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你好路明霏》 001.亲爱的路明霏女士…… 历史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据说在某些世界线里，江南写完了龙族，功成名就；但是在另一些世界线里，他被愤怒的读者撕成了碎片……某些世界线里的绘梨衣没有死，某些世界线里的夏弥只是个普通的bj女孩，某些世界线里的师兄八卦又阳光…… 而在这条崭新的世界线里，路明霏是一个女孩。 ==== #路明霏为什么是女孩？ 1～5、天生的(原装少女) →6～9、路明非突变而成(性转)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平平无奇的一天，路明非打着哈欠从被窝里爬起，隐约觉得浑身不太舒服。他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的头发，有这么长吗？ 数分钟后，自检完毕的路明霏小姐发出了一声堪称绝望的尖叫。 ==== #路明霏的接受速度(0，完全不能接受——100，快速接受现实) roll:d100=d100(58)=58 ==== 冷静，总之先冷静下来。看看能不能把我被切掉的牛子找回来……个屁啊根本冷静不下来！！ 路明霏在房间里徘徊，翻滚，倒立，做俯卧撑，竭力给自己的脑子供应更多的血液。 你说我好端端一个铁血男儿，怎么说变女生就变女生了？路明霏百思不得其解。 脑子没供上多少血，急促的拍门声倒是帮她迅速升高了血压。 ==== “谁啊？”路明霏没啥底气地喊道。 “我！”听声音是她的表弟路鸣泽，“你在里面搞什么鬼？” ==== #世界是否认可路明霏的身份？ →1～5、认可，周围人的记忆自动替换为女生“路明霏”。 6～9、谁管你啊，自己去跟别人解释吧少女，但愿你不要被送去解剖。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我我我锻炼身体！”路明霏扯着嗓子喊。 “骗谁啊，有这时间你不去打一盘星际？”路鸣泽冷哼一声，“传达室有你的信，我给你拿进来了。把门打开。” “哦哦……好。”路明霏下意识地开门。 迎面甩来的是一个沉甸甸的信封，路明霏手忙脚乱地接住。表弟路鸣泽还是那副样子，160的身高，160的体重，声音没有变尖头发也没有变长。路明霏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 “你很怪欸老姐？”路鸣泽被她盯得发毛。 “呃，你叫我姐？”路明霏伸手指着自己，“不应该是哥？” “神经病。”路鸣泽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吧。路明霏耷拉着脑袋把门合上。看来疯的不是我就是这个世界。 ==== 路明霏撕开信封，首先飘出来的是一张薄薄的信纸。 “亲爱的路明霏女士……” 路明霏苦笑着往下看，表情越来越凝重，最终完全变成了一块铁板。 ==== 这什么？卡塞尔学院？不会是什么野鸡大学吧？这具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腹诽着晃了晃信封，倒出里面的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然后路明霏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彻底不正常了。 那是一台黑色手机。 002.恰同学少年 丽晶酒店。 路明霏小心翼翼地踏进这间酒店的大门，有服务员微笑着说，是来参加卡塞尔学院面试的同学么？请跟我上行政楼层。然后她就被一个穿着套裙和十厘米高跟鞋的漂亮姐姐带到了会议厅。 是真的啊。 路明霏表示很震惊。 因为她在这里看到了不少熟人…… ==== #路明霏的魅力 1～3、邻家少女的程度 4～6、梦中情人的程度(好感判定+10) 7～9、妖孽的程度(好感判定+2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什么玩意儿 ==== #大失败 1～3、与其说是妹子，不如说是兄弟呢(女性好感-20，男性好感+20) →4～6、与其说是妹子，不如说是竞争对手呢(男性好感-20，女性好感+20) 7～9、你的名字是龙裔(血统纯度高，则容易产生占有欲，血脉纯度低，则容易产生恐惧和厌恶等情绪)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路明霏？” 最先注意到她的是苏晓樯。“小天女”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嵌红线的裙子，妆容精致。 ==== #苏晓樯对路明霏的感觉(50以下负面，50以上正面，固有天赋+20) roll:d80+20=d80(32)+20=52 ==== 按路明霏的性子本来应该说点场面话，比如“我也是来面试的怎么了”，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裙子在腿上荡漾的感觉让她心神不宁。于是她避开苏晓樯，灰溜溜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但是苏晓樯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穿校服来面试？” 天可怜见苏晓樯什么时候用过这种音量和她说话？每次见面他们都恨不得夹枪带炮干上一架。路明霏眼睛滴溜溜地转，表情惊惧不定。 “算了不管你了。”苏晓樯皱眉冷哼一声，撇开她坐回自己的椅子。 ==== 路明霏咽了口唾沫，目光在会议厅里飘忽。赵孟华在、柳淼淼也在……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陈雯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套裙，白色的蕾丝边袜子和平底黑皮鞋，扎着白色领巾，头上的发卡换成了珍珠贝的，像是电视上那些英伦贵族子弟的校服。真漂亮。 路明霏挠挠头，叹了口气。 想啥呢，现在这情况她们之间还能有机会？ ==== #赵孟华对路明霏的感觉(50以下负面，50以上正面，固有天赋-20) roll:d80=d80(80)=80 ==== #柳淼淼对路明霏的感觉(50以下负面，50以上正面，固有天赋+20) roll:d80+20=d80(77)+20=97 ==== #陈雯雯对路明霏的感觉(50以下负面，50以上正面，固有天赋+20) roll:d80+20=d80(14)+20=34 ==== //……啥？ ==== #孟华兄迎“男”而上的勇气值得深入探讨。 →1~3、其实路明霏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家境相差太远，不做考虑 4~6、日常吵嘴吵出了感情，但本人极力否认 7~9、因为柳淼淼的关系，刻意讨好路明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柳淼淼的情感倾向？ 1~3、至死不渝的友情 4~6、坚定不移的爱恋 7~9、扭曲病态的占有欲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大成功后的大失败 →1~3、想和她一起“弹钢琴”——以吃干抹净为最终目的的肉食系女人 4~6、柔弱的外表下是强烈到扭曲的情感，为了路明霏，她不介意私下使用一些“手段” 7~9、占有欲极强，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疯狂而露骨的爱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陈雯雯看了一眼路明霏，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她一直这么淡漠，对所有人都是。 倒是赵孟华抬手挥了挥，给她吓了一跳。还没平复下来呢，一个软软的身子靠过来。。 “你领口歪了。”是柳淼淼，她的下巴抵在路明霏的肩上，认真地帮她整理好衣领，路明霏僵住了，任由柳淼淼摆弄，她何德何能敢让钢琴小美女柳淼淼帮她整理衣服？ 也许是错觉，路明霏总觉得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往下滑，轻轻扫过胸口的位置，蜻蜓点水般地一触……路明霏是见过柳淼淼发力的，玻璃窗能被她几根手指敲得微震，不由地心惊胆战起来。 “怕我吃了你不成。”她亲昵地和路明霏咬耳朵，香气勾的路明霏心猿意马，无论外人怎么看她们都像是一对好闺蜜。 但是好闺蜜的目光会一直往对方的衣领里飘吗？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理一下就行。”路明霏兔子一样跑开。柳淼淼柔柔一笑，没有追上去，因为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柳淼淼到了吗？”身材瘦高的年轻男人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是考官叶胜，请跟我来。” ==== 门被推开，年轻人礼貌地比了个手势，柳淼淼走了出来，回头说了声谢谢，看得出她有些失望，尤其是她环顾四周也没有找到路明霏的时候。 直到柳淼淼离开，又过了几轮面试，路明霏才从外面悄悄摸了回来。刚走到会议厅，她就看到那个年轻人朝她招手，“路明霏。到你了。” 这么巧？ 路明霏苦着脸拽了拽裙子，跟着他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坐着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 “我叫酒德亚纪，也是这次的考官。”女孩站起身来，以典型日本风向路明非躬腰行礼。 “叶胜。”年轻男人绕到桌后坐下，也指了指自己。 “我哈腰我哈腰。”路明霏连连点头，额前的碎发上下飞舞。 ==== #叶胜对路明霏的感觉(固有天赋-20) roll:d80=d80(53)=53 ==== #酒德亚纪对路明霏的感觉(固有天赋+20) roll:d80+20=d80(21)+20=41 ==== 酒德亚纪点头，“那我们开始吧。”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路明霏并腿正经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然后她听到酒德亚纪说：“你相信外星人么？” ==== 这一刻路明霏想了很多。生命从单细胞变成多细胞用了十亿年，从海里爬到岸上用了两亿年，又过了两亿年才出现第一只灵长目，八千万年后，猴子爬下了树，四百万年后人类开始在大地上扩散，八十万年后他们开始用火，又用了一百万年，文字才被发明出来，五千年后，几何系统开始建立，两千年后，黑暗的中世纪终于结束，在它之后一百年，世界上出现了第一台蒸汽机，又过了一百年，人类学会了驾驭电。很快，他们发明了电脑。互联网的普及只用了三十年。又过了十年，他出生了。然后只用了一晚上就变成了她。 这个世界日新月异，越来越荒诞，越来越让人绝望。 与之相比，外星人又算得上什么呢？ 路明霏的笑容淡淡的，她身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平和，简直像个虔诚的圣徒，“相信啊，我相信有外星人的。” …… 走出丽晶酒店，路明霏还是有种恍惚的感觉。 身体、信、手机、面试、柳淼淼……一切熟悉又陌生，好像一场轻飘飘的梦。 真是够了，她摇摇头。干脆回去睡一觉吧，也许睡醒之后世界就会变得正常了。 直到半夜三更被那个什么卡塞尔学院的电话吵醒，路明霏才终于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接受了这个世界已经疯掉的事实，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真就没完了啊！ 003.诺诺 次日上午，丽晶酒店。 路明霏坐在餐桌前打哈欠。婶婶略有不满，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这个世界的婶婶对路明霏的容忍度很高，用脚趾想也知道这和自己的性别有关。这段时间来，婶婶不止一次表示老路家的种到她路明霏身上就算断了，接下来就只能靠她儿子了。 庸俗。路明霏哼了一声，继续睡觉。 “叮”的一声，直达电梯打开了门，路明霏猛地惊醒。 花白头发的魁梧老人向着靠窗的桌子大步走来，左边叶胜，右边酒德亚纪，左牵黄右擎苍，俊男美女，威风凛凛，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握住路明霏的手，“你好！路明霏！” ==== #古德里安教授对路明霏的感受(固有-20，热忱+40) roll:d80+20=d80(5)+20=25 ==== 饶是古德里安教授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路明霏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叹气。 面前的女孩太瘦太小，性情柔弱，几乎看不出成为战士的潜质，但是他们别无选择。把女人和孩子推入屠龙的地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尤其是面前的女孩眼里还缀着泪花，强颜欢笑着从牙缝里挤出轻软的娇嗔…… “那个，方便撒手吗？教授你手劲有点大……” “哦哦。”古德里安教授触电般甩开路明霏的手。 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尴尬，酒德亚纪捂嘴轻笑。 ==== “我父母为我写了一封信？” 路明霏很茫然。 “是的，为了你的前程，你妈妈给学院写了信，他们很关心你。”古德里安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封信，信很简短，是打印出来的，大概是电子邮件： 亲爱的昂热校长： 很久没有联系，希望你的身体和以前一样好。 我们应该还有很长时间不会见面，最近的研究有了新进展，我们没法离开。 有件事想拜托您，我的女儿路明霏已经年满十八岁，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成绩不那么好，但是我们都相信她会在学术上有所作为，所以如果可能，请卡塞尔学院在接收她入学的事情上提供帮助。 不能亲口对她说，只好请您代我转达，说爸爸和妈妈爱她。 还有，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您诚挚的， 乔薇尼 路明霏默默地读着那封信，久久没有说话。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梦也不是那么糟。 “我……去趟洗手间。”路明霏站了起来，在视线被泪水模糊之前离开餐吧。 ==== “喂，你走错厕所了。” 路明霏愣愣地看着拉住自己手臂的女孩，那是一个高挑明媚的女孩儿，慢跑鞋、牛仔裤、短衬衣，头顶扣着一顶棒球帽，表情有些冷。 路明霏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确认标志，“没错啊。” “那是男厕。”女孩慢悠悠地说，“你脑子坏了？” ==== #诺诺对路明霏的感觉(固有+20) roll:d80+20=d80(67)+20=87 ==== 女孩泪眼朦胧的呆滞模样让诺诺觉得好笑。她递出一叠纸巾，“擦一擦？” 路明霏讪讪地推开，“那个，我不上厕所了。再见。”她连蹦带跳地逃走，仿佛诺诺是一个恶毒的小巫婆，递给她的是一只淬了毒的红苹果。 诺诺抚着下巴若有所思，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上面嵌的碎钻光芒刺眼。 刚刚她发动了侧写，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霏给她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动作习惯、语气和身体特征指向的结果各不相同。 就好像灵魂和肉体是不匹配的。 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诺诺眨眼，她现在的表情真的有几分像小巫婆了。 ==== “诶？诺诺，我还以为你跑出去玩了。介绍一下，二年级学生陈墨瞳，华裔，这次是我们的学生考官。这位是你的新同学，路明霏……明霏你怎么了？你们认识？” 路明霏收起活见鬼的表情，她勉强挤出一丝假笑，眼神游离不定，“认识，刚认识的。” 自称诺诺的高个女孩揉揉眼角，吐着舌头摆了一个哭泣的鬼脸。 这个家伙……路明霏下意识地去摸眼角，笑容僵硬。 ==== 诺诺坐在最靠窗的位置上，谁也不看，自顾自在面包上抹黄油，阳光里她的长发晕出一股极深的红色，像是葡萄酒。 路明霏头一次遇到这种女孩，不像苏晓樯那样非常在乎别人看她的眼光，也不像陈雯雯那样纤弱沉默，会回避别人的目光。诺诺看起来是个什么都无所谓的骄傲公主，即便在她直视你的时候，也让人觉得她眼里其实并没有你。 “喂，你在看什么？喜欢我？”诺诺突然歪头笑道。 路明霏正在喝牛奶，狠狠地呛了一大口。 诺诺摊手，“我开玩笑的，你总不会喜欢女孩吧？” 路明霏用尽全力咳嗽，似乎如此就可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诺诺眯着眼还想说什么，但是古德里安教授叫住了她，“诺诺，注意一点礼貌，要照顾学妹。” 诺诺撇嘴，“学妹有的是师兄照顾呢。” 路明霏一愣，她低头看了眼微微耸起的胸口，一种莫名的怅然突然蔓延开来。也许她真的回不去了。 “明霏不要怕，有我在，那群混小子没人敢动你！”古德里安教授拍着胸口承诺，“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机会非常难得！你千万要珍惜啊！” “我……我还得想想。”路明霏心乱如麻。 叔叔婶婶和路鸣泽都傻了，怀疑她的脑袋秀逗了。天上掉馅饼她还想什么想？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她就该张大了嘴去接才对。 古德里安教授很紧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做到的，你都可以提啊！” “没有，”路明霏摇头，“我……” “男朋友？”诺诺插嘴。 “才不是！”路明霏怒目。 “哦。”诺诺点头，然后她用口型无声地说：女朋友？ 路明霏心里咯噔一跳。 再看诺诺，满脸猫偷到了鱼般的满足。 ==== 路明霏很清楚自己犹豫的原因。 陈雯雯。 路明霏喜欢了她三年，是男孩对女孩的那种喜欢，懵懂、青涩，带着阳光被晒干的味道。路明霏清楚毕业后他们将各奔东西，这本来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她却被变成了一个女孩。 也许是时候放下了，她已经失去了站上赛道的权利，可路明霏还是不甘心。她可以有一万种理由被拒绝，可是这种可笑的理由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真的喜欢她？”大脸猫的头像在屏幕上跳动，“诺诺”的名字闪烁。 “嗯。”路明霏用一根手指输入。 “没关系的，学院里我也认识几个拉拉，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学姐！” “开玩笑开玩笑。” 诺诺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活动手指，露骨的笑意爬上她的嘴角。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 1～3、怂恿路明霏女扮男装表白 4～6、怂恿路明霏大胆追求真爱 7～9、帮助发掘路明霏对男人的审美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成吧，真就天命之子 ==== #大成功 →1～3、成功将路明霏打造成花样美男(女性好感+40，相关判定+20) 4～6、路明霏莽了上去，路明霏成功获得队友[柳淼淼]的帮助…… 7～9、路明霏魅力大提升(男女好感各上升40，相关判定+2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004.殊途同归 “这个真的有用吗？”路明霏坐立不安。 诺诺扶着路明霏的肩膀，“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技术，但是你要相信资本的力量。” “资本？” “我给你买了全市最贵的造型师套餐。” 诺诺挥手，一个又一个造型前卫的男男女女走入房间，很快围了路明霏一圈。诺诺站在最中间，手里提着剪子，笑得像个熊孩子。 …… 数日后，万达影城。 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站在门口，贴身的西装漆黑如夜，衬出一张苍白精致的脸，弧线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恰到好处，足以让所有人嫉妒。只是眼神略有闪烁，看起来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稚气。不过以路人的表现来看，似乎她们更喜欢后者。 赵孟华瞪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终于颤抖着开口，“路明霏？” 少年低头讪笑，声音清脆悦耳，俨然是女孩的声音，“是我……” ==== “路明霏？你看起来……真漂亮。”苏晓樯递给她一杯爆米花。 “谢谢。”路明霏把爆米花嚼得嘎吱响。她宁可苏晓樯夸她帅气。 路明霏在放映厅里晃荡，眼睛却一直黏着陈雯雯。陈雯雯坐在最中间，安安静静，长长的睫毛下是明亮清澈的眼眸。 花、音乐、大声的表白，诺诺版三大法宝。再加上她自己，人类高质量男装少女——反正诺诺是这么说的——一切都准备就绪。 唯一站在她和胜利之间的只有赵孟华。 “路明霏，你帮我个忙呗？”赵孟华笑着说。 ==== “群众演员？”路明霏的表情木木的，“告白？” “对。”赵孟华点头，“你今天穿的真不赖，特帅气，特英姿飒爽，倍儿上镜！陈雯雯一定喜欢，事后我请你吃冰激凌，怎么样？” 我吃你一脸。 路明霏硬生生按住怒骂。 然后泛上来的是冰冷的无力感。 路明霏发现站在赵孟华的角度，他只是邀请了一个关系还行的女生做他僚机，而且因为今天的男性化打扮，几乎不会有人认为他对路明霏有想法——你是脑子多有坑才会想和兄弟结婚？更不会有人在意路明霏的想法，谁会想到一个女孩在暗恋另一个女孩呢？ 仔细想想，赵孟华的确比自己更有资格，高、富、帅，还骚的要死，她拿什么和人比？ ==== #路明霏的决定 1～2、生硬拒绝，并赏他一巴掌 4～6、委婉拒绝，表示祝福 →7～9、接受群演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哦好啊。”路明霏耸肩。 “你答应了？”赵孟华指着银幕前放着的一张复印纸，“那一会儿你站在那个位置。” “我还有一袋蒲公英，等会儿一起放。” 赵孟华竖起大拇指，“路明霏你真是个天才。” 路明霏笑笑，不说话。 ==== 时候到了，灯光暗了下去。路明霏走上舞台，放映机开启了，强光衬得她的黑衣越发深沉，脸色苍白的像是吸血鬼。只这一刻，她优雅得像个黑夜贵族。 也狂妄得像个午夜暴走族。 路明霏咬牙。 这是属于她的舞台，凭什么她要拱手让人？ 逆光下看不清人，找不到陈雯雯的位置，所以路明霏只能对着刺白的视野，像是对着整个世界大声宣告： ==== →1～5、陈雯雯，我喜欢你！ 6～8、赵孟华，你去死吧！ 9、赵孟华，我喜欢你！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陈雯雯的感动程度(花样美男+20) roll:d80+20=d80(72)+20=92 ==== 沉默只延续了一瞬，“陈雯雯，我喜欢你！”有人跟着喊，听声音像是赵孟华的某个小弟，然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声浪，“陈雯雯，我喜欢你！！” 像是一场排练已久的惊喜。路明霏带头，全体文学部捧场，拉轰的要死。 闭嘴啊，闭嘴啊你们。路明霏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她的声音淹没在盛大的表白里，连自己也听不到了。 陈雯雯站在台下，红着脸，她怀里是一大把深色的玫瑰花。赵孟华站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陈雯雯。 “听到了吗雯雯。”赵孟华说，“我喜欢你啊。” 陈雯雯点点头，眼睛里仿佛蕴着夏晚的露水，就要流淌下来，可是对象不是路明霏，而是赵孟华，“我也……喜欢你的。” 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放映厅。 一出完美的恋爱喜剧。 路明霏手脚冰凉，赵孟华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赵孟华热泪盈眶，路明霏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 路明霏缩在角落喝可乐。 其他人都跑上去围着陈雯雯和赵孟华，婚礼嘉宾似的，显得路明霏这边格外冷清。 “嘿，真傻。”路明霏对自己说，辛酸一直冲到鼻孔里。 哐当一声，“小天女”苏晓樯拎着两罐啤酒坐到路明霏身边，咔的开了一罐，冷着脸递给路明霏。 路明霏吓了一跳，苏晓樯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她喜欢赵孟华几乎是公开的事情，现在一定很伤心。她不会跟我记仇吧？明明我也是受害者！路明霏胡思乱想，悄悄往外挪了挪屁股。 苏晓樯把啤酒塞进路明霏手心，第一句话就差点让她松手打湿了裤子。 “你喜欢赵孟华？” 没等路明霏回答，苏晓樯自顾自说：“我看出来了，也就赵孟华会把女孩子当工具人，还觉得这是朋友情谊吧？呵，男人，都喜欢那种装清纯的女人。” 路明霏脸色铁青。 ==== →1～5、你说谁喜欢赵孟华呢，我恨不得宰了他…… 6～7、我不许你诋毁陈雯雯 8～9、你说啥是啥吧，我喝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你说谁喜欢赵孟华呢，我恨不得宰了他……” “哈，我也是。”苏晓樯看着路明霏，眼中夹杂着欣赏、怜悯和悲伤，她狠狠握拳，“我恨不得xxx再xxxxx，然后xxxxx，最后xxxxx……” 路明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反驳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女人……不简单啊。 ==== #苏晓樯的好感度上升d50(保底+20)，原好感度52，目前好感度 roll:d30+20+52=d30(3)+20+52=75 ==== #骰个剧情走向 →1～3、诺诺破门而入(原作发展) 4～6、路明霏自行离开 7～9、柳淼淼杀上门来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也许这就是结局了吧。 半罐啤酒下肚，路明霏气血上涌，她解开最上面的那粒扣子，脸颊已是微红。 苏晓樯已经走了，按她的说法，没必要杵在这里叫人看笑话，就算哭也要回去坐车上一个人哭。 路明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她既感觉不到眼泪，也等不来自己的车，赵孟华和陈雯雯靠在一起交换甜蜜的悄悄话，柔声细语穿过路明霏的胸口，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心脏。 这时候光从她背后照来，仿佛闪电突破乌云，有人用力推开放映厅的门。 “少爷，我们该走了。” 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走进来，她穿一身黑色的风衣，配银链，白手套一尘不染。她低头牵起路明霏的手，盘起的长发下是白皙的脖颈。 “呃？你……”路明霏呆呆的。她突然成了万众目光的焦点，几乎感觉自己要被那些目光刺穿了。 管家打扮的诺诺上前一步为她挡掉大部分视线，顺手帮她系好扣子，然后从内衬口袋里摸出一把梳子，转到身后为路明霏梳理头发，温柔介乎她老娘和她姐姐的感觉之间。 “你什么情况？”路明霏压低声音。 “给你撑场子喽，免得古德里安教授又说我欺负学妹。怎么样，学姐够意思吧？” 诺诺揽着路明霏的手臂往外走，临到门口突然转身，上半身前倾，露出深宅大院里管家的无暇笑容，冷漠，又叫人无从挑剔。 “各位同学好，我家少爷不能在外面待到太晚，我们先走了，大家慢慢玩，开心一点。” 这时路明霏已经能看到影院门口停着的那辆车，红得像是火焰的法拉利599gtbfiorano，路明霏看汽车杂志上说这东西差不多要卖500万。她犹豫地看看诺诺。 “上车喽少爷。”诺诺挑眉，“难道还要我给你抱上去？” 红色的法拉利扬长而去，在夏夜里拖出长长的轨迹，像是一抹短暂的流萤，划过少女十七岁的青春，坠入远方陌生的荒野。 ==== #路明霏的感动(保底+40) roll:d60+40=d60(26)+40=66 ==== “学姐真够意思。” 005.迷失芝加哥 女孩蹲在两个行李箱中间，小脸皱巴巴的，看起来有些委屈。她的头顶是芝加哥火车站教堂般的穹顶，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偶尔有人跟女孩搭话，她只是摇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她应该怎么解释？自己要坐1000次快车不在列车时刻表上？路明霏抓着头发叹气，不会是学院搞错了吧？不能吧，她总不至于在这里过夜吧？ 以前就算了，现在……路明霏看着自己瘦弱的小胳膊，不禁一阵恶寒。 那一晚路明霏心灰意冷，迅速签了入学协议。学院的表现堪称无微不至，三周后就送来了一个极大的信封袋，从护照到行程单，一应俱全，附送一份《卡塞尔学院入学傻瓜指南》，下面还标注了“路明霏版”。 这份指南名字可笑却相当好用，是说在路明霏到达芝加哥火车站之前。 ……现在想想，她就像是一只浑浑噩噩的小猪，根本分不清自己被赶上的是通往自由的小路还是屠宰流水线的传送带。 脚步声打断了路明霏的胡思乱想，她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前面，挡住了灯光，投下一抹漆黑的影子。 ==== 1～5、芬格尔 →6～7、嘻嘻哈哈的白人 8～9、沉默的黑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不速之客的动机(0，极恶；100，极善) roll:d100=d100(59)=59 ==== “嘿女士，你在这里做什么？”白人戴着夸张的美国式笑容，“迷路了？没钱了？肚子饿了吗？我请你喝一杯？”他指指不远处的赛百味，袖口滑下露出大臂上成片的刺青。 路明霏摆手，“no，thanks.” “让女士在这里坐着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白人摇着头去抓路明霏的行李箱，“走吧，我付钱。” “喂别动我箱子！”路明霏急得跳脚，她觉得面前的男人似乎没有恶意，可是路明霏不喜欢这样。 她不喜欢被当成一个小女孩。 这时男人的手腕被一个魁梧的手臂抓住了，男人一愣，看到眼前是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络腮胡，灰眼睛，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了，不论怎么看都像个流浪汉。 流浪汉猛地抱住男人的手臂。 “大哥，我跟你去，你请我一杯吧！我非常乐意！绝对不闹！” ==== 美国式男人铁青着脸走开，看起来有德国血统的流浪汉失望地叹了口气。 路明霏看傻了，一时不知道该道谢还是跑远点。然而流浪汉已经看了过来，“中国人？”这是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姐姐赏点钱呗？我其实是大学生，只是现在钱包丢了。” 路明霏捂紧了钱包。骗鬼啊有长得像是留级十年的大学生吗？ “芬格尔·冯·弗林斯，真是大学生。”流浪汉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背后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般的课本。 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课本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写着书名，路明霏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过这种文字。 这家伙居然说那么一口流利的中文……路明霏心里有个念头跳闪，她在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文件上看过这种写法。 “你是等…1000次快车？”路明霏问。 双方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来，一模一样的票，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巨树花纹。 ==== #芬格尔对路明霏的感受(固定-20) roll:d80=d80(11)=11 ==== #这么低给整不会了，为啥啊芬格尔？ 1～5、路明霏的脸让他想起格陵兰海死去的女友 →6～7、对弱者的同情和对小女孩的轻视 8～9、血统上本能的厌恶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俩人坐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彼此都确认了对方是校友，在交换了不少情报后，气氛第一次陷入沉默。 初见校友的激情回退，他们冷静下来，同时意识到了对方的本质是什么。 一个是努力留级了四年，毫无节操可言的废柴大师兄。 一个是既不可爱也不体贴，没胸没屁股的毒舌小师妹。 俩人同时叹了口气。 这是多么的不幸啊。 ==== 夜深了，路明霏裹着毯子从火车站的落地窗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并肩站立，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闪亮。 芬格尔睡在另一张椅子上，四肢摊开像是懒洋洋的海星。候车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钉子户了。 如果不是他们的磁卡票确实能够通过检票机，他们早就被保安人员赶了出去，可芝加哥火车站没人知道那趟神秘1000次支线快车。 路明霏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她的意识渐渐地有点昏沉，隐约听见远处的钟声。 钟声回荡，似乎来自很远处的教堂。路明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是在芝加哥，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公路，声音嘈杂，人声鼎沸。为什么她能听到的只有那个单调孤独的钟声？附近本该没有教堂。 她从长椅上坐起来，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落地窗外缓缓升起，月光泼洒进来，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整个候车大厅被笼罩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之中，窗格的影子投射在长椅靠背上，一个孩子沉默地坐着，抬头迎着月光。 这是一个…… ==== →1～5、男孩 6～10、女孩 roll:d10=d10(3)=3 ==== #小魔鬼是否清楚路明霏身上的变化 1～3、毫无感觉，路明霏是女孩已经是世界设定的一部分 4～6、隐约有一丝察觉 7、十分清楚，但是无力干涉 8、十分清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涉 →9、就是他干的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男孩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辉光。路明霏不知道这么点大一个孩子为什么脸上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而且空着那么多排长椅，男孩偏偏坐在她身边，像是在等她醒来。 路明霏悄悄伸出手，想去揉一下男孩的头发，他的头发细软又有光泽，手感一定很好。 “变成女孩以后连心智也倒退了吗。”男孩瞥了路明霏一眼，淡淡地说。 路明霏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男孩咧嘴，他的牙齿是三角形的，刀片一样锋利，“这是一个尝试，至少目前来看发展的还不错。” “你说清楚，什么尝试？！”路明霏扑上去揪住男孩的衣领，他慢条斯理地扭过头来。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子。 “当然是，扭转命运的尝试了。” 路明霏的所有意识在一瞬间被那火光吞噬了，她全身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然后她向下坠落，在跌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之前，一双手托住她的后背。 “师妹你发什么神经啊？”芬格尔惨叫，“你是要用长椅自杀吗？” 路明霏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悬在空中，被芬格尔牢牢托住才不至于直接摔在地上。 毛毯还盖在她的小腿上，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行人脚步声、汽车鸣笛声、车轮和铁轨的摩擦声……大都会的一切声音都有。唯独没有钟声。 是梦？ “快快快，来车了。”芬格尔扛起两个箱子就跑，路明霏只好追上去。 芬格尔说得没错，一列火车刚刚进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凌晨两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1000次快车进站。 006.入学指导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霏、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 路明霏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芬格尔是西裤，路明霏是套裙，俩人都配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 学院的裁缝从没量过路明霏的身材，却把衣服做得贴合无比，这让她觉得无比不自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身体的各项尺寸。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或者别的什么？”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那……给条裤子？”路明霏愁眉苦脸地绞着双腿。她还是不习惯下身凉飕飕的感觉。 ==== 1～5、不行，制服是配套的 6～9、没问题，诺诺特别交代过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我tm为什么要写上10 ==== #大失败 →1～5、诺诺订制超短热裤 6～9、诺诺订制淑女长裙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这什么？”路明霏捏着那个平角裤衩一样的“东西”，竭力让语气显得平静。 “诺诺给你准备的，说你喜欢这种裤子，显得腿长。”古德里安教授殷勤地解释。 芬格尔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腿的确挺好看的。” ==== #路明霏的选择 1～5、好歹是裤子…… →6～9、还是裙子吧，裙子起码布料多点……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路明霏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自尊心一起灰飞烟灭了。 ==== “那我们开始吧，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面对那份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古怪文件，路明霏手有点哆嗦，不过还是签了。现在她乘坐的这趟快车正以每小时200公里以上的高速驶往神秘的卡塞尔学院，这是她父母指出的道路，她还能拒绝什么呢？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你知道神学院吗？” “什么意思？”路明霏警觉起来。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专业性很强的特殊学院。”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这种学校有很多，比如神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的就是关于神的知识；还有医学院，他们主要研究对象就是人类的身体机理；还有商学院，他们主要就是研究‘交易’这一古老的命题。而在卡塞尔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古德里安教授的最后一个字很轻，却清晰得像是在耳边低语。 “龙。” ==== #路明霏的接受能力 roll:d100=d100(7)=7 ==== “卡塞尔学院是龙类研究的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明霏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要下车。”路明霏咬牙，“我我我有手机的，我要报警了……” 古德里安教授耸耸肩，像是在说“看，果然是这样”。 ==== #古德里安教授的决定 1～5、耐心解释 6～7、展示非凡力量 →8～9、干脆吓一吓让她老实点好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我不建议这样做。”古德里安教授嘟囔着，“你已经签了保密协议。卡塞尔学院的前身是密党，密党不喜欢背叛。” “我根本看不懂那份协议！”路明霏的脸色更差了，“你们坑我？！我我我不会签的是卖身契吧？” 路明霏环视左右，摇晃的车厢，昏暗的灯光，重重的山影，白发苍苍的老人，健壮如熊的男人……一切都弥散着让人不安的气氛。 ==== #路明霏的恐惧(保底+40) roll:d60+40=d60(6)+40=46 //你丫不是不怎么怕吗 ==== 冷静下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龙，也没有什么屠龙的秘密组织。就算有，这也属于她根本接触不到的秘辛。要相信科学，相信政府……唯一的威胁不是龙，是人。 路明霏深呼吸。“哦。”她乖巧地点头，单手卷弄鬓发，“我知道了，能帮我拿一杯牛奶吗？” 女孩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完成了拨号，就在即将拨出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那是一只白皙瘦弱的手，力气之大像是一把铁钳，路明霏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没有必要，他说的都是真的。”清冽稚嫩的声音响起。 路明霏顺着声音往上看，撞见了一对暗金色的眼睛，正是她在火车站梦里看见的男孩。此时再也没有什么芬格尔或者古德里安教授，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路明霏说。 “看窗外。”男孩迅速打断她，路明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车窗外，瞳孔忽然放大。 外面不再是漆黑的夜晚，火车正高速奔行在浩瀚的冰原上，素白且泛着微蓝的冰层覆盖了直刺天空的山，天空是浓郁如血的红色，暴雨滂沱，每一滴水珠都是鲜红的，沿着车窗往下流淌。就在那座冰峰顶上，巨龙静静地趴着，双翼一直垂到山脚，浓腥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冰峰。成群的人正沿着龙的双翼往上爬，爬到顶峰的人围绕着龙首，他们以尖利的铁锥钉在龙的颅骨上，奋力敲打铁锥的尾部，每一次钻开一个孔，就有白色的浆液喷泉般涌出，片刻就蒸发为浓郁的白气，那些人欢呼雀跃，喊声震天。 一切的困惑和恐惧都消失了，在那片世界面前，她连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耳边只有男孩平静的叙述： “欢迎来到龙的国度，路明霏。” ==== “天……呐！”路明霏听着远远传来的、铁锤击打在铁锥尾部的声音，颤抖。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只想回答一个，所以想好了再问。” 男孩倚着窗户，他似乎非常享受那些击打声，闭上眼睛默默地欣赏着，露出一丝微笑。 路明霏犹豫再三，终于做出了选择…… ==== 1～3、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4～6、那是什么东西，龙真的存在？ 7～9、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我还能变回去吗？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他当然存在。数千年之前他被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远被冰雪覆盖的山，杀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尸体放置在山顶，他的双翼一直垂到山脚。他的血像岩浆一样流淌下来，染红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带着血色的水汽升上天空，变成暗红色的云，降下鲜红的雨。杀死他的人沐浴着雨欢呼，他们称呼那一天为‘新时代’。好了，问题结束。” 男孩盯着路明霏，突然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会问自己的身体，看来你已经习惯了。” “你什么意思！”路明霏一阵恶寒，她嚷嚷着冲上去，却被一个脑瓜崩弹了回来。 007.自由一日（上） 路明霏再次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这是一间装饰古雅的书房，四周都是书柜，屋顶挂着一盏水晶吊灯。 “你醒了？”古德里安教授顶着黑眼圈冒出来，“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吓你的。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女生也有反应比较激烈的，不过你这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 古德里安教授在房间里踱步，“我本来考虑再给你看点实证……但是你现在也许更需要心理医生。” 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手。书房的门打开，一个脸上就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他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霏鞠躬，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非常高兴认识你。” “我觉得有问题的是你们的脑子吧。”路明霏有气无力地说，“我想出去走走。” “好说好说，新鲜的空气有利于身心健康。”古德里安教授紧张兮兮地扶起路明霏，和富山雅史一起护着她步出房间，看那架势恨不得找个轮椅把她推出去。 我看起来有这么脆弱吗？路明霏哭笑不得。 房间外面是绿色的草坪、绯红色的鹅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远处的教堂顶上鸽子起落。站在阳光里，路明霏好歹恢复了几分活力，至少看起来自己还活在人间。 “这里是？”路明霏问。 “这里是卡塞尔学院，我们已经到了，一路都很顺利。除了你是被校工抬下火车的……”紧接着古德里安教授的介绍的是凄厉的警报。路明霏呆住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间严峻起来的脸色显然说明局面严峻。 直到那些枪手出现在出现在建筑物的缝隙，她才意识到情况有多么严峻。 ==== #路明霏的恐惧程度(枪战+40) roll:d60+40=d60(8)+40=48 ==== #路明霏的应对能力(超过恐惧则冷静应对) roll:d100=d100(99)=99 ==== //这个明霏超勇 ==== #99的应对 1～3、肾上腺素激增，神经兴奋痛觉减弱(力量和反应速度等判定+20) →4～6、暂时屏蔽恐惧，保证以绝对理性的方式进行决策(观察和命中等判定+20) 7～9、求生本能爆发(潜伏和伤害回避等判定+2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路明霏背贴墙壁，感觉着外面无数弹道交错，那些杀人的子弹擦着她的身旁飞过。校园现在成了屠场，不知道从哪来的两派武装分子以包括手雷、掷弹筒、肩扛式火箭炮在内的各种武器互相厮杀，草坪和过道上满是尸体，一边是黑色的作战服，一边是红色的作战服。 只有两具尸体没穿作战服，一个是古德里安教授，一个是富山雅史医生。 他们就死在路明霏面前，一人一颗子弹，干脆利落。 路明霏很惊讶自己没有尖叫，她的血好像是冰做的，在血管里渐渐凝固，连心跳也听不到了。与此同时，她的五感越来越敏锐，思维越来越清晰。 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色作战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他们都是试图向着对方的本部发起冲击，黑队的本部是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栋小楼，深红队的本部则是草坪对面的教堂，此刻的炮火焦点是双方阵地中央的停车场，双方冲锋队都必须强行通过停车场，而那里没有足够的隐蔽物，完全暴露在弹幕下，死在那里的有四十多个人了。而且他们的武器正在升级，一名提着黑色手提箱试图冲过停车场的深红队战斗员出现，身手灵活地闪避了几片弹幕之后，被一枚来自高处的狙击步枪子弹打翻在地，翻过来的手提箱上清晰的一枚黄色核标志。这群疯子。 目前还没有人试图冲进路明非所在的窄道，但这不能保证她一直安全。 她必须转移，或者……介入这场战争。 ==== 1～3、战略转移 →4～6、尝试暗杀所有敌人 7～9、尝试拿到停车场的核弹手提箱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路明霏爬到古德里安教授的尸体边上，从他手里撬下那把沃尔特ppk手枪，顺便从他口袋里摸了几根弹夹。钢铁冰冷沉重，却带给她一种特殊的安心感。 路明霏不是个体能出色的学生，但是在军训里却是罕见的十枪一百环的学生，连教官都惊讶于她的枪法。 握住枪的那一刻，她像是握住了自己的命运。她很慢很慢地露出一个微笑，僵硬、扭曲、呆滞。 现在，这是属于她的战场了。 ==== #路明霏的暗杀计划顺利程度(冷静+20) roll:d80+20=d80(80)+20=100 ==== #暗杀百分百 1～3、无形无质的战场幽灵：她是专业的暗杀者，无人发现她的刀刃，唯有死亡如影随形 →4～6、播散恐惧的杀戮之王：以最暴虐的手段正面突破，将狂乱的身影烙入死者的眼中 7～9、直接斩首一方或双方领导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c3区域正常，暂时没有发现……等一下，你是谁！你是哪一边的？！(枪声)还击！还击！我们正在受到攻击，敌人是一个年轻女性……(连续的枪声)她的枪法很准，我们正在被压制！” “——她有手雷！” “c3区域请求支援！不要离开掩体——” 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是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阵刺耳的电子杂音，似乎是通讯设备被捡起，一个清脆的嗓音贴着耳边响起，“这是为了古德里安教授。” 一声枪响，世界重归寂静。 恺撒关掉记录设备，对着手机那一边的人说，“你听到了吗？我这边还剩一个女生，你们的人还剩多少？” “还剩一个，她很强。”电话那头是一个冷漠的男人，“停战？” “不。”恺撒摇头，“她穿着新生校服，自然也有参战的资格。虽然的确早了点，现在的新生都是怪物吗？” “恺撒，你打算怎么做？” ==== 1～7、我亲自去看看 →8～9、派诺诺去查看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008.自由一日（中） 路明霏拉过头发嗅了一下，有烟尘味和烧灼过的焦味，应该是被子弹蹭到了。很难说她还活着是不是因为运气。她站在一块半碎的镜子前审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带血丝的眼睛，裹上尘土的脸颊，还有被石子刮得破破烂烂的制服……看起来真狼狈。 她的小腿上有一块淤青，那是某次强攻的时候磕到了门框，现在很难发力。沃尔特ppk的后坐力太强，她的右臂痛到几乎无法抬起，于是换了左手持枪。 路明霏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她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块冰，坚硬如铁，冰棱刺穿肌肉和骨骼，将她烂如软泥的身体强行撑起。冰化了，她也就完了。 细微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路明霏一愣，耳朵微微竖了起来。脚步声正在缓慢逼近，对方可能有枪，从镜子上的模糊倒影来看，对方穿的是红色的作战服。 路明霏深呼吸，她以极快的速度旋身下蹲，转为盘膝坐地，枪口直指背后。 与此同时，背后的那个人也动了，作战服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 ==== #路明霏的速度(杀戮加成+40) roll:d60+40=d60(29)+40=69 ==== #诺诺的速度(训练有素+20) roll:d80+20=d80(55)+20=75 ==== 路明霏的后脑勺猛地撞击地面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沃尔特ppk滑落在耳边，沉闷的像是一块砖头，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扣住，对方跨坐在她身上，酒红色的头发垂到脸上，痒痒的，四叶草耳钉在眼前摇摇晃晃，那双漂亮的飞扬的眼睛熟练地眯起。 “小猫咪变成大老虎了？”诺诺笑着露出虎牙。 “学姐。”路明霏喃喃着。 ==== #路明霏的敌意(熟人-20) roll:d80=d80(40)=40 ==== 路明霏有很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诺诺穿着深红色作战服？红色作战服和黑色作战服为什么是敌对的？这些夸张的枪械和军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学院里面会爆发枪战？她杀的到底是敌人还是学生…… 路明霏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然而最后她只是带着哭腔说，“学姐，很多人死了。” “哦。”诺诺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所以你还要玩吗？” “玩？”路明霏愣住了。 “反正你也做到这一步了，还站着的人不多了，干脆再努力一把喽。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这算什么话？路明霏悲愤交加，她刚想大声辩驳，诺诺突然抱住她翻滚，枪声震耳欲聋，碎裂的石砖打在身上，像是一场陨石雨，带着滚烫的温度。 有狙击手。 路明霏望向枪声来的方向，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平贴在地面上端着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青烟。路明霏认识那支枪，美国产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狙击之王”，0.5英寸大口径，在这个距离上命中的人，绝对无法救治。子弹会把人的脏腑打成血污。 “来的挺快。”诺诺在路明霏耳边呢喃，路明霏感觉手心被塞入了一件硬邦邦的东西，看重量似乎是她的沃尔特手枪。 “学姐？”路明霏的声音颤抖。 大片的血在诺诺侧腹蔓延开来，把深红色的作战服染成了黑色。她低头苦笑，瞳孔逐渐涣散，那是垂死的征兆，“唉，真倒霉。”她喃喃着合眼，于是再无声息。 ==== //别停，起来嗨了 #路明霏的愤怒(死亡+40) roll:d60+40=d60(13)+40=53 ==== 路明霏听到血液结霜的声音，冰棱刺穿了她的心脏。她应该生气的，可是今天她已经见过太多次死亡，血已经冷了，升不起任何怒火。 也许她骨子里就是这么冷漠的人吧？一个人醒来，一个人被抛弃，一个人去战斗，路明霏无视全身上下的疼痛，像是灵魂被抽离体外，她操纵自己的身体站起。 既然这是一场游戏的话，她会赢到最后。 黑色作战服的女孩拉动枪栓，下一枪已经就绪。 ==== #路明霏的速度(冷静+40) roll:d60+40=d60(47)+40=87 ==== #苏茜的速度(训练有素+20) roll:d80+20=d80(59)+20=79 ==== “苏茜出局。”昏暗的书房里，楚子航睁开眼睛。 “看来只剩我们了。”恺撒站在教堂的玫瑰花窗前抛着猎刀。 “要联手吗？”楚子航说。 ==== 1～5、不，这是一场公平的混战 →6～8、但是我更倾向于和女士结盟 9、好，我们去找她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好。”楚子航挂断电话，他保持静坐的姿势，刀横在膝盖上，沉寂的像座石雕。 “自由一日”创立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在学生会和狮心会之外又出现了第三个势力，而且是单枪匹马杀穿了两方势力的妖怪。不管今日胜负如何，这个女孩一定会成为卡塞尔学院最耀眼的新星。 楚子航隐约感觉到他在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 那么……也是时候去见见这位传奇小姐了。 ==== #第一个和路明霏见面的是： 1～5、恺撒 →6～10、楚子航 roll:d10=d10(9)=9 009.自由一日（下） 女孩腰上挂着沃尔特手枪，手里提着接近1.5米的巴雷特狙击枪，步履蹒跚地在废墟里徘徊，似乎随时会跌倒。 即将走入一条窄道的时候，女孩突然驻足，她以一种极其糟糕的错误姿势端枪。 “出来。”路明霏冷冷地说。 “你会伤到自己的。”楚子航从窄道里走出，脚步不紧不慢，修长的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 #楚子航对路明霏的感受(固定-20) roll:d80=d80(5)=5 ==== #路明霏对楚子航的感受(杀疯了-40) roll:d60=d60(30)=30 ==== #楚子航的感受具体是 →1～3、厌恶路明霏身上的死气和杀气 4～6、面对敌人的郑重和戒备 7～9、源于血脉深处的恐惧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女孩身上飘来的是浓重的死气。即使在执行部，也只有很少一部分执行部干员像她一样：无所谓自己的生死，也无所谓他人的生死，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只是追逐着死亡的杀戮机器。 “你是黑色那边的。”路明霏冷冷地说，“我不喜欢黑色。” 楚子航感觉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在巴雷特的准星锁定在他身上的瞬间，楚子航动了。 他移动的速度很快，刀刃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但是他挥刀的动作其实很慢，一板一眼，有如山岳般凝重。他冲锋的时候简直像是一座大山朝人压来。 ==== #路明霏的命中(冷静+20，决意+20) roll:d60+40=d60(37)+40=77 ==== #楚子航的速度(a级+40) roll:d60+40=d60(31)+40=71 ==== 巴雷特咆哮，子弹擦着楚子航的肩膀掠过。 路明霏果断扔掉狙击枪，从腰间拔出沃尔特手枪，此时楚子航已经接近至三步的距离，刀光逼近她持枪的左手。 楚子航算不上冷兵器高手，但是在血统加持下斩断枪身还是绰绰有余了。他一向信任自己的刀。 但是面前的女孩居然伸出右手去抓他的刀刃，在这种速度下，即使是刀背也足以震断她的每一根指骨。 楚子航最终收敛了三分力道，刀刃划过一个诡异的角度避开路明霏的右手。 但是沃尔特已经抵上了他的胸口。 这一瞬间的犹豫，胜负已分。 子弹呼啸着离膛，把楚子航的胸口洞穿，巨大的血花飞溅开来。 ==== 阳光照在硝烟上，泛着漂亮的金色，恺撒像是坐在晨雾里。他双手交握撑住额头，在圣像的注视下静静等待。管弦乐伴奏的弥撒曲接近尾声，女高音的咏叹调凄美高亢。 就在那句经典的拉丁语“ite，missaest”结束之际，教堂的大门轰然洞开。 “你终于来了。”恺撒捡起放在膝盖上的沙漠之鹰，微笑着回头。 咔嚓。 路明霏拉开机簧，让子弹滑入弹仓。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恺撒对路明霏的感觉(初始-20，高傲-20，绅士风度+40，对强者的欣赏+40) roll:d60+40=d60(31)+40=71 ==== “就是你一个人打穿了狮心会和学生会，顺便干掉了楚子航？”恺撒冰蓝色的眼睛少见地带上了温度，他赞许地点头，“你不错。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吗？” ==== #路明霏的反应 1～7、神经病，干脆先打一枪好了 →8～9、质问红衣的立场，以及他和诺诺的关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学生会？”路明霏的声音沙哑像是吞了火药，“红色的是学生会？黑色的是狮心会？” 恺撒点头，“是的。” “你是学生会的领袖？”路明霏继续问。 “我是学生会主席。” “那诺诺呢？” “诺诺？”恺撒很平静地回答，“她是我女朋友。” 路明霏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的脸有些红，呼吸有些急促，路明霏很快调整过来，咬着嘴唇说，“诺诺死了。” “嗯，我知道。”恺撒淡淡地说。 ==== #路明霏的愤怒(大于50开枪，保底+40) roll:d60+40=d60(45)+40=85 ==== 女孩的气息变了，危险又富有侵略性，冰冷的杀意在渐渐凝聚。 恺撒抬起沙漠之鹰的枪口，“既然只剩我们了，要不来一场西部牛仔式的对决？我数三个数，然后我们一起开枪……一。” 震耳欲聋的枪声把他的声音压过，一颗大口径子弹正面击中恺撒，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仰天倒地，血红的液体在圣像的台基上蔓延。 一枚弹壳从狙击之王的枪膛中飞旋着退出，落地，路明霏对枪膛吹了一口气。 “傻逼。”她抛下清脆的两个字，转身离开教堂。 010.事后 整个校园都安静下来，路明霏拄着枪在满是弹痕的墙壁前徘徊，阳光明晃晃的，她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这算什么？ ——她赢了，然后呢？ 路明霏扶着布满弹坑的花岗岩坐下，双手掩面。她太疲惫了，而且全身上下都痛。 ——然后所有人都死了。 有被她杀死的，有她认识的，有冷漠的有傲慢的……也许她应该哭的，可是路明霏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似乎是错觉，她听到有人在鼓掌，开始时是稀稀拉拉的掌声，最后连成一片热闹的浪潮。 路明霏茫然地抬起头来。 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围着她鼓掌，笑容真挚热情，他们穿着红色或黑色的作战服，脸上和身上血迹未干，不少人中枪位置都挺眼熟的。路明霏的大腿开始颤抖。 这些都是被她打死的人。 ==== #路明霏的反应 1～3、打不死的话就再打一枪好了 4～6、全当幻觉抱头蹲防 7～9、情绪崩溃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路明霏大成功 1～5、[不屈]战斗意志max，没有什么是一颗子弹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再来一颗 6～9、[理性]迅速推理出事实真相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什么玩意儿 ==== #路明霏大成功大失败 →1～5、战斗意志max，但是没子弹了 6～9、迅速推理得到事实真相，然而感性上无法接受导致情绪崩溃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冷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再杀一遍就行吧？ 路明霏抬起枪口，骨骼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拉开机簧，子弹滑入弹仓，手指扣紧了扳机，感觉到那柄枪的机械部分仿佛和她的骨骼合为一体了，枪口到位，骨骼在合适的位置一一锁死，准星里出现重重的人影。 她压下扳机。 击锤复位，但是没有枪声。 是空枪击发。路明霏意识到最后一颗子弹已经交给了教堂里那个意大利男人。她果断抽出沃尔特，拉开枪套，异样的响声提醒她没有任何子弹被压入枪膛。 路明霏茫然地抬头，人群向她拥来，无数只手伸出，而她已经被拔掉了獠牙。 不，还没有结束。即使没有了獠牙，她也还有别的武器—— 路明霏咬牙，她…… ==== →1～3、抡起巴雷特当棍子 4～6、抄起地上的砖头 7～9、握住一块碎玻璃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路明霏的战斗力(铁棍巴雷特+20，体弱-40，力竭-20) roll:d60=d60(12)=12 ==== #第一个挑战路明霏(战力12)的勇士是 →1～2、芬格尔 3～4、诺诺 5～6、苏茜 7、恺撒 8、楚子航 9、无名路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芬格尔的战力(废柴本色-40) roll:d60=d60(19)=19 ==== 路明霏高高举起狙击枪，奋力砸向离她最近的那个人。那人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嚎叫，“学妹你看着点，这枪管还是烫的！”一股巨力从那边传来，路明霏手一松，整把枪都被拽了过去，她两手空空站在原地，眼神发愣。 站在第一排的正是芬格尔，他揉着鼻子喋喋不休，“嗨学妹还记得我吗？！我们在火车站见过面！” 路明霏缩着脖子，语气很弱，“大师兄？我我我没杀你啊，你做鬼也要讲道理啊！” ==== #芬格尔的洞察力(狗仔直觉+40) roll:d60+40=d60(20)+40=60 ==== “呃？你的确没杀我……”芬格尔摸着后脑勺，表情和路明霏一样困惑，“但是你杀遍了全校，你的事迹已经在校内新闻网上传疯了，他们叫你''自由一日的女王''……你不知道''自由一日''？” 不需要回答，从路明霏的眼神里芬格尔已经知道了答案。 所以——芬格尔决定 ==== 1～5、坑她一笔大的 6～7、帮忙掩饰 →8～9、耐心解释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所以这只不过是一场真人cs而已。今天是学院的‘自由一日’，学生们可以自由行事，而不会受到校规处罚？” 路明霏双手插在头发里，脸色苍白地坐在台阶上。 鉴于她面对胜利祝贺时激烈的对抗反应，周围人似乎得出了奇怪的结论，以路明霏为中心五米范围内只有芬格尔一个人半蹲在地上，搓着手，俨然一副狗腿子模样。 “嗯，他们用一种很小的炼金装备，‘弗里嘉子弹’。这种炼金弹头击中目标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 尸横遍野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派运动会的热闹景象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然后为那些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死人”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死人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然后统一向路明霏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 #路明霏的声望(自由一日+60) roll:d40+60=d40(23)+60=83 ==== #声望偏向(负面0～正面100) roll:d100=d100(15)=15 ==== “学妹不愧是s级，刚入学就一个人打爆学生会和狮心会。”芬格尔竖起大拇指，“对了，守夜人论坛上有人给你取了一个新称号，已经顶了几百帖了，你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 “恐虐女王！”芬格尔掏出手机给她看，帖子的标题相当耸动：“恐虐女王加冕自由一日，恺撒楚子航双双拜倒，有些玫瑰生来带刃！” 下面是路明霏呆呆的证件照，无神的双眼颇有几分杀胚风采——可她明明只是在发呆。 “我只是随便开了几枪。流弹横飞的，是你你不想自卫一下？”路明霏自辩。 “自卫？赵子龙在长坂坡杀了个七进七出的时候可没说自己是自卫。” “师兄你还读三国？”路明霏惊了。 “我玩《三国无双》。”芬格尔耸肩，往兜里塞手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古德里安教授让我带你去办住宿手续。” 011.室友 路明霏站在宿舍过道中，近乎偏执地扯自己的裙子，“真的没有单人宿舍？”她的声音很低，脸颊微红。 “如果你也留级了四年，学院一定会给你安排单人间，避免你对室友造成不良影响。”芬格尔语重心长，“要珍惜大学室友啊师妹，不要等到失去才开始后悔。” 芬格尔蹩脚的鸡汤让路明霏一阵恶寒，“不对，你为什么会跟上来啊？这不是女生宿舍吗？” “卡塞尔学院规模有限，1区宿舍男女混住。我就住你隔壁。”芬格尔立正敬礼，“随时为女王赴汤蹈火！” “……我求你别用成语了。” 路明霏放下行李，掸去肩膀上的灰，深呼吸，然后用钥匙开门。 ==== #鉴于种种原因，路明霏室友限定为零。 #那么零目前在做啥呢？ →1～3、换衣服 4～6、刷论坛 7、修电脑 8、打扫寝室卫生 9、伏特加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寝室里已经有人了，那是个娇小的女孩，背对路明霏，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和光洁无暇的后背——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路明霏凭借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做出了决定…… ==== →1～5、大声道歉，后退并迅速把门关上 6～9、进门，然后把芬格尔关在门外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对不起对不起！”路明霏猛地把门关上。 “你对着门道歉干嘛？”芬格尔站在303寝室门口困惑地看着她。 插钥匙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开了，估计什么也没看到。 “反正也把你送到了，我回去睡觉了。”他打着哈走进宿舍，把路明霏一个人留在走道里。 路明霏手指扭在一起，她的脸烫得像是烧起来了，脑子里满是那具骨肉匀称的身体，女孩的肌肤白得发冷，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吱呀一声，门从里被打开。冰雕般素洁的女孩站在门口，上身是一件低领t恤，她的眼睛是湛蓝色，像是冰川深处最坚硬的老冰。 ==== #零是否清楚“路明非”的过去？ 1～7、不知道，历史修正得很完美 →8、记忆中的性别出现了偏差，她感到困惑 9、奉小魔鬼的命令帮助路明霏融入现在的身份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女孩盯着路明霏，目光像是两枚冰锥，直直捅入她的胸口。路明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zero。”女孩带着些微的俄语口音。 “英语？零？” “也是俄语单词，我没有正式的名字，他们给我的编号是‘0’。”女孩淡淡地说，“你可以叫我零。” “哦，我叫路明霏。”路明霏下意识地伸手。 娇小的俄罗斯女孩——零握住路明霏的手，她的手和想象中一样冰冷，寒意随着指尖一点一点往上侵蚀……在零的手指游走到她的小臂的时候，路明霏终于反应过来，她惊叫一声甩掉零的手，眼神略显惶恐。 “我只是……好奇。”零淡淡地说，表情很无辜。 ==== #零的好奇心(修正+40) roll:d60+40=d60(35)+40=75 ==== #零的主动性(好奇心修正+40，冰山本性-20，主动性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倾向) roll:d80+20=d80(33)+20=53 ==== #路明霏住在 →1～5、上铺 6～9、下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路明霏爬到上铺整理被褥，她能感觉到底下若有若无的视线，俄罗斯女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路明霏想破脑袋也不理解她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 所幸目前为止零还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她坐在椅子上看书，布娃娃一样乖巧，只是书页已经有五分钟没有翻过了。 “砰砰”的敲门声，路明霏惊得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差点撞到脑袋。 零站起来去开门，动作简洁干练。虽然路明霏看不懂为什么她要在开门的瞬间把自己藏在门后。 走进来的是古德里安教授，“嗨！孩子，我为你骄傲！一天之中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校园。所有人都在向我打听你的名字，让他们嫉妒去吧，我才是你的导师！” 路明霏捂脸，她大概知道为什么零会对她感兴趣了。 所有美国人都会好奇那个炸穿五角大楼的神经病吧？ “教授，您这么晚来，有事么？”零悄无声息地走出门后。 “零，看到你平安真好。”古德里安教授把一只信封递给上铺的路明霏，“我是来给你送学生证的，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s’级的特权了。还有，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3e考试？”路明霏傻眼了，“什么3e考试？” “小考试，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点头疼，对‘s’级的你来说轻而易举。” “考什么？是标准化考试么？只有选择题和对错题么？” “龙文而已，就是龙类的语言文字。”古德里安教授轻描淡写地说，“别担心，不用学。龙文是随着血脉流传的记忆，你是‘s’级，龙族血统纯度惊人，看到龙文，你自然而然地就能理解。比如现在……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 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 #路明霏…… →1～7、完全没听懂 8～9、虽然没听懂，但是决定混过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没听懂？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古德里安教授傻了，“是不是精神冲击太大了？你可是十几年来唯一一个入学就能干翻全校的s级啊。” “那只是个意外……”路明霏哭丧着脸，“你们真的没搞错吗？也许我根本没有龙族血统？” 古德里安教授盯着她看了很久，“不响应龙皇召唤，不受黄金瞳影响，同时还拥有可怕的战斗潜能，这就是你被评为‘s’级的原因么？” “你倒是听人说话啊，这只是个意外！” “放心，没有人会质疑你的s级地位。”古德里安教授来回走动，“但是明天的3e考试怎么办？制度就是制度，何况校董会讨厌不受掌控的例外。” “hello？” “第一例变异？很有意思，很有意思的变异。我去图书馆查一下《冰海残卷》……”古德里安教授喃喃着跨出门去，全程没有看一眼背后上蹿下跳的路明霏。 门关上了。 零抽出一本类似学生手册的东西，语气冷冷的，“3e考试的全称是extractionevaluationexam，意思是血统评定考试。以龙文共鸣产生的灵视为考核标准。对龙文不敏感的学生通常能力不足，经过3e就要降级，太差的话——”零顿了一下，“会被勒令退学。” 路明霏的笑容像小丑一样苦涩。 ==== #她决定 1～3、向零求救 4～6、向芬格尔求救 →7～9、网上发帖求救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012.守夜人论坛 守夜人讨论区，原本只是卡塞尔学院的内部论坛，供学生们扯扯闲话，问问课程表，评点一下本届的漂亮女生……渐渐地人气旺盛起来，堪称卡塞尔学院自助生活宝典。 早起有塔罗大师发帖算今日运程，上午有人求课堂笔记，中午有人痛骂食堂的猪肘子做得越来越难吃了，下午有才睡醒的开始组织晚上的party，夜里匿名讨论区人流涌动，骄男傲女蒙着脸倾吐爱情经历…… 当然，这一天的守夜人讨论区是属于自由一日和它最耀眼的女王的。在数十个带着“自由一日”或者“恐虐女王”的帖子之间，一个新注册的id发出了它的第一条帖子。 “新生，求问明天3e考试流程，以及对龙文没有反应怎么办？” ==== #路明霏的帖子热度(话题加成+20) roll:d80+20=d80(9)+20=29 ==== 此时是美国时间的深夜，访问量高峰，上万人在各个讨论区发帖刷版，漆黑的界面上，白色的即时信息一条条往上蹦。这条帖子很快就沉到了最底下，如一朵水花消融于大海。 但是最优秀的狗仔一向擅长于从一朵水花里嗅出一片大海。 芬格尔盯着那个名为“夕阳刻痕”的id，不禁陷入了沉思。 ==== #芬格尔决定 →1～7、整个大新闻 8～9、帮帮师妹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深夜，诺顿馆，会议厅。 学生会全体委员出席会议，本届主席恺撒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双手支着下巴，目视前方，头顶上方悬挂着加图索家族的凤凰家徽。 “再说一遍。”恺撒命令。 “刚才校园新闻网爆出一条新闻，‘s’级新生路明霏对于‘言灵·皇帝’没有共鸣，并在守夜人讨论区进行求助，她的id是''夕阳刻痕''。”一个学生会委员压低声音说。 “你们怎么看？”恺撒无动于衷。 “通不过考试，她的阶级会直降，abcdef……”有人回答。 “那以后就是一个f级学生曾经把学生会打爆了。”有人抱怨。 “也许她只是在开玩笑。”有人猜测，“她怎么可能对龙文没反应？” 恺撒没有说话，他的手指逐渐收紧。 他决定…… ==== 1～3、静观其变 →4～6、发帖询问 7～9、提供帮助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路明霏抱着手机等了很久，也只有零零碎碎几个回复，大多是些“这边建议退学呢”之类的车轱辘话。 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叮咚，她有一条新的回复，跟帖人id是“狄克推多”(恺撒)。 “如果请求帮助，你应该发悬赏帖。” 路明霏虚心求教，“悬赏贴怎么发？” “写出你的需求，以及你愿意付出的报酬。” ==== #路明霏愿意付出的报酬 1～3、游戏陪玩 4～6、一顿晚餐 →7～9、随便什么都可以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要不您随便开个条件？”路明霏小心翼翼，“反正通不过3e考试估计我也得退学了。” “狄克推多”还没来得及回复，这时又有人跟帖，是一个叫“村雨”(楚子航)的id。 ==== →1～5、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6～9、接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村雨语重心长，“承诺是很严肃的事情。” 路明霏愣住了，然后竟有些感动，什么叫稳重靠谱的大师兄？芬格尔好好看好好学！ “那……我请他吃顿饭，餐厅他定！”路明霏的钱包在泣血，但是为了将来的幸福，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 #恺撒的反应 →1～5、讨价还价 6～9、接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楚子航的反应 →1～5、暗中观察 6～9、接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狄克推多发帖：“我可以接，但是条件改一下。” ==== 1～3、餐厅我定，钱我付，你给个时间，我们约一个晚餐 4～6、我要一个承诺，仅限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7～9、如果需要加入组织社团，请优先考虑学生会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这我没想到 ==== //安价部分省略…… ==== “我希望你在一个月内用掉交往权限。” “那是什么？”路明霏很茫然。 “自由一日胜者的奖励之一，你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人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 “你们美国人真开放……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人。”路明霏警惕起来，“我男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新生。” “你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对面似乎咬定了自己的身份，语气坚决，“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路明霏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呢？路明霏抱着腿在床上翻滚，想象自己是一颗被人到处撵着跑的皮球……滚到第三个来回的时候，她打开手机，咬牙狠狠地回道：“好。” ==== “诺诺，为什么是这个条件？”恺撒靠在沙发上，冰蓝色的眼睛狮子般眯起。 “好玩喽。”诺诺把手机丢给恺撒，“反正不管怎样你都会出手帮她吧？为什么不再拉她一把呢？像这样的小鬼，就是需要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来成长为大人。”诺诺握拳言辞凿凿。 恺撒不置可否，“前提是她能通过3e考试。” 013.龙血 深夜，诺顿馆。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着绿化带的灌木溜到门口附近，她犹豫着想要敲门，背后却有声音响起，“门没锁。” 路明霏惊恐回头…… ==== 1～5、诺诺 →6～9、恺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这是一个希腊雕塑般完美的男人，披散的长发如金子般耀眼，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 他站在夜色里，像一尊真正的雕塑那样沉默，目光却锐利如剑。 ==== #路明霏对恺撒的印象(0，完全不记得；100，刻骨铭心) roll:d100=d100(46)=46 ==== “啊你是最后那个被我打爆的二货……”路明霏捂嘴，她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似乎是学生会主席。 “恺撒，恺撒.加图索。”这个意大利男人笑起来有种介乎典雅和冷酷之间的感觉，“对，我的确是那个被你打爆的二货。” “真巧，我散步呢。”路明霏的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地砖，“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夕阳刻痕。” 路明霏蠢蠢欲动的身体僵住了。 恺撒把金发梳到脑后，微笑，“你不是找人帮忙过明天的3e考试吗？” ==== 诺顿馆的走廊很高，脚步声显得格外空旷，路明霏跟着金发的男人往走廊尽头的阴影走去，觉得自己像是在步入地狱。 ==== #路明霏的恐惧 roll:d100=d100(45)=45 ==== 路明霏绷紧了脸部肌肉，像一只石像鬼般迈动僵硬的双腿。好消息是至少她还没有哭出来。 与此同时，恺撒也在观察路明霏，路明霏的反应很让他费解。 这个雷厉风行杀爆全校的女王为啥现在唯唯诺诺一脸上刑场的表情？ 尽管诺诺已经跟他透过底，但恺撒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完美的战士放下枪后会变成一个标准的废柴。难道她是那种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爆发的类型吗？就像电影里的主角永远在最后一刻才会时来运转，神挡杀神所向披靡…… 转眼间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诺顿馆的一处客房。 恺撒为路明霏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路明霏受宠若惊地点头，“免礼免礼……” “不用那么拘束，诺顿馆从明天起就属于你了。”恺撒无奈地说。 “现在不流行送鱼塘，改送……宫殿了？”路明霏大惊，“你你你是个好人但是……” “自由一日的赢家拥有诺顿馆的一年使用权，还有我的布加迪威龙。”恺撒把钥匙抛给路明霏，“车在楼下车库。有空去找楚子航，他欠你一把刀。” 路明霏手忙脚乱地接住钥匙，苦着脸说：“我哪敢，我怕见面后他再给我一刀。” 房间里有一张桌子，边上两把沙发，墨绿色真皮上刺着金线。恺撒走到其中一张沙发边上，“听说你和他是一所高中的？你们学校真不是什么特种兵训练营？” 路明霏刚坐下又差点跳起来，“那是一个意外！” 恺撒摆摆手，“还是聊正事吧。”他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脸上挂着标准的贵族式笑容，“关于3e考试，我有两种方法帮你……” ==== →1～5、龙血秘药临时提升感知 6～9、强行背下七十六句龙文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龙文是一种死文字，目前能破译的全部龙文只有七十六句。所以考题最多只有76道。如果你能全部背下来的话……” “过，下一个。”路明霏不假思索。 恺撒耸肩，“至于另一种方法……加图索家有一种秘药，可以暂时增强血脉，提高言灵的感知力。” “药啊……”路明霏愁眉苦脸，“有啥副作用吗？” ==== 1～3、用后乏力 →4～6、极端亢奋 7～9、智力下降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因为是屠龙用的秘药，掺入了类似兴奋剂的成分。你可能会……比较亢奋。”恺撒摊手，“反正今晚也不用睡了，顺便把七十六句言灵背下来吧。” 路明霏无视了恺撒的最后一句话，她伸出手，“给我。” 恺撒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用密码和指纹解锁，箱子里面是漆黑的天鹅绒内衬，六支银白色的药剂瓶在天鹅绒上排开，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辉光。 路明霏接过恺撒递来的一支药剂瓶，心一横牙一咬，拔掉塞子仰脖把那可疑的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液体灌下喉咙。 ==== #秘药生效 roll:d100=d100(2)=2 //完全不生效呢什么鬼 ==== #好歹是个大失败，过个判定吧 1～3、虽然感知一点没加强，但是的确亢奋起来了啊 →4～6、过于难喝吐到手脚发虚 7～9、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药效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卫生间的灯已经亮了很久，少女痛苦的干呕声终于停了。路明霏拉开卫生间的门，腿脚一软差点跪下。她刚洗完脸，头发湿漉漉地沾在脸上，看起来脆弱又迷茫。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路明霏喃喃，“这玩意儿不会在你家传了几百年了吧？” 恺撒把手指伸进那头灿烂的金发里挠头，笑容有些尴尬，“也许是这份药水降解了，要不你换一支试试？” ==== →1～7、要喝你自己喝！ 8～9、我就再试一支……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要喝你自己喝！”路明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恺撒摸着光滑的下巴思索片刻，竟然真的拧开一支药剂灌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全程面色如常。 ==== #药剂生效(加图索家秘药+50) roll:d50+50=d50(15)+50=65 ==== 试剂管和桌子接触的声音沉重得像是石头坠地，呼吸声带着潮湿感，听起来像是海风呜咽，恺撒捂着脑袋坐下，路明霏慌慌张张的询问仿佛惊雷炸响。 “喂喂你怎么了？你出事了我怎么办？谁给我开不在场证明……大哥大哥，需要打120……911吗？” 恺撒猎豹般从沙发上弹起，金发在路明霏眼中散开，像是太阳。路明霏下意识地想跑，但是恺撒的动作太快了，他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爪子已经伸向惊慌失措的兔子…… 完了完了完了……路明霏闭上眼等死，却只感到自己的嘴被一片温热的实体堵住了。 “安静一会儿。”恺撒说。 路明霏抬起双手表示绝对配合，恺撒这才放下捂嘴的手掌。 这时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恺撒能听到路明霏偷偷咽口水的声音，这让他有些烦躁。 ==== #恺撒的自制力(骄傲+60，药剂效果65) roll:d40+60=d40(4)+60=64 //不带这样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断章随便扔个骰子 ==== #亢奋的具体表现 1～5、多话 6～8、好斗 →9、情欲(应该不至于)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淦，你演我？ 014.给钱 面前的女孩和诺诺几乎是硬币的两面。 诺诺骄傲、自由、我行我素，火一样热烈。 路明霏怯懦、愚钝、敏感纤细，水一样优柔。 但是水也有凝结成冰的时候，恺撒忘不了她那贯穿胸口的一枪。仿佛全世界的悲哀和愤怒都凝聚在她的眼中，那双眼睛既不是黑色也不是金色，而是封存时间的琥珀般古老的颜色。 但是现在这双眼睛飘忽不定，满是猜疑和惊惧，软的几乎化成了一滩焦糖。 恺撒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从焦糖的深处找出什么别的东西，路明霏很配合地后退一步……一步复一步，很快他们就退到了墙边上。 “大哥你现在状态不太对，这药绝对有问题，要不咱报警吧……”路明霏的笑容很勉强，她脊背贴着墙往外蹭，试图溜向门的方向。 恺撒没来由的有一种烦躁的情绪，他猛地抓住路明霏的手腕。 “卧槽槽槽槽槽疼啊！可以了可以了！大哥我不跑了成吗？”路明霏鬼哭狼嚎。 火焰从他的心脏泵出，沿着血管淌向四肢百骸，像成百上千只野兽在他的身体里乱窜…… 反抗我！恺撒无声地咆哮，将水重新结成冰，把眼神再次凝炼为铁，以不容置疑的力量把冰与铁刺入他的心脏…… 否则…… 他们会一起被烧尽的。 ==== #恺撒的力量(混血种+60) roll:d40+60=d40(12)+60=72 ==== #路明霏的力量(体弱-50，绝境+30) roll:d80=d80(53)=53 ==== 恺撒的手指坚硬的像铁，路明霏无论如何也掰不开，此时她终于意识到整个场景透着一股熟悉的小电影的感觉。 孤男寡女，药物，壁咚。 路明霏心里咯噔一跳。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代入女主演的视角。 ==== #路明霏的求生意志 roll:d100=d100(50)=50 ==== 路明霏握紧了没被限制的那只手，一拳锤向恺撒的胸口，力道软绵虚弱，恺撒纹丝不动。 这一拳像是把所有的勇气都扔出去了，路明霏的眼神以极快的速度黯淡下去。 这就是她的一生了。 她本以为自己来美国，勉强也算是走上了人生赢家的道路，但是事实证明她永远是那个衰仔，无关性别。就算竭力挣扎，她的人生也是一片灰暗，无力放手，就只能坠入更深处的黑暗，所有的努力就如这一拳般可笑。 奇迹根本不存在。 这时一声沉闷的锤击声响起，恺撒应声倒地，后脑上一片血肉模糊。 路明霏惊惧未定地望向恺撒背后，那个逆光中的人影…… ==== 1～3、诺诺 4～6、零 7～9、梦中的男孩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要死 ==== #大失败 1～3、表情冷峻的诺诺 →4～6、拿着相机的零 7～8、杀心四溢的楚子航 9、一脸震惊的古德里安教授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白金色的头发，娇小的身躯，冷漠的表情——路明霏认出是零，她的室友。 路明霏没想到自己的室友敲起闷棍来简直一把好手，她随手把沾血的撬棍扔掉，从挎包里取出一台相机。 相机？ “你……”路明霏张口。 咔嚓。 闪光灯定格住路明霏茫然的眼神、红肿的手腕，凌乱的头发、翻起的裙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路明霏靠墙蹲下，因强光刺激而泪流满面。 零对准路明霏的泪颜咔嚓咔嚓又照了几张，接着去拍地上的恺撒，她刻意避开恺撒脑后的伤口，着重表现房间整体布局：可疑的黑色箱子，散乱的银色药剂，昏暗的室内灯光和满是可疑液体的卫生间瓷砖…… “你在做什么？”路明霏抹着眼泪问。 “固定证据。”零指了指墙角，“你站这边。” 路明霏不明所以地站过去，零举起相机给她和恺撒拍了张合照。这张照片的光线恰到好处，恺撒的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灯光勾勒出他标志性的金发和英朗的脸部线条，少女站在墙角，手足无措，清秀的素颜被光打亮，眼角的泪痕楚楚动人…… 路明霏慌慌张张地跑上来抢零的相机，“你听我解释，事情有些复杂……” “我知道，你想作弊过3e考试。”零轻松避开路明霏的手臂。 “呃？”路明霏懵了。 “我跟踪你。”零随口说出了虎狼之词。 路明霏差点给她跪下，“大侠求放过。” ==== “你打算怎么做？”零摆弄相机，“加图索家很有钱。”她轻飘飘地说。 “……你在暗示什么？”路明霏浑身不自在。 女孩们围着桌子对坐，氛围祥和得像是什么寝室坐谈会——如果不去看地上那具捆成粽子的“尸体”的话。 ==== #路明霏对恺撒的感觉(心理阴影-40，本性不坏+20) roll:d80=d80(2)=2 ==== #路明霏你怎么看？ 1～3、希望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4～6、我恨不得他死 7～9、我恨不得他生不如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整不会了，什么叫好感大失败原因大成功？ ==== #再来一次，路明霏你怎么看？ →1～5、毫无心理负担地借此进行勒索(学院恶霸线) 6～8、毫无心理负担地借此玩弄人心(坏女人线) 9、决定让恺撒也体验一下被干的绝望(魔王线)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你在暗示什么？” “只是陈述事实。”零的语气很平静，“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把这里买下来。你可以把意大利理解成他家的私产，加图索家族只是还缺一个明面上的皇帝，或者总理。” 万恶的资本主义和封建余孽，路明霏在心里嘟囔。 “顺便问一下。”零取出存储卡，“这些照片你要吗？” 路明霏连连摆手，“别，会做噩梦的……” “那我卖给新闻部了。” “等一下等一下！要，我要！”路明霏大喊。 零伸手在路明霏鼻子前晃了晃，“一万美金。” “我是你室友！”路明霏可怜兮兮，“姐，不至于吧？” “我要赚生活费。”零不为所动。 “你赚生活费靠打劫室友吗？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路明霏猛地顿住，她转头望向地上的那个据说富可敌国的人形金库。 ==== 恺撒被晃醒的时候脑子还有些迷糊，他看到一个女孩抓着自己的领子，嘴唇抿得紧紧的。还未等恺撒想起女孩的名字，路明霏口中已经理直气壮地蹦出了两个字。 “给钱！” 015.信任危机 “一万美金？”恺撒反问。 路明霏竭力表现出恶霸的气场，“是的！这是……精神损失费！” 恺撒的目光滑向路明霏颤抖的手指。她的胯部下沉，背部微微拱起，脚尖朝着门口，很明显的逃离姿态。 这时恺撒才深刻意识到自己差点做了什么。 这不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举止，就连加图索家的种马也做不出这种事。那个混蛋换女人如换衣服，却向来标榜两情相悦。 “是我的责任。”恺撒点头，“我欠你……” ==== 1～3、一万美金 →4～6、一百万美金 7～9、一个承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我以你的名义开了一个一百万的信托，每月至少返点5000美金，你也可以一次性取出……”恺撒放下电话，“你还好吗？” 路明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百万美金！龙虾、葡萄酒、泳池派对、大房子……天堂般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就算真的被干了也值……呸呸呸，路明霏猛地坐直了。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在心里默念数遍后，路明霏矜持地昂起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她的脚尖踮起，几乎就要原地跳起舞来。 恺撒默默地等她平复心情，然后说，“那么……还要继续吗？” “什么继续？！”路明霏双腿一蹬差点把椅子踢倒，“我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 “3e考试。”恺撒无奈地纠正她的想法，“我答应了帮你过3e考试。” 路明霏愣了，“啊，那个啊。”她绞着头发，脸颊有些发烫，脚下悄悄把椅子挪回原位。 零也默不作声地把手从口袋里取出。 恺撒似乎没看到她们的小动作，长叹一口气，“如果你还信任我的话……” ==== 1～3、信 4～6、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没得选 7～9、我信你个锤子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路明霏的信任大失败 1～3、到此为止，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冷漠) 4～6、别过来！我没办法再面对你这张脸(恐惧) 7～9、做出这种事以后你还和我谈信任？！(愤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大失败的大失败 →1～3、信任？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感受……(好感永久-40) 4～6、恺撒接近到一定距离就会触发严重的ptsd，包括但不限于全身乏力，颤抖、眩晕…… 7～9、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杀意涌现)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信任？ 路明霏反复咀嚼这个词。 天降一百万的亢奋退去后，泛上来的是恐惧。现在想想，整件事都透着古怪。莫名其妙的邀请，深夜的哥特式别墅，语焉不详的药剂，兽性大发的男人……如果零没有出现呢？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路明霏低头看自己脚尖，裙摆下的小腿白得眩目。 有些东西……的确不一样了啊。 一只手越过路明霏的膝盖，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掌，那只手冷得像冰。路明霏抬头看了一眼手的主人，俄罗斯女孩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路明霏突然觉得她跟踪和敲诈自己一万美金的样子也不那么可恶了。 路明霏下定决心转向恺撒的方向。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她第一次直视恺撒的眼睛，“我不相信你。” ==== 恺撒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灯光昏暗，他摸着脑后的血块，静静地数自己的心跳。 恺撒.加图索是强者，是霸主，他不喜欢被拒绝的感觉。 可是今天他先被一个女孩一枪轰爆，晚上又被同一个女孩彻底地否定。 “我不相信你。” 路明霏干脆利落地击穿了他的骄傲和尊严，就像她白天做的那样。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恺撒的手指慢慢收紧，他决定 ==== 1～3、保持距离 4～6、积极补救 →7～9、暗中关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走在清冷的夜色里，路明霏忍不住打了数个喷嚏。可是比身体更凉的是自己的心，距离3e考试不到十个小时，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通过的希望。 路明霏擤了擤鼻涕，沮丧的几乎要哭出来。 走在旁边的零递给她一张纸巾，路明霏道了声谢接过来，零的下一句话让她手一抖差点没接住纸巾，“我可以帮你过3e。” “怎么过？”路明霏呆呆的，“你也有祖传药酒？” “我也是新生。”零淡淡地说，“我们是一个考场，我可以给你看答案。你视力怎么样？” “好得很！”路明霏猛点头，这个俄罗斯女孩现在在她心里荣升“天使”的地位—— 零停在路灯下，阴影盖住她的眼睛，路明霏只看到女孩的樱唇轻启，“但是我有条件。” ——纯白的天使瞬间堕落为漆黑魔鬼。 ==== #零的条件 →1～3、我想吃龙虾 4～6、开车带我玩 7～8、我要住大房子 9、陪我睡觉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要得要得，别说龙虾了，鱼翅也要得。” 一想到自己的一百万信托(虽然还没亲眼见到)，路明霏连腰板都挺得更直了，差点喊出“我养你”之类的虎狼之词。 016.考试大失败 第二日，图书馆二楼教室。 “昨天补习得怎么样？有把握了吗？”诺诺坐在讲台上，对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路明霏说。 昨天？路明霏愣了。为了撇清嫌疑，她特地在零走后才出门，结果差点迟到……一路跑过来她差点喘死在路上，直到此刻她才想起来诺诺是恺撒的女朋友。 ==== #路明霏打算 →1～3、搪塞过去 4～6、委婉地提醒她恺撒有问题 7～9、捏着鼻子维护恺撒的形象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挺，挺好的。”路明霏打算搪塞过去。 ==== #路明霏的掩饰力 roll:d100=d100(43)=43 ==== #诺诺的观察力(侧写+20) roll:d80+20=d80(58)+20=78 ==== 有问题，诺诺敏锐地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但是她不动声色地压下好奇心，指着窗边的一个位置说，“到你座位上去，快开始了，监考老师是风纪委员会的曼施坦因教授，我负责收答卷。” 路明霏如释重负地溜走。 曼施坦因教授很快走进教室，他冷冷地朝路明霏着的位置扫了一眼，看了一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电子通讯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个教室里考试，你们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曼施坦因教授抑扬顿挫，威风凛凛。 最差不过退学，可是不作弊就铁定被退学了啊，路明霏嗤之以鼻，我还有的选？ ==== #路明霏此次作弊的难易程度 1～2、碾压 3～4、轻松 5、谨慎 6、苦战 7、渺茫 8、绝境 9、地狱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放过她吧也放过我吧 ==== #作弊大失败 →1～5、座位临时调整，路明霏单独一个考场 6～9、龙血秘药残余物挥发，全体考生陷入亢奋状态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零的位置就在路明霏侧前方，距离刚刚好，只要稍微漏一点试卷路明霏就能清楚地看到答案，一切就绪只欠开考铃，路明霏摩拳擦掌。 然而曼施坦因教授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起来。 “对了路明霏，你的座位不在这里。”曼施坦因教授说，“我们为有史以来最好的s级单独准备了考场。” 路明霏傻了，“我可以拒绝吗？” “卡塞尔已经很久没有录取过s级了，普通龙文很可能测不出你的血统，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应该有更高的追求吧？” 报告老师……我没有。 路明霏银牙咬碎无可奈何，她灰溜溜地跟着曼施坦因教授走出教室。 待到走廊四下无人，这个戴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突然冷哼一声。 “你真以为教授们不逛守夜人论坛？” ==== #路明霏的慌乱 roll:d100=d100(91)=91 ==== “教授你说啥呢什么，什么论坛我不知道啊……”路明霏使劲挥手，“我我我不玩论坛的。我去考试了，教授再见，再见！” 她够了好几下才抓住门把手，手心粘腻全是汗水……路明霏迫不及待地推门想要逃离曼施坦因教授的目光。可是大门沉如一整块钢铁，完全推不动。 路明霏整个人几乎压在了门上，绝望地想要用指甲挠门了。 曼施坦因教授咳嗽一声示意路明霏让开，然后朝外把门拉开。教室里空无一人，窗外高大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 “大门朝外开。”曼施坦因教授说。 路明霏点头，闷着脑袋往里走，耳根一抹掩饰不住的烧红。 ==== 路明霏坐在教室里听音乐，michaeljackson的《beatit》，身前的白纸空无一物。 据说他们把龙文藏在副旋律里，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共鸣产生“灵视”。 但是路明霏连伴奏的乐器是什么都听不出来。 不知道另一个考场的人怎么样了。零的话应该已经开始写答案了吧？她看起来就是一副优等生的模样嘛，只是可惜了她的龙虾…… 路明霏扒拉着铅笔笔头，沮丧得几乎要哭出来。 ==== #还有人救一救吗？ →1～6、没了 7～8、零 9、恺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路明霏的心态 1～6、躺平 →7～8、焦虑 9、崩溃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怎么办？ 路明霏的笔尖在纸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痕迹，最后交织成一团黑得发亮的乱麻，一如她近乎停转的大脑。 据说无法通过3e考试的学生会抹掉记忆再被退学。错过高考，被美国大学退学，路明霏不敢想象她的同学会怎么看自己。至少她在婶婶家的地位是要再降一降了…… 然后呢？ 复读，找个不好不坏的学校，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也许还要找个人嫁了。路明霏一阵恶寒。生个孩子，把孩子养大，最后活成婶婶的模样，整天怨天尤人…… 这不是她想要的，至少……也不是她父母所希望的。 刺啦—— 笔尖划破纸面，在胡桃木的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路明霏双手抱头，却看到眼前的纸被换了一张，还有人贴心地递上一只削好的铅笔。 少女抬头看见一个男孩坐在对面，黑色西装，配白色丝绸领巾，眼睛是淡淡的金色。 “继续，纸管够。”男孩眨了眨眼睛，目光澄澈无邪。 017.魔鬼的馈赠 “你你你……”路明霏手指乱颤。 “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路鸣泽''。”男孩脸上带着淡淡的、天使般的笑容。 “狗屁。”路明霏脱口而出。路鸣泽她最熟了，以前跟她睡一个屋的表弟，高中同校，小时候长得还是很可爱的，可如今身高160，体重也是160，且正逢青春期长了满脸的痤疮，在学校里找不到女朋友，于是写一大堆对人生很绝望的悲情句子上网勾搭女孩。眼前这个男孩跟路鸣泽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丝一毫的相似都找不出来。 “女孩子不要说脏话。”自称路鸣泽的男孩说，“会败坏形象的。” “狗屁的形象！”路明霏振声。 路鸣泽纠正她，“错了，是青春靓丽铁拳无敌美少女。” 路明霏一阵恶寒，“你到底是谁？你丫特地跑过来看我笑话吗？” 男孩捂着心脏作受伤状，“哎呀扎心了老姐，我可是特地跑过来帮你的呀。” “帮我？”路明霏愣了。 “对。”路鸣泽摸着光洁的下巴，微笑，“做弟弟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退学呢？” ==== #魔鬼的馈赠 →1～3、是免费的 4～6、是有代价的 7～9、是昂贵的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吧？”路明霏缩了缩脖子，“你们一个两个都想着和我做交易，有哪怕一个有用的吗？” “怎么会！”路鸣泽义正言辞，“弟弟帮姐姐还需要理由吗？反正不要钱，多少试一试？” 路明霏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家伙神神叨叨的，也许真的有办法呢？ “那好吧。”路明霏勉强点头。 “好嘞！”男孩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 #魔鬼的免费馈赠 →1～5、激活昨晚喝下的龙血秘药 6～9、帮忙画图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他打了个响指。 只是如此，在路明霏耳中却沉重的像是洪钟大吕。 鸟在窗外扑打树枝，尘埃静止在阳光里，胡桃木的纹理细密如时光，michaeljackson高亢明亮的声音下，有人在低声地吟唱，像是诅咒，又像是圣咏。 像是笼罩世界的面纱被揭开，真实如尖锐的铁锥刺入路明霏的五感。 她想尖叫，她想痛哭，她想撕碎看见的一切。有一团火在她的胸口燃起，这火炽热如毒，很快蔓延到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滴血液……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火焰在她的血管中流淌，她是恶龙，她是天灾，她是扯断铁链的囚徒…… ……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苍白。苍白的天花板，苍白的帘幕，苍白的床单，路明霏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医务室或者类似的房间。 路明霏想支起上半身坐起来，却痛得呻吟起来。她的肌肉酸胀简直像是刚跑了一场马拉松，连动一根手指也疼得厉害。 “醒了？” 有人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手上削着一只苹果。 “诺诺……”路明霏嗓音沙哑，眼珠子却灵活地跟着削下的苹果皮走，诺诺垂下的的长发也带着一点这种红色。 “安静下来了？你还挺能闹的，三个校工都差点拉不住你。”诺诺一屁股坐在路明霏床上，路明霏嗷嗷叫着避开手臂，“还好给你准备了独立教室。” “我……发生了什么？考试结束了？”路明霏很迷茫。 “早结束了。”诺诺耸肩，“你真该看看录像，你一个人几乎砸碎了全教室的桌椅，看起来真像头暴怒的巨龙，还好你在发疯的间隙还会坐下来写试卷，不过收卷的时候有一个校工被你打成了轻伤。”她削好了苹果，一口咬在果肉上，“不愧是恐虐女王。”她口齿不清地赞道。 路明霏的眼神很茫然。 “安啦，虽然反应剧烈了点，但是试卷是有效的。第一次灵视嘛，难免的。”诺诺看了一眼路明霏，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换了个方向塞进她嘴里，“吃点苹果？” 路明霏仓鼠一样啃起苹果，眼神依然茫然。 诺诺左右看了看，突然俯身凑到路明霏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是恺撒的药吗？” ==== “大……大概？”路明霏咽下苹果，没啥底气地说。 “他到底有没有试过药？”诺诺自顾自啃苹果，“大概又是精英不会拘泥于细节，雄狮不会被杀戮掌控那套……他其实就是个二货，不用理他。” 路明霏明智地选择闭嘴。 “既然药有用，别忘了约定。”诺诺把路明霏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一个月内给自己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她捏了捏路明霏的脸蛋，笑得肆意。 “是你！”路明霏猛然惊醒。 “要找恺撒也行，我们可以先分手。”诺诺说，“现在你是老大，''恐虐女王''欸，自信点。” “绝对不会！”路明霏猛摇头。 “其实恺撒二归二，人还挺好的……”诺诺似乎很喜欢路明霏现在的表情，笑眯眯地说。 “不可能！”路明霏大喊。 一声咳嗽。 恺撒.加图索站在医务室门口，刻意避开路明霏的视线，“诺诺，新生的午餐会要开始了。” “好。” 诺诺提着果核从路明霏床上跳下，她走出几步又回头。 “你来嘛？我可以找轮椅推你。” ==== 1～3、不了不了我想静静 4～6、不用轮椅，我努力一下走过去…… →7～9、那给个轮椅吧……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哦师妹，你玩挺大啊。”芬格尔叹为观止。 他坐在餐桌的尽头，头顶是巨大的树形吊灯，每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餐桌旁，敬畏又好奇地打量着这边。 这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女孩，表情木然地直视前方。和所有人不同，她身下的不是橡木高背椅，而是一把合金钢打造的轮椅。虽说是轮椅，细节处却精雕细琢颇有种王者霸气，远看简直是一个移动的铁王座。甚至还有白金色头发的俄罗斯侍女帮她摆好餐具。 众人窃窃私语，心中了然。 不愧是自由一日的女王，最强的s级，以恐虐为名的暴君。 ==== #路明霏的声望上升 roll:d20=d20(9)=9 (原83) (现92) 018.师兄 午饭结束，路明霏终于得到了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课取消。 可是她已经完全没有余力高兴起来了。 路明霏缩在轮椅上，被零推着走在石板路上，阳光穿过树梢洒下成片的光斑，少女忍不住喃喃：“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路明霏接下来的行程 1～3、回去睡觉 →4～6、随处逛逛(和零独处) 7～9、被搭讪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轮椅滑过上个世纪铺成的石板路，卡塞尔学院如画的风景在路明霏眼前展开，绿草如茵，树影如织，下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唯一的问题是—— “这好像不是回寝室的路？”路明霏弱弱地问。 “我想到处走走。”零说。 路明霏缩了回去，“走走好啊，锻炼身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于是零推着路明霏在学院里到处乱窜。在收获了成打的惊惧目光后，她们停在一片背风的林地前。 这里很安静，甚至有些太安静了。听不到风声，也听不到虫鸣，人声遥远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路明霏听到呼吸声从身后移动到身前，抬头，她看到零漂亮的冰蓝色眼睛…… ==== #零决定 1～5、摸摸头 6～8、检查身体 9、表白(？)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什么天煞孤星啊这是 ==== #零大失败 1～3、摸头时路明霏脑补过度恐惧到崩溃 →4～6、准备检查身体时被路过的楚子航当场抓获 7～8、地面不平，轮椅向后开始滑动 9、表白被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干，干嘛？”路明霏抬起双臂摆出防御姿态，肌肉被拉扯的酸胀让她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学过护理，让我看看。”零淡定地抓住路明霏的手腕，沿着小臂往上捏去，路明霏疼得嗷嗷直叫，“有索条状硬块，触疼明显，但是无局部肿胀和皮下出血……你太瘦了，该锻炼了。” 零像一个老军医般喋喋不休，右手转而去摸路明霏的大腿。 “等一下，你在摸哪里？！”路明霏使劲扭腰，但是零的手掌像是牢牢粘在了上面，一路滑向路明霏的大腿根部…… “盆底肌很重要，会影响生孩子的。”零单手控制住路明霏的双臂，很认真地向她解释。 路明霏使劲夹腿，“谁要生孩子了？！放开，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零耸耸肩不再说话，全当她的威胁是一阵微不足道的清风。 路明霏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脸胀得通红。 ==== 为什么呢？明明面对的是一个美少女，而且是美少女主动摸她。两份快乐加在一起，为什么会变成这种耻辱和不甘的感觉？ 路明霏背过脸去，似乎如此就能彰显自己的愤怒和抵抗决心。然后她看到树影摇晃，一个男人从林木间钻出。 他有一头毫不驯服指向不同方向的黑发，眉眼凌厉如刀剑。 ==== #楚子航的判断 1～3、看不懂，忽略好了 →4～6、感慨现在的新生真开放，委婉地提醒她们另外找个地方再做这种事 7～9、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两个女孩和一个男人对视，难言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最终以男人的让步为结局。 “你们继续。”楚子航说，“我抄近路而已。卡塞尔学院对学生的多样性一向包容，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找个室内房间……” “楚师兄救命啊！”路明霏打断楚子航的建议，凄声尖叫。 ==== #楚子航对路明霏高中时期的记忆 1～3、完全没印象，有这个人吗 →4～8、爱打游戏的没啥朋友的小个子女生 9、曾经向他表白过的女生(？)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楚子航愣了一下，淡金色的瞳孔闪烁。 “路明霏？真的是你。” 他的确记得这么一个人，毕竟喜欢打星际争霸的女生不多，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又瘦又小，老爱说些不着边际的白烂话。 楚子航全然没想到这样的女孩会变成那种死气缠身的怪物，据说最后一战恺撒连枪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干翻了。 冷酷、高效、无畏生死。她具备执行部需要的所有特质，唯独不像个……刚成年的女孩。 直到这一声“楚师兄”，他才发现暗自松了口气。 ==== #楚子航对路明霏的当前感受(初始-20，学妹+40) roll:d80+20=d80(1)+20=21 //天煞孤星，救不了 ==== 不过……楚子航审视路明霏目前的状态：衣衫凌乱脸颊微红，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金发少女紧贴在一起，而且手的位置也很奇怪…… 感觉还是不要和她扯上关系比较好。 楚子航后退半步，“需要我帮你们叫校工吗？” “不用了。”零迅速从路明霏身上爬下来，帮她整理好衣服，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楚子航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走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过转角的那一瞬间，路明霏回头给了他一个极幽怨的眼神。 ==== #楚子航决定 1～3、她应该能自己处理好吧？ 4～6、让苏茜关照一下好了…… →7～9、调查一下零和路明霏的档案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019.青铜城 路明霏从昏暗的房间里醒来，打着哈欠起身。 虽然全身还是酸痛，但勉强能走路了。路明霏蹑手蹑脚地套上拖鞋，扶着楼梯站起打算去上个厕所——零和她换了床位，她现在睡在下铺。 路明霏踮起脚，眼神复杂看了一眼零，俄罗斯少女睡姿极其端正，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往胸口上放束花就能直接下棺了似的。 虽然有时候会做出让人困扰的举止，但零其实对自己挺好的。 路明霏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叹气，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窗台上。 路明霏心肝一颤差点尿了出来。 “嗨，老姐，我来看你了。”人影朝她挥手。黑色小西装、白色丝绸衬衣和方口小皮鞋，正是“路鸣泽”。 “你又来做什么？” 路明霏阴着脸朝他走去，忽地伸手出去抓乱了男孩的头发。触感异常真实，那头洗过的头发和想象中一样滑爽好摸。 “你是小孩子吗？”男孩无可奈何，“我是来……” ==== →1～5、教你秘籍的(原作发展) 6～7、做售后服务的(固化龙血秘药为自主狂热技能) 8～9、帮你改善人际关系的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秘籍？” “对，cksheepwall，你的第一个秘籍。使用它，你会获得一份周围环境的详细地图。但是记得不要滥用，用多了会被发现的。”男孩诡秘地微笑，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拍了拍路明霏的肩膀，“你很快就会用到它了。” 男孩像是来串门的同学那样，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关闭的一刻，宿舍里陷入死亡般的寂静。 路明霏愣了好久，不免暗骂一声神经病，继续向厕所走去。 然而门外传来了刺耳的蜂鸣声，像是某个大盗在同一瞬间触动了全世界银行的报警器。路明霏犹豫了，一时不知道是先撒尿还是先逃命。 上铺的零挺尸般从床上坐起，她迅速开始穿衣服，“有突发性紧急事务，学院在召唤高阶级学生去图书馆集合。”话说完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了。 “紧急事务？” “《紧急状态手册》，在你的新生读物清单里。”零把路明霏拉到一边帮她披上外套，“你是s级，a级以上必须到场。” “不到会怎样？”路明霏晕乎乎的。 “会扣实习分。” 路明霏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咽下了“你觉得我在乎实习分吗”之类没心没肺的发言。 ==== 图书馆，总控制室。 路明霏悄悄数了数，在场的学生有十三人。全部高阶级学生都被狮心会的人和学生会瓜分，分坐在左右两侧，每一方都和路明霏隔着至少六个座位，坐姿笔直目不斜视。 除了学生，剩下的就是教授团，古德里安教授、曼施坦因教授和执行部冯.施耐德教授神色严峻。 “学生13人，‘a’级12人，‘s’级1人，教授团27人，人都到了。”曼施坦因教授对施耐德教授说。 “立刻开始。”施耐德教授拖着他的气瓶小车走到墙壁前，扫视众人，被黑色面罩遮了一半的狰狞面孔令四周迅速地安静下去。 “各位，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就是现在。就在此刻，两名执行部成员陷在一处龙族遗迹中，我们刚刚从那里获得了重要资料，但机关被触发了，出入的道路被堵死。他们的氧气每一秒钟都在减少，我们必须为他们尽快找到出路。”施耐德教授声音低沉而迅速，看来真的是一秒钟都要节约了。 施耐德教授拍掌，高处顶墙的柚木书架两侧移开，露出了足有一百英寸的巨型屏幕。 巨大的三维模拟图像出现在屏幕上，边角上有标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座青铜铸造的……小型城市！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宫殿，太古遗迹。你们中有人的血缘来自他。这里有一张图片，是执行部成员酒德亚纪拍照的龙文资料。根据猜测，我们认为它其实是关于这座青铜城铸造的碑记，我希望你们集中精神去阅读它。”施耐德教授说。 “你希望我们中有人和它共鸣产生‘灵视’？”恺撒问。 “是的，我们原本可能要花十年的时间解读它。但他们的氧气支撑不过20分钟了！请尽快！”施耐德教授视线凝固在路明霏身上，“路明霏，3e考场的事我听说了，如果身体感到不适的话请立刻提出，我们会安排校工协助你。” 路明霏一下子变成了视线焦点，她别扭地缩着脖子，“教授，我可以的……” “最好是这样，我们没时间让你在这里发疯。”施耐德教授冷冷地说，“其实我一直建议在开始前把你绑在椅子上。”古德里安教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施耐德教授幽幽地收回视线，“希望你尽快适应自己的血统，s级。” 路明霏的笑容很勉强。 这个教授，是不是看她不顺眼啊…… ==== #冯.施耐德对路明霏的实际感受(初始-20) roll:d80=d80(16)=16 //的确不顺眼。表里如一的那种。 ==== 一幅幅照片拼接成的巨型青色穹顶出现在大屏幕上，路明霏看得两眼发直，这就是龙文？这完全是……一棵大树。 同时桌面翻开，一台平板电脑出现，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引导页面。一个少女的3d形象浮现，一身睡衣般的白纱长裙，长发飘飞，向着路明霏轻盈地躬身。 “‘s’级新生路明霏，很高兴为你服务，请配置你的系统。”少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路明霏下意识地去抓那只虚拟的女孩，入手只有一团偏折光线的空气，“你是诺玛么？我以为你是个中年大妈。” “我是eva。”少女微笑，“根据记录你没有修计算机课程，不如我按照常规为你配置吧。” “没问题。”路明霏嘟囔着。反正不管怎样她都不会用，估计只能打打酱油喊喊加油。 ==== #路明霏的灵视水平 →1～6、啥也看不见 7～8、龙血秘药影响，暂时可见(存在副作用) 9、意外开窍了，黄金瞳开启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020.第二份秘籍 路明霏左顾右盼。所有人都盯着那幅画冥想，随手在纸上素描，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恺撒和楚子航都盯着大屏幕，脸色阴沉得可怕，奇兰双手捧着额头，诺诺双手抱在怀里，紧锁着眉头，而零雕塑般坐着，一动不动。 教授团们压低了声音激烈争论，他们在血统上还不如这些高阶学生，不能期待“灵视”，但他们研究了几十年的龙文，他们要集合这些知识在这二十分钟里产生奇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只有她闲得格格不入。 酒德亚纪。路明霏试着回忆面试她的那个邻家少女式的日本女孩。路明霏还记得女孩柔柔的笑，其实如果，只是说如果，她有本事去跟这些精英一起思考去救叶胜和亚纪，想破脑袋拼一把她也乐意。 可是谁叫她是个废物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路明霏叹了口气。这场跨海救援根本就不现实，有些事情是很残酷的，好比你是虫族，你的两只小狗失陷在人族家里了，人家坦克都架起来马上要轰炸了，你这边开始孵飞龙去救，还来得及么？来得及才见鬼了。除非…… 你愿意作弊。 路明霏身体一颤。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秘籍，cksheepwall！地图全开！他们现在缺的不就是一张地图吗？ 不会这么巧吧？ 路明霏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没人注意她，于是她打开输入框。“cksheepwall。”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确保它一个不错。 ==== #秘籍效果 →1～3、自动解析地图 4～6、意识传送充当导航精灵 7～9、控制青铜城墙体运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几秒钟之后，所有人的界面都变了，变成了黑屏。从上而下，一幅巨大的三维地图刷新，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张地图上，巨大的青铜城被解析为一个一个的机件，那些机件正在运转，旧的道路封死，新的道路生成。 “路鸣泽”许诺的成了现实，奇迹正在发生，路明霏越过墙去了，她扮演了那只捣蛋的黑羊。 所有人都猛地扭头看着路明霏，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正确的结果，而地图的角落里清晰地标注，“路明霏解读结果”。 那个从入学以来就不断有新闻伴身的女孩嘴巴微张，眉梢轻挑，看起来似乎也很惊讶……不，大概是错觉。这种刻意做作的惊讶表情不管怎么看都是对在场所有人的嘲弄吧？ ==== #忘了骰声望了 #路明霏的声望上升 roll:d10=d10(2)=2 (原92) (现94) ==== 地图数据很快传到了三峡那边，古德里安教授用力拍路明霏的肩膀，“好样的！”他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办得到！” 路明霏疼得龇牙咧嘴。全场都是起立鼓掌的男男女女，但是视线穿过激动的人群，路明霏又看到了那个男孩——路鸣泽坐在控制台上，很安静地看着她。 仿佛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他熔金般耀眼的双瞳里居然藏着海一般宽广的悲伤。 男孩叹了口气，跳下控制台轻手轻脚地离开，没有人注意他，他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路明霏脑中的幽灵。 “等一下！”路明霏脱口而出。 “什么等一下？”古德里安教授有些紧张，“明霏你怎么了，需要我叫校工吗？” “我去上厕所。”路明霏匆匆抛下这句话，穿过人群追着看不见的男孩跑向门外。 走廊里男孩还没有走远，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在阳光里很灿烂，只是路明霏觉得其中蕴含的嘲讽浓郁到近乎残忍。 “你果然来了。”路鸣泽说，“恭喜你解开地图。” “你什么意思？”路明霏皱眉。 “我以为会是更有趣的结果，可是到头来还是这样。”男孩侧着身子望向窗外，“帷幕一遍遍拉开，然而幕下的演出一如既往，机械而乏味。” “说人话。” “他们会死。”男孩转过头来盯着路明霏的眼睛，“光是氧气供应量就不足够他们浮出水面。” 茫然之后是愤怒，愤怒之后是恐惧。 “我还能做什么？”路明霏喃喃着，“我都已经照着你说的做了。”她又想逃了，捂着耳朵逃走，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如此她的生活便会回到正轨，平静而乏味。 “当然，他们的死与你无关，你给了他们一个希望，没办法抓住希望当然不是你的错。”男孩夸张地耸肩，“可是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女王陛下？你杀穿自由一日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你的心里其实一直藏着一个暴虐的君王吧，说一不二，偏执傲慢……” 男孩的声音低沉充斥着魔鬼般的诱惑。 “来吧，站到我面前，命令我让路，让命运臣服于你——这是君王应有的权力。” ==== #路明霏觉得 1～3、你神经病吧(怂) →4～6、那再给个秘籍呗(试探) 7～8、我命令你(觉醒) 9、那就别哔哔，干点正事！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秘籍？”路鸣泽在走廊里踱步，“当然可以……当然。只不过开业大酬宾结束啦，这次的秘籍可不是免费的。”男孩露出标准的商人市侩的嘴脸，“不过事关性命，我想姐姐应该不会吝啬吧？” 路明霏舔了舔嘴唇，终于咽下了恐惧，“我有钱。一百万够不够？”她大声嚷嚷。 但是路鸣泽只是微笑。 ==== →1～3、我要一千万 4～6、我要你的灵魂(精神上的污染) 7～9、我要你的身子(身体上的缺陷)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路明霏破口大骂。 男孩冷笑一声，“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你有十秒钟时间考虑，十，九，八……” 路明霏大惊，“等一下，等一下！” “七，六……” “我总得先看看货吧！你不能强买强卖啊！” “五，四……” 路明霏咬牙。 ==== 1～5、便宜点吧，两百万……不，五百万？！ →6～9、一千万就一千万！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姐姐爽快！”男孩鼓掌，他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这，签字画手印。” 路明霏木然地扫过羊皮纸上的条款，尽是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文字，“价值固定为当前一千万美金的购买力”，“期限为四年”，“每月还款20万，逾期累加并采取特殊手段”…… 签完字按好手印，路明霏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涯已经一片黑暗。 恺撒的钱最多能帮她挺过五个月，五个月之后呢？路明霏不敢去看路鸣泽的眼睛，这个男孩在她心中已经和魔鬼画上等号。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路明霏自认不算一个圣人。虽然她蛮喜欢英俊的叶胜和漂亮的亚纪的，但是为了救人赔上自己的下半生，值得吗？不过这样两个人要是死了的确可惜，诺诺说得对，你说他们怎么不结婚呢？ 路明霏晃晃脑袋。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的事情。 大不了再去找恺撒敲一笔吧。 路明霏勉强安慰自己，她转向路鸣泽，“现在可以告诉我秘籍了吧。” “当然。”路鸣泽小心翼翼地收好羊皮纸，满脸天真灿烂的笑容。 ==== 1～2、stimpacks(兴奋药剂) 3～4、meldievalman(兵种升级) →5～6、foodforthought(补给不受限制) 7～8、operationcwal(快速建筑生产) 9、thereisnocowlevel(当前任务直接完成)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021.龙侍 “距离四十五米！”塞尔玛说，“氧气供应量还剩三分钟！” “加上闭气潜泳的时间，以他们的速度刚好脱出！”曼斯的声音欢快得几乎要飞上天去。 可是塞尔玛脸色依然惨白，“不行。脱出位置在青铜城的正下方，他们可以脱出青铜城，但是来不及浮到水面上来。” 这个冰冷的事实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前舱里，“门”忽然不哭了，婴儿特有的大眼睛里，泪水涌了出来。 狂风中传来“嗡嗡”声，远处有巨大的影子在漆黑的水面上移动，曼斯意识到那是一艘船。 “禁制令呢？”曼斯低吼，“航道不是被清空了吗？海事局在哪里？” “看啊。”塞尔玛指着那个模糊的船影，不断有长条形的物件从船上被抛入水中。 大副的眼睛变成了金色，他站在船沿看了很久，有些不确定地说，“他们在抛氧气瓶。” 绑上浮力调节器的氧气瓶缓缓沉入水底，像是一场绵绵不绝的雨，一头连着死，一头连着生。 ==== 叶胜和酒德亚纪已经沉到了最底下，一张狰狞的面孔从青铜壁上浮凸出来，那是守门的活灵，它渴求鲜血。 但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没有“钥匙”了。 他早该想到的。叶胜咬牙把手按在人像的嘴上，青铜牙齿刺入他的手臂，失血的眩晕让他看不清亚纪的表情。如果血统的纯度不够……那就只能献上更多的血。龙族所谓涉及血统的机关一向简单粗暴。 叶胜推开亚纪去解自己的氧气瓶，据说凡是进入龙墓的，都会留下一个祭品，像是宿命。叶胜对着亚纪微笑，真好，祭品只要一个就够了。 但是和他预想中不同，人脸像是被呛到了，它剧烈地咳嗽，吐出了叶胜的手臂，也打开了最后的一道门。 门的外面，灰色的氧气瓶纷扬如雨，荒诞如一出梦境。 门的下面，修长狰狞的影子掠过水底，双瞳明亮如灯。 ==== #龙侍的速度(主场+60) roll:d40+60=d40(40)+60=100 ==== #叶胜和酒德亚纪的速度 roll:d100=d100(44)=44 ==== //这龙真牛 ==== #龙侍大成功 1～3、至死方休(逃亡/躲避/欺骗等避战措施对龙侍无效) 4～6、不可视攻击(龙侍的攻击无视防御) 7～8、群龙的狩猎(龙侍可以召唤次级龙血生物) 9、伟大的进化(可以重塑自身为人形)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你要怎样 ==== #龙侍双重大成功 1～3、它其实是龙族亲王，诺顿直系血脉，可以指挥青铜城 4～6、群龙的狂舞(龙侍数量大幅度增加) →7～9、伟大的进化+不死不休(龙侍决定上岸追杀)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意识深处的蛇躁动着，它们感受到了不安的氛围，挣扎着想要逃离。叶胜的头剧痛，他能做的只是竭力不让自己昏过去。 酒德亚纪拉过一个氧气瓶，打开气体阀的时候她一阵晃神，一时竟忘记了如何呼吸。 ——毕竟他们面对的是龙。 那对金色的瞳孔游荡着，像是星辰忽远忽近，燃烧着不可直视的威严。 他们还活着的唯一理由是绑在身上的黄铜罐——他们在青铜城最核心的部分找到的东西，不管里面是什么，这条龙看起来对它很忌惮。 ——尤其是他们手中还有曼斯给的铁盒，爆破范围五十米的炼金炸弹。 但是这并不意味他们永远安全，那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很快找到了办法，它卷起湍流冲撞俩人的身体，尾椎像剑一般挥舞。如果不是蛇的本能反射和亚纪的力量尚存，俩人早就被甩开，然后逐一刺穿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它在试探和玩弄猎物。 就像猫在戏耍老鼠，它很清楚老鼠永远逃不开一只前爪的距离，但是老鼠不会这么想……这份距离既是希望也是折磨。 失血、水压和头痛折磨着叶胜的神经，他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是水面还是那么远。照灯的强光扫过，好像千万支光箭刺入水底，接着被黑暗迅速吞噬，支离破碎…… 似乎是错觉，有几只箭的轨迹格外的长，一路向下，速度丝毫没有衰减的迹象。然后光芒开始分裂，如烟花四散开来，像是水底又下了一场闪耀的暴雨。 蛇带回了叶胜需要的信息，那信息是冰冷的，锋利的和黑色的——那是几千枚旋转的炼金弹头，以最古老的齐射方式交织成一张绞杀的巨网。 网孔刚好够俩人穿过。 “钥匙”让人心安的哭声再次响起，新的道路在网中生成，这一次需要的不是速度，而是静止的智慧。 金属与死亡的暴雨呼啸着掠过叶胜，狠狠砸向那条巨大的生物。它的身体太大了，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全部的弹头，碎片四溅，它在水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第二轮齐射，第三轮齐射。 它被牢牢压制在水底，连抬头也是一种奢望。这雨暴虐冷酷，好似无限，宛如迟来了几千年的人造天谴。 直到亚纪拉着叶胜爬上摩尼亚赫号船侧的救生艇，那只生物在水底发出了遥远的，最后一声尖锐的咆哮，带着令人生寒的恶毒。 ==== #总之混过去了。 #这一天，龙侍认识到了身为龙是有极限的。 ==== #龙侍的性别是 →1、雄性 2、雌性 roll:d2=d2(1)=1 022.冤家路窄 回到控制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高举手臂欢呼，教授们激动地互相拥抱，学生们在空中击掌。只有路明霏的表情沮丧得像是欠了别人一千万。 她低头想溜回自己的座位，却听到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路明霏。” ==== →1～3、校长 4～6、奇兰(印度友人) 7、楚子航 8、诺诺 9、恺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屏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人，银灰色的眸子，黑色的西装，皮肤像是开裂的古树，只是线条依然硬朗，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 不过这样一个极品老头儿乐呵呵地看着她，路明霏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 ==== #昂热对路明霏的感受(初始-20，特别修正+60) roll:d60+40=d60(21)+40=61 ==== “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个人杀穿自由一日，灵视剧烈到必须单独设立3e考场，以及第一个破解青铜城。”老人兴致勃勃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s级。” 这老头谁啊？路明霏笑得很勉强。 “还有……”老人在屏幕上扬起一叠白纸，“恭喜你，你已经通过3e考试，分数是十年来最高的，你保住了自己‘s’级的地位，我将特别授予你校长奖学金”。 教授们学生们彼此心照不宣地点头，相隔几十年之后，又一个“真正的”“s”级学生出现在卡塞尔学院，这个外表柔弱的女生不但用绝对的实力，还用分数为自己的阶级做了注解。 无与伦比的“s”级。 路明霏咽了口唾沫，她终于知道屏幕上那个老人是谁了，路明霏的声音颤抖，“多少钱？” “什么？”这次换校长愣了。 “奖学金，多少钱。”路明霏紧紧盯着大屏幕，双瞳带着巨龙般对金钱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渴望。 ==== #所以奖学金的具体数额是： roll:d10=d10(3)=3万美元 ==== 充分表达了对校长的谢意，并和在场的所有人握手分享喜悦后，路明霏终于收到了“解散”的命令。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阳光正烈，路明霏像是被太阳的温度烫到了，下意识地闪进罗马柱的阴影。阴冷和坚固可靠的掩体，以及视线被甩掉的感觉让人心安。 图书馆门口人声嘈杂，没人注意到罗马柱后藏着的女孩。 这样很好。路明霏悄悄叹了口气。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像一场梦，不管是远在三峡的青铜城还是一千万的欠条都透着股不真实的味道……她抬起右手，它在阳光下白得像是在发光，透过纤薄的皮肤可以直接观察到血管。 而最大的不真实就是她自己。 “路明霏。”有人在背后说。 路明霏转头看见楚子航那双淡金色的瞳孔，只有他一个人，图书馆里的外廊空空荡荡。 “学长？”路明霏不太情愿地开口。 “你很缺钱？” 楚子航的声音不高，但是听起来那么尖锐，像是一把刀直插要害。 “校长说有奖学金三万的时候，你看起来……很失望。”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漠不关心，但是实际上……鬼知道这个面瘫是什么意思啊！路明霏在心中咆哮。 ==== #路明霏的反应 →1～3、缺钱？没有啊。 4～6、谁会嫌钱太多呢？我只是爱钱罢了。 7～9、是，我超缺的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缺钱？怎么会。”路明霏微笑，“我很好，真的。学长，没啥事我先走了。” ==== #路明霏的伪装 roll:d100=d100(62)=62 ==== #楚子航的识破 roll:d100=d100(10)=10 ==== 楚子航点头，“其实还有一件事。”他直视路明霏的眼睛，那双和路鸣泽如出一辙的黄金瞳完全向她打开，透着一股妖异的美。 “这是我的正式邀请，请加入狮心会。”楚子航说，“你会成为我之后的下一任会长，我保证。” “为什么？”路明霏愣住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狮心会是卡塞尔最古老也最重要的组织，每一任狮心会领袖都是天才般的人物。 “因为你有这个资格。”楚子航说，“狮心会比你想象中更渴望一个天生的领袖和战士。我们会帮你控制血脉，教会你束缚和释放心中的狮子。” ==== #路明霏的回答 →1～8、我考虑一下(倾向性40) 9、我加入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没关系。恺撒应该也会邀请你加入学生会的，好好考虑，如果你选择学生会，那样也很好。”楚子航淡淡地说，“你这样的人，无论作为朋友还是对手存在，我都会开心……你怎么了？” 路明霏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恺撒，她喃喃着这个名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 #路明霏对加入学生会的倾向(我疯了才跑去做恺撒手下-50) roll:d50=d50(40)=40 //“可是他真的很有钱……” ==== “没什么。”路明霏摇头，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为自己感到悲哀——如果恺撒真的用钱砸她的话，路明霏发现自己似乎也很难拒绝加入学生会…… 万恶的有钱人。 路明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路明霏的掩饰 roll:d100=d100(2)=2 ==== #楚子航的洞察 roll:d100=d100(32)=32 ==== #路明霏掩饰大失败，发生了什么？ →1～5、恺撒路过 6～8、楚子航洞察力低下造成误解：她被恺撒x了 9、近期压力过大导致情绪崩溃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你和恺撒聊过了？”楚子航皱眉。 “人家是学生会主席，我哪能和他聊上……”路明霏摆摆手，“我走了，真走了。不用送……我靠！”她突然暴起粗口，像是迎面有一只苍蝇飞入嘴中。 楚子航顺着路明霏的目光望去，恺撒.加图索正从图书馆走出，金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尊贵耀眼。 “路明霏？”恺撒也愣了，“我以为你早走了。” ==== #路明霏的反应 1～5、你站那别动，我马上走！ 6～9、……留个联系方式，晚上我有事要找你聊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花样大失败 ==== #路明霏大失败 →1～3、气急攻心，情绪崩溃的样子被狗仔拍下来 4～6、为了一千万强颜欢笑，低声讨好 7～9、自爆差点被强的经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楚子航左看看右看看，“你们认识？” 路明霏的肩膀颤抖，“算是吧……”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楚子航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路明霏拉住了衣袖，“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楚子航低声说，“但是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路明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懂什么？” 她拽着袖子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泛青。 “一个两个的，你们都懂什么？！”路明霏低头咆哮，“够了！都够了！什么狗屁的卡塞尔学院，什么狗屁的屠龙，什么狗屁的s级！都是骗子！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你以为我想吗？！”她的头发随着每一声质问上下甩动，像是狮子的鬣毛散开。 “冷静。”楚子航按住路明霏的肩膀，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女孩瘦得根本不像是能举起枪的样子，“看着我，深呼吸。”他半蹲下来和路明霏对视。 少女咬着嘴唇，藏在刘海下的脸满是泪痕，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缀着雾，像是一块漂亮的玛瑙，茫然、无助和愤怒在其中凝结成块。 “看个屁！”路明霏狠狠地抹眼泪，“我没哭！”她的声音哽咽明显带上了哭腔。 路明霏甩开楚子航的手，沿着石板路快步走开，脚跺得震天响。 楚子航望向恺撒，恺撒的表情和他一样茫然。 这个学妹，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强大啊…… 023.战争前夜 路明霏整理好情绪，确认眼泪都已经擦干净了，深呼吸，开门。 零抱着电脑站在寝室门口，似乎等待已久。 “零？”路明霏表情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零沉默着把笔记本屏幕转向她，上面是卡塞尔学院校网的主页，标题新闻是： ==== 1～5、s的愤怒！新生女王怒斥恺撒和楚子航！ 6～9、s级新生疑似陷入三角恋？对象竟是……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你赢了 ==== #新闻大成功！ 1～3、恐虐女王的柔情一面(校内声望向正面发展) 4～6、女王之怒(校内女生间的声望上升，初始好感+10) →7～9、零直接威胁芬格尔删除了新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新闻标题：s级新生疑似陷入三角恋？对象竟是…… 配图是路明霏拉着楚子航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而恺撒站在一旁低头安静地做一株观赏植物。无论是配图还是标题，狗血味浓得都快溢出屏幕了。 “我我我……这是误会！”路明霏气急败坏，“你听我解释——” “不用。我已经和新闻部交涉过了。它只在网上存在了一分钟，浏览量不到10。”零合上电脑，“下次注意。” 下次注意？注意什么？注意不要被狗仔抓到搞三角恋？ 零抱着笔记本坐回自己的桌子前，继续刷网页。她的坐姿笔直，表情严肃仿佛身处战略指挥部，而屏幕上是遍布记号的战略纵深图。 路明霏小声说了句谢谢，轻手轻脚爬上自己的床。她真的累了，身心都是。 躺在床上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提示有新的邮件。路明霏打开那封新邮件，愣住了。 ==== 路明霏小姐： 明晚在安珀馆举行晚宴和社交舞会，时间是18：00，如果你有时间可以一起来玩，欢迎带男伴。 对了，你还没有正装吧？我给你订了一套，估计明早就到了。 诺诺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更疲惫了。 ==== #总共有roll:d10=d10(5)=5人看过那个新闻 #其中是否包括诺诺？ →1～8、不包括 9、包括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与此同时，bj国际机场，前往芝加哥的航班登机口。 “先生，请出示您的登机牌。”乘务人员伸手拦住一个往里走的身影。 ==== #那是…… 1～3、一个幼童 4～6、一个少年 →7～9、一个青年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那是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子，长发在脑后束起，漆黑柔顺如一匹绸缎。他的身形修长，但是并不单薄，衬衫包裹下的肌肉线条如火焰般跃动着，他盯着乘务员，面容冷峻如冰。 “先生，您的登机牌。”乘务员重复。 “嗯。”青年摘下墨镜，他的瞳孔竟是金色的，细密的裂纹组成一副复杂的图案，透着股妖异的美，看得久了，竟有种灵魂被摄入的感觉。 乘务员的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说道：“先生，欢迎登机。”她让开通道，恭敬得像是面对一位君王。 青年把墨镜推回原位，他最后看了一眼bj的天穹，迈步走入前往芝加哥的登机通道。 近了，越来越近了，他能感受到那位伟大存在的呓语，祂在召唤自己，召唤祂忠诚的仆人…… 龙侍活动人类的双手，悔恨如火焰在血液里燃烧。 战争已经开始，唯有死亡才能洗刷战士的耻辱。 ==== #路明霏，请选择你的舞伴 1、没有，就我一个人 2～4、零 →5～7、芬格尔 8～9、楚子航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024.舞台就绪 夜幕降临，安珀馆亮了起来，从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灯光绚烂。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学生会干部们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 “妈耶，这么正式？”路明霏躲在远处的树丛里踌躇不前，“我觉得还是回去好了。” “师妹你要有自信。”芬格尔倒是自信得很，“你今晚绝对是艳压群芳！” “我求你放过成语。”路明霏头都大了。 她本来是想喊上零一起的，但是零说自己晚上有事，不得已她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便宜师兄。 芬格尔一身租来的黑色西装，乱蓬蓬的头发在脑袋后扎了一个小辫子，看起来居然也人模狗样，只是眼眶有些乌青似乎刚被人打了一拳。问起的时候芬格尔不回答，只是盯着路明霏看，眼神幽怨得让人心里发毛。 算了算了，路明霏心一横终于站起来。风从两腿间穿过，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衬得裸露在外的肩背白皙耀眼，裙子的长度在膝盖以上，路明霏总想着去拽裙角，连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还好诺诺给她选的高跟鞋只有六厘米，走到诺顿馆路明霏勉强也熟悉了这种感觉。 见鬼，她居然真的穿了这身礼服。路明霏有种抱头哀嚎的冲动……总觉得离最初的自己越来越远了，再这样下去她不会真的喜欢上男人吧？ 一双手突然抓上路明霏的肩膀，路明霏的背猛地挺直。“哦，还不错嘛。”诺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学姐……”路明霏声音颤抖，诺诺的手在背后游走，这让她有种诡异的感觉。 “芬格尔？也不是不行。”诺诺看了一眼旁边的芬格尔，推着路明霏往前走，“走啦，晚宴要开始了。” “事先说好，我只吃饭不跳舞！”路明霏扭动身躯抗议。 “知道了知道了。”诺诺撇嘴。 ==== “师妹，恺撒在看你欸。”芬格尔用叉子指指墙角，“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闭嘴吃饭。”路明霏努力肢解桌上的澳洲龙虾，这真是她见过最大的龙虾，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 “闭嘴了还怎么吃饭？”芬格尔挥舞刀叉气势如虎，“师妹，以后要是发达了别忘了接济下你师兄……” “钱没有，一千万的债务你要不要？” “不敢要不敢要……” 清锐铃声响起，路明霏嚼着龙虾抬起头来，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器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 怪好看的。 “师妹该走了，他们要跳舞了。”芬格尔提醒她。 ==== →1～5、走走走 6～9、被诺诺抓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男生们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和女生们的白色高跟舞鞋踩踏在擦得光明如镜的实木拼花地板上，地板倒映出硕大的水晶吊灯，旋转时散开的裙裾不时地遮挡住灯光…… 真整齐。 路明霏捧着饮料站在大厅边上，忍不住感慨。 精英就是不一样，跳个舞都比他们高中军训的阵列要整齐。 “路明霏。”有人端着酒杯朝她靠近，是恺撒，他穿一身白色的正装，刚好和路明霏颜色相反。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恺撒停在一步之外，“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他冰蓝色的眼睛少见的郑重。 路明霏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请加入学生会，我们需要你。” ==== →1～5、不 6～8、一千万，我可以考虑 9、看在诺诺的份上，我答应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路明霏摇头。 恺撒把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我尊重你的选择。”他旋转手中的空杯，光线在其中折射，叠加成光怪陆离的景象，“顺便一提，这身礼服很配你。”恺撒微笑着说，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音乐声渐渐低落，男女舞伴相对弯腰，行典雅的宫廷礼。 “现在请学生会主席恺撒为我们致辞。”一名部长在二楼平台上敲了敲麦克风。 恺撒转身把酒杯递给侍者，沿着旋梯走向二楼平台，他的脊背挺直，步伐稳健有力，眼神睥睨如刀，恺撒.加图索再一次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君王。 的确是个中二病。路明霏评价。 ==== #先动手的是 →1～5、酒德麻衣 6～9、龙侍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我一直以来的观点，卡塞尔学院是一个奇迹，承担了巨大的使命，那么就应该由最优秀的一群人发出最简洁、最有力的声音……” 台上恺撒慷慨激昂，台下诺诺趴上路明霏的肩膀，“好玩吗？” “挺好吃的。”路明霏老实交代。 “就知道吃。”诺诺伸手去捏路明霏的脸，“看上哪个了？姐姐帮你约。” “学姐别闹……” 路明霏很无奈。诺诺应该是想让她加入学生会的，可她刚刚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她应该怎么和诺诺解释？因为学生会主席差点上了我所以不好意思我不想加入学生会？ 路明霏的朋友很少，诺诺算一个。这个古灵精怪的红发女孩是第一个愿意听她说话并帮她表白的人，路明霏还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这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 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机，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在响铃，音乐铃声、蜂鸣声、老式电话的叮叮声、未知号码的提示声，几十上百种不同的铃声在同一刻响起，让人如同置身在忽然开始演奏的鼓乐队中。 女生们藏手机的位置让路明霏大开眼界，有的塞在长袜里，有的藏在蓬裙的裙褶里，有的则放在舞伴身上……反正路明霏摸遍全身也没摸到口袋，干脆就没带手机。 很快有人接通了电话，然后他们发现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是同一个经过变声的低沉声音。 “……请走到窗边，看向校门的方向，屏住呼吸，客人到访的时候，主人应该做好准备。” 客人们蜂拥着向窗边而去，从安珀馆的范围，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生铁雕花的校门封闭着，被一盏冷光灯照亮。 轰然巨响让人们一瞬间失去听觉，刺眼的火光中，铁门扭曲，被爆炸的冲击波抛向空中，一直升到二十米的高空才重新坠落，狠狠地砸在地上。警报声响彻校园，夜幕中，所有建筑忽然亮了，静谧的黑暗彻底被打破。 025.不速之客 “红色警戒状态！红色警戒状态！龙族入侵！龙族入侵！新生留在宿舍中，通过战场生存课的学生立刻领取武器，填装弗里嘉子弹，不得动用实弹。”诺玛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封锁所有入口，对身份不明者有权开枪。” 路明霏咽了口唾沫，维修部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外，车厢打开，里面的武器架上是整齐的自动枪支。 这次好像……是真的呢。 搞不好，会死。 ====== #路明霏决定 →1～3、回寝室 4～6、缩在安珀馆避难 7～9、领把枪防身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路明霏的心理状态 →1～5、因恐惧而丧失单独行动能力 6～9、一个人走回寝室还是办得到的，大概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想回宿舍。 路明霏站在安珀馆门口，由衷地感慨。 学生们匆匆地在安珀馆前经过，每一队都有负责人，安排自己区域内的防御，狙击枪在高处架起，几人一小组迅速占领了优势位置，呈小队散开，手电筒交织的光束四下闪动。 这是真正的战场了。从青铜城那次开始她就应该有觉悟，在这所学院，枪火和死亡如影随形。 不过这一次，没有死尸会在战后爬起来鼓掌了。 “你没上过战场生存课，没必要留在这里。”诺诺走上来，“还是说恐虐女王已经杀心四溢了？” 路明霏没有笑。 诺诺皱眉按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轻微的颤抖，“你在害怕。” ====== #路明霏决定拉个人来一起回宿舍 →1～3、诺诺 4～6、芬格尔 7～9、零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师姐你不怕吗？”路明霏轻声说，“龙欸。” “你连龙族谱系基础都没上过吧？担心龙还不如担心子弹，美国可不禁枪。”诺诺耸耸肩。 “这不是一样很糟糕，被龙一爪子拍死和被子弹打死有什么区别？”路明霏争辩。 “子弹死得比较干脆。不过龙炎够给劲的话你也能死得很干脆……”诺诺说，“这么害怕的话我送你好咯。” “也不是不行……” 路明霏偷偷抬起头来，正好和诺诺的视线对上，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路明霏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 1～3、求我 4～6、好啊，不过我要先出去兜一圈再回宿舍 →7～9、好啊，不过你要和恺撒和解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和解？为什么要和解？我们关系很好啊。” “别装了，你明显在躲他。”诺诺撇嘴，“听说你还直接拒绝了恺撒的入会邀请？我不问理由，只要你们还能坐在一起正常吃饭就行。” 路明霏几次张嘴，最后还是不痛不痒地问，“为什么？” “你这么躲着恺撒和学生会，我以后还怎么找你玩？”诺诺狠狠地捏路明霏的脸。 ====== #路明霏： →1～5、我办不到 6～7、我尽量 8～9、我……会的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诺诺沉默了。 就在路明霏忐忑不安的时候，诺诺突然牵起她的手。 “干……干什么？” “回宿舍啊。”诺诺拉着路明霏往前走，手心温热指尖冰冷。酒红色的长发在夜色里飘荡，扬起好闻的味道。路明霏脸红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 不过心跳也渐渐平稳，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份距离下烟消云散了。 女孩们在交织的探照灯和此起彼伏的枪械上膛声里穿梭，路灯昏暗，她们走入浓密的夜色。 然后路明霏听到诺诺说，“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和恺撒之间发生了什么？” 诺诺的瞳孔在夜色里闪烁，像是微弱的星光，其中的意味却如太阳般威严。 她是认真的。 ====== #路明霏的决定 1～2、老实交代 →3～4、继续掩饰 6～9、不速之客突入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路明霏的掩饰能力 roll:d100=d100(2)=2 //干啥啥不行，白给第一名 ====== #路明霏掩饰大失败 →1～3、谎言被诺诺一眼看穿(好感-10) 4～6、情绪崩溃开始自爆 7～9、甚至爆出了自己曾经是男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就聊了会儿天……没什么。”路明霏别过头去。 “你们吵架了。” “没有。” “你很委屈，愤怒，而且恐惧。” “没有。” “你被他x了。” 路明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有！” “差一点？”诺诺敏锐地把握到其中的情感变化。 “没有。”路明霏梗着脖子说，接着被一个脑瓜崩弹在眉心。她惊叫一声捂住额头，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是惩罚。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诺诺厉声说。 “我怎么说？我差点被一个男人搞了？”路明霏也有了几分火气，她眼角缀着泪嚷嚷，“他们信谁？我还是学生会主席？我……” 一个温暖的体温贴上来，堵死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信你。” 诺诺抱住路明霏单薄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 “下次，不要再骗我了。” ====== #路明霏的感动(保底+40) roll:d60+40=d60(54)+40=94 ====== 呼吸拂过耳垂，路明霏的心像是也漏了半拍，她紧紧抱住那具柔软且透着暖气的身体。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夹杂着恐惧喷涌而出，路明霏抓住诺诺的肩膀，人生第一次，放声大哭…… …… 路明霏的哭嚎很快转变为轻轻的抽泣，她不好意思地松开诺诺半是鼻涕半是眼泪的肩膀。 “哭够了？”诺诺说。 路明霏点头。 “那我们走。” “去哪？”路明霏呆呆地问，诺诺朝向的方向似乎不是宿舍。 “去开恺撒的脑瓢。”诺诺声音森森的。 “师姐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今晚我就是魔鬼！” “师姐你从哪掏出来的扳手？！恺撒罪不至死啊！” …… 争执之间，草丛突然动了一下，从树林里竟钻出一个人来。 ====== 1～4、老唐 →5～8、龙侍 9、酒德亚纪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026.我全都要 不速之客是一个年轻男子，很高，留一头黑色长发，大晚上的还戴墨镜，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场。 ==== #龙侍对路明霏的感受(初始-20，审美修正+20) roll:d100=d100(68)=68 ==== “在下乌获。请问冰窖怎么走？” 男人拱手抱拳，以军人般铿锵的语气询问。 路明霏呆住了，下意识地答道，“我新来的，我也不知道啊。” 说时迟那时快，诺诺甩开膀子把扳手砸到那个自称“乌获”的怪人脸上，拉起路明霏就跑。 “怎么了怎么了？”路明霏差点扭到脚。 “那家伙不是人。” 诺诺盯着远方的手电灯光，咬牙说。 不是人……那是什么？ 路明霏回头，扳手打掉了那个男人的墨镜，他金色的瞳孔暴露在黑暗中燃烧。 ……龙。 乌获捡起地上的扳手，露出一个别扭的，让人联想到爬行动物的冰冷微笑。 ==== #诺诺的逃跑速度(路明霏-40) roll:d60=d60(42)=42 ==== #龙侍乌获的速度(龙种+40) roll:d60+40=d60(32)+40=72 ==== #乌获决定 1～3、总之先控制起来 4～6、尝试用一个威胁另一个 7、总之先打晕吧 8、总之先打断腿吧 →9、两个太多，留一个就行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留哪一个(活命)？ →1～5、诺诺 6～9、路明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明霏，危 ====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以成百上千倍的重量压来……就在路明霏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虫子，要被压死在书页之间的时候，一股针刺般的锐意锁定了她。那个男人动了，他修长的身形像是一片轻薄的刀片，在空气的间隙游走，准确无误地刺入她的咽喉。 天旋地转。 咽喉的剧痛让路明霏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已经掉下来了，她伸手抓向自己脖子，抓到的是一只钢铁般的手掌。 “抱歉。”乌获缓缓收紧五指，看着女孩的表情因窒息而越显狰狞，“我喜欢的人类不多，你算一个。” ==== #还有人救一下吗 →1～5、自救吧少女 6～8、诺诺 9、恺撒/楚子航/零/芬格尔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路明霏的自救 1～3、拳脚 4～6、念诵言灵 7～9、呼叫小魔鬼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自救大失败 1～3、直接进入濒死体验(造成永久性精神创伤) 4～6、激怒龙侍，被折断手脚放血缓死(造成物理性永久创伤) →7～9、察觉到血脉特殊性，被带走拷问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路明霏的指甲扒拉着，抓破的却只是自己的脖子。成串的血滴渗出，迎风飘到乌获嘴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目光突然多了几分困惑。 困惑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个高抬腿狠狠地砸向乌获的手臂，诺诺的长发散开，像是火焰。乌获冷哼一声挥拳，那团火焰迅速倒退着飞了回去，被一棵树拦腰截住。 诺诺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扶着树站起，野兽般低吼：“放开她。” “为什么？”乌获说。 诺诺举起一张卡片，那是她刚从路明霏身上摸出来的，卡片是纯黑的磨砂面，用纯银烫着“半朽的世界树”校徽。 “这张卡的等级是s级，拥有最高通行权限，可以通过冰窖的前几层门禁。”诺诺咬牙说。 乌获盯着那张卡，松开手，路明霏跌落在地上，全身瘫软，一边颤抖一边止不住地咳嗽。 诺诺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听到乌获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 “我全都要。” ====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一名敌人已暴露，男性，身高接近一米九，格斗能力极强，疑似具备高危血统。遇到目标立刻上报，不要贸然攻击，目标手中有一名人质，重复一遍，目标手中有一名人质……” 发布在全频道的紧急通知很快传遍了卡塞尔学院，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隐秘消息。 据说那名人质就是新生里唯一的那名s级——路明霏。 ==== “薯片薯片，你听到了吗？路明霏被绑架了？这个剧本不对啊！” 电话那头听不到任何声音。 很久以后，才有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路明霏不能死！” ==== 来自不同势力的人们各怀心事，开始在夜色里为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 一个棋盘外的旗子，一次意外的偶遇，一个失踪的女孩。徘徊在卡塞尔学院上空的暗流越发扑朔迷离……上位者们隐约察觉到，事态似乎正在滑向不可知的深渊。 ==== #龙侍乌获的隐匿能力 roll:d100=d100(73)=73 ==== #开始搜寻能力骰定(超过73搜寻成功，数值越大越早搜寻到龙侍) ==== 恺撒 roll:d100=d100(98)=98 ==== 楚子航 roll:d100=d100(31)=31 ==== 零 roll:d100=d100(34)=34 ==== 芬格尔 roll:d100=d100(29)=29 ==== 酒德麻衣 roll:d100=d100(59)=59 ==== //除了恺撒，全军覆没 ==== #恺撒大成功 →1～5、兵贵神速，在路明霏受到伤害前赶到 6～9、皇帝的觉悟(战力临时上升4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027.太阳与玫瑰 持续不断的流水声。 地面冰冷、坚硬，环绕脖子一圈的疼痛像是在烧。路明霏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对金色的瞳孔和她对视。 那双眼睛那么亮，像是两团火焰飞入路明霏的眼眶，深深地烙进大脑……她全记起来了。 那是龙的眼睛。 路明霏尖叫着后退，但是面前的人形巨龙抓住路明霏的头发把她拖到水槽边上。 流水声来自一直开着的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已经溢出水槽边缘，温柔地抚摸路明霏的脚趾。 “等一下……唔唔……” 水流拥抱女孩的口鼻，严酷而公正地剥夺呼吸的权利。路明霏双手撑住水槽边缘，颤抖着，却根本没有力气抵抗头顶的力量。她张口吐出气泡，流体涌入她的咽喉，痛苦撬开了她的嗓子，她开始喝水，大口的小口的。水是铁锈的味道，是死亡的味道。 哗啦——乌获把路明霏从水里提起，“你的血脉来自哪一支？风，水，火，山，还是背叛的那一支？” 路明霏像狗一样伸长了舌头，贪婪地吞吐空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趴在水槽边上，勉强用沙哑的嗓音挤出这几个字，语气像是在哭。 “你有一分钟时间考虑。” “什么意思……” 路明霏的疑惑戛然而止，厚重的水体再次砸向她的脸，死亡伸出触须探入口鼻。她挣扎着，扑打着，双脚甩掉高跟鞋死死扣住湿滑的地面…… 一秒、十秒、三十秒…… 直至世界模糊成一团，绿的黑的红的，路明霏觉得自己飘起来了，从水底飘到天上，风吹在脸上，沁骨的冷。 然后太阳升起了，是金色的，带着温暖的气息和宽厚的肩膀…… 路明霏眨眨眼，太阳消失了，站在面前的是恺撒.加图索。 白衣，双枪，佩刀，金发耀眼如烈阳。 自称乌获的男人捂着手臂站在房间的另一边。他的手已经完全变了形状，骨骼暴突，细密的铁青色鳞片覆盖手背到手肘，尖锐的利爪罩在指甲上。 ==== #乌获的当前战力(龙种+60) roll:d40+60=d40(14)+60=74 ==== #恺撒的当前战力(a级+40，武器装备+20) roll:d40+60=d40(32)+60=92 ==== 眼前的战斗已经超出了常理。 他们的身形因高速而模糊，刀、枪与拳也是隐形的，只有相撞的那一刻才会有震动和火光划过。双方的殊死搏杀曼妙如一场舞蹈表演，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时而贴面时而分开，像是太极的两仪，却带着浓郁黏稠的杀气…… 这就是龙与混血种之间的战斗。路明霏一时看呆了。 最后一次闪光，他们分开，恺撒的刀满是豁口，西装被划开好几道口子，而乌获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姿态下垂。 “你很强。”乌获说，“人类的身体，很弱。” “废话少说。”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恺撒如利箭射出。路明霏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压随着恺撒的扑击而生，让她心里一颤，呼吸暂停。 扑击的瞬间，恺撒的身影模糊了，那是因为不可思议的高速，他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猎刀连同握刀的手臂都无法辨认了，那是因为更快的速度，让他的刀几乎是隐形的！ 这是要杀死一个人的刀，强硬、肃杀，带着皇帝般的赫赫威严。这样一刀下去，面前就算是块铁也被斩开了。 乌获脊背靠墙，猛地发力，砖石垒成的整座墙被他撞开。恺撒的刀斩中的只是扬尘，乌获的声音遥遥地传来，越来越远，“你很麻烦，我赶时间。” 恺撒想追，跨出一步时却下意识地回头。 坐在墙角的女孩抱着膝盖，身体蜷成一团，脖子上的伤痕如一圈红色的镣铐，湿透的礼服紧贴皮肤，勾勒出单薄却引人遐想的身体曲线，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神似乎也是湿漉漉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被遗弃在街边的小狗。 ==== #恺撒的感受(原71) roll:d29+71=d29(24)+71=95 ==== #路明霏的感动(本能厌恶-20，吊桥效应+60) roll:d60+40=d60(32)+40=72 ==== 恺撒脱下西装外套，半蹲下来，动作轻柔地围在路明霏肩上。路明霏有些拘束地抓住领子，“谢谢。”她轻声说，声音还是沙哑的。 “学生会的人很快过来。”恺撒起身，站到远离路明霏的房间对角线上，“在此之前，我会在这里陪你。” 他半眯起眼睛，视线转移到路明霏的小腿上，似乎如此就能安抚自己躁动的内心。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负罪感？保护欲？还是爱欲？ ==== 1～3、负罪感 4～8、保护欲 →9、爱欲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恺撒的情感倾向(0，扭曲的占有欲；100，柏拉图式的爱恋) roll:d100=d100(92)=92 ==== //健全了 ==== 她强大，傲慢，也许还有些贪财，她和诺诺一样古灵精怪，行事叫人捉摸不透。但是和诺诺不同，路明霏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他，却猝不及防把自己最软弱无力的一面暴露出来。 女孩平时胡乱扎起的头发散开，湿发贴着额头，看起来柔顺多了。 不合身的外套搭在肩头，衬得她的身体小小的，衣摆下露出的半截大腿白得惊心。恺撒移开视线，恰好和路明霏的目光对上。 她的脸上粘着沙土和血，脏兮兮的，眼神介于感激和戒备之间，像是不敢相信善意的小狗。 恺撒忍不住叹息。 他是一只骄傲的狮子，却被一只小狗吸引，差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为什么？ 恺撒深吸一口气。强大与脆弱，张扬与怯懦，路明霏的身上杂糅着太多矛盾的气质，谁知道她是小狗还是什么刻耳柏洛斯的幼崽？龙族入侵者为什么要用水刑折磨她，路明霏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种混沌的性格，迷雾中的秘密，还有探险的刺激都让他深深着迷。 突然一声巨响，诺诺踹门而入，紫色的礼裙飞扬，“那个混蛋死了没？”她挥舞着手中的冲锋枪嚷嚷。背后的医疗队鱼贯而入。 “没。他跑了。”恺撒摇头。 “好！”诺诺咬牙切齿，“我要亲手宰了他！” 恺撒耸肩，这就是诺诺。似乎世界上根本没有可以让她害怕的东西。 诺诺环顾房间一圈，风风火火地跑到路明霏身边，“怎么样，他怎么你了？” “师姐……”路明霏的眼神突然软化了，“他把我的学生证抢走了。” “嗨，没事。”诺诺拉过路明霏的手，检查她脖子上的伤势，“再找学工部补一张就是了。” “可是……”路明霏嗅着诺诺头发上熟悉的味道，突然心安了许多。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你不用管。”诺诺粗鲁地打断她。 …… 恺撒靠在墙角看女孩们说着悄悄话，红发和黑发缠绕在一起，心里突然又多了一种异样的烦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两个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 ==== //写起来怪怪的。 028.冰窖双雄 #关于谁先进入冰窖…… ==== #老唐的进度 roll:d100=d100(97)=97 ==== #龙侍的进度 roll:d100=d100(99)=99 ==== //这俩龙怎么回事？我只想比个大小 ==== #老唐大成功 1～3、强烈的共鸣 →4～6、成功干翻龙侍 6～9、无伤唤醒康斯坦丁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龙侍大成功 →1～3、高超的潜入技巧 4～6、戒律解除，言灵解放 7～9、暴力闯入，携带青铜罐全身而退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s级的通行证很好用，这一次乌获的运气很好，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一间巨大的综合实验室。 一群男人正在浴室里冲浴，兴奋地讨论着新送来的什么东西。乌获敏锐地意识到那东西可能就是他的目标。他想了想，剥掉带血的衬衫，直接走进了热气蒸腾的浴室。 白汽里几十个赤条条的男人，乌获走到一个角落里，跟那里冲浴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击打昏了他，把他赤条条地藏在柜子里。柜子里的密封塑料袋中是一套没见过的连体衣，从头到脚穿好之后，防护严密得像是一具铁浮屠。 唯一的问题是这套衣服不适合他的身高，乌获竭力压缩了骨骼间距，但是看起来还是不太协调。 他走入某个无人的房间打算再调整一下身体，突然腰上多了一块硬物。 “不要说话。慢慢地把衣服脱下来。”不知何时起站在背后的男人压低声音说。 “你是……”乌获莫名觉得这个嗓音有些耳熟。 老唐狠狠一枪托敲在乌获后脑上，“让你说话了吗？！” 刚调整过体型，还不熟悉新的重心的乌获被一枪托干脆利落地砸倒在地。 老唐骂骂咧咧地想去脱地上那人的衣服，那人却坐直了一个顿首到底，额头抵在地上不动，如果老唐研究过中国礼制的话，应该能认出这是九礼中最郑重的稽首礼。 “王，罪臣乌获请奏。” ==== #老唐觉得 1～3、你神经病吧(继续脱衣服) 4～6、那你倒是帮我混进去啊 →7～9、记忆开始松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记忆松动程度(0，混乱无法理解的碎片；100，清晰的自我认知，刺激轻微上限-20) roll:d80=d80(19)=19 ==== 老唐很想说一句“你谁啊”，然后一脚踹他脸上。搁这演中国历史剧呢？欺负他没读过多少书？ 但是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同样有这么一个人跪在自己面前，黑色的甲胄深沉如影，而他在幽暗的宫阙里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以后你就叫乌获吧。”他听到自己说。 见鬼，以后要少看点中国网文了。 老唐在房间里踱步，突然枪口上扬，狠狠地甩下一字“脱。” 乌获立刻站起来，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开始脱防护服。 老唐满意地点头……“你等会儿！把裤衩穿回去！我不要你的裤衩！” ==== 老唐站在人群里，此刻他是个戴着口罩的助理实验员。 虽然计划略有偏差，但是他好歹还是站在了成功的起跑线上，只要看一眼玻璃房子里的那个罐子，回去写个报告就能拿到500万美金了。 太平洋岛国上那些白沙蓝海如林的玉腿在等着他，老唐心潮澎湃。 唯一让人不爽的是那个像背后灵一样贴着他站的研究员，同样的白色防护服，眼睛却是耀眼的金色。 鬼知道这个怪人又去哪里搞了一套防护服，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老唐点头他也点头，老唐鼓掌他也鼓掌，老唐喝酒他也喝酒。 这人有病吧？ ==== #老唐对乌获的感受(本能排斥-20，记忆碎片+20) roll:d100=d100(82)=82 ==== 不过……这家伙察言观色的确很厉害。只要一个眼神示意，他就能不动声色地挡住那个被叫做“校长”的老头的视线，方便自己调整霰弹枪的位置，那玩意儿刚刚杵着肋骨了，硌得慌。 老唐有种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对彼此都是绝对的信任。 不会是他的兄弟吧？老唐不禁思考，他是被收养的，没人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为了安全起见，只有负责器材的人进入，其他的交给机械设备，”校长转老唐，带着期许的表情，“准备好了么？” 老唐收回发散思维，猛点头。他正推着那辆器材车，上面陈列着纳米材料的各种透明工具。天赐良机，他一时觉得校长的老脸都可爱了许多。 低温舱门滑开，液氮蒸发的白汽涌出来扑在面罩上，老唐觉得一阵阵的冷。 低温舱里所见都是白色，脚下弥漫着液氮蒸汽。荧蓝色的灯闪烁着，正中央是那枚椭圆形的石英玻璃腔，里面是巨大的铜罐。 ==== #老唐受到的精神冲击力(保底+20) roll:d100=d100(38)=38 ==== “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世界！” …… 见鬼，谁在说话？ 老唐有种眩晕的感觉，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只是往罐子里看了一眼，却像是被黑暗吸走了半个灵魂。 “妈的！怎么又是这种二流舞台剧的台词？”老唐猛地移开目光。 ==== 他决定 →1～4、再看一眼 5～8、立刻跑 9、看看能不能把罐子带走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但是……总觉得就这么跑掉的话似乎会后悔一辈子。 该死的好奇心。 老唐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抓起器材车上的手电，几乎把整个脑袋探了进去。 ==== #老唐的探查力度 roll:d100=d100(53)=53 ==== #康斯坦丁的熟睡程度 roll:d100=d100(39)=39 ==== 像是一口深井，光透不到底，但是混浊的空气被搅动了，亘古不变的黑暗有了颜色，似乎有人往外看了他一眼，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老唐的心狂跳，他猛地把脑袋抽出，但是晚了，青铜罐里爆发出一声无法言喻的低吼。 像是愤怒，像是欣悦，同时带着无以伦比的威严。 井里的那个东西，终于彻底苏醒。 ==== #康斯坦丁的状态(提前苏醒-40) roll:d60=d60(55)=55 //nb 029.躺着也中枪 外头的警报声响成一片。 有人揭开操作台上的透明塑料盖，一手拍下里面的红色按键。 “‘龙穴’进入封闭模式！进入封闭模式！”严厉的女声在空气中回荡。 老唐的背后，石英玻璃腔外的强化外罩猛地扣合，多达十二道密封阀在同一瞬间扣紧，同时大量的液氮注入石英玻璃腔中。 但是老唐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液氮在青铜罐前失去了温度，似乎在畏惧着什么。时间失去了意义，他看着那个生物从罐子里爬出来，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 ==== #老唐对康斯坦丁的感受 roll:d100=d100(6)=6 ==== 那是火焰与死亡的神明。 它燃烧着，瞳孔泛着灿烂的金色，脸上仿佛地表开裂，裂缝中有熔岩流动。一张可怖之极的脸，缓缓地绽开了一个可怖之极的表情。 “哥哥。”它轻声说，“你果然来了。” “鬼啊！”老唐惨叫着扑向石英玻璃墙壁。 似乎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十二道密封阀在同一瞬间解开，巨量的白色蒸汽喷出，那个足以抵抗冲锋枪扫射的强化外罩洞开。 “警告！警告！此操作将导致‘龙穴’的开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存在苏醒可能。操作禁止！操作禁止！操作禁止！”诺玛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上方，蜂鸣声大作，警灯全部亮起，红色的光卷过整个实验室。 “这不可能！”有人大喊。 昂热猛地望向操作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操作台的卡槽里多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面绘着半朽的世界树，黑色意味着它的等级是s。 ==== #青铜城一家大逃亡的顺利程度(忘了加值了，康斯坦丁实力尚存+20) roll:d80+20=d80(38)+20=58 ==== #阻碍主要来自 1～5、内部冲突 →6～9、学院围猎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巴洛特式建筑的影子如巍峨的巨人，老唐在巨人的脚底下奔跑。背后的黑暗里，那些还穿着白色礼服裙的女生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端着乌兹扫射。 “喂喂喂！拜托我们是在逃命啊！”老唐大喊，“你带着这个家伙做什么？嫌我们还不够明显吗？” 乌获拽着那个燃烧的人形，手臂上的鳞片被烧的通红。他不说话，只是低头跟着老唐到处乱窜，像是一盏几万流明的巨大电灯泡，随时随地为他照亮逃亡的道路…… “你能不能把火收一收！”老唐急得跳脚。 ==== →1～7、可以 8～9、不太行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那个燃烧的怪物似乎听懂了，点点头，身上的火渐渐小了。 火灭了之后它看起来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男孩了，估计只有十六七岁，脸儿小小的，眉色很淡，一双黑得匀净的眼睛，赤裸的身体透着一种介乎苍苍的白色，因为太过瘦削而肋骨毕露。 老唐一愣，“卧槽你到底是什么，外星人还是超能力者？” “哥哥……”少年脸上挂着傻傻的，充斥着满足的微笑。 不管他是什么，看起来都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 #作为路痴，老唐接下来的逃窜方向是 →1～3、宿舍 4～6、英灵殿 7～9、教堂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宿舍里只有路明霏一个人。 应路明霏的要求，经过简单的治疗和包扎后她就被送回了宿舍，此时路明霏终于躺上了熟悉的床位。 还是寝室舒服。少女快乐地伸了个懒腰。 经过宿舍调整，这层楼除了她和零都是高年级，而高年级基本都在外面屠龙，所以显得这层楼现在格外的安静……安静得甚至让人有些心慌。 不知道为什么，零不在宿舍，而且从刚才起外头的枪声好像越来越近了。 不过应该没关系吧？毕竟是宿舍，龙族哪有钻寝室楼的癖好。 路明霏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莫名其妙的心慌越来越强烈，她干脆跳下床，打算去找芬格尔借下电脑打游戏。 作为史无前例的f级废柴大师兄，估计屠龙也轮不上他，晚宴出现变故后就也没看到芬格尔，大概早就回寝室睡大觉了。 路明霏摸着脖子上的绷带，踩着拖鞋拉门而出。 嘭——！ 隔壁的寝室大门被一脚踹开。 踹门者保持伸腿的姿势，和路明霏四目相对……哦，不止四目。 还有一个高瘦凶狠的金瞳男人，以及一个眉眼清秀瘦骨嶙峋的赤裸少年，那个少年看起来比她还小，阳气却十足旺，身上翻腾着滚滚热气。 “我还以为这里是男寝。”踹门的是个长得有些喜相的黑发青年，他看着路明霏半晌，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话。 路明霏猛地把门关上……晚了，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金瞳男人已经撑住了门板，三人一拥而入。 “我投降！这次不掐脖子成吗！”路明霏欲哭无泪。 有着一对标志性的下塌眉毛的黑发青年挥舞双手，“别喊，我们拿几件衣服就走。” 乌获抬肘把路明霏抵在墙上，很配合地用手掌捂住她的嘴。 这时那个该死的楼道警报才开始玩命地响，“警告，宿舍区被龙族入侵，新生请立刻疏散！重复一遍，宿舍区被龙族入侵，新生请立刻疏散！” ==== #老唐对路明霏的感受(美少女+20) roll:d80+20=d80(50)+20=70 ==== #康斯坦丁对路明霏的感受 roll:d100=d100(95)=95 ==== “靠，他们开地图挂了吧？”老唐破口大骂，“这还怎么玩？开挂的都应该被吊在自由女神像上！” 路明霏眼睛瞪圆了，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支支吾吾有话想说。 “抱歉了妹妹，有空当个人质吗？”老唐上下打量路明霏，长发披肩，五官清秀，虽然身材略显不足，但是腿长且直，姑且也是他喜欢的类型。 “唔唔唔唔唔唔！” “那个，我就当你应了。”老唐挠头发，“顺便问一下，校门怎么走？” 从一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少年突然上前一步，纤细苍白的手指抓住乌获的手腕，然后甩开乌获—— 字面意义上的甩开。少年像扔一只水笔那样把高达一米九的精壮男人甩到对面的墙上，铁架床因巨大的冲力而弯曲，断裂的砖块裸露，墙灰混着血沫飘扬如雪。 “我不准你再碰她。”少年说。 “是。”乌获很快调整好姿势，顶着满头的血跪下。 少年像一个年轻的君王般点头，转向路明霏微笑着说，“你没事吧？” 路明霏只顾着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应，在她看来这个笑容不亚于噬人的荒古巨兽展露猩红的牙床。 ==== #康斯坦丁对路明霏的情感倾向 1～3、友情 4～6、亲情 7～9、爱情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情感大成功 1～5、仅次于诺顿的绝对信赖 →6～7、她可是能成为我王妃，或者我哥王妃的女人 8～9、妈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康斯坦丁对路明霏的期愿 →1～5、我的王妃 6～9、我哥的王妃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不太对劲，我为什么要设置这个选项 030.炎之王 少年凑近了仔细端详路明霏的脸，金色的眼睛像是两盏灯，照亮路明霏嘴角僵硬的笑容，少年也笑了，笑容纯真灿烂。他转头对老唐说。 “哥哥，我喜欢她，能把她给我吗？” 老唐已经腿软到快跪下了，“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老唐你不能这么卖兄弟啊！”路明霏急了，脱口而出，声音清脆婉转。 老唐愣了，“你怎么知道……” “a335星际群，上个星期五那把混战有人开地图挂，你玩的人族，说开挂的应该被吊在自由女神像上！”路明霏哭丧着脸说，“你是华裔，家住纽约布鲁克林，打字还行，中文不咋利索……” “停停停。”老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是……大头熊？” 路明霏在那个星际群里用的是一张脑袋很大的熊作为头像，网名是“明明”，打字飞快，但从不开语音。 “是我。”路明霏猛点头。 “明明？你是女的？”老唐的震惊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相信我，我和你一样震惊……”路明霏笑得很苦涩。 老唐再次打量路明霏，像是要重新认识她，“这是什么世界？出趟差都能碰到一个冷面怪胎，一个喷火的外星人，还有一起打星际的网友，网友居然还是个女大学生。” “我还想问这是什么世界呢。”路明霏说，“你哪找来的打手和怪力小鬼，现在还被全校通缉，你到底干啥工作的？” “说来话长。”老唐说，“要不帮老哥一把？装装样子，出校门就给你放了。” “可是哥哥不是说好把她给我吗？”少年插进来说。 老唐终于意识到在场还有另外一个麻烦。 “那个，明明是我朋友，不能给你。”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少年的反应。 ==== #康斯坦丁对诺顿的情感(修正+90，大于95则接受劝告) roll:d10+90=d10(2)+90=92 ==== 少年低着头，像只被抢走骨头的小猎犬。就在老唐几乎觉得自己成功了的时候，少年很慢很慢地说： “哥哥，总有一天你会吃掉我，束起战旗，吞噬这个世界。可是哥哥你说那样太孤独了。”少年眼睛里流淌着火焰与寒冰，“带上她。我们会有孩子，我死之后，她和你也会有孩子，新的族裔会在你的双翼下蔓延……这样哥哥就不会孤独了吧？” “你才生孩子！你全家都生孩子！”路明霏破口大骂，“老唐你平时都怎么做家庭教育的？！” “我到今天才认识这家伙啊！我是孤儿啊！”老唐也开始惨叫，“而且我哪敢教育他，你是没看见他烧起来的样子……” “烧起来？”路明霏咽了口唾沫，“……是这样烧吗？” 少年仰着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聚焦在很远的地方，空气中有木头烧焦的味道，那是木地板在他的脚下燃烧。 他吐出的气息里带起火星，他的瞳孔如熔化的金属般炽亮，他伸出手，灼热的气息在掌中汇集，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从秋天回到了酷夏。 “他们来了。”少年手握毁灭性的力量，眼神却还是怯生生的，他望向老唐，“哥哥，我该怎么做？” ==== #来的是 →1～3、恺撒 4～6、楚子航 7～9、昂热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恺撒专场是吧 ==== 门外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老唐以一个标准的前翻滚躲到柜子后面，然而下一秒碎裂的是窗台玻璃，黑色作战服的金发男孩挂着滑索破窗而入，风衣如翼，沙漠之鹰咆哮！ 0.44英寸的马格努姆弹可以轰碎野牛的头盖骨，而且十米距离内恺撒从不失手。 但是没有一颗子弹能射中宿舍中间的那个瘦削少年，距离他还有大约两米的时候，这些子弹就融化了，如同那里存在一层看不见的暗火。灼热的钢水在那层罩壁上高速流动，越汇越多，弹头徒劳地撞击上去，像是群扑火的飞蛾。 恺撒立刻转换目标，他冲向抱头蹲在墙角的路明霏，却在中途差点被一只燃烧着的手抓住脑袋。 恺撒翻身一跃避开攻击，在狭小的空间里和他的敌人对视。 乌获的上半身已经几乎看不出人形，铁青色的鳞片刺穿皮肤相互咬合，随着呼吸一张一合，宛如一具活的甲胄。他的面骨在额角和两颊锋利地凸出，金瞳束起成一线，似兽非人。 火焰覆满他的肩背，远远地看上去像是一块跃动的红色披肩。 ==== #恺撒的当前战斗力(a级+40，装备+20) roll:d40+60=d40(19)+60=79 ==== #乌获的战斗力(龙种+60) roll:d40+60=d40(25)+60=85 ==== 突袭被打断，在场的所有人干脆陷入了僵持。 气氛诡异地沉寂下来。 路明霏悄悄向恺撒那边挪动，但是在乌获瞥了她一眼后路明霏又老老实实地蹲了回去。 “大哥加油啊。”路明霏欲哭无泪，“你可千万别输啊，我还不想给那个裸体变态生孩子。” “裸体变态是指我吗？”少年问老唐。 “对，你闭嘴。”老唐表情僵硬，“有空去找件衣服穿。” “哦。” 恺撒握枪的力道不由自主重了三分。 ==== #恺撒战力临时上升 roll:d10=d10(5)=5 当前战力：84 ==== #不知道咋写，先骰一个战况激烈程度 roll:d100=d100(3)=3 ==== #战况大失败 1～3、恺撒放弃正面战斗，由苏茜用狙击枪进行点杀 4～6、老唐敲得一手好闷棍 →7～9、康斯坦丁用绝对的力量单方面压制卡塞尔学院，成功突破包围圈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这什么，武士决斗吗？”老唐盯着对峙的俩人叹息，“能不能直接点出大和舰？我只想早点回家……” 正在往身上套制服裙子的少年问：“大和舰是什么？” “泰伦快乐船，大和炮一开毁所有，最关键的是还能无视距离折跃……(实际上星际2才开始有折跃功能)”老唐随口应道。 少年若有所思，这时宿舍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榴弹炮和重机枪一应俱全，总攻即将开始。 少年双手合十。 “意思是只要毁掉就可以了吧？”他微笑着说。 老唐回头一脸见鬼了的表情，“你等等……” “那么哥哥，如你所愿。” ==== 古老的吟诵声回荡在黑暗里，仿佛古钟轰鸣。 一千个太阳升起了。 光辉夺目，酷热威严，有如神灵震怒。 短袖短裙的少年站在窗台上，面容庄严肃穆如神像，猩红的火焰环绕着他，他苍白纤细的身形有种超脱性别的美。 钢铁在高温下变得通红，木头的握把开始燃烧，人类引以为傲的工业体系在神明的注视下不堪一击。 ==== #恺撒所受伤害(大于40昏迷) roll:d100=d100(39)=39 ==== 在烧。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在烧。 恺撒觉得自己好像呆在日冕里，高温空气被吸入肺腑，甚至能烫伤气管。 他想过很多次如何应对楚子航的君焰，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近距离接触一个纯血龙裔的“君焰”。 全身灼痛不知道烧伤了多少，缺氧在折磨大脑，旧伤在高温下又渗出了血，听觉似乎在爆炸的一瞬间被摧毁看，还保有意识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不过…… 恺撒隔着防割手套、血和尘埃感受少女律动的脉搏。 “抓住你了。”恺撒微笑着说。 路明霏的手腕被恺撒牢牢握住，除了脸上多了点灰，她连一根头发也没有烧着，她漂亮的瞳孔里流溢着火光，白皙的小腿与这片地狱般的废墟格格不入。 她用另一只手反过来抓住恺撒的手腕，大声喊着什么，恺撒听不到，但是他能感受到背后灼热的风。 王座下的侍卫携死亡与烈火，并指如刀，刺向这个意大利男孩的后心。 ==== #路明霏 →1～3、舍身挡刀 4～6、拖着恺撒跳楼逃生 7～9、以自身威胁康斯坦丁放过恺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031.回家 女孩抱住男孩。 她转身背对死神，蜷缩着身子将男孩护在怀里，发丝的幽香荡过鼻尖，恺撒一阵晃神。 路明霏闭上眼睛大吼：“孙子，你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看你主子不把你皮扒了！” 于是风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火光。 “他是谁？”浑身缠火的少年走过来好奇地问。 ==== 1～5、我大姐的男人！(好感+20) →6～8、我大哥！(好感+40) 9、我配偶，我告诉你你来晚了！(好感+6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兄弟？真好啊。”少年说，“乌获，不要伤他，带他一起走。” “你当集扭蛋啊？还一定要集全套？”路明霏目瞪口呆之余觉得掌心痒痒的，恺撒悄悄在她手心写字，路明霏读出来是“你信我吗”这四个字。 总感觉之前好像听过这种问法…… ==== #路明霏的信任度(好感修正+40) roll:d60+40=d60(15)+40=55 ==== “大哥你可别坑我啊……”路明霏咬牙说，最终还是重重地点头。 恺撒微笑。 “终于。”他说。 他拉过路明霏的身体，然后抱着她——从楼顶一跃而下。 “大哥我还不想当烈士啊啊啊啊啊！”路明霏的惨叫声远去。 少年下意识地伸手，火焰在空中汇聚，像巨人合掌，最后一刻他回过神来，他会杀死他们的。 于是火焰又溃散失去了形状，男孩和女孩穿过火做的帘幕，直向大地坠落。 声音被拉长了，世界失去了颜色，黑色的雾气弥散，路明霏咬牙等了很久，等来的却是背后软软的触感，一个令人气血上涌的娇媚声音咬着耳朵说，“一年级，你比看起来要重欸。” “酒德麻衣，谢谢。”恺撒的声音传来。 “看在亚纪的份上。”酒德麻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三年级，你欠我一条命。” 言灵.冥照展开，一缕飘渺的黑烟在“太阳”下逸散。 ==== #路明霏对酒德麻衣 roll:d100=d100(22)=22 ==== #酒德麻衣对路明霏(保底+20) roll:d80+20=d80(68)+20=88 ==== 一手抱住路明霏，一手拖着恺撒的是一个艳丽非凡的女孩，漂亮的仿佛是从漫画里走出：漆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像个剑道少女那样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一张总带着“唉，怎么那么麻烦”表情的明艳脸蛋，淡淡扫了眼影的眼角修长，如同绯色的刀锋；紧身作战服把全身曲线精炼出来，如果她是素描课的模特，老师和学生都得在两只鼻孔里插上纸卷画画…… 路明霏的视线忍不住在对方的胸、腰和臀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迎面对上酒德麻衣似笑非笑的目光。 “怎么，羡慕了？” “没有！”路明霏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她怎么可能羡慕这种东西。 “不要害羞嘛。”酒德麻衣突然伸手抓了一把路明霏的屁股。 “你干什么？！”路明霏尖叫着扭腰。 “叫太大声可能会把他们引过来哦。”酒德麻衣指指上方，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路明霏的诘问卡在喉咙里，只能忿忿地看着她，一副想推开酒德麻衣又不敢的模样。 “顺便一提，手感不错，努力一下还是有机会的。”酒德麻衣似乎很欣赏路明霏的表情，“叫声姐姐听，我教你怎么锻炼？” “……不。” 酒德麻衣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我都忘了，你的小男朋友还在旁边，我懂我懂，女孩子的小心思嘛……” “小心思你个头啊！你能正常点吗？！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 “还在确认关系？他求姐姐救你的时候可认真了，要不你考虑一下？” “人家有女朋友的！” “可以先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我他妈——” “骂人不好。” “#&@s*&@&#” …… “你们在说什么？”恺撒掏了掏耳朵，他终于恢复了些许听力。 然后他听到一声愤怒的咆哮。 路明霏和酒德麻衣同时闭嘴，她们望向天空。 火焰更烈了，半个天空都在燃烧，午夜有如白昼，光焰之下，一切黑暗都无处遁形。 ==== #康斯坦丁的洞察力 roll:d100=d100(22)=22 ==== #言灵冥照的隐蔽能力(血统压制-40) roll:d60=d60(46)=46 ==== “找不到……”少年皱眉。 “下次我帮你们通个视屏电话成吗，别找了。”老唐哭丧着脸说，“再不走我们迟早得上nbc。” 少年点头。他收拢了火焰，墨绿色的制服在热浪中飘荡。君王的权能再次被单薄的身体束缚，他的瞳孔熄了，身体一晃，脸色更苍白了。 相比同族他的身体有很大缺陷，不能化为龙形，也不能使用高序列言灵。 其实一直以来负责战斗的都是哥哥，他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一个，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少年忍不住挺起胸膛，今天他也可以保护哥哥了。少年偷偷观察那个一头被烟熏过的乱毛的青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极速逼近的暗红色微光。 ——还有被磨锐到极致的杀意！ “不——！”康斯坦丁咆哮。 他是执掌火焰与青铜的双生君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毁灭这座城市的每一栋建筑，却没办法保护他唯一的兄弟。 ==== 1～3、老唐中弹 →4～6、康斯坦丁舍身中弹 7～9、乌获舍身中弹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能逃，但是要削，不然没法打 ==== “确认命中。”苏茜趴在顶楼，用喉音向通讯器另一头报告。她没有拉枪栓，因为贤者之石制成的子弹只有一颗，这是第一次校正射击，也是最后一次。 “辛苦了。”白发的老人提着金属箱子站在宿舍楼下，他按动机关，七柄炼金刀剑带着清越的鸣声滑出，呈扇面散开。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昂热念诵金属箱子外壁上的古希伯来文，“好久不见，我来找你们了。” 他抽出那柄名为“傲慢”的汉八方，剑身清鸣微微颤抖。 ==== 罗纳德.唐听到枪响，遥远的像是布谷鸟的一声啼叫。 少年的身体被这声枪响带起，狠狠砸向他怀里。力道比想象中轻，他们一起倒在地上，紧紧地拥抱。 唐感受怀里的重量，抬头木然地望向被烟熏成煤灰色的天空。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孩子的血，也是红色的。 ==== #老唐的记忆松动程度(原19，超过60觉醒) roll:d81+19=d81(64)+19=83 ==== #康斯坦丁战损率(贤者之石+40) roll:d60+40=d60(24)+40=64 ==== “哥哥……”少年微笑着说，风从他胸口触目惊心的创口灌入，带出血沫、碎肉和火屑，“不要怕，我们就要回家了。” 我不是你哥哥，而且我不会带你回家。老唐很想这么说，但是他的心一阵阵绞痛，不属于罗纳德.唐的回忆追上他，把他淹没在光怪陆离的图景里。 很多年以前似乎也有过这么大的火，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号，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箭从天空里坠落，巨大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落，上面是“白帝”两个字，简直是地狱。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一根高杆，孩子被挂在高杆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他。 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孩子的血滴到他的胸口，渗入他的心脏，带着他的心一起燃烧。真痛啊，那是害怕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痛。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没错，他就是个孩子的哥哥。 “康斯……坦丁。”他喊出了那个名字。 回答他的是汉八方凌厉的寒光。 ==== #老唐的战斗力(初醒-20) roll:d80=d80(5)=5 ==== #老唐战力大失败 1～3、初次觉醒无法掌握言灵(攻击力debuff) 4～6、肉体还是普通混血种的强度(防御力debuff) →7～9、受制于康斯坦丁的伤势，无法全力迎敌(战意低下)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滚！”新生的龙王咆哮。君焰释放，炽炎起舞如蛇，昂热从炽炎的缝隙切入，在近身的刹那，挥动汉剑，斩掉诺顿的半个手掌，闪到诺顿背后的瞬间昂热折身，再斩！ 这个拥有法国血统，出生在英国的美国人有一手漂亮的古剑术，厚重的八面汉剑在他手中轻巧的像一具短匕，挥斩时有赫赫风声。诺顿抱着弟弟且退且走，身上遍布细密的刀口，怀里的少年却毫发无损。 “乌获！”诺顿低吼。 在出声之前，沉默的龙侍就已经轰出了双拳。 昂热旋身擦着拳锋避过攻击，凝聚在拳上的火焰却猛然炸开，烈火如柱吞没了昂热的身体。 “走！”诺顿咬牙说。贤者之石在撕扯康斯坦丁的灵魂，他的时间不多了。 乌获不动。 “罪臣乌获请辞。”火光照亮他坚毅如铁的面部线条。 火焰深处探出一只苍老健硕的手臂，汉八方的蜂鸣奏出一曲哀婉的歌谣，刻印其上的炼金矩阵被激活了。乌获转身，迎着剑锋踏出一步。 这一步沉重如执戟披甲的锐士携死志的全力一击，带着赫赫风雷。 久经摧残的砖石结构终于彻底崩塌，昂热和乌获的身影下沉，砸穿层层楼板，坠入废墟。 ==== 以后你就叫乌获吧。 是，主君。 披甲的战士抬头，他的眼睛还很明亮，年轻的脸庞上有一丝隐藏得很好的雀跃。 ==== 诺顿对着废墟看了很久，再抬头时眼底有血。 他仰天长啸一声，浑身骨骼发出震耳的爆响，后背的皮肤被撕裂，一对膜翼猛地张开，上面鲜血淋漓。 他抱着少年扑打双翼，在交织的弹幕中升起，炽烈的火焰围绕着他，他如流火划过天穹，带着足以焚尽世界的愤怒坠向地平线的尽头。 ==== #乌获的存活率(低于50死亡，高于90被无伤捕获) roll:d100=d100(78)=78 ==== //居然没死 032.幸存者们 清晨，阳光很好。 路明霏呆坐在洛可可风格的落地窗前，19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打造的长桌上摆着一台电脑。 屏幕上是校园新闻网首页，头条新闻，“《恺撒，英雄归来！》” “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从龙王手中数次救下s级新生，恐虐女王芳心暗许？” 新闻配图是焦黑的草地上，恺撒在接受紧急烧伤处理，路明霏裹着毯子站在一旁看，头发凌乱脸色微红，连路明霏自己见了都觉得像少女怀春。 见鬼了她分明是被那个满嘴荤话的奇怪女人给气的！ “女主人起的真早。”有声音从脑后飘过，“看什么呢？”一只手绕过她去拿桌上的杯子。 “什么都没有。”路明霏猛地把电脑合上，“还有你们能不能不叫我这个……” “女主人？我觉得挺好的啊。诺顿馆的确是你的，我们都只是在你这借住罢了。”苏茜耸耸肩，“不叫你女主人叫什么？” 陆陆续续有更多的脚步声传来，女生特有的清脆笑声填满了这座有些阴暗的老式别墅。 宿舍被毁后，所有女生暂时转移至诺顿馆居住，而男生则在恺撒的带领下在教堂门口扎起了帐篷。 而路明霏，明正言顺地升为女生宿舍的宿舍长。 不知道能不能收点租金……路明霏数着人头盘算着有没有可能借此赚一笔，突然肩上一沉，有人搭着她的肩膀坐下来。 “考虑好了没女主人？要不要加入学生会？放心我会看着恺撒的。”诺诺隐蔽地做了一个剪东西的手势。 路明霏不禁胯下一寒，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再无这种忧虑，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 #路明霏加入学生会的意愿(一夜剧变+哥嫂俩情深义重+50) roll:d50+50=d50(18)+50=68 ==== “好啊。”路明霏小声说。 “放心学姐罩你！”诺诺挤开路明霏，“来来来我们发邮件……” …… 诺诺点击屏幕上的发送键，“好！大功告成！ 路明霏心情复杂，她本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学生会的……不过怎么说来着，知恩要图报，学姐大哥都罩你，你总不能当个白眼狼吧？ 诺诺啪的一声把一个信封扔到桌上，“你的学生会身份卡，今天学生会在安珀馆有会议，你也在会议名单上。吃完早饭我们就走。” 路明霏目瞪口呆，“你们这是吃定我了？” 诺诺露出两枚小虎牙，得意地笑，“我说过罩你，就一定罩你。” ==== “青铜计划？”路明霏的表情很茫然。 “昨夜的事故，是两个初代种苏醒了。校长用炼金子弹重创了其中一名初代种。”凯撒说，“我们必须在他们茧化之前找到他们，杀死他们。时间在明年2月，地点在长江，任务代号‘青铜’。” “老唐……”路明霏喃喃，“屠龙……屠龙不是个专业技术的活儿么？我刚刚进校才几星期……你就跟我说屠龙……说到屠龙，我炼金化学的课后论文还没交呢！” “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不上课了，准备集训。”恺撒在旁边的工作台上研究着巨大的图表，“一年级中被选中的只有两人，你是其中之一。这该算一种荣誉。” “另一个倒霉蛋是谁？”路明霏寄希望于统一战线。 “是我。”零穿着校服，静静地站在路明霏身边。她的身高最多只有14岁，站在人群里几乎看不太见。 “屠龙欸，会死人的小姐。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哪，昨天晚上我差点死了两次啊！”路明霏努力劝说。 “嗯。我知道。”零依然很平静。 路明霏很抓狂，这时恺撒抬头看了她一眼，“路明霏，我知道你很害怕。”恺撒说，“但是青铜计划不能没有你。我们活捉了一个保持人形的纯血龙族，他很清楚青铜城的和诺顿的弱点，但是他只愿意和你说话。” ==== 青铜的水槽里灌满汞液，无影灯照亮下半身浸在剧毒水银里的男人，他的双手被钉在青铜柱上，上半身刀伤纵横，肌肉群随着呼吸抖动。 “你来了。”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妖异的金色，深处带着一丝暗红。 房间里多了一个女孩。 路明霏站在门口，谨慎地和他保持距离。 ==== #路明霏对乌获的感受(水刑-60) roll:d40=d40(29)=29 ==== “他们说你找我。”路明霏梗着脖子说，“我警告你不要动歪脑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乌获咧嘴无声地笑。 “路明霏……你是叫路明霏吧？我有话对你说。” ==== →1～3、我必须保护你前往青铜城，让我入队 4～6、青铜城的秘密，换一个承诺 7～9、你还没有言灵吧？我可以唤醒你真正的血脉。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你当我傻的吗？”路明霏翻白眼，“进了城还不是你的天下，你要逃我们哪拦得住？” “我可以接受炼金刻印。” 乌获扫了一眼脚下层层叠叠的金属花纹，这些花纹都是某句冗长龙文的一部分，符号和元素构成了“禁锢”的概念。 “你们已经把‘炼金’这门技术推演到了极致，还差半步就能踏入灵魂的领域……不过作为肉体限制已经足够了。你们做得到的吧？人类的炼金术师？” “我……”路明霏捂住耳朵，微型耳机传来了曼施坦因的下一步指示。 答应他。 “……我答应你。”路明霏瞪着一对死鱼眼复述，“我们需要白帝城的建造方式，炼金矩阵的分布图……” “成交。”乌获的笑容让她的后背微微泛寒。 ==== #乌获的心思(0，兵者诡道也；100，一片赤诚并无二心) roll:d100=d100(27)=27 033.人生商谈 路明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这该死的紧身作战服是什么材质，好像一层坚硬的皮肤那样紧紧地绷在她身上，勾勒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曼妙曲线。 这不是跟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吗？！ 路明霏捂脸叹息，以前她也很喜欢看eva里的绫波丽和明日香穿战衣的样子，可是这战衣穿到了自己身上，路明霏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零悄悄收起手机，“你已经对着镜子看了十五分钟了。” “我只是在想……穿着这种紧身衣应该怎么上厕所。” “如果是水下的话，直接尿衣服里就行，记得早点尿，临上岸再尿的话味道会比较大。” “……” “一开始会比较困难，主要是心理上的抗拒，多练几次就熟练了。”零满脸写着我很熟练。 “……可以了。”路明霏拒绝想象自己尿在衣服里的场景。 她做了几个拉伸的姿势，向后仰躺在床上，窗外满天的星辰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如梦似幻。 “零，你来这里之前知道这是所屠龙的学院吗？”路明霏说。 “知道。” 果然。路明霏翻了个身，把苦笑藏在背后，“我从来没想过屠龙。” “你可以拒绝的。” “可是拒绝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路明霏的声音越发迷离。 没有光芒万丈冲进深渊捞她出来的师姐，也没有豪车别墅美女环绕的校园生活。 “他们说我是控制龙侍的关键，而龙侍是打开青铜城的关键。”路明霏低声笑，“你知道吗，就是全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啦这种感觉。” 零不说话，于是路明霏笑声渐止。 “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个世界有问题。”路明霏盯着墙面看，“上学上得好好的，怎么就龙族入侵了？一条龙两条龙的怎么都顶着个人脸？玩得好好的星际战友怎么说是龙王就变龙王了？一提到屠龙大家为什么都这么亢奋好像人生的终极目标不过如此？后来想想……” 路明霏闭上眼睛。 “……说不定有问题的是我呢？” ==== #零： 1～5、你没有问题 →6～8、不是很懂，建议你找别人咨询下 9、你有问题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我不知道。”零老老实实地说，“也许你应该找其他人咨询一下。比如和你有相同文化背景和成长环境的楚子航。” “在此之前，我会帮你活下来。”零的语气斩钉截铁，她的眼睛里像是藏着冰川，“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不要死。” 路明霏张嘴愣了愣，“你真不会安慰人。” “你想要安慰吗？”零皱眉，“我可以学。据说女生都是需要情绪价值的……” “不用了不用了。”路明霏连连摇头，“我绝对不需要那种东西。” 不过咨询楚子航啊…… ==== #要不要去咨询楚子航？ →1～4、去咨询一下吧？ 5～7、旁敲侧击一下吧？ 8～9、下次吧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咖啡厅。 灯光是温暖的鹅黄色，衣饰精致的年轻男女在昏暗的光线里穿梭，咖啡和奶昔的香气带着微甜的醉意。路明霏猫一样窝在沙发中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找我？” 一阵风从耳边刮过，回神的时候楚子航已经坐在了对面，短发、风衣，脸部线条清晰，扑面有种如刀的锋利感。 “师兄好。”路明霏忙不迭地点头。 “听说你加入学生会了。”楚子航说，“挺好。” 路明霏的头低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后背冷汗直冒。这是威胁吧？而且这有什么好的？立场不同下起手来更利索没心理负担吗？ “师兄也好……”路明霏讪笑着直接进入正题，“我在学生会那边有个实习……和龙有关的，不知道师兄对屠龙有没有经验？” ==== 1～5、砍就是了 →6～7、开始给路明霏补习龙族谱系学 8、我可以训练你 9、建议直接问恺撒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根据目前的研究，龙族确实也是交配产子，对于绝大多数龙族来说，是有父母的。但是初代种不一样，‘四大君主’不是通过雌雄体的配种生产，他们代表四大元素，直接由黑王分裂而成。黑王尼德霍格既是他们的父亲又是他们的母亲……中国人的元素是金、木、水、火和土五种，龙族则只有地水风火四种，如果你学过炼金学入门课的话……” 楚子航停下来，面前的少女抱着膝盖，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里，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在阳光中浓密如帘。 她睡着了。 ==== #楚子航决定 1～4、叫醒她 →5～8、等她睡醒 9、悄悄走掉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这一觉睡了 roll:d12=d12(2)=2 小时 ==== #睡眠质量 roll:d100=d100(24)=24 ==== 火焰在烧，空气黏滞如水，青铜器的影子在火光下跃动，古老晦涩的低语在林木间回响。 有眼睛在看她。 她能感觉到，但是她找不到那只眼睛在哪。 最后她抬头，看到了占据半个天幕的巨大瞳孔，她就像是站在眼睑上的一只蚂蚁，在那只眼睛暗金色的辉光下颤抖…… ==== 路明霏猛地惊醒，楚子航坐在对面翻过一页书，眼睑低垂，金色的瞳孔忽闪忽灭。 “我……睡了多久？”路明霏揉着眼睛起身，连连鞠躬，“不好意思啊师兄，耽误你时间了。” “两个小时整。我正好复习炼金化学。”楚子航说，“你的睡眠很浅，睡眠质量不好，平时注意多运动，少熬夜。” “师兄你是老爷爷吗？还有这种随时有龙族入侵的地方哪里能睡得好……”路明霏抱怨，“师兄你到底是怎么适应这种生活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也很厉害啦，但至少眼睛还不是金色吧？怎么一来这里就变成爬行动物混血了？” 楚子航下意识地捂住半边眼睛。 桌上的气氛一时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 楚子航的回应 →1～2、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 3～6、与其抱怨，不如去改变 7～9、你不是适应的很好吗？刚入学就拿了自由一日的冠军和校长奖学金，现在还是学生会的天才新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就在路明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楚子航轻轻合上书，“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 “混血种生来就是混血种，不管是否愿意，龙血都是你的一部分。就像……不管再怎么嫌弃，你爹也还是你爹，你的身上一定流着他的血。路明霏，你是s级，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血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是你爹？”路明霏刚睡醒，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楚子航眼角抽搐，“血统意味着超脱凡人，你生来就与平凡无缘。像你这样的人是有宿命的，也许屠龙就是你的宿命。” “我连鸡都没屠过……”路明霏哀叹，“你们绝对搞错了。师兄你不会高中就决定了自己的归宿是屠龙吧？这也太霸气了吧？” “不。”楚子航摇头。 “那是什么？” “是复仇。”他轻声说。 ==== #路明霏的好奇心(超过70追问) roll:d100=d100(28)=28 ==== “师兄真是阅历丰富……”路明霏讪讪道，她开始后悔约谈楚子航了。 这座学院的每一个人脑门上都写着“精英”两字，背后都藏着苦大仇深的过去。废柴如芬格尔曾经也是个惊才艳艳的a级，目前更是坐拥新闻部长的无冕之位，只有路明霏没心没肺只会考虑夜宵吃啥。 果然有问题的是她自己吧？ “学生会的训练快开始了，师兄我先走了。”路明霏起身。 楚子航点头，“我等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死讯吗？路明霏撇嘴。 “诺顿的陨落，人类第一次杀死龙王的壮举。”楚子航说，“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 “哦。”路明霏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应道。 ==== 这是路明霏今年最后一次见到楚子航，据说他在执行部实习，半个学期都在校外执行任务。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第二年的02月13日，中国农历春节。 青铜计划正式开始。 ==== #路明霏的水下作业搭档(按照规定，恺撒和诺诺必须分开) →1～5、恺撒 6～9、诺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034.七道试炼 路明霏被分在了水下作业组。不只是因为她在潜水训练中的表现出奇的好，还和龙侍乌获的条件有关。 这个该死的爬行类表示除非路明霏下水，否则他不负责带队进入青铜城核心。 当然，为了路明霏的安全考虑，装备部为她准备了言灵抑制项圈，上面蚀刻的炼金矩阵和“戒律”是同一种结构，保证乌获无法使用任何超自然力量。同时装备部还别出心裁地装载了神经毒素注射器和微型炸药，并给路明霏配了一个带按钮的手环，按一下是注入神经毒素，可以瞬间瘫痪乌获的行为能力，按两下是起爆，可以炸掉乌获脖子以上的部分…… 路明霏拿到手环后整天心惊胆战，生怕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了按钮就是一条龙命。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路明霏的水下搭档是恺撒——经过强化训练恺撒已经能单独压制龙侍，他的言灵虽然在金属探测上不如蛇，但也是少见的高序列侦查言灵，基本是本次行动的最佳人选了。 路明霏很想问为什么不是叶胜和酒德亚纪执行任务，他们可比自己这个半吊子有经验多了啊！得到的答复是最好不要两次进入同一个龙墓，而且本次行动直面龙王，血统浓度比经验更重要。说起经验，一般人也没路明霏这么丰富的直面龙族的经验。 路明霏想爆粗口。 作为补偿，叶胜和酒德亚纪也参与了水下训练，并对路明霏的水性赞不绝口。诺诺和零同为b组成员，前者带着后者整天对着路明霏在泳池扑腾的白花花背影吹口哨，看起来乐在其中。 顺便一提，由于青铜计划占据了大部分空闲时间，诺诺慷慨地把那个约定的时限延长到了暑假前。也就是说这次任务能活着回去的话她得赶紧找个目标脱单…… 路明霏坐在船舷上抬头眺望星空，这么一对比反而觉得下水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准备好了吗？”恺撒坐在船舷上全副武装，他的背后是同样装扮的乌获，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一个金属环。 ==== #路明霏的恐惧程度(人之常情+20) roll:d80+20=d80(4)+20=24 ==== //是干大事的料 ==== 路明霏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真的到这种时候了，她反而不怎么怕了。毕竟路明霏除了生命，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恺撒抛下如花似娇的学姐和万贯家业也陪着她来三峡玩命，这是一种怎样的作死精神？恺撒都不怕，路明霏有啥好怕的，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我先下去了。”乌获从俩人中间穿过，翻过船舷跳入水中，水花溅了他们一脸。 路明霏暗骂一声，在恺撒的示意下翻身落入水面，配重拖着他们缓缓下沉。 青铜城的外壁距离水面80公尺，它静静地等待新一批访客。 ==== #老唐对此次入侵的察觉力(大于50有所准备) roll:d100=d100(53)=53 ==== 路明霏抬头让射灯的光束照向前方。 她看见了一堵墙壁，一堵向左向右向上向下无限延伸的巨墙，在射灯的光照下泛着古老的青绿色，斑驳的铜锈如一层棉絮般覆盖在上面，泡沫状的铜锈里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细长的丝条随着水流轻轻地摆动。 路明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就是青铜城的外壁，这东西简直是神迹。 恺撒抓住乌获的手腕，他刚刚准备把手按在青铜墙壁上。“退后。”恺撒说。 “我带你们进去。”乌获抬起双手。 “你只负责指引，不负责开门。”恺撒说，“而且我们有钥匙。” 恺撒从后腰里摸出一支真空管，里面有“钥匙”的一毫升鲜血，足以打开世界上的任何一扇门。 青铜壁上微微浮凸出的人面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它睁开眼睛，青铜表面的锈迹崩裂，那张总是痛苦的脸现在充斥着诡异的笑容。 青铜壁深处传来金属加热碎裂的可怕声音，活灵的嘴巴蛇一样张开，在三人反应过来之前扩张到人的大小，猛地探出脖子，一口将他们吞下。 在卷入漩涡之前，恺撒意识到这是青铜城向他们主动打开大门。 这意味着一个糟糕的可能。 ——诺顿知道他们来了，并且欢迎他们自投罗网。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居然是空气。路明霏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了恺撒低沉的怒吼。 “你有十秒钟解释。” “规则被修改了，现在青铜城对所有人开放。不是针对你们。”乌获说，“王筑城的时候一向如此，凡人也应有觐见灰之王的权利，这是圣堂之路，也是试炼之路，没有我，你们根本走不到寝宫。” “他当自己是什么副本boss吗？打穿整个地下城迷宫才有资格和他交手？”路明霏吐槽。 “我们不和他交手。”恺撒说，“我们有两种炸弹，一种用于破坏青铜城的薄弱结构，一种用于迅速消耗青铜城氧气，逼他出城。” 乌获冷哼一声，不说话。 ==== #试炼有 roll:d10=d10(7)=7 ==== 安价结果为—— [合金风暴]从弹头动能4j的2.7mm蜂鸟弹开始，逐步加码，能恰一发3600格令的.950jdj就算过关。 [锻铁之志]，在10分钟内从提供的多瓶带刺激性气味的溶液里选一个让盛在容器里的绿铁之水变成黄铁之水。 [青铜锁链]，八门金锁阵，入阵遭受相应门内debuff和金属敌人，在八门封阵之前，寻到生门脱出。 [水银之血]，受试者放血与水银混合制成子弹打靶，总点数达到一定数量即可通关。 [纯银之镜]一面镜子被照到的人会映射出另一个平行世界中的自己，性别和性格都会所不同，将面对自己内心最深的自我，否定自己后会被完全取代…… [耀金之证]凡人皆可朝圣，但应当持有如黄金般闪耀的高贵证明，才可到达君王的座下。 [浩劫烈阳]直面龙王。 035.畏兽 “呼叫摩尼亚赫，能听见么？”恺撒说。 “信号很清晰，没有问题。” “计划有变，我们需要圣堂之路和龙族试炼的资料。” “收到，《冰海残卷》中有圣堂之路的记载。在龙族兴盛的年代，古人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见龙王，必须经过一条试炼之路，北欧的青铜宫殿也有这条路，你们两侧是不是有蛇脸人雕塑？雕塑代表被龙王掌管的金属元素，按照炼金术元素表，一共88种。” “是的。但有一个问题……”恺撒说，“北欧宫殿里的那些雕塑手里拿的是枪械吗？” “什么枪械？”曼施坦因愣了。 离路明霏最近的蛇脸人抬起手臂，白银铸造的瞳孔中闪烁着冷冷的银光。它的手心是一把小巧如玩具的蜂鸟手枪。 它扣动扳机。 ==== #子弹速度(+80) roll:d20+80=d20(6)+80=86 ==== #路明霏的闪避 roll:d100=d100(17)=17 ==== #子弹伤害 roll:d10=d10(3)=3 ==== 乌获猛地把路明霏拽到身后，恺撒冲上去检查她的潜水衣。 “路明霏，你怎么样？”恺撒说。 路明霏摸着胸口眼神发愣，“啊！我我我……中弹了？” “口径太小，动能有限，完全没有杀伤力。”恺撒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警告？” 青铜铸成的关节咔哒作响，甬道两边的雕塑纷纷活了过来，各式各样的枪械被举起，或大或小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身体。 “试炼开始了。”乌获盯着甬道尽头。 站在那里的蛇脸人比周围的同伴高了一头，一副武官打扮，手中拎着一把硕大的，比之步枪更像是一柄微缩高射炮的钢铁器械。 ——ssk.950jdj步枪。 枪口初速670米/秒，使用丧心病狂的.950口径子弹，子弹出膛动能5.245万焦耳，相当于三十发普通步枪子弹——有史以来威力最大的栓动步枪，仅仅生产了三支就被叫停的火力怪物。 ——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被它打中。 “解开这个，不然我们都得死。”乌获指着脖子上的金属环，“我需要完全的力量。” ==== #恺撒 1～3、拒绝 →4～6、迟疑 7～9、立刻解开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犹豫的瞬间，枪声从左侧方传来，一把老式左轮的弹巢开始滚动。 ==== #中枪者 →1～5、乌获 6～7、恺撒 8～9、路明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乌获的肩膀被猛地推了一下，他后撤一步站住，竟是硬生生抗下了这一枪，子弹从致密的碳纤维表皮上滑下，落水发出淬火般的滋滋声。 “快。”乌获低声说。 恺撒终于意识到八十米的水下，即使是潜水衣上的一个小划痕都可能要他们的命。 空荡荡的甬道也没有任何可以做掩体的东西，除了…… “路明霏，解除抑制环。”恺撒说。 “……好！”路明霏脸色苍白地缩在最后。 下一个蛇脸人的手臂已经抬起，那是一把92式警用手枪，真正可以杀人的武器。 金属环的锁扣弹起。 扳机扣动，枪响。 ==== #乌获的身体抗性(龙族+60) roll:d40+60=d40(20)+60=80 ==== 南北朝时有一形象在墓葬和石窟中扩散开来，其状如人，其面如兽，肩上有火似翼，腿有飞羽，常作奔腾疾走之状，故也被称为“焰肩神”。 但是它的名字最终归类为兽。 其意在于辟邪和护卫，其名取自恐惧生恶之义，是谓—— “畏兽”。 ==== 站在面前的是燃烧着的怪物。 火焰从它肩胛骨的位置燃起，一层盖着一层，向上一直延伸到甬道的顶部，形状像是展开的翅膀。遍布脊背的鳞片被火烤成漆黑，几乎看不出肌肉的形状，它呼出的气流带有硫磺的味道，子弹在它的手心融化成一团通红的金属锭。 路明霏意识到了，不管平时看起来多像人，乌获的本质都是纯粹的怪物，人类的死敌，纯血的龙族。 “再来。” 它张开手臂，声音沙哑像是两把生锈的钝刀互相刮擦。 蛇脸人沉默着举枪，甬道里各类枪械上膛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像是死亡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 #除ssk.950jdj步枪外的枪械威力总和(+40) roll:d60+40=d60(20)+40=60 ==== 金属的风暴渐熄。 畏兽跪伏在水中。 滴落的血在燃烧。 如果不是沉重的喘息声在青铜甬道里回荡，路明霏怀疑他早就死了。 ==== #路明霏的在意程度(0，漠不关心；100，非常在意) roll:d100=d100(19)=19 ==== “活该。” ==== 虽然看起来很惨…… 路明霏摸了摸脖子，疼痛和恐惧从记忆中追来，像是绞索逐渐收紧。 ——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对自己和学姐做了什么，路明霏就完全升不起隐恻之心。 你对龙族共情，龙族同情过你吗？何况是他主动要求当肉盾的。 一想到这里，路明霏不禁握紧了拳头。 但是……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死在这里，接下来的试炼怎么办？上哪找这么好的肉盾？ ==== #路明霏 1～3、保持沉默 →4～6、口头鼓励 7～9、尝试救一下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喂。”路明霏低声说，“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这副快死了的样子要怎么保护人？” “不劳费心。”乌获冷笑。 最后一枪，ssk.950jdj步枪的枪口抬起。 乌获的双臂抬起，交叉护在胸口，浑身的肌肉绷紧。然后他听到路明霏在背后嘀咕，“……别死了。” 这算勉励吗？ 直到枪响的那一刻，乌获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 #子弹威力(+80)，溢出防御(原80，现20)部分视作真实伤害，同时防御永久减至零 roll:d20+80=d20(12)+80=92 ==== #乌获当前生命：100-72=28 036.铁与铜 穿过青铜甬道就来到了一个圆形房间。 包括进来的入口，门共有八扇，把手上绞着青铜的链子，锈迹斑斑。 房间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中间刻意凹下做了个槽，里面铺了一层生青色的水。槽边上是一堆酒樽般的青铜器，盛着不知道封存了几千年的液体。 “这是啥？”路明霏伸手想摸一下那些酒樽，她只在课本上见过长成这样的青铜器。恺撒及时抓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腕，有些头疼。 这家伙自从下水就好像已经忘了什么叫害怕。 说好听点叫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说难听些就是缺心眼。 “是铁。” 风箱般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乌获捂着腹部很慢地走进房间。他的鳞片完全缩回皮下，显得脸色格外的苍白。他像僵尸一样挪到方桌前，拂去桌上的薄灰。 “铁化于水，生青变为暗黄之时，八门俱开。” ==== #这道化学题的难度姑且定为50。 #路明霏的化学水平 roll:d100=d100(13)=13 ==== //要完 ==== #恺撒的化学水平 roll:d100=d100(19)=19 ==== //真完了 ==== #乌获的炼金术水平(武夫-20) roll:d80=d80(71)=71 ==== //还好 ==== 路明霏：“铁……不是固体吗？” 恺撒：“可能是烧化后的铁液吧。” 路明霏：“那岂不是很烫？还好刚才没有去摸。” 乌获无视了背后的悄悄话，略一思索，端起桌上的一樽酒倒入槽中。雾气蒸腾，生青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黄色，它缓慢地旋转着，在铜的表面留下腐蚀的痕迹，于是机关启动了。 锁链断裂，锈口崩解，八扇大门徐徐打开。 从里面走出的，是持刀与戢的金属士兵。 “喂喂喂你做了什么？”路明霏目瞪口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恺撒拔枪射击，青铜士兵的胸膛被打得凹陷下去，但是握刀的手依然坚定。 “铁的解法是正确的。下一个试炼是铜的试炼。”乌获咬牙说，“八门遁甲，青铜掠阵，我们要在封阵之前冲出去，但是只有三个门是正确的，生门、景门、开门。迟疑太久或者选错了——” “会死。”恺撒的脸色很难看。 “你们谁懂八门遁甲？我觉得我们需要支援。”路明霏举手，“喂喂，摩尼亚赫，教授，你们研究过八门遁甲吗？” “没用。”恺撒摇头，“通讯线被切断了。” “怎么会……”路明霏下意识地往来时的通道望去，没有了，那个洞口完全消失了。 路明霏盯着那块墙壁看了一会儿，发现它居然在移动。这座房间是一个巨大的转盘！青铜门的边缘在转动时像刀片一样切断了通讯线，或者通讯线根本就是在一圈圈的旋转中被扯断的。 无论如何，现在开始能依靠的只有他们自己了。 “怎么办？”路明霏望向乌获，“你不会刚好知道这个阵的解法吧？” ==== 1～3、不，我完全看不懂 →4～6、略懂，不保证过，但是至少能避开死门…… 7～9、是的，我很清楚选哪扇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乌获眉头紧皱，他对着兵器挥舞的轨迹喃喃有词，最后点了几个门，“这是杜门、死门。不要进，会死。剩下的听天由命吧。生门、景门、开门而入为吉；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 “赌运气吗？我运气超烂的。”路明霏愁眉苦脸。 “一扇门只能过一个人。”乌获盯着越来越近的刀光，“谁先来。” ==== 1～3、路明霏 4～6、恺撒 →7～9、乌获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路明霏和恺撒沉默。 乌获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先选。” 他选了一个方向冲出去，顶着刀光剑影跃入青铜的军势，难以想象伤势如此严重，他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刀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划过，狠狠地剁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嗡响。乌获很快摸到了门边上，没有犹豫，他跨了进去。 ==== 1、生门 2、景门 3、开门 4、伤门 →5、惊门 6、休门 roll:d6=d6(5)=5 ==== 惊门居西方兑位，属金。正当秋分、寒露、霜降之时，金秋寒气肃杀，草木面临凋蔽，一片惊恐萧瑟之象；又兑卦为泽，为缺，为破损；又兑主口，主口舌官非，故古人将此门命名为惊门。 ==== “成了吗？”路明霏盯着那扇门。 “不知道，再等等。”恺撒说。 话音刚落，一个血糊糊的影子从门里跌出，门后的黑暗里有刀光剑影一掠而过，其声铿锵如万兵归鞘。 乌获咳了一口血，他的脸上遍布细密的划痕，像是有一位刀工精湛的日料师傅在他脸上切了一盘刺身，每一片皮都垂而不落。 “错了，不是这边。”乌获说。 “——看出来了！”恺撒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兵阵中央，刀斧只差一线就会斩断他的小腿。 金属摩擦，士兵沉默着收紧了包围圈，门离他们越来越远，恺撒抬手对着离他们最近的青铜士兵轰出一枪，冲击力把兵阵撕开一道口子，这让他们又有了喘息的空间。 “还有五扇。”乌获嘟囔。 ==== #下一个 1～3、路明霏 →4～6、恺撒 7～9、乌获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我去。”恺撒咬牙。 “出去了，就不要回来。”乌获说，“出口只有三处，我们有三个人。回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恺撒沉默片刻，把左手的枪塞给路明霏，“有问题就开枪。” 路明霏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我我一个人不行的吧？” “我会回来找你。”恺撒说，“两个出口，两个人，刚好。” “两个人？”路明霏愣了。她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望向手中的枪和……地上的乌获。 “不赖。”乌获笑道。 迎着恺撒眼中凌厉的寒气，乌获露出一个可怖的，支离破碎的笑容。 “不过也许我给你指的是死门呢？” “那我也会从地狱爬回来找你。”恺撒给沙漠之鹰换弹夹。 然后，他向着军阵冲锋。 ==== 1、生门 2、景门 3、开门 4、伤门 →5、休门 roll:d5=d5(5)=5 ==== 休门居北方坎宫，属水。坎水得乾金之生，于人为中男，上有兄下有弟，从容休闲；又坎宫处冬季最寒冷季节，万物休息冬眠，故古人命名为休门。 ==== 路明霏扣下扳机。 枪震如雷。 枪火把军阵撕开一道缺口，但是很快有新的士兵填上缺口，军阵完全地流转起来了，现在射击就像是往上涨的潮水里扔子弹，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被淹死的命运。 路明霏揉着手腕换了一只手，沙漠之鹰的后坐力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但是另一只手也已经击发了三次，颤抖到几乎对不准准星。 恺撒已经消失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漫长的像是一小时。 他不会抛下他们跑掉了吧？还是说他已经不小心挂掉了？路明霏心乱如麻，别啊大哥，我还等着你carry全场呢。 “起霜了。”乌获突然说。 路明霏闻言望向墙壁，青铜表面真的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风和青铜门扉的边缘摩擦，有如女妖尖啸，带着寒冷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明霏侧身眯起眼睛。 在那洞口似乎有一道影子…… ==== #休门伤害(基础伤害+40) roll:d60+40=d60(14)+40=54 ==== #恺撒的霜冻抗性(混血种+20) roll:d80+20=d80(49)+20=69 037.血与火 那道影子有一头耀眼的金发，像是雪原上燃烧的太阳，他冲入敌阵，手中的沙漠之鹰吐出雷霆和火焰，赫赫如神明天降。 路明霏很开心地挥手，“这这这！大哥这边！” 似乎是听到了路明霏的呼唤，恺撒的速度加快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凿穿军阵，再次站在路明霏面前。 这时路明霏才发现恺撒半身都是冰霜，嘴唇有些发紫，但是气色依然很好。 “这条路也不对。”恺撒吐出一口白雾，盯着路明霏说，“这样就只剩四扇门了。” ==== #下一个 →1～3、路明霏 4～6、恺撒 7～9、乌获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接下来……” “接下来我去吧。”路明霏咬牙说，“这些东西越来越多，我一个人留在这里100%会死。闯阵还有75%的概率赢呢，不至于那么背吧？”她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恺撒凝视良久，“好，我带你过去。” ==== →1、生门 2、景门 3、开门 4、伤门 roll:d4=d4(1)=1 ==== 路明霏闯阵已有数分钟，青铜士兵的动作忽然迟缓了，像是大地拽住了它们的腿脚。 “是生门，她安全了。”乌获睁开眼睛。 “那么接下来到我们了。”恺撒扭头说。 ==== #恺撒决定 1～4、救一救 5～7、我管他去死 8～9、管他去死之前先套一套情报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我都快忘了还有大失败选项 ==== #恺撒大失败 →1～3、救了，但是被乌获中途暗算 4～6、抛弃乌获独自闯阵，却入了伤门 7～9、被骗入死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我背你。”恺撒伸出手。 “为什么？”乌获不动。 “仅限当下，我们不是敌人。”恺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浸在血液里的高傲。 他一直是这么骄傲的人，恺撒曾经对学生会的干部们说，他永远会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信任，因为一个领袖如果没有信任同伴的气度，那他注定不会赢得更多人的支持，但如果对方辜负了他的信任，那么再想从他这里获得信任就很难了。恺撒·加图索可以接受任何人背叛他一次，他有这个实力经得起背叛。 “天真。”乌获冷笑着伸手，任由恺撒拖着他穿越敌阵，刀剑在耳边呼啸，出口离他们越来越近。 恺撒忽然踉跄了一下，有刺痛从后腰传来，接着是金属的寒意在体内扩散。 他听到乌获在耳边低语。 “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又是敌人了。” ==== #乌获造成伤害(大失败+40) roll:d60+40=d60(29)+40=69 ==== 恺撒翻身把乌获从背后甩下，后者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手矫健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 “人和龙永远不会是朋友。” 乌获最后看了一眼试图把青铜矛头从体内拔出的意大利青年，转身走入青铜门扉。 “我很抱歉。” ==== #乌获走入了 →1～4、景门 5～8、开门 9、伤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这条路通往的是火。 火焰包裹身体，舔舐伤口和血液，乌获深呼吸，热流泵入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又像是活了过来。 状态前所未有地好。 “哦哦出来了！”路明霏站在门口欢呼，看清人影后她的挥手幅度小了下去，“怎么是你？” “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乌获似是惋惜地摇头。 “什么意思？”路明霏皱眉。 “他受伤了。”乌获按住路明霏的肩膀，“做好最坏的打算。” ==== #另一边恺撒…… 1～3、无伤摸到门前 →4～6、又添了一些非致命伤(d20) 7～9、垂死站到门前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roll:d20=d20(11)=11 ==== 恺撒靠在墙上，心跳在镰鼬的领域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是闷雷。 后悔？还是愤怒？ 他不知道。 也许更多的是感慨。 这就是龙族，人类的死敌，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又学会了人类的狡诈和阴谋。不管他们可以伪装得多像人，心终归是冷血的。 如果能出去的话，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遍了。 ……如果能出去的话。 恺撒盯着眼前的门。 二分之一的概率。 生，或者死。 ==== →1～5、开门 6～9、伤门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活了，命不错 ==== “受伤？”路明霏盯着乌获的眼睛。 ==== 1～3、多重的伤？ 4～6、他怎么受伤的？ →7～9、我不信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我不信。”路明霏说。 “你最好信。”乌获微笑。 这个笑容如此自然，连威胁都带着理所当然的感觉。路明霏后退半步，全身冰冷如坠深渊。 “你们龙族玩这么脏？”路明霏咬牙说，“叛徒！” “我只说过保证你的安全，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乌获耸肩，“该走了。我们去下一层试炼。”他伸手去抓路明霏的肩膀。 “别碰我！”路明霏尖叫着避开他的手掌，埋头冲向…… ==== 1～5、下一个房间 →6～9、返回青铜阵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看清路明霏的逃跑路线后，乌获的脸色终于变了。 “喂你疯了？！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他妈干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混账事！”路明霏回头竖中指，“我要回去救人。” “你要去救谁？”有人问。 路明霏脱口而出，“当然是……恺撒？” 年轻的意大利男人扶着墙壁从阴影走出，潜水服上有斑斑血迹，他的眼神冰冷，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 #路明霏的反应(0，理性吐槽；100，激动失智) roll:d100=d100(98)=98 ==== #激动失智大成功 1～3、喜极而泣(误解可能增加) 4～6、母性激发(女子力上升) 7～9、情絮暗生(好感上限解锁)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2)=2 ==== //你要怎样嘛 ==== #大成功大失败 1～3、喜极而泣，然后被恺撒误认为对其有意思，陷入纠结 4～6、母性激发，恺撒好感上升d10(原95)，进入特殊判定环节 7～9、吊桥效应，好感度上限解锁并临时增加d6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这我真没见过 ==== #大成功大失败大成功 →1～3、面对恺撒的存活喜极而泣，乌获对此感到嫉妒(乌获进入赛道，存在策反可能) 4～6、母性激发，恺撒好感恒定满值，进入特殊判定环节(舔狗可能微存) 7～8、因极度羞愤暂时提升身体素质，俗称傲娇状态，试炼判定+20 9、因极度羞愤进入狂暴状态，试炼判定+60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路明霏低着头，手指攥紧了。 “生气了？”恺撒挠头发，“好了不闹了，我……” 恺撒的声音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截断。 女孩的手指扣得那么紧，像是怕他再次消失，柔软的身躯即使隔着潜水衣也让人心猿意马，恺撒感觉胸口有温热的液体在徘徊，似乎是眼泪的温度。路明霏的肩膀耸动，哽咽声在空旷的青铜房间异常清晰。 恺撒的手掌抬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路明霏的头顶，“没事了……” 像是开了什么闸，路明霏的哽咽很快转变为号啕大哭…… 乌获远远地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像是兄妹，像是朋友，像是恋人。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火焰在胸口膨胀，充盈了血管，灼烧了骨髓，无时无刻不使他煎熬难耐。与此同时，一个古怪的问题从火焰中升起： 如果有一天他也陷入了必死的绝境，会有谁不顾一切跑回去救他吗？ ==== #乌获对青铜王室的忠心 roll:d10+90=d10(5)+90=95 ==== #乌获的动摇(当前累计，嫉妒+20，超过95反叛阵营) roll:d80+20=d80(23)+20=43 ==== 不，不要再想下去了。这很危险。 乌获用指节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重新戴上冷酷的表情，“抱够了吗，该走了。”他说。 路明霏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把恺撒推开。 见鬼见鬼见鬼见鬼见鬼怎么回事，怎么脑子一热就抱了上去了？是因为死里逃生太激动了吗？吊桥效应？路明霏捂着额头发懵，最后她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动作把头发往后梳。 “我……答应过师姐要把你安全带回去。” “哦，麻烦你了。”恺撒点头。 “那当然。”路明霏的笑容僵硬，“不过在此之前……” 路明霏望向乌获，“我们凭什么要跟你走？你被炒了懂吗，我们不需要导游！” ==== #乌获 1～3、做出保证 →4～6、物理说服 7～9、无视并离开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乌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们最好跟上。” 前半句的时候他还在弹肩膀上的灰，后半句已经是从恺撒的背后飘出，乌获从阴影里走出，拍了拍恺撒的肩膀。 “这里的机关比你想象中多。”乌获微笑，“小心机关，尤其是背后的。” 他轻描淡写地越过路明霏的身位，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装腔作势……”路明霏嘟囔。随后她看到恺撒已经迈步跟了上去，“喂喂喂？” “明处的威胁总比暗处好。”恺撒回头说，“走吧，我会看着他的。” “大哥你都快自身难保了……”路明霏盯着恺撒潜水服上的裂口，最终叹了口气，跟上恺撒的背影。 ==== //下一场试炼，水银之血。 038.矢与镜 那是一只青铜釜。 表面阴刻有流水似的纹路，釜口满是干涸的黑色液体，剃刀型制的铜器搁置在一旁，刃口被锈蚀和血迹染成黑绿色。 路明霏凑上前瞄了一眼，釜里居然还有液体，液面闪烁呈现一种金属的质感。 恺撒拉住还想再往前走的路明霏，“是汞。汞对龙族是致命的，对人也是。” 乌获冷笑一声走上前去，拾起刀挑破了手腕，握拳，任由血液顺着手指凝成股滴入釜中。 血液混着液态汞注入青铜釜表面的暗槽，空洞的纹路逐渐被水银和血填满，这些图案其实是龙文的一部分，纹路被注满的瞬间，一个小型的炼金矩阵激活了。闪电和火焰爆发，水银之血飞溅出来，在空中凝固成了手指粗细的锥体，总数为七。 与此同时，七个编钟被滑索挂起，以一种复杂的轨迹在房间里交错游荡。 乌获的脸色略显苍白，他抬手做出引弓的姿势，混有其血液的汞液被拉长为箭矢的形状，搭在不存在的箭台上，瞄准了空中飞舞的编钟。 “这是……打靶？”路明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 #乌获的准头(超过7*8=56则获胜，武艺加持每发成绩+5) roll:7d5+35=d5(4)+d5(5)+d5(2)+d5(4)+d5(1)+d5(5)+d5(2)+35=58 ==== //啥玩意儿，就过了？ ==== 七声鸣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编钟震荡着共鸣，奏起一曲宏大低沉的乐章。水银混着血在地上游走，像是一根跳跃的琴弦，拨动了青铜门的机关，刻在门上的活灵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叹，前往下一个试炼的大门徐徐打开。 乌获甩去手臂上的血迹，淡淡地看了恺撒一眼，在颤鸣的钟声里跨过门扉。 “这年头谁还用弓箭啊，得瑟什么……”路明霏嘟囔。 恺撒用手比划七个编钟的位置，面色凝重，“走吧。”恺撒摇头，“既然敌人愿意打头阵，那再好不过了。” “哦。” 二人站在门前，似乎是轴承锈死了，门张开的角度只够一人侧身进出。而门缝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喂喂，那谁，在吗？”路明霏说。 黑暗静静地蛰伏，吞掉了所有的回声。 “搞什么啊？”路明霏脸色一变，“他又要玩阴的？” 恺撒略一思索，“我有两个建议……” ==== 1～5、我先进，之后听我指示行动 6～9、手拉手一起进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这个频率是不是不对劲？ ==== #恺撒大成功 1～3、互相拥抱着一起进去 →4～6、路明霏扶着恺撒进去 7～9、路明霏自告奋勇开路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总之我先进去，你等我信号……” 恺撒检查了一遍弹夹，以战术姿势伏身，但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从腰腹袭来，几乎要把他撕成两半。恺撒的战术动作变了形，他甚至没办法再用双腿控制重心，他伸手试图寻找新的支撑点，指尖从光滑的青铜墙壁上划过，最后落在一块瘦削的肩膀上。 “你还挺沉。”路明霏咬牙说。 女孩用后背抵着青年伤痕累累的身体，把肩膀的高度调整为一根靠谱的拐杖。炽热的温度顺着手臂内侧传来，夹着发丝柔和的清香…… “我能自己走。”恺撒别过头去。 “大哥别倔了，面子哪有命重要。”路明霏哼哧哼哧扶着恺撒往门里走，“别介意别介意，我的腿就是大哥的腿……” 恺撒苦笑一声，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让一个女人当自己的腿。 门和门后的黑暗越来越近，恺撒收敛了心神，在路明霏的搀扶下越过缝隙，那一瞬间光被挡在背后，眼前的黑暗突然扩大，像是一块巨大的桌布迎头罩来。 一切都看不见了，但是恺撒还能听到路明霏的呼吸和心跳，身侧那炽热的体温也依然清晰。有一件事路明霏说错了，他决定一个人进门探看不是因为倔，而是因为绝对的自信。 黑暗是恺撒的主场。 他以风为眼，甚至比灯光璀璨时看得更远。 从脚步的回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处大厅，尺度和学院的英灵殿近似，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第三个心跳，也听不到机关运作的声音……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唯一让恺撒困惑的是那只轻轻抚摸自己胸口的手掌。 “路明霏？”恺撒轻声说。 女孩没有说话，但是她的身体贴得更近了，体温有如一团温暖的火炉。 那只手已经顺着胸口滑向了腹部，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很快就要触及某些不可言喻的部位…… ==== #恺撒决定 →1～5、义正言辞地推开女孩 6～8、抓住那只手 9、反客为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恺撒猛地推开身边的那个人，枪口指向心跳的方向。 “你是谁？” 不对。那不是路明霏，她不会做这种事。那也不是路明霏的心跳，路明霏的心跳不快，但是很跳脱，像是一刻不停跃动的火，总是迸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是那个心跳出奇地慢，节奏也很熟悉，恺撒很快反应过来它和自己的心跳处于同一频率。 在无光的世界，他竟有种面对反射声音的镜子的错觉。恺撒默默地直立。精神却被提升到极点，看不见的敕令被下达，领域扩张，镰鼬于虚空中狂舞，带来的信息却更让人困惑。 杂乱的风声，浪潮般肆虐的气流，多次重叠而成的次声波沉闷如雷…… 那是镰鼬。 另一群镰鼬。 风中传来的声音像是轻笑。 “很意外？” 那是一个女人，慵懒轻柔极尽妩媚，光是声音就足以让人心猿意马。 “真可惜，我们本来可以做点更有趣的事情的。” 女人似乎打了个响指，随即有火焰在大厅中间燃起，于是灯火通明。 和恺撒推测的一样，这是一座接近英灵殿尺度的大厅，屋顶遍布发光炼金回路，墙壁上嵌满了打磨光亮的铜镜，互相反射倒映出千百个自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一个金色长发，黑色作战服，身材傲然不输酒德麻衣的女人。 无论怎么看，那张明艳的脸都像极了恺撒自己。 ==== 另一边，乌获半跪在地上，喘着气望向盘腿坐在镜子正中假寐，披甲执剑的高挑女人。 “你心乱了。” 女人睁开眼睛，双瞳是璀璨的金色。 “理由？”她按剑而起，语气冷冽如冰。 …… ==== “……呃，你好？”路明霏小心翼翼地打招呼，“请问这里是哪里？你有看到一个金毛吗？大概这么高，一副随时要死的模样……” 拥有和路明霏如出一辙长相的女孩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说话。 “哈喽，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路明霏挠头。 令人感动是这个奇怪的女孩点了点头，然后用甜美的声线说道： “跪下。” …… ==== 银耀之镜，从秘银升变的概念衍生出灵魂锻造，以月为太阳之影的象征成就身外化身。唯有接纳灵魂的暗面，锤炼心灵，去除杂念，才有资格走上最后的黄金之道。 ——于是试炼，就此开始。 039.败相既显 恺撒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她身上有种让恺撒感到不快的特质。 “老爹的私生女？”他问。 恺撒想起来了，那是属于他父亲的特质，风流、傲慢、玩世不恭……她简直继承了老爹身上的一切。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叫我姐姐吗？”女人歪头笑。 恺撒认真想了想，“不会。” “我想也是，弟弟。”女人舔了舔嘴唇，“加图索家把你培养的很好，除了尊敬长辈的那一部分。但是姐姐还是有句忠告要告诉你——你是皇帝，不是骑士。” “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希望黑暗中那只手属于你想要的那个女孩吗？我愚蠢的弟弟，喜欢一个女人不是像个骑士一样义正言辞地站在她背后，而是用你的剑剥开她的衣服也剥开她的心，直到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你是皇帝，不是骑士。皇帝从不守护，他只是命令和索取。” 女人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让人恼火的笑容。 “其实你一直很后悔那晚没有拿到她的身子吧？” 恺撒没有回答，他盯着女人看了很久，举起手中的枪和刀。女人冷笑，也把手按在腰间的刀和枪上。 镰鼬在他们之间翻飞嘶吼，仿佛千军万马在阵前对垒。 ==== #镜像的战斗力 roll:d100=d100(47)=47 ==== #恺撒的当前战斗力(战损-40) roll:d60=d60(23)=23 ==== 金眸的女人身披漆黑如影的甲胄，每一步都带着酷烈的死气，每一剑都携着漫天遍野的杀意。 “身为龙裔却引外人入城，是谓不忠。” 剑刃划过乌获的领子，差之毫厘就能撕开他的喉咙。 “为人所救却背后伤人，是谓不义。” 剑落，女人左手握拳轰向乌获的心口，周遭的空气因极速压缩产生了爆鸣。 “佯装好意却以死欺人，是谓不信。” 乌获双臂交叉护住心口，硬生生抗下了女人的这一拳，向反方向倒飞出去。 “睹男女相拥而妒其人，是谓不敬。” 女人振剑入鞘，缓步走向躺在地上的乌获。冷笑凝固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张覆面的铁甲，冰冷坚硬。 “尔等不忠不义不信不敬之辈，虽死不足惜。” 乌获捂着心口坐起，那个女人傲然而立，双眼明亮如炬，甲胄上阴刻的龙文晃得刺眼：以吾血献予永恒不灭的火焰与火焰之上的御座。 那是他最喜欢的甲胄，毁于白帝城的大火。 那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战士，他最骄傲，也是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部分。 女人把剑搭在乌获的肩头，“她是个祸害，你知道的。”女人缓缓道，“不能让她进入寝宫。” 剑划破乌获的皮肤，寒意顺着金属涌入血液。 “杀了她。”女人低吼，“如果你还自认是王前侍卫的话。否则——” 剑再入一寸，四肢百骸随着剑身一起颤栗。 “我会杀了你，然后亲自动手。” ==== #女人的攻势 roll:d100=d100(92)=92 ==== #乌获的抵抗 roll:d100=d100(11)=11 ==== “跪下。” 女孩是微笑着说的，但是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君王伫立在世界的中心，生来就要号令万物。 路明霏看着眼前这张总是出现在镜子里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耶我看起来还能这么有气势的吗？” “气势？”女孩歪头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白烂话” 她抬起手拍了拍路明霏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是抚摸。 “什么？”路明霏的惊愕戛然而止，她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速度快得像是坠落，她咬牙双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整个人趴在地上。 那看似随意的一拍，仿佛给全身叠加了数倍的体重，重到连抬手都是奢望，若是不匍匐，那脊椎骨就会被压断。 “真乖。”女孩笑眯眯地蹲下来，抓着路明霏的脸揉了揉，“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大侠饶命！” “嗯？”身上的重量似乎又增加了。 “……我错了。”路明霏咬牙说。 于是多余的重量消失了，但是路明霏不敢起身也不敢抬头，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心中默念着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神经病讲道理，尤其是会超能力的神经病……但是很久没有听到回应，路明霏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女孩在很近的距离盯着她，双眼是明亮的金色，就和楚子航的眼睛一样，细密的裂纹组成妖异的图案，像是一株盛放的曼陀罗。 “不，你没有错。”女孩咬牙切齿。 “凭什么你不能和父母住在一起，而要寄居篱下，看着别人的脸色活？凭什么他们敢侮辱你，让你帮忙表白你喜欢的女孩？凭什么你一入学就要被学生会主席潜规则？凭什么你背了债救了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凭什么你明明是新生却要跟着来青铜城卖命？” “你没有错。你只是不够强大。” 女孩的呼吸炽热。 “权与力，你不去抓的话，就只能被支配。” “让他们恐惧你，让他们臣服你。我们一起——” 女孩捧起路明霏的脸，咬牙切齿，面目扭曲如鬼。 “向这个世界证明，错的是他们。” ==== #心像的说服力 roll:d100=d100(61)=61 ==== #路明霏的抵抗 roll:d100=d100(31)=31 ==== //全寄，算了算了 040.银的代价 又是权与力。 又是歌剧般优美的蛊惑性演说。 路明霏简直无力吐槽。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你们就不会拿点别的，比如金钱做诱饵吗？ 吐槽归吐槽，路明霏还是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呢喃，越来越响，直到洪亮得仿佛心音。 凭什么？ 凭什么总是她？ 凭什么她不能宅在寝室度过快乐的大学四年而总要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路明霏咬牙。 凭什么？！ 女孩赞许地点头，像是肯定路明霏的想法。然后她站起来，向路明霏伸出右手，仿佛国王等待骑士亲吻手背宣誓效忠。 路明霏颤抖着抓住女孩的手，匍匐着仿佛跪拜。宏大的交响乐在耳边奏响，命运的冠冕即将降临…… 直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音插入交响乐。 “等一下等一下，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啊！” 男孩——路鸣泽笑眯眯地抓住路明霏的手腕，“老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发展成客户，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何况她有执照吗，她够专业吗？”路鸣泽拍着胸脯保证，“和魔鬼做交易，我才是您的最佳选择。” 路明霏和陌生的女孩看着这个上蹿下跳为业绩而努力奋斗的年轻魔鬼，俩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 #心像对路鸣泽的感受 1～3、恐惧 4～6、抵触 →7～9、讨好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 女孩拉起路明霏的手，把它交到路鸣泽身前，让他们手指交握，攥紧，接着后退，鞠躬，专业得像是出席过上百次婚礼的司仪。 “哦哦哦明明是炼金造物，却有这种程度的灵智。”路鸣泽的眼神略带惊奇，“不赖，我看好你。” “啊？”还没认清自己被干脆利落地卖了的事实的路明霏盯着和路鸣泽叠在一起的手掌发愣，“怪恶心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出来。 “我让你走了吗？”路鸣泽低沉的诘问吓了路明霏一跳。 路鸣泽的言语不复跳脱和戏谑，反而充斥着暴虐和愤怒，其中满溢而出的杀意冰冷刺骨，路明霏像是被暴风雪正面击中了，连同骨头和血液一起被冻成一座雕塑，一动不敢动。 “回来。”路鸣泽呵斥道。 我我我压根就没走呢……路明霏欲哭无泪。 “跪下。” 路明霏眨了眨眼，突然辨出了路鸣泽语气中的细微差别，他似乎并不是在和她说话？ “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把双膝狠狠地砸向地面。 路明霏回头，看见另一个自己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纳头便拜。 “大人饶命啊！”其声凄厉叫人不忍直视。 “跟我玩虚的，你配吗？”路鸣泽傲然道，“我告诉你，谁要想做我姐的业务，都得先过老子这一关！还想拿权力蛊惑人？你就一面镜子有个屁权力？依我看干脆把你拆了做梳妆镜还算物尽其用……” “那啥过分了……”路明霏看着跪在地上的化身眼角缀泪，浑身有些不自在。这玩意儿不管怎么看都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我过分？”路鸣泽不怒反笑，“要是我没来或者来得晚一点，你就要被这家伙生吞活剥了。被熔铸在金属上的活灵可是相当觊觎活人的身体的。你动动脑子，世界上怎么会有不需要代价的东西？老姐我现在真担心你会被人随便拿点甜头就给拐了。” “你当我还是小孩吗……”路明霏嘟囔。 路鸣泽盯着路明霏的侧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然后他拉着路明霏站到化身之前，一脸标准的营业式微笑，不知为何，路明霏竟隐约从那笑容中看到了鬼气。 “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代价吧。” ==== #代价 1～3、[魔镜]成为一块梳妆镜，可以照出灵魂深处的弱点 →4～6、[秘银之偶]可以被召唤为秘银化身，拥有和使用者相同的容貌，并受其支配 7～9、[百炼之技]可以调取之前参与试炼之人的数据，辅助战斗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无视了“你们这是作弊，你们这是敲诈，你们这是拐骗”的幽怨碎语，路鸣泽把秘银镜像的手和路明霏的手叠在一起。 “要好好相处啊。”路鸣泽笑容慈祥，“当然，如果她不听话的话也可以？？？再？？？？？？？，？？？？也不是不行……” “快闭嘴吧，你没听到都被消音了吗？”路明霏吼道。 路鸣泽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我有种预感，我们再次见面的时间不会太久……我可是很期待我们之间的交易呢，赌上灵魂与肉体，很正式的那种。” 他的声音让路明霏有种恶寒感。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道铅笔印，一身漆黑礼服的男孩瞬间消失不见。 只剩下路明霏和另一个女孩大眼瞪小眼。 路明霏踌躇片刻，开口道：“怎么称呼？” “月之暗面，银之试炼的审判者，青铜城的守护者，灰之王的伟大造物，万物灵魂的倒影，银耀之镜。”女孩的脸冷得像冰。 “好的阿银。” “……” ==== #规则：一天之内只能召唤 roll:d3=d3(2)=2 次，存留时间上限为 roll:d6=d6(3)=3 小时。 041.骄傲 恺撒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碰上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看起来就像是自己的镜像，双方的武器都是刀和枪，双方的言灵也都是镰鼬，以及双方都想掀开对面的脑壳。 而那个女人差一点就成功了。 就在锐利的风压吻上脖颈的瞬间，梦醒了，女人放肆的笑声支离破碎，“下次再见，弟弟。”最后一丝声音被抽离，他跨过潜意识的废墟一跃而起，抬头看见一面圆如满月的银镜。 像是被谁狠狠地打了一拳，银镜以圆心为起点，裂纹向外层层扩散，隐约拼成了一只眼睛的形状。 在被注视着。 恺撒的手摸向枪套，视线的来源不是镜子——当然如此，镜子是死物——而是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乌获盘腿坐起，表情木然地直视前方，目光却锐利的像是一把剑，能洞穿眼前的一切障碍。 恺撒的另一只手握上刀把，后腰的刺痛让他的动作一滞，抽刀的动作却丝毫没有走形。 他不是在看自己。 背后传来轻柔舒缓的呼吸声。 不用回头恺撒也能想象出路明霏躺在地上，一边哼哼一边磨牙的糟糕睡相。 [你是骑士还是皇帝？] 仿佛还有幽灵般的诘问在耳边徘徊，带着忽远忽近的笑声。恺撒振刀斩断杂念，正视面前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捕食者气息的人形怪物。见鬼，这家伙不是说过要誓死保护路明霏安全的吗？ 野兽果然还是野兽。恺撒冷笑。 “退下。”恺撒说。 以骑士的骄傲，皇帝的严酷。 ==== 1～3、路明霏及时醒来 4～6、乌获及时止步 7～8、直接进入下一个试炼 9、打起来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你开始了？ ==== 1～3、路明霏爆锤其余两人 4～6、恺撒乌获战况升级 7～9、跳过下一场试炼直接进入决胜局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0)=10 roll:d2=d2(1)=1 ====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连续大成功啊…… ==== #大成功+大成功 1～3、路明霏获得临时性加成：[白银的庇护]，可以查阅和学习银耀之镜记录的战斗技巧 →4～6、路明霏苏醒之前，恺撒和乌获完成了对峙、怒斥、战斗、力竭和推心置腹的全过程，获得临时性羁绊，乌获策反可能+d50 7～9、碰上了前来查看情况的诺顿/康斯坦丁(d2)，试炼中止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你在命令我？人类。” 乌获收回目光，他终于从惘然中苏醒，瞳孔中有火焰凝聚成形。 “后退。”恺撒重复。 他的刀与枪斜斜地指向地面，画出一条无形的界线。 乌获低头看了眼地上，然后用脚跟蹭了蹭青铜砖，像是在检查它们的质量。如芒在背的感觉突然涌现，凯撒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然而子弹钉住的只是一团夹杂着碎裂金属的火雾。 贯穿双耳的巨响伴随着地面的颤抖，风压如锤迎面轰来，火焰的怪物再次挣脱人形的束缚，以修罗姿态化为凿穿军阵的铁锥。 凯撒面色不变，他用枪柄卡住刀背，双手握刀，在火雾弥散视野的瞬间，斩向自己的后背。 “嗯？”乌获略有些惊讶。那把猎刀嵌入他臂上的鳞甲，深入肌肉，把他锁死在对方风攻击范围内。凯撒扣动扳机，底火激发，0.44口径的马格努姆弹在五十公尺内狠狠凿入乌获胸口。 乌获闷哼一声，他没有退，反而前踏一步猛地抱住凯撒撞向房间里的柱子，他们嘶吼着在青铜房间里滚做一团，环绕俩人的火焰忽明忽灭。 直到分开，凯撒的猎刀已被熔断，沙漠之鹰的枪管通红，乌获的血在空气中燃烧，他们在房间的角落喘气，像是两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彼此都露出穷途末路的狂热笑意。 “为什么是后背。”乌获说。 “你太喜欢偷袭了，总是从视线的死角发起攻击。”凯撒冷笑，“野兽终归是野兽。” “野兽？”这个词似乎刺痛了乌获，“人类，我们在青铜柱上刻下法典的时候你们还只是一群猴子。我宣誓效忠的时候你们还在重复背叛和被背叛的所谓政治的闹剧。落后的低等动物，杂种，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我是凯撒·加图索。” 金发的青年拄着断刀站起来，右手腕有扭伤，也许还有点骨裂，呼吸会痛，可能断了几根肋骨……但是他还是站直了，金发依然耀眼的像太阳。 “你也可以叫我凯撒，我不喜欢加图索这个姓。” 乌获的手指渐渐攥紧。“你……傲慢到愚蠢。” 凯撒的眼中有莫名的情绪，“人就是为骄傲而活的。这种事野兽是不会懂的。” 骄傲？ 骄傲会毁了你。 乌获看着那个青年，像是看到了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白帝城沦陷那日他接到的命令是守护，但是为了所谓的骄傲，他走出宫殿参与了战争。 热刃贯穿胸甲的速度越来越快，血还在空中的时候，就有新的脖颈被切断。于是血雨不止，像是有一朵妖异的曼陀罗在空中绽放。 他沉浸在杀戮的喜悦中，直到城市的正中央立起一根高杆，那孩子被挂在高杆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那个孩子。 同时也烧死了他的骄傲。 后来他脱下甲胄，自愿成为守陵者，即使山丘变作江河，曾经的烈火熄灭在刺骨的寒潮中，他也不为所动。 他是陵墓的守护者，灰之王诺顿最忠诚的剑，没有欲望也没有骄傲。 他的职责，就是完成任务——哪怕这个任务听起来再不合理。 欺骗也好，构陷也罢，一切都可以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是啊……乌获叹气。他完全没必要为了所谓的骄傲和眼前的家伙死斗。 真怪，真不像自己。 ==== #乌获的动摇 roll:d40+43=d40(9)+43=52 042.黄金之旅 路明霏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后小憩片刻让人有种干脆一睡不醒的冲动。 不行，这样不好。 她勉强还记得自己身处某个水下青铜城，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否则怕是要梦想成真一辈子就交代在这了。 她环顾四周，很快意识到气氛不太对。 “你们在干什么？” 恺撒和乌获同时看了她一眼，异口同声道：“聊天。” “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骗鬼啊聊天能聊出一身的伤口和血？！” 乌获咳嗽了一声，口中喷出一团火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道试炼就算是结束了。” “下一个是什么？”恺撒检查了一遍沙漠之鹰，确认膛线已经熔毁，估计只能当近距离霰弹枪用了，甚至还有炸膛的危险。 “银的后面，应该是金，炼金术师梦寐以求的金属。” “所以你们完全不想解释发生了什么是吗？”路明霏眼角抽搐。 “承诺依然生效，我会把你安全送进青铜城的最深处。仅此而已。”乌获对着路明霏说，目光却停留在恺撒脸上。 恺撒把断刀收好，轻描淡写地说道：“走吧。” 路明霏左看看又看看，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上两人。 ……他们这是恋爱了吧？ ==== 穿过甬道，眼前豁然开阔。 头顶是巨树般生长的青铜穹顶，脚底是近乎黑色的幽蓝湖泊，寒气刺骨，不知道有多深。对面是巨大的蛇脸人雕像，它足有20米高，像是古希腊神庙里的神像，眼神肃穆无悲无喜。连接雕像那头和这边的只有一条五米来宽的桥，桥两边是持弓的蛇脸人雕像，桥上则都是人。 黄金浇筑成的人。 有穿汉甲札，配环首刀的士兵，有穿唐甲，腰间配弩的军人，高眉深目，裹着长袍的西域人，持燧火枪的欧洲人…… 他们的五官都因恐惧而扭曲，身体以极不自然的方式扭曲，仿佛是被看不见的巨手硬生生捏碎了骨骼…… 路明霏的声音颤抖，“这龙王……还有收藏小金人的癖好？” “人太多了。”恺撒也皱眉。 “拉开距离，彼此间隔一丈，我先。”乌获抬脚踏上桥面。 恺撒示意路明霏第二个，紧接着他也走上桥面。 一路无话行至中途，乌获突然停下。 “怎么了？”恺撒立刻拔枪。 “动不了……”路明霏也停下，她的声音明显慌了。 从脚踝到小腿，她的衣服上有一层薄薄的金色在蔓延，这层金属仿佛坚冰，把她和桥面牢牢固定在一起。 恺撒跨到路明霏身边，俯身敲她的小腿，声音听起来像真正的金属。与此同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到手腕，也有一层薄薄的金属在生长，很快他的整只手都被转化为了等量的黄金，沉重僵硬。 “为什么……”恺撒抬头望向最前面的乌获，他的下半身还是前进的姿势，上半身几乎完全扭了过来，伸长了手想去抓什么东西，但是连同瞳孔在内都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连呼吸也听不到了。 扭曲的姿态和周围的金人如出一辙。 “怎么办怎么办……”路明霏快哭出来了。 金色已经蔓延到她的腰部，也蔓延到了恺撒的小臂。 与此同时，有一座蛇脸人雕像动了起来，它拉开黄金铸成的长弓，引箭瞄准路明霏的身躯，弓弦愈绷愈紧。 “有必要吗？”路明霏盯着那个比她人还高的箭头，忍不住吐槽。 恺撒快速扫掠了一遍全场，空旷的桥面几乎没有遮挡物，也看不到任何提示，唯一可能知道些什么的家伙第一个变成了金像。 滴答滴答，时间在流动。 箭在弦上，弓如满月，很快路明霏的双臂都变成了黄金，金色也蔓延到恺撒的半个肩膀，向上侵蚀脖颈。 “跑。过桥也许就能活下来……”路明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下半张脸金灿灿的，俨然是黄金的质地，于是她只能用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恺撒。 其中满溢着对生的渴望与对死的不甘。 恺撒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他举起右手——那只黄金的右手，对准箭头，愚蠢得像是准备挡车的螳螂。 蛇脸人松开手指，箭矢破空而来。 狠狠地凿向桥面，炸裂成一团金色的粉雾，巨大的势能让桥体微微颤抖。 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一个男人走出烟尘，深呼吸，活动僵硬的右手五指。 “恶趣味。”恺撒低声评价，“上一个也是，我很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地下憋出病来了——试炼的目的不是逃跑，而是被箭射中，完成点石成金的逆奇迹。怎么看出来的？如果这是第六个试炼，那么闯到这里的人数似乎太多了点。而且我数过了，一开始黄金人像的数量是47。而现在……除了你，还有他，金人的数量是45。” “你觉得剩下的两个金人在哪里呢，[路明霏]？”恺撒问。 [路明霏]的眼神变了，像是机械般空洞，又带有戏谑的成分，很快这双眼睛也被黄金所覆盖。她完全变成了一尊金像，表情却越发灵动。 “恭喜你完成黄金的试炼。” 有着路明霏外形的黄金雕塑咧嘴微笑。 “这里是尼伯龙根的一部分，走过这座桥，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愿灰之王与你同在。” ==== “黄金还是这么恶趣味。”与路明霏如出一辙相貌的少女咋舌，“总之上去用脸接箭就行。” “我咋觉得这么不靠谱呢。”路明霏抗议。 “那你就等着真的变成等身黄金手办吧。”少女冷笑，“顺便一提，你的精神力一天只够召唤我两次，这是第一次……” ==== 乌获盯着自己的双手。 “对于龙类来说，的确是可怕的陷阱。”他对身下的女孩说。 “但是您完全没有犹豫就牺牲自己了呢。”女孩捂嘴笑，“大人还是坦率些好。” “作为活灵，你的话太多了。” ==== 桥的尽头。 各怀心事的三人成功汇合。 然后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默契地走向蛇脸人雕像下的大门，最后的试炼所在之地。 043.老唐 蔚蓝的天空，流云舒卷，阳光明媚。微风习习，野草在风中翻滚如浪。 路明霏迷茫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以及大门外的青铜穹顶。 “任意门？” 以她有限的知识储备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八十米的水底是怎么看见蓝天白云和草地的。 “尼伯龙根，或者死人之国，”恺撒轻声说，“龙族真正的国度，并非存在于正常的维度中，它位于一个叫做尼伯龙根的奇怪维度，一个用炼金术构建的自有领地。在这里，自然规则也是可以被扭曲的。” “呃……真的是任意门？”路明霏皱眉，“所以这次的规则是什么？”她望向乌获。 乌获背对着他们，单膝跪下。 他的身前站着一个人，被阳光勾出耀眼的金边。 “你们来了。” 金色的人形淡淡地说。 ==== 1～3、康斯坦丁 4～10、→诺顿 roll:d10=d10(10)=10 ==== 老唐站在阳光下，牛仔裤棒球帽，像是刚从美国街头走出。他略显喜感的眉毛绞在一起，说不清是因为苦恼还是悲伤。 “你说你……为什么要来呢？”他叹着气说。 “老唐？”路明霏下意识地伸手，“……是你吗？” “不要过去。”恺撒拦住她，“仔细看。” 路明霏定睛一看，老唐的身上缠绕有黑色的气流。她听楚子航说过，最高等级的“君焰”反而是最黯淡的，领域中看不到耀眼的光，但是温度升至极限，火焰反而带着淡淡的黑色。 他不再是老唐。 他是青铜与火之王，初始四大龙王，一切炼金术的始祖。 他的名字是诺顿。 “你说，我应该把你留下来呢？”诺顿停了一下，“还是干脆杀了你们呢？” 路明霏颤巍巍地举手，“就不能大家好好坐下来吃顿饭吗？我有点饿了，你们饿了没……” 在场的所有人和龙用像是看傻狍子的眼神看着她。 ==== #老唐： →1～3、你说得对，有点饿了，先吃个饭吧。 4～6、干脆别走了，过夜吧。 7～9、好啊，吃你怎么样？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你说得对，有点饿了，先吃个饭吧。” 诺顿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矮桌，盘腿坐在桌前，“乌获你也坐。” 乌获在诺顿身后半步坐下，标准的正坐姿势，上身挺直如刀。 路明霏犹豫不定地坐在矮桌另一边，恺撒和她肩并肩坐下。 待所有人坐定，诺顿又掏出来一个……肯德基全家桶？ “见鬼你不会叫的外卖吧？”路明霏看傻了。 “我也想啊，但是外卖小哥听到把外卖扔水库里都骂我神经病。我只好出门自取了。”诺顿耸肩，“我下次想试试黄焖鸡米饭，有推荐的吗？” 恺撒面色一凛，这一幕让他想到了更多。作为一个复苏的龙王，诺顿没有选择化茧重塑龙身，也没有整日藏身水底谋划如何毁灭世界，反而时常出门改善伙食，阳光健康得不得了。其心理素质和行为准则完全与教授团的结论背道而驰，堪称龙族怪胎。 果然不能以常理揣测一个初代种。 “……长兴街那家，肉多。”路明霏说。 “好。”诺顿点头，他从全家桶里抓了个汉堡出来，“你们随意，吃不完也是浪费。” “你这日子也太舒服了吧？”路明霏折腾半天早饿坏了，上手就是两个鸡腿，恺撒根本来不及拦。 “要是有电脑就更好了。”诺顿砸吧着嘴说，“我在考虑给青铜城做电气化改造。” “好，有机会我们再来一把星际……”路明霏咧嘴笑得很开心。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是和朋友在阳光下野餐，聊着他刚装修好的新房子，考虑着饭后要不要去打一盘游戏……然后路明霏忽然想起来了。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切炼金术的起源，不死不灭的古老种族，青铜与火的执掌者。 “会有机会的……另外，你们觐见我所为何事？” 龙王诺顿淡淡地问，黄金瞳亮得像是在烧。 ==== 1～3、路明霏决定说点骚话糊弄过去 →4～6、乌获表示都是他带路带得好 7～9、恺撒直接掀桌子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吾王。”乌获谨慎地选择措辞，“这是一个阴谋，他们是人类送来的刺客。” 在路明霏毫不掩饰的“看我就说他会背叛吧”的目光中，乌获继续说：“他们带了炸弹，准备从内部破坏青铜城，逼您出城面对人类的最终武器。” “我知道。”诺顿说，“所以我重新开放了试炼之路。” 乌获低头，“吾王圣明。” “但是我没想到你丫带着他们一路把试炼莽穿了。”诺顿叹气，“本来输了就直接绑起来扔出城就好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为啥非要把他们带到这里？” “是康斯坦丁阁下的命令，他喜欢这个女孩。”乌获回答。 恺撒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搭上刀背，在他出手之前，诺顿再次叹气。 “他懂个锤子喜欢啊……你不要理他。关于这个时代，康斯坦丁还有很多要学的。嗯，你也是。” “是，吾王。”乌获应道。 “还有——” 乌获低头等待灰之王的命令。 “欢迎回来。” 乌获惊愕地抬头，却只看到诺顿昂然直立的背影。 “许个愿吧。”诺顿说，“毕竟你们已经通过了六道试炼，这是你们应得的。” 路明霏意识到诺顿是在对她和恺撒说话。 “无论是熔炼黄金的奇术，锻铸血脉的机遇，还是来自上古的禁忌知识，说出来，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诺顿的身上的黑色火焰逐渐升腾，于空中勾勒出怪异的图腾，他的背影被涌动着的亵渎与不安侵染，宛如一轮死去的太阳。 “然后，让我们开始最后一场试炼——赢者带着愿望离开，输者则永远留在这里。” 路明霏咽了口唾沫，然后用颤抖的声线问道：“什么愿望都可以？” “你想干什么？”诺顿警觉地看了路明霏一眼，“……什么愿望都可以，只要我能办到。” 路明霏举手：“那能不能把试炼内容改成打星际？” ==== 1～3、“……可以打，乌获，去仓库里找一下那台手摇发电机。” →4～6、“你看这环境像是有电脑吗？换一个。” 7～9、“电脑没有，但是即时战争还是可以打的。”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请求被一口回绝，路明霏歪着脑袋冥思苦想，准备再钻个空子整个好活。 这时，恺撒上前一步。 ==== 1～3、“我需要一把新的剑。” 4～6、“我想知道青铜城的弱点。” →7～9、“一命换一命。我留下，让她走。”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恺撒的说服力：roll:d100=d100(19)=19 诺顿的意志力：roll:d100=d100(54)=54 ==== 诺顿虎躯一震，视线在路明霏和恺撒之间游走，心中一片了然。 唉，年轻人啊……还是太冲动，太鲁莽。 诺顿刚想回绝，路明霏突然狠狠地锤了下恺撒的肩膀。 “你神经病啊？”路明霏咬牙切齿。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恺撒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我希望是你。” “别。”路明霏的嘴角下撇，露出吃苍蝇般的表情，“别摆出这副偶像剧的嘴脸，我有点恶心。” “偶像剧？” “就是那种男主整天啥正事也不干只会耍帅和谈恋爱的电视剧，所有角色都空有皮囊没有脑子。” 恺撒耸肩，“我不一样，我既帅又有脑子。” “……我很怀疑。”路明霏叹气。 恺撒也叹气，“你不明白。”他压低声音，“你不明白自己有多重要。” 不管是在校委会的评估报告中还是在我的心里。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有一线生机。”恺撒耐心劝道。 “你会死的。”路明霏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不，我不会。”恺撒也认真地回答她。 他用满是划痕与挫伤的手拨开路明霏的额前碎发，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炽烈如太阳的笑意，有这种眼神的人怎么会恐惧死亡？他只会嗤笑黑暗与绝境。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恺撒笑着说。 他的嘴角有血的痕迹，发尖有烧灼的迹象，语气沙哑中带着一丝虚弱。鲜血渗透潜水服的裂缝，沿着纳米材料表面的纹理扩散，熔断的猎刀和烧红的枪械挂在腰际，摇摇欲坠。 大哥你明明看起来随时会挂耶…… 路明霏叹气，她没有戳穿恺撒的“谎言”，也不敢再看恺撒的眼睛。 有苦涩的味道从舌底泛上。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路明霏低头看着自己完好的，没有一丝破损的潜水服。特质的潜水服像是一层坚硬的皮肤那样紧紧地绷在她身上，勾勒出陌生而曼妙的曲线。 ……因为我是女人？ 路明霏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玛德老子是男人的时候怎么都没碰到过这样的好大哥？有朝一日变女人怎么就顺风顺水又有学姐罩又有大哥罩…… 带着一丝黑色幽默的荒谬感逐渐固化为冷硬的现实，刺得胸口疼。 够了够了够了。 路明霏轻轻推开恺撒。 恺撒抚着胸口有些发愣，似乎是错觉，眼前女孩给他的感觉变了。 上一秒还是柔弱的水，下一秒就凝成了坚硬的冰。 “路明霏！”恺撒喊她的名字。 他有些焦躁，事情似乎正在脱离他的控制，他不知道面前的女孩想做什么。但是再坚硬的冰，站在烈阳面前都只有融化这一个结局。 ——嘭。 不大不小的力道刚好扣在他的后颈，他的思绪瞬间被打断了，所有积压的疲惫和疼痛一起涌上，恺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行将崩溃的身体。 视野的最后，他看到一抹银色的发丝飞舞。 044.代价 “保护好他。”路明霏下令。 控制住恺撒的是一具白银铸成的人形造物，面容与路明霏有几分相似。它敬畏地看了一眼诺顿，然后才对着路明霏点头。 “控制金属活灵……你是怎么办到的？”诺顿皱眉。 “秘密。”路明霏面无表情地拉过背后的腰包，取出里面的黑色盒子。 她打开盒盖，盒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是一台19世纪的无线电设备，一个吹制的玻璃筒里是缓缓冒泡的红色液体，各色导线接得乱七八糟。 根据装备部说明，这颗炸弹的爆炸力一般，但是里面的炼金药剂会和水以及金属发生强烈的连锁反应，迅速耗尽青铜城里的空气。 但是装备部标准的“威力一般”通常意味着火力超标，而“威力巨大”一般用于指代核武器。 所以结论是这颗炸弹已经足够炸死在座的所有人了，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重创龙王？ 在两条龙一只金属活灵的注视下，路明霏拧动设备上的黄铜圆盘，一个红色的小灯泡开始一亮一灭，一亮一灭…… 然后，再也没有亮起。 路明霏突然笑了，苍白、快意、凄厉的笑容。 她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孩。 男孩穿着黑色西装扎蕾丝领巾，手指按在金属圆盘上，表情无奈又惊讶。 “姐姐，我不记得你是这样的人啊……” ==== 【路明霏】 1～5、废话少说，帮我一把（主动交易） →6～9、不帮就死给你看（威胁）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路明霏的威胁等级 roll:d100=d100(60)=60 . 路鸣泽的段位 roll:d45+55=d45(14)+55=69 ==== 路明霏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路鸣泽的神出鬼没。 就像她逐渐习惯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属于龙裔和混血种的世界。 车站、3e考试、青铜城、白银的试炼…… 路明霏逐渐步入这边世界的每一个节点，这个诡异的男孩都从不缺席。 从白银试炼路鸣泽从天而降开始，路明霏就隐约有种感觉了。 她的命，也许的确比她想象中更重要。 “带我们出去。”路明霏的手指同样按在金属圆盘上，嗓子干涸得像是在冒烟，“否则……” “否则你就死在这里？”路鸣泽摊手，“我确认一下，老姐你是要自杀？” “是……”路明霏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路鸣泽又露出了那种灿烂到绚丽的笑容，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之，“我们有原则的。签一份自愿放弃生命承诺书，然后老姐你就可以放心去死啦！我也可以直接去找下一个顾客。不用担心，保险依然有效，如果运气好，他们也许还能从鱼肚子拼出你的的碎片邮回家里。”他眨了眨眼睛，挤出几滴假惺惺的泪水，“姐，我会想你的。” “……我突然不想死了。”路明霏面无表情。 “这才对嘛。”路鸣泽点头，“自杀是弱者的愚行。”男孩的言语中有淡淡的寒意，“我不喜欢你这样。” 这寒意如此真实，路明霏忍不住全身一颤。她顶住身体上的不适，咬着牙说，“带我们出去……就像你上次做的那样，cksheepwall，我需要那个秘籍。” 路鸣泽看着她，冷笑。 “那么，你准备用什么来支付它？” “……一千万？”路明霏面不改色，反正已经背了一千万的债了，债多不愁，大不了再找恺撒敲点竹杠…… 路鸣泽摇头。 ==== 1～5、我要你的灵魂(精神上的污染) →6～9、我要你的身子(身体上的缺陷)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具体是 1、一只眼睛 2、一只耳朵 3、心绞痛 →4、味觉丧失 5、痛觉倍增 6～8、一部分生命力（整体削弱，免疫力下降） 9、一部分血气（大姨妈超级加倍）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我要你身体的一部分。”路鸣泽微笑，“我要你的味觉。” 味觉？ 寒意从舌尖涌上大脑，路明霏盯着路鸣泽的脸，男孩精致小巧的脸裹在漆黑的礼服中，笑容干净又温和。 但是这份笑容在路明霏眼中与魔鬼无异。 从免费的帮助到付费的秘籍，再到肉体的一部分……路明霏突然看懂了，一切都是魔鬼的把戏，甜言蜜语掩饰不住贪婪的本性，她越陷越深。 这一次是味觉，下一次会是什么？ 一只眼睛？一只手？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路明霏咬着牙告诫自己。 “我……同意。” “成交。”路鸣泽轻快地伸出一只手指，“吐舌头。” “啊？”路明霏张嘴不明所以。 只见路鸣泽伸手在她的舌苔上飞快地点了一下。开始的时候是刺痛，然后是火烧般的灼烫，最后是刀割般的剧痛。 路明霏跪在地上一边干呕一边嚎叫，听起来像是被狠狠踩了一脚的老猫。路鸣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威严如审判日的裁决。 “言灵——cksheepwall，它是你的了。” ==== 路明霏的手指按在金属圆盘上的瞬间，诺顿就已经看透了她的意图。“乌获。”他低吼。 龙侍并指成刀，干脆利落地斩断引线，黄铜圆盘上的红灯立刻停止闪烁。 诺顿打了个响指，黄铜表面抽出一根根丝线，蛇一样蠕动着四散，装有红色液体的玻璃筒落在桌上滚动，诺顿伸手抓起掂了掂。 “贤者之石、硫磺、汞。”随口报出红色液体的成分，诺顿望向路明霏，“这对人类也是致命的，何苦呢？我只是想请你们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留到我们离开为止。” 路明霏缓缓睁眼。 她的表情有些恍惚，像是刚做了一场长梦。 女孩用琥珀色的眼眸与诺顿对视，目光平静得诡异。 “cksheepwall.”她说。 诺顿仿佛听到了世界破碎的声音，路明霏的身影变淡了，仿佛盐溶于水，女孩的身体逐渐溶解于空气，连带着那个金发的意大利男人和银色的金属活灵一起。 他们正在离开尼伯龙根，离开诺顿的视野，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 “喂喂这是开挂吧？”诺顿喃喃。 ==== 路明霏的逃亡顺利程度 roll:d100=d100(52)=52 ==== 阻碍来自 1～3、严酷的自然环境 4～6、诺顿反应及时 →7～9、偶遇康斯坦丁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7)=7 045.失学少年再教育 真……真逃出来了？ 路明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此刻她正和恺撒一起，被秘银人偶拖着在管道间飞驰。头顶的青铜城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开始运转，无数金属齿轮咬合，轴承旋转，眼前的道路出现又消失。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扔进机械表盘的小人，这块表运转的声音响得像打雷，指针抽了疯似的乱转，一天有一千二百个小时…… 而他们只有半个小时。 任务已经失败，氧气的贮备量只够支撑他们活动半个小时。更糟糕的是恺撒的潜水服有严重的破损，无法密闭的潜水服在八十米的水底无异于一张废纸，水压和气体栓塞会要了他的命。 路明霏觉得自己像没头苍蝇一样转了十分钟，于是越发烦躁。 黑羊会跳墙，没有障碍可以拦住她，但是也没有人告诉她墙外的路该怎么走。 水底有无数通道，就像是工业时代的化工厂，一道道造型怪异的阀门开合，管道扭接又断开，把水流引向完全不同的地方，巨大的水轮被推动着高速转动。路明霏无可选择，钻进了最近的通道，只差几秒钟，后面一扇青铜巨门关闭，几乎把他们拦腰截断，同时巨大的水压像是要把他们压扁，通道内开始灌水。 路明霏挣扎着沿这条黑暗的通道下行，两边都是哗哗的水声。 直到眼前出现了光。 路明霏拽着恺撒屁股着地跌在一间小屋里，一栋青铜铸造的、古老的民居，除了质地以外，跟她在历史书插图里看到的中国古代民居没有任何差别。 一盏青铜制造的小灯静静地燃烧。 照亮了秘银人偶浮动变换的脸色和桌前白衣清瘦的少年。 “好久不见，姐姐。” 康斯坦丁放下手中的纸笔，语气里藏着惊喜。 是啊，好久不见。 路明霏的内心浸满了绝望。 ==== 路明霏的决定 →1～3、强行逃走 4～6、尝试哄骗 7～9、要战便战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康斯坦丁拎起细瓷的茶壶往小盏里倒水，“渴不渴？喝点水。”他柔声说。 路明霏僵硬地点头。头发上的水珠连成串往下掉。 年幼的龙王又轻轻地抚摸小桌的边缘，墙壁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墙壁打开了，一个青铜人偶沿着滑轨移动出来在桌边跪下，他手中托盘里是一串有些干瘪的葡萄。 “吃的。”康斯坦丁伸手轻轻一拈，把萄递到路明霏面前，眼睛大而亮，像是揺着尾巴的小猎犬。 路明霏硬着头皮接过葡萄，不经意间看到男孩敞开的领口里有一道细细的血色纹路，从心口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是一张支离破碎的网，爬满他的半个胸口。 路明霏忽然想起来了，他被贤者之石制成的子弹击中过。 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击穿了她的思绪。 她身边既有言灵又有秘银人偶，而对方的身上有伤。 要逃的话，也许办得到。 ==== #路明霏的逃亡能力（言灵加持+30） roll:d70+30=d70(4)+30=34 //这不是完全白给吗…… ==== #康斯坦丁的追捕能力（青铜城土著+60，病体-30） roll:d70+30=d70(15)+30=45 ==== “有毛巾吗？”路明霏说，“我……想擦一下头发。” “有的。”康斯坦丁欣然起身步入另一个房间。 路明霏扑向墙壁，该死的这个房间根本没有朝外开的门。她抬头想分辨自己来时的道路，却发现头顶只有一片完整的金属板。 路明霏摸遍了桌子和墙壁的缝隙，试图找出新的机关，结果一无所获。当她探头进青铜人偶在墙壁里的藏身处时，康斯坦丁终于回来了，少年清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一把抵着脊椎骨的冰棱。 “姐姐，为什么要跑呢？” “没没没我就是研究一下机关……”路明霏苦笑着转身，“……等一下你手里是什么玩意？”她的笑容消失了。 “这个？”康斯坦丁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推。 那是一套墨绿色的套裙制服，嵌着银色细边，衬衣上有一道撕裂的缺口，淡淡的血迹晕开，像一朵张牙舞爪的曼陀罗。 这他妈不是她的制服吗？ “姐姐，留下来吧。”康斯坦丁认真地看着路明霏的眼睛，“我会对你好的。” ==== 【路明霏】 →1～3、断然拒绝 4～6、寻找借口 7～9、尝试哄骗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不要。”路明霏后退一步，“我们之间不可能的，绝对、完全、根本不可能。” 少年眼眸里的光渐渐逸散，他失落地低下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明霏的背后，忽而开口，“是因为他吗？” 啊？谁？ 路明霏莫名其妙地回头。 地板上只有一只躺得很安详的恺撒。 “我杀了他的话，姐姐会留下来吗？” 康斯坦丁的嗓音再次响起，单纯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也残忍得像个笑着扯断昆虫后肢的孩子。 ==== 路明霏的反应程度（0～100，冷静应对～情绪剧烈波动） roll:d100=d100(7)=7 ==== 有一瞬间路明霏想爆粗口。 最终她还是忍住了。 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只有她自己，她必须迅速成长起来。冷静。想要保住恺撒的命，她必须保持冷静。 抽离所有的情感，像机器一样冷酷。 路明霏深呼吸，开口：“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是兄妹。” “撒谎。”康斯坦丁皱眉，“你们的血味道不一样。而且哥哥给我买了一些书，我读了很久，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摆出一副骄傲的神色。 “他喜欢你。这样的话他就是情敌，是挑战者。情敌必须死，挑战者必须死。” 路明霏一愣，这才看到木桌案上真的有几本格格不入的现代精装书，《教你读懂女人心》、《恋爱是一场战役》、《爱情解析》……老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是小孩子该看的书吗？ “等我杀了他，姐姐就可以永远和我在一了。” 康斯坦丁咧嘴微笑，干净的面容仿佛生出了看不见的鳞甲，透着股异质的气息。 对此，路明霏表示…… ==== 1～3、“你能得到我的人，你得不到我的心！” →4～6、“……来来来小老弟你需要接受义务教育。” 7～9、“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你这是哪门子鬼畜爱情观……”路明霏捂着脑袋抱怨，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气充斥胸口，路明霏脱口而出，“听好了，所谓爱情……是守护、陪伴与给予。” “守护、陪伴与给予？”康斯坦丁歪头。 “对。”路明霏缓缓点头。 要死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也会感到心满意足。偶尔的一次对视，窗外的花草疯长，夕阳下坠，蝉鸣声仿佛加速了一百倍，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而你们之间的凝视好像是永恒的……” 路明霏的声音低沉，她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远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阳光、爬墙虎和木桌椅的气息萦绕鼻尖，教室里只有陈雯雯和她两个人，她在擦黑板，陈雯雯穿着白棉布裙子，运动鞋，白短袜，坐在讲台上低声地哼着歌，夕阳的斜光照在新换的课桌上。陈雯雯忽然扭头问路明霏，你加入不加入我们文学社？ “为了这一永恒的瞬间，你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整个前半生，用余生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这时候闯入路明霏脑海的又变成了一道火焰般燃烧着的身影，仿佛闪电突破乌云，将她从平凡的世界拉入一个光怪陆离的疯狂漩涡，同时一次又一次拉着她免于滑落深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对我一个废物这么好。路明霏低头苦涩地笑。 “……给予，然后等待。爱情从来不是掠夺，血与火换不来真心。守护与陪伴才是爱情该有的模样。” 路明霏语重心长地结束了对失学少年的再教育。 ==== #路明霏的说服力（冷静+20） roll:d80+20=d80(15)+20=35 ==== #康斯坦丁的心理抗性（心性单纯失学少年-20） [dice]d80[/dice] ==== //这tm也能过 ==== 康斯坦丁陷入了沉思。 康斯坦丁的目光闪烁。 康斯坦丁露出了笑容。 “我完全理解了！”清瘦的少年大声说，“姐姐我会继续努力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答应我的。实在不行我可以等，龙族的寿命比人类要长的多，我一定会是陪姐姐到最后的那一个！” 路明霏心虚地摸了一把鼻子，她隐约有种奇怪的负罪感。这算什么？欺骗小孩还是舔狗养成？她似乎正在变成不得了的女人啊…… 路明霏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抛到脑后。 “那么，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路明霏迎着康斯坦丁的目光，露出了自认最完美的笑容。 “我的朋友还在上面等我。” 046.黑羊之墙 “这里就是出口了。”康斯坦丁说。 四面都是青铜墙壁，这是一个四方形的空间，进入这里的通道已经被封闭，墙壁轰隆隆地震动着。正下方的青铜壁上，一张狰狞的面孔浮凸出来，它收敛锋利的青铜牙齿，恭敬地低下头。 这就……可以出去了？ 路明霏有些恍惚。一切来得太过轻易，她摸爬滚打这么久也逃不出这个阴暗潮湿的水下宫殿。而有些人一句话就可以让世界为他让路。 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样。 路明霏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也不上船了，以及明天一定要在岸上找个地方晒一天的太阳…… “我会等你的。”康斯坦丁认真地盯着路明霏的眼睛，“姐姐你啥时候回来啊？” 不回了不回了……这话她敢说吗？ “下次一定……”路明霏含糊其辞。 康斯坦丁似乎察觉到了路明霏的情绪，他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是家人。无论走了多远，你总会回到家人这一边的。” 他鞠躬。 “青铜城，永远有一扇门为你而留。” 康斯坦丁俯身拍了拍脚下的活灵。 “开门。”他命令道。 “等一下！”路明霏突然叫住他，她有些犯愁地盯着靠在白银化身肩膀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恺撒，“我的方向感没错的话，这里是青铜城的最底层，具体应该是……水下八十米。” 水下八十米，要怎么带着一个潜水服严重破损的昏迷成年男性上浮？ ==== →1～5、要不要试试神奇海螺……呸，言灵呢 6～9、询问康斯坦丁是否有办法载他一程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 在一群白羊之间生活着一只黑羊，它们被圈在同一堵墙里，白羊很乖，低头吃草，不看外面，所以只能被揪翻了剪羊毛。而黑羊……黑羊不同，黑羊会跳墙逃跑，反正它是个很坏很坏的坏小子，从来不按什么牌理出牌。 所以黑羊能看到白羊看不到的世界。 逃离尼伯龙根是一段怪异的体验，路明霏念诵言灵，坠入彩色丝线缠绕而成的混乱毛球里，她踩着黑色的线一路往前，直到线条重新缠绕构筑为熟悉的正常光影。宛如超现实的濒死体验，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灵界行走。 短暂的一撇，黑羊就跳出了高墙。 那么现在，也许是时候睁开眼再仔细看一眼墙外的世界了。 路明霏舌尖抵着上颚，深呼吸，在无声地念诵言灵之前，魔鬼的声音再次闯入回忆。 “对了姐姐，最好不要滥用这个言灵。墙在阻挡你，但也在保护你……你听过黑羊的故事吗？” 从前有只黑羊?，从小就生活在白羊之中，整天就是吃草，喝水，睡觉。如此日复一日，它对墙外的世界渐生好奇。 终于有一天黑羊决定跳出高墙。 然后它就被牧羊人抓住了。 很可惜，黑羊的羊毛没有任何价值，牧羊人最终选择了用它身上的羊肉饱食一顿。 与此同时，墙内的白羊依然在无忧无虑地吃草、喝水、睡觉…… 就像初听到这个故事一样，路明霏感到后背一阵恶寒。 但是来不及了。 言灵已经出口。 无形的力量正在汇聚。 ==== 言灵的效力 roll:d100=d100(63)=63 ==== 路明霏的思绪像蛇一样扩散。 仿佛灵魂被撕成了千万份，这些碎片钻入青铜，游入水体，沿着风与暗流扩散，所到之处弥散着灰色的雾，雾中闪烁着朦胧的影像。 水底有巨大的龙形阴影在徘徊。 青铜机关某处发出沉闷的呻吟。 摩尼亚赫号的甲板上喧嚣嘈杂。 一道倩影绕着青铜城轻盈游动。 诺顿站在无人桌案前沉默不语。 …… 最后她听到电流的沙沙声，嘈杂的爆音随着紊乱的电流进入耳机。 “摩尼亚赫号呼叫水下作业组……通讯恢复了！” “路明霏你怎么样？！”是诺诺的声音。 宛如天籁。 灵魂四分五裂的痛苦还未散去，路明霏用尽力气驱动干涸的嘴唇。 “我们在水下，准备脱出青铜城……潜水服有破损，请求救援！” 路明霏舔了舔嘴唇。 “情报有误，诺顿没有化茧。炸弹被拆除了，我们失败了……” 她的思考断断续续，用尽全力才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收到。准备接收！我们会下放物资和潜水钟……另外，你们没有失败，检测到青铜城异动剧烈，氧气含量降低，炸弹已起爆！请迅速脱离，迅速脱离！” 炸弹已起爆？ 路明霏茫然地张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肺，她几乎无法呼吸。 风顺着机关的缝隙流走，这里的空气正在被迅速耗尽。 康斯坦丁抓着自己的喉咙，茫然地看着路明霏。 就算是龙王，也是需要呼吸氧气的生物。 火焰在康斯坦丁的身边爆燃，炽热的威压漫过头顶，青铜房间的一半裹挟在炼狱般的温度里，康斯坦丁无意识间释放了属于初代种的气息。但是火在此刻只会加速氧气的消耗，路明霏抓起呼吸器用力吞了几口气体，终于缓解了胸口的绞痛。 另一边白银化身的情况就没这么幸运了，毕竟是炼金造物，在更上层级的火焰要素面前不堪一击，它的表面浮现细密的涟漪，颤抖着，最终融化为一地银色的液体。 恺撒的身体也随之倒向地面，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突然坠入了极深的噩梦，路明霏连忙把呼吸器塞他嘴里。从他喘气的力度来看，应该没啥大问题。 路明霏不得不感慨恺撒的意志堪比圣斗士，无论无何也打不死的那种。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 康斯坦丁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他蜷缩在地上，年幼的身躯苍白瘦弱，似乎随时会随风散去…… 救，还是不救？ 路明霏陷入了纠结。 ==== →1～5、打包带走好了 6～9、算了都自身难保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路明霏轻手轻脚走到康斯坦丁身边，龙王的双眼紧闭，脸色铁青，但是胸口还在轻微起伏。 据说龙族在真空中也能至少存活一个小时，真是神奇的身体构造。 这要是能带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她的龙族谱系学能直接拿到满绩。 路明霏吐出嘴里的呼吸器擦了擦，塞进康斯坦丁嘴里。 看着康斯坦丁的脸色渐渐红润，路明霏不禁感慨。 我真是个大善人。 然后她的脚下一软。 组成地面的青铜熔化了，她穿过金属像是穿过一层柔软的介质。漆黑的水流卷上她的身体，全身上下像是被狠狠地抽了数个巴掌。 她早该想到的，如果白银会在火焰的权能面前臣服，青铜又如何能逃过影响？ 氦氧混合的高压气体迅速驱走了潜水服中的水，从脚底排出。路明霏终于缓过劲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在水中旋转，一时分不清上下，一切都笼罩在不可知的黑暗里。 寂静充斥双耳，墨绿色的望不到边的水体空旷的仿佛宇宙。 她在宇宙中孤独地旋转、漂流，周围看不到一颗星星。 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听不到。 什么也摸不到。 更糟糕的是，她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器了。 受训时她听说过，有时候经验丰富的潜水员也会弄丢自己的呼吸器。氧气管像是一条看不见的蛇，就在你的身边潜游，你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它。 世界逐渐晦暗，因缺氧而造成的抽痛逐渐远去，她的十指逐渐放松。 真冷啊。 她隐约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为什么呢？ 她听到自己嘴边的气泡破开，释放出模糊晦涩的低语。 “路明非，你去订一下明天社团活动的场地吧。” “路明非你这样子，全班的平均分都被你一个人拖下去了！你属秤砣的么？” “夕阳你是最棒的，虽然你家里人都不喜欢你，学校同学也都不喜欢你，但我相信你是聪明又漂亮的女孩，你肯定行的！” “既然只剩我们了，要不来一场西部牛仔式的对决？我数三个数，然后我们一起开枪……一。”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时近时远，像是在梦中，有人使劲拽着她的领口想叫她起床，可是很疲倦，不想醒来。 忽然有股气流冲进她的嘴里，凶猛霸道，不由得她不张嘴大口吸气。连吸了几口之后，脑中那片混沌渐渐地散去，眼前的黑暗化开。路明霏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冰蓝色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烧。脸的主人正拎着她潜水服的领子，一只手拿着呼吸器往她嘴里塞，另一边的腋下夹着一个没穿任何潜水装备的白衣少年。 恺撒.加图索金色的长发在水里散开，潜水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雕塑般完美的身躯。此刻这个意大利男人宛如正午时分巡游天空的希腊众神，高贵而完美。 但是路明霏知道，紧贴身体的潜水服意味着他在承受巨大的水压，气体栓塞已经发生了，气体溢出血液，堵塞血管，没人试过这种极端状况下一个人能游多远。 真的是圣斗士啊…… 路明霏叹气。 会燃烧小宇宙的那种。 047.诺顿之剑 摩尼亚赫号上的电子杂音已经持续了十分钟。 自那次短暂的呼救之后路明霏就再也没说过话，示波器上平静的直线叫人有些烦躁。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通讯线明明已经被切断的情况下还能收到讯号已经是个见鬼的奇迹了。 “潜水钟已下放。”说话的是大副，他的眼睛盯着曼施坦因，“但是没有通讯我们无法定位。” “我在找。”「青铜计划」负责人，曼施坦因教授揉着鼻梁。他的言灵是“蛇”，水是“蛇”的优良导体，他的蛇群正在扩散，试图寻找水下小组的具体位置。 青铜城方向传来的可怕噪音让他隐隐不安，龙王很可能已经被惊醒了。潜水钟在水下无异于诱饵，但是他别无选择。 不会有更多的支援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他们的目的是杀死龙王。为了这个目的，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此乃屠龙者的宿命。 ……咔嚓。 诺诺第三次检查枪械，机括咬合的声音在拥挤的船舱里异常刺耳。 “诺诺你在做什么？”曼施坦因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学生助理一向很头疼。 “我有不好的预感。”诺诺捡起桌前的第二把枪，子弹上膛。 “普通枪械对龙王没用。”曼施坦因提醒她，“风暴鱼雷、炼金弹头，以及这艘船才是我们的武器。” “不是龙王。”诺诺喃喃着，她神神叨叨的，颇有几分女巫的气质，“有东西在靠近，如果是我的话……” 靠在舷窗上假寐的零突然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锋利几近冻结。 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二副古纳亚尔的咆哮。 “有人上船了！拦住他，他想进鱼雷舱！见鬼，这家伙烧起来了，灭火，快灭火！” 二副的声音戛然而止。 良久，一道沙哑熟悉的嗓音代替二副从耳机里飘出。 “我来找你们了。”乌获说。 参与过“青铜计划”的龙裔挣脱了锁链，将利爪对准了曾经的豢养者。 ==== #乌获对摩尼亚赫号的破坏程度 roll:d100=d100(52)=52 ==== 船身猛地一震，底舱传来一声闷响。 这声音从舱底沿着龙骨传导至甲板，像是在所有人的颅骨上狠狠地凿了一下。 “路明霏忘了汇报这个……”曼施坦因苦笑，“但是这件事总会发生的，我们都知道。”他直起身，虚空之蛇尽数出巢。 “启动三号预案，我会引爆「坏血」，诺诺，零，你们负责镇压。” 曼施坦因闭上眼睛，蛇勾勒出整艘船的轮廓。 在第二和第三水密舱之间，一道明亮的火焰穿透钢铁与墙壁，沿着管道肆无忌惮地播撒毁灭。 “第三水密舱进水！”这一回是轮机长大喊，“有人受伤！” 第二声闷响接踵而来，船身开始倾侧。 “燃油管道泄露！起火了，后舱起火！” ==== 燃油蔓延，火焰漂浮于水面。 乌获的瞳孔中倒映着红色的业火，他仿佛回到了白帝城燃烧的那一夜，空气灼热膨胀，兵戈的煞气在蔓延。 而白帝城的少城主，也再一次消失了。 她是个祸害。 乌获听到自己说。 你知道，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 命令如此。乌获反驳自己。 不要去想，不要去质疑，不要去违背命令。 我不是战士，我是灰王的剑，剑应有剑的觉悟。 高温与寒水同时作用于船舱，乌获后背的鳞片张开，发出如剑淬火的呲呲声。 他的任务是制造混乱，为灰之王赢得足够的时间。 当然……杀光这些人也是可以的。 欺骗、诱导、威胁，一切手段都是允许的。剑没有荣耀，荣耀是属于剑的主人的，剑只追求杀戮的效率。 乌获回忆着他在船上的空间方位感知，向船长室走去。 但是突然间他感受到血液的流动变慢了，他的动作逐渐迟缓，心脏猛烈颤动。 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他的血管里爆炸，爆炸点至少在二十个以上，火焰一瞬间将血液中的铁重塑为尖锐的铁棘，刺穿肌肉和内脏。 炼成阵？ 什么时候？ 「坏血」——“尼伯龙根计划”的副产物，融合了生物学、纳米机械和炼金术的诡异物质，对于龙血而言是致命的猛毒。 也是学院给他戴上的第二套枷锁。 有句结论乌获说错了。人类的炼金术在灵魂的领域举步维艰，但在器物的领域，人类已经逐渐超越了龙王。 抬头看看吧，人类的足迹已经遍及月亮。 就算是龙王，也只是被重力束缚在行星上的生物罢了。 而生物，就是可以被杀死的。 黑暗中亮起火光，底火漆成红色的炼金子弹爆炸，暗蓝色的弹道短暂地滞留在空气中，像是一柄直指要害的长矛。 ==== #乌获的战斗力(坏血-40) roll:d60=d60(56)=56 ==== #诺诺与零的战斗力(基础修正+10) roll:d40+10+d40+10=d40(18)+10+d40(3)+10=41 ==== //不至于 ==== 子弹击碎鳞甲，短暂的一瞬，这个血统纯度极高的龙裔仿佛失去了力气，右臂无力地垂下。 “坏血”正在他的身体里肆虐，血统纯度越高，“析出”的效果越明显，这是针对纯血龙裔的剧毒。 没理由会输。 诺诺扣动扳机，炼金子弹交织成一张网，呼啸声在进水的船舱里回荡，仿佛女妖的尖声嚎叫。 几乎是同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落叶坠下。 零将刀尖压在肘下，整个人化为一个稳固的三角形，诺诺认出这个姿势是克格勃的军用格斗刀术。一个魁梧的俄罗斯男人凭借体重甚至可以将颅骨劈成两半。 天知道这个瘦小的女孩为什么擅长的都是狠辣的近身搏斗技。 子弹和刀尖先后而至。 乌获扭动身躯，仅仅是稍微偏移的程度，他用后背抗住子弹，用肩膀接下刀刃。 然后肌肉锁死刀刃，鳞甲包裹弹片。 更为炽烈的火焰，从他的身上爆发。 零当机立断松开刀柄，整钢轧制的刀身嵌在乌获的肩膀上，逐渐熔化为一滩铁水。 果然还是需要执行部专员吗。 诺诺叹息着下达指令，“零，回来。”与此同时，她启动了手中的炼金装置，随后拉着零退出船舱，锁死密封门。 一声闷响在舱室内爆发，船体的倾斜更严重了。 如果手术刀般的精准打击无法奏效，那就只能大块挖除病变的血肉了。 “能杀死他吗？”零问。 诺诺摇头，“拖不了太久。” 话音刚落，舱门突然变得通红滚烫，一股巨力砸在舱门背后，留下一个头颅大小的凸起。 048.死局 恺撒拍了拍路明霏的后背，路明霏顺着他所指看去，隔着几十米，有什么东西悬浮在水中。 像是……潜水钟。 路明霏忍不住要喊出声来。他们是在水下八十米，贸然上浮的话，因为压力减小，气体栓塞可能更加严重。恺撒的潜水服无法加压，因此他一直在深水中潜游。但是有了潜水钟就不一样了，那种铜制的密封舱自带氧气，深潜或者上浮都不是问题。 而且……康斯坦丁很久没有呼吸了，路明霏有点怕他死在自己手里。 恺撒对着路明霏比了个手势。路明霏看懂了他的意思，一口气游到潜水钟边。 两个人夹一龙向着潜水钟游去，恺撒的速度明显变快了，气体栓塞带来的疼痛和晕厥正在加剧，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恺撒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没有示弱这个环节。 加图索家的男人永远昂首站在最前方，因为他们是领袖，是要改变世界之人。 而在世界的阴影里，有龙的影子在游荡，昏黄的瞳孔忽闪忽灭。 龙侍“参孙”，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 龙侍追上路明霏的速度(龙形+40) roll:d60+40=d60(45)+40=85 . 路明霏追上潜水钟的速度 roll:d100=d100(60)=60 ==== 已经很近了。 路明霏能看到潜水钟的舱门是打开的，像个等人回去的家那样温暖。 然而恺撒按在路明霏背后的手掌忽然绷紧。 他在水中转动脖子，几乎要撕裂耳膜的水压把声音泵进颅骨，一点点细微的水流扰动都像打雷般响亮。他的听觉从未如此灵敏，深水里传回的噪音也从未如此令人不安。 恺撒侧耳倾听，突然拽住路明霏的胳膊，往远离潜水钟的方向一扯，一道漆黑的影子在她和潜水钟之间飞速掠过，如一道利剑劈开墨绿色的水体，卷起的湍流差点让她翻了个跟头。 仅仅一瞬，路明霏几乎什么都没有看清。但是这矫健的泳姿和离谱的体型，这玩意儿绝对是一头龙吧？ 此时此刻，她才感到浓郁得化不开的绝望在胸口蔓延。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龙以极高的速度在水中游曳，忽远忽近，湍流撕扯着他们的身体，路明霏被晃的东倒西歪有些恶心。 但是对于龙裔来说……它的行为还是过于拘谨了。它完全可以直接毁掉潜水钟，杀死他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但是它却只是绕着他们转圈，最近也与他们隔着至少一臂的距离。就像猫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试图给老鼠拔毛…… 是因为康斯坦丁。 路明霏立刻想明白了， 它不敢伤害康斯坦丁。 恺撒拍了拍路明霏的肩膀，悄悄做了个手势，继续游，目标是潜水钟。 以康斯坦丁为筹码威胁龙侍，逐渐逼近目标吗？路明霏心领神会。还未等路明霏点头，恺撒抱着康斯坦丁一脚踹在她后腰上。 路明霏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在力的作用下迅速分开，路明霏飘向潜水钟，而恺撒飘向了昏暗的深水，他抽出猎刀抵在康斯坦丁的心脏上，呼吸器溢出的气泡里藏着无声的笑。 龙侍发出低沉混浊的咆哮，追着恺撒而去。 路明霏后背撞在了潜水钟的舱壁上，木然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浓郁的墨绿色水流中。 这算什么？一命换一命？ 空无一物的冰冷水体包裹着路明霏，她分不清周围是深海还是什么外星球，一切都很陌生。 结果最后…… 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 恺撒的战斗力(水下-20，气体栓塞-10，武器损坏-20) roll:d50=d50(36)=36 . 龙侍的战斗力(水下主场+60，康斯坦丁-20) roll:d60+40=d60(39)+40=79 ==== 路明霏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进入潜水钟的，舱门关闭，潜水钟的氧气系统自动开启，开始排水。水流成股从她的头盔上滑落，特意为深水设计的面罩失去了水体的填充，世界扭曲而狰狞。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那是一条龙，体长接近四十米，速度超过五十节，肉体强度媲美钢铁的古老生物。 叶盛向她详细介绍了近距离接触龙类并逃走的经历，但是他也承认，人在水下面对龙类没有任何胜算。 人的身体，既不是为了在水下高速游动，也不是为了在天空翱翔而创造出来的。 而龙，是天空、大地和海洋的绝对主宰，也曾是世界的君王。 只有在龙身下它们才具备完整的冠冕。甚至有些言灵，只有化身为龙才能正常施展。如果乌获还保留着龙的身体，那么在发现的瞬间就会被击毙，指挥部绝对不会自大到可以控制一条龙。 一条完全形态的巨龙，意味着天灾。 妄图对抗天灾之人，结局如何显而易见…… “傻瓜，傻瓜……”路明霏喃喃自语。 也许她应该去帮恺撒的。路明霏透过直径20厘米的圆形玻璃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世界真孤独，在水下80米，你孤独得像独自站在一个星球上，没人听得见你说话，你也看不到任何人。你的同伴也许正在死去，也许正在呼救，但是你什么都不知道。无声的死亡环绕着你，你大可以放声高喊，然而无人在意。 路明霏解下头盔，沿着边缘摸索，冷钢铸型的头盔边缘光滑整洁，没有任何凸起。她有些失望，伸手去摸自己的呼吸阀。 “没必要。”有人站在她的背后。 路明霏回头，路鸣泽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男孩永远西装笔挺，出现在所有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像是一个该死的幻觉。 “很高兴看到你在找我。”路鸣泽懒洋洋地说，“但是姐姐你这召唤方式得改改，一遇到困难就准备一键重启也不是啥好习惯。” 路鸣泽微笑。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愿望？” 愿望。 路明霏细细咀嚼着这个词。 确实…… 路鸣泽就像一个随身小精灵，永远在路明霏最需要他的时候跳出来，亲切而慷慨地满足路明霏的一切愿望。 但是所有的愿望都有其代价。 不等路明霏开口，路鸣泽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等一下。”他的脸上挂着轻松欢快的笑容，“既然是老顾客了。那么我顺便再送些情报吧。” “摩尼亚赫号正在被攻击，对手自然是那个乌获，很遗憾，船上似乎没有可以阻拦他的手段。这位龙侍可真是有够精神的，大概要把所有人杀光才会停下吧。这种程度的失败，卡塞尔学院说不定要换一位校长了。” 路鸣泽伸出第二根手指。 “康斯坦丁现在的状况远比你想象中危险，在王座的双子中，他其实才是力量更强的那一个，但是他的身体不足以承担这份才能。如果他的身体崩溃或是无法再约束精神，无处可去的暴虐力量就会直接启动大型仪式「烛龙」的第一轮咏唱，即使是第一层的「烛龙」……当量至少也能超过一枚氢弹。” 第三根手指。 “最后，诺顿正在进行大型炼成的仪式，他已经准备了很久，甚至不惜深入人类的城市，他要把整个三峡都拉入一场炼金仪式，以青铜城为锚点，召唤真正的白帝城。” 路鸣泽的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情绪。 “青铜与火之王的御座，站在炼金术顶点的奇迹，游荡在时间夹缝的战争堡垒，万城之城。” “光是这数千年来积攒的傀儡，都足够他掀起一场真正的战争了。你懂吗？战争。”他陶醉式地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什么不可见的庞然大物，“龙族与人类，公元后的第一场全面战争。” “从明天起，三峡水库也许就是历史了，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路鸣泽露出颇具亲和力的笑容。 “你看，恺撒快死了这件事，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不是吗？” 049.破茧 听到第一个消息的时候，路明霏还能抽出部分脑子担忧诺诺和零的安全。 第二个和第三个消息像是锤子狠狠地砸在颅骨上，除了麻木，她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战争。 这个词带着血与火的气息，遥远的像是来自另一个时代，却确切地发生在当下。 路明霏抱着头缓缓蹲在地上，手指深深插入头发。 她搞砸了。或者说一切都完了。 她没能阻止诺顿。 她没能带着恺撒回去。 她让乌获逃跑了。 她带走了康斯坦丁，却将他拖入了必死的深渊。 …… 就和她的人生一样，没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她总是有办法搞砸每一个任务。 因为她是废柴嘛。 路明霏低声地笑。 现在，她要死了。 大概还是个火葬。 多人共盒的那种。 “再过一会儿，说不定恺撒就死了哦。”路鸣泽友好提醒。 “闭嘴！”路明霏大吼。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女孩咆哮着吐出了胸中所有郁结的戾气，直到肺部酸痛无以为继，她的双手撑在地上，胸膛起伏战栗，水滴顺着发梢成串坠下，汇成潜水钟底板上的水渍。 路鸣泽默默地看她，神色复杂，像是鄙夷，又像是怜悯。 良久，路明霏抚着舱壁站起，随手抹去脸上的水痕，目光冷漠如冰。 “你想要什么？” “四分之一的灵与肉，我帮你摆平一切。”路鸣泽微笑，“献上四分之一的生命，你就可以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这是一个陷阱。 路明霏很清楚。 这是一个向下的螺旋。 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只能向着更深处堕落。 但是啊……路明霏想起那个红发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地说我罩你啊；银发的俄罗斯美少女用笨拙的言语安慰自己；那个傻大哥一样的金发男人信守承诺到最后一刻…… 来到卡塞尔学院之前她本就一无所有，一无所有之人勉强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却面临再度失去它们的命运，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路鸣泽静静地等待，他似乎从不急躁，永远保持着耐心。 路明霏打量这个看起来很正常，却到处透露着不正常的孩子。他是魔鬼还是别的什么要命的存在？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他真的存在吗？还是说他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虚像？也许她早就疯了，早在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天起就疯了，比所有人都疯的更早…… 路明霏张嘴，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干涸又开裂。 “什么叫四分之一的灵与肉？”路明霏问。 ==== 1～3、将四分之一的生命抵押，换取愿望，四次交易后结清，在此之前你是自由的，但是我有权利随时征用你的肉体与灵魂。（所有行为模式的大成功/大失败概率提升至1/5） →4～6、字面意义上的代价，一部分的情感（恐惧/喜悦/愤怒等）以及一部分的肉体（手/脚等），但是我可以考虑给你订做义肢，当然，要按月付费的。 7～9、四分之一身为“路明非”的记忆和四分之一的“肉欲”（雌化加速）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损失的灵 1～2、恐惧 3～4、愤怒 →5～6、悲伤 7～8、欢愉 9、爱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损失的肉 →1～3、右眼 4～6、左腿 7～9、神经损伤（痛觉增幅） 7～8、失语 9、生长停滞（不会变老，也无法通过锻炼来增加力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情绪是区分死物，构成灵魂的要素，肉体是精神的延伸，生命存在于世界的证明。” 路鸣泽的声音饱满洪亮。 “我会拿走你一部分的情感和一部分的肉体，当然，是在实现愿望之后。如果办不到，我自然什么都不收。” “你还挺讲职业操守……”路明霏简直无力吐槽，“可以让我自己选吗？” “亲，这边不支持自选哦。” “你不会直接拿走心脏吧？” “亲，其实没有心脏也不一定会死呢……” 路明霏看着眼前笑嘻嘻的男孩，虽然无奈，但是她不得不承认。 他吃定自己了。 “准备接受了？那就把手伸出来。”路鸣泽说，“来吧，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路明霏伸出手，死死咬着牙。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突然开始害怕，怕得就要颤抖起来，她会失去什么？手脚还是记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失去一部分灵魂的她还是自己吗……原来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可她更怕自己会坚持不住把手收回来，收回来，一切就完了，所有人都会死。失去一部分的精神和肉体还是失去一切，明明很好选不是吗？ 路明霏只希望快点完成这个交易，把后路给断了，没了后路也就不用怕什么了，谁说的来着，想要翻过一堵高墙，最好的办法是先把自己的帽子扔过去，这样你自然就有了翻墙的决心。 路鸣泽伸手，响亮地拍在路明霏的掌心，“成交！” 下一刻，她看不见了。 仿佛直视了太阳，世界被刺目的强光包裹，即使闭上眼睛也不能阻止光芒流入眼睑。 这光炽烈，灼烫，强烈到足以洞穿灵魂。 剧痛刺激泪腺，但是眼泪在流下的瞬间就被蒸发，巨大的热量在眼眶里涌动，仿佛一根烧红的铁棍在颅骨里搅动。 路明霏发出尖锐的、可怖的、非人的嚎叫。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流光在她的身边跃动，仿佛灵魂在舞蹈，在歌唱，洗去祭品身上的血污，为一场盛大的祭典而欢呼。 路鸣泽极具穿透力的少年音自上而下响起。 “黄金是你的冠冕，火焰指引升华的道路，你是无泪的君王，然而命运早已为你刻下眼底的烙印——” 眼眶中的火焰终于熄灭，令人发狂的剧痛随着流光逝去，她被抛入了无边的黑暗，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一只黄金瞳缓缓张开。 那是一只巨大的，占据半个天幕的巨大瞳孔，与之对比，她就像是眼睑上的一只蚂蚁，在那只眼睛暗金色的辉光下颤抖…… 电光石火般的画面无法抑制地在她眼前闪动，那些仿佛墨线勾勒的、凌乱的线条蛇一样扭摆，组成一幅幅画面，巨大的龙在临海的山巅上展开双翼，世界树生发，树顶的雄鸡高唱，海中的巨蛇翻滚，惊涛骇浪中飘来的孤舟上，女孩孤单的眼神。 “——此即黄昏之起始！” 一股巨力将路明霏从地上拉起。 所有的幻象破碎，路明霏站在黄铜铸造的钟型宫殿里，睁开双眼。 她的左眼是黯淡的棕色，右眼是璀璨的金色。 050.阴燃 恺撒像是回到了出生之前。 水压像是一张紧紧的胎膜，头顶是晃动的红色腔壁，温暖的水流包裹着他，每一口呼吸都艰难而竭尽全力。 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的，死亡不过是另一种新生。 红色的腔壁其实是爬行类的口腔内壁，龙牙如匕首刺穿身体，把他固定在龙的下牙床上。唯一让恺撒免于被一口吞下命运的是他怀里的男孩。龙王康斯坦丁的眼睛紧闭，体温异常的高，男孩的脸上有鳞片张开，鳃一样颤动着吸入水流。 就算伪装得再好，怪物依然是怪物。 恺撒的手指扣住断了一半的猎刀。龙似乎察觉到了他想做什么，从喉咙深处传出恐怖的咆哮。它已经很接近青铜城，墙壁上的活灵若隐若现。 足够远了。 路明霏应该已经上船了吧。 那这边也该动手了…… 龙王的脖颈瘦弱纤细，血色的花纹从领口探出，像是一朵妖异的曼陀罗。但是恺撒没有忘记他浮在空中如魔神般可怖的身影。万幸厚重的水体阻断了他的力量，缺氧剥夺了他的意识，这让本该死伤无数的屠龙变得异常简单。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就算只有一个也好，青铜计划不能就这么失败。 恺撒吞入最后一口稀薄的氧气，左手按住了康斯坦丁的动脉。 也许因为缺氧，一个个奇怪的念头从脑中冒出。 他死后诺诺会伤心吗？谁会出席他的葬礼？挂在英灵殿的墙上会是哪一张照片？ 照片的下面会写什么？ 恺撒.加图索，卡塞尔学院第一位杀死龙王的学生会主席。 听起来还不赖。 恺撒在水下无声地笑。 沉雷般的巨响突然传入他的脑海，仿佛有人在黑暗的宫殿里念诵古老咒文。龙文？是诺顿？仿佛君王的敕令，不可抑制的颤抖席卷全身，猎刀从他手中滑脱，直坠下去。 不。 恺撒伸手抓住的只有湍急的水流。 真糟糕。 现在他大概是卡塞尔学院第一位被淹死的学生会主席了。 恺撒的心中泛起苦涩的涟漪。 莫名的，他想起梦里的质问：你是皇帝还是骑士？ 骑士为守护荣誉而死，皇帝用血与火铸成自己的王冠。你要成就他人还是踩着他人的尸骸登上巅峰？ 现在他有答案了。无论哪一个他都不要选。 没有人可以定义他的身份。 他会用自己的血证明自己。 恺撒.加图索就算一无所有，也不会屈服于所谓的命运。 恺撒最后的力气摸出一支真空管，那本是用于进入青铜城的高纯度龙血。按照教授们的说法，龙王康斯坦丁的唤醒仪式过于仓促，能力还未稳定，再加上体内被打入的贤者之石碎片，一毫升的“钥匙”已经足够引爆他的血统了。 水温越来越高，康斯坦丁的脸上开始有挣扎的痕迹，恺撒扣动机关，内置的注射器开始抽取血液。他的视野越发狭窄，边缘模糊发黑，有红色在渐渐蔓延，恺撒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赶在死亡之前。 “够了。” 耳边响起母亲的嗓音，温柔又不失严厉。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休息一下吧。” 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透着令人安心的力道。 很熟悉，又很陌生。 他竭力睁大双眼，可是触目所及只有混沌的黑暗，水压和失血终于让他失去了视觉。 他只能感受到有人从自己手中拿走了银色真空瓶，恺撒没有反抗。 “妈妈，我很想你。”恺撒无声地喃喃。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临到死前，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个躺在床上等待母亲的吻的男孩。 恺撒闭上眼睛。 最后一刻，他的内心平静下来。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没有恐惧。 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直到死亡在他的额上印下最后一吻。 . “辛苦了。”路明霏说。 恺撒倒在路明霏怀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枕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的伤口恶化严重，体温很低，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路明霏低头看着他那张宛如沉睡的脸，但是他的表情安详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甚至嘴角还有一丝淡淡地笑容。 “大哥你可别因为缺氧弄坏脑子了……” 路明霏伸手按住恺撒的伤口，她的右眼闪烁着金色的光焰，仿佛在呼吸。同样金色的光焰在恺撒的伤口处浮动，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燥热起来，好像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 恺撒一声痛苦的闷哼，开始剧烈地咳嗽。路明霏赶紧把呼吸器塞到他嘴里。 直到恺撒的呼吸平稳，身上的光焰开始衰减，徘徊在边上的巨龙才有胆量吼上那么一嗓子，它盯着挂在路明霏另一边肩膀上的康斯坦丁，却只是徘徊而不敢靠近。 仿佛以路明霏为中心有一个看不见的“域”，它不敢踏进这个领域，就像鬣狗不敢独自踏入狮子的领地。 “来。” 路明霏主动招呼那条龙。 无与伦比的力量在她的身体内爆发，那种高高在上乃至于凌驾世界的力量令她有种虚幻的自信，仿佛天地都要为她让路。 “带我回青铜城。”路明霏说。 . 少女藏身在货舱的杂物之间，黑胶刀柄银灰色刃的潜水刀紧贴大腿，炽热的气息在走道里徘徊，肆无忌惮地宣告着自身的存在。 即使不用侧写，诺诺也能判断出入侵者的前进路线。当然，判断是一回事，打不过又是另一回事。 好在她的战场生存课成绩不错，凭借地形和陷阱诺诺勉强把那个龙类拖在了船舱里。 零规规矩矩地靠着货柜站好，诺诺说啥她做啥，上到做燃烧瓶下到绑绊线地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省心的学妹。 可比路明霏省心多了。 诺诺叹气，也不知道那个爱哭鬼在水下怎么样了。 旁边有人戳了戳诺诺的胳膊，零比着熟练的手语：“他停下了，要行动吗？”天知道这个俄罗斯小女生还会多少种技能，诺诺简直想吐槽一句你是“哆啦零梦”吗？ 等一等。诺诺手掌下压，她皱眉分辨地板的摩擦声，火焰的温度，过量的水腥味。它在回头，它在左右观察，它的呼吸沉重绵长…… 它在犹豫什么？ . 过于强烈的气息从脚下传来。 就像是太阳从水底划过，沿途播撒着巨量的光和热，即使站在钢铁上也能感受到脚底微微的刺痛。 乌获的眉头紧锁。 有东西在向青铜城接近。 同时还在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仿佛一柄刀剑指向眉间，冰冷的锐意直冲天灵。 即使是傻子，也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或者说这正是它的目的，一枚直指要害的险棋，孤注一掷杀意腾腾，逼你放弃眼下的所有优势回救。 是谁？发生了什么？ 陷阱？还是新的敌人？ 乌获攥拳。 火在烧，他的主君被剑所指，来不及等到新的命令。 他该怎么做？ ==== 1～7、回救 →8～9、选择相信诺顿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行吧，你开心就好 ==== 不…… 我是剑。 乌获告诫自己。 擅离职守的剑没有存在的价值。 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更何况，又有谁能抵抗我王的力量？ 火焰再度升温，龙种的眼底有烧熔的赤金在翻涌。 即使依然有微妙的不安徘徊在心头挥之不去，乌获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就在这一瞬间，诺诺并指成刀斩向空中，“放！” 被凿开一个口子的沉重罐状物砸向乌获，液体倾洒着被点燃，然后迅速膨胀为巨大的火球，烈焰灼目。同时整个船舱仿佛跳了一下，船体不由自主地向另一侧倾斜。 燃油？ 站在爆炸的中心，急剧变化的风压吹起额前的碎发，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火焰烈度，乌获有些茫然。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无形的手掌扼住喉咙，他才猛然惊醒。 密封舱内的空气是有限的。 他的火焰并不是纯粹的燃烧的概念，它还需要消耗空气，不管是燃烧还是爆炸都需要。 他正在用自己的火焰扼死他自己。 只是这样吗？乌获屏住呼吸，他很快找到了下一个舱室的门。 但是一个佩戴水肺和潜水面罩的女人站了起来，红发几乎与火焰融为一体，她抬起枪口，底火漆成红色的炼金子弹压入枪膛。 扳机扣下。 枪声连绵不绝。 红色的烟雾在乌获的身前炸开，裹挟着巨大的动能锤在胸口，乌获被逼得节节后退。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传来枪声，交叉火力将乌获牢牢压制在地面，几乎分不清方向。 乌获用双臂护住心脏和大脑，滞留在肺部的最后一口空气逐渐泛上铁锈味，连思维也越来越滞缓。更糟糕的是，火焰正在熄灭，燃烧逐渐走向终点。 现在的问题是，首先被耗尽的，是子弹还是空气？ ==== #子弹消耗速度 roll:d100=d100(57)=57 #空气消耗速度 roll:d100=d100(95)=95 ==== “任务完成……对，对。威胁已排除。” 诺诺踢了一脚赤裸上身的青年。 青年裂开的皮肤下透出灼热的血肉，仿佛烧红的炭。在最后一刻他决定突围，但是暴涨的火焰收紧了他脖子上的绞绳，他倒在冲锋的路上，失去了呼吸。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死去，他的心脏依然在缓慢地跳动，泵着炽热冒烟的血。就和所有成年龙裔一样，他只是陷入了休眠。 龙就是这样生命力旺盛的生物，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死它们，它们生来就凌驾万物之上。 零提着潜水刀在乌获的脖颈上比划，抬头用眼神询问诺诺。 诺诺却皱眉摆手，潜水头盔内置的通讯器里似乎有人在说话，她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 “好的。” 诺诺关掉通讯器。 “不要杀他。上面的命令是回收。”诺诺烦躁得想去抓头发，却隔着头盔抓了个空，“这群老不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控制利用……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她盯着乌获的伤口，创口里红色的血肉如岩浆流淌，液态的金属逐渐排出体外，伤口在缓慢地愈合。 如果还有氧气的话，这具身体应该会瞬间烧起来吧。 阴燃的火焰总有一天会再度燃烧。 因为燃烧是火焰的宿命。 诺诺没有看到零的刀剑勾起一块扭动的血肉，像是一团晃动的污渍，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不见。 051.青铜圣殿 空气潮湿，带着金属的苦涩锈味。 不知道诺顿做了什么手脚，流失的空气被重新填充，但是青铜城的活动并没有停止。墙壁在眼前扭动，地面倾斜震颤，仿佛世界正在分崩离析。 这座青铜铸就的城市哀鸣着，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辛苦了。”路明霏对着墙壁说。 她能听到利爪在墙壁上刮擦，龙类无能狂怒的低吼。 “你可以休息了。”路明霏继续说。 仿佛一句敕令，带着厚重深沉的回响从内心深处响起，于是墙的那边沉寂了，巨大的龙形无声无息地坠落。 龙族是纯粹的阶级生物，血统和力量意味着一切。在更高等的存在面前，低阶龙裔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龙族谱系学的知识点突兀地在脑中浮起。 路明霏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她所有的记忆、学识、经验和认知都被打散，再整合成某种更高效的结构。她仿佛站在了更高的维度，可以在瞬间遍历自己的一生，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调用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这种状态下，无数的念头浮起又落下，闪烁如星辰。 普通人能指使龙裔吗？恐怕混血种也不行吧？为什么她对黑王的言灵没有反应？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路明霏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边界，只要努力就可以突破的认知界限，只差一步她就能真正理解这份力量的来源…… 但是她不愿意去想。 路明霏怕自己……会变得不再像自己。 少女跺了两下脚跟。 像是抛下船锚。动荡的空间被重新锚定，大地重回坚固稳定的姿态，然后墙壁分开，道路在面前延展。 路明霏转身把恺撒放下，“你在这里等我。”恺撒双眼紧闭，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路明霏耸耸肩，她抓起呼吸渐渐加重的康斯坦丁，走向墙壁上的破口。 该去做个了结了。 她离开的瞬间，分离的墙壁回落，道路封死，这座青铜打造的小房间彻底沉寂，再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仿佛铸死一般。 ==== 异色瞳的少女披散长发，身后牵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神色浑浑噩噩，眼底沉淀有暗金色的辉光。 青铜甬道上的砖块律动着，像是巨大怪物的肠道，升起、偏转、滑移…… 但是随着他们走过，每一块砖都各自归位，甬壁平整光滑，仿佛躁动不安的世界在她的背后凝固。 路明霏停下脚步。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 “老唐？”路明霏说。 “我不是老唐，你也不是路明霏。”黑发黑眼的青年身披猩红的大麾，像是一根遍布锈迹和血迹的青铜柱，流动的青铜环绕着他，仿佛墙壁上长出了千百根刺，“你是谁？” “老唐，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路明霏叹气。 “你在威胁我？”诺顿抬脚向她走来，尖刺向着路明霏延伸，“你觉得人类会感谢你？不，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的位置，弃族的命运便是竖起战旗向这个世界宣战。”诺顿咬牙切齿，“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 “一起坐灰狗周游美国吗？”路明霏幽幽地打断他。 诺顿的双拳攥紧，然后无力地垂下。 “我本以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现在也可以是。” “忘了它吧。我的根在这里。” “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没有。” 沉默。 三人分立甬道的两边，难言的寂静笼罩全场。 唯有青铜城的深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有两股力量在它的体内搏杀，炼化的金属被撕开，活灵尖啸着死亡——战争早已开始，脚踏青铜的圣殿，无冕的君王们开启了命中注定的一役。 ==== #路明霏对青铜城的侵蚀程度 roll:d100=d100(94)=94 //什么玩意啊 ==== 墙壁切开甬道然后破碎，地面塌陷后又凝聚，天花板呼啸着坠落，然后莫名其妙地停滞在空中。 所有的变化都是意志的具现，属于神秘学范畴的交锋——这是一座活着的城市，青铜是这座城市的基石，也是他们的士兵。掠夺，将每一块金属打上自己的烙印，然后继续掠夺，直至最后一块青铜臣服。这便是火焰的道路，征伐之道。 火焰永远跃动，永远迸发向前，寂静意味着死亡，意味着……胜负已分。 “你输了。”路明霏说。 她身边的墙壁坚固稳定，没有一块凸起，略显低沉的声线在光滑的表面反射交叠，传出很远。 仿佛意志的延伸，言语所到之处，柱头上的浮雕摇晃着低头，就连死物也要低头臣服。 诺顿站在十步外，没有说话。 只有他脚边的一小片地面还在不安地躁动着，不屈不挠地弹起锐利的尖刺。 诺顿低头抚摸地面，金属攀附指尖向上，相互纠缠汇聚成一把长约两米的青铜马槊，刃长半米，八面破甲。 “喂。”路明霏皱眉，“不要逼我动手。” “别急。”诺顿没头没脑地回答她。 路明霏的心脏没来由地一跳。 冷风擦过她的后颈，她转身看见一具高大的身影伸手抓向她的脖颈，火焰跃起如翼，狰狞的铁面下是似曾相识的面容。 “乌获？”路明霏一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但是它真正抓住的是康斯坦丁，非人的怪物抱住年幼的龙王，这时路明霏才发现它体表明显的金属色泽和嵌在墙体里的下半身，这只是一个金属活灵。也许是最后一个金属活灵。封印其中的灵魂大概是龙裔，所以才带有熟悉的龙族的气息。 一眨眼的功夫，活灵撕开墙壁，带着康斯坦丁遁入了青铜城的深处。 路明霏的侵蚀速度过快，感知还未来得及扩散到青铜城各处，迟缓的拦截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事实上，她也并不擅长控制青铜城变化，保持静止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才是你的计划。”路明霏恍然大悟。 是，她赢得了青铜城的控制权。但是青铜城在诺顿手中是危险的兵器，在她手上只是一个无害的积木玩具，甚至还拖慢了她的反应能力。 诺顿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赢。 他要的是彻底的，完全的胜利。 “别急，现在才要正式开始。”诺顿幽幽地说。 他横握槊柄，沉腰扎了一个极标准的马步，刃尖直指路明霏的眉心。纯净无比的龙血在他的体内燃烧，他吐出的几乎是气态的火焰。 “是时候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了。”诺顿说。 路明霏空着双手，面色古怪。 你管这叫堂堂正正的对决？ “相比我们的力量，人类的肉体实在过于脆弱了，用什么武器真的有差别吗？”诺顿似乎看出了路明霏的槽点，“反正都是死，很公平不是吗？” 路明霏欲言又止，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甬道两边的墙壁浮起了整齐的块状体，仿佛跃跃欲试的双掌。 ==== #诺顿的攻击 roll:d50+50=d50(12)+50=62 #诺顿的血量 roll:d100=d100(31)=31 ==== #路明霏的攻击 roll:d50+50=d50(49)+50=99 #路明霏的血量 roll:d100=d100(16)=16 ==== //麻了。 ==== #路明霏攻击大成功 →1～5、就决定是你了，恺撒 6～9、恐虐上线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052.熄火之日 金属与弹片碰撞的瞬间，时间变得缓慢，火光凝固接近静止。 我在这里做什么？ 路明霏扣动扳机，恺撒留给她的沙漠之鹰早已没有子弹，她填入的是墙壁崩落的碎片，活化的青铜在枪膛中加速，拉出一道青金色的轨迹。 烧红的青铜、崩裂的碎片、凝固的火。 诺顿挥舞马槊，切开墙壁的同时偏斜弹片，刃锋崩裂，他踏步向前，零散的碎屑嵌在刃上，混着血很快和豁口融为一体。 金属味的血、肃杀的热风、流动的火。 这是一场死斗。 路明霏想起来了。 赢家通吃，败者一无所有。 手臂上的伤口提醒路明霏，就算获得了言灵的力量，她的身体依然脆弱如凡人。 对方必然也是如此。 像是两把淬炼到极致的刀片，在砍碎对方之前必须保证自身不被震断。 可是面前的脸和声音如此熟悉，无数个夜晚，他们在星际争霸的战场上厮杀，你来我往，快意恩仇。 怎么会这样呢？ 扳机前所未有的沉重，路明霏看着那张脸，一瞬间的犹豫足够拉长为生死的区别。马槊切开路明霏的手腕，枪械沾着血坠落，诺顿前踏一步，持槊斩下。 最后关头，路明霏用完好的左手握拳，头顶的金属弹出一块横梁，马槊磕在凸起的墙壁上，兵刃崩裂折断。 还未等路明霏喘过气来，诺顿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膝盖顶住女孩柔软的腹部，断裂的马槊以极高的频率颤动着，逐渐收束为长剑的形状。 “你空有龙的力量，却只有一颗人的心。”诺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剑尖下垂对准喉咙，“你输了。” 路明霏沉默了片刻，说：“是，但是你会死。” 她的右眼像是一面金色的镜子，反射出诺顿冷酷的面容和锋利的剑锋，还有陌生的房间。 不知道从何时起，脚下的甬道就通往了这个房间。 诺顿听到潮水拍打墙壁的声音，这里是青铜城的边缘，长江之底，火的力量被压制得最薄弱的场所。 与此同时，诺顿感到一丝寒意。 从后腰侵入身体的寒意。 诺顿回头。 恺撒就站在他的背后，握着折断的槊头刺入龙王的身体，伤口深可见骨。冒着烟的龙血顺着槊尖淌下，灼伤了恺撒的双手，但他似乎浑然不觉。意大利青年木然的面孔上双眼涌动着金色的光焰，仿佛两颗眼球正在燃烧。 是这样啊……诺顿重新看向路明霏。 她异色的右眼漂亮得像是一抹夕阳，带着非人的质感和令人恐惧的知性，仿佛命运投来的轻轻一瞥。 在这只眼睛的注视下，诺顿赤金的双眼渐渐褪色成铁灰，他亲手打造的屠龙武器正在杀死他的灵魂，万千细小的弹片在血肉里蠕动，宛若敲响死亡的丧钟。 所有的伟业，所有的等待，所有的夙愿，都终结在凡人的一击背刺上。 仿佛玩笑，仿佛命运。 诺顿再也握不住剑，长剑贴着路明霏的脖子滑下，在她的脖颈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创口。 路明霏却突然抱头嚎叫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右眼，一直以来牢牢压制住青铜城的力量消失了，它再次开始运转，无序、混乱、通往自毁的运转。墙壁外传来巨大的混响，巨大的水压正在从内部切割这座古老的水下城市。 颠簸中恺撒眼底的金光散去，他如梦初醒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看向诺顿和路明霏，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他做出了决断。 他踢开诺顿拉起路明霏，与此同时，地板碎裂，水流如蟒蛇冲进房间，裹着他们上浮。 而诺顿的身躯在水中缓缓下沉，墨色的血弥漫开来。 ==== 路明霏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纯净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作为长在红旗下的有为青年，她自然是不信神，当然也不信天堂，但是凑过来的那张脸素净无瑕，染着一层温暖的光色，像是天使低头亲吻罪人的额头，十字架在天空的两侧闪烁。 一瞬间路明霏有点恍惚，努力往前凑了凑，想看清那张脸。她闻到了天使身上温暖的气息，带着阳光的味道。 “你看起来挺精神的嘛。”就在她要把整张脸都凑上去的当口，对方慢悠悠地说。 “诺诺？”眼前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她躺在一间加护病房里，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红发女孩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上面嵌的碎钻光芒刺眼。 “你运气不错，气体栓塞的症状很浅，看来血统保护了你。”似乎看出路明霏想问什么，诺诺坐在床沿上，帮她整理落在枕头上的头发，“都结束了。恺撒杀死了诺顿，虽然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缺氧和气体栓塞弄坏了他的脑子。但是从他手上确实检测出了纯度极高的龙血。我们在青铜城废墟的表层进行挖掘，找到了诺顿的遗骨，针对「龙侍1号」的询问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青铜与火之王的一支已经陨落。” “一支？”路明霏用发干的喉咙问。 “我们没有找到康斯坦丁的龙骨，青铜城深埋在水底，很难组织大规模作业，在找到他的遗骨之前，我们不能确定他是否还活着。但是他的身体毕竟未发育完全，三峡水库庞大的水容量对火元素的压制又是全方位的，很多教授确信找到康斯坦丁的龙骨只是时间问题。” 诺诺给路明霏倒了杯水。 “庆贺吧，你们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 路明霏没有去接那杯水，深水、试炼、交易、死亡，一切虚幻得像是一场梦。似乎这里发生的才是现实，恺撒英明神武单枪匹马杀掉了龙王，而她只是个在旁边拼命鼓掌的路人。 这样才对嘛。 路明霏眨了眨眼睛，她总觉得视野有些不对。她把手伸到右眼前摆了摆，却只看到半边手指。 诺诺抓住她的手腕，“视网膜动脉阻塞。”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只是暂时性丧失视觉。” “我知道了。”出乎诺诺意料，这个在龙族入侵时怕到不敢一个人回寝室的女孩异常平静地接受了单眼失明这个事实。 “你饿了吗？”诺诺挠头转移话题，“虽然医生说最近的饮食要清淡，但就算是为了庆祝，我们也应该吃顿好的。” “我们还在中国？”路明霏侧脸看墙壁上用中文写的排班表。 “嗯。” “点外卖吧，我想吃黄焖鸡米饭，多放辣椒。” “就这个？” “就这个。” ==== 素白的房间里，女孩睁着金褐异色的双眼，夹起一块热腾腾的鸡肉混着米饭送入口中，全程面无表情。 诺诺端着另一个饭盒在旁边哈气吐舌头，喘的像条狗，“好辣。你又不是四川人，怎么吃的下去的！” “还好。”路明霏说。 带着麻痹的疼痛在口中蔓延，除了疼痛一无所有。鸡肉的韧滑，汤汁的鲜美，米饭的饱满……这些都没有。除了辣，她感受不到任何味道。 因为只有辣不是一种味道，辣只是针对粘膜的刺激。 路明霏觉得自己像是在吞吃一块带刺的橡皮泥。机械地咀嚼，机械地下咽，只是为了进食，为了活着。 不知道为何，她又想起老唐。 打星际的时候他说过哪一天她来美国了，他可以带她去吃热狗，他知道纽约一个路边摊的热狗很好吃。 有陌生的情绪在路明霏心中滑落，像是落在烧红铁砧上的雨，瞬间蒸发殆尽。 路明霏下意识地去抹眼睛。 她的眼眶干涸，一滴眼泪也不曾流出。 053.学院之星（一） 青铜计划结束两个月，路明霏终于如愿以偿过上了梦想中的大学生活。 白天上课睡觉，晚上论坛吹水，偶尔外卖夜宵，日子充实平静。 那些带着“龙族”标签的课程名字听起来唬人，但是《龙类家族谱系入门》其实就是高中历史；《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其实就是机械制图；《炼金化学一级》其实就是化学课，顶多实验硬核点。 也没那么难嘛。 更何况还有万能的零小姐，只要一顿夜宵，她可以办到几乎任何事情。路明霏有信心化身她的大腿挂件混过整个本科生涯。 相比之下更让路明霏烦恼的是…… ==== 1～3、诺诺的芭蕾舞课 →4～6、没钱供那一千万的天价债务了 7～9、自由一日的交往权还没用掉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奖学金、信用卡、还有那一百万信托已经全部爆掉了，这个月她连吃饭的钱都没给自己留…… 等一下，她是不是还有辆布加迪威龙？ 路明霏翻开零厚重的明显是军用的笔记本电脑，简单查了下市价，然后被那价格后面一长串的零噎得说不出话。 一百万美元！ 路明霏的心思不由自主地活络起来。 但是她想了一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渠道可以卖掉一辆布加迪威龙。天杀的路鸣泽只收现金和银行转账。 唯一符合她认知的凯子……不是，有钱人——似乎只有自己的顶头上司，某个富可敌国的意大利土豪。 把从对方手里赢来的布加迪威龙卖回给对方，这算不算打脸？要真这么干了这学生会以后她还混的下去吗…… 路明霏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一咬牙一跺脚。 不管了，面子哪有钱重要。 ==== 安珀馆。 恺撒租下了这栋校内别墅作为学生会的活动场所和自己的住处，经过装修后，它更像一座行宫。巨大的水晶吊灯驱散公馆黑暗阴冷的氛围，擦得光明如镜的大理石地板映出路明霏窘迫的面容。 “茶。”恺撒端来一盏红茶。路明霏忙不迭地接过来一饮而尽。恺撒眼角抽了抽，又给她倒了一杯。 “正山小种”——这种红茶产自中国的武夷山，茶树长在万丈悬崖上，采摘茶叶得用到猴子，茶叶用松针烧火熏制，因此价格不菲。早在十七世纪，正山小种就是英伦指定的皇家红茶，如今却被某个来自中国的女孩当成白开水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 没办法，路明霏真觉得这就是白开水。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出过白开水味道以外的液体了。 眼瞅着壶里的茶水少了一半，恺撒终于憋不住了，“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他剪短了头发，金发梳成背头整齐地贴在头皮上，衬得眼神越发锐利，“回来后你就一直在躲着我。” “咳咳……”路明霏捧着茶杯缩在沙发里，艰难地把嘴里的红茶咽下，“老大我真不是故意想偷懒，我也没想到学生会的女生都要穿蕾丝白裙跳芭蕾，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是吗？诺诺说练舞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你从体育馆门口路过，我还以为你喜欢芭蕾。” “欣赏美也有错？台下欣赏美和亲自上台能一样吗？”路明霏振振有词，“师姐跳舞这么好看，多看几眼怎么了。” “确实。”恺撒点头，“我会转告诺诺的。” “老大你别害我啊！”路明霏哀嚎。 恺撒嘴角有很淡的笑容，阳光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渗出一丝温和的暖意。 他又想起那座阴郁的青铜城。刻有树形花纹的墙壁回荡着女孩喋喋不休的吐槽，他们攻克一道又一道试炼，像是战友，像是亲人……最后，他们直面青铜与火之王。 然后发生了什么？ 恺撒只记得在梦里看见了一轮太阳，完美无缺的太阳：炽热、公正、严厉……火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膨胀，在太阳的注视下，他伸出手，杀死了青铜的君王。 研究龙珠系谱的古德里安教授说这是某种灵视，他的血脉和青铜城的环境产生了共鸣，得到了暂时性的加强。 这听起来像是命中注定，蒙受神启的英雄杀死了恶龙。 只是在这个故事中，没有路明霏的位置。 “喝茶的话随时欢迎。”恺撒说，“但是你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吧？” 路明霏抿了抿嘴唇，脚跟在沙发下摩擦，“我想……” “你想？” “我想卖你一辆车。”路明霏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扔了一堆刚查的名词过去，“布加迪威龙，德国大众公司位于法国molsheim小镇的车厂出品，16气缸4涡轮增压。1001马力，极速407公里，0至100公里加速只需要2.5秒……” “停，我知道了。”恺撒说，“你想把我的车重新卖给我？” “是我从你那赢过来的车。”路明霏不是很有底气地纠正。 “你想卖多少钱？”恺撒皱眉。 ==== →1～3、一百万 4～6、五百万 7～9、八百万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一百万就行。”路明霏不敢去看恺撒的表情。 恺撒表示： ==== →1～5、一百万而已，成交 6～7、你很缺钱吗（恺撒好奇心++） 8～9、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还是老规矩？一百万信托？” “嗯嗯……”路明霏唯唯诺诺地点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笔钱？” “一百万而已，能干什么？”恺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办个演唱会，买座别墅，很快就用完了。我们又不是狮心会那群苦行僧，没必要在物质上苛责自己。” 路明霏一口恶槽哽在喉头，最终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 土豪的世界真是丰富多彩啊。 总之有了这笔钱，至少能撑到今年暑假了吧。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只有……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路明霏偷偷抽出手机瞄了一眼。 这是今天的第三封短信。 短信的发信人一如既往还是诺诺。 短信的内容是： ==== →1～5、路明霏出来玩 6～9、路明霏我又给你物色了一个新对象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054.学院之星（二） 诺诺站在诺顿馆的门口，穿着一条热裤和一件紧身白t恤，草莓味的粉色泡泡糖在嘴边爆裂，她朝这边挥手，眉毛飞扬跋扈。 路明霏扭扭捏捏地靠过去，“师姐……” “太慢了！”诺诺抓住路明霏的胳膊把她拉到面前，捏了捏路明霏的脸，“也没化妆啊，怎么这么磨蹭。” 路明霏试图挣扎，“我没……” 诺诺松手，“不管了，我们走！” 也不知道是为了补偿还是找到了新玩具，从三峡回来以后，诺诺找路明霏的频率明显提高了许多，一个月至少有三四次带着她参加包括马术、赛艇、热气球、泳装派对在内的各种活动，美名其曰感受大学美好时光。 但是普通少女路明霏怎么可能跟得上那群流着龙血的超人。她最近两个月的运动量已经快赶上高中三年的总和了，连带着上课打瞌睡，好几次课堂小测不及格，实验课还差点把教室炸了。天啊，她只是想宅在寝室过那种白天睡觉，晚上打游戏的糜烂大学生活。 可是路明霏找不到理由拒绝。 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很好。像是温暖的夏日湖水，明知可能被淹死也忍不住沉溺其中。 “师姐我们去哪？”阳光下红得烫眼的长发在跳跃，路明霏看得一阵眩目。 ==== →1～3、去把零也拉上 4～6、泡温泉 7～9、舞会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 图书馆，零捧着一本书坐在桌前，肩背挺直如刀。她微微侧头对面前二人的来意感到困惑，泛白的金发顺着修长的肩颈垂下，闪亮如银。 诺诺单刀直入，“别学了，今天师姐带你出去玩。” 零张口欲言又止，她看了眼书又看了眼在一旁赔笑的路明霏，最终点头。 ==== 昏暗的地下走道，墙壁喷满张扬肆意的涂鸦，霓虹灯管摇曳，影子跟着忽大忽小，节奏像极了路明霏躁动不已的心跳。 她没想到学院风格古雅的欧式剧场底下还有这么……新潮的地方。 “到了。”诺诺拉开一扇画着诡异符文的铁门，顺手把下意识后缩的路明霏推进房间。 “等一下我觉得不对……”路明霏惨叫。 房间里没开灯，比走廊还暗，模糊的夜色里密密麻麻长满了人影，大部分都扭曲怪异超出了人类的正常比例，路明霏似乎还看到一个人形的头部膨胀为鹿的形状，鹿角分叉蔓延如树，干枯的眼眶里有幽幽的萤火…… 啪。 灯火通明。 路明霏揉了揉眼睛，影子暴露在强光下变成了一件件挂起的戏服，千奇百怪的道具胡乱堆在墙角，包括一只挂在墙上的麋鹿头骨。路明霏忽然想起来铁门上的字符，那是一串德文，这里是剧院仓库。 零面无表情地站在电灯开关旁，诺诺抱着肚子笑的很开心，“哈哈哈被吓到了吧？我早就说过你该把这里收拾一下了，索菲亚。” 房间的角落，一侧头皮铲青，耳朵上挂满钉刺的女人掐掉了手里的烟，她画着烟熏妆，眼里有血丝，“诺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索菲亚。” 看起来像是玩摇滚而且还是死亡重金属的朋克女生走到路明霏面前，“这就是你说的那两个新生？” “对。” “嗯……”索菲亚用涂黑指甲的手指摆弄路明霏的脸，“底子还行。” “小心点。”诺诺得意地炫耀，“她可是今年自由一日的恐虐女王。” 索菲亚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零，“我以为是另外一个。”她收回手指，路明霏不由地发出小动物般的悲鸣。 “啥啥啥底子还行？……师姐，贩卖人口是犯法的，皮肉生意也是违法的！” “想什么呢。”诺诺一拍路明霏的脑袋，“这是我给你们订的造型提升服务，打扮好了我带你们出去玩也有面子。” “我有专业的发型师、化妆师、纹身师执照和龙族系统解剖执照。”索菲亚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假人身上，“生理学系，大二，索菲亚.冯.伦德施泰特。” “姑娘们，准备好脱胎换骨了吗？”诺诺的笑容让路明霏有不祥的预感。 她太熟悉这种小巫婆般气焰嚣张的怪笑了。 ==== “好了。” 路明霏感受到一双手离开自己的头皮，忍不住伸手去碰自己的脸。 “别乱摸。”索菲亚递给她一面镜子。 路明霏接过镜子，愣了。 镜子里的女孩似曾相识，原本凌乱的头发被打理得干净柔顺，像电视里一样富有光泽。她瘦小的身体裹在剪裁得体的校服里，脸颊抹上精致的腮红，皮肤晶莹剔透，看起来乖巧又可爱。但是不知为何，女孩的脸部线条偏偏又带着奇异的英气，再加上异色的双瞳，可爱之余又有一丝异样的充斥着攻击性的美，仿佛一杯层次丰富的鸡尾酒，叫人回味无穷。 路明霏忍不住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确认这确实是自己的脸。 ==== #路明霏的魅力提升至 roll:d20+80=d20(17)+80=97 ==== #路明霏魅力大成功 1～3、初见好感史诗级加强（男性+20，女性+60） 4～6、龙血的诱惑（血统纯度越高，越容易受影响） →7～9、魔鬼的两面性（所见之人必定在占有欲和臣服感之间做选择）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哦，这可真的是……”诺诺啧啧称奇。 ==== #诺诺的倾向 →1～7、占有 8～9、臣服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我果然没看错，以你的才貌，要是早来一年，也许我就得失恋了。”诺诺亲昵地环抱住路明霏的肩膀，“骗你的，我才不会把你让给恺撒。” 另一边零已经坐上了梳妆台的椅子，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路明霏，浅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 ==== #零的倾向 1～5、占有 →6～9、臣服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8)=8 ==== 路明霏漂亮的脸蛋和另一张清秀的脸叠在一起，同样在美丽之余带着一丝非人的异质感。 就算性别不同，他们本质上也还是一类人。 那天在摩尼亚赫号上，她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路明霏。路明霏是被选中的人，就算平时多怂，关键时刻也一定会暴露出狮子的獠牙。况且他们约好了，不放弃，不远离，直至死亡的尽头。 “闭眼。”索菲亚说。 零闭上眼睛，感受笔刷在眼皮上拂过。然后她听到一声绝望的哀嚎。 “什么？学院之星？那不是新生选美大赛吗？我不去！” 055.学院之星（三） 学院之星。 新生入学后的第二个学期举办的大型活动。 它的本意是选拔优秀新生的平台，历史可追溯至建校日，秘党出身的年轻人们换上崭新的西装，用刀与枪、言辞和微笑争夺学院时代的新荣光。 但是“学院之星”发展到今天，已经变成了某种每年一度的选美性质的大赛，昂热校长亲自担当评委和年轻美貌的新生翩翩起舞——这个铁血铮铮的日子如今从头到尾都浸透着荒诞和风骚的气质，一如卡塞尔学院本身。 更荒诞的是，路明霏发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还能参与其中。 嘈杂的剧院后台，年轻漂亮的女孩们三两成群，笑声清脆伶俐，美好的胴体半遮半露，路明霏表情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眼珠子也不敢乱转。 空气里浮游着若即若离的香水味，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误入羊群的狼。不不，应该是误入狮群的狼。 路明霏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要不是诺诺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嘴奖金有十万……现在想来她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还好零也在，这让路明霏感觉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路明霏悄悄看向零。 零穿着带绣花边的白衬衣和驼色的呢子短裙，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虽然是极简单的打扮，但是她的目光平静不沾一丝烟火气，仿佛什么都不在意，有种沙俄皇女般养尊处优的凛然气质。 “出场顺序确认了。”诺诺戴着墨镜走来，她扬着一本册子给自己扇风，语气明显乐在其中，“零是十二号，你是十三号。” “赛程是什么？”零问。 “哦，这个有发资料……”诺诺展开手头那张皱巴巴的小册子，“首先是……” ==== 1～3、烹饪 →4～6、枪械组装和射击 7～9、才艺展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 蕾丝长裙、晚礼服、百褶裙……姿态各异的少女或站或坐，裙摆拂过长桌上漆黑狰狞的金属零件。路明霏在机械设计课上学过，这些是拆解完全的手枪零件。 在规定时间内将零件复原为格洛克手枪，然后向十米外的半身靶射击十发子弹，最终的环数总和就是第一轮的结果。 从各种意义上看都让人很有吐槽欲望，可以说非常卡塞尔。 身穿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坐在台下，大声呼喊着为女生们加油，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最棒的女孩就应该在一分钟内组枪射击打出十环，最优秀的学生就应该扛着压满子弹的突击步枪在十分钟内完成五公里越野。 他们是未来的屠龙者，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 路明霏的目光渐渐空洞，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代表比赛开始的铜铃被揺响，路明霏如梦初醒，周边金属零件咬合的咔擦声不绝于耳，细碎如恶龙低语。 ==== #路明霏的组枪技术(天赋加成+40) roll:d60+40=d60(54)+40=94 ==== #路明霏的射击技术(天赋加成+80) roll:d20+80=d20(10)+80=90 ==== 零一开始很担心。 毕竟路明霏的机械设计学一级课基本是睡过去的。与此同时路明霏也表现出了学渣应有的茫然神色，仿佛刚从睡梦中被一粉笔砸醒。 但是零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 路明霏看起来心不在焉，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纤细苍白的手指在金属间穿梭，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零件串起，只是轻轻一拉，所有的卡槽严丝缝合，冰冷的凶器凸现狰狞，火药蓄势待发。 与其说是她对枪械结构极其了解，不如说是她在命令金属组合成一把武器。 超出了技艺的范围，接近炼金术的奇迹。 事实上路明霏也不太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一个瞬间她又回到了深水下的青铜城，她献上右眼换来魔鬼的赐福，于是逐渐通晓一切，命令一切，断绝一切…… “我们可以看到13号路明霏小姐第一个完成了枪械组装，漂亮的手法，那么她的射击技术又如何呢？” 主持人的解说刺破了路明霏的诡异状态，她眼中的茫然散去，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焦点，再加台下渐起的诸如“不愧是恐虐女王玩枪和吃饭一样”的细碎低语，路明霏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不不，这是意外你们信吗…… 陆续有女生组好了枪，拉动枪套，准星套住标靶，枪声稠密如鞭炮。 路明霏叹了口气，算了随便开几枪吧，这次不要太显眼…… 她在一众挺拔的标准站姿中，随随便便摆了个让人怀疑是在嘲讽的姿势，举枪扣动扳机。 连开十枪。 枪枪九环。 好，完美。 路明霏暗中握拳。 “漂亮，我们可以看到路明霏小姐打出了完美的同心环，十个洞口分布均匀，简直是射击的艺术。格斯通.格洛克看了都说好！看来路明霏小姐虽然是新生，但是已经完全掌握了学院之星的精髓——克制、优雅、再加上一点惊世骇俗的才气。这才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该有的样子。” 路明霏的拳头悄悄松开，抽头丧气地把枪放回桌上。 随着枪声渐渐稀疏，广播里传来了新的解说词。 “好的所有选手都已经完成了第一场比赛。我看看，目前领先的是……” ==== →1～7、路明霏 8、零 9、其他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 “……显而易见，是我们的s级新生路明霏！” 这个主持人很懂得调动气氛，台下掌声雷动，诺诺混在人群中欢呼，激动的像是自己拿了第一。 “那么接下来，是学院之星的第二个环节……” ==== →1～3、知识竞猜 4～6、烹饪料理 7～9、竞速游泳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 056.学院之星（四） “请听题——匈奴王阿提拉死于多少年？怎么死的？” 路明霏舒舒服服地伸直了双腿，身体陷进单人沙发里，脑子放空接近梦游。 这一场比赛的方式是知识竞猜，题目以大一课程为主，旨在考察各位新生的学习成果——反正这种比赛怎么想都和她没关系。路明霏摊牌了，她不装了，她就是个学渣。 很快有三四个人按下了桌前的铃铛，悦耳的铃声彼此缠绕，路明霏满意地点头。 争吧争吧爷不掺和…… “恭喜十三号选手路明霏抢答成功，那么路明霏小姐，你的答案是什么？” 路明霏如坠深渊惊起一身冷汗。 不能啊裁判！这里头绝对有黑幕！她几乎想要咆哮，余光却瞥见十二号位的零从她桌上收回右手。 零避开路明霏的视线，浑身散发着无辜的气息。 “我按错了。”她说。 按错你妹啊！ “路明霏？”主持人开始催促。 ==== 进行一次路明霏的学识检定（题目难度50，不学无术-20） roll:d80=d80(78)=78 ==== “别吵别吵。”路明霏捂着脑袋站起来，她是真的有些头疼。 这不是害人吗，她怎么可能知道阿提拉是什么时候死的。路明霏高中时候就最怕历史课，年代人名事件，她都是越背越晕的。 “公元……”路明霏刻意拖长了尾音，想随便编个年号，口中的言语却自行流动，编织起一个新的措辞，“公元453年。就在前一年，‘四大君王’之一的‘大地与山之王’，匈奴王阿拉提止步于密党统治的罗马城，但是他如愿以偿得到了西罗马帝国的公主霍诺利亚为妻——他和这个女人纠缠了一生之久。 “12岁时他为匈奴的质子被送到罗马，在那里接受完全的教育，感受到血统的召唤，觉醒，并且认识了当时还是个孩子的霍诺利亚。 “第二年阿提拉死了，他在一次饮酒后暴亡，睡梦中鼻腔血管破裂，鲜血涌入喉咙，窒息而亡。他死于密党刺客伊笛可和妻子霍诺利亚之手。 “他的妻子霍诺利亚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始终在对他下毒，这种毒药是从蜥蜴的骨骼中提炼出来的，配上三种经过炼制的纯净金属，对于人类是完全无害的，对于龙族却是剧毒。 “龙王应该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即将到来，他于第二日下葬，把自己的遗体分开盛放在金银铁三个棺材里。这是龙族的惯例，这三具棺材里有一具藏着会令他重生的‘卵’，分开埋葬能避免真正的‘卵’被摧毁。但是这样的三具棺材不是立刻可得的，他应该已经准备了好久。” 路明霏意识到自己在讲一个故事，一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但是这个故事如此熟悉，她仿佛回到了古老的中世纪，草原上的蛮族如潮水涌过，马蹄踏过的疆土寸草不生，这是火一样炽烈的帝国，永远在扩张，永远在前进。 隐藏在历史中的密党则如山岩般沉默，以死亡为代价阻遏烈火的蔓延，重创了大地与山的君王。 充当导火索的那个女人和阿提拉之间到底是政治合作还是存在超越种族的感情，已经无人知晓。而被称为“阿提拉”的男人明知自己的死期和帝国的末日将至，却从未反抗，只是豪饮。仿佛龙族的传承和弃族的命运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路明霏看到那个男人的须发漆黑，长发绞成一缕一缕的辫发，数以千计的营帐在他的背后绵延，宛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城市，他背对夕阳和他的帝国，金色的眼眸里荡漾着陌生的情感…… 一声叹息。 她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但是这声叹息把她从古怪的状态拉了回来，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记忆。不是，不是。 “说得好……完全正确！”主持人率先鼓掌，“如果只是把历史看作考试内容，它们可能是枯燥乏味的，但是如果仔细想想，在人类还未掌握科学力量的时代，那些屠龙家族的后代，是以怎样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龙族复兴，你就会嗅到龙族秘密书中浓厚的血腥味，那些年份、时间、人名会如刀刻在你的脑海里，再也无法忘记……感谢路明霏同学带来的精彩讲述，各位同学之后应该都不会忘记阿提拉的死因了吧？” 鸦雀无声的观众席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路明霏心乱如麻地坐下，她捂住微微发烫的右眼。该死她真该约个心理医生看看了。 接下来的问答环节似乎受到了路明霏的启发，站起来的女生们纷纷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把简单的答案扩展到人类、历史和宇宙的高度。于是这轮比赛的时间很快不够了，主持人只能站出来打圆场。 “感谢大家的热情回答，那么是时候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 1～3、多人混斗 →4～6、烹饪料理 7～9、自由才艺展示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6)=6 057.学院之星（五） “我觉得这个活动的组织者绝对脑子有问题。”路明霏说。 零没有立刻回答，她等待路明霏继续开口，同时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先是枪械组装和射击，然后是学科问答，现在又搞个烹饪大赛，密党就靠这些东西选拔人才吗？”路明霏愤愤不平。 “枪械保养和射击是现代必备的生存技巧，学科问答考验的是智慧和传承，还有新式学堂的教学效果，烹饪则是综合考察，俗话说菜如其人，烹饪的手法、刀工、还有微妙的灵感也很接近炼金术的培养体系，互相品尝料理也有助于拉近来自世界各地的新生之间的关系。”旁边的女生用轻柔的嗓音回答她。 路明霏无言以对，只好把力气宣泄在案板上的鸡腿里。 “这次料理大赛我们请到了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作为特邀评委，但是我建议各位同学不要想着用意大利菜讨巧……”广播喋喋不休。 路明霏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恺撒，他的脸上挂着贵公子独有的颇具亲和力却充斥距离感的笑容，明明是对着所有人微笑，却总是给人一种笑给自己看的感觉。怎么说呢，不愧是风流多金的意大利男人。 路明霏很快对恺撒失去了兴趣，她低头盯着自己案上的东西，思考着桌上两罐白色的粉末到底哪一个是盐哪一个是糖……对于一个没有味觉的人来说，烹饪实在过于困难了。 但是路明霏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她不喜欢被人区别对待，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异类。 踌躇许久，路明霏终于决定寻求帮助，她转向零的方向，却被她桌上组装完毕的烧瓶冷凝管和温度计震撼了，“呃，这是什么菜？” “伏特加。”零点燃酒精灯。 好吧，这很俄罗斯。 路明霏用指尖挖了点白色粉末递给零，“你帮我看一下这是盐还是糖……等等你做什么？” 零松口吐出路明霏的手指，“甜的。”她低头继续摆弄酒精灯。 路明霏盯着凉飕飕的手指发愣，然后红着脸搓了搓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食材上。 ==== 路明霏的烹饪水平（味觉丧失-40） roll:d60=d60(34)=34 ==== 时间过的很快。 参赛选手的料理陆续摆上了评委的桌子。 在一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里，有两碗菜品独具特色。 其中一碗是看似清水和酒精混合物的液体，一碗是红到冒火鸡块焦黑的辣子鸡。 二者混合，辛辣之气直冲脑门，只叫人神经发颤。 就在评委们纷纷推脱吃饱了的时候，恺撒一人把这两碗东西端到自己面前，大口吃喝，不吝赞美，豪迈之姿如中古侠客。 路明霏百分百怀疑那只是贵公子的礼貌，只要给他端吃喝的人是漂亮姑娘恺撒都会毫不吝惜地回报以笑容和赞美。 听说他去亚马逊河流域的时候，漂亮的印第安小女孩给他端来新酿的木薯啤酒，恺撒明明知道这种啤酒是从亚马逊河里直接取水酿造的，连过滤的步骤都省了，可依然无视了导游的劝阻，接过啤酒大声赞美而后一饮而尽……而后腹泻三日。 盯着恺撒嘴边的红油，路明霏不免满怀恶意地揣测学生会主席明天的如厕体验。 想着想着，她突然笑出了声。 主持人从评委那收齐了表，在脑中计算了一遍分数，扬了扬手，开始宣布结果： ==== 路明霏的分数（第一场折算30，第二场折算30，第三场折算10） [dice]d30+70[/dice] 除去路明霏的最高分（保底60） [dice]d40+60[/dice] ==== 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台下的观众欢呼着跑到了台上，他们笑着分享刚出炉的美食，乐队奏起舒缓的旋律，年轻的男男女女穿梭在烟火中，围绕着新晋的学院之星跳起欢快的舞步。 路明霏站在人群边缘，她意外地不讨厌这种氛围——和所有人站在一起，不至于被冷落，也不至于成为视觉的中心。 然后她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后背。 “惜败呢。”诺诺的手绕过路明霏的肩膀捏了捏她的脸，手感很好，诺诺忍不住多捏了几下，“不过第二名也有五万啦不要担心。” 路明霏哭笑不得，“师姐也参加过学院之星吗？” ==== →1～3、参加过啊 4～9、没有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参加过啊，不过没获奖。”诺诺说，“做菜实在是太难了，我说过多少遍了中国人也不是全都点了做菜的种族天赋……哎呀，这么看我们还挺像的。怎么样，比赛好玩吗？” 路明霏皱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比赛荒诞、怪异，透着卡塞尔式的风骚，但是她不讨厌。 热闹的活动，热情的人群，一切都符合她想象中的大学生活，散发着阳光般惬意温暖的味道，足以驱散三峡水库深处的阴冷回忆。 似乎误解了路明霏的意思，诺诺拍了拍路明霏的后背，“没事，还有今年九月份的自由一日。有你在，我们一定能压过狮心会一头。桀桀，让狮心会嫉妒去吧，我们的美少女数目一定比他们多。”她怪笑着，突然话锋一转，“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什么事？”路明霏下意识地喉咙发紧。 “交往啊，男朋友啊，女朋友啊！”诺诺恨铁不成钢，“暑假都快到了！” “这这这不是还没到一年期限吗？九月份……不，八月份。”路明霏咬牙，“八月份我一定找到对象。” 诺诺盯了她许久，“好。” 路明霏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诺诺在她背后阴恻恻地磨牙，“如果办不到的话，我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的吧？” “师姐？师姐三思啊……” 路明霏的惨叫淹没在音乐和笑声中，飘渺如烟，很快辨不清了。 ==== 三峡水库。 针对青铜城的秘密挖掘还在继续，蛙人们带着小型机械攀附在青铜宫殿裸露的外壁上，像是试图分食巨鲸的蚂蚁。 事实上，在那次事件后，青铜城的绝大部分都被崩塌的岩石掩埋，勘探工作非常受限。两个月了，他们还在青铜城的外围徘徊。 被层层水压和废墟包裹的青铜城内核，对人类来说还是一片完全未知的领域。 那是离人类社会最远的寂静之地，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有声音穿透厚重的水体，搅动不安的氛围。 “参孙，我们还要等多久？我想哥哥了。” “……” “我知道了。好的，我会听话的。” “……” “嗯。我们约好的。我们要举起战旗，返回故乡。这是弃族的使命。” “……” 水下一百米，遥远的像是另一颗星球。没有人能听到这些对话，秘密依旧沉沦，等待它理应苏醒，向着天空倾泻怒火的时候。 ==== bj，地下。 巨大的类似防空洞的空间，风声一阵接着一阵，编织出类似人言的旋律。 “霍诺……利亚。” 卤素灯摇晃，一道影子贴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站立，“又做梦了啊。”他感慨着，想去触碰那块岩壁，最终还是收住了手臂。 影子像是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我们的兄弟死了。” 没有回应。 沉默中只有风的声音还在继续。 “计划快要开始了，祝我成功吧。”影子笑了，“没关系，你继续睡吧。审判那日，我们一起，再一次君临这个世界。” 影子的瞳孔深处有微弱的光亮起，仿佛燎原的星火。 终有一日，他们将再一次踏上远征，马蹄踏过之处，寸草不生。 058.楚子航 楚子航又梦到了那个晚上。 高架路、暴雨、迈巴赫、村雨、死侍和黑色的血。八足的骏马、独眼的巨人和半朽的世界树。还有……那个男人。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头地板上，光斑明亮耀眼，楚子航把交叠在胸口的双手放下，他沉默着在床上坐起。 隔壁静悄悄的。妈妈和闺蜜们昨晚玩到太晚，又喝了太多的酒，这个点是不会起来的。 楚子航穿上红色的球衣，带着篮球静悄悄地跨出门去，这是他的习惯。他起床后会一个人到家里的篮球场打球，硬生生把这项有趣的运动变成了单调的早锻炼。 恺撒总在嘲讽楚子航对于运动的品位，恺撒喜欢的自然是卡塞尔学院经典的帆船运动，又高贵又写意，线条流畅的大臂拉动质感十足的缆绳，让冰凉的水溅在赤裸的胸口上，驾船飞渡大湖和海洋。 楚子航照打自己的篮球，反正他一直都不是个有趣的人。 第一个教他打篮球的是那个男人，这就足够让他坚持这项运动一辈子。 场上的自动记分牌刷到“50:50”的时候，楚子航结束了早锻炼，脱下球衣走进淋浴间。 他淋浴也有程序，严格的三分钟，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一分钟温水。第一分钟的热水会挤走身体里剩余的汗，第二分钟的冷水会让肌肉皮肤收敛，第三分钟温水冲干净离开。 恺撒和学生会干部们泡在散满花瓣的冲浪浴缸里洗大澡喝啤酒的时候，常常顺便嘲笑说，如果他们是生活在奢靡的古罗马，那楚子航就是个中世纪的苦修僧。 恺撒说得并不准确，楚子航不是喜欢吃苦，他只是要保持自己始终精密得像是机械。 冷水冲刷着隆起的肌肉，如同小溪在山岩中奔流，因为运动而过热的肌肉肌腱缓缓恢复常态，楚子航有规律地吐吸，把心跳和血液流速降下来。他的体能专修是太极。 这时封在防水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楚子航手机从不离身，即便是在淋浴。 “有任务交给你。”指导老师施耐德总是命令式的口吻，生硬得像是劈头打下的棒槌。 “我在听。”楚子航迅速擦干身上的水。 “紧急任务，评级‘ss’，今天19:00之前夺回一份重要资料。详细的任务说明诺玛已经发邮件给你。” “‘ss’？”楚子航对这个任务级别有些意外，他以前参加过的最高级任务是“a”。 “你没听错。”施耐德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距离最近可以调用的人只有你和路明霏。校董会的决议是这次行动，专员是‘s’级路明霏，你的工作是协助她，你要听从她的安排。” 路明霏？这是今天的第二个意外。 楚子航努力回忆路明霏的形象和事迹。 高中校友，学妹，自由一日的黑马，大闹3e考试的问题儿童，拒绝他的邀请加入学生会，参加青铜计划并顺利屠龙…… 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看似相邻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这个女孩已经成长到可以作为专员独当一面了吗？ ==== 楚子航的怀疑 roll:d100=d100(64)=64 ==== 不。 时间太短，尽管身负屠龙的壮举，但是她的经验还是太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一个新手担任专员…… 但是保持合理且恰当的怀疑是有必要的。 “明白了。”楚子航的语气仍是淡淡的。面对任务，他从不争执。 挂断电话，他转身推开衣橱的门，角落里躺着一只黑色加长型网球包。拉开拉链，黑色鲛鱼皮包裹的刀柄紧紧地贴着球拍。他握住刀柄，掌心传来的质感一如既往的粗糙厚重。 楚子航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 →1～5、打个电话和路明霏约个时间 6～9、直接开车去找路明霏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5)=5 059.生日 七月。 早起就听见蝉玩命地叫，阳光灿烂得有点毒，屋里闷得好像是《西游记》里妖怪蒸大胖和尚的蒸笼。 路明霏扎起丸子头，背心短裤，电风扇对着脸猛吹，恨不得连舌头也吐出来降温——她从没想过女孩子留长发会这么热。 没办法，去年这个时候路明霏还是个男孩，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多玩两把星际，过得没心没肺的，对未来的规划严重不足。 一切的转折是那天上午。 路明霏莫名其妙变了个性别，然后莫名其妙被卡塞尔学院录取。 从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像是踩死了油门的布加迪威龙，一路狂飙至想象力的边际。 如今路明霏远赴美国读书已有一年。这一年她见过精英，拜过码头，摸过枪，下过水，屠过龙，还成功……挂掉了两门课。 没办法，美国大学的平时作业和期末考试是两种东西，例如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的期末考试要求不借助电脑设备，用尺笔和圆规画出一只手表机芯的分层机构。 路明霏还以为机械制图入门课只要画一个挖了方孔的圆柱体什么的。 而作为挂科的代价，补考通知已经由诺玛发到了她的邮箱，路明霏的大一暑假很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和补考通知一起发送的还有一份生日祝福。 “根据入学资料，你出生于1991年07月17日，今天满19岁。 “在这重要的一天，我谨代表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和教务委员会全体教授，祝你生日快乐。 “感谢你就读卡塞尔学院和我们分享美好时光，荣幸地共同成长。” 路明霏眨眨眼。这些天她过得浑浑噩噩，全然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其实生日什么的对路明霏无所谓。谁会记得？叔叔婶婶？别开玩笑了。爹娘？那是相当不靠谱。朋友？她哪有什么朋友……路明霏也根本没和别人提起过自己的生日。 没有人一起庆祝的生日只是寻常的一天，这样的一天她已经过得很多了，日子久了便不在意了。 手机“叮”的一声响，短信进来。 “路明霏，这是你的手机号么？我是陈雯雯，今天中午11:30文学社在苏菲拉德披萨馆聚餐，要是收到短信就一起来吧。” 路明霏心中一荡，泛起涟漪…… 这条忽如其来的短信就像当年陈雯雯邀请她加入文学社的那次，偶然、随意、让人欢喜。 那也是一个夏天，蝉玩命地叫，屋外满是灼眼的阳光，屋檐的阴影落在地面上如刀一般锋利，她靠在窗台上百无聊赖，陈雯雯穿着蓝白相间的布裙子和浅跟凉鞋，步履轻盈，像微微地踮起脚走夜路，要从她面前一掠而过。 “你是路明非么？你喜不喜欢看书？”陈雯雯忽然停住。 路明霏惊讶地抬头，陈雯雯的双瞳如同水面，微漾着反射阳光。 ——这些记忆遥远的像是来自上辈子。 她不知道陈雯雯为什么找自己，也不知道聚餐在场的都有哪些人……鬼使神差的，她的手指滑动，在屏幕上回了个“好啊”。 叮咚，又有新短信进来，顶掉了陈雯雯的短信记录。 “生日快乐。楚子航。”简洁得就像该师兄那张面瘫的脸。 路明霏惊了。 居然还真的有人记得她的生日，而这个人居然是楚子航。 楚子航，卡塞尔学院狮心会会长，学生会的死敌，而路明霏则是学生会新人。这就好比鲁肃生日，早起收到曹操送来的生日卡，百感交集，摸不着头脑。 楚子航迄今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一百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拉拢？可是以面瘫师兄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狠劲儿，真会使出这等手段？ 路明霏正胡思乱想，手机突然开始震动，电话铃声响了，屏幕上的数字很熟悉，就是刚刚短信发送人的号码。 楚子航的电话。 喂喂喂，说曹操曹操到？送生日卡其实是障眼法吧，曹老大怕不是已经坐船杀了过来…… 路明霏手忙脚乱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捧到耳边，“呃，师兄？”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楚子航的声音符合想象中的冰冷，“电话里不方便说，我想和你面谈，越快越好，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我我中午有个饭局，12点半？”路明霏咽了口唾沫。 “好。你在哪里吃饭，我到时候去接你。” “苏菲拉德披萨馆。”路明霏不假思索。 “收到。” 电话挂了。 路明霏把腮边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她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她下意识地想到出事儿了，要不然暑假里这些人龙混血的家伙怎么会忽然找上她的门来？ 总不能是来帮她庆祝生日的吧？ 060.同学会 苏菲拉德披萨馆。 路明霏独自坐在包间里，心神不宁地理着头发。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大t恤，下身是到膝盖的短裤，脚上一双仿得很不正宗的耐克鞋。总之一切以适合运动为主，毕竟等会儿吃完饭说不定还要跑任务，楚子航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类型。但这不是她苦恼的主要原因。 路明霏苦恼的是就她一个准时到了。 这帮人能靠谱点儿么？误了她的事还是小事，误了楚子航的事可就难办了。在这种情绪的掌控下，连带着她即将面见陈雯雯的紧张感也削弱了…… 门开了。 路明霏猛抬头，有人走了进来。 ==== →1～3、赵孟华 4～6、柳淼淼 7～9、陈雯雯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3)=3 ==== “路明霏？”赵孟华烫了头发，每根发丝都带着桀骜不驯的弧度，相比高中时候更成熟了，举止也更圆滑了，“到这么早，等很久了吧？” 路明霏缩了缩脖子，“其实也没有很久……” 看到进来的是赵孟华，她顿时失了兴趣，但又不敢明面上翻脸，转而装作研究桌子上的餐具。 听说赵孟华是那一届本市高考状元，考入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家里有关系，大三大四跟耶鲁大学交换学生的名单里内定有他。怎么说也是个传说级的人物……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孟华看着面前心不在焉的女孩，心情复杂。 他和路明霏同班六年，在他印象里路明霏一直是个有点衰又有点怂的女生，成绩惨淡，家世凄凉，嘴皮子倒挺利落，玩起星际更是一把好手。在美女如云的仕兰中学，这种女生就是长在路边的野花，没人愿意多看几眼。 但是赵孟华一向主张即使野花也有接受雨露的权利，于是慷慨地允许路明霏蹭吃蹭喝蹭上网。就当做慈善喽。 其实他还挺喜欢路明霏的脸和古灵精怪的性格的。 可惜家境是硬伤。 像他这样的人，交朋友讲究门当户对。庸俗的小市民阶级家庭是万万不可的，尤其是路明霏心思完全没放在学习上，肉眼可见地废掉了…… 总而言之，玩玩可以，处朋友就免了。 然而自从那天晚上，英气逼人的红发女子开着红色的法拉利接走了路明霏，赵孟华发现一切似乎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很快消息传来，路明霏获得了仕兰中学有史以来最高的奖学金，就读于美国私立贵族大学卡塞尔学院。这学院严格无比，曾在面试中把仕兰中学所有精英都给拒了，可就像是求着路明霏入学似的。后来他们的校长还给仕兰中学校长发来了热情洋溢的感谢信，说感谢您为我们培养了那么好的学生。之后又有新的传闻，路明霏的亲生父母其实是考古界知名专家，同时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友。这让赵孟华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幻灭，仿佛这六年来认识的完全是一个假的“路明霏”。 可是真正的路明霏就坐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和高中没什么差别，长发扎起，睫毛长长，t恤下的半截手臂白得耀眼。 赵孟华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 ==== 1~3、算了，还是不要出手了吧 4~6、总之先寒暄一下，找点共同话题 →7~9、表演一个当场告白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9)=9 ==== //真有你的赵老弟，人性本渣是吧 ==== “真慢。”路明霏说。 赵孟华心中一惊，他琢磨着这是什么意思，某种暗示吗？ “他们车胎爆了吗，来得好慢。”路明霏托着腮帮子抱怨。赵孟华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娇嗔的意味。 赵孟华展开一份菜单，“想吃什么，我们可以先点。随便点，我买单。”他的视线越过菜单投向路明霏，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女孩睁大了双眼，眼神惊喜中透着憨厚。 “什么都可以吗？” “都可以。” “咳，那我要一份黑松露肉酱意面，配里海黑鱼子。”路明霏毫不犹豫地选了菜单上最贵的菜品。 虽然吃不出味道，但是花别人的钱总归是让人心情愉悦。 赵孟华松了一口气，路明霏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并无太大差别，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赵孟华负责请饮料请上网，路明霏负责高呼老板大气。 赵孟华觉得路明霏应该是喜欢过自己的。 整天混在文学社，不争不闹，偶尔吐吐槽，似乎没啥存在感，但是真听不到熟悉的吐槽又感觉浑身不自在，她就像是青春记忆里的一根刺，不甚美好，但是足够深刻。短暂的别离，不经意间再回首，野花出落成了百合，丑小鸭变成了贵族学院的黑天鹅…… “路明霏。” “欸。”还在研究菜单的路明霏下意识抬头。 “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赵孟华说。 ==== #路明霏的反应（0，惶恐无措；100，愤怒） roll:d100=d100(8)=8 ==== 路明霏下意识地摆出笑脸，她不知道赵孟华在说什么，也许是个她没听懂的笑话。 但是赵孟华没笑，他的表情不像讲笑话。 路明霏不得不回过头来细细品味那句话。 我想，我应该是，爱上你，了。 这是什么？ 爱？ 爱情？ 他在表白？ 谁？ 我？ 路明霏盯着面前的男人，他有宽敞的肩膀，灼热的眼睛，厚重的呼吸。她终于正确理解了这句话。 她被一个男人表白了。 强烈的异质感在她的体内肆虐，路明霏感觉想吐。她大口吞咽空气，抓着座椅的扶手，竭力不让自己瘫软的身体从椅背上滑下。 “陈雯雯呢？”她听到自己在说话，声音很陌生。 “我会和她分手。”赵孟华说。 路明霏已经连吐槽渣男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逃，想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想逃到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这不是她应该面对的东西，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吧？被高中同学告白什么的，而且还是被暗恋女生的男友告白，这种事情就算再脑残的小说写手也编不出来吧？她觉得自己要溺水了，四面八方都是厚重的空气，冰冷、粘稠…… “明霏？”赵孟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起身想要靠近路明霏。 路明霏的眼神更绝望了，“别过来！” 随着女孩声嘶力竭的呵斥，包间的大门轰然洞开，热风鼓入，带着一丝夏日的蝉鸣。。 ==== 1~3、柳淼淼 →4~6、陈雯雯 7~9、楚子航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4)=4 061.前方是地狱 炽烈的阳光投下长长的人影，人影有长长的头发和长长的裙摆，在风里微微地起伏。 路明霏抬头，看见白色的棉布裙子，裙上交叠的双手里握着一本书，手背用力筋骨分明。 陈雯雯。 她的长发垂下来盖住半张脸，另半张脸一片苍白，疲倦得叫人难过。 怎么会是她？ 路明霏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冷意从脑后蔓延到全身。 “我们……”路明霏尽力挤出笑脸。 “我都听到了。”陈雯雯轻声说。 路明霏还没成形的笑容垮了，碎了。 “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陈雯雯低着头，刘海垂下来盖住眼睛，“我会祝福……你们的。” 路明霏破碎的笑容一片一片地落下来，扎进胸口。 在肺泡里的最后一丝气体泄露之前，她挣扎着—— ==== →1～3、把茶水泼在赵孟华脸上，转身逃走 4～6、我喜欢女人 7～9、我……我有男朋友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无聊，我要看血流成河.jpg ==== 赵孟华抬眼看了看陈雯雯，又看了看旁边的路明霏，眼睛里有奇怪的光闪过。他清了清喉咙，架势好似领导要发言。 但是路明霏赶在赵孟华说话前把杯中的柠檬水泼到了他脸上。 人渣。 路明霏在心里做出了短促有力的评价，但是一个字也没吐出口。 她只是嘴唇颤抖着，扭头走出包间，甚至不敢去看陈雯雯的眼睛。 夏日的热风迎面吹来，门在路明霏背后关上，像是青春的记忆连同她过去的所有人生一并被抛在身后。 路明霏靠着窗台背对太阳，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双脚。 路明霏根本没来得及细想接下来做什么，她只是本能地畏惧着这种尴尬的场面，连泼水也不过是想要快速阻止这场闹剧罢了…… “路明霏？好久不见。” 蜡染的蓝色合欢花在眼底摇曳，路明霏揉了揉眼睛，看出那是一件傣族风格的筒裙。视线往上是一双修长白净的手，路明霏对这双手有很深的印象。 “柳淼淼。”路明霏抬头。 确实是柳淼淼，她上身配了件白色的吊带背心，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居然还画了淡妆。不到一年的时间，小毛丫头就长开了，整个人都亮闪闪的。现在走在街上大概会有很多人回头看吧？一年过去大家好像都比以前变化了点。 似乎只有路明霏自己还是老样子。 “到了怎么不进去？”柳淼淼自然地挽起路明霏的手臂，拉着她走向包间。 “我，我不去。”路明霏脚上生了根。 迎着柳淼淼小鹿一样懵懂乖巧的眼睛，路明霏咬牙解释，“我上洗手间。” ==== #柳淼淼 →1～5、我陪你 6～9、里面有谁？出事了？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1)=1 ==== 路明霏手攥一团纸，虽然摆出一副标准的蹲坑儿姿势，但她其实是在思考……忽然间很多事在脑海里翻滚。 陈雯雯的白裙，浅浅的笑容，带着阳光气息的发香。放映灯前飞扬的浮尘，音乐，鲜花，还有赵孟华深情肉麻的表白……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不是你暗恋某个女孩，她却开心地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而是你暗恋的女孩被劈腿了，情敌是你自己。 路明霏下意识地抠着地砖缝儿，这种情况对于在卡塞尔学院浸染了一年的她来说也太超前了，路明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嘀”的一声，有短信进来。路明霏吓得差点跳起来，楚子航的？还是赵孟华？她翻出手机打开短信：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我已经练会了郑智化的《生日快乐》，这是我会唱的第一首中文歌，附件里是我录的音频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你也知道师兄穷如狗，花钱的礼物就免了吧。”发送人“废柴师兄”。 路明霏被感动了，难得废柴师兄那颗乱蓬蓬的脑袋能记得她的生日。这份感动持续得不太长……因为她手欠打开了附件，是芬格尔的德国普通话，用“荒腔走板”四字来形容废柴师兄的中文歌可谓恰到好处，但字字用力，可见下了功夫，只不过……这首《生日快乐》……莫不是20世纪80年代老派文艺歌手的那首歌？ “你的生日让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流浪在街头，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他却总是摇摇头……”芬格尔十二分深情，接着往下唱。 这么衰的歌真是祝贺我生日快乐？是录了放我坟头上播吧？路明霏捂住脸，长叹一声。 “路明霏你还好吗？” 隔间门被敲响，柳淼淼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我没事。”路明霏关掉附件，拎着大短裤起身，一抬头，看见隔板上一行娟秀小字，“我很男孩气……求女同……电话138xxxxxxxx。” 路明霏不由地走了神。 按目前这情况……她在生理上其实应该算是女同？ “路明霏？” “好了好了。”路明霏推开门，柳淼淼站在隔板门前，长发垂下，一副温柔乖巧、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 “路明霏，你真的没事吗？”柳淼淼歪着头问。 “我能有什么事……” 路明霏的表态被厕所外走廊突然响起的男声刺破。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我和谁表白是我的自由。我们已经分手了，懂？”男声听起来很不耐烦。 “你别生气……”女声柔弱地反驳。 这两个声音很好认，是赵孟华和陈雯雯，他们就在外边的走廊上。 柳淼淼偷偷瞄了一眼路明霏，她的表情很不对劲，似哭似笑，扶着隔板门的手青筋凸起。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路明霏比你好一万倍。美国高材生、不死读书、会玩也爱玩。哪像你，瞎敏感瞎折腾。” “嗯……” “别跟着我，烦不烦啊你。” 沉重又急匆匆的脚步声远去。 另一道脚步声迟疑着，转而向洗手间靠近。 还没等柳淼淼反应过来，她的半边身子已经被路明霏拉进了厕所隔间。在脚步声踏入洗手台之前，路明霏已经把柳淼淼藏到了身后。 狭小的空间只够她们肩并肩站立，洗发水的香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摩擦。路明霏关上门，额头抵着隔板，牙齿微微嵌入嘴唇，她的眼角向下撇，似乎随时会哭出来。 柳淼淼一时看得入了迷。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路明霏露出傻笑以外的，糅合了无助、茫然、尴尬和痛苦的表情。 柳淼淼…… ==== →1～3、还想再多看一点这种表情 4～6、尝试安抚路明霏的情绪 7～9、不管了总之先吻下去 10、大成功/大失败 roll:d10=d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