源沉声道。 他听出了罗正的言外之意。 但找不到也要找，往死里找。 “是。” 罗正硬着头皮应是。 “我进宫一趟，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方源转身离开。 华夏钱庄失火一事李世民应该知道了。 但即便是知道，方源作为负责人，也得找他说一说的。 或者李世民能够找到，或者猜到谁是凶手也说不定。 “是。” 罗正恭声应是。 带着人手再次进入被烧的钱庄。 没多时，方源连夜进宫。 李世民还没有睡，正在御书房办公。 见到方源的到来，他明显没有意外。 “陛下，华夏钱庄失火，损失惨重。” “有上千万大唐宝钞因失火被烧毁。” 方源沉声道。 这要不是方源印出的钱，随便搞一次失火就是爆富一次。 “钱被烧了，印回来就是。” “但是谁烧毁的，可有线索？” 李世民沉声道。 他已经知道华夏钱庄失火的事，所以这么晚都还没有睡，等的就是方源。 “印回来是可以，但却损失了人力物力，也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线索还没有找到，都被烧毁了，可能找不到线索也说不定，陛下有猜测吗？” 方源沉声道。 钱被烧了，印回来确实是可以。 但是其中损失的人力物力，却是很大的一笔开支。 “除了五姓七望，朕想不到其他人。” 李世民沉声道。 他很烦躁，感觉是五姓七望出手。 如果是他们出手，那自己必定不能示弱的。 但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断言的话，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那不是普通人，而是五姓七望，能量大得惊人，不能轻易和他们决裂。 “我也是这样想的。” 方源沉声道。 他想到的也是五姓七望。 所以让罗正难也找下去。 “你先回去，朕再好好想想。”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前脚刚刚发生河北叛乱，现在华夏钱庄就失火。 这两件事发生得那么凑巧，不会是五姓七望暗中搞鬼的吧？ 想到这里，李世民突然有个念头闪出：岭南之乱是不是也是五姓七望暗中操控？ “臣告退。” 方源行礼离开。 没有线索，到底是谁不能确定。 是不是五姓七望，敢不敢和他们翻脸，由李世民考虑吧。 这一晚，注定是很多人都睡不着的一晚。 第二天，华夏钱庄失火的事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当即引起了很大的动静，关于华夏钱庄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华夏钱庄安全性太差了吧。” “我们存在华夏钱庄的钱还能拿出来吗？” “以后我们还敢不敢将钱存进华夏钱庄？” 人们议论纷纷。 更有一些人到钱庄门口，要求取钱。 都被烧成黑炭的钱庄怎么可能会有钱可以取呢？ 好在，掌管华夏钱庄的绿夏能说会道，保证两天之内钱会到来，随他们存取。 这才没有使得事情闹大，议论才稍微平息一点点。 有绿夏镇守，方源自然是正常上班的。 但在上班的时候，方源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七星钱庄宣布，他们要在大唐境内所有道发布纸币。 消息一出，震撼全城，大人物们纷纷都坐不住了。 李世民更是第一时间召唤方源进宫。 “是他们没错了！” “他们将我们钱庄烧毁，然后利用这个时机发布纸币，占领大唐所有地方。” “方源，我们还有多少纸币，我们也要在大唐所有道发布我们的纸币。” 李世民气呼呼说道。 他之前和崔润玉达成协议，各自暂时不扩增更大的范围，让纸币先自行流通一段时间再说。 现在华夏钱庄着火，里面的纸币都被烧毁，然后他们利用这个机会毁约，将纸币发布全国，占据更多市场。 “现在有百姓闹要取钱，我们现存的纸币只能先留在长安城内。” “想要对外扩增，短时间之内是很难的，更不要说一下子扩增十三道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对方利用的机会太恰当了。 想要跟上他们的节奏几乎没有可能。 只能说，一步落后，步步也落后。 “就没有其他办法？” 李世民咆哮道。 他不想输给五姓七望。 “或者陛下找办法烧毁七星钱庄。” “又或者陛下截取他们运输去其他道的纸币。”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这是个阴招，但谁叫他们也烧毁华夏钱庄呢？ 从五姓七望将推广纸币的消息说出来之后，烧毁华夏钱庄的凶手就是他们无疑。 太巧合了，他们是有备而来，估计是觉得李世民不敢怎么样。 “烧毁七星钱庄？” “他们的钱会不会不存在里面？” 李世民眉头一皱，沉声道。 这个也不是不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七星钱庄也是失过火的，而且华夏钱庄又刚刚失火。 正常来说，他们是不会将纸币放在钱庄里面的了。 “那就截取他们运往其他道的纸币。” 方源沉声道。 建议已经给出，采不采纳就是李世民的事了。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大唐宝钞真的印刷不出吗？” 李世民眉头紧皱成川字。 截取五姓七望的纸币，那就是真正的决裂。 河北正在叛乱，现在和五姓七望决裂还不是好时候。 最好的方法就是方源那边印刷出大量的纸币，和他们竞争。 “没有。” “纸币制造需要时间，快不了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纸币需要防卫等技术，制造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落，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322章：辽州大本营，方源的根基 “你先回去，朕再想想。” 李世民最终也没下定决心对五姓七望出手。 现在大唐还有很多地方在五姓七望的掌控当中。 和五姓七望决裂大唐可能会出现分裂，不是自己想要的。 到底动不动手，还要从长计议才行，不能鲁莽坏了千年计划。 “臣告退。” 方源行礼告退。 既然李世民没有采纳他的想法，那么方源就自己搞自己的。 回到方府之后，方源就叫来绿夏。 “绿夏，长安城这边的钱庄经理培养了几个？” 方源沉声道。 在绿夏来到长安城接管钱庄之后，方源就给她任务。 这是为了以后扩增钱庄做准备的。 本来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查纸币而已。 但随着钱庄被烧毁，扩增计划肯定是无法立即执行的了。 “总共培养十个，有五个可以独当一面了。” 绿夏沉声道。 “很好！” “你将他们全部派出去，以长安城为中心，每人在关内道之内选择一个州作为根据点。” “选好根据点之后给我汇报上来，我立即在选择的十个州内建立钱庄，派他们去管理，以长安城为中心，先控制关内道再说。” 方源沉声道。 既然五姓七望要全国各地的纸币市场，那么方源就盯着几个关键的地方。 其中，长安城是李世民的大本营，这里李世民的威望很高，五姓七望盯着各地的市场肯定没那么多尽力估计关内道的。 那么借助这次机会，关内道的纸币应该能够拿下，以后再图其他地方。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纸币啊。” 绿夏提出她的担忧。 本来培养的那十个钱庄经理，是给天下十道的。 现在因为纸币被烧，只能压缩到关内道十州了。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那么多纸币支持开十个钱庄啊。 “放心，能坚持住的。” “长安城里的百姓虽然闹着取钱，但等到钱庄确定能够拿出钱之后，取钱的人就会少了。” “钱庄的钱少了之后，其他钱庄的钱就能够支撑得起，毕竟距离那么近，纸币调动起来也方便。” 方源沉声道。 以长安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 其他钱庄要钱，也能够从长安城快速运过去。 都是在关内道，快马加鞭半天就能到达所有地方。 “这是个好方法！” “我这就去安排！” 绿夏眼神一亮，激动道。 确实，距离近，调动方便，总会坚持得了的。 只要坚持住一开始的时间，后续就没问题了。 “等等，还没聊完。” 方源叫住绿夏，让她坐下。 “你说。” 绿夏讪讪一笑，重新坐下。 她这两天都在想着如何与五姓七望争市场的问题。 现在得到方源的方法，想要立即去执行，以长安城为中心，先占据关内道再说。 “关内道虽然重要，但是真正重要的地方不是这里。” 方源沉声道。 “哪里？” 绿夏顿时愣住了。 “辽州！” “辽州才是我们的大本营！” “我需要你亲自回辽州，和赵英才联手巩固我们的大本营。” 方源沉声道。 辽州有方源的不少合作伙伴。 更关键的是，辽州刺史是赵英才。 以辽州为中心，河东道也可以图一图。 自然，河东道比较麻烦，那边的敌人也很多。 但并不是没有可取的方法。 “辽州这么重要？” 绿夏有些惊讶道。 她还想着长安城才是重中之重。 还想留下来修复好钱庄再继续经营的。 “我一直让辽州那边印钱，辽州的纸币比长安城的还要多。” 方源沉声道。 现在，华夏钱庄印钱的地方有两个。 一个是长安城的总部，一个是辽州的分支。 说辽州是分支只是名义上的说法，实际上辽州才是总部。 不过方源等重要人物都在长安城，所以长安城的华夏钱庄显得越发重要。 “比长安城的还多？” “那我们不是可以运来长安城？” 绿夏先是一惊，随即激动说道。 如果辽州那边的纸币能够支援长安城这边。 那么原本决定派遣十个钱庄经理去天下十道的，就可以执行了，而不是要留在关内道十州。 “路途遥远，出意外的问题太大了。” “而且皇帝还没有决定和五姓七望翻脸，没必要将钱运来。” 钱啊，能引起无数人蜂拥而至的。 一旦被人知道，将会有无数人去抢夺。 辽州距离长安城这么远，中途出了意外怎么办？ 更关键的是李世民还没有做出决定，所以不能太过掏心掏肺。 要不然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辛苦，最终李世民什么都没做，坐收渔翁，怎么行？ “也是，那我安排好他们选择的地方后就赶回辽州。” “回到辽州之后，我再与赵大人配合，以辽州为中心，向其他州发展。” 绿夏有了想法，面带期待说道。 辽州只要有钱，那么辽州那边就好办了。 现在纸币的推行已经有了信用，百姓们也开始用了。 在辽州推行，以方源的威望，完全是没问题的。 再以辽州为中心，河东道应该也有些地方可以推行的。 “我会与叶承敏等人联系，他们应该会支持的。” 方源沉声道。 叶承敏等十大外来世家现在还在辽州。 辽州如今的发展，不仅是县，连不少村都有了公路。 在方源的支持下，现在辽州已经很多地方有小区房。 作为小区房的第一批创建者，他们赚的盆满钵盈，不肯离开。 在信息相对闭塞的情况下，想要让更多人喜欢小区房，需要宣传的。 宣传的同时，还要让人知道小区房的样子，所以以辽州为中心，向全国发展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他们都没有离开辽州，都以辽州为中心，合作向外发展。 可以说，辽州城已经成为长安城之外的第二大城。 “好的！” 绿夏郑重道。 有方源的这么多帮助。 她觉得这次回辽州必定会顺利。 说着，绿夏又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方源再次叫住。 “你安排好这里的事情好，也跟我说一声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了想，也想回辽州看看，有点事想要安排安排。” 方源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决定亲自走一趟辽州。 “好的。” 绿夏有点惊讶。 但没有问方源原因。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离开。 两天后，绿夏安排好了事情，来找方源。 当天，方源请假，带上杜妙颜和薛仁贵以及红絮青媱回辽州。 李世民得知方源这段时间要离开长安城，气得差点让人去拉方源回来。 好在，李世民最后还没有决定是否和五姓七望决裂，这才没有真的将方源叫回来。 一天后，方源等人终于回到辽州。 再次回到辽州，方源等人都有些意外。 虽然早已经知道辽州会有很大的变化。 但真正看到辽州之后，还是大大的震撼。 特别是方源，还以为回到了后世的城市。 高楼林立，一眼望过去，很多小区被建立起来。 刚进入辽州的边界，方源就看到有不少人在公路上等候着。 看他们的穿着，都是非富即贵。 定睛一看，竟然是赵英才和辽州的一众权贵。 “老爷，他们肯定是迎接你的。” 红絮笑道。 现在方源已经今非昔比。 已经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 在不少人的眼中，那是天大的人物。 “那肯定，老爷已经是大人物了。” 青媱探了个头出来骄傲说道。 说着，拍了一下马屁股，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远处的赵英才等人看着出现一辆豪华马车，立即眼巴巴盯着，看看是不是方源？ 当看清楚驾马车的人当中有红絮之后，立即确定是方源的马车，快步向方源的马车走去。 “恭迎方大人衣锦还乡！” 赵英才率先行礼道。 随后本土世家和外来世家的家主们也纷纷行礼。 虽说叶承敏等人是外来世家，但是已经在辽州站稳了脚，本土世家已经不再排斥。 其实排斥也没有用，毕竟方源离开前已经给他们定好了利益分配，使得他们能够相安无事一起发展。 “使不得，使不得。” “我回来不是以户部侍郎身份回来的。” 方源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到赵英才的跟前扶着他的手。 杜妙颜也跟着下来，立即就令众人经验，并且纷纷向杜妙颜行礼，称方夫人。 “那也是我们辽州的大名人，大伙们说是不是？” 赵英才哈哈大笑道。 看着方源的眼神十分满意和感叹。 这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已经超越了自己。 现在自己在方源的面前，都已经有了一些拘谨。 正四品啊，而且还是实权的正四品，自己这一生估计是没有可能了。 “就是，就是。” 周凯乐等几个县令纷纷应是。 面对方源的回来，他们是激动的。 作为辽州的老领导，已经是正四品的大员。 如果能够多些照顾辽州，或者给他们这些县令一些机会。 那么他们将有可能更进一步，也将会成为有更大靠山的存在。 所以大家都来了。 “在这里说话怪怪的，我们边走边说吧。” 方源呵呵笑道。 让杜妙颜继续上马车坐着。 他和赵英才等人一同步行返回辽州。 这里距离辽州城还有点距离的，但大家都没有乘坐的工具，方源也就没有继续乘坐。 “方大人请！” 赵英才当即做出请的姿势。 “赵叔，你是我长辈，你先请。” 方源拉着赵英才的手，让赵英才走在前面。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都是一变。 赵英才是因为方源才坐上辽州刺史之位的。 于是辽州本土和外来世家以及一众县令都很给赵英才面子。 但他们却不确定赵英才和方源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于是心里有了想法。 现在见到方源这样对待赵英才，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收了回去。 “那就一起。” 赵英才慢慢放下心中的疙瘩。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方源。 没有因为升上去就趾高气扬，不枉自己之前那么培养他。 随后，方源和赵英才走在前面，周凯乐等县令以及刺史府的官员们跟在后面。 再后面就是本土世家和外来世家等家主，以及最后面的马车。 走了一段不长也不算近的路，众人终于进入辽州城。 辽州城的城池经过方源的重建，现在已经雄伟了很多，比太原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辽州已经有成为河东中心的趋势，许多河东道的百姓都往这边来，人流量比方源离开前多了两倍不止。 “才离开那么一点时间，辽州就变化那么大，真是令人感叹。” 方源不由得发出感叹。 辽州发展真好，这里能作为自己的根基真不错。 有赵英才在这里，再有自己的帮助，以后这里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这都是方大人的功劳。” “若是没有方大人，现在辽州依旧贫穷。” 赵英才感叹道。 他虽然和方源说话客气了很多。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该注意的还是会注意的。 “不，不，都是大家的功劳。” “赵刺史和诸位县令以及各位才是真正的功劳者。” 方源摇摇头说道。 功劳不能独吞，得让下面的人尝尝甜头。 而且这些功劳对方源来说已经是用处不大。 他现在已经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上面就只有尚书而已。 尚书不好上，需要时间和资质，慢慢熬上去或者等机会吧。 “也是多亏方大人您的指导。” “您就是我们辽州的福星，是我们辽州的太阳。” 周凯乐等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有方源这话，他们感觉前途光明了。 他们再次奉承方源，歌颂方源的功劳。 “好了，好了，你们再这样说下去，我都快不是人了。” “辛苦你们来接我了，你们都快回去干活吧。” 方源摇头失笑道。 再被他们夸下去，他都要成为神仙了。 “这方大人，我们在迎宾馆给你设了宴，用了餐我们再回去？” 赵英才等人顿时面带难色。 他们是给方源设了接风宴的。 这就离开了，怎么拉拢感情啊？ “那就吃完再回去。”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也得和下面的人联络联络，交流交流感情才行。 (本章完) 第323章：衣锦还乡，好久不见 众人移步迎宾馆。 迎宾馆还是之前的样子。 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人手都换了。 绿夏作为之前的迎宾馆经理，回来之后依旧备受尊敬。 说是尊敬，不如说绿夏就是他们的上级。 迎宾馆现在也是在八方集团旗下。 而绿夏则是八方集团的元老。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醉醺醺，宴会终于结束。 宴会结束后。 方源与他们告别，回归辽州的家。 这里已经有人打扫干净，也正有人等方源等人的回来。 正是杨秀兰和赵梓萱母女。 她们没有参加宴会，在方府等待方源等人。 “源哥！” 赵梓萱见到方源后，飞奔而来。 要不是杜妙颜在旁边，她可能已经扑进方源的怀里。 “丫头，长大了不少。” 方源看了看赵梓萱，笑了笑说道。 多日不见，这丫头又发育了不少。 有杨秀兰那股贵妇差不多的气质了。 此时，杨秀兰也走来，脸上带着笑意。 “赵婶。” 方源向她行礼。 杜妙颜等人也跟着一起。 “一家人，不要那么见外。” 杨秀兰握住杜妙颜的小手说道。 经历几次磨难，杨秀兰是真正将方源当作是一家人了。 也是多亏有方源，现在赵英才才能在辽州做刺史，未来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赵婶说得是。”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众人回府，在客厅上坐着。 方府打扫得很干净，都是杨秀兰母女的功劳。 在方源半球长安城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不再留有人。 但是有赵英才在，杨秀兰隔三差五会让人过来清理一下尘埃。 昨天得知方源要回来，她们今日早早就亲自过来，给方源打扫卫生。 “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赵梓萱眼巴巴看着方源。 天知道她有多想念方源了。 要不是女孩子家，赵英才和杨秀兰都禁止，她自己跑去长安城找方源了。 这段时间赵英才和杨秀兰两人给赵梓萱物色对象，可怕她吓得够呛。 现在看到方源到来，她感觉自己有了救星，可以让方源说说情。 “看情况，应该会待三五天。” 方源不确定说道。 得看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才能确定。 不过方源也就是请了七天假而已，路上已经要两天了。 正常来说，五天是留在这里最长期限。 “才五天啊。” 赵梓萱明显是有些失落。 “怎么了吗？” 方源笑了笑问道。 “没啥啦。” “就是爹娘在逼我嫁人。” “源哥，你给我说说他们吧，我还不想嫁人。” 赵梓萱偷偷看了眼杨秀兰，委屈屈巴巴说道。 方源才呆五天而已，不知道他自己又要忙几天。 趁现在有机会，求方源给自己说情，省得方源没时间。 “赵梓萱，你休要胡闹！” 杨秀兰顿时就板着脸了。 女儿年纪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以前赵英才觉得方源好，可以托付女儿的终身，但那时候自己不乐意。 现在方源确实是很好了，但已经娶了杜妙颜，自己女儿不可能成为妾的，所以方源已经是不可能。 既然是不可能，那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得早些让女儿嫁人，省得错过时间，以后不好找夫君。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也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个时代的女子相对早嫁。 像杜妙颜这种，按照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老姑娘了。 而像赵梓萱这种，可以说是偏向后期的了。 “我不要，我不要！” “我要找跟源哥你一样优秀的！” 赵梓萱顿时就委屈了。 连方源都不帮他，那还有谁能帮她？ “想找像你源哥这么优秀的，天下少有哦！” 突然间，门外响起赵英才的声音。 方源等人纷纷起身，迎接赵英才的到来。 “坐，都坐。” 赵英才现在可不敢让方源对他太客气。 脚步稍微加快，让方源和杜妙颜赶紧坐下。 “爹，我还年轻，我不想这么快就嫁人！” 赵梓萱委屈巴巴说道。 她知道，她爹说的不错，天下少有像方源这么优秀的。 可没有的话，那自己迟点再成亲不可以吗？ “不是你能做主的，赶紧坐下。” 赵英才瞪了赵梓萱一眼，呵斥道。 赵梓萱重重哼了一声，很不情愿地坐下。 她想走的，但是又不舍得刚刚见到的方源。 “都是被我宠坏了。” “方源，外面有不少百姓想见你，你要不要出去见见？” 赵英才摇头叹息道。 随即说起了进来前看到的一幕。 辽州城的百姓可能是知道方源过来了，不少人围在方府的门口。 如今方源也算是衣锦还乡，曾经受到方源帮助的百姓都想见见方源，感激一番。 特别是那些被收留进辽州城的难民，现在方源在他们心中就跟神一样。 “不了，不合适。” “红絮青媱，你去请他们离开。” 方源想了想说道。 自己不是皇帝，也不是受朝廷的命令回来。 就是请个假，以普通人的身份回归，没有必要也不合适去见他们。 “你说得对。” 赵英才恍然大悟。 他还想说方源在辽州城的声望依旧很高，去见见也好。 现在由方源这么一说，顿感方源的政治领悟已经超过了自己。 “赵叔，在辽州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方源关心问道。 “已经适应。” “管理也已经大开拳脚。” 赵英才呵呵笑道。 他到辽州，也是一开始不适应而已。 但是稍微熟悉一下，就没有了任何问题。 这里的官员和土著都被方源调教过，没有人反对他。 故而任何政策发布下去，都出奇的好，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按照这样的情况，等他的任期到了，升上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毕竟现在辽州城的情况已经差不多是河东之最。 “那就好。” “我这次回来，是有事请赵叔帮忙的。” 方源颔首道。 看赵英才的神色就知道，他在辽州的情况很好。 他的情况好，那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会容易。 “什么事你说。” 赵英才大方说道。 能让方源亲自到来的事，肯定是大事。 既然是大事，那他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自己和方源是叔侄关系，没有理由拒绝的。 “我要在以辽州为中心，推广大唐宝钞。” “人选我已经给选好，她需要的时候赵叔你换换手就行。” 方源指向绿夏说道。 绿夏当即向赵英才行礼。 “这点事，你捎封信就行啊。” 赵英才感到意外。 这不是什么特别难搞的事情。 配合绿夏而已，辽州上下都会配合他。 “还有其他事。” “迟点我再一一告诉你。”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既然亲自到来了，那事情肯定不是只有这么一点。 “也好！” “看你们坐车也累了，刚才还喝了不少酒。” “那我们先就回去，等明天或者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赵英才看出方源几人身上都有点疲倦。 想了想，当即觉得要给方源几人休息一下先。 “对，都忘记你们要先休息一下了。” “方源，你们在辽州这些天就别做饭了，去我那里吃吧。” 杨秀兰顺着赵英才的话说道。 “对对对。” “源哥，嫂子，我刚学了几道菜，你们一定要过来吃饭。” 赵梓萱连连点头道。 她觉得这样可以有更多时间和方源相处。 还能借这些机会说服方源，让方源帮自己说话。 “好的。” 方源看了杜妙颜一眼，见她点头没有意见，就同意了赵英才一家人的邀请。 “那我们回去了。” 赵英才满意说道。 随即一家三口起身离开。 方源和杜妙颜相送到门口。 此时，门口依旧还有些长安城的居民。 一见到方源出现后，立即就变得沸腾。 “是方刺史，是方刺史！” 有人高呼，激动得脸都红了。 “你傻啊，那是方侍郎了！” “方侍郎，我们好想你啊！” “方侍郎，谢谢你，我一家人都有安身之所。” 众人高呼感谢方源。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被方源安排进小区房居住，和提供工作岗位。 不仅给了好地方居住，还给了谋生的工作，但她们都还没有感谢过方源。 现在得知方源回来，立即就到来，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亲自感谢一下。 “使不得，使不得，那都是我方源应该做的。” “大家快回去吧，都快回去吧。” 方源眼眶有点湿润。 亲切和他们挥手，让他们回去。 同时方源也不太合适留太久，说完就回了府。 还以为会让不少人觉得方源冷淡，但却造成更大的轰动。 刚才被红絮青媱请走的人，听到消息后又赶了回来，聚在方源府外。 不过人虽然来得有点多，但是方源却没有再次出现，天黑后他们才相继离开。 这一晚，方源等人也就去赵英才那里吃顿饭，然后就回家哪都没去。 次日，杜妙颜等人在方府，方源有自己的事去办。 去的是刺史府，直接进了州狱。 没多时，方源再次见到秦良材。 这个差点被方源和众人遗忘的人。 再次见到他，方源发现他已经瘦得跟正常男子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关得太久，他看上去眼神有些不清醒。 “方源？！” 秦良材见到方源之后，顿时惊呼出声。 他快步走近方源，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源。 听说方源已经是户部侍郎了，怎么还出现在这里？ “秦良材，好久不见。” 方源在牢房外。 有狱卒搬来凳子，由方源坐下。 “确实是好久不见。” “这才多久，你已经是正四品大员了。” 秦良材感叹道。 第一次见方源的时候，方源还是一个刺史。 如今再次相见，已经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 这反差真是大。 而自己还囚禁在这座牢房里。 “世事难料。” “秦良材，你想出去吗？”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到辽州，第一件事就是见秦良材。 这是个人才，曾经执掌三姓牙行，差点摆脱了裴家的控制。 “你，你没拿我开玩笑吧？” 秦良材大感意外，不敢置信说道。 他以前只求死，后面被关久了，就想活了。 可是想活却不是想在监狱里烂也没人知道的活。 而是想到外面精彩地活着。 但申述无效，赵英才根本就不见他。 他就像是被遗忘的人，没有人再在意他。 “我大老远的从长安城过来，是找你开玩笑的？” 方源摇头失笑道。 人啊，如果处于逆境太久，也会变得不自信。 秦良材被关得太久了，身上的锐气都被关没了。 不知道放出去之后，还能不能为自己办事。 “你，你有什么条件？” 秦良材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既然方源不是开玩笑，那么方源肯定是有条件的。 如果条件太刻薄，那自己.也会答应。 “我要你不择手段，将钱庄的纸币在河东道流通，半年内占据所有市场。” 方源沉声道。 “就这么简单？” 秦良材大概意外。 他在监狱里，从狱卒这里听到不少外面的消息。 关于纸币的出现，他也是早知道了，并且惊叹方源的能力。 可让他将钱庄的纸币推行整个河东道，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看似简单，但五姓七望已经推行了他们的七星纸币。” “他们在河东的势力很强，你想要从他们虎口里夺食不容易。” “而且我要的是你占据所有市场，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流通而已。” 方源沉声道。 任何事情对上五姓七望都会变得难很多。 同样，任何人对上五姓七望都会变得畏缩很多。 唯有像秦良材这种没有退路的人，才会无所畏惧。 “五姓七望.” 秦良材喃喃，眼神涌出退意。 河东裴氏就已经很厉害了，自己不是对手。 现在竟然是五姓七望，任何一个不都比河东裴氏厉害？ “怕了？”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怕是肯定的。” “但怕不是退缩的借口。” “你放心，半年内给你拿下河东！” 秦良材眼神一凝，沉声道。 怕确实是怕，但怕又能怎么样？ 为了出去，为了精彩地活着，任何条件都会答应。 “好！” “不愧是我看上的。” 方源哈哈笑道。 挥挥手，让一旁的狱卒开门。 (本章完) 第323章：响应如云，杜妙颜终怀孕 秦良材出来了。 被关押了这么久，他终于自由。 还以为被遗忘，这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现在走出州狱，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请秦良材感觉自己获得了重生。 “我在辽州不会待太久，你最好洗个澡吃顿饭就开始。” 方源淡然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 秦良材只是方源的在河东的一步棋而已。 不能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还得去布局。 秦良材没有说话，认真看着方源给他的几张百元大钞。 做工精美，手感不错，还有些防伪标识.真是好东西。 这东西，取代纸币肯定不是问题。 深吸口气后，秦良材拿着钱去迎宾馆享受一番。 华夏钱庄。 辽州的一大特色。 这里的人流量很多，几乎每天都有上百人来往。 来还钱的，来存钱的，来借钱的，还有来兑换纸币的。 今日，方源和绿夏亲到这里举报一个活动。 这个活动内容已经在辽州的各大广告牌登上。 【为庆祝华夏钱庄开创者方源衣锦还乡，华夏钱庄从今日起为期五天搞活动：凡是在这段时间内兑换纸币的，将另外得到一成赠送。】 【如：兑换一百文铜钱，得到一百一十纸币，兑换一千文铜钱，得到一千一百纸币。】 消息一出，又因为方源亲自出场，辽州城顿时就沸腾。 然后方源出现在华夏钱庄之后，辽州的百姓都相信华夏钱庄的活动。 于是乎，响应者如云，队伍排了一条又一条，人数很快就破千，而且还在不停地涌来。 方源的计划还不止如此。 华夏钱庄由绿夏主持，方源在钱庄里面接见了盛运商行的季如风等人。 “诸位，最近还好吧？” 方源环视看着季如风等人。 昨天他们也参加宴会的，但以他们的身份也就陪陪场而已，宴会上方源和他们交谈的不多。 所以今天方源特意召见了他们，有事想和他们聊。 方源离开辽州城的时候，辽州已经有十五家商行驻扎。 现在再看，已经有了二十五家商行参加会议，辽州已经是天下商行集合的地方了。 “谢谢方大人挂念，我等还好。” 季如风等人客气道。 真是世事难料，不是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 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成为现在的正四品户部侍郎。 这种巨大的变化，让季如风等人都感觉是做梦一样。 新进入辽州的商队没有季如风等人的感觉，但对方源和敬畏并不比他们少。 正四品户部侍郎，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一辈子是都不一定能见到这么大的官。 “那就好。” “这次请诸位来，是有事想和诸位商量的。” “不是强逼，所以诸位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都可以提。” 方源呵呵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对方源的话半信半疑。 “方大人请说。” 季如风等人交换一下眼神后，客气道。 “你们都是行走天下的商行，资金流动比较大。” “我希望你们能用纸币交易，不管是在辽州城了，还是在辽州城之外。” 方源缓缓道。 他还想过让他们拒收七星纸币的。 但商人重利益，他们肯定会有意见的。 且如果方源这样做，那五姓七望肯定会效仿，季如风他们不是五姓七望的对手。 “方大人，我能当中有不少人都是用纸币交易了。” “但是依旧是有不少人只愿意用铜钱交易，我们也不想的。” 季如风尴尬道。 纸币容易携带，交易很方便。 但总有些人喜欢用铜钱，而且也只用铜钱。 纸币出现的时间太短了，还有很多人并不信任它。 “应该都是小生意吧？” “小生意的话，就让他们用纸币，如果不同意，就不和他们合作。” “造成的损失，我这边的愿意在某种方面上给伱们回报。” 方源沉声道。 季如风等人的生意全国各地都有。 如果他们能够使用纸币，强行使用纸币，将会给纸币的流通带来很大的作用。 “方大人想给我们什么回报？” 其中一个商行代表问道。 这是方源没有见过的中年人，是后来迁移到辽州的。 季如风等人也是好奇地看向方源。 尽管和方源是老交情了，但商人就是重利。 “我的人情，诸位觉得怎么样？”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话落，现场先是一静，随即变得哗然。 方源不是普通人，而是正四品户部侍郎，未来更进一步的可能性非常大。 能够得到这样人物的人情，那简直不能用珍贵这个词来形容。 “如果你们能够让大唐宝钞流通你们经营的地方，占据六七成以上的市场。” “那么二十年内，你们有任何问题都能找我，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方源沉声道。 现场二十五人，相当于给出了二十五个人情。 这些人情可能会很可贵，但对于方源来说，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以后找自己几乎都是做生意，又或者保命的情况。 这些都现在的方源来说，都已经不是问题，未来更加不是问题。 “请，请问，请问什么叫不过分？” 有人颤声道。 很明显，对方源开出的条件已经很心动。 “比如让我替你们杀人，那就是过分了。” “但如果是让我救你们一命，或者庇护你们家族一次，这些就不过分。” 方源缓缓道。 条件肯定都是要开的很好的，要不然怎么吸引得了人？ “我同意！” 方源的话音落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同意。 随着一个人同意，后面的众人也纷纷同意。 对象帮助方源推广纸币来换人情，那简直就是太爽了。 只要人不傻，都知道方源人情的重要性。 “那我就谢谢诸位了。” “对了，提醒一下诸位，尽可能快地使纸币流通，我挺急的。” 方源满意说道。 同时希望他们能快些实现。 他们越快，对方源来说就越有利。 等他们开始计划之后，方源就在他们主要经商的地方开通钱庄。 钱庄出现，他们又大力推行，那大唐宝钞推行将会更加快速。 “方大人放心！” “我等很快开始！” “我等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季如风等人纷纷进行保证。 方源很满意，让他们离开去操办。 待方源走出华夏钱庄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钱庄门口很多人排队，一见到方源出来就再次沸腾。 要不是方源知道自己在胶州有几分威望，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明星呢。 “谢谢大家的支持。” “华夏钱庄一定会为大家提高很好的服务！” 方源朗声道。 在现场说了几句话之后，方源就离开了。 还是之前的考虑，他不适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否则会被有心人举报，惹来麻烦，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随后几天，华夏钱庄都非常火爆。 不仅是辽州四个县的百姓过来兑换纸币，就是辽州附近的州县百姓也过来了。 还好方源早有准备，人来多少都不怕，钱和服务都跟得上。 但这一现象却被不是世家知道，也被五姓七望知道。 他们快速做出反应，效仿方源的方法。 但等他们准备执行，河东道的市场已经被华夏钱庄拿下了不少。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方源的杜妙颜再次来到涡云山。 涡云山的风景依旧。 但再次到来却少了襄城公主。 不过对于方源和杜妙颜两人来说，那都是好事。 没有人干扰，那才是真正的约会。 方源和杜妙颜两人再次到了那个道观。 但可以，算命的那个道士不在了。 经过打听，方源两人知道，对方几天前走的，可能不再回来。 正当方源和杜妙颜有点遗憾想要离开的时候，有个道童小跑着过来。 “请问您是叫方源吗？” 小道童看着方源说道。 “是我，你是？” 方源和杜妙颜对视一眼，好奇问道。 “这是我师傅留给你的，说是祝你喜得贵子。” 小道童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方源。 “喜得贵子？” “小家伙，你给错人了吧？” 方源和杜妙颜都是一愣。 自己没子啊，怎么喜得贵子，给错人了吧？ “没错的。” “我师傅说给一个叫方源的，对方是户部侍郎。” 小道童认真说道。 他不知道户部侍郎是什么。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方源的身份。 “这” 方源大感意外。 但他知道盒子是给他的。 刚接过盒子，小道童就跑开了。 方源还想叫住他，可转眼人家不知道去哪里。 “是他吗？” 杜妙颜喃喃道。 她口中的他，就是给她和襄城公主算命的老道士。 “除了他还能是谁？” 方源瘪瘪嘴笑道。 搞神秘就是很奇怪。 他怎么就给自己说喜得贵子呢？ 没想出结果，方源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 是一枚五帝铜钱。 “看着不错。” 杜妙颜伸出取出。 五帝铜钱是不错的藏品。 不过对于杜妙颜或者方源来说，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送五帝铜钱是什么意思？” 方源不解道。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突然间。 杜妙颜一阵干呕。 小手下意识捂住嘴巴。 手中的五帝铜钱顺势跌落在地。 “妙颜，你怎么了？” 方源担心问道。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呕。” 杜妙颜摇摇头说道。 情况稍微好了点，突然又想干呕。 她神色突然一僵，看着地上的五帝铜钱，一个荒谬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夫君，我不会是有孕了吧？” 杜妙颜颤巍巍说道。 这一刻，这个想法在大脑里无限放大。 “这么巧？！” 方源一愣，大感意外。 那个老道士，还真的这么神了？ “不，不确定。” “我们回去，回去找大夫把脉！” 杜妙颜楠楠。 激动，又担心假的。 “好，我们回去！” 方源也是有些激动。 他快速捡起地上的五帝铜钱，拉着杜妙颜就准备跑。 但才刚走两步就停下，讪讪看着杜妙颜， “怎么突然停下了？” 杜妙颜不解问道。 “你如果是怀孕了，我们不能走那么快。” “我们慢点走，不着急，不着急。” 方源笑道。 拉着杜妙颜走的速度慢了很多。 “还是夫君考虑得周到。” 杜妙颜噗呲一笑。 看着方源的样子，她心里甜甜的。 明明就很急，但却为了自己的身体说不急，真好笑。 方源确实是挺急的。 但这里是山，下山得注意身体情况，所以不能急。 回来的时候方源两人是骑马来的。 回去的时候方源叫了马车，坐马车回去。 回到方府，方源第一时间请来大夫。 “恭喜方大人！” “方夫人有喜了！” 大夫道喜道。 “真，真的？！” 方源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杜妙颜也是愣了愣神，一时间感觉不真实。 两人为了孩子，努力了很多，甚至还请孙思邈开过药。 终于，终于都有孩子了。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 红絮和青瑶激动恭喜。 老爷和夫人终于有孩子了。 以后方府就要迎来新的生命。 她们两个说不定能借这个机会服侍方源。 “哈哈哈” “谢谢大夫，我送你！” 方源很开心。 给大夫不少喜钱。 很快，大夫离开，方府一片欢喜。 没多时，赵英才一家人就到来了，恭喜方源和杜妙颜。 他们之所以知道，是大夫出了门之后就说漏了嘴。 现在谁都知道方源的身份。 对于方源有孩子这件事，大夫守不住口。 于是说了出去，于是赵英才等人就知道了。 “方源，妙颜，恭喜你们啊！” 赵英才开心笑道。 他视方源为家人，杜妙颜怀孕了，就是家里人怀孕了，他很开心。 “我就快有弟弟了吗？” 赵梓萱看着杜妙颜的肚皮，语气震惊道。 “傻孩子，你叫方源哥哥，你跟他孩子怎么可能是姐弟呢？” 杨秀兰白了女儿一眼说道。 众人大笑，都沉浸于快乐当中。 没多时，周凯乐等县令竟然来了。 刺史府的官宣，还有城中的望族的族长们也带着礼物过来恭喜。 哪怕是方源不想搞那么大的动静也难，知道的人太多了。 (本章完) 第324章：回长安城，祭奠杜如晦 确定杜妙颜怀孕之后，方源就没有心情留在辽州了。 辽州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还要做的已经交代给赵英才和绿夏以及秦良材。 “赵叔，诸位，不用送了，我们有空再聚。” 方源谢别赵英才一家子的欢送。 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准备偷偷离开。 但现在方源的身份今非昔比，被无数人盯着，想要偷偷离开是不可能的。 所以马车刚刚走出方府，就开始有人出现，要送方源的离开。 对此方源感觉无奈，但也只能客套一番。 终于，和众人告别之后，方源等人开始回城。 这次不算路上，方源等人已经在辽州待了三天时间。 马车内。 杜妙颜依偎在方源的怀里。 她的玉手放在肚子上，神色有些奇怪。 虽然一直想要个孩子，但真的怀孕之后，依旧感觉不真实。 “夫君，你觉得他是男是女？” 杜妙颜恍惚道。 “男的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 “你不喜欢女孩吗？” 杜妙颜不解问道。 “都喜欢。” “但那个老道士不是说喜得贵子吗？” 方源眼神带着震惊。 真是厉害，竟然算出自己有孩子了。 既然都能算出来自己有孩子，而且还恭喜喜得贵子，那杜妙颜应该是怀着男孩。 “对哦。” “你不说我都忘了。” “真厉害，还想再见他一次。” 杜妙颜这才醒悟过来。 确实，那个小道童说的是喜得贵子。 那么自己怀着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儿子。 儿子好啊。 第一个就是儿子，那嫡长子的位置就稳了。 就算是方源和襄城公主或者和苏紫晴有了孩子，也跟自己孩子争不了什么了。 杜妙颜对于方源和襄城公主有一腿早已经接受，也已经默认他们两人的关系。 现在自己已经怀孕，肯定是不能继续顺着方源的意，得给方源物色几个妾或者几个女人。 自然，后者比较好，不用往家里带女人和自己争宠。 随后，两人有话没话地聊了很久。 因为杜妙颜怀孕，行程放缓了很多。 整整走了三天，才终于回到长安城。 刚进方府，就看到杜荷等人在等待着。 不仅是他们，就连巨子和襄城公主、长孙冲、秦怀玉等人都在。 “怎么这般人齐？” 方源感到意外。 杜妙颜也是不解。 “是我说漏了嘴，他们知道你怀孕，都过来了。” 杜夫人最先走向杜妙颜，握住杜妙颜的手柔声道。 得知女儿怀孕，她很开心，也很惆怅。 开心的是如果女儿生下儿子，以后方府主母的位置就稳了。 惆怅的是女儿怀孕之后，方源很有可能就会纳妾，娶新的女人。 这是男人的通病，权贵们都是这样，杜夫人自己能看得住杜如晦，但看不住方源，也没有理由看着方源。 “妙颜，方源，恭喜啊。” 襄城公主等人走过来，恭贺道。 和方源成亲这么久，终于都怀孕了，地位稳了，她为杜妙颜开心。 “谢谢你们。” “我很开心。” 杜妙颜眼眶有点湿润。 看着这么多人祝福，她很开心。 这几天得患得失的心情瞬间全都消失。 “妙颜，有空去看看你爹，他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杜夫人感慨道。 杜如晦走得早，要不然也能知道女儿怀孕，还有可能生下儿子。 一想到杜如晦，杜夫人就忍不住开始悲伤，眼角有泪。 “娘，我会的。” 杜妙颜也忍不住悲伤。 抱着杜夫人就准备要哭一场。 “等等，孕妇情绪不易波动太大。” “方夫人，可否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孙思邈从外面走来。 他也得知方源和杜妙颜今日回来。 而且这段时间因为方源不在，他需要的人体没有送到，就没有去墨家研究院。 刚好，得知方源和杜妙颜回到，就过来看看，看到杜妙颜要哭，立即阻止。 “孙大夫，快请！” 方源连忙邀请孙思邈给方源把脉。 杜妙颜也是连忙止住哭泣，不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杜夫人也受到影响，赶紧擦干净眼泪，怕影响杜妙颜。 杜妙颜调整情绪坐下。 孙思邈坐在另外一边，给杜妙颜把脉。 方源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担心是一场空欢喜。 尽管在辽州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再确定，但方源依旧恍惚。 杜妙颜也是如此，虽然调整了心态，但还是慢慢变得紧张。 “胎儿很健康，一切很正常。” “不过还是要注意情绪，怀孕期间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还有尽量不要动用武力，能忍则忍，忍不住的话事后找老夫把脉。” 孙思邈很快收回手。 又给出了几个建议。 希望杜妙颜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 “谢谢孙大夫。” 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松了口气。 是真的，经过孙思邈的检查，再无担心。 随后，方源邀请大家一起吃饭，喝了点酒。 次日。 杜妙颜提议去祭奠杜如晦。 对此方源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毕竟是娶了人家女儿，女儿怀孕了，去祭奠也是应该的。 而且杜如晦生前对自己很好，有很多帮助。 祭奠由杜荷操办，杜夫人和杜妙颜告慰杜如晦。 尽管孙思邈叮嘱情绪不要波动太大，但杜妙颜还是忍不住哭泣。 方源看着杜如晦的墓碑，一阵阵感叹。 如果杜如晦还在，那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 祭奠相对隆重，搞了半天才结束。 和杜妙颜回方府还没坐下，皇宫的口谕就来了。 “方侍郎，陛下召见。” 王德略带讨好说道。 “王公公，陛下什么事召见？” 方源给王德塞了几张百元大钞。 “应该是钱庄的事。” “看陛下的神色，似乎心情不错。” 王德很滑溜接过方源的钱塞进怀里。 “谢谢王公公。” 方源点点头说道。 和杜妙颜交代几句，就随着王德进宫，很快在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方源，朕在长安城面对五姓七望寸步难行，你倒是跑辽州玩去了？” 李世民似笑非笑说道。 眼神不善地盯着方源。 一旁的王德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去。 还以为皇帝的心情不错，看样子是自己猜错了。 “陛下，我去辽州不是玩的。” “现在纸币的推行，将会从辽州开始！” 方源呵呵笑道。 有了孩子，他心情很不错。 面对李世民的责怪，方源一点气都没有。 “如何？” “发展怎么样？” 李世民的怒气顿时消去不少。 他刚才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吓吓方源而已。 辽州的事其实他是知道的，但知道的不是很多。 现在听到方源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想听听方源继续说下去。 “发展得很好。” “如果没有意外，辽州会成为我们的大本营，将来的反击从辽州开始。” 方源笑道。 这次去辽州，方源见识到自己在辽州的声望。 可以说，在辽州，五姓七望的七星纸币是在里面无法流通的。 通过辽州，华夏钱庄又可以慢慢吞并河东道的市场，慢慢将七星纸币压下去。 七星纸币盯着整个大唐，而方源盯着的是两个地方，彼此之间的竞争就可想而知。 关内道和河东道将会被华夏钱庄掌控。 “好！” “现在就只顾着关内道和河东道是吗？” 李世民也看出了方源的想法。 所以召见方源，想从方源这里确定。 “是的。” “我们纸币不够，且有些人不想作为，只能先盯着这两个地方。” 方源重重点头，随即瞥了李世民一眼。 “听说妙颜怀孕了？” 李世民干咳一声，当作没听明白方源的话，转移话题。 他是想和五姓七望翻脸，但真的还不到时候，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现在大唐还有很多地方百废俱兴，河北那边还有叛乱未定。 和五姓七望撕破脸面的话，只会让大唐更多动乱而已。 想必五姓七望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才选择这个时候动手。 “是的，陛下也知道了？” 方源没有再埋怨李世民。 提到孩子，方源怨气顿时就消了。 “听襄城说了。” “恭喜啊，终于有了子嗣。”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随即一旁的太监走出，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陛下，这是？” 方源接过，但没有打开。 “送给孩子的礼物，不是送你的。”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谢陛下。” 方源打开盒子一看，立即又关上。 是好东西，李世民出手大方了。 “你既然都来了，朕顺便跟你聊聊河北的战事。” “李恪已经开战了，战况很顺利，但顺利得让朕感到意外。” “特别是昨天有不良人传来消息，说是发现有些村庄莫名死人。” 李世民神色变得凝重道。 战况顺利这件事朝臣们都知道了，就是方源也知道。 但是村庄莫名死人还是机密，目前只有李世民知道。 对此，李世民感到不同寻常，感觉不简单。 “陛下是怀疑.有人利用战争祸害百姓，从而嫁祸到蜀王军队上？” 方源眉头皱了皱，沉吟片刻，突然骇然道。 朝廷收服河北，除了用强有力的手段，还要执行仁政。 但如果村庄百姓的死怪在李恪军队上，那河北的反叛将会更加强烈。 到时候，朝廷想要收服河北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了。 “你也有这样的怀疑？” 李世民顿时骇然道。 他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也是有这样的怀疑。 当时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没有第一时间请房玄龄他们到来商议。 现在跟方源说，方源顿时就想到和自己一样的，那是不是说真的有那样的可能？ “我还怀疑，河北的叛乱和五姓七望有关。” 方源沉声道。 河北一出现叛乱，五姓七望就立即放火烧华夏钱庄，从而布局天下。 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 但却没有证据，李世民又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那只能这样了。 “看来和朕的怀疑到一处了。” “可就是有怀疑，朕也还不能对他们出手啊。” 李世民叹息道。 哪怕是方源发明了火铳，有大量的火铳支持，他现在也不能对五姓七望出手。 五姓七望的强大不仅是族兵上的强大，还有经济、文化、掌控等等各个方面。 如果和他们撕破脸皮，天下很多地方都会乱起来，对大唐来说是非常残忍的。 大唐现在的军队是能平乱五姓七望，但后果却太大了。 “陛下，对于你来说，稳定是最重要的。” “对于我来说，不破不立。”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他的意见。 “你不是皇帝，你不懂。” “朕若是和五姓七望撕破脸皮，苦的是天下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方源，你能理解这句话吗？” 李世民沉声道。 眼神带着悲恸和对天下的悲悯。 和五姓七撕破脸皮容易，但平定混乱不容易。 隋末天下大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大唐休养生息这么多年，都还没有恢复。 一旦和五姓七望撕破脸皮，后果比隋末还严重。 “也许陛下是对的。” 方源沉默了好久才说道。 也是李世民是对的，是自己想当然。 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真正将天下百姓放在心中的，才是真的千古一帝。 这一刻，方源觉得李世民真的是一个好皇帝。 “你这家伙！” “也就你敢这样说，滚吧。” 李世民被气笑，摆摆手说道。 也许陛下是对的？ 朕永远是对的好不好？ 也就是方源敢这样说话。 其他人也许自己就处罚他了。 “臣告退！” 方源笑了笑，向李世民行礼退下。 退下后的方源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户部。 离开这么久，公务可能已经堆积如山，得回去处理才行。 刚回到，方青平等同僚就相继到来，恭喜方源就要有子嗣。 对此，方源一一感谢。 时间一晃到下午，方源伸了伸懒腰。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于是方源就下班了。 但刚走到朱雀门，王德太监就火急火燎追上方源。 “方侍郎，方侍郎，终于找到您了。” “快，快随小人去御书房，陛下有急事！” 王德喘着粗气说道。 也不跟方源说明，就拉着方源的手赶往御书房。 (本章完) 第325章：瘟疫爆发，方源的决定 方源见到李世民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当方源到来的时候，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竟然都在。 看大家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方源就感觉是出了大事。 “李恪急报，河北出现天花，军中有人感染上了，急求解决方法。”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露出恐慌的神色。 天花是瘟疫，传染性极大，死亡率极大，目前还没有办法治愈。 “现在李恪封锁消息，控制住感染的士兵。” “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士兵总会有知道的一天。” “诸位，办法！” 李世民沉声道。 五万大军中有人感染了。 那五万大军都可能已经感染上。 这里面任何一人走进人多的地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现在李恪已经暂时控制住情况，但迟早会被士兵们知道的。 一旦知道，军队就会失控，五万人将会给大唐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怎么会出现天花？” 房玄龄感到震惊，声音略微颤抖。 天花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和接触他们的人隔离，随他们生死。 但五万军队啊，怎么隔离？ “原因先不要管了，朕想要听到解决办法！” 李世民有点不耐烦道。 众人更加哗然，依旧是很震惊。 “陛下，臣已为，每一个感染的士兵秘密处死！” 李靖突然开口道。 话音落下，现场寂静一片。 “不可！” “他们都是为大唐而战的英雄，最多只能隔离。” 刑部尚书刘政会当即反对。 不少人也点头，同意刘政会的想法。 “五万大军如何隔离？” “如果封锁消息期间走漏了消息，五万大军将会大乱，当时候军令就是狗屁，祸害的是天下的百姓！” 李靖沉声道。 隔离只能用于少数人当中。 当人数多了，隔离是起不到作用的。 到时候士兵们知道他们中有人得了天花，就会大乱逃跑。 逃跑肯定会进入有人的地方的，那么感染将会扩大，情况会变得更加严重。 严重到可能危害整个大唐。 “现在不知道五万大军中有多少感染，假如五万大军都感染了，难道全部都杀了？” “又假如处死感染士兵被其他士兵知道，同样会大乱，甚至可能会乱得更加严重。” 刘政会继续反驳李靖。 这一次，李靖仅仅是张张嘴没有再说下去。 “还有其他办法吗？”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李靖的方法可以试试，将感染都隔绝，但太偏激了，可能会如刘政会所说。 众人低头沉默，对突然出现的天花都束手无策。 历史里出现天花，要么是隔绝，要么是杀感染源。 但如今五万军队，怎么处理？ “陛下，我们有药王！” “药王有没有可能知道破解天花之法？” 长孙无忌突然激动说道。 李世民顿时眼神一亮，看向方源。 其余众人也是如此，也是纷纷看向方源。 “陛下，诸位，你们看我是什么意思？” 方源瘪瘪嘴道。 觉得药王有可能有破解方法，那就找药王啊。 “去，请药王不了，诸位随朕移驾方府吧。” 李世民立即想要邀请孙思邈。 但话还没有说完，就改变了主意， 他带着肱骨大臣见孙思邈，请孙思邈出手。 如此，才能显得大唐对他的看重，迫切需要他出手。 “陛下睿智！” 大臣们纷纷开口。 跟上李世民，一同到方府。 待众人来到方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杜妙颜等人知道李世民带着这么多大臣过来，都吓了一跳。 纷纷迎接李世民等人的到来。 “孙大夫回来了吗？” 方源询问道。 “刚回来，在客厅。” 杜妙颜回答道。 方源还没有说什么。 李世民等人就往方源的客厅走去。 杜妙颜看着，满脸的好奇，询问方源怎么了。 听完方源的解释后，杜妙颜脸色顿时变了变，一脸后怕。 “药王，请救天下百姓！” 李世民一出现，就谦卑说道。 “请药王救天下百姓！” 长孙无忌等人也纷纷行礼。 孙思邈原本在优哉游哉喝茶的。 见到李世民等人进来后，当即很诧异。 当见到皇帝和一众大臣向他行礼，吓得跳起来，茶水洒在衣服上，弄湿了衣服。 “发，发生了什么事？” 孙思邈结结巴巴说道。 “河北出现天花，五万大军中有士兵感染。” 李世民沉声道。 “天花？！” 孙思邈大惊失色，眼睛都睁大。 历史上太多天花的传说了，每出一次都是无数的死亡。 “是的，还请药王出手。” 李世民郑重点头，紧张地看着孙思邈。 他担心，担心孙思邈说自己没有办法。 如果孙思邈都没有办法，普天之下还有谁有办法？ 五万大军啊，到时候要是大乱，就不是五万人的问题了。 “陛下，你请错人了，老夫没有办法。”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他曾好几次接触天花病人，想要研究出治疗天花的方法。 但是很可惜，他都失败了，没能研究出方法。 “怎么会.” 李世民等人顿时变得失望。 连孙思邈都没有办法，那谁还有办法，好绝望啊。 “那个.我其实有个办法可以防御天花。” 方源犹豫片刻，叹息道。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方源，以为自己听错。 “我其实有个办法可以防御天花。” 方源叹息道。 他其实是不想说的。 因为他只知道有种牛痘这种方法，但却不知道牛痘怎么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需要亲自到前线才能确定如何找牛痘。 现在杜妙颜刚怀孕，前线又那么危险，方源是真的不想去。 但没办法，孙思邈没有办法，方源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毕竟那是五万士兵，一旦乱了，就不是五万那么简单。 “你你说什么？” 李世民颤声道。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既然是自己的应梦贤臣，那是不是可以帮助自己再次度过难关？ 毕竟之前几次方源都成功帮了自己，这一次应该也没有意外吧？ 包括孙思邈在内，所有人都看向方源，所有人都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说，我有个办法可以防御天花。” 方源翻了翻白眼，叹息道。 “好，好，好！” “方源，只要你成功，你就是我大唐的功臣！” 李世民激动说道。 应梦贤臣，果然不愧是应梦贤臣！ “方小友，你有什么办法？” 孙思邈追问道。 他研究天花很久，都没有研究出方法。 方源不是大夫，竟然知道防御的方法？ 不是孙思邈不相信方源，而是他想知道如何防御？ 众人也紧张地看着方源，迫切想要知道防御天花的方法。 “天花不仅可以传给人，也可以传给牛和羊等等。” “在得到天花的一些牛身上，它们能够治愈，留下牛痘。” “将牛痘种植在人的身上，就能达到防御，不会再被天花传染。”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他知道的原理。 但怎么寻找牛痘，还是个问题。 “牛痘是什么？” 孙思邈眼神一亮，追问道。 他记得自己曾经进入一个天花感染的地方。 那里的人都死绝了，但还能看到一些被圈养的牛和羊都没事。 明明牛和羊都能感染天花，那它们怎么就没有死？ 当时孙思邈注意到这点，但没想那么深。 现在听方源这么说，顿感有了思路。 “我现在还不确定牛痘是什么。” “我需要去一趟河北。” 方源沉声道。 话音落下，当即有人反对。 “不可！” 杜妙颜尖声道。 她不希望方源去河北。 她不想方源出现意外。 “我也想不去，可那是五万军队。” 方源看向杜妙颜，叹息道。 他是个自私的人，确实不想去冒险。 但那是五万士兵啊，影响还可能会扩大的。 “妙颜，方源不会有事的！” “是啊，方侍郎不会有事的！” “丫头，放宽心，方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李世民等人立即安慰杜妙颜。 得知方源有办法，还想要去前线，他们都十分支持。 杜妙颜张张嘴，最后红着眼睛离开。 这是她嫁给方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闹情绪。 而且还是在皇帝和一众国家栋梁大臣面前。 但李世民等人都没有意见，甚至还能理解。 毕竟杜妙颜现在怀孕了，而且方源大义。 “方小友，老夫陪你去！” 孙思邈突然说道。 他想再次研究一次天花。 看看方源口中的牛痘到底是什么。 看看方源是不是真的有办法防御天花。 “方源，事不宜迟，今晚就出发？” 李世民试探性问道。 虽然现在是晚上，赶路有点困难。 但是这一去河北有好几天的时间。 而且那是五万大军，不知道李恪能控制多久。 长孙无忌等人眼巴巴看着方源，也是希望方源能今晚就出发。 “吃完晚饭我就出发。” 方源沉吟片刻后说道。 既然决定前往，那就早点出发。 毕竟越迟对自己越不利。 “好！” “朕亲自送你！” 李世民大为激动，沉声道。 “方侍郎，我也送你！” 唐俭也附和道。 长孙无忌等人见状，纷纷说送方源。 方源点点头，没有过多废话，告别众人去找杜妙颜。 “夫君，真的要去吗？” “那可是无人能解的天花啊！” 杜妙颜盯着方源，担忧道。 府上的红絮青媱和薛娇燕等人都在。 都担心地看着方源，担心方源这一去的危险。 现场这么多人当中，可能就只有薛娇燕是希望方源去的。 毕竟薛博武还在战场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放心，我真的有办法。” 方源安慰道。 和杜妙颜温存一下，就去吃饭。 此时，李世民等人也在饭桌上等候着方源。 他们也还没有吃饭，于是借此机会在方源这里用餐。 “方源，孙大夫，一杯小酒，早去早回！” 李世民举杯，沉声道。 长孙无忌等人也举杯，欢送方源。 “谢谢。” 方源一杯而下，就大快朵颐。 他感觉李世民等人有些悲壮，不想理他们。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怪罪方源的吃相难看。 只会觉得方源真性情，迫不及待想要去前线。 只是苦了孙思邈，吃不了那么快，只能硬塞进去。 饭饱后，杜妙颜也给方源和孙思邈准备了出行的东西。 一辆马车两匹马。 这是宫廷御用车驾，李世民乘坐的。 还有十个高手，护送方源和孙思邈前往河北的。 本来骑马是最快的。 但考虑到孙思邈的年纪，李世民换了马车。 “诸位，告辞！” 方源和孙思邈上马，快速离开。 李世民和杜妙颜等人在门口看着方源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 “都回去吧。” “妙颜，有事可以直接进宫找朕。” 李世民收回目光，沉声道。 方源为了大唐离开的，他不允许这段时间有任何人欺负方府。 “谢陛下。” 杜妙颜回府。 众人纷纷退后。 这一晚，不少人都睡不熟，但原因却不一定相同。 另一边。 车驾上。 方源和孙思邈相对而坐。 “这车架，不愧是御用车驾。” 孙思邈感叹道。 屁股下是软绵绵的，坐着很舒服。 两个人乘坐，空间还很大，晚上睡觉都不是问题。 “皇帝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方源半靠着说道。 他神色有些恍惚，思考着牛痘是从哪里来？ “方源，你是怎么知道牛的身上有牛痘可以防御天花的？” 孙思邈问道。 他还是很好奇方源是怎么知道防御天花办法的。 “这个以后再解释。” “我在想怎么能够得到牛痘。” 方源没有心情回答孙思邈。 也不可能告诉孙思邈真正的原因。 毕竟那是后世才会出现的方法，现在还没有。 “痘，顾名思义即是粉刺、丘疹、脓疱.” 孙思邈想了想，以自己的医学知识解释道。 “脓疱？” “我可能知道了。” 方源顿时眼神一亮。 想到了牛痘的可能来源之处。 随后，方源跟孙思邈聊起防御的事。 更让孙思邈以他的医学知识制造了口罩。 尽管效果没有后世的那么好，但也勉强能用。 能够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一连几天，方源和孙思邈终于达到目的地。 但此时，军营已经暴动。 抱歉，请假一天 今天太忙了，没时间更新，老周在此向大家道歉。 《五年县令，亿斤粮震惊李世民》抱歉，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6章：军中乱，方源性命担保 河北境内。 李恪已经镇不住军营了。 军营中有天花，已经彻底传开。 士兵们已经开始慌乱，想要逃离军营。 要不是李恪带着李大亮和牛进达两名大将站出来阻止，现在士兵已经冲破军营逃走。 但当前的情况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不出两天必定会彻底大乱，会有士兵逃跑。 “怎么办，怎么办？” “李将军，牛将军，你们说本王应该怎么办？” 李恪在营帐里急得来回走。 英俊的脸上满满的焦急和慌乱。 这次平乱还没有取得胜利，五万大军就要大乱。 乱也不是说自己就要怎么样，毕竟自己是皇帝的儿子。 但关键是，五万大军中出现了天花，而且昨天已经因为天花死了人。 军中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发烧，出现了天花的现状，被拉去一边单独安置了。 更可怕的是，李恪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要感染天花。 “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眼睛都花了。” 李大亮一巴掌拍在凳子上，不满说道。 现在危机时刻，搞不好他们都没命回长安城，李大亮已经顾不上尊敬李恪了。 他们不是士兵，士兵可以逃跑，他们将军不行，将军在这种情况逃跑了，就是死罪。 “啊啊啊，烦死本王了！” 李恪大喊。 他没怪李大亮。 现在都是一个锅里的蚂蚁，情况都清楚。 “朝廷那边怎么还没有回信？”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稳不住局面了！” 牛进达气呼呼说道。 但很快就变得颓然，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憋屈。 历史上出现过天花，天花几乎都是没救的。 朝廷估计也在头疼，想不出办法，至今没能回信。 想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却不能死在沙场上，反而是死在这里。 如果说敌人是别的国家，那直接冲过去和他们同归于尽。 李恪叹息，很是头疼坐下。 “殿下，殿下，朝廷来人了，朝廷来人了。” “药王孙思邈和户部侍郎方源方大人来了。” 突然间。 有士兵冲进来。 他气喘吁吁，满是激动。 “药王？！” 李恪三人同时站起身，大为激动。 药王孙思邈的名声太大了，就是一个活神仙。 他出现，让李恪等人这次危机应该能够解决。 “走，走，我都亲自去迎接。” 李大亮激动说道。 李恪当即附和，三人一同出影响。 此时。 军营外。 方源和孙思邈到来。 透着大门，看着已经没有秩序的士兵，方源的心情变得凝重。 可见，士兵已经知道了情况，开始慌乱，随时有可能逃出军营。 一旦逃出军营，那么天花病毒将会带到更多的地方，彻底失控。 突然间。 方源看到军营的一侧突然有两个士兵翻墙走出。 两个士兵走出之后，立即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是什么野兽一样。 “站住！” 方源大声呼喊。 谁知道，方源不叫还好，一叫他们两个跑得更快。 就在方源要下令身边的人去拦住他们的时候，数道弓箭飞出。 两道惨叫声响起，两名士兵的大腿中箭，到底地上。 方源和孙思邈松了口气，看向弓箭射出来的地方。 只见李恪和李大亮以及牛进达三人走出，身后只有十多个亲信。 “方源？！” “方源，你旁边的是药王吗？” 李恪大为激动，大步向方源走来。 此时方源带着孙思邈特制的口罩，但能看出是方源。 李大亮和牛进达也快步向方源走来，要迎接方源和孙思邈。 “站住，都先站住。” 方源开口，让他们先不要过来。 李恪几人顿时意外了，不过还是听话站住没有过来。 “蜀王殿下，你们先不要靠近我们，以防把我们也感染了。” “你们放心，我身边这位就是药王孙思邈，并且已经有了解救方案，但我们需要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我们不叫你，你们不要接触我们，只要稳定住军营就行！” 方源快速说道。 天花太可怕了，不能和李恪他们接触太多。 如果在牛痘还没有找出之前就感染上天花，那后果太严重了。 “找到解决方法了？” “好好好，我们理解，我们理解。” “你放心，我们不接触你们，你们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说。” 李恪三人激动得说话都颤抖。 有解决办法，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消息。 他们还以为很有可能要挂在这里，没想到方源带来这么好的消息。 “军中还有酒吧？” “将军中所有的酒集合，用水加热沸腾收集水蒸气。” “将收集起来的水蒸气用来消毒，把消毒过的营帐给我们带来.” 方源沉声道。 告诉他们酒精的收集。 这个时代的酒虽然被方源提取过，但还是度数太低，达不到消毒的作用。 所以方源让他们这段时间注意消毒的问题，特别是方源等人的消毒问题。 “好，没问题。” 李恪等人认真听着方源的吩咐。 现在方源在他们的心中就是救世主，哪怕方源让他们去杀人，他们也不会犹豫的。 方源还想说些什么。 到就在这个时候，军营里却开始真正的大乱。 “杀人啦，杀人啦，蜀王殿下杀得天花的兄弟了。” 军营中有人大喊。 听到的李恪等人立即脸色大变。 这种时候杀人，对士兵们来说是最后一根稻草被毁掉。 得了天花就要被杀死，那还不如逃出军营，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很多人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没有得到天花。 “快，回去！” 李恪大惊失色道。 如果有士兵这个时候有士兵闯出军营到其他地方，那他坚持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朝廷肯定很多人会因为这件事弹劾他，他可能就毁了。 李恪和李大亮等人很快就冲回军营。 看到士兵们如果要逃跑后，他们眼睛都直了。 “集合！” “军令集合！” 李恪大声咆哮。 李大亮和牛进达也怒吼着。 有些士兵看着李恪和李大亮等人，慢慢安稳下来。 但还有些士兵没有听，慌乱跑着，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 “传本王军令！” “药王孙思邈已经到来，留在我们军营外，他有办法救我们！” “所有士兵不要慌，药王孙思邈会救我们的，我们不会死的！” 李恪怒吼。 命还听话的亲信传军令。 原本就要大乱的军营士兵得到这个消息后，像是被打入了强心针。 大部分都安静下来。 仅剩下一部分士兵不能镇定，要求要亲眼见一见孙思邈。 没办法，李恪只能同意，派人询问孙思邈的意见。 得到孙思邈的回复后，李恪让想见孙思邈的士兵集合。 而其他的士兵得知能见孙思邈之后，也纷纷集合起来。 因为孙思邈的名声，原本就要罚款的五万大军很快集合完毕。 “要不是不集合可能会大乱，老夫真不希望他们现在就集合。” 孙思邈叹息着说道。 天花的传播条件他知道一些。 人集合起来，传播会变得更加快速。 如果在两三天没没能找出方源口中的牛痘，问题可能就严重了。 “没办法的事。” “我们快去露个脸就开始。” 方源沉声道。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走进军营。 军营里有阅兵台，下方是黑压压的士兵， 按照方源的意思，方源几人走向月饼台的地方都没有人靠太近。 最终，孙思邈一人出现在阅兵台上。 现场五万大军齐齐看着孙思邈。 “诸位英雄，老夫是孙思邈。” “老夫不会说话，但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老夫已经找到方法防御天花，请诸位英雄给老夫几天时间。” 孙思邈解下口罩，朗声道。 现场五万士兵，有些士兵有幸见过孙思邈，立即确定就是孙思邈本人。 随着孙思邈说完，现场士兵多少沸腾，他们看到了希望。 “安静，安静！” 孙思邈双手往下压，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后，五万士兵终于慢慢安稳下来，不再说话。 “另外，老夫要补充一点。” “方法是老夫与户部侍郎想出来的，功劳有他的一半。” “都散了吧，安安静静等老夫和方侍郎几天！” 孙思邈指着不远处的方源说道。 瞬间，五万士兵看向方源，眼神中带着感激。 李恪则不同，眉头紧皱看向方源，感觉是孙思邈故意分功劳给方源。 毕竟不是大夫，怎么肯定想出治疗的方法。 但士兵们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孙思邈说散了吧之后，就慢慢散开，比李恪的军令还好用。 李恪看着，没有阻止，顺着孙思邈的意思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营帐。 “蜀王殿下，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士兵们再集合。” “还有，把军中的所有牛，不管是得了天花还是没有得天花的，都牵来。” 方源给李恪安排任务。 他没注意到李恪刚才看自己的眼神。 同样，方源，也没有想到孙思邈会突然提到自己。 “我立即去办。” 李恪没有啰嗦，立即去办。 相对于这点小委屈，他更加希望方源和孙思邈早日开始治疗。 “多谢了。” 方源和孙思邈离开军营。 在军营外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没多时，李恪就让人牵来军营里所有的牛，有三十多头。 这些都是用来运粮食的。 为了安全起见，李恪没人亲自将牛送过来。 而是在军营门口就停下，让随着方源几人过来的护卫带过去。 “孙大夫，开始了！” 方源沉声道。 看着三十多头牛，方源稍微松了心。 这么多头牛，总会有一两头得天花的，就看牛痘是在哪里了。 “好。” 孙思邈郑重点头。 没多时，在方源和孙思邈两人的帅选下，找出了三头感染天花的。 经过观察，方源和孙思邈在牛乳和牛头处发现有脓浆。 最终，经过讨论，两人决定用牛乳处的脓浆进行测试。 “这就叫做种痘吗？” 孙思邈划开其中两个护卫的手掌，在他手掌伤口上涂上脓浆。 这方法是方源告诉他的，他对此感到很神奇，也感觉这种方法成功率很高。 “如果种痘成功，那么他们两人很快就会发烧，然后好转，就不会再被天花传染。” 方源沉声道。 成功肯定会成功的。 但会不会是一次成功，几天才能好，军营中的士兵能不能等得及？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孙思邈带着浓浓的兴趣说道。 当天晚上，两个护卫就发烧了。 但第二天，他们温度更高，人处于昏昏迷迷的状态中，仿佛随时会挂了一样。 而此时，昨天刚刚镇定下来的军营又开始有大乱的感觉。 因为有士兵死了，因为天花死的。 在死亡面前，孙思邈的保证几乎没用作用。 为此，李恪在此变得紧张，并且也让人将消息传给方源等人。 “在军营在再建营帐，把军中得了天花的安置在那里，我们先试着治疗。” 方源沉声道。 没办法，只能一边接种，一边测试。 当天，影响在建立了一个个影响，有上百个那么多，每个营帐都有人。 “孙大夫，注意安全！” 方源提醒道。 是孙思邈说自己不怕天花，所以要亲自给他们接种。 这种接种方式很难治疗得了的，但也能大大提高成功率。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将他们留在军营里，问题只会越来越大。 这一天。 进行测试的两个护卫高烧不断。 第二天，两个护卫已经被烧得迷糊，都没有了知觉。 方源看着他们的样子，不由得变得紧张，不敢确定自己和孙思邈选的牛乳处的脓浆是不是真的是痘。 更可怕的是，被安置出来的士兵又多了一大批，而且又一次出现天花死亡状况。 一天就这样过去，方源处于担心和期待的得患得失中。 第三天再次来临。 天才刚亮，李恪就出来，比前几次都更加靠近方源等人的营帐。 方源看到他这么早出现都吓了一跳，不知为何这么早出现。 “方，方源，我好像中招了，我感觉自己也发烧了。” 李恪颤巍巍，小声说道。 他不敢被人知道，怕军队彻底大乱。 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偷偷找方源解决方法到底找到没有？ 第327章：成功种痘，解五万大军之危 “我已经想到办法，正在测试，结果还没有出来。” “如果你怕的话，现在就接种，如何？” 方源沉声道。 他摸了摸李恪的额头，确实是微热。 但这种微热不能确定李恪就感染了天花。 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微热也有可能，毕竟现在幻天花的不少。 “有没有危险？” 李恪追问道。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感染了天花。 所以对于接种一事，他有些犹豫。 “结果还没有出，风险肯定是有的。” 方源沉声道。 尽管成功率已经很大。 但危险依旧还有，毕竟种痘的他们还没有好过来。 “那我还是再等等。” “等我确定感染了天花，再来找你可以的吧？” 李恪讪讪说道。 有危险的事，他觉得自己还能再等等。 都等了三天的时间了，不在意再等几天。 “那你先回去，少接触人。” 方源提醒道。 送走李恪，方源再去检查接种的护卫和感染了天花的士兵。 再次检查，两个接种的护卫竟然出现退烧的现象，这对方源等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也许是成功了！” 孙思邈得知后，亲自检查两人的情况。 检查完后，他激动无比，感觉应该是成功了。 这种接种方法对于孙思邈来说是天大的突破。 他感觉自己的医学知识又有了新的方向，未来将会更进一步。 下午，两个接受种痘的护卫醒来，精神恢复了很多，连喊自己很饿要吃饭。 对此，方源和孙思邈都知道，种痘成功了！ 将近傍晚。 军营内死气沉沉。 一点都不像是五万大军的军营。 士兵几乎不出营帐，连做饭的伙夫都没有心情做饭。 不少人出现了发烧的情况，军中有很多人出现了天花的征兆。 这对于本身就害怕无比的士兵们来说，是一场无比折磨人的遭遇。 有人还想逃。 但更多的相信孙思邈。 突然间，军营之内响起敲锣声。 “好消息，好消息，孙大夫和方侍郎成功找到方法，请士兵们立即有序集合！” “好消息，好消息，孙大夫和方侍郎成功找到方法，请士兵们立即有序集合！” “好消息，好消息，孙大夫和方侍郎成功找到方法，请士兵们立即有序集合！” 几个护卫在军营里分开通知。 声音如同甘露一样，在士兵们的心中响起。 “成功了？！” 士兵们惊呼。 所有的虚弱一扫而散。 他们从营帐走出，仿佛到新的希望。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向点兵台的方向涌去，有序集合。 李恪和李大亮以及牛进达等人也听到了消息，激动得脸都变红。 这几天，他们三人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感染了，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但作为将军，他们又不敢将这样的事情告知下面的士兵，以恐出现更大的混乱。 现在，终于听到好消息，他们激动得都要哭出来。 “点火把，照亮点兵台！” 李恪激动安排。 让还听话的亲信安排接下来的命令。 他不知道方源和孙思邈的方法是什么样子的。 但可以知道，五万大军肯定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办的。 没多时，五万大军，无论是感染了天花还是没有感染天花，都集合在了点兵台处。 这里火光冲天，点燃了黑暗，也点燃了士兵们的心，他们都焦急地看向点兵台处。 没多时。 孙思邈出现。 这时候，他脱下了口罩。 没有口罩的出现，令士兵们心情振奋。 他们相信，孙思邈是真的找到了方法。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不是孙思邈说明方法，而是出现站在一边，由方源主持现场。 “废话不多说，我们已经成功找到方法。” “看到前面的这十头牛了吗，所有人用佩刀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用牛乳上的脓肿抹在伤口上，即可接种成功。” “接种之后，会出现类似感染了天花的现象，会发烧等等，但没关系，那是正常的现象，本官和孙思邈现场为大家操作！” 方源朗声道。 声音尽可能大声让在场众人听到。 士兵们哗然对方源说的方法感到意外和怀疑。 但方源是想到遭遇怀疑的，于是决定和孙思邈当场接种。 此刻天还没有彻底暗下去，还能看清楚情况，看得清楚人的行为。 当方源和孙思邈亲自划破手掌接种后，士兵们大部分都相信了。 得到方源提前通知的李恪和李大亮两位将军身先士卒，也亲自接种。 但他们不是划破手掌，而是在手臂上划破道伤痕再接种。 “开始接种！” 随着李恪一声令下。 五万大军排成十条队伍，自己为自己接种。 时间缓缓流逝，人太多，需要很长的时间。 也是因为太多，需要的牛痘也会变得很多。 但好在，方源早已经有了准备，并不是只有眼前这十头牛。 他在第一天的时候还高价收了几十头感染的牛回来。 接种进行了一天一夜，终于所有人都接种完成。 此刻，方源感到了不适，开始发烧，出现天花的现象。 不仅是他，李恪等人也是如此，相继出现天花现象。 士兵们开始慌乱。 但还算稳定，因为方源和孙思邈说过了现象。 而且方源和孙思邈以及李恪等人都相继接种了。 慢慢的，军营都沦陷了。 有士兵想要逃跑，但没跑出多久就累得不行。 随后几天，方源等人相继好过来，更多的人好过来，天花终于得到解决。 但其中，也有不少士兵没挺过去，死了数百人。 尽管这是个悲伤的消息。 但对于五万大军来说，几百人真是太少太少了。 于是李恪犒劳三军，招待方源和孙思邈，并八百里加急将消息传回长安城。 “好，太好了，天花也能解决！” “来人，传朕旨意，封杜妙颜为一品浩命夫人。” 李世民得知情况后，激动大喜。 方源此行不仅是解救了五万大军，而是还解救了天花的问题。 往后，大唐将不再担心天花出现，不会再有百姓因为天花而死。 这是历史性的大突破，一定要重重赏赐方源才行。 但方源现在的位置不好再赏什么。 且方源现在不在长安城。 那杜妙颜是最好接受封赏的，也不会有人多话。 随着消息的传播，长安城很快就震动，上至权贵，下至百姓，都无比惊骇。 传闻必死的天花，竟然被方源和药王解决了？ 而且，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河北的五万大军中竟然出现天花？ 人们不敢相信。 但五万大军中出现天花，想必不会是假。 于是得知李世民封杜妙颜为一品浩命夫人之后，没有人有异见。 方府内。 杜妙颜得知被封赏之后，松了口气。 是的，是松了口气，而不是对封赏感到开心。 因为得到封赏，就证明了方源此行是成功的。 既然是成功，那就是有惊无险，方源安全没有问题。 随着消息的传播，整个大唐都知道了这一点，方源第一次被全国人民知晓。 不过人们更多是觉得功劳是药王孙思邈的，毕竟药王在医学界的能力是摆在那里的。 河北，军营处。 五万大军庆祝过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那些死去的士兵被就地火化，以免送回去会将天花带回去。 任务结束后，方源和孙思邈就准备返回长安城。 此行再算上回去的时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不过还没有启程，新的问题就出现。 军营之外出现天花患者。 河北之中，除了军营之中，还有其他地方有人感染天花。 军营里的天花，就是在外面感染进来的，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现在河北的百姓得知军营之中孙思邈和方源解决了天花，都纷纷涌过来。 粗略一看，竟然有上千之巨。 “殿下，斥候回报，河北多处地方出现天花。” “被感染天花的百姓被囚禁，生死有命。” “得知我们解决了天花，才闯过来的。” 有士兵禀报。 这些天，河北的叛乱军没有攻击李恪大军。 他们怕和李恪大军接触，从而被感染上天花。 虽然他们没有感染天花，但河北不少地方却有百姓感染天花。 被感染上天花的百姓一如既往的处理方法，就是将他们隔离在一个地方，生死由命。 “方源，孙大夫，还请救他们。” 李恪沉声道。 都是普通百姓，不能见死不救。 这次大军伐河北，震慑还没有起到作用，但没有必要了。 只要治疗好天花，那河北的百姓就会感恩戴德，起到收服他们的作用。 “此事我们开头，剩下的交给殿下即可。” 方源想了想说道。 离开已经太久，不想再留下那么久。 毕竟杜妙颜刚怀孕，离开她太久也不好。 同时交给李恪还能卖李恪一个人情，他得感激自己。 “好的。” 李恪眼神一亮，重重点头。 只要方源告诉他方法，那自己执行功劳更大。 到时候，班师回朝之后，自己光芒将会盖过李泰等等。 对于方源的这个人情，李恪承接下来了。 “对了，接下来应该没有战争了，我想带薛博武回去。”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已经见过几次薛博武。 现在薛博武的情况不错，这次河北之行又立了点功。 “没问题。” 李恪没有反对。 这点事他能够做主。 随后，方源和孙思邈开始对来往的百姓种痘。 河北的百姓看到方源和孙思邈没有任何防护就走过来之后，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种情况说明，五万大军是真的解决了天花的问题。 “诸位父老乡亲，我是户部侍郎方源，这位是药王孙思邈。” “我们已经找到了防御天花的方法，请你们不要慌，排好队，我们给你们治疗。” “另外，治疗是有风险的，因为你们已经感染，治疗过程中会有个别人出现意外。” 方源朗声道。 下令士兵控制现场。 李恪也在这里，他亲自主持现场。 得知蜀王李恪竟然也在之后，百姓们再次感动得热泪盈眶。 随后，方源和孙思邈示范接种牛痘，然后就将现场交给李恪。 人数不算多，所以李恪等人操作起来不是问题。 见李恪已经知道怎么做，方源和孙思邈带着薛博武开始返程。 车上，方源和孙思邈坐李世民的车辇。 “方小友，你怎么不留下？” “这对你的声望会有巨大提升的。” 孙思邈表示不解。 当官的都想要有更多的名声。 方源是户部侍郎，肯定会更加爱惜自己的名声。 “差不多就行了，过犹不及。” “而且妙颜刚怀孕，我得回去陪陪她。” 方源轻笑道。 他不想留下的原因除了杜妙颜刚怀孕，还有一个。 那就是解决天花病毒涉及整个大唐，甚至更加远的其他国家。 这种名声差不多就行，否则会引起不良后果，给自己带来另外的烦恼。 “你真是有常人没有的沉稳。” 孙思邈呵呵笑道。 对方源的了解又深了一份。 以方源年龄，有这么沉稳的性格，真难得。 和方源合作研究人体实验，孙思邈觉得自己错不了。 “多了些经历罢了。” 方源呵呵笑道。 两世为人，穿越而来又遭遇不少磨难。 现如今，有这样的沉稳也是理所当然的。 路还很长，人生才刚刚开始，方源知道自己得更加小心才行。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牛痘可以防御天花的？” 孙思邈再次想起这个问题。 过来的时候，他问过方源的这个问题。 但是，方源说之后再说，一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这个问题。 对于一个文官来说，知道所有大夫都不知道如何防御的天花之法，怎么做到的？ “其实，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但我想，我这样说出来肯定是没有人相信。” “所以就想着经过测试之后，再告诉你真相。”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已经想好了措辞。 就等着孙思邈询问。 “古籍还在吗？” 孙思邈顿时眼神一亮。 能记载天花防御之法的古籍，必定是价值连城。 “抱歉，不知道哪里去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唉，可惜了。”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随后，两人聊东聊西。 突然间，马车停下，外面有人拦路。 (本章完) 第328章：方京玉的真实身份 方源的车辇被拦路了。 这让方源和孙思邈都感到意外。 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马车，这是皇帝的车辇。 代表着皇帝的身份，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阻拦，一路畅通。 回去还没走一半的路就有人阻拦，谁这么大胆？ “大人小心，来者不善！” 负责安全的护卫提醒。 方源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拦路人。 有二三十个，个个凶神恶煞，都是不认识的。 “请问是方侍郎吗？” 突然间，为首的一个精瘦中年男子开口。 “是我，你们何事？” 方源眉头一皱，从里面出来。 一旁的薛博武当即慢慢靠近方源。 “我们军师有情！” 精瘦中年男子沉声道。 “毗沙门军师？” 方源眉头顿时一皱。 立即就想到毗沙门的军师。 对方给方源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一提到军师方源就想到他。 “正是！” 精瘦中年男子沉声道。 “带路！” 方源眼神一沉，沉声道。 果然，毗沙门的军师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尽管朝廷和五姓七望下了江湖劫杀令，但以毗沙门军师的厉害之处，躲开追杀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相信邓陵氏之墨也是如此，他们的核心成员应该还刚好生存着，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嚣张罢了。 “这边请。” 精瘦中年男子往一边带路。 方源让护卫驾车跟上，自己则是回了车辇之内。 “方小友，为何要跟他们去？” 孙思邈不解问道。 他听说过毗沙门，知道是朝廷通缉的对象。 这个时候私下跟他们见面，被人知道了，会引来非议的。 “他们二三十人，我们才十一个，能不去吗？” 方源叹息着说道。 他没将自己和孙思邈算上。 毕竟两人的武力都很一般，就不算上去了。 面对超过两倍的人数，方源不确定薛博武他们有没有胜算，就没有立即开战。 而且方源也想知道毗沙门军师找自己什么事。 “也对。” 孙思邈叹息一声说道。 面对这么多的人数，暂时不冲突为妙。 约莫一柱香时间，方源的车辇跟随着他们进入一个县。 县不算小，但方源却没有了解这个县叫什么名字，最终被带到一处府邸。 “方侍郎，里面请。” “军师说了，您只能带一个人。” 精瘦中年男子再度开口道。 “你回去告诉他，只带一个人不去，我要带所有人。” 方源淡然道。 毗沙门军师想做什么不知道。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方源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当中。 而且这十个护卫高手都是李世民安排的，回去之后他们可能会跟李世民汇报。 如果和毗沙门军师接触说了什么李世民不知道，那对自己来说是不利的事。 只有这么多人在，才会有稍微保障。 “请稍等。” 精瘦中年男子眉头皱了皱。 但最后还是向方源行礼，进屋询问毗沙门军师的意见。 没多时，精瘦中年男子再次出来，同意了方源的意见。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进了府邸，在正厅看到毗沙门军师。 他还是之前的装扮，所以他到底是男是女，什么样子，方源直接不知道。 不过更让方源震惊的是，方京玉竟然在这里。 “老爷！” 方京玉快步向方源跑来。 激动地抱着方源的大腿。 “京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源惊讶问道。 眉头紧皱看着毗沙门军师。 方京玉出现在这里，肯定和毗沙门军师脱不了关系。 “是他带我离开的。” “我当时以为一会儿就回来，没想到他带我来到了这里。” 方京玉解释道。 指着毗沙门军师的眼神很复杂。 “毗沙门军师，叫我来，没事说的话，我就走了。” 方源沉声道。 “此事机密，方侍郎确定也不想这么多人听到吧。” 毗沙门军师缓缓道。 同时，他摆摆手，现场他的人都退下。 “孙大夫，你带着人先出去。”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还想让孙思邈等人给自己作证的。 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有方京玉在这里，方源猜到一些事情，不想被孙思邈他们听到。 “你小心点。” 孙思邈点点头，叫上护卫们离开。 不过薛博武没有动，就定定站在方源的旁边。 “博武，你带着京玉出去，保护她安全。” 方源让薛博武带着方京玉离开。 猜测到毗沙门军师要说什么，方源不想让薛博武听到。 “好的。” 薛博武接过方京玉，将她带离开。 很快，这里就剩下方源和毗沙门军师两人。 “请坐。” 毗沙门军师淡然道。 方源颔首，在一旁坐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走方京玉吗？” 毗沙门军神问道。 “有些猜测。” 方源淡然道。 “真不愧是你。” “其实，方京玉是郑观音女儿，是隐太子最小的女儿。”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你带她走是为了什么？”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猜测过这个想法，但是觉得匪夷所思，没有深想。 现在听到毗沙门军师这样说，方源哪怕是有猜测，还是感到无比震惊。 自己收养的一个女儿，竟然是隐太子和郑观音的女儿，真是令人震惊。 “她本来是当作复仇培养的。” “但没想到，她逃跑了，甚至还遗失了一些记忆。” “朝廷和五姓七望下劫杀令之后，再经过些事情，我觉得复仇的时候到了。” 毗沙门军师语气复杂道。 被朝廷和五姓七望下劫杀令之后，毗沙门的情况并不好过。 天下似乎都容忍不下他们一样，所有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举报他们。 也好在，他有所防备，才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中，最终还保留了一部分的实力。 “什么样的复仇？” 方源神色凝重道。 “推翻李二，拥立新帝！”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拥立谁？” 方源沉声道。 “方京玉！”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方京玉对外还有个名字，但这个时候还不是说那个名字的时候。 只有真正起事的时候，才会使用那个名字。 “她是女的！” 方源沉声道。 这个时代女子登基，太难太难。 就是一代女帝武则天，也是经历了数十年才最终登基的。 “现在还小，外人看不出！” “等到大事成功，她继续乔装就行！” “方源，如果你愿意合作，事成之后她的后宫由你掌控，皇后妃子所生都是你的子嗣。”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给方源许诺一个大大的好处。 “你不想要后宫？” 方源冷哼道。 不怀好意地盯着毗沙门军师。 整天蒙着面，都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也想，但我是女的，没办法让她们怀孕。” 毗沙门军师摇摇头道。 当成为皇帝之后，后宫子嗣就非常重要了。 如果没有子嗣，时间长了，就可能会引起大臣们的猜测。 总而言之，后宫的妃子当中，一定要有一部分妃子怀孕。 “我没兴趣。” “我也不会和你们合作！” “方京玉更不可能跟随你们冒险！” 方源沉声道。 毗沙门是不可能成功的。 李世民的强大，区区毗沙门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五姓七望限制了李世民的发挥，否则他更加可怕。 “你是觉得我们不可能胜利吗？” 毗沙门军师似乎看穿了方源所想，呵呵笑道。 “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胜利吗？” 方源反问。 “你可知道，现在五姓七望正在和李世民暗斗？” “你可知道，岭南之乱里有博陵崔氏的身影在里面？” “你是否又知道，这次河北之乱，其实是五姓七望操控的？” 毗沙门军师呵呵笑道。 “你说的都是真？” 方源大惊。 他感觉五姓七望突然全国推行七星纸币另有玄机。 但没想到，岭南之乱和河北之乱都是五姓七望在暗中操控。 怪不得李世民屡屡退让，不敢和五姓七望真的翻脸，原来还有这些情况。 看样子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低估了五姓七望的实力。 “假不了。” “五姓七望是想改朝换代。” “李氏江山是他们扶持起来的，他们也能弄得下去。” “很快天下就会大乱，我毗沙门在打出隐太子的旗号，响应者应该会有不少，到时候再从中争龙，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 毗沙门军师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身体都有些颤抖。 “你们不会成功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是知道历史的。 贞观历史上没有人造反成功。 五姓七望也会在李世民的打压下变得虚弱。 “我们会成功的。” “只要你的火铳能够支持我们。”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哪怕是隔着面纱，方源也感觉到对方灼灼的眼神。 “我的火铳，不会支持任何人。” 方源摇摇头说道。 火铳的出现，很有可能会改变格局。 但是让方源支持毗沙门造反，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李世民想要火铳，方源也要想想才会决定给不给。 “方侍郎，我希望你能认真想想。” “未来我们成功，你才是帝国真正的主人。”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我有个疑惑。” “我不想造反，方京玉应该也不想造反。” “就是你一个人想实行你的野心，是你才想造反，是你才会是帝国的主人吧？” 方源冷声道。 以对方京玉的理解，她那么小，是不会想造反的。 而自己也不会想造反，也没有那个条件造反，更不可能成功。 所以毗沙门军师找自己商量，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她一个女子，为什么会想着造反，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企图呢？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毗沙门！” 毗沙门军师冷哼一声，沉声道。 “那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 “请不要找我和方京玉，我们两人和你的路不同。” 方源起身，冷声道。 他要离开，不想和毗沙门军师交流太久。 话不投机半句多。 “方源，大唐要乱了。” “你要是不会把握时机，汤都喝不到！”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声音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感觉。 “谢谢提醒，不用了。” 方源淡然道。 说完，方源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方源，你可以离开，但方京玉得离开！” 毗沙门军师冷声道。 她也跟着站起身，透过面纱都感觉她眼神冷。 “我要带她走！” “你敢阻拦，我就和你开战。” 方源头也不回说道。 他是担心和毗沙门开战没有胜算，但不是没有一战的实力。 “方源！” 毗沙门军师怒喝道。 但方源却没有回应，最终，走出府邸。 好一会儿后，毗沙门军师缓缓坐下，开心大笑。 另外一边。 方源带着方京玉等人离开。 没有毗沙门军师的命令，没有人阻止方源的离开。 最终，方源和孙思邈还有方京玉一同上了车辇离开。 “方小友，有什么口供要对对吗？” 孙思邈小声道。 “倒是有一点希望孙大夫能够帮忙。” 方源先是一愣，随即感激道。 他一开始还不明白孙思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转头一想，就明白了，对方是想帮自己作假。 只有提前有了商量，后面如果皇帝问起，才不会穿帮。 但还有十个护卫肯定不会听方源的，所以方源和孙思邈需要提前商量的很少。 但不是没有。 “请说。” 孙思邈会心一笑道。 随后几天。 方源的车辇再也没有受到拦路。 而方源等人经过几天后，终于回到长安城。 刚回到长安城，一道道爆炸声就响起。 方源等人都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敌袭或者什么。 警惕地盯着四周之后，发现是烟花响起，是长安城的人迎接方源等人的回归。 “欢迎英雄归来！” “欢迎药王孙思邈归来！” “欢迎户部侍郎方源归来！” “欢迎破解天花的英雄归来！” 一声声呐喊响起。 数千百姓激愤高呼。 方源充满车辇上走出，惊讶看着眼前一切，感到意外和浮夸。 但注意到人群中的杜妙颜激动向自己挥手后，方源似乎明白。 他们在为自己造势，提高解决天花病毒的影响力。 察觉到杜妙颜等人的想法后，方源将孙思邈拉出来，享受万众瞩目的荣光。 此刻，全城权贵都在关注着这里。 (本章完) 第329章：流言蜚语，唐俭辞去户部尚书之位 在无数百姓的拥护下，方源和孙思邈最终回到方府。 回到方府后，方源就是在门口客气与百姓们说些话，就回到了府内。 杜妙颜早已经回到府内，见到方源回来，激动拥抱在一起，娇躯微微颤抖。 “我就说我没事了，现在放心了吧？” 方源呵呵笑道。 感受到杜妙颜的担心，方源心中有些内疚。 还好早点回来，要不然杜妙颜怀孕的情况可能会不好。 “我知道。” 杜妙颜重重点头。 从方源的怀里出来，脸微红。 她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小女人一样了。 以前都不会这种样子，但现在忍不住这个样子。 想起以前自己还不想嫁人，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方源拉着杜妙颜在一旁坐下，柔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都是小事。” “对了，李夫人离开了，说是去找李丹秋。” 杜妙颜温柔道。 “有李丹秋的消息了？” 方源追问道。 李丹秋自从上次逃跑，现在还没有消息。 李绩带着人和五姓七望闹了几天，然后就去找李丹秋了。 这么多天过去，众人都没有李丹秋的消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没有。” 杜妙颜摇摇头，神色复杂道。 李丹秋闹出的事太大了，五姓七望都下了江湖劫杀令，凶多吉少。 “不管她，她自求多福吧。” “我怎么听说你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方源转移话题 李丹秋的事已经不是他和杜妙颜能插手的了。 他们家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最多有需要的时候再援手。 相比而言，方源更加好奇杜妙颜怎么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了。 这不是说比自己还要高级了吗？ “多亏夫君，在你成功接触天花之后，皇帝就给我封了。” 杜妙颜笑吟吟说道。 她的封赏都是方源的功劳。 妇凭夫贵，成功成为大唐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 最近出门，权贵们的女眷们都是恭喜，都是羡慕她嫁了个好人家。 在以前，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不少都觉得杜妙颜是下嫁方源，暗笑她。 现在，她们都开始酸了。 “孙大夫有没有封赏？” 方源立即问道。 他对自己封什么不介意。 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封反而更好。 但孙思邈不同，他这次付出了很多，得有赏赐才行。 要不然连没有亲自到场的杜妙颜都那么高的封赏，孙思邈怎么也不能太差吧？ “赏了，赏了个允许，但是是私下赏赐的。。” “允许孙大夫随意进出皇宫，允许孙大夫天下皆可去。” 杜妙颜柔声道。 除了方源，这次去的人都赏了，包括那几个护卫。 有人跟杜妙颜说起，因为方源鞠躬首位，所以还没有封。 也有人跟杜妙颜说起，因为方源升得太快，还不合适继续升。 “这赏赐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但估计孙大夫会喜欢。” 方源感到怪异，呵呵笑道。 感觉李世民是在故意自黑，承认了之前想强行留下孙思邈的想法。 承认了。还给孙思邈私下的承诺，应该是向孙思邈道歉，允许他想去哪就去哪。 这种允许虽然是私下的，但既然杜妙颜都知道了，那么也会有不少大臣也知道。 “是的呢。”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和方源继续温存片刻，襄城公主来了。 襄城公主也担心方源，得知方源来后就赶过来。 过来后，杜妙颜让襄城公主今晚就不回去，留在方府。 这正是襄城公主想要的，于是就没有推迟，顺着杜妙颜的意思留下。 随后几天，襄城公主都在方府住下。 而方源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开始上班，去户部搬到。 关于方源的封赏，李世民迟迟没有下决定。 因为太多大臣反对了。 与此同时，关于方源的负面消息开始出现。 “方源年纪轻轻就是正四品户部侍郎，是已故杜相暗中操作。” “方源在武陵县的时候使用手段迫害当地权贵，专权独断。” “在辽州做刺史的时候为了权力杀害当地世家，残暴不仁。” “方源的身份现在都没有确定，不能让这样的人把握更多权力。” 一道道关于方源的不好议论开始出现。 一开始很少人讨论，但后面竟然压过了方源解决天花的功劳。 毕竟方源这么年轻，又不是大夫，凭什么能够解决天花？ 于是关于方源的负面消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人讨论。 很明显，这里面有人故意引导。 但百姓们就是好这一点，就是喜欢讨论这些。 “人红是非多啊。” “想必就是五姓七望搞得鬼吧？” 薛娇燕感叹道。 方府内，众人开会讨论。 方源是这个家的核心，众人不能容忍方源被人污蔑。 襄城公主参加会议，也踊跃发言，提出自己的意见等等。 但想要解决这场舆论，必须用另外一场舆论覆盖，又或者解释清楚。 “解释不清楚的了。” “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加惊爆的消息压过吧。” 方源沉声道。 本来在河北的时候，方源就不想太过露脸，就是担心人红是非多。 但不曾想，最后还是引来这么可怕的舆论。 肯定是有人暗中引导的。 但是不是五姓七望就不得而为之了。 “不如推出单车和三轮车？” 巨子提议道。 现在，墨家研究院有不少好东西。 其中单车和三轮车已经制造出来，但还没有彻底推出。 “这是一个方法。” “再办一个报纸，取代广告牌。” 方源想了想说道。 推出惊爆性的新颖物品和报纸，应该能转换部分舆论的。 “我明天就去弄。” 巨子郑重点头道。 “还有，开始建公路和小区房！” 方源沉声道。 他决定开始改变长安城的结构，开始大修公路和小区房。 现在方源是户部寺郎了，对朝廷的钱有了一定的使用权。 那就划到修路和小区上，为朝廷赚钱，也为自己赚钱。 “我让辽州的廖丰茂他们过来？” 杜妙颜说道。 方源手中不少人才还在辽州。 有些过来了，有些还在来回跑。 修公路需要的水泥和建小区红砖，主要还是在辽州那边。 “可以。” 方源颔首道。 随后，众人继续商议，更多的计想法提出来。 次日。 墨家研究院在热闹的街道推出自行车和三轮车。 黑溜溜的自行车和三轮车一出现，就让人感到意外。 人们不知道这两件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但知道从墨家研究院流出来的东西是好东西。 现如今，硝石制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墨家研究院流传出来的。 还有软床，水泥路，红砖，马桶等等，都是从墨家研究院推出来的。 所以聪明人都知道，墨家研究院的东西是好东西。 于是围观的人特别多。 “这叫单车，可以和马相提并论，但没有马快，但绝对比马方便。” “它不需要喂养，只需要你骑上去，练习几天，就能够使用。” 周实亲自来宣传。 指着自行车进行介绍。 在他介绍完毕后，轻松坐上单车就开始骑行。 “哇，这是什么神器？” “要在上面用脚踩就能走，比走路好很多吧？” “看他的速度，比我们人走路还要快很多，以后去远点的地方没有马不是也可以了吗？” 人们议论纷纷，皆是震惊，双眼发光。 这么奇怪的东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其中的便捷性他们看着周实使用就知道。 “这是三轮车，如你们所看到的，就是比单车多了一个脚和一个更多的槽。” “它比单车更加具有稳定性，不用担心联系的时候会出现摔倒情况，不过它的速度没有单车那么快。” “这个槽可以用来载东西，载人等等，十分方便。” 周实骑了一圈回来。 再次向在场的百姓们介绍。 同样是在在场众人的面前使用。 “这个单车和三轮车，是推出来卖的吗？” 人群中，有人询问。 众人这好奇看着，期待地看着周实。 长安城的百姓都不是很穷，且有不少工厂在长安城四周设立之后，他们赚钱的速度也变快。 对于有闲钱的百姓们，看上单车和三轮车之后都想试一试，都想着是不是能买回去。 “是卖的！” “但今日不卖，只给诸位试试手，看看需不需要。” 周实笑了笑说道。 单车和三轮车推出的目的是减少方源的舆论。 所以第一日先不买，先打响名气，让更多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这里来。 “我来试试！”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然后又相继有好几个人出声，站了出来。 他们站出来后面面相觑，然后看向周实，意思是他们谁来试试？ “都可以尝试。” “我们这次一共拿出二十台单车，二十台三轮车，想试试的都可以站出来。” 周实呵呵笑道。 让人翻来篷布，露出被遮挡住的单车和三轮车。 这次，更多颜色的单车和三轮车露出，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也来试试！” “我也来试试！” 更多人踊跃参加。 “要参加的请登记一下信息。” 周实朗声道。 让他们拿出身份令牌，在白纸上登记。 登记了的人才能尝试，以避免他们偷偷将单车或者三轮车偷走。 很快就有人开始尝试单车。 但很快，就有人无法平衡，摔倒在地。 好在有周实和在场的保安帮助和教导，他们很快就掌握了使用方法。 没多时，长安城各处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有人坐在奇怪的东西上，仅仅是用了双腿就能移动，而且速度能变化快慢。 这么奇怪的现象瞬间吸引了不少人，都纷纷打听是什么东西，更跑去周实的展览处。 随着单车和三轮车的推出，关于方源的负面讨论果然少了很多。 皇宫。 李世民得知外面的情况。 他还知道，传播方源负面消息的是谁。 此时，他正在召见户部尚书唐俭。 “做得好好的，怎么想致仕？” 李世民招呼唐俭坐下，问道。 “陛下知道我性子，喜欢偷懒。” “最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想在人生的最后时间回老家看看。” 唐俭讪讪说道。 他的懒，整个朝廷都知道。 但好在，户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一直没什么事。 “朕看你还能活好多年。” 李世民认真看了眼唐俭，取笑道。 “大夫已经给老臣看过了，老臣确实是没什么时间了。” 唐俭释然道。 过了大半辈子，也位极人臣，没什么遗憾的了。 “要不要请孙大夫看看？” 李世民眉头一皱，神色凝重道。 他还以为唐俭是开玩笑，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唐俭虽然懒，但做事还是很可以的，李世民不忍心看着他离开。 “谢陛下，但没必要了。” 唐俭拒绝了。 他已经看淡，且觉得孙思邈也无补于事。 “你你觉得谁接替你的位置比较好？” 李世民张张嘴，最后问了公事。 户部尚书这个位置至关重要，不能缺。 而每一任户部尚书都可以由前一任举荐。 但会不会成功，就看看皇帝给不给面子了。 “崔振堂可以。” “他老经验了，资历也够，老臣不在户部他也能将户部管理的很好。” 唐俭毫不犹豫说道。 “你倒是没有一点点犹豫啊。” 李世民呵呵笑道。 虽然看似很随意，但他已经不满意。 现在正是和五姓七望明争暗斗非常激烈的时候，又将他们的人安排到这么重要的位置，还怎么和他们斗？ “陛下是想说方源？” “他是很优秀，但太年轻了，资历不够，且现在正处于舆论当中。” 唐俭听出李世民有些不满，想了想后摇头说道。 方源他也想过，但也仅仅是想过而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竟方源太年轻了，升得太快，不合适现在再升上去。 “你说得对。” “你回去吧，朕会尊重你的建议。” 李世民没有多言，摆摆手道。 “老臣告退。” 唐俭向李世民行礼，随后离开。 御书房很快就陷入安静，但李世民却再无心情批改奏折。 唐俭的辞职没让他难过，但新任户部尚书人选却让他头疼。 让崔振堂上位，那自己的目标将更加难以实现。 第330章：朕想让你做户部尚书 唐俭要辞职的消息很快就传出来。 瞬间，群臣大惊，都以为自己收错了风声。 随后，人们开始盯着唐俭离开之后的户部尚书之位，猜测着谁能有那样的能力和运气，成为新的户部尚书。 没多时之后，又有新的消息传出，唐俭向皇帝提出辞职前，向皇帝推荐崔振堂成为新一任的户部尚书。 消息一出，在户部的崔振堂立即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同僚们纷纷表示恭喜，就是其他部门的也表示恭喜。 但崔振堂宠辱不惊，表示事情还没有定夺，请不要乱恭喜之类的，表现得很淡定。 然后，方源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 刚刚从风波里面脱离出来的方源，又再一次被人们议论。 好在，这一次的议论不是所有的百姓，而是朝中的大臣。 面对暗中的冷嘲热讽，方源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安心做事。 他本身就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可能升上去，所以心态很平和。 不过对于崔振堂升为户部尚书，方源却有几分惆怅，感觉他上位之后自己可能工作不好做，想着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换人？ “大人，我们怎么办好？” 方青平以汇报工作为由，询问方源的应对方案。 他是被崔振堂冷落被方源扶起的，如果崔振堂升为户部尚书，那他将会再次被冷落。 在户部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方源是绑定的，被打上了方源的标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能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想要将崔振堂搞下来不容易。 他有博陵崔氏保护着，私密工作也做得好。 目前方源还没有掌握到能够将他弄跨的证据。 “难道我们坐以待毙吗？” 方青平不甘道。 难得有现在的局势，就这样眼睁睁被毁掉吗？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方源笑问道。 如果有办法，就不会看看情况了。 只能说，崔振堂身为户部侍郎已久，资历和能力都够。 再加上有博陵崔氏支持，还有唐俭的推荐，升上去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我我找找看！” 方青平神色挣扎，最终沉声道。 “我等你！” 方源一愣，随即呵呵笑道。 方青平就此离开，去找他想找的东西。 这一日，方源尽管很少走出办公室，但依旧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下班走出户部的时候，同僚们虽然和方源打招呼，但眼神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与此同时，崔振堂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户部一众官员拥护着走出。 “方侍郎，好巧啊。” 崔振堂呵呵笑道。 如同胜利者一样向方源走近。 户部的官员们跟着走近，向方源行礼。 “是啊，真巧。” 方源颔首道。 “那你先请。” 崔振堂笑了笑，做出请的姿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源点点头，率先走出户部。 崔振堂表情有点僵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随着方源离开，户部的官员们还是在崔振堂面前说着方源的不是。 这个时候崔振堂明显要成为新一任的户部尚书，众人都迫不及待巴结着他。 对于这一切，方源是不知道的，但是也能猜到。 他刚走到朱雀门，正准备回家，王德小跑着出现。 “方侍郎，陛下有请。” 王德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说道。 “王公公，陛下什么事？” 方源习惯性地给王德塞钱。 几乎只要是王德过来通报，方源都给他塞钱。 在方源这里，钱几乎就是一个数字，塞给王德完全有好无坏。 “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好事。” 王德笑容更加灿烂。 看了眼四周，快速将纸币收下。 没多时，方源就随着王德来到御书房。 见到李世民的时候，他是背对着方源，看着大唐地图。 方源向李世民行礼，见他没有回应，就没有继续叫，站在一旁打量着御书房。 说实在，方源虽然到来御书房好多次，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御书房。 “方源，你知道唐俭要辞职了吧？” 李世民突然回头道。 方源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回答已经知道。 “朕猜你肯定也已经知道，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但是朕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朕并不想让崔振堂接任户部尚书一职。” 李世民缓缓点头，走回位置上坐下，沉声道。 “不想让崔振堂接任户部尚书一职可以理解，但目前并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 方源想了想说道。 崔振堂是五姓七望中博陵崔氏的人，李世民不想让他上位很正常。 但纵观群臣，能接任户部尚书的不少，但最合适的无疑是崔振堂。 “朕想给个机会你。” 李世民沉声道。 “我？” “陛下你没开玩笑吧？” 方源指着自己，难以置信道。 自己现在虽然是户部侍郎，但升上去的资历差太多。 别说没机会，就算是有机会，也会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对，反对力绝对巨大。 “朕让人叫你来，是找你来开玩笑的？” 李世民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知道，方源升得很快，根基有些不稳。 但是对于方源，他是信赖的，哪怕方源有很多地方不听他的。 可是方源是应梦贤臣啊，一次又一次帮助他解决危难。 这样的人放着不晋升，让崔振堂升上去？ “陛下有什么良策？” 方源神色一凝，沉声道。 尽管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机会升上去。 但如果李世民有办法的话，未曾不是一个机会，值得把握。 “现在唐俭提出辞呈，朕还没有答应，正常来说朕能拖一个月。” “唐俭本身在户部就没怎么理事，那就是你和崔振堂两人共分户部之权。” “如果你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中，令国库填满，朕能保证户部尚书一职是你的。” 李世民盯着方源，沉声道。 以方源解决天花一功，若再加上国库增长的功劳，他能压住所有反对。 “陛下，你这是为难我啊。” 方源瘪瘪嘴说道。 国库入不敷出，现在几乎可以说是空的。 让自己将国库填满，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那你想不想试试？” 李世民拍了拍桌子，沉声道。 这混蛋，自己顶着压力想扶他上去，他还嫌困难？ “我试试看！”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这是一个机会，应该搏一搏的。 成功，则一跃位极人臣，成为六部首席。 失败，不过是一个月的努力，值得尝试。 “朕等你好消息。” 李世民满意点头，沉声道。 “臣告退。” 方源离开。 心事重重回到方府。 杜妙颜已经开始孕吐，身体不舒服。 所以她哪都不去，有时候会在大门的院子等方源回来。 比如这一次，就是和红絮青媱在正门的院子等着方源。 看到方源心事重重的样子，立即想到唐俭辞职的事情。 “夫君，你还年轻，迟早能升上去的。” 杜妙颜柔声安慰道。 红絮和青媱也带着关心的眼神看着方源。 唐俭的辞职关乎户部尚书一职，而方源是户部侍郎。 和方府切切有关的事情，方府上下都挺关心的。 “不是这个。” “我倒不在意这次升不上去。” “是皇帝找我，说给我机会，让我争取。” 方源叹息着说道。 给了机会，那就得去争取。 原本没怎么放在心上的，现在不得已挂怀。 可要一个月内将国库填满，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什么？” “那不是好事吗？” 杜妙颜和红絮青媱两人顿时大惊。 这是好消息啊，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事是好事。” “但皇帝的条件是一个月内填满国库。” “现在国库几乎是空的，想要填满太难太难。” 方源边走边说道。 杜妙颜几人一听，激动才没有那么过分。 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方源是故意摆出这样子的。 确实，一个月内将几乎空的国库填满是非常难的事。 “夫君，找人商量商量应该有办法。” 杜妙颜沉声道。 难是难，但不能因此放弃。 如果成功了，那从此就是户部尚书，位极人臣。 没多时，方府核心成员就知道了这件事，都无比开心。 尽管条件难，但之前有希望，好比之前没有希望好很多。 “方源，我们加大印刷，把纸币搬进国库是不是就可以了？” 薛娇燕激动说道。 国库放的就是钱，钱是方源正在印刷的。 那将方源印的钱搬进国库，那不就填满了吗？ “印出来的钱，要流通出去才叫钱，要不然就是一堆废纸，这个方法不行的。” 襄城公主插话道。 方源印的钱他们可以偷偷拿点去用。 但朝廷不同，它是印钱出去给百姓们使用的。 只有给百姓们使用了，钱才真正是钱，否则都是没用的白纸。 “这么复杂啊？” 薛娇燕不解，叹息连连，感觉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将墨家研究院的东西推出来卖怎么样？” “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高价买火铳和炸药的。” 巨子也提出意见道。 火铳肯定能买得火爆的，很多人都想要拥有火铳。 炸药就差了点，现在能制造炸药的世家不少，世面都快有卖了。 “火铳不能买！” “我有其他方法试试。” 方源摇摇头，否定了巨子的想法。 火铳目前是禁品，不会卖给任何一个人。 正是有火铳的存在，五姓七望才真的不敢和自己硬来。 如果按照毗沙门军师说的，很快就会变为乱世，那火铳就是站稳脚跟的工具。 “什么办法？” 众人等等看向方源。 “修公路，建小区！” 房玄龄沉声道。 “这这不都是花钱吗？” 方京玉这么小，都觉得方源的这个办法不太行。 修公路和建小区都是需要花钱的项目，怎么填满国库？ “将修公路和建小区承包出去。” “给他们未来十年二十年的回收成本，会有人愿意的。” 方源沉声道。 水泥在长安城几乎已经普及。 朝廷虽然还没有修路，但不少世家已经开始修路。 他们给自己家的路修路，给回老家的路修路。 大唐其实已经很多条水泥路了，不过都是比较小的。 对于水泥路，众人已经不陌生。 就是小区房，也逐渐出现比众人的认知当中。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陛下会同意吗？” 杜妙颜等人眼神一亮，激动说道。 如果是承包出去，那肯定能赚钱。 承包得越多，就越能赚到更多的钱。 国库填满也有可能。 “他不同意的话，我怎么能达到他的要求？” 方源笑了笑说道。 修路，特别是长安城附近的路，需要皇帝同意的。 但如果皇帝不同意，那方源就算是想坐上户部尚书之位也难啊。 要知道，这不是方源自己的想法，而是李世民要求的。 而且修路是好事，李世民肯定会同意的。 “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杜妙颜等人立即问道。 “找有实力的世家，游说他们承包公路维修。” “巨子则是沙盘图规划线路和小区房，地图我明天给你要来。” 方源沉声道。 事情很多的，不过有了办法就一定能成功。 “五姓七望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知道皇帝的想法。” “我们得找独孤家族，裴家等等，这些和五姓七望不过非常好的家族。” 杜妙颜插话道。 她甚至还想说京兆杜氏有没有这个实力，把他们也拉进来才行。 但想了想，不确定他们是否有实力，是否愿意，于是没有当场说出来。 但明天她会去找他们的。 “妙颜说得对。” “另外，我突然想到一点，小世家也可以找，以方府为主，他们投资多少占股多少即可。” 方源改变了一开始只想有实力世家的想法。 有实力的世家就那么一些，想要请动他们不是那么容易。 那就改变计划，所有世家都可以参加，以投资的形式进行，不是自己单独承包。 “那我们明天就开始拉客户！” 杜妙颜握着拳头，给众人打气。 众人一想到方源有机会晋升户部尚书，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本章完) 第331章：这是超越五姓七望的唯一机会 决定好方案后，第二天众人就开始。 首先是方源这边，他到户部之后立即就召开会议。 唐俭虽然已经提出辞呈，但是他走流程还要一个月的时间，不过他依旧不在户部。 故而在方源召开会议的时候，包括崔振堂都得参加，人员满满的。 “我这几天查了查国库的情况，发现还有点钱。” “长安城是大唐的中心，路却比辽州差十万八千里。” “诸位，本官以为该给长安城修路了，你们觉得呢？” 方源敲了敲桌子，朗声道。 修路是一个手段，以户部为投资为由，暗请天下望族投资。 一来一往，钱就从天下望族的手中进入朝廷的国库，充盈朝廷的国库。 “方大人，长安城的路挺好的啊，没有必要把钱投在上面吧？” “下官也是如此觉得，现在国库根本就没有多少钱，我们需要节约再节约才行。” “辽州不过是一个下州，下州的路就算是好，又能好到哪里去，方大人说笑了。” 一众户部官员提出意见。 尽管没有明言反对，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且这些官员说话的时候，都偷偷看了看崔振堂那边。 可想而知，他们是在向崔振堂表明忠心，为崔振堂马首是瞻。 “作为户部的官员，掌握着大唐的财政，本官以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辽州这几年的发展，是整个大唐327个州之中发展最快的，现在和几年前有天差地别的区别。” 方源目光扫过说话的这些官员，淡然道。 前不久，他回了一趟辽州，要不然也不敢这样说话。 辽州的变化，绝对是大唐这么多州之中变化最大的。 有辽州作为案例，方源想要实现自己的想法容易很多。 “即便如此，那也没到修路的时候吧，现在国库没钱啊。” 官员们面面相觑，沉声道。 “不修路，被天下人嘲笑长安不如辽州？” “此事本官会极力推行，出了什么意外本官也担当着，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方源冷笑道。 话音落下，官员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不少人看向坐在方源旁边的崔振堂，见没有得到授意就没有再反对。 既然方源说有什么意外他会承担着，那由方源承担着也不是不行的。 而且方源也说了，他会极力推行，他们的反对其实没有多大意思了。 “既然没有意见，修路一事就这样通过了，本官会全程盯着他。” “另外还有一事，前段时间推出的小区房改变，本官决定一并推行，卖地给天下望族造小区。” 方源沉声道。 土地财政属于户部管理。 关于土地的买卖也由户部掌管。 但买卖达成之前，需要皇帝的点头才行。 “方侍郎，建小区需要大量用地，本官以为不可。” 崔振堂淡然道。 他可以不理会方源所说的修路。 因为修路只会无底洞般投入其中，很难赚到钱。 但建小区不同，前期建需要投入大量的钱，后期则会是数倍回报。 关于辽州小区房，天下已经不少人知道，五姓七望的消息灵通，早就知晓。 对于小区房，他们五姓七望内部也有想法，准备给自己家族的人建高楼大厦，让同族的人住在同一栋楼等等。 “方大人，下官也觉得不可。” “方大人，不可。” 官员们一个个反对。 方青平等还亲近方源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崔振堂被传出要继任户部尚书之后，人数更少了。 “此事不是本官一个人的意见，是陛下首肯的。” 方源看了一眼反对的人，心中冷笑。 崔振堂的支持就是多，户部有八成的人都偏向了他。 “陛下的首肯？” 众人纷纷大惊，交头接耳。 最终看向崔振堂，由崔振堂做决定。 “既然是陛下首肯，那我等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但国库已经没有什么钱了，陛下有什么想法呢？” 崔振堂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刚才想，方源又是提出修路，又是提出造小区。 估计是害怕了自己上位之后架空他的权利，现在在谋求退路。 但现在听到是李世民的首肯之后，崔振堂瞬间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里面，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陛下没有什么想法，是让我们户部自行商量。” 方源微微一笑，淡然道。 “自行商量？” “但本官最近繁忙，恐怕无法参与其中。” 崔振堂眉头皱得更深，摇摇头道。 他更加觉得这两件事里面的不寻常。 于是决定不支持方源，让方源的事情做不成。 只要拖到唐俭成功辞职，那户部尚书就能落在自己头上，尘埃落地。 “方大人，我等最近要忙的事情比较多，恐怕会怠慢了推行建小区的事，能否稍微推移时间？” 官员们纷纷顺着崔振堂的话说下去。 方青平等人看着，气得脸都红，怒视着他们。 “没事，此事本官同样会亲自把关，有本官就行。”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众人见状，惊讶之心更甚。 方源在崔振堂即将继任的时候搞这些动作，是要垂死挣扎？ 随后，会议结束，众人纷纷散去，户部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散会后，在办公室的方源叫来方青平几人。 “将修路和建小区的公告张贴出去，尽可能大地宣传。” 方源吩咐道。 时间紧迫，要尽快落实一切。 一个月啊，也就三十天而已。 “大人，您是有什么想法吗？” 方青平没有立即下去，而是小声激动问道。 “是有想法，能不能实现不确定。” “你昨天说找找证据，也不要停下。” 方源没有摊牌，摆摆手道。 “下官告退！” 方青平激动离开。 虽然方源说不确定能不能实现。 但有方法和没有方法，是两码事。 没多时，户部的公告就发出去，传遍整个长安城。 上至百官下达百姓，都知道朝廷要修路和建小区。 得知消息的李世民感到意外，但想了想就知道是方源的方法。 反正现在国库就没什么钱，想要国库投资修路和建小区根本就不可能。 那就让方源搞吧，想搞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自己只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独孤世家。 一个被称为皇后家族的世家。 这个世家根基不在长安城，但有分支在长安城中。 实际上，天下的世家有很多根基都不在长安城当中，但都会有分支在长安城。 长安城是帝都，每个家族都会盯着朝廷的动静，以确保能更快了解帝国的方向。 此刻，方源正亲自拜访独孤家族，面见独孤家族在长安城这里的负责人，独孤博。 “方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独孤博亲自迎接方源，很是客气道。 尽管现在都在传闻崔振堂要坐上户部尚书之位。 但这对他们尊敬方源没有影响。 他们是因为方源是户部侍郎，且有很强的硬实力，才尊敬方源的。 “独孤兄，没打扰吧？” 方源轻笑道。 这是独孤世家的长子，未来的独孤家的族长。 他前些年犯了些事，被独孤家安排到长安城锻炼，一直没有回去。 “没有，没有，里面请。” 独孤博摇摇头，邀请方源进入。 “独孤兄也买了单车和三轮车？” 方源和独孤博走进独孤府，在院子处见到几辆单车和三轮车。 “是的。” “单车和三轮车真是难得的神奇，墨家研究院真是厉害。” 独孤博看向单车，感叹道。 府上的人得知墨家研究院推出单车和三轮车，告知了他。 他一开始不当做一回事的，但独孤家有的是钱，几百一辆单车根本就不是问题，于是买了几辆回来。 回来之后，独孤博看着神奇，亲自试了一番，觉得真的很神奇，也很实用，能大大提高生活的便利。 对此，独孤博想要订购一批送回家族。 于是见到方源到来，相当客气，毕竟方源是墨家研究院的真正主人。 “能让独孤兄喜欢就好。” 方源呵呵笑道。 窥一豹而知全身，独孤家这样的家族都有关注，那其他家族也肯定有关注了。 这对于单车和三轮出来说，是非常大的好消息，它们在短时间将会成为畅销。 “是很喜欢。” “刚好方大人到来，我能否直接在你这里订购一万台单车和一万台三轮车？” 独孤博直接开口道。 独孤家是大家族，一万台单车和一万台三轮车其实还不够用的。 但现在单车的价格是399，三轮车是499，算起来就是很高一笔账，差不多超过了他在长安城的权限。 “肯定是没问题。” “但现在订购的人很多，恐怕要一头半个月才能交货。”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其实是不知道单车和三轮车的订购情况。 但既然独孤家都看上了，其他家族想必也同样会看上。 “没关系。” 独孤博哈哈笑道。 邀请方源坐下，让人备茶和糕点。 “独孤兄，这次我来，是有另外的事想找你商量的。” 方源正色道。 独孤家是大家族。 如果说五姓七望是顶级家族。 那么独孤家就是一流家族，仅次于顶级家族。 修路和建小区找五姓七望不好，可能会被他们发现真相。 那独孤家这种一流的家族就是最好的合作对象，他们有实力也有人力。 “方大人请说。” 独孤博好奇问道。 他也正好奇方源因为什么来找自己的？ “请问独孤兄收到朝廷公告修路和建小区了吗？” 方源沉声道。 “收到了，朝廷想让我们世家建小区吗？” 独孤博点点头，问道。 对于朝廷的信息，他能猜到一些。 并且对于建小区，独孤博也是有些想法的。 但有想法是一回事，会不会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独孤家还不是他做主，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不错。” “我这次亲自找独孤兄，是想和独孤兄聊聊修公路和建小区一事。” 方源看着独孤博，点点头道。 “方大人，不瞒你说，我对修公路没有想法，对建小区有兴趣。” “但不管是有没有想法，或有没有兴趣，这么大的规模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你找错人了。” 独孤博摇摇头，苦笑道。 “独孤兄，你可以向族内提意见。” 方源沉声道。 他调查过独孤博，这人年龄比自己大几岁而已。 是独孤世家的嫡长子，未来最有可能继承独孤家的人选。 这样的人，在独孤家肯定是有很大的话语权，所以方源第一个来找他。 “族内那些都是老狐狸，他们只会想有没有利益，不会想有没有兴趣。” “修公路是一个大投入，成本极高，只是提供便利，很难带来收入，他们不会同意的。” “建小区他们也许会想想，但风险很大，他们不一定会同意的，我向他们提意见几乎是浪费时间。” 独孤博摇摇头说道。 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力和愤怒。 “独孤兄，修公路其实是很容易带来收入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哦？愿闻其详。” 独孤博一愣，好奇问道。 “首先，我先问问你，你觉得单车和三轮车，会不会普及？” 方源笑问道。 “肯定会！” “不敢说人手一辆，但肯定会很多人拥有。” 独孤博郑重点头道。 能给人们带来巨大便利的东西，肯定能够扑街。 三四百块，对有钱人来说不是问题，对穷人来说咬咬牙，还是可以买的。 “不管是单车还是三轮车，又或者是未来推出的新型汽车，他们在平坦的公路上好行驶，在一般的泥路不少行驶。” “这个时候如果能在公路上行驶，那人们肯定是非常乐意的，这个时候修建的公路再开始收费，时间一长，你觉得能不能回本？” 方源笑吟吟说道。 修路，有些地方可以免费，但有些地方可以收费。 投入不可能全部都是做慈善，总得有回本才行的。 “这肯定不能收高费用。” “可便宜收费，多少年才能回本啊？” 独孤博眼神一亮，但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 “对于你们大家族来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算什么？” “而且我觉得，修公路和建小区，是你们一流世家超越五姓七望的唯一机会。” 方源沉声道。 话落，独孤博眼睛瞬间瞪大。 (本章完) 第332章：我需要你的支持，武力上位 对于一流家族来说。 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升为顶级家族。 但是每个家族都是无数代的积累，不是说升上去就能升上去的。 除了时间的沉淀，还需要千古难得一见的机遇。 对于方源说能超越五姓七望，独孤博瞬间来趣。 “说说，怎么超越五姓七望？” 独孤博迫不及待道。 “首先，未来单车和三轮车肯定会普及的。” “在这个前提下，前期修路是要投入大量成本，但后期收费能慢慢回本，回本之后还有源源不断的钱进账。” “还有建小区，小区其实最赚的不是房子，而是那块地，如果便宜买下，将来地方发展好了，或者建小区了，可以几倍卖出去。” 方源缓缓说道。 这话很糙，但他相信独孤博能听明白。 “用时间赚钱？” “那也不见得能超过五姓七望啊。” 独孤博眉头皱了皱说道。 按照方源的说法，不管是修公路和建小区，都是大赚的。 但是这种大赚却不见得就会超过五姓七望，毕竟五姓七望不会原地踏步。 哪怕是原地踏步，十年百年，一流家族也不一定能够追得上他们。 “这还要从另外的角度上考虑。” “我问个问题，在长安城中，谁的地最多？” 方源笑了笑说道。 “自然是朝廷的。” 独孤博毫不犹豫说道。 天下间，无主东西并不是无主，它是朝廷的，是皇帝的。 长安城作为帝都，地方势力在这里其实不是很大，因为有皇权在这里掌控着。 自然而然，长安城很多地方，除了卖出去的，剩下的都是朝廷的，都是皇帝的。 “以长安城为代表。” “如果我将一些地卖给你，却不卖给五姓七望。” “长期以来，你们在长安城的势力是不是超过五姓七望？” 方源继续说道。 这有画大饼的嫌疑。 但同样也是一个道理。 “你是说，在一些重要的城池里卖地给我，我在这些地方的发展将会超过五姓七望。” “以局部包围全部，时间一长了，独孤世家将会超越五姓七望？” 独孤博眼神一亮，激动道。 从整体上来说，独孤世家是比不上五姓七望的。 但从局部来说，就以独孤世家的大本营来说，那里几乎没有五姓七望的踪迹。 那么，再以长安城为例，以荆州城为例，以辽州城为例，独孤家占据一个个重要的地方，那五姓七望将会在那地方比不上独孤世家。 时间长了，独孤世家将会从局部发展成为全部，超越五姓七望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这个道理。” “但单单只有你一个独孤家，可能会被针对。” “所以我的计划是，联合想要合作的一流家族，一起发展.你是我第一个找的对象。” 方源沉声道。 最后一句是故意说给独孤博听的。 主要是独孤博年轻，有年轻人的血气，有想法，想进步。 其他家族在长安城的负责人年纪都比较大了，估计是偏向守成比较多。 让他们和五姓七望作对，他们估计是不敢，也不想，所以从独孤世家这里局部突破。 只要有人站出来，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将会有更多的人会站出来。 “你说得对，强强联手才能抵抗五姓七望。” “既然方大人你说是第一个找我的，那我要你的一个保证。” 独孤博沉吟好一会儿后说道。 “请说。” 方源颔首道。 独孤博虽然年轻，但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就是不一样，没有因为方源的一两句话就迷失掉。 “天下一流家族不少，有多少个愿意和你合作不确定。” “但不管有多少世家愿意和你合作，我独孤家要在这次合作中占最多好处！” “方大人第一个对象就是找我，应该是有这个想法的吧？” 独孤博沉声道。 眼睛深沉地看着方源。 “理应如此。” “只要你能说服你家族。” 方源呵呵一笑，承诺道。 果然，独孤博能看出自己的想法。 但没事，自己没有想过隐瞒他，他知道最好。 “好！” “等我三天，我等会就回家族。” “如果说不通他们.我需要你的支持！” 独孤博重重点头，沉声道。 这一刻，他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你的意思是？” 方源眉头皱了皱，感到意外。 “如果我说不通他们，我需要你武力支持。” “独孤世家迟早都是我的，我早点上位也是应该的，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吧？” 独孤博深深看着方源说道。 他在家族犯了事，被安排到这里来。 本来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处罚完就应该回去了。 但不曾想，家族里的二弟表现卓越，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对于这种情况，独孤博很愤怒，但愤怒也没有用，他离开家族太久了。 刚好方源找来，于是独孤博有了想法，想借助方源的力量强行登上族长的位置。 作为和方源合作的条件。 “哈哈哈说到底，是我被你利用了？” 方源不由得失声大笑。 “方大人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 “只是正好我觉得族里的老东西不会同意，想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独孤博摇摇头，解释道。 算不上是利用方源，只能说各取所需吧。 “我可以支持你，但你至少要给我带来三个一流家族合作！”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事对于自己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成交！” 独孤博重重点头道。 两人达成协议，独孤博立即带着单车和三路车离开长安城。 和独孤博分别后，方源去找了其他世家在长安城的负责人。 但得到的结果差不多，就是将消息带回去给族内，由家族决定。 而很快，方源寻找这些世家代表就被人知道，甚至是传到了五姓七望的口中。 “哼，超越五姓七望？” “他怎么敢想，他们怎么敢想？” 崔润玉等人冷笑。 对方源的行为嗤之以鼻。 对一流家族说的商议嗤之以鼻。 五姓七望是历史的沉淀，不是人力所为。 想要超越五姓七望，比造反成功还要难。 一连三天过去，方源没有联系上其他一流家族。 不过以长安城作为根基的一些家族同意了和方源的合作。 修路和建小区，他们都觉得能够赚钱，是非常可去的项目。 但对于超越五姓七望，他们想都不敢想，甚至还担心被五姓七望针对。 第三天的晚上，方府迎来一个不速之客，就是独孤世家的长子独孤博。 经过通报后，他见到了方源。 方源发现，他面容憔悴，脸上有些苍白。 “方大人，武力支持吗？” 独孤博眼神阴沉，沉声道。 “你家族怎么说？” 方源脸色一沉，正色道。 果然是不同意，估计其他一流家族也差不多。 “不同意，还说要剥夺我第一继承人的权利。” 独孤博狠狠说道。 才几年没回去，家族内部都变了。 除了个别关系好的，都被自己亲爹和二弟拉拢了。 看样子自己被安排到长安城也是和他们有关，可恶啊。 “你想怎么办？” 方源心中叹息一声，沉声道。 看样子，是真的要对独孤博武力支持了。 “借点人和火铳给我，我三天内坐上族长之位。” “你放心，我还是有不少支持者的，上位之后能立即和你合作！” 独孤博沉声道。 现在，他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方源了。 如果方源不帮他，那他可能就一辈子这样在长安城了。 想来也神奇，方源刚刚找自己，自己就要依靠方源了。 “大世家夺权，真是难得一见。” “我亲自带队支持你，没意见吧？” 方源呵呵笑道。 火铳在目前来说，是禁器。 如果使用被发现，那就会被人知道是自己在操控。 既然都会被人知道，那还不如自己亲自出场，看看这场戏，也省得独孤博反悔。 “自然是没问题。” “可否现在就出发？” 独孤博沉声道。 他是一刻都不想停留。 在家族内的受到的耻辱立即就报。 “明天吧。” “这么晚带那么多人出城不方便。” 方源想了想拒绝了。 晚上长安城宵禁，城门又关闭。 一两个人偷偷进出，有点手段就可以。 但是太多人进出，很难不被发现的，守城的人也不敢。 “那就明天。” 独孤博只能同意。 和方源确定时间之后，他就离开了。 这时，墨采苓从暗中走出。 她这三天被派去跟踪独孤博了。 “情况基本属实。” 墨采苓说道。 “辛苦你了。” “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 方源放下心来。 既然是没问题，那明天就可以帮忙。 墨采苓伸伸懒腰，回去睡觉。 她在方府也有房间的。 次日。 方源请了假，和独孤博分开出城。 一百个保安队也是分开出城，出了城之后才集合的。 洛阳城。 独孤世家大本营。 这里同样很多世家盘踞。 人文和发展和长安城有得比。 方源和独孤博等人来到洛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方大人，休息半晚，凌晨左右动手？” 独孤博找了个客栈，将其承包下来。 “你喜欢就好。” “到时候别暴露了我的身份，叫我大人吧。” 方源淡然道。 这次来，他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 虽然有点难，但还是要试一试的。 至于火铳开枪的响声，方源已经教独孤博怎么解释了。 到时候封说独孤家里的消息，禁止对外传播，能减少很多猜测。 “那就休息吧。” 独孤博重重点头道。 但他没有休息，也没有心情休息，在黑暗中离开了客栈。 “还要跟着他啊？” 莫采苓从黑暗中走出来。 她是这次保安队的副队长。 “不用，他还不敢给我下套。” 方源摇摇头说道。 独孤博还没有那个胆子给自己下套。 有一百支火铳在，除非有十倍的数量，要不然很难和自己对抗。 “那我去睡了。” 莫采苓打了个哈欠说道。 她这几天忙得不行，挺累的了。 方源颔首，也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留下赖英喆几个守夜。 夜色如墨。 万籁寂静。 洛阳城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独孤博再次出现，这次带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他没有任何废话，请赖英喆叫醒方源之后就准备出发。 “走吧。” 方源简单洗刷后出现。 “大人，您这是干嘛？” 独孤博看着方源等人，大感意外。 全部带着面具，穿着同样的衣服，看不出是谁。 要不是方源跟他说话，从声音中听出是方源的，他还不敢相信就是方源。 “避免暴露身份。” “这不重要，行动吧。” 方源淡然道。 他跟来，没打算暴露身份的。 虽然会被无数人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就好像是前不久那么多人议论自己，最后也什么都没有。 只要不是有正是的证据，单凭猜测是对正四品的大员没用的。 “好。” 独孤博想了想，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也许方源是不想暴露身份，也许是有其他想法。 但不管怎么样，那都不碍事，只要今晚能实现自己的想法。 很快，独孤博开始行动。 众人前往一座豪华的府邸面前。 独孤博身后的男子吹响一种奇怪的鸟声。 没多时，独孤世家的大门就慢慢打开，有人走出来。 “少爷，一切准备妥当！” 开门的人小声说道。 “按照计划行事！” 独孤博沉声道。 带着方源等人走进独孤世家大门。 “是！” 开门的人恭声应是。 看着独孤博仅仅是带着一百人，他感到意外。 但这些不是他该想的，连忙退回去将大门关上。 没多时，在独孤博的带领下，方源一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来到一处院子前面。 “这是我爹的院子，也就会独孤世家族长的位置。” “保护的人手都被我以手段叫走，现在他没有帮手。”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抓住我爹后的局面，需要大人镇压。” 独孤博停下，看着方源，沉声道。 “开始吧。” 方源没有任何迟疑。 声音微微变化，让独孤博开始。 独孤博深吸口气，大步向院子走去。 方源也跟上，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本章完) 第333章：凶狠残忍的独孤博，合作签约 就在这个时候，有上百人从四面八方偷偷过来。 他们距离独孤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向独孤博行礼。 “这些是我的人，不用担心。” 独孤博小声说道。 随即大手一挥，向院子而去。 独孤家的人纷纷跑进院子，冲进独孤家主的房间。 “敌袭！” “敌袭！” 房间内，传出惊恐的叫声。 没多时，一个中老年人和一个年轻的美女被押着出来。 中年老人正是独孤世家的族长独孤雄霸，年轻的美女是他的一房妾室。 “独孤博？！” “你想要做什么？” 独孤雄霸看到独孤博之后，心中大惊。 再注意到方源等一众带着面具的人，他就感觉不对劲。 这么晚，还这般无礼对待自己，是想要翻天吗？ “爹，打发我去长安城，扶持二弟，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开心吗？” 独孤博拔出腰间的佩刀，冷声道。 “你，你要做什么？” “我是你爹，你想做什么？” 独孤雄霸大惊，挣扎着要后退。 但是他被两个魁梧大汉押着，不是他想退就退的。 “想做什么？” “下令，将族长之位传给我！” 独孤博刀锋架在独孤雄霸的脖子上，冷声道。 他很用力，以致于独孤博的脖子处有一道猩红的血痕出现。 “独孤博，就算是我同意将族长传给你，家族中的长老们也不会同意的。” “回头是岸吧，爹除了族长之位不能给你，族内的第二把交椅却能为你争取。” 独孤雄霸摇摇头，一副感叹道。 “又给我假惺惺？” “独孤雄霸，我最后说一次，将族长之位传给我！” 独孤博冷笑道。 握刀的右手又稍微用力。 呲的一声，独孤雄霸的脖子溅出鲜血。 “独孤博！” 独孤雄霸脸色顿时变得狰狞。 眼神中的感叹转化为巨大的怒火，死死盯着独孤博。 “去死吧！” 独孤博眼神一冷，扬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去。 “住手！” “刀下留人！” 数道声音响起。 独孤世家终于发现了问题。 四面八方有人赶来，还有黑压压的族兵。 从独孤博进入独孤世家的大门开始，就已经引起注意。 随着独孤雄霸院子里喊出敌袭之后，独孤世家的人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在独孤博忍不住要对独孤雄霸下死手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还调来了族兵。 族兵是只有族长才有命令调动的，但如果得到长老阁九成的长老同意，那同样可以调动。 “二叔，三叔还有大家。” “我要来夺回属于我的族长之位，大家不会阻止吧？” 独孤博喊出好几个人的名字，最后叹息着说道。 “独孤博，有事好商量，先放了族长！” 长老们大喊，脸色变了又变。 可怕，来迟一步的话，族长就要被杀了。 族长在家族内都被杀，传出去能被人笑几百年。 “二叔，三叔，我问你们，你们支持我成为独孤家的族长吗？” 独孤博不为所动。 刀依旧在独孤雄霸的脖子上空。 “独孤博，你先放开你爹！” 长老们没有人表态。 都要独孤博先放开独孤雄霸再说。 “独孤博，我是你爹，你要成为独孤世家的罪人吗？” 独孤雄霸深吸口气，压低着声音说道。 他声音尽可能委婉，但也可以听出其中蕴含的怒意。 面对这种情况，独孤博又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 只见他冷哼一声，刀起刀落，一颗人头跌落。 众人大惊，眼睛都睁大，跌落在地的那颗人头也眼睛睁大，至死也不敢相信独孤博竟然真的杀他。 现场死一样的寂静，显得夜色十分可怕。 “独孤博，你做的好事！” “上，拿下独孤博，族法处置！” 长老们神色各异。 有的满怀感叹，有的怒不可遏。 随着一些长老的下令，族兵们向独孤博冲去。 现场族兵来了七八百，将近一千多人，不过都没有穿甲胄。 来的时间太紧张了，他们仅仅是带着各自的武器赶过来而已。 不过在他们看来，独孤博不过是两百多人而已，根本就不够看。 在场的独孤世家，除了独孤博，所有人都觉得独孤博就是找死。 “杀！” 独孤世家的族兵们怒吼。 要为他们死不瞑目的族长报仇。 要杀了独孤博以洗刷这一份耻辱。 独孤博的同伙们大惊，纷纷后退缩在一起。 面对将近一千的族兵，他们才一百人而已，根本就不够看。 他们全都看向独孤博，等到独孤博的决定。 “大人，请出手！” 独孤博深吸口气，向方源郑重行礼。 这个时候，只有方源的火铳出手才能解决问题所在。 方源颔首，看向一旁的赖英喆，示意他开始行动。 “预备！” 赖英喆突然开口。 刷刷刷. 一百保安队齐齐举枪。 前五十人，后五十人，瞄准独孤世家的族兵。 “开枪！” 赖英喆再次下令。 前面五十人立即开枪。 砰砰砰. 枪声响起，火药味升起，瞬间一片惨叫。 惨叫之后，一道道身影倒下，死亡瞬间笼罩在独孤世家的头上。 “怎么会？” 独孤世家众人大惊。 原本冲上来的族兵们惊恐收住脚步。 面对这种可怕的武器，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但害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第二批队的保安队再次开枪了。 独孤博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族兵，不由得骇然失色。 虽然高估了火铳的厉害，但感觉还是低估了。 “住手！” “住手！” 独孤世家的长老们大喊。 他们想到了远在长安城的方源。 想到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火铳。 传说在火铳面前，人力简直就是笑话。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这应该就是火铳。 只是，独孤博怎么会有火铳的？ 独孤世家的族兵们停止了进宫。 赖英喆也下令暂时射击，装子弹以备下次。 “独孤博，这些，这些” 独孤世家的长老们失色道。 “没错，这些就是火铳。” “现在，族长已经死去，家族不得一日没有族长。” “我想请问一下在场的长老们，有谁支持我成为新一任的族长？” 独孤博走出来，阴冷的目光扫向在场独孤世家的长老们。 “我，我同意独孤博成为新一任的长老！” 长老群中，被独孤博叫到的二叔三叔站出来说道。 “我不同意！” “弑兄上位，是我独孤世家的耻辱，我不同意！” “上，杀了独孤博，为族长报仇，我们独孤家不应该有这样的污点！” 也有长老不同意，面红耳赤大喊。 族兵们顿时要朝方源的方向冲过来。 这一次冲杀，他们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族兵都是家族中最中坚的力量，经过严格训练的。 刚才他们第一次感受火铳的可怕，所以一时间失神难以控制住恐惧。 现在再次攻击，他们已经不再那么害怕，将独孤世家的精神展现出来。 “住手！” 有长老大喝。 是独孤博的二叔三叔。 “调动族兵需要九成的长老同意。” “现在我们几个反对，调动族兵之权暂搁！” 独孤博的二叔三叔阻止族兵们的行动。 族兵们顿时出现混乱，犹豫着是否该动手。 “独孤雄持，独孤雄熬，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要造反吗，你们要成为独孤世家的千古罪人吗？” 反对的长老们气得身体都颤抖。 他们怒视着独孤雄持和独孤雄熬等人。 “退下！” “家族有家族的规则，你们族兵听从规则即可！” 独孤雄持和独孤雄熬挡在族兵的面前。 最终，族兵们停止混乱，纷纷后退，退到一边。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部分族兵看着独孤博的眼神非常可怕。 “独孤雄持，独孤雄熬，老子要弄死你！” 有个别长老怒吼。 朝独孤雄持和独孤雄熬冲过去。 这几个长老年纪都不小了，但视死如归。 “大人，剩下的交给我，你去喝杯茶如何？” 独孤博这个时候说道。 独孤世家府内的事情差不多就这样解决了。 没有族兵出手，有方源的火铳队在这里，府内不会有问题了。 担心的是自己的那个二弟，他不在府上，可能会从外面带人回来拨乱反正。 “好。” 方源没有意见。 在一个独孤世家族人的带领下。 留下五十保安，带着五十保安去正厅喝茶。 留下来的独孤博面无表情朝族内的长老们走去。 一场内乱直到天亮才结束。 独孤博杀了很多不听话的族人。 最终一身血出现在方源的面前。 “大人，谢谢援手！” 独孤博给自己到了杯茶，一口喝下。 “既然已经搞定，那这里就不用我留下了。” 方源淡然说道。 后半夜都没有睡过，是时候回去补交了。 “好的。” “我下去继承族长之位，结束之后隆重与您签署合作协议？” 独孤博没有意见。 还主动提起和方源合作的意念。 并想要在继承族长之位，在万众瞩目下签约。 “好！”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独孤博这是将叛乱上位和自己绑定。 但这对自己没有影响，自己只是想和他合作扩大化。 一个一流家族的合作，能够带动不少世家的响应，特别是隆重签约。 前不久方源还设立了报纸，就是还没有推行而已，这一次方源觉得试试报纸的能带来的效果。 方源回去了。 休息了上午后，下午被独孤族的人请过去。 此时，独孤族内宾朋满座，全是洛阳城中的家族。 其中，有些家族的能量不亚于独孤世家，也是一流家族。 随着方源的到来，现场的世家族长都是一愣，交换着眼神。 昨晚独孤世家发生了大事，详细过程还没有人清楚，但已经知道是独孤博强行上位了。 至于独孤雄霸去了哪里，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但这对于他们这些外人来说，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区区独孤博是怎么上位的？ 现在看到方源，一些世家的族长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真相，并且还在想着方源的背后有没有皇帝的身影。 “诸位，我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户部侍郎方源！” 独孤博从族长之位走下，热情走向方源。 他表现得相对谦卑，但又没有过分讨好。 隆重介绍方源的同时，请方源坐在他的旁边。 “见过方侍郎！” 现场的世家族长们纷纷起身。 “见过诸位族长。” 方源向众人回礼，这才坐下。 众人见方源坐下，也纷纷坐下。 由于方源的到来，现场气氛变了不少。 “这次邀请方侍郎到来，是想让诸位做个见证。” “我独孤世家，将响应朝廷政策，和方侍郎达成协议，配合朝廷修路和建小区。” 独孤博朗声道。 话音落下，现场众人哗然一片。 朝廷推出修公路和建小区，响应着几乎为零。 没有多少世家看得上修路的那点钱，建小区更觉得投入太多。 更有人发现，朝廷推出的两个计划，似乎没有将五姓七望蕴含进去。 也就是说，如果响应朝廷的政策，那么就是和五姓七望作对。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们都不想因为和朝廷合作得罪五姓七望。 “准确来说，并不是配合朝廷。” “而是世家为自己修路，未来公路收费之后将会收到自己的钱囊中。” “建小区也是如此，前期可能投入成本大，但可以从华夏钱庄中贷款，只需要给一定的利息即可，后期小区能赚多少钱，全凭手段。” 方源起身，补充独孤博的话。 现场众人再次哗然，交头接耳。 朝廷的公告中，没有说过可以收费，也没有说过可以从华夏钱庄中贷款。 “方侍郎，投资一条路需要多少钱？” “方四郎，请问一条路收费的话能收多少年？” “方侍郎，建小区能从华夏钱庄中贷款多少钱，能待多少年，利息怎么样？” 众人纷纷开口，兴趣很大。 如果投资和收入能成正比的话，那他们愿意。 如果能用华夏钱庄的钱建小区赚钱到自己的口袋，那他们愿意。 在世家们的严重，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是否配合朝廷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他们对朝廷只是表明的尊敬而已。 (本章完) 第334章：世家会议，我为你们提供武力保护 “今天就借独孤博荣登独孤世家族长之位，向在场诸位郑重解释一次。” “投资一条路的费用是修建一条路的十分之一，但这些钱我保证在后续收费中，都能回本，甚至大赚，因为一条路收费的话，能收五十年，最高一百年，收费价格由修路人定。” “至于建小区的贷款，贷款钱需要查看各位的财产，以确保借这么多钱能有钱还，利息和年限这些，都需要现场到华夏钱庄谈，但我可以保证，只要贷款合理，钱都是能待出去的。” 方源朗声介绍道。 众人的议论声更大。 盘算着五十年和一百年能不能回本等等。 又有世家族长想问其他问题，但被方源打断。 “今日是独孤博继承族长之位，我们就不过多聊这些话题了。” “如果有兴趣，可以在今晚来找我，我们开个会议，商量一下具体情节。” 方源呵呵笑道。 让他们思考值不值得去做。 给他们一点时间，省得这些老狐狸犹犹豫豫。 现在有独孤博的配合，消息传出去之后会有不少世家响应的。 天下世家那么多，不会所有世家都害怕五姓七望的，在机会面前，会有人想要搏一搏的。 随后，方源和独孤博隆重签约，代表两方达成协议，将配合朝廷修路和建小区等等。 这一日，独孤世家换族长一事，传遍了大江南北。 随后没多久，原族长独孤雄霸死了，也被人传了出来。 一时间，众人猜测，不少人都觉得是独孤博杀了独孤雄霸上位。 其中，还有人说听到当天晚上独孤世家里传出一声声响声，声音很大。 于是乎，有人怀疑到出现在洛阳的方源，怀疑是方源带着传说中的火铳支持独孤博。 也就只有火铳才能在短短的时间中，恐吓住独孤世家的族兵，从而让独孤博成功上位。 对此，众说纷纭，但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几乎都是猜测的。 这一晚。 独孤世家召开一场会议。 来者都是洛阳的世家，有十多个那么多。 其中，包括独孤世家在内，有三个一流世家，十个中小世家。 “诸位可能不知道，我对独孤博的承诺是，让独孤家超越五姓七望。” 方源一开口就是王炸。 除了独孤博还淡定，其他人都是骇然失色。 五姓七望在他们心中都是不可超越的存在，宁愿得罪朝廷也不得罪五姓七望。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修路和建小区将不会让五姓七望参与。” “为什么不让五姓七望参与呢？因为他们太厉害了，再让他们参与其中，他们都将会超越朝廷。” “而我为什么说参与修路和建小区能够成为超越五姓七望的一个机乎呢？” 方源缓缓道。 看着在场世家族长们的脸色，心中叹息。 五姓七望就是五姓七望，令天下氏族的尊敬和畏惧。 “方侍郎，此话怎么说？” 不少世家代表都询问原因。 他们虽然对五姓七望充满了畏惧。 但是对于家族发展的渴望超过了畏惧。 如果真的能让家族发展超越五姓七望，又何曾不能试试呢？ “这由独孤博为大家解释吧。” 方源看向一旁的独孤博说道。 既然将独孤博扶上位，那得让他多些表现。 也不知道他在世家们心中地位是怎么样的，但自己意思意思一下也好。 世家们的眼神从方源的身上，转移到独孤博的身上。 “这里其实关于一个很重要的点，买地.” 独孤博缓缓说道。 将方源之前跟他说的局部和全部解释一遍。 听完独孤博的话之后，在场世家们的眼神都是一亮。 他们不少世家都有自己的根基所在，根基所在几乎是他们的地盘。 在洛阳城中，他们是集合在一起，但在其他地方，才是他们真正的主脉。 如果按照独孤博所言，那他们能够或者真的有可能超越五姓七望也说不定。 毕竟很多地方的地都是朝廷的，他们想要兼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如果有朝廷支持，并且那个地方又大力发展，那块地才值钱。 值钱的地和荒芜的地他们都懂，知道值钱的地有多么重要。 “大家可以认真想想，但只有两天的时间考虑。” “而且名额有限，决定参加的人数达到之后，就不会再收人。” 方源再度开口道。 人数限制是故意说出来吓他们的。 越多人支持，事情就越好办，方源不会不知道这点。 “方侍郎，为何要限制人数？” “人数多一点，不是更容易修路和建小区吗？” 有人很快就发现这个问题，不解问道。 众人神色各异看着方源，想着方源是不是会欺骗他们。 “诸位想一想就知道。” “朝廷是想培养新的家族，抗衡五姓七望。” “世家太多，朝廷就忙不过来，也无法支持那么多家族的。” 方源解释道。 “原来如此。” “方侍郎，我们虽然想参加，但万一被五姓七望针对怎么样？” 又有人提问道。 他们是想让自己家族发展起来，超越五姓七望。 但其中肯定会遭遇五姓七望打击的，他们能不能抵抗得住五姓七望呢？ 这话问出了大伙们的想法，问出了他们的顾忌。 “这里有两个解决方法。” “第一，每一个配合朝廷修路和建小区的，都会成为一个队伍，队伍里的人相互扶持，相互支持，相信五姓七望会有所忌惮的。” “第二，我以我个人的名义保证，我将会为你们提供武力保护，凡是涉及武力的刁难，我都会出手帮你们解决。” “另外，插一个题外话，我在洛阳所说的话，仅代表着我自己，并不代表朝廷。” 方源缓缓说道。 众人听到方源武力保护，差点想笑。 毕竟五姓七望的武力有多么强悍他们是知道的。 但突然想到方源手中的厉害武器，他们就忍了下来。 并且觉得，方源应该是真的有那样的底气武力保护他们。 想一想独孤世家的族长更换就知道，一晚的时间而已，就改朝换代。 不过他们明显高估了方源，方源不过是昨晚震慑一下族兵而已，剩下的都是独孤博完成的。 “方侍郎，你不代表朝廷，只代表你自己吗？” 有人问道。 虽然他们只是为了赚钱。 但是方源本人，还是朝廷，区别挺大的。 “诸位自行理会即可。” 方源呵呵笑道。 没有专门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明白。 是朝廷不想得罪五姓七望，让方源站出来主持。 “好了，会议就进行到这里吧，诸位散去吧。” “我明天就回长安城，如果诸位之中有愿意合作的，到长安城找我签约。” 方源笑道。 离开长安城已经有好几天了，得回去看看杜妙颜的情况。 而且方源要给在场的世家们知道，就算没有他们，自己也能找到合作的世家。 “这么急？” “方侍郎，迟两天再回去吧？” “难得你过来，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啊。” 世家们果然是有些急。 他们想回去商量商量再决定是否合作。 但方源明天就回去，他们根本就不够时间商量。 而是方源就这么回去，难道说真的是有名额限制？ “不了，谢谢诸位。” “贱人有孕，得回去才行。” 方源摇摇头，拒绝了他们的挽留。 这是方源想要看到的，所以更加不能留下。 众人惋惜，但听到方源提起杜妙颜，也不好再强留。 没多时，众人散去，方源留在独孤家，由独孤博招待。 “方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合作？” 独孤博询问道。 他想立即和方源合作。 买下重要的地，以及选择最好的路。 现在刚刚坐上独孤世家族长之位，还没有稳定。 这个时候要和方源有更深的合作，才能得到方源的支持。 至于族内的稳定，能分神处理，只要找到自己的那个二弟，软禁起来就行。 “你急的话，就先修路吧，从洛阳城到长安城修一条路。” 方源想了想说道。 立即开始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既然独孤博这么识趣，那自己就满足他。 “要投资多少钱？” 独孤博顿时眼神一亮。 洛阳城和长安城是两个大城池。 如果两个城市成功开路，那么人流量肯定会不缺的。 人流量越多，以后收费将会收到跟多钱，回本时间会更快。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先让人给你算算有多长路，需要投入总成本多少再说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洛阳城到长安城有多远方源不确定。 而且这些事已经不是他去算了，由红絮青媱和薛娇燕的去负责。 “先开始如何？” “总成本和投资算出我再补上？” 独孤博想了想，沉声道。 既然决定了合作，什么时候算都是一样的。 这么好的一条路，他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也不是不行。” “既然你急，那你这边请人动工吧。” “从官道开始，扩大其成为四辆马车并列行走的宽度。” 方源看了眼独孤博，微笑道。 看得出，独孤博很急。 “好的。” “我等会就安排人去做。” 独孤博没有意见。 随后，方源再和他说一些注意事项。 本来方源是要将这些工程交给自己人去做的。 当然，自己人肯定是做不了那么多的，但朝廷有的是军队。 以朝廷的军队来做，钱先从独孤博之类进入国库，然后再到士兵们的手，国库就相当于填充了一部分的钱进去。 接下来，方源休息一晚，次日吃完早餐就离开洛阳城。 离开前，两个中型家族族长找到方源，和方源签下了合作协议。 快马加鞭的情况下，方源一天多就回到了长安城，并且了解到长安城的情况。 “呵呵，又准备开始传我的议论？” 方源呵呵笑道。 自己在洛阳城的事被传了回来。 长安城有声音，说是自己带火铳去灭了独孤雄霸。 “要不要在推出点东西去卖，转移百姓们的议论声？” 杜妙颜建议道。 她见舆论还没有大，所以等方源回来再处理。 “不用，现在有更加惊爆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 方源笑了笑说道。 随后，方源水泥厂的名义招收大量临时工。 临时工的价钱和正式工一样，同样包吃包住，但临时工作做完后就不再招聘。 随着消息传出，人们知道，方源要再次修路，并且响应者非常多，因为水泥厂的工资很高，吃的也非常可以。 原本后悔没有加入方源工厂的，这个时候不再后悔，立即响应，方圆的地方百姓都惨叫应聘，表示自己愿意吃苦。 一个招聘，瞬间就将方源的不利消息击溃，并且造成很大的震动。 下午。 方源回到户部上班。 “哟，方侍郎回来了。” 崔振堂刚好遇到方源，阴阳怪气说道。 “崔侍郎这是要去哪里？” 方源淡然一笑道。 两人在门口处站着客套。 “去走走关系，省得某些人夺我的位置！” 崔振堂皮笑肉不笑说道。 盯着方源的眼神特别的锋利。 他已经得到族内的消息，方源和李世民达成了某些协议。 方源前往洛阳城，和独孤世家达成协议，就是为了争夺他的户部尚书一职。 对此，崔振堂非常愤怒，所以这几天找各部尚书和侍郎交流交流感情。 “关系最大的，就是大家上面的那个。” “崔侍郎尽管去吧，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方源微微一笑道。 对崔振堂的怒视视若未睹。 “走着瞧！” 崔振堂气得不轻。 他自然知道，皇帝才是起到关键作用的人。 但有唐俭推荐，再请一些地位相当的人推荐，那皇帝也不好反驳大臣们的意见。 方源微微一笑，和崔振堂错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随着方源再次回来上班，户部的气氛再次变了变。 现在传闻方源和皇帝达成某些协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对方源阴阳怪气的官员们，现在都后悔得要死，生怕方源真的坐上那个位置。 原本跟着方源干活的，因为得知崔振堂即将升为户部尚书之后，立即偏向崔振堂的，现在也后悔要死。 他们第一时间找方源汇报工作，以求方源的原谅。 长安城随着方源的回来，暗潮涌动。 第335章：螳臂当车，阻止修路 博陵崔氏府邸。 崔润玉召开五姓七望族长会议。 其中，还多了一个人，正是崔振堂。 “皇帝很明显是和方源达成了某些协议。” “但是崔振堂升上去符合我们五姓七望的利益。” “我以为，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皇帝的计划成功。” 崔润玉率先提出意见。 博陵崔氏的官员遍布天下。 但是成为六部首席的，历代都很少。 现在崔振堂难得有机会，博陵崔氏不能让机会就这样流逝。 “方源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难点在皇帝的身上。” “他应该是不满我们的七星纸币发行天下，现在开始反击了。” “但是对于这么重要的任命，皇帝虽起到确定性作用，但也得顾忌大臣们的意见，只要我们得到大臣们的支持，此事依旧无忧。” 太原王氏王啸林缓缓道。 皇帝对任命四品以上的官员有决定性作用。 但是选出来的人才是为朝廷效力的，国家卖命的。 既然是为国家卖命，德才方面就要让大臣们信服，并且要听听大臣们的意见。 “话虽如此，比如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这些人，紧紧站在李世民的身边，我们很难说服他们。” 荥阳郑氏族长郑仲仙沉声道。 现在五姓七望在朝廷之中的控制力越来越低，是因为有些大臣坚定不移站在了李世民的身边。 如果裴寂没有致仕，想必他是会站在世家这边，也愿意和他们五姓七望合作。 “放心吧，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虽然站在皇帝一边。” “但如果户部尚书的人选是方源，他们肯定会反对的。” 陇西李氏族长李德友自信一笑道。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看向李德友。 随着李世民上位，陇西李氏在五姓七望中的关系开始变得复杂。 他们依旧是利益相关，众多联姻的关系，但皇帝的政策中，明显很多好处偏向陇西李氏。 众人也想到这是皇帝的离间计，但对于陇西李氏，难免还是有些不爽，感觉陇西李氏将会成为五姓七望之首。 “他们都是经历种种磨难才坐在现在位置的。” “让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跟他们平起平坐，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李德友笑道。 众人听着，深以为然点头。 “现在皇帝不是和方源有什么协议吗？” “我猜就是和修路和建小区有关，我们把它们阻止了就好。” 范阳卢氏的族长卢德水阴沉一笑道。 看方源和独孤博的合作可以得知一些消息。 那就是情况很紧急，需要第一时间开始修路等等。 既然如此，那他们阻止修路，方源和李世民的计划不攻而破。 同时还能警告其他世家，不要想着和五姓七望作对，下场很可怕的。 “方源有火铳，我们目前还没找到能和火铳匹敌的武器。” 崔润玉摇摇头，沉声道。 火铳的出现，是他们五姓七望忌惮方源的开始。 以前，他们不将方源当作一回事，尽管有时候表现得比较客气。 但火铳真正出现并且展现出它的威力之后，众人就知道，方源成为了一条巨鳄。 “洛阳城到长安城，有很长远的路，他们修路不是一天两天的。” “这么长的路，方源也不可能派那么多人看着这么长的路，我们完全可以破坏其他地方。” “在破坏的期间，是有可能引来方源的火铳袭击，但是如果人数不多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尝试着抢方源的火铳回来研究！” 卢德水阴险一笑道。 他们五姓七望每每受制于火铳。 一直想寻求火铳的制造方法和破解方法。 但都无果！ 既然方源给了这么一个机会，那就不要错过。 话音落下，崔润玉等人都是眼神一亮，觉得可行。 火铳只要离开长安城，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也抢到手！ “此事我调动族兵配合！” 崔润玉沉声道。 自从火铳出现后，他就给族兵们提了要求。 面对火铳的射击，只要没有族长的停止命令，就算是死了也往前冲。 “一起出动族兵吧，安心点。” 李德友插话道。 众人看向他，没有反对。 这样也挺好，所有人都知道火铳有没有拿到手。 当天，五姓七望就每人出动一百族兵，组合成七百人偷偷出城。 此次领队者，是博陵崔氏的崔玄素。 待崔玄素等人赶到洛阳城的时候，独孤博已经开始修路。 不过只是扩大官道两边的路而已，还没有真正开始用水泥修路。 但这不影响崔玄素等人的计划，人才刚到洛阳城就带着人殴打了一遍扩路的工人。 并警告不允许修路。 得知消息的独孤博气得跳起来。 “可知是谁的人？” 独孤博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的二弟。 “为首的人我似乎见过，是博陵崔氏的崔玄素。” 禀报的人不确定说道。 “崔玄素？” 独孤博大惊。 崔玄素是博陵崔氏的一大高手。 博陵崔氏竟然派这样的人来阻止修路，并且带着七百多人？！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 二叔脸色难看，沉声道。 如果修路被阻止，他们独孤世家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的。 现在天下望族都在嘲笑独孤博杀了自己的父亲上位，准备看独孤世家难堪。 修路，建小区，和方源强强联合，使独孤世家摆脱被嘲讽，成为更强的机会。 “不用慌！” “我们将事情告诉方侍郎即可。” 独孤博慢慢平静下来，呵呵笑道。 方源已经对很多世家承诺过，会给武力帮助。 现在有人来阻止修路，那该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方源。 如果方源解决不了，那其他想要和方源合作的世家也不敢合作了。 没有武力保障，没有人敢和五姓七望正面刚。 “你是.想利用方侍郎？” 二叔脸色一变，不确定说道。 “相互利用吧。” “我这么配合他，他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独孤博呵呵笑道。 他是想靠近方源，但同样想利用方源的武力。 而方源也是一样，利用他打开局面，从而和天下的世家合作。 “我这就去让人通知方侍郎。” 二叔一愣，随即重重点头。 这才是自己看上的族长，聪明腹黑有手段。 独孤世家在独孤博的手中，肯定比独孤雄霸还要好很多。 随着消息传出，天下世家想要向方源靠拢的，立即停止了动作，静看方源处理结果。 如果方源只是口嗨而已，那么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将不会有任何世家和方源合作。 长安城方府。 “疑似崔玄素，带着七百人阻止修路？” 方源听到这个汇报之后，眉头微皱。 估计是五姓七望出手捣乱的，只是没想到派出这么多人。 七百人啊，而且还可能是族兵，得派多少火铳过去才能镇压他们？ “夫君，是有什么烦恼吗？” 杜妙颜发现了方源眉头紧锁，好奇问道。 方源没有隐瞒，将独孤博的传信告诉杜妙颜。 “五姓七望应该是猜到了。” “他们派那么多人过去，有抢火铳的可能。” 杜妙颜沉吟片刻后，脸色凝重道。 她深知方源对火铳的看重，禁止对外透露任何与火铳有关的东西。 哪怕是皇帝要，方源也态度坚决，只愿意保安队带过去使用，不愿意借和给。 “抢火铳？” 方源眉头皱得更紧。 听到杜妙颜的分析，方源觉得可能性很大。 “是的。” “火铳已经不是一开始出现的那么神秘了。” “官道四周荒芜宽阔，容易躲避火铳的攻击，如果他们用人海战术强抢火铳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妙颜沉声道。 火铳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吓死人了。 后面再次使用，威慑力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 往后，五姓七望肯定是培养出不怕火铳的敢死队。 “确实！” “我得进宫一趟！”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杜妙颜没有再问，她猜到了。 很快，方源就进宫找到李世民。 “陛下，五姓七望阻止修路，我需要你的一道圣旨。” 方源直言道。 “要什么圣旨？” 李世民眉头顿时一皱道。 圣旨是不能随便发的，特别是对五姓七望。 “各大世家修路是投资进朝廷国库，名义上是为朝廷修路的，是为了天下百姓修路的。” “为民生修路，那么阻止修路的就是不凡之徒，请皇帝圣旨天下百姓，修路是为了国富民强，破坏修路是死罪，天下人诛之。” 方源沉声道。 天下世家虽然是方源合作。 但他们投资的钱是进到国库里的。 那他们就是为朝廷办事，李世民不能不管。 “你这是又逼朕和五姓七望决裂啊。” 李世民瘪瘪嘴，黑着脸说道。 “陛下，现如今已经有两个一流世家，十八个中小世家愿意和我合作。” “每个世家十万的话，也是两百万填充国库，你不心动吗？” 方源也是瘪瘪嘴。 心里骂了一遍李世民。 就想要好处，不想付出，想屁吃吗？ “两百万？！” 李世民大惊，有点难以置信。 一个月的时间，这才过去十天而已，竟然就快有两百万收入了？ 要知道，国家一年的收税，也就是两千万而已。 “这还是修路带来的投资。” “真正的大头在建小区里。” “搜易，陛下要下圣旨吗？” 方源眼睁睁看着李世民说道。 “下！” “朕再派李君羡和一支千人的军队交给你掌管！” 李世民顿时激动道。 十天而已，就快拿到两百万的投资。 如果再给二十天，那将会是多少啊？ 一时间，李世民仿佛看到国库充盈的时刻。 自他登基以来，国库就从来没有满过，都是空荡荡的。 “谢陛下！” 方源大喜。 意外之喜让他更有信心。 没多时，一道圣旨从宫中传出。 修路是国富民强的政策，天下人可以不支持修路，但不可以破坏修路，破坏修路者死罪！ 消息一出，朝野哗然。 经过圣旨的解释，人们更加清楚了修路的作用。 但让人们震惊的是，五姓七望前脚才暗中派人去阻止修路，皇帝后脚就下圣旨，要决裂了吗？ 另外一边。 方源带着李君羡出动。 一千支火铳陪同着一千禁卫军出发洛阳。 “李将军，崔玄素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必定会隐瞒在山脉中。” “所以我们同样潜入山脉，派出诱饵，引诱他们全部出现才是好办法，你觉得呢？” 方源沉声道。 充分地尊敬着李君羡。 “方侍郎此言甚善！” 李君羡没有意见。 和方源快速赶路。 要在圣旨传到崔玄素等人前动手。 没多时，一直乔装过的百人队伍就出现在洛阳官道上。 他们手持火铳，前往独孤博信上说被阻止修路的地方。 突然间。 山脉两边冲下数百人。 他们将火铳队包围在中间。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手里拿着特制的盾牌。 “开枪！” 火铳队中，有人大惊呼喊。 手忙脚乱朝盾板开枪。 砰砰砰. 火铳响起。 但没有人员伤亡。 在不远处看着的崔玄素瞬间大喜。 有特制盾牌抵挡着，火铳将会毫不费劲拿到手。 于是崔玄素策马走出，准备收缴战利品。 但突然间。 两边山脉再次有人冲出。 人数比他们七百人还要多一些。 崔玄素大惊，脸色沉着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只见士兵们出现在平地之后，就朝五姓七望的族兵开枪。 五姓七望的族兵们只是前面的人拿有盾板，后面的人没有拿着。 随着枪声的响起，五姓七望的族兵们惨叫连连，不要命地向士兵们冲去。 但是火铳在数量上占据很大优势，人力再怎么不要命，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怎么会？！” “住手，住手，我们是五姓七望的族兵！” 崔玄素大惊，心中有个念头，那就是中计了。 没办法，自己只能摊牌身份，希望对方有所顾忌。 毕竟穿着的是朝廷的衣服，李世民应该不会和五姓七望决裂的。 但是，崔玄素的声音被埋没在枪声中，同时五姓七望的族人们一个个倒下。 与此同时，被包围在中间的火铳队也开始反杀，前后突击，杀五姓七望一个措手不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七百个五姓七望的族兵全部倒在血泊当中，仅剩崔玄素还坐在马上。 (本章完) 第336章：国库日进万金，震惊朝野 “方源！！！” 崔玄素怒吼，眼神狰狞可怕。 七百族兵，才出来一天，就这样没了。 如此败局，自己都没有脸回去，以死谢罪得了。 身为博陵崔氏的高手，崔玄素怒火攻心，朝方源杀去。 这一刻，他视死如归，火铳的威力他完全忘记，只想方源死。 “哼，螳臂当车！” 李君羡冷哼一声。 他阻止了士兵们想要射击的冲动，策马快速向崔玄素的方向杀去。 一个视死如归，一个冷静沉着。 方源坐在马上，淡然看着这一场对决。 砰！ 一声巨响。 胜负立判。 还以为有一场硬战。 却不想崔玄素一招就被击落下马。 “拿下！” 李君羡冷哼一声。 没多时，几个士兵走来，将崔玄素抓住带向给方源。 崔玄素没有外伤，是被李君羡刀柄拍落下马的，受的是内伤。 “崔玄素，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方源呵呵笑道。 他还是长安令的时候，和崔玄素打过交道。 那时候崔玄素还被方源强行带走，被关进了长安县衙当中。 “呸，狗东西，有种杀了我！” 崔玄素气急败坏朝方源吐口水。 不过距离有点远，他并不能如愿。 “崔玄素，你真让人失望。” “我在此之前还以为你是个高手，值得佩服。” “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你不过是个输不起的小人物罢了。” 方源摇头叹息道。 崔玄素顿时还像是卡住脖子一样，面红耳赤的。 “找个地方处理掉吧。” “顺便清理一下这里的尸体。” 方源摆摆手说道。 “方源，族长不会放过你的，五姓七望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你们敢杀五姓七望的族兵，他日五姓七望敢叫你们后悔终生！” 崔玄素怒吼。 再挣扎着被拖下去。 就在士兵们清理现场的时候，远处赶来一群人。 是洛阳城的一些世家族长或者各家代表，为首的是独孤博。 “方，方侍郎？！” “拜，拜过方侍郎！” 独孤博等人注意到地上的尸体。 皆是脸色大变，向方源郑重行礼。 之前他们是见过方源的，现在是拜见方源。 人如果拿出让人忌惮的实力，将会得到更多的尊敬。 “好好修路，有事联系本官。” “还有，这里的尸体交给你处理了。” 方源没有下马，淡然道。 说着，就准备离开这里。 “方，方侍郎，罗家决定和您合作修路和建小区。” 人群中，一个中年人站出来，声音有几分颤抖。 现场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打心底害怕。 “还有蔺家。” “还有莫家。” 片刻间，十多个世家站出来。 今日方源的强有力手段，让他们彻底摆脱对五姓七望的担忧。 有方源盯着，他们只需要好好发展自己，强大自己家族就可。 剩下的，不需要他们管，五姓七望短时间内估计也不会顾及得上他们。 “可以，不过接下来的投资需要采取预估制。” “就是确定一条路之后，第二天本官就会派人告诉你这条路预估多少钱，你们就要上交其中的十分之一，多退少补。” “你们也看到，歹徒太猖狂，本官总不能每次钱都没收，就跑过来为你们解决问题的，对吧？” 方源这次走了下来，很是客气说道。 但客气归客气，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 一众世家代表面面相觑，最终纷纷表示没有意见。 迟点给和早点给都是给，那就早点给吧，反正方源也逃不掉的。 再加上他们刚刚收到朝廷的圣旨，朝廷重视修路，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诸位今天确定好要修的路段，将线路图带去长安城给本官。” “本官最快明天给你们回复，然后你们就将投资的钱上交到当地刺史府，并将刺史府开的单据传给本官。” 方源笑容更盛，缓缓说道。 成功了，尽管真正得罪了五姓七望。 但从目前来看，修路的投资将会源源不断。 不过还有建小区这里，还需要给他们画大饼才行。 洛阳城方源已经交给了独孤博去拉拢，相信会有很多人响应。 而长安城那里，方源嫁给了杜荷，只要修路的投资源源不断收到回报，建小区很快就会有人响应。 “恭送方侍郎。” 在众人的恭送下。 方源和李君羡带着千人队伍返回长安城。 一来一回，耗费了很多时间，五姓七望也很快知道崔玄素和派出去的七百族兵已死。 瞬间，五姓七望震怒，再次召开会议！ “我建议，杀了方源！” “没错，杀方源，以刷耻辱！” “这人给我们五姓七望带来很多耻辱，必须要杀！” “杀方源还不算难，但这件事明显是皇帝指使的，就杀一个傀儡？” “忍着吧，我们的计划也执行了七七八八，再忍忍，让这个天地变色！” “那我们是不是该离开长安城了？” “是该离开了，省得以后跑不掉。” 秘密会议从一开始对方源恨之入骨，要杀了方源。 到后面决定暂时隐让，逃离长安城，实现他们的计划。 另外一边。 得知方源和李君羡将五姓七望的七百族兵都杀了的李世民吓了一跳。 他连忙暗中给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等人暗中命令，让他们做好随时出兵的准备。 但是，让李世民意外的是，一连三天过去，五姓七望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反击。 不止是李世民感到意外，城中知道事情的权贵们也感到意外，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博陵崔氏要户部尚书，没空管那些。 第四天，洛阳三十多个世家上缴修路投资。 平均每个世家十万，约莫三百万交到了当地刺史府，单据传到方源的手中。 对此，李世民特意在朝会结束的时候说明此事。 “今日，朕很开心。” “洛阳三十多个世家决定投资朝廷修路。” “他们平均每家出资十万，总共三百万已经交到洛阳刺史手中，届时将会充入国库！” 李世民激动说道。 话落，现场既然一片，全都骇然失色。 随即，满朝文武齐刷刷看向方源，眼神带着浓浓的震惊。 “陛下，这是洛阳三十五个家族从刺史府那里拿到的单据，这单据证明了他们已经交了钱，和交的详细数目，已经经谁的手。” 方源适时走出。 双手捧着三十五张单据。 “给朕一点，也给大臣们看看。” 李世民激动说道。 一旁的王德立即带着太监走下。 王德拿着一部分单据交给李世民，其余太监给现场的大臣们观看。 王珪和房玄龄等人是最先拿到手的，手微微颤抖地接过上面的单据，快速看着上面的字。 有刺史印章，有刺史签名，还有长史等人的手札.这是真的单据，做不了假。 才十五天的时间，竟然就给国库拉来三百五十万，太可怕了吧？ 崔振堂也在朝堂上，此时的他和众人的激动震惊不同，他怒不可遏，怒火要冲破胸腔。 “方侍郎，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方侍郎，除了洛阳，还有其他地方吗？” “方侍郎，.” 众人大惊，纷纷开口询问。 方源的手段太厉害了，让他们都觉得是做梦。 这么厉害的手段，那崔振堂还能如愿坐上户部尚书之位吗？ 之前有人传方源和皇帝对于户部尚书一职达成了某些协议，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一时间，大臣们震惊的同时，心事也各有不同。 李世民也激动看着方源，期待方源的回复。 一个洛阳而已，那天下各地呢？ “回陛下，诸位同僚，还有其他地方的申请正在送过来，我手中还有一点正在审批。” 方源淡然道。 除了洛阳，还有长安城附近的世家。 长安城附近的世家更多，比洛阳城的还多一倍不知。 但审核需要时间，所以一时间没能全部完成，要过几天。 “很好！” “朕期待你的好消息！” 李世民激动说道。 应梦贤臣就是应梦贤臣。 这么短时间就给朝廷带来这么多好处。 看样子，户部尚书那个位置，还是方源坐才合适。 李世民虽然这么想，但在场不少大臣却不是这样想的。 就在李世民准备结束朝会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崔振堂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请陛下解惑！” 崔振堂朗声道。 群臣眼神一变，饶有兴趣看向崔振堂。 众所周知，崔振堂得到唐俭的举荐，很有可能是下一任户部尚书。 但皇帝似乎和方源达成了某种协议，要唐俭交接一个月之后再离职，方源最近还这么大动作。 “陛下是不是和方侍郎达成某种协议，以交换户部尚书一职？” 崔振堂沉声道。 他有种豁出去的想法。 因为家族暂时决定，先不动方源了。 既然不动方源，那能不能上位，家族帮助的就不多了。 当然，家族还是会动用关系，和房玄龄这些人交谈，让房玄龄等人支持崔振堂。 话音落下，朝廷哗然一片，看向崔振堂和李世民的眼神都有些看戏的感觉。 李世民和方源是否达成某种协议，已经有大半的臣子猜测。 大臣们觉得很有可能，但都很有默契没有说出。 因为要给皇帝面子的。 这么当众说出来，皇帝的面子就挂不住。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李世民的笑容慢慢敛去，淡然道。 他瞬间就觉得崔振堂不会做人，心中不断咒骂。 这事被捅出来，不是被人认为自己独断朝纲，只按自己的想法去任命大臣？ “陛下，臣以为，方侍郎才高八斗，能力也非常厉害。” “但到底年轻了一点，资历稍有不够，应该历练几年再行决定。” 崔振堂沉声道。 箭已经开弓，不得不发。 就在群臣面前提出，看李世民怎么回答。 阳谋，就是让人知道是计，也不得不正面应对。 群臣没有说话，神色各异看着李世民，等待李世民回答。 方源也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不该他插话，得李世民回答才行。 “资历确实是不够，年纪也确实低了点，但是能力摆在这里，诸位是否认可？” 李世民缓缓说道。 目光扫向在场的臣子们。 一些臣子面对他的目光乖乖低下头。 一些则是稍微躲闪，就恢复原样看着他。 “陛下，年轻代表着经历不够，资历浅代表菱角还没有磨平。” “我等不否认方侍郎的能力，但以他情况坐上户部尚书一职，是否有缺商议？” 崔振堂沉声道。 这一刻，他不怕被人说自己嫉妒。 他也没有嫉妒，只是说一个事实，大家都认同的事实。 “诸位知道朕和方侍郎达成什么协议吗？” 李世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种情况他想过，也想过怎么回答，先让他们上钩，化主动为被动。 果然，随着李世民的反问，大臣们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到底是怎么样的协议，才能让李世民拿出户部尚书之位做交易？ “国库空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想必朕的爱卿们也知道的。” “朕和方源的协议是，如果他一个月内能填满国库，朕支持他做户部尚书。” 李世民沉声道。 话音落下，大臣们脸色变了又变。 一个月填满国库，真是异想天开。 但突然想起刚才的一张张订单，群臣就笑不出来。 方源脸色也是变了变，因为李世民说的是支持，而不是说直接安排。 “如此条件，若是能做成，区区资历不能弥补？” 李世民环看在场众人。 “陛下，臣觉得不妥。” “能力是一回事，资历是一回事，若是资历不够就上去，岂能让在场众人心服口服？” 崔振堂朗声道。 他感觉自己难以说服李世民，于是将范围扩大，让在场大臣们也站出来说话。 “朕十八岁跟随高祖上马杀敌，二十八岁登基。” “如果以资历考验一个人成不成，那我大唐有能力者不是被埋没？” 李世民看出崔振堂的想法，立即以资历为代表。 崔振堂张张嘴，一时间没找到反驳的理由。 “陛下，您是真龙天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突然间，前排大臣有一人走出。 李世民看着，眼睛微微睁大，眼神闪过不可置信。 (本章完) 第337章：房玄龄反对，犀利马周 站出来的是房玄龄。 众所周知，房玄龄是李世民的中坚支持者。 但是现在，房玄龄竟然站出来反对，着实让在场的大臣们都震惊。 “房爱卿，你意思是反对朕和方侍郎的协议？” 李世民装作淡然道。 他有点不敢相信房玄龄竟然会反驳他。 房玄龄一直都拥护自己，几乎没有在朝廷上反驳自己的。 现如今，竟然在群臣面前反驳自己，这不是一个好信号，更会让一些大臣浮想联翩。 “是的，陛下。” “臣以为，六部尚书之位，应该是德高望重者。” “他不需要多厉害的才能，只要有足够的威望，能管理好这一部的发展即可。” 房玄龄缓缓说道。 这些年，方源升得太快了。 除了当县令的时候走完正常时间，剩下的都是急速提拔。 提拔还好，但走的路子都是跨级别提升，同样不是正常升上去的。 这样的升官形式，完全就是将官场的法则搞乱，往后得给官场多大的危害？ “陛下，臣附议！” 有大臣站出来，支持房玄龄的反驳。 崔振堂在一旁听着，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有房玄龄这样德高望重的大臣们站出来，方源大概率是不会有机会了。 李世民的脸色有几分难看，目光和房玄龄对视着，又看向在场的大臣。 他还能反驳，但作为皇帝，他不能总是为方源说话，还需要有臣子为方源说话才行。 “陛下，微臣人言轻微，但微臣作为监察御史，微臣有话要说！” 突然间，有声音响起。 马周从最后的一个角落走出。 “讲！” 李世民眼神一亮，让马周说话。 他记得马周，是个能说会道，很有能力的一个人。 将他命为监察御史期间，工作挺给力的，没有和任何人拉帮结派。 大臣们纷纷看向马周，对马周相当陌生，都不知道朝廷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 “微臣以为，房相所言对也不对。” 马周朗声道。 话音落下，群臣哗然。 敢在朝廷之上说房玄龄不对的，这是第一个。 房玄龄眉头一挑，倒是没有不满，而是看着马周，等待马周的解释。 “对的是：德高望重很重要，能镇压住很多人。” “不对的是：德高望族跟活得长久有关，活得越久就越德高望族，但殊不知老而不死是为贼，老人往往是缺乏活力，缺少创新的，一个地方如果太多德高望族的人，就是那个地方的历史倒退！” 马周言语犀利道。 现场群臣听着，顿时就不淡定了。 “放肆！” “你暗影谁呢？” “陛下，请治马周猖獗之罪！” 有个别年老的臣子站出来，指责马周。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感觉马周说的有些过分。 但马周没有理会站出来反驳的同僚们，而是继续开口，声音更加大声。 “说一句得罪人的话，户部尚书唐俭德高望重，但他能力如何众所周知，更是懒得十天才去一趟户部。” “像这种德高望族的人掌握大权，户部若不是有两位侍郎撑着，户部将会成为一个腐朽的机构，给在场诸位发月俸都难！” “再说大唐成立十五年，追上隋朝三十七年，再往上追溯，户部何时像今日一样日进万金，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就进张三百多万的？” “户部有钱，我们月俸也能高点，我们年终奖也能丰厚一些，是选德高望重的坐镇还是选择有才能的人掌控，诸位怕是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清楚。” 马周声音铿锵有力。 说到最后几乎有种吼出来的感觉，唾沫飞溅，面红耳赤。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马周，万万没想到马周敢在朝廷上说这么犀利的话。 不仅当场说出唐俭的懒散，更是反驳房玄龄德高望重的意见，更是说在场诸位用脚指头都能想清楚。 所以说，如果想不清楚，想的不是和马周的意见一致，那就代表着自己的智商还比不上脚指头咯？ 一时间，没人说话。 方源也是很震惊，下意识向马周竖起大拇指。 但也担心马周被唐俭针对，毕竟现在的唐俭已经是气得面红耳赤。 “陛下，马周诽谤老臣，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唐俭站出来，气急败坏说道。 被人当众揭穿老底，他颜面尽失。 原本还能风风光光致仕，被这么一搞，悬了。 李世民没有说话，在场大臣也没有附和唐俭。 马周一番犀利的言语已经让众人忌惮，暂时不想惹祸上身。 “唐尚书，下官怎么就诽谤你了？” “下官是监察御史，有权监察百官，还可以风闻奏事！” “而且下官所言真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马周没有一丝丝畏惧，冷哼道。 “你，你，你狂妄！” “陛下，请彻查，还老臣一个公道！” 唐俭气得不行，指着马周说不出话来。 他太怒了，一时间忘记马周是监察御史，有特权。 于是明白和马周争论是没用的，只有李世民才能给他一个体面。 “好了，此事暂且到这，朕散朝后会让人调查清楚。” “回归朕和方源协议一事吧，结论还没出来。” 李世民摆摆手，就此别过此事。 他清楚唐俭的情况，不想让唐俭太过丢脸。 为国家操劳半辈子了，致仕的时候怎么也得体面点才行。 “陛下，微臣以为，德高望重重要，但能力同样重要。” “一个地方，一个机构，一个部门，不能单单以德高望重升降，能力也非常重要。” “试问在场诸位大臣，谁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填充国库三百多万，舍方侍郎其谁？” 马周朗声道。 声音之大，在太极殿上回荡不止。 大臣们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纷纷看向房玄龄和崔振堂。 毕竟房玄龄和崔振堂才是事件的主角。 “陛下，咆哮朝堂，仗打十棍！” 崔振堂脸色难看，沉声道。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脸色怪异。 确实，咆哮朝堂者仗打十棍，是有这样的法律。 但崔振堂这个时候说这个，怎么感觉有种玩不起的样子？ “陛下，臣附议！” 房玄龄面无表情说道。 这下，大臣们的脸色更加精彩了。 “陛下，臣附议！” 唐俭也站出来，大声道。 “带下去，仗打十棍！” 李世民想了想，最终沉声道。 马周面色依旧，淡然接受，跟随着禁军们出去。 很快，外面就传会棍子闷响声，整整响起十次。 但马周一次都没有喊疼。 马周再次回来，注视他的人更多了。 “继续议事！” 李世民淡然道。 “陛下，微臣依旧觉得能力比德高望重，支持陛下和方侍郎的协议！” 马周第一个回应，声音还是很大。 “陛下，臣要纠正臣刚刚才的话。” “臣觉得德高望重重要，能力同样重要，在选拔官员的时候德高望重的同时能再兼顾能力，那最好了。” “另外，臣没有否认方侍郎的能力，臣只是反对陛下和方侍郎的协议，臣觉得官场有官场的晋升法则，而不是如陛下一样的打赌方式。” 房玄龄再次站出来，朗声道。 他不希望官场的晋升变成皇帝和臣子的一个协议。 像是一场赌注一样，把朝廷都搞得乌烟瘴气，影响子孙后代。 “陛下，臣附议！” “我们华夏数千年来，已经有一套完整的晋升之路。” “这种如同打赌一样的方式，不仅是否认了老祖宗们的功劳，还可能会大大影响后代的子孙。” 崔振堂站出来，附议道。 经过马周的犀利言语，单独反驳方源已经没有了意义。 那就从大格局的方面下手，表示这种方式不可取，对前人和后人都不好。 “不错！” “这种协议就像是赌注，怎么能带进庄严神圣的朝堂里。” 唐俭支持道。 李世民听着，嘴角微微抽搐。 协议是他主动找方源谈的，而不是方源找他谈的。 听着房玄龄等人的反对，李世民感觉自己被他们指责着一样，很难受。 随着三人相继站出来，不少大臣也站出来反对，支持房玄龄的说法。 李世民看着，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方源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眉头时而皱着，思考着对策。 “陛下，臣有话要说！” 突然间，前排大臣中有人站出来。 群臣看到站出来的人之后，全都变得不淡定。 因为他是魏征！ 凡是被他盯上的事，都很难有好下场。 群臣中，如果哪个最不好惹的，那就是属于魏征了，喷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讲。” 李世民脸都黑了。 做好了被魏征当场臭骂的准备。 但李世民也感觉奇怪，为什么魏征说的是有话要说，而不是反对或支持？ “臣要说的第一点：户部尚书唐俭德高望重，但懒散不做事也是众所周知的，可见选拔官员单单是论德高望重是不行的。” 魏征朗声道。 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一旁的唐俭听着，老脸再次挂不住。 又一次被人当众挑明懒散不做事，太丢人了。 这样下去，恐怕致仕真的不能体面了。 “臣要说的第二点：监察御史马周能力出众，但位卑人言轻，与德高望重更是扯不上关系，还不知礼数当中咆哮公堂，可见只论才能提拔也是不行的。” 魏征再次开口。 指责马周没有礼数。 听得马周脸色变了变，也不敢反驳。 “臣要说的第三点：房相第一次所言臣听着就想吐槽，但后面说德高望重和能力兼备不得赞同。” “但有一点臣要说房相的不是，陛下和户部侍郎方源的协议不是打赌，而是一种非常普通的任免机制。” “就好像是陛下平常对我们臣子说，你去帮我办成这件事，我给你升职、给你赏赐，是同个道理，房相不要偷换概念！” 魏征继续开口。 从指责唐俭和马周到房玄龄。 众人听着，一愣一愣的，不由得佩服。 不愧是魏征，喷完这个喷那个，个个都能被他说不是。 李世民更是眨了眨眼，都有点不敢相信魏征在为自己说话。 “魏征，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有想过偷换概念！” 房玄龄瘪瘪嘴，感觉被冤枉了。 他只是说陛下和方源的协议跟打赌类似。 是后面的崔振堂和唐俭一个个在他的话上强加定义，使得听上去像是打赌。 “我犯得着冤枉你？” “方侍郎是户部侍郎，有资格升为户部尚书。” “这个时候陛下就和方侍郎说，你做好这件事我就给你升上去，就是一个正常的任免手段，而你却说跟打赌一样，还不是偷换概念？” 魏征冷哼一声说道。 我还没有说你故意歪曲陛下意思呢。 “微臣附议！” “微臣甚至还觉得房相故意歪曲陛下的意思。” 马周不顾被责罚的风险，插话道。 魏征原本对马周的突然插话很不满的。 但没想到，竟然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大感意外。 “陛下，臣没有啊！” “臣只是说像，没有偷换概念，也没有故意歪曲！” 房玄龄感觉自己很无辜，对魏征和马周两人很无语。 但魏征他是了解的，死牛一头劲，说不通的。 于是只能向李世民表明情况，以免误会。 “朕明白你意思，不会因这点事怪你。” “朕与方源协议一事还有人有意见吗？” 李世民摆摆手，没有追究房玄龄的责任。 本身房玄龄就没有责任，而且李世民还希望房玄龄不要再反对。 果然，房玄龄听完李世民的话之后，张张嘴，却没有再次反对。 大臣们面面相觑，被马周和魏征一顿犀利言语之后，反对之心淡了很多。 而且刚才马周说的一点挺好的，那就是像方源这样填充国库，他们不仅可以月俸高点，年终奖也会厚点。 现在，就剩下崔振堂和五姓七望世家的官员们不淡定了。 “陛下，臣有意见！” “您和方侍郎协议，忽视唐尚书的举荐，与我而言十分不公平。” “您这是偏心，不公平，不利益官员们的团结，会导致官员们只知道讨好上级而忽略正常工作。” 崔振堂沉声道。 直接指出李世民的偏心和不公平。 群臣听着，一个个的脸色变了变。 (本章完) 第338章：尘埃未落定，公主之家 “朕一开始就说了，如果方侍郎完成任务，朕支持他成为户部尚书。” “朕说得很明确，是支持，而不是强制，朕哪里不公平，哪里偏心？” “你崔振堂若是有能力将国库填满，不，哪怕是填一半，朕求你做户部尚书。” 李世民缓缓道。 语气慢慢带着责备。 “臣，臣听错了。” 崔振堂脸色一变，讪讪道。 “你们这些人，就是看不得优秀的人才。” “户部有方源，是大唐之福，是天下之福，是我们之福。” “却不知道伱们一个个的，怎么就想着一些没用的东西，散朝吧。” 李世民冷冷说道。 最后摆摆手，起身直接离开。 群臣们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不自在。 特别是崔振堂，一片一片绿的，气得颤抖。 今日是想借助群臣的力量，断了李世民和方源的协议。 但现如今，事情反转再反转，最后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协议非但没断，更显化在大众的面前。 特别是李世民最后说的话，虽然说是支持方源上位，但是和强制支持方源上位又有什么区别？ 大臣们慢慢散去，各有心思，各有想法。 方源故意走慢几步，和马周拉了些家常。 两人在长安城中，时不时都有见面，偶尔还一起吃饭。 因为走得慢，最后大臣们都离开了，方源和马周还在路上慢着走。 突然间，一道青春靓丽的身影从两人的面前快步小跑过去。 跟随的宫女和太监差点撞到方源和马周两人。 两人停下，看向刚才跑过去的女子。 一看，两人的眼神都闪过惊艳之色。 是长乐公主。 “方源？！” 长乐公主回头，略显惊讶看向方源。 “拜见长乐公主。” 方源和马周向长乐公主行礼。 “免礼，免礼！” “方源，没想到能遇到你，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长乐公主开心朝方源走来。 “公主您找我什么事？” 方源好奇问道。 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过长乐公主了。 再次见到长乐公主，感觉长乐公主更好看了一点。 发育得跟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差不多，皮肤细腻了不少，也凹凸了不少。 以前像是一个小萝莉，现在还像是个萝莉，但却高了一点，且青春了很多。 “公主，方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马周很识趣离开。 现场剩下方源和和长乐公主，以及她的随从们。 “方源，听说你去河北解决了天花，是真的吗？” 长乐公主好奇问道。 她让随从在后院远远跟着，自己和方源边走边说。 “是的，差点回不来。” 方源呵呵笑道。 想到发烧的那段时间，真的心有余悸。 在这种古代，因为医疗技术，发烧和风寒都是致命的病，会死人的。 “这么可怕？” 长乐公主大惊，拍了拍胸膛。 方源看着，下意识顺着她的手掌看去。 有点料了，尽管还很小，可已经初具规模。 再给一两年时间，估计是现在的数倍不止。 真是羡慕了长孙冲，竟然能娶到这么可爱的长乐公主。 以长乐公主的颜值，再过两年恐怕就要取代杜妙颜，成为新的第一美女。 “喂，你看什么呀？” 长乐公主注意到方源的眼神，立即双手抱胸。 “误会，不是故意的。” 方源讪讪说道。 他发誓，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惯性，不小心看过去的。 “切，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长乐公主白了白眼说道。 “什么？” “你猜几岁啊？” 方源惊讶道。 长乐公主现在好像才十岁。 十岁的女孩还没有来大姨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说是后世信息发达，能通过屏幕了解，说这些话还能理解。 但长乐公主哪里的渠道了解这些东西啊？ “我发现长孙冲最近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宫女们都说，男人就是想得到女人的身体，坏得很。” 长乐公主吐槽道。 她气呼呼放下双手，大步向前走去。 “你们是不是确定婚约了？” 方源想了想，现在已经是贞观五年。 按照历史的记载，贞观七年长乐公主下嫁长孙冲。 还有两年就要成亲，长孙冲看长乐公主的眼神有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没，父皇支持，母后反对，我犹豫着” 长乐公主摇摇头，并作出解释。 关于她和长孙冲的婚约，早几年就有说了。 是长孙无忌向皇帝求亲，李世民表示没意见，要问皇后的意见。 皇后反对，表示不想女儿成为政治上的联姻工具，并希望询问长乐公主的意见。 于是，被李世民问到意见的长乐公主犹豫了。 在不懂爱情，也不知道什么是婚约的时候，她就开始烦恼。 随着了解的更深，她心底就有股声音，那就是抗拒，那就是不想嫁给长孙冲。 可是李世民很希望她能嫁给长孙冲，她又不想让李世民失望。 “这事我没法给出意见，你只能自己想了。” “我建议是多看看身边人的情况，多听听自己的想法。” 方源叹息道。 他不能确定长乐公主和长孙冲是否幸福。 历史上的只言片语很难把握，只能说长乐公主的命很短。 这么短的命如果能好好享受人生，那还是好好享受人生比较好。 “谢谢，这是宝贵的建议。” 长乐公主笑了笑说道。 别人都不敢给她提意见。 方源还能给出建议，很让她开心了。 “祝好。” 方源郑重点头。 准备离开，回去办公。 “对了，方源，你现在推行修路和建小区吗？” 长乐公主拉住方源，好奇问道。 “是的，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方源笑了笑说道。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嫁给长孙冲。” “但不管要不要嫁给他，我想自己建个小区，建个公主之家，你觉得怎么样？” 长乐公主两眼放光看着方源，满眼的希冀。 如果不嫁给长孙冲，就是忤逆了皇帝的想法。 作为女儿，长乐公主觉得自己没脸再住在皇宫。 那就自己给自己打造一处地方，以后想住就住。 “那肯定是可以了。” “只要你有设计图，我就让人给你做。” 方源一愣，呵呵笑道。 皇宫这么好，还想去建小区，真是意外。 但也正常，毕竟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偶尔也想吃吃番薯土豆。 “有，我有个想法！” 长乐公主立即让随从去准备笔墨纸砚。 刚好，两人走到一处亭子旁，于是当场休息。 没多时，宫女和太监拿来纸和笔，铺在亭子中的凳子。 长乐公主大手一挥，白纸上就出现一处外观不错的楼阁。 但却是个空中楼阁。 “方源，这可以做吗？” 长乐公主激动说道。 “公主，空中楼阁怎么做？” “我且不说它怎么做，你怎么上呢？” 方源哭笑不得说道。 从外观来看，长乐公主的楼阁是圆形的，还蛮好看的。 但却悬挂在空中，叫人不知该怎么吐槽是好。 “啊？哦哦哦，失误失误，这样子呢？” 长乐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笑了笑。 她赶紧再次改动，将楼阁改动，和花园改动等等。 还添加了些图案以及色彩，从图纸上看，着实是生动。 “这设计真心不错。” “公主，想不到你画画这么厉害。” 方源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出身大家就是不一样，琴棋书画是必备学习技能。 而且长乐公主还画得很好，一般的大家可能都没有她这种水平。 方源看着这幅画，又或者称为设计图，感觉未来造房子应该要有设计师才行。 “那就是可以帮我造出来了是吗？” 长乐公主激动说道。 “外观是可以了。” “但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还得有设计才行。” 方源一边感叹着画画的厉害，一边分析着需要的各种房间设计。 “这么麻烦的吗？” “那还有谁造小区啊？” 长乐公主苦恼道。 她好奇，现在全国都要推行造小区。 既然如此，那这么麻烦的话，还有谁造小区啊？ “不同的。” “我造小区，是统一规格的，公主你造小区，是做你喜欢的样子。” “如果你不介意被人乱设计，那你可以交给我，我直接按照大众的目光将小区造出来给你。” 方源呵呵笑道。 有设计和无设计是两回事。 一是按照设计图稿来做，一个是按照方源内部设计来做。 内部设计是没有太多特色的，几乎是全国一样，最多就是外观不一样而已。 “那还是我来设计吧。” “刚才你说的那些主卧，客卧我都记下了。” “我先回去设计，设计好让人转交给你，到时候你给我做，可以吧？” 长乐公主感觉工作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想了想，没有现在就要做出来，想着以后慢慢规划出来也行。 距离自己嫁给长孙冲还有一段时间，没必要太过匆忙。 “可以。” 方源颔首道。 迟点更好，迟点他更有空。 现在李世民的那个条件才进行到一半呢。 “好嘞，下次再见。” 长乐公主摆摆手，和方源分别。 方源微笑着看着长乐公主离开，眼神中带着几分羡慕。 自由自在就是好，以前自己也是这样，但后来被约束的事情太多了。 片刻后，方源摇头失笑，感叹自己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身回户部。 再次回到户部，户部同僚们看着方源的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大人，您回来了。” “大人，您现在有什么事吩咐吗？” “大人，下官有空，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同僚们一个个变得讨好，拥护在方源的两边。 “谢谢诸位体恤，本官这边确实很多事情要安排。” “麻烦你们去找方青平，让他分配一些工作给你们。” 方源好脸色面对他们。 为官之道，不能太过独横。 现在事情还没有定数，该客气的还得客气。 “好的。” “大人您放心。” “我们这就去找方青平。” 同僚们纷纷大喜，和方源告别。 方源的客气让他们心安，觉得没有被方源记恨。 “去吧。” 方源微笑道。 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就有一个杨家的护卫求见。 “方大人，这是淑妃娘娘给您的信，请务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护卫恭敬向方源行礼，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在方源的桌子上。 做完事后，他再向方源行礼，也不问方源意见，转身就走。 杨淑妃的信？ 方源眉头皱了皱，瞬间响起第一次见到杨淑妃时候的惊艳。 他看着案桌上的信件没有立即拆开。 后宫妃子和大臣们互通书信是大忌。 如果被人知道，会引得皇帝的猜疑。 而杨淑妃给自己传信.为了李恪？ 也只能是为了李恪，否则不会联系自己。 想了想，方源最终拆开信封。 笔迹清晰，秀美娟丽。 内容不多，只有三点。 第一，感谢方源救李恪于危难中，避免李恪感染天花。 第二，她和弘农杨氏以及李恪的派系，愿意无条件支持方源升上去，只要方源需要。 第三，今晚亥时大兴善寺见面，有事商议。 看完杨淑妃的信，方源对于第一点和第二点没有什么意外。 但是对于第三点就感觉诧异，大晚上的，后宫妃子约臣子见面，所谓何事？ 大兴善寺是皇家寺院，帝都长安三大译经场之一，位于长安城东靖善坊内，时不时对外开放。 开放期间，晚上不会赶人，但只能在前院虔诚祷告，随意闯后院的话会被驱赶，甚至是打死的。 想了想，方源就将信的放在一边，开始今天的工作。 一直忙碌到下午，方源才勉强有机会休息，下班回家。 “夫君，听说今天朝堂上很多人想要针对你？！” 杜妙颜走来，关心问道。 “问题不大，化险为夷了。” “倒是有件事令我犹豫不决。” 方源笑了笑，安慰杜妙颜没事。 随即想起杨淑妃的邀请，想问问杜妙颜的意见。 “什么事呀？” 杜妙颜听说没事，松了口气。 “你看，杨淑妃的信，我感觉不去为好，你认为呢？” 方源掏出杨淑妃的信件说道。 “这么晚叫你去有事商议？” 杜妙颜眉头微皱道。 她第一感觉是觉得非常不妥。 毕竟是后宫妃子，又是大晚上男女见面。 就算是没事，被人知道了，也能说有事。 但想了想，现在方源正需要人支持，是不是该去去呢？ “不知道。” “先回去吃饭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那就先吃饭。” 杜妙颜将信收下，和方源去吃饭。 她其实已经吃过，但还想陪方源一起吃。 作为孕妇，杜妙颜现在用餐已经改变，改为少吃多餐。 夜，将近亥时，杜妙颜与方源聊起去不去见杨淑妃的事。 (本章完) 第339章：夜深人静，私会皇帝的女人 最后，在杜妙颜的建议下，方源还是出发大兴善寺。 夜已宵禁，长安城街道上寂静一片，没有行人。 但大兴善寺却灯火通明，佛光普照。 方源乘坐马车到达门口，立即就有个和尚迎接。 和尚长相普通，中年模样，没有什么特别看点。 “施主，请问是方源方侍郎吗？” 和尚向方源行礼，客气问道。 “是我。” 方源淡然回应。 “这边请。” 和尚颔首，邀请方源进入大兴善寺。 方源认真看了眼和尚，跟随着对方进入大兴善寺。 大兴善寺以黄金色为主，不知道的人会认为寺庙里都是黄金。 知道的人也会感叹，因为大兴善寺是真的有钱，富得流水那种。 左转右转，最后方源跟随着和尚来到一处偏僻的殿庙，推门进入。 殿内灯火通明，有一座几米高的黄金色大佛，佛下有个风情万种的杨淑妃。 方源见她跪着没有动，也就没有打扰，淡然在殿内之中闲逛。 这个殿挺大的，在外看不出，但在里面感觉有几百平那么大。 “方侍郎，这么肆无忌惮打量佛陀，是不敬哦。” 杨淑妃不知道什么时候祈祷完毕，声音在方源的身后响起，听上去还有几分俏皮。 “敬不敬，不是行为上表现出来的，而是在心中。” 方源向杨淑妃微微一礼，淡然道。 “酒肉穿墙过，佛在心中留？” “那在方侍郎的心中，虔诚向佛吗？” 杨淑妃笑了笑说道。 她看着方源，佛光普照下显得圣洁。 “没有。” “我不信佛。” 方源呵呵一笑。 径直走到一旁的茶几旁坐下。 杨淑妃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眼神换了换。 这一刻的她，刚才的圣洁似乎不复存在，像是一条毒蛇。 但这种现象很快消失不见，杨淑妃恢复笑容，走到方源对面坐下。 “方侍郎果然是与众不同。”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现在的成就。” 杨淑妃感叹道。 在方源要倒茶的时候，她抢先一步，给方源倒茶。 “娘娘深夜唤我来，不会是因为说这话吧？” 方源客气双手端起茶杯接茶，直入主题。 夜深人静，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多少有些暧昧。 而且两人都是已婚人士，身份不凡，被传出去对两人谁都不好。 “得知你有机会晋升户部尚书，我和恪儿还有弘农杨氏愿意投资三条水泥路，三个小区！” 杨淑妃沉声道。 对于很多人来说，修路的投资是小钱。 最大头的钱在建小区上，会是修路的好几倍不止。 这是为什么方源先向众人推荐修路而不是先推荐建小区的原因。 建小区买地，地就是购买者的了，相信再贵也会有人想买。 方源的计划是明天就给世家们说你情况。 “娘娘豪气。” “请问我需要付出什么吗？” 方源有些惊讶。 自然，他不会怀疑杨淑妃有没有那么多钱。 她惊讶的是杨淑妃真舍得，一下子拿出几百万支持自己。 是的，方源大概算了一下，一个小区至少要投资一百万。 而且还分情况。 一是投资朝廷建小区，收分红，一百万足够了。 二是完全自己建小区，小区赚到的所有钱都归自己的。 第二种方式和辽州现在的一样，从华夏钱庄借钱开始。 “我需要你支持恪儿！” 杨淑妃沉声道。 两眼肿肿有神看着方源。 “娘娘，你要笑死我吗？” “就凭你这点钱，就能让我支持蜀王？” “实不相瞒，现在已经有十个世家愿意投资建小区，填满国库应该没问题了。” 方源忍不住笑道。 国家免税收是两千万。 国库真正填满是一个亿左右。 但官方上的说法是，填满的概念只要两年的秋收即可 也就是说，只要方源能够往国库那里填充四千万，那就算是填满国库。 单是洛阳和半个长安城已经拿到三百五十万的修路投资，其他地方和建小区的投资肯定能超过四千万的。 天下世家的钱就是多。 “自然不止这点钱。” “你还救了恪儿，是他的恩人。” “若是恪儿上位，我让他封你为异姓王，免死金牌，一字并肩王！” 杨淑妃深吸口气，沉声道。 “一字并肩王？！” 方源惊呼出声。 野史里有不少关于一字并肩王的传说。 但在正史中，历朝历代都没有一字并肩王的存在。 号称能和皇帝平起平坐的异姓王，这种封爵只要是皇帝不傻，大臣不蠢，都不会封的。 “如何？” 杨淑妃眼睛灼灼看着方源。 这是她能开出的最好的条件。 她也不相信谁能逃得过这个诱惑。 通过这个许诺，杨淑妃已经拿下好几个大臣的暗中支持。 “好是好，但娘娘是不是太看得我起？” “我方源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对我许下一字并肩王的封爵。” 方源摇摇头，自嘲道。 如果说，将来李恪能当上皇帝，那自己肯定不会是首功。 既然不是首功，杨淑妃和李恪怎么可能会封自己为一字并肩王？ 也许许诺一字并肩王不过是杨淑妃的手段而已，李恪都不一定知道。 “方侍郎，你救了我家恪儿，礼应封为一字并肩王的。” 杨淑妃真诚道。 “谢谢娘娘看得起。” “但我对自己有知之自明，而我不愿意插手任何皇权之争。”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李世民还年轻，自己的前途也一片光明。 这个时候插手皇权之争就是愚蠢的行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 “我难得出宫一趟，方侍郎就陪我聊会天呗，顺便说说你是怎么破解天花的。” 杨淑妃脸色变了变，最终叹息着说道。 她端起茶壶，微微摇晃几下，再次给方源倒茶。 “娘娘，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有损您名声，我还是先回去了。” 方源不想多久。 喝完最后一杯茶就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 “我在你的茶里下了药。” 杨淑妃突然灿烂一笑。 看着方源的眼神带着激动和莫名的害怕。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源脸色一沉，冷声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好好感受一下，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杨淑妃呵呵笑道。 她神色还是很不自在，俏脸也微红。 “你你不会告诉我，你给我下媚药吧？” 方源的脸色十分怪异，不确定说道。 身体传来的感觉和前面两次中媚药都是一个样子。 皇帝的女人，风情万种的杨淑妃，大晚上的给自己下媚药？！ “没想到你也清楚！” “既然你清楚，那我也不隐瞒了。” “没错，我给你下就是媚药，喜欢吗？” 杨淑妃站了起来。 俏脸变得更加红润。 本就是风韵迷人的少妇。 这一刻在方源的眼中就是致命的诱惑。 再加上喝下杨淑妃的媚药，方源感觉自己就要控制不住。 但方源知道，自己不能乱来。 “杨淑妃，为何如此？” 方源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稳定下来。 他不解，不解杨淑妃为什么要这样子。 暗中见自己已经犯了禁忌，竟然还搞这些，一旦被发现，死都是一种奢侈。 “为了恪儿能坐上皇位，我什么都愿意做。” “方源，今晚我牺牲一次，如果你往后不支持恪儿，我告诉皇帝你侮辱我。” 杨淑妃向方源走来，脸色带着羞愤。 自降身份的行为让她感到很愤怒，要做那种事让她感到害羞。 但为了儿子能够坐上皇位，别说牺牲自己的身体，就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说着，杨淑妃将外套脱掉，香肩显露，雪白的皮肤在佛光下是那么的圣洁。 “哎呀！” 突然间，殿门被推开，还有道女子的声音。 杨淑妃大惊，花容失色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杜妙颜，襄城公主，长乐公主三人出现在门口处。 她们神色各异，看着杨淑妃的眼神带着震惊，鄙夷愤怒。 “你，你，你们.” 杨淑妃大惊失色，连忙捡起地上的外套披上。 这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中了圈套。 “大晚上的来见皇帝的女人，我怎么能没有准备呢？” “杨淑妃，你说现在怎么办好，陛下是信你还是信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 方源肆虐一笑道。 来之前，方源和杜妙颜都担心杨淑妃有炸。 就算是没有炸，大晚上的私会后宫嫔妃，被知道了问题就大了。 所以方源和杜妙颜找还在方府住着的襄城公主一起来。 襄城公主担心自己若是作证，皇帝可能会不相信，于是找来长乐公主。 刚刚，她们在门口偷听，杜妙颜愤怒受不了之后推门而入，长乐公主没注意到，差点摔倒，发出声响。 “令，今晚是我裁了。” “刚才我说的三条路和三个小区的投资我继续出，但回报一分不要，可否？” 杨淑妃到底是个人物。 她很快冷静下来，并做出让步。 今晚的事被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看到。 如果告诉皇帝，皇帝肯定不会怀疑的，必定会追责她，甚至可能会被打入冷宫。 这些惩罚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怕影响到还在河北的李恪。 “你先投资，我觉得可以会和你说，觉得不行也会和你说。” 方源沉声道。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不着急答应杨淑妃。 杨淑妃今晚太过分了，竟然对自己下了媚药。 早知道是下媚药，也没有必要让杜妙颜带着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到来了。 “你们觉得呢？” 杨淑妃脸色一沉，知道方源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但没办法，现在自己有把柄在方源几人的手中，只能示弱。 “我没意见。” 襄城公主果断道。 “我，我也没意见。” 长乐公主还有些无法回过神来。 往日端庄贤淑的姨娘竟然想睡方源，太意外了。 难道男欢女爱真的那么让男女疯狂啊？ “告辞！” 杨淑妃二话不说，夺门而逃。 杜妙颜全程没有说完，看着杨淑妃的眼神恨不得刀了杨淑妃。 还好自己带着襄城公主两人过来，要不然方源的清白就不报保了。 很快，杨淑妃离开这里。 “方源，你现在怎样？” 杜妙颜上前关心方源。 襄城公主和长乐公主两人也是担忧地看着方源。 他们刚才都听到方源和杨淑妃的谈话，知道方源中了媚药。 “不是很好，快控制不住了。” 方源气微喘道。 眼神火热看着杜妙颜，随后看向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的心重重一跳，脸立即就红了，不好意思低下头。 “我懂了。” “长乐，我们先出去。” 杜妙颜叹息道。 拉着长乐公主的手往外走。 她知道，自己怀孕，不可能为方源解毒了。 那么三人当中，就剩下襄城公主可以胜任。 而襄城公主本身就和方源有关系，自己也已经默认，再发生关系也好比又多一个女人。 “师傅，他们两人要干嘛？” 长乐公主不解问道。 她被拉住走出佛殿，好几次回头看向方源和襄城公主。 在门即将被杜妙颜关上的时候，长乐公主看到方源和襄城公主抱在一起了。 一瞬间，长乐公主大惊，以为自己看错，因为据他所知，只有结婚的男女才能拥抱。 没多时，佛殿内就穿出会被和谐的声音。 “师，师傅，他，他们在里面干嘛？” 长乐公主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面红耳赤说道。 她不明白那种声音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似乎又能明白。 “没什么，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杜妙颜安慰着说道。 她已经尽可能远离那座佛殿了。 但可能是方源太过疯狂，声音很大。 如果她再拉住长乐公主走远点，这里被人发现的话就不能第一时间阻止啊。 “哦哦，好的吧。” 长乐公主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她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俏脸慢慢变红。 夜色如墨，大兴善寺佛光普照，但在一座佛殿中却另外一番风景。 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方源一如既往去户部上班。 今天，是方源推出沙盘图规划小区的开始。 (本章完) 第340章：沙盘图讲解，五姓七望转移 去户部打卡之后，方源就去了一品香。 一品香里，方源以李世民的名义包了整座酒楼，用于招待今日的世家代表。 当方源到达的时候，酒楼已经来了很多人，约莫上百人之多。 这可不是食客，而是世家族长或者世家代表。 上百人，代表着上百位世家。 “见过方侍郎！” 众人纷纷向方源行礼。 “感谢诸位的到来。” 方源还礼。 向大家表示随意点。 没多时，巨子带着人推出三个沙盘。 三个沙盘是三个小区的模型，分别是大中小小区。 “诸位都是一方世家代表，或者是掌握一族之长，时间都是宝贵得很，所以本官就不浪费诸位的时间了，直入主题。” “如我们所看到的三个模型，以他们的大小为定义为城，府，苑三种，不同的模型投入肯定不同，耗时肯定也不同。” “诸位选择的时候，要根据自己地皮的大小来选择小区的模型，以免搞错，浪费时间和成本。” “自然，这些模型都是参考，如果有自己想法的，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方源来到三个沙盘的面前，给他们介绍沙盘的情况。 现场不少人都没有见过沙盘，纷纷感叹沙盘的神奇之处。 面对这么精致的沙盘，他们爱不释手，夸得巨子一阵阵骄傲。 “方大人，此等沙盘真是鬼斧神工。” “不过我等想要的是地皮，请问什么时候可以交易？” 有世家族长询问。 他们惊叹于沙盘的精致。 但今日到来这里，几乎都是冲着地皮来的。 他们自家也有很多土地，但和朝廷的相比肯定是朝廷的好。 有朝廷的政策支持，以后就算是废土也能成为赚钱的聚宝盆。 “地皮随时可以交易，但交易之前需要认资。” “这个认资是以一个小区为主，即是你们当中可以多人共同开发一个小区，以这个小区为单位。” “另外，每个小区的认资都是用真金白银来认资的，一百万起步，多退少补。” 方源朗声道。 “一百万起步？！” 一众世家大惊，哗然一片。 对于无数人来说，一百万是他们一辈子也赚不到的数目。 对于小家族来说，一百万也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一时半会是拿不出的。 对于中型家族来说，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也是很心疼的。 “一百万确实不少，但投资得越多，未来赚的就会越多。” “地皮的作用相信不用本官给你们解释了，再加上朝廷的支持，未来小区会成为百姓的主要居住点，你们也能赚得盆满钵盈。” 方源自信满满道。 未来小区会不会成为百姓的主要居住点方源不确定。 但能将世家们的现金取过来，对推行纸币来说非常有必要。 现在五姓七望全国推行他们的七星纸币，甚至跟着方源的模式亏损兑换。 但有方源的这一招，天下大多数的铜钱还是流入华夏钱庄。 这是方源为了户部尚书，又为了解决钱庄的问题想出的办法。 一举多得！ “一百万而已，相信方大人会带领我们赚更多的钱。” “我独孤世家全力支持方大人的建小区计划，认资一百万。” 独孤博在人群中大声喝道。 他得知今天是方源推行小区房的第一天，特意从洛阳赶来？ 众人等等看向独孤博，表情各异：你都是方源扶持上去的，你肯定全力支持啦。 “弘农杨氏全力支持方大人的建小区计划，认资三百万！” 突然间，有个声音打破众人的议论。 众人看过去，看到一个管家的模样开声说话。 可见，这是一个代表，并非是弘农杨氏的主人家。 但就是这样，更让人震惊，觉得投资建小区有大赚。 毕竟独孤世家和弘农杨氏两家都是一流世家，实力强悍。 两家都支持方源建小区，要买地皮，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随后，一大半的世家做出决定，现场就决定认资，回头将钱送到当地刺史府，单据送到方源这里。 至于还有一小半的世家没有做出决定，主要是因为一百万太多，他们在寻找合伙人，以及真的犹豫的那种。 但是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方源所关心的了，他看情况差不多之后，就向众人告别，随他们在现场观摩沙盘图。 现场有巨子等人在，方源能放心离开。 刚走出一品香酒楼，罗成就出现在门口。 “大人，属下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前天博陵崔氏的族长崔润玉离开长安城。” “昨天太原王氏的族长王啸林离开长安城。” “今天范阳卢氏的族长卢德水离开长安城。” 罗成脸色凝重，沉声道。 早半年前，他就受方源的命令盯着五姓七望的族长，一旦这些族长有什么特别情况就告知方源。 “一连走了三个？” 方源大感意外，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对劲。 “三个以上。” “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的两位族长没有任何消息。” 罗成沉声道。 他前天得知崔润玉离开长安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大活人，离开长安城怎么了，是件正常的事。 但昨天和今天，又有两位族长离开长安城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于是打听其他几位族长的情况。 不曾想，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的两位族长早就没有了消息，没有人他们去了哪里，内部族人都不知道。 “怕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你继续盯着，随时向我汇报！” 方源沉声道。 让罗成离开后，方源心中变得沉重。 左思右想后，方源决定进宫找李世民说明发现的情况。 “朕已经知晓。” “实际上，除了荥阳郑氏族长，五姓七望的其他族长都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李世民脸色变得难看说道。 自从大唐立国以来，五姓七望的族长们就转移到长安城来。 十多年过去，他们很少离开长安城，更没有相继离开长安城。 现在大唐一些地方不安定，户部尚书又是更换的时候，他们却一并离开，这不得不令李世民多想。 “有什么发现吗？” 方源沉声道。 果然，李世民是知道的。 毕竟李世民对五姓七望忌惮得很。 对于他们族长的踪迹，李世民自然是经常关注着的。 “暂时没有，他们离开长安城之后，并没有相聚一起。”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从他们离开长安城的时候，他就让袁天罡派不良人紧盯着。 但到目前为止，都没见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接触。 “这就奇怪了。” 方源感到意外。 他有强烈的感觉，感觉五姓七望的族长们离开没有那么简单。 “陛下，袁天罡求见。” 就在这时，王德从外面进来。 “宣！” 李世民眼神一凝，立即宣袁天罡进来。 方源见李世民没有让他离开，也没有说离开。 袁天罡这个时候到来，可能是找到了他们离开的原因。 “陛下，臣.” 袁天罡急急忙忙走进来。 但看到方源在这里之后，他没有立即开口。 “是因为五姓七望的事吗？” 李世民沉声道。 “是！” “陇西、赵郡、博陵、清河、范阳、荥阳、太原等地大力推行七星纸币。” “他们有的地方一百铜钱兑换一百一十纸币，有的地方一百铜钱兑换一百二十纸币，更有过分的地方一百铜钱兑换一百三十纸币！” 袁天罡沉声道。 他见李世民询问是不是五姓七望的事，就代表着如果是五姓七望的事就可以当着方源的面说，没有必要隐瞒。 “最高亏损三成？！” “他们五姓七望想要干什么？” 李世民大惊。 心底隐约间感到不安。 那感觉越发强烈，越发觉得有大事发生。 “陛下，朝廷是不是也认可七星纸币？” 方源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他想到一点，想到可怕的一点。 “是，怎么了？” 李世民连忙回应。 见方源这么惊慌，他越发不安。 “惨了！” 方源脸色难看道。 “到底怎么了？” 李世民眉头紧皱，喝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掩着做什么？ 袁天罡也看着方源，好奇方源到底说什么惨了。 “我推行修公路和建小区，有将天下世家的铜钱收回，推行纸币的想法。” “现如今，七星纸币亏损兑换，世家们可以用更少的铜钱兑换到更多的纸币，然后以修公路和建小区上交。” “如此，不是推行我们的纸币，而是帮了他们七星纸币推行，对他们七星纸币来说是天大的好处，彻底流通天下。” 方源沉声道。 华夏纸币也好，七星纸币也好，在彼此的手中其实就是一张废纸。 只有流通出去，然后再流回来，才是真正的钱。 七星纸币借助这次机会，将纸币大力推出去，换去世家们的铜钱，他们赚得盆满钵盈。 而对于朝廷来说，就是疯狂地吸纳他们的纸币，而且无形之中还亏了五姓七望兑换的那笔亏损。 “该死的，他们竟然如此可恶！” “方源，你说朕这个时候下令不收七星纸币如何？” 李世民勃然大怒。 本来可以赚一百的，但经过五姓七望这么一个操作手法，只能赚七十了。 而且国库里面充斥着七星纸币算什么情况，完全是自己找耻辱啊，会被人笑死的。 同时，李世民还暗自佩服方源，推行修公路和建小区的同时，竟然还涉及到纸币那里去。 真是人才，一举多得的做法。 “陛下不怕和五姓七望决裂了？” 方源愕然，诧异道。 之前李世民死都不肯和五姓七望决裂。 现在还是因为纸币的事，就要和五姓七望决裂了。 “他们离开长安城，必定不是因为纸币这点事。” “既然他们有了计划，就不是朕想不想决裂的了。” 李世民沉声道。 他是不想和五姓七望决裂。 但他们相继离开长安城，令李世民大感不安。 现如今又盯着修公路和建小区带来的钱庄，岂能容忍他们？ “时间就是金钱，每慢一刻钟我们就可能亏一大笔钱。” “既然陛下有了决断，臣以为要立即向天下颁布圣旨。” 方源沉声道。 现在天下很多世家配合修路。 单据不停地从各地传到方源的手中。 但他们是以华夏纸币还是铜钱又或者是七星纸币全然不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都是用七星纸币来支付，那对朝廷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对自己来说，也是巨大的侮辱。 “朕明白！” “王德，拟旨！” 李世民重重点头道。 将殿外的王德叫来，立即拟旨。 没多时，一份圣旨就拟好，并交给了袁天罡。 “陛下，不经过三省校对吗？” 袁天罡接过圣旨，不解问道。 皇帝下圣旨，需要经过还复杂的流程。 但也有皇帝直接下圣旨的，但这种圣旨作用没有那个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让他们来插手？” “去，立即通报天下，特别是各地的刺史府！” 李世民沉声道。 经过三省走的圣旨，少说也几天时间。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越迟亏损得越多，对五姓七望就会越好。 所以李世民宁愿被魏征等人弹劾为何不走正常流程，也要立即圣旨通报天下。 “臣明白！” 袁天罡郑重点头。 带着李世民的圣旨离开。 没多时，长安城的百姓就知道朝廷不认可七星纸币，不允许用于和朝廷有关的交易中。 消息在袁天罡的规划下传播得很快，并且以长安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去，更多人知道这道圣旨。 百姓们都知道了，朝廷的大臣们也肯定知道了。 三省的官员十分不满，感觉自己不被重视，纷纷找李世民要个说法，要李世民追回圣旨重发。 “陛下，臣先行告退。” 方源在御书房里面都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吵吵闹闹的不停，都是指责李世民不该绕过他们三省直接发布圣旨。 方源听着心烦意乱，就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王德再次进来。 “陛下，户部侍郎崔振堂求见。” (本章完) 第341章：崔振堂求见，方源的愤怒 崔振堂的到来，让方源和李世民都感到意外。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五姓七望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出现在李世民的面前。 这会令李世民觉得是五姓七望对他的挑衅，对他的藐视。 “宣！” 所以李世民脸色难看让王德宣崔振堂进来。 “微臣拜见陛下。” 崔振堂一如既往的样子向李世民行礼。 “崔侍郎，听说你们族长离开了长安城，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李世民没有给崔振堂好脸色，冷声道。 作为户部侍郎，在博陵崔氏中肯定也是重要人物。 对于崔润玉离开长安城一事，崔振堂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臣知道，臣就是为这件事过来的。” 崔振堂淡然道。 话音落下，方源和李世民两人再次感到意外了。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过来的，是想要有什么交易吗？ “请说！” 李世民沉声道。 “此事事关重大，请陛下屏退左右。” 崔振堂目光扫向在场的宫女和太监，以及方源。 “方源，还有你们，都退下。”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方源眉头微皱，但没有说什么话，跟着王德等人离开。 很快，方源等人就走出御书房。 刚出御书房，方源就邀请王德到一旁角落说话。 “王公公，能不能偷听到陛下和崔侍郎的谈话？” 方源小声问道。 他觉得，崔振堂不是想让众人离开，而是想让自己离开。 崔振堂在这个时候出现，估计是想做什么交易，而户部尚书一职估计就是他想要的交易。 这个时候方源很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 毕竟大半个月的努力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被人收割。 “方侍郎说笑了，小人哪敢偷听陛下的谈话啊？” 王德摇摇头。 “王公公，麻烦你了。” 方源沉吟片刻，会心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币。 不敢，不代表着不可能，王德很有可能有办法偷听得到。 “方侍郎，我没有办法啊。” 王德两眼发亮盯着方源手中的纸币。 这一沓纸币都是红色的，约莫有一万那么多。 “王公公，我们也是老交情了。” “你放心，回头我再给你送十万。” 方源小声说道。 将那一沓钱推进王德的怀里。 “方，方大人那小人就试试看。” 王德双手接过纸币，警惕地看向四周。 发现四周没有人注意到，立即将那沓钱塞进怀里。 塞进怀里之后想抽出来的，但又不舍得，咬咬牙小声说试试。 “谢王公公！” 方源向王德表示感谢。 王德笑了笑，找个理由离开。 方源知道他是去偷听，没有挽留。 看了眼御书房的大门，方源眼神微沉，离开。 “崔侍郎，可以说了吗？” 李世民沉声道。 他好奇，好奇崔振堂能给他带来什么。 五姓七望的族长几乎离开长安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陛下，臣说了，此事事关重大，我若是说了我就是博陵崔氏的罪人。” 崔振堂沉声道。 “那你是何意？” 李世民脸色一沉，冷声道。 叫自己遣人离开，他却不说了，玩自己吗？ “陛下，做个交易！” 崔振堂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眼神带着挣扎和疯狂，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 “你要什么？” 李世民眼神再度一沉，沉声道。 “我要户部尚书之位！” 崔振堂沉声道。 今日方源和上百世家开会，有大半世家愿意合作。 如此成果，国库填满不是问题，方源成为户部尚书的可能性比他还大了。 于是，崔振堂坐不住了，决定豁出去也要得到户部尚书之位。 刚好，他得知崔润玉等人是因为什么离开。 “你觉得就他们离开长安城的原因能还户部尚书一职？” 李世民不由得冷笑道。 但内心深处却变得更加不安。 他知道，崔振堂不是傻子，而是聪明人。 能让他亲自找自己交易，原因肯定很震撼人心。 “是的，臣以为还有余！” 崔振堂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看向李世民，眼神是那么的不敬。 “果真？！” 李世民沉声道。 “果真。” 崔振堂重重点头道。 “你说，朕斟酌斟酌。”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陛下，臣不是小孩子。” “如果陛下想知道原因，现在写圣旨！” 崔振堂摇摇头，带着几分冷笑道。 还要斟酌斟酌，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如果朕觉得原因不行，圣旨你带不出御书房。” 李世民沉默了好久，最终低沉着说道。 他拿来一份圣旨，在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些字。 最终，字必，盖上皇帝大印，将圣旨丢向崔振堂的脚下。 崔振堂没有立即说明原因，而是捡起地上的圣旨，认真观摩一番，收下。 他深吸口气，沉声道：“他们离开长安城，是他们要更换天下的主人，这里会成为一片乱土。” “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他们正在不惜成本地推行纸币，就是为了收敛铜钱，为新的天地到来做好准备。” 李世民听着，心中大惊。 一群混账啊，竟然是想造反。 自己屡屡让步，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但很快，李世民就遇到不解的，那就是崔振堂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来换取户部尚书一职？ “崔侍郎，你不同意他们的做法？” 李世民沉声道。 “他们疯了，我不想和他们疯。” “陛下，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 崔振堂晃了晃手中的圣旨，沉声道。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机制，那就是鸡蛋不能只放在一个地方。 崔润玉他们虽然是要改朝换代，但也得考虑如果输了的后果，为家族留下优秀的种子。 而崔振堂正是优秀的一部分，然后崔振堂利用这个机会，来找李世民索取户部尚书之职。 对此，崔振堂自然是不会告诉李世民的。 “还不行。” “你还没告诉朕他们在哪里起事。” 李世民摇摇头，沉声道。 “陛下，你不守信用？” 崔振堂脸色一变，沉声道。 “非也。” “只是你说的，朕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刚才和方源的谈话，他已经猜到了一些。 再加上一直觉得心不安，肯定和造反有关系。 现在从崔振堂这里确定，但崔振堂的情报还不值得户部尚书一职。 “河南道，青州！” 崔振堂想了想说道。 户部尚书一职他志在必得，不能被李世民收回。 “为何是青州？”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他大概知道青州是什么地方，但不明白为什么选择在青州。 青州距离长安城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在青州起事怎么令长安城一片乱土？ “青州地大荒芜，靠近大海，进退有序。” 崔振堂沉声道。 青州很大，且靠近海域。 海域靠近东瀛和新罗等地，方便逃离。 “朕立即派人去调查，来回五天左右。” “五天内，你不得将圣旨一事对外宣布！” 李世民沉声道。 他要确定消息是否准确。 “臣告退！” 崔振堂当即行礼，带着李世民的圣旨离开。 李世民看着崔振堂离开，眼神变得深沉，还有烦躁。 “方源还在吗，让他进来！” 李世民朝外喊道。 “陛下，方侍郎早就走了。” 一个太监小跑着进来，恭敬禀报。 “王德呢？” 李世民松了口气。 方源早走了，那就是代表着方源还不知道情况。 现在方源为国库努力了这么多，户部尚书应该是方源的，但现在却. 为此，李世民感到烦躁，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方源解释。 但要解释，也是五天之后再解释。 “王公公如厕去了。” 小太监按照往常王德的教导说道。 “下去吧。” 李世民不疑有他，摆摆手说道。 户部，方源办公室。 “方侍郎，小人建议您有心理准备。” “并要您以人格保证，绝对不泄露出去。” 王德到来，小声说道。 他本来是想，要不就不告诉方源了。 但是看到方源见到自己到来就取出十万，让他动摇了决定。 再想到方源之前对自己都挺好的，又决定将消息卖给方源。 “王公公请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方源轻笑道。 示意王德可以告知。 “崔侍郎是找陛下要户部尚书一职.” 王德将自己听到的转告给方源。 尽管没有完整说完一切，但表达了七七八八。 方源听着，脸慢慢变黑，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 这大半个月自己没日没夜努力，想要填满国库。 但最终，所有的付出都一场空，白白被耍了一场？ “方侍郎，小人告辞。” 王德叹息一声。 拿着桌子上的十万就离开。 “方青平！” 良久，方源平静下来，叫来方青平。 “大人，请吩咐！” 方青平很快出现。 “各地修路和建小区的投资，都运上来了吗？” 方源沉声道。 “有小部分地方正在运上来。” “大部分地方还在等待足够钱再运上来。” 方青平拿出本本，认真说道。 各地运上来的钱有很多是铜钱，少数是纸币。 因为有些地方还没有华夏钱庄，而朝廷又不收七星纸币。 所以世家们是用自家的铜钱支付的，扛到刺史府，由刺史府负责运往长安城。 “都是一笔笔巨款，本官担心路途会有人劫持。” “你整理一下哪些地方正在运上来的，本官安排点人手去护送。” 方源沉声道。 很好，既然钱还没有回来，那就先不运去国库了。 那些钱都是自己努力赚来的，期间李世民一点都没有付出。 户部尚书若拿不到手，那些钱就不可能运进国库。 “下官这就回去整理。” 方青平立即点头应是，没有询问原因。 实际上，他也觉得就这样运到长安城很危险。 尽管那是税收，但历年胆子大的不少，劫税收的也不少。 方源让他回去，要快。 没多时，才一炷香左右，方青平就拿着一份名单回来。 名单不多，也就十来个而已，方源立即就决定让保安队带队过去。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方源郁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在办公室里坐着运动。 一天就这样过去，李世民没有给方源任何交代，方源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下班。 回到方府之后，方源立即叫来墨采苓。 随着人们对邓陵氏之墨的淡忘，墨采苓住在方府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她似乎走出了父亲离开的阴影，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了不少。 “我想请你去办一件事，去青州查查，五姓七望是不是准备在那边起事！” 方源沉声道。 他是盯着户部尚书一职。 但对于五姓七望的行动也想知道。 这种庞然大物一旦造反，后果难以想象。 所以方源要确定，做好应对的准备，保护好杜妙颜他们。 “不是吧？” “他们要起事？！” 墨采苓大惊，眼睛都睁大。 五姓七望每一个都和皇室平起平坐。 现在竟然联合在一起造反？ 太可怕了吧？ “还不能确定。” “我只是收到消息而已。” “你此行要尽快，要注意安全。” 方源沉声道。 “好，我快去快回。” 墨采苓重重点头道。 和方源再说点其他的之后，她连夜出行。 送走墨采苓之后，方源又叫来了巨子。 “巨子，我们现在火铳有多少支？” 方源沉声道。 “三万支左右吧。” 巨子想了想说道。 “少了点，存货到八万左右。”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可是炸膛率还没有彻底降下啊。” 巨子解释道。 因为炸膛率高的原因，火铳的数量一直没有制造太多。 都是在一边研究降低炸膛率的方法，一边缓慢制造火铳。 “不管了，数量提上来再说！” 方源沉声道。 “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巨子顿时大惊。 之前方源都说不要做那么多的，省得浪费。 现在数量一下子快三倍了，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可能会有大乱发生，先将武器提起来再说！” 方源没有隐瞒，沉声道。 巨子是可以信赖的，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巨子立即起身。 他要连夜去墨家研究院，让人开始制造火铳。 “不急一时，明天再去。” 方源拉住他，让他明天再去。 一晚而已，影响不会很大的。 但话虽如此，这一晚，长安城的气氛变得压抑很多。 (本章完) 第342章：古井一阵雷，喊出青山为皇 皇帝和崔振堂的交易没有传出来。 但身居高位的人，消息往往是比较灵通的。 他们同样得知五姓七望所有族长都相继离开长安城。 这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比较特殊。 先是华夏钱庄被烧毁，后是七星纸币在大唐各地大力推行。 又有方源突然全力联合天下世家合作修路和建小区，但唯独没有找五姓七望。 最后还有崔振堂的升迁的事，五姓七望一反常态没有支持，反而离开长安城。 种种迹象令人感到事情的不简单，多有猜测，也多有证实。 于是，长安城的气氛变得压抑和诡异。 另外一边。 墨采苓带着方源的意思已经来到青州。 越靠近青州，墨采苓就越发觉地区落后，人文缺乏。 早些年行走大江南北的她，很少遇到像青州这么落后的地区。 进入青州地区后，墨采苓就前往青州的州治所，益都县。 进入县内，青州总算是感受到州县该有的样子。 利用往日的手段，墨采苓找到昔日的三个同门。 “少墨，总算见到您了，您还好吗？” 三个同门看到墨采苓，激动得眼眶湿润。 少墨是邓陵氏之墨内部少数人对墨采苓的称呼。 是将墨采苓认定为邓陵氏之墨的下一任巨子，是忠诚的拥护者。 “你们怎么在这里？！” 墨采苓有些惊讶，心情起伏很大。 “巨子走了之后，我们被朝廷和世家通缉，四处逃窜隐瞒身份。” “最后躲在青州，发现这里比较安稳，就一直留下，最后遇到他们，一直到现在。” 几人解释，诉述着这一路的不容易。 自从骊山事件后，他们邓陵氏之墨和毗沙门就被通缉。 通缉只是官方上的追捕，往日他们也遭遇这样的通缉，问题不大。 但有五姓七望的江湖劫杀令，他们就不容易了，相当于黑白两道都在追杀他们。 “辛苦了，活着就好。” 墨采苓感叹道。 “少墨，见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巨子泉下有知也能放心。” “少墨，什么时候召集兄弟们，重整邓陵氏之墨的威望？” 三人看着墨采苓，缅怀过去，展望未来。 “此事事关重大，容我筹划筹划。” “你们在青州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事？” 墨采苓心情复杂，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她不是很想再次聚集邓陵氏之墨众徒，不想过上如杀手一般的日子。 像现在悠闲自在，不用为钱和吃穿发愁，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奇怪的事？” “有，确实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有一口古井，每晚子时会有雷鸣声响起，并伴随着九声：苍天已死，青山为皇。”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想到最近发生的怪事。 说起这件事，三人都是脸色变了变，感动事情的可怕。 这是天变的象征，只是不知道青山到底是人还是什么。 “人为吗？” 墨采苓立即察觉到这件事可能就是自己想要查的。 亲自查五姓七望不现实，实际上五姓七望的组长们也不在青州。 所以得从青州的情况入手，查查青州最近发生什么，是否有造反的征兆。 “我们一开始也觉得是人为，所以稍加观察。” “但从声音传出到现在，已经八天过去，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情况。” 三人摇摇头说道。 面色带着凝重和畏惧。 “带我去看看！” 墨采苓脸色一沉，沉声道。 几人转换地方，从热闹的青州城走到偏僻城外。 城外人烟稀少，但当墨采苓来到目的地的时候，人又多了起来。 这里就是一处荒芜，但有一口古井在这里，以致于人潮涌动，有数百人在这里。 “就是那口古井。” “青州刺史严禁百姓们靠近，但每天都有数百人到来。” “晚上更多人，子时前不下于千人，刺史府想要赶人也赶不走。” 几人解释道。 墨采苓颔首。 挤进人群，走向古井。 靠近后，墨采苓发现古井没有什么特别。 井水清澈透底，约莫三五米深那样子，能看到水井中有鱼游动。 看了一圈，听着旁人神乎其神地议论着，墨采苓决定今晚子时再过来看一看。 “回去吧，今晚我自己再来。” 墨采苓说道。 “少墨，我们陪伱吧。” 三人不舍，想要陪着墨采苓。 这么久没见，他们迫切想要有人带领着他们。 “不，我要好好查查是否和人为有关，你们做你们的事就行。” 墨采苓摇摇头说道。 几人都查过，却没有结果。 那就说，自己就算是叫他们一起来，也帮不到什么忙。 几人见墨采苓坚持，只能同意。 晚上，子时。 墨采苓再次到来。 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发现水井四周已经围满了人，可能有千人那么多。 古井一圈围着的衙役从早上的三个，变成十三个，不给百姓靠近古井，但明显是没有作用的。 人们议论纷纷，满是好奇和震惊，现场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但突然间，有人高呼快子时了，现场众人相继闭嘴，现场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虫鸣声。 “轰隆~咔嚓~” 突然间，古井传出轰鸣声。 那声音跟平常时听到的雷声挺相似的。 没法挤进最前面的墨采苓听着，脸上涌出骇然之色。 古井真的能传出雷鸣声？！ 雷鸣轰鸣不止，声音不大，但持续不间断。 “苍天已死，青山为皇！” “苍天已死，青山为皇！” “苍天已死，青山为皇！” 一声，两声，三声，整整九声，如雷鸣般响起。 “真的，竟然是真的！” “青山是什么，青山是人还是山？” “神迹啊，真是神迹啊，又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人们震惊。 无数人激动说话。 寂静无声的现场变得异常热闹。 墨采苓带着震惊，在拥挤的环境中终于挤进去。 靠近古井后，青州府的衙役就要阻止墨采苓，但被墨采苓一把推开。 被推开的衙役起身，尴尬一笑，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还不敢不满。 这几天，在古井这里，刺史府根本就是个屁，没人买账，甚至还有人故意闹事。 墨采苓靠近古井之后，认真看着四周，感觉不到有任何特别之处，看不出人为。 除非有人在地底挖了一个洞，然后在洞中制造雷鸣般的情况，再说出口号。 不过现在想要查看地底的情况是不可能的，现场人太多了，只能等到晚一点再说。 时间慢慢流逝，夜深人静后，现场看热闹的人慢慢离开，只有少部分好奇的人没走。 他们和墨采苓一样，是不是人为所致，想要查一查真相。 墨采苓猜出他们意图，没有理会他们。 随着墨采苓方源一里的搜查，都没有检查到任何有通地道的可能性。 想要挖穿地面检查不切实际，最终只能扩散到以古井三里地搜查，但同样没有找到有地道的可能。 “你们有发现什么人为痕迹吗？” 突然间，有人询问。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只知道是个男人。 “没有。” “没有。” “没有。” 众人一声声回应。 墨采苓最后也说没有。 眼看天快亮，众人带着疑惑离开。 回去客栈的墨采苓倒床就睡，很快入梦乡。 她这今天赶路到来还没有好好睡个觉，心身疲惫。 约莫中午时分，墨采苓的几个同门突然到来，叫醒墨采苓。 “少墨，找到青山了，是黄门村的一个自幼无父无母的少年。” 墨采苓从床上惊醒。 她第一时间感觉造反要开始了。 先是制造古井传出苍天已死，青山为皇的声音。 使得整个青州都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为青山造势。 现在青山找到，那么混乱就即将开始，造反也会即将开始。 想到这里，墨采苓立即简单洗刷就跟着同门前往黄门村。 黄门村，一个小小的村庄，人数不过两百。 但今日，向村庄涌来的人却超过两万。 人群中，一个青涩，面黄骨廋的少年被拥簇着。 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畏惧，像是被这么多人吓到一样。 “有这个青山的消息吗？” 墨采苓远远看着，却知道自己是挤不进去的，问一旁的同门。 可惜，同门也是刚刚知道，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从外面听到的。 “就是黄门村的一个少年，从小到大在黄门村长大，除了有点聪慧，就是一个普通的苦命人。” “却不想这样普通的人，竟然会被上天选中，为皇？！” 一旁有人感叹。 墨采苓立即询问对方更多情况。 但同样可惜，对方知道的不多。 不过有了这种情况，墨采苓立即就询问周围人。 从各个人当中，墨采苓了解到更多关于青山的信息。 人越来越多涌过来，人数很快就超过三万，都是青州人。 墨采苓看着，觉得自己要查的事情已经查完，立即决定离开。 “少墨，你什么时候重振邓陵氏之墨？” 几个同门眼巴巴看着墨采苓。 “放心，时机到了我会联络你们的。” 墨采苓再次敷衍道。 告别了他们几个，墨采苓立即快马回长安城。 长安城，御书房。 李世民收到来自青州刺史的密信。 “这个青州刺史是干什么吃的？” “来人，传朕指令，让登州都督配合青州刺史，消灭流言，安抚百姓。” 李世民看完青州刺史的密信之后，气得不轻。 竟然有人制造荒谬的古井流言，说什么苍天已死，青山为皇。 朕还好好的，大唐也好好的，不管是青山还是黄山，都不会为皇，只会被夷为平地。 信中，青州刺史还表示青州民风彪悍，刺史府应对倭寇已经分身无力，无法约束当地百姓，请支援。 这也是为什么墨采苓在古井推开衙役的时候衙役们不敢反抗的原因。 就在李世民的命令要下达的时候，青州又有封急报传来。 “青山？！” “朕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让袁天罡安排最优秀的不良人盯着他。” 李世民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眼神中带着杀意。 他第一时间就给这个叫青山的少年做出命运的决定。 但没有立即动手，是想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操控着。 一个苦命少年不可怕，关键是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支持？ 五姓七望？ 朕要让你们后悔！ “去，传方源。” 李世民沉声道。 命人传方源过来。 他觉得，该向方源说明那天和崔振堂谈的事了。 现如今，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四天。 方源今天没有去户部。 他最近这些天都很少去户部。 不是因为那天的事对李世民有意见不去。 而是这些天推广修公路和建小区忙，没空过去。 这几天过去，方源又和十多个世家合作，签了协议。 签了协议，就算是钱还没有到位，合作也已经正式达成。 这一日，墨采苓赶回来，告诉了方源青州发生的事情。 “你觉得那个少年真是个普通的苦命人？” 方源第一时间是感觉五姓七望推出一个人来造反。 按照历史的迷信，帝王们的崛起，都是异象连连，唤起人们的敬畏心。 “我远远看着他，感觉是个普命人。” “手上的茧，皮肤的黝黑可以造假，但眼神应该无法造假。” 墨采苓沉声道。 她也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但她也找不到青山是被人推出来的证据。 “也许是做得隐秘。”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果然，接下来真的会有大乱。 毗沙门军师应该知道很多，她可能是参与者。 “老爷，宫里来太监，陛下宣您进宫。” 守门的护卫到来，转告太监的传话。 方源点点头，让墨采苓去休息休息。 距离上次李世民和崔振堂达成私下合作已经四天，明天就是第五天了。 这几天都没有特别的信息传出，崔振堂也每天都准时到户部上班，看样子李世民是做出了决定。 对此，方源内心深处是很不满和很愤怒的。 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户部尚书之位，是李世民主动找天的。 现在自己做了这么多，户部尚书之位已经近在咫尺，他却要给崔振堂了？ (本章完) 第343章：陛下，我也希望你理解我 方源在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简单行礼后，就被李世民亲切安排座位。 “方源，这几天事情还顺利吗？” 李世民像是拉家常一样说道。 “挺顺利的。” “投资修路的世家已经有一百三十多家，投资建小区的有五十多家。” 方源笑了笑说道。 每家投资修路的钱都够方源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过对于掌握华夏钱庄的方源来说，钱其实就是一个数字而已了。 “朕已经查到五姓七望离开长安城的原因了。” 李世民突然换了副脸色，叹息道。 “什么原因？” 方源追问道。 心想应该是自己听到的那些。 “他们要造反，从青州开始，在青州已经扶起一人。” 李世民沉声道。 他已经确定五姓七望就是想造反。 而青州的那个叫青山的少年，也被他认定是五姓七望推选出来的人。 “所以他们早早离开长安城，以免被朝廷控制住？” 方源沉声道。 这点他同样早早就想到。 对此，方源不得不佩服，家大业大就是好。 五姓七望在长安城有很多事业，但没有丝毫不舍离开了。 他们似乎不担心被皇帝吞并，又或者战乱的时候被波及。 “是的。” “一群可恶的世家。” 李世民恨恨说道。 对于那些世家，他深恶痛疾。 早就策划着瓦解他们，但却时不待我。 科举产生的官员还没能起到作用，对抗不了他们。 像他故意扶持方源，方源更是以飞一样的速度，也不过是侍郎而已。 “那就撕破脸皮吧，不破不立。”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世家根深蒂固，是这个时代的毒瘤。 想要根除他们不容易，但也得试试。 以朝廷现在的实力，和他们撕破脸皮也不是不行。 毕竟现在他们都要造反了，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在没解决五姓七望之前，朕需要崔振堂等一部分人的支持。” “方源，你知道朕的意思，也能理解朕的，对吧？” 李世民感叹着说道。 他想着以时间来解决大世家们的问题。 但很显然，那些世家不肯给他时间，现在就开始制造混乱。 既然如此，那就联合崔振堂这种求稳的份子，给崔润玉来一个致命打击。 对于大世家，分流选择他是知道的，没有感到意外，也觉得崔振堂可信。 “陛下，我不理解！”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他明白，但他不理解。 李世民和崔振堂的交易，不应该是他买单。 “方源，崔振堂与朕做交易，告诉朕五姓七望他们的情况，我给他户部尚书。” “方源，你还年轻，未来不会局限于一个尚书之位，户部尚书就先给崔振堂，理解理解朕的难处。” 李世民好声说话道。 希望方源能够支持他这一次选择。 “陛下，如果不是你找我，开出条件，现在我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现在，你却又改变主意，而且还不是我做得不对的问题，你说我能不能理解你的难处？” 方源近乎冷笑道。 这一切的问题都是李世民导致的。 他却让自己理解，那谁来理解自己？ “方源，大局在前，你就不能顾全大局吗？” 李世民脸色变得难看。 他觉得自己够烦的了，还好生与方源说话。 现如今，方源这么不般没有大局，令他愤怒。 “陛下，大局就是牺牲个人，成全所有吗？”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在某些时候，确实是这样。” 李世民沉声道。 “也就是说，如果当事人是陛下，陛下也会牺牲自己是吗？” 方源沉声道。 “自然！” 李世民没有任何犹豫说道。 为了国家，他牺牲了很多很多。 感情，利益，亲情，等等，他都有牺牲。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我没有意见了。” “陛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方源突然向李世民行礼，要求离开。 “啊，哦哦，好的，你先回去。” 李世民大感意外。 对方源突然改变主意感到意外。 但既然方源改变了主意，那自己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方源没有和自己闹得难看，没有让人笑话。 这个时候，外部问题都还没解决，内部皇帝和大臣就不和。 是大忌。 方源告退。 李世民目送着方源离开。 他还是感到很意外，不解方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刚才明明就要和自己闹起来，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王德，最近方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李世民叫来王德，问道。 “陛下，小人没有听说，要不要小人让人去打听打听？” 王德屁颠屁颠跑来。 “不用。”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正想叫王德离开，但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能。 立即道：“快，快叫方源回来！” 李世民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让他气得咬牙切齿的可能。 没多时，方源被王德叫回来。 “方源，投资修路和建小区的钱，什么时候运回国库啊？” 李世民装作淡然说道。 他猜测，方源将那些钱调走了。 “陛下，那是微臣与各大世家合作赚到的钱，为什么要运回国库？”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现在才想到，迟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 “那可是国家几年的收税！” 李世民顿时气得跳起来。 朝廷一年的税收是两千万，但每年国库都没剩多少，甚至还欠钱。 现如今，方源修路和建小区所带来的钱，可能会有四五千万，国库几年的收入。 这么大的收入，却和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部被方源收敛了？ “陛下，不是你说大局当前，要牺牲自己吗？” “我已经牺牲自己了，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牺牲，什么都想要吧？” 方源看着李世民，呵呵笑道。 “你，你那是和朕合作的！” “没有朕，你哪可能赚到那么多钱！” 李世民气急败坏说道。 “建小区确实是需要陛下的允许才能卖地，但修路全然是我和他们谈成的。” “如果陛下不想卖地给他们发展，那我可以跟他们终止合作。” 方源耸耸肩，无所谓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肯定不敢终止和世家们合作的。 建小区合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和世家们绑定在一起的一种方式。 尽管这种方式的作用不是很大，但这些想发展的世家大概率不会和五姓七望同流合污。 “你混账，竟然敢算计朕？！” 李世民气呼呼朝方源走去。 “陛下此言真是让人不齿！” “明明就是你出尔反尔，怎么就成了我算计你？” “怎么，就能皇帝放火，大臣连点灯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方源冷笑道。 对李世民的愤怒视若未睹。 现如今，自己不再是小小的县令。 而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掌握着实权。 就是皇帝，除非说昏庸，毫不在意寒了大臣们的心，否则不会随便杀人的。 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正四品的大臣，只要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皇帝要处置的时候都会有很多大臣阻止的。 因为皇帝和大臣是两个整体，大臣们得为自己考虑，得为自己也被皇帝无故刁难埋下善缘。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大臣致仕的时候都走得很体面，是他们也想自己以后体面。 “你，你，你” “留在你那里，可以，但朕要用的时候你得给朕！” 李世民又气又怒，指着方源的手颤抖。 可方源却说得他哑口无言，找不出理由反驳。 “使用可以！” “但是借，不是给！” 方源淡定站着，淡然道。 “你要不要再过分一点？” “你要是让朕借，朕就让华夏钱庄印钱！” 李世民气得面红耳赤，怒喝道。 “随便你，你想印多少都可以。” “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通货膨胀问题。” 方源耸耸肩，无所谓说道。 决定印纸币之后，方源和李世民聊起纸币为什么不能无穷尽印刷，以及一定要备用金的问题。 危害已经告诉过李世民，如果他不介意，那就随他印，反正大唐是他李氏的，败光了也是他的问题。 现在，方源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大世家都没有自己当皇的原因，整理天下太难了，要考虑得太多。 但治理世家则不同，只需要让家族发展下去，手段可以歹毒点，不用担心剥夺百姓而被百姓反抗造反等等。 “你一定要这样对朕？” 李世民气呼呼说道。 “陛下，是你先要那样对我的。” 方源冷笑说道。 “混账！” “朕不想见到你，你给朕滚！” 李世民握了握拳头，低吼道。 方源内心平静，向李世民行礼离开。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和李世民决裂。 但是方源不后悔，他只是争取属于自己的利益而已。 皇帝和臣子之间，本身就是要争，一个争皇权，一个争臣权。 就这样，方源离开了。 第二天，也就是李世民和崔振堂确定日子的第五天。 这一天，天才刚刚亮，崔振堂就让人散布消息，皇帝已经下令升他为户部尚书。 消息一出，长安城的权贵们哗然，都在打听着消息的准确性。 明明方源要完成了皇帝的协议，户部尚书就要垂手可得。 可怎么最终却还是回到崔振堂的手中呢？ 五姓七望的能耐真的这么可怕？ “方源，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吗？” 因为时间还早，方源还没有去上早朝。 杜妙颜虽然怀孕了，但她还是习惯早早就起床。 因为方源要上早朝的原因，红絮和青媱等好几个也是早早起床的。 得知外面的消息之后，杜妙颜等人都不解看着方源。 “皇帝和崔振堂有了新交易。” 方源简单解释。 “可恶，陛下怎么能这样？” “就是，明明就是他先找老爷的。” “那老爷这段时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杜妙颜几女为方源打抱不平，纷纷指责李世民。 尽管李世民是皇帝，可在几人心中还是方源重要些。 “挺恼火的，但白费谈不上。” “我已经让各地刺史的钱运到我们这里。” 方源呵呵一笑道。 虽然没有得到户部尚书一职，但赚到的钱也没有上缴国库。 才半个多月就赚几百上千万，相比于户部尚书也不是很亏，毕竟自己还很年轻，未来有的是机会。 年轻，就是资本！ “那和陛下闹不愉快，不是避免不了的了？” 杜妙颜有些担心说道。 臣子和皇帝，到底是皇帝为尊。 皇帝如果想对付臣子，比臣子想对付陛下容易得多。 除非说是权侵朝野的权臣，否则很难和皇帝扳手腕。 “是的，但也没事。” “皇帝是个明君，不会乱来的。” “如果他要故意针对我，大不了就不干了。” “以我们现在的钱和实力，皇帝不敢动我们。” 方源是有底气的。 现在方家看似崛起时间短，也只有方源一人。 但方家目前掌控着的东西却很多，而且人手也很多。 有绿夏和薛家姐妹这些外来人，方源把他们当作是自己人的。 有赖英喆这些培养的保安和廖丰茂这些护卫，方源同样将他们当作是自己人。 还有巨子和孙思邈等等，都是方府的一份子，是方府不容忽视的力量。 特别是武器方面，方源更是制造出这个时代的最强武器。 有了他们，哪怕李世民是昏君，也不得不考虑后果。 “既然夫君有了想法，那我就支持你。” “大不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归养山田。” 杜妙颜柔声道。 权贵让人留恋，但也是约束人的东西。 如果方源愿意不干，那她也无条件支持方源。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在家好好养胎，我去户部了。” 方源会心一笑，感觉心暖暖的。 很快，方源就出发户部。 一路遇到的官员看向方源的眼神都变了变。 方源对此没有理会，淡然接受所有目光，最终来到户部。 此时，青州方向传来消息。 那名叫青山的少年，得到许多人拥护。 然后青山少年竟然带着拥护他的人去攻打东瀛的渔船。 不仅赢了，还捕获了几个东瀛渔夫，在港口将东瀛人凌迟了。 消息一出，青山少年的名声更盛，更多人支持他。 第344章：毗沙门军师深夜借钱 夜，不少世家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青州的那个叫青山的少年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中。 朝廷到现在还没有对青山做出制裁，不知道李世民在想什么。 深夜，有人敲响方府大门。 经过禀报，方源从睡眠中醒来，亲自迎接对方。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年约二十七八样子。 看似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但她本身就非常突出。 因为她是毗沙门的军师。 这是方源第一次见到她的真容。 谈不上失望，但感觉这不像是她的真容。 也许，是乔装打扮，带了人皮面具等等。 “意外？” “失望？” 毗沙门军师缓缓道。 她的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听不出男女。 但声音听上去也是挺普通的，没有什么特色。 这个人从头到脚，给人就是一种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感觉。 “意外，但不失望。” “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方源摇摇头说道。 并邀请对方进来。 毗沙门军师这个装扮到来，除非她之前已经暴露身份，否则没人知道她是毗沙门军师。 “听说你即将到手的户部尚书一职黄了？” 毗沙门军师淡然说道。 “这么晚来找我，是来取笑我的？” 方源有点意外。 两人很快就来到客厅。 府上的下人很快就送上茶水和糕点。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嘲笑你。” “我是想来问你借点钱的，每年五个点利息还伱。” 毗沙门军师摇摇头，真诚道。 “借钱？” “借多少？” 方源大感意外。 万万没想到一个组织的重要人物向自己借钱。 尽管现在朝廷和五姓七望都通缉他们，但也不应该缺钱才对。 “一百万！”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你别告诉我，你要借钱招兵买马吧？” 方源一脸怪异看着毗沙门军师。 在这个时代，一百万很多很多了。 可以支撑一支军队很长生存时间。 甚至还能购买一些相对粗糙点的武器。 “没错！” “我之前跟你说过，天下即将大乱，现在乱象已起。” “这个时候我需要存储一些粮食，还有购买一些兵器，但我缺钱，很缺。” 毗沙门军师没有隐瞒，淡然说道。 “你可真是看得我起。” “我没钱借你，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借给你。” 方源被气笑。 自己好歹也是户部侍郎，朝廷的人。 毗沙门军师却来找自己借钱，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能不能不要搞得彼此之间很熟悉，搞得怪尴尬的。 “方源，你根本不用纠结自己身份的问题。” “我问你借钱，是向你私人借钱，会还你的。” “而且，你不觉得向我借钱也是自己的一条退路吗？” 毗沙门军师缓缓说道。 她知道，以她和方源的身份，不仅不应该借钱，还不应该见面。 但想到方源和方京玉现在的关系，毗沙门军师还是来了，想和方源有某些交易，以后是拉方源下水，还是救方源，都容易很多。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的好心了。” “但我不需要别人给我退路，我自己有想法。” 方源摇摇头说道。 “方源，你不肯卖火铳给我就算了，钱也不肯借，过了吧？” “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老交情了，你就不担心我毗沙门以后上位对你不满吗？” 毗沙门军师眉头微皱道。 “打住！” “首先，我们认识的不久，也没有什么交情。” “其次，我无论是卖火铳给你还是借钱给你，都是给我自己挖坑，你是置我危难中。” “我还好好跟你说话，你应该知足，你若是不知道好歹，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我这里容不下你。” 方源摇摇头说道。 几次见到毗沙门军师，方源都没有想过拿下对方。 因为毗沙门军师运筹帷幄，精明得很，想要拿下她肯定是不容易。 哪怕是现在，毗沙门军师就是在自己眼前，方源还是不想冒险，不想拿生命开玩笑。 但说到底，其实是两人之间没有切切的利益问题。 “方源，皇权霸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李世民今日能不将你当作一回事，他日也不会对你太好。” “带着京玉来我这边吧，以你的钱和武器，再加上我的人，我们不说天下无敌，至少也有机会掌握江山。” “条件还是之前说的那样，你觉得如何？” 毗沙门军师时候来借钱的，但也是为了拉拢方源的。 方源有很多钱，钱在方源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数字，等方源者根本就不会再缺钱。 而且方源还有火铳等可怕的武器，如果拥有火铳，再打造一支十万火铳军，那天下无敌了。 “我不会让京玉跟着你的，我也不会造反。” “如果你再说这些，不要怪我强行将你留下！” 方源沉声道。 不再给毗沙门军师好脸色。 “行行行，不谈这个。” “青州青山少年，你知道吧？” 毗沙门军师摆摆手，有些失望。 她转移话题，没有继续聊拉拢方源的事。 “听说一二。” 方源脸色稍微放缓。 “那少年是五姓七望选出来的，不是培养出来的。” “听说是他们族内有顶级的风水大师，算出青山有天命，于是制造出‘苍天已死，青山为皇’的异像。” “但我了解过他，那是一个有个性，有思想的少年，他不是夭折命，如果你有机会和他接触，我觉得善意交流最好。” 毗沙门军师提醒道。 “谢谢提醒，但我觉得你没其他事的话，该走了。” 方源淡然道。 青州青山少年也许有些际遇。 但依靠外力永远会受制于人，关键还得是自身力量。 “我想见见京玉。” 毗沙门军师沉吟片刻说道。 “她现在睡下了，你要叫醒她？” 方源不是很乐意。 他更喜欢毗沙门军师和方京玉不要接触。 但上次带回方京玉后，方源问方京玉些许事情。 从方京玉的口中得知，毗沙门军师对她很好，还教导些谋略。 “好吧，我这几天都在长安城，我过几天再来。” 毗沙门军师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 但没有强烈要求要见方京玉，起身准备离开。 方源也跟着起身，送对方出到门口。 回到客厅后，墨采苓从一旁走去。 “你没睡？！” 方源感到意外，问道。 他看到墨采苓一身夜行衣，一看就是没睡的样子。 “本来是睡的，但感觉府内出现一些高手。” “刚好妙颜叫我注意一下，我就换上衣服出来看看。” “方源，刚才的那个是谁，我看她带了不少高手，隐藏在方府四周。” 墨采苓好奇问道。 她住在方府，偶尔负责方府安全问题。 今晚睡着的时候，隐约间高手到有高手进入方府。 同时杜妙颜又过来请她巡视一下，以确保方府的安全。 于是墨采苓叫上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暗中巡查了一番方府。 他们虽然没有动手，但是感受到有不少高手围在方府四周。 最终毗沙门军师走的时候，那些高手也跟着一起走了。 “她就是毗沙门军师。” 方源沉声道。 果然，毗沙门军师出行必定不是自己那么简单。 也好在，自己没有想过将她拿下，否则会有一场硬战发生的。 “什么？” “毗沙门军师是女的？” “怎么，怎么，怎么长得那么普通？” 墨采苓大惊失色。 她爹还在世的时候，她见过好几次毗沙门军师。 但是，她一直都觉得毗沙门军师是个男的，毕竟那么善于谋略。 却不曾想，毗沙门军师不仅是女的，而且长相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我也很震惊，但确实是这样。” “不过相貌不一定是真，也可能是带着人皮面具。” 方源微微一笑道。 他当时对毗沙门军师是女的身份也感到震惊。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一开始对方就没有显露过真身，男女都是自己猜测的。 “真是令人意外！” “她这么晚来找你干嘛算了，我还是不问了。” 墨采苓感叹着说道。 好奇问问方源情况的，但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 万一方源没有真正将她当作是自己人，那就尴尬了。 “找我借钱，说天下将会大乱，她要招兵买马。” “被我拒绝之后，又想拉拢我和她合作，共谋天下。” 方源摇头失笑道。 并没有对墨采苓隐瞒这些。 他是将墨采苓当作是方府核心人物的。 除非是只能让杜妙颜一人知道，否则都可以对核心人物说。 “她可真敢想！” “我爹就是她教唆，最后和她合作的。” “我感觉毗沙门军师不靠谱，方源你要是跟她合作，一定要慎重！” 墨采苓沉声道。 她对毗沙门军师没有好感。 但也并没有将父亲的死怪在她身上。 而且不得不承认，以她个人实力杀不了毗沙门军师。 “我知道，快去睡觉吧。” 方源颔首道。 两人各自去睡觉。 次日，天才刚刚亮。 博陵崔氏那边就再次传出消息，崔振堂荣升户部尚书。 昨天是传出消息，今日是直接圣旨下达，是准确消息。 昨日已经有人上门恭喜崔振堂的，今日更是快踩烂门槛。 大清早的，赶集的人都还少，前往博陵崔氏贺喜的却很多。 人们还是引论，为什么方源都快填满国库，最终户部尚书却还是落在崔振堂的头上。 但对于这些议论，方源都当作没有听到，没有放在心上，在和众人吃早餐的时候，开了个小例会。 “孙大夫，这些天的研究如何？” 方源主动问道。 “研究突飞猛进，老夫对妇女生育有了很大的了解，能在某种程度上降低生产危险。” 孙思邈激动说道。 他在墨家研究院之后，就开始进行人体实验。 本来是没有具体研究方向的，但有一次送过去的尸体竟然是个已经死去的孕妇。 于是从那天开始，孙思邈就要求尽可能送来女的，最好是有孕，于是在相关方面得到不少进展。 “孙大夫，我想建立一个医学院，面对天下招生。” “一方面是想提高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另一方面是找几个有能力的大夫给你当助手。” 方源缓缓说道。 这想法他之前大概和孙思邈说过。 就是建立医学院，教导出更多的大夫，为这个时代做贡献。 孙思邈是医学界的泰斗，他也是有徒弟的，不过收徒和教书有很大的差别，所以方源想开创一个医学院。 “哈哈哈” “为老夫找助手是附加，为你培养人才才是真吧？” 孙思邈哈哈笑道。 直接揭穿方源的想法。 “培养人才是真，但不是为我培养。” “我们这一代人，选徒弟的要求很高，最多也就教导几个。” “这看上去很好，但是时间长了，就会有些技术遗失，无法流传更远的后代。” 方源沉声道。 他是给自己培养人才，也是给天下培养人才。 这个时候，乱象越来越多了，大唐可能会有一场很长久的动乱。 这个时候自身的发展不能停，既然不能升上去，那就好好强大自己。 未来若是乱了，战争肯定是少不了，那么大夫肯定是需求旺盛，急需型人才。 这个时候创立医学院，以孙思邈的名头，不仅能吸引大量的大夫，还能吸引住有想法成为大夫的人才。 “你说得对。” “但如何能保证他们的品性？” 孙思邈正色道。 他教徒弟，最看人品，其次才是天赋。 为此，他这一辈子就只有十个徒弟而已，还死了三个。 “孔子曰，有教无类。” “医学院的宗旨是，培养更多人才。” “至于他们的品行老师们不用在意，将会由医学院监督。” “任何在医学院毕业出去的大夫，如果利用从医学院里学到的知识做坏事，将由医学院对他采取制裁！” 方源沉声道。 他知道，这个时代师徒名分很重。 很多师傅看重的都是徒弟的品性，天赋什么的反而不是很关心。 所以方源想到了医学院监督这个想法，只要医学院在的一天，从医学院出去的人就要受到约束。 “竟然还可以这样？！” “我没意见，你尽管安排就行。” 孙思邈觉得这个方法很妙，当即同意。 (本章完) 第345章：帝国第一医学院 有了孙思邈的同意，方源就开始着手准备。 在无数人前往博陵崔氏恭贺崔振堂的时候，方源开始利用广告牌打广告了。 方源还是长安令的时候，在长安城的一百零八坊都伫立了广告牌，一直使用到至今，备受欢迎。 朝廷的重大公告，原本是张贴在人来人往的城墙下的，现在已经彻底改为写在广告牌上，消息传播得更快了。 这一日，崔振堂刚刚升为户部尚书的公告写上去就被方源下令抹除，改为宣布他的重要决定。 这一戏剧的变化让人们大感意外，都纷纷看着广告牌，看看到底要些什么。 【今，十层观星楼改名研究院，总院长方源；旗下设立墨家研究院，院长为白振飞；经药王孙思邈同意，研究院成立医学院，等级与墨家研究院平齐，院长为孙思邈。】 【医学院成立之初，人才短缺，特此招揽天下大夫以及爱好医学的人才，有医学水平者，将根据医学水平每月得到10-1000报酬，爱好医学者加入需要每月支付50大唐宝钞。】 【医学院成立宗旨是提高广大夫们的医学水平，医治天下人病痛，提高天下人的平均寿命，凡加入医学院者，将会得到孙思邈以及其弟子和业内顶级大夫倾馕教导。 时间：贞观五年六月七日。】 没多时，各大广告牌都换上这个。 当人们看清楚的时候，都是为之失色。 方源成立医学院，孙思邈成为医学院院长，招揽天下大夫到医学院，提高广大夫们的医学水平，医治天下人病痛，提高天下人的评论寿命。 这一措施，远比崔振堂成为户部尚书更加让人震撼，更加激动人心。 因为户部尚书是高官，离他们太远了，而大夫他们每个人都需要用到。 于是乎，方源的这次决定震动整个长安城。 原本今日应该是崔振堂的荣光，瞬间变得暗淡失色。 得知消息的崔振堂嘴角疯狂抽搐，但面对着祝福的同僚们，他只能保持着笑容。 在皇宫的李世民也收到了方源的这次决定，也同样感到震惊。 “这就是朕的应梦贤臣吗？！” “一个小小的决定，却能牵动天下人的心，让人为之疯狂。” “提高平均寿命，真是令人疯狂，传朕旨意，所有被医学院录取的大夫，盘缠由华夏钱庄负责！” 李世民喃喃，眼神慢慢变成震撼。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后悔跟崔振堂合作，后悔和方源闹不愉快。 现在看方源，真是觉得方源哪里都优秀，简单的一个政策就让天下人震动。 如果自己没有崔振堂合作，坚持一开始和方源的协议，自己现在立即叫方源过来聊聊。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所以李世民立即决定支持医学院的成立，主动和方源和好做出行动。 随着李世民的支持以圣旨的形式公告出去，方源的成立医学院变得更加耀眼。 除了不少官员去支持崔振堂成为户部尚书，他的升职似乎无人问津。 随着医学院成立的消息扩大，天下人都为之震动。 “天啊，户部侍郎和药王孙思邈成立医学院，这是要成为医学界的圣地吗？” “我要去学习，我要去跟随在孙大夫的身边学习更加高级的医术。” “我也要学习医术，我要报名，哪怕吃不起饭我也要学习。” 天下人为之疯狂。 大夫和有心成为大夫的人们，都纷纷动身，前往长安城。 长安城是大唐的帝都，这里人才济济，大夫数量也颇多。 在看到广告牌上的内容之后，大夫们立即前往研究院所在位置。 有方源的安排，一切自然是井然有序的，研究院处已经有人等待他们。 孙思邈作为主角，按照方源的吩咐，他也露脸，在研究院门口等候着他们。 此时，研究院的大门口敞开，前来应聘的大夫们可以进入研究院的院子里，但不能再进入楼层。 “是药王！” “真的是药王！” “天呐，活者的传说！” 一群老头子们见到孙思邈后，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们都是有名的大夫，年纪也五六十，甚至还有更老的大夫。 在普通人眼中，他们已经是年纪比较大的了，但是在孙思邈眼中，还是孙子。 毕竟孙思邈已经一百多岁，他的孙子都五十多岁了。 “诸位，谢谢诸位的到来！” “有医学知识的，这边排队，由孙思邈等人考察。” “没有医学知识的，这边排队登记信息以及交钱。” 有保安维护现场秩序，指挥前来排队的人员，防止发生意外。 研究院之外，还有源源不断的报名人员赶来，男女老少都有。 很快，队伍就开始排成队，孙思邈坐在一张凳子上，前面是一张桌子，再前面就是两条排队的大夫。 这两条队伍有三十多人，也就是说长安城里有三十多个大夫过来排队，想跟着孙思邈学习医学知识。 “孙，孙大夫，真的是您？！”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大夫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板。 但他激动的不单止是见到孙思邈，而是有另外的一份感情。 现在他在长安城也颇有名气，但没人知道，他曾经受孙思邈指点过。 “你好，是我，请坐。” “简单检查一下，给他把脉，看看他的肾有什么问题？” 孙思邈颔首，指着前面的一张凳子。 随着他的话说完，一旁走出一个清瘦男子，坐在凳子的另外一边。 “好，好的。” 老大夫激动应是。 他就知道孙思邈认不出他。 毕竟当年是孙思邈随手的几句话而已。 虽然是几句话而已，但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珍贵。 所以现在，他来报恩，用余生服侍在孙思邈的跟前。 “肾气不足，虚火过剩，房事不佳。” “老夫不是，学生以外，以党参三克，鹿茸两克可稍微改善这种情况。” 老大夫把脉片刻，就胸有成竹说道。 “不错，过关！” “请问如何称呼？” 孙思邈很满意。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脉出症状，并开出药方，挺不错的。 “学生蒲应辉，谢谢孙大夫收留。” 蒲应辉激动向孙思邈行礼。 “他就是蒲应辉？” “听说他在长安城颇有名气，皇室还多次邀请他进宫做御医。” “这样的人才也来应聘，可见药王的人格魅力是有多么的大。” 排队的大夫们听到后，纷纷议论。 自然，这些议论也被孙思邈听到耳中。 “蒲大夫，我有一个问题，还请能够真实回答。” 孙思邈听着众人的议论，直接问道。 “请说。” 蒲应辉正襟危坐问道。 “老夫看你也应该六十岁岁的人了，身骨已经不是很硬朗。” “且老夫听大家说，你也颇有名气，这个时候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为何还要加入？” 孙思邈不解问道。 尽管方源说有教无类，但他亲自面试，遇到不解的想问就问。 “学生曾经受过您指点，才有今日的成就。” “现在得见，想学习知识的同时，孝敬您老人家。” 蒲应辉恭敬说道。 “原来如此。” “你被录取了，在那边留下地址，开班之后会有人联系给你的。” 孙思邈露出笑容，和善了不少。 不过他没有问什么指点之类的话。 因为他这一生行善，除了收了十个徒弟，还无常指点过不少人。 所以什么时候指点，指点了谁，孙思邈都没有记忆了，也没有必要问下去。 “好的，学生告退。” 蒲应辉恭声应是，去另外一边留下名字和地址。 接下来，是另外一位应聘的大夫，中年模样，看上去有些实力。 孙思邈同样是让他给刚才的人把脉，但问的地方不同了。 “你水平还不够。” “去那边报名，或者回去练习两年半再来。” 孙思邈指着一旁学生队伍，淡然道。 这个中年大夫的脸面多少就挂不住了。 他勃然大怒，张张嘴就要破口大骂，但最后忍住。面红耳赤离开。 研究院门口如火如荼进行着招聘和招生，帝国第一医学院将会从此刻成立。 同样热闹的博陵崔氏府邸，崔振堂却无法开心起来，一阵天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这一日本该是属于他崔振堂的辉煌，但除了一些官员再无其他人祝福，他就像是吃屎一样难受，感觉光芒都被方源夺走。 “方源现在在哪里？” 宴会结束后，崔振堂低吼着说道。 此时，夕阳西下，三省六部官员差不多要下班。 “大人，现在方源应该在家里！” 下人没法准确回答崔振堂。 同时，他们不解，为什么自家老爷明明高升，却好像是被贬一样。 “传我命令给户部，明日召开全体大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缺席！” 崔振堂沉声道。 他今日已经公开圣旨，正式接替唐俭的户部尚书一职。 那么他明天就以户部尚书出现在户部，隆重开个会，给方源一个好看。 “是！” 下人离开。 去户部找值班的人禀报。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天黑。 方源在此之前，已经收到来自户部的通知。 “这个崔振堂，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杜妙颜在一旁冷笑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肯定会烧到方源这里的。 如果没有意外，崔振堂明天会故意刁难方源，甚至可能会剥夺方源的部分权力。 尽管方源是户部侍郎，但如果户部尚书故意针对，在户部是不好生存的，容易成为边缘化人物。 “先装装孙子看看吧，不行的话再给他一个重重的反击。” 方源微微一笑道。 想要完全应付崔振堂不容易。 但方源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他也有反击的手段。 只不过没办法弄死崔振堂的情况下，方源不想随便翻出底牌。 “嗯，夫君小心点。” 杜妙颜靠在方源的身边说道。 两人躺在院子的太师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晚的星星特别明亮，月亮也很大，令人非常的惬意。 夫妻两人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晚饭散步回来之后，偶尔都看看星空。 “老爷，高密公主到访。” 守门护卫到来，在院子门口处禀报。 “知道了，请到正厅稍等片刻。” 方源有点意外，不解高密公主怎么这个时候到来。 她现在都还被五姓七望盯着，偶尔可能会被刺杀。 所以方源放她出来之后，她自己请了不少高手保护在身边。 再加上皇家的身份，五姓七望多少有些忌惮，不再敢名目张大针对高密公主。 毕竟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高密公主就是骗取他们的纸币的罪魁祸首。 “夫君，你去吧，早点回来睡觉。” 杜妙颜有点反胃想吐。 她这些天孕吐比较严重。 好在有孙思邈和宫廷大夫照看，一切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快回去休息。” 方源颔首，将杜妙颜扶起之后离开。 离开前，方源将住在院子两边的红絮青媱叫来，让他们照顾杜妙颜。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正厅，见到高密公主。 “公主，这么晚还来，不怕危险吗？” 方源向她行礼，好奇问道。 “崔润玉都离开长安城了，他安排的人似乎也跟着走了，我现在应该自由啦。” 高密公主笑眯眯说道。 她今天发现，平常偷偷跟着她的人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但确实是再没有人盯着她。 “原来是这样子。” “那公主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方源恍然大悟道。 “听说崔振堂抢了你的户部尚书一职，我是来为你打抱不平的。” “我手里有份关于崔振堂的情报，你看看有没有可能用得上，把他搞下去？” 高密公主直言道。 她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事也很少关注。 就是今天发现没有人跟踪之后，她在外面玩了很久，也听到不少消息。 于是，她今晚来了找方源。 “什么情报？” 方源顿时来了兴趣。 “给你看看。” 高密公主从怀里掏出一份信。 方源接过，打开，认真阅读上面的内容。 没多时，方源的眉头就紧皱，眼神还闪过怒意。 (本章完) 第346章：新官上任三把火，火没点燃就被灭 将高密公主送走后。 方源就动用关系去调查高密公主所言真假。 尽管晚上不好调查事情，但晚上行动方便，一样能给方源反馈。 只可惜时间太短，方源派出去的人没能在上班前将信息反馈回来。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户部全体上下会议。 崔振堂身穿正三品才有资格穿的官服到来。 随着他出现，会议室中的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很好，没有迟到，都坐下吧。” 崔振堂环视众人，满意点头道。 但崔振堂没有坐下，众人也没有先坐下。 方源也如此，并没有因为和崔振堂有矛盾就甩他脸色。 这是权力的象征，任何一人成为上级，下级都得表面上尊敬对方。 崔振堂更加满意了，这才慢悠悠坐下。 “唐尚书说身体不舒服，今日就不来交接了，让我们户部同僚有什么事可以去他家找他。” “现在朝廷怎么欢送唐尚书我们不知道，但作为我们户部的成员，本官决定后天户部山下去一品香欢送唐尚书，有空记得要去。” 崔振堂缓缓说道， 语气和声音都沉稳有力了不少。 成为户部尚书后，他就是户部的第一人。 作为户部的第一人，他有资格俯视户部所有人。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 “尚书大人安排，我们一定到场。” “是的，尚书大人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欢送唐尚书，我们户部同僚都是感情深厚的，不能让其他部门看轻我们。” 户部官员连连拍马屁。 哪怕和崔振堂关系不是怎么好的，也没有反对。 欢送老人是每个成员都应该做的，而且还要积极做。 因为今日唐俭致仕离开户部，明日就到是他们致仕离开。 致仕归老是很常见的事。 “很好，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崔振堂满意点头。 对于自己上任的第一条提议没人反对很满意。 这是个好征兆，也将会成为自己在户部树立绝对权威的开始。 家族已经在外形势，自己这边要快速有自己的山寨头才行。 包括方源在内，众人皆是点头，没有意见。 “第二件事，本官得隆重表扬方侍郎！” 崔振堂笑容满面，看向方源说道。 话落，户部四司官员的神色都变了变。 众所周知，崔振堂和方源争夺过户部尚书一职。 朝堂上，崔振堂落于下风，和户部尚书一职差点无缘。 后面，好像是崔振堂和皇帝又有什么交易，于是最终崔振堂坐上户部尚书之位。 但成王败寇，现在户部崔振堂做主，他是刁难方源还是怎么样，都是意料之中的。 方源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崔振堂。 “这段时间，方侍郎以户部牵头，联合天下世家修路和建小区，让我们出尽风头，辛苦了！” 崔振堂朗声道。 他笑容满面，用力鼓掌。 现场众人也是如此，用力鼓掌。 但众人心思各异，想看戏有，担心方源的也有。 崔振堂在户部的时间很久了，不少人对他的品行都有些了解。 方源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崔振堂。 果然，崔振堂今日新官上任，要给自己难堪。 “方侍郎修公路和建小区两事太过繁忙，不利身心发展。” “本官以为，都是为了朝廷，都是为了填满国库，方侍郎将修公路事宜交出来给诸位分担分担，如何？” 崔振堂话说的很好听。 说是担心方源的身心健康，说是为朝廷。 大义上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却是为了一己私利。 “是啊，方侍郎。” “方侍郎，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让出一部分吧。” “尚书大人体贴下属，方侍郎一定会感激您的付出，将修路事项交出来的” 不少官员附议。 但也有很多默不作声。 其中，方青平等人更是气得面红耳赤。 这么明目张胆夺权，还说是为了方源和朝廷，要脸吗？ “谢谢崔尚书的关心，下官觉得没有必要，下官以及一众下属能处理好。” 方源微微一笑道。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崔振堂的把戏。 崔振堂就是看到修公路的钱正在运回，想找机会夺取。 现在钱还没有运回长安城，除了李世民也没有人知道钱运回的不是国库。 “方侍郎，你不听上级的安排，是对上级有什么不满，还是上级的安排觉得不满？” 崔振堂眼神闪过冷芒，心中笑开了花。 他想要的结果是夺取方源现在手中的权力，特别是修公路和建小区的权力。 一旦夺取了这些权力，方源这么多日的努力全部白费，自己的仇也得报了。 从此以后，只要自己在户部的一天，方源就会每天都被自己打压和剥夺。 而如果方源不同意，那更好了，他可以更加名正言顺针对方源了。 “两者都有。” “对你不满，对你的安排也不满。” “崔尚书，你上任的第一天就想夺权，觉得我是软柿子好欺负？” 方源冷声道。 一开始对上级的尊敬已经给了。 现在崔振堂要针对自己，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滑落，现场众人哗然变色，皆是没想到方源竟然这么冲。 哪怕是有所冲突，也不用表现得这么直接吧，以后同在户部怎么相处啊？ “方侍郎，你这是顶撞上级，不服从上级的命令？” 崔振堂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开心。 现场所有同僚都能为他作证，方源公然顶撞他。 对于顶撞上级，处罚肯定会有的，坐冷板凳是最常见的。 在场众人看着方源的神色各异，想听听方源会怎么回答。 他们都知道，崔振堂是故意套方源的话，故意给方源下套。 “我觉得你这种人共事很恶心。” “看你出身名门，长得似模似样，怎么就炼铜呢？” “七八岁的女娃有什么好，你摧残她们难道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方源沉声道。 说到最后，直接拍桌子。 砰的一声，瞬间震动所有人的心。 崔振堂的脸色也是一僵，心底的开心瞬间荡然无存。 只有一种羞愤破体而出，仿佛是被揭穿后无地自容。 户部一众官员的视线从方源的身上，转移到崔振堂的身上。 “方源，你含血喷人！” 崔振堂勃然大怒，也狠狠拍着桌子。 两人的位置很近，彼此怒视着对方。 “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方源冷笑。 看着崔振堂满脸的鄙夷。 昨晚高密公主找方源，给方源一点资料。 上面是崔振堂炼铜的证据，还间接致死数个女娃。 昨晚方源已经让人去证实，不过派去的人现在还没有回来。 但崔振堂已经开始针对自己，方源也不介意提前向崔振堂摊牌。 炼铜者，恶心至极，活该千刀万剐，但是.这个时代有些不同。 “我自己做过什么事？” “你不满本官的安排，还冤枉本官！” “来人，去刑部请人，本官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崔振堂气得面红耳赤，恶狠狠地盯着方源。 他拳头都握紧，很想一拳就打在方源的面门上。 但理智让他忍住，不能在这么多官员面前大打出手。 “尚书大人，息怒啊！” “闹到刑部那边，很丢脸的。” “方侍郎，快向尚书大人道歉吧，和气生财啊。” 有人好心相劝。 这是户部的老人，头发都发白了。 尽管官职不是很高，但辈分在那里，资历在那里。 平常面对唐俭都能说上几句话，也不少人给他面子。 但今日，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去，将刑部的人叫来，就说是本官的意思！” 崔振堂咆哮道。 指挥着平常最听话的狗腿子去叫。 那人立即起身，就立即走向会议室大门开门离开。 不过刚开门，门口就有个青年男子站着，吓了他一跳。 “方源，查到了。” “崔振堂真的炼铜，这里有七起记载，其中有三起女娃去死，但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崔振堂。” 来者是薛博武。 他现在有官职在身，找方源比较方便。 不像薛仁贵那些，找方源的时候需要重重验身和寻求方源验证。 话落，现场寂然一片。 原本对方源话充满怀疑，甚至觉得方源是故意冤枉崔振堂的。 但是见到方源竟然还让人找来证据，一沓卷宗放在方源面前的时候，他们终于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放肆！” “谁给无关人等进入户部的？！” 崔振堂的脸上也是从暴怒的状态发生了少许改变。 眼神一闪而过的慌乱，但很快就被怒火淹没，用咆哮掩饰自己的窘迫。 “是我！” “崔尚书，我不屑和你这样的人共事。” “我十分恶心你这样的人品，请你不要随随便便安排我工作。” 方源沉声道。 从怀里也取出一份证据摔在面前的案桌上。 那是高密公主提供的，薛博武带来的是对上面证据的证实。 有这两份证据，崔振堂炼铜的事实已经无法掩盖，他掩饰不了的。 两份证据刚刚落在案桌上，方青平等亲近方源的官员立即就取过去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都是吓一跳，随即看向崔振堂的眼神彻底改变，感到恶心。 现场哗然，众人心思百转。 若不是忌惮崔振堂的身份，可能会更加热闹。 “方源，你拿这些莫须有的证据中伤我有意思吗？” “今日，我以户部尚书的身份，暂停你的一切工作！” 崔振堂脸色难看道。 “停止我的工作是你的权力。” “但我现在手中的工作请你不要接过去，你太让人恶心了。” 方源冷声道。 一把手无权开除人。 但一把手有对对方停职的权力。 一般而言，越大的官职，这种权力就会越小。 就像是正三品的崔振堂对正四品的方源停职，最多只能听一天。 毕竟户部侍郎是权力人物，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的，不可能经常停职耽误工作。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请出去，今日的会议已经与你无关！” 崔振堂指着门口，冷声道。 方源冷哼一声，起身就准备离开。 “崔尚书，请问这些是否如实？” 方青平也跟着起身，质问崔振堂。 “放肆！” “就你也敢质问本官？！” 崔振堂怒不可遏，眼睛仿佛冒火。 方源原本准备离开的，见状稍微停在原处。 “我不是质问你，我是询问你！” “我曾听说你炼铜成癖，但一直没有证据！” “你看，请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些证据你承不承认？！” “跟你这些人处事，恶心死我了，也请你立即停我的职，谢谢！” 方青平怒吼。 手中的资料狠狠摔在崔振堂的面前。 崔振堂的脸色又难看几分，气得他浑身颤抖。 “还有我，也请把我停职！” “还有我！” 又两人起身，纷纷开口。 他们走向方源，跟在方源的身边，意思很明显。 尽管总共只有四人，但在现场众人看来，却是无比的震撼。 崔振堂上任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炼铜是真，以后如何处事如何让人心服口服？ “户部有史以来，还有没有像你们这般恶徒！” “滚出去，会有人找你们算清楚的！” 崔振堂冷声道。 愤怒令他胸腔生疼，想要吐血。 “崔振堂，朝廷是没有关于炼铜的法律，但炼铜有违伦常。” “我平生也最讨厌炼铜的人，户部有你这样的人，我方源不回来也不会觉得可惜！” 方源冷声道。 是的，朝廷没有关于炼铜的法律。 在兵荒马乱的年龄，女性的地位本身就低得很。 哪怕大唐的女子地位不低，但是也没有高很多。 且在这个时代不少女子十一二岁就嫁人，谁还会管七八岁那些女娃的情况呢？ 只是方源很愤怒，圣母心作祟，忍不住那些炼铜的，觉得他们恶心，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和方源一样的，也有不少人无法忍受炼铜的存在，诚如方青平这些。 “既然知道没有相关的法律，你就知道这里不应该拿私事来说话。” “而且你还冤枉我，三司会审一定会给我一个清白，方源，你等着瞧！” 崔振堂冷声道。 再次对方源几人下驱除令。 随着方源几人离开，闹剧彻底引爆。 一时间，包括李世民在内，长安城权贵都知道此事。 第347章：立法，儿童保护法 方源几人离开户部。 但方源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刑部，直接见到刑部尚书刘政会。 “方侍郎，你们户部这个时候不是开会吗？” 刘政会对于方源的到来感到意外。 客气地邀请方源几人在一旁茶几坐下。 “被赶出来了。” 方源轻笑道。 和方青平等人坐下。 方青平等人比较拘谨，正襟危坐坐着。 “崔尚书这么快就开始针对你了？！” 刘政会感到意外。 他和崔振堂也是多年接触了，虽然交情没多时，但也有些了解。 崔振堂第一天就针对方源，可见对方源是真的怒不可遏。 “我还拿这个和你开玩笑？” “刘尚书，我有个想法，想征求你的意见！” 方源失笑道。 从方青平手中拿过崔振堂炼铜的证据。 “这是？” 刘政会不解。 接过方源的证据阅看。 一看，脸色变了变，眼神闪过厌恶。 对于炼铜这种事，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接受。 这也是为什么在户部会议室的时候崔振堂矢口否认的原因。 炼铜是不犯法，但却令不少人反感，甚至会被不少人看不起。 “我知道，不少人有炼铜的坏习惯，而且这些人还大多是出自各大世家。” “但对于这些炼铜行为，我无法忍受，无法在得知那些女娃受到伤害的情况下没有作为。” “我想立法，联合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推出一部保护十四以下的儿童法律，刘尚书，你支持吗？” 方源看着刘政会，沉声道。 话落，刘政会几人都是骇然失色，不可置信看向方源。 立法不是那么容易的，牵扯着无数人的利益，一部法律的推行，除了开国那几年推行比较容易之外，其他时间都会有不同的势力阻止。 因为每一条法律都是削弱一部分人的利益，强化一部分人的利益。 “我倒是想支持你，但你不会成功的，你也说不服任城王。” 刘政会沉默了好久，摇摇头说道。 他知道，越是权贵，越是可能有变态的心理。 任城王李道宗名声在外，但私生活也不见得就好很多。 而且皇室之中也有不少炼铜的，想要让李道宗同意，不可能。 “刘尚书，只要你同意，任城王那边我搞定。” “我记得你家还欠我一个人情，就用这个还吧。” 方源沉声道。 见刘政会犹豫，提出人情的事。 “为了一些素未蒙面的人花掉人情，值得吗？” 刘政会眉头一皱，难以置信看着方源。 他这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方源这样的却少见。 有通天的气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四品，差一点就正三品位极人臣。 而且能力也是足足的，尽管每次都是破格提拔，但提拔上来之后都没有出现才不配位的现象。 现如今，竟然为天下的儿童立法，保护他们，真是看不透。 “不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想这样做。” “人生在世，总得有些不可以做和一定要做的事情。” 方源沉声道。 保护十四岁的儿童，对方源自己来说，肯定是不值得的。 从这一个方面来说，方源推出自行车，帮助孙思邈研究，成立医学院等等，其实也是不值得的。 但很多事情，如果一昧地以值得和不值得的眼光去看待，就很难做出有利于天下百姓的政策法规。 位置越高，就越要为天下的百姓考虑，就越要推动时代的发展，创造出一个更加有利于人们生存的环境。 “呵呵呵，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没有什么意见了。” “只要你能说服任城王，我刘政会必定支持你方源立法！” 刘政会沉默好一会儿，突然失笑道。 他老不死一个，估计没有几年命可以活了。 如果方源有能力将这个法律推行，那他不吝帮帮。 “谢谢刘尚书。”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方源对此很是感激，起身向刘政会行礼。 “不客气，前提是你能说服任城王。” “对了，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儿童法年龄应该限制十二岁以下，十四岁太大了。” 刘政会跟着起身，送方源出门。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一点，提醒方源。 “因为皇后？” 方源眉头微皱道。 “是的。” 刘政会郑重点头道。 皇后是天下之母，是天下女人学习的对象。 皇后都是十二岁就成婚，那天下女人也应该在这个年龄上下成婚。 定为十四岁，无声之中可能就会得罪皇后，得罪皇室。 “我再想想。”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还可能会得罪长孙一家。 毕竟长孙家的计划是在长乐公主十二岁的时候，让长孙冲迎娶的。 没多时，方源找到李道宗。 李道宗也很意外，意外方源怎么不在户部。 他也是知道今日户部召开全体会议，在外的都赶回来开会了。 方源粗略讲了原因之后，就说明来意。 “方侍郎，你开玩笑的吧？” 李道宗从感叹崔振堂睚眦必报到惊讶方源的想法。 儿童保护法，保护十四岁以下的儿童免受成年男子的虐待。 就算是现在朝廷的很多法律，也没有能够真正做到保护人们的权利，很多时候都是强者为尊。 明知道局势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必要推行儿童保护法？ “王爷，我是很认真的。” “你知道我现在负责修路和建小区的项目吧，我可以让一部分利给你。” 方源正色道。 用人情说服刘政会，用利益说服李道宗。 这是方源决定推行儿童保护法就已经想好了。 相信李道宗听到自己的这个条件，一定会动心的。 一旦动心并同意，那修路和建小区的项目，无论是崔振堂还是李世民，都休得多走。 这是方源一石多鸟的计谋。 “你！方侍郎，你没有开玩笑吧？” 李道宗原本要笑方源不知好歹的。 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就有好一些炼铜的，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这些人都是能量极大，方源想要推行儿童保护法一定艰难无比。 但是听到方源的承诺之后，李道宗心动了，哪怕是得罪那些认识的人。 因为修路和建小区的利益太大，要不是方源掌握强大的火铳，绝对有人强行夺取。 “凡是由王爷达成的合作，投资费用一半是王爷的！” 方源沉声道。 天下世家多不胜数。 现在方源也是拿下长安城的一部分，和辽州的，以及洛阳的一部分。 还有很多地方，又或者是这三个地方都有一些世家没有和方源合作。 他们怀疑方源，或者不想和方源合作，又或者忌惮五姓七望等等。 各种各样的原因使得愿意和方源合作修路和建小区的世家其实并不多。 “此话当真？” “你能做主？” 李道宗眼神露出渴望，沉声道。 修路投资费是十万左右，建小区投资费是一百万左右。 自己每拉拢一个投资人，就是十万或者百万的收入，这是巨大的利润啊。 要知道，作为王爷，关系多得是，随便走动，会有无数人原因给他面子。 李道宗很心动，但不能确定方源能不能真的做主，毕竟这里面关乎着户部和皇帝。 “现在各地运回的钱都有我的人去互送。” “从皇帝决定将户部尚书一职给崔振堂之后，这些钱运回的地方就不是国库了。” “而且，所有合作都是我签署的，只是对外宣布户部牵头，一切还好我做主！” 方源沉声道。 一开始，他想着以户部的名义和想要合作的世家签署协议。 好让那批钱运进国库的时候合理合法，没人能说什么。 但李世民毁约，那自己也毁约，看谁又能说什么。 “你签署协议，本王就信你！” 李道宗沉声道。 他第一想法就是强行夺取所有的投资费。 但这个念头响起，就觉得不可能。因为目前水泥只有方源掌握。 没有方源的同意，哪怕是想修路和建小区都是没有可能的。 这一刻，李道宗突然觉得方源的强大，强大到让他震感。 “理应如此！” “但事先说明，王爷和世家达成协议到修建成功，都是王爷负责，我不过问，我也不负责，我只要那一半的投资。” 方源沉声道。 签协议是应该的，责任同样要分明。 要不然，李道宗和世家们达成协议，取到钱却不认，让自己承担责任，那就是天坑。 让李道宗全权负责，让他不敢乱来，还无形中将他绑在自己这一边。 “成交！” 李道宗想了想，沉声道。 能拿那么多钱，有些负责是应该的。 要不然，他都担心方源是给他下套。 没多时，两人签署协议，协议正式生效。 “方源，为了那些素未蒙面的人，值得吗？” 急到用看着手中的协议，轻轻吹干上面的墨水。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我只知道这件事我想去做，而且一定要成功！” 方源沉声道。 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同意，法律成功率很高了。 剩下的，就是将消息散步出去之后，众人的反应了。 “行，你喜欢就好。” “本王先去忙了，有急事再叫本王！” 李道宗摆摆手道。 他懒得追问那么多，现在他只想去赚钱。 越迟，就更多世家和方源达成协议，就越少和自己合作。 “去散步消息。” “就说户部尚书崔振堂炼铜成瘾，户部侍郎方源深恶其品行闹翻，特意征求刑部和大理寺的同意，推行儿童保护法。” “儿童保护法旨在保护十四岁以下的儿童：禁止成年人虐待十四岁以下的儿童，禁止十四岁以下的儿童成亲，禁止侵犯十四岁以下的儿童” 方源缓缓说道。 一部还不算成熟的儿童保护法从他嘴里出来。 方青平等人认真听着，心中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万万没想到，方源竟然还能让刑部和大理寺都同意立法。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几人恭敬应是，没有回户部，去传播消息。 在方源几人和崔振堂闹翻之后，消息就已经传出。 崔振堂炼铜被传了出来，而且还说方源有证据证明崔振堂炼铜。 对于这个消息，众人有感叹方源血气方刚的，也有感叹崔振堂恶心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李世民哭笑不得，也对方源和崔振堂闹翻叹息连连。 两人闹翻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两人地位有悬殊，方源讨不到好处。 还在想着如何化解这件事的李世民再次收到消息。 方源联合刑部和大理寺成立儿童保护法！ “方源啊方源，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李世民又气又怒。 他是觉得对不起方源。 但方源对崔振堂步步逼近也很恼火。 崔振堂是他下令升上去的，才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丑事，那不是也打他皇帝的脸面吗？ “陛下，房相和长孙尚书求见！” 王德进来禀报。 “宣！” 李世民无力说道。 刚好，他也想找人商量一下立法的事。 没多时，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两人到来。 “陛下，臣以为，方侍郎逾越了！” “只有六部尚书和三省首脑以及大理寺等少数部门才有资格提立法。” “他不过是户部侍郎而已，还没有资格提立法！” 长孙无忌率先开口道。 不提自己长子两年后和长乐公主成亲的事。 而是说方源的身份没有资格提，所以立法无效。 “陛下，现在朝廷的局势不明，五姓七望似乎有造乱的可能，青州的那个青山声势也越发壮大。” “这个时候推行儿童保护法，得罪不少人，对朝廷稳定不利，可以先暂停两年，两年后看情况如何再做定夺。” 房玄龄沉声道。 国家的稳定大于一切。 现在朝廷看似平静，但实则暗潮涌动。 这个时候立法，简直就是把乱象搞得更严重。 “你们两个说得很有道理。” “但提立法的不单只是方源，还有刑部尚书刘政会和大理寺卿李道宗。” 李世民沉声道。 他自然是知道方源没有资格的。 但提立法的不单只是方源，还有两个大人物。 而且房玄龄能想到的，刘政会和李道宗两人没有想到？ (本章完) 第349章：李世民的眼中只有利益 李世民并不是同意立法。 他只是斟酌着立法对他带来的利益，对朝廷带来的利益。 如果利益足够，别说是儿童保护法，就是妇女保护法或者更加刻薄的法律，他也会支持的。 “陛下，臣以为，当请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前来议议。” 长孙无忌沉声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问两人的意见，才能对症下药。 “传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李世民颔首道。 想了想，他也想听听两人的想法。 没多时，刘政会和李道宗两人相继到来。 刘政会先来，但他要求等到李道宗到来后再说。 “陛下，方侍郎所提儿童保护法，利民利天下，臣以为可以推行！” 李道宗不知道刘政会等他，所以听到李世民询问，就将自己准备好的理由说出。 “陛下，臣亦是如此认为。” “女子虽不登大雅之堂，但保护她们成长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她们将会成为母亲。” 刘政会附和道。 也将自己准备好的措辞说出。 同时心中震撼，震撼方源这么快就说服李道宗。 真厉害，不知道方源是怎么说服李道宗的，回头问问才行。 “她们将会成为母亲没错，但很多女娃十三岁，十二岁，甚至十一岁就能生儿育女。” “我们大唐正在休养生息的时候，是需要提高人口的时候，这条儿童保护法无疑是本末倒置！” “我大唐的皇后都是十二岁就成婚，天下女子理应效仿才对，怎么成立这么一部法律暗射皇后成婚错误？” 长孙无忌沉声道。 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皇帝已经答应将长乐公主许配给长孙冲，两年后成亲。 现如今推出儿童保护法这样的法律，不是故意针对长孙家吗？ “陛下，臣亦是觉得现在天下正是提高人口的时候。” “儿童保护法需要慎重考虑。” 房玄龄亦是说道。 李世民对此深以为然点头。 看向李道宗和刘政会两人，待他们反驳。 “陛下，这你得问方侍郎才行，线是他牵的？” 李道宗和刘政会两人相视一眼，将问题抛给方源。 两人是同意了方源，支持方源推行的法律，但收服反对的人，得方源出手。 “传方源！” 李世民不得不让人去传方源。 方源离开大理寺之后，其实是准备出宫回家的。 但是还没有走出朱雀门，就再次遇到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是来找方源的，谈一谈上次说的仙女之家。 她带来了不少设计手稿，与上次相比精确了很多，但还有不少问题。 方源给她支持问题之后，她就兴高采烈准备离开，准备回去继续她的公主之家。 但方源却突然叫住她。 “公主，你打造公主之家，是不是想将来可以一个人住？” 方源突然想到，长乐公主就是一个可以帮助自己说服反对者的真实个例。 以长乐公主嫡公主的身份，她的话有一定的力量，反对者得好好斟酌他的严词才敢说。 “是啊。” 长乐公主如实点头道。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长孙冲，又或者不想嫁给长孙冲那么快？” 方源眼神一亮，继续味道。 “是啊。” 长乐公主再次点头道。 “我现在正在推行一部法律，叫做儿童保护法，禁止十四岁以下的儿童成婚。” “如果你能支持它立法成功，那你至少还有四年的时间决定是不是嫁给长孙冲。” 方源沉声道。 这一刻，他决定拉长乐公主下水。 “儿童保护法？！” “为什么禁止十四岁以下，禁止十六岁以下不好吗？” 长乐公主眼神一亮，但也有自己的疑问。 “我也想，但不切实际。” 方源不得苦笑道。 十四岁以下已经让很多人反对。 还想十六岁以下，想都不要想。 “好吧，要我怎么做？” 长乐公主叹息一声，问道。 “如果有人反对我立法，你就去支持，支持我立法！” “公主就从大局观出发，说是为了天下人等等，说得高端大义点！” 方源沉声道。 站在大义上说话，才能弱化他人的反驳。 “行，我知道了.好像父皇要找你！” 长乐公主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 随即注意到王德向这边走来。 “方侍郎，可找到你了。” “快快随我去御书房，陛下找你。” 王德急忙忙说道。 他跑去户部没见人，跑去朱雀门问也没有消息。 最后经过挺辛苦才打听到，方源在这里和长乐公主聊天。 “公公，现在御书房什么情况？” 方源习惯性掏钱塞给他。 王德下意识把钱塞进怀里。 但这一幕被长乐公主看到。 王德吓了一跳，连忙推回去给方源。 “放心，公主不会说什么的，对吧公主？” 方源一愣，随即看着长乐公主笑道。 “收下吧，那都是你的辛苦费。” 长乐公主颔首道。 她听说过这样的潜规则。 太监给大臣传旨的时候，大臣一般都会给点钱太监的。 虽然这种行为是禁止的，但私底下已经形成默认，没人会说什么。 看在方源的面子上，长乐公主当作没有看到。 “谢公主体谅。” “方大人，房相和长孙尚书反对你提出的立法。” 王德善意提醒道。 收了钱，自然是要透露点消息的。 “谢谢王公公。” 方源的心一沉，颔首道。 又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反对。 上次在朝廷上，也是他们两人反对自己。 不过方源也没有记恨两人，毕竟是政治理念不合而已。 只是又是两人，多少有些恼火，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们同意。 “方源，我也一起去！” 长乐公主跟上方源。 她也要去，按照方源刚才说的。 两人动手，很快就来到御书房。 没多时，方源和长乐公主来到御书房。 众人见到长乐公主也跟着来，感觉有点意外。 “父皇，儿臣支持立法！” 长乐公主二话不说。 行完礼之后，立即就说明了来意。 李世民等人眉头顿时一皱，不满地看向方源。 很明显，他们都认为是方源教唆长乐公主支持立法的。 这一刻，长孙无忌开始记恨方源。 “长乐，是方源让你来支持的？” 李世民沉声道。 他不允许外人利用公主或者皇子。 “是，也不是。” 长乐公主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此言何意？” 李世民眉头又是一皱。 他想到长乐公主会直接说是，或者直接说不是，以包庇方源。 但没想到，长乐公主竟然是这么的一个回答。 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是好奇。 “是，是因为方源确实想让我支持立法。” “不是，是因为我不是因为方源才支持立法，而是我自身的原因！” 长乐公主沉声道。 “胡闹！” “朝廷政策，公主岂能插手？”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尽管是方源教唆在先，但长乐公主也说了不是方源的原因。 再想到这些日子确实对不起方源，李世民就没有追责方源。 “父皇，我就是提个意见都不行？！” 长乐公主气呼呼说道。 贵为公主，难道想要争取自己的权益都不行？ “朕已经知道你的意见，退下！” 李世民沉声道。 唐令，后宫不得干政。 长乐公主虽然不是后宫成员，但也是一介女流。 如果长乐公主过多干涉朝政，会被言官弹劾的，影响了她的名声。 “父皇，你太过分了！” 长乐公主气得流眼泪。 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离开。 李世民气得要拍桌子，但也心疼得不行。 想要追出去安慰一下，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都在。 想了想，李世民也落不了那个面子去追，将怨气转移到方源身上。 “方源，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世民沉声道。 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看向方源。 “我不否认，大多数人都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 “但诸位也应该知道，我们每一个都是女人生出来的。” “保护儿童，保护女娃，能让天下百姓更有幸福感，更归心朝廷。” 方源沉声道。 其实，在这个时代而言，儿童保护法就是女孩保护法。 所以无论是方源，又或者是李世民等人，都默认儿童保护法保护的是女孩子。 “自古未曾见有儿童保护法，也不见得历代朝民不归心朝廷。” “我们现在各项法律都未能如实执行，岂有哪个闲工夫推行新的法律。” “而且，方侍郎，请不要忘了，现在河北未平，青州也乱，还有各种牛鬼神蛇以及外敌，我们折腾不起！” 长孙无忌冷声道。 他没有说得那么明显。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一些权贵都炼铜。 崔振堂被曝出来而已，还有更多的权贵没有爆出来。 在一些上流聚会中，还有人交流炼铜经验，不是什么新鲜事。 “长孙尚书所言极是。” “但内忧外患不是我们变好的绊脚石。” “时代是前进的，我们身处帝国高层的更应该为天下考虑！” “难道说，因为内忧外患，我们就止步不前，要等到解决问题才能发展？” 方源沉声道。 现在大唐内忧外患是没错。 但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谁也不敢保证。 如果背后是五姓七望在操控着，那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方侍郎，你说是为了天下考虑。” “你可知这部法律推出去，天下可能会变得更乱？” 房玄龄沉声道。 “有句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句话诸位应该都觉得，这个民心是指的是天下世家的民心。” “但是我觉得，陛下也在慢慢实现，民心应是天下百姓的民心。” “儿童保护法的推行，保护的是普通百姓的权益，他们一定会感激朝廷，归心朝廷。” “在这种五姓七望引导的动乱时刻，天下百姓的民心尤为重要，世家要乱就乱吧，我们拾取百姓的心即可。” 方源沉声道。 世家林立的世家，百姓就是牛马。 作为牛马，不仅难以享受国家的福利，更是日子难过。 但在李世民想要瓦解世家势力，提高天下寒门士子地位的时候，民心应该慢慢转移到百姓的心上。 只有真正得到天下百姓的民心，这个国家才能更加稳固，世家才会越发忌惮朝廷，最终服从朝廷。 “方源，你能确定天下人会觉得儿童保护法是好？” 李世民眼神微亮说道。 他大力扶持科举，就是想要瓦解世家的力量。 但这个过程是缓慢的，所以他尽可能成为一个明君，做出好政绩，让天下百姓归心。 方源的说到他的点上，令他有些激动，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一条路子。 “陛下，以己度人即可。” 方源微微一笑，淡定道。 李世民的脸一黑，气不打一处来。 想到自己的子女七八岁的时候被人欺凌，自己绝对灭对方满门。 再想到那些百姓和自己不同，没有权力，被欺负也只能忍着，李世民更认可儿童保护法。 但是儿童保护法的岁数 “陛下，理论分析是好，但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 “在此时此刻，我认为应该慎重考虑，很有必要调查调查民意。” 房玄龄再次出言道。 他担心立法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就比如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 立法还没有成功，长孙无忌就第一个反对，要是立法成功，那还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不满。 “陛下，臣以为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在河北和青州未平定之前，任何有加剧动荡的事都不要做比较好！” 长孙无忌依旧是反对。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长孙家的计划。 两年后，十二岁的长乐公主必须下嫁长孙冲！ “朕已经知晓你们的意见。” “相信其他大臣也知道了方源想立法一事。” “再等等，朕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出决定，退下吧。” 李世民沉声道。 他斟酌着立法还是不立法好。 是立法带来的利益大，还是不立法带来的利益大？ “臣等告退！” 众人心思各异退下。 长孙无忌退出御书房后，没有和众人走一起。 他往后宫的方向走去，他要进后宫找他的妹妹长孙皇后。 此时，长乐公主正在丽政殿向长孙皇后诉苦。 (本章完) 第348章：长孙皇后的支持和坚持 “哥，你怎么来了？” 长孙皇后迎接长孙无忌。 她刚刚安慰长乐公主，长乐公主终于不哭了。 见到舅舅过来，长乐公主随意行个礼，就大步离开丽政殿。 “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长孙无忌看了眼长乐公主，不满道。 她从小就对长乐公主疼爱有加，呵护有加。 因为长乐公主不仅是他的外甥女，还是他看上的儿媳妇。 “唉，就是刚才御书房的事。” 长孙皇后叹息着说道。 刚才御书房发生的事长乐公主已经告诉她。 关于方源带着李道宗和刘政会想要立法儿童保护法她也得知。 至于儿童保护法具体是什么内容，她还不知道，已经让人去打听清楚。 皇帝那里就有方源命人书写好的稿子，不过长孙皇后不打算从皇帝那里得知。 “小孩子，长大之后她就明白了。” “当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一路可不容易。” 长孙无忌叹息着说道。 他们姐弟两人这一路真不容易。 父母早亡，寄宿在舅舅家，还是生活在乱世。 现在能有这样的际遇，回头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 “是啊，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 “就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才让后代生活得更好。” “哥，你觉得呢？” 长孙皇后感叹道。 路途的艰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这些年什么情况，她比谁都要清楚。 “嗯？” 长孙无忌眉头顿时一皱。 “哥，长乐和冲儿的事，缓缓吧。” 长孙皇后看向长孙无忌，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你怎么又提这个？！” “我不是告诉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长乐好吗？” “长乐年纪小，不懂就算了，你难道还不懂？” 长孙无忌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也是因为长孙皇后反对，李世民才没有点头同意。 现在长孙皇后又想要缓缓，难道对自己这个哥哥和侄儿都没有感情的吗？ “哥，我知道你是为了长乐好。” “但我更喜欢能看到长乐开开心心。” 长孙皇后感叹道。 她上次反对长乐公主下嫁长孙冲，是考虑到长乐公主的幸福。 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成为联姻的工具，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现在方源推出儿童保护法，再想到长乐公主刚才找自己哭诉的情况，她反对的心变得更加坚定。 “你糊涂！” “长乐嫁给冲儿会不幸福？” “有我和你看着，冲儿敢欺负长乐？！” 长孙无忌气呼呼说道。 “哥，就算是没有你和我看着，也没有人敢欺负长乐。” “哥，我要去找陛下，你刚从御书房回来，还一起吗？” 长孙皇后摇摇头说道。 长乐公主是嫡公主，哪怕是没有长孙无忌和自己盯着，天底下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这是嫡公主的底气，这是皇家的底气。 “你等着！” “你先跟我说完再去！” 长孙无忌沉声道。 话说一半就去找皇帝，是找皇帝诉苦反对联姻？ 长孙冲和长乐公主成亲，是长孙家的大计，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哥，婚事我做不了主，你跟我聊也没用。” “我去找陛下，也不是为了反对联姻，你放心吧。” 长孙皇后看穿了长孙无忌的想法。 两人兄妹相依为命多年，彼此都很了解对方。 “那我跟你去！” 长孙无忌沉声道。 长孙皇后虽然无法决定婚事成否。 但作为长乐公主的生母，后宫之主，长孙皇后有很大的建议权。 而且皇帝对于长孙皇后的意见也比较接受，如果长孙皇后反对，那皇帝得顾忌长孙皇后的颜面。 “那就一起。” 长孙皇后颔首道。 两人动身，前往御书房。 到来御书房的时候，李世民正在接待几位大臣。 隐约间，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听到是谈论儿童保护法的问题。 见到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两人到来后，这几个大臣们都很识趣停下讨论，向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行礼。 “陛下，臣妾有点事想找您谈谈，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长孙皇后缓缓道。 “正是时候！” “你们先回去，讨论好了再来找朕！” 李世民笑容满面迎接长孙皇后。 这几位大臣到来，是讨论儿童保护法立与否。 讨论的时候，将御书房当作是菜市场一样，吵个不停。 于是李世民看到长孙皇后到来，立即有理由打发他们离开。 几位大臣见状，面面相觑一眼，行礼后离开。 “观音婢，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李世民扶着长孙皇后坐下，好奇问道。 长孙无忌刚刚离开御书房，就再次和长孙皇后到来。 难道是长孙无忌想让长孙皇后说服自己反对儿童保护法的立法？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心底对长孙无忌产生不满，但并没有露出表面。 “陛下，刚才长乐到我那里哭诉了。” “她说，她又没嫁人，提个支持意见怎么了？” “还说自己还那么小，什么都还不懂就即将要嫁人，命好苦。” 长孙皇后缓缓道。 情到深处，她眼眶有点湿润。 “她从小锦衣玉食，哪有什么命苦。” “我们当年面对隐太子，战战兢兢才叫苦。” 李世民一听，顿时知道自己误会了长孙无忌。 是长乐公主找长孙皇后哭诉，长孙皇后才来找自己的。 估计是长乐公主又说服长孙皇后，使得长孙皇后过来找自己。 只是长乐公主说的苦，和自己等人当年的苦相比，相差太大太大。 “是啊。” “我们当年差点失败了，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长乐现在还小，不明白什么是苦，等她嫁人了，长大就知道了。” 长孙无忌顺着话说道。 他想今日就彻底决定长乐公主和长孙冲婚事的事。 “不错。” “成了家就会长大。” 李世民深以为然点头。 女孩只有成为女人，才是真正的长大。 长孙无忌一听，心中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盛。 “陛下，臣妾这次来，不是想说长乐什么时候能长大的。” “臣妾听说，方源方侍郎正推出一部儿童保护法，臣妾觉得很不错。” 长孙皇后看了眼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缓缓说道。 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哥哥眼中只有利益。 哪怕两人是自己心中的至亲，也是长乐的至亲，但两人都没有考虑到长乐的幸福。 两人的心中只有联姻，只觉得联姻能够巩固彼此之间的政治利益，长乐的幸福在他们面前什么都不是。 “怎么觉得不错？” 李世民好奇问道。 他正在犹豫着是否立法。 也想找信得过的人详细聊聊。 刚好，长孙皇后找自己，那正好聊聊。 “我们每个人都是从小长大的，经历过童年。” “儿童保护法明确保护了每个人的童年不会遭遇欺凌。” “短时间也许不能被所有人接受，但几代之后人们就会感激朝廷。” “臣妾小时候是被欺负过的，所以臣妾觉得儿童保护法很有必要。” 长孙皇后语重心长说道。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失去父母。 是寄宿在舅舅的家里，才得以活命。 多亏舅舅的照顾，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场面。 一切看似都很美好，但在舅舅家中的时候，其实也被欺负过的。 舅舅高士廉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孩子和姨娘等等都暗中嘲讽他们姐弟，甚至动手打过他们。 长大后，哪怕是到了现在，长孙皇后依旧记得当年被欺负的情形，记得被几个表哥压在地上乱摸乱啃的情形。 因为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所以成为王妃甚至皇后之后，长孙皇后也将那些苦难留存在心中，甚至没有想过报复。 毕竟没有舅舅，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你说的有理。” “可在这段时间中，我们就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 “现在河北和青州乱象已起，五姓七望又在暗中操控着不为人知的事情。” “如果我们推行立法，朝廷可能会迎来更大的动荡，你觉得真能推行吗？” 李世民沉声道。 他确实觉得儿童保护法有些作用。 但相比于和现在的危机来说，这些好处就不确定值不值得了。 “按我说，不如好好调查两年再决定！” “反正也两年而已，对帝国发展来说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长孙无忌附议着说道。 他可以同意立法，但必须要在长乐公主下嫁长孙冲之后。 其他人的利益与他无关，只要不损害长孙家的利益即可。 李世民深以为然点头，他也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推迟立法？ 反正对于朝廷和天下的百姓而已，迟两年也是没关系的。 “会不会迎来更大的动荡也只是猜测而已。” “但推行儿童保护法确实可以看得到的好处。” “陛下，您曾经血战沙场的勇气哪里去了啊？” 长孙皇后掩嘴一笑道。 她深深了解李世民，这个时候应该要用激将法才行。 “哼，你以为朕被磨平了棱角？” 李世民冷哼一声说道。 这一刻，他想起马上征战天下的豪气。 那种意气风发，不将所有困难放在眼中的锐气。 曾经更困难的路都走来了，现在还要担心破坏一些人的利益？ 就在李世民要同意立法的时候，长孙无忌突然大声打断。 “陛下，臣以为，就算是立法，也要将年龄降到十二岁。” “皇后作为天下之母，十二岁嫁给您，天下女子理应效仿才对。” “而且不管未来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提高人口的决心还不会变，十四岁才成婚，大大降低人口。” 长孙无忌沉声道。 大部分人家的女儿在十四岁都嫁人了。 有个别比较早的，十二岁就已经嫁入，比如说长孙皇后。 但不管别人家多少岁嫁人，长孙无忌只想再过两年长乐公主就就下嫁长孙冲。 “我虽是皇后，但没对天下女子做过什么表率，十二岁结婚更不应该作为参考。” “十四岁挺好的，至少不会像十二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要成为人妇相夫教子。” 长孙皇后摇摇头说道。 她支持立法，一方面是觉得立法有必要，另一方面是为了长乐公主考虑。 现在已经是贞观五年，过了一半，女儿已经是十岁。 如果十二岁就要嫁人，就是仅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 对此，长孙皇后希望长乐能四年之后再嫁人，给她多点时间准备。 “观音婢，朕怎么听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十二岁嫁给朕是一件不快乐的事？”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长孙无忌脸色一变，但没有为长孙皇后解围。 “不是，臣妾很快乐，臣妾遇到一个好丈夫。” “但如果能有选择，臣妾希望能够十四岁再嫁人。” “十二岁太年轻了，她们之中还有些没出现天葵。” 长孙皇后摇摇头说道。 她是聪明的，听出了李世民的不满。 所以她夸了李世民之后，才说出自己的意图。 “但朕觉得，提高人口非常重要。” 李世民的不满消去，缓缓道。 “陛下，十二岁成婚和十四岁成婚，其实带来的人口数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假如一个女人一生生七个孩子，那她是十二岁成婚和十四岁成婚，生育数量都是一样的。” 长孙皇后沉声道。 说到最后，她突然有种悲伤的感觉。 她感觉，按照男人的想法，女人就是生育的机器一样。 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从心头涌出，她就感到颤栗，心底害怕。 “相差不大，但其实也是有变化的，相差一万，十万，百万都有可能。” “而且，陛下，长乐和冲儿还有婚事在身，总不能” 长孙无忌沉声道。 这一刻，长孙无忌说出他最想说出的。 现在都是自家人，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他甚至还可以说，正是因为婚事，他才反对的。 “哥，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一己私利反对儿童保护法的。” “陛下，我重申一次，我不同意将长乐许配给长孙冲，除非长乐同意！” 长孙皇后神色坚定道。 “胡闹！” “公主嫁人乃是国家大事，你休要再后宫干政！” 李世民怒视着长孙皇后。 长乐下嫁长孙冲是他和长孙无忌的政治交易。 他不希望，也不允许长孙皇后一次又一次阻止。 (本章完) 第349章：将事情闹得更大更广 “陛下，本宫无心干涉朝政！” “本宫为的是那可怜的女儿，希望她能开开心心！” 长孙皇后沉声道。 她怒视着李世民，眼神无比坚定。 成为皇后五年来，她从来没有干预过朝政。 以前没有想过，现在没有想过，往后也大概率不会。 但她作为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更多更加开心幸福有错吗？ “你！” 李世民指着长孙皇后，眼神飘忽不定。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孙皇后这样面对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这样闹下去，双方之间肯定会闹翻的，夫妻多年的感情可能在这一刻发生破裂。 但就这样让着长孙皇后，李世民又觉得有损皇帝的威严。 “陛下，皇后，息怒，息怒！” “后辈的事，就由后辈去忙碌吧。” “我们聊回立法的事，聊回立法的事。” 长孙无忌见状，连忙站出来劝架。 他看清楚了长孙皇后的决心，明白硬来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能硬来，那自己就暗中辅助，让长孙冲多加努力追求长乐公主。 如此，再让李世民从中配合，长乐公主和长孙冲之间机会也非常大的。 “你退下吧，朕要处理政事了。” 李世民板着脸说道。 他很生气，但忍住不想对长孙皇后生气。 “臣妾告退！” 长孙皇后没有多言，行礼告退。 御书房剩下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两人。 “辅机，你放心，长乐和长孙冲的婚事依旧有效！” 李世民对长孙无忌承诺道。 这一日。 崔振堂的脸色都是沉着的。 会议结束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崔振堂的心情就像是吃屎一样。 方源先后找了刘政会和李道宗，最终被李世民召进皇宫他都知道，不断地震惊。 震惊方源竟然说服了刘政会，说服了李道宗，最终竟然引得满朝文武的震动，纷纷进宫表明自己想法。 这也不是让崔振堂最难过的地方，最难过的是现在外面都在传他炼铜成瘾，方源是不齿和他共事离开户部的。 这消息传出去，他多年经营的名声就差不多毁于一旦。 待崔振堂返回博陵崔氏之后，他立即召见家族的管事。 “我不管花多少代价，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我的名声援回来！” 崔振堂沉声道。 家族有控制舆论的机构。 通过收集情报，虚构情报，最后散布情报。 在强大的家族力量支持下，五姓七望的舆论向来都是最强的。 他们想抹黑一个人，或者想捧红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动用家族情报机构，要不要问问族长的意见？” 管事讪讪说道。 族中的大事是族长把控的。 像崔振堂这种要大规模改变舆论，一般要族长同意才行。 “现在通知族长，来回都要五六天时间。” “五六天时间，我名声都毁于一旦，等不及了！” “我会修书一封请求族长，如果族长要怪罪，我一并承担！” 崔振堂沉声道。 现在只有保住名声，才有后续辉煌。 哪怕族长不满，那也只能暂时越权。 “是。” 管事应是。 带着崔振堂的意思离开。 没多时，博陵崔氏的庞大情报机构就运作起来。 “崔振堂酷爱幼女，原因竟然是想要有个女儿，其中原因让人唏嘘.” “炼铜成瘾子虚乌有，恶人中伤是因为嫉妒，原来方源方侍郎是那样的人” “惊爆！博陵崔氏崔振堂炼铜真相是抚养流浪女娃，真心令人敬佩，散布谣言者其心险恶.” 一道道消息在坊间传播着。 有说书人，也有一些士子。 茶楼酒楼等多人的地方，都有人谈起。 风向突然发生改变，人们开始怀疑其中真相。 到底是有人嫉妒崔振堂升户部尚书散布谣言中伤？ 还是崔振堂真的炼铜成瘾？ 在博陵崔氏的强大舆论下，崔振堂的形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方源很快就得知，对崔振堂的洗白大概意外，感觉都是标题党，很吸睛。 “老爷，我们要回击吗？” 红絮青媱问道。 “白虎会所现在怎么样？” 方源问道。 在上个月，白虎会所在长安城开了分店。 其中，陆楚楚这位镇店花魁也跟着过来。 作为白虎会所的花魁，陆楚楚在长安城也是挺漂亮的。 在方源的暗中扶持下，现在白虎会所在长安城的青楼中也有了不小名气。 但考虑到杜妙颜正有身孕，方源一次都没有去过白虎会所，也不让陆楚楚来方府。 “发展得挺好的。” “就是陆楚楚老是想着见您。” 红絮和青媱对视一眼，瘪瘪嘴说道。 现在老爷今非昔比了，陆楚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一旦一个花魁出现在方府，第二天方源的名声可能就被抹黑。 “告诉她，时机还没到，让她动用情报机构，宣传崔振堂炼铜的真相。” 方源沉声道。 他的情报机构一开始是绿夏和陆楚楚掌管。 但绿夏现在被安排去处理华夏钱庄的事，情报机构现在由陆楚楚掌管着。 不过陆楚楚也不是一人独权，墨采苓在白虎会所开在长安城的时候，成为方源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之一。 “是。” 红絮和青媱离开。 很快，从白虎会所开始，关于崔振堂炼铜的事被说漏出来。 白虎会所是风流之地，风流之地说的自然是风流之事，故而相信的人比较多。 再加上高密公主给方源的资料都是真的，方源特意调查过，都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崔振堂是炼铜。 除了炼铜没有法律制裁之外，崔振堂炼铜其实在不少人的心中已经坐实，不过并没能引起多大的波动而已。 毕竟博陵崔氏的情报机构真的很强大。 几天的时间过去，方源都没有去户部。 崔振堂也利用家族的情报机构反转了舆论。 同时，他还发现相信他炼铜的，多是去过白虎会所。 对于白虎会所，崔振堂自然不会陌生，那是方源在辽州开过的。 于是，崔振堂给崔元挺下令，让崔元挺带着长安衙役去查封白虎会所。 当即，崔元挺就错开郑九等人，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前往白虎会所，要立即查封。 眼看崔元挺等人已经来到白虎会所门口，就要查封白虎会所的时候。 一支披麻戴孝的队伍出现在街道上，向崔元挺等人走来。 这支队伍还举着一条条横幅，看得崔元挺头皮发麻。 两旁的百姓看着，纷纷退让，也是骇然失色。 【崔振堂不得好死，炼铜成瘾害死我八岁女儿！】 【崔振堂变态至极，炼铜害我六岁女儿得脑疾，求长安县令为我们做主。】 【天理何在，法律何在，炼铜祸害我们七家女儿的崔振堂凭什么能升为户部尚书？！】 白色横幅上，血色字触目惊心，所有看到的人都震惊。 但人们震惊的不是上面的字，而是震惊这些普通百姓怎敢如此？ “诽谤朝廷重臣，给本官拿下他们！” 崔元挺立即做出决定。 冷着脸下令衙役们要将他们拿下，要将影响控制在最小。 只要控制住这些人，那么这些事不管真假都能说是假的，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拿下！” 衙役们快速行动。 凶神恶煞向队伍冲去。 更有甚者，直接拔刀恐吓。 队伍瞬间就变乱，惊恐地看向衙役们。 他们都是受害者的家人，都畏惧崔振堂的权威不敢报官，不敢闹事。 但是有人找到他们，给了不少钱，并且保证安全后，他们按照计划开始游行。 “可惜了，他们注定没有结果。” “挺佩服的，竟然敢和博陵崔氏对着干。” “崔振堂炼铜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他们现在才闹？” 白虎会所门口众人议论纷纷。 对于游行的百姓感到佩服和可惜，以及不解。 能在白虎会所消费的都是有点钱的，再加上白虎会所的姑娘们游说，这里大部分人都觉得崔振堂是真的炼铜成瘾。 白虎会所内，陆楚楚站在三楼的窗口看着下面的一切，眉头紧皱着。 要看衙役们就冲到百姓们的面前，远处出现一支穿着一致的队伍——保安队。 “崔县令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有冤情不想着如何解决，就想着将他们拿下？” 方源从保安队的后面出现，冷笑道。 随着保安队的出现，衙役们停止了冲刺。 而崔元挺听到方源的声音之后，脸色变了变。 “方侍郎？！” 不少人惊呼出声。 众人都知道，崔振堂炼铜成瘾是方源爆出来的。 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有七八个家庭举着横幅闹事，想必也是方源的手笔。 “方侍郎，这些刁民当街侮辱朝廷重臣，下官依法拿下，带回去审判有什么问题吗？” 崔元挺沉声道。 因为方源，现在博陵崔氏很被动。 尽管对博陵崔氏伤害不大，但引起的麻烦不小。 “侮辱朝廷重臣，自然该审判。” “但崔县令指挥的下属像是要杀人一样，合适吗？” “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是有冤情在身的，不是外敌。” 方源沉声道。 他不由得佩服崔元挺的理由。 不是当街闹事，也不是诽谤朝廷重臣，而是侮辱。 只要是前面两个理由，方源都可以不上崔元挺带走人，但最后一个理由却可以。 “他们蛮横，下官回去重重惩罚。” “但这些刁民可以让下官带回去了吗？” 崔元挺沉声道。 他不想留在这里太久。 因为已经闹出了不少动静。 时间推得越久，就会越多人知道，越不好平息。 而且方源明显明显是有备而来，更不能留太久。 “急什么，本官有话要问他们。”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是费了不少力气请来这些人的。 怎可能让崔元挺这么快就将他们带走？ “方侍郎，伱户部侍郎，无权审问！” 崔元挺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沉声道。 这些人若是被方源审问，那崔振堂的名声怎么还保得住？ “本官只是例行问问而已。” “难道崔县令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允许本官问？” 方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说道。 现场众人听着，脸色变了变，眼神带着期待。 陆楚楚从白虎会所走了出来，美眸闪闪看着方源。 “例行询问也不行！” “这是下官的权力，而不是户部官员该有的权利！” 崔元挺沉声道。 这个面子绝对不能给方源的。 同时，崔元挺暗中使眼色，让人去搬救兵。 方源带来的人数比他的还多一点，不好和方源硬碰硬。 “本官贵为户部侍郎，问一问又怎么了？” “几位父老乡亲，你们的这些横幅是真是假？” “想好再回答了，污蔑朝廷重臣是大罪，要收监的。” 方源冷哼一声。 随即回头看向被吓得不轻的受害者家属。 看着他们的样子，方源心中叹息，好生说话。 “是，是真的！” “我女儿就是被崔振堂那个畜生祸害的！” “那天我亲眼看他，他带着家奴路过我家农田，将我只有八岁的女儿带走。” “再次见到我女儿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身上还很多淤黑，那里，那里.” 一个中年男子颤巍巍站出来说话。 说到深处，眼泪花花落下，他的家人们更是嚎啕大哭。 “方侍郎，你越权了！” 崔元挺脸色难看，下令衙役强行动手。 衙役们面面相觑，慢慢朝方源的方向逼近。 但他们面前有手持火铳的保安队挡着，再没刚才的嚣张气焰。 “可有人证？！” 方源没有理会崔元挺，冷声道。 “有，有，我们村很多人都看到。” 中年男子哭泣着说道。 “我也有人证！” “我也有人看到是博陵崔氏的家奴！” “你们看看我女儿，你们看看女儿，她才这么小，她才这么小啊！” 其他的受害者家属哭泣着说道。 但除了第一个受害者家属，剩余的都是看到博陵崔氏的家奴而已。 最后，有两个小女孩被推出，但却是披头散发，整个人看上去经历了巨大的惊吓一样，手臂和身体多处污黑。 现场众人看着，哗然失色，皆是暗骂崔振堂是畜牲。 此时，不远处有一大群人赶来，身穿博陵崔氏的家奴服。 (本章完) 第350章：方侍郎是青天大老爷，太上皇表态 崔元挺看到府上的家奴到来，松了口气。 刚才面对方源这么多保安，他还真的不敢过分。 但现在不同，家族里的家奴来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用崔元挺下令，暗中的崔振堂已经对家奴们下了死命令。 是的，崔振堂也过来了，不过是偷偷过来的，正怒视着方源。 “列队！” 赖英喆下令。 保安队立即架好阵队。 五十人分为两列，前面二十五，后面二十五。 “听好，前面是户部侍郎方源，请不要如此野蛮冲过来。” 赖英喆大喝道。 四周的人们人人退让。 面对气势汹汹的家奴们，他们不敢靠近。 不过也没有离开，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火铳有多厉害。 一旁的方源还在不紧不慢询问着受害者家属们的话。 此时，陆楚楚已经来到方源的身边，美眸满是柔情。 “开枪！” 赖英喆大喝。 博陵崔氏的家奴们已经快冲到面前。 再不开枪，他们就会冲开保安队的防御，直达方源那里了。 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保安队。 “砰，砰，砰” 一声声火铳响起。 伴随着火光，铅弹射向博陵崔氏的家奴。 “噗，噗，噗” 近距离的射击，人们能听到血肉破裂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血光飞溅，惨叫声迭起，和家奴们纷纷倒下。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倒吸口凉气，被火铳的威力震慑到，感到头皮发麻。 不过这批家奴似乎是经过训练，并没有被火铳的威力吓到，未倒下的没有停止。 在火铳出现之后，各大世家已经开始培养不怕火铳的简单死侍，博陵崔氏的家奴已经初具规模。 但，保安队很快替换。 前列开枪完毕，后列快速补上。 又是一阵枪声响起，又是一大批家奴倒下。 原本七八十人的家奴队伍，经过一波火铳射杀后，就剩下十多个没受伤的。 “上刺刀！” 赖英喆大喝。 抽出火铳上的刺刀安装在火铳的最前面。 一把新型的武器就出现在世人的眼中，由保安队第一次使用。 “杀！” 保安队齐齐大喝。 如同长枪一样使用，向敌人刺去。 这些家奴都没有武器，面对保安队根本就没有胜算。 几次下来，就剩下几个还没有受伤。 但这几人都吓得不轻，不敢再上前。 “住手，住手，给本官住手！” 崔元挺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喝止。 他还想看看火铳有多厉害的，但看完却感到头皮发麻。 太可怕了，比弓箭还要可怕，完全是没有抵挡的可能。 火铳射出来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清楚，中枪者不是死就是重伤。 七八十人不要命冲刺，最终冲到最前面只有十多人而已，损失太过可怕。 在场众人也是震惊无比，第一次见识火铳厉害的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有这样的武器，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势力敢和方源叫板？ “崔县令，这些人想要刺杀方侍郎，小人已经替您清除了他们。” 赖英喆上前，走到崔元挺的面前。 看到赖英喆走近，再想到刚才可怕的一幕。 长安县衙的衙役们下意识后退几步，回过神来尴尬得不行。 “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是不是保护方侍郎已经不重要，请随本官回一趟长安县衙！” 崔元挺深吸口气，沉声道。 看到地上一动不动和惨叫连连的家奴，他怒不可遏。 但很显然，他只能按照正常流程带赖英喆等人回长安县衙，以过度自卫为由审判。 这是不可能对赖英喆等人带来多大影响的，但崔元挺有崔元挺的想法，他要方源手中的火铳。 “抱歉，小人暂时不能和大人回去，得我家老爷同意才行。” 赖英喆微微一笑。 指着正在好声与受害者家属说话的方源。 崔元挺和在场众人的目光从赖英喆等人的身上转移到方源的身上。 “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来，在这里签字画押，证明你们说的都是属实。” 方源叹息一声，沉痛道。 他心情变得沉重，感叹世道不公。 有几个受害者都是五六年前被祸害的，家里也尝试着为她讨回公道，但等待的是父母双双被害，最终不了了之。 “青天大老爷啊，您真是青天大老爷！” “方大人，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受害者家属们纷纷跪倒在地上，向方源磕头。 他们已经知道方源的身份，也见识到方源的实力。 害怕的同时，也看到希望，一个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起来，起来，都起来。” “我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我只是想做点实事！” 方源眼眶有点湿润，连忙搀扶他们。 现场众人看着，刚才的恐惧消散了不少，转而有些佩服。 “清理现场，死活都赶紧运走！” 崔元挺脸色难看，对一旁的衙役下令。 他现在头疼无比，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单单是地上死去的人，就已经超出他所能处理的权限。 只不过赖英喆等人他还是得带走，从而暗中窃取火铳。 故而崔元挺吩咐完衙役们之后，就朝方源走去。 “崔县令，这些受害者的案件你接吗？” “据本官所了解，他们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会更好。” “还有他们，也已经超出你的处理权限，一并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吧。” 方源冷声道。 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崔元挺。 “方侍郎所言极是。” “但现在刑部还没有来人，请先跟我回长安县衙吧。” 崔元挺沉声道。 刑部和大理寺的权限在长安县衙之上。 但他们现在不在场，那这些事就先交给他们长安县衙处理了。 “你放心，他们很快就来了。” 方源冷声道。 “你！” 崔元挺神色变了变，眼神再次涌出怒火。 特么的，竟然又是有备而来，将自己玩得团团转。 就当崔元挺考虑要不要用强将方源等人带走后，刑部来人了。 刘政会的孙女刘怡辰带着刑部的人大摇大摆到来，一到场就驱除闲人，包围现场。 “崔县令，这些都是你家的家奴吧？！” 刘怡辰似笑非笑看着崔元挺。 白虎会所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肯定是很快就传遍整个长安城的。 刑部和大理寺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动员人手前往。 皇宫的李世民也得到消息，气得他拍桌子。 “要不要闹得这么大？” “要不要闹得这么大？” 李世民十分气恼，气恼方源将事情闹大。 崔振堂炼铜成瘾的消息越多人相信，就越多人会觉得他昏庸，因为是他册封崔振堂做户部尚书的。 现在刘政会和李道宗和方源似乎又搞在一起，他就算是想给崔振堂放水，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陛下，太上皇来了！” 王德小跑着进来。 “太上皇来了？！” 李世民大概意外。 自从李渊被他软磨硬泡之后，就迁移去了大安宫。 去了大安宫这几年，李渊从来没有主动来太极殿。 是为了避嫌，也可能是因为有怨气，所以一直没有亲自到来。 这一次竟然突然到来，让李世民惊讶，但也快速起身去迎接李渊。 “父皇，你怎么来了？” 李世民很快出门将李渊迎接进来。 “我来，是想问问你，怎么处理儿童保护法和眼前的事情？” 李渊边走边说道。 他说的眼前的事情，就是白虎会所门前发生的事。 “父皇有什么高见？” 李世民眉头微皱说道。 他下意识是有点不满，不满李渊过问朝政。 不过现在也是他头疼的时候，于是忍着不满问问意见。 “同意儿童保护法，停职崔振堂！” 李渊沉声道。 “父皇，崔振堂是儿臣册封的！”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同意儿童保护法他没多少意见。 但关键是崔振堂是自己册封的啊，就这样停职，自己脸面何在？ “朝廷重臣，炼铜成瘾，私生活如此不堪，不配做我大唐之臣。” “是你册封的，但同样是唐俭推荐的，他懒了半辈子，让他背个锅有什么困难吗？” 李渊沉声道。 他晚年生了不少子女。 尽管对这些子女几乎都没什么感情。 感情归感情，但如果有人要伤害这些子女，李渊也不允许。 现在子女们四五六七八九岁那样子，男女都有，要是被崔振堂这种恶心的炼铜者盯上，那得面临多可怕的惨状？ 所以，李渊支持儿童保护法成立，想要将崔振堂停职。 “父皇所言极是。” “那儿童保护法，是否应该降低一下岁数？” “降为十二岁，不仅能提高每年的新生人口，还能促成长乐和长孙冲的婚事。” 李世民想了想，重重点头道。 确实，将问题推到唐俭的身上，那就与自己无关。 可以对外说，自己是因为唐俭的极力推荐，最终才同意崔振堂上位的。 唐俭的问题很多，上次朝会后就让人去调查他，得到不少证实，如果他不识趣，那他就别想好好致仕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随便问问儿童保护法的事。 “你主要是想促进长乐和长孙冲的婚事吧？” 李渊看向李世民，似乎是看穿了李世民的内心。 “父皇睿智。” 李世民尴尬一笑，没有隐瞒。 “我觉得没有必要。” “长孙无忌想要的是长乐嫁给长孙冲，那早两年和迟两年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再推迟三年，四年，哪怕是不嫁又怎么样？长孙家和皇室是紧密联系的。” 李渊摇摇头说道。 政治联姻，早一点自然是好的。 但皇室和长孙家的关系，就算是没有长乐和长孙冲联合，关系也摆在那里。 “父皇所言，彻底点醒了儿臣，谢父皇！” 李世民突然有种眼神一亮的感觉。 他早早就想着和长孙无忌保持世代良好关系。 但按照李渊所说，就算是不将长乐嫁给长孙冲，两家的关系也不会变。 至少在自己这一代不会变。 哪怕是自己和五姓七望彻底闹翻，长孙无忌也只能站在自己这一边。 以前没想到这么流氓的一点，现在听李渊说起，李世民就清醒过来，再无任何纠结。 “既然你想通，那父皇就不打扰你办公了。” 李渊刚刚走下就起身。 “儿臣送送您。” 李世民笑道。 亲自送李渊出门口。 他还想留李渊下来聊聊其他的。 但想到现在白虎会所那边发生的事情，李世民就知道自己耽误不了。 火铳的出现肯定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估计整个长安城的权贵都盯着那边，盯着方源的火铳。 今日之后，火铳将会被所有人盯上，所有人都想拥有，方源的地位可能也会随之而来大幅度提升。 “来人，传朕旨意” 李世民叫来太监。 此时，白虎会所门口。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来了。 在两大机构都来之后，长安县衙被晾在一边了。 “方源，如果你不送我几支火铳，我觉得这事不能就那样算的。” 刘怡辰检查着博陵崔氏家奴们的伤势。 七八十个家奴，死了一半，还有一半受伤。 受伤里面的，有一半左右是重伤垂死挣扎的，另外一半则还可能有救。 面对这么可怕的一场私下，方源不可能随随便便脱离得了责任的。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 李道宗亲自出现，沉声道。 这么厉害的武器，不留下几支怎么行？ “两位，你们不把崔县令放在眼里了？” 方源呵呵一笑，看向一旁沉着脸的崔元挺。 崔元挺的脸色很难看，阴沉得都快要滴出水来。 不止是他，暗中躲着的崔振堂也是如此，还怒火攻心。 “任城王，刘怡辰，这些狂徒是我长安县衙发现的，理应先归我长安县衙处置！” 崔元挺脸色难看道。 按照正常流程，长安县衙管理着长安城大小事。 但如果刑部和大理寺认为案件是刑事案件，则可以通过正常流程申请，从长安县衙里要人。 现在刑部和大理寺来得快，应该没有正常流程的手续，故而赖英喆等保安队成员应该是归他长安县衙处置。 但，刑部和大理寺会同意吗？ (本章完) 第351章：陛下，再不出手就机会了 “是你们长安县衙先发现的没错。” “但你们还没有立案，又怎么能归你们所有呢？” “崔县令，我们刑部和大理寺等级都比伱县衙的等级高，你该回去了。” 刘怡辰笑呵呵说道。 并没有太给崔元挺面子。 李道宗不说话，在一旁微笑着。 没有反驳，就是对刘怡辰最大的支持。 刑部和大理寺都一致觉得，这里与长安县衙无关。 “我不同意！” “大不了闹到陛下那里去！” 崔元挺沉声道。 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方源的。 既然带不走方源，也不能让刑部和大理寺带走。 只有将事情闹大，闹到皇帝那里去，方源才有可能得到惩罚。 当街指挥他的保安队射杀这么多人，要是一点处罚都没有，还有什么天理？ “崔县令，闹到陛下那里去是什么意思？” “这些歹徒想要刺杀本官，本官的护卫为了保护本官反杀他们有错吗？” 方源淡然说道。 想将事情闹大，闹大对自己就有影响？ 有影响也不会是坏影响，而是好影响。 今日当众展示火铳的威力，有震慑众人的打算。 自己虽然只是户部侍郎，但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有火铳在，哪怕是五姓七望都可以硬刚，请不要惹我。 “他们是五姓七望的家奴，不是你说的歹徒，你的人杀错人了！” 崔元挺沉声道。 “杀没杀错在场众人一目了然。” “刚才本官的人已经警告过他们，他们不听警告而已。” 方源淡然一笑道。 五姓七望的家奴又怎么样？ 就是五姓七望的族人，自己也杀过。 “你蛮不讲理！” 崔元挺只觉得头很疼。 想要硬来，却又不得不考虑刑部和大理寺。 而且方源这么多保安在这里，硬来也不是一个办法。 “崔县令，是你蛮不讲理。” “走吧，不要打扰我们大理寺和刑部办案！” 李道宗不耐烦说道。 他还要去拉拢更多的世家修路和建小区。 没有闲工夫在崔元挺这里浪费，赶紧办完事就走人。 崔元挺下意识握紧拳头，怒不可遏，感觉尊严遭到践踏。 “走吧，走吧，哪天你们族长在长安城再生气也不迟。” 刘怡辰摆摆手，催促着崔元挺赶紧离开。 她是刘政会的孙女，五姓七望这些家族的族长为什么离开多少有些知情。 “我走可以，这些人我要带走！” 崔元挺仿佛被泼了冷水，深吸口气沉声道。 是的，现在族长不在长安城，威望下了一个大大的层次。 这个时候崔元挺也是斗不过刑部和大理寺联手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崔县令准备怎么处置他们呢？”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给崔元挺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为他们做主。 但不给崔元挺，方源一时间也找不出多好的理由塞给刑部和大理寺。 “这不容方侍郎担心！” 崔元挺沉声道。 火铳杀人的事他处理不了。 但眼前的这些闹事者他总有权了吧？ 方源眉头皱了皱，没有让步，但也想不出好的借口。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宫中的礼仪队向这边赶来。 还在四周围着的百姓纷纷让开，惊讶地看向突然出现的礼仪队。 皇宫礼仪队出现，就是代表着惊动了皇帝，是皇帝到来或者皇帝的圣旨到来。 “陛下口谕！” 王德太监尖声道。 “臣等接旨！” 方源等人纷纷朝王德方向行礼。 躲在暗中的崔振堂脸色变了变，心中忐忑不已。 皇帝的口谕这个时候出现，要么是支持方源，要么是针对方源。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危险了，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将不用再担心。 “户部尚书崔振堂炼铜成瘾一事事关重大，严重影响帝国高层素质。” “请方侍郎认真调查，查明真相，不畏惧，不包庇，一插到底，早日结案！” 王德尖锐的声音在现场响起。 现场众人听着，一个个的脸色都是大变。 也就是说，皇帝不再忽视崔振堂炼铜成瘾的问题。 尽管没有说有法律依旧，但提到素质，追究责任无疑。 故而在崔振堂听完后，瞬间觉得不妙，感觉皇帝要卸磨杀驴。 自己才刚刚和他达成协议，他就迫不及待要对自己动手，太可恨了。 “臣方源，接旨！” 方源大概意外，但也欢喜不已。 有李世民的这个助攻，崔振堂炼铜成瘾落实不难。 王德向方源和在场诸位行个礼，就带着礼仪队离开回宫。 “崔县令，你也听到了，本官也奉旨调查崔尚书炼铜成瘾一案。” “你和他的关系，需要回避，不需要本官提醒你了吧？” 方源微笑看向崔元挺。 “不用你提醒！” 崔元挺客气都不想客气了。 冷哼一声，带着长安县衙的人离开。 自然，那些博陵崔氏的家奴们也被他带走了。 “两位，本官已经掌握了证据，你们直接宣布还是再调查一下？” 方源看向李道宗和刘怡辰两人，沉声道。 受害者家属们还跟在方源的身上，眼巴巴看着李道宗和刘怡辰。 “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调查调查吧。” 李道宗和刘怡辰对视一眼，沉声道。 事关户部尚书，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们不敢怠慢。 尽管相信方源，但相信是一回事，他们掌握证据又是一回事。 三司会审，马虎不得，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是对朝廷和天下的不负责。 而且这样的事情刘怡辰也无法做主，需要回去告诉刘政会才行。 “行，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小心点，我担心有人会对他们不利。” 方源沉声道。 随即回头和受害者家属们说明利害。 受害者家属都是普通百姓，但也知道刑部和大理寺。 得知刑部和大理寺受理之后，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又要跪下感激方源。 “我说过，我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方源再次扶起他们，最后将他们交给李道宗和刘怡辰。 待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后，陆楚楚向方源靠近。 “我们现在不宜过多接触。” “你在白虎会所好好干，有什么问题遣人到方府告诉我。” 方源摇摇头，没有和陆楚楚过多交谈。 两人虽然关系匪浅，但陆楚楚的身份太过特殊。 如果被人知道，恐怕会在这个时候闹出风波，不利于针对崔振堂。 陆楚楚顿时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但方源摇摇头，带着赖英喆等人离开。 随着白虎会所的人们离开，消息彻底散开。 “连皇帝也要调查崔尚书，难道崔尚书炼铜成瘾是真的？” “我就说是真的，你们都不信，被博陵崔氏的消息洗脑了吧？” “那皇帝不是自己打脸自己了吗，毕竟崔尚书是皇帝提拔上去的啊。” 人们议论纷纷。 再次讨论崔振堂炼铜成瘾的真假。 在方源的暗中推导下，博陵崔氏的情报起到的作用小了很多。 再加上白虎会所门口发生的事情，人们更加倾向认为崔振堂就是炼铜成瘾。 对于这样品性的高官，人们天然就是反感的，反对崔振堂成为户部尚书的人开始变多。 随后，刑部和大理寺加大搜查。 一些原本畏惧博陵崔氏权威的，纷纷站出来提供证据。 另外一边。 崔振堂回归崔府之后。 怒火攻心之下，拔刀就追着府上的家仆砍。 “疯了，崔尚书疯了，快跑啊。” 家仆们大叫。 但即便如此，也有好一些家仆被砍伤。 崔元挺回到家之后，看到这一幕，气得他脑袋嗡嗡响。 此时，崔振堂披头散发，眼睛红红的，看着人就追着砍，往死里砍。 “住手！” “崔振堂，你他娘的疯了？！” 崔元挺大怒，下令护卫控制住崔振堂。 在多人合围之下，崔振堂终于被压在地上。 “杀，杀，杀” 崔振堂嘶吼着，挣扎着。 这个时候的他，就是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一样。 “叫府上的大夫！” 崔元挺见状，气得半死。 想要臭骂崔振堂一顿也没有机会。 没多时，博陵崔氏府上的大夫到来，给崔振堂检查。 “被刺激到的，过会儿就没事了。” 大夫检查之后，淡然道。 说着，重重一拳打在崔振堂的后脑勺上。 崔振堂顿时双眼睁大，片刻后昏厥过去。 “族长那边有消息了吗？” 崔元挺沉声道。 现在长安城的局势对他们不好。 族长他们又不在长安城，这对他们博陵崔氏打击很大。 自然，博陵崔氏在长安城有很多官员，但崔振堂是最高的。 连崔振堂都被方源搞得团团转，想要找其他人帮忙根本就没用。 “族长说很快了，让我们忍一忍。” 大夫叹息着说道。 他让人将崔振堂扶好就离开。 没多时，崔振堂就从迷糊中醒来。 “我怎么了？” 崔振堂迷迷糊糊睁开眼。 只觉得头很重，也很痛。 “你受不了刺激，得了失心疯。” 崔元挺没好气说道。 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他很无语。 “方源！！！” 崔振堂瞬间想起昏迷前的事，顿时怒吼出来。 耻辱，真是天大的耻辱，往后还怎么带领户部官员？ “好了！” “想想怎么应对吧。” 崔元挺叹息一声，恼怒道。 “怎么应对？！” 崔振堂神色恢复了不少。 他沉思，想着去现在的局势。 现在的问题是，方源找来了那些受害者家属。 但那些人当中，只有一个家庭见过自己路过。 其他的，都会自己的狗腿子做的，自己完全不知道。 如果将那个家庭成员全的知情者全部杀了，再将狗腿子们也都杀了。 如此，就没有人能够指正他了，炼铜成瘾就是无稽之谈。 想到这里，崔振堂暗骂自己愚蠢，现在才想起这样做。 就在这个时候，守门护卫前来禀报。 “两位老爷，外面来了位公公。” 崔振堂和崔元挺两人大感意外。 这个时候有公公到来，皇帝又有什么想法吗？ 刚刚让方源调查，现在又让太监到来，总不能是好事吧？ 两人相视一眼，向大门走去。 “崔尚书，陛下说您先停职休息。” “并且陛下还说了，希望您能主动致仕！” 小太监恭敬说道。 看到崔振堂和崔元挺两人愣住，他识趣地行礼离开。 好一会儿后。 “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崔振堂再次得失心疯，情况比刚才更加严重。 他眼睛猩红，向一旁的崔元挺扑去，张大嘴巴就咬人。 很快。 刑部和大理寺确定，崔振堂炼铜成瘾是适事实。 真相公布之后，满朝文武哗然，百姓也哗然一片。 炼铜成瘾不犯法，但造成几个女孩身受重伤，更有因此死亡，这就犯法了。 可当刑部和大理寺要追究崔振堂责任的时候，崔振堂得了失心疯，两大机构只能暂时停止逮捕。 “真的假的？” 李世民追问道。 身居高位，承受能力自然比一般人强。 这个时候得了失心疯，是故意逃避还是承受能力太差？ “据我们查到，崔尚书几天前就这样了。” “崔家考虑到影响不好，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医好，没有对外宣布。” “另外，崔元挺在前几天被崔振堂咬伤。” 刘政会沉声道。 这是他孙女查到的，假不了。 “你们觉得怎么办？”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他将问题抛给了唐俭，说是唐俭极力推荐导致。 现在，李世民是拨乱反正的，是对崔振堂严格要求的。 但对于崔振堂突然这样，一时间让李世民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李道宗和刘政会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崔振堂得了失心疯，按理说不应该继续追究什么的。 “陛下，臣以为，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趁崔润玉不在长安城，家族势力微弱，是针对他们的最好时机。” 方源也在场，沉声道。 “对整个博陵崔氏出手？！” 李世民大惊。 但这个念头却疯狂传边全身。 既然五姓七望要搞造反，那他的家族留着又能做什么？ 哪怕是他们正在为朝廷效力，但他们到底是五姓七望的人。 在场的刘政会和李道宗两人也是大惊，骇然老向方源。 因为一件小事，最后针对博陵崔氏，可怕啊。 (本章完) 第352章：彻底翻脸，长安城将乱 “准确来说，是对在长安城的博陵崔氏出手。” “陛下，对方已经彻底和你翻脸，你总不能还让着他们吧？” 方源沉声道。 他知道，李世民担心的比较多。 但现在几乎是可以确定五姓七望在青州扶持一个叫青山的人。 这个青山的人才短短半个月过去，不仅成为以一个有天命的皇，还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有很多人投靠。 “陛下，臣以为既然打击崔振堂，那就狠一狠心，对博陵崔氏也来一次重击！” 李道宗突然附和道。 作为皇室成员，李道宗对五姓七望的嚣张非常不满。 现在机会难得，五姓七望的族长不在长安城，威望低了很多，崔振堂刚好犯了事。 那就利用这次机会，重重打击博陵崔氏，最好能将博陵崔氏在长安城的分支彻底搞垮。 “理由呢？”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听到方源和李道宗的建议，李世民变得热血沸腾。 仿佛回到曾经铿锵铁马的时候，奋勇杀敌的日子。 “陛下，崔振堂炼铜成瘾，刑部可以以此抓拿他。” “那就以博陵崔氏包庇崔振堂，帮助崔振堂炼铜，带走相关重要人物配合调查。” 刘政会也出声道。 现在的机会难得。 如果要干博陵崔氏，现在干最好。 如果不干，那就没有必要谈下去。 “既然如此，李道宗，刘政会，交给你们了！” “朕只有一句话，出手要快，其余的五姓七望朕给伱们拖住。” 李世民沉声道。 两大司法部门的首领都建意动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臣遵旨！” 李道宗和刘政会两人领命离开。 没多时，御书房就剩下李世民和方源。 方源正准备向李世民告辞，但被他叫住。 “方源，朕有事安排你。” “准备好火铳，随时等待朕的命令。” “朕没有给你命令，火铳就不能出现。” 李世民沉声道。 他早就知道火铳的真正威力。 但是，他更新看看，皇权和世家之权相差多少。 李世民知道，今日做出的这个决定，其他五姓七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到时候，会从朝廷针对博陵崔氏，变成五姓七望一同针对朝廷，即是动一发而牵动全身。 “臣明白。” 方源颔首道。 最后向李世民告别离开。 随着方源离开皇宫，刑部和大理寺开始行动。 “皇帝有命，户部尚书崔振堂涉嫌炼铜致死数人，即刻停职押至刑部，三司会审！” “据查证，博陵崔氏崔进昌、崔志经等多人为户部尚书崔振堂提供便利，同谋炼铜案，一并带走调查。” 刑部和大理寺同时出手。 两方人马出现在博陵崔氏门口，人数足足有下次一百左右人。 这是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 不过这点人数在博陵崔氏如此庞大的家族年前，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故而博陵崔氏丝毫不慌，淡然迎接刑部和大理寺的到来。 “任城王，下官说了崔振堂得了失心疯，你们刑部和大理寺这么没人情味的吗？” 崔元挺带着族人出现。 博陵崔氏的族人们一个个怒视着李道宗等人。 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到来，由李道宗领队，刘政会没有来，他有其他安排。 “是不是，请随本王走，自有御医检查。” “另外，崔县令，请不要阻碍公务，否则暂停你职务。” 李道宗沉声道。 他和刘政会商议不对崔元挺抓拿。 崔元挺是长安县令，有一定的权力，抓拿的话反响会很大。 而不抓拿，可能就会有侥幸心理，反抗力度可能会弱一些。 果然，崔元挺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有了另外的盘算。 他认真想过，一起带走的人不少，但却是和崔振堂比较亲密的宗亲。 也就是说，李世民只是秉公办事，而不是借机针对博陵崔氏？！ 但是， “停职？就凭你们？” “没有皇帝圣旨，你们就不能停我的职，我也不会给你们带走崔振堂！” 崔元挺沉声道。 他有侥幸心理，但却不想尝试。 现在五姓七望和皇帝算是闹翻，侥幸心理是没用的。 在皇帝没有动崔振堂之前，那么他们留在差长安城的这支算是归顺李世民的。 但是当李世民要动他们之后，他们就不会再归顺李世民，李世民也不会真的想收他们。 “崔县令，我们就是奉旨到来的，请配合！” 李道宗沉声道。 作为一个王爷，要这样和一个县令说话，真丢人。 “配合不了，请回吧！” 崔元挺态度坚决。 身后的族人也怒视着李道宗。 王爷在外是个大人物，在他们博陵崔氏年前，也就那样。 “动手！” 李道宗脸色一黑，当即下令。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当即向崔元挺等人走去。 “敢闯博陵崔氏的，乱棍轰出去！” 崔元挺退回去。 受到侮辱的博陵崔氏族人当即冲出。 面对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他们没有丝毫畏惧。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拾，但他们不怕。 他们手持着长棍，就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身上打过去。 崔振堂要被逮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人们纷纷震惊，对皇帝的突然举动感到害怕。 是秉公执法抓拿崔振堂以及帮助他的人，还是针对博陵崔氏？ 得知消息的五姓七望第一时间变得警惕，将在外的族人们都叫回府上。 但奇怪的是，只要有官职的，全部突然很忙，离不开身，于是五姓七望没能第一时间商量出结果。 而博陵崔氏那边，李道宗并没有讨到好处，事情闹得双方大打出手之后，刑部和大理寺的胜率就不大了。 恰好天将黑，李道宗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离开，然后再次回来。 但再次回来，李道宗带着三千金吾卫到来，气势汹汹，欲踏破博陵崔氏大门一样。 此时，崔振堂失心疯恢复，得知了情况，差点没将他气死，立即和家族族老商议，启动家族第一防御。 夜幕降临，今晚的月亮仿佛染上血色一样。 万籁寂静，但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危机四伏。 方源带着薛仁贵和薛博武好几大高手连夜离开方府，前往研究院，坐等李世民的消息。 夜空里，不单止是方源在行动，还有更多的人在行动。 世家们几乎都没有睡，特别是五姓七望，在天黑之后差不多都赶回了家里。 博陵崔氏门口。 李道宗带来了三千金吾卫。 大军包围博陵崔氏府邸，气势汹汹。 “陛下有令，请户部尚书崔振堂接旨！” 李道宗手持圣旨，大声喝道。 夜深人静，声音传播得更加辽阔。 不说整个博陵崔氏府邸，但半个府邸的人都听到。 博陵崔氏很大，居住的人也很多，超乎想象。 得知朝廷大军包围，都变得不淡定，惶惶难安。 没多时，崔振堂和崔元挺以及一众族老出现。 “臣崔振堂接旨！” 崔振堂沉声道。 白天的事他已经知道。 但既然皇帝还没有反目，那自己也先先装装样子。 “陛下有令！户部尚书崔振堂炼铜成瘾，致数名女娃死和残，即日起停职调查！” “崔振堂，请随本王去大理寺吧！” 李道宗收回圣旨，沉声道。 他感觉，今晚会有一场硬仗。 李世民让他负责，也是想到了可能。 毕竟刘政会年纪大了，又是一个文臣，不好应对。 “证据呢？” 崔振堂沉声道。 他已经将知情的家奴全部杀了。 那个见过他的家庭，也派出杀手去刺杀，不惜一切代价。 如此之下，皇帝应该就没有证明能够证明是自己祸害了那些女娃。 “随本王离开，配合调查即可。” 李道宗沉声道。 “没有证据，我不和你走！” 崔振堂沉声道。 博陵崔氏的实力摆在这里。 李道宗想要硬来，就要做好动乱的可能。 “证据已有！” 李道宗向一旁的助手使眼色。 士兵立即会意，带着人向崔振堂走去。 “就两个小兵也想抓我？” 崔振堂冷笑道。 身后立即有人阻止士兵的行动。 顿时间，双方的气氛就变得紧张。 “拿下！” 李道宗眼神一冷，不想再拖拉下去。 再拖拉下去，其他世家会有什么行动就不知道了。 “拿下！” 三千士兵立即开始行动。 齐齐向崔振堂的方向逼去。 崔振堂等人冷着脸，退到一边。 府内立即有整装待发的族兵出现。 一百，两百，三百.很快八百族兵出现。 李道宗冷脸看着，对博陵崔氏只有八百族兵感到意外。 不是觉得人数多，而是觉得人数少，不像是一个超级家族的数据。 实际上，李道宗不知道的是，崔润玉离开后，很大一部分族兵离开了。 留下的，都是一些处于淘汰边缘的族兵，以及崔振堂等人强行配上来的家奴，以起到震慑作用。 这些李道宗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看着双方慢慢逼近的人，看着他们动手。 双方大打出手！ 一开始，没有动用武器。 后面，不知道谁最先拔刀，情况发生了变化！ 在人数和实力上，金吾卫占了很大的便宜，博陵崔氏的族兵一个个倒下。 崔振堂和崔元挺等人看着，脸色很难看。 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博陵崔氏今晚损失惨重。 但是， 这个时候，街道的四面八方突然传出声响。 数个方向传来奔跑的声音，有数百上千的支援敢来。 “清河崔氏率八百族兵前来问个原因！” “太原王氏率八百族兵前来问个原因！” “荥阳郑氏率八百族兵前来问个原因！” “范阳卢氏率八百族兵前来问个原因！” 四支队伍出现。 皆是带着八百族兵到来。 声势浩大，整个夜晚都是他们的声音。 原本已经入睡的人们被惊醒，觉得今晚要有大事发生。 五姓七望当中，除了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其他姓的都来了。 这一刻，博陵崔氏门口双方汇聚了八千多人，赫然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战场。 原本即将进入白炽化的战争停了下来。 崔振堂和崔元挺等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但却轮到李道宗脸色不好看了。 “你们五姓七望要造反吗？！” 李道宗低喝道。 自己的担心到底还是发生了。 还好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两家没有来，要不然情况会更加严峻。 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随着李世民这一个小小的分支崛起之后，内部对皇室李氏意见不一。 有的依旧看不起皇室李氏，有的却被李世民暗中拉拢，暗中归顺了李世民。 如此，今晚这两族才没有出现。 “我们无心造反！” “但朝廷这样对博陵崔氏，寒了天下士子们的心。” “为国辛苦大半辈子的人不能礼遇有加，却被人暗算，太冤了！” 崔振堂站出来，沉声道。 越是身处高层的，做事越讲究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会减少很多无形之中的阻力，提高成功率。 “本王说了，有证据！” “白虎会所门前发生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崔振堂，请随本王回去，别让本王难做！” 李道宗黑着脸说道。 面对博陵崔氏屡次没能达成想要的结果，李道宗已经很愤怒了。 如今看到五姓七望几乎都来了，感到受到藐视，心情更加不爽。 “人尽皆知也不可能是真。” “任城王，我也请你不要咄咄逼人！” 崔振堂沉声道。 今晚就是能证明他有罪，他也不会跟着离开。 以他的身份，李道宗将他带走肯定也不会酷刑逼问的。 但这么跟着过去，就是坐实了现在的情况，更损失了博陵崔氏的名声。 博陵崔氏的名声不容玷污，家族荣光尽我辈！ “既然这样，那就手地上见真招吧！” 李道宗深吸口气，沉声道。 皇帝已经下了死命令，并且还有其他的准备。 那自己这边按着要求去办事即可，剩下的交给李世民。 他就不信，三千对五千就没有胜利的希望。 说着，李道宗第一次拔剑，脸色冷峻向崔振堂走去。 崔振堂等人脸色变了变，但咬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大手一挥，博陵崔氏的族兵立即就行动。 其他的世家的族兵见状，纷纷动手，厮杀开始。 (本章完) 第353章：血流满地，李世民气急败坏 双方大战一起。 夜色下，天空仿佛染上血色。 五姓七望除了李氏没来，其他的都来了。 五千对三千的情况下，李道宗的压力非常巨大。 所以他亲自动手，手持宝剑大起大落，大大提高士气。 八千多人的战场，使得长安城仿佛经历战争一样，声响非常巨大。 居住在四周的百姓都纷纷逃离，引发更多影响，更多百姓从家里逃出去。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注定是不可能被朝廷压下去了，知道的人太多太多。 各个世家多重要人物都没有睡，神色凝重在家里开会，令人盯着战场的情况，随时汇报。 李世民也没有睡，坐镇御书房，脸色阴沉可怕，李渊也在这里，神色稍微比李世民好点。 “五千对三千，这些世家真是造反行为啊！” 李世民沉声道。 从人数上来看，李道宗能胜的几率很小。 再加上李道宗等人是被包围在中间，四面受敌，更不容易取胜。 “这些世家从来没有将我们皇室放在眼里，今晚的弓拉开了就再无回旋的可能。” 李渊在一旁沉声道。 五姓七望的现状主要是他导致的。 是他当年和这些世家合作，给了不少好处他们。 加上他们本身的势力，以至于他们一直看不起皇室李氏。 哪怕是这些年来皇室李氏变得强大了很多，他们依旧是打心底看不起皇室李氏。 “儿臣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忍到了极限。” “袁天罡，盯紧战场，一旦情况不行，让方源出击。” 李世民沉声道。 他对五姓七望是能忍则忍。 但是这一次五姓七望真的太过分了。 先是纸币的事，然后是集体出逃，最后扶起一个叫青山的少年。 “是！” 黑暗中，袁天罡应声离开。 博陵崔氏门口，李道宗已经杀疯。 每个金吾卫都是一对三的局面，压力很大。 再加上是晚上，位置局限很大，金吾卫一个个倒下。 “点烟花，请人支援！” 李道宗一刀砍了一个，咆哮道。 副官当即应是，下令人手点燃烟花。 咻咻咻.砰砰砰. 三道烟花冲天，在高空上绽放。 烟花美丽，但烟花下血一个个生命倒下。 士兵们已经杀眼红，被包围在中间进退两难。 “叫人？！” 在府内的崔振堂几人眉头顿时紧皱。 这里是长安城，皇室历史的天下，李世民只手遮天。 在这里，五姓七望本应该是夹着尾巴做人，以舆论让皇室李氏忌惮的。 但是今天的情况不同，今天李道宗是想强行带走崔振堂等人，崔振堂等人被迫反抗。 想着是让李世民看看，他们五姓七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不要闹得不好收拾。 但现在，李世民不买账，继续叫来支援，这对崔振堂等人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但已经做出决定的崔振堂等人也没有后悔，他们同样有准备。 “再去通知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他们再不来的话，我们就断绝关系！” 崔振堂沉声道。 并让人去准备应付李世民援军的方法。 随着烟花的升起，袁天罡立即派人前往研究院找方源。 早已经准备好的方源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带着三千火铳军从研究院离开。 博陵崔氏门口。 李道宗不小心被砍了一刀在后背。 好在伤势不重，但依旧是影响了该发挥的水平。 “将军，下官发现博陵崔氏的人将炸药埋在四周的路上。” 有士兵冲到李道宗的跟前禀报。 “他们竟然用上了炸药？！” “有没有可能冲出去将消息带出去？” 李道宗脸色一变，沉声道。 炸药推出很久了，因为威力巨大禁止民间使用。 但禁止是禁止了，可五姓七望这些大世家早就研究成功。 现如今，他们竟然将炸药拿出来埋在四周，是为了对付即将到来的援军吗？ “不行！” “对方人数太多，我们已经包围在里面，冲不出去。” 士兵大声喊道。 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差点被砍在刀下。 还好，李道宗反应及时，一刀送走了攻击士兵的人。 “坚持住！” “我们的援军很快就来！” 李道宗怒吼着说道。 既然现在无法冲出去，那就等会再提醒。 等到支援到来的时候，再向外大喊传出声音应该可以。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往往很难和想法一样。 下一刻，李君羡带着五百禁军杀来。 这五百禁军，几乎是皇宫的所有家底。 皇室李氏在长安城的军队已经全部用完。 其他的，被李恪带去河北，现在还没有回来。 “冲啊！” “兄弟们，坚持住！” “援军来了，兄弟们坚持住！” 李君羡等人大喊。 五百禁军如狼如虎，疯狂向这边冲来。 五百人不多，但却降低了双方之间的数量差异。 只是， “小心！” “有炸药埋伏！” 李道宗听到有援军到，当即大喊。 他的声音很大，嗓子都要冒烟了。 但是，声音却不能传出外面的李君羡等人。 被厮杀声淹没，被李君羡等人的脚步声淹没。 “砰！” “砰！” “砰！” 上百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通向博陵崔氏府邸的路顿时被炸得死巴烂。 而冲在道路上的士兵们，被炸药炸飞，五百人瞬间损失大半。 “怎么会？！” 李君羡冲在最前面。 虽然没有正中被炸药炸到，但也受到重重的波及，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五百支援，被上百道炸药爆炸波及，粗略一看，五百人不到一百站立着，其他的纷纷倒在地上，惨叫声一片。 “可恶！” 李道宗见状，气得睚眦欲裂。 他怒吼着，向李君羡的方向杀去。 金吾卫们同仇敌忾，眼睛都红了，跟随李道宗杀过去。 “哈哈哈” “趁他病，要他命！” 崔振堂等人大笑，指着援军大笑，下令族人前去补刀。 人数占据优势的五姓七望立即分出一部分，向李君羡等人杀去，补刀。 上百道爆炸声惊动了长安城，各世家派出的探子纷纷返回家族，如实禀报。 “嘶！！！” “炸药当真是恐怖如斯！” “今晚五姓七望和皇室李氏的格局将要改变了吗？” “不，战局还没有分出胜负，制造炸药的人还没有出手，别忘了他还有火铳！” 世家们议论纷纷。 考虑着如何应对接下来两方的局势。 但最终，他们想到一点，那就是炸药的研究者，还有火药的拥有者。 方源的火铳已经令无数人忌惮，方源又是皇帝的人，皇帝没有理由不将火铳派出的。 崔振堂和崔元挺也想到这一点。 所以看到李君羡等五百援军被炸得七七八八并没有太激动，也就笑笑而已。 他们埋炸药的想法是等待方源的火铳军的，却不想等来的是李君羡的支援。 故而让族人去补刀后，他就让族人进府内将还剩下的炸药搬出来，准备再次埋炸药。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再次传来声响。 “哒哒哒” 整齐的齐步走的声响。 从刚才五姓七望赶过来的路走来。 声音不大，却有种特殊的旋律，摄人心魂。 夜太黑了，看不清来人，但崔振堂感觉不是友军。 “陛下有令，命方源率领火铳军前来平乱！” “所有人立即住手，否则格杀勿论！” 薛博武大喊，声音中气十足。 方源的名号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变了变。 “来了，来了，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胜利在望！” 李道宗激动大叫。 火铳军，还有什么军队能比得上火铳军。 这个新成立的军队，必定会震动长安城，令天下各国都为之颤抖。 “火铳军？！” “快，将炸药搬出来！” 崔振堂无法淡定了，连忙催促族人干活。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事情还比他担心的严重。 听刚才的脚步声，可能有三千多人。 三千多火铳军啊。 太可怕了吧？ “弓箭手，弓箭手准备！” 崔元挺气急败坏大喊，亲自冲出府邸外。 各族的族兵中，都有很多佩戴着弓箭的。 但因为近身作战，他们就没有动用弓箭。 不仅是五姓七望这些族人，李道宗的金吾卫也是。 近身作战使用弓箭不好用，而且好容易误伤己方。 五姓七望的族兵中，领军的都了解到火铳的厉害。 在崔元挺冲出来大喝之后，他们立即改变策略，更换人手。 很快，每族很快就调整出五百族兵，组成两千弓箭手面对方源的方向。 “放箭！” 崔元挺没有任何犹豫。 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就下令放箭。 他明白，现在已经不是友好的时候了。 双方已经彻底闹翻，现在斗的就是谁强谁弱。 “小心！” 李道宗怒吼大叫。 前面李君羡来的援军被炸药炸得七七八八，现在李君羡都还躺在地上。 再来一场弓箭，那方源的援军能撑得起吗？ 只是，李道宗的声音同样没能传出去，被厮杀声淹没。 虽然五姓七望调走了两千的弓箭手，但李道宗等人还要面对三千人。 刚才的短暂杀戮，他三千人面对五千已经锐减了不少，现在哪怕是面对三千依旧压力巨大。 “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的声音响起。 五姓七望的弓箭手朝黑暗中射去。 他们不求准确，只求射向声音的方向。 本来弓箭就是不求精准，只求大规模的射杀。 两千支弓箭齐齐发射。 然后五姓七望的族兵们快速更换弓箭。 漫天的弓箭朝外围射去，铺天盖地的很可怕。 李道宗看着，心的提了起来，为方源捏了一把汗。 这么多弓箭射下，恐怕损失不是一般的重吧？ 四轮弓箭射出，整整八千支弓箭横扫。 前方已经没有了脚步声。 崔振堂等人死死盯着前方，试图看清楚黑暗里的情况。 但月光不够亮，且两边屋檐有遮挡，看不到太远地方。 故而所有人的心都是悬着的，不确定方源那边的情况。 突然间， 前方火光闪现。 崔振堂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枪声就响起。 “砰，砰，砰” 一道道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个个人倒下。 在最前面的弓箭手应声倒下一大片，惨叫声瞬间覆盖全场。 前方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同时还有火铳开枪的声音响起。 “放箭，放箭，继续放箭！” 崔元挺吓得半死，连忙躲闪离开。 他边跑边下令，下令弓箭手赶紧放箭。 但是，火铳一枪又一枪响起，弓箭手才换箭就被射杀。 有些弓箭手速度快，射出了弓箭，但最终还是难逃被火铳射杀的下场。 现场众人震惊。 火铳已经射杀最前面的弓箭手，还射杀了一部分内在的人。 最终，崔振堂等人看清方源等人。 只见方源等人手中拿着挡板，挡板上面插满弓箭。 可见，他们刚才是用挡板挡住了弓箭，在弓箭停止射击的时候开枪的。 但看清楚也没用，火铳一声声响起，一个个人倒下惨叫，甚至有些惨叫都发不出。 “杀，杀向他们！” 崔振堂等人气急败坏指向方源。 方源的火铳已经差不多射杀光了弓箭手。 再不阻止的话，现场的族兵都要被方源射杀清光。 “杀啊！” 五姓七望的族兵们顿时更换方向。 这一刻，被包围起来的李道宗总算是得到了喘息。 “杀！” “反击的时候到了！” 李道宗怒吼。 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喘了一口气之后，立即带人反杀五姓七望的族兵。 双方彻底大乱，这一刻进入了真正你生我死的时刻，血流满地。 方源这边，火铳军已经做了新的调整，换成三列，几乎完美衔接更换铅弹的时间。 故而面对冲上来的族兵，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火铳军射杀在地上。 个别冲到跟前的也只有个别而已，影响不是很大，很快就被解决。 随着冲上来的族兵被消灭大部分，子弹无眼的特征显露出来，在中间的金吾卫纷纷中枪。 见状，方源只能下令停止射击。 此时，地上满是尸体，五姓七望的八千族兵剩下可能只有四千。 地上满是血，血腥味冲天，火药味同样冲天，多重味道交集在一起，让人作恶。 (本章完) 第354章： 方源下令停止攻击后。 不管是崔振堂还是李道宗，都松了口气。 火铳的威力太吓人，才出现就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不断地有惨叫声响起，地上满是被火铳伤害到的人。 刚才双方开战那么久，但被刀剑伤害躺在地上的可能没两成。 「崔振堂，跟任城王走，还是我们强行带你走？」 方源沉声道。 事到如今，依旧还是以抓拿崔振堂为借口。 毕竟涉及五姓七望，李世民要师出有名，不让天下人有闲话。 「方源，你不就是仗着有火铳吗？」 「有本事用拳头说话！」 崔振堂走出来，脸色阴沉如水。 如果不是方源的火铳，今晚的胜利是他们的。 都怪方源，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先是炸药后是火铳。 有这两种这么厉害的武器，往日用拳头说话的，现在都不够好用了。 往日五姓七望所向披靡的，因为炸药和火铳的出现，使得五姓七望忌惮不已。 关键是，这些武器除了炸药，火铳至今不能研究出来，制约着五姓七望的发展。 「只有莽夫才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 「崔振堂，你还想伤亡更多吗？」 方源冷笑道。 他坐在马上，看向李道宗，向李道宗点点头。 李道宗明白，立即暗中吩咐，金吾卫们很快就调整位置，慢慢向外走去。 「都站住！」 「不能让金吾卫走出包围圈！」 崔元挺发现这一幕，当即大喝。 他走出来，怒视着李道宗，喝止李道宗的动作。 五姓七望的领头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即变得警惕。 方源的火铳太厉害了，但是子弹无眼，跟弓箭一样，会乱伤害到自己人。 这个时候如果金吾卫都离开他们身边走出外围，那他们就是被火铳军包围住。 尝试过刚才火铳军厉害的五姓七望族人都不再想尝试，故而立即下令盯着旁边的金吾卫。 一旦要强行离开，立即就动手，现场会再次变为杀戮场。 「不能走出包围圈？」 「崔县令，你要永远将我们留下？」 李道宗冷笑道。 他身上带着血，手中的剑还滴着血，脸色冷冷走向崔元挺。 尽管走向崔元挺意味着更加走进包围圈，但李道宗不相信崔元挺敢杀他。 他是王爷，还是大理寺卿，杀了他朝廷和五姓七望就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哪怕是现在大家杀得这么激烈，但死的都是一般人，稍微谈谈可能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鉴于大环境如此， 「哪敢将任城王永远留下？」 「只是今日的事王爷觉得怎么处理？」 崔元挺深吸口气，沉声道。 看到杀气凌凌的李道宗走来，他心底有些害怕。 但是害怕归害怕，他同样不相信李道宗敢杀他。 他是博陵崔氏的高层，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朝廷不敢杀他。 「带走崔振堂，三司会审！」 李道宗沉声道。 朝廷的目的就是这个，不达目的不放弃。 「我说了，拿来证据我就跟你们走！」 崔振堂插话，沉声道。 走是不可能走的，借口才是真。 他已经派人去刺杀，过去了这么久，应该已经成功。 所以强调证据！ 「要证据还不简单？」 李道宗冷笑道。 随即看向骑在马上的方源。 方源颔首，拍了拍手掌，以作信号。 没多时，那个见过崔振堂的受害者家属出现。 五个家属，被刑部保护着，由刘怡辰亲自带出来。 刘怡辰有卓越的反侦察能力，侦查到有人要刺杀他们，特意保护起来。 崔振堂等人看到受害者家属之后，脸色变了变，感觉中了李道宗等人的圈套。 肯定是故意让自己说出那样的话，然后将人带出来，以至于现在让自己骑虎难下。 「怎么，崔尚书又有其他想法？」 方源似笑非笑说道。 崔振堂的算盘估计没人不知。 但现在人证也摆在面前了，他还想抵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双方之间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再次开战。 「我不信！」 「他们是你们派遣来的！」 崔振堂脸色变了变，最终咬咬牙，大喝道。 此话一出，崔元挺的神色就变得不对劲，眉头紧皱成川字。 各族带队的人也是神色变了变，眉头微皱着。 原本是各族对皇室李氏的不满。 但现在成了崔振堂胡闹。 如果是五姓七望占了上风，那胡闹就胡闹吧。 但现在，陇西李氏和赵郡李氏两族都没来，且现在是处于下风。 故而当崔振堂说出这话的时候，各族都在想着是不是还要胡闹下去？ 毕竟是会死人的！ 「这么说，崔尚书是要胡闹下去的？」 「火铳准备！」 方源脸色一变，大喝道。 三千火铳军齐刷刷举起火铳，枪口对着各族族兵。 黑漆漆的枪口经过刚才的杀戮，现在众人看着枪口也是一阵害怕。 「方源，你就不怕误伤自己人？」 崔振堂脸色狰狞，气急败坏道。 「死亡是在所难免的。」 方源语气冰冷，沉声道。 误伤肯定会有的，但不会很多。 现场金吾卫大多数在里面，五姓七望的族兵在外面。 在误伤到金吾卫的前提下，五姓七望的族兵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稍微坚持，五姓七望的族兵将会数量锐减，再换上刺刀和金吾卫里应外合，胜利可望。 「你，你，你......」 崔振堂被方源的话震慑到，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 李道宗没有说话，神色严峻，但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如果崔振堂不肯跟着走，那么就按照方源的意思来办。 五姓七望的族兵们变得不澹定，他们之中不全是族兵，还有家奴以及一些养尊处优的族人。 养尊处优的族人们愿意为了家族死亡，但是不愿意这样窝囊地因为一个人的胡闹而死亡。 故而五姓七望的族兵开始出现躁动，对崔振堂的行为感到不满。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战，还是降？」 方源冷声道。 眼睛扫向崔振堂等人。 三千火铳军手持火铳对着他们，威慑力可怕。 「太原王氏愿意退出这次纠纷，但要朝廷一个承诺，不追究今晚发生的事！」 突然间，有人站出来沉声道。 声音落下，荥阳郑氏和范阳卢氏的人纷纷站出来，说同样的话。 「范阳卢氏愿意退出这次纠纷，但要朝廷一个承诺，不追究今晚发生的事！」 崔振堂听到，脸顿时变得狰狞，眼睛变得猩红，仿佛就要失去理智。 方源眉头皱了皱，第一想法就是拒绝他们的条件，朝廷办事怎么能屈服他们的要求的？ 但是李道宗率先发话了，他说：「可以，但武器得留下！」 方源见状，最终没有反驳。 这次行动刑部和大理寺为主，自己为辅。 李道宗既然觉得这样可以，那就这样吧。 「退军！」 太原王氏领头放下手中冰丝，高呼出声，没有丝毫含湖，向外围走去。 太原王氏的族兵们纷纷效彷，放下手中武器，跟上他们的领头。 「站住，你们太原王氏怎么能这样？」 「我让你们站住，你们聋了吗？」 崔振堂呕吼。 但太原王氏的人没有停下。 最终，他们消失在黑暗里，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接下来，范阳卢氏和荥阳郑氏等也相继离开，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很快，博陵崔氏门口就剩下博陵崔氏的人，以及李道宗带来的，和方源带来的。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形成鸿沟，博陵崔氏注定是没有办法和朝廷对抗了。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崔振堂脸色狰狞，似乎再次得到失心疯。 他张牙舞爪向方源冲去，眼睛猩红可怕。 但还没冲到方源面前，就被薛仁贵控制住，不进分毫。 崔振堂却如同是疯了一样，在咆孝着，挣扎着，甚至还想用嘴咬薛仁贵。 只是薛仁贵是何人？ 一掌下去，崔振堂就昏迷过去。 崔元挺等人在一边看着，脸色如水，但没有阻止。 「王爷！」 方源走下马，向李道宗走去的同时，还向他招招手。 李道宗眉头微皱，看了崔元挺等人一眼，和方源汇合。 「就剩下博陵崔氏了，不如我们将他们弄死？」 方源看了眼博陵崔氏的族兵，小声道。 博陵崔氏的族兵经过刚才的情况，已经剩下不足五百。 这么点数量，根本就不是金吾卫的对手，更不需要火铳军出手。 崔元挺等人冷着脸看着方源和李道宗，但夜色迷迷，看不清也听不到方源说什么。 「理应如此！」 李道宗沉吟片刻，冷声道。 他突然暴起，向一旁的博陵崔氏族兵冲去。 刀起刀落，一刀送走一人，高喝：「动手！」 瞬间，现场再次大乱，金吾卫们纷纷举起屠刀。 「混账！」 「不是停止厮杀吗？」 崔元挺怒吼，气得他眼睛都红了。 博陵崔氏的族老们也不再澹定，惊恐万分。 这个时候还动手，是要将他们五姓七望赶尽杀绝啊。 现在其他望族的族兵已经不在，他们根本不是金吾卫的对手。 没有人回应他。 李道宗率领金吾卫进行反杀。 方源镇守四边，防止博陵崔氏的人逃跑。 不到五百的博陵崔氏族兵根本就不是将近三千金吾卫的对手。 经历不到不到半个时间的功夫 ，他们全部被斩杀刀下，全部身亡，几乎死绝。 最终，李道宗看向崔元挺等一众高层。 「任城王，我好歹也是长安县令，你难道想抓我吗？」 崔元挺气急败坏说道。 在金吾卫屠杀族兵的时候，他和族老们有想过逃跑。 但是面对火铳军黑漆漆的枪口后，他们又只能退回，退回博陵崔氏的府内。 博陵崔氏府邸虽然大，人口也众多，但面对三千金吾卫，他们这些重要人物也慢慢被找出来。 「你也知道自己是县令？」 「刚才本王的命令怎么就没见你执行？」 李道宗冷声道。 现在才记得自己是县令，迟了。 说着，李道宗大手一挥，立即有金吾卫抓拿崔元挺。 包括崔元挺在内，博陵崔氏在长安城的高层都全部被金吾卫抓拿。 这些高层平日里嚣张惯了，被金吾卫抓拿之后依旧嚣张，呵斥着金吾卫眼睛瞎等等。 最后被金吾卫几拳送过去之后，他们总算是没那么放肆了，终于停顿不了不少，随后被金吾卫绑着。 「我刚才是被崔振堂要挟着！」 崔元挺沉声道。 他看了眼昏迷过去的崔振堂，睁开眼说瞎话。 「回去再说吧，带走！」 李道宗冷哼一声，沉声道。 随后，博领崔氏的高层被带走，中层和底层的没有理会。 李道宗和方源都离开后，博领崔氏府邸满是尸体，血流到处都是。 很快，消息传遍整个长安城。 所有人都知道，博领崔氏在长安城的分支废了。 以李世民为代表的皇室李氏展现出他的强大，特别是方源率领的火铳军。 这一刻，所有的世家都得掂量皇室的强大，往后得夹着尾巴做人，再不能像以前那么嚣张了。 但他们也知道，一场更加可怕的风暴即将来临，博陵崔氏不会善罢甘休的，五姓七望也不会善罢甘休。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听到李道宗的禀报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心情沉重。 胜了，说明今晚的危机解除，但却不代表往后的危机解除。 「陛下，我想要一批火铳！」 李道宗突然说道。 火铳的威力他算是彻底见识过了。 如果能拥有一支火铳，那自己将会成为最厉害的王爷。 「朕都要不来火铳，怎么给你要？」 「你要是有手段，自己找方源要吧。」 李世民摆摆手道。 「额...好的。」 李道宗有点意外。 但感觉又是情理当中。 火铳这么厉害的武器，要是自己研究出来，也不会无条件给皇帝的。 这么厉害的武器，皇帝也会忌惮，更会依靠，不会因为火铳而闹翻。 「回去吧，好好审审崔振堂，给天下一个交代。」 李世民沉声道。 是给天下一个交代，也是给五姓七望一个交代。 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五姓七望还能给自己戴什么帽子。 「臣告退！」 李道宗恭敬应是。 他走出御书房，东边在这个时候出现彩霞，有万丈光芒即将出现。 五姓七望可怕，他们将会有一场更加可怕的黑暗，但黎明会照亮帝国的。 第355章：清君侧，青州乱，天下惊 这一夜长安城发生的事震动天下。 世家们都胆寒，权贵们都担心，感觉天变了。 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但是天下再也不是那个天下。 消息传播很快，很快就传到青州，传到一座宏伟的府邸中。 府中，一个刚毅的青年正在书房里看书，看的是孙子兵法。 他就是青山，被人无限抬高之后，现在已经是个名震青州的翘楚。 此时，一个中年人走进书房，恭敬向青山行礼。 如果方源在这里，对这个中年人肯定有印象。 当年黄河堤坝决裂前，正是此人前去修复。 工部水部郎中，崔正初。 自黄河堤坝决裂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回工部复命。 朝廷还以为他死了，为此还给他的家属一些赏赐等等。 “君上，长安城传来信息，皇帝被奸臣蒙骗，大量屠杀博陵崔氏等望族。” “用不了多久，天下将会被奸臣掌控，天下百姓迫切需要一个明君站出来清君侧。” 崔正初言语带着恭敬，沉声道。 “清君侧？” “老师，您没开玩笑吧？” 青山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惊讶道。 “这种事老师怎么可能开玩笑。” “天下百姓和天下世家苦奸臣已久，我们迫切需要你站出来。” 崔正初沉声道。 “老师需要我怎么做？” 青山重重点头，紧紧看着崔正初。 “老师与诸位谋臣商量好，再转告你。” “放心，老师会帮你的，会将你成万中无一。” 崔正初沉声道。 随后，他向青山行礼，离开。 当作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山沟里的娃娃吗？ 青山看着崔正初离开的背影，内心冷笑连连。 但他什么都不说，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傀儡，只能潜伏，学习，强大。 于是，青山很快就平复心情，拿起孙子兵法继续研究。 几天后。 青州发生叛乱。 备受关注的青山吼出一声：“奸臣把持朝政，逼迫皇帝屠孽博陵崔氏望族，今青山有责，为天下百姓安宁，清君侧！” 在崔正初等人的拥护下，青山穿着威武霸气的衣裳，坐在一匹白马上，带着拥护他的团队，很快就征服青州，拿下青州刺史府。 青州刺史府一拿下，大军就立即以燎原之势向河南道进军，河南道多地纷纷响应青山的号召，打折清君侧要清除皇帝身边的奸臣。 而一些抵抗的地方，遭到青山主力军的攻击，在当地世家的支持下，河南道以非常快的速度沦陷在青山的掌控中。 消息很快传拨出去。 天下再次大惊，被清君侧震惊住。 还没让他们反应过来，河南道几乎已经沦陷。 远在长安城的李世民很快就收到消息，气得他脸瞬间就绿了。 清君侧这种口号是帝王最不喜欢的口号，但却是权臣们最喜欢的理由。 这是一个看似正义的造反口号，不知情的百姓以为是真的为了皇帝好。 但实际上，青山的口号中，奸臣到底是谁都没有说，纯属就是一个污蔑。 很快，李世民就召集长孙无忌、房玄龄、王珪、李靖等人到御书房议事。 “青州的事你们知道了吧？” 李世民脸色难看道。 “陛下，我等已经知晓。” “青州叛乱发展太快，才短短几天就波及整个河南道。” “那个青山少年的背后肯定有五姓七望的身影，不是他们的话河南道世家不会这般快速投降。” “陛下，出兵吧，调动火铳军，以雷霆之势平定这股造反势力！”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脸色难看。 才几天的时间，河南道就几乎沦陷。 当地的刺史府、县衙竟然没能发挥出重要作用。 这是他们的失职，也是反叛势力的强大。 “你们说，他们口中的奸臣是谁？” 李世民沉声道。 “这方源？！”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长孙无忌说道。 话落，众人眉头皱了皱，但却没有反对。 这几年，方源的声势是最大的，特别是推出火铳之后。 拥有火铳的方源，着实是让不少人警惕，被列为重要观察对象。 “一个户部侍郎？” “诸位是有多么看不起自己？” 李世民不满地看一眼长孙无忌，冷笑道。 一个正四品的官员而已，上面还有正三品的大臣和从二品肱骨大臣，以及一众一品的皇子王爷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正四品的官员就成为蒙骗皇帝的奸臣，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啊？ 长孙无忌顿时感到无比尴尬，眼睛不敢和李世民对视。 “这个奸臣，明显是他们的口号，但也可以是在场的诸位。” “朕要河南道的造反快速平定下来，并且还要收集五姓七望罪证。” 李世民沉声道。 虎目扫向长孙无忌等人。 都是朝廷大臣，也是来自各自世家。 李世民担心眼前这些他能依靠的会被五姓七望挖过去。 对于这种担心，李世民并非瞎操心，而是除了长孙无忌，其他人都和五姓七望有些渊源。 “臣等明白。” 长孙无忌等人心中一沉，郑重道。 确实，奸臣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尽管不一定能名垂千古，但至少也不要遗臭万年。 对此，长孙无忌等人心中都是一沉，更加迫切想解决河南道之乱。 “有如此觉悟，朕心甚慰。” “谈一谈如何处置崔振堂等人吧。” 李世民略显满意点头。 尽管青州之乱祸及了整个河南道。 但在李世民的眼中，青州乱到底归结到五姓七望的身上。 故而崔振堂等人的处置问题，重要程度远在青州乱之上。 “陛下，青州乱未解决之前，臣以为先将崔振堂等人关押着比较好。” “陛下，青州乱明显是五姓七望无疑，崔振堂等人决不能姑息，更不能没有处置！” 两种意见响起。 一种是先囚禁着，等以后双方需要交易的时候进行交易。 另外一种是直接处置，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绝不姑息，让五姓七望知道造反的后果。 “朕希望，朝廷不管是任何时候，都是有法可循的。” “而不要因为对方的身份就瞻前顾后，哪怕是皇子犯法，又或者是朕犯法。” “五姓七望又如何，天下望族又如何，胆敢做出造反之事，都将要承受法律的制裁！” 李世民沉声道。 他表明态度，告诉长孙无忌等人。 朝廷是有法可循的，绝不向什么世家低头。 千年以来，世家们左右着一个个皇朝，但大唐将不再受他们左右。 从朕开始，世家将会被瓦解，从此皇权才是主宰天下的权力。 “陛下睿智！” 长孙无忌等人皆是感受到李世民的意志。 心中一凌的同时，也是信心倍增，压力再没有之前那么大。 面对五姓七望同时出手，在场众人其实压力都是挺大的，担心船翻众人沉。 毕竟隋朝的覆灭原因他们都知道，担心唐朝也会被五姓七望等天下望族推翻。 “传朕旨意，崔振堂炼铜成瘾，祸害七家无辜女孩，其中一人死亡，三人残废，三人伤势严重！” 李世民沉声道。 这是崔振堂的罪证。 据目前已知的七个家庭中，就没有一个小女孩是没收到伤害的。 “臣遵旨！” 刘政会恭声应是。 崔振堂等人是逃不过法律制裁的了。 博陵崔氏也将会成为朝廷针对的对象。 现在是战队的时候，刘政会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表现。 “另外，儿童保护法从今日开始，正式推行！” 李世民沉声道。 儿童保护法没有一丝修改。 原本方源是怎么提出的，就怎么执行。 十四岁就是十四岁，并没有因为某些原因改为十二。 “是！” 众人面面相觑。 眼角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神色不变，跟随着众人应是。 “散会！” “辅机留下！” 李世民摆摆手，淡然道。 众人离开，留下长孙无忌一人。 “辅机，朕现在能信赖的人只有你一个了。” “朕刚才说的，你一定要认真落实，不得有误。” “放心，朕之前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李世民沉声道。 他担心长孙无忌会心有疙瘩。 “陛下放心，臣明白！” 长孙无忌大大感动。 和李世民交流一刻钟左右的感情才离开。 长孙无忌离开之后，李世民让人叫来方源。 “河南道都沦陷了？！” 方源听到后感到震惊。 自从上次确定青山的消息后，方源就没让人留在那边了。 青州叛乱已经成为定局，所以就没有必要再盯着，有那个精力，还不如留人在身边办事。 毕竟以自己的身份，很快能知道消息的。 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点时间，就波及了整个河南道。 “有五姓七望在背后支持着，河南道的世家十分配合，拿下河南道不是问题。” “朕叫你来，是问你火铳造了多少？” “朕希望能有五万火铳给金吾卫和左右卫配上。” 李世民沉声道。 有了火铳之后，他面对五姓七望更加淡定了。 “陛下，我可以给你提供火铳，但我不建议。” “前几天几集合的三千火铳军，让他们回交火铳的时候，有二十多支没找回。” “好在我提前有准备，才没有令这些火铳丢失陛下，你可知道火铳丢失，对我们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吧？” 方源沉声道。 前几天，火铳差点就被盗走。 那些都是世家安排进来的，是他们家族的人。 “还有这样的事？” “那朕的那些军队” 李世民大感意外，也感到震惊。 方源的那三千人都是他从军中选拔过去的。 即便如此，也想盗取火铳，可怜世家的渗透是多么的可怕。 如果更多的人配上火铳，那么火铳流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大。 李世民觉得自己麾下的士兵有没有火铳其实都可以，但不能让敌人拥有。 一旦敌人拥有火铳，自己就算拥有火铳，对自己这边也会是巨大的威胁。 “可以分批训练。” “在固定的场地训练，训练完就交火铳回去。” “研究院现在也是这种模式，至今没有遗失火铳。” 方源沉声道。 火铳能不交出去肯定不交出去好。 但是要打仗了，肯定得提供帮助的。 “你说的也是。” “那你准备火铳，明日朕就让人去训练！” 李世民沉声道。 他一直没有强行向方源要火铳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不想和方源彻底闹翻。 另外一个是火铳大规模到自己手里，很有可能会被盗取，从而被其他世家大规模制造火铳。 从火铳制造出来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丢失事件，可见方源对火铳的严密性有多强。 “没问题！” “训练场就选在研究院旁边如何？” 方源想了想说道。 火铳都存在研究院，每一支火铳的使用，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 在研究院旁边训练，可以使得火铳不会走太远，不容易遗失。 “可！” 李世民点点头道。 方源离开，返回方府，然后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自从成立医学院之后，人流量多了很多。 不少大夫聚集在这里，由孙思邈和一些大牛教导。 因为真心能学到不少东西，更多大夫慕名而已，大夫人数超过一百，学生人数超过五百。 这么庞大的数量，使得研究院有些拥挤，于是方源让句巨子在一旁设计一座医学院。 将来，这一片地会出现化学院，物理院，天文院等等，所以方源让巨子设计的时候多考虑。 “周实，这段时间朝廷会派军队下来训练火铳的使用。” “不管他们的身份，你按照原先的规矩对待他们即可。” “如果有人敢硬来，不要怕，该怎样处理就怎么样处理！” 方源是来告诫周实的。 军队的到来，肯定也会有将军到来的。 将军们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很可能不会给周实等人面子。 所以方源就来告诫周实，顺便看看研究院的情况。 “好的，我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你。” 周实重重点头道。 有方源亲自吩咐，他无所畏惧。 “方小友，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思邈刚好有要事找方源。 听到方源这么郑重叮嘱周实，感到意外。好奇问问。 (本章完) 第356章：诸公提议，方源反对 清君侧出来之后，天下震动， 不仅是大唐境内，周边国家也是震惊。 这一刻，西突厥，薛延陀，吐蕃等国家都盯着大唐。 大唐地大物博深深吸引着这些国家，他们一直垂涎着中原大地。 清君侧被提出来之后，五姓七望第一次发表出声音： “皇帝无德，奸臣当道，至今日起，五姓七望停止七星纸币师使用，将不再为朝廷服务！” 这是五姓七望的第一次出手，毕竟明面上提出清君侧的不是五姓七望，而是在青州的青山。 瞬间，原本因为清君侧而煽动不安的大唐，因为五姓七望的举动，彻底沸腾了。 李世民等人得知这件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荒谬。 七星纸币本身就是五姓七望推出来的，它们停用的话，损失的也是五姓七望啊。 但很快，问题就出现了。 随着五姓七望停止七星纸币的使用，民间商铺开始拒收七星纸币。 一瞬间，代表着钱的七星纸币成为一张废纸，买不到东西，再没有价值。 而有些百姓所有身价都换为七星纸币，他们瞬间就破产，连吃喝都成问题。 一个人破产没饭吃，没事。 一百个人破产没饭吃，没事。 一千个人破产没饭吃，没事。 但当一万个人没饭吃的时候，事态就开始变味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好狠心的五姓七望，怪不得之前不予余力推广他们的纸币！” 李世民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召集了大臣们到来商议，其中还包括方源，因为现在户部就只有方源一个户部侍郎做主。 “其心险恶啊！” “他们大力推行铜钱更换七星纸币，大唐有八成的纸币都是他们的。” “现在，竟然宣布七星纸币作废，责任还在我们朝廷的身上，真是其心险恶！” 长孙无忌等人大喊无辜，气得脸都红。 锅是五姓七望搞出来的，却要朝廷来买账。 小小的问题还好解决，但七星纸币推广那么大，怎么处理得了？ “陛下，此事可怕程度远超过青州之乱，它将会波及整个大唐！” 房玄龄沉声道。 钱用不了，自然就没饭吃。 没饭吃，就剩下抢和被抢的选择。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田地耕种粮食的。 “应对之策呢？” 李世民沉声道。 他又怎么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召集大臣们过来商议，就是明白事态的严重。 “陛下，用大唐宝钞代替七星纸币如何？” “反正大唐宝钞也是印刷出来的，用来代替他们没有多大影响，且我们能借助这个机会取代七星纸币。” 王珪提议道。 说着，看向一旁的方源。 包括李世民也是如此，也纷纷看向方源。 用大唐宝钞代替七星纸币似乎是个不错的方法。 但大伙们都觉得要看看方源的意见，毕竟纸币概念是方源提出来的。 现在纸币出现问题，自然是想到方源的身上，看看方源有没有想法。 “不行！” “七星纸币暴雷，大唐宝钞也会被市场怀疑，很多商家将会不敢收纸币。” “接下来，会有无数百姓用纸币换铜钱，我们铜钱储备太少了，大规模印刷纸币出去可能会造成信用崩溃！” 方源摇摇头道。 通货膨胀和储备金这些方源其实也是一知半解。 但是可以知道，一味地印钱带来的绝对不会是好事，会造成纸币系统瘫痪。 “不敢收纸币，朝廷严令必须收即可！” “储备的铜钱不够，我们再打造铜钱就行！” 王珪想了想，继续说道。 他觉得，只要朝廷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除非说有大世家，像五姓七望那种世家干预。 “第一，有句话不中听，但却是事实，叫山高皇帝远，距离帝都近的商铺也许会听朝廷的，但远点的呢？” “第二，打造的铜钱需要成本，印刷纸币需要成本，只想着一味印刷出来替换五姓七望的纸币，那五姓七望到底有多少纸币？” 方源反驳道。 王珪张张嘴，这次却没有反驳。 李世民等人眉头皱得更深，对方源的第二点忌惮无比。 七星纸币停用是五姓七望造成的，天知道他有多少纸币。 如果印钱代替七星纸币，就是给五姓七望送去海量的铜钱。 他们不仅利用七星纸币收割了一次大量的铜钱，现在再印钱和造钱，好处都给他们赚了。 “王相提到的方法确实存在问题，但在目前来说，却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以为，大量印纸币，大量造铜钱，前期我们咬咬牙将改变市场现状，后期我们再推行纸币，回收铜钱。” “只是耗一些时间而已，对我们来说，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长孙无忌沉声道。 众人听着，有人沉思，有人点头。 制造纸币和铜钱是需要不少成本，但这些成本可以用制造的纸币和铜钱支付。 只要稳定前期的局面，后期大唐宝钞代替了七星纸币之后，钱的事就是朝廷说话，朝廷说印多少钱就印多少钱。 时间而已，帝国有的是。 “不，从长远来看，依旧是弊大于利。” “无论是大量印纸币，还是大量造铜钱，都会带来通货膨胀问题。” “世上的钱多了，货物就会贬值，本来只需要一块钱购买的，最后可能需要一百块钱去购买。” 方源沉声道。 通货膨胀会给帝国带来就大危机的。 特别是在这种小农经济的情况下，钱不好赚却要大额购买，影响更大。 “通货膨胀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眉头皱了皱说道。 李世民等人也是看着方源，听不懂这个词。 但是有方源后面的解释也能懂一点，只是觉得问题不大。 “就是我后面的那个解释。” “通货膨胀会给百姓和社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方源沉声道。 “既然弊大于利，那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李世民是相信方源的。 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办法。 “一时半会没有办法。” 方源摇摇头说道。 事情发生得太快，还没来得反应，哪有好方法。 “既然没有好方法，是不是应该考虑我刚才说的办法？” 王珪插话道。 默认下，谁提出的办法就让谁去操作。 这种事关纸币和铜钱的制造，是大大的油水，难得的好差事。 自然，王珪不缺钱，也不会为钱而折腰，但王家那么大，不是谁都这样子的。 这种美差给手下的人去做岂不美栽？ “我反对！” “建议从长计议，不要急于一时定夺！” 方源再次沉声道。 事关重大，才这么一点时间决定出来的东西太草率。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再商议商议。 “陛下，我们有时间，但天下百姓没有时间啊。” “从我们知道消息开始，已经过去两天，将消息传遍各地又需要几天时间。” “一天没有饭吃就可能会闹事，这么多天处于恐慌之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长孙无忌插话道。 他对方源不满，见李世民又有偏向方源的想法，当即出言。 “那就按照王相的意思去办吧。” “王相，此事由你负责，房相和无忌配合。” 李世民沉吟片刻，做出决定。 确实，自己可以等，天下的百姓不能等。 王珪的方法是有问题，但方源说的问题是以后。 那就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等到以后再解决方源提出的问题。 “臣等遵旨！” 王珪几人当即应是。 方源皱了皱眉，没有再反对。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人言也轻微。 只希望五姓七望不要拿着他们的纸币去兑换大唐宝钞，然后又用大唐宝钞兑换铜钱就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用多久，朝廷就会迎来危机，钱将不再值钱，铜钱也可能会被快速用光。 散会，众人离开。 出了御书房之后，方源没有去户部，而是出了皇宫。 他要亲自看看七星纸币停用之后的情况，看看消息是不是已经传遍。 刚出朱雀门的时候，方源没感觉什么，但随着远离朱雀门，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同。 “抱歉，本店不收七星纸币！” “不好意思，大唐宝钞本店也不收，我们只收铜钱！” 类似的话方源听到数次。 七星宝钞是彻底停用了，连七星钱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人。 大唐宝钞还好，只是少数店铺不收而已，大部分店铺都还收，但却发现他们收钱的时候犹犹豫豫的。 待方源来到华夏钱庄的时候，方源发现竟然有好几条队伍排得长长的，稍微打听发现是纸币兑换铜钱的。 看现场的样子，还会有更多人过来兑换。 七星纸币停止使用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长安城。 消息才刚从外面传到李世民的手中，长安城的百姓就知道。 可见，这里面同样有人操控着。 “喂，你们华夏钱庄能不能快点？” “你们是不是也要停用大唐宝钞？” “快点行不行，信不信老子砸了伱们店？” 排队的人们躁动不安，催促着华夏钱庄能快点。 尽管华夏钱庄的工作人员想快点，但每次纸币兑换铜钱手续都挺慢的。 需要辨别真伪等等，还要另外设置兑换的难度等等，以令人更少过来兑换。 “大家稍安勿躁！” “我是方源，我向大家承诺，大唐宝钞一定能兑换铜钱，请大家不要心急！” 方源心中叹息。 站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 得到方源的亲自承诺后，众人的心态放宽了不少，更有人选择离开。 因为现场人太多了，他们就算是排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到他们。 但依旧很多人排队，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过来排队。 方源见状，也不在安抚，离开钱庄。 没多时，朝廷的公告出现。 公告更长，不少安抚的篇幅。 但主要内容有两个：七星纸币能兑换大唐宝钞，大唐宝钞能兑换铜钱。 公告一出，笼罩在人们心中的阴云总算是消去了不少，高呼朝廷万岁。 那些所有身价都是七星纸币的普通百姓，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跑去华夏钱庄兑换。 “看吧，本相的方法就是实用。” 王珪得知情况之后，呵呵笑着，并命人将情况告知皇宫里的李世民。 李世民得知反响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脸色很快就沉了下去，考虑着五姓七望的问题。 在李世民和王珪等人都觉得新方法好用的时候，华夏钱庄却迎来有史以来最难的一段日子。 华夏钱庄门口排了更多队伍了，足足是方源在的时候的五倍，有五六千人那么多，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速度更慢了。 更慢原因是，手持七星宝钞的来换大唐宝钞，换完大唐宝钞之后他们立即就拿着大唐宝钞去换铜钱，以致于人流量几乎没怎么动过。 很快，新的问题就出现。 华夏钱庄的纸币很快就被兑换光，铜钱也被兑换光。 而华夏钱庄门口排队的人非但没有少，反而多了很多。 朝廷现在是在快速印钱和造钱，但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可排队的人们才不管这些，以为都是借口，躁动更加大。 华夏钱庄门口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方源耳中。 对此，方源不作理会，命人将消息传去给王珪。 “不是说了能兑换的吗？” “怎么一个个都急得要投胎一样？” 王珪无语说道。 立即组织人手去宣传和安抚。 行动起到一定作用，但相比于庞大的人群来说，似乎又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又有新的问题等待着王珪和李世民。 “呵，朝廷的这个应对方法真令人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印刷七星纸币吧，用我们的废纸去兑换铜钱。” “复杂的防卫不用加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这项技术，哪怕发现是假钱废纸一堆。” “李世民一定后悔推出这个方法，真是天助我也！” 某处中。 五姓七望的人在开会。 他们是留在长安城的一些高层。 代表着各个族长行事，配合他们的族长。 (本章完) 第357章：方源终于升为户部尚书 王珪的想法是好的。 但他的想法缺少了对现实的考虑。 人们一旦处于恐慌当中，无论是七星纸币还是大唐宝钞，在他们眼中都会变成废纸。 这个时候只有铜钱才能起到安抚作用。 但大量人兑换铜钱后，华夏钱庄的铜钱就会被对你光，造币也跟不上速度。 “陛下，方侍郎不愿意将铜钱储备拿出来兑换！” 王珪找李世民告状。 得知华夏钱庄的铜钱被兑换光之后，他就找方源。 之前华夏钱庄铜钱兑换纸币的过程中，一部分存在国库，一部分存在方源那里。 而且方源也有钱，各大世家投资费都在方源手中，虽然大部分都是纸币，但也有给铜钱的。 可方源不愿意给，王珪只能找李世民诉苦。 “朝廷公告才推出一个时辰，华夏钱庄怎么就没有钱了？” 李世民没有主动回应王珪。 他关注着长安城百姓们的反应。 才一个时辰而已，华夏钱庄大唐纸币和铜钱都已经兑换光，就剩下没用的七星纸币。 这么快的速度，那朝廷要印刷多少钱和打造多少铜钱才能填平五姓七望留下来的窟窿？ “陛下，臣以为华夏钱庄是故意不兑换的。” “才短短的一个时辰，大唐宝钞和铜钱怎么就兑换光了呢？” 王珪沉声道。 他不信，不信华夏钱庄的实力这么差。 “传方源！” 李世民不解，只能传唤方源。 “华夏钱庄又不是我方源一个人做主。” “陛下传唤朝廷在华夏钱庄里的人就知道华夏钱庄是不是故意的。” 方源眉头轻佻。 对王珪和李世民的怀疑感到不满。 现在华夏钱庄排了上万人那么多，随时可能会发生暴动。 这个时候故意不兑换，事情闹大，处于恐慌中的百姓不是开玩笑的。 “朕不是不信你，只是对实际情况感到心寒而已。” “方源，先将储存起来的大唐宝钞和铜钱取出来吧，应急！” 李世民沉声道。 当前只能先将老本拿出来，印刷纸币和造铜钱那里加把劲。 “陛下，前不久为了推行华夏钱庄，我手中几乎是没有大唐宝钞和铜钱的。” “而且我对王相的方法依旧充满质疑，请陛下先从国库里拿出大唐纸币和铜钱吧，我那里的钱先留着应对特殊情况。” 方源沉声道。 从目前的兑换情况来说，王珪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所以方源不愿意将钱拿出来，想着应对之后的特殊情况。 “应付特殊情况？” “国库的钱同样可以用来应付特殊情况。” “方侍郎，你不仅觉得本相的计划不好，还不配合朝廷的命令，想要干嘛？” 王珪眼神不满地盯着方源，沉声道。 方源眉头一皱，没有回答王珪的问题。 王珪见状，感觉自己被忽视，神色更加不满。 “好了，就先从国库取钱出来吧。” 李世民阻止即将暴怒的王珪。 方源对经济比较了解，他的钱先留着也不是不行。 “是！” 王珪不满看方源一眼，恭声应是。 随后他离开，而方源则是被李世民留下。 “方源，你老实和朕说说，王珪的方法有没有用？” 李世民沉声道。 迫切想要知道纸币的问题能不能解决。 据青州传回的情报，河南道几乎已经沦陷，被叛军控制着。 现在，叛军很有可能控制着河南道，从而面对天下，带来更大的动乱。 “陛下不是看着吗？” “有用，但又不是很有用。” “不用看我，我暂时没有好办法。”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从目前来看，长安城没有乱，说明方法是有用的。 但是时间长了，以及长安城之外有没有地方乱，就暂时无法确定。 只是从长远的角度来说，方源依旧觉得王珪的方法不行，造成的影响太大。 “你先下去吧，好好想想看有没有好办法。” 李世民无力地摆摆手，叹息道。 他一直不想和五姓七望决裂，因为后果会很严重。 而且这才只是开始，往后会更加困难，天知道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臣告退！” 方源颔首道。 王珪离开后，立即命人打开国库。 国库没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当王珪打开国库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没钱的概念。 穷啊！ 这点钱都不知道够不够支撑两天。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考虑能坚持几天的事情，而是命令印刷纸币和打造铜钱的两大机构能快些。 这一日，差不多就这样过完。 第二天，华夏钱庄照常上门，继续一切业务。 但当门打开之后，华夏钱庄的门口排满了一条条队伍，长长的，估计有万人。 排在前面的人们拿着一袋袋沉甸甸的七星纸币，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华夏钱庄的大唐宝钞兑换完毕。 这还不是严重的，更严重的是这些兑换了纸币的，将大唐宝钞交给正在兑换铜钱的队伍中，将大唐宝钞兑换成铜钱。 从华夏钱庄开门到钱被兑换完成，全程没有超过两个时辰，速度快得让人想不到，而兑换成功的人却没超过两百人。 “怎么回事，将我们当猴子耍吗？” “才刚刚开门就兑换完毕，朝廷就拿那点钱出来耍我们吗？” “开门，开门，给老子开门，再不给老子兑换，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钱庄！” 人们愤愤不平，高声呐喊。 今日排队，排在后面的连动都没动过，就说钱兑换完毕。 这不是把他们当作猴子那样耍吗？ 人们大怒，险些在华夏钱庄前打起来。 随着纸币不好兑换铜钱，长安城的店铺拒收纸币的情况更加严重。 哪怕是有朝廷限制，长安城县衙盯着，但依旧是很多店铺不收纸币。 但他们不说自己不收纸币，而是怀疑纸币是假的不收，县衙奈何不了他们。 此事很快就传到王珪等人耳中，气得王珪亲自走一趟华夏钱庄，查一查是不是钱庄的人暗箱操作。 当看完兑换记录之后，王珪知道坏了，方源的担心是真的，五姓七望拿出大量的钱兑换大唐宝钞，然后兑换铜钱。 以致于后面的排队的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兑换就被前面的人兑换全部。 没办法，看着快要闹事的人群，王珪只得再命人去国库运一批纸币和铜钱到来。 现在国库已经没有多少钱，故而王珪分成了五天，以便为印钱和造钱提供时间。 当再次运纸币和铜钱到来后，人们不再那么闹腾，王珪更保证会亲自看着，不给大额兑换。 王珪以为，只要自己留在这里盯着，五姓七望就不敢大额兑换。 但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依旧有很多人拿着大量七星纸币到来兑换。 他们不是五姓七望的人，但却是一些顶级家族的族人，都是摆得上台面的。 王珪可以拒绝一两个，但是拒绝多了，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且担心得罪太多世家。 就这样，刚刚运来的纸币和铜钱，哪怕是有王珪盯着，不到三个时辰就兑换清光。 还好，天快黑了，排队的人们就算是多么不甘心，确定华夏钱庄是真的没钱之后，也只能忍着回去，明天再来排队。 天黑后，王珪连夜进宫。 “陛下，臣以为自己难以胜任！” 才两天的时间，王珪就有些慌了。 他今天见识过兑换的人数之后，算了算印刷纸币和铜钱的速度。 除非说人心能慢慢平静下来，否则每天兑换的人数只能是更多，不会更少。 而今日不少世家来兑换个更让王珪认识到，五姓七望留下的七星纸币太多了，朝廷短时间难以消化。 更重要的一点是，王珪不确定五姓七望有没有出手。 “王珪，才两天的时间，你跟朕说你难以胜任？” 李世民脸都黑了。 开会的时候信誓旦旦说可以。 现在才两天过去，他就说难以胜任。 这转变，搞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一样。 “陛下，国库的钱原本被我分配了五份，也就是说五天的兑换。” “但是，今天，上万人排队，却不到一千人兑换，一些大世家手持的纸币太多了。” 王珪只能解释，将事情说得夸张点。 不是自己无能，是形势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按照当前的形势，不用三天，自己就挡不住。 那还不如现在就跟李世民说，省得三天之后问题出现才反馈。 李世民很无语。 但除了骂王珪几句，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于是，李世民再次召集方源等人商议，商议更好的办法。 “陛下，方侍郎对纸币经济比我等熟悉，不如让方侍郎负责此事吧。” 经过商量后，众人还是没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于是，长孙无忌提议，将事情交给方源负责。 话才刚刚说出，就得到王珪的同意。 “方源，你觉得呢？” 李世民心中叹息，但也只能看向方源。 他知道，只是长孙无忌和王珪两人想对方源背锅。 但现在也就方源比较合适负责，而且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 除了方源，怕是再无其他人想出更好的办法。 “陛下，摊子已经被王相搞垮，我再负责就能撑得起吗？” 方源不满道。 一开始说好好商议不肯。 现在把烂摊子交给自己背锅吗？ “方侍郎，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 “本相兢兢业业，一切按照讨论的去做，怎么就把摊子搞垮？” 王珪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 他的职位比方源的还要高，方源不尊敬就算了，但还这样不给面子，令他很生气。 “怎么搞垮的，你自己心里没有数？” 方源最近都不是很顺，心情不是很好。 对于朝廷的这些事，越发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你给本相说清楚！” 王珪大怒。 就要大打出手的感觉。 “好了！” “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 “方源，你先接手纸币的事情，事情稳定之后朕给你升户部尚书！” 李世民沉声道。 众人一听，脸色变了变。 他们一直盯着户部尚书一职的。 “陛下，我无意升为户部尚书。” 方源摇摇头道。 上次给自己放鸽子，现在又想开空头支票。 而且这件事要多久才能做好，只有天知道。 背黑锅没好处的事情，不要找我去办。 “你不信朕？”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他不信方源没兴趣，只觉得方源不信他。 众人也是差不多神色看着方源，同样觉得方源是不相信李世民。 毕竟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众所周知，后面崔振堂是处死了，但方源却还是户部侍郎。 方源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不相信李世民。 你混蛋吧李世民心里咒骂，沉声道：“诸位，朕想升方源为户部尚书，全力解决七星纸币的问题，诸位觉得如何？” 话落，众人脸色又是变了变。 这么年轻就升为户部尚书，这不得嫉妒死人？ “陛下，臣没意见，但如果方侍郎处理不好，臣以为需要革去他尚书一职！” 长孙无忌沉声道。 “臣附议！” 王珪附议。 房玄龄等人相视一眼，也跟着附议。 升户部尚书可以，但需要真的有能力解决问题。 如果后面没将事情搞好，还得将官职革去，让出户部尚书一职。 户部尚书这职位太重要了，在六部当中仅次于吏部，是无数权贵盯着的位置。 “方源，你觉得呢？” 李世民沉声道。 同时向方源使眼色，让方源不要不知分寸。 “臣愿意试试！”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这个时候不接受就太打李世民的脸了。 “很好，朕和诸公期待你的表现。” 李世民满意点头。 他立即让太监王德到来，任命圣旨下达。 没多时，方源升为户部尚书就被传出去，很快长安城的权贵就知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一晚方府和杜府等一众都载歌载舞，处于欢喜的海洋中。 而深处快乐海洋中的方源才明白，确实是升上去了，但想要保住位置却不是那么容易。 明日天一亮，就要面对数万人兑换纸币和铜钱，搞不好还可能会引发动荡，真是令人头痛。 (本章完) 第358章：治标不治本，打仗吧 次日，天蒙蒙亮。 华夏钱庄门口已经排满了人。 实际上，还有部分人是昨晚直接没走的。 当方源亲自到来之后，华夏钱庄门口已经挤满了上万人。 可以说，华夏钱庄门口的这几条街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这么多人，这点钱怎么够啊？” 今天薛娇燕也跟着过来，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不知道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 这么多人排着队兑换，如果不处理好的话，不出几天肯定会有大乱的。 可以看出，排队的人们看着华夏钱庄的眼神都是不同的，可怜的同时还带着怒火。 “去让人搬几个牌子过来。”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钱确实不够，也只能先将就了。 没多时，薛娇燕就让华夏钱庄的工作人员搬来七八个牌子。 门刚开，排队的人们就围过来，仿佛要踏破华夏钱庄抢钱一样。 但好在，华夏钱庄的看守人员换成了金吾卫，使得人们还有些理智。 没多时，方源就让人在搬来的八个牌子上写下相同的话。 第一，华夏钱庄会保证每天都有兑换！ 第二，为保障大部分人能兑换到钱，不得大额兑换，每人每天只能兑换两百。 第三，为杜绝五姓七望故意捣乱，七星纸币兑换大唐宝钞后，一个月内不得兑换为铜钱，大唐宝钞可到八方集团等店购买生活用品，凡拒收大唐宝钞立即到户部尚书方源府禀报。 八个牌子分开排，让更多的人们看到。 牌子放出来，现场立即就沸腾，反对声音一个又一个。 但是，现场却没有乱，反而躁动的场面变得更加平静。 方源看着，松了口气。 他明白，真正急用钱的，是那些普通人。 而那些世家，不说所有，但大部分都有余钱使用。 他们可能存着大量的七星纸币，但大唐宝钞和铜钱肯定都有。 之所以来兑换，是不想手中的七星纸币变成废纸。 这些人是少数的，但他们却兑换走大量的钱。 现在方源杜绝了他们的行为，但却给普通人希望。 随着方源开始施行他的方法之后，兑换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只检查两张七星纸币真假，远比检查一堆七星纸币快得很多。 那些世家代表在骂骂咧咧中离开，而真正需要兑换钱的普通人则是喜极而泣。 经过方源的改变，事情终于有了一点儿转机。 但面对这么庞大的数量，下午的时候国库原来的钱就兑换完。 而排队的数量虽然少了很多，但依旧还有很多过来排队，想要兑换铜钱。 现如今，纸币的危机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观念里，觉得纸币是不靠谱的，都想要铜钱。 他们觉得，只有铜钱才有安全感，只有拿着铜钱，才不会有纸币变成废纸的那一天。 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方源的心情是沉重的，难得推出的纸币概念，可能再无法推广。 “方源，各地的情况很不妙。” “如你所想，距离长安城越远，拒绝使用纸币的情况就越严重。” “有华夏钱庄的地方还好，没有华夏纸币的地方有人已经开始作乱，当地县衙案件堆积如山，难以约束。” 墨采苓按照方源的要求，这几天去调查长安城以外的地方。 尽管有李世民的不良人每天将消息回报，但方源还想是让墨采苓去看看。 确定两方带回来的消息差不多之后，方源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感觉再维持纸币的信用已经很难。 “趁现在还没有下班，召开户部全体会议！” 方源沉声道。 命人先行一步去户部通知，自己在后面赶回去。 现在差不多下班时间，但也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所以方源心血来潮开会。 待方源来到户部会议室的时候，户部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但也缺席了两个。 “怎么有两个位置没人坐？” 方源坐下之后直接问道。 这两人是坐在圆桌会议里的，是四司中的重要人物。 要不然，方源也不会发现到他们缺席。 会议室的全体情况是一张圆桌，圆桌之外是数十张凳子，领导级人物坐在圆桌开会，其他的坐在圆桌之外的凳子上。 “大人，他们两个请假了。” 方青平小声说道。 现场会议成员面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本官怎么不知道？” “可留有请假条？” 方源眉头微皱道。 他目光扫向圆桌会议的众官员，大概想到是缺了谁。 是早先投靠方源的官员，后面忌惮崔振堂，又投向了崔振堂，待方源得势的时候又投靠回方源。 “走得急，忘记留了。” 方青平为他们两人开脱。 “理由呢？”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 “这不知道。” 方青平讪讪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有早退的现象。” “你们监督，等这两人回来之后让他们给出请假理由。” “如果你们觉得他们的请假理由不合理，让他们两人离职滚蛋！” 方源沉声道。 他不搞独权，不会随便因为下属请假就开除。 但在这种时候，如果不是急事请假，那就滚蛋吧，这里容不下他们。 “是！” 众人心中一凌，连忙应是。 不少人幸灾乐祸，也有不少人感觉心惊胆战。 “本官这个点召开会议，有几点要叮嘱诸位。” “第一，在这种困难的时刻，所有人一定要坚守岗位，不得迟到早退！” “第二，今后任何支出，包括月俸在内，全部以大唐宝钞形式支持，告诫各地官员坚持推广大唐宝钞的使用。” “第三，在困难的时候，我们作为户部的官员，一定坚持本心，不畏惧困难，努力把这一场硬仗干完！” 方源一连提出三点。 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二点。 既然纸币在民间的信用出现问题，那就从朝廷的官员开始。 每个官员都使用大唐纸币，无形之中就能推广纸币的使用，起到打广告作用。 至于纸币在一些偏远地区能不能买到东西，方源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以确保他们能正常使用大唐纸币。 那就是尽量每个州都开一家华夏钱庄，给他们兑换铜钱的机会，以确保他们能够保持正常的生活。 但该用纸币的时候就要强制使用纸币，以确保纸币终有一日能够再次恢复信用。 “是！” 众人纷纷应是。 随后又是几点叮嘱，会议就结束。 一夜就这样过去，次日的太阳如常升起。 方源看着朝阳升起，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再那么沉重。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不能变的，那就是太阳，每天都落下和升起，永不改变。 这一日，方源再次来到华夏钱庄观察。 排队兑换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 状况和昨天差不多，不过人们的戾气没有昨天那么重了。 因为昨天实名制登记的问题，今日要查姓名，速度慢了很多。 速度慢下来之后，排队的人们就忍不住了，一边排队一边大骂，甚至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告诉金吾卫：他们吵架可以，但是不能打架斗殴，一旦有发现打架斗殴的立即带走关押。” “再告诉所有排队的，每天都会有兑换，数据还会公开，明确保证每天兑换出去的纸币和铜钱都不作假！” 方源看着现场的情况，没有命人去阻止他们吵架。 现场排队的人们心中都很不爽，但他们又不得不排队。 故而在有小问题的时候方源不会阻止他们，只要不将事情闹大。 事情到这里似乎得到了一定的解决，长安城的情况也确实好了不少。 然而，开心还没有过完一个晚上，当天晚上就有一道不好的消息传来。 剑南道雅州出现叛乱！ 起因是七星纸币变成废纸，只有七星纸币的百姓苦不堪言。 接着是华夏钱庄开在雅州，按照长安城的情况给当地的百姓兑换大唐宝钞。 因七星纸币兑换为大唐宝钞一个月内不得兑换铜钱，于是这一部分人只得使用大唐宝钞购买物品。 但是，有店铺不收，百姓闹到县衙那里去，但县衙不仅没有为百姓伸张正义，还为店铺出头刁难百姓。 于是，导火线开始了，最后形成一股反叛的势力，最终传到方源等人的耳中。 方源得知，反叛之中有五姓七望的身影，拒绝使用大唐宝钞的店铺是五姓七望的产业，当地的县令曾是太原王氏的学生。 对此，方源很无奈。沉重的心变得更加沉重，第一时间进宫找李世民。 “这就是朕最忌惮他们的地方！” “底层的官员有太多是来自他们，又或者和他们有关！” 李世民沉声道。 他一直都知道，一旦和五姓七望闹大，许多地方的官员会和朝廷离心离德。 雅州只是其中之一，还会有很多的地方出现更大的问题。 朝廷每找到一个对策，他们就会找到应付方法。 时间越长，对朝廷来说就越不稳定。 因为百姓过得不好，只会觉得是朝廷无德，而不会觉得是那些大族的问题。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这就是！ “这样的事将会发生在很多地方吗？” 方源沉声道。 他就是想到这一点才连夜进宫的。 “是的。” 李世民语气低沉重。 方源没有立即说话，御书房气氛变得沉重。 “方源，你还有应对之策吗？” 李世民沉声道。 这次他得到消息后没有立即叫房玄龄等人到来商议，是心中有个犹豫。 这个犹豫只有自己做出决定，才能决定后面的路应该怎样走。 “我以为，现在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打仗吧，陛下，对青州的青山开战，对五姓七望开战，对临国开战！” 方源沉吟片刻后说道。 当内部矛盾无法解决的时候，通过开拓外围战场能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如果朝廷快速解决青山的问题，再与五姓七望开战，同时用外围战场掩饰。 那这次危机有可能解决。 “你也觉得要开战吗？” 李世民眼睛顿时亮了。 他的犹豫就是要不要对外开战。 但任何打仗，不管是平定内乱还是对外开战，都影响甚大，会被无数人反对。 所以李世民犹豫，犹豫要不要做出对外要开战这个决定。 却不想，方源竟然也想到这一点。 这让他惊讶，也让他激动，更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是的！” “用战争转移矛盾！” 方源有点意外看着李世民，沉声道。 可以说，五姓七望之乱这么久，李世民都没有想过要开战。 “那你觉得怎样开战比较好？” 李世民问道。 他迫切想要知道如何开战。 因为听了方源的话之后，他觉得是那么的巧，做出了开战的决定 “兵分三路，同时出击。” “但在此之前，先制造舆论，表现出外国要欺我中原的局面，我们受了巨大的屈辱。” 方源想了想说道。 “兵分三路冒险了点，朝廷也没有那么多兵力调动。”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制造舆论是肯定要的，还要是正义之师。 “蜀王在河北已经平乱，可以让蜀王去剿灭青山。” “选择某个外国也不是难事，理由随便找一个就行。” “唯一难的事五姓七望，他们家大业大，遍布天下，而且讨伐他们还和天下世家决裂，这才难！” 方源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兵法。 但不得不说，兵分三路中，对付五姓七望最难。 毕竟理由不太给力，五姓七望更是遍布天下，以及在世家中有巨大的声望。 “你说的不错！” “你有带兵打仗的想法吗？” “朕想让你和袁天罡一起讨伐五姓七望。” 李世民沉声道。 不良人讨伐五姓七望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方源，是因为方源提起，所以想让方源也负责。 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必能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 “我？” “我就算了吧，我不适合打仗。” “有需要的话，可以让我府上的薛博武和薛仁贵上。” 方源大感意外，摇头拒绝。 让他打仗，不输就算不错了。 面对的还是五姓七望，方源想都不想就拒绝。 (本章完) 第359章：入侵舆论，青山的谋局 “朕也就说说，你不愿就算了。” “方源，加紧火铳的训练，朕随时用得上。”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他也就是说说，方源不愿意就算了。 一个文官去打仗多少是有点不合适，武官那边会有意见的。 打赢了还好，打输了. “臣明白。” 方源颔首道。 随后，方源就告别。 深夜到访，他也很困了。 离开皇宫后，方源回到方府。 回到方府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入睡。 杜妙颜也是如此，这一次没有如往常一样醒来。 哪怕是方源上了床之后，杜妙颜也是嘤了两声，并没有想来。 方源看着杜妙颜，心中柔情无限，靠近杜妙颜，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放在杜妙颜的肚皮上。 距离杜妙颜怀孕已经有三个月了，现在在外还看不出杜妙颜的肚子大起来，但摸着的时候稍微感觉有点隆。 就这样，一夜过去。 次日，方源是被杜妙颜叫醒的。 “夫君，太阳晒到屁股了。” 杜妙颜笑着说道。 天色不早了，早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 不过今日不用上朝，所以不用早起，但也要办公的。 “你不多睡会？” 方源挣扎着起身，伸伸懒腰。 “睡不着，他闹腾！” 杜妙颜指了指肚子说道。 最近她感觉肚子时不时会传来异样。 对于一个练武高人来说，这是很影响睡眠的事情。 故而昨晚方源回来之后，杜妙颜都没有醒来，正是平常睡眠质量一般。 “这家伙，等出来揍他一顿！” 方源洋怒道。 将杜妙颜拉到怀里，将她抱住，耳朵贴在杜妙颜的肚皮上。 杜妙颜甜甜一笑，抱着方源的头，场面十分温馨。 早餐期间。 墨采苓神色凝重到来。 “听说吐谷浑十万大军压境，要对我大唐宣战！” “外面的消息还没有证实，但说得挺玄乎的，说吐谷浑要入侵我们大唐！” 话落，众人都是神色一凝。 两国交战，自古都和人们息息相关。 但实际上，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对底层百姓都没有好处。 只是越底层的人们，就越关注战争，甚至愿意为了国家付出自己的性命等等。 “外面的消息都是舆论，皇帝命人散布的。” “但打仗是真的，皇帝要通过战争转移现在的矛盾！” 方源解释道。 示意大家不用惊慌。 这场战争必定会发生的。 但和往日的战争都会有很大不同。 也许是唐军出动，最终走走过场就回来。 反正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他们能知道的消息都是朝廷让他们知道的。 “还能这样？！” 墨采苓有点无语说道。 亏自己听到消息之后认认真真打听。 也怪不得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听上去那么的玄乎。 原来是自己内部制造的舆论，是为了应付当前格局的。 “夫君，七星纸币的问题是不是不好解决？” 杜妙颜插话道。 竟然要用战争来转移注意力，这么难解决吗？ 众人也不解地看向方源，他们觉得长安城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长安城的问题看似已经解决，但长安城之外却还没有，情况十分严重。” “昨天雅州的一个县发生了叛乱，最先原因是因为店铺不收大唐宝钞，县衙不伸张正义导致，敬茶，那些店铺和县衙都和五姓七望有关。” 方源将昨天得知的消息说出。 众人中，墨采苓是知道情况的，但杜妙颜等人都不知道。 听到又和五姓七望有关之后，众人的心情都是沉重几分。 目前和五姓七望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是小事情了。 “好了，这些你们不用理会，安心做自己的事就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不管是打仗还是针对五姓七望，都是朝廷的事。 或者五姓七望中很多人不爽方源，但还没有到找巨子，孙思邈等人的时候。 众人一听，也就没有太多担忧，用完早餐之后各自去干活。 时间很快就到中午。 关于吐谷浑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传开。 顿时间，多日压抑的长安城变得义愤填膺，纷纷高呼干他娘的，要给吐谷浑好看。 往日因为七星纸币的事情而闹得不开心的，今日几乎看不到，仅剩下排队时候表现出的不满。 有李世民专门宣传，消息很快就传遍大江南北，人们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对吐谷浑大感不满。 在李世民的故意宣传下，吐谷浑是邪恶的，大唐是受欺负的，大唐只有与他们开战才能找回尊严。 消息发酵了三天左右，李世民就下令集兵十万，攻打吐谷浑，壮我大唐！ 随着十万大军相继前往战场，七星纸币带来的影响大部分转移到战争上。 但李世民的想法也很快就被五姓七望识破。 “我还以为吐谷浑真的敢和大唐开战，没想到都是皇帝自导自演。”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通知吐谷浑，如果他们不愿意开战，我们给他一些支持？” “也不是不可能，将朝廷的十万大军牵住，对我们的计划也是十分有作用的，我同意。” “既然如此，就让青州的那位天命之子开始吧。” 崔润玉等人时刻关注着长安城的动静。 吐谷浑要对大唐开战的消息传出之后，他们立即就进行分析和调查。 最终，他们发现吐谷浑内部根本就没有开战的消息，也就是说是皇帝李世民自导自演的。 于是，崔润玉等人立即觉得这也是机会，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继续他们的计划，就从青州的青山开始。 但同时，崔润玉等人也派人前往吐谷浑通知慕容伏允。 青州，刺史府。 青山的叛军已经占领了这里。 青州的刺史被欺压百姓为由，在数万百姓面前处死。 不仅如此，青山还将刺史府上的钱财以及粮食拿出来，分给所有百姓。 各种宣传之下，青山在青州的地位已经超过刺史府，赫然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子，差不多已经掌控了河南道。 这一日，在书房研究孙子兵法的青山得到崔正初的禀报，得知为天下世家伸张正义的时候来了。 “老师，孙子兵法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是何意思？” 青山合上孙子兵法，看着崔正初问道。 “了解敌人又了解自己，百战都不会有危险。” 崔正初有点意外，但还是温和解释。 “谢谢老师，那我们动手吧！” 青山起身，笑着回应。 崔正初感觉今天的青山有点奇怪。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族长那边让他动手了。 没多时，刺史府内，投靠青山的一些谋士和善战者已经集合完毕。 “我得到准确的消息，剑南道雅州不满奸臣把持朝政，昨日已经响应我们。” “同样是剑南道，茂州和戎州给我写信，询问我们君上什么时候举大旗。” “我以为，我们养精蓄锐多日，是时候举大旗了，除奸臣，清君侧！” 崔正初作为青山的老师，一直代表着青山召开会议。 在青山坐在首席位置的时候也是如此，现在就在号召众人开战。 话音落下，现场十多人中，就有九成的人纷纷支持，高呼口号。 剩余不到一成的人面面相觑，最终看向坐在主座位上，面无表情的青山。 “除奸臣，清君侧！” “除奸臣，清君侧！” “除奸臣，清君侧！” 崔正初满意点头，但目光扫向那些不支持者的身上后，眼神一闪而过的阴冷。 那些都是被青山吸引过来，后续加入的，但因为能力强，很快就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只听青山的调令。 “既然大多数人都同意，那我就继续安排了。” “孟承敏，带第一支队收服河南道不听君上调令的州县！” “柴可敬，带第二支队配合第一支队，以确保战前后士兵的补给！” “孔王俊，带第三支队和第四支队守卫河南道，预防朝廷突然大军前来！” “君上，您觉得这样安排可否？” 崔正初一连下达三条命令。 最终，象征性地询问青山的决定。 在以往，青山都是没有意见的，他只是象征性问问而已。 其中，青山的队伍中，已经有五支军队，每支约三千人左右。 再加上其他人，约有两万的叛军，可见实力也是相当庞大的。 “老师，第五支队配合第二支队吧。” “第二支队军纪差，士兵实力参齐不齐也不好，我要对他们极限训练。” 青山带着请求语气说道。 第二支军队在青山的队伍中，一直评价不好，做的工作几乎都是善后的。 “这也可！” 崔正初嘴角微微抽出，有心拒绝。 但注意到在场众人都看过来，崔正初没有拒绝。 毕竟青山是名义君上，众人面前还是要给面子的。 没多时，随着青山的命令下达，青山的士兵们开始行动。 除了第二支军队，其余的军队都被调去干活，青州城开启关门。 随着青州城的大门关上，青山从书房走出，走到崔正初的房间。 “老师，你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那句孙子兵法吗？” 青山定定站在崔正初的门口，淡然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怎么了？” 崔正初好奇问道。 “那老师了解我吗？” 青山拍拍手。 瞬间，四面八方涌来出士兵。 这些士兵正是留下来的第二支军队。 因为这支军队的将军只听青山的命令。 所以他在军队中一直评价不好，被人针对。 “你！” “青山，你要干什么？！” 崔正初大感震惊，惊慌起身。 这一幕，让他感觉接下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老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尊称您一声老师，但您却当我是傻子。” “我不是您的旗子，也不会是博陵崔氏的旗子！” 青山沉声道。 他认真看书，努力专研孙子兵法。 就是知道自己不足，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 现如今，要对朝廷开战了，青山知道自己不能再忍让。 以这么点人数对朝廷开战，无疑就是鸡蛋撞石头，没有好下场。 “青山，你别忘了你有今日，是谁帮你的！” 崔正初脸色狰狞道。 他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今日青山一改常态，要留下第二支军队。 原来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博陵崔氏的人，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一切都是骗他。 但如果没有自己一早就帮助青山，用博陵崔氏的钱给青山招兵买马，他现在不会拥有将近两万的追随者，和数不尽的百姓支持。 “我很感谢老师的培养！” “但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刀，不想被任何人操控！” 青山郑重向崔正初行礼，郑重道。 多亏了崔正初一开始的支持，他才有现在的成就。 但也因为崔正初，他现在已经被朝廷列入必杀的名单之中。 福祸之间，他感激崔正初，也觉得自己没有欠对方的，毕竟对方一直利用自己。 “啊哈哈哈.小小黄儿可笑可笑！” “青山，没有我，没有博陵崔氏，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崔正初被气笑。 一个普通人，能成为博陵崔氏的刀，能被博陵崔氏操控，是他一辈子的幸福。 没有博陵崔氏，青山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子弟，哪可能是现在一样备受天下关注？ “所以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老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青山摇摇头，淡然道。 他大手挥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即向崔正初走去。 “青山，你敢动我，逃不掉博陵崔氏的追杀！” “没有我，你也驾驭不住派出去的四支军队！” 崔正初脸色狰狞，怒吼道。 他不想死，害怕和愤怒交集在一起。 但青山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士兵对崔正初出手。 最终，黄河治水失败消失被认为死亡的崔正初，真的死了。 看着崔正初的尸体，青山跪下向他郑重磕个头，然后命人厚葬。 “君上，前线传来消息，蜀王李恪率五万大军杀来！” 这时，有人前来禀报。 声音落下，青山等人脸色都变了变。 崔正初刚死，军队也被调了出去，李恪就率五万大军到来，这可不是好消息。 (本章完) 第360章：孙思邈被抓，换取三十支火铳 长安城。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人们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两辆马车从研究院的方向往中心走。 一前一后，前前后后都有数十个保安保护着。 这是巨子和孙思邈的马车，他们一如既往下班回方府。 突然间，来往的人中突然有数十人暴起，向两辆马车冲去。 “敌袭！” 保护马车的保安瞬间警惕。 但他们面对的是数倍的武力，很快就沦陷。 方府。 方源等人很快就收到消息。 得知孙思邈和巨子的马车被劫持之后，众人惊怒交加，第一时间派出大量人去调查，更通知了长安县衙和金吾卫。 不过方源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对方第二天就登门造访，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带着巨子回来。 “方侍郎，我乃郑在宥，你麾下的药王和巨子是我抓的。” “现在将巨子归还给你，以作诚意，请问我们可以谈谈吗？” 这是个中年人，长相沉稳，谈吐不凡。 说话的时候，让身后的护卫放开巨子，诚意十足。 “巨子，你怎么样？” 方源担忧地看向巨子，沉声道。 众人也围过来，看着巨子，担忧他的情况。 “我没事。” “就是老孙还被他们囚禁着。” 巨子摇摇头，脸色难看道。 在那条路上走了这么久，第一次被劫持。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 “郑在宥是吧，里面请。” 方源沉声道。 这才看向叫郑在宥的中年。 “谢谢。” 郑在宥微微一笑。 让带来的人停留在外面，自己跟方源进去。 方府上的人不善地看着郑在宥和他的护卫，想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多时，方源就和郑在宥来到书房，彼此相对坐下。 “荥阳郑氏吗？” 方源率先开口道。 姓郑，又敢抓自己的人，大概率是荥阳郑氏的。 “正是！” “冒昧抓方侍郎的人，请见谅。” “我们无意伤害药王和巨子，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立即放人！” 郑在宥正色道。 “什么条件？” 方源沉声道。 “火铳！” “最少三十支！” 郑在宥沉声道。 两眼直勾勾盯着方源。 自从火铳出现之后，他们就着力研究火铳。 但至今为止，他们都没有研究出火铳，甚至不知道火铳的原理。 现在五姓七望要和朝廷开战了，再研究不出火铳，就很难真的对抗朝廷。 “抱歉，我无权做主！”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果然，就是冲着火铳过来的。 刚才在门口听到是姓郑的之后，方源就有想法。 但火铳事关重大，方源不想给五姓七望，不想卖给任何人。 “方侍郎，你这就不坦诚了吧？” “火铳就是你自己能做主的，难不成你还会说和皇帝有关？” 郑在宥瘪瘪嘴说道。 家族已经调查清楚，火铳只有方源有。 哪怕是皇帝，想要用火铳，也需要得到方源的同意。 这个情况下，方源完全可以做主，但现在方源明显却不配合了。 “火铳事关重大，没有皇帝的同意，我哪敢随便给你们？” 方源叹息着说道。 他要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孙思邈。 抓了自己的人，又来威胁自己，这笔账不可能不算的。 “拖延时间？” “方侍郎，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给你点时间吧。” “嗯天黑之前，如果我没能带走三十支火铳，或有人送药王的人头过来的。” 郑在宥眉头一皱，深深看着方源。 他看出方源就是拖延时间，想要找孙思邈在哪里。 确实，这是应该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会找的。 不过自己的时间不多，只能给方源半天的时间去找，好让方源死心。 “那我就进宫找皇帝商量商量！”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让方源感到压力。 对方沉稳成熟，一双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 不过看穿就看穿，流程还是要走走的，进宫找皇帝一起调查。 “坐等方侍郎带回好消息。” 郑在宥微笑着说道。 方源颔首，没有说话，起身离开。 离开前，交代府上的人看着郑在宥，软禁在书房。 很快，方源就进了皇宫，跟李世民说清楚了情况。 “可恶，五姓七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李世民大怒。 可事关药王孙思邈，他也不能说不救。 如果说是其他人，李世民大概率是让方源别那火铳兑换的。 “现在只希望天黑之前能找到孙思邈，否则火铳是要给他们的。” 方源叹息着说道。 三十支火铳换孙思邈是值得的。 哪怕是三百支，或者三千支，方源都舍得。 但在此之前，该找还是要找找的。 “可惜，袁天罡不在，否则朕让他亲自去调查。” 李世民脸色难看道。 以袁天罡的本领，应该能找到的。 但袁天罡已经被安排带着不良人去讨伐五姓七望。 “我先回去了，做好给火铳交换药王的打算。” 方源叹息着说道。 李世民张张嘴，最终没有留下方源。 方源离开后，李世民黑着脸在御书房来回走动。 火铳一旦流出去，五姓七望很快就能够反造出火铳的。 如果短时间之内无法平定这次的混乱，时间一长他们就研究出火铳。 待五姓七望都有火铳之后，朝廷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拉平，他们或者会更胜一筹。 “来人，盯着方府！” 李世民最终做出应对之策。 既然给火铳一定要给，那交换人质之后，再将火铳抢回来，总可以吧？ 时间缓缓流逝。 傍晚来临，夕阳西下。 血红色的夕阳给人凄惨的美。 到时间了，但孙思邈还是没有找到。 没办法，方源带着三十支火铳回来见郑在宥。 “请方侍郎让人替我验验货。” 郑在宥没有立即接受火铳，而是让方源测试。 方源微微一笑，让保安队当场测试火铳的情况。 三十支火铳，三十支开枪之后都没有出现问题。 “谢谢方侍郎，请跟我来。” “药王不敢带来交换，请见谅。” 郑在宥松了口气，让人接过火铳。 方源沉着脸没有说话，跟着郑在宥离开方府。 自然，方源不是自己一个人离开，还带着墨采苓等高手。 很快，天就黑了。 不过有月亮，依稀能看得清路。 跟着郑在宥，方源最终在一处漆黑的胡同停下。 “方侍郎，让你见笑了。” “你爽快，我也爽快，来人！” 郑在宥停下，命人点燃火把。 拍拍手后，另外一边有人出现，其中正有孙思邈，被人押住出现。 “放人吧！” 方源向孙思邈点点头，沉声道。 在郑在宥的示意下，孙思邈被放开，回到方源身边。 “抱歉，让你见笑了。” 孙思邈沉声道。 被人抓，要方源救，他觉得很丢脸。 “也是因为我你才被抓的，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才对。” 方源摇摇头说道。 怪不得孙思邈的，要怪就怪自己。 荥阳郑氏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自己的火铳。 因为火铳被抓，是方源给他们配的人手不够给力。 回头要给他们每人配带火铳才行。 “方侍郎，我们荥阳郑氏一直觉得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族长说，我族内有名嫡系女子，年芳十八，长相绝美，如果你愿意，可嫁为平妻.妾也行。” 郑在宥刚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回头说道。 “没兴趣，请离开。” 方源冷声道。 “告辞！” 郑在宥不再停留，带着人消失在黑暗中。 “孙大夫，你没事吧？” 方源这才有时间询问孙思邈的情况。 “我没事，他们什么目的？” 孙思邈沉声道。 他被抓之后，没有被刁难，也没有人理他，只是软禁着。 也就是刚才，孙思邈才知道他们是来自某个大家族的人。 “要了三十支火铳！” 方源笑了笑说道。 带着孙思邈朝方府的方向回去。 “三十支？！” “那不是给他们机会反造火铳了？！” 孙思邈大惊。 他知道火铳管制很严格。 哪怕是他要用火铳，也得经过严格的程序才能拿到。 就是因为变态的严格，所以火铳从生产出到现在，都没有被流传出去。 现在，竟然因为自己使得火铳流失出去，孙思邈顿感内疚。 “没事，那些是第一批火铳，质量很差，问题也很多。” “他们想要制造出像我们现在这样的火铳，估计要三五年时间。”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从皇宫出来之后，方源就让巨子亲自去准备火铳。 有巨子亲自准备，火铳的第一枪几乎都不会有问题。 于是骗过了郑在宥，让他以为自己给他的火铳都是好的。 另外边，李世民动员力量盯着方府。 方源等人出了门之后，立即就被人盯着。 待方源在小胡同和对方分别之后，李君羡立即动手。 然而，李君羡只是抓拿了一部分人，郑在宥和火铳不知道从哪里逃走了。 “可恶！” “下令四方城门，严格检查出去的人！” “另外，让袁天罡加快力度，不惜一切代价讨伐五姓七望！” 李世民得知消息后震怒不已。 五姓七望得到火铳后，他们肯定会进行研究的。 给他们三五个月的时间，火铳就会被他们研究出来。 到时候，双方之间的实力就会持平，甚至比朝廷厉害一些。 “陛下，有个自称是郑在宥的人求见！” 这时，王德从外面进来。 皇帝不是谁都能见的，一般人求见不可能见得到。 但是五姓七望不同，他们有着超然的地位，而且这个郑在宥更是绑架药王和巨子的人。 “谁？” 李世民一愣，顿感意外。 “郑在宥。” 王德再次说道。 “传！” 李世民眼神一冷，沉声道。 好啊，竟然敢亲自来见朕。 这是看不起朕，还是不把朕放在心上。 没多时，郑在宥被带到。 “郑在宥，拜见陛下！” 郑在宥淡然行礼。 “你可真不一般，竟然还敢来见朕？” 李世民冷笑道。 坐在龙座上俯视着郑在宥。 这个郑在宥在荥阳郑氏什么地位他不知道。 荥阳郑氏的人太多了，李世民不可能每一个都了解到的。 “族内的意思，还请陛下见谅。” “陛下，请问我能安然带着火铳离开长安城吗？” 郑在宥再次向李世民行礼道。 “你觉得呢？” 李世民冷声道。 看着郑在宥，他就来气。 对方无形之中的藐视让他很不爽。 “陛下，现在长安城兵力空虚。” “如果我和火铳不能安然离开长安城，会有大军杀来的。” 郑在宥笑了笑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去天牢休息休息吧，朕等着你们大军杀来。” 李世民眼神一凝，冷笑道。 朝廷十万大军前往攻打吐谷浑，五万大军去青州剿灭青山。 长安城之中确实是没有剩下多少兵力，城内的确兵力空虚。 “啊？不要啊陛下。”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只是传话而已，翻不着关押吧？” 郑在宥顿时慌了神，再无刚才的平静，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还两国交战？” “五姓七望要立国吗？” 李世民的语气更冷。 大唐境内，任何人敢立国的，都将会举全国之力讨伐。 “不是，不是，我只是举个例子。” “陛下，没必要将我关押起来吧，我只是个传话的小人物。” “您是帝国的至尊，总不能那么小气，和小人一般见识吧？” 郑在宥讪讪赔笑着道。 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 “哼，你转变得真快。” “交出火铳，朕可以放你离开。” 李世民冷哼道。 也没有再强制将郑在宥关押。 “陛下，此事我无法做主啊。” 郑在宥讪讪说道。 “那你就回荥阳郑氏的府邸待着，朕等你们五姓七望大军杀来。” 李世民摆摆手，冷声道。 不管郑在宥在荥阳郑氏什么地位，离开没关系。 但是想要带走火铳不行，至少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带走。 “小，小人告退。” 郑在宥松了口气，行礼离开御书房。 李世民看着郑在宥离开的背影，眼神越发阴沉。 此人突然出现，必定是不怀好意，不是问自己能不能离开那么简单。 但是李世民却没有心思揣摩太多，想着五姓七望是不是真的要大军压境？ (本章完) 第362章：危机降临，长安城门被炸开 夜色朦胧，皎月万里。 长安城一如既往的像个睡着的狮子。 随着郑在宥的出现，这头狮子像是要惊醒一样。 一夜就这样过去，次日的朝阳如常升起，百官正常早朝。 一连几天过去，郑在宥所说的似乎都没有发生，李世民都快放松警惕。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长安城之外突然军队出现，清一色的青色军服。 “报！！” “前方发现约五万人军队！！” 斥候紧急禀报。 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李世民。 “还真的来了？！” 李世民得到消息之后，眼神瞬间就变冷。 他很愤怒，愤怒五姓七望竟然真的兵压长安城。 五万大军竟然越过了防御，直接出现在长安城楼下，可见五姓七望的实力是多么强大。 “下令，关闭城门，传程咬金！” 李世民很快就做出应对方法。 他早就有准备，只不过长安城依旧兵力空虚。 故而要先关闭城门，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应对。 很快，程咬金到来。 “陛下，终于到俺老程上场了吗？” 程咬金搓搓手，激动说道。 前不久李世民要三路出兵，李靖、柴绍、侯君集、尉迟敬德等都去了，就他程咬金和少数将军还留下。 当时程咬金就不同意，闹着要上战场，还是李世民承诺很快有他打仗的时候，他才终于没有意见。 现在，他已经得知有一支军队出现在长安城之外，再加上李世民叫他，就知道要到他上场了。 “朕只能给你两万军队，可以不出击，但城得保住。” 李世民沉声道。 长安城的兵力真的不多了。 只能给程咬金两万，剩余的以备其他问题。 五姓七望动用了军队，可能不会只有长安城之外的军队。 要有足够的准备，才能打赢这场仗。 “两万？”程咬金喃喃，随即坚定道：“请陛下放心，人在城在！” 李世民听着，满意点头，示意程咬金可以带着自己的虎符去调动两万军队。 没多时，长安城突然关闭城门的原因就被知道。 瞬间，人们震动，皆是慌乱。 “天啊，那是谁的军队？” “一声不响就出现在帝都城外，太可怕了吧？” “朝廷怎么了，地方怎么了，我们又会怎样？” 人们大惊失色，无法镇定。 堂堂帝都，敌军却不知不觉间出现在帝都之外。 是帝都之外的城池都沦陷了，以致于敌军直入腹部吗？ 可在此之前，也没有任何城池沦陷的说法啊，只有青州那个青山在河南道嚣张而已。 长安城的百姓们陷入恐慌当中，朝廷的高官很快也知道消息，并且知道的更多，也难以淡定。 房玄龄，长孙无忌，王珪等人第一时间进宫面圣。 方源现在是户部尚书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按照常规操作进宫。 朝廷有规矩，如果朝廷面临重大事情，皇帝不召见，大臣也要主动进宫面圣。 “青衣军，青州青山的军队！” “但朕知道，那只是噱头，真正操控着他们的是五姓七望！” 李世民沉声道。 方源等人到来之前，郑在宥已经在御书房。 自然，不是他主动求见李世民，而是李世民将他强行抓来的。 现在长安城的五姓七望都在李世民的监控当中，任何风吹草动李世民都知道。 这几天郑在宥几次想逃走，都被李世民安排的人发现，又被逼回到荥阳郑氏府内。 郑在宥等人是离不开李世民监控的了，就是不知道他的火铳有没有因此离开长安城。 “陛下，他们目的何在？” 房玄龄沉声道。 突然出现的军队让他们猝不及防。 这对他们大臣来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失职了。 “也许是给我们的一个下马威！” 李世民沉声道。 他不打算将火铳的事说出。 不管未来大唐和五姓七望的对峙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火铳还在手中，那么对诸位大臣来说都是定心丸。 “就凭他们的五万军队？” “陛下，臣以为，立即调动火铳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长孙无忌冷笑，看不起区区五万士兵。 他知道，长安城还有三万兵力，其中两万被程咬金带去守城了。 剩下一万由皇帝亲自掌控着，以免遇到特殊问题需要调动军队。 但不管是一万还是三万，只要都配上火铳，五万军队根本就不够看。 这是对火铳的信任！ “火铳军朕自有安排！” “朕要你们维持大唐的正常运行。” 李世民沉声道。 这个时候如何调用火铳，就会如方源所说的那样，火铳被流出去。 在还没有确定郑在宥的火铳是否还在手上之前，火铳军暂时不打算调动。 “臣等遵旨！” 长孙无忌等人有些意外。 但看李世民早有打算的样子，他们不再觐见。 拜别李世民之后，众人纷纷退下，而方源则是被李世民留下了。 “方源，你上次折磨阿史那社尔的方式很不错，也对郑在宥折磨折磨吧。” 李世民指着一旁的郑在宥说道。 他将郑在宥抓来，然后让郑在宥参与会议。 就是想让郑在宥知道，自己有办法对付五姓七望的军队。 城中是兵力空虚，但不代表就会被五姓七望的军队吓到。 “陛下，大可不必。” “我刚才说了，火铳还没有带出去，但我无权交出来。” 郑在宥脸色有点白，努力解释道。 “朕不信伱。” “方源，给他点好看的。” 李世民冷哼道。 看郑在宥的样子不像说谎。 但是不是说谎，还得折磨折磨才知道。 方源看向郑在宥，眼神中带着戏谑的眼神。 前几天郑在宥还很嚣张的，现在知道后怕了吧。 “陛下，不要啊，两地交战，不斩来使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郑在宥吓得后退。 但这里是御书房，他又怎么后退得哪里去？ “朕不会杀你的，你放心即可。” 李世民冷笑道。 五姓七望军临城下却什么都不说。 既然不说，那就从郑在宥身上询问，他就算不知道也是关键人物。 “请吧。” 方源呵呵一笑。 让在场的禁军抓拿郑在宥。 “皇帝，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郑在宥大喊，挣扎着想要逃跑。 但这里是御书房，这里有禁军把守着。 想要逃走根本就不可能，最后被抓住强行带走。 “方源，不能让他死了，吓吓就行。” 李世民叮嘱道。 他是觉得郑在宥不爽。 吓吓他，折磨折磨他，让他知道后悔。 “臣明白。” 方源眉头微皱，但没有异议。 “还有，准备火铳，随时可能用上它。” 李世民沉声道。 五姓七望的目的还不清楚。 或者是郑在宥说的那样，又或者不是。 但不管怎么说，两万大军面对五万大军还差一点。 关键时刻，还是需要火铳出击，给五姓七望一个重重的打击。 “好！” 方源重重点头。 离开御书房后，方源回去之后就安排。 没多时，五万大军压境，就停在长安城之外。 黑压压的人群，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 城墙上的士兵们看着，又气又怒，感觉被深深侮辱到。 这一幕，仿佛让他们回到武德九年，东突厥兵临城下的时候。 “我们奉君上青山之命，前来迎接想离开长安城的世家，请通报皇帝！” 城池之外，有信使出来喊话。 声音滚滚，传到城墙上的程咬金等人耳中。 “将消息传给陛下！” “再让人搬十架强弩过来！” 程咬金冷声下令。 敌军不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但强弩可以射到。 只是强弩的数量少，每次射箭都不容易，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 但就算起到的作用不大，程咬金也想要恶心恶心这群可恶的五姓七望敌军。 很快，十架强弩搬过来，十支巨大的弓箭被射出去，正中插在五万大军之中。 但几乎都被躲开，只有几支射中人，造成不少的骚动。 时间缓缓流逝。 长安城笼罩在一种恐怖的氛围中。 但直到天黑，长安城也没有发生意外，平安无事。 夜很静。 但防守是有史以来最严。 长安城之内，程咬金身穿甲胄连夜守城。 城池之外，五万青衣军没有离去，甚至没有安营扎寨。 这让在城池上盯着的程咬金感到不安，特别让人看守城门，以防里应外合。 长安城太多五姓七望的人，而且还有很多是身居不错位置的，容不得马虎。 时间很快就来到凌晨。 在城墙上打瞌睡的程咬金突然惊醒。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寒毛竖起，无限恐怖笼罩。 定睛看向城外的五万大军，黑漆漆的看不到，只能看到依稀的火把光。 见他们没有动静，正要松口气。 但突然间，前方升起无数火把，火光顿时冲天。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大响，城池传来剧烈震动。 “敌袭！” “敌袭！” 城池下，传来士兵们的惊恐大叫。 与此同时，城池外的五万大军也在这个时候动了。 “全军集合！” 程咬金瞳孔睁大，怒吼道。 下一刻，战鼓响起，火光同样冲天。 与此同时，程咬金命令军队集合的时候，还亲自点燃烟花放信号。 程咬金感觉到，城墙的城门在刚才爆炸声之后，被炸开了。 现在五万青衣军出击，就是冲着城门过来的。 被炸开的城门不容易守住了，敌军杀进来的几率很大。 这个时候程咬金也不打算完全守城，准备让一部分士兵守城，大部分人冲出去厮杀。 防守在城池两边的士兵很快集合完成，程咬金立即上马带领一万五的士兵冲出去，剩下的士兵留下来守城。 战争开始！ “什么？” “城门被炸毁了？！” 李世民得知消息后，惊得从帝座上站起来。 他叮嘱过程咬金，让程咬金看好城门，怎么还被人炸毁了？ 关键是，程咬金传回来的消息中，没有关于城门被谁炸毁的消息。 “集合三千禁军，立即随朕去研究院！” 李世民咆哮道。 命令李君羡立即调动所有禁军。 他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换上黄金甲胄出兵。 皇宫到研究院和皇宫到城门，差不多算是直线。 所以李世民没有让方源将火铳带来，而是亲自去拿。 很快，李世民就火燎火急赶到研究院。 刚好看到从研究院出来的方源。 “陛下，请上火铳！” 方源沉声道。 他看到了程咬金的烟花信号。 所以第一时间赶到研究院，并准备好了火铳。 他这里三千人，李世民那里三千人，总共六千人出击。 “上马，随朕杀敌！” 李世民沉着脸，杀气凌凌道。 “好！” 方源只有一个字。 他早已经准备了战马。 就算是李世民不说，他也会想着去迎战的。 有火铳在，一般的士兵是近不了身的，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驾！” 分配完火铳之后，李世民一马当先，驰向城门。 此时的天是黑的，但皎月下还是能看清楚路面。 没多时，六千士兵赶往城门。 城门中间正在激烈厮杀当中。 有青衣军奋不顾身要冲进来，但被唐军挡住。 双方之间在不算狭窄，也不算宽敞的城门中不顾生死厮杀。 “陛，陛下？！” 守城的副将看到李世民，大吃一惊。 “可找到是谁炸毁的城池？！” 李世民坐在马上没下，冷眼俯视着副将。 “已，已抓到嫌疑人，但没有时间审判。” 副将颤巍巍说道。 皇帝的气势让他如芒在背。 奉旨镇守城池，却被人炸毁城池才知道。 这是失职，追究下来的话，要背负很大的责任的。 这也是程咬金为什么第一时间带人杀出去，是想将功补过。 “好生看守，人死了你就提人头来见朕！” 李世民沉声道。 听到抓到嫌疑人，他冰冷的脸稍微有些释然。 还没有废物到连城门炸毁都没有一点儿真凶的痕迹。 “是！” 副将身体绷紧，大声应是。 “让士兵退下，火铳军上！” 李世民下令道。 并让方源带着火铳军将城门口包围成一个半圆。 这半圆里里外外六列，确保了无数人冲进来也会丧命在火铳的铅弹之下。 (本章完) 第361章：想不到的人，内应竟然是他 “撤退！” 副将命令，鸣鼓撤退。 正在城门中舍生忘死的士兵们听到后都是一愣。 唐军不明所以，但听从命令后退。 青衣军以为胜利在握，士气更加狂热，更加疯狂冲杀。 没多时，唐军就完全退出城门口，青衣军也很快杀到城门口。 “开火铳！” 李世民一声令下。 方源等人立即开枪，朝着城门口开枪。 “砰，砰，砰” 无数枪声响起，火光刺透黑夜。 正疯狂冲出来的青衣军，瞬间被火铳射中。 “啊，啊，啊” 惨叫声迭起。 冲在最前面的青衣军中枪倒下。 他们有些直接死亡，但更多的是重伤倒下。 因为天黑，又因为空间小的原因，他们倒下之后后面的青衣军没有注意到情况，依旧在惯性疯狂冲上去，践踏在同伴的身上。 重伤倒下的青衣军没有死在火铳之下，而是死在自己人的践踏下。 “砰，砰，砰” 火铳一次又一次响起。 惯性冲进来的青衣军遭到清洗。 几轮下去之后，城门口的尸体都出现小山坡。 “退，退，退” 这时，青衣军们发现了火铳的存在。 被几次横扫之后，死掉了上千人，他们已经不敢再冲。 而且工程的青衣军也才一万而已，并不是源源不断的。 “退得了吗？” 李世民冷笑。 立即让守城副将清理尸体开路。 守城副将等人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尸体，吓得魂不守舍。 也是李世民对他说话之后，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命人立即搬走尸体。 在场的士兵们都震撼，被火铳的实力深深震撼着，深深感到无力和恐惧。 “方源，我们杀出去！” 李世民乘胜追击。 这么好的机会，不大杀四方，真的对不起火铳军。 六千火铳军一人都没有伤亡，就杀了上千青衣军，这样的战绩古今未有。 “是！” 方源沉声应是。 他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并且方源对自己有一定的了解。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带兵的能力。 而李世民则不同，有卓越的带兵经验，听他的不会有错。 很快，城门口的尸体被搬开之后，李世民立即整理让防卫军在前面。 防卫军即是火铳军为了防止被弓箭射杀，特意打造的一种大面积防卫挡板。 本来是火铳军自己佩带的，但李世民觉得守城士兵还有这么多，就命令一千出击。 “咚，咚，咚” 唐军齐步走出，走出长安城。 长安城外，到处都有火光在闪动。 程咬金率领的一万五军队正在奋勇杀敌。 “杀！” 李世民一声大喝。 战场顿时风云突变。 一千防卫军防守四边。 六千火铳军向青衣主力军前进。 “放箭！” 青衣将军指着李世民这边大喝。 他已经知道唐军调动了火铳军，火铳军所向无敌。 故而得见火铳军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他立即就下令放箭。 双方之间距离太远，又因为天黑，所以李世民和方源都看不到对方放箭的。 但是，能听到弓箭投射过来的声响，咻咻咻的声音十分吓人。 “防御！” 李世民立即做出应对策略。 前面的一千防卫军立即做出防御的行为。 六千火铳军快速躲在防卫军的防御之下，躲过射击。 数次射击之后，火铳军出现少量的伤亡，但是影响不大。 “方源，火铳能射那么吧？” 李世民看着刚才弓箭射过来的方向，冷声道。 “可以！” 方源重重点头道。 火铳的射程，是在弓箭之外。 弓箭能射到的地方，火铳就能射到。 “给朕狠狠往那个方向射！” 李世民指着一个方向，沉声道。 “是！” 方源嘴角露出笑意。 青衣军真是笑死，自己给自己暴露地方。 以火铳的威力，他们哪怕是有防御，伤亡肯定也比火铳军的大。 很快，方源就命令六千火铳军朝那个方向架好火铳，估算一下射程和火铳枪口角度。 “开枪！” 随着方源一声令下。 黑暗中火铳冒出火光，几乎照亮大半个黑暗。 枪声响起，现场几乎所有士兵都看过来，战争出现了稍微的停顿。 程咬金身先士卒，他在火药闪光中，似乎看到一身甲胄的李世民，顿时眼睛都睁大。 “陛下亲临，给老子狠狠杀他娘的！” 程咬金大为激动，朝周围的唐军大喊。 唐军一听是皇帝来了，士气顿时高昂。 再加上训练过火铳的都知道，火铳的威力有多大。 既然火铳军调来了，胜算就再没有悬念，杀他娘的。 另外一边。 青衣军主力军处。 随着六千火铳军朝这个方向射来。 青衣军的将军顿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他后悔刚才暴露了方向，后悔向李世民射箭。 “退，撤退！” 青衣军将军面目狰狞大喊。 立即策马撤退，要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他倒是想过向前冲刺的，但只是一想就觉得不可能。 向前冲刺，第一波火铳军可能射不到，但是后续无疑是更加危险了。 所以，退是唯一的选择。 “撤退！” “撤退！” 士兵们很快就得到信号，纷纷后退。 但是，信号虽然下达，撤退却需要时间。 他们还没有完全撤退，火铳的铅弹就射到。 “噗噗噗” 无数青衣军中枪，纷纷惨叫倒地。 青衣军将军看着这一幕，差点晕厥过去。 这一波射击，自己这一边至少有三百受伤了吧？ 想到这里，青衣军将军只得安慰自己，唐军也受伤了很多。 但还没得等他得到安慰，火铳军那边第二波火铳又再次射出来。 “鸣兵，撤退！” 青衣军将军大喊撤退。 大晚上的，这样被他们射击，多少人都不够射。 于是，青衣军将军决定撤退，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 “呜” 号角吹响，青衣军蜂拥后退。 “走得了吗？” 程咬金正杀得欢，却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走了。 当即乘胜追击了好一段路才鸣鼓收兵，撤退回去。 “陛下，臣有罪！” 程咬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说自己有罪。 他确实有罪，因为在他的守护下，城门竟然被炸毁。 这是失职之罪！ “朕稍后在处置你，带朕去见嫌疑人！” 李世民沉声道。 命令程咬金先带他去看看谁炸毁的城门。 没多时，李世民就来到一处看押罪犯的地方，一中年人被关押在这里。 “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身份？” 李世民看着中年人，沉声道。 普普通通的样子，没有太多出色的地方。 如果有的话，应该是他看上去会武功，还比较魁梧。 “陛下，他闭口不言，我们一时间不知道他的身份。” 守城副将恭声禀报道。 程咬金出城之后，他就负责城池的安全。 得知李世民亲自带兵过来之后，他就明白没有问题了。 但守城没问题，不代表炸毁城门没问题，所以派人来审判嫌疑人。 然而嫌疑人嘴硬，至今一句话都没有说。 “闭口不言？” “朕倒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李世民冷声道。 向一旁的程咬金使眼色。 程咬金立即会意，冷着眼走出来，向中年人走去。 “闭口不言是吧？” “给本将军按住他！” 程咬金冷笑道。 那中年人身体一颤，但还是一副舍生忘死的感觉。 已经被控制住自由的他，立即被士兵们按倒在地上，两边手掌摊开压在地上。 程咬金走到中年人的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人也顺势蹲下。 中年人被这么一踩，脸色顿时一变，疼得他脸色通红。 “看你是不是嘴硬？” 程咬金肆虐一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抓住中年人的一根手指，在指甲上一挑，一块指甲当即飞出去，指甲出血肉模糊。 “啊！” 中年人疼得大叫，面目狰狞，疯狂挣扎。 但他被士兵死死按着，想要挣扎开，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惨叫声依旧还在响起，震得众人也有点耳鸣，眉头皱着看着中年人。 “说不说？” 程咬金不为所动。 抓住第二根手指准备继续行刑。 十指连心，他就不相信这个中年人不说话。 如果不说，还会有更加可怕的酷刑等着他的。 中年人还是惨叫，但依旧还是没有说话。 程咬金冷笑，毫不留情又剃了一个指甲。 这一次，他没有再问，抓住第三个指甲就准备踢掉。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 中年人惊恐大叫，忍不住想要招供。 “早说，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程咬金冷笑道。 看到中年人这么快招，他松了口气，但也有些遗憾。 这么快就招供了，都还没有玩开心，略感遗憾。 “谁指使你的？” 李世民沉声道。 “如果我说的，能不能饶我一命，并且不再酷刑？” 中年人颤抖着身体说道。 手指巨大的疼痛让他崩溃。 两个手指甲被拔掉就疼得忍不住。 那十根手指呢？ 接着不拔手指甲，砍手指呢？ 已经的恐惧已经过去，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还想讨价还价？” 程咬金脸色一冷，就要继续动刑。 好家伙，竟然还讨价还价，谁给他的胆子？ “如果你说的是真，朕可以饶你一命，也不再酷刑。” 李世民阻止了程咬金，沉声道。 “是，是，是” 中年人张张嘴，却愣是没有说出真相。 “是谁你他娘的倒是说啊！” 程咬金怒吼道。 “是李承乾！” 中年人咬咬牙，大声道。 话落，现场突然变得寂静，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一会儿后， “记录在场的人！” “今晚的事若是被传出去，朕为你们是问！” 李世民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沉声道。 现场人不多，也就七八个而已，很容易锁定人的。 官员前太子的问题，又是家事，李世民不想任何人传播出去。 “是！” 众人纷纷应是。 “将他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李世民再次下令道。 “是！” 李君羡亲自押送着他离开。 没多时，这里的人相互散去，就剩下方源和程咬金以及李世民。 “咬金，防守好城门。” “方源，我们先回去！” 李世民脸色依旧，沉声道。 程咬金离开，李世民和方源也上了马。 “真是家门不幸！” “方源，你说朕该怎么处置高明？” 李世民坐在马上，脸色阴沉不定。 没想到，竟然是前太子和五姓七望勾结。 城门被炸开，一旦青衣军杀进来，长安城就沦陷。 真是愚蠢啊，竟然和敌人勾结，自己怎么生出这样的儿子？ “陛下，这是你的家事，臣没有意见。” 方源摇摇头道。 他也没想到，内应竟然是李承乾。 如今今晚没有火铳军，五万大军可能就杀进城了吧。 长安城若是失守，对于天下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大唐可能彻底大乱。 “朕既然问你，你就要有意见！” 李世民不满道。 “我真的没有意见。” 方源依旧摇头。 他早就说过，不插手皇权之争。 李承乾是被废除了太子之位，但他还是有未来的。 因为李世民只是废除他太子之位而已，还没有其他的处置。 是封王还是变为庶人都还没有一个说法，所以李承乾其实还是有机会翻身的。 但是现在，内应暴露，他注定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但方源还是不打算插足任何皇家事务。 “你混蛋吧。” 李世民嫌弃地骂了一句。 驾的一声，快马加鞭离开，身后的军队也快速跟上。 方源沉吟片刻，没有跟上，而是改变方向，往家里的方向回去。 有墨采苓几人跟在身边，不用担心路上遭遇刺客什么的。 其中，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现在已经上战场了。 现在方源的保镖工作换成了墨采苓。 时间慢慢流逝，夜渐渐深。 长安城的人们，不管是高官还是百姓几乎都没有睡。 因为消息是滞后的，人们知道城墙被炸毁，但不知道青衣军已经被赶走。 故而都处于慌乱当中，担心睡着后被乱军杀了都不知道，几乎一夜都未眠，担心着。 这一夜，可以说是长安城百姓们有史以来最睡不住的一夜，也是最担惊受怕的一夜。 (本章完) 第363章：贬出长安城，噩耗全城恐慌 次日天亮。 长安城的百姓们在惊恐中醒来。 不少人都是一起床就往城门的方向走去，要看看什么情况。 当看到城门虽然崩塌，但士兵们严守以待之后，松了口气。 地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人们就知道这里昨晚经历过血战。 没多时，有人员来更换大门，百姓们才相继离开，打听着昨晚的事。 皇宫中，今日没上早朝，是李世民专门不上的，但叫来了方源等朝廷大臣。 “昨晚的事，相信诸位也有所耳闻！” 李世民眼睛带着血丝，缓缓道。 昨晚他想了很久，想着如何处置李承乾。 几乎是一夜未眠，李世民终于做出了决定。 “陛下，炸毁城门的人可有找到？” 长孙无忌第一个开口。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恼怒。 五万青衣军兵临城下都没让他们生气，但炸毁城门却是底线。 长安城城门坚固，一般的攻城根本就不能将城门攻下，但炸毁就不同了。 还好昨晚火铳军出现守住城门，要不然长安城就会被青衣军攻下，众人身心健康也没有保障。 “找到了，是李承乾。” 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啊？这？” 长孙无忌的脸顿时就垮了。 原本愤愤不平的，现在却是又尴尬又无语。 不管怎么说，李承乾都是自己的大外甥，自己是他的舅舅。 这种事，自己这个做舅舅的不管怎么说，怎么丛，都是不好的。 众人也是一阵哗然，面面相觑，面对这个结果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随即刘政会和李道宗等人看向方源，见方源默不作声，就知道事情是真。 “诸位，都说说，朕应该怎么处置那个逆子？” 李世民沉声道。 话落，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后，才终于有人说话。 “陛下，臣以为可以从轻发落。” “毕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亡。” 房玄龄是第一个站出来表达意见的。 他对李世民了解极深，当听到李世民说出逆子的时候，就知道李世民其实是不想严惩李承乾的。 尽管很无语，但李承乾现在什么职位都没有，只有命一条，要李承乾的命不太可能，还不如从轻发落。 “陛下，臣也以为应该从轻发落。” 王珪也站出来发表意见。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懂得李世民没有上早朝私下叫他们来的原因。 无非就是不想重罚李承乾，毕竟是嫡长子，失去太子之位已经够惨。 尽管再次犯错，但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还是能争取给个机会的。 “陛下，要不贬出长安城，贬为庶民，许一辈子荣华富贵吧。” 刘政会沉声道。 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也就是皇子才有的待遇。 若是其他人，杀头是简单，株连全族都有可能。 “臣附议！” 剩余的大臣纷纷附议。 “方尚书，你以为呢？”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对这样的处罚并不是很满意。 贬出长安城可以，但是变为庶民那后代不也跟着成为庶民？ 众人看向方源，这才想起方源一直都没有说话。 “臣听陛下的！” 方源淡然道。 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自己说过不干涉皇权之争。 不管群臣决定怎么处置李承乾，都随他们的意。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刘尚书所言吧，贬出长安城，贬为庶民。” 李世民沉声道。 他是想处罚更轻一点。 但处罚太轻，难以服众，也容易造成严重后果。 比如会给皇子们带来一个不好影响：犯错的处罚结果不会太重。 “陛下圣明！” 众人纷纷行礼。 “工部，尽快修复城门，检查城池问题。” “是！” “礼部，安抚人心，告诫长安城百姓不用怕！” “是！” “兵部，时刻待命，朕不希望在调动兵力上出现任何差错！” “是！” “刑部，最近城中肯定会很多小人，你与大理寺要预防小人作乱！” “是！” “户部，钱财支出，最近这段时间，先批后审，确保每处环节都不缺钱！” “是！” “吏部，监察百官，杜绝素质低下的官员制造不该做的事。” “是！” 李世民分别向六部下命令。 紧张的气氛顿时让方源等人都是心中一凌。 现在不是平常时，是关键时刻，事关大唐的命运的时候。 这个时候如果谁掉链子，估计李世民追究起来绝对是非常严格的。 毕竟大家都不是李承乾，想要像李承乾一样宽恕是不可能的。 “都散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沉声道。 “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方尚书，你留一下。” 李世民突然叫住方源。 众人眼神微微一变，但还是有条不紊散去。 最近李世民经常叫方源留下，让众人对此有些小不开心。 “陛下，有事吗？” 方源直接开口道。 “钱够用吗？” 李世民沉声道。 前不久，七星纸币问题，钱庄每天都大量亏钱出去。 现在造币和印钱都飞速工作做，但每天都有百姓兑换纸币和铜钱，钱庄压力巨大。 “压力很大，我会尽量配合各部用钱的。” 方源沉声道。 现在用钱紧张，国库都快空了。 要不是钱正在印刷，朝廷早已经没有钱。 现在已经是无法担心后续通货膨胀的问题了。 不过方源还在努力控制中，控制每天兑换的数量。 如果大唐宝钞的信用能够保持，那后面的问题也不会太大。 “有伱这话朕就放心了。” “随朕去看看郑在宥吧，得拷问出火铳的下落。” 李世民松了口气，沉声道。 现在六部中，压力最大的其实是户部。 没有钱，其他各部想要做好都难，并且还可能大乱。 所以李世民亲自留下方源，问问方源的情况，以确定该怎么办。 “好的。” 方源颔首道。 他也好奇郑在宥将火铳藏哪里去了。 昨天城外的青衣军已经是因为郑在宥等人到来的。 但是不是因为火铳到来，就不能确定了。 城门都炸开了，不知道火铳有没有偷偷带出去。 这一切，还是得问问郑在宥才能知道。 没多时，方源就随着李世民来到天牢。 天牢关押是重刑犯，几乎是一辈子没有出去的机会。 孙思邈的不少人体实验，都是从这里处死后运过去的。 很快，方源和李世民就见到郑在宥，安然坐在牢房里的角落里。 此时，郑在宥靠在墙上，手中有一个黑色的圆圆的药丸，神色带着纠结。 听到方源和李世民等人的脚步声后，郑在宥顿时有些慌乱看向两人，随即一把将口中的药丸吞下。 “郑在宥，你要干什么？！” 方源大惊失色，连忙想要喝止郑在宥。 然而，声音不能阻止，郑在宥还是服下了药丸。 “快，开门，请御医！” 李世民同样大惊失色，立即吩咐开门和去叫御医。 这个时候吞下黑色的药丸，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是服毒自杀。 现在正要从他这里得到火铳去哪里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死了呢？ 狱卒们的速度很快，立即就打开城门，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牢房。 几个狱卒经验非常老道，一边按住郑在宥的身体，一边提打郑在宥的肚子，想要将郑在宥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然而，郑在宥努力卷缩着身体，全身绷紧，死死撑着不让狱卒们得逞。 几下之后，郑在宥都吐血了，但就是没有见到黑色药丸吐出来。 “陛，陛下.” 狱卒们颤巍巍看向李世民。 他们已经尽力，但还是不能将郑在宥肚子里的药丸弄出来。 “退下！” “郑在宥，你到底吃了什么？” 李世民脸色难看，走近郑在宥之后沉声道。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到底是谁给他送来药丸？ “陛下不是猜到了吗？” 郑在宥一边咳血，一边肆虐笑道。 他挣扎着起身，但因为腹部剧痛，又倒了下去。 “混账！” “火铳在哪里？” 李世民大怒，低喝道。 但面对的，是郑在宥冷冷的嘲笑声。 “笑吧，好好笑。” “我们会让你的族人都下去陪你的，特别是你的近亲！” 方源突然插话，冷声道。 他也很恼怒，对郑在宥十份不满。 不仅一开始藐视了自己，现在还藐视朝廷的法律。 更过分的是，竟然在天牢都有毒药，五姓七望的渗透太可怕了。 这样的家族真的太可怕，一定要将他们打压。 “不错！” “你不说，朕一定送你父母妻儿下去给你！” 李世民眉头一挑，沉声道。 不知道郑在宥的毒药怎么样，现在只能逼迫对方会不会说出火铳下落了。 “皇帝，罪不及家人，罪不及家人！” 郑在宥脸色变了变，慌乱道。 他挣扎着，终于站起身来，恳求李世民。 此时，他嘴唇开始变紫，嘴角流出来的献血变成黑色。 “那你就说出火铳的下落！” 李世民见状，神色一沉，明白了郑在宥服下的毒性有多么强大，估计很快就不行了。 “我真不知道火铳在哪里。” “我的得到他之后，就交给了接应的人，他现在送去哪里，给了谁，我都不知道。” 郑在宥努力解释着。 说着说着，他口中血吐得更多，都是黑色的。 最终，他跪倒在李世民的膝下，抓住李世民的衣服，次哀求着。 “他是谁？” 方源大声追问。 李世民也是眉头一挑，迫切看向郑在宥。 “是，是” 郑在宥挣扎着，乌黑的血不停地从嘴里冒出。 话没说完，他就彻底说不出话，最终脸摔在地上，彻底死去。 “啊啊啊啊，气死朕了！” 李世民大怒，气得一脚踢开郑在宥的尸体。 方源眉头顿时皱成川字，快步走近郑在宥跟前，手指按在郑在宥的脖子上。 死了。 李世民看到方源的神色，气得又是一脚。 但这一次踢的是跪在地上的狱卒，狱卒被踢开，痛得面目狰狞。 “走吧，陛下。” 方源叹息着说道。 火铳的下落成谜了。 被带不带出去已经不能确定。 唯一庆幸的是方源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给他们都是劣质的火铳。 “还有没有可能找得到遗失的火铳？” 李世民边走边说，脸色很难看。 “可能性几乎为零。” “还是想想当前的问题吧。” 方源跟在一边，沉声道。 当前的问题已经很头疼了，没有太多精力考虑那么多。 火铳既然已经给了荥阳郑氏，那就已经做好了不再要回来的准备。 “也只能这样了。” 李世民深深叹息一声，离开天牢。 长安城中确实还有很多事，城门修建，民心安抚，监视世家，七星纸币遗留的问题 从天牢出来之后，方源等人都没有时间休息过，每天都闹忙到不停。 也因为众人每天的忙碌，长安城的情况慢慢恢复正常，城门也修好了。 经过那天晚上的厮杀后，那五万青衣军死伤一万多，消失之后就在也没有出现过。 但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李承乾被秘密贬出长安城。 尽管李世民有意不让百姓们知道城门炸毁还与李承乾有关，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被传了出去。 一时间，人们对皇室的意见很大，觉得是因为皇室，自己等人差点因此损命。 但事情还没有发酵，更大的消息传了回来。 大唐和吐谷浑开战中，吐谷浑节节败退，不是大唐对手。 然而，吐蕃竟然突然出兵偷袭唐军，与吐谷浑夹击唐军，使得唐军失利，战况反转，唐军差点崩溃得无力回天。 尽管最后在军神李靖的指导下唐军集合起来，但损失依旧很大很大，伤亡很大。 这种消息是瞒不住的，迟早都会有泄露得一天，再加上李世民等人觉得此战必胜，没有刻意隐瞒，于是知道的人多了。 “怎么会？军神也败了吗？” “天啊，不会引起其他国家也讨伐我们大唐吧？” “昨晚青衣军已经够可怕了，不会再像武德九年的那种情况啊吧？” “要不要逃？要不要逃？我看那些大世家早就准备逃走了！” 人们很恐慌，像是石头压在心里，整个长安城变得更加压抑了。 (本章完) 第364章：全面战争，大唐四面受敌 长安城都惶惶难安。 李世民等人知道后，也是骇然失色。 大唐对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绝对的信心。 但面对吐蕃和吐谷浑联合，却胜率不大。 如果还有其他国家也插手，那大唐危险了。 “礼部，朕要你联合鸿胪寺，安抚西突厥等国家。” 李世民第一时间就给礼部安排事情，让他们快点去落实。 还有兵部户部等等，都第一时间加强各种事项的注意。 只是，尽管李世民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做准备，还是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效果。 唐与西突厥边境。 西突厥突然调兵遣将。 从东突厥崩裂收获不少东突厥人的西突厥，这个时候还是有小动作了。 他们军队慢慢集合，向大唐的方向赶来，一支又一支军队集合在大唐边境之城之外。 黑压压的西突厥军队，已经不少于五万，而且还是不停地增加，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看趋势，有可能会集合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南下大唐。 守城的将军一看，吓得城门紧闭，八百里加急传信回长安城。 不仅如此，还有大唐和薛延陀的边境，同样发生了相同的事情，薛延陀大军集合在大唐境外，随时有进攻大唐的可能。 这一刻，吐谷浑、吐蕃、西突厥、薛延陀，大唐将面对四个国家的进攻。 当消息传回长安城的时候，长安城的百姓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心情了。 仿佛有种灭世的感觉，对大唐一点信心都没有，惶惶不可终日，闹事的徒然变多。 “混账，混账，怎么会这样？！” 李世民气急败坏。 在御书房狠狠摔东西。 他很难明白，为何四国这么齐要对大唐开战。 四国之间，彼此之间都是有摩擦的，不可能合作才对。 但现在，四国几乎要对大唐开战，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四国共同讨伐大唐，大唐怎么面对得了四国？！ “传方源！” 在一处秘密根据地。 五姓七望的族长们再次聚集在一起。 “这次，大唐总算是彻底乱了。” “现在唯一能够平乱的，或者就是方源的火铳了吧？” “火铳虽然厉害，但不一定能平定四国之乱，我们的付出就被一种武器平息？” “先看看李世民怎么应对，我们一如既往修身养性，慢慢兑换朝廷的钱进账。” “青州那边发生了意外，我们小看了青山那个小子，是否还要继续支持他呢？” “肯定是要支持的，他现在正在和蜀王李恪开战，赢不赢无所谓，能拖住大唐的五万军队也很有必要。” 七人神情自若，一边喝茶，一边述说着很一般的事情。 但他们实际上却规划着整个大唐，整个大唐都在他们控制之中发生着各种事。 吐蕃、西突厥、薛延陀，都是他们联系的，其中吐蕃只是派人去游说，西突厥和薛延陀则是给了好处。 任何战争，无非是为了利益。 只要利益足够，那天下就算是战火滔滔又怎样？ 所以现在大唐即将全面受敌，大唐的生死很快就会揭晓。 长安城。 李世民等人忙得焦头烂额。 经过鸿胪寺的努力，终于知道四国攻唐的原因。 但知道原因没有用，他们正在调兵遣将，随时要进攻大唐。 “陛下，全面招兵吧！” 兵部尚书侯君集沉声道。 现在朝廷各地还能调来十五万大军。 但这十五万大军都是镇压当地，又或者是有大用的。 这么调过去，对大唐的稳定来说，是一个很大隐患。 所以军队不能全部调走，还需要留一部分镇守原地，一部分调动去前方，剩下的全国招兵。 “下令，全国招募十六岁以上的青年！” 李世民沉声道。 听从侯君集的建议，立即招兵。 “陛下，钱的方面，和粮草的方面，搞不定啊。” 方源不得不插嘴道。 现在户部的支持都是超额的。 还是因为钱庄不停地印钱才勉强支持着。 “给士兵们发纸币，总是能撑得起的吧？” 长孙无忌沉声道。 儿童保护法推行后，他一直记恨方源。 只要方源有什么不好的，他都会加大去针对，丝毫不放过。 “店铺不收纸币，却给士兵纸币，还有军心可言吗？” 方源无语道。 现在除了他的八方集团所有店铺收纸币外，全城不到两成的店铺收纸币。 这种情况下可以给官员们发纸币，但是不能给士兵们发纸币，因为他们是拿命去上战场的。 长孙无忌张张嘴，想要反驳，但李世民先一步说话了。 “那怎么办？” “可有解决方法？” 李世民深以为然点头，看向方源说道。 现在纸币的信用没有再跌下去，大唐宝钞兑换铜钱的百姓少了不少。 但少不代表就没有，在庞大的基数面前，少也是非常多的数量，压力依旧很大。 “我调查过，长安城只有两成的店铺收纸币，剩下的都是各种原因拒绝不收。” “不收的店铺里面，有三四成是各个官员实际操控着的，如果能让各位大臣收纸币，以纸币支付军费，或者算是解决。” 方源沉声道。 他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解决现在大唐宝钞信用问题。 实际上，纸币还是铜钱，对于百姓来说，其实都是那个样子，只要花得出去就行。 故而根源在店铺的身上，需要多方店铺都同意收纸币，那大唐宝钞的信用就能够解决。 于是方源调查了长安城店铺的背后人，准备从他们背后下手，直接找他们的主人去谈。 刚查得七七八八，发现都是大官们的产业，要么就是大世家的产业，这让方源有点犯难了。 正犹豫着应该怎么解决这些事的时候，四国讨伐唐的消息传回来，刚好又是李世民召集大家开会。 所以这个时候提出来是最好的。 可能会得罪在场的一些人，但也只能把事情说出来。 “什么？” “你和你们有关吗？” 李世民一听，眼睛都睁大。 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长孙无忌等人。 他和方源一直考虑着怎么推行纸币。 但最终的问题，竟然是自己的大臣不收纸币？ 这一刻，李世民有点觉得，满朝文武，除了方源，都是世家。 “陛下，我早已经让下面的店铺要收纸币了。” 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随即房玄龄、刘政会、王珪等人也纷纷附议。 “方源，伱说说都有哪些大臣控制的店铺拒绝收纸币。”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是不信的，不信长孙无忌等人。 这些人更多是考虑自己的利益，才是朝廷的利益。 这无可厚非，但收纸币并不会影响自身的利益吧，只要将纸币推行成功。 这一刻，长孙无忌等人都看向方源，眼神有些不一样。 “人数太多了，臣只记得长孙尚书控制的店铺六十六家中，有六十五家以各种理由拒收纸币。” 方源面无表情说道。 一个尚书，单单在长安城就有六十五家店铺，可见敛财有多么可怕。 而且还有些是黑暗不知道的。 方源是户部尚书，调查户部卷宗太简单了。 只要有登记的店铺，都能查到他的实际控制人。 “方源，你不要含血喷人！” 长孙无忌顿时就急了。 他明确让下面的人要收纸币的。 现在方源却说他明面上的店铺有六十五家拒绝纸币，明显就是骗人。 “方源，话不能乱说！”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不太相信长孙无忌会这样对他。 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摆在那里，还有继续联姻的想法。 连自己最信得过的国舅控制的店铺都这样子，那其他的大臣又是什么样？ “长孙尚书，陛下，你们不信，可以随我乔装到几家店铺试试。” 方源冷笑一声道。 真金不怕火炼，就怕长孙无忌不敢去。 李世民没有说话，大臣们也没有说话，看向长孙无忌。 “去就去！” “现在就去！” 长孙无忌冷声道。 他要求现在就去，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如果方源冤枉，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方源的。 “那就走吧。” 方源冷冷一笑。 很快，李世民就换了衣服。 方源等人也在换了简单的衣服。 衣服相对简单，没有过分豪华。 很快，在方源带领下，方源等人来到一处店铺门口。 长安城人来人往，但人们行走匆匆，一开就是处于慌乱之中。 李世民看着此情此景，心中恼怒，对长孙无忌等不收纸币的更加恼怒。 “你去买几匹布料来，好好挑选，不着急出来。” 方源让一位乔装打扮过的禁军出列，给了几百块钱给他。 去测试，自然不可能是方源之中的任何一人去，太容易被发现身份了。 所以得是普通人，最好是认出身份，对方也不会因为身份问题而有所顾忌的。 “是。” 乔装过的禁军恭敬接过方源的大唐宝钞，进了布行。 方源等人在等候着，长孙无忌冷笑连连看着方源，眼神带着冷意。 他已经准备好，只要禁军拿着布料出来，就要弹劾方源，要李世民治罪方源。 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候，那个派出去的禁军出来，手中拿着一匹不错的布料。 “方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臣要弹劾方源扑风抓影，毁臣清白！” “我怀疑他和五姓七望串通好，故意搞内乱！” 长孙无忌当即向李世民行礼，弹劾方源。 话落，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心重重一跳。 竟然弹劾方源搞内乱，这个罪名可不小。 万一皇帝当真了，那方源少说也会被调查再调查的。 李世民没有说话，眉头皱着沉思着。 方源也是紧皱着眉，感觉哪里出错。 明明是调查过的，怎么亲自测试就出错了？ “陛下，那布行不收纸币，还欺负人！” 禁军回来，委屈说道。 “你，你别乱说，你明明拿回了布料！” 长孙无忌脸色大变，说话都结巴。 众人又是神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看着禁军。 “细说！” 方源沉声道。 “我进去之后，认真挑选三匹布料。” “去柜台买单，掌柜的说我的钱是假的，要收铜钱。” “我就说我不要了，谁知掌柜的不让我走，还指挥小二挡我退路，最后买了一匹才肯让我走。” 禁军委屈说道。 那布行卖的都是上等布料，一匹要一百铜钱。 一百铜钱够自己几个月的月俸，就这样没了，心好疼。 “不，不可能，你” 长孙无忌气急败坏说道。 差点就说是禁军和方源串通好的。 但好在忍住了，要不然就是对李世民的不信任。 再此之前，禁军和方源明显是没有见过的，不可能串通好。 “长孙尚书，你好有什么要解释的？”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堵着，很难受。 “臣，臣这就亲自去问问！” 长孙无忌咬咬牙，恨声说道。 说着，他径直向布行店铺走去。 李世民面无表情跟上，众人也纷纷跟上。 “老爷？！” 店铺的掌柜认出长孙无忌，连忙迎接。 “我问你，为什么不收纸币？！” 长孙无忌冷着脸，沉声道。 “啊？可，可您也没说一定要收啊。” 掌柜吓了一跳，有点懵逼。 但看到方源等人进来后，拿着布料的禁军就明白了。 “放肆！” “我明明说过，要收纸币的！” 长孙无忌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掌柜的脸上。 啪的一声，掌柜的脸就出现了鲜红的手指印，嘴角直接流血，掌柜整个人都懵逼了。 方源等人看着，眉头皱了皱，感觉长孙无忌此举有掩饰的感觉。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都是小人没贯彻老爷您的命令，都是小人的错。” 掌柜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当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陛下，臣真不知道下面的人竟然擅作主张，请陛下惩罚。” 长孙无忌黑着脸说道。 掌柜和现场的顾客们一听，都是一愣，随即看向李世民。 似乎有人认出是李世民，连忙向李世民行礼，引起骚动。 “免礼，都免礼！”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 李世民虚手扶起众人，快速离开这里。 (本章完) 第365章：全军火铳，横扫诸国 “朕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个控制着的店铺不收纸币！” 李世民虽然说换个地方。 但离开现场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就回宫了。 他没有更换地方，而是直接对长孙无忌等人甩脸色。 从验证长孙无的店铺可以看出，朝中的大臣们其实对纸币的推行都不怎么上心。 纸币还是铜钱，对他们来说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有得选的话还是铜钱更深入人心，更受人喜欢。 所以李世民很生气，甚至有些失望。 长孙无忌等人僵硬在原地，脸色有点挂不住。 看着李世民上车辇离开的方向，最终彼此打招呼告别。 长孙无忌等人也很识趣，离开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门召开会议。 会议的内容是：任何官员实际控制着的商铺，都必须要收大唐宝钞。 这行为将会纳入官员绩效考核，和升降以及年终奖挂钩。 同时，方源也很有默契回到户部召开全体会议。 “从今日起，从京畿道开始，核算所有官员登记的商铺信息。” “核算完成后，对每个官员旗下的商铺抽查一到三家，检查他们是否收大唐宝钞。” “商铺是否收大唐宝钞纳入官员升迁考核标准，凡有以各种理由不收宝钞的，登记在案送往户部。” 方源带着警告的眼神扫向在场的官员们。 毫无疑问，在场的官员也是同样的尿性，也有很多控制着的商铺是不收纸币的。 都说上行下效，朝廷里的人不收宝钞，怪不得下面的百姓不敢用宝钞。 话落，全场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难以镇定。 “这是我们户部的一个机会！” “诸位管好自己裤腰带的同时，还请好好办事！” 方源沉声道。 户部核算官员们实际掌控的商铺，有对官员升降之权。 对户部来说，又是一个权力增加的手段，是户部上下话语权提高的手段。 “属下领命！” 户部一众官员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应是。 六部中，只有吏部才有任免权，于是成为六部之首。 现在户部也相当于拥有了这个权限，权力无限接近了吏部。 接下来的几天，大唐宝钞的情况好了很多，前来兑换的更少了很多。 钱只要用得出，那他就是钱，就不会造成更多兑换的情况。 毕竟不是谁都天天有空去排那么久的队换取那点钱。 但现在是多事之秋，天下即将动乱之时。 在四国要伐唐的消息传开之后，又一道舆论慢慢发酵。 大唐将亡！ “天意，天意啊，大唐将亡啊！” “原来前些年天灾连连，是唐亡的征兆！” “四国伐唐，古今未有，我们大唐注定是要灭亡了！” “皇帝不孝，奸臣当道，乱想迭起，青山当立，唐二世而亡！” 这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当朝廷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坊间到处都在讨论。 大唐将亡的舆论出现之后，人心惶惶，首次出现有人大包小包离开长安城的。 李世民得知之后，气得差点吐出，第一时间命人调查从哪里传出的。 但坊间的消息，一般是没有办法查到源头的，只得不了了之。 于是李世民再次叫来方源等朝廷大臣商议。 “坊间消息你们听到了吧，有什么想法？” 李世民沉声道。 “陛下，打吧！” “用实力让一切宵小闭嘴，让所有百姓安心！” 侯君集沉声道。 拳头紧握，眼神满是战意。 四国边境压迫，这个时候还不打，太憋屈了。 “陛下，如果没有火铳，臣建议忍一忍先。” “但火铳的威力众所周知，给军队配上火铳，打吧！” 房玄龄也建议直接开战。 现在的情况是今天一个负面消息，明天一个负面消息，天天影响百姓们的心态。 长久下去，就算是外部没有攻破大唐的防线，内部的百姓们也成了惊弓之鸟，对朝廷没有了信心。 “方源，你以为呢？” 李世民深以为然点头，看向方源说道。 火铳掌控在方源的手中，有多少火铳都需要方源这里确定才行。 “臣手中现在有八万支火铳，做不到让所有士兵都配上火铳。” 方源粗略算了算，沉声道。 从李世民上次要求开始，他就大力生产火铳。 现在八万支火铳已经是非常庞大的数量，消耗了很多人力物力。 说实在，要不是方源同时掌握着钱庄，根本就制造不出这么多的数量。 “八万.八万很多了。” “朕不需要给所有士兵都配上火铳，给四方军队各自两万足够！” 李世民眼神一亮，激动说道。 八万火铳，绝对有二十四万的战力，甚至更大。 让这八万火铳分配到四方战场，再加上原先的队伍，面对四国一样无惧。 “陛下，臣建议立即调配火铳，立即让士兵奔赴战场，开战！” 房玄龄听完，也是变得激动。 “陛下，开战吧！” 剩下的大臣们纷纷扬言开战。 对火铳的信心超乎寻常，都有很大的信心。 面对四国共同伐唐又怎么样，自己的国家有火铳！ 火铳的威力将会改变蛮夷的战场，蛮夷将无力抵抗！ “方源，臣命你立即整理出火铳，给四方战场提供！”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既然大家都想打，那就狠狠打一场。 四方战场，同时开启和四个国家的战争。 有火铳支援，李世民相信大唐能度过这次危机。 一旦度过这次危机，大唐绝对不会像东突厥那样采取柔和政策。 “臣遵旨！” 方源沉声道。 接下来，众人商议细节。 其中，就数粮食的问题是最大问题。 大唐的粮食就从没有多过，现在更是拮据。 但现在战争在即，不能不战，粮食只能说快速结束战争才行。 很快，李世民发布圣旨，各地军队开拔战场，要与四国同时开战。 薛延陀和西突厥两国原本只是兵临大唐边境之城，得到大唐欲开战之后，为之震撼。 要知道，是四国同时开战，大唐什么时候有这个实力了？ 原本在长安城的颉利可汗等东突厥王室成员正蠢蠢欲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潜伏下来，等时机稍微成熟之后再决定是否动手。 很快，在李世民故意宣传下，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大唐。 朝廷要和四个国家一同开战，震惊天下。 人们没收到消息的时候，惶恐不安，担心会被四个国家攻破大臣，民不聊生。 现在得知朝廷竟然一起干四个国家之后，虽然不知道朝廷有什么信心的，但心情却彻底变化，甚至觉得有些激动和热血。 这才是大唐！ 这才是我们的国家！ 我们的国家就是豪迈！ 人们恐慌的心消去了不少，都在翘首以盼着结果。 在朝廷大臣们的商议下，火铳一共分四份，其中两份由正在开拔的军队自己带去。 另外两份由禁军亲自带去给正在对抗吐谷浑和吐蕃的李靖大军。 前线，李靖大营。 作为军神，李靖肩负着很多很多。 若不是他，吐谷浑和吐蕃突然联手，大军已经崩溃。 在他的稳重带领下，大军虽然处于下风，但也不至于战败的可能。 只是如此下去，对于士气来说却是非常大的打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大帅，朝廷来报！” 有斥候进来，驰来一份密保。 李靖眼神一亮，快速接过打开。 “传本帅命令，朝廷支援已来，今天好吃好喝一天，明日一战取胜！” 李靖激动下令。 按照信中所说，四万火铳将会在今晚凌晨左右运到。 现在大军只有八万，四万配上火铳，面对吐谷浑和吐蕃十五万大军肯定没有问题。 为了提高士气，李靖决定今晚犒劳三军，提高士兵们的士气，明日对两国开战，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果然，当晚上士兵们的情绪就发生了变化，心中猜测着朝廷来了什么支援，有了很大的信心。 当晚，一支押送军队出现在李靖大军的军营里，四万火铳完全无缺送到李靖的手中。 “李靖将军，这是方尚书交代的火铳战法！” “他说，按照这个方法开战，敌军基本是无解的！” 负责护送的是赖英喆。 恭敬地将方源的信件递给李靖。 “好，辛苦了！” “请到营帐休息！” 李靖郑重收下方源的信。 他知道，火铳是方源发明出来的。 那么在使用的方法上，肯定也是方源最有权威。 自己虽然是军神，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就懂所有。 特别是他对火铳其实不了解，也就是开过几枪而已。 “谢谢李将军好意，但方尚书交代，交接完就立即回去。” “现在长安城兵力空前空虚，不能离开太久，以防不测！” 赖英喆拒绝李靖的邀请。 他们这批人还有任务在身，需要快速回去复命。 “方尚书考虑得周到！” “你回去之后，替我感谢方尚书！” 李靖深以为然点头，轻笑道。 长安城出现青衣军他已经知晓，大为震惊。 谁也不知道长安城会不会还再次出现青衣军等事情。 所以说还是尽快赶回长安城比较好，省得再次被人偷袭。 “在下告退！” 赖英喆带人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天很快就亮。 李靖召开动员大会，选出之前训练过火铳的士兵。 他这支军队调动得早，几乎都是在长安城附近调动过来的，几乎都会使用火铳。 故而会使用火铳的人数很多，不用担心有火铳也没人用。 “是火铳！” “天啊，竟然是火铳，而且这么多！” “太好了，有这么多火铳，我们此战必定胜利！” 得知是火铳之后，士兵们大喜过望。 训练过火铳的他们都知道，火铳的威力有多强大。 有这么多火铳支援，这一战将如李靖昨晚说的那样，一战取胜。 “安静！” 李靖站在指挥台上，朗声道。 骚动很快停止，八万军队寂静无声。 “看你们样子，火铳已经不需要本帅解释！” “今日一战，我们大唐必胜！” 李靖缓缓说道。 “必胜！” “必胜！” “必胜！” 声浪一声又一声响起。 整个边境之城都是唐军的声音。 声音甚至传出外面，被吐谷浑和吐蕃的军队听到。 “这么可怕的士气？” “他们不会是有什么支援了吧？” 吐谷浑和吐蕃两军将军眉头紧皱，议论着。 “现在大唐四面受敌，能有什么支援？” “我想他们不过是准备出城一战，提高士气罢了。” 双方议论纷纷，最终觉得大唐不可能有支援。 对于火铳的信息，大唐这边封锁得很严密，五姓七望那边也没有给他们透露。 故而两方将军等人都没有想到，大唐那边是提供了火铳。 日上三竿。 边境之城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支又一支的军队从城中走出，士气盎然。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之上是吐谷浑和吐蕃两军。 两军已经驻扎多日，攻城多日，一直等待唐军出来开战。 “呜” 号角吹响，战争打起。 吐谷浑和吐蕃两军骑兵出动。 浩浩荡荡的骑兵践踏大地，地面都震动，场景十分可怕。 骑兵后面，还有步兵紧跟其后，作为骑兵冲刺过后收割战场伤兵。 “步兵走前面？” “李靖傻了吗？” “还是说要放箭？” 在远处观察战场的两军将军诧异连连。 骑兵才是战场上的王者！ 面对骑兵出击，唐军竟然出动的是步兵？ 如此应对，难不成主将变傻了吗？ “听好了！” “主要往战马开枪，其次才是骑兵！” 四万火铳军在前面，共分四列。 原本的战法是分三列即可，但方源改成四列。 这是考虑到士兵们换火铳的速度太慢，起到保险作用。 骑兵的速度很快，双方之间很快就拉近距离，进入火铳的射程。 “开枪！” 火铳军指挥看准时机，大声下令。 瞬间，第一排的士兵扣动开关，直直往前面射。 巨大的枪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前方冲刺的骑兵一个个倒下。 中枪的几乎都是马，但人从马上摔下来，十有六七会受伤的，剩下的还可能被后面的骑兵践踏。 这一刻，在远处观察着战场的两国将军看傻眼。 完全不敢相信响声响起之后，骑兵就纷纷倒地。 (本章完) 第366章：吐谷浑战场，活抓慕容伏允 随着火铳普及战场之后，战争出现逆转。 李靖果然实现他所言，一战取胜，崩溃了吐谷浑和吐蕃的联盟，实现大战以来最大的胜利。 “火铳果然厉害！” “今后有它，大唐不会再有敌手，灭掉它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感受到火铳的厉害之后，李靖心中有了想法。 他要再造军神之威，给诸国一个狠狠的教训。 “全军前进，目标吐谷浑国都！” 李靖下令。 决定横扫吐谷浑，最好是能灭掉吐谷浑。 他也想灭掉吐蕃，但是吐蕃地势太高，士兵难以适应那边的环境。 且不能太贪心，先把吐谷浑吃下，再考虑其他的。 大军开进，向吐谷浑腹地杀进，正等待胜利消息的慕容伏允得知后吓得半死，立即组织军队反击。 但本身就用兵如神的李靖，再加上火铳的帮助后，就仿佛是如虎添翼，一路横扫进入吐谷浑国都。 “怎么会？” “唐军怎么杀进了国都？” “太可怕了，唐军来了，我们快逃。” 吐谷浑的民众得知后，大惊失色，感觉末日到来，纷纷逃窜。 作为游牧民族，吐谷浑民众逃跑的速度很快的，才刚刚听到唐军到来就开始逃离。 这就是游牧民族的方便之处，整个草原都是他们的居住的地方，只要有水源，就不会有生存问题。 但也有没办法逃得那么快的。 比如吐谷浑国都里的王室和大族们。 他们的东西很多，牛羊和金银珠宝等等。 吐谷浑的国都也不是城池，只是大一点的营帐。 故而对李靖大军一路过来，就没有因为攻城而延迟过的。 就在李靖大军出现在吐谷浑国都营帐大门面前，国都内涌出一支支军队。 不仅如此，像是有埋伏一样，草原各处也有军队向这边涌来，仿佛是等待多时。 “李靖，你竟敢杀进草原，当我慕容伏允废的吗？” 慕容伏允骑在一匹英俊的白马之上，披着战甲，威风赫赫。 四周的军队快速涌来，很快就将李靖的八万大军包围住，没有了退路。 粗鲁估算吐谷浑的军队，可能有二十多万，甚至更多，男女老少都有。 “你慕容伏允固然不废，但今日注定是你吐谷浑灭亡的日子！” 李靖朗声道。 双方距离得很远，都是通过传信兵呐喊的。 “狂妄！” “给我放箭！” 慕容伏允懒得多言，立即下令进攻。 他要用行动告诉世人，大唐军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敢杀到吐谷浑国都的，就不可能再给他离开的机会。 命令下达。 弓箭手齐齐到位。 四面的弓箭手齐齐走到前面拉弓。 在四面将军的指挥下，无尽的弓箭向李靖大军射来。 “防御！” “火铳军朝南方射杀！” 李靖也是快速做出应付的策略。 挡板很快就准备好，为士兵们挡住吐谷浑的弓箭。 实际上，远程弓箭射击是非常鸡肋的攻击，它很难达到预料的结果。 只有在敌军冲刺的时候，没有防御的时候，弓箭才能起到它大概的作用。 像现在这样子，弓箭的射击更多的是浪费，带来的结果可能就是几个士兵受伤而已。 但慕容伏允似乎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一波弓箭射出之后，立即就下令进攻，所有士兵进攻。 “杀啊！” 吐谷浑大军呐喊。 声音惊天动地，整个战场顿时杀气腾腾，仿佛要天崩地裂。 “火铳军分四支！” “苏定方，你负责保护火铳军的安全！” 李靖很快做出战略调整。 原本四万火铳朝一个方向。 但吐谷浑大军攻击太快，李靖立即做出调整。 双方距离那么远，这个调整不过是一点点时间就搞定，根本没有影响战局。 面对黑麻麻的吐谷浑大军，李靖冷笑连连，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开枪。 “开枪！” 李靖一声令下。 四方火铳军同时开枪。 一枪开完，第二列队接上开枪，第一列队补充弹药。 第二列队开枪之后，第三队队列接上，第三队列开枪后，第一队列补充完弹药了，再次接上。 如此，火铳军完美配合，横扫吐谷浑大军。 随着火铳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吐谷浑大军出现伤亡。 仿佛是死神的镰刀一样，收割着最前面的一批士兵。 最前面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血肉模糊，令随后冲刺的士兵大惊失色。 但在这种情况下，士兵是停不下的，一旦停下可能会被更后面的碾压到。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冲刺，以突破死亡的范围。 “这就是大唐的火铳吗？” “有它，以后还有我们游牧民族的活路？” 慕容伏允难以置信看着战场。 看着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大惊。 死得太快了，要不是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慕容伏允是提前收到消息的，得知前线崩溃的原因。 但他不信大唐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器。 不过不相信是一回事，应对策略又是一回事。 所以哪怕是不信，也召集了所有能召集的士兵，连强大女人都上了战场，凑齐了二十万大军。 现在，他信了，心凉凉的。 “吹号角！” “誓死不退！” 慕容伏允眼神一冷，咬牙切齿喝道。 大唐有火铳，这么厉害的武器，吐谷浑没有希望了。 但大唐却出动了四万火铳而已，可怜大唐的火铳还没有普及。 这个时候咬咬牙，还有胜利的机会，将唐军灭杀在这里，夺取唐军的火铳，强大自身军队，还有和大唐一战的可能。 但如果就这样逃亡，往后再无和大唐决战的可能。 所以，死就死吧，都是为了国家！ “呜～～” 进攻的号角不停地吹响。 原本有退意的吐谷浑士兵为之一振，咬牙继续向前冲。 哪怕是前面的人倒下，他们依旧向前冲，距离确实拉开了很大，更加靠近了火铳军。 但随着距离拉近，原本后面的吐谷浑士兵也发现了不对劲，发现了地上不是尸体就是伤员，人数超乎想象。 他们听命军令，但不代表他们是傻的，也会有恐惧，也会有害怕。 面对如此多同胞死亡，他们也开始害怕。 “保护火铳军！” 苏定方带着先锋军守护在火铳军的家里边。 看着即将靠近的吐谷浑士兵，他做好保护他们的准备。 但很快，随着枪声的响起，刚刚冲到前面的士兵就中枪倒下。 “王上，撤退吧！” “再这样下去，就都死光了。” 另一边，有将军权慕容伏允。 短短的一柱香时间，伤亡就超过五万，太可怕了。 再这样下去，士兵能不能冲到唐军面前不说，绝对是天大的损失。 到时候再双方大战，吐谷浑哪里还有胜利可言？ “不可能！” “继续冲刺！” 慕容伏允气急败坏怒喝。 都这种情况了，怎么可能还停下来。 前进还有希望，撤退就永远开心希望了。 “让开，本王亲自击鼓！” 慕容伏允走到鼓旁，推开一旁的鼓手。 他亲自击鼓，给冲刺的士兵们打气，鼓励他们冲刺。 但远方正在冲刺的士兵根本不知道是他们的王上正在击鼓。 而军队里面，有很多是从部落拉过来的壮丁，军纪远没有正规军那么强烈。 故而当后面的吐谷浑士兵看到这么多死亡之后，开始乱了。 “怎么回事？” “冲刺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冲到前面？” “死得人太多了吧，死得人太多了吧，我不想死啊。” 士兵一旦开始出现害怕，士气就乱了，士气乱了，军队也就乱了。 “不打了，我不打了！” “跑啊，快跑啊，冲上去是死的。” 吐谷浑军队开始大乱。 四方军队都开始出现混乱。 他们四散而逃，不是向前，而是后腿。 “混账！” “谁让他们后退的！” “冲啊，冲啊，冲上去就是胜利！” 慕容伏允看到这一幕，死得脸都青了。 他坚信只要冲到最前面，就有胜利的机会。 但现在，大军竟然乱了，该怎么有机会胜利？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一次失败，意味着吐谷浑要被灭吗？ “调整队形，全力国都方向！” 李靖见状，松了口气。 他真的担心会坚持不住，怕就此失败。 一旦吐谷浑的大军冲刺到年前，火铳军的威力就会大减。 双方之间就以人力去作战了。 以吐谷浑的数据，自己不一定能赢。 但现在，胜利在望。 “给我前进！” 苏定方一声令下，带军往吐谷浑国都的方向杀去。 火铳军齐齐前进，成了后部队。 骑兵和步兵速度更快，冲在前面。 李靖原本想让火铳军配上战马的，但战马数量太少，不可能只为了增强那么一点点力量就不要骑兵了。 比如现在，就是骑兵发挥出他作用的地方。 “啊啊啊！！！” “给朕杀光他们！！！” 慕容伏允面目狰狞，大声咆哮。 哪怕军队已经溃不成军，他还是想要大杀李靖一场。 但想法是好的，他才刚刚向李靖的军队冲去，就被一旁的将军拉开。 “王上，结果已经注定，我们逃吧。” 将军拉住慕容伏允，哀求道。 对于草原上的部落来说，战败并不可怕。 制造能逃跑，未来有的是机会报仇。 “我的心血，我的荣耀众将士听令，随朕杀光唐狗！” 慕容伏允甩开将军的手，拔出宝剑，怒吼道。 他上马，向李靖的方向冲去，身后有部分追随者跟着。 但同样也有逃离的，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跟随着大众逃离。 其中，就有刚才拉住他的那个将军，也跟着大军有一起逃离这里。 “慕容伏允？！” 苏定方眼神一冷，当即向对方冲去。 骑兵顿时改变方向，跟随苏定方的方向。 在苏定方的带领下，骑兵发挥出超常的实力。 再加上士兵们士气大涨，慕容伏允根本就不是对手。 几次拼杀下来，再加上火铳军压境，所过之处皆是伤亡。 慕容伏允最终竟然被活抓！ “哈哈哈” “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李靖哈哈大笑。 都不敢相信竟然活抓了慕容伏允。 他是想着能灭掉吐谷浑更好，但这是想想而已。 更多的是想着只要给吐谷浑带来一个沉重的打击就行。 但是，没想到，竟然活抓了吐谷浑可汗慕容伏允，这可真是大喜。 “呸！” “有种就单打独斗！” 慕容伏允朝李靖的方向吐口水。 他现在没有作为帝王者的高贵，更像是个无赖。 主要是气急败坏，巨大的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 就一种武器而已，就差点毁了吐谷浑，让二十万大军崩溃。 如此不合常理的战争，他就算是被捕了，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一国可汗，我是一国统帅，我们之间舞刀弄枪？” 李靖呵呵笑道。 对和慕容伏允单打独斗没有任何想法。 那都是将军们或者武夫们争强好胜的手段，作为统帅，要的只是胜利。 至于胜利是以什么形式决定的，他不在意。 “有种一战！” “有种一战！” 慕容伏允咆哮着，眼睛都是红的。 现场地上无数尸体，都是他吐谷浑的勇士。 还有很多血肉模糊的，在惨叫呻吟着，十分痛苦。 今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但今日之后，一切都变了。 “带下去！” “收尾战场！” 李靖冷哼一声，沉声道。 现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并不是所有吐谷浑士兵都离开。 逃跑的是大多数，留下的依旧有好几万，和唐军奋战中。 但有火铳在，吐谷浑根本就不是对手。 再加上慕容伏允被活抓，他们士气更加低迷。 “投降不死！” 李靖突然喊出，让苏定方等人传令下去。 “投降不死！” “投降不死！” “投降不死！” 唐军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 已经士气大崩的吐谷浑士兵慢慢失去抵抗的勇气，最后投降。 很快，战场就停止，吐谷浑的士兵慢慢投降。 国都内，吐谷浑的民众偷偷看着。 更多的是四处逃窜。 “急报长安城！” 李靖心情大好。 对国都内的情况不是很在意。 现在更应该的是立即传信回长安城。 大唐这么压抑了这么久，正需要这么一个大好消息。 (本章完) 第367章：好消息连连，长安城稳定 李靖大胜，活抓慕容伏允！ 消息传回长安城，长安城为之震撼！ 人们大惊，随后振奋，最后激动得载歌载舞！ 这一刻，民族的优越感涌上心头，所有唐人都感到自豪！ “好好好，李靖不愧是李靖！” “传令，秘密押送慕容伏允回长安城！” 李世民大大激动。 多日的压抑这一刻彻底放松。 可以说，有这么一个好消息，大唐稳定了。 不管是四国共同伐唐，还是五姓七望暗中作祟，都不在担心。 因为大势所趋，剩下的不过是善后的事情而已。 “是！” 斥候激动应是离开。 朝廷上，群臣面带喜色。 早朝的气氛格外的良好，众人都很开心。 活抓慕容伏允，可以理解吐谷浑被灭了。 只要朝廷不放慕容伏允，那么吐谷浑就是大唐了。 剩余的吐谷浑部落，大唐火铳军横扫，毫无抵抗的可能。 “李靖将军心中所言，主要功劳归于火铳！” “方尚书，出列！” 李世民哈哈笑道。 看向排在前列的方源。 现在，方源是户部尚书了，位置已经大大提前，几乎已经是最面前。 话落，在场群臣带着羡慕和敬佩的目光看向方源，都知道方源又要得到好处了。 年纪轻轻就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更是有横扫诸国的火铳，令人唏嘘感叹。 “臣在！” 方源站出来，沉声道。 “你有大功！” “朕要提升你的爵位为长安县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 “再赏你黄金万两，丝绸百批，琉璃等珍贵物品数千！” 李世民开心说道。 之前方源已经是县子，再升一级就是县伯。 话落，现场众人羡慕不已，更有露出嫉妒的眼神。 “谢陛下！” 方源开心一笑，向李世民行礼。 接受赏赐之后，方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朝会继续进行，开始商议着慕容伏允应该怎么处置，吐谷浑的国土又怎么处理等等？ 有李靖大军的胜利，西突厥和薛延陀以及吐蕃三国的讨伐，大唐已经不再人心惶惶。 火铳的实力大家已经有目共睹，只要掌握好火铳，那诸国都不是危险，大唐有的是实力。 大臣们议论纷纷。 在即将朝会结束的时候，又一道好消息传来。 青州平定，青衣军死伤无数，溃不成军，叛军首领坠崖而亡。 听到这道消息，群臣都沸腾了，激动得脸都变红，连连恭喜李世民。 “告诉天下百姓，大唐已定！” 李世民激动得站起来。 外部和内部问题同一时间解决，真是天大的喜事。 虽然最大的问题，五姓七望的隐患还没有彻底解决，但那是潜在的危机。 人们百姓看的都是表面的，都是现在存在的问题，潜在的问题他们不会关注那么多，连知道都可能不知道。 很快，朝会结束。 两道好消息彻底散开，公布天下。 长安城的百姓只有部分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唐灭吐谷浑而已。 故而当朝廷公布这两道消息之后，长安城的百姓们彻底振奋，开心得跳起来。 “厉害，不愧是军神！” “不，听说是火铳带来的结果！” “是的，是火铳太厉害了，方尚书都封为伯爵了！” “我们大唐有了火铳，往后还怕其他国家作甚，统统都灭掉他们！” “对了，大唐宝钞也是方尚书推出来的，他亲自主导的东西，我们没必要老是担心用不出去吧？” 人们开始讨论。 从开始讨论军神李靖的厉害，到讨论火铳的厉害。 从火铳的身上，又讨论到方源的身上，最后讨论到大唐宝钞的身上。 随着两场巨大的胜利产生，长安城原本压抑的气氛彻底发生改变，人们不再惶恐。 对于纸币的使用，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从担心到相信，也少了一部分人去兑换。 当方源返回方府的时候，鞭炮声和烟花声连绵不断，庆祝方源的回归。 方源封伯爵，是他们方府上下所有人的荣耀，值得所有人高兴。 “夫君，欢迎回来！” 杜妙颜站在最前面欢迎方源的回来。 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有点大了，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 有孙思邈和皇宫御医以及方源挑选的接生婆，杜妙颜的身体一切正常。 另外一边，方源还在医学院成立了接生系，诚邀所有接生婆到那里教学进修等等。 甚至好招募了学生，一些年轻的妹子也加入其中，成为未来新一代的接生婆大夫。 这是后话。 “大家怎么都在等我？” “走，我们回里面去。” 方源满怀笑意道。 催促着众人进入方府之内。 方府外，有不少百姓热情看着方源。 他们都是自发迎接方源的，从他们收到好消息后就过来了。 现在方源在长安城的名声已经大大提高，可以说是年轻一辈之最。 很快，方源等人就进入方府内部，内部已经准备好了上等的酒菜等候着。 巨子和孙思邈等人都已经从研究院回来，庆祝方源的封爵。 “巨子，除了爵位无法分享，皇帝封赏的那些你都带去研究院，按照功劳给研究火铳的成员们打赏下去。” 方源在酒席还没有开始之前，看向巨子说道。 火铳不是方源一个人研究出来的，还有巨子等人的功劳。 自己得了封爵，不能不顾下面的人，否则以后谁会卖力给自己干活？ 只有荣耀与共，又或者是好处共享，才能让下面的人忠心耿耿跟着自己一起干。 “也快上元节了，我让红絮青媱挑选几匹出来做衣裳给你和妙颜再带过去研究院？” 巨子没有立即同意，而是建议道。 朝廷赏赐的东西，都是外面买不到的好东西。 “不用，我们缺的话再买就是了。” 方源摇摇头，拒绝了巨子的好意。 方府不缺朝廷赏赐的东西，杜妙颜就带来了很多。 房玄龄还在世的时候，朝廷就赏赐了很多东西给房玄龄等人。 杜妙颜作为房玄龄的大女儿，成婚的时候给了很多嫁妆送到方府上。 “好的，我知道了。” “我替研究院的成员谢谢你。” 巨子重重点头道。 为此替研究院的成员感到高兴。 能跟着这么好的老板，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说这话？” “来，大家干杯！” 方源朝巨子翻了翻白眼。 随即举起酒杯，环视众人，开始宴会。 一夜就这样过去。 今晚除了方府庆祝，研究院等地方也庆祝。 方源和巨子在晚上的时候，就带上朝廷赏赐的东西，亲自拜访火铳研究成员。 自然，拜访的不是所有人，而是一部分关键人物，行动还相对隐秘，以免被人发现。 研究院的成员一般是住研究院的，但也有例外也有住在长安城之中的，有家室的等等。 所以方源要隐瞒他们的身份，以免他们被人发现，从而抓走等等。 不过方源一开始就考虑很周到了，那就是分工不同。 他们没人负责的一样东西，就免得被抓了也供不出火铳的制作方案。 很快，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天亮，排队兑换纸币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方源退掉所有事务，一样大清早就来到钱庄贵宾室等候着。 “发出通知：从今日开始，可以大额兑换！” “但是需要申请，提供姓名、家族、朝中是否有人为官等资料，等候五天，申请通过即可大额兑换！” 方源坐在办公室，沉声道。 面前全是钱庄的管理，恭声应是。 很快，华夏钱庄的新消息就传播出去。 因为人少，所以排队的人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有些人直接不排队了，回去传播消息，告诉友人。 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要求大额兑换，立即向钱庄提供申请。 一个上午的时间，十个申请就传到方源的手中，最高有申请五十万兑换的。 五十万，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同时，方源根据对方留下的信息调查，感觉对方的身份敏感。 “盯着这几个，看看和五姓七望有没有关系！” 方源沉声道。 下午，方源就得到回报。 兑换最多的那个就是和五姓七望有关。 很快，他就被带到方源面前，他的家族也被监控起来。 “贺嘉忠是吗？” “为何要与五姓七望合作偷换纸币？” 方源看着其貌不扬的青年，沉声道。 “方，方大人，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叫贺嘉忠的青年眼神躲闪，吱吱呜呜说道。 “本官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如果你不愿意招，那你就不会再有机会招。” “相信本官，只要本官的一句话，你一辈子都会在监狱里度过，没人救得了你，甚至你的家族，都将会遭到打击。” “五姓七望在长安城之外能只手遮天，但是在长安城之内，还是皇帝的时代，你觉得五姓七望会因为你一个小人物和皇帝做交易？” 方源面无表情，淡然道。 贺嘉忠的背景已经调查清楚，来自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 这个家族在朝中有人，最高就是正六品而已，和方源比真是相差很多很多。 尽管贺嘉忠还和五姓七望有关联，但是以方源的地位，五姓七望也可能救不到一个人。 “我，我，我说，我说。” 贺嘉忠脸色变化好多次，最终脸色发白，颤抖着说道。 他从方源的话中明白，五姓七望的手确实伸不进长安城了。 自从他们离开长安城之后，长安城已经完全由朝廷掌控了。 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只要在长安城之内，五姓七望大概率是不会救自己的。 “说吧。” 方源向一旁的住手使眼色。 示意他记录在案，等会让贺嘉忠签字画押。 “是崔族长命我这样做的。” “他说七星纸币兑换的钱，无论兑换多少，我都可以得到三成。” 贺嘉忠颤巍巍说道。 无论换了多少，三成的利润，多爽啊？ 只要让人去排队兑换钱，就能得到三成的收入。 兑换得越多，就越有钱，是谁都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吧？ 但是，钱庄的政策改变，使得每天只能兑换两百，以至于钱不容易来。 看到今日可以大额兑换了，贺嘉忠就带着资料前来兑换。 为了谨慎，他只兑换了五十万，却不想这都被注意到。 “三成，真是大方。”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方源冷笑道。 用一堆废纸兑换现金过去，再三七分成，真不愧是五姓七望。 “我，我不知道。” 贺嘉忠摇摇头说道。 “你不会想什么功劳都没有，就让我放过你吧？” 方源看一眼贺嘉忠，冷笑道。 “啊，我突然记得有两个合伙人。” “他们，他们可能会知道有更多。” 贺嘉忠拍了一下脑袋，讪讪笑道。 “说。” 方源只有一个字。 贺嘉忠就如实交代了两个人。 很快，在方源的指挥下，这两人被抓来。 同样是长安城的小家族，也是和贺嘉忠一样三七分成。 接下来，方源通过威胁他们，又从他们两个人的口中抓到三个。 就这样，顺通摸瓜之后，方源竟然一共抓到了十个小家族和五姓七望合作。 从他们之前兑换的记录中得知，他们和五姓七望一共在华夏钱庄这里兑换了七百多万。 其中追回了一百多万，剩余的六百万被五姓七望带离长安城，想要再追回估计是没有办法了。 经过层层追查，五姓七望留在长安城兑换纸币的团伙算是一网打尽。 方源信守承诺，没有处死他们，但是也给他们一个重重的惩罚——上报李世民，停职了他们家族中所有人的官职。 情况到这里，长安城的经济算是得到稳定。 但天下的经济还没能像长安城恢复得那么快。 不过方源按照在长安城的方法联系天下华夏钱庄。 所有大额兑换都需要验证对方的身份，觉得有问题的就深入调查。 接下来，就是李靖大军和李恪大军等班师回朝的时候。 经过数个月的战争，各地的百姓得到安宁。 但也因为战争，使得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比如青州的百姓，就很多人因为战争而毁掉住所，粮食缺乏，正需要朝廷的救援。 (本章完) 第368章：灾后重建，诸国纷纷上贡 接下来的日子，就事关灾后重建了。 灾后重建不仅有房屋之间的重建，还有人心的重建。 青州乃至河南道，很多人都被青山洗脑，觉得青山才是天子。 所以对于青州的重建重中之重在于安抚当地的百姓。 灾后重建也是花钱的时候，又是方源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 对此，方源很是无语，几次找李世民安排两个户部侍郎过来。 现在户部还没有户部侍郎，自从方源升上去之后，就再没有了。 但现在李世民也忙得很，根本就没有时间给方源选出户部侍郎。 而且朝廷现在依旧是五姓七望的官员最多，李世民不想把他们选上去。 时间一连过去大半个月，青州的重建总算是步入正轨。 这一日，吐蕃使者来访，西突厥使者来访，薛延陀使者来访。 据线报得知，东瀛、新罗、百济、高句丽等国的使者也正在路上。 一连三个大国到访，鸿胪寺顿时热闹得像是过年一样，人一下子就多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有别的国家前来拜访，安排进鸿胪寺之后，一两天内就要接见了。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大臣提出要早点接见他们，以显得大国胸怀等等。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因为吐谷浑被灭，抓慕容伏允才会前来拜访。 估计都是示弱，那就让他们等等，等到东瀛等国家代表到来之后再见。 同样的，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西突厥这些国家也会要求尽快见到皇帝。 但这次同样没有急，很有默契地等待东瀛等国家的到来。 五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 李靖大军还没有全部回来，但慕容伏允押送了回来。 同时，东瀛、新罗、百济、高句丽这四个国家的使者也相继到来。 这一日，李世民率领方源等朝中大臣，在太极殿上接待了这些国家的使者。 “欢迎诸位光临我大唐！” “朕最近太忙，才挤出时间，请诸位见谅！” 李世民缓缓道。 目光扫向在场的各国代表，眼神中带着优越感。 这就是天朝上国该有的样子，万国来朝的雏形。 “理解，理解。” “我等没有意见。” “谢谢天可汗接待我们。” 众人纷纷出言，带着讨好的笑容。 总共来了七个国家，有七种不同的语言。 但这个时候，他们全部汉语回答李世民的话。 “想必诸位看到，现场还有两个位置是空的。” 李世民指着两个空位，呵呵笑道。 现场的宴会布置得分明，唐和诸国分两边。 在诸国之中，总共有八个位置，还空着两个位置。 诸国使者原本就有些意外的，听到李世民的问话更加意外，小声议论着。 “有请吐谷浑可汗和颉利可汗！” 李世民朗声道。 话落，现场的代表们脸色一变。 众所周知，吐谷浑和大唐一战中，惨败，慕容伏允被抓。 听说李靖还在吐谷浑境内大肆追杀军队，将吐谷浑打得支零破碎。 再加上慕容伏允被抓，那么吐谷浑算是被灭了。 现在李世民竟然邀请慕容伏允和颉利可汗，这是下马威吗？ 很快，颉利可汗和慕容伏允两人就从一侧走出。 其中，颉利可汗神色淡然，一副平静。 而慕容伏允则是脸色难看，阴沉如水。 众人看着，两人相继落座，一言不发。 “好了，言归正传，朕欢迎你们的到来！” 李世民满意点头，举杯向在场众人。 方源等人也纷纷举杯，向在场的众人举杯。 “谢天可汗陛下。” 众国代表纷纷举杯喝酒。 “诸位，请问这么起到来，所谓何事？” 李世民放下酒杯之后，这才算是言归正传。 七个国家，两个已经灭掉的，总共就是九个。 九个国家一同到来大唐，是因为什么事到来呢？ “天可汗陛下，我是吐蕃使者禄东赞，吐蕃的大相。” “我替我王向天可汗陛下道歉，是我王被吐谷浑蒙骗，出兵干预大唐，请天可汗陛下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是小小礼物，还请天可汗陛下收下。” 吐蕃使者禄东赞起身，客气道。 说着，他向后面的人招招手，立即有人抬出六个大箱子。 看他们抬着箱子的样子，就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很重，应该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果然，打开之后，六个大箱子都是黄金白银和珠宝等等，满满的，诚意十足。 “方源，你来说。” 李世民没有立即回话，看向方源说道。 在召开今日宴会之前，李世民等人已经提前开过小会议。 诸国一定是畏惧大唐，这次到来肯定是讨好大唐，和大唐做交易的。 既然如此，大唐肯定是要把握住机会，从这次诸国到访中获得更多更大的好处。 “见过诸位使者，我乃大唐户部尚书方源。” “禄东赞大相，你们吐蕃的诚意我们大唐深有感触。” “但我们大唐不需要这些俗物，只需要你们吐蕃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方源朗声道。 同时上下打量着禄东赞。 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但是这个人在历史上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和现在的吐蕃王松赞干布统一了高原，将来差点灭掉大唐。 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能因为对方的年龄而看不起对方。 “请说。” 禄东赞重重点头说道。 诸国代表看着方源，好奇方源的条件。 六个大箱子，约莫有数百万，这都不要，要开什么条件啊？ “想必诸国都知道，我大唐正在推行纸币。” “纸币方便使用，有助于拉动经济的发展。” “我希望吐蕃能够接受纸币，并支持纸币在吐蕃境内流通。” 方源正色道。 这是个战略，经济控制命脉。 不知道禄东赞和在场的代表们是否能够明白这点。 “这此事事关重大，请允许我问问我家王上。” 禄东赞脸色一变，犹豫片刻后说道。 如方源所想，他一听就觉得支持大唐宝钞在吐蕃境内流通的危险。 如果大唐宝钞进入吐蕃之后，发生类似七星纸币一样的事情，那吐蕃的钱不是白白流给了大唐？ 对于这样重要的事情，禄东赞无法自己决定。 在场也有不少代表想到了这点，但同样也有人没有想到。 “禄东赞大相是有什么担心吗？” 方源追问道。 只有知道对方问题，才能对症下药。 也许他们考虑的和自己想的不同，总得要知道禄东赞想什么才行。 李世民等人也看向禄东赞，等待禄东赞的回答。 “七星宝钞的事我略有所闻。” “纸币和铜钱以及白银黄金永远是不同的。” “纸币可能会成为白纸，但铜钱以及白银黄金永远是铜钱以及白银黄金。” 禄东赞沉吟片刻，沉声道。 如果不是李世民也看着他，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上，他虽然说要联系松赞干布问问想法，但心底是不支持的。 “禄东赞大相，如果你深入了解，你就会知道，七星纸币来自民间，而大唐宝钞是大唐官方推出的纸币。” “在七星纸币大肆敛财之后宣布变为废纸后，大唐宝钞依旧在运行着，依旧在积极兑换七星纸币，试图打造纸币体制。” “我可以在这里承诺，只要大唐还在的一天，大唐宝钞就会一直存在，哪怕是大唐有一天不在了，大唐宝钞依旧还在！” 方源沉声道。 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现场不少人变色，就是李世民也是眉头皱了皱。 “贵国的决心我知道了，我会如实禀报赞普的。” 禄东赞郑重点头，沉声道。 他依旧是心底不支持，但不会表现出来。 同时也会如实将事情传回给松赞干布，问问他的看法。 纸币确实有它好的地方，在大唐出现纸币的时候，吐蕃也想过推出纸币。 但就在吐蕃研究防伪技术的时候，大唐的七星纸币出了问题，于是吐蕃就停止了计划。 “好。” 方源颔首，坐回自己的位置。 没有当面答应，就是一种拒绝。 不过国与国之间，谈事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真的谈不拢的话，那可以考虑用炮火打开他们的大门。 “诸位，继续。” 李世民再次发话。 他刚才问了，诸国是因为什么来的。 现在吐蕃说完了，就回到原来的话题上，该诸国回话了。 “天可汗陛下，我们是代表着各自的国家，希望和大唐世代和平相处。” 诸国纷纷开口。 都是想来和大唐和平外交的。 东突厥被灭的时候，他们各个送来了礼物祝贺。 现在吐谷浑被灭，他们各个国家都派出了代表表示要和平相处。 不是因为吐谷浑的实力比东突厥的厉害，而是新型武器的出现让他们感到无力。 如果那种被叫作是火铳的武器横扫他们国家，他们国家就没有任何能够抵挡的武器。 一旦开战，输是肯定的。 “原来是想和平相处.东瀛使者，朕记得你们东瀛曾经要对我大唐皇室下蛊。” 李世民呵呵一笑，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 随即脸色一变，眼神阴冷看向一旁的东瀛使者。 东瀛下蛊一案，在长安城当中是解决了，但还没解决外部问题。 主要是岭南之乱，河北之乱，以及后面的各种事情，都没有分出身向东瀛讨个说法。 现在，既然东瀛亲自到来，那就现在问他们要个说法，看他们如何回应？ 话落，诸国代表都看向东瀛使者。 其中，颉利可汗和慕容伏允两人脸色依旧难看。 两人如坐针毡，心中怒不可遏，但又不敢离开。 “天可汗陛下，对大唐下蛊不是天皇意思，是大臣的个人意思。” “人我们已经抓来，正软件在鸿胪寺里，天可汗陛下随便处置！” “另外，这是我们东瀛的小小意思，还请天可汗陛下能够原谅我们。” 东瀛使者带着讨好的笑容站起来，卑躬屈膝说道。 说着，他身后的人扛着四个大箱子出来，在众人面前打开。 和吐蕃的一样，都是金银珠宝，不过比吐蕃少了两个箱子。 “贵使，吐蕃都有六箱，你东瀛只有四箱，不够意思吧？” 李世民似笑非笑说道。 “天可汗陛下，东瀛只是小国，一时间凑不齐那么多钱.我回去之后，立即让天皇送过来。” 东瀛使者讪讪笑道。 想找借口少了那两箱的。 但李世民等大唐的大臣们都看着他，他大感压力，只能改变话语。 “一点钱而已，我大唐不缺那点钱。” “东瀛对我皇室下蛊的事，不会就这么算的。” “朕现在空出时间了，你回去让天皇等朕的火铳军吧。” 李世民淡然道。 东瀛下蛊皇室，怎能因为区区几百万就结束？ 现在这么多国家在这里，不表现得强硬一点，稍微的谈话怎么获得更多的好处？ 果然，在场的诸国代表看到李世民如此强硬的态度后，脸色变了变，自己人交换着眼神。 “天可汗陛下，下蛊一案全然是个人行为，个人行为啊。” “还请天可汗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东瀛区区小国吧，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东瀛使者当场就跪了下来，连连道歉。 众人脸色大变，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要知道，每个使者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国家。 以国家的身份跪在李世民的面前，就相当于一个国家跪倒在李世民的面前。 如此卑躬屈膝，太丢了自己国家的面子吧？ “哈哈哈” “既然贵国这么有诚意，那朕只提一个意见吧。” 李世民哈哈笑道。 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天可汗陛下请说。” 东瀛使者没有起身，谄笑着说道。 如果跪下能得到原谅，不用遭到讨伐，那跪一跪又怎么样？ “支持大唐宝钞流入东瀛，以一百纸币换一百一铜钱的交换价值在东瀛内流通。” “东瀛不得以任何借口禁止纸币的流通，还需要政策上的支持，官员们的月俸发放都得以大唐宝钞去发放。” 李世民沉声道。 话落，东瀛使者的笑容变得僵硬。 在场的诸国代表脸色再次大变——大唐这般卖力推广大唐宝钞，有什么深意吗？ (本章完) 第369章：诸国的真正意图，高句丽送礼 诸国代表心思百转。 但容不了跪着的东瀛使者多想。 他带着讨好的笑容，同意李世民的条件。 其他诸国代表看着，心中吐口唾沫，鄙夷至极。 “哈哈哈东瀛使者真是痛快，朕敬你一杯！” 李世民开心大笑。 举杯看向跪着的东瀛使者。 “谢天可汗陛下！” 东瀛使者顺势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举杯迎接。 一杯喝下后，东瀛使者脸色稍微平静许多，慢悠悠坐下，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诸位，继续吧。” 李世民再次发话。 笑容明显比一开始大很多。 “天可陛下，我这次来，是为火铳来的。” “请问贵国的火铳卖不卖，我国可汗愿意高价购买。” 薛延陀使者起身说道。 “西突厥也是这个意思！” “高句丽也是这个意思！” “新罗（百济）也是这个意思！” 其余国家纷纷起身，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 他们都是因为火铳到来的，都想有没有机会购买火铳？ 向大唐示弱反而是其次。 “都想要火铳啊.” 李世民呵呵一笑，淡然道。 果然，都是奔着火铳而来的。 但是火铳的杀伤力那么大，又怎么能卖给他们？ “请天可汗陛下成全！” 诸国代表纷纷行礼，很是真诚。 “诸位的意思朕已经知晓。” “但火铳杀伤力巨大，朕不能随意卖给你们，以免你们相互厮杀，容朕和臣工们商议商议。” 李世民郑重道。 卖是不肯卖的，但也没有必要将话说绝。 现在五姓七望是否已经有那三十支火铳还说不定。 如果他们有的话，诸国有是迟早的事情，也许自己应该赚那个钱。 但是这事还得和方源商量一下，看看方源想不想卖些次品给诸国。 “谢天可汗陛下。” 诸国代表纷纷感谢李世民。 但心中却吐槽不已，大骂李世民无耻。 明明就是因为杀伤力巨大不想卖给他们针对大唐，却说成是避免他们相互厮杀。 战争本身就是死亡，用得着说得那么虚伪吗？ 宴会继续。 诸国代表再次表达了自己国家的心意。 随后的宴会中，众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浓烈，直到傍晚才结束。 宴会结束之后，诸国代表被送出皇宫，回到迎接他们的鸿胪寺。 至于方源等人，则是被留下来，开一个简单的会议。 “你们觉得火铳值不值得卖？” 李世民喝一杯醒酒汤，淡然问道。 长孙无忌等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方源。 众所周知，火铳一直是方源掌控着，方源是最清楚火铳的。 能不能卖，卖不卖都是方源说得算，所以没必要自告奋勇，省得丢脸。 “最好不卖！” “如果一定要卖，我选一些淘汰品给他们！” 方源想了想说道。 火铳肯定流出去了。 四路大军中那么多人，有很多世家的人。 战争后，死了不少人，还遗失了不少火铳。 尽管方源暗中的意思是，人可以死，但火铳一定要回收。 可尽管如此，还是有上千支火铳在这一次四路大战中遗失。 所以说，火铳现在已经不是研究院独有，很快外面也会有的。 但他们真正掌握火铳技术少说也要一两年的时间，短时间是卖不了给外族的。 “既然如此，朕觉得卖些淘汰品给他们比较好，狠狠赚他们一笔。” 李世民沉吟片刻后说道。 现在朝廷很难缺钱，很缺很缺钱。 这个时候诸国想要火铳，那么就卖给他们。 反正是淘汰品，跟大唐的比起来相差很大，根本不是对手。 毕竟就算是大唐不卖，不出一两年，就会有其他的卖给他们。 这个钱不赚白不赚的。 “臣觉得该卖！” 房玄龄郑重说道。 关于火铳可能流失众人已经知道。 这种事方源肯定不会自己扛着的，以免以后要自己负责。 “臣亦是如此。” 长孙无忌等人纷纷发表意见。 既然不久的将来会有火铳被其他人研究出来。 那这个时候能从诸国中大赚一笔，那还不如赚这一笔。 “方源。” 李世民看向方源说道。 在火铳一事上，李世民很尊重方源的意见。 “淘汰品不多，可能不到万。” “陛下要卖给他们的时候，最多每个国家卖两千支。” 方源想了想说道。 火铳的淘汰品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销毁的。 销毁熔炉之后再造，原料再次运用于制造新的火铳。 “朕明白。” “房相，长孙，这件事就让你们两人操办。” “记住，不用急，急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呵呵笑道。 “臣遵旨！”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两人，恭声应是。 接下来，会议结束，众人离开皇宫，返回自己家。 方源回到之后，天已经黑了，杜妙颜等人已经吃完饭。 刚坐下，和杜妙颜说说皇宫发生的事情，守门护卫就进来禀报，高句丽使者拜访。 “不见！” 方源想都没想就拒绝。 一国使者深夜求见，被人知道了还得了？ 所以不见是最好的。 “他们说有急事求见，请务必见一见。” “我看他们穿着隐秘，如果不是自爆身份，我都不知道他们是高句丽的人。” 守门护卫如实说道。 “不见，让他们回去。” “收了人家好处就给回人家。” 方源不为所动，不会见他们的。 守门护卫见状，讪讪一笑，乖乖离开。 但很快，他又回来。 “老爷，他们不肯走。” “说是一定要见到你，你不见得话他们就强闯。” 守门护卫尴尬说道。 他们想强行赶走对方，但对方死皮赖脸。 以对方的身份，守门护卫等人也不敢强行赶走他们。 “哼，还强闯？” 方源眼神一沉，冷笑道。 作为一国使者，要给面子才对。 但要强闯唐大臣的府邸，这就过分了。 就算是用棍子将他们赶走，也是合情合理的。 “夫君，要不见见吧，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急事。” 杜妙颜突然开口道。 “那就见见。” 方源眉头一皱，沉吟片刻说道。 他是不想见的，但杜妙颜开口了，那就见见。 杜妙颜作为杜如晦的女儿，政治觉悟肯定不会比自己低。 她意识到可能有什么急事，或者就是真的有急事。 很快，高句丽使者被秘密引进方府，安排在书房。 很快，方源见到对方。 是白天在皇宫见到的那个青年。 不过这次他不止一人，还有两个戴着帽子的少女。 “见过方尚书！” 青年客气行礼。 身后的两个女子也是行礼。 “三王子客气了，请坐。” 方源客气回礼，邀请对方坐下。 青年有着不一样的身份，是高句丽的三王子，高天志。 “深夜冒昧打扰，真的很抱歉。” “但事情不得对外宣布，只能出此下策。” 高天志再次向方源表示歉意。 “三王子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方源淡然道。 “这是我高句丽的千年人参，何首乌，当归，请笑纳。” “还有他们两个，以后也会留在大人跟前，服侍大人。” 高天志先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指着身后的两个女人说道。 两个女人还配合，端来两个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 大晚上的看外表看不出什么，但从大小上看，确实是上了年份的。 至少那两颗人参，是方源有史以来见到过最大的一颗。 再看这两个少女，皮肤白皙如牛奶一般，姿色上等。 “三王子还没没说事情呢。” 方源淡然道。 没有收下，也没有拒绝。 药材都是好药材，方府有这些药材，但没见过这么好的。 如果是小事，符合自己的心意，能帮可以帮，先听听再决定。 “我想请方大人支持我成为高句丽下一任国王！” 高天志沉声道。 两眼静静地盯着方源。 “此事不是我该插足的！” 方源眉头一皱，摇摇头说道。 没想到，竟然是支持高天志成为高句丽的下一任国王。 这让方源大感意外。 同时明白这不是自己该插手的。 高句丽虽然名义上是大唐的属国，高句丽国王就任也会名义上通知大唐。 但那都是名义上，大唐至今还干预不了高句丽国内的国王就任。 “只需要关键时候大人能提供火铳支援即可。” 高天志沉声道。 眼巴巴看着方源。 王朝更替主要就是实力的问题。 只要他有方源支持，再加上在国内的支持，击败大王子登上王位不是问题。 “说到底还是火铳对吗？” “实不相瞒，朝廷决定卖火铳给你们，不过数量可能两千支左右。” 方源微微一笑道。 这话说出，高天志送来的药材就是方源的了。 算是卖给对方情报，不管对方收不收都一样。 “决定卖了？！” “不对，怎么会卖呢？！” 高天志大感意外，不敢相信方源所说。 “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方源笑容不减道。 “虽然如此，但也只有两千支左右，而且也不可能掌握在我的手中。” “方大人，可否支持我上位，如果我上位，高句丽每年给你十个美女，每年给你百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这些珍贵的药材每年也都会有。” 高天志沉声道。 哪怕是大唐决定卖火铳，那也不是自己接触到的。 到时候是国王使用，然后到大王子，然后到二王子，自己三王子估计什么都没有。 如此，才更加需要方源的支持，才有可能成为高句丽的国王。 “好处这么多？” 方源眼神一亮，有点不敢相信。 高句丽是小国，但比起东瀛薛延陀这些，却是大国。 一个国家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一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几十万到上百万那样子。 主要是每年都有，躺着赚的买卖，确实是有点心动，而且每年还有美女和珍贵药材。 “还请方大人成全！” 高天志眼神也是一亮，以为方源会同意。 “答应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有条件。”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后说道。 “请说。” 高天志慢慢恢复平静，沉声道。 “一、我要在高句丽有个地方，一个县那样子吧，掌控权完全归我。” “二、你上位之后，必须全面推行纸币，纸币得由华夏钱庄印发。” “三、我们之间的事，不得有第三个人知道。” 方源提出三个条件。 其实也只是说了两个条件。 第三条条件根本就算不了条件。 “没问题！” 高天志咬咬牙，犹豫片刻，沉声道。 第一和第二个条件都很刻薄，跟卖国没多少差别。 但是如果自己当不了国王，那高句丽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不仅无关，自己可能会遭遇很大的打击，从此荣华富贵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 “我写好详细条约之后再找你。” 方源沉声道。 此事到底是事关重大，方源还要慎重考虑。 “那我就先告辞了。” 高天志重重点头。 带上帽子之后离开书房，由保安送离开方府。 他带来的两个少女被留下，由方源处置，无论生死。 “方，方大人，您要杀我们吗？” 突然间，两个少女中有一人脸色惨白道。 另外一个少女也是脸色惨白，眼睛早已经红润。 他们刚才听到方源说，不能有第三人知道，就猜测着自己的命运。 “你们倒是聪明，有什么遗言吗？” 方源一愣，随即坏笑道。 “大人，我们不想死，我们会守口如瓶的。” 说话的少女当即跪下，哽咽道。 另外一个少女也是如此，连连求饶。 “只有死人才会真正守口如瓶。” 方源笑意更浓，冷声道。 “大，大人，我，我会针灸，我会按摩，我有用的。” “你不要杀我可以不可，我可以发誓一辈子不出方府！” 少女颤巍巍说道。 可怜兮兮看着方源，满是哀求。 古代权贵的房子很大，一辈子不出门的也有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 方源好奇问道。 感觉这个少女出奇沉着和聪明。 “小女子徐长今，请大人饶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一定感恩戴德服侍您左右。” 徐长今红着眼哀求道。 徐长今？ 方源眨眨眼，想到一个历史人物。 只是，那个徐长今好像不是这个年代出现的啊。 (本章完) 第370章：火铳提前回归，诸国计划泡汤 “你会针灸是吧？”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是的，是的。” 徐长今连连点头，眼神带着希望。 “跟我来。” 方源颔首道。 是不是真的会针灸按摩，见一见孙思邈就知道。 府上有大夫就是好，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没有问题的时候也能找他。 徐长今当即起身跟上，另外一个少女也跟上。 时间还早，孙思邈还没有睡，在院子里休息着。 孙思邈有单独的院子，还有专门服侍他的侍女。 杜妙颜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他想叫子女或者徒弟过来一起住都可以。 但孙思邈的想法是，人年老了，不喜欢和后辈一起住，只要了两个侍女偶尔帮忙干活。 “孙大夫还没睡啊？” 方源呵呵笑着走进院子。 “方小友，你也没睡啊。” 孙思邈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没起身。 “有人给我送了两个少女，你帮我看看她是不是会针灸。” 方源坐下，指着徐长今说道。 “会针灸？” “那可得试试看。” 孙思邈来了兴趣，招手叫来了侍女。 他一把年纪了，女大夫见过不少，但是女针灸就少见。 像徐长今这么年轻的，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说会针灸，着实让他有点意外。 很快，侍女走近，还带来一副针灸。 “随便扎几针。” 孙思邈指着侍女轻笑道。 没有出题，让徐长今自由发挥。 “谢谢孙大夫。” 徐长今深吸口气，动作情况抽出银针。 眨眼间，只见徐长今就在侍女的手背上插上一针。 这只是开胃菜，一针之后徐长今又再次抽搐针再次插入。 一针，两针，三针.九针很快就插进侍女的手背上。 粗略一看，针灸排列有序，每针插进肉体的长短几乎相等。 “不错，是块好料。” “要培养吗？可以留给我。” 孙思邈呵呵笑道。 确实不错，但也就那样。 在他的认知里，天才绝艳的人太多。 像徐长今这种，则是显得有点平平无奇。 “你运气好，能被孙大夫看上。” “你也一并留在院子里吧，听孙大夫的话。” 方源有些意外。 但还是直接留下徐长今。 不管孙思邈是真的看上徐长今还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说那样的话。 至少暂时将两人留给孙思邈是挺好的，往后调查好两人的背景再决定两人的对待方式。 “谢大人，谢大人！” 徐长今和另外一个少女激动得跪倒在地上磕头。 他们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最后被留下，好像还能被教导。 而作为户部尚书的方源还尊称对方孙大夫，可见这个孙大夫的身份不简单。 “孙大夫，早点睡。” 方源起身，和孙思邈告别。 徐长今和另外一个侍女被留下。 住处的问题，自然也由孙思邈安排。 离开孙思邈的院子后，方源回到房间，将此事告诉了杜妙颜。 杜妙颜对高句丽三王子的情况表示意外，让方源调查好高句丽的情况再做决定。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诸国代表被晾在鸿胪寺。 朝廷没有说买卖火铳的事，也几乎没人关注他们。 一方面是李世民的意思，另一方面是方源等人确实是很忙。 大唐是灭了吐谷浑，但战争之后的事情很多，补偿伤员、收纳土地等等。 还有青州的重建等等，都是头等大事，不单止只有几个国家的使者而已。 在方源等人没有理会诸国使者的时候，诸国使者也有自己的想法。 鸿胪寺，一座房间里。 诸国使者光明正大聚集在一起，完全不忌讳被鸿胪寺的官员知道。 他们觉得，反正都会被盯着的，那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直接聚在一起，看好四周就行。 “我以为，大唐不会卖我们火铳。” “就算是会卖，也不会卖好东西给我们。” 薛延陀使者最先开口。 这次的临时聚集，就是火铳的问题。 大家都是因为火铳到来的，现在也是讨论火铳的问题。 “我也觉得大唐不会卖给我们。” “火铳是他们震慑我们、甚至是灭到我们的武器，没理由卖给我们的。” 西突厥使者深以为然点头，沉声道。 在场估计是除了高句丽三王子，再无其他人觉得火铳会卖给自己。 “既然一致认为火铳不会卖给我们，不如我们想个方法抢到手？” 东瀛使者脸色阴沉说道。 话落，众人都看向他，眼神带着几分鄙夷。 东瀛使者昨天在太极殿跪着的样子让大伙深感鄙夷。 “听说火铳已经出现多年，但这么多年都由研究院掌控着，可见严密性有多强。” “故而想要从研究院中抢夺火铳是不可能的，但听说朝廷支持四万支火铳前往战场，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可以考虑从这些人中抢夺。” 东瀛使者没有理会众人鄙夷的眼神，继续说道。 “这个倒可以试试！” “但我们的人够吗？” 众人面面相觑，颔首道。 他们已经调查过，研究院周围都是平地，没有掩盖物。 同时研究院很大，想要进入研究院很难，抢夺火铳就变得难上加难。 但是如果能够从其他地方抢夺火铳，那肯定是比从研究院抢夺更好。 只不过面对军队，没有严密训练过的人，恐怕是难以从军队中安然进出。 “大唐的四方军队还没有回来，只有李靖大军还在路上，我们完全可以从国内调来高手。” 东瀛使者继续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早就想好要抢夺大唐的火铳，而不是买。 因为买注定是非常贵的，所以能抢的话就开抢。 一个国家不好抢，那就联合其他国家一起，总得试试的。 “我同意！” “立即八百里加急修书回去！” 新罗使者重重点头道。 随即众人表态，最终五比二决定抢夺。 至于没有表态的，高句丽和吐蕃两方。 “两位是想参与其中，还是独善其外？” 东瀛使者等人看向高天志两人，沉声道。 不管是参与其中还是独善其外都可以，但不可以暴露出去。 “参加吧，我尽力调配人手过来。” 吐蕃使者沉声道。 他不同意，是因为吐蕃地势高，消息传回需要更长的时间，调配人手不方便。 “我自然也参加。” 高天志明白，如果自己不参与将会被孤立。 很快，众人又继续详细商议具体的策略和方针。 诸国使者集合在一个房间，并且不允许鸿胪寺官员靠近一事，很快就传上去，最终李世民也知道。 “人家又不是犯人，私下见一见能有什么问题？” 李世民是这样说的。 于是下面的人也就没有干涉。 时间缓缓流逝，一天就这样过去。 长安城慢慢恢复往常的平静，再无那么多人兑换纸币。 钱庄面前的排队再也不像往常那么可怕，人数锐减了好几倍。 在方源等人的坚持下，大唐宝钞终于恢复了它该有的信用度。 远在辽州的绿夏等人也完成了方源的交代，回长安城向方源述职。 一连三天后。 方源出现在鸿胪寺，召集了七国使者。 “诸位使者，本官最近繁忙，真的不好意思。” “现在终于准备好一万四千支火铳，每人最多购买两千支。” “其中，一支火铳五贯铜钱！” 方源朗声道。 笑容慢慢地看向在场众人。 “五贯？！” 有人惊呼出声。 五贯一支，两千支就是一万贯。 一贯一千枚铜钱，一万贯就是一千万铜钱。 一千万啊，自己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没有一千万。 “没办法，我们研究成本高！” “且你们也知道，火铳的杀伤力有多大！” 方源耸耸肩，不以为然道。 这个价格是他决定的，连李世民都没有经过。 火铳的制造原料等等，都是出自研究院，只有研究院的人知道。 经过研究院这几天的商议，最终得出结论，一支火铳的造价接近一贯铜钱。 成本价是一贯，卖五贯，没什么问题吧？ “方大人，五贯一支是不是贵了点？” 诸国使者讪讪说道。 火铳的杀伤力是大，但大家都有火铳，就没有多少差别了啊。 而且，诸国已经决定抢夺大唐的火铳，再买大唐的火铳，没有必要了吧？ 主要是计划还在执行中，还没有抢到火铳，所以他们不敢立即拒绝方源。 “你们觉得贵可以理解。” “但研究院从研发到至今，付出了很多心血，很多个日日夜夜无休眠才制造出来的。” “单单是火铳的制造原料成本就已经接近四贯铜钱，再算上人工就没有多少利润了。” 方源叹声说道。 诸国使者面面相觑，对方源的话半信半疑。 确实，火铳肯定是经过无数过无休眠日夜才制造出来的。 但制造成本是多少，他们就充满了怀疑，觉得不太可能。 “方大人，我们需要考虑几天，回信询问我们国王。” 禄东赞沉声道。 太贵了，他宁愿等一等看看是否能抢到火铳。 抢到的还更好，不仅不用钱，还有质量保证。 其他国家使者相继点头，也想拖延时间。 “自然是可以。” 方源微微一笑道。 随便聊聊后，方源就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一步，方源就停下回头。 “对了，忘记告诉诸位。” “前线的火铳已经提前回来，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可以上街道看看火铳的样子。” 方源说完，就真的离开。 诸国使者都是一愣，等到方源离开之后才回过神来。 前线的火铳已经提前回来？！ 那自己等人这么多天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所以现在只有一点，那就是五贯价格购买大唐的火铳？！ 诸国代表都不淡定，面面相觑后，一致决定出鸿胪寺到街上看。 很快，诸国使者就看到一车车火铳从城外回来，被绑在马车之上，没有遮挡。 有一把剑那么长，乌黑发亮的，看得让人痴迷。 百姓们早已经知晓，在街道两旁围得密密的，都是来看火铳的。 百姓们已经知道，正是因为有研究院研究出来的火铳，大唐面对四国都完胜。 现如今，终于看到火铳的样子，都想要亲手摸摸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每一辆载着火铳的马车上都有两个手持火铳的护卫守着。 除此之外，马车队外还有一支军队护送着，防守着任何人靠近。 “该死的！” “火铳怎么就提前回归了？！” “现在还有没有机会抢？” “现在没机会的，我们没有人手。” “该死的，这么巧，我们中不会是有内鬼吧？” “想多了，火铳明显是早就回来了，在我们计划之前。” 诸国使者纷纷骂娘，被气得不行。 他们这几天都在熬夜商量着强抢的对策。 但现在看，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因为火铳已经回来。 如今，如果还想要火铳，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从研究院购买。 五贯一支啊！ 诸国使者心情沉重回到鸿胪寺。 没多时，他们再次聚在一起商议是否购买火铳？ “禄大相，你们吐蕃是因为什么原因支援吐谷浑的？” 薛延陀使者突然问道。 话落，西突厥使者也是看向禄东赞。 “有个唐人来找我，自称是五姓七望，开了不错的条件，还说你们会出手。” 禄东赞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沉吟片刻后直言道。 “我们也是！” “我调查过，五姓七望在大唐的地位非常高，传言可以控制皇权更替。” “听说现在大唐各个地方出现的问题，都是五姓七望制造出来的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和他们合作？” 薛延陀使者沉声道。 话落，众人神色一变，面面相觑。 “和他们合作有什么用？” “他们终究是没有火铳啊。” 高天志不解问道。 “和他们制造问题，给大唐施压，降低火铳的价格！” 薛延陀使者沉声道。 “给大唐施压倒是有可能，但降低火铳的价格我看有点难。” “而且，吐谷浑的结果大家不要忘了，我们真敢和大唐死拼吗？” 高天志摇摇头说道。 方源暗中给他传过话，让他促成诸国购买火铳。 这是两人合作的条件，他只能努力让诸国看清现实，一同购买火铳。 (本章完) 第371章：劣质火铳，针对东瀛的想法 诸国使者沉默。 他们不得不考虑得罪大唐的后果。 有火铳的大唐仅仅是四万火铳军就灭掉吐谷浑，完全有实力和诸国一同开战。 “所以，我们必须要买了是吗？” 禄东赞脸色沉着说道。 吐蕃自古地势高，从不担心中原的入侵。 从松赞干布一统高原后，吐蕃就有入侵大唐的计划。 但是计划还没有执行，大唐就出现火铳这么厉害的武器。 吐蕃亲自经过火铳的厉害，深知一定要有火铳才能抵御大唐。 最终，众人商议出结果，购买大唐的火铳。 没多久，众人就约好方源见面。 方源以皇帝的名义在一品楼五楼定了包间。 从这里看，长安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尽收眼底。 诸国代表还是这么全面看到大唐，不由得心生向往之色。 这么繁华的场面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在自己的国家都没看过。 “热闹吧？” “这就是长安城，你们之中不少人垂涎的地方。” 方源坐下，慢悠悠喝酒吃肉。 诸国的野心不用说也知道，没必要藏着掖着。 现在说，还能震一震他们，打击他们的想法。 “方大人说笑了，我们怎么敢窥视长安城。” “就是就是，大唐雄狮百万，我们想都不敢想。” “没错，现在大唐已经将我们甩得远远的，我们还担心大唐攻打我们呢。” 诸国使者纷纷收回目光，回到座位上。 众人围坐一起，面前已经摆满招待的酒菜。 “诸位都想好了吗？” 方源淡然道。 “方大人，我们一直想买火铳。” “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就买一部分就好。” 禄东赞代表诸国使者开口。 大唐火铳太贵了，他们买不了那么多。 所以一致认为购买几百支，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 “抱歉，最低两千支，太低我们不买，没钱赚。” 方源一愣，随即摇摇头说道。 开玩笑，难得找来一万四千支劣质火铳，怎么能不全部卖出去。 “最低两千？！” “方大人，我们没那么多钱啊。” 禄东赞等人大感为难。 钱太多了，他们国家无力支付。 而且也没有买那么多回去，纯属是浪费钱。 因为两千支火铳对防御大唐做不到，对攻打邻国也做不到。 “没关系，可以从华夏钱庄借。” “你们都是各国的使者，签下你们的名字就行。” 方源呵呵笑道。 钱而已，没有可以借。 对于大唐来说，不用担心这些国家借钱不还。 不还，直接大军杀去，火铳军横扫他们国家。 “方大人，我们真不需要这么多火铳，有两三百支就够了。” 薛延陀使者讪讪说道。 其他国家使者也是纷纷点头，不愿意向大唐借钱。 钱一旦借了，那么从此就要受制于大唐，不还完钱都难以安稳。 “抱歉，不行。” 方源摇摇头，态度坚决道。 “我，我们需要联系国王。” 诸国使者脸色难看，最终只能先拖延时间。 要价太高了，他们无法决定，也不想做这样的决定。 和大唐签订借款，要是没有国内的同意，以后要是出什么事，他们要背锅的。 “随便。” 方源淡然道。 接下来，方源继续用餐。 他们几个也没有离开，用完餐之后才走。 期间，他们询问了方源关于借款利息和时间等等， 一连几天过去，诸国使者再次约见方源，同意了方源的意见。 是的，他们国内传来消息，同意购买两千支火铳，但只给一成，剩余九成全部借钱。 对此，方源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并且带他们去研究院看给他们准备好的火铳。 看到满仓库的火铳，诸国使者的不满消去了不少，眼神发亮。 诸国使者一个个抚摸着火铳，感受着火铳身上传来的冰冷，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 这就是火铳！ 杀人如麻的火铳！ 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劲。 “方大人，这火铳怎么生锈了？” 东瀛使者最先发现的。 他认真观察着箱子里的火铳，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东瀛使者手中的火铳，又看向方源，要方源一个解释。 “有些火铳库存久了点，所以出现了轻微的锈斑。” 方源看向火铳，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认可了这个说法。 铁器放久了出现锈斑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我这支火铳怎么感觉要散架的样子？” “我这只也感觉有点问题，摇晃的时候发出响声。” “我这个也是，手感明显比其他不同，不会是劣质品吧？” 很快，诸国使者都在箱子里发现一些残次品。 瞬间，几人心中都有不好的想法，那就是这批火铳是残次品。 “话不能这么说。” “它们之中或者是有些小问题，但却能够正常使用。” “另外，实不相瞒，目前大唐的火铳都是这些，没有糊弄诸位的想法。” 方源叹息着说道。 “那，可否测试？” 众人听着，半信半疑。 都没有亲自使用过火铳，只知道火铳的杀伤力很强，不知道火铳到底是怎么样的。 也许真的和方源说的一样，就是这个样子的也说不定。 但不管是还是不是，只要测试就能知道。 “自然！” “去，请巨子过来。” 方源点点头说道。 让随从去请巨子过来。 巨子能调整火铳，确保第一发不会出现炸膛的现象。 很快，众人就转移地方，去射击场，火铳也都搬了过去。 没多久，巨子带着七八个人过来。 “诸位，请随便挑选一些测试。” 方源邀请道。 让禄东赞，高天志他们选火铳。 诸国使者见状，没有客气，专挑哪些看上去有问题的火铳出来。 不过他们也没有过分，只是挑选三十多支出来而已，毕竟巨子等人只有九个。 很快，巨子就从一旁的铅弹中开始装入铅弹，调整火铳。 诸国使者还是第一次看，都认认真真看着，以学到什么东西。 “贵使实验，还是我的人实验？” 巨子看向诸国使者说道。 “我们来吧！” 禄东赞等人相视一笑，最终站出来。 “砰，砰，砰” 一声声火铳响起。 诸国使者惊喜地发现他们上面的挡箭牌被打烂。 如果是弓箭，最多就是弓箭射在挡箭牌上而已。 很明显，火铳比弓箭厉害无数倍，威力也厉害无数倍。 持着火铳，诸国使者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仿佛变得无所不能。 又试了两枪之后，诸国使者就忘记了刚才发现的问题。 有小问题没关系，只要真的能用就行。 “诸位，既然没有问题，我们签约吧！” 方源呵呵笑道。 让人搬来笔墨纸砚，写上贷款协议。 诸国使者不再犹豫，虽然还心疼，但却都签了名字。 合作达成。 看着七张借款协议，方源满意笑了笑。 尽管只得到一成的钱，但合同期是两年内还清。 以这些劣质火铳的情况，他们两年应该是仿造不出来的。 到时候如果不还钱，那么火铳军就会横扫他们的国家，得到更多的钱。 哪怕他们仿造出火铳，大唐也会有新的武器出现，无须担心。 “告辞！” “方大人，谢谢。” “方大人，我们很快就会离开长安城。” 诸国使者纷纷带着自己购买的火铳，和方源告别后离开。 其中，东瀛使者是最后离开的，才走到研究院的门口他就停下。 “方大人，我们可以聊聊吗？” 东瀛使者带着讨好的神色开口。 “这边请。” 方源眉头微皱，但没有拒绝。 他是不喜欢东瀛人，但聊聊还是可以的。 很快，方源就带着东瀛使者换了个地方。 期间，方源得知这个东瀛使者叫山本耀司。 “方大人，我东瀛还想再买点火铳，好一点的火铳。” 山本耀司谄笑着说道。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向给方源。 他以为，方源虽然掌控着火铳，但到底不能做主火铳的买卖。 所以给方源一些好处，让方源卖好一些火铳给自己。 “要多少？” 方源有点意外。 东瀛是个小国，在诸国中可以说是最小的国家。 这么小的国家，竟然还想多买一些火铳，想要干嘛？ “再来八千那样子。” 山本耀司讪讪说道。 “要那么多干嘛？” 方源顿时眼神一沉。 要这么多火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打仗。 那东瀛是对邻国开战，还是对什么国家开战？ “方大人，您有所不知，百济欺人太甚，对我东瀛渔民杀烧抢掠，我东瀛苦他旧已。” “现在火铳出现，普通天降甘露，给我东瀛摆脱百济掠夺的希望还请方大人能买我火铳！” 山本耀司哽咽着说道。 眼角挤出泪水，很是委屈的样子。 “八千火铳，伱东瀛有那么多钱吗？” 方源冷笑道。 百济是比东瀛强，但没有像山本耀司说的那样。 反而是东瀛的天皇野心勃勃，经常盯着百济向搞事。 再要八千火铳想必不是为了摆脱百济掠夺，而且像吞并百济。 深知还有周边的新罗和高句丽等等。 “不是可以借吗？” “我东瀛一定会给的。” 山本耀司讪讪道。 钱他们东瀛肯定是一下子拿不了那么多的。 但华夏钱庄可以借啊，那就借华夏钱庄的就行，反正以后强大了就不会再还。 “之前的两千可以借。” “再买的八千一分不能借！” 方源摇摇头说道。 免费送给你们东瀛，你倒是想得美。 有一万支火铳，在借助靠海的优势，大唐向攻打东瀛都难。 “这，这通融通融？” 山本耀司再次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方源的面前。 盒子和刚才的差不多大小，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显得古朴。 “数量太大，我无法通融，也无法做主。” “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要不要听听？” 方源摇摇头，拒绝道。 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问对方要不要听。 “您说。” 山本耀司有些遗憾。 确实，方源应该是无法做主，毕竟那么多火铳。 后悔了自己送出那么宝贵的东西，真是后悔啊。 “我不可以卖，但我可以借！” “不仅借火铳，还可以借人！” 方源沉声道。 东瀛估计是想要灭掉百济，将百济吞并。 那么大唐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顺手也把东瀛灭了。 东瀛对大唐高层下蛊一事都还没有清算呢。 “此话当真？！” 山本耀司眼神一亮，激动说道。 如果能利用大唐的人力物力灭掉百济和新罗，那对东瀛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最后再和高句丽合作，想必大唐也肯定不敢进攻东瀛或者高句丽的。 “当真！” “只要你提供伙食，还有士兵还有的补偿。” 方源颔首道。 “谢谢方大人，谢谢方大人！” “我这就回信天皇，以确定时间，如何？” 山本耀司激动得站起来。 他要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国内。 有方源的帮助，东瀛将会迎来新的时期。 “可以。” “我顺便也进宫跟皇帝说明。” 方源也跟着起身。 和山本耀司分别后，方源就进了宫。 “一成，到底少了点。” “但我们不亏，只要他们不还，我们有借口进攻他们。” 李世民呵呵笑道。 从短期来看，他们大唐没赚，反而有点亏。 道时间线放大两年，大唐还赚了两年的利益。 如果两年后哪个国家不还钱，大唐就以此为进口进攻他们。 两年，想必大唐已经修生养身好了，粮草也彻底足够。 “东瀛还另外想购买八千火铳，我觉得他是想对邻国开战。” “我没同意，但说可以把火铳和人一起借给他.” 方源将山本耀司想另外购买火铳，以及自己的猜测说出。 “可能性很大。” “约好时间之后你跟朕说，朕支持你的想法。” 李世民沉吟片刻说道。 大唐现在最缺的是粮食，没有粮食支撑开战。 如果东瀛能给粮食大唐“帮”他办事，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帮东瀛，以达到一箭双雕的局面。 “谢陛下。” 方源感激李世民的信任。 出了皇宫之后，让人带消息给山本耀司，并表示期待他的好消息。 (本章完) 第372章：出兵东瀛，出兵高句丽 山本耀司得到方源的传信之后就动身离开。 他不需要留在长安城，返回东瀛之后也可以进行合作。 双方合作不是今天明天的事情，而是未来的某一天的事情。 很可能，诸国使者都各自返回自己的国家，剩下颉利可汗和慕容伏允。 两人被软禁在长安城，原本颉利可汗的待遇直接分一半过去给慕容伏允，再无之前的待遇。 之前李世民是担心东突厥的旧部不服管教，怕他们搞乱，现在大唐有火铳，那问题不用担心太多。 诸国使者离开之后，大唐再次恢复建设的问题。 期间，李靖大军和李恪大军相继回来，对外大军统统回来。 朝廷对他们进行了褒奖，阵型还挺大的，受到了全城百姓的注意。 随着李恪回来之后，他的声望更大了，赫然已经成为最适合做太子的人选。 竟然还有人上书李世民立李恪为太子。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这一日，东瀛使者山本耀司再次出现，私下找到方源。 “方大人，我又来了。” 山本耀司谄笑说道。 “怎样？” 方源直接问道。 “天皇已经同意，大唐可以随时出兵。” 山本耀司继续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你们之前是想购买八千火铳，那我大唐也出兵八千，没问题吧。” 方源颔首道。 八千火铳，能抵御三四倍的军队数量。 算起来起到的作用不大，但真正作战的是东瀛，八千火铳差不多了。 “这能否多出点，再来一万？” 山本耀司说道。 “再来一万？！” “也不是不行，但提前给粮草。” 方源眉头一皱，想了想说道。 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再来一万也不是不行。 相对而言，人数越多，灭掉东赢的机会就会越大。 “这是自然的。” “方大人还有其他疑问吗？” 山本耀司喜出望外，激动说道。 “火铳军只做先锋军。” “按照正常的情况，如果发现后续东赢军队没有跟上，火铳军不会再配合东赢。” 方源沉声道。 火铳军最适合的就是做先锋军。 这样杀敌的时候不会杀错人。 “可以的。” 山本耀司想了想，点头道。 对东赢来说，自然是希望大唐出更多的力气。 但是大唐也不傻，愿意做先锋军，不会无条件做先锋军。 “两万军队一个月的粮食到来，大唐就出兵。” 方源沉声道。 “粮食要先来吗？” “不应该是唐军先到东赢再给？” “如此，还能不用浪费粮食的来回时间啊。” 山本耀司不解说道。 “时间是浪费了一点，但这样对你我双方都有保障。” “我的军队不进入你的东赢，伱的东赢确保我的粮食没问题。” “从水路出发，相差不了几天的。” 方源微微一笑道。 粮食不先到，谁能保证东赢会不会空手套白狼。 “也对，也对。” 山本耀司连连点头。 唐军不上东赢岛更好，省得自己等人睡不着觉。 “那就等你消息。” “另外，补充一下，如果战争一个月还没有结束，请下一个月的粮食提前半个月准备。” 方源想了想说道。 “理应如此。” 山本耀司赔笑着。 和方源告别后脸色就变了。 回国之后，他们东赢就测试了火铳。 谁知，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出现炸膛等问题。 质问大唐为什么给那么垃圾的东西，但得到的回复是现在大唐火铳也是这个样子。 为此，不管是东赢还是吐蕃，都只能硬着头皮接受那样的结果。 山本耀司离开大半个月后，粮食通过船只运送来到大唐的渭水港口。 确定粮食没有问题之后，方源就找李世民调动军队。 剩下的，自然不是方源决定了。 两万火铳军刚刚坐船前往东赢，高天志就再次到来。 “方大人，还记得我的请求吗？” 高天志偷偷来找方源，是为了之前和方源说的。 这一次回国，因为火铳多数是残次品的问题，他被大王子和二王子弹劾。 本来这些事情应该怪方源和大唐的，但高天志不敢，他还需要方源的帮助。 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国内火铳都是坏的，更有利于自己之后的掌权。 “自然是记得。” “你需要多少人手？” 方源正等着高天志过来的。 他针对东赢的想法中，包括高句丽在内。 在东赢攻打百济的时候，帮助高天志夺取高句丽政权。 等高天志夺取政权后，东赢那边的争霸也有了一个结果。 到时候再利用高句丽和高句丽的地势，与早派出去的那两万军队一同对东赢出手。 东赢灭亡必定没问题。 “三百！” 高天志沉声道。 他在国内还有支持着。 而且他不是造反，只是宫变。 只要夺取了王宫的政权，杀了大王子和二王子，从王上那里得到继位权就行。 这是效仿玄武门之变。 因为高句丽的王上刚好三个儿子儿子。 “才三百？” “你什么时候要？” 方源有点意外。 才三百而已，数量少得有点意外。 这么点数量，都不好意思借出去。 对针对东赢的计划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三百就可以。” “请方大人成全。” 高天志掏出礼物。 又是年份很足的药材。 “行，什么时候要？” 方源收下礼物，沉声道。 上次高天志送的药材，方源已经给孙思邈看过，都是好货中的好货。 还有上次送的两个女人，徐长林深得孙思邈的希望，现在已经是孙思邈的记名弟子。 “下个月中旬。” “这个月高句丽会有一批生意和大唐合作，到时候方大人替换上自己人就行。” 高天志沉声道。 三百人带着火铳进入高句丽境内不容易。 现在高句丽已经下令全国，凡事发现火铳的必须上交。 所以将方源的火铳军调入国内，需要一个合适的方式。 其中，商队就是一个好方法，有关系让守城的士兵不检查。 “行，等你消息。” 方源颔首道。 现在才中旬，距离下个月中旬还有一个月时间。 时间还很充足，等待高天志的消息商队就行。 搞定了东赢和高句丽事情后，方源松了口气。 现在种子已经种下，就看他们结什么果了。 不过前往东赢的人员让方源有点犯难。 因为人数太少的原因，李世民让方源自己决定。 而同样人数太少的原因，朝廷的将军们都不想率领。 就在这个时候，李恪大白天登门造访了。 “方源，好久不见，恭喜你升为户部尚书。” “这个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请一定要收下。” 李恪不仅是自己来的。 还带着大箱小箱的礼物。 “蜀王殿下，你能亲自来已经令寒舍蓬荜生辉。” “还带这么多礼物过来，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方源带着杜妙颜等人迎接李恪。 没办法，李恪是光明正大来的，得给足规模迎接。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孩子的。” “妙颜，我们一起长大，这礼物你总得收下吧。” 李恪呵呵笑道。 看着杜妙颜已经很明显肚子，恭喜又恭喜。 “这谢谢蜀王殿下。” 杜妙颜看了眼方源，最终收下。 蜀王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收就是不给面子了。 很快，方源邀请李恪到正厅坐。 杜妙颜因为身怀六甲的原因，方源让她下去休息了。 “方源，我这次来，是来谢谢你火铳的。” “因为有你的火铳，我完胜了那个叫青山的少年。” “要不是火铳赶来，我可能会有失败的可能。” 李恪向方源表示感谢。 提到青山那个少年，李恪眼神闪过几分佩服。 一个出身底层的人，竟然有那么高得眼界和自己打得难分难解，真是难得。 要不是有火铳支援，这场战争不会结束那么快，而且是不是自己取得胜利也说不定。 “那是我应该的，殿下不用谢我。” 方源摇摇头道。 这种感谢完全没有必要，都是为朝廷办事。 想必李恪感谢只是借口，真实想法怕是有其他。 “方源，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 “如果你愿意支持我，我登记之后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李恪突然变得神色凝重，郑重道。 火铳的威力他深有体会，知道是什么样的武器。 他已经偷偷藏了几支用于研究，但却没有结果。 所以李恪来找方源，希望方源能支持他。 现在朝廷已经很多人支持他了。 如果再有方源的支持，成功指日可待。 “殿下，我说过不会参与任何皇位竞争的。” “如果你一定要谈这个，那我们无话可说，请回吧。” 方源摇摇头道。 历史里继承李世民皇位的是荔李治。 自己穿越过来，改变了很多东西，未来继承皇位的是不是李治不知道。 但是不是李恪也同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随时代的发展就好。 个人在时代洪流中是很渺小的，没必要参与那么多事。 特别是现在李世民还很年轻。 “既然你不愿意聊，那我们聊点其他的吧。” “方源，你现在是不是准备出兵高句丽？” 李恪嘴角抽搐，尴尬道。 他有些愤怒，但也只能忍着。 只是想到现在除了一些老臣可以不给自己面子，其他大臣也得尊敬自己。 却不想，被年纪轻轻的方源直接下逐客令，大大令自己没有面子。 可也只能忍着，谁叫方源现在不仅是户部尚书，手中还掌握着火铳，钱庄等重要物质呢。 “殿下也知道？” 方源是不太愿意和李恪聊太多的。 实际上，他送的礼物方源也不想要的。 但没想到李恪竟然还知道高句丽的事情，让他大感意外。 “父皇和我说的。” “既然你还找不到人，不如让我去？” 李恪呵呵笑道。 随着平定青州回来后，父皇对他信任了很多。 以前很多事都和他没关的，现在都有他的身影。 自然，李泰也在其中，所以让李恪依旧感觉到有危机。 所以有能获得功劳的，李恪都想参与其中，以获得更多的支持。 “殿下愿意率领？！” 方源诧异道。 “怎么，很意外啊？” 李恪呵呵笑道。 见方源这么意外，他刚才的不满消去了不少。 “是挺意外的。” “殿下愿意率领，是想获取更多的功劳吧？” 方源点点头问道。 “是的。” “你知道我盯着帝位，需要更多功劳才能让更多的支持我。” 李恪丝毫不打算隐瞒。 现在对待方源，他主打的就是真诚。 “能有这样的想法非常好，我也很支持殿下率领出发。” “但我得提醒殿下，此行三百人而已，如果高天志出尔反尔，他们都回不来。” 方源沉声道。 这估计是将军们不愿意去的原因之一。 才三百人，才三百支火铳，如果高天志有其他想法，这三百人全部回不来。 “有这种可能？！” 李恪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现在很珍惜自己的命，得留着以后登基做皇帝。 有太大风险的事，他得估摸着要不要去。 “事无常态，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 “殿下，还请慎重考虑。” 方源沉声道。 他不得不提醒李恪其中的危险。 万一李恪此行出了事，他多少是有关系的。 “谢谢提醒！” 李恪重要点头道。 若没有方源的提醒，他可能头脑发热就去了。 这一去若是回不来，那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有什么用？ 三百人而已，一旦发生意外，问题就会很大，大到所有人回不来。 “不客气，请喝茶。” 方源颔首道。 一杯茶后，李恪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告别方源，李恪就带着人离开方府。 以李恪的身份，他去哪里都会有人盯着的。 他前脚刚离开方府，后脚就有人传出李恪去了方府多久，送了多少箱礼物。 皇宫，御书房。 “父皇，三哥战争回来后就到处送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这么肆无忌惮盯着皇位父皇你不管管吗？” “如果父皇不管，那儿臣也开始给诸位大臣送礼了。” 李泰直接找到李世民告状，表示自己的不满。 皇子是不能和大臣有那么近的，但李恪明目张胆做。 要是没有一个约束，那他也要拉拢大臣们了。 (本章完) 第373章：天啊，苏紫晴竟然怀孕了 “喧方源！” 没多时，皇宫传出皇帝的命令。 户部尚书方源被皇帝李世民召见进皇宫。 方源不在户部在方府，传信的是太监王德，方源从他口中大概知道些情况。 为此，方源让杜妙颜将李恪送的李恪原封不动一起和自己进宫。 不过还没有到御书房见到李世民，就在路上遇到李治。 如今的李治才五岁，长得粉嫩粉嫩的。 “方源，你怎么扛这么多东西进宫？” 李治率先向方源打招呼。 “回晋王殿下，这些是蜀王送给我的礼物。” “陛下似乎因此恼怒，所以我将他们都带进宫了。” 方源向李治行礼，微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方源，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回我寝宫吗？” 李治甜甜一笑，突然提出要求。 方源不由得一愣，他对皇宫根本不了解，要回寝宫的话问一旁的禁军就是。 但正要拒绝的时候，注意到李治看着自己眨眨眼，于是只得点头应是，和他一同行走。 “方源，你支持哪位皇子做太子啊？” 走了一段路后，李治突然开口问道。 “殿下，我中立，谁也不支持。” 方源早已经心中有所准备，但还是不由得叹息。 这么小的晋王也开始关注太子的人选，真是早熟，真是令人唏嘘。 “开玩笑的吧？” “你位居户部尚书，又掌握那么多重要东西，怎么能中立呢？” 李治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方源。 他只有五岁，但这个时候却感觉特别的成熟。 那双清澈的眼睛，这个时候看上去像是成熟的智者一样。 “正是因为我位高权重，我才保持中立。” 方源面无表情，淡然道。 “你保持中立，是想获得更多的好处吗？” “比如.三哥给你送的那些礼物，待价而沽！” 李治依旧是看着方源，稚气的声音，沉稳的眼神。 “殿下说笑了。” “你觉得我会缺那点东西吗？” 方源一愣，随即呵呵一笑道。 没想到，自己保持中立还被认为是待价而沽。 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人会这样觉得，不知道李恪和李泰是不是这样想？ “这很难说，人的欲望都是无穷尽的，有了还想有太正常不过了。” 李治缓缓说道。 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像个小孩。 反而给方源的感觉是一个潜伏很久的老狐狸。 “晋王殿下，你真让人感到意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只是个小孩，却不想已经盯着太子之位。” 方源没有正面回复李治的话，感叹着说道。 皇室果然都是没有简单人，李治就是最好的诠释。 这才五岁而已，竟然就有这样的城府，那以后还得了？ 怪不得李治才是历史上被封太子，继位帝位的人。 “生在皇家，太子之位又空缺着，不得不盯着。” “方源，你诚恳点告诉我，你到底是真的中立，还是待价而沽？” 李治叹息着说道。 小小年纪的他看上去似乎很累一样。 他看着方源，眼神中没有五岁小孩应该有的童真。 “中立。” 方源沉声道。 “那你觉得，诸皇子中，谁最有可能做太子？” 李治松了口气，露出笑容，随即继续问道。 “你。” 方源沉默良久后说道。 历史上，李承乾被废之后，李恪和李泰两人成为最热门的太子人选。 但是，两人在竞争中的手段太过激烈，被李世民不喜，转而觉得年幼的李治才是最后的选择。 历史的记载中，李治是躺赢的。 现在看到李治这么有城府，方源更觉得他才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 “你，你开什么玩笑？” 李治瞬间不淡定了，说话都变得结巴。 他第一时间感觉方源在拿他开玩笑，故意说的。 “殿下还有其他事吗？” 方源不做解释。 他觉得李治最有可能成为太子。 但是不代表就要支持李治成为太子。 再多聊下去，搞不好李治会觉得自己会支持他。 说好的中立就是中立，不管是李恪还是李治又或者是李泰。 皇室之间的竞争是残酷的，自己不想插足，也不想费那个精力去插足。 未来谁是皇帝对自己而言都是一样，只要做好自己现在的事情就可以。 “没，没有了。” 李治还是不能平静。 被方源突然说自己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大大刺激到他。 “那臣就先行告退！” 方源行礼离开，往原路返回。 李治看着方源的背影，脸红红的，依旧十分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但眼睛依旧是闪着光芒。 他到底只是五岁的孩子而已，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更缺少朝臣的支持。 想做太子却又没有人支持是艰难的，但听到方源的话之后他顿时充满了信心。 另一边，方源很快就到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你不是早就进宫了吗，怎么还要朕等你了？” 李世民不满说道。 方源进入宫门的时候他收到消息。 刚好忙完一段工作，于是就想着等等方源再继续干活。 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方源，远超过一般的进宫时间。 “路上遇到晋王殿下，他说迷路了，让他带他回寝宫。” 方源如实说道。 在皇宫，怕是任何事都逃不掉皇帝的耳目。 说谎只会让自己尴尬，所以还是乖乖承认比较好。 “皇宫你也不懂，你能带他回去？” 李世民眉头顿时一皱。 “我也是这样回晋王殿下的。” “但晋王殿下执意，我看晋王殿下还小，就与晋王殿下走了一段路。” 方源解释道。 听到此言，李世民眉头舒松。 他还想着李治也像李恪一样给方源送礼拉拢方源。 但转头一想，李治才五岁，能有什么心思，纯属是自己多想。 想到这里，刚刚舒松的眉头又再次紧皱，不满地看着方源，沉声道：“蜀王找你何意？”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请我支持他做太子。” “陛下，我是不想参与任何皇权之争的，礼物我本来也不想收下的，但蜀王说是送给我未出世的孩子，找不到理由退回去。” “陛下，礼物都在这里，这些礼物我都不要。” 方源让人将礼物搬进来说道。 “朕是抢你礼物的人吗？送给你未出生的孩子你就收下吧。” 李世民翻了翻白眼说道。 方源是个精明的人，但每次提到皇权之争，他就像是莽夫一样。 像李恪拉拢他这种事能说吗？ 明显是不能说的啊。 但方源还是说了，一板正经地说了。 这让李世民感到无语，但又再次松了口气。 不卷入皇权之争的大臣才是好大臣，才是皇帝要的大臣。 “不会默认为支持蜀王？” 方源瘪瘪嘴说道。 “啰里啰嗦，你拿着就是！” “但朕警告你，不要插手朕的家事！” 李世民无语道。 “谢陛下。” 方源很虚假行个礼。 白给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东瀛和高句丽的事，安排得怎么样？” 李世民正色道。 他叫方源，不单止是因为李恪送礼，还有其他正事。 “目前一切正常，只是前往高句丽的人选让我犯难。” 方源叹息着说道。 此行率领的人选一定要有大智慧，要有统帅的潜质。 单单是只会冲锋陷阵还差点，难以和高天志等人周旋。 “没有自告奋勇的？”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倒是有一个，但臣告诉他有危险，有一去无回的危险，他回去思考了。” 方源沉声道。 “谁？” 李世民追问道。 “蜀王殿下。” “刚才他送礼，主要是为了说自己想率人前往。” 方源沉声道。 “胡闹！” “就算他愿意，也不让他去。” 李世民顿时变脸，沉声道。 此行的危险性很大的，三百人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所以这个时候去的人不能太过重要，以免朝廷出现无法承受的重大损失。 李恪身为皇子，自己的儿子，如此危险性的事情更不可能让他做主。 “臣明白。” 方源瞥了一眼李世民，略感无语道。 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有差别对待的。 “你再找找有没有人愿意去。” “要是都不愿意，考虑一下改变策略，不能被高句丽牵着鼻子走。” 李世民沉声道。 现在是他们大唐帮助高句丽。 如果觉得有危险，可以拒绝，或者考虑其他。 “臣明白。” 方源自知道如此。 也已经考虑着改变方式。 或是直接和高天志改变人选，或者是现在的人选迷糊高天志，在暗中有其他操作。 “行，你回去吧。” 李世民颔首道。 方源告退，去了户部工作。 下班，正常回家，却突然被紧急停下。 “老爷，有个女人拦路！” 负责马车的车夫禀报道。 “谁？” 方源眉头一皱，翻开帘子看外面。 这一刻，方源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 是曾经有过风流的太子妃未婚妻苏紫晴。 李承乾被废后，苏紫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人再提。 现在李承乾被贬出长安城，苏紫晴和李承乾的关系似乎因此断了。 那次之后，杜妙颜说会帮方源搞定，然后这么久没见苏紫晴，方源以为杜妙颜已经处理好事情。 现在突然见到苏紫晴，方源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方尚书，我有事找你！” 苏紫晴红着眼，径直走到方源的马车旁。 车夫原本是想要呵斥苏紫晴的，但见苏紫晴红着眼，不敢开口。 能做方源车夫的，多少是有些眼界的，见此情形就猜测到事情不简单。 “请上来。” 方源叹息一声，把窗帘拉得更开。 车夫当即识趣放下凳子，搀扶着苏紫晴上马车。 很快，苏紫晴就上了马车，车夫继续驾着车往方府方向回去。 苏紫晴上车之后没有说话，坐在方源的对面，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方源感觉气氛有点压抑，似乎自己是个抛妻弃子的东西，不由得主动开口。 “你找我什么事？” 尽管有意镇定，但声音总感觉有些中气不足。 “我，我说让你娶我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下文？” 苏紫晴深吸口气，终于抬头看向方源。 顿时间，方源的心重重一颤，被苏紫晴的红眼睛看得不敢直视。 “妙颜跟我说，事情交给她处理，你们还没谈好吗？” “本来是谈好了，但是现在没办法好了！” “什么意思？” 方源眉头皱得很深。 什么叫本来谈好的，现在却没办法好了。 “我，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苏紫晴的一句话顿时让方源懵逼，宛如晴天霹雳。 他下意识看向苏紫晴的肚子，但那里有衣裳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两人之间的事情也是在三个月之前发生的，就算是有也看不出痕迹。 “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确定是我的？” 方源终于开口，语气充满着难以置信。 事情过去太久了，在这没有dna认证技术的年代，很难辨认出是不是亲子。 “你混蛋！” “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苏紫晴顿时崩溃了，尖叫着扑向方源。 她奋力抓着方源各处，像是一个疯了的泼妇。 方源被扑倒在马车上，身体一处处传来疼痛，顿时恼怒不已。 想要推开苏紫晴，但推开的手很快就变成拥抱，紧紧将苏紫晴抱在怀里，不让她继续发癫。 没办法，如果将苏紫晴推开，很有可能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怕现在不能确定苏紫晴怀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对待孕妇都该有一定的绅士风度。 苏紫晴撕扯着方源的衣服，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最终趴在方源的身上抽泣着。 “说说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儿后，方源努力坐起来，将苏紫晴推出怀里，沉声道。 事关自己孩子，马虎不得，也不能中了苏紫晴的圈套。 “我被你强暴的第一个月，天葵没来，我以为是被你伤害太深，没来也正常。” “我被你强暴的第二个月，天葵同样没来，我开始慌了，但是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找大夫检查身体，怕被人发现。” “我被你强暴的第三个月，天葵还是没来，我更慌了，在前几天偷偷找大夫检查身体，发现我已经有孕将近三个月我至今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本章完) 第374章：娶平妻，李世民脸色变了 方源很意外，也很震惊。 一句句强暴，听上去十分无语。 但听完苏紫晴的陈述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孩子是自己的。 一瞬间，方源的心情变得复杂，信比不信占据更大，认同苏紫晴的说法。 只是突然多一个孩子，让方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你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吧？” 苏紫晴的眼神顿时全然化作恨意。 三个月了，她流产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她舍不得，舍不得流掉自己的孩子。 “是我的，我肯定要！”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他的承诺。 但得确定是他的。 “反正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苏紫晴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粗鲁地擦拭着眼泪。 她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来找方源的，不希望没有一个好结果。 家里她已经待不下去，她不仅被禁足，更是成为全家的耻辱被刁难。 如果还回去，那么等待自己的肚子藏不住，家里人估计会强行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了。” 方源摆摆手说道。 心有烦躁，让车夫加快速度回家。 如果能确定苏紫晴只有一个男人，那么孩子肯定是自己的。 但是，这里不能确定啊！ 所以方源才会显得有些烦躁！ 苏紫晴没有什么好说的，见方源不说话，她静静坐着，片刻后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没多久，方源的马车就回到方府，杜妙颜一如既往迎接着方源的回来。 自从杜妙颜怀孕之后，她的活越来越少，最后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之后就有些无聊，所以很多时候都等待方源下车。 但当方源苏紫晴也在马车上一同跟着下来的时候，脸色顿时沉了。 红絮和青媱在一旁陪着杜妙颜，见到这一幕之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红絮青媱，扶她下车小心点！” 方源跳下马车后，沉声道。 怕红絮青媱故意搞事，叮嘱她们两人。 苏紫晴已经不哭了，但还是红着眼，头发有些凌乱。 “是。” 红絮和青媱两人更加意外。 但不敢有意见，乖乖去搀扶苏紫晴下车。 “出事了。” 方源走近杜妙颜，叹声道。 “什么事？” 杜妙颜眉头紧皱道。 苏紫晴突然跟方源回来让她不喜。 几个月前，她就和苏紫晴谈好，不追究也不骚扰方源。 但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然在方源的马车之上一起回到方府。 是两人早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如方源所言，出事了。 “她说她怀孕了，还说孩子是我的。” 方源沉声道。 同时看着杜妙颜，担心杜妙颜被气到。 现在杜妙颜怀胎六甲，已经是七个月的时间，得注意身体。 “什么？！” “她怀孕了？！” 杜妙颜顿时惊呼出声。 难以置信地看向苏紫晴，又回头看向方源。 红絮青媱两人顿时僵住，像是机器一样转头看向苏紫晴。 万万没想到，苏紫晴怀孕了，竟然还是自己的孩子。 这，这，这.也太疯狂了吧？ “去找孙大夫吧。” 方源点点头，叹息着说道。 虽然相信苏紫晴，但还是要检查检查。 而且方源还希望，孙思邈能有办法检查出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走！” 杜妙颜深吸口气，快步离开。 方源见状，连忙快步搀扶杜妙颜。 没多时，苏紫晴怀了方源的孩子也传遍了方府，方源等人就找到孙思邈。 “孙大夫，怎么样？” 方源和杜妙颜紧张看着孙思邈。 反而是苏紫晴，一副闲情自若的样子。 “确实是怀孕了，大概有三个月左右。” 孙思邈很快就检查出情况。 这种小事对他来说真的不要太轻松。 “真的？！”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方源和杜妙颜还是有些震惊。 两人看向苏紫晴，眼睛有点大。 “孙大夫，有没有办法验证孩子是不是我的？” 方源将孙思邈拉到一个地方，小声问道。 “滴血认亲可以，但我总感觉滴血认亲不是很妥。” 孙思邈想了想说道。 “滴血认亲不行，人与人之间有可能是血型一样的，还有其他方法吗？” 方源摇摇头说道。 有点惊讶地看着孙思邈。 厉害，连滴血认亲都有怀疑。 “没办法不对，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但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后面的话。 “快说。” 方源催促道。 “这个办法的前提是对方只有你一个男人。” “也就是说，我能检查出对方是有一个男人还是超过一个男人。” “如果她只有过你一个男人，那么毫无疑问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但如果她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那我无法证明。” 孙思邈说道。 女人有水性杨花的说法。 这种说法并非没有根据，中医里就有证明。 即是一个女人有多个男人之后的一种不同。 作为医学泰斗的孙思邈知道验证方法，同样很简单。 “快请！” 方源顿时大喜。 他记得苏紫晴说过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如果孙思邈检查出只有一个男人，那孩子肯定是自己的无疑。 “咳需要对方配合，而且需要隐秘，且需要对方脱衣.不对，你可以请个女大夫过来，我教她即可。” 孙思邈略感尴尬咳了一声。 但很快，他就想到除了自己还能让其他人检查。 没多时，方源就请来一个信得过的女大夫，让孙思邈教她。 为了确保苏紫晴没有贿赂女大夫，方源和杜妙颜一同在房间里看着。 待苏紫晴脱光衣服之后，方源不由得眼神一亮，暗叹苏紫晴的身材真好。 苏紫晴的脸很红，感到害羞和羞耻，但她明白这是证明自己的时候，没有抗拒。 “方尚书，从孙大夫教导的经验来说，她确实只有过一个男人。” 一顿羞耻的操作下来之后，女大夫确定了情况。 “所以，孩子真的是我的？!” 方源喜忧参半。 看着苏紫晴的眼神有些变化，之前的怀疑都消去。 “我说过，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孩子肯定是你的。” 苏紫晴冷哼一声道。 “既然已经确定是夫君的孩子，那就娶进门吧。” “苏紫晴，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要嫁进方府？” 杜妙颜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后说道。 到底是怀了方源的孩子，她不允许方家的孩子遗留在外面。 “还请姐姐成全！” 苏紫晴不是傻乎乎的小女人。 相反，她也很聪明，要不然怎么差点就成为太子妃。 所以苏紫晴很识趣起身向杜妙颜行礼，称呼姐姐，表示自己愿意屈杜妙颜之下。 “苏家也是大家，苏家的明珠不能做妾，就以平妻之礼迎娶吧。” 杜妙颜沉吟片刻后说道。 苏家也是大族，祖上有很多名人。 尽管这一代比较比如，但底蕴摆在那里。 苏家的嫡系明珠下嫁，纳妾肯定是不行的，会被喷死。 如果不是苏紫晴已经怀孕，怕是以平妻嫁给方源苏家都不会同意。 “谢谢姐姐！” 苏紫晴一愣，随即哽咽着行礼。 她还以为杜妙颜会要挟她什么的，但不曾想这么礼遇。 如此一来，她往后都不好对杜妙颜有什么意见，姐妹之礼算是确定。 “今天晚了，明天我亲自带礼去苏家下聘，你今晚是住方府还是回家？” 杜妙颜看了眼天色，天已经快黑了。 想要现在去下聘礼太迟了点，还是明天再去吧。 “我，我回家吧，回家我父亲他们说一下。” 苏紫晴下意识看方源一眼，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她向杜妙颜行礼，想回家跟家里人说一下。 要不然明天杜妙颜突然去下聘，太过突然。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杜妙颜颔首道。 安排保安护送苏紫晴回家。 夜里，床上，杜妙颜依偎在方源怀里。 “夫君，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多一个孩子，方府不更热闹吗？” 杜妙颜喃喃说道。 她声音平静，但眼神却闪动着。 自己的夫君突然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以平妻的身份入方府，多少有些难过。 “觉得对不起你。” “也太过突然，有些难以接受。” 方源叹息着说道。 自己和苏紫晴是一个孽缘。 但没想到，这个孽缘竟然有了结晶。 在这个母贫子贵的年代，嫁入方府是最合适的。 但对杜妙颜来说，对自己来说，都太过突然，难以接受。 “谢谢夫君能够体谅我，有你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苏家祖上是大族，尽管现在看似没落，但苏紫晴差点选为太子妃，可见苏家家底和苏紫晴人品都是经得住考验的。” “好好休息，再做一次新郎官就好，我会给你操办的。” 杜妙颜抬头看向方源笑道。 她从没有想过方源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因为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只有母亲一人。 随着方源的地位越来越高，手中的产权也越来越多，需要更多的人手来接手才行。 这个时候就要从繁衍的角度去考虑了——生越多，家族才能更兴旺。 “辛苦你了。” 方源感激地看向杜妙颜，深深地给她一个吻。 杜妙颜的开明让方源更觉得愧疚感，心中更加怜惜对方。 “不辛苦。”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很快，一夜过去，次日天明。 杜妙颜找了一个吉时去拜访苏府，而方源则是正常上班。 然而马车才走一段路，就再次被紧急停下，然后看到襄城公主翻开帘子进来。 “公主，你这是.” 方源大感意外。 没想到竟然是襄城公主。 还以为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听说你要娶苏紫晴，而且还是平妻？” 襄城公主哀怨地看向方源，眼睛泛着水雾。 “没办法，她怀孕了。” 方源如实承认。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襄城公主明显已经知道，隐瞒也没有用。 “一次就中招，怎么没见你在我身上种下的？” 襄城公主瘪瘪嘴，哀怨道。 “我种下了，你敢生？” 方源翻翻白眼。 两人的关系不能对外，哪敢让襄城公主怀疑。 假如襄城公主怀孕了，她也不见得敢生吧？ “嘻嘻，开玩笑的，我才不想生孩子呢。” 襄城公主突然变脸，笑嘻嘻说道。 她觉得现在挺好的，日子很舒服。 有需求的时候找方源，想谈心的时候找杜妙颜。 没有婆家，没有人逼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逍遥自在很快活。 “我就知道。” “你找我有什么吗？” 方源略感无语道。 他不敢让襄城公主怀疑，也知道襄城公主不想生。 襄城公主雅礼有度，知书达理，但骨子里是叛逆的人，很有自己的个性。 “没有，得知你要娶妻，有些郁闷而已。” “对了，你娶苏紫晴，有没有和陛下说，毕竟苏紫晴差点就成为太子妃。” 襄城公主叹着气说道。 她虽然不想生孩子，但对方源是真感情。 得知方源要娶妻，而且还是平妻，让她心里堵堵的难受。 所以来找方源吐槽吐槽，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准备等会进宫的时候说说。” 方源颔首道。 不管怎么说，苏紫晴都是皇帝看上的儿媳。 尽管最终和李承乾的婚事没成，但最好还是跟李世民说说的，省得李世民心中有疙瘩。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你忙去吧，我不叨扰你了。” 襄城公主点点头说道。 与方源道别之后，让车夫开到偏僻的地方下车。 很快，方源就进了皇宫，去了户部安排事务之后才进宫见李世民。 “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李世民以为方源是因为昨天的事到来的。 “不是，因为另外的事。” “陛下，我要娶妻，平妻，来跟你说声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哦？” “哪家的女人？” 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趣。 如果是纳妾，他完全不会有意外，男人纳妾太正常了。 但没想到竟然是平妻？ 谁家的女人这么也有福气，竟然还能被方源娶为平妻？ 要知道，方源现在不仅是户部尚书，还有爵位，而且杜妙颜还是一品浩命夫人。 “苏家，苏亶之女苏紫晴。” 话音落下后，李世民的脸顿时就沉了。 (本章完) 第375章：婚礼，蜀王李恪遇刺 “方源，朕记得苏紫晴是高明的未婚妻！” 李世民沉着脸说道。 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无暇顾及太多。 对于苏紫晴，他是很喜欢的，很喜欢这个儿媳。 但因为时间忙的原因，忘记了为李承乾和苏紫晴举办婚礼。 现在，却听到方源要娶苏紫晴，这让李世民第一时间感到被冒犯。 皇室的脸面不是谁都能侮辱的。 “陛下，皇室和苏家并没有真正的达成婚约。” “而且，这件事有点意外，苏紫晴在上次那个后怀孕的。” 方源略显尴尬说道。 “怀孕了？” 李世民大概意外。 上次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都过去快三个月了才怀孕，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一时间，李世民看着方源的眼神有些怪异，仿佛带着绿光。 “咳咳，是怀孕三个月，现在才知道我是刚才才知道。” 方源看着李世民的眼神，感觉他理解错了，当即解释道。 “原来如此。” “但你迎娶苏紫晴，我皇家会被人笑一段时间。” “朕也不故意刁难你，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吧？” 李世民颔首，沉声道。 李承乾已经不在长安城了，被贬为数目和被贬出外地。 就算是自己想要将苏紫晴嫁给李承乾，苏家也不同意。 但是这个时候方源，哪怕是任何一个人娶苏紫晴，对皇室来说都是羞辱。 “一、对外说是我恳求再恳求陛下才肯许配苏紫晴给我的。” “二、研究院的火铳不再禁止陛下调用。” 方源一连说出两点。 既给了皇室面子，又给了李世民好处。 现在火铳已经彻底流出去，虽然流出去的都不是好东西。 但也是流出去了，一年两年左右，火铳就会成为常见品。 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压榨火铳该有的价值，利益最大化。 “行，你去吧，婚礼不用给朕请帖。” 李世民对方源开的条件很满意。 苏家肯定是不会将苏紫晴嫁给李承乾了。 自己也总不能命令苏紫晴一辈子不嫁人。 皇室丢脸是迟早的事，那还不如现在就丢。 “谢陛下。” 方源退下。 很快，关于方源要迎娶苏紫晴一事就传开。 朝廷大臣们纷纷大惊，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后面，李世民传出消息，确定了是方源苦苦哀求来的。 于是，人们得知，是方源痴心苏紫晴，李世民仁义同意了婚事。 原本皇室应该会被嘲笑的，被李世民稍微推动，皇室立即被人认为胸怀大。 苏家。 苏家昨晚从苏紫晴那里得知苏紫晴怀孕后，立即就要强逼苏紫晴去打胎。 苏家名门望族，不允许出现这么羞辱门风的事情。 但又听说方源次日会来提亲之后就犹豫了。 这一日，苏家一众高层都在府内，坐在正厅上，等待着方源的上门。 其中，苏紫晴也在这里，两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衣袖遮挡下，将手紧紧抓住。 她看似平静，但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不能确定方源那边是不是真的有人来下聘。 面对族人们一个个异样的目光，苏紫晴只觉得压力山大。 “方家不会没人来吧？” “方源一个流民出身，却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他，太过分了。” “他们不来就罢，待会要是来人，我们不要太给他们面子。” 苏家人小声细语，听在苏紫晴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愤愤不已，就想要起身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守门护卫带着杜妙颜进来。 “见过杜夫人！” 包括苏亶在内，所有人都连忙起身。 刚才小声议论的全部闭嘴，眼神再无不满。 “见过苏家长辈，见过诸位。” 杜妙颜缓缓道。 她挺着大肚子，意思意思而已。 苏紫晴见状，连忙站出来扶着杜妙颜。 杜妙颜也很坦然接受苏紫晴的搀扶，仪态万千。 “苏叔叔，生辰八字那些太麻烦，耗费时长，我直接下聘礼如何？” 杜妙颜挥挥手，身后立即就有人抬上好几个箱子。 “自然是没问题，回礼的事我们明天就办。” 苏亶颔首道。 女儿已经怀孕三个月，不能再拖下去。 嫁过去再传出怀孕，永远比没嫁过去传出更好。 “那就行。” “我身体你们也看到，就不多留了。” “苏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方家会尽力满足的。” 杜妙颜刚刚坐下就起身。 他身怀六甲，不宜过于劳累。 今天又是她自己来，更不能待太久。 “我送你。” 苏亶等人纷纷跟着起身。 面对杜妙颜雷厉风行的样子，他们不敢有任何意见。 甚至还想着杜妙颜能快些离开，送走杜妙颜这尊菩萨。 因为杜妙颜一品浩命夫人的身份给他们很大压力，都得好好赔笑。 且方家已经给足了脸面，杜妙颜亲自到来比方源亲自到来还好用。 很忙，苏家送走杜妙颜。 “长安城第一美女都要生孩子了，真是世事难料。” “也就是方尚书这样的少年杰出才配得上杜妙颜这样的绝世女子。” “我们方家这次要翻身了，和方家达成联姻，将会重振祖上的辉煌。” 方家一众激动议论着。 在一旁的苏紫晴不由得嗤笑。 刚才还嫌弃方源是流民出身，现在又说方源少年杰出。 刚才还说方家来人之后就不给方家面子，杜妙颜来之后他们就像是孙子。 想到这里，苏紫晴悄然无声离开，让这群势力的家族叔伯沉浸在自己的意淫当中。 时间一连几天过去，苏家和方家的婚事传了出去，造成不少的轰动，人们的反应很强烈。 一个差点成为太子妃，一个是新兴的官场新贵，两人就这样结合让人唏嘘，也让人祝福。 随后，方府办了个婚事，和杜妙颜那次规模相比，相差好一些，毕竟是平妻，不是正妻。 不过方源也请了不少人，长安城的不少权贵都请来。 酒过三旬方源就离开，不过不是留在苏紫晴的房间，毕竟苏紫晴已经怀孕。 而且这么突然，不管是方源还是苏紫晴，两人都有些适应不了，于是方源去了襄城公主的院子。 夜色渐浓，长安城的权贵们慢慢散去，皎月在长安城的上空显得那么皎洁，那么的大，就像是白玉盘。 方源正和襄城公主探讨人生的真谛，院子外就有人匆忙敲门。 “什么事？” 方源很无语。 襄城公主羞得用被单捂住脸。 “老爷，大事不好了，蜀王殿下回去路上遇刺，重伤！” 是红絮的声音，那么的焦急和急切。 “什么？！” 方源大惊失色。 襄城公主也顾不上害羞翻来被单。 蜀王李恪今晚在方源这里用餐，回去路上遇刺，还是重伤？ “现在蜀王在哪里？” 方源沉声道。 皇子遇刺，这是天大的事情。 而且现在太子职位还没有明确，很可能会归纳去被认为是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这会导致朝廷大臣们之间的不和，影响朝廷的稳定。 朝廷很难才有现在的稳定，现在就要打破了吗？ “在秦家，秦怀玉刚好路过，救了蜀王殿下。” 红絮说道。 “备轿！” 方源沉声道。 蜀王李恪是从自己这里出去之后被刺杀的，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去看看。 “我去也！” 襄城公主挣扎着就要起身，但被方源阻止。 “不急，完了这事先。” 方源沉声道。 襄城公主的脸色顿时红透了。 半个时辰后，方源来到秦府。 除了方源和襄城公主到来，也有不少大臣们到来。 大部分都是回去的半路听到消息，然后赶过来的。 “诸位，蜀王殿下重伤，但已经脱离危险，请回去吧。” 秦琼亲自出现招待众人，但更多的是赶人离开。 这么晚这么多大臣们在自己府邸，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大臣们听着，议论纷纷，准备离开。 “陛下驾到！” 这时，李世民快速赶来。 众人收住要回去的脚步，向李世民行礼。 “秦琼，蜀王怎么样？” 李世民沉声道。 “请陛下放心，蜀王殿下已经脱离危险。” 秦琼再次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带朕去看看。” 李世民没有和方源等人打招呼，直接要求道。 秦琼对此自然不敢有意见，不敢像是赶方源等人离开一样说话。 很快，李世民就随着秦琼离开众人的视线，大臣们纷纷告别，各自心事重重离开。 方源和襄城公主准备随着众大臣准备离开，离开的时候刚好见到秦怀玉送众人，就停留了一下。 “怎么感觉你们是一起来的？” 秦怀玉诧异看着方源和襄城公主两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就感觉这一刻的方源和襄城公主很像一对恋人。 还感觉是一起来的。 大白天一起来肯定正常，但现在是晚上啊。 “路上遇到。” 方源淡然说道。 “怎样，李恪是真的没事了吧？” 襄城公主脸色微微不自然，快速转移话题。 “没事，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秦怀玉摇摇头，随即神色凝重，低声道。 “详细说说？” 方源和襄城公主对视一眼，沉声道。 “我回家的路和朱雀大道相差不少，但蜀王李恪很巧合地要从我家这条路回去。” “当时只出现一个刺客，然后我与刺杀搏斗的时候，蜀王殿下就被伤到.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被哪个刺客伤到的。” 秦怀玉小声说道。 当时李恪受伤的时候，他来不及多想，紧急将李恪带回家。 随着李恪脱离危险，秦怀玉越发奇怪，怎么想都觉得当时的情况很难想通。 “你怀疑.蜀王自导自演？” 方源眉头紧锁，小声道。 襄城公主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看向秦怀玉。 “应该不是，伤势挺重的，腹部血都流了一地。” 秦怀玉摇摇头说道。 他只是觉得奇怪，不知道李恪怎么受伤的。 也许是暗中还隐藏着刺客，然后伤到李恪。 只不过这一点又有些疑问，那就是当时还有四个护卫保护着李恪。 是李恪受伤之后，四个护卫焦急地叫自己，自己才发现李恪受伤，然后刺客逃走。 “也许是想多了，好好休息！” 方源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膀，安慰道。 “希望如此。” 秦怀玉最后送方源两人离开。 他依旧是困惑，决定去找李恪的护卫问清楚。 方源和襄城公主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依偎着。 “方源，我觉得秦怀玉的说的有蹊跷，李恪被刺杀不简单。” 襄城公主沉声道。 “你是想说太子位之争吗？” 方源沉声道。 这个时候，毫无疑问会牵扯到利益上。 李恪遇刺，如果死了，谁会受益？ 毫无疑问，是魏王李泰最受益。 现在是个人都知道，李恪和李泰竞争太子之位。 如果这个时候李恪死了，那么太子之位就剩下一人——李泰。 那么从利益的角度去考虑，刺杀李恪的最有可能就是李泰了。 “是的。” “李恪有可能想冤枉李泰！” 襄城公主沉声道。 作为皇室公主，她见证很多阴暗的勾当。 为了太子之位，李恪和李泰两人什么都做得出的。 “这话你对我说就算了，省得惹出事。”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出于对秦怀玉的信任之上产生的。 如果秦怀玉觉得的不对劲是李恪自导自然，那真有可能是李恪想要冤枉李泰。 李恪遇刺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看到，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朝廷也只能按照他说的去调查，最后还真的可能查到李泰的身上。 事关太子竞争，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我知道你是不想插足太子之争吗？” 襄城公主颔首，问道。 “为什么要插手？” “我需要太子才能稳固地位吗？” 方源不答反问。 襄城公主一愣，随即继续依偎在方源的怀里。 另外一边。 秦怀玉将晚上的四个护卫带到柴房里逼问。 当秦怀玉再次走出厨房的时候，脸上满是怒火。 他走到李恪休息的房间，推开门，此时，李世民已经看完李恪离开。 秦怀玉看着床上的李恪，沉声道：“蜀王殿下，为什么要利用我？” 脸上发白，正闭目休息的李恪顿时睁开眼睛。 (本章完) 第376章：确定人选，找到五姓七望老窝 次日天亮。 秦怀玉找到方源。 “方源，我想带队去高句丽。” 秦怀玉气势冲冲，一见到方源就直言道。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招呼都不先打一声。 “这么突然？”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感到意外。 带队去高句丽是有生命危险的。 再加上人数太少，将军们都不愿意接这活。 此事秦怀玉也是早就知道的，一直没有说过想去。 怎么突然之间来找自己说想带队去呢？ “我不想留在长安城做别人的刀你就同意吧。” 秦怀玉沉声道。 “你先说明情况。” 方源正色道。 不想做别人的刀，也就是被人利用中。 不管怎么说，秦怀玉也是朋友，方源不能看着他出事。 “蜀王遇刺是假的，是想利用我指正魏王李泰，干掉魏王这个竞争对手。” 秦怀玉气呼呼坐下，沉声道。 昨晚，他和李恪对峙，从中逼问了一些事情。 之所以选自己，是盯上自己的父亲，想要拉拢父亲投靠他。 因为秦琼现在处于中立，甚至是连皇帝都不怎么喜欢，几乎是闲置着。 但秦琼是负有盛名的，哪怕是被皇帝闲置着，他也能给李恪带来一定的支持。 所以李恪就在秦怀玉面前遇刺，被秦怀玉拯救，往后就利用这一点对秦府好，从而和秦琼产生不可断的关系。 “一箭双雕？！”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李恪还真是聪明，不仅和秦家搭上关系，还矛头指向李泰。 只是两个都是皇子，李恪这么做，无疑是将两人的竞争推到台面上，变得更加激烈。 前任太子还没有离开长安城多久，他们这些做弟弟的就迫不及待盯上太子之位了吗？ “我没证据说蜀王是假遇刺，不能说什么。” “但我不想被他当刀使，直接离开长安城是最好的。” 秦怀玉沉声道。 远离长安城，就不会被这些事情波及。 刚好方源这里还缺人，是离开长安城的最好借口，还有可能会立功。 这次带队前往高句丽，是国之大事，如果成功了，回来官职至少会上升一个台阶。 “你爹同意了吗？”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此行凶险，没有秦琼的同意，方源不敢同意。 “这是我爹的亲笔信。” 秦怀玉拿出一封信说道。 方源打开，上面就是几句话。 意思很明显，是同意秦怀玉带队。 见状，方源就没有再犹豫，同意秦怀玉的请求。 现在他也正在头痛带队高句丽的人选，那就由自告奋勇的秦怀玉带队吧。 “好，我中午就出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 秦怀玉重重点头道。 他一刻也不想留在长安城，不想被李恪利用。 方源送他出门，并且让人将自己的意思给巨子带去，准备三百支火铳。 至于三百人，则是从李世民的军队当中挑选，由秦怀玉挑选才行。 同样，此事事大，方源需要进宫找李世民汇报汇报。 “秦怀玉其心可嘉！” “但他那么年轻，会不会经验不足。” 李世民听完汇报后，眉头微皱道。 秦怀玉有才能，但是太年轻，怕误事。 “也许会，但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如果陛下有选择，可以不要秦怀玉去。” 方源耸耸肩说道。 “那就秦怀玉吧。” 李世民不再有意见。 高句丽一事很重大，但就只有三百人而已。 朝中的将军都不愿意带着这么一点人去冒险，看不上。 所以关于人选就犯难了。 现在难得有人主动带队，而且能力都不错，就不想那么多了。 “好。” 方源颔首，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御书房闯进一个胖子。 他走得很快，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走路声轰隆隆的。 “父皇，儿臣与刺杀三哥绝对无关，外面都是含沙射影！” 魏王李泰进来。 直接当作没见到方源，跪倒在李世民的面前。 他身躯庞大，跪在地上的时候差点没控制趴在地上。 “胡闹，谁传的消息？！” 李世民神色顿时一冷，沉声道。 他自然是不相信自己儿子会自相残杀的。 一定是外面有人故意引导，误导李泰是幕后指使者。 “蜀王府上传出来的！” 李泰满脸委屈，气呼呼说道。 “人呢？” “给朕抓来！” 李世民怒喝道。 含沙射影者，该死！ “是！” 李泰当即应是。 起身就准备去办事。 但是，身体太胖了，愣是起不来。 李世民见状，眼神闪过怜悯，示意太监们赶紧扶起来。 没多时，李泰就拖着胖嘟嘟的身体离开御书房，来去匆匆。 “陛下，臣告退！” 方源这时才有机会表示要离开。 “等等！” “方源，你说他们兄弟两会不会因为太子之位互相残杀？” 李世民沉声道。 他不相信李恪和李泰两人会自相残杀，但目前的所有矛头都是指向李泰。 “陛下，自古以来，为皇位自相残杀的不少。” 方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句话，可能会让李世民非常不爽。 这无疑是说明李恪和李泰有自相残杀的可能，还提醒了李世民自己是怎么上位的。 “你给朕滚！” 李世民勃然大怒。 随手抄起安全的一件东西就向方源砸去。 方源大惊失色，连忙闪开一边，拔腿就离开御书房。 御书房内，李世民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但是他却不得不认同方源说的话，一时间心情变得沉重。 皇权之争自古都非常考验人性，自己都难以抵抗。 没多时，李泰将一个仆人穿着的男子带回。 经过审问，李世民得知是对方心疼主子，一怒之下说出来的。 “意图祸乱皇子关系，带下去，斩！” 李世民沉声道。 他要借这次机会告诉所有人。 不要没有证据就咬口舌，后果会很严重的。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蜀王府的仆人连连喊饶命，但也阻止不了被斩首的下场。 斩首的消息一传出，长安城的风气顿时就变了变，酒馆里的人都不敢随便议论了。 但不敢议论是一回事，不代表事情那就不会发生，李恪和李泰的竞争，并没有因为一次斩首而有所隐让，反而成为了导火线。 李世民以为太子之争会消停一段时间，所以加紧搜查五姓七望族长们的下落。 终于，经过不懈的努力，李世民派出去的人找到了五姓七望的老窝。 于是，李世民深夜召见方源。 “方源，朕找到五姓七望的老窝了，崔润玉他们都在那里。” “朕希望你能亲自带队前往，最好能将他们全部都杀了！” 李世民沉声道。 朝廷诸臣多少和五姓七望有点关系，可能会留手。 唯有方源没有，和五姓七望一点关系都没有，肯定不会留手。 而且方源还是自己的应梦贤臣，方源能亲自去，成功的概率会很大。 “朝廷有能力应对天下大乱了吗？” 方源眉头一挑，沉声道。 前面的青州乱，诸国乱，都是五姓七望搞的鬼。 从此可见，五姓七望的能量远大于众人所想的。 如果将崔润玉等人都杀掉，五姓七望可能会彻底暴乱，大唐天下将会大乱。 大唐和诸国不同，大唐可以用火铳征服诸国，但是不能用火铳镇压自己的子民。 “反正现在已经够乱，再乱一点又怎么样？” “如果事情发展到难以和平的时候，武力镇压！” 李世民沉声道。 “我明白了。”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后说道。 “这是他们的地址！” “记住，只能你一个人你知道！” 李世民沉声道。 为了不泄露秘密，他处决了好几个人。 现在，只有他和方源两个人知道五姓七望的老窝。 “人手呢？” 方源接过纸张，深吸口气，沉声道。 五姓七望的老窝在江南，那里水路很发达，逃走线路非常好。 “朕会让李君羡带着一千人，全听你的安排！” “朕会在你到达江南的时候，对江南的高层官员进行人事任免。” 李世民沉声道。 五姓七望在江南，那就说明江南已经成为五姓七望的大本营。 那里的官员应该都已经不可信，难以调动帮助方源对五姓七望发难。 所以为了他们不影响方源做事，李世民决定将江南的高层官员人事调动，将水搞浑，使得江南的官员也帮不到五姓七望。 “什么时候出发？” 方源颔首，沉声道。 一千人有点少，但也不能调动太多过去，毕竟不是打仗，人太多也容易被五姓七望发现。 而且有李世民的人事调动，一千人已经不算少了。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 李世民沉声道。 很难才找到五姓七望老窝的。 太迟出发，难不保他们会离开了江南。 而且一日不除掉五姓七望，李世民一日就睡不踏实。 “那就明天！” 方源想了想说道。 明天也好，早去早回。 五姓七望这些世家蛀虫也该灭一灭了。 他们的存在，阻止了自己纸币等新兴事物的推行，妨碍了社会的发展。 “去吧，旗开得胜！” 李世民沉声道。 方源离开，回府和杜妙颜说明情况。 杜妙颜对五姓七望也是十分不满，支持方源的行动。 不过希望方源能够快些回来，毕竟她已经快八个月的身孕了。 次日天亮。 方源和李君羡偷偷离开长安城。 还有那一千人，也是相继离开长安城的。 随后，方源等人乘坐船走水路，几天后直达江南。 一进入艰难，方源和李君羡就发现这里的姑娘变得水嫩很多。 和长安城的相比，这里的姑娘更有江南水乡的感觉，整体上更加水嫩。 同时，方源发现，江南主城区竟然有一条水泥路，人流量很多，已经出现工业的苗头。 “方源，听说江南的青楼非常有名，去玩玩？” 李君羡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坏笑道。 “你去吧，我现在没有那个想法。”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现在更多的是查到崔润玉他们在哪里。 而且方源在长安城也不缺女人，暂时没兴趣在江南鬼混。 “咳，咳，那个，方源，你误会了，我是想说青楼是最合适打听情况的地方。” 李君羡尴尬咳两声。 青楼是个好地方，可以玩得很开心。 同时也是个收集情报的意思，能快速找到五姓七望具体在哪个位置。 皇帝只知道五姓七望的老窝在江南，但不知道崔润玉等人具体在哪。 “这倒是。” 方源不由得一笑。 自己开青楼正是用来收集情报的。 但没想到，自己竟然忘记可以从青楼那里获得情报。 很快，方源和李君羡就来到江南最豪华的青楼，情迷居。 刚到青楼的门口，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妹子就主动靠近方源。 “官爷，来开心一下嘛，我们这里的姑娘全江南最好的，今天还有花魁选人哦。” 姑娘们很是积极，主动给男人们机会揩油。 “给我们安排两间包厢，再叫来最好的姑娘伺候。” 李君羡豪爽道。 至于钱的事，他一点都不担心。 和方源这样印钱的大财主出门，还担心钱吗？ “好嘞！” 姑娘们顿时喜笑颜开。 亲自带着方源和李君羡上二楼，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没多时，两个上等之色的姑娘就分别进入方源和李君羡的房间。 “官爷，奴家小绿，您看还行吗？” 年轻姑娘带着夹子音，温柔道。 “还可以，过来给我按按摩。” 方源认真看了眼，觉得长相和身材都不错。 “谢官爷。” 小绿笑得很开心，端着热水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小绿，你们这里的布置很奇特，很想白虎会所的设计。” 方源打量着这里的布置，感觉和白虎会所的很像，连马桶都有了。 “客官眼光真利，我们情迷居就是根据白虎会所设计的，现在江南的青楼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设计。” 小绿来到方源的跟前，开始给方源洗脸按摩。 “江南是真的不错，我是第一次来。” “我想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城中有什么势力要特别注意的吗？” 方源开始进入主题，看看能不能从小绿的口中询问五姓七望的情况。 (本章完) 第377章：找到崔润玉，联合江南世家 “有的！” “比如顾家，陆家，朱家，张家等名门望族。” 小绿自然而然说道。 她没意识到方源是过来打探消息的。 毕竟每个客观问的东西都不同，像方源这种问当地世家的最多。 这么多人都询问当地的地头蛇，谁会意识到方源是来打听消息呢？ “还有其他吗？”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小绿说的这些世家都是江南世家。 和自己想要的五姓七望完全不同。 “嗯好像最近有几个世家突然变得厉害，我听姐妹说顾家，陆家，朱家，张家这些世家都得给他们面子。” 小绿想了想说道。 这个她也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 毕竟是个小人物，没能接触过太多大佬。 “可知道他们一般在哪里活动吗？” 方源眼神一亮，平静说道。 “在东城那边，挺隐秘的，去了也不一定见到。” 小绿如实说道。 “好，谢谢了。” 方源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啊？客官，您要走了？” 小绿大概意外，无辜地看向方源。 “没，上个茅厕。” 方源是想离开的。 但是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离开，很可能暴露自己是来打听消息的。 而且隔壁李君羡的房间那里传出了男女的声音，想来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原来是这样，让奴家来帮你吧。” 小绿脸色一红，起身贴近方源。 她拉着方源走到马桶，乖巧地蹲下身子。 卧槽这还怎么走得了啊？ 娱乐完后，方源和李君羡两人心照不宣离开青楼。 两人都打听到一些消息，现在就出发东城，看看五姓七望在不在。 江南水乡十足，两人不着急立即出发，而是乘坐船在河上大摇大摆看着风景。 可以说，江南的河流通往江南城东南西北所有方位，是名副其实坐上船之后想去哪就去哪的城市。 游历了江南的河流之后，方源和李君羡两人就在东城的位置下船，走上岸边，去东城的富人区位置。 五姓七望这么大的家族，哪怕是躲起来，肯定也是挑选富贵的地方躲起来的，绝对不会是在贫民区。 “兄台，请问崔家在哪里？” 方源走在街道上，看到一个穿着不错的青年，拉住他询问。 “崔家？是新搬来的崔家吗？” 青年上下打量着方源和李君羡。 看两人穿着也是华丽，认为身份不凡，放松了警惕。 “正是！” 方源颔首道。 “朝这条路向前走五十米左右，看到一个大巷子就插进去，再走五十米左右就行。” 青年指着方源两人走的这条巷子说道。 “谢谢兄台！” 方源和李君羡看了看对方的指路，感激道。 “不客气，听口音，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青年摇摇头，轻笑道。 “对，我是武陵县人。” 方源笑了笑说道。 “武陵县的？” “我听说武陵县出来的人都是做生意的好手。” 青年顿感意外，略带激动看着方源。 武陵县因为有方源的治理，现在已经成为全国的模范县。 不少人都听说过武陵县，并且还传得神乎其神，让人以为从里面出来的，都是厉害的人。 “一般般，一般般。” “兄台，我们还有事，有缘再见。” 方源谦虚笑道。 与青年告别，顺着他指路的方向走去。 青年很是遗憾，看着方源两人的背影有些不舍。 当方源和李君羡插进那个巷子之后，他跟了上去。 很快，方源和李君羡两人就已经来到青年指定的地方。 这里有座很豪华的府邸，府邸大门上面只有一个字：崔！ “进吗？” 李君羡看着大门，沉声道。 大门是打开的，有两个护卫正守护着。 方源两人看着大门的时候，这两个护卫也看着方源两人。 “两位，麻烦通报一下，方源到访。” 方源沉吟片刻，走近护卫说道。 “请稍等。” 护卫两人打量方源一番，点点头道。 人靠衣装马靠鞍，方源和李君羡两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这些护卫还是有眼力的，要是一般的普通人到来，他们就不会减去通报。 “方源？！” “这名字很熟悉。” 躲在暗处的青年眉头皱了皱。 崔家很强，家里长辈警告不能得罪他们。 青年得到过家里长辈的警告，所以对崔家敬而远之。 所以当得知方源和李君羡要找崔家之后，他感觉很意外，并跟了过来。 没多时，去通报的护卫就再次出现。 “贵客请进。” 方源和李君羡颔首。 淡然走进崔家的大门。 没多时，方源和李君羡就看到崔润玉，正在正厅等着方源两人。 “没想到，竟然能在江南见到你们两个，皇帝让你们来的吧？” 崔润玉品着茶，看着方源两人，似笑非笑说道。 “崔族长，别来无恙啊。” 方源呵呵笑道。 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如果你们不找来的话，我会更好。” 崔润玉呵呵笑道。 他举杯，向方源两人敬茶。 “我也不想来找你的，可你们影响了我的发展。” 方源微笑道。 “你的出现，也是影响了我们世家的发展。” “准确来说，是皇帝想要骑在我们世家的头上，影响了我们世家的发展。” 崔润玉冷哼一声笑道。 李世民以为自己功盖天下，想要骑在世家的头上。 就是因为这点，现在世家才和皇室闹崩，天下处于动荡之中。 世家现在还没有真正发难，只是策划了青州乱而已。 “不管是谁，我们之间的账都要算算的。” 方源耸耸肩说道。 是李世民也好，是自己也好。 无论是谁，和世家的账都得算算了。 “就凭你们两个？” 崔润玉不由得嗤笑道。 才两人，也敢进入自己崔府？ “肯定不止我们两个，只是例行通知而已。”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带的人也已经来到江南。 崔润玉等人留在江南的人应该也不多。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就会有一场硬战。 “你就不怕我不给你们离开？” 崔润玉眉头一皱，冷哼道。 “你会吗？” 方源反问道。 他对崔润玉不感冒。 但崔润玉有他该有的格局，不会在这种情况动手的。 “呵呵，既然通知完了，那请你们离开吧。” 崔润玉淡然摆摆手道。 确实，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方源两人出手的。 他们五姓七望有自己的格局，不像李世民那么卑鄙无耻。 “告辞！” 方源和李君羡两人起身离开。 崔府门口，方源和李君羡两人才走一段路，刚才的那个青年就再次出现。 “方源，你是户部尚书方源吗？！” 青年追上方源两人，激动问道。 他刚才打听了一下，得知朝廷的户部尚书也叫方源。 刚好方源又那么年轻，和朝廷的户部尚书就对在一起了。 “是的，兄台有事吗？” 方源颔首道。 “拜，拜见方尚书！” 青年大为激动，当即向方源行礼。 “客气了。” 方源扶起他。 “方尚书，我是顾家的顾武昌。” “请问你进入崔府，是找他们算账吗？他是博陵崔氏吗？” 顾武昌小声说道。 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回头看向崔府。 他怀疑新搬过来的这些世家，就是传说中的五姓七望。 要不然家族的长辈也不会警告他们这些后辈，不要招惹他们。 “是的。” 方源眉头微皱，颔首道。 “方尚书，你别误会，我早看这些世家不爽了。” “不如随我回顾家，我们说服家里的长辈，一起针对五姓七望，平分他们的利益？” 顾武昌连忙解释，沉声道。 他对五姓七望的事情略有耳闻。 竟然将七星纸币废除，然后兑换大唐宝钞。 现在，他们江南世家中有不少世家是深受七星宝钞之害的。 但是因为忌惮五姓七望的实力，所以那些失去的钱都只能咬牙吞下去。 “江南世家不满五姓七望？” 方源来了兴趣。 如果能够在江南联合江南世家，对付五姓七望肯定容易很多。 “不能确定所有，但据我所知不少都对五姓七望不满。” “但如果方尚书愿意开出好处，想必这些世家都愿意和你合作。” 顾武昌沉声道。 天下之争，无非就是利益。 无论是面对朝廷，又或者是面对五姓七望，都是讲究利益。 如果利益足够，那么和五姓七望翻脸又怎么样呢？ “既然如此，那你先联系一下你们江南世家。” “如果你们江南世家愿意和我合作，你再来找我。”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要他去找江南世家说服他们，懒。 有他们只是几率大一点，但不一定说一定要有他们。 “给我两天时间！” 顾武昌想了想，沉声道。 方源颔首，给他一个居住的地址就离开。 “方源，不担心他骗我们？” 李君羡眉头微皱道。 和一个路人合作，多少有点鲁莽。 万一他们和五姓七望合作，对自己等人来说困难会更大。 “路边那么巧遇到，怎么会骗我们呢。” “况且，我们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这么巧在路上遇到顾家的人。 顾家又是江南的大家族，能合作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这样都遇到骗自己等人的，那就说明自己等人出师不利，趁早离开比较好。 但方源感觉顾武昌可以信，等他两天时间也不是可以，反正自己也要布局两天。 “那我让人盯着他。” 李君羡颔首道。 接下来的两天，江南变了天。 江南的官员们都因为各种事情被革职或者被停职。 特别是实权的人物，朝廷直接一张文书给到他们的面前。 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吓的也知道江南发生了大事情。 而顾武昌正在游说江南的世家们。 两天转眼间就过去。 顾武昌带着人来到方源居住的地方。 七个，江南的七个世家，全都都来了。 “拜见方尚书。” 顾武昌等人向方源行礼。 “七个家族都来了，着实让我意外。” “诸位，可否让我知道，你们想合作的原因？” 方源有点意外。 他不过是想试试而已。 但不曾想竟然七大家族都来了。 这七个家族，控制着江南的方方面面。 “江南是我们的地方，五姓七望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染？” “我们不允许江南又多七个家族，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朝廷和五姓七望之间，我们觉得朝廷会更厉害，选择了朝廷。” 七个族长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南有他们这些世家就可以了，资源刚刚够分。 现在五姓七望到来，虽然还没有真正抢他们的资源，但已经有趋势。 这对他们这些世家来说是无法允许的，早就想将五姓七望赶出去了。 刚好，顾武昌游说，又有方源亲自到来，那么他们就来了，和方源合作。 “原来如此。” “我算是帮你们赶走五姓七望，所以五姓七望留下来的好处我占三成，你们七家各一成，如何？” 方源颔首道。 听到他们的话，方源放心了很多。 说到底，就是利益，就是不允许有其他世家进入江南。 不管是江南世家，还是其他地方，都是一个样子。 他们将地方经营那么久，怎么能容忍其他世家进来分羹呢？ “三成？！” 七个世家代表们面面相觑，对这个分成不是很满意。 他们也出力，而且还可能会出更多的力，分得太少了。 “我一成，李君羡一成，皇帝一成，诸位觉得不合理？” 方源眉头一挑，沉声道。 “不，不，合理，合理。” 各大家族的族长们连连附和。 如果单单是方源一成，那他们有意见。 但方源、李君羡、还有皇帝各自一成，他们就没意见了。 不管是李君羡还是皇帝，他们都不想得罪，都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既然没问题，那我们聊聊行动方案吧。” 方源满意点头。 “我顾家负责断五姓七望的后路！” “我张家负责干扰他们间的传信！” “我朱家出五百人由方尚书驱使！” “我陆家也出五百人由方尚书驱使！” 各个族长提出自己的想法，以各自方式支持方源。 江南是他们的，有他们帮忙，此行将会事半功倍。 (本章完) 第378章：早有准备的五姓七望，离开大唐？ 方源在安排事情的时候，崔润玉等人也在忙碌着。 他们都是老狐狸了，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的，甚至早就有了安排。 面对七个江南世家都和方源合作，崔润玉等人没有任何意外，甚至是早就预料到。 都是世家大族，都能明白江南世家不乐意他们五姓七望停留在江南。 但是，江南的其他中小世家也不满顶级世家占据那么多江南的资源。 所以，除了江南的七大顶级世家，其他的暗中已经投靠了五姓七望。 此刻，崔府内已经坐满了江南的中小家族族长，有四十五人那么多。 “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五姓七望看不上江南。” “你们尽管弄垮江南七大世家即可，他们的资产都是你们的。” 崔润玉缓缓说道。 “谢谢崔族长！” “崔族长，我们一定会弄垮七大世家的。” “七大世家敢和五姓七望对立，他们是不知死活！” 各个中小世家的族长们拍着崔润玉的马屁。 他们和五姓七望达成协议，要对付江南的七大世家。 自然，如果他们搞不定的话，五姓七望也会出手帮忙的。 但这么多世家联合在一起，江南七大世家还想翻身不太可能。 “去吧，祝我们顺利！” 崔润玉起身，举杯面对众人。 “祝我们顺利！” 众人纷纷举杯。 随后各自散开。 就这样，江南的大变开始。 在李世民对江南高官停职免职下达的时候，江南的高层已经乱了。 没有高层的指挥，底层的士兵又或者是衙役都只能按部就班工作，不敢做逾越本职工作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江南世家们动手就没有了阻止。 中小世家是最先动手的，动用人员对七大世家的商铺进行打砸。 七大世家掌握的矿脉等等，也出现被他们抢夺的事件。 不是一处两处，而是所有地方都出现动乱。 “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敢对我们不敬？” “该死，不会是和五姓七望联手了吧？” 顾、朱、张等世家大惊。 然后很快就得知打砸背后的来历。 得知是中小家族之后，他们立即就感到不妙。 肯定是和五姓七望达成协议才敢这样动手的。 一时间，七大家族原本决定和方源合作打击五姓七望的，但是现在他们却没有那个精力了。 他们第一时间出动家族的人，去阻止中小家族们对他们的打击，并且派出人手联系中小家族，试图言和。 然而，言和的消息一出，中小世家们仿佛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立即激动得加大打击力度。 这一刻，江南迎来有史以来最剧烈的世家大战，参与的世家几乎是全部，死伤惨重。 很快，方源和李君羡得知情况，顾武昌更是前来求助。 “我们的危机很快就来，哪有那个精力去帮助你们，你们自行解决吧。” 方源摇头拒绝。 江南中小世家对大世家出手，想必是和五姓七望达成了协议。 既然如此，那五姓七望很快就会对自己这里动手，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帮助顾家他们。 顾武昌被拒绝后不敢有什么意见，就和方源告别返回家族帮助家族度过难关。 果然，如方源所说，五姓七望很快就动手了，士兵的一个隐藏点被发现，发生了厮杀。 而崔润玉也找到方源和李君羡居住的地方。 “方尚书，不如我们两人就这样坐着，看看谁胜谁负？” 崔润玉淡然说道。 “可以。” “李将军，你去领队。” 方源沉吟片刻，颔首道。 既然崔润玉一个人来，那么自己一个人招待他也可以了。 “是。” 李君羡点头，大步离开。 “方尚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皇帝效命？” “你完全可以和我们五姓七望合作，未来说不定是第八世家！” 崔润玉坐下，淡然道。 “我是朝廷的官，为朝廷效命有什么问题？” 方源淡然一笑道。 “问题没有，但能有更好的选择。” “为朝廷效命，自己想做什么都有个约束，还得看皇帝的脸色。” “但自己富强一方则不同，从此只是别人需要看你脸色，而不再是你看别人脸色。” 崔润玉摇摇头说道。 “崔族长说笑了吧？” “我记得你在长安城的时候，也需要看皇帝脸色的。” 方源摇头失笑道。 话说得好听，但却不见得真实。 在长安城的时候，不管是崔润玉还是其他五姓七望的族长，都要给李世民几分脸面。 “皇帝也要给我们脸面，不是吗？” 崔润玉没有否认，耸耸肩说道。 “确实。” “尊敬不是站在哪一方而获得的尊敬，而是自己的实力使然。” “我现在拥有研究院、医学院、钱庄以及一众生意.现在也算是和你平起平坐，还需要选择吗？” 方源笑道。 一路走来，方源明白，真正让人尊重的，是自己的实力。 只要是实力强大，无论是自己独立一方，还是在朝廷为官，都会得到人们的尊敬，甚至被人忌惮。 “哈哈哈” “我竟然说不过你。” “那你坐山观虎斗不好吗，为何要带队过来？” 崔润玉哈哈大笑道。 “崔族长是怕了吗？” “正常来说，你不会来找我的。” 方源呵呵笑道。 能让崔润玉亲自找自己，不简单啊。 “确实是有点怕，你的火铳太厉害了。” “如果你不是有火铳，我们其实早就改天换地。” 崔润玉脸色一沉，沉声道。 如果不是有火铳，大唐早就乱成一团。 诸国的入侵必定是会使得大唐崩溃，民不聊生。 到时候，五姓七望站出来，给予金钱支持，再扶持几个起义，将诸国赶出去。 可惜，因为方源的火铳，以至于诸国还没有动手，就被迫后退，吐谷浑更是直接被灭掉。 这是五姓七望没想到的，也是他们忌惮的。 可以说，如果不是方源的火铳，那么李世民为代表的朝廷在他们看来，真的不足为惧。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真有如果，如果我还有比火铳更加厉害的武器没用，不知崔族长会怎么想？”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世上如果有如果，那就会有后悔药。 如果有后悔药，那这个世家里的所有人都是幸福的。 “你说真的？” 崔润玉顿时脸色一变。 火铳已经这么厉害了，还有更加厉害的武器？ “我说如果。” 方源耸耸肩说道。 如果的事，谁说得定呢？ “我真是有点想骂娘！” “不如这样，我现在就退走江南，甚至离开大唐，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 崔润玉深深看着方源，感觉方源不像说假，也许真的有比火铳更加厉害的武器。 火铳已经够让人绝望了，竟然还有比火铳还厉害的武器，那还要不要人活啊？ “如果你们这次能赢，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方源微微一笑道。 如果这次五姓七望赢了，他们想去哪里自己也管不着了。 他们要离开大唐还是要去哪里，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哪怕是想追杀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遇到你，真他娘的操蛋。” 崔润玉翻了翻白眼道。 仔细想了想，遇到方源后就没有好事发生。 就好像是他们五姓七望的克星，有他五姓七望就没有好过。 方源没有接话，慢悠悠喝茶。 外面。 除了江南世家们开始竞争。 方源带来的人和五姓七望也开始激烈开战。 李君羡带队，在一个箱子里被五姓七望的人包围住。 这是五姓七望选择的地方，巷子小，火铳不好使用。 而且，五姓七望最前面的部分都有巨大的挡甲挡着，刀枪不入。 “果然是有所准备！” “上刺刀，灵活开枪！” 李君羡冷哼一声，拔出佩剑上前。 五姓七望的挡甲挡住了火铳，现在只能近身作战。 在这种地方，胜率不大，但没有办法，只能拼了！ 很快，士兵们换上刺刀，分开两边，跟随李君羡杀上去。 “杀！” 双方大战。 上升到刀剑相向的地步。 这里，很快就成为血海，尸体遍地都是。 除了这里，还有很多地方，都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这才带来的士兵有一千人，不可能全部都在一个地方的。 分开了十个地方，每个地方有一百人，以方便调动和支援。 但是，这些地方都已经被五姓七望知道，现在都被他们的人盯上。 除了个别地方还方便使用火铳反败为胜之外，大多数都是像李君羡这里一样，需要真刀真剑开战。 除此之外，就是世家之间的竞争，中小世家要掠夺大世家的资源，要毁掉大世家的一切。 这一日，是江南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一日。 行人都不敢出门，青楼和酒楼更是关门没有迎接。 实际上，青楼和酒楼都是世家的产业，他们已经无暇开业。 可怕的事情还在发生，从早上到晚上就没有消停过，四方大战。 到了晚上，终于消停了一下，各自散去，默契停止攻击。 李君羡也一身是血回来。 回来见到翠崔润玉在之后，他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来看看我们谁赢的。” “李将军，如实说吧。” 方源淡然道。 看李君羡的样子，应该是困难很大。 “不是很理想，我们的人今天至少损失了一半。” “五姓七望有所准备，我们的4火铳作用不是很大。” 李君羡沉声道。 若不是个别地方火铳派上用场，死亡会更大。 “方尚书，没必要继续了吧？” 崔润玉微微一笑道。 面对第一场胜利他很满意。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五姓七望获胜的几率很大。 甚至将方源等人都留在江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崔润玉忌惮方源所说的更强的武器。 尽管方源没有正面承认有，但以他对方源的了解，方源肯定有更强的武器。 有人说，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 这句话没错。 “确实没有必要了。” “崔族长，慢走不送。” 方源颔首道。 对于有所准备的五姓七望来说，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需要。 一开始方源是想着江南的世家不会参与其中的，但后面他们都参与其中了。 然后今日的情况是，江南的大世家比自己这边更加惨，中小世家很快就会占据胜利。 到时候，方源等人的局势会更难。 但这都不是方源决定不继续的原因。 而是五姓七望决定离开大唐，所以确实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以五姓七望的实力，他们不会只有这一个后手的。 在江南这几天，除了崔润玉，其他的五姓七望族长都没见过。 可见，他们还有安排。 “告辞！” 崔润玉起身，离开这里。 “方商书，没有必要继续是什么意思？” 李君羡看着崔润玉离开的背影，沉声道。 “就是他们离开大唐，我们在江南的事就此结束。” 方源沉声道。 “就这样放过他们？” “那我们死去的兄弟怎么办？” 李君羡顿时怒道。 这次过来的都是禁军，都是和李君羡共事过的。 死了这么多人却得出这样的结果，那不都白死了吗？ “继续开战你有取胜的法宝？” “如果有，请继续。” 方源淡然道。 他也不想就这样放崔润玉离开的。 但现在其他望族的族长不知道在哪里。 这次初次决战自己这边已经损失过半。 再斗下去，结果只会更惨，可能自己和李君羡都没有安全。 “可” 李君羡张张嘴，却不得不低头。 确实，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如果继续斗下去，带来的士兵可能都会留在这里。 这里河流太多了，巷子也太多了，不适合火铳开战。 “做好回去的准备吧。” 方源叹息道。 说着，起身离开。 李君羡坐在大厅，几次想要起身去带队反杀。 但一想到可能会所有兄弟都会因为自己而惨死在他乡，又停了下来。 现实就是这样，想要取胜已经不太可能，除非说有天大的奇迹降临。 最终，李君羡叹息一声，让人带上好酒好菜去招待还活着的兄弟们。 次日的天亮，江南的世家们再次混斗，崔润玉等人却似乎要离开江南。 (本章完) 第379章：李世民不满，青山和毗沙门军师联手 崔润玉等人走后，顾武昌再次找到方源，希望方源能够出手。 但方源以士兵损失太多为由，拒绝帮助他们。 方源觉得，江南世家无论是大小世家，都是江南的。 他们谁上位，谁没落，对朝廷来说都是一个样子。 于是，方源当天也带着剩余的士兵返回长安城。 几天后，方源等人回到长安城，第一时间进宫汇报情况。 “就这样放过他们？！” “就一个都不将他们留下？！” 李世民怒道。 一千人过去，死亡五百不说，竟然一个族长都没留下。 这跟带着五百人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那自己之前还那么辛苦找他们干嘛？ “陛下，崔润玉答应离开大唐境内。” 方源不由得强调道。 “崔润玉的话怎么能信？” “而且他们哪天卷土重来呢？” 李世民怒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五姓七望一日不除，他就一日难以寝食难安。 “但我们找不到其他的族长。” “若是只将崔润玉留下，后果不堪设想。” 方源沉声道。 当时确定崔润玉在江南的时候，方源就派人去调查其他五姓七望组长们的下落。 但是，一直到崔润玉亲自到来找方源都没有找到他们在哪里，想必不在江南，隐藏在哪个角落。 所以方源才决定放过崔润玉，以免被人暗中出击。 “朕看你们是没有用心找！” “不良人反馈回来的信息是他们都在江南！” 李世民拍桌子说道。 这一下，方源和李君羡两人都没话说了。 “朕对你们失望极了，退下吧。” 李世民长长叹息一声，摆摆手说道。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掉，以后都不知道五姓七望会做出什么事。 哪怕他们真的离开大唐，但等到他们研究出火铳之后，肯定会杀回来的。 “臣等告退！” 方源和李君羡两人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方源就和李君羡分别。 出了皇宫，方源就马不停蹄赶回方府。 他这么爽快放过崔润玉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家庭。 杜妙颜身怀六甲，什么时候生都有可能，不能在江南停留的时间太多。 还好，这次任务时长也就半个月而已。 很快，方源就回到方府，见到杜妙颜。 “夫君？你回来这么早？！” 杜妙颜大概意外，托着大肚子迎接方源。 苏紫晴跟杜妙颜在一起，也一同迎接方源。 “小心点，小心点。” 方源连忙快步搀扶杜妙颜。 才是五天内不见，杜妙颜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 可能是这么多天不见，又或者是后期肚子容易显大。 总而言之，看着杜妙颜这么大的肚子还走这么快，让方源看着心痛。 “嘻嘻，我没事。” 杜妙颜嘻嘻笑着，很快就由方源扶住。 方源瞪了她一眼，扶着她走回刚才她们刚才坐的位置上。 一旁的苏紫晴看着方源和杜妙颜两人这么亲密，眼神变得暗淡。 自从她确定怀了方源的孩子后，她的心就全然是小孩，然后慢慢有方源。 现在看着自己的男人冷落自己，明明自己告诉自己不要难过，还是忍不住难过。 方源扶着杜妙颜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向苏紫晴，向她招招手。 苏紫晴顿时露出甜甜笑容，跟上方源和杜妙颜。 “崔族长他们真的会离开大唐吗？” 杜妙颜听完方源的诉述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她担心崔润玉是骗方源的，怕崔润玉等人还是躲在大唐境内。 到时候，皇帝发现了，可能会更加不满，甚至还会觉得方源和五姓七望有勾结。 “以我对崔润玉的了解，他是会离开大唐的。” “在大唐他们能做的事情不多，只会影响他们的发展。” “那还不如离开大唐，在某个国家生根，然后控制那个国家。” 方源沉声道。 每个五姓七望都是非常强大的。 他们的强大能够左右皇朝的更替，控制着朝廷。 但是他们在大唐已经没有这样的特权和能力了。 那么离开大唐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机会，以后卷土重来未可知。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时候大肆占领五姓七望的留下的市场？” 苏紫晴插话道。 五姓七望在大唐有很多产业。 长安城有大半产业是他们的。 如果他们离开，那么这些产业就会没有人支持。 这个时候如果将他们侵占，那么对方家来说绝对是大大提高实力。 杜妙颜一愣，随即看向方源。 “如果我猜得没错，皇帝已经动手了。” “还有，崔润玉他们不是丧家之犬，他们不会留下太多好东西的。”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他们的市场，继续做我们独一无二的东西比较好。” 方源沉声道。 崔润玉等人的厉害，绝对不亚于李世民。 他们主动离开大唐，而不是被赶走大唐。 所以他们留下的东西不见得是多么好的。 “夫君所言极是。” 苏紫晴点点头道。 确实，五姓七望压在众人心中已经很久。 现在主动离开大唐，而不是被动离开，留下来的不见得是好东西。 三人继续聊着天。 而外面果然如方源所说，李世民动手了。 长安城中，五姓七望的产业还在正常营业。 但是，皇室的成员开始光临。 五姓七望离开大唐，无主产业归大唐皇室所有！ 皇室打着这个名义侵占五姓七望在长安城的产业。 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当中，各个门店没有反抗，都愿意投靠在皇室的麾下。 这让李世民很开心。 但很可能，他就发现了问题。 “陛下，米行被抵押给了兵部侍郎，也就是米行欠兵部侍郎二十万。” “陛下，布行被抵押给了工部侍郎，也就是布行欠兵部工部二十万。” “陛下，酒楼被抵押给了吏部侍郎，也就是酒楼欠吏部侍郎二十万。” 几乎所有产业都负债，抵押给了朝中的某些官员。 这些官员都是尽可能高官，好几个侍郎都涉及其中。 “该死，该死！” 得知情况的李世民怒不可遏。 气得他拿起天子剑就想杀人，但又无可奈何。 现在想要归还已经没有可能，不承认又显得皇帝太小心眼。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方源是在几天后从襄城公主那里听到的。 得知五姓七望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后，方源大感意外。 也好在自己没有盯上五姓七望的产业，要不然现在负债的就是自己。 就这样，长安城好像是恢复了正常。 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一切都好像是步入正轨一样。 但是，在不知名的一处，毗沙门的军师出现了，还找到了已经“死”去的青山。 这里有山有水，是一处隐藏在山野间的世外桃源，但也没有人烟，只有一处茅草屋。 “经过一次失败，就从此消沉吗？”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她还是带着那个独特的斗篷，声音听不出男女。 除了方源，估计没有人知道她是男是女。 “毗沙门军师？” “我听说过你，听说你很厉害。” 青山大为震惊，上下打量着毗沙门军师。 他被推为领袖之后，就打听着名人轶事，得知毗沙门军师事迹。 当时他在想，如果自己能有毗沙门军师帮忙，或许不会轻轻松松就死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 毗沙门军师淡然道。 看了青山一眼后，就开始欣赏此间风景。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真的很好，很适合隐居和长久过日子。 如果以后自己想要隐居，可以找个类似的地方，再耕种点菜园就好了。 “大唐的国运正处于上升期，我不消沉又能怎么样？” 青山苦涩一笑道。 这些天，他反复思考，反复思考。 他发现，大唐才二代，一切都处于上升阶段。 这个时候不要说自己，就是五姓七望全体出手也不一定能赢。 所以不是消沉，而是认清了事实，知道不可为，所以暂时无为。 “哟，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见解？” 毗沙门军师有点惊讶看向青山。 她的资料中，青山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小伙子。 这次来找青山，是因为青山的名气已经起来，可以利用。 但不曾想，青山竟然还能讨论到大唐国运方面去，让她感到意外。 实际上，毗沙门军师也知道大唐的国运处于上升期，但她不甘心。 “瞎说的。” 青山耸耸肩道。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青山了。 面对毗沙门军师的惊讶，他坦然接受。 “大唐国运虽然处于上升期，但却依旧可以推翻。” “我的主子是隐太子遗孤，可以一起推他上位，我可以承诺你未来是异姓王！”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异姓王？！” 青山虽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青山。 但是他还没有完全转变，还是相对喜欢权力等等。 “不错！” “大唐异姓王，目前活的没有。”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目前大唐国公无数，但异姓王除了死的，却一个都没有。 如果能成为一个异姓王，那无疑是祖宗庇护，十辈子才能得到的福气。 “你需要我做什么？” 青山明显是有些心动。 “举大旗，新旧更替！” 毗沙门军师沉声道。 没多时，青州再次发动叛乱。 青山没死，留在青州的士兵被杀了，青州的百姓再次跟随青山。 在青山的号召下，青州很快就落入了青山的统治中，青州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情况。 消息传回长安城，李世民气得踢翻桌子，气得他将蜀王李恪叫过来。 “你不是跟朕说青山死了吗？” “你看看！” 李世民大怒。 将情报信摔到李恪的脚下。 “怎么会？” “我明明看到他跌落悬崖！” 李恪难以置信道。 他是亲眼看到青山跌入悬崖的。 这么高的悬崖，正常来说肯定是要死的。 但谁想到，他竟然没死，竟然卷土重来？ “是死就是死，是跌落悬崖就是跌落悬崖！” “你一个皇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汇报吗？” 李世民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当时李恪可不是跟他这样说的。 他说青山死了，没说青山跌落悬崖。 现在好了，对外宣布已经胜的战争，人又活了。 “父皇，儿臣愿意率兵前往平乱！” 李恪连忙开口道。 现在只有前往平定，才能挽回自己的声誉。 要不然，自己距离太子之位又要远了一点。 “不用，你的伤还没好，退下吧。” 李世民深吸口气，摆摆手说道。 李恪张张嘴，最终只能无奈离开。 他很懊悔，懊悔自己竟然想出那样的昏招。 现在好了，错过了前去平乱，会被人认为自己这个皇子不行。 很快，李世民就召集方源等人前来开会。 “青州的事，你们知道了吗？” 李世民沉声道。 如果这次大臣们还不知道，他就要骂人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坐这么高的位置？ “陛下，我听说这次青山的身边还多了个人，疑似毗沙门军师。” 方源拿出一封信，沉声道。 按时青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这消息李世民也收到，疑似毗沙门军师。 疑似，是因为穿着像毗沙门军师，是不是却不知道。 因为没人见过毗沙门军师，只知道毗沙门军师就是那个穿扮。 “朕知道。” “这些叛逆真是可恶！” “朕希望能有一劳永逸的方法将青山和毗沙门军师斩首！” 李世民沉声道。 环视着在场的众人。 现在，青山和毗沙门军师一日不死，他都不得安宁了。 一次又一次，真是不让人安宁了吗？ 刚刚在五姓七望那里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真是气死人了！ “陛下，火铳队出击吧！” “青州胆敢阻止，全杀！”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的言外之意是，青州的百姓如果跟着一同造反，那就一起杀。 如果不是青州有百姓，屠杀百姓的名声不好听，自己等人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太多的。 朝廷有实力灭掉青山。 “陛下，蜀王殿下呢，不如再让蜀王殿下率军出击？” 兵部尚书侯君集沉声道。 话落，长孙无忌眉头皱了皱，方源等人也是脸色变了变。 (本章完) 第380章：杜妙颜分娩，劲爆消息 侯君集突然提到李恪。 不由得让人怀疑他和李恪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不是选择站队李恪？ 对此，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两人都是不允许的。 “我只是觉得蜀王殿下上次讨伐有经验，再次带队胜率会更大，有什么问题吗？” 侯君集察觉到众人的神色，连忙不慌不乱解释道。 “他伤势还没有恢复，换个人选吧。” 李世民淡然道。 确实，如果是这个想法，那不能认为侯君集和李恪有勾结。 “陛下，按照老臣的建议执行吧。” 长孙无忌沉声道。 大唐可以出征的将军很多在长安城中，不担心没人带队。 关键是以怎么样的方式去对待青山和毗沙门军师他们，还有青州的那些叛民。 “诸位以为呢？” 李世民没有同意，而是看向方源等人。 “臣不同意！” “青州百姓是被蛊惑的，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将他们列入杀戮名单。” “如果我们杀了青州的百姓，天下百姓肯定会人心惶惶，不利于大唐的统治！” 房玄龄第一个反对。 青州百姓生活在苦难当中。 他们是受到了青山他们的蛊惑，才会跟随叛乱的。 如果大唐梦够多些支援他们，他们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赞同房相的说法。” 方源沉声道。 他也不希望伤害到青州的百姓。 经历过流民生活，方源深知百姓的选择有限。 如果在青州的时候跟随当地的官员能够吃饱，那么他们就不会跟随青山造反。 说到底，就是吃饭的问题。 所以方源不喜欢牵扯到百姓们的头上。 “陛下，臣支持长孙尚书的意见。” 王珪说道。 接下来，众人纷纷支持长孙无忌或者房玄龄。 最终，一半一半那样子，没有得出一个好的结论。 “这样子吧，大军推进青州，若是百姓抵抗，劝降不愿，杀！” 李世民最终取中，算是两边意见都有接受。 但实际上，方源和房玄龄等人却觉得李世民偏向了长孙无忌，不将百姓放在首位。 只是无论房玄龄怎么力争，在没有好的方法之前，李世民的这个决定就不能推翻。 最终，会议结束，将军的人选先由将军们自荐，然后李世民再做决定。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 方源一如既往没有去户部。 现在户部还是只有他一个领导。 两个户部侍郎都没有到来，以致于方源很忙，经常晚上都回不到家。 所以方源直接请在家里办公，理由是方便照顾准备生育的杜妙颜。 这个请求得到了李世民的同意，所以方源想在家里办公。 这一日，红絮急匆匆走进方源的书房。 “老爷，夫人要生了！” 红絮急匆匆说道。 “要生了？！” 方源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来。 前来汇报工作的官员们立即向方源表示恭喜。 方源没有理会他们几人的恭喜，立即跟着红絮前往杜妙颜所在的院子。 此时，青媱已经去通知早已经准备好的接生婆，赫然有十个接生婆那么多，全都是在医学院请来的。 这些接生婆原本都是长安城有名的接生婆，现在在医学院进修，能力已经更进一步，至今未曾失手。 “请方尚书稍安勿躁，有我等在，万无一失！” 接生婆不给方源进入房间打扰。 很快，杜家的人都来了，和方源在门口等待着。 随后，在研究院和医学院的巨子和孙思邈也回来。 “放心吧，我看方夫人适合生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孙思邈看方源那么焦急，安慰道。 杜妙颜从小教育，除了难怀孕之外，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说句不雅的，生孩子在她那里就像是上个茅房那么简单。 “谢谢安慰。” 方源的焦急稍微有所好转。 有孙思邈的安慰，方源放心了很多。 果然，如孙思邈所言，接生婆才刚刚进去，方源等人就听到娃儿的哭声。 “生，生了？！” 方源几人很不意外说道。 这才多久的时间，好像都还没有一刻钟吧，就生出来了啊？ 很快，房间里的接生婆出来。 “恭喜方老爷，贺喜方老爷，生了，母子平安。” 接生婆激动说道。 “好，好，好，平安就好。” 方源激动说道。 想要第一时间进去看看杜妙颜。 但被接生婆阻止，说还不能进去。 “生儿子好啊，生儿子好！” 杜夫人也是激动说道。 女儿第一胎生儿子，她在方家的地位彻底稳了。 以后不管苏紫晴生男生女，对女儿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一旁的苏紫晴眼神闪过暗淡，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实现了。 心中叹息一声，脸上恢复了祝福的神色。 很快，方源就能进入产房。 看到杜妙颜一脸轻松地抱着孩子，脸上带着宠溺的神色。 “妙颜，怎么样？” 方源快步上前，激动说道。 “夫君，看我们儿子！” 杜妙颜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似乎并没有因为生了孩子就很虚弱。 她向方源招手，笑容满面，很是开心。 终于，终于，怀胎十月，终于都生了孩子。 而且还是儿子！ 以后不需要担心不该担心的了。 “妙颜，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方源哭笑不得说道。 人家都说生孩子是女人走一趟鬼门关。 杜妙颜倒好，反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我也不知道呀。” “夫君，我们儿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杜妙颜嘻嘻笑道。 她也担心生小孩不顺利，但现在却是出奇的顺利。 这让她很开心，开心不用受那些罪。 “这太忙了，忘记了。” “不如，不如见方锦秀？” 方源尴尬笑了笑。 这时才有时间看杜妙颜怀里的儿子。 儿子是睡着的，方源却突然间有了一个名字。 “方锦秀？！” “嗯嗯，这名字好听。” 杜妙颜喃喃，随机点头道。 这名字不错，听上去朗朗上口。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红絮小声的声音。 “老爷，有不少人送来礼物，有房相，有赵尚书.” 声音虽小，但方源和杜妙颜都听得清楚。 “夫君，你去吧，我和锦秀一起就行。”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我叫你娘进来陪你。” 方源颔首道。 随后换杜夫人进来。 没多时，方源接见了房玄龄等人。 房玄龄等人的身份都能亲自过来，方源十份感动。 “谢谢诸位，出月酒一定请诸位过来。” 方源很感谢众人。 但没有过多挽留，反而将他们往外送。 他们也知道来的不是时候，随便看看之后就离开。 方源感到意外，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今日开心。 很快，户部尚书方源喜得公子的消息传遍长安城。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黑着脸听着下面人的禀报。 “消息准确吗？”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千真万确。” “方尚书府上的方京玉，确实是隐太子之女。” 袁天罡恭声说道。 “封锁消息，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透露出去。”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陛陛下，大臣们好像已经知道。” “他们在方尚书公子出生的第一时间去祝贺，似乎就是去确定真假。” 袁天罡讪讪说道。 他倒是想隐瞒下去，但消息都不是他查到的，而是被人透露的。 疑似一些大臣也被透露了，现在高层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混账，到底是谁？！” 李世民勃然大怒。 方京玉这个女娃他知道，挺可爱的一个孩子。 他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从襄城公主那里听到方京玉的身世。 对于那样悲惨的女孩，方源收留完全没有问题。 但现在，竟然是隐太子的女儿？！ 如此结果，再怎么解释方京玉的身世也显得苍白无力。 “臣正在查！” 袁天罡讪讪说道。 对方很隐秘，是买通普通人通风报信的。 然后那个普通人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最后就没了消息。 “查，封锁！” 李世民沉声道。 他要去见郑观音，一问究竟。 很快，李世民就在天牢里见到郑观音。 再次见到郑观音，李世民发现郑观音瘦了很多。 皮肤也缺少了该有的色泽。 “郑观音，你知道方京玉吧？” 李世民沉声道。 他盯着郑观音，要辨认郑观音有没有说谎。 “陛下此言何意？” 郑观音原本是不想理李世民的。 但是听到李世民说这话，立即假装不在意开口。 不过这个表情的变化还是落在了李世民的眼中。 “她是你和隐太子的女儿，对吧？” 李世民沉声道。 心中的猜测已经确定一大半。 “陛下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郑观音自然不会就这样承认的。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送她去和亲！” 李世民冷哼道。 说着，转身就走。 “她到底是你亲哥的女儿，你要得这么残忍？！” 郑观音顿时慌了。 任何一个和亲，说好听是为了国家的安定。 但嫁过去的无疑都是艰苦的环境，不通的语言，以及不习惯的生活习俗。 对于郑观音来说，真的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亲，不愿意去做他国的生孩子工具。 果然！ 李世民一阵头痛。 没有理会郑观音就离开。 “李世民，你给我站住！” “李世民，你这个混蛋！” “李世民，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郑观音一声声咒骂，一声声哀求。 但得到的是李世民慢慢离去的身影。 最终，天牢里就剩下郑观音自己的声音。 李世民出了天牢之后，感觉也有点呼吸不顺。 从郑观音的情况来看，方京玉是她和隐太子之女。 还好只是女儿，要是儿子的话，那问题才真的可怕。 只是哪怕是女儿，现在问题也很大，因为疑似大臣们都已经知道。 如李世民所言，大臣们早已经收到风声，但是真是假他们不知道。 只是一时间这么多大臣知道，他们怀疑的声音小了很多，更多的是相信神秘的消息。 “陛下，坊间也开始流传了！” 袁天罡这时再次出现在李世民跟前。 “天啊，方尚书暗藏隐太子之女？” “我也听说了，听说方尚书早就知道。” “可怕啊，方尚书包藏祸心，不安好心！” 坊间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议论。 消息好像是龙卷风一样快速。 没多时，正处于激动之中的方源就收到消息。 “有没有查到谁传出来的？” 方源从杜妙颜的房间出来，脸色阴沉道。 怪不得，房玄龄这么多大臣一同来祝福自己。 关于方京玉是隐太子女儿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 自己，郑观音，毗沙门军师，总共也就是三个而已。 其中，郑观音被关押在天牢里，鬼影都见不到一个，不可能透露出去，除非是李世民想搞自己，借助郑观音的嘴坑自己，但没必要。 那么，剩下的就是毗沙门军师了！ 可恶，阴魂不散的东西！ 他到底想要干嘛？ “夫君，怎么办？” 苏紫晴走来，担忧道。 窝藏隐太子遗孤，这可是大问题。 谁都知道，隐太子和皇帝的情况，窝藏隐太子遗孤，不就是毗沙门之徒吗？ 毗沙门就是一个邪恶组织，杀人放火，还想祸国殃民。 “不用担心，你注意休息就行。” “对了，不要让妙颜知道，她现在需要休养。” 方源淡定道。 但说完，方源就有点意外。 杜妙颜那样子，似乎都不用修养。 之前方源去迎接房玄龄等人的时候，杜妙颜还想下床。 要不是杜夫人不允许，她已经下床了。 “嗯好，那你要注意点。” 苏紫晴点点头说道。 她摸了摸肚子，神色很是担心。 有了孩子，她情不自禁担心方源。 明明方源是伤害她的，但孩子的父亲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出事呢？ “墨采苓，给我带道消息去给巨子！” 方源想了想，叫来墨采苓。 除了墨采苓，方源还叫来了薛家姐弟和薛仁贵等等。 虽然方源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事，但还得未雨绸缪，毕竟毗沙门军师来势汹汹。 突然间，方府门口出现大理寺官员，任城王李道宗亲自带队。 “方源方尚书在不在，请他随本王走一趟！” 李道宗直言道。 (本章完) 第381章：牵连全家，方府被封锁 “这是皇帝的命令吗？” 方源只有一句话。 得到李道宗的肯定后，跟随李道宗离开。 方源虽然说不让杜妙颜知道这件事，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府上的人又怎么敢隐瞒她。 在方源被带走的一刻，她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门口。 除了方源被带走，还有方京玉也被带走。 “我没事，好好养身体！” 方源回头潇洒一笑，但再次回头后，却是脸色一沉。 很快，方源和方京玉被带走，两人被分开关押在大理寺牢里。 “方尚书，你是否知道方京玉的身份？” 李道宗沉声道。 隔着一座牢房，李道宗开始审判方源。 “现在知道了。” 方源淡然道。 “那在此之前呢？” 李道宗沉声道。 “不知道。” 方源言简意赅。 “行，我暂时没话要问。” “还会有很多人来盘问你的。” 李道宗颔首，起身向牢房的更深处走去。 方源虽然是户部尚书，但是被关押的地方是分开的。 方京玉那么小的孩子，关押的地方比方源这个正二品的官员关押的还要深。 没多时，又有人来审问方源，是刑部尚书刘政会。 “方尚书，真没想到我们会有一天这样子见面。” 刘政会感叹着说道。 正四品以上的官员，一般都是要三司会审的。 三司会审之前，三司的主官会有一个简单的会面，算是提前打个招呼什么的。 刚才是李道宗，现在是刘政会，都是来和方源打招呼，以确定之后的案件是怎么审判。 “还真是。” “刘尚书是怎么知道方京玉是隐太子之女的？” 方源点点头道。 随即想起杜妙颜生育的时候，他早早就到来祝贺。 那时候方源以为他们都有心了，但是后面发现他们似乎是来看方京玉的。 于是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方京玉就是隐太子之女的。 “是有人通知的。” “不止是我，还有房相他们都是。” “但是很可惜，我们找不到对方来自哪方势力。” 刘政会沉声道。 “堂堂刑部，找条线索都难？” 方源不由得冷笑道。 “都是普通人传信，他们不认识背后的人，我们刑部也没办法。” 刘政会略显尴尬道。 不是他们刑部无能，而是对方太过狡猾。 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想要找到他的真身不容易。 “借口。” 方源冷哼一声道。 “方尚书，你是否知道方京玉的身份？” 刘政会深吸口气，脸色变得正经，正色道。 “现在知道了。” 方源淡然道。 “那在此之前呢？” 刘政会的询问和刚才李道宗的询问差不多。 “不知道。” 方源的回答自然也是和之前的差不多。 “据那个可疑的消息通报，你似乎早就知道方京玉的身份，可有此事？” 刘政会比方源还问多了一句。 “既然是可疑，那就不能用作做证明。” “刘尚书，这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方源眉头一挑，不满道。 “明白，告辞。” 刘政会颔首。 沉吟片刻，朝刚才李道宗离开的方向走去。 又过一段时间后，一个方源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来审方源。 皇帝李世民。 他不止是一个人，还有八个护卫。 “方源，朕对你很失望！” 李世民一见到方源，就黑着脸说道。 “让陛下失望了。” 方源叹息一声，没有解释。 方京玉的事他不后悔，也不在意李世民对自己是否失望。 人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人也要有对自己所做的事有担当的能力。 “方源，你是否知道方京玉的身份？” 李世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沉声道。 “现在知道了。” 方源的回答一样。 “在此之前呢。” 李世民的询问和前面的一样。 “不知道。” 方源的回答自然也是和之前的一样。 “哼，不知道？” “朕不信以你的聪明，你会不知道。” 李世民冷哼道。 “信不信由陛下。” 方源耸耸肩，不做解释。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 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他没有去审问方京玉。 方京玉的身份已经确定，他不需要审。 实际上，最该审的也只是方源而已，方京玉只是用于确定方源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什么时候知道。 随着李世民离开。 关于方源的罪名差不多算是证实。 不过还没有正式三司会审，所以公告还不会发出。 但是，待李世民走出大理寺大牢之后，他的命令就立即发出。 “封锁方府，非方源亲属立即离开，方源亲属者不得离开方府半步！” “念杜妙颜初生和方锦秀年幼不受限制外，胆敢擅闯者，杀无赦！” 李世民沉声道。 大理寺和刑部立即出动。 带着衙役将偌大的方府封锁。 消息一出，长安城瞬间哗然。 人们几乎可以确定，方源是真的窝藏了隐太子之女。 对于李世民的命令，长安城的百姓竟然不少人认为有人情味。 “陛下真是宠爱方尚书，知道方夫人刚刚生育给她特权。” “那是肯定的啊，你也不看看杜妙颜是谁的女儿。” “但陛下也挺狠的，所有方源亲属都被禁足。” 人们议论纷纷。 但也有清醒的，不由得嗤之以鼻。 “方源的亲属就只有他的两个妻子和一个儿子，府上的其他人都不算是亲属，皇帝怎么就狠了，明显就是放水。” 只是可惜，这个人间清醒没有扩大，舆论中的百姓没有想到这一条。 人们已经习惯将一直住在方源内的巨子和红絮青媱等人当作是方府的一众，方源的亲属。 很快，方府的所有门都被封锁，方源的亲属禁足，非亲属立即离开。 府内。 “妙颜，要不我让我弟弟打出去，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薛娇燕嚷嚷着。 竟然敢将他们等人禁足，真是太过分了。 “不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我想的那么糟糕。” “方源在此之前也有所安排，你们先离开方府即可。” 杜妙颜摇摇头说道。 “我们怎么离开？” “我们不是被禁足了吗？” 薛娇燕翻了翻白眼说道。 住在方府那么久，她都将自己当作是方府的一员。 “你们都是方府的一员，都是方源最重要的朋友。” “但是在法律上，你们不是方源的亲属，所以不禁足你们。” 杜妙颜笑了笑。 这下，薛娇燕明白了。 立即喜笑颜开拉着薛博武离开。 很快，方府一众就走得七七八八。 至于红絮和青媱，两人则留下照顾杜妙颜和苏紫晴。 还有巨子和孙思邈，他们在研究院没有回来，不存在被赶走。 至此，方府似乎是犯了什么大罪一样，被朝廷官兵封锁着，看着可怕。 来往的百姓都不敢逗留，低头议论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天啊，方尚书的家被封锁了。”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正二品的官员的家竟然被封锁。” “你们还不知道吗，方尚书窝藏隐太子之女已经被证实，陛下龙颜大怒！” “我听在宫中当差的大哥说，皇帝怒不可遏，说方尚书辜负他的信任，要杀了方尚书。” 议论声更大。 这一次，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 人们震惊，震惊李世民竟然要杀方源。 要知道，方源近来可是做了很多好事。 单单是一直支持七星纸币更换大唐宝钞这一点，就救活了无数人。 所以当百姓们都知道这件事之后，不由得心生不忍，甚至有想要给方源求情。 “方尚书罪不至死吧？” “方尚书也是不知道对方身份啊。” “隐太子都过去那么久了，皇帝陛下应该放下恩怨才对。” “没多，应该放下恩怨，都是兄弟，没必要深究那么多，方尚书是好人。” 人们的议论开始两极化。 一方是觉得方源窝藏隐太子之女，罪有应得。 另一方是觉得方源不知者不罪，情有可原，不应该处罚。 双方之间闹得很凶，但怎么也阻止不了方源被关押，方府被封锁的结果。 随着方府被封锁，方府的夜有些阴森可怕。 这几天，偌大的方府就只有杜妙颜五人，没一个人进出。 封锁方府的官兵已经被下了命令，不允许进入方府打扰杜妙颜等人。 其中有个不怕死的偷偷进入，试图偷点值钱的东西，但却不想命永远被留在里面。 随后再也没有人敢踏进方府半步。 这一晚。 方府内突然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杜妙颜等人正在同一个院子里乘凉，正准备休息。 听到脚步声后，都脸色一变，纷纷看向脚步声处。 没多时，杜妙颜等人见到一个普通的女人出现，走入院子。 而院子外，似乎有些高手隐藏在黑暗中，以保护普通女人的安全。 “你是谁？” 杜妙颜脸色一沉，冷声道。 “方夫人，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来人正是毗沙门的军师。 她如上次见方源一样，再次露出面容，不再带着那奇怪的斗篷。 “原来是你，毗沙门军师！” 杜妙颜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 一旁的苏紫晴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对方。 传闻没有人见到毗沙门军师的样子，却不想竟然是个女人？ “没错，正是我。” “恭喜喜得公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毗沙门军师提着一份礼物走向杜妙颜。 杜妙颜胆大艺高，没有阻止毗沙门军师的走近。 当毗沙门军师走近的时候，众人才终于看清楚她的样子。 很普通的一个女人，除了一双眼睛看你上去特别睿智外，再无哪里令人记住。 “谢谢，但不需要。” “关于方京玉的身世，是你对外说起的吧？” 杜妙颜沉声道。 方源和她说过方京玉的身世。 也说过方京玉的身世是毗沙门军师告诉他的，还向郑观音求证过。 方京玉是隐太子之女这一点没错。 “方夫人真是聪明。” “听说皇帝要杀方源，是有这回事吗？” 毗沙门军师微微一笑道。 “传闻而已。” 杜妙颜冷哼道。 “传闻也很让人伤心啊。” “我多次劝方源和我合作，他就是不愿，现在落得如此地步。” “方夫人，不如你替方源做主，和我合作，我救你家夫君出来，未来大唐的主人先走方京玉坐，再由你儿子和方京玉的儿子坐，如何？” 毗沙门军师一开始阴阳怪气，后面开条件之后变得诚恳。 “大唐江山就凭你这点安排就能更改？” 杜妙颜冷哼道。 毗沙门军师虽然说得有点拗口。 但杜妙颜还是明白她开出了非常丰厚的条件。 那就是等待儿子方锦秀长大之后，就与方京玉生个儿子。 待两人的儿子长大成人，皇位就是他的了，从此世代皆是如此。 “事在人为而已。” “难不成你要亲眼看着自己丈夫被处死？” 毗沙门军师眉头一皱，随即笑道。 想要推翻大唐江山确实很难，但她想试试。 事在人为，说不定自己会成功呢？ “我说了，那只是传闻！” 杜妙颜脸色一沉，沉声道。 “确实没有正式的公文。” “但我在宫中也是有人的。” 毗沙门军师呵呵笑道。 她宫里安排有人，是真的听到李世民这么愤怒说过。 要不然，以她的谨慎，也不可能出现在长安城，不可能出现在方府。 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方源肯定是会被李世民处罚的。 不管是轻处罚还是重处罚，肯定都会处罚的，以平息一部分的民怨。 有种种情况，毗沙门军师于是出现在长安城当中，出现在方府里。 “那看样子你的人不是很有用。” 杜妙颜冷哼道。 毗沙门军师眼神露出轻蔑之色，正欲说话，但却惊骇地往后头看。 “主人快走！” 那是负责保护她的护卫，突然发出惨叫声。 与此同时，那边还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毗沙门军师大惊失色，慌乱站起身。 “来都来了，不用急着走。” 杜妙颜冷笑道。 但毗沙门军师没有理会，往院子通道口冲去。 只是才刚走两步，她就停下脚步，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前面。 通道口出走出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第382章：毗沙门军师终于落网 来人的正是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方源。 明明方源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大牢，却出现在这里。 故而毗沙门军师非常惊讶，第一时间感觉自己中了圈套。 即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方源被捕入狱，以及长安城所有人都议论着方源，都是给她设下的陷阱。 “方源，为了让我入套，连名声都不要了吗？” 毗沙门军师看逃不掉，不逃了，淡定道。 “这就是毗沙门军师吗？” “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人。” “而且还其貌不扬，大大让我意外。” 除了方源，还有李道宗以及刘政会和李君羡也出现了。 他们也参与了这件事，对毗沙门军师的性别和样貌很是诧异。 “你若不陷害我，我也不用牺牲这么大。” 方源没好脸色道。 若不是毗沙门军师突然爆出方京玉的身份，方源也不需要牺牲这么大。 在方源被关进大理寺，李世民带人过来审离开后，他再次回来，不过回来的只有他自己。 按照李世民的回答，他带来的那几个护卫中，有可能混有毗沙门的人，是做样子给他们看的。 随后李世民表示要借这次机会引出毗沙门军师，想将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彻底断绝。 但是，单单是关押方源可能无法引出毗沙门军师，所以李世民要对外宣布处死方源。 这里就涉及到百姓们议论方源名声的事了。 方源表示不介意，但要李世民不追究方京玉。 最终，李世民表示，如果能成功抓到毗沙门军师，那方京玉他可以当作不知道。 于是有了现在的情况。 “真想不明白，跟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好。” “只可惜，成王败寇，说吧，想怎么处置我？” 毗沙门军师耸耸肩说道。 “关进大理寺，由皇帝决定。” 方源沉声道。 李道宗走出，身后还有两个带着手铐的衙役。 毗沙门军师看了眼方源等人背后，那里已经没有了动静。 也就是说，它带来的高手可能已经全部灭亡。 见状，毗沙门军师没有抵抗，乖乖被拷走。 “方源，我们还会再见的。” 毗沙门军师被押走过程中，回头看向方源道。 “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方源眉头一挑，沉声道。 若是还会再见到毗沙门军师，那证明她又一次逃跑了。 这时，李君羡向方源拱拱手，跟着李道宗一同押着人离开。 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看好毗沙门军师，以免他被人劫走。 很快，方府之外的人都走光。 府上就剩下方源和杜妙颜等人。 “夫君，你这几天都瘦了。” 杜妙颜心疼地看向方源。 她是方府之中唯一知道真相的。 就是方源提前安排的巨子和苏紫晴等人都不知道。 方源给他们安排的是，如果有必要就和李世民对着干的任务。 好在，事情没有闹到那个地步。 “我没事，辛苦你们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虽然是被关进大理寺，但是除了住的地方不行，其他待遇都很好，好吃好喝。 “夫君！” 苏紫晴突然哭着走来。 二话没说，也不管杜妙颜在不在，一把投入方源的怀里。 她这几天差点就被吓坏，几次觉得胎动有些不正常，生怕方源出了什么事。 有了孩子，她的心思都分给了孩子和方源。 如果方源出事了，以后怎么给孩子交代？ 所以这些天惴惴不安，心不踏实。 现在看到方源没事，差点绷不住。 “我没事，我没事。” 方源被苏紫晴突然一抱，身体有些僵硬。 但下一刻，感受到苏紫晴凸起来的肚子，方源的身体也放得柔然，安慰着苏紫晴。 也怪自己考虑不周到，忘记苏紫晴也怀孕了快六个月，不能承受多大的刺激，缺少了对她的关心。 杜妙颜见状，心中涌出几分醋意，但很快消失。 都是一家人了，没什么好吃醋的了，而且苏紫晴还有孕在身。 “啊，不好意思，一时间没控制住。” 苏紫晴慢慢回过神来。 害羞地从方源的怀里出来。 她刚才情不自禁，回过神发现杜妙颜和红絮青瑶都在，顿感不好意思。 “哈哈哈” “儿子呢，给我抱抱。” 方源哈哈笑道。 没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 他不再看苏紫晴，而是寻找儿子的身影。 很快，方源看到儿子在青瑶的怀里抱着，正甜甜睡着。 刚才院子外的打斗声也没能将他吵醒。 青瑶听到方源呼喊，抱着孩子走向方源。 方源接过儿子，顿时有种温馨感从心底涌出。 仿佛此时此刻就是自己的世界一样。 “夫君，府上的人现在叫回？” 杜妙颜柔声问道。 “都行，你决定。” 方源没意见。 抱着儿子找个位置坐下。 他现在是吸娃时刻，哪有闲情管其他事。 杜妙颜见状，摇头一笑，让红絮去安排，让青瑶送苏紫晴回院子休息。 没多时，方府一众慢慢回来，方府恢复往日的热闹。 在另一边。 毗沙门军师被押到大理寺后，又被秘密押进宫，到李世民的面前。 “你就是毗沙门军师？！” 李世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么普通的一个女人，竟然是让自己屡屡吃亏的毗沙门军师？ 若不是李君羡亲自押送，李道宗和刘政会等人的证明，他都不愿意相信。 “皇帝现在才知道我真容吧？” “方源可是早大半年前就知道了哦。” 毗沙门军师呵呵笑道。 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落魄。 “现在还使离间计，有用吗？” 李世民脸色一沉，不满道。 但话虽如此，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不开心。 方源既然都知道毗沙门军师的真容，为何不告诉自己？ “我说的是事实，无半点离间的想法。” 毗沙门军师耸耸肩说道。 “你现在和青山合作是吧？” 李世民冷哼道。 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不是，我是奉他为主人。” 毗沙门军师变得正色道。 “难道他是毗沙门的门主？！” 李世民顿时诧异道。 “不是，是因为他人格魅力大。” 毗沙门军师一愣，随即摇摇头道。 “可愿将功赎罪，平定青州之乱？” 李世民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不信毗沙门军师这样的人会因为谁的人格魅力而折服。 而且叫青山的那个年轻人，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 短短的几句话，李世民就觉得她不可信，但还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因为青州之乱影响很大，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有毗沙门的军事帮忙会更快。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我希望平定青州之乱由方源亲自负责，我只信他。” 毗沙门军师想了想，沉声道。 “准！” 李世民沉吟片刻后说道。 毗沙门军师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才。 如果能让她效忠自己，对大唐来说是件好事。 这么有能力的人才，就这么杀了，也怪可惜的。 “谢陛下！” 毗沙门军师有些意外。 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这么轻松就答应。 这一夜，她被安排在皇宫的一座宫殿里居住。 除了不能离开宫殿，她的人身基本算是自由的。 次日，早朝过后，方源被留下，见到毗沙门军师。 “方尚书，我说了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毗沙门军师朝方源甜甜一笑。 “陛下，这是几个意思？” 方源有点意外。 原来皇帝让自己早朝散去后留下是见她？ “她答应帮朕平定青州之乱，条件是由你负责，理由是只相信你。”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径直走到主座位上就坐下。 “她信我的话你也信？” “陛下，我拒绝，我要看娃，没空。” 方源摇摇头，无语道。 毗沙门军师说什么只信他这话不能信。 像她这种级别的人，说的话都要慎重审查。 “看娃，难道比江山社稷重要？” 毗沙门军师似笑非笑道。 “先不说这些。” “毗沙门军师，你真名叫什么？” 李世民阻止方源想要说的话。 他自然也是不相信毗沙门军师所言的。 但是，如果毗沙门军师能够帮助大唐尽快解决青州之乱，那可以尝试地信一信。 方源不再说话，也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毗沙门军师。 这人神秘得很，现在也就知道她长相而已。 “刘明芳。” 毗沙门军师想了想说道。 李世民和方源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信与否。 “这是真名，我原身是京兆刘家村的一个普通女子。” 毗沙门军师苦涩一笑，感叹着说道。 “是不是不重要。” “朕更想知道的是，你配合方源，你能不能尽快平乱青州？” 李世民不再纠结毗沙门军师的身份。 但是不是刘明芳他还会让人去调查的。 而且残存的毗沙门余孽，也该一网打尽了。 “只要方源没问题，我完全没问题。” 毗沙门军师轻松道。 李世民看向方源。 “陛下，我是户部尚书，不是兵部尚书。” “我在妙颜即将生产期间去了江南，在她生了之后在大牢，现在又要去青州。” “朝廷能臣干将多的事，请不要再找我！” 方源沉声道。 几乎是不带任何情面说出这话，都打算不给李世民了。 但是， “你还好意思说江南之行？” “你说你江南之行除了损失五百兵力，还有什么作为？”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不说江南之行他还没生气，一说他就死得不行。 因为方源放过他们，现在自己得每天提心吊胆他们卷土重来。 “总而言之我不去。” “我不能太对不起妙颜和儿子。” 方源无语了，把杜妙颜也抬出来。 “朕亲自找妙颜说明情况。” 李世民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方源。 就这样，方源和李世民闹得不欢而散。 毗沙门军师看着不欢而散的两人，露出神秘笑容。 如果能让这对君臣对立，也不枉自己被抓。 方源离开皇宫后，李世民没有真的去找杜妙颜。 他也知道，杜妙颜刚刚生儿子，方源这段时间都很少在家，再让方源出远门怪不好意思的。 青州的事先让程咬金他们看看什么时候能收复，难搞定的话再做毗沙门军师的工作。 另外一边。 方源回到方府，就立即和杜妙颜提起这件事。 严肃再严肃警告杜妙颜一定要拒绝李世民的说客。 “陛下也真是的，牛也得休息休息啊。” 一旁的苏紫晴替方源打包不公。 但方源和杜妙颜听着，都不约而同看向她。 “啊？” “我说错话啦？” 苏紫晴有点尴尬举起手来。 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杜妙颜很是不解。 随即，她好像又明白了，连连摆手说不是说方源是牛。 “好了好了，没人怪你。” “最近怎么样，他闹腾吗？” 方源安慰着苏紫晴，随即看着苏紫晴的肚子，关心道。 “很闹腾，特别晚上，踢得我肚子都疼。” 苏紫晴脸上带着母性光辉说道。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色红润红润。 “这么闹腾，可能是个弟弟。” 杜妙颜插话道。 方锦秀生之前也是这么闹腾。 “夫君，你喜欢男孩女孩？” 苏紫晴有几分喘喘不安看着方源。 女人生孩子，最好能讨夫家的喜欢。 如果夫家不喜欢，对于女人和孩子来说都不是好事。 她担心自己生个女儿出来，然后和方源的消息难得的关系破裂。 “男女我都喜欢。” “不会偏心，一致对待。” 方源感受到杜妙颜对这点似乎也有所关注，当即正色道。 方源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他觉得男女都一样。 只要有一个男的继承家业，其他的都一样。 是自己的，就会得到自己的父爱，尽可能一样。 “真的？” 苏紫晴眼神闪烁。 心中的担忧淡去了许多。 杜妙颜也看着方源，笑意满满。 “真的，真珠都没那么真。” 方源重重点头。 接下来几天，朝廷来说帮方源恢复声誉。 比如说皇帝放出狠话，是要抓拿毗沙门军师等余党，是为了大唐的稳定等等。 尽管百姓们半信半疑，但在朝廷铺天盖地的宣传下，以及原本方源就很多信任者，事情会慢慢过去的。 然后，几天后，青州传回消息，程咬金战败。 (本章完) 第383章：新户部侍郎，仗着资历老的高士廉 程咬金的战败让人难以置信，但却在李世民的预料当中。 李世民再次找到方源，让方源和毗沙门军师一同出击，但被方源拒绝了。 一次又一次拒绝，又因为方源的情况真的特殊，李世民也不好厚着脸继续请方源。 最终，李世民再动员一万大军，并且给这一万大军都配上火铳，支援程咬金。 这一日，难得在户部上班的方源收到李世民传来的文书，是关于新任户部侍郎的名单。 “方青平，给新任侍郎打扫一间房间出来。” 方源叫来方青平。 现在方源大部分事情都安排他去做。 在没有户部侍郎的情况下，他赫然成为户部的二把手。 故而听到有新任户部侍郎到任，方青平的脸色就变了。 “大人，来者是谁啊？” 方青平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高士廉。” 方源淡然道。 “许国公？” 方青平惊呼出声。 原本心中有小想法的，听到这个名字什么都不敢想了。 高士廉是老资格来了，而且还是国公之尊，担任户部侍郎都有点屈尊。 “去安排吧。” 方源摆摆手道。 看方青平的反应，方源感受到了高士廉的名望。 听说高士廉早就从外回来了，但是朝廷一直没有对他进行任命。 今日方源突然收到来自李世民的文书，也不知道是不是李世民不满自己不去青州的小报复？ 但不管是不是，关于户部侍郎的任命不是方源能够阻止的，既然来了就来了。 很快，户部上下就得知了高士廉即将就任户部侍郎一职，引起了不少轰动。 “没想到竟然是许国公任为户部侍郎。” “许国公老资格了，他就任户部侍郎能听尚书大人的吗，到时候不要内部闹不和啊。” “尚书大人窝藏隐太子之女，品行不正，威武不够，许国公不听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不是说了尚书大人使苦肉计，是为了引出毗沙门军师的吗？” “哼，谁知道呢？” 户部上下议论纷纷。 经过方源被大理寺关押一事，他的威望遭到了质疑。 不管是户部里还是户部外，都有些对方源不好的声音。 对此，方源是知道的，也很无语，却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之。 时间一晃来到明天。 在中午时分，高士廉来报道了。 除了方源，户部上下在院子里迎接他的到来。 简单的欢迎仪式之后需，高士廉来到方源的办公室报道。 “高士廉，见过尚书大人。” 高士廉在门口就向方源行礼，态度很到位。 “高侍郎，请进。” 方源抬头，起身示意对方进来。 他明白，高士廉不说拜见，而是说见过，意思是我虽然官阶比你低，但是我爵位比你高，不需要行拜见之礼。 “谢尚书大人。” 高士廉礼毕，走进方源的办公室，坐在方源的对面。 这时，方源才看清楚高士廉，这也是方源第一次见到高士廉。 和长孙无忌有一点像，五十多岁的年龄了，头发已经灰白大半，脸上的皱纹不少。 出奇的是，高士廉不像大部分的老人一样，年老了就显得慈祥，他反而看上去一脸的凶样，越来越凶的感觉。 “房间我已经让人打扫，就在我的左边。” “你准备先熟悉几天工作，还是直接开始办公？” 方源没有太多客套，简单的几句嘘寒问暖就进入主题。 高士廉是长孙无忌的舅舅，自己和长孙无忌明显有矛盾的。 两人之间天然的就不是一条战线的，没有必要太过虚情假意。 “直接办公吧。” “我其实已经休息很久了。” 高士廉朗声笑道。 他从外回来已经休息几个月了。 是觉得最都快被李世民忘记，才找李世民要来这个职位的。 是的，现在户部侍郎这个位置是高士廉自己去找李世民要的，不是李世民亲自选的。 所以方源错怪了李世民，李世民并没有因为方源不去青州就对他的小报复。 “那行，我让人给你分配工作。” 方源颔首道。 “谢谢尚书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高士廉笑意吟起身。 向方源行礼之后走出方源办公室。 他的位置在方源的左边，意为左侍郎的意思。 很快，方源叫来方青平，让他将左侍郎该有的工作送过去给高士廉。 左右侍郎的工作都是有固定部分的，不由尚书决定，由三省六部的职能决定，以免尚书权力太过集中。 但是，六部尚书每一个的权力都是非常大的，不会因为左右侍郎分过去的权力就不集中了。 左右侍郎名义上是为了防止尚书权力集中，实际上就是辅助尚书工作的。 不过这次户部有些不同，高士廉国公之位太高，从某种程度上说已经压制了方源，且高士廉的资历老。 高士廉刚刚接过方青平送过去的工作任务，第一时间就召集相关部门的人开会。 他雷厉风行，在会议上振振有词，巨大的威望使得没人敢多言几句。 只是一个会议，高士廉在户部的威望就算是立了起来。 方青平也参加了这个会议，会议结束立即来找方源。 “大人，高侍郎太可怕了，不愧是老资格。” “他看着我的时候我都不敢直视他。” 方青平讪讪道。 想到会议的情况，他心有余悸。 “没做错事，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要告诉本官你的屁股不干净。” 方源淡然道。 “没有，没有，我屁股干净得很。” 方青平连连摇头解释。 他屁股干净得很，他只是担心高士廉会在户部倚老卖老，让方源难堪。 高士廉的情况太特殊了，本身就是老资格，又是国公，还有个外甥是吏部尚书。 最可怕的是，他还是皇后娘娘的舅舅，皇帝都得给他面子。 “既然干净，好好做事就行了。” “还有个户部侍郎的位置，能不能争取看你自己的。” 方源淡然道。 话落，方青平的呼吸都变得激动。 他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更进一步，但他到底是功绩少了点。 资历是勉强够了，就是少功绩了，所以要好好做事，努力做事才有机会。 一连几天，户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高士廉很勤奋，勤奋得让户部上下官员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不敢偷懒。 一个快六十岁的国公都这么勤奋，兢兢业业，那我们做下属的还有什么资格偷懒呢？ “将上一年的经济总结拿来给本官看看！” “将今年的经济计划也给本官一起拿过来！” “国库的余款还有多少？欠款多少？出借多少？” 高士廉一系列问题提出，让下面的官员去回答和执行。 下面的官员们很快就了解到，新来的户部侍郎是个工作狂。 如此情况，有部分官员叫苦连天，有部分官员积极靠近高士廉。 高士廉才入户部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声望就扶摇直上，仅次于方源。 也许高士廉不需要努力，以他的地位声望也很快仅次于方源，但他还是努力了。 于是，高士廉还收获了名声。 “长乐坊的经济拨款这种小事哪需要劳烦尚书大人，给本官签字吧。” “皇后娘娘举办生日宴经费预算？这种小事也不需要劳烦尚书大人，给我吧。” “青州军费拨款？这事得从长计议，给本官拿去和尚书大人商议再做决定吧。” 高士廉收获名声之后，开始插手更多的事情。 他很是主动，很是积极，见到什么事就让人拿过来，然后说是小事就自己签字。 一开始，户部的官员们感觉不合适，但很快觉得确实是小事，也就没怎么在意。 只是他们不在意，不代表本该执行权力的方源不在意。 他得知情况后的第一时间就将负责这些事情的官员叫到面前。 “高侍郎觉得事小，那是因为他站在的高度不一样。” “但你们却没有意识到他年纪大还让他忙碌那么多，这就是你们的罪过，本官罚你们三个月的月俸以作教训。” “今日之后，你们更要尽忠职守，该是谁的工作就交给谁做，切莫劳累了高侍郎。” 方源则怪他们。 但却不是因为小气责怪他们。 而是打着关心高侍郎的名义出手的。 就如同高侍郎觉得是事小不用找方源一样。 户部一些官员原本还以为方源胸怀小，得知真相后顿感羞愧。 “尚书大人放心，我们以后一定记得。” 这些官员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自己知错，不会再犯，会尊老高士廉。 这些事自然很快就传入高士廉的耳中。 “尚书大人，下官还没老呢。” 高士廉直接进入方源办公室，笑呵呵说道。 “自然，高侍郎正老当益壮。” 方源笑了笑说道。 很客气地邀请他坐下。 “我现在满腔热血无处使唤，想为户部，为尚书大人分担。” “尚书大人却说我老了，不会是觉得我想故意占你的权吧？” 高士廉笑眯眯说道。 两人坐下，相处融洽，但话里有话。 “自然不是。” “作为后备，我得关怀前辈。” “高侍郎，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太忙。” 方源给高侍郎倒茶，给足了高侍郎面子。 “那就好，谢谢尚书大人体恤，下官以后肯定不乱插手大人的事。” “不管下官是真心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希望尚书大人不要介意。” 高侍郎端起茶杯一喝而下就起身。 他向方源行个礼就离开方源的办公室。 方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容慢慢敛去。 高士廉突然到来，类似解释一下，别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 而他所言，句句听上去都好像是示弱和无私，但是实际上却又是一种警告，警告方源注意点不要被他夺权。 真是老狐狸，以后怕是连消停的日子都没有，更不要想经常请假了。 果然，接下来几天，方源真的不得消停。 “尚书大人，高侍郎要了柴房的钥匙，说是他资历老，有经验安排柴房大小事。” “尚书大人，高侍郎要了仓库的钥匙，说是他资历老，有经验安排仓库大小事。” “尚书大人，高侍郎要了钱库的钥匙，说是他资历老，有经验安排钱库大小事。” 这几天，方源不停地听到方青平的禀报。 全都是高士廉以自己资历老的理由去办事的。 纵观户部上下，还真的是他的资历最老，以至于难以反驳他。 方源找过高士廉，想和他聊聊，但被他问了一句难道我资历不老吗，然后不了了之。 对此方源有些头疼，却又暂时对高士廉无可奈何。 因为高士廉所做的都是小事，无伤大雅，却又让人烦心。 “夫君，高士廉是在故意耍你的吧？” 方府上。 杜妙颜和苏紫晴得知后，立即为方源打抱不平。 一个户部侍郎，这么高的位置，却要管这个管那个。 这明显有意恶心方源。 “是就好了，我就担心他不是。” 方源抱着儿子，叹息着说道。 他倒是希望高士廉是真的只想恶心自己。 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高士廉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有那么低俗的爱好。 他应该是找办法夺得更多的权力，然后架空自己又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士廉虽然难缠，他的外甥还是长孙无忌，但你也有政治盟友，不怕。” 杜妙颜也没想出高士廉想要什么，只能安慰方源。 方源没有多想，抱着儿子享受着父子间得温情。 直到差不多上班时间，方源才动身前往户部。 令方源意外的是，从高士廉就任户部侍郎那么久，他都几乎到场最早的，今日竟然还没来，让方源大感意外。 “往日高侍郎都是来很早的，今天却还没看到人，快去关心关心为何高侍郎怎么还没来？” 方源第一时间安排人手去询问情况。 没多时，方源就得到高士廉的去向。 高士廉不是没来户部，而是来了户部打卡之后就离开去了华夏钱庄。 得到高士廉的去向之后，方源不由得冷笑，让人盯着华夏钱庄，随时禀报高士廉要做什么。 (本章完) 第384章：任何官员不得插手钱庄事宜 华夏钱庄今日迎来一个特殊的人，新任的户部侍郎高士廉。 绿夏等高层不知道高士廉怎么突然过来，以正常的迎接方式迎接高士廉。 “本官新官上任，想了解钱庄的运营方式，请带我转转。” 高士廉边走边说，并打量着华夏钱庄。 华夏钱庄从里到外发生了很大很大的变化。 最外面是庄严的大门，两旁的石狮子就很巨大。 进到大厅就变了样子，变成很人性化的办事大厅。 办事大厅开了很多窗口，都是有人值班的，且还有凳子坐。 走进了内部又另外的风格，重新变为庄严的风格，办公的地方。 “高侍郎怎么来之前没有一点通知的，我们都没有任何准备。” 绿夏笑口迎接，但也觉得很奇怪。 华夏钱庄开门那么久，除了第一天有朝廷的人过来，剩下的就是除了方源之外，就只有两次有过官员到来。 一次是七星纸币爆发的那次，一次就是现在。 华夏钱庄虽然为朝廷印刷纸币，但几乎是不归朝廷管的。 “事事都提前通知，那还怎么真实看到你们的工作情况？” 高士廉淡然道。 他负手而立，视察着华夏钱庄的一切。 华夏钱庄有五层那么高，五层都是华夏钱庄自用的。 “大人说得是。” 绿夏笑容不减陪同着。 但是心中却奇怪得很。 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有官员来视察。 明明华夏钱庄是不归任何朝廷机构管理的。 但奇怪归奇怪，高士廉怎么说都是大官，得给面子，且高士廉和方源还是同一个部门。 “你们这里的办公环境很新型，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相互之间用隔板挡住不好交流，影响了工作的进度。” 高士廉看着现代化的办公桌，感到新型。 但每个办公桌之间的隔板都快把人都遮挡住，不利于办公。 “是有点影响，但能够避免他们工作的内容出现泄露，影响是需要的。” 绿夏解释道。 每个工位工作的内容都有些区别。 也是为了保护工作人员们自己的隐私，加上的挡板。 这种设计不是方源提出的，而是钱庄自己内部慢慢演变而成的。 当时方源看着如此情况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同样来自后世，但后面想了想就明白，那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有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推动一下，社会就会自己往那个方向发展，从而慢慢出现后世曾经出现的东西。 “二楼是什么？” “上去看看。” 高士廉颔首，没有过多评价工位的问题。 都是小问题，他还不至于在小问题上评头论足。 刚好走到一个楼梯，他就直接向二楼的方向走去。 “二楼是资料审查，主要用于审查申请贷款人的资格。” 绿夏眉头皱了皱，跟在高士廉等人的背后。 高士廉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四个户部的官员。 他们跟随高士廉走在最前面，绿夏自然而然就跟在了最后。 毕竟楼梯的大小就那么一点，不适合所有人一同走在最前面。 于是绿夏利用这点间隙，拉来一旁的一个经理，吩咐她些事情去办点事。 很快，高士廉等人就来到了二楼。 二楼的情况和一楼相差很大，大多数地方都是柜子，柜子上摆放着一份份文档。 二楼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忙碌着走动，翻看着柜子里的文档查看着贷款人的信息资料等等。 “咳，听好了，许国公兼户部侍郎来访！” 户部的一个官员站出来，干咳一声，大声宣布道。 但是，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在场的工作人员竟然只是看过来一眼之后，又继续开始工作。 高士廉的脸色微微一变，陪同过来的户部官员们的脸更加挂不住，正欲再次叫喊的时候，绿夏走进了二楼。 “高大人，各位大人，太上皇和陛下有过指令，在华夏钱庄工作的人员不需要对任何官员行礼的。” 绿夏带着笑容解释道。 “还有这事？” 高士廉顿感意外。 他看向其他的户部官员，发现他们也是一脸懵逼。 “这是机密，除非有官员到钱庄，不然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绿夏解释道。 华夏钱庄从创办到现在，来的官员就那么几个。 知道的人都不想来这里找不愉快，所以就直接不来，于是就更少的人知道。 高士廉虽然贵为国公，但是他之前都在外面，所以他也不知道。 在华夏钱庄工作是有荣耀的，工资也高，所以机密的事情都没有泄露出去。 “原来如此。” 高士廉半信半疑，神色恢复正常。 他再次视察二楼，看着二楼的情况。 二楼还有很多房间，房间里面都有各种办公。 内容差不多是一样的，就是负责贷款的人有些不同而已。 “你们这里贷款的根据都有哪有？” 高士廉随便翻看一份资料问道。 “贷款人的年龄性别工作情况，家庭情况，资产情况，朋友关系等等，我们都会有所调查的。” 绿夏看了眼高士廉翻看的资料，解释道。 客户的资料都是机密，但普通人的资料让高士廉看看也无妨。 这里是大厅，大厅的资料都是普通人的资料，就那一点情况，没多大影响。 “房间里面的也是资料审查吗？” 高士廉看向关着门的房间，淡然道。 “是的。” “大厅这里是普通人资料，房间里的是一些达官贵人的资料。” 绿夏点点头说道。 高士廉颔首，就要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大人，房间里的资料是不对外开放的，也不允许外人进入。” 绿夏快几步上前，挡住高士廉说道。 “本官国公之尊，也不能查看？” 高士廉眉头微微一皱，盯着绿夏道。 “放肆！” “还不快快让开！” 户部的官员大声呵斥，就要推开绿夏。 但一同陪同华夏钱庄管理层当即站出来，挡住对方。 “你们干什么？” 户部的官员们吓了一跳，同时也怒不可遏。 高士廉看着，也是感到意外，都有点不相信一个钱庄的普通人竟然敢挡住他们。 “抱歉，参观参观钱庄没关系，但里面的资料真的不对外开放，任何人都不能查看，除非陛下和方源有令。” 绿夏摇摇头，态度坚定道。 “方源是户部尚书，我们的上司。” “我们替他来视察钱庄，这都不能看？” 高士廉沉声道。 “抱歉，只有方源亲自来才行。” “这是规定，您就算是为难我也没办法。” 绿夏言简意赅道。 能查看客户资料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创办华夏钱庄的方源和李世民。 另外一种是得到前者授权的工作人员或者相关机构人员。 其他的，都不在这个行列，哪怕是国公也不行。 “说笑了，本官又怎么可能会为难你呢。” “我们看看其他地方吧。” 高士廉轻笑道。 向二楼的其他地方走走。 二楼大部分都是关门的，所以也没什么好看，很快就不看了。 但高士廉也没有想着继续进入第三楼，就往一楼的楼梯走下。 “啊，差点摔倒！” 高士廉走到差不多最后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大人！” “大人你没事吧？” “大人您小心身体啊！” 户部的官员连忙小跑下楼梯，查看高士廉的身体。 绿夏等人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跟上查看高士廉的情况。 狭小的楼梯口，片刻就站满了人，都紧张地盯着高士廉看。 “没事，本官身体硬朗得很。” 高士廉抖抖腿，笑着说道。 众人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也是老夫身体硬朗，这若是太上皇又或者谁摔倒，问题可就大了。” “绿夏经理，本官觉得你们华夏钱庄有严重的安全隐患，请你们关门整改整改。” 高士廉向绿夏招手，沉声道。 “高大人，我们钱庄从来没有整改的说法” 绿夏为难说道。 钱庄每日都很多人来往。 给长安城的百姓们存钱取钱等业务。 关门整改，那怎么给长安城的百姓们服务了？ “以前没有，那是以前，不代表现在和以后不会有。” “你们不注意危险，就是不将危险放在心中，以后问题会更大。” “就这样决定，你还有其他意见吗？” 高士廉板着脸说道。 “没，没有。” 绿夏嘴角微微抽搐，赔笑着说道。 她严重怀疑，高士廉是公报私仇，怀恨在二楼阻止他查看机密资料的事。 但她也没有证据，所以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和高士廉闹下去，毕竟大家都看到高士廉差点摔倒。 “本官过几天会来查看的，不达标不许开业。” 高士廉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 他确实有几分公报私仇的嫌疑，但谁叫他理由充足呢？ 很快，绿夏等人就送高士廉出了钱庄的门口，目送着高士廉等人离开。 “总经理，怎么办？” 华夏钱庄的管理层们看向绿夏说道。 “什么怎么办？” “正常上班，正常下班，该干什么的去干什么就行。” 绿夏恢复神色，淡然道。 “不，不关门整改？” 有个管理层惊讶说道。 “整改就整改，何须关门整改。” “去让人随便修修那里，做个交代。” 绿夏淡然道。 还说要等到高士廉来检查才能开门，那你不来我还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真的很大的官员，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往华夏钱庄烧，怕是烧错地方了。 “总经理，他可是国公啊。” 管理层们大部分都有些怕。 毕竟那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最高高度。 “看你这熊样！” “我跟你们说，不管是国公，哪怕是皇子，他都不能左右我们钱庄的意志！” “除了皇帝和方源的话，我们的谁也不听，听到了没有？” 绿夏沉声道。 高士廉是国公没错，但他到底只是户部侍郎，而方源是户部尚书。 “是！” 华夏钱庄的高层们齐齐应是。 他们的自豪心不由得升起，心里对华夏钱庄的归属感更强。 这才是他们为之服务的工作，连国公的面子都不用给，过得十分有尊严。 “都散了吧，干活去。” 绿夏摆摆手道。 看着众人喜笑颜开离开，绿夏的脸却沉了下来。 新上任的户部侍郎不知道华夏钱庄不归户部管吗？ 难道说想要以强硬的手段强行插手华夏钱庄的事务？ 不管怎么样，高士廉今日到华夏钱庄的信息都是不好的。 她刚才已经让人将消息传给了方源，剩下的就交给方源了。 此时，方源已经在皇宫，面对李世民。 “陛下，你针对我没问题，但没必要针对华夏钱庄吧？” 方源沉声道。 “朕什么时候针对你？” “朕什么时候针对华夏钱庄？” 李世民一脸懵逼，无语地看着方源。 “你安插高侍郎进入户部刁难我，不是针对我吗？” “你又让高侍郎去视察华夏钱庄，对华夏钱庄指手画脚，不是针对华夏钱庄吗？” 方源沉声道。 “户部是高士廉自己请求进的，朕要针对你，还用得着借高士廉的手？” “华夏钱庄的事是怎么回事，朕一点都不知道。”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感情在你方源心中，朕是那么不堪的皇帝？ “这么说我错怪了陛下？” 方源脸色有点怪异道。 原来竟然不是李世民故意安插的。 竟然是高士廉自己请求做户部侍郎的。 那户部侍郎有什么想法？ “你说的针对华夏钱庄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冷哼一声，懒得解释。 “刚才高侍郎带着几个户部的官员去户部视察，想看钱庄的机密信息。” “被阻止后下楼梯差点摔倒，要求华夏钱庄整改到让他满意才能开业。” 方源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禀报。 “胡闹！” “华夏钱庄怎么能关门！” 李世民顿时变脸道。 现在推向纸币就靠华夏钱庄了。 这个时候关门，不知道的还以为纸币又要出了什么事。 “陛下，我们事先声明过，朝廷任何官员都不能插手华夏钱庄的发展，以免他成为官员们腐败的工具。” 方源提醒道。 “朕难道不知？”李世民瞪了方源一眼，沉声道：“来人，传高士廉！” (本章完) 第385章：指责高士廉，长孙无忌觐见 没过多久，高士廉到来。 见到方源也在后，高士廉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 “陛下，你找我？” “方尚书也在啊。” 高士廉向方源行礼。 然后假装注意到方源也在这里。 但是他不像在户部一样称呼方源为尚书大人。 而是有意淡化和方源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他这样称呼也没错，毕竟他是国公，地位在方源之上。 “许国公。” 方源很识趣起身还礼。 “高士廉，坐。” 李世民让人搬来座位。 “谢陛下。” 高士廉颔首，坐下。 “朕听方源说，你去了华夏钱庄视察？” 李世民直言道。 “是的。” 高士廉恍然大悟。 明白了是方源来告状了。 真是快速，自己前脚才刚刚去了趟华夏钱庄，人都还没回到户部就被叫进宫。 “华夏钱庄不属于朝廷任何机构约束，以后不用去视察了。” 李世民面无表情，淡然道。 “为何？” “华夏钱庄是最大的经济组织，却不受朝廷约束，岂不是很容易失控？” 高士廉脸色变了变，不解问道。 “他受朕和方源的约束。” 李世民补充了一句。 “陛下日理万机，方尚书也是很忙。” “我以为，华夏钱庄交给户部管理会更好。” “陛下，华夏钱庄涉及大唐的命脉，还请慎重考虑。” 高士廉正色道。 “朕会慎重考虑，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颔首，摆摆手道。 “臣告退！” 高士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身就离开。 “陛下和许国公的感情不好？” 方源有点意外问道。 “挺好的，只是高士廉喜欢仗着皇后过分做份，朕不希望他觉得朕对他不错。” “伱也回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道。 高士廉是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两人的舅舅。 自然，在名义上高士廉也是李世民的舅舅。 但自己的亲舅舅李世民也不可能对他们太好，更不要说媳妇的舅舅了。 可是高士廉却时不时因为长孙皇后的身份做事过分，老是让李世民格外照顾他，所以李世民就表面对他一般。 之前他不在长安城，就是因事被贬出长安城的。 “臣告退！” 方源没有多言，起身离开。 不过让方源意外的是，返回户部之后却没有看到高士廉。 实际上，高士廉从皇宫出来之后，就没有回户部，而是去了吏部。 “舅舅，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忌很惊讶自己舅舅的到来。 以舅舅的政治觉悟，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 有什么要事都是下班回家之后，关起门两人小声私聊。 “今日可把我气得不轻。” “你跟我说，那个华夏钱庄是怎么回事，只有方源和皇帝能够过问？” 高士廉气呼呼说道。 他坐下之后就自己给自己倒茶。 在吏部的这间办公室，他可能比长孙无忌还要熟悉。 “华夏钱庄是方源在辽州的时候创立的，来到长安城之后才和皇帝合作。” “现在华夏钱庄主要是存钱，贷款以及纸币兑换三个业务。” 长孙无忌想了想说道。 纸币印刷是纸币局负责，华夏钱庄只是负责兑换出去而已。 它本身是不具备印刷纸币功能的，只不过纸币的仿真技术都是华夏钱庄想出的，故而纸币局在华夏钱庄之内，但不归华夏钱庄管。 “原来是这样子，怪不得除了皇帝还有方源可以管理。” 高士廉算是明白了。 原来华夏钱庄是方源创立的。 怪不得皇帝可以管之外，方源也可以管。 “华夏钱庄是最有油水的地方。” “都说方源不缺钱，他的钱随便印刷就行。” 长孙无忌酸溜溜说道。 自然，这话也就在高士廉这个亲舅舅面前才会说。 “既然如此，为何还让方源掌控华夏钱庄？” “为了朝廷的发展，为了帝国的大计，华夏钱庄应该归朝廷才对。” “帝国不允许这么庞大的组织却不受帝国控制！” 高士廉正色道。 “这不好吧？” “华夏钱庄现在也是在皇帝的掌控中。” 长孙无忌讪讪说道。 如果说华夏钱庄只由方源一个人掌控，那他肯定会有意见，并且肯定还会有不少大臣有意见。 但除了方源，皇帝也是负责人之一，相当于是皇帝的私有产业。 比如茶叶和细盐一样，皇帝都是私有产业的，大臣们能从里面赚到什么钱就赚到什么钱。 “为了帝国的稳定，这种产业怎么能只由皇帝和方源两人掌控呢？” “这是专权，对于华夏钱庄来说不是好事，我们要为了大唐和天下的百姓，钱庄应该归于朝廷管理！” 高士廉沉声道。 正义的样子让长孙无忌为之动容。 但对于自己的舅舅，长孙无忌可以说是非常了解的。 “舅舅，你给我透个底。” 长孙无忌小声说道。 “谁掌握了华夏钱庄，谁就是财神爷，帝国第二富有权势也不为过。” “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怎么能给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掌控？” 高士廉沉吟片刻，嫌弃地看了一眼长孙无忌，沉声道。 “可这种事，单单靠我们两人肯定无法实现。” 长孙无忌被说得有些心动。 他也是知道华夏钱庄的重要性，甚至想过夺得。 但拥有火铳的方源实力太强，强行抢不来的，也就只能放弃。 “谁说只有我们两人的？” “只要我们放出风声，很多人会支持我们！” 高士廉冷哼一声道。 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唐，是为了天下百姓。 到时候，不管是不是自己这一边的同僚，都可能会支持。 肯定很多人都不喜欢方源和李世民两人独享华夏钱庄的好处的。 “这个可能性很大。” “舅舅真的决定做吗？” 长孙无忌想了想，深以为然点头。 “你不是对方源有意见吗？” 高士廉沉声道。 他就是因为长孙无忌对方源有意见才去户部的。 要不然，他看不上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 “我懂了！” “我这就进宫，造势！” 长孙无忌点点头，沉声道。 既然决定，那就立即开始。 这事不需要从长计议，只需要大多大臣支持。 很快，长孙无忌进宫面见李世民。 “陛下，有空吗？” 长孙无忌一副要谈很久的样子。 “说说看。” 李世民不是很有空。 但看是长孙无忌，就姑且听听要说什么。 “臣以为华夏钱庄是国家重器，不适合由个人掌管。” 长孙无忌沉声道。 “你来给你舅舅讨个说法？”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高士廉前脚刚走，长孙无忌后脚就来。 这难免不让李世民想到这一点上。 “不是，陛下误会了。” “舅舅不知道情况，他去华夏钱庄我也是不知道的。” “但臣突然觉得，华夏钱庄由个人掌管，很容易造成专权的行为。” “现在方尚书没有异心，但陛下百年之后呢？方尚书百年之后呢？” 长孙无忌沉声道。 “辅机，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朕和方源才三十几岁！”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国之大事，千年之计。” “陛下，千年重器，不得不提前考虑啊。” 长孙无忌一脸沉重道。 自古国之大事，都是要考虑良久的。 华夏钱庄和大唐宝钞都是千年大计，理性考虑良久。 “你说得对，但此事得从长计议才行。” “且现在朝廷的事情太多了，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这是敷衍长孙无忌的话，但也是有想法以后再考虑。 华夏钱庄是国之重器，掌握在方源的手中他不放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才放心。 “这臣告退！” 长孙无忌犹豫片刻，行礼后退。 他看得出，李世民是敷衍他的，不打算追究。 这是情理当中的，他并没有感觉特别的意外。 毕竟华夏钱庄是方源创立的，夺去的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方源没有犯错。 但李世民不好意思，不代表他不好意思，他这次觐见只是开始。 很快，长孙无忌就离开。 同样，他没有返回吏部，而是去了中书省找房玄龄。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长孙尚书，何事让你亲自过来啊？” 房玄龄看到长孙无忌亲自过来感到惊讶。 但惊讶归惊讶，他大门敞开，欢迎长孙无忌的到来。 “确实是有事。” “房相，你对华夏钱庄怎么看？” 长孙无忌颔首，在房玄龄对面坐下。 “新鲜的事物，朝廷的重器，对未来的发展必将很深远。” 房玄龄想了想说道。 钱庄是才出现一两年时间，以前都没有的。 这种新鲜事物应该能够影响很深远，是利国利民的重器。 “既然是重器，为何掌握在方源和皇帝的手中？” “皇帝几乎不管，就相当于方源一个人控制了华夏钱庄。” 长孙无忌沉声道。 “此言何意？” 房玄龄眉头微皱，不太确定长孙无忌的意思。 “既然是重器，就不应该由一个人掌管，而是由朝廷掌管才对。” 长孙无忌沉声道。 房玄龄明白了，但是他没有说话。 他想过华夏钱庄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该朝廷掌管的。 但那是方源搞鼓出来的，方源现在也已经是户部尚书，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 所以最终就什么都没说，一直到现在长孙无忌提起，又让他再次考虑着这个问题。 “我觉得，以房相心怀天下的胸怀来看，必定也是觉得华夏钱庄应该归朝廷掌控的。” “也许我们应该联合其他大臣，一同说服方尚书，让朝廷给一些补助给方尚书，让他将华夏钱庄交由朝廷掌管。” 长孙无忌见房玄龄沉思，猜测到了几分。 因为他知道，房玄龄和杜如晦一样，都心系天下，很少有私心。 这样的人面对这样的事，更多的是考虑朝廷，考虑大局。 “我虽然有想法，但是觉得这很不妥。” “就像是强抢了方源的东西，难以说服良心。” 房玄龄叹息一声，摇摇头道。 华夏钱庄国之重器，什么补助都有点假。 “此言差矣，我们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怎么能说抢？” “方尚书可能不会很乐意，但他是识大体的人，肯定会愿意的。” 长孙无忌摇摇头说道。 方源同不同意问题不大，同意的大臣多就行了。 面对群臣的意思，方源的意见就不重要了，朝廷直接派人去管理华夏钱庄即可。 “我要想想，你先回去吧。” 房玄龄没有给出答复，摇摇头道。 “好的，我去找其他大臣聊聊。” 长孙无忌没有追问，也没有逼迫。 他就知道，房玄龄不会这么快答应的。 但是没关系，如果更多的人答应了，房玄龄也会答应的。 从大局上考虑，华夏钱庄归朝廷管理，更加稳定于归方源和皇帝管理。 房玄龄送长孙无忌出门口，看着长孙无忌离开的背影，心中叹息。 他感觉长孙无忌是故意刁难方源，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华夏钱庄确实归朝廷管才好。 很快，长孙无忌就去找了另外一位大臣，一位又一位，跟他们说华夏钱庄应该归朝廷管理。 长孙无忌这么明目张胆联系一众大臣很快就让方源知晓。 “真是不让人安心！” “舅甥两人都盯着华夏钱庄。” 方源眼神一冷，喃喃道。 华夏钱庄的重要性只有方源知道。 如果不是华夏钱庄，研究院的火铳根本就造不起。 还有其他研究的支出，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华夏钱庄来的。 现在先是高士廉，然后是长孙无忌，这对舅甥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方青平，让人给华夏钱庄的绿夏带消息过去，让他查查长安城中有哪些官员和官员的家属贷款的，把资料给本官。” 方源叫来方青平，吩咐她去办事。 “是。” 方青平立即应是，带着方源的命令离开。 很快，绿夏就带着资料来户部找方源。 至于长孙无忌，还在联络这各大臣，甚至是皇亲国戚。 针对华夏钱庄的问题很快就波及整个朝廷。 很多大臣被联系，一些大臣支持长孙无忌，一些大臣没有表态。 (本章完) 第386章：大臣联名，当朝发难 方源没有阻止长孙无忌的行为。 因为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个必要。 人家都光明正大联系其他大臣的，那就是做好了被阻止的准备。 于是，这几天户部和朝廷气氛都有点怪，众臣看向方源的眼神也有些怪。 似乎是碍于方源的权势，所以没有人当着方源的面说什么。 这一日早朝。 朝廷一如既往要结束会议。 但就在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长孙无忌站出来，表示有话要说。 大臣们一看是长孙无忌，眼神就变了变，然后又偷偷看向方源。 “陛下，臣与不少大臣觉得，华夏钱庄乃国之重器，应该交给朝廷管理才能起到它的重要作用。” “臣建议方尚书可以将华夏钱庄奉献给朝廷，朝廷给予一定的嘉奖作为补偿。” 长孙无忌朗声道。 话落，高士廉等人就走出来，纷纷表示支持。 坐在皇座上的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对这个情况很意外也很不满。 自己明明说了等忙完这段时间之后再考虑，却不想长孙无忌联合了这么多大臣？ 李世民没有说话，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大臣站出来。 果然，如李世民所想。 群臣中，房玄龄心中叹息一声，也走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华夏钱庄关乎国本，理性交由国家管理。” “臣知道这对方尚书来说很不公平，但还是希望方尚书能够同意，并且朝廷给予足够的补偿。” 房玄龄感叹着说道。 说着还很抱歉地向方源行礼。 “请方尚书交出华夏钱庄，由朝廷管理。” 更多大臣站出来。 满朝文武，竟然有一半人站出来。 就是皇亲国戚那一列的人也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有所表示。 但站在最前面的李恪和李泰两人没有动作，他们也就没有表示。 “方尚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心底其实已经十分不满。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的行为，虽然针对的是方源，但实际上也是对他逼宫。 还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在朝廷之上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威严？ 岂不是说大臣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大臣们都一心为国，我身为户部尚书深感汗颜。”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只考虑到我自己，要以大局出发才行。” “如果朝廷能答应我的三个请求，那我愿意把华夏钱庄交由朝廷管理。” 方源神色淡然，缓缓说道。 话落，群臣都有些难以置信看向方源。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更是脸色变了变，对视了一眼。 “讲！” 李世民沉声道。 他就知道，方源不会随便便交出华夏钱庄的。 想必是很刁钻的问题，以让大臣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第一个条件：我要朝廷封我为国公，世袭。” 方源淡然道。 谢朝廷群臣大势来压自己，那就看看谁吃亏吧。 “这” 众人瞬间有点傻眼。 第一个条件就开得这么高，也太过分了吧？ 还不到三十岁就封为国公，和老一辈的国公们平起平坐，这多少让人心里不平衡。 “臣觉得可以。” “华夏钱庄是国之重器，值得一个国公之位。” 长孙无忌咬咬牙，沉声道。 国公之位虽然贵重，但能拿下华夏钱庄也不是不可以。 群臣见长孙无忌同意，李世民没有说话，也纷纷点头认为可以。 “我就说第二个条件。” “研究院和医学院研究出的东西，归研究院和医学院，不归朝廷。” “这一点，我需要陛下和太上皇以及三省六部签字盖章。” 方源沉声道。 话音落下，群臣的反应更加激烈了。 “方尚书，此举太过分了吧？” “太上皇和陛下都相继为研究院担保过，无需如此吧？” “是啊，方尚书，如此行为藐视了太上皇和陛下，请收回这个条件。” 有大臣觉得不平，站出来说道。 他的话得到一些中立大臣们的同意，纷纷发言。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等人见状没有说话，任由方源被攻击。 因为他们也不想同意方源这一点，因为火铳是研究院的，他们不想方源完全掌控火铳。 “这就是藐视太上皇和陛下了吗？” “那我被长孙尚书等人当朝索要华夏钱庄就不是被藐视？” “还是说太上皇和陛下不可以被藐视，我与诸位的脸面就可以被藐视了？” 方源冷声道。 冷冷的目光看向在场大臣。 说话的大臣瞬间哑口无言，不敢反驳，也不敢附和。 他的官职没有方源那么高，没有资格说方源的不是。 “咳，方尚书，不如将第三个条件一并说了，我们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吧？” 长孙无忌干咳一声说道。 他辛苦找了那么多人，眼见就要成功，不希望功亏一篑。 如果方源的第三个条件比前面的太过苛刻，那就都答应了，慢慢以群臣大势压迫方源。 “那就先说说第三个条件吧。” “华夏钱庄确定交给朝廷管理后，华夏钱庄将会立即停止运行，华夏钱庄的人员离去自由不得干涉。” “后续朝廷该怎么管理朝廷，用什么人管理，全由朝廷与诸公的自行决定。” 方源的第三个条件没说完众人就傻了眼。 还以为是多么苛刻的条件，却没想竟然是这样子？ 要知道，朝廷更希望华夏钱庄的工作人员是由朝廷自己安排。 那样的华夏钱庄才是真的是由朝廷管理，而不是继续由方源掌控。 方源的这个条件令众人求之不得。 却也让众人感到难以置信。 “方尚书确定第三个条件就是这个吗？” 长孙无忌试探性问道。 “是的。” “如果决定华夏钱庄现在交给朝廷，那么今天下班前华夏钱庄的工作人员就自由了，接替的事诸公自行决定即可。” 方源颔首道。 这下众人都听清楚了。 群臣面面相觑，最终看向李世民。 “看朕做什么？” “朕从没说过要将华夏钱庄归朝廷掌控。” 李世民直接冷笑道。 不是想逼宫吗，朕不配合你们看看。 方源一听，有点意外，没想到李世民竟然没有参与其中。 如果华夏钱庄归朝廷所有，那对皇帝来说也是有很大利益的，毕竟他是皇帝。 但相对而言，自然是没有完全归方源和李世民两人共同掌管的利益那么大了。 “陛下，方尚书一片忠心，我等也是一心为朝廷考虑” 房玄龄叹息着说道。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没有私心。 尽管做法不好，但是出发点是好的，希望皇帝能够支持自己等人。 “陛下，方尚书一片忠心，我等也是一心为朝廷考虑”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如此说道。 “哼！” 李世民只有冷哼。 “陛下，交给朝廷诸公管理吧。” “只要满足我的那三个条件，我没有意见。” 方源插话道。 国公之位和研究院私有，这笔账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还是可以的。 “当真？” 李世民深深看向方源。 他搞不懂，方源到底是在想什么。 但既然方源都没有意见，他也没太多意见。 只是被大臣们这样逼宫，他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陛下，方尚书都同意了，您就同意吧。” 长孙无忌恭声道。 “陛下同意吧！” 其他大臣也纷纷开口。 大半朝廷的大臣都出言建议。 “退朝！” 李世民没有同意。 起身说了退朝就离开这里。 大臣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尴尬。 皇帝上早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散朝的。 但脸皮厚的长孙无忌等人却保持着原样，散朝就去找李世民。 “陛下，我等都是为了大唐啊，为了大唐的千秋万代！” 长孙无忌感叹着说道。 高士廉和房玄龄等人也是如此开口。 都是为了大唐，是为了大唐的千秋万代等等。 在众人好说歹说的努力下，李世民最终还是同意了。 无他，是真的对大唐好。 “你们能接手华夏钱庄了吗？” 李世民深吸口气说道。 如果同意，方源就会立即停止华夏钱庄的运转。 现在华夏钱庄每日一都很多人有业务，不能出现太重的纰漏。 “不就是兑换钱吗？” “这是小事。” 高士廉呵呵笑道。 能同意就好，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还有一点，朕一并告诉你们。” “华夏钱庄在天下的分支朝廷都可以管理，但是辽州的不行。” “辽州的华夏钱庄是完全由方源私有，你们不要干预辽州的华夏钱庄。” 李世民心中叹息，最终同意了长孙无忌等人的意思。 但是还提醒了一句辽州的那间华夏银行，希望长孙无忌等人注意。 实际上，辽州的那间才是总部，只不过因为帝都以及方源也在长安城，这才显得长安城这家华夏钱庄才是总部。 “我等明白。” 长孙无忌等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天下现在有五六十家华夏钱庄，少辽州一间也没什么。 “拟旨吧。” 李世民叹息道。 很忙，两道圣旨从皇宫出来。 一道说明方源将华夏钱庄上交朝廷，特江国公之位，封号为周。 另外一道圣旨是关于研究院和医学院的肯定，其中还有太上皇的签字画押等等。 封为国公是很隆重的事情，朝廷礼仪队直通方府，并且在长安城中高调宣传着这件事。 “老爷封国公了？！” “天啊，我们竟然成了国公的家人！” “哈哈哈，夫人，老爷被封国公了！” 方府一众激动无比。 兴高采烈要举办一场狂欢。 只是身为女主人的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却不怎么开心。 因为这是用华夏钱庄交换来的，对于方源来说可能还是一个损失。 很快，方源就从户部回来。 “放心吧，我们没有亏。” 方源呵呵一笑道。 周国公，这个封号挺不错的。 很快，华夏钱庄开始进行调整，绿夏等高层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同时，朝廷那边安排大量的官员到来，用于接手华夏钱庄的一切工作。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一些官员就说自己已经交接完成，由绿夏等人离开钱庄。 “就这样离开华夏钱庄，真的很不舍得。” 绿夏回来之后感叹道。 和她回来的还有好几个华夏高层。 “没有华夏钱庄还有炎黄钱庄，好好休息几天就是了。” 方源淡然道。 是的，他打算重新开办一个钱庄。 华夏钱庄有不少问题很难解决，比如人员臃肿，债务繁重等等。 人员臃肿是创办之初经验不足，招了很多人，现在不太好开除他们，所以一直没有处理。 而债务的问题自然是七星纸币的问题，现在兑换无数的七星纸币进入其中，以致于大唐宝钞疯狂印刷。 不需要几年，这些问题就会呈现出来，对朝廷来说是非常大的危机。 既然朝廷诸公要强闯华夏钱庄，那些问题也省得方源去处理了，由他们要过去吧。 于是就同意给他们，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在辽州华夏钱庄的基础上，重开一个炎黄钱庄。 “老爷说的是。” 绿夏等人露出会心的笑容。 只要能跟着方源，那么就不用担心未来的事。 如方源所说，没有华夏钱庄还会有炎黄钱庄，等着就是了。 就这样，绿夏几人离开，去享受他们的假期。 “夫君，你要重开钱庄？” 杜妙颜有些意外，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么说，方源不仅获得了国公奖励，还得到了另外一份圣旨？ “是有这个打算。” “钱庄这么赚钱，不想轻易错过。” 方源颔首道。 华夏钱庄的钱是大唐宝钞，标志着大唐。 如果未来大唐更替，大唐宝钞就会成为历史。 方源想搞一种钱，哪怕是大唐成为历史纸币也可以一直用。 自然，这有点玄幻，但摆脱大唐的控制也是有必要的，这才是真正的市场。 “夫君睿智！” “长孙无忌他们肯定气吐血！” 杜妙颜向方源投来钦佩的目光。 如此一来，他们似乎也没有损失太多。 只要花些时间，新的钱庄也能占据一定市场。 而新的钱庄是真正的自己掌握，不会再有朝廷的力量在。 另一边。 华夏钱庄被朝廷接手后就立即遇到问题。 (本章完) 第387章：群臣头疼，钱庄信誉欲崩 当天，负责接手华夏钱庄的高律师就发现了钱庄的问题。 负债很多，借出去的钱也很多，存钱的钱库反而空空的。 确定这个问题之后，高律师检查了绿夏留下来的账本，却发现无误。 眼看天色已经是傍晚，高律师只能将这些问题压下，带着回去找自己父亲说明。 “怪不得方源那小子这么爽快交出华夏钱庄，原来是有这么多问题在里面。” 高士廉狠狠说道。 华夏钱庄的管理，由六部负责。 而六部当中，方源作为户部尚书不想管，那么就剩下高士廉管理了。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这层关系，他就将自己的儿子高律师插进去，成为其中一个负责人。 “那我们怎么办？” 高律师问道。 这么大的债务在这里，如果没有大笔钱存进来，有人来取钱的话，没钱给对方的。 “催促印刷局那里，让他们加大印刷速度，我找诸位大臣商议商议。” 高士廉想了想，沉声道。 天已黑，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于是高士廉连夜去找长孙无忌商议此事。 “是我们小看方源了，但这不是我们两个的事，进宫吧。” 长孙无忌得知情况之后，沉声道。 华夏钱庄是朝廷的，不是他们个人的。 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应该找李世民，找诸位大臣商议。 同时，他也算是举报方源，举报方源留下这么一个问题。 “大晚上的找朕聊华夏钱庄的事？”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因为华夏钱庄这事，他对长孙无忌已经很不满。 现在大晚上的又来，心中的不满更盛，已经有几分记恨在里面。 “陛下，华夏钱庄是朝廷的，遇到重要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找您商议的。” “它的钱库里不仅没钱，而且借出去的钱很多，请陛下定夺。” 长孙无忌硬着头皮说道。 他又何曾不知道李世民对他不满。 但是华夏钱庄能从方源手中夺过来，他不后悔。 方源能这么果断放弃华夏钱庄，华夏钱庄肯定是会有问题的。 但有问题就有问题，将问题搞好，未来华夏钱庄就是妥妥的摇钱树。 “定夺什么？” “你要朕定夺什么？” 李世民冷声道。 “请陛下调查钱庄的情况！” “请陛下开国库随时支援钱庄！” 长孙无忌沉声道。 “你们舅甥是没事找事做，故意恶心朕？” “华夏钱庄天天兑换七星纸币，它没有存库很让你们感到意外？” “朕告诉你们，你们既然将华夏钱庄抢过来，就好好经营它，出了事朕绝对拔了你们的官职！” 李世民冷声道。 真是笑死人了，不知道华夏钱庄什么情况？ 这段时间来，华夏钱庄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兑换七星纸币稳定市场经济。 现在事态刚刚过去，他们偷桃子了，却忘记了之前华夏钱庄的付出还没有得到恢复。 没有恢复也就算了了，竟然还找自己去调查华夏钱庄，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 “陛下，我等是为了大唐啊！”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脸色变了变，连忙搬出大义。 “闭嘴！” “朕不想听你们废话，朕只看结果。” “记住朕说的话，华夏钱庄出了什么事，朕拔了你们官职，滚！” 李世民几乎是咆哮道。 也不管两舅甥走不走，李世民自己走了。 他之所以这么愤怒，不是愤怒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抢夺华夏钱庄。 而是故意做出这么生气的样子，是不想管华夏钱庄的事，出了事好找长孙无忌两人算账。 因为作为华夏钱庄的掌管人之一，李世民每个月都收到华夏钱庄传来的账单，知道华夏钱庄不容易。 但是长孙无忌等人不听他的，一味地想要将华夏钱庄夺过来，还背着自己联系房玄龄等人，这才是他最愤怒的。 “舅舅，这可怎么办？” 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离开，叹息道。 “小问题，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你刚才也说了，华夏钱庄不是我们的，找房玄龄他们商议吧。” 高士廉沉声道。 此事有个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华夏钱庄是朝廷的。 既然是朝廷的，那就大家一起解决，而不是自己两人在这里解决。 很快，大晚上的，三省六部的大臣就知道此事，知道了华夏钱庄的债务问题。 “真是令人头疼啊，只能催印刷局那边加紧印钱吧。” 群臣很头疼。 但李世民的意思他们已经知道。 华夏钱庄出现的问题不是方源造成的，怪不得方源。 所以有什么问题，只能是随机应变，慢慢熬过去就雨过天晴。 群臣这一晚没有讨论出一个好结果，最终的结论是见一步走一步。 很快，第二天到来。 钱庄一如既往开业。 顾客们存钱的存钱，取钱的取钱，兑换的兑换。 然后，很快，高律师发现了问题，华夏钱庄也出现了问题。 “纸币呢？” “怎么还没备上？” 钱庄已经开始营业，但是却没有将纸币送上来。 前来用七星纸币兑换的和用铜钱兑换纸币的，都无法兑换上。 这让高律师大感意外，呵斥负责前台的经理，问他纸币怎么还没有来？ “大人，负责印刷的同僚昨天辞职了，今天都没有来上班，我们没有纸币啊。” 前台经理哭丧着脸说道。 没纸币骂他能有什么用，找负责印刷纸币的啊。 “都辞职了？！” 高律师大感意外，眼睛都睁大。 他昨天特意说过，所有留下的都会在原基础上加一成的薪水。 一楼到五楼的部门都有人留下，都没有全部走光，怎么就都辞职了呢？ “是啊，都没有来上班。” 前台经理很无辜说道。 “那他们走了，就没有人更换上去了吗？” 高律师气得不行。 既然没有人，就换人上去啊。 难道没有了他们，钱庄就不用转了吗？ “印刷纸币需要很多种防伪技术，除了五楼的同僚，钱庄没有其他人掌握到这项技术。” 前台经理说道。 印刷纸币是机密，除了五楼的同僚以及方源和绿夏几人，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五楼。 所以关于印刷的技术钱庄的其他工人自然就不知道，于是也就无法代替。 “混账！” “该死的绿夏！” 高律师气得骂人。 他想骂方源的，但是他不敢。 华夏钱庄到底还是老员工多，他担心传到方源耳边。 但骂绿夏就没关系，毕竟绿夏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喂，怎么回事啊，今天要排那么久的队。” “你们不是不收七星纸币了吧，我才两百而已啊。” “不收七星纸币可以理解，但铜钱兑换纸币怎么也那么慢？” 外面前台已经有人闹起来，询问情况。 往常排好队，登记好信息就很快能够兑换到钱。 现在什么都登记好了，就是没看到纸币给他们。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去安抚他们啊！” 高律师冲着前台经理喝道。 他没有办法解决纸币的事，只能让人先安抚百姓，然后通知长孙无忌他们。 很快，正在吏部办公的长孙无忌就知道华夏钱庄出现的问题，当即就火气。 “怎么又出现问题，都没完没了了吗？” 长孙无忌气得不行。 却也只能找高士廉和房玄龄等人商议。 “我就说你们烦不烦啊，我很忙的！” 刘政会一出现就抱怨。 他是不乐意将华夏钱庄要过来的。 现在才要过来一天，就开了两次会议。 而且看上去这两个会议都不会有好结果。 “咳，忙完这几天就好了，往后就是享福的时候。” 长孙无忌干咳一声，略带不好意思说道。 他也很烦，但是没有办法，华夏钱庄已经要过来。 “是就好了。” 刘政会冷哼一声坐下。 很快，三省六部的代表也到来。 “华夏钱庄没有纸币，此事诸位有什么意见？” 高士廉看向众人说道。 “没有纸币就印，这叫什么问题？” 刘政会翻了翻白眼道。 众人也是不解看着高士廉。 “印刷纸币的工人全部辞职了，我们没有印刷的技术。” 高士廉叹息着说道。 这是最大的问题，他们没有印刷的技术。 之前他们都没有参与过，现在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印刷。 “全部离职了？” “你们怎么如此粗心？” 刘政会等人顿时大感意外，怒视着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这么关键的一个部门，人都跑光了，竟然到早上营业才发现。 “谁知道方尚书竟然来这一手。” “要知道，印刷局是单独一个局，里面的人都不归华夏钱庄管。” 高士廉脸色难看说道。 印刷局虽然在华夏钱庄的五楼，但是不归华夏钱庄管理。 所以昨日交接的时候，高律师其实是没有注意到这点的。 但不曾想，印刷局的人竟然走得一个都不剩，以至于发生现在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 刘政会等人不想听那么多理由。 都是高层人士，他们习惯性地想要看到结果。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很烦，对此十分不满。 “请方尚书将印刷局的人叫回来！” 长孙无忌沉声道。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纸币的提供。 华夏钱庄可能已经很多人吵着要对纸币了。 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没有了纸币，华夏钱庄的信誉会遭到打击的。 处理不好的话，人们可能会用纸币来兑换铜钱，出现类似七星纸币的事情。 “好意思吗？” 刘政会翻了翻白眼道。 “事已至此，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等都是为了朝廷考虑，为了国家考虑。” 高士廉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这么点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要能将问题解决，示弱又怎样？ “哼，要去你们去，我不参与。” 刘政会冷哼道。 最终，长孙无忌等人通过投票，派人去和方源说明情况。 但是，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得出他们不满意的结果。 “纸币印刷找钱庄第四层的人员即可，但是防伪技术无法提供。” “防伪技术是研究院历尽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不能奉献出去。” 这是方源的原话。 长孙无忌等人一听，脸都黑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方源不肯帮忙。 没有防伪技术的纸币，还怎么辨别真假？ 一旦市场的人知道，就会有无数的假币出现。 到时候，钱庄的钱就会被假币填满，会出现大问题。 “该死的，怎么可以这样？！” “诸位，方尚书太过分了，我要弹劾他！” “进宫，找陛下说明情况，请陛下出面！”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嚷嚷着说道。 面对方源如此过分的行为，两人都被气得不轻。 “你们去吧，老夫丢不起这个人，告辞！” 刘政会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离开。 “我这几天也很忙，就先不参与了。” 王珪也是起身，跟上刘政会的步伐。 他虽然和方源不是很对路，但是一直觉得长孙无忌舅甥很过分。 太丢人了，他也不想参与。 “既然这样，就由你们两人先负责吧。” “反正这么久以来两位都是起到主导作用的。” 房玄龄叹息一声，起身向长孙无忌两人行礼道。 他脸色有些复杂离开，不管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怎么叫喊都没有停下。 现在的房玄龄其实很纠结的，纠结着自己做的对不对，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参与其中？ “舅舅，事情超出预料了！” 长孙无忌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沉声道。 才两天的时间，这个小团体似乎就要支零破碎。 方源看似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是这么一副样子。 可恶，对华夏钱庄了解太少，没想到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是我小看方源这个小子了。”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地位，不简单。” 高士廉沉着脸说道。 他一直没怎么将方源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重视这个年轻人。 实际上，方源现在已经是国公之尊，地位在他之上了。 “舅舅，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强调道。 这时，华夏钱庄再次传来消息，更多百姓发现钱庄没有办法兑换纸币，怀疑大唐纸币会像七星纸币一样成为废纸，恐慌的百姓已经开始用纸币兑换铜钱。 (本章完) 第388章：不肯帮忙，君臣矛盾 自从七星纸币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对纸币就没有了那么多信心。 现在钱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很快就传开，被人误解为是不再支持纸币。 “为什么没有纸币兑换？” “是华夏钱庄不再印刷纸币，不再支持纸币？” “快兑换铜钱，只有铜钱才是真的，什么纸币都是骗人！” 在华夏钱庄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 他们没什么钱，所以很担心自己的钱用不了。 当担忧涌上心头，立即就有人用纸币去兑换铜钱。 铜钱还是有的，所以纸币兑换铜钱没有问题，然后兑换来的钱去兑换纸币，问题似乎因此解决。 但这只是表象，一旦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华夏钱庄将会迎来纸币兑换铜钱的狂潮，纸币推行的政策将有可能功亏一篑！ “朕告诉过你，忙完这段时间再考虑华夏钱庄的事。” “你看你现在做的好事，朕辛辛苦苦推行的纸币就要出事了！” 李世民得知华夏钱庄发生的事之后，叫来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张口就骂。 不骂气不过啊！ 大唐宝钞的推行花了很大的心血和努力。 特别是七星纸币的兑换中，朝廷支出了无数的铜钱去填平。 如果不能推行大唐宝钞，朝廷相当于自己出钱填平了那个窟窿，巨亏。 “陛下，都是方尚书造成的！” “他教唆印刷局的人一致辞职，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高士廉硬着头皮说道。 他知道，皇帝现在很生气。 但生气就生气吧，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将问题都推到方源的身上，减少皇帝对自己的不爽。 “传方源！” 李世民深深看一眼高士廉，沉声道。 是不是方源，问一问就知，不是的话绝不轻饶高士廉。 很快，方源就从户部来到御书房。 “方源，华夏钱庄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对方源也不满，不是方源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但最大的问题肯定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这对舅甥。 “没关注，怎么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确实没有关注，绿夏等人有关注却没有告诉他。 “方尚书，印刷局的人呢？” “印刷局是单独的部门，你怎么可以将他们也带走？” 长孙无忌开口说道。 “印刷局的人？” “我没有带走啊，是他们自己辞职的。” 方源恍然大悟，摇摇头说道。 “没有你的授权，他们怎么可能会辞职。” “方尚书，现在钱庄没有纸币，还请你让他们回来干活！” “纸币是你全力推行的，你也不想它的信用崩溃，被百姓们丢弃吧？” 长孙无忌看着方源，沉声道。 “听到长孙尚书的话，我就想笑。” “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印刷局的工人我没有让他们辞职，是他们自己辞职的。” “也许是他们知道，他们留在印刷局也没有用，因为他们只负责印刷，防伪技术一直都是研究院的研究人员控制着的。” 方源冷笑地看着长孙无忌。 脸皮真是厚，这话也能说得出来。 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想要制裁自己是吗？ “方尚书，你又是将问题推到研究院身上！” “但现在你不肯帮忙的话，纸币市场就会崩溃了！” 长孙无忌气得不轻。 又是将问题推到研究院的身上。 研究院现在有太上皇和皇帝的允许，可以不对外负责。 “防伪技术一直都是研究院研究的，朝廷在哪方面支持过吗？” 方源冷哼道。 防伪技术一直都是巨子他们研究的。 因为有防伪技术的存在，使得假币一直无法流通出来。 “这” 长孙无忌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想了想，防伪技术朝廷真的没有帮忙过。 不仅如此，就是纸币的印刷，朝廷也几乎没有参与过。 现在自己等人将华夏钱庄要过来，真的太过缺乏思考。 “话虽如此，但现在华夏钱庄出现危机，危机源头就是纸币。” “方尚书，为了华夏钱庄，还请高抬贵手，让他们出来帮忙。” 高士廉诚恳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出来帮忙？” “我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东西，就一定要无私奉献吗？” 方源冷声道。 对于高士廉的诚恳只有厌恶。 一个老臣了，做事就是让人感到不齿。 又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指责自己吗? “方尚书，你若不帮，华夏钱庄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到时候留给朝廷的就是一堆烂账，严重祸害了朝廷！” “请为了朝廷，为了大唐，务必高抬贵手！” 高士廉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做出很诚恳的样子。 李世民看着，眉头微微一皱，对高士廉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高侍郎，请不要屡屡道德绑架我可以吧？” “你们要华夏钱庄的时候，就是说为了朝廷为了大唐，现在又对我说为了朝廷为了天下，请我一定要帮忙。” “是不是将来哪一天你们也这样说，然后让我自杀，让我带着方家一众老小自杀，才是为了大唐为了天下？” “华夏钱庄若是白费，若是出了任何问题，天下哪里出现动乱，都是因为你们舅甥贪得无厌造成的。” “另外，提醒你们一句，天下不止长安城一家华夏钱庄，长安城发生事，很快就会发生在其他钱庄身上，请做好应对策略吧。” 方源呵呵冷笑道。 说完，方源向李世民拱拱手，直接离开御书房，也不管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脸色有多难看。 “陛下！” 高士廉看向李世民。 “叫朕做什么？” “朕说过，华夏钱庄出了事，朕拔了你们舅甥的官职！” 李世民冷哼道。 眼神冷冷看着高士廉和长孙无忌。 如果华夏钱庄出事，那么之前纸币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到时候朝廷会留下一堆欠债，也可能会失去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总之，华夏钱庄不单只是华夏钱庄的事，它因为钱而影响深远。 “陛下，我等知错，还请陛下援手！” 长孙无忌脸色难看，低着头向李世民求援。 “朕帮不了你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李世民摆摆手，直接起身离开。 他确实没有办法，因为华夏钱庄一直都是方源掌控。 以他对方源的了解，方源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弃华夏钱庄的。 但因为长孙无忌舅甥的事，以至于方源现在都不想伸出援手。 “陛下！”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呼喊李世民。 但是李世民头也不回离开御书房。 “无忌，你去找你妹聊聊，我有一个新的办法去尝试一下。” 高士廉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想到一个风险很大的问题，但可以试试。 “行，我们兵分两路。”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心情沉重，感觉自己鲁莽了。 方源能有今日，肯定是非常不好对付的。 还没有准备好就动手，以至于现在变得十分被动。 认真想了想，长孙无忌觉得错在于自己的舅舅身上。 如果不是他主动出手，现在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但那是自己的舅舅，长孙无忌也不好太责怪他。 只希望接下来能将事情解决，不要再生乱子。 很快，长孙无忌就找到了长孙皇后说明情况。 长孙皇后是不打算帮忙的，但最终还是找李世民求情。 “观音婢，你不要给他们两个求情，他们两个这次是太过份了。” “什么为了朝廷考虑，为了天下考虑，朕看他们就是一己之私，只为他们自己考虑！” 李世民冷声道。 据他所知，华夏钱庄归朝廷管理之后。 高士廉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外家人进入华夏钱庄的高层。 而长孙无忌也是一个儿子以及一个外家人进入华夏钱庄的高层。 本来高层就几个人而已，他们高家和长孙家就占据了四个位置。 这是为了朝廷考虑吗？ 这是为了他们自己考虑！ 所以李世民才不想帮助他们。 尽管也不希望华夏钱庄因此出事。 “二哥，他们现在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吧。” “再说了，他们是错了，但是华夏钱庄容不得出现问题啊。” “现在大唐纸币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越多的人知道对大唐纸币越不好。” 长孙皇后叹息着说道。 自己的舅舅和哥哥是错了，但是罪不至死啊。 如果不帮助他们两个，问题将会变得更大，到时候亏的还是朝廷。 “所以他们两个的屁股还要朕帮忙他们擦？”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真特么的操蛋，他们两人搞的事最后还要自己收尾。 最可恶的是，自己一开始就让他们不要急，是他们不听才造成现在的问题。 这要不是一个是老臣，一个是皇后的哥哥，李世民早就对他们两个动手了。 “陛下，事已至此，先解决问题吧。” 长孙皇后讪讪道。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舅舅和哥哥过分。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谁问题的时候了，而是怎么解决。 “真是气煞朕也！” “朕告诉你，朕会给他们两个重重处罚的！” 李世民气得拍桌子，气冲冲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长孙皇后连忙给李世民揉肩膀，柔声道。 但是李世民却没有心情享受，直接起身就离开。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离开的背影，心中叹息，满是忧愁。 离开之后的李世民驾临户部，顿时使得户部上下震动，连忙迎接。 方源自然是知道的，亲自带着户部上下出来迎接。 其中，高士廉不在，可能是去处理问题了。 “方尚书陪朕就行，其他的都去忙吧。”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很快，除了方源，其他的都离开了。 “方源，华夏钱庄不能出事，纸币也不能出事！” 李世民沉声道。 “陛下，这事你不应该和我说。” 方源摇摇头说道。 “方源，朕知道你有怨气。” “但现在问题发生了，先解决问题吧。” “朕可以向你承诺，朕绝对不轻饶他们两个。” 李世民沉声道。 言语间带着几分请求和愤怒。 请求是对方源的请求，愤怒是对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愤怒。 “陛下如何对待高侍郎和长孙尚书是陛下的事。” “但华夏钱庄我不可能出手，我没有那么大气。” “另外，没有华夏钱庄还可以有炎黄钱庄，没有大唐宝钞还会有其他宝钞。” “一鲸落而万物生，朝廷不作为，地方会有作用的，会有更加合适的钱庄代替华夏钱庄的。” 方源缓缓说道。 辽州的华夏钱庄即将改变。 它将会成为新的钱庄，从而取代华夏钱庄也有可能。 它的发展可能是追不上华夏钱庄的，但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就好。 “你你要另外开一家钱庄？！” 李世民顿时大惊失色。 “是有这个想法。” “相信很多有眼光的人都等着这个时刻。” 方源颔首道。 有眼光有实力人想必会盯上钱庄的。 之前五姓七望就是最好的代表，他们眼光独到。 其实当时方源还发现有些世家也想发展钱庄的，但是因为朝廷和五姓七望两个巨无霸的原因，他们放弃了。 现在，如果华夏钱庄出事，肯定会有世家想要发展钱庄的。 毕竟钱庄只要发展起来，将会是一本万利的。 “朕不允许！” “方源，华夏钱庄不能被毁，大唐宝钞不可以失去价值！” 李世民沉声道。 神色不满地看着方源。 放弃华夏钱庄，成立新的钱庄，开什么玩笑？ “陛下，有些事人力很难决定的！” 方源淡然道。 “朕只知道你出手华夏钱庄就不会有问题！” “方源，华夏钱庄和大唐宝钞倾注了你我这么多的努力，你就要放弃了吗？” 李世民恨恨说道。 “陛下既然知道我倾注了那么多努力，为何还要将它收回朝廷？” 方源冷声道。 “朕阻止过高士廉他们，他们是背着我偷偷游说诸臣的。” 李世民深吸口气，恨恨说道。 “陛下其实也有想法的，不是吗？” 方源耸耸肩说道。 他在长孙无忌游说的时候能知道，李世民肯定也能知道。 但李世民却没有阻止，可见他也想将华夏钱庄夺走归朝廷管理。(本章完) 第389章：假币出现，事情败露 “朕没有想法！” 李世民看向方源，沉声道。 但实际有没有想法，就是他自己才知道。 “谢陛下体恤。” 方源不相信，但还是做个样子表示感谢。 “是否可以出手帮华夏钱庄和大唐宝钞度过难关？” 李世民深吸口气，诚恳道。 “陛下，我.” 方源叹息，想要继续拒绝。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人过来打扰。 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高士廉亲自到来。 “陛下，华夏钱庄恢复正常。” 高士廉朗声道。 言语间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 他径直走到方源和李世民的跟前，没有行礼。 “恢复正常了？” 李世民顿时激动问道。 如果真的恢复正常，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了。 方源眉头微挑，略有点诧异，但没有发话。 “是的，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百姓们兑换铜钱兑换纸币后，我们由纸币兑换铜钱和七星纸币。” “随后我们找到新的工匠操作工具，成功印刷出纸币，可用于正常兑换，解决了危机。” 高士廉解释道。 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李世民。 “好，好，好，干得不错！” 李世民连喊了几声好，随即还看向方源。 虽然没有说明，但眼神似乎却是在说，看到没有，没有你也有人能解决华夏钱庄的问题。 方源本想提醒一下防伪技术的，但见李世民如此眼神，想了想就没有提醒了。 以高士廉的地位，应该考虑过防伪技术问题的，自己安心开业炎黄钱庄吧。 “陛下，臣建议取消七星纸币的兑换！” “现在拥有七星纸币的多是世家望族，他们一般不缺那点钱。” “再一直兑换废纸下去，对我们朝廷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高士廉趁机想要摆脱七星纸币的兑换。 七星纸币现在就是废纸，兑换来根本就没有用。 反正已经兑换这么多天了，普通百姓应该早就兑换完。 “那就发出公告，最后两天兑换！”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七星纸币已经兑换这么久，确实是应该停止了。 总不能一直为五姓七望擦屁股的。 提到五姓七望，李世民最新得到消息，崔润玉真的带着中坚力量离开了大唐，进入了西域。 进入西域之后李世民的消息就断了，大唐在西域没多少力量随时监察崔润玉等人。 “是！” 高士廉恭声应是。 随后说华夏钱庄还有事，就离开了。 “朕也有事。” “方源，好好干！” 李世民的心情不错，大笑着离开。 方源看着李世民的离开的背影，心中冷哼一声。 这就是小人得志，希望他不要再来找自己吧。 随即方源就没有再注意华夏钱庄的事。 他除了户部的事要忙，炎黄钱庄的事也要忙。 绿夏等人已经离开长安城，由保安队护送前往辽州。 现在辽州的华夏钱庄已经改变，更改为炎黄钱庄，纸币也发生改变。 原本纸币的头像是李渊和李世民两人的头像，新的钱改变了颜色，也改变了头像。 第一代纸币的头像是炎帝和黄帝。 新钱推出，自然是面临着质疑的。 辽州的百姓都很好奇，为什么好好的华夏钱庄突然改变，而且大唐纸币变成了炎黄纸币。 面对百姓们的质疑，炎黄钱庄没有做出解释，但是却支持大唐纸币和炎黄纸币的通用。 因为辽州是方源大本营的缘故，这里的世家都很给方源面子，炎黄纸币得到流通。 一连几天过去。 炎黄钱庄只能在辽州通用，发展不出去，但是也健康发展着。 华夏钱庄看上去发展得似乎也不错，长安城的华夏钱庄稳定之后，地方的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一日，多日没有出现的高密公主出现在华夏钱庄门口，拿着大批大唐宝钞要兑换铜钱。 “公主，您怎么要兑换这么多铜钱？” 高律师负责坐镇华夏钱庄。 得知是高密公主亲自将高密公主引见到贵宾室。 “我喜欢铜钱，有问题吗？” 高密公主眉头一挑，冷声道。 “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 “您稍等，我让人去给您兑换。” 高律师自然是不敢有意见的。 但是对于高密高密公主突然到来，也充满了警惕。 高密公主之前用假的七星纸币兑换真的七星纸币，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 此事不知道的人都不好意思在长安城混了。 所以高律师对于高密公主突然带这么多纸币过来兑换铜钱感到惊讶，并且很是警惕。 他让人下去兑换，不仅是兑换那么简单，还让他们检查纸币的真假，以免出现问题。 “高律师，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公主？” 高密公主似乎是高律师这么给面子，脸色好看了不少。 她笑呵呵接过高律师递过来的茶杯，笑道。 “如果能成，公主将会成为我的恩人！” 高律师一愣，随即郑重说道。 以自己的身份，娶公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且还能帮助到父亲巩固在朝廷中的地位。 “好说，我回去就跟东阳说说。” 高密公主点点头说道。 “谢谢公主。” “公主稍等片刻，我去入厕。” 高律师重重感激高密公主。 沉吟片刻，他说要去厕所离开了贵宾室。 但实际上，他是去兑换中心那里询问结果，给高密公主开快速通道。 “检查得怎么样？” 高律师问道。 “暂时没有检查出，但有个问题。” “这些钱都是我们新印刷的，可我们新印刷的总量才一百万，高密公主这里就已经八十万了。” 检查人员说道。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印刷新钱。 因为不想印刷太多没有防伪技术的纸币，所以印刷的数量不多，刚刚够使用那样子。 但是，总量才印刷一百多万，高密公主竟然就拿来八十万，这让他们感到意外，高密公主哪里有这么多钱？ “不用管这个，没找出假的就给公主兑换上。” 高律师沉声道。 事情是有些蹊跷，但高密公主总不敢拿假钱过来吧？ 毕竟是公主，要是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后果很严重的。 而且纸币留在这里，一旦有问题，也能追究到高密公主身上，她逃不掉的。 “是。” 检查的人员说道。 很快就给高密公主准备好铜钱。 没多时，高律师就带着铜钱回到高密公主那里。 “明天有没有空，我拉上东阳一起玩玩。” 高密公主没有急着离开，笑道。 “公主吩咐，怎能没有空？” 高律师大为激动。 高密公主这么主动，他可不能爽约。 “那我就先回去了。” 高密公主满意点头。 让带来的人将铜钱运上车回去。 高律师亲自送高密公主出到门口。 时间再次过去几天，高密公主又兑换了几次。 这一次，高律师不敢给高密公主兑换了。 因为他发现，高密公主兑换的纸币都超过了钱庄印刷的总量。 这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高密公主兑换的纸币有问题，不是来自华夏器安装过的。 “还没有找到假钱的证据吗？” 高律师急得团团转，催促着检查的人员。 “大人，除了色泽稍微不同，检查不出其他问题啊。” 检查的人员擦着额头的汗珠说道。 他们也很无奈，因为他们的防伪技术不成熟。 他们制造出来的钱，就是用原来的纸按照原来的样子印刷的。 但是，并不具备之前的大唐纸币那样具有好几种防卫技术，难以辨认。 “该死的！” 高律师只能大骂废物。 却无补于事，最后心事重重回到高密公主旁边。 “高律师，我的钱呢？” 高密公主一如既往以为高律师会带钱回来给自己。 但是，她这次没有看到高律师带回铜钱，于是感到意外和心慌。 “公主，请告诉我，你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高律师深吸口气，沉声道。 “做生意赚的啊。” 高密公主利用之前兑换的七星纸币，在长安城中开了好几间店铺。 因为五姓七望离开长安城，皇室取代了五姓七望原本的店铺，所以就没有同行打压高密公主的店铺。 使得高密公主现在发展得挺好的，店铺也因此赚了不少钱。 “别开玩笑了。” “我们钱庄总共印刷两百万的纸币，而你包括今日兑换的，就已经超过了两百万，你懂我意思吗？” 高律师深深看着高密公主说道。 “这与我何干？” “我只知道我几家店铺赚了这么多钱！” 高密公主的心重重一跳，随即冷声道。 “公主，这批钱我们先留下，查清楚之后无误之后再给回公主。” 高律师沉声道。 “你想独吞？” “你信不信我对外说你们钱庄的问题？” 高密公主冷哼道。 直接要高律师给他兑换铜钱。 几经争执之后，看在东阳公主的份上，和忌惮高密公主的身份，高律师最终同意兑换给高密公主。 送走高密公主之后，高律师就第一时间去户部找高士廉，转告情况。 “你怎么总是闹出事情给你爹的？！” 高士廉气得恨不得抽儿子耳光。 先是印刷局的事，现在又是纸币的事。 这一件件的，没有一件是能让自己安心的。 “爹，你怎么能说是我闹事呢？” “纸币是你说要这样印刷的啊！” 高律师不满说道。 新纸币是高士廉亲自主持的。 同时也让高律师等人研究出防伪技术。 但是，这才几天的时间，高律师等人根本不够时间研究。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这种类似假币的事件。 “你还有理？” “赶紧回去加班加点研究防伪技术！” 高士廉气得不行。 但现在也只能将事情压下来。 只要将防卫技术演技出来，然后用上，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但是事情永远难以按照人的想法去进行的，不管是他身居何位。 长安城中，有人发现新钱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用的钱和以前不同了！” “是的，我发现不同了，以前不同的角度看宝钞，能看到隐藏的数字，现在不行了。” “不仅不行了，感觉手感也有些变化，还有其他的防伪技术都找不到，我一度怀疑我现在用的是假钱。” “不会真的是假钱吧？” 很快，事情就传开。 其实几天前就有人发现了这些问题。 但华夏钱庄兑换出去的纸币少，所以一时间发现的人少。 现在发现的人多了，议论也多了。 然后有人将以前的纸币拿出来兑换最近的纸币。 不兑换还好，一兑换还真的发现有些钱没有防伪技术。 没有防伪技术，那就是假币，这是华夏钱庄一开始推出的口头。 很快，华夏钱庄就出现了百姓要讨回公道的。 “诸位乡亲父老，新钱不具备防伪技术，但是他也是真钱，可以放心使用。” 高律师站出来解释道。 有这个解释，百姓才没有闹事。 但是，高律师没有想到，他的这个解释差点让大唐宝钞崩了。 因为随着他这个解释，更多的这种钱不通过华夏钱庄就出现到市场当中。 很快，这件事李世民就知道了。 找来了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以及高律师。 “朕听说，你们新钱没有防伪技术！” 李世民沉声道。 案桌钱有两叠钱。 一叠是之前的，一叠是现在的。 经过对比，新钱没有旧钱的防伪技术。 “陛下，我们的技术还不过关，先用这些顶替者，很快就更换上去。” 高士廉已经想好说辞，恭声道。 “是吗？” “可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民间流通的新纸币已经超过你们印刷的了！” 李世民脸色一沉，冷声道。 他看着高士廉，杀了高士廉的想法都有了。 李世民得到最新消息，民间出现仿制新钱的组织，印刷出的钱和现在钱庄印刷的钱一样。 因为没有防卫技术，再加上高律师的宣布，那些钱已经进入市场，已经超过了钱庄印刷的新钱。 这结果将会导致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世面上会有很多没有防卫技术的宝钞，明明是假的却不得不当作是真的使用。 高士廉和高律师父子一听，脸色变了变，心中暗呼不妙。 “朕说过，搞不好朕就拔了你们的官职！” 李世民冷声道。 (本章完) 第390章：李世民处罚，华夏钱庄回归 这一下，高士廉父子慌了。 长孙无忌也是感到心里不塌实。 “陛下，事情正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只要给予时间，我们肯定能够解决问题的。” 高士廉不得不放低声音说道。 “朕对你们真的很失望，走吧！” 李世民心中无比恼怒，最终却化作一句叹息。 他不想和高士廉等人多说什么，只想看到结果。 而目前的结果对华夏钱庄来说，是非常不好的。 因为没有防伪技术的钱往后将会成为一个灾难。 就是告诉有心人，以后大家都可以偷偷印刷这种钱流通。 “臣告退！” 高士廉等人相视一眼，赶紧离开。 几人也是很恼怒，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消去李世民的怨气，而是解决问题。 问题解决了，李世民自然也就没有了怨气，他们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事。 “传房玄龄！” 李世民在长孙无忌几人离开之后，传唤了房玄龄。 没多时，房玄龄就赶来，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朕对你们要回华夏钱庄感到很失望！” “你是参与者之一，现在华夏钱庄一件又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你说该怎么办？” 李世民盯着房玄龄，沉声道。 他的眼神带着警告，警告房玄龄想清楚再回答。 “陛下，臣听说了华夏钱庄出现了假币的事。” “臣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臣当时是真心为了朝廷好的。” “而现在，非但没有让朝廷好，反而使得华夏钱庄出现问题，问题可能变得更大。” “臣觉得自己错了，不该将华夏钱庄要回归朝廷管理，还是交给方尚书管理是最好的。” 房玄龄注意到李世民警告的眼神。 他想了很久才开口，才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华夏钱庄要过来才半个月不到，就发生了两件事。 这两件事对华夏钱庄来说都是影响极大的，特别是现在这件。 这意味着从此大唐会有一批可以流通的假钱，而且可能是数量无限的。 朝廷可以下令禁止这批假钱的使用，但毫无疑问是会对大唐纸币的信誉造成影响。 “一句觉得自己错了，你可知道对华夏钱庄来说影响多大？” “朕前些日子好生和方源说话都不能让他帮助华夏钱庄度过难关，你可知道朕有多丢脸？” 李世民深吸口气，忍着没有破口大骂。 他也是明白房玄龄所做是为了朝廷，要不然真的想将房玄龄革职。 “臣知错！” 房玄龄满脸羞愧，当即跪倒在地上。 “朕要给方源一个交代，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高士廉和长孙无忌？” 李世民见状，为之动容，差点站起身。 但还是忍着，算是惩罚一下房玄龄在华夏钱庄上犯下的错误。 “臣听说之前陛下说过要拔了他们两人的官职！” “臣以为，可以将臣与他们两人的官职一同革掉，给方尚书一个交代。” 房玄龄恭声道。 “胡闹！” “你也革职，朝廷还要运转？” “起来吧，跪着的样子难看！” 李世民气得大骂。 随即于心不忍叫房玄龄起身。 “谢陛下。” 房玄龄艰难起身。 “你是觉得要将高士廉和长孙无忌都停职吗？” 李世民再次问道。 他也是有这个想法，一定要让他们两人好好反省反省。 省得两人一直觉得和自己的关系就能为所欲为，不知所谓。 “是的，还有老臣的。” 房玄龄恭声道。 “朕知道了，下去吧。” 李世民没有回应，摆摆手道。 房玄龄张张嘴，但是看到李世民的样子，乖乖离开。 很快，皇宫就传出一道圣旨：因华夏钱庄一事，停止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一切职务。 圣旨发出去之后，李世民就出宫到了户部，再次找到方源。 “陛下，怎么突然停职高侍郎的职务？” “现在户部有工作需要他帮忙的。” 方源感到意外。 不知道李世民怎么突然停他的职。 现在高士廉除了户部的职务，还有华夏钱庄的职务。 直接将高士廉的一切职务都停了，那华夏钱庄怎么办？ “方源，朕知道你心中有怨气，这是朕对你的交代。” “华夏钱庄不能没有你，否则华夏钱庄将不再是华夏钱庄。” 李世民诚恳道。 作为皇帝，能这样说话已经很难得。 “我很愿意帮忙，但现在华夏钱庄已经是朝廷的了。” “而我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真的没有办法顾忌得上华夏钱庄。” 方源见李世民一次两次过来，不好意思再不给面子，只能找借口了。 “华夏钱庄归还给你，按照之前的管理方式，负责人只有你和朕。” 李世民沉声道。 他又怎么听不出方源的言外之意。 就是华夏钱庄是朝廷的，我没有那个时间打理。 但如果华夏钱庄是自己的，那就不同了，那就有时间。 “陛下，如此更换主权，会不会影响不好？”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他不可能帮忙华夏钱庄解决危机，又被充公的。 “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李世民瞪了方源一眼，没好气说道。 他听出方源的言外之意，知道方源所想。 真是的，一点亏也不愿意吃，别没完成事就好。 “有陛下这话，我就放心了。” “但是华夏钱庄的事，我不敢说能完美解决。” 方源笑了笑，随即脸色凝重道。 关于华夏钱庄最终会怎么样，方源没有底。 他本来是打算彻底放弃华夏钱庄的，没想到最终会这样子。 “搞不好，朕也不一定能压得住你的弹劾。”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道。 好处都给方源占了，却做不了事情，那怎么行？ 要知道，方源现在已经是国公，而且研究院和医学院也完全归方源掌管。 而这些，都是因为华夏钱庄归朝廷的代价，现在华夏钱庄又重新回归方源的手中。 就是方源什么亏都没吃，反而得到了一系列的好处，这要是还不能做好，他对方源都有意见。 “臣尽力。” 方源心中一叹，面色沉着道。 “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不想见到方源。 方源当即离开户部，前往华夏钱庄主持大局。 路上遇到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两人气冲冲进宫要见李世民。 彼此相见，冷哼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简直就像是撕破脸皮一样。 方源摇头失笑，并没有在意。 “传本官之令！” “一、交接那天入职的员工，全部离开华夏钱庄。” “二、以本官之命，召集离职的人员回归，一切待遇照旧。” “三、停止印刷没有防伪技术的纸币，告诫天下没有防卫技术的宝钞是假币，是印刷的错误导致，让百姓回来兑换纸币，三天内不兑换的，将视为不想兑换，自动作废该类型纸币。” “四、请高密公主到来！” 方源一连下达好几条命令。 华夏钱庄顿时陷入忙碌当中。 没多时，钱庄内离开的离开，回来的回来。 研究院那边立即派来印刷人员，开始印刷有防卫技术的纸币。 很快，华夏钱庄就开始正常运行，一切似乎恢复到了之前的情况。 但是兑换铜钱的却比之前的多了，因为一部分开始对华夏钱庄产生怀疑。 很快，高密公主被请过来。 方源开门见山，直接询问她的纸币哪里来的？ 高密公主一开始装傻，说是自己赚钱赚来的。 但是方源和她有过合作，感觉不对，几次逼问和恐吓最终她如实告知。 “是一个神秘组织找到我，给我钱兑换，五五分成的。” 高密公主最终承认。 “果然是有前科的人，找谁不好竟然找你。” 方源似笑非笑道。 果然，真的是有人暗中制造假币。 不对，不能说是假币，只能说是没有防伪技术的纸币。 这么多天来，也不知道他们制造了多少纸币，也不知道流通了多少出去。 “毕竟是有经验了。” 高密公主讪讪道。 “带我去抓了他们。” 方源突然脸色一沉，冷声道。 这组织肯定得拿下，他们是罪魁祸首。 “不行，他们会杀了我的。” 高密公主摇摇头说道。 “他们会不会杀你不确定，但你要是不配合，我让人把你关起来。” 方源沉声道。 “方源，我是公主，你别不知好歹！” 高密公主顿时不乐意了。 当即起身准备离开华夏钱庄。 只是，她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离开。 门口已经有人守着，高密公主根本就离不开。 “公主，我给你面子你才是公主，要不然你离不开这间房。” 方源面无表情说道。 是公主没错，但此事事大，有李世民撑腰。 而且以方源现在的身份地位，一般的公主根本就不够看。 “你！” 高密公主气得跺脚。 但是想要闯出房间却被挡住。 如果没有方源的命令，她注定被留在这里。 “行吧，你跟我来。” 高密公主最终妥协。 同意带着方源去抓拿那个组织。 很快，方源就利用权力调动长安县的衙役。 在高密公主的带领下，最终抓到了一个正在印刷假币的组织。 “五姓七望的人？！” 方源看到人之后有些意外。 因为这里面有个还算是熟人的人，曾经在崔家见过。 但不曾想，竟然成为了制造假币的一个头目？ “什么五姓七望？” “我们不过是被抛弃的人罢了。” 那人脸色一变，随即苦笑道。 方源不予评价，将他们抓拿带回审判。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高密公主讪讪说道。 “公主为何要和他们合作？” 方源不解问道。 高密公主和五姓七望是有大矛盾的。 但是现在竟然能合作，这让方源感到挺意外的。 “他们找我，说是如果我愿意合作就化解之前的恩怨，所以.” 高密公主吱吱呜呜说道。 最终，方源还是放了高密公主。 但是让人盯着高密公主，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 皇宫。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找到李世民。 “陛下，我等就算是这次错了，对大唐来说也是有苦劳的，你怎么可以直接就停了我们所有的职务？” 长孙无忌十分不满道。 他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就算是三省的长官也得给面子。 但是，这样的身份也是被皇帝直接停职，一点先兆都没有，太不给臣子面子了。 “陛下，我也算是个老臣了，是不是太寒了我们这些老臣们的心了？” 高士廉也是很不满说道。 两人不仅是朝廷的臣子，还是皇帝的亲戚。 皇帝这么突然给他们停职，他们的脸面都丢尽了。 “朕之前就说过，如果你们做得不好，朕就拔了你们官职。”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华夏钱庄差点毁在他们的手中，他们怎么还敢来找自己表示不满？ “陛下，我们还在努力！” “你连机会都给我们，我们如何做好？”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是真的愤怒，感觉多年的情分都没了。 一心为大唐，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谁受得了啊？ “朕给你们机会了，是你们不珍惜而已。” “朕一开始就跟你说，不要急着将华夏钱庄要回朝廷，你不听朕的意思，一味孤行，差点毁了华夏钱庄。” “朕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回去，好好反省！” 李世民冷声道。 若不是长孙无忌一开始不听自己的，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既然不听自己的，出了事那就追究，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 “陛下，我们是为了大唐！” 长孙无忌强调道。 “是不是为了大唐你们心中清楚。” “但从结果看来，你们差点就毁掉了朕的心血。” 李世民怒道。 呵斥着两人，让两人离开。 “臣告退！”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最终气得甩袖子离开。 两人都是国公身份，都是要脸的，不可能卑躬屈膝哀求。 舅甥两人一离开御书房，眼神就变得阴冷。 “舅舅，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 长孙无忌狠狠说道。 “我知道，但我们先缓一段时间吧。” “过半个月左右，你找你妹妹，让她说个情，等我们官复原职，就是方源后悔之日。” 高士廉也是狠狠说道。(本章完) 第391章：方源的报复，长孙冲的求情 长孙无忌等人出宫的时候，方源还在华夏钱庄中。 华夏钱庄的问题很严重，不过严重的不是在华夏钱庄，而是在百姓们的心中。 七星纸币的余波还没有结束，再加上这几天华夏钱庄出的事，百姓们都担心纸币会再次出现问题。 所以方源一连召开几次会议，商议如何解决纸币信用危机问题，还有怎么样才能更加推广大唐宝钞。 一连好几个会议，开得方源身心疲惫，很晚才从华夏钱庄离开回方府。 回到方府，杜妙颜和小孩都还没有睡。 不是他们不想睡，而是小孩还不睡，杜妙颜自然也就没有睡。 现在有了小孩子，杜妙颜没有那么自由了，但也不用天天带着小孩。 如果她不想带小孩的时候，就将小孩给红絮青媱她们，府上还有奶妈照顾。 “小家伙，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方源接过方锦秀，柔声笑道。 只是小孩才两个月，根本就不会回应方源。 “今晚他特别有精神，感觉都不用睡觉了。” “夫君，你怎么也回来太晚了吧？” 杜妙颜吐槽道。 往日小孩都是很早睡的。 今晚不知道怎么的，现在都还没有睡。 不过没有其他症状，不需要特别的担心。 “事情多，皇帝将华夏钱庄还回来了，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两人被停职。” 方源粗略解释一番。 “这么说夫君你白得了国公封号？” 杜妙颜顿感意外道。 “也不算是白得到，现在华夏钱庄的问题很严重。” “但总体来说，我们占了很大的便宜。” 方源笑了笑说道。 白得有点过分，但确实是捡到了便宜。 现在不仅自己是国公，研究院和医学院以后朝廷想插手也没有机会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辽州炎黄钱庄的成立，从此方源手中就是有两家银行了。 “恭喜夫君。” “不过我们这次可能是真的得罪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他们了。” 杜妙颜向方源表示恭喜，随即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方家和长孙家本身就是有些矛盾，现在长孙无忌被革职，这么丢脸的事长孙无忌一定会记恨在心中的。 以前彼此的矛盾就是小事，最多就是在心里不开心而已，现在却不同了，而是摆在台面上，如果长孙无忌不讨回场子，想必会被暗中说闲话的。 “他们招惹我们，我们还没有回击呢！” 方源眼神一冷，冷声道。 华夏钱庄的事就是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两人开始的。 如果不是他们，华夏钱庄也不会被朝廷要过去，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得罪他们又怎么样，方源还没有回击他们呢。 “夫君如果有想法，现在动手最好！” 杜妙颜神色凝重道。 现在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都被停职。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动手，那么他们的反击力度不会太强。 “我正有此意！” “至少要收点利息！” 方源沉声道。 随即和杜妙颜商议方案和细节问题。 夫妻两人的见解都差不多，有着相同智慧去讨论。 没多时，夫妻两人就有了一个详细的方法。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方源到户部之后就召开会议。 因为高士廉被停职，现在户部又再次没有户部侍郎。 “高侍郎被停职一事想必大家都清楚，本官就不多说什么，他的工作暂且由方青平担任。” “另外，诸位也是看到的，方青平这段时间很努力，成绩大家都是能看得到的，在我们户部，只要努力，够资历，就有更进一步的资格。” “所以，本官将会向陛下请示，提议方青平为户部右侍郎！” 方源缓缓说道。 话落，会议室为之寂静。 就是方青平本人都是睁大眼睛看向方源。 他没有得到方源的提前通知，所以也就是现在才知道的。 很快，众人回过神来，神色都变了变，不少人立即对方青平表示恭喜。 方青平脸色变得红润，正准备起身对方源表示忠心之类的。 “还不急着恭喜，本官只是提议而已，成不成不是本官能决定的。” 方源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方青平脸色恢复正常不少，但心中却是大定。 在吏部尚书不在的情况下，方源的提议大概率是不会有人反对了。 没有反对，那么自己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就会很大，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压力的 破格升职，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个机会！ “上面说的是本次会议的第一件事，接下来说第二件事。” “长安城中有很多商铺在朝中有不少关系，于是很多不规范的问题都没有正视。” “方青平，本官由你负责，开战为期一个月的调查，凡是不符合规范的，该查封就查封，绝不姑息。” 方源再次说道。 户部作为财政管理，长安城的商铺是户部管理。 户部作为六部第二大户，掌管着非常大的工作。 “下官得令！” 方青平连忙应是。 同时，他揣摩着方源说这话的意思。 其中，在场的一些老油条也揣摩着方源的意思。 第一件事里提到高士廉，第二件事就说有些店铺在朝中的规矩，是不是说这次的调查主要是针对高士廉旗下的店铺呢？ 针对了高士廉，是不是也针对长孙无忌呢？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是心情沉重，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第三件事，也是今日会议的最后一件事。” “如果方青平能够升为户部侍郎，那这次调查中谁表现得最好，谁就接替他的位置。” 方源缓缓说道。 这下，众人的神色更加激动了。 尽管会得罪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但能够更进一步啊。 天知道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什么时候才会官复原职呢？ 不过也有人担心的，毕竟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不同于外人，两人的背后还有皇后。 但方源不和他们解释太多，也不和他们说自己的想法，会议开完之后就散会，让他们去操作。 自然，散会后方源就进宫找李世民汇报华夏钱庄的事以及关于方青平晋升的请求。 对于一般手的提议，如果那人没有问题，皇帝一般是不会拒绝的。 故而李世民让吏部将方青平的资料调来后就同意了。 皇帝同意之后，消息很快就传到户部。 这一下，户部的全体官员都震动了。 哪怕是任命还没有下达，方青平赫然已经光荣至极。 但是方青平不敢有太多表示，他第一时间就开始针对长安城商铺的调查。 尽管方源的意思是针对商铺的调查，但是对于一些矿产、山脉等等，户部都有调查。 只要是关于高家和长孙家的商铺，户部的人都有去调查，只要有一点不合格，就立即查封。 高家和长孙家在长安城都是大家族，消息一出自然就有人知道，已经被停止的高士廉和长孙无忌自然也知道。 “户部？方源的报复吧？！” 长孙无忌得知情况之后并没有意外，但很生气。 方源这是不给自己面子，还在自己的脸上踩着。 这对于身为国公又曾是吏部尚书的长孙无忌来说是很耻辱的事情。 “给吏部带去消息，就说户部所有四品以下的官员全部查一查。”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尽管不在吏部，但是在吏部已经很久了。 而且他只是停职，而不是被革职，他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但是，方源也已经有了准备，在一品楼宴请了秦方本。 在方源的大笔钱财的支持下，秦方本从原来的六品成为了五品，在吏部已经是有了些名气和权力了。 “我这次针对长孙无忌他一定也会针对户部的，到时候得靠你在其中周旋周旋。” 方源给秦方本敬酒。 这个自己曾经的关系，现在自己已经在他之上。 但是方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官职比他高就故意看不起对方，依旧是朋友。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是这次行动的副手。” “吏部针对户部四品以下的官员调查不会有什么事的。” 秦方本拍着胸膛保证。 因为方源的大力支持，他现在在吏部的关系很广。 五品以下有不少他的铁粉，除了两个吏部侍郎和一个吏部尚书，他赫然已经是吏部的第四把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或者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利用这次机会搞垮一个侍郎，然后你再上位！” 方源压低声音，沉声道。 秦方本在吏部的资历还是浅了一点。 但自己也是一路运气起来的，秦方本努力的话也有可能。 “我尽力，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 秦方本眼睛睁大，神色满是骇然。 但是很快，就变得激动，向方源敬酒。 不管能不能成，他都要努力努力，更进一步。 正五品和正四品尽管只差一个大级别，但是相差一个天一个地。 “放心！” 方源重重点头。 他在努力帮助自己人。 不管是秦方本还是周实，方源都认真帮助他们。 还有赵英才，只可惜赵英才才刚刚就任辽州刺史，要不然方源也想看看能不能将他弄来长安城。 不过辽州还需要赵英才，所以方源只是想想而已，还不能将他调过来。 就这样。 户部每天都查封着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商铺。 甚至还从他们的口中查封了一处矿产和一处山脉，充公了户部。 至于吏部调查户部四品以下官员一事，因为有秦方本暗中周旋，并没有查到严重违法的事情。 只是两个部门之间的竞争，也引起了六部其他部门的注意，让人闻之骇然。 而这一次的明争暗斗中，户部明显是更胜一筹。 这一日。 方府迎来几个朋友。 打着看方锦秀的名号到来的。 是长孙冲和程处默他们，杜妙颜的朋友。 但实际上，是长孙冲找方源说情的来了。 “方源，还请高抬贵手！” 长孙冲向方源郑重道歉。 这几天长孙家和高家二十多家店铺被查封。 这点店铺的损失两家都承担得起，但却让两家丢尽脸面。 如果户部再这样查下去，会查到他们长孙家秘密的。 于是长孙冲以私人的身份来请求方源收手。 “长孙冲，你是八方集团的元老，也是妙颜的朋友，按理说我是该给你面子的。” “但是，我被你父亲和高士廉联手夺走华夏钱庄的时候，你却没有为我说过话。” 方源摇摇头，拒绝了长孙冲的请求。 长孙冲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方源停手，除非说长孙无忌亲自到来。 “方源，我确实是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我现在向你郑重表示道歉。” “同时，我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还请你高抬贵手，不再再查封了。” 长孙冲脸色有点难看，但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而且他明白，如果自家的秘密被发现，后果会很严重。 方源没有说话，在等待长孙家的诚意。 针对长孙家和高家也好，无非是出口气。 如果他们给足够的利益，那么这口气也就消去了。 “高家和长孙家中，被查封的布行全部归你。” 长孙冲咬咬牙，沉声道。 布行的生意挺好的，也挺赚钱的。 这么给方源，长孙冲多少有些愤愤不平。 “才五家？”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 他今天特意看了一下查封的情况，记得查封了五家布行。 只是五家布行就打发自己，未免也太过看不起自己了吧？ “方源，我们好歹也有点交情吧？” 长孙冲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声音大了一点。 不远处的程处默等人顿时看过来，神色有些好奇。 方源和长孙冲两人拉开众人说话，谈话内容他们没听到。 “行吧，这事就这样算了吧。” 方源注意到杜妙颜也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几分求情。 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尽管关系不是十分好，但也不是非常差。 见杜妙颜都为长孙冲求情，方源也不追究太多，就这样算了吧。 毕竟不是死仇，没有必要闹得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谢谢！” “明日一早我就送上地契。” 长孙冲松了口气，郑重向方源表示感谢。 随后，几人表示了心意之后就离开。 长孙冲走后，方青平连夜赶来，他发现重大事情。 (本章完) 第392章：假币案没结束，兄弟相争 “大人，下官查到一件奇怪的事。” 方青平小声说道。 同时还四处张望着，似乎怕被发现。 “没人，说吧。” 方源感到意外，沉声道。 这么晚了，能查到什么事情？ “我们在长孙的某家店铺发现大量纸币，是没有防伪技术的纸币。” 方青平沉声道。 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在户部和方源说。 所以得知情况之后，他连夜找到方源说明情况。 “还有这样给的事？” “带我去看看！” 方源顿时一愣，随即沉声道。 难不成假币的事和长孙无忌有关？ 那高密公主是不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是！” 方青平立即带路。 方源带上薛博武就出发。 很快，方源等人来到一处商铺面前。 这是一条大街边的商铺，卖古玩物的商铺。 点燃火把后，看到这里的情景，没有任何让人惊讶的地方。 都是正常的古玩店布置，古玩大概率都是真的，应有尽有。 但是，方青平却带着方源越过古玩店，走入了古玩店的后院。 一入后院，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房间的门都是上锁的，紧密关闭着。 其中一处房间的房门是被强行打开的，还有两个户部的人在这里看守着，一看方源过来就立即过来行礼。 “大人，您看，都是纸币！” 方青平走进房间，打开房间的箱子。 箱子里是满满的纸币，都是没有防伪技术的那种。 粗略估算一下，这个房间有十三箱那样子，恐怕有数百万之巨。 单是这个房间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华夏钱庄自己印刷的那部份了。 “其他房间也打开看看！” 方源沉声道。 可怕啊，竟然有这么多假币。 长孙家是哪里来这么多假币的？ 他们和假币案是不是也有关系？ 很快，其他房间也被打开。 无一例外，房间里的箱子都是假币，没有防伪技术那些。 其中，方源还在一个房间发现了一台印刷机，和抓拿高密公主举报的那些一样。 “立即让人来将这些纸币搬回户部！” “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要不然，你们出了事本官也救不了你们！” 方源神色无比凝重道。 方青平和在场的两个户部官员原本脸上带着贪恋的。 但听到方源提醒后，顿时打了个激灵，这才想起这是长孙无忌家的商铺。 长孙无忌虽然被停止了所有职务，但没有被革去，他迟早有官复原职的一天。 所以小心一点是很有必要的，省得事后遭到报复。 搬运的动静闹得很大，是方源调动长安县衙人过来搬走的。 每个箱子都被密封着，长安县衙和偷偷看戏的百姓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但从古玩店出来，大概率是一些名贵古董。 方源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找李世民，而是去了高密公主那里。 刚到门口的时候，一辆那车从高密公主府上出来，方源当即向薛博武使眼色。 “站住！” 薛博武一声大喝，挡在马车的前面。 驾驶马车的车夫吓了一跳，连忙拉住马绳。 “瞎了眼吗？没看我们是公主府的？” 车夫大骂。 “户部尚书方源办事，请公主下车！” 薛博武鸟都不鸟他一眼。 而马夫听到是方源的身份之后，当即就怂了。 高密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却是太上皇的公主，地位很一般的。 面对六部之一的尚书，公主这个身份还是不够看的，车夫因此不敢过分。 “方源，你怎么来啦？” 高密公主像是很亲切地从马车上下来。 她笑吟吟地看着方源，仿佛是见到老朋友一样。 “公主这么晚的去哪里？” 方源面无表情，淡然道。 “找东阳公主去，怎么了？” 高密公主走近方源的身边，笑道。 “对于你用假币兑换铜钱一事，我觉得是网开一面了。” “但是我现在发现你还有些事没有和我说，你觉得呢？” 方源沉声道。 高密公主用没有防伪技术的纸币兑换铜钱一事，方源只是追回铜钱而已，没有更进一步的惩罚。 “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懂啊。” 高密公主眼神微微变化，但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在长孙家的一间商铺发现数百上千万的假币，还有一台印刷机。” “你确定不打算给我交代清楚？” 方源冷哼一声道。 他不信高密公主不知情。 肯定是知道一些更加隐秘的事的。 “数百上千万？” 高密公主惊呼出声。 这可是非常庞大的数目了。 如果普通人不对，哪怕是自己，有这么多钱，这辈子都不愁了。 “不肯说的话，那就随我走吧。” 方源淡然道。 “不，不，我说。” “进里面说，这里不适合。” 高密公主后退一步，连忙摆摆手说道。 但她不急着说，而是指着自己的府邸。 方源没有意见，随高密公主进入她的府邸。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长孙家纸币的事。” “但其实，我带你去抓的那个组织，说是五姓七望的，但实际上应该投靠了长孙家，我是长孙家的人介绍才和他们合作的。” 高密公主神色凝重说道。 “关系竟然这么复杂？” 方源眉头一皱道。 五姓七望的人竟然还投靠了长孙家？ 想了想，如果五姓七望真的离开长安城，有人投靠长孙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长孙家的在长安城中也是大世家，而且未来注定会更加强大，投靠长孙家也是很有可能的。 “有我猜测的成分在里面，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么复杂。” 高密公主沉声道。 “你刚才为何要深夜离开？” 方源颔首，随即问道。 “这这不是怕惹火上身吗？” 高密公主顿时讪讪道。 她已经知道方源找到长孙家纸币的事。 不仅是她知道，就是长孙家也已经知道，是他们通知自己离开的。 “现在想走迟了点，随我回去配合调查吧。” 方源冷声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假币突然多出数百上千万之巨，这事必定要好好调查。 要不然，这笔钱流出市场，恐怕会对市场造成很大的冲击。 哪怕是华夏钱庄已经对外宣布这种纸币是假的，但依旧有滞后性。 有些老人或者有些百姓一不小心就接收到这些钱，那对华夏钱庄来说也是问题。 “啊？不用了吧？” 高密公主顿时跳了起来。 让她回去调查，这不是软禁她吗？ “抗议无效，你也不想我用强吧？” 方源起身，淡然道。 高密公主顿时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乖乖跟着方源离开。 她倒不是没想过抵抗方源，以身份威胁方源等等，但她自知没用，就不敢做了。 另外一边。 长孙家也知道了方源搬走纸币的事。 他们想过阻止的，但是方源调动了长安县衙，最后只能袖手旁观。 “长孙冲，你不是说方源答应不插手的吗？” 长孙无忌朝长孙冲大骂道。 失去这么一大笔钱，对长孙家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但那都是价钱，损失是可以承受的，可这笔钱带来的隐患才是最可怕的。 “爹，我也不知道啊，我明明和方源说好的。” 长孙冲也很无语，十分不忿。 前脚刚刚和方源商量好，后脚方源又去查封了。 这次查封，彻底暴露了他们长孙家的秘密，后果怕是很严重。 “进宫吧！” “趁方源还没有将事情捅到皇帝那里。”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成川字。 最后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进宫找李世民才行。 只有跟李世民坦白，或许才不会有可怕后果。 “爹，要不先等等？” “只要将那些纸币毁掉，方源就没有证据说我们。” 长孙冲沉声道。 数百上千万纸币的后果太严重了。 如果皇帝要惩罚他们长孙家，那他长孙冲也会遭到波及的。 到时候不要说娶长乐公主了，就是官职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定。 “我们在长安县衙的关系不强，想要让人烧毁，恐怕不容易。” 长孙无忌想了想，叹息道。 “我们没有关系，但是魏王有关系啊！” 长孙冲沉声道。 “让他出手？” 长孙无忌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都这个时候了，爹你还想保护他啊？” 长孙冲气呼呼说道。 自从李承乾罗马之后，长孙家慢慢偏向李泰。 长孙家假币的事情，实际上就是为李泰做的。 对于李泰，长孙冲其实是不想支持的，但是长孙家他无法做主。 所以现在需要李泰出手的时候，哪怕是会暴露李泰，长孙冲也不曾犹豫。 “那你就通知他吧。” 长孙无忌想了片刻才同意。 事已至此，确实是需要李泰出手才行。 太子之争，总不能是自己在背后帮他，还得他自己有能力。 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做不了，那也没有必要争那个太子位了。 “我这就去！” 长孙冲立即连夜离开。 很快，在皇宫的李泰就知道了原委。 “失策了，长孙家竟然也靠不住。” “还有方源也太可恶了吧，竟然查到了这里。” 李泰得知情况后，急得拖着胖嘟嘟的身体在宫殿内来回走动。 他现在很胖，足足有两百多斤，身体快跟个球差不多圆，走路挺麻烦的。 这才走几步他就有种气喘吁吁的感觉，逼不得已坐下休息。 “去，把我的意思给长安县丞带去。” 李泰最终做出决定，采取长孙冲的意思，烧了那些纸币。 只要毁掉了证据，那么方源就没有证据对长孙家，也就不会波及自己。 但是意思还没有传出去，李泰就收到下人传来的消息，蜀王李恪到访。 “他来做什么？” 李泰顿时愣住，瞬间就想到纸币的事情。 这么晚来这里，现在又刚好发生纸币被发现的事情，肯定有关联的。 “去，立即带我的意思给长安县丞。” 李泰催促道。 随即起身迎接李恪。 没多时，兄弟两人就碰面。 “三哥，这么晚了什么风把你吹来啊？” 李泰笑呵呵迎接李恪的到来。 “纸币风吹来的。” “四弟，厉害啊，竟然藏有这么多纸币。” 李恪呵呵笑道。 “三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泰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李恪呵呵笑道。 兄弟两人慢慢走进大殿。 “是真不懂啊。” 李泰摇摇头说道。 他觉得，李恪不可能有证据。 方源都还没有进宫禀报皇帝，消息还没有泄露出去。 李恪最大的可能就是猜测的。 “呵呵呵，四弟藏那么多钱干嘛？” 李恪深深看向李恪，笑吟吟说道。 实际上，他确实是不知道情况的始末。 只是派人盯着长孙家，刚好发现方源深夜查封长孙家古玩店。 这么晚了还查封，肯定不是古玩那么简单，再联想到最近高密公主频频和李泰联系，李恪有了猜测，于是过来打听的。 当然，李恪已经派人去方源那里询问情况，以及派人到长安县衙打听情况。 “三哥，我都说我没藏钱咯。” 李泰死不承认。 只要没有证据，他都不会承认。 两人竞争太子之位，都想对方失败，自己怎么能出现问题呢？ “好吧，是我唐突了。” “我今晚想和你喝酒，让人备点？” 李恪笑了笑说道。 他不信，他觉得李泰肯定有问题。 为了不让李泰安排后手，他决定今晚就留在这里。 可惜，李恪不知道李泰已经安排了后手，正在传信的路上。 “自然是没问题。” 李泰心中冷哼，但表面功夫到位。 他没有意见，立即让宫女太监去准备酒席。 自然，李泰也或多或少能够猜测到李恪的想法的。 很快，后厨那边就送上美酒佳肴。 兄弟两人像是关系很好一样把酒言欢。 但两人的心底都无比仇视着对方，因为太子之位。 生在皇家，这是皇子们的悲哀，没有太多的亲情可言。 另一边，方源带着高密公主来到熟悉的长安县衙，开始盘问高密公主。 只是，高密公主并不怎么配合，满嘴谎言，问不出话来。 正在这个时候，郑九慌乱冲进打断方源的审问。 “大人，出事了！”(本章完) 第393章：长安县衙纵火，魏王缺钱 “出了什么事？”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高密公主也是看向郑九，满眼好奇。 “您刚才带回来的赃物，着火了！” 郑九紧急道。 话落，方源当即起身。 大步朝监狱口的方向出去。 高密公主也想跟着出去，但却被拦住。 没多时，方源就走出监狱，听到一声声抢救的呼喊声。 与此同时，后院涌出浓浓的烟，依稀之间能看到火光。 “人呢，抢救啊！” 方源沉着脸，大喝道。 长安县衙的后院竟然也能着火。 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失火，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已经抢救了，但今晚值班的人太少，我们.” 郑九脸色难看说道。 晚上值班的人少，还有些出去巡逻了。 现在县衙的人也就才十个而已，根本就不够人手抢救。 “告诉所有人，不用扑火了，抢救我带回来的那些箱子就行。” “凡是抢救出一个箱子，奖励一个月月俸，抢救出两个箱子，奖励出两个月月俸。” 方源眉头紧锁，最终沉声道。 救火太难了，管不了那么多东西，抢救箱子吧。 “是！” 郑九立即应是。 “博武，你立即将消息传出去！” “长安县衙失火，恳求父老乡亲救援，事成后每人奖励一百大唐宝钞！” 方源捂着鼻子，向薛博武招手。 后院的浓烟太厚了，已经传到前院的位置。 还好监狱入口可以关闭大门，要不里面的犯人被熏死都有可能。 “是！” 薛博武立即应是。 很快，他就拿着一个铜锣，在长安县衙外敲打着，同时呐喊着。 长安县衙附近的居住者已经有一部分发现了长安县衙失火，很多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听到薛博武的呐喊之后，立即有热心的百姓从家里出来，提着水桶往长安县衙冲去。 很快，不少百姓就加入救援的行列。 而长安县衙失火一事，也很快就传开。 巡逻的金吾卫纷纷赶来，皇宫的李世民也得知消息。 “大唐开国十多年来，长安县衙还是第一次着火的，让李君羡立即去救火。” 李世民脸色沉着，从床上爬起来。 长安县衙发生了这么的事情，对朝廷来说是很没有脸面的。 如果不是现在长安县衙正在着火，他就要叫长安县令来问罪。 另外一边，李泰的宫殿。 李泰和李恪同样收到来自长安县衙的消息。 “看样子还是四弟捷足先登了。” 李恪的脸色有点僵硬。 他已经很早就来找李泰了。 但是没想到，李泰已经提前安排好。 想必长安县衙着火，就是为了烧毁纸币吧。 “三哥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泰还是不承认。 但是心底却十分开心。 终于烧着了，不用担心了。 “听不懂没关系，希望四弟也能扛过接下来的调查。” “大唐开国十多年来，长安县衙还是第一次着火的。” 李恪站起来，呵呵笑道。 说着，说自己有事，就离开了李泰这里。 李泰以行动不便没有相送，但是心底却也警惕起来。 确实，大唐立国十多年来，长安县衙还是第一次着火的。 这关乎朝廷的颜面，朝廷肯定会介入调查的，可能会查到自己身上。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样子，放弃长安县丞是最好的选择。 长安县衙。 在大伙们的救援下，火势逐渐得到控制。 实际上，这次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结束，后院几乎都烧光。 “方，方大人，还请救救下官！” 新任的长安县令叫朱应忠，也是个关系户。 但是现在，他因为后院着火，吓得面无人色，向方源求救。 他今晚不在，不用负主要责任，但被牵连是在所难免的事。 “放心，本官会为你求情的。” “去，召集今晚值班的所有人过来！” 方源沉声道。 后院着火绝对不是失火那么简单。 肯定是今晚值班的某人纵火，想要毁掉假币的。 今晚值班的只有十人，除去值得信赖的郑九，只有九人。 九人很好查的。 没多时，长安县丞郑明珠等人就被集合起来，后院那边已经由李君羡和金吾卫们负责了。 “本官以为，后院失火是人为，也是你们之中的一人。” “现在本官给你们机会，认了的本官可以饶他一命，要不然查出之后定斩不饶！” 方源目光扫向众人，沉声道。 这里面肯定有纵火的人，错不了的。 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合在自己运回纸币的时候着火。 话落，郑明珠等人哗然失色，面面相觑，但没有人站出来。 “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本官就要将你们关押，等到调查出真凶再重获自由吧。” 方源沉声道。 看向一旁的朱应忠。 朱应忠不是自己来的，长安县衙已经有不少集合回来。 在这种紧急的时候，不需要县衙召唤，他们都会有人自动回来的。 “大人，我们救了一阵晚的火，没有功劳也与苦劳，没有必要关押起来吧？” 郑明珠不满说道。 话落顿时就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今晚的火势很大，他们好几个都有轻微烧伤。 冒着大危险救火最后却没有得到体恤，反而要被关押，太让人不满了。 “如果你们之中有人真是纵火犯，本官今晚不关押你们，明日他走了，你们都要受到牵连。” “你们就说你们想被怀疑是纵火犯还是短暂在牢里待几天？” 方源没有动怒。 他注意到眼前这些人的头发都出现烧坏的现象，脸还是红红的。 他们是经历很大的危险去救火的，应该得到尊重。 但方源却不能放走他们，要追查凶手。 “这” 众人犹豫了。 最后只能同意暂时被关押。 朱应忠立即让人将他们带下去单独关押和审问。 最后，火势彻底扑灭，支援的百姓们兴高采烈找到朱应忠。 自然，他们以为是朱应忠才要兑换每个人的一百大唐宝钞。 “给他们打个欠条，明天你这里支付。” 方源朝朱应忠说道。 朱应忠哪敢有意见，他也得感谢方源。 只是烧掉后院而已，要是把前院都烧了，那才是真的可怕。 所以这点钱他愿意给，且没有任何意见。 很快，百姓们送走了。 方源再次回到牢房里审问高密公主。 监狱也进了不少烟，吓得犯人们以为要被闷死，在吵闹着。 随着方源等人进来，吵闹声才逐渐停止。 “方源，发什了什么事？” 高密公主惊魂未定问道。 刚才慢慢涌进浓烟，监狱的其他犯人都慌了，以为要死去。 高密公主自然也是慌乱不行，几次以为自己要挂掉。 “刚才从长孙家那边运回的纸币都被烧毁了。” 方源盯着高密公主，沉声道。 “这” 高密公主眼睛睁大，眼睛一闪而过的惊喜。 “是和你合作的对象吗？” “竟然敢纵火烧长安县衙，他逃不掉的了。” 方源冷哼一声，沉声道。 “没有证据，怎么逃不掉了？” 高密公主不解道。 “现在假钱被烧毁，证据指不了长孙家，但是却留下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肯定是让今晚长安县衙值班的人干的，而今晚长安县衙值班的人只有十个，他们已经被我单独关押起来。” “查出是谁指使的，就能知道谁和假钱有关，而且，假钱并没有完全被烧完。” 方源淡然道。 纸币是从长孙家的商铺查到的。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假钱就是和长孙家有关。 然而他们以为烧了纸币就可以幸免调查，但他们没想到今晚值班的人只有十个而已。 “假钱还没有完全烧掉？” 高密公主又慌了。 假钱没完全烧掉，纵火犯又被方源控制着。 只要酷刑伺候，应该就能查到是谁指挥的。 这原本只有一个可能查到李泰的，现在有两个可能了。 “看在我们有交情的份上，我把情况都和你说了。” “如果你还不知进退的话，那后果你自己承担吧。” 方源起身，准备离开。 他要去审郑明珠他们，尽快拿到有用的消息。 对方敢指使人烧毁长安县衙后院，就敢偷偷暗杀纵火的人。 “等等，我说！” 高密公主咬咬牙，见方源就要离开，连忙喊道。 方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高密公主，没有说话。 “是魏王李泰！” 高密公主叹声说道。 “是他？！” 方源顿感意外。 “李泰缺钱，所以动了歪心思。” “他交给长孙家去印钱，交给我去兑换铜钱。” 高密公主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 按照李泰的想法，参与的人越多，最后惩罚得就越轻。 要不然，这件事她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你带我去的那个组织” 方源眉头一皱道。 “是故意设下蒙骗调查的。” 高密公主坦白道。 那个自称是五姓七望的组织，是故意设下的。 就是为了防止事情暴露后，用于蒙骗过关的。 刚好五姓七望会印刷七星纸币，理由很充分。 “魏王为何要这样做？” 方源再次问道。 “这我不知道，但似乎是缺钱。” “竞争太子之位需要拉拢人心，很需要钱的。” 高密公主摇摇头说道。 她不知道李泰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她知道，帮助李泰这样做，能有好处。 一方面是和李泰靠拢，以后李泰若是真的上位，对自己有好处。 另外一方面，每一次兑换，李泰都给她两成的回报，回报非常的丰厚。 “又是太子之位！” “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方源冷哼一声道。 估计是太子之位不确定，他们兄弟都会相互竞争的。 不过李世民上位不正，就算是太子之位确定，他们兄弟之间还是会竞争的。 “没了。” “方源，我们是朋友，你得给我放放水。” 高密公主摇摇头，随即紧张地看向方源。 方源看她一眼，没有回复，转身就离开。 出了牢房之后，方源没有继续去审郑明珠他们。 有高密公主的供词，答案已经很明显，是李泰指使纵火的。 留其他人审判就行了，结果应该是一样的。 交代再交代朱应忠之后，方源离开了县衙。 刚出县衙，皇宫就来了圣旨，宣方源进宫。 对此方源没有意外，皇帝知道自己在这里很正常。 确实，原本李世民是要宣朱应忠进宫的，得知方源主持着县衙，就让方源进宫。 很快，方源就见到李世民。 “假钱的事竟然查到长孙家的头上？” 李世民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方源。 他怀疑这是方源对长孙家和高家的报复。 两家都是他的亲家，他不希望方源太过分。 简单地对店铺进行调查和查封就差不多了，不能太过。 “不仅查到长孙家头上，还查到了魏王李泰的头上。” 方源耸耸肩，叹息着说道。 “什么？” “还和朱雀有关了？” 李世民无法淡定了。 怎么一个假币涉及那么多人？ “我在长孙家的店铺里收到上千万纸币，都是没有防伪技术的。” “将它们拉回长安县衙之后，长安县衙的后院立即就着火了，最后只抢救出几想价钱而已。” “今晚值班的长安县衙的官员们全部控制住了人身自由，暂且由长安令朱应忠负责审判。” “而我得知和魏王李泰有关，是高密公主说的，她是这次价钱兑换的直接人，是她拿价钱兑换铜钱的。” 方源缓缓说道。 将事情的大概说给李世民听。 “青雀为何要这样做？” 李世民听着，脸色越发难看，最终沉了下去。 他不是很相信，但也不是非常怀疑，只是不解为何李泰要那样子。 “听高密公主所言，是因为缺钱，但她也只是怀疑。” “如果陛下想清楚，建议亲自派人去调查今晚的长安县衙的官员和长孙家。” 方源沉声道。 考虑到皇帝的颜面，方源没有直接找李泰，也没有过分针对长孙家。 因为皇帝会念旧情的，那么费力去办事，最后不见得皇帝就会处罚李泰和长孙无忌他们。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方源懒得去做那么多，只求华夏钱庄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好，朕派人接替你。” 李世民想了想，沉声道。 他要知道是不是李泰，李泰为什么要这样？ (本章完) 第394章：另外的发现，长孙哀求 方源不是不想搞垮长孙家。 但单单是这点事，是搞不垮长孙家的。 而且这件事涉及了李泰，继续搞下去相当于得罪了李泰。 方源不怕得罪李泰，但没有必要的前提下，方源不想得罪一个皇子。 所以决定将案件交给李世民之后，方源就准备不再插手。 然而，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方源前脚才刚刚回到方府，郑九就过来。 因为方源的关系，郑九没有被关押。 而是负责其中的审问。 “大人，有发现！” 郑九神色凝重道。 “忘了让人告诉你，此事本官不再插手，皇帝会派人专门调查。” 方源这才记得自己让郑九和朱应忠负责审判。 “不查了？” “属下刚刚从郑明珠的嘴里问出魏王府有一批士兵。” “魏王似乎就是因为要培养他们才印刷大量价钱的。” 郑九有些意外。 但还是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告诉方源。 “魏王府养有一批士兵？” 方源顿感意外。 但没有因为郑明珠而感到意外。 魏王指挥的人，大概率都是有点官职的。 而今晚值班的人当中，只有郑明珠的官职有品阶。 故而方源在确定是李泰暗中指使的时候，已经猜到是谁纵火。 只是没想到，看似憨厚的李泰背后竟然有一支军队在魏王府。 “郑明珠是这样说的，说他在魏王府的时候无意看到，这才决定投靠魏王。” 郑九继续解释道。 现在各皇子盯着太子之位。 其中，魏王李泰和蜀王李恪的声望最高。 魏王李泰虽然是嫡系，但是蜀王李恪名声很盛。 但是当得知魏王李泰养有一支士兵之后，自然会得到更多支持。 只不过皇子私自养军队，被发现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被废除皇子身份都有可能。 “罗正现在在干嘛？” “让他暗中调查此事！”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李世民接手了这件事，那郑明珠注定是活不久了。 他会不会被李泰提前截杀不知道，但李泰私养士兵一事肯定会被隐瞒下来。 要么是李泰有手段隐藏，要么就是李世民直接将其拔除。 如果是前者，方源想知道具体情况。 得罪皇子不可怕，如果有他的黑料，他会忌惮自己。 “是。” 郑九恭敬应是离开。 很快，李世民的人到了长安县衙带走人。 次日天亮，长安城就舆论不止，谈论着长安县衙后院失火的真相。 人们都是很多途径的，很快就知道这件事和方源有关系，和假钱有关系，和长孙家有关系。 同样，人们喜欢道听途说，没有一个正确版本的时候，各种版本都出现，以致于不知道真假。 但是，高层们却知道真正的版本，知道是方源从长孙家那里搜到大量价钱搬回县衙之后，县衙的后院就失火了。 只是长孙无忌被停职，所以矛头没有办法对准长孙无忌，以至于大臣们上早朝的时候也指责不了长孙无忌。 但是，李世民的压力避免不了。 “陛下，大唐自立国以来，还从没有发生过长安县衙被烧毁这种恶劣事件，一定要严查！” 房玄龄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他的意思得到大部分大臣们的同意。 作为帝都的县衙都有人敢烧毁，胆子太大了。 那关乎着朝廷的颜面，一定不能草草了结，一定严查下去。 “朕已知晓，诸位静待即可。” “朝廷外肯定是舆论不止，不要让人乱传了。” 李世民面无表情，沉声道。 他的心底很愤怒，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昨晚郑明珠等人交到他手中的时候，凌晨左右郑明珠自杀了。 而本身就只有郑明珠知道纵火这件事，却没想到还没有拷问对方就自杀了。 这是对朝廷的藐视，是对他的藐视，他第一时间就让李泰进宫询问，但是还没有问出情况。 李世民暂时不打算将郑明珠自杀宣告出去，省得被大臣们暗中嘲笑。 “陛下，青州那边传来消息，战争取得良好的进展，不出一个月应该能够全面胜利。” 侯君集禀报道。 青州的战争即将就要落幕。 没有毗沙门军师的出谋策划，青山终究是抵挡不住朝廷。 而且朝廷还有火铳这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是青山野军无法抵御的。 “很好，告知主将，一定要给朕取得一个大大的胜利。” 李世民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随即看向方源问道：“东瀛和高句丽那边怎么样？” “还在按照计划进行。” 方源如实禀报。 大唐支援东瀛对百济出手，又暗中支持高句丽的三王子。 但这两件事还在进行中，暂时还没有取得实际的成果，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行。 “好好盯着！” 李世民沉声道。 随即朝会就差不多结束。 一众大臣离去，李世民就再次去审判李泰。 方源刚回到户部，李恪就找来。 “蜀王殿下，你每次都这样光明正大来找本官，会让本官很为难的。” 方源眉头微皱道。 他想要置身太子之争之外。 但是每次李恪到来都光明正大过来。 这会让人说闲话的，会被人认为自己是李恪的人。 “身正不怕影斜，方尚书你怕什么呢？” 李恪呵呵笑道。 丝毫不在意方源的不满，径直坐在方源的对面。 “你自然不怕，但本官不喜欢被闲言闲语。” 方源依旧不给李恪好脸色。 “先说正事。” “方尚书昨晚在长安县衙主持大局是吗？” 李恪嘻嘻一笑，随即正色道。 “刚好在而已。” 方源淡然道。 “昨晚长安县衙着火前，我一直在李泰那里盯着。” “但可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安排了人手，把长安县衙烧了.证据还有吗？” 李恪沉声道。 如果说谁最想李泰倒台，最想长孙家倒台的，那无疑就是李恪。 因为长孙家是嫡系最强的支持，如果没有长孙家，李泰等嫡系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你能确定是李泰派人纵火的？”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不能确定，但十九不离十。” “所以，还有证据在吗？” 李恪继续说道。 种种的情报显示，就是李泰指使的。 “还有证据些假钱没有烧毁。” 方源想了想说道。 “联手吗？” 李恪突然说道。 眼光肿肿有神。 “抱歉，本官没有兴趣。” “如果你要证据的话，本官却可以给你。” 方源摇摇头，拒绝了李恪。 两人不管如何联手，最终决定的还是李世民。 如果李世民不打算惩罚李泰，那两人就算是怎么联手也没用。 关键是，这一次如果和李恪联手，那就是告诉外人，自己站在了李恪这一边。 这不是方源的原则。 所以他不会和李恪合作。 “如果本王说郑明珠可能死了呢？” 李恪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非常关注着这件事，以想搞垮李泰。 所以在宫中安排了不少探子，得知李泰被叫进宫一事。 另外又从自己的母妃口中知道只言片语，更加觉得郑明珠已经死了。 “已经猜到。” 方源一愣，随即叹息一声。 郑明珠也算是共事一段时间的同僚了。 没想到他最后的收场竟然是这样子的。 这就是参与太子之争的下场，死得那么没有价值。 “郑明珠是你曾经的同僚，你不准备为他伸张正义？” 李恪沉声道。 “本官有本官的想法，但不会和你合作。” “蜀王殿下，你应该明白本官的意思，你走吧。” 方源下逐客令，沉声道。 “本王离开前，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吗？” 李恪沉默好一会儿后说道。 他明白方源的意思，是不想插手太子之争。 无论是自己找他还是李泰找他，又或者是其他皇子，方源都不会帮。 这样的人很讨厌，但这样的人也很好。 以方源的能量，支持哪个皇子都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方源不帮自己，也不帮其他皇子，那是最好的局面。 “可以试试从魏王账本查起。” 方源想了想，还是给出了意见。 算是给郑明珠讨回公道的一个交代吧。 实际上，方源和郑明珠也是非亲非故。 只是觉得他就这样死了感觉可惜，对李泰稍有不满。 既然不满，又不想插手太子之争，那就看看李恪有没有能力去办吧。 “谢谢！” 李恪神色一凝，郑重道。 他相信方源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 虽然不知道，但是从这个方面下手肯定没有错。 于是李恪立即离开，安排自己的人去查李泰的财务情况。 另外一边。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也被召进宫。 舅甥两人是在宫门口相遇的，一见到彼此就猜到因何事进宫。 “舅舅，关于假钱一事，我们一口咬定是我们的，与李泰无关！” 长孙无忌边走边说，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 “为何如此？” “就算我们说是李泰的钱，皇帝也不会责怪吧？” 高士廉不解。 如果自己承担下来，那皇帝就会怪罪他们。 现在他们都被停职，再揽下这样的事，官复原职可能要更久。 “李泰让郑明珠自杀了，此事皇帝肯定非常不满，感觉自己遭到挑衅。” “如果还让皇帝知道李泰是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那李泰离皇位无疑是更远了。”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对李泰的作为感到无语。 不是李泰让郑明珠自杀感到无语。 而是李泰在郑明珠被交代皇帝手中才让对方自杀。 如果是在之前自杀，那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皇帝也不会愤怒。 现在要平息皇帝的怒火，注定是要牺牲一方的，那只能是自己。 “在皇帝手中才自杀的？” 高士廉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皇子和皇帝之间，只要不是太过分，皇帝不会太追究的。 但是现在，郑明珠已经交代李世民的手中李泰都还下手，那就是大不敬。 长孙无忌神色凝重点点头。 “糊涂啊！” 高士廉低声骂道。 也算是同意了长孙无忌的意见。 很快，舅甥两人就进到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两人还注意到，李泰正跪在地上，额头有豆大的汗珠，脸色微白。 “陛下，臣有罪，臣不应该鬼迷心窍，贪恋那点钱财。” 长孙无忌很果断，直接跪在地上承认。 “陛下，臣有罪，臣不应该给无忌印刷机，以致于他误入歧途。” 高士廉也很果断，紧跟长孙无忌之后跪下。 一旁跪着的李泰总算是松了口气，差点软瘫在地。 “好啊，你们真好，朕还没问就承认了错误，真好！” 李世民连连说好，眼神却冒出怒火。 “陛下，郑明珠自杀是老臣求魏王的。” “魏王看臣是他舅舅的份上不忍拒绝，请陛下对魏王从轻发落。” 长孙无忌低着头，继续说道。 “狂妄！” 李世民盛怒。 气得他一脚踢开身前的案桌。 案桌上的奏折噼里啪啦跌落在地，散得满地都是。 身为吏部尚书，却如此行为，还像是个吏部尚书？ “罪臣一时糊涂，请陛下处罚。” “念在老臣对大唐也算是有几分功劳的份上，求陛下能放过罪臣一家老小。” 长孙无忌哽咽着说道。 说着，重重磕了一下，头贴在地上。 “舅舅！” 李泰顿感悲凉，忍不住呼喊。 而这一声呼喊听在李世民的心中，也将他从愤怒拉回现实。 在诸多大臣中，无疑是长孙无忌最忠心他的，也是最站在他这边考虑的。 当年还是秦王的时候，隐太子将他麾下的臣子们都调到各地去，并且下令禁令不允许回京。 在这种情况下，是长孙无忌不顾生死，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偷偷回来支持他，这才有他今日的宏图霸业。 尽管长孙无忌有错，但他确实对朝廷有功，对自己也有恩，一时间，李世民动了恻隐之心。 “先起来吧，跪着难看。” 李世民心里已经不再那么暴怒，但脸色依旧沉着。 “谢陛下！” 长孙无忌眼神一亮，随即又换成一副苦瓜脸，挣扎着起身。 一旁的高士廉和李泰也顺着这话挣扎着站起来。 高士廉年纪大了，起身比较困难，但问题不大。 而李泰就不同了，身体太胖了，又跪了很久，差点起不来。 然而，费尽力气起来之后，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青雀！” 顿时间，御书房内乱成一团。 (本章完) 第395章：重罪轻罚，李恪找方源买醉 李泰的身体太胖了。 以致于他长跪起身之后气血眩晕而晕倒。 原本李世民因为长孙无忌求情已经不再那么生气。 现在又因为李泰晕倒，一时间再也没有任何怒气。 好在，御医检查，李泰只是跪久晕倒，没有大事。 “陛下，看在青雀还小的份上，一切罪过都怪在老臣身上吧，老臣愿意承担所有。” 长孙无忌痛声道。 看着昏迷的李泰，长孙无忌挤出几滴泪水。 “你们先回去吧，朕没心情聊这个。” 李世民看着床上的李泰，语气低沉道。 因为李泰太胖了，李世民总是担心这个儿子出事。 所以不少心思都在李泰的身上，不自觉间成为众多儿子中最疼爱的一个。 现在看到李泰脸色惨白躺在床上，李世民没有聊其他的想法，也不想处罚长孙无忌。 “臣，告退。”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当即选择离开。 两人的心底都开心激动，对李世民没有惩罚大概意外。 想必这是因为李泰昏迷的导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带着沉痛的面具走出宫殿。 一出到宫殿，舅甥两人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而这一幕，刚好让准备见李世民的李恪看到。 但李恪躲避及时，所以长孙无忌两人没有注意到李恪。 笑得这么开心，父皇没有处罚他们？ 李恪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沉吟片刻，还是按照想法去求见李世民。 没多时，李恪就见到李世民，但同样见到床上的李泰。 “父皇，四弟怎么回事？” 李恪顿时胡乱猜测，但表面上满是关心。 “身体不好，又被朕罚跪那么久你找朕何事？” 李世民叹息着说道。 看着李泰的眼神满是慈爱，甚至都没有看向李恪。 “四弟犯了什么事吗？” 李恪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神色变得有几分挣扎。 看到李世民宠溺地看着李泰，李恪顿感委屈，悲愤交加。 同时，他大概猜到，皇帝要对李泰和长孙无忌他们从轻发落，重罪轻罚。 “没什么，就是弄了点假钱而已。” 李世民不以为然说道。 果然如此！ 李恪拳头瞬间握紧。 他猜到了结果，但依旧很难过。 如此偏心，如此偏心啊！ 如果是自己，他肯定不会这么偏心吧。 李恪的脸几乎扭曲，但可惜的是李世民没有看这边。 过了好一会儿，李世民见李恪没有回话，这才看向李恪。 不过这个时候李恪已经恢复神色，转而是一副担心的神色。 “你要是没事，就先下去休息养伤吧。” 李世民叹声道。 他记得李恪的腿伤势还没有好。 “儿臣告退！” “请父皇好好照顾四弟。” 李恪心中怒不可遏，身体已经微微抽搐。 但神色依旧还是一副关心弟弟的模样，直到走出宫殿。 看着头顶的太阳，李恪却感觉浑身发凉，想要仰天长啸。 太偏心了！ 父皇的眼中只有嫡系他们！ 自己终究是个庶出，是个不被认可的儿子！ 李恪带着满腔怒火离开，返回他的蜀王府之后就将自己锁在房间中。 直到晚上李恪才从房间里出来。 “备轿！” “给本王准备上等礼物！” 李恪面无表情说道。 与之前相比，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深夜里，李恪坐上不起眼的轿子，最终敲响方府的大门。 “蜀王，老爷说他没空。” 方源得知是李恪深夜到来之后，拒绝相见。 这么晚还过来，被人知道传出去就不好了。 但是，李恪却也没有强求方府，只是让下人传信。 “老爷，蜀王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关于今天白天谈论的，请您到附近的那个亭子一见。” 狗子给方源带话。 方源想起了白天和李恪聊到的话题。 犹豫之时，杜妙颜发言了。 “要不就去去吧，带上墨采苓就好。” 杜妙颜说道。 李恪不是鲁莽的人，这么晚还找方源，肯定是有要事的。 带上墨采苓，附近如果有什么人出现，她会第一时间通知李恪离开，不会别人撞见的。 “行，那我就去去就回。” 方源想了想，最后点点头道。 白天谈的事，也许李恪有了收获找自己。 见见就见见，自己只是不想插手皇位之争，不是不敢插手。 很快，方源带着墨采苓偷偷走出方府，按照约定来到附近的亭子。 这是一处休闲的地方，在后世看来，这就是一座公园，亭子不远处刚好有个湖泊。 尽管是夜里，但在月色下，这里的风景显得很不错，景新怡人。 方源来到的时候，李恪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喝闷酒。 他竟然准备了酒菜，而且还很丰盛。 “方源，你还是来了，坐！” 李恪看向方源，露出苦笑之色。 “找我什么事？”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选择坐下。 看李恪的样子，不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而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今日，我进宫，看到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开开心心离开皇宫，而李泰跪太久昏迷在床上。” “我问皇帝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没什么，就是弄了点假钱而已。’，我就明白，皇帝是重罪轻罚啊！” “我真的很不爽，凭什么李承乾和李泰做出了事就从轻发落，而我做得再怎么好也无补于事，难道就因为嫡姝庶之别？” 李恪边喝边说，怨气冲天。 李世民的偏心，让他感觉自己和皇位无缘。 别看现在自己是名声不错的蜀王，但那又怎么样？ 最终的决定权是在皇帝的手中，而不是在大臣们手中。 “你找我，就是来听你诉苦的？” 方源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就是他不想深入调查的原因。 因为不管调查出什么样的结果，最终李世民都可能从轻发落。 除非说罪名太大，李世民都压不下去，最终像李承乾一样被贬出长安城那样子。 但这样的情况很少，李泰不是傻子，他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窟窿的。 “不是！” “我是想告诉你，从今日起，我要用我自己的手段去夺得那个皇位！” 李恪眼神突然变得锋利，沉声道。 “那祝福你。” “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方源平静道。 是非成败在人为。 李恪想要皇位他就夺取。 他能不能成功，与自己无关。 “最后问一次，能否支持我？” 李恪带着恳求的眼神看向方源，郑重道。 “我说过，不参与任何皇权之争，你找其他人吧。” 方源摇摇头，起身就离开。 “方源，不支持我没关系，也请你不要支持其他人！” 李恪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很愤怒，但也不愤怒。 只要方源不支持其他人，那就没有关系。 方源没有回答，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李恪看着方源离开的方向，久久才收回目光。 他再次喝酒，大口大口喝酒，直到喝得趴下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假钱的事似乎不再发生，李泰的问题也没有公布出来。 甚至是连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的罪过也因为停职而烟消云散。 方源每日正常上下班，同时盯着东瀛和高句丽两国的事。 这一日，苏紫晴要终于生产，方源请了一天假回来陪同。 接生婆同样是来自医学院，都是非常有经验的老手。 在医学院培养的这段时间中，她们接生的成功了又高了不少，长安城的接生几乎都是经过她们的手。 “怎么这次那么久？” 方源的心情慢慢变得紧张。 上一次杜妙颜进去不到一刻钟就生产。 而这一次苏紫晴进去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生产。 “夫君放心，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的。” 杜妙颜在一旁安慰道。 她抱着孩子，神色相对轻松。 作为生育过的女人，杜妙颜她知道情况。 而且在场的接生婆都有五个，完全不用担心的。 “也是。” 方源稍微放松心来。 但还是忍不住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这一次巨子和孙思邈他们没有回来。 毕竟是个大老爷们，他们留下来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苏家倒是通知了，苏母等人也在焦急等待着。 “不会出什么事吧？” 又是等了一个时辰，苏母等得脸色都发白。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从早上到下午，等得人精疲力尽，可想里面的苏紫晴有多么艰难。 这个时候，就是杜妙颜开始担心，担心苏紫晴出现难产的情况。 好在，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哭啼声响起。 “生了，生了！” 苏母等人大大激动。 方源等人也是松了口气。 这是，接生婆开门探头出来。 “恭喜方老爷，是位公子！” 接生婆祝贺道。 “好！苏紫晴怎么样？” 方源大喜，随即追问苏紫晴的情况。 进去这么久，别出了什么事就好。 “苏夫人没事，就是有些力脱，休息休息就好了。” 接生婆笑了笑，说完退了回去，将门关上。 “好！” “妙颜，安排下去，方府大宴！” 方源总算是放心下来，交代一旁的杜妙颜。 杜妙颜应是，和方源交代几句，抱着孩子离开。 苏母几人激动得跳起来，庆祝苏紫晴第一胎是儿子。 生儿子，以后在方家的地位就稳了。 尽管杜妙颜第一胎也是男，但不影响苏紫晴的稳定。 母凭子贵，以后方源的家产，总会有儿子的一份的。 很快，接生婆再次露脸，表示里面已经清洗好，可以进去了。 自然，还是只能是方源一个人进去，苏母他们还得晚点才能进去。 这个时候的产妇和孩子都是很需要的，不能太多人同时进去，影响他们。 方源和苏母等人交代几句就进入产房。 几个接生婆向方源行礼后就退到门口。 方源走近，发现苏紫晴睡着了。 再看向婴儿，发现他也睡着的。 同样，这个婴儿一出生的时候也挺丑的。 “夫君。” 在方源失神的时候，突然听到苏紫晴虚弱的呼喊声。 “我在。” 方源回过神来，坐在苏紫晴的旁边。 “是男孩还是女孩？” 苏紫晴知道自己生出来了。 但是生出来的瞬间，她就昏迷过去。 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男是女。 “是男的，辛苦你了。” 方源握住她的手，小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取名了吗？” 苏紫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是男的就好，不用担心方源不喜欢，不用担心在方府站不住脚。 总之，是男的就好。 “方锦磐，磐石的磐！” 方源早已经想好名字。 “方锦磐方锦磐.” 苏紫晴喃喃，转头看向放在旁边的婴儿，母性光辉爆发。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生的儿子，叫方锦磐，方家的二公子。 “你好好休息，迟点让你娘亲他们进来。” 方源小声道。 看得出，苏紫晴很累很累了。 整整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普通人都承受不住。 “嗯，陪我一下。” 苏紫晴收回目光，看向方源。 她眼神迷离，满是复杂之色。 自己的这份孽缘能有这样的收场，也是很好的。 迷糊中，苏紫晴陷入梦乡。 方源陪同了片刻，感受到苏紫晴睡着之后，就离开了产房。 这个时候苏紫晴最应该休息的时候，不能打扰太多，所以方源也没让苏母等人进来。 苏母等人知道苏紫晴睡着了，也理解，没有强求要进去见苏紫晴。 很快，方源再得儿子的消息传出。 顿时间，祝贺之声不断，恭喜连连。 甚至有些权贵起哄着说要向方源取经，问问怎么生儿子。 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年代，生儿子才能被认可，这就是为什么苏紫晴得知自己生的是儿子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去。 晚上，方府就有一场盛大的宴会，不过招待的都是自己人，小孩的庆祝是要百日宴，不是现在。 宴会期间，方源频频喝酒，和苏家众人喝得差点倒下，到很晚才将他们送回去。 睡觉前，方源看望了苏紫晴和方锦磐两人，也陪了他们一段时间，等苏紫晴入睡才离开。 终于，离开产房准备睡觉的时候，方源收到一条重要的消息。 秦怀玉出事了，失去联系，生死不知，高句丽内部也发生了变故。 (本章完) 第396章：进入高句丽，徐长今的帮助 方源的睡意顿无。 他一直担心秦怀玉那边的情况。 因为他带过去的人太少了，十分危险。 不曾想，竟然真的发生了意外，生死不知。 没多时，方源就收到皇宫的传旨，连夜进宫。 待方源来到的时候，秦琼和房玄龄等人都到来。 “秦怀玉失去联系，高句丽计划可能落空，你们有何计策？” 李世民沉声道。 秦怀玉虽然是个小辈，但是为朝廷办事的。 他出了事，朝廷不能不管，而且还得给秦琼一个交待。 “臣建议立即派人前往查探清楚！” 房玄龄沉声道。 “陛下，老臣愿往！” 李靖也在这里，当即说道。 “陛下，还是让老臣去吧。” 秦琼也说道。 秦怀玉是他儿子，他比谁都担心。 “还有谁想去吗？” 李世民没有回答两人，而是看向现场。 不管是李靖还是秦琼，两人都不适合亲自带人前往。 一是李靖腿常年不好，高句丽靠海，去那边腿会更严重。 而且李靖是大唐军神，对付一个区区小国要李靖，那就是大材小用了。 至于秦琼，则是因为他是秦怀玉的父亲，前线不知道秦怀玉干嘛了，秦琼去的话容易感情用事。 “我去吧。” “计划是我提出的，应该由我去。” 方源站出来，叹息着说道。 之前李世民就想让他前往的。 但因为杜妙颜即将生产，现在苏紫晴都生产了，想必李世民这么问就是想他能前往的。 “就方源吧，他还和高句丽的三王子有联系。” 李世民颔首道。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既然方源能主动站出来，那就不用他多说了。 李靖和秦琼等人看向方源，都没有反对。 “我准备两天，两天后出发。” 方源沉声道。 就当作是旅游吧。 听说高句丽那边美女很多。 “行，朕为你践行！” 李世民颔首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没有意见。 就这样，看似紧张的会议很快就结束。 散会后，秦琼追上方源。 “方尚书，还请救救犬子！” 秦琼恳求道。 他不知道秦怀玉现在正经历什么事。 但相信秦怀玉应该没有事，正在某处潜伏着。 所以希望方源能够找到秦怀玉，并将秦怀玉带回来。 “请将军放心！” 方源没有太多保证，只能重重点头。 他也没有办法给太多保证，他也不知道高句丽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一切的保证都是虚的，只有亲自前往，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知道秦怀玉怎么了。 “谢谢！” 秦琼重重点头。 随后方源返回方府。 没有和谁多说，美美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方源才和杜妙颜等人说明。 一听方源要去高句丽，杜妙颜等人都是担心不已。 而且要走那么远，他们都十分不舍。 特别是苏紫晴，才刚刚生育就要离开。 “我也不想，但皇帝明显是想我去。” “而且我还另外有事要办，此行必去的。” 方源沉声道。 高句丽计划是其中一事。 最重要的是，方源有自己的方法。 他这个想法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有杀身之祸。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把薛博武和薛仁贵还有墨采苓也都带上。” 杜妙颜见方源如此，就没有再说其他，只希望方源多带些高手。 “带薛博武和薛仁贵就行，墨采苓留在家里和你们一起。” 方源摇摇头道。 这次去高句丽有猎艳的想法，怎么能让墨采苓也去呢。 “那行，我给你准备行李。” 杜妙颜没有强求。 有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就足够了。 而且方源这次前往，肯定是带着火铳军过去的。 有火铳军在，只要小心一点，就没有高手能靠得近方源。 随后，两天的时间里，方源尽可能多陪陪苏紫晴母子，这才动身。 出发是坐船出发的。 走水路远比陆地更快几倍。 “方源，听说高句丽的美女很多是吗？” 薛仁贵站在方源的旁边，看着眼前的大海。 大海很辽阔，很平静，却也一眼望不尽头。 “这你得问徐长今才行。” 方源面朝大海，淡然道。 这片大海一望无尽，但在大海的另外一边还有很多国家。 以现在大唐的综合实力，完全可以发展海域，殖民其他国家的。 这个时候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发展自身，大唐绝对前所未有的强大。 但想到李世民对李承乾和李泰的处罚，方源就有几分心灰意冷。 自己只是大唐的一个臣子而已，没有必要想那么深刻。 但如果. 所以方源这次带队前往高句丽.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方源的船队停留在登州地带。 方源的到来当地登州刺史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没关系，有李世民的圣旨。 而且以方源的身份，在登州地带也是横着走的存在，毕竟还带来了三百火铳军。 没多时，方源就联系到登州刺史，并且说明了身份。 “下官登州刺史齐宏玉，拜见方尚书！” 齐宏玉是个壮硕的中年人。 在登州颇有威望，毕竟要对抗高句丽和东瀛等时不时的干扰。 如果没有点能力，没有点威望，根本就坐镇不住登州，朝廷也不会让他坐的。 “客气了。” “可有秦怀玉的消息？” 方源没有过多客气，直言道。 高句丽计划执行之后，登州就全力配合。 登州刺史齐宏玉是和秦怀玉对接的人之一，他或者知道秦怀玉的消息。 “自从十天前收到最后一次情报就再无秦将军的消息。” 齐宏玉摇摇头，叹息道。 十天前，秦怀玉的最后一次消息是求助信息。 这信息他如实禀报回去给朝廷，直到现在方源到来。 “给本官准备住的地方就行。” 方源没有再问。 大伙们坐了几天的船辛苦了，休息半天再开始计划。 自然，这段时间还是要齐宏玉去打听秦怀玉下落的。 但可惜，秦怀玉在高句丽，大唐这边没有太多的力量调查，一直没有秦怀玉的消息。 休息一天之后，方源立即带着火铳军等人进入高句丽。 一进高句丽，方源就发现这边的入城调查很严格，防着唐人进入。 哪怕是个普通的唐人捕鱼百姓，只要查到，也都被驱赶，不给进入。 见到这一幕，方源眉头紧皱，看向带着一同到来的徐长今。 “老爷等我一个时辰，我去去就回，给你们带身份证明！” 徐长今说道。 与方源告别后离开。 “方源，她会不会一去不回来？” 薛仁贵看着徐长今离开的方向，担心道。 “放心吧，她逃回去只会是悲惨的结局。” 方源摇摇头道。 尽管秦怀玉失去联系，三王子也失去联系。 但是，名义上，徐长今算是高句丽国王愿意留给方源的。 如果徐长今没有大唐的允许返回国内，被人知道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以徐长今的聪明，相信她不会那么愚蠢的。 在方源等人的目光中，徐长今经过城门检查，正式进入高句丽境内。 高句丽的港口检查并不是很严格，不影响两国之间的生意交易，只是进入城池的时候严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源等待着徐长今的再次出现。 徐长今没有让方源等人失望，时间还没有过去一个时辰，徐长今就再次回来。 她带回了一道手令，允许方源等所有人不受检查通行的证明。 “这是怎么弄到的？” 方源很是惊讶地看向徐长今。 他想过徐长今会带几个身份令牌回来。 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东西，能带所有人进入。 “我爹曾经的人情，被我用了。” 徐长今简单解释而已。 方源颔首，没有详细问。 有了徐长今的手令，方源重新做了调整。 以商队的形势运着火铳，大摇大摆进入高句丽的城池。 因为手令的原因，守城的高句丽将士不仅不检查人的身份，连货物都没有检查。 就这样，方源等三百人就进入了高句丽境内，一路朝高句丽的王城平壤城而去。 高句丽不大，检查只是在边境严格而已，方源等人几乎是一路同行，几天时间就进入平壤城。 这一路，方源都有意无意打探着秦怀玉在高句丽的情况，但是很可惜，并没有任何秦怀玉的消息。 直到进入平壤城，方源才打探到一丝蛛丝马迹。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高句丽三王子也销声匿迹。 原来是高句丽三王子想要发生政变暴露，被关押在牢房里了。 而秦怀玉虽然还是没有消息，但很有可能是因此被关押起来。 “你在平壤城有没有关系？” “我需要了解秦怀玉是不是也被关押！” 方源看向徐长今说道。 “有点关系，但手肯定伸不了那么长，查不到牢里的情况。” “不过如果有钱的话，我可以试试看。” 徐长今摇摇头道。 她在边境之城的时候能用到关系，那是因为守城的刚好是他爹以前帮过对方。 然而她爹早就死了，她在平壤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否则也不会被三王子高天志卖给方源。 “这里有两块金条，你去试试，不够再找我要。” 方源二话不说就掏出金条。 这次过来，方源为了方便行事，带的都是金条。 因为金条值钱，去到哪个国家都不担心用不了，而且不用带太多影响出行。 “应该够了！” “等我好消息！” 徐长今立即带着两块金条离开。 方源等人则是分散在平壤城中，各自找地方居住。 没有住得太拥挤，省得被人注意到。 为了不引人注目，方源让人在平壤城买了五间大房子。 夜，徐长今面带疲惫回来。 “打听到了，秦怀玉确实是被关押起来。” 徐长今带回了好消息。 但也是让方源头痛的消息。 被关起来了，这怎么救得了？ “还剩一块金条，给你。” 徐长今打听消息只用了一条金条。 实际上，应该不需要一块金条的，但谁让方源只给她金条呢。 又不知道对方要多少钱，只能直接先给出一块金条对方。 谁知对方看到金条眼睛就亮了，将自己当作是姑奶奶一样。 “你留着吧。” 方源没有收回金条，算是给徐长今的辛苦费。 他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秦怀玉救出来。 “给我？！” 徐长今顿时眼睛都亮了。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金条有多么重要。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人看到金条之后，那么的激动。 “你先去休息，我想想怎么救秦怀玉。” 方源没有和徐长今多言，摆摆手让她离开。 徐长今激动得全身的疲惫都消失，开开心心就要离开。 不过刚走两步，就回头看向眉头紧锁的方源。 “如果你有十条金条，或者能试试买通官员放走秦怀玉。” 徐长今突然说道。 看今日那人的神色，或者可以试试。 毕竟自己以前是宫廷御医，认识了一些高官。 尽管和他们的关系不好，但有钱开路的话或者不同。 “钱不是问题，多少都可以！” 方源顿时眼神一亮，激动道。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都忘记这点了。 “那我试试看，但我不敢保证。”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我怕。” 徐长今点点头，随即讪讪笑道。 她是认识那些高官，却没有多少关系。 如果这样去见他们，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的。 面对这种情况，徐长今只希望方源能跟她一起去。 “你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约他出来。”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如果钱不能解决，那就用武力解决。 但如果在对方的家里，武力恐怕难以达到目的。 “好的，但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徐长今点点头道。 说着又准备离开。 “先吃点东西，休息片刻再去吧。” 方源注意到徐长今脸上的疲态，关心道。 现在才刚刚天黑，高句丽虽然也宵禁，但也容易引人注意。 “好。” 徐长今以为方源是关心她，甜甜一笑，然后去吃饭洗澡。 休息到半夜后，徐长今才带着薛博武离开。 方源担心晚上不安全，让薛博武保护她。 约莫一个时辰后，徐长今安然回来。(本章完) 第397章：中了圈套，方源有危险 “老爷，对方同意帮忙，但是要见您一面。” 徐长今为难道。 “他什么身份？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身在他国，不得不谨慎一点。 若是中了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是金部的一个官员，大概是正六品那样子。” “我没跟他说过你的任何身份，他应该不知道。” 徐长今如实说道。 但是她不敢保证，因为有多少人知道她和方源有关系不清楚。 “你约他到闲鹤楼！”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关乎能否救秦怀玉，得冒险才行。 闲鹤楼是平壤城的一处比较出名的楼宇，位于河边，是一处烟花之地。 那里三六九教的人都有，适合谈一些见不得人事。 方源进入高句丽这段时间，已经开始了解平壤城的情况。 “好的，约什么时候？” 徐长今问道。 “明天中午。”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事不宜迟，不能拖太久。 “好的。” 徐长今颔首道。 就准备连夜去找对方。 “太晚了，明天再约吧。” 方源让她休息。 今天辛苦徐长今了，让她休息休息。 这么频繁过去，只会让人觉得方源这边很急，狮子大开口。 “好的。” 徐长今点点头，伸了伸懒腰。 她确实是累了，早就想休息。 现在得到方源的许可，她立即下去休息。 买的房还没有住满，专门给徐长今留了一间。 很快，一晚上过去，次日一早徐长今就出门。 方源则是利用这个机会安排方案，准备见徐长今约的人。 中午时分，方源在闲鹤楼三楼包下一间包厢，阳台下方就是清澈的河流。 河流中间还有花船卖唱和接客，偶尔能看到嫖客进入船中，然后又离开。 “平壤城和长安城有几分相似。” 方源在阳台看着平壤城的情景，轻声道。 这里的繁华比不上长安城，但也是有一番滋味。 “听说有人去长安城考察过，回来建议国王改造的。” 徐长今在一旁解释道。 平壤城之所以有些像似长安城，是因为平壤城向长安城学习。 “原来如此。” 方源点点头道。 正在此时，方源察觉到下方情况有些变化。 有些穿着普通的人却快速出现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装着普通人的样子。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被数人拥簇着出现，径直走进闲鹤楼。 “那就是我们约的人，金部的一个主事，李燕誉。” 徐长今也注意到来人，当即向方源解释。 方源颔首，静静站立着，看着下方的情况。 没多时，方源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徐长今立即去开门，向来者行礼。 “徐御医，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李燕誉径直走近，上下打量着方源。 他带来的四个护卫也跟着进来，守护在门口两边，门被再次关上。 “秦怀玉的堂兄，秦昌治。” 徐长今介绍道。 这是方源进入高句丽之后的身份。 以免被人听到方源两个字就猜到方源的身份。 因为方源现在也不是无名小卒，而是大唐的户部尚书。 作为户部尚书，就是大唐的肱骨大臣，别的国家知道很正常。 “原来是秦怀玉的堂兄。” 李燕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上下打量着方源。 “李大人，请坐。” 方源淡然自若，邀请对方坐下。 “怎么不叫几个姑娘过来陪酒？” 李燕誉坐下，左看右看说道。 闲鹤楼是个酒楼，但其实也是个青楼。 在这里，只要你有要求，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自然，前提是你有钱，这里就是男人的销金库。 “理应如此。” 方源看向一旁的徐长今。 徐长今脸色有一丝丝不自在，但还是很识趣去叫人。 没多时，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到来，娇滴滴的声音在包间中响起。 “去服侍李大人吧。” 原本徐长今叫两个姑娘，一个是方源的，一个是李燕誉的。 对方长得虽然好看，但是方源不喜欢长期待在青楼这些地方的姑娘，都给了李燕誉。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燕誉没有拒绝，更加得意。 他直接左右搂着这两个姑娘，毫不客气地伸手在她们的身上抚摸。 一旁的徐长今看着，脸色又稍微变了变，微红。 “李大人，边喝酒边和姑娘们玩才爽。” 方源给李燕誉倒酒，笑呵呵说道。 “秦兄弟所言极是。” 李燕誉哈哈大笑。 在方源的故意讨好下，一连喝了不少酒。 看对方行为已经有些出格之后，方源开始进入主题。 “李大人，请问我堂弟要怎么才能出来？” 方源直接从旁边拿出五块金条。 金条黄灿灿的，一出场就吸引全场。 原本两个姑娘卖力讨好李燕誉的，但一看到金条，眼睛都直了。 瞬间，他们看向方源的眼神都能滴出水来。 “金条？！” 李燕誉也是眼睛睁大。 他推开左右的姑娘，大手握住一块金条，就送到嘴巴咬。 看到金条引出他的牙齿印之后，顿时眼睛都亮了。 被推开的两个姑娘也是壮着胆，学着李燕誉的样子摇了摇，都是能印着压印的。 毫无疑问，这些金条都是真的。 “咳，秦兄弟，你弟弟犯的事不小，想要出来恐怕这点钱还不够。” 李燕誉不舍地将金条放回去，随即眼神贪婪地说道。 “李大人放心，这只是定金。” “只要能救出我弟，我会再给出这个数的两倍。” 方源敲了敲餐桌上的金条，淡然道。 “既然如此.五天后我们再次碰面，到时候准备好金条。” 李燕誉想了想，一把将金条都揽过来。 看着五块金条在怀里，李燕誉眼睛都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左右两边的姑娘立即也扑上来，卖力地讨好李燕誉。 “那就五天后在这里再碰面。” 方源微微点头道。 “没问题。” 李燕誉捧着金条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大人，您这是？” 不需要方源和徐长今询问，两个姑娘就眼巴巴看着李燕誉。 “先回去，我先回去。” 李燕誉哈哈笑道。 直接甩开两个姑娘的小手。 在金条面前，姑娘就是浮云，玩不玩都一个样。 “大人，大人” 到嘴的鸭子却飞走了。 姑娘们连忙想要挽留李燕誉。 但是很可惜，现在的李燕誉眼中只有金条，根本就没有理睬她们两个。 “老爷，他” 徐长今看向方源，尴尬说道。 她也不知道李燕誉是这样的人。 方源摇摇头，没有多言，让徐长今吃饭。 点了这么多菜，不吃就走，挺浪费的。 然而，方源想吃个好饭都很难。 没多时，一群高句丽衙役穿着的人就涌进方源所在的地方。 “你们要干嘛？” 徐长今大惊失色，当即起身。 “拿下！” 为首的衙役只是看了看方源和徐长今，就下令拿下。 “等等，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抓人？” 徐长今大怒，拦在方源的前面。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导致方源被发现。 还是因为自己找来的那个李燕誉有问题。 “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衙役没有解释，仅仅是冷声道。 衙役们动手，将徐长今控制住，然后走向方源。 方源还坐在位置上，淡然地品尝着高句丽的美食。 高句丽的美食不错，很有特色，和大唐的有很大的不同。 “老爷快走！” 眼见方源就要被抓，徐长今挣扎着大叫。 但方源依旧是不为所动。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外冲进薛博武和薛仁贵他们。 两人一进来就大打出手，拳头一个个招呼在衙役们的身上。 “狂妄，敢对我们出手！” 高句丽衙役们大怒拔刀。 但是面对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一般人根本就伤害不到他们。 而且也不止他们两人，有更多的保安队出现，涌进房间，对高句丽的衙役们出手。 很快，整个闲鹤楼就沸腾，在这里的客人纷纷逃离，生怕三楼发生的事牵扯到他们。 徐长今在一旁看着，早已经惊呆了，被衙役们放开都不知道。 没多时，在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出手下，这些衙役很快就全部倒地，惨叫连连。 “敢抵抗我们执法，你们死定了。” 衙役们色厉内荏喊道。 但看到薛仁贵和薛博武的眼神后，立即就怂了。 “走吧。” 方源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徐长今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老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徐长今解释道。 李燕誉前脚才刚走，后脚就有人来。 应该是李燕誉搞的鬼，他想独吞方源的那些钱。 “我知道。” 方源淡然道。 在一群人惊恐的眼神中离开闲鹤楼，然后快速离开。 很快，方源等人就摆脱了普通人的视线，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进入一座府邸。 徐长今全程有点蒙，不知道方源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方源什么时候在这里也有一座府邸。 更让她震惊的是，刚刚离开的李燕誉竟然被五花大绑在这里。 “徐，徐长今，你们敢绑我，后果想过了吗？” 李燕誉见到方源和徐长今到来之后，色厉内荏大喊道。 徐长今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方源则是继续上前，来到李燕誉的跟前，直接一拳打在李燕誉的肚子上。 哇的一声，李燕誉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身体倒下，像是一条虾一样卷缩着。 “拿了我的钱，然后让人来抓我？” 方源冷声道。 又一脚送在对方的身上。 此时，狗子走来，手里是刚才的五块金条。 方源颔首，让狗子将金条收下。 “你，你，你敢打朝廷命官，嫌命长了吗？” 李燕誉吱吱呜呜开口，眼神带着愤怒和一丝丝恐惧。 “哼，你知道我身份吗？” 方源冷哼一声，冷笑道。 前脚刚走，后脚就安排人来抓自己，估计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又或者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然，也不排除李燕誉单单是为了钱财。 只是他一个金部官员，想要调动衙役估计有点难。 “你，你不是秦怀玉的堂兄吗？” 李燕誉的神色闪过慌乱之色，吱吱呜呜说道。 “哼，看你样子，应该知道了吧？” 方源冷哼道。 看李燕誉的样子，他应该知道一些。 “你，你真是大唐户部尚书方源？” 李燕誉深吸口气，不再装作不知道。 只是他也不确定方源的身份，是上面的人猜测的。 这是因为有人知道徐长今已经被卖给了方源，而现在徐长今就在高句丽当中。 现在朝廷已经抓了秦怀玉，如果还能抓到方源，那对他们高句丽来说会更好。 “没错，就是我。” “说吧，你们有什么计划？” 方源没有否认，淡然道。 “我，我们没有计划。” “我们只是猜测是你，所以想将你抓了。” 李燕誉确定方源的身份后，忍不住咽口唾沫。 三王子手中的火铳他们已经知道，威力可怕吓人，比从大唐那里买来的火铳还要厉害。 而这样的火铳就是一个叫方源的人叫人研究出来的，而现在自己看到了真人。 “没有计划吗？” “来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方源冷哼一声，就准备住离开。 “不要！” “你不能这样！” 李燕誉大惊失色，连连大喊。 但是，方源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离开。 而狗子等人则是向李燕誉走去，要将他带下去活活打死。 一旁的徐长今一直不说话，依旧是处于震惊中，暗叹方源的厉害。 “我说，我说！” “朝廷已经猜测你的到来，封锁了城池，要将你抓到！” 李燕誉连忙大喊道。 他算是一个探子，今日是来引出方源的。 见到方源之后，只要确定差不多的年龄，离开后就会有人抓拿方源。 如果能抓得到，那么就直接审判是不是方源本人。 如果抓不到，那就以猜测是方源为由，全城封锁方源。 方源能进城，但却不一定能出城了。 “呵呵，这么说你救不了秦怀玉，还害我有危险了？” 方源停下，回头冷冷看向李燕誉。 看样子是中下埋伏了，有危险了。 (本章完) 第398章：全城通缉，三王子的未婚妻 “是，是这样子。” 李燕誉颤巍巍说道。 “那留你还有什么用？” 方源冷哼一声，向一旁的狗子使眼色。 狗子立即会意，带着两个保安走向李燕誉。 “等等，等等。” “我还有用，我还有用的。” 李燕誉脸色大变，当即大喊道。 刚才方源说要将他拉下去活活打死，现在他还有隐形，以为方源要杀他灭口。 “说说看。” 方源眉头一挑，再给他一次机会。 李燕誉肯定是不能活的了，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高句丽高层那边只是猜测而已，还没有确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样貌。 要是让李燕誉离开了，那高句丽高层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并知道自己样子。 “我，我，我可以给你们指路逃出平壤城的路。” 李燕誉吱吱呜呜，最终大声道。 “带下去，敢逃走，杀！”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李燕誉说的是真是假不确定。 但如果是真的，也许自己逃跑的时候用得上他。 当然，方源的计划中没有逃跑的这个环节，但谁又说得定呢？ 李燕誉松了口气，但很快又露出苦瓜脸，被狗子等人带下去。 “老爷，今日这事，我是半点不知道的。” 徐长今走近，沉声道。 “我知道。” 方源颔首，离开这座府邸。 徐长今松了口气，快步跟上方源。 很快，其他的保安也慢慢散去，这座府邸仿佛没人一般。 很快，方源等人就出现在平壤城闹市中，看着平壤城的风土人情，打听着现在平壤城的情况。 很快，方源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人们都纷纷往那边走过去。 “是朝廷的公告！” “朝廷会在闹市公告重要事情，敲锣打鼓是吸引人。” 徐长今担心方源不懂，在一旁小心解释。 方源颔首，顺着众人过去，我想看看高句丽朝廷要说什么。 但是才刚靠近，方源就停下脚步，眉头微皱。 公告上面有两张画像，一张是方源的，一张是徐长今的。 其中，还有通缉两个大字。 方源知道，那是通缉他和徐长今。 只是没想到，他们都知道了我的身份。 “走！” 方源淡然开口，拉着徐长今悄悄离开。 “咦，刚才画像的两人是不是在附近？” “奇怪了，明明刚才我看到他们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快找找，他们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找到我们就能获得朝廷的赏金了。” 在场的高句丽百姓顿时向四周寻找，想要找到方源和徐长今。 通缉表示，只要提供方源和徐长今的消息，核实后将会得到巨额奖金。 为此，平壤城的百姓们开始寻找方源和徐长今的踪迹。 另外一边。 方源和徐长今已经回到另一处房产。 这是，方源才想起一直拉着徐长今的手。 说了声抱歉，方源就松开徐长今的手，回到后院。 徐长今已经脸红一大片，待方源松开手的时候低下头不敢看方源。 “准备好行李，随时离开这里。” 方源没有太在意徐长今的情况。 既然已经被通缉，就很有可能会被发现这里。 尽管这里不是方源亲自去买的，但这么多天出入，难免被人发现。 “好，好的。” 徐长今声若细蚊，点点头道。 她感觉心跳加速，都快跳出嗓子一样。 白嫩的皮肤因为害羞变得更加娇媚，美丽动人。 只是这个时候方源已经离开，没能欣赏到这么美好的一面。 如方源所说，他现在住的地方果然是被发现了，很快就有官兵过来搜查。 但在他们来到之前，方源已经带人离开了这里。 “方源，我们还有两处地方也被查封了。” 薛仁贵找到方源说道。 方源等人总共在平壤城买了五处地方。 其中三处已经被查封，还剩下两处地方。 “不过是几处地方而已。” “我刚你们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方源不以为然道。 钱而已，花了就花了，没必要可惜。 对于掌握钱庄的跟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值而已。 “调查七七八八了。” “高句丽三王子在高句丽中的势力蛮大的，他的母妃娘家是高句丽的第二大富商，他的未婚妻是高句丽的一个名将家庭。” “听说是因为这两个势力，哪怕是他政变被抓，也没有立即判刑。” 薛仁贵回复道。 自从确定考李燕誉没办法救出秦怀玉之后，方源就让薛仁贵他们去打听高天志的情况。 看看有没有机会从高天志下手去救秦怀玉。 “他和他未婚妻感情如何？”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个.” 薛仁贵讪讪开口。 时间紧迫，他没有详细探清楚。 不过这个徐长今知道，替他回答了。 “挺不错的，早年国王就向陆家提亲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一年完婚的。” “三王子也因为这门亲事备受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刁难。” 徐长今说道。 将自己知道的告诉方源。 同时对方源为什么不直接问自己感到意外。 但方源不说，她不会问。 “有没有可能约见一下这个未婚妻？” 方源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问徐长今高句丽三王子的情况，是因为想知道最新的情况。 同时，方源也不想徐长今知道太多。 “应该可以，我见过陆婷美三四次。” 徐长今颔首道。 因为之前和三王子走得近，所以她对两人的情况还是挺了解的。 “那你去约个时间。” “地点同样安排在闲鹤楼。”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这闲鹤楼会不会不安全？” 徐长仙有些担忧。 自己等人刚从那里离开，现在又去，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而且那里可能会被人监控着，想要不被发现都难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去吧。”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他依旧是选闲鹤楼有自己的想法。 在那里，方源不用担心发生变故而讨不掉。 “好的。” 徐长今没有继续劝阻。 带着方源的意思离开。 不过这次不是她亲自去约人，而是安排人手代替她。 毕竟现在她是个通缉犯，不能随便对人露面。 没多时，徐长今带回消息，约好了明天午时。 次日，方源乔装打扮，直接带上斗篷出门。 在方源的要求下，徐长今也是这样出门。 这样出门的好处在于没人看得出是谁。 但也有坏处，就是太过吸引人注意。 不过注意归注意，方源很快就进入闲鹤楼。 方源给掌柜一个令牌和钱后，方源就被带到三楼的一个包厢里。 进入包厢后，方源才将斗篷扔掉。 “老爷，闲鹤楼是大唐的产业吗？” 徐长今有些意外问道。 刚才方源拿出令牌给掌柜的时候，掌柜的神色明显变了变。 连方源和自己的身份都没有询问，就带着自己两人来到三楼。 平常时不问也没关系，但现在朝廷正在通缉方源和自己，闲鹤楼没理由没收到通知的。 “不该问不要问。” 方源淡然道。 徐长今顿时神色一僵，不敢再多问。 约莫过去一柱香左右的时间，三王子高天志的未婚妻陆婷美出现。 这是个清纯靓丽的年轻女子，脾气嫩肉，和徐长今不相上下。 同时身上还有股出身好贵气质，与杜妙颜的气质有几分相似。 “被通缉了还敢出现，不愧是大唐户部尚书。” 陆婷美上下打量着方源。 她大敢惊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么年轻就是大唐的户部尚书，真是难得。 要知道，高句丽还从来没有这么年轻的高官。 之前陆婷美也听说过方源，但以为是被传言过了。 “见笑了，请坐。” 方源笑了笑，邀请对方坐下。 “请问方大人约我来是什么事？” 陆婷美直言道。 现在方源是通缉犯，她不想和方源呆太久。 “想和你合作救三王子，有想法吗？” 方源也同样很直接。 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 “方大人，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陆婷美眉头皱了皱说道。 高天志是政变被抓，被关进大牢里，不给任何人接触。 涉及政变这种东西，就是自己的父亲和高天志母妃共同求情也无补于事。 方源一个外来臣子就能救得了高天志？ “没有，很正经！” 方源摇摇头，沉声道。 秦怀玉不好救，那就救高天志。 “说说你的想法！” 陆婷美沉声道。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她肯定当作对方脑子有病。 但这人是方源，大唐的户部尚书，富有盛名。 “你负责挡住平壤城中的军队，拖延时间，我负责劫狱！” 方源沉声道。 “劫狱？！” “方大人，你真的没开玩笑？！” 陆婷美再度以为自己听错。 那可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啊。 防守森严，蚊子都难进出，不要说将一个人救出来。 徐长今也是大大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源。 “只要你能拖延时间，我就救到人。” 方源自信道。 目前除了这个方法，方源想不出其他。 至于交换人质或者以大唐的命令让高句丽放人估计也不可能。 他们都敢抓人了，就不可能随随便便放人。 “我不同意！” “也许你有方法救人，但救了人之后呢？” “三王子就会成为逃犯，他以后都在无翻身的机会。” 陆婷美摇摇头，沉声道。 说着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在陆婷美看来，国王不会杀了三王子的。 三王子的处罚可能会很重，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可如果越狱离开，那估计国王承受不住满朝文武的弹劾和杀了三王子的。 “翻身？别开玩笑了。” “三王子最好的结局就是贬出平壤城，去偏远地区做个王子，否则大王子和二王子不会放过他。” “但如果劫狱救他出来，那我们就有机会帮他政变为高句丽的国王，而你则可以成为王后！” 方源缓缓道。 言语间带着无尽的诱惑。 于是，陆婷美沉默了，思索着方源所说的。 确实，三王子发生政变，死应该不会的，但肯定会被夺权，同时不可能就在平壤城。 自己现在和他还有婚约，如果不能解除，就可能要和他去偏远地区，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最让陆婷美在意的还是王后！ “你凭什么觉得三王子能政变成功？” 陆婷美沉声道。 “你知道火铳吧？” 方源淡然道。 “知道，很厉害的一种武器。” “听说是由方大人指导研究出来的是吗？” 陆婷美来了兴趣，深深地看向方源。 她不是将军，但是出身将军世家，从小明白上战场的人最好要练武，不练武也要找身强力壮的，这才能提高战争的胜利。 但火铳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种想法：战场不再是以前的战场，不再是谁不怕死谁就有机会升上去。 名将老爹经常吐槽方源制造的东西害了战争，却也感叹火铳的厉害。 这也是为什么得知是方源约见后还到来一见的原因之一。 “我还有更厉害的武器。” “只要能救出三王子，他调动上千人手，成功不是问题。” 方源沉声道。 话落，陆婷美眼睛睁大。 火铳已经够厉害了，使得诸国对大唐忌惮不已。 方源竟然说还有更加强大的武器，还让其他国家活吗？ 陆婷美心底涌出悲伤，十分难过。 “怎么？” “吓到了？” 方源呵呵笑道。 从火铳决定卖给诸国之后，研究院就研究出更加厉害的武器。 但因为君臣关系，方源不想透露出去，包括李世民。 现在，方源有了新想法，可以不再隐瞒了。 “是的。” “方大人，你太可怕了。” 陆婷美点点头，沉声道。 确实是被吓到，方源也确实可怕。 这种人应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太令人可怕。 “所以，合作吗？” 方源微微一笑道。 往后，会有更多的科技出现的。 研究院在研究武器的过程中发明了不少好东西。 蒸汽机也快可以推出了，世界将会迎来巨大的发展。 “我最多只能给你拖延一柱香的时间。” 陆婷美惊疑不定看着方源，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 (本章完) 第399章：大王子杀来，强行营救 王后的诱惑太大了。 而如果三王子被贬，她又必须嫁给三王子，那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为了自己，怎么说也得支持方源一次。 “既然如此，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方源举杯，和陆婷美碰了一下。 随后，两人商议具体的时间和细节。 最终，方源和陆婷美决定两天后的晚上动手。 两人打算离开，只不过刚走出闲鹤楼，就看到一支军队向这边赶来。 “大王子？！” “快走，那是大王子的人！” 陆婷美大惊失色，提醒方源道。 方源向那边看过去，为首的是个青年。 青年和高天志有些相似，但却成熟不少。 看他冷着眼走这边来的样子，就知道来势汹汹。 估计是知道方源在这里，赶过来抓人了。 “替我挡一下。” 方源淡然道。 朝闲鹤楼走去，走进闲鹤楼。 陆婷美看着方源离开的方向，气得直跺脚。 但是最终，还是露出笑容，向大王子迎面走去。 “拜见大王子！” 陆婷美挡在大王子面前。 “陆婷美？” “你怎么在这里？” 大王子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四周。 但是没有熟悉的身影，又回头看向陆婷美。 “在这里怎么了吗？” “难道这里只有男人才可以来？” 陆婷美妩媚一笑道。 这里是烟花之地，但不是很淫秽。 比如闲鹤楼这种，只是有那种服务，却不完全是那种场所。 “你肯定不是。” “只是我听说方源在这里，没想到遇到你而已。” 大王子呵呵笑道。 说着准备向闲鹤楼走去。 “什么？” “方源在这里？在哪里？” 陆婷美睁大眼睛，又挡在大王子的面前。 “有线报说就在闲鹤楼。” “陆婷美，你想去见见？” 大王子停下，上下打量着靠得很近的陆婷美。 这是某将军的爱女，有权有势，如果能够得到支持，对自己上位有很大帮助。 现在三王子已经关进大牢，未来应该是没有太多可能了，所以他的未婚妻应该想要摆脱他，自己也许能帮一把，让三王子彻底翻不了身。 “可以吗？” 陆婷美眼睛发亮，激动说道。 “自然是可以。” 大王子大方一笑，邀请陆婷美前往。 “还是算了。” 陆婷美眼见也给方源拖延了这么多时间。 当即收敛笑容，绕过大王子就离开。 大王子愕然，诧异地看向陆婷美。 这算什么情况？ 眼看陆婷美走远，大王子收回目光，冷哼一声走进闲鹤楼。 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他一无所获，没能抓到方源。 很快，时间就过去两天。 在第二天的晚上，方源开始行动。 三百保安开始整装待发，换上新武器出动。 利用夜色的掩盖，薛仁贵很快就带着队伍出现在衙门前。 行动！ 确定了信号之后。 薛仁贵带着一百号人冲进衙门。 “什么人？” 黑暗中，有衙役大喊。 但是迎来的却是砰的一声枪声。 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整个衙门瞬间惊醒。 一些快速抵挡薛仁贵等人的入侵，一些离开衙门去通报。 但是，想去通报的人才刚刚走出衙门，就被埋伏的方源等人除去。 不过枪声依旧是打破黑衣的宁静，附近的居民已经知道这边的响声。 衙门内。 薛仁贵安排一支人手清除衙门的衙役。 他则是带着几十号人杀进衙门，寻找秦怀玉和三王子。 “谁人敢闯牢房？！” 牢房内，又是一狱卒抵挡。 但是，面对薛仁贵的枪，他们都无法近身。 在十多枪射击带走十多个狱卒之后，在场的狱卒都老实了。 他们丢下手中刀，跪在地上求饶。 “三王子在哪里？” 薛仁贵冷声道。 问秦怀玉他们可能不知道在哪里。 但如果问三王子，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在，在第三层！” 狱卒们惊慌回答。 这里是平壤城最大的牢房，一共有三层。 第一层关押的是普通的牢犯，第二层是犯罪比较重的，第三层是身份不简单的。 三王子是当朝王子，自然是被关押在第三层的。 “不想死的就带路！” 薛仁贵强迫道。 求饶的都是想活命的，所以乖乖带着薛仁贵前往第三层。 在没有阻扰的情况下，薛仁贵很快就来到第三层，见到三王子高天志。 “秦怀玉不在吗？” 薛仁贵打量着四周，眉头紧皱道。 “他们在第二层。” 高天志惊疑不定地看着薛仁贵等人。 他不认识薛仁贵，但看得出薛仁贵是在劫狱。 而他问秦怀玉，很有可能是大唐派人来营救秦怀玉。 “三王子，让你受苦了，我奉我家老爷的命来救你。” 薛仁贵踢了旁边带路狱卒一脚，笑呵呵说道。 带路狱卒神色有些挣扎，但不敢忤逆，乖乖开门。 也许开门放走三王子会被处死，但总比现在被处死。 “你家老爷是？” 三王子不确定问道。 来救秦怀玉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秦琼吧？ “方源。” 薛仁贵呵呵笑道。 而此时，狱卒也将门打开了。 “方源？！” “他来了吗？！” 高天志眼睛瞬间瞪大。 他没想到，竟然是方源派人来的。 堂堂户部尚书竟然派人过来营救，不简单啊。 “来了，请跟我们走吧。” “你，带我们去找秦怀玉。” 薛仁贵看向狱卒说道。 “我，我不认识秦怀玉啊。” 狱卒颤巍巍说道。 “就是与本王一同造反的那些人。” 高天志插话道。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狱卒松了口气，又带着薛仁贵等人上了二楼。 很快，薛仁贵就看到了秦怀玉，以及秦怀玉身边的人。 “薛仁贵？！” 秦怀玉惊讶得站起来。 二楼被关押的众人瞬间也变得躁动。 尽管薛仁贵的名声不响，可也有不少人知道是方源府上的。 户部尚书府上的人亲自出现在高句丽的大牢中，这能不让他们震惊吗？ 是救他们的吗？ “秦公子，诸位，我奉老爷之命来救你们。” “老爷正在外面等着你们。” 薛仁贵让狱卒开门。 “方源亲自来了？” 秦怀玉又是大大震惊。 大唐的众人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牢门打开，秦怀玉等人跟着薛仁贵一同离开牢房。 衙门外。 方源等人静待佳音。 但是附近已经引起很大的躁动。 附近的百姓还是将消息传了上去，引起注意。 大王子第一时间得到国王的授命，带着国王的任命去调动。 军营前，大王子已经将命令传进去，让将军带着士兵跟随自己离开。 然而，命令是下达了，但却没见人第一时间来请他进去，并调动军队。 因为，陆婷美正在军营之内。 “陆侄女，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被杀头的。” 军营将军看着陆婷美，沉声道。 “叔，你就卖我这次面子，等一刻钟再出动。” “有什么后果，我都给你担着，你尽管把我卖了就是。” 陆婷美乖乖地给军营将军倒茶。 高句丽不大，将军也就那几个而已。 所以这个军营的将军和陆婷美他父亲相熟。 陆婷美也从小叫着对方叔叔长大，算是有些关系。 故而陆婷美今晚在越好的时间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 这里拖延一刻钟，调动军队等等大概一刻钟，就是为方源争取了一炷香的时间。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不甘付出自己的性命？” 军营将军很好奇。 但是陆婷美却不会告诉他。 因为这里面涉及王位之争，告诉了对方，对方肯定就不会卖自己人情。 自古参与王位之争的都很难有好结果，所以陆婷美也不想对方出事。 军营之外。 大王子脸色阴沉不定。 他感到不妙，事情超乎他意料。 面对国王的调令，军营竟然没有反应。 这让大王子觉得衙门那边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也许是为了救三王子。 “本王记下了！” “去，调动火铳军！” 大王子沉声道。 立即离开这里，换另外一个军营。 高句丽也打造了一支火铳军，人数有三千那么多。 其中，有三百是高天志那里缴获的火铳，剩余的是从大唐那里买来的。 大唐的火铳都是残次品，但还有些是能用的，故而组建了这么一支残次的火铳军。 很快。 大王子就调动一千火铳军赶往衙门。 此刻，方源已经和秦怀玉以及高天志碰面。 “方源，谢谢你能来！” 秦怀玉激动说道。 不管方源是因为朝廷的意思到来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到来，他都感觉方源。 “闲话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方源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里已经引起了躁动，不是长留的地方。 “好的。” 秦怀玉没有任何犹豫。 和被救出来的唐人跟随着方源就要离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急速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用来。 “被包围了？！” 高天志神色慌乱看向方源。 他是被强行救出来的，但也算是救出来了。 如果被再次抓回去，后果肯定会比较严重。 这一刻，高天志不知道应该感谢方源还是应该咒骂方源好。 “调整队伍，我们离开。” 方源沉声道。 计划不变，按照原计划离开。 薛博武在前面开路，薛仁贵在背后防着，而方源等人走在中间。 “还有武器吗？” 秦怀玉沉声道。 他们这里三百人，都是没有武器的。 如果方源能提供武器，那么他们离开不是问题。 “是新武器来的，你们没经过训练还不会用。” 方源摇摇头说道。 “好吧。” 秦怀玉有些失望。 只能跟在方源旁边被受保护。 新武器？！ 高天志顿时眼睛亮了。 大唐的火铳已经很厉害了，竟然又出了新武器？ 那高句丽以后还怎么对抗大唐？ 很快，大王子就带着人到来。 “高天志，你果然敢畏罪潜逃！” 大王子很快注意到高天志，故意高声大喊。 他就是让人听到，以致于高天志再无翻身的可能。 富可敌国的母家又怎么样？ 有一个将军爱女的未婚妻又怎么样？ 最终也是和王位无关，注定是被流放的。 高天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但是没有说话。 他就知道大王子会大张旗鼓，会故意踩自己几脚。 “高天志，投降饶你不死，否则！” 大王子惯例开口。 他想立即开枪的。 但好歹是三王子，得走流程才行。 要不然传到国王那里，诸公一定会弹劾自己，最终王位便宜了二王子。 高天志还是没有说话，但心已经悬到了嗓子。 他不是不怕，而是觉得方源既然亲自劫狱，那肯定不会没把握的。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方源怎么撤退的。 “开枪！” 突然间，方源大声下令。 在前面和后面的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立即行动。 砰，砰，砰. 数百道枪声响起，火光在夜空升起。 “开枪！” 大王子当即下令。 心中冷笑：就你们有火铳？我们也有！ 不过第一波枪声响起，薛仁贵等人就射杀了一大批高句丽兵。 他们太过集合，所以这一波射击很容易，几乎是百发百中。 就在大王子和三王子以为火铳要换子弹的时候，方源这边的枪继续发射。 一枪又一枪，没有间断，不像火铳那样开完一发之后就要更换子弹。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子大惊失色。 连忙策马找到掩护的地方。 看着不同倒下的火铳军，他慌了。 火铳军虽然也开枪了，但是只是开了一枪，大部分都倒下。 “这，这就是新武器？！” 三王子也是喃喃，满脸的震惊。 他刚才还在想方源的新武器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看到，顿时惊讶得说不出口。 不用换子弹，这得多恐怖啊。 “走！” 方源不顾大王子和三王子的震惊，快速逃离这里。 新武器虽然厉害，但是火铳军也会带来伤害的。 刚才火铳军开枪，就中伤了好一些保安。 故而留下来血拼是不可能的。 开一条路之后离开就好。 黑暗里。 方源的火力很猛。 几乎是朝一个地方开枪之后，那里就不会再有活人挡路。 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逃走的。 而等待火铳装好子弹之后，方源都差不到逃走了，他们的第二波火铳几乎没起到伤害作用。 (本章完) 第400章：新武器，方源的变态要求 在新武器的掩护下。 高句丽大王子反应不及，被方源等人逃走了。 “混账！” “通报全城，严查所有人进出！” 大王子气急败坏大喊，快步朝王宫的方向赶回去。 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他无心观察，只知道三王子越狱了。 再加上突然出现的这么利害的武器，三王子可能会再次谋划政变，夺取王位。 在这种情况下，留给三王子的路已经不多了，如果自己是他，那自己肯定会再次政变。 所以大王子要第一时间进宫转告国王，提前做好防范。 另外一边。 方源带着高天志等人离开。 在逃开大王子的视线范围后，方源等人四散离开。 保安队们有保安队们的安排，方源等人则有方源等人的安排。 很快，方源回到一座府邸上。 “方大人，您那是什么武器？” 高天志终于有机会询问。 太可怕了，比火铳还厉害的武器。 如果有这种武器，那不是无敌的存在？ “枪，在火铳的基础上改进，不再需要频繁更换子弹。” 方源淡然道。 枪是从火铳的基础上脱胎而成的。 它改变了火铳装子弹的麻烦，优化了炸膛的风险。 “枪？！” 高天志喃喃。 心中有个想法蔓延。 他坐下，认真考虑自己当前的情况。 他已经被方源救出来，无论对外怎么说，别人都会认为他是主动的。 这会造成在原来政变的罪行上加重，哪怕是国王念在父子的份上没有斩杀，后果也不会太好的。 那么，这个时候，只有一个结果能变好的，那就是再来一次政变。 方源没有理会高天志想什么。 他主要是救秦怀玉的，救高天志只是顺手，为了获得陆婷美的帮助而已。 “怀玉，你看上去都瘦了，在监狱里过得很苦？” 方源关心问道。 从秦怀玉的衣服来看，他在里面遭受了严刑拷打。 这也正常，毕竟是政变的从犯，按理说是会被处死的。 但可能是因为是秦琼的儿子，大唐派过来的人，所以没被处死。 “确实很苦，差点就永远见不到你们。” 秦怀玉感叹着说道。 尽管被关押的时间不多，但是却很凶险。 几乎每隔一天就会有一次拷打，让他写信回去诉苦等等。 但是秦怀玉知道，一旦答应写信回去，就落入了他们的控制当中。 故而哪怕是遭受酷刑，也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 “辛苦了。” “想报仇吗？” 方源颔首，沉声道。 秦怀玉遭受这么重的打击，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 秦怀玉面露难色道。 想报仇自然是想报仇的。 但自己是个人，对方是国家。 以个人去对抗国家，这太为难了。 朝廷能派人来救自己自己已经很知足，不敢再要求其他。 “方大人，可否支持本王再次政变？” 高天志这个时候突然说道。 他想清楚了，他的结果最有可能是被贬为平民，贬出平壤城，富贵平淡过一生。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还有母妃，还有未婚妻，还有其他。 “自然是可以。” “但我能得到什么呢？” 方源一愣，随即呵呵笑道。 来都来了，总得给秦怀玉报仇才走。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高天志沉声道。 无论方源开什么价，他都能接受。 这个时候他也就只有方源能够依靠了，只有方源的武器才能政变成功。 “第一，我上次提出高句丽内支持大唐宝钞改一改，改支持炎黄宝钞。” “第二，封我为高句丽异姓王，划高句丽东边靠海一带作为我的封地。” 方源缓缓说道。 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高天志打断。 “等等，等等。” “方大人，您是大唐的国公，要我高句丽封为异姓王，这合适吗？” 高天志惊讶道。 他国的臣，自己国家的王。 这关系也太乱了吧，能成得了吗？ 一旁的秦怀玉也很震惊，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方源要成为高句丽的异姓王，这是要干嘛？ “这你不用管，你上位之后立好圣旨给我就行，我想什么时候公布就什么时候公布。” 方源淡然道。 他有他的想法，有另外的打算。 这次主动请缨，就是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才过来的。 “好的，这两个要求我同意了，还有其他要求吗？” 高天志想了想，点点头道。 现在他一无所有，如果方源能帮助他登上王位，那付出的代价重点又怎么样？ “在我的封地之内，我可以成立军队，掌握政治，治理民生。” “没有我的允许，朝廷不得插手，得写进圣旨之内。” 方源沉声道。 现在诸国的封底也就是封地里的财政而已。 大多数都是由朝廷掌控着的，地方王爷没有那个权力管理。 不过高句丽目前也是没有异姓王，如果方源要成为异姓王，估计反对声很大。 但那不是方源应该考虑的，也不是现在应该担心的，而是高天志上位后再说。 “没问题。” 高天志已经猜测到这一点，并没有意外。 还是刚才的想法，如果方源能帮助他登上王位，那付出的代价重点又怎么样？ “我可以提供一千支枪给你，但你需要解决从大唐的另外一边送到平壤城的问题。” 方源颔首道。 条件大概就是两个。 主要是第二个，对方源来说挺重要的。 “从海港到这里，快马加鞭大概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约定半个月之后动手，如何？” 高天志想了想说道。 他除了需要方源的武器，还需要寻找帮手。 帮手不是问题，但是还得找支持者，政变之后的支持者。 他要平息自己成功政变之后朝中大臣的支持，以确定能坐稳那个位置。 “那你这半个月不要出现什么差错。” 方源颔首道。 打发高天志离开。 高天志一离开，秦怀玉就迫不及待询问方源原因。 “方源，为何要成为高句丽的异姓王？” 秦怀玉十分不解，甚至还担心方源投靠他国。 “若是高天志成功政变，高句丽必定乱成一团。” “到时候，我们大唐出兵，吞并高句指日可待。” 方源沉声道。 “那为何是东边？” 秦怀玉依旧不解。 大唐在高句丽的西边。 而方源却要的是东边的封地。 不应该要西边的封地，响应大唐登岛吗？ “东边和西边，左右夹攻。” “秦怀玉，亏你是将门之后，怎么还不懂这点？” 方源上下打量着秦怀玉，无语道。 秦怀玉愕然，随即一想觉得也是，尴尬笑着。 很快，时间一晃过去五天。 五天的时间中，平壤城到处都是通缉方源和三王子的消息。 但是方源等人隐藏得很好，没有被发现。 不过，很快，方源就收到一条消息：大王子想和方源私下谈谈。 这是从黑市传来的消息，暗中都有人在讨论，但具体谈什么方源却不知道。 方源没有理会。 但是，第二天，这道消息发生了变化：大王子想和方源谈谈，方源可以开出任何条件，哪怕是封异姓王。 消息一出，哪怕是方源也不淡定了，猜测这大王子已经知道他和高天志的合作。 不过更加不淡定的是高天志和陆婷美。 高天志那天晚上在方源那里消失之后，就来找了陆婷美。 在陆婷美的安排下，高天志住在一处非常安全的地方，不与外界接触。 也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高天志才会偷偷离开，去联合一些大臣，许下重任，一同合作。 然后可能是某位大臣的嘴不牢固，又或者是陆婷美当中有人的嘴不牢固，使得封异姓王的消息走漏。 “婷美，你现在立即带着些年轻女子去找方源，无论开什么条件，务必满足他。” 高天志焦急道。 如果方源和大王子碰面，那自己就没有机会了。 大王子是最合法的继承人，未来高句丽的国王之位大概率是他的。 如果他向方源开出高价，那方源要是答应，自己就没有未来可言。 “带些年轻女子过去？” 陆婷美眉头微微一皱，略有不满道。 带一些年轻的女子去找方源，傻子都知道高天志的意思。 但是让自己一个女子带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婷美，我现在不能出去，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辛苦你了，等我登上王位，必定封你为王后！” 高天志言语正切道。 富有感情地将陆婷美拥入怀中。 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找他，他不敢露脸。 还剩下五天的时间而已，高天志绝对不允许计划就这样失败。 将美人拥入怀中，感受着陆婷美婀娜多姿的身材，高天志就有点不老实。 在陆婷美的安排下，他现在住的地方人非常少，只有两个女的都是上了年纪的。 被关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过释放，现在抱着陆婷美，高天志立即就有了想法。 “我知道了。” 陆婷美颔首，不落痕迹地从高天志的怀里出来。 她是想成为王后，但高天志的三言两语是骗不到她的，也不可能委于全部。 除非高天志真的成为国王，否则陆婷美是不会和对方发生关系的。 毕竟现在的高天志就是一个逃犯，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傻。 “辛苦你了。” 高天志心中不满，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安慰陆婷美。 他不是愚蠢的人，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他需要陆婷美的帮助。 陆婷美不再多言，离开高天志住的地方，挑了八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去找方源。 在多次甩开盯着的人之后，陆婷美成功带着八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见到方源。 “方大人，大王子恐怕是想引诱你出去抓拿，你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 陆婷美直接开门见山的。 她是将门之后，不喜欢拐弯抹角。 而且对于方源这样的人，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不一定。” “他约的时间是晚上。” 方源掏出一张纸条说道。 这是保安队收集回来的信息。 大王子不停地让人通过黑市传播信息。 一条比一条真诚，一条比一条开出的价格高。 方源都没有回信，但却将信息全部收集回来。 “那也很危险，我建议还是不要见面为妙。” 陆婷美蹙眉，摇摇头。 “我自有打算。” 方源微微一笑道。 如果大王子能开出相同的条件，方源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的担心就是，大王子开除的条件大概是无法兑换，因为现在国王还没有死。 等到国王死了，大王子在继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才是方源犹豫着要不要见他的原因。 “这是高天志的一点小心意。” “还有十天就要开启计划，希望方大人能够慎重。” 陆婷美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方源，直接向身后的女子招手。 八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立即上前，齐齐向方源行礼，声音娇美动听。 “这是何意？” 方源一时间有些错愕，不明白陆婷美何意。 “就是送给你的意思。” 陆婷美脸微红。 不是害羞，而是尴尬。 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 “几个胭脂水粉也想收买我，陆姑娘当我没见过女人？” 方源这才明白，不由得哈哈大笑。 在注意到陆婷美脸红，方源的笑声更大。 “这这已经是我府上最好看的几个了。” 陆婷美同样是没有经验。 但这确实是她府上最好看的那几个。 “不，陆姑娘府上最好看的应该是陆姑娘。” 方源摇摇头，突然不怀好意看向陆婷美。 一个变态的念头在方源的心底涌出，瞬间占据方源的大脑。 “你！” “方大人，你不要过分！” 陆婷美先是一愣，随即怒道。 可恶，竟然敢调戏自己，将自己当作是可以送人的侍女。 “陆姑娘，你是想成为高句丽的王后，以后儿子成为高句丽的国王，对吧？” 方源眼神变得更加不怀好意。 “是，怎么了？” 陆婷美很愤怒。 但因为要依靠方源帮助的原因，陆婷美强忍着留下。 “你可以成为高句丽的王后，儿子将来也成为高句丽的国王。” “但这个儿子是高天志的，还是我的，没关系吧？” 方源很是邪恶说道。(本章完) 第401章：陆婷美兑现，政变要开始 “你混账！” 陆婷美气得站起身，转身就走。 但是，她可能忘记了，这里是方源的地盘，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她的退路被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挡住。 为了避免被发现，陆婷美带来的人少之又少。 她万万没有想到，方源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 “方源，你敢动我分毫，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陆婷美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连高句丽国王都不怕，会怕你爹？” 方源不由得逗笑。 同时上下打量着陆婷美。 长相和身材都十分不错，气质还十分不错。 “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婷美气得娇躯颤抖，色厉内荏道。 “我不是说了很清楚吗？” “你只是想当王后，至于谁是国王你应该不在乎。” “既然国王是谁不在乎，那儿子是为谁生的何必在意呢？” 方源微微一笑道。 “你休想！” 陆婷美娇喝道。 她怒发冲冠，眼睛冒火。 但她也强制要求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着的陆婷美不得不承认方源所言是真。 她之所以支持高天志政变，是因为两人之间有婚约。 而如果他能够成为国王，那自己就可能成为王后，才不留余力支持。 但如果说高天志没有可能成为国王，哪怕自己和他有婚约，自己也不能支持他，会极尽所能断了这门亲事的。 “以现在大唐的实力，高句丽不过是随手灭掉的。” “你好好考虑，我还没有到强迫的地步。” 方源呵呵笑道。 他是有变态的想法，但不代表就一定要强行执行。 用强没什么意思，女人主动才舒服。 “哼！” 陆婷美重重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 方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即叫来徐长今，让她带这八个女子下去。 陆婷美躲开大王子的视线回到府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来见高天志。 “怎么样，方源打消念头了吗？” 高天志迫不及待问道。 这对他很重要，关乎他的未来。 “送了八个年轻女子过去，但能不能打消他的念头不好说。” 陆婷美深深地看向高天志，摇摇头说道。 “你，你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 高天志顿感诧异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陆婷美这种眼神。 以前的陆婷美要么就是乖巧动人，要么就是调皮捣蛋。 像这种深沉的目光，他是第一次遇见，感觉有些陌生。 “没什么，有些担心而已。” 陆婷美叹息着说道。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高天志之间最多的是利益。 两人注定不会像别人一样相亲相爱，只能是利益紧紧交集在一起。 是的，方源说得没错，她只是想成为王后，至于谁是国王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这些天辛苦你继续盯着方源，务必不要让他和大王子碰面。” “只要再坚持十天，胜利也许就是属于我们，到时候你就是高句丽的王后！” 高天志真诚道。 说着，深情地将陆婷美拥进怀里。 闻着陆婷美身上散发的迷人香味，以及滑嫩的肌肤，高天志浮想联翩。 他再次忍不住想要上下其手。 但可惜，陆婷美又一次不落痕迹地离开。 “最近大王子的人都盯着我，盯着府上。” “我要去挑选些信得过的人去盯着方源那边才行。” “三王子，你再忍受十天，未来终究会属于我们的。” 陆婷美沉声道。 十天，希望这十天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十天，她还得说服父亲和父亲的一些旧臣才行。 “对，未来终究会属于我们的。” 高天志对陆婷美的离开很不满。 但听到陆婷美的话之后，不满快速消去。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政变成功，成功了一切都会有的。 陆婷美点点头，随便找个借口就离开，她确实挺忙。 时间慢慢流逝，一天又一天过去。 平壤城变得很压抑，朝廷每天都在家家户户搜查。 他们不仅搜查三王子的踪迹，也搜查方源的踪迹。 此时不仅大王子急，就是高句丽国王也十分焦急。 高句丽国王已经搜到消息，高天志要和方源合作政变。 大王子暗中向方源发布的消息，就是在高句丽国王授意下发布的。 否则大王子也不敢明目张胆许诺给方源封异姓王等等。 但是很可惜，这么多天过去方源都没有现身。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高句丽国王也担心了。 毕竟那天晚上方源的新武器他已经知道。 面对这么厉害的武器，他也很心慌的。 终于，十天的时间过去。 方源的武器在几天前已经送到。 这一晚，方源和高天志再次碰面。 “方大人，谢谢你支持本王！” “本王只要成功，你的条件本王绝对兑现！” 高天志激动说道。 合作的日期到了，方源没有和大王子见面。 也就是说，方源选择相信自己，选择支持自己。 “先不要激动。” “我猜测大王子和高句丽国王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 “我们现在贸然行动，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觉得计划暂时终止比较好。” 方源沉声道。 这几天的情况他了解。 好几次都差点就要被搜查查到。 种种的迹象表明，高句丽高层已经知晓。 “不行！” “本王等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终止！” 高天志顿时不乐意了。 他躲了十五天，每天都担惊受怕的。 就这样突然终止计划，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 再这样等下去，自己迟早会被发现的。 “方大人，我也不同意就这样终止计划。” “我很艰难才说服我父亲的，他也很艰难才说服了老战友。” “你这样突然说停止，我们这么多人的努力都白费了？” 陆婷美也是不满意道。 她不确定自己的父亲会支持自己多久。 如果父亲那边不支持，她这边就惨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可能会被发现窝藏高天志的。 毕竟两人的关系，顺着调查，只是时间的问题。 “成大事又怎么能急躁呢。” “你们告诉我，你们知道现在王宫什么情况吗？”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他是来通知高天志两人的，不是和他们商量的。 现在平壤城待不下去了，但方源想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一直在平壤城中等待时机离开，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 高天志和陆婷美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些天很紧张，没有注意到王宫的情况。 但是各地似乎有不少军队进入城中，城中有种风声鹤唳的感觉。 这个时候政变确实不好。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不动手，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都依靠方源的武器，没有方源的支持，他们根本没有实力政变。 “散了吧，如果我没有联系你们，你们不要联系我。” 方源转身就离开。 “慢！” “等等！” 高天志和陆婷美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又快速上前拦住方源的退路。 “方大人，你有你的担心，我们可以理解。” “但是，我们等不及，我们随时可能会被发现的。” 高天志深吸口气，沉声道。 方源是大唐的户部尚书，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哪怕是想退，估计也是能全身而退的，高句丽国王也不敢真的杀了方源。 但是他不同，他政变过，被越狱过，现在这么多天过去，国王估计已经怒不可遏。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被发现，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能不再是贬谪那么简单，还会有更可怕的处罚，甚至被处死。 “是啊方大人，我们等不起的。”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只要你同意支持我们。” “又或者你不动手，借武器给我们，我们开出的条件依旧有效。” 陆婷美也是劝阻道。 她现在也会骑虎难下了。 她窝藏高天志那么久，高天志一旦被抓，自己被供出来的可能性很大。 到时候不仅是自己，恐怕是自己的父亲以及一家人都会遭到波及，可能都会被认为造反罪处死。 “抱歉，太危险了，我不想冒险。” 方源摇摇头说道。 武器是不能单独借高天志他们的。 新武器的出现再次颠覆火铳的存在，不能让它泄露出去。 “方大人，其实危险我们是不确定的。” “我可以让我爹先攻打王宫，我们再暗中进去掌控全局，你觉得呢？” 陆婷美急得要跳起来。 逼不得已，她只能出此下策。 “方大人，我可以让我母妃给我们创造进宫的机会。” “只要我们能进宫，我父王就会被我们控制，政变没问题的。” 高天志也连忙说道。 他之前一直不敢联系母妃，是不想拉她下水。 哪怕自己死了，还为国王生了几个女儿的她最多就是冷宫待遇而已，不会被处死。 但现在形势所逼，他也只能像陆婷美一样，将自己的家人也拖下水，一定要让方源支持自己。 “我之前提的那个条件，你考虑得怎么样？”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最终看向陆婷美说道。 来都来了，只就秦怀玉离开多少有些不甘心。 既然如此，那就和他们联手一次，顺便再要个之前开的条件。 陆婷美顿时一愣，随即神色变得不自在，甚至有些恼怒。 高天志也是一愣，不解地看向陆婷美，好奇方源之前提过什么意见。 见陆婷美犹豫，高天志当即催促道：“婷美，不管什么条件，答应方大人吧。” 陆婷美的呼吸顿时一滞，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 不问自己是什么条件，直接将自己未婚妻送人的，真有你啊高天志。 此刻，陆婷美确定高天志就是一个利益者，为了利益愿意牺牲一切的利益者。 自己未来嫁给他，终究不会因为感情。 “我答应你。” 陆婷美深吸口气，重重点头。 “行，三天后的子时，我们再次集合，动手。” 方源沉声道。 “好的！” “祝我们旗开得胜！” 高天志顿时松了口气，喜笑颜开。 陆婷美也是松了口气，但却笑不出来。 一想到自己要将自己卖给方源，她就觉得可悲。 “请在这三天内兑换条件。” 方源颔首。 和两人分别。 “婷美，你之前和方源的条件是什么？” 高天志目送着方源离开，随即看向一旁的陆婷美问道。 “没什么。” “好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尽早准备吧。” 陆婷美摇摇头说道。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高天志看着陆婷美离开的方向，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就不以为然。 三天，还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自己就是高句丽的国王，拿下陆婷美只是迟早的事，再忍忍她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高天志对陆婷美的不满也消失，快步追上陆婷美。 次日，天黑后。 陆婷美来到方源隐藏的地方。 走进了方源住的府邸后，陆婷美的心就不安分跳起来。 “怎么如此拘谨的模样？” “来，到这里，跳个舞看看。” 方源得知她到来，邀请到他住的院子上。 此刻天黑了，但是月亮却升起来，能看到人。 “方大人，条件我已经答应，没必要再羞辱我吧？” 陆婷美略带几分凄美说道。 她将自己卖了，将为方源怀孕。 如此降低自己身份，方源竟然还羞辱自己？ “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跳舞而已，没有羞辱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立即进入主题，那个是我的房间，你先请。” 方源淡然道。 坐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享受着。 “你！” 陆婷美被气得想要夺门而逃。 但这个时候逃走是不理智的，主动进入房间更不可能。 最终，在方源的目光中，陆婷美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热身，她的动作慢慢变得柔软。 翩翩起舞的舞蹈充满灵性，好像是皎月下的精灵在舞动着一样。 陆婷美有些忘情，但一想到是卖弄着自己的婀娜身姿讨好方源，就有种异样的情绪。 没多时，一曲舞结束，方源有些意犹未尽。 “好，跳得真好！” 方源起身鼓掌，向陆婷美走去。 陆婷美累得喘气，心慢慢悬紧。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掉的。 第402章：高句丽王，王宫枪声阵阵 两天转眼过去，今晚子时即将政变。 这两天时间，白天和晚上陆婷美都在方源这里。 子时，方源和高天志再次碰面，双方人马已经准备妥当。 “王宫遭到攻击后，我们就开始行动。” 高天志沉声道。 身后是三百追随者。 “那就等待信号！” 方源沉声道。 让薛博武给在场的人发放武器。 方源这次出兵六百，高天志三百，陆婷美一百。 总人数一千！ 没多时，薛博武就给在场一千人发放了武器。 “咦，方源，这怎么还是火铳？” 高天志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 方源的人手持的武器和他的人手持的武器不同。 很明显，方源的人用的是枪，而他和陆婷美的人用的是火铳。 “枪是机密武器，不能给你们使用。” “火铳已经很不错，嫌弃的话可以不用。” 方源微微一笑道。 枪不能借出，否则就可能坏事。 毕竟高天志要是来一句，人死了我也找不到枪啊，那就麻烦了。 自然，哪怕是抢泄露出去，其他国家的人一时半会也研究不出来的。 “自然不会嫌弃，但还请方大人能多多出力。” 高天志嘴角抽搐，却又只能忍住不满。 事先方源也没有说过要借他们枪，只是愿意合作。 如今主动借火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高天志也不敢表露不满。 “准备吧。” 方源颔首道。 三方势力整装待发，随意开始。 另外一边。 今晚的平壤城也寂静得可怕。 仿佛是暴风雨即将要到来的感觉。 子时，寂静的平壤城突然四方亮起火把。 一支约莫五千人的军队出现，向王宫的方向杀去。 “敌袭！” “叛军攻城！” “快，急报王上！” 王宫守城的将领大喊。 立即做好防护的准备。 王宫门口突然出现这么多士兵让他们感到震惊。 但上面已经下过命令，最近可能有大事要发生，所以震惊归震惊，防御还是有所准备的。 战争开始。 平壤城百姓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惶恐不安。 方源和高天志等人得到信号，立即开始行动。 高天志带路，他已经联系好宫内，规划出了一处进入皇宫的道路。 随着王宫门口的战争吸引，方源等一千人在夜色中偷偷潜向皇宫的另外门口。 王宫很大，不止一个门口。 众人所在这个门是最偏僻的，平常几乎没有打开过。 在高天志在门口吹响特有的旋律之后，王宫之内也传出了回应。 片刻之间，门内传来数道惨叫声，随即就恢复平静，大门缓缓打开。 “祝殿下旗开得胜！” 开门的一个将领单膝跪下，沉声道。 “辛苦了！” “待我登顶，必厚报将军！” 高天志沉声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收买人心。 “谢陛下！” 将领眼神一亮，称呼都变了。 高天志颔首，带着方源等一千人快速进宫。 王宫很大，但和大唐皇宫相比，却也是很小。 故而没多时，方源等人就已经来到平常高句丽国王所在的地方。 “我已经得到消息，王上今晚就在这里。” 高天志沉声道。 他在王宫也是安排了人手，掌握国王的最新消息。 因为最近闹事的事不少，故而高句丽国王一直留在这里，躲避暗杀。 “动手吧。” 方源淡然道。 事不宜迟，早些动手比较好。 高天志深吸口气，立即下令他带来的三百人动手。 “谁？！” 这时，宫殿之内传出呵斥声。 但下一刻，随着高天志开枪，火铳将对方射杀。 砰！ 巨大的声响引起整个宫殿的注意。 “敌袭！” “保护陛下！” “来人，随我杀！” 宫殿之内，各种声音不断。 安静的宫殿在这一刻瞬间变得凌乱。 不过片刻之间，宫殿之内就恢复秩序，有大批军队向这边来。 没多时，前方就出现一支军队，军队威武不凡，齐齐向方源等人袭来。 在军队的最后面，方源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黄袍的人，应该就是高句丽国王。 “父王，让贤吧！” 高天志也看到高句丽国王，大声道。 他大手一挥，加上陆婷美的一百，四百火铳军向前。 “逆子，朕杀了你！” 高句丽国王眼神冰冷说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向方源这边冲来的军队加快脚步。 “预备！” “开枪！” 高天志高声道。 他没有太多废话，速战速决。 这里是王宫，不能耽误太多时间的。 “挡板！” 军队中有人高声呼喊。 随即就看到一列士兵冲到最前面，用挡板挡在众人面前。 他们早已经有准备，对高天志政变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 砰，砰，砰. 火铳的作用不大，子弹被挡板挡住。 尽管还是给军队带来伤害，却几乎可以忽略。 与此同时，宫殿之外突然有变动，又一支军队出现。 这支军队同样手持火铳，齐齐瞄准大门，对准方源等人。 “埋伏？！” 高天志大惊，眼神露出惶恐之色。 陆婷美娇躯一颤，差点没站稳身体。 “逆子，投降吧，朕可以饶你一命！” 高句丽国王向这边走来，眼神依旧冰冷。 如此逆子，三番两次想政变拉自己下马，当真该死。 但虎毒不食子，自己若是连儿子也杀，以后大臣可能就对自己两面三刀。 故而就算是想宰了高天志，高句丽王也是觉得有必要留他一条命。 “方大人，怎么办？” 高天志深吸口气，看向方源道。 这个时候也许只有方源的新武器能起到作用了。 “散开，躲开火铳射程！” 方源沉声道。 立即往两边闪开。 宫殿很大，大门稍微小点。 在方源的下令后，保安队立即向两边散开。 夹击的军队稍有慌乱，但并没有开枪或者进攻。 也许他们是觉得，方源等人已经被包围，再无翻盘的可能。 “开枪！” 方源再次下令。 砰砰砰. 枪声响震整个宫殿。 众人都是被吓了一跳。 门外的火铳军立即下令开枪。 双方火拼，苦的是站在中间的高天志等人。 高天志魂飞体外，朝着一边快速闪去，躲开子弹。 陆婷美也是快速躲开，但出奇的是她竟然往方源所在的方向冲去。 恰巧和高天志的方向相反。 王宫枪声阵阵。 高句丽国王也是吓得不轻，拔腿就跑。 双方枪战，各有伤亡，但很快方源这一边就取得了胜利。 在枪和火铳之间，火铳是不可能对得上枪的，它单是换子弹这里就不行了。 “杀！” 在高句丽火铳军换子弹之后。 薛仁贵就大喝一声，带着一支敢死队冲出去。 砰砰砰的声音不停地响起，高句丽的火铳队顿时落荒而逃。 等待他们的是无情的子弹收割生命，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就溃不成军。 “抓高句丽王！” 方源大喝一声。 带着薛博武就向高句丽王的方向冲去。 不过他们之间还有一支军队用挡板挡着，正虎视眈眈看着方源等人。 他们不好进攻，但是挡住方源等人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是， 他们挡得住火铳，挡不住枪。 随着枪声响起，这支军队面前的挡板应声而裂。 面对新武器，他们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好强！” 高天志看着新武器的成果，眼睛都睁大。 他立即跟上方源，甚至还冲到方源的面前，下令他这边的人手快些。 一定不能让国王离开，否则他们今晚就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会被强行留在王宫中。 很明显，国王是对他们有所防备的，今晚王宫肯定杀机无限，得尽快控制住国王。 “逃，快逃！” 没有火铳的士兵惨叫连连。 面对方源新武器的攻击，他们的勇气消失不见。 不是没有想过奋死一搏，但根本就没有可能实现的。 他们还没有冲，眼前的伙伴就倒在血泊中，死得不能再死。 面对枪，他们只有一个活着的可能，那就是逃。 “快，随我这边来。” 高天志大声道。 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国王最有可能就是在那里。 很快，众人越过大殿，进入花园。 没多时，高天志在一处假山前发现了高句丽国王。 “哈哈哈” “父王，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高天志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来这里躲着。 这里不是假山那么简单。 它内有乾坤，里面是一条隧道。 小时候高天志无意发现，后面得知是逃跑的线路。 所以他觉得高句丽国王大概率会通过这里逃跑，果然没让他失望。 “上，给朕杀了他！” 高句丽国王怒喝道。 指挥旁边的上百士兵杀向高天志。 他现在很愤怒，连杀子的心都有。 剩余的士兵立即杀向高天志，以保护高句丽国王。 “开枪！” 高天志冷哼一声，立即下令。 不需要方源动手，他带来的火铳军就立即开枪。 枪声落下，冲过来的上百号人最终就剩下两个毫发无损的。 “父王，我就说火铳会改变一切，而你却不那么在意，看到结果了吧？” “如果你身边的护卫都换上火铳军，今日又怎么会有我政变的可能呢？” 高天志冷笑走向高句丽国王。 大唐出现火铳之后，高天志就表示火铳将会改变人力的关系，建议朝廷建立一支火铳军。 但是，高句丽国王不怎么当作一回事，是诸国都购买火铳之后，他觉得别人有自己不能没有，这才买的。 总体而言，高句丽国王不是很重视火铳，只是建立了一支火铳军，而不是将这支火铳军换成王宫的护卫。 “你！” “逆子，你想干什么？” 高句丽国王又气又怒还害怕。 他后退一步，踩在一个坑上，差点摔倒。 而这一情况，直接导致他的坚强的外装都撕掉，变得惊慌。 “父王，退位给我，我能让你做太上皇，效仿唐皇。” “但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明天的今天我会为你烧香。” 高天志沉声道。 一步步走近高句丽国王，来到对方的身边。 这一刻，高天志充满了激动，无限的激动。 以前，自己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不停地讨好他。 现在，他却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任由自己怎么对他都行。 “方源，方尚书！” “我乃高句丽国王，你不能如此待我！” “你住手，我不仅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甚至可以满足你的条件。” 高句丽国王突然看向远处的方源，沉声道。 坊间传闻他半信半疑，但现在看到方源，他信了七七八八。 今日如果不是方源的武器，他布下的圈套能够拿下高天志。 但因为方源，以至于自己失败。 如果方源能够不插手，那么高天志还是不足为惧。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政变成功的。 “方大人，不要信他！” “现在收手，他肯定想方法弄死我们的。” 方源眉头一挑，还没有开口，高天志就急忙说道。 “方大人，不要忘了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 陆婷美也是插话道。 她这两天卑微地服侍着方源，满足方源的无数癖好。 这个时候方源若是突然倒戈，那自己这两天的献身就成了笑话。 “很抱歉，高句丽国王，我已经接受了陆婷美好处了。” 方源呵呵一笑道。 站队高句丽国王肯定没有高天志好，很难拿捏得了对方的。 但高天志不同，他上位之后肯定会很多反对，他肯定需要自己的帮忙，也不敢得罪自己。 这对于自己的另外计划有很大的帮助。 “方尚书，任何条件朕都能答应你！” 高句丽国王眼神一沉，歇斯底里道。 “父王，少点说话，对身体好！” 高天志眼神一沉，大步上前。 他不能让高句丽国王继续怂恿方源。 一旦方源退却，自己还真的镇不住场的。 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怕是很难停止了。 没有强力的武器支持，王权可能就是梦。 砰的一声，高天志一拳打在高句丽国王的嘴巴。 高句丽国王年纪不小了，五十多岁的人，这一拳他差点晕倒。 “绑起来！” 高天志沉声道。 立即有人走来将高句丽国王抓住。 “高天志，你以为抓了我就能得到王位吗？” “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死定了。” 高句丽吐着血，大骂道。 (本章完) 第403章：方源的后手，破局 将高句丽国王抓住之后，高天志就换了个地方。 上早朝的大殿上，高天志坐在王位上，高句丽国王五花大绑着。 禅位诏书已经拟好，甚至是连玉玺都已经盖下，剩下的就是高句丽国王签字了。 但是，不管高天志说什么，甚至威胁动用私刑等等，高句丽国王都不妥协。 “方尚书，别说朕不给你机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朕已经调动了所有军队，只要朕天亮之前没有出现在，大军就会杀进王宫。” 高句丽国王甚至都没有理会高天志，只是看向方源。 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有点本事，但还没有厉害到对付得了他的程度。 唯一的变数就是方源，只要方源不插手，那么接下来他的安排就能够化险为夷。 但如果方源不插手，他也同样有一战的底气，因为他是高句丽的国王。 这些天他担心不已，已经进行很多布局，就是为了方源等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退不了了。” “三王子，安排个地方给我休息，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方源沉声道。 已经动手了，不可能再退出去的。 这个时候出去，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确定。 “婷美，你去把我之前住的宫殿空出来给方大人住，你顺便也休息休息。” 高天志松了口气，巴不得方源能离开去休息。 方源在这里会给他压力，担心高句丽王将方源说服。 现在王宫已经被他掌控，王宫的禁军暂时不敢对他怎么样。 而其中一支小小的禁军在他母妃的怂恿下，现在听命于高天志。 可以说，现在高句丽王宫暂时是高天志说了算，天亮之后就不确定了。 “好的，你尽快让他签字！” 陆婷美重重点头。 邀请方源离开大殿。 方源带着薛博武等人跟上陆婷美。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来到一处宫殿面前。 这是高天志还小的时候住的，他搬出宫之后这里空着。 但在王宫这里，怕是空着的，也会有宫女清扫，保持干净。 “方大人，你睡主卧，我到一旁的客卧睡。” 陆婷美带着方源来到一处院子。 这院子看布局就知道不凡，是主人家的院子。 “何必要分睡那么麻烦，一起吧。” 方源一把抓住陆婷美的手说道。 “会，会被高天志发现的。” 陆婷美大惊失色，惊慌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王宫，高天志以前住的地方，在这里很容易被高天志发现的。 “放心吧，他现在满眼都是王位，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方源淡然道。 这里是空荡荡的宫殿，没有宫女和太监。 都是方源的人守护着，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来的。 “可是.” 陆婷美还是很担心。 但最终被方源拉着手走进房间。 陆婷美低着头，红着脸，但却没有抗拒。 很快，五更天，有人奉高天志的命来叫醒方源。 如高句丽王说的一样，王宫被包围了，所有门都被堵死。 听到外面的消息，陆婷美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惊慌之色，快速起身穿衣服。 方源看着她曼妙的身姿没有起身的打算。 “你，你怎么还不起？” 陆婷美羞愤难当，背对着方源穿衣。 被方源这么看着，她还是很害羞的。 “等你帮我更衣。” 方源淡然道。 “你！” 陆婷美被气得不轻。 最终却也只能乖乖服侍方源穿衣。 换上衣服后，方源开门出去，陆婷美躲在屋内。 “带路。” 方源只有两个字。 随后带着薛博武他们一同前往。 这一次去的不是大殿，而是王宫的城门。 “谁敢攻城我就杀了王上，看谁要做这个罪人！” 高天志在城池上怒喝，刀架在高句丽国王的身上。 刺刻，高天志的衣服和头发都是凌乱的，眼睛更是猩红。 昨晚一整晚，高天志甚至动用了私刑针对高句丽国王，但都没有用。 等到四更天之后，高天志发现不对劲了，平壤城四方出现军队，进入城中将王宫包围住。 军队数量很多，恐怕都快有五六万那么多，差不多是整个国家的三分之一。 这么多的数量将王宫包围住，就算是蚊虫都很难飞出去，更不要说人了。 所以高天志很慌，怕自己最终的努力都失败，赶紧叫来方源和陆婷美。 “方尚书，朕说了，你们逃不出去的。” “放开朕，朕也许能饶你一命，否则，一起死吧。” 高句丽王也是个很有魄力的。 眼前这五六万军队就是他调过来的。 现在包围了王宫，方源等人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他的新武器很厉害，但这里有五六万那么多，他不信方源的子弹能有那么厉害。 他是不喜欢用火铳，但对于火铳他也是研究过，关键是子弹。 只要人够，子弹就会有用完的那天。 “不愧是高句丽王！” 方源感叹着说道。 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压迫感十足。 此刻天还没有亮，所以看不到有多少军队。 但面对这么多军队，方源等人是对付不了的。 陆婷美也跟了过来，得知情况之后差点没站稳脚。 外面出现这么多军队，必定是自己的父亲失败了。 被这么多军队包围住，自己等人也没有办法了吧？ 下意识间，陆婷美看向方源，希望都寄托在方源的身上。 “方尚书，收手吧，你的武器挡不住这么多人的。” 高句丽王再次怂恿道。 但这个时候高天志已经处于癫狂的状态，当即反手一肘撞在高句丽王的头上。 砰的一声，高句丽王应声倒下，跌坐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来。 下方军队顿时哗然，口诛笔伐高天志，差点就要开战。 “方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高天志也将一切希望放在方源的身上。 现在还能不能翻盘，就看方源还有没有后手了。 “你能守住王宫三天不被攻破吗？”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后说道。 话落，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高句丽王猛地看向方源。 这么一说，他顿感不妙，却想不出方源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能守住三天，就能反败为胜吗？” 高天志眼神发亮，紧紧盯着方源说道。 “说什么呢？” “我们哪里败了？” 方源呵呵笑道。 看着下方的军队，眼神一沉，转身就走。 “方大人，给个说法吧。” 高天志追问道。 没有方源确定性的回复，他惶恐不安。 高句丽王和陆婷美也是盯着方源，眼中带着很重的怀疑。 “三天的这个时候，胜利是属于你的，坚持住吧。” 方源头也不回离开。 这个时候留在这里是没用的。 外面的人杀不进来，里面的人也不敢杀出去。 也许到了晚上外面会有人偷偷杀进来，但肯定不是这个时候。 此时，东边天终于亮了，阳光慢慢照着出来，视线清澈了。 “高天志！” 陆婷美看着方源的身影越来越远，随即回头看向高天志。 “婷美，从现在起，你就是高句丽的王后！” “你统御后宫，无论方源要什么女人，你都满足他！” “我们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高天志沉声道。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三天。 无论方源有什么条件，他都会尽力满足。 只要方源能够让他坐上王位，他可以牺牲一切。 “我知道了。” 陆婷美脸色有几分不自在，但还是重重点头。 毫无疑问，高天志是个利益者，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 不过当前的情况确实是这样，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好好服侍方源吧。 “高天志，后宫那些都是你姨娘，你竟然要送给一个外人？！” 高句丽王站起来，怒喝道。 “父王，你走后，你的后宫也是我的。” “给我玩是玩，给方源玩是玩，你何必在意那么多？” 高天志冷声道。 每个国王死了，他的后宫一部分殉葬，一部分出宫，一部分留给下一代国王。 不少妃子都不愿意出宫遭受苦难，自愿留在宫中，甚至是爬上新国王的床上。 “你，你！！” 高句丽王气得晕厥，肺腑都痛。 高天志只是冷笑一声，就面向城外的大王子等人。 这些人都是阻碍自己上位的，三天后一定要让他们全部斩首。 另外一边。 陆婷美追上方源，询问方源等三天之后有什么转机。 “三天后就知道了。” 方源摇摇头道。 今天起得早，他还有点困。 接下来的三天反正反正都是在王宫中的，不急着逛逛，先睡觉。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睡觉？” 陆婷美无法理解方源。 无法理解方源为什么这么平静。 外面都是大王子他们，五六万军队那么多。 他们随时可能会杀进王宫，自己等人的性命随时会没。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睡觉？ “好好备孕，三天后你还能是王后。” “错过了这些机会，你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不能保证。” 方源淡然道。 拉着陆婷美的手就走回房间。 “你！” 陆婷美气得脸都红。 感情自己在方源的眼中，就是一个受孕的？ 但是陆婷美也不敢甩开方源的手，只能乖乖按照方源说的。 付出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那个王后之位，如果到最终却失去，这得多难过啊？ 陆婷美丝毫不怀疑现在方源在高天志心中的地位，方源若是提出想法，高天志一定会抛弃自己。 毕竟现在自己的父亲已经失败，自己剩下的就是带进宫的那一百人而已，已经很难让高天志重视自己。 一天很快就过去。 平壤城彻底翻了天。 所有人都知道了高天志政变。 所有人都知道五六万军队包围了王宫。 一些亲近高天志的官员吓得半死，却又激动无比。 被五六万军队包围着都没有拿下，可见政变也许有机会成功。 不过事情已经闹到这个程度，怕是国王最终同意传位高天志，也很难服众。 若是高天志上位，未来大王子和二王子怕是动荡不已，高句丽会迎来大分裂时期。 民间的反响很大。 但不能影响到高天志等人。 王宫城外，大王子等人在秘密商议对策。 “本王以为，这样受制于高天志是不对的。” “我们一边一边包围王宫断了他们的粮食，一边暗中派人营救国王才行。” “二弟，你说呢？” 大王子提议道。 在这么多人中，他反而是最希望高天志杀了国王的。 如果国王死了，那么作为大王子，他最有可能继承王位。 “不妥，父王的生命安全重要，我不同意暗中营救。” 二王子摇摇头，不同意大王子的提议。 因为国王要是死了，自己和王位就失之交臂。 众臣犹犹豫豫，没有人敢下定决心支持，不想事后背锅。 最终，这一晚王宫相安无事，只有高天志亲自盯着高句丽国王，而方源在和她未婚妻睡觉。 一天，两天，三天.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过去，天边升起太阳。 城墙上，高天志看着天边的太阳，激动得落泪。 这三天的时候，他吃喝拉撒都是在城池之上，并亲自看着高句丽王。 他知道，自己只有看住高句丽王才能有胜利的可能，所以全部都赌在这里面了。 “三天了，转机要来了吗？” 高天志喃喃，紧促不安。 他在等待转机，等待方源的后手。 高句丽王也是紧促不安，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时，平壤城外突然有烟花升起，一声又一声，响遍大半个平壤城。 紧张的平壤城民众都注意到这一幕，被美丽的烟花吸引住。 王宫内，方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高天志的面前。 一旁跟着陆婷美，不过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跟着方源走上城池的时候，几次都差点摔倒。 “方大人，三天时间到了。” 高天志眼中没半点陆婷美，丝毫不关心陆婷美怎么了。 “三王子，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王后？” 方源看了眼还在半阶梯上的陆婷美说道。 正艰难走上阶梯的陆婷美顿时一僵，脸微红。 “是是是，王后你怎么样？” 高天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下去搀扶陆婷美的手。 他同时很好奇，好奇陆婷美怎么了，为什么走路这么怪。 不过，更加让他在意的事情发生了，王宫外传来焦急的传报声。 “报，平壤城外出现不知名军队！” 第404章：高句丽正式改朝换代 “不知名军队？” “有多少？” 大王子和二王子等人大惊。 这里是平壤城，怎么还突然出现不知名军队？ “约莫五六千，个个都携带着火铳。” 禀报者气喘吁吁说道。 来的人不多，但是他们拿着的武器很可怕。 火铳的威力已经全天下知晓，和火铳对撞后果很可怕。 “五六千火铳军？” 大王子和二王子等人顿时感觉头大。 随即看向站在城池上的方源。 高天志和高句丽王也是看向方源，心中骇然。 这就是方源要等待三天的原因吗？ 五六千火铳军，人数不多，但也很可怕了。 只是面对五六万士兵，五六千火铳军真的能取胜？ “方大人，那是您的后手吗？” 高天志深吸口气问道。 他的称呼都变了，改为了您。 “准备反击吧。” 方源看向一旁的薛仁贵，微微一笑道。 薛仁贵会心点点头，从怀里掏出烟花，在众人的面前点燃释放。 城池上下的人都看着，哪还不知道平壤城外出现的军队就是方源叫来的。 “二弟，你带三万军队去守城！” “有可能的话，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王子沉声道。 “大哥，何不你去？” 二王子眉头一皱，不愿意前往。 方源的援军来了，这么说方源也将出手。 到时候王宫门开，营救国王的时机就到了。 如果自己不在这里，那营救国王就和自己无关。 这不要紧，怕就怕王位也和自己无关。 “二弟，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放心，救了父王之后，我们依旧平等竞争！” 大王子拉着二王子到身边，低声道。 谁都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盯着那个王位。 但这个时候兄弟两人却不能太过于搞分裂。 要是像高天志这样子，以后就算是上位了，地位也不牢。 “好吧。” 二王子也是有大局观的人。 想了想，也只能点头带着三万人离开。 “待能听到枪声，我们就杀出去。” 方源沉声道。 他这里总共人数一千。 其中枪的使用率超过火铳的。 一千对两万压力很大，但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很多人都不想像炮灰一样冲在最前面。 “好，好！” 高天志连连点头。 陆婷美也是松了口气。 只有高句丽王脸色难看。 “底下的人给朕听着，全力攻城！” “朕若死，传位大王子！” 高句丽王突然起身朝城池下众人大喊。 高天志等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快速将高句丽王拉回来。 然而，高天志的反应还是慢了点，高句丽王已经将话说完。 城池下的大王子等人也是一愣，随即顿时变得躁动，蠢蠢欲动。 “营救陛下！” 大王子心中狂喜，大声下令。 有国王这句话，他可以放心进宫。 “杀！” 现场的军队也是憋屈了三天。 整整三天，他们的国王被人劫持，却不敢营救。 现在，终于有机会营救了，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攻城正式开始！ “该死！” “老东西，你找死是不是？” 城池上，高天志大骂高句丽国王。 他这句话，已经确定大王子就是未来的高句丽国王。 如此一来，自己就算是今日取得了胜利，未来也无法平定高句丽的。 “哈哈哈” “朕乃高句丽国王，会受你们要挟？” 高句丽王大笑，眼神是那么的可怕。 他忍了三天，最终忍无可忍，绝对不可能让方源这边湛江胜率。 不管如何，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让高句丽被他人指染，不能让高天志这个逆子上位。 “我弄死你！” 高天志拔刀就要宰了高句丽王。 不过刀还没有砍下，就被方源抓住他的手。 “你这个时候杀了他，王位就属于大王子了。” “准备作战吧，此战若胜，这个天下还是你的。” 方源摇摇头道。 这个时候杀高句丽国王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留着他，如果这战胜利，那么还有可能得到高句丽王的签字。 但如果杀了他，大王子完全可以在另外一个地方登基，王宫都可以不要。 “我这就去动员！” 高天志沉声道。 哪怕是他现在只有三百，那也得拼搏一把。 火铳军的实力那么强，还有方源的枪，此战不是没有胜率。 “我也去动员！” 陆婷美沉声道。 她也带来了一百人，一直由她指挥的。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视死如归，看看有没有可能了。 很快，高天志和陆婷美两人都离开，剩下方源和高句丽王留在城池上。 “方尚书，事已至此，何必还和我那逆子合作？” 高句丽王阴沉着眼看着方源。 他恨不得将方源千刀万剐，让方源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方源，今日的事肯定不会发生，高天志没有那个本事。 但是，他目前也不能对方源怎么样，甚至是不敢对方源怎么样。 今日之后，高句丽可能会重创，而且胜负还不好估算。 只能看看能不能说服方源，不再支持高天志。 “你也知道事已至此，我又怎么能退出呢？” 方源摇摇头道。 他谋划很多很多了。 甚至将在东瀛那边的火铳军调动过来。 东瀛那边都快取得胜利，却直接被方源调动来这边。 东瀛那边气得半死，却不得不和新罗百济真刀真剑杀伐。 “希望你不要后悔！” 高句丽王见没办法说服方源，恨声道。 现在，就让自己站在城池上，看看谁更胜一筹了。 方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高句丽王的这句话。 他让人将高句丽王绑定，甚至堵住了他的嘴巴。 砰，砰，砰. 城池下方，大王子已经下令攻城。 两万多人攻城，声势浩荡，恐怖而吓人。 城池之上，高天志和陆婷美再次回来，安排人手守城。 这里居高临下，又是距离近，火铳守城是最好的方法，并且还不用担心换子弹而被出现意外。 砰，砰，砰. 火铳一声声响起。 下方攻城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普通的挡箭牌是没用的，而特制的当火铳牌又很重，举着火铳牌就没有力气攻城。 “弓箭掩护！” “再派出一支攻城士兵，专门庇护攻城士兵！” 大王子下令。 修改攻城方案。 但是，弓箭手援护和火铳牌挡住，也很难降低攻城士兵的损耗。 因为火铳挡板只能挡住两边，却不能挡住头顶。 不过弓箭手的支援却也给高天志的士兵带来伤害，会有士兵不小心中箭。 人数本来就很少的，再这么不小心中箭，高天志和陆婷美的压力很大。 “破城者，赏黄金万两，连胜三级！” “冲啊！！！” 大王子这边给士兵们打气。 但倒下的一个个士兵却让攻城的士兵心生退意。 所以大王子亲自上场击鼓，以激励攻城的士兵。 话音落下，攻城的士兵们顿时眼睛发红，士气澎湃。 黄金万两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连胜三级更让他们激动无比。 “冲！” “冲！” “冲！” 攻城的士兵疯了。 他们扛着大木棍，锋利地冲刺着。 一次又一次撞击，最终，城门出现裂痕。 “你们守住！” 方源沉声道。 带着火铳军来到城门口前。 数百支枪齐齐对着门口，黑压压的枪口威压很强。 砰！ 最终，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中，城门被打开。 “杀啊！” “杀啊！” “杀啊！” 大王子等人大喜。 立即指挥军队向王宫杀去。 城门已经破了，胜利还远吗？ 两万大军立即朝王宫城门冲去。 大王子仿佛是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不过城池之上的高句丽王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看向地下的方源，和方源前面的一排火铳军，眉头紧皱。 “开枪！” 方源见士兵已经冲到城门口，当即下令。 砰，砰，砰. 一声声枪声响起。 六百火铳军齐齐朝城门口方向开枪。 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出，冲进城门的士兵顿时中枪倒地。 “啊，啊，啊” 惨叫声迭起。 城门还没有冲进，人就已经到地。 “不要怕，冲！” 大王子看得头皮发麻，却依旧大力支持。 火铳是厉害，但是也就比弓箭厉害一点而已，不足为惧。 战鼓继续响，士兵们继续冲刺。 但是，一个个倒下，最终却没能冲进城门。 更可怕的是，城门口竟然有小山坡那么高的尸体堆积着。 “停！” 方源下令。 让人检查子弹还剩多少。 看着前方城门都快被堵住，方源松了口气。 这就是枪的威力，只要距离够远，敌人就冲不到眼前。 “太厉害了吧？！” 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不由得感叹连连。 他们一直知道枪的厉害，但却从没有想过竟然会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的武器，以后想灭哪个国家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城池之上，高天志等人是看不到城门中事情的。 但是，他们却可以看到，进攻的士兵却慢慢停下，冲不进去。 他们冲不进去，停留在门口，火铳军立即射击就方便了很多，简直就是收割性命。 这两面夹攻之下，大王子的军队无可奈何地撤退了，第一波攻击铩羽而归。 高天志和陆婷美松了口气，下令他们看守城池，他们到下面看看。 当他们看到城门内都是尸体的时候，眼睛不由得睁大。 “混账，怎么撤退了？！” 大王子不明所以，朝指挥军队的将军大骂。 “大王子，冲不进去啊，都是尸体！” 将军神色惶惶，指着城门口说道。 太可怕了，竟然冲不进去，被尸体挡住路。 冲在前面的都死了，全部死在可怕的武器之下。 如此可怕的情况，黄金万两还是连升三级都不敢要啊。 “胡说什么？” 大王子气得眼睛都绿。 他改变方向，看向城门。 这一看，他也是被吓得不轻。 城门有几米高，但尸体也有几米高。 这么一看，似乎真的是冲不进去了。 太可怕了，这么厉害的武器，还怎么取胜？ “报！” “二王子失踪，不知名军队杀进平壤城！” 斥候禀报。 “什么？” 大王子差点晕倒。 眼前才这么点人就已经这么可怕。 如果再来五六千，那自己还有什么胜利可言？ 二王子失踪，他怎么会失踪？ 大王子气得快晕倒。 但很快，他想到为什么二王子会失踪。 也许是因为国王要传位给他，得知和王位无望，所以不想打了。 “援军杀进平壤城了！” “方大人，你听到没有，我们胜利在望！” 高天志激动得跳起来。 援军是方源的援军，也就是自己的援军。 他们杀进来，而且二王子带着三万军队不知哪里去了。 胜利在望！ 胜利在望啊！ 陆婷美也是激动不已。 “开始反击！” 方源颔首，沉声道。 既然援军杀进来了，那也该配合他们了。 “我们从另外一条路出去！” 高天志连连点头，准备绕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城池上的高句丽王。 得将他带上去才行，省得在这里被人救走或者发生意外。 很快，高天志就走上城池将高句丽王带下来。 当高句丽王看到城门中的尸体后，顿时走不动了。 “老东西，赶紧走！” 高天志见高句丽王不动，推了他一把。 “呜呜！” 高句丽王挣扎着，晃着头，示意拿开嘴巴的东西。 “干嘛？” 高天志眉头一皱，还是将堵住高句丽王嘴巴的东西拿走。 “我愿投降，传位给你，停战吧。” 高句丽王叹息着说道。 说完，浑身好像没力气一样，衰老了好几岁。 这话，方源几人都愣住，一时间都有点以为自己听错。 所以，接下来不用打下去了吗？ “你，你说什么？” 高天志颤巍巍说道。 陆婷美也是紧紧盯着高句丽王。 “不用打了，你们赢了，朕传位给你。” 高句丽王沉声道。 看眼前的情况，不停战只会死更多。 高句丽本来就弱，再这么死下去，被入侵是迟早的事。 尽管方源现在就是入侵，但至少国王还是自己人当的。 但如果再这样下去，高句丽就可能像吐谷浑一样被亡国。 时代变了，再也不是刀和剑的时代，而是火铳和枪的时代，是大唐的时代，也是方源的时代。 (本章完) 第405章：尘埃落地，方源为王 高句丽王投降了。 他决定签字，并且还愿意帮助高天志说服其他大臣。 这结果对于高天志来说绝对是远比政变来的更好，更能让他坐稳国王之位。 “父王，我这就为您松绑！” 高天志当即换了一副面孔。 仿佛是个孝子一样，谄笑着讨好高句丽王。 方源在不远处看着，冷哼一声，暗骂高句丽王老狐狸。 他应该是这样厮杀下去，高句丽变得国弱，自己这个外人掌握更多高句丽实权。 所以才愿意投降，为了高句丽禅位给高天志。 “方大人，高句丽王会不会使诈？” 陆婷美靠近方源，小声问道。 高句丽王突然投降让她既开心又担心。 开心的是胜负分出了，高天志即将成为高句丽王，自己也将会成为王后。 担心的是高句丽王有什么阴谋，担心方源离开之后高句丽王会重新上位等等。 “只要我还在高句丽，就不用担心那么多。” “接下来好好规划吧，顺利坐上王后之位再说。” 方源淡然道。 高句丽王可能会使诈，但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高天志闹的事情太大，目前确实需要高句丽王才能稳定高句丽的局势。 “王后.” 陆婷美喃喃，眼睛散发着光芒。 但很快，她又看向方源，眼神变得复杂。 方源是想自己和他的孩子成为下一任高句丽王。 可是万一这个过程被高天志发现了怎么办？ 很快，停战的消息传出去。 高句丽王召集大臣立即进宫。 这个时候大臣们自然是不敢进宫的，但是也不敢不出现，故而纷纷在王宫门口集合。 此刻，大王子也一同过来了，安排了所有能安排的人手分布在四周，用于抵抗方源的援军。 “朕老了，该退位了。” 高句丽王缓缓道。 尽管群臣已经有了准备，但依旧是哗然一片。 大王子也是心中大惊，有股不妙涌上心头，随即看向高句丽王一旁的高天志。 “这几天发生的事，其实是朕对三位王子的考验。” “从最终的情况来看，三王子的表现更胜一筹。” “故而朕决定，朕将禅位给三王子高天志！” 高句丽王沉声道。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说出决定。 “本王反对！” 大王子当即站出来大声反对。 高句丽王没有说话，却用一种心痛的眼神看向大王子。 这个王位按理说是属于大王子的，大王子也是他心中的国王人选。 但是，因为高天志和方源合作，以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很无奈。 “高天志明明是造反，怎么说成是你的考验？” “我们这些天来调兵遣将，死亡超过八千之巨！” “八千啊，父王，你说这是考验？你是被高天志劫持的吧！” 大王子怒喝道。 这几天他们和火铳军决战，死亡人数超过了八千。 这么的伤亡竟然说是一场考验，这不是拿国民的性命开玩笑吗？ “放肆！” “父王的话你也敢质疑？！” 高天志立即呵斥大王子。 朝中偏向高天志的大臣们开始活跃了。 在高天志被囚禁的时候，他们默不作声，怕引火上身。 现在高天志已经胜利在握，他们自然很识趣地站在高天志的身边。 纷纷指着大王子。 不过依旧有人支持高天志，但从整体的数量上来说，支持高天志的人数还是不多。 “朕自知这次考验不妥，朕愿意接受国民的咒骂。” “但大王子顶撞朕，没有尊卑，朕决定废除大王子爵位，发配边关！” 高句丽王沉声道。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之声更盛。 “我不服！” 大王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反驳。 “来人！” 但是，等待的却是高句丽王无情的驱除。 这里很快就被高句丽王掌控，将大王子押下去。 高天志看着掌握实权的高句丽王，心中生出一丝恐惧。 但想了想，又放心下来，因为方源的火铳军正在城池下守护着。 这里一旦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方源那边就会开枪，击杀高句丽王。 没有高句丽王，自己虽然掌控高句丽不容易，但也好过被高句丽王夺回去。 好在，高句丽王并没有其他的行为，决定之后就让众人散去，昭告天下，明日开启禅位仪式。 高天志松了口气，立即让人将他的老丈人放出来，让他掌握宫廷的安全，负责四方城门等等。 回到王宫之后，高天志对高句丽王礼遇有加，依旧将对方当作是国王，乖乖听从高句丽王的一切。 不过这都是做戏。 安定高句丽王之后，高天志就找到他的母妃，让母妃负责明天禅让的事宜。 这一天，高天志是开心的。 到了晚上，高天志就醉醺醺找到陆婷美。 “王后，朕来了！” 高天志踉踉跄跄走来。 他已经顾不上自称朕了。 仿佛高句丽已经是他的一样。 “三殿下，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陆婷美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一旁的宫女太监。 宫女太监们立即低下头，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怕什么？” “明日一早，天下就是我的！” “王后，你说朕什么时候册封你为王后好？” 高天志向陆婷美扑去。 陆婷美只觉得浓浓的酒味袭来，眉头微皱，闪开了。 “明天一早就册封？” “不行啊，我们还没有成亲！” 高天志摇摇头，打了个酒嗝。 “三殿下，你喝醉了。” 陆婷美眉头皱得更深。 眼中差点就隐藏不住厌恶之色。 她以前对高天志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 但自从高天志政变失败被关起来就发生了变化。 现如今，跟了方源之后，高天志靠过来陆婷美就觉得恶心。 “朕没醉！” “陆婷美，朕命令你过来服侍朕！” “朕今晚就要睡这里，朕今晚就要睡了你！” 高天志跌坐在地上，抬头盯着陆婷美，向陆婷美招手道。 “你们都下去小兰留下！” 陆婷美深吸口气，沉声道。 在场的宫女太监乖乖离开，就留下一个叫小兰的侍女。 随即陆婷美和小兰将高天志搀扶起来，将他扶上床。 次日天亮。 高天志从睡梦中醒来。 梦中，他驰骋香艳，成功将陆婷美睡了。 如今醒来，只有余温中带着陆婷美身上的香味，却没有看到佳人。 不过，当高天志看到床上的一摊绯红之后，心中的豪迈之气涌出。 这是，陆婷美从一旁走出，身边还有个侍女捧着个盘子过来。 “殿下，喝醒酒汤，去接受禅位吧。” 陆婷美向高天志行礼，甜甜道。 “好！” 高天志认真打量着陆婷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更觉得陆婷美有种少妇的温柔。 接下来，高天志在陆婷美两人的服侍下喝下醒酒汤，换上国王的衣裳出发。 陆婷美带着侍女送高天志出门，直到走远之后。 “昨晚的事烂在心里，将来你或许能是个妃子，懂吗？” 陆婷美淡然道。 一旁的小兰腰弯得更低，连连应是， 在高句丽文武大臣的见证下，高句丽王禅位给了高天志。 自此，高天志成为高句丽的新王。 仪式进行到中午。 宴会进行到晚上。 高天志再次变得醉醺醺出现在陆婷美的宫殿里。 不过高天志并不是为了找陆婷美的，而是带着她去找方源。 自然，是喝了醒酒汤之后才去找方源。 “方大人，多谢援手，这是朕之前的承诺！” 高天志郑重向方源。 他真心感激方源，因为没有方源就没有他现在。 但他也害怕方源，不希望方源留在高句丽太久，以免方源有其他行为。 于是一结束会议就给方源封王封地等等。 因为没有对外公布，所以就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反对，流程走得很快。 “很好。” “我刚才收到一条消息，大王子逃走了，疑似和二王子汇合。” 方源接过高句丽的圣旨，看着上面的文字。 很不错，封为周王，封赏一大片土地，而且还说明了封地内只有周王做主。 没有玩文字游戏，这让方源很满意，于是给了他一个善意的提醒。 “什么？” “他们两个该死！” 高天志顿时惊怒交加，眼神闪过杀意。 他已经派人去调查二王子的下落了，想要将他抓拿。 因为二王子带走了三万军队，对他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威胁。 现如今，大王子竟然和他汇合，那对自己来说威胁程度会变得更大。 “我明后两天应该就离开，你们注意点吧。” 方源淡然道。 目的已经达到，他也该离开了。 “啊？急什么啊？” “方大人，不急啊，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 “我有个妹妹，年芳十八，长相出众，倾国倾城，做你王妃如何？” 高天志当即想要挽留方源。 他刚才是想方源赶紧离开。 但现在大王子和二王子汇合，恐怕会联手。 如果方源不在这里，那自己说不定很难抵抗得了他们。 要知道，现在自己虽然是高句丽王，但朝中有多少人支持自己的尚且不知道。 特别是老国王还在，如果方源离开，那老国王一旦不支持自己，那自己很快就会被拉下马的。 一旁的陆婷美眼神一闪而过的厌恶。 将自己的妹妹送给他人，真是恶心。 “我就算是留下，也留不了多久的。” “老国王和大王子和二王子是个问题，你得自己解决。”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他已经帮助了很多，不想再插手其中。 以高天志的心狠手辣，他坐稳高句丽只是时间问题。 “十天！” “只要十天，可否？” 高天志连忙恳求道。 他还需要时间来消化现在的情况。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留下来十天！”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请说！” 高天志连忙追问道。 “我要借高句丽的海军用用。” 方源沉声道。 “这要干什么？” 高天志面露难色，试探性问道。 他不确定现在的海军会不会听他的。 也不知道方源会借用海军干什么事。 高句丽能够稳稳和大唐周旋，主要就是靠海军。 如果海军被方源调走，那么大唐杀来，高句丽就完全没有应付的可能。 “借不借，就是一句的事。” 方源摇摇头，不打算告知。 “借！” 高天志咬咬牙，沉声道。 如果方源要毁掉高句丽，这次其实是可以的。 他既然帮助自己，应该也不会故意调走自己的海军这么麻烦。 “行，我留下十天。” 方源颔首道。 就当是休息，给火铳军们也休息休息。 高句丽的风土人情都很不错，特别是女人水嫩得很。 “谢谢，朕先走了。” 高天志松了口气。 和陆婷美离开方源这里。 出了方源所在的宫殿之后，高天志就和陆婷美分开。 他要去说服他妹妹，以及找办法从老国王那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不知道，他的未来王后在和他分别之后，就回到方源这里。 不过陆婷美前脚刚刚到方源这里，后脚高天志就回来。 陆婷美以为自己被发现，吓得面无人色，躲在角落处。 “方大人，如果朕不立陆婷美为王后，你会有意见吗？” 高天志沉声道。 昨晚得到陆婷美之后，他有了更多的想法。 作为国王，他想要谁就能要谁，陆婷美也不例外。 而现如今，国家不安定，自己应该立更有势力的家族之女为王后。 但是，高天志却记得陆婷美和方源似乎也达成协议，所以他回来问问方源。 躲在角落处的陆婷美一听，害怕消失，变为无比的愤怒。 自己虽然是为了王后之位，但也是帮了高天志连自己的身体也卖给方源，最终竟然得到这样的回报。 “有意见，并且会反对，我与陆婷美也是有协议的。” “一开始如果不是她，我不一定帮你，建议你不要自误。” 方源冷哼一身，沉声道。 “朕明白了。” 高天志叹息一声，乖乖离开。 没多时，陆婷美从角落处走出，径直向方源走去。 “真是吓了我的眼。” “方源，十天时间，我一定让你要怀上你的孩子！” 陆婷美眼神带着恨意，沉声道。 她之前担心，不敢真的怀上方源的孩子。 但是现在，高天志那副样子，她在无所顾忌。 (本章完) 第406章：借用海军，途径东瀛 十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 这十天中，大王子和二王子都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在这十天中，老国王在高天志大婚后突然病逝，惊动全国上下。 不过这些和方源都没有任何关系，十天的时间一到，方源就准备离开。 值得开心的是，在这十天当中，陆婷美成功怀上。 “方大人，朕和王后随时欢迎你到高句丽玩。” 高天志和陆婷美两人亲自送方源离开王宫。 “不用送了，我与他们出发就行。” 方源摆摆手。 此行方源不仅带上高天志的妹妹，还有海军大将。 前者是高天志送给方源的，不过方源这几天都没有动，全力受孕陆婷美。 至于海军大将，则是用于调动高句丽的海军，估计也是高天志监视方源的举动。 不过方源不在意，随他安排。 “再见！” 高天志重重点头。 目送着方源等人的离开。 来的时候，方源等人是偷偷离开的。 走的时候是国王车驾出行，逼格非常之高。 “方源，我们此次出海是为了什么啊？” 秦怀玉和方源同坐一座车驾。 除两人之外，高天志的妹妹高香羽也在。 “找一处以后隐居的地方。” “怀玉，这是私事，你可以先回长安的。” 方源想了想，淡然道。 此事是机密，目前只有方源一个人知道。 但秦怀玉既然提前，想了想也就没有继续隐瞒。 这些天在高句丽中，也是多亏了秦怀玉，方源才那么顺利。 和秦怀玉之间的感情是可以信赖的，不怕他提前知道此事。 “啊？” “你才三十不到，就想着隐居？！” 秦怀玉大感震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方源。 不到三十已经是户部尚书，未来权倾朝野也不是问题。 现如今，竟然要找隐居的地方？ 一旁的高香羽也是骇然看向方源。 她是知道方源的权势才同意高天志的意思服侍方源的。 现在竟然想着隐居？ 不是吧？ “我现在实力很强了，不仅是财力还是武力，都快要凌驾陛下之上。” “官场上更进一步已经意义不大，反而现在被不少人敌视，提早去享受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方源呵呵笑道。 这几年进步太快了，让方源有些惆怅。 再加上勾心斗角的生活已经有些厌倦，方源有些想要换个地方的想法。 利用这次机会，提前寻找一些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未来是否真的隐居，未来再说。 只是规划一条退路。 “你说的倒是真。” “只是我却感觉不真实。” 秦怀玉无法理会方源的那种感想。 但确实，方源在武力上已经超过了朝廷。 还有财力，估计也很快就会超过朝廷了。 个人的力量超过朝廷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毕竟方源不是世家。 如果是世家还好，错综复杂盘横着，朝廷也不敢太过分，就好像是五姓七望一样。 但方源只有一个人！ 再加上杜妙颜和苏紫晴的母家，也是两个家族而已。 而且方源估计也不想像五姓七望一样世家凌驾朝廷之上，否则也不会将他们赶走。 “真真假假，这很难说得清楚的。” “你先回长安，还是跟我出海看看？” 方源笑了笑说道。 “跟你出海看看。” 秦怀玉沉声道。 修书回长安保平安就行。 没多久，方源就带着火铳军来到东边的海边。 这里是方源的封地，这里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方源。 不过现在圣旨还没有公布，所以现在这里的百姓还不知道情况。 此时，港口处已经有数百支船等候，约莫上万高句丽海军等着方源的号召。 “将军，按照这个指标走。” 方源丢给海军大将一件小物品。 “这是何物？” 海军大将大感诧异，看着手中的小东西。 小东西有层透明的东西覆盖着，里面标记着东南西北等字体，还有一条会转动的选针。 “指南针！” 方源淡然道。 研究院早就研究出指南针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推出，直到现在方源才拿出来使用。 “这，这是不是大唐的司南？！” 海军大将突然激动说道。 他改变方位，手中的指南针也跟着转动。 他听说大唐有一种叫司南的神奇东西，可以测试方位的。 有司南的船一般都不会在大海中迷路，只不过司南太多，且在海上不容易使用，这才没能普及。 现如今看到这么小巧的东西，海军大将顿时激动无比。 若真是司南，以后驰骋大海，就不用再担心迷路了！ 方源没有说话，慢悠悠上了船。 而秦怀玉和高香羽靠了过来，都是好奇地看向指南针。 看着指南针上指针的变化，几人都是眼神一亮，大感意外。 激动过后，几人也纷纷跟上方源上船。 在指南针的辅助下，数百艘船按照方源的方向前行。 “方大人，听说您的研究院无奇不有，却选择隐居，是不是太遗憾了？” 高香羽给方源安排，柔声道。 想必那个指南针也是从研究院研究出来的。 这么神奇的东西完全可以改变世界，怎么想着隐居呢？ 而且还有火铳和枪等可怕的武器，完全是可以征服全世家的。 全世界都匍匐在脚下，这得是多么可怕的威望啊！ 自己若是能跟着这样的男人，想想都激动。 不过高香羽也有想不明白的，那就是方源为什么不碰她？ “人各有志！” 方源没有过多的解释，淡然道。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数百艘船终于看到了一处岛屿。 这处岛屿从远处看不大，但是靠近之后才发现单单是海岸边就巨大无比。 而且这里郁郁葱葱，鸟语花香，甚至还有几座看得到的高山。 “全军出动，检查岛上是否有人居住？粗略测量岛屿有多大.” 方源下令。 命令高句丽的一万海军开始做事。 至于火铳军，则是在海滩前开辟出一处可以居住的地方。 最近这些天就会在这里安营扎寨，考察这多岛屿的情况。 这次出行，船上还有上千匹骏马。 又是七天后，海军大将等人相继回来。 “大人，我绕着岛骑马，快马加鞭整整骑了七天，这是一座非常大的岛屿！” “大人，我们没在岛屿上看到有人，但隐约间看到如人又像猴的动物在山林中快速走动，他们速度较快，看不清楚。” “大人，岛上有不少可怕的动物，狮子老虎和大象等等都有，目前我们才走不到一半的路程就不好过去，因为被沼泽挡住。” “大人，岛上有不少淡水，还有不少湖泊等等。” 不停地有汇报回来，方源听着越发满意。 但是秦怀玉和高香羽几人听着，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要隐居需要找这么大的岛屿？ 这是要建国吧？！ “把这里标记好，我们走吧。” 方源这几天也在岛上随便走走。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地理位置应该也不错。 具体大小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地方，值得发展。 海军大将按照方源的意思将这里标记之后，重新回到船上。 回去前，方源特意让船队绕着岛屿走一圈，观察岛屿的情况。 从外面来看，这真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以后，这里就叫做新希望！” 方源站在船头上，感叹道。 “方源，你选这里，是为了隐居，还是为了建国啊？” 秦怀玉满怀好奇问道。 这么大的一座岛，建国完全是有可能的。 高香羽也是满脸好奇地看向方源。 “这里荒无人烟，我建国干什么？” 方源头也不回，看着新希望说道。 这.好像也是。 秦怀玉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样。 接下来，方源又继续检查发现了好几处岛屿，但都没有新希望那么好。 最终，方源感觉时间过去了不少，也就没有继续找下去，改道东瀛岛。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东瀛港口，向东瀛港口方向打旗语。 得到通行允许之后，方源的数百艘进入东瀛。 “方尚书，我们又见面了！” 段长孙呵呵一笑，迎接方源。 他前些日子受方源的征兆前往高句丽。 和方源一同搅乱高句丽之后，他再次回东瀛这边。 之前是配合东瀛和新罗以及百济开战的，但是回来之后方源让他先不要出手。 等他们双方之间血斗一段时间再出手也不迟。 这段时间因为有段长孙在这里，东瀛并没有损失多少兵力。 这对于方源等大唐一众高层一开始的想法不符，所以不能继续开战。 于是段长孙一直在这里休息，也算是等候方源。 “是的，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东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方源笑问道。 “他们正在和新罗百济开战，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他们的天皇几乎每天都让人来请我们出发，好话说尽，但却没见多少实质的好处给到。” 段长孙冷哼一声说道。 将他们大唐火铳军当作是免费武力了。 他们倒是想得美，但也不看看自己等人听不听他的。 “将军睿智！” 方源向段长孙竖起大拇指。 随即在东瀛港口暗影扎营。 很快，方源到达东瀛的消息传开。 十多天前，方源在高句丽的事情已经传到东瀛这里。 对于方源和高天志发生政变的事情东瀛的高层已经知晓。 还知道方源借了高句丽一万水军离开，不知道所谓何事。 现在，方源竟然出现在东瀛，并且还带着一万水军和武力可怕的新武器。 这对于东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东瀛高层第一时间召开会议，商议如何应对方源。 对于一个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改变高句丽政局的人来说，这个人是可怕的，帝国得正视他。 实际上，不仅是东瀛，就是邻国的新罗和百济也都知道方源到了东瀛。 一时间，备受战火煎熬的这两个国家也召开会议，想着如何应对方源。 “找到方源，一定要想方设法见到方源！” “无论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要让方源支持我们这边，再不济也要让方源不要再支持东瀛！” 这是新罗和百济两个国家的心声。 因为唐军的支持，他们不是东瀛的对手。 人从大唐买回来的火铳却几乎派不上用场，一用就坏。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大唐的不是，只能默默忍受着，暗自咒骂着大唐。 不过现在方源出现了，他们也只能乖乖舔着方源，希望方源不要插手，甚至支持他们。 东瀛港口。 方源和段长孙以及秦怀玉等人齐聚这里。 这些天坐船方源等人有些劳累，就在这里休息，也不进城。 尽管海边的那座城池已经多次有人过来邀请，但方源等人就是不进城。 这一晚，段长孙收到情报，新罗和百济的情报员正在向这边而来。 “方尚书，你现在正是名人了！” “新罗和百济的使者都想要见到你，听说会开出天价说服你。” 段长孙笑道。 眼神中有些嫉妒。 一人就让三个国家跪舔的，大唐中也就方源一人而已。 不对，准确来说，是四个国家。 “这么说东瀛也会开出高价？” 方源笑了笑说道。 无利不起早，他们既然想要自己帮助，那就开出利益。 在高句丽，方源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高句丽不少财富，不是空手离开的。 “应该是。” “东瀛天皇应该会亲自过来。” 段长孙沉声道。 新罗和百济两国都想方源能够帮助他们。 东瀛天皇这么一个老狐狸，应该会亲自过来，以表诚意的。 “呵呵，将军，这次我们伤亡多少？” 方源笑了笑，随即正色道。 他记得李世民派军前往东瀛的支援是八千。 而这次段长孙的支援是五千五那样子，和八千差很多。 “没有完全统计，大概五六百那样子。” 段长孙深吸口气，沉重道。 这次死亡高大这么多，几乎是因为做先锋死的。 东瀛那群家伙聪明得很，说自己的火铳烂，请求段长孙能够做先锋。 而本身的决定也是唐军做先锋的，所以才会损失这么多。 至于只支援方源五千五军队，是有部分还留在东瀛中。 当时东瀛得知段长孙有事要离开，双方差点大战。 “统计一下，先让东瀛赔偿！” 方源冷哼一声，沉声道。 (本章完) 第407章：天皇迎接，公主勾引 如方源两人的猜测。 东瀛天皇果然亲自来迎接方源。 在两天后，东赢的一条规模庞大的礼仪队伍出现。 他们敲锣打鼓，唱歌跳舞，宛如一支戏子在卖弄。 两旁还有一些普通百姓跟随着，神色激动看着队伍。 “东瀛的礼仪真是不忍苟同，跟唱戏的一样。” 秦怀玉在一旁嘲笑道。 “还别说，在我们眼里他们像是戏子，但在他们眼中却是威武的天皇驾临。” 段长孙呵呵笑道。 他在东瀛也有点时间了，对东瀛的文化有点理解。 “想不到将军对两国文化有这么深的了解，佩服。” 方源有些意外看向段长孙。 这时代，能站在两个国家中间说话的人太少了。 段长孙一个将军能有这样的见解更让人觉得惊讶。 “方尚书谬赞了。” 段长孙笑了笑说道。 几人谈话中，东瀛队伍已经来到方源等人面前。 豪华的车轿上先是走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随即才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出现，就扫视着全场，看到段长孙和方源后立即露出笑容，向这边走来。 “他就是东瀛天皇。” 段长孙小声提醒道。 “方尚书，欢迎大驾光临！” 东瀛天皇朗声笑道。 谈吐自然，没有太多的讨好，也不曾自降身份的样子。 “见过东瀛天皇。” 方源颔首，唐礼行礼。 段长孙和秦怀玉等人这才跟着行礼。 众人当中，哪怕段长孙是将军，在官职上是方源最高的。 “方尚书我已经准备好酒宴迎接，不如与我同回？” 东瀛天皇笑吟吟说道。 一旁的女子也是陪笑着，笑容很好看。 这两人走近之后，方源等人才发现，两人之间有些相似，可能是父女关系。 但东瀛天皇没有介绍，方源等人也就没有过问。 “我这么多人不知方便否？” 方源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 “唐人肯定都欢迎，高句丽人的话.” 东瀛天皇面露难色道。 一眼看过去分不出唐人还是高句丽人的，因为现在方源他们的服装都是高句丽的。 但东瀛天皇知道方源此行只有一千人左右，而高句丽的海军却整整有一万人那么多。 让高句丽海军进入东瀛已经是他的底线，不可能让他们再深入腹地的。 实际上，东瀛天皇也不想让方源带着所有人进入东瀛腹地的，但他也明白，单单邀请方源，方源肯定不会冒险的。 所以折中最好。 “自然没问题。” “但他们也是跟我来的，他们留在这里，稍微招待可以吧？” 方源也没想过将高句丽海军他们带到东瀛腹地。 人数太多了，影响不好，且他们的作用也不是陆地战。 “自然可以，请！” 东瀛天皇满意点头，请方源上轿。 他准备了轿子迎接方源，规模仅仅是比他差一点而已。 “不用，我与将士们一同前往即可。” 方源摇摇头说道。 那轿子看上去像似花轿子，又像是办丧事一样，坐着都感觉不舒服。 “那好，我们出发。” 东瀛天皇没有强求，告退回到轿子上。 礼仪队伍再次启程，顺着回去的路回去。 方源交代些事给高句丽的海军大将，让他等待自己的传信就跟上东瀛天皇。 东瀛天皇的轿子里。 “可惜了，方源没有进轿子。” 年轻貌美女子轻声叹道。 “没什么可惜的。” “伢伢子，做事要谨慎为主，不能急功近利。” 东瀛天皇淡然道。 “是，父王！” 伢伢子恭声应是。 他们在方源的轿子上留下了蛊虫。 一旦方源坐上去，就有五成的概率会被种上。 一旦种上，方源又不及时发现，那问题就大了。 但如果方源及时发现了，那现场就会有一场激战，所以东瀛天皇这才说没什么好可惜的。 就这样，方源带着六千多火铳军跟着东瀛天皇一直到达他们的王都门前。 按照之前的约定，段长孙所带领的队伍是不能进去王都的。 这是防止段长孙他们在王都中搞破坏，也是为了防止东瀛对段长孙他们下黑手。 所以这一次也是如此。 至于方源带来的都带进去，为了安全考虑。 进入东瀛王都之后，进入王宫就快了。 方源发现，这里的王宫比高句丽的还要豪华几分。 “听说历代东瀛天皇骄奢淫逸，看这王宫就能猜测一二。” “这么一个弹丸之地，王宫却比我高句丽还要华丽，哼！” 高香羽冷声道。 东瀛人普遍狡诈，缺乏信用，且为人险恶。 在高句丽，新罗，百济等几个国家中，他们都习惯扮演着弱者的样子。 然后会突然从背后插一刀，杀得对方反应不过来。 还有一点特别恶心的，就是他们喜欢养一些毒蛊，种在人身上折磨人或者控制人。 没有点防范意识，都不敢深入东瀛腹地。 不过蛊术一般掌握在东瀛王室和个别大世家手中，普通百姓没有资格接触。 “你对东瀛了解多少？” 方源眉头一挑，好奇看向高香羽。 “也没多少，反正你小心点就行，他们的蛊虫很厉害。” 高香羽没有多说，沉声道。 不是她不愿多说，而是东瀛天皇走过来了。 这里是王宫，人多口杂，万一说了些什么被听到就不好了。 毕竟她是高句丽的公主，是高句丽王的妹妹，一定程度上代表着高句丽，说话要负责的。 引起两国的矛盾就不好了。 自然，方源也没有向东瀛天皇介绍过自己，他们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份，或者知道也当作不知道。 “方尚书，这边请。” 东瀛天皇已经下轿子，和伢伢子迎接方源。 方源等人继续跟着东瀛天皇，进入一处宴会处。 此刻，宴会已经坐满了人，看到方源等人进来后，纷纷起身。 “拜见天皇！” “见过唐国贵使！” “见过高句丽公主！” 东瀛大小欢迎行礼，声音整整齐齐，洪亮大气，颇有几分压迫。 “见过诸位！” 方源和秦怀玉等人回礼。 高香羽原本以为东瀛天皇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毕竟路上都没有打招呼。 现在得知他们已经知道身份，不得不从方源的身后站到年前，以高句丽公主身份出场。 随后众人落座，宴会开始。 这个宴会，除了享受东瀛的美食之外，没有其他事发生，东瀛天皇也不急着谈事情。 宴会就这样结束。 方源和高香羽等人被单独分开一个房间，且都不是相临的，但距离也不是很远。 于是方源等人也不好说什么意见。 夜，方源洗刷过后。 刚准备上床，大门就被敲响。 “方尚书，请问你睡了吗？” 是伢伢子的声音。 在宴会上，东瀛天皇已经介绍了对方的身份。 东瀛的三公主，东瀛天皇最宠爱的女儿。 “就睡了，公主有事吗？” 方源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好奇问道。 “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伢伢子的声音依旧甜美。 听上去糯糯的，让人身体麻麻的。 方源想了想，最后把门打开。 入目就是一道靓丽的身影，随即是扑鼻而来的香味。 香味很浓，但却不觉得刺鼻，反而让人忍不住问了又问。 不得不说，今晚的伢伢子比白天的又美颜几分，看得方源蠢蠢欲动。 但这么晚主动找来，颇有几分投怀送抱的感觉，方源心中也是警惕着。 “公主甚是美貌。” 方源毫不吝啬夸奖着。 确实是美女，和高香羽不相上下，甚至更有几分动人。 “方尚书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伢伢子低头掩嘴一笑，柔声道。 “请。” 方源眼睛都挂在伢伢子的身上。 但心中的警惕心更重，对伢伢子深夜来访觉得不对劲。 很快，两人就来到房间的桌子前坐下。 方源没有主动说话，视线都在伢伢子的身上。 今晚对方似乎是要勾引方源，穿着比较随意，雪白的肌肤不小心露出来。 “方尚书，我仰慕你已久。” “如今得见，心花怒放，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伢伢子俏脸微红，娇羞道。 “怎么一个心花怒放？” “让我看看吗？” 方源笑得猥琐，向伢伢子靠近。 “不要啦。” 伢伢子脸上的害羞之色更甚。 方源心中冷哼一声，以为伢伢子会找机会躲开自己。 却不想，伢伢子竟然没有躲闪，反而让方源靠近。 这一下，方源更意外了。 不会是真的仰慕自己吧？ 想不明白，那就懒得想，有便宜不赚白不赚。 “方尚书，不要了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伢伢子扭了扭身子，却还是没有推开方源。 这让方源更加诧异了，对伢伢子的谨慎更甚几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方源两人背后突然响起咳嗽声。 这突然的声音方源两人都是吓一跳，纷纷回头看。 “东瀛公主，这么晚还来勾引有夫之妇，不太好吧？” 高香羽阴阳怪气说道。 “哟，这不是高句丽公主吗？” “怎么这么晚也在有妇之夫家房间里啊？” 伢伢子很快恢复神色，似笑非笑道。 她上下打量着高香羽，眉宇间满是惊讶。 “我本来就是陪方尚书一同的，反而是你，呵呵。” 高香羽呵呵冷笑道。 眼中满是嘲讽和警惕。 东瀛虽然给她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但她这些天都是和方源同床共枕。 所以哪怕是换了房间，也担心方源对她有想法，于是就主动到方源这里服侍方源。 她都上床准备侍寝了，但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知道了伢伢子到来。 “什么？” “你哥把你卖了？” 伢伢子故作惊讶道。 “这与你无关。” “你是留下来一起服侍方尚书还是走呢？” 高香羽冷哼一声道。 她虽然有被卖的感觉，但也是自愿。 看这天下，除了几个出身贵胄和方源不相上下之外，普天之下难以找到比方源更优秀的年轻人了。 对于这样的人，高香羽觉得自己就是被卖了也没什么。 “方尚书，我们下次再聊。” 伢伢子朝高香羽重重哼了一声，随即甜甜地和方源告别。 方源装作很不舍的让她离开。 “方尚书，很不舍得啊？” 高香羽阴阳怪气说道。 “是有点！” “你吃醋了？” 方源将高香羽拉倒怀里，拦腰抱起。 伢伢子勾起来的欲望得由高香覆灭才行。 高香羽啊的一声，脸上的哀怨瞬间变成羞红。 她小拳拳像是雨点打在方源的胸口上。 “我是怕你着了她的道！” “她那人不安好心，这么晚来找你，肯定是想对你下蛊！” 高香羽冷哼说道。 她虽然从了方源，但还没有对方源有什么感情。 唯一的可能感情就是担心方源出事对高句丽不利。 高句丽现在由高天志做主，下面很多人不满高天志的。 高天志需要方源的武力震慑他们，以稳定高句丽的局面，所以高香羽不希望方源出任何事。 至少目前不希望。 “确实有这个可能。” 方源的心情顿时变得凝重。 伢伢子是最近才认识的，没见过几次面，说崇拜自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而且他对于自己的轻薄竟然意迎还拒，着实是让方源大感意外。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如果为了对自己下蛊特意这样靠近自己，那真是佩服。 “方尚书，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来东瀛，甚至还到这里来？” 高香羽被方源抱着，但心情已经恢复冷静。 尽管还是有些害羞，但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 “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适合谈那些吗？” 方源眉头微微一挑，但很快恢复，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抱着高香羽往里面有，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你你故意的吧？！” 高香羽又羞又气。 可面对方源，她堂堂公主也没有用，完全被方源压制。 外面，辉煌的宫殿到处满是烛光，王宫里的路看得清晰。 一处隐秘的角落突然出现两个夜行者，似乎对王宫的路非常熟悉，左转右转，最终来到方源住的宫殿，轻手轻脚溜进。 而这一切，竟然都没有引起王宫守卫的主意。 第408章：一个叫八岐的组织 大门被悄悄打开。 两人悄无声息进入方源住的宫殿。 宫殿还有微弱的烛光，用于主人家夜里取来看路。 神奇的是，借助这微弱的烛光，这两人竟然来到方源的床边。 此刻，方源和高香羽正依偎在一起，身上没有衣服，也没有盖被子。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只会男欢女爱。” “少点抱怨，想一想怎么将他带走。” “按按计划，迷晕他再带走。” “可是，他没穿衣服啊。” “迷晕再给他穿。” 两人小声对话。 声音都是年轻的女孩。 经过她们的讨论，其中一个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慢慢朝方源的嘴巴偏过去。 眼见就要到方源的嘴巴，但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猛的睁开眼睛。 随即，下一刻，方源猛地从枕头下掏出一把火铳对准靠过来的那个女孩。 瞬间，两个女孩僵住身体，全身夜行衣，仅露出的眼睛满是骇然之色。 “你们什么人？” 方源将怀里的高香羽推出去，坐起身沉声道。 高香羽被方源无情推开，呻吟一声，迷糊睁开眼睛。 发现房间突然有两人之后，当即尖叫一声，快速翻身穿衣。 两人没有说话。 但两人却动作迅速地伸手到腰间掏匕首。 砰！ 方源当即扣动开关。 枪声响起，被方源指着头的黑衣女孩当即被爆头。 威力很大，血和肉，甚至是脑浆飞出，场面极度残忍。 方源还算镇定，毕竟是有所准备的。 但是高香羽和另外一个夜行衣女孩则不一样，彻底僵住身体。 下一刻，两人身体颤抖，仿佛灵魂深处都充满恐惧一样。 “这，这，这” 另一个夜行衣女孩吱吱呜呜说不出话。 她满眼恐惧，手中的匕首不自觉跌落在地。 她听说过火铳，但是不知道火铳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因为无知，她的一个姐妹因此丧命。 砰！ 这一刻，宫殿大门被撞开。 薛博武和薛仁贵以及秦怀玉等人第一时间冲进来。 看到地上有具尸体之后，顿时睚眦欲裂，露出杀人的眼神。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先出手守着门，不要让东瀛的人进来，我要拷问她。” 方源沉声道。 光凸凸的被这么多男人看着也挺不好意思的。 秦怀玉等人松了口气，再看到方源和高香羽的这个样子都明白过来。 “我先帮你绑着她！” 众人决定离开，不过秦怀玉却走两步回头。 不将黑衣人绑住，他担心方源有什么意外。 众人深以为然，一部分出去守着大门，一部分留下绑住黑衣女再出去。 果然，片刻之后，外面就传来东瀛护卫的声音，但是却被秦怀玉和段长孙等人挡住。 “我最后问一遍，你们什么人？” 方源收起火铳，边穿衣服边说道。 一旁的高香羽早已经换好衣服，不过依旧处于恐惧当中。 看到方源穿衣服，下意识手忙脚乱也帮方源穿衣服。 而那个黑衣女孩，却还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此时，女孩已经被秦怀玉扯下面具，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 方源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一脚踢在她身上。 砰的一声，黑衣女孩应声倒地，这才清醒过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女孩惊恐无比道。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方源不满地问道。 “我，我们是八岐的人。” 女孩惊恐道。 “八岐是什么组织？” 方源眉头一皱。 他在后世听说过八岐大蛇这个称号。 想不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八岐这个组织了？ “是，是爱国组织。” “我们八岐是致力于阻止东瀛王室研究蛊虫的组织。” 女孩颤巍巍说道。 不过和一开始相比，情况好了不少。 话落，高香羽眼神变了变，很显然，她知道八岐这个组织。 “为什么深夜闯入我这里？” 方源眉头皱得更紧。 要不是刚刚和高香羽完事没睡着，方源可能已经被他们绑走。 既然是致力于阻止东瀛王室研究蛊虫，那找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我们的八岐大人有事找您商量。” 女孩小声说道。 说话终于不再那么颤抖。 “有事找我商量，为什么要迷雾带走？” “你们这是找我商量，还是威逼我就范？” 方源不由得冷笑道。 对八岐的商量方式十分反感。 “我，我们不知。” 女孩惶恐摇着头，低头看了眼死去的同伴，打了个冷颤。 死是很常见的，但是死得这么惨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知道找我商量什么事吗？” 方源想了想问道。 尽管对八岐这个组织没有好感，但也好奇对方找自己什么事。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将你带过去。” 女孩摇摇头说道。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方源眉头看向大门方向，眉头皱了皱说道。 门外已经响起东瀛公主伢伢子的声音，强烈要求见到方源。 “求，求大人救命！” “我不想被公主带走！” 女孩咬咬牙，突然跪下道。 “我为什么要救你？” 方源对她的求救无动于衷。 “我，我可以解蛊，可以帮你辨别东瀛的蛊。” 女孩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说道。 “高香羽，先带她下去。” 方源眉头皱了皱，沉吟片刻后说道。 女孩顿时激动得流泪，被高香羽带下去。 方源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是沉吟片刻，这才起身。 此时，大门外快要吵起来，东瀛公主强烈要求进入。 但是秦怀玉等人也是强烈拒绝，不让她们进入其中。 彼此闹得不可开交。 突然间，大门打开。 吵闹顿时休止，纷纷看向方源。 “公主，你们东瀛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方源冷着脸，沉声道。 “请问方尚书发生了什么事？” 伢伢子脸色一变，讪讪道。 “你自己进去看。” 方源冷哼一声，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伢伢子等东瀛人面面相觑，快步跟上方源。 当看到方源卧室有具尸体之后，几人又是脸色一变。 大晚上的，大唐贵客房间竟然发生刺杀，还好方源反应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便如此，也是他们东瀛的安保做得不够好，以至于方源遇到了危险问题。 “是八岐的人！” 不需要伢伢子吩咐，跟随进来的人已经检查死者的身份。 对方的手臂上刻着八岐两个字，所以很方便就辨认了对方的身体。 “方尚书，是我们东瀛防守不足的原因，我郑重向您道歉，明日我就向父王请示，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伢伢子深吸口气，郑重向方源说道。 “那我拭目以待了。” 方源冷哼一声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给您在准备一处地方吧。” 伢伢子颔首，让人将尸体清除出去。 “不用，这里很好。” 方源拒绝。 高香羽和另外一个八岐的人还在里面。 “那让我们帮你检查检查。” 伢伢子没有坚持。 却又说要检查一下有没有安全有隐患。 “不用，我信不过你们，我自己有人检查。” “公主，请回吧，不要打扰我的休息。” 方源沉声道。 额. 伢伢子愕然，随即赔笑离开。 她以为方源生气了，不敢多言，清楚现场之后就离开。 方源虽然说不用换房间，但这个房间血腥味太浓，已经不适合继续住。 不过没有关系，方源有自己的打算，他这里不适合住，还可以去高香羽那里住。 “方源，怎么回事？” 秦怀玉等人这才询问方源情况。 现在东瀛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们大唐的人，都是自己人。 “说是八岐的人找我商量事情。” “但商量什么事那个女的也不知道，我把她交给你们，看看能不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听她说她会解蛊，暂时留她一条性命。” 方源将高香羽叫出来。 那个被绑着的女孩也被带出来。 随后秦怀玉等人将她带走，方源则是和高香羽回她的房间住。 “方源，我听说过那个八岐组织。” 回到高香羽的房间后，高香羽就说道。 “说说看。” 方源有些兴趣。 “听说这个组织有一百年了，是上上代东瀛天皇弟弟创造的。” “好像是当时他们竞争，那一代的东瀛天皇弟弟失败，被清算却逃走了，然后创造了这个组织。” “他们本意是推翻东瀛重新掌握大权的，但是东瀛王室却把他们宣传是邪教，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他们对外打出的旗号是阻止东瀛王室养邪恶蛊毒。” “在东瀛，只有王室和几个大家族才有资格养蛊，民间百姓是没有资格接触的，而且东瀛王室好一些蛊确实是比较邪恶，所以八岐这个组织打的口号就刚好到位，得到不少人的支持，目前是东瀛最大的邪恶组织。” 高香羽缓缓解释道。 八岐的名气不小，不仅是在东瀛国内还是在周边国家。 高句丽和八岐曾经合作过，目的就是削弱东瀛王室，也算是支持八岐。 反正对于能够削弱东瀛王室的手段，无论是高句丽还是新罗和百济都十分乐意的。 不过东瀛在周边诸国当中，其实是一个弱国，仅仅是比新罗稍微强大一点而已。 但是因为蛊毒的问题，被周围国家不喜欢。 现在又得到大唐的帮助，以致于他们现在很猖狂。 所以为什么高天志得到方源的支持之后，高香羽也非常支持高天志。 “这么说，如果想要瓦解东瀛，其实和八岐合作是最好的？” 方源想了想说道。 看样子，那个八岐找自己是有大事商量。 只是这种邀请，真是让方源十分无语且反感。 “你你想瓦解东瀛？” “可是你怎么支持东瀛攻击周边国家呢？” 高香羽不解道。 “我不支持东瀛，他们怎么可能打起来？” “他们不打起来，大唐怎么有机会灭掉他们？” 方源呵呵笑道。 高句丽、新罗、百济、东瀛四国就是一个整体。 他们知道唇亡齿寒，大唐想要打过来非常艰难。 在陆地上，唐军是无敌的，但是海上还是差一些。 大唐攻打这几个国家，陆地出击太过舟车劳顿，到达目的地后士气都弱三分。 但如果从海上攻打的话，大概率是大唐铩羽而归。 “你你们大唐也太可怕了吧？” “你们.你们对高句丽是不是也这样子？” 高香羽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随即面带惊恐地看着方源。 “高句丽不会，我在高句丽还有封地呢。” “但其他国家就说不定了，至少东瀛会被灭，我不喜欢东瀛。” 方源沉声道。 眼神难得地闪过怒气。 对于东瀛，无论是后世还是现在，方源都不喜欢。 如果有能力，东瀛肯定是灭的，从人道主义根本上灭掉。 “我也不喜欢。” 高香羽松了口气，随即眼神变了变。 她想，方源的这个想法也许可以转告高天志。 早些对东瀛布局，以后利益可能就能分大点。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一早，东瀛天皇就来找方源。 “方尚书，朕真的抱歉，朕绝对让那邪恶的八岐受到该有的教训！” 东瀛天皇郑重道。 “方尚书，这是给你压惊的，还请笑纳。” 一旁伢伢子亲手捧着一个不小的托盘，上面有红布盖着，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天皇客气了，昨晚的事也不能怪你们，都是那八岐的问题。” 方源见到礼物似乎不错，向秦怀玉使眼色。 一旁的秦怀玉会意，上前接过伢伢子的礼物，回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眼里面的东西，随即朝方源点点头。 “天皇，公主，我们在王宫不方便闲逛，想到你们王都走走，一起吗？” 方源笑了笑说道。 “朕也想陪方尚书，但是朕太忙了。” “伢伢子，你陪方尚书逛逛吧，注意安全问题！” 东瀛天皇呵呵笑道。 不敢阻止方源，也不敢单独给方源离开。 他还需要段长孙火铳军的支援，前线现在打得难分难解。 没有火铳军在，东瀛双拳难敌四手，不一定是新罗和百济的对手。 但方源也才刚刚到东瀛，昨晚又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他不好立即催促方源出手。 只好再等等。 只是苦了前线的东瀛士兵。 (本章完) 第409章：方源就是个香饽饽 东瀛王都。 城里人来人往，也是相当热闹。 不过和高句丽相比，却有些萧条，没那么热闹。 从人数上来看，东瀛的总人口比高句丽的人口少数十万那样子。 基数摆在那里，故而看上去也就没有高句丽那么热闹。 “东瀛公主，你们东瀛还是那么不行啊。” “我们高句丽比你们好多了。” 高香羽感受过东瀛王都之后立即阴阳怪气说道。 “公主说的是。” 伢伢子冷哼一笑，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方源，没有多说。 国家主权都被外人颠覆的国家，有什么资格来嘲讽自己？ 高香羽似乎明白伢伢子的意思，但并不放在心上，依旧对东瀛冷嘲热讽。 自己国家只是被颠覆主权，但主权还是掌握在高句丽自己人的手中，而东瀛却说不定了。 灭国！ 想想都激动！ “你们两个很烦，你们走前面吧。” 方源感觉两人就像是两个小鸟一样滋滋渣渣响个不停，不满道。 话落，两人很识趣没有再说话，也就伢伢子偶尔介绍这东瀛王都的情况。 跟着方源一同闲逛的段长孙等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对眼前的情况满是震惊。 能让他国公主如此听话的，怕是李恪和李泰他们也不行。 “咦，你们这里竟然也有单车？” 方源突然停下脚步，看向一旁说道。 此时，一行东瀛人骑着单车出现，穿梭在人群当中。 他们的动作很熟练，速度也比较快，看上去像是学会了很久一样。 “是的，方尚书，我们东瀛不少人有单车。” “私以为，研究院发明的单车有造福人类的可能。” 伢伢子郑重说道。 眼中流露出尊重的神色。 一旁的高香羽当即露出马屁精的神色，暗骂伢伢子无耻。 高句丽在东瀛的情报暂时归到她手里管着，一直没有听说过东瀛还购买单车的。 现在却突然出现这么多人骑单车，想必就是故意在方源的面前展示，心机真重。 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有单车，只是高香羽心中对伢伢子有意见，想什么都是往不好的方面想。 “单车确实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往后人出行不单只是依靠双腿和牛车马车。” 方源深以为然点头。 但并没有居功自傲。 因为单车不是他发明的，而是她窃取后世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改变了这个时代罢了。 “若是没有研究院，就没有现在的情景。” 伢伢子看着远去的单车队，颔首道。 随后她收回目光，准备继续带着方源逛东瀛王都。 “伢伢子公主，接下来不用你陪同了，我们想自己随便逛逛。” 方源缓缓道。 “这” 伢伢子顿时不知所措。 担心方源还是在意昨晚的刺杀。 “我们只是想自己逛逛，并不是你带领的不好。” 方源解释道。 和秦怀玉等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高香羽跟上，离开前朝伢伢子冷哼一声。 伢伢子没有理会，只是看着方源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难道说，自己刚才安排的单车队讨好被方源看出来了？ 可哪怕是看出来，也不应该生气才对啊。 想了想，伢伢子也没有想明白。 最终觉得方源是真的想自己逛逛。 “这东瀛王都的百姓给我一种强势的感觉。” 走了一段时间后，段长孙眉头皱了皱说道。 “我也是有这样的感受。” 秦怀玉一听，当即颔首道。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段长孙一说之后他的感触就更深。 “这是因为他们天皇推行武士道精神的原因。” “他们强调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犹豫的死。” “在王室的特意宣传下，东瀛王都的情况最明显，男女老少普遍强势。” 高香羽在一旁解释道。 东瀛武士道推行比较成功，高句丽也想学习。 但很可惜，没能学到他们武士道的精髓，没能推行成功。 故而对于东瀛的武士道，高香羽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一些。 “武士道精神”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闪过阴霾。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东瀛就已经有了武士道精神。 真是不能小看这个弹丸小岛，总会有些东西是惊艳到人的。 接下来，方源等人走走停停，欣赏着东瀛王都的风土人情。 在一处酒楼刚坐下不久后，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方源几人的餐桌前。 人还没有靠近，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就发现对方，并且挡住对方，不给对方靠近餐桌。 “请问，是方源方尚书吗？” 中年男子小声且恭敬着说道。 “是我，有事？” 方源颔首，好奇看向对方。 秦怀玉等人也是如此，不明对方什么意思。 “小人奉八岐大人之命前来邀请方尚书一聚，希望方尚书能够赏脸。” 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一听到八岐，方源几人的神色就微变，毕竟昨晚刚刚发生的事情。 “不受邀，他想见我就自己来见我。” 方源淡然道。 一个小小的八岐竟然想让自己去见他？ “小人这就转告八岐大人。” 中年男子没有任何犹豫，向方源鞠躬之后离开。 “那个八岐真是奇葩，这般邀请人，不会是个小孩子吧？” 秦怀玉边喝酒边吐槽道。 像他们这样邀请，能成事才怪。 说是东瀛王室的一个分支，这样子怎么干得过东瀛王室？ 方源几人深以为然，开始品尝东瀛的美食。 但没多时，一个穿着华丽的小男孩朝方源几人的餐桌走来。 尽管只是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但薛仁贵和薛博武两人还是起身将对方拦住。 “方源，我就是八岐。” 小男孩看着方源，正色道。 ？？？ 方源几人脑海里顿时闪过好几个问号。 自己几人刚刚猜测对方是个小孩，还真的是小孩啊？ “不会吧？” “我记得八岐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啊。” 高香羽不解说道。 她有八岐的不少情报。 尽管不知道对方的长相，但大概知道多少岁。 “我父王上个月被暗杀了，现在我是新的八岐。” 小男孩一本正经说道。 方源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让对方靠近，坐在一边。 “方尚书，我想和你合作，推翻现在的东瀛王室。” 小八岐正色道。 两眼定定看着方源，有种假装成熟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方源呵呵笑道。 他甚至都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是八岐，更没有想和对方合作的想法。 “我年纪小，你大唐控制起来比较容易。” 小八岐沉声道。 “大唐没有想过控制东瀛。” 方源摇摇头说道。 “我父王生前说过，大唐支援东瀛攻打新罗和百济，就是为了控制东瀛，甚至吞并东瀛。” 小八岐面色沉重道。 “既然你父王觉得大唐想吞并东瀛，那为什么还要和大唐合作？” 方源眉头一挑，问道。 既然老八岐能看出，现任东瀛王肯定也能看出。 但他还和大唐合作，是想赌一把大唐吞并不了东瀛是吗？ “我能不能带你去个地方？” “你放心，不是给你下套，而是带你去看看东瀛王室的养蛊基地。” 小八岐说道， 似乎是担心方源等人不愿意跟自己去，特意解释一下。 “行，吃完饭就去看看。” 方源沉吟片刻，颔首道。 随即向一旁的薛仁贵使眼色，薛仁贵当即往他的饭碗夹些菜离开。 约莫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方源等人相继用餐完毕，让小八岐带路。 对于东瀛王室的养蛊基地，方源几人都很好奇，所以想去看看。 在小八岐的带领下，方源在王都中绕了好多个地方，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才来到一处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 这是一处山脚下，前面是一座大山。 “方源，小心有诈。” 秦怀玉不由得提醒道。 他在高句丽吃过亏，人变得谨慎不少。 “没事。”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刚才让薛仁贵离开是有两个安排。 一个是从昨晚抓到女孩口中打听现在八岐是什么样的人，二是带部份火铳军过来。 薛仁贵已经回来，确认了眼前小八岐的身份，并且还带来了一百火铳军，安全应该有保障了。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 小八岐在前面回头，人畜无害说道。 他说完，往山上走去，很快没入山林中。 方源跟上，秦怀玉等人也跟上。 而段长孙，则是被留下，回去统御他的军队。 不能所有人都进入山林的，留在东瀛的火铳军得有人指挥。 段长孙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本身是将军，还有五千多火铳军在城外。 只要发生什么意外，信号发出，火铳军就会按照留下的计划进行反击等等。 山上。 方源等人兜兜转转，又走了半个时辰。 最终，在山林中发现一处瘴气朦胧的地方，宛如一处山谷。 “前面就是东瀛王室养蛊基地，最大的一个基地。” “那里有不少人守护着，发现了他们最好不要用火铳击杀，以免声音太大被发现。” 小八岐指着山谷说道。 那里瘴气弥漫，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只觉得里面绝对有危险，生人勿进。 “装上消音器！” 方源向一旁的薛博武说道。 薛博武当下就从怀里取出几条管子。 这次出门，除了方源带着改装过的火铳之外，薛博武和薛仁贵也带着。 其中，方源还带着几支枪预备，在救出秦怀玉之后给了一支他防身。 现在既然担心枪声太大被发现，那就安装消声器降低它的声音。 枪制造出来之后，消声器其实难度并不是很大了。 小八岐看着方源等人掏出的武器，眼神露出羡慕之色。 他也是知道火铳的人，正是因为火铳的威力，他想和方源合作。 如果不是火铳这么厉害的武器，不管是小八岐还是东瀛王，都不会找方源的。 留下部分火铳军在山谷外面响应后，方源等人和小八岐慢慢向山谷靠近，走进瘴气地。 如小八岐所言，果然是有不少人守护着，但在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的武力和枪下，进入山谷毫无压力。 不过刚刚进入山谷，方源等人就感觉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这里的寒气很重，长期在这里待的人肯定会生病，甚至活不久。 “哇，这花好鲜艳！” 高香羽突然发出惊叹。 被不远处的一朵娇艳的鲜花吸引住。 她快走几步，来到鲜花的面前，伸手想要采摘。 “住手！” “小心有毒！” 小八岐当即低喝，喝止了高香羽。 “这没有蛊毒吧？” 高香羽停下手中动作，不解说道。 她对东瀛蛊毒了解也是挺深的，眼前的这花在她的认知中应该是没有毒的。 要不然，她也不敢随便靠近，甚至想要采摘。 “这应该没有蛊毒，但可能有其他毒。” “我父王生前留下遗言，山谷外围娇艳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有毒。” 小八岐神色凝重道。 小小年纪的他这般凝重让人看着想笑。 但高香羽也是听从了小八岐的意见，没有再碰那朵花。 很多东西越是娇艳越是蝎毒，这里危险重重，还是不动比较好。 众人继续深入。 没走多远，众人隐约间听到凄惨的呻吟声。 像是从九幽地狱传上来的，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心底发寒。 “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高香羽颤巍巍说道。 人下意识靠近方源，警惕地看着四周。 方源和秦怀玉几人点头，随即看向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小八岐。 “是，是东瀛王室养的蛊。” “我没亲眼看过，是父王生前留言得知。” 小八岐声音也是有些颤抖，但还是强作镇定向前。 方源等人跟上，慢慢接触更深的地方。 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大。 很快，方源等人确定那是人发出的惨叫声。 没多时，方源等人看到人间炼狱，整个人都僵住在原地。 前方一个个笼子，里面关押着一个个面色惨白的人，他们身上长有真菌。 人已经失去神色，仿佛就是行尸走肉，只有双手迟钝地往笼子外面伸。 其中，凄惨的叫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的。(本章完) 第410章：苗疆圣女，心蛊 方源等人处于震惊当中。 随之而来是难以掩饰的忿怒。 用活人养蛊，其心险恶，当诛啊！ “这里面有唐人、高句丽人、新罗人、百济人，就是没有东瀛人。” “东瀛王室将各国人手偷偷抓来，然后再次用蛊，死了一批就换一批。” 小八岐缓缓说道。 这一刻的他仿佛是最镇定的。 尽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人间惨剧。 但是他早就知道有这样的事，很多人和他说过。 对此，当真的见到如此场景的时候，他比方源等人更淡定。 “这是你找我合作的原因？” 方源深吸口气，慢慢平复震怒的心情。 “有一半是这个原因。” “我宁愿东瀛毁灭，也不愿意看到如此惨无人道的东瀛。” 小八岐看向方源，郑重点头道。 “还有另外一半原因呢？” 方源问道。 “抱歉，我不能说。” 小八岐摇摇头道。 方源颔首，没有继续问下去。 突然间，前方突然有声响传出，刷的一声。 “有人！” 薛博武突然提醒道。 朝着声响的方向快速冲去。 “不能让他们传信出去！” 小八岐大惊，当即追向薛博武。 方源几人见状，也快速朝薛博武的方向走去。 这里情况不明，危险重重，如果被东瀛王室的人知道，怕要闹翻。 众人快速跟上，中途还发现两个东瀛人，快速将他们击毙。 很快，方源等人就看到薛博武，他将一人按在地上，但没有击毙。 因为方源等人也听到，对方说的竟然是汉语，而且是个女的。 “你是什么人？” 方源上前，沉声道。 他认真打量着被薛博武按在地上的女子。 看穿着和装扮，竟然有点像是苗疆那边的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女子嚷嚷道。 但是没有故意尖声和大声，而是满满的谨慎。 “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性命不保。” 秦怀玉冷哼一声，满眼的警惕。 尽管眼前的女子穿着奇怪，还说的是汉语，但依旧不得不防。 也可能是对方故意迷糊自己等人。 在东瀛，会汉语的不少。 “我，我是苗疆圣女！” 女子沉吟片刻，挣扎几下都没法挣扎后，沉声道。 “苗疆圣女？！” 方源等人顿时不淡定了。 苗疆圣女的这个称呼着实是有点吓人。 苗疆是个少数民族，传说苗疆很神秘，他们也是养蛊的。 最出名的就是他们的情蛊，给男人种下之后，往后只会痴情他们一个。 如今在东瀛的蛊虫养殖地见到苗疆圣女，真让人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我是来找我爹的！” “我爹十年前出海，在东瀛海域失踪，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特意来找。” “经过我重重打探，我爹很有可能就在东瀛岛内，就在当前的山谷内。” 苗疆圣女想了想，又加以解释。 民间有很多传说，传说东瀛的蛊是出自苗疆。 实际上两者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并非传言的那样，解释以免方源等人误会。 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方源等人，要么对方是东瀛人，要么就是同样像自己这样在岛内打听的人。 看方源等人的穿着，更像是唐人，所以苗疆圣女发出友善的信号。 “先放开她。” 方源想了想说道。 自己人多势众，又有枪在手，她逃不掉的。 薛博武得令，松开按住苗疆圣女的手，退到一边去，谨慎看着对方。 苗疆圣女松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这时，方源等人才看清对方的样貌。 二十几岁的年龄，样貌清纯如邻家碧玉。 “走吧。” 方源深深看了苗疆圣女一眼，准备离开。 他不能确定苗疆圣女是不是真的苗疆圣女，但可以确定她是唐人。 所以没有必要伤对方性命，随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等等，等等。” “这位大哥，能否帮帮我？” 苗疆圣女立即朝方源走来，不过被薛博武挡住，不让她靠近。 这里危险重重，不能确定苗疆圣女的身份之前，他不能让苗疆圣女靠近方源。 其实哪怕是能确定苗疆圣女的身份，没有方源的允许，他也不会让苗疆圣女靠近方源的。 “什么事？” 方源随口问道。 但并不打算要帮对方。 “我大概已经确定我爹在的位置。” “但是我一个人几乎没有可能进入那里，想请您帮帮我。” “我可以欠你一个人情，无条件帮你做三件事，任何事！” 苗疆圣女没有强求接触方源，但是很真诚说道。 “没兴趣。”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摇头道。 这个自称苗疆圣女的女子敢单独一人来这里，可见她的能力和胆魄。 然而这样的人都进不了一个地方，可见那个地方是有多么的危险，不想以身冒险。 “对我来说很危险，但如果有大哥帮忙则危险大大降低。” “我刚才看到您的护卫用的武器，超级厉害的。” “有它们在，危险几乎降低到零了。” 苗疆圣女眼神带着恳求道。 方源不为所动，转身就走。 “等等！” “这是我心蛊，我可以先放在你那里！” 苗疆圣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随即从嘴巴吐出一条晶莹剔透的虫子，双手捧在手上。 虫子明明是从她的嘴吐出来的，但是现场的人看着却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那虫挺可爱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虫？！” 高香羽惊呼出声，眼神闪烁着光芒。 方源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但是听到高香羽的话之后停了下来。 他没听说过心虫，但看高香羽的神色，以及苗疆圣女的样子，心虫应该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传闻心虫非常金贵，是养蛊之人一辈子的追求。” “只要培养出心虫，那对方就相当于有两个心脏，两条命，人受伤或者生病心虫都会为养蛊宿主提供能量，很快恢复健康，但如果心虫死了，养蛊宿主就会重创，往后都没有机会再养心蛊” “消息可能有些夸大，但掌握心虫的人无疑不是养蛊的天之骄子，而且心蛊还有很多独特的功效。” 高香羽继续解释道。 这是她了解到的心蛊之效。 整个东瀛好像还没有一人有心蛊。 而眼前这个自称是苗疆圣女的却有心蛊，她身份应该是真。 “心蛊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它能送人。” “如果我主动切开对心蛊的联系，那么谁服用他谁就是他的主人。” “但是效果没那么好，且心蛊的寿命会减少一半，无法陪伴宿主太久。” 苗疆圣女依依不舍看着手中的心蛊说道。 这心蛊已经陪伴了她十多年，早已经是身体中的一部分。 就这样交给方源掌管，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但为了救父亲，也只能先这样。 “怎么保管？”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听高香羽所言，那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苗疆圣女。 既然是苗疆圣女，那如果危险真的不大的话，可以帮忙。 “服下即可。” 苗疆圣女松了口气说道。 见方源如此说，她知道事成了。 虽然心蛊珍贵，但也没有自己父亲珍贵。 “高香羽，你愿意服下吗？”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道。 不确定有没有危险的东西方源不想服下。 “愿意，愿意！” 高香羽一愣，随即连连点头道。 心蛊是好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好东西。 如果事后自己求方源强行留下心蛊同意了，那就真的好了。 “那就服下吧。” 方源颔首道。 高香羽顿时两眼放光走向苗疆圣女。 苗疆圣女依依不舍将心蛊给高香羽，教高香羽如何服下。 待高香羽将心蛊服下之后，苗疆圣女定定看着方源，等待方源的帮助。 “带路吧。” 方源淡然道。 苗疆圣女重重点头。 朝刚才被薛博武追逐的路回去。 众人又回到刚才那里，然后朝更加深处走去。 没多时，方源等人看到十多个东瀛人手持刀枪来回走动。 而他们看守的地方是个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仅仅只有个小小的门口那样子。 “我爹十有八九就是在灌木丛里！” “只要将他们解决掉，就算是帮了我！” 苗疆圣女沉声道。 眼前防守的人太多了，她没有能力全部解决。 一旦不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他们就会将有人入侵的消息传出去。 到时候不要说救了自己爹，就算是自己也可能是有来无回，再也走不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十六个人.这不是问题。” 方源颔首道。 他带来的人都不止十六个。 但是，却不是十六个人都带着消声器。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武功高强，可以让他们武力出击，然后自己等人枪支配合。 “谢谢！” 苗疆圣女郑重感谢。 随即几人商议出一个近乎完美的方案。 苗疆圣女通过她的蛊虫控制，同时负责三个人。 同时，小八岐也表示自己可以同时应付三人，让方源大感意外。 在两个看上去没啥杀伤力的配合下，方源等人上演了一场瞬速的刺杀。 十六人几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血泊中。 要不是亲眼看到，都没人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这也是方源第一次亲眼看到蛊虫杀人的情景，对蛊虫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灭了防卫的士兵之后，苗疆圣女立即冲进那个灌木丛房间。 至于方源等人则是没有随同，并且还距离灌木丛有点距离。 “爹！” 突然间，里面传出苗疆圣女的焦急声。 焦急声一连传出好几声，最终再无声响。 就在方源等人好奇里面发生什么之后，苗疆圣女出来了。 同时还艰难地扛着一道盘坐着的干尸出现。 干尸？ 方源几人面面相觑，走近观看。 干尸浑身皮包骨，脸颊两边肉都凹了进去，骨头清晰可见。 其中，干尸的头发稀疏无比，上面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爹，爹，我是凤凤啊！” 苗疆圣女小声在干尸耳边说话。 方源几人看着，眼神流露出悲伤。 人死不能复生，苗疆圣女是经受不住大惊，失心疯了。 只是，当方源等人正想劝节哀顺变之后，干尸竟然动了。 “凤凤？” 干尸的声音就像是腐朽的木头一样。 声音落下，方源几人都以为是诈尸，眼睛瞪大，感到难以置信。 “是我，爹，是我！” 苗疆圣女哽咽道。 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啦落下。 “好，好，来得好。” “爹依靠心蛊仅剩下最后一口气，无力回天了。” “你听好，爹怀里有本蛊经，你一定要好好专研最好，好好照顾你娘。” 干尸鲜艳有些激动。 他眼皮激烈动了动，但最终也没能睁开。 最后他艰难地说完几句话后，就再无声响。 “爹，爹，爹” 苗疆圣女哭泣着，最后却怎么也得不到干尸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爹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临终遗言的。 最终，苗疆圣女擦干眼泪，从干尸怀里掏出一本古朴的书籍放进自己怀里。 完事后，苗疆圣女就原地挖坑。 方源见状，心中叹息，向薛博武等人使眼色。 在众人的帮忙下，一个坑很快就挖好，葬了苗疆圣女的父亲。 “大哥，谢谢你！” “我欠你一个人情，无条件帮你做三件事，说到做到。” “最后，心蛊可以还给我吗？” 苗疆圣女噗通一声跪在方源的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可怜巴巴看向方源。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情况，哪怕是方源不还给她，她也不敢和方源撕破脸皮。 “方尚书，心蛊的作用你也看到了，不能还给她啊。” 高香羽小声说道。 秦怀玉几人神色各异，没有说话。 刚才众人都听到了干尸的话，心蛊确实厉害。 都成干尸了，最后竟然还能留一口气，可怕。 方源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和苗疆圣女对视着。 最终，方源淡然道：“给回她。” 心蛊虽然，但终究是未知的东西。 自己有药王孙思邈，有医学院，可以让苗疆圣女公布心蛊的养法进行研究，远比独吞她的心蛊好。 “谢谢，谢谢！” 苗疆圣女有些难以置信，再次哽咽道。 高香羽瘪瘪嘴，十分不乐意地还回去心蛊。 “那个.请问大哥你是叫方尚书这个名字，还是叫方源？” 苗疆圣女吞回心蛊后，小声问道。(本章完) 第411章：新罗和百济的求缓 方尚书这个名字太让人意外。 作为唐人，都知道尚书是一个官职。 所以苗疆圣女当即猜测方尚书有没有可能是方源。 “方源。” 方源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淡然道。 “拜，拜见方尚书！” 苗疆圣女眼睛顿时睁大，笨手笨脚向方源行礼。 “这里不是大唐，不用居于形式，走吧。”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里不是大唐，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该离开了。 “方尚书，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出去？” 苗疆圣女跟上方源说道。 “随你。” 方源颔首，边走边说。 众人起身，向山谷外走去。 “方尚书，看到这里，是否愿意和我合作？” 小八岐走在方源的身旁，沉着脸道。 小小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忧国忧民，是那么的认真。 “出去再聊这个。” 方源沉声道。 他确实是对东瀛有想法。 但是和小八岐合作却有些犹豫。 追溯起来，小八岐也是东瀛王室的人。 和他合作，最后想灭掉东瀛的时候他会不会倒戈？ “好吧。” 小八岐叹息着说道。 最后，众人几经周转，又摘了几个东瀛人，这才走出山谷，最终出了山里。 “方尚书，我先走了，你考虑好的话，让你抓的那个女孩找我就行。” 小八岐出了山林就和方源分别。 方源没有强留下他，随他离开。 只是苗疆圣女却有些意外，不愿离开，想跟在方源身边。 “你跟着我做什么？” 方源不解问道。 秦怀玉几人也是不解地看着苗疆圣女。 尽管几乎是可以确定了苗疆圣女的圣女的身份，但对于众人来说，她还是来历不明。 “我不是欠你一个人情和三个条件吗？” “我跟在你身边，随时听你的吩咐，给你办事。” 苗疆圣女笑了笑说道。 “我暂时不需要这些，你走吧。” “哪天我有需要，会让人去找你的。”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苗疆圣女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是很利害。 但对于方源来说，她不过比普通人稍微有点身份而已。 作为户部尚书，方源这辈子大概率不会找对方兑换人情和条件。 “那个.我其实是想先跟在你身边，把蛊经研究通透再离开。” 苗疆圣女不好意思，讪讪道。 蛊经事关重大，是苗疆的重要圣物。 她担心自己单独研究会被人发现抢夺，所以还是留在方源身边比较安全。 “那你就先跟着吧。”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最终没有拒绝。 众人重新返回热闹的东瀛王都，和段长孙会面。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已经是傍晚。 “今晚不回东瀛王宫了，我们自己找地方住吧。” 方源沉声道。 住在东瀛王宫里终究不会太安全。 像昨晚发生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但方源也不想再经历。 而且住外面，从另一个角度也是告诉东瀛王，自己对昨晚的事依旧不满。 收下的礼物只是原谅了他们保护措施不好而已。 “我在东瀛王都买了两座府邸，不如去那里住？” 段长孙插话道。 “那是最好的。” 方源几人没有意见。 人太多了，住客栈不方便。 如果段长孙没有说，方源也打算买房产的。 “这边请。” 段长孙笑道。 王宫，伢伢子公主的宫殿。 “公主，我们的人再次发现方源的踪迹。” “他们似乎今晚不回王宫住，而是去了我们送给段长孙的府邸那里。” 探子回禀伢伢子公主。 “废物，人消失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去了哪里，继续查！” 伢伢子冷声道。 白天她和方源等人分别之后，暗中让人盯着。 但是，却突然有一股势力出现，将她安排的人都清除掉了。 一开始以为是方源下令的，但是后面想了想，觉得不是方源，更有可能是八岐。 故而加大人手去盯着方源，看看方源是不是和八岐的人接触，但方源等人的踪迹却不见了。 如此过去几个时辰都没有方源等人的踪迹，这让伢伢子十分好奇方源等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是！” 探子恭声应是，快速离开。 “公主，我们发现新罗和百济的人潜入王都了！” 探子刚刚离开，又有人进来向伢伢子禀报。 “新罗和百济的人？” “不好，是找方源的！” 伢伢子眉头一皱，一时间没想明白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王都。 但是突然大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找方源的。 方源现在就是香饽饽，不仅自己找方源，就是八岐也找方源。 那么正在饱受战争之苦的新罗和百济也肯定是想找方源。 伢伢子想到这里之后，立即带人出宫，去方源现在住的地方。 当伢伢子到来方源所住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抱歉，公主，方大人说了，他今天有些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守门的士兵阻止了伢伢子的进入。 “请务必通报一声，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他。” 伢伢子深吸口气，客气道。 贵为东瀛王最宠爱的公主，她去哪里都不会有阻止的。 但是现在被一个外国人阻止，伢伢子却不能生气，还得露出好脸色。 “请稍等。” 士兵颔首，进去禀报。 府邸内。 方源正在接见新罗和百济的使者。 “方尚书，还请高抬贵手，不要再被东瀛骗了。” 新罗和百济的使者是两个中年男子。 和方源说了一堆好话，请求大唐不要再帮助东瀛。 他们国家派人去过大唐找李世民，但是李世民没有见他们，而是告诉他们现在事情由方源负责，让他们找方源。 所以现在冒着生命危险进入东瀛向方源求救。 “听你们这么说，我和大唐确实是被东瀛欺骗了。” “以你们的见解，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方源沉声道。 实际上，他们刚才说的什么话方源都不太记得了。 但是可以知道，他们两国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已经被东瀛霸占了不少领土。 “敢欺骗方尚书，那就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新罗和百济两位使者相视一眼，咬牙切齿说道。 “没错！” “确实如此！” 方源义愤填膺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守门的士兵进来，禀报伢伢子求见。 两国使者一听，顿时绷紧身体，担心是自己被发现来见方源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是伢伢子不敢硬闯，也会在府邸周围埋下伏击的。 “等一刻钟后你再去请她进来。” 方源沉吟片刻，看了眼被吓得不轻的两国使者，淡然道。 两国使者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两人暂时没有危险了。 “方尚书，不如我们三国合作吧！” “东瀛欺骗了大唐，利用大唐的仁慈胡作非为，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才行。” 两国使者计从心来，沉声道。 他们冒着性命危险来找方源，不希望没有完成使命就死去。 所以刚才他们担心被伢伢子发现，他们说服方源的想法就不能实现了。 “不。” 方源摇摇头道。 两国使者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是他们没有放弃，准备继续说动方源。 不过，这个时候，方源却继续开口。 “三个国家怎么行，至少要四个！” “叫上高句丽，我们一同对东瀛出手，你们觉得如何？” 方源沉声道。 “那敢情是好！” 两国使者都以为自己听错。 但相视一眼就明白，自己没有听错，当即激动说道。 他们也已经知道方源在高句丽的情况，知道新的高句丽王肯定会给方源面子的。 所以方源既然提到高句丽，那高句丽十有八九是会听从方源意思的。 如此一来，就是四个国家共同进攻东瀛，灭掉东瀛都有可能。 “东瀛太可恶了！” “我建议灭掉他，好处大家分，如何？” 方源继续说道。 两国使者眼睛都睁大，满是震惊。 但同时，两人也开始怀疑方源所说的真假。 毕竟变化这么大，让他们感觉不踏实，怕有诈。 “方尚书想如何分？” 新罗使者正色道。 “四个国家一同进攻东瀛，他们的好处我大唐要四成，剩下的流程你们三国平分。” 方源沉声道。 “大善！” “但我们需要回去禀报才行！” 百济使者激动说道。 但如此大的事情，他们做不了主。 他们是来找方源，希望方源高抬贵手不再帮东瀛的。 现在峰回路转，他们不仅说服了方源不再帮东瀛，甚至还反过来攻打东瀛。 如此转变，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做主，得回去找国王和大臣们商议。 同时还要估算这里面的风险，是否会被方源欺骗等等。 “理应如此！” “我等你们三天的时间！” 方源颔首道。 “三天.好的！” 两国使者面面相觑。 三天的时间太赶了，但也勉强够用。 故而决定之后立即准备离开，回去禀报他们的国王。 不过刚刚起来就记得外面有东瀛公主在，他们可能已经被包围。 与方源说明担心之后，方源立即叫来几个士兵，让他们将衣服换上，乔装离开。 没多时，伢伢子就进来。 “方尚书，深夜打扰，不见怪吧？” 伢伢子柔声说道。 但是目光却看着四周，看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她不会想到，方源故意更换了地方，她想找出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自然不会。” “但公主这么晚还来找我，所谓何事？” 方源摇摇头，邀请伢伢子坐下。 在东瀛而已有茶，是从大唐卖过来的。 不过这里的茶最高级的只有一级，特级的都不外卖。 “有消息传来，新罗和百济的人潜入王都，恐对方尚书造成危险，特意过来看看。” 伢伢子柔声道。 美眸看着方源，满是真诚。 “谢谢公主好意，他们进不了我这里的。” 方源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颔首道。 “那我就放心了。” “方尚书，今天白天都看了什么呀？” 伢伢子笑了笑。 朝方源的位置挪了挪屁股。 “停，就这样很好。” 方源让她坐稳，不要靠过来。 “方尚书，这是怎么回事呀？” 伢伢子顿时不解问道。 同时好像是委屈的样子。 “听高香羽说你会蛊术很厉害，我担心你对我下蛊。”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从山谷出来之后，方源知道了蛊术的可怕。 面对用人体养成的蛊虫肯定很可怕，被种下会什么样子很难说。 所以还是小心一点，让伢伢子少点靠近自己也比较好。 “方尚书，高香羽就是嫉妒我，你怎么可以信她啊。” 伢伢子继续向方源靠近，埋怨道。 “好吧，我说实话，我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对公主乱来。” 方源换了一种说法。 实际上，伢伢子确实很具有诱惑力。 特别是她身上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 现在又是晚上，孤男寡女的，会把持不住的。 “方尚书真可爱。” 伢伢子噗呲一笑。 但是却没有继续靠近方源。 估计她是怕方源真的对她怎么样。 毕竟方源都这么说了，如果她还继续靠近的话，方源就真的乱来了。 到时候她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只能乖乖受擒。 “公主，挺晚了，我要休息了，就不招待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既然不愿意给，那就不招待了。 “那个，方尚书，何时再对新罗和百济出兵？” 伢伢子神色一僵，努努嘴，最后问道。 “先休息几天吧。” “他们之前都是先锋，辛苦得很。” 方源起身，丢下两句话就离开。 伢伢子张张嘴，脸色慢慢变沉。 她想了想，没有追上方源逼问，而是选择离开。 方源的突然到来让东瀛的计划推行得十分缓慢，而又不能赶走方源。 照这样下去，前线能不能如意取得战争的胜利都很难说。 而方源的六千火铳军又在东瀛腹地。 一旦乱来，那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这里，伢伢子十分烦躁离开方源住的地方。 “公主，我们刚才发现有两个身穿唐军衣裳的人从后门离开。” 探子一见伢伢子出现，立即上前禀报。 “难道他们已经见面？！” 伢伢子眼睛顿时睁大，立即下令让人跟上。(本章完) 第412章：诸国对东瀛的进攻 没多时，伢伢子就找到可疑的人。 但是却闹了乌龙，因为那真是方源的士兵。 “误会了。” 伢伢子丢下三个字，冷着脸离开。 她猜测，十有八九是方源弄出来混淆视听的。 目的是骗过自己等人，让真正的新罗和百济使者离开。 但伢伢子也没有证据，或者就算是有证据，她也不能把方源怎么样？ 一夜宁静。 次日的早上。 东瀛王亲自到方源这里。 不止是他一个人来，还有好几个大臣。 方源原本是不打算见的，以没睡醒拒绝，但东瀛王竟然选择留下来等待。 考虑到东瀛王的身份问题，方源最后迎接对方进来。 几句闲话之后，东瀛王就进入主题。 “方尚书，段将军他们也是停战大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可以再上战场啊？” 东瀛王很是客气说道。 他来之前其实已经先去找段长孙的。 但是段长孙说他现在归方源掌管，得征求方源的意见。 没办法，东瀛王只能带人过来找方源，甚至还带来了不少的好东西。 “伢伢子公主没跟你说吗？” “我昨天跟她说，过几天就动身。” 方源看了一眼伢伢子，眉头微皱说道。 “说是说了，但方尚书这个几天是指几天啊？” “前方的战士正处于生死之间，迫切需要大唐神军的支援。” 东瀛王笑了笑说道。 方源说的几天太过敷衍了。 再加上伢伢子昨天的发现，让东瀛王感觉方源似乎要进行什么秘密行动。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发生的事情，东瀛王觉得方源应该主动出动才能让他信任方源。 “三天，但我有个条件！” 方源想了想，看了看东瀛王带来的人，沉声道。 这几天方源大致了解了东瀛的情况，知道他们的官员也是像大唐一样官位不同衣服不同。 跟东瀛王过来的几个人都是朝中的大臣，都是最顶端的那几个。 看样子，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东瀛王是不会离开的。 “请说。” 东瀛王正色道。 一旁的伢伢子眼神一亮，都不敢相信方源这么主动。 “据我所知，东瀛关于这次的战争并没有出动太多的人手，反而屡屡是我大唐的火铳军在最前面。” “我的条件是，东瀛再次出动六万大军，同时大唐的火铳军从前面退到中间，甚至在后面。” 方源沉声道。 段长孙还没有从战场上撤退下来之前，先锋一直都是大唐火铳军。 可以说，东瀛一连对两个国家开战，多亏有大唐的火铳军才这么快速地拿下两国的土地。 但大唐的策略不是这样的，是为了削弱东瀛的实力，而不是给东瀛打工。 “这” 东瀛王顿时就犹豫了。 对于现在的东瀛来说，六万军队不少了。 如果再派出六万军队，国家要是有什么乱子，很难平定。 但如果拒绝，怕是很难让方源真的三天之内出动军队支援。 毕竟战争是东瀛的，而不是大唐的，终究到底是自己求大唐。 “如果东瀛王觉得很为难的话，那就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决定什么时候出动吧。” 方源淡然道。 说着就有要起身离开的感觉。 东瀛王身后的几个大臣脸色突然一变。 这么不给面子离开，他们国家还有什么颜面。 不过还不需要他们出声，东瀛王就已经叫住方源。 “误会，方尚书误会。” “朕不是不出兵，而是六万有点多，一时间很难调配过来，先出五万如何，剩下的后续再补上。” 东瀛王叫住方源说道。 “什么时候出兵六万，大唐就什么时候支援。”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进入东瀛之后也不是闲着的。 对于东瀛的情况几乎已经掌握在心中。 六万军队是东瀛目前的极限，他们最多只能调出这么多军队。 而六万军队都调出去之后，东瀛国内就相对空虚，他抵抗危机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到时候不管是隐藏在暗中的八岐组织，还是高句丽的入侵，都是相对容易的。 “那朕尽力吧。” “东瀛何时调动六万军队出击，大唐什么时候就出动支援，意思是一同出发对吗？” 东瀛王叹息一声，沉声道。 “可以。” 方源没有犹豫，颔首道。 “既然如此，朕就回去调动兵力了。” 东瀛王没有继续留下，谈好事情就离开。 以他的身份和方源这样交谈自降身份了。 虽然他不能和李世民平起平坐，但到底比方源还要高级。 “静待佳音。” 方源跟着起身，算是送东瀛王一程。 伢伢子等人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和方源打招呼就跟着离开。 几人离开之后，段长孙就出现。 他告诉了方源在此之前东瀛王找他的情况。 “将军，我们的计划有点变化.” 方源在段长孙耳边小声说道。 段长孙听着，时不时颔首，时不时露出感叹的神色。 另外一边。 东瀛王等人的队伍中。 包括伢伢子在内，东瀛大臣们都有意见。 “王上，臣以为那个方源不安好心，甚至大唐也不安好心。” “我们现在可能是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那六万军队我们不能出动！” 有大臣猜测。 担心大唐是给他们东瀛设计。 他的话得到其余大臣的同意，纷纷觉得点头。 “朕也有此猜测，但现在想要退出，迟了。” “传令山本耀司，让他赶回来。” 东瀛王沉着脸说道。 从方源出现开始，战争的风向就变了。 大唐的支援迟迟不肯出动，他就知道问题不简单。 大唐应该是给他们东瀛下套了，只是大唐到底想要什么却不得知。 现如今，高句丽已经换了新王，为了国内稳定，他们很有可能会加入这场战争。 这对两边开战的东瀛来说非常不利。 可哪怕是知道，也不敢和大唐撕破脸皮。 因为现在的东瀛不能没有大唐的支持。 “另外，调动军队！” 随着东瀛王的命令下达。 东瀛各地抽调各军营的士兵到来。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六万军队终于从各地调动完毕。 调动虽然已经完成，但是还没有集合完毕，东瀛王也不打算集合，而是分开奔赴战场。 方源很守信，在东瀛王再次找到的时候，方源就让段长孙准备出发。 就在东瀛王和伢伢子等人都松口气的同时，他们的担心来了。 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共同出兵，潜入东瀛。 其中，新罗和百济每国出动一万，高句丽三万。 高句丽的三万军队中，有一万是方源带来放在港口边的。 三国是准备偷偷袭击东瀛的，但是这么庞大的人数，怎么可能隐瞒得了？ 当大批军队攻击东瀛海岸的时候，东瀛高层就很快收到消息。 “方尚书，你不会告诉我，你和三国伐我无关吧？” 伢伢子第一时间找到方源的住处质问。 东瀛的六万军队前脚才奔赴战场，后脚就被人偷家。 如此巧合，再加上之前的种种，以及东瀛港口方源留下的那一万高句丽海军。 这里绝对有方源的推动。 “公主，伱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当然，方源是知道的。 和新罗百济的使者聊完之后，他们已经回到国内征求同意。 这次三国同时出动，就是方源一手策划的，但他自然不可能承认和自己有关。 “方尚书，你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还请方尚书不要离开这座府邸，否则发生什么事没人能保证。” 伢伢子丢下两句话就离开。 她不信方源不知道，但其实也有可能是不知道。 不管是她还是东瀛的高层都怀疑和方源有关，但都希望和方源无关。 因为如果和方源有关，那么奔赴前线的火铳军就可能会反水，攻击东瀛军队。 到时候再配合新罗和百济的两国军队，东瀛的危险大大增加，战败事小，亡国事大。 所以哪怕是十分怀疑方源，他们也只敢限制方源的自由，再不敢进行其他。 方源看着伢伢子离开的背影，并没有任何生气。 但第一时间将王都的火铳军都叫了回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过去了五天。 因为方源留在东瀛港口的一万军队突然开战，港口城池还没有来得及关门就被冲进一部分。 在双方激烈的厮杀下，港口城池被高句丽军队占领。 港口即是边境。 一旦被占领，高句丽和新罗以及百济的军队就可以从这里入侵。 五万大军的集合，瞬间让东瀛陷入一种巨大的危机当中，举国惶恐。 “该死的！” “肯定和方源有关！” “王上，臣建议抓拿方源凌迟！” 东瀛高层震怒，纷纷指责和方源有关。 甚至有些激动的，还想着要杀了方源泄恨。 “嫌事情还不够大吗？” “方源暂时不用管他，朕自有打算，诸位还是议议当前的问题吧！” 东瀛王沉声道。 动方源，就是动大唐。 当前的情况危急，但也不敢和大唐撕破脸皮。 毕竟周围四个国家都出兵东瀛，不能再得罪大唐了。 “陛下，撤兵吧！” “从新罗和百济两国撤兵！” “并且向新罗以及百济两国道歉！” 有大臣建议道。 他的意见被人同意，也有人反对。 东瀛付出这么多，最后却要撤兵和道歉。 也就是说，东瀛这么久以来的心血都白费了。 群臣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但最终只有两个得到更多人认可的。 一、撤兵，道歉，请求诸国退兵。 二、调动更多兵力，对入侵的三国反击。 朝会进行了很久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最终不得已先停止议论。 消息继续传到高层的耳中，高层再次召开议论，一定要在今天讨论出一个结果。 其中，伢伢子公主只是有资格参与朝会，后面的高层会议她没有资格参加，东瀛王也没有叫她。 但没有叫她不代表她不想为自己的国家办点事情。 于是，伢伢子再次找到方源。 “方尚书，能否给我一个交代？” 伢伢子沉声道。 她觉得，最大的问题就在方源的身上。 如果方源能够答应停战，那么剩下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公主，你们软禁我，还要我给你一个交代？” 方源呵呵冷笑道。 这几天他被软禁，但其实也是做个样子，只是门口有东瀛的士兵守着而已。 除了方源出去的时候被阻止，其他的人出去都没有阻止。 而如果方源强行要离开，他们也不敢强留，乖乖跟着。 “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伢伢子深吸口气，深深看着方源说道。 这几天，前线的段长孙还没有反水，不能说明一定是方源指使的。 但是三国联军，高句丽王是方源扶持上去的，这么巧合的事情不是方源还能是谁？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 方源冷哼一声道。 伢伢子张张嘴，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是的，哪怕方源说不是，她也不会相信。 但如果方源说是.伢伢子突然感觉头大。 “方尚书，我错了，不应该怀疑你，请你原谅，请你救救东瀛！” 伢伢子起身，郑重向方源鞠躬。 “公主，我不是神，救不了你们东瀛。” “面对三国联军，我不觉得我有那个能力救你们。” 方源不为所动，摇摇头说道。 伢伢子脸上闪过挣扎，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扭动着身体，跪着向方源靠近，来到方源的身边。 “方尚书，求求你救救东瀛。” 伢伢子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眼神耻辱地看着方源。 “公主，你这是要干嘛？” 方源大惊，起身就要后退。 但才刚刚站起身，就被靠近的伢伢子一把抱住双腿。 她抬头，用委屈和哀求的眼神看着方源，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方尚书，只要你救东瀛，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你的奴隶！” 伢伢子委屈巴巴说道。 “公主，你不过是公主，何须如此？” “朝廷的大事，自有东瀛王和大臣们解决。” 方源不解，想要搀扶她起来。 伢伢子不过是个女子，王位和她无关，没必要这样求自己。 (本章完) 第413章：想要同归于尽的伢伢子 “我虽是女儿身，但我也有男儿志！” “方尚书，求求你救救东瀛，我什么都愿意做！” 伢伢子沉声道。 说着，神色一狠，双手就抓住肩膀的衣服要脱掉。 “别，你先回去。” “我看看情况，能救东瀛再让人找你开条件。” 方源当即推开伢伢子。 阻止了她想要下一步的动作。 伢伢子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愕然和震惊。 但见方源已经退得远远的，伢伢子也不敢再上前。 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而已，一旁还有方源的护卫站岗。 “那我等您两天，请方尚书务必给我一个答复。” 伢伢子起身，郑重向方源行礼后离开。 方源没有送，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喝茶。 “嘻嘻，方尚书，没想到你官居要职，竟然能抵挡得住东瀛公主的女色。” 苗疆圣女从一旁走出，笑吟吟说道。 据她所知，地位越高的人越好色，对投怀送抱没有抵抗力。 “你怎么出来了？” 方源眉头顿时紧皱成川字。 实际上，方源每次见伢伢子都将苗疆圣女叫来，让她隐藏一边。 如果是伢伢子对方源下蛊，那苗疆圣女就出来救方源。 如果伢伢子没有下蛊，她则是不需要出现。 现在她竟然出现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中蛊了。” 苗疆圣女耸耸肩说道。 来到方源的旁边坐下。 “就刚才的那一瞬间？！” 方源眼神一冷，心底涌出杀意。 种蛊和下毒真是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被人中蛊。 自己都非常警惕了，却不想竟然还是被伢伢子那副伪装种蛊。 “是的，在她接触你的瞬间。” 苗疆圣女颔首道。 “那你还不帮我解蛊？” “是要用掉一个条件吗？” 方源不解问道。 这么淡定，要要挟自己？ “不是，我在想这个蛊要不要解？” “你中的蛊叫子母蛊，你身上的是子，她身上的是母。” “顾名思义，当蛊在你身上成熟之后，你就会被她控制，成为她的奴隶。” “但不是所有子都是听话的，也有叛逆，反客为主的，由子控制母，她成为你的奴隶。” 伢伢子解释道。 子母蛊是很危险的一种蛊，会有反噬的作用。 一旦被反噬了，那种蛊的人就会被被中蛊的人控制，风险比较大。 但风险大不代表成功率就高，没有高人帮助的话，子母蛊大概率是会成功的。 “你的意思是，你能反客为主，由我控制伢伢子？” 方源眉头一挑，有些意外说道。 所以自己中蛊非但没事，还可能会因祸得福？ “是的，你要试试吗？” “会遭遇一定的痛苦！” 苗疆圣女郑重点头道。 “那肯定要试试的。” 方源呵呵笑道。 时间一连两天过去。 这两天的时间东瀛高层做出了决定。 他们撤退一定的军队，就是刚刚调动的六万军队开赴新战场。 而这两天的时间，高句丽三国侵占了东瀛的三座城池，还在不紧不慢进攻。 因为东瀛调动六万军队离开，段长孙的火铳军也就没有继续奔赴战场，但也没有回来。 与此同时，东瀛全国征兵，要求凡是十二岁以上的男丁都必须参加征兵，一同抵抗外敌入侵。 在东瀛高层的宣传下，东瀛符合条件的男丁响应非常高，一大堆人参加征兵，仅两天的时间就招募了上万人。 这两天中，东瀛王和伢伢子等人都没有找过方源。 但在第三天的时候，伢伢子再次到来。 和上次神色匆匆有很大的不同。 这次的伢伢子淡定了不少。 隐约间还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方尚书，考虑得怎么样？” 伢伢子缓缓道。 和两天前相比，她神色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抱歉，我没那个能力。” 方源心中冷笑，摇摇头说道。 “方尚书，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伢伢子眉头一皱，沉声道。 “我知道，抱歉。” 方源摇摇头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本公主站起来！” 伢伢子冷哼一声，沉声道。 她勾动自己体内的母蛊，要控制方源体内的子蛊。 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前面的方源。 在方源面前卑躬屈膝这么久，身份终于要兑换过来了。 这两天无论是她还是东瀛王都没有过来找方源，就是让子母蛊成熟的。 两天的时间，正是子母蛊成熟的期限。 话落，方源却没有站起来。 伢伢子顿时眉头一皱，随即眼睛睁大，满眼的恐惧。 她捂住胸口，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源，神色充满了难以置信。 竟然，被反噬了？！ 方源身边怎么会有高手的？！ “跪下。” 方源淡然道。 按照苗疆圣女的教导，勾动心中的那个蛊。 顿时间，一股很玄妙的感觉产生，方源感觉和什么联系上了。 伢伢子脸色大变，变得扭曲，在极力挣扎着被控制的意志。 但是，她又怎么可能是子母蛊的对手。 最终，她翻身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伢伢子神色狰狞，状若癫狂。 美颜的脸蛋在这一刻看上去好像是魔鬼一样难看。 她至今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子母蛊为什么反噬！ 高香羽是没有那个本事的，她是有把握才敢对方源下蛊的。 “伢伢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好？” 方源似笑非笑看着伢伢子。 好家伙，还真的想用子母蛊控制自己。 同时，方源也震惊子母蛊的威力，简直就是言出法行。 “主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伢伢子咬紧牙关，咬得咯吱咯吱响。 但最后，却还是没法控制自己，乖乖向方源臣服。 “先跳支舞看看吧。” 方源摆摆手道。 尽管掌控了伢伢子，但方源却开心不起来。 无他，因为子母蛊是有局限的，宿主是有自己思想的。 方源是可以控制伢伢子，但伢伢子也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 也就是说，如果伢伢子不在身边，方源就控制不住她，也阻止不了她要做的事。 这是子母蛊的局限性，所以方源有些头痛，不知怎么处置眼前的伢伢子比较好。 伢伢子很听话跳舞，但是肌体却非常抗拒，饶是她这么好看的女人都让方源没有看下去的想法。 “去告诉同来的人，就说在我这里住几天。” “交待完之后就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也不能对外留言。” 方源无语摆摆手，让伢伢子退下。 伢伢子恭声应是，但却仇视地看着方源。 在秦怀玉的看着下，她真的只是去交代事情，然后就去了方源给她安排的房间。 “厉害，当真是厉害。” “如果一人吃下母蛊，所有人吃下子蛊，那天下不是他的了？” 秦怀玉看到伢伢子的行为，满眼的感叹道。 “想太多了，一个母蛊最多只能控制五个子蛊。” “而且控制得越多子蛊，被反噬的可能就越大。” 苗疆圣女一直在暗中盯着伢伢子。 她对子母蛊比较了解，但不敢说完全姐懂得。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一直暗中看着。 看着伢伢子进入房间，她放下心来，一切正常。 “嗐，是我想当然了。” “苗姑娘，这里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秦怀玉尴尬一笑说道。 苗疆圣女应是，但查看一下伢伢子就离开。 方源既然给了伢伢子命令，伢伢子就不会离开这里。 这是对于蛊的信任，所以苗疆圣女很快就离开这里。 但是，不管是苗疆圣女还是方源，都低估了伢伢子。 深夜，当方源等人都睡着之后，伢伢子从房间里走出，嘴角还流着血。 她搬来凳子，翻身越过围墙，砰的一声跌落在地。 “谁？！” 巡逻的保安队大喝。 顿时间，围墙内外都有人响应。 朝着伢伢子发出声响的地方冲过去。 伢伢子受伤了，又这么一摔倒，逃跑的速度就慢了。 最终，她没能逃走。 方源等人也因此被惊动到，快速赶来。 “真让人意外！” “方尚书，抱歉，我没想到她竟然有办法暂时解除子母蛊的约束。” 苗疆圣女也赶来。 看到伢伢子不受方源控制后，大感意外。 子母蛊是非常非常特别的蛊，种下之后很难解除的。 哪怕是她精通蛊术，没有十天八天也不敢说将彼此之间的约束断掉。 却没想到，堂堂东瀛公主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咳咳，苗王的女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伢伢子上下打量着苗疆圣女，最终明悟了山谷发生的事情。 养殖蛊的山谷传来消息，有好一些护卫消失，地上有鲜血，疑似死亡。 同时，苗王躲藏着的地方没有苗王了，反而在洞口处发现被埋的苗王。 种种原因推测，有人进了山谷，并且还安然离开。 现在看到和苗王长相相似的苗疆圣女，伢伢子顿时明白了许多。 原来那天方源消失，是进了那个山谷，怪不得自己的人都没有他的消息。 “方源，让她逃走是我的错！” “但我保证，今晚交给我，明日之后她再无解开的可能！” 苗疆圣女如同大夫把脉一样，检查着伢伢子的情况。 “那今晚就交给你，带回去！” 方源颔首道。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离开比较好。 “我不走，放开我！” 伢伢子甩开苗疆圣女的手，厉喝道。 “走不走，容不得你做主！” 高香羽冷哼一声。 亲自上前要带走伢伢子。 看到伢伢子落难，高香羽落井下石。 “哈哈哈，方源，想要我做你奴隶，你下辈子吧。” 伢伢子突然大笑道。 方源等人顿时警惕四周情况。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出现星星之火，随即听到车轮的声音响起。 “站住！” 保安队们大喊。 他们举枪，快速上前，挡住他们，随时做好开枪的准备。 各个方位的车轮很快停下，方源等人也看清楚了来了多少人和车上的是什么。 “哈哈哈” “看到了吗，那些都是炸药！” “方源，我们同归于尽吧，哈哈哈.” 伢伢子哈哈大笑道。 瞬间，方源等人心中一寒。 “不要开枪，逃！” 方源当即大喊。 拉着薛博武就往围墙冲去，没有往外面冲去。 这个时候重回院子是最好的，而薛博武的武力也完全能将方源扔进府内。 剩下的秦怀玉等人顿时手忙脚乱，原本是要往外冲的，但一见方源被薛博武送进府邸，当即学着方源行为。 “走得了吗？” 伢伢子厉声道。 冲向薛博武要拉住方源。 现在谁死她都不满意，唯独方源死了她满意。 只是她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挡得住薛博武呢？ 薛博武虽然不打女人，但也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 眼看方源等人逃得七七八八，伢伢子顿时也慌了。 她拔腿就跑，不想死在这次爆炸中。 但是，突然间，一滴雨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顿时间，伢伢子动作僵住，下意识抬头看天。 只是黑压压的天空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却感受到更多的雨滴落下。 随即伢伢子茫然地看向包围着现场的数十辆牛车，上面的炸药火引一个个被灭掉。 “怎么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伢伢子不跑了，如同癫狂一样大笑。 天公不作美，竟然下雨了，这让她无法接受。 哪怕方源等人逃了，眼前的这些炸药爆炸也能波及到的。 但竟然下雨了。 这是老天都不想方源死吗？ 逃跑中的方源等人一个个停下，脸色怪异地看向天空。 这场雨下得太突然了，而且从第一滴落下之后，就倾盆大雨袭来。 这是救自己，还是救伢伢子？ “快，回头！” 方源站在雨中，沉声道。 秦怀玉等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往回走，翻墙重回刚才的地方。 然而，大雨之下只剩下被剿灭的炸药，再也找不到伢伢子身影。 此时是深夜，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想要找到伢伢子几乎为零了。 轰隆！ 突然天边响起一道惊雷。 东瀛王城一片雷光闪过。 方源抬头，主动被雨滴敲打，久久才走回正厅。 和东瀛的状态此刻打破了。(本章完) 第414章：东瀛的反击，四国联手 方源和东瀛可以说是正式决裂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之后，东瀛王下令抓拿方源。 东瀛王都大规模士兵出动，向方源所住的地方涌来，势要将方源抓拿的感觉。 但是，当他们包围方源所住的府邸之后，却发现方源所住的府邸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立即禀报王上！” 负责抓拿方源的将军立即收队回去禀报东瀛王。 此时，东瀛王正在伢伢子的寝宫中，宫中的御医此刻都在这里。 “父王，方源不能抓！” “我们现在不能和大唐撕破脸皮！” 伢伢子躺在床上，虚弱说道。 “现在不撕破，以后也会撕破。” “如果能抓到方源，我们还接下来不会那么难。” 东瀛王摇摇头说道。 从伢伢子传回的消息，以及种种现象表示，现在东瀛面临的局势都是方源一手造成的。 也就说，方源从来没有想过给他们东瀛一个好的结局，而是想让东瀛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 面对这种情况，拿下方源或者还有希望，否则就是面临诸国的攻击。 “可是.” 伢伢子还想说些什么。 但张张嘴，却不得不承认，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方源造成的，真的没有必要再给他面子。 惟一担心的就是，方源带来的火铳军对王都的影响，以及段长孙的那支火铳军。 “好好休养，朕去全城通缉方源。” 东瀛王拍了拍伢伢子的肩膀起身离开。 他就想过是抓不到方源的，但样子得做出。 方源虽然不在住的地方，但肯定是在王城中的。 全城搜捕，肯定能找到方源等人的踪迹。 随着东瀛王离开。 关于方源的通缉令就下达。 对于方源这个人，东瀛王城了解甚少。 但是，也有个别了解的，于是消息就传了出来。 “天啊，不是吧，竟然通缉大唐的户部尚书？！” “现在我们和新罗和百济开战，又要得罪大唐，高层们都是想什么的？” “可怕，太可怕了，搞不好我们东瀛会和吐谷浑一样.我还是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得知情况的东瀛人们几乎都是被吓到。 在王城中生活的百姓，消息都是比较灵敏的，知道现在东瀛的情况。 一时间，关于东瀛王通缉方源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不安。 而作为主人公的方源，此刻正隐藏在人群当中。 不过已经乔装打扮过，成为了粗鲁大汉。 “东瀛王胆子真大，竟然还敢通缉我们了。” 秦怀玉冷笑道。 他也在通缉的行列当中。 不止是他，薛博武和薛仁贵等也被通缉了。 “这才是一国之王，知道讨好我们没用了，敢于控制我们。” 方源笑了笑说道。 对于东瀛王敢通缉自己，方源是高看对方的。 尽管自己是来自大国，手中更是拥有火铳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但双方已经撕破脸皮，就没有必要畏畏缩缩，抓拿自己还能有好的转机。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反击？” 秦怀玉其实也是佩服东瀛王的。 敢孤注一掷的国王才是有魄力的国王。 现在东瀛被这么多个国家围攻，是需要兵行险招的。 “给段长孙传信了吗？” 方源边走边说道。 “今早城门开之后，就让人将信送过去了。” 秦怀玉沉声道。 现在自己这边的人太少了，抵抗不了东瀛的，哪怕东瀛现在多面受敌。 所以需要段长孙回来支援，否则很难离开东瀛王城。 “等他回到半路我们再反击。” “另外，让部分没有露过脸的兄弟离开王城，省得他们折损。”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人太多，很容易被发现的。 高句丽和东瀛的情况不同。 高句丽那时候可以藏在他们的王城中，因为他们的王城的势力错综复杂。 而东瀛就一个势力，那就是东瀛王，东瀛王的统计会很快就发现方源等人的蛛丝马迹的。 而且东瀛王城的地盘比高句丽王城的地盘小，躲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也没有人配合和帮助。 “留下的人太少，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秦怀玉有些担心。 “危险是有的，但东瀛王还不敢杀我们。” “怀玉，如果我被抓了，不需要冒生命危险救援，顺其自然就行。” 方源语重心长说道。 “好。” 秦怀玉沉吟片刻，重重点头。 随即两人分开，去执行昨晚商量好的事。 如方源所想，东瀛王的通缉才仅仅是过去半天，方源的保安队就有人被找到。 好在方源已经让秦怀玉提前安排，他们分散得很，被发现之后快速躲开了，这才没有被抓到。 与此同时，没怎么露过脸的保安队慢慢潜出王城。 不过王城的检查也严格了很多，检查的时候有好几个保安队人员还是被拿下了。 就这样，严格的搜查一连过去五天。 五天的时间，伢伢子公主终于解决了子母蛊的问题。 “父王，方源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是吗？” 伢伢子解决蛊毒之后第一时间恢复工作。 她这几天都接收着外面传回的情报，了解着时事。 而这五天的时间中，新罗和百济以及高句丽几国又推进了好几座城池。 如今距离东瀛王城已经没有多远了，东瀛的少数部队根本就挡不了他们的进攻，东瀛危机重重。 “不单止方源没有消息，现在连他的护卫也没有消息了。” “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唐的户部尚书之位，是朕小看他了。” 东瀛王脸色不是很好看，沉声道。 除了一开始的那天抓到几个方源的护卫之后，再无见到其他护卫。 这么多人，仿佛人间消失一样，让身为东瀛王的他感到权威遭到了挑衅。 “这么多人，不应该啊但如果他们分散开，确实是难以找得到。” 伢伢子眼神中带着疑惑，随即眉头紧锁。 如果真的分散开，那偌大的王城真的很难找到一个人。 “现在找方源成为次要，重要的是段长孙杀回来了。” “不仅是他杀回来，新罗、百济、高句丽也距离王城也越来越近！” 东瀛王沉声道。 四国伐东瀛，东瀛举步艰难。 如今的这种情况，就算是找到方源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 “那怎么办？” “动用我们研究出的武器？” 伢伢子眼神一冷，沉声道。 “是该动用他们了！” “你准备一下，朕决定御驾亲征！” 东瀛王沉声道。 如今这种情况，只有御驾亲征还有机会胜利。 否则再被其他国家压境，国民的信心都会崩溃的。 “不可！” “父王，您年事已高，不能亲征了，让我” 伢伢子当即反对，并想要主动带兵出去。 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就失望地闭上嘴巴。 因为，她是女儿身！ 在东瀛，女人的地位很低的。 上战场本身就没有女人的事，更不要说成为女将军。 如果公主代替国王出征，不仅起不到鼓励士气的作用，还会被人认为侮辱士兵，起到消极作用。 “你的心意父王明白，可惜你是女儿身。” “朕御驾亲征不在的时候，你好好辅助太子主持朝政。” “如果他不能治理国家你可以取而代之！” 东瀛王叹息一声，沉声道。 这个女儿是他最骄傲的女儿，聪明也有才能。 并且在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东瀛带来了巨大的帮助。 其中，蛊毒的研究全是伢伢子指导，为东瀛的强大提供了帮助。 “父王！” 伢伢子顿时眼睛都红了。 她知道自己父王对自己信任有加，但不曾想是这么信任。 “去忙吧，继续搜捕方源。” “抓到他，段长孙就不敢进攻王城。” 东瀛王摆摆手道。 现在抓方源是无法解决所有问题，无法抵挡新罗和百济等国的进攻。 但是段长孙杀回来应该是可以阻止的，可以解王城之忧，甚至还可能会有更大的好处。 “是！” 伢伢子重重应是。 王城之外，遥远之外。 段长孙带着七千火铳军返回。 前线的火铳军全部被他召集回来，不再帮助东瀛攻击新罗和百济。 前线没有了大唐火铳军的帮忙，东瀛正式面临两国的反击。 之前占领的土地现在一处处被还回去。 “段将军，大人让您不要着急回去救他们。” “他说你只要靠近王城就行，最好四处破坏最好。” 赖英喆见到段长孙，再次传达方源的意思。 他们已经从东瀛王城出来，在段长孙这里集合。 “我明白，方大人还有其他交代吗？” 段长孙颔首道。 方源的计划他大概知道。 离开前就已经和方源商量过情况。 他上次离开，主要的目的是去带回还在前线的士兵。 现在士兵们终于集合完毕，占据了东瀛的一座城池，几乎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了。 这就是火铳军的厉害！ “大人还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和另外一边的新罗百济他们联手。” 赖英喆继续说道。 “好的，辛苦你了。” 段长孙明白。 所谓的条件允许，是东瀛王御驾亲征。 国王御驾亲征，那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战争了，无形之中会形成一种士气。 尽管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联手，但出兵也就那么多，不一定是破釜沉舟的东瀛的对手。 这个时候如果段长孙出手偷袭东瀛王的军队，以至于东瀛王的军队士气大跌，那么东瀛几乎不会再有胜利的可能。 几天后。 段长孙接到消息，东瀛王御驾亲征。 一瞬间，东瀛国民震动，一开始的恐惧和担忧都消失不少。 剩下的是一种同仇敌忾，和东瀛王共同生死的决心，举国都充满了信心。 得知情况的段长孙立即让人快马加鞭给高句丽的三国联军传信。 “大唐的段长孙将军以方尚书的名义给我们传信，说要和我们联手，夹击东瀛王的御驾亲征，诸位觉得如何？” 高句丽海军大将看向在场的将军说道。 因为出动人手问题，高句丽海军大将坐主位置。 “本来我们这一次合作就是方尚书倡导的。” “他既然再次开口，我没意见，并且双手支持。” 百济的将军沉声道。 东瀛王御驾亲征让他感到有危机感，正考虑着对策问题。 现在方源提议两面夹攻，瓦解东瀛王御驾亲征之势，最好不过的。 “我也没有意见。” 新罗将军也是赞同。 他们被东瀛欺负惨了，现在报复的时候不可能退缩的。 三方意志一定后，立即给段长孙传信，商量夹击时间和地点。 在东瀛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海军大将等人的时候，海军大将等人和段长孙不停地传信商议。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 东瀛王御驾亲征的消息传遍整个东瀛，给东瀛百姓带来了强有力的镇定剂。 这一日，大军路过一条小路，小路两边都有山脉，通行相对危险。 “王上，臣以为绕路更妥当。” 山本耀司禀报道。 他已经被召唤回来，现在是征讨大军的一名将军。 “绕路时间太长，有斥候打探前方没问题就行，朕耗不起那个时间。” 东瀛王也是很谨慎的。 所以他派出很多斥候去查看消息。 既然前方斥候穿传回的消息没有问题，那就不用担心。 “可是.” 山本耀司还是担心。 但是东瀛王摆摆手，让山本耀司不用再说话。 “小心点就是了。” “况且撤退方便。” 东瀛王沉声道。 让山本耀司退下。 山本耀司心中叹息，只能退下。 但人才刚刚准备离开，前方突然一声爆炸声响起。 砰！ 顿时间，山脉被炸开。 滚滚石头从山上摔下。 “埋伏，有埋伏！” 前方的队伍瞬间就乱了。 东瀛王和山本耀司猛地看向前方爆炸的方向，眼神闪过骇然之色。 “还愣着干什么？” “快速指挥士兵，防止埋伏，随时后退！” 东瀛王朝山本耀司大喝。 “是！” 山本耀司回过神来。 策马快速离开，传达东瀛王的命令。 东瀛王也没有闲着，不停地下达命令，全军戒备，随时后退。 但东瀛王不知道的是，段长孙已经率领火铳军埋伏在他的退路中。(本章完) 第415章：离开东瀛，返回高句丽 轰！ 轰！ 轰！ 战鼓骤响。 埋伏的高句丽海军大将等人从山顶上冲下。 两边的山脉都有，密密麻麻的士兵如同蝗虫一样蜂拥而来。 “杀！” 震天的呐喊声响起。 高句丽的海军大将等高层冲在最前面，士气高涨。 “那些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埋伏都没看到？” “击鼓，反击！” 东瀛王怒不可遏，大喝道。 自己已经派出这么多斥候，却一个埋伏都没有回报。 而现在，数万敌军出现，那些斥候是何等失职的？！ 实际上，斥候怠慢，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这两边的山脉都不低，他们不可能爬完一座山再回去禀报。 因为耗时太长了，会耽误查探，会被处罚的。 而高句丽海军大将等人正是算准了这一点，在山顶以及山的另外一边躲着，完美躲开了斥候的查探。 确定了斥候他们离开之后，高句丽海军大将等人下令慢慢向山下走去，待炸药引爆山脉之后开始进攻。 于是有了当前的这一幕。 “杀！” 东瀛王也跟着怒吼。 上马向敌军冲去的时候，顿时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的身体已经衰落，再不是当年年轻的时候。 但如此情景，已经不是考虑那么多的时候。 杀！ 东瀛王眼神一冷，全神贯注投入战场中。 东瀛军队的士气是十足的，哪怕是遇到了埋伏也没损失多少。 随着东瀛王亲自冲击战场之后，东瀛军队的士气彻底恢复，如日中天。 杀！ 双方交战在一起。 高句丽三国联军瞬间占据上风。 从山上冲下来的惯性使得东瀛军队大受挫折。 没多时，惨烈的厮杀就开始，几乎没有用到任何兵法，就这样粗鲁地开战。 后方。 段长孙通过一个奇怪的东西看向战场。 那是方源给他的望远镜，一边眼使用的望远镜。 自然，这是研究院研究出来的好东西，如今第一次用在战场之上。 “东瀛军队也值得钦佩，如此情景也没有士气下降。” “不过.真惨烈！” 段长孙收回望远镜，叹息着说道。 沉吟片刻，段长孙立即做出了支援的决定。 自己这里距离大军所在的位置有大半个时辰。 此行过去，收割他们的性命是最好不过的时候。 火铳军前进。 没多时，就能听到不远处的厮杀声。 但是，让段长孙等人想不到的是，战场还没有到达，在战场之外却发现一支几百人的东瀛队伍。 他们没有进入战场，而是坐在地上有说有笑聊天，似乎前方的战场和他们无关。 逃兵？！ 段长孙的眼神顿时就冷下去。 而东瀛的这支队伍也发现了段长孙大军的靠近，当即慌乱从地上站起来。 “唐，唐军？！” 看到段长孙等火铳军的穿着，这支东瀛队伍顿时被吓得不轻。 他们面面相觑，几乎没有犹豫，全部往战场的方向逃回去。 “唐军，唐军杀来了！” 东瀛队伍的士兵仓皇大喊。 要以最快的速度逃开唐军的视线范围。 作为东瀛的士兵，他们听说过大唐火铳军的威力。 是一支无所不能的军队！ “预备！” “开枪！” 段长孙最讨厌的就是逃兵。 哪怕是对方军队的逃兵他也讨厌无比。 见他们逃跑之后，立即下令清除他们。 砰，砰，砰. 枪声响起，逃跑的东瀛逃兵倒地。 但到底有些运气好的，他们逃出了火铳的射程之外。 “唐军杀来了，唐军杀来了” 逃进战场的东瀛凄惨大喊。 不到片刻的时间，战场上的众人就知道唐军来了。 “段长孙？！” 东瀛王一剑斩杀一个敌军，朝唐军的方向看过去。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之前为他们东瀛而战的段长孙！ “哈哈哈” “唐军的支援来了，兄弟们，杀啊！” 高句丽海军大将激动大喊。 新罗和百济的负责人也是开心无比。 他们都担心段长孙不会到来，担心今日会损失过大。 但又有援军到来，尽管数目不多，但是却拥有厉害的武器。 有火铳，东瀛赢不了的，而且还会损失惨重！ “该死的唐军！” “来人，将蛊鼓拿来！” 东瀛王气得身体都颤抖，怒吼道。 片刻之后，就有近侍拿来一个小巧的鼓。 东瀛王接过小鼓，神色有些挣扎，最终脸色一沉，开始击鼓。 恍惚间，一股能量从蛊鼓传出去，听到鼓声的一部分东瀛士兵神色一震，眼睛慢慢变红。 “杀！” “杀！” “杀！” 被鼓声改变的士兵神智大变，声音也变得嘶哑。 他们如同野兽一样，仿佛是不再畏惧伤害，眼中只有杀，杀，杀。 行势似乎得到逆转，一部分东瀛士兵舍生忘死，只要没有死亡以及失去行动能力，哪怕是重伤他们也不敢一声，眼里只有杀。 “东瀛王是用蛊控制一部分士兵吧？” 海军大军等人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猜测到可能。 对于东瀛的蛊毒，他们都是略有耳闻，对蛊毒比较忌惮。 现如今，面对这种情况，最应该的就是撤退，迟点再战。 不过大唐的火铳军在这里，这几个国家觉得还可以坚持坚持，故而没有下令撤退。 他们没有失望。 待段长孙带着军队进入战场之后，情况立即发生大变。 火铳军缓慢前进，和战场的士兵们有很大的距离，远距离进行射杀。 因为要顾及到其他军队的问题，所以火铳军并没有完全展示出它的威力。 但是，面对火铳军，没有被控制的东瀛士兵却大惊，怕被火铳军射杀，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哪怕是东瀛王有蛊毒控制士兵的杀意，这场战争还是四国联军占据上风。 这一日，娇艳阳光也被染成红色。 另一边，东瀛王城。 东瀛王御驾亲征之后，东瀛大事由东瀛太子主持，伢伢子公主为辅。 因为要辅助太子建国的原因，伢伢子没有那么多时间查找方源等人的消息。 也可能是因为城中的兵力大大降低，士兵们盘查进出人信息的情况稍微出现怠慢。 利用这个情况，方源和秦怀玉等人相继潜出东瀛王城，约好在一个地方集合。 “东瀛天皇御驾亲征，他大概率是战败的。” “御驾亲征都战败，东瀛离大乱已经不远，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方源负手而立，看向东瀛王城，淡然道。 这次方源等人离开，是借助了小八岐的力量。 在方源等人离开之后，小八岐会开始反击东瀛王室的。 只要前线拖住东瀛王的大军回归，那东瀛将会出现内乱。 “我们回大唐还是去高句丽？” 秦怀玉站在方源的身边。 话落，高句丽公主高香羽眼巴巴看向方源。 高句丽是她的母国，她还想跟随方源回大唐的时候回一趟高句丽。 “先去一趟高句丽。”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不是为了高香羽，而是去看看陆婷美。 这女人离开之前怀上自己的种，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好。” 秦怀玉没有意见。 实际上，他也想去一趟高句丽先。 他在高句丽差点死掉，对那里有特别的感情。 可以说，他也是在高句丽那里重生一遍的。 众人隐藏身份，慢慢离开东瀛。 而在王城协助太子监国的伢伢子还在叮嘱着下面的人搜查方源等人的消息。 数十天之后。 方源等一行人进入高句丽的境内，并且成功见到高天志和陆婷美。 现在高天志是国王了，但是段长孙等火铳军还在东瀛处，他还不敢对方源有任何不敬。 “方大人，恭迎大驾。” 高天志以最高的规格迎接方源等人的到来。 还设置了宴会，让高句丽的满朝文武陪同。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是带高香羽回来看看而已怀孕了？” 方源淡然道。 随即假装才知道陆婷美怀孕，惊讶道。 陆婷美的小肚子已经有一点显露，认真看的话是能看出怀孕的。 此时，距离方源离开高句丽已经快四个月过去，显露肚子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怀孕了？！” 高香羽反而一脸吃惊地看向陆婷美。 现在就显露出肚子，这么说已经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 自己等人才刚刚离开三四个月，她竟然就怀孕三四个月，那时候都没成亲吧？ 不过想了想，高香羽也就释然，毕竟在那之前他们两人就是有婚约的，提前那个也没有什么。 “方大人真是锐眼，这都被你发现。” 高天志呵呵笑道。 但神色看似有些不自在。 陆婷美则下意识捂着肚子，脸微红。 “恭喜！” “回头备份礼物送给你们。” 方源笑道。 随即和高天志等人进入王宫，进入宴会。 因为宴会的人多，所以方源等人也没有聊什么比较隐私的事。 宴会结束之后，才聊起东瀛的局势，聊起高句丽现在的局势。 从高天志的口中得知，老国王似乎还眷恋王位，和朝中大臣走得很近。 但好在，现在高句丽的兵马大多数掌握在陆婷美的父亲手中，哪怕是老国王有想法，也很难实现得了。 夜，方源被安排在一处宫殿休息。 而高香羽则是去见她的父王和母后，今晚不能也不敢陪同方源。 但这正是方源想要的，他要见一见陆婷美。 无须方源亲自动身，陆婷美就偷偷到来。 “高天志似乎对我的怀孕产生怀疑。” “他说洞房的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怀疑了，感觉不真实。” 陆婷美一出现就愁眉苦脸说道。 洞房花烛夜的那天，陆婷美让侍女代替自己。 而在那天之后，陆婷美就以身体不适拖了两天。 两天后就是三朝，是出嫁之女回门的日子，又回娘家住了七天。 如此一来，十天就过去了。 十天回来之后，高天志又忙碌了几天。 当高天志再次找到陆婷美想要同房的时候，陆婷美突然表现出妊娠反应。 于是，太医宣布怀孕了，至此两人再也没有同房。 朝廷大臣恭喜连连，更有人私底下说高天志厉害，一次怀上。 一开始，高天志是开心激动自豪的。 但没有和陆婷美同房之后，他的后宫更多女人了。 但，一个都没有怀上。 这让高天志感到意外，对陆婷美怀上孩子感觉不真实。 “不用怕，我已经有想法。” “只要你生的是男孩，我就让他一辈子不举。” 方源沉声道。 陆婷美已经是他的女人，还为自己生儿育女，方源不允许任何人指染她。 本来也是计划陆婷美生下子嗣坐上高句丽国王之位的，高天志迟早会被清算。 “不是男孩你就不要？！” 陆婷美眉头微皱，不满道。 “不是不要，而是她继承不了高句丽的王位。” “只要是我的种，我都爱。” 方源看了陆婷美一眼，沉声道。 陆婷美紧皱的眉头放松，不满也消失不少。 确实，女的无法继承王位，只希望自己生的是男的。 只要是男的，以自己王后的身份，儿子是高句丽的第一继承人。 再加上自己父亲在背后支持，高天志就算是想要废除儿子的继承资格也要慎重考虑。 唯一担心的就是，逃离的大王子他们会不会暗中策划造反。 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考虑的，该回去休息了。 “迟点再回去吧。” 方源拉住陆婷美的手，将她带进怀里。 尽管陆婷美是自己的女人，但她现在是高句丽的王后。 如此将对方搂进怀里让方源有种特别刺激的感觉，呼吸微微急促。 “会，会被发现的。” 陆婷美的脸顿时就红了。 她对方源有很复杂的情绪。 尽管没有爱，但是却想依靠方源。 也许是因为自己肚子里面的就是方源的种吧。 “放心，我带来的人虽然不多，但高天志还不敢乱闯的。” 方源将陆婷美抱起来，淡然道。 现在高句丽的局势还不明朗，高天志想要稳稳坐稳王位，就需要自己和大唐的支持。 哪怕是他有任何怀疑，就算是怀疑自己和陆婷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也只能先忍着。 “我，我有孕在身，不能同房。” 陆婷美小手紧紧抓住方源的衣襟，声若细蚊道。 方源坏坏一笑，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 第416章：海遇王诗语，返回大唐 这一夜，陆婷美是留在方源这里的。 但陆婷美还是很担心，在天还没亮就偷偷离开。 作为高句丽的王后，她很担心自己和方源的事被发现。 天亮不久后，高天志下了早朝派人过来询问方源有没有睡醒。 若是睡醒，就邀请过去吃早餐。 因为陆婷美离开的原因，方源其实早就醒了。 故而在高天志邀请之后，也没有推迟就跟太监过去。 “方大人，快来，人参炖虎心，大补！” 高天志一看到方源到来，立即起身迎接。 他刚从早朝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依旧是王上的样子。 方源微微一笑，象征性向高天志行个礼之后坐在高天志对面。 “这是宫廷特制，一同食用不会油腻。” 高天志笑了笑，给方源倒出一杯淡红色的果浆。 “陛下真会享受。” 方源呵呵笑道。 接过果浆，淡淡喝了口。 细腻润滑，甜酸不腻，确实不错。 吃一块虎心，喝一口果浆，确实不油腻，十分不错，挺会享受的。 “哈哈哈都是宫廷后厨的功劳。” “没做国王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国王可以这么享受的。” 高天志得意笑了笑。 没做国王之前，他也知道国王是帝国的至尊。 做了国王之后，他发现这个至尊是真的至尊，几乎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享受是要有的，但陛下不要过分骄奢，切记大王子他们还躲在暗处等着你犯错的。” 方源颔首道。 自然，一国至尊最会享受，想要什么都可以。 但享受是一回事，政务也不能怠慢，否则高句丽政权会被更替。 “放心，我自有分寸。” 高天志笑意淡去不少，颔首道。 实际上，如果劝的人不是方源，而是其他人，他现在肯定是暴怒。 难得那么开心，却突然说这些，这不是自找没趣，让自己不开心吗？ “我中午就离开。”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派人通知我就行。” 方源说道。 今日来和高天志一同吃早餐，也是表达离开的意思。 昨晚确定陆婷美没事就行，不需要继续待在高句丽了。 离开已经大半年，家里的媳妇和孩子都那么久没见，甚是想念。 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杜妙颜他们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这么快？” “再待段时间？” 高天志眉头顿时一皱。 他是不希望方源离开这么快的。 有方源在高句丽，他就多一份保障。 哪怕方源没有带来多少人，但方源本身就是一块招牌。 只要他在高句丽当中，老国王和隐藏在暗中的大王子等人就不敢擅自行动。 “不留了，我已经离开长安很久。”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是来通知高天志的，不是来找高天志商量的。 “那行吧，我让高香羽陪你回去。” 高天志叹息一声，也不敢强留方源。 但还是需要高香羽跟随方源一同离开。 这算是他的诚意，也是他和方源亲近的意思。 自己的妹妹跟着方源，自己求救方源的时候方源总不好不救吧？ “好。” 方源也正有此意。 既然高天志能主动提出来，那就省得自己开口。 两人继续用餐，有说有笑，谈了不少事情，国内外都有。 “对了，方大人，我一直很好奇，你和王后的协议到底是什么？” 高天志突然问道。 他之前求方源帮忙，开出了几个条件。 但是在自己之前，方源和陆婷美和方源也有过交易。 在自己问方源陆婷美可不可以不做王后之后，方源却说不行。 原因是因为两人之间有过协议。 这让高天志很好奇，好奇两人之间的协议到底是什么。 “你听了也许会不开心。” 方源想了想说道。 “还请方大人一定要告诉我。” 高天志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几乎是想要以命令的形式让方源告诉他的。 但是理智还在，不敢那样对待方源，但真的希望方源能告诉他。 “陆婷美希望我支持她当上王后之位，并且确保她不会被废掉，并且要求她所生的儿子将来会是高句丽的下一任国王。” 方源沉声道。 昨晚陆婷美说高天志怀疑孩子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刚好高天志问起，那就打消他心中的怀疑。 “她担心我会废掉她？！” “她是王后，她还担心子嗣无法继位？！” 高天志冷声道。 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自尊遭到践踏。 自己是国王，王后不求自己，竟然求一个外人。 不仅如此，竟然还担心王后所生子嗣坐不上国王之位。 “也许是因为你不是王后所生吧。” 方源耸耸肩道。 “哼，最好是这样。” 高天志冷哼一声道。 但这个解释却也让他不再那么愤怒。 确实，自己不是王后所生，不是嫡系，陆婷美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高天志不会当着方源的面答应不会废掉陆婷美，以及陆婷美儿子上位的事情。 他是国王，迟早有一天会摆脱方源控制的，迟早有一天高句丽会在自己的手中重振辉煌的。 到时候，谁是王后，谁的儿子能从自己这里继位，是自己说了算。 “好了，我吃饱了，陛下慢用。” 方源看着高天志，微微一笑道。 他不知道高天志所想，但大致能猜出。 任何一个一国之主都不会允许被人控制的。 哪怕忍受得了一时，也忍受不了一世，只要有机会就会想着摆脱控制。 像高天志这样权力欲那么重的人，更是如此。 “好。” 高天志只是点点头，连起身都没有。 他是想告诉方源，自己的家事不要插手。 方源也是看出这一点，但却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陆婷美生下的是子嗣，那高天志很快就会成为废物。 高天志虽然是高句丽的王，但高句丽的很多东西都还不是他能掌控的。 就比如说陆婷美的父亲，现在手掌高句丽大权。 如果他女儿生了儿子，必定是支持外孙将来继位的。 方源离开，象征性地见了陆婷美一次，表达离开的想法之后就离开王宫。 此时，秦怀玉等人都已经醒来，并且都是用过早餐。 几人在高句丽王城闲逛半圈，买了些礼物就启程回长安。 来的时候方源几人都是坐船回去的，回去的时候同样也是坐船。 不过回去就只有方源几人，赖英喆等保安队参加了东瀛的战争，现在正在杀敌。 在方源等人离开东瀛之后，东瀛的局势变得更加不稳，东瀛王战败而回，东瀛陷入巨大的动荡之中。 但这些方源等人都不怎么关心，他们归心似箭，只想着船能快些回归。 不过，任谁都没有想到，众人竟然在茫茫的大海中遇到翻倒破烂的船只。 其中，有七八个人抱着破烂的船只碎片勉强漂浮着。 “救命，救命啊！” 是呼救的声音引起了方源等人的注意。 落难者发现了船只，就大声呼喊，还用了好几种语言。 汉语、东瀛语、高句丽语以及有两种是方源几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真是运气爆棚啊，在茫茫大海也能遇到我们。” 秦怀玉不由得感叹道。 大海一望无尽，船只失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但却能遇到自己等人的船只，所以说运气真的爆棚。 船只向他们行驶过去，并丢下小船，由薛仁贵划船过去接他们上岸。 没多时，被救下的八人被带来方源和秦怀玉的面前，畏畏缩缩，劫后余生。 “方源？！” 几人当中，突然有个女人惊呼出声，走出人群。 她朴素打扮，穿的还是男人的衣裳，一眼看过去不能确定是男是女。 但因为泡在海中有段时间，身材稍微显露，看上去才看得出是女人。 “王诗语？！” 方源大感意外，几步走到对方面前。 天啊，竟然茫茫人海中遇到王诗语？ “呼，太好了，真的是你！” 王诗语的声音顿时变得哽咽，直扑在方源的怀里。 与她一起的落难者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大，随即松了口气。 不是强盗，是自己人，不用再担心从一个坑出来掉入另外一个坑。 “去准备热水和更换的衣服。” 方源拍了拍王诗语的肩膀，朝不远处的护卫开口。 这一次只有方源等人回去，但是在高句丽的时候，高香羽带了二三十个护卫一同出发。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待王诗语情绪稍微稳定，方源才开始询问。 这若不是自己刚刚路过，王诗语等人就要命丧大海之中了。 “有海怪路过，撞坏了我们的船。” 王诗语抽搐着说道。 “这得是多大的海怪啊？” 方源几人看向海中，看向那四分五裂的船只。 粗略估算，王诗语的船应该没有方源所坐的大，但也非常大了。 这么大的一艘船竟然被撞毁得这么严重，那得是多大的海怪啊？ “不知道，就看到它的尾巴而已。” “那尾巴圆圆的，比我还要粗大。” 王诗语心有余悸说道。 船被撞毁的那瞬间，众人都不明所以，都被吓傻。 毕竟茫茫大海之中，只有一望无尽的大海，还能有什么撞到他们的船？ 等到跌进海中，吞了几口海水之后，王诗语等人才回过神来。 挣扎往上游的瞬间，王诗语看到一条比自己还壮的尾巴，圆圆的，尖尖的。 而更远处，则是庞大却被黑暗包围着的海水，王诗语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觉得很可怕，发自内心的恐惧。 待出了海面，看到船只被毁，大海茫茫没有人，他们绝望了。 整整一个上午被海水泡着，他们都放弃了幻想，却不想竟然还能遇到方源的船队。 那一刻，众人如同在黑暗中见到光明，看到新的希望。 但被救上来之后，王诗语等人也开始变得谨慎，担心救他们的是海盗。 “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等会再聊。” 方源说道。 去准备热水的人已经回来。 “谢谢。” 王诗语嗯嗯点头。 带着她的船员一同离开。 这里是方源的船，她没有拘谨。 以她和方源的关系，又或者以她和杜妙颜的关系，她都不需要拘谨。 “真让人意外！” “茫茫人海能遇到我们就已经很意外，竟然还是王诗语他们，命运真奇怪。” 秦怀玉在一旁说道。 他是长安城的二代，对王诗语不算陌生。 尽管不是很熟，但也有过交流，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而且在辽州的时候，秦怀玉也见过王诗语，算是旧识了。 “是啊，命运真奇怪。” 方源也不由得感叹道。 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竟然还能遇到王诗语。 这要不是发生，方源都不敢相信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多时，王诗语回来，脸色红润了不少，和刚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刚刚泡了热水澡，身上散发着芳香，很是迷人，身为女人的高香羽和苗疆圣女都不由得多看王诗语两眼。 “方源，你不会离开长安城几天又带回两个女人吧？” 王诗语刚走出来的时候笑意满满的。 但是看到高香羽和苗疆圣女之后，顿时阴阳怪气说道。 对于方源，她是有很复杂情绪的，把方源当作是朋友，又超过朋友。 “这位是高句丽公主高香羽，这位是苗疆圣女苗江兰，这位是王诗语。” 方源笑了笑，没有解释，但给王诗语几人相互介绍。 “竟然是公主和圣女？！” 王诗语顿时有几分不淡定，认真打量。 她刚才一眼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见过王姑娘！” 高香羽和苗疆圣女颔首。 她们以为方源越是简单的介绍，王诗语的身份就越高。 不过实际上王诗语的身份也不差，大家族之女，还有王珪这样的靠山。 “见过两位！” 王诗语这才记得给两人行礼。 “王诗语，你们怎么会在海上的？” 方源回归刚才的话题。 他记得王诗语这些年都在西域来回走动。 “唉，说来也话长，我们正尝试和西域海上经商。” “但没想到，第一次就出现意外，货物丢了，命差点也搭进去。” 王诗语满眼落寞，叹息着说道。 自己付出的心血付诸东流，真是难受。 (本章完) 第417章：家人重逢，通货膨胀 原来，王诗语一直和西域做生意。 只是西域来回大唐太远了，彼此之间觉得时间成本非常大。 所以想要尝试海上运输看看花费的时间如何。 确实是快了很多，但是却也艰苦了不少。 海上的辛苦比路上的辛苦要苦好几倍。 而且没想到竟然还会经历这样的事。 “船不够坚固的问题。” “如果你还想继续，我给你造船，用钢铁造的大船。” 方源有了个想法，笑道。 这个想法其实之前就有了，为养老造船。 从大唐前往新希望有很长的海距离，普通船方源还是担心的。 以现在研究院的技术，钢铁船应该勉强能造出来，就是不知道吞水量如何。 “用钢铁造的大船？” 王诗语有些茫然，只觉得方源是和她开玩笑。 笑了笑，和方源聊起了其他事情，海上的风景在这一刻是那么的美丽。 船只迎风而归，在几天后停在渭水港口。 重新踏上大唐的土地后，方源等人都有种阔别重逢的感觉。 因为水路很快，没能提前通知人，所以没有人知道方源等人今日回来。 故而方源等人在港口租了几匹马返回长安城。 阔别重逢的长安城发生了不少变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路边的单车变多了，水泥路正式通行一条，整体面貌比方源等人离开之后好了不少。 进入长安城之后，方源和秦怀玉以及王诗语就分开，彼此回自己的家。 “老爷？！” 守门的护卫看到方源等人回来，激动得跳起来，以为自己看错。 “辛苦了，好好努力。” 方源颔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很快，方府一众就知道方源回来了。 远在研究院的巨子等人也知道，纷纷赶回来。 “夫君！” 杜妙颜抱着儿子赶来。 看着方源回来，她的眼睛瞬间湿润，声音略带哽咽。 都快半年没见过方源了，梦里梦外都是想着这个人。 “抱歉，我回来晚了。” 方源快步走向杜妙颜，想接过她怀里的儿子。 但是，方锦秀已经一岁，认人了，根本不要方源抱。 当方源伸手向方锦秀的时候，方锦秀的身体当即向后退，还瘪了瘪嘴，一副想哭的样子。 “傻儿子，这是你父亲啊。” 杜妙颜回过神来，逗了逗儿子。 但这么小的儿子，哪怕是杜妙颜跟他说，他也不明白什么是父亲。 所以依旧是很抗拒被方源抱着。 “哈哈哈，这家伙对我还很面生呢。” 方源笑了笑说道。 见他不想被自己抱，方源也就不勉强。 小孩子嘛，生疏是很正常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正在这个时候，苏紫晴也带着儿子过来。 “夫君，伱回来了。” 苏紫晴也是红着眼睛，哽咽着道。 没有方源在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被刁难，但总感觉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因为她和方源的关系是挺复杂的，不像方源和杜妙颜之间的感情那么深。 “辛苦了。” 方源颔首道。 看到苏紫晴怀里的方锦磐，大眼睛咕噜咕噜看着，就生出抱一抱的想法。 方锦磐和方锦秀相差五个多月，接近六个月左右。 六个月的孩子也是认生了。 当方源伸手过去抱的时候，同样遭到拒绝。 并且方锦磐的反应比方锦秀的还要大，直接哭了出声。 “嘘，乖，别哭，是爹爹。” 苏紫晴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很是不好意思。 “哈哈哈” “看到没有，叫你孩子刚出生就跑那么远。” 杜妙颜噗呲一声，哈哈笑道。 方源挠挠头，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 随即向杜妙颜几人解释高香羽和苗疆圣女。 “徐长今没跟回来吗？” 杜妙颜点头示意，随即好奇问道。 “我将她留在高句丽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从老高句丽王开始要对付方源之后，方源就让徐长今离开了。 但是离开不是真的放她离开，而是让她去办其他事。 然后危机解除后，高天志上位之后，方源就将她留在高句丽。 一是为了监视高天志，二是支援宫中的陆婷美。 “夫君，这里面不会又有你的女人吧？” 杜妙颜颔首，随即将方源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高香羽贵为一国公主，竟然也跟着方源一起回来，可见不一般。 方家要进一个他国公主.这一想就感觉有点不真实，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好。 高兴是因为方源找的是公主，方家的地位水涨船高。 难过是方源又找了个女人，而且进来后地位至少还得是平妻才行。 “咳，那个高香羽，是信任高天志的妹妹，为了拉拢我送给我的，当然，也是为了监视我。” 方源干咳一声，被杜妙颜的眼神看着有点尴尬。 包括襄城公主在内，高香羽是自己的第四个女人了。 以前还觉得有杜妙颜就可以，现在却一次次发生变化。 真是世事难料。 “下不为例！” 杜妙颜心中叹息一声，瞪了方源一眼。 随即走向高香羽，很是友好地拉住高香羽的手。 尽管高香羽是高句丽的公主，但这里是大唐方府，杜妙颜是主母。 同样，高香羽也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因为身份而轻视杜妙颜，反而放得很低。 “如果妹妹没问题的话，我让人挑个好日子，迎娶你过门？”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谢谢姐姐。” 高香羽一愣，随即看向方源。 见方源没有说话，她脸色变红。 她是不敢奢侈嫁给方源的，但杜妙颜都说了，那自己自然往上走。 “那就好。” 杜妙颜又是心中一叹，面露笑容道。 很快，方源回长安城的消息传出去，城中的权贵都知道方源回来了。 现在方源的身份和地位都是人们敬畏的存在，关注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而且方源搅动乾坤，令高句丽政权颠覆，东瀛四面受敌，更是让权贵们震惊。 方源在家里坐了会儿，喝了几杯茶水之后，就让人备轿进宫。 身为朝廷重臣，回来先回家其实就是不对的。 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很少会有大臣拿这些事弹劾方源的。 很快，方源就进宫见到李世民。 “臣方源，拜见陛下。” 方源向李世民行礼。 “回来得好！” “这次你做得非常好！” 李世民起身，略显激动道。 方源此行不仅救了秦怀玉，更是做了几件大事。 一、高天志为了能得方源的支持，不仅私下答应了方源的条件，更是给李世民上书求承认，并且送出很多钱财。 二、新罗和百济两国为了大唐不支持东瀛，主动提出了许多不利的条件，同时也表达了对大唐的臣服之意。 可以说，方源此行给大唐大大提高了脸面。 “陛下没有责怪我这么久回来就好。” 方源笑了笑，和李世民坐一边喝茶。 没人的时候，李世民都是挺随和的。 “此行还有什么发现吗？” 李世民笑了笑问道。 在方源做出这么大功绩的情况下，他怎么会怪方源回来得晚呢？ 就算是朝中已经有部分人不满方源去那么久，也不敢明目张胆说方源的不是。 如此功绩，让大唐的地位大大提高，得大大的赏赐，而不是责怪。 “认识了苗疆圣女，不得不感叹蛊虫是那么的神奇。” 方源叹息着说道。 他收到四方战场上的情况。 东瀛王敲响鼓之后，他的士兵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开始方源收到消息的时候，以为是东瀛的武士道精神发扬。 但当时苗疆圣女也在，她解释不是，而是东瀛练的一些邪恶的蛊虫。 一旦种在人身上激活，人们就会失去神智，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的存在，再无法恢复神智。 而激活的人从此失去知觉，除非死或者失去行动能力，否则他将会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邪门歪道而已。” “怎么，你对它们感兴趣？” 李世民看不起蛊虫，甚至厌恶蛊虫。 一年前他差点被东瀛蛊虫，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是挺感兴趣的。” “我想在医学院成立一个分支，专门用于研究蛊虫。” 方源颔首道。 蛊虫很神奇，特别是心蛊。 如果加以研究，是不是可以进化成为特异能量？ “你喜欢就研究吧，研究院的事朕不插手。” 李世民没有意见。 他答应过皇室不插手医学院和研究院。 “谢陛下。” 方源颔首道。 他是有想法开个分支，但能不能开不确定。 因为还没有和苗疆圣女商量过，且身边也没有会蛊虫的。 而且蛊虫相对外界来说是神秘和邪恶的，会有不少人抗拒他们的存在。 “听说你还带回高句丽公主？” 李世民突然似笑非笑说道。 “我正想和陛下说这事。” 方源心中一凌，讪讪一笑。 看样子，李世民是有点不满啊。 一国公主进城，都不拜见他这个皇帝。 “说说。” 李世民神色依旧，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高香羽是高天志为了拉拢和监视我，送给我的。” “他似乎不想高香羽以公主的身份跟着我，所以高香羽现在其实是没名没分的。” “我在想，我是不是化主动为被动，和高香羽举行一个婚礼，将她娶进来，将来想干预高句丽的时候也方便。” 方源沉声道。 也许高天志也想到这点，所以没有提过将高香羽嫁给方源的打算。 但高香羽不是傀儡，她不会真的想一辈子没有名分的监视着方源，不想做一个为国牺牲的傀儡。 所以面对杜妙颜提出成亲的时候很开心地答应，而方源也因此没有反驳，顺着杜妙颜的意思点头。 “原来还有这点深意，朕给高句丽那边说亲？” 李世民焕然大悟道。 确实，大唐是需要一个好的借口随时插手高句丽。 尽管高天志是方源推上去的，但那不是长期挟持高天志的理由。 任何一个国王，都不会永远听一个人的话。 “最好能由陛下说亲。” 方源颔首道。 他的另外一个计划是将自己和陆婷美的儿子扶上高句丽的王位。 但陆婷美能不能生出儿子是未知的，所以得有另外的手段一直控制着高句丽。 至于吞并高句丽，现在还不是时候。 高句丽太远了，吞并了也不一定能掌控得了。 而且在东瀛和新罗百济几国的战争没有结束之前，不要想着控制高句丽。 因为高句丽位于这几个国家之间，一旦大唐真的想吞并某个国家，他们就会联手抵抗大唐。 “行，朕让人去说亲。” 李世民爽快答应。 对于加强国家能力的事，他都非常积极。 随后，两人又聊了不少方源此行的事情。 “对了，朕最近发现一个问题，可能是你之前说的通货膨胀问题，你看看。” 李世民突然想到一点，回到案桌找到一份奏折给方源递给方源。 方源有点意外，好奇地打开奏折，看看到底是什么。 这一看，方源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这是一份荆州奏折。 奏折中表示，荆州城的物价普遍上涨，往日一钱能买一斤米的，然而现在竟然三钱才能买一斤了。 其他的物价大多数如此，百姓怨气很大。 经过荆州都督的考察发现，猜测是纸币印刷太多导致。 “一位都督竟然能发现这些事，真是难得和意外。” “陛下，还请调查其他地方的物价情况。”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如果真是印刷纸币太多导致，还真的有可能是通货膨胀问题。 之前钱庄为了解决七星纸币的事，以及稳定市场，印刷了很多很多钱。 如果出现通货膨胀问题，得及时停止印刷，以及其他的相对应措施。 “朕已经让人去查了，过几天有消息通知你。” 李世民郑重说道。 以前他不了解方源说那些纸币印太多的问题，现在真正了解了。 通货膨胀出现，物价上涨，人们就会有怨气，国家就会不稳定。 对此，李世民很重视，刚好方源回来，就打算让方源去处理这件事。 “好的，我回头让各地钱庄统计印刷的纸币数量！” 方源颔首道。 本来打算休息两天再办公的，现在休息的心思没有了。 通货膨胀的问题得尽快处理才行，否则影响很大。 还有那个荆州都督，希望能见一见聊聊。 (本章完) 第418章：官复原职，与通货膨胀的影响 方源和李世民长聊后才离开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方源没有出宫，而是去了户部。 这大半年的时间，户部堆积了很多公文，方源的案桌都满了。 要不是方青平处理了一大半，现在方源会有更多的公文要更多更多。 如今，在方源的支持下，方青平已经是户部右侍郎。 左侍郎依旧还是高士廉。 他只是被停职，并没有被革职。 现在过去了大半年，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两人都还没有官复原职。 这对于朝廷众臣来说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的，毕竟两人都是陛下的外戚。 但因此，群臣做事上也变得更加认真，不敢怠慢，也不敢乱来，怕步入长孙无忌两人的后尘。 方源前脚踏进户部，后脚户部的官员们就纷纷迎接方源。 对于方源外出半年时间中所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晓大概，对自己等人的这个上司佩服不已。 再加上方源的地位以及国公身份，敬畏之心更重，户部上下无人不敢不听方源的命令。 “都去忙吧，本官还要看公文。” 方源让他们各自去办公，不需要在这里逗留太久。 他对实行主义没太多要求，只要每次下达的命令都如期并且合格做完就好。 官员们慢慢散去，就剩下方青平再次给方源汇报方源不在长安城这段时间户部发生的事情。 “按你这么说，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很快就会官复原职了？” 方源听完方青平的汇报，眉头微微一皱道。 方青平说道，这段时间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都没有闲着。 一个积极推到山东叛乱的问题，在上个月山东终于完全恢复了平静。 一个经常进宫找皇后，要不就是找魏王和晋王，一天中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是待在皇宫里。 如此重重，估计皇帝很快就会让他们官复原职。 毕竟一个立功，一个老是闲得在宫中跑来跑去，总得给个交代的。 “下官也觉得如此。” 方青平颔首道。 “随他吧。” 方源想了想，笑笑道。 无论是高士廉还是长孙无忌，两人都不是很容易下马的。 就好像是李承乾一样，犯错一次又一次，但最终也是不得已才被贬出长安城的。 “是。” 方青平恭声应是，这才离开。 方源坐在位置上停顿片刻，随即失笑摇头，不再理会。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眼前的一堆奏折都需要他亲自批改才行的。 户部侍郎都不能批改，只有他户部尚书才可以批改，可见这些公文是多么重要。 正常来说，如果户部尚书不在，这些奏折会给户部侍郎批改，或者上呈给皇帝批改的。 但是李世民没有收，也没有叫方青平批改，而是让这些奏折放着等方源回来再批改。 这一日，方源累得腰酸背痛，临近下班才放松一些，伸伸懒腰准备下班。 刚泡好茶还没来得急品茶，太监王德就笑吟吟走进来。 “方尚书，打扰你啦。” 王德笑脸走进方源办公室。 “王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啊？” 方源有点意外，起身迎接。 自己才从御书房出来不久，皇帝没理由再叫自己的吧？ “陛下让小人来通知方尚书，高士廉明日就官复原职，让您安排点人整理一下高士廉的办公处。” 王德笑着道。 笑容似乎带着些讨好。 “明日？” “本官知道了。”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 深深看一眼王德，随即会意点头。 皇帝让王德亲自过来通知自己，估计是安抚自己的不满。 要不然，没有必要让王德亲自过来，随便一个太监都可以。 “那小人就先回去复命了。” 王德行礼退下。 果然，高士廉和长孙无忌要官复原职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之前高士廉仗着自己是国公的身份，不怎么给自己面子。 现在自己不仅是职位比他高，而且也同样是国公身份，他再无依仗的地方。 就这样，方源正常下班，下班前让人通知一声明日高士廉官复原职。 回归方府，方源开始遛娃活动，以让家里的这两个小家伙快速熟悉方源。 一夜就这样温馨地过去。 次日，没有早朝，方源姗姗到户部。 来到户部的时候，高士廉已经到来，有几人拥护在他身边。 当方源到来的时候，这几人立即和高士廉拉开距离，诚惶诚恐向方源行礼。 “下官拜见尚书大人。” 高士廉脸色微微有点不自在，动作也有点僵硬。 “免礼。” “高侍郎，好久不见，伱老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啊。” 方源客气道。 目光在高士廉的身上打量着。 如方源所说，高士廉看上去老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这不是方源一个人如此觉得，在场的其他官员也是如此认为。 “确实是憔悴了不少，谢谢方尚书关心。” 高士廉眼神一闪而过的冷芒，讪讪道。 要不是方源，他现在又何曾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山东的事他花费了很多的心血，才终于平定那边的民怨。 半年来的辛苦付出，使得他看上去老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注意休养。” 方源只留下一句话就离开。 不过离开前，方源看了眼在场的几个官员。 几个官员立即向高士廉标识卡差不多的意思，和方源一同离开。 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高士廉的脸慢慢沉了下去，眼神带着阴霾。 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告诉自己户部已经由他掌控，别不识趣。 自己被停职半年，方源也是离开半年，两人都半年不在户部。 但方源虽然不在户部，但他在外所做的大大给户部和大唐争了脸面，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再加上方源还是国公身份，以后想要在户部夺得一定的话语权，估计很不容易了。 另外一边。 长孙无忌也官复原职。 和高士廉的相比，整个吏部都迎接他的回归。 他是吏部尚书，吏部上下都是在他的掌控当中，谁敢不给他面子？ 至此，舅甥两人正式官复原职。 户部。 方源没心机理会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事。 他今日同样是批改公文，但有了闲暇时间让人调查通货膨胀的问题。 华夏钱庄的绿夏第一时间被叫来询问情况，并且让她调查印刷纸币数量等事情。 一连两天。 方源总算将公文批改完成。 为了考察通货膨胀的问题，方源亲自下基层。 所谓的下基层，其实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逛逛街之类的。 但是在长安城认识方源的太多了，所以方源直接出了城去隔壁的县城。 新丰县，长安城隔壁的县。 因为靠近帝都的原因，新丰县也发展得挺不错的。 方源的八方集团在这里有不少产业，这里的公路比长安城的还多。 这一次出行，方源将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带了出来，两个儿子丢给家里的奶娘了。 “夫君，这新丰县很多我们家的产业吗？” 苏紫晴对方家的了解还不是很多。 很多事情都是听说的，没有接触到。 那些东西都掌握在杜妙颜的手中，不在她手中。 方源没有说要分担一部分给苏紫晴，杜妙颜就没有主动给。 “红砖厂和水泥厂都在新丰县。” 方源也不记得有多少个产业在这里了。 但红砖和水泥厂就是在新丰县中，方便长安城的调动。 现在长安城已经造成了两个小区，已经有人相继入住，还在继续建其他的。 高小区得到不少人的喜欢，但同样还是有不少人不喜欢，但方源并没有介意，让人开发生活措施。 一旦生活措施起来，那么小区房将会更加火热。 “重要的两个厂都在这里啊。” 苏紫晴眼神微微一亮，露出羡慕的眼神。 听说这两个厂的员工已经超过三千，数量很大。 这么大的工厂，管理这么多人，得带动多大的经济啊。 杜妙颜掌握这么大的工厂，真是让人羡慕，自己也想掌管。 方源正想回她，但正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三个垂头丧气的青年。 看他们清一色的蓝色服装，再加上胸口处的红砖厂三个字，方源知道他们是红砖厂的员工。 “几位，几位兄台，你们是红砖厂的员工？” 方源拦在他们的身前，客气问道。 “你有事吗？” 几人上下打量着方源，不解问道。 看方源穿着华丽，几人都比较客气，但依旧保持着一种骄傲。 在新丰县，能进入红砖厂和水泥厂干活的，都是备受尊重的。 “我听说红砖厂的员工月俸和福利都很好，员工都很幸福。” “但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能和我说说情况吗？” 方源客气问道。 说着还从手中掏出一张百元大唐宝钞。 尽管方源此行是查查通货膨胀问题，但遇到工厂的问题也想问问情况。 红砖厂和水泥厂都是这个时代的先行者，里面的员工的福利可以说是走在最前列的。 里面的员工如果感觉不开心，如果是外界问题还好，但如果是内在的问题，那得整改。 “这那我就说说。” 三个员工面面相觑，最终中间的那个中年接过宝钞，收进怀里。 “我们三个其实已经不是红砖厂的员工了今天之前还是的。” “上午的时候，我们三个和几个工人去找主管谈谈涨薪的事，然后我们三个作为代表被开除了。” 三人叹息着说道。 因为做代表的原因，他们三人被开除了。 而一同跟他们一起去要求涨薪的，纷纷被扣除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 故而他们三人垂头丧气走在街道上，满眼的落寞。 “涨薪？” “现在红砖厂的月俸不是很好吗？” 方源不解问道。 现在红砖厂的月俸挺高的，已经快到一百一个月。 除此之外，还在食用和住方面都有补贴，非常人性化了。 对于要求涨薪的行为，确实是比较过分，不过，开除人更过分。 “好是好，但现在外面物价也涨了啊。” “平常一文钱一个烧饼的，现在要两文钱了，而我们的月俸还没有升。” “原本我们三个只是想问问涨不涨薪的，但没想到竟然直接被开除，真是真是” 三人说着，眼睛有点红润。 “平常一文钱一个烧饼的，现在要两文钱了？！” 方源眉头一皱道。 涨价竟然这么夸张吗，都涨了一倍。 “是啊。” “不仅是烧饼，还有其他东西也相继地涨了很多。” “我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自然是想月俸高点的。” 三人唉声叹气道。 面对被开除，他们心生绝望。 没有了这份工，以后家庭生活都难。 “我和红砖厂有点关系，你们跟我一同，我让你们重回红砖厂如何？”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想知道现在红砖厂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员工提点意见就要开除？ 如果是要求过分，那还好说，但如果只是提意见就开除，方源不允许。 他要的是长久发展的红砖厂，而不是被某些人独权独断。 “真，真的？” 三人眼睛睁大，都不敢相信方源所言。 “跟我来就知道了。” 方源微笑道。 带着杜妙颜和苏紫晴一同出发。 红砖厂和水泥厂都是在新丰县的郊区，但距离这里也不远。 三人面面相觑，当即屁颠屁颠跟上方源。 其中，刚才收下方源的那百元宝钞掏出来还给方源。 但方源没有收，依旧是让他们拿着。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来到红砖厂门口前。 如研究院一样，红砖厂的设计是包围着，一个进出的。 大门有护栏，打仗用的那种护栏，只有上下班的时候才会开着。 方源到来的时候，护栏是关闭着的，门口有两个临时保安站着。 临时保安的意思是在新丰县另外招聘的，而不是方源训练的那些保安。 “来者何人？” “我们这里不欢迎闲着人等！” 站岗的保安大喝。 “我是户部尚书方源，让你们厂长来见我。” 方源淡然道。 话落，两个站岗的临时保安和三个原红砖厂的员工顿时就不淡定，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方源，满眼不敢相信。 “您，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两个站岗保安面面相觑，颤巍巍说道。 其中，一人离开，一人给方源打开护栏。 (本章完) 第419章：争权，全国停止印刷纸币 “你真是胡涂，户部尚书怎么可能来我们这里。” “要是对方不是户部尚书，我开除你！” 红砖厂厂长司马穗，跟着保安走来，边走边骂。 他不是方源保安队出身的，但也算是从辽州跟随方源到来的。 因为人手短缺等问题，方源最终将他安排在红砖厂的位置上，而他确实也有点能力。 骂骂咧咧中，司马穗很快就来到厂门口。 一见到方源，他脚步僵住，眼睛瞪大，片刻后小跑向方源。 “草，草民拜见方尚书。” “见过两位夫人！” 司马穗诚惶诚恐向方源行礼。 注意到方源背后的那三个刚刚被开除的员工之后，他更不淡定了。 心想那三个被开除的员工不会是和方源有什么关系吧？ “免礼。” “这三人你为何开除？” 方源淡然道。 说着，就带着杜妙颜两人走进红砖厂。 “这这.” “他们带人闹事，要求涨薪，所以草民开除他们，以儆效尤。” 司马穗硬着头皮说道。 他原本不敢说这话的，想往好的方面说。 但是见到被开除的三人也是神色骇然的样子，咬咬牙说了真相。 “你们有带人闹事吗？” 方源头也不回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 “我们只是和二三十个工人一同去厂长办公处，好声好气问的。” 三人连忙回应方源。 “带着二三十人堵着草民的门，还不是带人闹事吗？” “大人，如果我不采取硬手段，以后还怎么管理红砖厂？” 司马穗沉声道。 “我们只是提意见，没有闹事。” 三人大声反驳。 “此事还有其他人知道？” 方源淡然道。 很快就走进建筑里。 红砖厂的结构是前面办公房，后面烧砖厂。 办公的管理层人员不多，基层员工是最多的。 “副厂长知道。” 司马穗沉声道。 “跟我们一起的那些工人也知道。” 那三人说道。 “让他们来见我。” 方源淡然道。 在司马穗的带领下，进入他的办公室。 没多时，红砖厂大半人就知道户部尚书亲自到来他们的工厂。 这一消息传出，厂长办公室就堵满了人，纷纷想看看方源是什么样子的。 而没看到方源只看到杜妙颜和苏紫晴的众人眼睛都直了，纷纷震惊竟然有如此美女。 但这些方源都没有关注。 在司马穗和三个员工的配合下，方源召见了不少人员询问。 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三个员工没有闹事，但行为不对，司马穗的开除也没有不对。 “往后红砖厂所有员工都可以向管理层提意见，但是人数不得超过三个，三个以上得开大会提意见，否则视为闹事，可开除。” “你们三个看在是初犯，就收回开除的决定，罚你们一个月的月俸，如果愿意接受的话就留下，不愿意接受的话可以离开。” 方源最终做出决定。 底层的提意见可以，可以优化工厂。 但是多人堵着门提意见就是逼迫，就是闹事。 “我，我们没有意见。” 三人连连点头。 相比于开除，罚一个月的月俸太轻松了。 “管理层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吧。” 方源摆摆手道。 门口的人太多了，堵着很闷。 今日一事给了员工和管理层上了一堂课。 不能独裁，也不能过分提意见，大家要保持一种平衡。 很快，员工们散去，剩下的就是管理层的人，有六十多人。 三千多人的工厂，只有六十人是管理层，可见其运行简单。 “司马穗，员工反应物价上涨是否属实？” 方源看向厂长问道。 “回大人，确实属实。” “从三个月前开始，物价就快速上涨，现在不少东西都已经上涨一倍。” “其实我们也想过涨月俸的事，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管理层还没有讨论出结果。” 司马穗恭声道。 说到最后，又补充一句。 实际上，他们是讨论过涨月俸的事，并且已经得出结果。 但是涨的却只有管理层的月俸，而不是基层员工的月俸。 “适当涨涨是应该的，按照正常流程申请吧。” 方源颔首道。 正常流程是他们这些厂长向绿夏申请。 绿夏觉得没问题后，交给杜妙颜批复。 杜妙颜如果同意，那他们的月俸就会涨上去。 如果不同意，那他们的申请就被驳回去，申请无效。 “谢大人，谢夫人！” 司马穗当即大声感激。 在场的管理层也是连连感激方源和杜妙颜。 同样在场的苏紫晴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关于物价上涨，除了新丰县，还没有哪里也一样？” 方源问道。 “据我所知，长安城附近的县城都是这样。” “我家是关内道的，关内道的物价也有所上涨，没那么夸张而已。” “我家是河东道的，河东道的物价也有所上涨，但同样没有那么夸张。” 副厂长等管理层相继说道。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长安城附近的。 但是也有一些是其他地方的，来自五湖四海。 毕竟长安城是帝都，很多人都会往这个方向而来谋生。 甚至有一些科举落榜的考生留在八方集团工作，明年再考或者不考。 “你们觉得物价上涨会造成什么后果？” 方源沉吟片刻，突然问道。 这些问题应该是当官的人讨论的。 但是方源觉得他们更加有资格回答这些问题。 “就好像是我们工厂一样，物价上涨，员工工资不涨，就会出现闹事等情况，这是我们工厂的情况。” “对于我们工厂之外的人们来说，他们收入更少，负担更重，物价上涨可能会民不聊生，严重的话会引起动乱。” 司马穗想了想说道。 他的话得到不少人的认可。 众人纷纷说出一些看法，都是比较消极的。 就是物价上涨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情况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工作吧。” 方源叹息着说道。 物价上涨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在这种农耕时代。 人们的购买力很低，收成很低，物价上涨对他们来说和天灾没多大差别。 “是。” 司马穗等人松了口气。 以为方源要离开了，但谁曾想，方源又逛了一圈红砖厂。 好在发现的问题还算小，批评几句就离开。 “夫君，怎么会出现物价上涨的问题？” 离开的路上，杜妙颜问道。 同样，苏紫晴也不解，好奇看着方源。 “物价上涨，可以理解为通货膨胀，就是印刷的钱太多了。” “钱印太多了，钱的价值就低了，从而就会显得物价上涨。” 方源解释道。 从红砖厂了解到的情况来说，多地物价上涨了。 “原来是这样。” “那是不是要停止印刷纸币才行？” 杜妙颜两人恍然大悟。 纸币印刷多了，已经成为事实。 但物价可以变动，所以会根据纸币贬值而上升。 这如果一对一其实是没关系的，但天下太大，钱只有少数人赚，而大部分人要承担物价上涨带来的影响。 于是就很有可能会引起社会动荡。 “是这样，我在等绿夏的汇报。” 方源颔首道。 他已经让绿夏调查印刷数量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有结果，最迟明天也会有。 物价上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物价下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这事还得和李世民商量商量怎么应对才行。 很快，方源几人就回到长安城。 杜妙颜和苏紫晴返回方府，方源进宫。 “陛下，我走访民间，去了趟新丰县调查，发现大唐多地出现物价上涨的情况。” 方源如实说道。 “就是你之前说的通货膨胀？”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是的。” “如果有机会，请陛下给我引见那个武士彟。” 方源沉声道。 “会有机会的。” 李世民颔首道。 武士彟在荆州做都督，常年难得到长安城一趟。 不过她的两个女儿好像在长安城，其中小女儿要被选进宫做才女。 “全国多地通货膨胀问题，需要尽快解决才行。” “我当前的想法是停止印刷纸币，再进行其他的处理。” “这个时候还需要华夏钱庄的总行进行调控，告知天下百姓情况。” 方源沉声道。 后世经济的调控都是以中央银行调控的。 那么在大唐，也应该是华夏钱庄的总行进行调控才合理。 这是某种程度上的争权，让华夏钱庄总行拥有更多的权力。 “一定要让华夏钱庄的总行进行调控？” 李世民不解，同时感觉没有必要。 “不一定，但既然停止印刷的是钱庄，那就以钱庄的名义出手最好。” 方源解释道。 “确实如此。” “有具体办法了吗？” 李世民明白，颔首道。 好在通货膨胀发现得快，现在还没有出现动乱。 但问题需要解决才行，否则迟早会出现问题的。 “目前的想法只有先停止印刷纸币，其他办法再慢慢想。” “所以说，如果能引见发现通货膨胀的武士彟给我见见最好。”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方法，只有几个构想。 但是几个构想不能确定一定能有作用，只能先停止印刷纸币，考察市场再说。 “行，你先想好办法，必要的话朕给你帮助。” 李世民颔首道。 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所以没有立即催方源。 毕竟方源刚刚从外面回来，回来都还没有怎么休息过。 “那我先去办事了。” 方源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武士彟虽然不在长安城，但是他的两个女儿在。” “都是年轻人，你认识认识，顺便问问她们知不知道解决方法。” 李世民突然叫住方源。 他对武士彟还是挺了解的，觉得武士彟对通货膨胀的了解可能和两个女儿有关。 他的小女儿听说很聪慧，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所以李世民才答应让他的女儿进宫为才女。 “在哪里？” 方源眉头一挑，立即问道。 武士彟的两个女儿，一个叫武顺，一个叫武如意。 武如意则是一代女皇武则天。 若是有机会见见武则天，方源还是很乐意的。 “在杨家。” 李世民说道。 杨家，即是弘农杨氏。 方源表示明白，出了御书房。 看了眼天色，方源就没有回户部了。 不过刚出皇宫，就看到绿夏迎面走来。 让方源意外的是，秦怀玉竟然在绿夏的旁边。 似乎挺亲密的样子。 “你们两个怎么走在一起？” 方源好奇问道。 “大人，我是来找你的汇报工作的。” 绿夏脸微红，快步走向方源。 “我刚好有事找绿夏，就一起过来了。” 秦怀玉耸耸肩，神色显得轻松。 “怎么样？” 方源奇怪地看眼秦怀玉，随即看向绿夏问道。 “截止昨天为止，各地印刷了七千六百万大唐宝钞。” 绿夏神色凝重，沉声道。 “七千六百万？” 方源惊呼出声，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大唐的人口好像也才四千万左右，竟然就印刷了七千万之巨？ “其中有三千万是兑换七星宝钞的。” 绿夏叹息着说道。 印刷的钱比人还多那么多，真是可怕。 关键是这些钱也才一年左右的时间印刷的，一年啊。 “立即给所有钱庄下达命令，停止一切纸币印刷。” “另外，所有高层参与讨论，讨论出如何解决通货膨胀问题。” 方源沉声道。 果然，是钱印刷太多了。 五姓七望更是从中赚了几辈子都用不了的钱。 也还好将他们赶走，否则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大唐的吸血虫。 “我这就去安排。” 绿夏郑重道。 “我也想去忙了。” 秦怀玉跟上绿夏。 他靠得很近，绿夏还不好意思地让开。 两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方源的眼前。 方源看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两人关系有点不清不楚。 秦怀玉不会是看上绿夏了吧？ 这个念头很快就在方源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只是绿夏一个普通女子，进得了秦家的大院吗？ 自然，如果秦怀玉许诺绿夏为正妻，那方源没有意见。 但秦怀玉面临的阻力将会极大，可能实现得了吗？ 算了，算了，想太多了，还是去找武则天吧。 见见这个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本章完) 第420章：武如意的建议，进宫还是随我？ 弘农杨氏府邸。 以方源的身份，弘农杨氏的家主都得亲自迎接。 现在弘农杨氏表面上地位最高的是杨淑妃，然后就是身为雍州牧的杨恭仁。 但是杨淑妃是皇帝的女人，她不可能住在弘农杨氏府上的，而杨恭仁也不住府上的。 所以现在弘农杨氏做主的就是驸马都尉杨师道，现任吏部侍郎，最早和方源在朗州见过。 “方尚书，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杨师道带着一家大小在门口迎接方源。 “杨侍郎客气了，客气了。” 方源快步上前回礼。 一旁的薛博武把礼物递到杨夫人手中。 双方客套半响之后，才慢悠悠进府邸。 “方尚书这次来，所为何事？” 进入府邸之后，杨师道也没有客气了。 像方源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光临，不可能是没事的。 如果没事，彼此之间的身份更不应该私底下见面，这是官场规矩。 而且现在长孙无忌刚好上位，方源就来找自己，多少有点不合适。 想到这里，杨师道有点不安。 想当年，自己第一次在朗州见到方源的时候，方源还是一个小小的朗州刺史。 那时候自己都不将他放在心上。 却不曾想，几年过去，方源已经在自己的前面。 “我从外面回来，发现各地物价普遍上涨。” “在此之前，荆州都督武士彟曾给陛下上书说明了物价上涨的情况。” “而陛下说武士彟的奏折很有可能是他的两个女儿建议的，所以我来找她们聊个聊聊。” 方源说明来意，缓缓道。 话落，杨夫人等人面面相觑。 “武顺和武如意？” 杨师道看向杨夫人他们，但是没看到武顺和武如意。 按照规矩，武顺和武如意是外人，不能和他们一起迎接方源，所以不在这里。 “他们在吗？” 方源也看向杨夫人他们。 他们有十多个人，但应该没有武顺和武如意。 其中，方源还看到杨豫之，并向他颔首打招呼。 “在后院，我让人去通知他们。” 杨师道向杨夫人示意。 杨夫人明白，说了声就离开。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人也跟着离开。 他们迎接方源之后就可以离开的了，不许再留下。 毕竟方源可能和杨师道谈论些他们不能听的事，留下来不方便。 没多时，一对长相相似的姐妹花出现，他们亭亭玉立，细皮嫩肉，美貌如雪。 “武顺（武如意），拜见方尚书。” 武顺姐妹向方源行礼。 这一刻，方源得知了两人谁是姐妹。 实际上，从一开始方源也有猜测，因为姐姐的体型比妹妹的体型大。 但并不是说姐姐的体型就很大，依旧是苗条的身材，只是妹妹相对年轻，所以体型相对小点。 “免礼，请坐。” 方源颔首道。 姐妹两人没有立即应是，而是看向一旁的杨师道。 “坐就是了。” “方尚书，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有事可叫我。” 杨师道笑道。 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因为方源这一次是带着公事过来的，所以他留下来不方便。 如果说是私事，无论是见任何人，他留下都没有什么问题。 “谢谢杨侍郎。” 方源起身相送。 武顺姐妹恭送杨师道离开。 很快，偌大的大厅就剩下方源和武顺姐妹。 “方尚书，您找我们姐妹有什么事？” 武顺看着方源问道。 “你们知道你们父亲上书物价上涨的事吗？” 方源问道。 “不知道。” 武顺摇摇头道。 但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武如意就打断，说她知道。 “我想问问，有没有解决办法？” 方源看向武如意问道。 “物价上涨，是因为华夏钱庄印的钱太多了吗？” 武如意没有回答，反问道。 “是的。” 方源颔首道。 “我爹跟我说过，如果是华夏钱庄的钱印太多，第一步要停止印刷纸币。” 武如意正色道。 “已经下令停止印刷纸币，第二步呢？” 方源认真看着武如意，再次问道。 “第二步，我爹也不太确定，他说既然华夏钱庄印钱导致物价上涨，那是不是也可以印钱发给百姓，慢慢调整物价问题。” 武如意沉声道。 “就是说，印钱免费发给百姓？” “如此一来，市场岂不是更多纸币，物价不是更上涨吗？” 方源眉头微皱道。 “我爹说，这是有区别的。” “物价上涨，是因为印的钱大部分都跑去权贵和商贾手中。” “但如果将钱发到老百姓的手中，那么就能降低百姓的负担，物价上涨带来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武如意缓缓道。 声音缓慢而有力，似乎带着思考说话，不像是转述。 实际上，方源也不怎么相信是武士彟说的，毕竟对方是一个武将，而且李世民也说了可能是他女儿的想法。 虽然有猜测，但方源并没有揭穿。 “天下太大，百姓太多，发钱工程太大，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方源想了想，摇摇头道。 不仅是工程太大，而且还不知道要印刷多少钱。 最关键的是，一旦这样做，物价上涨的问题将得不到解决，以后都会如此。 而老百姓手中的钱将会用完的一天，那么物价上涨的问题也就好像没有得到解决一样。 所以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不适合使用。 “我爹说还有个方法，但相对来说比较极端。” 武如意想了想，沉声道。 “你说。” 方源眉头一挑，追问道。 “物价上涨，那就从物价下手，让物价不上涨，就是从源头出手。” “现在物价上涨主要是来自各大消息灵敏的世家，勒令他们不能上涨或许就能解决。” 武如意声音小了一点，似乎还左右看了看。 因为这个建议会得罪很多人，无论是世家还是权贵都有可能。 “这是个方法。” 方源眉头皱了皱说道。 这确实是个方法，但执行起来却不容易，且不道德。 明明是朝廷的钱贬值了，却不让世家们的东西涨价，会引起世家们的不满的。 如果是处于李世民的格局，那么世家的稳定一定要维持的，哪怕是先苦一苦天下的百姓。 但他们遇到的是方源，方源才不管他们世家会不会不满。 “方尚书，很容易得罪天下世家，寸步难行的。” “如果您要执行，千万不要说是我爹出的意见。” 武如意讪讪说道。 为了功劳得罪天下世家，那这个功劳她宁愿不要。 “没那么夸张。” “完全可以转移矛盾。” “许诺他们国外市场，他们会接受的。” 方源摇摇头笑道。 禁止天下世家的物价上涨是会得罪人。 但是也有补偿，比如现在东瀛和高句丽等国家。 东瀛随时可能会崩溃，而高句丽已经在大唐的掌控中。 还有新罗和百济，相信他们也不敢不让大唐去他们那里奖赏。 只要许诺给那些世家免税或者其他特权去这些国家经商，他们不会太不满的。 “方尚书睿智啊！” 武如意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发亮道。 对啊，转移矛盾，给大世家他们经商国外，矛盾就不存在了。 国外的市场都是大利润，相信不会有世家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 方尚书真是睿智，早知道自己刚刚不说不要提到自己爹爹了，后悔啊。 “你提的这两个办法都挺有用的，有兴趣帮忙华夏钱庄进行调控吗？” 方源笑问道。 “啊？” “这两个办法是我爹想的啊。” 武如意有点意动，但还是有些犹豫。 “听说你要被选进宫做才女。” “如果你愿意帮华夏钱庄调控物价上涨，我可以帮你向皇帝说话，推迟甚至不进宫都行。” “当然，如果你本身就愿意进宫做才女，那当我没说过这话。” 方源呵呵笑道。 看武如意的样子，也才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又充满了智慧，这样的人大概率是不愿意成为一个才女的。 毕竟家境殷实，没有必要进宫作才女。 才女的地位挺低的，而且还可能一辈子都是才女。 “我，我愿意帮助华夏钱庄。” 武如意咬咬牙，做出决定。 是的，她也不想进宫做才女。 她自认自己是荆州第一才女，岂甘心进宫做个皇帝的才女。 看到方源给她希望，她决定抓住。 “妹，爹会生气的。” 武顺插话道。 武如意进宫做才女是武士彟的意思。 如今武如意突然要忤逆武士彟的意思，武士彟肯定会不满的。 作为姐姐，武顺要提醒武如意，不能让武如意乱来。 “爹不在身边，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 武如意深吸口气，沉声道。 “你！” 武顺当即气得脸色变红。 但张张嘴，最后却只有冷哼一声。 “方尚书，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帮你？” 武如意没有理会武顺，看向方源说道。 “明天吧，明天到华夏钱庄找绿夏报到。” 方源想了想说道。 物价上涨的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 每耽误一天，就可能影响更多地方的百姓。 “好的，明天一早我就去华夏钱庄找绿夏报到。” 武如意郑重说道。 “期待你的表现。” “做得好，我才会为你说话。” 方源起身，丢下两句话之后离开。 武如意虽然是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但那也是历史上而已。 现在的武如意还显得生涩，或者是比较聪慧，但并没有特别的出色。 想要自己帮她免于进宫做才女，那就得她有相对应的价值才行。 “我送您。” 武如意没有意见。 赶紧起身要送方源离开。 “不用了，跟杨侍郎说声就好。” 方源摆摆手说道。 正常来说，他离开应该要和杨师道说声的。 但是方源是户部尚书，又是国公，地位尊崇，说不说都没什么。 “是。” 武如意没有跟上。 她自知自己的身份和方源相差甚远。 所以面对方源的意思，她不了解方源的情况下不敢忤逆。 “妹，你可知进宫做才女意味着什么？” 武顺气呼呼来到武如意的面前说道。 “我自然知道。” “我也知道不进宫做才女又会怎么样。” 武如意淡然道。 “你贸然改变主意会让爹很难做的！” 武顺气呼呼说道。 “姐，我有我的考虑，你不用多言。” 武如意摇摇头，径直离开。 这次她被选进宫做才女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皇帝觉得自己长相貌美，想自己进宫。 二是皇帝对自己的父亲不满，特意敲打自己父亲的。 原因是自己父亲对皇帝的命令不是很认同，但却认同太上皇的。 而现在自己选择不进宫，那皇帝可能就会迁怒自己的父亲，可能官位不保。 为了父亲牺牲自己的幸福可以，但现在有机会不用牺牲自己的幸福，又不用是的父亲被皇帝迁怒，为什么不抓住？ 以方源的权势，完全有可能保住自己和父亲。 这是武如意看到的希望。 方源离开之后就不再进宫。 尽管才中午，但方源还是选择回家。 家里的两个娃儿对方源都陌生得很，方源想多陪他们。 不过让方源意外的是，自己刚回到大门口，就看到王诗语也来到。 “咦，方源，你不办公啊？” 王诗语好奇问道。 “偷懒了。” “里面请。” 方源呵呵一笑，邀请王诗语入内。 偷懒？ 王诗语不由得噗呲一笑，只觉得方源说得好搞笑。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冠冕堂皇话，真是太让人意外了又太让人想笑。 “最近和西域的生意怎么样？” 方源边走边问。 “看情况吧。” “陆地太难走了，水路又不方便，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王诗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叹息着说道。 在海上差点死去的阴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想到就浑身发抖。 要不是方源那么巧合刚好路过，她现在可能已经尸骨无存，被鱼群吞噬掉。 想到这里，王诗语突然心跳加速，脸微微发烫，偷偷地看向方源。 “既然你休息一段时间，不如我给你一点事做吧。” “我要打造钢铁轮船，缺一个负责人，你做这个负责人如何？” 方源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王诗语说道。 王诗语本来就心跳加速的，被方源这么一看，心跳更快。 第421章：东瀛的情况，长乐公主有请 “方源，你上次没有跟我开玩笑？” 王诗语忍着心中的害羞问道。 上次方源从海上救下她之后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她觉得方源就是讨自己开心，没有当作一回事。 现在方源再次提起，让王诗语觉得那应该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做钢铁轮船，为她建造。 “开玩笑？” “没有啊，我一直很认真。” 方源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他没有开玩笑，而是真的决定打造钢铁轮船。 大唐的海军是很薄弱的，和东瀛等国都是有些差距。 而且想要面向大海，走向更远的地方，钢铁轮船是必不可少的。 “我，我愿意！” 王诗语震惊了，原来方源是真的要打造钢铁轮船。 用钢铁打造的轮船，真的可以放在水中而不沉下去吗？ 如果真的可以用于行驶，那海上的很多麻烦都将会大大降低。 “愿意什么？” 方源还没来得及回应，杜妙颜的声音就响起。 只见杜妙颜从后院走来，手中抱着孩子，两旁跟着红絮和青媱。 “妙颜，小家伙！” 王诗语吓了一跳，然后开心地走向杜妙颜。 她开心地接过方锦秀，而方锦秀也没有拒绝，甚至是伸手要王诗语抱。 “逆子啊，怎么就不要我抱？” 方源看着，醋意横生，顿时就不乐意了。 明明王诗语和自己一同回长安城，期间王诗语就来方府两三次。 才两三次的时间，自己天天陪他，他还不要自己抱，就要王诗语抱了？！ “夫君，你儿子鬼灵精怪得很，第二次见面的女性他都要对方抱。” 杜妙颜走近，哭笑不得道。 才一岁，就好像是个色胚一样。 这样的孩子，以后长大还得了？ “这么坏？” 方源大感意外。 这么色，一点都不像自己啊。 “是啊，我察觉到后都震惊了。” 杜妙颜重重点头道。 因为身份的原因，所以杜妙颜平常接触的人比较多，也多是女性的多。 方锦秀还小，长得也可爱，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见到之后都想逗逗，甚至是想抱抱。 而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方锦秀不要男的抱，哪怕对方经常露脸，哪怕经常过来的杜荷也不要。 而长乐公主和襄城公主等女性则不同了，除了第一次不要对方抱之外，第二次过来就熟悉了，还主动让对方抱。 一开始杜妙颜没有察觉到这点的，后面察觉到都震惊了。 “可怕，以后得娶多少个啊。” 方源不由得感叹说道。 看着方锦秀和王诗语玩得不亦乐乎，心中不是滋味。 “他娶多少个我都开心，关键是你不要娶太多个就行。” 杜妙颜突然语气一变，哀怨地看向方源。 “我很克制了。” 方源耸耸肩，没有刻意躲闪。 杜妙颜呶呶嘴，哼了一声，看向王诗语，眼神有些复杂。 确实，以方源的地位，确实是很克制了，而且苏紫晴和高香羽也不是方源想要的，一个是意外，一个是被逼的。 但从目前来看，方源真的很克制了，但是 很快，王诗语就将方锦秀抱回给杜妙颜，表示自己累了。 因为方锦秀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平常时吃的也不少，约莫三十多斤。 也就是杜妙颜武功高强没啥负担，其他母亲长期抱着估计早就受不了。 这也是为什么红絮和青媱跟在杜妙颜旁边的原因，轮流帮杜妙颜抱儿子。 “对了，你刚才说愿意什么？” 杜妙颜见王诗语靠近，再次问道。 看刚才王诗语的神色，杜妙颜就有点担心。 王诗语以前和自己的关系匪浅，隔三差五给自己寄信。 后面一段时间竟然时不时问方源的事，再加上刚才害羞的神色，杜妙颜难免乱想。 “方源说要打造钢铁轮船，问我愿不愿意做这个负责人。” 王诗语不疑有他，自然而然回复。 “钢铁轮船？这可能吗？” 杜妙颜也不淡定了。 她知道王诗语此行西域之行差点死在海上。 但方源说要打造钢铁轮船就好像是方源恰巧在海上遇到王诗语一样难以置信。 “可能的。” 方源自信一笑道。 带着方锦秀往大厅的方向回去。 杜妙颜感叹地看向方源的背影，和王诗语跟上。 这话如果不是方源说，她一定会觉得对方天荒夜谈。 但方源连炸药以及火铳等武器都能造出来，造钢铁轮船也大概率可以。 很快，三人来到大厅喝茶闲聊，并详聊了打造钢铁轮船的团队需要如何组成等等。 最后，方源让王诗语去研究院找巨子，让巨子给她选人，找绿夏给她出钱。 次日，方源一如既往上班值日。 侮辱则是一早就去了华夏钱庄找绿夏报到。 关于物价上涨的问题两人开始商量，开始整治。 下班的时候，方源刚刚走出皇宫的大门，秦怀玉就激动走来。 “方源，好消息，东瀛王城沦陷，各国杀到东瀛王城了！” 秦怀玉激动说道。 他在高句丽和东瀛的情报比方源以及朝廷的还要快速一点。 “高句丽王以及伢伢子公主他们怎么样？” 方源第一时间问道。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只有国王和他的继承人死掉，才是真正的灭国。 伢伢子虽然不是东瀛的继承人，但是伢伢子掌握蛊虫，在东瀛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还没有消息。” 秦怀玉的激动淡去不少，摇摇头说道。 他作为武将之后，自然知道王族被灭才叫灭国。 但四国联军杀进东瀛王城，可见东瀛的时日也应该不多。 “继续关注！” “顺便进宫禀报皇帝吧。”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事他已经知道，可以进宫禀报皇帝的，这相当于一份功劳。 但是方源没有选择如此，没有抢原本属于秦怀玉的功劳，而是让秦怀玉继续进宫禀报。 “我这就去！” 秦怀玉恢复激动说道。 他此行进宫，就是向皇帝禀报的。 刚好看到方源，所以先和方源说明这个消息。 方源点头。 很快，秦怀玉就将情况转告李世民。 得到情报的李世民自然是大喜，立即昭告群臣庆祝。 而作为第一时间通报此事的秦怀玉得到嘉奖，在高句丽失利的负面影响淡去很多。 方府。 方源找到高香羽，告诉她东瀛的情况。 “东瀛王还没有抓到，东瀛就还没有灭亡。” “四国联军虽然杀进东瀛王城，但不见得能灭了东瀛。” “我担心东瀛会利用这个机会拖住四国联军，消耗四国联军的力量。” 高香羽沉着脸说道。 她是高句丽的公主，对东瀛有些了解。 不仅了解东瀛，其实还了解新罗和百济等国家。 如果东瀛真的灭亡，对于高句丽以及新罗和百济都不是好事。 打东瀛是一回事，灭东瀛又是另外一回事，杀进东瀛王城之后，这几个国家会有所变化的。 “我也是有这个担心，所以想让回高句丽一趟。” 方源沉声道。 是的，他也有同样的担心。 高句丽、新罗、百济、东瀛四国对内一直有矛盾，但对外其实都是相互合作的。 一旦东瀛被灭，就剩下高句丽、新罗、百济面对大唐的压力，相信这几个国家都会有所犹豫的。 哪怕是高句丽王是方源扶持上去的，但天高皇帝远，高天志不见得会听方源的，所以需要高香羽回去一趟。 “让我回去？！” “方源，你就这么信赖我？” 高香羽以为自己听错，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源。 自己是高句丽的公主，没理由会回去帮助大唐和方源的啊？ “这几天妙颜在准备向你哥提亲的事，但还在准备当中。” “这一次你回去，如果不愿意嫁给我，你可以选择不帮，也不用回来了，妙颜也不用那么辛苦。” 方源淡然笑道。 他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主要是看看高香羽的选择。 如果高香羽要嫁给自己，她希望高香羽是和自己一条心的，而不是身在朝营心在汉。 “你这是让我做叛徒？” 高香羽脸色有点白，神色复杂看向方源。 这一回去帮方源，那就相当于是高句丽的叛徒，叛了自己的国家。 “你只能选择一方，主动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方源淡然道。 说完就径直离开。 高香羽神色复杂看向方源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是的，主动权还是在自己的手中，这是方源给自己的。 方源完全可以永远留自己在方府，甚至是不给自己自由也可以。 但是，他没有，他让自己选择站在哪一方。 很明显，高句丽是自己的母国，是生自己和养自己的地方。 而方源不过是个霸占自己身体的男人罢了 方源离开后找到杜妙颜，告诉杜妙颜自己的决定。 对于方府能少个后宫的事，杜妙颜自然是支持的，所以没有意见。 而方源和杜妙颜说完之后，就离开方府准备去找绿夏以及武如意商量点事。 但前脚才刚刚迈出方府大门，皇宫的人就过来，传方源进宫。 毫无悬念，李世民叫方源进宫，就是因为东瀛王城被破一事。 同样，开心之后的李世民等人也有方源的那种担心，现在商议着如何让他们的担心消去。 “陛下，我让高香羽回高句丽了。” 方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这，万一高香羽不帮大唐怎么办？” 在场的兵部尚书侯君集立即问道。 “她如果能帮是最好，不能帮也没有办法。” “我们不能只依靠她，还要有其他的想法。” 方源摇摇头说道。 高香羽的选择应该是最优解的。 但如果她不帮的话，那也没有办法的事。 大唐不能完全依靠一个外人的帮忙，还需要其他办法。 “确实，我们还需要想出其他的办法，高香羽那里只是其中的办法而已。” 李世民深以为然说道。 作战要有多个计划的，这样才不会因为一个计划失败之后手忙脚乱。 “可还有其他计划？” 李世民继续问道。 “陛下，臣以为加派人手支援。” “如果高句丽等国不想灭东瀛，那么我们自己灭！” 侯君集沉声道。 灭掉东瀛就相当于给大唐的版图增加了一块。 这对于每个武将来说都是巨大的荣耀，作为兵部尚书的侯君集也不例外。 “不妥！” “现在我们和高句丽几国合作，相互有接触。” “一旦我们加派人手，搞不好他们会背后插我们一刀。” 房玄龄摇摇头道。 现在东瀛已经分崩离析，这个时候加派人手的意思都摆在明面上了。 高句丽等国不傻，他们肯定不会让大唐如意的，哪怕大唐有火铳这么强大的武力。 “也许我们可以分别派出大臣私下见这几个国家的国王，表示愿意和他们合作，给予丰厚的回报。” 长孙无忌起身，沉声道。 众人一听，露出沉思之色，下意识点头。 “这个方法可以试试。” “诸位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李世民颔首，随即看向众人。 众人依旧是面露沉思，没有再提意见。 “那就两步同时进行，高香羽返回高句丽和派出大臣私下接触这几个国家的国王谈判，其中，以方源这一步为主。” 李世民做出决定。 以高香羽这一步为主，主要是需要付出的利益不高。 而私下和这几个国家的国王谈判，对方开出什么条件都很难说。 “陛下睿智！” 众人纷纷奉承道。 长孙无忌脸色微微不自在，但没有异议。 会议讨论出结果也就结束了，众人散去。 “方尚书，长乐有事找你，想见见你。” 李世民突然叫住方源。 大臣们微微停顿身体，然后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离开。 但不少大臣眼角看了眼长孙无忌，神色都是有几分不清不楚。 众所周知，长乐公主是要许配给长孙冲的。 但是因为方源推出的那保护法的原因，这婚事至今没有一个说法。 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说法了，长孙家真是亏大了。 “是。” 方源没有原因。 现场问也不适合。 所以直接应是，等人带着自己去找长乐公主。 不过方源也挺好奇的，长乐公主找自己干嘛？ 好像也是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她了。 第422章：天赋选手，奇怪的武顺 长乐宫。 太监将方源带来之后退到一边。 方源刚刚走进宫殿，就看到宫殿的中央位置放着一个沙盘。 这沙盘很精致，和方源教巨子他们做的沙盘模式是一样的。 方源大感惊讶，走近沙盘认真打量，发现它是一座宫殿的模型，非常庞大的一座宫殿。 而这座宫殿看上去很有特色，和现在的宫殿有点像，却又脱胎于这个时代的宫殿，非常独特。 “方源哥哥，你来了？！” 正在方源惊讶之余，一声黄莺般的声音响起。 方源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身宫装的长乐公主迎面走来。 她面容姣好，身材美妙，妥妥的倾城倾国之色。 大半年不见，长乐公主成大美女了！ “长乐公主？！” 方源惊讶地上下打量长乐公主，满眼感叹。 真是不敢相信，上一次见长乐公主她还和萝莉有点像。 现在看她，已经是苗条少女，和几年前的长安城第一美女杜妙颜不分上下。 实际上，方源没有了解到，杜妙颜成婚之后她就不参与评价了，新的长安城第一美女是长乐公主。 “喂，方源，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乱看的话，小心我告诉妙颜师傅！” 长乐公主瞪了眼方源，但并没有生气。 大半年未见，自己也对方源的变化感到吃惊，更不要说方源对她的变化。 大半年未见，方源比以前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了，有股让人颤栗的气势。 “哈哈哈，公主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惊讶而已。” 方源哈哈笑道。 收回目光，看回沙盘。 “怎么样？” “这是我建的！” 长乐公主骄傲道。 “很不错！” “公主，你是怎么学会的？” 方源郑重点头道。 真的很不错，就是不知道长乐公主怎么会的。 目前掌握建模的就是巨子和周实以及个别研究院的人员。 正常来说，他们没那个时间，也不会主动教导长乐公主。 不过如果长乐公主要求，想必巨子他们也不会拒绝的。 “是我找巨子学的。” 长乐公主笑道。 当时方源说她的天空之城不行。 于是她投入更多的时间在这方面上，还向巨子等人学习。 作为嫡公主，几乎是想要什么都有什么的，所以她很快就学到建筑的精髓。 在沙盘建模上，长乐公主也是十分有天赋，跟随巨子学几天几乎就掌握了建模的核心，不到一个月就会自己建模了。 目前的这个偌大的宫殿，就是她自己建出来的，已经初具规模，有模有样。 “厉害！” “准备建这样的宫殿？” 方源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围着建模走了一圈，连连点头。 真是很不错的建模，成品应该会很好看。 “还差点，估计下一个就可以正式修建了。” “方源，你有没有空，到时候帮我把关啊！” 长乐公主笑吟吟说道。 初步建模已经七七八八了，完全可以边建边建模。 毕竟宫殿那么大，完全可以修建以他已经建模成功的，其他的后面再修。 “我不确定自己有空。” 方源没有立即答应。 看长乐公主的建模样子，估计要动用很多人很长时间，一两年都有可能。 时间太长的话，方源就不打算帮长乐公主监工，毕竟只是长乐公主玩玩的东西。 “如果你帮我，我可以不要这些宫殿，全由你处置。” “当然啦，工钱等等都是你出，我只负责出图纸或建模。” 长乐公主看出方源的想法，眼珠子一转，笑道。 “果真？” 方源眼睛微微一眯，盯着沙盘说道。 从目前的沙盘建模来说，这是一座非常不错的宫殿。 这宫殿用公主的话来说是宫殿，用外面的话来说可以说是豪宅。 既然是豪宅，那就可以卖给想买的人。 有钱人多的是，会有人买的。 “本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长乐公主眉头一挑，骄傲道。 “你剩余的要多久能做完？” 方源颔首，想了想问道。 从目前来看建模确实不错，吸引点很多。 但是也有很多没有做完，不能完全确定长乐公主的宫殿是什么样子。 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幺蛾子，苦的还是自己和巨子他们。 “不确定方源，你是不是不放心我？！” 长乐公主一开始是看着建模说话的。 但摇摇头后发现不对劲，神色不满地看向方源。 “咳，自然不是，公主的话肯定是放心的。”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祝我们合作愉快，稍后我让人给你带来合同签约。” 方源干咳一声，面不改色道。 “还说不是不放心我，竟然还要签合同，这不是不信我是什么？” 长乐公主脸色带着大大的不满，冷哼一声，十分可爱。 “公主误会了，我是为了保障你的收益。” “你提供模型也是很辛苦的，怎么可能免费给我提供呢？” “所以我才说要签合同，让钱庄那边定时给你送钱过来。” 方源笑了笑说道。 “这样啊那你不用那么麻烦啊，你定时给我送钱来就行了。” 长乐公主恍然大悟点头。 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出方便方源的主意。 “谢谢公主体谅。” “但你也知道，我身为户部尚书，平常很忙的，很容易忘记这事。” “所以签署合同，让钱庄那边根据公主的收益给公主送来，岂不是更好？” 方源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好吧。”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修建？” 长乐公主听完，这才没有强求。 确实，身为户部尚书很忙的，比自己这个公主忙太多太多了。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我可以确定我出宫之后立即找人负责此事，他们商量好之后立即开工。” 方源笑道。 他最多只能让研究院的人负责，不能确定时间问题。 还有选址等问题，都是要一些时间的，所以方源不能给长乐公主一个确定的时间。 “好的。” “那我一边完善这个，一边建新的沙盘。” 长乐公主点点头说道。 这时，方源才注意到大殿的角落处还个沙盘在那里。 “公主，你一个没弄完，就要弄另外一个？” 方源有点意外。 他弄过沙盘建模，挺累的，需要很强的集中力。 当时巨子教周实的时候，周实都叫苦了几天。 “是啊，我有新的想法了。” 长乐公主神采奕奕说道。 她在建第一模的途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立即让人准备新的沙盘，想清楚新的沙盘之后就开始。 “公主，小心贪多嚼不烂。” 方源嘴角微微抽搐。 心想一个没建好就建另外一个，那等第一个建好是不是要很长的时间？ “放心，我自有分寸。” 长乐公主摆摆手，自信道。 方源见状，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决定回去之后也要提醒巨子，让他告诉负责的团队长乐公主可能不靠谱。 随后，方源和长乐公主聊了聊建模的事情就准备离开。 不过很不巧的是，方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长孙冲出现了。 在太监的带领下，他已经到达长乐宫的门口，见到方源两人。 “长乐.方源！” 长孙冲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 尽管掩盖得很好，但是逃不过方源的火眼金睛。 “表哥，你来得正好，刚才方源提了几点我觉得很不错。” 长乐公主向长孙冲招手道。 “公主，我先走了。” 方源主动说道。 向长孙冲微微颔首就离开。 长孙冲站在门口看着方源，眼神有些不清不楚。 不过等方源路过他的时候，还是很有礼仪地给方源行礼。 长孙冲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及方源，见到方源得行礼的。 但是，因为方源推出的保护法问题，他和长乐公主现在没名没分。 他想要迎娶长乐公主成了问题。 哪怕长孙冲也是八方集团的股东之一，也无法化解这个问题。 况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方源和长孙无忌以及高士廉之间的矛盾问题，也暂时没有化解。 “表哥，想什么呢？快来帮忙啊。” 长乐公主见长孙冲愣住，叫了两声。 长孙冲回过神来，立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帮助长乐公主建模。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埋怨保护法的问题，而是主动将长乐公主追到手中。 既然皇帝不主动许配婚约，那就自己找机会讨得长乐公主的芳心，同样娶长乐公主。 “来了，来了。” 离开长乐公主这里后，方源就没有回户部了。 同样的，也是偷懒，不过也不算偷懒，只是去安排长乐公主的事，顺便回家看看娃而已。 不过刚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方源从马车的窗口见到有个熟悉的背影在方府门口徘徊，却一时间不记得对方是谁。 “停车，我从正门回。” 方源让马车停下，朝对方走去。 很快，方源看到了对方的面容，记得了对方是谁。 “方，方尚书，拜见方尚书。” 武顺被突然出现的方源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武姑娘找我？” 方源有点意外问道。 “是的，想和方尚书聊聊。” 武顺整理一下情绪，郑重说道。 “里面请？” 方源做出邀请的手势。 武顺点点头，和一同走进方府。 大厅，方源让人准备茶水和糕点待客。 “方尚书，我希望你不要帮我妹，她那样会害了我爹的。” 武顺深吸口气，盯着方源，紧张道。 “此话怎讲？” 方源顿时不明白了。 帮了武如意，却是害了武士彟？ 武士彟是开国功臣，位居都督，怎么害了他？ “陛下对我爹有意见，我没进宫是平息陛下怒火的。” 武如意小声道。 神色紧张而忐忑。 “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对你爹有意见吗？” 方源更加不解了，追问道。 “好像，我是说好像，好像我爹只听太上皇的话，所以陛下才对我爹不满。” 武顺双手放在大腿上，紧张地捏紧。 “陛下心胸宽敞，怎么会因为这点迁怒你妹呢，你多虑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也许李世民是对武士彟不满。 但肯定不会要因此强制武如意进宫，估计是因为武如意的容貌和才华。 “方尚书，不管我是不是多虑，但你这样会帮我妹会害了我爹的，请你收手。” 武顺起身，郑重向方源行礼。 她俏脸微红，眼神满是哀求。 “这事我已经插手，就没有收手的说法。” “而且你尽管放心，有我在，你爹不会有事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武如意能在历史上成为一代女皇，一定是有她的不凡之处。 这样的人如果留在麾下，说不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帮助。 “方尚书，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条件，我不信你会帮助我们的。” 武顺警惕地看向方源，沉声道。 “武姑娘，你是不是担心过度？” “我那天见你妹的时候都说了，要你妹帮我解决物价上涨的困境，这就是条件。”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对武顺的反应略有不满。 总感觉这个姑娘过度怀疑，总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我” 武顺张张嘴，但忍了下来。 因为她看出方源已经有些不满，不敢乱说话。 现在方源是户部尚书，周国公，地位尊崇，她不能得罪。 得罪了长安城的权贵，那自己爹真的寸步难行，被革职都有可能。 “武姑娘，你放心吧，不用想那么多。” 方源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 “好，好的。” 武顺挤出僵硬的笑容，起身想要离开。 不过，正在此时，苗疆圣女苗江兰路过。 “江兰？” 武顺当即眼神一亮。 “武顺？” 苗江兰一愣，也是惊呼出声。 随即在方源略显惊讶的目光中，两人热情地拥抱在一起，姐妹相称。 “你现在在方府住？” 武顺好像是找到希望一样，不确定地问道。 她注意到，苗江兰是从方府后院的方向路过的，不是从前院的位置。 如此说来，苗江兰要么在方府住，要么和方府的女主人们关系匪浅。 如果能和方府的女主人搭上关系，不仅不用担心方源有什么条件，以后在长安城也能彻底站稳脚。 第423章：意见不和，杀人警告 “是呀，我在方府住一段时间了。” “方源，我可以和武顺在府上走走吗？” 苗江兰看向方源，征求方源的意见。 “当作自己的家就好。” 方源没有意见。 刚好苗江兰将武顺叫走，也省得自己和她吱歪。 “好的。” 苗江兰报以微笑。 拉着武顺走出方府大厅，消失在方源的视线中。 另一边。 武如意找到绿夏报到。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我们立即行动。” 绿夏知道是武如意是方源推荐过来的，相信她能胜任此项工作。 “绿姑娘，我提的那个方法虽然能转移矛盾，但依旧会让不少世家不满的，特别是中国小世家。” “所以面对他们的时候能客气点就客气点，必要时可以给他们一点好处。” 武如意提醒道。 禁止商品涨价，就是阻碍了世家发财。 虽然没有断人钱财那么可怕，但其实也有些关联。 大世家还好，他们家大业大，通过扶持他们对外贸易不会有意见。 但是中小世家不同，他们没有对外贸易的能力，盯着的市场就只有国内那一点。 哪怕是扶持他们对外贸易，他们也会慎之又慎的，执行方案的时候得客气点才不会引起新的矛盾。 “武姑娘，我们代表的是华夏钱庄，华夏钱庄背后是陛下和方尚书。” “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好处，但是不能对他们太过客气，否则陛下和方尚书丢脸。” 绿夏摇摇头说道。 自己等人不是为了自己执行方案的。 而是为了皇帝和方源以及天下的百姓，态度绝不能客气。 “这也是。” 武如意想了想，不由得点头。 “这是我昨晚整理出的名单。” “今日我们先一同行动，明日我们再分开行动。” 绿夏拿出几份名单，给武如意和其他人一份。 这是长安城大族的，今日绿夏等人要以华夏钱庄的名义去拜访他们。 这份名单中不少人都是和华夏钱庄有很深来往的，不少人都在华夏钱庄借过钱。 弘农杨氏、独孤世家、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这一日，绿夏等人拜访了数个大世家。 五姓七望迁移离开之后，这些世家赫然成为了长安城的顶级世家，主宰着长安城的方方面面。 绿夏等人第一日的商谈是好的，这些大世家虽然有些不满，但是面对扶持以及皇帝和方源的威压，他们选择同意下降物价。 但是，第二日之后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中小世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愿意配合华夏钱庄调控物价，表示自己并没有赚钱。 因为绿夏等人代表着的不是他们自己，于是在谈判的时候，绿夏等人显得咄咄逼人，不愿意合作的中小世家最终也憋屈地答应降价。 一连数天过去，绿夏的团队走访了名单中的世家代表。 除了非常少世家不愿意合作外，其他的世家也愿意合作，表示会陆续降价。 但是，十多天过去，那些答应的世家并没有真的降价，长安城以及附近的物价依旧是缓慢上涨中。 这一日，更多的百姓因为物价上涨而产生怨气。 “怎么回事啊，最近怎么样样东西都涨价？” “就是就是，以前一文钱能买的，现在要两文钱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活着都是问题，谁能为我们做主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怨气很大。 物价莫名上涨，却没有一个原因，这让人很恼火。 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朝廷的钱印刷太多导致的。 而此时，作为控制物价的一些世家召临时会议。 弘农杨氏、独孤世家、琅琊王氏、陈郡谢氏等都有参与其中。 “依我所见，物价还是要降下去才行，朝廷和方尚书不是我们该得罪的。” 独孤世家的代表率先说道。 他的话得到弘农杨氏等世家的支持，支持的都是大世家。 “你们大世家家大业大，还有朝廷扶持你们对外贸易。” “但是我们中小世家呢，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对外贸易，内部降价的话我们靠什么生存？” 个别中小世家反对。 和方源和做建小区已经掏空他们的家底。 现在又要来主动降价，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支撑。 一旦资金链断了，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破产，产业被吞并等等。 故而哪怕是面对方源和李世民，这些世家也不退步，态度坚决。 “对外贸易对你们来说确实是有些危险，但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你们当中很有可能一跃成为大世家，甚至成为新的五姓七望。” 独孤世家的代表得到独孤博授权，主动配合华夏钱庄。 “成功了确实有可能一跃成为大世家，但是失败了呢？” “我宁愿让我子孙后代继承这份小家业，也不愿意让它在我手中衰败。” “只要我不败家，我的家就败不了。” 中小世家当中不少蠢蠢欲动的。 但也有些是坚决不愿意冒险的。 稳稳的发展对很多世家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冒险虽然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利润，但也可能会导致家族崩溃。 “诸位如果真的不愿意配合，那我弘农杨氏自己降价，没问题吧？” 弘农杨氏的代表说道。 他也是得到授权，支持降价。 “我们世家同气生财，弘农杨氏当真要如此吗？” 中小世家的代表们当即不满了。 他们实力虽然不如大世家，但是人数却是多很多。 一时间，大部分中小世家纷纷指责弘农杨氏，仿佛弘农杨氏是他们仇人一样。 “那你们想怎么样？” 弘农杨氏和独孤世家都有些不耐烦了。 大世家想降价，中小世家不想降价，是没有办法商量出一个好的方法了？ “在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之前，一切如旧。” “如果哪个世家主动降价，我罗家将会记住对方。” 一个小世家的代表站出来，激动说道。 “我赵家亦是如此！” “我孙家亦是如此！” “我费家亦是如此！” 中小世家纷纷不同意降价。 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也没有结果，最终不欢而散，物价并没有下降。 不知情况的绿夏只能让人不停地催促那些世家。 但却因此惹怒了一些偏激的世家。 “催催催，催命吗？” “去，给他们一个教训！” 这一晚，绿夏和武如意从华夏银行出来。 因为太忙了，所以这几天他们几人都忙到很晚才下班。 虽然挺晚了，但绿夏和武如意都是护卫保护着，所以没什么危险。 这一日，两人都没有坐轿子，而是并肩走在寂静的长安城大街上。 “那些世家真狡猾，明明口头答应了我们降价，但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始降价。” 武如意感叹着说道。 她眉宇间显得有点疲惫，有些无力。 计划是她向方源提出来的，但目前看来没能起到作用。 到底是自己太天真了？ “世家望族都是这个这样子的，习惯就好。” “我担心的是百姓的怨气越来越大，会演变成动乱。” 绿夏叹息着说道。 底层百姓的抵御能力很低的，他们没什么存款。 当身上的存款没用完前，他们可能只会嘴上抱怨着而已。 但是当无法生存的时候，各种过分的事情可能就会做出。 一个两个，时间一长，谁也不敢保证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明天再亲自造访一次？” 武如意叹息一声，沉声道。 “好。”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见。” 绿夏真有此意。 两人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 他们的家在这里分开，不在同路。 “明天见。” 武如意颔首道。 朝弘农杨氏府邸的方向走去。 而绿夏则是朝方府的方向走去。 只是，突然间。 黑暗中十多个黑衣人出现，将绿夏和武如意等人包围住。 “什么人？” “我们是华夏钱庄的人，正替陛下和方尚书办事！” 护卫总共四个，当即拉着绿夏和武如意向内靠近，将四人保护在中间。 “找的就是华夏钱庄的人！” “听好，我们是长安城世家的人，劝你们少点催促，否则这就是下场！” 黑衣人冷声道。 说完就朝护卫们杀去。 武如意的护卫和武如意的护卫是都是华夏钱庄的。 双方的护卫都比较厉害，但是面对人数的差异，到底是力不从心。 “快走！” 护卫们奋力搏杀，要给绿夏和武如意开一条活路。 好在黑衣人也不是很多，在奋力搏杀之下，四个护卫很快就冲出重围，将绿夏和武如意推出重围。 黑衣人似乎针对的不是绿夏和武如意，并没有对绿夏和武如意专门截杀，只是对四个护卫出手。 “快走！” 无如意苑当机立断，拉着绿夏的手就跑。 她很奇怪当前的情况，奇怪黑衣人为什么不对她们紧追不舍。 但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而是逃生的时候。 一炷香之后。 地上躺着四具尸体，是保护绿夏和武如意的那四个护卫。 黑衣人们没有追杀绿夏和武如意，他们的目的只是吓吓两人而已。 确认四个护卫死掉之后，黑衣人们很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不，不用跑了。” 黑暗中，绿夏喘着粗气，甩开武如意的手。 她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不，不跑了吗？” 武如意也是气喘吁吁。 她惶恐地看向黑暗的四周，提防黑衣人再次杀出。 “不用跑了，他们不是为了杀我们，或者只是一个警告吧。” 绿夏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喘着气说道。 这些年她也经历了不少，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女孩。 那十多个黑衣人明显是看出自己两人才是华夏钱庄的高层。 但是他们却只是警告，然后对护卫们出手，明显不是要杀自己两人的。 想清楚这一点就明白不用跑了。 “可恶！” “他们世家太狂妄了！” 武如意听完绿夏的解释后，当即大怒道。 把自己两人当作猴子一样耍，很开心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两人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华夏钱庄，而是皇帝和方源吗？ “确实是太狂妄了。” “走，跟我回方府，找方源！” 绿夏也是冷哼一声，冷着脸道。 他们太把自己当作一回事了，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为警告自己两人就没事了？ 他们这是惊动了方源！ 如绿夏所言，这一路回去他们不再有危险，他们也很快都回到方府。 通过传报，方源得知了事情，沉着脸出现。 “赖英喆，你带人去看看护卫什么情况？” 方源第一时间安排赖英喆去查看情况。 然后从绿夏和武如意两人口中得知当时的情况。 “哼，长安城的世家这么嚣张了吗？” 方源冷哼道。 真是好胆，竟然敢这样警告。 不单止不降价，还派人杀人警告，狂妄！ “方源，此事决不能让他们安然无恙，否则调控无法执行！” 绿夏沉声道。 调控无法执行是一回事。 另外是她不能容忍被人这般恐吓而无所作为。 “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们好好休息，我进宫一趟。” 方源沉着脸说道。 长安城的世家太过嚣张，方源要给他们一个大大教训。 但这最好还是告诉李世民比较好，让他出手给世家们重重的打击。 自然，方源也可以出手的，但会被大多世家记上，所以还是以皇帝的名义出手比较好。 “路上注意安全。” 绿夏担忧地道。 “他们还敢刺杀朝廷大臣？” 方源不由得冷笑道。 除了五姓七望，其他世家没有刺杀朝廷大臣的胆量。 就算有，方源也不怕，他的安保和绿夏的安保不是一个级别。 很快，绿夏和武如意被安排下去休息。 方源并没有立即进宫，而是等待赖英喆的回来，带了四具尸体回来。 “真是好胆！” “去叫博武，随我进宫。” 方源看着尸体冷笑，怒道。 大胆，不是一般的大胆，竟然真的杀人恐吓。 好，竟然敢如此过分，那就不要怪自己给他们雷霆一击。 很快，薛博武到来，还带着几个持枪护卫，一同护送方源进宫。 第423章：皇帝震怒，煽动民怨 夜，李世民被吵醒。 正常来说，如果皇帝睡着了，不是非常急的事是不能打扰皇帝睡觉的。 长安城死了四个护卫是小事，同样是不能打扰皇帝休息。 但禀报的人不同，性质就不同了。 在方源的强烈要求下，王德去叫醒了李世民。 “方源，死四个护卫这点事你直接找刑部和大理寺不就行？” 李世民黑着脸出现。 他睡衣都没换，宽松的睡袍，凌乱的头发，不满的语气。 “陛下，死的不是一般的护卫，是华夏钱庄的护卫，是保护绿夏和武如意的护卫。” “他们今晚从华夏钱庄回来的路上遇到十多个黑衣人，警告他们不要催物价调控的问题。” 方源沉声道。 原本李世民还一脸不满的。 听完方源的话之后，不满的情绪消失，转而是凌厉的忿怒。 “好胆，可查清楚是哪个世家指使？” 李世民冷声道。 敢在知道绿夏和武如意是为自己做事的情况下还警告，那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五姓七望已经不在大唐，大唐再没有能够阻止皇帝的意志，他们该死！ “没法调查。” “那四个护卫已经死亡，附近并没有居民。” 方源摇摇头说道。 黑衣人选择的地方刚好是路口。 附近的门店都是做生意的，不是居民住处。 “死无对证？” 李世民眉头紧皱成川字。 “我建议，命令所有世家立即物价下调！” “所有不同意者，视为暗杀华夏钱庄高层同伙！” 方源沉声道。 这是一棍子打死人。 但打死几个嚣张的世家，远比让天下百姓负担累累更好。 “方源，此事你全权负责，朕允许你调动刑部和大理寺调查。” 李世民沉声道。 他的心底压抑着一股怒火，对那些狂妄世家的怒火。 五姓七望这些家族在的时候，他一直压抑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就不需要压抑了。 所有不配合的世家要么将他们赶尽杀绝，要么将他们驱出大唐。 这才是帝王！ “是！” 方源没想那么多。 他更多的是关心普通百姓的生活情况。 这个时候不愿意给普通百姓生活资格的，都是要处置的。 夜，方源出宫。 第一时间传令刑部和大理寺。 其中，长安县衙也在方源的调动当中。 三司出动，对绿夏和武如意被警告进行调查。 同一时间，方源以户部尚书和华夏钱庄负责人的身份召集长安城的世家族长。 是的，连夜召集。 传信的护卫很粗鲁，对于拖拖拉拉的世家直接踢门。 一时间，黑夜中的长安城人潮涌动，世家们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不知道原委的他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不少人冷汗直流。 “哪个混蛋脑子被驴踢了吗？” “天杀的，这么大的动静，很难善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华夏钱庄会议室集合的人越来越多。 最终，大半的世家族长或者代表到来，方源也最终到来。 随着方源到来，在场的世家们纷纷起身，神色各异看着方源。 “你们当中有很愚蠢的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两个，也许是更多！” “不用我说什么事情，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直接问一句，谁愿意下降物价的请举手！” 方源边走边说，最终来到他的位置上坐下，冷眼看着众人。 这些都是长安城的世家，都是一些权贵，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 话音落下，现场七八十人哗然一片，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意见很大。 “方尚书，此事事关重大，是否可以再商议商议？” “对啊，方尚书，我们谋生不容易，乱降价我们会家破人亡的。” 不少人议论纷纷，纷纷有意见。 方源听着，没有理会，就定定坐在那里。 喧闹的现场持续了好一会儿，似乎发现了气氛不对劲，慢慢安静下来。 众人还是面面相觑，但和刚才相比，却稍微不同，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突然间，现场有人举手，随即更多的人举手，最终差不多所有人都举手。 “剩下不举手的，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方源起身，目光扫向没有举手的世家代表。 七七八八的，约莫有六七个人那么多，都没有举手。 “方尚书，我们家小业小，真不能降价。” “方尚书，我们也是人，也是大唐的一份子，总不能强逼我们吧？” “物价上涨是因为华夏钱庄印钱太多导致，却要我们负责到底，是不是不应该啊？” 这几人壮着胆子说道。 “既然都说到这个点上，我就解释一下。” “这一次是华夏钱庄的多，所以华夏钱庄给你们扶持，给你们特权。” “但你们依旧不听，难为了天下的安定，还挡在路中间的，那就不要怪朝廷心狠手辣。” 方源冷声道。 物价上涨确实是华夏钱庄印钱太多导致的，这个没得洗。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只能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只能让生产物品的世家降价。 为了天下的稳定，为了百姓的生活，只能牺牲小家顾大家，任何不识趣的只能说抱歉了。 “方尚书，为了天下的安定我们可以理解。” “可华夏钱庄开出的条件太过简单，我们根本没用。” 举手的七个世家中，有人起身说道。 “在场七十八人，条件满足了七十一人，只有你们七人不满足。” “朝廷的条件只能满足大多数人，很难满足所有人。” “另外，关于昨晚杀人一事，我觉得你们嫌疑最大。” 方源沉声道。 既然给你体面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朝廷不给你体面了。 话落，会议室外走进十多个刑部的人，向那些没举手的人走去。 瞬间，在场的世家代表们哗然变色，那几个没举手的世家更是吓得站起来。 “方尚书，何止如此？” “方尚书，朝廷连我们提意见的机会都不给？” “方尚书，你如此待我们，天下世家会寒心的！” 不举手的几个世家代表色厉内荏喝道。 “只是让你们配合昨晚的暗杀，激动什么？” 方源面不改色，淡然道。 最终，七个不配合的世家被强行带走。 剩下的世家代表们面色各异，有怨也不敢说。 “三天内，物价恢复原来的样子。” 方源进行最后的总结，会议因此结束。 几乎闹得全城轰动，却还没到一炷香就停止。 方源离开后，各大世家代表相继离开，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各大世家并没有回自己的家族，而是平常走得很近的世家相继走在一起，最终消失在夜中。 “朝廷此举太过分了，如果我们忍下去，未来我们将会承受更多的打压。”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同意降价，但不允许朝廷以这样的态度逼我们降价。” “那我们联合其他家族，不讲价？” 黑暗中，不少世家都在悄悄谈论着。 大唐虽然已经没有五姓七望，但天下世家依旧很多，世家的力量依旧很强大。 各大世家都不用所有联合起来就能够让大唐的统治抖一抖，所以世家们还是比较有依仗的。 “联系一些平常走动比较多的世家，问问他们什么意见？” 最终，不少世家派系商量出结果，他们要联合其他世家进行反抗。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天亮，长安城的人们都在谈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不少人都知道情况，一时间既期待又担忧。 期待的是物价很快就下降。 担忧的是世家可能会乱来。 但有担忧想法的百姓不多，大部分都是期待的。 三天一眨眼时间就过去。 百姓们期待的如期到来。 “降价，大降价，清仓大降价！” “亲爱的父老乡亲，快来瞧一瞧，大降价了！” “错过今日难再有，清仓价，千万不要错过！” 第四天的时候，各大商铺集体降价。 大部分都是打着清仓降价的口号将价格调低，调回原来的价格。 长安城的百姓们看着，松了口气，随即又忍不住吐槽各大店铺做作。 “笑死，明明是恢复原价，却说大降价。” “还说清仓降价，大家都知道了，有必要这么爱脸面啊？” 百姓们哈哈大笑。 对各大店铺的口号感到可笑。 都知道是华夏钱庄以皇帝的名义出手了，各大世家还要这么爱脸面地说清仓降价。 谁信他们会真的清仓啊？ 长安城的物价恢复正常，百姓们开心了。 为了保障生活，不少人都买了不少东西，还真的把一些店铺购买干净。 很快，方源和李世民等人也知道情况，对于他们的口号也是觉得可笑，不以为然。 只是，一连几天过去，城中的百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那些打折清仓口号卖完的店铺，卖完之后竟然真的关门不再开。 随着一个个店铺卖完关门，城中的百姓开始慌了，出现争抢购买的现象。 同样，消息传到方源那里。 “让绿夏和武如意去查查。” 方源沉声道。 调控的问题还没有结束，武如意还跟着绿夏做事。 很快，绿夏和武如意面见方源，将调查的情况转述给方源。 “那些关门的世家还在长安城。” “据我们调查，以及询问他们，他们的货差不多卖完了，仅留下少量自己用。” 绿夏和武如意相继禀报。 两人的神色都有点难看，感觉被耍了，但又找不出对方的不是。 “有意思啊有意思，跟我玩阳谋？” 方源被气笑。 各大世家相继清仓关门，同时又没有多余下，少量的余下是供自己用的。 从这些情况来说，他们已经响应了朝廷的调控，剩下的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是告诉方源和朝廷：我们已经响应朝廷了，剩下的该是你们做主了。 “我们怎么办？” 武如意焦急道。 前面物价上涨，百姓有怨言，但还能生存。 现在物价下调了，但是物品却没了，百姓连生存都难，怨言更大。 不尽早解决的话，民怨会更大，发生动乱也有可能，皇帝更有可能追究她和绿夏的责任。 “急什么？” “让他们开心一段时间。” 方源冷笑道。 五姓七望都被赶走大唐，他们联手就能抵抗朝廷了吗？ 朝廷诸公掌握了很多资源，他们代替这些世家完全没有问题。 “老爷，朝廷来口谕，让您现在就进宫。” 这时，守门的护卫进来禀报。 “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先进宫。” 方源淡然道。 跟随宣旨太监一同进宫。 御书房内，李世民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们以为朕不敢杀他们吗？” 李世民见到方源到来，杀气凌凌说道。 “陛下，让朝廷诸公取代他们吧。” “既然他们不想赚钱，有的人想赚钱。” 方源回应道。 朝廷诸公也是各大世家的。 但是华夏钱庄的调控他们都有响应。 如长孙家、高家、王家、杜家等等，都是大族中的大族。 所以长安城中看似很多店铺都关门，百姓们也慌得不行，但还有很多店铺正常。 “他们就不处置了？” 李世民冷声道。 朝廷诸公确实可以取代他们。 但是李世民不允许他们这么嚣张。 五姓七望已经不在大唐，李世民不允许还有什么世家如同五姓七望一样行事。 皇权要凌驾在世家之上，这才能保证皇权实行下去，才能让皇室李氏世代长存，而不会步入隋炀帝的后尘。 “先让他们开心一段时间吧，我们事后再清算。” 方源冷笑道。 清算他们不急，只要他们还在长安城。 而从今天开始，他们出城将会被限制，以后对付他们完全是瓮中捉鳖。 “传旨，让长孙家、高家、杜家、王家.收购他们，正常营业，物价不变。” 李世民下令道。 当即有太监带着李世民的意思离开。 只是，待太监回来禀报的时候，方源和李世民都气炸了。 “陛下，杜家表示立即行动，剩余的剩余的表示自己没有钱收购，无法完全陛下使命。” 长孙家、高家、王家等等都是权贵之家，家里掌握很多资源，怎么可能会没钱？(本章完) 第424章：君臣不同心，分裂世家决心 不仅是方源还是李世民，心中都是一股怒气。 长孙和高家这些世家权贵不可能帮不了，肯定是不肯帮。 “来人，传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李世民愤愤喊道。 两人都是他的外戚，最信任的人之一。 自己无条件以为他们会帮助自己的时候，他们竟然说帮不了。 这让李世民非常非常生气，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要问一个真相。 方源没有说话，站在一边，坐等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到来，也想听听他们怎么说。 约莫一炷香后，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相继到来。 “朕要你们收购一些世家的门店，为何说没钱？” 李世民沉着脸说道。 “陛下，臣等是真的没钱啊。” 长孙无忌瞥了眼在场的方源，诉苦道。 “你长孙家会没钱？” 李世民不由得被气笑。 自己登基以来，甚至没登基之前，对长孙家多有扶持。 长孙家掌握的资源很多都是自己赏赐的，保长孙家几代人什么都不干依旧不愁吃喝。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跟自己说没钱？！ “陛下，您忘了我和舅舅之前接手华夏钱庄和部分五姓七望的生意吗？” “五姓七望留下的生意中很多都有欠款的，而且欠的还不是一般人，我们这段时间里都在还钱，还借了不少大臣的钱，真的没钱再接手其他门店生意了。” 长孙无忌苦笑道。 “是啊，陛下，我等现在真没钱。” 高士廉附和道。 言辞切切，舅甥两人满脸的难过。 “是这样？！” 李世民心中的怒气消去不少。 他忘记了这点，忘记了之前五姓七望留下的窟窿。 如果真是这样，那长孙家和高家还真的可能没有钱收购也有可能。 方源也是没想到这点。 但转眼就觉得哪怕如此长孙家和高家也不可能没钱。 在高家掌握华夏钱庄的时候，印刷了不少没有防伪技术的宝钞，应该私下捞了不少钱。 说到底，应该是不想拿出老本去帮李世民才对。 “是啊，陛下。” “我等一心为陛下，如果真有钱，肯定不会忤逆陛下意志的。” 长孙无忌叹息着说道。 自责之色凝在面上，低头不敢看李世民。 “是朕错怪你们了，朕向你们道歉。” “你们先回去，朕过些日给你们补偿。” 李世民起身，感叹道。 真是难得的好外戚，自己应该对他们好点。 等到解决这件事，就给他们多些资源去发展吧。 “谢陛下，臣等告退！”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齐齐行礼。 离开前都看了方源一眼，神色冷然。 “陛下，长孙家和高家，不可能一点钱都没有。” 方源眉头微皱道。 还想说些其他，却被李世民伸手阻止。 “好了，长孙两家有没有钱的事我们先不说了。” “方源，朕愿意拿出一部分钱收购，你那边能否拿出部分？或者从国库拿出？” 李世民沉声道。 收购世家门店生意势在必得，好让他们知道没有大唐没有他们也没关系。 “陛下，收购门店不是问题，但关键是各种物品的提供。” 方源叹息着说道。 让权贵们收购这些门店，不单止是收购门店那么简单，还是让他们提供同样的物品出售。 让方源收购那些门店也可以，可是方源没有相应的产品，无法提供出售物品，收购了也没用啊。 “能否找到代替品？” 李世民眉头紧皱道。 是的，关键还是各种物品的提供。 “长孙家他们都有不少相应的产品，要他们收购门店不过是很小的支出，但他们还是说没钱，只能说” 方源没有将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怎么老是要黑长孙他们？” 李世民黑着脸说道。 “陛下，我说的事实。” “而且你也知道，我和长孙他们不和。” 方源直言不讳说道。 丝毫不在意皇帝知道自己对长孙无忌他们有意见。 李世民虽然对臣子们的容忍非常大，但作为皇帝，他不会希望臣子们关系太好的。 “去，传房玄龄、王珪！” 李世民沉默了良久，再度传人。 方源见状，很识趣地没有开口。 又是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房玄龄和王珪相继到来。 “你们两家也没钱收购他们的门店吗？” 李世民面色平静道。 “确实是有点困难。” “长孙尚书向我等借了不少钱。” 房玄龄和高士廉相视一眼，叹息着道。 刚才长孙无忌说借了不少钱，就是向他们借的。 以长孙无忌的身份，再加上多年共事的关系，这钱不能不借。 “收购门店是需要花不少钱，但却也给你们更多机会去出手商品，赚回收购的钱，岂不是更好？” 李世民沉声道。 不管是谁借钱，都不可能将老本借出去的。 房家和王家的家底都很殷实，钱应该不会缺的。 而且结果明明是赚钱的，为什么还是婆婆妈妈？ “陛下，我们没有钱收购，更不想考虑赚不赚钱的事。” “平平稳稳发展就好。” 王珪叹息着说道。 这话李世民听着总感觉有其他深意，沉默不语看着王珪。 这是说朝廷不应该因为物价上涨而调控世家们的物价吗？ “陛下，臣等公务繁忙，如果没事的话，能否先回去？” 房玄龄正声道。 “去吧。” 李世民简直是不敢相信房玄龄会说这样的话。 他略显无力地靠在龙座上，摆摆手，淡然道。 “臣等告退。” 房玄龄和王珪行礼，退下。 宫殿之上久久没有声音，李世民和方源都沉默。 良久之后， “方源，你说房玄龄是不是和朕不同心？” 李世民感叹着说道。 君臣不同心啊，这点事都不支持。 “看事情吧。” 方源感叹着说道。 一直以来，房玄龄都是心怀天下的。 但今日竟然也没有支持，让方源大概意外。 涉及了他们的世家利益，他们就和皇权对着干了。 想了想，这样也没毛病。 首先，世家和皇权本身就是对立。 其次，收购那些门店出售自己的产品需要降价出售，可能赚不到钱，会亏钱。 最后，不仅得罪了大部分的世家，还不一定能赚钱，甚至亏钱，那房玄龄他们为了自己的家族考虑，不支持也是可以理解的。 让他们降价自己的商铺亏点钱没事，但是让他们接手大多数商铺降价大多数商品，则不行。 只是，为了那点利益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定，总觉得有点格局小。 “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情形可能对我们很不利。” 李世民叹息着说道。 既然朝中的权贵都选择不援手，那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很不妙。 当那些世家的物品都“卖完”之后，就只有朝廷能出手了。 但是朝廷哪有那么多东西出手去填补？ 为了百姓的稳定，也许只能低头了。 “我明白。” 方源沉声道。 和李世民告别之后返回户部。 回到户部，方源明显感到户部官员的眼神有些不同。 方源知道，户部官员很多都是来自世家，其中有不少是在调控名单当中的。 “张氏米行的米也卖完了，今日正式关门。” “罗氏布行的布也卖完准备关门，天啊，这都怎么了？” “一个个商铺关门，是朝廷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发生了什么？” 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很慌。 先是物价上涨，然后又集体降价，最后却是一个个商铺关门。 这么反常的事百姓们还是第一次遇到，都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毕竟现在大唐之外战争连连不断，百姓们有些担心也是正常不过的。 再加上一些世家故意引导，事情就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几天过去，长安城的百姓更加慌乱，惶恐不安。 此时，李世民已经召集皇室产业支援。 但是，皇室产业终究是有限的，不可能样样都能满足。 尽管减轻了不少负担，但是依旧不能解决现在长安城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这种情况以长安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出去。 这一日，李世民召集部分世家代表前来开会。 “你们七个世家也算是大唐的大世家了。” “朕想知道，要什么条件才能重开商铺？” 李世民坐在主座位上，淡然道。 他之所以只找七人来，是让他们觉得他们将会成为新的五姓七望。 “陛下，我们是真的清仓了。” 七个世家之主相视一眼，叹息着说道。 “朕已经如此诚意邀请诸位到来，诸位还跟朕说这个？” 李世民眉头一皱，不满道。 会议的气势顿时有点紧张，刚有点得意的几人顿时正襟危坐。 尽管李世民可能将自己等人当作是新的五姓七望，但自己等人却没有五姓七望那样的实力。 “陛下，我们也是要生存的，盲目降价，我们会亏很大的。” “尽管朝廷支持我们对外贸易，但这里面有很大风险，而且不是所有世家都有对外贸易的能力。” 几人沉吟片刻，终于愿意谈一谈。 “对外贸易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要和所有世家共享？” 李世民冷笑道。 以前，对外贸易最大的世家是五姓七望。 他们不仅国内占据着巨大的资源，同样对国外经商。 “这” 七人代表顿时犹豫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做出坚定决定。 “陛下，我们是代表所有世家商谈的，不止是为我们几个。” 七人统一意见。 他们确实是想抛开其他世家，独享大唐的优惠。 但是如果没有其他世家帮忙，那么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被大唐抛弃。 李世民的做法就是分而治之，就是想要让世家们乖乖听话，答应了以后就是朝廷的狗了。 “你们几个真坚决。” “既然如此，朕就不和你们谈了，朕会再换其他人来谈。” 李世民呵呵一笑，摆摆手让七人代表离开。 七人代表顿时慌了。 离开可以，在他们的预料当中。 但是李世民再叫其他人来商谈的话，他们会坚定决心吗？ 如果不坚定，是不是就同意了李世民的意思，从而分化现在更大世家的默契。 “陛下，能否给一刻钟我们单独讨论一下？” 七人代表到底是不想离开的。 犹豫着想要讨论一下。 “去隔壁，逾期不候。” 李世民淡然道。 作为皇帝，让他等人，已经很给面子。 这七人如果不知好歹，李世民会教他们做人的。 “谢陛下。” 七人当即行礼，快速离开。 约莫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七人回来。 只是，回来之后，李世民已经不在这里等他们。 “陛，陛下呢？” 七人顿时慌了，大感不妙。 “陛下让你们留下结果即可。” 太监王德留在这里，轻蔑着说道。 几个世家而已，还想陛下一直等他们？ 还真的将自己当作是五姓七望？ “我，我等愿意听陛下的。” 七人面面相觑，叹息着说道。 他们原本还有其他条件的，想和李世民谈谈，比如将涨价的原因归咎到方源身上。 但李世民等都不等他们，他们顿时明白是自己太将自己当作一回事，如果不知好歹，还要开条件的话，李世民会找其他人的。 没办法，世家太多了，如果李世民找其他世家，总会有人会在李世民的威严下屈服的。 “善！” “陛下说，这两天你们开始营业，降价。” “大概五天左右，你们就可以对外贸易，通关无忧，出了长安城会有军队保护你们贸贸易的。” 王德满意点头。 交代完李世民的话之后离开。 “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七人又开心又担忧。 开始的是七家从此一飞冲天。 担忧的是其他世家怎么看待自己几家。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不同意，皇帝后面找的人也会同意。” “回去联系平常给我们熟悉的世家，一同发展，一同降价吧。” 七人边走边说，最终神色变得坚定。 很快，李世民得到反馈，知道了结果。 没多时，方源那边也知道李世民已经瓦解了世家的决心。 不过，情况并不乐观。 当这七个世家开始降价之后，其他的世家顿时大怒，仿佛点燃了导火线。 (本章完) 第425章：荆州之乱，李世民的霸气 “叛徒！” 大部分的世家忿怒。 纷纷指责七人代表的世家。 但是，这种指责是没用的，不痒不痛。 七人世家依旧降价，并且还带动了不少世家。 故而其他世家更加愤怒，暗中派人对七人世家商铺打砸。 长安城世家之乱，很快就带动其他地方世家。 最先开始的是荆州城，这里的世家实力相对强悍。 “朝廷大肆印刷纸币，导致物价上涨，凭什么要我们无条件降价？” “我不服，我坚决不降价，朝廷此举不得人心！” “百姓有百姓的苦，我们商贩就没有商贩的苦了吗？”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朝廷强制人做亏本生意。” 荆州的世家没有长安城的世家那么多顾忌，直接点明物价上涨的原因。 百姓们一开始以为物价上涨都是世家们的错，但得知真相后有部分开始埋怨朝廷了。 确实，朝廷印钱太多导致物价上涨，为什么要强制世家们降价，他们也是人啊，也是大唐的子民啊。 大部分世家动乱也是很可怕的。 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在官府之中掌握重要职位的。 随着他们的不满开始，荆州官府很快就失去运作能力，政法无法通达。 荆州刺史就好像是傀儡一样，几乎没法掌握荆州。 这个时候，是荆州都督出手的时候。 荆州兵很快插手，想要第一时间控制场面。 然而，荆州都督武士彟的想法是好的，但结果并不好。 除了长安城，其他地方的世家势力都非常深，军队中也很多世家之人。 故而武士彟开始平乱的第三天，他就被控制，荆州兵就成了无主之兵。 “大胆！” “狂妄！” “他们找死！” 李世民得知荆州情况后立即大怒。 五姓七望在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现在五姓七望不在了，这些世家更觉得自己管不了他们？ “陛下息怒，荆州之乱只是其一，其他地方可能会紧跟其后。” “此时我们想的不应该是荆州一个地方，而是天下会怎么样。” 长孙无忌刚好在御书房。 看到李世民得到消息后如此暴怒，当即示意李世民冷静。 果然，李世民听完就冷静下来，感觉被泼了冷水一样。 荆州乱只是其一，还有其他地方也可能会乱起来。 是自己太小看了天下世家，他们没有那么怕朝廷。 只是事已至此，该如何才能平息这种混乱？ 难道不降价了，将困难留给天下百姓？ “可有办法？” 李世民无力靠回龙椅上，眼神变得复杂。 时而闪过冰冷之色，时而变得优柔寡断。 如果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此时想什么，一定会被吓到的。 因为李世民想着，不如动用火铳军，给不听话的世家来一场清楚。 “陛下，现在世家之乱，其实就是不满强行降价导致的，而降价的原因是因为朝廷不想天下的百姓太苦，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华夏钱庄印的钱太多导致。” “也许我们物价不应该下降，先平息世家们的愤怒，然后百姓们的愤怒我们再以另外的方法去平息，慢慢将问题解决。” 长孙无忌缓缓道。 “如何平息百姓们的怒火？” 李世民沉声道。 能成为世家的，家里都有些钱财，抵抗风险能力高，亏些钱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百姓不同，他们没什么存款，抵抗风险的能力估计也就是坚持一两个月而已，超过这个时间可能就会出现问题。 因为不会引起全国大乱，也不会出现百姓造反的情况，但是这对于大唐来说是伤伤国本的，会使国运下降。 “这个臣还没有想出办法，但目前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沉声道。 “说。” 李世民眼神一沉，低喝道。 这个时候还吱吱呜呜，不是找骂吗？ “矛盾转移！” “华夏钱庄一直掌握在方尚书的手中。” “当百姓的愤怒到一定的程度后，我们还没有想出办法，就将方尚书推出去承受一点骂名。” “陛下，这都是为朝廷考虑。” 长孙无忌偷偷看李世民一眼，沉声道。 “你倒是会说。” 李世民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是冷笑。 经过这次降价，他再次决定，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房玄龄，都将自己的家族看得很重要。 他们是时刻为天下考虑，为皇帝分忧，但是遇到和自己家族利益有关的时候，绝不会损害自己家族的利益来帮助朝廷的。 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站在李世民的角度来说，就觉得他们很令自己愤怒。 而在这么多世家当中，也许就只有方源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 这可能就是应梦贤臣的原因。 方源其实也很多生意的，不过和民生必须的比较少，但都没有起价。 “臣一心为陛下，为朝廷，为天下百姓。” 长孙无忌以为李世民要听自己的，再次表忠心。 “你的想法朕知道了，朕召集其他大臣议议再定。” 李世民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因为长孙无忌说的方法确实是个可取的方法。 但是如果真的要推出方源去受罪，那得提前和方源说。 在这件事中，诸公之中，是方源最能让他相信的，不能寒了方源的心。 “臣告退！” 长孙无忌没有多想，略显开心离开。 李世民依旧靠在龙椅上，沉思，没有立即叫来大臣们商议。 另外一边。 绿夏和武如意忙得焦头烂额。 长安城的变化让他们措手不及，一时间忙不过来。 同样，方源也得知了荆州的情况，想到天下世家都可能会如此，正头痛着如何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武顺来了。 “方尚书，我说过让您帮我妹了，您看现在我父亲都出事了！” 武顺哽咽着，红着脸找到方源。 她泪眼汪汪，看上去我见犹怜。 但方源却无心怜惜，反而觉得有点烦。 “武姑娘，你父亲被控制，与我帮你妹妹无关。” 方源沉声道。 “本来陛下就对我父亲有意见，现在肯定是觉得我父亲没能力，到时候对我父亲的惩罚肯定更重。” 武顺却不是方源那样想的。 她笃定皇帝会因为方源帮助武如意而愤怒，从而对她父亲的处罚更重。 现在因为方源导致世家大乱，自己的父亲被控制，事后皇帝清算肯定会更加重的。 “那是以后的事。” “武姑娘，我现在很忙，请你不要随便打扰我。” 方源有点不耐烦说道。 感觉武顺有点偏执，说不通。 “方尚书，虽然你地位高，又是国公，但如果我父亲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武顺哭红着眼说道。 方源看着，看得更烦了，就要呵斥她离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武如意小跑着到来。 “姐？你怎么在这里？” 武如意看到武顺在这里后，顿时不淡定了。 看到自己姐姐眼泪落下的样子和方源不满的样子，脸顿时黑了。 自己的姐姐自己知道，她肯定是奇奇怪怪的想法让方源无语了。 “妹，看你做的好事，现在父亲都被控制了！” 武顺呵斥道。 她不敢对方源表达愤怒，但对武如意还是敢的。 “你胡说什么！” “父亲被控制是荆州世家，和我无关，和方尚书无关，和陛下也无关！” “方尚书，我姐有点偏执，请您别在意她说的，当她说傻话就好。” 武如意顿时明白了所有，当即大步上前呵斥武顺。 随即向方源郑重行礼，请求方源不要见怪。 “你，你混账吧，你敢这样和你姐说话？” 武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怒道。 “闭嘴！” “这里是方府，眼前的人是方尚书，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回家再说！” 武如意大声呵斥，阻止武顺继续说下去。 武顺气得脸都充血，看向方源不满的神色后终于还是不敢继续说下去。 “方尚书，我爹的事和您无关。” “但是为人子女，小女子想请您出手救救我父亲。” 武如意郑重说道。 “武都督的事我已经知晓，能帮的话我会帮的。” “现在物价调控情况不妙，你和绿夏一定要多多注意。” 方源颔首，沉声道。 “请方尚书放心。” “哪怕我人头落地，我也尽心尽力。” 武如意重重说道。 说完，拉着武顺大步离开。 方源看着武如意姐妹离开的背影，心中叹息。 情况不妙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搞不好真的全国大乱。 如果是外敌，方源这个时候已经出动火铳军，给他们打成筛子了。 但这是内乱，而且还都是地方世家，朝廷还真的不能随便出动军队平定。 内乱比外乱更可怕，这算是体会到了。 “老爷，陛下召您进宫。” 就在方源胡思乱想的时候，护卫前来禀报。 方源整理一下情绪，乘坐马车进宫。 让方源意外的是，竟然只有他一人。 这个时候应该是大臣们都在才对的。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朕只叫你来？” 李世民看出了方源所想，笑了笑说道。 “确实是挺好奇的。” 方源颔首道。 随即找个地方坐下。 “刚才，朕得知荆州情况的时候，长孙无忌也在这里，他向我谏言” 李世民缓缓说道。 他刚才沉思了很久，决定先找方源聊聊。 “那陛下的意思呢？” 方源没有表达意见，淡然道。 “你不生气？” 李世民有点意外问道。 “生气有什么用？” “况且长孙尚书对我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 方源淡然笑道。 他和长孙无忌的问题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 彼此之间想要好好相处恐怕是很难的了，不生死相对已经不错。 “朕的意思是，利用这次机会，给天下世家一个大大的震撼！”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陛下可否明言？” 方源一愣，随即有些骇然看向李世民。 给天下世家一个大大的震撼？ 那是什么样的震撼？ “朕绝不服软！” “不听话的世家，除掉！” 李世民眼神冰冷，沉声道。 隋朝时期，隋炀帝和隋文帝都是雄才大略的人，但隋朝区区三十多年就灭亡。 而其中的原因，正是天下的世家对隋炀帝的统治不满导致，最终被天下世家搞垮。 唐朝的建立，很大的原因是建立在和天下世家合作，以及利益交割。 而现在，大唐比以前更加强大了，五姓七望却已经不在大唐。 这个时候如果大唐还对天下世家服软，那会不会是下个隋朝？ 故而李世民觉得，哪怕是天下动乱一段时间，也不能对世家服软！ 给世家们一个大大的震撼，让他们知道皇权是在世家之上的。 “陛下睿智！” “陛下有详细想法吗？” 方源深深看李世民一眼，恭声道。 这个结果真的很出乎意料，让方源对李世民的印象大大改变。 以前李世民追求的是平衡之道，和世家平衡，和其他国平衡。 现在却一改常态，向天下世家表现出强大的手段，不服者死。 “现在乱的最严重的地方是荆州！” “我想让你亲自走一趟，将武士彟救出来，从荆州开始镇压。” 李世民沉声道。 他想从荆州开始破局，让天下的世家知道，敢控制朝廷大臣的下场是怎样的。 随即再以荆州为代表，告诉天下世家朝廷的意思。 “我没问题。” 方源没有意见，并且乐意支持。 “那就辛苦了，有任何需要可直接给朕传信。” 李世民重重说道。 随后，方源确定出发时间之后就离开。 回到方府之后，方源突然想起武如意姐妹，让人将他们叫来。 期间，方源和杜妙颜以及苏紫晴等人说清楚情况，让他们给自己准备行礼。 “准备一下，明天随我去荆州，我亲自出手救你们父亲！” 方源沉声道。 “真的？！” “我这就回去准备！” 武顺和武如意的反应相差甚大。 虽然都很激动，但前者保持着怀疑，后者则是直接拉着武顺离开。 次日一大早，方源带着一支百人火铳军离开长安城。 他的离开让长孙无忌等人都十分意外。 纷纷猜测和打探方源离开的原因。(本章完) 第426章：被世家控制的荆州和荆州都督 几天后。 方源带着武如意姐妹潜入荆州。 荆州城是长安城的陪都，人流量很多，也很繁华。 走在街道上，看荆州百姓路过的神色，荆州不像是发生动乱的地方。 “会不会是爹已经脱险，重新掌握荆州？” 武顺低头，小声说道。 “不太可能。” “我更觉得是荆州世家的手段斐然。” 武如意小声回应。 两人和方源并肩，朝武府的方向走去。 方源沉默不语，看着四周的情况，但心中却倾向武如意的答复。 但如果真如武如意所说，荆州世家在荆州还是挺得民心的，而且不会随便欺压百姓。 很快，方源等人就来到一座庄严大气的府邸面前——武府，即荆州都督武士彟的家。 武顺姐妹见到自己的家之后，立即露出激动的神色，当即大步向家门迈去。 “等等。” 方源叫住他们两个。 姐妹两人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看向方源。 “我觉得你们爹被控制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的武府是不是你家做主很难说，你们姐妹这样贸然回去，容易打草惊蛇，不利于我们之后的行动。” 方源沉声道。 眼前的武府大门大开，两旁有两个护卫守护着，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 但刚才走在荆州城的街道上，一切同样看上去没什么。 如果武府真的被控制，那武如意姐妹回去就会被知道。 知道她们从长安城回来，就有可能知道方源也跟过来。 “这那怎么办？” 武顺当即面露难色。 看着家门就在面前却不能回，她很是难过。 “先找个地方住下，你们再找个信得过的人打听情况。” 方源沉声道。 武顺还有些犹豫，但被武如意拉着离开。 很快，方源在荆州城住下，并且开始打听荆州目前的情况。 果然，武士彟依旧是被控制着，但荆州州府却没有因此停止运行。 掌权的还是之前的人，但却不再是听命景州刺史，而是听命荆州世家。 物价没有下跌，但百姓也没有怪世家，因为荆州世家大肆宣传，一切都是朝廷的错。 所以现在荆州的百姓大多数都是对朝廷有怨言，对荆州的世家反而出现拥护的情况。 因为在荆州世家控制着荆州的时候，物价虽然没有下降，但却给了援助，不让人饿死。 “荆州的世家还是很有手段的.你爹在哪里打听到了吗？” 方源不由得感叹道。 看样子，能成为世家的都没有傻的。 他们敢控制武士彟，也能煽动荆州的百姓。 有荆州的百姓作为他们的后盾，他们更无所畏惧。 “打听到了，在都督府。” “都督府戒备森严，我们恐怕不容易营救。” 武如意脸色难看道。 都督被囚禁在都督府，传出去真是丢人。 “在都督府？” “你爹还能掌控荆州军吗？” 方源不由得眉头一皱。 在自己的大本营都能被软禁，那还能掌控荆州军吗？ 如果连荆州军都掌控不了，那都没有必要去营救了。 “应该可以的。” “现在荆州军在军营中，没人能得动。” “也就是说，世家无法控制荆州军，还是我爹有那个能力。” 武如意沉声道。 方源颔首，觉得武如意分析的到位。 只是怎么才能营救武士彟成为了一个难点。 都督府作为军事重地，防备应该很严的，难以闯进去。 与其去营救武士彟，还不如自己去调动军营，带兵平乱等等。 方源其实也带了李世民的圣旨过来的，是关于调动荆州军的圣旨。 但方源不得不考虑，武士彟被控制的荆州军中还有没有将领听圣旨。 毕竟一些相对底层的士兵是不听圣旨的，他们甚至怀疑圣旨的真假。 “我知道通往都督府有个秘密通道。” “比较狭小和隐秘，但进出没问题。” 武顺突然说道。 武如意眼神一喜，激动看向方源。 “这条通道你爹知道吗？”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如果武士彟知道，他会自己逃出来吧？ “不知道。” “那是我无意发现的。” “应该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武顺摇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商议一下详细计划。” 方源颔首道。 随即与武如意姐妹以及薛仁贵和薛博武一同商议计划。 白天就这样过去，很快就天黑，进入深夜。 武顺带着薛仁贵以及部分火铳军潜入夜里。 在武顺的带领下，几人来到都督府的外围，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潜入都督府。 如武顺所言，秘密通道真的很狭小，只有一个人那么大的空间，非常压抑。 走在这么小的地方，薛仁贵全身绷紧，担心前面有人埋伏。 像这种地方，如果有人埋伏，结果只有一个。 好在，他们有惊无险，最终走出秘密通道，在一处假山前出现。 “仁贵哥，我爹平常住的地方是在这边，但我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在这边。” 武顺小声说道。 夜已深，但都督府灯火还是可以看路的。 “没关系，我们先在这边找，找不到的话抓几个人问问。” 薛仁贵小声回应。 现在他们的问题是，武士彟在哪里。 都督太大了，想要找到武士彟并不容易，除非他在以前住的地方。 但如果不在，也只能抓几个人拷问下落。 武顺按着之前的记忆找到武士彟住的地方。 但是很可惜，武士彟真的不在这里，空无一人。 没办法，薛仁贵只能暗中控制住在都督府上的人询问下落。 在询问三个护卫之后，几人终于知道武士彟被控制的地方在哪里。 很快，薛仁贵等人就来到一处院子前。 但是，院子里面却有一支十多人的护卫在来回走动防卫着。 十多人而已，还不能让薛仁贵知难而退，但是却也不能瞬间控制他们。 一旦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大声呼喊，薛仁贵等人的行踪就会暴露，后果难以想象。 正在薛仁贵等人思考着如何营救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爹？！” 武顺惊呼出声。 好在声音还算小，没有被巡逻的护卫听到。 没错，那个从房间走出来的中年男子正是荆州都督武士彟。 院子里的护卫们顿时严阵以待，警惕地看向武士彟。 “武都督，老爷们说过，您不能离开这间房子。” 护卫沉声道。 手纷纷放在刀柄上。 一旦武士彟有任何妄动，这里都会有一场血战。 “我就是连在院子里散散步也不行？” 武士彟脸色一沉，冷声道。 “抱歉，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护卫们寸步不让。 而武士彟也态度坚决，大步向前。 “武都督，你也不想你家人遭遇毒手吧！” 护卫首领一步上前，拔刀随时出手。 话落，武士彟的身体顿时僵住，抬起的脚愣是没有放下。 他的脸色变化好几次，最终变得落寞，乖乖收回那迈出的脚步。 不远处的武顺看着，拳头紧握，气呼呼盯着那些护卫。 原来是以家里人为软肋，这才控制住父亲的。 此时，武士彟站在门口的阶梯上，阴沉不定。 “准备动手！” 薛仁贵突然小声说道。 现在已经很深夜，那些护卫已经很有精神地巡逻着。 他们很有可能是轮岗的，所以继续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理应立即行动。 薛仁贵此行总共带了二十人，和巡逻的护卫比起来，还多了几个人，实力可以。 黑夜下。 薛仁贵等人利用夜色悄悄靠近院子。 突然间，薛仁贵中有人踩到枯枝，发出声音。 薛仁贵等人瞬间精神绷紧，做好冲刺的准备。 但就在这个时候，武士彟突然大声呐喊：“我要见你们家主！” 他的声音很大，为薛仁贵等人打掩护。 尽管他也不知道薛仁贵等人是谁，因什么而来，但猜测偷偷摸摸的，应该是来救自己。 此时，武顺并不在队伍的行列，她依旧躲在暗中。 “武都督，家主们是没空见你的。” “他们要见你的时候，会叫你的。” 护卫们果然没有再回头，而是警惕地看着武士彟。 武士彟是都督，是将军出身，实力挺强的，所以在场的人都挺谨慎。 “他们不见我，那我去见他！” 武士彟装作就要走下阶梯。 而护卫们也更加谨慎地盯着武士彟。 就在这个时候，薛仁贵等人已经摸到院子。 “杀！” 薛仁贵做出手势。 他面前的一个护卫当即被他抹脖子。 “敌袭！” 护卫们也发现了薛仁贵等人你的靠近。 顿时大声呼喊求救，并且第一时间进行抵御。 与此同时，武士彟也动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瞬间，双方的人马就厮杀在一起。 由于薛仁贵等人出其不意，再加上有薛仁贵这个猛人以及武士彟的强大，院子里的护卫很快就被清除掉。 不过，都督府的援军正在向这边快速涌来，都已经听到脚步声。 “你们是？” 武士彟警惕地看着薛仁贵等人。 薛仁贵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隐藏在黑暗中的武顺就走出来。 “大妹？！” 武士彟惊喜交加，和武顺来一个紧紧的拥抱。 “快走！” 薛仁贵当机立断。 敌人正在涌来，现在不走就走了不了。 武顺在面前带路，薛仁贵等人在断后。 “这边，他们在这边！” 很快，薛仁贵等人就被发现行踪。 都督府亮起了火把，所有人都向这边冲来。 “大妹，走这里有路？！” 武士彟表示困惑，心中焦急不安。 他对都督府熟悉得很，知道哪里有路出去。 很明显，武顺带的路不是出去的路，而是去后院的路。 后院只有一个门，但是那个门也很多人把守，想要离开不容易。 所以他很疑惑，现在是去哪里？ “爹，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 武顺喘着气说道。 她用最快的速度带路，以免被后面的追兵追上。 追兵们已经很靠近众人，四面八方都有，已经快要将众人包围住。 但是，幸运的是，众人已经赶到假山前，刚才进的那条路。 “走，快走！” 薛仁贵催促。 他已经看到了追兵。 就在后面，就剩下十多米的距离。 没有过多犹豫，几个火铳军人员走在最前面开路。 然后是武顺，接着是武士彟，然后是薛仁贵等人。 尽管武士彟很惊奇，但跟在女儿的身后，他选择相信。 “这，这，他们怎么进了假山？！” 追到这里的护卫们惊奇不定。 众人仅仅是停顿片刻，就立即有人朝假山冲进去。 只是，进了假山那么狭小的地方，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再抓得到薛仁贵他们。 很快，都督府灯火通明，守在这里的负责人知道了武士彟被救走，第一时间去通知荆州的世家。 另外一边。 薛仁贵等人走出了秘密通道，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大妹，你不是在长安城吗？” 武士彟询问心中的疑惑。 明明大妹和小妹都是在长安城中。 现在大妹怎么会出现在荆州城，还带来人救自己？ “爹，我和妹妹求方尚书出手救您，这是他的手下，他本人也来荆州了。” 武顺边走边解释。 此时，众人是朝方源所在的地方赶去。 “方尚书？” “户部尚书方源？！” 武士彟顿感惊讶，眼睛睁大。 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方源的。 尚书之位，全国的官员有几个能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方尚书会亲自来救自己？ 是两个女儿的恳求？ 还是皇帝李世民的意思？ 想到皇帝李世民，武士彟的心情变得沉重。 自己好歹荆州都督，竟然被人控制，传出去丢人不说，还可能丢了官职。 “是的。” 武顺重重点头道。 心中无比感激方源。 很快，众人就回到方源所在的府邸。 “爹！” 武如意正焦急来回走动。 看到武士彟回到之后，激动得上前拥抱。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整晚上都坐立不安。 武士彟拍了拍武如意的后背，目光看向客厅上坐着的方源。 如此年轻，见到自己也不起身，除了是户部尚书方源，还能是谁？ “武士彟，拜见方尚书！” 武士彟推开武如意，郑重向方源行礼。 (本章完) 第427章：荆州官府和世家的对抗 “武士彟，你失职了，说说原因吧。” 方源没有起身，漠视着武士彟，淡然道。 话落，武顺顿时急了，被方源责怪的语气气到，想要鸣不平，但却被武如意拉住。 “下，下官一时不慎，中了他们的鸿门宴，随后他们以家人相逼，于是，于是一直被软禁中。” 武士彟脸色一变，尴尬又懊悔地解释着。 荆州属于中州，荆州都督是正三品官员，位于尚书之下。 “糊涂！” “就你这样也能当荆州都督？” 方源顿时怒道。 对武士彟的解释十分不满。 “下官有罪！” 武士彟不敢有异议。 哪怕眼前的方源比他年轻那么多。 “你的行为导致荆州脱离朝廷的掌控，罪大恶极，按理革职待审。” “但是现在形势复杂，还需要倚仗你的荆州兵重新夺回荆州的控制，本官让你戴罪立功，可愿？” 方源沉声道。 “谢方尚书，下官万死不辞！” 武士彟重重点头，语气坚定道。 “免礼吧！” “可有方案？” 方源摆摆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凳子。 刚才呵斥武士彟，是公事公办，表示朝廷和皇帝对武士彟的不满。 现在还是公事，但是 夺回荆州需要武士彟的帮忙，故而稍微对他客气一点。 “有个方法请方尚书过目。” “我被救走，荆州世家肯定是知道了。” “如果我猜测得没错，他们会第一时间争夺荆州军的控制权。” “但荆州军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可能控制得了，故而最多的可能就是阻止我进入军营调动军队。” “那我们现在应该抢在他们的面前进入军队，重新掌握荆州军，如此，夺回荆州掌控权指日可待。” 武士彟缓缓说道。 荆州军是他最大的依仗。 只要能够重新掌握荆州军，那荆州就无碍。 面对五万荆州军，荆州的世家再多也不敢和荆州军冲撞。 “这是个好方法，但你可知道现在荆州是什么情况？” 方源颔首，但也有担心。 这一路荆州城中看到的景象，让方源感觉荆州世家在荆州的掌控力非常大。 他担心荆州军也会落入了荆州世家的掌控中。 “什么情况？” 武士彟不解问道。 方源没有解释，而是看了眼他身后的武如意。 武如意当即会意，小声在武士彟耳边说起荆州城中的所见所闻。 “唉，荆州世家确实是颇有声望，他们时代在荆州城中，历史远比朝廷的建立还要久，不少百姓都是认荆州世家而不认官府的，再加上这次的问题所在.” “但无碍，荆州军中很少荆州的百姓，士兵几乎都是外来者，以确定他们不会被世家同化。” 武士彟叹息道。 不少地方的世家都是有很久很久历史的。 不少百姓都是依靠着世家生存的，是世家的佃农等等。 只要世家不是非常残忍霸道，不少百姓都会感恩给他们活命的世家。 而这次的情况又是因为朝廷导致的，荆州的百姓对朝廷自然更加不认官府了。 “既然如此，那就立即行动吧。” “仁贵，博武，去调动所有火铳军过来。” 方源沉声道。 并向薛仁贵和薛博武下令。 因为百人行踪太过明显，所以都是分散的。 此行很有可能荆州世家挡路，要考虑到用强的手段进入军营。 只要进入军营，有武士彟在，荆州世家的阻拦就不再是问题。 “是！” 几人恭声应是。 没多时，一百火铳军召集而来。 此时已经是五更天，天色逐渐明朗，但依旧还是身处黑夜。 在武士彟的带领下，方源等人朝郊外的方向而去，那是荆州军所在的地方。 如方源所想，中途果然是有荆州世家挡路。 众人才走一半的路，还没有走出主城区，就被拦住。 四面八方涌出大量人，在黑暗中很难看清楚有多少，估计不少于三百。 “武都督，老爷们告诉你不要徒劳无功，束手就擒你还有下半生，否则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人都统统要死！” 前方有人呐喊。 声音嚣张而无礼。 武士彟一听，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方尚书，此人是荆州罗家的一个狠人，传说他是罗艺的堂弟，实力不容小觑。” 武士彟沉声道。 “火铳军推进！” 方源只有一句话。 管他是罗艺的堂弟还是罗艺的亲弟。 现在已经不是冷武器的时代，个人武力已经翻不起风浪。 在火铳的镇压下，不管他是狠人还是好人，结果就一个。 “火铳军准备！” 薛仁贵下令，火铳军们立即做好射击的准备。 武士彟张张嘴，但却没有说话，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火铳的。 听说火铳很厉害，很厉害，改变了目前的战场厮杀模式，但他却没有见过。 “哼，不自量力！杀！” 前方的罗氏狠人冷哼一声，下令随从杀过去。 瞬间，罗氏的族兵们大喊，纷纷朝方源等人冲过来。 此时，天边已经蒙蒙，隐约间能见到一点点路，但更多的还是依靠路边的灯笼。 “开枪！” 薛仁贵心中冷笑，下令道。 “砰，砰，砰” 枪声响起，人命倒下，没死的惨叫连连。 向方源等人冲过来罗氏族兵一个个倒下，士气冲天的他们瞬间降低冰点。 “怎么会？” 罗氏狠人站在最后，所以还没有被枪射中。 看到一个个冲出的手下倒下，他眼睛睁大，满是惊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最终，他也被枪杀。 三百人，几乎没有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一百火铳军枪杀。 “这，这，这” 武士彟大惊。 第一次感受到火铳军的实力。 这么一支可怕的火铳军，大唐岂不是天下无敌？ 荆州城的世家也不足为惧了啊！ “走吧。” 方源面无表情说道。 地上死了一部分，更多的是受伤的。 但方源没想过要将他们灭口，留他们一条生路，毕竟都是唐人。 这就是方源为什么不调动大规模火铳军到来的原因，因为夺回控制权最好的结果是兵不刃血。 越过阻拦之后，方源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军营前。 同样，军营前也有人阻拦，而且人数更多，而且看上去都是有身份的。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能看清楚人物。 “方尚书，那几个是荆州世家的族长。” 武士彟神色凝重指着坐着的几个老人说道。 军营门前人很多，其中有七人是并排着坐着的。 “荆州七世家？” 方源面不改色，继续上前。 他没有停止，武士彟等人自然也不敢停止。 很快，方源等人就靠近荆州的世家们。 “武都督，老朽想知道，是谁给你撑腰？” 坐在中间的一个老者淡然道。 他虽然是问武士彟，但目光却是在方源的身上。 方源神色淡然地和他对视，并没有因为他们人多而胆怯。 “户部尚书方源！” “方尚书，他是罗永辉，荆州罗家家主。” 武都督深吸口气，沉声道。 “户部尚书？！” “周国公？！” “方源？！” 惊呼声连连响起。 特别是年轻一辈，都纷纷看向方源。 可以说，方源在年轻一辈中的名声是更响亮的。 因为方源的出现，让很多很多年轻人感到压力，也看到希望。 如今得见本尊，都情不自禁心情澎湃。 “原来是户部尚书！” “方尚书，你要插手我们荆州的事吗？” 还是刚才的那个老人罗永辉。 他依旧没有起身，不过神色没刚才那么淡定。 “罗家主这叫什么话？” “荆州不是单独的荆州，而是大唐的荆州。” “我身为大唐户部尚书，荆州出事，我来管管有什么问题？” “反而是几位家主带着这么多人坐在荆州军军营面前所谓何事？” 方源淡然道。 言语间满满的质问。 “荆州出了什么事？” “荆州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幸福，出了什么事？” 罗永辉不以为然，淡然道。 “既然荆州没出现什么事，荆州都督为何被软禁？” “既然荆州没出现什么事，荆州的上下官员在哪里，叫他们来见我？” 方源冷哼一声道。 “呵呵呵方尚书真是好笑，荆州的官员又不是老朽等人能控制得住的，他们见不见你不是老朽能决定的。” “而且，荆州都督什么时候被我们软禁，方尚书不能因为身居高位就指鹿为马啊。” 罗永辉冷笑连连，向一旁使了眼色。 两侧的人群中，武士彟的两个儿子被推出来。 武士彟除了武顺和武如意两人，还有两个儿子，不过不同一个母亲。 看到两个儿子被推出来，武士彟顿时瞳孔睁大，拳头下意识握紧，身体微微颤抖。 方源眉头一皱，顺着武士彟的目光看过去，但可惜，方源不认识武士彟的两个儿子，只知道应该是武士彟有什么软肋被抓住了。 “罗家主真是能言会道。” “事情本官先不追究，本官要进军营，诸位让路还是拦住？” 方源冷哼一声，沉声道。 “方尚书虽然身居高位，但也无权进军营。” “如此要强闯，我等不能视而不见哦。” 罗永辉呵呵笑道。 “这是圣旨，罗家主要不要检查检查？” 方源呵呵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份圣旨。 圣旨一出，现场众人哗然一片，皆是纷纷低下头议论。 见圣旨就如见到皇帝，李世民在荆州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毕竟是陪都。 “臣武士彟，拜见陛下！” 武士彟更是直接行礼，神色似乎变得坚定。 “哈哈哈方尚书不会是拿着假圣旨蒙骗我们吧？” 罗永辉沉吟片刻，突然哈哈大笑道。 “哼，给脸不要脸！” “本官这就要进军营，谁敢阻拦，视为抗旨，杀无赦！” 方源突然翻脸，冷喝道。 将圣旨收回怀中，径直向军营大门的方向而去。 罗永辉等人的神色顿时僵住，万万没想到方源竟然就这样翻脸。 这里是荆州，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等人让他走不出荆州吗？ 眼看方源等人慢慢靠近，罗永辉等人不再沉默不语。 他们七人全体站了出来往后退。 跟在方源身边的武士彟松了口气，以为七大世家退让。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七大世家不是退让，而是正面阻挡方源等人。 在他们后退之后，围在四面八方的世家族人纷纷靠近，挡在方源等人的面前。 他们之中有很多世家子弟，也有很多世家族兵、护卫、家仆等等，人数超过千人。 “火铳军准备！” 方源亲自喝令。 刷刷刷.火铳军齐齐举起。 面对黑压压的火铳口，现场知道火铳威力的世家子弟有些怂了。 但更多是不知道火铳威力的，依旧按照七大世家的指示，向方源等人靠近。 七大世家之主站在外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似乎是算好了方源是不敢开枪。 但是， 他们算错了。 “开一枪！” 方源下令。 瞬间，枪声响起。 一百火铳军纷纷开一枪，一百颗子弹打出。 瞬间，七大世家之主的神色僵硬，瞳孔慢慢睁大。 枪声响起后，就是凄惨的叫声响起，以及全体世家之人停住。 他们都被吓到，都被火铳的威力吓到。 一百颗子弹，中枪八十左右人，三十左右人当场死亡，五十左右人疼得惨叫连连。 凄惨的叫声在现场响起，人们吓得纷纷后退，惊恐不定地看向方源的火铳军。 自然，也有纷纷不平的，怒视着方源等人。 武士彟也是惊疑不定，他也没想到方源竟然敢开枪。 开枪是能解决当前的问题，但是会加剧之后荆州的回收问题。 荆州的世家太庞大了，不是杀了一批人就能解决的，杀光更不可能。 “这是警告！” “挡路者，死！” 方源冷哼道。 脚步没有停止，继续向前走去。 七大世家之主慢慢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看向方源。 现场的其他世家之人神色惊慌，不敢阻挡方源，但没有七大世家之主的命令也没有真的退让。 “退！” 七大世家之主最终做出决定，冷着脸离开。 不过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带着无限的杀意看着方源，仿佛是看死人一样。 但方源无惧，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目前先掌握荆州军就行。 (本章完) 第428章：用血来告诉天下所有世家 没有了世家们的阻拦，方源等人很快就进入了军营。 有武士彟在这里，方源没有任何困难就接手了。 “派出所有斥候，本官要知道荆州所有事宜。” 方源坐在主座位上，下令道。 荆州世家们退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肯定有所动作，方源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 负责斥候的将军立即应是，快速离开。 “去通知荆州城所有官员，让他们立即来见本官！” 方源再次下令。 同样，方源还要确定荆州的官员是不是还可以用。 如果不可用了，那就要考虑是不是要从其他地方调过来。 尽管其他世家也很多世家的官员，但这几年的科举同样出现不少寒门。 “是！” 又是一名将军离开。 随后，方源下达了好几个命令，都一一应是。 有武士彟的介绍，以及李世民的圣旨，现在方源才是军营的主人。 很快，第一个会议结束，现场的将军们离开，调整士兵，随时做好出动的准备。 军营中就剩下方源和武士彟几人。 “方尚书，可否给下官一支军队回去迎接我的家人？” 武士彟恳求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荆州世家以他们来威胁自己，荆州世家什么都做得出的。 “荆州世家既然以你的家人来威胁你，你的家人就不会那么容易营救，回去只会落了圈套。” “让武顺和武如意过来陪你吧。” 方源摆摆手，拒绝武士彟的请求。 他要武士彟将军营的控制权给自己，就是不给武士彟乱来。 刚才和荆州世家对峙的时候，方源就有所怀疑，果然是武士彟的家人被控制住。 “我不回去，他们可能会有性命危险的。” 武士彟有些急了。 相比于两个女儿，他更加爱两个儿子。 要是这两个儿子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祖宗？ “他们如果要要挟你，就不会杀你的家人。” “此事就这样决定，休得再提！” 方源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武士彟若是再犯错，方源不会再给他们留情的。 此次武士彟差点丢失变相丢失荆州已经是失职。 “下官遵旨。” 武士彟很无奈，但也只能这样。 很快，武顺和武如意被接过来，方源叮嘱了他们姐妹看好武士彟。 没多时，派出去的斥候相继回来，向方源禀报了当前荆州城的情况。 如方源想的那样，荆州世家果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离开之后就有所安排。 其中，声势宣传是在所难免的，将朝廷导致物价上涨的问题再次提出，并且还说朝廷派来了人过来，不是来解决物价上涨的，而是巩固物价上涨的。 在世家们的宣传下，他们世家仿佛成了救世主，荆州如果没有了他们，荆州的百姓就会处于水深火热当中。 而荆州如果随朝廷管理，那么这里的百姓将会饱受物价上涨之苦，民将不聊生。 这只是其中。 荆州世家还动员了他们的族兵。 城池的防守人员换了，各个重要地方也有荆州世家的人看管着。 就是短短的一个上午，荆州的大部分地方都被荆州世家把控着。 之前都只是掌控官府，以官府的名义控制着那些地方的，现在不仅是官府，其他地方也都是他们的人。 “荆州的官员来了吗？” 方源问道。 “来了部分，还有部分正在赶过来。” 武如意禀报道。 她现在充当方源的助手。 自然，武士彟也在这里，但方源不让他帮忙，省得被误事。 “下令，一刻钟内没有赶到的官员不用赶过来了，致仕吧。” 方源冷哼一声道。 荆州的官员有不少都是和荆州有关的。 他们之中会有很多不过来，或者会对自己阴奉阳违。 所以不迟来的就不要了，反正方源也没有完全相信他们。 “是！” 武如意快速离开。 将方源的意思传下去。 一刻钟之后，方源召见到来的官员，总共十三人。 “报一下职位和姓名。” 方源扫向他们，淡然道。 荆州城中九品以上的官员有九十多人，却来了十三人。 可见荆州世家对荆州的掌控有多么可怕。 “下官荆州长史卢伟成，拜见尚书大人！” “下官荆州司功赵武狄，拜见尚书大人！” “下官荆州市令莫张龙，拜见尚书大人！” 十三人相继说明官职和姓名。 “有没有世家的人？” 方源看向一旁的武士彟和武如意。 “未曾听闻。” 武士彟摇摇头说道。 “本官代表朝廷前来荆州平乱。” “此行将会和荆州世家明争暗斗，会有流血和死亡发生。” “如果怕的话可以现在离开，但如果留下，本官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前途无限。” 方源目光扫向在场十三人，淡然道。 “下官誓死听从大人指令！” 十三人听到会有流血和死亡发生，顿时有点慌了。 但是听到最后，听到前途无限之后，顿时变得激动，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很好，你们现在回去，调动能调动的人，控制能控制的地方。” “本官需要你们的时候，会让你们配合本官，一举拿下荆州世家。” “另外，给还没有赶来的官员带句话，如果他们愿意弃暗投明，本官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方源沉声道。 “下官得令！” 十三个官员激动应是。 最后，他们像是打了鸡血离开。 他们回去之后，荆州世家对荆州的掌控稍微发生了些许改变，但是不大。 与此同时，方源带着荆州军走出军营，前往都督府。 都督府和刺史府位于荆州的重要位置。 坐镇都督府能更加方便办事。 此行走出，方源注意到街道上的百姓神色有些不同，看着荆州军都是带着愤愤的神色。 但可能是五万荆州军同时走出，百姓就是有怨气也不敢对这么多百姓撒。 但是看到这一幕，方源不由得叹口气，感觉形势对自己不妙。 “方尚书，我觉得我们也要进行声势宣传才行。” 武如意靠近方源，小声说道。 “你有人？” 方源不由得问道。 声势宣传，就是造势，造势需要人手。 方源在荆州没有人，武士彟都被人软禁了，估计也没有什么人。 所以就算是他想造势也不容易。 “方尚书能拿出十万吗？” 武如意沉声道。 “你去华夏钱庄拿！” 方源眉头一皱，看了眼武如意。 见她坚定的样子，就让武如意去华夏钱庄取钱。 荆州也有华夏钱庄，并且规模还挺大的，以方源的名义十万根本不是问题。 “可能会用多点！” 武如意顿时眼神一亮，激动道。 十万不管是对方源还是对自己武家都不多。 但方源现在自己出行，可能没有带够那么多钱，所以才不敢要太多。 但如果是从华夏钱庄拿的话，那多多益善，自己的造势会更加成功。 “随你，我只要结果！” 方源沉声道。 现在的民意都偏向荆州世家，这非常不好。 接下来就算是能控制荆州世家，民心没有改变的话，也是事倍功半。 “我这就去。” 武如意拿了方源的信物之后离开。 很快，方源等人就来到了都督府，并在这里定下来。 都督府原本是被世家占据着的，但随着方源等人到来，世家的人很快就被驱赶走。 占领了都督府之后，方源则是开始调动荆州的防卫，用荆州军前往城池等多地需要防守的地方。 自然，在这其中少不了和时间们的碰撞。 但面对荆州军的气势汹汹，世家们伪装的防卫军很快落下阵来。 这时，被世家们煽动的民意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造反了吗？” “守住城池，绝对不能被叛军掌握，兄弟们该我们出手了！” “慢，谁是叛军还说不定，我们不要被表象迷惑住！” “听说朝廷派遣户部尚书到来就是解决物价上涨的事情！” “户部尚书是掌管钱财的，朝廷派他到来，肯定是有诚意的。” “而且，而且你们听说过户部尚书吗，就是方源啊，年纪轻轻就成为户部尚书的方源，他.” 一开始，百姓的议论是对朝廷以及朝廷派来的人有意见，甚至是将他们当作是敌人。 但很快，武如意的造势就起了作用，城中开始流传着关于方源的传说。 什么年纪轻轻就成为户部尚书。 什么仅凭辽州城就当作东突厥的铁骑，为大唐一举灭了东突厥起到绝对性作用。 什么创立研究院，研究出火铳等武器，让大唐永远超过其他国家。 等等，等等。 当武如意的造势出来之后，世家们的摸黑就没那么可怕了。 他们是有很多佃农，很多人依靠着他们生存。 但每个世家的崛起都是吸取底层人们的血液，他们同样有很多人不满。 于是，风向发生了不少变化。 方源得知情况之后，立即对外宣布物价下调的消息。 此时，华夏钱庄荆州分行的行长在方源这里，是来确定武如意用钱真假的。 “你回去以华夏钱庄的名义发出公告：” “支持朝廷降价，面对不降价的商铺，百姓可以从华夏钱庄这里免费取走贬超出平常价的部分。” “但一定是城中同样商品没有平常价的前提下才能购买贵的，才能找华夏钱庄报销。” 方源沉声道。 荆州很大，各地的商铺都有。 其中有个别是支持方源的，他们的商品有不少，不过不能全部满足人们的需求。 所以要规定荆州百姓要先在这些商铺购买，这些商铺没了才能去其他商铺购买，从而得到报销。 “方尚书，报销数额可能会很大，我担心钱庄里的钱不够。” 荆州分行的行长担忧道。 现在各地钱庄都被下令不能印钱，荆州分行同样不例外。 而且现在武如意在他这里不停地支出，也不知道能用多少。 “不够钱就印！” 方源沉声道。 事到如此，也只能先印钱了。 不过这次之后可能会开了不好的头，所以方源决定此事之后回收各地钱庄印钱的权力，将印钱的工具收回来。 往后只有中央钱庄能印钱，其他的都不行。 “明白了。” 荆州分行的行长恭声应是离开。 另外一边。 荆州世家的议事处。 “我们现在步步被逼退让，再这样下去对我们十分不利。” “确实，不能再这样子，必须给这个不知好歹的户部尚书一个狠狠的交代。” “那我们以暴制暴？” “好！” “好！” “好！” 荆州的世家之主们都很生气。 他们不怕方源，但是怕五万荆州军。 他们之前也不怕五万荆州军的，但是武如意给方源造势了。 本来世家们的想法是利用民众的愚昧，将方源塑造为一个邪恶，不是为他们考虑的人。 但是在武如意的宣传下，再加上华夏钱庄的出面，现在他们的计划都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以至于不得不用另外的方法。 世家们一致同意之后。 各大城池的对峙瞬间升级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不仅是各大城池，还有荆州军想要接手的地方，以及都督府和刺史府。 “方尚书，荆州世家动手了！” “他们和我们的人动刀子，我们不得不反抗。” “而且，而且而且他们还利用百姓朝我们都督府和刺史府砸臭鸡蛋和烂菜等等。” 武士彟脸色难看向方源禀报。 他坐镇荆州也快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作为荆州的都督，他觉得难过又尴尬，暗骂自己之前的作为浪费在狗身上。 “哼，传令，城中混乱期间，城中百姓不得出门，店铺不得开张，违令者视为叛军同伙，杀无赦！” 方源冷哼一声道。 “啊？” “方尚书，这会导致百姓们彻底站在世家那边吧？” 武士彟顿时大惊。 在场的武顺和武如意姐妹也是大惊。 “关乎性命，百姓们不会那么勇的。” “而且本官这也是避免百姓们被世家利用。” 方源沉声道。 世家们最大的利器应该是城中的百姓。 如果他们将城中的百姓都利用了，那方源还真的没办法解决他们。 所以要先杜绝城中的百姓不被世家他们利用。 事关性命，还没有那么勇的百姓吧？ 第429章：既然乱，那就让形势更乱点 很快，方源的命令就下达。 消息一出，荆州城的百姓顿时就乱了一团。 所有百姓都被这么一道充满杀气的命令吓到，战战兢兢。 同样，荆州的世家们也被吓到，但更多的是忿怒，对方源的愤怒。 “可恶，他是想断了我们和荆州百姓的羁绊！” 罗永辉等人再次开会商议。 面对方源的这条命令，他们担心失去百姓的支持。 因为方源有六万荆州军的原因，他们世家不得不依靠百姓的支持。 “我觉得，这条命令会有很多百姓不会支持我们的，我们应该另辟蹊径。” “如何另辟蹊径？” “武士彟的家人不是还在我们的手中吗？” 荆州世家们很快就想到了对策，准备用武士彟的家人逼武士彟就范。 都督府。 大门由荆州军防守，无令不得入内。 此时，一个长相还算俊秀的少年鬼鬼祟祟在都督府外左看右顾。 最终，少年咬咬牙，大步向都督府走去，欲要进入都督府，但却被拦住。 “瞎了你的眼，没见我是武元庆吗？” 少年怒喝道。 武元庆，即是武士彟的长子。 “公子，我们不管你什么身份，乱闯的话小心我们不留情面。” 守门的士兵正义凌然道。 他们不认识武元庆，就算认识估计也不会给面子。 现在是方源掌权，而不是武士彟，武士彟有怎么样的结局都很难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恐怕后果不是一般的大。 “你们！” “给我带句话给武顺可行？” 武元庆大怒，扬手想要揍人。 但看着士兵淡淡看着他的样子，他心底发颤，不敢下手。 “抱歉，不行。” “请你离开，否则我们以你闹事为由进行驱赶。” 士兵表情依旧，不卑不亢。 其中说话的那个更是手握刀柄，随时拔刀的感觉。 “就，就带一句话，可行？” 武元庆语气不再那么强硬，还带着几分哀求。 看守门两士兵没有理会他的样子，武元庆从怀里取出几张红宝钞。 大唐宝钞一出，守门的两个士兵眼神顿时一亮，相视一眼，甚是心动。 “你，有什么要传？” 但两士兵也不敢立即收钱，还得看传的是什么话。 一般而言，若是无关紧要的话，他们传了也没什么关系，上面的人也不会知道。 “就，就说弟弟有要事商议，事关父亲前程，请务必见一见。” 武元庆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 “等着！” 两士兵再次对视一眼，相互颔首之后一把夺过武元庆手中的宝钞，转身就离开。 武元庆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心痛，就这样不见六百大唐宝钞。 没多时，士兵回来，武顺也跟着出现。 “姐，大姐！” 武元庆激动喊道。 但武顺满脸冰冷，甚至带着嫌弃。 “姐，你总算出现了。” 武元庆像是没有见到武顺脸上的嫌弃一样，亲切地靠近。 “说吧，什么事。” 武顺闪过他凑近，向都督府外走去。 她不想被武如意知道，省得武如意又去方源那里说她。 要不是武元庆说和父亲的前程，她不会出现见武元庆。 武元庆兄弟和二娘对她们姐妹十分不好，刁难刻薄，比外人还外人。 “姐，你要救救我们啊。” “娘亲和元爽还有你娘亲，都被世家囚禁。” “他们说，如果父亲不帮他们，明日就让他帮我们收尸。” 武元庆哀求道。 “他，他们想怎么样？” 武顺是不想帮武元庆他们的。 但是，自己的娘亲也被他们囚禁着。 为了娘亲，武顺只能看看武元庆说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只让我给父亲传封信。” 武元庆见武顺终于露出焦急的样子，松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上写着武士彟亲启五个大字。 武顺接过，想要打开，但是信封却严密封住的，打开就无法复原。 想了想，武顺最后也没有打开一探究竟。 “谢谢姐，我这就回去复命，你娘能不能平安，就看你和父亲了。” 武元庆吐了口气，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 他的任务就只有这点，得快些回去才行，否则会出事的。 武顺唉了一声，想要叫住武元庆再问问他们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但是武元庆跑得比猴子还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中，也只能作罢。 很快，武顺将信转交到武士彟的手中。 武士彟接过之后打开，一看书信神色就变得沉重和纠结。 “爹，怎么样？” 得到武士彟看完书信之后，武顺追问道。 “他们说，如果不按照他们的吩咐，他们就杀了你娘和你的两个哥哥。” 武士彟沉声道。 他把信和信封捏成一团，指甲插入肉里。 “可恶，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敢这样？！” 武顺气得面目狰狞，小拳拳紧握。 “大妹，你说爹该怎么办？” 武士彟深吸口气，沉声道。 如果帮他们，就意味着和方源决裂。 和方源决裂就意味着和朝廷决裂，事后肯定会被清算的。 可如果不帮助他们，自己的两个儿子就会性命不保，从此绝后。 忠孝两全，忠孝两全.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爹，娘亲不救的话就没了。” “方尚书这边，和他求求情应该就没事了吧。” 武顺已经有了选择。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死去。 至于那两个哥哥，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和自己无关。 “唉，爹知道了。” 武士彟失望地看了眼武顺。 大妹和二妹的差距不是一丁半点。 如果二妹在这里的话，也许会劝自己的。 二妹更加看得长远，明白自己一旦帮了世家将再无未来。 可是大妹也没有说错，不救的话就没了，就绝后了。 “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武顺松了口气。 有爹出手，娘亲肯定没事。 那些世家还没有愚蠢到真的杀人。 “不用，你当做不知道就行。” “不管是方尚书那里还是你妹那里，都不要跟他们说。” 武士彟摇摇头，眼神略显迷离道。 打发武顺离开后，武士彟招来了自己的心腹。 他执掌荆州军多年，荆州军在他被软禁期间都没有被世家夺权，可见对荆州军的掌握有多么可怕。 “让先锋军和中军以及后勤部队的将军来见我，记得不要让方尚书知道。” 武士彟吩咐道。 “是！” 心腹离开。 很快，武士彟和其他将军秘密商议。 都督府外。 武元庆将消息带回给罗永辉等人。 罗永辉等世家族长得知之后，皆是哈哈大笑。 随后他们继续安排，等待武士彟同意帮忙的信号。 差不多晚上的时候，武士彟的信号就给他们传来。 “哈哈哈，武士彟识时务！” “既然荆州已乱，那就让形势更乱一点吧。” 罗永辉等人哈哈大笑。 立即让人执行商量好的计划。 夜幕降临。 荆州城大街小巷上无人烟。 实际上，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敢出现。 因为方源下的命令还没有解除，他们怕被方源下令抓走。 突然间，城南的方向出现火光，浓浓的烟冒出来，遮天蔽日。 但因为是晚上，直到火光很浓郁才被人发现，才引起人的注意。 “走火啦，走火啦” 人们大喊。 很快惊动巡逻的士兵。 士兵快步走过来，想要救火。 这是一个仓库，仓库前有一条水槽，是专门用来救火的。 但是，等士兵们赶过来的时候，火势太大了，救火已经是不可能。 “队，队长，这好像是粮仓！” 突然间，有士兵颤巍巍说道。 话落，巡逻的士兵们心神一震，眼睛都睁大。 “快，救火，救火啊！” 队长惊恐大叫。 哪怕是救不了火，也得救啊。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拿起水桶救火。 只是面对熊熊大火，如此做法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很快，巡逻的士兵通知了方源，方源等人连夜赶来。 “这里可以说是在水边建的粮草，这都被烧毁，绝对是人为！” 武如意黑着脸下定论。 粮草虽然不是真的是在水边建的。 但是为了意外发生，粮草被水槽包围着，四面八方都有水，以方便拯救。 然而即便如此，粮草还是着火，不是人为的，难不成还是天意不成。 “可有嫌疑？” 方源看向巡逻的士兵问道。 “没，没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着火。” 巡逻的士兵讪讪说道。 “看守的士兵呢？” 方源继续问道。 “不，不知，我们到来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 巡逻的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愕然地看了下四周。 是啊，看守的士兵呢，怎么一个不在的？ “粮仓是谁负责的？” 方源眉头一皱，看向武士彟等人。 武士彟只是不掌权，但方源并没有对他革职。 故而武士彟还是名义上的荆州都督，荆州军的将军们和他站在一边。 面对方源的话，不管是武士彟还是其他将军，都没有表态。 “粮仓是谁负责的？” 武士彟重复方源的话。 “都督，今晚没人负责安排。” “看守粮草都是固定人选，不需要安排的。” 有将军回话。 其他的将军也纷纷应是。 “方尚书，看守粮仓是重中之重的事，我很早以前下令不让他们负责，有一支专门的队伍轮流看守。” 武士彟似乎这才想起，向方源禀报。 “原来是这样。” 方源眉头一皱，深深看着武士彟。 片刻之后，突然一笑，带着怒火的笑。 “爹，他们呢？” 武如意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追问。 既然是父亲之前亲自下令的，那支队伍应该很值得信赖才对。 可是这么值得信赖的队伍，现在竟然不在看守粮仓，是因何事而不在啊？ 因为父亲的默许？ 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 “爹现在也不知，得查查才能确定。”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调查？” 武士彟沉声道。 “不用了，回去吧。”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武士彟顿时眉头一皱，看向方源。 但方源已经转身离开，他看不到方源的神色。 看到方源这个样子，武士彟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 “爹，你到底怎么回事？” 武如意走近武士彟，近乎以质问的语气问道。 很明显，方源是发现了什么，对自己的父亲失望透了。 这一次就是来救自己父亲的，可自己的父亲竟然做出那样的事？ “小妹，你怎么和爹说话的！” 武顺顿时不满说道。 “不用你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武如意大喝。 随即眉头一皱，盯着武顺。 今晚父亲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不同往常。 “你说什么？” 武顺否认。 因为她答应过武士彟太外露。 “好了，此事爹自有分寸，无须你多言。” 武士彟沉声道。 他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跟上方源。 武如意看向武士彟，满眼的难以置信，随即变成失望。 是自己的父亲无疑了，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子，这样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烧了粮仓，无疑就是不给方源平定荆州世家之乱，就是帮助荆州世家。 帮了荆州世家，就是站在朝廷的对立面，迟早一天会被朝廷清算的。 武如意想不明白，但她追上武士彟之后无论怎么问都没有答复。 没办法，武如意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方源求情。 “方尚书，不一定是我爹做的。” 武如意恳求道。 “我说过是你爹吗？” 方源面无表情说道。 “可是，可是” 武如意急得快哭了。 你虽然没说过，但你的神色告诉我就是我爹。 “好了，你退下吧。” 方源依旧是面无表情说道。 “方尚书，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会这样，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武如意噗通一声跪下。 以方源的权势，以方源代表朝廷的身份，只要他给朝廷一封信，自己爹的结局几乎可以确定了。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我不！” “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武如意摇摇头，态度坚决。 “你这样是没用的。” “你爹不是贩夫走卒，他是荆州都督。” “他决定做了，你就不可能说服他，认命吧。” 方源没有给她机会，转身离开。 背对武如意后，方源的眼神慢慢变冷，在黑夜中闪过冷芒。(本章完) 第430章：抓方源，步步为营 夜很静。 粮仓被烧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只是附近的百姓知道而已，其他地方的百姓依旧在熟睡中。 都督府。 武士彟等人回到。 “都督，真的要这样吗？” “方尚书是二品大臣，而且还是一品国公。” “我们如果踏出这一步，前面就是无尽的深渊了。” 几个将军小声议论着。 对武士彟的决定并不是很支持。 他们有自己的考虑，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对于武士彟的决定，他们也不是很反对。 “一切问题我承担着！” 武士彟沉声道。 听到这话后，将军们也不再有意见。 很快，都督府的格局改变，从听方源的命令到听武士彟的命令，士兵被调动。 一些士兵从在外面驻扎调进来，将都督府的所有出口都守住，连秘密通道也有人看守着。 随后，武士彟带人前往方源所在的院子。 “方尚书，你睡了吗？” 武士彟在门口喊道。 没有人回应，房间内也没有亮灯，似乎是睡了。 “方尚书，你睡了吗？” 武士彟再次叫一声。 “爹，方尚书问您有什么事？” 是武如意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里面？” 武士彟的身体一颤，眼神闪过一丝痛楚。 这么晚还在一个男子的房间，其中的意义已经不明而喻。 如果说方源是个单身的男子，那武士彟不会有太多心痛。 但方源现在一正妻一平妻，听说高句丽的公主也将会成为方源的平妻，自己的女儿跟着他还能有什么好身份？ 跟随着武士彟一同过来的将军们也是神色一变，各有不同。 “爹你别管这个，你就说你找方尚书什么事吧。” “如果没事的话，就明天再说，方尚书要睡了。” 武如意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有急事要见方尚书，请方尚书出来。” 武士彟深吸口气，平复心情，沉声道。 “方尚书说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武如意的声音有点急切。 “我们是真有急事。” “如果方尚书不适合出来，那我们进去。” 武士彟眉头一皱，沉声道。 女儿的传话太快了，让他产生一丝的不安。 但武士彟也没有立即闯进去，怕女儿的声誉受到影响。 “爹，方尚书真的要休息了！” 武如意的声音变得更加急切。 然而武士彟却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他等待片刻，大步向前。 砰的一声，武士彟将门推开，他身后的将军和士兵快速冲进方源的房间搜查。 “都督，没人！” 片刻之后，将军们神色凝重走回。 “方尚书呢？” 武士彟顿时觉得不对劲，当即看向一旁的武如意。 “爹，为何如此？” 武如意一脸失望地看向武士彟。 她的眼睛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如此闯入方源的房间，就是和方源决裂的证据。 “我问你方尚书哪里去了？！” 武士彟大喝道。 方源不在，是察觉到自己的叛变？ “爹，为何如此？” 武如意还是这句话。 这时她的眼泪已经落下。 方源离开之前让她留在这里。 如果武士彟强闯开门，那就认为武士彟叛变。 她刚才几次不想武士彟进来，就是不想看到父亲真的叛变。 “混账！” “你这样会害死你娘和你哥哥的！” 武士彟气得要晕过去。 很显然，方源是猜测自己到自己叛变了。 现在不尽快抓到方源，那将会对自己十分不利。 抓了方源，还能和荆州世家他们伪造证据瞒住朝廷。 “他走了，通过秘密通道走了。” 武如意自嘲一笑道。 自己就不该请求方源来救父亲的。 现在不仅父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母亲也有什么危险。 “追！” 武士彟大喝。 他是通过秘密通道逃走的。 没想到方源在自己下令封锁秘密通道之前就走了。 通过秘密通道离开，长安城中自己还怎么找得到方源呢？ 但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追，毕竟不是方源一个人离开，还有他的火铳军。 想到火铳军，武士彟就一阵头痛，对火铳军的威力十分忌惮。 武士彟带着人离开。 武如意看着自己父亲离开的背影，心情十分低落。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武如意才慢慢恢复，也慢慢变得冷漠。 次日，天亮。 荆州城的人们得知粮仓被烧毁。 那是属于朝廷的粮仓，是稳定荆州的重要物资。 这么突然被烧毁，荆州的百姓们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泼在身上。 舆论还没有来得及形成，荆州的官方就对此进行宣布。 “重大事情，重大事情，重大事情！” 荆州的刺史府出动衙役。 在重要地点处大声呐喊，并且张贴通告。 “昨晚粮仓被烧，今早户部尚书消失，请见到户部尚书的百姓通知官府，重赏！” 刺史府的衙役在多次宣传，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荆州城。 人们一开始还想着粮仓是怎么着火的，现在遇到方源消失一事，想法立即就变了。 “是不是户部尚书烧毁粮仓逃跑的？” “户部尚书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消失呢？” “十有八九是畏罪潜逃，他来荆州肯定不安好心，不是来解决问题的。” 人们的讨论就是那么的怪。 很快就将方源和粮仓着火联系在一起。 但也不能怪人们奇怪，而是官府的奇怪，将两件事通报在一起。 荆州罗家。 武士彟黑着脸出现在这里。 他怒视着罗永辉，低喝道：“我家人呢？” “武都督，虽然你已经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但方尚书却没有抓到，我们很难判断你们是否有提前商量过，请原谅我们不能交回你的家人。” 罗永辉摇摇头说道。 面对武士彟的气势汹汹，他依旧无惧。 “第一，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去做了，方尚书没抓到是他谨慎提前离开了。” “第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两天内我会配合你们寻找方尚书的踪迹，两天后我还见不到家人，我会让你知道掌握六万大军的都督的怒火。” 武士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从针对方源开始，他就近乎疯狂。 罗永辉等人若是真不交人，他就要让他们后悔。 罗永辉看着武士彟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并不以为然。 荆州城中。 方源和薛博武与薛仁贵两人大摇大摆在街道上闲逛。 荆州认识方源的人少之又少，认识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的更少得可怜。 所以方源三人都懒得乔装打扮，就这样走在荆州城的大街小巷，像是旅游一样。 “那武士彟还真大胆，竟然敢叛变。” 薛仁贵冷笑道。 他是真不敢想武士彟会变成这样。 毕竟是开国功臣，而且还手握六万大军，实权人物。 这么一号人物竟然叛变，他以后还有什么人生可言？ “谈不上叛变，不过也相差无几了。” 方源呵呵一笑道。 武士彟只是想抓自己而已，并不算是叛变。 叛变是对朝廷和李世民有意见而做出不该做的事情，他想抓自己还和叛变无关。 不过这一次武士彟倒进荆州世家那边着实是意外，他的未来也没有多少可言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薛仁贵点点头，又好奇看着方源。 跟在方源身边，他觉得学到了很多很多。 所以情不自禁询问，想知道方源的下一步棋子。 “去军营。” 方源淡然笑道。 “啊？” “不怕被抓？” 薛仁贵不解，更加好奇。 军营是武士彟的地盘，去武士彟的地盘不是羊入虎口？ “昨晚我们去粮仓的时候你注意到武士彟带的将军了吗？” 方源问道。 “没有太注意，大概带了四个将军吧。” 薛仁贵摇摇头说道。 当时天黑，他也没太注意武士彟的情况，更不要说武士彟带来的人了。 “荆州军中有六万，约莫一万一支，也就是说掌管六万军队是由六位将军掌管的。” “昨晚武士彟只带了四个将军，那么就有两个将军是不愿意和武士彟同流合污的，我们去找他们或许有意外收获。” 方源笑道。 他不在意薛仁贵能学多少，甚至更希望薛仁贵能学更多。 相比于薛博武，方源觉得薛博武更忠诚，但薛博武比较宅，很少问原因，不像薛仁贵那么好学。 薛仁贵未来成为统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薛博武最多也就是个威武大将军，成为统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们不听武士彟的，也不一定听你的吧。” “万一告诉武士彟，甚至强行将我们留下，怎么办？” 薛仁贵还是有些疑问。 哪怕另外两个将军不听武士彟的，也不见得听方源的。 而且万一是武士彟留在军营中镇守军营的呢？ “这你就不懂了。” “待会你看着就是了。” 方源呵呵一笑道。 很快，众人就来到军营前。 军营已经改变了位置，距离都督府不远。 不过也不近，因为都督府最近的地方适合驻扎的只有这个地方，有一点的距离。 “这令牌还有用吗？” 方源直接掏出户部尚书的身份令牌。 在之前，从武士彟那里得到权力之后，方源就给全军下令过。户部尚书的命令才是第一命令。 “您！属下拜见户部尚书。” 四个守门的士兵检查令牌后吓了一跳，当即向方源行礼。 “我不管你们现在听谁的话，但本官记住你们了，如果本官的行踪被人知道，你们结果不会好的，小心波及家人。” 方源丢下这句话之后大步走进军营。 四个守门的士兵顿时吓了一跳，原本有小心思的也不敢表示出来。 待方源走远之后，四个守门的士兵小声议论着。 “要转告将军们和都督吗？” “不要了吧，万一方尚书生气呢？” “我也觉得不要，重赏估计也没啥重赏，而且还可能波及家人。” “还是不要了，当作不知道比较好，我总感觉方尚书和都督发生点什么，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好。” 几人很快就商量出结果。 他们忌惮方源的警告，不敢去告诉武士彟他们。 尽管他们的忠诚是不可知否的，但武士彟也没下令把方源当作是罪犯什么的。 在武士彟和方源之间，还是方源的地位更高。 很快，进入军营的方源依靠记忆找到了其中一个将军，是前军的将军郭福保。 “方，方尚书？！” 郭福保不敢相信自己能在军营看到方源。 毕竟以他的身份，他知道武士彟正在做什么。 虽然没有通知方源，但其实是差不多了，全城都在找方源。 这种情况下方源竟然还敢来军营，着实让郭福保大大的震惊。 “郭将军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本官只问一句，你支持武士彟还是支持本官？” 方源淡然道。 “方尚书，您这是为难我。” “我不想支持武都督，也不想支持您。” 郭福保张张嘴，但又很识趣闭嘴，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 他能成为将军，也是有一定的能力，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见到方源不容易。 如果不给方源一个好答复，估计方源不会罢休的。 “你知道本官是代表陛下来荆州的。” “荆州军原则上是陛下的，但现在武士彟有反叛的倾向。” “你作为荆州军中的一位将军，如果不支持本官就默认支持武士彟，你懂本官的意思吧？” 方源淡然道。 “方尚书，朝廷会怎么处置武都督？” 郭福保重重叹息一声，问道。 “看情况，看他陷了多深。” “以目前来看，事情还没闹大，本官可以给他一个安稳的后半辈子。” 方源淡然道。 仅是以目前情况来说。 如果武士彟要动用武力抓自己，又或者说是要调动军队来抓自己等等，那就不好说了。 “末将郭福保，拜见方尚书，请方尚书随意差遣！” 郭福保沉吟片刻，单膝抱拳下跪，选择支持方源。 “很好，带本官去找另一位不愿支持武士彟的将军。” 方源满意点头，淡然道。 “是。” 郭福保恭声应是，带着方源离开。 军营外，武士彟正从外面回来，大步走进军营。 原本武士彟心情不好不怎么注意守门士兵情况的，但看到几个士兵神色不太一样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们。 第431章：集合，武士彟要囚禁两将军 “发生了何事？” 武士彟锐利的眼睛看向守门的士兵。 “方，方尚书来了。” 士兵们吱吱呜呜，低头不敢看武士彟。 武士彟顿时一惊，来不及呵斥他们几个，大步走进军营。 进入军营之后，武士彟却一时间犯难了：如何找到方源？ 军营那么大，方源又是户部尚书，他不能像对犯人那样搜查方源的踪迹。 而方源敢来军营，肯定是小心翼翼，不会随意被发现的，那自己下令查找方源在哪里肯定也不容易。 关键是这些都不是武士彟担心的，他担心的是方源进军营的意图是什么？ “集合！” “立即让所有人集合！” 武士彟突然想到一点，想到方源有可能是来找郭福保他们的。 想到这点后，武士彟立即集合所有人，以免方源煽动郭福保两位将军。 很快，集合的号角吹响！ 在另一位将军的营帐里的方源等人都是一愣。 “应该是武都督回来了。” “方尚书，军令不可违，请您见谅。” 郭福保两位将军叹息一声，向方源行礼道歉。 尽管他们对武士彟都有意见，都不想跟随武士彟投靠荆州世家。 但是对于武士彟的集合的军令，他们却无心抵抗，毕竟是军人，毕竟武士彟还是他们的都督。 “去吧。”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但是他心中却十分凝重，感觉此事不简单。 武士彟这么巧的地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且一出现就召集军队。 也就是说，武士彟应该发现自己已经在军营，集合军队是和自己有关。 如果自己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刚刚原因听命自己的郭福保两位将军不再听自己的。 可方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军营士兵集合处。 随着集合的号角吹响，士兵们纷纷集合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六万士兵就集合在广阔的操场上，为首的是六支军队的将军。 “看到这柱香了吗？你们比上一次集合怠慢了！” 武士彟站在点将台上，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香坛说道。 香坛不大，全场只有前面的士兵才能看清楚，但不影响武士彟说话。 “本都督之前说过，如果是全体训练懒散导致，那就全体训练强度增加，但如果是个别队列问题，将单独处置。” “刚才，本都督站在这里，看到前军和后勤部队集合得最迟，是你们两支队伍影响了大众的集合时间，你们两支队的将军站出来！” 武士彟响亮的声音传荡着。 最终锐利的目光看向郭福保和后勤部队的将军。 郭福保和后勤部队将军先是一愣，随即大感不妙，感觉此次惩罚必有玄机。 之前的处罚方式虽然是这样，但今日的情况太巧了，让两人都觉得是武士彟故意针对他们。 但是，两人却说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相视一眼后乖乖走出来。 “之前的处罚是将军训练量三倍，士兵处罚训练量两倍。” “今日，本都督决定换一种处罚方式，士兵不处罚，将军训练量三倍，外加软禁两天，饿两天。” 武士彟朗声道。 话落，之前一直寂寂无声的军队变得哗然。 特别是前军和后勤两支军队，皆是哗然一片，纷纷不乐意这样的处罚。 更多的人是希望和自己的将军同甘共苦，而不是仅仅处罚将军，也不是饿他们将军。 无论是处罚完再饿两天，还是饿两天后再处罚都是非常残酷的，几乎都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对此，士兵们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将军被如此处罚。 “安静！” 武士彟怒喝。 声音压过士兵们的哗然。 很快，现场又再次恢复安静，寂静无声。 这就是武士彟的掌兵手段，也是为什么他被软禁期间荆州世家都夺了不军队掌权的原因。 “本都督的处罚，你们两人可有意见？” 武士彟看向郭福保两人，沉声道。 “末将，末将有意见！” 郭福保神色闪过挣扎，好一会儿才做出决定。 他明白，武士彟是知道他们两个和方源见面了。 处罚他们和软禁他们两个都是借口，目的是不让他们两人听命方源，事后可能还会秋后算账。 如果现在同意了处罚，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好说，或者被武士彟处理掉也说不定。 所以郭福保决定当场表示有意见，利用六万士兵给自己公平。 “你有什么意见？” 武士彟眼神变得更加可怕。 从他执掌荆州军开始，就没什么人忤逆过他，让他以为自己在军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现在突然被拒，差点让武士彟恼羞成怒。 “锻炼量增加三倍再饿两天，又或者是先饿两天再锻炼量三倍，我两人都有暴毙的风险。” “为了我们两人的性命，为了都督不犯没必要的错误，末将有意见。” 郭福保恭声说道。 “请都督收回处罚！” “请都督收回处罚！” “我等原因和将军一同处罚！” 前军和后勤部队的士兵们纷纷为郭福保发声。 他们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接受处罚。 “糊涂！” “有没有危险本都督清楚得很！” “命令已经下达，军令如山，你们想做什么？” 武士彟冷哼道。 在军中，他要做到一言九鼎。 如果今日他同意了郭福保的顶撞，他日的命令就不好执行。 众人骇然，前军和后勤部队的士兵们声音小了很多。 面对武士彟的暴怒，普通士兵看都不好看。 “都督，我不想干嘛，但我也有一事不明！” 郭福保羞愧难当，决定豁出去了。 “说！” 武士彟只有一个字，却彰显出他的霸道。 “请问方尚书哪里去了，今日之前不是他掌握荆州军吗？” “请问昨晚粮仓被烧毁怎么回事，为何您安排的巡逻队会不在那里巡逻，为何现在都不审判他们？” “为何通知全城的公文要和方尚书失踪联系在一起让人误会，为何您的家人一直荆州世家手中，您是不是被威胁了？” 郭福保一声比一声大声。 朗朗之声在六万军队面前响荡。 士兵们神色大变，而武士彟眼神中的怒火都快要冒出。 “放肆！” “本都督也是你能质疑的？” “来人，将郭将军带下去好好休息！” 武士彟怒喝道。 “是！” 武士彟的亲军立即应是。 他们从侧边走出，快步朝郭福保走去。 “哈哈哈，我郭福保也是一名将军，问几句话都不行？” “前军的兄弟，你们眼看着你们的将军被这样莫须有带走？” 郭福保怒极而笑。 他豁出去了，也不怕和武士彟决裂。 因为如果方源真的想要他的支持，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这是郭福保最大的保障，也是是给方源的投名状，接下来就看方源怎么做了。 “不许！” 前军中立即有士兵站出。 人数虽然不多，但也有一千左右。 而这一千是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后面还会有。 “胡闹！” “郭福保，你要兵变不成？！” 武士彟怒喝。 “我只是想要个说法！” “方尚书，你还不出现。更待何时？” 郭福保大声回应。 兵变的罪名他承担不起，前军的兄弟们也承担不起。 所以郭福保只能求助方源，希望方源能出现。 武士彟神色一变，心中一颤，但眼神很快变冷，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如果方源能出现也好，自己不用再到处找他，好将他拿下。 这里是自己地盘，在这里自己说了算，拿下方源肯定没有问题。 战场士兵哗然之声更大，纷纷看向四周。 军营中不是所有人都是底层士兵，也有不少聪明人。 郭福保对武士彟的质问不少人都心有想法，想知道答案。 而方源如果能站出来解释，相信能给他们解惑。 在万众瞩目之下，方源最终还是从一角落走出。 武士彟看到方源到来之后，瞳孔丽立即收缩。 他沉吟片刻，向一旁的亲军使眼色。 亲军们会意，向方源围去，试图带走方源。 只是这里虽然是武士彟的地盘，但此时他却不能掌握全局。 “前军的兄弟们听着！” “方尚书是当朝户部尚书，是周国公，是陛下派来处理荆州事务的特使，你们要保护他的安全！” 郭福保发现了武士彟的安排，立即大声朝前军的士兵大喊。 “是！” 前军中立即有不少士兵应是。 “后勤部队的兄弟们听着！” “方尚书是当朝户部尚书，是周国公，是陛下派来处理荆州事务的特使，你们要保护他的安全！” 后勤部队的将军也立即附和郭福保。 他也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做出决定，否则未来将会被武士彟清算。 同样，后勤部队的士兵们也有不少应是的。 武士彟见状，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而想要拿下方源的亲军也只能作罢。 最终，方源淡然走上点将台，来到武士彟的旁边。 “圣旨！” 方源环视现场士兵，最终掏出圣旨。 这个时候圣旨应该是最好用的东西。 果然，圣旨一出，不管是愤愤不已的武士彟还是六万士兵，全部行礼迎接圣旨。 “本官方源，为陛下分忧而来荆州，试图解决荆州物价上涨，官府被荆州世家控制的局面。” “然最近发声的事频频和武都督有关，比如粮仓被烧毁怎么不审亲卫军一事，如武家上下是不是被荆州世家控制威胁武都督” “今决定，即日起，暂停武士彟一切职务，停职待审，待查清楚一切情况后再定。” 方源手举圣旨，朗声道。 话落，全场哗然，骇然之色更大。 武士彟更是直接站起身反对。 “本都督反对！” “本都督家人一切安康，粮仓被烧毁也正在调查。” “反而是方尚书屡屡暗中透露给荆州世家，给我们造成巨大的影响，方尚书又怎么说？” 武士彟反对，给方源安插上莫须有的罪名。 反正没有人知道真假，一切由他说了算，谁还能去求证不成？ “武都督说得好！” “请问本官透露了哪些东西给荆州世家？” 方源呵呵笑道。 面对武士彟的污蔑方源无所畏惧。 子虚乌有的东西不重要，哪怕是真的也不重要。 “我们控制城池的计划，我们调控物价的计划等等。” 武士彟沉声道。 “真是搞笑，这些计划都是本官思考出来的，既然要透露给他们，就没有必要执行。” “本官不想多言，你们六个做个决定吧，是支持本官刚才的决定，还是要听武都督的一面之词？” 方源不由得冷笑，随即看向荆州军的六名将军。 六名将军负责六支军队，可以说他们的决定才是真正的决定，反而下面的六万军队起不到大作用。 这就是掌权者和底层的区别，哪怕底层的人再怎么多，能够决定事情的往往不是他们，而是掌握他们的人。 “末将支持方尚书，支持朝廷决定！” 郭福保和后勤部队的两位将军没有任何犹豫拜见方源，表示态度。 至于另外的四人，则是有人露出犹豫之色，有人神色坚定。 他们之前已经被武士彟说服，不过也有不是很服的。 毕竟方源代表的是朝廷，而且武士彟真的有问题。 “方尚书，你是在搞分裂，是在搞兵变！” 武士彟很愤怒，对方源很不满。 只是，方源没有理会他，依旧看向那四个将军。 “本官最后提醒一下诸位，本官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皇帝。” “荆州军是朝廷的荆州军，而不是某人的军队，你们好好想想。” 方源再次说道。 声音不紧不慢，却显得很有自信。 “荆州军不是本都督的荆州军，是朝廷的，是陛下的，是太上皇的！” “本都督是大唐的开国功臣，是陛下信赖的人，是太上皇信赖的人你们也给我好好想。” 武士彟眼神可怕，怒道。 然而，突然间，四人中又有一人向方源行礼。 “末将中军，支持方尚书，支持朝廷！” 武士彟看着，气得说不出话来，脸都变红。 这是他比较信赖的中军，竟然突然倒戈去方源那边。 现如今，双方各占一半军营，旗鼓相当，胜负难分了。 (本章完) 第432章：令人意外的反转，笑得太早了 方源和武士彟各占一半。 双方在军营上打平，谁也奈何不了谁。 方源想要对武士彟革职不可能，武士彟想拿下方源也不可能。 双方之间就此僵持下去也没有用了，此时最好的结局还是彼此分离，各扫门前雪。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武如意突然在这个时候从军营外跑着进来，朝方源和武士彟的方向跑来。 对于突然出现的武如意，六万士兵的目光都下意识看过去，眼神出现呆滞。 军中的儿郎都很难见到女人，像武如意这种美颜的女人他们更是见不到，一时间都看痴迷。 但相对于这些士兵，方源等人则是意外，不解武如意怎么突然闯入军营。 正常来说，女人是不能随便进入军营的，除非有人带领。 “武士彟之女武如意，拜见方尚书，拜见武都督！” 众目睽睽下，武如意向方源行礼，向武士彟乡里。 “免礼！” “何事？” 方源淡然道。 武士彟看着武如意，眼神带着询问的意思。 他不知道女儿怎么突然来军营，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方源？ “我，我要举报我的父亲！” 武如意深吸口气，沉声道。 话落，现场顿时哗然，将军们的神色要有多精采就有多精彩。 武士彟更是瞪大眼睛，满眼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说。” 方源的神色也很精彩，但却很期待。 武如意作为武士彟的女儿，她在众人面前举报自己的父亲，大义灭亲，武士彟将会败落，他的追索者会很识趣迷途知返。 哪怕是这些追随者再怎么忠心武士彟，在这种大势面前他们也只能改变一开始的支持，改为支持方源。 因为连女儿都举报的人，他们还当众支持，还如何得到士兵们的认可？ “你，你胡说什么？” “滚，给我滚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武士彟慌了，大声呵斥武如意。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平日自己明明很痛爱这个小女儿，为什么她会来举报自己？ “我爹和粮仓烧毁有关，但可以确定烧毁粮仓的不是他指使！” “我的两位娘亲和两位哥哥被荆州世家控制着，我爹现在受他们威胁听他们的话！” “昨日方尚书之所以消失，就是我爹被荆州世家威胁，要抓方尚书，方尚书才消失的。” 武如意每一句话都好像是插入武士彟的心脏一样。 武士彟只觉得心脏好疼好疼，脸色变得惨白，呼吸变得急促。 现场众人再次哗然，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都被武如意的话震撼到，看向武士彟的眼神都发生变化。 “末将受武士彟蒙骗，请方尚书责罚！” 支持武士彟的将军中，立即有人单膝下跪，向方源表忠心。 随着他跪下，另外两人也非常识趣跪下，全部支持了方源。 “郭福保，带武都督下去！” “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他！” 方源适时下令。 同时双手扶起地上的武如意，眼神深深看着武如意。 大义灭亲，武如意为什么要这样做？ “诸位将士，守护荆州的儿郎！” “武都督家人被控制而针对本官，情有可原！” “本官一定会向朝廷表明态度，为武都督争取一个好结果，至少也是安享晚年！” 方源深深看武如意一眼后，转身面对在场的所有士兵。 这些都是武士彟手中的兵，估计对武士彟有很深的感情。 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还得收买一下他们才行，让他们心服口服。 “方尚书仁慈！” 果然，方源的话才刚刚落下，士兵们就变得激动。 面对武士彟突然被举报，突然被带走，他们还是很难受的。 如今有方源的这句承诺，他们的难受顿时淡去不少，变得尊敬方源。 同样，方源身后的武如意听着，心中的难受也淡去不少，变得尊敬方源。 “散去吧！” 方源下令道。 全场六万的士兵慢慢散去。 就剩下方源身边的六个将军。 “你们之前的事本官不暂时不想追求。” “如果接下来你们配合本官调控荆州的物价，听命本官，本官不仅不追究，有功劳还会上报朝廷给你们讨功。” “最后，武士彟肯定会被辞去荆州都督一职，荆州都督的位置本官希望从你们六个人之中诞生，散去吧。” 方源看向郭福保等六人，淡然道。 几人神色都是有点萎靡，毕竟武士彟就这样落马了。 虽然他们之间有分歧，但至少一直共事，一直尊敬着武士彟。 然而，当方源提到荆州都督的时候，六人眼神顿时就亮了，再无可怜武士彟之心。 武士彟不落马，他们又怎么可能和荆州都督有关系。 “末将告退！” 六人恭敬行礼，声音洪亮，乖乖跪下。 就这样，现场就剩下方源和武如意两人。 “说吧，为何要当众举报你爹？” 方源这时才有机会询问武如意。 武如意当众举报了武士彟，明显帮助了自己。 她的这个帮助意义很大，省去自己接下来很多很多麻烦。 比如不用带着三万队伍离开，不用担心武士彟和荆州世家联手。 “我是想给我爹一条活路，给武家一条活路。” 武如意神色低沉，沉声道。 和荆州世家联手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哪怕是为了救自己娘亲也不应该这样子。 先不说能不能救到他们，哪怕是救到了，以后被朝廷追究了，结局也不会很好。 那还不如让自己大义灭亲，绑上方源这条绳，给武家一条生路。 “你和你爹他们不同。” 方源感叹着说道。 不愧是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 单是这份大义灭亲的举止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有。 而且也明白如果武士彟就这样下去，没人会保得了他。 “方尚书，接下来如何对付荆州世家？” 武如意松了口气。 她明白，方源没有怪她。 既然如此，那就在方源这里表现出更多的能力，让方源知道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文的既然这么多阴谋诡计，那就用武的吧。”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六万荆州军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么好的利器不用，那就亏了自己在这里面用的时间。 “那我给你散布消息，说是我爹把你抓了，他们一定会放松防备的。” 武如意顿时也有了计策。 “好。” 方源没有意见。 上次让她从华夏钱庄取钱造声势之后，她在荆州的造势能力就很不错了。 只要华夏钱庄有钱给她，她就能给方源造势，能给任何人造势。 “我这就去办！” 武如意重重点头，快速离开军营。 军营六万人虽然都知道武士彟已经被软禁，但外面的人还不知道。 而且军营里的士兵都不能随便出去的，方源再稍微控制一下，外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所以武如意才提出想法。 很快，荆州城就传出方源被武士彟拿下的消息。 不仅如此，还传出方源可能和粮仓烧毁有关，现在正在调查。 消息一出，荆州的世家立即就派人去找武士彟询问是真是假。 而荆州世家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想要见到武士彟本人都是比较难的，所以几乎都是联络人进行通报的。 武士彟被软禁之后，武如意第一时间就控制了这些人，武家在荆州的力量除了被控制住的，都已经归到武如意的手中。 故而面对荆州世家的询问，武如意给予肯定的答案。 瞬间荆州世家形势大好，纷纷开心大笑，想要庆祝胜利。 不过还是有怀疑的，表示没有见到武士彟之前，不会过于放松。 为此，武如意亲自找到罗永辉。 “罗族长，我娘他们呢？” “按照约定，你应该放了我娘他们！” 武如意沉声道。 她只有一个人来，但是却有恃无恐。 “不见到你爹，我不能确定他真是抓到方源，请见谅。” 罗永辉是个很谨慎的人。 没有亲眼看到的东西很难相信。 “一族之长也如此婆妈，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我爹现在要镇压军营的混乱，三五天间都不可能来见你的。” 武如意丢下两句话起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你爹为何要镇压军营？” 罗永辉眉头微皱，沉声道。 不过并没有和武如意一般见识，没追究武如意的侮辱。 “为何？” “你当方尚书是小瘪三？” “他是带着圣旨过来的，军营曾归他管理过！” 武如意很鄙夷地看向罗永辉。 “这么说，你爹真的抓住了方源？” 罗永辉深深看着武如意说道。 这一刻，他更信外面传的消息。 “你爱信不信，但我告诉你们，随时等待朝廷的怒火吧。” “我已经劝过我爹，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方尚书和别人不同，他有火铳军！” 武如意冷哼道。 说着，果断离开，不再留下。 罗永辉看着武如意离开的背影，没有挽留。 他坐在原位置上沉思，思考着方源是不是真的被抓住。 同时，他也在想着跑路的事情，想着朝廷会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 抓方源其实很简单，难的是抓了方源之后怎么处理？ 杀是不可能杀的，那是朝廷大臣，还是国公。 一开始的计划是和武士彟联合诬蔑方源，但现在武士彟还分不出时间来和自己等人协商。 也许，现在自己应该和其他世家见面，和他们商量和方源在荆州犯下的罪行，同时宣传出去定论！ 看样子，还真的提前庆祝了。 很快，荆州的十多个世家就在罗家聚集在一起。 罗永辉让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还有荆州城的歌姬等等。 “开始宴会之前，我希望诸位能够讨论出关于方源的定罪。” “关乎我们各大世家的长久发展之计，诸位千万不能怠慢。” 罗永辉缓缓道。 只有给方源落实了罪证，他们才能放心。 “罗族长，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 “其实我们抓住方源之后，胜利已经是属于我们。” 酒席中，一个中年人说道。 那是石崇敬，荆州石家的族长。 “石族长此言何意？” 罗永辉等人不解，问道。 看石崇敬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都很意外。 “诸位难道忘了，我石家与许国公有一层姻亲？” 石崇敬呵呵笑道。 “啊哈哈哈.石族长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罗永辉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是的，石崇敬有一个女儿嫁给了高士廉的一个儿子。 虽然只是平妻，但好歹也是妻，在高家还是有很高地位的。 而高士廉和方源的之间的仇恨他们知道一些。 有这一点，那么对于方源的定罪都不需要他们想，上面自有人帮忙。 “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石崇敬说出和高士廉有关系后，突然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他举杯，开心地与众人喝酒。 罗永辉见状也没有意见，心中的担心终于放下。 原来他们荆州世家也不是独自奋斗的，方源也有很多政治对手。 很快，宴会就进入高潮，众人也喝得非常尽兴，到达微醉的状态。 但就在这个时候。 罗府大门的方向突然砰的一声传来。 随即吵闹声传来，而且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罗永辉等人兴趣被打扰，十分不爽，喝令仆人去调查发生什么事。 不过，都不用仆人们去调查，他们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方源带着一群士兵冲进宴会，将在场所有人包围住。 “罗族长，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方源呵呵笑道。 “你，你不是被武士彟抓了吗？” 罗永辉等人大惊。 瞬间，众人察觉到这是个圈套。 所谓的方源被抓肯定是圈套，是方源故意传出消息骗他们的。 “相反，是我抓了武士彟。” “来人，把他们都拿下。” 方源呵呵笑道。 “住手！” “我们是荆州各世家的族长，你无权抓我们，你也没有理由抓你们！” 罗永辉大喝。 他们是荆州的世家，荆州的实质掌权人。 同时，他们犯的事也没有外露，方源没有证据能抓自己等人。 其他世家之主纷纷扬言，向方源表达了他们的不满，还表达了他们在荆州的高贵。(本章完) 第433章：强行降价，武士彟病倒 “你们在荆州是高贵，但你们在我方源的眼中不高贵！” 方源淡然道。 让士兵抓人，不得有误。 “方源，方尚书，我们是荆州的各大世家，你抓了我们，就不担心荆州彻底大乱吗？” 罗永辉咆哮道。 荆州各世家数百年来，还没有遇到过如此耻辱的事。 “本官手中六万荆州军，可以看看谁敢乱！” 方源笑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任由罗永辉等人咆哮。 最终，罗永辉等十多个世家族长都被方源的士兵带走。 随着罗永辉等人被抓住带出罗府，荆州城中看到的百姓顿时心神一震。 荆州各世家之主被抓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而且还抓了那么多人。 震动的不单止是他们，还有荆州城的各大世家子弟。 见到自家族长被抓之后，立即不淡定了。 他们纷纷出动人手，快速营救自家族长。 在方源带着他们走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就彻底走不下去了。 十字路口的四个方位都源源不断地有人手赶过来，手持刀剑和木棍等等，来势汹汹。 原本想要看戏的老百姓早就躲得远远的，都不敢靠近，又或者躲在街道两旁的门店中偷偷观看。 “哈哈哈方尚书，看到了吗，这就是抓我们的后果！” “今日你不给我们一个好交代，我们就让你知道荆州到底是有多乱的。” 罗永辉等世家之主纷纷大叫，冷笑连连。 他们就不相信，面对这样的情况，方源还能有办法解决。 解决不了，那就好好给自己等人赔礼道歉，满意了才有他的后续。 然而，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方源仅仅是看他们一眼，就让一旁的薛仁贵发送信号。 只见薛仁贵从怀里取出一支烟花点燃，烟花升空发出三声爆炸声。 随即薛仁贵驾的一声，策马朝着正前方冲去。 “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厉害！” 薛仁贵没有拔刀，仅仅一根棍，却给人莫大的威武。 “方源，我也想上！” 薛博武挠挠头，蠢蠢欲动。 见薛仁贵能动手，他也很想动手。 但是他的职责是保护方源，所以不敢上。 “去吧，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方源呵呵笑道。 薛博武顿时眼神一亮。 朝着侧边的方向冲去。 一旁的罗永辉等人看傻，有点不敢置信。 方源竟然主动和这么多人开战？ 他不怕消息传回长安城，被人弹劾？ 不过很快，更不可置信的事情让他们无法思考。 只见薛博武和薛仁贵两人骑着马如同人形暴龙一样冲进人群。 瞬间，挡住两人冲刺的人群飞倒出去。 而两人更是如入无人之境，被两人的木棍打得纷纷倒下。 那恐怖的情形，不是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不由得心底发寒。 十字路口的这两边就被薛仁贵和薛博武两人挡住。 而另外两边的十字路口，他们依旧快速靠近。 “拔刀！” 郭福保得到方源的意思后，下令道。 瞬间，跟随方源一同来的数百士兵纷纷拔刀，戒备在两边。 尽管荆州军的士兵只有数百个而已，但是突然拔刀的气势还是吓到了冲过来的各世家子弟，前进的速度缓了很多。 “方源，你真要和我们死战到底，两败俱伤吗？” 罗永辉等人怒喝道。 他们又惊又怒，面红耳赤的。 惊的是不敢相信方源竟然光天化日下和荆州所有世家为敌。 怒的是方源一个人而已，竟然敢无视荆州所有世家，将荆州世家的颜面都踩在脚下了。 “你误会了，我们不会两败俱伤，被灭亡的注定是你们。” 方源淡然道。 “那就看谁死谁活！” “给我杀，给我杀，给我杀！” 罗永辉怒吼道。 朝各大世家的弟子们大喊。 稍微停止的世家们再次向方源冲来。 没多时，双方之间就接近，随时有兵戎相见的场面发生。 但除了薛仁贵和薛博武那两边，另外两边的众人都是无限靠近，并没有发生冲突。 因为荆州士兵都已经拔刀，一旦动手就会有生死，和薛博武以及薛仁贵两边不同，最多就是皮外伤而已。 “杀啊！” “都怂什么？” “出了事有我们！” 罗永辉等族长咆哮道。 在自家族长们的催促下，各大世家弟子终于动手。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再次传来整齐急促的脚步声。 薛仁贵点燃烟花放出信号，提前安排好的救援军来了。 大军将从四个路口赶过来，将四个路口都包围住，齐齐前进。 六万大军集合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整个荆州城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你，你动员了所有军队？！” 罗永辉等人终于知道怕了。 方源动员了六万大军，在这种情况下灭了他们都有可能。 他们一开始是想着方源不会动员这么多军队的，也有没想过方源能掌握荆州军。 想着只要他们不全部集合在一起被抓，方源总会有忌惮的，但没想到现在自己等人都在方源的手中。 “本官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们，给本官听好，放下手中的武器，从轻发落，否则，杀！” 方源轻蔑地看罗永辉等人一眼，随即朝各大世家的弟子大喝。 “杀！” 六万士兵齐齐大喝。 一声又一声，吓得一些世家子弟手中的武器落下。 但有血气的世家子弟不少，觉得方源不敢动手的也不少，依旧僵持着。 “最后警告，放下武器！” 方源举起手，冷喝道。 这一刻，更多世家子弟放下手中武器。 罗永辉等人死死盯着方源，愤怒和惊恐交集，但更多是愤怒。 他们依旧还是心存侥幸，觉得方源不敢大开杀戒。 这一杀，方源的名声将会臭了。 同样，也有部分世家子弟如此想的。 然而，他们错了，方源有时候很爱惜名声，有时候却一点都不爱。 “杀！” 方源再次下令，同时手放下。 等到方源信号的荆州士兵立即行动，弓箭手出动。 咻咻咻. 弓箭射出，瞄准没有放下武器的世家子弟射出。 顿时间，现场混乱不已，有人中箭，有人惊恐，有人逃窜。 “混账，反击！” 有血性的世家子弟怒吼。 朝方源的方向冲去，要拉方源下马。 然后，原本守卫着方源的那数百士兵开始行动。 双方开战，顿时间鲜血飞溅。 与此同时，外围的荆州军逼近。 凡是没有放下武器的都弓箭手伺候。 更多的世家子弟倒下，更多世家子弟蹲下。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世家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朝廷担心的是世家错综复杂的势力，担心惹怒他们之后社会不稳定，百姓无法生活。 但是在物价上涨这么离谱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还不肯降价，那么他们就是毒瘤，留着他们会导致社会更加不稳定。 所以方源不担心惹怒他们会使得社会不稳定。 只知道一点，不服，那就杀！ “住手！” “住手！” “你给我住手！” 罗永辉等人大喊。 这一刻，他们怒火都被恐惧淹没。 方源是真的敢动手，是真的不想和他们和谈。 既然都敢动手了，自然也有可能敢对他们动手的。 都是世家之主，身份高贵得很，十分惜命，不想死。 “现在才想着住手，是不是迟了一点？” 方源冷笑道。 现场血腥味开始变得浓郁。 双方各有作战，但肯定是荆州军占上风的。 而且很多世家子弟都不敢动手，吓得乖乖蹲在地上。 如此情况下只会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方源想要的结局。 “方尚书，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请您高抬贵手。” 罗永辉等人低下骄傲的头颅。 “愿意降价了吗？” 方源冷笑道。 果然，任何时候野蛮手段都是最好用的。 很多时候文明说话是没用的，因为他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愿意，愿意！” 罗永辉等人连连点头道。 “住手！” 方源冷哼一声，下令住手。 得到命令的郭福保等人纷纷停止杀戮，慢慢退后。 各大世家子弟见状，纷纷松了口气，又怒又怕地看向郭福保等人。 如果他们这次组建族兵前来，不会有这么狼狈，但结局是同样的。 没办法，谁叫荆州军有六万那么多呢。 “让你们的人退了吧。” 方源再次发话。 并没有打算放过罗永辉等人的意思。 “散开，都回去！” 罗永辉等人听话。 很快，现场的世家子弟们离开，就连尸体也被清走，就剩下地上的一滩滩血迹。 看着地上的血迹，罗永辉等人的面色又变得很难看，羞愧难当。 “收队！” 方源满意点头，下令回军营。 “方尚书，我们呢？” 罗永辉等人再次急了。 他们的人都支走了，自己等人还不放吗？ 都答应降价了啊！ “先将物价下降，本官满意了再放你们离开。” 方源淡然道。 今日的举动注定是震惊荆州城的，天下也会引起很大的波澜。 方源是不怎么介意外界怎么评价自己，但荆州城接下来不能再发生其他的问题。 一旦放了罗永辉等人回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又搞什么舆论煽动等等。 所以还是将他们留下，等他们真正将价格弄下来再说。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罗永辉等人愤愤道。 “本官不仅可以这样，本官还不介意天下的骂名将你们杀了。” “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本官会让你们知道人命是很脆弱的。” 方源冷哼一声，将他们带走。 如方源所想，他今日举动真的震惊整个荆州城。 但是，议论反而没有像之前的那么大，安静得有点吓人，街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不敢多言。 如此情形，主要是荆州的百姓不知道方源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杀疯了把他们也杀了。 而且没有世家们的煽动，百姓们的议论其实也就议论议论而已，成不了气候。 接下来的几天，荆州城的商铺都降价了，回归之前的价格。 百姓们见到如此情景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方源很可怕，但至少是为了他们。 另一边。 武如意从方源这里要了一支军队去罗家。 在武如意强硬的态度之下，武如意的母亲和武元庆等人都被解救出来。 因为荆州城的情况算是平定，方源降低了对武士彟的软禁，允许武如意带人见武士彟。 武士彟已经被软禁了几天，外界的什么消息他都不知道，他也什么人都见不到，只有看守他的十多个士兵。 而这些士兵都是被下过封口令的，所以武士彟说什么话他们都不会回应，哪怕是武士彟自杀他们也不会理会。 终于，在武如意带着武元庆等人到来之后，武士彟知道方源已经主持了大局。 “小妹，你做得好，你做得好，武家有你爹很放心。” 武士彟哽咽着说道。 他已经想明白武如意的用心良苦。 是出卖了自己，但何曾不是给武家一个机会。 否则以现在自己的情况，武如意他们哪还有自由可言？ “谢谢爹体谅。” 武如意一开始还担心武士彟怪他的。 但还好，不需要自己解释也能明白。 只是爹的这话听上去有点交代后世的感觉他以为方源或者朝廷会杀他？ 武如意没想明白，但很快她就明白。 和武士彟说几句话之后，武如意就被武元庆等人挤开。 他们围着武士彟，眼睛红红的，诉说着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聊着聊着，武士彟突然脸色变得惨白，捂住胸口说不出话。 “爹，你怎么了？” “老爷，您别吓我啊！” 顿时间，武元庆等人都被吓傻。 武如意顿时大惊，看武士彟不对劲立即去叫大夫。 方源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还是武如意和方源说的，说武士彟重病，情况不是很好，想请方源放了武士彟。 但这个时候方源怎么可能放了武士彟？ 不过方源也没有故意刁难武士彟，而是让武如意修书一封，以方源的名义给李世民发过去求情，李世民如果想放过武士彟那就放过，不想放过就暂时软禁着。 随着这封信发出去，长安城乃至其他地方都因为荆州发生的事大为震动。 同时，朝廷不少官员开始弹劾方源。 (本章完) 第434章：回京，方源的下场 又是几天过去。 待确定荆州世家不敢乱来之后，方源终于踏上回家的道路。 这是方源在得知武士彟病倒之后第一次见面，竟然瘦了很多，有种皮包骨的感觉，和之前有很大的差别。 “武都督，你这情况似乎不是很好啊。” 方源看着他的样子担忧道。 短短几天的时间暴瘦成这个样子，着实有点可怕。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装的，是真的有什么病导致，因为装不可能瘦那么多。 “咳咳咳，我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也不用在意这一点了。” 武士彟倔强笑了笑，却忍不住连连咳嗽。 他捂着嘴巴，咳得脸都红。 “注意健康！” 方源心中叹息。 让人给他准备一辆马车。 武家一家人都跟上，一同回长安城。 至于荆州的六万军队，则是被方源留下，也不可能带走。 荆州的六位将军现在对方源听话得不得了，都期待着方源能够在皇帝面前美颜他们几句，好坐上荆州都督的位置。 离开前，这些将军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方源，不过方源都没有收。 不是方源清高，而是他们常年在军中，根本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方源都没看上眼。 一连几天过去。 方源等人终于回到长安城。 长安城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方源一如既往先回方府，然后才带着武士彟进宫。 “方源啊方源，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朕都要派人催你了。” 李世民见到方源回来，不由得感叹着说道。 方源在荆州做的一切，都被群臣闹到他这里来，都在弹劾方源。 面对铺天盖地的弹劾，李世民为方源挡住的同时，也头痛得很。 “陛下，臣带回了武士彟，要先见见吗？” 方源猜到一些，但没有直接回应。 那虽然是对自己的弹劾，但自己却是为李世民办事，他为自己挡住弹劾是理所当然的。 “那就先见见。” 李世民眉头微皱，颔首道。 他一开始是想和方源聊聊被群臣弹劾的事。 但既然方源提到武士彟，那就先见见那个让自己失望的人。 荆州六万大军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最终竟然偏向世家，太让自己失望了。 很快，武士彟被叫进来。 一见到武士彟后，李世民就惊愕住。 “这” 李世民很意外，以为自己看错人。 他虽然已经有一年没见过武士彟，但对武士彟还是有印象的。 毕竟是开国功臣，是跟随太上皇的那批忠臣。 “罪臣武士彟，拜见陛下！” 武士彟恭敬向李世民行礼。 “你，真是武士彟？” “为何瘦得这么严重？” 李世民眉头紧皱，沉声道。 说着，还看向方源，询问情况。 “几天前突然病倒，然后身体暴瘦。” “已经请过大夫查看，但是没有查看出病因。” 武士彟摇摇头，叹息道。 他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也许就是报应。 所以武士彟并没有难过，反而有点释然。 方源颔首，表示武士彟说的对。 “带下去给御医检查！”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声道。 看着武士彟瘦成这个样子，李世民动了恻隐之心。 很快，武士彟被带下去。 “他突然暴瘦？” 李世民依旧是不敢置信。 几天前从一个壮汉暴瘦成现在瘦骨如柴的样子，这么不现实吗？ “我也很疑惑，但几天前武士彟确实一切正常。” 方源详细说了一下情况。 事情的发生是在武士彟被自己抓到之后的几天发生的。 对于这些事情，方源都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李世民随便问个人都能知道。 “对于武士彟，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理？” 李世民沉吟良久，再度开口道。 武士彟的情况虽然是令他动了恻隐之心，但却不代表他不惩罚了。 “此事还是陛下做主吧，但请陛下留他一命。” 方源沉声道。 他对朝廷怎么处置武士彟不是很在意。 但武如意几次请求，甚至不惜夜里爬上方源的床，方源得保武士彟一个活命的机会。 “朕倒是想过宰了他！” “但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 李世民狠狠说道。 随即又不由得叹息一声，眉头紧皱。 得知武士彟叛变后，李世民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杀了武士彟。 因为武士彟叛变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会让荆州之外的很多很多地方都会效仿，对大唐影响很大。 但还好，事情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就被方源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才使得李世民淡了杀武士彟的心。 又看到武士彟暴瘦如柴，李世民又再次动了恻隐之心。 “陛下睿智。” 方源拍马屁道。 “你在拍马屁？” 李世民冷哼一声，嘲讽道。 “没有，很真诚的。” 方源呵呵一笑道。 “朕问你，荆州是否稳定？” 李世民神色一正，沉声道。 荆州的情况是他最担心的情况。 如果荆州乱，那天下响应必定很多。 而方源平定了荆州，避免了天下的混乱。 但即便如此，李世民还是有些担心，想要确定。 “我离开前他们很安分守纪，不敢有任何过分的行为。” “我离开后不敢保证，不过我给荆州军营的将军们留下了些安排。” “如果陛下能快速更替荆州都督人选，人选还是从荆州军中诞生，后面的事应该不用担心。” 方源沉声道。 荆州世家的胆子都挺大的，方源不敢确定他们会在自己离开之后做什么幺蛾子。 哪怕是给郭福保他们留了些安排，但依旧不能保证，毕竟他们不是荆州都督。 “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李世民颔首道。 “荆州军的郭福保将军不错，陛下可以查查此人。” 方源将郭福保推出来。 在荆州期间，如果不是一开始他的支持，方源后续不会那么简单。 “朕知道了。” 李世民颔首道。 心中记下了这个人，等会会让人去调查的。 如果没问题，大概率是这个人暂代荆州都督的位置。 是的，是暂代，而不是立即成为荆州都督。 毕竟一个军营的将军，资格还不够。 接下来，李世民和方源交谈甚欢。 李世民甚至都忘记群臣弹劾方源的事。 但无须他记得，会有人让他记得的。 “陛下，秘书监求见。” 太监进来禀报。 秘书监即是魏征。 “传！” 李世民眉头微皱。 他对魏征没有好感，但又不得不见。 那人是喷子来的，要是没有好理由拒绝，他就会站在门口喷了。 君臣这么多年，李世民最想杀的就是魏征了。 “臣魏征，拜见陛下！” 很快，长相清瘦的魏征出现。 “免礼，何事？” 李世民板着脸说道。 “臣，要弹劾户部尚书！” 魏征先向方源郑重行个礼，随即沉声道。 方源顿时哭笑不得，有种想要离开的想法。 李世民也翻了翻白眼，没有接魏征的话。 “陛下，户部尚书在荆州行为恶劣，乱杀世家子弟，对朝廷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魏征沉声道。 “依秘书监的意思，本官应该怎么做才行？” 方源沉声道。 早听说魏征号称喷子王，今日要见识见识了。 “应该怎么做不是下官应该想的，但方尚书没做对却是下官该弹劾的。” 方源顿时无语了，但却不得不认同魏征所说。 确实，应该怎么做不是他该想的，但自己做出他却能弹劾。 这就是为什么大部分的大臣们都与其无功但求无过的原因。 做好事不一定有好结果，但只要其中有哪个地方做得不好就会有人弹劾。 “陛下，臣还要弹劾方尚书滥用职权，软禁荆州都督，无证据抓拿罗永辉等荆州世家族长。” 魏征再次开口道。 “我那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做出的最合理做法。” “秘书监，你这都弹劾，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方源十分无语道。 “方尚书，下官的弹劾都是有理有据，哪里过分？” “你要不要看看其他人的弹劾，那才是真的过分！” 魏征反驳道。 并没有因为方源的地位比他高而有所收敛。 “你！” 方源看着魏征正义凌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 “方源，你先回去，朕会处理的。” 李世民摆摆手，插话道。 确实，如魏征所说，其他人的弹劾更加过分。 有很多大臣都是扑风抓影，疯狂地弹劾方源，都不管有没有证据。 而魏征确实是很好了，弹劾的都是有理有据，都是方源真做过的。 为此，李世民都高看魏征一眼，感觉今天的魏征和往日有所不同。 “臣告退！” 方源深吸口气，行礼告退。 他没回来之前就知道弹劾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尽管心中有气，方源也并没有太生气，相对淡然。 “陛下，臣还要弹劾方尚书” 魏征再次开口。 方源一听，加快脚步走出御书房，后面的弹劾直接不听了。 “魏征，你直接写奏折吧，朕很忙，没时间听你弹劾。” 李世民下逐客令。 弹劾方源的太多了，一个个的把李世民都烦恼。 所以李世民直接让所有人都奏折上书，不要来烦自己处理其他公事。 “臣遵旨！” 魏征张张嘴，看着李世民案桌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最终没有继续弹劾。 确实，最近朝廷的事情真的很多很多，特别是物价上涨之后，大家都很忙碌，差点忙不过来。 “你还有事？” 李世民抬头看向魏征，眉头微挑道。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魏征面带犹豫道。 “哼，你魏征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李世民冷笑道。 从隐太子那里得到魏征后，魏征就像是个喷子一样，什么话都敢说。 有时候真的气死自己，恨不得立即让人将魏征拉下去砍了。 “陛下，微臣知道您宠信方尚书，也想为方尚书挡住现在的弹劾。” “但是，一连之前几次您都包庇方尚书，会让群臣不满的，对群臣和对方尚书都很不利。” 魏征自嘲一笑，随即正色道。 “魏征，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那朕也好好跟你说说。” “你扪心自问，方源此行是不是解决了问题，是不是让天下免于动荡？” 李世民眼神一眯，沉声道。 他要给方源挡住群臣的弹劾，是因为方源真的做了实事。 而那些弹劾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是什么都不做，就只知道张张嘴皮子，动动笔杆子。 岂不是寒了想要做事的功臣？ “微臣出身卑微，深知天下百姓不易，方尚书功德巨大。” “但天下群臣的心不是这样想的，天下世家的心也不是这样想的。” “如果陛下一味包庇方尚书，只会让群臣和天下世家对朝廷更加不满，对朝廷更加不利。” “臣以为，适当地处置方尚书有利无害，毕竟方尚书年纪轻轻，是该锻炼锻炼的。” 魏征沉声道。 朝中大臣中，魏征的出身是最卑微的。 他不像其他大臣一样有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他只有自己。 所以他更能看到底层百姓们的苦，知道方源对天下确实是付出了很多。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也不是所有看到的人都能理解的。 “你你说得有理，朕会考虑的，退下吧。” 李世民眉头紧皱，摆摆手说道。 “微臣告退！” 魏征没有再说，躬身离开。 李世民眉头依旧紧皱，沉思着魏征刚才说的话。 还没有想通，又有大臣求见，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舅甥。 如魏征一般，也是弹劾方源在荆州做得不对，滥用职权等等。 李世民听着心烦，将他们打发离开。 但长孙无忌舅甥刚刚离开，又有其他大臣过来弹劾方源。 从方源进宫开始，就有一群大臣连绵不断进宫弹劾方源。 “好了，都别烦朕了！” “方源此行荆州行为恶劣，滥用职权暂停一切职务，待审！” 李世民被烦得脸都黑了，最后对方源做出处罚。 消息一出，对方源的弹劾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多。 不过都是上书，罗列方源的种种罪证，把方源写成了十恶不赦。 同时，消息也传到方府，传到方源等人耳边。 第435章：和襄城公主私会被发现 “可恶！” “你们皇帝真过分！” 墨采苓刚好也在方府。 得知方源被停职之后，立即鸣不平。 方府的其他成员得知情况之后，也愤愤不平。 “方源，不如不干了，和我重建邓陵氏之墨吧！” “有你的经济和研究院的成果，我们很快就有一片天地的。” 墨采苓激动道。 她现在手中又掌握了一批邓陵氏之墨。 原本她爹死之后，她就淡了江湖的想法，想要退出江湖。 但是后面方源有需要，她找了些同门，然后慢慢地手中又聚集了一批邓陵氏之墨。 现如今，邓陵氏之墨的一众都怂恿墨采苓重新成立邓陵氏之墨，重振当年的辉煌。 “采苓，你只看到表面，但实际上停职是很轻的处置，而且还可以理解为是对方源的保护，你参考一下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就知道了。” 杜妙颜平静道。 她担忧地看方源一眼，看方源平静如初，也就放心下来。 停职是一种保护，某一天就会官复原职的。 “是这样子？” 墨采苓不太相信看向方源。 “确实是这样子。” “皇帝挡不住群臣对我的弹劾吧。” “墨采苓，听你的话，你似乎有重建邓陵氏之墨的想法？” 方源颔首道。 如果是其他处置，方源会很不满。 但只是停职而已，过些日子风声平静了就会官复原职的。 “是有点想法。” “最近那些同门都催我成立门派，好有个家。” 墨采苓略显不好意思说道。 她不怎么想重建邓陵氏之墨，但却想有个家。 她从小就是在邓陵氏之墨长大的，重建邓陵氏之墨就好像是重建家园一样，对她有一定的意思。 “我劝你还是不要为好。” “现在朝廷虽然已经不追杀邓陵氏之墨，但通缉还没有撤销。” “如果你成立邓陵氏之墨被人举报，又可能会重新面临分崩离析的结局。” 方源沉声道。 朝廷依旧在通缉邓陵氏之墨和毗沙门。 尽管两个机构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但还有很多杂鱼躲藏着。 不过朝廷已经不怎么重视，但如果墨采苓再度成立的话，那就是挑衅朝廷的权威，朝廷会追究的。 “这样子” 墨采苓顿时犹豫了。 面对朝廷这么庞大的机器，她现在是没有信心应对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方源庇护，她在长安城里可能好几次都被抓走了。 “不过你不能重建邓陵氏之墨，却可以成立其他门派，不要用之前的名字就好。” 方源看得出墨采苓是真的想重建家园，于是给她提了个意见。 “可以这样？！” 墨采苓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可以！” “但你要记得分寸，不要作奸犯科，约束你的同门。” 方源淡然笑道。 “嗯嗯，我知道！” “方源，谢谢你！” 墨采苓大为激动，开心地离开。 “夫君，你对墨采苓还是挺好的嘛。” 杜妙颜看着墨采苓离开的背影，轻笑道。 “都是一家人，对她好点不正常啊？” 方源淡然笑道。 墨采苓帮助自己很多。 和巨子一样，方源一直将他们当作是家人。 然而方源没注意到，这话也被离开的墨采苓听到，在她心中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哪种家人呀？” 杜妙颜顿时不怀好意道。 “啊？” “你想什么呢？” 方源顿时会意，对杜妙颜翻了翻白眼。 杜妙颜见状，也明白了方源的想法，才没有和方源议论下去。 很快，王诗语从渭水港口回来，为方源打抱不平，扬言要不要找王珪帮忙说话。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刚好可以休息休息。” “对了，钢铁轮船怎么样，有没有规模？” 方源表示感谢，随即询问起钢铁轮船的事。 将钢铁轮船的事委托给王诗语之后，方源就没有过问过了。 “初见成效了！” “你有没有空，一起去看看？” 王诗语顿时提出邀请，满是激动。 “刚好被停职，那就去看看。” “妙颜，你去吗？” 方源没有拒绝，并看向杜妙颜说道。 “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 杜妙颜摇摇头说道。 她还要给儿子喂奶，不想走那么远。 “那我们去吧。” 方源带上薛博武就启程。 因为王诗语就是坐马车回来的，所以方源就没有再准备一辆马车，和她同坐。 女性的马车内部装修都挺温馨的，坐上去之后方源就闻到一股幽香，甚是好闻。 “是不是觉得马车内挺熟悉的？” 王诗语突然问道。 “好像，是挺熟悉的。” 方源又看了两眼，没看出哪里熟悉。 但是看王诗语的样子，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这是我在辽州时候用的马车，那时候你也乘坐过，还记得吗？” 王诗语笑吟吟说道。 说到辽州，王诗语的脑海里就想起方源救她的场面。 当时多亏了方源，要不然她就被裴家的畜生玷污了。 后面方源还安慰自己要大胆对杜妙颜示爱，不要在意红尘的眼光。 自己很难得才下定决心，谁知道方源最后却娶了杜妙颜，害得自己现在 想到这里，王诗语偷偷看向方源，脸微微一红。 “哈哈哈，记得记得。” 方源哈哈笑道。 但实际上，他不记得了。 只是见王诗语情绪很高，不忍打断。 随后，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有笑声传出马车之外。 一段时间后，方源两人终于来到渭水港口。 这里有一处地方围了起来，用来研究钢铁轮船。 自然，是王诗语安排的，就在这里制造研究院的轮船。 走进船厂，方源就看到一艏五六米高的轮船正在建造。 看规模，高度应该还没有够。 “看，这就是成效！” “我以前都不敢想象，用钢铁也能造船！” 王诗语指着巨大轮船，激动说道。 “这只是一个壳，还不能下水，不算有成效。” 方源在轮船边上看了看，最终摇摇头笑道。 现在只是一个壳而已，最重要的是下水测试。 现在下水的设备等等都还没有装上去，距离下水还有很长时间。 不过只要按照研究院的设计去做，下水应该是没有问题，理论已经过关了。 “这样吗？” 王诗语尴尬一笑。 尽管方源说还不算有成效，但对她来说已经很开心。 这意味着她将能和西域通商，未来都是白花花的钱。 方源应是，随后参观了一下船厂的情况，最后被王诗语带来一处办公室。 “看，这是船长办公处，我给你留的，我的在隔壁。” 王诗语笑道。 船厂虽然是她成立的，但是却是方源委托她，给她资金等等才成立的。 所以她给让人建立的时候方源才是船长，而她只是个副船长。 “这倒不必，我很少过来的。” 方源摇摇头笑道。 “那不行！” “船厂是你的，无论谁来都是你的。” “以后如果有人来参观，你也有地方带他们坐坐。” 王诗语坚定道。 出身世家，她更加明白主次之间的关系不能乱。 船厂是方源的，而不是自己的，省得若干年后彼此之间出现纠葛。 “好，谢谢你的贴心安排。” 方源不再拒绝，表示感激，和王诗语一同入内参观。 不过才刚刚参观完办公室，就有人过来禀报，说是襄城公主来了，要见方源。 “襄城公主怎么会来这里？” 王诗语大感意外。 同时也意外对方怎么知道方源在这里。 “可能是妙颜告诉她的吧。” “你有事就先去忙，我去迎接襄城公主。” 方源猜测道。 确实，就是杜妙颜告诉襄城公主的。 襄城公主得知方源被停职后，就去方府找方源安慰方源。 但是方源已经和王诗语来船厂了，于是襄城公主就追来。 很快，方源和见到襄城公主。 “方源，你没事吧？” 襄城公主担忧地看向方源。 她担心方源会因为被停职而备受打击。 “没事，谢谢你关心，到我办公室坐坐？” 方源摇摇头笑道。 故意和襄城公主拉开点距离。 襄城公主似乎因为担心方源，一见到方源就靠得很近。 方源担心被人注意到，传出去对襄城公主名声不好，就想着转移地方。 “好的。” 襄城公主没想太多。 她一路赶来，确实有点累了。 既然能换个地方休息，那是最好不过的。 很快，方源就和襄城公主进入方源的办公室。 一进到办公室，襄城公主就忍不住抱住方源。 “怎么了？” 方源没有推开襄城公主，而是柔声问道。 “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想你了。” 襄城公主脸微红，但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彼此之间除了不能公布给外人知道，杜妙颜都是知道的，方府也不少人知道。 所以私下面对方源，襄城公主都是不掩饰自己对方源的爱意，恨不得和方源长时间粘在一起。 “我也是。” 方源在襄城公主身上深吸口气，感叹着说道。 襄城公主身上的香味和杜妙颜以及苏紫晴等人的都不同。 她年龄稍微比他们的都大，有种成熟少妇的感觉，而且两人的关系不能对外公开，让方源更具享受。 “我想知道你有多想我。” 襄城公主抬头，眼神迷离地看向方源。 那含春带水的美眸，让方源情不自禁沉沦其中，一把将她抱起。 在方源隔壁的副船长房间，王诗语耳朵贴在墙上，好奇方源和襄城公主会说什么。 襄城公主从主城追到渭水只为见方源，而且堂堂公主身份，着实是让王诗语好奇。 只是，哪怕是王诗语耳朵贴在墙上，也没能听到方源和襄城公主两人说什么。 就在王诗语脸上闪现失望之色，准备不再窃听之后，她突然眼睛睁大。 这，这，这，不会吧？ 王诗语难以置信，身体下意识站直。 随即她深吸口气，又将耳朵贴回去。 这一次，隔壁房传来嘤嘤嘤的声音更让她脸红。 怎么会这样？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王诗语眼睛睁大，眼神又怒又哀怨。 她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走路，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真的很难想象，拥有长安城第一美女的方源怎么还和襄城公主扯上关系？ 难道方源不怕寡妇门前是非多吗？ 不怕杜妙颜伤心吗？ 不怕自己难过吗？ 嗯？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王诗语心情很复杂，失魂落魄坐在地上。 时间过去了很久。 王诗语的办公室被敲响。 “诗语，回去了，一起吗？” 是方源的声音。 来船厂已经一个多小时，该回去了。 方源一连敲了两次，也叫了两次，但都没有回应。 “也许是睡着了，让她先睡？” 襄城公主说道。 “可能是吧。” “我交代一下其他人留意一下。” 方源想了想说道。 正当两人要离开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 “王诗语，你你怎么了？” 方源正好奇王诗语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但是看到王诗语脸色不对劲的样子，连忙变得担心。 “你，你们为何是那种关系？！” 王诗语看向方源，又看向襄城公主，神色复杂问道。 话落，方源和襄城公主都是一愣，随即变得惊慌和尴尬。 “诗语，这话说来话长，我们往后再说吧。” 方源最先开口道。 这话是真的说来话长，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不需要你跟我说，我只知道你这样做对得起妙颜吗？” 王诗语激动说道。 “这个.妙颜是知道的。” 方源讪讪道。 “什么？” 王诗语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我们的关系是妙颜认可的，但因为我的身份问题所以不能公布出去。” “王诗语，我看你是方源的朋友，不为难你，但我和方源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襄城公主沉声道。 不管是她的名声还是方源的名声，这事都不能泄露出去。 一旦泄露出去，她被皇室开除都有可能，而方源的前程更可能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警告了王诗语之后，襄城公主拉着方源的手离开。 妙颜认可的？！ 王诗语不敢置信地看着方源和襄城公主离开的背影。 她久久不能释怀，最终决定回去向杜妙颜求证。 (本章完) 第436章：物价上涨后续，外国人 方源和襄城公主离开船厂后，就返回了长安城。 回到长安城后方源是想回方府的，但是襄城公主却要逛街。 反正也有空，于是方源就陪襄城公主逛街，去一些热闹的地方。 “对了，现在长安城的物价都下调了吗？” 方源突然问道。 他回来忘记问人了，不知道长安城的物价什么情况。 “都下调了，一直没有上涨过。” “期间有一次似乎想要涨起来，但最终都没能涨。” “那些世家聪明得很，荆州的物价都涨不起，他们也不敢涨起。” 襄城公主笑了笑说道。 主要是方源在荆州的情况反馈其他地方的物价。 因为方源在荆州大杀四方，差点连荆州的世家都宰了，其他地方的物价也都不敢上涨了。 原本上涨的因为朝廷的命令下达，随着荆州的事情稳定，各地的物价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所以明明是这么大的功劳方源却被停职，这让襄城公主担心方源会不开心，特意找方源安慰。 “物价总算是降下来了，但钱庄的钱印多的问题却还能解决。” 方源叹息着说道。 因为华夏钱庄印钱太多导致物价上涨。 现在物价上涨的问题是暂时得到解决，但那是朝廷硬手段解决的。 如果那些印太多钱没能解决的话，迟早还是会发生物价上涨的情况的，天下世家不会吃亏太久的。 “那不是你的问题，不要想太多了。” 襄城公主安慰道。 方源摇摇头，心中其实有了想法。 今日方源更多是想休息的，但是王诗语提到钢铁轮船有成效，他还跟着去，是想着看看成果的，看看什么时候王诗语能海上西域通商的。 大唐只要对外的贸易取得进展，那么大唐的纸币流通出去，印多钱的问题就会得到解决。 不仅能得到解决，大唐宝钞也会随即升值。 想了想，方源决定前往华夏钱庄，看看现在物价上涨是不是真的得到控制。 方源不急，所以是和襄城公主慢悠悠，很久才到华夏钱庄的。 绿夏得知方源到来后，立即从办公室出来迎接。 “老爷，看到你过来，我就知道你没事。” 绿夏笑了笑说道。 她也已经听到方源被停职的消息。 想着晚上回去的时候再关心关心方源情况的。 但既然方源亲自出现，那肯定是没有被打击。 “还是你了解我。” “现在物价上涨和纸币印刷的问题解决了吗？” 方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物价上涨初步得到控制，大唐各地的物价都慢慢恢复了。” “纸币印刷机正从各地回收，最多一个月，各地的华夏钱庄将会只有长安城的可以印刷纸币。” 绿夏正色道。 实际上，应该还有辽州的钱庄可以印钱。 但那已经被方源改变为炎黄钱庄，永远脱离了华夏钱庄的掌控。 故而现在就剩下长安城这座钱庄才是华夏钱庄的总部。 “很好！” “加紧监控，留意各地钱庄的印钱机器有没有被仿造出去。” 方源对此相当满意。 但也担心印钱的机器被人仿造出去。 虽然印钱的机器精密度很高，一般人甚至都看不懂。 但到底是人做出来的，只要是人做出来的，就有可能被仿制出来。 毕竟这个时代的科技还不是后世那么发达，很多东西花些时间和精力就能仿制出来。 “放心吧，我已经让人暗中盯着。” 绿夏笑道。 这些她都有考虑的。 她甚至还考虑到有钱庄人员偷偷利用这个间隙大肆印钱藏起来，也派人盯着了。 “那就好，辛苦你了。” 方源对此很满意，准备离开。 “那个.老爷，我有件私事想问问你意见。” 绿夏突然不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直接问。” 方源鼓励道。 并且还感到意外。 绿夏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 “秦怀玉昨日突然说想娶我.” 绿夏脸色变红，随即又变得暗淡无光。 “秦怀玉说想娶你？” 襄城公主惊呼出声，眼睛都瞪大。 她上下打量着绿夏，认真审视着这个人。 从头到脚，好像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秦怀玉会看上她？！ “怎么？” “你不想嫁给他？” 方源反而没有太大的意外。 因为他也知道多少，知道秦怀玉对绿夏有感情。 “他说想娶我为正妻，但我看得出他很为难，他家肯定不同意。” “但如果说要嫁给他为妾，我又不乐意，觉得委屈了自己。” “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绿夏叹息着说道。 “你是不是也想嫁给他？” 方源沉吟片刻问道。 “想是想，可是我也不想为难他，也不想为难我。” 绿夏眼神变得更加黯然。 “既然你想，那就交给我吧，我让你做秦怀玉的正妻！” 方源又是沉吟片刻，随即自信一笑。 “方源，你不是开玩笑吧？” “秦怀玉也许不注重绿夏的身份，但秦琼肯定不会同意的。” 襄城公主再次说话道。 尽管秦怀玉想娶绿夏让他意外。 但方源想要让绿夏做秦怀玉的正妻太难。 秦怀玉可能没关系，但是秦琼以及秦家一众都会反对。 在这种情况下，秦怀玉还能娶绿夏做正妻不太可能的。 绿夏也是觉得不太可能，故而面对方源的承诺也开心不起来。 “身份而已，给一个不就行了吗？” 方源呵呵笑道。 “你说得简单。” “身份这东西，出生的时候有就有，没有也大概率不会有了。” 襄城公主翻了翻白眼道。 这话得到绿夏的认可，颔首赞同。 她现在每天都很努力，但还是摆脱不了来自武陵县小山村的身份。 “如果我认她做我义妹呢？” “周国公的妹妹，这身份配不上秦家的媳妇？” “再说，秦怀玉是我救回来的，秦琼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方源呵呵笑道。 “这，这，你没开玩笑吧？” 襄城公主难以置信道。 说好听点，绿夏就是方源的左右臂，说不好听点，绿夏只是方源的一个工人。 方源竟然为了这样的人认对方为妹妹？！ 此刻，绿夏说不出话，眼睛瞬间变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离开老家的时候，父母在她耳边唠叨：妞啊，要好好听方县令的，将方县令当作兄长侍奉。 兄长这是真的兄长啊。 其实，绿夏以前也是将方源当作是兄长一样。 但是随着方源一步步高升，她和方源的间隙也越来越大，逐渐不敢有那样的心态。 现如今，方源说要认她做妹妹，瞬间让她感觉自己这些年来的追随没有失望。 “哭什么？” “我不是早说过我们是家人吗？” “你放心，只要你真心想嫁给秦怀玉，我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方源笑了笑说道。 “嗯嗯，谢谢老爷！” 绿夏重重点头道。 “叫我哥吧！” “我回去叫妙颜选个吉日，郑重收你为妹妹，顺便请秦琼和秦怀玉他们过来。” 方源笑了笑说道。 “哥。” 绿夏开颜笑，泪水落下。 方源颔首，和绿夏道别离开。 “方源，你是真心认绿夏做妹妹，还是想和秦家交好啊？” 襄城公主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方源。 “我需要和秦家交好吗？” “我救过秦怀玉，秦怀玉还是八方集团成员。” 方源耸耸肩说道。 “这么说，绿夏这姑娘真幸运。” 襄城公主收回怀疑的眼光，感叹着说道。 被方源认为义女，身份一飞冲天。 别说秦怀玉了，其他世家的公子哥都会有想法。 毕竟现在方源的身份不简单，而且还掌握了研究院和医学院。 现在医学院已经初见成效了，长安城的所有接生婆都经过医学院培训过。 另外，现在很多大夫都在医学院进修过，水平明显是比之前高了不少，得到长安城百姓的认可。 “不能说是幸运，那是她应该得到的。” “我还不是县令的时候就认识她，这些年她从武陵县追溯我到至今，功劳苦劳都是前茅。” 方源郑重说道。 从武陵县跟随自己到长安城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个了。 就是张三现在也留在辽州，几乎就剩下绿夏一人了。 “原来是这样，是我小看她了。” 襄城公主正色道。 方源没有继续说话，准备回家。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一阵喧闹。 “让开，让开，长安县衙办事，别围着了！” 是郑九的声音。 同时有很多人围在前方，阵阵惊呼声。 “胡乱执法？” 襄城公主眉头微皱道。 这么多百姓围着，应该是什么冤案类的事情。 “看看就知道了。” 方源眉头微皱道。 如果是郑九胡乱执法，方源会教育他的。 尽管郑九还是在长安县衙，但两人还是经常见面的。 而且新任的长安县令也知道郑九是方源的人，给足了郑九面子。 现在郑九已经是长安县衙的总队长，不过依旧还是没有正式的入品官职。 很快，方源等人就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郑九带着几个衙役抓住三个人，两男一女。 让百姓们围着的不是这三个人冤枉，而是他们的长相奇特。 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鹰鼻子.这特么的不是美丽国的人吗？ “天啊，他们怎么这样子？！” 襄城公主也是惊讶道。 怪不得这么多人围着，原来遇到奇怪的人了。 “郑九，这里！” 方源突然向方源喊话。 正在执行公务的郑九一愣，随即看向方源。 当确定是方源之后，他立即挤开人群，快步向方源走去。 “大人，您也在呀。” 郑九郑重向方源行礼，随即嘻嘻笑道。 “那是怎么回事？” 方源看向那几个美丽国的人问道。 “前不久有人举报渭水港口有几个身份不明的人。” “我刚好在附近，于是过去查看，就发现他们三个怪异的打扮。” “他们似乎极力解释自己的身份，但是很可惜，我们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话。” 郑九解释道。 “你把他们几个带回方府，我有事问他们。” 方源看了三个美丽国人说道。 “好的，我这就带过去。” 郑九没有问为什么，立即应是离开。 “方源，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 襄城公主大感意外道。 那三人时不时说了几句话，但都听不懂。 很明显，不是大唐周围国家的人，方源能听懂他们的话？ “懂一点点。” 方源沉声道。 好歹是考过四六级的人，多少还是会点的。 但这么久没用过了，方源早就陌生，只能听到一些大概的。 “你，这么厉害？！” 襄城公主大为震惊。 方源没有回应，跟着郑九回家。 很快，方源带着几个穿着其他的人回到方府的消息就传开，杜妙颜等人都纷纷围过来，大感意外。 “help，help，pleasehelpme”【救命，救命，求你救救我。】 美丽国的人神色惶恐哀求着。 但是除了方源之外，其他人都听不懂他们的话。 而方源现在还不想理会他们，正和郑九说着事。 “郑九，你的资历也差不多够了，有没有想过向上一步？” 方源沉声道。 郑九也是跟随自己很久的人了。 自己都要将绿夏认作是妹妹，没理由不安排郑九爬上去的。 但郑九出身是吏，很难有品的，所以方源一直没有安排他更进一步。 “誓死效忠大人！” 郑九眼睛一亮，直接跪下。 “太见外了，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但你是吏出身，直接做官难以服众，你进左武卫如何？” 方源沉声道。 秦琼现在是左武卫将军。 等和他谈秦怀玉和绿夏婚事的时候，问他要个小职位肯定没问题的。 “谢大人！” 郑九激动道。 他知道自己是吏出身，想要有官品难以上青天。 有方源发话，他激动无比，知道自己从此鱼跃龙门，天空任鸟飞了。 “回去准备一下，近期会有安排。” 方源颔首道。 “谢大人！” 郑九带着激动离开。 方源让人送郑九，自己则是走向那三个美丽国的人。 这三人还是一脸惊慌的样子，似乎怕方府一众对他们怎么样。 “don''tworry，icanhelpyou.”【不要担心，我能救你们。】 方源扯着蹩脚的外语走来。 话落，三个美丽国人顿时激动看向方源。 (本章完) 第437章：东瀛现状，李世民的偏心 “你，你能听懂我们的话？” “天主保佑，天主保佑啊！” 三个美丽国人激动不已，女的更是直接落泪。 “会一点点。” 方源颔首道。 让人给他们松绑，并准备些饭菜。 饭菜一来，三人就狼吞虎咽，好像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夫君，你真厉害，他们说的是哪国的话啊？” 杜妙颜等人大概意外。 都纷纷看向方源，想知道他们是来自哪个国家。 “我现在也不知道。” 方源摇摇头说道。 美丽国是后世的称呼，现在叫什么方源真不知道。 很快，三个美丽国人吃完，空出时间和方源详聊。 很快，方源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原来是大海另外一边的传道士。 因为航海技术的不发达，他们在大海中迷路了，然后因为风浪的原因，他们的船翻倒了。 总共三十七个人，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人活命，被冲到渭水港口，最终被人发现，被郑九抓住。 其实也不能算是抓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语言不同，所以想要寻求当地的官府看看有没有人懂得他们说的话。 但很可惜，郑九等人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带回去县衙。 如果不是方源刚好看到，他们可能会一辈子被关在牢房里。 除非他们哪一天突然会说汉语，否则结局悲惨。 “伱们出海是为了什么？” 方源问道。 “传教天主！” “恩人，您愿意成为天主教在海外的第一位信徒吗？” 三人郑重说道。 随即一脸虔诚看着方源，郑重邀请道。 “抱歉，我不愿意。” 方源摇摇头道。 这三人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你们三人在这里语言不通，生存艰难，有什么打算？” 方源询问道。 “恩人能否收留我们？” “我们可以打工，赚够钱买到船就走。” 三人郑重道。 “这样如何？” “我让人教你们这里的语言，你教他们你们的语言，如何？”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打造钢铁轮船，除了给王诗语西域通商，还有很久以前的计划，那就是称霸海外。 外海有很多资源，大唐目前已经称霸东方，新罗、百济、高句丽、西突厥等国家都不足为惧，要么臣服大唐，要么被大唐灭掉。 所以大唐现在盯着的是海外。 哪怕大唐盯着的不是海外，方源盯着的也是外海。 未来哪一天如果养老未来岛，那未来岛的轮船就会面对海外世界。 掠夺海外资源发展自身，远超其他国家数百年，这是方源很早就有了的想法。 所以现在学点外语也有必要，毕竟对外掠夺不一定用武器，也能通过商业手段等等。 “可以，可以，您真是天主赐予我们的恩人！” 三人激动不已。 就此和方源达成合作协议。 自然，方源不给他们三人住在方府。 也考虑到他们三人在外无法生存的原因，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住所。 “夫君，你和他们聊了什么？” 杜妙颜好奇问道。 她们刚才也在这里，但都听不懂方源和他们说了什么。 “我让他们教我们的人他们的语言，让我们的人教他们我们的语言。” 方源言简意赅解释道。 “他们的语言有什么好学的？” “我们大唐地大物博，天府之国，他们学我们的还差不多。” 苏紫晴在一旁骄傲道。 在她看来，这几个外国人和西突厥他们差不多。 估计也是来自苦寒之地，不值得让大唐的子民学习他们的语言。 “话虽如此，但学学也无妨。” 方源呵呵一笑道。 对于现在的大唐来说，确实是天府之国。 但也不能小看世界，现在世界各地也发展得很不错的。 而且方源不单止是为了学习他们的语言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想法。 比如未来掠夺海外资源的时候他们能够带领自己的船队前往，等等。 “我不想学可以吗？” 苏紫晴问道。 “你们都不用学，我会让其他人学的。” 方源笑了笑说道。 如果杜妙颜等人想学那就学。 但如果不想学，方源不会强求他们去学。 现在大唐的实力最强，要学也是他们学习大唐的语言。 很快，那三个美丽国人就被安排下去。 同时这三人的出现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故意弹劾方源，说是方源包庇他国奸细，特意藏了起来等等，还上书弹劾方源。 于是，原本只是三个不起眼的美丽国人，愣是成为朝廷诸公都关注的对象，方源还因此被李世民召进皇宫。 “方源，被停职还适应吧？” 李世民呵呵笑道。 他召进方源不单止是因为三个美丽国人。 还有想看看方源被停职之后有没有怨气。 “没有公务烦身，还是挺好的。” 方源呵呵笑道。 受李世民邀请，坐在他的对面。 “看来朕是想看看你被打击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那三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人给朕上书你包庇他国奸细。” 李世民呵呵笑道。 主动给方源倒了一杯茶。 “那三人来自大海的另外一端，很远很远。” “他们不懂我们的语言，我们不懂他们的语言，请问怎么做奸细？” “要不陛下让他公审，审出任何奸细行为我从停职变为革职，如果审不出他革职？” 方源觉得搞笑，也觉得好气。 为了攻击自己，一点事情都含沙射影了吗？ “大海的另外一端？” 李世民大感意外。 他很好奇大海的另外一端到底有什么？ 之前方源跟他说大唐之外还有很多国家，有很多丰富的资源。 “是的。” 方源大致说了一些从三个美丽国人身上了解到的。 同时，方源还将要学习他们语言的事情说了一下。 “不错，是该学习的。” “我们大唐有的是人，安排些人学习是应该的。” “这事朕给你驳回去，并警告那些人，你放心去干吧。” 李世民沉声道。 说谁包庇奸细他可能都会思考思考。 但说方源包庇奸细就过分了！ 现在东瀛各国处于混战之中就是方源的计谋，他要是包庇奸细的话，现在大唐也没有这么舒服。 “谢陛下。” 方源笑道。 “陛下，喜报！” 突然间，御书房外的王德激动进来。 “快说！” 李世民顿时面带喜色道。 “东瀛解体了！” 王德捧着一封信，激动说道。 “解体了？” 李世民和方源都有点意外。 亡国就亡国，怎么变成了解体了？ 李世民快速打开信件，浏览上面的文字，然后递给方源。 “都是人精！” 方源看完信件，摇头失笑道。 解体了，但是东瀛没有灭亡。 而是东瀛的公主、王子等在高句丽等国的攻击下，分裂了四个势力。 四个势力各自为政，各自投降一个国家，依附在高句丽等国家之下。 很显然，这是高句丽等国家共同商议下的结果，他们不想东瀛就此灭亡。 毕竟东瀛如果真的灭了，对他们来说就很不利，只有他们面对大唐的威压。 而留着东瀛，以东瀛对大唐恨意，东瀛肯定会对大唐充满怨气，会对大唐进行出击的。 “段长孙正等朕的安排，你说朕怎么回复他好？” 李世民沉声道。 他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 尽管诸国在东瀛之中的很多利益都分到大唐这里。 但是大唐没有占领东瀛的任何一块地方，这是不被允许的。 “强行对另外三国出兵已经不切实际，还是先让段将军休息一段时间吧。”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你是想让段长孙在那边休息，然后趁机搞破坏？”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这样也不是不行，但还是不能要到一块土地。 “我已经让高句丽公主回去，高句丽的政权说不定很快就会变化。” “留下段将军，只要高句丽的形势符合，那不仅是高句丽，东瀛也将会归大唐所有。” 方源沉声道。 他让高句丽公主回去的事李世民是知道的。 但还有一件事是李世民不知道的，那就是方源还让高香羽看陆婷美生的是男是女。 现如今方源已经离开高句丽四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说陆婷美距离生育就剩下五个多月的时间。 五个月而已，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只要陆婷美生的是儿子，那么他就是高句丽的大王子，高天志也该下线了。 形势符合就是要陆婷美生出的是儿子！ “方源，你为大唐付出众多，却还被群车弹劾停职，朕心感愧疚。” “你有什么想要的补偿可以说说。” 李世民沉声道。 “如果陛下允许的话，拿下东瀛之后，陛下在东瀛赐一块地给我。” 方源想了想说道。 “哈哈哈割地封王？你真敢想啊方源！” 李世民一愣，随即哈哈笑道。 “陛下误会了，我没有这样想过。” 方源顿感意外，随即摇摇头说道。 他想过隐居未来岛，没有想过和大唐决裂。 没有大唐就没有自己，大唐有这么多亲朋好友，决裂做什么？ “和你开玩笑的。” “朕可以将地赐你一块，但不会对我表明，如何？” 李世民沉声道。 以方源的功劳，封赏一块地完全没问题。 但大唐的封地只有皇子们才会有，大臣都是食邑，福泽后代。 所以给方源封地只能两人知道。 “谢陛下！” 方源郑重感谢，很是感激。 “你再休息一段时间，过些日子朕再给你官复原职。”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 东瀛解体虽然没有得到很大的利益，但也算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毕竟段长孙说了诸国从东瀛那里掠夺了很多钱给他，正在运回来的路上。 等运回来了，再借助机会给方源官复原职。 “谢陛下。” “对了，陛下，我过两天要收义妹，人你也见过，就是那个绿夏。” 方源突然想起绿夏和秦怀玉的事情。 既然刚好在皇宫，那就和李世民说说。 “你认一个下人为义妹？！” 李世民有点意外。 他认识绿夏，挺有能力的一个人。 但到底是个下人，没必要认对方为义妹吧？ “我能有今日的地位，她帮助了很多。” “另外，秦怀玉想娶绿夏为正妻，但因为绿夏身份的原因，秦琼等人可能会激烈反对，所以我给她一个身份。” 方源郑重道。 “原来是这样。” “那你和秦琼结为亲家，怕是又有很多人弹劾，方源，你这是为难朕啊。” 李世民神色微微一变，淡然笑道。 方源现在身份已经今非昔比，秦家同样不得了，秦琼还有大唐第一猛将之称。 一文一武成为亲家，实力会更加强行，会人忌惮的，朝廷大臣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般的皇帝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不会反对吧？” 方源感受到李世民的神色微微变化。 “不会。”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方源虽然收绿夏为义妹，但绿夏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 而且很关键的一点是，秦怀玉娶了绿夏，方源和秦家的关系都会有了，是不是正妻其实无关。 更重要的一点是，方源前不久东瀛之行救了秦怀玉。 单是这层关系在这里，秦家和方家都会是很好的关系，与有没有婚姻关系不大。 所以种种情况之下，反对其实没有必要，还不如支持他们，讨个好名声。 “我就说陛下胸襟广阔，不像是小气的人。” 方源哈哈笑道。 “呵，难得你也拍马屁，忙你的去吧。” 李世民呵呵一笑说道。 方源没有解释，起身行礼离开。 他是真的觉得李世民胸襟广阔，不是小气人。 不过对于皇帝而言，说太多好听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是拍马屁，没必要解释。 很快，方源就出了皇宫。 回家让杜妙颜找人算日子，确定三天后的日子不错。 于是，关于方源要收义妹的消息传了出去。 此时，秦家，秦怀玉正跪在牌位前。 秦琼罚他跪在祖宗面前，让他反省，警告他不可以娶绿夏这种没有身份地位的人进入秦家。 而此时，正生闷气的秦琼收到关于方源要收绿夏为义妹的消息。 顿时间，他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 (本章完) 第438章：和秦琼做亲家，祸及方源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琼大感意外道。 秦怀玉已经被他禁足，罚在祖宗面前跪着。 他无法去找方源求帮助，那还有谁能找方源帮助？ 那个自己看不起对方身份的女子？ 很快，在祖宗面前跪着的秦怀玉也得到消息。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秦怀玉是愣住的，然后才是狂喜。 “爹，你看到了吧？现在不阻止了吧？” 秦怀玉激动找到秦琼说道。 “你就非那个女的不可？” 秦琼板着脸说道。 “爹，我和绿夏是真心相爱的！” 秦怀玉正色道。 “放屁！” “如果你不是贵公子，她会愿意嫁给伱？！” 秦琼冷哼一声道。 尽管绿夏要成为方源的义女，身份发生巨大的变化。 但依旧还是无法改变绿夏的出身，秦琼还是有些膈应。 “爹，你想怎么样？” “没身份你反对，有身份你也反对？” 秦怀玉顿时不乐意了，沉着脸喝道。 “逆子！” 秦琼没有太多回应，丢下两个字就离开。 他还是有些不满，但考虑到方源认绿夏做义妹的真意就没有说下去。 不管如何，方源要收绿夏为义妹的消息已经传出，方源的意思也很明显，支持秦怀玉和绿夏。 方源救过秦怀玉，对自己秦家有恩，在这种情况下哪怕自己有意见，也得给方源三分薄面。 而且现在绿夏的身份也不是配不上秦怀玉了。 “爹！” 秦怀玉气得大叫。 却改变不了秦琼离开的结果。 但恼怒中的秦怀玉突然眼神一亮，顿时就明白了。 秦琼虽然骂他逆子，气呼呼离开，但不代表还反对自己和绿夏的事。 他只是放不下脸面，不好亲口同意这门亲事，但实际上已经是默许。 想清楚这点之后秦怀玉激动得大叫，立即离开秦府去找绿夏。 很快，秦怀玉在华夏钱庄找到绿夏，她正被多人拥簇着恭喜。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喜开笑颜。 很快，方源就正式收绿夏为义妹，请了长安城的个别权贵来作证。 其中，就包括秦琼。 宴会上，绿夏一身青色穿着，美丽大方。 盛装打扮的她仿佛是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不少人都恭贺方源眼光好。 实际上，绿夏也不丑，只是平常素颜比较多，也很少穿这些华丽的衣服，故而看上去平淡不少。 但这一刻，她无疑是美丽的。 “秦将军，绿夏已经跟我说了，你秦家现在怎么看？” 方源和秦琼碰杯问道。 他已经主动收绿夏为义妹，就再主动点问情况也没关系。 “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另外，如果陛下那边反对，我豁出这张老脸。” 秦琼郑重说道。 这是他的诚意，赞同这门亲事。 “那我就等秦家下聘了。” 方源颔首道。 秦琼能直接同意，不用费口舌，挺好的。 “已经让人选日子。” 秦琼已经让他夫人选日子了。 等选好日子，就找杜妙颜下聘书等等。 现在绿夏是方源的义妹，绿夏的婚事自然是杜妙颜操作。 绿夏的亲生父母在武陵县，但如果想要秦家看得起去找他们下聘有点玄。 几天后，秦家向方家下聘，秦怀玉迎娶绿夏。 消息一出，长安城的权贵们的注意力都看向这边。 前几天人们还好奇，为什么方源会突然认一个下人做义妹。 现在秦家提亲，瞬间就让人明白原因，是给绿夏身份加入将门的。 只是文臣武将联姻，又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这点联合逾越规矩了吧？ “陛下，臣以为秦怀玉迎娶方尚书义妹不妥。” “一是军方大将，一是文臣户部尚书，会给陛下管理朝廷带来诸多不便的。” 不少人进言，反对这门亲事。 他们觉得文臣武将联合会对管理不好。 “秦琼抱病居家几年，方源又停职待审，他们怎么会给朝廷带来诸多不便？” 李世民几乎是一句话阻止了所有的反对。 秦琼已经私下找过他，表示病情又加重，已经没办法回到军中，但如果说朝廷还需要他，他会拼了那身老骨头的。 潜台词就是告诉李世民，他不会再沾一丝军权，但如果朝廷需要他，他愿意为朝廷奉献自己的性命。 对于一个老将如此请求，李世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而且在此之前方源也私下和他聊过秦怀玉和绿夏的婚事，那时候他就有了决定。 有李世民给方源和秦琼两家作为挡箭牌，群臣的弹劾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而且弹劾也不重。 像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这些高层的人物都没有弹劾，因为他们都知道方源救了秦怀玉，不管有没有联姻的关系都不影响他们两家的关系。 约莫半个月左右，秦家就和方家走完流程，在这一日为绿夏和秦怀玉举办了婚礼。 绿夏现在是方源的义妹，她从方府出嫁。 其中，绿夏的父母等家人都被方源接来长安城作为见证。 一家人传得喜红喜红的，十分开心，对女儿能嫁给国公之子都不敢置信，感觉祖坟冒青烟。 “叔叔，婶婶，有我在，绿夏不会受委屈的。” 方源安慰他们两人，让他们不用担心。 考虑到已经将绿夏的家人接来长安城，方源给他们购买了一座府邸。 算是给绿夏的部分嫁妆。 婚礼相当来说挺隆重的，毕竟是国公之子成亲。 长安城的不少权贵都被秦府邀请，不少人都亲临现场祝贺新人。 其中，秦琼夫妻和方源以及绿夏父母坐主位，接受秦怀玉和绿夏两人的行礼。 宴会进行到傍晚才结束，宾客欢庆，相继离开。 方源拒绝了秦琼的亲自送行，坐上马车之后就返回方府。 路上，马车都没有停止，就突然有道人影冲进，吓了方源一跳。 定睛一看，竟然是墨采苓。 墨采苓神色有些慌乱，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方源有点醉意，但还很清醒。 “我，我被人举报了，说我经常进出方府。” 墨采苓略显紧张道。 她现在还是属于通缉成员，被人发现会上报衙门的。 但这不是让她慌的地方，令她慌的是她被人举报经常从方府进出。 毫无疑问，这会让人认为她是被方源窝藏在方府，方源包庇了罪犯。 “被人举报？” “你收留的那些人？” 方源的酒顿时就醒了。 自己停职期间墨采苓竟然被人举报。 这不是发现，而是举报，必定是有证据的。 有证据，那自己就跑不掉，受牵连是肯定的了。 “可能是。”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墨采苓愧疚道。 前些日子她还差点被他们怂恿重开邓陵氏之墨。 现在他们之中竟然就有人举报自己和方源的关系，真是其心险恶。 自己被举报没关系，反正流浪惯了，直接离开长安城就是了。 但是方源不同，方源牵连进来，会影响仕途的。 “先查查是谁举报的，看能不能挽回！”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我已经安排人查了，等会我会亲自去调查。” “我过来是和你说清楚，如果有需要你撇清和我的关系，就说你不知情，我不会怪你的。” 墨采苓看着方源，郑重道。 方源收留她那么久，她感激在心。 如果没有方源，也许就没有现在的她。 所以如果情况发展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她希望方源能将她推出去。 只有她将所有事情都承担下来，方源的仕途才不会受到影响。 “你” 方源正想说点话。 但墨采苓咻的一声就跳出马车外。 像是来的那样子，突然又离开，再次吓了方源一跳。 “薛仁贵，你怎么回事，有人进出马车你没发现吗？” 方源不由得有些愤怒，将怒气撒在驾车的薛仁贵身上。 “哈？她也要阻止吗？” 薛仁贵诧异回答。 他是知道是墨采苓才没有阻止的。 没想到，墨采苓这样的人将方源也要阻止了吗？ 方源张张嘴，最后选择不再说话，靠回马车的枕头上沉思。 既然墨采苓被举报，那自己应该已经被盯上，甚至已经有人在方府等自己。 面对朝廷重点通缉犯，就算是皇帝知情，他也会按流程来走，不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如此情形，自己应该怎么办好呢？ 如方源所想。 方源的马车刚刚进入方府停下，李道宗就带着人出现。 “方尚书，有人举报你窝藏通缉犯墨采苓，请你跟我去大理寺配合调查。” 李道宗面无表情说道。 墨采苓虽然是重点通缉犯，但还轮不到大理寺卿亲自出马。 主要还是方源的身份敏感，要不然李道宗现在是在家里优哉游哉品尝美食。 “这天色还办案，真是难为任城王了。” “我与妙颜他们交代几句，没问题吧？” 方源看了眼天色，摇头失笑道。 注意到杜妙颜和苏紫晴等人早已经在等待，方源没有立即跟李道宗离开。 “一刻钟。” 李道宗没有意见。 主动和方源等人拉开距离。 “夫君，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杜妙颜和苏紫晴走来，担忧地看向方源。 两人自然都知道方源和墨采苓的关系，他们都见过。 想必举报的人是有证据的，只希望方源有方法化解这次问题。 “不需要，在家等我回来就行。” 方源笑了笑说道。 不过他的心情却没有像笑容一样轻松。 抱一下两个小家伙之后，方源就和杜妙颜等人告别跟上李道宗。 “方尚书，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李道宗还算客气，给方源准备了马车一同坐。 “你觉得我需要交代什么？” 方源淡然一笑道。 “我们已经收集你窝藏墨采苓的证据，我希望你不要狡辩比较好。” 李道宗沉声道。 “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只希望任城王能记得我的身份。” “我虽然被停职，但不是被革职，请三司会审和保证我该有的权益。” 方源淡然道。 作为户部尚书，方源有很大的特权。 比如这个级别的人不可能是单单一个执法机构审判的，需要三司会审。 三司会审也只是一个流程，最终还需要上报给皇帝，皇帝批复之后才算罪名成立。 期间，方源也不会如一般的罪犯一样被关押，而是有专门的地方软禁，并能申请见人。 “自然。” 李道宗郑重说道。 以方源的地位，窝藏罪犯罪名也不会很大。 所以李道宗也没想过要针对方源，会给很大的优待的。 很快，方源就被带回大理寺，安排了个房间给方源居住，环境和客栈的上房没差太多。 入住大理寺软禁房之后，方源很快就入睡。 他白天喝了点酒，有点醉意，就入睡得很快。 方源是睡得很舒服了，但外面等人却炸开了锅。 比如刚刚成亲的秦怀玉和绿夏两人都还没有入洞房，就开始担心方源。 “绿夏，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找爹想办法！” 秦怀玉沉声道。 方源救过他，且还是自己妻子的老板，不能做任不管。 “不，还是明天吧。” “今晚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不要耽误了时辰。” 绿夏拉住秦怀玉，摇摇头道。 “可是方源的安全” 秦怀玉也知道今晚是自己两人的大喜日子，自己就这样离开可能会不吉利。 可事关方源，自己怎么能不管？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等明天形势晴朗点我们再作打算。” 绿夏郑重道。 她算是方源的核心人物了。 其实也见过墨采苓，知道墨采苓现在跟着方源做事。 也就是说，方源窝藏通缉犯墨采苓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自己等人想办法也没有用，等看举报的人出什么招才行。 “你说得也对，是我孟浪了。” 秦怀玉想了想，颔首道。 平复心情后，秦怀玉看着眼前的美娇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在担心方源，也有很多人幸灾乐祸。 其中，长孙无忌也收到消息，而且还得到了其中的证据。 他连夜进宫，但却不是进宫找李世民，而是去找李泰。 今晚注定是有很多人睡不着觉的。 但方源除外，他现在正睡得很香。 (本章完) 第439章：提早定论，长孙无忌想做什么？ 魏王殿。 李泰拖着胖嘟嘟的身材迎接长孙无忌。 对于舅舅这么晚还进宫找他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舅舅，您怎么来了？” 李泰很是客气道。 没办法，他不客气也不行。 谁叫他现在最依靠的就是长孙家呢。 想要上位，就必须有更多的朝臣支持才行。 “方源窝藏通缉犯的事你听说了吗？” 长孙无忌颔首，径直走进魏王殿。 “听说了，舅舅有什么看法？” 魏王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长孙无忌都天黑了还来找自己。 原来是因为方源窝藏通缉犯而来，估计是想要对方源落井下石。 “这是一个好机会，舅舅弹劾他多次，估计也就只有这次会成功！”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和高士廉对方源屡屡弹劾，只要方源有问题都会弹劾。 这虽然会显得小气，但何尝不是告诉皇帝和其他大臣，自己和高士廉不喜欢方源？ 如现在，方源再次犯错，两人可以毫不忌讳地弹劾方源，势必要让皇帝给个答复。 “那舅舅来找我的意思是？” 李泰有点不明白了。 既然会成功，还找自己做什么？ “窝藏通缉犯，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皇帝处置不会太重的，不是我想要。” “我想你帮舅舅，召集群臣一同弹劾方源，至少让他降职！” 长孙无忌沉声道。 说到底，他是臣，李泰等皇子是未来的君。 臣的弹劾也许皇帝不会怎么在意，但未来的君弹劾却有不同。 而且李泰还能联系他的追随者，以及皇室的一部分成员，一同弹劾方源。 皇帝可以不顾及众臣的弹劾，难道还无视宗室的弹劾？ “舅舅，以方源的权势，单单是降职也没太多用吧？” 李泰想了想，沉声道。 方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不能只看方源的职位。 他掌握的研究院和医学院还有华夏钱庄都是大唐的顶级机构。 而且长安县衙和刑部以及户部都有他的关系，都不是因为他是户部尚书而建立起来的。 也就是说，哪怕方源被停职，被降职，甚至被停职，这些关系都会跟随着方源，而不会有所变化。 所以李泰原想法是不参与其中，不弹劾也不伸手援救，顺其自然。 “对方源来说没用，但对于我来说却大大有用，我会借此机会推你舅爷上位。” 长孙无忌冷笑道。 确实，方源现在的权势单单是降职没太多用。 但是，方源降职，高士廉升职，对长孙家和高家都是巨大的影响。 从此户部和吏部压着方源，方源还能翻天不成？ “这，这父皇会同意吗？” 李泰顿时惊讶道。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身份众所周知。 如果彼此之间都身处高位，皇帝会坐任这样的事发生吗？ “我与你父皇，你舅爷与你父皇，都是出生入死的关系，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青雀，舅舅需要你带领你能带领的所有人，一起弹劾方源，让他降职！” 长孙无忌沉声道。 “舅舅，此事甚大，能容我思考一二吗？” 李泰还是有些担忧，并不是很想帮助长孙无忌。 “你帮舅舅，舅舅帮你！” “最迟半年，舅舅一定让你坐上太子之位！” 长孙无忌心中冷哼一声，但表面却真诚道。 不是小孩了，懂得看利益决定事情，挺好的一个孩子。 “看舅舅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不帮舅舅呢？” “舅舅放心，我已经思考妥当，只等您的号召，立即带领所有人弹劾方源！” 李泰顿时眼睛一亮，郑重说道。 他最看重的就是太子之位，和李恪争了很久很久。 只要真的能坐上太子之位，别管什么条件，都统统答应。 “明日，死谏！” 长孙无忌冷声道。 死谏？ 李泰的心重重一跳。 表情也随即变得凝重，重重点头。 很快，长孙无忌离开，前往御书房要见李世民。 但是，李世民不见客，长孙无忌只能乖乖出宫。 次日，早朝如期进行。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扯着独特的嗓音喊道。 “陛下，方尚书窝藏通缉犯，罪证确凿，臣以为无须再三司会审！” 吏部的一个官员站出来，朗声道。 话落，不少人脸色一变，就是李世民脸上也露出不满之色。 “放肆！” “朝廷重臣，岂能不经过三司会审？万一其中出现冤情呢？” 长孙无忌站出来，狠狠盯了那个吏部的官员。 不过这只是做戏给众人看，这人其实是他安排出来的。 “下，下官知错！” 这个吏部的官员顿时就怂了，乖乖退回原位。 “陛下，臣听闻方尚书一事，心情甚是沉重，尽管还没有结案，但其实也是走个流程而已。” “想到我们六部尚书中竟然有这样的人，这是我们高层的耻辱，是我们大唐所有官员的耻辱！” “臣以为，方源不适合继续担任户部尚书一职，哪怕是三司会审还没有开始，臣依旧如此觉得！” 长孙无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三两句话就将方源窝藏通缉犯的事上升到所有人的耻辱之上。 “陛下，臣附议！” “方尚书一次两次被弹劾，但独宠圣恩却不知收敛。” “现如今竟然窝藏通缉犯，此乃知法犯法，必须严惩，理应降职！” 高士廉也站出来大声道。 话落，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利益集团就纷纷站出来附议。 一声声附议在大殿之上响荡，众人只觉得震耳欲聋，感受到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强大。 李世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看着下方一众，看着一众臣子们的神态，看看还有谁想站出来弹劾方源。 “父皇，儿臣以为，方源近年来屡有逾越行为，此次更是过分。” “若是不严加处置，他日必定会做出更大的不敬，请父皇惩治方源！” 李泰站出来朗声道。 话落，支持他的官员们都纷纷站出来。 其中还包括一下皇室成员，都支持李泰要惩治方源。 李恪眯着眼看着李泰，神色十分凝重。 他知道，李泰应该是和长孙无忌达成了什么合作，否则不会对方源落井下石的。 皇子对任何一个中立派系落井下石都是愚蠢的行为，李泰不可能愚蠢到那程度。 随着李泰的人也站出来，偌大的朝臣中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官员站出来弹劾方源。 “你们是在逼宫？！” 李世民面无表情，冷声道。 他知道昨晚长孙无忌和李泰见面了。 而今日他们两人就一同弹劾方源，而且来势汹汹。 这么一看，怕是想要逼迫自己就范！ “陛下误会，臣等只是心系朝廷，担心，担心” 长孙无忌脸色大变，连忙解释。 但说到最后，愣是没将最后的话说出。 这不仅让李世民好奇，一众大臣也感到好奇。 还有什么话是作为吏部尚书不能说的吗？ “担心什么？” “吱吱呜呜的赶紧说！” 李世民沉声道。 “担心您被蒙蔽了双眼啊，陛下！” “陛下，您想想，您这么久以来是不是对方尚书独宠有加？” “他年纪轻轻就升为六部尚书，多次犯错您都包容他，何等的宠信啊？” “臣实在是担心您被他蒙蔽，看不到他的真容，被他蒙骗，陛下，臣担心啊！” 长孙无忌声泪俱下说道。 一众大臣听着，不少人颔首，觉得似乎如此。 不说六部尚书，就是正五品以上的实权人物，方源都是最年轻的。 这么年轻，又出身平凡，却有如此成就，很难让人不想到皇帝是被蒙骗的。 不过众臣虽然如此想法，李世民却不是那样想的。 他知道方源的地位和年龄不匹配，但都是经过他一手打拼上来的。 群臣当中，如果说对谁最信任，李世民觉得方源更可信，更值得依赖。 因为方源没有派系，也很少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单是这一点就超过朝中的大臣。 “谢谢爱卿担心，朕会注意的。” “方源窝藏通缉犯一事，不是朕一言定之，也不是你们中谁一言定之。” “三司会审结果没出来之前，朕不希望看到谁宛如逼宫一样的形势给朕下定论，否则，休怪朕不给情面，散朝！” 李世民冷声道。 说到最后直接站起身，用锐利的目光扫向全场。 群臣被他的目光扫向，都不自觉低下头，不敢直视李世民的目光。 见大部分的臣子都不敢直视自己，李世民略显满足甩手离开，直接结束朝会。 群臣顿时哗然，震惊不已。 皇帝继位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散朝的。 所有人都看向长孙无忌等人，似乎有种幸灾乐祸。 逼宫！ 这若是坐实了，后果可难料了。 而且这次确实是长孙无忌等人的问题，太过分了。 三司会审都还没开始，就急着对方源进行下定论，太急太急了。 朝会结束，众人散去。 李泰跟着众人一同离开，看人渐渐稀疏，大步走近长孙无忌。 “舅舅，为何这么着急？！” 李泰也不由得为今日的鲁莽感到无语。 昨天就不应该听从长孙无忌建议的，只是谁能想对方竟然这么没有头尾。 现在就建议对方源定型，不是有逼宫的意思吗，不是让自己等人难堪吗？ “舅舅自有想法，你等半年就是了。” 长孙无忌淡然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舅舅，你.” 李泰想不明白了。 这么鲁莽的行为叫自有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你迟点会知道的。” 长孙无忌没有过多解释，径直返回吏部。 这一日的早朝注定是影响很多人的，没资格上早朝的官员也慢慢知道情况。 大多数官员都不解，为何吏部尚书等人会这么着急针对方源？ 消息传得很快，很快长安城的不少百姓也都知道。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户部尚书被抓了！” “听说是窝藏朝廷通缉犯，现在在大理寺待审，三司会审！” “我还听说，今早早朝不少大臣建议陛下降职方尚书，但被陛下直接拒绝了。” “谁这么傻啊，三司会审都还没有结果就要求降职，也太急了吧。” “急是急了点，但你们不觉得陛下对方尚书真的很宠信吗？” “确实是很宠信，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公和户部尚书。” “传说陛下被方源蒙蔽，看样子并非是假。” 人们议论纷纷。 从议论方源被抓转而议论皇帝被蒙骗。 随即方源的一些做得不好的事情被人透露出来，更多人觉得皇帝被蒙骗。 随即更多妖魔化的舆论出现，说方源来历不明，可能不是人，而是妖怪化身等等。 不过这样的舆论也是被人当作是笑料，一笑而过就没有继续讨论。 不过他们的议论都传到了李世民的耳中。 “哼，这么快就制造议论了吗？” 李世民不由得冷笑道。 他知道，百姓们都是图个乐趣。 但是这明显是有人放出消息等等，有人控制着议论。 估计就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他们。 散朝后，李世民也感觉不对劲，为何长孙无忌这么鲁莽？ 明明还没有三司会审，就急着要给方源定罪，赶着投胎？ 这不像长孙无忌。 但李世民也一时间想不出长孙无忌为何如此？ 所以让人盯着民间的情况，得知了现在民间的讨论。 不过即便如此，李世民还是不知道长孙无忌到底想要做什么。 “李君羡，你联系袁天罡，让他派些人盯着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记住，隐秘点，不能被发现！” 李世民沉吟好一会儿后说道。 皇帝监视大臣，会让大臣觉得皇帝对他们不信任的。 如果被发现，满朝文武都会不满，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君权受到威胁。 “是。” 李君羡应是离开。 “对了，关于方源的来历，流民之前一点都没查出吗？” 李世民突然问道。 他以前也挺在意方源来历的，但是随着方源的表现，慢慢不再那么在意，毕竟之前也因为方源的身份闹过。 现在民间竟然又有人提起方源的身份，李世民就突然想起之前安排李君羡调查方源的身份。 “没有。” 李君羡摇摇头道。 “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沉声道。 第440章：方源降职，高士廉升职，准备迁移 当天。 方源受三司会审。 刑部、大理寺、外加都察院。 三司会审，但方源几乎沉默不语，不承认举报内容。 随即三司带出证人，指控方源和墨采苓经常见面，关系匪浅。 不过幸运的是，方源不认识对方，对方的证词有污蔑的可能，不能完全作为证词，需找到另外的人，即墨采苓，又或者要有更多的证据才行。 故而关于方源的三司会审暂时僵住。 只不过很多不利的信息都指向方源，方源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 此时，方源正待在大理寺的一处院子里，除了不能走出这间院子，什么都没有变。 “方尚书，本王现在是以私人的身份来见你。” 李道宗走来。 挥退守在门口两边的护卫，径直走进。 “不合情理吧？” 方源眉头一挑，略显诧异道。 这个时候任何人以私人身份来见走都是不合理的。 自然，方源如果安排下面的人去办事，也是不合理，但不见得会阻止。 毕竟是户部尚书，有一定的特权，在还没有定刑之前权力都不会剥夺。 “呵呵，你这两天召见的人，也不合情理吧？” 李道宗呵呵笑道。 直接坐在方源的对面。 对于方源没有起身向他行礼他也不介意。 “我那是正常工作安排，不同。” 方源微微一笑道。 “回归正题吧。” “方尚书，你打算就这样耗下去？” 李道宗正色道。 现在的情况是，有两个人指正方源窝藏墨采苓。 但是，因为无法抓到墨采苓，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口供并不能将方源定罪。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以前就是邓陵氏之墨的人，存在污蔑方源的可能性。 所以哪怕是有很多不利的证据都指向方源，三司会审这几天都没办法对方源下判定。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才对。” “四天了，你们就剩下三天的时间。” 方源冷哼一声道。 正常来说，对于朝廷大臣，如果没有证据断案，像方源这种情况，最多就是软禁七天。 七天后如果还没有一个好结果，那么三司就只能将方源放回去。 “你知道本王今天为什么以私人的身份来找你吗？” 李道宗深深看着方源，最终复杂地说道。 “还有隐情？” 方源上下打量着李道宗，好奇问道。 “确实，你看看吧。” 李道宗拿出一份文书递给方源。 方源疑惑接过，但当看到文书的标题后眼神就变了。 【关于户部尚书方源降职户部侍郎，高士廉升职户部尚书讨论可行性。】 不是任命书，但却有不少大臣在下面签字，表示方案可行，同意方源降职高士廉升职。 这种讨论方案并不少见，在高层当中不少岗位都是大臣们商议出结果，再由皇帝签字。 像上次李世民任命方源为户部尚书，直接绕过三省六部，其实是不符合正常程序的，像现在的这种讨论才是正常程序。 “我怀疑，有人故意利用你窝藏墨采苓一事对你三司会审。” “不管对你的会审有没有成功，他的目的都有可能会到达。” 李道宗沉声道。 作为秦王，又是大理寺卿。 他有一定的正义心，才会找方源告知。 “我不定罪也能降职？！”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但不需要李道宗告诉他，文书已经说明一切。 文书上列举了方源不少逾越的行为，如勾结高句丽公主。 勾结高句丽公主一事知道的人很多，但文中却说方源把高句丽公主勾结上床有违尊卑。 其中，还有一点最为致命，那就是方源在高句丽被封为秦王一事被知道，而且高句丽国王还封赏了方源一块地。 一国两臣，这才是最致命的！ 同样，一国两臣一事还在求证当中，所以方源的三司会审依旧还剩下三天。 “方尚书，如果我是你，我觉得还是认罪比较好，这样你才会有时间出来澄清这一系列的事情。” 李道宗盯着方源的神色说道。 他想要看看方源的神色变化，但除了只看到忿怒再无看到其他。 这让他不敢确定方源是不是和里面记载的事情有关，又或者方源的城府极深。 “这份东西是长孙无忌还是高士廉弄出来的？” 方源沉声道。 眼角炸裂，满满的愤怒。 这是盯了自己多久才能得到的情报啊？ 真是将自己挖得清清楚楚，让人后怕。 “长孙无忌。” 李道宗说道。 这不是什么秘密，外面的人都知道。 也就是方源在里面，讨论与他无关，所以暂时不知道而已。 自然，这种高级别的讨论也仅限于三省六部等几个机构的首脑才有机会参与。 “呵，果然是他。” 方源冷笑一声道。 自此，双方之间的仇就真的解不开了。 之前方源还看在长孙冲等人的面子上，没有和长孙无忌等人彻底决裂。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以后方源对待他们再也不会留情，不会再顾忌他们的身份。 “所以，本王建议你现在认罪比较好，有时间阻止他，否则” 李道宗沉声道。 如果方源不阻止，有这么多大臣支持，方源大概率是会被降职的。 这是长孙无忌的一个阳谋，无论方源是认罪还是不认罪，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无罪，不可能认罪。” “谢谢好意，但请回吧。” 方源冷笑道。 阳谋啊，真是好阳谋。 长孙无忌不愧是稳坐吏部尚书的人物。 这次算是栽跟头了，但事情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完美的。 “告辞！” 李道宗眼睛微微一眯，看方源一眼，起身告辞。 离开院子之后，李道宗也离开大理寺，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没多时，关于方源降职户部侍郎，高士廉升上去的批文下达，条纹正式生效。 得知方源被降职高士廉升上去之后，方源的亲朋好友们顿时气得不行。 秦怀玉当即要进宫，哪怕被拦住也强行来到御书房的面前见到李世民。 “陛下，臣不服，臣替方尚书感到不服！” 秦怀玉大喊，愤怒使得他面目狰狞。 但是，回应秦怀玉的是冷漠，没有任何回应。 而他也止步在御书房门前，直到天黑也见不到李世民。 逼不得已，秦怀玉离开皇宫回家告知绿夏情况。 杜妙颜等人也十分不满的，但是方源和李道宗分别后就叫人过来给他们传达意见，就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用理会，等待他出来。 一人降职，一人升职也仅限于民间的讨论，高层次的人似乎没有人关心。 就这样，一连三天过去，三司那边还没有找到更多方源窝藏墨采苓的情报，只得放方源离开。 大理寺门口，数辆马车等候着，不少人站在马车旁。 其中，有杜妙颜和苏紫晴等人，还有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 双方由大门方向分割，距离有点远。 在众人的等待中，李道宗带着方源出来。 “方侍郎，不送了，希望我们近期不要再见。” 李道宗送到门口就不再送，沉声道。 他的意思是，近期不要再见，就是近期不要让他们找到方源窝藏墨采苓的证据。 “谢谢。” 方源淡然一笑，走下台阶。 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立即快步上前迎接方源。 “夫君，你受苦了！” 杜妙颜和苏紫晴沉声道。 两人目光瞥向正走过来的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脸色难看。 “方侍郎，没受苦吧？” 长孙无忌面带关心问道。 “没事，长孙尚书不会是来迎接我的吧？” 方源呵呵一笑道。 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开心。 “是来给你道歉的。” “毕竟因为我的原因使得你被降职，抱歉。” 长孙无忌郑重说道。 “现在道歉为时过早，迟点吧。” 方源笑道。 “额” “方侍郎真会说笑。” 长孙无忌愕然，随即摇头失笑道。 尽管他知道方源能力出众，但如今方源已经不是户部尚书，无法再和他扳手腕。 特别是现在自己的舅舅升为户部尚书，双方两手，方源还有什么能和他们对着干的？ “方侍郎不会还没有回过神来吧？” 高士廉也是开口说道。 此刻的他满满的报复感，十分开心。 这次过来迎接，就是想看看方源的沮丧之色的。 “高尚书，我们拭目以待吧。” 方源微微一笑。 拉上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坐上马车离开。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相视一眼，眼神闪过冷芒。 “你说他是不是有后招？” “有就有，我们又不是挡不住。” “拭目以待，呵呵，就凭他一个户部侍郎？” 两人冷笑连连，各自乘坐马车离开大理寺的门口。 很快，方源出大理寺，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迎接的事就传开。 皇宫，御书房。 “小孩子吗？” “他们不嫌过分？” 李世民脸色不好看说道。 不过御书房除了宫女和太监，就只有他一个人。 故而他的话没有人回答，只有李世民一人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竟然连门口的禁军都没有发现。 “聂隐娘，见过皇帝陛下！” 来者正是聂隐娘，号称出道三十年没有失手的聂隐娘。 “隐娘，朕要你去找墨采苓，务必要将她抓回来。” 李世民看向聂隐娘，眉头微皱，略显不满。 他是召见了聂隐娘，但聂隐娘这样突然出现的样子还是让他不喜。 毕竟是天下第一的刺客，危险性很大，李世民感觉她的出现会对自己安全造成威胁。 “生死无论？” 聂隐娘淡然道。 “活抓！” 李世民沉声道。 “好的。” 聂隐娘沉吟片刻，悄然无声退下。 李世民看着聂隐娘如同鬼魅一样离开的样子，表情略显狰狞。 这样的高手存在世间真不是一件好事，还好现在是能自己所用，否则留她不得。 很快。 方源等人就回到方府。 杜妙颜等人出门之前给方源准备了接风洗尘。 巨子和孙思邈等人早已经在方府等候多时，迎接方源等人的回来。 除此之外，方府门口也有不少人，不过大多数都不是迎接方源的，而是看热闹的。 “让你们久等了。” 方源走向巨子，微笑道。 “回来就好。” 巨子等人重重点头道。 没多时，方源和众人就进入方府。 想要看热闹的百姓都被挡在外面，不允许进入。 “方源，这次朝廷太过分了，他们证据都不全就降你的职。” 巨子是第一个为方源抱不平的。 他知道方源是窝藏墨采苓，但以方源的最近的付出，责骂几句就可以了，还不到降职的程度。 就算是真的降职，也得等窝藏墨采苓的证据证实才行，而不是现在这样模棱两可就将方源给革职了。 “这里面有皇帝的意思，不用太纷纷不平了。” “巨子，我有一重大决定要和你说！” 方源轻笑摇头，随即神色变得凝重。 “你说！” 巨子沉声道。 但方源没有立即说，而是驱赶了部分人，留下方府真正的核心。 “我在海外找了一座岛屿，原本还犹豫着什么时候改造的，现在经过这件事，我想将研究院迁移过去！” 方源沉声道。 研究院主要以研究为主，更适合清净的地方。 让他们先迁移去未来岛，不仅没人打扰他们研究，还能最先一步开拓未来岛。 “迁移研究院？！” “这工程是不是太大了点？” 巨子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苏紫晴就忍不住开口。 她已经接触到方府的部分核心，知道研究院上下有一千多人，而且还有很多设备。 就这样迁移离开，那得多大的工程，而且不少人都有妻儿，愿意跟随迁移吗？ “我没问题，但如果有些人不愿意迁移怎么办？” 巨子没有意见，但他担心有些人舍不得这里。 毕竟研究院有不少人已经将子女都迁移来长安城，在这里安家了。 “开高价，帮助他们子女一同迁移。” “不愿走的随他，但禁止他们泄露研究院的机密，否则杀无赦！”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研究院那么多人，总会有人不想走的。 没关系，只要他们不泄露研究院的机密就可以。(本章完) 第441章：事情尚未结束，墨采苓落网 方源的话虽如此，但研究院真正掌握核心的还是巨子等一开始的人物。 他们一开始就跟随着方源，他们的家人也是在方源的安排下在长安城衣食无忧的。 正常来说，方源搬哪里去，他们就会跟哪里去，不会有太多意外的，就好比方源从武陵县搬去辽州，又从辽州搬来长安城一样。 “我知道了！” “要对外宣布吗？” 巨子点点头，随即问道。 “研究院迁移不是小打小闹，你先内部开会，迟点再对外公布。”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一开始就对外宣布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还是先进行内部安抚，让研究院的大部份人都同意迁移之后再对外宣布也不迟。 “好，我这就去办！” 巨子沉声道。 现在天色还早，他留在方府也没什么干。 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刻都不想等，想要给方源讨回公道。 以他的想法，他是觉得方源是不想忍受大唐朝廷的刁难，故意迁移走的。 “方源，你是以此来表示对大唐朝廷的不满？” 孙思邈在一旁问道。 杜妙颜等人也是看着方源。 “是，也不是。” 方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迁移研究院是很久以前就已经想过的事情。 这次被革职属于导火线吧，不完全是对朝廷的不满。 “那医学院.” 孙思邈眉头微微一皱道。 “医学院的情况特殊，先不迁移。” 方源摇摇头道。 医学院作为研究医术的存在，它需要和底层百姓接触。 未来岛现在什么都没有，医学院迁移过去不利于它的研究。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医学院很多大夫都是朝廷各地的，不容易带走。 “你不用因为我而有所顾忌，你要是想迁移，老夫也陪你迁移就是。” 孙思邈带着感激说道。 他以为方源是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迁移的。 所以原本有些犹豫也不再犹豫，可以随方源的决定去其他地方。 毕竟他来长安城就是方源邀请来的，现在更是住在方源的府上。 对于长安城，孙思邈一直觉得它就是一个囚牢，将自己关押的囚牢。 如果方源失势，他担心长安城的大人物不会让他离开长安城，会找各种借口将他留下。 “好，我再细细考虑考虑！” 方源没有解释，颔首道。 “我这边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杜妙颜这个时候问道。 苏紫晴也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安排。 “让水泥厂和红砖厂以及自行车厂停工，复工日子待定。” “理由.方源被降职，收入变低，暂时无力支付大火月俸。” 方源沉声道。 水泥厂和红砖厂以及自行车厂是目前方源手中工人最多的厂，都有三千人以上。 “理由方面，我多说一句方源被现任户部尚书高士廉阴谋降职，如何？” 杜妙颜想了想，沉声道。 高士廉和长孙无忌针对方源，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现在的停工，就是对朝廷的不满，将压力转移到高士廉的身上。 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是要负责朝廷经济问题。 “这话你说不行，私下找人传吧。” 方源摇摇头道。 杜妙颜是自己的正妻，又是已故杜如晦女儿，而且还是一品浩命夫人。 不管以什么身份什么角度，杜妙颜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是方府任何一个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故而还是私下有人讨论比较好，扑风抓影，让高士廉吃瘪又奈何不了自己。 “好！” “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杜妙颜重重点头。 让红絮和青媱将她的意思带去给那三个厂。 接下来，方源和孙思邈等人商议了其他事，安排了很多清算方法。 很快，夜幕降临。 方府准备了很多酒菜迎接方源回来。 方府的很多人重要人物都回来，各大工厂的厂长也纷纷到场。 在方源的八方集团中，各大重要的工厂依旧还是掌握在方府的保安队里面。 除了他们回来，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的娘家也都来了，甚至武如意姐妹也过来。 实际上，墨采苓也来了，但是却还没有来到，而且也不可能来到了。 因为，她被聂隐娘拦住了。 夜里，通往方府的一条街道上。 墨采苓一身夜行衣，死死盯着眼前白色衣裳的女子。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子很危险，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墨采苓？” 聂隐娘漠然道。 “你是何人？” 墨采苓神色凝重道。 “聂隐娘。” 聂隐娘淡然道。 “聂隐娘？！” 墨采苓瞳孔顿时急缩，大惊。 下一刻，她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然而，聂隐娘的速度更快，没多时就追上她。 只见聂隐娘以手化刀，一刀向墨采苓的脖子处劈去。 “聂隐娘，我们无冤无仇，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采苓大惊，连忙闪开。 但即便闪开，肩膀处还是遭遇聂隐娘的一击。 这一击，顿时让墨采苓觉得自己的肩膀到手的地方都不是自己的一样，剧痛。 “皇帝要见你。” 聂隐娘淡然道。 同时继续对墨采苓出手。 皇帝？！ 墨采苓神色大变。 同时明白了聂隐娘为什么对自己出手。 是皇帝想抓自己，是皇帝想要证实方源窝藏自己，是要给方源定罪！ 这怎么行？ 方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哪怕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方源遭罪！ 只是聂隐娘却不给墨采苓阻止的机会，她继续出手。 两人拔出武器，大打出手。 两人都是高手，都是刺杀界的高手。 但相比于聂隐娘，墨采苓相差的不是一点点。 在剧烈的交锋下，双方交手一百零八招之后，墨采苓落败。 这是聂隐娘没有下杀手的前提下，否则墨采苓应该挡不住这么多招。 此刻，墨采苓躺在地上，口吐鲜血，脸色一阵惨白，身体还微微抽搐。 她紧紧握住匕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聂隐娘，突然再次行动。 只是，墨采苓却不是攻击聂隐娘，而是要对自己动手。 自杀！ “想自杀？！” 聂隐娘冷笑道。 在绝对高手面前，自杀其实是一种奢侈。 在察觉到墨采苓的行为之后，聂隐娘顿时抛出自己的匕首，撞击在墨采苓的匕首上。 当的一声，墨采苓仅仅是划伤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肤，手中的匕首被撞击飞出去，失去自杀的可能。 “为一个男人自杀，真是搞笑。” 聂隐娘冷笑一声，一把拖住墨采苓的手臂离开。 很快，墨采苓落网的消息就传出，各大权贵很快就知道。 “哈哈哈，墨采苓落网，方源现在开始后悔了吧？” “才刚刚释放就要再次被抓拿，方源啊方源，你拿什么跟我斗？” 长孙无忌得知消息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据他所知，任何被抓到的人，只要对方身份不高，那他就经受不住酷刑拷打。 也就是说，墨采苓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好好招了和方源之间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么，等待方源的将会是新一轮的三司会审，而且还会被定罪。 窝藏朝廷钦犯，哼！ “爹，方源此人不简单，我们这样得罪会不会不好？” 长孙冲刚好有事和长孙无忌商议，听到长孙无忌的话之后面露担心。 作为八方集团的一员，他是不想和方源闹得太僵的，但是事实上，他和方源闹了不止一次。 “糊涂！” “我们已经水火不容，还谈什么好不好？” 长孙无忌顿时呵斥道。 作为嫡长子，他不希望长孙冲对敌人仁慈。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迟早会被敌人伤害到的。 “可是.” 长孙冲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长孙无忌阻止。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你心软，死的就会是你。” “不要忘了，你娶不到长乐，就是因为方源搞的鬼！” 长孙无忌沉声道。 “我知道了，爹！” 长孙冲顿时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现在正在努力讨得长乐公主的喜欢。 但是很可惜，长乐公主似乎对他再无那种感觉。 只有对表哥的尊敬，两人几乎不可能再续情缘。 “去吧，心狠一点。” 长孙无忌摆摆手，柔声道。 到底是嫡长子，长孙无忌希望长孙冲优秀点。 “爹，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和你汇报的。”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收到消息，水泥厂和红砖厂以及自行车厂将会在最近这几天停工。” “停工的理由是方源被降职，没那么多钱支付月俸，但暗中似乎有人说是您耍阴谋导致方源降职的。” 长孙冲沉声道。 他是八方集团的元老之一。 水泥厂和红砖厂以及自行车厂也是八方集团的一个机构，不过他没有占股，但知晓事情比其他人快。 “被降职没那么多钱支付月俸而停工？！” 长孙无忌不由得轻蔑一笑。 这借口真是令人笑话，朝廷就没有一个人的月俸能够支撑得起这三个厂的任何一个厂的月俸。 方源的这个借口太假，假到令人一眼就看穿。 但突然间，长孙无忌眉头紧皱成川字，身体打了个冷颤。 “爹，怎么了？” 长孙冲顿时紧张道。 “好一个方源，这是将压力都转移到我和你舅公身上！” 长孙无忌冷声道。 他顿时想到了方源此举的用意。 同时感受到方源此举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三个工厂总人数估计有一万人之多，数量非常庞大。 这么庞大的工人突然之间没有工作，突然没有收入，他们会怎么样？ 会乱的！ 怨气会转到自己身上！ 还会牵连到户部尚书高士廉身上！ 人们不会注意方源是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的月俸是多少，只知道因为自己使得方源没有了户部尚书一职。 可恶的方源，竟然来这一招，他就不担心长安城大乱，以至于皇帝诸公将问题怪罪在他的身上吗？ “爹，你的意思是？” 长孙冲眼神顿时睁大，想到了一些。 这也太可怕了吧，他怎么敢这样啊？ “明白了吗？” “去找你舅公，说出你的看法，我现在立即进宫！” 长孙无忌沉声道。 此事他绝对不会吃哑巴亏的，绝不会让人们将怨气转移到他身上。 很快，长孙无忌就在御书房见到李世民。 “陛下，臣收到消息，水泥厂和红砖厂以及自行车厂将会在最近几天停工！” 长孙无忌沉声道。 “停工就停工，你堂堂吏部尚书还管这个？” 李世民没好脸色说道。 长孙无忌联合众臣讨论方源降职一事让他不爽。 最终在他和高士廉的运作下，方源还是被降职了，高士廉代替了方源的位置。 “陛下，这三个厂的工人超过一万人，一万人突然停工所带来的问题很严重的！” 长孙无忌急忙解释道。 他知道，李世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万人？！” “可知停工的原因？” 李世民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一万人突然没有工作，就像是一万匹马没有了绳子。 前期他们有储蓄还好，但后面如果没有储蓄，影响真的会很大很大。 “听说是方源怀恨在心，下令三大厂停工的。”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这样说也没错，只是添油加醋了。 “胡闹！” “他想携民意压朕？” 李世民顿时大怒道。 一万人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三大厂停工，影响极大，这不是让朝廷不稳定吗？ “陛下，方源此举居心叵测，臣以为要追究方源的问题，也要勒令三大厂不得停工。” 长孙无忌见李世民愤怒，立即怂恿道。 “来人，传朕口令到水泥厂和红砖厂以及自行车厂，让他们不得停工，正常运作！” 李世民冷哼一声，立即唤人过来。 他最近是对长孙无忌很反感，但还是很信任。 所以从长孙无忌口中得知之后，他立即让人对三大厂下令。 “陛下睿智！” 长孙无忌顿时松了口气，讨好道。 “退下吧，朕不想见到你。” 李世民不满地看长孙无忌一眼，沉声道。 “臣告退。” 长孙无忌讪讪一笑，乖乖离开。 “王德，去传方源，朕要见他！”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的背影说道。 是时候安慰安慰方源了，平复他的不满。 只是，王德禀报回来后，却带来不好的消息。(本章完) 第442章：杜妙颜出手，从禁军手中抢人 “陛下，小人没见到方侍郎。” “是方夫人接待的，说是方侍郎从大理寺回来后感染风寒，发高烧，正在修养中，不适合见人。” 王德如实禀报道。 作为李世民的狗腿子，他是不敢说假话的。 也许他会因为好处给谁一些暗示，但他明白真正的主人是李世民，不敢逾越。 “感染风寒了？” “让御医” 李世民眉头一皱，下意识让御医去看看。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顿住，想到方源府上有最好的大夫孙思邈。 若是自己还让御医去看，不是关心，反而是不信任，君臣闹隔阂。 “墨采苓送到三司了吗？” 李世民突然问道。 “回陛下，已经交给刑部。” 王德恭敬回答道。 昨晚聂隐娘抓到墨采苓之后，就丢到刑部了。 “李君羡，去将墨采苓带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李世民沉吟片刻，朝外面喊道。 李君羡进来应是，然后带着李世民的命令离开。 刑部牢房，墨采苓正生死不知躺在地上，眼神没有任何焦距。 他在昨晚的时候被送来这里，因为还没有上面的指示暂时没有被审问。 待刑部尚书刘政会做出决定开始拷问墨采苓的时候，李君羡带着皇帝的命令到来。 就这样，刑部还没有审问，墨采苓就被李君羡强行带走。 自然，墨采苓被抓一事方源等人也知道。 同时还知道是聂隐娘出手的。 “夫君，我们不能不管采苓！” 杜妙颜沉声道。 和墨采苓相处这么久，杜妙颜已经将她当作是自己人。 面对隐藏这么久的墨采苓突然被聂隐娘抓住，杜妙颜等人都是恨恨不已。 “我也知道，但我们怎么管？！” 方源神色凝重道。 他早让墨采苓藏着了，但不曾想还是被发现。 从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墨采苓是昨晚来方府的路上被发现的。 她应该是来给自己接风洗尘，但却被聂隐娘暗中埋伏，从而被聂隐娘抓走。 “我得知李君羡要将墨采苓从刑部带去皇宫，我们可以在这段距离中劫持！” 杜妙颜沉声道。 刑部牢房到皇宫有很长一段距离。 只要行动足够快，救走墨采苓不是问题。 “方法不错，但是难免聂隐娘也在，危险太高。”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从途中劫持是个方法，但却有很大的危险。 第一，李君羡是个高手，想要从他手中救人不容易。 第二，聂隐娘可能隐藏在暗中，天下少有人能挡得住她。 第三，行动中如果不能快速，就会被巡逻的金吾卫杀来围剿。 如此三个问题都不容易解决。 “聂隐娘可以交给我，李君羡交给秦怀玉，剩下的我们完全不是问题。” 杜妙颜沉声道。 方府有不少高手，其中杜妙颜是最厉害的。 之所以请秦怀玉出手，是杜妙颜想让两家的关系联系得更深，荣辱与共。 “妙颜，这样太危险了。” 方源摇摇头道。 墨采苓是要救，但却不能这样救。 “那夫君还有其他方法？” 杜妙颜沉声道。 墨采苓一旦进宫，就很难再救得了。 哪怕是在刑部大牢里，也不是那么容易营救的。 而现在，她从刑部转移到皇宫，这段时间是非常合适的。 估计李君羡等人也不会想到会有人这个时候敢救墨采苓。 “我有个办法！” 方源沉声道。 响午，李君羡押着墨采苓前往皇宫。 他带的人没多少，就只有八个而已。 墨采苓虽然往日的身份不一般，但现在邓陵氏之墨都消失了七七八八，应该没有人再救。 而且李君羡也没考虑到其中的问题，毕竟刑部到皇宫这段时间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一般不会有人冒那么大的险救人。 另外，还是李君羡出自对自己的信任，相信没人能从他手中救走人。 太阳比较大，太阳底下比较热，一路上人很少，更没人敢主动靠近李君羡等人。 只是，突然间，人群中涌出九个带着面具的人向李君羡杀来，穿着各有不同，但都是普通百姓的穿着。 “敢劫持？！” 李君羡顿时冷笑道。 面对突然杀出的九人，他一丝不慌。 不仅是他，就是他带来的八人也是丝毫不慌的。 “杀！” 李君羡一声大喊，当即拔剑冲出去。 八人队伍瞬间变化，四人留下守着墨采苓，四人随着李君羡杀去。 被禁军包围着的墨采苓眼神终于多了几分神色，疑惑地看向前来营救她的人。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救她？ 现场街道上顿时大乱，零星的人们快速离开这里。 战场中，李君羡自信满满，朝着最靠近的一个女子就杀去。 然而，他的自信很快就遭到打击。 仅仅是才接触到对方，对方的剑就好像是天外飞仙一般散发着阵阵光芒。 那一刻，他感到巨大的危机，身体本能地闪开，精神绷紧到极致，准备反击。 然而，戴面具的女子却一击未果之后不再和他作战，而是朝被围着的墨采苓杀去。 “狂妄！” 李君羡顿时大怒，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 堂堂禁军大统领，竟然有刺客这么不给面子。 李君羡快速杀回去，试图要挡住戴面具的女子。 然而，下一刻，他被一个戴面具的男子挡住，阻止了他的行动。 与此同时，四个跟随李君羡杀出来的禁军杀到，和戴面具的众人厮杀在一起。 面对戴面具的众人，除了李君羡还有驾照之外，他们其他的明显不是对手，很快就出现受伤事件。 “你们是何人？！” 李君羡大惊，感到难以置信。 自己也算是高手了，长安城中能和自己匹敌的应该不超过十人。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下，竟然有两个人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还有一个超过自己，太可怕了吧？ 哪方势力啊？ 杜妙颜和秦怀玉两人默不作声。 此时，杜妙颜已经杀到墨采苓跟前。 包围墨采苓的四人禁军立即朝杜妙颜杀去。 但面对杜妙颜这样的超级高手，四人明显不是对手，三两招被杜妙颜伤到。 下一刻，杜妙颜出现在墨采苓的面前，手中剑向墨采苓身上的枷锁砍去。 与此同时，远处一道冷芒向杜妙颜袭来，冷芒快如闪电，瞬间到杜妙颜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杜妙颜立即闪开暗器，同时还劈开了墨采苓身上的枷锁。 “走！” 杜妙颜声细如蚊。 但墨采苓却听到了，眼睛瞬间湿润。 是杜妙颜！ 是方源救自己！ 危急关头，还是方源值得依靠！ 没有任何犹豫，墨采苓拖着重伤的身体逃走。 “走得了吗？” 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人还没有出现，恐怖的压力似乎就席卷而来。 墨采苓顿时全身蹦极，听出了声音是谁，不敢有任何怠慢逃跑。 同样，杜妙颜也是绷紧，对来者很是忌惮，她不敢保证自己是聂隐娘的对手。 光明正大还有五五拼的机会，一旦对方暗杀，那可能是三成机会都没有。 咻！ 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 一道冷芒再次出现，向逃跑中的墨采苓杀去。 这一道冷芒若是袭中墨采苓，墨采苓必死无疑。 但这道冷芒到底是不能击中墨采苓，它被杜妙颜一剑击中落地。 是一把小巧玲珑的飞刀，从刀身上看非常精致。 杜妙颜手持宝剑，目视着冷芒的来源处。 下一刻，聂隐娘走出，眼神漠然得令人害怕。 杜妙颜盯着聂隐娘，眼神满是警惕，同时注意着四周。 秦怀玉还在和李君羡周旋，因为其他戴面具的同伴已经除掉禁军，现在多人对付李君羡，现在李君羡危险重重。 “能在我手中救人的，没一个能安然撤退！” 聂隐娘冷声道。 她身体突然动了，快得差点让人看不清。 但杜妙颜看得清楚，她立即做出反应，主动出击。 当！ 两人出剑！ 都很有默契没有出尽全力。 但是，杜妙颜却被这么一击倒退，胜负立显。 按这种情况，杜妙颜不是聂隐娘的对手，久战必输。 “走！” 杜妙颜当即立断。 按照原计划救到人就立即逃走。 现在墨采苓已经消失不见踪影，自己等人也该走了。 要不然等会金吾卫来了想走都走不了。 “走得了吗？” 聂隐娘冷笑道。 她可能有很多人杀不了。 但还从来没有人能在她面前安然无恙离开。 除非是她主动放对方离开的。 很显然，杜妙颜不是她主动放走的。 所以杜妙颜走不了！ 这是聂隐娘对自己的信心！ 她快速出击，很快就挡在杜妙颜的跟前！ 与此同时，手中的飞刀杀出，以雷霆之势杀向杜妙颜。 飞刀很快，眨眼间就到杜妙颜的胸前，眼看杜妙颜就要受伤。 但好在，杜妙颜早已经有了准备，对聂隐娘更是满满的警惕。 她快速闪过聂隐娘的飞刀，同时从怀里掏出研究院的特制火铳枪。 对准聂隐娘就是一枪。 “火铳？！” 聂隐娘大惊，但还算镇定。 她对火铳的了解不是很深，以为天下武器都伤害不到她。 然而，她这次失策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就中枪了。 聂隐娘愣在原处，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肩膀的位置。 她以为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自己能够躲开所谓的子弹。 但是枪声才刚刚响起，她就感受到自己肩膀处剧痛，已经中枪。 这么快？！ 聂隐娘的信念似乎被击溃。 待她回过神来，杜妙颜等人已经消失无影踪。 若是刚才杜妙颜再次开枪，聂隐娘也许长眠于这个世界。 “聂隐娘，你怎么样？！” 李君羡脸色难看走近，沉声道。 火铳的出现，让他第一时间想到方源。 不过认真想想，觉得也不一定是方源。 毕竟大家都知道是党员掌握火铳，他不会拿出来暴露身份的。 而且重要的一点是，因为皇帝的强烈要求，在火铳卖给各国之后，皇室的部分成员已经拥有火铳。 所以单单是从火铳就断定是方源的人不切实际。 “是那个叫方源的吗？” 聂隐娘看着杜妙颜等人离开的方向，语气淡然道。 “不确定，我先回去禀明陛下。” “你你受伤严重，我先陪你找大夫吧。” 李君羡摇摇头道。 他准备立即离开的，但是才刚走两步就记得聂隐娘身上的伤。 看到聂隐娘身上的伤口冒出鲜血，李君羡只能退回来，先将对方带去处理伤口。 “不用，我自己能行。” 聂隐娘面无表情道。 她大步离开，好像没有受伤一样。 但是肩膀处的鲜血不停地冒出，宛如流水一样假不了。 李君羡想叫住对方，但是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叫，毕竟两人也不熟。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回宫告诉皇帝情况，请求皇帝检查拥有火铳的方源和各皇室成员。 很快，李世民就知道情况。 “不用查了，朕已经猜到是谁。” 李世民了解情况之后，当即沉声道。 有个女的能和聂隐娘打得平手，除了杜妙颜还能有谁？ “陛下，您是说.方源？” 李君羡试探性说道。 在他的心中，方源的可能性最大。 “此事你暂时不用理会，先给刑部一个交代吧。” 李世民没有回答。 只是心情变得沉重。 犹豫着该不该追查下去。 李君羡应是离开。 长安城很快就因为墨采苓被劫走震动。 敢在禁军押持的路上劫走人，并且伤了这么多士兵，各方震动，纷纷猜测着是谁出的手？ 渭水港口。 一座运货大船缓缓出行。 方源站在船头，墨采苓也在这里。 墨采苓被救之后，方源立即带着她来到这里。 这船是去西域的船，途中路过大唐的不少地方，墨采苓可以中途下船。 “先养好身体，身体好之后想回来就回来，想去干嘛就去干嘛！” 方源给墨采苓准备了不少东西。 有药，也有钱，还有更换的衣服等等。 她暂时不适合在长安城了，对方源或者对她都不是好事。 “方源，谢谢你！” 墨采苓没有多言，红着眼睛感谢。 千言万语，都蕴含在这短短的五个字当中。 “不说这些见外的。” “我要立即下船回去了，省得被怀疑。” 方源笑了笑说道。 被怀疑是肯定的，但无凭无证方源不怕。 第443章：圣旨禁停工，长孙无忌祖坟被刨 另外一边。 红砖厂等收到圣旨。 红砖厂厂长司马穗神色惊疑经过圣旨。 作为一个厂长，也就是比普通的掌柜差不多身份，竟然能收到圣旨？ 司马穗不由得诧异，特别是知道圣旨上禁止他们停工，要正常运行之后，更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的老板前脚刚刚安排停工，朝廷的圣旨就下达禁止停工，这是自己老板和皇帝之间的决斗？ 那自己应该听谁的？ 一个是自己的老板，一个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认真想了想，司马穗觉得还是按照自己老板的要求去干。 听自己老板的，不仅能保住现在的工作，依旧还是八方集团的中层。 但听皇帝的，不要说连皇帝的面都没有机会见到，也不见得自己能平步青云。 不过司马穗能作为红砖厂的厂长，肯定不会傻傻的直接就抗旨，而是亲自带着圣旨到方府找杜妙颜。 等司马穗来到的时候，水泥厂和自行车厂两位厂长都已经到来，都是拿着一份圣旨到来的，情况一致。 “停工程序继续进行，但回去之后你们相继回信，就说财政缺乏，没钱给工人结账，如果朝廷愿意垫资，那就不停工，继续运行。” 杜妙颜沉声道。 对李世民的圣旨做出对应。 这不仅没有抗旨，还将问题转移到李世民的身上。 现在朝廷没钱，华夏钱庄停止印刷之后国库就已经空了。 没钱的朝廷，总不能霸道地让人家工厂没钱也继续运行下去吧？ 如果真的霸道地让工厂运行下去，那工厂就不发钱了，直接说是朝廷的命令。 看朝廷怎么解决？ “是！” 司马穗等人应是。 一回去就立即回信朝廷。 “垫资？” “几个小小的工厂敢这样要求朕？” “王德，问一下国库那边还有多少钱？” 李世民得知情况之后冷笑连连。 不用怀疑，这样的回信要么是杜妙颜，要么是方源。 单单是他们三个工厂的厂长是不可能有这样的魄力。 “陛下，国库那边只有百万余额了。” “小人以为，这百万余额无法垫付三大厂的月俸。” 王德很快回来，向李世民禀报国库的情况。 同时他还积极地为李世民算了算，百万钱能为三大厂垫资多少个月。 不算还好，一算他就惊讶不已，竟然只能垫付三个月不到，而且还不涉及工厂的伙食。 太可怕了！ “无法垫资？！” 李世民眉头一皱，脑海里稍微算了一下。 三大厂人数约莫一万人，大部分工人的月俸是三十钱，有些更多。 这么一算，单单是一个月的月俸就已经超过三十万，而且还不算吃住等方面的开支。 嘶！！！ 一个工厂而已，支出这么可怕的吗？ 李世民可以说是第一次这么清楚计算方源旗下工厂的情况。 他之前更多是将它们认为是一台可有可无的机器，没怎么在意。 但现在看，是自己太轻视他们了。 “陛下，要从内库拿钱去垫资吗？” 王德小声问道。 国库是空旷了，但陛下的内库还有点钱。 作为最接近皇帝的狗腿子，王德对李世民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 “不用，就回复他们量力而行！” 李世民沉吟片刻，摇摇头说道。 一个月要支出三十万，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支撑不起。 方源既然让这三大厂停工，那自己强行让他运行也是赚不到钱回本的。 一切还是在方源的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 “小人明白。” 王德应是离开。 随着圣旨一来一回两次，朝廷的大臣们也注意到。 原本三大厂停工还在流程中，暂未对外透露的，随着圣旨的来回，不少大臣都知道了。 “停工？这不得影响上万人生活？！” “恐怕不是上万人那么简单，而是上万家庭啊！” “这也太可怕了吧，方尚书.不，方侍郎为何做出如此决定？” “听说.咳，听说被降为侍郎，没钱支撑得起这么高的月俸给工人，被迫停工。” “这里也太扯了吧，鬼才信啊。” “是的，鬼才信！” 早朝期间，群臣议论纷纷。 很快就知道方源是心有不满。 三大厂的工人月俸支出少说也有三十万。 方源之前尽管是户部尚书，但也没有那么多钱支撑。 明显就是借口，明显就是对被降为户部侍郎有怨气。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也听到了百官们的议论，不由得感到压力袭来。 三大厂停工一事肯定会牵连到他们的身上，说不定出现的问题将会由他们来解决。 上万人，不对，是上万家庭的生活，这可不是简单就能处理得了的，毕竟他们不是务农。 不过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也就是感到压力袭来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感受，毕竟他们位高权重，管理百姓很有经验。 “陛下下旨禁止三大厂停工，而三大厂却回信说只要朝廷愿意垫资就正常运行。” “听说陛下有意垫资，但是得知三大厂每个月至少支出三十万后，只能讪讪打消想法.” 话说到这里，大殿上突然有人噗呲一声。 原本小声议论的殿堂，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大臣们都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好在忍不住发出笑声的人心理素质也强大，也跟着众人看同一个方向，最终，百官也没发现谁发出的笑声。 随着不知名的官员笑完，大殿变得安静，没有人在议论。 很快，李世民到来，开始朝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王德的声音响起。 百官开始禀报自己手中重要的事情。 关于三大厂停工的事，群臣很有默契都没有提。 提了可能就要自己想办法处理，不提就和这件事没关系。 但他们不提，不代表李世民不会提。 “户部尚书，有一事要你去办。” 李世民淡然道。 “陛下请说。” 高士廉站出来说道。 “传闻三大厂要停工，但朕以为停工对社会安定会造成很大影响。” “你是户部尚书，此事由你负责，朕不希望见到三大厂的停工给大唐带来影响。” 李世民淡然道。 既然你高士廉取代了方源，那方源的问题就交给你来处理。 “是。” 高士廉张张嘴，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而且看皇帝的眼神，他也不会给机会自己拒绝的。 没办法，只能应下来，处理就是了。 不就是三大厂，上万工人吗？ “散朝！” 李世民满意点头。 结束了这一日的朝会。 百官散去，高士廉和长孙无忌并肩而行。 “舅舅，三大厂的问题明显是方源故意搞出来的。” “既然是他，那你处理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别着了他的套。” 长孙无忌提醒道。 吏部和户部都掌握着，方源已经不足为惧。 但是方源对于三大厂的停工着实让长孙无忌感到意外，但并不是很棘手。 都是一些老百姓而已，影响不大，治理他们轻松容易，唯一的就是担心这背后方源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放心，只要他还是户部侍郎，他就越不过我的五指山。” 高士廉冷哼一声道。 想以百姓之势压迫自己，想要讨回公道。 但是，区区一点百姓，难不成还敢造反不成？ 只要不敢造反，那么那些百姓的不满都没有用。 只要朝廷几条政策，再派出一些士兵，他们将什么都不敢做。 “那就好。” 长孙无忌颔首道。 两人慢悠悠各自返回自己的部门。 其中，长孙无忌刚刚坐下，家里的管家就匆匆赶来。 “何事如此慌张？” 长孙无忌很是不满道。 他不喜欢家里的人借助自己的威望做事。 如这个管家一样，连正常通报都没有就来见到自己，越权了。 “老，老爷，大事不好.” 管家喘着粗气开口。 “说。” 长孙无忌眉头一皱，更加不满了。 “祖坟，祖坟被刨了！” 管家说不出话，急得大喊。 话落，长孙无忌顿时僵住，都回不过神来。 路过的一个官员也是停住脚步，愕然看向气喘吁吁的管家。 “你说什么？！” 长孙无忌终于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管家的衣袖拉过来。 “早，早上看管祖坟的仆人巡逻，发现祖坟有人鬼鬼祟祟，驱赶他们之后发现有一座祖坟被刨了一大半，棺材板都露出来了。” 管家依旧还是气喘吁吁。 一是害怕，二是拼命跑过来。 “是谁？！” 长孙无忌大怒。 气冲冲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刚才路过的官员已经消失无踪。 随着长孙无忌离开吏部，他家祖坟被刨的事情被传开。 很快，长孙无忌就赶到自家祖坟处，看到了始祖坟已经被抛开一大半。 乌金木的棺材板露出来一角，上面有水滴。 这大白天的没下去，怎么会有水滴？ 是.尿？！ 长孙无忌想到这里之后，顿时两眼发白，身体踉跄倒下。 “爹！” 长孙冲等人已经赶来。 看到长孙无忌的样子，连忙扶住他。 “是谁？” “到底是谁？！” 长孙无忌咆哮。 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已经动人大量人手去查，很快就会找到凶手！” 长孙冲沉声道。 他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刨人祖坟这么缺德的事情竟然也有人做！ 真是可恶，杀千刀的！ “封锁.” 长孙无忌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 他想封锁消息，不想让外人知道长孙家的祖坟被刨。 消息要是传出去，这一辈子都会被人截脊梁骨的，会被嘲笑数代的。 只是，长孙无忌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悲哀的发现，四周已经围了不少人。 挖人祖坟这样缺德的事情很少发生，而且还是发生在当场吏部尚书的家里，谁不好奇啊？ 于是在长孙无忌赶过来的途中，知道的人也都纷纷赶过来看热闹，此时坟地四周已经将近百人。 要不是长孙家的护卫们挡着，他们已经凑近。 “立即，马上，给我将凶手抓来！” 长孙无忌声音嘶哑喝道。 额头上的青筋狰狞得很可怕。 很快，长孙无忌祖坟被刨的事传了大半个长安城，就是李世民也收到下面的反馈。 “何人这么缺德？” “李君羡，配合长孙无忌抓拿凶手！” 李世民得知后，也是纷纷不平。 刨人祖坟，和杀人父母没什么区别，得严惩。 更何况，长孙无忌的祖坟，也就是皇后的祖坟，皇室得出面。 很快，刨长孙无忌祖坟的两个凶手被抓到，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孩。 据巡逻长孙无忌祖坟的下人指正，确实是他们两人无疑。 “小的不懂事可以理解，老的也不懂事？” “今天，我要杀了你们祭奠我长孙家的先祖！” 长孙无忌一把从护卫手中夺过一把刀，眼神可怕向两人走去。 此时，长孙家祖坟内外更多人靠近，得知凶手情况后都是惊讶不已。 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为什么要刨人祖坟？ “呸，你断人钱财，我就不能刨你祖坟？” 老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小孩却怒气冲冲，一点也不怯场。 “你胡说，我何时断你们钱财？” 长孙无忌已经走到两人面前，手中的刀紧紧握着。 他之所以在无数人面前都表现出要杀两人的样子，除了是无比愤怒之外，还因为想知道他们是谁指使的。 但如果两人说出对长孙家或者对他不利的话，严重的话他会直接举起屠刀送他们两人上路，绝不留情。 尽管是狠了点，也影响不好，但谁叫他们刨自己的祖坟，杀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你害我爹没有工作，我爹没钱救我爷爷，还要将我送人！” 小孩气呼呼说道。 他双手紧握拳头，愤怒地盯着长孙无忌。 “胡言乱语，给我带下去！”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孩的父亲是谁，他会私下再审的。 没有人看到，他手段能更残忍一点。 “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吗？” “今日我来刨你家祖坟，来日还会有其他人来刨的。” “你害红砖厂停工，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小孩子呐喊。 哪怕是被大人抓住也丝毫不惧。 他挣扎着，朝长孙无忌的方向吐口水。 话落，众人似乎明白了始因，看向长孙无忌的眼神变了。 (本章完) 第444章：高士廉：本官被嘲笑了？ 听到小孩子的话后，看戏的人们终于纷纷变脸。 原以为是长孙无忌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导致也有人挖他祖坟。 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而是三大厂停工的事情，有人将怨气撒在长孙无忌的身上了。 三大厂停工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多，故而现场看戏的人听到停工之后都是震惊不已，纷纷询问周围人情况。 “哼，小小儿童信口雌黄！” “本官今日看在众人的份上破例给你解析！” “第一，三大厂的停工和本官无关，是你们老板停工的！” “第二，三大厂现在还没有停工，皇帝已经下令不允许停工，保障人们的正常生活！” “第三，朝廷已经委托户部尚书全权处理三大厂停工一事，会安顿好三大厂所有工人！”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道。 借助现场这么多人，将事情宣布一下。 同时向抓住小男孩的下人使眼色，小男孩当即被捂住嘴巴带下去。 还有那个老人，也以同样的手段被强行带走。 现场已经数百人，但长孙无忌也没有一丝收敛的想法。 刨了长孙家的祖坟，就算是皇帝来了也不给面子，他们只有一个结果。 看戏的人们议论纷纷，但默契地都没有阻止，亲眼看着老人和小孩被强行带走。 “都散了！” 长孙无忌环视全场，大声道。 他再次返回被刨开的祖坟，眼神又是悲恸又是愤怒。 祖坟破坏了这么严重，会不会影响自家风水气运的？ 很快，事情就传遍了长安城，人们将长孙家祖坟被刨当作笑料。 “笑死我了，堂堂吏部尚书的祖坟竟然被刨。” “被刨就算了，竟然还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做的，真是笑死人。” “活该他祖坟被刨，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长孙无忌使得三大厂停工，不知害了多少家庭！” “三大厂的停工怪不得长孙无忌吧，三大厂是方源的，方源下令停工的，问题不应该怪在方源的身上吗？” “方源被长孙无忌设套，现在都没钱支撑得起三大厂工人的工钱，不停工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人们议论纷纷。 有指责长孙无忌的，也指责方源的。 但更多是指责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的。 这主要是杜妙颜在三大厂中暗中流传是长孙无忌阴谋使得方源降职没钱支撑工钱。 方府。 装病不见客的方源也得知了此事。 “真是笑死我，这年头就是祖坟也不安全啊！” 方源不由得笑道。 前有李丹秋挖博陵崔氏的祖坟，现在又有一老一小刨长孙家的祖坟。 生前一帆风顺，死后却还有一劫，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长孙无忌的祖坟被刨，可见三大厂的工人们怨气有多大。” “夫君，现在皇帝让高士廉处理三大厂的问题，我觉得他会将矛盾转移到我们的身上。” 杜妙颜担心道。 高士廉可能没有手段对付得了方源，但肯定会有手段对付三大厂以及三大厂的工人的。 三大厂的工人都是普通的百姓，面对高士廉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想要抵抗高士廉是不可能的。 “这是在所难免的。” “巨子那边有没有传回消息？” 方源轻笑道。 高士廉肯定会有所动作的，只能见招猜招。 与其现在就思考高士廉的招式，还不如先做其他事情。 这几天巨子都没有回方府，在研究院开会，布局迁移的事情。 虽然巨子没有和方源说明其中的困难，但他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可见不容易。 “有八成的人愿意跟随着一同迁移，剩余两成的正在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杜妙颜说道。 巨子虽然没有回来，但也让人将消息带回来的。 研究院的主要人员还是方源一开始的那批墨家子弟，所以迁移不是问题。 但是想要全部都跟随着一起迁移，难度不小，所以巨子正在给剩余的两成人做思想工作。 相信只要价格和福利安排到位，那些纠结的人也会跟随着一起迁移的，毕竟离开了研究他们可能什么都不是。 “八成，够了，王诗语那边的钢铁轮船做的怎么样？” 方源满意点头。 有八成已经符合了自己心中的预期。 凡事不能总是想着做得完美，符合心理预期就行。 “已经到下水测试阶段，一切正常.夫君，你和王诗语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杜妙颜正色道。 随即脸色一变，看着方源的眼神发生变化。 “什么瞒着你？” 方源不解，眨眨眼看着杜妙颜。 “我看王诗语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像是她以前看我的眼神。” 杜妙颜怀疑地看着方源。 不仅是她，就是苏紫晴都清晰感受到王诗语看向方源的眼神带着爱意。 王诗语曾经多次对杜妙颜表达过爱意，王诗语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现在看着方源的眼神一样。 这让杜妙颜怀疑方源和王诗语之间的关系。 “什么意思？” 方源不明所以问道。 “就是你和她有没有男女之情！” 杜妙颜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道。 “怎么会，我对王诗语完全是朋友之情。”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不可否认，王诗语和自己关系确实好。 但是，那仅次于朋友之间，没有那种超友谊的关系。 “真没有？” 杜妙颜不是很相信。 但却又明白方源没必要骗自己。 “确实是没有。” “你是不是多心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可能是落花无情流水有意吧。” “你要是和她有什么关系，提前和我说声。” 杜妙颜叹息一声说道。 也许是王诗语的单相思吧，像她之前对自己一样。 王诗语的那股劲，自己要是男的，可能早就被她拿下，双宿双飞。 现在她似乎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还没有怎么对方源，但如果哪一天主动出击，方源可能也遭受不住。 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他能不主动沾花惹草，但对主动上门的肯定不会拒绝。 “好了，你莫名其妙的，准备对外公布研究院要迁移的事情吧。” 方源揉了揉杜妙颜的头发，没好气说道。 谈正事的时候突然插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进来，真无语了。 另一边。 高士廉回到户部之后就召集全体会议。 其中，作为户部侍郎的方青平直接被高士廉破口大骂，让他站着开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户部的一众官员都很识时务，没有为方青平说话。 方青平也很乖地接受训话，只待方源回来再作打算。 “据三大厂反馈回来的消息，他们明天就会停工。” “陛下已经有命令，让我们户部安顿好三大厂工人的问题。” “但本官以为，三大厂上万人，涉及上万家庭，与其安顿他们还不如让三大厂正常运行，诸位以为呢？” 高士廉看向现场众人，缓缓道。 停工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让三大厂停工。 “尚书大人睿智！” 户部上下官员纷纷拍马屁。 一个接着一个，都快把高士廉说成天上的神。 “好了，马屁的话少拍，本官要的是符合实际的方法！” 高士廉摆摆手，阻止了现场官员们的拍马屁。 尽管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拍马屁，但还是很享用的。 男人就应该掌权，掌权才能知道周围的人有多么友善。 “尚书大人，以户部的命令让他们停工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以户部的名义去检查，延长他们的停工时间。” “只要时间延长，我们就有其他办法找出更多的问题，使得三大厂不得不继续运行，直到我们真的找到解决方法为止。” 会议上，很快就有官员提出想法。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在延长停工的时间上，控制三大厂目前的物资和财产。” “相信他们的仓库会有很多还没有搬走的东西，我们将他们查封，勒令他们继续运行等等。” 又有人提出想法。 都是一些比较刁难的方法。 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想出这样的方法。 毕竟皇帝的圣旨都不好使，他们只能想出其他方法。 “我们还可以打着为工人们着想的口号，联合三大厂的工人，阻止工厂停工，有我们户部撑腰以及工人们的抵抗，三大厂不敢停工了吧？” 户部一众官员整个上午都在开会，做出总结。 下午的时候，高士廉就带着几个户部同僚，和一支执法队前往红砖厂。 因为明日红砖厂正式停工，所以红砖厂的工人们都没有再工作，不少人在财务室和厂长室恳求着，希望不要停工。 整个红砖厂仿佛哀鸿遍野，一点往日的生机都没有。 高士廉借着自己的身份和强硬态度，很快就进入了红砖厂。 察觉到红砖厂的情况，高士廉嘴角微微上扬，感觉天助他也。 “铛铛铛” 宽敞的广场中。 高士廉让人敲响铜锣，吸引红砖厂的工人到来。 这里是红砖厂工人平常时开会和娱乐的地方，场地很宽敞，聚集上千人不是问题。 但要聚集三千人就有点难了，里里外外都要拥挤着人才行。 不过尽管铜锣声响切红砖厂，但三千多人的红砖厂也就来了千人左右而已。 “各位红砖厂的工人，我是户部尚书高士廉，我是来给你们解决停工问题的。” 高士廉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 话落，上千工人神色变了变，有怨恨的，也有期待的。 要是高士廉没有后面的那句话，估计大部分都是怨恨高士廉的。 关于停工的内幕消息，三大厂早已经传开，就是长孙无忌阴谋导致的。 高士廉作为长孙无忌的舅舅，取代方源成为户部尚书，也是一丘之貉。 但听到高士廉是来解决停工问题的，这才使得原本怨恨他的人变成了期待。 “红砖厂是依赖你们每一个人才能有今日成就的。” “说停工，但不代表这么多年来你们红砖厂是亏本的，而是一直都赚钱。” “既然是赚钱，那为什么要停工，是要换掉你们这些工人，重新招聘其他的吗？” “诸位，我以户部尚书的名义给你们担保，只要你们正常工作，红砖厂就停不了工，你们觉得呢？” 高士廉慷慨激昂演讲。 底下的工人一听，顿时感觉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明明没有亏钱，为什么被降职了就要停工，是要重新招聘其他人吗？ 顿时间，工人们又是愤怒，又是激动。 愤怒的是工厂停工是想要换人，并不是真的停工。 激动的是有户部尚书的担保，他们不用担心被停工没工作。 一时间，不少工人纷纷赞扬高士廉，瞬间将高士廉捧得高高的。 “尚书大人担保，是担保工人们每个月都有月俸发到手吗？” 突然间，场外响起一道不同于狂喜的声音。 现场虽然喧闹，但是声音响起后，却让全场慢慢安静下来。 因为那是红砖厂的厂长司马穗。 “你是？” 高士廉看向司马穗，淡然问道。 “红砖厂厂长司马穗，拜见尚书大人。” 司马穗郑重向高士廉行礼。 “正好你到来，与本官一同给工人们希望吧。” 高士廉颔首道。 刚好人来，不用自己去找。 “抱歉，我无法给工人们希望。” “既然尚书大人能给工人们担保，能否也担保每个月的月俸发到他们手中？” “总不能担保他们有活干，而没有月俸发给他们吧？” 司马穗谈吐不惊道。 尽管高士廉是户部尚书，但户部尚书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 所以高士廉的身份并没有让司马穗胆怯，而是平静以待之。 话落，工人们的激动理性了不少，纷纷看向高士廉，以求得到明确回复。 “你这话倒是好笑，红砖厂是你掌管的，月俸的事情自然是你发放。” “本官和你一同担保，就是确定工人们能有活干，你也有活干，从而有月俸发放。” 高士廉看向司马穗，眼睛微眯，淡然笑道。 “抱歉，我无法担保。” “尚书大人要知道，东西要卖出去才能有钱收回来，而不是做了就有钱。” 司马穗不卑不亢说道。 话落，高士廉的笑容顿时就僵硬了。 这厮是在嘲笑自己？ (本章完) 第445章：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完美想法 “只要思想不下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厂长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三千多家庭没有收入来源吗？” 高士廉心中怒，但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要制裁司马穗一样。 这不仅是制裁司马穗，也是制裁司马穗背后的方源。 但高士廉想得太简单了，方源早已经安排好，交代过司马穗等人。 “尚书大人真是会说笑。” “若是没有某些人逼迫我老板降职，现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某些人让这三千多家庭没有收入来源，而不是我，更不会是我老板！” 司马穗呵呵冷笑道。 想要道德绑架自己，当自己是工人们吗？ 尽管自己和高士廉比起来屁都不是，但好歹也是一路爬到厂长的位置，经历不少。 话落，三千多工人再次看向高士廉，一开始的激动慢慢消失，转而又是满满愤怒。 “厂长阴阳怪气说的某人是谁？” 高士廉眼睛一眯，冷声道。 他带来的几个官员也是怒视着司马穗。 只要高士廉吩咐，他们立即将司马穗带走。 管他什么厂长，带走就是，让他后悔乱说话。 “尚书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司马穗没有怂，冷哼一声道。 作为下属，他一直想为方源做些什么。 现在难得有机会，怎么能不嘲笑高士廉一番？ “我且问你，现在红砖厂的砖卖到大唐各地，怎么工人们干活却没有月俸发？” 高士廉脸色一沉，并没有恼羞成怒。 现场三千人，他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制造问题的。 待将问题解决了，再狠狠炮制司马穗，让他知道敢嘲笑自己的后果。 “因为现在的红砖并没有卖出去，很大一部分都堆积在仓库里。” “最少有三个月的时间，红砖厂都是处于亏本当中，都是老板垫资给工人们的。” 司马穗沉声道。 话落，工人们顿时不淡定了。 自己等人赖以生存的红砖厂竟然已经亏损了好几个月了吗？ 而且还是方源垫资给他们的吗？ “在本官面前说家伙，至少要走一趟刑部的！” 高士廉冷声道。 他不信，不信司马穗所言。 各地都在造小区，需要的红砖多得是。 还有不少大富人家，也都修自己的新家，需要用到红砖。 这种情况下红砖厂怎么可能会亏损？ 实际上，工人们也意外，感到难以置信。 “物价上涨之后，华夏钱庄停止印钱，问题就出现了。” “各地的小区几乎都没钱赚，自然就延迟工期甚至停工，我们烧的砖又能卖到哪里去？” 司马穗大声道。 从物价上涨开始，问题其实就出现。 各地的钱庄停止印钱，各地合作建小区从银行贷款的钱就被停止。 无法继续贷款的世家们就停止了工期，又或者是放缓工期，总之就是少定红砖了。 在这种条件下，方源其实就准备暂时停止红砖厂和水泥厂的运行，但考虑到那么多工人，就暂时没有停止。 只要各地造小区恢复工期，那么问题就不大。 但是，刚好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联手坑方源，于是方源就利用这次机会解除危机，将问题转移到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身上。 “你，说的是真的？！” 高士廉顿时惊呼出声。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略显颤抖。 若如司马穗所言，各地小区不建的问题也会归他处理。 没办法，谁叫他是户部尚书？ “自己去查就知道。” 司马穗淡然道。 “走，先回去！” 高士廉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感到自己被坑了，被方源下套了。 将方源挤下户部尚书一职，似乎一点都不好。 “怎么走了？” “说好的解决问题呢？” “不是担保吗，怎么不担保就走了？” 高士廉等人来很容易，走却没有那么简单。 工人们纷纷围着高士廉等人，要他们给一个交代。 哪怕是高士廉等人带来了一支执法队，但面对三千多人，也没有用。 且他们也不敢过分，只能硬着头皮挤出去，最终肋骨都要被挤断才终于离开红砖厂。 高士廉连户部都还没有回到，就让人去调查各地小区的事情，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禀报。 “尚书大人，除了长安城附近几个区，大部分的小区都处于停工的状态中。” 官员们返回禀报。 听着一个个传回来的消息，高士廉冷汗都出来了。 小区停工，那么世家们投入的钱就无法回本，时间一长肯定会有怨言。 自己是户部尚书，掌握的是经济，要面对天下世家的不满，太可怕了。 “我立即进宫！” 高士廉没有任何怠慢，消息还没有传完回来就进宫。 也等不了全部回复的，毕竟很多地方都远，来回需要很长的时间。 “陛下，情况不妙！” “各地小区要么处于停工状态，要么就是缓慢施工。” 高士廉沉声道。 眼神中带着焦急和愤怒。 接下来的烂摊子都要压在他的身上，他能不焦急和愤怒吗？ “不是让你处理三大厂停工问题吗？” “怎么提到各地小区的事情？” 李世民眉头微皱道。 “额陛下知道各地小区停工的事？” 高士廉愕然，诧异看向李世民。 “知道。” 李世民颔首道。 物价上涨，华夏钱庄停止印钱的时候，方源和他聊过。 “知道？” “那不处理？” 高士廉感觉吃瘪一样难受。 也就是说，此事方源知道，李世民知道，就是自己不知道？ “你是户部尚书，你不处理你问朕？” 李世民眼神一沉，不满道。 “陛下，三大厂停工，是各地小区停工导致。” “现在华夏钱庄没有钱贷给他们，臣怎么处理啊？” 高士廉有种想哭的感觉，抱怨道。 印钱是肯定不能印的，荆州的事才刚刚过去呢。 但不印钱，就没有其他办法解决，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你一心想做户部尚书，做了户部尚书却不想挑起这个担子？” 李世民脸色更加沉了，直接怒道。 方源在位的时候，他将事情解决的井然有序。 等到你高士廉将方源挤下来，自己坐上去之后就不想干活了？ 等到你高士廉将方源挤下来，自己坐上去之后就不想干活了？ “陛下，不是这个意思。” “臣只是不知道华夏钱庄不能印钱的前提下，如何能解决这些问题。” 高士廉连忙解释道。 “朕不想听那么多借口，但朕要告诉你，方源在的时候，他没让朕忧心过。” “你们舅甥合伙将他弄下来自己上去，就要承担其中的责任！” “另外，朕提醒你，今日是三大厂停工的日子！” 李世民沉声道。 他不想听高士廉的任何解释。 任何解释在他这里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结果，做皇帝的只想看到结果，满意的结果。 “臣，臣明白。” 高士廉硬着头皮说道。 皇帝很明显处于盛怒当中，不会听自己解释的。 当下的情况只能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先让三大厂继续运行。 想到这里，高士廉立即和李世民退下，前往吏部找到长孙无忌。 “什么？” “三大厂停工竟然还涉及各地小区的建造？” 长孙无忌不由得震惊道。 现在各地建小区已经成为一种主流，长安城很多世家都参与其中。 自己长孙家也参与其中，但却没有听说哪个小区停工的，却不想竟然是长安城之外的各地停工？ 这是方源故意让他们不知情，然后又接下来的这些事情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吧？ “现在不是考虑各地小区的问题，而是三大厂如何才能不停工的问题。” “无忌，皇帝明显对我们有意见，如果我们不能妥善处理这次事情，恐怕对我们很不利。” 高士廉沉声道。 各地停工的事留到后面再算，说不定还能转移到方源的身上，让方源去处理。 谁叫自己是户部尚书，他是户部侍郎呢，上下级关系摆着，他想拒绝也不行。 “威逼利诱都不行吗？”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沉声道。 “试过，没用。” 高士廉摇摇头说道。 从司马穗的神色来看，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除非说，担保月俸吧，否则真的没有办法让三大厂停工。 担保月俸？！ 突然间，高士廉灵光一闪。 “要不我们咬咬牙，先担保几个月的月俸？”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试探性说道。 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吐点血才能稳住局面了。 只要稳住几个月，在这几个月中慢慢找到方源，将问题转移到方源身上，自己两人这边还不亏。 “我也是刚想到这里！” “只是一想到每个月要垫资那么多钱，心就一抽一抽的。” 高士廉叹息道。 虽然话听上去很不舍，但却也松了不少气。 “我们也不是缺那点钱的人，先稳住局面再说吧。” 长孙无忌沉声道。 眉头依旧紧皱没有松下来。 垫资不是一个好方法，每个月的垫资太多了。 但是现在不垫资无法稳定局面，只能说先稳定局面，等形势好了再说。 “嗯，先稳定局面再说。” “既然我们已经确定这个方法，那三大厂是不是由我们掌控了？” 高士廉神色更加放松了。 人放松下来之后，想法就多了。 既然自己垫资三大厂工人们的月俸，那是不是说三大厂归自己掌管？ 三大厂在以前可是金矿，收入高得吓人，只要各地造小区的问题解决，三大厂的赚钱速度就比印钱速度还快。 “舅舅所言极是！” “需要人手吗，我给你调几个去取代他们的厂长。” 长孙无忌这时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短期的利益付出，能换来长时间的回报，值得。 方源啊方源，你没想到我们还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吧？ “分头行动，我去红砖厂，你去水泥厂，最后看谁先去自行车厂！” 高士廉激动说道。 捋清楚之后，他感到一切都通透。 这是一个机会，是高家和长孙家更进一步的机会。 “好！” 长孙无忌重重点头。 随即两人各自带着一支执法队离开。 很快，高士廉重新返回红砖厂，见到司马穗。 “本官心系三千多工人，心系三千多个家庭，愿意垫资月俸。” “但是，本官不信任你，也不信任红砖厂的部分员工，本官需要用人代替你们。” 高士廉沉声道。 “这我无法做主。” 司马穗没想到高士廉会这样说。 他顿时就为难了，无法做主这样的事情。 “你有一炷香的时间思考，错过了就不是本官不解决停工的问题了。” 高士廉看了一眼天色，淡然道。 “一炷香后见！” 司马穗深吸口气，郑重道。 他离开，用最快的速度策马加鞭去方府。 司马穗返回期间，高士廉让人将愿意垫资的消息传遍整个红砖厂。 顿时间，红砖厂的工人们激动不已，纷纷高呼高士廉是青天大老爷，兴奋不已。 这是高士廉的一个小招式，只要方源不愿意自己垫资，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意见，那三大厂工人们的怨气就会转移到方源的身上。 与此同时，高士廉召集了红砖厂的所有管理人员。 很快，司马穗回来。 “红砖厂同意尚书大人的想法。” “但是红砖厂是我们老板之前购买的地，以及这里的建设等等都需要用到钱。” “如果尚书大人要在这里继续工作，需要将这笔钱立即支付，另外我们还有些东西不卖要带走。” 司马穗带来方源意思。 控制权可以改变，但是这里有些东西该给钱的给钱，该带走的带走。 “可以，要多长时间？” 高士廉没意见，笑道。 “两天吧，清点物品需要点时间。” 司马穗想了想说道。 红砖厂很大，东西很多，工具也很多，需要一些时间。 “行，罗蒙，你以后就是红砖厂的厂长，你负责跟进。” “什么人该留下，什么该离开，你要心里有数。” 高士廉满意点头。 离开前动员一下工人大会。 其中，有工人想要见一见高士廉，但高士廉无心见底层的工人，还要去自行车厂。 殊不知，他这么匆忙离开，给未来埋下无法挽回的损失。 第446章：研究院要迁移，李世民坐不住了 次日早朝。 方源依旧以生病不出门，也不上早朝。 今日的早朝，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的早朝，李世民连连夸奖两人。 三大厂上万人能正常运行，上万人的家庭正常得以保住生活，是一件功绩很大的事情。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接受了皇帝和百官们的赞美，在事情即将结束的时候，长孙无忌站了出来。 “陛下，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储君。” “陛下虽然壮年，但储君是稳定江山社稷要事。” “臣以为太子之位空旷多日，是时候立太子了。” 长孙无忌朗声道。 话音落下，原本还是有些喜庆的朝会顿时变得压抑。 众所周知，前太子李承乾被废之后，现在太子的竞争人选就是李恪和李泰。 两人明争暗斗，在朝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双方之间各有手段，谁又奈何不了谁。 现如今，长孙无忌突然在大殿之上提出立太子，顿时让双方势力突然变得无比敌视。 其中，李恪脸色突然大变，阴沉着脸看向长孙无忌。 “陛下，臣以为吏部尚书所言极是。” “太子之位空旷太久，不利于朝廷的稳定，请及时立贤。” 高士廉也站出来说道。 很明显，舅甥两人是早有预谋的。 随着两人相继站出来，更多的人站出来建议早立太子。 哪怕是房玄龄和魏征等中立派，也都纷纷站出来要求早立太子。 他们是谁都不支持，但是也希望朝廷能早日有太子，江山能够稳定下来。 否则他们夹在中间也不是很好受，总是被魏王和蜀王拉拢也挺烦的事情。 “既然百官皆是如此认为，那立太子一事就提上日程吧。” “一个月内，你们每人给朕上书一封，把你们支持的皇子写上，注明理由。” 李世民目光扫向李恪和李泰两人。 见两人紧张巴巴地盯着自己，就感到好笑。 但很快，李世民的心就沉下去：立太子，得自己说了算。 无论是谁，手都不能插太深，否则别怪自己不给他情面。 “陛下，皇子可有限定？” 有臣子站出来问道。 “没有！” “任何一个健在的皇子都可，再小也不是问题。” 李世民沉声道。 此言让不少人眼神闪烁。 很显然，皇帝没有准备谁的年纪大就选谁。 同样，也不会因为对方不是嫡出就不考虑。 “臣等遵旨！” 群臣纷纷应是。 李恪和李泰两人心中各有想法。 很快，朝会散去，臣子们心思各异离开。 太子人选太过重要，他们不敢当众议论，怕事后被人咬舌根。 很快，消息传到方府，是王德太监亲自过来的。 一是将立太子的事告诉方源，让方源记得一个月内定好人选上书，二是代替皇帝探望方源的情况，看看方源的身体好了没有。 “请转告陛下，谢谢他的关心，我很快就好过来。” 方源躺在床上，声音略显虚弱说道。 “好的，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王德看了看方源，随即离开。 他除了来将事情禀报给方源知道之外，还是为了看看方源的身体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但王德也不敢过分检查，不敢表现出皇帝怀疑方源的身体，所以也就是粗鲁看看而已。 王德离开后，方源就从床上起来，龙精虎猛的，一点都没有生病的样子。 “夫君，你心中有太子人选吗？” 杜妙颜也在一旁，于是问道。 “没有，我们不管他。” “估计皇帝也不想我真的上书。”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说过好多次，不参与任何皇权之争。 这次的太子人选，虽然皇帝是让所有臣子都上书，但也是皇权之争的一个表现。 所以方源不打算上书，依旧是处于中立。 “这样也好。” 杜妙颜想了想，颔首道。 太子的确立，并不能说明往后就是他上位。 毕竟前有隐太子被现任皇帝取代，后有李承乾被废太子。 没有真正登顶皇位，谁也不能保证太子就一定能够笑到最后。 “老爷，王小姐来了。” 狗子前来禀报，王诗语到来。 王诗语最近时不时来方府，已经不需要禀报。 但刚好方源装病，所以王诗语没能直接见到方源，而是在客厅等着。 “我这就去。” 方源颔首道。 刚好王诗语到来，方源正好有事找他。 “我陪你去吧。” 杜妙颜沉吟片刻，跟上方源脚步。 方源没有意外，也没有多想，和杜妙颜一同来到客厅。 “方源.妙颜！” 王诗语见到方源来到，顿时笑颜如花。 但很快注意到方源旁边的杜妙颜，笑容稍微有点变味。 杜妙颜见状，心中叹息一声，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王诗语情系方源。 “诗语，钢铁轮船下水测试怎么样？” 方源问道。 上次见王诗语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的事情了。 如今已经过去几天，下水测试应该已经完成，应该有了结果。 “刚刚测试完我就过来，结果很完美，非常棒！” 王诗语激动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钢铁轮船竟然也能下水。 不仅不沉，而且排水量等等都是木船的数倍，速度更是数倍不止。 有这样的船，以后驰骋大海还有什么难度？ 海上丝绸之路，就从自己这里开始吧。 “不错，做得好。” 方源也是激动说道。 钢铁轮船的出现，满足了方源的所有想法了。 往后只要不想待在大唐，就可以去未来岛度假，甚至是迁移。 不过之前，得让巨子他们开始迁移，将研究院迁移过去，开始打造未来岛。 想到这里，方源准备亲自去一趟研究院，看看研究院的情况。 “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诗语见方源有事，也准备离开。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想着和杜妙颜聊聊天。 但是现在，和杜妙颜待在一起，总感觉有种对不起杜妙颜的感觉。 “等等，诗语，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杜妙颜却直言挽留王诗语。 她看出了王诗语对方源有不一样的情愫。 如果不加以引导，也许不出多久，方府又要多个女主人。 王家可不是小家庭，想要王家的明珠来做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随后，方源去了研究院。 至于杜妙颜和王诗语聊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待方源从研究院离开之后，一道消息也从研究院传出。 【考虑到研究院研究的东西越来越机密以及破坏性越来越大，经过研究院高层慎重考虑，决定在三天后迁移，以免研究破坏长安城的稳定。】 消息一出，李世民直接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 “他三大厂停工就算了，还要将研究院迁移走？” “去，无论方源怎么一个病重，都让他来见朕！” 李世民当即拍桌子说道。 满朝文武中，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研究院的重要性。 在研究院还没有迁来长安城之前，研究院叫九层观星楼，里面有很多机关防守。 迁移过来之后，名字改了，也研究了不少新型的东西，一些推出市面，一些留在内部。 不管是推出市面还是留在外部，都是划时代的东西，几乎是没有出现过的新型东西。 这种具有发明的研究所，怎么能让它迁移离开的？ 而且迁移去哪里？ 王德快速离开，去方府宣旨。 但可惜，王德来的不是时候，方源不在家，在哪里杜妙颜等人也不知道。 “方夫人，现在陛下急着见方侍郎，您能不能替小人找找他？” 王德急得额头都出汗。 刚才自己来方源还生病躺在床上。 现在自己过来，方源却不在家里，不知去了哪里。 这不是让皇帝觉得自己眼瞎，看不出一个人是真病还是假病吗？ “王公公，我这就叫人去找，但我也是真不知道我家老爷去了哪里。” 杜妙颜略显抱歉说道。 说完，她就不怎么理会王德了。 两个小家伙就在身边，她还要陪两个小孩子玩。 王德心有怒气，但张张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急得来回走。 最后留下一个小太监，只要方源回来立即让他进宫，自己则是回去禀报。 此时，朝廷的其他大臣也得知研究院要迁走的消息，顿时也不淡定了。 “方侍郎不会是对朝廷失望了吧？” “研究院事关重大，涉及诸多机密，竟然想迁走？” “尽管方侍郎最近是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三大厂停工就算了，还连研究院也迁移离开，太不给陛下面子了吧？” “你们说，方侍郎出此招，陛下会不会考虑恢复他的官职？” 官员们议论纷纷。 各有讨论，都有种看戏的心。 但同时，众人也感觉到心情变得沉重。 现在朝廷看似平稳，但实际上问题却很多。 物价上涨的问题才刚刚结束，各地小区去不造了。 现在又要选出太子的人选，又遇到方源的不满，太难了。 “舅舅，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弹劾方源，彻底动摇方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长孙无忌得知事情之后，找到高士廉说道。 “是个方法，但不是现在。” “等到皇帝和方源闹更大之后我们再弹劾，皇帝肯定会对方源更加不满的。” 高士廉摇摇头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帝还需要方源。 现在更有可能的是皇帝为了稳住方源而有所退让。 “听舅舅的。” 长孙无忌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 时间缓缓流逝，方源是在傍晚左右才回方府才知道皇帝召见的。 因为刚好和人吃完饭，所以方源仅仅是喝杯茶看看两个娃就跟着小太监进宫。 “你还知道来见朕？” 李世民原本正心平气和看奏折的。 但一看到方源到来，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先是三大厂停工，后是研究院迁移，和自己多对啊？ 作为臣子，能这样对皇帝的吗？ 不怕自己针对他？ “陛下，我知道你召见就立即进宫了。” 方源干咳两声说道。 他现在还是病号，得装虚弱一点。 “好了，别装了，朕知道你没有病！” “你说，你又是三大厂停工，又是迁移研究院，朕让你这么不喜？” 李世民嫌弃地摆摆手，沉声道。 “陛下误会了。” “三大厂停工，是到了停工的时候。” “研究院迁移，是为了长安城的安全考虑，为了发展考虑。” 方源干咳一声，也就不装了，正色道。 “早不停工，晚不停工，偏偏这个时候停工，你说朕会信你吗？” 李世民一副朕看穿了你的神色，对方源所说的话不信。 因为太巧了，无论是停工还是迁移，都是在这段时间发生。 自己不过是停他的职，按照朝廷的正常流程降为侍郎而已，用得着反应这么大？ “当然是有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高尚书这么开心挤我下去，我总不能让他那么如意吧？” 方源笑了笑说道。 如实在李世民面前承认了故意针对高士廉。 现在双方的情况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了，无须刻意隐瞒对高士廉的不喜。 “果真是到了停工的时候？”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虽然还是怀疑，但信了不少。 “真的，岂敢欺君。” 方源正色道。 “那研究院迁移呢？” 李世民相信了，但对研究院迁移还保持怀疑。 “陛下也知道，研究院总是会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的杀伤力很大，比炸药和火铳的威力都还大。” “这种杀伤力的武器不能在帝都中研究，否则发生意外的话帝都会出现严重伤亡的，所以我才决定进行迁移。” 方源沉声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不过这个原因要很多年才会出现。 “长安城有足够的地方给你用于研究！” “再不济，长安城之外也有很多地方给你研究！” “你说，你要迁移，是要迁移到哪里，朕给你划地！” 李世民沉声道。 研究院带来的影响很大很大。 他不允许研究院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 那会让他感到不踏实，隐约间有种忌惮。 “陛下，我不打算在大唐之内研究，准备在海外的岛屿上研究。”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话落，李世民的脸色就露出不满之色。 (本章完) 第447章：朕不允许，高香羽回信 “你这是要脱离大唐？” 李世民盯着方源，沉声道。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迁移研究院而已。” 方源摇摇头说道。 “朕不允许！” 李世民沉声道。 方源没有接话，迁移已经是定数，不可能因为李世民的一句不允许就不迁移。 皇帝是天下共主，但却不是方源的主人，方源不可能答应李世民的这个命令。 “记住，朕不允许。” 李世民见方源沉默，再次强调道。 方源还是沉默，没有正面回答李世民的这话。 李世民神色一怒，不过没有继续说狠话，觉得不适应。 方源最近受了很多委屈，自己如果继续压制他，估计会适得其反。 但是话不说而已，研究院不能迁走长安城，自己会安排人盯着的。 “陛下，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方源见李世民也沉默，当即提出想要离开。 留下大家不开心而已，没有必要继续留下讨不自在。 “什么时候病好值班？” 李世民问道。 方源一直请假也不是个办法，户部很多事情要做。 “过几天吧。” 方源想都没想说道。 现在回户部，只会成为一个笑料而已，还要被高士廉打压。 暂时没有回去的想法，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那就好。” 李世民没想到方源是敷衍他的，所以很满意地让方源离开。 方源告退回家。 刚回到方府，就看到巨子回来。 “研究院那边准备妥当了，三天后我们怎么迁移，要我准备马车吗？” 巨子问道。 研究院的迁移，他只知道是迁移到海外的一个世外桃源，具体是哪里他还不知道。 实际上，也不是方源不想说，而是没有具体的方位，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明到底在哪里。 “不需要，我们坐船离开。” “现在有多少人愿意同往？” 方源摇摇头，随即问道。 他前不久去研究院，没有问具体人数。 因为还有些人没有被说服，还在犹豫当中。 “同意一同带走家人后，有超过九成的愿意同往。” “还剩下不到一成的那些我准备不再劝说，随他们自由。” 巨子说道。 已经好说歹说了。 还在犹豫的，要不就是真的不想离开，要不就是还想提高待遇。 但这是一个双向选择，他们选择研究院的时候，研究院也选择他们。 他们没有了研究院，可能就没有了价值，但研究院没有了他们，还是研究院。 “随你安排。” “让他们静静离开，不要闹出大动静。” 方源沉声道。 “怎么了？” 巨子顿时感觉不对劲。 离开而已，没必要提醒怎么离开吧？ “皇帝不同意研究院迁移。” 方源将刚才皇帝找自己的事说出。 “这那我们还能离开吗？” 巨子顿时惊讶道。 没想到研究院迁移竟然还惊动了皇帝。 惊动就惊动了，竟然还亲自找方源让方源不要迁移。 估计已经盯上研究院，若是强行迁移，恐怕会惹得龙颜大怒。 “这个你不用管，按照安排好的执行就行。” 方源沉声道。 “行，那你注意点。” 巨子没有多言，重重点头道。 有方源撑着，他不需要担心太多。 总而言之，就是按照方源说好的去做就行。 随后的几天里，研究院就不再开门了，员工们都放假。 放假的他们不是去玩，而是和亲人告别，又或者是和邻里告别。 同时还和一同迁移离开的家人准备行李，购买物品等等。 研究院不过千人而已，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是，李世民已经让人盯着研究院。 故而研究院员工的这些行为都被李世民知道。 “可恶，朕的话方源没有听进去？！” 李世民气得拍桌子。 他第一时间想要让王德去传方源。 但是想了想，没有传方源，而是传了房玄龄。 “方源要将研究院迁移离开，你知道吗？” 李世民沉声道。 “知晓，陛下是要问？” 房玄龄不明所以问道。 研究院早几天已经对外宣布要迁移。 作为大唐鼎鼎有名的研究院，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却不知道李世民怎么突然间问起。 “你觉得研究院该不该迁走？” 李世民沉声道。 “陛下，臣没想过这个问题。” “臣记得您和太上皇说过，研究院只归方源掌管。” 房玄龄摇摇头说道。 他当时听到研究院要迁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想要阻止。 但是，他记得了在很久以前，太上皇和皇帝都相继同意过，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方源插手研究院。 所以那个想法只是想出来之后，就不再想，顺其自然，毕竟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事情。 “这” 李世民顿时就哑口无言。 他忘记了还有这件事情。 现在方源手中还有他和太上皇两人的圣旨。 如此一来，自己就不能将研究院留在长安城了吗？ “陛下是想将研究院留下？” 房玄龄看李世民样子，顿时就明白。 君臣这么多年，房玄龄是很懂李世民的一个人。 “研究院的重要性，相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这么一个重要的研究所，能够大唐带来难以想象的好处，朕不希望它迁移。” 李世民沉声道。 言语间带着浓浓的不舍。 “或者和方侍郎聊聊？” 房玄龄明白，皇帝是真的不想研究院离开。 但这事，自己也没有好的办法，因为所有的办法只要方源拿出之前的圣旨都失去效果。 “聊过了，但他不同意。” 李世民大概说了一些前两天和方源聊起的事。 “也许，方侍郎是怀恨在心吧。” 房玄龄想了想说道。 从尚书降为侍郎，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要朕给他低头认错？” 李世民眉头一皱，沉声道。 让他向方源低头认错，有点而难。 作为皇帝，就没有向臣子认错的可能。 “肯定不是。” “陛下给点补偿已经可以了。” 房玄龄摇摇头道。 他自然知道皇帝不会向大臣低头认错，也没想过皇帝要向方源认错。 只是说，可以从其他地方考虑，比如给点补偿什么的，应该就能够消去方源的委屈。 “朕懂了，你先下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道。 “臣告退。” 房玄龄离开。 李世民坐在龙座上，陷入了沉思中。 给方源一些补偿？ 给什么补偿呢？ 什么补偿才能让方源怨气消去，又不会太过？ 毕竟是无功不受禄，随便封赏下去会让其他大臣有意见的。 “来人，传朕旨意，方源平妻苏紫晴端庄贤淑、德才兼备，今起封为二品浩命夫人，赏黄金” 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一点，立即叫人过来宣旨。 这种荣耀性的东西，想要追求的人很多，但很多人也看不上。 不过是个衔头而已。 很快，方府就收到朝廷的圣旨。 “这，我被封为二品浩命夫人？” 苏紫晴接到圣旨后，激动得难以自抑。 但是，她更好奇，为什么自己突然被封号。 所以美眸看向方源，期待方源给自己一个答复。 同样，杜妙颜等人也是不解，也纷纷看向方源。 “也许是想要补偿我被降职，示意我不要将研究院迁移。”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最近都没有做过什么好事，皇帝不会无缘无故封赏。 而这几天反而做了几件坏事，想必李世民也知道阻止不了自己，封赏苏紫晴以表示示弱。 “这，这，那我是不是应该拒绝？” 苏紫晴顿时不淡定了。 若是因为二品浩命夫人就影响了方源的计划，她不忍心。 任何称号都不及方源的计划，因为方源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支撑着这个家的一切。 有方源，则家里的所有人都是荣耀的。 如果没有方源，哪怕自己是二品浩命夫人，也不会有人尊重。 “不用，安心接受就行。” 方源微笑道。 圣旨不是想退就退的。 但自己也不是说接受了好处就要听话。 研究院迁移是必须的，无论是谁来了都不好使。 大不了就拿出以前的圣旨，看谁敢挡自己的路。 “好，好的。” 苏紫晴顿时激动得将圣旨收回怀里。 今日之后，她的身份再次发生变化，二品浩命夫人。 尽管和杜妙颜的一品浩命夫人比差一点，但好歹也是一个封号。 往后在长安城的贵妇人眼中，自己不再是一个平妻，她们见到自己也得行礼了。 “老爷，您的信！” 突然间，狗子从外面进来，拿着一封信件。 “你们聊，我忙会去。” 方源看了看信封，知道是机密信件。 于是让苏紫晴和杜妙颜她们随便，自己先去忙了。 书房内。 方源打开来信。 书信展开，方源就知道是高香羽的。 离开了几个月的高香羽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终于回信了。 信中，高香羽说明了高句丽现在的情况，说明了陆婷美生育了，是个男孩。 还有一些生活琐碎的事，方源没有细看，但可以看出高香羽在高句丽一切安好。 生了儿子！ 我的第三个儿子！ 好啊，叫什么名字呢？ 方源略显激动，想要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翻了翻整整有三张纸的信封，却没见有儿子的名字。 心中骂了两句高香羽，随即方源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后续的事。 陆婷美真的生了儿子，那么高天志也该下台了，将自己的儿子扶上去，短时间由陆婷美垂帘听政。 陆婷美的娘家在高句丽是一大家族，想必能够平稳垂帘听政的。 想到这里，方源拿着书信进宫。 “方源，你来了，赐座！” 李世民见到方源到来，立即就笑口相迎，以为方源是来感谢自己封苏紫晴为二品浩命夫人的。 “陛下，高香羽回信，陆婷美生了个儿子。” “如今东瀛一分为三，但实际上是高句丽三国的权谋之策罢了。” “我以为，这个时候弄死高天志，扶持高天志的惟一儿子上位，有利于我们后续灭掉东瀛以及新罗和百济。” 方源将书信拿出，沉声道。 “高香羽愿意帮忙？” 李世民大感意外。 有点失望方源不是找自己表示道谢的，但也没有失望。 因为高句丽的事情也是他一直在意的，现在终于都有了消息。 “是的。” “我准备这几天就前往高句丽。” 方源郑重道。 “有没有可能是圈套？” 李世民沉吟片刻，担心道。 高香羽的消息这么突然，让他担心。 而且最近方源正在和自己闹不愉快，怕方源带走研究院。 “是不是，去了才知道。” “不去的话，就不能确定是真假。” 方源沉声道。 是不是圈套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 但是，是不是圈套还得真的去看了才知道。 所以方源决定立即行动，顺便亲自带着研究院众人离开。 “行，需要朕给你安排什么？” 李世民颔首，沉声道。 “让靠近高句丽的军队集合，随时出击。” 方源沉声道。 “可以。” 李世民没有意见。 “那我回去准备。” 方源起身就准备离开。 李世民本想警告方源不要迁移研究院的。 但是方源的脚步很快，很快就走到了门口，想了想就没有说了。 现在高句丽那边有事情要处理，方源应该没有那个心机继续迁移的了。 实际上，方源就是不想让李世民提起研究院的事情，所以谈完事情立即就离开。 他没有再提，那方源就当做是默认，继续迁移。 很快，方源就返回了方府，和杜妙颜等人说起要去高句丽的事情。 “夫君，要不这次我和你去吧？” 杜妙颜担忧道。 此行高句丽很有可能是圈套。 所以杜妙颜担心方源的安危，想陪同一起。 一旁的苏紫晴也担心方源的安危，也想陪同一起。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陪同方源也只会拖方源后腿而已。 “你想去也可以，顺便去看看未来岛。” “紫晴你想去吗，带上儿子一起去看看。” 方源想了想说道。 前往高句丽，不一定要带他们都上岛。 可以先让他们在钢铁轮船里休息，自己进入高句丽就行。 “我也可以吗？” 苏紫晴顿时眼神一亮道。 “可以，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 方源笑道。 如果以后迁移未来岛，杜妙颜和苏紫晴的想法还是要征求一下的。(本章完) 第448章：弹劾一个接一个，试图指染船厂 次日，方源就准备好启程。 这一日，也是研究院迁移的日子。 一大早的，研究院员工就像往日一样到达研究院。 这一次和往日的上班都不同，这一次他们是拖家带口整装出发的。 将近千人的研究院，加上他们的家人，人数一下子就有了三四千之巨。 这么多人迁移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中途稍微不慎可能会出现散乱事故。 但好在，方源采取的是轮船转移，根本不用担心迁移的途中有人走失散乱等等。 “这次，我们乘坐船离开，船在渭水港口。” “如有人嫌远的，可以骑单车或者三轮车出发，仓库上有工具给大家使用。” 周实朗声道。 他是带队的负责人，今日负责安排研究院的人上船。 在周实的安排下，研究院成员中一部分没什么行李的选择走路。 行李比较多的又或者有小孩的，纷纷选择三轮车或者单车出行。 三千多人朝着一个方向而行，哪怕是路上行人少，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顿时引起很大的波动。 “他们是研究院的人吧？” “这么多人都是去哪里啊？” “听说是迁移，还真的是啊？” 行人很震惊，很快将事情传开。 瞬间，长安城的百姓们都震惊不已。 前有三大厂闹停工，现在更有研究院迁移。 是朝廷的作为冷了方源的心，使他再也不想留在长安城中吗？ 很快，长安城的权贵也纷纷收到关于研究院迁移的消息。 “怎么还继续迁移？” “皇帝不是册封苏紫晴为二品浩命夫人吗？”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说不定皇帝会派人去阻止！” 长安城的权贵们也是议论纷纷，坐立不安。 他们有人进宫找皇帝说明情况，有人直接前往渭水港口。 实际上，不用他们告诉李世民，因为李世民已经收到消息。 “混账，朕的话他没听进去？！” 李世民气得鼻子喷出两条气柱，拳头紧握。 “陛下，研究院的都是我国的人才，不阻止他们的话我们大唐的人才都外流了！” 长孙无忌急乎乎说道。 “胡言乱语！” “他们都是我大唐的人才，他们人不在大唐，但是做的研究也是为大唐研究的。” 李世民顿时愤怒地看向长孙无忌，恨不得踹长孙无忌两脚。 都是你长孙无忌和高士廉阴谋诡计，才使得现在方源停工和迁移。 还以为自己给了方源补偿他就不迁移了，没想到他竟然装作不知道，胃口真大。 “陛下教训得是，那研究院的事” 长孙无忌讪讪道。 但心中却笑开了花。 他就是故意恶化皇帝和方源的关系。 如果方源继续迁移，皇帝心中肯定更加不满方源。 “去送送！” 李世民沉吟片刻，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说的是去送送，而不是说去阻止。 因为方源此行不仅是迁移研究院，还有去高句丽。 此行高句丽如果顺利的话，那高句丽从此就变成了小国王。 小国王不会管理朝政，高句丽肯定会迎来一段时间的衰弱。 趁这个机会，大唐蚕食高句丽、新罗、百济，还有半死不活的东瀛。 这是个伟大的创举，所以去送送是应该的。 但长孙无忌不知道方源此行还有另外的目的，以为李世民是去找方源算账。 当即满怀激动地和李世民一同前往。 此时，不少大臣在御书房门口等候着皇帝的召见。 他们都是因为方源要迁移研究院进宫，要劝皇帝阻止方源的。 “陛下，臣要弹劾方侍郎！” “此人心无大唐，不思建设江山社稷，臣以为他不应该身居要职！” 有人站出来弹劾方源。 他的话得到不少支持，御书房门口的官员们都纷纷附和。 他们都是进宫找李世民阻止方源迁移研究院的，自然都是弹劾方源的。 实际上，他们就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暗中安排的，故意恶化方源和皇帝的关系。 “朕已知晓，先去渭水港口吧。” 李世民看了一眼在场的十多个官员，冷声道。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心机，此刻的李世民不想和他们多言。 因为方源和研究院的人已经登船，如果去迟了，方源等人可能就离开了。 就这样，李世民等人赶往渭水港口。 途中，又有部分官员跟上，一路直到渭水港口都有官员。 令长孙无忌等人好奇的是，途中竟然不少百姓赶往渭水港口。 不过是研究院的迁移而已，这么多人关注他们的离开么？ 很快，长孙无忌等人就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赶往这边。 待他们来到渭水港口的时候，他们看到三座巨大的轮船停在港口边上。 那船的体量，是他们之前看到的最大的船的五倍，甚至更大。 而且，看外观，很像是钢铁，而非平常所见的木材。 “这船，为何如此之大？” 李世民从龙辇上下来，骇然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船！ “臣等，参见陛下！” 方源得知李世民到来，亲自带人过来行礼。 “免礼！” “方源，这船为何如此之大？” 李世民沉声道。 他是因为方源带着研究院迁移的。 但现在他更加好奇眼前的船如何做得了那么大。 那么大的船很不方便控制的，而且也容易沉等等副作用。 “这船我是经过改造过的，用钢铁打造的船，我称之为钢铁轮船。” 方源笑着解释道。 “钢铁轮船？！” 李世民喃喃。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眼光闪烁。 所有人都看向那三座巨大的轮船，满眼骇然。 尽管钢铁轮船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没人觉得它不能下水。 因为制造它的人是方源，是研究院，是一个可以制造传奇的地方。 研究院很多东西都匪夷所思，但每次推出来之后都震惊众人，而且使用非常便捷。 所以眼前的钢铁轮船没有人怀疑它能不能使用，而是想着它到底有多厉害？ “是的，几乎都是用钢铁打造的。” “主要负责人是王家的王诗语。” 方源笑着解释道。 “诗语？！” 官员中，王珪惊呼出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王诗语在外经商回来后，就早出晚归。 原来是来做这样的庞然大物？！ 好啊，竟然做得这么隐秘，自己现在才知道。 估计皇帝等人也是现在才知道，都深深被它震撼着。 “陛下，伯父。” 王诗语正在方源的身边。 听到方源提到自己，当即站出来。 她知道，方源这是将功劳给自己，很是感激。 “王诗语，朕问你，钢铁轮船和普通船只有什么不同？” 李世民颔首，径直问道。 “大，快，安全！” “很明显，它比普通船更大了，速度也会是普通船的好几倍，而且最安全的一点是，它行驶在大海上会变得更安全。” “另外，还有一点，如果用来打仗，它绝对是海洋上的霸主，绝对的霸主。” 王诗语想了想说道。 钢铁轮船下水成功后，王诗语就想着出发西域。 但是，那天她找方源说明喜事之后，杜妙颜跟她说了些悄悄话。 于是她前往西域经商的想法打消，从而有了其他的想法，然后今天也跟随方源前往高句丽。 绝对的霸主！ 李世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大唐的海军总体实力比较弱，不是高句丽几国的对手。 如果钢铁轮船真的是海上的霸主，那么往后针对他们几个国家更加得心应手了。 而且往后如果还有想法，那么海外的其他国家也可以去一去，为大唐开疆辟土。 同样，长孙无忌等人的眼睛也是亮了亮，瞬间对船厂就有了想法。 “陛下，方侍郎此行是不是一同前往？” 长孙无忌站出来问道。 他记得刚才皇帝说的是去送送方源。 话落，众人都纷纷看向长孙无忌。 就是方源也意外看向长孙无忌，觉得长孙无忌又要作妖。 “嗯，怎么了？” 李世民意外地看着长孙无忌。 “钢铁轮船乃是国之重器，关乎社稷的重要杀器。” “自然，他在方侍郎手中执掌，我等都是非常放心的。” “但是，方侍郎如果不在，那这么重要的杀器岂不是暴殄天物？” 长孙无忌朗声道。 话落，一些聪明的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陛下，臣以为长孙尚书所言极是。” “方侍郎不在期间，臣建议将船厂交由某位大臣暂时管理。” 高士廉也是站出来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世民也明白了。 其他的大臣也纷纷明白，眼神带着炽热。 如果王诗语说的没错，那么谁执掌船厂，谁未来就制霸海洋。 不过李世民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看向方源，给方源机会回答。 “长孙尚书真是一心为国，我深感佩服！” “但请不要担心，请陛下也放心，船厂已经有人管理。” “秦琼的儿媳妇，还有已故武士彟的次女武如意，将会在我不在长安城的这段时间中管理船厂大小事。” 方源似笑非笑看着长孙无忌。 好家伙，又盯上了自己的产物。 但我的东西又岂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很快你就知道，三大厂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后果。 “是我孟浪了，原来方侍郎已经安排好。” 长孙无忌没有失望，而是微微激动。 不管是秦琼的儿媳妇绿夏，还是已故武士彟的次女武如意。 他们两人身后起身都没有依靠了，船厂给他们执掌非明智之举。 方源若是不在长安城，那么船厂易主并不是难事。 “陛下，我的人都上船了，我也准备出发了。” “谢陛下与诸位大臣相送，方源此行绝不让大家失望！” 方源退后一步，郑重向李世民行礼。 王诗语也跟着方源一样，向李世民行礼。 其中，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都不在，他们早已经上船。 此事，三四千的研究院员工和家属已经登船完毕，随时可以开船。 “如此，就祝你旗开得胜！” 李世民神色不变，重重点头道。 他本来是带着阻止方源离开的想法到来的。 但是看到钢铁轮船之后，李世民的想法稍微发生了改变。 最后方源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感谢相送了，也就不再纠结。 反正研究院只是迁移，不代表着他们的研究大唐就不能用。 就好像是眼前的钢铁轮船一样，它需要大唐的物资支持，它建在大唐，未来自己需要使用，方源还能不给？ 想通了这点之后，李世民就没有强逼方源留下了。 “谢陛下！” 方源再次行礼。 带着王诗语等人转身离开。 长孙无忌等人看着方源离开的背影，神色各异。 呜！！！ 突然，三声长长的轰鸣声响起。 李世民等人就看到，三艘钢铁轮船缓缓驰出港口。 “厉害！” “钢铁在水里也不沉！” “又是划时代的好东西，研究院真厉害！” “只是可惜，往后研究院不再长安城，我们很难看到它的研究成果了。” 人们感叹，激动不已，又是叹息不停。 李世民瞭望着慢慢离开港口的三大钢铁轮船，眼神闪烁着光芒。 它们出海成功，证明了王诗语说的没错，钢铁轮船将会成为海上的霸主。 那么，眼前的这座看似普通的船厂，从此就该给朝廷管理了，或者间接管理也行。 “绿夏和武如意呢？” 李世民突然问道。 官员们四处寻找李世民提到的两人。 但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都不认识绿夏和武如意。 “陛下，我们在这里！” 人群中，有两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很快，绿夏和武如意挤出人群，出现在李世民等人面前。 “带朕逛逛船厂。” 李世民淡然道。 来都来了，不可能看都没看一眼就走。 一个能够制造出海上霸主的存在，不能错过。 话落，长孙无忌等人也纷纷表示自己也想随同参观。 “陛下，诸位大臣，请稍等片刻。” “我哥稍后将会给诸位展示钢铁轮船为什么是海上霸主。” 绿夏指着远处的三座钢铁轮船，淡然笑道。 李世民等人顿时更加疑惑，也更好期待地看向已经离开港口一段距离的三大钢铁轮船。 (本章完) 第449章：钢铁轮船上的三两事 三大厂在缓缓行驶。 突然间，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 人们看到，船上有个人头大的东西被射出去。 东西被射出很远，然后落在海上，随即一声更加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轰！ 宛如惊天的声音一般。 海水被冲起数百丈之高，壮观异常。 “这，这，这” 李世民等人顿时无法淡定，指着轮船惊讶连连。 但绿夏没有解释，武如意也没有解释，因为他们两人同样处于震惊中。 又是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人们彻底震惊，说不出话，嘴巴张大。 那可怕的爆炸声，以及数百丈高的海浪，足以见威力有多么巨大。 这样的武器若是轰在人的身上，怕是比炸药还要强大数倍，人直接炸裂吧？ “陛下，诸位大臣，钢铁轮船上安装的是大炮，原理和炸药有点类似。” “但是具体的我不懂，陛下和诸位大臣可以等我哥回来的时候再问他。” 绿夏收回震惊的目光，缓缓说道。 “朕知道了，带朕逛逛船厂吧。” 李世民颔首道。 也收敛了刚才震惊的神色。 此时，李世民的心中是后悔的，后悔被方源就这么走了。 这么厉害的大炮，竟然什么都不交代就安装在钢铁轮船上走了。 最少也应该告知自己原因，然后才带着它们离开啊。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收敛了震惊的神色，但依旧神色各异。 这么厉害的武器，他们都想要占有。 船厂的争夺，肯定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另一边。 方源等人站在船头上看风景。 其中，方源和杜妙颜以及保安队坐一艘船。 研究院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坐另外两艘船。 “夫君，这些大炮也太厉害了吧？” “血肉之躯面对他们，哪里还有胜算？” 杜妙颜看着安装在船上的大炮，感叹不已。 她自认自己的武功不错，哪怕是在火铳之下谨慎一点也能安然无恙。 但是今日看到这些大炮之后，彻底明白，人不管武功多么厉害，也不可能是武器的对手。 面对这些武器，杜妙颜有种无力感，但好在，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天才夫君让人制造出来的。 “火铳，炸药，大炮，可以称之为热武器。” “人力，刀枪，弓箭，可以称之为冷武器。” “在热武器出现之后，冷武器逐渐会被淘汰，不是热武器的对手。” 方源缓缓说道。 科技的发展，总会伴随着物竞天择的。 当枪出现之后，弓箭的作用就会严重降低，然后被淘汰。 热武器的出现也是一样，如果普及，从此人们不会刻意强化自身，更多的是追求武器的熟练度。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哪怕是杜妙颜这样的高手，面对大炮这样杀伤力的武器，也都躲不过的。 “厉害，我深深佩服！” 杜妙颜感叹道。 还想让儿子从小练武的，但现在想了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确实是厉害，我也深深感到佩服。” 突然间，船舱传出相称公主的声音。 很快，襄城公主一身便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额，你怎么也在？！” 方源顿感诧异。 苏紫晴和红絮青媱也是摸不着脑袋。 “嘻嘻，想不到吧？” “我求妙颜带我出门散心，她同意了。” 襄城公主嘻嘻一笑，调皮地看向方源说道。 “夫君，抱歉，我被她缠上了。” 杜妙颜感叹说道。 出发前的一天晚上，襄城公主就找到杜妙颜。 襄城公主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将杜妙颜说服，在出发前先让襄城公主上船。 这样就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不会暴露了行踪，然后上了船之后出现，就算是有人知道也阻止了不了。 “还够船舱休息吗？” 方源不由得担心这个问题。 钢铁轮船主要功能不是乘客，而是作战。 所以单间并不多，更多的都是大间，多人居住那种。 “没关系，今晚你和妙颜和紫晴一起睡就行。” 襄城公主早已经想好。 房间是少了点，但能住得下。 只要方源和两个女的一起睡就行了。 如果苏紫晴不愿意，那自己可以和杜妙颜一起睡。 就是苏紫晴还不知道自己和方源的关系，所以有些话不好说出。 “咳，睿智！” 方源干咳一声，随即向襄城公主竖起大拇指。 这是个好方法，自己在方府的时候也积极往这个方面发展。 但是杜妙颜和苏紫晴都是骄傲的女人，两人都十分抵触，还没成功。 “啊？这，这，这不好吧？” 苏紫晴顿时脸红一大片，连连摆手道。 杜妙颜也是脸色一红，但是没有说话。 “不好？真不好吗？” “要不，你自己睡，我与妙颜和方源？” 襄城公主突然眼珠子一转，坏笑说道。 “啊？” 苏紫晴的脑瓜子顿时就短路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襄城公主要与杜妙颜和方源一起睡？ 一起睡？ 他们什么关系？ “没想到吧？” “就是伱想的那种关系。” 襄城公主嘻嘻一笑，脸微红。 她想，坐船到高句丽少说也要五天以上。 这么长的时间，总不能和方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 船虽然大，但是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多，被发现是很正常的。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大大方方，让苏紫晴知道也没什么。 “你，我，他” 苏紫晴震惊了。 万万没想到，堂堂襄城公主和自己的夫君竟然有一腿。 而且看杜妙颜的样子，杜妙颜是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 有点乱，长脑子了。 “你们聊吧，我检查一下大炮。” 方源没有解释，淡然道。 如果对象是杜妙颜，方源怎么也得解释一下的。 和苏紫琪，到底没有杜妙颜的关系那么好，就让杜妙颜去解释吧。 这就是正妻和平妻的区别。 很快，方源就来到轮船的一边。 钢铁轮船很大，但总共就只有六座大炮，一边三座。 这是出于安全考虑，担心钢铁轮船承受不住大炮射击带来的震动。 一切还是安全为主。 毕竟钢铁轮船在这个时代还是首次显世。 “方源，我们先去未来岛还是先去高句丽？” 巨子走来。 他是钢铁轮船的总指挥。 钢铁轮船能出现，除了方源的提议，主要是他带领研究院员工造成的。 这次如果不是刚好研究院迁移，他也会跟随着上船检查钢铁轮船的情况的。 “先去未来岛吧。” “带着这么多人不方便。”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原本是想带研究院的员工先去高句丽的。 但是现在觉得人太多了，他们留在船上吃住都不是很方便。 而且三四千人口，每个嘴巴都要吃很多东西，还是让他们先到未来岛吧。 等方源去高句丽之后，从高句丽那里带些人去未来岛开发等等。 “确实，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个。” 巨子颔首道。 他来找方源就是想劝方源先去未来岛的。 好在，方源已经改变主意，不需要他多言。 “以后可能都在未来岛生活了，会不会后悔？” 方源看着海平面，怅然若失道。 在大唐生活多年，突然离开，有些不舍。 但不舍不多，毕竟方源本身也不是大唐的人。 只要巨子和杜妙颜以及孩子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像我这种只喜欢研究的人，会后悔？” 巨子不由得自嘲道。 大部分研究院的人都是研究狂。 他们只喜欢研究，不喜欢出门，不喜欢和人相处。 所以方源的迁移才会没多少人反对，而且还能带来自己的家人，更加没多少人反对了。 “这话说得也对。” “巨子，我看你也不算老，确定不找一个陪你？” 方源颔首，突然笑道。 粗略一算，巨子今年好像是六十了。 在这个时代，六十岁已经算是很老的人了。 但是巨子看上去年轻，和孙思邈感情挺好的，学得养生之道。 所以还有十年二十年应该不是问题，找个老伴陪陪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没那个心思。” 巨子摇摇头道。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振墨家辉煌。 因为研究院的出现，使得他的愿望实现一大半。 他希望自己所有心思都投入研究院，使得墨家的辉煌真正展现。 “行吧，你没想法，我就不强求你了。” “你指挥一下，我们改道，直接去未来岛。” 方源见巨子的样子也不是不好意思，就没有继续说。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他不想就算了。 难得有自己想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很快，三大轮船改道。 方源回到船头的时候，苏紫晴已经恢复正常。 但见到方源回来，看向方源的眼神还是有点哀怨。 不过方源不知道的是，她的哀怨眼神不是方源多个女人，而是方源之前没有告诉她。 此时，王诗语也出现，和杜妙颜等人围着坐在一起。 “夫君，怎么改道了？” 杜妙颜是高手，对方向敏感。 “我们先去未来岛，然后再去高句丽。” “人太多了，带去高句丽不安全也不好安置。” 方源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更好。” 杜妙颜颔首道。 随后，众人在船头有说有笑，直到临近晚上。 晚上的大海也壮丽迷人，漫天的星辰仿佛倾倒下人间一样。 方源等人躺在船头上，看着天上的星辰，感觉十分的舒畅。 “老爷，巨子说晚上睡觉一定要回船舱，否则睡着的话一个颠簸跌进大海都没人知道。” 红絮走来，带来巨子的意思。 方源几人在船头的时候，巨子都很少过来。 实际上，不仅是巨子，就是薛仁贵和薛博武都没过来，男丁都远离这边。 其中，薛娇燕没有来，她在家里帮忙带娃，还有掌管方府依靠她，她走不开。 “哦，好，那就回去睡觉吧。” 方源伸伸懒腰，提醒众人回去睡觉。 船板看星空是很美，但容易让人沉迷其中，不自觉就睡着。 在船板上睡着还是挺可怕的，船稍有风浪，就可能将人颠倒进大海中。 这大晚上的，若是跌在海上，找都不容易找到，更不要说救了，还是安全为主。 “睡觉吧，睡觉吧。” 杜妙颜跟着起身，往船舱的方向走。 随即襄城公主和苏紫晴也纷纷动手，返回船舱。 “额，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王诗语走在后面，看到杜妙颜和襄城公主是进了同一个房间的。 而那个房间，刚才方源已经进去，就代表那里是方源睡的房间。 杜妙颜跟着一起进可以理解，哪怕是苏紫晴跟着一起进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襄城公主也跟着一起进，这算什么情况？ “想不到吧？”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襄城公主回头嘿嘿一笑，闪身进了房间。 杜妙颜稍微停顿，没有跟着一起进去，而是回头看向王诗语。 “房间不够，只能将就将就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记住，这事不能对外说。” 杜妙颜的脸微微不自在。 她想随便解释就算了，但王诗语不好糊弄。 最后她觉得，都是在一个船舱中，很难不被发现，还是直接明言吧。 “我，我知道了。” 王诗语机械般地点点头，木讷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很快，方源房间处就传出了细微的声音，吓得王诗语坐立不安。 突然间，王诗语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片船舱除了方源一个男的，其他的都是女人。 方源和红絮青媱有没有关系不知道，但他们两人自然都是默认是方源的女人的。 而苏紫晴是方源的平妻。 那这么说，这片船舱默认都是方源的女人？ 自己也是？！ 一时间，王诗语面红耳赤，躲进被子里久久不能平静。 次日天亮，王诗语带着黑眼眶出现。 一连好几天，王诗语的情况都差不多一样。 而在第七天的时候，方源等人终于来到未来岛。 远远望去，未来岛郁郁葱葱，充满生机，相当不错。 “这就是未来岛吗？” 杜妙颜和苏紫晴感叹着说道。 不久的未来，也许自己等人就会迁移这里居住。 很快，三大钢铁轮船相继靠岸，众人慢慢下船登陆。 (本章完) 第450章：登陆就被抓，高香羽叛变？ 方源在未来岛待了三天。 然后就带上一半的保安队坐船离开。 其中，杜妙颜和王诗语跟随着方源一同。 襄城公主和苏紫晴则是留在未来岛，安排工作。 这次三大船除了保安队和研究院的人，因为还能坐得下，方源还请来了不少工人，让他们帮忙打造未来岛。 数天后。 方源等人进入高句丽的海峡。 是从方源的封地进入，停在惟一的港口上。 “夫君，这就是你在高句丽的封地吗？” 杜妙颜看着相对荒芜的海边，略显激动道。 这里尽管看上去没有多少生机，但这里也是一块宝地。 只要好好利用，将来肯定能够成为和未来岛相同的重要地区。 它能为未来岛带来物资等等。 “是的。” “上次来，这里的人稍微多点。” “也许高天志按照约定，将这里的人转移了吧？” 方源颔首道。 按照约定，如果高天志不想高句丽人听方源的指挥，那就将他们转移。 如果留在这里，那么就默认是方源的子民，产生的收益得向方源交税。 “小心！” 杜妙颜都还没来得及开心。 突然感觉有杀机涌现，当即挡在方源的跟前。 薛博武和薛仁贵也相继感受到，立即下令保安队戒备。 下一刻，一支军队出现，全副武装包围方源等人，数量高达千人。 “站住，这里不允许你们登陆！” 为首的是位中年将军，大声呵斥方源。 随即他看向停在港口的钢铁轮船，眼神满是惊骇。 他们巡逻此处，发现有三座庞然大物靠近，这才赶过来的。 当看到方源等人一身唐装出现，他立即下令将方源等人包围住，禁止方源登陆。 “这是我的身份令牌，你看看！” 方源沉吟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这是高天志给他的身份令牌，代表着高句丽的异姓王。 一个保安走来，接过方源手中的令牌，然后向高句丽将军走去。 “一个唐人还能拥有我高句丽的令牌？” “放下武器，接受我们的调查，验明身份再做处理。” “否则，我阎孟章将会视你们唐人为侵略者，与你们血战于此！” 阎孟章看着令牌之后神色一变，随即收下令牌，沉声道。 话落，他带来的千人士兵纷纷取出弓箭，拉弓对准方源。 不需要方源下令，一百多保安齐齐举枪对准高句丽士兵。 但是一百五对一千，哪怕是火铳对弓箭，也是没有胜算的。 太近了。 “放下武器不可能，但可以接受调查，又或者我们离开。” 方源沉声道。 这个叫阎孟章的将军认得令牌。 但是他不相信唐人能拥有这样的身份令牌。 那么这个阎孟章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装不知道。 前者不可怕，只能说明高天志没有对外透露过任何关于自己的身份。 但若是后者，则可能是高天志故意针对自己，又或者是高香羽叛变。 此行果然是凶多吉少。 “不可能，必须放下武器接受投降。” “如果你觉得你的一百五十火铳能抵挡我的一千弓箭手，你大大可以试试！” 阎孟章态度坚决道。 现在已经没有谁不知道火铳的厉害。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爱，火铳再怎么厉害也会被自己全歼。 全歼一百五十火铳军，就能得到一百五十的火铳，多好的交易啊。 话落，杜妙颜等人都变得紧张，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在高手面前，躲过弓箭并不是难事。 虽然只有一百五十人，但杀掉对方一半人以上不是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我让你看点东西。” 方源冷哼一声道。 说着，向一旁的薛博武使眼色。 薛博武当即会意，从怀里取出一支小黄旗举起。 “住手！” “放下！” “否则休怪我立即开战！” 阎孟章顿时感觉不对劲，指着薛博武呵斥。 薛博武没有立即放下，但过了三秒后也放下了，因为信号已经传出。 钢铁轮船上，巨子等人一直在待机，他们负责守卫钢铁轮船的安全。 在方源的等人被包围之后，巨子等人都注意过来，通过望远镜看着现场。 看到薛博武举起小黄旗，立即就知道方源给他发出的信号，那是钢铁轮船的独特旗语。 “准备，瞄准，发射！” 一系列操作下，一个炸药被发出。 阎孟章原本将薛博武放下小黄旗后松了口气。 但突然间，他听到一声轰隆的声音从面前的巨大轮船传来。 随即看到一个人头大的圆球武器向他这边抛出，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降落在他的背后。 随即，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阎孟章被风浪吹倒，骇然地看向爆炸的方位。 只见那里烟尘滚滚，仿佛遭遇了雷霆之罚一样，非常恐怖。 他带来的士兵们也是骇然看着这一切，一时间脑子都短路。 方源早已经有了准备，但保安队们还是震惊不已，故而没有动手。 实际上现在动手后果已经很大，所以方源要的不是动手，而是震慑。 “看到了吗？” “你的人其实一点胜算都没有。” 方源淡然道。 阎孟章慢慢回过神来，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太可怕了，那到底是什么，血肉之躯挡得住吗？ 大唐太可怕了，一次又一次出现新的武器，让各国绝望。 “抱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阎孟章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掏出令牌，让人还给方源。 以方源这种实力，他是留不下方源的。 强行开战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他们这边的人死绝。 当然，方源等人大概率也会被杀绝，但这不是阎孟章想要的。 “令牌不需要还给我，你替我给你们国王带一句话吧，就说方源来了，希望他前来一见。” 方源摇摇头说道。 现在不能确定高句丽的情况怎么样了。 所以暂时先不进高句丽的王城，看看情况再说。 “你，你是方源？！” 阎孟章听说过方源的名号。 实际上，各国的高层不知道方源的人很少很少。 “你知道我？” 方源有点意外道。 刚才要抓自己，现在知道自己而惊讶。 “知道。” “上面下过命令，您可以在高句丽畅通无阻，包括您带的人。” 阎孟章神色变得恭敬不少。 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知道上面的命令。 能让一个他国人在自己国家上随意走动，自己就得罪不起。 “既然这样，我邀请你同往如何？” 方源想了想说道。 刚才是担心有诈的，现在虽然还没有放下心来，但方源有了另外的想法。 “这抱歉，我无法离开我的岗位，但是我可以出两百人护送你们去王城。” 阎孟章摇摇头说道。 无论是高句丽还是大唐，将军无诏不得带人离开自己管理的地方。 “感谢。” “对了，我这三艘船上面都有人看守着，凡是试图靠近的人都将会警告甚至杀害。” “如果附近有百姓路过，还请告诫他们不要靠近。” 方源沉声道。 “我晓得。” 阎孟章看了眼那三座巨大的轮船，颔首道。 这话应该是警告自己等人的，警告有危险不要靠近，否则后果自负。 但阎孟章并没有放弃心中的想法，只要上面的同意，他会冒死抢夺这三座大船的。 是的，阎孟章会立即八百里加急将这里的事情还有刚才的爆炸传回王城，告诉王上。 “那就出发吧。” 方源颔首道。 “好。” 阎孟章给方源安排两百人手。 半路还给方源准备了马车等等，一路护送到高句丽王城。 几天后，方源等人正式进入高句丽王城。 “这就是高句丽吗？” “这里的女人感觉都很水灵。” 杜妙颜走在高句丽的王城，不怀好意地看向方源说道。 “妙颜，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方源上下打量着杜妙颜，不明所以问道。 “哼，你知道知道。” 杜妙颜冷哼了一声，神色有些不满。 方源不明白，现在也没有时间安抚杜妙颜的情绪。 进入高句丽王城之后，方源就让护送他们进城的两百士兵离开。 他们本来得到的命令也是送到王城，所以听随方源的命令离开了。 现在就是方源和杜妙颜等人在王城之中闲逛，顺便打听消息的时候。 很快，徐长今出现。 她提前得知方源要到来，特意等待方源的。 “怎么样，最近高句丽情况如何？” 方源问道。 徐长今是他安排在高句丽的一步棋。 现在到来，第一时间就见徐长今，想从他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高天志勤勉治国，颇有成就，朝中不少人都归顺了他。” “老国王一个月前突然病逝，据我的检查，他不像是正常死亡，但高天志不听，最终风光下葬。” “陆婷美生了个王子，高天志十分开心，赏赐了很多东西给陆婷美，同时想要让小王子给奶妈全程抚养，陆婷美不愿意，两人发生争执，但除此之外，两人关系不错。” “朝政总体来说是偏向高天志的，他似乎想要效仿天可汗皇帝。” 徐长今将自己知道的一一禀报。 主要还是陆婷美的消息，毕竟她经常和陆婷美接触。 “你刚才说两人的关系不错？” 方源问道。 两人尽管是王上和王后，但两人是利益关系，关系能有多不错？ “是的，高天志每天都会抽点时间去看王子和陪陆婷美。” “哦，对了，陆婷美生产期间大出血，差点没挺过来，可能高天志是关心她，这才每天都陪她的。” “另外，陆婷美是在前天才真正能下床走路，之前都是非常艰难的，仅仅是为了恢复身体才下床走路。” 徐长今又补充几句。 陆婷美生产的时候，宫中的御医都开始建议放弃大人了。 要不是陆婷美的父亲也在，高天志很有可能已经下令放弃陆婷美。 好在，最终吉人自有天相，陆婷美成功产下男婴，并且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尽管是伤害很大，但好歹还是活了过来，现在也终于差不多恢复。 “医学院的那几位大夫不在场？” 方源眉头顿时一皱道。 在得知陆婷美进入产期的时候，方源就从研究院调去三个非常有经验的接生婆。 “哦哦，忘记说了，正是因为有他们，陆婷美才逃过一劫。” “一开始高天志不允许研究院的大夫接生，是她死死抓住我的手一定要请她们过来，最终在她们的抢救下才成功生下孩子和保住陆婷美性命的。” 徐长今略显尴尬说道。 差点连重要的都没说。 “那就好，进宫吧。” 方源满意说道。 还好陆婷美没有事，要不然方源内疚。 话落，远处就出现一支礼仪队，正是王宫的礼仪队。 在方源进入王城的时候，阎孟章的人就已经提前传达书信给高天志。 “方侍郎，小人来迟，还请您见谅。” “王上说了，您现在是侍郎身份，他不敢亲自迎接您，请您见谅。” 来者是个老太监，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声说道。 “行，请。” 方源颔首道。 叫上杜妙颜就坐上高句丽的车辇。 其中，薛博武带上，薛仁贵和保安队则留在王城中。 “这高天志还算识相，知道自己不适合亲自接你，也安排规格到位。” 杜妙颜坐在车辇中笑道。 现在方源只是个侍郎，和之前的尚书有很大的差别。 一国之主迎接尚书虽然还是有些自降身份，但说得过去。 但如果迎接侍郎，不要说朝廷的大臣有意见，国民也会去有意见。 方源笑了笑没有说话，很快就随着礼仪队进入王宫，前往宴会的地方。 在得知方源到来之前，高天志已经安排好了宴会接待方源。 待方源和杜妙颜下车，走进宴会后，就看到高天志坐在王位上等候着。 其中，陆婷美就坐在高天志的旁边，笑得很开心，还给高天志喂水果。 但看到方源走进来之后，笑容慢慢消失，眼神也慢慢变冷。 方源见状，心顿时重重一跳，心想高香羽不会是叛变了吧？ “方源，你终于来了！” 高天志牵着陆婷美站起身，大步向方源走来。(本章完) 第451章：王后有请，危险降临 “王上，王后！” 方源笑着向两人打招呼。 并向两人隆重介绍杜妙颜的身份。 “原来是方夫人，真是国色天香，高句丽找不出比方夫人更好看的女子。” “快，都请坐，请坐。” 高天志目光从方源的身上转移到杜妙颜的身上。 一看杜妙颜倾国倾城的容颜，顿时就被吸引住，差点无法移开视线。 好在，身为国王，也是吃过猪肉的人，不容易在这种事情上失礼于人。 “谢谢。” 方源带着杜妙颜坐下。 薛博武也等着两人坐在一边。 宴会只有两座，就是方源和高天志两座。 距离有点远，中间有个空荡的地方，但不影响双方交谈。 “方源，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高天志直入主题问道。 “送些人去未来岛，顺便路过我的封地看看。” “没想到我的封地竟然还有你的士兵在巡逻，所以就来找你问问情况。” 方源淡然笑道。 “阎孟章是吗？” “是我让他巡逻你封地的。” “我将一部分世家迁移之后，那里出现了些混乱，需要有人控制才行。” 高天志笑着解释道。 而他身边的陆婷美的脸色似乎更冷了。 “原来是这样。” “我回头安排人过来，将你的人撤走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封地总是要有人管理的，宜早不宜迟。 毕竟未来岛已经启用，要有在高句丽这边迎合才好。 “等你的人到来，我的人就走？” 高天志没有意见，淡然笑道。 “可以。” 方源也同样没有意见。 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高天志和陆婷美缓缓站起来。 “我这些天挺忙的，就不过多招待了。” “住的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去我寝宫找我。” 高天志正色道。 “好的，感谢。” 方源颔首道。 目送走高天志和陆婷美，方源几人再次用餐。 坐了几天的船，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得好好品尝才行。 “夫君，不是说高句丽的王后是你女人吗，怎么看她似乎对你很有意见的样子。” 杜妙颜边吃边小声说道。 宴会上没有其他人留下，都距离得很远，所以杜妙颜敢这样说话。 “不清楚。”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和陆婷美的关系不是很好，但也不差。 然而今天看到陆婷美，却是觉得陆婷美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 难道说因为生孩子差点死去而对自己有意见？ 可要不是自己安排的接生婆，她可能早就死了。 没想明白，等今晚或者什么时候有机会再问问。 很快，方源几人就用餐完毕，由宫女带去休息。 高天志在王宫安排了两间相连的房间，都比较豪华大气。 一间是方源和杜妙颜的，一间是薛博武的。 夜幕降临。 方源和杜妙颜在房间恩爱相拥，正准备入睡。 “方侍郎，方夫人，王后娘娘有请。” 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就来。” 方源和杜妙颜对视一眼。 正说找个机会单独见见陆婷美，没想到她就让人过来传自己两人了。 两人稍微整理衣服，叫上薛博武，跟随着宫女一同前往。 高句丽王宫也有前后宫的。 后宫就是国王女人们居住的地方。 穿过后宫，方源三人跟随着宫女走了一段路，来了一座庄严大气的宫殿面前。 “王后在里面，您就去就行了。” 宫女来到门口后，就不再前进了。 不过宫殿之内还有其他宫女，更换他们迎接方源三人。 宫殿烛光明亮，宫女太监三五步就有一个站立，戒备森严。 “夫君，我感觉不对劲。” 敏感的杜妙颜顿时感觉这里不对劲。 她常年进出大唐的王宫，长孙皇后的寝宫也去过很多次。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宫女和太监候着，就好像是十分重要的地方一样。 王后居住的地方自然是重要，但是王后居住的地方安全性已经得到保障，哪里还需要这么多人手？ “静观其变！” 方源小声回应。 进来后，他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经过杜妙颜的解释，方源的感觉更加强烈。 但现在已经进来了，想要离开不太可能，所以静观其变比较好。 突然间。 轰隆一声，王后宫大门关闭。 刚才三五步就有一个的宫女和太监突然行动。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刀剑，将方源三人包围住。 “杀！” 没有任何犹豫。 他们立即行动，向方源三人杀来。 “小心！” 薛博武一声怒喝，第一时间冲出去。 他很勇猛，冲出去之后顿时数个人被他横扫出去。 但是，他终究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拦不住那么多人，依旧有一堆往方源和杜妙颜杀去。 “不用管我，大开杀戒！” 方源被杜妙颜护着，于是将对方推开。 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有活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 否则眼前将近一百多个宫女太监会将自己等人杀死的。 “夫君，你小心点！” 杜妙颜深吸口气，沉声道。 她看着蜂拥而来的宫女和太监，神色凝重到了极致。 尽管眼前上百人袭杀而来，但杜妙颜有信心保住自己的安全。 但是，方源也在这里，她没有信心能够保证两人不受伤害。 所以听到方源的话之后，她决定顺着方源的意思去做。 大开杀戒！ 以最快的速度杀人，才能自救。 杜妙颜的速度更快，一击毙命。 她娇娇玉手如同杀人的镰刀，眨眼间就杀了两人。 期间，杜妙颜抢夺了两把刀，自己用一把，另外一把扔回去给方源。 方源接过，快速挡住袭杀而来的太监，铛的一声，踉跄后退，差点吐血。 这不是太监！ 方源第一时间感觉对方不是太监。 但现在思考这些已经没有意思，而是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保命是最要紧的。 双方大杀一起，方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但即便如此，方源的后背依旧有一刀狠狠往脖子劈来。 这一刀要是下去，方源身首异处的可能性十分巨大。 但好在，杜妙颜一直注意着方源的情况。 在危机关头，她手中的刀直接抛出，结果了那个偷袭方源的太监。 “博武，不要恋战，围在方源两边！” 杜妙颜改变战略。 她发现，宫女和太监都是往方源的方向杀去。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是方源，自己两人只是附加的。 如此，一定要保证方源的安全，一定要在方源的旁边。 否则再怎么大开杀戒，最终在杀光这些人之前，方源就被毙命。 “好的！” 薛博武怒吼。 快速向方源的方向杀回去。 杜妙颜同样娇喝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回到方源的身边。 看到两大帮手回来，方源松了口气，刚才短短的时间就让他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厮杀还在继续。 但方源压力大减，而杜妙颜和薛博武两人则压力大增。 宫女和太监对方源的袭杀是挡住了，但是换来的是薛博武重伤，和杜妙颜轻伤。 最终，长达半个时辰的时间，危机终于解除，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证明着刚才的可怕。 “妙颜，博武，你们没事吧？” 方源担忧地看向杜妙颜和薛博武。 “暂时没事，现在怎么办？” 杜妙颜看着一个方向，沉声道。 在厮杀进行到快尾声的时候，有人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座宫殿的主人，陆婷美。 她站在远处定定看着方源等人的厮杀，没有帮手也没有阻止。 “陆婷美，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方源看向陆婷美，沉声道。 所以，真的是陆婷美叛变，要杀自己？ “方源，我确实是想你死，但他们不是我安排的。” 陆婷美死死盯着方源，好一会儿才恨恨开口。 “不是你？” 方源眉头紧皱，沉声道。 不是她，那就是高天志安排的？ 能在王后宫安排刺杀自己，只有两人。 一个是王后宫的主人，一个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不是我，是高天志，他应该是想嫁祸给我。” 陆婷美沉声道。 她依旧是站在远处，没有靠近方源三人。 “是不是，很快就会知道的。” “走，出去放信号！” 方源沉吟片刻，淡然道。 这里是宫殿内，没有办法放烟花信号。 但出到外面就可以了，放信号让薛仁贵知道。 尽管方源只带来一百五十人，但他们都拥有最好的枪，他们会给高句丽带来惨重的代价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方源是大唐的户部侍郎，周国公，任何一个高句丽的高层都不敢杀方源。 要不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大唐的铁骑，和方源研发的各种武器。 也许这就是陆婷美所说的，应该是高天志想嫁祸给她的原因。 只要方源是在王后宫死的，那高天志就对外说明是王后杀的，会利用全国的恐慌杀了陆婷美和他的娘家给大唐赔罪。 “如果我没猜错，外面肯定都是高天志的人。” 陆婷美看向紧闭的大门，冷笑道。 “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放烟花吗？” 方源眉头一皱，看向陆婷美问道。 确实，外面很有可能已经有埋伏。 无论是高天志还是陆婷美出手，大门外不可能没人的。 “有，除非你求我！” 陆婷美肆虐笑道。 “求你？” “不想你儿子上位了？” 方源眼神一沉，随即冷声道。 “他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陆婷美娇喝道。 她指着方源，情绪失控。 那天，她满是绝望，差点就死了。 若不是父亲也在，高天志那狗东西就要剖开她的肚子直接取走孩子。 陆婷美以前听说过恐怖故事，就是母亲生不出孩子，接生婆剖开肚子将孩子取出，母亲会慢慢流血而亡。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要遭遇那样的酷刑，陆婷美就感觉浑身冰冷，无穷无尽的绝望笼罩着全身。 “我听说了你生孩子的不容易，我现在向你道歉。” 方源眼神一沉，眼睛闪过怒火。 但看陆婷美宛如歇斯底里的样子，最终忍下了怒火。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每次生孩子都是走一趟鬼门关。 能够理解这些的方源无论是对杜妙颜还是苏紫晴，都尽可能在她们坐月子期间陪伴他们。 和陆婷美的关系复杂，但她至少也是为自己生育了个儿子，该放低身段的时候方源还是愿意放下身段的。 “你！” 陆婷美顿时热泪盈眶。 她从没有想过方源会向她道歉。 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的委屈，眼泪止不住涌出。 突然间。 紧闭的大门轰的一声打开。 高天志怒目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像是发怒的狮子。 果然如陆婷美所言，高天志真的在门口埋伏着。 “你刚才说什么？” “儿子是我还是他的？” 高天志咆哮道。 刚才，方源被袭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外面。 待里面的厮杀声停止后，他以为一切结束，然后听到了陆婷美的声音。 随后听到方源的声音之后，他不由得叹息，这样都没有将方源几人杀死。 正打算再派人杀进去后，他听到了方源和陆婷美的对话。 那对话尽管没有说儿子是谁的，但听上去却像是方源的。 所以，陆婷美所生，是方源的，而不是自己的？ “高天志！” 陆婷美顿时大惊。 身体忍不住后退。 生产后，高天志几次想侵占自己。 但确实是因为生产大出血带来的影响，陆婷美得以每次都拒绝。 可是高天志是残忍的，一次比一次过分，甚至有时候拿儿子来威胁她，差点就逼她就范。 故而陆婷美心中已经害怕高天志，害怕高天志对自己怎么样。 “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高天志咆哮。 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 跟随他而来的士兵们神色各异。 原来王上的大王子竟然不是王上的亲骨肉？ “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陆婷美深吸口气，沉声道。 “哼，谅你也不敢！” “给我杀！” 高天志情绪恢复了不少，冷哼一声道。 他后退几步，双手指向方源三人，要杀了方源。 刺杀方源已经败露，不可能收手，除非方源死在王后宫。 话落，他身后一群士兵冲进来，数量不少于两百。 (本章完) 第452章：高香羽救侄，陆婷美援手 “高天志，你确定能抵挡得住大唐的怒火吗？” 方源大声道。 刚才一百人左右，薛博武就重伤，杜妙颜就轻伤。 如今再来两百人，还怎么抵抗得住？ “把王后送去大唐，把王后的母族人头一并送上，天可汗会宽恕高句丽的。” 高天志沉声道。 说完，他退了回去，大门重新关上。 高天志退出之后，脸色慢慢沉下去，最终阴沉如水。 刚才他质问陆婷美之后，立即就后悔，后悔被士兵们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好在，陆婷美说是他的，使得他没那么难堪。 但实际上，哪怕陆婷美说是他的，他也不信那是他的。 实际上，他就是和陆婷美在洞房的那天同房过，其他时间都没有碰过陆婷美。 而洞房的那天，高天志清楚记得，他喝醉了，是不是跟陆婷美发生关系也不确定。 再加上他成为国王这段时间，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却没有一个怀孕。 这让他更加觉得陆婷美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那个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所以从王后宫出来之后，高天志就往一个地方赶去。 那是他儿子现在待的地方，由奶妈照看，陆婷美很少有机会见面。 这是高天志的命令，因为他早就怀疑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控制陆婷美，让她和她的母族听自己的。 现在，高天志要去找到那个孽种，亲手掐死他。 很快，高天志就来到儿子那里。 “陛下吉祥！” 奶妈等人连忙迎接高天志。 “都退下，不许任何人进来。” 高天志没有停下，径直走进宫殿。 进入宫殿后，护卫就将门关上，禁止所有人进入。 没多时，高天志就看到儿子躺在娃娃床上安静地睡觉。 “真好看，大嘴巴，小鼻子，胖嘟嘟的。” 高天志看着床上的娃儿，眼睛闪过柔情。 然而，下一刻，他神色就变得狰狞，十分可怕。 “可惜，你不是我的种！” 高天志双手伸出，往娃儿的脖子伸去。 这么小的娃儿，面对外界的危险毫不知情。 但哪怕是知情，他也是无法反抗，只能听天由命。 眼见高天志的双手已经到达娃儿的脖子处，生死就在下一刻的时候。 “哥！” 突然间，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高天志的行动。 高天志立即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高香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旁边。 实际上，高香羽早就在这里，在高天志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看娃。 而高天志到来的时候，她没有去迎接，奶妈等人忌惮高香羽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言。 而刚才高天志也没有问，所以没人告诉高天志高香羽在这里，高天志就不知道高香羽在这里。 “哥，你要做什么？” 高香羽一把推开高天志，将娃儿抱在怀里，退后几步，和高天志拉开距离。 “妹，你知道吗，他不是我的种，他不是我们王室高家的种！” 高天志指着娃儿，痛苦说道。 高香羽脸色一变，又是后退几步。 “给我，我捏死他，为王室高家正名！” 高天志说了很多话，才勉强稳定情绪，要高香羽给娃儿他。 “哥，他只是个婴儿，他是无辜的。” 高香羽又是后退一步，摇摇头说道。 “他是方源的种，他是陆婷美和方源通奸的孽障，给我，捏死他！” 高天志忍不住咆哮道。 他大步向高香羽走去，要夺过娃儿捏死。 然而，高香羽却不让他得手，快速闪开，向门口的方向退去。 高天志原本是要追的，但突然间僵住，随即难以置信地看向高香羽。 “妹，你知道他是方源的种？！” 高天志声音颤抖说道。 高香羽从大唐回来之后，认真帮他做事。 除了帮他做事外，她最多的就是找陆婷美和陪娃。 高天志一开始还以为高香羽爱屋及乌，但却突然觉得那是因为高香羽知道娃儿是谁的种。 这一刻，高天志的内心世界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哥，我给过你机会的。” 高香羽突然神色复杂说了句让高天志不明白的话。 但此时的高天志已经近乎崩溃，根本就无心去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他神色狰狞，大声咆哮，张牙舞爪向高香羽冲去，要将高香羽和娃儿一并宰了。 实际上，高香羽从大唐回来的时候，犹豫过要不要听方源的意思去做。 但回来之后没多久，高天志就想让她嫁给某个权臣之子，拉拢对方。 先是为了得到方源的支持将自己推给方源，现在又想出嫁自己拉拢权臣。 把自己当作是货物一样推来推去，于是高香羽在陆婷美生育之后，给方源书信。 “救命啊，王上失心疯了！” 高香羽往大门的方向跑去，并大声尖叫。 很快，高香羽就冲到大门，并打开大门冲出去。 高天志的速度也不慢，在高香羽打开大门的瞬间就冲到跟前。 在高香羽冲出宫殿的时候，他已经追上高香羽，就要抓到高香羽。 “站住！” “再往前，我就摔死你儿子！” 高香羽突然停住，高高举起娃儿。 娃儿被高香羽狂奔的时候已经惊醒，这一刻放声大哭。 高天志顿时愣住了，一时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的感觉。 自己就是想弄死娃儿，她要摔死娃儿，不是刚好符合自己的想法吗？ 还没待高天志反应过来，负责照看娃儿的奶妈和宫女太监们顿时就慌了。 “公主不要啊，公主不要啊！” “公主，他是大王子，他是您的大侄儿啊！” 奶妈顿时嚎啕哀求道。 负责照看娃儿的宫女太监们也是纷纷求饶。 一时间，就是跟随高天志一同过来的护卫们纷纷安抚高香羽。 高香羽没有理会众人的哀求和安抚，而是紧张地看向高天志，同时慢慢后退。 高天志眼神如刀，异常冰冷。 他明白了，明白高香羽是什么意思。 现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娃儿不是自己的种。 而高香羽此举就是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窝囊事，那就按照她的意思走。 而自己一旦暴露出儿子不是自己的，那眼前的这些人都要杀了.但人数却有点儿多。 可不杀自己可以在少人的时候杀了娃儿，然后嫁祸给高香羽，那就没人追查得了是自己杀了娃儿。 “你，你不要乱来！” 高天志深吸口气，顺着高香羽的意思走下去。 高香羽松了口气，慢慢后退，举起的娃儿也慢慢放下。 她痛苦地看一眼高天志，抱着娃儿转身就跑开，并警告不能跟来。 “陛下，追吗？” 护卫们紧张地看向高天志。 “封锁王宫，通缉高香羽，追！” 高天志在高香羽身影消失后下令。 另外一边，王后宫内。 方源三人正在苦苦抵抗高句丽士兵。 远处的陆婷美还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陆婷美，你他娘的还不出手，是要我死了才安心吗？” “不要忘了，我死了你就没靠山，高天志也不可能放过你。” 方源一刀送走一个，朝陆婷美的方向咆哮。 他现在满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同样，杜妙颜和薛博武也是如此，都快成为一个血人。 三人杀了很多人，但高句丽的士兵依旧还有很多，照这样下去他们三人九死一生。 “我也想你死！” 陆婷美恨恨说道。 但说完，却不得不承认方源所言极是。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方源在王后宫死了，高天志就会冤枉她，杀她的母族给大唐泄愤。 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说，她都不能对方源见死不救。 只是高天志都安排好了，她还有力量反抗吗？ 其实，是有的！ “动手！” 陆婷美一声娇喝。 她暗中隐藏在王后宫的五十多人顿时杀出。 她们都是母族调教出来的高手，给陆婷美统治后宫大权的。 无论是高句丽还是大唐，又或者是其他国家，王后如果来历太普通，是会被妃子欺负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王后的母族，又或者是王后会自己培养一些人安排进宫，随时有自己的心腹可以用。 高天志以为自己能够独掌王宫，以为王后宫的护卫已经被他支走，但他没想到，陆婷美还有这么一支队伍。 五十人杀出，方源三人的压力顿减。 她们都是高手，比一般士兵还要厉害一点。 故而约莫一炷香之后，高天志的士兵都被斩杀了。 “方源，我们的事情该算一算了！” 陆婷美见危险解除，第一次朝方源的方向走来。 她怒气冲冲，眼神好像是要杀人一样，仿佛要吃了方源。 但人还没有走到方源的面前，杜妙颜就挡在两人的中间。 此刻，杜妙颜的身上也多处受伤，但手持长刀，眼神冰冷的样子瞬间吓到陆婷美。 “妙颜，没关系的。” 方源拉开杜妙颜，摇摇头说道。 随即看向陆婷美，沉声道：“有什么事迟点再说，孩子呢？” “不好，高天志肯定是找孩子了！” 陆婷美瞬间脸色一白，差点没站稳。 刚才因为现场有不少人，陆婷美考虑到孩子以后继承大统的问题，所以没有说不是他的。 但是以高天志的聪明，应该能想到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离开之后肯定是去找儿子了。 想到这里，陆婷美瞬间不淡定，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不要慌，有没有办法放烟花信号？” 方源也是脸色一沉，但还是安慰陆婷美。 “这边。” 陆婷美强忍着心中的恐慌，带方源朝一个方向而去。 大门的方向是不能走的了，外面应该有高天志布下的人手。 宫殿很大，但都是封闭的，没有空间对外释放烟花信号。 不过没关系，陆婷美很快就带方源来到一处窗户面前。 “从这里可以离开宫殿！” 陆婷美沉声道。 说着，她就偷偷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翻窗出去。 方源三人自然没有犹豫，跟着陆婷美一同翻窗出去。 从窗户出来后，方源几人就出现在庭院当中，在星空之下。 “先放烟花！” 陆婷美沉声道。 说着，她自己也从怀里取出烟花。 方源有点意外，但没有细问，也快速取出烟花释放。 烟花升空，在空中绽放，深夜的天空因为烟花的出现而添加更美的风景。 两人的烟花都是三声，但是图案不一样，在夜空中绽放的形状不一样。 “我是给我爹放信号.走吧。” 陆婷美放完烟花后，将烟花筒扔到一边，朝一个方向走去。 方源颔首，带着杜妙颜和薛博武跟上。 随着烟花升起。 在宫中通缉高香羽的高天志最先看到。 “该死的，他们还没死？！” 高天志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致。 前后都三百人袭杀方源几人了，怎么还没死的？ 王后宫也没有支援，他们都是小强，这么难死吗？ 可愤怒归愤怒，高天志知道自己的问题大了。 刚才两种烟花，可能一种是方源的，一种是高香羽的。 “来人，传信高将军，让他在家里等着朕，朕很快带王后去找他。” “给王城的军队传去朕的密信，让他们集合军队，随时等待朕的召见。” 高天志一连下达了好几条命令。 他已经封锁了王城，又加派人手前去封锁。 其中，最担心的还是陆婷美的娘家，她的将军父亲。 因为当时为了获得陆婷美家族的支持，高天志给陆家许诺了不少好处。 现在陆家尽管还不是高句丽的第一世家，但已经无限逼近，毕竟陆家是军人世家。 待安排了这些之后，高天志带着一支士兵朝王后宫的方向赶去。 孽子的事暂时放下，现在更重要的是方源和陆婷美的生死。 只有杀了这两人，自己才能安心。 王宫外。 薛仁贵收到了方源的信号。 一旁的徐长今，她在王城期间执掌方源安排给她的三百人。 现在这三百人全部交给了薛仁贵管理，并且全部配上了枪。 “薛大哥，刚才老爷的信号中还有其他人的信号，还有王后信号，我们要注意点。” 徐长今提醒道。 她只知道那是陆婷美的信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所以得小心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本章完) 第453章：王城夜里的血腥，放火自杀 “砰，砰，砰” 枪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里。 高句丽王城武器库突然被人偷袭，猝不及防的士兵们应声倒下。 “敌袭，敌袭” 惊慌声迭起。 但薛仁贵已经带人包围这里。 在枪的掩护下，薛仁贵等人毫无压力推进。 这里防守的士兵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个个倒下。 然而，薛仁贵明显轻敌了。 就在他以为毫无压力的时候，不同于他们枪声的枪声响起。 那是火铳的声音！ “砰，砰，砰” 武器库的高句丽士兵持火铳反击。 来不及反应的保安队顿时被火铳击中。 “小心，找地方躲藏！” 薛仁贵顿时大喊。 刚刚差点就夺得的武器库因此脱手。 “薛大哥，不好了，有一支万人军队正朝这边赶来，约莫一炷香会赶来！” 这时，有斥候快速返回，禀报其他地方的情况。 “他娘的，运气不佳啊！” 薛仁贵骂骂咧咧说道。 他认真打量武器库的地形，心中盘算着。 武器库一开始的防守没有使用火铳，使得自己等人很快就突破外围。 随后可能是知道自己等人用的是枪，然后没死的返回武器库拿出火铳作战。 “第一支队，跟上本将军！” “第二支队，不要节约子弹，往门口死里打，掩护我们！” 薛仁贵立即做出决定。 他感觉武器库里的防守士兵不多，里面的火铳应该也不会很多。 冲上去，在自己人的掩护下，他们很快就需要换子弹，利用这个机会反杀，损失不会太多。 没办法，僵持下去只会让自己等人吃亏，毕竟正有一万高句丽士兵往这个方向过来。 “杀！” 安排好之后，薛仁贵带队冲了出去。 第二支队火力掩护，武器库的大门内都没士兵敢露头。 稍微露头的都被打成了马蜂窝。 在火力掩护下，薛仁贵等人很快就冲到武器库的门口。 随即薛仁贵朝第二支队做手势，第二支队的火力顿时停止下来。 火力一停止，武器库里面的士兵立即就朝外开枪，头探了出来。 然而，这个时候，薛仁贵已经准备好点燃的炸药，在他们开门露出门缝的时候，猛地将炸药扔进去。 “啊是炸药！” “快，快逃，快躲起来！” 但是，下一刻，砰的声音响起。 里面的惊慌声顿时消失不见，连惨叫声也没有。 “随我冲进去！” 薛仁贵眼神一狠，大声喊道。 他第一个冲进去，眼睛瞪大铜锣还大，寻找着还活着的士兵。 但实际上，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的，只要是发现，他都不吝子弹地补枪。 “第一支队补枪，第二支队摆放炸药，快！” 薛仁贵继续安排。 很快，保安队带来的炸药就安放在武器旁边。 这个时代的武器多数是软铁和铜做成的，大量的炸药爆炸会融化一点，又或者会破坏它的直度。 没多时，保安队就布置好了炸药，然后快速撤退。 在薛仁贵等人离开之后，赶往这边的一万士兵终于赶到。 但就在这个时候，武器库内轰然作响，惊天的爆炸声响起。 下一刻，整个武器库轰然倒塌，就在上万士兵的面前倒塌。 “唐狗！！！” 为首将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愤怒咆哮。 是大唐的人无疑，只有大唐的人才有比火铳还厉害的武器。 “将军，陆大将军让您去报到。” 这时，有个士兵走来，在这个将军的身边小声说道。 “没空，就说武器库被人毁了，本将军要全力调查！” 这个将军眼神狰狞可怕，冷冷道。 士兵不敢有任何废话，快速离开。 “留下两千人清除现场，发现有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全部带上。” “剩余的，跟随本将军前往王宫，救王驾的时候到了，封侯拜将的机会到了。” 将军沉声道。 他已经收到高天志的秘密传令。 大晚上的来武器库，就是调用武器的。 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提前到来炸毁了武器库。 这让他立即就感觉到王上的调令不简单，一定是有唐军入侵又或者其他事情。 毕竟今日的时候，那个曾经搞得高句丽鸡犬不宁的方源再次到来了。 尽管他从户部尚书变为户部侍郎，但是依旧不容小觑。 这也是他为甚敢拒绝陆婷美她爹的原因。 大军分两批前行，快速前往王宫。 人还没来到，就听到一阵阵枪声。 “快，支援！” “就算是死，也给本将军冲！” 将军大惊，下了死命令。 他们现在没有武器，但就算有，其实也是一样。 面对火铳那种强大的武器，只有弓箭勉强能有一丝作用。 其他的刀剑都是没用的，仿佛就是装饰品一样。 “该死的，他们怎么来这么快？！” 薛仁贵听到动静，神色顿时一变。 他立即组织队伍，分批向冲过来的士兵开枪，另外一批继续攻城。 但是看到援军不要命地冲过来，前面倒下后面依旧冲过来，慢慢逼近之后，薛仁贵知道这样不行了。 “退！” 只有退。 否则子弹打完就是他们死亡的下场。 很快，薛仁贵就带人离开，仿佛是打了个游击战一样。 将军从士兵中走出，脸色冷得可怕，看着地上的尸体久久不语。 “钦点尸体！” 将军沉声道。 “报告，死亡一千三百六十人！” 很快，就有人汇报死亡人数。 听到死亡人手后，将军的身体一颤，差点没站稳。 短短的片刻时间，就损失一千三百六十人，大唐的武器太可怕了。 面对这样的武器，高句丽是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只是砧板上的肉。 这种无力感让将军拳头紧握，指甲插进肉里也不自知，只觉得浑身的冰冷。 “将军？！” 副将小声喊道。 “清理现场，将死掉的士兵清开一边，明日天亮再查证身份。” “王宫的守卫听着，我乃谈庆昌，奉陛下命令带兵支援，请开城门！” 谈庆昌朝王城上的守卫大喊。 得到身份证实之后，谈庆昌和他带来的士兵进了王宫。 王宫内。 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王宫。 高天志的搜查范围越来越狭小。 这也证明方源等人能夺的地方越来越少。 “刚才，我听到王宫门口的方向有枪声，但现在没有了。” “而对于我们的搜查还却没有任何变化，可见薛仁贵等人没能攻进来。” 方源沉声道。 保安队带来了一百五十人，徐长今那里三百，总共就是四百五十人。 四百五十人都是拥有不需要每次都换子弹的枪，综合实力应该是超过数千的军队。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有攻下王城，估计是高天志传来了援军，以至于薛仁贵不得不后退。 “怎么办？” 陆婷美沉着脸说道。 既然方源的人进不来宫里，那么自己爹肯定也进不来。 高天志都要杀自己了，总不能还将自己的亲爹召进宫里来吧？ 就算是召进宫里来，那也是单独召见，是为了弄死自己爹才召见的。 “容我想想！” 方源沉声道。 然而，还没有等方源想出办法，他们就被发现了。 “在这里，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不知道谁的声音。 但很快，很多脚步声向这里传来。 仅仅是片刻的时间，方源等人就要被包围住。 “走，这边！” 方源拉着杜妙颜，往一座宫殿走去。 杜妙颜受伤了，身体明显虚弱了不少。 薛博武的伤更重，走起路来都有些沉重。 如此沉重下，方源不得不考虑暂时不逃避的打算。 于是，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拉着杜妙颜往一座宫殿走去。 “您怎么进宫殿了，这不是自绝退路吗？” 陆婷美惊呼出声。 可后面都是追兵，她也只能跟上方源的步伐。 “进去了？” 很快，高天志也赶来。 他得知方源等人进了这座宫殿。 宫殿现在各个出口都被封锁，正有人在里面搜查。 毕竟是王宫，每座宫殿都挺大的，要找人的话也得花点时间。 “回陛下，属下亲眼看到他们进去了。” 有士兵回答。 正是那个发现方源等人的士兵。 不止是他，还有不少人都看到方源等人是进了里面。 “很好，重赏！” 高天志很开心，大步迈进宫殿。 宫殿不小，饶是高天志进来之后，也还没有搜到方源等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等人主动现身了。 “高天志，我想知道，你为何要暗杀我？” 方源出现，手中举着火把，朗声道。 杜妙颜等人也出现，不过距离方源有点距离，看着方源的眼神带着担忧。 “方源！！！” 高天志的心情顿时沉入谷底。 他恨方源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今日他还知道方源让自己的女人怀上他的种。 话音落下，在宫殿搜查的士兵们纷纷向这边涌来，但都没有上前抓拿方源，因为高天志没有下令。 “不肯说？” 方源眉头微皱，有些失望。 “朕乃高句丽国王，岂能是你一个外臣能够能控制的？” “还想要我高句丽的疆土作为你的封地，做你的春秋大门。” “拿下！” 高天志神色挣扎半响，随后近乎咆哮出声。 他登基之前，可以接受方源的掌控，可以和方源合作，甚至是听随方源的一切。 但是，成为高句丽的国王之后，成为这个国家的至尊，就不可能再屈人之下。 无论是谁，哪怕是大唐的天可汗李世民，也休想真正能控制自己。 如果方源不来高句丽，那么高天志当作和方源的关系就没了就算了。 但是方源还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是询问他封地的事，那不是找死吗？ 话落，在场的士兵向方源等人围去。 “哈哈哈高天志，我就算是死也不受你侮辱。” 方源突然哈哈大笑。 手中的火把往帘子扔过去。 噗一声，帘子顿时着火，火势很大。 瞬间，士兵们的前进道路被阻止，无法上前。 “夫君！” “方源！” 杜妙颜和陆婷美两人娇喝。 这是方源的计划，牺牲自己救他们几人。 “哈，自焚？！” 高天志愕然，玩味地看向方源。 他没有下令继续前进，而是盯着方源。 如果能这样看着方源被活活烧死，那也是件快事。 很快，浓烟升起，火势更大，宫殿的房梁也开始着火。 而方源和高天志两人对视着，两人都没有移开半步，而杜妙颜和陆婷美以及薛博武都被控制住。 至于陆婷美一开始的那些帮手，早在逃亡的时候让她们散开自求生路。 毕竟人那么多一起逃离是逃不掉的，只会更加容易被发现而已。 “陛下，该走了，再不走就有危险。” 谈庆昌已经进了宫，现在就在高天志的旁边。 看着越来越大的火，他不得不为高天志的安全着想。 得离开了，晚点恐怕会有变故，毕竟房梁很可能会倒下，走不出宫殿。 “方源！！！” 高天志眯着眼，死死盯着方源。 两人距离不远，但中间有熊熊的大火隔着。 而方源已经被大火包围住，但就是没有烧到他，这让高天志很无语，想亲眼看到方源被大火烧掉都不行。 最终，在谈庆昌等人的多次劝告下，高天志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宫殿，杜妙颜等人也被他带了出去。 高天志想过将杜妙颜等人全部留在这里一同葬送火海的，但是觉得不适合。 杜妙颜是绝色美人，尽管现在满身是血，身上多处轻伤，但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又是一个绝色美女，他的后宫缺少这样的女人。 而陆婷美，现在她还是王后，她爹还没有抓拿，暂时不能对陆婷美怎么样。 至于薛博武，就是顺手带下去的。 “盯着这座宫殿，如人没死，补刀！” 高天志沉声道。 他看着熊熊的大火，感觉方源是在劫难逃的。 但是他却不得不担心，方源幸运的情况下没有死的可能性。 所以要留人在这里，以防万一。 “是。” 谈庆昌恭声应是，立即安排人手看守四方。 “继续寻找高香羽公主，她疯了，带着朕的王子离开。” “注意，万万不能让高香羽伤害到王子。” 高天志再次安排道。 他要抓到高香羽，将孽子抓到，在陆婷美面前亲手掐死。 第454章：高天志乐极生悲，绝望 高天志还在找高香羽和孽子。 但神奇的是，任他将王宫都翻了一个遍，竟然都没有找到。 与此同时，着火的宫殿火焰已经慢慢变小了，看守的士兵在火堆中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身份，但是从体格上看，和方源的十分相似，几乎可以确定就是方源。 “死了吗？！” 高天志得知消息后，看着烧焦的尸体，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突然仰天大笑，有种如斯重负的感觉。 “哈哈哈死得好，从此谁还能阻止朕带着高句丽崛起？！” 夜逝去，天的东边吐出一丝亮光，寂静的大地慢慢涌出生机。 高天志看向东方的天边，满脸幸福地深吸口气。 尽管一夜都没睡，但他却无比的精神。 “开城门，召百官上朝！” 高天志稍微整理一下情绪，朗声道。 现在方源死了，老国王也死了，还有谁能阻止他的王图霸业？ 至于那个孽子，等待天亮之后，也终究会露出蛛丝马迹，总会有找到的一天。 很快，王宫城门解除戒备。 高句丽的百官早已经在宫门口翘首以盼。 待城门开启之后，百官总算松了口气，都快步进入。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毕竟连武器库都被毁掉。 而且昨晚众人还看到，王宫里火光冲天，要不是城门紧闭重兵把守，他们早就强闯进去。 “陆大将军呢？” 高天志得意地环视全场。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慢慢僵硬。 因为他想找的人没有来，陆婷美的父亲没有来。 他没来，那自己的好日子就不会那么顺利，还可能会有其他波折。 “回陛下，陆大将军请病假了。” “他突然头昏目眩，心痛头痛，无法上早朝。” 有臣子站出来，转述了陆婷美父亲的话。 “竟然如此严重，朕朝会后去看看才行。” 高天志心中冷笑，但表明还是一副关心的样子。 “陛下仁慈！” 百官顿时拍马屁。 很快，早朝开始。 “陛下，昨晚王宫大火，武器库被炸毁，臣等请知情。” 朝会进行到一半的样子，有大臣站出来询问情况。 作为朝廷的重臣，朝廷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自然都是想知道原因的。 加上陆大将军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时候突然生病说无法上早朝。 故而当他提出之后，满朝文武都是看向高天志，以求高天志能够给他们一个答复。 “昨晚.昨晚高香羽公主突然发疯，将王子带走不知所踪，还烧毁了宫殿，朕正在找她。” “至于武器库的问题，朕也在调查，初步结果显示是大唐所为，那独特的火铳是其他国家无法仿造的。” 高天志脸色慢慢变沉，痛声道。 话都还没有说完，现场就哗然一变。 先是公主发疯将王子带走，然后武器库疑似大唐的人炸毁。 不管是哪件事，对于高句丽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 前者涉及高句丽继承人的问题。 后者涉及高句丽和大唐的关系问题。 “安静！” “天还没有塌下来！” 高天志眉头一皱，环视众臣，低喝道。 现场大臣们顿时打了个激灵，喧闹慢慢停止。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尽快找回大王子！” 有大臣建议道。 高句丽不少文化都是学习大唐的。 他们对于嫡长子的身份比较看重，不希望继承人出现任何事情。 “正在搜查.” 高天志缓缓道。 不过话都还没有说完，谈庆昌就从外面大步走进。 百官对这么一幕感到意外，也纷纷看向谈庆昌。 “陛下，王子找到了！” 谈庆昌激动说道。 搜查了大半夜，终于在天亮之后找到。 原来，高香羽公主是躲进了一口枯井里，瞒过了所有搜查。 但大人能控制住自己，小孩子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饿了，他哭了。 然后搜查的士兵就发现了高香羽的踪迹，十分顺利地将他拿下。 “找到了？” “太好了，快上来！” 这话不是高天志说的。 而是朝中的大臣，和陆婷美有点亲戚关系的。 陆婷美坐上王后之位后，家里不少人都得到了辐照，得到了不少封赏。 谈庆昌没有动，而是看向高天志。 “愣着干什么，还不将王子抱上来？” 高天志也是很开心。 尽管那孽子不是自己的种，但他现在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之后找个什么理由夭折，又或者用他来威胁陆婷美，都可以。 胜利已经属于自己！ 高句丽终于彻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很快，奶妈将孩子抱上来，孩子正甜甜地睡着。 “像，真像，和陛下长得一模一样。” “看那鼻子，看那眉毛，简直就是陛下的复制。” 有大臣围着小孩，不停地称赞道。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每说一句话，高天志的心就被插一刀。 废物，全都是瞎子，他与朕哪里相似？ “好了，带下去吧。” 高天志忍而不发，摆摆手道。 群臣慢慢退开，给奶妈让路。 然而，奶妈竟然没有退下，而是看向高天志。 “陛下，王子殿下惨遭毒手，险些丧命，您不抱抱吗？” 奶妈小声道。 但在大殿上却显得那么刺耳。 群臣的神色顿时就变了，彼此眼神交流。 是啊，王子差点惨遭毒手，陛下怎么好像没怎么在意一样？ 一时间，众人联想到陆大将军请病假的事情。 “那就抱上来吧。” 高天志嘴角疯狂抽搐，拳头在衣袖里握紧。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不能发作，而且还得装出慈父的样子。 没办法，尽管现在已经掌握朝政，但大臣们其实还没有真正归心。 自己还需要在很多方面需要仰仗他们，需要得到他们的支持。 而且这个奶妈说得对，自己不包真有点说不过去。 只是，这个奶妈是否太过大胆？ “谢陛下。” 奶妈朝高天志走去。 刚走到阶梯处，就被太监拦住。 按照习惯，东西都是由太监转交到国王身上，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你一个阉人，也想抱王子殿下？” “万一摔倒，你担当得起吗？” 奶妈没有给太监，而是冷声道。 “陛陛下。” 太监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但也不敢发作。 群臣看着，似乎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并没有呵斥一个奶妈胆子太大。 毕竟这里的不少老爷们自认自己也不会抱这么小的小孩，更不要说一个阉人了。 “退下，让奶妈抱上来。” 高天志淡然道。 但心中已经将奶妈打上必杀的标签。 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好胆，可惜选错人了。 很快，奶妈就来到高天志的面前，恭敬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孩子。 高天志露出笑容，但内心深处却是恶心到了极致。 最终，高天志将孩子抱起，抱到自己的怀里，甜甜地笑着。 高天志原本还想抱多一下的，但确实是忍不住想要摔倒的念头，连忙将孩子给回奶妈。 “退下吧。” 奶妈慢慢退下。 大臣们又开始拍马屁，表示见证了父子相亲相爱的画面。 高天志心中冷笑，暗骂一群恶心的家伙，但表面还是维持着幸福的样子。 只是，突然间，高天志的神色变得僵硬。 他突然间感觉，胸口剧痛，无法呼吸，全身血液倒流的感觉。 “传，传大夫” 高天志挣扎着站起身，却突然摔倒在地上。 “陛下！！！” “快，传大夫！！！” 群臣顿时就乱了。 太监们快速去搀扶高天志坐着。 “拦，拦着她！” 高天志指着奶妈，面目狰狞说道。 他感觉自己突然不适和奶妈的到来有关。 话落，门外的护卫立即就将大门封锁，将奶妈控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什么的不知道啊。” 奶妈求饶，紧紧抱着小孩。 小孩好像是受到影响，露出委屈的表情，但人还小，没有醒，也没有哭。 士兵们知道奶妈怀里的人是谁，所以不敢动粗，只是控制着奶妈。 群臣乱了，不敢靠近高天志，又在催促着大夫快来。 很快，一群大夫赶来，其中还包括徐长今。 此刻，高天志脸上充血，瞳孔也满是血丝。 “中毒了？！” “怎么会？！” 很快，大夫们就检查出结果。 只是对于这个结果，他们都震惊不已。 明明在大殿之上，却被人下毒，太匪夷所思了吧？ 群臣哗然，也是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高天志在这种情况下中毒。 高天志还能听清楚大夫们的话，当即颤抖着手指向被控制的奶妈。 “搜身！” 徐长今立即起身，大步走到奶妈的面前抢过孩子。 没有王子殿下的束缚，士兵们对奶妈顿时粗鲁起来，搜查她的全身。 很快，奶妈就被剥光，但却什么都没有搜查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奶妈满脸惊恐，颤抖着蜷缩在地上。 “不一定是她，先想方法救陛下！” 徐长今沉声道。 只是，在不知道是什么毒药的前提下，大夫们却为难了。 治不好，他们可能会受到牵联，可能要陪葬的。 “传，传朕指令！” “他们治不好朕，诛他们九族！” 高天志挣扎着说道。 他的眼睛满是血丝仿佛都要流血。 心脏的剧痛让他感觉自己要炸开一样难受。 可自己究竟是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让他无比憋屈。 明明胜利已经归咎自己，明明方源已死，未来光明无限。 可为什么会中毒？ 大夫们大惊。 在士兵们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拯救。 然而，高天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充血的脸从红变成紫。 最终，噗的一声，高天志一口老血喷出，人顺势倒下。 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高天志好像看到方源出现。 “陛下！！！” 大夫们大惊。 群臣们大惊！ 谈庆昌等人也是大惊。 “怎，怎么样？” 有大夫连忙检查高天志的情况。 一旁的大夫在一边颤巍巍询问着情况。 他们怕，怕高天志出事后他们被诛连九族。 “陛，陛下，薨天了。” 大夫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群臣中不知道谁哭出声。 “陛下！！！” “怎么会，怎么会，我不相信！”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 大臣们哭丧。 仿佛他们的天崩了一样。 但同样有很多大臣哭喊着的时候交换眼神。 最终，不知道谁最先看向徐长今怀里的王子殿下。 子承父业！ 王上突然驾崩，大王子继位，顺理成章。 只是王子殿下才这么小，话都还不会说，如何继位？！ 这是，大臣们又有了其他想法。 但就在这个时候。 “王后驾到！” 尖锐的声音响起。 被高天志关押起来的陆婷美突然出现。 她盛装出现，王后气质震慑全场，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陛下，您怎能先我而去啊！” 陆婷美一声哭声喊起，快步奔向王位上的高天志。 走到高天志的身边后，陆婷美就扑在高天志的身上。 尽管哭声不断，眼泪也不停地落下，但陆婷美看向高天志的眼神是仇视的。 这是，群臣发现，请病假不上早朝的陆大将军已经到来，和他们一同跪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聪明大臣就感觉了事情的不简单，里面有着巨大的阴谋。 但国王已死，当务之急似乎是推出新的国王。 而已故国王却只有一个儿子，一切似乎是那么的明朗。 一阵哭丧后，陆婷美擦干眼泪站起身。 “陛下突然中毒而亡，本宫绝不姑息任何参与其中的人。” “但国不可一日无主，陛下却只得一子，本宫想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 陆婷美红着眼睛看向群臣，沉声道。 “臣以为，当立王子殿下为新王，王后垂帘听政，再册封三位顾命大臣，待王子成年后归还朝政。” 陆大将军站起来，大声道。 这是让出两份利益，降低朝中的反对力量。 但即便是让出利益，也没有人能阻止，只不过以后不好掌控而已。 故而来之前，陆大将军就和方源商量好了计策。(本章完) 第455章：新王，陆婷美垂帘听政 今日的高句丽注定是载入史册的一天。 国王在大殿之上中毒身亡，而凶手却无法断定是奶妈。 尽管奶妈已经被群臣认定是下毒的人，但目前是没有证据确定的，只是个替罪羊。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新王继位，利益再次交割，大臣们都盯着利益了，死去的高天志似乎就那样死去了。 人走茶凉，哪怕是国王也不例外。 朝会直接进行到下午，才终于确定好事宜。 其中，王子殿下被立为新王，陆婷美成为了太后。 陆大将军和其他两位朝中重臣被任命为顾命大臣辅佐新王。 其余的还有些升降和撤职等等，都在这一日进行，分割了一定的利益。 最终，陆婷美抱着儿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后宫。 “高句丽都闹翻天了，你倒是心安理得在这里睡觉。” 陆婷美看着床上的方源，没好气说道。 高句丽的权力更替，可以说是方源一手操控的。 而他却好像是不关自己的事一样，占用自己的床睡觉。 “给我看看儿子。” 方源坐起身，略显虚弱说道。 那场火，方源差点就真的被火烧死。 好在躲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满是水的桶才躲过一劫。 但这=只是其中，后面还要躲开士兵的搜查等等，危险重重。 可以说，方源是拿命去赌的，经历了很艰难的困境才成功逃离高天志的围堵。 “小心点。” 陆婷美的心重重一跳。 看着方源略显疲惫的脸不忍拒绝。 这次要不是方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她也许一直是高天志的阶下囚。 所以对于方源的恨意也就淡了不少。 方源接过孩子，看着粉嫩粉嫩的脸蛋，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家伙，睡得真香。 方源逃离烈火宫殿之后，去找了高香羽。 在陆婷美说的地方找到高香羽之后，方源就在孩子包裹上洒下一些药粉。 那些药粉是无毒的，但是能够引发由高香羽在高天志身上下的另外一种无毒起到作用。 两种无毒交汇，就会形成有毒，这就是高天志毒死的真相。 这就是为什么奶妈那么大胆要求高天志抱一抱孩子的原因。 奶妈早已经被方源高价买通，也表示保她一命。 “哟，还会笑了？” 方源突然意外道。 孩子这才一个多月大，竟然会笑了。 尽管是梦中笑的，但瞬间就柔化了方源的内心。 第三个儿子了，陪伴最少的儿子，以后的陪伴估计也很少。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自己的骨肉，依旧是自己疼爱的儿子。 “真的？” 陆婷美顿时好奇伸头过来。 两人靠得很近，但两人此时都没有发现。 孩子是两人的注意力，两人的注意力都在上面。 很快，孩子的笑容淡去，方源和陆婷美也收回目光。 这是，两人才发现，彼此之间靠得有多么近，一股暧昧产生。 陆婷美脸色一红，连忙坐直身子。 “多日不见，你似乎对我有意见了？” 方源一把搂住高香羽的细腰，将她带到怀里。 “你混蛋，我差点就死了！” 高香羽对方源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她对方源是没有爱的，之前愿意跟方源，都是利益之间的关系。 但生了孩子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但依旧不是爱，而是深深的恨。 自己差点就因为生这个儿子而命丧黄泉，能不恨吗？ “抱歉，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方源郑重道歉。 每个生育的女人都值得被尊敬。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从高香羽生了儿子之后，方源就不再将对方当作是工具。 这是他儿子的母亲，不是一个工具人，所以方源很真诚地向她道歉。 “你，你到底想干嘛？” 陆婷美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流下。 上一次落泪，也是方源向她道歉，这一次也是。 方源明明不需要向自己道歉的，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自己。 也不是说利用，毕竟之前自己两人就是合作，都是为了彼此的利益。 可方源却道歉了。 这让陆婷美觉得很委屈，有种说不清楚的情愫。 “我承认，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感情。” “但是有个事实我们都不够否认，我们是他的父母。” 方源缓缓说道。 陆婷美张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她承认，方源说的对，所以她恨方源也没有想过杀方源。 而今，方源不仅给她化解危机，还终于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王位，她理应感激才对。 “你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 “我今晚睡你这里，你准备一下。” 方源微微一笑道。 “哼，你休想！” “我是太后，你敢睡我这里，诛你九族！” 陆婷美冷声道。 然而，方源却不为所动，抱着儿子，满目柔情。 陆婷美见状，气得跺脚，但在方源抱着儿子的情况下也不敢对方源怎么样。 “替我给薛仁贵传个口信，让他解除戒备。” 方源突然想到薛仁贵。 从被烧的宫殿逃离之后，方源还没有出过宫。 和陆大将军商量都是通过人传信，以陆婷美的名义商量的。 陆婷美冷哼一声，但还是让人将方源的意思带去给薛仁贵。 “儿子叫什么名？” 方源突然问道。 他至今还不知道儿子叫什么名字。 “高应良！” 陆婷美说道。 这名字是高天志起的。 已经在高句丽的族谱中立下。 “名字不错。” 方源笑了笑说道。 不错的名字，以后就叫这个吧。 “你没意见？” 陆婷美疑狐地看着方源。 儿子是方源的儿子，方源不给自己儿子命名。 “以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高句丽，他不适合叫其他名字。”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是想过给儿子起名。 但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往后儿子会在高句丽生活，还是高句丽的国王。 自己给他起名不合适，只会给他的统治带来不稳定的因素。 陆婷美有些震惊，然后释然，心中对生儿子差点死掉的恨意慢慢消去。 “孩子给你，我去看看妙颜。” 方源将儿子给回陆婷美，起身道。 杜妙颜轻伤，但也累得不轻，前不久正在睡觉。 现在方源已经被陆婷美吵醒，想去看看杜妙颜怎么样。 “我和你去吧。” 陆婷美想了想说道。 很快，几人就来到隔壁的房间。 实际上，刚才陆婷美虽然阴阳怪气方源睡她的床，但其实就是她安排方源在她的房间的。 哪怕当时她恨死了方源，但心中还是关心方源的。 “夫君，你醒了。” 杜妙颜其实也醒了，正在打坐修养。 她只是几处皮外伤而已，就是体能消耗太多。 休息一两天其实就能恢复，不是什么大问题。 主要还是薛博武受伤得严重，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看看娃儿吗？” “我们老方家都有国王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陆婷美很配合将孩子抱近点。 “鼻子和嘴巴都挺像你的。” 杜妙颜笑道。 几人有说有笑，还看了看薛博武。 没多久，陆婷美给方源几人准备盛大的美宴。 几人都不知道，在他们畅快用餐的时候，王宫之外却是一场大清除。 陆大将军和另外两个顾命大臣联手，清除高天志的忠心之士，扶持他们的人。 尽管没有外敌，在权力更替的时候，都难免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很快，夜幕降临。 方源最先想到的是陪杜妙颜的。 但是，杜妙颜却拒绝了，让方源去找陆婷美，说是需要和陆婷美的关系好点。 于是，方源来了陆婷美的太后宫。 “你，你不会真的晚上过来睡吧？！” 陆婷美看到方源，又惊又羞。 太后宫都是她的人，所以没有怕。 但方源大晚上的过来，还是很慌乱的。 “我白天不是说了吗？” 方源直接朝陆婷美的床走去，很自然躺在上面。 儿子晚上都有奶妈带，陆婷美晚上不需要烦恼儿子的问题。 实际上，白天很多时间也是奶妈带，陆婷美想带的时候才带的。 这和杜妙颜等人差不多，就是和大部分有钱人差不多，孩子都有奶妈。 “你赶紧走，你不要脸，我还要声誉的。” 陆婷美红着脸说道。 “那你走吧。” “我挺累的，要休息。” 方源直接盖被子，像是个无赖。 “你，你混蛋吧。” 陆婷美气得跺脚，恨恨看着方源。 见方源没有反应，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儿子明天登基，我就离开高句丽了。” 方源突然说道。 陆婷美顿时就停住脚步。 如果方源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 山水路远的，自己的身份又是那么的特殊。 最终，陆婷美心中叹息，眼神中闪过不舍。 “留下来也可以，但你不能动我。” 陆婷美回头，盯着床上的方源，咬咬牙说道。 “可以，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动你。” 方源睁开眼睛，笑道。 “你保证！” 陆婷美看方源的笑容，有种想要拔腿离开的想法。 “我保证，我绝不碰陆婷美。” 方源郑重道。 陆婷美冷哼一声，脸色慢慢变红。 但最后，陆婷美还是走到床边，钻进被窝。 两人尽管是同一张床，但中间间距很大，没有碰到彼此。 陆婷美以为方源真的不碰她，绷紧的身慢慢放松，但心底却涌出一丝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突然翻身，大腿压在她的下半身。 “你，你要干嘛？” 陆婷美顿时如惊弓之鸟。 “翻个身而已，你激动什么？” 方源淡然道。 “你保证过不碰我的。” 陆婷美慌乱说道。 “我说，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动你，你真的不同意吗？” 方源再次翻身，两人四目相对。 顿时间，陆婷美感觉自己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往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那些害羞的画面如同是昨日。 一时间，陆婷美竟然害羞得说不出话。 “不开口，那就当作是默认。” 方源微微一笑。 陆婷美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方源接触自己。 只是生儿子差点死去给她带来了恨意。 又因为身份的变化，所以才对方源装作强硬。 但现在，似乎一切水到渠成，她又回到之前听从方源的那个人。 次日。 高句丽迎来大朝会。 王子高应良，年仅一个月，登基为高句丽的王，成为高句丽的新王。 其中，陆婷美垂帘听政，成为名义上高句丽至高无上的那一位。 其中，陆大将军和另外两名顾命大臣掌控朝政，高句丽开启新一轮的时代。 朝会进行很久，陆婷美抱着高应良完成各种仪式，最终接受百官的跪拜，登基典礼正式结束。 结束之后，陆婷美就带着孩子返回后宫，衣服还没有换，就被方源从身后抱住。 “你，放开我！” 陆婷美顿时娇羞道。 一身庄严的太后服装让她很难受。 而这么被方源突然抱着，她既难受又害羞。 “太后的穿着，仪态万千，高贵迷人，这么高端的cosy怎么能错过？” 方源呼吸沉重道。 这种难得，比中彩票还难得。 “你说什么啊？” “快放开我，被看到就尴尬了。” 陆婷美挣扎道。 但她又怎么可能是方源的对手。 原本方源打算上午回程的，最后到了中午才回程。 “不需要送了，你们回去吧。” 陆婷美乔装打扮，和陆大将军将方源送出城。 其中，陆婷美还想拜托她父亲将方源送到上船的地方。 但是方源知道，现在高句丽还没有稳定，陆大将军离开的话，不见得陆婷美能镇住场面。 “有空就多来看看儿子。” 陆婷美不舍得。 她还想把自己也包括进去。 但挺不好意思的，就没有说下去。 “放心，我有空就来。” 方源向几人道别，带上杜妙颜等人离开。 这一次，高香羽和徐长今也被方源带走，她们不需要再留高句丽。 这也算是方源的诚意，告诉陆婷美和陆大将军，自己没有安排人在这里。 “走吧，我们也回去。” 目送着方源等人离开后，陆大将军说道。 他已经知道高应良是方源的儿子，但他没有介意。 只要是自己外孙是国王，别说是方源的种，其他人的种都行。 另外一边，方源一路无阻回到钢铁轮船，准备前往未来岛就回大唐。 但方源不知道，现在会大唐并不是明智之举。 (本章完) 第456章：船厂换人，方源大怒 回长安城之前，方源等人去了一趟未来岛接襄城公主等人。 然后一路返回，在指南针的帮助下，返程并没有出现问题。 就这样，三艘巨大的钢铁轮船就安全地停在渭水港口处。 刚下船，方源就听到有人呼喊。 循声望过去，竟然是绿夏和武如意姐妹。 “你们怎么来了？” 方源看了眼船厂那边，意外问道。 船厂那边大门紧闭，没有人出来迎接，那就是说船厂还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回来。 可绿夏和武如意姐妹却在港口等候着，难道是她们不让船厂的人出来迎接？ 可钢铁轮船需要船厂的人检查才行啊。 “我们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等你。” 绿夏走到船梯下，有些委屈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顿时眉头一皱，上前问道。 “你走后，朝廷的诸公就盯着船厂，想要执掌船厂。” “一开始，他们争他们的，我们发展我们的，但后面他们似乎联手了。” “现在船厂由工部执掌，工部侍郎杜楚客虽然尽力保护我们的，但我和武如意都被赶了出来。” 绿夏委屈解释道。 方源这一去，就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的时间中，第一个月船厂相安无事。 第二个月中，船厂就开始有人来骚扰了，然后大概在半个月前，上面宣布船厂由工部掌管。 其中，绿夏和武如意被赶出船厂，并且禁止入内，其他的成员暂时不变。 这个结果绿夏和武如意都十分不忿，相继找了不少人主持公道。 但很可惜，没有人帮助她们。 于是她们三人就天天在渭水港口等，等方源回来。 “又来抢？！” 方源听完，怒火就升了起来。 研究院推出的东西，他们都想抢到手。 之前是华夏钱庄，现在又是船厂，没完没了吗？ 关键是皇帝也任由着他们来，这不是默认了大臣们的行为吗？ 难道说，李世民也觉得船厂要掌控在他的手中才能安心吗？ “方源，我们怎么办好？” 武如意沉声道。 武顺也是期待地看着方源。 武士彟死后，武如意和武顺以及他们的母亲就迁移到长安城杨家住了。 因为武如意经常跟着方源做事，而武顺在杨家并不怎么待见，所以偶尔也跟着武如意做事。 现如今，武顺也慢慢习惯跟随着妹妹一起替方源做事，毕竟替方源做事，钱是少不了的。 “你有什么想法？” 方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武如意问道。 武如意是个聪明人，方源想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他们不要脸，我们可以更加不要脸。” “不是赶我们离开吗，那我们也将他们赶走！” 武如意带着几分报复的语气说道。 她为船厂也付出不少，却被他们在方源不在的时候赶走。 这口怨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也要将他们从船厂赶走才舒服。 “那就去赶走他们！” 方源沉声道。 这不是个好办法，但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 说着，方源直接向身后的赖英喆等人招手，让他听武如意的意思去办事。 “随我来！” 武如意小手一挥，沉声道。 赖英喆带着三十个保安队，手持火铳跟上。 没多时，武如意等人就来到船厂门口。 “开门！” 船厂大门紧闭，但是有人看守着。 看守的人还是武如意招的，是船厂的保安。 “武厂长，小人知道您心不忿，可小人只是个看门的小人物而已，您就别为难我了。” 看守大门的保安屁颠屁颠迎接武如意，在门内好声说道。 “我不为难你，但我告诉你，老板回来了。” “你不开门，那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武如意沉声道。 提到老板，保安神色顿时一变。 老板，自然是方源，每个月给他们发月俸的那个。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开门。” 其余保安也过来，排好队伍欢迎武如意等人进入。 “请将以下名单的人给我带过来！” 武如意将一份名单给赖英喆，沉声道。 那是朝廷安排进入船厂的名单，全都被她收集到。 尽管方源不在的这段时间中，她什么都做不了，但不代表名单都无法收集。 现在，正是这些人哭的时候了。 “请稍等。” 赖英喆看了眼名单，约莫三十人。 他没有自己行动，而是叫保安带自己等人出发。 在威逼利诱之下，保安自然不敢忤逆，带赖英喆等人出发。 随着大门打开，赖英喆等人行事，船厂上下一众顿时一阵喧闹。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们的管理层会被抓？” “他们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保安队的人？” 船厂的员工们议论纷纷。 而被抓的管理层们则是破口大骂。 “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刑部的人，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刑部的监狱有一间是你的。” 但任他们如何吵闹，最终还是被保安队们带走，被带到大门的方向。 此时，不少员工丢下手中的工作，凑过来看热闹。 “都没事做了吗？” “回去，该做什么的做什么！” 武如意朝员工们娇喝道。 船厂有些工作是不能随意停下的。 一些流水线的工作如何一个岗位停了，下面的岗位就没事做，影响甚大。 有些员工认识武如意，被武如意这么一喝，顿时不敢靠近，连忙离开。 但也有胆子大的，远远看着这边的情况，都好奇发生了什么。 这两天船厂管理层变更可怕，严重得都让他们心不安。 “武如意，你好大的胆子！” “放开我们，事情还有得谈，否则谁都保不了你！” 刚才嚷嚷着的刑部官员曹承鉴再次大喊。 武如意和绿夏被赶出去之后，他坐上了武如意的位置，成为一个副厂长。 “是吗？” “方源保得住我吗？” 武如意冷笑道。 “方侍郎？！” 曹承鉴等人顿时神色一变。 提到方源，他们自然都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方源去了高句丽，没几个月的时间不可能回来的。 现在才一个多月，还不到两个月，方源没有理由回来的。 想到这里，曹承鉴等人神色慢慢恢复，正要呵斥武如意。 但就在这个时候，曹承鉴等人看到一道身影出现，顿时说不出话来。 “刑部，户部，吏部，工部，礼部，兵部都有人在这里，真是好大手笔。” 方源目光扫向那三十多人，眼神变得阴沉。 三十多号人而已，竟然涵盖了六部的官员，真是给面子啊。 “方，方侍郎。” 曹承鉴等人吱吱呜呜说道。 “看到本官很吃惊吗？” 方源冷笑道。 走到曹承鉴的面前看着他。 “没，没有，没有的事。” 曹承鉴连连摇头，谄笑连连。 方源虽然不是户部尚书，但还是侍郎，有权有势。 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方源的官职高，哪敢随便得罪方源。 敢在船厂嚣张，主要是背靠大组织，看不起武如意和绿夏这些人。 但面对方源，他们还是不敢放弃。 “你们自己滚，还是我赶你们走？” 方源冷哼一声道。 “这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曹承鉴讪讪笑道。 船厂是个油水充足的地方，他们才在这里任职大半个月就深有感触。 因为船厂的资金是直接从华夏钱庄拨过来的，厂长以及副船厂申请就可以。 半个月内，他们申请了两个项目，资金才两天就下来，着实是乐得他们支棱起来。 “本官就是看你们是奉命行事，才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要不然，你们以为能够平平安安离开船厂吗？” 方源不由得冷笑。 真正指使的人应该是六部的尚书，还有高高在上的那个皇帝。 正是觉得他们没有太多关系，方源这才没有揍他们一顿。 “我，我们走，我们走。” 曹承鉴看方源样子，不敢继续逗留。 确实，他们是奉命行事的，回去之后看上面怎么安排就是。 留下来，不单止无法讨好，而且还可能会被方源刁难等等。 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曹承鉴等人灰溜溜离开。 “就这样给他们离开，真是便宜了他们。” 武如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冷哼道。 “难不成还真的凑他们一顿？” 方源摇头笑道。 朝船厂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那也是想想而已。” 武如意摇摇头道。 揍他们一顿就是想想而已。 毕竟他们来自六部，六部都有人。 将他们打了一顿，就是得罪了六部。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很容易让船厂不好运行。 “加强各厂的管理，想个办法配两支火铳，敢强闯的乱枪打死。” 方源沉声道。 考虑到经常被抢占的问题，方源决定杜绝这种情况。 现在火铳已经不少人有，只不过都是民用，数量稀少，军用的还得是方源这里。 “好的，我尽量安排下去。” 赖英喆应道。 配火铳是件大事，需要严密的安排才行。 比如看守的保安一定要忠心，只听方源的话这一点就不容易实现。 所以赖英喆想到，是不是可以再训练一支保安队，让他们看守各个工厂。 很快，方源等人就回到办公室。 原来的管理层一部分还在工厂当中，一部分已经被赶走。 方源让人传他们回来，召开了一场大会，给船厂的所有管理层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此时，船厂之外满是对方源的不满。 “什么，方源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恶，竟然将我们所有人都赶走，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六部！” “此事不可能这么罢休，船厂旨在造福百姓，我们也是造福百姓，凭什么他方源能一个人控制船厂？” “难道他不知道独裁会导致崩坏吗，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我现在就要去找陛下说明情况，弹劾方源！” 被赶走的曹承鉴返回自己的部门，将情况禀报了各自的尚书。 顿时间，六部尚书义愤填膺，对方源赶走他们的人都感到不满。 其中有偏激的，当即说要进宫弹劾方源，要皇帝惩治方源等等。 这么多尚书弹劾一个侍郎，开国以来还是首例。 船厂。 方源开完会之后，就准备离开。 船厂重新交代绿夏和武如意姐妹的手中。 正走出门口，就看到太监王德迎面而来。 “方侍郎，陛下传您进宫。” 王德见到方源后，小跑着走来。 “我家都还没有回到，陛下这么急见我？” 方源眉头一皱，顿时感觉情况不是很好。 “王公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杜妙颜在一旁问道。 高句丽王宫一战这么久，她已经完全恢复。 就是薛博武还有些伤没好清楚。 “这” 王德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开口。 但是看到方源塞纸币之后，立即笑道：“长孙尚书和高尚书他们纷纷弹劾您处理船厂的事。” “六部尚书中，有四位尚书到场弹劾您，您小心点。” 方源明白了。 同时还觉得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无耻。 霸占自己的船厂，现在还恶人先告状？ “请吧，方侍郎。” 王德作出请的动作。 “王公公你先回去，我送妙颜他们回到家再去。” 方源没有立即随王德进宫。 这是他向李世民表达自己的不满。 四部尚书弹劾，那也不是自己的错，不能黑白颠倒。 若是皇帝要认为是我方源的错，那我不仅研究院，我连其他的厂也搬走。 “这” 王德面带犹豫。 但方源没有理他，说完话就坐上马车离开。 王德见状，只能原地叹息，快步跟了上去。 此行都是去长安城，先到方源家和先进王宫，总体路是差不了多少的。 所以王德就算是希望方源能快些随他进宫，也不好继续催方源。 送杜妙颜等人回到方府之后，方源还特意去洗了个澡才随王德进宫。 待方源进宫见到李世民之后，发现王德提到的长孙无忌他们都已经不在。 “方源，你真是贵人事情多，朕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了。” 李世民一见到方源，立即就表达了不满。 他已经从王德那里得知，宣方源之后的情况。 对此，李世民很有意见，对方源很不满。 (本章完) 第457章：公主怀孕，就当是彩礼吧 “陛下，有话就说，阴阳怪气的啥意思？” 方源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话落，王德被自己的呼吸呛得连连咳嗽。 暗想方源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冲，不怕被陛下骂吗？ “病了就好好休养，别传给朕。” 李世民瞥了一眼王德，沉声道。 “小，小人告退。” 王德自然不敢多言，赶紧留走，其他宫女太监也被他叫走。 就这样，御书房就剩下方源和李世民两人。 李世民没有说话，方源也没有主动开口，御书房安静得可怕。 “你一回来就赶走六部的人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最终忍不住，主动开口道。 他恼怒地看向方源，心中的不满更大。 话还要皇帝主动说，这就是恃宠而骄吗？ “我还没问陛下，我才刚离开，六部的人怎么就占了我的船厂。” 方源没好气说道。 “六部是出于好心，想要把控船厂方向，以研究出为大唐出征海外的利器。” 李世民沉声道。 “好心？” “那为什么要赶走绿夏和武如意等一干管理层？” 方源冷笑道。 “他们的想法和朝廷不符，干预朝廷的方向，不服从管理，这才被赶走。” 李世民也是沉声道。 “不服从管理？” “船厂是我的还是朝廷的？” 方源冷笑一声道。 “船厂自然是你的。” “但船厂的总体方向却要符合国家的发展。” 李世民没有想过霸占方源的船厂，所以对方源的话并没有生气。 “陛下可知道，我现在打造的那三艘钢铁轮船，已经具备出征海外的条件。” “它们是绿夏和武如意以及王诗语等人倾力打造的，她们的总体方向符合国家的发展。” “反而是六部的那些官员，他们真正知道什么样的船才符合国家的发展吗？确定他们不是尸位素餐吗？” 方源沉声道。 同时还拿出一份记载。 就是六部进入船厂不到半个月申请的两次资金。 资金的使用方向都有明确的标注，但却在某个途中突然不见了一大笔。 在船厂，又或者是红砖厂等等，所有资金都有流动记载，各个部门都会有纪录的。 而不是单单个财政部就决定了所有资金的去向。 这是方源防止内在贪污的现象发生，也是钱庄为什么拨钱那么快的原因。 因为几乎能够查看到每一笔资金的去向，保证了其中的清廉，这才使得方源敢满足各大厂的资金使用。 “他们都是各部的精英，怎么可能是尸位素餐！” 李世民对于方源的话很不满。 那些被选中的官员，在自己部门中都是好手。 其中有好几个，他都是检查过的，都是能力出众的一员。 但是接过方源递过来的记录之后，李世民的脸色就沉了不少。 一笔一百万的费用，在中途突然不见了五十万。 然后另外一笔两百万的费用，又是在中途不见了一百万。 如果这个记录没有错的话，那么就是六部的官员在里面贪走了。 “朕对此表示怀疑！” 李世民沉声道。 “陛下的怀疑自然是应该的，但我想告诉陛下，船厂的总体方向符合国家的方向。” “而六部的这些人进来之后，却不见得就一定能符合国家的方向，我不同意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进来。” “我现在用的三艘巨大的钢铁轮船就是最好的证明，它们不需要不懂行的人指手画脚，船厂不需要那样的精英！” 方源不容置喙道。 “朕可以不插手船厂的研究方向，但朝廷需要人手进入船厂。” “船厂发展的是国家的利器，没有朝廷的监察，容易出现问题。” 李世民眼睛微微眯起来，沉声道。 也许这批六部的官员有问题，但方源的意思他不能同意。 无论是前面的钱庄，还是现在的船厂，关乎朝廷命脉的东西，必须要在朝廷的眼皮底下。 否则朝廷缺乏安全感。 “不能商量？” 方源不满道。 “不能！” 李世民摇摇头。 “我为朝廷付出那么多，朝廷就这样待我？” 方源眼睛眯起来，沉声道。 “方源，朝廷待你不薄，朕也待你不薄。” “朕已经承诺不干涉船厂的发展，你还不满意？” 李世民愤怒道。 一步步退让，方源没能满足的？ “行，我明白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告退了！”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此行高句丽，还顺利吗？” 李世民沉吟好一会儿才说道。 他叫方源进宫是有两件事的。 其中一件就是群臣弹劾方源的事，他压力很大，得象征性骂骂方源。 还有一件事就是高句丽的事，想要知道高句丽的政权是否发生改变。 因为方源乘坐的是船的原因，所以李世民等人现在还没有收到高句丽的消息。 “高天志死了，他的儿子继位新王。” “因为高应良年纪小，太后陆婷美垂帘听政，同时还有三位顾命大臣。” 方源言简意赅说道。 “如此说来，联合高句丽太后，蚕食高句丽，吞并新罗和百济指日可待？” 李世民顿时眼神一亮。 方源在高句丽也算是关系通天的。 记得他之前说过支持高天志上位和陆婷美为王后。 现在高句丽的政权在一个女人手中掌管，高句丽还不早晚被大唐蚕食？ “抱歉，我现在没空。” “另外，陆婷美也不是傻子，得到权力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自然，方源的不同意还因为高应良是自己儿子的原因。 这个理由李世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朝廷想要蚕食高句丽几乎不再可能。 “你是跟朕耍性子？” 李世民眉头皱了皱说道。 他感觉方源是因为船厂的事不愿意配合。 但事关两国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耍性子？ “没有，我只是客观告诉陛下情况而已。” “难道陛下愿意将权力给别的国家，蚕食自己国家？” 方源冷笑一声，反问道。 李世民有些不喜，但不得不说方源所言极是。 以前的陆婷美也许依赖方源，但成为太后之后却不见得还依赖方源。 就好像是高天志一样，之前还对方源谄媚讨好的，但是做国王之后却变了一个样。 对此李世民了解，但是对方源的态度不满。 “陛下，我真的累了，先行告退！” 方源拱拱手，转身就走。 李世民眉头再次一皱，面露不满，但是最终没有发怒。 方源也确实有点累了。 感觉为李世民做的事都没有回报。 先是被降职，后是船厂差点被人抢走。 还有其他的事情，就感觉挺不公平的。 以前方源为了升职，不将这些当作一回事。 现在几乎是升无可升，对升职也几乎没有了欲望。 故而现在更多的是追求心安，而现在他没有感到开心。 从选未来岛开始，这种情绪就越发高昂，也许自己真的该走了。 不过走之前，肯定得让一些人不快乐的。 很快，方源就坐着轿子回到方府。 方源刚从轿子出来，就看到襄城公主慌慌张张走来。 “怎么了？” 方源诧异道。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襄城公主不在府上已经闹得挺大的了。 她才刚和自己回来，不在自己的府上呆着澄清不必要的麻烦，来找自己做什么？ “我，我，我怀孕了！！！” 襄城公主无比紧张道。 就在她回府之后，突然感到一阵阵呕吐。 一开始以为是刚下船，身体不适，所以没怎么理会。 但是，一连好几次吃东西都有想要呕吐的现象，襄城公主就有怀疑了，连忙请大夫前来检查。 这一查不得了，自己竟然怀孕一个多月了！ 自己一个寡妇，怀孕了，传出去不得天都崩？ 皇室为了自家的名声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等到自己的肯定没有好结果。 “你，你怀孕了？！” 方源眼睛睁大，难以置信道。 自然，方源不会傻到问是谁的孩子。 除了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 “怎么办？” “父皇知道少说也会打断我腿的。” 襄城公主急得脸都变白了。 “放松，放松，让我想想。” 方源看襄城公主的样子，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般女子怀孕，也许会涉及名节问题，但襄城公主是皇室公主，而且还是个寡妇。 她怀孕是会给皇室的脸面抹黑的，皇室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被堕胎还是最轻的惩罚。 “你想留下吗？” 沉吟片刻后，方源郑重问道。 “想。” 襄城公主盯着方源，沉声道。 她虽然怕，虽然担心，但还是想要个孩子。 要不然，她也不会来找方源，而是直接找关系把他流掉。 “找个借口，我送你去未来岛居住，如何？” 方源沉声道。 未来岛是方源未来隐居的地方。 研究院已经迁移过去，他们会根据那里的地形进行研究和打造一处圣地。 现在居住环境还差一点，但是一两个月之后就会大变样，三四个月之后迁移过去都行。 三四个月过去，襄城公主的肚子也还没有凸起来，那时候情况也比较稳定，迁移过去刚刚好。 “去未来岛？！” 襄城公主顿时眼神一亮道。 她这次跟随方源去了一趟未来岛，在那里待了些日子，挺喜欢那里的。 如果不是只有自己的话，去那里生活应该挺舒服的。 “怎么样？” 方源问道。 他也想要襄城公主生个孩子。 自己现在的产业太多了，以后得有人打理。 外人终究是外人，自己的子女才是最合适。 “好，听你安排。” 襄城公主慢慢放下心来。 这时，她才摸了摸肚子，露出幸福的模样。 从嫁给萧锐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有生儿育女的那一天。 不是真的不想，而是不想给萧锐生，在他死后自然是更加不敢想了。 但是不代表她真的不想生，像现在，她感觉挺幸福的，有种完整女人的感觉。 “我带你去找妙颜说一下。” 方源拉着襄城公主的手，准备去找杜妙颜。 杜妙颜是方家的主母，襄城公主虽然是公主，但在内还得是杜妙颜说得算。 这是规矩，不管你是什么，规矩都得立好，才没有那么多琐碎事。 “不用你，我自己去和妙颜说。” 襄城公主甩开方源的手。 这一刻，她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和方源一起去。 所以感觉还是自己去比较好，女孩子家说点悄悄话也没什么。 “额，那好吧。” 方源没有多想，微笑道。 两人情同姐妹，她们应该不会闹不愉快的。 “我去了。” 襄城公主露出甜甜的笑容，右手在肚子上，带着欢快的步伐离开。 方源看着襄城公主离开的背影，在皇宫的不开心全都消失。 突然，方源露出笑容。 船厂的事就不管了，随李世民安排人手进去吧。 就当做是彩礼，襄城公主这份彩礼。 这买卖挺值得的。 随后的几天，方源依旧没有复职，没有去户部上班。 如果有人催，就说身体不适，现在没有办法正常上班。 期间，李世民调查了船厂的那批官员，果然发现他们贪污，于是立即革职他们。 接着又安排人手进入船厂，一连安排了十人方源都没有阻止，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让李世民意外。 也让朝廷的一些大臣意外。 甚至有些人觉得方源是心灰意冷。 又不上早朝，又不反对朝廷安排新人进入船厂。 户部，高士廉办公室。 早朝散去后，长孙无忌来找高士廉。 “舅舅，方源一直不回来，不利于你镇压他啊。” 长孙无忌边喝茶边说道。 这里就只有他们舅甥两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应该是知道这一点，这才不敢回来的。” “三大厂那边怎么样，也许我们可以从那里着手逼他回来。” 高士廉呵呵笑道。 他觉得方源不回户部上班，是因为自己在这里。 毕竟之前是尚书，现在是侍郎，身份的变化肯定让他很难堪。 “我们已经提前支付了两个月的月俸，但到现在都还没有盈利，总感觉三大厂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提到三大厂，长孙无忌就感觉不对劲。 因为垫资的原因，三大厂都是月中发当月的月俸，以安稳人心。 但这一个多月过去，三大厂竟然都没有赚钱，这让长孙无忌感觉很意外。 说好的摇钱树呢？ 怎么到自己两人的手里却一分钱都没有赚到。 “各世家还没有开始恢复生产，迟点就能盈利了。” 高士廉不以为然道。 他更想要做的是打压方源。 三大厂虽然让他们两家支付了两个月的月俸，但尚且还好。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我自己去看看吧。” 长孙无忌越想越不对劲，最终决定亲自去看看。 至于方源回来上班的事，那就由自己的舅舅去做吧。 (本章完) 第458章：三大厂的问题，乐极生悲 长孙无忌不是一天两天觉得三大厂不对劲了。 早在接手一个月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三大厂不对劲。 但是因为自己忙，没有那个时间，所以就没怎么在意，一直到现在提起才想着要去检查检查。 还是红砖厂。 长孙无忌到来后就进入厂长办公室。 厂长是长孙无忌的一个远方亲戚，有点能力。 只不过长孙无忌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他正在调戏女下属。 “无忌叔，您怎么来了？” 厂长一边驱赶女下属离开，一边招呼长孙无忌。 “叫我官名。”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很不喜欢在工作期间招狎的人。 “长孙尚书。” 厂长顿时打了个激灵，动作更加迅速。 “最近制作出来的红砖，有没有卖出去？” 长孙无忌坐在厂长的位置上，沉声道。 案桌上有些文件，长孙无忌直接拿过来翻看。 感受到文件上有少许的灰尘，长孙无忌眉头皱了皱。 有灰尘，说明文件放了一段时间没有动过，要么是没工作，要么就是厂长怠慢。 “没，没卖出，没有顾客购买。” 厂长讪讪说道。 在一边讨好地给长孙无忌倒茶。 “都快两个月都没有卖出去，为何不告诉我？” 长孙无忌重重拍了桌子，沉声道。 “我，我几次想找您，都见您忙得无暇分身，就没说了。” 厂长吱吱呜呜说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他担心长孙无忌停止红砖厂的工作。 自己难得有这么好的工作，整日几乎不用干活，还能调戏女下属，生活美滋滋的，这样的生活谁想关闭工厂啊？ “混账东西！” “有没有调查过为何卖不出？” 长孙无忌又怎么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实际上，他也不想关闭工厂，毕竟才刚刚接手两个月。 朝廷的官员们都在盯着这边，特别是亲近方源的，想要笑话自己呢。 “有，有调查过。” “需求大的自己还有存量，需求小的真的很小，我们都不需要生产新的。” 厂长松了口气说道。 还好，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干。 要不然今天和长孙无忌谈话怕是被骂死。 “不需要生产新的？” “仓库一直都还有存量吗？” 长孙无忌眉头一皱道。 “有的，还有不少。” “我们这两个月几乎没有真的生产过。” 厂长点点头说道。 “几乎没有真的生产过？” “那工人不是拿着钱不用干活？” 长孙无忌顿时就听出了其中的关键。 外面没有生意，里面还有存量，工人都不用干活了。 自己和高士廉两个月投入将近百万，却是养了一批闲人？ “这总不能赶他们走吧？” 厂长苦笑着说道。 红砖厂是从方源手中夺来的，朝廷的眼睛都在这边。 一家厂三千人，涉及三千个家庭，之前就是为了稳定他们才继续开厂的。 现在要是将他们赶走，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带我考察考察工厂！” 长孙无忌黑着脸说道。 赶是不可能赶的，但也不能让他们这样闲着。 花将近百万养闲人，有这个钱还不如打水漂。 “您请。” 厂长不带任何犹豫。 带着长孙无忌就走出办公室。 红砖厂的占地面积很大，有好几大部分。 其中有前院，宿舍，饭堂，工作区等等多个划分。 前院就是大会以及领导层所在的地方，距离前院最近的是宿舍。 长孙无忌还没有走近宿舍，就看到不少人在宿舍里进进出出，有说有笑。 “现在是工作期间吧，怎么那么多人在宿舍里的？” 长孙无忌黑着脸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来红砖厂，但对红砖厂了解很深。 宿舍是工人们睡觉的地方，只有晚上下班之后才会回来的地方。 现在大白天的，还是工作的时间，怎么那么多工人在宿舍进进出出的？ “这，这个.” “主要是没工作，所以他们就” 厂长吱吱呜呜说道。 这事他是知道的，也管过。 但人如果没事做，聚集太久就可能会闹事。 工作区前些天就出现过闹事，所以厂长就将他们划分开来。 没工作的时候，只要不离开工作，想去哪就去哪，于是就不少回了宿舍。 这默认的方法推出来之后，工厂里确实再没有发生过闹事，大家相安无事。 “混账，我出钱给他们来玩的吗！？” 长孙无忌气得胡须直斗。 但以他的身份还犯不着亲自去责怪工人们。 而是很不开心地去巡视其他地方，看看其他地方的情况。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长孙无忌勉强算是巡视了红砖厂的所有地方。 最后站在仓库面前，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次巡视，他看到了几点。 第一，工人没有工作，大部分都是在休息。 第二，仓库还有很多存量，如果没有大单，还能用很久。 第三，没有生产红砖的机器，从方源手中交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只是现在才知道。 “红砖厂没有生产红砖的机器，你也是现在才知道吗？” 长孙无忌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大，大人恕罪，下面的人没有给我汇报过。” 厂长已经吓得脸色惨白，额头汗珠冒出。 他是厂长，下面还有不少管理层，管理各项工作。 作为厂长，他没有亲自到达过基层，也没有那个想法。 也是今日和长孙无忌一同巡视，他才知道这样的情况。 下面的人不说，他就不知道。 “我对你们失望透顶！” 长孙无忌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厂长的脸上。 他恨不得宰了眼前的这个远房亲戚，净是给自己带来麻烦。 其他的管理层也是该死，发现问题全都没有上报，要他们有什么用。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厂长吓得连忙跪下。 尽管两人有层亲戚关系，但此刻的他怕极了。 若是长孙无忌要处置他，就算是家里的长辈求情也没有用。 “滚！” 长孙无忌狠狠一脚踢在厂长的肩膀上。 随后什么都没有说，大步离开红砖厂。 随后，长孙无忌相继去了另外两大厂考察。 情况都差不多，而且制造的设备都早已经被方源带走。 这差点让长孙无忌怒火攻心吐血，因为下面的人都没有给他上报。 一问就是看自己忙，不敢打扰。 但长孙无忌知道，那是他们不想上报。 不上报他们不会被开除，能休闲自在生活着。 但上报了，工厂要是连机器都没有，可能就会被开除。 相比之下，人们都愿意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长孙无忌就返回了吏部。 回到吏部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高士廉刚好下班，想找长孙无忌问问今日的情况。 但一看到长孙无忌都快黑成木炭的脸，高士廉就感觉情况不妙。 “情况很严重？” 高士廉大步走近，沉声道。 “何止严重？” “就没有比这个更严重的情况了。” 长孙无忌气呼呼说道。 将今日看到的和高士廉大致说了。 “混账方源，他原来早就有了安排！”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爽快地转让给我们！” 高士廉顿时被气得脸都红了。 将近百万养了两个月的闲人没关系，钱花出去就花出去了。 但是这口恶气咽不下去，特别是方源早就转移的机器，都快两个月自己才发现。 太可恶了！ 传出去，他们舅甥两人还有面子？ “是啊，真他娘的可恶！” “舅舅，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长孙无忌狠狠说道。 心中对方源的恨意直达巅峰。 但现在，更多的是将问题解决掉。 “怎么办？” “我也在想该怎么办。” 高士廉气呼呼坐下，脸色阴沉如水。 现在各地没有建房子，主要是因为钱不到位的原因。 如果有钱解决建房子的问题，那么砖和水泥等的问题就能解决。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这些问题了，而是就算解决了钱的问题，生产机器呢？ 没有生产机器，生产个锤子啊？ “找皇帝，让他出面？” 舅甥沉默了良久，外面天都黑了。 长孙无忌最后想到让李世民出面，让方源交回机器。 “没用！” “且不说他给不给皇帝面子。” “就算是给皇帝面子，我们有机器后也卖不出产品！” 高士廉摇摇头说道。 摆在他们面前的三大厂问题很多。 第一，生产出的产品没有人要。 第二，没有生产产品的机器。 第三，工人都没有活干。 想要开除工人，但那影响会很大。 他们接手三大厂，就是解决上万个家庭的问题。 现在却要解决这些工人，那他们两人都会沦为笑柄。 “那我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长孙无忌脸色难看说道。 “目前是这样。” 高士廉不得不点头道。 尽管心情和吃屎一样难受，但却也只能这样子。 短期来说，自己还真得花钱去买名声，否则官职可能都保不住。 毕竟三大厂的问题在之前闹得挺大的。 “也许真的该让方源回去上班了。” “舅舅，将方源叫回去上班，你给他安排这项工作，让他去解决。” 长孙无忌沉声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是方源搞出来的，方源肯定是有办法的。 如果方源不肯做，就以不听从上司，藐视上级等罪名弹劾，有他受的。 “你说得对，我们联系一下其他人，让众臣上书皇帝，让皇帝叫方源回来上班。” 高士廉沉声道。 确实，现在只有让方源回来，才有解决事情的可能。 “那我们分开行动吧，我去找魏王。” 长孙无忌沉声道。 舅甥两人连夜行动，一刻都不愿意等。 方源给他们带来的后果太过可恶，他们不想再让方源优哉游哉休息。 而且三大厂每耽误一天，都是一笔高额的费用支出，两家没有那么多钱在上面打水漂。 皇宫，魏王殿。 “舅舅，你说会全力支持我成为太子的，为何至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父皇还是没有宣布太子人选？” 李泰没有给长孙无忌好脸色。 距离上次皇帝让百官上书心目中太子人选，已经一个半月过去。 按照之前说的，一个月内决定出太子的人选，但现在都已经过时，还是没有公布谁是太子。 作为当事人，不管是他还是李恪，都十分焦心地等待着，甚至期间两人还明争暗斗，差点大打出手。 “青雀，该是你的逃不掉。” “陛下说的一个月，是百官上书的一个月，他还需要观看百官们的选择的，最多一个月，你做太子的决定将会下达。” 长孙无忌呵呵笑道。 皇帝还要多少时间他不敢确定。 但李泰做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作为自己的亲外甥，不可能让其他皇子做太子的。 这关乎自己家族的未来，长孙无忌不会在这事上含糊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相信舅舅一次。” “舅舅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父皇说明情况。” 李泰沉吟片刻，颔首道。 现在他多方面需要依靠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这点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实际上，就算是再过分的条件，李泰也只能同意，毕竟双方之间的关系导致彼此荣辱与共。 “好，舅舅再去找其他人聊聊。” 长孙无忌满意点头道。 想要让方源回去上班，肯定得造出一种大势来。 否则方源还是会以其他的原因推迟回去上班的。 毕竟回到原来属下那里办事很尴尬，并且两人的关系还不好。 “我送送舅舅。” 李泰撑着肥胖的身体送长孙无忌出门。 另外一边，皇宫蜀王殿。 长孙无忌找李泰的事很快就被他知道。 现在双方之间都盯着对方，稍微风吹草动都能惊到彼此。 没办法，远太子的时候到了，这个时候不能掉链子。 “可恶！” “长孙无忌，高士廉！” “李泰啊李泰，三哥真是羡慕死你了！！” 李恪得知后，气得拳头紧握。 李泰的母家势力太强了，朝廷两大尚书支持他。 而自己的母家非但无法支持，反而是一种累赘。 在这方面与李泰相比，自己真是相差甚大，相差甚大。 “来人，准备最好的礼物，本王要出宫找襄城姐姐叙旧！” 李恪知道自己也必须做出措施才行。 (本章完) 第459章：陛下，请方侍郎回来上班 李恪之所以找襄城公主，主要是方源和杜妙颜都油盐不进，而襄城公主和杜妙颜关系匪浅。 也许换个方式，能给自己带不一样的好处也说不定，毕竟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太多人可以支持。 夜，襄城公主驸马府。 在正式的通报之后，李恪见到了襄城公主。 “三弟，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襄城公主略显担忧问道。 正常来说，不是要紧的事情大晚上的不会去找人。 而且两人名义上虽然是姐弟，但实际上关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皇室之间的亲情，都是比较淡的，都是充满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没有，只是这么久没见过大姐，想来找大姐聊聊心而已。” 李恪摇摇头说道。 护卫带来的礼物直接被他放在一边。 这是表明没有客气，礼物不用还回等意思。 “哈哈，我们姐弟是很久没聊过心了。” 襄城公主眼角看向一边，然后又收回。 “姐姐有事吗？” 李恪也顺着襄城公主的目光看过去。 但那什么都没有，就是通往后院的方向通道而已。 “没有，你想聊什么？” 襄城公主摇摇头，笑了笑说道。 李恪也收回了目光，聊起了两人小时候的事情。 襄城公主是大公主，但实际上仅仅是比李恪大三个月而已。 两人都不是嫡系，所以两人从小的关系比较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只是长大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复杂起来，更多的是看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 皇室成员，除非是同胞兄弟姐妹，否则最后都是考虑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 襄城公主的心慢慢变得柔软，时不时露出温馨的笑容。 想起小时候的点滴，那是幸福的时光。 那时候大家的心都没有那么复杂。 “现在，李泰也和我争皇位了。” “他有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支持，胜率太大，而我” “我曾经想过永远推出皇位之争，但后来我发现，如果我推出了，李泰上位后也不会放过我。” 最终，李恪还是聊到他想聊的内容。 皇位之争！ 他今晚的目的就是想通过襄城公主拉拢方源的。 “可惜，我一介女流，没有关系能帮到你。” 襄城公主感叹着说道。 这话是发自内心，但也是随便说说。 因为她真的没有关系，她就是一个寡妇而已。 无权无势，皇帝谈不上特别宠爱，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 “姐，你和方夫人感情深厚，如果你真想帮弟弟，可否和她聊聊？” 李恪连忙顺着襄城公主的话说下去。 但他不称呼杜妙颜，而是直接叫方夫人。 意思就是杜妙颜代表的是方源，能够通过杜妙颜说服方源。 “这妙颜一直不干涉这些的。” 襄城公主顿时有些错愕，犹豫着说道。 她有些意外，但也算是释然，明白了，今晚李恪的意思。 “我知道，但试试总比不试好。”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弟弟，姐。” 李恪富有感情说道。 “我” 襄城公主叹息一声，想要拒绝。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要孕吐。 今晚和李恪聊这么久，她是第一次孕吐。 没孕吐之前，她都忘记自己已经是有身孕的人。 现在突然孕吐，令襄城公主大惊失色，怕被李恪发现。 “姐，你怎么了？” 李恪顿时担心地起身走向襄城公主。 “别过来！”襄城公主当即伸手阻止李恪，随即感觉行为过了点，说道：“我没事，不用过来。” 李恪眉头微微一皱，疑狐看着襄城公主。 反应太激烈了，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我回头会和妙颜聊聊的。”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襄城公主改变了主意。 主要是想要找借口支走李恪，担心李恪发现自己的秘密。 “好的，谢谢姐。” 李恪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是也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 得到襄城公主的答应后，他爽快离开。 不过李恪也没有真的觉得襄城公主能帮到自己。 这种事，需要的不是一个人说一两句话就行，而是利益关系。 今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过一两天之后，他还会再来，再做些思想和给出一些条件。 很快，襄城公主就送李恪出门。 李恪离开前，襄城公主又再次忍不住孕吐一次。 送走了李恪，襄城公主忧心忡忡返回府内，让人关了驸马府。 “没想到，李恪竟然大晚上的来找我，差点就穿帮了。” 襄城公主回到后院，感叹着说道。 “还是有些担心，你孕吐没停止前，还是少出门比较好。” 方源楼主襄城公主说道。 今晚方源送襄城公主回来，就在后院待了下。 原本是想离开的，但谁知道李恪刚好过来，于是方源就暂且留下。 刚才襄城公主看后院的方向，就是看向方源，担心方源被李恪发现。 “我知道了。” “刚才李恪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襄城公主依偎在方源的怀里，感觉心灵很踏实。 “听到了，应该是李泰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 “上次皇帝说要选出太子，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还没有选出。” “估计是他也纠结得很，对李恪或者李泰甚至是某个皇子，都正在权衡中。” 方源颔首道。 他刚才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能让李恪大晚上的来找襄城公主，可见他有多么的焦急。 只是想要通过襄城公主联系杜妙颜，再通过杜妙颜联系自己，未免太过复杂。 “你有什么想法？” 襄城公主问道。 既然李恪都这么晚来找自己了，那她也得象征性问问。 “没什么想法，谁都不想支持。” 方源保持初衷，不想在皇位上表态。 “你担心支持错了，事后他们追责？” 襄城公主有点好奇道。 “不是，是觉得没有必要。” “我现在，就算是不做官，也有足够的地位，没必要支持谁而获得不理想的回报。” 方源摇摇头，自信笑道。 现在他都想离开大唐去未来岛养老了。 大唐皇帝是谁他都不在意，更不要说太子是谁了。 “你说得倒是。” 襄城公主嘻嘻笑道。 听到方源这么说，她知道没必要替李恪说话了。 两人温存片刻，方源就偷偷回方府了。 大晚上的，留在驸马府不好。 万一被人知道，对襄城公主的名声影响太大。 而且现在是关键时刻，方源不想让襄城公主出现什么意外。 次日，没有早朝。 李世民一大早就起床批改奏折。 他是个勤奋的帝皇，就算是没早朝也早期批改奏折。 每天下面呈上来的奏折，他都尽可能用最快的时间去批改完。 “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太监王德到来禀报。 “宣！” 李世民的笔稍微停顿，片刻之后才说道。 自从上次在朝堂上宣布太子人选的决定之后，父子两人都没有再见过。 现在李泰突然到来，令李世民想起了之前的决定，一时间到底选谁做太子这个问题再次浮现出脑海里。 说实在，李世民现在也不知道应该选谁做太子好。 李恪有李恪的好，李泰有李泰的好，还有小儿子李治也有人支持。 在众臣的笔下，自己的儿子都非常的优秀和贤明，都可以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儿臣拜见父皇！” 随着一声参拜声，李世民的思绪被拉回来。 李泰已经到来，偌大的身躯在御书房也是十分显眼的。 都不需要李世民下令，一旁的王德就让人抬来凳子给李泰坐。 这主要是每次李泰到来，李世民都骂王德等人没有眼力，不抬凳子等等。 实际上，就是李世民疼爱这个儿子，太胖了，担心他站着都累，这才让他坐着。 “青雀，找父皇何事？”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笔，笑容和蔼道。 “父皇，儿臣这么多天上早朝，都没见到方侍郎在。” “听说他病了，但事实是怎么样的我们也清楚。” “儿臣以为，不能再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泰一本正经道。 “谁让你来说的？”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道。 今早，他批改的几份奏折中，就有关于方源不上班的事情。 不少大臣都有意见，现在李泰直接来找自己，明显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 “没有，是儿臣觉得的。” “先是秦琼将军一直生病，现在是方源。” “假以时日，是不是还有其他官员也像他们那样做？” 李泰沉声道。 “他请病假，朕总不能不批吧？” 李世民叹息着说道。 实际上，他也觉得方源一天天不上班过分了。 身为户部侍郎，实权人物，竟然天天不上班，会带来不好的风气的。 万一哪一天下面的人也效仿，那朝廷还有什么能力约束他们。 但自己亏欠方源的，以至于李世民也不好太过分。 “批肯定是要批，但也要看情况批。” “比如御医检查无果，那就不批。” 李泰来之前就想好了怎么回答。 有病是吗？ 那好，让御医检查检查。 “到底是我大唐的功臣，这样做会寒了方源的心。” 李世民摇摇头道。 这个方法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这样做会寒了方源的心。 所以当时也就是想了想而已，并没有真正的执行。 “虽然如此，但总不能一味地请假吧？” 李泰自然知道李世民不忍。 对李世民来说，方源就是他的功臣。 实际上，对大唐来说，方源也是大唐的功臣。 但那又怎么样？ 到底是个臣！ 只要是臣子，就得服从国家的意志 这样天天请假，给大唐带来了极其不好的风气，未来说不定会有人效仿。 “好了，此事父皇自有打算，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不愿多聊，摆摆手说道。 “父皇！” 李泰还想多说。 但是李世民已经执笔批改奏折。 这个时候打扰是很不明智的，毕竟选太子正在眼前。 于是李泰乖乖地向李世民行礼，就拖着肥胖的身体离开。 李世民眼角看了一眼李泰的背影，没有说什么，继续批改奏折。 只是，约莫一炷香左右。 “陛下，吏部尚书求见。” 王德再次来禀报。 “宣！” 李世民没有多想。 这个时候有朝廷大臣求见是很正常的。 因为不上早朝，有什么事的话会直接来找自己的商议的。 当然，这些都是急事，如果不是急事的话，可以留第二天的早朝。 “微臣拜见陛下。” 很快，长孙无忌到来。 “朕忙，长话短说。” 李世民对长孙无忌是有意见的。 所以不像往日好脸色，头都没有抬。 “陛下，吏部最近很多怨言！”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什么怨言？” 李世民眉头一皱，终于抬头看向长孙无忌。 吏部负责朝廷大小官员的考核，监察着天下官员的情况。 能让吏部很多怨言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方侍郎前往高句丽的时间算起，如今已经两个月没有上班了。” “自大唐开国以来，又或者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这样的事情。” “如此破天荒的事情，吏部上下都不满，都有怨言。” “微臣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长孙无忌缓缓说道。 语气平静，是述说着正发生的事。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前有李泰，接着是长孙无忌，后面还会有高士廉等等吧？ 看样子，今日这些大臣是不能从自己这里让方源回来上班，是不罢休得了。 “请陛下三思，微臣告退。” 长孙无忌没有任何拖拉，直接行礼离开。 李世民冷哼一声，手中的笔也直接拍在案桌上。 原本改奏折的心情全都没了，心中满满的怒火。 他什么都没做，就坐在位置上等着高士廉的到来。 然而，让李世民意外的是，等了大半天，高士廉竟然没来。 反而等来的是房玄龄。 “陛下，臣以为，方侍郎多日不上班着实不妥，是否考虑强制他回来？” 房玄龄也是因为方源不上班的事情来的。 这下，李世民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也明白了一众大臣的意思。 第460章：李世民一请再请，方源上班 李世民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在第二天的早朝之后，李世民就让王德去方府。 只是王德带回的回馈还是和之前一样：方源生病无法回来上班。 “这混球，就这样耗着吗？” 李世民无语道。 手中的奏折甩在案桌上，情绪变得愤怒。 “陛下，方侍郎确实是躺在床上，看上去病得不轻的样子。” 王德收了方源的钱，自然是为方源说话的。 而且方源也很给面子，装得很像，嘴唇都是白的。 “你再去一趟，带御医去检查！”李世民气呼呼说道。 王德正要行动，又被李世民叫住：“还是朕亲自去一趟吧。” 李世民何曾没想过让御医去检查，只要假装生病就强行带方源回来。 但是这样做会让方源寒心，并不是最优解，暂时还没有必要这样对待方源。 所以李世民忍住了心中的不满，将手中的奏折推到一边，亲自走一趟方府。 说做就做，绝不拖拉。 李世民的龙辇很快就来到方府门前。 自然，以皇帝的身份，护卫们都不好挡住的。 就这样，李世民带着不满一路走到方府后院，看到方源正在和两个孩子玩，享受着天伦之乐。 年纪轻轻的就享受天伦之乐，看得李世民心中的不满又多了一层。 “陛下？！” 方源几人都有点意外。 确定是李世民之后连忙朝对方行礼。 而杜妙颜和苏紫晴也很识趣，行礼之后就准备带走孩子。 “方源，听说你病了。” 李世民坐下后，没好气说道。 “是的，陛下，心病。” 方源微微一笑，也跟着坐下。 这里有茶水和糕点，方源给对方倒上。 “朕不管你什么心病不心病，现在朝廷诸臣对你的意见很大。” “朕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回不回去上班？” 李世民重重道。 “陛下，心病还需心药医，病没好，先不回了。” 方源摇摇头，想都没想就拒绝。 没上班的这几天，方源越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早上睡到自然醒，睡醒的时候和娃儿们玩玩，然后去巡视一下各生意。 下午去喝茶，钓鱼，又或者是其他活动，总而言之，日子过得相当滋润，比上班还好。 做户部侍郎是有权力，但方源觉得就算不做户部侍郎，他也有相应的权力。 就是没有职位在身，有火铳军在手，谁敢不给自己面子？ “你混账吧？” 李世民气得重重把茶杯放在凳子上。 他怒视着方源，但是方源却神色自然喝着茶。 李世民见状，心中的不满更加强盛，直接不再说话。 方源见李世民不说话，自己也没有主动说话，两人就僵持着。 “你的心药朕没有，朕以前对你也不差，你不要不知好歹了。” “再像你这样无止尽下去，群臣的意见更大，朕都保不住你官职。” 李世民最终还是最先开口。 他几度气得差点就离开，但最后还是忍下来。 方源是自己的应梦贤臣，能力出众，手中也有很多自己想要的。 作为这样的能臣，李世民是不希望他被迫致仕，甚至是矛盾闹得更大。 “大臣们的意见都这么大了吗？” 方源有点意外道。 秦琼请假这么久都没人理，自己才这么点时间就那么多人有意见？ 突然间，方源想到，也许昨晚李恪找襄城公主是他自己理解错了，长孙无忌去找李泰，是因为自己的事，而不是太子的事。 “要不然呢？” “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户部侍郎这个职位！”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户部侍郎这个职位是实权职位，很多人都盯着。 而且不用说也知道，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想方源回去，好打压方源。 “那也是。” 方源想了想颔首道。 “所以，回去吗？” 李世民再次说道。 “不回。” 方源摇摇头，再次拒绝。 昨晚的事令方源猜测到是长孙无忌等人又作妖，肯定没好事。 “混账东西！” 李世民气得甩手而去，直接离开。 方源象征性起身，没有送出门口。 李世民刚走，杜妙颜就从一旁走出。 她刚才和苏紫晴离开，只是给孩子苏紫晴带走，她人留了下来，不过躲着而已。 “夫君，就这样把陛下气走，他不会怀恨在心吧？” 杜妙颜担心道。 关于忠君之事，她和方源是有些差别的。 她和已故父亲一样，觉得对待君王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方源很明显是有些不同的，虽然尊敬，但却有种不一样的尊敬。 不过杜妙颜虽然知道方源的性格是这样，也尊重方源的秉性，只是有些担心。 毕竟方源真的很久没有回去上班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朝廷，都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这里面可能是长孙无忌的圈套，先不回去了。” 方源告知了昨晚在襄城公主那里知道的事情。 昨晚方源回来的时候杜妙颜已经入睡，故而方源就没有告诉她。 随后起床的时候方源就忘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跟杜妙颜说起。 “又是他们？！” 杜妙颜眼神顿时闪过冷芒。 真是阴魂不散了，怎么处处都针对方源的。 都是朝廷大臣，还屡次这样，太过降低他们的格位了。 方源颔首。 “夫君，得回击他们才行。” 杜妙颜沉声道。 可恶的长孙无忌，可恶的高士廉。 自己父亲若是在，他们怎么敢这样对方源。 现在自己父亲不在，他们就以为能够针对得了方源吗？ “已经回击了，他们就算没有察觉，也很快会知道。” 方源笑道。 他所说的就是三大厂的问题。 一个月要支付三十多万的月俸，已经支付了两个月就是六十万。 对长孙家和高家来说，六十万虽然不会伤筋骨，但也能让他们肉痛好一阵子。 而且这个无底洞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实现盈利。 “哈哈哈要不要我们推波助澜？” 杜妙颜得知之后，顿时开心笑了。 “不用，已经和我们无关。” 方源摇摇头说道。 现在推波助澜，只会让人家说闲话。 而什么都不做，等到三大厂的问题暴露出来，人们只会嘲笑长孙无忌他们。 这次长孙无忌策划让自己回去上班，估计也是这个问题，不过方源不敢确定，也懒得去确定。 “那行。” “今天你有没有空，我们去逛逛，叫上高香羽他们？” 杜妙颜颔首道。 随即想起要带高香羽等人逛逛。 她是后宫之主，得偶尔照顾一下后宫佳丽们的心情。 方源如果没有空的时候，她会统筹苏紫晴和高香羽等人逛逛，交流感情的。 “刚好有空，那就去走走。” 方源想了想，决定和杜妙颜一同出发。 他现在的主要事情就是巡逻手下的产业，进行调整和升级。 不少产业已经被方源打上标签，很有可能会在未来的一天迁移到未来岛。 这些都是要规划的，所以方源现在其实也不闲，只是时间能够随便控制而已。 很快，杜妙颜就叫上苏紫晴等人，红絮青媱等人都一同叫上，大家一起出门逛街。 方府的美女级别很多，这么一出门顿时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都把方源羡慕得不得了。 这一日，方源等人都是开开心心的，逛到下午才回来。 晚上，就在方源等人都准备入睡的时候，李世民竟然又来了。 “陛下，大晚上的，您闹哪出啊？” 方源大感意外道。 “你不是病了吗？”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咋了？” 方源不知道李世民怎么了，没正面回答。 “病了还娇妻成群逛街，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 “你病你就好好病，你现在高调得比朕还过分。” “朕不管你有多不满，明天，最迟后天，给朕回去上班！” 李世民冷声道。 方源带着杜妙颜等人逛街的事情他都收到消息了。 不是他故意让人盯着方源，而是有好几位大臣主动找到他说的。 都说方源生病请假，却带着全家逛街购物，十分幸福，这算什么生病？ “我那是心病” 方源略显尴尬说道。 他忘记了这事，白天的时候都没想到这点。 “心病你个头！” “朕最后给你期限，后天回来上班，否则后果自负！” 李世民冷着脸说道。 说完就起身，不给方源反驳，转身就要离开。 方源追上去，想要再所说点其他的，但是被李世民的眼神制止。 看着李世民的样子，方源只得心中叹息，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送李世民出门。 来到门口，李世民突然停下身子。 “关于太子人选，你真的没有看法？” 李世民脸色凝重道。 “没有。” 方源摇摇头道。 “朕很快就做出决定了，如果你到时候还有朕也不会听你的了。” “朕建议你最好在这几天给朕上书一份，好让知道你心中人选。” 李世民沉声道。 关于太子人选，现在大多数人选的还是李泰。 但也有人在信中表明了对李泰的担心，那就是太胖了，影响帝国的形象。 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太胖身体都不会太健康，容易早逝等等。 对于下面的臣子这样子上书，李世民是非常气愤的，狠狠惩罚了那个臣子。 但不得不说，那个臣子说得对，于是李世民召见了对方，差点被对方说服。 那人正是马周，方源推荐的人才，这让李世民觉得方源是不是也有想法。 所以叮嘱他尽早上书，他不想选错，也不想让朝廷经历无须有的灾难。 “陛下不用等我了，我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 方源摇摇头，情况依旧。 “当真？” “不怕哪位皇子上位之后让你不好受？” 李世民深深看着方源道。 “陛下，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 “我要是担心，我早就选择支持了。” 方源眉头微皱说道。 “朕明白你意思了。” 李世民没有多言，颔首道。 随即上了龙辇，连夜回宫。 方源看着李世民离开的龙辇，眉头紧皱着。 今晚他最后给的期限，也就是说自己一定要去上班了？ 说实在，方源还是很抵触的，宁愿让李世民说的后果自负发生。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杜妙颜从里面走出来。 “夫君，我觉得还是去上班比较好。” “如果高士廉要打压你，你不理他就是了。” 杜妙颜劝道。 高士廉是户部尚书，方源的上司。 正常来说，下级是不能忤逆上级的，但不是没有例外。 比如有些摆烂的，直接不担心考勤，也不担心上级给小鞋穿的，那就不怕。 “嗯，我有分寸。” 方源颔首道。 去的话，自然不怕高士廉给自己小鞋穿。 哪怕是高士廉以上司的命令下达工作，方源也可以找理由拒绝。 只要想摆烂，就没有人能针对自己，这是四品以上官员最大的权力，只有皇帝能处罚。 “那就好。”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杜妙颜温柔笑道。 “好，睡觉去。” 方源收回目光，看向杜妙颜，坏笑道。 他走近杜妙颜，右手搂向杜妙颜的小蛮腰。 杜妙颜生育过一个儿子，但即便如此，柳腰也好像没有生活孩子一样纤细。 “夫君，今天逛街累了。” 杜妙颜顿时红着脸，小声道。 “你想说我累还是你累？” 方源搂紧杜妙颜的小腰说道。 以杜妙颜的武功，逛逛街而已，怎么可能会累。 要累，也是自己这种不喜欢逛街的男人觉得累。 “你啊。” 杜妙颜是担心方源身体的。 她确实如方源所想，那点路程不能让她累。 反观苏紫晴和高香羽等人，早已经累得回床睡觉去了。 这也是杜妙颜担心方源累的原因。 “我没事，拥佳人入睡不累。” 方源哈哈一笑。 搂着杜妙颜的腰大步往两人的院子回去。 次日，方源睡到自然醒，没有按照李世民的要求上班。 不过晚上的时候杜妙颜几番劝说下，方源最终还是选择第二天上班了。 请假多日的方源重新上班，一到户部就引起户部上下的震动。 几乎被边缘化的方青平得知方源回来，第一时间赶来。 而其他官员，则是心思各异等着高士廉到来。 (本章完) 第461章：安排任务，想方源背锅 没多时，众望所归下，高士廉来了。 但他好像不知道方源回来一样，径直回到自己办公室。 “大人，高尚书肯定会对您下手的，您一定要注意。” 方青平叮嘱几句才离开。 他虽然还是户部侍郎，但却被边缘化了。 手中大部分的权力都被高士廉和其他同僚夺走。 现在只有其名而没有其实，但好在方青平也已经看开。 方源颔首，没有回话，开始翻看摆在案桌上的文书。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东市商贩垃圾处理问题。 看了几本文书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事情，方源直接扔一边去了。 这不是自己改的文书，下面的官员谁有空谁批改就是。 随后，方源泡茶喝茶嗑瓜子，在办公室休闲。 将近中午，高士廉突然到来。 “哟，方侍郎真是好闲情。” 高士廉春风满面走进。 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几个同僚下属。 “高尚书，什么风把你吹来？” 方源呵呵笑道。 装模作样站起身迎接对方。 “听说方侍郎回归，我特意来迎接。” “多日不见，方侍郎看上去发福了。” 高士廉呵呵笑道。 径直坐在方源茶几的对面。 其他的官员则不敢那么随意，乖乖站在一旁。 尽管方源多日不回，权力几乎都已经掌握在高士廉的手中。 但方源也是做过户部尚书的人，而且名声在外，他们不敢太过分。 “都坐吧，一起喝茶。” 方源微微一笑，向他们招手。 这几个同僚当即客气向方源感谢，这才坐下。 接下来，方源给高士廉几人泡茶，没有主动开口。 高士廉见方源不说话，心中冷笑一声，缓缓道：“方侍郎，我现在手中有样工作忙不股过来，能否交给你去做？” “上级安排的任务怎么能拒绝呢？高尚书尽管安排就是。” 方源心中冷笑，表面却淡然道。 看似询问，但实际却是有备而来。 但三个同僚过来，其意就是看着自己。 一旦自己推脱，就有着三人帮他说话，陷害自己。 故而方源直接应下，看看高士廉想搞什么东东。 “那就好。” “三大厂曾经就是方侍郎的，就不用我解释太多了。” “现在他们的仓库堆积了不少货，想请方侍郎想个办法，把他们都卖掉。” 高士廉呵呵笑道。 “高尚书，我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却卖东西，不好吧？” 方源装作为难说道。 “那不是卖东西，那是给朝廷解决问题。” “三大厂的问题过于严重，陛下早就盯着，是大问题。” 高士廉摇摇头说道。 他担心方源拒绝，向一旁的同僚使眼色。 “是啊，方侍郎，三大厂的问题陛下一直盯着。” “将三大厂的库存问题解决，不是卖东西，这点方侍郎可以放心。” “三大厂问题已经在户部多日都没有人能解决，这次交给方侍郎去做，必定旗开得胜。” 几人拍着马屁，态度好极了。 “行吧，那就交给我吧。” 方源装作很为难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放心了。” “资料随后让人给你带来，辛苦方侍郎了。” 高士廉茶都没喝，就起身说道。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留在方源这里。 现在他想做的，就是等待方源搞不定，看方源的笑话。 关于三大厂的问题，他已经阻止过户部不少心腹商议过。 除非是解决了天下各地小区修造的问题，否则无法解决三大厂问题。 而各地小区修造的问题，又涉及到钱庄，又涉及到物价上涨，几乎无解了。 如果方源没能将这个问题解决，那么自己完全可以联合其他同僚，给方源重重一击。 “不辛苦，为朝廷服务。” 方源呵呵一笑道。 起身送高士廉等人离开。 随着高士廉等人离开，户部顿时变得暗潮汹涌。 关于三大厂的问题，户部官员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那是个棘手的问题。 真正了解三大厂问题的，才知道解决有多难，难以上青天。 一时间，户部官员都不看好方源。 方青平更是直接来找方源。 “大人，三大厂就是一个坑，您怎么能接手呢？” 方青平焦急着说道。 他虽然已经被边缘化，但好歹是户部侍郎。 官职摆在那里，想了解点事情是很正常的。 一开始高士廉就想将三大厂的问题交给他来处理的。 但是方青平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态度坚决拒绝了高士廉的安排。 这是导致了他真正被边缘化原因。 “我自有分寸。” 方源淡然道。 “他是想让您背锅啊。” 方青平无法理解，替方源着急。 “三大厂的问题，其实是我留给高士廉和长孙无忌的。” 方源点了点茶几一侧，示意方青平坐下。 方青平原本还是很替方源鸣不平的，但听到方源说到问题是他留下的，顿时就愣住。 随即回过神来，想到方源也不是那么鲁莽的人，就不再那么担心，乖乖坐在方源的一侧。 “三大厂的问题几乎无解，但也不是真正的无解。” “不过我也没有能力解决三大厂的问题，也没打算解决。” 方源缓缓道。 慢悠悠品着办公室的茶。 “您没打算解决，为何要从高尚书那里接来？” 方青平不明白了。 问题是方源留下的，但他无法解决。 而他明知道问题无法解决，还是重新接手。 “我调查过，三大厂的问题其实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真正核心的更不多。” “它们不单止是无法解决，而且还是被我迁移的时候带走了机器，这两个月来三大厂根本就没有开过工。” 方源呵呵笑道。 他之所以敢从高士廉手中接回三大厂，是有打算的。 “没开过工？” 方青平声调高了不少。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不是很明白。 但可以确定，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接手三大厂一个多月中，三大厂非但没有为他们赚到一分钱，反而亏了不少月俸。 这.这若是传出去，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吏部尚书，那不得被人贻笑大方，不得颜面丢失？ “明白了吧？” “我接过来，就是要将三大厂的问题曝光，让高士廉和长孙无忌贻笑大方。” 方源呵呵笑道。 想让自己背锅，想得美。 “大人睿智！” “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方青平顿时面露喜色，激动道。 能让高士廉被人贻笑大方，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这不仅能够打击高士廉在户部的权威，更有机会提升自己的名声。 好在自己从没有想过投靠高士廉，他也没有向自己伸过橄榄枝，要不然怎么能遇到这么好的戏。 “组织一下，户部上下明日一同参观三大厂，集户部所有人智慧，共同想办法解决三大厂问题。” 方源想了想说道。 既然是要让高士廉被人贻笑大方。 那么就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吃了什么亏。 还有，其他部分的如果能请得到，也请他们一同前往。 “好，我这就去！” 方青平立即起身离开。 以解决三大厂的名义去三大厂，户部上下官员不敢不给面子吧？ 而高士廉应该也不会想到，方源竟然还会这样做，明日户部全体应该会一同去三大厂的。 到时候. “等等，待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再通知。” 方源叫住方青平说道。 下午快下班再通知，留给高士廉思考和准备的时间就不多。 “是。” 方青平应是。 很快，方青平就下达了方源的意思。 尽管方青平被边缘化，但下达指令还是能正常下达的，只是有没有人听就不好说了。 “全体去三大厂参观？” 高士廉得知消息后，眉头微微一皱。 他第一时间觉得方源要耍花招，不想那么顺利配合。 但如果拒绝又不好，毕竟自己今日给他安排任务，他明日就开始执行，那么听从自己的安排，而自己阻止的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想了想，没有亲自前往三大厂查看问题的高士廉没有阻止方源的决定，默认了明日大家一同前往三大厂查看的决定。 高士廉不阻止，下面的官员们自然不敢有话说，都默认明日跟随方源等人一同去三大厂参观。 次日。 户部上下集合完毕。 方源带着他们离开的时候，还通知了刑部和礼部。 自然，是以个人的身份通知的，不是以官方的身份去通知。 友情邀请，想跟着一同的就跟着一同。 其中，刑部刘怡辰十分感兴趣，第一时间带着几个人跟上。 看到刑部竟然也来人，高士廉顿感事情不对劲，立即让人去通知长孙无忌。 不过这个时候方源已经带着他们来到红砖厂，高士廉的人回去通知长孙无忌明显有点赶。 “这” “诸位大人怎么光临小厂？” 长孙无忌安排的厂长大感意外，带着高层出来迎接。 如果是一个两个官员，他当作没看到，反正有长孙无忌撑腰。 但是高士廉竟然也来了，而且还带着这么多官员到来，他不得不出来迎接。 “今日一行由方侍郎负责，他带领我等来参观红砖厂，以解决红砖厂目前的问题。” 高士廉率先开口道。 这里他的官最大，他最先开口没什么问题。 “原来如此，高尚书请，方侍郎请，诸位请。” 厂长一听是来解决问题的，第一时间想到是长孙无忌安排。 毕竟还有高士廉在这里，自然不需要担心其他，立即迎接方源等人进入。 实际上，就算是他担心其他，他也不敢阻拦这么多官员的到来。 “这红砖厂的占地比较大，我们无须所有地方都参观。” “直接去仓库和生产基地就行，带来吧。” 方源淡然道。 厂长立即应是，带着众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他听说过方源，也知道方源以前是红砖厂的真正老板。 现在一听方源这么说，就觉得方源是来解决红砖厂问题的。 毕竟现在红砖厂的问题就是仓库的问题，以及工人没机器生产。 只要解决了机器的问题，就算是仓库问题解决不了，那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很快，众人就前往红砖厂的仓库，看着堆积如山的红砖一阵阵感叹。 “这存库不是一般的多。” “厂长，为何都卖不出去？” 刘怡辰作为刑部人员，讲究细节。 她一眼就看出仓库里的红砖很久都没动过了。 上面残留着部分灰尘可以证明，而且还没有新砖进入。 工厂都开工，工人们都干活，而且也没有卖出去，怎么货却是旧的？ “这这个我们接手的时候就存在这里了。” 厂长讪讪说道。 这是事实，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还是把问题提给其他人，和自己无关。 刘怡辰哦了一声长长的，看向方源，神色开始变味。 其他官员也是如此，也是有意无意看向方源，神色有所变化。 大家都知道，三大厂没有被长孙无忌和高士廉接手之前，方源才是它们的老板。 也就是说，这些砖是方源的时候就留下来了？！ “清点一下有多少，回去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卖出去。” 方源面不改色，当作没注意到大家的眼光，淡然道。 “好的，好的。” 厂长大喜过望，立即让一旁的高层记录下来。 很快，众人去其他地方参观，去生产基地看。 生产基地的工人最多，但大多数都没有干活。 “他们怎么都不用干活？” 又是刘怡辰提问。 生产基地的工人们看似都在干活，但认真一看就发现，他们就是将东西搬到西边，然后又有人将东西搬到东边，来来回回都是那个样子。 而且工人们的神色都很无聊，不像是干活的样子，反而是应付。 “这个.” 厂长纠结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想了想，他看向高士廉，以确定是否该说。 官员们看到厂长看向高士廉，也纷纷看向高士廉。 “看我作甚，老实说啊。” 高士廉沉声道。 他明白了方源为什么要那么多人参观三大厂。 但这个时候明白是一回事，还是得对外公布的。 也许会被人嘲笑，但何曾不是将问题归功于方源呢？ “其实我们接手的时候，机器都被搬走了。” 厂长叹息着说道。 话落，现场顿时静了。 众人看看方源，又看看高士廉，心中大惊。 (本章完) 第462章：三大厂问题暴露，通货膨胀后续 众所周知，三大厂原本是方源的。 也就是说，红砖厂的机器是方源转手之前搬走的。 如此一说，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从接手开始，他们就没有机器工作。 所以，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当中，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一直都在哑巴吃黄连？ 这一刻，在场的官员们神色又是变了变。 “方侍郎，本官是真的被你坑惨啊。” “原来是你搬走了机器，害得他们都没能工作。” “为了他们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为了他们身后的三千多家庭，我.我恳请你还机器回来给红砖厂吧。” 高士廉突然面带哀怨和请求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被人嘲笑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高士廉想要利用这件事，降低之前的影响。 如果能够用大义逼迫方源还回机器，那对自己来说绝对值得。 那背锅的事，也暂时不用方源去背。 话落，在场众人纷纷看向方源。 “高尚书此言差矣啊。” “红砖厂虽然是我创立的，但我没管过，不知道机器被搬走的事情。” “况且在搬迁的过程中，都是有交接的，如果高尚书支付了机器的钱，机器肯定会留下来的，只能说高尚书不舍得那笔钱吧。” 方源摇摇头，淡然道。 “机器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舍得那笔钱，方侍郎你记错了吧？” 高士廉眉头微微一皱道。 他没听说过机器的事情，要是知道肯定不会不舍得。 “刚好厂长在这里，让他把交接清单拿过来不就一目了然？” 方源呵呵笑道。 来之前他都是有准备的，高士廉的任何反驳都是徒劳的。 高士廉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眉头又皱了皱，感觉方源敢拿出来说，必定是有备而来的。 但是，他不说，不代表没有其他人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交接清单来？” 方青平朝厂长呵斥道。 他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所以敢叫厂长去拿。 厂长面带谄笑，但还是看向高士廉，以征求高士廉的意见。 高士廉虽然觉得方源说的不会假，但他确实是没有收到下面的禀报。 而且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连清单都不敢拿出来，户部的官员们怎么看自己？ 输不可怕，但要输得漂亮，输得坦荡才让人没话说。 “去吧。” 厂长立即快步离开。 交接清单在他手中，他虽然想让其他人代替，但也叫不了。 没多时，厂长脸色不是很好看回来，略尴尬看向高士廉。 不用说，高士廉也知道情况，是下面的人没向自己禀报。 “高尚书现在还要机器吗？” “我向下面的人说清楚，让他们给个打折扣。” 方源看了清单之后，把它还给了厂长，呵呵笑道。 “那就有劳方侍郎了。” 高士廉嘴角微微抽搐，却带着赔笑说道。 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是再怎么憋屈也得忍着，还得好生客气。 “走吧，我们继续参观。” 方源微微一笑，朝其他地方走去。 随后，方源等人参观完红砖厂之后，相继去了水泥厂和钢铁厂。 几乎没有意外，都是库存很多，都是没有工作的，而且都是因为没有机器导致。 整个过程中，高士廉的赔笑越来越勉强，在场众人看高士廉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怪异。 一个多月，算两个月的月俸，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开支，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两人做了冤大头将近两个月。 两个月啊，两个月外人都不得而知，自己硬生生将这些苦吃进去，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笑死人了。 “好了，今日的参观就到这里，诸位回去之后开始构思，三天内上交解决方案到我案桌上。” 最后一个参观的是钢铁厂。 方源在门口和户部的一众官员叮嘱道。 但因为高士廉的原因，除了方青平等少数人还敢大声回应之后，其他的都吱吱呜呜发出一点小声而已。 “好了，散了吧。” “高尚书，下官还有些私事要去处理，向你请半天假。” 方源挥挥手，示意结束今日的参观。 刚好，是中午时间，快到吃饭，方源就不想回去了。 意思意思向高士廉说声，让他自己难过去。 “去吧。” 高士廉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看着方源大步离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高尚书，我也先告辞了。” 刘怡辰等人向高士廉行礼道。 她是刑部的人，也该离开了。 再不离开，高士廉都可能会迁怒给她。 “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高士廉的笑容稍微好看一点。 没多时，方源和刘怡辰都离开。 剩下的户部官员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回去！” 高士廉冷冷丢下两字，大步离开。 另外一边，刘怡辰加快速度追上方源。 “方源，你狠啊，高士廉的脸都黑了。” 刘怡辰走到方源的身边，终于忍不住笑道。 一个老狐狸，在朝中门徒无数，竟然被方源这么坑了。 坑了就坑了，最后还得笑对方源，还要出高价买方源的机器。 说到机器，刘怡辰也留意了一下，价格高得离谱，怪不得当时高士廉没有买。 自然，在刘怡辰看来，高士廉不是不知道机器的事，毕竟盯着三大厂那么久。 “哈哈哈他们之前盯着三大厂的时候，眼神是充满渴望的。” 方源哈哈笑道。 今日确实是爽到了。 看到高士廉吃瘪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贼爽。 自己回来上班的第二天就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这件事估计长孙无忌也已经知道，现在估计是在骂娘之中。 很快这件事三省六部都知道，两人将会沦为笑柄。 还好刚才高士廉修养够高，否则笑话会更大。 “你真坏！” 刘怡辰噗呲一笑，风情万种瞥了方源一眼。 “好了，我要回家，就不和刘小姐多谈了。” 方源笑了笑说道。 “唉，急啥，顺路啊。” 刘怡辰跟上方源，和方源并肩。 方源微微一笑，没有再拒绝，两人边走边聊。 随着高士廉等人回到户部，三大厂的情况慢慢传开。 三省六部的得知情况之后，都是骇然失色，心中震惊无比。 现在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一个坐镇户部，一个坐镇吏部，权威滔天。 这种情况下方源竟然也能摆他们一道，真是让人忍俊不禁，笑掉大牙。 很快，这件事也传到李世民那里去。 众人原以为这件事最终会沦为笑料就会消失不见。 但谁曾想，三大厂的问题暴露出来之后，可怕的问题出现了。 先是三大厂的员工出现少许骚乱，担心再无工作上面会开除他们。 其次是长安城的权贵们对三大厂的库存开始担心，担心制造的东西卖不出去。 于是权贵们纷纷下达命令，自己手中的东西降低生产，降低存库。 存库的问题一旦消耗到一定程度，物品就会显得稀缺。 物价因此再次上涨！ 前不久被方源等人压下来的通货膨胀开始反弹。 从长安城开始，通货膨胀的情况似乎蠢蠢欲动。 “陛下，如果三大厂的问题不能得到妥善解决，物价膨胀将会无法压制。” 马周找到李世民，神色凝重道。 他连连升职，现在已经是秘书监的人，时常向李世民进言。 而他的进言一般都会得到采纳，因为分析得都很到位，以至于马周得到了李世民的宠信。 “又通货膨胀？” 李世民大惊失色道。 前不久的通货膨胀，荆州就乱了，差点还影响全大唐。 也好在方源处理果断和残酷，这才没有影响到全国各地。 现在要是再次发生通货膨胀的问题，问题可能会很严重。 “是的，情况蠢蠢欲动，长安城的物价在这几天都有上涨。” 马周沉声道。 他认真调查过市场，发现了问题。 而且民间对于通货膨胀的问题比较恐慌，开始抢购。 一旦抢购出现疯狂的状态，那么就会出现恶性循环，最后引起动荡。 “怎么解决？” 李世民坐直身体，沉声道。 “首先，三大厂的问题要从根源上解决。” “其次，要给长安城乃至其他地方权贵信心，大唐不会再出现通货膨胀。” “最后，发展工业，提高百姓的收入，稳定物价，稳定纸币，稳定铜钱。” 马周一连说出三个步骤。 但听在李世民的心中却是眉头一皱。 “三大厂的根源问题是纸币积累太多，影响底层物价，这如何解决？” 李世民眉头紧皱道。 物价上涨的根源问题就是市场纸币太多了。 而这个纸币太多主要是因为当时五姓七望的无节制造纸产生。 现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需要市场长时间才能消化。 “这个下官才疏学浅，一时间没能想出合适的方式。” 马周张张嘴，摇摇头说道。 他能发现问题，也能提出解决的流程。 但是具体怎么执行，他一时间没有合适的想法。 人非完人，他自认学识颇深，也不能说样样都懂得。 “确实会通货膨胀？” 李世民深吸口气，再次问道。 他还是有些怀疑，不敢相信方源只是公布了三大厂的问题就会出现这些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方源和高士廉以及长孙无忌都难逃其咎，都要他们负责才行。 “真的，陛下可以让人去调查确定。” 马周郑重道。 这么可怕的事情他不敢乱说。 也对李世民让人去调查没有任何意见。 “传高士廉、长孙无忌、方源即刻进宫！” 李世民想了想，沉声道。 下面太监立即带着李世民的命令离开。 没多时，正在六部的方源和长孙无忌以及高士廉到来。 方源到来的时候看到马周竟然在这里，感到意外的同时向他点头示意。 马周比方源更加主动，见到方源到来主动行礼，看得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眼神一沉。 “马周，将你刚才与朕说的事和他们两人说说。” 李世民沉声道。 很快，马周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又要通货膨胀？！” “马周，你可不能乱猜测！” 高士廉惊呼出声，沉声道。 通货膨胀已经够可怕了，竟然还是和三大厂有关？ 现在三大厂的就掌握在自己和长孙无忌的手中，矛盾竟然是指着自己两人？ “高尚书可以派人去调查的。” 马周正色道。 没有因为高士廉的身份而卑微。 他是秘书监的人，皇帝身边的人，不需要看六部官员的脸色。 “马周，你说是因为三大厂问题暴露才引起的通货膨胀吗？” 长孙无忌的神色沉稳不少，缓缓道。 话落，方源和李世民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方源心中大骂长孙无忌老狐狸，正欲开口。 但马周的政治觉悟也不低，也理解长孙无忌的意思。 “三大厂的问题暴露就是一个导火线，它迟早是会暴露的。” 马周淡然道。 直接将问题定为三大厂，而不是谁暴露的问题。 长孙无忌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他刚才就是想转移一下矛盾，将矛盾从三大厂转移到因为方源暴露的原因。 但可惜，失败了。 方源见状，微微一笑，坐得其他人开口。 “此事的问题朕不想追究太多，但可以说是由你们三人引起的。” “你们也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你们说这件事应当如何解决？” 李世民目光扫向方源和长孙无忌几人。 他对于长孙无忌想要转移矛盾也是看得出来的。 但三大厂的问题本身就是方源和长孙无忌以及高士廉搞出来的。 主要原因是后两者，但直接原因却是方源，谁都有责任，谁都逃脱不了。 “陛下，臣在经济方面不是能手，臣无条件配合他们两人的方案。” 长孙无忌想了想，站出来恭声道。 李世民没有说话，看向方源和高士廉。 “陛下，三大厂的根源问题其实还是钱庄和纸币的问题。” “不管是钱庄还是纸币都是方源创造出来的，臣希望此事能由方源主持，臣全力支持。” 高士廉也站出来，真诚道。 李世民还是没有说话，但眉头皱了皱，随即看向方源。 他没有反驳高士廉，是认同高士廉的意思，搞经济还是方源比较合适。 (本章完) 第463章：海上丝绸之路，责任归属 “问题又推到我这里？” “陛下，当时三大厂在我手里的时候，大家可不是这样说的。” “如果三大厂一直在我手中，现在也不会出现这些问题，现在出问题了要我擦屁股，过分了吧？” 方源满怀委屈说道。 三大厂原本是自己的，后面被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夺取。 因为刚好各种问题出现，三大厂的问题难以解决，所以方源顺手给了他们。 但是给了他们是给了他们，不代表三大厂出了问题之后又要自己解决，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厂了。 “方源，现在不是三大厂的问题，是通货膨胀的问题！”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不能让方源揪着三大厂的问题。 否则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在我看来，就是三大厂的问题。” “只要解决了三大厂的问题，通货膨胀就能够解决。” 方源冷哼一声道。 “胡说！” “三大厂的根本问题是在于纸币太多导致，怎么说解决了三大厂问题就解决了通货膨胀？” 长孙无忌不想。 他只是觉得方源就是故意这样转移矛盾。 方源也是冷哼一声，没有回长孙无忌的话。 “方源，你说解决三大厂的问题就能解决通货膨胀？” 李世民心中暗骂了声方源，随即乖乖提问。 通货膨胀关乎朝廷的问题，关乎大唐江山，他不得不主动点。 “原理上说不通，但实际上却可以如此。” 方源沉声道。 从通货膨胀开始，方源就一直在想如何解决。 之前一直都没能想出解决办法，于是将三大厂变相卖给了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时至今日，方源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应该能够解决通货膨胀的问题。 就算不能完全解决，也能将它彻底压下去，随着时间而消失。 “快说！” 李世民顿时激动追问。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等人也是看向方源。 两人都不相信方源解决三大厂就能解决通货膨胀，觉得方源是故意将问题推到三大厂，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陛下，明人不说暗话。” “长孙尚书和高尚书利用不正当手段夺去我的三大厂，又联合三省六部对我进行革职，我很有怨气。”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话落，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嘴巴都张大。 就是李世民也忍不住头稍微上前，满是惊讶。 这种话都能当面说出，方源这是情商低还是要干嘛？ 为由马周忍不住对方源竖起大拇指，觉得方源就是快意江湖。 他作为教书先生的时候，就是看不惯一些官员的虚伪。 “方侍郎，你不要含血喷人！” “三大厂明明是你卖给我们的，收钱的时候你可没少收的。” “还有你的降职，是你犯错了事，三省六部走流程降职的，与我们两人无关！” 长孙无忌沉声道。 不管是三大厂还是方源降职，他们都有理有据。 尽管都是他们作为牵头人，但他们都是符合正规流程的。 像方源这种含血喷人的操作，他是最看不惯的，绝不承认。 “三大厂的地是我买的，厂房是我建设的，你只是给予补偿，没有给钱购买。” “长孙尚书，你要是有意见，我们可以拿出清单对峙，看看是卖还是补偿。” 方源冷哼一声道。 三大厂当时的交易不能说卖。 只是方源不想要了，给长孙无忌他们，顺便要些补偿。 “哼，对峙就对峙！” 长孙无忌不怕，冷声道。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方源，你要怎么样才能解决通货膨胀问题！” 李世民气得拍桌子，怒道。 估计方源是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却心有怨气。 那就看看要怎么样才能解决方源心中的怨气。 “三大厂是长孙尚书和高尚书强抢强卖过去的，如果能将三大厂还回来，我愿意全力压下通货膨胀问题。” 方源沉声道。 “方源，三大厂我们投入巨大，说还给你就还给你？” 高士廉顿时不满意了。 三大厂他们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中，除了工人的月俸投入了将近一百万之外，还有其他数十万的投入。 如此大的投入一分钱都还没有赚到，就还给方源，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高士廉话还没有说完，长孙无忌的手就拉了下他。 “还给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解决问题！” 长孙无忌沉声道。 三大厂在他们的手中就是赔钱货。 短时间内，他们不能关厂，还得每月支付钱给工人。 按照现在的情况，未来多长时间能够盈利都不确定，留着只会是拖油瓶。 既然如此，那还给方源也可以，还能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影响太子竞争的力量。 “方源，辅机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世民很满意地看向长孙无忌，缓缓道。 还是自己的老战友深明大义，方源这混蛋只会气自己。 “三大厂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通货膨胀的问题同样如此。” “我需要长孙尚书或者高尚书再给三大厂给予三个月的月俸。” 方源沉声道。 他自然是看出了李世民的不满意。 但那又怎么样，谁叫自己有办法解决问题呢？ “不可能！” 方源话都没说完。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就纷纷开口。 三大厂一个月就将近五十万的月俸，再支持三个月，还没有回报，不是要他们的狗命吗？ “三大厂一个月月俸多少钱？” 李世民觉得脑瓜疼，沉声道。 如果不高，这边钱宁愿自己出。 “将近五十万。” 长孙无忌气冲冲说道。 李世民一听，顿时打消了自己出钱的想法。 五十万，三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万，大唐一年的税收才勉强两千万而已。 “如果长孙尚书和高尚书不愿意出这笔钱，我解决不了通货膨胀的问题。” “陛下，总不能事情我来做，钱也要我自己出，某些人却什么都不干吧？” 方源略带嘲讽说道。 李世民再次感到头痛。 确实，问题本来是他们三人的。 方源现在提供办法去解决，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却什么都不做，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被方源这么一说，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感觉要掉进方源设置好的坑中。 “陛下，民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有力出力，没力出钱。” “方侍郎有能力解决通货膨胀的问题，其中遇到的金钱问题，自然得有人承担，这才公平。” 马周突然开口。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顿时看向马周。 马周神色淡然，好像是没有看到两人吃人的目光。 “朕以为确实应当如此！” “长孙无忌，高士廉，你们两人如何选择？” “是选择解决通货膨胀问题，还是选择出现支持解决问题的人？” 李世民沉吟片刻，不得不同意方源的意思。 确实是一人出力一人出钱才叫公平，才能堵住方源的不满。 “臣，臣选择给钱！”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两人的不满。 可是不满又有什么用，谁叫他们解决不了三大厂的问题，也解决不了通货膨胀的问题。 真是可悲，一个吏部尚书，一个户部尚书，都是站在帝国的最高层，手下能人无数，却解决不了问题。 这其实怪不了下面的问题，主要是方源制造出来的东西太过新颖，人们还没有影响经济带来的影响，无法解决纸币过多的问题。 “很好！” “方源，你有什么办法说说吧。” 李世民松了口气，颔首看向方源道。 “这里涉及很多复杂的问题，我挑一点好理解的来说。” “还是利用对外贸易，减少我国纸币的存量，扩大贸易，减少内需，解决问题。” 方源沉声道。 “现在不少世家正在对外贸易，正是因为他们的贸易通货膨胀问题才得以解决。” “但是，现在有能力的世家都在对外贸易，想要再扩大对外贸易几乎不再可能！” “方源，你的这个方法似乎不是很行！” 长孙无忌沉声道。 对外贸易，又是对外贸易。 对外贸易虽然能够压制得住通货膨胀，但只能是压住，而且时间很长。 就比如现在从长安城去高句丽等国家的贸易，一趟来回要三四个月，时间太久太久。 李世民也疑惑看向方源，感觉方源的这个方法不太行。 “陆地贸易自然不行，但海上贸易呢？” “我们大唐有陆地丝绸之路，但却没有海上丝绸之路！”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他对海上丝绸之路早有想法。 钢铁轮船的打造就是为了海上丝绸之路。 这是当时方源听到王诗语的话后灵光一闪，于是开始打造钢铁轮船。 “海上丝绸之路？！” “你打造的钢铁轮船就是为了海上丝绸之路？” 李世民顿时眼神一亮，并且想到方源开的船厂。 “不错。” 方源得意一笑。 “海上丝绸之路早就有人想过，甚至也有人尝试过。” “但是海上运行凶险，无法知道路程，时间成本依旧十分巨大！” 长孙无忌提出自己的想法。 陆地丝绸之路给大唐带来了无数的好处。 现在提倡的对外贸易虽然不是丝绸之路，但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 但需要的时间成本巨大，风险也巨大，估计比现在的对外贸易成本还要大很多。 “那是没有钢铁轮船的情况下。” “而且王家的王诗语曾经试过海上丝绸之路，虽然失败了，但是她知道路线。” “只要给予她一定的支持，我现在五艘钢铁游轮，能暂时压住通货膨胀。” 方源沉声道。 这些天，王诗语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出海。 但是被方源留下，说是再给她造两艘船再出发。 现在另外两艘船已经快试水，很快能够出海。 到时候五艘船出动，一次能带出很多货物。 也能带很多纸币出去，尝试打开海外市场。 也就解决了现在国内纸币过量的问题。 “当真行？” 李世民沉声道。 这方法没人成功过，他有些担心。 毕竟关乎江山的稳定，不得不在意一些。 “十之八九。” 方源没有打包票。 在他的构思中，没问题的。 “陛下，既然方侍郎说可行，那就让他试吧。” “但我们已经出现，如果方案解决不了，责任在于方侍郎。” 长孙无忌沉声道。 他觉得海上丝绸之路的问题很多很大。 但既然方源要试，那就让他试，反正已经和他们无关。 如果事后再发生通货膨胀的问题，以及三大厂的问题，都是方源的问题。 “方源，你以为呢？” 李世民略显不满。 事情还没有开始，就撇清楚责任的问题。 刚才对于长孙无忌的满意，现在又消失七七八八。 “长孙尚书这么怕责任，不愧是吏部尚书。” “我没问题，但为了保证我施行方案的过程中不受钱的影响，我强烈要求长孙尚书和高尚书提前支付三个月的月俸！” 方源呵呵一笑，随即沉声道。 “提前支付？” “三个月就要将近一百五十万，方侍郎让我等任何凑齐这么多钱？” 高士廉是不愿意的。 因为他不知道中途会变成什么样子。 万一方源的方源很容易解决问题，那自己舅甥不是亏了？ “高尚书说这话，陛下你信吗？” “长孙家和高家没有钱，说出去谁信啊？” 方源冷哼一声，看向李世民说道。 高士廉的脸顿时一僵，愤愤看向方源。 高家和长孙家这些时间的糟蹋，已经没什么钱了。 “朕以为，如果长孙尚书要划分责任，那就按照方侍郎说的。” 李世民沉声道。 他也不觉得长孙家和高家会没钱。 “陛下，臣愿意提前给钱，给我们十天时间吧。”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说道。 一百五十万虽然多，但和责任相比，他宁愿给钱。 后续一旦方源有哪里做得不好，他绝对不会放过方源。 高士廉冷哼一声，但同意了自己外甥的意思，同意提前给钱。 “如此，没意见了吧？” 李世民沉着脸看向方源。 都是朝廷重臣，却像是生意人一样斤斤计较，丢人。 (本章完) 第464章：如果我平安回来，娶我吗 “钱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开始。” “期间如果事情闹大，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都是老狐狸，不拿到钱再开始，他们中途反悔亏的只会是自己。 “方源，你好了！” 李世民眼神一沉，怒道。 方源耸耸肩，没有顶嘴。 如果是以前，方源也不会这般。 但是从尚书降为侍郎之后，方源就计较了。 不能什么好事都做，最后什么利益都没有得到。 人总会是为自己的，哪怕对面的那个是皇帝也不怕。 “十天内，钱一定到位！” 长孙无忌深吸口气，沉声道。 就此，双方达成协议，不欢而散。 李世民看几人这个样子，气得赶几人走。 但等方源等人离开之后，他却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方源和长孙无忌他们闹得越凶，他这个做皇帝的就会越放心。 臣子们是不能团结的，否则他这个做皇帝的就没有安全感，就会担心。 现在他们的这个样子正是李世民想要的，也是他在从中推波助澜的。 “方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另外一边，马周走在方源身后。 他现在的职位还不高，但在秘书监，接触皇帝的机会多。 “暂时没有，有的话我会联系你。” “马周，恭喜啊，升迁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方源呵呵笑道。 祝贺马周现在的情况。 能直接找李世民谈通货膨胀的问题，可见他的宠信程度。 “多亏有你的帮助，我才有今日的地位。” “不用客气，有事你但凡开口，不违背原则我绝不推脱。” 马周摇摇头，淡然笑道。 自己能有今日，主要还是方源的作用。 如果不是方源当时支持自己，推荐自己，哪有现在的自己。 “刚好有件事想要请你的贵口。” 方源本来是想摇摇头，但突然想起一件事。 “请说。” 马周顿时来了兴趣。 能让方源求他的真是不容易。 他也希望能够报恩，否则心里不是滋味。 “我有几个学生，现在成绩差不多够了，你有机会的话向皇帝提提。” 方源说道。 不久前，张继和戈游他们来信，聊起了现在的情况。 他们几个已经是县令，并且做的不错，按照正常情况他们再过两三年肯定能升一升的。 但是看到他们提到政绩方面的事情，方源明白，也想着有没有机会给他们提提，给他们更进一步的可能。 现在遇到马周，如果马周有机会的话，那就让马周提携提携他们，给他们一次进步的机会。 省得以后自己哪一天走了，朝廷没有人将他们带起来，也是一桩憾事。 “把他资料给我，我调查调查，好怎么向皇帝提。” 马周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他有自己的原则，不会随意拉帮结派。 但既然方源提到，自己其实也算是方源一系的人。 那么如果方源提到的人当中真的值得推荐，那他也会找机会推荐的。 “我回头让人给你捎去。” 方源知道马周的意思，没有介意。 这就是马周，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样才能走得远。 太过依靠自己，或者什么都听自己的，估计最终泯为众人。 “谢谢，我先去忙了。” 马周感谢方源的理解。 和方源走到一处之后就分开了。 两人的办公地点不同，不能继续走下去。 方源和马周分别之后没有回户部，而是回家。 既然已经决定解决三大厂和通货膨胀的问题，那就该去安排了。 回到方府之后，方源就让人去将武如意和绿夏等人叫过来，找他们商量事情。 “绿夏，武如意，钱庄的事一直是你在打理，不过现在钱庄没什么事，你们先负责三大厂的事情吧，三大厂很快就会回到我们的手中。” 方源缓缓道。 “长孙无忌要将三大厂还给我们？” 武如意顿时惊呼出声。 就是杜妙颜也感到意外，有些不敢相信。 “三大厂的问题暴露了，长孙无忌他们解决不了。” “同时马周恰好跟皇帝说三大厂会再次引起通货膨胀的问题.” 方源将情况大致说了下。 “哈哈哈这么说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要给我们的工人五个月的月俸？” 苏紫晴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五个月的月俸，算起来就是两百五十万左右。 两百五十万啊，这得转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苏紫晴不知道方府的赚钱速度，但知道世家的赚钱速度。 以苏家的情况，估计要三年或者四年那么长的时间才能赚够。 “那点钱是小事。” “夫君，通货膨胀的问题真能压下去吗？” 杜妙颜反而不在意那点钱，因为那点钱对于方府来说就是九牛二毛。 反而是通货膨胀的问题，如果压不下去，那就是罪人，被追究起来绝对会很可怕的。 估计这就是为什么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宁愿割肉，也不愿意参与解决通货膨胀的问题。 “我没有办法，但是王诗语有办法。” 方源笑看王诗语。 “啊？我？” 王诗语大感意外。 她本来好奇为什么方源会叫自己来谈话的。 看着这么多人，明显就是方府核心成员，都是方源十分信任的人。 尽管自己和方源的关系不错，但是还没有成为方府核心成员的资格，没理由到来才对。 心中有些失落的时候，方源竟然说自己有办法解决，自己哪里来的办法？ 其他人也是感到意外，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王诗语。 “就是你之前提出的海上丝绸之路！” “船已经为你准备了，除了你自己的货物外，还要多带一些东西出去！” 方源笑道。 五艘大船，一座山都能运走。 有那五艘大船，只要走一趟西域，问题就解决一部分。 钢铁轮船的速度足够快，只要王诗语交易的快点，多来回几次，通货膨胀的问题就会压下来。 “可以开始了吗？” “我也可以帮助你帮助解决通货膨胀？” 王诗语激动说道。 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当即改变说法。 “可以的！” “不过这次你带出去的主要是我给你的东西。” “等我的东西安排好之后，你看还剩下多少，再加上你王家的东西。” “另外，为了完全考虑，我安排些保安给你，带着火铳总会安全点。” 方源缓缓道。 有钢铁轮船，海上风浪不再是问题。 但海上还可能会有强盗，还可能会有其他国家的人盯着。 火铳队的保护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他们除了王家的东西，还有方源的东西。 “好，可以的！” “五艘那么大的船，总会有王家的东西的！” 王诗语激动说道。 实际上，上次回来之后，王珪等人就不再支持王诗语外贸。 所以王诗语自己想要卖的东西，多数是自己买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方源生产的。 这点她不好意思告诉他人，省得别人知道她没有家族的支持，从而想要瓜分她能带来的好处。 “那就先这样决定，你回去准备准备。” 方源郑重道。 王诗语离开之后，方源等人又再次深入讨论。 最后绿夏和武如意姐妹也离开，还剩下杜妙颜以及薛娇燕等方府的人。 “薛娇燕，长孙无忌和高士廉那边的钱你盯着，我们只给他们十天的时间。” “十天前没给可以不催，十天后不给你就往死里催。” 方源沉声道。 绝对不能让长孙无忌那么轻松。 而且那个钱也要拿到，否则以后就不好拿了。 毕竟没有白字黑字，口头上的东西就算是皇帝也说话不算话。 “催钱呀，我懂的。” 薛娇燕嘿嘿一笑道。 方府的不少钱都是经过薛娇燕把控的。 当然，最终的掌握权还是在杜妙颜的手中，主母的位置不可动摇。 又交代一些事情后，大家慢慢散了。 方源也到了书房，想想还有哪里需要改正的。 “老爷，我们姐妹有点事想求您。” 红絮和青媱到来。 两人畏手畏脚的样子，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 “什么事？” 方源好奇问道。 三人认识多年，相处多年，也没见过她们这个样子。 “我们，我们想和王小姐出海，回西域看看。” 红絮和青媱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方源。 “回西域？” 方源惊讶道。 这是，方源才兴起，红絮和青媱是西域女子。 相处多年，方源都忘记两人是西域的身份，一直当作是自己人。 现在她们提起，方源这才记得她们是西域的。 “我们离开家里很久了，以前就想回去，但又不敢回去。” “现在听说钢铁轮船大半个月就能到达西域，所以.” 红絮和青媱吱吱呜呜说道。 随着方源的生活越来越好，条件越来越好，他们越发想回去西域看看。 但是她们又不好意思说，而且走陆地的话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路途奔波又危险，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现在得知钢铁轮船这么快，而且安全几乎有保障，她们就想着能否回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子，那你们就回去看看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给你们准备。” 方源明白了，起身走向两人，给她们两人一个拥抱。 尽管彼此之间看似主仆，但方源一直将她们看做是自己家人。 不管是困苦的时候，还是磨难的时候，彼此都团结一致，相互扶持。 现在她们想家了，想回去了，方源虽然不舍得，但还是支持她们离开。 “谢谢老爷。” 红絮和青媱顿时眼睛红了。 两人一左一右紧紧抱着方源，泪水打湿了方源的衣襟。 “回去的话，如果不想回来了，记得给我来信！”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也记得给我来信，我带人去为你们撑腰！” 方源郑重道。 相聚千日，总有分别的时候。 哪怕是分隔千里，方源也将她们当作是家人。 “谢谢老爷！” 红絮和青媱两人哭得更凶。 晚上，方源和杜妙颜说起，让她准备写好东西给两人带回去。 提到两人要离开，杜妙颜也感到不舍，有些后悔没让方源收她们进入后宫。 两人比自己还早和方源相处，对方源的了解不会比自己差。 现在突然离开，到底是有些不舍得，甚是遗憾。 接下来的十天中。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准时给钱了。 消息一出，长安城不少人都笑两人是冤大头。 但笑归笑，更多人是看方源的戏，看他怎么压下通货膨胀。 如今已经十天过去，市场上的情况已经蠢蠢欲动，物价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但就在方源收到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的钱之后，市场的动态似乎立即发生改变。 首先是一笔钱强力注入市场，然后不少货物成为征收点，被征收送往西域买卖。 另外一边，三大厂立即开工，浩浩荡荡的开工仪式给了不少人信心，通货不会膨胀！ 在第十二天的时候，渭水港口五艘巨大的钢铁轮船即将启程。 方源亲自来送航！ “方源，此行千里，其中辛苦难以言表。” “如果我平安回来，你娶我怎样？” 王诗语突然看着方源深情说道。 她红着脸，但眼睛很坚决。 因为她知道，这一走要很久才能回来。 而且路上是不是真的那么安全，西域是否能平安，都暂且不知道。 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想要离开之前和方源表明心意。 否则，自己终将会抱着遗憾上船的。 “我现在平妻资格都用完了，你确定要嫁我？” 方源不得不惊讶道。 现在正妻是杜妙颜，平妻是苏紫晴和高香羽。 接下来方源如果娶任何一个，都只能是妾了。 尽管方源会一视同仁每个女人，但时代的眼光不是这样看的。 妾就是妾，妾在家里的位置比仆人高一点而已，甚至都不能算是主人的媳妇。 王诗语来自大世家，她的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亲事。 “妙颜说，如果这次我们成功，她要造王！” 王诗语拳头紧握说道。 和方源表白之前，她和杜妙颜说过。 杜妙颜早就知道了，所以杜妙颜让她不要担心。 “造王？” “什么意思？” 方源大概意外，诧异问道。 第465章：襄城公主怀孕暴露，李恪要挟 “就是异姓王！” “她说如果这次我们成功，她就动摇所有关系让皇帝封你为异姓王！” 王诗语神色激动说道。 异姓王啊，这得是多大的荣耀！ 大唐自立国以来，只封过两个异姓王，杜伏威和罗艺，都是在武德年间。 严格来说还只是封一个异姓王而已，因为罗艺在封王之前还只是先赐李姓再封王的，封的还是郡王。 如果方源能封王，那绝对是震惊天下！ “妙颜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方源大惊，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封异姓王，这都敢想，也太大胆了吧？ “妙颜说，陆地丝绸之路的功绩世代皆知。” “如果能创造出海上丝绸之路，功绩会比陆地的还要强，那么封王是有可能的。” “如果陛下不肯封王，那么她就劝您急流勇退，迁移去未来岛，过上太平日子。” 王诗语沉声道。 前者，方源已经是异姓王，那么多娶一个王妃谁能说什么？ 后者，去了未来岛，也没有世俗人的目光，和方源成为夫妻也不用担心被人说闲话。 只要自己等人过得开心，那就行了。 “怎么她不跟说说？” 方源还是难以平静，沉声道。 “她说想给你惊喜。” 王诗语嘻嘻笑道。 因为她忍不住和方源说了。 “好，我明白了，你早去早回！”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既然杜妙颜都有那样的想法，自己不能落后。 异姓王啊，自己也不是没有当过，现在自己就是高句丽的异姓王。 “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诗语的脸微微一红。 蹑手蹑脚往轮船的方向而去，很是舍不得。 最后她如燕子般飞扑回来，在方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红着脸小跑离开。 方源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柔软，心中一叹，真是美人恩难消啊。 随后方源和红絮青媱叮嘱几句，目送他们登船。 在众人的欢送下，五艘大船缓缓驰出。 方源看着越来越远的五艘钢铁轮船，眼神的光芒越来越盛。 异姓王！ 若是成了，大唐震动！ 随后，方源返回长安城。 刚进城，就有辆马车挡在方源的马车前面。 “方源，蜀王的马车，说是想请你过去聊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薛仁贵架着马车，作为传话告诉方源。 “你就说我累了，不过去了，有什么话并排马车聊吧。” 方源眉头一皱，随后说道。 这个时候李恪说的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太子人选一事吧？ 这事自己本就不想参加，他过分亲近自己只会让人忌惮上自己，无益。 薛仁贵传话之后，马车就缓缓行驶。 从外面看，方源的马车和李恪的马车并排而行。 长安城的街道够大，两辆马车并排而行很占地方，但也不会显得拥挤。 “方侍郎，我这些天经常去襄城姐那里，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马车的另外一边传来李恪的话。 方源神色一变，身上懒散的气质也变了，但不动神色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呵呵呵” “她竟然怀孕了，真是让人震惊啊。” “萧锐都死了两年，她竟然还能怀孕，皇室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恪笑得有点怪异。 只因为他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堂堂皇室公主，又是一个寡妇，她怎么敢怀孕？ 这事要是传出去，天下是怎么嘲笑他们李家的？ 不过这事肯定是传不出去的，因为皇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不管是襄城公主还是参与这件事的方源，都不会有好下场，哪怕方源功高劳苦。 “你想怎么样？” 方源沉吟好一会儿，沉声道。 他不想否认，既然让襄城公主留下，那就敢于承担。 “真没想到，你竟然也不否认，我李恪高看你一眼。” “我也不想怎么样，你支持我成为太子，这件事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李恪有些惊讶道。 他还以为方源会不承认。 但没想到方源这么男人，直接就承认了。 虽然有点傻，但对于襄城姐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容我想想。” 方源没有立即答应。 他一直都是中立派，谁都不帮。 如今如果突然改变主意，会不会被人怀疑？ 同时还担心李恪说话不算话，继续以此要挟自己。 “你没得选择！” “如果你不支持我，我立即告诉皇帝。” “我相信皇帝知道这件事后，表情会很丰富的。” 李恪沉声道。 他不允许方源拒绝。 难得抓到方源的把柄，不能就这样错过。 现在朝廷大多数人都支持李泰，李泰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没有方源的支持，自己估计是没有机会了。 “你要明白，哪怕是有我的支持，你也不一定能成为太子。” “而如果我的支持没用，你是否也会以此事来要挟我？” 方源沉声道。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这个时代毕竟还是讲究嫡系的。 李恪虽然是除了李承乾之外最大的，但却不是嫡系。 不是嫡系就落了下风，而且还和前朝有关，问题太多了，成为太子很难。 那么自己支持之后他还是不能成为太子，那他是不是暴露自己和襄城公主的关系？ “你的担心非常有道理，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全力支持我，哪怕我不能成为太子，我也不怪你，也不会将那件事暴露出去。” “记住，是全力支持！” 李恪沉吟良久，沉声道。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对他说，他必定大怒，甚至殴打对方。 但这是方源说的，方源有说这话的资格，也有让他正视的资格。 “可以，我明日一早就上书！” 方源又是沉吟片刻，最终做出决定。 没办法，为了襄城公主的名声和安全，只能答应了。 “为什么不是现在？” 李恪翻开帘子，看向窗外。 现在还早，完全可以现在进宫。 “我总得想想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吧？” 方源眉头一皱，不满道。 答应了，但不代表要听他的话。 “行，明日一早，我等你消息！” “中午如果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消息，我立即告发你们。” 李恪沉声道。 随即方源听到驾的一声，李恪的马车就此和方源分别。 马车内，方源脸色沉重，阴沉着脸靠在床边，思考着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车回到方府，刚好杜妙颜带着儿子在这边玩，看到方源回来。 “怎么了？送行不顺利？” 杜妙颜快步走近方源，担心道。 “送行顺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李恪。” 方源沉声道。 “怎么了？” 杜妙颜大感意外。 遇到李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啊。 难不成还能被他威胁支持他成为太子？ “他知道襄城怀孕了，以此来要挟我！” 方源沉声道。 “什么？” 杜妙颜大惊失色，惊呼出声。 襄城公主是寡妇，又是皇室公主，名声非常重要。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襄城公主不注意名声，皇室也很注意名声。 而李恪竟然知道这件事，如果捅出去，那方源和襄城公主都难逃其咎！ 自己刚刚构思造王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什么王都是假的了。 “我已经答应了他，只是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再次要挟！” 方源沉声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安排襄城离开？” 杜妙颜深吸口气，沉声道。 襄城公主的情况已经被人知道，留在长安城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但如果离开了长安城，那么就算是李恪说一百遍，李世民没有看到人也不会相信。 “李恪只给我明天早上的时间，我只能找皇帝表明态度了。” “而这段时间中，李恪肯定会盯着襄城公主的，支持他的事肯定是躲不开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不，你支持你的，我转移我的。” “等你支持完李恪，我就安排襄城公主离开，你以为呢？” 杜妙颜沉声道。 支持肯定是要支持了，否则襄城公主都不能离开长安城。 但支持他之后，如果自己安排襄城公主离开李恪还有意见，大不了撕破脸皮。 为了太子之位，没有决定出太子到底是谁之后，李恪肯定也不敢太过分的。 “这个方法可以！” “现在襄城公主那里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你武功高强，你亲自去通知一声，如何？” 方源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可以，值得试试。 只要襄城公主不在长安城，那么就算是支持李恪之后他还想要挟，那也得要证据才行。 “等天黑我就去。” 杜妙颜颔首道。 很快，天黑了，杜妙颜一身夜行衣离开。 次日不上早朝，方源到户部登记之后就前往御书房。 “方源，你来了，昨天送行如何？” 李世民心情不错，呵呵笑道。 仅仅是昨天一天的时间，他收到的反馈，通货膨胀就得到了不少解决。 “还行，一切顺利！” 方源笑了笑说道。 因为心情好，李世民很快就让人给方源搬来凳子。 “陛下，我这次来，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关于太子人选的。” 方源沉声道。 话落，李世民的笑容就没了，变得凝重。 他深看着方源，眼神可怕，似乎想要看穿方源一样。 以前，好多次，方源都向自己表示过中立的想法。 怎么现在太子人选快做出决定的时候改变？ “我觉得，蜀王不错！” “贤明在外，颇有能力，很像陛下！” 方源不理会李世民的眼神，淡然说道。 “魏王哪里不好？” 李世民没有表态，眼神越来越可怕。 他感觉有种被欺骗的样子，感觉方源一直骗他。 这么久以来都是中立，却突然变卦支持李恪，太可恶了。 “魏王也很好，但魏王太胖了，他尊容影响大唐的天威。” “据我研究院的研究，太胖的人容易各种病，也容易早夭。” 方源沉声道。 哪怕是要得罪李泰，这话也得说，因为这就是理由。 不过就算不说，从自己选择支持李恪开始，就已经得罪了李泰。 “为什么突然支持蜀王.是因为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李世民想不明白，沉声道。 “是，也不是。” 方源有些意外李世民竟然想到长孙无忌和高士廉。 但这也好解释，毕竟他们两人都支持李泰，是李泰的忠实支持者。 而自己和他们两人的关系朝中的人都已经知晓，以这个为借口也是可以的。 “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们两人而支持蜀王！” “他们虽然是魏王的外戚，但魏王上位也是要制约他们的！” 李世民的脸色稍微好看点。 刚才以为方源欺骗他的想法也慢慢消散。 他以为方源是担心李泰上位后，和长孙无忌等人打压他。 为了自保，于是选择支持李恪。 “陛下所言极是！” “但我已经做出决定，请陛下考虑人选的时候将我的选择也考虑上！” 方源微微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退下吧。” 李世民面无表情说道。 他心中已经有人选，不需要方源来多言。 “臣告退！” 方源起身，行礼离开。 很快，李世民没有严禁下，方源的支持就传了出去。 宫中人太多了，宫女太监就是传播消息的能手，很快方源支持李恪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直派人盯着方源的李恪得知之后松了口气，心情大好。 只是，相比于李恪，得知消息的李泰却是大怒。 “混账，混账，方源你这个混账！” “你不是说中立的吗，你不是说中立的吗，你他娘的出尔反尔的小人！” 李泰怒得摔凳子，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几次打砸当中，李泰突然觉得胸口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殿下！” 在场的太监和宫女大惊，立即搀扶李泰。 就在他们想叫御医的时候，李泰伸手阻止了他们。 “我没事！” “但我气啊！” “你们说，方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李泰气呼呼说道。 身体的痛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精神的痛。 方源的突然支持李恪，可能会影响父皇那边的决定。 “也许，也许是与长孙大人和高大人的矛盾太过强烈。” 文学馆的学士中，有人吱吱呜呜说道。 李泰一听，眼神顿时变得锋利，仿佛有两道实质的杀气。 (本章完) 第466章：襄城离开，长孙皇后参政 方源离开后就回了家，同样没有去户部。 回到方府的时候，襄城公主已经等候多时，等方源回来。 马车上有大箱小箱行李，都是襄城公主昨天晚上收拾的。 这是方源和杜妙颜的想法，告知襄城公主情况之后就让她收拾东西，随时离开长安城。 至于去哪里，方源和杜妙颜已经有了目的地。 “方源，抱歉，我没想到李恪多次找我是为了试探我。” 襄城公主很是被动说道。 她没想到李恪最近经常找自己是为了试探自己。 还以为他找自己是因为想通过自己这层关系去沟通杜妙颜，从而找方源说情。 现在因为自己导致方源这么被动，甚至可能会影响官职等等，着实让她后悔无比。 “没关系，早就有预料了，事情还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 “走吧，我陪你出城！” 方源微笑道。 怪不得襄城公主的，只能说李恪太聪明了。 但这样的事情方源也曾经考虑过，甚至考虑过会被人突然曝光怎么办？ 现在还好，就是李恪只要好处，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的想法。 “嗯，好！” “妙颜，我走了！” 襄城公主重重点头，随即不舍地看向杜妙颜。 姐妹两人相拥而别，紧紧拥抱在一起，十分不舍。 这一别，他们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见面，着实是很不舍。 “走吧！” 最后，杜妙颜松开襄城公主，拍了拍襄城公主的后背。 襄城公主颔首，登上马车。 方源和杜妙颜交代两句，也坐上了马车。 就这样，几辆马车从方府出去，装了不少行李和财物。 如方源所想，还没出长安城马车就被挡住。 “方侍郎，蜀王殿下不希望您和公主殿下离开长安城。” 来者是个中年人，看上去身份还是不低的。 但是方源没有见过，也没有在意对方身份。 “我已经按照蜀王殿下的要求去做了，让他不要过分。” 方源掀开帘子，淡然道。 “抱歉，我收到命令就是阻止您和襄城公主出城。” 中年人摇摇头，也是淡然道。 “滚！” “否则，死！” 方源突然眼神一冷，沉声道。 中年人脸色顿时一变，难以置信看向方源。 他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马车就径直向他驰来，吓得他连忙躲开。 中年人看着方源离开的马车，脸色阴沉难看，冷哼一声立即回去禀报李恪。 蜀王殿内。 李恪听完手下的禀报，什么话都没说。 “殿下，方源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不能如他的意啊！” 中年人沉声道。 眼神满是对方源的愤怒。 “这件事暂且这样，你下去忙吧。” 李恪摇摇头，摆摆手，示意中年人离开。 方源已经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了，自己不能太过分。 这个时候也不是继续拿襄城公主怀孕的事情去逼方源，否则适得其反。 毕竟方源若是撕破脸皮去支持李泰，那太子之位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可” 中年人还是很不忿。 “退下吧，让跟踪的人回来。” 李恪态度坚决，让他离开，并且不允许跟踪方源。 这个时候的方源是不同得罪的，坐等太子之位的人选确定就行。 一旦太子之位是自己，那方源和襄城公主的龌龊事自己就没必要拿来要挟了。 但如果太子之位不是自己，那不好意思，这个秘密自己吃定了！ 另一边，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一如既往批改奏折。 但今日的状态明显不在线，屡屡走神。 只因为方源突然支持李恪，让他的心有少许动摇。 选李泰还是选李恪，这个问题再次让自己纠结起来。 其实不仅是李世民，其他大臣也不好受。 随着方源的站位，双方的支持者都大惊。 李泰派的担忧，李恪派的激动，都快闹翻天了。 “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就在李世民走神的时候，王德的声音传来。 “宣！” 李世民正苦恼之际。 得知长孙皇后过来，心情好了不少。 因为很多时候续长孙皇后都能给自己一定的意见，起到积极作用。 “二哥，臣妾打扰了。” 长孙皇后走来，神情动作仪态万千。 她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身上的气质无人能比。 但是，她却脸色微白，看上去身体并不是很如意。 “来，坐这里！” 李世民主动起身搀扶长孙皇后。 扶她到自己的龙座一起坐下，帝后共坐皇位。 这也是长孙皇后才有的荣耀，宫中任何妃子都没有试过。 “陛下，听说方侍郎改变了主意？” 长孙皇后也没有客气，直接进入话题。 他就是因为方源的事到来的。 准确来说，是因为李泰求她才过来的。 或者不能说求，只是李泰去她那里吐苦水，说委屈。 最后李泰走之后，她想了很久，最终决定来找皇帝。 “是啊，他一直跟朕说中立，最后却突然变卦。” 李世民叹息一声道。 身体靠在长孙皇后的身上，呼吸着对方身体上的清香。 “也许本来就不是中立，只是最后才露出底牌” 长孙皇后眼神一闪而过的不满。 她对方源的印象还是很好的，除了这一次的支持。 “对了，你找朕什么事？” 李世民不可知否。 他也是想着方源是不是这样子，是不是自己看错他？ “青雀去我那里诉苦，我作为娘的，来问问陛下做出决定了没？” 长孙皇后叹息一声说道。 她不至于说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观音婢，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要以身作则，后宫不得干政吗？” 李世民顿时眉头一皱，人也从长孙皇后身上坐起。 “陛下，我只是问一问，就属于后宫参政了？” 长孙皇后神色也是变得凝重，沉声道。 一人称呼爱称，一人陛下，瞬间表露出两人的态度。 “行吧，那就不算，你们都下去，任何人不得进入！” 李世民叹息一声，眉头舒展，摆摆手道。 王德立即会意，让在场的宫女和太监全部离开，顺便还将大门关上。 皇帝和皇后要谈太子的人选，这是秘密，不能被任何人提前知道的。 “如果我说选李恪，你怎么看？”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深深看着长孙皇后，眼神很深沉。 “我，会反对！” 长孙皇后的呼吸顿时一滞，沉声道。 她以为自己能够看淡自己的儿子不是太子的决定。 但是当李世民真的说起的那一刻，自己感觉自己做不到。 也许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就算自己再怎么克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是太子。 不是李承乾，那就应该是李泰，不是李泰，那就应该是李治，总之，得是自己生的儿子。 这一刻，长孙皇后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心情反而却在这一刻变得轻松，知道自己要为儿子争口气。 “放肆！” “你敢后宫参政？！” 李世民勃然大怒。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后宫参政。 因为当年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就有个妃子老是在太上皇耳边吹风。 以至于自己屡屡受挫，却又得不到太上皇的支持和理解，于是继位之后一次又一次警告不要后宫参政。 “我这不算是后宫参政，我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为孩子争点他应该得到的。” “陛下也可以理解我是后宫参政，如果陛下觉得要处罚我，那就处罚我吧，但我还是保持我的意见：太子要么选李泰，要么选李治，其他的我都反对！” 长孙皇后站起来，深深向李世民行礼。 她做出了决定，哪怕是自己受罪也要保持自己的意见。 长子自己没教好，以至于他变成那个样子，最终被废了太子之位。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恨自己，但自己每每想起，都感觉自己做不好。 这一次，不管好还是不好，至少不会让儿子怨自己。 “你！” 李世民大怒。 指着长孙皇后，眼神可怕。 长孙皇后平静地看着李世民，等待着对方的惩罚。 夫妻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好一会儿，李世民才稍微平和一下心情。 “坐下吧。” 李世民叹息着说道。 实际上，他刚才说选李恪，只是想看看长孙皇后的态度。 如今看到长孙皇后的态度之后，李世民更加坚定不能选李恪作为太子。 因为如果选了李恪作为太子，那么六部中的吏部和户部就要和自己作对，和李恪作对。 除非将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都放下去，但这并不符合自己的执政理念。 然后就是后宫。 后宫还是皇后做主！ 李恪若是上位，那杨淑妃就没有好日子了。 就算李恪是太子，他也管不了后宫去，自己也不合适天天管。 那么从选择李恪做太子开始，这个朝廷就乱了，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而如果不是李恪上位，那只有李恪的那一派系不满而已。 他们的力量没有嫡系的力量大，后果不严重。 这就是帝王应该考虑的。 所有可能的后果都考虑上，才能选出太子。 不过李世民心中其实也是有太子人选的，刚好和大家选的一样。 只是多了方源的变卦，让他一时间有点难以抉择，思考着李泰是不是真的容易早夭？ 一个早夭的帝王，就不应该坐在那个位置，否则会影响大唐的国运。 “陛下是在试探臣妾？” 长孙皇后突然眼神一亮。 夫妻多年，可以说长孙皇后是最了解李世民的。 看到李世民的情况，她就大概知道李世民刚才其实是在试探自己的。 “朕本意是选青雀的，但不少人说青雀的身材问题。” “朕也问过多个御医，太胖容易多病，甚至容易早逝。”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 但这个回答其实已经算是回答。 “陛下，胖是可以降下来的。” 长孙皇后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儿子容易早逝，她很不开心。 但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是儿子的父亲，她才没有生气。 “说的简单，做得不易。” “而且现在朕就要公布人选了，哪有给青雀减肥的时间？” 李世民摇摇头道。 减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多次让李泰注意点，但体重还是越来越高。 要不是生育在皇家，那么多宫女和太监，他都难以想象李泰怎么生存。 “二哥所言极是。” “不过，其实，在我心中，青雀不是最合适人选。” 长孙皇后点点头，随即语重心长道。 “怎么说？” 李世民立即想到了李治。 但是李治才一两岁，什么都不懂，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二哥应该知道我想说谁了，没错，就是李治。” 长孙皇后笑了笑说道。 “为何？” 李世民不明白。 那么小的孩子就选做太子。 他们的哥哥怎么看？ “因为他还小。” “因为您还壮年！” 长孙皇后一副智睿的样子道。 瞬间，李世民的眼神就亮了。 因为李治年纪小，还能好好培养。 因为自己正壮年，不用担心像李承乾一样承受不住坐太久太子之位而造反。 所有的皇子当中，似乎李治是最合适的，也能够让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这些臣子不乱和支持。 毕竟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虽然是支持李泰，但他们本质上就是支持长孙皇后所生的嫡系。 只要是嫡系，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意见。 至于李泰的不满，给他一个枣子吃就行，告诉他只要能减肥下来，未来太子之位还是他的。 至于李恪，还是刚才想的那样，他的支持不足为惧。 “是吧，二哥。” 长孙皇后笑了笑说道。 在李泰向她诉苦的时候，李治正在她的膝下玩耍。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涌现出来，而且越想就越觉得人选非常完美。 “观音婢，你真是真的福音！” “走，朕还想让你给朕多生个皇子！” 李世民大喜，一把将长孙皇后抱起。 “陛下，不要啊，臣妾今天不是很舒服。” 长孙皇后脸色一红，害羞道。 李世民当即露出讪讪之色，记得了长孙皇后的身体不好。 最近气疾发作，药王医治好几次才勉强脱离危险。 这让李世民很担心，怕出现意外。 “好了，臣妾先行告退，陛下忙吧。” 长孙皇后落下，柔声道。 李世民颔首，送长孙皇后出门，随后让人去请李泰。 (本章完) 第467章：太子人选，李恪疯狂逼方源 李泰这个时候被请，群臣的眼睛都盯着御书房。 这个时候请过去，估计是和太子人选十有八九。 瞬间，支持李泰的大臣们激愤不已，都准备设宴庆祝。 而支持李恪的这时变得紧张，纷纷担心着李恪要落选。 只是，等待李泰从御书房出来之后，那神色却让人捉摸不透。 说是开心吧，不算是开心。 说是难过吧，不算是难过。 就感觉很纠结的样子，让人无法看清。 “殿下，什么情况？” 李泰才刚刚离开御书房，就立即有人询问。 “公布你就知了。” 李泰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他现在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既难过又开心。 难过的是太子不是自己，开心的是父皇和母后本来都是选自己的，只要自己能减肥下来，未来就换自己上去。 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件事只能三个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都作废无效。 另外一边。 李恪焦急地在宫殿内来回走动。 前有皇后秘密和皇帝交谈，鲜有皇帝召见李泰。 不管是从哪里看，自己都和那个皇位无缘。 难道说，贤明和能力也比不过嫡系？ “方源啊方源，你可别逼本王！” 李恪这时候将问题怪在方源的身上。 他以为，如果方源早些支持自己，也许不会这样子。 接下来的两天，李恪和群臣们都急疯了。 而知情人李泰却紧闭大门，谢绝见客。 最终，在第三天的早朝，李世民召集群臣上殿。 其中，李恪和李泰以及方源等人都到场，今日不予任何人请假。 因为今日就要宣布太子的人选！ 所有人都不得缺席！ 群臣中。 李泰面无表情，李恪这是额头溢汗。 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等人，满怀期待看着李世民。 “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考虑，以及在场诸位的意见，朕心中已经有了太子人选，于今日向诸位公布，我大唐将会再有太子，天下可定。” 李世民缓缓道。 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荡。 所有人都看向李世民，都翘首以待。 “经过朕的深思熟虑，以及诸位的意见，大唐太子是：李治！” 李世民朗声道。 瞬间，群臣愕然，难以置信。 他们想的是李泰或者李恪，几乎没有想过李治。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才六七岁的李治？ “怎么会？！” 李恪喃喃，身体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他万万没想到，最终选择的人不是李泰，而是李治。 这让他满腔的怒火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找是发泄，不应该下一步该怎么做。 如果是李泰，他还想着和他争一争，还想着用强等等卑鄙的手段都想过。 但李治. 他还那么小，自己怎么和他争？ 方源也是难以置信，同时有种无力感。 他努力不参与太子人选，就是因为历史上李治最终才是太子。 现在自己穿越而来，支持李恪，最终还是李治成为太子。 是不是说历史很多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大势的东西非个人能决定？ “陛下睿智！” 长孙无忌突然站出来祝贺。 他一开始也很愕然，也很震惊。 但愕然过后，就剩下无尽的狂喜。 是的，他是支持李泰，但他支持的是嫡系。 现在太子之位还是落在嫡系当中，那就还是自己的支持。 只要是自己的支持，那不管是李泰还是李治，都是一样。 而且，李治的可造型比李泰还要高，自己还也有机会对他好。 至于李泰，估计他心中对自己是有意见的，只是要自己支持而保持谦卑而已。 “陛下睿智！” “参见太子殿下！” 高士廉也站出来祝贺。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李治蹑手蹑脚走出。 尽管李治只有六岁多，但一身五爪蟒蛇穿在身上，还是颇有气质的。 见到李治到来，众人纷纷惨白，纷纷参见李治，确定了太子之位。 李世民看着下方的众臣，十分满意自己的这个决定。 群臣没有一个反对，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估计选李泰还是李恪，朝廷都会闹翻天。 但选李治，这什么事都不会有，大家相安无事。 “朕不日会祭拜祖先，向天下公布，确定李治太子身份。” 李世民缓缓道。 接下来的朝会就没什么好开了。 众人散去后，带着这个震撼的消息离开。 蜀王殿。 李恪脸色难看回来。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一回到蜀王殿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为什么是李治？ 为什么是李治？ 为什么是李治？ 李恪的心态是崩溃的。 因为太子是李治，他就断了成为太子的可能性。 因为李治太小了，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和他比不了。 而等他长大了，地位也稳定了，自己更不知道被安排去了哪里。 哪怕李治还小，但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不会放过自己继续做大的，肯定会撵走自己的。 所以说，李治做太子是断了他的太子梦，让他的难过超过李泰成为太子。 就好像是一座山压在胸口难以呼吸，让李恪近乎疯狂。 “为什么李泰不难过？！” 突然间，李恪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两天前皇帝召见李泰后李泰的表现。 他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封为太子了。 可他知道了却不像难过。 反而是有些开心。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泰还有其他好处！ 而且那好处是和太子之位相差无几！ 太子之位代表着未来皇帝身份，有什么东西能比皇帝身份相差无几的？ 李恪想不明白，但他知道李泰和自己之间，自己是抛弃的那个，皇帝正眼都没有看一眼，一点安慰都没有，一点好处也没有。 “啊啊啊啊！！！” 李恪终于忍不住，大怒咆哮。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书房被李恪毁得差不多。 最终，李恪走出书房，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身后的书房却地上满是书，而且还有很多是被撕烂了，书桌也都四分五裂。 “去方府，立即！” 李恪顾不上被人说闲话，也不会再在意，立即去找方源。 他要找方源做一件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情。 不过李恪才出朱雀门，手下的人就来禀报，方源还没有回家，还在户部。 于是李恪直接掉头去户部找方源。 李恪一到户部，户部上下就看向李恪。 李恪输了，不可能封为太子，不少人觉得可惜，但成王败寇。 只是这个时候来户部是所谓何事？ “方源！” 李恪不顾众人的眼神。 他很快来到李恪的办公室，阴沉着脸。 “蜀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方源眉头一皱，对李恪的突然到来很意外。 太子人选已经确定，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李恪这个时候到来，难道想以襄城公主要挟自己？ “方源，我出兵，你出武器，我们发动玄武门之变！” 李恪走近方源，双手撑在方源的办公桌上，俯视着方源，沉声道。 “嘘！！！！” “蜀王殿下，你疯了！” 方源差点就被吓死，连忙走出办公室门口左看右看。 好在，李恪留了几个人手在外面守着，不给人靠近这边。 “方源，我是疯了，你随我疯吧？” “我承诺，只要你给我武器，我成功就封你一字并肩王，江山和你同坐！” 李恪再次来到方源的身前，抓住方源的衣襟，低喝道。 他还是控制着语气的，还有少许的理智让自己不太过疯狂。 这里是户部，这里人多口杂，这里隔墙有耳，一点被人听到，后果很严重。 “闭嘴！” 方源一把将李恪推开。 李恪踉跄后退，差点没站稳。 “你要死，不要拉上我！” “离开我办公室，离开户部，否则休怪我无情！” 方源沉声道。 冷着眼盯着李恪。 这特么的要找死也不是这样子吧？ 想死自己去死啊，来户部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六部之一，不是谈论造反的地方。 “方源，你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里。” 李恪冷静了不少，但眼神依旧很可怕。 他过于悲伤，过于无力，以至于有种疯狂。 “有种你去找皇帝告发我！” 方源毫不留情说道。 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襄城公主已经送走，事情得以平缓。 “你以为送走襄城公主就没有对症？” “只要我告诉皇帝，他立即会搜查天下。” “你觉得不良人他们能不能找到襄城公主在哪里？” 李恪肆虐笑道。 他之所以不追踪襄城公主的马车，是因为不想和方源闹得太不愉快。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成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再介意其他，挡我者死！ “你尽管试试，看看你损失惨重还是我损失惨重！”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他不确定李世民调动天下查找襄城公主是否能调查出来。 但如果李恪真要这样子，那自己就让他看看自己生气的样子有多么可怕。 “来啊，看我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李恪声音大了不少，眼睛瞪得大大的。 太子之位将永远和自己无关，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蜀王殿下，人生不只是只有太子之位。” “现在木已成舟，你只能死盯着那个位置吗？”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他感觉李恪是魔怔了，怒火攻心。 等到发泄了那股怨气，应该就能好下来。 这个时候的李恪是疯狂的，所以方源忍下怒火好声说话。 “木已成舟，木已成舟” 李恪喃喃，神色满是挣扎。 他时而失笑，时而悲愤，脸色变得狰狞。 最终，李恪蹲在地下，双手抱头用力挠着头发，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声音。 方源看着，心中叹息，太执着太子之位了，这样下去李恪迟早会被毁掉的。 那个位置真害人，估计没人能够抵挡得住那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好一会儿后，李恪红着眼睛起身，坐在方源的对面，似乎冷静下来。 “方源，如你所见，我疯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介意失去什么，但你不同，你还有那么多机会，失去就不好了。” “你帮我一个忙，我永远记在心上，并且再也不会以襄城公主的事要挟你。” 李恪看似冷静下来了，但眼神还是闪着疯狂的光芒。 “蜀王殿下，我不会相信你的。” “支持你的时候你就说不会再拿襄城公主的事威胁我，你现在又说，下次你还会说。” “我尽管告诉你，你去说吧，我大不了什么都不要，我也不见得皇帝就会因此而处置我。” 方源冷哼一声道。 这个时候的李恪是可怜的，如果事情简单，帮帮也可以。 但李恪还是以襄城公主的事要挟自己，那就不可能帮的。 因为这一次若是帮了，下一次他还会以这事来要挟自己，无穷无尽。 宁愿你死我活，也不会再受他的要挟。 当然，方源觉得李世民还是会惩罚自己的，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要，态度强硬，李世民就会有所顾忌。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我要你制造意外，让李治意外身亡。” “如果三天我没看到李治死，你让襄城公主怀孕的消息就会天下皆知。” “注意，是天下皆知，而不单只是皇帝一人知道而已，你自己考虑吧。” 李恪桀然大笑。 起身，看似潇洒大步离开。 方源看着李恪离开的背影，真想背后送他一刀。 谋杀太子，也就他敢想。 只是他说的三天.会不会真的暴露出去？ 方源是不会答应李恪的，但是也担心李恪真的会暴露出去。 如果真的暴露，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好？ 离开？ 一时间，方源陷入两难当中。 李恪离开之后，户部官员都是就沸腾了。 谁都知道方源最终选择支持李恪，和高士廉相反。 而李恪落选了，气势冲冲来找方源，让人在方源的办公室守着，不给人靠近，一看就知道聊一些机密的事。 人们纷纷好奇。 同时高士廉也借此机会参方源一本。 将李恪找方源的事情告知李世民，并表示两人可能有密谋。 “朕倒是忘记安抚一下这个儿子了。” 李世民听完汇报，呵呵笑道。 他想李恪的实力不足为惧，忘记了要安慰一下对方，给点甜头什么的。 现如今，他也许悲愤交加，要联合方源对自己做些什么。 (本章完) 第468章：圣旨，亲王遥领大都督 不过李世民没有第一时间叫李恪，而是叫了方源。 如果李恪真的要大逆不道的话，他就不会赏赐李恪，而是惩罚李恪。 很快，刚准备离开户部去准备离开的方源被召来御书房。 “方源，蜀王找你做什么？” 李世民开口问道。 “向我宣泄不忿。” 方源沉声道。 “不忿？” “哼，太子本来又不是他的，他哪来的不忿？” 李世民冷哼道。 太子就是国家的储君，不是说给谁就给谁。 还要考虑国家的稳定，以及个人的才能和贤明等等。 自己那么多个儿子，如果哪个儿子都因为没有选上就不忿，那还得了？ “陛下所言极是，但这话对我来说没用。” 方源摇摇头道。 他是劝李恪不要太看重太子之位。 但是自己说的没用，李世民对自己说也没用。 也许李世民找李恪说会有用吧。 “你说得对。” “朕叫你来，是想问问如何安置蜀王？” “朕是不是赏赐他点什么东西，好让他没那么多怨气？” 李世民问道。 本来关于李恪的补偿他没想过问方源的。 但既然将方源叫过来，那就顺便问问吧。 “陛下有什么想法？” 方源没有回答，反问道。 他要看李世民的想法，才能做出决定。 “朕想封他为益州大都督，执掌益州各地军权，如何？” 李世民问道。 “亲王遥领大都督之职？” “陛下可担心亲王太多兵力，如果有异心，会对朝廷的统治不稳？” 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 这么说，李世民是真想要补偿李恪的。 那自己想要落井下石估计是不可能了。 “朕考虑过这点，但限制了大都督的兵权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李世民说道。 他自己不担心李恪成为大都督后对朝廷有什么危险。 但是担心李治上位之后，李恪会不会对朝廷有想法。 所以想除了限制大都督的兵力数量，就不会对中央有危险了。 “陛下睿智！” “让蜀王殿下外出，挺不错的。” 方源拍马屁道。 李恪离开长安城对他也有利。 至少不会再拿襄城公主怀孕的事要挟自己。 而且对李恪来说，其实也是好的，相当于去地方做土皇帝。 “哼，难得你方源也拍马屁。”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让你去宣旨？” 李世民呵呵笑道。 确实是难得方源拍自己马屁，感到高兴。 人高兴了，自然可以给点好处对方的。 对于李世民而言，他觉得让方源去宣旨也是好事，毕竟方源支持李恪，给两人创造点亲近的机会。 “谢陛下！” 方源本想拒绝的。 但刚好想到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警告李恪。 如果他敢暴露自己和襄城公主的事，那么亲王遥领太都督就是一场笑话。 到时候别怪自己不给他面子，让他什么都失去。 “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 让王德准备圣旨给方源带去。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蜀王殿，并见到李恪。 “你告发了本王？！” 李恪一见到方源就大步走近。 但是见到方源手里捧着圣旨后就停下。 他脸色复杂看着圣旨，脸上的笑容甚是悲惨。 最终，李恪双腿一软，就准备跪下接旨。 但还没跪下，就被方源扶住。 “殿下，坐吧，圣旨自己看。” 方源扶起李恪，把圣旨给他。 李恪疑狐地看着方源，然后又看向圣旨。 最终他坐下把圣旨打开，看着上面的文字。 片刻后，他惊讶地看向方源，询问圣旨的原因。 “你离开后，皇帝找我进宫问我你找我何事。” “我说了些好话，让他给你一些补偿，还满意吗？” 方源缓缓道。 眼神深邃地看着李恪。 “将我赶出长安城，让我永远无缘皇位？” 李恪冷笑道。 “留在长安城，也不见得你和皇位有关系，只会让你身败名裂。” “去益州就不同，你不仅是亲王，还是益州大都督，土皇帝一个，还有什么不满？” 方源眉头一皱道。 看李恪的样子，自己得给他一些警告才行。 “你是怕我暴露你和襄城公主的事情吧？” 李恪呵呵冷笑道。 “你说是也好，你说不是也好。” “但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如果你将事情暴露出去，以我的实力，皇帝短时间不会处置我。” “而我可以在这段时间中离开长安城，离开大唐，以及离开之前让你母妃承受一些不该有的苦。” 方源沉声道。 不再给李恪面子，直接点明利害关系。 如果李恪真的这么过分，大不了就远走长安城，远走大唐。 反正未来岛已经正在建设，自己其实也有离开的意思，离开就离开吧。 “方源，你胆子真不小，敢这样威胁本王！” 李恪眼神一沉，冷声道。 “殿下，你可以理解为威胁，也可以理解为忠告。”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有那个实力走到这一切，相信你也明白。” 方源说完就起身，大步向宫殿外走去。 当方源已经一脚踏出门槛的时候，李恪再次说话。 “圣旨的安排，我很满意，但我还有个要求。” 方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恪，示意他继续。 “我离开可以，我不暴露你们也可以。” “但是你得给我一些火铳，好的火铳！” 李恪沉声道。 “殿下，屡屡拿襄城公主的事威胁我，你让我觉得很下作。” 方源冷声道。 转身就离开。 例子是不能再开的，否则就无穷无尽。 “这算是我的请求，也是你的封口费！” 李恪连忙起身，喊道。 “十支，离开前我再给你。”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很无语，但也只能这样了。 他是不怕名声，但得为襄城公主考虑。 现在襄城公主还在长安城某处，如果事情暴露了，她会很难过的，到时候对胎儿也会造成影响。 “谢谢。” 李恪说了声谢谢。 但这声谢谢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再次坐回去，看着手中的圣旨，眼神慢慢涌出落寞。 太子之位终究是不属于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可能了。 这次离开长安城，也许再无回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李恪收起圣旨进宫。 不过他进宫不是找李世民，而是找杨淑妃。 离开之前，李恪最放不下的就是杨淑妃和他弟弟。 另外一边。 方源离开蜀王殿之后，就准备回户部。 但是很不巧，竟然看到长乐公主和李治，也就是新任太子。 “拜见太子殿下，长乐公主。” 方源向两人打招呼后就准备离开。 “等等，方源，我有话和你说。” 李治突然开口道。 他才六七岁，说话还有些稚声。 但一副大人的模样，却让方源不得不停下。 长乐公主也好奇地看向李治，不解他怎么叫停方源。 “方源，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没想到我最终坐上太子之位吧？” 李治充满智慧的眼神看着方源，笑意满满。 “是的，恭喜殿下。” 方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他记得了当时也是在宫中，不小心遇到李治。 两人交谈，这才让方源知道小小的他已经盯上太子之位。 当时就觉得很震惊，但事后就忘记了，毕竟谁会记得一个小孩子之言那么久。 但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竟然真的成功坐上太子之位。 看样子李治坐上太子之位不是运气释然，而是他的努力。 “我现在已经是太子，你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李治一本正经问道。 六七岁的他很早熟，但再怎么早熟也是一个孩子。 他也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问题，需要别人为自己解答的。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聆听民间之声，创造和谐社会。” 方源想了想，认真道。 这是粗浅之言，但方源觉得它很有作用。 “好，我记下了。” 李治慢慢品尝着这两句，郑重道。 确实，他不明白这两句的意思，但他会记下，以后会了解的。 “你们一直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上去有些迷糊？” 长乐公主忍不住插话道。 怎么听上去方源和李治两人交情不浅？ 而且年纪轻轻的李治早就盯上太子之位的样子？ “大姐，我跟方源说着玩的呢。” “走吧，我们去找母后吧。” 李治抬头看向长乐公主笑道。 “行吧，我们走吧。” 长乐公主看了看方源，又看了看李治，最后点头道。 和方源道别之后，她就和李治离开，前往后宫找长孙皇后。 方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久久没有收回。 早慧的李治真可怕，年纪轻轻就善于隐藏。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太子之位竟然是他的。 而李泰和李恪都没有出面反对，估计李治的太子之位走稳了，往后再无人挡他的道路。 唉，皇家的人就是不简单，小小的年纪大大的深沉。 摇摇头，方源最后离开皇宫，返回户部。 一回到户部，高士廉就叫过去。 “方源，听说你去给蜀王传信，陛下说了什么？” 高士廉笑意满满问道。 这几天他脸上的笑容都很多。 因为自己支持的嫡系终于胜出。 尽管不是李泰，但那不影响，只要是嫡系就行。 朝中原本不少支持李泰的，几乎没有任何变故就支持了李治。 “皇帝的事高尚书也要打探得这么清楚吗？” 方源微微一笑，并没有想要告知高士廉的原因。 主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叫自己过来，还是站着问话让方源不爽。 “方源，你是看不清楚形势吗？” “现如今，我们派系胜出，你的派系将会被打压。” “本官劝你还是识趣点好，省得被更多的人针对！” 高士廉压低声音，肆虐笑道。 他眼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笑容，十分得意。 从方源站出来支持李恪开始，方源就已经有了派系。 而派系在输了的情况下注定会被打压的，而且会被打压很久。 这就是派系之间的斗争，胜者的资本越来越强盛，败者则会被打压。 如果方源的支持不高的话，他未来哪一天被边缘化，又或者被革去侍郎一职都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太子的权威是很大的，他若是有多数朝臣支持，调动一下朝中大臣的位置不是太大问题。 “谢谢提醒。” “高尚书找我所谓何事？” “不会就是问问皇帝让我做什么吧？” 方源微微一笑道。 “没事，你退下吧。” 高士廉也是笑道。 脸上的得意还是那个样子。 他就是叫方源过来使唤的，就是图个开心。 没办法，人逢喜事精神爽，那自己爽了就让别人不爽才行。 “高尚书真是管得宽。” “我会上书陛下，告诉他你逼问我他安排给我的事情，试图指染皇权。” 方源呵呵笑道。 话落，高士廉脸上的得意顿时就没有了。 “方源，你休要诽谤我！” 高士廉沉声道。 眼神如电看着方源。 “我只是陈述一件事而已，弹劾诽谤？” 方源看到高士廉不笑了，顿时开心了。 他摆摆手，转身就离去，不再理会愤怒的高士廉。 “混账东西！” 高士廉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死死盯着方源，眼神像是毒蛇一样。 方源啊方源，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迟早你会后悔。 自己是户部尚书，长孙无忌又是吏部尚书，高士廉从没有觉得自己会对付不了方源。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现在李治已经是太子，那对付方源就再简单不过了。 很快，方源就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如他所言，他还真的上书李世民，参了高士廉一本。 得知此事的李世民派了个太监过去骂了高士廉一番，气得高士廉在自己办公室又骂了方源一番。 这还不是让高士廉最愤怒的事，让高士廉更加愤怒的事情正在宫中发生了。 李治和长乐公主前往丽政殿之后，又一同去了御书房找李世民。 “父皇，我想让方源方侍郎做我老师，您觉得合适吗？” 李治乖巧地给李世民捶背，在李世民享受的时候说道。 不仅是李世民，就是一旁的长乐公主也感到意外。 两人皆是看向李治，都在想着李治这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本章完) 第469章：太子老师，高句丽急报 “稚奴，你怎么想到让方源做你老师？” 李世民很是意外道。 他承认方源的能力很强，有很大的才能。 但是从没有想过方源能够教育李治，教育皇家学子。 怎么说呢？ 因为方源的身上有股愤世不平。 他不会像孔颖达等人一样教人圣言圣语。 更多的可能是教育一些底层的情况，难登大雅之堂。 “因为方源很厉害啊。” “第一，他的研究院发明出很多我们原本没有的东西。” “第二，他的医学院在各个方面都有发展，从创立接生婆之后长安城的新生儿就没听说过出现死亡的。” “第三，方源的身上有无限的可能，他能将不可能化作可能，就好像，就好像是化不朽为神奇。” 李治一本正经说道。 这是他对外的官方说法，他自己有另外的想法。 那就是方源很厉害，有着别人没有的力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管方源是不是真的能教导自己，他手中的火铳等等杀伤力的武器，就值得自己请他做自己的老师。 自然，这些是不能告诉皇帝的，也不能告诉其他人的，否则别人会以怎么样的眼光看自己真说不定。 “你说得对，但我也有条件。” 李世民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没有反驳。 因为方源确实是有种很厉害的内在精神。 就好像是他是自己的应梦贤臣，自己可以相信他一样。 而现在，虽然方源有很多地方不适合做太子的老师，但也有一些方面适合。 比如一种叫科学的东西，可以请方源做李治的科学老师。 至于教导什么，就看方源喜欢吧。 “父皇请说。” 李治认真道。 “你是太子了，教导你的老师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 “所以你不仅有方源作为你的老师，还会有房相等人作为你的老师，你不能有意见，还得跟他们学习。” 李世民沉声道。 学百家之长才能成为治理天下的圣君。 “好的，但能不能不要让他们管我太多啊？” “我不想像承乾哥哥一样被管得太死。” 李治讪讪说道。 想起李承乾的情况，他心有余悸。 做点事情就被他的老师上书，一点自由都没有。 最终走上造反的道路，可能都和他们的那些老师有关。 这事外人虽然可能不知道，但是李治却知道，因为李承乾曾经和他说过。 作为同胞兄弟，李承乾还是很爱护长乐公主以及李治等兄弟姐妹的。 “好，父皇答应你。” 李世民叹息着说道。 提到李承乾，他就百感交集。 那么用心培养的太子，最终却走上造反的道路。 这次稚奴做太子，自己一定要更加花心机，给大唐留一个好种子。 “谢父皇！” 李治激动欢呼。 随后三人聊了聊其他，最后分开。 李世民在御书房想了很久，最终选出五人暂时做李治的老师。 其中方源是一个，剩下的还有房玄龄、魏征、孔颖达以及长孙无忌。 想好这几人之后，李世民就叫人过来颁布圣旨。 消息传出，自然瞒不过高士廉的。 正想着如何给方源小鞋穿的他差点没被气吐血。 原本以为方源站队错误，就算不会被针对，也不会有好结果。 但没想到，方源不仅没有任何事，而且还被封为太子的老师。 就是自己都没有那个荣幸，方源竟然还能成为太子的老师。 如此自己还怎么给他小鞋穿啊？ 皇帝对方源的宠信就这么高吗？ 收到消息的方源也感到意外。 但他不觉得是李世民的意思，反而觉得是李治的意思。 李治有种妖异的感觉，不像是六七岁的小孩，有着常人没有的智慧。 尽管不确定他到底为什么要自己做他老师，但从目前来说是一件好事，就没有拒绝了。 反正圣旨上写的清楚，科学老师，教科学的。 但科学是什么，那就是方源说了算，有空随便教教就好。 下班的时候，方源敏感感觉户部同僚们的目光发生了少许改变。 甚至有些不顾高士廉是否在场，就直接和方源打招呼。 在此之前，这些同僚都是尽可能躲着方源的。 回到方府，杜妙颜和苏紫晴迎接。 “听说你成了太子的老师，难得啊夫君。” 杜妙颜笑着迎接道。 作为太子的老师，哪个不是德高望重的。 方源才三十出头，和德高望重都搭不了边，竟然被选为太子的老师，真是意外。 “你也知道了啊？” 方源笑了笑说道。 “知道了，长乐提前给我来信说的。” “说是李治的想法，主动找皇帝要求的。” 杜妙颜知道得比方源还要早，因为是长乐公主说的。 “走吧，我们吃饭去。” 果然是他！ 方源心中暗叹，自己的猜测没错，果然是李治建议的。 这个小太子不简单啊，以后朝廷不知道会被他玩出什么花样。 夜幕很快降临。 长安城没有方府那么平静。 关于方源被选为太子老师一事，让不少人不满意。 而这些不满意有的人都是颇有声望的，都是文学界的名流顶流。 “我不否认方侍郎有能力，但教导太子是否太过年轻？” “毛都没长齐的人有什么经验教育得了太子？这不是将帝国的未来拿来开玩笑吗？” “看看房相、看看孔师，哪个不是德高望族之辈，哪个不是学富五车之徒，哪个不是名满天下？” “还有那个科学是什么东西，就是虚无缥缈的玩意，怎么能和诗词比，陛下怎么能选这样的老师？” 人们的议论有些大。 很快就传到李世民的耳中。 李世民既感到愤怒又感到无奈。 愤怒的是他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懂乱选老师。 无奈的是他们什么都不懂，将科学不当做一回事。 要知道，方源研究出来的火铳、烟花、单车，水泥等等，都要归咎于科学。 一群井底之蛙却在那里高谈阔论，真是气死人。 但他们不少都是文学名流，所以李世民选择什么都不说，任方源解释与否。 然而，李世民想多了，方源得知后压根就没有想过解释，甚至没有想过理会。 不过就算方源想要理会也没有办法理会，因为高句丽传来了急报：高应良突发恶疾，危在旦夕，请急援。 这消息是方源次日早上上朝之前收到的。 对于收到这消息的方源气得想骂娘，心中骂了陆婷美无数遍。 高句丽和大唐山水路远，这么远的地方竟然也发来急报，高句丽就没有一个医生了？ 但是愤怒该愤怒，该怎么解决还是得有计划的，这么大的事情方源找了杜妙颜商量。 “夫君，如果不是情况危急，陆婷美应该不会千里迢迢给你急报的，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带上孙大夫。” 杜妙颜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高应良都是方源的儿子。 如果方源不去，万一高应良有什么意外，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虽然路途遥远，但好歹也是赶过去了，哪怕是最后有什么事，也不会那么内疚。 “唉，我虽然愤怒，但是理智还是告诉我要去一趟的。” “你帮我准备准备，我准备立即出发，带上孙大夫和一些儿童专家。” 方源叹息着说道。 是的，尽管他心里已经骂了无数次陆婷美。 但如果不是情况危急，陆婷美那么大的人应该不会和自己开玩笑。 虽然无奈，但总得跑一趟才能安心。 “好，我这就去安排。” 杜妙颜没有任何拖拉，立即去安排。 约莫半个时辰那样子，方源就赶往渭水港口。 前往高句丽最快的速度就是坐船，坐钢铁轮船。 大的钢铁轮船都被王诗语带走去西域，还剩下小的。 但小的有小的好处，那就是不装东西的情况下比钢铁轮船还要快。 船厂是方源的，所以方源毫不费劲地找了一艏最快的船出发。 其中，方源带了孙思邈和三个儿童专家。 说是专家，就是比较厉害的儿童大夫而已。 “孙大夫，抱歉让你走那么远路。” 方源对此感到深深的抱歉。 “没关系，人总会有些意外的。” “我也没去过高句丽，去逛逛也好。” 孙思邈没有介意，摇摇头说道。 除了坐船有些不舒服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他也想去高句丽看看，看看其他国家是什么样子。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有这样子人生才算是满足。 “谢谢体谅。” 方源表示感激。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在一大雾的早上，方源的船终于到了高句丽港口。 “前方何人？” “立即停船，否则弓箭发射。” 船还没有停下来，方源就听到岸上有士兵警告。 “我是方源！” 方源只有一句表示身份的地方。 “是方源贵使？” “快，解除戒备，随我迎接贵使！” 对方一听，立即下令解除戒备，迎接方源的到来。 很快，方源的船就停在港口，港口的士兵列队欢迎方源到来。 “方源，这边，这边！” 一个熟悉的人大声叫方源。 不远处已经准备好数量马车等候着方源。 “谢谢，请问你是？” 方源招呼孙思邈等人过去，上马车。 “我是太后亲弟，柳望。” 男子边安排工作边说。 方源神色好看了不少，友好打招呼。 怪不得感觉有些熟悉，原来是陆婷美的弟弟。 说起来，这是自己的小舅子，得态度好点。 “方源，快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王上情况非常不妙，我来迎接你的时候，他还一直高烧不退。” 柳望声音带着慌乱说道。 小孩子本来就是体弱，发烧也是大病。 自己来这里已经五天的时间，不知道宫里什么情况。 万一王上出了意外，那高句丽就陷入了动乱当中，柳家的宏图大业也将烟消云散。 “高烧几天了？” 方源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沉重。 这一路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了。 但如果是高烧这么多天，那孩子还有救吗？ 这一刻，方源恨不得自己能够插上翅膀到孩子身边。 “我来之前已经烧了五天，我已经来了五天。” 柳望语气十分沉重道。 方源一听，心顿时跌落谷底。 “走，以最快的速度！” 方源沉声道。 又是几天后，方源终于赶到王宫。 高句丽王城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王城的百姓不知道他们的国王发烧了。 毕竟国王还小，十天八天不上朝其实也没事，反正有辅佐大臣和太后管理着朝政。 很快，方源等人就秘密进入王宫，见到陆婷美。 “方源？！” 见到方源后，陆婷美难以置信，颤抖着开口，眼泪立即如决堤的江河。 从自己寄信到方源到来，其中的时间是非常非常紧急的，但方源还是到来了。 这证明方源是收到信件就第一时间到来的，他将自己的话和儿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是陆婷美这么久以来为数不多的暖心事。 “抱歉，我来晚了，儿子呢？” 方源红着眼睛，声音有些颤抖道。 他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都因为担心儿子没睡着。 “还，还在高烧。” “你请来的大夫了吗，快随我来。” 陆婷美立即回过神来，看向方源的身后。 看到方源带来了大夫，她悬紧的心得到少许放心，但还是担心。 高句丽的御医们都束手无成，方源带来的就可以了吗？ 对此，陆婷美表示怀疑，但也内心祈祷。 “孙大夫，诸位，请。” 方源立即大步跟上陆婷美。 很快，众人走到宫殿的深处，看到床上的一个娃娃。 他身体泛红，身体时不时抽搐着，身边有好几个大夫在认真检查着，但却急得额头冒汗。 值得一说的是，宫殿四周都放了冰块，用于给孩子降温，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出汗，可以见得他们也很慌。 “孙大夫，拜托了！” 方源郑重向孙思邈行礼。 “老夫会尽力的！” 孙思邈郑重点头。 大步向高应良走去。 高句丽的大夫见到有人接手，顿时松了口气。 此时，陆婷美收手紧紧握在胸前，紧张地看向床上的儿子。 她祈祷，祈祷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 方源虽然没有动作，但心中也祈祷平安无事。 在众人的祈祷下，孙思邈开始检查孩子情况。 (本章完) 第470章：化险为夷，陆婷美的难关 方源和陆婷美等人都在迫切期待着。 两人紧张地看着孙思邈，生怕他摇头或者说没救了。 “小孩最近都吃了什么？” “从发烧前到现在，都不要错漏，非常重要。” 孙思邈眉头紧锁，沉声道。 小孩发烧，无非几种原因：受寒、吃错东西，还有受到惊吓。 受寒的可能性不大，惊吓一般不会持续这么久，那么剩下的就是吃错东西。 方源紧张地看向陆婷美。 “他那么小，我都不敢乱给他东西吃，在我视线范围内，他只吃过母乳和水。” “水都是按照方源说的煮沸腾之后凉了才给他喝的。” 陆婷美连忙说道。 关乎儿子的健康，她不会马虎，也不会让底下的人马虎。 “不在你视线范围呢？” 孙思邈追问道。 有钱人一般都会有奶娘的。 就像方源府上的杜妙颜和苏紫晴，都不是自己喂养。 “孩子每天不在我视线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应该没人敢乱给他吃东西。” “孙大夫您放心，我立即让人去调查，我不在视线范围内他到底吃过什么。” 陆婷美沉声道。 儿子是她亲自喂养的，喝的是自己的奶。 所以儿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她的视线之内，其他人很难单独接触过。 就算是睡觉，儿子也是睡在他的旁边。 这是担心有人对儿子做什么，也是她想要的安全感。 “明白了，老夫大致有了猜测。” 孙思邈不需要陆婷美去调查就有了猜测。 因为从话中他就明白，陆婷美是自己喂养儿子的。 要不然不会有这么长时间接触儿子，毕竟小孩每天要七八次喝奶。 “怎么样？” 方源和陆婷美都追问道。 两人的心悬紧，紧张地看着孙思邈。 “老夫猜测是母乳中毒，这种过敏很少见，但不是没有。” “去给王子换上新鲜的牛奶或者羊奶，接下来三天用牛奶或者羊奶喂养，我亲自看守确定。” 孙思邈沉声道。 这种病他曾经遇过。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却不晓得。 只是有这种经验，所以刚好知道怎么治疗。 “母乳中毒？” “怎么可能会母乳中毒？！” “所有的小孩子都是母乳喂养长大的，没母乳他们怎么成长？！” 陆婷美顿时惊呼出声，无法接受这个猜测。 也就说，自己的母乳让儿子发烧十多天，差点夭折？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婷美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罪恶感涌出。 “陆婷美，休得乱说话，孙大夫的医术在大唐乃是泰山鼻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方源顿时眉头一皱，呵斥陆婷美。 他以为陆婷美是怀疑孙思邈的医术，立即表示不满。 毕竟孙思邈大老远跟着自己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得礼遇之。 “呃太后，老夫明白你痛苦，但这不能怪你，是个别小孩体质的问题。” 孙思邈愕然，但很快明白陆婷美失态的原因。 他没有怪陆婷美怀疑自己，只希望小孩能够好过来。 因为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眼前这个小孩是方源的种。 好家伙，高句丽的王上是方源的种，这传出去不得石破惊天？ “陆婷美，不要乱想，当务之急是孩子的健康，先将体温降下来。” 方源也明白了陆婷美的失态原因，柔声安慰道。 “我我.那就按照孙大夫说的去做吧。” 陆婷美依旧还是十分难受，难以自拔。 因为孩子发烧哭闹的时候，陆婷美都是用母乳安抚他的。 如此一想，每次儿子难受的时候，都是自己这个母亲加深一步推他到深渊。 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回去休息一下吧。” 方源劝道。 但陆婷美却摇摇头。 看着躺在床上脸都红的儿子，她哪里睡得着？ 儿子一天不好过来，她一天都放不下心，更不要说睡觉了。 要不是现在是太后，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做，她早就崩溃了。 “我安排这些大夫们休息吧。” 柳望上前，小声说道。 他看了眼方源，又看了眼陆婷美，神色带着异样。 陆婷美无心在柳望身上，木讷地点点头，示意柳望可以自己解决。 “孙大夫他们是我带来的，好生交代。” 方源叮嘱道。 他感觉柳望似乎有其他想法。 也许是杀人灭口甚至是其他行为也说不定。 但是方源不允许他这样对付自己大唐带来的大夫。 至少不允许这样对待孙思邈。 “我懂。” 柳望颔首道。 确实，他是想要处决那些大夫。 因为他们看了太多，估计也有猜测王上和方源的关系。 任何关于王上身世的猜测都要扼杀在摇篮当中，不允许任何人只言半语。 但方源带来的确实得让方源处理，毕竟可能和方源有非一般的关系，只要方源听懂自己的意思就行。 相信方源会比自己更加在意王上身世的问题。 很快，孙思邈等人就被安排下去。 为了孙思邈方便照看小孩，他就被安排在旁边。 至于其他的，这是安排远远的，毕竟这里是太后寝宫。 至于方源的住处，自然也是另外有安排的，只是方源住不住就不确定了。 人都慢慢被安排下去之后，方源和陆婷美难得单独待在一起。 “方源，我好难过！” 突然间，陆婷美紧紧抱着方源。 她嚎啕大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负担和委屈。 儿子发烧十多天，她无法找人倾诉，哪怕是父亲和弟弟。 现在方源到来，她的负担和委屈终于能够得到宣泄，忍不住大哭。 “辛苦伱了。” 方源叹息着安慰陆婷美。 确实是辛苦她了，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国家。 她的辛苦估计是没人能懂的，要面对的太多太多。 别看现在高句丽一片祥和，但权力从没有祥和的可能。 每个人都会盯着权力，都会想着获得权力，陆婷美要防着的地方太多太多。 而且儿子发烧那么多天，一旦出现意外，那么她这个太后就会被人鱼肉，瓜分得躯壳都不剩。 接下来的三天，在孙思邈的亲自照看下，小孩竟然真的退烧，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还会露出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孙大夫。” 陆婷美喜极而泣，忍不住要下跪感谢。 但好在孙思邈眼疾手快，立即将她扶住，表明了和方源的关系，这才没有那么尴尬。 确定了儿子没事后，方源也是松了口气。 都担心死他了。 还好，还好没事了。 “孙大夫，小孩母乳中毒，那往后只能喝牛奶或者羊奶了吗？” 这三天的时间中，陆婷美接受了儿子不能喝人奶的事实。 虽然心中无比内疚，但陆婷美知道自己得面临这种事情。 “一岁之前尽量不要喂母乳了，还是容易中毒。” “一岁之后他如何还喝，可以考虑喂，但不喂是最好的。” 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小孩喝母乳是好事，有利益身体成长。 但为了小孩的健康，还是得忍忍母乳，长大后再从其他地方补回来。 “我明白了，谢谢孙大夫。” “你们来这些天我都无暇招待你们，今晚我让宫廷设宴，款待你们，有什么需求就和我弟说，不要客气。” 陆婷美郑重说道。 她真心感谢孙思邈，不糊吝啬任何赏赐。 “谢谢，我会的。” 孙思邈笑道。 随后，就是方源和陆婷美以及高应良三人的温馨时光。 儿子还小，还不会爬，但逗他的时候他会露出笑容，扶平方源和陆婷美这段时间的担心。 “陆婷美，我怎么感觉王宫不在你的掌控中？” 方源突然说道。 这三天中，方源确定了王宫在柳望的掌控中。 而柳望看似听陆婷美的命令，但大多数时候都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一次，方源无意发现柳望和宫女有染，过着宛如王上的生活。 “唉我越来越像是个傀儡了。” “我爹看似帮我，但他却热衷权力，慢慢掌控着我，掌控着儿子” 陆婷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转而是浓浓的失望。 以前，她就很看重权力，看重王后之位，为了王后之位不惜委身方源。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现实，足够冷血，但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弟弟他们更加冷血。 父亲成为五大辅佐大臣之后，因为手中又有兵权，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大，还安排弟弟坐镇王宫。 名义上是保护自己和保护王上以及维护后宫的地位。 但实际上，却是对帝国的掌控又加深了一层，他的权力又进一步提升。 在这个王宫中，看似自己才是至高无上的，但实际上至高无上的是自己的父亲，然后是弟弟柳望，最后才是自己。 “都说天家无亲情，看来这句话应用在哪个国家都一样。” “我担心孩子还没有长大你就没有权力，甚至儿子会被他们挟持利用，挟天子以号令天下，你有什么想法？” 方源沉声道。 这一刻，他想到枭雄曹操。 曹操的厉害之处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使得他占据天下大义，而控制着天下。 高应良是自己的儿子，方源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源，我可以信你吗？” 陆婷美深吸口气，神色凝重看向方源。 “收到信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坐船赶来。” 方源沉声道。 “谢谢你，方源。” “我不管你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我，我要你给我打造一支护卫队，只听从我的护卫队！” 陆婷美眼中流露出柔情。 是的，她看到方源来的时候很感动。 因为按照正常的时间，方源是不可能来这么快的。 但方源还是来了，可以见得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是加急的。 方源的心中是有儿子和自己的，而且是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 这让陆婷美在这偌大的冰冷王宫中感到一丝丝温暖。 “我安排几个保安给你训练一支五百人的火铳军，火铳军交给你掌管，但我有个条件。”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确实是要给陆婷美一支护卫队才行。 准确来说，是给未来的儿子一支护卫队才行。 “你说！” 陆婷美心中一叹，正色道。 果然，方源并不会无条件帮助自己母子。 他扶持自己儿子上位，仅仅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子。 爱这东西，到底是自己想太多。 “我希望儿子十四岁之后慢慢掌握朝政，十六岁开始亲政。” 方源沉声道。 他担心陆婷美会沉迷权力。 权力这东西，太多人沉迷其中，亲情也挡不住。 现在陆婷美是很爱儿子，但她也爱权力，方源无法确定她未来是怎么样的。 “你的条件原来是这个啊？” 陆婷美一愣，随即噗呲一笑道。 是自己想多了，方源也是爱儿子的。 “答应吗？” 方源正色道。 “答应！” “做太后太累了，我才不想做一辈子。” 陆婷美重重点头道。 这是实话，至少目前是实话。 至于以后，她其实说不准，毕竟人都会变的。 “好，我给你安排。” “你有人选的话可以给我，没有的话同样我来选。” 方源沉声道。 “没什么人选，你自己选吧。” 陆婷美心中对方源已经是信任至极。 而自己能真正信任的人不多，也不能确定是否已经被自己父亲收买。 为了忠心自己的队伍中不会出现父亲的奸细，一切还是让方源操控比较好。 “那好。” “我长安城还是要事要处理，明天我就离开。” 方源满意点头。 训练的事不需要他亲自监督。 选人，给钱，给武器，就行。 “这么快？” 陆婷美眼神中流露出不舍。 她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方源，心中涌出失落感。 这是自己儿子的父亲，也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目前要依靠的对象。 还没有待几天就要走，十分不舍。 “没办法，真有事。” 方源抱歉道。 他还要去未来岛一趟。 计算时间，回长安城已经大半个月过去。 “那今晚你睡我房间。” 陆婷美丢下一句话后，蹲下身看儿子。 方源微微一愣，随即看着蹲在地上的陆婷美，那曼妙的身材无一不是诱惑。 尽管来高句丽三天多了，但因为儿子的事，方源和陆婷美都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 但现在儿子恢复了 (本章完) 第471章：再登未来岛，巨子新想法 次日上午。 方源和乔装后的陆婷美，带着儿子在高句丽王城散步。 三人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散步，陆婷美表现出特别的开心和激动。 在王宫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要慎言慎行，哪怕自己是太后，也要注意规矩。 像现在如同少女一样开心地和一家人逛街，那是再幸福不过的时光。 方源原本是决定早上离开的，但是拗不过陆婷美的一再请求。 再加上昨天晚上她奋力的服侍，方源最终同意中午再离开。 上午就陪他们母子两人逛街。 “方源，谢谢你，我好久没有这样逛过街了。” 陆婷美感激说道。 王宫太压抑，外面能彻底放松自己。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自己才不用戴着面具生活。 “开心就好。” 方源笑道。 也享受着亲子时光。 和陆婷美欣赏着高句丽王城的风光。 其中，方源发现，高句丽多了很多大唐的产物。 “这些都是你们大唐卖过来的，价格还挺贵的。” “但东西确实是好，所以大家都忍受着他的价格。” 陆婷美注意到方源的目光，解释道。 她虽然成为太后之后都没有出过王宫，但外面的事情都知道一些。 现在还没有大臣敢瞒着她，毕竟权力的结构还没有稳定，大臣们相互之间的默契还不够。 但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到时候自己的可能就是笼中鸟。 还好，方源要给自己打造一支火铳军。 若是有火铳军，至少王宫完全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掌控了王宫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大本营，其他的就能徐徐图之。 毕竟自己名义上是高句丽最尊贵的人，扯着大义。 “八方集团也有不少生意在高句丽。” “你如果有资金需要，可以向他们申请。” 方源沉声道。 不仅是八方集团，钱庄也开有在高句丽。 高天志还在的时候，钱庄就已经推行，现在大唐的纸币可以在高句丽使用。 虽然普及没有大唐的多，但是大城市还是使用的，属于官方支持的纸币。 加上陆婷美上位之后，她也支持纸币的使用，使得纸币能够更广泛使用。 其中，除了华夏钱庄的钱能够使用之外，炎黄钱庄的钱也能够使用。 是的，高句丽有两种纸币，两种都在使用，无差别兑换。 “我会的。” 陆婷美开心一笑。 有方源这话，她的底气更加十足。 毕竟有人没钱，很多事情还是不好做。 但如果有钱又有人，那么还有谁能挡住自己？ 父亲，还有其他朝臣，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女的就能欺负自己。 自己也是有人支撑的！ 两人一直玩到中午，方源吃了饭之后离开。 陆婷美没有再送，她不合适送那么远，只是依依不舍朝方源招手。 孩子好像差距到自己父亲要离开，一直乖乖不哭的他突然哭得很伤心。 方源虽然不舍，但他也不能长留在这里，带着不舍离开了。 很快，方源和孙思邈等人就登上船，出发未来岛。 “方源，那个孩子” 孙思邈终于忍不住想要询问。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方源没有隐瞒。 对孙思邈无须隐瞒。 “天啊，太震惊了。” 孙思邈大感意外，声音都颤抖。 一个国的国王竟然是方源的儿子。 就是说方源是这个国家的太上皇咯？ 现在儿子还小，太后势弱，如果方源想要控制高句丽都不是问题。 “孙大夫，此事过于机密，还请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方源叮嘱道。 柳望的做法是对的，不允许任何人传出去。 方源没办法对孙思邈那么无情，但也叮嘱他一定不要说出求。 至于另外带来的三个大夫，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将会被留在未来岛。 未来岛还没有大夫，确实需要几个大夫留在那里，给予他们丰厚的回报就好。 “我懂，我懂。” 孙思邈重重点头道。 作为大夫，他深知病人的秘密不能说。 他做大夫这么多年，对于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 哪怕是这件事不是医学上的秘密，但他也明白不能说出去。 “谢谢。” “这次我带你去个地方，看完我们才回大唐。” 方源感激道。 “哪里？” 孙思邈露出好奇之色。 随后，方源向他说起了未来岛。 两天后，快船到达未来岛，停在港口。 港口还没有做好，只是规划出的一处地方而已。 实际上，未来岛还在开发当中，现在还不是非常合适住人。 登上岛后，方源留在这里的保安就迎接了方源。 这批保安是第二批，总共八百人。 是由原来的家里护卫训练而来的。 方源现在知道自己很需要武装力量，已经花钱在多处训练人手了。 其中未来岛就还有一支一千人的队伍正在训练，训练他们的体魄，训练他们的忠心等等。 这个时代终究是讲究武装力量的时代。 “老爷，这边请，巨子他们在这边。” 负责看守港口的保安为方源带路。 这个岛现在是巨子做主，他也负责岛屿的开发。 “未来岛的风景看上去很不错，山清水秀又近海。” “而且感觉岛屿还能挡雨大风大雨的感觉，十分不错。” 孙思邈虽然是大夫，但他走过很多地方。 走上这座岛屿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这座岛屿的不同凡响。 有种得天独厚的位置，看岛上的郁郁葱葱，抵御大风应该不是问题。 而且看地上的石头，感觉海水就是冲上来，也冲不到腹地，无法对岛屿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当时发现这座岛的时候也震惊无比。” “而真正让我震惊的是岛屿内部，水资源充足，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 方源笑道。 这座岛很大，当时其实都没走完。 随着巨子等人开发，岛屿更多美丽的一面都展现出来。 这里将会被方源打造出现代高科技和自然结合的地方。 它会有高楼大厦，但不会有过分高的建筑，还要和自然相结合。 以现在的技术，岛屿的开发是不可能尽善尽美的，所以方源让巨子慢慢来。 先弄出衣食住行需要的地方，其他的再慢慢来，不着急，只要是以研究为主的岛屿。 “你以后想搬来这里住？” 孙思邈看着方源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尽管觉得有些荒谬，但还是问出口。 “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还不确定。” 方源笑了笑说道。 未来岛是自己的退路，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回来隐居。 在大唐终究是人臣，很多事情不能顺着自己的意，也不道会做多久。 “桀桀，真没想到，你位居侍郎，还是国公，竟然想搬来这些地方住。” 孙思邈大感意外，都敢相信。 但对于方源的了解，方源不至于欺骗自己。 所以孙思邈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对方源产生种佩服。 明明是人生的高光时刻，却想着以后在这些地方生活。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世外桃源，但是却失去了那种权力的欲望。 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豪杰因为权力折腰！ “人生的低谷我经历过，人生的高光我也享受过，这个人生再无遗憾。”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真的搬来这些地方住，妙颜他们会不会真心真意跟我来。” 方源淡然笑道。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方源只是个流民，一天饿六顿。 现在自己不仅做过户部尚书，还是国公，更控制着一个国家的实际权力，同时还掌握着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武器。 如此人生也不虚此行。 “老夫佩服你！” “如果你哪一天真的要搬来，记得和老夫说声，也许老夫也会跟你来。”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 他也是个喜欢清净生活的人。 而且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如果可以，交出几个真传，再写些书传承后代。 那人生就满足了。 “一定。” 方源没想到孙思邈竟然也有想法。 当即开心表示一定会告知对方。 没多时，方源就看到巨子。 巨子正在监工，打造一座城池。 在他的面前有一座沙盘，这座岛屿的简略沙盘。 沙盘中有一座城，就是他们要打造的一座城，科技与自然城。 “方源？！” “你小子怎么来了？！” 巨子一看到方源，顿时激动走来。 在这里太无聊了，整天是面对周四他们，又不能搞研究，只能监工。 “来看看。” “怎么样，做得还顺利吗？” 方源笑道。 和巨子来了个拥抱。 “顺利，非常顺利。” 巨子得意说道。 有滋有味地和方源聊起了城池的建设。 这座城池初步想法是容纳五百万，山山水水不能少。 其中，护城墙也得有，毕竟是给城池百姓安全的庇护。 孙思邈在一旁听着，眼神越来越亮，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方源想要搬来这些地方，原来是有这么伟大的计划。 这种开天辟地建立一座五百万以上的城池不是人力能够做出来的，还要天时地利。 但方源依旧有想法，而且还执行当中，并且其中很多东西自己走没有听过，非常吸引人。 这种事在大唐是不可能做得成的，最多就是做一座宫殿，想要做一个县都难如登天。 “对了，方源，我有个想法！” “你说我在这座城的地下挖一些通道怎么样？” “用于流水，直通大海，以防止下雨天堵塞的问题。” 巨子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想到的问题。 自从方源推出水泥之后，水泥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但是水泥也有坏处，就是它不能渗透水，大面积水泥的话容易积水。 尽管这座城池有利用地形设计避免了积水问题，但依旧还是有可能出现问题。 “下水道？！” “巨子，你真是天才啊！” “只是怎么实现你想过了吗？” 方源一听，激动说道。 在构思城池的时候方源也想过下水道的问题。 但是现在的技术还不成熟，打造下水道不太现实，难以置信，所以没有提出来。 然而，没有想到，没有后世经验的巨子竟然也想到，真不愧是墨家巨匠，墨家巨子！ “下水道？这名字起得不错，那就叫做下水道吧。” “我的想法是先制造井圈，从侧边挖进去，每挖一段放一个井圈，以避免坍塌。” “然后每五十米左右从上挖下一个洞，用于流水，也为了避免工人没有空气窒息。” 巨子缓缓说道。 他这个想法在心中推演了无数次。 他甚至还因此研发出了一种专门操作的机关兽。 只要利用机关兽，在人工合理的操作下，下水道不是问题。 “既然你有想法，那你就去做！” “但我有几个注意点要说，希望你能记下！” 方源沉吟片刻，正色道。 巨子不是鲁莽的人，他说可以肯定可以。 但是出于后世对下水道的理解，方源得提提自己知道的。 “你说。” 巨子立即问道。 并招手让人拿来纸和笔。 “第一，井圈一定要坚固，要防得住上面重物的压力。” “第二，井圈一定要够大，下水道难免会有赃物需要人工清理，得足够人工作空间。” “第三，以人为本，考虑未来，眼前无法实现的留下来，未来技术到位了我们再做。” 方源一连提出三个点。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个点。 因为技术不成熟，所以不少东西都不能急。 只要研究院安定下来，未来很多技术都会出现的。 实际上研究院虽然还没有彻底安定下来，但其实也在研究中。 “放心，我视情况而定的。” 巨子郑重说道。 接下来，方源几人在岛内闲逛。 岛内也是有几座高山的，并且海拔不低。 站在山顶，几人远远能看到海平面，也能看到岛内的大部分区域。 “这座岛很大，生存数千万人也没问题。” “方源，如果你搬过来，未来不会只有你们吧？” 孙思邈看着岛屿感叹道。 这是一处好地方，竟然还被方源发现了。 “我心中有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方源看着远处，喃喃道。 孙思邈和巨子都是一愣，好奇看着方源。 能让方源都觉得疯狂和大胆，那得是多可怕的想法啊？ 第472章：殖民想法，闹事闹到方府 “什么计划？” 巨子和孙思邈异口同声道。 “殖民！” 方源缓缓吐出二字。 整个人顿时变得凌厉不少，锋芒不少。 “殖民？” “何解？” 巨子和孙思邈对视一眼。 很明显，两人对这个字都不解。 字是明白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明了。 “我们未来岛看上去是不小，但相比大唐等地来说却小得可怜。” “如此小面积，自然资源肯定是不足够的，我们需要从别的国家那里获得” 方源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殖民，以己国强大，掠夺他国资源。 巨子和孙思邈两人一听，瞬间倒吸口凉气。 这种手段很残忍，完全就是以大欺小，实为不仁道。 “方源，这不太好吧？” 这是巨子说的。 孙思邈也觉得不太好，但觉得自己不好开口。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大夫，不适合说这样的话。 “怎么不好？” “不仁道？还是有伤天和？” 方源笑了笑说道。 “都有！” “以大欺小，怎么都感觉不好。” 巨子正色道。 一旁的孙思邈也是点点头。 “这只是你们往大的想了。” “实际上，你们往小的想，我们做生意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别人竞争？” “国与国之间，生意与生意之间，其实本质上是一致的，无非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自己人享受更好的待遇。” 方源轻笑道。 对于巨子和孙思邈两人的不理解并没有不开心。 这个时代是没有殖民主义的，就是大唐也很少覆灭他国的做法。 因为思想的问题，所以大部分的汉人都想着不要以大欺小。 但那是君子的做法。 但为官的有君子吗？ 而且方源站在未来岛上去考虑问题。 为了未来岛上的子民过得好，欺负外人不正常？ “这，似乎又是这样一回事。” 巨子听着，突然觉得有些道理。 方源手中的生意产品大多数都是研究院研究出来的。 尽管巨子很少关心方源生意上的事情，但多少也是有听说过的。 所以方源提到生意竞争上他就明白了不少，生意竞争都是为了利益。 国与国之间其实也是为了利益，为了让自己人过得更好，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老夫依旧不是很能理解你要做的事，但你要做你就做吧，老夫不多言。” 孙思邈叹息着说道。 天下之间，是非对错太多，他无法干预太多。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大夫，自己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而且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通过人体禁忌来研究医术。 不过孙思邈没有后悔通过人体禁忌来研究医术，因为这几年的医术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你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良师，有你们相信，我就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方源充满情绪说道。 巨子和孙思邈都是对自己帮助颇深的人。 特别是巨子，如果没有他，可能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自己有很多关于后世的想法，都是通过巨子和他的研究院做出来的。 现在，后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方源知道那是距离太久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 “加油。” 巨子和孙思邈心里颇有感触，颔首道。 随后，三人继续在未来岛上闲逛，参观了不少地方。 其中还遇到一些凶兽，如老虎和狮子等等。 朝方源等人攻击的被枪支射杀了。 让路的这时没有理会。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殖民主义？ 一天很快就过去，方源和孙思邈等人在未来岛待了一天晚上。 因为住在海边，晚上的浪花声音很大，但是吹着海风睡觉还是很舒服的。 次日，方源等人在未来岛吃了早餐之后就回程。 回程的速度同样很快，也就几天时间回到渭水港口。 不过兜兜转转这么多天加起来，大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刚下船，武如意就神色凝重走来。 “方源，发生了些对你不好的事。” 武如意沉声道。 她这些天都在船厂工作，并让人盯着港口。 方源的船一回来，她安排的人就立即通知她，前来迎接方源。 方源的钢铁快船太好认了，黑色的像是一把利剑，最好认了。 “因为什么事？” 方源慢悠悠下船，伸伸懒腰。 “因为陛下封你为太子老师的事，不少人都觉得你不配。” “而你突然离开这么多天，他们都以为你是心虚不敢露脸，行为更加猖獗，直接去方府门口闹事。” 武如意恨声道。 真是一群可恶的人，闹事敢闹到方府门口。 “妙颜没处理他们？” 方源好奇问道。 家里有妙颜，方源很是放心。 所以妙颜不应该不处理他们才对。 “处理了，将闹事的打断了腿。” “但是他们在文学界略有名声，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现在他们是不敢在方府门口闹事了。 但是到处吟诗作对折射方源，甚至有些还在大街小巷上诽谤方源。 尽管县衙那边多次有人出动打击这样的人，可他们说完就走，打击也不是办法。 更重要的是，他们中不少都是书呆子，死认理，宁死也不怕县衙的责骂，终究不是个办法。 “随他们去，不用理会他们。” 方源呵呵笑道。 真是咸操萝卜淡操心，皇帝都乐意请自己做太子的老师，他们反对什么？ “不用理会他们？” 武如意有些惊讶道。 这可是事关名声的大事啊。 现在事情闹得挺大的，方源的名声日渐衰落。 “理会他们只会让自己烦躁，随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也不用想太多，有那个时间不如多些研究船厂的事情和替我分担其他事情。” “绿夏现在已经嫁人，她终究是秦家的媳妇，你是个聪明的人，我希望你多些帮我打理事业。” 方源摇摇头说道。 随即想到些事，给武如意画大饼。 “嗯嗯，我知道了。” 武如意美丽的脸颊浮现出两抹红晕。 她重重点头，眼神充满了斗志，以及少许害羞。 绿夏嫁人了，所以不能接手更多方源手中的活。 而自己还是少女可以接手更多，但是以后还想继续接手，那 “加油。” 方源笑了笑，和孙思邈离开港口。 刚进入长安城，方源也明显感到路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 这次方源是骑马回来的，马车让给了孙思邈。 一些认识方源的人立即投来异样的目光。 “说不要介意，还真的有点难。” 方源摇头失笑道。 不过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方源还是不怎么理会。 没多时，方源回到方府，发现下人们正在清理府邸门口，门口还有些脏东西。 具体是什么不确定，已经被水冲洗。 四周路过的百姓匆匆忙忙，指指点点。 “老爷，您回来了。” 狗子一看到方源，立即迎接。 “这是怎么回事？” 方源心中猜测，眉头微皱道。 还以为是一些言论，现在都闹到自己家里来？ “一些文人不安好心，给我们方府扔臭鸡蛋和剩饭剩菜。” 狗子气呼呼说道。 “可有抓到人？” 方源冷哼一声道。 名声他可以不在乎，但被人欺负上门就不行。 “抓到两个，是孔颖达的徒孙，夫人暂时没决定怎么处置他们。” 狗子如实禀报道。 扔脏东西是最近几天才发生的。 一开始就扔些臭鸡蛋和烂菜以及泥浆而已。 后面就更过分了，直接有人在方府门口拉尿拉屎。 然后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抓到两个在方府门口拉尿的。 原本是打算打断他们的腿的，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孔颖达的徒孙。 孔颖达是名宿前辈，更是孔圣人之后，而且同样还是太子的老师。 所以杜妙颜犹豫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好。 “区区徒孙也敢在我府门口拉尿，真是好胆！” “去，将他们两人押出来，拔光衣服，悬挂在路中间，谁敢救，杀！” 方源冷声道。 好胆，真是好胆。 他们以为自己是文人身份就能庇护他们？ 他们不知道自己杀人无数，异国听到自己名字都害怕？ “是！” 狗子一愣，随即激动说道。 主人回家就是不一样，霸气无敌。 扒光衣服挂在方府两边，他们两人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两人被挂着之后，估计再也没有人敢对方府过分。 很快，狗子和护卫拖着两个穿着斯文的青年出来，边走边扒他们的衣服。 “放开我，放开我，我师公是孔颖达，我师公是孔颖达。” “方源，你休要自悟，你敢动我我师公不放回过你。” 两个青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见到方源后叫得更大声。 但是方源不管他们，任他们被狗子他们扒衣服，五花大绑。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一些想要伺机扔东西给方府的也纷纷停下。 很快，两个青年就被扒光衣服，被绑了起来，然后护卫在路中间做了两个架子。 “不要，不要，不要啊！” “方源，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啊啊啊，不要看，不要看啊！” 两青年惊恐大叫。 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护卫们的手。 但是，两个文弱书生，又怎么是护卫们的对手。 任他们如何哀求，任他们如何挣扎，最后被活生生挂在架子上。 他们被悬路中间，背对着方府，面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脸上满是惊恐。 文人最爱面子的。 但现在这样子，他们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其中一人惊恐大叫中突然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还有一个还在惊恐大叫，整个人好像要疯了一样。 现场的人看着，都不由得咽口唾沫，感觉浑身冷瘦瘦的。 这可一挂，直接社死，活着以后也不敢出门，耻辱背一辈子。 “听好了！” “诽谤我可以，骂我同样可以。” “但如果在我家门口拉屎拉尿，甚至扔砸的，这就是下场。” 方源锐利的目光扫向现场众人，冷声道。 说着，甩甩手，大步朝方府门口走去。 现场中人这才回过神来，心底发颤。 而原本想要扔砸方府的吓得手中的东西跌落地上，还快步躲开，再也不敢有砸方府的想法。 方府门口。 从两个青年被拉出来开始，杜妙颜就已经知道方源回来。 她早就在门口了，只是门口的事情不太雅观，所以刚才没有出去。 “夫君，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 杜妙颜担心道。 毕竟事关方源的名声。 毕竟对方是孔颖达的徒孙。 双方都要教太子，相见会不愉快。 “我不杀他们已经是忍着了。” “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你让狗子他们去做就行。” 方源冷哼道。 不过以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他们两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自己放下去。 舆论会响震整个长安城，不会再有那么头铁的人出现。 自然，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大的风暴发生，比如孔颖达。 但是方源既然敢做，那就不怕孔颖达，随他来就是了。 “那好吧，听你的。” “高句丽之行怎么样？” 杜妙颜问道。 两人边走边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如方源所想，随着两人被扒光挂在架子上，长安城彻底震动。 这么多天方源都不露脸，不少人还以为方源没有颜面露脸。 但没想到，方源一出现就是这么可怕的做法。 “太可怕了，以后他们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啊？” “方源这是毁了他们两人，毁了他们两人的节操和人生。” “我觉得活该，做什么不好，去人家府邸门口拉尿还被抓住，活该。” 人们各持己见，但更多是指责方源做得过分的。 不过也因为方源的这个过分的做法，原本想要砸一砸方府的人再也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因为例子已经摆在那里，那两人的人生可以说是毁了。 方府门口。 随着两个青年被挂上之后的一个时辰左右。 一群书生穿扮的青年气冲冲向这边走来。 “放了古茂忠，放了孔辅道！” “恶贼，滥用刑法，你们这是在犯罪！” “快，救我们同窗，不能让他们受辱！” 书生们怒气冲冲，眼睛好像是能吃人一样。 他们向架子大步走去，要拯救被挂着的两人。 只是，下一刻，守在架子两边的两个护卫拔刀。 锵的一声，眼睛都红了的书生们被迫冷静下来。 (本章完) 第473章：第一堂课，孔颖达出面 方府之外的事方源没有过问。 狗子他们也没有因为这事烦恼方源。 还是他们能够处理的事情，他们不会烦到方源。 下午，方源收到宫中的传讯，让他明天进宫辅导太子。 离开了这么久，被人质疑了这么久，又刚好接到口谕，方源就应了是。 休息一晚后，方源第二天早晨乘坐马车出门。 虽然马车没有经过正门，但方源能看到正门还有两个架子在那里。 隐约间还听到两道嘶哑的声音在求饶。 没多时，方源就进了宫，直接前往东宫。 东宫现在住的自然是李治，他早早就正襟危坐等待着方源。 “方师！” 李治见到方源后，很礼貌向方源行礼。 “随意点，以后见到我不用这么见外。” 方源回礼，随即摆摆手道。 尽管唐礼很人性化，但多了也觉得繁琐。 而且方源觉得师徒之间本就是一场缘分，没有必要太过执着形式。 “好的。” 李治有点意外。 但还是乖乖点头。 随即双方面对面坐下。 两人两边还有两个和李治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他们是功勋之后，就是所谓的陪读。 “今天是我的第一堂课，我不会教导你太深的东西。” “同时我也很好奇，我到底应该教你什么？” “所以我先问你，什么是科学？” 方源是不懂教书的。 但是方源会说道理，会说事实，也许这也是一种教学吧。 “科学是什么？” 李治喃喃道。 一旁的两个孩子也开始沉思。 “科学，我觉得是很虚的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能以具体的东西展现出来。” 李治最先发言。 “我觉得科学就是科学，像烟花，像单车。” “我觉得科学就是玄幻，子虚乌有，骗人的玩意。” 另外两个小孩持着不同的想法说道。 “拿起执笔，记下你们今日对科学的定义。” “等到若干年后，你们再思考科学到底是什么。” 方源缓缓道。 “方师不是现在给我们定义科学是什么吗？” 李治顿时感到意外道。 另外两个孩子也是如此。 其他老师都是直接说道理的。 但是方源却让自己以后再思考。 如此不同方式顿时让这三个孩子意外。 “别人说的终究是别人的，只有自己领悟的才是自己的。” “科学是什么，随着我的教导，你们会慢慢有自己的领会。” 方源淡然道。 科学是什么？ 其实三两句话自己也说不通。 既然说不通，就不要枉然去定义他。 如果李治三人真的有心去学，以后他们会知道科学是什么。 “谢方师教诲！” 李治等人喃喃，随即郑重向方源行礼。 这个教诲让他们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感觉很厉害的那样子。 他们都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很多东西懂得比别人还多，也有自己的小见解。 特别是李治，他早熟，有着不一样的智慧，更觉得方源此言蕴含着大智慧。 “好了，正式开课吧。” 方源微笑道。 接下来，方源和他们聊起了炸药的起源。 从黑火药开始说起，说起他们是怎么变成炸药的，怎么变成拥有巨大威力的炸药。 李治等人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闪烁着光芒，情不自禁陷入了幻想中。 没多时，一堂课的时间就结束，方源的课也就此结束。 “下课了，我们下次见面。” 方源起身道。 “谢方师！” 李治等人都是有些失望。 但按照他们之前的习惯，起身郑重向方源行礼。 方源颔首示意，伸着懒腰走出东宫。 御书房。 方源教导的内容被太监一字一句禀报李世民。 李世民虽然没有像李治他们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但也是感觉有意思。 “真没想，一个炸药的出现经过这么多的发现，方源真是人才啊。” 李世民感叹着说道。 他只知道炸药有多厉害，不知道炸药怎么制造的。 作为皇帝，其实也不需要知道炸药是怎么制造的，知道怎么管理制造炸药的人就行。 所以李世民对于方源的科学并不是很在意，但得知李治他们听得很入神，也给科学这门课评了个良。 是的，太子的每个老师第一堂课都会转速到皇帝这里，皇帝如果觉得对方讲的课可以，就会评一个优，如果觉得讲得还可以就会评一个良，如果觉得不行的话就会评一个差。 评好分之后，优的会被安排不少课，良的可能一个月才一两节，至于差的一年半载也不会有课，最后会被革去太子老师一职。 随后，李世民又看了眼旁边的奏折，直接甩一边去。 那是孔颖达等人参方源的奏折，说方源恶意对人执行刑法。 但真相是怎么样的李世民知道，所以确定方源教得还可以后，直接不理这些弹劾。 毕竟都是他们先搞起来的事情，一个个的声讨方源，甚至还在方府门口撒野，真是胆子大。 自然，这些事方源都是不知道的。 他离开东宫之后就准备去户部干活。 离开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落下了多少事没做。 不过还没有回到户部，方源就在路上遇到李恪。 “方源，本王还以为你是躲着本王的。” 李恪语气不善走来。 “殿下误会了，我只是刚好有急事而已。” “就算我不在，你要的东西我也会让人给你。” 方源淡然道。 “如此甚好。” “我明天就离开长安，喝一杯去？” 李恪脸色恢复正常。 还以为方源是躲自己不想给武器。 看样子是自己想多，毕竟外面的事对方源的名声影响更大。 “今晚吧，或者明天我为你送行。” “我离开太久，可能堆积了不少公务。” 方源摇摇头道。 不过也不算拒绝，让李恪来选。 “那就今晚，一品香见。” 李恪脸上的神色变得和善。 自己要离开了，往后估计不能回来。 不少人为了不让李治以后算账，都不敢和自己靠近。 难得方源还敢和自己喝一杯，算是一个难得的朋友。 “好，你订房。” 方源颔首，与李恪道别。 他是觉得，人都要离开了，往后可能不会回来，能送送就送送吧。 至于以后会不会被追究，方源没有往那么方面想，也不曾担心。 只是李治以后会不会被追究就难说了。 夜，方源和李恪聚一品香。 光明正大，不少人都知道。 但里面谈话的内容，可能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次日的早上，李恪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离开长安。 送的人不多，以至于显得李恪的离开有些落寞。 但是成王败寇，这已经是失败者最好的结局了。 目送着李恪离开出城之后，方源动身前往王宫。 不过还没有进入朱雀门，就被一个青年挡住去路。 “曲阜县子爵兼国子祭酒孔颖达之子孔志约，见过方侍郎。” 青年朗声道。 “何事？” 方源有点意外看着青年。 这么自我介绍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眼前的这个青年是一个子爵。 不过也就是一个子爵而已，用得着这么郑重说出来吗？ “我爹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他的那两个徒孙。” 孔志约恭声道。 但声音明显比自我介绍小了很多很多。 这让方源又感到意外，前后的声音变化太大。 不过方源很快就明白，因为来往有人，对方怕被人知道。 “既然你爹求情，那你回去告诉他，悬挂五天，不死送回去。” 方源淡然道。 让马车继续向前。 驾车的薛仁贵自然知道该怎么办，驾的一声径直就朝孔志约的身上过去。 孔志约脸色闪过一丝羞愤，下意思赶紧闪开马车，看着方源的马车十分不满。 自己爹亲自开口，却依旧还要悬挂五天，不死才送回来，让孔志约大感无面。 回到户部，方源又再次感受到同僚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变了变。 不过都是私底下，明面上他们从来不敢对方源流出不敬之色。 “大人，孔家的人都是眼朝天的，你要多小心点。” 方青平来汇报工作，小声说道。 他今天上班的时候刚好和方源的马车路过。 并且还注意到孔志约和方源分开之后，脸色非常难看。 “此话怎么讲？” 方源好奇问道。 “孔家的人自称是孔圣人之后，在山东一带名望第一。” “尽管这里是长安城，但他们也是有了名的清高，看不起天下人，我个人觉得他们小气得很。” “您拒绝了孔志约，他肯定会对你怀恨在心，可能会再次联合其他文人攻击你，所以下官叮嘱您小心点。” 方青平解释道。 孔家的情况不少人都有了解，不少人都不喜欢他们。 他们就是喜欢扯着孔圣人的皮做事，搞得只要忤逆他们孔家就对不起圣人一样。 也就是在皇家面前才有所收敛，这也使得他们这些年来就算哪里做得不好，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孔圣人？！” “我知道了。” 方源呵呵一笑，摆摆手道。 孔子距离现在已经一千多年，历经沧桑。 如今的孔颖达一脉是不是孔子的后代都很难保证，他们却借着孔子的名义办事。 长安城这么多权贵都没意见，放任着他们肆无忌惮？ “下官告退。” 方青平有些担心地退下。 他感觉方源没将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但是作为下属的，也不好说太多。 方源确实是没有当作一回事，开始整理公务。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有下属进来禀报，孔颖达求见。 孔颖达？ 方源有些意外。 但还是让人请对方进来。 “方师！” 没多时，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走进。 他身体消瘦，两眼却精光闪闪，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文人。 “孔祭酒，找本官何事？” 方源微微一笑，称呼对方官职。 他猜测，孔颖达找自己，称呼自己方师，是将自己和他的地位拉平，毕竟都是太子的老师。 但是方源才不让着他，一句孔祭酒，两人之间的身份就拉开距离，方源在官职上比他高了数个等级。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来做什么的，方源连坐都不请他坐。 “方师，老夫年事已高，早已经不问琐碎事，但拗不过下面的学生闹。” “听说老夫有两个徒孙犯了点事，想请你看在老夫的一份薄面上，放了他们一次。” 孔颖达还是称呼方源为方师，并且言语间没有一丝求人的语气，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孔祭酒觉得你那两个徒孙在我家门口拉尿是琐碎事吗？” 方源直接冷笑道。 一句年事已高把自己捧高，一句琐碎事把他的那两个徒孙行为说轻。 真是好家伙，你孔颖达还没有那么薄面让自己放人。 “方师，小孩子不懂事，不用那么追究吧？” 孔颖达脸色一僵，语气变重了不少。 “既然是小孩，家长不愿意管，那就让外人来管。” 方源冷哼一声道。 还小孩？ 都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竟然还是小孩。 “方师，真不肯给点薄面？” 孔颖达沉声道。 “你儿子没跟你说吗？” “看在你的面子上，悬挂他们五天，不死送回去。” 方源沉声道。 这话和刚才对孔志约说的差不多。 他没想过杀那两人，只是想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震慑其他人。 一个人悬挂五天已经人类是极限，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会遭到巨大的打击，再多可能就会死。 所以不管是不是给孔颖达面子，方源一开始也是打算悬挂他们五天。 “方源！” 孔颖达冷声道。 “孔颖达，你一个区区祭酒敢直呼本官大名，信不信抽你几个耳光？” 方源冷声道。 一般情况下，下属称呼上级名字只是冒犯，不会遭遇什么处罚。 但像孔颖达这种闯到方源的岗位，然后对方源无礼的，还真的有可能被扇耳光的。 “很好，老夫记住你了！” 孔颖达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 方源眼神一冷，当即想要下令挡住孔颖达。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高士廉出现在方源的门口，令方源打消了那个念头。 到底是太子的老师，若是扇了对方耳光，事情不是那么好结束的。 而且高士廉突然到来，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本章完) 第474章：一旨天听，马周弹劾孔颖达 高士廉来了。 但是又很快离开。 以至于方源不知道他因何事而来。 仿佛是给孔颖达撑腰，但又好像不是，很是奇怪。 对此，方源也仅是感到意外，随即就没有再理会。 但可能方源都没有想到，孔颖达因为方源不给面子而恼怒在心。 他没有能力针对方源，但不代表他没有能力针对方源的那几个徒弟。 对于孔家来说，他们将师徒关系看得很重，自以为徒弟就是师傅的一份子。 既然你方源不给面子，我又针对不了你，那你的徒弟就替你受罪吧！ 山东某县。 张继被吏部安排在这里做县令。 因为张继的外貌问题，所以他在这里处处受到排挤。 但又因为他能力出众等原因，在这里做出了不少政绩，备受当地百姓爱戴。 也许在县衙和县里权贵的眼中，张继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但在百姓们的眼中却是青天大老爷。 一切似乎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今日张继感觉县衙的同僚看自己的目光发生大大的变化。 以前他们是看不起自己，但是对于自己的命令或多或少都会执行的，不敢太过分。 但是今日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中不仅有看不起，还有幸灾乐祸。 “主簿，发生了什么事？” 张继询问县里的主簿。 在县里工作这几年，他通过自己的手段，成功收服了不少官员。 其中主簿就是其中之一，是张继目前在县里最有利的支持者。 “孔家来了位名宿，在清风楼宴请县里的绅豪。”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其他原因，多次说大人的不好，扬言不配做本县县令。” 主簿小声说道。 说话的时候小心地看着四周。 一看到有人过来，立即和张继拉开距离。 张继看着这一幕，听到主簿的汇报，眼神阴沉如水。 本来自己在县里就不受待见，现在孔家的人出面中伤自己，那自己以后还能在县里工作？ 虽然自己在县里备受百姓的爱戴，但如果孔家出手，县里的绅豪对自己有意见，那以后就无法开战工作了。 孔家在山东就像是皇帝一样的存在，他们亲自出手，那自己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翻身了。 只是，为什么？ 看着原本和自己亲近的主簿特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张继的心好痛。 这几年的努力就要这样烟消云散？ 难道老天这么针对长相差的人？ 张继的心情很沉重。 恰在这个时候，县衙门口响起喧闹声。 回头看过去，就看到县里的不少绅豪走进县衙。 其中，他们的最前面有个红光满面的老者，白发苍苍颇有几分仙人的气质。 “他，他就是孔家的那位名宿！” 主簿声音颤抖道。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带着谄媚的笑容小跑向他们，迎接他们的到来。 张继看着县里的绅豪拥护着孔家的名宿进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但还是深吸口气后大步上前迎接他们的到来。 “你就是张继吧？” “人模狗样的东西，丢了我们山东的脸。” 孔家名宿扫了县衙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张继这里，冷声道。 “这位名宿是？” 张继的呼吸为之一滞，差点没忍住骂人。 听对方的话，彼此之间明显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就骂自己是狗，这就是孔家的名宿吗？ “你做的事老夫已经知晓，老夫这次来是警告你的。” “莫要在我们的山东实行你的恶行，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 “你也不用得意多久，朝廷很快就会有下达你被革职的消息。” 孔家名宿没有自我介绍的想法，趾高气扬说道。 “我做的事？我的恶行？” “还请这位孔家名宿给个说法，我做了什么事，我有什么恶行？” 张继忍着怒火，沉声道。 他娘的，这是来盖帽子的吧？ 自己哪里得罪孔家了，要这样来给自己盖帽子？ 若是说因为自己长得丑有意见，应该是自己来山东执政的时候就开始反对。 而不是自己努力这么多年，已经在山东本县有了些成绩，几乎已经站稳脚步才过来。 “哼，装不懂？”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 孔家名宿冷笑道。 “孔家就这么给人盖帽子？” 张继听着，气得脸都变红了。 一出场就骂自己，然后就是给自己盖帽子。 然而问他事情，他却不肯解释，莫须有罪名吗？ 县里的绅豪们看着，眼里满是看戏之色，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不关心张继做了什么事，也不关心孔家名宿是不是给张继盖帽子。 只要本县还是在他们的掌控当中，那么谁是县令他们一点都不在乎。 “放肆！” “说话注意点，我孔家乃是圣人之家，岂会给你盖帽子？” 孔家名宿勃然大怒，呵斥道。 “那你倒是说我做了什么事啊？” 张继沉声道。 孔家，孔圣人之家，那又怎么样？ 自己是小人物，但被你们孔家盖帽子都不能反抗吗？ “看，这就是你们县的县令，真是丢尽我们山东的脸。” 孔家名宿依旧是没有回答。 而是回头看向县里的绅豪，指责张继。 “确实，丢尽了我们山东的脸。” “您老放心，我们会联名上书朝廷，革他的职。” “我们县不要这样的人，山东也不要这样的人。” 绅豪们义愤填膺说道。 一个个的没有将张继放在眼里。 仿佛张继这个县令就是一个傀儡一样。 张继被气得肺腑都要炸裂，眼神涌出血丝。 自己明明是这个县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但却被这样子藐视。 想要将眼前的这些绅豪都狠狠教育一番，但张继最终还是忍下来。 没办法，这里是山东，朝廷对山东的管理很弱，山东的百姓对朝廷很有怨言。 “圣旨到！” 突然间，县衙外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顿时间，张继等人都是身体一震，以为自己听错。 但看到有太监捧着圣旨走进来之后，众人这才确定是真的圣旨。 这一刻，张继的心都是死的，身体摇摇欲坠，以为自己真的要被革职。 因为刚才孔家名宿说了，朝廷会革自己的职。 而孔家名宿也是身体一震，有些意外。 他说革职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真的有圣旨到来？ 孔颖达在朝廷的地位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在场的绅豪也是神色各异，对孔家更加敬畏。 “谁是张继？” 太监扫向全场，扯着尖锐的声音喊道。 “我，我是。” 张继眼睛一闭，深吸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坦然接受吧。 自己是失败了，但也不能崩溃，不能让恩师丢脸。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山东昌乐县县令张继，任职期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治理百姓有方，备受当地百姓爱戴” 太监的声音稳而清晰。 张继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的颓然慢慢变为惊喜。 孔家名宿等人却是另外一副模样，愕然到不敢相信。 “.迁武陵县县令！” 最后，太监的宣读结束。 张继从一个小县令升为一个大县令。 尽管都是县令，但是小县令和大县令有很大的不同。 不仅是品阶得到提升，就是管理的人口还大大增加。 “张县令，还不快快接旨？” 太监朗声道。 “谢公公！” 张继反应过来，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但他激动的不是非降反升，而是迁去的县令是武陵县。 武陵县啊，那是自己恩师一开始为官的地方，那是恩师的大本营。 一定是恩师出手，一定是恩师出手！ 恩师将自己当作是亲传弟子去培养，这才会安排自己去武陵县的！ 这一刻，张继像是个孩子一样落泪，心中对方源的敬意如同滔滔江水，绵绵长长。 “张县令这是何意？难不成对陛下的安排有意见？” 太监眉头一皱，略带不喜说道。 “不是，不是，臣没意见。” 张继打了个激灵，连忙恢复情绪。 这失态的样子要是被太监带回去，皇帝可能认为自己不堪大任，自己恩师知道也会觉得自己女孩子气。 同时，张继还想到方源教过他，如果有太监传旨，只要是好事就给赏，当即从怀里掏出自己所有纸币，偷偷塞给太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县令要注意身体呀，小人回去复旨了。” 太监收到张继的钱之后，笑容立即浮在脸上。 他刚才不喜是不喜张继这么不懂事，不知道打赏点辛苦费。 自己等人大老远跑来，喝口水就算了，至少要给点好处吧？ 如今张继塞了好几百过来，当即满意得很，和张继告别离开。 太监们离开后，现场就剩下张继等人。 此时，孔家名宿等人脸色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诸位，还留在这里，是想本官请诸位用餐？” 张继看向孔家名宿，冷笑道。 孔家名宿脸色难看，看着张继手中的圣旨，一言不发离开。 县里的绅豪交换着眼神，最后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 张继虽然是升迁了，但是昌乐县和武陵县相隔太远太远，这辈子可能见面的几乎都不会再有。 既然闹得不愉快了，那也没有必要再客气。 反观是县里的官员们，立即涌上拍马屁。 张继在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都看不起。 但升迁离开前的提议对他们却至关重要，搞不好能直接一步成为县令。 “都去干活吧，本官还不是现在走，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张继心中冷笑，但脸上没有报复之色。 他知道自己危机解除，但靠的不是自己，而是恩师。 又一次欠恩师了，这辈子估计是再也补偿不了，赴汤蹈火吧。 长安城。 方源从马周那里得知他已经进言皇帝。 其中，张继和戈游两个人都得到升迁，从小县城迁移到大县城，品级得到提升。 官职虽然没有变，但品级提升意味着他们的天空会变得更加广阔。 这一日早朝，临近朝会结束的时候，马周站了出来。 “陛下，臣要弹劾祭酒孔颖达，臣以为他不配为人师，不配教太子。” 马周此话一出，朝臣顿时都惊讶连连。 “此话怎讲？” 李世民眉头一皱，看了眼孔颖达，然后看向马周。 “第一，孔颖达徒孙古茂忠和孔辅道在方府门口拉尿，品德极坏，臣怀疑孔颖达品德不行。” “第二，前天孔颖达亲自去户部找方侍郎，要求方侍郎放了古茂忠和孔辅道，方侍郎不同意，他一怒之下让他山东的孔家名宿去刁难昌乐县县令张继，臣以为孔颖达咄咄逼人性格也不合适教太子。” 马周正义凌然，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 众人听着，神色各异看向方源，但更多是看向孔颖达。 “一派胡言！” “其一，古茂忠和孔辅道是我徒孙，但非我所教，他们的品德怎么能归咎于我？” “其二，我老家虽然是在山东，但我已经很多年没回去，那边的族人做什么我根本就管不了，也不知道昌乐县发生的事。” 孔颖达站出来，大声反驳。 “我有证据的！” 马周冷哼道。 这是，方源也跟着站出来。 “陛下，孔祭酒前天确实是来找过我，而且他很不开心地离开了，事后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但在山东的张继给我来信，说是一个孔家名宿联系县里的绅豪闯他的县衙，说他丢尽了山东的脸，说他做了错事，但问孔家名宿做了什么却没有回答。” “要不是刚好陛下的圣旨刚好到达，昌乐县就不知道是朝廷管辖还是山东的孔家管辖了。” 方源缓缓说道。 话落，众人神色又是一变。 特别是孔颖达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原本只是一场刁难而已，但被方源这么一说就是夺权了。 世家夺朝廷县令的权，那是大罪。 “陛下，微臣不知！” “但微臣可以保证，山东孔家绝对没有夺权的想法！” 孔颖达立即解释，生怕李世民误会。 但实际上，李世民就已经有些误会。 山东不服朝廷的管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山东孔家在山东跟圣人一样，地位尊崇。 你孔家要是听朝廷的，朝廷也不会那么难管理山东。 可你孔家 (本章完) 第475章：杀人灭口，罪指方源 “吏部，调查此事，朕不希望有人冤枉孔圣人之后。” 李世民看向长孙无忌，沉声道。 官员升迁考核是吏部的事，张继和戈游升职李世民已经问过长孙无忌。 现在山东乐昌县的问题自然是先由吏部调查，吏部调查不了才是其他部门的事情。 “臣遵旨！” 长孙无忌应是，表情沉着。 孔颖达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他明白，皇帝虽然说是不希望有人冤枉孔圣人之后，但却是去调查的。 只是话说得好听而已，真实却是要调查山东的孔家，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听话。 皇帝的鞭子抽不到山东的孔家，但是却可以抽到身在长安城的自己等人。 接下来，朝会结束，群臣散去，各自返回岗位办公。 孔颖达神色颓然离开，低着头什么人都不理。 一日就这样过去，夜幕降临。 方府，方源正搂着杜妙颜和苏紫晴睡觉。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每周有一到两次机会和两人一起睡觉。 还有高香羽，方源正在努力做她的思想准备。 “老爷，不好了，挂在门口两人被暗杀了！” 狗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方源顿时睁开眼睛，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也是睁开眼睛。 相比于方源的镇定，两人则是脸色羞红，第一时间找被子盖住身体。 “知道了。” 方源朝外喊了声，慢悠悠起床。 给杜妙颜两人交代几句，方源就离开了房间。 方源不在之后，杜妙颜和苏紫晴两人浑身不自在，赶紧各自离开。 方府门口。 方源等人围着古茂忠和孔辅道两人。 在两人的胸口都有一支飞镖，正中要害，已经没有了气息。 “老爷，天黑之后我们就放松了警惕，没认真盯着他们，我我有罪！” 狗子懊悔道。 谁能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刺杀他们两人。 不被刺杀的时候狗子没有想太多，两人被刺杀之后狗子顿时感觉浑身发凉。 估计是有人想要嫁祸杀人，将两人的死怪在方府的身上，怪在方源的身上。 “不怪你，我也没有想到。” “先不要放他们下来，通知长安县衙和刑部以及大理寺。” 方源摇摇头道。 敢在方府门前杀人，胆子不小。 估计是想要嫁祸给自己，并指正自己是杀害他们两人的凶手。 而不管是还是不是，孔颖达又或者是其他人，都会将死因推到自己的身上。 “是！” 狗子立即安排人手过去。 人刚走，方源就看到远处有火光朝这边而来，声音不小。 没多时，方源就注意到那天想要解救古茂忠和孔辅道的青年们。 “救下古茂忠和孔辅道！” “恶贼方源，有种都杀了我们，要不然我们今晚人是救定了！” “随我上去，一定要救下古茂忠和孔辅道，不能再让他们受苦了！” 青年们情绪激动。 慢慢向方源这边逼近。 这里是方府的地盘，想要挡住这些人太简单。 但是方源想了想之后，阻止了狗子等人的行动，撤退回方府。 “哈哈哈，恶贼方源怕了！” “兄弟们，救下古茂忠和孔辅道！” “古兄，孔兄，你们受苦了，兄弟们来迟了。” “啊，死，死，死了，古茂忠和孔辅道死了！” 一瞬间，场面变得极其安静，静得可怕。 片刻之后，一些青年吓得后退，更有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是方府，一定是方府！” “是方府的人弄死了古茂忠和孔辅道！” “兄弟们，为古茂忠和孔辅道讨公道！” 突然间，青年群中有人大喊，朝方府大门冲去。 但是人冲出最前面，发现身后的人都没有响应，不敢再上前。 “记住他们三人，等会将他们秘密抓回来。” 方源在狗子耳边小声说道。 “是！” 狗子立即应是。 并叮嘱其他护卫也注意那三个人。 就在冲出来的三人还在怂恿其他人同样冲出来的时候，长安县衙的人来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相继到来，方府门口已经火光冲天，古茂忠和孔辅道两具尸体和那些青年都被控制住。 “方侍郎，您是最先发现他们两人已死吗？” 刘怡辰询问道。 她刚好在刑部值班，所以刑部这次是她带队过来。 “是我府上的一个护卫，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方源沉声道。 叫来了那个护卫，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明的，大晚上的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等知道他们两人中了飞镖之后，两人已经死了，看不到是谁搞的鬼。 “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到，刑部一定不会推卸责任的！” 刘怡辰深吸口气，沉声道。 就在刘怡辰准备将尸体带回去检查的时候。 远处又来了一拨人，正是孔颖达等不少长安城的名宿。 “方侍郎，你太过分了！” “伱处罚他们就算了，还要他们的命？” “今晚，当着大家的面，你一定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孔颖达怒气冲冲走来，声音显得悲壮和嘶哑。 没多时，孔颖达就走到方源的面前。 方源眉头微皱。 倒不是因为孔颖达的到来。 而是孔颖达身后的一些人。 虽然不是所有都认识，但认识的都是长安城的名流。 这是想要以势压自己？ “孔颖达，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你也是文学界的名宿，没有证据就断言是我要了他们的命，对得起你的名声吗？” 方源冷静以待，沉声道。 “他们是有些小调皮，但总体来说性情纯良，除了和你有矛盾，再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摩擦。” “现在他们就死在你的门口，就因为你悬挂着他们以至于他们无法闪躲，这才导致他们死的，你敢不承认吗？” 孔颖达沉声道。 “也亏你桃李满天下。” “此事已经交给刑部，有什么事请问刑部。” “另外，我要郑重告诉你，我方源如果犯错，有三司会审，不需要你多劳。” 方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你，你给我站住！” 孔颖达脸色一僵，大怒道。 他带这么多人来，就是想对方源口诛笔伐的。 然而，方源却直接返回方府，不正面面对自己，带来的人还有何作用？ “孔师，请给刑部和大理寺一点面子。” “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闹事。” 刘怡辰挡在孔颖达面前，沉声道。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可能是方源做的。 估计就算没有那种直觉，正常人谁会在自己家门口杀人。 这不仅是愚蠢，还是种晦气的表现。 “哼，希望你们刑部能快有结果！” 孔颖达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面对刘怡辰一个女孩，他犯不着生气。 要不然传出去会有人说他为老不尊，没有气度。 见孔颖达离开之后，刘怡辰也让人收拾尸体离开。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狗子等人偷偷离开，立即就感觉不对劲。 于是刘怡辰安排能手跟踪狗子等人。 次日，皇宫御书房。 “李君羡，昨晚方府发生了什么事？” 李世民眉头微皱批改着奏折。 很奇怪，今天已经一连三份奏折都是弹劾方源的了。 昨天早朝的时候，出问题的是孔颖达，今天弹劾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怎么会是方源？ “陛下，被方侍郎悬挂在门口的那两个人昨晚死了，听说刑部和大理寺以及长安县衙的人都来了，最后孔祭酒也到了.” 李君羡将自己知道的禀报道。 “陷害方源？” “谁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李世民不由得冷笑。 这种陷害手法太过低级了吧？ 以方源的地位，拿捏孔颖达的两个徒孙简直就是捏死蚂蚁一样。 如果真的要杀他们两人，有的是办法，没有必要在自家家门口弄死他们，纯是找麻烦而已。 “刑部和大理寺正在调查，现在还没有结果。” 李君羡不敢贸然猜测。 只能说，杀害那两人的是方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乐昌县的事调查得怎么样？” 李世民问道。 “确实如方侍郎所说，孔家当时带着县里的绅豪进入县衙，对张继嘲讽至极。” “但臣派出去的人询问过县衙的官员，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君羡恭声道。 李世民除了让吏部去调查，他也让李君羡去调查。 吏部的效率相对来说太慢了，远没有李君羡派去的人快。 而且还能因为这件事看看吏部的调查情况，有没有偏袒孔颖达。 “朕知道了。” “给刑部和大理寺传朕命令，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李世民冷声道。 他所言的严查到底，是指方源门口的事。 从山东的事来看，孔家是真的不太将朝廷当作一回事。 尽管山东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可你当面做出来却不可以用。 而方源门口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孔颖达有关系。 李君羡立即应是，带着李世民的命令离开。 他将亲自前往刑部传达李世民命令。 “刘怡辰，可有线索？” 李君羡刚好看到刘怡辰，顺便问了句。 “有了点线索，我现在正要过去，你想一起吗？” 刘怡辰正要出门，就不招待李君羡了。 她怕去迟了，她刚找到的线索就会断开。 “好，我和你去。” 李君羡想了想说道。 皇帝对此事有些关心，所以他就跟着去看看。 如果是有什么线索，他好回去禀报李世民。 没多时，刘怡辰就带着李君羡来到方府。 “刘怡辰，你的线索在这里？” 李君羡感到意外道。 线索如果在这里，昨晚要就是了。 怎么今日还过来找，是有什么猫腻吗？ “跟我来就知道了！” 刘怡辰没有解释，淡然道。 经过通报，两人很快就进入方府。 方源可以不接见刘怡辰，但对李君羡的到来感到意外。 李君羡某种程度上代表的是皇帝，他亲自到来，是皇帝的意思？ 所以方源亲自接待。 “李将军，是陛下有旨意？” 方源直接问道。 “抱歉，并不是陛下的意思。” “我是将陛下的意思传去给刑部，刚好遇到刘怡辰发现线索，于是跟着过来。” 李君羡笑了笑说道。 “发现线索？来我这里？” 方源好奇看向刘怡辰。 他也好奇，自己这里有什么线索？ “方侍郎，我不喜欢绕弯子，我就直接说了。” “为何昨晚你让你的护卫去将孔颖达的三个徒孙抓回来？” 刘怡辰盯着方源，沉声道。 李君羡顿时一愣，随即也看向方源。 此事可大可小，大的可以说方源故意隐藏罪证。 “不愧是刘怡辰，这都被你知道。” “昨天他们先你们到来，这点不用我说吧？” “在你们来之前，他们要和我们发生冲突，那三人是带头人。” “我猜测他们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让人去将他们抓回来，准备动用酷刑逼问。” 方源也是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 真是没想到，这都被刘怡辰发现了。 不过他们才刚刚被抓回来没多久，还没有问出什么。 “原来是这样人可以给我审吗？” 刘怡辰颔首道，但还是盯着方源。 审问嫌疑犯是刑部等机构才有的权力。 尽管方源是户部侍郎，也依旧不能审问人。 “先看看能不能审出吧。”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说着，他起身向后院走去。 刘怡辰和李君羡两人都没有说话，跟上方源。 没多时，方源就来到一处院子里，院子三间房间分别绑着三人。 “方侍郎，你这是犯法的！” 刘怡辰深吸口气，沉声道。 “刘怡辰，我没伤害他们。” 方源呵呵一笑，并向一旁的狗子招手问道：“有问到什么吗？” “还没，但按照老爷的方法，很快就能问出真相了。” 狗子沉声道。 方源颔首，没有再说话，站在院子看着三个房间。 刘怡辰和李君羡两人也没有说话，默认方源的审问，想看看方源是不是这么快就审问出真相。 如狗子所言，真的很快就问出真相。 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中间房间的那个青年就控制不住，招了。 明明方源都还没有动用酷刑就招了，这让刘怡辰和李君羡都感到难以置信，好奇地看着方源。 (本章完) 第476章：孔颖达被革，王诗语回来了 “老爷，已经审到，教唆他们的是孔颖达的一个徒弟，叫戚忠文。” 狗子回来禀报。 他们三人的供词都有，最终指向通过一个人。 也就是孔颖达的徒弟，戚忠文！ “方侍郎，此人得由刑部审问！” 刘怡辰强调道。 眼前这三人被审问她可以当作没事发生。 但是接下来的戚忠文，必须由他们刑部审问才行。 “那就交给刑部吧，希望刑部能尽快给我结果！” 方源颔首道。 他是没权审问人犯的。 刚好皇帝的眼线李君羡又在这里。 那就好吧，由刑部去调查，也信得过刘怡辰。 “那这三人，就由我带回去了。” 刘怡辰看向被绑起来的三人道。 “请。” 方源也是随她的意。 “谢谢。” 刘怡辰离开。 李君羡也跟着离开。 剩下的事方源也就没有插手。 有刑部和大理寺以及长安县衙调查，自然不需要自己再出手。 时间一天天过去，关于方源杀人灭口的舆论没有停止过，风声大部分都是指着方源的。 方源猜测这里面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煽动舆论。 虽然有所猜测，但是方源并没有打算制止。 没必要！ 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现在事情闹得越大，追究责任就会越大。 果然，如方源所想，在戚忠文被带走的第三天，刑部得出了结论。 【戚忠文为了陷害方侍郎，暗中派人刺杀古茂忠和孔辅道，罪证确凿，已经供认！】 这是刑部的调查结果。 得到大理寺和长安县衙的肯定而推出来的。 消息一出，关于方源杀人灭口的舆论顿时熄火，转而变得沸腾。 “这个戚忠文，是孔师的徒弟吧？” “先是孔师的徒孙，后是他的徒弟，看样子孔师也就那样啊。” “什么孔师？那是孔颖达，德不配位，文学造诣多高又怎么样，这么一个小人，不配称为师。” 人们议论纷纷，情绪相当激愤。 自然，这里面有方源的功劳，他也安排人造势了。 对于是不是孔颖达在背后搞鬼方源没有深究，反正和他有关系。 先是徒孙，后是徒弟，与孔颖达没有关系就见鬼了。 所以打击孔颖达的时候方源没有一丝留情。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召见刘怡辰。 “陛下，戚忠文已经承认所有罪行，没有援手。” 刘怡辰恭敬向李世民禀报。 刑部已经有人呈现过奏折给李世民，说明了原委。 然而李世民却召见她，这让她感到意外，不知道皇帝要问自己什么。 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尽管在刑部帮助干活，但就是个挂职，很少进宫见皇帝的。 “你以为，此事和孔颖达是否有关系？” 李世民面无表情问道。 “臣，臣” 一向爽快的刘怡辰也是犯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因为孔颖达现在是太子的老师，是皇帝亲自选出来的。 如果说和孔颖达有关，那不是打皇帝的脸，让太子怀恨自己？ 可这事戚忠文虽然已经包揽在身上，但以刘怡辰的直觉，是和孔颖达有关的。 “但说无妨！” 李世民强调道。 “臣怀疑和孔颖达有关。” “但戚忠文已经承认所有，所以臣就是有怀疑，也只能藏在心中。” “如果不是陛下问起，臣是巨是绝对不会将没有证据的猜测呈现给陛下的。” 刘怡辰沉声道。 “朕明白了。” “刘怡辰，你很喜欢在刑部工作吗？” 李世民颔首道。 “是的。” 刘怡辰有些意外皇帝的转变那么快。 但面对皇帝的询问，刘怡辰很真诚地回答。 她确实是喜欢在刑部工作，对未知案件的探索让她无比开心。 不过这样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结束。 因为自己的爷爷很快就会退休，新任的刑部尚书估计不会允许自己在刑部挂职。 没有爷爷的支持，自己估计很快就会离开刑部。 “既然喜欢，那就做出成绩来。” “如果你成绩足够，伱爷爷退休后，朕可以考虑让你接替刑部尚书。” 李世民意味深长笑道。 “什么？” “陛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 刘怡辰惊呼出声，两眼发光看向李世民。 在大唐，女子当官的不是没有，但也很少很少。 而且身居高位的除了皇室女子之外，再无其他的女子。 一般是世人的偏见，还有就是女子要嫁人，成亲生子等等会耽误。 “君无戏言！” 李世民脸色一板，沉声道。 “谢陛下，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刘怡辰大喜过望，重重行礼。 “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轻笑道。 刘怡辰离开，带着欢快的步伐离开。 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随即变得冰冷。 “传朕旨意，孔颖达教徒无方，不配为太子老师，即日起革去其资格。” “另外，方侍郎滥用职权体罚他人，罚其俸禄一年！” 很快，李世民的圣旨就传出皇宫。 得知惩罚的孔颖达脸色一白，差点晕厥。 太子老师对他而言重要程度绝不亚于自己的性命。 然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却被皇帝剥夺回去，大大打击到他。 方源，老夫不会让你好过！ 孔颖达在心中诅咒着方源，恨不得将方源挫骨扬灰。 同时，方源也收到李世民的惩罚质疑，但是却不以为然。 一年的俸禄对方源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扣十年八年都一样。 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但从此方源却被孔颖达盯上。 孔颖达在朝中的地位不高，但是徒弟却不少。 一时间，方源无形中又树敌了不少人。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高士廉第一时间向孔颖达抛出橄榄枝。 接下来，朝廷没有大事发生，但方源却每天都忙得不行。 随着王诗语开启海上丝绸之路后，各行业缓慢复苏。 说是复述，其实就是艰难的挣扎着，等待希望。 但即便如此，方源就需要盯着钱庄和三大厂。 三大厂的问题不大，主要还是钱庄。 依旧不能造纸，怕出现问题。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一个月过去。 这一日，方源突然收到武如意的急报，海上丝绸之路的船队回来了！ “回来了？！” 方源激动起身。 丢下手中的工作，立即前往渭水港口。 至于皇帝以及其他人，方源一个都没有通知，忘了。 渭水港口。 五艘巨大的钢铁轮船停在港口。 周围很多人驻足，有船厂的，也有渔民以及看戏的百姓。 轮船上下通道有人来人往，从船上搬运着一箱箱货物下来，数量非常之大。 “方源！” 突然间，方源听到一道熟悉的呼喊声。 循声看过去，就看到王诗语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 一个多月不见，王诗语变了不少，白皙的皮肤少了些光泽，但看上去更健康了。 “好，好，回来就好！” 方源激动说道。 看王诗语的样子，应该是旅途艰难。 也是，海上风大浪大，遮挡太阳的地方只有船。 这一来来回回的问题迭加起来就变得很多，也会变得艰难。 “我” 王诗语突然感到鼻子一酸，眼睛不争气湿润起来。 但思念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远处就赶来了一群人，不少大臣赶来，其中竟然还包括皇帝。 “草民拜见陛下！” 王诗语整理情绪，恭敬向李世民行礼。 能让皇帝亲自来迎接自己，真是荣幸至极。 “回来就好！” “那些箱子是？” 李世民颔首道。 他心中激动又期待，但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很多箱子搬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东西没有卖出去。 同样，随之而来的王珪等人也是带着担心，怕此行不顺利。 唯一期待的可能就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都不相信海上丝绸之路那么容易成功。 “那些.都是我从西域换或者买回来的。” “我们带过去的货都卖出去了，纸币也用出去不少。” 王诗语看了一眼旁边的方源，激动说道。 此行最开心的不是货都卖出去，而是纸币竟然有人要。 “好，好，好！” 李世民大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 纸币用出去，意味着大唐的通货膨胀将能够解决。 像这样的海上丝绸之路再走几次，通货膨胀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都买了些什么回来？” 王珪插话道。 现场除了方源和李世民，他是最有资格插话的。 谁叫他和王诗语同出一族呢？ “东西有点多，一下子难以说清。” “我已经做了笔记，稍后再呈交给陛下。” 王诗语轻笑道。 “好，好。” 李世民点点头，看着从轮船上搬下来的货物，眼神有些不舍。 因为那些货物都是往船厂搬进去，就是说它们先到方源的手中，然后才会到自己这里。 这让李世民不满，但海上丝绸之路就是方源开启的，船和货等等都是方源投资，不满也只能忍着。 不少大臣也露出渴望之色，想要分一分里面的羹，但看皇帝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只能眼巴巴看着。 其中，最难过的要数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两人感觉胸口有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们之前信誓旦旦表示方源肯定不会取得成功。 但没想到，竟然成功了，而且成功得那么的快。 所以，自己提前支付三个月的薪水，又再一次成为大家的笑柄？ “陛下，王诗语他们刚回来，估计也累了，要不先让他们休息休息？” 方源这个时候说道。 李世民他们来的太快了，王诗语运回了什么都还不知道。 海上丝绸之路是自己投资和打造的，那些东西自然都是属于自己的才对。 皇帝你虽然不开心，但我不会因为你的不开心而将属于我的东西分享给你的。 最多就是下一次海上丝绸之路的时候，你出钱或者出货物，然后才会有分羹。 “也是！” “海上丝绸之路乃是朝廷的重大方针，朕以为今晚得设宴在皇宫庆祝一番。” “王诗语，到时候一定要来，朕要听听你们的所见所闻，以及对下一次海上丝绸之路的想法。” 李世民是个远见的人。 知道第一次海上丝绸之路可以成功，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哪怕他对方源的那批货物多么垂涎，也不会和方源闹不愉快，完全可以再等下次。 实际上，其他大臣也是如此，他们对王诗语换回来的东西十分感兴趣，但没有想过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要求方源给一些的。 毕竟有下一次的机会。 “好的，草民一定去。” 王诗语面带激动，重重点头道。 身为王家娇女，她之前也没有资格参加皇宫宴会。 现在是以自己的身份参加皇宫宴会，激动都让她脸色绯红。 李世民满意点头，看了眼正在从船上搬箱子的长长队伍，转身离开。 “方侍郎，恭喜啊。” “王相，恭喜啊。” “王姑娘，好样的！” 官员们一个个恭喜，跟上李世民。 最终，现场就剩下方源和王诗语以及王珪。 “诗语，都换了什么回来？” 王珪激动问道。 这次王诗语带回这么多好东西，王家要更进一步了。 “这” 王诗语面带难色看向方源，征求方源的意见。 尽管自己是王家的人，也备受王珪照顾，但东西都是方源的。 自己出海前让王家帮助自己，但他们以为自己不会成功，没有给到帮助。 既然没有给到帮助，在自己获得劳动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分成的。 或者自己愿意给，可也得征求方源的同意才可以啊。 “方侍郎，不会这么吝啬吧？” 王珪的脸有点挂不住，尴尬笑道。 这时他也想到之前没有给王诗语任何帮助。 看着一箱箱从上面搬下来的货物，王珪的心懊悔啊。 “自然不会，我们先看看吧。” 方源轻笑道。 毕竟是王诗语的叔父，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是要怎么给，还得看看到底运回了什么好东西才能决定。 很快，方源三人就进入船厂，在武如意的带领下前往新仓库。 新仓库都是放王诗语从西域兑换回来的货物，数量非常之多。 “这是清单。” 王诗语从怀里取出清单递给方源。 王珪看着，眼中满是浓浓的羡慕。 “打开看看。” 方源扫过一眼清单，呼吸变得说道。 (本章完) 第477章：利益分配，第二次提前安排 很快，一个个箱子被打开。 一箱箱各式各样的东西展现在眼前。 珠宝黄金反而是次要，方源和王珪都看不上他们。 还有些药材让方源行动，但更加心动的是一些活生生的树苗。 “这就是番茄吗？” 方源有些激动地抚摸着一株幼苗。 “是的，当地人形容的和你说的一样。” “还有这个辣椒，也是和你说的差不多。” 王诗语颔首道。 出发前，方源曾经和他说过。 让他找一些植物，并把植物的特征形容出来。 在那段时间中，她高价请当地的人寻找，共找到三种。 番茄、辣椒、红薯！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作用，但王诗语还是按照方源的要求带了回来。 “好，好，好！” 方源忍不住连连说好。 看得一旁的王珪和王诗语都是诧异。 几株幼苗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虽然金银珠宝自己也看不上，但带回来的药材和金光闪闪的东西还是挺吸引人的。 “方源，它们值得你这么激动吗？” 王诗语好奇问道。 “值得，非常值得。” “这些东西我可以都不要，我只要他们都行。” 方源沉声道。 只有他才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若是能种活，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给人们带来绝大的好处。 可以说，只要将红薯种活，以后自然饿死的人将会大大减少。 “好吧。” 王诗语不懂，也就没有多问。 她想要的都运回来了，而且还是大赚特赚。 这一次不仅赚了无数钱财，还带回了不少西域的奇珍异宝。 回来之后再开一家西域店，专门卖西域的东西，相信一定会大赚的。 “王相，随便挑几件吧。” 方源起身，看向王珪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珪眼神一亮，朝一旁走去。 那是一些珍贵的药材，一看就是年份很久了。 然后王珪又挑选了两件闪闪发光的东西，感觉都是价值非凡。 挑了三件后，王珪的双手都拿有东西，虽然眼神还是有些不舍，但说够了。 “诗语，除了植物送到方府外，剩下的都交给你处理。” “另外，问问妙颜他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有的话让他们也挑挑。” 方源说道。 海上丝绸之路方源最想要的就是引进一些农作物。 其次就是将大唐的东西带出去，然后赚一笔钱，再买他们的东西回来。 如此一来，不仅目的达到了，还赚了一大笔钱。 “好的。” “不过处理的事你还是让其他人来吧，我更喜欢出海” 王诗语甜甜一笑，很是开心。 方源能将眼前的这些奇珍异宝交给自己处理，可见是对自己的信任。 但是自己千里迢迢来回很累了，不想再做处理，就让其他人来处理吧，反正都是为了卖出去。 一旁的王珪一听，眼睛顿时睁大。 傻丫头，你不想处理，你交给我们王家的人处理啊。 但他的没有说出口，方源已经点头。 “行，我再安排人。” 方源没有意见。 王珪见状，只能心里叹息。 这些东西说到底还是方源的，真正做主的是方源。 他虽然想要让王诗语将处理权交给王家，但也得经过方源的同意。 这种能赚大钱的东西，方源肯定不会给他们王家的，王珪也不自讨无趣询问。 “如意，你严加看守几天，我回头让妙颜安排人手。” 方源叮嘱武如意看着，随即和王诗语等人离开。 “好的，放心。” 武如意重重点头，立即让人将箱子合上。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回到长安城，相互分开。 方源则是返回方府，王诗语和王珪返回王家。 “丫头啊，那么多好东西，你怎么不拿一点？” 王珪一想到那些奇珍异宝，就蠢蠢欲动。 都是好东西，都是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就算不卖，用来收藏也非常舒服。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要不要都无所谓啦。” 王诗语摇摇头，淡然笑道。 这一路的见闻大大提高了她的见识。 她知道，这个世界不仅只有大唐，还有很多地方。 回程的路上，他还遇到有其他国家的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本来想去看看的，但是想到方源等人正在等自己回去，就没有耽误了。 要不然，王诗语想去探探险，看看那又是哪里，那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你这傻丫头，你不要，你可以给你的族人啊。” 王珪哀怨道。 “叔，这次丝绸之路是方源支持的，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方源做的。” “这的成功有我的功劳，但如果没有我也同样会有人成功，我不能太过分啊。” “如果我的族人想要，忍忍，我们下次投资一下，不是就有更多的回报了吗？” 王诗语停下脚步，一本正经说道。 王珪有些意外看着王诗语，感觉这个侄女似乎变了。 不仅是说话的语气，就是神色也有所变化，变得更加有主见了。 “你说得对，是叔孟浪了。” “你这次的成功让我们看到希望，有你亲自出航，我们王家也能得到更多的机会。” 王珪沉吟片刻，想了想后说道。 是的，王诗语说得没错，下次投资就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只要王诗语负责出航的船队，那么他们王家将会得到源源不断的回报，没必要盯着这一次。 “谢谢叔叔理解。” 王诗语颔首笑道。 “你长大了，甚好。” “回去舒张打扮一下，晚上随叔叔进宫赴宴。” 王珪笑道。 两人并肩，返回王家。 随着众人相继将消息带回，海上丝绸之路成功的消息被传了出来。 很少人知道海上丝绸之路开始，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达官贵人家的子弟都是知道的。 当更多的人知道海上丝绸之路之后，都纷纷议论起来，讨论起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性。 想到陆地丝绸之路的重要性，人们顿时惊叹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性。 特别是听到运回来无数奇珍异宝之后，人们更加震惊了。 “陆地丝绸之路功在千古，那海上丝绸之路是不是也如此？” “方侍郎一手打造海上丝绸之路，功在千秋，是不是该升职了？” “好期待海上丝绸之路带回的都有些什么，会不会改变我们的生活。” 人们议论纷纷。 都好奇海上丝绸之路带回了什么。 似乎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杜妙颜在运回来的次日开了一家门店。 门店没有做生意，但是在门店里却摆着从西域运回来的各种各样货物，都是大唐没有的珍奇。 一时间，人们趋之若鹜，门口都要挤破，纷纷观赏。 “重大消息！” “研究院表明：海上丝绸之路带回三种农作物，其中一件堪比水稻麦子，若是能够成功种植，未来自然饿死的人将会大大减少，人们饿肚子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突然间，闹市中有人高喊。 声响一声又一声，很快就传到众人耳中。 一瞬间，人们寂静，然后变得疯狂，皆是难以置信。 研究院是已经搬走，但不愿意搬走的还留在长安城当中，方源并没有停止他们的研究。 三种植物目前就是送到研究院培养，让他们以最好的方法保证那三种植物的生长。 随即在杜妙颜的指挥下，他们在今日将三种植物公布出来，昭告天下。 她现在就是要造王，让更多人知道方源，为方源竖立功绩。 “什么神物？” “到底是什么神物？” 人们彻底震撼，纷纷想要看看。 但研究院除了宣布这条消息外，没有给人观赏的意思。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李世民也得知了这条消息。 昨晚宴请诸臣的时候，大家喝得很开心。 但方源只说收获不错，没说到底有什么收获。 “传方源，朕要问清楚！” 李世民急不可耐，立即宣方源。 能堪比水稻和麦子，那绝对是大神器。 从他继位以来，百姓就没有一天是不饿肚子的。 这种情况下，李世民比所有人都希望能生产出更多粮食。 没多时，方源就到来。 “确实是如研究院所说的。” “但我以为还没有培养成功，没有提前说明。” 方源承认，并解释。 他都不知道研究院竟然会公布的。 估计是杜妙颜的意思，她让研究院的人公布的。 “朕想看看。” 李世民迫不及待道。 “陛下，现在正在培养当中，太多人接触容易种不活。” 方源摇摇头道。 “好吧。” “为何研究院要提前公布？” “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若是有人心存歹念怎么办？” 李世民感到遗憾，随即眉头微皱道。 现在闹得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方源却说还在培养当中。 万一最后没有培养成功，自己和百姓们的期待怎么办？ 而且还可能会令反对势力铤而走险。 “抱歉，我回头批评他们。” 方源表示抱歉。 “第二次海上丝绸之路什么时候开始？” 李世民继续问道。 因为第一次的成功，他现在迫切会有第二次开始。 第一次没有赚到钱，那么第二次一定要赚更多好东西。 “陛下，物以稀为贵，我们刚刚走一趟西域，东西还没有消化掉，至少三个月之后再开始。” 方源想了想说道。 一方面，货物在西域要消化和传播，让更多人知道大唐正在经营海上丝绸之路。 另外一方面，王诗语也累了那么久，得让她好好休息，以及检查轮船有没有问题。 “三个月你有什么想法？” 李世民略带失望。 三个月，加上来回时间以及经销时间，就是大半年过去。 大半年有点久了，但也不是很久，还在可以接受范围内。 “我将会再打造两艘轮船，总共就是七艘轮船。” “其中，我的生意要占两艘，剩下让陛下和诸公分配。” “不过陛下和诸公所赚要给我一成，算是给我的船费。” 方源将自己的想法说道。 经过第一次的成功，接下来的第二第三次不可能还是自己开始。 就算是自己想要独食，皇帝和其他大臣也不会同意，阻力会非常非常大，毕竟利益那么大。 而且方源也没有想过那么大的利益自己能吞得下去，钱和大家赚才能互利共存。 “五艘.那朕也要两艘，剩下的给他们自己分配。” 李世民喃喃，随即眼神变得锐利。 总共七艘，方源是主，占两艘完全说得过去。 剩下五艘，自己是皇，再占两艘也说得过去。 最后剩下的三，虽然有点少，但相信他们有意见也得忍着。 “这个由陛下决定即可。” 方源笑了笑说道。 他要两艘就够了，其余的给李世民安排。 这是风险转移，有意见的人只会对李世民有意见。 而李世民是皇帝，就算是有意见估计也不敢太过明显。 这对于方源还是海上丝绸之路来说，都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朕就昭告天下，海上丝绸之路正式开始！” “凡是觉得自己手中有特别产物的，可以向朝廷提出申请，通过的带着特别产物前来带出海交易。” 李世民满意点头，随即朗声道。 他是皇帝，除了盯着赚钱，还想着大国风范。 他要让海外的国家知道，大唐是天府之国，地大物博，什么东西都有。 如果天下送上来的货物能够在海外畅销，那么朝廷就大力支持，而不需要朝廷费心思去考虑卖什么。 “陛下睿智！” 方源不由得对李世民竖起大拇指。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提供一个平台，让全国的人们去买。 如果谁的东西受欢迎，那就推行那个人的东西，和后世的某宝某东类似。 对此，方源有些后悔自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但其实就是想到，方源也不会执行。 因为不和分出部分利益自己都不用继续做了。 接下来，李世民昭告天下，海上丝绸之路正式开启。 其中，他在公告上还表明了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性。 一时间，全国响应，不少世家和百姓都开始行动，向朝廷申请。 相比于全国各地的响应，长安城的权贵们这是悲喜交加，因为李世民分配的那三艘船而苦恼。 三艘太少了，他们想要更多。 第478章：杜妙颜上书，千古功绩封王否 朝廷权贵都在争三艘船分配问题的时候，杜妙颜正在长乐公主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 杜妙颜有自由通往后宫的权限，不过她很少到御书房见李世民，几乎没有。 但这次，她不进来了，还是让长乐公主带来的。 “杜如晦之女杜妙颜，拜见陛下！” 杜妙颜郑重向李世民行礼。 “快快请起！” 李世民一愣，随即亲自走下龙椅，虚扶杜妙颜。 一般而言，面对杜妙颜或者方源等人，李世民也直接一句免礼。 但是杜妙颜今日竟然提到已故的杜如晦，让李世民大感意外，变得客气。 想起杜如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李世民立即就沉于悲伤之中，悲伤袭来。 长乐公主也是大感意外，好奇地看向一本正经的杜妙颜，不知杜妙颜怎么如此正经。 “陛下，臣妾的夫君方源，开创海上丝绸之路，其功绩理应不比陆地丝绸之路差，功在千古。” “臣妾好奇，陛下将赏赐我夫君何物？” 杜妙颜郑重道。 “是方源让你来的？” 李世民眉头一皱，返回龙椅坐下。 “不是，是臣妾自己想来的，替我父来问问。” 杜妙颜摇摇头，郑重道。 “替你父？！”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 “是的！” “方源从小无父无母，与我成亲之后，我父就是他父。” “但我父同样死得早，在我夫君立下大功的时候他无法亲自询问陛下，昨晚托梦于我问陛下，好让他泉下有知。” 杜妙颜缓缓道。 语气慢慢变得伤感，最终眼睛变红。 实际上，昨晚杜如晦没有托梦给她，只是她的说辞罢了。 但提到早逝的父亲，杜妙颜确实是伤感，眼泪不争气就要夺眶而出。 “克明多虑了，朕没想过忽略方源的赏赐，朕只是在想该赏赐些什么给方源。” “既然你主动来询问，可有什么想要的？” 李世民感叹着说道。 原来是杜如晦想要知道。 那刚好，自己不知道该封什么给方源，你自己说说看吧。 “王！” 杜妙颜轻吐一字。 “什么？” 李世民惊呼出声。 一旁的长乐公主也是大惊失色。 王，这可不是一个字那么简单，还是尊贵的身份。 他意味着有自己的封地，有更多的食邑，同时还有自己的护卫。 而且还是异姓王！ “封王！” 杜妙颜再次说道。 神色是那么的认真。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方源的想法，又或者是克明的想法？”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异姓王是不可能的，大唐不需要异姓王。 异姓王的权力太大，控制不好对大唐来说是巨大的灾难。 “是我的想法，也是我夫君的想法，也是我父亲的想法，我们是一体的。” 杜妙颜认真道。 “封王是不可能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其他的赏赐你们尽管可以提，只要不过份，朕都可以答应。” 李世民沉声道。 不管是杜妙颜还是方源，又或者是泉下的杜如晦。 封王是不可能的！ “不，我们只要封王！” 杜妙颜摇摇头，沉声道。 “放肆！” “满朝诸公的功绩比方源高的多得是，朕也不给他们封王。” “现在方源不过是开创一条海上丝绸之路，就要朕给他封王？” 李世民勃然大怒道。 “请问陛下，朝廷诸公除了从龙之功，还有谁的功绩比得上我的夫君？” “我夫君不仅开创海上丝绸之路，还研发了水泥、红砖、火铳等厉害武器，谁能与他比？” 杜妙颜不为所动，直面李世民，沉声道。 一旁的长乐公主感觉气氛变得紧张，偷偷拉了拉杜妙颜的衣角，但被杜妙颜忽视。 “你是一定要逼朕给方源封王了？！” 李世民被气得嘴角抽搐，低喝道。 好家伙，这是功高震主吗？ “陛下，我只是为您好而已。” 杜妙颜缓缓道。 “哦？是吗？” 李世民自然不信，冷笑连连。 “实不相瞒，我夫君扶持高天志上位的时候，高天志就封我夫君为高句丽异姓王，还划了一块地给他。” 杜妙颜朗声道。 这是秘密，全天下知道的人可能不超过五个。 其中李世民和长乐公主就不知道。 “混账，一臣二主，他是找死？！” 李世民一愣，随即更加盛怒，眼睛都瞪大。 “自然，我夫君没要，但高天志还是封在那里了。”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陛下知道我夫君将研究院迁移去哪里吗？” 杜妙颜倾城一笑，傲然道。 高天志封方源为王的事随着他死就烟消云散了。 方源为了安全起见就让陆婷美将卷宗都销毁，不让外人知道。 毕竟高句丽的国王就是方源的儿子，是不是高句丽的异姓王没什么关系。 “迁移去哪里了？” 李世民的怒火稍微得到平息。 也还好，方源没有真正一臣二主，否则罪该万死。 但因为此事，李世民却产生了危机感，那就是方源在其他国家的地位。 以方源如今掌握的武器力量来说，如果向其他国家索要异姓王的封赏，可能会有国家同意吧？ “未来岛，一座充满未来的岛屿。” “我夫君从尚书被变为侍郎后，对官场心灰意冷，找了一座巨大的岛屿。” “他说，未来哪一天如果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就带着我们隐居未来岛，过太平的日子，创造船厂的初衷就是为了去未来岛。” 杜妙颜带着惆怅的语气说道。 这话半真半假，但主要是让李世民产生危机感。 “他想要离开大唐？！” 李世民突然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一想到方源要离开大唐，他就感觉自己失去重要的东西。 方源如今所拥有的，是天下所有人都没有的，是一个就大的宝藏。 这么一个好的宝藏恐怕是比秦始皇陵还要珍贵，就这么离开怎么可以？ “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 “所以说，我是为了陛下你着想。” “我夫君已经对朝廷失望了，如果这一次他取得那么大的功劳还不能得到巨大的封赏，那么他迟早要离开大唐。” 杜妙颜略带嘲讽说道。 相比于方源，她更不想离开大唐。 因为大唐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亲人朋友等等。 所以杜妙颜希望能够朝廷给方源以一个巨大的保障，无须迁移。 但如果方源铁了心要离开大唐，那么杜妙颜也是会跟方源离开的，毕竟方源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其他封赏你们可以尽管提但封王，不行！” 李世民内心深处骇然无比。 无比担心方源离开的同时，还是不同意封王。 因为封王会造成一系列可怕的后果，大唐会出现潜在的危机。 “我的意思已经传达，行不行，陛下自行决定吧。” “到时候如果我们要迁移离开，请陛下能放我们离开，我不希望我夫君与大唐决裂。” 杜妙颜郑重向李世民行礼，转身离开。 长乐公主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杜妙颜，也跟着行礼离开。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内心深处宛如翻江倒海一样。 原来，方源迁移研究院不是给他们一个安静和安全的环境，而是想离开。 原来，方源建立船厂，制造钢铁轮船不是为了海上丝绸之路，而是想离开。 原来，方源从尚书降为侍郎的怨气这么大，心里早就想着离开大唐。 “老师，老师，妙颜老师！” “你们不会真的有一天离开大唐吧？” 长乐公主追上杜妙颜，紧张问道。 可以说，杜妙颜是陪着自己长大的。 自己从小到大很多记忆都有杜妙颜的身影。 在目前的人生当中，母后是最重要的，其次是杜妙颜，然后才是皇帝。 因为皇帝日理万机，虽然很宠爱自己，但十天八天都不一定能见一次面，没有想象般亲切。 “看你父皇选择了。” 杜妙颜没有停下脚步，淡然笑道。 “可是，可是” 长乐公主追着杜妙颜，很想说可是父皇不会封王的。 异姓王的问题太严重，尽管自己只是个公主，也明白那里面的可怕性。 因为一旦开创了先河，接下来的国公们就会想着封王，功绩到了却不封王的话，他们会有意见的。 “没有可是。” 杜妙颜知道长乐公主想说什么，大步离开。 今日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说是完成了第一步，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随着杜妙颜离开皇宫，长安城开始讨论关于方源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封赏。 “海上丝绸之路，绝不比陆地丝绸之路差，必定能和运河一样功在千秋，如此大的功绩，升尚书，封三公，赏良田美宅，绝对没问题吧？” “我以为升尚书和封三公还是不够，要知道方侍郎本身就是尚书降下去的，且三公都是虚职，封王，封王还差不多。” “异姓王？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陛下和朝廷诸公都不会同意有一个异姓王出现。” “可是，你们不觉得封王才是最合适的吗？要知道，方侍郎不仅开创了海上丝绸之路，现在的钱庄，红砖、水泥、单车等等，哪一样不大大改善我们的生活？” 人们议论纷纷。 一开始只是有个别人提起封王。 后面提到的人多了，并且还觉得理应封王。 消息传得很可怕，几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在议论。 异姓王太少了，大唐开国至今名义上只有一个异姓王。 那还是种种原因之下才封的异姓王，现在已经去世了。 现在再次谈论异姓王的封赏，着实是让人震惊，朝野上下震动。 底层的人们谈论了，长安城的权贵们自然知晓，长孙无忌等人自然也很快知道。 “嘶！！！” “谁引起的言论啊，竟然想异姓王？！” “封异姓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天下动荡，决不能开先例。” 得知坊间议论的大臣们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第一时间就是觉得不能让事情发生。 其中，一些不爽方源已经和方源有恩怨的长孙无忌和高士廉等人直接冷笑断言： “想要封王，除非我死！” 权贵们都很震惊，但意见几乎相同。 那就是不可能！ 次日早朝，偌大的殿堂气氛甚是凝重。 李世民一到来，朝会刚刚宣布开始，就有言官站出来。 “陛下，臣听说方侍郎要封王，臣以为绝对不行，万万不可！” “是啊，陛下，不管是谣言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封王之事绝不能开先例！” 有人站出来之后，立即就有更多人站出来。 就是魏征也是主动站出来，扬言封异姓王就可能让江山颠倒。 “方侍郎，群臣义愤填膺，你不站出来说两句吗？” 高士廉站出来，没有反对，但却针对方源。 话落，满朝文物都看向方源，眼神带着震惊和敌意。 李世民也看向方源，想起了之前杜妙颜和他说过的话，心情复杂。 “高尚书，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说两句？” “民间百姓的嘴不是长在我身上，我控制不了他们说什么。” “难道他们说要封我为王，陛下和朝廷诸公就会同意？” “不过是百姓们的茶后笑料罢了，诸位魔怔了。” 方源站出来，淡然道。 但心底却是感到巨大的压力，感叹杜妙颜把他害惨。 从上早朝开始，所有人都带有敌意看向自己，包括关系不错的马周。 方源能理解这种心情：大家都好好的是朝廷的官员，都是同僚，你却突然间要封王，脱离我等，站在我等头上，我等能不嫉妒吗？ “民间百姓的嘴你自然是管不了，但怕就怕他们被某些人引导着。” 高士廉冷笑道。 如果没有人故意引导，舆论不可能这么大的。 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在讨论，远比之前所有事情讨论的还要大，简直就是空前绝后。 而且不仅是长安城，舆论似乎有在其他地方讨论起来的感觉，都是非常积累，支持者不小。 “高尚书，你好歹也是六部的长官，没有证据的事情能少点说吗？” “我总感觉你不太适合做户部的尚书，没有一点严谨性，现在更加觉得了。” 方源冷笑一声回击。 “你！” 高士廉勃然大怒，怒视方源。 眼见两人就要争执，李世民大怒。 “好了，给朕闭嘴！”(本章完) 第479章：诸位，这何曾不是新开始 李世民同样情绪激动。 他是非常抵触封王的，非常反感。 他更没想到，民间竟然都是关于此事的议论。 如果没有人引导，李世民是不会相信的，但依旧有这么大的议论，可见人们很关注。 这让李世民感到很大的压力。 压力不是封不封王的事，而是方源得到民间的认可。 就是说方源制造出来的那些东西都很实用，确实是改善了百姓们的生活。 如果方源真的迁移离开大唐，那对大唐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损失。 高士廉冷哼一声，这才没有和方源进行争执。 方源冷冷一笑，退回自己的位置。 “封王的事不要再提。” “百姓的议论是百姓的议论，随他去就行。” 李世民深深看了眼方源，随后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下了定论，绝对不会因为封方源为王。 至于如何挽留方源留下，那再想。 “是！” 群臣应是。 朝会继续，讨论其他。 没多时，朝会结束，众人散去。 “方侍郎，是你引导的舆论吗？” 马周走近方源，上下打量着方源。 若不是方源对他帮助那么多，他都不想靠近方源。 封王啊，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敢想？ “不是我。” 方源耸耸肩说道。 确实，不是方源，但却是杜妙颜。 现在的所有都是杜妙颜的计划，她的第二步，要让天下百姓觉得方源的功绩足以封王。 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中，关于方源封王的消息不仅没有淡下去，反而议论声更大，支持者更多。 此时，不仅是长安城在议论，几乎是全天下都在议论。 很多人都说，单单是方源推出的水泥就足以封王，更不要说红砖。 它们庇护了无数人的家园，给无数人一个温暖的家，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一时间，以为过些日子热度就会降落下去的李世民等人纷纷坐不住了。 其中，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上书，反对方源封王。 接着，房玄龄、魏征、李靖、程咬金等人也纷纷上书反对。 只要排得上名的，有点名气的臣子，都纷纷上书反对方源封王。 那奏折堆积如山，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都是反对方源封王的奏折。 李世民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神色沉着，让人去将太子李治叫过来。 “太子，你知道朕为何叫你过来吗？” 李世民看着奏折，沉声道。 “父皇是想教儿臣治理国家。” 李治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李世民的目光，朗声道。 “是，也不是。” 李世民收回目光，回到龙椅上坐着。 他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扔向李治，落在李治的跟前。 李治好奇捡起奏折，认真打开阅读里面的内容，神色一变。 “这些都是反对方源封王的。” “父皇想问问你，你对于方源封王怎么看？” “不用急，慢慢想，朕希望你真实回答朕。” 李世民看着李治，沉声道。 这是第一次问太子政治上的东西，算是一种考验。 李治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认真看完他手中的一份奏折。 随即他闭上眼睛，认真思考，时而眉头紧皱。 李世民看着，没有催促，反而有些满意。 凡事三思而后行，能够少错很多事。 而这种重要的事情，更是要慎重考虑。 “回父皇，从私人感情上说，我是支持方源封王的。” “但作为一个太子，作为皇室的成员，我不能同意！” 约莫过了一炷香左右，李治睁开眼睛，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私人感情为何要支持？” 李世民有些意外问道。 “因为方源所做的东西真的改善了民生，他的功绩我觉得足以封王。” 李治郑重道。 他虽然年纪小，但人很聪明。 从民间议论方源封王的事后，他就有所关注。 同时，还整理过，分析过，心中大大佩服方源的付出，觉得可以封王。 但那只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 而自己是太子，方源就不能封王。 否则以方源在民间的生活，自己未来继位危险很大。 哪怕方源没有反的异心，但谁也不想自己睡觉的地方有头雄狮。 “稚奴，你分析得比父皇还要详细。” 李世民不由得感叹道。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从私情方面考虑过这点，都是从朝廷的角度去想。 朝廷不能有异姓王，异姓王的存在会带来很多问题，单是这一点就不管方源有多大的功绩，都不能封王。 “谢父皇夸奖。” 李治略显不好意思挠挠头。 “以你之见，这就赏赐给方源？” 李世民继续问道。 方源开创海上丝绸之路不能不赏。 如何赏才能让百姓慢慢淡去讨论封王的事成为关键。 “升尚书，封三公！” 李治沉声道。 不想封王，那就封目前最顶级的三公。 虽然只是虚职，但也是无上的荣耀，别人想都没有。 “朕明白了，你下去吧。” 李世民颔首道。 这也是他目前的想法。 但他觉得这个封赏还少了点。 毕竟天下的舆论那么大，不好压下去。 “儿臣告退。” 李治乖乖后退。 李世民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能让自己安心的就是，除了民间百姓支持，朝廷无一人支持方源。 要是朝廷诸公都支持，那自己就惨了，但好在，那是不可能的事。 这件事得尽早结束才行，否则影响太大了。 在李世民思考着如何封赏的时候，杜妙颜开始了她的第三步。 第三步如果能成功，那么方源封王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第三步不成功，那么几乎不用想了。 此时，杜妙颜隆重拜访李靖。 “侄女拜见叔叔，婶婶。” 杜妙颜乖巧行礼。 “不用客气，请坐。” 红拂女笑脸相迎，给杜妙颜泡茶。 而李靖这是坐在坐位置上，示意杜妙颜坐下。 “侄女此次前来，是为了我夫君封王一事的。” 杜妙颜一开始就步入正题。 她时间很紧，而且估计李靖和红拂女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 “侄女，你夫君太不像话了，封异姓王乃是政治大事，怎么能闹这么大呢？” 李靖一听，脸立即就板了起来，沉声道。 “其实，事情是我闹大的。” “也是我主动为他谋封王一事，他一开始是不知道的。” 杜妙颜讪讪一笑，但很诚恳面对李靖和红拂女。 “你？” “为何？” 李靖和红拂女都惊讶了。 两人有些难以相信，不敢相信将事情闹得这么的竟是杜妙颜，而不是方源。 这么说方源在朝中其实没有说假话，舆论确实不是他在引导。 “因为我觉得我夫君的功绩已经够了。” 杜妙颜正色道。 “够是够了，但够不代表就能封王。” “别说陛下有意见，我们做臣子的哪个没有意见？” “侄女啊，我觉得你这样做，只会让方源在朝中难以立足。” 李靖沉声道。 本来他对方源还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经过这件事，他对方源就有意见了。 自己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还是开国功臣，甚至被称为军神都没能封为异姓王。 你方源才多大，论资排辈什么时候能轮到你上位？ “叔叔说得是，但我有我的想法。” 杜妙颜颔首道。 她就知道他们都会反对。 也有知道方源现在情况很不妙。 所以第三步她提前了，要不然会晚点，等舆论更强再出手。 “有什么想法你回去和方源说吧，叔叔很忙就不招待你了。” 李靖摆摆手，就准备起身离开。 他能亲自接见杜妙颜，还是看在杜如晦的面子。 既然杜妙颜是为了方源来的，那自己也没有必要挽留对方。 “叔叔等等，且听我说完。” 杜妙颜叫住李靖。 李靖眉头一皱，不是很乐意听下去。 不过红拂女拉了拉他的衣角，最终还是继续坐下。 “我知道，我夫君一旦封王，叔叔肯定意见非常大。” “毕竟叔叔的功绩不比我夫君差，凭什么我夫君能封王，而叔叔却不行，对吧？” 杜妙颜直接点明李靖心中所想。 李靖面无表情喝茶，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不自在。 这是人之常情，方源太年轻了，老前辈们被这么骑着很不舒服。 “但叔叔换个角度想，这何曾不是你们的机会呢？” 杜妙颜笑了笑，缓缓道。 “此言何意？” 李靖眉头一皱，不解问道。 红拂女略显不同，眼神一闪而过精芒，但还是有不解，看着杜妙颜期待解释。 “叔叔想过封王吗？” 杜妙颜认真问道。 “以前没想过，现在想了一下。” 李靖没有隐瞒。 他也是个将军出身，比较豪爽。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可以不说，说了一般不会假。 “包括叔叔，以及其他大臣，估计也会想着封王，光宗耀祖，名垂千古的。” “但是，打胜仗容易，封王却难以上青天，不是封王有多难，而是朝廷不允许封异姓王，陛下不允许封异姓王。” 杜妙颜缓缓道。 李靖虽然也姓李，但是和李世民不是同宗。 也就是说，如果他封王，他其实也是属于异姓王。 所以别看他功绩那么大，还是军神，但依旧不可能封王。 “陛下不允许，我们也不允许。” “封王会引起朝廷动荡，会给大唐埋下不利的种子。” 李靖补充道。 据他所知，几乎有点名气的大臣都上书反对了。 他自然也不例外，反对的奏折已经放在李世民的桌面上。 “叔叔，扪心自问，你是见不得我夫君封王而自己不封王，还是担心朝廷动荡？” 杜妙颜深吸口气，盯着李靖的眼睛，沉声道。 “你什么意思？” 李靖眼神一凝，当即不满道。 “叔叔不要误会，我只是.” 杜妙颜的心一颤，当即就要解释。 作为一代军神，李靖的眼神是非常可怕的。 不过杜妙颜还没有解释完，一旁的红拂女主动结束了。 “就是见不得你夫君封王。” “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侄女，你继续说。” 红拂女说道。 并催促杜妙颜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感觉杜妙颜说的东西或许有大用。 李靖哼了一声，没有反对，算是同意了红拂女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叔叔的功绩完全是可以封王的。” “但是因为朝廷没有先河，没人打破先河，所以封不了。” “但如果此刻我夫君封王，那就是有了先例，之后叔叔再想封，岂不是板上钉钉？” 杜妙颜缓缓说道。 这就是她的第三步，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大臣的支持。 只要这些大臣支持，那么加上民间的舆论，方源封王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这，貌似可行！” 红拂女眼睛发亮地看着李靖。 异姓王是因为没有先例，一旦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就会简单很多。 而现在自己支持方源，那么往后李靖要求封王的时候，方源肯定也会支持自己的。 这种互利对李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但这会让朝廷埋下不利的种子。” “后世的某一天，朝廷可能会因此天下大乱，我不想做天下的罪人！” 李靖沉声道。 并没有因此就被杜妙颜说服。 “叔叔言之过早！” “时代的命脉不会因为谁而改变，都是顺应潮流而已。” “也许未来就是因为今日的抉择，给大唐延续几百年的国运呢？” “而且，叔叔也不用担心，侄女并不是为了说服你一人，还会找其他人的。” 杜妙颜摇头笑道。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但目前的事只有自己努力才行。 而且方源如果不封王，事情闹得这么大，方源可能就下定决心搬去未来岛了。 为了方源的未来，为了不搬去未来岛，杜妙颜正在努力。 “靖，我觉得可行。” 红拂女推了推李靖，小声道。 李靖没有说话，静静评茶，只是眼神有些迷离。 杜妙颜知道，他是动摇了，在思考着该不该答应自己，该不该支持方源封王。 “叔叔，千秋万代，王只有那么几个，为了德謇他们，我觉得你应该试试！” 李靖听到杜妙颜提到儿子他们，心中一叹，终于下定决心，眼神变得有神，沉声道： “只要你能再说服一人，我同意支持方源封王！” (本章完) 第480章：从反对到支持，李世民压力巨大 万事开头难，有李靖点头，杜妙颜接下来容易多了。 拜别了李靖之后，杜妙颜就去找长孙无忌。 是的，就是找长孙无忌。 尽管长孙无忌和方源有仇，摩擦很多。 但纵观满朝文武，李靖之外最合适封王的就是长孙无忌。 而且杜妙颜公事公办，并没有在私事上多聊，全是打着给诸位创造机会的名号。 最终，花费了很长时间，长孙无忌也心动了，但并没有明面上答应杜妙颜，同样是让她多说服一个人。 这都是在杜妙颜的计划当中。 她要的是朝廷的大臣从反对方源封王到心动，最后到支持。 这一天，杜妙颜拜访了七个大臣，得知李靖和长孙无忌的同意后，都有些心动。 日子又是一天天过去，杜妙颜每天早出晚归，拜访朝廷的大臣们，身份起步几乎都是国公身份。 因为她是一品浩命夫人，又是已故杜如晦的女儿，所以杜妙颜见他们都不是问题，没人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妙颜，差不多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抉择吧。” 这一天，杜妙颜又想出门，但是被方源叫住。 杜妙颜这些天的辛苦方源看在眼里，感动在心。 所以见她又要出门，就出言阻止，觉得差不多可以了。 剩下的虽然也是朝中的大臣，有着不错的地位，但作用不大了。 如果李靖和长孙无忌他们支持，那么剩下的也会想他们的深意，跟着支持。 大臣们都是相互都是错综复杂的，就好像杜妙颜只找长孙无忌的话，高士廉很快也会知道。 当然，杜妙颜也去找了高士廉，是最难说心动的那个。 “今天最后一天，今天过后我就不去了。” 杜妙颜想了想，柔声道。 今天还有一两个是值得自己亲自去的。 去了今日之后，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选择了。 关键的人物凑齐就行，没必要所有人都说动他们。 “行吧。” 方源见杜妙颜态度坚决，不再阻止。 也就多一天而已，辛苦也是多辛苦一天而已。 但看到杜妙颜这么辛苦，方源原本不怎么想封王的心态也发生改变。 哪怕是不为了自己，为了杜妙颜或者为了方府的一众，自己也得坚定封王的心！ “那我去了！” 杜妙颜笑了笑，带上薛博武姐弟出发。 带薛博武是为了保护，带薛娇燕是为了避嫌。 皇宫，御书房。 “杜妙颜又开始走动大臣了？” 李世民眉头紧皱看着下面的李君羡。 朝廷不会监视各大臣之间的关系，但频繁走访还是会引起李世民注意的。 李世民不希望也不允许掌握大权的大臣频繁走动，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多好。 “是的，已经六天了，每天都拜访七八个大臣以上。” 李君羡恭声道。 从杜妙颜第二天拜访开始，李君羡就注意到这个情况。 一开始他没准备上报李世民的，毕竟杜妙颜不是方源，不是朝廷的大臣。 但是后面一连两天杜妙颜又是频繁拜访大臣们，李君羡只能将事情上报给李世民。 李世民当时就知道杜妙颜是想要为方源封王说情，想要走动关系，让他们支持方源，于是让李君羡盯着。 一开始，李世民没当做一回事，毕竟下面的人都没有改变想法，但是后面李世民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们太安静了！ 这么多人都被杜妙颜找过，没理由一个人都不上书告诉自己的。 “陛下，右仆射求见！” 突然间，御书房外的王德进来禀报。 “宣！” 李世民的心一紧，沉声道。 李靖是杜妙颜第一个去说情的，他会怎么抉择呢？ 没多时，李靖大步迈进御书房，动作矫健，身上的苍老好像不影响他的动作。 “臣李靖，拜见陛下！” 李靖朗声道。 声音似乎比之前都响亮不少。 “免礼，何事？” 李世民淡然道。 但悬着的心却悬得更紧。 他感觉李靖有些变化，变得更激情。 好像是回到年轻的时候，锐气外射。 “陛下，臣想收回对方侍郎的反对奏疏。” 李靖朗声道。 大臣们弹劾一个人都会有奏折的。 弹劾的奏折可以收回，代表着不再弹劾对方。 李靖收回反对方源封王的奏折，也就是表明他不再反对。 “你不反对？！” 李世民眼神一凝，沉声道。 担心的还是来了，顿时让李世民感到无穷的压力。 “陛下从没有说过封方侍郎为王，我们谈什么反对呢，都是自欺欺人的奏折。” 李靖微微一笑道。 “这倒是，那你有什么想法？” 李世民扯出一抹笑容，盯着李靖。 “臣收回对方侍郎的反对奏折，另呈现一份。” 李靖深吸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份奏折，沉声道。 “呈上来！” 李世民的心重重一颤。 他好久没有看过李靖出现过这么炽热的眼神了。 仿佛变成了年轻的时候，仿佛是找到了新的方向，这让李世民不自主拳头紧握。 没多时，奏折呈上来，李世民怀着紧张的心情翻开李靖的奏折，脸慢慢沉下去。 果然，是支持方源封王的！ 从反对变成支持，仅仅过去七天而已！ 而在这七天当中，第一天他受到杜妙颜的拜访！ “为什么？” 李世民的声音微微颤抖。 巨大的愤怒让他想要大声咆哮。 李靖作为军中第一人，却从反对变成支持。 他支持方源封王，那军中还会有几个人会反对？ 而且李靖还是右仆射！ “臣以为，方源的功绩足以封王！” “纵观华夏千年，能比肩方源功绩的寥寥无几！” “如果像方源这样功绩的人都封不了王，那还有谁能封？” 李靖察觉到李世民的情绪变化，但依旧朗声道。 从支持方源封王开始，皇帝注定会大怒的。 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皇帝的愤怒不可怕。 要的，就是方源封王！ “还有谁能封？！” “你李靖也想封王？！” 李世民怒极而笑。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杜妙颜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这样说动李靖的。 给他们希望，待方源封王之后，一旦还有大战需要李靖上战场，那么他将会成为下一个异姓王。 从李靖这里看，杜妙颜所拜访过的其他人估计都是如此被说动，李靖只是第一个来找自己罢了。 “陛下，臣没这样想过，臣只是觉得方侍郎的功绩足以封王。” 李靖摇摇头，没有承认。 但如果自己的功绩足够，那他希望自己也能封王。 都是为了朝廷做事，总不能方源的功绩够了可以封王，自己够了就不能封吧。 这就是杜妙颜的核心思想，也是李靖和长孙无忌等人心动的地方，他们没有一个不想名垂千古。 “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李世民忍着怒火，摆摆手道。 好一个臣没有想过，真是让朕笑死。 “臣告退！” 李靖行礼退下。 李世民阴沉着脸看着李靖的背影。 他在猜测，下一个到来收回反对方源封王奏疏的会是谁？ 约莫一刻钟后，长孙无忌求见！ “辅机，你是皇后的哥哥，是太子的舅舅，你也要支持方源封王？！” 李世民几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谁来支持方源封王他都能接受，唯独长孙无忌难以接受。 长孙无忌是皇后的哥哥，又是太子的舅舅，未来注定是权倾朝野，永久不衰的。 如此身份，竟然也盯着封王，也想封王。 “陛下，您误会了。” “微臣只是觉得方侍郎的功绩足够封王，仅此而已。” 长孙无忌不敢直视李世民的眼睛，沉声道。 是的，自己的未来是光明的，注定是权倾朝野的。 但说到底，就是一介臣子，就是大唐的一个臣子。 但如果能封王，那就是能和大唐共分江山，至尊荣耀，泽富后代无数。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李世民突然有种无力感，摆摆手，不想再见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刚刚退下，立即又有朝廷大臣求见，是侍中王珪。 但李世民已经猜到他们的想法，谁都不想见，直接拒绝王珪的求见。 然而王珪离开之后，秦琼抱病求见. “混账！” “他们怎么敢？” 李世民气得怒发冲冠，一把掀翻面前的案桌，大声咆哮。 在场的宫女和太监吓得立即跪下，头贴在地上，呼吸都不敢用力。 看着散落满地的奏折，李世民的心情终于好了些，不再那么愤怒和压抑。 但关于方源封王的事依旧让他头痛，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和平解决此事。 李世民暂时不知道怎么解决，于是直接暂时不理会，搁置在那里。 但是，仅仅是过去一天，李世民的案桌上的奏折就出现很多支持方源封王的。 还好只是奏折而已，李世民直接扔到一边不管就行。 但是，早朝的时候，又有大臣提出。 这让李世民想躲也躲不过。 “此事朕已经有决断，以后不要再提了！” 李世民直接起身，任性地离开朝会。 回到御书房后，李世民又气得摔东西。 现在他头痛得很，百官支持方源封王，百姓支持方源封王。 仿佛是全天下都支持方源封王，唯独他这个皇帝不支持，压力巨大。 “太子，你觉得父皇应该给方源封王吗？” 李世民叫来李治，再次考考他。 “不应该，但又不得不封。” 李治叹息着说道。 现在百官支持，百姓支持，天下大势就摆在那里。 如果朝廷不封，天下百姓如何看到朝廷，满朝文武如何配合朝廷治理天下？ 皇帝虽然是天下之主，但皇帝到底也是一个人，不能以天下大势对抗。 “你是懂政治的，未来大唐交给你父皇很放心。” “只是父皇担心立一个异姓王，会给你未来执掌大唐带来麻烦。” 李世民满意而伤感地看着李治。 不错，小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见解。 但就是这么满意的儿子，李世民不想给他留下祸端。 “父皇担心的是，儿臣也十分担心，但这个天下是父皇的，父皇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安排即可。” 李治确实觉得封异姓王是个祸端，会给自己的管理带来巨大的麻烦。 但这个天下还不是自己的，自己也只是个太子而已，未来被废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李治就算是不想封方源为王，也不是自己说了算，更不能给出太多自己的想法。 “朕明白了，你退下吧。” 李世民摆摆手道。 所以，方源封王已经板上钉钉？ 李世民闭上眼睛，靠在龙椅上，沉思。 过了很久，李世民最终睁开眼睛，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来人，宣方源！” 约莫一炷香后，在户部的方源赶来御书房。 “满朝文武从反对到支持，你真是有个好媳妇！” 李世民似笑非笑道。 “贤妻扶我凌云志。” 方源笑了笑说道。 “好一个贤妻扶我凌云志！” “方源，朕问你，你想封王吗？” 李世民沉声道。 “想。” 方源没有犹豫就开口。 现在全天下都在议论自己封王的事，如果自己还说不想，那就显得太虚伪了。 “如果不给你封王，你就离开大唐？” 李世民眉头一皱，继续问道。 “大概率是。” 方源沉吟片刻，点头道。 事情已经闹得全天下都知道，如果不封王，那留在大唐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与其留下，还不如远走未来岛，那里才是自己的该去的地方。 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深深看着方源，良久才道。 “你想选哪里作为封地？” “岭南！”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岭南？” 李世民明显有些愣住。 岭南是僚人地带，山穷水尽的地方。 那里经常发生战乱，朝廷都管理不好那边，方源要那边作为封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李世民反而没有抵触方源封王，甚至还希望方源去整理那边。 “是的。” 方源郑重道。 在唐朝，岭南是落后的地方，是犯人被贬去的地方。 但在后世，岭南是全国的经济大省，靠着政策支持和靠近海边，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你是想利用海域，大力发展海上丝绸之路？” 李世民眼神微亮道。 海外有很多资源，有很多未知的领域。 如果方源的封底在岭南，又盯着海外市场，那封王也无须太抵触。 第481章：终成功，方源被封为周王 因为方源选封地的原因，李世民原本十分抵触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岭南道太过落后，距离长安城又那么遥远，而且那边时常战乱，朝廷管理费时费力。 如果将岭南作为封地封给方源，如果方源治理有方的话，岭南就真正属于大唐的一份子了。 “你想要什么称号？” 李世民沉思好久后，终于决定封方源为王。 “我是周国公，那就请封我为周王吧。”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对周这个字情有独钟。 “你回去吧，不日朕会做出决定。” 李世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但怕自己后悔，还想拖延几天。 “臣告退。” 方源不清楚李世民的心情。 只觉得他是不想封自己为王。 于是直接离开，没有多说其他。 整整三天过去，李世民终于做出决定。 【封方源为周王！】 消息一出，天下震动，一个异姓王诞生。 人们不敢相信，但那却是真实的，方源真的封王了。 不过得知方源的封地是岭南之后，人们的激动却发生了变化。 “陛下真是睿智，王是封了，但封的是岭南，有他好受的。” 长孙无忌得知后开心地笑了。 虽然杜妙颜和他聊起机会的时候，他是心动的，但也不希望方源被封王。 毕竟和方源之间的关系很差，方源封王了对自己没有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打破了常规，以后自己也有机会。 但依旧对方源封王还是不开心的。 现如今，方源封王的封地是岭南，长孙无忌瞬间就开心了。 好，真是好地方，方源去了岭南注定会被岭南的情况吓到，最终被当地人杀了也说不定。 “夫君，怎么封底是岭南？！” 杜妙颜得知封地情况后，封王的开心顿时散去一大半。 岭南太荒凉了，都是犯人发配过去的地方，却封地在岭南，这王封得憋屈啊。 “别激动，这是我想要的。” 方源安抚她的情绪，笑道。 同时，方源还叫来苏紫晴等人，告诉他们封地岭南是自己要求的。 “夫君，为什么啊？” “岭南那么荒凉落后！” 杜妙颜等人不解问道。 去岭南，还不如迁移去未来岛。 从长安城去岭南，路途遥远，来回也要一头半个月。 如此一来，和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就不同，根本就没有封王带来的乐趣。 “有几个原因。” “第一，岭南靠近海，地理位置不错，适合海外发展。” “第二，岭南荒凉，百姓心不系朝廷，适合我们真正掌握岭南。” “第三，我喜欢岭南，我对岭南有着非一般的感情，想改变岭南。” 方源沉声道。 前两者都是为了发展考虑。 后者则是方源后世就是岭南的一份子。 衣锦还乡，这是所有人的梦想，方源也不例外。 “这样说，倒是觉得岭南是最好的地方了。” 杜妙颜眼神一亮，顿时觉得岭南不错。 都封王了，就得考虑独立的问题。 当然，这个独立不是脱离大唐，而是在封地内是真正的王。 而在大唐，可能就是岭南一带最适合发展，还没有外敌侵犯。 “不要告诉外人，就让他们觉得我们吃亏就行。” 方源笑道。 现在很多人都看自己不爽。 但是知道自己的封地是岭南后，不爽应该少了点。 还没有离开长安城，没有必要和太多大臣闹不爽。 毕竟以后不在长安城了，还希望他们少点说自己的坏话。 否则皇帝对自己会有担忧，多少有些不好。 “我懂！” “夫君有什么安排？” 杜妙颜点点头，问道。 “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方源胸有成竹笑道。 接下来，方源配合朝廷准备封王的事宜。 封王是大事，仅次于皇帝登基和册封太子，就是娶皇后都没有这么隆重。 在礼部的安排下，整整经历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将其中的流程和该有的程序做出来。 在祭拜天地等流程之后，方源正式成为周王，大唐目前唯一活着的异姓王。 看着方源穿着蟒袍的威武样子，群臣神色各异，不自觉地低下头颅。 这就是王，就算是太子也得也不敢太过分的存在，仅次于皇帝。 远在武陵县。 “恩师正式封王，继无能亲临，再次向恩师扣恩！” 张继已经坐稳武陵县县令之位。 在方源留下的资源中，他没有在山东那般窝囊。 几乎是一上任就掌握了实权，开始治理武陵县这样的大县。 这一日，方源封王，他没办法亲自前往祝贺，只能以这种方式在县衙里朝长安城的方向跪拜。 其实也不是不能请假，而是方源交给他任务，让他尽快修建一条从武陵县到岭南的公路。 方源的封地就是在岭南，张继自然知道修这条路的意味着什么，所以不敢怠慢。 靠近武陵县的地方容易修路，和当地官员商量商量就可以。 有方源在上面撑着，没人不敢不给面子。 但是进入岭南之后就不同了。 岭南的官员同意，但是岭南的僚人不同意。 这使得张继的工作难以开展，只能一边说情一边说明其中好处等等，好说歹说亲自指挥公路修建。 还有在岭南的周王宫，张继也和岭南的官员一同谋划，希望能够做出让方源满意的周王宫。 长安城，方府。 方源一身盛装，仪态万千回到方府后，就忍不住瘫坐在凳子上。 太累了，这种仪式走下来，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复杂繁琐的礼仪真让人崩溃，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王爷，千岁啊！” 杜妙颜带着苏紫晴等人到来，笑道。 这一日，杜妙颜和苏紫晴以及高香羽等人都是盛装穿扮。 她们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盛装打扮之后更显得倾国倾城，人间绝色。 “今日开心，本王许你们三人今晚一起陪！” 方源劳累的身体顿时来了活力。 都是美女，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就心动了。 但现在还是大白天，府上还有人要招待，有想法也只能忍住。 “夫君，你瞎说什么？” 杜妙颜三女顿时羞红了脸，就想要逃跑。 “王妃的名额我已经提上去，回头礼部会给你们发制服。” 方源笑了笑，转移话题。 方源封王后，王妃的人选是方源定的。 除了正妃是正妻之外，侧妃可以很多个了，不再是两个。 “夫君，王诗语提上去吗？” 杜妙颜突然问道。 “没有，我已经几天没见过她了。” 方源摇摇头说道。 王诗语之前是说回来就让自己娶她。 但是她回来之后，自己事情很多，两人很少单独相处。 与此同时，王诗语也没有提那事了，方源也忙得忘记了。 两人一无夫妻之名，二无夫妻之实，方源怎能提她的名上去呢？ “我等会问问她什么意思。” 杜妙颜沉声道。 王诗语等人现在都在方府，都来祝贺方源。 等会她就问问王诗语，到底还想不想嫁给方源，入方家。 接下来，方源招待了客人，宴请了来客，一直到晚上才结束。 这一天，方源也很开心，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 原本想要让杜妙颜三人今晚一起服侍自己的。 但是喝醉了，方源也淡了那个心，自己睡去。 迷糊中，方源感觉有人爬上自己的床，趴在自己的身上。 她身上的香味和杜妙颜等人的都不同，方源睁开眼睛，却发现烛光被吹灭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 次日方源神清气爽起床，立即就愣住。 睡在自己另外一边的，竟然是王诗语！ 她半趴着睡，悠长的头发遮挡了大部分春光，但展露出的肌肤紧致有力，曲线令人遐想。 “你，你醒了？！” 王诗语突然睁开眼睛，就看到方源看着自己。 瞬间，她脸色绯红，将被子拉过来，缩进被子里。 “昨晚怎么回事？” 方源到底是男人，很快就露出男人的笑容。 他伸手抓住被子，想要掀开被子看看王诗语。 但是王诗语紧紧抓住，死不肯双手，不给方源看。 “你先出去，我穿穿衣服。” 王诗语躲在被子里，小声说道。 方源尝试拉了几次辈子都拉不开，最后没有用强。 害羞是正常的，自己大老爷们都害羞，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呢？ 方源不再勉强，在床上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 下床的时候发现，床中间有一抹绯红。 心中轻叹一声，方源走出了房间。 “夫君，昨晚睡得可香啊？” 杜妙颜嘿嘿坏笑走来。 她醒了好一会儿，过来找方源吃早餐。 但方源还没有醒，于是她就在院子里耍了一下武功。 见到方源醒来后，就收敛武功，朝方源走来。 “你做的好事吧？” “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方源捏了捏杜妙颜的脸。 不过想起昨晚，方源也不是什么都没感受，只是不是那么真切。 杜妙颜笑了笑，没有否认，当作是承认。 没多时，房门再次打开，王诗语出来。 一看到方源，她又红了脸，低头不敢看方源。 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想找个缝缝钻进去得了。 昨晚她也喝了不少酒，在杜妙颜的怂恿下，把自己送上了方源的床。 “夫君，诗语，吃早餐吧。” 杜妙颜笑着说道。 拉着方源和王诗语去吃早餐。 这是方源封王之后的第一天早餐，大家都在。 今日的气象明显是有些不同，大家的神色都光彩不少。 其中，襄城公主在昨天被接回来，昨晚回驸马府，今早又赶来方源这里。 李恪已经离开长安城，关于襄城公主怀孕的事情并没有暴露出去，也没有必要继续躲。 当然，在襄城公主肚子显露之前，还是得将襄城公主带走的。 所以未来岛或者岭南王宫，至少要在襄城公主肚子显露之前适合居住。 王诗语一直低头吃早餐，不敢抬头，因为一直有人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感觉很不自在。 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现在大家都觉得自己怎么怎么样。 “咳，那个，方源，第二次丝绸之路是不是该开始了？” 王诗语忍无可忍，只能主动开口，转移话题。 “确实是准备开始了，这次你还去吗？” 方源想了想，颔首道。 距离王诗语回来，已经将近两个月。 大概三个月去去一次，现在差不多是要准备了。 货物的准备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一个月时间刚刚好。 “那肯定了，我喜欢贸易！” 王诗语重重点头道。 她喜欢贸易，也喜欢出海。 那自由的风，还有波涛汹涌的海浪，都是那么的迷人。 “你喜欢，那就继续你去吧。” “不过这次可能和上次有所不同，他们都会安排自己的人手过去。” 方源想了想说道。 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去做。 但是第二次丝绸之路注定是和第一次不同的。 第一次只有王诗语和自己的保安队，王诗语是首领。 但现在，除了两艘船完全是方源的之外，还有两艘是皇帝的，三艘是诸位大臣的。 如此情况下，还能不能是王诗语完全做主就不一定了，也许他们都还有自己的想法。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点。” “但我有经验，有渠道，他们应该都会听我的。” 王诗语脸色慢慢变得凝重，沉声道。 确实，这次和上次会不同，可能不会那么容易。 但自己有经验，也在西域打开了销路，他们想要卖出自己的东西就得听自己的。 “希望吧。” 方源觉得有点难。 但王诗语想去，那就去吧。 如果不行，以后建设好岭南那边的港口后，再将岭南队交给王诗语打理。 “老爷，有封您的急信，没有署名的。” 狗子到来，呈给方源一份没有署名的信。 方源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来打开。 一看，方源脸上就露出喜色，但很快就眉头紧皱。 杜妙颜等人注意到方源的神色变化，都好奇地看向方源。 “看样子，我也要去一趟西域才行。” 方源眼睛微眯，沉声道。 说着，将信递给一旁的杜妙颜看。 杜妙颜的神色也是和方源差不多，先是露出喜色然后眉头紧皱。 (本章完) 第482章：去西域，首站就被坑 这是红絮和青媱的求救信。 两人在西域遇到了麻烦，急需方源帮手。 他们没叫方源出人，是希望方源能够支援他们些钱财。 有钱，他们就能够用钱买帮手，以解决他们两人目前的困境。 似乎也考虑到长途借钱不容易，她们还说等王诗语去的时候带过去就行。 但行文中，方源就能感受到他们问题的严重性。 再想到现在在长安城受同僚们的白眼也没意思，就想着去西域帮帮红絮青媱，顺便玩玩。 “我也去！” 杜妙颜立即响应。 方源去，自己也去，形影不离。 “我也想去。” 苏紫晴立即跟着开口。 但是很快就被杜妙颜拒绝。 “你不能去，你得和高香羽留在长安城看家。” “我也不是去玩的，我是去保护夫君的。” 杜妙颜说道。 “那好吧。” 苏紫晴见状，也只能留在家里。 毕竟家里没有主人在家不行，得应付来往客人。 且方源现在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区区侍郎，而是周王了，得更注重礼仪才行。 接下来，方源对外放出信号，月底将会进行第二次海上丝绸之路，请有合作的人员准备好自己的货物。 于是，方源这边也开始大肆准备打算卖出海外的东西。 在方源这里，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卖出海外的，但要看利润。 比如上次王诗语的第一次海上丝绸之路的时候，单车的利润明显比水泥还要好。 而且水泥经过长时间运输，在海上容易出现潮湿的情况，从而使得水泥变质不能用。 那么这一次，水泥就直接被淘汰，从而扩大单车的供给。 方源这里的产品比较多，目前第二次出品还没有将所有都推出去。 但是不急，往后多的是机会。 而且这一次船也没有那么多了，让了一大半出去。 当时方源愿意分出这么多艘船，还有因为封王的事情给他们利益。 没有利益，他们估计不是一开始反对那么简单，而是一直都是反对。 很快，月底到来。 七艘船放满了货物。 其中有两艘是方源的，两艘皇室的，三艘是其他世家的。 除了自己的那两艘船，方源对其他两艘都没有插手过，甚至不过问他们有多少货有多少人。 “周王，早去早回！” 不少大臣送方源出海。 说是送方源出海，其实也是他们的货出海。 这一次他们对海上丝绸之路有很大的期望，期望路线是怎么走的。 只要知道路线是怎么走的，他们以后完全可以自己开启海上丝绸之路。 至于有没有钢铁轮船没关系，只要有好点的大船就行，一样能行驶在海面上。 “谢谢诸位送行，本王早去早回。” 方源笑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和杜妙颜登上钢铁轮船。 王诗语已经在船上等着他们，待货物都登好之后正式出航。 七艘巨大的轮船浩浩荡荡离开渭水港口，看得人们心情澎湃。 这若是大唐的战舰，大唐在海上的实力应该是所向无敌的吧？ 海上。 方源的两艘船开在最前面。 后面是皇室的两艘，然后是世家的三艘。 除了方源的这两艘船，其他五艘船这次王诗语都没有给他们配指南针。 于是从出航开始，王诗语就开始打旗号，命他们跟着自己。 “为何频频打旗号，他们看得到我们吧？” 杜妙颜躺在船板上的太师椅，好奇问王诗语。 三人现在就像是沐浴在沙滩上一样，一旁还有伞遮挡阳光，还有西瓜等等水果。 “我没给他们指南针，好让他们听我的话。” 王诗语没有隐瞒，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 从方源封王的那天晚上之后，她又在杜妙颜的怂恿下和方源发生过几次关系。 一来二去，王诗语也不再那么害羞，自认自己是方府的一员，已经慢慢适应新的生活。 “不给他们指南针，万一他们晚上迷失方向怎么办？” 方源原本是闭目养神的。 但听到王诗语的话之后立即睁开眼睛。 他出过海，晚上也赶过路，如果没有月亮，那大海就像是一望无尽的黑暗，恐怖而可怕。 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都是依靠着提前确定好方向，按照指南针的方向走，这才不会迷失。 “我会在船上放几颗夜明珠，他们顺着亮光的方向跟着就行。” 王诗语不以为然说道。 晚上如果黑，那么夜明珠就会明显。 晚上如果有光，那么他们就能看到自己的船只。 如此情况下，他们不会迷失方向的。 “胡闹！” “他们五艘船都看着夜明珠行走，很容易发生碰撞的。” “去叫人给他们每艘船送两个指南针过去。” 方源坐起身说道。 夜里行驶，没有方向太容易迷失了。 别说夜明灯，就是点燃火把，也容易迷失方向。 毕竟海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万一突然来一场暴雨影响视线，他们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要了吧？” “给他们指南针，那他们怎么听我的调令？” 王诗语瘪瘪嘴说道。 她是想这么多人跟着来，如果不听自己的会很不好。 于是想出了指南针这一点，让他们听从自己的，不听也得听。 “在海上行驶让他们听你的有什么意思？” “关键是到了西域之后，开始交易之后他们还听你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现在不给他们指南针，他们如果知道，或者海上出了什么意外，到了陆地还想让他们听话，那就不要想了。 “哦，好吧。” 王诗语吐吐舌头，不乐意地起身，去安排人给其他船送指南针。 “考虑还不是很周到，夫君不会怪诗语吧？” 杜妙颜轻笑道。 “怎么会，只是怕她吃亏而已。” 方源摇摇头说道。 怪肯定不会怪的，但王诗语这么小气，怕她被人针对吃亏。 “她能成功交易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杜妙颜安慰道。 没多时，王诗语回来，到她的太师椅上躺着。 船上无聊，方源三人开始打牌。 将近一个月后。 方源的钢铁轮船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港口，港口人来人往，船和货物都很多。 当方源的七艘钢铁轮船慢慢靠近之后，这里的人顿时沸腾。 尽管大唐的船队已经来过一次，但对于这么巨大的船他们还是非常吃惊的。 “方源，这里是西域戎卢国。” 王诗语站在船头上，指着下面热闹的港口说道。 这里就是西域的其中一国，贸易比较繁华的地方。 不过都是他们西域自己内部的交易，很少是对外交易的。 大唐一直和他们交易，不过之前都是陆地交易，海上交易现在是第二次。 “戎卢国。” 方源颔首道。 下方不少人都在看这边。 他们的肤色和汉人略有不同，甚至有些头发也不一样。 头发不一样的比较少，只是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下去？” 王诗语轻笑道。 此时，其他船已经开始下船。 “我和妙颜带十多个人离开，剩下的交给你了。” 方源说道。 接下来，他就要和王诗语分别。 他和杜妙颜去找红絮和青媱，王诗语则是卖货。 “行吧，我在戎卢国等你们。” 王诗语没有意见。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方源此行过来，一是帮红絮和青媱，而是游玩的。 卖货的事方源和妙颜都不会插手，她也不希望两人插手。 很快，方源等人下船，彼此就相互分别。 “这里还是挺热闹的。” “而且他们的身材皮肤都比较好。” 杜妙颜和方源走在路上，看着西域的形形色色。 大多数人都是和汉人差不多肤色，只有少数是比较不同的。 方源等人走在路上，如果不说话的话，行人还不一定知道方源等人是外来人口。 “而且都比较高。” 方源笑道。 在驿站买了几匹马之后，方源几人朝楼兰国的方向赶去。 红絮和青媱的来信是在楼兰国，让方源寄钱的地点也是在楼兰国。 戎卢国和楼兰国很近，就是相邻的国家，所以前往楼兰国不是问题。 西域诸国都有分界线，但是他们却没有严格的防守，都是可以随便来往的。 西域诸国偶尔也会有战争，但打完之后又继续现状，几乎不会有灭国的存在。 一个下午不到，方源等人就进入了楼兰国，来到了他们的王都。 进入楼兰国王都之后，方源和杜妙颜就感受到这里的热情。 这里的女子穿着都很妖，大半个肚子都露出来。 而且几乎找不到肥胖的，都是婀娜多姿。 “这里真是男人的天堂。” 杜妙颜感叹道。 如果自己是个男人，肯定很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的女人都很热情，不仅是穿着，就是招待上也是。 从方源下马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女的走过来和方源交谈。 但可惜，他们的话方源听不懂，方源的话他们听不懂，这才没有后续。 “怎么，吃醋了啊？” 方源呵呵看向杜妙颜。 “倒不是吃醋，而是自豪。” 杜妙颜也没有吃醋，反而还有点自豪。 这次不是她和方源两人，薛仁贵和几乎护卫也在。 但西域的女子就往方源的身上涌，仅仅是看看他们而已。 这足以说明方源的气质和美貌吸引了楼兰国的女子，让她们自动靠过来。 方源放心一笑，让手下去打听红絮青媱信中的地点是哪来。 这次方源过来，也是带有翻译过来的。 没多时，方源就找到一处典当。 典当是个女老板，三十出头，美颜丰润，穿着很火爆。 “你们是从大唐来的？” 女老板听到方源和杜妙颜说起汉语后，带着蹩脚的汉语问道。 “掌柜会汉语？” 方源面带惊喜问道。 能在楼兰国遇到会汉语的，太难得了。 可以直接问对方关于红絮和青媱的事情。 “会一点点，你朋友也教过我不少。” 女老板笑道。 “你说的那我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方源也是笑道。 但也想看看对方是不是认识红絮和青媱。 “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吗，大概比我小七八岁那样子吧。” 女老板想了想后说道。 “是，没错。” “她们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 方源略显激动问道。 应该就是红絮和青媱。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她们似乎正遇到问题。” “她们请求你做什么？” 女老板认真想了想，不确定说道。 “让我给她些钱。” 方源说道。 “对，记得了，就是遇到麻烦要钱解决。” “她让我拿到钱之后，给他们送去。” 女老板恍然大悟说道。 “麻烦你带我们去找她们。” 方源深吸口气说道。 难得，这么快就能找到红絮和青媱。 他都担心这么久过去，红絮和青媱遇到不测。 “这个恐怕不行，我担心你们是不是她们的仇家。” “如果你们不是她们的仇家的话，先按照她们的交待，把钱给我，顺便把你们的身份给我，我给钱她们的时候，询问你们的身份，无误的话你们再见面吧。” 女老板面带难色，摇摇头说道。 方源和杜妙颜对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但是考虑到红絮和青媱怎么可能遇到仇家追杀，方源的警惕也只能放下。 “你们这里用大唐宝钞了吗？” 方源问道。 “抱歉，我这里不用，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兑换黄金或者铜钱回来。” “不过我提醒一下，如果数额太大的话，不会有人敢要的，毕竟大唐宝钞才刚刚传来我们西域。” 女老板摇摇头说道。 “这里有黄金三十两。” 方源从一个手下那里拿出一个袋子。 这是其中一分钱，还有另外一份方源没有拿出。 这次过来方源不知道红絮和青媱要用多少钱，带了不少家底来。 “豪气啊客官，我这就给你送消息去。” 女老板眼睛都亮了。 接过黄金后，认真打量了一番。 “快去快回。” 方源点点头道。 这个典当的门店还是很大的，这个女老板应该不会骗人。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方源在她离开之后让杜妙颜小心跟上，务必要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去找红絮和青媱。 也好在方源让杜妙颜偷偷跟着，要不然这笔钱就没了。(本章完) 第483章：见财起意，不自量力的楼兰人 “胆子真不小，我的东西也敢骗！” 方源脸色沉着走来，目光不善看着女老板。 “大人，您误会了，我是真的去给你的朋友送钱啊！” 女老板讪讪陪笑道。 她身旁还有两个壮汉，已经身后重伤，也跟着赔笑。 刚才杜妙颜发现女老板情况不对劲的时候，挡住女老板的去路，被女老板的两个随从攻击。 但杜妙颜的武功普天下能超过她的寥寥无几，这两人武功虽然也不错，但和杜妙颜比起来差太多太多了。 于是女老板被杜妙颜控制住。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弄死你们三个，第二，带我去找她们。” 方源沉声道。 “第二，我选第二。” 女老板立即不假思索说道。 “那就带路吧。” 方源冷哼一声，让她带路。 女老板松了口气，立即让人给她备马。 “大人，这边请！” 方源等人跟上，快马加鞭在楼兰国内驰骋。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跟着女老板来到一处郊外，人烟罕迹。 “薛仁贵，保护好老爷！” 杜妙颜稍微走在前面，叮嘱薛仁贵小心点。 这里看上去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像是红絮青媱在的地方。 反而像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地方。 “大人请见谅，这里确实是您朋友留信的地方。” “要真正知道她们在哪里，还需要从这里得到消息才行。” 女老板边走边说，脚步有些快。 方源心中冷笑，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却示意赖英喆等人注意。 赖英喆等人得到方源的授意，已经给火铳上膛，做好戒备准备。 没多时，方源跟随着女老板来到一处地下堡垒的入口，门口有两个壮汉守着。 “我要见你们首领！” 女老板从怀里取出一件信物，用西域语说的。 方源身边有翻译，她虽然不是用汉语，但方源也能知道她说什么。 两个壮汉认真检查女老板手中的信物，最终给女老板和方源等人放行。 进到地下堡垒，方源等人顿时感觉这里另外一片天地。 十分热闹！ 有人赌博，有人喝酒，有人跳舞。 就好像是一个地下会所一样，玩的都是擦边的生意。 楼兰国有两条禁令，一条是禁止民间赌博，另外一条是禁止民间狎妓。 于是像眼前的这种地下堡垒就应用而生，都是比较有权势或者不怕死的人弄出来的。 只见女老板走在最前面，穿过热闹的地下会所，很快就和方源等人拉开距离。 方源拉住杜妙颜，让她不要着急，让赖英喆等人静观其变。 只见女老板走到一个青年面前，指着方源等人不知道说些什么。 随即就看到一群人向方源等人围过来，赫然有上百人那么多，远超方源人数。 地下会所不是很大，这里的情况很快就被人注意到，热闹的氛围慢慢平静下来看向这边。 女老板顺着那个青年，似笑非笑走向方源。 “这位大人，把钱交出来，或许我们能放你一命。” 女老板肆虐笑道。 “这就是你说有消息的地方？” 方源面不改色，淡然道。 “不，这也许是你们死亡的地方。” “赶紧的，把钱交出来，心情好的话我还能饶你一命。” 女老板桀然笑道。 方源眼神一冷，看了赖英喆一眼。 “杀！” 赖英喆当即一声令下。 手下的十个火铳手立即行动。 砰，砰，砰. 顿时间，枪声四起。 女老板和青年差点要笑出来，以为方源要不自量力。 然而，下一刻，真正不自量力的是他们。 只听枪声响起之后，他的人立即倒下。 而这些火铳都不需要一枪过后更换子弹。 于是一枪又一枪响起，打手们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死得七七八八。 “住手！” 青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惊恐的场面顿时让他眼睛都要凸出来。 那是什么武器，竟然片刻功夫杀死这么手下？ 这一刻，青年浑身发冷，从头冷到脚，死亡席卷全身。 赖英喆手举起，火铳队慢慢停止下来，现场将近一百个大手，就剩下不到二十个。 现场死一片寂静，死亡的气氛席卷全场。 随着血腥味慢慢浓郁，现场众人慢慢回过神来，惊恐地看向方源。 女老板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惊恐万分看向方源。 她万万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你过来。” 方源朝女老板招手。 女老板咽了口唾沫，不敢上前。 但是，身体却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走近方源。 来到方源脚下的时候，女老板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女老板连连磕头，额头瞬间就淤黑。 “我向你打听的人，到底有没有真实消息？” 方源面无表情问道。 一次两次，这个女老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可能知道红絮和青媱的消息，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有，有，有！” 女老板面带喜色，连连点头。 “说！” 方源不想有任何废话。 “快，快拿那两个女留下的情报出来！” 女老板回头看向青年，大声呼喊。 依旧还是西域语，但方源有翻译。 “哪两个女的？” 青年气急败坏问道。 “就是一个多月前来的那两个，你还对他们两个有想法，但是后面不敢了那两个。” 女老板呼喊道。 青年打了个激灵，想起了红絮和青媱。 当即离开。 方源看了旁边的一个护卫。 他立即会意，跟上青年，以免他逃跑。 现场的宾客们依旧噤声中，什么都不敢说。 面对方源等人手中恐怖的杀伤力，他们怕得要死。 火铳还没有传到西域，他们也没有关于火铳的消息。 所以第一次见到火铳害怕得很，默认将火铳当作是邪物。 邪物，自然都害怕的。 很快，青年回来，手中有块信物和信件。 信物是方源之前送给青媱的玉佩，能确定是青媱无疑。 至于信件，方源立即打开，阅读上面的内容。 【老爷，如果您亲自来，这封信您应该能看到。】 【我和红絮还好，您不要担心，但也不是很好，请您尽快来精绝国，带钱来，最好是黄金，越多越好。红絮拜上！】 是红絮的字迹，签名确定无误。 方源看完信，将信递给杜妙颜。 “夫君，这里有很多钱！” 杜妙颜看完信后，她眼珠子转了转，立即不怀好意看向青年。 “妙颜，你说得对。” “你告诉他，想活命，将所有黄金拿出来。” 方源一愣，随即俯视着女老板。 女老板脸色一变，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消失。 她悲哀地回头和青年说明了方源的意思。 青年的脸上也快速涌出愤怒之色。 同样，愤怒很快消失。 青年再次离开。 这次是赖英喆亲自跟上。 约莫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赖英喆再次回来。 “老爷，五十两黄金，这个小地方不简单啊。” 赖英喆神色激动说道。 这么一个小地方就有黄金五十两，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普通人有这么多钱，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吃喝玩乐的事。 “不错，饶他一命。” “但你骗我两次，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方源看着黄金五十两，心情稍微好了点。 但那是放过青年的，不代表要放过女老板。 女老板一次想要骗自己的钱，这一次又想抢自己的钱。 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的。 “大人饶命，饶命啊，我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女老板眼神一白，再次磕头求饶。 “我去精绝国需要一个向导。” “你若是愿意，事成之后我放你离开。” 方源沉吟片刻说道。 这一路去精绝国有多远不知道，怎么去也不知道。 如果要自己打听的话，那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但如果一开始就有人带，那方便很多。 “去精绝国？！” 女老板惊呼出声，神色变得慌乱。 “嗯？” 方源很意外她的神色变化。 “现在精绝国乱得一团，圣女竞争还没有分出胜负，外人进入精绝国很容易被定为奸细的。” “而且精绝国为了不让外人干扰她们选圣女，在精绝国境内放了很多平常都难得一见的毒物，稍不小心就会丧命。” 女老板惊恐说道。 这不是什么机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 主要是女老板经营典当，知道的事情比别人多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在这里送你上路吧。” 方源眉头一皱，从赖英喆手中接过火铳对准对方。 “不，不要，我愿意，我愿意！” 女老板连连大喊。 相比于现在丧命，她愿意赌一赌。 “很好，那就出发吧。” 方源满意点头。 将枪还给赖英喆，和杜妙颜离开。 随着方源等人离开，现场的众人终于活过来。 众人看着地上的身体，玩性早就消失不见，立即选择离开。 青年看着方源等人离开，又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能沉出水来。 他从会所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会汉语的，让对方解释大致的意思。 得知方源是要去精绝国之后，青年脸上闪过一抹冷芒，立即安排人跟去。 “红絮与青媱和你说过什么？” 路上，方源询问女老板。 “没说过什么，就是委托我办事。” “我是典当的，她们给我钱，我就替他们办事，就这样。” 女老板讪讪解释道。 她也骑着马，且速度不慢。 这个时候如果突然改变方向，一般马是追不上的，能够逃脱。 但是女老板不敢，因为方源的火铳让她充满忌惮，远程攻击的威力她已经看过。 这个时候逃跑方源肯定会动手的，因为自己的价值已经不多，有没有自己都是一样。 “他们请你办事？”方源眉头一皱，沉声道：“那你还想骗我的钱？” 好家伙，感情是红絮和青媱出钱请她帮忙，然后她背信弃义，要抢方源的钱。 “主要是您的钱太多了，干一笔我都可以金盆洗手了。” 女老板讪讪说道。 利益动人心，方源的钱太多了，她已经忘记红絮和青媱的委托。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信义根本不值一提。 “你倒是诚恳。” “知道她们在精绝国遭遇了什么吗？” 方源呵呵一笑道。 “不清楚，但可以确定和圣女竞选有关。” “我猜测她们是给她们的圣女竞选凑钱。” 女老板说道。 精绝国的圣女已经空了一年。 在半年前突然开始，两方的教派竞选圣女之位。 在精绝国是没有国王的，真正掌权的是精绝国的圣女。 圣女的诞生不是世袭，而是两大教派中产生的，每次都可能不同。 在快马加鞭下，方源等人三天之后进入精绝国境地。 “等等，等等！” “此时的精绝国十分凶险，稍不小心就可能会损命。” “进去之前我得说清楚，得按照我的经验来走，否则我宁死也不会和你们进去。” 女老板在精绝国边缘的地方停下。 地上有个界碑，上面写着三个黑色大字，精绝国。 “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但如果你敢耍花样，你走不出精绝国。” 方源没有意见。 路上的时候她又打听了下精绝国的情况。 果真是和女老板说的一样，精绝国正在竞选圣女，国内很多地方都放了毒物。 精绝国是个小国，但有它让人不敢招惹的一面，那就是它国内是个毒地，满地都是毒物，用毒的非常多。 “那就先把硫磺撒在身上吧！” 女老板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几包硫磺。 硫磺是撒在身上的，主要是用来驱蛇，这点不用说方源等人也知道。 故而方源没有多言，按照她的要求将硫磺撒在身上和马的四脚。 在多方面准备下，女老板骑着马最先走在前面，方源等人跟上。 这一路方源等人的速度慢了很多很多，没有让马儿跑，只是让马儿走。 随着前进深入，方源等人看到前方已经有城池，即是精绝国的某座城池。 进了城市应该就安全了。 就在这个时候，方源等人的身后突然一声尖叫。 只见一个护卫从马上摔下来，他坐下的那匹马已经软瘫在地上抽搐着。 而方源等人注意到，马的一条后退上有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第484章：危险的精绝国，竞选圣女 小蛇吐了吐信子，朝落地的护卫冲去。 它速度很快，一跃而起，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护卫的跟前。 落地的护卫惊叫一声，惊慌失措爬起来，掏起火铳就要射击。 但是这里面有时间延迟的，在他掏枪的时间，小蛇已经杀到。 “小心！” 方源等人惊呼出声。 眼疾手快的杜妙颜随手抛出一物，击中小蛇。 啪的一声，小蛇落地，在地上挣扎着扭动，再无攻击的能力，濒临死亡。 “吓，吓死我了，谢夫人救命之恩！” 护卫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喘息道。 太可怕了，他刚才感觉到死亡的到来。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 “没事就好。” 杜妙颜颔首道。 神色凝重看着小蛇。 明明已经撒上硫磺，怎么还能被蛇咬的？ 想到这里，杜妙颜眼神不善地看向女老板。 “硫磺是用来驱蛇的，但不是所有蛇都怕硫磺啊。” “那蛇应该是精绝国培养的五彩蛇，不怕硫磺的。” 女老板看得出杜妙颜是怀疑她，连连摆手解释。 世上的蛇类很多很多，不是所有蛇都怕硫磺的。 特别是精绝国自己培养出的蛇，几乎都是不怕硫磺的。 所以说精绝国为什么那么可怕，就是因为他们境内的毒物不能以常识去判断和解决。 “是不是，之后再说。” “接下来大家少点依赖枪，多用刀。” 方源沉声道。 此刻，他感觉风中有种恶臭味。 这种恶臭味有种让人昏昏入睡的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立即让那个护卫上其中一名护卫的马，快马加鞭，一同离开这里。 “小心，前面有危险！” 突然间，女老板惊呼出声。 她勒紧马绳，很快就停下。 方源等人见状，也纷纷停下。 众人看向前方，只见几个兔子在那里吃草。 “我们绕路吧。” 女老板声音有些颤抖说道。 “就那几个兔子是危险？” 方源眉头紧皱道。 尽管都说精绝国危险重重。 但就是几只兔子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杜妙颜也是如此，觉得女老板行为过于偏激。 也许是想将事情说大，好让自己等人更多听她的，免于方源秋后算账。 “你们看过蓝色眼睛的兔子吗？” 女老板咽了口唾沫，沉声道。 嗯？ 方源眉头又是一皱。 这才注意到兔子的眼睛竟然是蓝色的。 一般而言，兔子的眼睛都是红色的，蓝色还是第一次见。 如此妖异的现象方源等人还是第一次见，都看向女老板，等着她解释。 “这是精绝国独特的兔子。” “剧毒，残暴，群居，伤了一个一窝扑过来，至死方休。” 女老板解释道。 她从马上落下，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几个兔子方向砸去。 石头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滚，滚到几个兔子吃草的地方。 突然间，让方源等人感到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几个正在吃草的温顺兔子突然发狂。 它们扑向石头，疯狂地撕咬着。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都有兔子冲来，速度非常快。 片刻的时间，女老板扔过去的石头就被里里外外围了很多层。 几次撕咬后，仿佛知道是石头，这才慢慢停止，又恢复刚才温驯吃草的样子。 “这真是见鬼了。” 方源等人大感意外。 要不是亲眼看到，都不敢相信那是兔子。 “现在相信我了吧？” “若是不知情的，现在已经被他们啃食殆尽！” 女老板叹息着说道。 说着，她策马往另外一边走去。 方源等人不再怀疑，跟上女老板的步伐。 只是换了路虽然错过了兔子，但也会有其他的危险。 这一路，方源这一行人好几次差点中招，差点就被留在森林。 原本只需要走半个时辰的路，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才来到城门脚下。 “进了城就安全了。” “一般城池里是没有毒物的，有也是自己抚养，很少伤人。” 女老板松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 在他的带领下，方源等人进入了精绝国的一座城池。 精绝国的人和其他西域的人没多少区别，都是一个人种。 “在精绝国境内，不要碰别人用的动物，那些可能是毒物，会被主人不喜的。” 女老板边走边说。 最终，众人找到一家相对豪华的客栈住下。 原本方源想着今晚赶路的，但是看这情况，晚上是不敢在外赶路了。 “等会我去给你打探他们两人在哪里。” 女老板主动说道。 “不着急，吃饭完再去。” “妙颜你和她去打听一下红絮和青媱的消息。” 方源安排道。 精绝国太危险了，女老板得留在身边。 若是让她自己去，万一逃走就不好了，得有人看着。 而这里面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杜妙颜，同是女子，又武功高强。 “好的。” 杜妙颜没有意见。 女老板自然也没有意见。 很快，方源等人在精绝国品尝了一下当地的美食。 趁着还没有天黑，杜妙颜和女老板两人出发打探红絮和青媱的消息。 “赖英喆，你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做我们的向导，钱不是问题。” 待杜妙颜两人离开后，赖英喆有另外的安排。 只依靠女老板是不明智的。 万一她有另外的想法，苦的还是自己。 而且她到底不是精绝国人，估计有很多事不懂。 “好的，我这就去。” 赖英喆点头应是，带上一个翻译离开。 方源沉思了片刻，也带上一个翻译离开客栈，逛逛精绝国的城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红絮和青媱只交代自己带钱到精绝国，但是到了精绝国之后怎么联系他们两个却是成了问题。 走在街道上，方源感受着这里和大唐的不同。 没有那么发达，住的多数不是阁楼，只有有钱人才住得起阁楼。 不过这里不是王城，所以可能落后一些，但和大唐的一般县城还是有些差别。 总体来说，西域比较穷，比不上大唐。 嗯？ 突然间，方源停下脚步，诧异看着一个门店。 八方集团？！ 一个门店的旁边，写着四个汉语大字，八方集团。 八方集团是自己手中的集团，在西域好像就是一两家门店而已，精绝国不应该有的。 方源能够确定精绝国不会有八方集团的门店，但还是走进了门店。 这是一家贩卖碗筷的地方，似乎是来自大唐的陶瓷。 柜台有个中年掌柜正在拍苍蝇，看到方源进来就是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方源随意看了一圈，感觉没什么意思，这不是他旗下的产物，也许是恰巧叫八方集团而已。 “走吧。” 方源淡然道。 不说还好，一说那掌柜几立即站起身。 “等等，等等，客官是来自中土大唐？” 中年掌柜走来，用着非常流利的汉语开口。 从样貌上看，这个中年掌柜不是汉人，是西域人。 “你是？” 方源意外道。 在西域，能这么流利说汉语，不容易啊。 “我，我是这家店的掌柜。” “请问客官是方源吗，或者认识方源吗？” 掌柜面带笑容问道。 “我就是方源，你是？” 方源眼神一眯，流出期待。 不会是在这里能遇到红絮和青媱留给自己的线索吧？ “我，我是红絮和青媱留在这里的！” “请，请问你有什么凭证证明你就是方源？” 掌柜立即变得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但还是没有立即相信方源的身份，要方源表明身份。 “这你就为难我了，红絮和青媱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方源眉头一皱。 这里是西域，不是大唐，自己的令牌怎么证明身份？ 而且，方源现在的令牌也换了，从周国公改为周王。 身份的变化，自然身份令牌也发生变化，身份令牌应该无法满足红絮和青媱留下的要求了。 “你和红絮青媱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个县？” 掌柜想了想，盯着方源说道。 “武陵县。” 方源沉声道。 “对，你就是方源！” “大人，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掌柜激动道。 眼泪突然有点湿润。 “慢慢说！” 方源安慰道。 “小人是红絮留在这里等您的。” “原本不仅只有我一个，但其他的被敌人清除了。” “原本还有人会在精绝国外围巡逻，如果发现是你就会直接带去王城的，但也被清除了。” 掌柜面带悲壮说道。 “敌人？” 方源明显注意到这点。 也就是说，红絮和青媱回西域之后，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是四面树敌？ “是的，她们正在竞选圣女之位。” “但因为这些年都不在精绝国，支持者太少了，势力也太少了，所以处于弱势当中。” “所以她们的竞选者就针对她们，对她们的支持者出手，以致于红絮和青媱几次经历生死。” 掌柜恨恨道。 他是其中一个支持者。 因为比较隐秘，被派在这里等方源。 因为不确定方源来不来，加上红絮和青媱的竞选节节败退，他有些心灰意冷，生意也不想做了，就在店里打苍蝇。 “她们怎么竞选圣女了？” 方源十分意外道。 不过是自己的两个侍女，现在去竞选精绝国的圣女？ 要知道，在精绝国，圣女就是精绝国的国王，地位尊崇，和西域三十六国的国王平起平坐。 “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主要是红絮的母亲都是圣女教的大主司，教主死前没有推选圣女人选，那圣女就由三大大主司推出，红絮被推选是圣女候选人。” 掌柜在精绝国的地位不高，他知道的不多。 但这么一解释，方源其实也猜到七七八八。 “也就是说，现在有三个圣女候选人，她们三人竞争，谁胜谁就是精绝国的圣女，是这样吗？” 方源沉声道。 “对对，就是这样。” 掌柜连连点头。 “她们现在什么情况？” 方源继续问道。 “情况不是很好，可能随时落选。” 掌柜语气沉重道。 “落选有什么后果？” 方源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出事，自己还没有来晚。 “如果落选，送进万蛇窟。” “活下来的能成为新任大主司，活不下来藏身蛇腹。” 掌柜说到这里，打了个冷颤。 可见他一个精绝国人也觉得万蛇窟恐怖。 “可否带我去见他们？” 方源深吸口气，沉声道。 “可以，自然是可以。” “不过她们两人现在的处境不妙，我们去见她的路上也会危险重重。” “我建议是晚上再去，也许不会被敌人发现我们，但我们可能会被毒物攻击，同样有危险。” 掌柜连连点头。 他巴不得现在就带方源去见红絮和青媱。 现在她们正处于危急关头，需要方源去帮忙他们。 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去危险重重，不知道该怎么去好。 “不，白天去，光明正大去！” “你给我点时间，我调些人手过来！” 方源想了想，沉声道。 晚上过去太危险了，偷偷过去也会危险。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光明正大过去，调多点人手过去。 “光明正大去？” “那我要不要提前通知她们？” 掌柜有些惊讶，但没有反对方源的决定。 他知道，方源是红絮和青媱迫切想要的外援，肯定不错。 自己不过是个粗人，没有资格反对方源的决定。 “要！” 方源沉声道。 精绝国王城。 盛大的宝塔中聚集精绝国的高层。 三大主司坐在通身是黑色的宝座上，看着下方的红絮和青媱等人。 大主司的上面有一张金玉色的宝座，那是圣女教教主的位置，也是圣女的位置，同样是国王的位置。 在精绝国，圣女就是教主，圣女就是国王。 “红絮妹妹，听说你流浪大唐的主人来支援你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来到王城呢？” 一个娇艳欲滴的女子缓缓开口。 她嘴唇黑色，妖艳迷人，高贵端庄。 两种风格混合在一起，十分奇怪，但却仿佛吸引着众人一样。 “不劳你费心，天下没有他做不了的事。” 红絮傲然道。 回来这大半年中，这是她最骄傲的一次。 往日她都夹着尾巴做人，因为没有实力，没有底牌。 现在方源来了，她感觉胜利在望，再也不怕。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娇艳欲滴的女子冷哼一声，眼睛如毒蛇一样看着红絮。 第485章：终见，精绝国圣女竞选方式 精绝国王城，朝阳升起。 圣女们的竞选又即将开始，残酷的竞争会使得双方的人马受伤，甚至是她们本人也有生命危险。 红絮和青媱一身盛装，高雅而清新，看着朝阳升起的方向，期待着方源的到来。 “不用等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截杀他们，我们的竞选开始吧。” 妖艳的女子再次出现在红絮和青媱的面前。 “那将是你最愚蠢的行为。” 红絮一愣，随即冷笑道。 精绝国的毒物虽然可怕，但不是万能的。 单单是方源研发出来的火铳，就能够让毒物死伤惨重。 尽管还有些毒物普通攻击很难起到作用，但红絮相信方源无碍。 这是对方源的巨大信任，两人生活多年的信赖。 “是吗？” “呵呵呵，那我等着。” 妖艳女子呵呵笑道。 丝毫没有将红絮的话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就是红絮故意吓自己的话。 “今日的竞选即将开始，三位圣女候选人请准备。” 三大司主朗声道。 庄严的声音传播整个宝塔。 新一天的圣女候选人即将开始，属于三大圣女生死竞争的时候又来了。 红絮深吸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青媱站在她的身后，人已经换上一副战士的衣裳。 她看向其他两个圣女候选人，以及她们的战士，神色十分凝重。 今日能不能熬下去很难说了，也许方源也等不来自己两人就失败身死。 就在三大司主准备喊开始的时候，宝塔的大门立即有士兵快速冲进来。 “报！！！” “大唐周王到，扬言要见到精绝国高层，若有怠慢他日大唐铁骑横扫而来！” 士兵的声音惊慌而急促，在宝塔内一声声回荡。 精绝国的高层都在这里，其中，三大司主并不是精绝国的高层，他们是圣女教的高层，主要负责辅佐圣女以及竞选出圣女，在精绝国中名义上是没有权的。 相当于内阁成立之初，内阁成员几乎没有什么权力，就是帮助皇帝处理政务而已。 “大唐周王？” “大唐何时有周王了？” 精绝国的高层议论纷纷，对大唐周王感到好奇。 他们的记忆中，大唐没有周王，大唐周王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管有还是没有，我们开始我们的，你们去迎接你们的就行。” 三大司主朗声道。 “不妥，你们竞争期间行为太过恶劣，容易伤害到别人。” “如果来的真是大唐周王，我们不能伤了对方，也不能惊了架，否则倒霉的是我们精绝国。” 精绝国的高层觉得不妥。 圣女的竞选很可怕的，很容易危害到普通人的安全。 圣女竞选期间境内放毒物，其实不是为了防止别的国家干扰，而是避免别的国家进来被伤害到。 只有让别的国家觉得这段时间他们这里很危险，他们才不会进来精绝国。 “有必要吗？” 三大司主对此表示不满。 圣女的竞选至关重要，怎么能因为一个周王就停止？ “很有必要！” “大唐已经诸国最强，东突厥和吐谷浑都被他们覆灭，还有新罗百济等国家，现在也元气大伤。” “如果伤了大唐的周王，我们西域估计也会遭到惨重的打击，先停停吧，停半天问题不大。” 精绝国的高层一致如此认为。 最终三大司主也只能同意暂停今日的竞争。 因为圣女候选人会诞生圣女，所以默认是精绝国的高层。 故而众人移驾，包括红絮等人，前往王城大门，迎接大唐周王的到来。 红絮等圣女候选人站在最前面一列，静静等待着大唐周王的到来。 “你那援手，不会是把大唐周王请来吧？” 妖艳女子神色冷然说道。 红絮和青媱都没有，静静看着前方。 他们很好奇，周王到底是谁，他们在长安城的时候都没有听说过周王。 砰！ 砰！ 砰！ 突然间，三声巨大的声音响起。 只见王城远处有三道烟雾升起，然后三个人头大的都的东西落在一边，发生爆炸。 精绝国的高层远远看着，尽管距离遥远，但依旧感觉到其中的巨大威力，宛如毁天灭地一样，人力不可为。 “大炮？！” 红絮青媱不由得惊呼出声。 那样子，很像是方源研究出来的大炮。 目前已经使用，只是使用的地方不多，其中钢铁轮船上就装有几个。 “红絮，大炮是什么？” 精绝国的高层纷纷看向红絮。 另外两个圣女候选人也是看向红絮，眼神惊疑不动。 “一种很强的武器，一炮毁掉一座城门不是问题。” “火铳你们应该知道吧，它的威力是火铳的十几倍！” 红絮沉声道。 她猜测那是大炮，但除了方源，还能有谁能将大炮带来？ 可周王是谁？ “这么强？！” 众人大惊失色，眼神惊疑不定。 火铳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因为火铳的出现，大唐成为绝对的强国，吐谷浑就是被火铳灭掉的。 而大炮竟然比火铳还厉害十几倍，也太可怕了吧？ 一时间，精绝国的高层庆幸亲自出来迎接大唐周王。 没多时，大唐周五的队伍就能看到了。 最开始是三辆炮台，由三辆马车拉着。 剩下的是上百人队伍，包括礼仪队和护卫队，以及一辆相对豪华的马车。 “来了！” 精绝国的高层惊呼出声。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决定亲自出城门迎接。 大炮的威力太大了，他们担心得罪大唐周王，不敢得罪。 于是大唐周王的队伍距离城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众人就出发迎接。 “请问前方可是大唐周王？身份可有凭证？” 精绝国高层大声喊道。 士兵已经验证过身份，但他们还是要确认的。 “这是周王身份！” 赖英喆骑着马走出，下马后给予方源的令牌和大唐文书。 “赖英喆？！” 红絮和青媱惊呼出声。 没想到，来者护卫头目竟然是赖英喆。 那坐在轿子里的那个.不会就是自己的老爷方源吧？ 精绝国高层一个个看向红絮和青媱，其中也有人接过令牌和文书查看。 “这是真的！” 经过检验，精绝国高层确定了真是大唐周王。 就在这个时候，车辇的帘子被掀开，方源从里面走出。 “老爷？！” “真的是你？！” 红絮和青媱激动上前。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方源。 那方源是周王，还是周王还在里面？ “红絮，青媱，终于见到你了。” 方源轻笑一声，从马车上一跃下来。 “老爷！” 红絮和青媱两人顿时喜极而泣。 来了，终于都来了，大老远的来给自己两人撑腰。 “不哭！” 方源笑了笑，看向精绝国的高层。 “请问，是大唐周王吗？” 精绝国的高层不确定说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宫华晓芸的老爷是方源，一个户部侍郎，不可能周王！” 妖艳女子娇喝道。 说着，死死盯着马车。 宫华晓芸是红絮在精绝国的名字。 精绝国高层一个个愕然，随即也看向马车。 他们知道红絮在大唐的时候投靠了一个人，但不知道对方准确身份。 现在听到圣女候选人说出，也觉得不会是方源，于是也看向马车。 只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马车下来的是杜妙颜。 剩下的空空如也，什么人也不在里面。 “老爷，怎么回事？周王呢？” 红絮担忧问道。 这里只有一辆马车，再无其他。 也就是说，除了方源是周王外，再无可能有其他周王。 那.方源是周王吗？ 如果不是，精绝国的高层会生气的。 精绝国的高层和圣女候选人也纷纷看向方源。 “我就是周王！” “看令牌的背面，那是我的名字。” 方源笑了笑说道。 “怎么会？” 妖艳女子身体一颤，不可置信抢过令牌。 可是，她不认识汉字，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过精绝国的高层不少都是知识渊博的，认识汉子的不少。 “方源.你是周王方源？！” 精绝国的高层眼神变了又变。 “圣女教司主，见过大唐周王。” 红絮的母亲听红絮说过她老爷的名字，正是方源。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方源，就是大唐的周王，就是自己女儿在大唐的老爷。 女儿有救了，圣女之位垂手可得！ “见过大唐周王！” 精绝国高层一个个朝方源行礼。 “太好了，老爷你竟然封王了！” 红絮和青媱这才反应过来，激动得脸都变红。 而另外两个圣女候选人，则是身体摇摇欲坠，不敢相信。 “见过诸位！” “突然到访，还请见谅！” 方源以唐礼回对方，客气说道。 “来得刚好，我们正举行圣女竞选。” “这竞选在我们精绝国五年一次，非常难得！” 红絮的母亲似笑非笑说道。 如果方源就是红絮请来的，那结果几乎已经确定。 所以她专门这样说，让在场的高层都掂量掂量，要不要偏袒自己女儿。 话落，精绝国的高层们果然脸色就变了变，一时间心思各转。 而另外两个圣女候选人则是脸色难看，满眼愤怒。 他们精绝国竞选圣女，主要是两个决胜因素。 第一，看谁的支持者多！ 第二，看谁在生死猎杀中胜出！ 两个因素中，看似第二个更具有决定性作用，但其实真正起作用的是第一。 因为支持者多，就能安排更多的人进场，从而更多支持者的一方人就会更多，胜率就会更大。 这就是为什么红絮和青媱信中求援，需要钱，越多越好。 用钱拉拢别人，壮大自己，从而提高胜率。 另外，必须一提的是，竞选其中不能使用武器，只能使用毒物。 “红絮，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开口，我都满足你。” 方源看向红絮，微笑道。 “我需要钱！” “剩下的，老爷你看我们的就行！” 红絮小拳拳握紧，满怀信心说道。 有方源亲自到来，还有什么是自己搞不定的？ 方源的这场声势，肯定会有不少高层见风使舵，选择自己吃自己。 另外，方源也肯定给自己带来钱财，自己可以利用这点拉拢更多人，给钱他们帮助自己。 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偏向自己！ “这些黄金你拿去用。” 方源向后招招手，立即有护卫拿着一个袋子过来。 青媱走出来接过，没抓稳，袋子立即就跌落在地。 众人看着，眼神皆是闪过惊讶之色。 竟然抓不稳，可见里面的黄金很重。 实际上，方源没有带来那么多黄金，他也不知道红絮青媱到底要有多少钱。 而是找到八方集团的那个联络人之后，方源决定公布身份直接前往精绝国王城，女老板确定方源的身份之后态度再变，通过手段给方源搞来了不少黄金。 “老爷，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红絮心中感动，哽咽着说道。 “加油。” 方源颔首，看向精绝国高层。 “周王殿下，这边请！” 三大司主邀请方源。 精绝国的高层也是如此。 方源顺着他们的指引，前往精绝国的宝塔。 四周围过来不少精绝国的百姓，皆是好奇地看着方源等人。 其中，看杜妙颜的人是最多的，因为杜妙颜的美貌在精绝国见不到。 其中，另外两个圣女候选人走在后面，眼神阴沉不定看着前面的方源等人。 “狗屎运，流落大唐投靠的人竟然成了大唐周王。” “看他们的样子，是不会得罪大唐周王的，我们要认输？” “认输？不可能，除非我死！” 两人小声交流。 同样跟在后面的红絮听到她们的谈话，心中冷笑。 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死我活，你投降我还能饶你们一命，但你们不识好歹，那就去见阎罗王吧。 红絮没有再理会她们两个，也不担心她们两个是否联手，带上方源给她的支持离开，去准备接下来的竞选。 于此同时，方源和杜妙颜跟随着精绝国的高层进入宝塔，在第九层，也就是最高层的位置准备观看圣女竞选。 圣女候选人的竞选被安排在一处规定的地方，有山有水宛如是一座公园一样。 约莫半个时辰后，圣女竞选开始。 (本章完) 第486章：权力的选择，红絮胜出 在竞选开始前。 精绝国的高层给方源设宴。 精绝国的美味佳肴以最快的时间上来。 方源和杜妙颜坐在首位，享受着他们的恭维。 “诸位，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红絮竞选圣女一事。” 方源举杯，和众人一饮而散后说道。 众人一听，神色当即有了变化，交换着眼神。 不少人露出不满之色，重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表示不满。 “当然，我知道插手别国政权是不礼貌的事情，所以我先请诸位看一样东西。” 方源没有介意。 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别人干预着大唐皇帝继位一样。 于是他决定给他们看些什么，好让他们知道其中的厉害，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着，方源来到宝塔的走廊，看着地面，看向方源带来的三台大炮。 精绝国的高层纷纷跟过来，和方源一同看着地面的三台大炮。 想到刚才看到的威力，以及红絮的解释，众人又是神色一变。 “这叫大炮，是大唐目前最厉害的武器，已经可以量产。” 方源朝着下方的薛仁贵打手势。 正在看着方源这边的薛仁贵颔首，立即下令护卫。 在薛仁贵等人的操作下，一个炸弹就放入了大炮，并成功打出。 轰的一声，炸药飞出，撞在宝塔外的一处墙上，那可以理解为皇宫的城池。 砰的一声，炸药在墙上爆炸，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而围墙也因此坍塌，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嘶！！！” 精绝国高层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倒吸口凉气。 他们刚才听红絮解释，虽然有些震惊，但其实还是很怀疑的。 现在亲眼看到，真的一炮能够炸开城池，他们顿时就不淡定。 如果大唐真的杀来，那么他们精绝国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大炮的。 就算是西域三十六国合作在一起，也不会是大唐的对手。 这一刻，众人满眼恐慌。 与此同时，精绝国王城乱作一团，士兵们紧急行动，百姓们惊恐避难。 “如果这次竞选，是红絮胜出，我可以给你们精绝国两辆炮台。” 方源微微一笑，缓缓道。 顿时间，惊恐未定的精绝国高层纷纷露出惊喜。 这么可怕的武器他们精绝国要是能用哟与，那能够成为西域三十六国最强的那个？ “如果输了呢？” 有人问道。 “如果输了，我就带红絮离开，然后那些炮台射向的就是你们精绝国。” 方源呵呵一笑，却笑得很冷。 精绝国的高层们一个个心思各异，各有想法，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周王殿下，我们需要时间商议。” 最终，精绝国高层想要商议一下。 方源的大唐周王身份让他们忌惮。 大唐的炮台等先进武器也让他们忌惮。 总体而言，按照方源的意思去做是最好的。 但是，自己国家的政务被被人插手，如此耻辱怎么能答应？ 所以要商议，要确定到底要怎么选择？ “希望能尽快！” 方源颔首道。 商量是肯定的，但是要尽快。 红絮他们已经开始，方源不希望她有危险。 至于是不是靠自己胜利取得的圣女之位，方源不介意。 只要取得就好，管她是正常手段还是非正常手段？ “夫君，感觉他们会同意。” 杜妙颜轻笑道。 精绝国到底是小国，面对大唐这样的庞然大物怕是正常的。 “看样子是，但也得小心点。” “万一他们一身冒险，要强留我们就不好了。” 方源笑道。 精绝国高层应该没有那个胆子强行留下自己。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比较好，好有个应对之策。 自然，方源也安排了人留在精绝国之外，如果多段时间自己没有发出信号，那他们就去调动王诗语那边的军队过来。 “嗯嗯。” 杜妙颜点点头说道。 然后，方源和杜妙颜就来到另外一个走廊。 从这里看想去，能看到红絮他们在下面竞争。 那里人影闪烁，偶尔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动物飞腾。 花了很长时间，方源和杜妙颜才找到红絮的踪迹。 看到她四周有不少人围着，方源和杜妙颜顿时就有些担心。 只见公园里红絮等人奔跑着，时不时做些奇怪的工作，仿佛是操控着什么一样。 偶尔还看到一些人摔倒，没有了动静。 如果是外行人，一定会觉得这样行为非常无聊，也看不懂。 但是经历过进入精绝国的那些毒物，方源知道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 他们精绝国的人都很可怕，无形之中可能就会给敌人一个死亡拥抱。 说也奇怪，方源从来没见过红絮用毒，也不知道她用毒，怎么就能竞选精绝国圣女呢？ 其实方源不知道的是，精绝国圣女不需要用毒也可以参加，她们成为圣女之前是需要会用毒才能获得名声，但成为圣女之后，更多是管理国家，不需要再用毒。 这就是为什么红絮不会用毒，在她母亲的支持下，她还是能够成为圣女候选人之一。 约莫一炷香左右。 精绝国的高层终于回来。 “周王殿下，我们可以答应你，但我们还有个条件。” 精绝国的高层说道。 “说说看。” 方源颔首，示意他们说下去。 “我们要你和圣女成为连理，你们的女儿成为下一任精绝国圣女！” 精绝国高层沉声道。 方源是大唐的周王，那方源在大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方源若是娶了他们的圣女，那他们精绝国就会成为西域三十六国的最强。 只要方源一天还在，那么他们精绝国一天还在，甚至变得越来越强大。 “就这？” 方源大感意外。 只是给送好处，怎么成了条件？ 实际上，方源不知道，看似他和红絮的女儿成为下一任精绝国圣女，但精绝国圣女是每五年竞选一次的。 只要过了红絮和红絮的女儿，精绝国的圣女又重新回到竞选的状态。 而在这段时间中，精绝国在方源的支持下，可能已经前所未有的强大。 看似方源得到好处，但他们精绝国等到更多的好处。 “是的，这就是我们的条件。” “只要你同意，那宫华晓芸今日就会胜出，成为我精绝国的圣女。” 精绝国的高层重重点头道。 方源颔首，但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看向杜妙颜。 杜妙颜是自己的正妃，后宫一切事宜都是她决定，娶不娶红絮，还要她点头才行。 精绝国的高层一愣，神色微微发生变化，随即也看向杜妙颜，由杜妙颜做决定。 “我附加一个条件，如果你们同意，那我们也同意。” 杜妙颜郑重道。 “请说。” 精绝国的高层们连忙问道。 “我们不仅要娶红絮，青媱也要娶！” 杜妙颜沉声道。 红絮和青媱是方源的侍女，服侍方源多年。 按照大唐的习惯，如果不放回去让他们成亲生子，那就收为偏房。 现在红絮即将成为精绝国的圣女，如同一国国王，偏房自然是不合适了，正常娶为王妃即可。 但不能偏袒，青媱也得加进来。 “青媱，谁是青媱？” 精绝国的高层不解问道。 “就是保护红絮的那个战士。” 杜妙颜解释道。 红絮和青媱，是她们两人在大唐的化名。 两人在精绝国都有自己的名字，其中红絮叫作宫华晓芸，青媱则不知道。 “这没问题！” 精绝国高层纷纷颔首。 多加出一个战士而已，和陪嫁没差什么。 “那行，我们正式合作吧。” 杜妙颜郑重道。 “好！” 精绝国高层颔首。 随即小声说着话，安排着人去办。 没多时，决斗场那里就发生了变化，又一批人进场支持红絮。 原本势均力敌的场面，因为更多人进场支持红絮，几次生死斗争中，红絮取得了胜利。 “赢了！” 取得胜利的那一刻，红絮近乎不敢置信自己赢了。 在方源没有来之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会硬。 方源来之后，红絮就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可是这个信心是假的，是自己安慰自己。 然而，没想到，竟然真的取得了胜利？ “红絮，这场胜利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这方的人手突然增加，上面似乎也动手了。” 青媱在这里是战士身份，灵活性更强，知道更多。 她明显感觉一开始困难重重，到了后面要赢的时候，压力突然减小。 原本盯着红絮的两个圣女候选人，在后面的时候也是突然没有了身影，似乎被困难缠住。 双方似乎也已经达成合作，没有人能够缠住两个圣女候选人才对，但是她们就是被缠住了。 可见应该是上面出手了。 “是老爷吗？” 红絮沉声道。 她不喜欢这种不公平的竞争。 但如果是方源出手，那她没有意见。 反正她答应竞选圣女，其实就是为了帮方源。 红絮和青媱知道，方源的海上海上丝绸之路其中一个点在西域，于是想要帮助方源。 海上丝绸之路不仅比陆地丝绸之路更远，涉及的地方更多，西域只是其中一个地方，还有其他海外地方。 “应该是，我们上去看看。” 青媱颔首道。 除了方源，应该没有人会帮助她们。 这几天自己等人的难处是清晰可见的，已经没有人帮忙，想要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 但是方源来之后情况就变了，所以除了是方源，青媱想不出还有谁会帮他们。 红絮点点头，准备离开竞赛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圣女候选人被人压着经过。 “宫华晓芸！！！” 妖艳女子嘶吼道。 她挣扎着，想要冲向红絮。 但是她被两个护卫扣押，无法脱身。 “宫华晓芸，用汉人的话来说，你胜之不武，我鄙视你。” 另外一个圣女候选人表情淡然很多，神色清冷很多。 只是此时也是狠狠看着红絮，恨不得吃了红絮。 “汉人同样还有一句话，成王败寇。” 红絮冷哼一声道。 她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确实，这次是方源出手，自己才能获得胜利。 但是，这次竞选，比的就是支持者的厉害。 方源是自己老爷，就是自己的支持者。 所以红絮没有觉得自己的胜利就胜之不武。 “如果我不死，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清冷女子冷声道。 “如果我不死，我一定杀了你。” 妖艳女子狠狠道。 “拭目以待。” 红絮呵呵一笑。 摆摆手，两人被护卫带走。 面对两人的危险，红絮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两人如果不死，那么她们就是未来的大司主。 大司主不是精绝国的高层，但却是圣女教的高层。 圣女教在精绝国的地位至高无上，如果他们两人不配合自己的政策，那政策推行起来还是比较难的。 “放心，她们如果在处罚中不死，我们再送他们上路。” 红絮看着两个圣女候选人离开的方向，沉声道。 她不允许任何威胁红絮圣女之位稳定的存在。 “那我们就上去吧。” 红絮微微一笑。 和青媱一起朝宝塔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不停地有人从森林中出现，站在红絮两人的两边，恭敬低着头。 这是代表着红絮取得了胜利，即将成为精绝国圣女的礼仪。 红絮心情澎湃，但知道自己不能失态。 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登上宝塔。 宝塔九层，这是一个体力工夫，上到九层的时候红絮就有点喘息。 但看到精绝国高层和大司主以及方源等人在等待着自己的时候，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去。 “宫华晓芸，恭喜你取得胜利，明日进行册封议事后，你将会成为精绝国第三十二位圣女。” 大司主朗声道。 众人带着祝贺的眼神看着红絮。 “谢谢大司主，谢谢诸位，谢谢老爷！” 红絮深吸口气，沉声道。 饶是现在，她还是叫方源老爷。 尽管一个精绝国的圣女叫一个汉人为老爷，多少有些不好，但红絮也不在意，就这样呼叫。 “宫华晓芸，明日之后，你就是精绝国的圣女了，你也将和大唐周王成亲，往后还请不要再叫他老爷，损了我们精绝国的颜面。” 大司主提醒道。 圣女是至高无上的，不是他人的侍女。 以前的事可以不计较，但往后的事不能不计较。 第487章：精绝国圣女，异国婚礼 “什么？” 红絮大惊，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要嫁给老爷？ 为了求证，他看向方源，最终看向杜妙颜。 红絮依旧将自己当做是方府的一员，杜妙颜依旧是方府的后宫之主。 想要嫁给方源，就必须得到杜妙颜的同意。 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青媱也是震惊难以置信，随意露出失落之色。 红絮成为精绝国圣女，身份足以配得上老爷，能嫁给老爷，那自己呢？ “是的。” “你和青媱嫁给方源。” 杜妙颜笑了笑说道。 “谢谢夫人！” 红絮差点喜极而泣。 回头看向青媱，发现她也看向自己。 两人当年的心思都是嫁给方源，现在好了，终于如愿。 “好了，以后注意称呼。” “我先带你下去准备明日的册封仪式！” 大司主眉头一皱，略带不满走向红絮。 他们都介意红絮对方源和杜妙颜的称呼，觉得降低了身份。 精绝国是怕大唐，也不敢得罪大唐周王，但还没有卑微到那个程度。 “好的，老爷，夫人，我们明天见。” 红絮好像没有听到大司主的话一样，看着方源两人笑道。 随后她被带走，方源和杜妙颜则留在这里由精绝国的高层招待。 “诸位，听说过海上丝绸之路吗？” 方源直入话题说道。 国与国之间，到底是利益关系为主。 眼前的这些精绝国高层，一看都不是善茬，可能会节制红絮统治精绝国。 所以方源决定给他们一些好处，好让他们明面上支持红絮。 “听说过。” “你们的货物在我们西域卖得很好。” 精绝国的高层纷纷点头。 如果说现在西域什么最热的，那就是大唐的海上丝绸之路。 第一次打响了名气，第二次很多人都翘首以盼，想要看看大唐都卖些什么。 精绝国刚好圣女竞选，要不然他们之中会有不少人去看看，到底都有什么精品。 “海上丝绸之路，自然不止西域三十六国，还有更多海外的国家，也会有很多奇珍异宝。” “为了表示我对你们圣女的心意，我想要将西域的经营点设在你们精绝国，由你们精绝国作为代理，卖给西域其他国家，你们觉得呢？” 方源缓缓道。 “好，非常好！” “我代表圣女感谢周王殿下！” 精绝国的高层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大喜。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方源会给他们精绝国经营点。 若是大唐的货物都送来他们精绝国贩卖，单单是吸引的人流量都能够给精绝国带来无数好处。 “那就好！” “此事我和你们圣女详聊！” 方源满意点头。 话落，精绝国的高层们神色就微微变化，毕竟好处是经过圣女才经过他们的手。 但他们也不敢有意见，这些好处太大了，能让他们所有人都吃上肉。 接下来，方源和他们畅聊，喝酒吃菜。 但因为两国语言的事情，聊来聊去都是那两个人。 最后看喝得也七七八八了，方源就让他们安排住所休息。 精绝国的王城还是很不错的，精绝国的高层直接将方源等人安排进王宫，居住环境非常好。 但从这里来看，精绝国的高层权力很大，估计威胁到圣女，要不然也不会连王宫都能安排给方源。 对此，方源记在心中，会让红絮他们小心的。 这一夜，方源和杜妙颜在精绝国的王宫度过。 次日，一大早，朝阳升起的时候，精绝国王城吹响了号角。 人们从家里出来，带着自己养殖的毒物，站在街道的两旁，迎接他们的圣女。 红絮身穿黄袍，头顶凤冠，仪态万千，坐在车辇上，接受她的子民祝福。 方源和杜妙颜远远看着，原本想靠近的心消失七七八八。 现场就不像是庆祝登基，就像是毒物展览。 蛇、蝎子、蜈蚣.凡是能想得到的毒物，今日都能见到。 看到这么可怕的情形，方源和杜妙颜两人都打了个激灵，不想上前。 “周王殿下，您别看他们的毒物那么可怕，但他们在主人的面前很温驯的。” 女老板在方源的身边谄媚道。 得知方源是大唐周王之后，她态度一百八十转变。 现在来到精绝国，方源已经不需要她了，她还是赖在方源的跟前。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能接受。” “等完了这边的事，我们就离开精绝吧。” 方源摇摇头说道。 能被人类赡养的东西，养不熟都死了。 剩下的自然是温顺的。 但即便是如此，方源还是觉得鸡皮疙瘩起来。 留在精绝国太可怕了，稍微不小心就会中招，小命不保。 “周王殿下说得对，我和你一起离开。” 女老板嘿嘿笑道。 “你随意就行，我没空陪着你。” 方源淡然道。 离开精绝国，方源就很快离开西域。 女老板无须再陪自己。 “那，那我的钱呢？” 女老板讪讪笑道。 借钱给方源，还要方源还的。 那些黄金，是自己花了很多关系才接到的。 “钱我离开前会给你的，放心吧。” 方源淡然道。 钱都给红絮青媱了，等他们有空的时候问她们要。 现在红絮已经是圣女，钱不可能没有的，迟点要就是了。 “谢谢周王殿下，小人还有个不情之请。” 女老板松了口气，随即又说道。 “说。” 方源颔首。 “我想留在精绝国，能不能让圣女给我谋份差事？” 女老板谄笑道。 在楼兰国，她就是个典当的老板。 虽然收入还不错，但多多少少有些危险。 而且来之前，方源几乎灭的那个团伙，估计已经惦记上自己。 如果就这样回去，对方会将在方源身上的怨气发在自己头上。 与其回楼兰国，还不如留在精绝国，在这里有方源的举荐，应该能有个不错的职位。 “你把钱要回去了，还想我给你安排差事？” 方源差点笑道。 如果女老板不要差事，那钱要回去就要回去吧。 但既然要差事，难道不知道那份钱应该当作是辛苦费？ “周王殿下，您家大业大，那点钱你肯定看不上啦。” “但小人不同啊，小人穷，没钱，那些钱都是小人借的，小人也不想要回去了，但没办法啊。” 女老板装可怜说道。 能做典当的，情商是不会太低。 可那笔是巨款，都留给方源她不甘心。 主要还是借的，真的不能留给方源。 “行了，我知道了。” 方源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那就，谢谢您啦。” 女老板不确定方源会不会帮自己。 但还是带着讨好的笑容，乖乖离开。 让女老板离开后，方源和杜妙颜就去远离此处游玩。 精绝国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很多古籍，但几乎都和毒物有关。 于是方源和杜妙颜两人参观了几个地方之后就没兴趣，回到王宫住处睡觉。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 结束册封的红絮来到方源这里。 “哇，红絮，你这身打扮惊艳了！” 杜妙颜看到红絮之后，不由得惊叹。 这身打扮穿在身上，谁还敢说红絮是个侍女？ 精绝国圣女啊，也就是国王的存在，这颜值和气质非同一般。 “夫人说笑啦，我还是那个我。” “今天的礼仪太复杂了，累死我啦。” 红絮白了杜妙颜一眼，毫无尊荣坐下。 太累了，今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 青媱也跟着过来，原本一副严肃的样子，来了方源这里就放松了警惕，也坐在一旁。 她也累得够呛，差点腿都断。 “我封周王的时候，礼俗也是累死。” 方源走来，轻笑道。 “对了，老爷，你是怎么封为周王的？” 说到周王，红絮和青媱皆是好奇得好。 离开前，方源也就是国公而已，怎么现在成了王爷？ 要知道，方源不姓李，不是皇室李氏，封王就是异姓王。 在大唐生活这么多年，红絮和青媱都知道封异姓王有多么艰难。 “这事多亏妙颜。” 方源笑了笑说道。 将杜妙颜的帮助说了出来。 “夫人真是夫人，我们姐妹太佩服您了。” 红絮和青媱听完，顿时两眼都发亮看着杜妙颜。 太厉害了，竟然帮助方源夺得了周王的封号。 要是自己当时也在长安城就好了。 能帮到杜妙颜。 “我现在也佩服你们两个。” “回趟家，一个成为了圣女，一个成为圣女护卫。” 杜妙颜感叹着说道。 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方源身边的那两个侍女竟然有这样的来历。 精绝国圣女，就如同一国的国王。 说到这里，杜妙颜问了她们两人是什么情况。 “其实吧，我和青媱是被母亲丢弃在大唐境内。” “那时候我和青媱都觉得，这辈子回去没有可能了，也不奢望回去。” “但没想到，回来之后，我的姐姐竟然去世多年，我母亲立即将我推举为圣女候选人。” 红絮三言两语解释道。 但这其中还有很多细节她没有明说。 比如当时她母亲大司主有她和她姐姐两个女儿。 为了帮助大女儿成为圣女候选人，她母亲就让人将她遗弃。 其中，青媱的身份也不简单，只是比红絮差点而已，也是被遗弃。 两人在大唐相依为命，早已经是姐妹相称，最后遇到方源，然后才有后面的事情。 其中，红絮之所以答应成为圣女候选人参与圣女竞争，完全是想着以后能够帮到方源才答应。 要不然，精绝国没有她们两个留恋的地方，她们仅仅是想回来看看而已，只是为了看一眼而已。 但没想到，这个选择让她们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来还有这么复杂的事情在里面，怪不得你们以前不肯说。” 方源恍然大悟道。 以前，他还是流民的时候收留她们两人。 因为那时候方源的身份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问两人的时候两人不说方源也就没有逼问。 后面方源慢慢发展起来，彼此之间早已经相互信任，方源也就没有想过询问当年问过的问题。 “嘻嘻，世事难料。” 红絮笑了笑说道。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最终会是这样子。 但是终究都是好的，大家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方源几人畅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约莫到下午开饭期间，红絮的母亲带着些人过来。 “圣女，周王殿下，我来给你们准备婚礼了。” 红絮的母亲开心笑道。 她挥挥手，身后的男女立即装扮这里，把这里弄得喜庆。 “不用这么急吧？” 红絮脸色一红，不好意思说道。 嫁给方源是她和青媱的梦想，但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挺害羞的。 “不急，不急，周王殿下很快就离开，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趁时间还充足，最好能怀上孩子，生个女儿，以后让她接替你的位置。” 红絮的母亲摇摇头说道。 她笑得很开心，皱纹有点明显。 但如果认真看，又似乎没有什么皱纹，保养得很好。 丝毫看不出她是生育过两个女儿的人，风韵且迷人。 “老爷，夫人，你们觉得呢？” 红絮依旧很害羞。 不过没有再拒绝，而是看向方源和杜妙颜。 “就让她们整理吧。” “你们精绝国到处都是毒，我和方源留在这里住不惯。” 杜妙颜说道。 她自认武功很强，但面对毒物，有时候也是防不胜防。 “毒物.” 红絮眉头一皱，眼睛闪过一丝厌恶。 但看了一眼在指挥工作的母亲，红絮沉默不语。 没多时，方源住的地方变得喜庆，按照大唐的风俗装扮了一番。 “我先走了，半个时辰后开始拜堂成亲，按照你们大唐的风俗来办。” 红絮的母亲笑容满面。 她们考虑得很周到，都是为方源着想。 没办法，方源要给他们精绝国经营点太动人了，都想着讨好方源。 “老爷，夫人，你别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但并不是因为我和红絮嫁人而开心。” 红絮脸上露出言恶之色，眼神闪过冷芒。 “这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你多些照顾自己吧。” “另外，我打算将海上丝绸之路在西域的经营点设在精绝国，由你掌控。” 方源叹息一声，没有多言。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红絮的母亲。 是不是真和红絮说的那样，就由红絮去处理吧。 “经营点？” 红絮大惊，随即大喜。 怪不得她那么主动给自己办婚礼，原来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在这里。 “是的。” “为了保证你安全，我回去后给你运些火铳过来，你秘密练一支火铳军保护自己。” 方源重重点头道。 “谢谢老爷！” “既然获得了经营点，那更好以此作为借口，整改精绝国满地是毒物的问题！” 红絮重重点头，沉声道。 她也早嫌弃精绝国的问题，刚好可以以经营点需要一个友好的环境可以整治精绝国。 随后，约半个时辰后，方源在精绝国成婚，迎娶红絮和青媱。(本章完) 第488章：离开精绝，巧遇崔润玉 尽管方源一开始的想法是第二天就离开。 但方源抵不住温柔乡，硬是拖到三天后才离开。 主要是红絮和青媱的服侍太给力了，方源乐不思蜀。 第三天中午。 方源和杜妙颜带上精绝国的特产，在红絮和青媱的送别下离开。 马车上，方源靠在杜妙颜的美腿上，闭目养神。 “夫君，你是不是累了？” 杜妙颜突然说道。 “啊？什么意思？” 方源睁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红絮和青媱一起啊，我看你黑眼珠都有了。” 杜妙颜酸溜溜说道。 这三天，她都没有打扰方源和红絮青媱。 想着他们难得见面，往后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就给他们多些时间。 但是看到三人如漆似胶粘在一起，杜妙颜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胡说，我怎么可能会累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下不了马车？” 方源顿时坐起身，气汹汹说道。 但话还没有说完，方源就感觉有种虚弱感。 “哼，我从小练武，会看不出你累了？” 杜妙颜白了方源一眼，小拳拳在方源的腹部一拳。 下一刻，方源啊的一声，感觉身体软软的，躺回杜妙颜的怀里。 方源顿感尴尬，头侧一边去，不好意思看向杜妙颜。 确实，方源是有些累了，还感觉有些虚。 主要是红絮和青媱很给力。 两人不像杜妙颜和苏紫晴一样放不开。 给了方源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一时忍不住累了。 接下来，马车内有些尴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车突然间停下。 “老爷，有人挡路，疑似我们唐人！” 薛仁贵在外面禀报。 方源一听，立即翻身起身走出马车。 在里面太尴尬了，不想和杜妙颜相处一室。 “真是唐人？！” 方源有些意外看着前面。 有两条上百人的队伍，马车上拉着不少货物。 看他们的穿着，和偶尔听到一两声话语，可以确定他们是唐人。 另外，也不是他们主动挡住方源等人的路。 而是他们刚好经过这里，不让方源的马车靠近而已。 这一次方源回来的人数不多，只有一开始的那些护卫而已。 女老板和在精绝国外围城里请的人都给了工钱他们离开了，现在已经是回戎卢国的路上。 “这商队，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方源意外地看着前面商队的旗帜。 崔，像是曾经的五姓七望的崔氏。 “五姓七望？！” 杜妙颜也从马车里出来，看到商队的那个崔字，顿时眉头一皱。 五姓七望被方源赶来了西域，最终去了哪里就没有了消息。 以五姓七望的能力，想不被发现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又遇到他们？ “去看看？” 方源蠢蠢欲动道。 太久没有遇到五姓七望了，方源好奇是不是他们。 如果是，他想知道崔润玉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 这些人都不容小觑，谁也不知道他们偷偷在准备着什么。 “仁贵，辛苦你去问问。” 杜妙颜看向薛仁贵说道。 薛仁贵应是，立即跳下马车，向商队走去。 商队的人以为是搞事的，立即呵斥薛仁贵站住。 薛仁贵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先和他们说些话。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商队的其中一个人离开，快马前面通报。 没多时，那个人返回，竟然还跟随着一辆马车回来，直接回到方源面前。 方源和杜妙颜都有些意外看着马车。 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方源和杜妙颜更意外了。 “崔润玉？！” 方源和杜妙颜大感意外。 这人竟然是博陵崔氏的族长，崔润玉。 “方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成周王了！” 崔润玉呵呵笑道。 从马车上走出来。 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个样子。 岁月没有在他身上多留下一刀。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但我却没有收到你们一点消息。” 方源呵呵笑道。 自己封王的消息也就那么点时间。 但崔润玉却知道，可见他一直盯着长安城的消息。 这不是好消息，这说明他们还想重回大唐，还想搞些阴谋。 “我们被你赶到西域之后，就在这边生根发芽，没时间闹腾，自然没有消息的。” 崔润玉呵呵笑道。 西域的情况和大唐有很大的不同。 他们在大唐什么都有，但是来到大唐要从头开始。 于是那段时间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稳定下来。 直到最近，才有些时间慢慢经商，在西域内部打下他们的江山。 “崔族长只是亲自送货吗？” 方源呵呵一笑，随即看向他的车队说道。 只有六七十车，东西不是很多，但看不出装的是什么。 “是的，出来透透气，就遇到了你，真是有缘分。” “不如到一旁去乘凉，顺便喝喝茶，谈谈往昔？” 崔润玉指着不远处的大树说道。 那里有颗大树，树荫不错，值得乘凉。 “请。” 方源没意见。 他也想谈谈往昔，想知道五姓七望最近都做什么。 没多时，方源几人就来到大树下乘阴，手下立即烧水泡茶。 “得知你封王之后，我大大震惊，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确定了好几次才确定。”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有手段封王，成为目前大唐唯一活着的异姓王。” “我很好奇，你成为王之后，准备怎么发展自己？” 崔润玉盯着方源，沉声道。 他很震惊，很震惊方源竟然封王。 以他对李世民的了解，李世民是不可能封王的。 除非是方源利用了什么手段去逼迫李世民等等。 “崔族长有见解？” 方源笑问道。 “是我问你的。” 崔润玉摇摇头，笑道。 “封地岭南，以岭南为基础，发展海外市场。” 方源没有隐瞒，正色道。 他和崔润玉的关系很复杂，是敌人，也不是敌人。 但可以确定，两人不是朋友，不过也不是不能坐下来聊聊天。 “想法很好，但时间一长，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世家模式。” “就好像我们五姓七望一样，发展长了，势力错综复杂，就会蚕食朝廷，控制朝廷。” 崔润玉呵呵一笑，眼神略带着几分嘲讽。 方源沉默不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杜妙颜眉头微皱，想要反驳，但见方源没有反应，她想了想也就没有反驳。 “迟早有一天，你方源也会变得和我们五姓七望一样，最后要么凌驾皇室，要么像我们一样被赶走。” 崔润玉呵呵笑道。 被赶走大唐是他们的耻辱，特别是来到这么落后的地方。 “不，也许我的后代会凌驾皇室，但我不会被赶走。” 方源摇摇头，笃定道。 “何以见得？” 崔润玉不信，眉头轻佻。 “因为我已经有了退路，不并不打算永远留在大唐。” 方源沉声道。 任何世家，只要一直持续发展，那终究有一天是朝廷不能容忍的。 王爷也一样，它的发展只会比普通世家更快，更容易威胁到皇室。 这个时候，就需要考虑凌驾皇室，或者离开大唐两种路了。 要不然最终就会被皇室处置，成为断头鬼。 “哦？此话怎讲？” 崔润玉好奇问道。 “我选了一个地方，我要打造一个我梦想的世界。” “我要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不以资历排辈，是人才就有他的一番天地。” 方源沉声道。 眼神闪过光芒，满是憧憬。 “绝对公平，世外桃源？” 崔润玉呵呵一笑，略带嘲讽道。 “不，绝对公平是不可能的存在的。” “我想要的是相对公平，人们生活有保障，人们不用为生活而奔波，人们能够幸福快乐。” 方源摇摇头，微笑道。 “哈哈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就算是尧舜禹在世也做不到人人都有保障。” “而人如果不为生活而奔波，那你说的那个世界就会太平，他们就会盯着你的政权，就会造反，就不会幸福。” 崔润玉忍不住哈哈大笑。 对所描述的世界一点都不信。 自古以来，吃太饱就不见得是好事。 且男耕女织，遇到天灾人祸，生活就没有了保障。 “火铳没有研究出来之前，你会觉得有火铳吗？” “水泥和红砖没有研究出来之前，你会觉得有它们吗？” “还有其他更多更多，它们没有出来之前，你想过会有它们吗？” 面对崔润玉的嘲讽，方源没有生气，而是一连三串反问。 崔润玉的笑容渐渐消失，最终变得凝重，正视方源。 是的，在水泥、红砖、纸币、单车等等没出现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些东西。 所以当方源反问之后，崔润玉认真想了想到底有没有可能实现方源所说的那种世界。 片刻之后，崔润玉还是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因为方源发明的那些都是物，历代以来都有不少先行者发明一些物体。 但方源现在说的是世界。 人心是复杂的，他们不会有满足的一天。 所以方源所说的那个世界不可能存在的。 “你不信，我也证明不了。” “只希望你活久点，好让你看到。” 方源轻笑道。 不信没关系，估计这个世界不会有人信。 但在后世，我们的国家，只要有本事，只要肯努力，会过上好日子。 “行，我拭目以待。” 崔润玉呵呵笑道。 没有将方源所说的放在心上。 反而想着方源是想了哪个地方，会不会是岭南？ “咦，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西域，不会是来找我们五姓七望吧？” 崔润玉突然好奇方源怎么会在这里，警惕看着方源。 “海上丝绸之路听说了吧，我刚好有事过来。” 方源直言道。 “海上丝绸之路不错，大大缩短了大唐和西域之间的经商时间。” “不过费那么大的心机制造那么大的船，投入的成本不知花了多少，就只用在这个上面？” 崔润玉自然也听说过海上丝绸之路。 实际上，他还在第一次海上丝绸之路的时候见过那些钢铁轮船。 太可怕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制造出这么大的船，而且还是钢铁制造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得知是方源后，崔润玉亲自过来见方源的原因。 确实是太让他震惊，估计都没什么是方源造不出来的。 要是哪一天，方源研究出人类飞天神器，他也不意外。 “海上丝绸之路，听名字就不可能只是西域了。” “只是一个节点一个节点打开，从西域开始，然后其他海外世界。” “崔族长，这个世界很大的，还有很多国家，有很多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 方源沉声道。 现在大唐的武器实力肯定是世家最强的。 但现在世界各地一样有很多不弱的国家，用武力是难以征服的。 武力征服终究是麻烦，且费财费力，最后还容易反弹。 但是经商不一样，用自己的商品赚他们的钱。 同时还能推行纸币，制定世界经济霸主的地位。 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想到这里，方源知道纸币的推行得换上炎黄纸币了。 大唐纸币就在大唐通行吧，炎黄纸币用于世界通行。 “真厉害的想法！” “想你们两次通往西域，应该已经有方法不迷路。” “这种不迷路的方法能否告诉我，或者一同合作做海外生意？” 崔润玉沉声道。 海上丝绸之路的诱惑太大了。 也正是因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诞生，五姓七望才提前出来经商。 要不然，他们还在利用自己手中的钱财控制一些国家和当地世家，稳定在西域。 “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这点小请求肯定得答应的。” “这叫指南针，制作流程很简单，用细针在铁器上稍微摩擦就会有效果。” “你看，它静止的时候，指着的方位就是我们所说的东南西北方向。” 方源大方掏出指南针，给崔润玉介绍。 随着钢铁轮船开始海上丝绸之路，人们很快就会发现指南针的。 早点和迟点发现的问题，方源觉得没必要那么小气，完全可以告诉崔润玉。 “指南针这个小小的东西竟然如此神奇？！” 崔润玉喃喃，不敢相信。 接过指南针后，在地上摆弄，又根据现实生活尝试，指南针的指向还真的正确。 (本章完) 第489章：王诗语遇挫，野蛮的龟兹国 崔润玉感觉很惊讶。 但又觉得是在情理当中。 这样的现象其实司马也能表现出来。 但是司南庞大，在海上不容易稳定，以至于没人想过将他们细小化，最终运用在航海中。 如此一来，有指南针的帮助，第一次艰难决定方向之后，之后的第二第三次就会很简单了。 “方源，我不如你！” 崔润玉郑重说道。 如果是自己得到指南针，方源问自己索要，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大方。 “客气了，不过是小东西而已。” “我也提防着你们在西域都做些什么。” 方源笑了笑说道。 彼此的关系，不可能因为一个指南针就发生改变。 不过彼此的关系如果能够不成为生死大敌，对彼此来说都是好事。 “哈哈哈那你可要好好提防了，我们要研究些东西，到时候肯定震惊伱。” 崔润玉哈哈大笑。 笑容中带着自信和骄傲。 他们五姓七望是大唐最强大的世家。 被方源和李世民驱赶的时候，其实可以不离开的。 但是最终还是离开，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一些研究要开始。 为了不泄露出去，这才决定离开大唐，躲进西域当中研究他们的东西。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方源轻笑道。 随后，两人如同朋友一样，随便聊了聊这些年的变化。 好一会儿之后双方才分别。 “夫君，他乡遇故人，难得啊。” 杜妙颜看着崔润玉离开的商队，笑道。 “是啊，难得。” “不过五姓七望依旧是劲敌，往后我们的生意在西域可能不是那么好走。” 方源感叹着说道。 今日和崔润玉友好交谈，其实还是为了给精绝国铺路。 这次过后，海上丝绸之路大概率是只停留在西域一两天就离开前往其他地方，由精绝国经营。 精绝国经营这么大的生意，肯定会引起其他西域诸国的窥视，精绝国能从其中获得多少利益都难说。 而五姓七望就在西域中，一旦被他们发现大唐的东西在这里销售，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阻止，从而换上自己的东西。 对于五姓七望来说，他们完全可以仿造大唐的产品，甚至价格还可能便宜点。 现在没有，可能是他们还没有稳定下来，甚至如崔润玉所说，正在研究什么。 “如果压力太大，我们不要西域市场就是了。” 杜妙颜想了想说道。 五姓七望的大本营都搬来西域了。 在西域，他们现在也许没什么名声，但以他们的能力，迟早是西域的一霸。 到时候如果精绝国那边经营得不好，就把它停了，省得花费太多人力物力在西域这里。 相比于其他的海外市场，西域的这个地方肯定是一般般的。 方源点头回了个嗯字。 队伍再次上路，往戎卢国而回。 两天后，方源等人回到戎卢国港口，并且见到王诗语等人。 但是，让方源等人意外的是，他们离开前无数货物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快就卖完？ 但看王诗语等人的神色，明显不是这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沉声道。 “龟兹国抢了我们的货！” 王诗语狠狠说道。 “那些王八蛋，太可恶了！” “回去后，我一定上书陛下，让他出兵攻打龟兹国！” “没错，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否则以后我们还怎么来西域卖东西的？”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原本，他们卖得很好的，多数是当地的大商户过来购买。 他们买的数量都是很多，用于卖到西域的其他国家，赚取其中的差价。 然而，一切都好好的，卖了将近一半的时候，一支军队过来了，说他们是龟兹国的，将货物都抢走了。 他们人多势众，王诗语这边虽然几艘船都有大炮，但是就港口还有不少百姓和帮衬过他们的大商户，于是暂且没有动手。 “龟兹国的军队.戎卢国没有管吗？” 方源眉头一皱道。 龟兹国好像是位于大唐通往西域的陆地丝绸之路的第一个国家。 听说这个国家在西域挺强大的，陆地丝绸之路的一些商贩向朝廷说过，他们货物经过龟兹国的时候总会被扣留一下。 朝廷曾经警告过龟兹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没想到这次又来打大唐商队的主意了？ “我们找过戎卢国的人，但是他们知道是龟兹国之后，立即表示无能为力。” 王诗语狠狠说道。 真是笑死人，戎卢国内竟然由着龟兹国的人恣意妄为。 “他们走了吗？” 方源沉声道。 “走了，早就走了，这个时候可能已经返回了龟兹国。” 王诗语气呼呼说道。 她早就准备离开，但方源没有回来。 现在回来了，她准备立即离开，回去上书朝廷，让朝廷出手。 这么大的利益，就算不是自己上书朝廷，跟随而来的这些人也会上书的。 特别是这里还有两艘船队是皇室的，皇室要是不出手，可以直接退出海上丝绸之路了。 “来人，去将船上的大炮弄下来，我们去龟兹国讨个公道！” 方源沉声道。 “我们去？！” 王诗语等人顿时愣住。 大炮的威力是很强，但自己这边的人数少啊。 就这么点人，去龟兹国讨回公道，不太好吧？ “我们大唐距离龟兹国路途遥远，若是开战准备都要两三个月，再到开战结束，没有半年以上搞不定。” “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就让他们看看我的东西是不是那么好拿！” 方源冷哼一声道。 身为周王，怎么能这样回去。 这是自己带队，回去会丢了声望的。 而且三百人够了，毕竟还有大炮可用。 “好，那我陪你干死他们！” 王诗语一见方源做出决定，立即附和。 这正是她想要的，她就是想着立即报仇，一开始就想了。 但当时考虑到人数太少，怕方源硬开战会有危险，这才想着快些回去。 现在方源既然决定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跟着方源狠狠干他们就是了。 “没错，干死他们！” “我留下，我要立即报仇！” 大部分人响应，愿意留下一同作战。 但是方源并没有所有人都用，他们很多人不会打造的，有三百个护卫就够了。 很快，除了给了精绝国两艘大炮外，现在总共有十九台大炮。 有钱，所以方源等人买马根本不是问题。 很快，方源的大炮台就被运往龟兹国的路上。 西域诸国距离都不是很远，龟兹国和戎卢国挺近的。 不到两天的时间，方源等人就来到龟兹国的一座城池前。 “点炮，给我狠狠射！” 方源让十九台炮台排成一条，下令道。 “他娘的，敢抢我的货，我弄死你！” 王诗语亲自点燃其中一个炮台，狠狠看着前方的一座城池。 随着众人纷纷点燃炮台，大炮发射出炸药。 砰，砰，砰. 一声声巨大的声音响起。 就站在炮台旁边的王诗语短暂失聪。 与此同时，炸弹飞往前方的城池，砸在城墙上里里外外。 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肉眼可见的城墙轰塌，露出里面的景象。 尽管距离遥远，但是王诗语等人还是能看到，炸弹旁边的人像是蚂蚁一样，被轰飞出去。 “这，这，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王诗语等人石化，震惊难以言喻。 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特别是王诗语，她接触钢铁轮船最多，但也仅仅是知道大炮威力巨大而已，不知道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龟兹国城池内。 “天，天崩了？！” “快，快逃，是天崩了！” “天啊，为何要灭我龟兹国？！” 百姓诚惶诚恐，惊恐逃窜。 而守城的那些士兵，早已经成为尸体。 “去，告诉城里能说得上话的，让他们将抢我大唐的货物尽数归还，再赔偿一百万白银，否则眼前的这座城池将会是龟兹国所有城池的宿命！” 方源推出几个戎卢国人，让他们去报信。 这是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带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通风报信。 “是，是，我们这就去。” 戎卢国的人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他们亲眼看到大唐武器的可怕，生不出一丝抵抗。 若不是亲眼看到是一些武器造成的现象，他们还以为是天崩了。 太可怕了，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器！ 此刻，前方城池百姓蜂拥而出，四处逃窜。 尽管远远的听不到声音，但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无尽恐慌。 “我们回去！” 方源没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王诗语等人还处于震惊当中，被方源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 众人回归，但依旧还是非常震惊，然后变得非常自豪，最后变得非常激动。 其实，大炮虽然强，但不是强得离谱，而是此时大多数的城池都不是很坚固，还没有考虑防御炸弹，所以面对炸弹的时候才这样子。 龟兹国城池中，整座城已经大乱。 爆炸声惊天动地，整个城池都响荡，如同地震一样。 再加上城墙如同天崩一样毁掉，人们都以为是天崩了，四处逃跑。 城池的官员们也是惊恐万分，但还保留着理智，下令士兵安抚百姓。 但士兵却乱了，没有几个人愿意听他们，他们没有这么多神智。 好艰难地才集合上百人，龟兹国城的高层总算有机会前往城墙观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偌大的城墙竟然都被毁了，保护城池的士兵都死了。 说也有奇怪，除了死去的士兵，几乎没有百姓身亡，受伤都少。 “怎么会这样？！” 龟兹国城的官员们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么可怕的一幕刷新了他们的三观，他们不敢相信世界有这么强大的武器。 “大，大人，有事禀报。” 就在这个时候，戎卢国人来到城池下。 看到龟兹国官员的穿着后，立即往这么挤过来。 此时，人们还在逃跑，还处于惊恐之中，呼天抢地。 “你们，何人？” 龟兹国城的官员咽了口唾沫，颤抖着问道。 “我，我们是戎卢国的百姓，是大唐周王让我来的。” “他说要你们龟兹国立即将扣押他们的货物还回去，否则龟兹国的所有城池都是这样的宿命！” 戎卢国人结结巴巴说道。 是的，他们也还处于震惊当中。 同时，他们也担心龟兹国的人会杀他们泄愤。 “什么？” “这场景是大唐周王造成的？” “他难不成是天人？” 龟兹国城的官员们不敢置信，难以相信。 “是，是的。” “我们亲眼看到，他们用十多台东西发射，然后城池就变成这个样子。” 戎卢国人颤巍巍说道。 龟兹国城的官员们再次震撼，彼此相视。 他们想过这些天崩，没想过竟然是一种武器导致。 传说大唐的火铳已经很强大，那眼前的这种武器就是让人绝望。 面对这种武器，龟兹国如何抵御得了？ “我，我立即去禀报王上！” 城主脸色发白，策马离开。 太可怕了，竟然是人力所为。 今日之后，大唐之名将会震动西域。 见到这么可怕的场景，估计所有人都震惊，所有人都害怕大唐。 城主离开。 没多时，龟兹国城发生的事就被传出去。 周围的国家纷纷派人过来查证。 看到地上巨大的坑，以及城墙被非人力破坏，所有人都震撼。 这种武器若是使用在他们国家身上，那他们国家怎么抵挡？ 太可怕了，大唐太可怕了，大唐周围太可怕了。 西域震撼，三十六国震撼。 龟兹国王城。 龟兹国国王和高层立即召开会议。 对于前方的事，他们觉得匪夷所思，不是很相信。 但看到一城之主如此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们还是相信一些的。 “是谁扣除了大唐的货，立即给本王调查清楚。” “哈罗城的情况关于我们龟兹国对大唐的策略，本王要亲自前往查看。” 龟兹国国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精瘦，看上去颇有威严和智慧。 得到城主的汇报之后，立即做出决定。 “王上，臣陪你去。” 有大臣回应。 龟兹国国王没有拒绝，没有拖延，立即出发。 (本章完) 第490章：赔礼道歉，方源之名震西域 待龟兹国王和大臣来到城墙下的时候，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景象，宛如毁天灭地，仅仅是出自十九个人体那么大的东西就造成。 那换成一百九十个，一千九百个，龟兹国还能存在吗？ “王上，臣以为，示弱求原谅。” 跟随而来的大臣痛声道。 如此可怕的情形，龟兹国不敢抵抗。 听说大唐周王仅仅是三百人就敢动手，可见他对自己的武器有绝对的信心。 “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龟兹国王深吸口气，沉声道。 示弱求原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不原谅。 龟兹国是西域的一霸，但和大唐比起来本身就是弱国。 这么多年向大唐示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再次示弱也没关系。 “调查清楚了。” “是哈姆将军擅自在戎卢国扣押了大唐的货物。” 跟随而来的大臣禀报道。 “净是给我龟兹国惹事！” “去，传本王令，将他做来，同时监控他全家，有必要全家都带来！” 龟兹国王恨声道。 这一次问题如果处理不好，龟兹国可能就要被毁了。 为了龟兹国，别说一个将军，就是将军全家，甚至更多的人，也可以去死。 “是！” 跟随而来的大臣应声下去。 龟兹国王立即动身赶往戎卢国港口。 戎卢国港口。 方源等人撤退之后就返回了船上。 之所以返回船上，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随时准备离开，并可以放炮。 第二个原因，在陆地住的也不是很舒服，没有船上的床好。 返回的路上，其实方源等人也被一些国家的人跟着，但是不敢有任何行动。 前方发生的事情太恐怖了，他们就算对大唐也有想法，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敢赶着。 待方源等人回到戎卢国的时候，戎卢国的国王立即赶来，几乎满朝文武都随着他的到来。 “戎卢国王落才秘见过大唐周王！” “大唐周王，本王在宫里设宴，请随本王一同前往，如何？” 戎卢国王的态度非常友好。 随他来的文武跟在身后，也是态度很好。 “本王大唐周王方源，见过戎卢国国王。” “赴宴的事情不急，我等处理了龟兹国的问题再去也不迟。” 方源站在船上行礼，没有下船的想法。 戎卢国国王带着满朝文武亲自到来，就是因为巨大的武器带来的。 他们是忌惮自己，是怕自己，怕自己的武器，那就没有必要太过谦虚。 等到处理了龟兹国的问题之后，是赴宴还是离开，都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在附近住下等你！” 戎卢国王没有强求。 他挥挥手，身后的文武百官慢慢后退。 随着他离开，更多人向这边涌来，都是戎卢国的百姓。 能让国王亲自来请的人，他们都好奇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没多时。 戎卢国前脚刚离开，楼兰国国王就赶来。 同样是邀请方源赴宴，但得知戎卢国王被拒绝之后，他也不敢强求，找个地方等着方源。 紧接着，精绝国、车迟国等等，竟然都是国王亲自带队过来，都是请方源赴宴的。 这一下，戎卢国的百姓们彻底沸腾，都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 这种现象，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千古难见啊。 所有的拜访中，除了精绝国的圣女，其他国家的国王或者圣女，全都没有被邀请上船。 于是乎，关于精绝国和大唐什么关系的传闻立即就传开。 “老爷，您闹的事情可真大！” “我已经调动了精绝国所有兵力，随时出动支援。” 红絮深深佩服地看着方源。 真厉害，不愧是自己的老爷，三百人就敢干龟兹国。 龟兹国在西域三十六国中，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但既然方源动手了，那只要有需要，红絮会倾全国之力支援方源的。 值得一说的是，红絮刚开始调动全国军队要支持方源的时候，精绝国的高层是不同意的。 但是后面得知方源大炮这么厉害之后，立即同意了，由红絮亲自带队来。 “看目前的情况，应该不需要你出兵了。” 方源轻笑道。 一开始是担忧龟兹国不示弱的。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西域三十六国，已经有七个国家赶来。 都是国王或者圣女带着队伍过来的，态度足足的，可见大炮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那最好！” “那老爷在西域，就一举成名天下知！” 红絮骄傲道。 两眼发光看着方源。 “来了！” 青媱突然开口。 方源等人纷纷看过去。 只见传下的远处，有一支队伍往这边而来。 其中，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被五花大绑，身后还有妻儿老小都被士兵控制住走来。 “那就是龟兹国的国王！” “被绑的叫哈姆将军，挺嚣张的一个人。” 青媱介绍道。 她作为红絮身边的心腹，已经开始去打听其他国家的情况。 其中龟兹国作为最强的一个国家之一，他们的人都得了解的。 “就是他！” “他带兵来抢走我们的货物！” 王诗语突然激动说道。 就是那个哈姆将军，竟然敢抢自己货物。 其实抢货物就抢货物，不会让王诗语太生气。 主要是对方还垂涎自己的美色，对自己动手动脚，想要非礼自己。 “上面可是大唐周王？” “我乃龟兹国国王，此獠抢夺大唐货物，已经本王抓拿，特抓来谢罪！” 龟兹国国王看向巨大的钢铁轮船，眼神闪过震惊之色。 这么庞大的船还是第一次见到，看材质，难不成还是钢铁打造而成的？ 再看到船的一边上的炮台，龟兹国国王眼神一缩，怀疑那就是大炮，杀伤力巨大的大炮。 方源走出，但没有回应，居高临下看着龟兹国国王。 下方众人的神色慢慢发生变化，眼神开始变为。 龟兹国国王眼神闪过一丝恼怒，心里非常不满。 他一开始只是想着先抓哈姆将军的，还没决定亲自来谢罪。 但是前方的消息却不停地传来各国国王带着满朝文武去邀请方源。 如此，他明白了这里面的可怕之处，不得已才下定来请罪的决心。 但方源的态度让他恼怒。 今日之后，还有什么资格成为西域三十六国的第一大国？ 然而想是这样想，龟兹国国王却不敢这么做，乖乖等候着方源的原谅。 只因他也知道，现在不少国家聚了过来，要么是想看戏，要么是想邀请方源。 如此情况下，态度强硬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和大唐直面面对，将龟兹国不利。 为了自己的国家，龟兹国国王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 “你想怎么处置那个将军？” 方源问一旁的王诗语。 “杀了。” 王诗语狠狠道。 人渣，太坏了，留他不得。 “杀了，赔偿一百万白银，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方源看向下方的龟兹国国王，淡然道。 龟兹国国王一听，神色顿时一变，拳头下意识紧握。 他是将人带来，但想的是龟兹国在西域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唐应该不会这么过分。 但不想，竟然真的要杀，还要赔偿一百万白银。 可不杀，可能吗？ 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龟兹国国王感到无比憋屈。 “大唐周王，能否饶他一命？” “龟兹国愿意在赔偿上多加一百万白银。” 龟兹国国王沉声道。 两百万白银，已经是龟兹国一年的税收。 但千金买骨，如果能救下哈姆将军，对底下的官员们也是一个交代。 要不然，龟兹国在西域三十六国中，就要成为笑柄的存在。 “不行！” “要么死，要么开战！” 方源语气坚定，沉声道。 钱而已，自己不是没有。 但敢针对自己的货物，必须杀一儆百。 要不然，以后海上丝绸之路在西域这个点就难以实行。 “周王殿下，可否通融通融？” 龟兹国国王沉声道。 抬头怒视着方源，拳头下意识紧握。 周围看戏的人慢慢悬紧，担心龟兹国国王和方源决裂。 如果大唐要攻打龟兹国的话，他们西域诸国可能也会受到波及。 “不行。” 方源态度坚决。 话落，一台炮台移动。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炮台。 最终，炮台对准龟兹国王等人，黑压压的洞口令人颤栗。 龟兹国等人顿感压力巨大，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下意识想要退走。 而非龟兹国的人稍微愣神之后，立即哗然散开，距离龟兹国国王等人远远的。 都是听说过炮台威力的，知道其中的恐怖。 若是被击中，恐怕尸体都凑不了一个整体。 “大唐周王，你要干什么？” 龟兹国国王脸色难看，沉声道。 “没什么，只是请你亲眼看看炮台的威力而已！” 方源摆摆手，立即有人抬来炸弹放入炮台，点燃火线。 龟兹国国王死死盯着炮台，盯着黑兮兮的弹口，身体轻微颤抖。 是恐惧，但更多的是被气到。 作为一国之王，竟然被人这么针对，可恶至极。 龟兹国国王身后的官员和士兵身体颤抖更大，恨不得立即逃跑。 但是他们的国王就在面前，他们就算是想逃跑也不敢。 此时，哈姆将军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砰！ 突然间，巨大的响声在港口处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炮台，看到炮台口有个炸弹喷射出去。 炸弹的速度很近，在众人的头顶快速飞过，最终落到众人的身后。 这是港口，附近没有居民，只有少数工作的人在这里搭棚简单居住或者工作。 其中，就有个规模不错的牌坊坐立在不远处，标志着这里是戎卢国的港口。 炸弹就是落在这个规模不错的牌坊处。 那一刻，爆炸声惊天动地，伴随而来的是尘烟滚滚。 待烟尘散去，人们清晰可见地发现，原本牌坊的那里只有一个坑。 刚才的牌坊消失无踪，仅剩下地上还残存着痕迹。 静，死一般的寂静。 咕噜 不知道谁咽了口唾沫。 随即众人慢慢回过神来，纷纷倒吸凉气。 他们已经估算到大唐新武器的可怕之处，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可怕。 人力在它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来个十几二十台，战争都不用打了，去送死吧。 大唐周王，恐怖如斯！ “龟兹国国王，考虑得怎么样？” 方源再次让人调整炮台，这次是真的对准龟兹国国王他们了。 刚才只是在一条线上，现在是炮口对准他们，射点也是在他们的位置上。 “本王.接受周王殿下的建议！” 龟兹国国王脸色变了好几次，沉声道。 他挥挥手，扣押哈姆将军的士兵立即将人退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个箱子被抬出来，估计就是那一百两白银。 “杀！” 龟兹国国王冷声道。 噗的一声，一颗人头就此落地，哈姆将军死。 整个过程中，哈姆将军都没有说过话，都没有向方源等人求饶过。 因为他来之前就被告知，全部交给龟兹国国王处理，否则连同一家老小都保不住。 这才使得他处于后悔和恐惧中都不敢开口说话的原因，最终被一刀送上路，死得不能再死。 “倒是果断。” 方源轻笑，从船上走下。 杜妙颜等人跟在身后，赖英喆等人则是更快一步走下保护方源的安全。 看着赖英喆等人手中的火铳，龟兹国国王等人神色又是一变，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大唐本身就很强，现在又发明了各种杀伤力可怕的武器，他们这些弱国都没有生存之地了。 “周王殿下还满意吗？” 龟兹国国王嘴角抽搐着说道。 他想笑，但巨大的耻辱和愤怒却使得他笑不出。 方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王诗语，见王诗语微微点头，方源明白。 摆摆手，淡然道：“滚吧。” 龟兹国国王的脸色又是一变，气得脸色发青。 他狠狠甩了袖子，转身就走。 随从快随跟上，离开这里。 随着他们离开，戎卢国等国家的国王或圣女纷纷走出。 “大唐周王，请务必随我来，以最高的规格招待。” 戎卢国国王等争先恐后邀请方源。 方源看着至少已经有十个国家的邀请，一时间有点头疼。 (本章完) 第491章：李靖造访，欲封王 “诸位，诸位” “感谢诸位错爱，但诸位太热情了，我只有一个人，无法全部都去赴宴。” 方源喊了好几声，诸国的声音才慢慢安静下来。 话落，众人彼此看看，确实都是熟面孔，都是国家的王。 西域三十六国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国王相互走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像大唐等周边诸多国家，担心彼此见面对彼此造成危险，对国家造成困惑。 “这样吧，就近原则，就到戎卢国吃顿饭。” “如果诸位赏脸的，那就一同过来，也省得周王殿下走原路，对吧？” 戎卢国国王见现场变得安静，立即插话。 诸多国王一听，立即露出懊悔的神色，想要反驳。 虽然这是戎卢国的港口，但不是说距离戎卢国的王城就是最近的。 不过，这个时候，不知道实情的方源已经开口。 “那就戎卢国吧，就在附近吃顿饭就行，不用去王宫那么麻烦。” “以后我应该会经常来西域的，到时候再与诸位相聚，或者有事的话可以找精绝国圣女，我们是夫妻关系。” 方源呵呵笑道。 并隆重介绍红絮。 红絮脸微微一红，但很自然走出。 她是精绝国的圣女，和方源是正常流程成亲的，没什么见不得人。 “啊，恭喜恭喜！” “原来是精绝国圣女，真是郎才女貌啊。” “一定，一定，我等有事一定和精绝国圣女阁下说的。” 一众国王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大惊。 没想到，方源的和精绝国圣女竟然是夫妻关系。 这人不仅是大唐周王，在西域的关系竟然也这么强大。 但也因此，诸国国王不再强求方源去他们那里做客。 他们请方源，其实就是为了打好关系，想要大唐的武器。 火铳和大炮的威力太大了，他都想拥有，好强大自己的国家。 现在得知联系精绝国的圣女也可以，自然不会再强求方源去他们国家。 随后，方源和十多个西域的国家国王在附近的城池里用餐，规模一般，但吃得很开心。 结束了这边的酒席之后，方源就让王诗语和其他世家的货物交给红絮运回精绝国，以精绝国作为经营点。 这次方源同意和他们吃饭，也是告诉他们这一点。 其中，戎卢国的国王得知之后脸就变成苦瓜脸，近乎哀求地让方源将戎卢国作为经营点。 但谁叫红絮现在是方源的妻子呢？ 所以他的请求是没有用的。 但方源承诺以后海上丝绸之路的落脚点还是戎卢国的港口。 得到这个承诺之后戎卢国国王总算是开心了一点。 相比于其他国，他也是占了一点好处。 将近晚上的时候，交接总算完成。 没有因为晚上，方源等七艘船行驶。 在茫然的大海，只要路线没错，晚上行驶和白天行驶是没什么差别的。 就这样，方源等人踏上了回程，第二次海上丝绸之路完美完成。 下一次将会是第三次海上丝绸之路，地点将不会是西域。 海上行驶几天后，方源等人终于回到渭水港口。 一下船，就有人激动大喊。 这一次的成功让他们信心大增。 下一次他们世家将会送出更多的货物。 从此海上丝绸之路就是他们发财的一个点。 方源与众人告别，就和杜妙颜等人返回方府。 方府还是那个样，并没有因为方源离开而发生变化。 虽然方源现在已经是周王，但是朝廷没有给方源新府邸。 方源自己也没有想法，于是就没有另外制造宫殿。 毕竟方源已经决定让张继开发岭南一带。 最终方源还是要去封地发展的。 “夫君，你们回来了？！” 苏紫晴和高香羽看到方源回来，激动跑过来。 方源不在方源的这些天，她们感觉好无聊。 苏紫晴还好，有儿子陪着，无聊就陪儿子。 但高香羽不同，无聊透顶，长安城都玩腻了。 “让你们久等了，我今晚陪你们！” 方源嘿嘿一笑，和两女来个拥抱。 “呸，姐，你不管管他啊？” 苏紫晴顿时脸色羞红。 高香羽也感觉不好意思，毕竟眼前还有人。 “你们不想他陪的话，那让他陪我或者陪其他人吧。” 杜妙颜心情好，也是坏笑道。 此行来回，几乎都是她和方源在一起。 现在方源回来了，她可以好几天都不需要方源的。 “不，不，不，我们要，我们要还不行吗？” 苏紫晴顿时哀怨白了杜妙颜一眼。 真是的，人家只是不好意思，不是真的不要。 “哈哈哈那就对了。” 杜妙颜哈哈笑道。 问了一声儿子在哪里后就去找儿子了。 苏紫晴和高香羽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准备先离开一阵子。 “对了，夫君，李将军派人来过，说您回来的话让人通知他一声。” 苏紫晴说道。 “李将军？李靖将军？” 方源有些意外。 他和李靖关系不差也不好，就是同僚之间的关系。 但没想到，他竟然早早找自己，让自己回来就让人去通知他一声？ “是的，正是李靖将军。” 苏紫晴颔首道。 和高香羽离开，去找杜妙颜。 “让人去通知李靖将军，就说我回来了。” 方源想了想，还是让人现在就去通知李靖自己回来了。 主要是李靖的身份不一般，作为军中的第一人，他应该是有事才找自己的。 所以既然回来，那就告诉对方。 安排了事情之后，方源就去换件衣服，顺便洗个澡。 美美哒洗个澡出来之后，正想弄点什么吃的，就听说李靖竟然来了。 这么急？ 方源大感意外。 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紧去接见李靖。 “拜见周王！” 李靖见到方源到来，起身行礼。 “客气了，客气了，李靖将军还是叫我方源吧。” 方源连忙搀扶李靖。 对于周王的这个身份，方源还不是很适应。 同时对于李靖这样颇有威望的人来说，方源以为不应该以身份压人。 自然，如果是长孙无忌和高士廉这几人过来，方源不介意让他们郑重行礼的。 “不可，礼不能废。” 李靖摇摇头，正色道。 “李靖将军请坐，请问找我何事？” 方源微微一笑，没有执著下去，直接问事情。 “实不相瞒，我也想封王！” 李靖坐直身子，深吸口气，盯着方源，沉声道。 方源顿时一愣，诧异看着李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是的，你没听错，我想封王！” “在我支持你封王的时候，王妃说过到时会支持我封王！” 李靖沉声道。 “李靖将军，请问要我怎么支持你？” 方源正色道。 是的，那是杜妙颜对李靖的承诺。 夫妻一体，方源不会不承认，也会鼎力支持。 只是这个时候李靖怎么封王，他最近不会有得到功劳。 “制造战争！” 李靖沉声道。 “什么？” 方源不由得惊呼道。 这方法，是不是有点极端了？ 战争不是儿戏，每场战争都会死很多人。 制造战争不容易得正，会把损失变得更大，不可取。 “制造战争！” “西突厥，吐蕃、新罗、百济、东瀛，都可以！” 李靖沉声道。 “李靖将军，制造战争有失天和，我以为不是可取之法。” 方源沉声道。 没想到，李靖竟然因为想封王而故意制造战争？ “任何一场战争都是有失天和，任何一场战争都是制造出来的。” “现在我们大唐拥有强大的武器，正是灭掉其他国家的最好时刻，否则未来他们研究出同等武器，受苦的是我们的国家。” “我想借此机会封王是一回事，但同样是为了大唐考虑，是为了国家子民考虑！” 李靖沉声道。 作为大唐三军的统帅，他认为现在是最好开战的时候。 虽然在此之前也是非常好的时机，但刚好发生封王的事情，于是时机变得更好。 相信不管是他，还是程咬金，又或者是尉迟敬德等等将军，现在都想要上战场杀敌立功。 唯有这样，才有机会走上封王的道路！ “李靖将军需要我怎么支持？” 方源沉吟片刻，沉声道。 确实，现在是开战的好时候。 诸国应该都在研究火铳等系列武器。 就算是研究不出来火铳，他们也会研究其他武器。 也许还会有人研究生化武器等等，只求能够自保，和大唐抗争。 对于弱国来说，他们有时候是逼不得已的，他们也不想，但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武器！” “源源不断的武器支持！” “火铳、炸药、大炮等等，你有的都支持我！” 李靖沉声道。 他对自己的作战方法有信心。 但是如果有武器加持，那么胜率会大大加持。 不仅如此，还有时间等等，都能够进一步的缩短。 “原来李靖将军也知道大炮了，但是大炮我并不希望你借出去。” “大炮的制作其实很简单，一旦被敌人知道，他们很快就能制造出来。” “这和火铳相比是具有很大的复制性，我建议大炮不要出现在战场上。” 方源沉声道。 送给精绝国的那辆驾大炮，方源多次叮嘱过红絮。 就是担心大炮被人研究出来，从而再次改变战场的格局，使得大唐的优势降低。 当然，炮台容易造，炸弹却需要点时间。 不过炸药也能代替，所以方源还是不希望大炮用上战场。 “那就不用大炮，就支持火铳和炸药吧。” 李靖沉声道。 就算是没有武器支持，他也有信心取得胜利。 要方源支持，只是想着能够缩短时间，缩短伤亡人数，仅此而已。 “皇帝有意见吗？” 方源想了想，再次问道。 他现在已经不是户部侍郎了，但对于户部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 现在朝廷还是没什么钱，同样也没有多少粮，贸然开战的话容易拉垮大唐，就算是战争胜利了也不会有太多好处。 不过方源现在已经不是户部侍郎，所以没有提钱和粮的事，直接问李世民是不是知道。 “陛下暂时不知道。” 李靖摇摇头说道。 他要先得到众人的支持，然后才找李世民说明。 有必信的信心，相信皇帝不会反对的。 “不知道？” “李将军，你可知道国库不一定有钱和粮支持你打仗？” 方源更意外了。 感觉李靖为了封王逾越了。 “只要支撑得起两三个月，那么我们就能取得一场胜利。” “只要有胜利，那么我们就不会缺少粮食，从战败国那里获取！” 李靖沉声道。 “李将军，请恕我无法支持你。” “你是统帅，你明白没有粮草打仗会出问题的。” 方源摇摇头说道。 对于李靖的逾越感到难过。 一代军神，难道要因为封王而使得自己名声败落？ “周王，你也知道我是统帅。” “我身为统帅，我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李靖反问道。 这一问，方源反而被他问倒。 确实，李靖不是那么鲁莽的人，军神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周王殿下，就这样决定吧，大军一旦出击，就请你支持你的武器。” 李靖起身，准备离开。 “火铳最多三万支，多的没有了。” “炸药的话，最多一万个，还要更多的话得着朝廷。” 方源也跟着起身，沉吟片刻。 如果李靖真的能出征，那么武器是要支持的。 但如果他说服不了李世民等人，那武器也不需要借。 前提就是如李靖所说的，大军一旦出击，就支持他武器。 “谢谢！” 李靖重重道。 随即告辞离开。 方源送李靖到门口。 看着李靖离开的背影，心情沉重。 “去让陆楚楚来见我！” 方源朝守门的护卫说道。 一炷香后，陆楚楚站在方府大门口。 跟随来长安城三年，终于能够光明正大来方府了。 这三年，陆楚楚无数次幻想着有机会踏进方府的大门。 现在终于实现，一时间百感交集，想起曾经和方源的点滴。 正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曾经的一个小县令成为了名震天下的周王。 好在，自己从武陵县开始就坚持跟着方源，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陆楚楚深吸口气，整理情绪，仰头挺胸，大大方方走进方府大门。 (本章完) 第492章：陆楚楚进方府，张继来信 陆楚楚宛如女主人一样走进方府。 这一路没有人阻止，最终她被带来方府正厅。 方源正在泡茶，见到陆楚楚到来就向她招手。 “草民陆楚楚，拜见周王殿下。” 陆楚楚正正经经行礼。 “你这是怪我？” 方源手中动作微微停顿，随即放下茶具，微笑着起身，走到陆楚楚的面前扶她起身。 “不敢，殿下是周王，我只是白虎会所的花魁而已。” 陆楚楚微微一退，正色道。 “你这么说，是不想进方家了是吗？” 方源脸一沉，淡然道。 “哎呀，殿下你真坏，人家耍点小脾气都不行。” 陆楚楚立即变脸，态度一百八十度好转，娇滴滴扑在方源的身边。 “注意点形象，被下人看到就不好了。” 方源翻了翻白眼，将陆楚楚推开。 真是贱啊，给好脸色不领情，要翻脸她才知道怕。 “嘻嘻，好滴。” “殿下您坐下，我给您捏捏背。” 陆楚楚甜甜笑着，拉着方源坐下。 “先坐下吧，我有事要问题。” 方源拉住陆楚楚的小手，让她坐一边，随即给她倒茶。 陆楚楚见方源似乎是真的有事找自己，立即正襟危坐，等待着方源的问题。 “关于李靖的情报，你收集了多少？” 方源沉声道。 陆楚楚是白虎会所的花魁，还是白虎会所的老板。 她不需要接客，只需要偶尔露露脸赚点人气，并且收集达官贵人们的资料。 白虎会所已经是方源的情报组织，从辽州开始就已经为方源收集情报。 “从少年时期到最近，都有收集，但不是很详细，也不是很多。” 陆楚楚正色道。 长安城的权贵们的情报都有收集。 有些收集得比较顺利，收集得也比较详细。 但有些收集的就很少，大部分都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 在青楼，是最好询问情报的地方，而且风险也比较少，是不少人的收集他人情报的方式。 “他最近的消息有没有收集到？” 方源问道。 “有的，你第二次海上丝绸之路后，他就和大唐的将军们频频走动。” “几天前尉迟敬德将军偷偷来我们白虎会所过夜，被姑娘们套了几句话，说是李靖将军想要封王，现在正和他们这些将军商议。” 陆楚楚说道。 尉迟敬德这样级别的人到白虎会所，哪怕是偷偷去，陆楚楚等人也会盯着的。 所以姑娘们的谈话都有上报，知道情况。 陆楚楚其实已经给方源整理好资料，等方源回来的时候让人带给方源。 这种方式一直是她和方源传信的方式，直到现在方源叫她过来，她才没有信件传送。 “尉迟敬德对于李靖封王是什么反应？” 方源继续问道。 对于尉迟敬德竟然去白虎会所，方源是感到惊讶的。 但是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偶尔去会所享受享受服务也是可以的。 现在白虎会所在长安城很有名气，不少人都想体验里面的服务，能让人流连忘返。 “有些激动，但更多是希望李靖也能封王。” “不过似乎对开战不是很乐意，他们各有意见，心烦这才来我们会所休息的。” 陆楚楚沉声道。 “都有些什么意见？” 方源继续问道。 “不清楚，尉迟敬德没有说。” “只知道他们将军意见不同，但李靖压着，意见不同也得听李靖的。” 陆楚楚摇摇头说道。 尉迟敬德是谨慎的人，姑娘们负责收集情报，但也不敢过分。 所以问到的事情不多，就只有这些而已，都告诉了方源。 “我知道了。” 方源心情沉重道。 看样子，李靖对封王是真的有执念。 不知道朝廷有没有粮支持他，但将军们却各有想法了。 “殿下，您今天叫我来，我以后是不是都可以来方府了？” 陆楚楚蹲在方源的脚下，给方源揉着大腿。 她抬头看着方源，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 方源低头看向她，突然发现她精致白皙的眼角竟然有一丝皱纹。 突然想起，从武陵县开始，到辽州，又到长安城，陆楚楚似乎跟随了自己十年那么久。 “如果你愿意，你就搬来方府住。” 方源大手在陆楚楚的头顶，轻抚着她的秀发。 顿时间，陆楚楚的水灵灵的眼睛就起雾，随即眼泪夺眶而出。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境遇，竟然能搬进王府住。 一个青楼的女子，生活最底层的那一种，竟然还有一跃龙门的机会？ 这一刻，陆楚楚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抱歉，让你久等了。” 方源心中惋惜，叹息着说道。 他以前也想过将陆楚楚接来方府住，不管是在辽州还是在长安城。 但想归想，方源却不能做，因为盯着他的人很多，有很多人想要找机会将自己置之死地，或者身败名裂。 但是现在不同了，方源已经成为周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太子见了也得给几分面子，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 就算是被人弹劾那又怎么样，丝毫不影响周王的地位。 “呜呜呜” 陆楚楚突然大哭，扑在方源的怀里大哭。 在附近值班的下人，听到这里有哭声之后立即冲过来。 看到是陆楚楚扑在方源的怀里大哭，这才放心离开，当作没看见。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方源轻轻拍着陆楚楚的后背，安慰着她。 但没想到，越安慰就越哭，而且哭得更加大声。 没多时，竟然还将杜妙颜等人吸引过来，着实是令方源尴尬。 “夫君，这是怎么了？” 杜妙颜走近，好奇问道。 自然，她是认识陆楚楚的。 但是陆楚楚扑在方源的怀里哭，看不到人，不知道是谁，还以为方源又招惹了哪家的姑娘，特意来查岗。 方源还没有说话，在方源怀里的陆楚楚顿时停止哭声，刷的一声站直身子，吓了方源等人一跳。 “夫夫人。” 陆楚楚想要说话，但刚哭得太激烈了，一时间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 说不出话还好，她突然两条鼻涕虫流出，让方源几人忍俊不禁。 “是你啊楚楚，你这是怎么了，方源欺负你？” 杜妙颜看到是陆楚楚之后问道。 陆楚楚和方源的关系她是知道的。 陆楚楚现在为方源收集情报她也是知道的。 “夫人，方源让我搬进方府住，您觉得可以吗？” 陆楚楚擦了擦眼泪，突然面对杜妙颜跪下。 方源一惊，想要扶起陆楚楚，但最终没有。 方府的后宫是杜妙颜管理，陆楚楚要进来得经过陆楚楚的同意。 陆楚楚是聪明的，她现在就是问杜妙颜的情况，自己插手反而不是很好。 但是如果杜妙颜不同意，那方源再出声，就是不好也得表达出一个态度。 “唉，起来吧。” “说实在，你的身份我是不可能容忍你进方府的。” “但你这么多年对方源的支持我也是看在眼里，不给你进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你搬进来吧，白虎会所就不要管了，交给其他人吧。” 杜妙颜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楚楚，叹息一声，将她扶起来。 说实在，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青楼女子进入方府，哪怕是对方是花魁。 但是陆楚楚的情况不一样，她和红絮青媱一样，早就跟在方源的身边，为方源做事。 尽管不像红絮和青媱一样陪在方源的身边，但也以某种方式一直帮着方源。 这样的女人，如果方源肯给她进门，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在外。 毕竟这个家到底还是方源做主的。 “谢谢夫人！” 陆楚楚哽咽道。 又想跪下感谢杜妙颜。 但杜妙颜把她扶住了。 “好了，去洗把脸吧。” 杜妙颜轻声道。 让一旁的侍女将陆楚楚带下去。 陆楚楚看了方源一眼，见方源点头，跟着下去。 “夫君，你这是要给家里带回多少女人啊？” 杜妙颜坐在方源旁边，感叹着说道。 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后宫都快两位数了。 作为正妃，一次又一次退让，让她有些难过。 “你知道，我没有主动勾搭她们。” 方源瘪瘪嘴道。 好像先是襄城公主吧，是她先勾搭自己的。 刚好因为萧锐给自己下药，然后就和襄城公主好上了。 然后是苏紫晴，好像也是被下药的吧，最后被苏紫晴逼上门。 仔细想了想，都是因为自身太优秀，以至于女人们蜂拥而来。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屡屡忍让。” “但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能再让其他女人进来了！” 杜妙颜郑重道。 也正是因为方源都没有主动勾搭，她这才一次又一次忍着的。 没有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娶那么多，没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只是很多时候都有些逼不得已，以至于发展到了现如今的情况。 所以杜妙颜提醒方源，以后后院不能再有其他女人。 对自己，也是对其他女人，都不好。 “后宫交给你管理，我放心。” “你的权我不占，你说不行就不行。” 方源笑道。 坐近杜妙颜，将她搂过来。 杜妙颜叹息一声，靠在方源的身上。 “你知道李靖找我什么事吗？” 方源突然说道。 这事还没有和杜妙颜说起。 “什么事？” 杜妙颜靠在方源的身上，语气淡淡。 她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想封王！” 方源沉声道。 将李靖找自己以及陆楚楚说到的告诉杜妙颜。 “他这么快就想封王了？！” 杜妙颜顿时回过神来，惊呼出声。 这才过去多久，他就想跟上方源的步伐封王？ 自己是给了对方承诺，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要知道，他想封王难度肯定很大，估计比方源还要大。 因为他是武将，统御三军，如果封王的话，手中有那么大的权力，皇帝会很忌惮的。 “是啊，就是这么快。” 方源感叹着说道。 他也觉得李靖太快了。 李世民不会那么容易答应的。 “那夫君是怎么想的？” 杜妙颜沉声道。 此事太大，得谨慎待之。 “他只是要武器，只要他大军出动，武器我就借。” 方源沉声道。 杜妙颜已经答应过李靖，夫妻一体，不能不同意的。 哪怕杜妙颜没有别的想法，这答应了的事情也得实现才行。 “我找长乐打听打听消息，看看皇帝那么是什么态度。” 杜妙颜想了想，起身说道。 皇帝肯定是不同意的，那不同意的态度有多强烈？ “辛苦你了。” 方源点点头道。 这也是他想要的。 皇帝那边的态度很重要。 自己封王之后，李世民就没有找过自己。 也许是没事，也许是心中有疙瘩，但总体来说是不好的。 一个封王已经让李世民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还再来一个封王，不是触了龙鳞？ “我现在就去。” 杜妙颜起身道。 她直接进攻见长乐公主。 方源这边，安排了陆楚楚之后，就去巡视钱庄。 钱庄，武如意姐妹正在这里工作，清算各地纸币的印刷数量和回收数量。 “如意，往后大唐境内用大唐纸币，大唐境外用炎黄纸币。” 方源吩咐道。 “如果上面问起，我应该怎么说？” 武如意没有意见。 但钱庄不仅是方源自己的，朝廷也有关。 如果上面问起，她得有一个合理的借口。 “就说纸币容易造假，不能让七星纸币的问题再次发生，将风险转移到炎黄纸币身上。” 方源说道。 理由自然是有的，而且还很充分。 大唐的物价膨胀，最大的问题就是七星纸币带来的。 就算是过去再久，朝廷也不会忘记，也不敢再让事情发生。 “我明白了。” 武如意颔首道。 “行，那你先忙。” 方源和武如意参观片刻后，就改道地方。 研究院，医学院，三大厂等等，还有很多地方都要巡视巡视的。 刚逛完研究院，感叹于研究院医术进步之后，方源就收到来自武陵县的信。 是张继寄来的。 信中的内容是，武陵县通往岭南的公路，沿路的县突然都不同意修建，询问应该怎么办？ “前面什么话都不说，现在突然改变？” 方源冷声道。 算一下写信的时间，应该是自己不在大唐期间安排的。 (本章完) 第493章：借兵，亲临武陵县 也就是说，有人在自己不在长安城的这段时间，针对自己在岭南的部署。 岭南是自己的封地，自己想要发展岭南，肯定是先修路，向岭南输送物资和兵力。 但有人阻止，那就是有人对自己的封王有意见，不想自己掌控岭南，想让自己闹出笑话。 “真是幼稚！” 方源不由得冷笑道。 想了想，方源决定亲自前往。 主要是李靖想封王的事情让方源觉得太急了。 若是李靖硬来的话，肯定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离开，去武陵县，去岭南。 自然，方源既然说过支持李靖，那他只要能出战，自己就提供武器。 确定了计划之后，方源就回府，以大唐周王的名义向朝廷借调三百兵马。 以周王的身份，方源自己是可以招募八百兵马的，但那得是就任岭南之后。 现在方源手中也有几百保安队可以用，但方源觉得得让李世民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用他的兵，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事，他没有理由拒绝，也能清楚知道自己做什么。 今天尚书，明日方源就得到了回复，同意了方源借三百士兵。 “夫君，你算是躲开李靖将军吗？” 杜妙颜给方源准备行礼。 才刚回来又要离开，杜妙颜有些不舍。 但更不舍的是苏紫晴他们，因为他们不能跟去。 “是，也不是。” “我只是觉得，李靖想封王一事闹大，我们肯定要被卷进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留在长安城，如果李靖真的能大军出征的话，武器同样借，依旧是支持他。” 方源轻声道。 李靖要的支持是武器。 只要自己提供武器，那就属于支持了。 其余的，能不能搞定，那和自己无关，也不想有关。 “这样挺好的，我们不至于失信于人。” 杜妙颜放心点头。 事情都是她答应他人的，她不想失信于人。 “是的，准备好了吗，出发吧。” 方源起身道。 这次出发，还是带上杜妙颜。 杜妙颜强烈要求，又是说要保护方源。 这一次薛仁贵和薛博武都没有去，两人等机会。 如果李靖要出征的话，那他们两人也希望能够跟上。 建功立业，积累更多的军功，获得更多的奖励。 所以这一次方源没有带上他们两人，所以就和杜妙颜一起。 “可以了，出发吧。” 杜妙颜将行李交给侍女送上马车。 抱抱已经会走路的儿子，交代几句苏紫晴之后，上马离开。 “羡慕啊，能到处陪着夫君。” 苏紫晴看着方源和杜妙颜的马车，露出羡慕的神色。 高香羽也是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更多是关心自己的肚子。 这几天她和杜妙颜找了孙思邈，要了一些提高怀孕的方子。 能不能怀孕，过十天半个月就能知道了。 哒哒哒. 三百士兵跟在方源的身后，快速离开长安城。 “爹，方源离开长安城了，恐怕是去岭南的。” 高律师慌张找到高士廉说道。 “是就是，慌什么？” 高士廉白了眼这个儿子，不满道。 “可是，我们的安排，可能会被他发现啊。” 高律师是怕的。 因为那些不同意修路的县是他们高家吩咐的。 高士廉的徒弟满天下，随便安排点事情下面都会有响应的。 作为户部尚书，他现在的话更有分量，下面的人都恨不得巴结他。 “发现就发现，停止修路于情于理，他方源又能说什么？” 高士廉冷哼一声道。 是的，就是他高士廉阻止方源修路的。 方源不在长安城的这段时间，他就让下面的人不给武陵县修路到岭南。 自然，一开始各县是偷偷摸摸来的，找人偷偷破坏，不被张继知道。 后面张继发现了，多方交谈，各县明面上是同意的，但私下又破坏。 最终，张继觉得自己确实是搞不定，这才给方源写信，请求方源方法。 “那好吧，儿子下去了。” 高律师松了口气，准备离开。 “听好了，方源在的时候不要招惹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高士廉叮嘱道。 这儿子，比方源还要大好些岁数，但和方源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 但想了想，自己都是方源的爷爷辈，也没将方源搞下去，比起来也是差太远了。 想了想，高士廉一时间悲伤逆流成河。 另外一边。 方源和杜妙颜坐在马车上。 马车的速度挺快的，而且还不抖，这让方源和杜妙颜都感到意外。 “通往武陵县的官道，都修了水泥路吗？” 方源意外询问驾车的赖英喆。 这次方源调动了三百朝廷的士兵，也带来了十多个护卫。 只有自己的护卫才能真正放心，才能让方源信任地给他们安排事情。 “老爷不知道吗？” “早一年前就修建了，是钱庄出钱修的。” 赖英喆回答道。 一年前，绿夏掌握钱庄。 她以为，武陵县是方源的老家。 于是就提议修建一条水泥路到武陵县。 其中，钱庄出一小部分钱，其他世家出大部分钱。 现在各地都有修路，世家投资的，那么世家就会收部分路费。 收多少年，由世家和朝廷商议。 总体来说，以长安城为中心，四面八方有八条大路。 每条大路有不少分支，通往大唐各地，皆是重要的地方。 可能其中就是武陵县和辽州两条道不是那么重要而已。 “绿夏有心了。” 方源笑道。 他并没有觉得绿夏这样做是为了自己。 绿夏跟随着自己多年，除了过年，她几乎没有回家。 当时好像她也和秦怀玉好上了，家里人也被接到长安城安置。 依旧还修建一条水泥路，确实是有心了，刚好这个时候自己能用上。 “听说她和秦怀玉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很开心。” 杜妙颜说道。 绿夏虽然嫁给入了秦家，但时不时回方府和杜妙颜聚聚。 其中，绿夏还是在方源的手中干活，依旧服务的还是八方集团。 实际上，秦怀玉也有八方集团的股份，所以绿夏的工作秦琼等人都没有意见。 听说准备要孩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要上。 “她能开心就好。” “妙颜，如果绿夏在秦家受到委屈，你记得给他撑腰。” 方源笑道。 叮嘱杜妙颜照顾绿夏。 杜妙颜郑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绿夏对方源帮助很大，值得方家给她撑腰。 方府就是绿夏的娘家，秦家有意见，得看看方府。 现在方源已经是周王，绿夏的地位自然又提高一拔。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 方源和杜妙颜终于来到武陵县，停在巨大的石碑之下。 武陵县欢迎你！ “夫君，我当时被这座石碑，被这套路震惊到。” “我在想，是什么的人做出如此虚伪的工程吸引人客。” 杜妙颜笑道。 想了想，几年过去了。 曾经要不是父亲坚持，自己不会和方源有今日。 如今回想，多亏了父亲的坚持，自己才有现在幸福的生活。 唯一不满的就是，方源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这里不是我的家，但这里是我起源的地方。” “现在再次回来，有种近乡者怯的感觉。” 方源感叹着说道。 和杜妙颜再次坐上马车。 只不过马车还没有停留多久又停了下来。 “老爷，前面有不少人挡路，看情形像是当地的官员。” 赖英喆在外面禀报。 并已经派人前往查看来者何人。 “是恩师吗？” “是恩师吗？” “是恩师吗？” 与此同时，张继的声音响起。 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急促和哽咽的声音。 方源掀开帘子，就远远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跑来。 随着对方越来越近，方源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就是张继。 “是张继。” 方源下车，向张继走去。 杜妙颜微微一笑，也跟着下车。 没多时，张继也看清楚了是方源，速度更快了。 “恩师在上，继谨拜之！” 张继还没来到方源面前，就噗通一声跪下。 他哽咽着，重重磕头，眼睛已经湿润。 这是自己的恩师，给自己出仕的机会，如同父母一样照顾自己。 “快起身，快起身。” 方源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到张继身前，将他扶起。 “谢恩师！” 张继起身。 眼睛红红的看着方源。 那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样。 “都是一方县令了，还这个样子，怎么治理下面的人？” 方源拍了拍张继的肩膀，感叹着道。 这也许就是师徒之情吧，真是让自己感慨万千。 张继比自己大一轮那样子，但对自己真的尊师重道，没有挑剔。 “是！”张继重重应是，快速擦了一下眼泪。 此刻，杜妙颜走到跟前，张继立即拜见师母，重重行礼。 “有心了，让你们大老远过来接我们。” 杜妙颜颔首道。 是她让人快马加鞭告诉张继方源过来的。 本意是让他整理好某些县不配合的情报，好等方源一到就能处理。 “应该的，应该的。” 张继连连摇头。 这时候，武陵县的其他官员绅豪纷纷到来。 “拜见周王殿下！” 他们的行礼更加隆重。 对方源诚惶诚恐，尊敬至极。 一是方源曾经管理武陵县，打服了他们。 二是方源现在是王爷，唯一的异姓王，心中怕得很。 “都免礼，无须多礼！” 方源虚扶他们。 接下来，就是一些官场的拍马屁。 方源并不喜欢这样子，但这样的风气无法阻止。 只能让杜妙颜上马车，自己和他们慢悠悠走回去。 武陵县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太多的变化，因为方源之前的治理已经很好。 现在几乎调任来武陵县的，都是吃着方源以前的红利，想要特别改革的几乎是傻子。 所以武陵县的情况几乎和方源离开之前没多少差别。 进入武陵县后，方源就以舟车劳顿拒绝了他们的宴请，回到了武陵县的家。 “恩师，得知您回来，我已经让人给您打扫一次。” “这些是我给您和师母安排的几个手下，您在武陵县的这段时间就让他们照顾您吧。” 张继随着方源回到方府。 方源不在武陵县期间，方府也就没有人住了。 张继知道方源要回来之后，立即就安排人过来大规模打扫卫生。 同时还请了一些精明的人过来，给方源和杜妙颜充当下手。 “有心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方源满意点头。 觉得张继做的不错。 不仅是做官还是做人，都要精明一些，这样路才能走得远。 “谢恩师！” 张继大喜过望。 这正是他想要的。 但不知道方源累不累，不敢要求。 傍晚，方源和杜妙颜以及张继一起用餐。 饭桌上，张继聊起了武陵县现在的情况，修路的情况，阻止修路的情况，还有岭南的情况。 这些事情他讲得很清晰，还给方源提供了解决方法，思路很清晰，解决方法都很不错。 “恩师，我想调去岭南做县令！” 最后，张继请求道。 在武陵县平平稳稳做几年县令，就可以升职了。 但是张继不想这样，想着去给方源治理地方，把岭南改变改变。 “有心了，但还不需要。” “我对岭南有另外的想法，有需要的时候再让朝廷调你过去。” 方源摇摇头说道。 他明白张继的想法，但还不需要。 岭南的发展方案方源已经初步有想法，还没到调张继来的时候。 岭南现在现在是山多水多，人文教育落后，总体来说是个非常落后的地方。 就是调张继来，作用也不大，只会使得张继屈才在那里而已。 “那好吧，恩师有任何需要，都请放心和弟子说。” 张继没有强求，郑重道。 “我知道。” “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随我解决阻碍修路的问题。” 方源笑道。 敬了张继一杯酒就打发他离开。 张继不敢留下，乖乖听方源的话离开。 “夫君，你这学生，太过听你的话了。” 杜妙颜笑道。 “是啊，还好不是木鱼脑袋。” 方源感叹着说道。 还好有情商，要不这样的学生方源都不敢亲近。 “呵呵呵，我去洗澡，今天累了，早点上床睡觉。” 杜妙颜笑了笑。 让下人收拾碗筷，准备洗澡。 “等等我。” 方源也放下碗筷，追上杜妙颜。 杜妙颜脸色一红，但没有阻止。 (本章完) 第494章：违者革职，流放岭南 次日。 张继早早带着衙门的人来到方源门口。 他没有让人通知方源，就在方源的门口等着，直到方源出门。 “你等了很久？” 方源有些意外道。 “也没多久，就是稍微等等而已。” 张继笑道。 方源摇摇头，没有多说。 让赖英喆叫三百士兵跟上。 没多时，方源等人就出了武陵县。 在武陵县的另外一边，有一条大公路。 公路和方源昨天到来的那一条相差不大，已经修建好。 不过随着方源等人进入下一个县的时候，就发现公路破破烂烂。 明显是有些地方修好了，但是有些地方却出现了修好后被破坏的场景。 “当地的县令呢？” “去给本王抓来！” 方源冷声道。 他不仅是将这个县的县令，还将下一个县的县令一起抓来。 凡是路过县的公路被破坏，方源都让士兵们去将他们抓来。 总共抓了三个县的县令！ 其中，武陵县进入岭南，总共要经过五个县。 其中，张继修建的公路已经经过了三个县，还有最后两个县没有路过。 所以现在只是三个县令破坏，剩余的两个县令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没多时，三个县令相继被抓来，还吸引来了不少义愤填膺的百姓。 只是看到是方源之后，原本还有些嚣张的县令顿时萎了。 “臣，臣拜见周王殿下！” 三个县令脸色发白，吱吱呜呜行礼。 跟随着他们同来的百姓见到自家县令拜见周王，也赶紧跪拜。 “还认得本王？” “你就知道本王的封地是岭南。” “阻止本王修路，你们的理由是什么？” 方源冷声道。 走到三个县令面前，居高立下说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周王，那就应该知道岭南已经是自己的。 一个县令，面对一个异姓王，对方竟然敢破坏异姓王的修路，胆子未免太肥了？ “是，是上面的意思，我们也不想的。” 三个县令面面相觑，颤巍巍说道。 “上面，哪个上面？” 方源冷声道。 “户部，是户部的文书。” 几个县令支支吾吾说道。 “哼，果然是他！” “本王现在问你们一句，想被革职还是为本王修路？” 方源冷哼道。 来自户部的文书，那自然就是高士廉的意思。 其实没来之前，方源就猜测是高士廉，要么就是长孙无忌。 除了他们两个，没有谁会在自己刚刚封王之后就针对自己。 “周王殿下，我们也是无奈之举，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 三个县令哭丧着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想被革职？” 方源眼神一眯，冷声道。 士兵立即会意，就好剥去他们身上的衣服。 既然被革职，身上的衣服自然是不可能穿得了的。 “等等，等等，殿下，您无权革去我们的官职啊。” 一个县令惨兮兮说道。 “本王是无权，但本王的话朝廷会考虑的。” “你以为，一个王爷没有这样的权利，本王现在就算是随便找个理由杀了你们，也没人能替你们做主，懂吗？” 方源冷声道。 确实，他的权力只在封地之内有效。 但是作为大唐唯一的异姓王，肯定有着很多特权的。 比如向吏部禁言，这几个县令不长眼什么的，就算是长孙无忌想要拒绝压力都很大。 这就是异姓王的特权！ “懂，臣懂，臣懂。” “我愿意支持修路，我愿意支持修路。” 三人行，总会有人心慌胆怯的。 士兵还没有将官服全部拔掉，立即就有人怂了。 因为方源说的没错，就算是方源找个理由杀了他们也没人能替他们做主。 高士廉是他们的师傅没错，但面对方源，至少也得活命不是？ “三天！” “三天内将这些地方修建好，否则以怠慢工程之罪逮捕，仕途终止！” 方源给出三天的时间。 这些被破坏的地方，三天的时间有点难。 但难不代表不行，得给他们一些压力才行，否则拿他们开刀。 其实方源更希望他们的态度能够硬一些，坚持不配合修路。 那方源就能杀他们而没有心理负担，同时还能直接给在长安城的高士廉一个大大的震惊。 想要拿正常流程来面对一个异姓王，这方法对其他官员可以，但对方源却不行。 皇帝不会因为他找几个理由杀掉的县令。 这就是异姓王的特权。 “是，是，是。” 三个县令连连应是。 被士兵放开后，虚脱地坐在地上。 “张继，你继续安排人手修理其他地方的公路。” “另外，传本王令，给岭南的官服带去本王的命令，让他们立即开始修路。” “违者，革职，流放岭南！” 方源沉声道。 现在这条路已经修建了三分之二那样子。 只要将这里的路补上去，再修建另外两个县的路，就能进入岭南了。 进入岭南之后，岭南的路才是真正的重要，得让岭南的官府配合才行。 当地的官府若是不配合，方源就有权力立即对他们进行处置了。 流放岭南，流放在他们管辖的境内，相信他们会很害怕吧？ “是！” 张继立即应是。 立即开启新的一轮修路。 在场的百姓都是很诧异眼前的变化。 他们跟着过来是想着保护自己家县令的。 但没想到，自己家县令竟然怂得这么快。 不过面对的是周王，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乖乖帮忙恢复道路。 随着方源亲自到来，以及命令发到另外两个县令，加上方源将这三个县令绑起来。 其他两个县的县令不敢有其他心思，得到方源的命令之后，立即配合张继开始修路。 至于高士廉的文书，他们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谁叫方源亲自来到来呢？ 面对一个异姓王，没人敢得罪。 除非高士廉就来到他们面前，他们才会听高士廉的。 很快，方源的命令也进入了岭南各地官府。 岭南各地官府收到方源修路的命令之后，顿时就犯难了。 先不说修路非常麻烦，当地的僚人就很难说服，这怎么修路啊？ 可是方源的的惩罚他们更怕，因为在当地当官，知道流放岭南的可怕之处。 岭南某地。 一处豪华大宅中。 杨豫之正躺在太师椅上，享受身边两个年轻女子服侍着。 他是被贬到岭南，按理说是戴罪之人，但奈何家底深厚，来到岭南之后依然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岭南的官员管理当地的僚人已经焦头烂额的，又忌惮弘农杨氏的威望，对杨豫之的生活都是睁只眼闭一只眼。 “方源啊方源，有我在，岭南绝不如意你改变！” 杨豫之恨恨道。 他早已得知方源封王了。 愤怒的同时，也无力阻止。 但现在，方源竟然准备发展岭南。 好家伙，有自己在岭南，他休想将岭南发展起来。 要致富，先修路是吧？ 那我就让你修不成路，也进不来岭南。 进不了岭南，王爵就是一个空头，毫无意义。 “去，请凤氏和木氏的两位土司过来！” 杨豫之打发两个侍女离开。 他起身，去让人招待岭南的两位土司。 在岭南，尽管有朝廷的政策正在调整，但依旧还是土司为主。 不过岭南的土司也不是都团结，各自为政，就像是战国时期的诸侯国一样。 没多时，凤氏和木氏的两位土司过来，一女一男，穿着放风格和大唐主题风格不同。 凤氏主事的是个女人，十分年轻，估计就二十来岁。 “你们可知，岭南的王要来了？” 杨豫之招待他们两个说道。 “什么王？” “岭南没有王！” 凤来仪拍了桌子，冷哼一声。 “你们大唐又图谋我们岭南，真不是东西！” 木元锡也是冷哼，十分不满。 岭南的土司对大唐都十分不满，不认为自己是大唐的子民。 前面大唐对岭南的政策，使得岭南的子民开始偏向大唐，让他们恨极了大唐。 “我对这个岭南王也十分不爽！” “如果两位愿意，我们可以合作，令他来不来岭南！” 杨豫之沉声道。 “单是我们三人，想要阻止一位王不容易。” “我以为，岭南的其他土司也不愿意有一个王降落在他们的头顶上。” “我们可以联合他们，一同商议一个办法，将这位岭南王隔离在外，或者有来无回！” 凤来仪冷声道。 秀丽的脸满是残忍，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女人该有的样子。 “不错，我同意！” 木元锡颔首道。 一位王的能量是很大的。 如果在岭南发生了什么事，朝廷肯定会为他主持公道。 所以一定要联合其他的土司才行，这样朝廷才会有所顾忌，不敢乱来。 “联合其他土司是肯定要的。” “但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提前商议，在这次合作中取得更多的利益。” 杨豫之缓缓道。 他自然没有想过只跟眼前的这两个土司合作而已。 只是两人比较合拍，交易比较多，关系也比较好，所以才先找他们两人。 “为何如此？” 凤来仪和木元锡相视一眼，不解问道。 “自然是占据主体为主，领导大家一同阻止岭南王。” 杨豫之解释道。 岭南的人少有共主的想法。 他们都是一起上，一起退，团结又不团结。 “你们大唐的人就是虚伪！” “随你安排，但你得给我们钱！” 凤来仪冷哼一声，嘲讽笑道。 她有些明白，猜测到杨豫之的想法。 只觉得唐人虚伪，不像他们岭南人豪爽。 “自然，死者都有抚恤！” 杨豫之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为的又不是自己，为的是大家，竟然还是出钱。 但一直以来，杨豫之都是用钱和他们拉近关系，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 只要能让方源进不来岭南，让他丢尽脸面，或者死在岭南，花多少钱都值得。 “行，还有其他事吗？” 凤来仪起身，准备离开。 木元锡也跟着，准备去联系其他土司。 “按照惯例，我在背后，你们不能和任何人说与我有关。” 杨豫之跟着起身，神色凝重道。 这是他和这两人合作的基本原则，不暴露身份。 无论是这次，还是前两次岭南之乱，杨豫之都是这样安排。 “知道了，虚伪的唐人！” 凤来仪嗤笑道。 头也不回离开。 木元锡倒是比凤来仪更有礼貌，说了声才离开。 杨豫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阴沉。 不过都是相互利用而已，但事情被追究起来死的是你们。 很快，岭南的土司们召开了一场大会议，十多个土司都有参加。 会议上，关于阻止岭南王进入岭南进行讨论，最终得到九成土司支持。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要让一个王站在我们的头顶拉屎拉尿吗？” 凤来仪拍着桌子咆哮。 其他支持的土司也目光不善地看向不支持的土司。 “抱歉，我们真的爱莫能助。” “我们治下的人们受到大唐太多帮助，部落已经有超过一半的支持唐人管理。” “今日让他们反对，明日我的部落就乱了，想支持你们我们也是无力支持。” 不支持的土司们纷纷开口。 他们也恨唐人，但他们很没有用，得部落的人民也恨才行。 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部落的人民很多接受过唐官的治理，心里已经接受唐人的治理。 现在让他们阻止岭南王进入岭南，那自己这个土司可能也做不久了。 “你们真没用，自己的子民也管教不好。” 凤来仪冷哼道。 “我是管不好，不像你们凤氏张开腿就能管好！” 不支持的土司顿时冷声回击。 “混账，你说什么？” 凤来仪大怒。 拍桌子站起身怒视对方。 “哼，我说什么大家都知道。” 那土司冷笑。 引得不少土司也笑呵呵。 岭南里凤氏是唯一一个女性主事的部落。 岭南不少部落都有传闻凤氏为了管理部落，张开腿给部落的人民，以至于他们听从女人管理。 “你找死！” 凤来仪怒不可遏，立即冲向对方。 但会议那么多人，立即就有人做和事佬，阻止了闹剧。 会议继续，不支持的不参与，但不可以从中作梗或者投靠岭南王。 支持者继续商议阻止岭南王入主岭南大事。 (本章完) 第495章：阻力很大，方源亲临岭南 几天后，岭南以外的公路修建完毕。 但是，当公路修建通往岭南之后，立即遭遇当地百姓的阻止。 当地官府按照方源的命令去说服百姓，去阻止百姓，但却没有起到作用。 没多时，岭南的官员就扛不住压力，向身处武陵县的方源汇报。 “岭南僚人冥顽不灵，想要让他们同意修路，太难。” 张继在一旁，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在武陵县，距离岭南不是很远，对岭南的情况了解还是有的。 岭南民风彪悍，民智尚未开启，想要让岭南的百姓听从朝廷的安排，很难。 “前往岭南经商的那几个商队还在武陵县吗？” 方源淡然问道。 情况他早就有预料。 他在武陵县的时间比张继的还要久。 对于岭南的了解自然比张继还要多。 “前些日子刚走，好像就是去岭南。” 张继想了想说道。 敢去岭南做生意的不多。 估计全天下也就武陵县的这几家而已。 传说他们本身就是岭南人，但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岭南，在武陵县中立了家。 “真可惜，要不然可以让他们帮忙了。” 方源略显遗憾说道。 那几家商队在岭南的关系颇大。 如果他们在这里，那有他们的帮助或许能修路成功。 “要不，我去找他们回来？” 张继以为能帮助到方源，当即想要派人去找。 “不用，你先回去当值就行。” 方源摇摇头道。 有没有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们也不见得自己就没有办法。 在武陵县做了那么久的县令，方源对岭南的了解不会少于其他人。 敢选择岭南作为封地，就是有了相应的猜测，也有应对的方法。 “恩师，我想留下来帮您。” 张继不想离开。 想尽自己的可能帮到方源。 “那你就回去，以我的命令给岭南诸地官员写信，告诉他们，三天后我亲临岭南，让他们一同来见我。” 方源起身，在大厅里走动。 “恩师，岭南形势复杂，我担心您有危险。” 张继立即担忧道。 “无妨，我有的是人手。” 方源摆摆手道。 这次朝廷安排的三百人手，就够方源使用了。 怎么说自己都是岭南王，岭南的土司们只要没傻，就不敢乱动自己。 否则绝对不会以平乱那么简单，李靖大军出征前得先来岭南一趟，搞个天翻地覆。 “是。” 张继见方源坚持，也就不敢再有意见。 立即按照方源的吩咐，回去以方源的名义写文书给岭南各地的官员发过去。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方源动身前往岭南。 这一路进入岭南之前，都是很平坦的，十分熟悉。 但是进入岭南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顿时变成了凹凸不平的山路。 在这种路上，乘坐马车其实都是一种折磨，于是方源和杜妙颜改换骑马同行。 “这就是岭南吗？” “看上去瘴气很大，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老了容易身骨痛。” 杜妙颜看着四周，眉头微皱道。 这里看上去并不是很适合人们生活，生活在这里的人恐怕不健康。 对于这样的地方，杜妙颜打心底是不喜欢，远没有长安城那么好。 “个别地方是，大部分地方都很适合居住。” 方源笑了笑说道。 岭南是南方，相对潮湿多雨。 在古代，风雨多不是好事，给人们带来很严重的影响。 但如果加以规划，其实这样的地方更容易发展，同样适合生活。 比如岭南海外某处，有个海南岛，四季如春，冬暖夏凉，就很不错。 总而言之，有方源现在的技术，留在岭南生活并不会并长安城差太多。 “夫君说的是。” 杜妙颜笑了笑，没有在这点多说。 这里已经是方源的封底，只希望后续能够发展好好的。 如果确实不适合居住的话，那就多去未来岛居住，那里肯定不错。 随着方源带兵进入岭南，岭南各地的土司都派人认定。 山道两边森林，有当地土著死死盯着车队。 他们眼神凶狠，对方源的车队带着敌意。 但这一路走了很长的地方，没人敢动手。 “夫君，看岭南的土司都不欢迎我们啊。” 杜妙颜感受到他们的敌意，心中有些犯难。 如果当地的百姓都不支持方源到这里做岭南王。 那往后的入主岭南之后，估计形势不会很好，政策无法执行。 “意料之中的事。” 方源对此并不意外。 反而觉得这次是岭南该有的样子。 岭南不服朝廷的管教，特别是当地的僚人。 他们不需要人统治，他们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不过不管是哪里的人，底层的百姓想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很难。 都是当地的土司作怪，才使得岭南的百姓这么抵触朝廷管束。 真正的问题在于当地的土司。 一路前行。 一个多小时后，方源等人来到一处。 这里还是一处相对平坦的地，四周没有房屋。 但是，岭南各地的官员都已经集合在这里，等待方源的到来。 只因为这里将会成为岭南王的王宫，已经开始规划，规划好之后就会在这里修建。 “臣等拜见岭南王！” 十多个官员见到方源到来，齐齐向方源行礼。 当看清楚方源这么年轻之后，都是心神一震。 “免礼。” “辛苦诸位在此等候了。” 方源从马上下来，淡然道。 看着眼前偌大的地盘，方源有些感叹。 这个占地面积太大了，有十多二十个足球场那么大。 这么大的王宫方源根本就住不完，但朝廷的规格是这样，方源想改也改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森林里又出现当地的土著，远远盯着方源等人，眼神不善。 “恩师，我去将他们赶走？” 张继小声问道。 “不用，去请几个过来。” 方源摆摆手道。 距离很远，他们就算盯着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什么。 与其如此，暗还不如让他们过来，好好听听自己有什么安排。 “是。” 张继愕然。 但还是乖乖听方源的意思去办。 没多时，大概一个部落一两个人，张继就请来了十多个土著。 这十多个土著被请来，看到这么多官员在这里，依旧是满脸的敌视。 “本王想听听你们的汇报。” 方源看向岭南的各地官员说道。 这里算得上是荒郊野岭，在这里汇报工作多少有些奇怪。 但是方源要求，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敢有其他意见。 反倒是还有眼见好的，立即搬来一块干净的石头给方源坐。 “殿下，下官管辖的三会县十分艰难！” “当地土司的权限比我这个县令的还大，而且有约半的百姓不纳税，都是纳给当地的土司，遇到官司更不会到县衙伸冤。” 一个官员站出来。 就是三会县的县令，一个中年人。 是朝廷安排过来的，已经取代了本地的县令。 在场十多个县令，已经完全按照朝廷的命令，先后更换了所有县令。 现在在岭南做官的已经是朝廷的人，假以时日，岭南也将会慢慢在朝廷的管理当中。 但这个时间需要多久，就没人能够确定了，少说也是十年起步。 “殿下，下官管理的廉江县也十分困难。” “朝廷的财政支持不到位，县衙有想法也跟不上。” “另外百姓野蛮，县衙想要给他们疏通河流耕种也执行不了，以至于上一年一些庄家活活旱死。” 又是一位县令站出来。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都举了生动的例子。 现场十多个县令，听他们所言，他们的治理都十分艰难。 被请来的土著们听着，从敌视变成震惊，从震惊变成羞愧。 “岭南的情况本王已经大概知晓，辛苦诸位这些年的付出。” “今日，我进了岭南，岭南从今日起就是我方源的封地了，也是从今日起，你们的俸禄将会由本王给你们发，你们的收税也是上交给本王。” 方源缓缓道。 话落，众人神色就变了变。 他们从这一刻开始，从是朝廷的臣，变成是方源的臣。 虽然他们还是朝廷任命的，但他们领的俸禄却是从方源这里领。 俗话说得好，谁给钱，就是给谁办事，方源给钱，他们就是给方源办事。 “你们也不用担心，你们虽然是在本王这里领俸禄，但如果你们干得出色，想离开岭南，完全可以调去其他地方任职。” “还有，刚才提到的修缮工程，回去之后给本王传递奏折，本王确查无误的话，会给你们拨款修缮的。” 方源说道。 王地的情况是比较特殊的。 在王地的时候，子民和官员都是王的。 但是他们也是朝廷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殿下睿智！” “臣等回去之后，立即整理资料给您发去。” 立即有几个官员出声。 他们都是迫切需要钱去办事的。 有方源的这句话，他们觉得事情成功了一大半。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没能做成，完全就是因为钱不够。 “丑话说在前头了，想做事情，要做出实际成绩，否则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 方源眼神一沉，冷声道。 “臣等遵旨！” 官员们顿时一惊，立即应是。 “另外，本王决定，岭南各地今年开始不收税，持续三年。” 方源颔首，随即沉声道。 话落，包括被请来的土著，官员们都骇然看向方源。 三年不收税，就是朝廷也没有做出过这么重大的决定，也太震惊人了吧？ 这里面绝不是一分钱那么简单，而是无数钱财的支出却得不到回收！ “殿下，此事甚大，还请慎重！” 有官员站出，担忧道。 免税对当地百姓来说，绝对是最开心的政策。 但是对于衙门来说，却可能会令他们的工作难以执行下去。 “不急，听本王说完。” “三年免税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岭南的修路问题。” “本王决定修一条路通往各个部落，由当地县令主持，由各个部落自己动工，凡是不愿意配合的，不得享受免税政策，凡是配合的，自己部落修好的那一天开始，正式免税三年。” 方源沉声道。 他本来是打算修一条路从外面到里面即可。 但是今日请了这些部落的人过来，想法又发生了改变。 既然都是修路，那就修多点，给各个部落都修上，让他们自己修。 自己只是提供原料，他们提供人手，相对而言，需要花出去的钱变得更少。 而且还能收割一波岭南各部百姓的心。 “殿下睿智。” 察觉到方源此举圣明的官员立即站出来。 大部分知道公路重要的官员，都知道方源此举的重要性。 有了路，以后治理各部就简单很多，对他们的管理会好很多。 “殿，殿下睿智！” 被请来的土著也激动说道。 免税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而且还是三年的免税。 三年的免税可以让他们过上三年幸福的生活，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 “都散去吧，将本王的三年免税政策三天内传遍整个岭南。” 方源摆摆手说道。 “臣等告退！” 官员们小声议论着，最后纷纷离开。 被请来的土著也离开，离开的步伐有点快。 他们都迫不及待地回去告诉他们的部落，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没多时，关于岭南王决定三年免税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岭南各部。 岭南各部的百姓得知之后，直呼是青天大老爷，欢呼岭南王的到来。 对于来说，免税就是天大的好处，谁给他们好处，谁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然而，对于当地的土司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差点没把他们气死。 “这个岭南王是来找茬的吧？” “该死的，我们大半的子民都是给我们交税，现在他一声令下免税三年，他们还给我们交吗？” “可恶，还要我们出人帮忙修路，他怎么如此阴险，携民意以使我们迫不得已同意三年免税政策，不得不修路。” “怎么办，就这样顺着那该死的岭南王意思？” 各部落的土司都很愤怒。 因为方源的这政策看似快哉岭南各部。 但对于他们土司来说，却是给他们巨大的重创。 单单是有一半百姓税收都是交给他们这点，就带来巨大的伤害。 相信今日之后，那些给他们交税的百姓开始有想法，要自己免税，否则就偏向方源。 第496章：分化岭南，阻止修路就是阻止免税 “夫君，你这招真损！” 回去的路上，杜妙颜笑着说道。 这一路，明显和来时的路不同了，监视的人都没有了。 来的时候，山道两边时不时会有敌视的土著，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可见方源的一条三年免税政策，就让他们对方源感恩戴德，不再敌视方源。 方源哈哈大笑，心情十分不错。 “师母，弟子不解。” “恩师明明是给百姓们谋福利，泼天的恩，怎么您这招真损？” 张继跟在两人身后，不解问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对百姓损，而是说对当地的土司真损。” 杜妙颜呵呵笑道。 “此话怎讲？” 张继还是有些不明白。 土司虽然是各部落的首领，但其实也是岭南的百姓。 而且他们还是大户，他们缴纳的税更多，三年免税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好事才对。 “我给你说吧。” “刚才十多个官员当中，我至少听到有七个人提到税收的问题。” “岭南各部的土司还是很强，他们手中有很多百姓和土地，这些百姓有大半是不给朝廷纳税的，是给土司纳税的。” “我推出免税三年的政策，那些只给土司纳税的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想和其他百姓一样三年免税？” “如此一来，当地的土司到底免不免三年的税，不免的话原本支持他们的百姓会不会还支持他们？” 方源呵呵笑道。 “恩师睿智！” 张继眼神一亮，顿时激动道。 原来如此，明白了，恩师的目的其实是当地土司。 想要入主岭南，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土司的问题，和百姓归属感问题。 三年免税这个政策，看似是给岭南百姓一个天大的好处，但也给了当地土司一个重重的包袱。 不管他们怎么做，他们都将会失去一部分百姓的支持，自己入主岭南受欢迎之日可待。 另外一边。 各地官员回去之后，立即发出县衙的部署。 一方面，是公布方源三年免税的政策，以及免税的条件。 另外一方面，是他们原本堆积下来的政策，也一并借此机会一并推行出来。 “以县衙的名义，绕过各部落的首领，通知当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告诉他们，县衙将配合岭南王修路，修路成功的那天就是部落免税的那天。” “另外，凡是参与修路的，有工钱，并且有两餐提供。” 各地县令相继按照他们的想法去联系各部。 有人直接联系当地土司，但更多的是绕过土司联络百姓。 可见不少官员也已经明白，这里面的政策对土司并不是很友好。 很快，各部落相继得知县衙的计划。 德高望重之辈纷纷组织人手，准备响应县衙的号召。 但也有不同意的，要求得到土司的首肯之后，才能响应县衙的号召。 “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修路事关我们三年免税的政策，谁不做谁就是大家的罪人。” “土司大人心怀我们这些子民，他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肯定也是支持岭南王推行三年免税的。” 各地的德高望重之辈已经从县衙那里知道厉害关系。 所以土司知不知道没关系，关键是他们一定要响应这个政策，否则三年免税就与他们无关。 谁不做谁就是大家的罪人！ 这句话一出，想要反对的人也不敢反对了！ 于是，各个部落在土司还没有宣布开始的时候已经开始。 各地县衙派出人手，按照方源的要求让他们挖路，做修路的准备。 “该死的，我部落已经有人擅自开始了！” 岭南各土司的会议上，木元锡怒道。 他们再次开会，商讨如何应对方源的三年免税政策。 但是会议都还没有结束，他们就收到部落中已经有人响应政策修路。 而且还说谁不做谁就是大家的罪人！ 此话一出，谁还敢阻止？ “我部落也是这样！” “诸位有什么想法不快快道来，等着岭南王骑在我们头上吗？” 凤来仪眼神可怕道。 他们凤氏部落是女人管理。 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凤氏掌握着巨大的田地，部落里大部分人都是给他们干活。 现在方源突然来一个免税政策，那凤氏下面的那些百姓肯定有怨气，对凤氏掌握部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如果处理得不好，他们凤氏可能被赶下台，被部落的百姓毁掉也说不定。 “认命吧！” “三年免税这么大的好处，我们部落的百姓肯定会响应的。” “我们能做的，就是响应这个政策，否则等待我们的就是被自己部落的子民反噬。” 有土司感叹着说道。 不少人都看清楚了形势，知道不可为。 如果阻止修路，那就是阻止收税政策的推行，就是阻止百姓们获得好处。 没有岭南王的时候，土司们觉得镇压他们部落里的百姓是没问题的。 但岭南已经有王，如果自己等人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好，岭南王振臂一挥，还有他们什么事？ “我不甘心！” “可否约见岭南王？” 凤来仪沉声道。 这个政策对他们凤氏来说打击太大。 不到万不得已，凤来仪绝对不同意执行这样的政策。 “约见他做什么，杀了他吗？” 有土司问道。 “我是想杀了他，你们敢承担后果吗？” 凤来仪冷眼扫过在场的土司们。 “哼，你要疯，你自己去疯，别扯上我们。” “诸位，响应政策是在所难免了，散了吧。” 有土司吓得站起来。 丢下两句话之后就离开。 其他土司也如此，纷纷离开。 最终，就剩下凤来仪和木元锡以及另外三个土司。 总共只有五个土司想着阻止方源的政策。 “有五人，也够了。” “我找人约见岭南王，到时候诸位一同前往。” 凤来仪沉声道。 随即五人进行详细商议。 一个小时后，凤来仪联系当地县衙，要请见方源。 五位土司同时过来，当地的县衙自然要给点面子的，给方源传了信。 在第二天，方源的信传了回来，让凤来仪等人到武陵县找方源。 “好胆，竟然还让我们去找他！” 凤来仪等人是很不乐意的。 但现在是他们想见方源，只能乖乖出发武陵县。 这一路，他们很畅通地来到武陵县，并在县衙见到方源。 “你就是岭南王？” “怪年轻的！” 凤来仪等人都感到震惊。 没想到方源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 他们从没有问过方源的年龄，只知道方源是个很厉害的人。 今日一见，很是意外，一时间因为方源的年龄轻视了方源。 “没错，本王就是岭南王。” “诸位找本王何事？” 方源淡然道。 凤来仪也很年轻，但方源并没有意外。 土司是家族继承制，多年轻多老都有可能。 就好像是皇位继承一样，皇帝年轻与否并不出奇。 “我们是岭南的土司，岭南王连一张凳一杯茶都不招待吗？” 凤来仪眼神一沉，冷声道。 “这是县衙，不是招待人的地方，没有那么多凳子给你们坐。” “你们既然觉得委屈，那就随本王逛逛武陵县，边走边说吧。” 方源起身，淡然道。 说着，往县衙大门走去。 凤来仪等人眼神又是一沉，眼中已经涌出怒火。 他们大老远过来，已经很累了，不赐座就算了，还要边走边说。 五人都不想跟随，但看方源已经走到门口，他们也只能跟过去。 “岭南王，我希望你能收回三年免税的政策！” 凤来仪沉声道。 “岭南土司二十六位，却只有你们五位过来。” “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本王推行的三年免税政策有二十一位土司支持，五位土司反对？” 方源边走边说道。 岭南土司来找自己，方源猜测过。 但是只有五个过来而已，让方源有些意外。 “我们是代表，无须所有人来。” 木元锡沉声道。 “是的。” “人多反而不好，我们作为代表岭南王没意见吧？” 凤来仪颔首道。 “作为代表自然没意见。” “但你们作为代表的证明有吗？” 方源颔首，走到一个小区面前。 这个小区已经建成，并且已经入住。 在小区的楼下，有不少门店，类似超市的门店都有。 人们进进出出，笑容满面，似乎过得很幸福。 “一时间忘记带了。” “但那不是重要的，我们以后给你补就是。” 凤来仪沉声道。 “那不行，没有带就不能证明你们是代表，只是你们五个人的意思。” “如果只有你们五个人的意思，那本王可以很明确告诉你们，不行。” 方源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小区的情况，心情不错。 这应该是自己离开之后，张继或者他的前一任县令推行的。 不错的小区，看上去都住得不错，也就只有十层那么高而已。 “岭南王，我们岭南不需要你的政策，你不收回成命的话，就是和我们所有土司对着干。” 凤来仪拳头紧握，沉声道。 “不是百姓不需要，是你们土司不需要吧？” “实不相瞒，本王根本就不介意和你们所有土司对着干。” 方源呵呵笑道。 大步向小区走去。 小区是有保安看守的。 但随着方源向小区走去，张继立即走到前面为方源开路。 一县之长开路，方源在武陵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怕是别人的家里也没问题。 “你，狂妄！” 凤来仪等人一愣，随即大怒。 他们跟上方源，试图进行最后的说服。 “你们看这里的居住环境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比岭南的居住环境好很多？” 方源自顾自说道。 凤来仪等人这才观察四周的情景。 这一看，他们顿时一惊，下意识看向更远的地方。 这里鸟语花香，树木葱葱却不显得阴森。 地面干净整洁，楼宇能遮风挡雨。 这一看，他们就觉得这里的居住环境比岭南好。 但，那又怎么样？ “这是目前大唐比较主流的居住环境。” “本王想在岭南打造这样的房子，给更多的百姓居住。” 方源朗声道。 小区房肯定不是最好的房子。 但是相对于居住茅草屋的百姓们来说，它却非常好。 在茅草屋里住，一阵风，一阵雨，人就得担心房屋会不会被吹走，漏水等等。 但小区房却不同了，除了上下比较麻烦，还不能如意耕种自己的田地外，它真的很不错。 而且底下的一楼有相应的生活措施，只要有钱，生活就不是问题，基本的工业化已经出现萌芽。 “殿下，我凤氏部落不需要这些东西！” “同样，我凤氏部落也不需要三年免税政策！” 凤来仪深吸口气，沉声道。 三年政策已经给他们部落带来沉重的打击了。 方源再在岭南打造这样环境的居住环境，百姓都要离开他们的部落了。 对于女人管辖的部落来说，凤来仪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允许部落的百姓离开部落。 “岭南王，我木氏部落也不需要这些东西。” 木元锡沉声道。 其他三个部落土司也纷纷开口。 “实际上，不是你们部落不需要，而是你们不需要。” “凤氏部落是吗，听说你们凤氏部落是岭南唯一一个女人主事的部落。” “说实在，本王还是挺佩服这一点的，女人主事挺难的，而且还是管理这么大的部落。” 方源冷哼一声，看向凤来仪说道。 关于岭南各部的情况，方源已经收集好资料，得知他们的情况。 “既然岭南王知道凤氏部落难，那就不要一再逼迫。” 凤来仪心里一颤，语气稍微柔和道。 说实在，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理解他们女人不容易。 “不行，岭南是本王的，本王怎么做不会因为你们一两个部落而改变。” “但如果你凤氏部落愿意归顺，本王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照顾。” 方源摇摇头，语气坚定道。 “什么照顾？” 凤来仪眼神一眯，沉声道。 木元锡等人眼神一变，相视一眼。 既然凤氏部落有照顾，那他们也不能幸免吧？ 毕竟都是来讨个说法的，安抚应该一起安抚才对。 (本章完) 第497章：背后的是杨豫之，再见 “你们部落有接生婆吗？” 方源问道。 “我们叫神婆，不叫接生婆。” 凤来仪眉头一皱，沉声道。 各部嘲讽凤氏部落的时候，习惯性都会说张开腿管理。 这还意味着生育的问题。 生育的问题也是凤氏部落的大问题。 难产会给凤氏部落的女人带来巨大麻烦，也会影响她们管理凤氏部落。 就比如说自己，自己现在是凤氏部落的土司，管理着整个凤氏部落的大大小小事情。 但是，到底是个女人，可以不成亲，但逃不过传承后代，得为下一任凤氏部落土司留下种子。 然而，怀孕生子机会有危险，生子过程中如果出现难产的事情，那么凤氏部落就会出现动乱问题。 一次又一次，凤氏部落只会越来越虚弱，很难会变的强大。 这就是凤来仪彪悍的原因之一。 “本王在长安城的时候，成立了一家医学院，聚集天下各种大夫，诸位听说过吗？” 方源缓缓道。 “我听说过这家医学院，听说药王孙思邈是其中的院长。” 凤来仪和木元锡没有听过。 但队伍中还是有另外一个土司听过。 听到药王孙思邈，凤来仪和木元锡顿时露出向往。 可以说，药王孙思邈在天下都有名声，也来过他们岭南。 “知道最好。” “在医学院里还有一个分支，就是接生婆。” “自从接生婆的队伍成立之后，长安城数百万人口里，只要是请接生婆去接生，都没有出现过死亡事件。” 方源略显骄傲说道。 接生婆的创立真的很让方源骄傲。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儿子太难了，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 还好，有了接生婆，有了孙思邈他们研究的接生手法，大大提高了接生的成功率。 “真，真的？” 凤来仪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在凤氏部落，乃至整个岭南，神婆的接生成功率不超过一半。 一半啊，这是多么可怕的数量，这是令凤来仪想想都浑身颤抖不敢怀孕的原因。 她二十五了，在大唐这个年龄已经很老，几乎都是别人不要的年龄。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生产的技术太落后，她不敢，怕死。 “你大可派人去长安城查证。” “如果你愿意归顺本王，本王调一支接生婆到岭南，优先给你凤氏部落的女人接生。” 方源微微一笑道。 真金不怕火炼，长安城接生婆的名声已经打响。 目前他们还没有出现过死亡事件，是他们的骄傲，也是方源的骄傲。 “这，这，这” 凤来仪的呼吸变得急促，思考着该怎么办。 很明显，如果同意方源的条件，那自己就算生育也大概率危险，但对于凤氏部落来说. “有接生婆之后，你们凤氏部落的女人死亡会变得更少，相对而言你们凤氏部落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方源似乎看出凤来仪的担忧，呵呵笑道。 “我，我愿意！” “我愿意归顺岭南王！” 凤来仪的眼神一亮，立即跪在方源的面前。 对的，如果接生婆真的和方源说的那样，没有出现过死亡，那么对他们凤氏部落来说就是福音。 保证凤氏部落的核心人员之后，管理自然不会出现问题，那整体而言，对凤氏部落来说，更多的是好处。 而且还有一点，凤来仪必须承认，三年免税政策自己真的很难阻止，二十六个土司只来五个，可见有多难。 “很好，孺子可教。” 方源微微一笑，没有让她起来，而是看着树上的鸟儿。 “岭南王，凤氏部落有好处，我们木氏部落不能没有吧？” 木元锡等人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方源。 只要利益够，那三年免税还是五年免税，都没关系。 “本王入主岭南就是最大的好处起来吧。” 方源呵呵一笑。 好处不是谁都有的。 给凤来仪好处，仅仅是方源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 而刚好凤来仪过来，就借这个机会收服对方，仅此而已。 “岭南王，你怎么可以这样？” “厚此薄彼，我们不服！” 木元锡顿时愤愤道。 “不服，可以和本王作对。”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走吧。” 方源边走边说，继续欣赏小区风景。 “你！”木元锡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凤来仪，你说话啊！” “咳，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说你们的吧。” 凤来仪讪讪一笑，跟上方源。 自己得到了好处，不好再和方源对着干。 万一惹怒了方源，方源不开心了，不派接生婆队伍来怎么办？ 相比于三年免税这种大势，凤来仪觉得还是接受吧，想要阻挡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混账！” “我们走！” 木元锡气得浑身颤抖。 他狠狠甩了甩袖子，和另外三人离开。 “那个，岭南王.” 凤来仪跟在方源的身后良久。 见方源没有继续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主动开口。 “怎么，有其他事？” 方源没有停止，继续散步。 这小区他喜欢，看能不能在这里留一套房才行。 “其实，这一次，我之所以闹事，是有人支持的。” 凤来仪咬咬牙，沉声道。 “谁？” 方源还是没有停下，继续散步。 “杨豫之！” 凤来仪沉声道。 “是他？！” 方源这次停下脚步，看向凤来仪。 同时脑海里浮现出杨豫之的记忆。 依稀记得，他是因为自己而被贬到岭南的，五年内不能回去。 现在才过去三年多，他还剩下一年多的时间在岭南。 呵呵，竟然是他联系岭南土司给自己不愉快。 “是的。” “是他主动联系我和木元锡，让我找你不愉快。” 凤来仪沉声道。 “他竟然还能找你们，现在过得很舒服吧？” 方源眉头微微一皱道。 “简直不要太舒服，根本就没有被贬的感觉，住的比我这个凤氏部落的土司还要好。” 凤来仪哼了一声道。 随即说起杨豫之在岭南的情况，以及这么多年的生活情况。 被凤来仪这么一说，方源顿感杨豫之不是被贬来做苦力的，而是来度假享受生活的。 “哼，就他也敢暗中和本王作祟你给本王约一下他，本王要见他。” 方源冷哼一声道。 本想直接让当地县令去照顾他的。 但是想了想，方源想亲自去见见他，让他做点事。 “是。” 凤来仪立即应是。 和方源商量好一个时间，就离开了。 数天后，方源再次出发岭南，这一次是为了见杨豫之。 杨豫之还是在上次的大房子里，那是他在岭南的产业，豪华的主宅。 岭南虽然整体而言十分穷，但不代表没有富的，也不代表杨豫之这种的。 流放岭南，只有无钱无势的人才是惨，像杨豫之这种家族强的，来这里不过是度假。 “为何今日突然约见我，而且还只是你一人而已？” 杨豫之很意外凤来仪的约见。 因为每次彼此每次见面，都是叫上木元锡。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凤来仪神秘一笑，并没有告之。 杨豫之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多时，杨豫之就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响起，而且越来越大。 “谁这么不懂事，去看看！” 杨豫之冷哼一声，让服侍他的侍女去查看。 侍女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方源就走进来，出现在杨豫之的视线中。 顿时间，杨豫之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源。 “你，你，你” 杨豫之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他有种浑身冰冷的感觉，仿佛置身冰窖中。 “杨豫之，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吧？” 方源呵呵一笑道。 在护卫的开路下，杨豫之的仆从挡不住方源。 此时，凤来仪起身，向方源微微行个礼，离开了这里。 “贱人，你敢出卖我，我要杀了你！” 杨豫之看向凤来仪，眼神如同能喷出火。 “先别说你能不能杀了她，先考虑你还能不能活吧。” 方源淡然道。 杨豫之顿时打了个激灵，惊慌地看向方源。 这一刻，他很后悔，后悔针对方源，怕方源追究自己。 以前方源也许会忌惮弘农杨氏，但现在不见得，他已经是王！ “怎么，不说话了？” 方源呵呵笑道。 “方不，岭南王！” “我一时糊涂，但并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请看在弘农杨氏的份上，看在皇室的份上，饶我一命。” 杨豫之咽了口唾沫，讨好道。 “现在知道自己的弱小了？” “杨豫之，本王捏死你就好像是捏死一个蚂蚁，你是怎么敢针对本王的？” 方源冷哼一声，坐在一边道。 “我，我” 杨豫之脸色红白交加，又怒又憋屈。 但面对方源的权势，他不敢有任何不满。 “你是不是觉得憋屈，是不是觉得不可能？” “但本王看你流放岭南，非但没有履行相应的任务，还在这里享福，单是这一点本王就能弄死你，信不信？” 方源眉头一挑，冷声道。 “我信，我信。” “岭南王，请饶我一命！” 杨豫之咽口唾沫，眼神满是恐惧。 他没有去做苦力，而是在这里休闲。 按照朝廷的律法，这种情况要仗打二十大板的。 二十大板是能打死人的，而且被打二十大板之后还会丢去做苦力。 这个时候方源只要让人带个命令，他在苦力营的时候，死都是一种奢侈了。 所以杨豫之再次怕了，再次感到无比的恐惧。 “本王就问你，你想死吗？” 方源呵呵一笑道。 “不想，不想，我不想死。” “岭南王，请给我一条生路，请给我一条生路。” 杨豫之一掉嚣张的气焰都不再有。 若是凤来仪和木元锡在这里，都会惊叹杨豫之的懦弱。 “你说本王该怎么给你生路？” 方源微微一笑道。 “请，请岭南王明言。” 杨豫之松了口气，但还是很担心。 他想，如果方源是想杀自己，应该不会来找自己。 既然不是想杀自己，那么就有得商量，代价什么都可以接受。 “三年免税推行之后，本王将会得到部分民心。” “但岭南二十六个土司，可能还会有像你这样的坏虫从中作乱。” “你也在这里三年多了，监理各部修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谁阻止修路的你就弄他，你不弄他我就弄你，有问题吗？” 方源沉声道。 尽管修路能给岭南百姓带来好处，但土司们却对这个政策十分抵触。 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胆子肥的，在修路这段时间搞破坏，将好事变成坏事。 “没问题，没问题。” 杨豫之松了口气，感觉这个任务很容易执行。 “你别开心那么快，本王还没有说完。” “这次修路期间，每地的两餐由你报销，最后的工钱也由你报销。” 方源说道。 “啊？” 杨豫之顿时不乐意了。 这一条路多长啊，自己哪有那么多钱啊。 “你不愿意？” “宁愿死也不愿意给钱？” 方源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杨豫之。 “给给，我给，我给。” 杨豫之只能答应，乖乖听话。 “那修路的事就拜托你了。” 方源满意点头。 “不敢当，不敢当。” 杨豫之皮笑肉不笑道。 “还有，修宫殿的事情，也交给你去监工。” “图纸本王迟点让人给你，你找人修，确保其中质量。” 方源再次说道。 “又监工修宫殿？” “钱不会还是我出吧，我真没那么多钱啊？” 杨豫之顿时哭丧着脸说道。 又是监工修路，又是监工修宫殿。 自己有那个时间做的了这么多事情吗？ 而且，钱啊，可千万不要再让自己出钱。 “放心，宫殿是本王自己住的，不收你的钱。” 方源摆摆手，淡然道。 王宫的事，方源另外有想法。 不会仅仅修建一个冗杂的大宫殿而已。 “谢谢岭南王体谅。” 杨豫之重重吐了口气，差点没软瘫下去。 “别想着逃，这个天下你逃不到哪里去的。” “另外，记住，在你流放结束前做完一切事情，否则你会永远留在岭南。” 方源呵呵笑道。 说着，起身大步离开。 杨豫之顿时软瘫坐在地上。 他刚才真的想拖拖拉拉做下去，撑到五年流放期就走。 但谁知，方源竟然还想到这一点，令自己没退路。 该死啊，方源真该死。 (本章完) 第498章：夜谈，返回长安城 方源离开了杨豫之这里。 但并没有离开岭南，而是前往海边。 之所以将修路和修宫殿的事情交给杨豫之去做，是因为想要在这个时候也将港口给弄起来。 原本若是这两件事情都交给自己人去做，那港口的工程就会落下，或者会很忙碌，这不利于港口的建设。 太赶工的话做出来的东西可能会质量不好。 于是杨豫之才能保住狗命，才有机会帮助方源做事。 “这片海，看上去真不错！” 方源和杜妙颜来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候。 下午夕阳西下，夕阳在将海边和白云染成橙色，看得人留连其中。 海风吹来，海浪席席，给人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以后这里就选这里做港口吧。” 方源笑道。 岭南靠海，除了这里还有很多地方都靠海。 但既然杜妙颜觉得这里好看，那就选这里。 以后就从水路过来，停在这里，看到海边的风景，必定很不错。 “就这样决定啦？” 杜妙颜顿感有些惊讶。 就因为自己觉得这里美，就决定这里做港口，太任性了吧？ “还要怎么斟酌吗？” 方源呵呵一笑道。 “至少检查一下这里适不适合做港口吧？” 杜妙颜白了方源一眼说道。 做港口，不能只因为风景好看就做港口了。 还要看看这里的水底能不能适不适合停放船只。 “哈哈哈，选好这里，不行的话再让他们去选。” 方源哈哈笑道。 他只是负责选址，行不行的话会有人去确认的。 但方源觉得这里做港口的可能性很大，这里后世的时候他来过，正是一个港口。 方源来海边就是来这里，所以应该没有错，这才这么果断的选择这里作为选点。 “你们去检查一下。” 杜妙颜看向身后的赖英喆说道。 他们这次过来，也带来了专业人手。 是几位出海的专家，对做港口有一定的经验。 “是。” 几位有经验的专家立即准备下水。 赖英喆等人护送他们过去，有需要的时候就帮助他们。 方源和杜妙颜这是在岸边闲逛，偶尔追逐着在海边嬉戏的小鸟。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但开心的时间总是短暂，夕阳很快就落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赖英喆回来禀报，这里适合做港口。 “看吧，我就说没问题。” 方源呵呵笑道。 牵着杜妙颜的手走出沙滩。 很快，方源等人就骑马快马加鞭离开。 出了岭南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但还能见路。 因为今天是十四，月亮很大，所以才这么晚离开。 回到方府的时候，张继正在这里等候着。 “这么晚了还等我，什么事吗？” 方源好奇问道。 杜妙颜则先一步回到后院。 在海边的时候弄脏衣服了，她这个时候也要去洗洗。 “得知恩师去了岭南，这么晚都没回来，担心就过来等等了。” 张继说道。 方源去岭南他是知道的。 但是方源这么晚都没有回来，让他担心。 “我没事，回去吧。” 方源微微一笑，颔首道。 “是。” 张继重重应是，准备离开。 “对了，我这两天就回长安城。” “修路、宫殿、港口的事，还有岭南各地的情况，你多些关心。” 方源叫住张继说道。 他要离开了，而在岭南这一带，最信得过的就是张继。 虽然张继是武陵县的县令，关注岭南的情况有些不合，但也不是大问题，遇到问题急报给自己就行。 “恩师放心，我一定给你看着岭南的。” 张继立即郑重说道。 “去吧。” 方源摆摆手，转身返回后院。 他的衣服也有些脏了，要回去洗洗才行。 夜里，方源和杜妙颜都洗好澡，吃完饭，上了床休息。 两人依偎在一起，谈着心事，相敬如宾。 “夫君是决定这两天就回去吗？” 杜妙颜问道。 她虽然没有听到方源和张继的交代。 但是夫妻一心，她还是能感觉得到方源准备要离开了。 “是的，这两天就回长安城，你有其他想法吗？” 方源嗯了一声说道。 “没有，只是在想，要不要去辽州城看看。” “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很久，在那里有不少回忆。” 杜妙颜说道。 “去见见赵叔也好。” “就怕赵叔又让他女儿嫁给我。” 方源其实也是想去见见赵英才的。 但是他担心赵英才因为自己封王，再次要求娶赵梓萱。 之前一直都有想法，但是方源不乐意，赵婶也不乐意，这才没有成功。 后面自己娶了杜妙颜，没有了正妻的位置，赵英才也就没有多想了。 但现在封王了，赵梓萱竟然还没有成亲，这让方源也犯难。 不知道赵英才会不会又来让自己娶赵梓萱。 “那算了，还是不去了。” 杜妙颜立即打消了去辽州的想法。 她现在是不希望有任何女人进入方家的大门。 方源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自己的姐妹也够多了，不需要了。 “别激动，又不是我想要。” 方源翻了翻白眼道。 不可否认，大多数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心性，方源也不例外。 但有杜妙颜和襄城公主以及苏紫晴等人也足够了，再多还真是力不从心。 “不管是不是你想要，我都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杜妙颜正色道。 这是底线了，不能再多。 “嗯嗯，听你的。” 方源知道是委屈了杜妙颜。 一代宰相之女，又是长安城第一美女，嫁给自己之后非但不能独享自己，自己还越来越多女人。 对于女人来说，这是很难容忍的事情。 方源可以理解，有这么多，他也够了。 “嗯。” 杜妙颜再次趴在方源的身上。 是有些不乐意，但好在方源能够体谅自己。 夫妻之间，不都是相互体谅吗？ 想到这里，杜妙颜就觉得自己没有加错人。 实际上，也是没有嫁错人，看自己夫君是大唐唯一异姓王就知道了。 一夜过去。 次日方源和杜妙颜再游玩武陵县。 中午的时候，用完餐两人就没有再闲逛的心情，和张继说一声就踏上返回长安城的路。 回长安城的路很顺利，几天的时间两人就回到长安城的方府。 “夫君，李靖将军没能打成仗，反而因为一点事被陛下关押在牢里。” 苏紫晴迎接方源后，小声说道。 “嗯？” “因为什么事？” “怎么不加急告知我？” 方源大感意外。 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没有告诉自己？ 军中第一人，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皇帝都会给点面子的，怎么就被关起来了？ “昨晚才发生的，我们的信今早才给你发出去，可能是和你们错开了。” “具体事情还不知道，听说和长乐公主有关。” 苏紫晴小声说道。 事关皇室，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只是可惜，真正知情的人不多，苏紫晴还不够资格知道。 “我现在进宫问问长乐？” 杜妙颜眉头紧皱道。 得知是和长乐公主有关，她顿时担心长乐公主。 “先不要，打听看看是什么事情先。” 方源摇摇头。 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竟然让军中的第一人坐牢，这可不是小事啊。 这个时候回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会盯着自己。 搞不好，自己也被牵扯进来，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听夫君的。” 杜妙颜颔首道。 是的，现在不知什么情况，还是先打听打听为好。 很快，杜妙颜就让人给杜荷以及杜楚客等人传信过去，问问他们是否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是很可惜，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李靖和皇帝闹不愉快，刚好昨晚发生了点事情。 另外一边，方源也给程咬金和秦琼等人传信询问，但奇怪的是，他们两个身为武将，竟然也不知道情况。 在此之前，方源问过作为情报能手的陆楚楚，但是陆楚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方源和杜妙颜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稍微搞不好，帝国可能会迎来大变动。 “老爷，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武如意得知方源回来之后，从钱庄赶回来。 得知方源和杜妙颜都打听发生什么事之后，她立即表示自己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和杜妙颜对视一眼，都是有些好奇。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武如意知道了事情？！ “是长乐公主终生幸福的事情。” “李靖将军妻子红拂女有个侄子叫张有灵，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张有灵竟然和长乐公主相处甚欢，得到长乐公主的青睐。” “但我们都知道，长孙家的长孙冲和长乐公主差点就成了，长孙冲知道这件事后带人要教训一番张有灵，但没想到张有灵竟然反杀了长孙冲，而且失手打断了长孙冲的腿。” “后面自然是长孙家震怒，找皇帝理论，其中到底说什么不知道，但昨晚李靖和那个张有灵，都被关进了牢里。” 武如意解释道。 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方源和杜妙颜都感到意外。 也许是最近李靖想要打仗，给李世民压力。 刚好发生了这样事情，李世民就问题怪在李靖身上，让他坐坐牢。 因为这些原本上是小事，都是小孩子们的事情，只是牵扯到了长孙无忌和李靖，这才成了大事。 得知情况是这样后，方源和杜妙颜都不再那么紧张了。 “那长乐公主没事吧？” 杜妙颜问道。 “不知道，长乐公主像是被软禁了，那天之后没人知道她怎么了。” 武如意摇摇头说道。 她知道的消息也仅此这一点而已。 剩余宫里的事，长乐公主的事，她都无法再知道。 “我了解了，我找个时间进宫看看。” 杜妙颜说道。 她担心长乐公主的情况。 也怕长乐公主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辛苦你了，去忙吧。” 方源微笑道。 武如意离开，回去钱庄干活。 随后，方源和杜妙颜休息半响，杜妙颜就决定进宫。 她和长乐公主的师徒关系更像是姐妹关系，想第一时间知道对方情况。 杜妙颜离开后，苏紫晴和高香羽就过来方源这里。 很遗憾，高香羽这次还是没有怀上。 她有些伤心，直到方源安慰她半响才慢慢恢复。 正当方源和高香羽还有苏紫晴准备下一步的时候，李靖家来人了。 “老爷，李德謇求见。” 狗子前来禀报。 “请。” 方源知道，李德謇是李靖的儿子。 这个时候李靖被关起来，方源理应不该见李德謇的。 但是李靖对自己封王有帮助，能不能帮，先见了再说。 没多时，方源就和李德謇在大厅见面。 “拜见周王殿下。” 李德謇郑重行礼。 “客气了，客气了，李兄请坐。” 方源虚扶对方，请对方坐下。 李德謇比方源大好几岁，按岁数方源称对方为李兄没有问题。 “周王殿下，请救救我爹！” 李德謇开口就是哀求。 “请问，李靖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方源虽然已经从武如意那里得知事情发生的情况。 但有多少遗漏，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就得知情人才能知道了。 “我的一个表亲张有灵和长乐公主关系匪浅。” “但长孙冲嫉妒在心，派人围堵我表亲，我表亲失手打断了长孙冲的腿。” “然后长孙尚书竟然和陛下说是我父指使我表亲打断他儿子的腿，说是报复他不同意我父出战，还说是我父故意让我表亲接触长乐公主。” 李德謇恨恨道。 神色是那么的愤愤和憋屈。 “就因为这样陛下就将李靖将军关起来？” 方源沉声道。 这解释，和武如意说的差不多。 唯一多的就是长孙无忌对李靖的指控，也许这才是李世民关李靖的原因。 “我猜应该是陛下不满我父要求开战的原因，这才将我父关起来。” “周王殿下，请您和陛下说说情，张有灵和长乐公主的事，完全和我父无关。” 李德謇恳求地看着方源。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我会为李靖将军说情的。” “但妙颜刚进宫，我需要等他回来确定事情，才能为你说话，希望你谅解。” 方源想了想说道。 “那我在这里等妙颜回来。” 李德謇立即说道。(本章完) 第499章：另有隐情，长乐公主的请求 “现在还早，妙颜什么时候回都不知道。” “你还是先回去吧，到时我再派人找你。” 方源看了眼天色，摇摇头道。 现在还是大白天，待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 李德謇要等的话，自己也不会陪他等那么久的。 而且就在这里等，那不是有点强人所难的感觉吗？ “不了，我还是在这里等吧。” “周王殿下不用招待我，你忙你的就行。” 李德謇摇摇头，神色很是担忧道。 方源见状，想请他离开的心也淡了下来，随他留下。 任谁的父亲被关进牢里，也都会担心，也都会想父亲能够离开的。 与李德謇分别，方源就给守门的护卫交待，让杜妙颜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她李德謇在屋里等候着。 时间很快就过去几个小时，杜妙颜还没有从皇宫回来。 方源不急，但李德謇却急得在大厅来回走动，最终眼看太阳要下山，他丢下几句话之后离开。 李德謇前脚才离开，后脚杜妙颜就从宫里回来，长乐公主竟然也跟她一同回来了。 “周王殿下，今晚住你这里一晚，没关系吧？” 长乐公主和方源客套一番后说道。 “欢迎至极。” 方源笑道。 让人给长乐公主准备房间，备上酒席招待。 因为长乐公主在，所以方源没有询问杜妙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晚饭长乐公主去洗刷之后，方源和杜妙颜才有空闲的时间说起事情。 “事情和武如意说的差不多，但也有些差别。” “长乐和那个张有灵没有关系，仅仅是长乐喜欢对方写的一手好字而已。” 杜妙颜叹息着说道。 “这么说，这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乌龙？” 方源哭笑不得道。 只是一件乌龙，竟然涉及了李靖和长孙无忌，并且长孙冲的腿被打断，李靖被关进牢里。 “可以这么说。” “现在长乐很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长孙冲才被打断腿，李靖才被关进牢里的。” 杜妙颜点点头道。 一件乌龙，涉及两位大臣，而且还入了牢。 这事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就是这样发生了。 “中午的时候李德謇来找我了，请我救救李靖将军。” “等到你们快回来的时候，他等不下去，先回去了。” “皇帝是什么想法，知道吗？” 方源沉声道。 “皇帝很生气。” “但听长乐所言，皇帝是因为李靖将军想要打仗而生气的。”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李靖将军走动诸多关系，得到很多人的支持，开战已经不可避免，但就在要开战里发生了这件事。” 杜妙颜眉头皱了皱，沉声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里面是另有隐情。” “皇帝不想开战，然后发生了这件事阻止李靖等人想要开战的想法？” 方源也是眉头一皱，觉得这样似乎也说得通。 “很有可能，但不能确定。” 杜妙颜颔首道。 说到底，其实就是封王的事情。 李靖想封王，想通过开战立战功而封王。 但是皇帝不想再封王，不同意李靖继续开战的想法。 哪怕是开战，也许也没到李靖将军上场的时候。 彼此发生了争执，刚好遇到这件事。 于是，事情似乎闹得很大。 但实际上，也很小。 “那你说，李德謇的请求该怎么帮？” 方源沉声道。 李德謇的请求得帮，怎么帮就让人头痛了。 “要不夫君直接进宫找陛下说说情？” 杜妙颜想了想说道。 “这也可以。” 方源颔首道。 这事也只有李世民能够做主了。 其他的都是徒劳，直接找皇帝最合适。 “妙颜，方源，你们都在啊，刚好想找你们。” 长乐公主走来。 刚洗完澡的她仪态略显懒散，头发长长及腰甚是好看。 “公主请说。” 杜妙颜好奇问道。 “听说你们搞了一个未来岛出来，我想去住一段时间，不知道可以吗？” 长乐公主看向方源和杜妙颜道。 杜妙颜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方源。 “可以肯定是可以的，但现在未来岛还没有建好。” “其次你贵为公主，走那么远，我这边该怎么和皇帝交代呢？” 方源表明上是不介意的，但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襄城公主已经在前往未来岛的路上。 如果长乐公主也去未来岛，姐妹两人就会有碰面的可能。 到时候，襄城公主怀孕的事情就要暴露。 “还要多久能搞好？” 长乐公主问道。 “一年半载肯定是要的。” 方源笑道。 真正搞好未来岛是要这么长时间。 但现在已经可以居住，剩下的慢慢优化和调整。 “这么久啊.那搞好的时候再跟我说声，我看看还去不去。” 长乐公主有些死亡道。 “公主怎么想去这么远的地方？” 杜妙颜好奇问道。 “唉，在王宫父皇比我成亲，感觉日子过得很辛苦，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转转。” 长乐公主长长叹息道。 之前方源的那个未成年保护法，对她已经没有效。 然后皇宫的嫔妃和公主们就开始说她的年龄到了，是时候嫁人了。 这些也没什么，但最后皇帝也让自己赶紧找个如意的嫁了，否则他就给她物色。 刚好又遇到张有灵这件事，以至于长乐公主不想留在长安城，想出去透透气。 “公主长大了，成亲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趁现在还能自己选，最好还是自己选，晚了得听皇帝的。” 方源劝道。 男婚女嫁是人之常情。 自古以来，女子多是被安排命运的，想自己做主的很少。 趁现在能自己选择，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好，否则以后就是包办婚姻。 但长乐公主的身份在这里，就算是包办婚姻也不会太差，就不知会不会幸福而已。 “唉我就是不喜欢这样，才想着去透透气的，你也这样说.” 长乐公主长长叹息，很是难过。 “好了，别难过，我和你说说。” 杜妙颜见状，拉着长乐公主离开。 她想开导开导长乐公主，不想她那么不开心。 方源看着杜妙颜和长乐公主离开，就知道今晚不能和她一起睡了。 想了想，方源去找高香羽。 次日。 天才刚刚亮，李德謇就来了。 “妙颜昨晚才回来，我已经了解情况。” “我现在就进宫找皇帝说情，你回家等我消息吧。” 方源没有和李德謇多言。 丢下两句话就和他告别，坐上轿子进宫。 “周王到！” 轿子到朱雀门的时候，薛仁贵大喊。 因为士兵挡路，方源的轿子被挡在这里。 往日方源的轿子是可以进入朱雀门的，可以到达户部，仅是不能进承天门。 现在方源虽然已经不是户部侍郎，但也是周王，他的轿子却被挡在朱雀门。 “请稍等！” 士兵不敢冒犯。 但也没有给方源直接进入朱雀门。 而是让人进宫，向上面禀报。 方源坐在轿子里，微微一笑。 地位更高了，但离皇帝也更远了。 离皇帝远的人，如果自身不够强，容易出现问题。 约莫一炷香之后，士兵再次回来，给予方源通行。 到了承天门之后，这次不用通报了，但得下轿子进入。 皇宫的规则，并没有因为方源成为异姓王而发生改变。 在太监的带领下，方源很快就来到御书房。 “臣方源，拜见陛下。” 方源见到李世民后，恭敬行礼。 “免礼，周王何事找朕？” 李世民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说道。 “向陛下交差了，还从朝廷借过去的两百士兵。” 方源将兵符拿出，一旁的王德过来，接过方源手中的兵符。 期间，王德还向方源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告诉方源皇帝心情不好。 “岭南什么情况？” 李世民淡然道。 “挺乱的，想要整理那边，需要很长的时间。” 方源叹息道。 “那你就好好整理，下去吧。” 李世民摆摆手，依旧是没点笑容。 “陛下，臣昨天刚回来，得知李靖将军被关进牢里，臣能否知道原因？” 方源没有退下，沉声道。 “李靖疑是教唆外侄打断长孙冲的腿。” 李世民沉声道。 “疑是就关起来？” “陛下，李靖将军好歹也是号称军神，如此处置是否不好？” 方源眉头一皱道。 仅仅疑是就将军神关起来，也太过儿戏了吧？ 这对于武将们来说，得是多么大的委屈，以后还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去打仗？ “如何不妥？” “符合国法，符合情理，因为是军神就能例外？” 李世民反问道。 “自然不能因为军神就例外。” “只是大臣们会觉得陛下无情，连军神犯了点事都关进大牢，那他们以后岂不是惶恐不安？” 方源摇摇头道。 “那朕又怎么向长孙无忌交代？” “长孙冲的腿白断的？” 李世民冷哼道。 长孙冲的腿被打断了，现在都还在床上下不来。 太医说了，有可能会留下终身问题。 想起李承乾的腿，李世民不满更深。 “长孙冲是张有灵打断腿的，与李靖将军有什么关系？” 方源也是反问道。 “如果没有李靖的默许，张有灵敢？” 李世民眼神一沉道。 张有灵只是一个小人物，他敢和长孙冲对着干？ 哪怕最先找茬的是长孙冲，但最后重伤的却是长孙冲，不是李靖给张有灵撑腰，张有灵怎么敢？ “这只是猜测！” 方源眉头一皱道。 这个猜测有可能，但却只是有可能。 单单是只有这个猜测就将李靖关起来，多少有些无情。 “是猜测，也是怀疑，那就可以先关起来。” “难不成，让长孙无忌和李靖两人对着干，以至于朝野动荡？” 李世民冷声道。 将李靖关起来是有些不给情面，但和冷血完全扯不上。 若不是将李靖关起来，现在长孙无忌已经和李靖打起来了。 一个是武将之首，一个无限逼近文臣之首，两人打起来怎么办？ “陛下.所言极是！” “昨天我刚回到，李德謇就来找我救他父亲。” “想到李靖将军对我有过帮助，我虽然无法说服陛下，能否让我见见李靖将军？” 方源张张嘴，叹息一声说道。 是的，自己考虑的没有李世民考虑得周到。 如果两大巨头安然无事，相互斗起来，对朝廷影响太大。 所以方源不再说服，只希望能见见李靖，见到李靖之后再说了。 “朕没有禁止探监，你想去就去。” 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臣告退。” 方源恭敬行礼退下。 同时心中也是叹息一声。 李世民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变了。 估计不是因为李靖的事情，而是因为自己封王的事。 在多方势力的努力下，李世民不想给自己封王他最终也封了。 封了王之后，他就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了。 方源也没有追求和解，随便吧。 闹得不愉快的话，那就离开长安城。 最后是去岭南还是去未来岛，到时候再说。 没多时，王德追出来。 “王公公这是怎么了？” 方源好奇问道。 “周王殿下，陛下最近心情不好，您不要放在心上。” 王德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陛下是因为什么不开心？” 方源见王德走出，于是也顺便问问李世民是怎么了。 “挺多的。” “因为您封王的事，因为长乐公主不肯嫁人的事，因为李靖将军想封王的事，因为他太上皇身体不适的事，因为长孙冲被打断腿的事.” 王德一连数了很多事情。 “原来还有这么多事。” “王公公放心，我没有放在心上，作为臣子的也不能怪陛下。” “我先去看李靖将军了。” 方源叹息着说道。 原来事情这么多，不过估计最不开心的还是因为自己封王了。 说着，方源给王德塞了几张好处费，作为他告知自己的报答。 王德还是老样子，来者不拒，笑眯眯将方源塞过来的钱收进去。 方源笑了笑，和王德公公告别。 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方源来到刑部。 李靖是被关到刑部大牢的。 经过通报，方源很快就看到李靖。 正单独关在一座牢房里，规格挺不错的，和一般的客栈差不多。(本章完) 第500章：见李靖，李泰瘦了很多 刑部大牢。 方源见到李靖。 李靖看到方源的时候显然有些意外。 他虽然是昨晚才进来的，但感觉皇帝不会让人探监的。 但没想到，竟然还是有人来探监，而且还是不在长安城的方源。 “李靖将军，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方源轻声道。 一旁的狱卒很识趣，给方源搬来凳子。 给方源搬来凳子后，狱卒就离开了，没有留下打扰。 “让周王见笑了。” 李靖起身，向方源行礼。 见方源坐下后，他才跟着坐下，只不过坐的是地上。 “我从宫里来的，来之前见了皇帝。” “李德謇请我救你，但我似乎无能为力。” 方源坦诚道。 这是李德謇的请求，也是方源还人情。 之前李靖帮助他封王，他欠李靖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次没有成功，但也做出了表示，算是告诉李靖自己是信守承诺的人。 “谢周王。”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不会做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事，皇帝不会怎么对我，过几天我就会出去。” 李靖拱拱手，表示感谢。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如我没有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方源得到想知道的，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也有一件事请求周王帮忙。” 李靖叫住准备起身的方源。 “李靖将军请说！” 方源示意道。 “你靠近点。” 李靖向方源招手。 自己向前挪动，坐到最靠边。 方源看着李靖，眉头微皱，还是挪了挪上前。 “我已经说服大多数将军，对外战争。” “但今日的事，明显就是皇帝不愿意给我开战的警告。” “可我还是想开战，想请你为我创造这个机会，只要你帮我，我帮你封王的恩情就算是还完。” 李靖压低声音，沉声道。 “李靖将军，你这是为难我啊，此事如何帮得了你？” 方源眉头皱得更深说道。 他没想到，李靖竟然对封王这么执着了。 “你可以的，你可以帮我制造西突厥犯我边关的假象。” 李靖沉声道。 大唐现在没有理由对外开战，那就制作矛盾。 想要战争很容易，就看是不是真的想要战争。 “李靖将军，这是不是很不好？” “而且，就算是开战，也不一定是你上战场。” 方源眼睛眯了起来，沉声道。 这种方法不是不行，但方源不太喜欢。 不是对西突厥有怜悯之心，而是觉得李靖魔怔了。 作为大唐的军神，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制造战争，多少有些不妥。 “周王殿下是觉得我魔怔了？” “但周王殿下有没有想过，我已经年纪大了，每错过一段时间，我取得胜利的几率就越小。” 李靖沉声道。 趁现在自己活动还算灵敏，就好好决战一场。 等到以后自己想要出征了，也因为太老不能出征。 而且，封王的事情自然要趁早，否则能享受几年封王带来的好处？ 看现在方源，被封到岭南，没有三年五年肯定是整理不了岭南的。 如果自己也是封到其他地方，那再花三五年才整理好封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命。 “是有这个想法。” “李靖将军，是否可以缓缓？” “封王之事，强求只会伤人伤己，慎重啊。” 方源颔首，沉声道。 李世民是不愿意封王的，强求只会让君臣矛盾激化。 “缓缓？如何缓缓？” “一场战场，短则半年，长则三五年。” “我没那么多时间的，周王殿下，你可懂我之苦？” 李靖拳头握紧，气呼呼说道。 “可你这样急，不见得就是好事。” “弄不好，只会让你身败名裂，甚至打败仗。” 方源摇摇头道。 依旧是不愿意帮助李靖。 太急了，太功利了，会出事的。 “我出场，从来没有败过，军神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周王殿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帮我？” 李靖深深看着方源，沉声道。 方源也看着李靖，看到李靖眼中对封王的无比渴望。 那是魔怔了，对封王一事太过渴望，已经不像是以前的李靖将军。 “抱歉，我不愿。” 方源最终摇摇头，不愿在这一点上帮助李靖。 “那你走吧。” 李靖冷哼一声，退回原来的地方。 方源定定坐着，看了好一会儿李靖之后，才起身离开。 刚走出刑部大门，方源就看到刘怡辰在门口，似乎就是等他的。 “李靖将军和你说了什么？” 刘怡辰盯着方源说道。 “没什么，随便聊聊。” 方源不打算告知对方。 “没什么为什么要坐这么近？” “你知道你们这么坐，我很难上报的！” 刘怡辰沉声道。 上面有吩咐，不要监视方源和李靖的谈话。 但是方源和李靖坐得这么近，声音又这么小，她上书的时候该怎么写好？ “你如实写上去就行了。” 方源微微一笑道。 “你！” 刘怡辰气得跺脚。 看方源已经坐上马车，她也钻了进去。 “刘姑娘，你这样不好吧？” 方源略感无语道。 “我一个女孩子家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现在没有其他人，你老实跟我说，刚才你们聊了什么？” 刘怡辰盯着方源，逼问道。 “没什么，只是小事而已。” “你下去吧，我现在没空和你聊。” 方源肯定是不会告诉对方的。 毕竟李靖的要求太过分，被知道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且方源觉得，既然李靖找自己了，那自己不答应的情况下，等他出来他会自己创造条件。 是这样的话，那更加不能告诉刘怡辰了。 “你混蛋！” 刘怡辰恨恨骂了方源一句，钻出了马车。 看着方源的马车远离，刘怡辰甩了甩袖子，返回了刑部。 方府。 方源回到的时候李泰竟然来了。 不过不是来找方源的，是来找长乐公主回去的。 昨晚长乐公主住在方源这里，差点没让宫里闹翻了天。 只因为长乐公主没有和宫里的管事说清楚，只是在出宫的时候登记而已。 于是李泰就奉长孙皇后的命令来叫长长乐公主回去。 再次见到李泰，方源大概意外。 李泰瘦了，瘦了很多很多，差点不敢认。 以前他应该有三百斤的，现在最多也就是两百五十而已。 这才过去多久，竟然瘦了这么多，真的不敢相信。 “周王，你来帮我劝劝长乐，让她现在跟我回宫。” 李泰见到方源，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变得自然。 他没有向方源行礼，也没有表现得桀骜等等。 “魏王殿下，你这是为难我啊，公主不回去，我也没办法。” 方源微微行礼，呵呵笑道。 虽然都是王，但明显是魏王尊贵点。 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还是嫡系，不是异姓王能比。 但如果说谁的权势大点，那肯定是方源的权势大一些。 毕竟方源掌握钱庄，研究院，各个工厂等等。 虽然都是方源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但是却都是朝廷必不可少的东西。 “现在母后要见她，她却不肯回去，我很难回去交代的。” 李泰瘪瘪嘴，看向杜妙颜说道。 “魏王殿下先坐坐，我劝劝长乐。” 杜妙颜拉着长乐公主到一边去。 客厅就剩下方源和李泰两人。 “魏王殿下怎么突然间瘦了这么多？” 到底是主人家，只有两人，方源得招待李泰。 “之前太胖了，想减肥。” “没想到这么给力，一减就瘦下来。” 李泰呵呵笑道。 这时，方源注意到，李泰的脸色有些黄，像是饥饿饿出来的。 虽然精神看上去不错，甚至有点亢奋，但总体来说却是还好。 “原来是这样，但也请注意身体健康。” “暴瘦对人体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方源安慰道。 “没事，谢谢关心。” 李泰眉头一皱，面带不喜。 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感谢方源的关心。 方源见状，知道李泰不喜欢人说他减肥的事，也就没有继续在这方面说下去。 随后两人聊了不少，约莫一炷香左右，杜妙颜拉着长乐公主回来，长乐公主已经同意跟李泰回去。 方源和杜妙颜送两人出到门口，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杜妙颜长长叹息一声。 “怎么了？” 方源好奇看向他。 “夫君，你知道李泰为什么突然这么瘦吗？” 杜妙颜说道。 “为什么？” 方源好奇问道。 他刚才就很好奇，也感觉李泰没有正面回答。 当现在杜妙颜说起的时候，方源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勾引出来。 “因为皇帝在册封李治为太子之前，向李泰许诺过：只要李泰能瘦下来，以后太子之位就是他的。” 杜妙颜叹息着说道。 就因为一个承诺，李泰这几个月瘦了几十斤。 “皇帝许诺的？” “你怎么知道的？” 方源的心重重一跳。 怪不得，李治被封为太子的时候，李泰什么都没说，直接躲着不见人。 原来是李世民给了这样的承诺。 为什么啊？ 这不是给李泰希望，造成未来兄弟相残的起因吗？ “长乐说的，说是李泰不小心说漏了嘴。” 杜妙颜说道。 长乐公主这次来方府住，还因为李泰不吃不喝减肥。 她劝无果，又不能告诉其他人，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来方源这里待两天。 但没想到，今天李泰就来劝他回去，长乐公主这才和杜妙颜说起的。 “皇帝可能做了一件糊涂事啊。” 方源不知道该怎么样评价，叹息着说道。 看现在，李泰短短几个月就减肥这么多斤。 再过三五个月，李泰真的减下来，向李世民索要太子之位，矛盾就激化。 因为太子不是想换就换的，李世民肯定不会同意李泰的请求。 “希望不会吧。” “毕竟到时候支持李泰的都支持李治了。” 杜妙颜明白方源所言。 但感觉皇帝做的这件事也不算的是糊涂事。 现在支持李泰的，都默认支持李治了，李泰已经没有支持者。 皇帝这是许诺给李泰一个假承诺，化解了原本可能出现兄弟刀剑相向的情况。 “希望吧。” “朝廷的局势估计又要乱了。” “我今天进宫见皇帝，他对我的态度很不好，随后去见李靖，感觉他对封王魔怔了。” 方源将自己今天的事情也说了一下。 “这么说，李靖将军还真是对封王魔怔了。” “真是不敢相信，像李靖将军这样的人都那么热衷权力。” 杜妙颜感叹着说道。 以前，李靖将军给人的感觉是沉稳，不求功名利禄。 但是听方源这么说，李靖是对封王魔怔了，不封王死不罢休的感觉。 “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搞不好我们想做的事情做不了，不想做的事情要被牵扯其中。” 方源有些惆怅。 他现在只想将岭南和未来岛弄好。 其他的事情，比如打仗这些，暂时都没有想法。 对于稀土有或者吐蕃等国家，方源是想过将他们吞并的。 但是贸易赚他们的钱也是一种吞并，将自己国家的钱打入他们内部也是一种吞并。 反而后者更好，不用因为吞并他们的土地之后进行管理等等，少了很多麻烦。 而且方源也不是大唐的至高领导，方源的想法不可能实现。 “没关系，大不了我们离开，提前就藩岭南。” 杜妙颜沉声道。 现在方源是周王，很多事扯不上方源了。 如果真的要拉方源入局，那还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 “希望如此。” 方源颔首道。 随后，夫妻两人返回府内。 和两个已经会走路的小家伙玩玩之后，方源就去了书房。 尽管这次没有去辽州见赵英才，但方源觉得也有必要给对方写封信，很久没有联系了。 就是上次自己封王，赵英才的来信都还没有回。 洋洋数千字之后，方源总算是将信写完，不由得回忆起以前和赵英才的点滴。 多亏了他，才有现在的自己。 只是现在自己已经是周王，他还是刺史。 是不是找个机会，将赵英才的位置再提提呢？ 这个想法在方源还不是周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 但辽州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自己人盯着，方源便有些犹豫。 或者可以考虑将辽州的资产转移 第501章：资产转移，高士廉包围船厂 资产转移的第一步，自然是将钱转移了。 但钱的转移不是将纸币转移，那只是衡量纸币的货币而已。 而是像黄金白银以及一些名贵字画等等，另外一种和钱等同价值的东西。 尽管方源已经让人小心转移，尽量不要让人发现，但依旧还是被注意到。 “爷爷，我察觉方府正在转移资产！” 刘怡辰是最先发现的。 方源和李靖见面之后，她就一直注意着方源。 在这几天中，方府和方源的一些产业，都一箱箱将不知名东西运到船厂。 经过密探的调查，刘怡辰发现里面装的都是黄金珠宝等等，总之都是值钱的东西。 “孙女啊，你没看错吧，此事可大可小啊。” 刘政会吓得坐起身。 哪怕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孙女不会无的放矢。 但此事依旧让他感到震撼，特别是方源刚刚见了李靖之后做的。 “错不了，就是不知道周王此举何意。” 刘怡辰摇摇头，沉声道。 她派出去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他们亲自发现是钱财，那就真的是钱财。 就是不知道方源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何秘密？ “两种原因：” “其一，转移财产，运往他的封地。” “其二，和李靖将军达成了某种协议，正在帮李靖将军。” 刘政会神色凝重道。 作为刑部尚书多年，他感觉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是其一还好，说得过去，但岭南并没有港口，如果周王想要通过水路运行，有些说不通。” 刘怡辰沉声道。 她的想法也是这两个。 但方源将钱财先运去船厂，估计是通过船运走的。 可岭南目前就是一片荒芜，根本就没有港口，如何通过船运到岭南？ 而且，岭南还没有建造方源的王宫，方源将这么多钱财运过去，放在哪里？ 所以第一的可能性不大，反而是第二的可能性大很多，更像是和李靖达成了协议。 估计这两天皇帝就要将李靖放出，两人这是要干嘛？ “确实，你说得对，你先盯着周王吧。” “如果李靖将军放出来，记得也让人盯着他。” “但是要注意，万万不能被人发现是伱安排人盯着的，他们都不是刑部可能盯着的人。” 刘政会沉声道。 盯着方源和李靖，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特别的合作。 但方源和李靖两人的地位都位极人臣，没有上面的首肯，刑部没有资格盯着他们两人。 “那，我是否要与陛下说明？” 刘怡辰还有一事拿不定主意的。 那就是要不要将事情告知皇帝。 如果皇帝知晓，肯定会比自己更疑心的。 涉事的是两位位极人臣的大佬，不是自己能得罪。 搞不好，就是离间陛下和大臣之间的关系，追究起来问题很大的。 “孙女啊，你接替爷爷位置之前，爷爷再教你一条。” “方源和李靖都是惹不起的，但你是为皇帝做事的。” “只要是为皇帝着想，真心为皇帝办事，皇帝会看在眼里的。” 刘政会正色道。 “爷爷，我明白了！” 刘怡辰沉吟片刻，颔首道。 她拜别刘政会之后，连夜亲自进宫面见李世民。 “你说方源和李靖有勾结？！” 李世民得知刘怡辰的禀报后，睡意顿悟，眼睛瞪得可怕。 “不是，陛下误会了。” “臣只是根据方源财产转移进行两种可能性猜测而已。” 刘怡辰连忙摇头道。 她是有猜测，但没有言明。 猜测是没有证据的，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负责。 但如果说是真，那就要负责，自己还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好啊，好啊，瞒着朕和李靖有勾结！” 李世民气得在御书房来回走动。 他原本是打算明天就放了李靖的。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 方源和李靖肯定是猜测到自己这两天就会放了李靖的。 于是最近这几天进行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合作，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陛下，微臣只是怀疑。” 刘怡辰心中叹息，再次强调道。 她突然后悔，后悔没有想好就找皇帝禀报。 如此禀报，皇帝就会误解自己的想法，可能会怪罪方源和李靖。 到时候，事情传开，方源和李靖也知道是自己传出去的，自己可能会遭殃。 “刘怡辰，你做得很好，朕没有看错你。” “让你爷爷多些培养你，等他致仕之日就是你坐上刑部尚书之日，去吧。” 李世民深吸口气，神色恢复正常。 他摆摆手，赞许刘怡辰之后让她离开。 “谢陛下。” 刘怡辰松了口气。 以为李世民没有再乱猜测。 但是，她退下后，李世民就召见了高士廉。 “高士廉，你是户部尚书，朕有件事想要问你意见。” 李世民沉声道。 “陛下请说。” 高士廉好奇问道。 大晚上的，这么急叫自己进宫做什么。 而且看皇帝两眼圈黑黑的，他更加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朕得到消息，周王正一箱箱地将他的财产运到船厂，你说应该怎么办？” 李世民沉声道。 高士廉顿时眼神一沉。 财产运到船厂，那是想进行转移吧？ “陛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周王手中的钱庄、水泥厂、红砖厂等等，理应是陛下之物。” “而现今，周王利用陛下之物赚钱之后，竟然试图将赚到的钱转移，其心险恶，臣以为应该将钱财抄没充公。” 高士廉眼神变化数次，最后沉声道。 既然是方源的东西，那就没有必要和他客气那么多。 与其让他将钱财都转移，那还不如来一波狠的，将它们抄没充公国库。 “你是户部尚书，你自己决定就行。” “但有一点，朕得提醒你，方源和李靖前几天私下见面了。” 李世民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对高士廉的方法颇有赞同。 “难不成他们另有交易？” 高士廉眉头顿时紧皱道。 “这个暂且不知，需要你去调查。” “记住，不要告诉别人是朕让你去做的。” 李世民叮嘱道。 “臣明白。” 高士廉眉头又是一皱。 想了想，似乎明白李世民为什么这么说的原因。 方源和李靖，一人是异姓王，一人是军中的第一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有巨大能量的人。 如果他们两人搞什么对皇帝不利的事，对皇帝来说甚是可怕。 所以皇帝要盯着他们。 但如果两人不是搞事，那么皇帝就是闹乌龙。 对于闹乌龙这样的事自然不能让皇帝去做，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去吧，朕等你好消息。” 李世民摆摆手道。 “是。” 高士廉离开皇宫。 他没有返回自己家，而是去了长孙无忌家。 “舅舅，这么晚了是有急事吗？” 长孙无忌很好奇高士廉的到来。 现在已经是大晚上的，没有要紧的事是不会来的。 “是有急事！” 高士廉沉声道。 将皇帝召见他的事说出。 “方源资产转移，还可能和李靖有关？！” 长孙无忌的神色变得凝重。 李靖他不怕，不过是打仗厉害的莽夫而已。 方源他也不怕，走了狗屎运才被封为周王而已。 但是，两个人联手，到底要做什么，那就让人担忧了。 “皇帝的意思是这样。” “估计他也不清楚，所以才叫我去查办，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高士廉沉声道。 一个是方源，一个是李靖。 不管是哪个，都要慎重再慎重。 稍微不小心，就可能被他们抓住把柄。 “先不管他们两人有没有关联，盯着方源的钱财准没错。” “你就说有人禀报，有人在船厂非法交易，按律将船厂查封！” “你去查封的时候，我再联系一些大臣，告知他们利弊，说服他们针对方源！” 长孙无忌沉声道。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原因。 至少能将方源的钱财扣押下来。 坐拥钱庄得有多少钱啊，相信不少权贵都不希望方源将它们迁移离开。 “好，我们分头行动！” 高士廉沉声道。 事关异姓王，联合更多的人有更大的把握。 “好。” 长孙无忌重重点头道。 他连夜走访，偷偷去拜访一些重要大臣。 相信不少人对方源都不爽的，这次应该会有不少人站出来。 另外一边。 高士廉以户部的名义，调动了兵部的官包围了船厂。 大晚上的，渭水港口火光冲天，船厂的所有出口都已经被封锁，士兵控制了船厂的大范围。 当高士廉让人找到方源送过来的一箱箱钱财的时候，以他户部尚书的身份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太特么的多钱了！ 一箱又一箱，有数百箱那么多，都是金银珠宝，名贵字画。 如此庞大的数目，就是他作为户部尚书也觉得震惊，更何况是其他士兵了。 方府。 方府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看守大门的护卫从里面询问外面是何人。 “我是武如意，负责船厂事宜，快开门，我有急事见周王，十万火急！” 武如意压低着声音大声禀报。 确定是武如意后，护卫立即将武如意带去方源的院子。 此时，方源和杜妙颜等人早已经入睡，得到禀报之后不情愿地起来。 “周王，不好了，高士廉带着士兵包围了船厂，我怀疑他是奔着钱财去的。” 还不等方源询问，武如意就急急忙忙禀报。 “什么时候的事？” 方源睡意顿无。 他进行财产转移的时候，就想过会被人发现。 只是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几天的时间，就被人发现，而且还是带兵包围了船厂。 “就在刚刚，我是从船厂快马加鞭赶来的。” 武如意喘着气说道。 她今晚很巧地在船厂没有回去。 然后听到守门保安的禀报，在高士廉控制船厂前离开了船厂，来找方源禀报。 武如意也知道，方源和高士廉关系不好，高士廉敢带兵来包围船厂，自己肯定是说不服对方的，只能来找方源。 “淡定，放松。” “你去找秦怀玉，让他带支队伍赶去船厂。” “让他不用做太多，就盯着高士廉等人，不给他们将船厂的东西带走就行。” 方源拍了拍武如意的肩膀，安慰道。 “额，是！” 武如意见方源这么淡定， 慌乱的心也缓缓平复，不再那么慌张。 看方源的安排，应该是提前有了布局，不用担心。 “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杜妙颜在方源回到方源之后问道。 她也醒了，但因为没穿衣服，就没有出门。 现在方源回到床上，她就靠过去，询问方源事情。 “高士廉带人将我们的船厂封锁了，估计是针对我们的钱财。” 方源搂着杜妙颜，沉声道。 “还真的被你猜中了！” “只希望只有高士廉发现而已，否则就难处理了。” 杜妙颜顿时眉头紧皱道。 此前，她和方源聊起转移钱财的事情。 那时候，方源担心转移过程中会被人发现，所以转移的时候非常小心。 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现了，而且还是高士廉。 “明天就知道是不是了。” “睡吧，明天醒了再处理。” 方源拍了拍杜妙颜的香肩，柔声道。 事情已经发生，高士廉还是带着士兵过去的。 这么说，高士廉就是以公事的名义去封锁船厂的。 既然是公事，那秦怀玉过去后，高士廉就不敢搬走钱财。 剩下的，就等明天再处理了。 “夫君也早点睡。” 杜妙颜趴在方源的身上睡不着。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和一定的安排。 但事情已经闹起，想要恢复正常估计很难。 而且背后不知道还有谁，对方府来说不是好事。 方源倒是没有杜妙颜那么担心，他睡意淡了一些，但没过多久就睡着。 这一觉睡到天亮，期间武如意没有找过方源，也没有其他人找过方源。 待天蒙蒙亮的时候，宫里的太监到来，给方源宣旨。 “周王殿下，陛下口谕，宣您今日进宫早朝。” 正常情况下，方源已经不适合上早朝。 但皇帝有口谕，那就得去上早朝。 想来是因为钱财转移的。 于是方源稍微打扮就穿上盛装出席早朝。 方源人才刚到，就感觉不少大臣看他的目光不一样。 不是尊敬，不是畏惧，而像是要看戏一般。 (本章完) 第502章：钱都是赚的，只是有些人赚不到而已 看样子，不少大臣都已经知晓。 方源不动声色，直接来到文臣的最前列。 “臣方源，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方源正正经经行礼。 丝毫没有将周围人的眼神放在心上。 “免礼！” “方源，你可以知朕找你过来所谓何事？” 李世民淡然道。 话落，高士廉似笑非笑看着方源。 还有刘政会和长孙无忌，也都纷纷看向方源。 昨晚的事可以说是他们最知情的，都好奇方源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请陛下明言！” 方源淡然道。 “高尚书，您来说。” 李世民看向高士廉道。 高士廉站出来，向皇帝拱拱手。 他昨晚是想将方源的钱财都搬走的。 但是很可惜，想要行动的时候秦怀玉带人来了。 没办法，最终只能僵持，他们户部不搬走钱财，秦怀玉也动不了。 最终，在上早朝的时候，高士廉从船厂赶回来上早朝。 “昨晚我收到线报，有人在船厂非法交易。” “随即派兵前往，果然发现船厂有大量钱财，有上百箱之巨，不是金银珠宝就是名贵字画。” 高士廉看了方源一眼，沉声道。 话落，朝廷群臣顿时哗然，皆是露出骇然之色。 上百箱，一箱以一百万计算的话，那得是多少钱啊？ 这一刻，就是李世民也感到骇然，对方源的家底感到震惊。 “请问高尚书收到谁传的线报，可否叫来对峙？” 方源淡然道。 “民间百姓举报，举报完人就走了。” 高士廉随便找个理由道。 “高士廉，你真是好笑！” “陛下，我还是之前那句话，高士廉不适合做户部尚书，请考虑换人！” 方源冷声道。 李世民脸色一变，没有接话。 朝廷众臣脸色也变了变，表情变得更加丰富。 “方源，别以为你封了王就能信口雌黄！” 高士廉怒道。 之前又说自己不适合做户部尚书，现在又说，想干嘛？ “你说民间百姓举报，本王就奇怪了。” “你户部什么时候扮演刑部或者大理寺甚至是县衙的角色？” “百姓好好的不去县衙，不去刑部，不去大理寺，翩翩到你户部去举报？” “这就算了，关键你堂堂户部尚书，因为一个百姓的举报就大张旗鼓封锁船厂，真是好大的脸。” 方源嘲讽道。 “你！” “谁举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解释船厂那么多钱财？” 高士廉气得半死。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源要冷嘲热讽。 但那只是他随口编的一个理由，无法多说下去。 但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源如何解释那么多钱财。 “本王的钱，需要怎么解释？” “本王将所有的钱都运到船厂，又有什么问题？” 方源呵呵一笑道。 说着，方源目光看向李世民。 这次李世民早早叫自己来上早朝，此事应该是他指使的。 既然是这样，也就没有好客气的，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先说明情况再说。 话落，不少臣子轻声哗然，皆是被方源这么多钱给震惊到，纷纷感到不可思议和羡慕。 “哈哈哈承认了是吧？” “好你一个周王，竟然贪墨朝廷如此钱财！” 高士廉突然哈哈大笑道。 群臣一愣，随即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方源。 “哼，本王又怎么贪墨了？” 方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你为官不过是十多年，却有上百箱钱财。” “你月俸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哪可能有这么多钱财？” 高士廉冷哼道。 一副吃定方源的样子。 只是和在场诸位大臣相比，却不是那个样子。 就是长孙无忌都有点担心地看向高士廉。 众所周知，方源手中有很多事业。 “高士廉，你抢我钱庄和三大厂的时候，可没这么愚蠢的！” 方源都奇怪高士廉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的钱，几乎都不是从俸禄这里拿的。 都是从各大工厂上赚的。 “第一，钱庄已经很久没有赚钱了，而且钱庄的钱也不是你的，你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第二，三大厂甚至是其他厂，别人不知道，但我不会不知道，他们都是亏钱的玩意，你更不可能因为他们赚太多钱。” “由一和二，周王殿下，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他们都亏损的情况下赚那么多钱的？” 高士廉自信一笑道。 三大厂的事他最清楚了，根本就不赚钱。 既然三大厂那么大的厂都不赚钱，其他的怎么赚钱？ 群臣一听，感觉很有道理，纷纷看向方源，等待方源的解释。 惟有钱庄占股的李世民心中叹息，感觉高士廉真的不太适合做户部尚书。 “三大厂在你手中不赚钱，不代表在本王手中不赚钱。” “至于钱庄是怎么赚钱的，这一点估计皇帝陛下清楚，是吧，陛下？” 方源呵呵笑道。 李世民脸色一沉，还是没有说话。 但众人看着李世民的样子，大概也明白方源所言不假。 “钱庄的事我不清楚，那就不说钱庄的事。” “三大厂的问题我总归清楚了吧？” 高士廉沉声道。 “本王刚才说了，三大厂在你手中不赚钱，不代表在本王手中不赚钱？” “本王手里就有账本，你是户部尚书，不如让你查查本王到底有没有赚钱，赚了多少钱？” 方源呵呵笑道。 他拍拍手，朝廷外面立即有人出现，扛着一大箱账本候着。 “带上来！” 高士廉眼神一沉，看了眼李世民，喊道。 很快，方府的人就将三箱账本送上，那都是三大厂的账本。 “这是三大厂自创立到昨天为止的账本，想要查的尽管查。” 方源淡然道。 来之前，方源就有了准备。 准确来说，是决定运走钱财的时候，方源就有了准备。 万一被人盯上，举报贪污等等，就得有这些账本为自己表明清白。 高士廉看着三箱满满的账单，知道自己想要针对方源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很明显，方源是早有准备，可自己现在又骑虎难下，怎么办？ “陛下，这些账本数目巨大，清查需要时间，不如先留下，我们过些日再谈？”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见到方源将账本搬出来，他也知道方源早有准备。 既然是早有准备，那么封锁方源船厂，意图扣押方源钱财的想法，估计就要泡汤。 为了不让舅舅这么尴尬，长孙无忌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硬着头皮走下去。 “准！” 李世民终于开口。 但却是顺着长孙无忌的意思。 哪怕他知道方源的钱是合法，也想知道他用来干什么。 “好，先不谈钱到底是不是正常，我且问问周王殿下想将这些钱运哪里去？” “毫不夸奖地说，这些钱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甚至能够令朝廷出现动乱！” 高士廉深吸口气，沉声道。 群臣又来了兴趣，纷纷看向方源。 如果真的跟高士廉说的那么多钱，那真的很可怕。 万一用于不正图，朝廷真的可能会出现一场震动。 “本王的钱，怎么用，还需要和你说？” 方源眉头一挑，冷声道。 “出于为朝廷考虑，还请你如实回答！” 高士廉盯着方源，沉声道。 “出于为朝廷考虑，还请周王能如实回答！” 刘政会也站出来，沉声道。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出于为朝廷考虑，大理寺也请周王能如实回答。” 李道宗也跟着站出来。 可以说，朝廷的司法部门都发话了。 包括李世民在内，都纷纷看向方源。 因为已经有人收到消息，方源见过李靖。 期间他们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刚好，现在方源又大笔调用这么多钱。 方源冷哼一声。 面对众臣的相逼，也懒得解释的。 但是注意到李世民也盯着自己，方源心中就叹息了。 君臣相疑，这就是君臣相疑啊。 “我已经是周王，封地岭南，迟早要离开长安城的。” “提前将钱转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方源淡然道。 众臣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可现在岭南没有港口，也还没有你岭南王的宫殿，你这是运去哪里呢？” 高士廉脸色一喜，感觉逮到了方源的关键点。 这也是李世民所知道的，岭南都还没有方源的宫殿，也没有港口，运钱过去干什么？ “岭南虽然没有本王的宫殿，但岭南谁说没有港口？” “在本王离开的时候，已经让人将造港口，过几天就能修好。” “岭南现在一片荒芜，本王调动钱财前去修建王宫，发展岭南，有什么问题？” 方源冷哼道。 “岭南有港口了？” 高士廉惊呼道。 他不信，不信岭南这么快就有港口。 方源这才去岭南几次，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港口的。 制造一个合格的港口，少说也要三个月的时间，方源这才回来几天？ 对于岭南有港口一事，高士廉是不相信的，但也不敢过分反驳，因为也有可能是有了。 比如在一些渔民捕鱼停留的地方随便弄弄，也能称呼为港口，所以他不敢保证方源是不是这样子敷衍。 “你大可派人去调查！” 方源自信一笑道。 但实际上，岭南其实还没有港口。 尽管方源已经选好地址，但也才刚刚修造而已。 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竣工。 但如果朝廷真的要去查的话，那也不能说没有港口，正在修建而已。 而方源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将钱运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也是可以等。 而实际上，方源是要将钱财运往未来岛的，只有放在未来岛才安全。 “我会去调查的。” 高士廉沉声道。 “放肆！” “你也配查本王！” 方源顿时勃然大怒。 声音震动朝堂，吓得群臣都是一跳。 高士廉脸色一片青一片白，指着方源说不出话来。 “陛下，本王要状告高士廉三大罪！” “其一，私下带兵封锁本王的船厂，扣押本王的钱财。” “其二，扣押本王干净钱财，还试图要调查本王！” “其三，恶意中伤本王！” 方源大喝道。 作为异姓王，无证据就是诽谤。 诽谤的罪名可大可小，严重的革职也不是没有可能，谁叫方源是异姓王呢？ “周王殿下，你的账单也还没有核对，还无法确定你的钱是否干净！” 长孙无忌见高士廉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站出来说话。 但他确实心情沉重，为高士廉担忧，也为自己担忧。 失策了！ 方源早就有了准备！ 希望皇帝不要卸磨杀驴，抛弃舅舅。 “这么说的话，那本王就给高士廉三天的时间核对账本。” “陛下，到时还请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和公平的处置！” 方源冷哼一声道。 没关系，随便查。 到时候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结果，此事绝不罢休。 “散朝！” 李世民起身，心情复杂离开。 他依旧觉得方源是和李靖有密谋。 不相信方源是将那些钱财转移到岭南。 但很明显，方源是有了准备，根本就抓不了方源的把柄。 这让李世民更加觉得方源和李靖有密谋。 “高士廉，三天时间。本王等着你！” 方源丢下这句话，也转身离开。 众臣目送着方源离开，神色很是复杂。 最终，太子李治追了出去。 “周王，等等本宫！” 方源有些意外，放慢脚步等李治。 很快，李治追上方源，两人并肩离开。 大殿之内，高士廉和长孙无忌脸色很难看看着方源的背影。 最终，群臣散去，各自心事重重离开。 另外一边。 方源和李治并肩而行。 “方源，你是想离开长安城吧？” 李治改变了称呼，似乎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 “太子为何这么说？” 方源有些意外地看向李治。 如果这是自己想到的，应该不是早熟那么简单了，其智如妖了吧？ “现在你留在朝廷，朝廷也没有了你的位置。” “而且父皇和高尚书、长孙尚书他们对你都有意见，留在长安只会让自己不愉快，离开岂不是更好？” 李治缓缓道。 言语间带着感叹和惋惜。 这一下，方源是真的意外了，眼神闪烁看着李治。(本章完) 第503章：方青平想上位，账有错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留在长安城。” “天下大可去，就算是去岭南，荒芜一点，也不是不行。” 李治见方源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见，真是佩服。” “如果陛下和诸公都明白我的想法，我就不用那么难。” 方源感叹着说道。 以现在的情况看李治，未来大唐在他的手中注定是更加辉煌的。 现在武如意已经跟着自己，大唐不会再有一个女皇，大唐的辉煌不会因此受到节制。 “只是老师们教得好罢了。” “周王，何时再给我上一次课？” 李治谦虚道。 随即抬头看向方源，眼神带着希望。 科学这门课，至今为止只上过一节，他和另外两个都很希望方源能再回来讲讲。 “最近我的事你也知道，我有空就向朝廷申请，再给你们上节课。” 方源想了想说道。 他名义上还是太子的老师，虽然只是上了一节课。 之前朝廷不少人都反对方源做太子的老师，孔颖达和他的徒子徒孙们还搞了不少事。 后面方源封王以及筹办海上丝绸之路等等，时间很充忙，就推了往后给李治他们上课的机会。 原本科学这门课就是李世民随意给李治他们选的，方源的教学质量也只是良而已，所以方源没空朝廷也就不催。 “谢谢老师！” 李治给方源行了个师礼。 和方源走到承天门之后才相互分别。 刚出了承天门，方青平就追上方源。 “大人，是否有时间私聊？” 方青平眼巴巴看着方源。 眼里带着希望和迫切。 “伱想去哪里私聊？” 方源颔首，并没有拒绝。 “这边请！” 方青平顿时大喜，邀请方源往一边走去。 这里还是皇城之内，六部九寺就是在这里办公。 但这里除了各个部门机构之外，还是一个宜居的地方。 有不少地方很适合赏心悦目，给人创造一个熟悉的环境。 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来到一处亭子里，旁边就是一个湖泊。 这里视野很好，相对宽阔，不容易隐藏偷听，也能让人看着光明正大。 是谈话的好地方。 “大人，是否需要属下为你盯着高士廉？” 方青平沉声道。 他看着方源，很是真诚。 “那你就盯着他，有事立即通知我。” 方源想了想，颔首道。 账本是没有问题的，可以查到赚了多少钱。 但高士廉那人，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难免会乱来。 既然方青平主动愿意帮忙，那就让他帮忙帮忙，盯一下高士廉。 “那个.大人有没有想过将高士廉拉下去？” “此人多处针对您，不管您在还是不在户部，都视您为眼中钉。” 方青平深吸口气，拳头微微一握，沉声道。 “想过，但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弄倒他。” 方源摇摇头道。 高士廉屡次针对方源，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高士廉德高望重，又是长孙无忌的舅舅，和皇室也有一层关系。 再加上他是对方源有各种刁难，但是算起来都不足让对方落马，没把握将高士廉弄下去。 “如果.” 方青平靠近方源，在方源的耳边小声说道。 说完，紧张又激动地看着方源，期待方源的决定。 他对高士廉也是十分不满，他被高士廉欺负久了。 哪怕是现在，他在户部也受到高士廉的打击，处于边缘地位。 但如果高士廉被拉下马，户部又只有自己一个户部侍郎，那自己上位的可能性很大。 “冒险了！” “你可以等他来犯，但你不能犯！” “罪证如果不是铁证，那么皇帝不会给你机会弄倒他的。” 方源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 方青平的意思是，利用高士廉检查账本的时候，偷偷作假，从而冤枉高士廉作假。 如此证据，加上高士廉在朝廷那么多人上见证，高士廉被下台几乎是没有例外的。 但真作假和方青平作假而冤枉高士廉，是有区别的，可能会被发现的，得不偿失。 因为被发现了，原本是高士廉的罪，反而成为方青平和方源两个人的罪，后果很可怕。 比如方源的那些钱朝廷可能找理由收缴，甚至刚刚被封的异姓王也会遭到群臣的攻击。 “是。” 方青平有些遗憾，只能应是。 “本王得再警告你一声，万不可你来作假，这个险不值得本王冒！” 方源看方青平这样子，感觉对方没怎么放在心上，于是对他进行警告。 “是！” 方青平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有其他想法，快速离开。 方源在原地坐了片刻，也起身离开，离开皇宫。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就过去。 高士廉对账的日子到来。 他要在今天给方源一个答复。 早早的时候，方源就让人催促。 直到下午的时候，高士廉的人才给方源回信，已经有了结果，请方源前往户部。 户部。 方源到来后，吏部尚书长孙无忌提前到来了。 除了他，还有其他各部的几个代表，也在一边等候着方源。 “皇帝呢？” “本王之事，皇帝不到场怎么说得过去？” 方源看了一圈，看向高士廉，沉声道。 “对账只是小事，无须麻烦陛下，我们可以开始的。” 高士廉沉声道。 “你说只是小事？” “只是小事你在早朝的时候提？” “去，请皇帝过来，就说本王说的！” 方源冷哼一声，目光扫向户部的官员。 片刻下，户部的官员中立即有人站起来向方源行礼后离开。 方源在户部也是做过尚书的，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侍郎，拥有一定的支持者。 高士廉看着那个官员离开，眼神变得有些阴沉，但没有阻止。 长孙无忌等人默不作声等候着，也都没有阻止。 时间约莫过去一炷香出头，李世民被请来了。 随着李世民被请来，六部更多的代表过来。 最后六部的尚书们全都到来。 “开始吧。” 李世民坐在主座位上，淡然道。 高士廉听罢，深吸口气，让人将方源的账本抬出来。 “经过户部上下三天三夜的清算，最终我们户部得出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这里是三大厂收入和支出的数量，以及最终的利润，分别是一亿四千三百万，九千两百万，五千一百万！” 随着高士廉的数目爆出，就是李世民也变得不淡定，眼神闪过骇然之色。 其他的大臣们更是倒吸口凉气，都以为自己听错。 要知道，朝廷一年的税收才六千万多点。 而三大厂的收入就是一亿四千三百万！ 都超过朝廷税收的两倍有余。 如果说这些账本是好几年的，你还说说。 但从三大厂创立到现在，好像也没有三年时间。 不到三年的时间收入竟然是朝廷税收的两倍有余。 太可怕了吧！ 还有其中的利润。 五千一百万！ 五千一百万啊，那得是多大的数目？ 这一辈子都自己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甚至想不出这么多钱到底有多少。 这一刻，在场六部众人，也都难以平静。 “另外！”高士廉环视一场众人，随即深吸口气，沉声道：“另外，据我们清点船厂上的现钱和根据市场估算名画等等，皆知八千六百多万！” “嘶！！！！” 高士廉的话还没有说完，在场的大臣们再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一个个的纷纷看向方源，方源就是淡然自若也被他们一个个看得难受。 “肃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想请问周王殿下，船厂上的钱和三大厂的纯利润相差一千多万，是怎么来的？” 高士廉看向方源说道。 话落，在场的官员们也看向方源。 李世民同样如此，也都是看向方源。 对于方源船厂有八千六百万多的财产他十分震惊。 毫无疑问，国库没有这么多钱，他的内库也没有这么多钱，加起来也没有。 富可敌国！ 这就是富可敌国！ “本王难道只有三大厂？” “你需要做的不是质问本王为什么这么多钱，而是三大厂的账有没有问题。” 方源冷哼一声道。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船厂运去了多少钱。 钱一旦多了，就会成为数字，方源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钱的问题了。 现在杜妙颜掌控着钱财，下面还有薛娇燕和武如意等人也以会计的身份帮忙运筹着。 “既然周王殿下说到这个份上，那我这里确实是有一笔账看不懂，请周王殿下解释。” 高士廉招招手，一个官员立即从方源带来的那些箱子的账本里拿起最上面的两本。 他向高士廉意思之后，就向李世民走去，给李世民支出账本上的问题。 李世民认真听着，期间看了两次方源，不知道何意。 但在场的官员们神色却变了变。 最终，账本经过李世民、房玄龄、王珪等人之后，来到方源这里。 “请周王殿下指明，为何这两笔账相差那么大，竟然有十万之巨！” 高士廉盯着方源说道。 “这你就让本王为难了！” “本王不管钱，让人传妙颜吧。” 方源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 确实，相同的一笔账却是不同的记录，这是个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没能解决清楚，那么方源的钱就会被说成有问题。 因为一笔记录有错，其他的也可能会有错，将会出现更多的困难等等。 高士廉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世民。 “看朕做什么？” “朕百忙过来不是来主持公道的，你才是这次账本审查的主事。” 李世民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心中冷哼，对高士廉略有不满。 看似高士廉尊敬他，询问他的意见。 但是却成了让他做主，将自己绑在一条线上。 他虽然对方源赚了那么多钱而震惊，但只要是方源的，他没有意见。 华夏钱庄送到他内库的钱也不少，三大厂等等拉动大唐的经济也起到很大的作用。 只要合规合法，这钱方源能赚得。 高士廉讪讪一笑，让人传杜妙颜。 杜妙颜今天在方府什么都没干，就等着可能被召见。 果然，被召见之后，杜妙颜立即带着薛娇燕和武如意以及绿夏进宫。 “见过周王妃！” 众人见到杜妙颜，除了李世民，自然都是得行礼的。 毕竟杜妙颜现在是周王妃，地位已经在他们之上了。 “见过诸位。” “高尚书，哪里有问题，请指出。” 杜妙颜是先向李世民行礼的，然后众人才向她行礼。 一切琐碎的礼仪结束之后，杜妙颜直接看向高士廉问话。 薛娇燕等人也是看向高士廉，一副等着高士廉出招的感觉。 高士廉看向刚才的那个官员，示意他将账本拿过去给杜妙颜看。 杜妙颜看了一眼，回头看向薛娇燕和绿夏，她不记得有这么一笔账。 实际上，就是不记得也正常，三大厂是大厂，每个厂都有三千多人，钱财支持收入很庞大。 “容我们查查！” 薛娇燕一时间也不记得有这么一笔账。 她毫不在意礼仪，就要坐在地上开始查账，但被方源阻止。 “本王离开户部之后，人都瞎了吗，不知搬来凳子？” 方源冷哼一声道。 高士廉顿时脸色一僵。 还不需要他说话，方青平立即亲自搬来凳子。 离开的时候朝方源摇摇头，示意他没有看到高士廉作假。 方源没有回应，心中有数，让薛娇燕查自己的账。 武如意和绿夏当即过来帮忙，三人开始查账。 众人看着薛娇燕等人，表情显得复杂。 一炷香之后，薛娇燕停下手中动作，脸色难看看向方源，微微摇头。 众人一见，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多彩了，高士廉更是眼神一亮。 “如何，能否解释这笔账的问题？” 高士廉出声道。 “这账.有错。” 杜妙颜深吸口气，站起身说道。 话落，众人哗然，气氛顿时变得怪异。 这账有错，那就是说方源的账本有问题。 这笔账有问题，那其他的账也可能有问题。 八千六百万啊，这么庞大的数目，要是能分一分？ “既然周王妃亲口说有错，那户部要求再彻查，为时一个月，应该不过分吧？” 高士廉得意一笑道。 众人纷纷看向杜妙颜，最终看向方源。 (本章完) 第504章：第三本账本，武官集团的意志 “不急，我们还有第三本账本！” “娇燕，你回家将另外一本账本带来！” 杜妙颜摆摆手，淡然道。 薛娇燕颔首，起身直接离开。 “第三本账本？” 高士廉惊呼出声。 众人也是大惊，以为听错。 众所周知，账本都是两份而已。 一份放在店里，一份放在老板主家。 每年对账，以确定是否账目哪里有问题。 然而，方源竟然有第三本账本，也太谨慎了吧？ 记账是件复杂和麻烦的事情，每本账本都需要一个人以上。 方源竟然请三方记账，可见其谨慎，也不在乎在里面花费的钱财。 “高尚书似乎很惊讶。” 方源似笑非笑看着高士廉。 三大厂一开始的时候是只有两本账本的。 但是在生产滞留不前，转卖给高士廉和长孙无忌两人再拿回来之后，方源担心里面发生了烂账，于是再让请人造了一份账本。 没想到现在能用上。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而已。 “惊讶不是很正常吗？” “问问在场诸位，谁不惊讶的？” 高士廉冷哼一声，情绪慢慢恢复正常。 这个时代，识字的人终究是少一些，故而请会算账的人需要花很多钱，而且还得请信得过的人才行，否则账本出现问题都不知道。 所以高士廉确实是惊讶，众人也很是惊讶。 但想到方源八千六百多万钱财之后，众人也只能苦涩一笑。 用于请记账的钱和财产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完全不用在意的。 “惊讶是正常的，但以高尚书的地位那般失态的惊讶却让人意外。” 方源呵呵笑道。 他一直注意着在场的情况。 当杜妙颜提到第三本账本的时候，众人都惊讶了，包括李世民在内。 但是这么多人当中，就只有高士廉没忍住惊呼出声，感觉惊讶过度。 对此，方源就觉得账本应该有问题，方青平虽然没有发现，但不代表高士廉没有做手脚。 话落，李世民等人纷纷看向高士廉。 “此事我主事，我惊讶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倒是周王殿下，为何要这么问，觉得我会在账本上作假？” 高士廉冷哼一声道。 众人一听，纷纷颔首，觉得有理。 方源没有继续再问，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没多时，薛娇燕回来，带回来一整箱的账本。 高士廉看着这一幕，瞳孔微微一缩，身体一颤。 在武如意和绿夏的配合下，三人在箱子里找出另外一本账本，与之对比。 “发现问题所在了！” 薛娇燕看了眼高士廉，将账本拿到方源和杜妙颜两人的面前。 两人对比了账本上的记载，也是看了眼高士廉，眼神变得肆虐。 “周王殿下，可否让我等一看？” 长孙无忌察觉到不对劲，当即开口。 他大脑急速运转，想着怎么才能化解危机。 “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当大家的面说出的。” 方源呵呵一笑，将账本给回薛娇燕。 薛娇燕走到场众人，众人都看向她。 “这相差的十万，其实并没有相差，是被人改的！” “这里清楚记载，账本的数目和主家的一致，和店家的却不一致！” 薛娇燕朗声道。 脸色不善地看向高士廉。 三份账本当中，除了薛娇燕拿来的那一份，就有两份。 其中一份主家的，除了一开始出场之外，之后的就由方源的人看着，店家的给户部检查。 而现在，除了店家的那一份出现问题之外，剩下的两份都没有错误，也就是说错是在店家的那份账本。 最有可能的就是账本被人改了。 话落，在场官员哗然，纷纷看向高士廉。 李世民也是看向高士廉，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着关系。 “周王殿下，是你这般怂恿你的属下这般和我说话的吧？真是没礼貌。” “账本从我们户部检查开始，就没有改动过，请没证据的时候不要说是我们户部改的。” “至于它是不是伱的账房先生记录有错，那就是你们的事，和我们户部没有任何关系！” 高士廉冷哼一声，沉声道。 众人一听，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多少是有点牵强，但关键是没证据。 “既然高尚书这么说，那本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本王放在船厂的钱，可以解除封锁状态了吗？” 方源呵呵一笑道。 他就知道，想要将高士廉搞下去没那么简单。 就算是发现了他修改账本的事，他也会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老狐狸该有的属性，他是知道风险不大才会做的，否则不会乱来。 “陛下，你说呢？” 高士廉再次看向李世民道。 “朕刚才已经表明心意。”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冷着脸道。 “那就解除封锁！” 高士廉深吸口气，沉声道。 说着，站起身，重重甩了手袖，就准备离开。 “高尚书就这么离开了？” 方源也跟着起身，叫住高士廉。 “还有事？” 高士廉冷冷道。 “高尚书犯了这么糊涂的事，难道一个道歉都没有？” “还是说，本王的异姓王封号只是装饰，连该有的尊严都没有？” 方源看着高士廉，淡然笑道。 高士廉的脸色顿时僵住，眼神变得难看。 这话让他骑虎难下，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道歉的话，他的脸就丢尽了，以后掌握户部难以令人服众。 不道歉的话，那大唐的王岂不是连尊严都没有，王室亲王岂不是都会对自己有意见？ “做错了就认，这不是什么难堪的事。” 李世民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众人见李世民要离开，纷纷恭送李世民。 随着李世民离开之后，众人的目光投向高士廉。 一些识趣的乖乖离开，但也有不少留下，都想看结果。 其中李道宗就留下，定定看着高士廉，坐等对方道歉。 “下官眼拙，耽误了周王殿下转移财产，请周王殿下见谅！” 高士廉深吸口气，朝方源拱拱手道。 方源眼神一眯，闪过一丝冷芒，对高士廉的道歉很不满意。 很显然，高士廉是再次告诉大家，自己有那么多钱，给他们打开内心深处的魔鬼。 面对八千六百多万，相信无数人都会想要，都会想着夺为己有。 果然，在场的官员们眼神又是变了变。 高士廉目标达成，转身就离开。 在场官员也纷纷起身，向方源告别离开。 方源等人自然也不多留户部，跟上众人，相继离开。 很快，方源和杜妙颜就坐在马车上。 “夫君，高士廉明显不安好心！” 杜妙颜沉声道。 对方最后一句话，就有将方源推进风波的打算。 “账本都可能是他改的，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方源冷哼一声道。 账本改的话应该有痕迹的。 但是很神奇的是，竟然没有一点痕迹。 要么就是高士廉有超高的手段，要么就是真的是自己人记错。 所以方源考虑到可能是自己人记错，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暂且就这样吧。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杜妙颜沉声道。 “回头我就让人弹劾他，我也亲自弹劾他。” “作为异姓王，我还是第一次弹劾人，不知道朝廷会怎么回应。” 方源喃喃笑道。 没多时，方源和杜妙颜就回到了方府。 方源去了书房，而杜妙颜则去找儿子。 下午，关于方源的弹劾奏折就出现在李世民的案桌上。 “传朕旨意，让高士廉停职一个月，在家发省！” 李世民做出决定。 不仅是因为方源的弹劾，还因为他对高士廉也有意见。 搞得那么大的阵仗，还将自己请过去，最后面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差点将自己拉下去。 这就是李世民惩罚高士廉的原因，不该想拉自己下水。 随着圣旨传到高士廉口中，朝野震撼。 纷纷惊叹方源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另外一边。 李靖终于从刑部大牢出来。 距离他进去，已经过去七天的时间。 作为军中第一人，却被这样关押七天，影响巨大。 但也因为李靖在牢房里待了七天，长孙冲的事似乎这样结束，无人再追究其他。 这一日，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等好几位将军在刑部大牢门口等候着李靖。 “李靖将军，你终于出来了！” 程咬金等人围上去，关心地看向李靖。 “我没事，劳烦诸位来迎接我了，回去吧。” 李靖微微一笑，带着众人就要离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刘怡辰从刑部里面出来。 “拜见诸位叔叔伯伯，我爷爷有句话请我转告诸位。” 刘怡辰很乖巧在李靖等人面前停下，向李靖等人行礼。 “要说什么赶紧说！” 程咬金催促道。 他不满地看着刘怡辰，对刑部的人员都很不满。 “我爷爷说，现在是敏感时期，请诸位将军不要再想开战的事，现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刘怡辰如实禀报道。 “哼，我们武官的事，无须你们文官指手画脚！” 尉迟敬德冷哼一声，十分不满道。 李靖没有表态，仅仅是点点头，就大步离开。 他离开，程咬金等人自然也跟着离开。 刘怡辰看着李靖等人离开的背影，心中轻叹。 如果武官集团都要求开战，那朝廷估计很快就会开战。 这场大战将不单纯是开战那么简单，还会涉及很多的因素在里面。 比如波及的范围会很广，还会牵扯到李靖封王的事情。 现在，私底下已经有人在传，凭什么文官可以封王，武将却不给封王的机会。 如果李靖再次组织人手上书开战，就算是皇帝也要考虑再三，是否真的有必要开战。 “在刑部大牢待了七天，让诸位见笑了！” 李靖府上。 李靖招待程咬金等人。 红拂女等人准备好为李靖接风洗尘的仪式。 搞了好半响，众人才有时间在客厅坐下休息。 “不敢笑，只觉得是我们武官们的耻辱！” “他们文官能封王，我们武官却连请战也遭到污蔑，我不服！” “上书吧，我们一起联名上书，要求开战，要求为国争光，封疆裂土！” 程咬金等人义愤填膺道。 李靖被关进刑部大牢，丢脸的不单止是李靖，还有他们这些武将。 因为这是李靖和长孙无忌的较量，明显长孙无忌略胜一筹，他们武将被文官压了下去。 于是，程咬金等人皆是不满，意志前所未有的团结，要求开战，要给他们武将集团来一个异姓王。 “有诸位这句话，我被关起来的这些天的委屈也消去了。” “自古以来，我们武将空有一番热血，但总是被文官们打压，难以得志。”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请战成功，建功立业，成就王位，以使文官再不敢随意欺压我们！” 李靖面色凝重，沉声道。 他还是那么沉稳锐利，没有因为被关七天而消沉。 作为军中第一人，什么场面都见过，区区关七天根本不是事。 “好！” “写奏折！” “联名上书陛下！” 程咬金等人大声附和。 在李靖的带领下，纷纷签下自己的大名。 其中，有一些武将没有来的，奏疏给他们带去签名。 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一份所有在京的请战奏折上到李世民的案桌前。 收到李靖等人的请战奏折，李世民再无一开始的那么愤怒，而是认真阅读奏折，认真思考。 方府。 方源也得知李靖出来的事情。 但不是他让人去调查的，而是李靖派人过来通知的。 他说，方源在此之前没能帮到他，如果还要开战，武器一定要支持到位。 于是，方源就得知了李靖出狱的事情，同样知道李靖还想要继续开战的想法。 武器肯定是要支持的，只是不知道战争能不能打响，李世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战争一旦打响，只要李靖率军出击，那封王估计不是问题，毕竟他的能力摆在那里，再加上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成功率巨大。 只是战争一旦打响，将会波及很大的范围。 大唐无论对哪个国家开战，其他国家都会自发抵抗大唐。 大唐太强大了，他们都害怕大唐，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都懂。 一旦如此，可能会也有很多未知发生。 (本章完) 第505章：意外的投靠，转移开始 李靖等武将上书的事不少人知晓。 如之前那样子，众人都以为李世民会拒绝的。 所以这一次只有少数文官上书反对而已，反对之声不是很大。 然而，让所有人都震惊了，李世民竟然通过了李靖的请求，同意开启战争。 而且还是命李靖为行军大总管，并要求李靖一个月内给予一个完整的方案，即可出兵。 消息一出，文官武将都震惊了，没有上书的长孙无忌等人立即进宫反对。 而李靖等人则是狂喜，立即召开会议研究方案和写方案。 “皇帝竟然同意了？！” 得知消息的方源和杜妙颜也是震惊。 正常来说，李世民是不想再封异姓王的。 所以他一开始就不同意李靖开战，避免再次封王。 然而，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就同意战争了，是愿意封赏新王吗？ “太意外了，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影响。” 杜妙颜沉声道。 战争波及的太多了，影响方方面面。 其中，钱和粮就是最直接的，需要给开战的士兵提供粮草。 现在自己刚刚暴露出这么多钱，搞不好会有人利用此事要求自己给朝廷捐点钱。 “影响肯定是有的，船厂的钱要快些运走才行。” “另外，你多些派人手巡视船厂，肯定会有胆子大的盯着那里。” 方源深以为然道。 李靖开战，自己得给他准备武器。 兵工厂的库存不是很多，这次估计得都吐给李靖了。 在李靖出征这段时间，自己可能已经离开大唐，回来之期难说。 如此一看，给李靖的武器就是送给了朝廷，送给了.李世民。 嘶，这么一想，李世民是因为想要武器，从而支持李靖出战的？ 方源的心重重一颤，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但不管是不是，武器还是得支持的。 另外一边。 李靖等人将初步的方案弄出来，就进宫见圣。 他们早已经有了想法，所以方案仅仅是一天就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陛下，这是初步方案，请过目！” 李靖呈交方案，郑重道。 李世民颔首，让人将方案呈上来。 他接过之后，就认真观看，偶尔微微点头。 “不愧是我大唐的军神，只是初步方案就让人叹为观止！” “有你亲自挂帅，朕一点都不担心，不过有一点，朕还是有个小建议的。” 李世民最终将方案放在案桌上，感叹着说道。 “陛下谬赞了！” “请陛下明言！” 李靖保持谦卑的姿态，并没有因为李世民夸张而变得骄傲。 因为他明白，李世民带兵打仗的本领并不比自己差，甚至比自己强也有可能。 但因为李世民早早就做皇帝了，很少亲自带兵打仗，这才没能在军中展露更多的威望，以致于自己有军神之称。 如果李世民一直是位将军，军神之称是否落在自己的身上尚且未知。 “关于武器的使用，火铳和大炮等等，可以适当增加一半左右。” “这次开战会牵动太大，绝对的武器对我们大唐百利无一害！” 李世民缓缓道。 “陛下所言极是。” “但周王殿下那边是否愿意？” 李靖一愣，随即不确定问道。 向方源借武器，是方源欠他的人情，这才能借。 既然是借，那就不可能说想借多少就借多少，还要看之前的约定。 “不愿意你就说是朕要求的！” 李世民呵呵笑道。 “微臣明白！” 李靖心中一凌，重重点头。 “回去之后，优化一下方案，确定借的武器，最后给朕上报。” “期间，朕会让户部等给伱们准备出行的粮草等等。” 李世民沉声道。 战争未动粮草先行。 现在高士廉被革职反省，户部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才行。 自然，现在户部只有一个户部侍郎，那肯定就是那个户部侍郎暂时主持大局。 方青平虽然没能帮助方源发现高士廉作假的证据，但，还是要到了他想要的。 “臣告退！” 李靖告退。 回去之后立即就对方案进行优化，并将李世民的意思给方源带去。 得知李世民意思的方源摇头失笑，暗想果然是被自己猜对了。 只是为了这些武器大费周章，没有必要闹那么大吧？ 但是否还有其他方源也就没有继续探索。 他给兵工厂那边传话，让他们清点库存。 就在方源准备亲自去一趟兵工厂的时候，方府有个熟悉的人来拜访。 “拜见周王殿下！” 是离开长安城已经有一段时间的苗疆圣女苗江兰。 上次她随方源来长安城，在方府住了一段时间。 但因为方源挺忙的，没时间招待她，她住一段时间之后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 现在再次出现，让方源有些意外。 “苗江兰，你这一走，好像都快半年了吧？” 方源邀请她们坐下。 这次除了苗江兰，还有几个男女，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 看他们的气质，似乎地位不低。 “上次族里临时有事，我不得不回去了。” “本来是想等你回来再告别的，但没办法，着实是太急了。” “这几个是我族内的长老，我苗族有点事想和你商议商议，不知道可否？” 苗江兰抱歉道。 她似乎想要和方源拉近关系，但又有些怯场。 上次和方源分别的时候，方源还只是朝廷的一个国公而已。 但再次见面，方源已经是大唐唯一的异姓王，名震天下了。 “原来是苗族的几位长老，失礼了。” 方源呵呵一笑，起身向他们微微一礼。 几个长老吓得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给方源回礼。 “苗江兰，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方源重新坐下，也招呼其他长老坐下。 “是这样的，我们苗疆发生了点意外，已经不太适合居住。” “您现在已经是岭南王，能否在岭南画一处地方给我们苗疆进行转移？” 苗江兰挤着笑容看向方源。 与之而来的几个长老也是看向方源。 “要多少地？” 方源沉吟片刻后说道。 “越大越好，最小不能低于一个县。” 苗江兰讪讪笑道。 他们苗疆人多是以养蛊为生，地盘越大越好。 “没问题，但本王不能保证划给你们的地方完全没有其他人，而且本王也有条件。” 方源又是沉吟片刻说道。 “您，您请说！” 苗江兰几人顿时呼吸变得急促，连忙说道。 他们是厚着脸皮过来的，已经打好了被拒绝和辱骂的准备。 毕竟苗江兰自认和方源的关系没有多好，最多就是一个普通朋友那样子。 而且现在方源已经是异姓王，她也不敢再认为和方源之间有什么朋友关系。 “第一，如果划分的地方有其他人，你们不能伤害他们，也不能变相逼走他们。” “第二，如果你们要迁去岭南，那就是岭南的子民，就是本王的子民，你们要听本王的统治，配合本王的调令！” 方源沉声道。 接触过蛊虫的他知道，蛊其实危害挺大的。 如果控制不好，会对当地产生一定的威胁。 当然，蛊也是有益的，能给医学带来很多有用的研究。 孙思邈就研究过蛊，只是没有太多投入，但他曾说过蛊是一种医学的新方向。 “这我们能否聊聊？” 苗江兰犹豫着说道。 方源的第一第二条条件都不难。 但是对于他们苗族来说，却有一定的难度。 其一，他们苗疆的蛊是隐秘的，不对外公布，以保持神秘。 如果有人在他们当中，就容易将自己的蛊泄露出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亵渎。 其二，成为方源的子民可以，但是他们也担心方源利用这次机会对他们进行统治和剥削。 “可以，你们慢慢考虑，本王还有其他事要做，回来再聊。” 方源不急，随他们决定。 但是刚站起身，苗江兰等人就慌了，以为方源不满，连忙赔礼道歉。 方源安慰他们几下，让他们留在方府，这才免去他们的担心。 不过也可能是方源如此做法，在方源从兵工厂回来后，苗江兰等人就同意了方源的条件。 不过他们会被划分在哪里，方源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对岭南的情况还不是十分了解，让苗江兰他们自己先选地方。 这一晚，苗江兰等人住在方府。 夜已深，方源和杜妙颜已经入睡。 但在半夜，他就被叫醒，船厂传来紧急消息。 “老爷，船厂出现数个小偷，被我们的人抓住了，但我们的人也死了两个！” 赖英喆到来禀报。 保安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有一定的武功基础。 竟然因几个小偷而死，可见这些小偷的来头一定另有蹊跷，于是赖英喆上报。 “看样子真的被人盯上了，钱财留在船厂已经不安全！” “那个小偷秘而不宣，囚禁起来酷刑伺候，问出他们背后的人！” “天亮之后，通知王诗语，让她检查各大轮船，随时装船离开！” 方源眼神凝重，沉声道。 自己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盯上船厂的钱财的人终于都动手。 接下来肯定不会平静，会有更多的人冒险的。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财产转移，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转移。 “是！” 赖英喆离开。 随后，这一夜平安无事。 天亮后，方源就去找李靖，将兵工厂的情况告知，满足他和皇帝的数量。 接下来几天，方源就闭门不出，也比较少人关注现在的方源。 而在方府的方源，则是开始准备迁移的事情。 家大业大，迁移起来真的不容易。 其中，杜妙颜和苏紫晴等人是主力，收拾行李等等。 在第二天的时候，赖英喆那边有了信息，从小偷等人身上拷问到背后的人。 得知背后的人之后，方源却没有对背后的人动手，而是带着这几个还活着却被折磨不像样的人进宫。 “陛下，我要将钱财都迁移到岭南，对岭南进行开发，是否支持？” 方源直言道。 “岭南是你的领地，也是大唐的疆土，朕自然支持，怎么了？” 李世民沉声道。 感觉方源话里有话。 “两天前，有几个小偷夜里闯入船厂，试图偷钱，打死了我两个保安。” “今天，我将他们交给陛下，不求能讨回一个公道，但希望陛下能够约束一下下面的人。” 方源沉声道。 “是何指使？” 李世民眼神顿时一沉。 他知道方源手下保安的厉害之处。 几个小偷竟然能弄死两个保安，可见不简单。 而且方源既然找到自己，那肯定是背后的人也不简单。 “陛下问他们吧，臣先告退了！” 方源没有回答。 挥手让那几个小偷进来。 李世民眉头一皱，略有不满看着方源离开。 但考虑到背后人的问题，李世民最终没有叫住方源，而是看向那几个小偷。 看着被折磨不像人样的小偷，李世民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 “是何人支持你们？” “李，李道宗大人！” 话落，李世民眼睛顿时睁大。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李道宗盯上方源的猜测？！ 看他们被折磨得皮开肉烂，李世民相信大半，没有继续询问，让人将他们两人带下去，以免死掉。 “传李道宗！” 李世民立即让人将李道宗叫来。 他想知道是不是李道宗，为什么要盯着方源的钱？ 这一刻，李世民明白方源为什么没有直接明言，而是由自己询问。 李道宗是皇室，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皇室的意志，如果是皇室的意思，那也和自己有关。 方源是不想和皇室决裂，不想和自己决裂又或者是不敢。 船厂发现小偷的第三天。 一箱箱货物就往钢铁轮船搬上去。 在第三天的时候，这些货物全部都搬运上去。 这一日，风和日丽，港口人流量众多，不少人都盯着那七艘轮船。 它们太大了，威风凌凌，也因为它们里面有太多钱，让人忍不住看着它们。 突然间，一艘钢铁轮船缓慢行动，远离港口，其余六艘慢慢跟上。 “看，钢铁轮船离港了！” “七艘一起，这是什么大事啊？” “不会是周王殿下的财产要转移了吧？” “一箱又一箱，听说有八千六百多万，太可怕了吧？” (本章完) 第506章：海盗，岭南开始改革 “陛下，船厂的七艘大船突然出航了！” 有士兵禀报李世民。 “可知何人出航？” 李世民一愣，随即追问。 “不，不知，突然出航的。” 士兵摇摇头喊道。 “立即去方府，传方源进宫！” 李世民深吸口气，沉声道。 “是，是。” 士兵离开。 只是他的任务注定是无法完成的了。 此时，方源等人已经在钢铁轮船之上，面朝大海。 “就这样离开长安城，多少有些惆怅，但对未来的生活，我更加憧憬了。” 杜妙颜感叹着说道。 她是最不想离开长安城的那个。 因为长安城承载着她许许多多的记忆。 但不离开会被针对，过得不会像以前那么如意了。 既然如此，换个地方生活也不是不行，身边不少人会跟上的。 “委屈你了。” 方源安慰道。 这次走得很匆忙。 主要是钱财的事暴露了。 再加上大规模的战争很快就会打响。 所以既然将钱运走，那么人也跟着一起走吧。 反正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了，于是就提前落实，省得出现问题。 随着李靖要开战，朝局就开始发生变化，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说不定了。 “没有委屈，夫君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杜妙颜轻笑道。 有丈夫，有儿子，还有一些姐妹。 无论去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感到寂寞。 而且这样也能减少更多女人靠近方源。 方源不知道杜妙颜心中所想，甚是感动，和她以及苏紫晴等人在船板上陪孩子。 此时是十月天，炎热已经消去，秋风瑟瑟，甚是凉爽。 突然间。 方源注意到前方有船只靠近。 因为钢铁轮船巨大，显得其他船很藐小，以至于方源差点以为那不是船。 “怎么回事？” 方源立即询问赖英喆等人。 赖英喆等人也发现了情况，正在调查。 没多时，更多船出现在钢铁轮船的前面，左右两侧也都有。 “老爷，我们被包围了，是海盗，要求我们留下买路钱！” 赖英喆前来禀报，脸色有些奇怪。 真是可笑，竟然有人敢拦他们的船抢劫。 不过来的船只有点多，看上去阵容很大，挺可怕的。 一般人遇到这么多的海盗，估计会直接留下买路钱不想生事端。 “这是海，还想要买路钱？” 方源一愣，随即冷笑道。 他让人拿来望远镜，看向大海上的船只。 在望远镜的加持下，方源能看到船板上的海盗。 这一看，方源眉头顿时一皱。 看他们的样子，整齐有序，略显英武，一看就是训练有序的。 再看船板上走动的人数，每只船大概有五十到八十人，而大海上有将近五十艘这样的船。 如此粗鲁估算，竟然有数百个海盗那么大的规模。 这还不是让方源意外的，让他意外的是这些船的武器还算精良，投石机都有。 在还没有火炮的时候，海战用投石机是最直接的武器，比弓箭还要厉害数倍的武器，是每个国家海军的必备武器。 没想到，他们这些海盗不仅人数庞大，武器也那么精良。 “老爷，他们派人过来交涉了！” 突然间，赖英喆指着一处朗声道。 只见有一艘小船向方源这边驰来，还打着旗号。 通过旗号的了解，那是交涉的意思，就是能见到主事人交谈。 “您去。” 方源沉吟片刻，让赖英喆去处理。 这点小事，他不可能亲自去和海盗谈的。 不直接灭掉他们就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是！” 赖英喆当即离开。 就是方源不这么说他也会这样劝方源的。 区区一群海盗，怎么有资格见自己的老爷？ 方源回到船板上坐下，对这些海盗并没有放在心上。 唯一感觉奇怪的就是，他们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海盗可以比拟。 杜妙颜等人问了几句，得知是海盗之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众人再次继续刚才的娱乐。 陪孩子的陪孩子，看书的看书。 “碰！” 突然间，一声爆炸声响起。 就在方源船只不远处响起了爆炸声。 一道火光充冲天而起，大海上出现熊熊大火。 “怎么回事？！” 方源等人顿时大惊。 七艘大船的所有人员也被惊动，所有人都开始戒备。 然而，还没有让方源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爆炸声再次响起。 “碰，碰，碰” 数道爆炸声相继响起，无数的浪花冲天而起。 方源感到船体震动，剧烈摇晃几下，没防备的人被摔倒。 好在杜妙颜眼疾手快，在船体震动的时候出手拉住两个孩子，这才使得他们没有受伤。 但即便如此，受到惊吓的孩子们也放声大哭。 “大家有没有事？” 方源稳定身体后，第一时间看向杜妙颜。 看到杜妙颜和怀里的孩子都没事后松了口气，再看向其他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杀啊！” 突然，大海上响起呐喊声。 与此同时，无数的石头朝方源等船队射来。 “狂妄！” “开启战斗模式，给本王轰杀他们！” 方源顿时勃然大怒，咆哮道。 他本不想起事端，平平安安离开几天。 但这些海盗太过分了，不仅用炸药，而且还想置人于死地。 如此挑衅，怎么可能让他们活下去？ 方源的命令当即传达下去。 七艘钢铁轮船调整大炮的方向和射程。 “碰，碰，碰” 数道声音响起，一颗颗炸弹被抛出去。 肉眼可见，前方被击中的大炮顿时被炸成碎渣。 一部分船员命大，跳进海里。 但更多的是被炸药波及，重伤甚至死亡，成为海里的一具尸体。 方源的七艘钢铁轮船也受到投石的攻击，有部分人员受伤。 但船是钢铁打造的，哪怕被投石机击中，也不能击沉，对钢铁轮船的伤害几乎为零。 期间，方源得到回报，一开始的爆炸声是在各自的船边响起的，疑似有死士偷偷带来炸药偷袭。 但因为钢铁轮船高度以及没有地方令他们潜入其中，他们的炸药只是在钢铁轮船的船体带来一个凹印，没能破坏船体。 另外，方源还收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赖英喆去谈判的时候，被海盗用炸药同归于尽了。 得到这两个情报之后，方源怒不可遏，再次下令士兵反击，不要顾及炸弹的反击。 “碰，碰，碰” 大炮继续发射。 一颗颗不要钱地朝海盗船而去。 大海顿时一阵阵惊涛骇浪飞起。 看着一艘艘海盗船被击中沉海，方源却开心不起来。 最终，轰杀停止，船上的士兵和护卫们开出小船，前去寻找活着的海盗。 刚才五十多艘船，有将近四十艘沉了，仅剩下的十来艘落荒而逃，海面上满是尸体和木块。 “老爷，好消息，赖英喆没死，只是溺水昏迷！” 没多时，有护卫回来禀报，告知方源好消息。 片刻之后，赖英喆就被救活，来到方源面前汇报。 原来，在和对方交谈的过程中，赖英喆发现了海盗点燃炸弹。 在那一瞬间，赖英喆就跳进水中，用尽全力往海底深处潜下去。 最终被一阵冲浪波及，昏迷过去，醒来就已经是被同伴救醒。 “命大就是好，快去休息吧。” “有没有从他们的口中问到什么？” 方源终于露出笑容，心中的愤怒消去不少。 这次被海盗攻击的过程中，他最愤怒的就是赖英喆出事。 既然赖英喆没事，那方源就放下心来，开始关心海盗的事情。 这些海盗都不简单，说不定不是海盗。 “抓到五个活着的海盗，但他们的身份太低，除了知道他们原来不是海盗之外，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护卫们禀报。 没能给方源要来有用的信息。 与此同时，因为血腥的原因，海域四周引来了很多鲨鱼。 一些死掉的或者还没有彻底死去的，纷纷被鲨鱼攻击，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将他们关起来，上岸之后追查他们的信息！” 方源沉声道。 只要有线索就好，有线索就能调查下去。 陆楚楚现在的情报网挺广的，就是现在是在海上，她的能力无用武之地。 等到上岸了，她就能根据这些人提供的线索慢慢查出背后的人。 “是！” 护卫们应是。 检查一番船体之后，再次上路。 随着方源等七艘船的离开，这片海域就剩下一摊血和破碎的船块。 数天后，钢铁轮船进入岭南港口，就是方源之前指定的那个港口。 这个港口还在修建当中，但勉强可以用了。 这里还是一片荒芜，方源的船队停在这里并没有引起人注意。 靠岸后，陆楚楚就将那五个海盗押走，去调查他们背后的人。 这里虽然是岭南，她的情报网还没有普及到这里，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调查一个人并不是大问题。 陆楚楚带着人离开之后，方源也和杜妙颜等人相继下船，让士兵去通知岭南各地的官员和当地的土司前来汇报工作，其中，包括杨豫之。 随着方源的命令下达，岭南各地的官员相继赶来，各地的土司也相继赶来。 “拜见岭南王！” 杨豫之等人恭敬行礼。 看方源的眼神大有不同。 不少人听说了长安城发生的事情。 其中，方源的巨款也让众人震惊，甚至心生歹念。 只是看着方源护卫手中的火铳，以及钢铁轮船对着的大炮，他们有贼心而没有贼胆。 “杨豫之，各部落的路修得怎么样了？” 方源最先问起路的事。 要致富先修路，这是方源的理念。 无论是在岭南还是在未来岛，又或者是其他地方，都应当如此。 “回岭南王，各部落修路进展顺利，都积极配合，约莫一个月的时间将能全体竣工。” “只是，只是” 杨豫之犹犹豫豫，没敢将话全部说完。 “只是什么？” 方源眉头一皱，催问道。 “只是我的钱真的不够了，怕支撑不起后续的伙食费。” 杨豫之苦笑着道。 他有不少钱，家族也给了不少钱。 但是，他没想到修条路涉及的伙食费竟然那么高。 各部落的人们情绪十分高昂，都积极地配合修路，帮助修路。 一旦有帮助，就可以一同吃饭，于是吃饭的人非常多，多到让杨豫之害怕。 “钱不够，就向本王申请，只要条件充足，本王就会给你们钱！” “另外，岭南从今日开始成立炎黄钱庄，推行炎黄纸币，建议岭南各部落使用纸币。” “不愿意使用的不强求，但是为本王干活的都会发行炎黄纸币，需要更换铜钱的自行去炎黄钱庄兑换。” 方源沉声道。 他现在是岭南王，有岭南境内的铸币权。 但方源想要的是推行纸币，让炎黄纸币全方面推广。 炎黄纸币主打的是外贸货币，是用于推行在国外的。 但在大唐境内，也有一些地方是推行炎黄纸币的，如辽州。 “岭南王睿智！” 杨豫之听到方源会给钱之后，当即松了口气。 尽管只是纸币，但能兑换成为铜钱，那就没关系了。 岭南各部落相对落后，人们的观念不像外面的那样能能接受新鲜事物。 纸币在这片土地上推行，注定是比在外面推行难许多。 再加上岭南普遍潮湿，人们更加不愿意用纸币。 “还有诸位也是，各部落也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向本王申请。” 方源看向凤来仪等各部落说道。 “岭南王睿智！” 凤来仪等人都是一喜，纷纷向方源行礼。 “在钱的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所以本王也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合岭南的改革，让岭南变得更好。” 方源沉声道。 这次来岭南，就是开启改革之路的。 岭南太落后了，不少地方都不太适合居住，需要修改。 “我等一定积极配合。” 各部落土司纷纷开口。 他们是不爽方源的到来，但方源的到来给他们带来好处，那他们就会欢迎。 人都是利益主义者，只要利益足够，那积极配合完全不是问题。 会议期间，张继终于从武陵县赶来。 方源也将他叫来了。 他和杨豫之负责岭南王宫的修建。 前些天，方源对岭南王宫的规划有了一些安排。(本章完) 第507章：岭南王宫，惊见长乐公主 “岭南虽然是名义上是本王的，但实际上却是本王和诸位的。” “所以岭南王王宫的修建，本王决定给岭南诸部落也修建一座宫殿，各部落的土司搬来岭南王宫一起住，如何？” 方源看向凤来仪等各部落土司，缓缓道。 听方源说岭南是他的，土司们的神色顿时就开始绷紧。 随后方源又说是和他们一起的，并且要修王宫和铜一起住，绷紧的神态终于松弛，露出蠢蠢欲动的身体。 王宫啊！ 虽然还没有建成，但占地有多大可行而知。 而且毫无疑问岭南王王宫将会是岭南最好的宫殿，没有之一。 他们各部落都相对落后，在自己部落住的是什么玩意他们清楚得很。 如果岭南王王宫也有他们的一座宫殿，那将是天大的便宜。 “请问岭南王，我们搬去王宫住，需要付出什么？” 凤来仪第一个询问道。 不少人也清醒得很，没有因为这点好处而晕头转向。 他们都看向方源，想知道他们搬进王宫的条件如何。 “王宫是岭南的象征，是本王和诸位土司治理岭南的权力机构。” “本王希望你们搬过来的时候，将你们办事的机构也搬过来，就在王宫内给各部落的人们处理问题。” 方源大声道。 “也就是说，只有办公的才能搬过来吗？” 凤来仪等人眉头皱了皱。 实际上，不是给他们住，而是给他们办公的？ “办公的搬过来，但不能在这里住，土司一脉的这可以住，和自己的家一样。” 方源解释道。 将各部落的土司搬过来，能够将他们控制在手中。 而且还加强了岭南各部落人们对岭南王的认识，提高了岭南王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这是方源的想法，不知道各部落的土司能否看穿。 “如果我们不愿意呢？” 木元锡朗声道。 各部落的土司纷纷不再说话，紧张地看着方源。 “不愿意没关系，不搬来就是了。” “但先来先选宫殿，后来的选到不好的不能怪本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王宫里办公的人，都能免费享用王宫御膳，回家的可以乘坐本王专门成立的车队回去。” 方源朗声道。 但这两个福利却没有让各部落的土司露出一丝喜色。 王宫御膳是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也没有一丝期待。 他们现在食用的，虽然不是御膳，但想吃什么，想吃什么口味，完全没问题。 他们本身就是自己部落的土皇帝。 不过方源要的不是他们心动，而是给他们部落办事的人员心动。 土司制度的掌权者是土司，但这个制度并不是他们一个人而已，也像是衙门一样，有很清晰的级别。 方源的福利推出去之后，必定会有些土司管理者心动的。 现在没心动没关系，等王宫做好了，四周的环境也弄好了，就会有人心动了。 “另外，岭南地大物博，许多土地都被荒芜，所以本王将划出一块地给苗族迁移进来居住。” “如果其中有自己部落的领地，请找本王说明情况，是愿意赔偿，还是愿意和苗族共处，又或者是其他想法，都可以上报。” 方源再次说道。 把自己竖立成为一名贤王。 话落，苗疆圣女苗江兰走出来，向方源行礼之后，向在场的诸位行礼。 “岭南王，你口中的苗族，是那个养蛊的神秘苗族吗？” 有人紧张问道。 不少人都变得紧张。 苗族对他们来说太神秘了。 不少带有玄幻的传说让他们害怕苗族。 实际上，不是岭南诸部落，大唐境内不少人听到苗族都是有些慌的。 “是的。” 方源颔首道。 现场顿时变得哗然。 “岭南王，我们反对苗族迁入岭南。” “是的，他们会带来霉运的，会带来不祥的。” “我们不想不知不觉中被人中蛊，受人控制。” 反对的声音很大。 几乎都不需要商量，他们的意志就一致了。 “第一，苗族也和你们一个部落一样，只是他们养蛊，不会带来不享。” “第二，有本王的约束，他们如果无缘无故对你们下蛊，本王会惩罚他们，你们和苗族都受到本王的庇护。” “第三，本王不需要你们欢迎不欢迎，本王已经明确表示，苗族会迁移到岭南，你们的反对无效，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靠近苗族。” 方源缓缓道。 语气变得越发凌厉。 “岭南王，你不是说岭南是你和我们的吗？” “为何能让外人进来，又不经过我们同意？” 凤来仪沉声道。 不少土司深以为然点头。 他们自认是岭南的主人，不太喜欢外人进入。 而苗族的可怕他们听说过，更不希望苗族迁入岭南。 “本王是说过那样的话，但那是我们和平相处的时候。” “如果不能和平相处，那就看谁的拳头硬，你们大可反对本王。” 方源眼神一冷，扫过在场的土司们。 土司们的神色顿时一变，害怕、愤怒等情绪涌出。 被方源这么一说，他们是很不满的。 但考虑到方源的强大，他们也只能忍着。 在方源的强大压迫下，这些土司最终不敢有意见。 “谢谢诸位体谅。” “你们放心，岭南只会越来越好！” 方源笑道。 最后结束了这场会议。 会议后，方源让人找来了岭南的全景地图。 在地图中，方源最终划了一块很大的地给苗族。 苗江兰和苗族长老感恩戴德离开，回去准备迁移事项。 他们苗族有三万多接近四万人，迁移起来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这些与方源无关，他们怎么迁移就怎么迁移。 夜将近。 方源还在和岭南的官府们开会。 在他们的诉苦中，一箱箱钱从船上搬下来给他们。 直到晚上，这些各地的官员们一个个露出笑容，将钱带走，拜别方源。 他们要钱一是给县衙里的同僚们发薪水，一方面是各个建设需要方源给钱才行。 现在岭南已经是方源了，朝廷那边不会再给他们拨款，也不会给这里的官员发放月俸。 送走他们，方源终于松了口气，回到钢铁轮船上休息。 杜妙颜等人已经做好饭菜，他们等不回方源，已经吃用过。 见方源回来，又都过来陪同方源用餐。 “陆楚楚回来了吗？” 方源问道。 “天黑前回来了，现在应该正在洗澡。” 杜妙颜说道。 以为方源要问那些海盗的事情，正要人去催陆楚楚。 “让她洗澡吧。” “如果我忘记了，你回头跟她说声。” “就说我们的钱都放在岭南，用于建设王宫以及后续的发展。” 方源叫住杜妙颜，沉声道。 “夫君最终还是选择未来岛吗？” 杜妙颜一愣，随即神色略显复杂道。 “未来岛建设虽然还没有完全竣工，但至少入住没问题了。” “而岭南连王宫都还没有，住的地方同样没有，只能先去未来岛了。” 方源明白杜妙颜的意思，微微感叹着说道。 王宫的建设，少说也要一年的时间吧。 这一年的时间就在岭南，将会太无趣。 所以还不如去未来岛，在未来岛开始新的生活。 以未来岛为原点，有钢铁轮船，想到岭南还是长安，都很容易。 “夫君所言极是。” 杜妙颜颔首道。 确实，现在能去的就是未来岛。 而长安城短时间还是不回去比较好，战争就要开始了。 战争是大势，不会因为个人而扭转，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考虑回去的问题吧。 这场战争估计也会耗时很久，一年半载都有可能，甚至更久的可能都会有。 李靖想封王，一两场胜利肯定是不行的，他应该也明白，只有灭国才能让他有封王的机会。 “啊！” 突然间。 陆楚楚发出一声尖叫声。 随即一道人影抱着衣服向方源这边冲来。 夜虽来，但船板上火光还是挺明亮的，看得清楚那是陆楚楚。 “怎么了？” 杜妙颜顿时起身，警惕四周。 与此同时，船板上的女护卫们也纷纷戒备，并有人冲向陆楚楚，保护她。 在方源的这艘船上，夜里的防卫都会换成女的，以免杜妙颜等人不方便。 “我，我，我” 陆楚楚已经走来方源等人面前，结结巴巴说不了话。 与此同时，方源等人注意到，刚才陆楚楚等人出现的地方，有道黑影站在那里。 距离有点远，众人看不清，都警惕着。 “我，我看到了长乐公主。” 陆楚楚终于说出了话。 只是，话落，方源等人也说不出话了。 见到了长乐公主？！ 这里是岭南啊！ 这里是钢铁轮船之上啊！ 长乐公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的？ 没等方源众人反应过来，那道黑影慢慢走来。 终于，方源等人都看清楚了来者。 竟然真的是长乐公主！！！ “长乐，你这是怎么回事？” 杜妙颜哭笑不得问道。 天啊，长乐公主是什么时候在船上了？ 他们的船从渭水港口开出，到岭南港口已经数天。 这数天的时间中，他们都没有看到长乐公主，怎么现在突然见到？ 中途上船是不可能的，到岭南的时候上船更不可能。 船体严格防守出入口，外人不可能进入。 “嘿嘿，我跟你们出来玩玩。” 长乐公主讪讪笑着。 终于来到方源等人的面前。 看着站在眼前的公主，众人都觉得不真实。 太离谱了，怎么就凭空出现在船板上了呢？ “你好好说，你是怎么在船上的？” 杜妙颜深吸口气，让她坐下道。 “我，我是一开始就上船了。” “怕你们赶我下船，期间都没有露过脸。” 长乐公主嘿嘿道。 原来，她那天去找杜妙颜。 但却发现杜妙颜正在搬运行李离开。 于是她头脑一热，立即跟上杜妙颜上船。 不过钢铁轮船的防守是很严的，一般而言是进不了。 但刚好，后厨方面招人，长乐公主塞了点钱，就上了船。 这些天，她一直待在后厨里，日子过得滋润。 就今日，船停了，她以为目的地到了。 于是偷偷出来看看，但发现方源等人竟然都没有下船，好奇的同时也想着放松放松。 但没想到，被陆楚楚撞见，于是暴露了行踪。 “你啊，也太大胆了吧？” “陛下和皇后得知，这不担心死了？” 杜妙颜听完长乐公主的话，顿时哭笑不得道。 “就让她们担心吧，我在宫里他们只会催促我成婚。” “老师，不要赶我走，让我跟着你们，我想安静几年再考虑成婚。” 长乐公主瘪瘪嘴，随即带着哀求道。 她虽然是头脑发热跟来的，但并没有后悔。 现在让她成婚的声音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大了。 这样下去，不到半年，她就要嫁给人妻。 只是，长乐公主还没准备好。 于是丢下一封信后逃婚。 “你啊你，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好。” 杜妙颜感叹连连。 长乐公主跟自己出海了，皇帝知道肯定会暴怒。 与此同时，杜妙颜还担心一点，那就是襄城公主就在未来岛。 按照日期计算，现在她怀孕已经有六七个月，此时肚子已经明显露出来了。 长乐公主若是再跟自己等人去未来岛，那襄城公主怀疑的事情不是暴露了？ 传信让襄城公主躲着不现实，长乐公主一日不离开一日就躲着，对襄城公主太不公平了。 而让长乐公主离开，似乎对这个小女孩也太过绝情，这可怎么办啊？ “为什么要说我？” “不说我就行了啊！” “方源，这是哪里，怎么你们都不下船？” 长乐公主朝杜妙颜嘿嘿一笑，就看向方源转移话题。 “这是岭南。” “岭南的王宫还没有修好，没有住的地方，所以没下船。” 方源也对长乐公主无语，同时也想到襄城公主的事，一时间有点头疼。 “啊？” “那得在船上住多久啊？” 长乐公主顿时惨呼道。 她不喜欢长时间在船上居住，觉得很累。 现在被方源等人发现，最多也是换个住的地方而已，同样会很累。 “几天吧，我们明天就去未来岛。” 方源喃喃道。 想着怎么安排长乐公主。 “未来岛？” “未来岛在哪里？” 长乐公主顿时来了兴趣，眼睛微亮道。 第508章：未来岛未来，未来岛欢迎你 在哪里？ 方源没有回答长乐公主。 因为他不想长乐公主跟着一起去。 而且身处岭南，也说不清楚到底在哪里。 “干嘛？” “你们夫妻不会是不肯收留我吧？” 长乐公主顿时警惕地看着方源和杜妙颜。 “公主，我们确实有事不能让你知道。” “我派船送你回长安城，如何？” 杜妙颜叹息着说道。 然而，下一刻，长乐公主的眼睛就红了。 “老师，你是我最敬爱的老师，你就这样忍心我随便嫁个人？” 长乐公主哽咽着说道。 杜妙颜见状，眼神流露出不忍。 同样是女人，她深知嫁错人有多么可怕。 哪怕长乐公主是公主，但也会给她带来不幸。 想了想，杜妙颜拉着长乐公主的手，离开了方源等人。 次日，方源让陆楚楚将钱都留在岭南的谣言传播之后，开船离开。 这一路，风特别温暖。 又是几天后，方源等人终于来到未来岛。 远远望过去，未来岛还是一开始的那样子。 但靠近之后却不同了，一处比渭水还要大的港口坐落成功。 港口处有士兵把守，在防守着港口的安全。 士兵们看到方源的船到来之后，立即准备着落的事。 不远处站着两个美女，颜值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让人心动。 其中一个肚子微微凸起，正是襄城公主。 在半天前，她收到方源的来信，长乐公主也跟着来了。 得知方源回来，她忐忑地和墨采苓前来迎接方源等人的到来。 “真没想到，我那妹妹竟然也知道了，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好。” 襄城公主喃喃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钢铁轮船。 想到即将见到长乐公主，她对方源的朝思梦想的方源的心都淡了不少。 “俗话说得好，臭媳妇终见公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他们的。” 墨采苓安慰道。 在襄城公主被方源安排来未来岛后，她也收到方源的信件。 信件中，方源请她到未来岛住，顺便保护一下襄城公主。 对此，墨采苓自然没有意见，她也想换个地方生活。 在大唐，她还是通缉犯，但在这里她不是。 没多时，钢铁轮船靠岸。 方源等人相继下船。 长乐公主下船后，就四处张望。 看到襄城公主之后，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就红了，大步向襄城公主走去。 姐妹两人距离有点远，海风又有点大，方源等人都没听到她们姐妹说什么，也没有专门靠近，让他们姐妹聊天。 没多时，巨子来了。 “你小子，终于舍得来了！” 巨子笑骂道。 在武陵县和方源并肩而行后，好久没有和方源分开这么久了。 在巨子的心中，方源就是他儿子，无论方源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儿子。 现在看到方源到来，将钱财都运过来了，他知道方源大概率是要在这里住下了。 这里已经被他改造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入住，剩下的慢慢造就行。 当然，现在做的也就是给方源等人住的，不是所有城堡。 剩下的部分，将会慢慢做，或者等更多人来之后再做。 “巨子，辛苦你了。” 方源如释重负笑道。 进入未来岛，方源的包袱都放下。 在未来岛，方源就不用担心还有谁会针对自己。 在这座岛上，有研究院布置的武器，防止外敌突然入侵。 在岛的某些地方，还摆放着大炮，射程直接到港口位置。 也就是说，如果有敌人攻过来，还没有真正上岸，他们就要迎接炮火的攻击。 这就是未来岛，巨子等人辛苦打造的未来岛。 但这只是军事方面，还有其他方面也值得称赞，比如居住环境。 一箱箱钱财从船上运下来之后，就装上车，通过公路，向岛内运过去。 港口到城堡有一条八辆马车大小的公路，平稳宽敞，一路几乎不费力气就来到城堡大门。 城堡的大门是定在一处山脉当中，两边都是山脉，中间安装了钢铁大门，易守难攻，地理位置非常好。 这是巨子等人花了很多的时间，花了无数的心血，这才弄好的大门。 有这座天堑在，外敌想要杀进城堡困难重重。 在安全上，未来岛已经有了很大的保障。 进入城堡，方源等人就像是进入了世外桃源。 这里有现代的公路，也有鸟语花香的世界，还有来来往往的人。 “这是世外桃源吗？” “竟然规划得这么好？！” 长乐公主惊呼出声。 她已经从襄城公主那里得知，这座未来岛被方源发现已经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中，方源一直让人在岛上修整，改为适合人居住的环境，改成喜欢居住的环境。 她被方源送过来这些天，清晰地看着未来岛的变化，大感神迹降临。 每天看着城堡的变化，已经是襄城公主每日放松心情的最好行为。 “这都是方源设计的。” 巨子略显骄傲说道。 长乐公主顿时看向方源，眼神之光更盛。 “别听他说，我只是起了稿而已，剩下的是巨子和他的研究院人员做的。” 方源摇摇头，微微笑道。 未来岛的城堡主要还是巨子建模后做成的。 有他的建模，剩下的其实就是按部就班就行，很少出现问题。 所以最大的功劳还是巨子他们，自己只是给了一开始的思路。 “厉害啊，厉害啊！” “巨子，能不能教教我，能不能划一个地方给我，我想做天宫之城！” 长乐公主眼神发亮说道。 她期待地看着巨子，满眼的希冀。 “长乐，不要胡闹！” “这里不是大唐，你一个人能做什么？” 襄城公主出言阻止。 她是想告诉长乐公主注意身份。 这里是未来岛，不是大唐的疆土，在这里她不是公主。 不是公主的她一没钱二没人，想做天宫之城，别想了。 “这，好像也是.” 长乐公主顿时像是萎了一样。 “公主，现在他们还很忙，帮不到你。” “如果你能找来人，你想做什么你随意。” 杜妙颜看长乐公主突然变得那么消极，当即说道。 长乐公主见状，眼神再次一亮，激动得连连点头。 方源没有反对，随杜妙颜做主，他和巨子继续参观城堡的一切。 城堡的地下防水系统已经弄好，如之前方源和巨子说得差不多。 没多时，方源和巨子再次来到了未来岛的最高处。 之前，他曾经和巨子与孙思邈来过这里。 “巨子，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方源看着远方，喃喃道。 未来岛未来，将会在自己等人手中。 “我没事，倒是怕你寂寞。”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应该引进人才，给外面的人机会。” “无论男女，无论国籍，只要有能力，我们都愿意将他们引进来，给予发展的机会。” 巨子轻笑道。 他最爱的就是研究，可以研究到死。 但是方源却不同了，他能忍受多长的寂寞很难说。 虽然杜妙颜和苏紫晴以及襄城公主等人都在，但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不着急，事情得慢慢来做。” “待我们的人都慢慢过来再考虑人才引进。” 方源依旧看着远方，眼神中却闪烁着睿智。 他现在迁来未来岛，但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迁移过来。 比如各地的厂，他们的总部得迁移来未来岛，以未来岛为中心，向世界各地扩张。 到时候，武如意姐妹、绿夏和秦怀玉等等，会慢慢迁移过来。 还有随着战争打响，郑九和张三等人，说不定也会迁移过来。 未来岛的人前期得是自己的人到来，后续再考虑人才引进的问题。 “你决定就好。” “上个月我收到孙大夫的来信，说他想来未来岛，问我有没有给他造个房子？” 巨子说道。 “孙大夫也要来？！” 方源顿时一喜。 他邀请过孙思邈，对方也答应过。 但是对方什么时候来，对方却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这段时间，方源也很忙，一直没有机会和孙思邈商量过离开的事情。 现在，他突然离开，长安城乃至其他地方也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 都是等着来到未来岛之后，再慢慢安排，再慢慢询问有没有人也愿意跟着迁移过来。 “应该不假。” 巨子呵呵笑道。 孙思邈现在的愿望是著书教人。 在长安城是教书，在未来岛也是教书。 而在未来岛，还自由一些，自然会想来未来岛。 “好，好，哈哈哈” 方源开心大笑。 有孙思邈到来，那医学院也会跟着到来。 未来岛终有一天，会成为天下医学的圣地，福泽全世界。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是一年。 未来岛在方源的指挥下，名气已经是冲天。 各大厂驻扎未来岛，生产的产品经销外海各大国家。 一些国家的朝廷或者个人爱好者，纷纷前往未来岛求证。 随着他们的到来，未来岛慢慢变得热闹，岛上的人也变得多了。 在这一年的时间中。 孙思邈带着医学院迁移过来。 武如意姐妹带着各厂总部驻扎进来。 还有更多方源和杜妙颜熟悉的人也迁移过来。 他们有些是想跟着方源和杜妙颜发展的，有些是逃避战乱的。 大唐开战后，西突厥、薛延陀、吐蕃、新罗和百济等等都被卷入其中。 一时间，天下战乱不止。 大唐虽然一直以强大的武力压着各方，但面对诸国联合，战争一直未能平息。 其中，高句丽公布和方源的关系，展露了从方源那里等来的武器，只希望保持中立，谁也不惹。 但尽管如此，高句丽也难免遭到影响，迫不得已加入了自卫之战，于是高句丽国内不少人借着和方源的关系，纷纷迁移来未来岛。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他国家不少人都动了迁移来未来岛的想法。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未来岛港口处，一艘中型钢铁轮船停下。 其中，船上走下一个儒雅霸气的中年男子。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比他大少许的中年男子，看着气质不凡。 “这就是未来岛吗？” “这座港口打造得就比渭水港口霸气许多。” 儒雅霸气的中年男子看着未来岛港口，喃喃道。 这里已经变了，不少地方都换上钢铁材质，看着坚固可靠。 可以看到，很多人走在上面都不带来一丝摇晃的感觉，让人感到震惊。 “是啊。” “未来岛的一切让我们以为看到错觉。” 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感叹着说道。 才刚刚进入未来岛，他就感觉这里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都不同。 现在，世界各地都传说着未来岛，传说未来岛是净土，是天下所有人向往的地方。 “哼，方源那小子，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中年男子冷哼道。 但目光铺抓着未来岛的一切。 到看到城堡的入口之后后，顿感这里是上天恩赐。 哪怕未来岛的武器一般，想要攻下这里，也几乎不可能。 “让开，让开，别挡路，都走人行道！” 突然间，有一辆四轮子的车出现。 车上的人大喊挡路的人让开，让人走人行道。 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是人行道，但也有知道的，纷纷走在最外边。 道路得到畅通，四轮的车缓慢地驰入城堡，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听说，那是汽车，用一种很奇怪的燃料，可以使得它单车和马还要方便。” “可惜，我求未来岛多次，他们都不肯外卖，说是研究尚未成熟，还在测试当中，可它太酷了，就算不成熟我也想买一些回去。” “这次未来岛岛主的千金满周岁，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进言，说不定他开心了就肯卖给我几辆.听说这个千金还是大唐公主生的。” 前面有个团队小声议论着。 中年男子听着，嘴角一阵抽搐，脸微黑。 “咳，陛下息怒，现在方源已经今非昔比。” 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干咳一声，劝道。 他们两人正是李世民和房玄龄。 “哼！” 李世民没有回话，重重哼了一声。 没多时，他就走到城堡大门之下，例行检查走进了城堡。 刚踏进城堡，李世民就停下，被一处熟悉的建筑物吸引住。 路的右边伫立着一块两米高的石碑，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未来岛欢迎你。 —— 完-—— 感谢兄弟姐妹，感谢各位衣食父母！ 因为你们一直支持，老周才能坚持到现在，拜谢！ 新书已发《完蛋了，我抢了朱棣皇位》，敬请各位衣食父母支持。 直通车，请点击下面链接。 (本章完) 完本感言 感谢兄弟姐妹，感谢各位衣食父母！ 因为有你们一直支持，老周才能坚持到现在，重重拜谢！ 说实在，这本书写得差强人意，有很多不足之处，但终究没有太监，迎来了它完结的一天。 很巧合，从开始到结束，刚好整整一年时间。 一年两百万字，粗略算起来，平均每天却只更新五千多字。 对于一个全职全职作者来说，这个数字说出去有点汗颜，太少太少了。 下一本在尽可能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加大输出，平均更新数字一定要拉高才行。 最后，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新书已发《完蛋了，我抢了朱棣皇位》，敬请各位衣食父母从主页进入，或者上一章作家有话说直通车。 《五年县令，亿斤粮震惊李世民》完本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