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我被狼人少女抓住后》 第一章 顾余，正牌血族，十七岁生日当晚，被狼人抓住了 花城。 八月二十九，凌晨十二点整。 今天是顾余十七岁的生日，也是暑假结束的倒数第三天。 二十八号就被朋友拉出去玩了一天，为他庆生。 至于为什么不在二十九号庆生…… 因为要赶暑假作业。 站在城市的高楼上，他俯视下方。 来往车辆相比早上少了很多，但依旧有人的踪迹。 建筑物亮起的灯模糊了夜晚的界限。 这让他这个夜行生物很惆怅。 但比起惆怅，顾余还有更重要的事——变身！ 他默默计算起待会如果不小心摔下去了，以自己的恢复能力和自己老妈精湛的医术，多久能恢复。 应该死不了。 夜晚的风吹动顾余发丝，他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张开双手，往下一跃。 极速流动的风让他一时睁不开眼睛。 呼！ 半空中，他的身影消失，十几只蝙蝠四散开来。 这些蝙蝠齐齐看了眼这座大楼，一座废弃的，没有监控的大楼。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此时顾余拥有了十几个属于蝙蝠的视野，他变化的蝙蝠是看得见的。 一瞬间仿佛人格分裂，但又能适应。 他在这座城市上空游荡，控制蝙蝠四散开来。 没有发现同族，这座城市里生活的血族很少，就只有他家那些人。 是的，顾余是血族。 也就是俗称的吸血鬼，当然，他不吸血，也不喜欢吸血鬼这个称呼。 他此刻心情激动，血族到了十七岁才能变身，顾余期待了这个好久。 “我就是这座城市的黑夜君王！” 扑腾翅膀，顾余沐浴月光在心里喊了一句。 太爽了！ 蝙蝠形态下的他要是能发出声音，他绝对会激动地喊出来。 几只蝙蝠踩了不知名的鸟一脚，几只蝙蝠越过大街小巷。 “嗯？好奇怪的味道。” 他来到一条巷子。 鼻子吸了吸。 辛辣，孜然味，大排档，烧烤…… 他身形一滞。 不对！ 高贵的血族不能被这些凡俗的事物吸引！ 他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香香的，软软的…… 就像女孩子的手…… 呸！ 什么东西！ 一只小蝙蝠冲了进去。 什么？你说他初次变身不能控制？ 开玩笑，十几个视野安全滴很！ 扑腾翅膀，加速！ 扑！ 啪叽～ 一双软软的小手握住这只蝙蝠。 顾余不知道自己撞到了谁，但当先要紧的是赶紧跑。 扑腾。 动不了。 这双手明明柔柔软软的，但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好奇怪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当宠物养起来。”手的主人说话了。 ？！ 碰见变态了！ 顾余一急，下意识使劲，结果维持不住变身，十几只蝙蝠往这边聚拢。 砰！ 手上的蝙蝠忽然变重，池宁悠被压的往后摔倒，双手撑地。 一血族一人，一上一下。 顾余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刚刚被一个人类抓住了。 ！！！ 也没看清长什么样。 可怎么会有人抓得住他一个血族，身上的味道还那么奇怪。 “嘶……好疼。” 还好没擦破皮。 池宁悠感觉身上一重，起不来了，一个人跨坐在她身上…… “？？？” “蝙蝠精！” 池宁悠指着顾余，一脸惊慌。 刚刚的蝙蝠变成人了！ “你才是蝙蝠精，你全家都蝙蝠精！”身为血族，听到这种话顾余怎么能忍，当即怼了回去。 “你起来！”池宁悠指着他，一脸愤愤。 顾余听话地起来了。 咳…… 是有些尴尬。 不过为什么一个人类力气这么大，蝙蝠形态的他不至于连一个少女的手都挣不开吧。 总不能是同族吧。 这座城可就只有他一家血…… “狗妖！” 顾余吃惊。 精致的容貌。 琥珀色的眼睛。 裙下露出半截细长小腿。 头顶毛绒绒的黑色耳朵。 尖锐的爪子…… 还是二哈成精！ 说好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呢？ “你才狗妖，你全家都狗妖！”池宁悠捂住耳朵，不让他看。 她刚才吓了一跳，没控制住变身了。 “我不是蝙蝠精，我是高贵的血族。”顾余退了几步，生怕那对爪子抓在他身上。 “我不是狗妖！我是狼人！” 两人同时开口。 下一瞬，齐齐愣住了。 原来都是西方的妖怪，那没事了。 顾余，正牌血族，十七岁生日当晚，撞见了狼人。 “有人报警说巷子里面不对劲，你们在干嘛？” …… “姓名。” “顾余。” “池宁悠。” “年龄。” “十七。” “十七。” “十七？高中生吧，在哪读书？” 顾余老实：“花城一中，过完这个暑假就高二了。” 池宁悠听到这不由看了他一眼，“一样。” “哟呵，俩学生大晚上的在小巷子里干嘛呢？那边大排档都听到了。”警察叔叔看了下池宁悠。 重点关注她的耳朵和爪子。 这年头的小道具做的是真不错，一点看不出来是假的。 “我在感受自由。”顾余一本正经。 警察叔叔满头问号，在这种地方感受自由？ 咋，越狱出来的？ 池宁悠拉住顾余，不让他说话，忙尴尬地解释道：“没事，因为点小事吵架呢。” …… “走了走了，没什么大事，小情侣吵架呢。”想起看到的耳朵爪子，警察叔叔咋舌：“啧，现在的年轻人，玩的还挺开。” 两个非人种族耳朵都不是一般的尖，听到这，绷不住了。 池宁悠耳朵和爪子已经收起来了，她腾腾腾离顾余远远的，“我警告你啊，不准说出去。” “这么丢脸的事谁会说啊，你个二哈。” 顾余变成蝙蝠跑了。 “你……！” “死蝙蝠精！” 硬了！ 拳头硬了！ 池宁悠现在只想邦邦给那只蝙蝠精两拳。 有本事别跑！ 池宁悠发火，摸摸头顶，确认耳朵没有出来，跑了。 他们都是国家认证的合法非人种族，有报备的，倒也不用担心身份会被对方暴露出去。 说出去也没事，不会有人信的。 虽说刚刚知道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但学校那么大，根本不可能遇上。 就是…… “顾余……好耳熟的名字。” …… “妈呀。”顾余打着电话，也不知道这句是不是语气词。 “嘛呢。” “咱们血族跟狼人是不是有仇？” “什么仇？什么年代了，现在不兴这一套。”顾妈道。 “怎么了忽然问这个？” “我今天……变身被狼人抓住了。”说到这个，顾余表情一脸便秘。 第二章 高二三班，顾余/池宁悠 暑假剩下这几天，顾余早上补觉，晚上肝作业。 没有一点出门飞的心思，自从上次被狼人抓到之后，他暂时就没有变成蝙蝠的想法了。 听说他现在住的地方楼上有人搬了进来，希望不要像上个住户一样，在家里做篮球梦。 三天很快过去，九月一号，花城一中开学。 顾余在花城一中附近租了房，他是血族，不方便住宿。 高二三班，文科班。 顾余踩着点走进教室。 眼里有掩不住的困意。 教室里，整整齐齐一大片人穿着蓝白校服，能看到几个他高一就认识的人。 还没分座位，现在随便坐，他没有犹豫，往自己高一时的好友那走过去。 谢文让了让，给他坐里面靠墙的位置。 顾余打了个哈切，无精打采。 谢文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余早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很困的样子，相反，晚上就很精神。 作息完全和正常人反了过来。 “鱼哥。”谢文伸出手，嘿嘿笑。 “拿去。”顾余掏出语文的暑假作业。 “亏你爸还给你取名一个文，结果语文最差，还来读了文科。” 他把校服折叠起来，往桌子上一放，就成了枕头。 “谁让我理科更差呢。”谢文理直气壮。 谢文一边抄作业一边八卦道：“听说年级第二也在咱们班。” “嗯……”顾余应道。 “不知道他看到鱼哥怎么想，你可是压了她一整年的排名。” “嗯……”他没多大兴趣，随便应了声。 …… 校园的柏油路上，一名少女欢快往高二三班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 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升一级还是很令人高兴的。 “怎么他也在？！”池宁悠走进教室，下意识就要用书包挡住自己。 “咳咳，这位同学是打算当咱们三班的门神啊。”班主任握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顾余听到声音，慢腾腾把头抬起来，还是给班主任面子的。 然后…… “卧槽？！为什么这个二哈也在？”他惊讶出声，眼里的疲倦都少了大半。 池宁悠闻言，愤愤瞪他一眼。 什么人啊！ 蝙蝠精！ 她好悬没忍住要给顾余一爪子。 还好她还没忘记班主任就在后面，踏踏踏走了过去，路过顾余的时候声音特别大。 谢文都听到动静了。 “咳，安静。”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写下来： “我叫叶良茂，不出意外的话，是你们接下来两年的班主任，你们可以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下面还有些人装作在听他讲话，其实手上动作一点没停。 “做作业的同学，可以听我稍微啰嗦两句吗？毕竟明天才正式上课，给我这个班主任一点面子。” 他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头上的地中海仿佛发着光。 接下来，班主任安排了下座位，不知道是按照什么顺序排的。 所以，当池宁悠发现自己要和顾余坐在一起时，很不客气地指着顾余，非常不解地大声问道： “为什么我要和他坐在一起？” 顾余也想问。 “对啊，老班，高二至关重要，你干嘛安排我们两个异性坐在一起？ “万一恋爱了怎么办？” 他斜了眼旁边的池宁悠。 这家伙和之前在巷子里的打扮不一样了，他记得池宁悠那时候头发还很长。 现在是到脖颈那儿的短发，此时愤愤不平和班主任说话的样子，像一只发怒的博美。 哦不对，是二哈。 他还记得池宁悠的耳朵是黑色的。 “让你们当同桌当然也是为了你们好，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这叫什么来着？”他想了会：“互相监督，这样才有动力嘛。” “期中考之后还会换一次座位的，先这样吧。” 虽然不爽，但他们还是坐下来了。 再问下去全班都要看着他们了。 怪尴尬的。 接下来班主任又安排了班干部，顾余高一时是语文课代表。 不过课代表要由科任老师安排，所以目前他还是闲散人员。 座位是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的，不用画三八线。 池宁悠偏一下头，在两张桌子中间那条缝上边比划，“你不准靠过来。” 顾余比了个“ok”，“好的没问题。” 接下来他们就没有说话了。 直到被班主任安排一起去搬书，可能是年级第一和第二让班主任眼熟了。 这明明是班长和体委的活。 顾余看她小胳膊小腿，怕她搬不动，好心问了句：“你能行吗？” “我当然行！我还怕你不行呢！”池宁悠脸一黑。 “……”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池宁悠捏住鼻子，嫌弃地说：“你能不能离远点。” “我有每天好好洗澡，谢谢。”顾余闻了闻，没有一点奇怪的味道。 作为高贵的血族，怎么可能不注意个人卫生。 “你身上的蝙蝠味臭到我了！” 愣了几秒，顾余震惊道：“说你是狗还真是狗，没变蝙蝠你都能闻到味。” 他拱拱手，装作一副很佩服的样子。 “蝙蝠精！”池宁悠跺脚，怒视顾余。 “嘘！”顾余赶紧上去捂住她的嘴，小心翼翼地看下周围。 还好人不多。 “不要随便乱喊。” 池宁悠把他手拨开，“我叫你一声蝙蝠精你就是蝙蝠精啊，谁会信。” 顾余苦口婆心，“但是会变成一个外号。” 池宁悠偏头：“那关我什么事。”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 “你喊我一声蝙蝠精我就叫你一声二哈妖。”顾余威胁道。 池宁悠：“……” 她认怂了。 池宁悠愤愤地低声凶道：“我是狼人，不是二哈！再叫二哈我翻脸了。” “好好好，没问题，只要你不叫我蝙蝠精。” 池宁悠表面上答应，其实心里正乐着呢。 不叫蝙蝠精还能喊吸血鬼啊。 后来顾余看到她把书本叠得高高，轻松搬起来，吓了一跳。 这狼人力气是真大，适合去码头卸货，工地搬砖也不错，她一个顶好几个工人。 就是苦了她未来男朋友，万一闹矛盾，池宁悠急了邦邦给他两拳。 直接进急救室。 他感叹：“你力气是真的大。” 池宁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不给他好脸色看。 之后顾余睡到中午。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就当这个同桌不存在。 第一天下午不用上课，也没别的事，走读生可以回去了。 谢文家里管的严，住宿，顾余暂时还没找到一起回家的搭档。 一个人往单车棚走。 他的自行车是高一时买的，前面偷偷用颜料涂了个红色的蝙蝠翅膀。 那时候中二病还有点复发的迹象。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第三章 七楼八楼/网线都磨灭了 血族和普通人相比，除了夜里活力四射，早上犯困，同时还会变蝙蝠外，没两样。 所以现在顾余推着自行车走在人群里，他就是人群中的一员。 大门的保安摇着蒲扇，看着学生涌出这个校门。 像鱼入大海。 在学校里面是不能骑自行车的，顾余很老实，说不骑就不骑，此刻正摇头晃脑，让自己打起精神。 可不能疲劳驾驶了，血族也是人，被车撞了同样得进医院。 一边打着哈切一边使劲揉眼睛的顾余根本没注意到，某个狼人就在他前面。 池宁悠觉得自己见鬼了。 在学校里闻到那只臭蝙蝠精的味道也就算了，为什么都出学校了还能闻到！ 她拐一个弯，顾余也拐一个弯，她等红绿灯，顾余也等红绿灯…… 池宁悠警觉。 莫非是遇到传说中的尾随了？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顾余偏头看向左边。 池宁悠做贼心虚一般转过去了。 目不斜视，一心只盯着红绿灯看。 仿佛刚才偷偷看顾余的不是她。 看清是谁后，顾余先是一愣，随后反应和池宁悠一样。 两人都没有开口打招呼，因为一说话就忍不住想吵架。 红灯一过，池宁悠率先一步踩着自行车冲了过去。 顾余慢悠悠跟上。 然后发现他们走的好像是同一条路，前面的大路还不好说，可这都接近他家了。 池宁悠怎么还在他前面。 “……” 他首先想到的是，真巧。 说不定他们住的近呢，他现在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楼，除了房租贵之外没别的缺点。 不过他以前没在上学路上见过池宁悠，要么是对方才搬过来。 要么就是他们上学时间没对上。 “他怎么还在后面。”池宁悠卯足了劲，都快把自行车当摩托车使了。 但身后那股蝙蝠精的味道就是不停下来，一直跟在她后面。 不是她多想，但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再加上她样貌也不错，而且她和顾余之前也算有一点点仇…… 听说狼人和吸血鬼有世仇。 顾余不会是寻仇来了吧？ 池宁悠按住刹车，等顾余过来。 顾余：“？” 顾余偏头看眼，发现池宁悠车子没坏，继续走了。 “……” “喂！”她喊。 顾余反应了会，才意识到，这个人在叫他？ 他停下来，扭过头，“叫我？” “不然呢。”池宁悠没好气道。 这边上下左右就他们两个人，不叫他叫谁？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你该不会是来报咱们狼人和蝙蝠精世仇的吧？”她双手交叉，一副“谁怕谁”的嚣张样。 好家伙，真的被当作是尾随的变态了…… “首先，你个二哈妖能不能有点记性？我不是蝙蝠精！” 顾余转了圈脚踏板，他在这住了一年多，这句话应该由他来说才对吧。 “其次，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会不会……我也住这里呢？”似是怕池宁悠不信，他掏出钥匙扣在食指上转了两圈。 池宁悠先是愣了一下，化身蒸汽姬，羞的脸都红了。 还好今天太阳大，看不出来。 丢死人了！ 而且还是丢人给这只臭蝙蝠精看！ 她给狼人丢脸了！ “我先走了，再见！” 她的自行车像生了风，被狼人少女隐藏在小小身体里的大大力量蹬得飞起。 只一瞬就消失在了顾余眼前。 不过现在也离公寓楼不远了，所以当顾余把自行车踩到专门的停车点时。 刚好看到池宁悠锁好车。 …… 转身，进公寓，等电梯，池宁悠本来不想和他说话的。 但是当他们手指一个点在七楼一个点在八楼时…… 顾余池宁悠面面相觑。 池宁悠：“你住七楼？” 顾余：“你住八楼？” “对啊。” “对啊。” 异口同声。 池宁悠：“干嘛学我说话？” 顾余：“干嘛学我说话？” 此刻空气仿佛都沉默了。 池宁悠扭头哼一声，两个人都非常有默契，抬头看了眼监控，互相不理睬了。 直到回到家顾余都还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魔性。 要不是在他亲爱的老母亲那里知道，二哈和血族没有仇，至少现在没有。 他都要以为池宁悠是寻仇来了。 刚翻出手机，顾余就看到谢文那家伙@他。 胆大包天，居然在有班主任的班级群里问有没有人打游戏。 顾余私聊谢文：“在网吧？” 谢文：“对啊，鱼哥要来不？” 顾余：“我家里就有电脑，去网吧干嘛？闻烟味？” 谢文：“有无烟区的。” 顾余没有过去的想法，太吵太闹了，他还是喜欢在家里。 顾余：“你是不是忘了群里还有个叫班主任的存在？不要命了？” 好歹朋友一场，顾余好心提醒道。 谢文：“没事的，老班这个点不看手机。” 顾余：“？” 顾余：/地铁，老人，看手机 “你还在高一？” 谢文：“卧槽！” 好的，他真的还在高一，看出来了。 作为最先几个发言的人，谢文被班主任当做反面例子批评了番。 好心的班长又建了个新群，把除了班主任外的所有人都拉了进去。 罗嘉文【班长】：“大家把昵称改改，换成自己名字。” 池宁悠：“？” “什么情况？” 池宁悠的头像是某个代表月亮消灭你的美少女。 她们狼人确实是崇拜月亮来着，巧了，血族也是。 听说族里有些个活得久的知道了人类登上月亮后，茶不思饭不想。 信仰崩塌怀疑了好久的人生。 罗嘉文：“那个群里有班主任在。” 谢文：“有谁打游戏吗？我风男贼六。” 顾余在表情栏里翻了下，找到个“掀楼上裙子”的表情包。 发出去的那一瞬间，一个红色的圈圈出现。 转呀转。 “啧，什么破网。”顾余看了眼信号，明明是满的。 过了会终于发出去了，但是这时候，那张表情包出现的时机不对劲起来。 池宁悠：“一看战绩，零杠二十一？” 顾余：/掀楼上裙子 “……” 他现在说不是故意的，还有机会吗？ 池宁悠吃着冰棍刷着手机，这一刻，怒了。 这蝙蝠精有病？ 池宁悠：/喷楼上春.药 哟呵，这是要开战？ 来就来，谁怕谁？ 他顾余别的不敢说，表情包还不是信手拈来？ 顾余：/偷看楼上胖次 池宁悠：/怒搓楼上狗头 顾余：/反搓楼上狗头 池宁悠：/刀片 顾余：“没图了？” 池宁悠：/扇巴掌 顾余：/隐忍 池宁悠：“顾余你去死！” 群里其他人就这么看着，没一个敢说话的。 血族和狼人于今日，在网络上正式打响本世纪以来第一场战争。 这一战，打至qq尽头，网线都磨灭了！ 表情包发的越多，顾余中二病越有复发的迹象。 对面可是狼人！ 年年都有新的故事讲他们是怎么打生打死的狼人！ 此刻，一种名为血脉的力量涌上心头。 【系统提示：顾余被管理员禁言10分钟】 好的，他冷静了…… 池宁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宁悠：“垃圾～” 【系统提示：池宁悠被管理员禁言10分钟】 第四章 蝙蝠精，起床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顾余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回复了几条信息，池宁悠在解除禁言后居然还艾特了他。 可惜那时候他在吃饭，没注意到。 收拾收拾垃圾，下楼去了。 好死不死的是，他住进来的那一年这里就开始实行垃圾分类。 巧的是，他在楼下遇到池宁悠了。 池宁悠看到顾余，“哼”了声，手里提着便利店买的麻辣烫。 不想理他。 顾余看出来了，所以走了。 池宁悠刚往前走两步，忽然想起来件事，顿住，“我在群里艾特你，干嘛不说话？怂了？” 她刻意模仿着顾余的那种语气，阴阳怪气地道：“不会是没图了吧？” 顾余无精打采：“没看到。” 池宁悠：“哼。” 她不管，她单方面认为自己赢了。 第二天顾余上学的时候没遇到池宁悠，当他走到教室时对方已经早早坐在座位上好好学习了。 顾余坐下来，觉得有必要和同桌搞好关系，于是打了个招呼，“早。” 池宁悠拿笔的手停了，她诧异地抬眼，“你在和我说话？” 顾余：“不然呢？” 池宁悠：“哦。” 过了半响，那边才传来轻飘飘一句： “早。” 顾余继续趴着了，留池宁悠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人出于什么目的要给她打招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而一直到上课铃响，她都没想明白。 见顾余还趴在桌子上睡觉，池宁悠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叫起来。 年级第一是这样上课的？ 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注意力一直没能集中。 教室里还算安静，后排一些人在悄声讲话。 顾余是侧头朝向她那边睡的，眼睛闭起来比平时顺眼多了。 阳光照进来，这个人眉头皱起来，头埋进手里。 这下更顺眼了。 “老班来了！” 后排的同学忽然低声叫了那么一下。 池宁悠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在后门那边隐约看到班主任的身影。 她犹豫下，还是用笔敲了下旁边的桌子。 顾余没反应。 “猪吗你。” 池宁悠身子一侧，被帆布鞋裹起来的小脚往顾余小腿轻轻踢过去。 “蝙蝠精，起床了！”她低声喊。 “哎哟。” 顾余摸摸小腿，吃痛地叫了声。 “你能不能温柔点？” 池宁悠：“谁理你。” “还有，不要叫我蝙蝠精。” “知道了。”池宁悠随意答道，她眼角余光瞥到班主任从他们这边窗户走过，立马坐正姿势。 顾余有她提醒，逃过一劫。 叶良茂进来看了下又走了，顾余双手合十低低说了句：“大恩不言谢，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池宁悠：“？” “就是不想这辈子报答呗。” 顾余厚颜无耻地承认了：“确实。” “去死吧你。” 顾余：“有点难。” 池宁悠：“……” 池宁悠算是见识到这个人脸皮厚的程度。 第一节课是语文，当老师问到有谁高一当过语文课代表时，顾余举了手。 给自己找点事做，这是对抗自己懒惰的方法。 那之后，老师非常不按套路的，来了场考试。 “考试成绩不会影响什么，我就随便那么一考，你们就随便做下，没关系的。”语文老师乐呵呵地说。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考不好就完蛋了。 把桌子搬开的时候池宁悠发现顾余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狡黠笑道：“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次考试的成绩，输的人请对方喝一星期奶茶。” “你确定？”顾余把笔芯按出来又按回去，发出“哒哒”的声音。 他可是语文课代表。 “确定！”池宁悠毫不犹豫。 她早就猜到了有这么一出，可是提前复习过了的。 看顾余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一定在摸鱼。 年级第一那也是高一的年级第一，她要逆袭！ 顾余看了她好久，把她盯得发毛，忽然笑了，“大家都是学生，我不会让你买很贵的奶茶的。” 池宁悠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咬牙说道：“还不一定是你赢呢。” 试卷发下来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顾余动作几乎是没停过，唰唰唰干了过去，没多久就翻了一页。 其他同学看到纷纷为全球变暖贡献一份力量，压力瞬间上来了。 只有池宁悠跟上他的速度。 这两个人较上劲了。 导致其他同学苦不堪言。 别卷了，真的。 池宁悠发现顾余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消失了。 …… “呼。” 落下最后一个字，顾余左右看看，检查了番。 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有自信的，再说这次考试也不难。 身为血族的他本身记忆力就很好，学东西也快。 这一星期的奶茶，他喝定了！ 考完了，不少人也觉得自己完了。 谢文苦着张脸，趴在顾余桌子上，欲哭无泪：“完了，全完了。” 顾余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招呼过去：“多大点事。” “鱼哥你考的怎么样？” 他还带有一点希望，万一顾余也没考好，他就不用挨骂了。 年级第一都没考好，证明不是他的错。 “还行。” “还行是有多行啊？”谢文撅着个屁股。 “就那样吧。”顾余说道。 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谢文不这样理解，他敷衍了！他敷衍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 但是还没等他乐多久，池宁悠幽幽说道：“他骗你的，这家伙做的比我还快。” 说到这个池宁悠就来气。 为什么这家伙比复习了一整晚的她还要快？ “啊？”谢文愣了两秒：“也就是说，平均分又要被拉高了？” 顾余闻言，好心提醒道：“别忘了，年级第二现在和咱们在一个班。” “啊！”谢文躺平：“寄！” 由于姿势实在奇怪，路过的人忍不住给他那撅起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拍完就跑。 “有本事别跑！”谢文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池宁悠在整理课桌上的书，下节课上什么她就把什么书摆在最上面。 少女哼着歌，窗外的风吹了进来。 太阳刚刚好，是个适合睡觉的好时候。 顾余说道：“上课叫我。” “凭什么？” 这个人脸皮是有多厚啊？ “因为刚刚自习也是你叫的啊，帮人帮到底嘛。”顾余笑嘻嘻。 “你又不是人。”少女发现了盲点。 第五章 众所周知，二哈是人类的天敌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顾余瞬间打起精神。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再困也不能不吃饭。 再说花城一中的食堂饭菜都还不错，据说是学校自营的。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他先站起来，让个位置给靠窗的池宁悠出去。 显然这位新同桌没有和他一起吃饭的意思。 他也没有。 顾余和谢文慢悠悠跟在人群后面往食堂走。 今天的阳光有点毒，让他很不爽。 顾余“啧”了声，加快脚步，尽量走有阴影的地方。 “走那么快干嘛。”谢文小跑着追上来。 过会，他看着顾余不满的表情，笑嘻嘻的：“鱼哥你怎么跟个僵尸似的，还怕太阳的。” “差不多。”顾余说。 “什么差不多？” “和僵尸差不多。” 至少影视作品里的僵尸和血族还是很像的，都能通过“咬”来增加族群。 同样怕阳光，都是怪物。 就是僵尸不会飞，遇到高一点的门槛瞬间化身谐星。 一蹦一蹦的，还挺萌。 谢文忽然把手伸过去：“那你咬我一口试试？” 变僵尸不用上学还有理由熬夜，多好。 “不要，太臭了。”顾余嫌弃：“要咬也是咬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谢文也不在意。 一个暑假没来，食堂人气颇高。 一楼就是传说中学校自营的，有窗口打菜打饭，传统食堂。 二楼是一个个店面。 顾余通常是看哪边人少去哪边。 但今天不一样。 星期一的食堂有毛血旺。 谢文跟着顾余，他不挑食，“你说为什么咱们花城的食堂会有毛血旺这种特辣的菜？” 他百思不得其解。 众所周知，花城人吃啥都怕上火，怕热气。 “可能是二楼做鸭血粉丝汤那家店的过期鸭血，舍不得丢就给一楼了。” 谢文：“？” 有人这么说自己爱吃的饭菜的吗？ “阿姨，一个暑假没见，想我没有？”顾余笑着和食堂阿姨打招呼。 “哎哟，顾同学来啦。” “毛血旺，还要点上海青。” “还多着呢，阿姨多给你两勺。” “好嘞，谢谢阿姨。” 食堂阿姨可喜欢顾余了，平时毛血旺都没什么人气。 但顾余那是给多少吃多少。 想到这，阿姨又给了满满一大勺，全都盖到了饭上。 “唐姐！”谢文惊喜道。 “呀，亚索！”唐小琴说。 “别提了。”谢文尬笑。 真让池宁悠说中了。 零杠二十一。 听到动静的顾余也看过去。 池宁悠也在。 对方看看他手里的餐盘，忽然笑了，张口无声说了什么。 “吸血鬼。” 顾余心里默默竖起中指。 真是冤家路窄。 “二哈。”他同样用嘴型怼了回去。 池宁悠瞬间脸都黑了。 他和池宁悠特意隔的远远坐下来。 等谢文打好饭，就看到顾余一个人待在角落里。 顿时不解：“过来一起啊鱼哥。” 唐小琴也是：“宁宁，你跑那么远干嘛？” “……” 两个人黑着脸走了过去。 “这是唐小琴，也是咱们班的，她亚索贼六，是真的六。”谢文说。 他昨天就是唐小琴带飞的。 “你敢带他打游戏？” “确实是有一点点菜。” “亿点点。”顾余两指捏在一起。 指间宇宙。 学校的毛血旺什么都好，就是太辣，仿佛辣椒不要钱似的。 顾余有理由怀疑这是为了掩盖食材不新鲜的问题。 “不能吃你还点？是不是傻？”池宁悠都看不下去了。 面前一个人疯狂斯哈斯哈。 非常影响食欲！ “不是……这好像比上学期的要辣。” 顾余也不知道会是这样，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 没想到阿姨居然舍得下猛料。 池宁悠没去看他的餐盘，没眼看。 果然吸血鬼都有病。 还是她正常。 “鱼哥，给我整点。”谢文整了一勺。 然后…… “卧槽！这是人吃的吗？”他差点勺子都没拿稳。 瞬间看顾余的眼神更钦佩了。 不愧是鱼哥，吃了一学期这东西。 有种东西叫连锁反应，看的唐小琴也吃了点。 接着，这张桌子上又多了个人疯狂斯哈。 “顶不住了，我去买水。”唐小琴捂住嘴站起来。 嘴唇已经红了。 红肿不堪！ “我也去！”谢文赶紧跟上。 “给我带瓶水！”顾余说。 …… 现在只剩下顾余和池宁悠了。 池宁悠咽了口唾沫。 实话说，她也有点想试试了。 这不能怪她呀。 谁让这三个人反应那么大，谁看了不好奇。 但她又拉不下脸问。 蝙蝠精，哒咩！ “你们啊，还是年轻。”她摇摇头。 “哈？” 这话一说顾余就来劲了。 “这么说，你很勇喔？” “还行还行。”池宁悠摆摆手。 看！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顾余把餐盘往前一推，“你尝尝，没被辣到我请你喝奶茶！” “好，不过我也不能白吃你的，土豆丝要不要？”她稍稍把餐盘调了个方向。 她刚刚悄悄地把里面的姜丝给挑到一边了。 本来是土豆丝里面有一点姜丝，现在是姜丝里面有一点点土豆丝。 她也不怕顾余看出来，毕竟姜这东西可是伪装高手。 和土豆丝一起炒那它就是土豆丝，和肉一起炒那它就是肉块。 甚至还能伪装成大鸡腿。 顾余踌躇：“我怎么感觉你想害我？” 池宁悠不满咋舌，“我害你？你配吗？” “我配钥匙。”输人不输阵，顾余先怼了一句。 还是和她交换着夹了点土豆丝。 看样子确实是土豆丝。 这二哈转性了？ 刚好他被辣的味觉都快失灵了，就算难吃也吃不出来。 等池宁悠把毛血旺吃了下去，他才一口把土豆丝放进嘴里，嚼…… “咳……” 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隐隐有些上头。 顾余瞪了池宁悠一眼，抽出张手帕纸把嘴巴里的“土豆丝”吐在上面。 放桌子上等会再拿去丢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作弄成功，池宁悠乐不可支。 “笑笑笑，笑什么笑，你自己嘴巴都红了。”顾余没好气道。 就知道这个二哈没安好心。 “没事，看到你这样我就开心。” “噗” 她抬头，看到顾余幽怨的眼神，忍不住又笑了。 第六章 众所周知，血族是二哈的天敌 池宁悠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直往外瞟。 这都打铃了怎么那只蝙蝠精还没来？ 年级第一也不能逃课吧？ “怕请我喝奶茶，跑了？” 想了想，她忍不住写了张纸条交到后桌手里，“麻烦传给谢文，谢谢。” “顾余怎么没来？”谢文展开纸条，不知道池宁悠问这个干什么。 他在下面写了回复：“鱼哥不逃课的，也没见他请假，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再通过传递的形式传到池宁悠手上。 真怂了？ 不至于吧。 一边想着顾余的事一边刷了会题，等外面天彻底暗下来了顾余姗姗来迟。 手里拿着一沓改好的试卷。 “鱼哥，那是什么？”谢文问。 “是你的命。” 顾余来到自己座位上，“帮我发一半呗。” “不要。” “姐姐，帮帮忙嘛。”顾余小声说，还朝她眨眨眼。 “噫，你好恶心。”池宁悠把他推开，满脸嫌弃：“看在你接下来请我喝奶茶的份上，也不是不行。” 顾余但笑不语。 这是今天做的语文试卷，不到一天就改好了。 “所以你那么久才来是去老师办公室了？” “那可不，老师看我帅，特地叫我过去的。” “切，谁信，不就是改试卷了嘛。”池宁悠懒得理他。 顾余又凑上来问道：“不对比下成绩吗？”他笑得格外欠揍。 池宁悠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相信自己复习了一晚上的成果的。 她扯过两张试卷一看。 先看看自己的。 嗯，很好，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牛逼。 再看看顾余的…… “你特么还是人吗？”池宁悠眼睛瞪大。 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歪？ 为什么这个人还能超她这么多分？ “巧了，还真不是。”顾余把自己的试卷拿回来。 开玩笑，比什么不好比语文。 他花城一中语文小王子好吧。 “我……你……” 她说不下去了，想打人。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顾余双手环胸，眉头微挑，用一种极其具有挑衅的姿态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血族报仇，一天都嫌晚！ 这一口姜丝之仇，他必报！ “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池宁悠怼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池宁悠真的怼了回来。 吵架他可能吵不过，但是没必要，他现在可是有杀手锏的。 “一星期奶茶，别忘了。” “一天一杯，我也不讹你。” 笑死，又省一笔钱。 “草！”池宁悠往里挪，不想理他了。 臭蝙蝠精！ 死吸血鬼！ “你可不能赖账啊。”顾余悠悠道。 “你以为我是你啊！”池宁悠猛的转头，狼人少女现在很生气，想打人！ 池宁悠一边顺着气一边不断告诉自己，现在是和谐社会，打人犯法。 就算打的不是人也犯法。 好悬没忍住，差点就要邦邦给这吸血鬼两拳。 拳头硬了！ 等老师来了开始讲试卷她都还在想，以顾余天天上课打瞌睡的情况来看，是怎么得年级第一的。 她都偷偷在晚上卷了还卷不过？ 下课铃一响，池宁悠收拾好东西往外走，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顾余追了上去，还是忍不住开始撩拨她：“走那么快干嘛，别忘了我的奶茶。” “……知道了。” 池宁悠推着自行车，恨不得自己现在推的是电动车，赶紧买完把后边这只讨厌鬼甩开。 他们直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 这家店凭着堪比杂牌奶茶店的实惠价格以及前段时间在网上的爆火，很受学生欢迎。 忽然，池宁悠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顾余：“你要什么的？” “这么好？还有的选？”顾余惊讶。 还以为这狼人少女会随便给他买一杯呢。 看样子电影里描绘的那种容易生气没有理智的狼人可信度不高。 他就说嘛，单个也就算了。 怎么可能整个种族都是一个脾气。 “普通的珍珠奶茶就好了吧。” “就这样？”池宁悠不满，这就没意思了。 “七分甜，去冰。”想了想，顾余补充道。 “七分甜？” “嗯，再多就齁甜了，说实话怪恶心的。” “是嘛。”池宁悠看起来莫名开心，一蹦一蹦跑去点奶茶喝了。 大晚上的没什么人，很快就到池宁悠。 “两杯珍珠奶茶，一杯七分甜，一杯全糖，有多甜要多甜，加冰块，狠狠地加！”狼人少女此刻恶狠狠的。 店员小姐姐确认一遍：“狠狠地加，是怎么个狠法？” “就是要齁甜，然后冰块要多，比你们正常量还要多。” 池宁悠现在笑得着实吓人。 店员小姐姐猜到这绝对不是自己喝的，不由可怜地看眼顾余。 “呐，你的奶茶。”池宁悠递给他一杯，自己手里还有一杯。 顾余不疑有他，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咳咳……” “齁甜！” 这一口，差点吐出来。 他赶紧找到杯子上的标签，果不其然上面写的压根不是七分甜。 而是全糖！ 他晃了晃，里面冰块多的都差点发不出碰撞声了，声音闷闷的。 “我就说怎么重量不对！” 他说呢，怎么池宁悠那么好心，还问他要喝什么。 果然二哈是人类的天敌！ “噗” 大仇得报，池宁悠笑得直不起腰。 “你都不怀疑一下的，笑死我了。”她指着顾余，嘲笑道。 做人这么多年，顾余头一回遇到比他还不当人的。 想讲道理吧，讲不了，爆粗口吧，有损他的形象，打吧…… 那也不至于，也不是什么大仇。 但就是心里不爽。 他深吸一口气，沉吟两秒，以一副感觉很可惜的样子说道：“一星期奶茶还是少了。” “……” 池宁悠眉头瞬间皱起来。 奶茶是她要赌的。 这人提什么不好提这个。 “啧。” 她不满砸舌。 一星期七天，也就是七杯奶茶，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困扰。 让她不爽的是，自己居然骄傲自满赌这玩意，还赌输了。 “走了，等会天再黑点就不好回家了。”顾余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 没有继续撩拨她。 池宁悠歪头低低骂了声草。 “好了好了，下次赌你擅长的。”顾余安慰道。 怎么说也是自己接下来一整个星期的奶茶，不能得罪死了。 “赌个屁！再打赌我就是狗！”池宁悠当场立下毒誓。 “……” “倒也不必如此。” 第七章 你mua的！ 在电梯到达七楼，顾余准备离开之时，他问池宁悠：“话说，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池宁悠“哼”一声：“不告诉你。” 好吧好吧。 还挺傲。 大小姐今天这气有点难出，到现在都还生着闷气呢。 回家躺在沙发上，顾余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莫名其妙和狼人撞上了，更离谱的是他们居然还是同班同学。 莫名其妙多了个美少女邻居。 好吧这是好事。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和池宁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相处模式的。 他们两个居然很熟的样子，但其实认真算下来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 怪就怪在这里，而且他还莫名觉得自己能看出池宁悠的心情。 刚刚是生气，但又没完全生气，过一晚上就消了，丝毫没有被放在心上。 请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默契？ 怪，太怪了。 不过，怪归怪，也不是什么坏事。 九点二十分。 还早。 “学习学习。”他点了份外卖，回房间摊开那厚厚的练习册。 他十七岁生日礼物，不知道哪个扑街送给他一沓练习册，没半个学期都做不完。 他现在精神状态和早上完全不同，早上的他昏昏欲睡，晚上的他能战至天明。 “叮咚～” 群聊：【会飞的鱼塘】 耳朵尖尖不是汪：“@会飞的鱼，狗东西，说好的半年出续作，这特么七个月了，你在干什么？” 狗东西？mua的这能忍？ 顾余放下手中的笔，键来！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证据吗？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告诉你，你这是诽谤！” 作为学生的顾余同时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写作的契机是小时候作文得了奖。 结果家里一顿夸，给他膨胀的，真的跑去写了。 现在的这个群是他模仿网络小说读者群弄的，平时说话的人比较少，除非他有新作了。 或者像今天这样，催更。 当然，他深知马甲的重要性，用的是小号。 毕竟这东西吧，万一被同学发现了，他不得社死？ 这个耳朵尖尖不是汪是他老读者了，也是群内比较活跃的人之一。 耳朵尖尖不是汪发了一张图。 时间：2月十八号 会飞的鱼：“开玩笑，我是什么人？天才作家好不好，半年之内出本续作不是洒洒水？” 耳朵尖尖不是汪：/我怀疑你小子在骗我 会飞的鱼：“来来来，你截图，看我半年能不能出。” 时间回到现在，顾余表情毫无动容。 笑死，他可是群主。 这不直接把这张图撤回。 会飞的鱼：“请不要发布违规信息。” 耳朵尖尖不是汪：“你mua的！” “你特么是狗吧woc？” 差点没把她气死，是什么人有时间在这里水群没时间写书的？ 耳朵尖尖不是汪：“老实交代，你这半年写了多少？” 会飞的鱼：“在写了在写了。” 会飞的鱼：/新建文件夹 耳朵尖尖不是汪：/指指点点 会飞的鱼：“好了我要写作业了，小学的作业太难了。” 会飞的鱼：/不堪重负 耳朵尖尖不是汪：“你？小学？笑死，头回见有人主动说自己小学生的。” 会飞的鱼：“怎么，不许我是天才儿童啊？” 耳朵尖尖不是汪：“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书没写成还得了癔症吧？” 哎哟呵，阴阳怪气起来了。 不就是咕了那么点时间么。 有必要这么记仇嘛。 不过顾余说的写作业倒也不是假话，花城一中学业繁忙，到目前为止已经积攒了不少作业。 他可不想留到早上去做。 早上大好的睡觉时光，用来学习可惜了。 一夜无事。 今晚的灯亮到凌晨。 为了保持正常人作息，顾余打开音乐软件，放了助眠的白噪音。 眼睛看着天花板，血族的他就算是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也能看见东西。 伸手可见五指。 慢慢的，他闭上眼，睡去。 第二天，清晨。 身为苦逼的高二学生，顾余的作息一直是月亮不睡他不睡，太阳没醒他先醒。 闹钟准时响起。 睁开眼睛躺了会尸，他五指插进头发里搓两把，一巴掌把闹钟拍掉。 “淦” 他开始讨厌被设置为闹钟的这首歌了。 明明在上一次年度总结里还是他听过最多次数的歌。 不住宿舍的好处就是，他每天起来只需要收拾好自己，被子掀开，随便往床上一堆，枕头就算从床头溜到床尾也不用管。 乱就乱了，不脏就行。 考虑到做早餐要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同时给他来做每天就只有下面条，煎个蛋。 其他的？抱歉，他暂时还不想炸厨房。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高中生，顾余每天都会有各种想法。 比如，今天早上起来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帅脸时，他就在想，今天早餐吃什么？ 午餐是最舒服的，一律食堂解决。 但早餐不能敷衍，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 作为一个有轻微选择困难症的人。 早餐这两个字在肠粉和包子之间来回摇摆。 拿不定主意，他给谢文发了条信息：“你今天早上吃什么？” 谢文回的很快：“肠粉啊，咋了？” “没事。” 好的确定了，今天吃包子。 出门，下楼，骑上自行车。 他们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是那种专门做学生生意的。 卖肠粉也卖包子，巧的是这两种都很合顾余口味。 每天醒来都要在这两者之间做选择。 唉，做人难啊。 几分钟后。 来到早餐店的顾余陷入了沉思。 这个对着老板说五个肉包子一杯豆浆的少女怎么那么眼熟啊！ 他也不是没在这遇到过花城一中的学生。 但是，请问，他应不应该打个招呼？ 他俩昨晚才吵过架来着？ 哦，好像也不算吵架。 两个人互相犯贱了属于是。 总之，以后出门一定得看看黄历，今天绝对是诸事不顺！ 他悄悄溜到一旁，等池宁悠拿好早餐离开了才出来。 他是习惯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吃的。 看样子池宁悠也是。 “一份小笼包一杯豆浆，打包谢谢。” 比起包子，他更喜欢小笼包。 无他，就因为小笼包可以一口一个。 吃起来方便。 拿好自己的早餐，顾余转身推着自行车走向学校。 一边吃一边找池宁悠的身影。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吓对方一跳。 报奶茶之仇。 这段路人不是很多，大多是花城一中的学生。 在一片蓝白校服里，他竟然丢失了目标。 “算了算了，不吓她了，就当日行一善。” 顾余随便找了个垃圾桶把垃圾丢进去，插上吸管喝口豆浆。 豆浆刚刚好，是温的。 路过一片绿化带，两边种着不知名的植物。 身后有自行车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疯狂按铃铛。 顾余被吵的不扰其烦，正要回头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 “呼” 少女骑着自行车，从他身旁经过时还吹了口气，拍了下顾余肩膀。 顾余下意识缩起脖子。 “顾余。”池宁悠叫他一声。 “？？？” “你怎么在后面？日，吓我一跳。” 第八章 不会真有人独居一年了还不会做饭吧？ “笑死我了。”池宁悠捧腹，“你怎么跟个痴/汉似的，还尾随？想吓我？” 顾余昂首，“等等我就把你拖进小树林里。” “然后呢？”池宁悠凑上去。 “然后我就邦邦给你两拳。”顾余扭头。 区区狼人！ 还吓他。 “噗嗤，说的你好像打的过我似的。” 狼人少女刚吃饱饭，还扳回一局，开心得很。 她鼻子灵的很，早在早餐店就发现顾余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未了，池宁悠问他：“你之前不是来挺晚的嘛？” 顾余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谁让某些人要卷我。” “我？卷你？”池宁悠一拍桌子：“你好意思说？” 狼人少女一手指着他，满脸气愤。 她就不信，真的有人能上课摸鱼不学习然后还能保持这个成绩。 这特么是吸血鬼又不是吸智鬼！ “干嘛？说归说不准动手啊。” 这家伙力气大的很，顾余可不想被打一顿，轻则去医院找他妈，重则提前躺进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他又不是古时候那帮子脑壳有问题的血族，喜欢躺棺材。 “切，动手？你配吗？”池宁悠不屑。 看着就弱不禁风的。 吃了都嫌塞牙。 “我配钥匙。”顾余不甘示弱。 “你配几把？”池宁悠嘴角咧起，非常不符合形象地接出了下一句。 “？” “算你狠。” 他斗不下去了。 这少女是怎么用这么可爱的脸说出这种话的？ 差评！ “哼，垃圾～” 池宁悠非常开心，连到底是谁卷的谁都不在意了。 午餐照常在学校解决，吃完回家。 据顾余高一时的观察，学校食堂会有些中午的剩菜留到下午，他嫌弃。 所以晚餐吃外卖，或是速食食品。 虽然外卖也不一定健康，但那玩意他看不见制作过程。 没看见就是没有！ 他已经习惯和池宁悠一起回家了。 谁让他们同班同桌还住同一栋楼呢，刻意避开更麻烦。 再说，他们又没什么，遮遮掩掩反而更奇怪。 走出校门，原本会先一步踩上单车离开的池宁悠这次反而放缓了速度。 “走啊。”顾余推她一把。 “等下。”池宁悠拉住他。 “？” 校门口人挤人，池宁悠把他拉到一边，扬起脸：“我有请你喝奶茶对不对？” “对。” “虽然是你打赌输了的。” “你有病？别提打赌！” “行行行行行，然后呢？” 这位狼人少女又在想什么？ 不会想赖账吧？ 顾余瞬间警惕，“等下，你提这个干嘛？” 不是。 顾余这个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探出爪子捅他喉咙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这一下子给池宁悠看愣了。 她不就是想铺垫一下吗？ “啧，你能不能别摆出这个表情？好像我要拿你怎么样似的？” 听到这话，顾余更警惕了。 这位狼人少女是有多没自觉啊？ 他一个血族面对狼人下意识有这种行为很合理的对吧？ 于是，顾余想也没想，甚至连脑子也没过一下，一句话就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 “是你个头是！” 顾余这人脑子指腚是有大问题。 算了算了。 他都不是人，自己和他计较什么。 池宁悠一边告诉自己，深呼吸，放弃了铺垫：“我请你喝奶茶，所以你帮我个忙，很合理吧？” “什么忙？”他可不敢随便答应。 “带我去附近的菜市场，离家近的。” 闻言，顾余一愣。 这次不是警惕了，而是奇怪：“请问，你去菜市场……是要干嘛？” “买菜啊，难不成我去摆摊啊。”池宁悠没好气道。 “您……会做饭？”顾余犹豫了下，还是问了。 在他印象里，他去菜市场的理由只有一个：被他那亲爱的老母亲打发去的。 同年龄的人……好像真没一个会做饭的。 池宁悠听他这不自信的语气，瞬间乐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都出来独居了还不会做饭吧？”她仿佛发现了什么稀罕事，对着顾余左瞅瞅右看看。 她还以为这家伙有多厉害呢，年级第一，结果独居居然连饭都不会做，菜！ “谁说我不会做了？” 开玩笑，输人不输阵，不管怎么说面子不能丢！ 顾余直接怼了回去。 她又没亲眼看见，池宁悠怎么能说他不会做饭呢？ 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没事，我也不追究真假，好了，带我去菜市场，这边路我不熟。” 发现了一个顾余的弱点，狼人少女非常开心，都懒得乘胜追击了。 “什么叫不追究？我就是会！”顾余强调道。 “你急了？”池宁悠斜视他一眼，他急了他急了。 “你还要不要去市场了？”顾余说。 池宁悠瞬间熄火，狼人少女能屈能伸。 但是！ 顾余独居一年还不会做饭这点，她记住了！ 以后有机会了再拿出来嘲讽他。 哼，敢跟她斗，还嫩了点！ 她此刻异常兴奋，一路上都在哼着不知名的歌。 直到池宁悠听到前面那人手机上发出一声“正在为您导航”。 池宁悠：“你……在干嘛？” 顾余看她一眼，自暴自弃：“导航。” 愣了两秒，池宁悠忽然刹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有人连菜市场在哪都不知道的？不是会做饭吗？嗯？” “你平时锅里放的是什么？西北风吗？” “该不会偷偷跑出去喝人血吧？” 她笑的异常开心，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那种。 淦！ 居然忘记把导航的声音关掉了！ 他就看着池宁悠笑，对方笑多久，他看多久，看的池宁悠怪不自在的。 她捂住嘴，强行把自己的笑容给逼回去，瞬间没了表情。 啊？什么？你说刚刚有人在笑？ 还笑的很猖狂？ 那绝对不是她！ 她池某人怎么会做出嘲笑同学这样的事呢，她一向为人和善。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恶魔。 “还去菜市场吗？”顾余没好气道。 仿佛只要池宁悠再笑一声他立马掉头走人。 “去！”池宁悠道。 顾余也是第一次来这边的菜市场。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明明是花城，去菜市场的路却弯弯绕绕，堪比山城。 好在他作为血族，一个会飞的生物，方向感还不错。 在导航一本正经让他从某个公园里的湖泊“游”过去时，他顺利的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池宁悠倒是很失望，没看到顾余丢脸。 现在是周五的下午，这个点，能看到不少阿姨和大爷。 他们此刻正站在猪肉摊前，一个阿姨听到33块这个价格时，眉头非常明显地皱了起来。 第九章 在一声声靓仔和靓女中迷失了自我 “都是老顾客了，便宜点啊，三十块好了。” “行行行，给你抹个零。” “再帮我砍成一块一块的，我回去煲汤。” 这对花城的摊贩来说，习以为常。 但是当他看到阿姨在原地站了会，忽然灵光一闪，“你看你这肉，都不新鲜了，不然再送两根葱好了。” 摊主的脸明显黑了，那把刀顿了顿，想来他杀猪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要求。 “大姐，隔壁那才是卖菜的，送你点猪大肠要不要？新鲜的，还带馅呢。” “噫，不吃那种东西喔。” 摊主最后还是给她多切了一小块肉。 池宁悠和顾余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个意思，“学到了！” 两人靠着在阿姨那学到的技巧成功收获了一把葱。 虽然和实际想象的有点出入，买菜阿姨一直在推销。 靓仔，空心菜不要一点吗？这个季节很好吃的哦。 靓女，番茄不要一点吗？这个季节的番茄最适合炒蛋哦。 再来点玉米啊，这东西煲汤很靓的哦。 就这样，他们在一声声靓仔和靓女中迷失了自我。 就连不会做菜的顾余也在忽悠下买了两根玉米，还好这东西就算只是白水煮一下也很好吃。 池宁悠看着手里提着的一大袋东西，懊恼道：“失算了。” 顾余也帮她提了点，虽然池宁悠说不用，顾余也知道她力气是真的大。 但让女孩子拎那么多东西而无动于衷，果然还是很奇怪。 虽然这个女孩子不是寻常人，而是一个怪力狼人少女。 “你说为什么她每一样东西都很适合这个季节？” “可能……是大棚的菜。” “你信吗？” “……不信。” 她就不信了，单独一两样也就算了，这阿姨至少说了六七种菜是这个季节最好的。 煲汤好喝的也有好几种。 鸡贼的很。 她还刚好买了排骨，面对这种诱惑，池宁悠根本……拒绝不了好嘛！ 顾余帮她把东西提到八楼，自己走了一层从八楼下到七楼，顺便把自己的两根玉米带回了家。 他虽然不做饭，但屋里的厨具倒是齐全的很，全是他亲爱的老母亲想着他一个人住。 总有一天用得上给添置的。 用她的话来说，既然都出来住了，那总有一天能学会做饭，总不能餐餐吃外卖吧。 顾余回忆了下，他当时应该是一边“嗯嗯”地回答，一边想着独立生活的快乐。 完全没在意。 现在想想…… 哈哈，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餐餐吃外卖呢。 早餐的选择就很多样化，有这边的早餐店，还有那边的早餐店，午餐吃食堂，晚上嘛…… 除了外卖之外这不是还有各种速食食品嘛，可别小看了速食食品。 发展到现在可不单只是自热火锅自热米饭还有泡面那么简单，多种多样。 他就仗着自己身体好，可劲造。 换了一般人，真不一定顶得住。 就不说身体了，首先自己心里那道坎就过不去，然而顾余毫无心理负担。 只见他此刻淘米开始煮饭，开了几个罐子拿去厨房加热，就着两根玉米美美吃了一顿。 碳水就碳水，赛过活神仙。 吃饱喝足，他躺在沙发上看起书来。 和学习无关的书，书名是《黄衣之王》，应该不是高中生必读，至少他没见哪个老师推荐过。 纯个人爱好。 身为一个作家，虽然是业余的，平时多读书肯定没错。 他看的入了迷，这本书买了有一段时间，但才看了一半不到。 直到一声声“叮咚”把他唤回。 他有点不爽。 顾余一看，是手机里的二号qq，也就是俗称的软件分身。 “嗯哼” 这个qq可是只有一个读者群而已，所以不用怀疑，那帮读者又在催更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在？给个准信，新书什么时候出？” 会飞的鱼：“在写了在写了。” 会飞的鱼：/新建文件夹 仔细想想，他也确实摸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鱼。 耳朵尖尖不是汪：“你特么第一本书出了之后过一个月立马就有了新作，那时候的肝呢？淦！” 耳朵尖尖不是汪：/刀片 会飞的鱼：/你听我狡辩 会飞的鱼：“肝啊，可能在那时候爆掉了吧。” 这个人打出这些字毫无心理负担，这是会飞的鱼说的，关他顾余什么事。 耳朵尖尖不是汪：“草！你mua的！怎么会有这么屑的作家？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新作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会飞的鱼：“？？？” 耳朵尖尖不是汪：“老子要给你寄刀片！” 会飞的鱼：“你等下。” 顾余打开百度，很快输入几个字，进行一番查询后，切回qq说道：“我家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二号楼1001室。” 耳朵尖尖不是汪：/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会飞的鱼：“欢迎你们来我家玩，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没问题的。” 这屑度突破天际，连一些潜水已久的人都冒泡声讨顾余。 然而他早已把这个群设置成了免打扰，再把通知关掉。 完美。 “不过确实是咕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久了。” 顾余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愧疚的情绪，毕竟那些网络小说作家可是要保持每天都更新的。 而他却一咕就是大半年，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他百度查了下，发现懒癌是无法医治的。 那就不怪他了。 继续！ 他一直熬到了接近凌晨，想着周六反正不用上课，于是…… 某只血族又开始了深夜卷人时刻。 一个人，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 一直到他平时快起床的那个时候，作业全部解决，他还顺便做了套卷子。 这才睡去。 九点，天气晴朗。 太阳高照。 这一切本应该和顾余无关，此时的他还在被窝里睡大觉。 直到……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 他承认，睁开眼睛那一刻他很后悔睡前没有把手机调成静音。 更不应该在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时还下意识地接听了。 第十章 池宁悠：在？吃饭 时间来到九点二十分。 顾余甚至连早餐都没吃。 他抓了把头发，拿出手机点开某个软件，非常不解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导航？” 池宁悠理不直气很壮：“那不是这边的路太绕了嘛，我看不懂。” 没错，大早上扰人清梦把他从家里叫出来的就是池宁悠，这个昨天拜托他带路去菜市场的人。 还是在昨天那个去菜市场必经的公园，路从这里开始就已经不是正常人走的了。 但是！ “你是狼人啊！狼人！” “怎么了？” “你鼻子不是很灵吗？” 狗都能闻着味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跑回家，为什么她一个狼人做不到？ 这才过去不到一天啊！ 池宁悠愣了愣，刚才还一直是一副任顾余骂的样子，现在表情出现了裂痕。 她深吸口气，随后很严肃地说道：“我不是狗！” “好好好好好，你不是狗。” “哼。” 她故意哼的很大声。 所以顾余下一句“你是二哈”就没有说出来。 他怕被池宁悠买手脚。 走了一段路后，顾余重新打开手机，发现池宁悠有尝试加他好友，qq和微信都有。 他顺手同意了。 他抬手遮住刺目的太阳，失算了，出门没怎么注意天气，今天这大大的太阳显然对他不是很友好。 而且还很困，睡了还没多久就被叫醒了。 本身他早上就没什么精神，现在更是困上加困。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池宁悠不知何时起落后了他半个身位。 朝着身后看去，他发现池宁悠满脸纠结。 是在纠结血族到底能不能吃吗？ 顾余恶趣味地想。 “怎么了嘛？” 出于好奇，他还是选择开口询问。 请问，一只狼人在血族身后露出这种表情，有什么含义？ 还好现在是现代社会，不然顾余都得怀疑池宁悠想害他了。 “那啥……” 狼人少女两手手指拢在一起，对比之前面对他时的不甘示弱，趾高气昂，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咋了？怎么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 “啧。” 池宁悠的表情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凝固：“你特么有病吧！” 这下顾余放心了，嗯，还是同样的感觉，没被夺舍。 总结就是：可爱！ 怼完这句池宁悠又软了下来，“就是，这么早把你叫出来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那什么，你吃饭了吗？” “很明显，没有。” 顾余开玩笑道：“你要请我吃饭啊？” 其实他也不是生气，他就是不爽而已，类似于起床气的情绪。 毕竟原计划他应该是下午醒的才对，他希望看见的是落日而不是这么大个太阳。 这对他这个血族很不友好的！ “……差不多。” 在顾余露出惊讶表情的时候，她接着说道：“不过不是在外面，是在家里。” 池宁悠一口气说完，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狼人少女歪着头，不让顾余看到她。 但在池宁悠不自觉握紧的手来看，她此时应该是紧张的，又或许是害羞？ 顾余尝试读心，读心失败。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 狼人做饭给血族吃？ 他该不会一去不复返了吧？ 这怎么听上去比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恐怖？ 池宁悠鼓起勇气看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表情，她的扭捏全不见了，拳头，握紧。 这次不是不自觉了。 硬了，拳头硬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至于吗？她第一次打算给家人以外的人做饭，结果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反馈？ 这个蝙蝠精，就很不识好歹。 “咳......没什么。” “那你到底吃不吃嘛。” “吃吃吃，肯定吃。”顾余肯定道。 到达菜市场，那个卖菜的阿姨一眼认出来他们俩。 冤大头！ 说啥买啥，这种人她可最喜欢了！ “又来买菜呀，来来来，都是新鲜的，看一下？” 阿姨招着手，喊他们过去。 池宁悠耸耸肩，无所谓道：“想吃什么？” “我决定？” “说了给你道歉，那肯定是你决定呀，万一买了你不喜欢的怎么办？” “行。” 顾余也不推辞。 一个来回卖菜的阿姨也知道了是顾余做主，表情又热情了几分，“靓仔，看你眼角血丝这么严重，没休息好吧，还有点上火，吃点苦瓜好啊，降降火气。” 闻言，池宁悠偏头，好像……这个没休息好得怪她。 “呃……” 这年头卖菜也这么多才多艺了吗？ 连看病都会了。 上火倒是没有，不过确实是没休息好。 他看着池宁悠。 “看我干嘛？想买就买呀。” “池姐霸气。” 顾余拿了两根苦瓜，看那番茄顺眼又拿了几颗。 花城人买菜通常是吃多少拿多少，顾余也差不多，接着拿了两条玉米之后就撤了。 任凭阿姨怎么挽留也没有一丝动容。 阿姨很给力，这次不仅送了葱，还给了两颗大蒜。 “要不要买点肉？”顾余问。 “哎呀，你想买就买呗，老问我干嘛？选择困难症啊？” 这个反应...... 顾余疑惑，为什么狼人少女听到肉的反应也一般般？ “我还以为作为狼人，你无肉不欢呢。”他说。 池宁悠白他一眼。 什么鬼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刻板印象？ 她没好气道：“那你喝血吗？” “喝？不喝生的，但我吃熟的。”顾余应道。 “噫，你好恶心。” 果然蝙蝠精就好这口。 “干嘛，哪里恶心了，是熟的又不是生的，我们老祖宗都不吃生的好吗？”顾余不爽。 “不是，吸血鬼加上血，这两个要素加在一起是真的恶心，还变态。”池宁悠很嫌弃地说。 “变……变态？” 顾余险些连手里拎着的的菜都拿不住了。 请问变态在哪里了？ 直到他看见池宁悠的表情，仿佛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舌头好像顶了下自己的犬牙，然后，很不厚道地噗呲笑了。 “？？？” “你个二哈想哪去了？” 池宁悠表情凝固：“不准叫我二哈！” “那你还说了吸血鬼呢，扯平。” 最终他们还是买了点排骨和一点瘦肉。 本来只想买点瘦肉的，眼尖的摊主一下子就看到了顾余手里袋子有玉米，一个劲地说玉米排骨汤好喝。 好呗，买就买呗，反正是二哈出钱。 第十一章 确实牛逼 回去的路上，顾余还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去同年龄女生的家。 但是仔细一想，感觉又大可不必如此，池宁悠可是狼人少女，那能和一般女生一样吗？ 这位可是能和他互怼的存在。 这么想着，他的紧张感就消失了。 反而是开始期待池宁悠的手艺来，不知道这位狼人做的饭怎么样。 万一狼人的口味和他这个血族差别太大，那他也没办法。 好歹池宁悠都花钱买了这份菜，亲自下厨，再难吃他也得给个面子。 他和狼人少女一人拎着点菜回去。 路上并没有发生被邻居认出来的事情。 这毕竟是公寓，也没有邻里邻居那么多事。 上了电梯，池宁悠率先一步按了七楼。 “你家不是在八楼吗？”顾余问。 “对啊。”池宁悠点点头，那又怎样？ 这人不会以为自己会记错自己家在哪吧？ 她又不傻。 “不是说要做饭给我吃吗？” “对啊。”池宁悠应道。 “那你按七楼干什么？” 池宁悠转过来，双手叉腰，抬头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把你带回家吧？那我也太没安全意识了，而且我家餐具只有一人份的。” 哼哼，而且她前面只是说了家里又没说谁家。 难道去他家就有安全意识了嘛…… 顾余腹诽。 电梯上行，他看着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头的池宁悠，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我家的餐具也只有一人份的呢？” “那这个可能成立吗？”池宁悠低头，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能性。 “不成立。” “那你说个啥。” 她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信了。 血族，真卑鄙！ 打开门的时候，顾余忽然笑道：“话说，你确定来我家是安全的吗？我可是血族，狼人的宿敌。” “……现在都2202年了。”池宁悠无奈道。 还宿敌呢，哪门子的宿敌会在同一个学校上课还同桌的。 什么年代了都，现在就连神职人员和道士和尚都懒得抓他们了。 “而且你又打不过我。”池宁悠接着道。 “……行。” 很强大的理由，他无话可说。 他还真打不过。 顾余在鞋柜里找了找，没找到第二双拖鞋，索性就让她直接进来了。 池宁悠还是第一次来异性的家，感觉蛮新奇的。 亲戚家不算。 沙发，电视，桌上有个饼干盒，旁边还放着一本书，书封黄黄的。 背面，看不到书名。 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场景，池宁悠失望道：“还挺干净的。” “你这语气，我怎么觉得你很失望？” “哪有。” “就有。” “我只是以为会比较乱而已，像是吃剩下的外卖盒啊，随处乱扔的衣服啊，看完没放回去的书……啊，这个有。” “只是以为……”顾余嘴角抽抽。 这人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们来到了厨房。 池宁悠发出很刻意的一声“哇”，“厨具居然这么齐全。” 然而没过两秒她的惊叹就变成了嫌弃：“好新，你都没用过吧？” “是啊。”顾余理直气壮。 “不知道是谁前不久还和我说过他会做饭来着。” “是谁呢，是谁连这种独居基础技能都不会呢。” 嘴里说着是谁，眼睛却一直在看着顾余，琥珀色的眼睛倒映出他的样子。 某人还嘴硬呢。 “没错，是我，怎样？”顾余把东西放好。 “呃......” 池宁悠表示，她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承认那么快？ 她还没开始调侃呢。 淦！ “好了好了，你出去，我要做饭了。” “噗” 看见她满肚子的话说不出的表情，顾余不厚道的笑了。 “笑什么笑！”狼人少女瞪他，比了比菜刀。 “没事。” 顾余笑了会，池宁悠开始处理食材，每一刀下去都很大声。 好像把案板上的菜当成了顾余。 “要帮忙吗？”顾余问道。 “请问你会什么？”池宁悠没好气道。 “嗯……”这倒是把顾余问住了。 想了会，他不确定道：“会吃？” “废话，我也会！”池宁悠想挥手把他赶走，奈何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拿着菜，空不出来。 顾余找到一把小刀，轻轻划在番茄的皮上：“我帮你剥番茄皮吧。” 池宁悠没阻止。 在番茄的皮上划出痕后，他找来一个大点的碗，往里面倒热水，把番茄泡进去。 这样泡一会后就能很轻松地把皮剥下来了。 接着开始打蛋，既然有番茄，那鸡蛋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池宁悠抽空看了眼，“还挺熟练的嘛。” “当然，我也是学过做饭的好吧，只不过没天赋而已，你看我这些准备工作不就挺厉害的。” 其实是在家里给他亲爱的老母亲打下手练出来的。 “切。”池宁悠扭头。 神气什么呀，她还会做饭呢。 来自大佬的不屑。 “你再剥点蒜吧。”池宁悠说道。 “话说你能碰蒜吗？”她疑惑道。 “听说血族害怕大蒜是不是真的？” 她还记得以前看过的电影，对付吸血鬼三大利器：大蒜，圣水和银制品。 圣水不知道是个啥，应该和道士和尚开光过的东西差不多。 这年头，真道士都少见，更不用说那些神父了。 所以圣水基本没什么。 银制品也没什么，不戴这类首饰就行。 但是大蒜…… 如果连这都不能碰的话，那可真是太惨了，吃个饭都有暴毙的危险。 一想到顾余平时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看顾余的眼神愈发怜悯了。 可怜啊。 “当然是假的，一小部分不喜欢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全都不喜欢，这就好像有人喜欢香菜有人讨厌一样。” 顾余捏起一颗大蒜，那一瞬间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为什么地球上会存在这么恐怖的东西！ 他在撒谎。 事实是，他们一整个族群都不喜欢大蒜这玩意。 无害，但就是觉得恶心。 不然也不会和圣水、十字架还有银制品并列了。 但是！ 他怎么可能让池宁悠知道这种事！ 她知道了不得笑死。 为了池宁悠的生命安全，顾余决定还是不说了。 “啊。”池宁悠失望。 幻想落空了。 “果然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这一顿饭做的很顺利，顾余把饭煮上，两人份的。 池宁悠先把汤煮上，排骨加玉米，撒点盐就行了。 她还在顾余这个厨房里发现了一个做饺子馅的机器，能把肉弄成肉泥，于是又做了个苦瓜酿肉。 顾余剥完了大蒜，发现自己没事做了，被池宁悠赶了出来。 最后只能帮忙把菜端出去。 番茄炒蛋，苦瓜酿肉，排骨玉米汤。 两菜一汤，都还冒着热气。 番茄炒蛋还留了不少汤汁，拿来拌饭。 看着一桌的饭菜，顾余在脑中疯狂搜索夸人的词，最后冒出来两个字： “牛逼。” 池宁悠擦擦手看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虽然有点早，但现在吃午餐也可以。 “某位年级第一的词汇量貌似有点匮乏哦。” “确实牛逼。”顾余说道。 这次可是四个字，四舍五入就是成语。 “妈的智障。” 池宁悠翻个白眼。 第十二章 吸血鬼都是群大傻逼！/二哈妖！ “对了，你哪来的我电话？”顾余问。 “谢文给的。” “他？？？” 内鬼竟是谢文那小子？ 所以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他今天起那么早完全可以怪谢文呢？ 因为是独居，顾余家里吃饭的地方不大，两人相邻而坐，距离不是很远。 但也做了几天同桌，顾余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不得不说，池宁悠不说话的时候真挺好看的，就是一开口她那脾气就一览无余。 小小的，凶凶的，像一只“掌中老虎”。 可惜好好的一姑娘长了张嘴。 “你在想什么啊？”池宁悠皱眉。 怎么感觉这人思想不太纯洁的样子。 还有那透着可怜和可惜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在想你挺好看的。”顾余老实回答。 “？” “你不要耍流氓我跟你讲。” 池宁悠警惕地身子往后一退。 牙白哟，这蝙蝠精脑子果然不正常。 “实话实说怎么就耍流氓了。”顾余应道。 他只不过是省略了一点点细节而已。 “我说，你独居又不会做饭，那平时吃什么？”池宁悠问道。 “喝西北风。”顾余一本正经。 “？？？” “你特么，正常说话！”池宁悠恼火。 这人现在吃的可是她做的饭菜，居然还好意思耍嘴皮子，不要脸！ “不知道是谁前两天说我锅里放的是西北风来着，是谁呢。”顾余抵着额头。 池宁悠差点要把筷子拍下去，直接掀桌不吃了。 “你脑子里平时就记这些东西？” 她觉得这人年级第一是不是记仇记出来的？ 她都忘了，至于嘛。 “我记忆力好，不行啊。” “草。”池宁悠低声骂一句。 关键是她还反驳不了。 她化愤怒为食欲，干掉了大部分饭菜，“你刷碗，再见！” 狼人少女，再次吃瘪。 “拜拜。”顾余倒是心情很好，挥手和她道别。 “拜拜！”池宁悠出去，顺手关上门。 池宁悠一路小走着回到家。 她今天真是脑子被泥头车创了，居然想着请这只蝙蝠精吃饭。 这只蝙蝠精还气她！ 非常过分！ “果然那些电影也不全是瞎编的，吸血鬼都是群大傻逼！” 沙发上摆的好好的靠枕被她一拳打的凹了下去。 呼。 出完气了。 顾余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池宁悠骂成什么样了。 吃了顿好的，他心情不错。 连刷碗都不讨厌了。 刷完碗，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作为一个非人种族，他可以说是有非常灵活的睡眠底限了。 刚刚还不觉得困，现在一闲下来，还只有自己一个人，马上眼皮开始打架。 …… 顾余的周六在睡眠中度过。 之后池宁悠没有再找他带路，不知道认没认识路。 周日，他还是抽空开始写作。 再拖下去他都得凉了。 顾余写的是一种比较“青春”的小说。 受以往看过的轻文学的影响，再加上他的出道作是在中二期写的。 因此整体氛围比较阴郁，又中二又阴郁。 好听一点的说法就是“少年感”，“青春”。 目前在写的是上一本书的续作。 讲的是经历了高考失利，浑浑噩噩过完大学生活，毕业后父母遭遇车祸变成孤儿的男主离开家乡。 独自一人来到很远的城市，在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只“鬼”的故事。 他看不见那只鬼，只能听见声音，在经过了最初的恐慌后，男主无所谓了。 他都这样了，还怕什么鬼。 但这不是恐怖小说，鬼是地缚灵，会开解男主，会为他找到工作而开心。 在男主被上司骂了之后会安慰他，为他做一顿好吃的饭菜。 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救赎故事。 但其实后续的发展不一定温馨。 他埋了个关于地缚灵的巨刀，最后是be结局也说不定。 整本书还保持了之前那种阴郁的风格，所以就算be了也不突兀。 时间来到下午，顾余惯例开了包速食食品，今天吃番茄意面。 速食版。 面条的口感很一般，平时还好，但在昨天久违的吃了顿正常饭菜后，他忽然嫌弃起来了。 “这可不行。” 他拿出手机，边刷手机边吃。 池宁悠的好友信息还停留在那。 聊天界面只有加上好友后系统自动发的那条。 顾余把池宁悠的备注改成“二哈妖”，加上一个狗的表情。 对味了。 花城一中的周日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 时间磨的差不多后，他收拾好东西，踩着自行车过去学校。 “池宁悠还没来？”他小小地惊讶了下。 要知道平时这家伙要么比他早，要么差不多同时到。 他先到教室还是头一回。 顾余还没发散自己的脑洞，谢文先来借作业了。 他侵占了顾余的位置，无奈顾余只好退到了池宁悠那边。 顾余默默祈祷，希望这位狼人少女不要来那么快。 上周可才说好不能过线，这下不仅过了，他还一屁股坐人位置上。 “鱼哥，作业借我借鉴一下。”谢文伸出手，活像一个收保护费的。 “……” “咱大可不必说的那么委婉。” 他把作业拿出来，都不用问科目了，全拿出来就是了。 “谢了，明天给你带早饭。” “可别，我不想在教室吃有味道的东西。”喝瓶水吃个面包还好，早餐那还是算了。 他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个人在教室里吃螺蛳粉。 他当时就在附近，一直闻着那个味，别提多难受了。 顾余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但是，你可以请我吃午饭。” 说罢他问道：“两天时间你是一点没做吗？” “做了，那我不得看看对没对嘛，不然怎么说是借鉴。” “……” “这方面还是你在行。” “咳咳。”池宁悠黑着脸，把自己的书包甩到自己桌上。 谢文见状，拿着作业就溜了。 来者不善啊！ “池姐您坐。”顾余立马让出座位，做了个欢迎的手势。 同时偷偷打量池宁悠，今天的狼人少女好像笼罩着乌云，一看就心情不好。 他暗道不妙。 果然，就应该快点把谢文赶走的。 这下惨了，被看到坐在她位置上了。 接下来他会被怎么对待？ 不会被绑在太阳底下暴晒吧。 他想搭话，但池宁悠一直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有一说一，他压力有点大。 “我错了！”顾余双手合十，像拜菩萨一样。 “你干嘛？”池宁悠愣住。 第十三章 鲜血魔法——魅惑 “所以这就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走在回家的路上，顾余蹲下来，路旁边的绿化带里隐约传来哈气声。 凭着自己夜视的能力，顾余可以看到一只黑白花纹的猫，毛发光泽不错，但有点脏。 这是一只流浪猫。 看样子有人喂它。 “对。” 池宁悠郁闷地也跟着蹲下来。 “哈！” 随着她的靠近，那只猫浑身毛发炸起。 很害怕，但又不敢逃走。 瑟瑟发抖。 “它好像有点怕我。” 池宁悠退后了些猫猫才没那么紧张，但仍旧那样。 “岂止是有点，简直非常怕你。” 顾余招呼着让她离远点，退到猫猫看不到的地方。 随后，他靠了过去。 “放轻松。” 顾余摊开手，在黑白花纹猫面前扫过，夜幕下，他的眼睛透着红芒。 渐渐的，周遭仿佛安静下来，黑白色花纹的猫伏首，乖顺地喵了声，打破宁静。 顾余揉了揉眉心，好久没用魔法，都有些不适应了。 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能力。 “好了，过来吧。” 刚才这只猫纯粹是被池宁悠身上狼人的气息给吓着了。 这要换个大型野兽在这，像什么老虎，狼，狮子这些还好，也不至于被一个没成年的狼人给吓到。 偏偏是只猫，猫这玩意，好奇心重，还怂。 能不被吓到嘛。 等池宁悠靠近，发现那只她上学途中发现的小猫猫真的不怕她了。 看到她来还娇滴滴地喊了声。 非常有猫德。 “怎么办到的？” 顾余正要自夸呢，池宁悠下句话直接给他干的不想说话了。 “难不成......你还兼职了驯兽师？你这蝙蝠精，深藏不露啊。” 她拍顾余肩膀，有空得让顾余教她两手才行。 “你……” “什么？” “不得不说，论脑回路，还得是你。” 顾余想吐血。 请问，是什么样的驯兽师能在短短十几秒内让一只刚刚才被吓得不轻的猫瞬间冷静下来。 还那么乖巧。 “真的，你说个催眠我都算你有努力猜过了。”他竖起大拇指。 “那是什么？” 无知的狼人少女发出了疑问。 ！！！ 这才是顾余想要的效果！ 他一脸神秘地说道：“你猜。” “？” “你猜我猜不猜？” 池宁悠皱眉，幼不幼稚啊这人。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 “啧，你有病？” “你有药？” “有啊。” 池宁悠握紧拳头，“沙包大的拳头，一拳十七年功夫，保证药到病除。” 顾余瞬间站起来，腾腾腾离远好几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跟你讲。” “哼，我又不是君子。”池宁悠昂首。 “确实，你是二哈。”顾余小声嘀咕。 “什么？” 池宁悠隐约觉得他再说不好的话。 “没事，说你不是君子，是大美女。” “确实。”池宁悠扬下巴。 颜值方面，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好吧。 算这血族识相。 “好了好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顾余马上又要吐出那两个字，池宁悠说道：“你要再让我猜咱俩就只能来一次循环了。” “行行行，怕了你了。” 顾余能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这只是一只脑子不如他好使，只会使用暴力的狼人少女。 唉，自己身为血族，还是得让着点。 “这叫魔法。” “啥？” 池宁悠揉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魔法，魔术师的魔，道德与法治的法。” “？？？” “哈？” 她抬头，望天。 哈哈，这人在开玩笑吧。 然而顾余看她的眼神很认真，还有点无奈。 “等等，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说呢？”顾余无奈，“你家里人难道没跟你说过吗？” 池宁悠：“我问过，他们说反正我也遇不到吸血鬼，就没说，我对你们的了解全来自电影来着。” 正常情况下，是很难遇见，这年头非人种族少的很。 “是血族。”顾余纠正：“而且，电影里的血族明明更离谱。” “那人家艺术加工，谁知道你真的会？” 她，池宁悠，一个活了十七年的狼人，今天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 为什么她们狼人就不会什么魔法？？？ 这不合理！ 就在这时，黑白花纹的猫忽的浑身发抖，又炸毛了。 “哈！” “它怎么了？”池宁悠看看猫，又看看自己。 怎么回事？ 刚刚不还好好的？ “完了，你给它的威胁太大，魔法不管用了。” 放在平常，被他安抚过的小动物在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刺激的情况下。 起码能温顺一天。 结果这个一分钟不到。 可想而知池宁悠给它的威胁有多大。 “喵！” 小猫咪瑟瑟发抖。 鬼知道它经历了什么。 这太吓猫了。 “那有别的办法吗？维持久一点的。”池宁悠期待道。 她从小到大都还没撸过猫，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就连以前去同学家都能把对方养的猫吓一跳。 “有个魔法叫魅惑，可以试试。” “魅惑？”池宁悠震惊，“您还兼职魅魔的？” “……” “去死吧你。” 池宁悠：“有点难。” 不爽了会，顾余接着说道：“全称是鲜血魔法——魅惑。” “可以让我撸猫吗？” “可以。” “试试？” “试试就试试。”池宁悠应道。 虽然名字怪了点，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顾余伸手。 “？” 他伸手干嘛？ 池宁悠迟疑片刻，把手搭上去。 “你干嘛？”顾余愣住。 知道你的手又小又白又软，但也没必要给他看吧？ 他又不是算命的，还能看手相不成？ “不是你让我放上去的吗？”池宁悠疑惑。 她还不想放上去呢。 一股子蝙蝠精的味道，回去还要洗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我的意思是，让你给我一滴你的血。” 池宁悠一巴掌给他拍开，嫌弃道：“那你也没说啊。” “不是说了吗，鲜血魔法，很明显是要血的嘛。” “？？？”狼人少女瞪大了眼睛，“你特么让我做阅读理解呢？” “算了，你语文成绩没我好，我不怪你。”顾余宽宏大量道。 “……” 要不是有求于他，池宁悠真想邦邦给顾余两拳。 “真的要我的血吗？很痛的。” “真的。” 贴心的顾余递给她一把小刀。 “你哪来的？” “身为一个学生，我随身带把削笔刀很正常吧。” “不不不，我觉得在大部分人都用自动铅笔的情况下，你挺不正常的。” 池宁悠比划两下，为了撸猫，狠下手！ 用刀尖戳了下手指头，一滴血就那样冒了出来。 她还挺期待顾余用魔法的，毕竟这年头，少见。 “手给我。” 池宁悠伸手。 顾余手指在伤口上抹过去，再一看，那一点伤口已经不见了，而他指间染上一抹殷红。 月光下，他的眼眸再次闪烁红光，鲜血般的颜色，气质陡然一变。 变得妖异。 池宁悠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真的是顾余？ 谢谢，有被帅到。 那一滴血没入黑白花纹猫眉心。 “喵。” 第十四章 小猫咪：池宁悠可是能成为我母亲的人 “喵呜哇～” 黑白花纹的猫娇滴滴地叫了声，乖巧地蹭池宁悠裤腿。 先前警惕害怕的模样一点不剩。 “！！！” 池宁悠激动死了。 活了十七年，人生第一次被猫主动亲近，以往遇见的猫胆子再大那也是骂骂咧咧地逃跑。 她还纳闷呢。 猫的天敌是狗，又不是她，那么怕她干嘛？ 没听说过猫把狼人刻进dna的啊。 她把猫抱起来，整张脸贴上去。 可以看出是非常激动了。 黑白花纹的猫也是异常温顺。 “小猫咪……” “喵～” 做了件好人好事的顾余抬手揉揉眉心。 所以果然憋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得定期释放一下。 他好久没用过魔法，用进废退的道理，此时竟然有些不习惯。 脑瓜子嗡嗡的。 “像你这样的小猫咪，注定是要被狼人吃掉的。” 池宁悠持续发癫中。 太过于激动，以至于她面色都不自然地潮红起来，耳垂充血。 黑白花纹的猫整个被她抱在怀里，这都没发火，可以说脾气是真的好。 顾余侧头，没眼看。 太丢人了。 同为非人种族，他都看不下去。 “话说，你这是什么原理？”池宁悠问道。 她刚刚顺便检查了下，这还是只母猫，耳朵上被剪了个小口，代表绝育过了。 “它大概是把你当做是它妈了。” “？？？” “什么东西？” “我？它妈？” 池宁悠满脸的不可置信，好悬没把怀里的猫扔出去。 我把你当小可爱你把我当妈？ 她一个花季少女，怎么就当妈了？ 迎着她惊讶的眼神，顾余点了点头。 “再见！”池宁悠把猫放回绿化带里面。 太怪了！ 她是喜欢猫没错，但真的不想被当成是妈妈啊！ “喵呜？”小猫咪又跑了出来，似乎是不明白池宁悠为什么把它放回去。 “我不是你妈呀。”池宁悠摆手。 “喵呜哇～” 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蹭在她裤腿上。 “！！！” 它真的，太可爱了！ 池宁悠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虽然但是，没有任何女生可以拒绝毛绒绒的小猫咪。 除非被当成妈妈…… “喵……” 猫咪的叫声低了下去。 眼里甚至泛起了泪花。 它不知道为什么池宁悠不愿意亲近它。 池宁悠急了，给它按在那，月光下少女的头顶冒出黑色的耳朵。 头发长到腰间，锋利的爪子也生长出来，屁股后面鼓起一小团，更紧绷了。 穿着裤子尾巴没地方放。 “看清楚，我是狼人，不是猫啊。” “喵？” “你得怕我，知道吧，拿出你之前的气势来啊！” 但是受魔法影响，别说怕了，这只猫更激动了。 看，她有耳朵！它有爪子！ 这就是同类！ 这就是它妈！ “它又听不懂人话。” 顾余揉眼睛，用了魔法，开始困了。 池宁悠转头瞪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瞳孔竖立起来，狩猎者独有的形状。 此刻的她，就算放在大草原里，也是生物链的最顶端。 但是顾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开玩笑，他可是血族好不好。 “都怪你！” 狼人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是很可爱没错，但是，很隔应的。 “这怎么就怪我了？你自己要试的。”顾余无辜道。 “魔法是你用的，不怪你怪谁？” “是你要用的。” “我不管，反正怪你。” “我不管，反正不怪我。” 顾余化身复读机。 这怎么能怪他呢，离了谱了不是。 “你看啊，魔法是我用的没错，这里也只有我能用魔法，也就是说我等于魔法。 “魔法约等于技能，众所周知技能是没有思想的，是死物。 “就好像歹徒持刀捅伤了人，罪在歹徒而不是刀，所以也不应该怪我而是发出指令的你。” 顾余一通分析，池宁悠当场愣住了。 不是被说服了，而是震惊于这人的不要脸。 这逻辑，好像也说得过去，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少女的狼耳朵动了动，“离离原上谱。” “不要脸这方面，还是您在行。” 顾余：“过奖过奖，主要是语文学的好。” 池宁悠瞬间脸就黑了，“能别提语文吗？” 顾余：“没问题。” 顾余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 最终他们还是摆脱了那只猫。 此刻两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经过奶茶店时池宁悠去买了两杯奶茶，七分甜，去冰。 第一次的那种把戏用一次就够了。 主要是顾余有了警惕，后面几次看到池宁悠给的奶茶都得事先检查一下。 “还剩几次来着？” “不知道。”池宁悠推着车，走的很快。 一副别跟我说话的样子。 亏她之前还对这只蝙蝠精有了那么一点改观。 果然，这人就是有病！ 她快要被气死了。 什么叫魅惑，这哪是魅惑！ 哪门子的魅惑是这样用的！ 路上，狼人少女一句话不和顾余说，气的不轻。 一路回到家。 然后一头扑到沙发上。 “丢死人了。” 头埋在靠枕下，池宁悠真的好想回到用魔法之前的那段时间。 给那时的自己来一巴掌。 怎么好奇心就那么重的。 最可怕的是，这还是在蝙蝠精面前丢脸。 她可是狼人！ “啊……” 少女的头连续撞到沙发上。 但是，仔细想想，那可是魔法欸。 有谁能拒绝魔法吗？ 没有人！ 所以她现在开始后悔了。 怎么路上没问清楚魔法的原理，还有那个什么破魅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得问清楚，防着点，可不能让这家伙祸害女同学。” 她想通了，对，不是她好奇。 她只不过是怕这只蝙蝠精乱来。 所以她掏出手机找到了顾余的聊天界面。 池宁悠：“在？” 过了会。 蝙蝠精：“不在。” 池宁悠：“？” 蝙蝠精：“自动回复。” 池宁悠：“你几岁了？” 蝙蝠精：“芳龄十七。” 池宁悠：“……幼稚。” 池宁悠：“我问你，你那个魅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效果会是那样？对人有效吗？” 蝙蝠精：“你问这个干嘛？” 顾余把手机放下，变成蝙蝠撞了下灯光开关。 白色的灯光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接着才又变回人样。 他都躺下来了，池宁悠要是再晚一点发消息，他肯定睡着了已经。 第十五章 池宁悠的顾余观察日记 顾余也是真的困，没怎么和池宁悠耍嘴皮子就把话全交代了。 所谓魅惑，并不能对人使用。 实际使用效果就是让某个指定对象某一段时间内亲近血液的主人。 但是，怎样亲近就不好说了。 本身这件事是可控的，正常情况下就是普通的亲近和好感。 但顾余好久没用过了，也就几年前疯狂用，那时在乡下，天天逮着别人家的鸡鸭鹅迫害。 他那时候可是村中一霸，整条村的小朋友就他没被大鹅追过。 后来就没怎么用过了，早过了那个时期。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真的幼稚。 总是觉得自己体内隐藏着巨大的血脉力量，用魔法就是挖掘这股力量。 他迟早有一天能够成为黑夜中的君王，世界的主宰。 还就那个离谱。 还好，他中二期的“杰作”全都藏的好好的。 …… 清晨的上学路，见不到阳光，风微凉，是血族最爱的时候。 今天倒是正常了，等他到教室时，池宁悠便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 惯例的早自习，晚上没卷早上也不慌的顾余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妥妥的一个躺平的姿势，如果不是知道他什么情况，池宁悠绝对会提出换同桌。 不对，她现在就很想换同桌。 为什么有人能上课睡觉，就算是老师来了也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就这都照样能拿年级第一？ 她不理解。 说实话，这差不多一星期的同桌下来。 池宁悠觉得，别说互相学习了，她都要堕落了。 拜托，上课睡觉真的很爽好嘛。 可惜她不能…… 想到这，池宁悠幽怨的看了眼顾余。 某只吸血鬼现在睡得可香了。 明明昨天晚上回完她的消息就说睡了，那时候可才九点多啊！ 所以池宁悠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那种说睡了之后偷偷学习的人，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是天才！ 池宁悠的蝙蝠精观察计划启动！ 她时不时眼神就从书本上挪开，放到顾余身上。 早自习，老班没来，顾余睡到下课才醒。 准确的说是被谢文吵醒的，那家伙一下课就兴冲冲跑过来，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机智的狼人表示理解不了这些人类。 第一节课，语文。 顾余强撑着精神听老师讲课，这家伙在语文课时是最有学习样的。 撑着脸，双眼无神看向黑板。 要不是眼睛偶尔还会眨一下，池宁悠都要以为顾余睡着了。 “池同学。” 讲台前的老师喊了声。 “啊？” 池宁悠回神。 抽背了？ “上课不要走神，注意一下。” 她立马坐好。 “顾同学，来念一下这里。” “好。” 顾余站了起来。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一边念诗，他一边想，池宁悠怎么老是看着自己，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太困，懒得搭理。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继续艰难上课。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下课，顾余本想利用这宝贵的十分钟休息下大脑，但旁边传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炽热，让人难以适应。 “这位池同学。” “干嘛？” “请问你一直盯着我是要怎样啊？” “你这句话很机车诶。”池宁悠没有回答。 “？？？” “是要怎样啊。”池宁悠重复了遍这句话。 真的很有以前那种台版偶像剧的感觉好嘛。 这只蝙蝠精昨天晚上莫不是追剧去了，而且还是刷的古早偶像剧。 “……算了。” 顾余承认，今天的二哈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常，作为一个混在人类里这么多年都没被看出什么问题的正常血族。 就不和二哈一般见识了。 趴下去前他看了池宁悠一眼。 心想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脑子就不好使了。 “哦！我知道了！” 池宁悠忽然大声说。 前桌都转过头看了过来。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顾余幽怨。 他就只是想睡个觉，有那么难吗。 池宁悠先是看了下四周，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法能让你保持好成绩？或者说通过魔法作弊什么的？”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至少看上去是一个人，他怎么能天天上课摸鱼还能考第一。 但是昨天晚上之后，就不一样了，她想明白了，她悟了！ 这一定是通过魔法完成的！ 顾余揉揉脑袋，头疼。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同桌。 “……那是犯法的。” “……啊？”池宁悠脑袋一歪。 什么意思？ “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和谐社会，我们要遵纪守法知道吧，你这种想法要不得。” 顾余苦口婆心地劝她。 今天能问出这种问题，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不敢想。 池宁悠闻言愣了愣。 这怎么就变成批评她的了？ “不是，我又没作弊，而且……不对啊！” “咱们不是在讲你么？” “所以都说了那是犯法的了，作为一名遵纪守法好血族，我怎么会作弊呢。” 虽然可行性非常高，但他可是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新时代好血族。 作弊？ 以他的脑子需要作弊吗？ 池宁悠无发可说。 所以这只吸血的蝙蝠精到底是怎么保持好成绩的？ 真要说天赋她可不信，哪门子的天赋那么离谱的。 要知道，在来这所学校之前她一直是第一，结果当第一次大考结束…… 她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二，而第一被某个不认识的名字占据。 现在知道这个第一还是个吸血鬼，她很不爽！ 但是不爽也没办法，因为顾余已经睡了。 …… 照常上完了中午的课，十一点多的花城，阳光明媚。 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 被热的不行的男高中生挥着衣服领口，汗珠顺着下巴滴下，夏日的蝉鸣更是让人烦躁。 走在路上，一片片白花花的大腿，风吹过，裙摆微微扬起。 再看下池宁悠，仅仅露出一小节脚踝，也不知道她热不热。 据说犬科动物可以通过吐舌来散热，但是显然这位狼人不想那么做。 她空出一只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看不到一点汗珠。 顾余暗自羡慕，然后加快了速度。 热死了。 第十五章 池宁悠的顾余观察日记 顾余也是真的困，没怎么和池宁悠耍嘴皮子就把话全交代了。 所谓魅惑，并不能对人使用。 实际使用效果就是让某个指定对象某一段时间内亲近血液的主人。 但是，怎样亲近就不好说了。 本身这件事是可控的，正常情况下就是普通的亲近和好感。 但顾余好久没用过了，也就几年前疯狂用，那时在乡下，天天逮着别人家的鸡鸭鹅迫害。 他那时候可是村中一霸，整条村的小朋友就他没被大鹅追过。 后来就没怎么用过了，早过了那个时期。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真的幼稚。 总是觉得自己体内隐藏着巨大的血脉力量，用魔法就是挖掘这股力量。 他迟早有一天能够成为黑夜中的君王，世界的主宰。 还就那个离谱。 还好，他中二期的“杰作”全都藏的好好的。 …… 清晨的上学路，见不到阳光，风微凉，是血族最爱的时候。 今天倒是正常了，等他到教室时，池宁悠便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 惯例的早自习，晚上没卷早上也不慌的顾余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妥妥的一个躺平的姿势，如果不是知道他什么情况，池宁悠绝对会提出换同桌。 不对，她现在就很想换同桌。 为什么有人能上课睡觉，就算是老师来了也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就这都照样能拿年级第一？ 她不理解。 说实话，这差不多一星期的同桌下来。 池宁悠觉得，别说互相学习了，她都要堕落了。 拜托，上课睡觉真的很爽好嘛。 可惜她不能…… 想到这，池宁悠幽怨的看了眼顾余。 某只吸血鬼现在睡得可香了。 明明昨天晚上回完她的消息就说睡了，那时候可才九点多啊！ 所以池宁悠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那种说睡了之后偷偷学习的人，就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是天才！ 池宁悠的蝙蝠精观察计划启动！ 她时不时眼神就从书本上挪开，放到顾余身上。 早自习，老班没来，顾余睡到下课才醒。 准确的说是被谢文吵醒的，那家伙一下课就兴冲冲跑过来，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机智的狼人表示理解不了这些人类。 第一节课，语文。 顾余强撑着精神听老师讲课，这家伙在语文课时是最有学习样的。 撑着脸，双眼无神看向黑板。 要不是眼睛偶尔还会眨一下，池宁悠都要以为顾余睡着了。 “池同学。” 讲台前的老师喊了声。 “啊？” 池宁悠回神。 抽背了？ “上课不要走神，注意一下。” 她立马坐好。 “顾同学，来念一下这里。” “好。” 顾余站了起来。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一边念诗，他一边想，池宁悠怎么老是看着自己，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太困，懒得搭理。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继续艰难上课。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下课，顾余本想利用这宝贵的十分钟休息下大脑，但旁边传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炽热，让人难以适应。 “这位池同学。” “干嘛？” “请问你一直盯着我是要怎样啊？” “你这句话很机车诶。”池宁悠没有回答。 “？？？” “是要怎样啊。”池宁悠重复了遍这句话。 真的很有以前那种台版偶像剧的感觉好嘛。 这只蝙蝠精昨天晚上莫不是追剧去了，而且还是刷的古早偶像剧。 “……算了。” 顾余承认，今天的二哈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正常，作为一个混在人类里这么多年都没被看出什么问题的正常血族。 就不和二哈一般见识了。 趴下去前他看了池宁悠一眼。 心想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脑子就不好使了。 “哦！我知道了！” 池宁悠忽然大声说。 前桌都转过头看了过来。 “干嘛啊一惊一乍的。”顾余幽怨。 他就只是想睡个觉，有那么难吗。 池宁悠先是看了下四周，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法能让你保持好成绩？或者说通过魔法作弊什么的？”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至少看上去是一个人，他怎么能天天上课摸鱼还能考第一。 但是昨天晚上之后，就不一样了，她想明白了，她悟了！ 这一定是通过魔法完成的！ 顾余揉揉脑袋，头疼。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同桌。 “……那是犯法的。” “……啊？”池宁悠脑袋一歪。 什么意思？ “现在是什么社会？现在是和谐社会，我们要遵纪守法知道吧，你这种想法要不得。” 顾余苦口婆心地劝她。 今天能问出这种问题，接下来要做什么他都不敢想。 池宁悠闻言愣了愣。 这怎么就变成批评她的了？ “不是，我又没作弊，而且……不对啊！” “咱们不是在讲你么？” “所以都说了那是犯法的了，作为一名遵纪守法好血族，我怎么会作弊呢。” 虽然可行性非常高，但他可是身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新时代好血族。 作弊？ 以他的脑子需要作弊吗？ 池宁悠无发可说。 所以这只吸血的蝙蝠精到底是怎么保持好成绩的？ 真要说天赋她可不信，哪门子的天赋那么离谱的。 要知道，在来这所学校之前她一直是第一，结果当第一次大考结束…… 她的名字出现在了第二，而第一被某个不认识的名字占据。 现在知道这个第一还是个吸血鬼，她很不爽！ 但是不爽也没办法，因为顾余已经睡了。 …… 照常上完了中午的课，十一点多的花城，阳光明媚。 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 被热的不行的男高中生挥着衣服领口，汗珠顺着下巴滴下，夏日的蝉鸣更是让人烦躁。 走在路上，一片片白花花的大腿，风吹过，裙摆微微扬起。 再看下池宁悠，仅仅露出一小节脚踝，也不知道她热不热。 据说犬科动物可以通过吐舌来散热，但是显然这位狼人不想那么做。 她空出一只手，把头发撩到耳后，看不到一点汗珠。 顾余暗自羡慕，然后加快了速度。 热死了。 第十六章 哼哼，要不要打个赌？ 周一的下午有一节是体育课。 顾余对体育课的好感取决于当天的天气，阴天就喜欢，太热就不想上。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法逃课。 比如今天。 大大的太阳，操场上还偏偏找不到有阴影的地方，只能在太阳底下晒。 连老师都受不了了，只是点了个名后，“跑两圈，自由活动。” 他挥挥手，擦了下额头的汗。 “啊……” “不要啊。” “好热啊老师，算了吧，我会死的。” 人群里一片哀嚎。 顾余抬手，挡在了眼前。 没用的，这老师跑两圈已经是传统了。 他高一的体育老师就是这个人，别说两圈了，有时还会让你跑三圈四圈。 正当他们迈步走向跑道时，有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和老师说了什么。 体育老师挥了挥手，她们就手拉着手，往小卖部走。 谢文喘着气，不忿道：“怎么回事？她们有特权？” “她们有亲戚。”顾余在旁边，保持着匀速。 虽然不喜欢阳光，但他的体能还是不错的，并不会很累。 “……” “草！” “我怎么就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 “那就让兄弟爽一下？” “爬！” 谢文不说话了。 他们前面是池宁悠。 这家伙丝毫感觉不到累，只是时不时要撩一下摆动的头发。 少女的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没有和那几个女生一样，撒谎说自己来了亲戚。 这时候顾余注意到谢文有了动静，鬼鬼祟祟地瞄向体育老师。 身子也越来越往跑道内侧靠近。 “你干嘛？” “我先走了。” 靠近跑道中后段时，谢文趁体育老师不注意，直接横穿过去。 节省了大半段距离，来到最前头。 “……” 老老实实跑完两圈，顾余找了棵没人的树，底下那么一躺。 “舒服。” 他眯着眼，这才是体育课的正确上法。 那么大的太阳还一个个抱着篮球挥着球拍，也不知道图什么。 自从小时候看了某个巨大化英雄特摄后，他那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放个超大的魔法。 用一大片乌云遮住太阳。 当然，现在已经放弃了。 现在考虑的是放一个超帅的魔法让自己不被晒到。 想着想着，他闭上眼，准备就在树底下睡一觉，下课铃响了他自然会醒来的。 蝉鸣，风吹过。 少年少女的欢笑，篮球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这些声音组合起来就好像催眠曲，顾余身子放松下来，到梦里主宰世界去了。 “鱼哥……” “一起啊鱼哥。” 耳畔有声音出现，熟悉的声音。 顾余睁开眼，就看到谢文那张大脸。 “卧槽！” 心脏疯狂跳动，他真的有被吓到。 “请你这张脸和我保持一米距离。”顾余不爽地把他推开。 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有二十多分钟才下课。 “嘿嘿” 谢文挠了挠头，“来打羽毛球啊，就差一个人了。” 顾余这才发现，原来他手里还拿着羽毛球拍。 “你去找别人啊，太晒了。” “不行的，别人太菜了。” “而且那边有个地方没太阳的。” “行吧行吧。” 怕了他了。 花城一中不算小，想找出一片适合打羽毛球并且阴凉的地方不难。 顾余只不过是刚睡醒，懒得和谢文拉扯，直接答应了。 到了才发现，谢文所说的地方其实就是教师办公楼附近。 那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背影很熟悉。 两人打的有来有回。 “池宁悠也在？”他惊讶。 没看出来这两人认识啊。 “她和唐小琴一起的。”谢文看出了他的疑惑，回答道。 “啊。” 原来如此。 唐小琴就是那个开学当晚陪谢文打出了个零杠二十一战绩的人。 好像和池宁悠高一同班，当然，现在也是。 顾余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也不管池宁悠看没看见。 “咱们在旁边打。” 谢文递给他球拍。 上手顾余就先挥了两下，手感比上学期的球拍好，是新进的货。 但经过一星期的摧残，球拍上能明显看到摩擦的痕迹。 谢文走远了些，喊道：“我发球。” 顾余没意见。 白色的羽毛球飞得高高，而且速度很快。 眼看就要越过顾余，但是…… 迎着谢文期待的眼神，顾余跃起，手中球拍挥过。 “啪” 谢文没接住。 打了几个来回，谢文哀嚎道：“鱼哥放个水吧……” “刚刚是谁说其他人菜来着？我要是放水不就变成其他人了。”顾余笑。 作为全方面都比普通人强的血族，他要是能输才怪了呢。 谢文都被他虐了一个高一，还是那么锲而不舍。 只能说也是挺有毅力的。 “唐姐，咱们换一下吧。”谢文道。 “你要和宁宁打？”唐小琴疑惑。 她能和池宁悠打的有来有回完全是因为池宁悠全程都在放水，可不代表她菜。 “不是，我和你打，咱俩水平一样。”谢文嘿嘿笑道。 “？” “你小子，是在说我菜？”唐小琴皱眉。 什么叫水平一样？ “来来来，看我虐爆你。” 完全没被问过意见的两个人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拿着羽毛球，池宁悠迟疑道：“你行不行啊？要不要给你放个水？” “别问，问就是行，我还怕待会把你虐哭了。” “嚯？” 池宁悠乐了，虽然体委不是她，但她自认在这个只有一个狼人的学校。 没谁的身体素质比她好了。 区区蝙蝠精，居然敢说出虐哭她这种话。 “哼哼，要不要打个赌？” “又打赌？” 顾余首先想到的是某位狼人少女恼羞成怒，发下毒誓，再打赌就是狗的。 嗯…… 要不要提醒她呢？ “好啊，赌什么？还是奶茶？” 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 提醒？ 不可能的好吧。 怎么看他都稳赚不亏，输了也能凭着这一句话扳回一局。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这是双赢！ “奶茶喝腻了，这次赌早餐！” “我们按照一球一分来算，下课前谁先被拿到十分就得请对方一星期早餐。”池宁悠十分得瑟。 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就不信这还能输！ 上次是赌别人的强项，输了正常，这次可就是她的主场了。 “好，一言为定！” 第十七章 娇小池宁悠，在线发球 两个非人种族，一个狼人，一个血族，都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池宁悠先手发球，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飞到顾余面前。 意料之外的好打。 顾余随手一挥，拍了回去。 另一边，谢文和唐小琴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有来有回。 白色的球在空中慢悠悠地飞了好一会才堪堪落地。 时不时伴随着欢声笑语。 反观顾余池宁悠这边，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战况愈发激烈，羽毛球在空中飞得没了影。 呼啸的声音仿佛狂风。 “啪” “啪啪” “啪啪啪”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少女的上衣下摆随着跳动微微掀起，露出一角白皙，又很快消失不见。 顾余没空注意这些，这只狼人确实很厉害，只能说不愧是狼，力气这方面妥妥的。 运动细胞也是出奇的高。 明明只有区区一米六几。 但是！ 有个很重要的因素，池宁悠是狼人不假，但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作为一个血族，会飞的存在。 就算要一边顶着太阳的光辉，被困意所折磨，他顾余一样无敌于世间！ 他打羽毛球就没输过！ 他眼睛有那么一瞬间闪烁红光，本想用魔法做个弊。 想了想还是算了。 有一就有二，可不能堕落。 “你行不行啊。”池宁悠把球拍回去。 见鬼，放平时一分多钟她早就把其他人虐暴了，没想到在顾余这居然讨不到好。 严重怀疑这只蝙蝠精作弊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别问，问就是行。” 顾余抹汗。 这只二哈运动神经开了挂吧？ 怎么好像不见累的？ 这合理吗？ 他觉得不合理，但是找不到证据。 为了血族的尊严，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 谢文和唐小琴停了下来，打不下去了。 试问，同一种运动，自己打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别人跟在奥运赛场上似的。 这么一对比，谁还玩得下去啊。 太伤自尊心了。 “你说谁会赢？” “鱼哥吧。” “我觉得是宁宁。” “鱼哥。” “宁宁。” “怎么看都是鱼哥吧，游刃有余。” “别看宁宁这么娇小，她运动细胞很离谱的我跟你讲，顾余能行吗？” “……” 还在打球的两人同时看过去。 “娇……小？”池宁悠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眼看得到脚。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一米六多的身高，怎么就娇小了？ 啊？ 她很高了好不好？ “对啊，很可爱呀。” “你放屁！这叫威猛！” “而且你都没我高……” “嗯嗯，所以我很可爱呀。”唐小琴放了个wink。 “咋了鱼哥？”谢文问。 “……没事。” 他总不能反驳谢文说的那句游刃有余吧。 是说的不对，但反驳不就代表他不行了吗？ 他很行！ 被这么一打断，两人只能重新发球，开始之前还特地警告了这两位场外观众，多看少说。 否则通通死啦死啦滴。 “哈……”池宁悠呼了口气。 不妙。 她感觉直到下课都没有个结果。 主要是，这只蝙蝠精的反应力也太好了吧。 她不管是打高的还是打低的，不管是快球还是慢球都没能讨到好。 她这样想，偏偏顾余也这样觉得。 没办法，绝。 太绝了。 顾余抹了把汗，跑向左边跃起挥动球拍。 “啪！” 白色的羽毛球飞至半空。 就在这时，云层散去，露出太阳一角，投射下一缕阳光。 池宁悠微微眯眼，阳光有点刺眼了。 同时，下课的钟声响起。 伴随着体育老师的呼喊：“下课了，大家把体育器材放回去。” 啪嗒。 球落地。 按照规则，顾余得一分。 池宁悠和顾余当场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就，什么时候出太阳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 还有这铃声有必要那么准时吗？ “呃……” “算我赢了？”顾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全新的手帕纸，拆开抽了一张出来。 一边擦汗一边走向池宁悠。 “不算！” “你才拿了一分，继续！”狼人少女气愤不已。 一时失误！ 绝对不是她菜！ “待会还要上课，等会老师来催了要，不打了。”顾余摇头。 开玩笑。 再打下去他要死了。 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作弊了。 虽然不会用念力，但类似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他们血族为了保持飞行的顺畅，有种魔法可以小范围改变风的方向。 他只要在池宁悠快拍到球的时候让风那么一吹，球一歪他就得分了。 但再怎么说这也太无耻了。 他把手帕纸递给池宁悠。 虽然不爽，但池宁悠还是接了过去，没办法，身上有汗是真的不舒服。 “不行！再来五分钟的！我一定能掰回来的！” 少女踮起脚，让自己的目光和顾余平齐，加大气势！ “哒咩。”顾余无情拒绝。 还顺便捡起了球，把池宁悠手上的羽毛球拍拿了过来。 赢到就算爽到，爽到就是赚到。 所以他现在心情愉悦。 “走了，等会语文课我可不想迟到。” “顾余！” “咩啊？” “去死啊你！”池宁悠跺脚。 唐小琴都呆了。 什么时候宁宁这么……接地气过。 一直到体育器材室放好东西，池宁悠都还闷闷不乐。 “好啦，下次继续，不是说好了谁先十分谁赢吗？我才一分，没事的。”顾余安慰道。 这位狼人少女身上的“不爽”都快凝为实体了。 他怕自己不说点什么，得被刀。 “输了就是输了……”池宁悠小声说。 说好的下课前，现在已经下课了，她的分数没顾余高，那就是输了。 她又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虽然还是不开心。 这可是自己最厉害的领域！ “没有。” “就有。” “没有。” “就有。” “？” 顾余撩起刘海，汗水粘哒哒的不舒服。 “你神经病吧？”他忍不住了。 不是，输了不开心，没输也不开心？ 是要怎样啊？ “我说输了就是输了！” “……” 顾余把她带到小卖部。 “干嘛？”池宁悠闷闷不乐，问道。 让他赢了还不乐意。 蝙蝠精的脑回路，真是理解不了。 “最开始说的是谁先被拿到十分就要请对方一个星期的早餐，但你才输了一分。” 顾余拉开冰柜的门，手刚伸进去又停下来问：“你能喝冷的吗？” “可以是可以。”池宁悠疑惑。 顾余拿了两瓶冰的矿泉水出来，“所以，请我喝瓶水吧，一分。” “……好。” 第十八章 宝，苦啊宝 拿着瓶冰水回教室，狼人少女气消的差不多了。 不过顾余发现，池宁悠这气的也不止是他，原因多方多面。 首先太阳算一个，下课铃算一个，体育老师算一个，他肯定也算一个，风要是再大点的话也得算一个。 所以回教室的这段距离，池宁悠对他的气基本没了。 毕竟，他也没做什么。 顾余还感同身受地陪她骂了太阳几句。 好死不死这时候冒什么头。 等池宁悠进去坐好后，顾余把水一放，也坐了下去。 语文算是他上的最认真的课，至少能分出那么一丢丢注意力听讲。 上课期间池宁悠问他要了张纸，这傻子把水弄洒了。 顾余干脆把一整包都给她了，反正一共就十张，还用了几张。 下课后，老师点了顾余的名，“课代表收一下上次的作业。” “好。”顾余做了个“ok”的手势。 然后看向后方，用大点的声音说道：“大家把语文作业拿出来，等我收了再走。” “我先走了。”谢文直接拿过来给他。 “宁宁，走。”唐小琴把池宁悠拉走，她们好像约好了。 顾余一个个走过去，把作业拿走，天知道这对一个懒癌来说有多么辛苦。 “鱼哥，能不能给我来个死缓？”拼命赶作业的同学发出悲鸣。 “不行啊，你刚才也听到了，老师现在就要。” 看了下，还有三排没收，顾余便向下一个走去，说道：“你先写，我最后一个收你的。” “抱歉抱歉，没带，忘在家里了。”经典借口。 不过跟顾余没关系，这要是被老师听到了，那直接就没带就是没写。 “没写完，是不是凉了？” “嗯……” “是的。” “鱼哥，给我拿一本呗，就差几题了，让我抄一下。” “给你。”顾余在最底下抽出一本作业来：“这本是我的，看着点，别全抄了。” “大恩不言谢，只能以身相许了！鱼哥，来吧，不要怜惜我。” 这位同学假装掀衣服，一脸娇羞。 “噫，你滚。” …… 一圈下来，顾余数了数手中的作业本。 “一、二、三……二十七本，还缺十三本。” 他掂量下重量，虽然厚度有点对不上。 但反正他只是个负责收作业的，就这么拿过去吧。 “够了吗？”语文老师看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够了。” “是嘛，你数数。”她点了下红笔，继续批改作业。 顾余就随便把手指搭在作业本上，“一，二，三，四，五，十五，二十……三十九，四十。” “刚刚好。” “嗯好，放那吧。” “好嘞，老师再见。” 顾余拍拍手，溜了。 任务完美完成。 下午的课上完后离晚自习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期间他是自由的，爱干嘛干嘛。 身患懒癌的顾余打算买杯饮料，回家点个外卖，再睡一觉。 还是那家常去的奶茶店，就在公寓和学校中间。 “一杯柠檬水，谢谢。” 正在柜台里面摸鱼刷视频的店员抬起头，看清是谁后疑惑地左右看看。 结果发现就只有顾余一个人。 “那个女孩子呢？” 没记错的话，最近这段时间这位男同学都是和另一位女同学结伴的。 今天这是…… “吵架了？” “哪个女孩？”顾余不解。 池宁悠吗？ 这么一想，他们不是天天吵架么？ 体育课的时候还小吵了一架。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但为什么奶茶店的小姐姐会知道这事？ 嗯，看样子是吵架了，吵得还挺狠，都能问出是“哪个女孩”了。 直接不认人家了。 店员一边弄柠檬水一边跟顾余说：“害，没事，你们还小，这个年龄段有点小脾气很正常，女孩子还是得哄哄。” 顾余：“？？？” 如果疑惑能实体化，顾余现在脑袋上一定有三个大问号。 这位姐姐，您的脑回路怎么比池宁悠还奇怪？ “不是，没吵架。”他解释道。 “害，我也是过来人，都懂。”店员小姐姐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柠檬水做的很快，说话间已经做好了。 “不是，真没有。” …… 推着自行车，吸了口柠檬水。 顾余郁闷。 这位小姐姐好看是挺好看，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顾余有理由怀疑她狗血小说看多了。 推着自行车走回家门口。 他发现自己这几天回家都是推着自行车，很少骑。 是什么让他改变的？ 池宁悠吗？ 不，是奶茶。 回到家久违的点开了qq分身，发现某个人又开始艾特他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今天在市图书馆看到你的书了，所以什么时候出续作？”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顾余没有理她，催更催久了，内心毫无波澜。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张照片，很眼熟。 一只小手拿着本书，熟悉的封面，正中间一行小字，写着“会飞的鱼著”。 是他上一本出版的小说。 一排排书架，贴着对应的标签，远处还有自助借书的机器，还有高处贴着的，属于这一层的标识。 如果没记错的话…… “这是花城图书馆吧？” 他找出自己以前拍的照片对比了下，果不其然。 是同一个地方。 …… “世界真小。” 不过他没有在群里说这件事。 众所周知，作家是不能暴露住址的，容易被寄刀片。 接下来顾余换到了大号，发现编辑给他发了消息。 糯米：“鱼，你可别摸鱼了，稿子写好没？” 顾余：“嗯……” 该怎么回答好呢。 这位可是编辑，不好糊弄啊。 他想了想，如实回答：“起了个头？” 糯米：“请问你的头有多少字？” “四五千……吧？” 糯米：“半年你就写了这么点？” 顾余：/已经是条咸鱼了 糯米：“把你鲨了，把你鲨了。” 糯米：/滴血刀片 顾余：“在写了在写了，马上就写好了。” 这么说的顾余，被沙发封印了。 糯米：“宝，苦啊宝，再不把稿子交上来，你就凉了。” 顾余：“……请问是哪一方面的凉？” 糯米：“……你猜？” 糯米：/滴血刀片 糯米黑化了。 顾余直接退出聊天界面，右划，删除该聊天。 咳…… 只要他没看到，那他就凉不了。 第十九章 这作者的品味真差，笔名也太难听了吧，我还会游泳的鸟嘞 周一，晚自习。 顾余正在教室里打着盹，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顾同学。” 顾余抬头。 迷迷糊糊看到一个锃光瓦亮的脑袋。 是班主任。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切，“老班早。” 没睡饱。 班主任敲敲桌子，语重心长地道：“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 “哈哈哈”教室里瞬间哄堂大笑，连他的同桌池宁悠都非常不厚道笑出了声。 教室里瞬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嗯嗯，下次不会了。”顾余抬起四根手指。 班主任最终还是放过了他，没有絮叨下去，走上讲台，“咳咳……” 大家都看过去。 “我说件事啊，咱们学校下周三要举行一个读书会，每个班都要推荐几本书，写个推荐语。” “咱们班就由班长，顾余，池宁悠还有向晚晚负责，大致工作就是审核同学们推荐上来的书籍。” 向晚晚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平时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 顾余举手。 “顾同学请讲。” “我能不能不加入？” “不行，你可是语文课代表。” 审核书籍这事儿，语文课代表怎么能不来呢。 “……” “其实我也可以不是。” “不，你是。” 交代几句后，班主任说道：“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决定，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班主任忽然回头，“哦对了，同学们记得，还是要选些积极向上的书，不要乱来。” “为什么呢？”有人问。 “主要是领导喜欢。”老班说完这句话，走了。 后续顾余，池宁悠，班长还有向晚晚拉了个群。 这件事说麻烦吧，其实也不是很麻烦，但要说不麻烦吧，要给领导看的。 所以他们不能随便挑几个放上去，得认真审核一番，也就是说，在经过初期的审核过后，他们要去图书馆一类的地方。 把那些书大致翻一翻。 班长罗嘉文不愧是班长，老班走后，自动揽起责任，晃了晃手机说道：“大家可以先把要推荐的发给我。” 顾余挠了挠头，说实话他不太想接这活。 他是语文课代表不假，也喜欢文学，不然也不会写书了。 但同时作为一个懒癌患者，他很难打起精神去做这种事。 更别说搭档的人里面还有一个随时会炸毛的池宁悠了。 …… 初期的审核很快完成，周六。 他们约好了一起去花城图书馆。 周末的图书馆，人流量比较多，门口用栏杆设置了弯弯绕绕的通道，而且还要事先在小程序上预约过才能进入。 顾余和池宁悠第一个到，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下，等班长和向晚晚。 图书馆附近就是一个广场，抬眼看去，花城的标志建筑物——花城塔仿佛就在眼前。 有不少父母带着小孩来玩，手里牵着一个气球。 顾余拿着手机。 既然都到图书馆来了，那不顺便借几本书，他这趟约等于白来。 所以他正在看自己的购物车，找找看一些想买但还没买的书。 特别是那种自己肯定不会去二刷的书，这种是最适合借的。 而且他印象里花城图书馆还书期限挺长的，一开始是一个月，需要的话可以延长到三个月。 借书和还书的流程都很简单，有相应的机器。 池宁悠百无聊赖，晃晃小腿，又戳了戳顾余。 “？” 池宁悠：“你困吗？” 顾余愣住。 她不问还好，问过之后自己注意到了，困意就上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打了个哈切，泪水自动滑了出来滋润眼球。 “有点。” “看出来了。”池宁悠兴致上来了，很好奇顾余为什么天天看上去都那么困。 “你晚上是不是很晚才睡觉？” “正常作息。” “那你干嘛天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因为我是夜行动物。” “那你晚上睡得着吗？” “你说呢？”顾余没好气道。 “夜行动物晚上不应该精力旺盛吗？”池宁悠仿佛一个好奇宝宝。 “我每天晚上都给自己来一闷棍，行了吧。” “啧，没意思。”池宁悠砸舌。 还想问问看这家伙是不是每天晚上不睡觉在那卷呢。 结果一直到罗嘉文还有向晚晚到地方也没能问出什么。 除了这两人之外，旁边还有一位明显矮了一截的人在。 “小琴也来了？”池宁悠惊讶。 没听到老班点唐小琴的名啊。 “我来凑热闹啦。”唐小琴拉着向晚晚胳膊，笑嘻嘻。 五人结伴进入图书馆。 花城图书馆很大，外边是展开的一本书为形象，旁边就是大剧院。 顾余曾经在那里面看过一场舞台剧，还合了影。 罗嘉文拍拍手，把他们叫到一边，说道：“先去北楼的三层，然后去四层，这边大部分推荐的书都在三层和四层。” 三层是国内小说区，四层是小说文学区，国外的。 顾余的那本黄衣之王就是在这边看过之后觉得还不错才买的。 顾余顺手点开了他们建的小群，翻了下名单，“怎么还有推荐网文的？” “那本？我记得原著写的不错，就留下来了。” “但是那些领导不会喜欢的吧，这东西在他们看来可是没营养的消遣物，不应该出现在校园。” 顾余觉得有点可惜，这本书他看过，作者的世界观很有考究，内容也很精彩。 融入了一些小众元素，大胆的创新。 是他近些年最喜欢的一本书了。 他们按着名单，在图书馆专用的的检索电脑上一个一个搜那些书的名字。 把相应的书架编号给记下来。 “欸？”池宁悠发出怪叫。 “怎么了？”向晚晚问。 “这本书我看过欸。”池宁悠指着电脑上的搜索结果。 顾余原本还不在意，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嘿，我在。” “好奇怪的名字。”唐小琴说道。 “很奇怪吗？”顾余状作平常，一边放下手里的工作，凑过去看。 随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下。 错不了，这个书名，绝对是他写的。 就是几个月前出版的那本，续作至今还在新建文件夹的“嘿，我在”。 如果书名只是巧合的话，作者那一栏的笔名就绝对错不了了。 “会飞的鱼……” “这作者的品味真差，笔名也太难听了吧，我还会游泳的鸟嘞。”唐小琴吐槽道。 “我觉得，还可以吧，中规中矩，现在不都流行这种格式的笔名吗。”顾余说道。 第二十章 算了，不和狼人抢食 “推荐语是什么？”唐小琴兴冲冲。 池宁悠也是。 这本书她看过，刚好还很喜欢，天天催作者出续作那种程度。 虽然那个作者人如其名，是条咸鱼，半年多了，续作连个影都没有。 此刻见到这本书，有种在外打拼，忽然遇到老家认识的人一样的感觉。 很奇妙。 “一部治愈，温馨，引导人积极向上的温暖作品。” “作者文风独特，非常好的创作出来一个生活失意的人，在地缚灵的帮助下重拾希望的故事……” 顾余看的老脸一红。 怪不好意思的。 池宁悠陷入了沉思。 治愈？温馨？还温暖？ 请问在书中出现的有关地缚灵身体越发虚幻透明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这书很明显后面有刀，治愈个鬼。”池宁悠吐槽道。 “这么肯定？”顾余问道。 而且，这位少女，好像对他的作品很熟悉的样子。 莫不是某位粉丝…… 世界真小。 “草！”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池宁悠小声骂道。 虽然查书的地方只有他们在，但这里毕竟是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 狼人少女这一声“草”甚至只有气音。 “这作者不知道什么毛病，本本书都喜欢留刀子，不发刀子他是不能活吗？还是说他有个吸收读者怨念的系统？” 池宁悠一边小声哔哔一边把《嘿，我在》的书架编号记下来。 只有她看过是不行的。 顾余偷偷抹了把汗。 他如果真有吸收怨念的系统就好了。 池宁悠这怨气，冲破天际了已经。 绝对不能暴露他就是作者。 不然的话……会死。 “所以，这本书结局了吗？”顾余问道。 “没有，作者留了好大一个坑，大半年了还没出续作，服了，怕不是要跑路。” 说到这个池宁悠就来气。 鬼知道她这半年是怎么过的。 结果半年过去了，她期待了那么久，都已经做好了吃刀子的准备。 结果这条咸鱼告诉她还没写？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可能续作是好结局呢？” “不可能。”池宁悠摇头。 “狗都改不了吃那东西，他改的了？” “……” 顾余决定，暂避锋芒。 不行了，这个状态下的池宁悠太恐怖了。 虽然知道是打个比方，但那句话听上去就好像他也吃那东西似的。 不仅离谱，还恶心。 看书是个大工程，特别是这么多本书，他们还要从中挑选出合适的书籍。 只能按照序号，一人拿着一本，靠墙就地坐了下去。 图书馆的环境，除了他人走动的声音和翻动书页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很是安静。 如果是一个对声音特别敏感，听到杂音就睡不着的人，一定会喜欢这里。 这里太安静了。 所有的声音都仿佛经过了放大处理，落针可闻。 向晚晚和唐小琴挨着坐到一起，顾余被班长和池宁悠夹在中间。 他手里拿着一本译文书籍，是有名的外国小说。 但是这个版本通篇充满了翻译腔。 天然的就设置了一道阅读门槛。 他在考虑这本书要不要留着，翻译腔实在是太难受了，反正他是看不下去。 初中就试着看了，到现在都没有看完。 “班长，我和你换一下，你试试这本。” “嗯？好。”班长爽快地答应了。 他递给顾余一本书封标着轻文学的小说，同样是译文书籍。 原版是日语。 顾余愣了下。 “这书……” “怎么了？”班长问。 “我看过这作者的其他作品……” 顾余心情复杂。 “他的作品，就我看过的而言，基本套路就是设置一个现实不存在的因素，比如典当生命，比如重启人生，然后给你发个刀子，整体风格是比较压抑的。” 他轻声解释。 而他手上这本就是这位老师的新作，现实不存在的因素是，人们可以自由选择植入虚假的记忆。 他还没看，没想到图书馆已经有了。 “……” 池宁悠看过来，“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个作者，是会飞的鱼？” 结尾发刀，风格压抑。 好家伙，原来这样的作者不止一个。 他们是得了什么不发刀会死综合征吗？ “巧合巧合。”顾余说道。 实际上，他是受这个作者影响比较深的。 借着这个机会，顾余开始看这位作者的新作。 新作，但又不完全新。 日文版出了也有段时间了，但简中版确实是最近才有的。 应该没有删减，也没什么好删减的。 时间流逝。 期间他们发现，居然还有人推荐西游记的，推荐语很简单——建议都看看原著，不要相信那些阴谋论。 “阴谋论是什么？”池宁悠找到本白话文版的西游记。 不太明白这推荐语的意思。 顾余小声解释：“就是一些有关西游记很离谱的阴谋。” “比如说猪八戒是在隐藏实力，九齿钉耙比金箍棒厉害，取经是一个阴谋，西游记崇佛抑道。 “玉帝被打成那样其实是装的，还有什么孙悟空其实压根没有打进天庭，被拦在了门外边。 “最离谱的是还有的说什么真正的孙悟空在真假大圣那次就已经死了，后面取经的是六耳猕猴。” 顾余摇摇头，这些谣言不管怎么看都很离谱，偏偏还那么多人信。 这个推荐语，他私心给一百分。 “啊？”狼人震惊。 虽然是西方的妖怪，但西游记池宁悠也是看过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她还注意到一点，这只蝙蝠精好像，知识储备有那么一丢丢的多。 不管是什么书，看没看过他都能讲一点，还知道好多冷知识。 请问这个人是在睡觉的时候学习的吗？ 顾余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小声招呼道：“你们渴吗？我这有饮料。” 罗嘉文随手拿了瓶矿泉水，豪不讲究。 唐小琴啪嗒啪嗒踩着小碎步就过来了，“老板，都有什么？” 顾余看了下，“可乐，两瓶元气森林，矿泉水。” “来两瓶元气森林，老板多少钱？” 顾余比了个零的手势。 唐小琴摆出个非常惊讶的表表情，“老板大气，老板身体健康，老板永远不死。” 她走后，池宁悠手一摸，摸出来一瓶可乐。 刚拧开喝了口，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抬眼一看，顾余正幽怨的看着她。 “怎么了？” “……没事。”顾余拧开剩下的矿泉水。 因为不清楚这些人的口味，所以饮料他是乱拿的，但唯有可乐。 他是给自己准备的…… 算了，总不能跟狼人抢食吧。 第二十一章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又或者…… 过了会，池宁悠戳戳顾余。 “那本我是猫给我下。” “什么猫？”顾余抬头。 没怎么听清。 “我是猫。” “……那你喵一声我听听？”顾余迟疑着说道。 虽然不是很理解池宁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是没有关系。 能理解能理解。 狼人有竖起来的耳朵，猫也有。 “你有病？”池宁悠皱眉。 不是，这人是不是一天不耍嘴皮子不舒服？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是猫。” 这人怎么还反驳自己的？ 精神分裂？ “我操。”池宁悠小声骂了句。 忍不住了。 也就是她手上拿着的是可乐，要是换成锤子，早就一锤子往这只蝙蝠精脑袋上招呼了。 “我说的是书名，夏目漱石那个！” “那你早说嘛，用那么容易误会的说法干嘛。”拍拍手，顾余站了起来。 池宁悠在后边默默竖起中指。 行！ 怪她，居然指望这只吸血鬼。 把我是猫拿到手后，顾余顺便去拿了自己写的那本《嘿，我在》。 说实话图书馆居然有收录他挺惊讶的。 顾余还是第一次在图书馆找自己的书，毕竟像这种出版刊物，作者都是会收到样书的。 不需要另外去购买或者说借书。 他看了眼书架，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个凉凉的读者群里，某位读者曾经晒过在这的照片。 现在拿出来确认一下，没错了，确实是这里。 把书拿走后，他左右看看，做贼心虚般溜走了。 特别害怕万一在这里遇到那个“耳朵尖尖不是汪”，这不得被刀啊。 一直在图书馆待到差不多闭馆了他们才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花城塔灯光亮起，一轮弯月搭在上方。 广场上也挤满了人。 几人回家的方向不同，在地铁站分开了。 但是顾余和池宁悠还是得一起。 看着他们转同一个站，向晚晚，罗嘉文还有唐小琴都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两人，有问题。”唐小琴揽住向晚晚胳膊， 众所周知，人越缺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小琴……”向晚晚挣扎了番。 但是没挣扎开。 “哎呀，认识那么多年了。”唐小琴拉着她走上地铁。 还好这个点没什么人，她们要转三号线，要是再早一点出来，现在应该已经变成肉夹馍了。 罗嘉文：“……” 所以，就他孤家寡人一个？ “哈……”顾余看了下周围，发现有个空位置，就走过去坐下了。 在图书馆待了半天，他早就困死了。 那么舒适安静的环境，眼一闭就能睡过去。 刚坐下没两秒，他忽然想起来，池宁悠还在来着。 顾余站起来，招呼着说道：“坐吧，还有好一会才到家呢。” “不用。” “让你坐你就坐，拉扯啥？” 他站在池宁悠后面一推，把对方推到位置上。 刚好那个位置旁边是个大姐姐，他坐着不习惯，生怕地铁一个晃动不小心碰到别人。 池宁悠愣住，没想到这吸血鬼还挺贴心的。 周六基本把那些推荐的书大概看了遍后，第二天就不用去图书馆了。 只需要在群聊里商量就行。 决定把哪些交上去，顾余是没什么意见。 但是当他无聊在群里潜水的时候看到池宁悠居然把他写的那本《嘿，我在》给推上去后。 愣住了。 讲道理，你要推哪本书不好？ 推这个？ 让这书在学校大面积传播开，他怕自己要社死。 群聊：相亲相爱一家人 顾余：“那本《嘿，我在》就算了吧。” 池宁悠：“为什么？” 顾余：“不利于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 池宁悠：“？” 池宁悠：/当我打出问号时，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顾余开始瞎扯：“你看啊，读书会面向的是什么人？咱们那些同学，都是高中生。 “而这本书最开始那段剧情是怎么样的？主角高考失利，影响多不好，特别是对高三的那些人，影响不可估量。” 池宁悠：“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这个逻辑，不就是在瞎扯吗？ 向晚晚：“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吧。” 唐小琴：“就是就是。” 顾余：“等等，你怎么也在这个群里？” 唐小琴：“我来凑热闹啊。” 罗嘉文：“……” 不敢说话。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三个女孩子团结起来了。 他表示，害怕。 池宁悠：“我觉得挺好的，所以，上！” “啧。”顾余砸舌。 怎么办，一下子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他有没有写什么青少年不利因素来着？ 顾余：“高考失利就能遇到美少女地缚灵？可不能让他们以为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地缚灵是被他设定成了一个美少女。 虽然很少描述。 池宁悠：“美少女？” 唐小琴：“美少女？” 向晚晚：“美少女？” 池宁悠发出了疑惑，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要素？ 唐小琴属于助阵，向晚晚属于跟风。 罗嘉文：“美少女？” 顾余：“@罗嘉文？” 罗嘉文：“手误手误。” 罗嘉文：/这就是加一的力量吗？ 池宁悠：“什么美少女？你看的是盗版吧。” 顾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余贴了几段原文上去。 “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让人听不真切。 “少女今天穿了短裙，系着围裙做饭时仿佛果体，细白的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把他吓得不轻。 “他推开房门，今天又被上司骂了，心情正郁闷着，忽然一张人脸贴过来，倒吊在天花板上，那张脸就算是倒过来也依旧美好。 地缚灵狡黠一笑：“欢迎回来，请问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又或者……”她留了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余：“这不是美少女？你看书不仔细啊我跟你讲。” 池宁悠：“？？？还真有这几段，离谱，占的篇幅也太少了吧，这你都记得住？” 记不住才怪了。 顾余心想。 他可是作者。 池宁悠：“所以这和这本书能不能上读书会有什么关系吗？” 顾余：“……” 第二十二章 赛博算命，电子半仙能算出你的前世今生吗？ 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自己社死的结局。 万幸的是，他们都不知道“会飞的鱼”这个笔名后面就是顾余。 所以基本上，社死了，但又没完全社死。 顾余选择躺平。 回到房间，双手按在键盘上。 码字。 读书会的事情，他等个结果就行。 最近特别有灵感，不多写几个字都对不起自己。 目前第二卷的剧情进展到了主角和地缚灵的关系越来越好，男主也在地缚灵的帮助下重拾对生活的希望。 但是，好景不长，某天主角下班回家，发现作为灵魂，根本不用睡觉的地缚灵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平时也不是没见她休息过，但这样深度睡眠还是第一次。 写到这里，字数已经到了三万字。 他检查了下，把错别字改改，发给编辑糯米。 会飞的鱼：“第二卷开头，你看看。” 如果糯米看过觉得没问题后，他就可以接着写下去了。 不然就稍微改改。 等回复的过程中，顾余打开了某个消消乐游戏。 一直紧绷着精神写作也不行，得放松下。 “叮咚” 在完成了一波超酷炫三消之后，糯米给了回复。 糯米：“我闻到了刀子的味道，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会飞的鱼：“嗯……是真的呢。” 糯米：“这伏笔，血压都给我干上来了。” “把你鲨了。” “这本又是悲剧收尾是吧？” 会飞的鱼：“应该，大概，或许，可能，是的吧？” 按照他写作的习惯，还真有这个可能。 毕竟读者都习惯了。 他也习惯了。 糯米：“……” “你没救了，埋了吧。” 要是顾余敢暴露真实地址，肯定可以靠卖刀片致富。 成为首富不是梦。 出道一直到现在，本本发刀子。 讲道理，当了那么多年编辑，审了那么多稿子，糯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发刀子发那么勤快的。 甚至有些明明看发展，完全可以he的。 结果最后还是be了，这还是人吗？ 会飞的鱼：“所以这个开头怎么样？” 糯米：“你把你那该死的伏笔改了可以吗？” 会飞的鱼：/哒咩哒咩，哒咩哟 糯米：“……” “那就用这个开头吧，还是可以的，后面写好点。” 糯米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句：“讲道理但凡你写几本he的，现在人气不是更高？到时候直接麻袋捡钱。” 会飞的鱼：“我也想啊，可是每次码字，手都不听使唤。” 糯米：“$&;@!“，_~” 糯米：/文明用语 编辑这一关算是过了，顾余趁着感觉还在，赶紧又多写了点。 顺便点了个外卖。 快餐永远的神。 至于喷射战士？ 笑死，他可是血族。 大不了回头吃两顿毛血旺补补。 时间来到周日晚上，上完了晚自习，回家继续躺平。 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刷了会视频。 现在的短视频是越来越会抓眼球了。 害，大夏天的，视频里都是穿着清凉的妹子在那跳舞。 保持运动，挺好的。 毕竟生命在于运动。 就像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亲戚，顾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调戏一下读者。 没新作只能这样了。 不然万一读者以为他死了怎么办。 “这群最近是不是有点活跃了？”这才多久没看，已经99+了。 往上翻了好久才翻到之前看到的聊天记录。 再慢慢往下看过去。 暗中窥屏。 发现那个耳朵尖尖不是汪又在艾特他。 要是举办一个催更大赛，耳朵尖尖不是汪必是第一。 耳朵尖尖不是汪：“@会飞的鱼，地缚灵居然是美少女？要不要写的这么隐晦啊？” “哪里有美少女？” “哪里有美少女？” “哪里有美少女？” …… 清一色的问号。 顾余：“？” 他怎么忽然看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了？ 前因后果呢？ 再往下看，终于是刷到了一张图。 一张来自其他群聊的截图。 看到这张图的那一刻，顾余愣住了。 群名称还有里面的昵称头像全都打了码。 但是，就凭那熟悉的聊天记录，他绝对不会认错。 毕竟几个小时前他还在那个群里发过言。 “这是读书会那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 绝对不会有错，里面有关地缚灵是美少女的言论和他发的一模一样。 在讨论的也是读书会的内容。 他翻出相亲相爱一家人，对比了下聊天记录的位置，发现被打了码的，耳朵尖尖不是汪的发言对应位置的是…… “池宁悠？” 不会有错。 而且耳朵尖尖不是汪这个网名，仔细想想，确实可以和池宁悠联系上。 狼是犬科动物，和狗相似度不小，池宁悠是狼人。 他还吐槽过对方是二哈妖。 完全搭得上这个网名。 虽然这两个号头像昵称都不一样，但这年头，谁还没几个小号呢？ 顾余狡黠一笑。 直接在群里回复池宁悠：“读书会？什么东西？” 耳朵尖尖不是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翻了下，发现有关地缚灵外貌描写的内容很少，你怎么回事？” 少到她甚至没记住。 全文虽然对于地缚灵用的都是“她”，但她竟然下意识地给忽略掉了。 如果不是顾余提醒，她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发现。 会飞的鱼：“因为不重要啊，我都没怎么往爱情那方面写，所以地缚灵的性别外貌其实什么样都行。” 耳朵尖尖不是汪：“呃……”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需要的话，地缚灵什么性别什么外貌都可以？我超，我不敢想。” 耳朵尖尖不是汪：/陷入沉思 会飞的鱼：“不得不说，论想象力，还得是你。” 会飞的鱼：/笔给你，你来写 “……” 池宁悠拨开一个橘子，正慢悠悠把上面的白丝去掉，忽然一把放下橘子。 耳朵尖尖不是汪：“靠！差点忘了我是来催更的了，写多少了？别告诉我一个字没动。” 耳朵尖尖不是汪：/刀片 顾余心血来潮，说道：“你猜？不然咱们玩个游戏，玩完了就告诉你。” 耳朵尖尖不是汪：“……？” “什么游戏？” 会飞的鱼：“我最近学了算命，不需要你提供什么信息，我只需要你的网名，头像，还有qq号这些就能推演出你的信息。” 耳朵尖尖不是汪：“什么赛博算命？” “唬谁呢，来就来。” 池宁悠“切”了声，这能算出什么？ 算她qq尾号多少么？ 第二十三章 顾余：用池宁悠单身十年算一卦 “先说好，不整那些太玄学的，像什么姻缘啊，未来的身体状况啊，学业还有工作上的问题，这些就算了。” 顾余说道。 主要这些他也不知道。 “好。” “嗯，我开始了。” 说罢，他默数十秒，十秒过后，开始打字说道：“首先，你是女生，年龄应该不大。” 耳朵尖尖不是汪：“……就这？” 还以为什么呢，这些从她的谈吐不是很容易看出来么？ 她已经认定了会飞的鱼稿子没写出来，在这岔开话题来了。 会飞的鱼：“还没完呢，我鱼半仙岂是浪得虚名。” “你等我给你算个厉害的。” 为了仪式感，顾余在群里刷了各种表情包，刷了会屏后，他接着说道：“你是花城人，对不对？” 耳朵尖尖不是汪：“？？？” 池宁悠愣住了。 这就有点离谱了说实话。 要知道，这个qq号她可没设置地址性别年龄这些信息。 别人点进她的主页看，只有一片空白。 耳朵尖尖不是汪：“我在群里说过……？”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连正经算命都不信，更别说什么电子算命。 以前去庙里玩，那里的和尚给她算过一卦。 卦象翻译过来就是以后没人能娶她。 池宁悠根本没当回事。 她这条件，嫁不嫁是一回事，没人要？ 咋可能。 所以她现在正仔细回忆自己有没有哪里透露过自己是花城人。 耳朵尖尖不是汪：“哦！” “我知道了！我之前发过一张图书馆的照片，你是不是通过那张图猜到的？” 会飞的鱼：“就当你说的对吧。” 会飞的鱼：/手动滑稽 池宁悠皱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当我说得对？” 会飞的鱼：“是是是。” “接下来有点难了，这样，你手心朝上，拍张照我看看。” 耳朵尖尖不是汪：“？” 居然还有模有样的。 不过只是一张手的照片，倒也没什么。 拍完之后，她细心的把除了手以外的东西打了码，然后才发过去。 照片上是一只细白娇嫩的小手，看不到一点老茧。 可以看出，池宁悠手机像素不错，五指纹路清晰可见。 耳朵尖尖不是汪：“这是准备看手相？” 看电视剧的时候倒是看过摸手相的算命方法。 半仙抓着手摸两把，然后捋捋胡须琢磨下。 说实话池宁悠一直想知道这样做的原理。 她知道这世界上有超凡因素，毕竟她自己就是个能变身的狼人。 但是啊但是，摸个手就能知道什么姻缘啊，身体状况啊这些，知过去晓未来。 就，很离谱。 反正她是不信。 不过是通过察言观色的本事，说点模棱两可的话罢了。 更别说隔着网络会飞的鱼还没法察言观色呢。 会飞的鱼：“嗯……” 耳朵尖尖不是汪：“怎么？扯不出来了？” 会飞的鱼：“你这手相，很奇怪啊。” “看着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手，但从手相看出的却是高中生，小盆友跳了几级啊？” 会飞的鱼：/叔叔带你去看金鱼 耳朵尖尖不是汪：“死咸鱼！” 什么叫幼儿园的手？ 气死她了。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真不至于，哪看出来的幼儿园？夸大了。” 这时候一个潜水许久的人冒泡出来帮她说话。 耳朵尖尖不是汪：“就是就是，咸鱼眼睛有问题。”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起码得是小学生，还是高年级的。” “……” 耳朵尖尖不是汪：/给你两巴掌，没用的东西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隐忍！ 会飞的鱼：“所以我说的对吗？” 耳朵尖尖不是汪：“不对！” 会飞的鱼：“等下，我有个新发现，过于隐私，只能私聊，加你好友了，通过下。” 这个群他设置了不允许私聊。 防止有人骚扰他。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有什么是兄弟们不能看的？” “……” 然后是一整排的复读机。 果然，人类的本质。 迟疑了会，池宁悠还是通过了顾余的好友申请。 反正是小号。 耳朵尖尖不是汪：“什么大发现？装不下去了？求饶了？” “没事，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月把续作出了，我配合你到群里装个大的。” 还说有什么大发现呢。 她才不信。 那些正牌道士都没法通过网络算命。 更何况一个普通人。 一想到一个月后就能看到续作，池宁悠捏起橘子整个塞进嘴里。 脸颊鼓起来。 活像一只大仓鼠。 会飞的鱼：“求饶？我是谁，我会求饶？” “我刚才夜观天象，用你单身十年换来一卦大的。” “咳咳……”池宁悠差点没被橘子呛死。 什么玩意？ 耳朵尖尖不是汪：“为什么是用我单身十年来换？” “因为算的是你啊。”顾余理直气壮。 耳朵尖尖不是汪：“草，有病吧你。” 耳朵尖尖不是汪：/草，一种植物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作者？ 会飞的鱼：“你是花城一中的学生对不对？” 池宁悠：“？？？”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 卧槽？ 这家伙，在她家里装监控了？ mua的，这有点恐怖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对你个大头鬼对，等会你是不是还要说花城二中？排除法是吧。” 网络的魅力就在于此。 池宁悠现在很慌，说实话，她现在有种自己被监控了的错觉。 这太可怕了。 但她还是能打出反驳的句子。 会飞的鱼：“你放心，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说了是算命你还不信。” 调戏完池宁悠，顾余把当前续作进度交代了下。 放下手机开始刷题。 池宁悠正在怀疑人生。 是时代变化太快了吗？ 她敢肯定自己和会飞的鱼在现实没有任何交集，但对方却能精准说出她的信息。 甚至连学校都知道。 说实话要不是作为狼人，知道没有人跟踪她，这间屋子更是只有她的气息。 不然她已经报警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有超凡力量，那只蝙蝠精就会魔法。 但算命…… 这与时俱进的也太离谱了吧！ 为什么隔着网络也能算命啊！ 第二十四章 请问一下，沙发上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如果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找你去她家。 黑夜，孤男寡女。 你会怎么想？ 反正顾余心情是复杂带着点愉悦的。 “快点快点，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池宁悠拉着顾余，鞋都没让他换就进去了。 他刚刚还在家里刷题，忽然收到来自池宁悠的微信电话。 说实话一开始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暴露了。 但仔细想想，他装的还不错才是。 于是他就听到池宁悠在电话那边“卧槽卧槽卧槽”了十几秒。 “妈耶，我问你啊，这年头算命是不是也与时俱进了？ “我跟你讲，就是，特别恐怖。 “卧槽，我刚刚……” 她冷静不下来。 有尝试过冷静。 但是啊但是。 这个，这个不管怎么说，都很可怕吧。 没听说过写书的还会这一招，网络算命？ 也就顾余耐心好，听她在电话那边说了好久，才知道池宁悠在说什么。 咳…… 非常抱歉，但他真的忍不住想笑。 “你不是会魔法吗，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摄像头，或者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 忽然池宁悠悚然一惊，“不会是闹鬼了吧？” 她用力抱紧自己，狼人少女被吓得不轻。 “我能问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顾余装模作样打量了番屋内。 大体布局和他那边是一样的。 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卧室。 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来之前他还想象过会不会有图腾之类的东西，毕竟狼人嘛。 他站在沙发前，血族的目光总是敏锐，顾余一脸古怪地问：“请问一下，沙发上的水渍是怎么回事？” 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池宁悠上前查看。 面露疑惑，自己也一下子没想起来。 于是她趴下去闻了下，顾余的表情更古怪了。 这是能闻的吗？ “喔……”池宁悠恍然，“橘子滴下去的汁。” 她转过头，双手叉腰，在顾余目前总是趾高气昂，“你在想什么？” “啊？你说什么？” 他装作没听清的样子，继续装模作样检查其他地方。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分里的新时代守法好血族，顾余当然不会利用这个机会摸清池宁悠家的情况。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 只是，因为知道那个网络算命的“会飞的鱼”是自己，所以一点紧迫感没有。 “你等下。” 做戏做全套，顾余“扑腾”一声，化作十几只蝙蝠四散开来。 在池宁悠家里，那些天花板或是隐蔽的角落转了圈。 看了看自己的手，池宁悠忽然感觉，酸了。 为什么同样是非人种族，这人可以飞，她不行？ 这家伙还会魔法。 歪？ 这合理吗？ “没有任何发现。”重新变回人形的顾余说道。 拍拍手，他拉开窗帘，看向外边，“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不过不是同一种体系，所以我也不好说有没有什么网络算命。” 说到这，他疑惑道：“你是不是被人骗了？这年头，超凡力量可不多见。 “误打误撞吧，说出一个花城一中不难，知道你是高中生和所在城市，学校这东西对方只需要随便猜一个就行。” “那他如果猜错了呢？” “没关系呀，猜错猜对对他都没影响，毕竟你只是他许多个读者其中的一员，指不定就是逗你玩的。”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选择作弄下去，看池宁悠这样子，吓得不轻，万一他再来个火上浇油。 真怕池宁悠连夜搬出这个家，那他就罪过了。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我有好处啊？” “……谢谢。”池宁悠低着头。 这个血族天天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大晚上还要被她强行叫过来，肯定很困吧。 搞得她都有些愧疚了，毕竟，备战中考那段时间她也经常熬夜，知道睡眠不足的痛苦。 虽然顾余多半习惯了。 “没事，那什么，咱们结一下费用。”顾余笑嘻嘻地伸出手。 “哈？”愧疚到一半，池宁悠抬起头。 这是人说的话吗？ “关于我的睡眠不足损失费，外勤费，一次变身的费用，友情价算你三百八十八。” “你等下。”池宁悠点开手机。 她第一次听到这么过分的要求。 只见操作了一番后，她把手机转过去，让屏幕对着顾余，说道：“这是能在导航上找到的最近的银行，建议你去这里抢。” “好啊，你有没有黑丝？咱们一人套一条，黑丝大盗，事成之后你就是池总。” “……”嘴角抽了抽，池宁悠无语道：“失败了就是池某是吧。” “是的呢。” “这么老的梗还在玩，幼稚。” “那说明你心态没跟上，老了。”顾余自来熟地靠在沙发上。 不得不说，这只二哈就是会享受，沙发比他家的舒服，他的还是租房的时候上任租客留下来的。 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你才老了！”池宁悠瞪他。 “可我记得你比我大来着，好像是两个月左右吧？”顾余回忆着。 他帮罗嘉文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的，池宁悠的备注生日在六月多，而他是八月底出生的。 “大两个月怎么了？大两个月很老吗？懂不懂什么叫做青春靓丽？” 正气着，池宁悠忽然想到，大两个月，这不是优势吗？ “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呢，你敢吗？” 肯定不能吧，毕竟这样她就占到便宜了，按照这蝙蝠精的性子，肯定得怼她…… “池姐姐～”顾余“娇滴滴”地叫了声。 “呕……”池宁悠做了个干呕的表情：“别恶心人了。” “那不是你让我叫的么？池姐姐～”笑死，根本不要脸。 “啧。”池宁悠砸舌。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行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她的段位显然没有顾余高，这家伙不要脸起来，还真不是人。 …… 时间也不早了，顾余没待多久。 回去继续刷了会题，睡觉。 醒来就是周一，绝大部分学生都不喜欢的一个日期。 这代表着周末的结束，又得上课。 起床困难户的顾余更是如此。 他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从地上捡起枕头，看眼时间。 离设置的闹钟时间还有一分钟。 看来生物钟已经形成了。 此时此刻，他不由思考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要上学？ 或者说，明明他都不是人，为什么也要上学？ “啊……” “为什么我的分身是蝙蝠是不是人形态呢。” 这样就可以让分身去上课，他在家里睡大觉了。 第二十五章 整栋教学楼就数你们班声音最大，楼下都听到了 周一的早自习，对顾余来说是最忙的，有时他需要在这时候收齐作业。 又或者...... “江湖救急，鱼哥，赏我一本做好的作业吧！” “给，别全抄完啊。”顾余无奈地从桌子上那一堆作业本里抽出来一本。 还好这人来的早，他自己的作业还没被其他人借走。 全班，语文作业正确率最高的就是顾余。 无他，全靠一个会猜老师心思。 那些阅读理解题，理解的根本不是原作者，而是出题老师。 原作者在想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在出题时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天天被“阅读理解”的作家，顾余深有体会。 原作者？那不重要。 “你就这么惯着他们？”池宁悠把作业交给顾余。 这段时间但凡是她在场看见的，只要有人来要作业，本班同学顾余一定会给。 特别随便。 “嗯哼，很奇怪吗？” “老师知道你一直玩忽职守吗？” “人家都当老师多少年了，这点小九九还能不知道，只是懒得理罢了。” 再次打发走一个借作业的同学，顾余说道：“这就好像上课的时候你在下面搞小动作，老师其实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理，动静不要太大就行。” 这点他深有体会，有次老师没空，作为课代表，他就上去帮忙管理秩序。 说白了也就是往讲台上一坐。 睡觉啊，玩手机啊，吃零食聊天这些，看的一清二楚。 特别是那些戴眼镜还敢玩手机的同学。 以为把书堆的高高他就看不到了吗？ 同学，你眼镜反光了。 正当谢文溜过来准备要作业本时，窗台外忽然出现一阵叮叮当的声音。 “卧槽！”谢文脸色大变，赶紧压低了身子溜回去。 果不其然，在他走了之后没多久，班主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顾余偷偷说：“我觉得老班天天在裤子上挂一串钥匙，绝对是故意的。” 那么大的声音，简直就是在提醒别人，他来了。 “说不定是在炫富。”池宁悠回道。 “怎么说？”顾余问道。 这次确实是他没能跟上池宁悠的思路。 挂一串钥匙和炫富有什么关系？ 他小学和初中的班主任也这样。 “说不定当老师只是他的兴趣，老班名下可能还有两套房，那些全是出租屋的钥匙，传说中的包租公啊。”池宁悠说。 “你看啊，老班周末的时候天天都是人字拖加背心，完美符合包租公的气质。” “可能就是咱们那间公寓，到时候收租了吓你一跳。”顾余把自己桌面上刚刚弄乱的书堆弄整齐。 做课代表就是这点不好，别人来借作业他就抽一本。 借多了也就乱了。 “咳咳。”班主任握着他的保温杯走上了讲台。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整栋教学楼就数你们班声音最大，楼下都听到了。” 霎时间，抄作业的，讲话的，后排吃早餐的全都像被定了身。 教室里落针可闻。 顾余伸了个懒腰，其实他觉得没必要那么害怕。 老班每次来不都是惯例说那几句。 整个高一下来，他都会背了。 这还不是同一个班主任，严重怀疑这些当老师的都学习过一套同样的话术。 别的不说，小学到高中，他所在的班级一直是老师教过最差的一届。 老班注视了他们几秒，这才悠悠开口说道：“班长等会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老师。” 说罢，他们的老班直接走了。 顾余换了个姿势，趴下了。 躺平就好躺平就好。 老班不在没必要装样子。 下课之后，顾余拿着一堆作业本过去老师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下节课就是语文，老师却要在这之前就收作业。 明明她也没时间改。 办公室里他还看到了他们班班长，就在班主任那不知道说什么，他没有刻意去听。 “老师，作业。” “嗯，放那吧。”老师正在批改卷子，刚要挥挥手让顾余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般，抬起头，“等下。” “嗯？” “你数一下，好好数，这次我看着。” 老师的表情很认真。 怕不是上次作业数量造假的事被发现了。 顾余心想。 他表面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了嘛？” 老师把角落里一沓本子挪到前面，红笔拍得桌子“啪啪”响，“上次交的作业还差十几本你知不知道？” 顾余偷偷瞄过去，那堆本子上面第一本写着“顾余”两个字。 没错了，是上次交的作业。 这个老师不好糊弄啊。 他暗自苦恼，高一时的语文老师还从来没理会过。 “啊？是嘛。”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可能是我那天没休息好，数错了吧。” “算了。”老师叹口气：“这次的够了吧？” 顾余在她面前数了数，说道：“够了够了，刚好四十本。” 还好这次同学们给力。 “好了，放那吧。” 这次是真的放他走了，还顺便让顾余带走了上次的作业。 顾余松口气。 但又有些担心，这以后可就不好糊弄了呀，得提前告诉他们，以后作业抄也要给他抄完。 不会做也得给他瞎写几个字上去，就算是留白，一个字没碰，这作业本也得交上去。 “看样子有必要去问问家里人有没有可以群体提升积极度的魔法。” “顾余。”刚走出门口，便见班长罗嘉文侯在那儿。 “嗯？” “李老师刚刚怎么了？生那么大气。” 李老师就是语文老师，她姓李。 老师自我介绍时曾说过，她这个姓就好像有某种魔力，本身并没有成为教师想法的她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教书。 桃李满天下。 “就上次作业，没交齐，我糊弄过去，结果被发现了。” “害，还以为是什么呢。”他松了口气。 “说起来，老班找你干嘛？”顾余觉得有必要问一下。 要知道，班主任轻易不找班长，一找准没好事。 要是特别麻烦的事，他就提前请假。 “没什么，读书会的事，我把书籍名单交上去了。” 他们往教室方向走，听到这句话，顾余下意识停了下来。 “那本《嘿，我在》，也在名单上吗？” “在啊。” “你好像很不喜欢这本书？怎么了吗？” “怎么会呢，挺喜欢的。”顾余打了个哈哈。 实则心里骂娘。 淦！ 他不想身边的人讨论自己写的小说啊！ 已经能想象到社死瞬间了。 第二十六章 唐小琴的顾余/池宁悠观察日记 回去把作业分发给他们，趁着还没上课，顾余讲了下刚才的情况。 并且叮嘱，不管怎么样，作业一定要交齐。 这掩护他打不了了。 第一节语文课，还算顺利，李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可能也是念在他们初犯。 但其实这种事顾余干的多了，只是那时是另一个老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很宽容，许多东西都不会去理会。 大概是不适合教差生较多的班级吧，顾余听说那位老教师教的都是尖子班。 当然，尖子班不叫尖子班，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什么。 很正常。 像这样“放养”教学方式确实只适合尖子班，普通一点的自律性不够。 到时候怕是不仅作业不做，连学习也落下了。 顾余撑着头，胡思乱想。 这节课教的东西他提前学过了，不难，没有听第二遍的必要。 但又不能睡觉。 那会破坏他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 “喂。”池宁悠用笔头戳了下顾余。 一张纸落在两张桌子中间。 顾余拿起来，摊开，上面用娟秀整齐的字迹写道：“想睡你就睡啊，头一点一点的更奇怪。” 顾余转头，看池宁悠。 池宁悠耸耸肩，她老毛病犯了，不由自主又在关注这个上课打瞌睡的年级第一，还是很好奇。 结果就发现，某人的头好像随时要掉下去似的，一点一点，然后又提上去，周而复始。 她看着都累。 顾余刚要开口回应，池宁悠便“嘘”地手指支在嘴唇上：“上课，不要说话。” 于是顾余改为在纸条上落笔，写完了再交给池宁悠。 “昨晚帮你检查房间，用了魔法，导致精神严重不足，简单的说就是——困。” 这可不假，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熟练度，最近使用魔法的次数比他上课认真听课还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熬夜了。 池宁悠更奇怪了，“那你就睡啊。” 收到纸条的顾余无奈，翻了个白眼，努起下巴示意老师还在上面。 池宁悠：“？？？” 她没看错吧，白眼？ 这只蝙蝠精给她翻白眼？ 她觉得自己的建议还是很不错的呀。 于是池宁悠也给他翻了回去。 一时间这两个人眼中看不到一点黑色，不知道的还以为集体开了白眼。 另一边，坐在其他组，靠近中间位置的唐小琴脸色凝重。 下意识地就去拍了拍身边的向晚晚。 向晚晚正在写笔记，猛地被这样拍一下，还有些不知所措，迷茫的眼神转了过去。 “你看你看。”谭小琴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老师看不见，手指点向第一排前面靠窗的顾余和池宁悠。 那两人此时正在互相嫌弃。 然而她们不知道，在谭小琴和向晚晚这个位置看来，那就是深情对视。 “上课呢就那么明目张胆，这下课了要干嘛我都不敢想。”谭小琴捂住眼睛，偏生张开了指缝，眼珠子一转一转的。 “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吧。”向晚晚小声地道。 她和池宁悠高一同班，知道池宁悠的性子，之前收到过一次情书，匿名的。 只是说了让池宁悠放学后去体育教材室，看着跟挑战书似的，也就是对方在信中说明了是告白。 不然池宁悠理都不理他。 虽然知道是告白后态度更差了。 直接在教室里问信是谁写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场便把情书给撕了丢垃圾桶里。 一点没有去见对方的意思，还吐槽了句，“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还写的一点都不烂漫，看就知道语文不及格。” 就是这样的池宁悠，会和同桌没多久的男生“眉来眼去”？ 向晚晚不信。 “这你就不懂了，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 向晚晚的不理解并没能打消唐小琴的性子。 这对她来说可太有乐子了。 在这之后持续不断的观察中，她发现池宁悠和顾余的互动量简直巨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她是一个磕cp的，此时一定要放烟花爆竹庆祝。 他们会互相传小纸条，明明离得这么近还传纸条，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而且池宁悠还经常看向顾余，眼里充满了深情。 她都不敢想，私底下这两人会是什么样。 然而实际上是…… 顾余不经意间看到了池宁悠的本子，发现上面有道题做错了，“你笨不笨啊，这题型刚刚不才讲过吗？” 池宁悠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瞬间脸红了，气的。 “我没有做错，我只是看错字了而已，而且我已经改过来了！” 狼人少女张牙舞爪。 …… 等到放学以后，顾余发现食堂二楼新开了几家店，本来想拉着谢文一起过去尝尝的。 结果谢文死活不肯去，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评价是不如其他老店，甚至不如一楼食堂。 属于是那种如果开在外面没多久就会因为客流量小，赚钱太少，付不起房租从而“旺铺”转租的类型。 结果他这么一说，顾余更好奇了。 这得难吃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谢文评价成这样。 一上到二楼，顾余就不由惊叹了声。 人是真的多。 看样子好奇新品的不止他一个。 新开的店有几家，一家卖副食的，什么卤鸭脖卤鸡爪。 一看就是容易倒闭的店。 贵不说，同样的价格已经可以吃饱肚子了。 会来这里的可都是学生，没几个舍得花钱买这东西。 还有一家早餐店，平平无奇。 “煲仔饭？”顾余逛了圈，发现家从来没见过的店，看样子也是新开的。 这倒是稀奇。 煲仔饭这东西要的时间比较久，所以食堂这边从来没人开过。 也可能以前有，但是现在倒闭了。 眼见排的队伍越来越长，他赶紧凑了上去。 同时望了眼前面的长龙，人气是真的高。 “蝙蝠精？”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惊讶。 顾余转过身。 “还真是你。”池宁悠故作嫌弃地扇扇空气。 “你在干嘛？” “扇走晦气。”池宁悠应道。 “？？？” 这人吃了火药？ 顾余人傻了，想给她留一个背影，转身转到一半，忽然又盯着池宁悠，恶狠狠地道：“二哈妖。” 第二十七章 唐小琴：谢邀，人在食堂，刚更新世界观 不知道池宁悠又犯的什么病，但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终于排到了顾余，他要了份传统的腊肠煲仔饭。 要是这还能做的难吃，这家店也别开了。 端着那份饭，煲仔饭还滚烫，特别是底部，店家特地配了个托盘。 但问题是，他们这儿地方小，店内不可能设置桌椅，所以吃东西都是在外边，和一楼食堂类似。 他们怎么敢的呀，这托盘，感觉回收起来挺麻烦的。 “没地方了？” 站在走道中间，顾余傻了眼。 硕大一个二楼，竟然找不到一个人少点的位置。 要么就是坐满了人，要么就是左右两边都有人，只能被挤在中间。 找了好一会他才在小角落里找到一张空桌子。 事实证明，这张桌子空出来是有原因的。 座椅的位置上不知道是汤染上了色还是什么东西，脏兮兮。 只有一小块地方可以坐。 “啧。” 顾余嫌弃了下，还是选择坐了下来。 好歹这边不用跟自己不认识的人面对面吃东西。 “啧。” 他刚落座，身后就传来了同样的咂舌声。 “坐过去点。” 池宁悠同样端着个砂锅。 顾余看了看这整个位置，发现如果要给池宁悠让出一个可以坐的空间的话。 他得靠到角落去。 “你去别的地方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谁知道今天那么多人，早知道就到一楼去了。” 池宁悠懊恼道。 事实就是，她好奇新开的几家店，探店来了。 而且说实话，比起和那些不认识的人坐到一块，那她还是觉得和顾余坐好。 至少也当了那么久的同桌。 “行吧。”看在认识那么久的份上，顾余往里挪了挪。 这样一来，她和池宁悠之间的距离比在教室里还要靠近。 一指之隔。 “你碗里那是什么？”顾余问道。 他从池宁悠砂锅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点像是照烧汁。 他亲爱的老母亲有时会做照烧茄子，这个味道他有印象。 “鳗鱼啊。”池宁悠说。 “鳗鱼？”顾余不敢相信。 “异端！” 妥妥的异端，煲仔饭居然吃鳗鱼的，而且还是照烧口味。 池宁悠：“你要开战是不是？” 这个人，有点没事找事了昂。 习惯性互怼了一波，两人不再多说，开始干饭。 此时的唐小琴正拉着向晚晚姗姗来迟。 她才知道这边开了个卤货店。 立马就兴冲冲地赶来了。 结果刚踏上二楼，敏锐的目光一扫，停下了。 “哎哟。” 被她拉着跟在后面的向晚晚一个踉跄，撞了上去。 来了个前胸贴后背。 “你看，那边是不是宁宁？”谭小琴说道。 以她敏锐的目光，在那边角落紧挨坐着的两人，绝对是池宁悠和顾余。 中间甚至就隔了一点点距离，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斯……”她表情凝重，“宁宁这是来真的呀。” “什么来真的？”向晚晚捂着头。 好像，磕到鼻梁了，眼泪汪汪。 “妈耶，怎么看都像一对恩爱情侣，我迷糊了。” 她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不管了，就往那边看。 “你刚刚上课的时候不就已经那么觉得了吗？”向晚晚不解。 “我那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她们竟然吃饭都在一起，甚至为了待在一起特意坐了那张脏兮兮的位子。” “卧槽！”谭小琴飙出一句c语言。 “顾余竟然在吃宁宁碗里的东西！！！” 她简直不敢置信。 铁树还真特么的会开花？ 宁宁竟然肯让别人的勺子伸进她碗里？ 顾余尝了口池宁悠砂锅里的鳗鱼，表情瞬间扭曲，“……好甜。” 甜到发齁。 他自认为自己对于甜度的接受能力还是挺高的。 但这个鳗鱼，恕他直言，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甜，比之前那杯满糖的奶茶还要可怕。 这要是在家里，他已经吐出来了。 也就是在食堂，他勉强咽了下去。 顾余吐了吐舌头。 “哈哈哈”池宁悠无情嘲笑。 “就跟你说了很难吃你还不信。” 她刚刚吃的第一口，表情和顾余一样，鳗鱼上淋的确实是照烧汁没错。 但这个照烧汁甜度惊人的高，齁，特别齁。 仿佛白砂糖和蜂蜜都不要钱。 结果顾余还不信，说什么照烧汁甜很正常啊，不挺好吃的吗？ 你们狼人是不是味觉有问题？ 说实话，顾余都这么说了，池宁悠还能忍吗？ 嗯，没错，她忍了。 她还好心地提醒过了。 谁知道这只蝙蝠精不听劝。 那就不怪她了。 顾余算是知道为什么谢文死活不肯过来了。 要是其他新开的几家都和这个煲仔饭一样的话，那确实没有吃的必要。 除非是抱着收集的心态过来。 毕竟现在不吃几次，可能过两个月他们就集体倒闭了。 开在学校里，连旺铺转租都做不到。 谭小琴手上拿着个袋子，鸭爪探出来半个，骨头嚼吧嚼吧吐进袋子里面。 她想明白了。 以她这段时间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池宁悠和顾余关系应该还算不错。 如果顾余死缠烂打的话，让他吃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许是在处理剩饭呢？ 虽然经常能看到其他人互相交换着吃，但她觉得这种事情应该发生不到池宁悠身上。 毕竟池宁悠虽然看着好像挺随和的，但其实意外的很硬气。 而且对气味特别敏感，已经到了有洁癖的程度。 别人吃过的东西她肯定不会…… “？？？” 谭小琴瞪大了眼睛，挽着向晚晚的手不自觉扯紧。 连鸭爪子都忘了啃。 卧槽？ “不是，宁宁真的来真的啊？” 她看到了什么？ 池宁悠从顾余碗里擓了勺饭菜送进嘴里。 她的世界观，更新了。 “谭小琴！”向晚晚气道。 “哦哦哦。”她连忙把手松开。 “mua的，好咸。”咸到池宁悠忍不住爆了粗口。 刚刚她笑了会，顾余直接问，想不想来点不一样的。 确实不一样。 她特么第一次在花城吃到这么咸的腊肠。 不，这已经算不上腊肠了，这就是一整块伪装成腊肠的海盐。 “还吃吗？”顾余问。 他想知道，学校允不允许退货。 这特么，做的什么玩意。 他上他也行！ 甜的齁甜，咸的咸死。 池宁悠面露苦色：“我宁愿花三块钱去小卖部买个面包。” “这玩意竟然还卖十五块。” 第三十章 兽性大发 会飞的鱼：“这是什么？” 回到家的顾余慢悠悠打开手机。 池宁悠给他小号上发了消息，一张图片，还有一条问他的年龄。 图片是摆在读书会上的《嘿，我在》，其他书都打了码。 下面还附着个刀片表情。 池宁悠回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刷新出了一条信息。 耳朵尖尖不是汪：“你别管这是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催更的就行！”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催更。 顾余无视了这条，回复另一条说道：“年龄？那当然是永远的十七岁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 “你骗鬼呢？” 脸都不要了还十七岁。 会飞的鱼：“嗯，对，骗鬼呢。” 耳朵尖尖不是汪：“……” “真的好想邦邦给你两拳。” 会飞的鱼：“说真话你又不信，算了，没意思，下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喂！！！有本事别跑！” 退出软件，关闭通知一气呵成。 反正他说实话了，某人还不信。 吃饭，午睡，本来是这么安排的。 却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个糯米。 编辑找准没好事，这是顾余这么多年来的经验。 糯米：“国庆之前你能不能写到一半？” 果不其然，刚打发走一个催更的，这又来一个。 这位可是重量级，编辑大佬。 顾余：“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这不得累死。” 糯米：“一本也就二三十来万字，一半十几万字，别人一个月就搞定了。” 顾余：“那都不是人了，全是触手怪，比不了比不了。” 干嘛呢这是，他一个写网文的网友曾经说过，四千字是人类的极限。 这个标准他觉得放到出版书籍里还可以降一降。 比如说，一天一千。 糯米：“反正国庆之前你给我搞多点，到时去个签售会，你上本书再版了，现在写的这个到时先出个试读版，拉拉热度。” 顾余：“签售会？要真人出场的？不用了吧。” 糯米：“干嘛不用，你看看你，这么久没本新书，不搞点活动把热度做起来，你要死啊？” 顾余：“呃……” “我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吗？” 讲道理，签售会这种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去的。 就，万一有哪个读者心情激动要刀了他怎么办？ 糯米：“不可以！” “死也要新书出完了才能死！” 顾余：“那我先去死一死。” 糯米：“？” “喂！！！” 下线，关闭通知，一气呵成。 一个两个，怎么全在催更。 他转了圈椅子。 下午的课顺利走完，晚上的晚自习，如约而至。 同样是光，但比起太阳光，月光对他们血族来说意义重大，也不讨厌，无论是生理还是心里。 但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血族，顾余很好奇。 明明月光也是反射的太阳光，但为什么在对待两者的态度上会差别那么大呢？ 以前还有月光崇拜。 特别是狼人，他们血族还有女巫。 在知道人类登上月球的那一刹那，那一代非人种族都应该信仰崩塌了吧。 “月亮越来越圆了。”池宁悠望着窗外，喃喃道。 少女的侧脸陷在阴影中，两眼倒映出月亮的模样。 “你要兽性大发了？”顾余好奇道。 听说月圆之夜狼人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变身成巨狼的。 池宁悠转过头瞪他：“你才兽性大发。” “我只是在想今年学校会不会弄什么中秋的活动。” “那没希望了，我上一年听一个学长说过，现在的这个校长是新来的，取消了不少活动。” “……” “啊……” 池宁悠失去了梦想。 变得和顾余一样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别人的高中生活vs她的高中生活。 别人的高中丰富多彩，什么校庆，元旦晚会。 她的高中只有试题和卷子，还有一个上课睡觉考试第一的蝙蝠精。 当晚班主任就宣布，搞个大活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校长批准在放假前一天的晚自习，各个班级可以自己活动一下。 老班走后，谢文神神秘秘地跑了过来：“鱼哥，假期有什么安排不？” “没有。” “那一起出去玩？好歹有三天假期呢。” 顾余掰着手指头说道：“哪有三天，周六日本来就要放假，严格来说真正的中秋假期只有一天。” 每次这种节假日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在周末，上班族什么想法他不知道，反正作为一个学生，顾余总感觉自己亏了。 大亏特亏。 不过出去玩也不是不行，所以他答应了谢文。 “都有谁？不会就咱俩吧？” 谢文应道：“班长，我，你，唐姐还有向晚晚以及池学霸。” “都知道了？” “对。” “感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话说，为什么叫她学霸不叫我？”顾余指着池宁悠。 池宁悠一巴掌把他手指拍开。 “嘿嘿，鱼哥你上课的时候像个学渣。”谢文说完这句话就跑了。 “……” 愚蠢的凡人，他这叫天赋异禀。 上课睡觉考试满分，这还不学霸？ 他往池宁悠那边凑过去，“对了，你知道中秋什么安排吗？” “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 “没问。” “你好随便。”顾余吐槽。 “你问了？” “那我不是问你了吗。” “可我不知道。” “嗯。” 难得没有拌起嘴，这是个良好的进步。 中秋晚会，姑且称之为晚会吧，安排在周四晚上，因为周五没有晚自习。 而现在是周三，也就是说只有一天时间。 但是幸好，这活动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余陪着班长罗嘉文还有文娱委员一起到学校附近一个超市采购。 “来点饮料？”顾余指着旁边放的一箱可乐。 “不行。” “瓜子花生啤酒？” “啤酒放下。”罗嘉文往购物车里放了两袋瓜子和花生。 未成年呢喝什么酒。 “来两桶老坛酸菜面？” 刚好超市里就剩两桶卖不出去的了，估计也没人买。 “不行。” 文娱委员称了些橘子。 “棒棒糖呢？” “买一点吧。” 这，就是中秋晚会。 买点小零食，大家吃一吃。 “今晚有什么活动没有？”顾余问道。 “有些人是准备表演一下。” “谁？” “不能剧透。” 第二十八章 顾余：嗯，对，狗作者！ 这两天顾余过的很坎坷。 距离那个读书会越来越近，终于，时间到了周三。 今天早上起来，他抬头一直看着天花板。 心里很是惆怅。 马上就要在学校看到自己写的书了，说不定还能听到别人的吐槽。 他想好了，会飞的鱼是谁？ 跟他顾余什么关系？ 没得关系，被吐槽的是会飞的鱼又不是他。 起床，收拾收拾，上学。 刚走进校门口就看到操场那片大空地被占了。 几个大台子摆在那儿，上面是被选出来的书，还有学生写的推荐语。 顾余没怎么往那边看。 一路回到教室。 “鱼哥鱼哥。”谢文兴奋地走了过来，“刚才听班长说，我们上完第一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可以呆在外面。” “不上课了？” “对，不是那个什么读书会嘛，出了教室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谢文嘚瑟两下，他可是早就准备好了象棋和扑克牌。 玩腻了还可以去蹭一班的三国杀和游戏王。 读书会？ 读撒子哟。 就这样，时间一直来到第一节下课。 这之前顾余一直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草！ 死就死。 这种大活动肯定不会一开始就让神兽出笼。 走个流程，班主任带着他们按照升旗时的方队站在操场上。 只不过位置换了，操场上大部分地方都被那些书籍所占据。 “咳咳。”升旗台上，校长正在试麦，“各位同学们好，我简单讲两句……” “哈……” 顾余悄悄趴在自己前面那人背上，眯起了眼。 校长这两句一讲就是大半个小时，仪式感满满。 顾余是被折磨的不清，脑瓜子嗡嗡的，全程压根不知道校长说了什么。 就好像一只蚊子在他耳边飞。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尊重校长，但事实就是，从小学开始，每次校长的讲话内容都大差不差。 他感觉自己临时上台不用稿子都能讲个八九不离十。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学过同样的话术。 顾余在操场上转悠了圈，最后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 作为负责审核的一员，他还不能摸鱼。 天空是蓝色的，太阳是狠辣的。 顾余真的很想问问那些校领导，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真的很热啊！ “谢文。” “啊？”刚要偷偷溜走的谢文停住脚。 “帮我买瓶水，顺便买把伞，水要冰的，伞要遮阳的，谢谢。”他说的有气无力。 刚刚校长发言的时候就已经晒的足够多了。 现在……已经燃尽。 “老班刚好不在，抱歉了鱼哥，我要去摸鱼。”谢文兜里鼓鼓囊囊，拉着几个人跑了。 “啧。” 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学生不可以乱跑，但是为了方便，他们班主任还是发了命令，让他们先老实在这待着。 顾余在摊位上把自己写的书拿起来顶在头上。 遮阳。 说起来这些书校方竟然没有让他们提供，而是自己从学校图书馆里拿，没有的再买。 《嘿，我在》显然不在图书馆里，销量加一。 他蹲到角落里，看着其他人逛来逛去。 “你怎么把这晦气玩意顶头上？”阳光陡然被一片阴影遮住。 早就抛却心理负担的顾余毫无压力，晦气玩意就晦气玩意吧。 “挡太阳。” “嗯……”池宁悠琢磨会。 忽然顾余头上的重量减轻了点。 “我给你换一本大的。” 《嘿，我在》被放回了原位，一本新的书压在顾余头上。 重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如果刚才是石子的话，现在起码得是板砖。 厚了一大截不说，还长了不少。 “福尔摩斯合集……”顾余拿下来一看。 他说怎么会重成这样。 “池宁悠。” “嗯？” “换回来。” “不要。” “为什么？” “我要让这本书放在这公开处刑。”池宁悠拍了张照。 她在手机上操作了番，没多久，顾余感觉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下。 拿出来一看，qq分身的提示。 然后又放回去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传教？”他刚刚可是看到好几个人在《嘿，我在》面前驻留。 耳朵里还时不时能听到不认识的人的讨论。 这本书，貌似……在青少年群体里还挺火的。 “就是要让更多的人骂这个狗作者。”池宁悠愤愤不平道。 怎么这狗作者还没回复？ “嗯，对，狗作者！”顾余站起来，把福尔摩斯探案合集放回去，“站着别动。”他一把按住池宁悠。 另一边的唐小琴：“……？！” “干嘛？” “给我挡太阳。” 池宁悠站住不动后，面前刚好有片延伸出去的阴影，只要他蹲下去，就能完全…… 池宁悠往后退一步。 顾余幽怨地看她。 他都配合着一起骂自己了，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池宁悠若无其事地一只手把他提溜起来，“你就这么怕阳光？” “真的好像吸血鬼啊。”她小声嘀咕。 “是血族。”顾余纠正，“另外不是怕，是不喜欢。” “不喜欢？” 他想了会，举了个例子：“就好像蛆在厕所里如获至宝，但人除非必要，否则是不会去厕所待着的。” “噫，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等等！”池宁悠反应过来，这人这个比喻？ “你是说，我是蛆？”狼人少女面色不善。 “比喻，请这位少女不要对号入座。” “……” “哼！” …… “你好，这个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的。”顾余说道。 那人把《嘿，我在》拿到一边。 在这儿守了一节课，他发现自己这本书，意料之外的受欢迎。 为什么？他这个作者怎么不知道？ “你说那本书为什么可以这么受欢迎？”他问了自己在场的忠实读者。 “中二啊，青春啊，那种淡淡的围绕全文的阴郁氛围啊，他们就好这口。” “……” 虽然说的很笼统，但他还是听懂了。 池宁悠这意思…… 他写的很符合这些中二病刚毕业的少年少女的喜好？ “这作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中二病。”池宁悠说道，想到之前的算命，她补充，“不对，现在也是个中二病。” “为什么说……年轻的时候？”顾余快绷不住了，难道他很老吗？ 第二十九章 男女授受不亲诶 “很明显，作者是个中年人！”池宁悠笃定道。 “哈？请问你得出这个结论的过程是？” 歪？ 他这么有中二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中年人呢？ “这还用过程吗？”池宁悠直接百度了会飞的鱼四个字，拉到属于作家的百度百科： “你看看，四年前开始写作，就算他那时候刚大学毕业，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就开始写作呢？” 顾余气的都懒得嫌弃太阳了，瞬间精神起来。 不是，这个人，骂他可以接受，哪个写书的不被读者骂。 但污蔑他的年龄，这个忍不了，他才十七好不好！ “再早？不可能吧，现实又不是拍电影，大学那么忙，哪有时间写书，而且大学生早就中二毕业了吧。 “只有到了那个年龄，开始回忆青春，我觉得才能更深层次地理解中二病，才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顾余：“？？？” 这是在夸他的意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作者其实是个高中生呢。” 池宁悠：“？” 她看顾余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毛病”。 想了想，算了，蝙蝠精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能理解。 她无奈道：“我觉得，最适合高中生的写作平台是网络，而不是出版社。” “说不定人家是天才少年呢？”说这句话时，顾余颇为自得。 没错，他就是天才少年本天才。 可惜不能暴马甲，被催更事小，他怕被池宁悠胖揍一顿。 这么一想，顿时感觉高手寂寞，不外如是。 “不是。” 池宁悠就觉得奇怪了，她昂头看顾余，“你这么在意作者的年龄干嘛？” 越看越奇怪。 说到底这个人之前表现的一点不像看过这些书的样子，结果现在反倒纠结起这些了。 “总不能，你就是会飞的鱼本人吧。”池宁悠的眼神锐利起来。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没听说过哪个刚入坑的读者这么维护作者的，维护别的也就算了。 竟然在年龄这方面纠结上了。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作者和我一样是天才少年而已。”顾余说道。 “你？天才少年？loser，等月考我必杀你。” 果不其然池宁悠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没有把顾余和“会飞的鱼”联系起来。 池宁悠去别处帮忙，顾余又焉了。 他的精神状态有个非常灵活的底限。 就好像晕车，没意识到时，整个人精神无比，聊天，刷手机，一旦意识到自己好像晕车这件事。 呕！ 刚刚有人聊天，他不仅不困，甚至感觉自己可以舌战群儒。 诸葛亮来了都得被他绝杀。 乱杀！ 现在…… 顾余的眼神瞟向摆放书籍的桌子底下。 如果人再少一点，钻进去也不是不行…… 没太阳，能睡觉，空间狭小…… “草！怎么跟棺材似的。”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血族没错，但他不喜欢躺棺材。 也不知道以前那些好好的床不睡，非要躺棺材里的血族是怎么想的。 死了以后天天躺的东西，怎么提前就用上了？ 西方的那些血族真是，也不知道讲个忌讳。 还好对于棺材的喜爱没有像讨厌大蒜、太阳，以及喜欢血制品这些一样，刻进dna里。 不然他都不好意思带朋友回家玩，万一朋友进了房间，那不得被吓死。 而且如果以后他有女朋友了。 棺材…… 咳，不好使。 他晃晃脑袋，刚才说了会话，现在嗓子有点渴。 太晒了，水分流失严重。 自己班上的人跑的差不多了，唯一一个比较熟的同性是班长，罗嘉文。 顾余挪了过去，罗嘉文正在摸鱼，一只手在扇风，另一只手刷着手机。 “在干嘛？学穿搭呢？”顾余凑上去。 “心情愉悦，你不懂。”罗嘉文把他推开。 死热死热的。 “班长有没有水？借我喝一口。” “借？能还吗？” “嗯……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去一趟厕所的话。” “滚滚滚。”罗嘉文笑骂一句，“没了，刚喝完。”他随手拿起一个空瓶子。 “……” “再见。” 好的，班长没有利用价值了。 目光一扫，池宁悠正在喝水。 矿泉水，冰的，还是满的。 算了，不跟狼人抢食。 顾余给谢文发了条消息，过了会还是没有人回复，直接打了电话。 “喂？谁啊？”谢文喊了声，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些嘈杂。 “你在哪？有空没，给我带瓶水呗。” “鱼哥啊，我逃课了，在网吧，回不去。” “……” “厉害还是你厉害。” 电话挂断。 他人缘不错，毕竟课代表，而且成绩也好，但要说打电话让帮忙带水吧。 都没有谢文熟，不太合适。 当面让帮忙还好，但打电话发微信不太行，毕竟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有没有空。 可能别人看到你的消息了，然后直接无视，还会吐槽。 难道说，他堂堂天才少年，正宗的血族，竟然要沦落到向狼人讨水喝吗？ 而且还是女生！ 但他好渴。 最终生理需求战胜了血族的自尊心。 什么血族？谁说他是血族了？ 他明明是人类，汉族，身份证上写着呢。 “池宁悠。” “嗯？” 池宁悠也在摸鱼玩手机，按灭屏幕之前顾余好像看到了某宝的界面。 “水借我喝一口呗。” “不是吧？男女授受不亲诶。” “没事，我把你当兄弟。” “？” “你是说，老子像男的？” “你都自称老子了。” “老娘不好听，不行啊。” “行行行，你最大。”顾余无视某人的一马平川，这话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顾余问道：“话说，你这水哪来的？”他记得很清楚，刚刚闲聊的时候池宁悠手上还没这东西呢。 “小琴给我带的呀。” “……” 顾余此刻的想法—— 让池宁悠再说一遍，他好录下来发给谢文。 看看，别人家的朋友！ “借我喝一口？嗓子快冒烟了。” “嗯……好吧。”池宁悠把瓶盖拧下来，递给顾余。 顺利到顾余不敢相信，“就……给我了？” “但是你不能碰到瓶嘴，你倒着喝。” “好嘞，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去死吧你。” 远处正在和向晚晚贴贴的唐小琴：“……” 这tm！果然是来真的吧！ 偷偷脱单了居然不告诉她！ 第三十章 兽性大发 会飞的鱼：“这是什么？” 回到家的顾余慢悠悠打开手机。 池宁悠给他小号上发了消息，一张图片，还有一条问他的年龄。 图片是摆在读书会上的《嘿，我在》，其他书都打了码。 下面还附着个刀片表情。 池宁悠回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刷新出了一条信息。 耳朵尖尖不是汪：“你别管这是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催更的就行！”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催更。 顾余无视了这条，回复另一条说道：“年龄？那当然是永远的十七岁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 “你骗鬼呢？” 脸都不要了还十七岁。 会飞的鱼：“嗯，对，骗鬼呢。” 耳朵尖尖不是汪：“……” “真的好想邦邦给你两拳。” 会飞的鱼：“说真话你又不信，算了，没意思，下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喂！！！有本事别跑！” 退出软件，关闭通知一气呵成。 反正他说实话了，某人还不信。 吃饭，午睡，本来是这么安排的。 却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个糯米。 编辑找准没好事，这是顾余这么多年来的经验。 糯米：“国庆之前你能不能写到一半？” 果不其然，刚打发走一个催更的，这又来一个。 这位可是重量级，编辑大佬。 顾余：“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这不得累死。” 糯米：“一本也就二三十来万字，一半十几万字，别人一个月就搞定了。” 顾余：“那都不是人了，全是触手怪，比不了比不了。” 干嘛呢这是，他一个写网文的网友曾经说过，四千字是人类的极限。 这个标准他觉得放到出版书籍里还可以降一降。 比如说，一天一千。 糯米：“反正国庆之前你给我搞多点，到时去个签售会，你上本书再版了，现在写的这个到时先出个试读版，拉拉热度。” 顾余：“签售会？要真人出场的？不用了吧。” 糯米：“干嘛不用，你看看你，这么久没本新书，不搞点活动把热度做起来，你要死啊？” 顾余：“呃……” “我现在去死还来得及吗？” 讲道理，签售会这种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去的。 就，万一有哪个读者心情激动要刀了他怎么办？ 糯米：“不可以！” “死也要新书出完了才能死！” 顾余：“那我先去死一死。” 糯米：“？” “喂！！！” 下线，关闭通知，一气呵成。 一个两个，怎么全在催更。 他转了圈椅子。 下午的课顺利走完，晚上的晚自习，如约而至。 同样是光，但比起太阳光，月光对他们血族来说意义重大，也不讨厌，无论是生理还是心里。 但作为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血族，顾余很好奇。 明明月光也是反射的太阳光，但为什么在对待两者的态度上会差别那么大呢？ 以前还有月光崇拜。 特别是狼人，他们血族还有女巫。 在知道人类登上月球的那一刹那，那一代非人种族都应该信仰崩塌了吧。 “月亮越来越圆了。”池宁悠望着窗外，喃喃道。 少女的侧脸陷在阴影中，两眼倒映出月亮的模样。 “你要兽性大发了？”顾余好奇道。 听说月圆之夜狼人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变身成巨狼的。 池宁悠转过头瞪他：“你才兽性大发。” “我只是在想今年学校会不会弄什么中秋的活动。” “那没希望了，我上一年听一个学长说过，现在的这个校长是新来的，取消了不少活动。” “……” “啊……” 池宁悠失去了梦想。 变得和顾余一样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别人的高中生活vs她的高中生活。 别人的高中丰富多彩，什么校庆，元旦晚会。 她的高中只有试题和卷子，还有一个上课睡觉考试第一的蝙蝠精。 当晚班主任就宣布，搞个大活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校长批准在放假前一天的晚自习，各个班级可以自己活动一下。 老班走后，谢文神神秘秘地跑了过来：“鱼哥，假期有什么安排不？” “没有。” “那一起出去玩？好歹有三天假期呢。” 顾余掰着手指头说道：“哪有三天，周六日本来就要放假，严格来说真正的中秋假期只有一天。” 每次这种节假日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在周末，上班族什么想法他不知道，反正作为一个学生，顾余总感觉自己亏了。 大亏特亏。 不过出去玩也不是不行，所以他答应了谢文。 “都有谁？不会就咱俩吧？” 谢文应道：“班长，我，你，唐姐还有向晚晚以及池学霸。” “都知道了？” “对。” “感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话说，为什么叫她学霸不叫我？”顾余指着池宁悠。 池宁悠一巴掌把他手指拍开。 “嘿嘿，鱼哥你上课的时候像个学渣。”谢文说完这句话就跑了。 “……” 愚蠢的凡人，他这叫天赋异禀。 上课睡觉考试满分，这还不学霸？ 他往池宁悠那边凑过去，“对了，你知道中秋什么安排吗？” “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 “没问。” “你好随便。”顾余吐槽。 “你问了？” “那我不是问你了吗。” “可我不知道。” “嗯。” 难得没有拌起嘴，这是个良好的进步。 中秋晚会，姑且称之为晚会吧，安排在周四晚上，因为周五没有晚自习。 而现在是周三，也就是说只有一天时间。 但是幸好，这活动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余陪着班长罗嘉文还有文娱委员一起到学校附近一个超市采购。 “来点饮料？”顾余指着旁边放的一箱可乐。 “不行。” “瓜子花生啤酒？” “啤酒放下。”罗嘉文往购物车里放了两袋瓜子和花生。 未成年呢喝什么酒。 “来两桶老坛酸菜面？” 刚好超市里就剩两桶卖不出去的了，估计也没人买。 “不行。” 文娱委员称了些橘子。 “棒棒糖呢？” “买一点吧。” 这，就是中秋晚会。 买点小零食，大家吃一吃。 “今晚有什么活动没有？”顾余问道。 “有些人是准备表演一下。” “谁？” “不能剧透。” 第三十一章 中秋晚会 中秋晚会，姑且称之为晚会吧，安排在周四晚上，因为周五没有晚自习。 而现在是周三，也就是说只有一天时间。 但是幸好，这活动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余陪着班长罗嘉文还有文娱委员一起到了学校附近一个超市采购。 “来点饮料？”顾余指着旁边放的一箱可乐。 “不行。” “瓜子花生啤酒？” “啤酒放下。”罗嘉文往购物车里放了两袋瓜子和花生。 未成年呢喝什么酒。 “来两桶老坛酸菜面？” 刚好超市里就剩两桶卖不出去的了，估计也没人买。 “不行。” 文娱委员称了些橘子。 “棒棒糖呢？” “买一点吧。” 这，就是中秋晚会。 买点小零食，大家吃一吃。 “今晚有什么活动没有？”顾余问道。 “有些人是准备表演一下。” “谁？” “不能剧透。” 期待着中秋晚会的到来，周四的课明明和平常是一样的，但时间却仿佛比以往过的都要慢。 终于，夜幕降临。 顾余他们从教师办公室把早就准备好的零食拎过来。 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分下去。 全部分完的时候顾余发现还多了个橘子。 “多了个橘子。” 罗嘉文说道：“没事，你留着吧。” 一人两人橘子，一把花生一把瓜子，一些糖果和薯片，饮料准备了经典的可乐和雪碧。 有杯子，想要可以自己倒。 “给你变个魔术要不要看？”顾余把手背过去。 “什么？”池宁悠剥着橘子皮。 “所有人的橘子都是两个对不对？” 池宁悠点点头：“嗯。” “然后你要说，你有三个是不是？”她刚刚都看到了，橘子多了一个。 好幼稚啊这个人。 她盯着顾余，准备看看这个人要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橘子。 用个什么魔法，把橘子隐形送到桌子上？ 还是趁她不注意快速放上去？ “错。”顾余把手伸出来，一颗橘子落到池宁悠桌上。 池宁悠惊讶道：“给我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昨天晒太多太阳，把脑子晒坏了？ “看你挺爱吃的。” “谢谢……” “客气，大家都是兄弟。” 池宁悠脸黑下来，这人但凡不说三句话，她心里的好感度都能涨一截了。 现在？ “草！老子是女生！女的！”狼人少女怒目圆睁。 知不知道马上要月圆之夜了？ 信不信她直接变身狼人一巴掌给你拍死？ “好的女兄弟。” “你特么，不犯贱你是会死吗？”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回事？ 找骂是吧？ “虽然但是，我发现我有个坏习惯。”顾余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急嘛，和你没关系我提它干嘛是吧。” “讲！” “你猜。” 池宁悠：“？” …… 有时候真的不是她想打人。 但问题是，这人真的好贱啊！ 池宁悠把拳头捏起来举到顾余面前，“待会邦邦就给你两拳。” “不想猜啊？” “废话。” “嗯……” “我发现啊我发现，逗你挺好玩的。” “草！顾余你有病是不是！” 她真的，好想把手上的橘子往顾余头上招呼。 日常逗二哈结束，顾余又给了她一个橘子。 为了方便，大家把桌子围成了一个圈，中间露出个空间。 顾余磕着瓜子。 只能说你永远也不知道表面上斯斯文文话也不多的同学能有多放飞自我。 三个男同学此刻换上了女装，在中间跳极乐净土，有一个还是谢文那小子。 没眼看没眼看。 “你不上去跳一个？”池宁悠怂恿顾余。 “然后你再拍下来发到网上？” “我是那种人吗？” “是。” “确实。”池宁悠点头。 一曲极乐净土跳完，负责组织的文娱委员举着个水瓶子假装是麦克风，说道： “还有谁想上来的吗？” 池宁悠举了手。 “你？？？”他没看错吧。 池宁悠竟然举手了？ “不行啊？” “你要表演……大变活狼吗？” “当然不是。” 狼人少女搬着椅子走到中间。 迎着众人的目光，池宁悠打开手机，过了会，一阵音乐的伴奏响起。 前奏是清脆的吉他声，仿佛公交车到站的提示。 “时间像武汉六月的大雨” 少女开口的第一声，宛如风铃，清脆响亮。 顾余都小小地惊讶了下。 没想到池宁悠还有这本事，唱歌的她和平常的她完全是两个样子。 “一瞬间，淋湿了四个四季” “仿佛一切都还在原地” “谈笑间，却多了分离” “终于这一天来临” “我们要各奔东西” “那么这一餐” “去桥楼还是新开的店” 唱的是安静的民谣，谁都没有出声，静静听她唱着。 好像只是一会，顾余发现，大家都打开了手机灯光，跟着节奏摇晃。 虽然但是…… 教室里开着灯的呀，看不见手机灯光。 但他还是跟着打开了手电筒。 犯傻嘛，高中生有这个权利。 “和过去，和解吧” “我会像，永远不变的时光” “一如既往” “哪怕从此离开了家乡” …… 全曲唱完，三分二十五秒。 全场安静了两秒。 而后…… “宁宁牛逼！”唐小琴踩着椅子腿，站起来喊道。 “池学霸牛逼！” 掌声雷动。 回到座位上，池宁悠扬下巴，得意道：“怎么样？” 顾余竖起大拇指，“很好听。” “是吧。” 她更骄傲了。 能从这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蝙蝠精这里听到一句夸人的话，多不容易啊。 “我还买了尤克里里的，可惜快递太慢了，到现在都还在路上，不然效果更好。”池宁悠坐下后，可惜道。 “尤克里里是什么？” “和吉他差不多，但是只有四根弦，要更小。” “本来都要弹唱了。” 池宁悠还有些可惜。 弹唱的效果比手机开伴奏更好，但是她之前的尤克里里放在家里了。 认识的人又没有这个，带弦的乐曲她们只有吉他和小提琴。 都在她的知识盲区。 闹腾了一个晚上，大家把垃圾收拾好，座椅挪回原位。 一场普普通通的中秋晚会，便结束了。 第三十二章 回家 “两杯奶茶，加珍珠加布丁，去冰七分甜谢谢。”顾余扫码付款。 “呀，是你们啊。”店员小姐姐把头探出来。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们来喝奶茶了。” 她稍稍有点小惊讶，之前还以为这两人be了呢，还遗憾了下。 毕竟高中的爱情，想想就美好。 她还以为自己能见证一下。 没想到，活了。 “前段时间没空。”顾余随口应付过去。 这位店员小姐姐好像以为他们是情侣，解释也解释不通。 池宁悠可是他的好兄弟。 两人咬着吸管走回了家。 一只手骑车不安全，所以喝奶茶就只能推着自行车走。 周四结束，然后周五。 节日前的最后一天，无事发生，平凡的过去了。 期间糯米又来找过他一次，说是可以让他不露脸，戴个口罩戴个墨镜，或是干脆戴个那种大头套什么的。 说实话有点奇怪，不过顾余也很好奇，到时会有哪些年龄段的读者过来，既然可以遮脸，那去一次也无妨。 再怎么说他也是靠才华吃饭的，万一这张脸摆出去，突然增加一部分颜粉怎么办？ 使不得使不得。 和谢文他们约定好了周日去玩，周六刚好中秋，住宿的要回一趟家。 机会难得，顾余把自己收拾收拾也准备出门去了。 有一段时间没回过家了，路过一个水果店，他顺便买了些橘子。 他家就在花城，但是离花城一中挺远的，公交地铁要一个多钟，要是再近点他都可以住家里了。 今天的地铁格外拥挤，三号线尤为明显。 明明不是上下班和上下学的高峰期，但依旧人满为患。 他甚至看到一个准备下车的人被硬生生挤了上去。 脚都是悬空的，特别恐怖。 那无助的眼神，以及上了车后眼睁睁地看着地铁越行越远，同行的人和他隔着扇紧闭的门。 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 这时候顾余就很庆幸，自己作为血族，要挤出去还是没问题的。 他父母住在一个叫朝曦的老小区，有不少年头了，邻里邻居都认识。 经过保安亭，里头是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大叔，也是这里的住户，子女都成了家，在别处买了房，想把他接过去住。 他不乐意，在这儿住习惯了。 当保安就是打发打发时间，其实不差钱。 “李叔。”顾余笑着挥了挥手。 “呦，小余回来了。”李叔摇着个大蒲扇，在门口那儿坐着。 “中秋了嘛，回家看看。”他从袋子里拿出几个橘子，放到保安亭上，说道：“路上买的，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你爸妈准想你了。” “你又在说瞎话了。”顾余摆了摆手。 小区里种了不少树，还有个大草坪，不知道谁家的猫又爬到了树上。 底下一只二哈在哪“汪汪”叫。 觉得有趣，顾余拍了个视频，发给池宁悠：“看，像不像你？” 池宁悠：/磨爪子 日常调戏池宁悠完成，他也没管那边。 小区里的猫猫狗狗都认识，不会真的打起来，这就是在玩。 比起担心猫的安全，他更担心猫会去逮树上的鸟。 这家伙，手贱得很。 他走了过去，那只二哈见了他一阵闻，朝他叫了声，伸出大舌头就想舔他。 “自己玩去。”顾余朝上看过去，发现这棵树上没有鸟窝，瞬间就明白了。 这只猫在逗狗呢。 偏偏二哈这种动物还很乐意被逗，蠢死了。 老小区，每个人都是独栋，这点倒是方便，至少不用像在公寓里那样，回家和上学还得搭个电梯。 院子里被他亲爱的老母亲种了不少花花草草，但同时也长了不少杂草。 要么就是老夫妻俩太忙了没时间打理，要么就是太懒了留着让他做。 顾余觉得是后者。 家里门锁着，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发现只有自己亲爱的老父亲。 “爸，我妈呢？” 他爸在花城大学教书，顾教授。 教书那么多年了也不见秃个头，发际线保持在一个很安全的位置，气色也特别好。 四十多的人了，看着还跟三十出头似的。 “买菜去了。”顾教授头也不抬。 丝毫不关心他二十多天没见的儿子。 所以顾余刚才才说李叔说瞎话。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顾余大大咧咧凑过去，顺手把橘子放桌上，自己拿一个剥来吃。 顾教授的手机屏幕冒着绿光，让人发慌，“基金又绿了？这次亏了多少？” “什么亏，投资的事……投资那能叫亏吗？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顾教授一巴掌拍顾余脑袋上。 很轻，不疼。 顾教授没别的爱好，平常有空了出去钓钓鱼，带带学生，顾余还小的时候还得负责教他三观。 告诉他血族和人类的不同。 至于现在嘛，他都这年纪了，直接放养。 不惹祸不出事就行，爱咋咋吧。 除此之外就是搞搞小基金了。 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亏。 还好他爸不上头，每次就只投那么一点点钱，没什么影响。 快到中午了他亲爱的老母亲才回来，顾母叫莫竹悦，是医生，平时忙得很，就中秋了有那么点时间。 “怎么才回来啊，我橘子都吃饱了。”顾余过去帮忙拿东西。 “这大脸盆是怎么回事？” 莫竹悦不仅拎着菜，另一只手还拿着个大盆。 “那边有个讲座，听完了能给个不锈钢盆，菜刀什么的，刚好没什么太阳，我就去听了下。” 他们一家三口都有个特点，神烦阳光。 “讲座？卖什么的？” “不知道，在那扯了一大堆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推销他们那些连我这个医生都没听说过的中药。 “就是这些人败坏了中医的名声。” 家里两口子嗷嗷待哺，莫竹悦把东西放好做饭去了。 顾教授跑去整理他的课件，顾余过去帮忙做饭。 虽然炒菜他不会，但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淘米，手指伸进去测测水位，把饭煮上。 然后剥蒜，择菜。 “欸对了，你之前说的狼人是怎么回事？”莫竹悦一边砍排骨一边分心问道。 砧板被砍得“哆哆”响。 “就是，我班上有个狼人，也没什么。” “狼人？那她月圆之夜会变身吗？” 顾余：“……”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他之前不是才用这句话问过池宁悠么。 “应该，大概，可能也许，不会吧，嗯，她说不会。” 第三十三章 牵手 在家里待了一天，看得出来两口子对狼人没什么兴趣。 也就是对这年头还能遇上狼人惊讶了下。 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年代，血族到处飞，狼人嗷呜一声乱跑，已经不行了。 容易扰乱社会秩序。 他们引以为傲的飞行被人类用飞机打败，强大的身体素质也抵不住别人的大炮。 突突一梭子弹，管你是什么，都得灰飞烟灭。 再不行就找几个大师给枪开开光，一打一个准。 周日，临近九点。 顾余特地背了个小的背包，往里面放把伞。 天气预报表示今天阳光充足，万里无云。 对别人来说可能挺好的，但对顾余那简直是要了老命。 以前看天气预报还可以反着看，说是阳光充足，那至少也得是个乌云压顶的天气。 现在不行了，现在准确了许多，十次有九次是对的，他选择相信现代科技。 他们目前在一条有名的步行街。 具体的安排顾余也不清楚。 他人来了就行。 现在是他，谢文和罗嘉文在，还剩三个女孩子。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点点，几人也就耐心等着。 “好多情侣啊。”谢文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正常，现在什么节日都能过成情人节。” 别说中秋节了，大胆一点，中元节也可以是情人节，只要胆子大，没什么节日是情侣不能过的。 “呀，你们好快啊。”唐小琴三人这时候才到。 唐小琴和向晚晚都穿了裙子，为了配合节日气氛，还戴了顶黄色的贝雷帽。 池宁悠倒还是平常的打扮。 六人一起逛街，还是比较少见的。 大多是一男一女的情侣搭配。 更何况他们这边男的和男的走在一起，女的和女的走在一起。 只能说不愧是步行街，一整条街上排满了奶茶店，至少有四五家。 也不知道他们开这么近，生意抢不抢得过来。 还是说这些其实是同一个老板开的，看似在卷，实则很稳。 顾余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奶茶店是真的多，仿佛想创业但是又不知道干什么。 那就开奶茶店准没错，前几年还没这么夸张呢。 这一走进商场，又来一家。 “情侣……半价？” “今天是情人节？” 池宁悠本来都打算买一杯了，因为这家店和外头的不同，它空间大，有座位。 但是别人情侣半价，她原价买…… 嘶…… 总觉得亏了。 顾余说道：“除了清明，这年头哪个节日不是情人节，就连儿童节都可以是。” 看样子是赶上中秋搞的活动，只要是情侣，并且愿意让他们拍张照挂在店里的照片墙上，就能半价。 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们这儿，没有情侣。 池宁悠左右看了看，首先排除唐小琴和向晚晚，她不歧视同性恋，但是看人家店里的照片墙。 很明显不能和唐小琴她们拍照来卡bug。 谢文和罗嘉文也排除，不熟。 “啧……” 她对着顾余说道：“想不想省点钱？” “你是说……？” “没错！” 其他人：“？” 缓缓打出问号，实在没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顾余被池宁悠拉着上前，店内刚好进入一个短暂的空闲期，他们赶紧凑过去：“你好，请问情侣半价这个活动还有效吗？” “有的。”店员小姐姐说道。 “规则是我们拍一张照，然后挂在后面的照片墙上。” 池宁悠和顾余对视一眼。 为了省钱！ 出来玩花钱是大头，能省一点是一点。 反正不就是拍张照嘛，又不会掉块肉。 “好的，请两位站好，笑一个。”店员小姐姐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装备还挺齐全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两人还是第一次拍这样的合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好，姿势特别僵硬。 倒是挤出了个职业假笑。 店员小姐姐看出了他们的拘谨，给了个建议，“这样吧，两位手牵着手，然后小姐姐的头靠在男朋友肩膀上。” “要我跟他牵手？”池宁悠呆呆地道。 她还以为只是随便拍张照就可以了。 怎么还要跟蝙蝠精牵手的？ 池宁悠僵住了，真没想到原来还有要求的。 “当然啦，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们没牵过手？”店员小姐姐很是疑惑。 她手举着照相机都举累了，还在想这两人是不是装的，为了折扣。 “没有没有，她害羞呢，第一次在人这么多的地方牵手。”顾余连忙解释道。 “这时候临阵脱逃会尴尬死的。”他小声说。 还以为池宁悠有多勇呢，怂这么快，还得他出场。 “可是我现在就好尴尬啊。”池宁悠捉急。 “那我主动？” “……你来吧。” 顾余抓住她的手，掰开五指，能感觉的到池宁悠在害羞，扣上去的一瞬间，他就感觉手被捏得生疼。 顾余微微侧过去，让她能够靠过来，小声提醒道：“手可以不用那么大力气。” “那我拍啦。” 店员小姐姐按下快门。 “咔擦” 池宁悠迅速松开手，蹭蹭蹭地溜回唐小琴身边，红色早已晕上她的脸颊，耳垂微微发烫。 左手有种莫名的悸动，很奇怪，很微妙，仿佛留下了不属于她的温度。 “两杯奶茶，加珍珠和布丁，去冰七分甜谢谢。”顾余甩了甩手。 他现在浑身不自在。 肩膀就好像被施加了重量。 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异性牵手，感觉……还不错。 唐小琴全程都是一副“妈耶”的表情。 这时候立马把池宁悠拉到一边，严肃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脱的单！” “脱……脱什么单？” “还能有什么，你和顾余啊。” “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我单身的！我怎么可能和他谈恋爱！”池宁悠连忙解释道。 说这些话时左手不自觉微微收缩，脸颊发烫。 “我就问问，你那么激动干嘛。”唐小琴的眼神更奇怪了，昂首观察着池宁悠。 池学霸从刚才开始脸就一直红扑扑的。 “没有激动！” “还说没有呢。”唐小琴吐槽道。 “而且我都观察好久了，你们肯定在谈恋爱，没有谈我直接把所有科目的教科书给吞进去！”少女立下毒誓。 “……那你吃吧。” “不吃，我凭什么吃？” “那我都说了没有嘛。” 唐小琴姑且是放过她了，“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吧。” 怕池宁悠急了要生气。 第三十四章 绝世好闺蜜 拿着靠出卖肉体得到的半价奶茶，他们休息了会，商场还是蛮大的，能走很久。 只是有不少店他们都不怎么感兴趣，像是什么化妆品，完全不在高中生的考虑范围内。 几人反倒是对数码店，游戏机店兴趣更大。 毕竟说到底还是高中生，正是对这些东西憧憬的时候。 顾余就兴致平平，看着谢文和罗嘉文对游戏机发光的眼神，他就想起了自己公寓里的ps4。 当初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特地带过去的，是他升入花城一中的升学礼物。 结果刚买ps4没多久，ps5就出来了，后悔死。 这边还没得卖。 几人的计划，在这条步行街走走停停，遇到什么感兴趣的就进去瞧一瞧。 就算是只看不买也很有意思。 到了下午，随便找家店吃完晚饭，出来已是傍晚黄昏。 接下来的计划是ktv，过去嚎两嗓子。 只是，这边要过去ktv走过去肯定不行，累都累死，骑单车也不太合适。 所以唯有打车这一选项。 罗嘉文和唐小琴各自打了一辆车，六人实在是没办法坐一辆车，除非后备箱再塞两个。 “那待会就是我们三个和你们三个分开走了。”罗嘉文看看手机。 “嗯，行。”顾余没什么意见。 “不行！”唐小琴一把揪住顾余衣袖，把他拉过去。 “？？？” 说实话唐小琴力气不大，但为了不让她摔倒顾余还是顺着那股劲走了两步。 “嗯嗯嗯？怎么了？” “你得和我们一起。”唐小琴把他扯到池宁悠身旁，没等顾余发问，她便义正言辞地说： “我们三个女孩子，多不安全，再多一个男生好一点。” “应该……不会吧。”顾余下意识嘴角抽抽。 别的人还好说，但是她们三个…… 池宁悠可是在里面的，以一敌十不是问题，那爪子锋利的跟刀似的。 唐小琴昂着头，假装生气道：“怎么不会？你是看不起我们是吧？”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他只是觉得万一真要发生什么冲突，池宁悠能连人带车一起砸了。 “那就这么说定啦。”说罢，唐小琴用眼神向池宁悠示意，眼皮子一眨一眨。 池宁悠犹豫着问道：“你……眼皮抽筋了？” 唐小琴嗔道：“不是啦！” 等到上车，池宁悠才明白唐小琴什么意思。 她让向晚晚坐在副驾上，让顾余坐最里边，池宁悠在中间，自己靠外面。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唐小琴这是在给她创造机会？ 又或者是给顾余创造机会？ “……” “唐！小！琴！”池宁悠瞪了她一眼，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唐小琴：“多好的增进感情机会，加油！” 池宁悠：“我都说了是误会啦！” 池宁悠就奇怪唐小琴干嘛还要把顾余拉过来，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唐小琴：“知道你害羞，你看我找的理由多合适。” 池宁悠：“你可真是个中国绝世好闺蜜！我tm谢谢你！” 唐小琴：“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唐小琴：/wink 她还转过头，朝池宁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左手握拳。 加油！ 池宁悠：“……” 看样子是说不清了。 她放弃了，越抹越黑，爱咋咋吧。 随便，只要唐小琴不到处说她和顾余交往还是别的什么。 顾余还真以为唐小琴是让他来保护她们的，这么好的休息机会也不休息了，刷着手机，偶尔看看窗外。 百无聊赖。 “啧。” 池宁悠不满地砸舌。 还以为是自己又怎么惹到她了，顾余看过去，发现对方捂着个脑袋，一脸不爽。 “晕车？” “有点。”池宁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确实只是有点，没多大影响，也没到要吐出来的程度。 池宁悠打字跟顾余说道：“好像是和月亮有关，中秋前后身体会弱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池宁悠：/手指捏捏 这样说他就理解了。 虽然月亮确实只是一颗不会发光的大泥球，但在神秘学领域上确实对一部分非人生物具有影响。 也就一点点。 也就是说只要是狼人，不分性别，每年中秋前后都会来个特殊版的大姨妈/姨夫？ 那还挺稀奇的，他们血族就没这毛病。 “要糖么？我记得有带橘子味的。”他翻出背包。 “你还带了这个？” “防止有人晕车，有备无患嘛。” 顾余给了她一颗糖果，橘子味的。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环境都在告诉他，晕车可以吃橘子，可以不那么难受。 具体是不是真的有用他不清楚，这个习惯反正是已经养成了。 橘子不方便带，所以就带了糖果。 闻言池宁悠好奇道：“那干嘛不直接带晕车药？” “不方便，晕车药有很多种，但基本要提前半个小时服用，晕车贴就更不用说了。”顾余应道。 而且他们也就在车上待个十几二十分钟，这要是也得吃个药，那也太遭罪了。 晕车药可是苦的。 他小的时候有一次，坐大巴忘了带水，到了车上才想起来晕车药没吃。 咬咬牙准备干咽，结果药丸卡在喉咙吞不进去，被口水化开。 没多久整个口腔都是苦味。 晕车没能成功让他吐出来，晕车药成功做到了。 唐小琴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干得漂亮啊顾余！ 雪中送炭式撩妹，这好感度不得蹭蹭蹭往上涨？ 学到了学到了。 ………… 几人都没怎么注意时间，约莫十多分钟后，到地方了。 刚好和谢文他们汇合。 来之前便已经订好了，不用再做什么，几人和前台说了几声后，就被带到了包间。 唐小琴按着墙上的操作按钮，满脸兴奋：“这就是ktv啊，我还是第一次来。 “正规吗？我听说这种地方都有特殊交易欸。” “我订的那能不正规吗？不正规的谁来啊。”谢文打包票道。 他们毕竟是真的来唱歌的，所以桌上没太多东西，一个果盘，一些零食和六罐啤酒。 本来是不打算要啤酒的，但是少数服从多数。 最终以顾余一票无所谓，罗嘉文一票反对的结果，被四票同意压倒性地通过了。 一人一罐，浅尝一下，也不会醉。 第三十五章 池宁悠：我没醉 ktv的果盘虽然东西不多，但价格贵的很，几十块钱，还好他们真的是来唱歌的，这些小零食吃的不多。 包间整体的灯光被调成了一个不会很亮，但也不暗的程度。 “谁先来啊？”唐小琴问道。 “我我我。”谢文率先在点歌台上操作一番，歌名还很应景。 左手指月。 顾余靠在沙发上，捏起一块西瓜吃。 做好了被精神污染的准备。 “你确定唱这歌？”唐小琴怀疑。 这歌的音高到压根不是正常人唱的。 能飙到喉咙沙哑。 跟奋战了一整晚似的。 “开玩笑，我花城一中小歌王好不好。”谢文拍了拍麦克风，确定能正常发出声音后，点了开始。 二十多秒的前奏走完后，谢文沉醉唱道：“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到这里都还很正常，就是正常ktv的水平，不好听，但还说的过去，听得进去。 顾余抓起一把瓜子对池宁悠说道：“建议捂好耳朵。” 池宁悠好奇问道：“怎么了？” “这首歌很难听吗？”她没有听过这首歌，前面听着倒觉得还行，就是歌词听不太明白。 “不是难不难听的问题，你要知道，这可是谢文啊。”顾余满脸凝重。 “别人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 “有那么夸张吗？” 说话间，谢文已是唱了下去。 “三千世，如所不见——” 这最后一段高音，谢文飙的声音已经颤了起来，根本压不住。 但开了原唱伴奏的他，根本没注意到！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一滴泪，啊啊啊——” 很好，顾余已经开始捂耳朵了。 拿着麦克风的谢文沉醉其中，现在根本注意不到外界的情况。 其他几人脸上明显露出崩溃的眼神。 唐小琴刚从厕所里出来，甩了甩手，猛然间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你管这叫花城一中小歌王？ “谢文！停！停！” “要死了要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池宁悠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无比庆幸现在的她不是狼人状态，双声道还好捂住。 这要是四声道，她两只手不够用啊！ 总不能拿脚去捂吧。 谢文还想唱下去，被罗嘉文一把拽开了麦克风，并按下暂停键。 原唱的声音停了，谢文也停了下来。 “我还没唱完呢！”他空手还准备夺回麦克风。 忽然间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后脑勺。 疑惑转头。 发现顾余还保持着抛物的姿势。 “别唱了。”顾余无奈道。 谢文问道：“很难听吗？”他是真的不知道，自我感觉良好。 顾余沉吟两秒，“要命。” 此时一只谢文失去了梦想。 “干得好……”池宁悠艰难地点了个赞。 鬼知道听力比一般人敏锐的她经历了什么，这真的是能从人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声音？ 谢文失去了麦克风权，一屁股坐到顾余旁边，听其他人唱歌。 接下来唱的歌就正常了，正常的ktv水平。 反正再烂，也没有谢文烂。 池宁悠还小秀了一把。 暂时还没拿到麦克风的几人聚在一起，玩起了小游戏。 一人面前放着半个花生壳和开了但是还没喝的啤酒。 池宁悠刚好唱完，兴致满满地凑上去，“玩什么呢？” 只见众人一齐用筛盅盖住骰子，使劲摇晃。 唐小琴把灯光开到最大，挨个揭开数道：“六点，四点，两点……” “一点！你是什么绝世倒霉蛋啊，这都给你掷出来了，喝！” “啊，又是我。”谢文拉着个脸，小心翼翼地把啤酒倒到花生壳里。 然后一口喝下。 花生壳有点漏水了，顾余好心地剥了颗花生，花生米吃掉，壳留给谢文。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比大小啊，宁宁你替我一下，下首歌是我点的。”唐小琴把位置让出来。 “为什么是比大小？而且这个杯子……”池宁悠一言难尽。 不管怎么说，花生壳也太……那什么了吧。 “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顾余幽幽道：“别问，问就是好玩。” …… 玩了几次，池宁悠知道怎么回事了，这要是用正常杯子，一罐啤酒根本不够玩的。 游戏流程极短，掷骰子，看点数，点数最小的喝一丢丢。 顾余顺便做起了庄，看点数。 他拿开了离他最近的池宁悠的筛盅，“一点。” “游戏结束。” 他把其他人的看完，嗯，好，池宁悠初来乍到，开门寄。 “你的还没开呢。”池宁悠说道。 “哦，我六点。” 池宁悠：“？” 她怀疑有人作弊，但她没有证据。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池宁悠一来，这倒霉蛋的称号就跑到了她头上。 花生壳再小，也耐不住一直喝，陆陆续续的，池宁悠发现她这一罐啤酒竟然已经空底。 “没了？”她使劲拍瓶底，还是只能滴出两三滴。 顾余干脆把自己的一口喝完，说道：“好了好了，不玩了。” 他看池宁悠脸色眼神迷离，红着脸，试探着伸手在她面前晃晃：“你醉了？” “没有。”池宁悠大手一挥拍开他的手，“我清醒的很。” “……” 顾余暗自叹气。 看样子醉的不轻，都开始说胡话了。 没想到这家伙酒量这么小，一罐啤酒就醉了，他喝啤酒一直只有被撑饱的时候，还从来没醉过。 再看看其他人，除了池宁悠都没有异状。 他放心了，不正常的果然是池宁悠，就说嘛，正常人一罐啤酒怎么可能会喝醉。 他好心地给池宁悠倒了杯水。 “这首歌是谁点的？”这时候谢文喊道。 “我我我。”池宁悠随口应下。 顾余无奈道：“你什么你，你点歌了吗你就应。” “我点了呀。” “你点了呀。”顾余学舌，点开了手机的自拍模式：“你点了个鸭头你点，醉成这样还唱什么。” “都说了我没醉。”池宁悠看着顾余，满脸不开心。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好好好，你没醉你没醉。” 第三十六章 还不松开！ 顾余也没当回事，顺着醉酒少女的意思，跟她唱了首。 他的嗓音本身不差，不敢说是普通人的拔尖水准，但绝对算得上悦耳。 包间里微暗的灯光一闪一闪，弥漫着一丝丝酒气。 池宁悠就算是醉酒状态也不影响她的声音。 ………… 夜色浓厚，应了那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突出一个圆润。 他们唱完歌出来，池宁悠还有些迷糊，不过看样子确实不影响思考，本来就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并没有因为一罐啤酒而变傻。 人来人往，他们漫无目的在街上乱晃，吹着夜风。 “嗝”池宁悠忽然打了个嗝。 声音很小，但顾余还是听见了，貌似也只有他一个人听见，另外几个在讨论嫦娥奔月的故事版本。 以及月兔到底吃不吃土，不吃的话在光秃秃的月亮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池宁悠捂住嘴，看到唐小琴他们都没注意到这边，放下了心。 结果一转头，顾余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天色很暗，这边刚好不知道是故障了还是怎么回事，灯光忽闪忽闪。 愣了一瞬，池宁悠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手收回去。 看完了全过程的顾余幽幽地道：“我有夜视。”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正常蝙蝠怎么样他不知道，反正作为血族的他听力视力都要比其他人好不少。 这么近的距离，就是声音再小点也听得见。 “？？！”池宁悠板着脸，瞪！狠狠地瞪！ 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顾余正要说话，忽然，瞳孔地震！ “？？？” 他看到了什么？ 卧槽！ 耳朵！ 狼耳朵！ 差一点就飙出一句经典国骂，他点了点自己头上。 “你干嘛？”池宁悠问道。 顾余轻声说：“耳朵。”他知道池宁悠听力也不差。 “耳朵？我知道你听见了，昂，然后呢？” 把顾余急的，看其他人不注意，直接一把拉住池宁悠，“不是我耳朵是你耳朵。” “哎哟” 踉跄了下，池宁悠来了个左脚拌右脚，摔得一把按在顾余肩膀上。 “宁宁？”注意到动静的唐小琴看过来。 “嗯，人呢？”刚刚才听到声音的，怎么一转眼，人不见了？ “在这。”被顾余拽到身后的池宁悠正要探出头，结果又被顾余按了回去。 唐小琴：“？” “她刚刚摔倒了，没事。”顾余打了个哈哈。 “奇怪。”喃喃了句，唐小琴奇怪地转回去，“按我说，月兔吃的肯定是吴刚砍的那棵树的树叶。” 还在继续刚刚那个话题。 不知不觉，两人落后了好几步路程。 “你干嘛？”池宁悠没好气道。 莫名其妙，害她摔了一跤，还不让她出来。 以为自己是什么霸道总裁啊。 深吸口气，想到这二哈刚刚喝醉了，有点小脾气很正常，不跟她一般见识，于是便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的耳朵跑出来了。” “什么我的耳朵跑出来了，我的耳朵不一直在……”说到一半，池宁悠愣住。 两手一点一点顺着发丝摸上去，能明显感觉到指间有和正常头发触感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种更加细密的绒毛。 瞳孔地震。*2 “卧槽！”这下是真没控制住情绪。 不是，她狼耳朵怎么出来了？ 她怀疑人生，屁股后面也没有多出别的东西，手指甲也好好的。 可为什么她变成四声道了？ “嘘。”顾余示意她不要太大声。 这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他还不想被道士和尚或者神父什么的一窝蜂涌上来驱邪。 被这么一吓，池宁悠酒都醒了不少。 她小声说：“如果我说这是刚刚买的cos道具，你会信吗？” 顾余耸耸肩：“别问我，你问他们啊。”大家都不是人，问他有什么用。 “……算了。” 按唐小琴的性格，肯定会兴冲冲地想要戴一下，她总不能把自己的耳朵给拔下来吧。 “能收回去不？” 池宁悠试了下：“……不行。” 顾余：“？” “你真的有十七岁吗？” 池宁悠白了他一眼：“废话。” “没别的意思，都十七了还没办法自由切换自己的非人和人类形态，这是否有点…… “当然，没别的意思，不是说你，那什么，我妈是个医生，让她帮你看看是不是脑袋发育情况，咳……” 池宁悠这情况，就好像一个正常成年人突然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一样。 “你脑子才发育不正常！” “我可没说啊。”顾余甩锅。 池宁悠也奇怪，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么突然冒出来的，更别说她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竟然还收不回去。 “鱼哥，你觉得呢？”谢文忽然看过来。 顾余凭借着身高优势，一把按住池宁悠两个毛绒绒的狼耳朵。 “！”池宁悠身子一颤，面红耳赤。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她现在浑身不自在。 “你们这是？”谢文疑惑。 “哦，刚刚有什么东西跳进她头发里了，我帮忙找找。”顾余顺手揉了两把。 别说，手感还挺好。 气得池宁悠一个跺脚，踩在他脚上。 “嘶……”顾余倒吸一口凉气。 不愧是池宁悠，真有你的。 “话说，你刚刚问什么来着？”她瞪了池宁悠一眼。 还好今天穿的鞋是棕色的，回去擦一下就行。 谢文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你觉得月兔在月亮上吃什么？” 居然还在讨论这个…… 顾余随口应道：“可能是西北风吧。” 谢文好像就是随口问问，得到回答后就回去了。 池宁悠恶狠狠地道：“还不松开！”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满是苦恼。 这可怎么办啊……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变成这样是因为月亮？ “说不定在神秘学领域上，今天才是中秋呢。” “你以为我这17年是白活的吗？”池宁悠撇嘴。 “倒也是。”顾余点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她这对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面面相觑。 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酒的问题？” 池宁悠否决：“不可能，我之前也喝过酒。” 没法往神秘学领域去想，更不是酒精的问题，那这个…… 顾余看她的眼神变得可怜：“要不然……咱们还是去看下医生吧。” “我没病！” 顾余提议道：“算了算了，趁他们不注意，咱们先溜。” 唐小琴警觉道：“我听见了！你们要偷偷去哪？居然还要背着我们？” 不错过任何一个磕自己闺蜜cp的机会！ 顾余手又拍了上去，捂住毛绒绒的狼耳朵。 梅开二度。 池宁悠露出无害笑容：“呵呵，没什么。” 第三十七章 呜……要坏掉了 “嗯？”唐小琴锐利的眼神锁定两人。 虽然没有听到太多，但是！ 这两个人要偷偷离开她是听见了的。 还要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走，有情况。 她的cp雷达响了怎么说。 “怎……怎么了？”池宁悠拈着衣角，唐小琴再这么看下去，她要死了！ 遍布在黑色的狼耳朵上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在传来感触。 痒痒的。 手指扭动时滑过绒毛的触感无比清晰，细微的声音仿佛放大了无数倍传进耳朵里。 有点闷。 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摸她的耳朵。 和自己摸的完全不一样！ 唐小琴问道：“你们要去哪？”其余几人光顾着争论月兔的事，一点没发现有大事发生。 内部有人疑似脱单，这么重要的事月兔能比吗？ 哼！ 一帮没有cp雷达的家伙。 二人一筹莫展。 是啊，去哪？ 如果可以的话，池宁悠想回家。 但貌似没有个好的理由的话，唐小琴得追根问底。 “问你呢，去哪？”她本想扭头去看顾余。 但扭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她现在……好像不能乱动。 果不其然，被顾余按着脑袋扳正了。 而且不动还好，动一下那种触感更深了！ 她腿一抖，连忙扯住顾余衣服下摆。 呜…… 要坏掉了。 “……” 感受到来自衣服的重量增加，顾余不自在地动了动，被池宁悠恶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问我？” “呃” 脑子里转了一大圈，顾余干脆瞎编两句，说道：“池宁悠想吐，我陪她去吐一下。” 唐小琴：“？” “你莫非觉得洒家是好忽悠的？” “一罐啤酒你就吐？ “这是啤酒又不是生命之水！” 大家喝的都是同一种酒，你醉一下也就算了，吐也太离谱了吧！ “虽然但是，她酒量就是这么差，你说是吧？”顾余在池宁悠头上拍了下。 给点作用啊！ “啊对对对！我酒量特别差，而且现在后劲来了。” 她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扶着脑袋，“哎哟，我好晕啊。” 然后，脚跟往后面一顶，给了顾余一脚。 让你拍我脑袋！ 顾余吃痛，“嘶……”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份的全球变暖贡献*2 他低下头，一只手稍稍掀开，对着黑色的狼耳朵小声说：“我帮你你还踢我？” 这家伙不会真有二哈血统吧？ “条件反射，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呃……” “好吧，原谅你了。”认错太快，搞的顾余都不太好意思了。 “但是你不要在我耳边吹气！”池宁悠羞红着脸，想要跺脚。 结果脚一软，差点滑下去。 顾余条件反射按住这颗乱动的脑袋，一下子池宁悠整个人靠在顾余身上。 刚好有晚风吹过，发丝轻轻挠着顾余下巴。 有点痒。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淡香，不知是来自池宁悠还是来自她的头发。 顾余抬头望天，这对他这个十七岁血族来说，刺激有点大了…… “？？！” 狼人少女瞬间化身蒸汽姬。 踩脚！ 成功！ 但是她也不好受。 耳朵…… 要死要死要死…… 而且腿怎么又软了，争点气呀！ “？” 这家伙，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在里面了这是。 唐小琴脱离了大队伍，朝他们走过来。 比起月兔吃土还是喝西北风，她现在更关心这一对。 “说什么悄悄话呢？” 警觉.jpg 别以为晚上她就看不见！ 顾余：“没有，你看错了。” 池宁悠附和：“没错，顾余他妈是医生，建议让看看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哇，好恶毒的一对狗男女。 “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 唐小琴走进一步，两人后退一步。 准确地说是池宁悠被顾余拉着后退一步，她腿软。 如此反复。 眼见都要看不见谢文他们了，唐小琴叹了口气，停了下来，似乎是放弃了。 “你们跑什么呀？” “呜……”池宁悠刚要说句话，张开嘴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顾余尴尬地偏头。 池宁悠脸上冒着虚汗，调节了好一阵呼吸，才说：“那你别过来呀！”她快坚持不住了。 为什么这双耳朵就是收不回去呀！ 这只蝙蝠精不会偷偷使坏在用什么奇奇怪怪的魔法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是委屈的…… 唐小琴：“宁宁你……” 是她看错了吗？ 总觉得池宁悠样子看上去很奇怪。 但是天色太暗又看不清楚，而且…… 顾余为什么一直把手放在宁宁头上？ 这又是什么特殊玩法？ 情侣间的小情趣？ 顾余见状，暗道不妙，赶紧拉着池宁悠跑开，顺手用了个魔法，加快自己的速度。 未了，说道：“她好像撑不住要吐了，我们去找个厕所吐一下！” “欸！等等！”唐小琴出言挽留。 顾余拖着池宁悠，喊道：“等不了了！”再等下去要瞒不住了！ “呃……” 她其实是想说，这边有个垃圾桶来着，吐到里面就可以了。 而且，他们一边逛一边聊，走到这边已经比较偏僻了，这大晚上想要上个厕所基本上只能绕一圈跑到商场那。 这点时间…… “宁宁不会吐在路上吧？” 唐小琴很担心。 “不对不对，宁宁看上去不像是要吐的样子。 “好奇怪啊……” 少女陷入沉思。 沐浴着月光，晚风相送。 二人跑到以他们的眼睛都看到唐小琴等人时才停下来。 逐渐又回到了人群中。 “可以松开了……”池宁悠说道，声音很小。 “好。” 池宁悠的两只狼耳朵终于能透透气了。 这边虽然人比刚才多，但是都不认识，最多把这当成cos道具，或是那种十几二十块的小耳朵。 差别也就在一个买的会发光，池宁悠这个不会。 “呼……”池宁悠松了好大一口气。 也不管什么形不形象，直接往地上一蹲。 她腿软。 刚好附近有摆摊卖东西的，顾余过去给她买了顶帽子。 可能因为中秋节吧，应个景，这边的帽子都是带耳朵的，顾余给她买了顶看上去很畅销的款。 兔耳帽。 虽然很嫌弃，但池宁悠还是戴上了。 总比自己的耳朵露在外面好。 第三十八章 你算计我？ “说起来，你干嘛没变身？”拍拍手，池宁悠问道。 明明大家都不是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耳朵跑出来了？ 这家伙呢？身上怎么没掉出来个蝙蝠？ “可能……因为我不是二哈吧。” 池宁悠脸一黑，正当顾余以为她要开怼的时候，对方吸了口气，“算了。” 奇怪，转性子了？ 这是池宁悠？池宁悠这时候不应该已经骂他蝙蝠精了吗？ “大胆妖孽！速速离开池宁悠的身体！” 池宁悠登时就来气了，不爽道：“你特么！有病吧？！ “非要我骂你？你这才是病我跟你讲，斯德哥尔摩，赶紧去看一下，晚了就来不及了。” 顾余：“对劲了，你不怼回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噫～”池宁悠一阵恶寒。 这只蝙蝠精变成变态了怎么办。 闹了一阵，池宁悠叹气，“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这对耳朵要是一直收不回来，会对生活造成很大影响的。 别的不说，总不能以后上学一直顶着四声道吧。 很奇怪的，耳机都不知道该放哪边，而且肯定有手贱的家伙要摸。 顾余摸了也就算了，其他人不得邦邦给两拳。 顾余提议道：“先回去？” “那小琴他们那边？” “你头晕，头痛，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这么说不就行了。” “啊？”池宁悠犹豫，拉了拉帽檐，“这样说不是会显得我很菜吗？” 顾余：“不然呢？说你在厕所吐的时候摔了一跤？” “更逊了……” 她才不要，在厕所摔了什么的，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柄吧。 关键这种话要是说了，大概率是要伴随一生的。 她可不想自己的一生和厕所关联在一起。 顾余耸肩：“那不就得了。” 二人开始返程。 还好这时候地铁还没停运，而且因为是晚上的地铁，人少的很。 根本不需要和别人挤，座位都一大把。 池宁悠顺便给唐小琴发了消息。 说明了他们先回去的情况。 唐小琴：“我好像发现了盲点！” 池宁悠：“？” 唐小琴：“为啥子你会和顾余一起？你们住的很近吗？” 池宁悠：“你猜。” 唐小琴：“你猜我猜不猜。” 眼看就要进入一个循环，池宁悠干脆不回复了，从源头上断绝这个循环。 唐小琴：“？？？” “你说话。” “宁宁？” “你别不说话，人呢？” “你进如月车站了？” 池宁悠：“……” 她不说话了。 这人说什么不好，竟然诅咒她。 转头一看，顾余在手机上斗地主。 再一看，大小王都在他手上。 “运气好好啊你。” 顾余说道：“大小王吗？抢地主抢来的。”顺手扔了一对勾下去。 他平时玩的不多，但赢多输少，豆子已经有了一个不少的数量。 这局打完结算画面出来后，池宁悠眼睛都直了。 这个豆子，真的是人能拥有的数量吗？ 正常玩法不应该是把豆子打空然后等低保么？ 池宁悠跃跃欲试道：“能给我玩一把不？我保证不坑。” 顾余无所谓道：“随便，你再坑反正也打不完我的豆子。” 自己玩和看别人都是一样的，看别人玩还不用动脑子，还能指点江山。 再说了，这年头谁不会斗地主，技术再烂也不可能一直输。 十分钟后的顾余…… 他承认他后悔了。 “你为什么要把炸弹拆了？” “凑连对啊。” “你直接炸啊，那个对子你三条带下去不是稳赢？” “那它有连对炫吗？”理不直，气也壮。 “看你打牌给我低血压都治好了。” 顾余简直没眼看，这技术，他都不好意思骂池宁悠是小学生。 那简直就是侮辱小学生！ 小学生都打不出这种操作！ “好了你不要玩了。” “等等，最后一把！” “最后一把我的豆子就没了！ “我辛辛苦苦打的豆子！” 虽然实际没什么用，但摆那看着就有种安心感。 结果池宁悠才玩了多久，他都快吃低保了！ “哎呀，我帮你打回来嘛。” “可别，你不给我输光就谢天谢地了。”他准备上手去抢了。 池宁悠表示拒绝：“亚哒！” “说人话。” “爬！” 顾余：“？” 这人有没有一点自觉？ 这可是他的手机好不好。 “给我。” “不给！” 二人就一个手机争抢起来，顾余正威胁着要摸她的耳朵，这时候地铁到站。 他们的位置刚好靠近车门，眼角余光能看到一个男生走上了车。 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耸拉着嘴角。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竟然还捧着一束玫瑰。 “啊……” 告白失败了，好惨。 “好机会！” 池宁悠可不管他在看什么，发现顾余分心，立马点击再来一局。 “喂！你犯规！” 顾余直接伸手一把探入帽子里，精准捕捉。 “！！！” 池宁悠脸颊一红。 “嗯……” 顾余忽然发现，池宁悠的反应还挺好玩的，于是他又捏了捏。 “嘤……” 地铁上人不多，这一边更是只有他们两人和刚刚才上来的男生。 池宁悠咬紧牙关，但还是从牙缝里泄露出一点声音。 声音很小，估计只有她自己和顾余能听见。 双手下意识松开，握不住手机，下落的过程中被顾余轻松接住。 一抬头，发现池宁悠面色潮红，湿润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顾余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当即双手合十，像拜菩萨一样说道：“抱歉抱歉。” “哼！” 池宁悠扭头，摆出一副“不理你了！”的样子。 顾余正要把手机交给她，任她挥霍豆子，便听到非常刻意的，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低低的骂声：“秀恩爱给我回家去秀啊！淦！” 这就很尴尬了。 他真的很想把刚刚那个人叫回来，告诉他误会了。 唉，这座城，又多了个伤心的人。 池宁悠这次的气持续特别久，一直到地铁到站，他们在路上扫了共享单车回家的过程中。 无论顾余怎么说，她都不肯应一句。 脸颊鼓囊囊的，用行动告诉顾余，自己正憋着一肚子气。 眼见就要到家了，顾余心血来潮，试探着说道：“请你喝奶茶要不要？” 无动于衷。 咬咬牙，他加大筹码：“请你喝一周奶茶！” “好！成交！” 池宁悠答应速度之快，让顾余膛目结舌。 顾余：“？？？” “你算计我？” 池宁悠：“哼哼，哪有。” 第三十九章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见家长 停好自行车，二人终于回到了公寓。 两个人只按了七楼的电梯。 池宁悠貌似默认了顾余会帮她解决耳朵这件事。 当然，顾余确实是有这个打算，毕竟不是小事，万一迟迟不好，他自己也有不少麻烦。 听说以前有见到非人种族就兴奋的热心道士和尚还是神父什么的。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万一真有个什么找上门来，喊声大胆妖孽什么的，就离谱了。 这是池宁悠第二次来顾余家，也不知道是不把顾余当回事还是放心他。 大摇大摆地进了一个男生的家。 布局和她上次来的时候没两样。 不脏不乱。 “哈！”大呼口气，刚才一直强忍着羞耻的池宁悠终于能把那顶兔耳帽摘下来。 她把帽子放在桌子上，大手一挥，很慷慨地说道：“送你了。” “什么叫送？这叫物归原主。”顾余嫌弃了番。 这帽子他可不想要，拾起又给池宁悠戴上了。 刚刚才骗到一星期奶茶的池宁悠心情不错，任由顾余胡来，“对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 他是真没办法，本身非人种族的身体构造就很奇怪。 像池宁悠，能变人变狼，爪子这些东西能藏起来。 还有他，甚至可以变成蝙蝠。 耳朵收不回来这种事，他能怎么解决？ 一刀切了？ “魔法呢？” “做不到。”顾余耸肩。 “原来魔法不是万能的？” “你在想屁吃。” 魔法要是万能的，他初中那会已经在统治世界了，还读什么书。 “不过我妈可能有办法。” 池宁悠问道：“你妈？” 顾余眉心跳了跳。 由池宁悠说出这两个字怎么那么像在骂人呢？ “嗯，我妈，她毕竟也是血族，而且作为医生，或许知道点什么。” 说做就做，顾余开始给自己亲爱的老母亲发消息，得知对方有空后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怎么了这大晚上的？钱不够用了？”画面中出现一张惨白的脸。 “没有，够用的。”顾余抓起个抱枕，示意池宁悠坐下来：“你又在敷面膜？不是说没用吗？” “你懂什么，这次换了个牌子。”莫竹悦把镜头拉近让顾余能够看清她脸上的面膜。 “哪能啊，妈你天生丽质，根本用不到面膜这东西。” “少来，有什么事就说吧。”莫竹悦象征性地拍了下手机屏幕。 顾余嘿嘿笑道：“我想问一些有关狼人的事。” 直入主题，池宁悠莫名有些紧张。 捏着衣角，揉成团又松开。 很奇怪，即将要面对朋友的家长，而且还是个血族。 平时说顾余是蝙蝠精是吸血鬼，那也都是开玩笑的，但是面对长辈她可不敢乱说。 话说，顾余父母认不认识她？如果认识的话，在他们心里自己是个什么形象？ 咳…… 她不敢想。 莫竹悦“咦”了声，奇怪道：“怎么了？你和狼人打起来了？” “……” “什么呀，怎么可能会打起来，我们熟着呢。” 平时也不过是互相怼几句，你骂骂我我骂骂你，怎么可能走到打起来那么严重。 他们的关系健全的很！ “就是，一个狼人，今天晚上突然耳朵跑了出来，还收不回去了，这是为什么？” 莫竹悦：“？？？” “收不回去了？为什么？” 顾余反问：“对啊，为什么呢？” “你不知道？” 他无语道：“我要是知道至于给你打电话。” 莫竹悦痛心道：“好啊你个没良心的，没事就不知道给妈打个电话了是吧，亏我一把屎一把尿喂你这么大。” “打住，别说那么恶心的东西。” 池宁悠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好。 顾余的母亲，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好脱线的感觉，但又似乎意料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有其母必有其子了吧。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跟妈仔细讲讲，发生了什么耳朵会收不回去？我记得中秋对狼人的影响微乎其微，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愧是莫大医生，一下子就排除掉了中秋的可能。 顾余于是就说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池宁悠的狼耳朵是在唱完k之后，在外边吹了一阵子风才跑出来的。 之后便再也收不回去，因此他便着重讲了这附近的事。 “喔……”莫大医生若有所思。 说了声“等下”后便离开了。 池宁悠松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顾余母亲在的时候，她总有种莫名的压力。 不是基于某种神秘力量，就是普通面对熟人长辈的感觉。 这位更甚。 长辈加血族！ 她这个小辈加狼人在顾余母亲面前就仿佛被上了两层负面效果。 “别紧张，我妈又不吃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人，怕什么。” 见她那副样子，顾余打趣了句。 池宁悠龇牙道：“你才不是人！” 顾余沉吟两秒，点了点头：“那确实。” 池宁悠：“……” 虽然但是，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他们来说，面对一句“不是人”不应该下意识反驳吗？ 倒不是怕身份暴露，但这不就像经典国骂会带上别人母亲一样吗？ 她无语道：“你脸皮好厚啊。” “那确实。”顾余复读。 “虽然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这么晚了咱们尽快讲完好不好呀？”莫大医生突然出现在镜头前。 池宁悠愣了愣，登时不好意思起来：“阿姨好。”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顾余母亲的样子，虽然脸上敷着面膜，但她就是觉得对方是个很漂亮的人。 “你好。”莫竹悦笑着挥了挥手。 这可是第一次瞅见自己儿子和一个女生那么亲密，她当妈的，态度可得好一点。 莫竹悦视线上移，定格在池宁悠头上，片刻，她眨了眨眼，疑惑道：“姑娘你这耳朵……” “嗯？”池宁悠疑惑。 “是染过了吗？怎么是白色的？” 这年头年轻人追求什么时尚，七七八八的，染发倒也不奇怪。 但给耳朵染色还是头一回见。 这姑娘的审美……非同一般。 “啊？”池宁悠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摘下帽子，解释道：“没有没有，没染过，白色的是帽子，您看。” 她低头让自己的耳朵照进画面。 莫竹悦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笑着抱歉道：“抱歉抱歉，这小子手机像素不好，阿姨看错了。” “？” 顾余：“怪我？” 第四十章 NTMD！ 莫大医生没有理顾余，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我这边查了些资料，不出意外的话，你这个原因主要是由中秋，酒精以及血族导致的。” 池宁悠：“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中秋这一天的月亮本身就对你们狼人有影响，再加上顾余这小子在，你还喝了酒。 “具体解释有点复杂，就不说了哈。” 莫竹悦打了个哈欠。 本来敷个面膜就睡觉的，现在还要帮自家崽子查这查那。 被霍霍了一整晚的池宁悠顿时向顾余投以幽怨的眼神。 “怪我？”被看的不自在的顾余在今晚第二次说出这两个字。 “……” 池宁悠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手机屏幕，如果不是顾余母亲在这的话，她真的很想点头。 她问道：“那该怎么办？” “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莫竹悦打了个哈欠。 她是真的很困。 好好的假期又被叫回去出了趟急诊。 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帮顾余解决问题。 身心俱疲。 池宁悠：“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是她不相信，但，有点简单过头了吧？ “嗯嗯，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谢谢阿姨。” “没事。”莫竹悦摆手，未了说道：“不爽的话打顾余这小子出出气，他皮糙肉厚。” 顾余：“？？？” “您还真是我亲妈。” 刚坑完自家儿子的莫竹悦翻个白眼，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池宁悠还真有点跃跃欲试。 顾余一把丢了个抱枕过去。 他指了指门口：“不早了，拜拜。” “那我走喽？” “麻溜点，快滚。”顾余跟着打了个哈欠。 这东西真的是会传染的，莫竹悦刚刚连打几个哈欠，搞得他也忍不住了。 明明这大晚上他就不应该困。 他亲爱的老母亲作息倒是和正常人一样了，或者说比他的更灵活。 毕竟是医生，作息这东西不好说的。 池宁悠离开后，时间也才差不多十二点，对他来说还早，但顾余还是睡下了。 醒来就是周一，也不知道是生物钟作祟还是昨晚睡太早。 他竟然六点便醒了一次，当然后面又睡下去了。 再一次醒来，是十点。 这次有万般不愿意也得打起精神掀开被子爬起来。 “又是个大晴天，服了。” 刚刚还睡眼惺忪的顾余一把掀开窗帘，登时被刺目的阳光迷了眼。 太阳太大，懒得出门。 顾余在手机上随便选了家外卖。 到洗手间泼了捧凉水，精神精神。 问了下池宁悠，发现耳朵果然正常了。 吃完饭，缩在房间里写稿子。 中秋一过，国庆也不远了，他还不想被糯米杀。 不过他现在陷入了一个重要的分岔路，这本书结局要写be还是he。 写坏结局就是秉承他一向的习惯，写好结局那对读者来说肯定是皆大欢喜。 但一下子让他写个好结局还真有点不习惯。 主要是该怎么好？ 一个灵体和一个人类，再怎么说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时候读者群的作用就出来了。 他久违的登上qq分身，发了条艾特全体的消息。 会飞的鱼：“你们想看he还是be？” 他觉得应该是五五分吧，想看这两种结局的读者，毕竟be是传统，读者也该习惯了。 再说了，be也没什么不好。 谁说的来着，悲剧更能让观众铭记在心。 比如说他看过的几本“治愈”小说，至今都还想邦邦给作者两拳。 “？？？” “你居然会问读者的意见？”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见鬼了！咸鱼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卧槽！世界末日了？” …… 这一条消息发出，群里无数水鬼纷纷冒头，比顾余想象的还要多，没多久就被他们刷到99+了。 但就是没一个提出意见的，全都在疯狂问号刷屏。 这很奇怪吗？ 作为一个成熟的作家，他觉得询问读者意见，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会飞的鱼：/猫猫擦汗 “没人回答吗？没人回答那我就自由发挥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别！” 咸鱼不更新不改名：“你滴，写he结局，我滴，以后买你的书都买三本，一本收藏，一本传教，剩下一本自己看。” 可口加百事，问就是叛逆：“别问，问就是he。” “别问，问就是he。” “别问，问就是he。” “别问，问就是he。”*n 这个群里的人设此刻纷纷化身复读机。 会飞的鱼：/怎么回事呢？ “我还以为选择be的得有一半以上，原来你们以前说的不要be不是开玩笑？” 说实话这他真的没想到。 耳朵尖尖不是汪：“废话！谁不想书中的角色有个好结局啊。” 耳朵尖尖不是汪：/崽种，给你两拳 会飞的鱼：“那你还出必买，买必看，看完了还得上来骂我两句，搞得跟个斯德哥尔摩似的，直接不看不就得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你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此时的池宁悠抱着手机，面前是摊开的作业本。 正补着作业呢，某个作者又跑出来犯贱了。 而且这家伙竟然在劝退读者？ 说脑子正常她都不信。 不信邪的顾余反手在群里发了个投票，发现竟然还真是投he的人更多。 想看be的读者寥寥无几。 他陷入了沉思。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选择看他的小说？ 难道就为了看完之后可以光明正大地骂他一顿？ 会飞的鱼：“那我考虑考虑，这本书想he有点难，得改改。” “啪”地一声，池宁悠直接把笔放下。 看了眼窗外，天气晴朗，没有乌云密布，没有地动山摇。 正经新闻渠道上也没说有外星人出现的消息，没有世界末日。 所以这条咸鱼真的被夺舍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说好了he那就不能改了！要是乱写我就线下邦邦给你两拳！” 会飞的鱼：“线下邦邦给我两拳？” “嗯……” “我怀疑你是键盘侠，并且有充分的证据。” 耳朵尖尖不是汪：“？” 这人好像真的有那个大病，并且她证据充足。 “你说过好多次要给我两拳了，可我不还好好的？” 顾余疯狂挑衅。 耳朵尖尖不是汪：“？？？” 那她也没机会啊，鬼知道这家伙在哪，她总不能扎个小人吧。 会飞的鱼：“没机会是不是？现在机会来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什么机会？” 会飞的鱼：“想知道？” 耳朵尖尖不是汪：“昂。” “自己等出版社通知。” 耳朵尖尖不是汪：“？？？” “ntmd！” 真没忍住，池宁悠爆了粗口。 这特么比她还不做人了！ 第四十一章 你和顾余，到哪一步了？ 假期结束后的晚自习总是让人烦躁。 一个个无精打采，校服穿出了乞丐的架势。 顾余就不用说了，他一直这样，晚上也就好一点，甚至因为昨晚睡得太早，现在的精神状态不上不下。 谢文从他身边路过时甚至没有打个招呼，完美诠释了失魂落魄这个词。 “唉” 池宁悠叹了口气，又是比顾余晚来的一天。 她每隔几秒就在手机屏幕上划拉一下，刷新着什么。 从桌肚里拿出路上买的奶茶，顾余趴在桌子上的头转了个方向，象征性问了句： “叹什么气啊。” “啪叽”一声，池宁悠用力把吸管插进去，狠狠吸了口，珍珠甚至嚼都没嚼，直接吞进去。 她说：“《嘿，我在》的那个神经病作者，说什么有机会线下给他两拳，又说等出版社通知，毛病。” 一句话里带了两个骂人的词，可见池宁悠怨念之深。 虽然说的没头没尾，但顾余还是听懂了。 谁让这个作者就是他本人呢。 “只听说过寄刀片，上手打人你是第一个。” 池宁悠这句话对他一点威胁也没有。 兽耳美少女说要打你两拳，只要他足够不要脸，那这就是妥妥的好事！ 她一边整理桌面上弄的杂乱的书籍一边恶狠狠说道：“寄刀片难解我心头之恨！” “请问你是认真的还是口头说两句？”顾余来了兴致，连头都抬了起来。 “当然是认真的，你不信？” “怎么会呢，像这种作者一定要出重拳！” 池宁悠：“？” “你也看过他的书？” “偶尔看看。” 他坑起自己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池宁悠手指无意识地重复着刷新的动作，就在她再一次准备点击下拉时，偶然的一个目光，她愣住了。 “十月四号……签售会？” 刚刚还唉声叹气的池宁悠整个人精神起来，在那条推文找到了“会飞的鱼”这个笔名。 来自出版社的消息，千真万确。 而且十月四号，也就是国庆假期期间。 她有空。 中秋结束，那国庆也不远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咸鱼是何方神圣！” 出道那么多年一直没露过脸的作家竟然要参加签售会，这是她第n次怀疑世界末日要到来了。 看样子是出版社发推文公布消息了。 顾余明知故问：“又怎么了？你把作者人肉出来了？” “……” “你才人肉别人，犯法的好不好。” 顾余嫌弃道：“那你这一脸猥琐的笑容。” 他就是忍不住要逗池宁悠。 池宁悠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气，这傻逼日常犯贱。 “你才猥琐！” “我长这么好看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猥琐的？！” 能忍得住才怪了！ “嗯嗯，你好看。” 池宁悠扭头，轻哼了声，“知道就好。” 一秒哄好狼人少女，轻轻松松。 “十月四号，这个作者要开一个签售会。”她把刚刚看到的消息告诉顾余。 过会，她心血来潮问道：“一起去？” 像这种活动人肯定很多，她一个人到时说不定会有些不自在。 虽然顾余只知道气她，但至少也是那个作者的粉丝。 “嗯……”顾余装作考虑的样子，“我也挺想和你一起去的。” 池宁悠猛地拉远双方距离，嫌弃道：“挺想……这个用词，你不会喜欢我吧？那挺恶心的。” 顾余：“哈？” 这一句瞬间打断顾余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就好像中了沉默无技可施。 不是，有没有人告诉过这家伙，她很自恋？ “我喜欢猪我都不会喜欢你。” “那挺好，你喜欢猪去吧。” “啧。” 这家伙是去进修过了吗？ 怎么怼人的功力越发强悍了。 之前不一直是池宁悠被他说沉默的么，他现在想让局势逆转竟然只能想到牺牲自己的做法。 顾余忽然深情道：“嗯，没错，我喜欢你。” 说罢，他观察下四周，声音足够小，大家又都无精打采的，没去注意周围。 所以这一句应该只有池宁悠能听到。 池宁悠不愧是池宁悠，只用了两秒便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你才是猪！” “你自己承认的，别不认账。” 她自己让顾余喜欢猪的，那顾余喜欢她，她等于猪。 但顾余可没说过自己是猪。 “反弹！” “幼稚，反弹无效。” “你不也是？无效你的无效！” “……” 沉默两秒，顾余幽幽道：“你想进入循环吗？” “……不太想。” “把太字去掉，好了，结束，回到刚才的话题，说什么来着？” 池宁悠一本正经应道：“你说你喜欢我，但是被我拒绝了，现在你悲痛欲绝，想跳楼。” “滚蛋。” “签售会那天我没空，就不和你一起去了，帮我打一拳，下手重点。”他像一个拳击手那样，挥了两拳，示意道。 “好嘞。”池宁悠跃跃欲试。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打，但如果会飞的鱼同意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顾余在一旁“噗呲”笑了出来。 “笑什么？” “没事，你继续。”他随便抽出一套卷子，做了起来。 这家伙还不知道会飞的鱼就是他呢。 顾余已经能想象到签售会上池宁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以这家伙鼻子的灵敏程度，相信就算他戴着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也能认出他来。 到时一定要提前准备好摄像头，他要把池宁悠的表情拍进去。 期间老班惯例过来说了两句，又是顾余都能背出来的经典话术。 玩够了，收收心，好好学习，巴拉巴拉。 某位年级第一勉为其难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好了，下课，待会再讲。”班主任拧开保温杯喝口水，也没拖堂。 毕竟课间才十分钟休息时间。 唐小琴把池宁悠喊了出去，貌似是去上厕所。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女生上厕所总要结伴而行。 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顾余则是顺手转发了出版社那条推文，拒绝了谢文的小卖部邀请，并让他给自己带瓶水。 “宁宁，拿张纸给我。” 洗手间里，池宁悠对着镜子整理下头发，闻言抽出张手帕纸。 唐小琴擦了擦手，二人回去路上，她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悄悄说道：“你和顾余，到哪一步了？” 第四十二章 哇！ “咳咳……” 池宁悠差点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整懵。 她双手扶着走廊外墙的栏杆，吹着外面的凉风。 “你在说什么啊。” 吓她一跳。 “你的反应很奇怪哦。”唐小琴挤眼皮子。 “哎呀，说了我们没什么。” 她？和顾余？ 这是哪条世界线发生的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唐小琴挤眉弄眼：“嗯嗯，我知道了。” 小样，还装呢，她证据多的是。 她就当池宁悠在害羞。 唐小琴坚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看到池宁悠和顾余手牵手啵嘴。 “……” 一看就知道肯定没信，池宁悠心里直叹气。 怎么之前都不知道唐小琴还有虚空造糖这个能力。 放学后她把这件事和顾余讲了下。 闻言，顾余特地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一前一后分开走。 两辆自行车并排着走。 除非遇到路比较窄或是人多的时候。 一男一女，放学一起回家。 还是同桌，很难不多想。 当然作为当事人他自己明白什么情况。 特地分开走更麻烦，毕竟谁也不愿意等。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盖住了，回家路上的光芒只剩下路灯微弱的灯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每天晚上路灯的亮度都有些微的差异。 行人渐稀，二人的车轮碾过柏油路。 顾余随口说道：“唐小琴误会成这样你放学还跟我一起？”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得等你走了再回去？还是你愿意晚点再回家？” 他还真认真考虑了可行性，然后没两秒便否定了，“不靠谱。” “那不就得了。”池宁悠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她知道顾余能看见。 事实上顾余也确实看见了，于是他回敬了个白眼。 “对了，你中秋的作业做完没有？”池宁悠随口问道。 她今天晚自习有看到顾余在写作业，这可不多见。 “没有。”这是大实话。 “你摸鱼去了吧？三天啊。”池宁悠大为震惊。 这家伙是谁？ 年级第一。 虽然不想承认，但成绩比她好是事实，而且之前这家伙的作业都很准时的。 从来只有别人抄顾余的份。 “第一天回家，第二天陪你们玩。” “第三天呢？” “第三天摸鱼去了。” “……” “叫声爹，给你抄。” “滚蛋，一会就做完了，又不难。” “你这句话让班上的同学听到了个个都得给你两拳。” …… 到家也不过九点多。 顾余开了个自热米饭和速食罐头。 作业还真的没碰多少。 倒不是真的摸鱼。 第一天回家看望许久未见但却一点不想念他的忘崽夫妇。 第二天出去玩。 第三天赶稿子顺便逗读者玩，主要是逗池宁悠。 池宁悠比其他人有意思多了。 赶在十二点之前完成作业，他拿起手机看了下，离国庆还有五天。 这个周六就是国庆。 不幸的是，日历上下个周六日标注了“班”这个字。 也就意味着——补课。 他在认真考虑炸学校的可行性，最后得出结论——梦里可行。 学习好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好处和坏处。 好处就是，即使上课摸鱼，上学迟到老师也会宽容对待，并留下一句“以后注意点”。 坏处就是容易被老师惦记上。 甚至都不用看到你的正脸，听个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周二，晚自习。 顾余刚把作业收上去，在教师办公室里当着语文老师的面数了遍。 刚要走老班便一把叫住了他。 “……” 顾余暗道一声不妙。 最近又没考什么大试，可以排除老班要表扬他的可能性，思来想去，多半是找他当个免费劳动力。 而且班主任的办公区域可是背对着语文老师的。 这都能发现他。 不管怎么说，他仍是乖乖走了过去。 班主任刚好拧开他的保温杯，往里面倒枸杞，“你待会去咱们学校的仓库，把咱们班每科的新卷子搬过来。” 未了，他补充道：“叫上池宁悠吧，她力气大。” …… “就是这样。” 顾余扭了扭脖子，旁边是不情不愿的池宁悠。 她怨念道：“……你为什么会是语文课代表啊。” “因为其他课都有课代表，所以我只能是语文课代表。” “你为什么要挑在这时候收作业啊……” “因为老师让我在这时候收作业。” “好了我就抱怨一下你可以不用回答。” 说实话池宁悠还有点气。 就因为她力气大所以就得来当这个苦力？ 体育委员呢？班长呢？ 而且他们学校的仓库还偏，二人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地方。 “乌漆麻黑的，待会跳出来个鬼吓死你。” “这个世上没有鬼。” “那吸血鬼怎么说？” “是血族，小心我告你种族歧视。” 顾余给她来了个脑瓜崩，说好的不提吸血鬼这种外号。 仓库厚重的大门有点掉漆，他不小心碰到一手的铁锈。 这外面的灯光比较暗，乌漆麻黑，也不知道学校领导怎么想的，在这边种的绿化树是棕榈树。 树叶特别大，一米来长，能把人砸进医院。 甚至还有蝙蝠在里面搭窝，这些夜行动物此时在上空盘旋。 顾余头一回那么讨厌蝙蝠翅膀扑棱的声音。 “看，你同类。” 顾余不理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仓库大门。 “吱呀” 大门往里推开，里面黑漆漆一片，东西堆在一起，有比较新的，也有老旧的器具，不过至少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 顾余走进去找灯光的开关。 池宁悠在后面猛地一跺脚，怪叫一声：“哇！” “啪” 刚把灯打开的顾余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池宁悠。 “切” “你怎么都不怕黑的，真不怕飘出来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有夜视。” 这家伙吃错药了吧，竟然想在黑暗里吓他这个血族。 自己没吓她就不错了。 “那是不是恐怖片里的套路对你都没用？像是灯光突然灭掉，其他人吓得哇哇叫，你在旁边看着。” 话音刚落，仓库里的大灯泡忽然一闪一闪，池宁悠捂住嘴。 不至于吧？ 她什么时候有的乌鸦嘴属性？ “它不会灭掉吧？”狼人少女有点害怕。 “不会。”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弄的。”顾余打了个响指。 灯光瞬间明亮起来。 魔法虽然不是万能的，但确实很方便。 “？？？” “你有病？” 顾余还觉得挺可惜的，没能看到池宁悠哇哇叫。 “再有下次我不理你了。” “找卷子吧。”他说。 “啪！” 仓库内陷入黑暗。 灯灭了。 池宁悠无奈：“还来，幼不幼稚啊你。” 顾余：“……” “我说这次不是我，你信吗？” 第四十三章 呲！ 大灯泡不知为何忽然停掉了，仓库内陷入黑暗。 能看见池宁悠正幽怨地看着他，但这次还真不是顾余动的手。 巧的很离谱。 他按了几下开关都没有反应，无奈只好放弃。 “算了，开手机的手电筒吧。” 池宁悠怀疑道：“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又吓不到你。” 没想到池宁悠反倒来劲了，“哦，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能吓到我，你就会变本加厉呗？” “……” “请停止你的无理取闹行为。” 池宁悠：“切。” 她本想唬一下顾余，没想到这家伙一点不上当。 还好这年头手机方便得很，自带一个照明功能，不至于摸黑。 顾余虽然能夜视，但不知道池宁悠可不可以。 也不知道为什么卷子要放在这种地方，难找得很。 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他还差点绊了一跤。 好在放试卷的地方特地标注了高二三班，顾余眼神比较利，一下子就找到了。 他刚要跟池宁悠讲一下，忽然听到她发出“卧槽！”一声怪叫。 “怎么了？”他手机灯光照过去。 堆起来的杂物前，池宁悠神色惊慌。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顾余：“有啊。” 池宁悠正要询问是什么样的声音，结果就发现顾余看着她，甚至还努嘴示意。 “不是我！” “那还真没有。” 他刚刚没怎么注意周围，一心在找卷子，唯一能算得上“奇怪的声音”的只有池宁悠那声“卧槽！”。 字正腔圆，声音嘹亮，不禁让人感慨，不愧是狼人。 想必嚎起来声音一定比二哈大吧。 她皱眉说道：“不可能啊，真的有声音。” 可惜这里的味道太乱，各种东西的味道叠在一起，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腐朽的味道，灰尘的味道。 以及某个蝙蝠精的味道。 顾余的味道对她来说特别醒目，是那种就算混在人群里也能一下子发现的类型。 这里的味道太乱了，她一下子也不好确定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东西在这儿。 顾余幽幽道：“说不定是你期待的鬼哦。” “滚蛋，这世上没有鬼。” 明明刚才她还自己说小心跳出来个鬼吓死他的，现在又说没有鬼。 中国驰名双标。 池宁悠摇摇头，就当这是幻听吧。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 虽然不是一个科的动物，但这句话是通用的。 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面前又传来“沙沙”声。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风，阴嗖嗖的。 但问题是，门口的风也吹不到她这啊。 “呲！” “？？！” “你听到没有！真的有！”她三步并作两步，仓皇跑到顾余身边。 “还真的有。”顾余惊讶。 本以为这家伙故意装样子吓他的，没想到居然不是。 池宁悠猛搓双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现在感觉浑身不自在，阴风阵阵的不说。 刚才灯还灭了！ 此刻仿佛四面八方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而且明明这里只有她和顾余两个人，但却有第三个未知存在发出的声音。 “听说好多学校都是建在荒坟上的，你说会不会……” “打住，别自己吓自己。” 顾余看她使劲靠过来的样子，颇有些无奈，而且她还一个劲地拽着他的手。 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顾余皱眉。 算了，忍！ 看在这家伙吓得不轻的份上。 他只是提醒道：“你力气小点。” “啊！抱歉抱歉。”她松开了手。 然后抱起地上那一堆卷子，慌张道：“走吧走吧。” “等下，我有点好奇。” 奇怪的声音是听到了，阴风什么的，他扫了眼，发现是来自一个通风的窗户。 至于灭掉的灯，外面的倒是还亮着，这个多半是线路老化或者是短路了。 两个恐怖片因素都能得到解释。 那这个奇怪的声音按理说也能。 要真是鬼倒也挺有意思的，他还没见过呢。 唯一沾边的大概只有吸血鬼？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外号，但的确有许多人这么称呼他们血族。 据他亲爱的老母亲所说，他当初做出生登记时便差点被标注为吸血鬼。 顾余靠近池宁悠刚才的位置。 已经溜到门口的池宁悠咬咬牙，又回去了。 总不能丢顾余一个人在这。 但她没打算一起过去，“走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啊，不然咱们先去找个道长画张符再来？” 顾余强调：“这个世上没有鬼。”未了，他补充：“至少电影里那种鬼是没有的。” “那就是说不是电影里的有？！” 顾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更害怕了。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狼人啊！ 不会画符不会念咒，遇到鬼最多念念二十四字真言和八荣八耻。 害怕·狼人少女限定.jpg “我不好说，没见过，听我爷爷说的，具体的你可以参考下都市怪谈。” 顾余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边很难进去，除非搬开几样东西，但那样还得还原。 他索性“扑棱”一下变成蝙蝠。 沿着缝隙飞进去的他根本不知道池宁悠因为一句“都市怪谈”，更害怕了。 身为血族的他即使是蝙蝠形态也看得见东西，黑暗里，绕过不少杂物，一只髭毛乍鬼的生物出现在眼前。 他了然，在心里代替此时说不了话的自己“嚯”了声。 “呲！” 那东西抬起尖锐的爪子，露出獠牙，浑身毛发炸起。 池宁悠吓了一跳，她好像又听到那种声音了。 “怎……怎么样？” 蝙蝠状态下的顾余说不出话，这地方太小了，他控制两只蝙蝠夹住那东西，飞了出来。 “扑腾” 漆黑的蝙蝠聚合变化为人类模样，他此时颇有些失望，懒洋洋道：“……一只噬元兽。” “噬元兽？” 池宁悠小步小步挪过去，忽然，她惊喜道：“呀！猫啊！” 是的，把她吓得不轻的正是一只猫，一只橘猫。 此刻看到她过来，橘猫的毛发炸得更开了。 “哈！”橘猫威胁，但怎么听都更像是在害怕。 顾余不争气地戳了戳这只猫的脑壳：“你被她吓得不轻，它被你吓得不轻。” 叹口气，他无奈道：“卧龙凤雏啊你们。” 有猫在场，池宁悠都懒得怼他了，一脸兴奋道：“我能摸一下吗？” “不能，它害怕，走了。” 看样子这只猫是从窗户那边爬进来的，在这住下了，反倒是他们打扰了人家。 不对，不是他们，是池宁悠。 他吓不到小动物。 第四十四章 假期安排 最终池宁悠还是恋恋不舍的走了。 才变了一次身的顾余实在是懒得帮她催眠小猫咪，再说这只橘猫在这儿呆的好好的，醉酒起来还是池宁悠打扰了别人。 教师办公室里，刚刚才被学校仓库下了一跳的池宁悠满怀怨念地说道：“仓库那边的灯到底有多久没检查过了。” “怎么？坏了吗？” “它不是坏不坏的问题，它是开了之后马上就灭掉了，大晚上的，你敢想吗？差点被吓出心脏病了我。” 而且它还是免费苦力，无辜躺枪。 “线路老化了吧，回头我找人去看看。” 闹腾了一段时间，当二人回到教室时，第一节晚自习已经下课。 刚好赶上神兽们撒欢的时候。 顾余日常刷了刷手机，距离签售会还有不到十天。 这也就意味着，他岌岌可危。 稿子还没解决，很快了，最迟后天就要把一部分稿子交给糯米。 然后她审查一遍，打印出来，到时作为签售会的试读按照先后顺序送给读者。 也不知道池宁悠能不能顺利拿到一份，当然作为手持原稿的她，到时如果池宁悠求他的话。 也不是不能发她一份，剧透都没问题。 总之在其他人摸鱼玩乐的时候，顾余正在赶稿。 手机上码子，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痛苦。 用电脑能有八根手指一起在键盘上飞舞，然而手机却只能二指禅。 听一个写网文的朋友讲过，二指禅用久了有一边手拇指的筋和肩膀都很不舒服。 所以在码子这方面，他是能用电脑就用电脑，现在这是没办法的事。 争分夺秒。 虽然这得怪他的拖延症，但多半这是没法治的。 池宁悠接了壶热水回来，便看到顾余两只大拇指好像触手似的猛敲手机屏幕。 远远的就看到了，而且这家伙竟然没睡觉。 她疑惑道：“和人对喷呢？” 顾余及时收手，切回主屏幕并关掉了手机。 虽然他很期待在签售会上被池宁悠认出来时对方的反应，但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还不行。 不够戏剧性。 “额......” 池宁悠露出奇怪的表情，挤进自己的座位。 “虽然但是，我就随口问问，你这样更奇怪了。” 怎么说呢，总给她一种老父亲进儿子房间，结果发现儿子正对着电脑主界面看的时候。 问题一下子就出来了。 很怪。 这么一想，她辈分一下子就上去了欸？ 就，挺不错的。 “诶嘿嘿。” 因为占了某人便宜，池宁悠这一下傻乐了起来。 引来顾余一阵嫌弃，不知道这傻女人在乐什么。 上课铃响加上池宁悠在旁边，顾余没能写下去。 本想睡个觉，结果刚刚还在教师办公室的班主任不知咋的过来了。 真是，刚当完苦力这下还得听老班讲那些他自己都能背出来的话术。 没意思，催眠效果极佳。 “咳” 老班带着他的绑定装备——保温杯站到讲台上。 霎时间鸦雀无声。 班主任自带威压，特别是对自己带的学生而言，那便是大恐怖。 不过这招对顾余无效。 他只是打起精神，给老班一个面子。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提醒一下各位，国庆假期结束后咱们就要进入本学期第一次月考了。” 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这一句说完，没了。 但瞬间，下面的学生一片哗然。 “啊？？？” “不要啊，我不想国庆还得复习。” “寄了，全寄了。” 顾余/池宁悠：“颜文字无奈不解” 两位表示完全不理解他们，月考什么的，那不是有手就行？ 甚至断了一只手，也行。 如果把高考比喻成关底大boss的话，月考只能算是厉害一点的小杂兵。 相当于【蒙面大侠】里的强化小兵，轻轻松松。 比起这个，顾余更关心国庆具体放几天假，要补几天课。 “老班，我有问题。” 想法刚出，坐在后排随着众人一同抱怨的谢文问道。 “一号到七号，连休七天。” 老班话音刚落...... “好耶！” 顾余也稍稍兴奋了下，摸鱼时间越长他越开心。 唐小琴更是主角隔空喊话，“宁宁，国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然而还没等到池宁悠回答，班主任便幽幽道：“但是，八号和九号，也就是周六日，要补课。” 池宁悠直接垮起个小猫批脸。 谢文抱怨道：“连课也要连上七天啊。” “知足吧，人家高三的才放三天假。”老班道。 还好他带的是高二班，班主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要是带高三生，地中海可能就得去掉前两个字了。 不管众人如何抱怨也好，假期时间已经定下，无法改变。 这东西就好像那啥，改变不了那就去享受吧。 老班也懒得在班上晃悠，事情说完便也就离开了。 老师不在就相当于神兽出笼。 只能说不愧是高中生，比起那一茬接一茬的卷子，补课根本算不了什么。 没一会已经在商量国庆安排了。 班上的同学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圈子。 即使没有特地去加入，顾余也认识了不少朋友，但这其中还是和谢文的关系最好。 有几个平时经常借他作业抄的人问他要不要国庆一起出去玩。 全都被他婉拒了。 “我提前都查过了，那个新开的水族馆刚好还在打折，旁边的商场有一家评价非常不错的密室逃脱。 “饿了还可以去自助，价格非常亲民，然后再漫无目的地逛几圈，到了晚上就可以去唱歌了。” 怎么又是ktv…… 顾余不解，他们是有多喜欢ktv啊。 虽然不是很想去，但顾余姑且还是问了下时间。 “四号。”谢文应道。 “我四号有事。” “不是吧，你刚刚拒绝他们也说有事，七天都有安排？” “不巧，我四号还真的有事。”顾余耸肩。 而且说其他时间有事也不假，但又不一定有事。 得看他父母的安排，如果国庆要回一趟老家的话，那他前三天肯定没空。 “那前面呢？一号？二号？三号？” “不确定，我父母放假的话得回老家，那我也得跟着回去。” “给点作用啊鱼哥，你确定一下。” “......” 那他能怎么办，顾大教授还好说，学校放假还是靠谱的。 但莫大医生就说不准了。 第四十五章 你去死吧，我先挂了 谢文失望的走了，其实顾余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不问一问四号以后的时间？ 签售会一结束他可以说就是自由人了。 除了稿子，没什么能打扰到他。 落败而归的谢文向唐小琴和班长等人报告情况：“不行，鱼哥四号有事。” “他也四号有事？”唐小琴惊讶道。 “也？还有谁？” “宁宁那天也有事。” “emmmmmmmm......” 有些时候吧，真不怪她恋爱脑。 这谁知道了不多想？ 当即她便掏出手机给池宁悠发消息：“诶嘿嘿......” 池宁悠：“？” 什么意思？ “被盗号了？” “哪有。” “那你......？” 她不想说的太直接，但突然傻笑。 这...... “没事，玩得开心！” 唐小琴：／放心大胆的去吧！ 不知道说什么的池宁悠回了个表情包。 正在考虑国庆七天该怎么过的她此时一头雾水。 自己的闺蜜忽然傻笑是怎么回事？ 在线等，挺急的。 ...... 放学后顾余照例买了两杯奶茶。 奶茶店的店员小姐姐每次看到他们都会露出一脸姨母笑。 有时候顾余真的很佩服一些人的想象力，即使作为一个作家，有时他的思维也没能发散的这么厉害。 这位店员小姐姐已经误会他们好久了。 久到离谱，而且是根本解释不清那种。 顾余忽然问道：“要不要再买一杯？” “为啥？你想撑死我？” 池宁悠看了眼手中的奶茶，不得不说料还挺足。 “......算了。” “喂！你别说话说一半啊！” “下次要不要换一个口味？” “不要，干嘛要换。”她吸了颗珍珠上去，点珍珠奶茶自带珍珠，要是换别的口味还得加料，多浪费钱。 “所以你还没解释干嘛要再买一杯呢。” “走了，回家。” “喂！” 狼人少女气的推着自行车追上去。 其实顾余只是忽然想到，剩下这几天一天一杯的话，根本不够喝完七杯奶茶。 除非一天喝两杯。 但是仔细想想，他当初说的好像是请池宁悠一星期奶茶，而不是七杯奶茶。 但他有怎么可能说出去呢，说了池宁悠肯定要嘲笑他。 那还是让池宁悠急吧。 效果很好，成功勾起池宁悠好奇心，一直到顾余走出电梯对方都还在问。 “没什么，你不要在意，回去之后一定不要想，我绝对没有想什么不好的事，也没有瞒着你什么，我也没有说话说一半。” 顾余取出钥匙，未了还强调道：“你千万千万不要多想，知道了吗？” 电梯大门缓缓关上。 考虑到强行扒拉开电梯门有可能损坏电梯之后她还得赔钱后，池宁悠定了定神，没动。 你特么让我别多想倒是别说那么多啊！ 淦！ 这下不得不多想了！ 顾余在家美美地吃着零食，赶稿。 池宁悠给自己做了顿宵夜，在冰箱里找到些水果，用酸奶整了个简易版的水果捞。 期间脑子里一直环绕着一个问题－－顾余到底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啊？ 歪？ 她不理解。 吃东西在想这件事，做作业在想这件事，刷视频在想这件事。 甚至等她洗漱完睡觉的时候脑子里还是这件事！ “啊！！！天杀的顾余！” 如果怨念可以杀人，那顾余肯定已经被她杀了百八十次。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池宁悠睁开朦胧的眼睛，在床头柜摸索一番，拔下手机充电线。 ......十二点了。 十二点了！ 躺下快一个小时了，还没睡着！ 而在她翻来覆去失眠这段时间里，顾余一定睡得很舒服吧。 犹豫再三，她做下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给顾余打电话！ 干脆一起别睡了！ 来啊，互相伤害！ 指尖一点，她拨通了顾余的微信电话。 “嘟嘟嘟” 她本以为铃声要响一阵子才能接通，又或者顾余会干脆挂掉，然而没想到的是，不过两三秒，对方就接通了。 “咋了？”顾余的声音经过手机，变得有点失真。 但还是能听出来对方很精神。 比怼她的时候还精神！ 歪？ “你还没睡？” “嗯。” “额......” 这下把池宁悠原先的准备完全打乱。 “干嘛？没事我先挂了。” “等下！”想了一会，最后池宁悠只能干巴巴地问道：“在干嘛？” 看了眼面前摊开的卷子和手里墨水快用完的笔，顾余无比自然道：“在追剧。” “这大晚上的？” 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难不成她记错了？ “没说过吗？我是夜行动物。” 事情没有往自己设想那样发展，一肚子火没地发泄的池宁悠深呼吸。 不行，还是好气，但又没办法。 “你去死吧，我先挂了。”她有气无力挂断电话。 顾余：“？” 他是不是被怼了？ 接了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被莫名其妙地怼了番，虽然他也没吃亏。 通话结束后，他切到微信，给池宁悠发消息问道：“那到底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挂？” 池宁悠：“滚蛋！” “好嘞。” 不管怎么说这亏他是不能吃的。 最后掰回一局，就很开心。 至于池宁悠这通电话准备干嘛，想不通，不管了。 第二天他发现池宁悠不怎么理他了，在早餐店遇到，他打招呼也只是随便应了声。 路上他开玩笑说要咬池宁悠的包子一口，对方甚至真的打算让他咬。 只是还没咬到就反应过来似的，手伸了回去。 上课也是魂不守舍，早自习她甚至一直在发呆。 这可不像是池宁悠。 顾余仔细观察，发现对方时不时就把手伸进肚子里捂着。 于是他悄声问道：“来亲戚了？” “......嗯。” 池宁悠委委屈屈。 按理说应该没这么疼的，但她昨晚失眠，而且还吃了水果捞，那酸奶是冰的。 这亲戚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我听说你们女生不是会备着止痛药吗？像是布洛芬之类的，没吃？” “没有。” 她第一次那么疼，压根没准备过这些，别说布洛芬了，家里连红糖都没有。 “要么？” 第四十六章 关于来亲戚不能喝奶茶这件事（求追读） 顾余掏出手机查了下。 池宁悠问道：“你在干嘛？” “看看你们女生生理期可以吃点什么。” 他用手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要多喝热水。” “废话，这我也知道。”池宁悠恶狠狠地展示了自己的保温杯。 这样说来，她今天也不能喝奶茶了。 顾余一把接过保温杯，起身径直往门口走。 “你想通过不让我喝热水痛死我？？？” 小腹实在疼痛，池宁悠甚至没能追上去。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狠毒的人。 害怕。 “给你弄点红糖和枸杞。” “？？？” 他去哪里弄？ 过一会顾余还真的拿了一杯红糖水过来，上面飘了一层红色的枸杞。 “别告诉我你去学校外面买的。” “红糖是李老师的，枸杞从老班那拿的。” 顾余解释道。 这一趟下来，运动量超标。 还好他和语文老师熟，老班一听到是自己的女生要，二话不说便拿出了枸杞。 顾余这么细心，老早就观察到老班天天带着的保温杯里装着的不是普通的热水。 “没想到你人还挺靠谱的嘛。”池宁悠扭过头，因此顾余没能看到她翘起来的嘴角。 保温杯里原本装的是热水，顾余倒掉了一半，和凉水冲兑在一起，变成温的。 方便能直接喝。 说起来，既然这东西名字是保温杯，那是不是可以装上冰的饮料。 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班上喝饮料了。 作为重点高中，他们学校管的比较严，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上课时是不能喝饮料的。 特别是可乐一类。 对老师们来说，可乐就是万恶之源。 似乎是受到假期即将到来的影响，老师们上课也都轻松不少，但同时为了应对月考。 明显能感觉到老师话里的“重点”多了。 虽然对顾余和池宁悠来说也没差。 ...... 中午的放学路上，由于二人都是在学校吃过饭再回去，路上花城一中的学生明显少了很多。 走读的大都一放学变回去了，唯有他们图个省事。 路过奶茶店，顾余下意识要点两杯奶茶，然后就发现池宁悠幽怨的眼神。 “想喝吗？” “想。” “那你多想一会，没准还能回忆下味道。” “哼，你不是人。” “确实。” “......” “你坏事做尽！” 池宁悠隔着衣服揉了揉肚子，疼痛感已经没有早上那么强烈了，但肯定还不能喝冰的。 除非她想死。 这只臭蝙蝠精还在她面前晃悠。 “这是什么？”吸管戳进去。 “我不知道！” “原来这是一杯加了布丁和芋圆的珍珠奶茶。” 他特地晃悠到池宁悠面前，吸了口，露出陶醉的表情。 如果这里不是在大街上，还光天化日，池宁悠一定会一爪子挠死他。 顾余想。 但这里不仅有别的人，还就在奶茶店门前。 池宁悠抿抿嘴。 不想理他了。 “想喝吗？”顾余又问了一次。 “......” 沉默。 “一杯黑糖姜奶，热的，谢谢。” “嗯？”池宁悠扭头。 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这家伙已经喝了一杯对不对？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在想，这杯黑糖姜奶会不会是给她买的？ 只是想想啊，她绝对没有期待。 一手拎着打包好的黑糖姜奶，顾余推着自行车顺手把喝完奶茶剩下的杯子丢到垃圾桶里。 池宁悠眼睛一直跟随黑糖姜奶移动。 “走啦，回家。” “？？？” 不是给他的吗？ 歪？ 所以这个人真的没有心吧！ 树叶投下阴影的柏油路上，一只充满怨念的狼人跟在一只正在感概这边绿化做的真好的血族身后。 “死顾余，臭蝙蝠精，神经病吸血鬼。” 池宁悠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他，肚子疼还不能骑车离开，只能推着走。 总之就是非常不爽。 这家伙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他一下。 终于，在他们即将离开绿化带，顾余处于阴影和阳光的交界处时。 池宁悠听到某个蝙蝠精“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 刚想问他笑什么，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和顾余单方面冷战来着。 于是“哼”一声。 不理。 “池宁悠。”顾余把车停好，转过来。 “......干嘛。” “好累啊我不想拿了，帮我拿一下呗。” “？？？” 如果情绪可以具现化，别说头顶了，她现在一定全身上下都被问号环绕。 现在有两种理解，给她喝，还有就是让她当免费的劳动力。 “想让我当免费的劳动力？” “怎么会，有工资的。” “什么？” “一杯黑糖姜奶。” 二人说话间，顾余虽然是停下来的，但池宁悠不是，在二人平行时，顾余一把将黑糖姜奶递了过去。 池宁悠愣愣地接住。 温的。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变化那么快。 顾余观察发现人并不多，即使二人走在一起也不会挡住别人的路，于是说道：“你过来点。” 心情转变的池宁悠听话的过去了。 随后，一阵阴影笼罩下来，阳光消失了。 顾余打了伞，而且伞面很明显是向她倾斜，顾余的一个肩膀还在阳光外面。 “别......别误会，我不是为了你才打的伞，我是自己热，今天的阳光太毒了，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你！” 池宁悠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在干嘛啊。” “yue”顾余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不行了，傲娇好难装。” “哈哈哈” 笑声随风飘散。 ...... 可能是为了证明那句“物极必反”的真实性，上午还很毒辣的阳光，下午便下起了大雨。 又是一个顾余不喜欢的极端天气。 大雨这种情况，在室内就很喜欢。 然而在上学路上遇到，他只想死。 去到学校一看，果不其然，好多落汤鸡。 但是却没有看到池宁悠的身影。 被困在路上了？ 作为一个假傲娇，他给对方发了条消息询问情况。 “我请假了。” “？？？” “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学校还会批准下雨就不来的请假？” “我身体不舒服呀。” “......” 草！ 他怎么不是女的，他要是女孩子他也能拥有大姨妈！ 这个设定，加上优等生的头衔，实在是太方便了。 第四十七章 我和顾余哥哥天下第一好！（来个追读呗呗呗） 周三，周四，周五。 这三天的课在假期面前时间啊仿佛被无限拉长，但等到十月一号，也就是国庆那天到来时。 前面那三天却又好像转瞬即逝。 在周五那天晚上熬夜肝完了作业的顾余拥有接下来这七天的全部支配权。 而小说的稿子也已经交上去。 顾大教授作为老师，放假很准时，等顾余回到家时，他已经在看自己绿到发慌的股票了。 莫大医生也没出什么幺蛾子，顺利放假。 现在时间不过是早上九点。 但他们已经准备出发回乡下的老家。 现在就等东西全收拾好。 “妈，我那件黄色的衣服呢？”顾余在自己房间翻来覆去愣是找不到。 “哪件？”顾妈妈在外头喊了声。 “印着个机器人黑影那件。” “阳台。” 顾余过去一看，发现还真在那。 过了会，他发现又有东西找不到了，于是大喊一声：“妈！” “又怎么了？” “我那个会发光发声插卡玩的品红色腰带玩具呢？ “我答应冬冬下次过去带给她的。” “第二个抽屉，里面。” “好嘞。” 顺利找到。 时间来到九点半，顾余把背包丢到后备箱上，率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整个后座只有他一个人，宽敞的很，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至于前面那对血族老夫妻，哼，困在那么小的一个座位上。 卢瑟。 他戴好耳机，这趟要走好几个小时，顾余提前吃了晕车药。 随便点开一首歌，随机播放。 眼睛闭上，睡大觉。 “累吗？不然换我开吧。” “不用，怎么能让我亲爱的老婆开呢，再说了，你昨天不是才加过班，好好睡一觉吧，累了我让顾余那小子开。” “？？？” 他才十七岁，他甚至没有驾照。 这对夫妻有没有搞错？ 说就说，扯到他身上干嘛。 顾余默默把声音调大。 温柔的人声不知何时切换到了环境音。 淅淅沥沥的雨声，好像一首催眠曲。 “你爹我开车都累死了，臭小子，醒醒，到了。” 顾余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晃动，而且是快速晃动。 睁开眼睛一看。 他亲爱的老父亲扶着他的肩膀。 “......” 不愧是你啊。 顾余打了个哈欠，生理盐水不由自主在眼眶打转。 每次打哈欠眼睛都会水润润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把耳机收好后，他下了车。 还没等他伸个懒腰，三层高的小楼里跑出来一个稚嫩的小女孩，一把抱住顾余大腿。 “顾哥哥！” 顾余低下头，伸手过去比划了下，道：“冬冬，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真的？”顾冬冬惊喜地抬头，眼里仿佛有光。 顾余手往下一指：“上次你才到我这呢。” “哥哥蹲下来。” “嗯？” 顾余蹲了下去。 特地弯下腰，和小姑娘对视。 顾冬冬小腿踮起，一晃一晃，她一只手扶住顾余，另一只手探到顾余头上，很开心的道：“哥哥也长高了！” “为什么怎么说呢？” 她学着顾余的样子，往下面比划：“因为哥哥上次才到这里！” “......”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虽然他已经一米八了，再长高有点难。 两夫妻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冬冬是顾余小姑的女儿，在家里排行最小。 小姑娘作为血族，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也一点没被晒黑，皮肤特别水灵，留着披肩的长发，眼睛又大又灵，仔细看还能看到一抹红色。 估计要等她再大一点才能完全藏起来。 两个人像夸夸群里的npc。互相夸完一波身高，顾冬冬立马带着期待的眼神垫脚往车里面看去。 顾余把自己的背包带上，说道：“东西在这里面，等会收拾好房间就给你。” 小姑娘立马欢呼：“顾余哥哥万岁！” 果然顾余哥哥最好了！ 这间房子平时主要是顾余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在住，但也留有属于他的房间。 客厅里人已经来齐，他们家算是最晚的。 小姑家昨晚上就到了。 挨个和他们打完招呼，顾余把顾冬冬交给她父母带着，自己先上去收拾房间。 不过虽然说是来收拾的，但房间干净的很，他随便一甩，人和背包一起落在床上。 “果然还是床舒服。” 趴在床上的顾余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了，车的座椅再怎么好坐几个小时也是要命。 一觉睡到下午。 “......睡过头了。” 这是顾余醒来的第一想法。 然后他想到了顾冬冬。 “不妙啊。” 说好的收拾好房间就把玩具给她，结果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果不其然，等他下去的时候顾冬冬立马跑过来用稚嫩的声音指责他道：“顾余哥哥言而无信，不跟你玩了！” “不和我玩了吗？” “对！”小姑娘嘟嘴。 “那真可惜，我还想给你看看我带来的变身腰带呢。”顾余故意不去看她，“哎呀，那么大一个，还有好多卡片呢。” 这招果然对顾冬冬有效，“你带我去玩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可是你刚刚才说不和我玩的。” “我和顾余哥哥天下第一好！”小姑娘竖起四根手指，鉴定道。 “那妈妈呢？”一直在看戏的小姑忽然问道。 “妈妈天下第二好！” “爸爸呢？” “天下第三好！” 爷爷抿了口茶水，不急不缓道：“爷爷天下第几好啊？” “第......四？” “那奶奶呢？” “二伯第几？” “大伯第几？” 顾冬冬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掰着手指挨个数过去： “奶奶第五，二伯第六，大伯第七，大婶婶第八，二婶婶第九，顾里第十，猫猫......” 十根手指全用完后...... “猫猫和狗狗第几啊？”她向顾余求助。 顾余借给她一只手，无奈道：“你们别把冬冬逗傻了。” 猫猫是家里的狗，狗狗是家里的猫。 他没想到顾冬冬竟然还把这两家伙算进去了。 而且很明显绕进去，人都懵了。 这对她这个年轻的血族来说还太深奥了点。 绝对不是顾冬冬笨！ 顾余把她带到自己房间，把顾冬冬留在这迟早得怀疑自己智商。 第四十八章 听说你找了个狼人女朋友？ 带着顾冬冬玩了会他带过来的变身腰带，把小姑娘玩开心了。 顾余拉着她下去吃饭。 因为全家人团聚在一起，久违的用到了很大的一张圆桌，爷爷坐在主位上。 他们家比较随便，并没有长辈不吃小辈就还不能动筷子的规矩。 他去厨房洗了洗手，帮忙端菜出来，便在顾大教授旁边坐下来。 每次一有他在顾冬冬保准会待在他身边，这次也不例外。 小姑娘才六岁，对他明显比对顾里好，可能是他的年龄差距没那么绝望吧。 顾里都在读硕了，而顾余才高中。 顾冬冬也更亲他。 “顾余哥哥，分你一个翅膀。”坐在比其他人高一截的椅子上，顾冬冬用自己短短的小手，筷子勺子合力从啤酒鸭里捞出两个鸭翅中。 看了看自己刚才端菜不小心粘上油污的手，顾余放弃了揉她头的想法，“谢谢冬冬。” “冬冬，那我呢？”顾里坏笑着问道。 顾冬冬看了看装啤酒鸭的盘子，众所周知，一只鸭只有两个翅中，一个归她，一个归顾余，那顾里呢？ 在这之前顾余已经下口，而她还没咬。 盯着面前完整的翅中，顾冬冬咽了咽口水，转头看着顾余问道：“那顾里呢？”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哦。” “啊，呜……” 顾冬冬：“这个已经有我的口水了，不能给你，你吃这个。”她给夹了个鸡翅尖过去。 “喂喂，你这是差别对待。”顾里抗诉道。 “什么叫区别对待？”小姑娘歪着头问顾余。 “乖，我教过你，自己想想。” 小样，还想拖他下水。 “你坏！” …… 顾余吃饭不能说很快，但在一众长辈边吃边聊的情况下，他是第二个吃完的。 第一个是顾冬冬。 他拿了串葡萄在那边玩手机，投喂一下顾冬冬，偶尔自己吃一点。 “冬冬。” “嗯？” 他张大嘴巴：“啊。” 顾冬冬听话地塞了颗葡萄进去。 “乖。” 顾冬冬骄傲道：“我最乖了。” 顾冬冬如果是他亲妹妹就好了，他能把顾冬冬带成虚构作品里的眷族，给他端茶倒水，捶腿按摩，还得给他做饭。 这小姑娘真好骗。 “你要是我亲妹妹该多好。”他随口感概了句。 “好啊好啊，那之后我跟顾余哥哥一起回去吧。”顾冬冬秒回。 在家只有自己一个小孩，无聊死了。 顾余哥哥还未成年，未成年就是小孩子，他们两个小孩子一定会玩的很好的。 “冬冬。”小姑晃过来。 她狡黠笑道：“你去顾余哥哥家里，那妈妈怎么办？” “我放假就回家了呀。” “那你好孝顺啊。” “嘿嘿。”顾冬冬还以为这是在夸她呢。 这种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东西就算没有特意去谈也注定是会讲到的。 众人都在客厅坐下，随便挑了部电视剧。 放的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气氛。 他们在聊天，顾余就在和糯米商议签售会的一些细节，忽然，他被爷爷点名。 “什么？” “听说你找了个狼人女朋友是真的吗？” 顾余：“？？？” 什么东西？ 母胎单身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 而且还是狼人？ 等等，狼人？ “你是说池宁悠？”他试探着问道。 爷爷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真的谈了？”对他这种家庭和睦，老伴还在身边，不愁生计的老人家来说。 最大的乐趣就是儿孙后代的人生大事了。 顾里不争气，到现在还没带回家，没想到顾余高中就谈到了。 “女孩子怎么样的？对方家里人反对吗？”大伯探过头来问。 小姑：“她知不知道你是血族，什么想法？” 顾冬冬若有所思：“顾余哥哥有老婆了吗？”她又是惊喜道：“那是不是说我就要当姐姐了？” 顾余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而且你也做不了姐姐。” “你不也是小孩。”顾冬冬撇嘴。 “哥哥还有一年就要成年了，比你大。” “区区顾余，竟然要成为大人了？”小姑娘满脸震惊。 “……” 顾余就不管在她心目中“大人”这个词是有多高大上了。 满头黑线的他发现自己爸妈刚好不在。 瞬间明白过来什么情况，一定是这对忘崽夫妇传的谣言。 迎着一家人期待的目光，他无奈道：“没有谈，我哪来的女朋友。” “还没追到手？” “没有在追。” 顾里震惊，“女孩子倒追的？” 他夸张地来到顾余面前，作揖郑重道：“师父，教教我怎么样才能让女孩子倒追吧！” “问得好啊，我也想知道。”顾余满头黑线。 无奈只好和他们解释了下。 随后他又好奇，问：“如果我真的找了个狼人女朋友，你们怎么想？” 爷爷率先发话，拍板道：：“还能怎么想，这年头能找到女朋友不错了，别说狼人了，你找个修女都成。” 众所周知，血族是从西方过来的妖怪，真正的修女是掌握圣水，十字架和银制品，能够驱逐血族的。 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一个僵尸娶了个茅山道士，突出一个字——离谱。 “可是人家修女好像不让结婚。”小姑担心道。 顾余：“……”请问你在担心什么。 趁他们话题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顾余悄咪咪上楼。 留在这很容易成为话题的中心。 或许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熬夜补作业的原因吧。 即使在来的路上睡过了，到这边后又补了一觉，但顾余仍是早早睡下。 而且睡得很舒服。 “唔……什么东西？” 迷迷糊糊他感觉肚子一沉，而且脸附近还有股热气。 他睁开眼看了过去。 “卧槽！” 顾余下意识起身，导致床上那东西滚了下去。 “呜呜……”猫猫吃痛。 “我就说怎么跟遭了鬼压床似的！” 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的顾余一把按住猫猫。 怒搓狗头！ 导致他大早上还没睡饱就醒了的罪魁祸首正是家里养的狗。 名字叫做猫猫。 “你已经是只大狗了你知道吗？下次这种活让狗狗来！” 第四十九章 还说你没有老婆！ 这家伙可不简单，作为一个养了多年的哈士奇，体型和重量都是妥妥的。 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别人家一觉醒来都是发现小小的猫猫趴在身上，他倒好，是狗。 而且现在才六点，他敢肯定，三个小辈里面他是醒的最早的。 这只狗在他们家待久已经会自己开门了，而且有点能听得懂人话，认得全家人的名字。 顾余很好奇它认不认识什么是狗什么是猫，如果认识的话，听到别人叫它的名字时会是什么反应？ 我是狗？我是猫？ 我是个啥玩意？ 顾余拉开窗帘，外面天才蒙蒙亮，他一边准备洗漱一边把猫猫赶出去：“去，去找顾里玩。” “嗷！” 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 刷完牙他顺便洗了个澡，换上常服，短袖短裤加拖鞋。 真不是他不讲究，是这天气不允许。 “顾余哥哥。”顾冬冬敲门。 顾余放下吹风机，开门让她进来。 发现自己妹妹抱着只黑猫，后面还跟着只黑色的大二哈。 “……” 这是什么地狱绘卷。 拎着狗狗后脖颈的顾冬冬控诉道：“狗狗……狗狗它刚刚跳我肚子上，把我吵醒了。” “那猫猫怎么跟过来了？” “它好像被顾里，赶出来了，好可怜的。”她摸了摸看上去比她还大只的二哈。 “那我先走了。” 顾余：“？？？” 顾余揉了揉半干的头发。 所以你过来就为了控诉一下？ 顺便为哈士奇打抱不平？ 六岁小孩的心思真奇怪。 现在他的房间里聚齐了一只叫狗狗的黑猫和一只叫猫猫的哈士奇。 这两个家伙当他不存在似的，在房间里打闹起来。 顾余吹干头发后一猫一狗都给了个脑瓜崩。 看到哈士奇，他莫名想起了池宁悠，倒不是说有多像，就是很好玩。 他点开池宁悠微信，拍了段视频过去，“看，像不像你？” 他本以为池宁悠得隔一段时间才回复，没想到对方竟然秒回。 放假还起这么早，只能说不愧是二哈，精力旺盛。 二哈：“像你个大头鬼！” “噗” 顾余在屏幕外笑出了声。 他没想到自己给池宁悠的这个备注在这种情况下会这么搞笑。 池宁悠问：“它叫什么名字？” “猫猫。” “什么？” 很明显对方没能理解顾余这句话。 顾余：“我说，这只二哈，叫猫猫。” 他拍了段视频，对准二哈叫道：“猫猫。” “嗷！” 顾余：“看。” 池宁悠：“你管这个叫猫猫？” 震惊·狼人少女假期限定版.jpg 顾余开始解释：“它有竖起来的耳朵对不对？” 池宁悠：“对啊，所以呢？” 顾余没解释，接着问：“它还有尾巴对不对？” “对。” “它还有黑色的毛发。” “……确实？” “它还有爪子，而且根据狗抓耗子这句话可以得出，它还会抓老鼠。” 池宁悠：“……所以？” “所以这就是一只猫！” “那这么说你家猫还得叫狗狗喽？” “你怎么知道？” 顾余：/这你都知道？ 池宁悠：“？？？” “还真有只叫狗狗的猫？” 池宁悠：/猫猫震惊 她知道很多给宠物取“土”名字的，旺财，小黑，花花，咪咪，土是土了点。 好歹也算个正经名字。 顾余这个？？？ 她不理解。 嗯？等等？ 他刚刚是不是说自己家有猫来着？ “等等，你家养猫了？！” “对啊。” “快快快！视频！我要看！”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池宁悠的兴奋。 知道她不能养猫，还没法靠近猫，顾余就大发慈悲开了个视频通话。 池宁悠：“？” 她的意思其实是让顾余拍个视频给她看来着。 那这电话接还是不接？ 她悄咪咪地把房门反锁，窗帘拉上。 明明没什么，但她就是感觉自己在做什么坏事。 电话接通，屏幕瞬间被顾余那张脸占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这家伙的眼睛有那么一瞬是红色的。 “你眼睛刚刚是不是变色了？” “醒太早了没控制住。”这还算好的，他更小一些的时候，有时一天都要戴美瞳。 后来他干脆说红色的眼睛就是美瞳。 现在想想，那时多半是因为经常使用魔法，有一丢丢失控。 “喔。”池宁悠了然，虽然很好奇顾余干嘛起这么早，但此时有更重要的事。 “快点快点，我要看猫！” 顾余把画面调转到后摄像头。 池宁悠倒是挺随便，头发翘起脸没洗，穿着严实的睡衣大咧咧出现在镜头里。 顾余叫唤道：“狗狗。” “喵？” 黑色的猫闻言一爪子蹬开二哈，跳到床上。 池宁悠整张脸贴近镜头：“咪咪。” 全球统一喊猫咪的叫法了属于是。 可惜对顾余他们家这只无效。 池宁悠也不气馁，至少没有害怕她。 虽然这个成就是隔着手机屏幕达成的。 狗狗好奇地挠了挠屏幕。 这玩意里面怎么还有人的？ “喵。”池宁悠叫了声。 狗狗：“……” 黑猫不为所动。 池宁悠吐槽：“它好高冷。” 不都说宠物随主人吗？ 怎么这家伙一点没有顾余沙雕。 顾余：“狗狗。” “嗷？” “来，给她整个活。” 名为狗狗的黑猫：“汪！” 名为猫猫的二哈：“！” 卧槽！原来你才是狗？ 池宁悠：“卧槽！” 屏幕内外两只二哈表情达成一致。 观察了会，池宁悠问道：“这么黑的猫为什么不叫黑炭要叫狗狗？” “……郑叹觉得很淦。” “什么？” “没事。” 顾余开始解释它名字的由来：“你看啊，它有锋利的爪子，有尾巴有毛发，还有竖起来的耳朵，这些都符合狗子的特征，所以它叫狗狗，完全没问题。 “顺带一提狗狗还有个别称，叫阿狗，那只叫阿猫。”他把镜头给到二哈。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顾冬冬迈着小短腿跑过来：“顾余哥哥，顾里说……” “嘎？” 顾冬冬话还没说完，看着屏幕那边的池宁悠陷入了沉思，然后小大人似的，用一种侦探找到关键证据的语气说：“还说你没有老婆！” 池宁悠：“？” 顾余：“……” 第五十章 签售会 池宁悠对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感到不措，她像一棵被狂风吹拂的大树般，在那边疯狂摇头：“我我我……我才不是他老婆！” 顾余附和：“嗯，对。” 顾冬冬：“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首先，她不是我老婆，其次，不会结婚。” “喔喔！”顾冬冬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叫未婚先孕！” “未婚先孕你个大头鬼！都学了什么啊你！” “那我什么时候当姐姐？” “问你爸妈别问我。”顾余扶额，有一个笨比妹妹简直心累。 池宁悠在那边迷糊了会，终于搞清楚状况，她抱起枕头解释道：“我和这只蝙蝠……不是，我和顾余只是同学。” “可是……” 顾冬冬还想说话，被顾余捂住嘴提溜出去。 阿猫阿狗一起丢出去，大门反锁。 “清净了。” 两只二哈一只猫加上顾冬冬，太恐怖了。 这是什么地狱绘卷。 顾余解释道：“那是我妹，表妹，不用在意，她脑子不太灵光。” “她说……你有老婆了？” “有个大头鬼啊你，六岁小孩的话，别信。” 很快，二人挂断电话。 国庆虽说作为一个节日，但它的特殊含义不同于中秋端午春节这些，节日氛围又是不太一样的。 普通的过了几天，因为四号签售会的缘故，他需要提前回去。 嗯对，自己一个人。 忘崽夫妻俩还得在这过几天，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的顾余只能搭高铁回花城。 十月四号，星期二，早上八点。 顾余绝望地睁开眼，关掉闹钟。 此时的他有两个想法。 一，被子一盖，睡大觉。 二，发消息给糯米说自己不去签售会了，接着睡大觉。 还有一丝理智的他最终两个都没选。 起床，刷牙，洗脸，洗澡，换衣服，吃饭。 然后…… “哈……” 困的快睁不开眼的顾余给自己泼了满脸冷水。 他真的好想拥有一个分身，替自己上学，参加活动，写作业，写书，反正一切繁琐事都交给分身。 自己只用在家里睡大觉。 可惜血族没这个能力。 提着一袋垃圾下楼的他遇到了池宁悠。 对方拿着便利店里打包的麻辣烫往回走。 大早上吃麻辣烫…… 池宁悠疑惑的看他，不解道：“困成这样还起这么早？” “你不懂。” “？” “我去拯救世界了，告辞。” 池宁悠：“？” 梦游呢这是？ 算了，不管这只蝙蝠精，提着麻辣烫回到公寓的池宁悠还在盘算着待会该如何盘问某个咸鱼作者。 还有她心心念念的续作，貌似试读版只有一百份，她志在必得！ 签售会开在一个世贸博览馆里，顾余对这里唯一的印象是漫展。 这还是他除了逛漫展之外第一次以其他理由来这个地方。 现在已经摆上了大大的广告牌。 “新生代青春文学作家——会飞的鱼，治愈人心的作品，直达心灵深处，最新作《嘿，我在2》试读版公布。” 顾余老脸一红，这夸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这样想的他拿手机拍照发到了家族群里。 多夸点，他受得住。 【相亲相爱一家人】 大伯：/点赞 小姑：/鲜花，鲜花，爱心 顾里：“催更。” 顾冬冬：/不明觉厉 顾大教授：/你爹来喽 顾余：“……”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担心被认出来的他从工作人员通道溜进去，顾余表明了身份，来到休息室。 休息室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长发美女见到他，疑惑地问了句：“你是？” 顾余道：“会飞的鱼。” “啥？”糯米捏了捏自己的脸。 很痛，是真的。 有个正在整理《嘿，我在2》试读版小册子的人愣了下。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直到他看见试读版小册子上的笔名。 “卧槽？！” “这么年轻？！” 他叫宁溪，作为出版社的一名打工人，同时也是会飞的鱼的忠实读者，这次知道会飞的鱼要开签售会，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一起过来的机会。 本以为出版了这么多小说的作者怎么说也是个而立之年的大叔，但是看这充满胶原蛋白的脸。 看这没有胡茬的下巴。 他的世界观，刷新了。 顾余环视一周，发现这边只有一个女生，于是想都不用想，直接问道：“你是糯米吧？” 糯米：“啊，嗯。” 她还沉浸在会飞的鱼这么年轻的事实之中，无法自拔。 “emmmmmm……” “和出版社签的合同上不是有我的身份证嘛，照片年龄一应俱全。” 看他们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顾余还特地在qq上给糯米发了消息。 就算这样，糯米也还是翻了翻资料。 还真是！ 作为编辑，她只负责和作者之间的沟通，给出一些写作上的建议，至于作者什么年龄长什么样，她从不在意。 最多知道一个是男是女。 宁溪拿着本《嘿，我在》凑了上来，带着狂热粉丝的笑容，说道：“鱼老师能给签个名吗？我喜欢你好久了！” 平时和朋友开玩笑多了，顾余下意识接道：“抱歉，我不击剑。” 宁溪：“啊？” “啊哈哈，没事。” “签名是吧，当然可以。” 接过书和笔的他发现这竟然还是首刷版，看样子还真是粉丝。 临近签售会开场，顾余正在尝试套上出版社给自己准备的道具——一个头上顶着本书的可爱萌萌猪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出版社的吉祥物。 虽然但是…… “那什么，可不可以换一个？” 他实在不想戴这东西，待会让池宁悠看见，他一世英名不就寄了！ 他是想给池宁悠一个惊喜，吓对方一跳，而不是给对方一个嘲笑自己的点子。 这玩意一戴上，那就要伴随一生了！ 糯米：“不可以，这也是宣传的一环。” “要不然咱们出版社临时换一个吉祥物？你看蝙蝠怎么样？” “我觉得不行。” 糯米扶了扶黑框眼镜，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顾余刚到不妙。 一分钟后…… 一个猪头人身的“可爱”生物出现在镜子前。 第五十一章 池宁悠：∑(;°Д°)（1/4） 生活就好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去享受吧。 现场摸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口罩墨镜这些东西，没办法顾余只能戴着这个粉红萌萌猪头套了。 仔细看看其实这东西还是很不错的，可爱中透着一股知性，知性中带着一丝憨厚。 “……” 好吧他说服不了自己。 这东西太羞耻了！ 他现在反倒开始期待池宁悠别来了，或者让她临时有事更改计划。 宁溪张了张嘴，做足心理准备才开口说道：“鱼老师，准备好了吗？” 鬼知道让他称呼一个才17的人有多奇怪。 他都奔三了啊！ “ok。” 顾余调整了下头套的方向，让眼睛能更好地看到外面。 这东西视角比他以前穿过的奥特曼皮套好，皮套只有一个小的窥视孔，这东西好歹还能看清楚点。 就是比较热，他得时不时使用魔法驱动周围的风吹进来。 多少是有点浪费体力了。 因为担心他中途不小心摔一跤，两个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搀扶着顾余。 让他怪不自在的，让两个人牵着胳膊肘，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被缉拿的罪犯。 他眨眨眼，适应这种奇妙的视角后，用隔着头套变得嗡嗡的声音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两个工作人员不放心地松开手。 顾余反倒是轻松多了，甩甩手，跟着他们走。 …… …… 池宁悠从斜挎包里拿出手机，时间还早，但现场来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好几倍。 “不妙啊，试读版只有一百份来着。” 虽说今天过后，试读版肯定会被其他人发到网上，在读者群体里传开。 但她还是想拥有一份纸质的、官方的试读版。 可以收藏。 她看了看天上，太阳注视着你。 而且这边因为人多的缘故，堵着是有点闷的。 “好热，要是顾余在肯定得抱怨这抱怨那了。” 她用手给自己扇风。 “嗯？？？” 不对啊，她干嘛要想到顾余？ 关她什么事？ “一定是被那只臭蝙蝠精诅咒了！” 池宁悠坚定地点点头。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顺手拍了下门口的立牌，她走进去。 既然都想到顾余了，那就大发慈悲，跟他说说话吧。 这样想着的她将刚刚拍到的照片发了过去…… 一个名为“加载中”的符号不断转着圈圈。 “……” 人多信号差，她早该想到的，聊不下去了，发出去就撤回！ 池宁悠：/图片 顾余：“？” 池宁悠：“秒回？？？” 她撤回都还没点出来，这家伙有没有搞错？ 跟着人群走过去，她调整好心态，“要不要代购服务？帮你搞一本签名版回来。” 哼哼，肯定会答应的吧。 那毕竟是签名版，哪个粉丝不想要，收藏价值比一般的大多了，仅次于首刷签名版那可是。 “想要吗？想要的话求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 字还没打完，顾余那边的消息刷新出来：“不要。” 其实顾余是秒回的，只不过池宁悠这边信号太差，过了好几秒才刷新出来。 池宁悠：/他奶奶的！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顾余：/小手一摊，与世无争 池宁悠“啪啪啪”地敲着键盘：“我又不收你别的钱，那可是签名版欸，你真的不要吗？” 顾余：“是的呢。” 开玩笑，签名版这东西，他闲着无聊了甚至可以量产。 自己买自己的书这种事，多浪费钱。 他回头把家里收着的首刷版翻出来，自己签个名上去，效果是一样的。 池宁悠：“……好吧。” 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 算了，沙雕吸血鬼不要她要。 无所谓！ 凭着自己远超常人的体力，池宁悠硬是后来居上挤到了前排。 在开始排队的最后阶段，勉强得到了个前排的位置。 看上去是…… 然而她发现就算如此前面也已经是一条长龙了，就好比是新学年的第一天。 学弟学妹一拥而上包抄食堂，学长学姐只能吃土。 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别说她后面还有许多人。 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行不行，不就是人多了点嘛，我可以的！” 她可是狼人！ 这点耐心，没问题！ 队伍越来越短，不断有人拿着小册子和小本子欢呼离开。 开始变得烦躁的池宁悠忽然发现一股独特的味道。 这边人多，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为了防止被熏晕，她主动将自己的嗅觉调整成和普通人差不多。 毕竟是能自由变化耳朵爪子等物的种族，这种简单的事还是能做到的。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嗅到了这股味道。 淡淡的血腥味和“人”味混合起来，很年轻，年龄和她相近。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她这么在意。 主要是这股味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蝙蝠精？” 是的，不会有错，虽然和顾余才认识了一个月，但这一个月他们一同上下学，同桌，偶尔还会一起吃饭。 不开玩笑的说，她自己都快被顾余腌入味了。 这味道，就算混在充斥着孜然、辛辣味以及肉的那种独特香味的夜市里她都能认出来。 “草！” 刚刚才和顾余结束聊天的她再次点开和顾余的聊天界面，对方那句“是的呢”仿佛一把刀。 但不是扎在她身上，而是狠狠地被她丢向顾余！ 好你个蝙蝠精，说着不要结果还是来了。 池宁悠：“呵呵呵→_→” 这次也不知道是信号更差还是顾余的问题，对方隔了好一会才回复。 顾余：“笑这么阴森？你要死了？” 自以为拿捏住了的池宁悠都懒得怼回去，大有一种胜天半子，优势在我的意思。 她阴阳怪气道：“某人不是说不来吗？” 那边刚好闲下来的顾余挠了挠头，感觉手感不对的他一愣。 然后控制着变强的风力吹过头顶。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来了？ 顾余：“某人不要臆想太多，我妈不是精神科的，帮不了你。” 池宁悠：/截图 【池宁悠：“要不要代购服务？帮你搞一本签名版回来。” 顾余：“不要。” 池宁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池宁悠：“……你真的不要吗？” 顾余：“是的呢。”】 池宁悠：“现在撤回已经来不及了哦。” 胜券在握！ 顾余：“……” “我妈那个医院有个眼科很厉害的大夫。” 池宁悠：“？” 顾余：“我只是说不要，又没说不来。” 池宁悠：“∑(;°Д°)” 第五十二章 不气，这有什么好气的（2/4） 这下是她没想到的。 优势在我？ 寄！ 完了，先入为主被这家伙抓到把柄了。 狼人少女表示很糟心。 等等，好好想想，还能不能怼回去？ 这波她是优势局，绝对不能让顾余反攻回来！ 隐约记得在这之前他们还聊到过有关签售会的事来着。 是什么呢？ ！！！ 学校！ 那天顾余还向她告白了来着，当然她狠狠地拒绝了。 某人自动忽略“你是猪”的内容。 想到如何反击的池宁悠阴笑几声，硬生生顶着变成3g的破网说道：“之前在学校我问你要不要一起来你说不来的。 “某人的记忆力似乎有点差喔。” 池宁悠：/滑稽笑 顾余：/手撕滑稽 这时工作人员喊道：“鱼老师，休息时间马上要结束了。” “好，知道了。”顾余把头套挪正，争分夺秒。 顾余：“某人才是，记忆力不太行啊，我只是说不和你一起去而已。” 池宁悠：“嘎？！” 是这么回事吗？ 好像是欸。 顾余乘胜追击：“而且你怎么确定我也在的？ “癔症是病，得治。” 他探头从休息室的门看出去，从他这边反正是看不到池宁悠，就是不知道对方眼神怎么样。 作为血族的他实在很难想象出狼人的眼睛有多好。 就好像狼人也很难想象出飞行的感觉。 池宁悠：“哼！你才癔症！” 好！这家伙自己给把柄给她的，本来池宁悠都忘了这茬，被一套连击下来，人都懵了。 差点忘了最关键的一点，她嗅到了这家伙的味道！ 池宁悠：“老子可是狼人！一进来就闻到你的臭味了！” 池宁悠：/是我鼻子犯的罪 其实是隔了好一段时间才闻到的，但气势上不能输。 虽然顾余也不臭，但气势上不能输！ 顾余：“……” 这个不用慌，越慌脑子越不灵光。 他早猜到了，但想不到池宁悠能发现这么快，看样子对方这鼻子比他想象的还厉害。 不愧是狼人啊。 顾余：“你怎么跟个二哈似的？” 池宁悠：“骂谁二哈呢？！” “鱼老师，休息时间结束了。” “好嘞，辛苦了。” 顾余：“待会吓死你。”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他把手机调成静音。 池宁悠：“骂谁二哈呢？！！” “啊！” “说话！” 微信通知好似音乐游戏里下落的方块，一条接着一条。 可惜没人去触发。 池宁悠：“死顾余！臭蝙蝠精！神经病吸血鬼！骂谁二哈呢！” 【加载中……】 那个圈圈再次出现。 一秒，两秒，三秒…… 她期待的画面没有出现。 白色的圈圈变成红色的感叹号。 没有被拉黑，但是…… 网络寄了。 吸…… 深呼吸，不气不气，气坏了身体是自己的，tmd！不气，草！这有什么好气的。 不就是被怼了以后对方还一击脱离了嘛，不就是骂回去的时候网络不行了嘛。 这有什么好气的。 佛祖被鸟吞了还能封对方为佛母呢，人家都这么大度，修身养性。 这点小事没必要生气。 嗯，对，佛祖都能封大鹏鸟为佛母，她也可以的嘛。 打字，发送。 池宁悠：“我是你爹！” 白色圈圈——红色感叹号。 一看网络，就剩一格，还是2g。 池宁悠颤颤巍巍地收回手机，好几千买的东西，现在不适合待在她手上。 她怕自己气不过把手机摔了。 就气！ 待会看到顾余还要给他两拳！ 去他的！超级加倍！ 四拳！ …… …… 透过粉红猪猪头套观察外面的顾余一边和读者打着招呼一边给对方签名。 签售会，顾名思义，签名，出售。 签名是百分百有的，这个属实是有点为难他的爪子，那么多人。 想要获得签名版的小说有两种途径，一是现场买一本，让他签，二是自己带书过来，也能签。 不过自己带书的有名额限制，毕竟出版社也是要赚钱的嘛。 也就是等没人或者书卖完，他就能下班了。 目前来看…… 有点悬，人太多了。 刷刷刷签下四个大字，“给。” “咸鱼老师，能握个手吗？” ……咸鱼老师？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笔名是“会飞的鱼”来着？ 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也是叫他鱼老师来着。 “啊哈哈，当然可以。”顾余伸出手。 还好有个头套在这，别人看不到他崩坏的表情。 他就当这是爱称好了。 签一本，拿一本试读版小册子出去。 不知不觉已经没了一半多。 本身一百本也不多。 不过这东西也不用太多，反正明天肯定会在网上传开。 池宁悠跟着队伍缓慢移动。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顾余如果是在她后面的话，那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是不变的。 可如果是在她前面的话，为什么顾余的气味一点移动都没有？ 好像一直待在原地。 然而就算如此对方的气息也是越来越浓郁，她在不断地靠近顾余。 “奇怪。” 池宁悠疑惑。 顾余原地不动，却离她越来越近？ 不可能啊。 前面的人签了名拿了试读版小册子就走了，然后有了缺口马上就有人补上去。 这条队伍是在移动的。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他在工作人员那边？” 虽然觉得离谱。 但这好像是唯一的解释了。 总不能她鼻子失灵了吧。 难不成顾余还去兼职了？ 不能吧，看他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住着公寓，还有闲钱喝奶茶。 而且顾余天天说自己母亲是医生，应该也不至于让自己儿子国庆还出来打工吧…… “emmmmmm……” 在池宁悠思考的时候，顾余面前的小本本只剩下约莫十来本。 再次，他进入休息时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头上戴着这玩意都不好使。 当他回到休息室打开手机时。 微信消息*n “要不要这么夸张……” 刚好池宁悠貌似也闲了下来，给他发了条消息，那他就不回复上面的了。 “为什么你的气息……位置都不变的？” 下一条：“现在好像又变远了一点。” 她现在已经来到很前面，能看到试读版的小册子只剩薄薄一层，不多了。 现场只剩下几个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可惜她刚才分神没看到会飞的鱼。 洗马达！ 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么快？ 那他的惊喜不就没了。 顾余：“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池宁悠：“你不会真的在这打工吧？” 顾余：“嘎？” 第五十三章 待会吓死你（3/4） 顾余现在的想法。 一，池宁悠脑回路是真他娘的牛逼。 二，还好没暴露。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接着来了。 “我不好说。” 池宁悠：“什么好不好说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 顾余：“那你就当他是吧。” 顾余：/笑死 他还得在那坐着给人签名，当个门面卖书，四舍五入，说他在这兼职完全没问题。 主职学生，兼职写作。 池宁悠：“缺钱了？” 怪不得说不能和她一起，原来是工作来了。 “缺钱早说啊，干嘛还请我喝奶茶。” 她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过去。 落魄到国庆出来打工这地步了，她总不能白喝人家的东西。 顾余：“？” 池宁悠还以为是嫌少，又发了二百过去，“不能再多了，剩下的我还得留着吃饭。” 顾余：“？？？” 他是这意思吗？ “我看上去像很缺钱的样子吗？” 有一说一，就算不算他这层作家马甲，他家里给的生活费也不少了，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 他亲爱的老母亲还以为他独居会做饭呢，每个月还多给了一部分买菜钱。 然后这部分钱顾余就存着，过一段时间就随便找个借口发回去。 逢年过节发一点，还有什么自己离家一星期纪念日，想家了发一点回去。 他生日那天还特地以“感谢”让他诞生在这个世上的理由，给他亲爱的老母亲发了一千块。 原地tp了属于是。 他妈给他打钱，增加母爱，他给发回去，孝心增加。 良性循环。 池宁悠回道：“不缺钱你打什么工？” 而且这家伙过的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惨，明明前几天还在老家的样子，结果离上课还有好几天呢。 他不仅回花城了，而且没出去玩也没宅着，竟然是跑外边打工来了。 打工的地方还是会飞的鱼签售会。 她懂，钱不够但就是想看看签售会什么样。 好可怜的，待会帮他买本签名书。 顾余：“兴趣爱好，你别管。” 写书确实是兴趣爱好。 池宁悠：“鸭头，你别嘴硬。” 顾余：“鸭头，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顾余：/扇你一巴掌 池宁悠：/隐忍 “咸鱼老师，休息时间结束了。”工作人员说道。 ？ 大胆！ 顾余隔着头套狠狠地瞪他，瞪死他。 工作人员看他保持一个动作不带动的，上去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道：“您不舒服吗？” “……没事。” 算了算了。 就当是爱称。 他向工作人员借了香水，给自己喷上。 “咳咳……” 味道有一点点呛鼻，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待会吓死池宁悠。 时刻关注顾余气息的池宁悠忽然捏住鼻子。 什么啊这是！ 好刺鼻！ 在她后面一女生吸了吸鼻子。 没什么奇怪的啊，这小妹妹咋了？ 池宁悠把手机键盘调小，单手打字道：“你特么掉茅坑里了？？？” 顾余：“爬！你才掉进去了！” 他发了个表情包过去，最后说道：“待会吓死你。” 池宁悠：“？” 吓死她？还没吓死她已经被臭死了。 刚刚说顾余臭是开玩笑，现在是真的臭！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在里面垫上一层带香味的手帕纸，戴上。 “哈……” 虽然这种带味道的手帕纸对她来说也不怎么样，但总好过蝙蝠精的味道还加上那股乱七八糟的。 这下真是她鼻子犯的罪了。 但这样一来她就很难注意顾余的动向了，貌似在她戴口罩之前移动了下。 可惜现在没办法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池宁悠咬牙切齿。 前面的人群再次开始移动，“会飞的鱼”又出来了。 这次她侧过身子看过去。 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总觉得这个人搭配上这个粉红猪猪头套，很搞笑。 莫名和她心里一个人重合，是谁？ 而且就算看不到头，仅仅只有身体手臂这些部位也能看出，会飞的鱼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 年轻许多，根本不是个中年人，真的有点像之前说的17岁。 “怎么可能。” 她摇摇头。 显年轻的人也不是没有。 她顺手拍了张会飞的鱼的照片，回去之后给顾余看。 ……哦，不对，顾余也在，甚至可能比她还早看到。 那没事了。 “！！！” 在她想着些有的没的时，这条队伍不断缩小，放试读版小册子的地方只剩下特别薄的一小层。 甚至还没有旁边一本书高。 池宁悠数了数，自己前面还有七个人。 她是第八个。 也就是说这些小册子至少得有八本才足够轮到她。 “我愿意用顾余单身十年换一本试读版，佛祖保佑……”为了试读版的小册子，她狠下心来，发了毒誓。 然而事与愿违。 她眼睁睁地看着人越来越少，最后轮到前面只剩一个人时…… 试读版小册子，空了。 刚好轮到她时，拿完了。 ！！！ 下次换三清保佑！ 没能拿到心心念念试读版的她垂着头，从斜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嘿，我在》，还是首刷版。 可惜已经没心思在意这些了。 她的试读版啊！ 顾余刷刷刷签下“会飞的鱼”四个大字。 池宁悠忽然“嗯？”一声。 虽然隔着口罩，虽然鼻腔里充斥着手帕纸的味道。 但这股刺鼻的香水味，这淡淡的血腥味和“人”味。 马萨卡？！ 她猛地一抬头。 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顾余用空出来的左手，比了个“耶”。 然后小声说：“说过了吧，吓死你。” “卧槽？！” 顾余头一回发现人的瞳孔可以扩大到这种程度。 在他比耶的那一瞬间，池宁悠眼神猛地一震。 疑惑、不解、震惊以及可以具现为“你他娘的怎么在这？！”的复杂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甚至回头看了下后面，然后用力掐自己胳膊。 “嘶……” 痛的，没错，这是现实。 顾余故作遗憾地说：“不好意思，试读版刚好没了。” 试读版？ 现在谁还关心试读版！ 震惊压过了失望，池宁悠声音发颤：“你是顾余？！” “嘘” 顾余示意小点声。 接着把签好名的《嘿，我在》还给她，说道：“我第一次开签售会，没什么经验，需要握手吗？还是说点什么？” “不……不用了。” 池宁悠·震惊·失魂落魄·怀疑世界中。 原来说的吓死她是这个意思！ 第五十四章 我们清清白白！（4/4） 签售会还没结束，但池宁悠已经完成任务。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试读版的小册子和签名，小册子没了，签名至少还有。 但…… “emmmmmm……” 怎么说呢，现在看着手上这本被写上“会飞的鱼”四个字的小说，她总觉得怪怪的。 哈喽？ 你有事吗？ 喜欢了那么久的作者，竟然是自己的同桌。 “……有点难以置信。” 而且！ 这家伙的表现，很明显是乐在其中的！ 仔细一想，哪有什么电子算命赛博半仙的，明明就是知道她就是群里那个“耳朵尖尖不是汪”。 还在那里装，骗她。 太坏了！准备牙齿去咬！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余那边看样子还在签售会，估计还得不少时间，她就懒得等对方出来了。 干脆搭地铁回家。 期间不断给顾余发消息轰炸。 差点没把她吓死！ 当然这是不能告诉顾余的，不然他又得嚣张好久了。 池宁悠：“？？？” “好你个蝙蝠精，敢骗我？” “还说吓死我？回头我打死你！” “你自己说让我给你两拳的，等着。” 池宁悠：/他奶奶滴 “给你两拳！没人性的家伙。” 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她想了好多骂人的话怼了过去。 最后，她以最重要的两个字结尾：“催更！” 草！要是早知道顾余就是会飞的鱼，她一定天天在对方耳旁念叨，催更催到他想死，一天不码字，她就念一天。 直到念出一本新书。 回到家后，她进入房间，本想直接把这本书物归原地，但犹豫了下，又没能放进去。 抽出这本书导致的空缺随手塞了几本作业本进去。 “看着舒服多了。” 那这本该怎么办呢？ 虽然顾余很可恶，但书毕竟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亲笔签名书。 当然不是说因为是顾余签的所以她才珍惜，她就是想要一本首刷版的签名小说而已。 在房间里绕了好一圈，她翻出来一张透明的封皮，给套了上去，然后把这本书装到透明的盒子里。 再摆到电脑旁，完美。 看着顺眼多了。 然后洗菜，看看顾余回复没有，还没有，做饭，回复没有？还没有，吃饭，洗了个澡，还是没回复。 拿出刚到没多久的尤克里里，弹一会，练练。 再一看手机，微信上出现了个红标。 “！” “终于回复了！开喷！” 她要骂死顾余。 狼人少女此时好似提枪上马的将军，气势汹汹地点开微信，正准备化身键盘侠，喷死这只蝙蝠精。 就看到…… 唐小琴：“玩得开心吗？” 池宁悠：“……” 原来不是顾余啊，那没事了。 狼人少女瞬间熄火。 唐小琴：“咋了？不开心啊？不开心来我这啊，带你嗨。” 池宁悠：“开心，特别开心，哈哈。” 唐小琴：“……？” 人在开心的时候原来是这样表现出情绪的吗？ 学到了学到了…… 个屁啦！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好吧！ 她记得宁宁今天有事，然后顾余也是今天有事，十有八九这两个人是一起玩的。 所以是顾余让宁宁不开心的？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问的：“是……顾余怎么了嘛？” 池宁悠一惊，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难道唐小琴也知道顾余就是会飞的鱼？ 没道理啊。 果然如此…… 唐小琴愤慨回道：“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分了就分了，你千万别想不开。” “……” “哈？” 她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们没分！” 唐小琴：“啥？这都没分？等等，那他怎么你了？” 池宁悠：“呸！不是！我们压根就没谈！”险些把自己给绕进去整懵了。 唐小琴：“好好好行行行，你们没谈。”她随口敷衍道。 都把宁宁气的说出没谈过这种话了，顾余一定是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太坏了，准备拿眼睛去瞪！ 这一看就知道没相信，唐小琴完全是自己找了个说法，然后自己信了，她是当事人啊！ 信她啊！ 把她急的，忙解释道：“我跟他清清白白！同学关系！不早恋！ “我要是跟他谈恋爱我就永远年级第二！” 这可是立毒誓，总该信她了吧。 永远年级第二，这么恐怖的事，相信唐小琴能反应过来自己是多想了。 “嘶……”唐小琴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这么急着跟顾余撇清关系。 完了，看样子很严重。 但是遇到这种事还不能急，越急越麻烦，深知这一点的她缓了缓，打算回头再好好想想，说道：“我知道了，总之，你千万别做傻事，昂！有什么事等我回去了再慢慢说。” 池宁悠：“……好。” 她看上去像是会做傻事的人吗？ 啊？ 她有那么恋爱脑吗？ 再说了这也没谈啊。 唐小琴这脑回路，只能说佩服，现在好了，回头还得和唐小琴好好解释一遍。 不然也太麻烦了。 此时，唐小琴眼里因为失恋伤心过度的池宁悠久久等不到顾余的回复，“伤心过度”睡午觉去了。 睡前还觉得奇怪，怎么之前这家伙都能隔一段时间休息一阵，跟她怼两句。 现在等她回家后，进入工作状态了？ 总不能是故意不回复的吧？ 呃…… 应该没有。 下午，四点，结束了一天工作的顾师傅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 因为没有了池宁悠可以逗，所以他干脆休息时间都在和出版社的工作人员闲聊。 听他们讲讲出版社一些有意思的事，然后被糯米催稿子。 结果没想到，当签售会结束，他准备打开手机里的乘车码回家时，微信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 池宁悠给他发也就算了，为啥唐小琴也有？ “池宁悠很伤心，让我去安慰一下？因为我才那么伤心的？我得负责？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再点开池宁悠给他发的消息。 气势汹汹，扬言要邦邦给他两拳。 为了池宁悠的形象着想，他就没有把这些截图发给唐小琴，虽然但是。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误会。 …… …… 第五十五章 你好霸道喔 把靠枕丢到角落里，顾余躺到沙发上，他先是仔细翻看起了池宁悠的聊天记录。 他称之为逗狗日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带着感叹号，仿佛在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似的“催更！”二字。 好的，忽略掉。 这不重要。 再一看，池宁悠给他发了几十条垃圾话，这家伙发这么多竟然没一条带“妈”的，攻击性有待提高。 但另一方面来说，她的攻击性也挺厉害的。 隔几句话就扬言要邦邦给他两拳，再加上在学校时他逗池宁悠的两拳，加起来四拳。 “……” 好的，忽略掉。 全部看完之后，她顺势给回了消息，顺便问了下唐小琴那边是怎么回事。 他骗人这事吧，池宁悠生气可以理解，但伤心？ 歪？ 他不理解。 …… …… 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池宁悠下意识捡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顾余：“？” 他还有脸发问号？ 池宁悠瞬间就精神了，直接点开聊天界面。 顾余：“唐小琴是怎么回事？” 顾余：/截图 “？” 喔，原来不是质疑她，那没事了。 “等等，小琴还去找顾余了？” 她暗道不妙。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唐小琴没控制住情绪，她得全责，到时候顾余生气了指不定她还得让顾余邦邦来两拳。 那怎么办？互相打两拳？ 这下是真的精神了，困意全无。 池宁悠：“小琴还和你说什么没有？” 顾余：“那倒没有，但是请问一下，你……伤心过度了？” 考虑到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他没有说太过，就只是简单问了句。 池宁悠：“啊哈哈，怎么会呢。 “你等下，我收拾收拾去你家一趟。” 顾余：“？？？” “杀人犯法的我跟你讲，就算杀的不是人也犯法，你还年轻，一定要冷静啊！” 池宁悠：“……” 她正把睡衣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天气热，穿的是睡裙。 结果每次一觉睡醒裙子都会卷上去，脚丫子可怜兮兮地摆在外面。 手机就丢在床上，屏幕亮着，她趁找衣服的空挡瞄了眼，结果就发现顾余在犯神经。 把脱下来的睡衣睡裙收拾好，她站在镜子前拿着内衣比划了番…… 然后瞬间拉着个脸。 为什么，她都十七岁了，一眼看下去，还是只有脚。 小荷才露尖尖角。 倒也不是嫌弃，但她真的不想每次去商场买内衣时都被导购用那种想笑，但又不敢笑的眼神看着。 大家都是女生，给个面子啊！ 而且她的内衣，特别经久耐用，毕竟不用更换尺码。 “哈哈，真好。” 她也好想体验一下车速60迈的感觉啊。 利落地换上一身短袖加长裤，她撩了把睡乱的头发，捡起手机回复道：“别在这里发癫。” “怎么回复这么慢？不会是在找刀子准备刀了我吧。” 顾余：/报警 池宁悠：“mdzz” “刚睡醒，换衣服。” 顾余：“？”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证据。” 作死，狠狠地作死。 只要他足够作死，到时被打的这两拳就越值。 池宁悠：“打你。” 池宁悠：/还好现在是法治社会 要是早生个几百年，她一定咬死顾余。 过没多久，顾余听到有人敲门。 透过猫眼看过去，果不其然是池宁悠，还真的找来了。 意料之中。 他顺手把门给打开。 “没准备拖鞋，你就……”他向下一看，发现池宁悠自备拖鞋，脚趾露在外面，脚趾甲修剪整齐。 白白嫩嫩，充满希望。 他转身：“那没事了，进来吧。” “等一下。”池宁悠叫住他。 “？” “我能不能先给你两拳？” “该说你是有礼貌呢还是……”顾余嘴角抽抽，说她有礼貌吧，她想打自己。 说她没礼貌吧，打之前她还问了下能不能打。 “你问我？” “嗯。”狼人少女点头。 迎着对方期待的眼神，顾余无情拒绝，“不能。” “啊……你好抠门，就一下，很快的。” “试试？” 池宁悠甚至举起了拳头，好像一个武斗家，虽然看上去很没有威胁，但…… “滚蛋。” 光凭身体力量他甚至连普通的狼都打不过，狼人？那还是算了。 试试就逝世。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拿了罐可乐给池宁悠，喝点快乐水，快乐一下。 别待会气疯了真得刀了他。 顾余问：“说说吧，唐小琴是怎么回事？” 池宁悠摆摆手：“这不重要。”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说了得出事。 唐小琴那边都还没解释清楚，顾余这边就不添麻烦了。 某个吸血鬼知道了不得笑死她。 “那我问唐小琴。” 开玩笑，一看就是有情况，不说？不说他还不会问嘛。 顾余直截了当点开和唐小琴的聊天界面，上面那一大段有点像是在控诉他，又有点让他帮帮忙的态度。 太古怪了。 时刻观察着他的池宁悠在顾余手指按上键盘敲出第一个字时，急了，她上去一把按住顾余双手：“别别别，有话好说。” “嘶……”顾余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发生了什么能让池宁悠这么急，明明她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这一看过去，貌似占据上风的是他。 “好，不问。” “真的？” “废话。” “行。”池宁悠松开了手。 让她一直这么按着还怪不好意思的。 扭了扭手腕，这上面仿佛还留有温度，顾余先截了图，保留证据，然后点开放大唐小琴说的话： “伤心过度？” “呃……嗯！”犹豫两秒，她直接点头：“你骗了我那么久，我好伤心。” “呜呜呜”狼人少女狂眨眼睛，希望能挤出几滴眼泪。 我见犹怜……吧？ 说的好像他们俩有过什么山盟海誓，曾经答应过互不欺骗啥的…… 他贴心问道：“要眼药水吗？” 池宁悠一秒恢复正常：“算了。” 顾余直截了当，说道：“所以唐小琴这是干嘛了？要么你说，要么我问。” “哇”池宁悠眼中仿佛有星星：“你好霸道喔。” 然后一秒破功：“yue” 顾余：“……” 拳头，硬了。 现在不管怎么说，他反正是想先给池宁悠来两拳。 第五十六章 那我不甩你，你也不甩我 打闹一会，在顾余的不断追问下，池宁悠终于还是说出了真相。 主要是不说的话顾余一直用唐小琴威胁她，跑去问唐小琴更麻烦。 万一误解加深，她还要不要活了。 “总之就是，因为他们找咱们玩的时候，你没空我也没空，再加上之前的一些……小误解，小琴以为咱们在交往。”越说到后面池宁悠声音越小。 这要是把谭小琴换成顾余的好朋友，比如说那个谢文，她就可以全力开嘲讽了。 可这是唐小琴，她好朋友。 太尴尬了…… 听完了全过程的顾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呃……嗯。” 这……只能说不愧是好闺蜜，连脑回路都一样异于常人。 他自愧不如。 “所以，她现在以为咱们交往后，我甩了你？” 池宁悠弱弱应道：“嗯，好像是这样的。”说罢，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是你甩了我？明明是我甩了你好不好。” “？？？” “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较劲？” “废话，因为我吃亏了啊。” “那我不甩你，你也不甩我。” 池宁悠应声：“行。” “嗯？”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算了，不重要。 顾余问道：“所以，该怎么解决呢？”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 顾余：“？” “哎呀，之后好好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嘛。” 池宁悠摆摆手，一副多大点事的样子，事情大不大她不知道，反正不能让顾余太在乎这件事。 不能让顾余给笑了。 吃大亏。 “那你解释，反正不关我事。” “好嘞。” 池宁悠拍手应下，随后一转攻势，控诉道：“然后，该来细数你的罪恶了！” “你是警察嘛你，好了好了，也不早了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在陌生人家里，赶紧回去吧。” 顾余上去推她，还作势要把那瓶可乐给拿回来。 “唔……” 池宁悠一把将饮料举起，说道：“要不要这么抠啊你，还有，你是个屁的陌生人！” “我说是就是。” “不是！” “是！” “打住。” 她一把按住顾余，怎么莫名其妙又要进入循环了。 池宁悠板着张脸，“关于你是会飞的鱼这件事，还没解释清楚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顾余故作不解。 “你骗我！” “你又没问。”他耸肩。 “你还吓我！” “那你被吓到了吗？” “……没有。” 虽然的确被吓到了，但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出去多没面子。 “那不就得了。” 夕阳昏黄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房内，池宁悠忽然陷入了混乱。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来着？ 然后，她想起了顾余这家伙在qq群里给她算命那件事，还假模假样编谎话骗她。 “那你之前还说什么算命来唬我。” “我如果说那时候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你信吗？” “我不信。” “我也不信。”顾余耸肩。 池宁悠被这个人的不要脸给吓住了。 顾余又相继忽悠了她几句，把池宁悠给忽悠回去了。 池宁悠回去后仔细一想，自己这趟过去好像都没说什么，一点有信息量的事情都没能问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得解决唐小琴的事情。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顾余是骗了她没错，但她也没吃什么亏，当然被逗了好几回这事她是不会忘记的。 她现在更多的是感觉人生真奇妙，自己的同桌是血族，这个血族还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作家。 虽然但是，把会飞的鱼和顾余重叠在一起后，怎么想怎么怪。 后知后觉的，一种名为羞耻感的东西涌上心头。 “！！！” 她被骗了那么久啊！！！ 她应该没有在顾余面前说过什么自己特别喜欢“会飞的鱼”之类的话吧？ 应该没有吧？ 要是说过那也太羞耻了！ 当着本人的面说这种话，这算什么？ 她是什么狂热追星族吗？ 池宁悠恨不得当场逃离地球。 已经，待不下去了。 刚刚就是凭着一股气，气势汹汹地跑过去，结果现在这股气没了，她人也没了。 她点开顾余的微信，说道：“刚才的事不准说出去！” 虽然有心想再逗一逗她，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狼人急了…… 那他就寄了。 于是顾余干脆应道：“好嘞。” “一言为定！” 虽然顾余应这么快有点不对劲，但是！ 她按下截图，保留证据。 答应了那就是答应了。 为了防止反悔，截图为证！ 天色慢慢暗下去，日落，月起。 刨除掉一切不开心心里只剩下开心事的池宁悠正打算做顿饭菜犒劳下自己。 结果就发现唐小琴又给她发了消息。 “……” 她好不容易才忘记的！ 害的她又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 把火关停，擦擦手她随便解释几句。 好，继续！ 吃饭，然后上网看了下，果不其然，试读版的内容已经满天飞了。 甚至胆子大的直接上传到了那个读者群里。 不过这东西反正是免费的，也没人管。 下载下来看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 作者就在她身边，催更，让剧透什么的，不是轻轻松松。 到时如果顾余写了be她直接刀了他。 “说起来他还欠我四拳没让我打来着。” 她决定等过一段时间再提这件事。 躺在被窝里，她开始看试读版的内容。 总体字数不是很多。 “她的身体，变透明了。” 开幕雷击。 开头第一句话，她差点怀疑自己开错文档了。 地缚灵的身体变透明？ ？？？ 她赶紧问顾余：“试读版第一句话是怎么回事？” “第一句话？”写完就忘的顾余如是问道。 “她的身体，变透明了，这句。” “字面意思啊。” 池宁悠：“？？？” “你刀我是吧？” 顾余：“没刀子，往后看。” “姑且信你一回。” 结束聊天的顾余重新读了遍试读版的内容，然后放心了。 刀子什么的，就这么点他还有点不习惯呢，池宁悠竟然还怀疑他发刀子，说he就是he。 他写的小说不可能是坏结局。 之后，他把手柄连上去，开始愉悦的取材。 而微信消息在疯狂增加。 池宁悠：“？？？” “你特么？” “请问一下，你写地缚灵忽然抓不住东西是几个意思？” 她现在就想把顾余打的抓不住东西。 第五十七章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炸弹？ 顾余：“字面意思啊。” 这家伙好歹也是仅次于他的年级第二，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句子也看不懂？ 语文有待提升。 池宁悠：“我知道是字面意思，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写嘛？” 到底是谁语文不好啊？到底谁才是语文课代表？ 这家伙阅读理解到底是怎么过关的？！ “问得好，你等我什么时候研究出时光机了，问问写这段剧情的我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写过就忘的顾余如是答道。 “……” 哈哈，自从知道会飞的鱼就是顾余后，她每次被气，生的都是双倍的气，真是赚了呢。 “你怎么不说等你抽屉里跑出来个哆啦a梦呢？” 顾余稍加思索，认真应道：“好办法，比造时光机靠谱多了。” 等哆啦a梦他只需要躺平，造时光机他还得投身进入科研事业。 抱歉，我是文科生.jpg 吸……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次生气都能够通过深呼吸平复心情。 “不用哆啦a梦了，我先掏出个地球毁灭炸弹炸死你！” 顾余说道：“不是毁灭银河炸弹吗？” “啧” 池宁悠不爽砸舌，有一说一，她的意思难道很难理解吗？ 这人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啊！！！ 她翻出一张表情包，通过手机自带的功能涂涂改改，加了一行字上去。 池宁悠：/喂！是作者吗？我现在在出版社大楼楼顶，这里风好大，我好害怕，你保证不be，不然我就跳下去 池宁悠：“短短一个试读版的内容，你给我塞了那么多隐藏刀子，你在干什么？” 顾余：“安啦，说了好结局那肯定是好结局，一点点的刀子算什么？没有经历风雨哪来的彩虹？加油，年轻人！” 这位语文课代表貌似在语言组织能力上有点点问题。 真可怜。 “你保证！保证后面没有刀子！不然我现在就过去一脚踢开你家大门，把你打的抓不住东西！” 顾余再次稍加思索，防盗门防得住色狼，那防个狼人…… 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应道：“我用池宁悠单身十年发誓！后面内容绝对没有刀子。”所以，为了不让池宁悠单身十年，他会努力发刀的。 池宁悠：/地铁，老人，看手机 “虽然但是，为什么不用你自己单身十年来发誓？” 顾余一本正经回道：“因为我是家中独苗，背负传承香火的使命。” “说的我不是一样！” “不是，有一说一，你这个剧情安排，很难不相信你在后面埋伏了一手，你这个he不会只是相对而言吧？” 顾余：“啊，嗯……你猜。” 相较于他之前的书，那he妥妥的没问题，相较于别的作者…… 他不好说。 池宁悠：“你死定了，等书出版了有一个刀子我就咬你一口，咬死你，用虎牙咬！” 这种威胁顾余见多了，丝毫不担心，反而更好奇另一件事：“你明明是狼人，但为什么用的是“虎牙”这个称呼而不是蓝牙？” 池宁悠：“……” “不是，打错了，是狼牙。”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故意的。 池宁悠：“你去死吧，我说真的。” 她放弃了，想通过威胁顾余以达到更改剧情的目的，太难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想要个剧透都难。 结束聊天后，顾余看着面前大屏幕上因为聊天没人操控让敌人一刀砍死的游戏人物，陷入沉思。 当然不是在想游戏人物死了怎么办，这游戏死个几十次很正常。 他买了好久，到现在还没通关一次，被虐，不想玩，过一段时间，感觉自己又行了，打开游戏。 半小时后，告辞。 所以死不死的，无所谓了。 他主要是在想，虽然答应过写个好结局出来。 但这种东西吧，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这就好像谈恋爱，不是说想谈就有的谈，还得看人家女孩子愿不愿意。 他这个发刀多年的写作思路，有时候是真的控制不住。 再说了，以他对自己读者的了解，就算真的写了个be结局，最多被骂几句，该买还是得买。 大家都习惯了。 但池宁悠不一样，别人说寄刀片最多只是开玩笑，她不同，她知道顾余地址。 还知道他学校，知道哪个班，甚至连他坐在哪个位置都一清二楚。 而且池宁悠不仅能给他寄刀片，这二哈还自带刀片，她那爪子说不定比一般的刀还要锋利。 保险起见，他决定起个大纲，就好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圈，大纲就是一个安全区。 虽然他不知道会不会写着写着，就和大纲里的内容跑偏了。 毕竟他这个人，习惯性打开沃德就是干。 但是吧，先写了再说。 放假讲究一个宅。 他一整晚都在写稿子和刷题中渡过。 不用上课，夜行生物的习性使劲造。 就嗯造，反正死不了。 他不像他爸妈还有家里那些长辈，习惯了和正常人保持一样的作息。 当然这其中他自己的原因最大。 早上，七点。 探头瞄一眼窗外，好大一个太阳。 再一看气温，最高三十多度。 窗帘一拉空调一开，睡大觉。 血族的假期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刚躺下没多久…… “叮咚” 这么早怎么可能有人给他发消息，一定是在做梦。 “叮咚” 哈哈，这梦好真实。 “叮咚” “斯……” 他抓了把头发。 幸好，通了个大宵也没掉头发。 “谁啊这是，不知道什么叫事不过三吗？” 他挪到靠近床头柜的位置，把手机拿下来。 “池宁悠？” “她神经病啊？” 顾余看了看时间，七点，才七点！ 不是晚上七点，是早上七点！ 为什么会有人在假期的早上七点给他一个夜行生物发消息？ 为什么这个狼人这么早就醒了？ 她不用睡觉吗？ 心里一边腹诽，他点开看了下池宁悠发的是什么。 池宁悠：“你有没有什么能快速提升语文成绩的方法？ “有的话能不能教教我？” 池宁悠：/伸手 懒得打字，他发了段语音过去：“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第五十八章 必拿下 池宁悠：“别闹，教教我，我想卷死你。” 简单直接，即使是没睡醒的顾余都看傻了，这姑娘真实诚，找他问学语文的诀窍，原因是要卷他。 还这样把理由告诉他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如果换在其他的时候，说了也就说了。 但是今天…… 顾余：“写了一整晚的稿子，才准备睡觉，饶了我吧。”虽然这一晚上除了稿子，他还刷了不少题。 池宁悠：“一整晚？？？” 狼人少女震惊。 她倒是知道，试读版都出了，那正式版肯定也快了，但没想到顾余这么拼。 这就是临近交稿的作家吗？ 爱了爱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时间再卷吧。 顾余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还不是睡饱了醒的。 肚子太饿，饿醒了。 通宵的时候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垫吧垫吧，早餐也没碰过。 真好，他再一次庆幸自己是血族，不用担心不吃早餐会贫血。 起床后顺手回了池宁悠的消息，对方让他有空了说一声。 回复完，他去洗漱了下，从冰箱里拿出一小盒酸奶，然后又在自己众多速食食品里挑了几个自热罐头和自热米饭。 有菜有肉，健康饮食。 池宁悠：“来了来了，开门。” 池宁悠：/你爹来喽 系统消息：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池宁悠：/鸡汤来喽 因为吃饭的同时还玩手机所以全程看完的顾余：“……” 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和地铁，老人，看手机是一样的。 不过他还是过去开了门。 池宁悠进来后下意识闻了闻，好奇道：“好香啊，吃的什么？” 顾余答道：“垃圾食品。” 虽然这不是他的定义，是他家里长辈的定义。 “妈耶”池宁悠发出奇怪的声音。 一开始听到顾余说垃圾食品还以为在开玩笑，看了才知道，原来还是实诚人啊。 “一个罐头，两个罐头，三个罐头，连饭都是自热的……”她不解道：“你这样，阿姨叔叔不管吗？” “管啊。”迎着她疑惑的眼神，顾余无所谓道：“所以我现在独居。” 他亲爱的老母亲还以为他应该已经会做饭了呢。 笑死，住了这么久，厨房除了烧水没别的用途，有时候烧出来的水还被他用来泡泡面了。 这么久了厨房还跟新的一样。 对这些罐头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的池宁悠道：“还以为上次给你做过一次正常饭菜后，你就该对这些东西无感了，抱歉，我太小看你的味觉了。” “……我又不是没吃过正常饭菜。” 顾余随手把早已准备好的题册交给她，说道：“做完这些你的语文成绩应该能提升不少。” 池·年级第二·宁悠：“？”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基础其实不差？我要的提升不是从及格变优秀，而是在优秀的基础上，多加几分。” 她仔细研究过了，自己和顾余分数差距最大的就是语文，也就是说只要她把语文给提上去。 哪怕只有几分也好，她夺取年级第一宝座的希望也能大不少。 顾余边吃饭边说：“这有点难。” “本身我的阅读量就很高，再加上作为一个作家，我对遣词造句这方面特别在意，记忆力也不差，你的话……” 说实话他不是老师，对如何教一个人提升成绩，真挺难的。 “等下，我去找几本笔记给你，针对下次月考的。” 池宁悠老脸一红，“我又没说我是要月考的。” “那我给你拿针对期中考的内容？” “那还是月考的吧。”她说。 推开房门，准备走进去那一瞬间，他在自己桌子上看到了非常不妙的东西。 当然，很健全，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有点见不得池宁悠。 他转过身，叮嘱道：“事先说好，你不能进来。” “哦。”她对男生的房间又不感兴趣。 一定又脏又乱。 刚要走进去，顾余又说道：“看也不能看。” 她赶人似的挥手，“知道啦，快去吧你。” 一边说她一边露出嫌弃的表情，这家伙房间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搞得她都好奇起来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不看，她也不能反悔。 进去后，顾余把房门关上，书桌上满满当当的试题试卷，可不能让池宁悠给发现了。 过一会，他把自己终于找到的笔记拿出来，房间不乱，但东西太多，好在这笔记是最近才做的。 不然能花更多时间。 “谢啦，等我拿了年级第一，我一定帮你把成绩提升回来。” “你开心就好。”卷王的不屑。 因为有求于他，池宁悠甚至没有怎么怼顾余，相处还算和谐。 她甚至没有问顾余稿子写了多少，能不能给她剧透一下，她可不可以先提前打顾余几顿。 毕竟看样子这刀子以后肯定少不了，就当提前收债了。 一旦没了事情做，假期便会飞快渡过，同样的天数，上一周课度日如年，放一周假转瞬即逝。 更恐怖的是，假期结束那天，也就是十月八号，周六，需要补课。 这是噩梦般的存在，他不讨厌上课，但他讨厌补课，更别说在周六日都需要上课的情况下他需要连着上七天的课。 已经和国庆假期是一样的长度了。 周六的前一天，他去上了晚自习。 班主任日常演讲，日常让他们收收心。 之后，周日。 月考。 像这样的考试都会分考场，和平常的随堂测验区分开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旁边池宁悠一直是一副“必拿下”的表情，想不注意都难。 顾余扭头问了句：“这么得意？” “我感觉，我能拿年级第一。” “哦，加油。” “不信？不然咱们打个赌。” 听到这句话，顾余捏住嗓子，尖声道：“再打赌我是狗！”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你说是吧，赌狗？” “……” 忽然，顾余发现有道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这边，已经到了很难不在意的程度。 看过去又发现不了什么。 “喂，你在看什么？” “没事。”摇摇头，不一定是错觉，但既然没发现，那就当它是吧。 第五十九章 反正第一次都给顾余了 他和池宁悠一同，前往同一个教室。 落座的时候，池宁悠“咦”了声，“不是，为什么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顾余指着座位安排表说道：“按成绩排的，你厉害你也可以在上面。” 池宁悠当时就来劲了，霸气道：“下次我一定在上面！” 顾余：“哦。” 池宁悠：“你不信？” 顾余：“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我从高一开始就是年级第一，到现在都还是，你懂我意思吧？”他昂头。 这家伙是真不知道什么叫蝉联一年年级第一的含金量啊。 虽然现在分科了，实际上他这应该算作文科班年级第一。 但是问题不大。 “哇……”池宁悠眼中充满了嫌弃，她手作扇子，扇扇扇，扇走晦气，说道：“要不是你长的好看，我都想打死你。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真是，毕竟我说血族话你也听不懂。” 池宁悠：“……” 学校这是明目张胆搞成绩差异，在这间考场里的人应该都是成绩较好的那些人，不过无所谓。 他次次都是坐前排。 谢文从这边路过时，一眼看到顾余，上来就哭诉到：“我在旁边教室坐第一，就差一位数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鱼哥。” 周围目光瞬间聚集过来，眼神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有楠铜！ “啧，滚滚滚滚滚，你就算在这边也是在后面，抄不到我。”赶紧把他赶走，顾余忽然意识到这样分考试教室的好处。 没办法抄答案。 拿他举个例子，他前面只有监考老师，后面是池宁悠，这家伙老想着从他这边抢走年级第一的位置。 肯定不会抄他。 至于他旁边的同学…… 没印象，不认识，不好说。 不过这个距离，除非是像他和池宁悠这样的非人种族，不然根本看不到。 来的太早根本没事做的顾余无聊地转笔，池宁悠撑着个脸。 今天要考的她都没问题。 但是语文就不好说了，语文是她和顾余相差最大的一科。 以前还不清楚，现在知道了，这家伙特么的居然在写作，这她怎么比，人家天然比她有优势。 “啪嗒” 转着的笔陡然停下，顾余转过头去。 刚刚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戳他。 “你能不能给我补习一下语文？一晚上就好。” 愣了两秒，他把笔捡起来，“人家好歹是图穷匕见，你这干脆把刀尖摆出来了是吧？燕国地图这么小的？” “咳……”池宁悠掩面咳了声，她也知道这完全是司马昭之心。 但也没别的理由主要是。 “其实吧，补习只是个借口，真实目的是，我想和你单独相处。” 顾余“啧”了声，“那还挺恶心的。” 池宁悠：“打你。” “行不行嘛？”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嚣张的样子？” 池宁悠：“喜欢我？那你也挺恶心的。” “……” 双方同时“啧”了一声。 顾余本来还在下意识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让自己占占便宜。 就像以前那样，打个赌，喝个奶茶。 结果就想起来，自己还欠池宁悠几杯奶茶来着。 对方不提，他一下子也忘了。 于是他装作考虑的样子，“嗯……”过会，当他听到监考老师走来的声音时，说道：“我给你补习，你给我做顿饭？可？” 本来就要做饭的池宁悠登时便应下：“可！”这种事情，无非是多一张嘴。 反正第一次都给了顾余，再第二次也无所谓了。 月考这种东西，无非就是监管力度比较严的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做完。 接下来好几场，池宁悠就好像和他较上劲了似的，在顾余交卷的同时也会跟着一起交卷。 并且顾余也发现了那道奇怪目光的来源。 唐小琴。 虽然池宁悠已经和她解释过了，但她貌似还是觉得有什么。 时不时就观察他们二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跟踪狂呢。 …… …… 下午放学后，他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这次特地从另一个入口进去，前面那个入口的卖菜阿姨战斗力太强了。 一不留神钱包里的钱就“蹭蹭蹭”地减少，然后手里就莫名其妙多了许多菜。 “阿姨，这个玉米帮我砍成段嘛。”说着，她非常顺手地从老板娘那接过装袋好的菜，然后交给顾余。 如果说顾余在这顿饭里付出了什么，那很显然，他是个苦力。 池宁悠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这个菜摊里买菜的，主要是这边服务特别周到。 玉米可以帮忙切段，土豆可以帮忙削皮。 菜摊阿姨看透一切：“交到男朋友了啊？” 还没等池宁悠回答，她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年龄，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但阿姨也不是劝你们分，你男朋友干干净净，精神得很，一看就和那些混混不一样。 “学生时代，能互相进步的才是好情侣，唉，看到你们，我又想起了我那时候，那时候啊……” 池宁悠打断回忆青春的阿姨，大声解释道：“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同时她瞪了眼顾余，小声说道：“喂，你也说点什么啊。” 顾余换只手提袋子，点头称是：“您误会了，我们相互过敏，谈不到一起。”这是大实话。 被打断阿姨也不生气，只是笑：“我懂，还是要学习嘛，加油，祝你们考到同一个大学。” 池宁悠急的说不出话，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自己想个事情，然后就认定了？ 听她解释啊！ 回去路上，顾余顺手把奶茶补上，池宁悠想了想，说道：“你别多想啊，我跟谁谈恋爱都不会和你谈的。” “不是吧大姐？这么随便啊你？”他瞪大了眼睛。 “呃……”池宁悠一时无语，红了脸反驳道：“你才随便！” 顾余：“我可没说跟谁谈恋爱都行的。” 池宁悠一把按下七楼的电梯，自暴自弃，道：“那我跟你谈，行了吧！” “想的美，我还不同意嘞。” 池宁悠：“？？？” “二选一你特么倒是让我选一个啊！” “亲，这边建议您孤独终老呢。” “我能给你刷一星差评吗？” “亲亲，不能的呢。” 池宁悠：“啧。” 第六十章 恋爱脑害人 即使已经看过一次，但再次来到顾余家的厨房，池宁悠还是不由得感叹了句：“真是暴殄天物啊你。” “这么好的锅，这个吸油烟机，还有这些调料，全都浪费了，这么好的厨房你竟然只用来热自热食品，会遭天谴的呀！” “那以后打雷了我一定待在你身边。” “那我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 有福不一定能同享，但有难同当，顾余觉得作为他的好兄弟，这个福气给池宁悠完全没问题。 开火后，厨房瞬间热了起来。 上一秒还在考虑要不要学两道菜的顾余在看到还得择菜切菜，洗这个洗那个之后，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果然菜这种东西，还是看别人做有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得靠速食食品过日子了。 在帮着处理了些简单的工作后，他们二人端着菜，准备开吃。 就当是交学费了，池宁悠特地做的丰盛了不少，四菜一汤。 如果吃不完顾余还能留着当宵夜吃。 看这家伙家里这一大堆工业食品，她真的怀疑顾余在晚上肚子饿后，会直接开两个罐头吃。 那也太不健康了。 擦擦手，忙了大半个小时的她正准备动筷子时…… “叮咚” 顾余抬头：“你手机响了。” “小琴？这时候发消息给我干嘛？” 她点开手机。 随后脸色逐渐变得不好。 顾余：“怎么了？” “她……她问我和你现在处于哪个阶段，谈没谈过，分没分过。” 她是真不知道唐小琴居然还在想这件事情。 顾余倒是一下子想到原因了，今天唐小琴一直在看他们，估计就是觉得他们不对劲。 “唔……你告诉她，我狠狠地把你甩了，怎么样？” 池宁悠：“不怎么样。” 她一五一十地把话说清楚，并且告诉唐小琴不要多想，回头再给她解释清楚。 经过这一出，此时仿佛就连自己做的饭菜都不香了。 “恋爱脑害人呐……” 顾余赞同：“确实。” …… …… 吃饱喝足，果然剩了不少，汤顾余直接放回锅里保温，其余的菜则在冰箱里放着。 说实话他其实不是很喜欢喝汤，虽然也不讨厌。 他亲爱的老母亲做饭总喜欢煲个汤，池宁悠看上去也有这个趋势。 没办法他就喝了，总不能浪费。 收拾收拾，顾余拿了两罐可乐出来。 中途打了个哈欠，眼睛湿润起来。 “……” 既然说了要给池宁悠补习，那就不能像上课时那样，他强打起精神，把可乐递过去，说道：“就在客厅可以吗？” 池宁悠点头：“可以。” 在别人家要求不能太高，再说这地方不在客厅就只能在房间了。 怪怪的，还是算了。 果然工业食品还是比不了正常做的饭菜，顾余摸了摸吃撑的肚子，在池宁悠旁边坐下来，“其实你语文不差的。 “想要临时提升成绩的话，只能走点歪门邪道。” 池宁悠：“歪门邪道？” “你字写的怎么样？” “挺好看的。” “那没事了，本来还想说你字要是写的不好看的话，可以在作文旁边写上自己手受伤了，所以字才丑，让改卷老师手下留情。 “说不定就不会扣你的书面分。” 这个方法他印象里还是从一本小说里学到的，可惜一直没有实践机会。 他转着笔，慵懒地摊在沙发上，眼睛微眯着，在认真思考让池宁悠成绩快速提升的方法。 “你有没有对比过我和你的语文卷子？” “有。” “拉开分数最大的是哪些题？” “……作文。” 池宁悠抿抿嘴，握笔的手撑着下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作文一直比不上顾余。 甚至可以说差距很大。 “那就有点难办了。”顾余在纸上画了个圈，在里面写下作文两个字，“我的作文成绩基本上来源于丰富的阅读量和积累下来的写作经验。 “阅读量你可能有，但是写作经验。”他耸耸肩，作为一个出版了好几本小说的人，普通高中生在写作经验的积累上，真的很难比得过他。 别人写作文，他也在写作文，别人休息了，他在写小说。 “开头得写好，结尾留个立意，中间可以适当灌水，好吧，我觉得你应该都懂。” “嗯。” 这一声干脆的“嗯”，让顾余犯了难，如果池宁悠不是年级第二，而是第二十，第二百。 他现在都不是这样，而是直接化身语文钢琴家，叭叭叭一通输出。 可惜没有如果。 他去自己房间，翻出之前几次考试的语文试卷，然后从里面挑出作文得分最高的一张，摊开放在池宁悠面前： “你看，这次作文的主题是，时间，所以开篇咱们就可以随便引经据典，凑几句有关时间的句子进去。 “像什么一寸光阴一寸金，或者其他的什么，然后你后面就围绕着这个主题去写。 “建议中间写点真情实感的故事。” 池宁悠：“故事？没有怎么办？” “编啊，谁小时候没写过下暴雨，然后自己感冒了被妈妈背去医院的作文，你以为人人都有这种经历？那当然不可能。 “咱们写故事的，就讲究一个编，反正在我笔下，我妈背过我去医院，在夏天的夜里为我扇风、驱蚊，冬天打一床厚厚的棉被给我。” 每说一件事他就按下一根手指，最后把手摊开，指着面前的作文说道：“你看，我这里就讲了个有关宠物的故事，什么陪伴我多年，已经把它当做家人，最后老死，特别伤心。” 池宁悠：“所以实际上，它是不存在的？” “那当然，这个故事是我临时瞎编的，为了和主题对上，本来想写那种某天忽然注意到父母鬓边白发。 “意识到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痕迹，云云，但写的人太多了，就换了个。” “最后结尾可以写点看上去高大上，但实际上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 “比如你小时候写过的畅想未来，写完了说一句“真希望这些高科技产品能早点出现。”，区别就是那时候比较稚嫩，现在换换风格。” “对了，给我看看你写的作文？” 第六十一章 头抵头，肩膀靠肩膀（求追读） 一个多小时过去，顾余快速给她补充了些自己平时总结出来的小技巧，主要针对阅读理解和作文。 其他能背的都不是事。 趁还有些时间，池宁悠在刷题，用的顾余提供的卷子。 为了保持自己的成绩，他有固定的一部分花销是用在买卷子买试题上。 现在都还有好一部分没做过。 看着池宁悠刷题，他稍微起身将喝完的可乐罐子丢到垃圾桶里。 头靠在沙发上，身体也陷在里面，顾余眼睛微眯着。 可能他确实是不应该吃那么多速食食品吧，平时就是食堂速食外卖三件套。 此时突然吃了顿正常的，丰盛的，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又或者说，精神状态得到了满足。 他平常本就习惯晚上学习，临近月考，即使没什么压力也会投入更多时间。 他依稀记得自己比昨晚熬的更晚。 几点睡的？三点？四点？ 不太记得了。 总之就是困。 头微微摇晃，就连他的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向右倾斜，池宁悠“刷刷刷”的做题声，仿佛一首催眠曲。 “……她刷题的速度好快。” 这是他最后一个想法。 人在极度放松且处于安静的环境下，是很容易睡着的。 池宁悠用笔点了点，侧头问道：“你说这里是不是应该……” 话音未落，她愣住了。 顾余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脸上，那张脸近在咫尺，仿佛只要她再靠前一点…… “！！？” 池宁悠朝自己的脸捏了把，不用镜子都知道，脸是红的，因为脸上的温度，仿佛要和顾余的呼吸对应上一般——温热。 虽然说过顾余很好看，但此时近在咫尺地观察她才发现，这家伙不同于普通人的地方。 嘴唇紧闭着，脸上甚至找不到一颗痘痘，她头一回发现，原来男生的睫毛有那么长。 睡着的顾余身上那种独属于血族的气味愈发深了。 不知道是因为放松还是别的什么。 她一点一点地，把头转回去，伸手在顾余面前晃了晃，“你……”话刚说出口，她意识到顾余说不定是真的睡着了，于是降低声音，非常小声地问道： “你睡着了？” 顾余没有说话，只有均匀的呼吸回应着她。 “……” 她把笔压在卷子上，左右看了看，准备起来时…… 顾余“刷”地一下，又往她那边靠了点。 如果她起来的话，这家伙一定会“砰”地摔到沙发上，然后醒过来。 “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她定了定神，不自在地把肩膀上的衣服拉上去，随后轻轻扶住顾余，慢慢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全程动作很轻，她不知道顾余现在是浅睡眠还是深度睡眠，生怕吵醒了他。 调整了下姿势，池宁悠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上，随便放了首歌，在手机上刷起了题。 这样不太方便，但也没办法。 没多久，池宁悠吐了口气，干脆关掉刷题软件的后台。 她静不下心。 拍了拍脸颊，她扭头恶狠狠地小声威胁道：“都怪你，打死你！” 理所当然，顾余没有反应。 不过池宁悠倒是有意外发现，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比平常顺眼多了。 平时就爱怼她。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想起了不少番里会出现的剧情。 眼神锁定压在卷子上的笔，说实话，有点心动。 “看在你给我补习的份上，就不做什么了。”在心里“哼”了声，池宁悠设置好去上晚自习的闹钟。 将软件上的歌曲切换成纯音乐，双手平放身前，闭上了眼。 …… …… 睁开眼的一瞬间顾余是蒙圈的。 为什么总觉得脑袋那么重？ 揉了揉眼睛，意识到不对劲的他缓缓转过头…… “！！！” 心脏猛地跳动，少女的脸颊近在咫尺。 他的头刚好靠在池宁悠肩膀上，而池宁悠则是侧向他那边，两人相互抵着，他会觉得脑袋重是因为对方脑袋靠在上面。 还没等他仔细看看，池宁悠就忽然睁眼，一脸烦躁地扯开耳机，手指胡乱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 睡眼惺忪*2 她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随便把耳机揉成一团丢到口袋里，下意识扭扭头，“你醒啦？” “你别乱动！” 顾余就像食物链底层的动物遇到了捕猎者，猛地退后。 “干嘛啊……”没扭尽性的池宁悠站起来，按住脖子又扭了扭，用着没睡醒的声音说道：“借用下洗手间，我去洗把脸……” “啊……嗯。” 回过神，顾余不自在地摸了摸脸，刚刚就差一点点，池宁悠就要亲上了。 也就是他人好，知道不能占女孩子便宜。 仿佛要为刚才的惊险做出反馈，心脏不争气地疯狂跳动。 他待会也得洗把脸清醒清醒才行。 洗手间里。 池宁悠迷迷糊糊地拧开水龙头，捧了满脸冷水，然后…… “啊……”少女的口中发出仿佛非人的尖叫，脸颊逐渐升温，镜子里的她满脸通红。 她才回过神。 还好顾余躲开了…… 这家伙平时虽然喜欢怼她，但人还是不错的嘛。 顾余刚把卷子和笔收拾好，听到声音，抓了把头发，“你怎么喊的跟烧开水一样？” “我吊嗓子，不行？”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他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去洗手间，说道：“让让。” “！” 池宁悠瞬间捂住脸，嗡声道：“你就不能等我用完了再进来吗？” “可是你门都开着，而且洗个脸而已，怕什么。”他洗了把脸。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结果不睡还好，越睡越困。 还好现在是晚上，只用上晚自习，比早上的课轻松点，至少不用太给老师面子。 “唔……”池宁悠捂脸走出去，快步打开门说道：“我先回去穿鞋！” “哈……” 靠在门外的她舒了口气，要是让顾余看到她脸红，一定会被笑死的。 哼！ 因为是一起醒的，即使没有特地约好，他们下楼、骑车的时间都相差无几。 可以说就是几秒的区别。 路上没人，顾余骑车到池宁悠旁边，问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池宁悠“吱”地按下刹车，震声道：“不要跟我提睡觉的事！” 顾余“？” 第六十二章 生殖隔离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求追读）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池宁悠被唐小琴叫了出去。 估计是上厕所，她们女生总爱结伴上厕所。 顾余珍惜这宝贵的十分钟，趴下去赶紧补觉。 池宁悠被带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随后唐小琴双手叉腰，严肃道：“老实交代，你和顾余到底怎么回事？ “老感觉你们不对劲，但有时候又感觉挺对劲的，太怪了你们。” 池宁悠吐槽道：“我觉得……怪的是你欸。” 明明她和顾余那么正经的两个人，这家伙偏要误会他们是什么男女朋友。 唐小琴：“可是我发现，你们上课经常说话。” 池宁悠：“那是因为我和他，是同桌啊，不和同桌说话和谁说话？” 唐小琴：“那你们是怎么当上同桌的？” 池宁悠：“？？？” “班主任分的呀。” “哦对。” “然后你们平时互动还特别多，这个怎么解释？” 池宁悠复读：“因为是同桌。” “这跟同桌有什么关系？” “坐的近，说话的机会多，自然而然不就认识了。” 池宁悠这波无懈可击好悬没把唐小琴给沉默了。 她想了会，继续说道：“你们放学还经常在一起！” 这才是她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哪有普通的、正常的男女关系会这样，放学还老在一起。 比别人家情侣还能黏在一起。 这合理吗？ 池宁悠：“我跟他是邻居。” 她觉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说出去了，无所谓的。 但没想到唐小琴反应那么大，她瞪大了双眼，双手胡乱挥着，用实际行动演绎了什么叫“摸不着头脑”。 “还有这事？！” 池宁悠平静回答：“嗯呢，还有这事。” “我怎么不知道？！” 池宁悠应道：“因为我没说呀。” 唐小琴挠了挠头：“不是，我当然知道是因为你没说，这什么废话文学。” “那你还问。” “我惊讶！我震惊！我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她还以为自己平时观察到的已经够劲爆了，没想到还有更刺激的。 而且作为当事人的池宁悠竟然还一脸平静，毫无波澜地说了出来。 “这是我能知道的吗？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她假装后退，摆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池宁悠不解：“我们是邻居又不是同居。” “啥？！你们还同居了？！” “……” 她给了唐小琴一个脑瓜崩，无语道：“没有，我不是上个月才从原来那个地方搬到现在住的公寓嘛，顾余住七楼我住八楼。” “你们不会是……商量好了一起搬的吧？” 住那么近，刚好还就是上下楼，而且宁宁正常不可能一个月就和一个异性那么熟悉了。 但要是说他们之前早就认识，那就好解释了。 “妈耶！” 脑瓜崩*2 “别乱想，他上一年就住在那了。” “哦。”唐小琴揉了揉脑袋，委屈道：“说归说，咱能不能不要动手。” 之后，她脑子里快速消化了遍这些信息，说道：“也就是说，你们能熟悉那么快，靠的就是各种巧合？” 班主任安排的同桌，偶然的上下楼…… 池宁悠点头，这鸭头终于听明白了。 虽然还有个最重要的没说，她和顾余的缘分得追溯到开学前，以及他们的身份。 狼人和血族。 “所以，你们是真的没有谈恋爱对吧？” “……没有。”池宁悠无奈。 所以说恋爱脑害人，这家伙干嘛不好，非要逮着他们两个使劲迫害。 “这样……”唐小琴失望了两秒，不过她有很快打起精神，“那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试着谈一下呢？”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种族不同？ 现在这时代，狼人和血族已经没有什么仇什么怨了，至于生殖隔离…… 好像真没这玩意。 血族和蝙蝠肯定有生殖隔离，狼人和狼也肯定有，但血族和狼人是真没有。 她之前知道顾余是血族后，因为好奇特地问了下家里人，然后家里人就去翻了下以前的资料。 发现以前还真有过狼人和血族组成的夫妻，还诞生过子嗣。 久久没得到回复，唐小琴放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道：“宁宁？” 池宁悠瞬间给了她今晚第三个脑瓜崩：“当然是因为，我不早恋！” “所以你要等到高三？会耽误学习的吧。” “emmmmm……” “为什么你一定要以我会谈恋爱为前提？” 唐小琴：“那，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呢？” 她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很好奇，以及，她真的觉得顾余和唐小琴很有cp感。 属于她能够近距离磕到糖那种。 “嗯……倒也不是不会谈。”池宁悠靠在给外围墙增高的栏杆上，抬头看着月亮。 今天下午，那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一瞬即逝。 甚至没能让她仔细回忆，也无法想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她确实一直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给了唐小琴她今晚最后一个脑瓜崩，池宁悠拍拍手，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哎哟……”唐小琴跳脚，气呼呼道：“不要看我矮就老是欺负我，小心我跳起来锤爆你的膝盖！” 她问出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和顾余是什么关系？别跟我说是朋友啊，多没意思。” 池宁悠秒答：“我是他的女兄弟，她是我的男姐妹。” 唐小琴：“啊这。” …… …… 结束谈话，二人回到教室。 对于学生来说，课间的十分钟，有时可以等同于一秒，转眼就过去了。 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上课铃刚好响起。 顾余双手放在桌子上，支撑着脑袋，侧脸朝着外面，睡着了。 站在过道边，池宁悠静静看着顾余，不由自主想起刚才唐小琴说过的话。 “……” “胡思乱想什么啊我。” 拍了拍桌子，把顾余叫醒，她回到自己座位上。 揉了揉眼睛，顾余刚才听到了上课声，只不过老师没来，不想起而已，“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 池宁悠“？？？” “去死吧你！” 亏她刚刚还真的想过什么谈恋爱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神经病！ “而且什么叫掉坑里？我又不是去上厕所！” “啊……我还以为你们女生下课结伴出去，肯定会是上厕所呢。” “……刻板印象不可取。” “中嘞哥。” “……我是女的。” “中嘞姐。” 第六十三章 狼人少女感觉不对劲 考了两天，月考终于考完。 无数同学踢腿晃脚，从之前的卷王模式中退出，瞬间切换到“摆”的状态。 至于顾余，实话实说他一直在卷，考试了就稍稍努力一点，然后继续早上摆，晚上卷。 顾余和池宁悠从考场出来，这次考试可是关系到她能不能压过顾余一头，顶到上面的。 虽然没有赌什么东西，但还是紧张的要死。 紧张到连顾余都感受出来了。 甚至她连自己被顾余推出去挡太阳都没发现，还在默默算着分，念叨到一半，少女猛地停下。 “嘶……” 顾余摸了摸鼻梁骨，不爽道：“突然停下来干嘛。”害的他撞了上去。 这大热天，三十多度，和别人贴在一起难受死，就算只是贴了那么一秒。 还好不是撞到前面，不然他怕自己的鼻梁骨得断。 “你估过分没有？” 顾余：“没有。” 他考过就忘。 “？？？估分不是基础操作吗？你一点都不紧张的？” 顾余踢着地上的石子，慢慢走到她身旁，“有什么好紧张的，无论如何，考都已经考完了，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在这之前已经做了足够的努力，那就相信自己。 “如果考前还在摆，摆到最后一天临时抱个佛脚，那就更不用紧张了，反正已经摆了。 “努力过就相信自己，摆就摆个彻底，懂？” 当然还有像他这样，卷摆二相性。 又卷又摆，根据自己的精神状态决定。 池宁悠愣了一瞬，手指捻在一起，别过脸，在顾余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上扬：“想不到你还会安慰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反正你也考不过我。” “……” “把老子的感动还给我啊！” “既然是安慰人那就给我把最后一句收回去！” 那她的好感度还能升回来！ 顾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我相信我自己能考第一，你懂的吧。” “？？？可你天天上课都在摆啊，那这样你倒是给我摆个彻底啊喂！” 心累，心太累了。 顾余一本正经道：“吾好梦中学习，懂吧，你以为我在睡觉，其实我在卷死你们，小说看过没有？精神空间，时间流速比外面慢十倍，我在里面学一小时相当于外面十个小时。” 二人朝着自行车棚走去，池宁悠睁大双眼：“真的？！” 她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但想想这家伙可是会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一些书里的设定。 魔法用的就是精神力。 嘶…… 可信度很高。 这样就能解释顾余天天睡觉学习还那么好的原因了。 “真，绝对真！”顾余指着自己的眼睛，稍微显现出一点红色，发光，发红光！ “看到没有，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是一种特殊的魔法，以眼睛为寄托。”其实这就是血族自带的，出生就有。 就和这儿的人出生自带黑色的眼睛和头发一样，再正常不过。 他现在的操作和戴美瞳的人取下美瞳差不多。 自行车棚里人不多，他们毕竟是提前交卷，而且现在还不能回家，他们只不过是先把车开了，防止一放学人一拥而上。 到时连自行车都不知道在哪。 池宁悠瞬间忘了什么考试什么估分，自己刚刚算到哪都不管了，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神色：“我能学吗？能的吧？毕竟我也不是人。” 如果可以，顾余真的好想让她再说一遍，然后录上。 嚯，敢在人类社会说这句话，它将伴随你一生。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老师和父母教育同学之间要和谐友爱，互帮互助的三好学生，顾余二话不说当场应下： “没问题啊，不过……”他露出犹豫的神情。 “嗯？怎么了？”池宁悠在这一刻大脑运转飞快，根据以往看过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书籍，得出结论： “不能传给外人？传男不传女？” “咳……”这一打岔好悬没让顾余断了思路，他顺着池宁悠的话说下去：“你咋不说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呢？” “啊？”池宁悠惊讶：“这么可怕？还好我不带那玩意……”话音刚落，她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视线缓缓向下： “那你那个……” 没想到，昨晚和唐小琴开的玩笑竟然成真了！ 她憋着笑，拍着顾余肩膀说道：“没事，以后你就是我的好闺蜜了。”说罢，少女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好嘞，大兄弟。”顾余也不生气，没事，互相伤害。 “大兄弟，你还要不要学了？” “咳咳……”池宁悠正色道：“首先我是女生，其次，要的。” “好的哥，没问题哥。” 叫哥这方面，顾余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池宁悠比他“年长”那么一丢丢，这是事实。 所以实际上他不吃亏。 在池宁悠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顾余机智的换了话题，说道： “可以传男可以传女，也可以传给外人，不用自宫，但这一招非血族学习难度很大，你想清楚了吗？” 顾余难得正经一回，反倒让池宁悠跟着紧张起来了，咽了咽口水，她说道：“嗯。” “好，那你等下。” 顾余在池宁悠看不到的角度点开自己的qq空间，找出被封藏许久，唯有他这个创始者能够看到的“魔法秘典”。 在上面选了段禁忌的恐怖魔法，复制到便签里，并为其取名“精神空间”。 接着，悄悄点开录音，做完这一切后他切换回便签，手机屏幕转向池宁悠，说道： “来，念出这上面的内容。” “伟大的红月，执掌黑夜的母神，万千血族之心，来自远古的力量啊……” 还没念到一半，池宁悠脸“刷”地就红了：“这什么啊？！” 顾余一本正经应道：“这是开发精神空间的必要步骤。”同时他看了看，还没有其他人。 很好！ 池宁悠满脸奇怪地看着他：“你确定？ “这怎么看都像是中二少年自己编的什么咒语吧。” “确定啊，魔法不都是这样的，你看别人咏唱的什么于空中飘舞的雪之精灵啊，请凝聚而此，给予我的敌人永恒的夜晚，永霜冻土！什么什么的，不都是这样的。” 这样说着，他看着顾余，就好像在说“奇怪的是你才对吧”。 “……你这句更像了。” 中二少年味扑面而来。 少女隐约察觉到不对。 第六十四章 能让池宁悠/顾余究极社死的最终道具！完成！ “像就对了。”顾余心里赞同。 这可都是他以前的“杰作”！ 哪来的什么咒语，又不是魔法师，高贵的血族施咒从来不用咒语！ 现在就看池宁悠信不信了，几率有点低，不过没关系。 反正她已经念了好几句，回本了。 他可是全程录音的。 “呼”池宁悠缓了口气，道：“等我，我做个心理准备。” 说罢，她拿出手机，在顾余的视角看来，她就是在整理头发，实则！ 池宁悠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仔细想想，之前看顾余使用魔法的时候，他的眼睛也红过，这说不定就是一种特性。 而且先前就没见顾余用魔法的时候念过什么咒语，再说了，真要有这种可以后天学习的魔法。 她们狼人肯定也有！ 来自狼人少女的自信！ 所以确定了，顾余这只臭蝙蝠精在骗她！ 池宁悠悄悄打开手机，大拇指在上面划拉，点开了自带的录音，打开！ 恰好这时，顾余问道：“可以了吗？” “……嗯，好了。”池宁悠把头发撩到耳后，故意装作紧张道。 想骗她念这么羞耻的东西，那她就让顾余也念一遍，还要录下来，天天放给顾余听。 放一辈子！ 每天都拿出来笑他一次！ 听一百遍啊一百遍！ 池宁悠心里算盘打的正响，她再次去看那段“咒语”，这次明白过来是什么后，一下子看出来这东西的本质了。 中二期少年的杰作！ 她开始挖坑：“念这个，对语气有什么要求吗？” “没……咳咳，有！” “你的语气需要激昂，要帅气，要拿出那种强者的气势来。” “啊……” 池宁悠靠近了些，拿手机的那只手往前伸，为难道：“我没试过欸。” “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看过吗？” 不仅看过并且还三刷了的池宁悠直接摇头，并表示：“没看过？这什么啊？好奇怪的名字。” “啧……” 有点难办，本来还想说可以模仿一下那里面六花喊“邪王真眼”的气势。 “那种……就是得念咒才能施展魔法的番或者影视剧，看过吗？” 不仅看过还看过不少的狼人少女再次摇头：“没有欸，为了保持现在这个成绩，我的休闲时间牺牲了好多。”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顾余挠挠头：“这就有点难办了哈。” “要不这样吧！”池宁悠像是想到办法似的，说道：“你示范一遍，然后我跟着学，怎么样？” “嗯……好吧。”在心里考虑了下这之间的利害关系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大不了回头把录音里自己喊的那部分删掉！ 这年头的手机可厉害得很！ “不过，我们这样，我念一句你跟着学一句，因为……”他还在想理由。 结果池宁悠秒答：“好啊。” 她答应的毫无心理压力，大不了回头把自己喊的那部分内容在录音里删掉！ 这年头的手机可厉害得很！ 于是，心怀鬼胎的二人都没有放下手机，顾余仍旧是把手机屏幕对着池宁悠。 这上面的句子他都不用看，闭上眼睛都能背出来！ “伟大的红月，执掌黑夜的母神……”顾余此刻像个远古部落时代的“巫”，正带领着族人展开一场神秘的祭祀。 如果现在有月亮就更完美了。 不过日落也能凑合着用。 “伟大的红月，执掌黑夜的母神……”池宁悠一边嫌弃一边跟着念。 同时偷偷打开手机瞄了眼。 在录！ 顾余：“万千血族之心，来自远古的力量啊。” 池宁悠：“万千血族之心，来自远古的力量啊。” 别的不说，在将这些羞耻的句子念出来时，顾余有种久违的，再次见到老朋友的感觉。 就是这个味！ 遥想当年，他还写过一本《魔法秘典》，这本禁忌的、记录了众多禁咒的疯狂魔法书独属于黑夜君主，也就是他。 顾余：“开辟吧！虚无的空间！”大高/潮！ 池宁悠：“开辟吧！虚无的空间！”一边念一边内心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顾余：“创造吧！永恒的精神！” 池宁悠：“创造吧！永恒的精神！” 下午，临近五点，花城一中高二文科班的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在自行车棚里念着中二的咒语。 “抚……” 话音落下，一阵风忽然吹过，远处的自行车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来。 云彩盖过夕阳，天边出现一整片绚丽的火烧云。 池宁悠：“？？？”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这个咒语是真的。 然后意识到，喔，巧合。 那没事了。 顾余收回手机，录音，关闭。 完成！ 能让池宁悠究极社死的最终道具！ 就好比来到魔王城前在最后一个迷宫得到强大神器的勇者！ 恰好这时，池宁悠坐回自己的自行车，录音，关闭。 完成！ 能让顾余究极社死的最终道具！ 就好比得到强大神器的勇者到达魔王城前吞噬手下四大天王，进化为最终形态的大魔王！ 池宁悠把自己的刘海撩开，瞪着双眼睛给顾余看：“好像，没发生什么呢？” “这个嘛，得多练习，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池宁悠小声吐槽：“但你这是个牛马啊。” “嗯？” “没事。” 不久，时间来到五点，下课铃响了。 二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再去提刚刚的事，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 都赶着回去把音频剪一剪，发给对方。 不过顾余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池宁悠的反应太平常了，平常到他们刚刚仿佛不是在念什么羞耻的咒语。 而仅仅是在聊些等会吃什么，刚刚的题真难，那个老师怎么怎么样这样的普通话题。 因为刚刚那朵挡住了太阳的云，顾余回家路上得以轻松不少，至少不用晒太阳了。 回到公寓，电梯上到七楼，顾余迫不及待要回去：“拜拜。” 池宁悠：“拜拜。”心情极好的她笑着挥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仅相差一楼的二人同时打开录音软件，顾余把有自己说话的部分剪掉。 池宁悠则是把有自己说话的部分剪掉。 然后，都听了遍： “伟大的红月，执掌黑夜的母神，万千血族之心，来自远古的力量啊—— “开辟吧！虚无的空间！创造吧！永恒的精神！” 微信上： 蝙蝠精：/音频 二哈妖：/音频 顾余/池宁悠：“？” 第六十五章 秋季运动会 感觉不妙的他点开了池宁悠发来的那段音频。 在经过最初的一段噪音后—— “伟大的红月，执掌黑夜的母神，万千血族之心，来自远古的力量啊……创造吧！永恒的精神！” 哈哈，这声音怎么和他的那么像？ 巧合，一定是巧合。 他在做梦，怎么会呢。 再次点开。 就是他的声音啊！！！ 这自带一股中二气息的清澈嗓子，是他没错了。 顾余：“你什么时候录下来的？！” 下一秒—— 池宁悠：“你什么时候录下来的？！” 两个人都惊呆了，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结果没想到他们想法竟然是一致的。 顾余：“我就说你怎么答应那么爽快！都不怀疑一下！” 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原来池宁悠故意挖坑等他跳呢，而且还是跳进他自己挖的那个坑里面之后，又重新在里面挖了个。 他上哪说理去。 池宁悠：“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我就说好好的你要说什么精神空间，前面安慰我就是在铺垫是吧？”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铺垫？”顾余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说的是考完试后自己胡扯的那一大通话：“那还真不是。” 本意其实就是想让池宁悠别那么紧张，结果后面没忍住，又逗了她。 池宁悠：“……那还差不多。” 现在的局面，多少有点小尴尬，两个本来想让对方社死的人，目的勉强算是达成了。 但就结果而言…… 互相社死，谁也没占到便宜。 池宁悠：“咳……那什么，咱们今天下午应该考完就直接回家了对吧？什么也没发生。” 顾余心领神会，应道：“确实，咱们考完试就回家了，哎呀，不知道为什么保安大叔放行那么早。” 池宁悠：“那，音频……？” 顾余：“什么音频？没这个东西。” 要不是超过了两分钟他绝对要把上面的音频撤回掉，彻底销毁证据！ 池宁悠：“。” 顾余：“？” 池宁悠：“刷上去！” 顾余：/中嘞哥 直到那两段音频看不见为止，他们一直在发些无意义的消息。 然后心照不宣的沉默。 “啊……” 池宁悠一头扑在沙发上，抓起靠枕捂住脑袋。 如果能重来，她选择当场给顾余来两拳，而不是做什么录音这种傻事。 鬼知道顾余也录了！ “好想死。” …… …… 七点，晚自习。 刚刚结束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大家都显得很放松。 别的不说，晚自习上聊天的频率都比平常高了。 然而顾余和池宁悠这边比往常还要沉默，一个趴在桌子上，却没有睡觉，双眼无神。 还有一个“刷刷刷”做着题，手没停过。 “咳咳” 老班叶良茂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把讲台桌，“你们能不能学一下池宁悠，看人家多努力，考完了也没有松懈。 “你们要说话就下课说，现在是上课时间，还有极个别同学，课堂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顾·极个别同学·余：“……” “噗” 池宁悠不厚道地笑了。 顾余幽幽道：“别笑了，伟大的红月。” “是是是，执掌黑夜的母神，我不该笑。” 互相伤害.jpg 这两人进入了奇怪的模式。 下课后，唐小琴神神秘秘地找到池宁悠。 池宁悠还以为又是来八卦她和顾余的事，结果没想到，竟然不是。 二人就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刚好能通过窗户看到里面。 “你有没有觉得，晚晚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唐小琴这样说。 “有吗？” “有啊！” 唐小琴说道：“我说什么她都应的很慢。” 池宁悠：“可能她就是不想理你吧？” 唐小琴笃定道：“不可能，我跟她一起长大，她不理谁都不可能不理我。” 就好像人被杀就会死一样，她相信自己和向晚晚那么多年感情，已经变成了一条真理，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她看上去一直心不在焉的，脸色还很差。” 她这样形容池宁悠还不太好判断是什么情况，直到她通过窗户看进去…… 她吓了一跳：“哇，脸都黑了！” 字面意思，可以说去天桥底下找个算命的一看，人家连做个样子都不用，看一眼就能得出印堂发黑这个结论。 因为那是真的黑！ 是一种很不正常的黑。 池宁悠担忧道：“你说她会不会是中邪了？” 这一句显然没有在唐小琴预料之中，她愣了一会，说道：“宁宁。” “嗯？” “我们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邪”能让你中的。”她也不过是怀疑向晚晚生病了而已。 池·狼人·宁悠：“呃……”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上课铃响了。 池宁悠越想越不对劲，回到座位上还在想这件事，时不时看眼向晚晚的位置。 唐小琴不相信中邪，可她总觉得有这个可能，那印堂黑的跟碳似的，包青天看了都得说一句内行！ 而且唐小琴只是普通人，不相信很正常，她作为一个狼人，还是让顾余科普过“鬼”这玩意的…… 嗯？ 顾余？科普？ 对啊！ 她身边不就有个懂行的嘛。 马上，她把顾余晃起来，在对方发起床气之前问道：“你说中邪这种事有没有可能发生？” “有，不过……”顾余打量了番池宁悠，说道：“邪应该不会中你。” “不是我！是晚晚，她看上去很不对劲。” “向晚晚？”顾余对她有些印象，主要之前一起玩过，而且向晚晚每次交语文作业都很准时。 一下子就找到了对方的座位。 然后…… “包青天直呼内行。” 那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一种黑色的雾气浮在上面的感觉。 但更多的他一下子也看不出来。 主要他专业也不是道士。 池宁悠惊讶：“还真是中邪了？！”竟然一下子让她给猜到了。 “貌似，是的。” “好像，我看过类似的记载，其他人应该看不到，我和你是种族特殊。” “小琴也能看到。” “她是普通人吧？” “嗯。” “懂了，回头我帮你查查这方面。”他家里有不少关于志怪传说的书籍。 一方面是自己感兴趣，另一方面是作为写作的素材，而且其中有部分书籍记载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第六十六章 三千米 （上一章大改过了，建议从上一章中间开始看起） 池·狼人·耳朵很灵·宁悠：“？？？” 她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关键黝黑的体育委员还真的傻乎乎过来了，他没有恶意，这个人就是傻乎乎的。 听不出来那些女生话里的意思。 “对哈，平时看池宁悠体育成绩也还不错。”他下意识忽略掉这件事了，因为池宁悠学习的成绩自动盖过了不算耀眼的这件事。 他拿着登记表，一脸期待：“池同学，你要报一下三千米吗？现在女生就差这个了。” 要是现在站在这说话的人换成顾余，池宁悠一定要说：“你期待个屁！给我爬！” 可惜不是，这个不熟。 刚要拒绝，她眼珠子一转，悄咪咪说道：“男生还剩下什么？” 体育委员看了下，说道：“一个三千米，一个扔铅球，一个跳远……” 还没等他说完，池宁悠就一把拉起顾余，不容拒绝道：“我报女生三千米，顾余报男生三千米！” “好！就这么说定了！” 这下是真的不给一点反悔机会，要知道，男女三千米每次运动会都很难报上。 大家都不想累死累活跑这么长一段距离，累死，跑完一身汗。 次次体育委员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才求来的。 这次班里两个学霸愿意报，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不过快要离开时，他一个急刹车，又问了句：“顾余没问题吗？” 不管怎么说，顾余先不论体格，身高他肯定是达标的，只是平常见他抖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上体育课也是能闲着就闲着。 他真怕顾余跑着跑着累趴下了，倒不是担心会丢班级的脸，这不重要，怕的是人出事。 池宁悠拍手保证道：“没事，他厉害着呢。” 全程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在玩手机的顾余：“？” 有没有人能跟他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莫名其妙他就要跑什么三千米了？ 是，他体力没问题。 但他体内的懒癌细胞在哭啊！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笑嘻嘻。 顾余说道：“伸手。” “干嘛？” “没事，你先伸手。” 虽然觉得奇怪，但池宁悠还是伸出了手。 然后…… “啪啪！” 顾余甩了两巴掌上去，“给你两巴掌！” “……” 举起爪子看了下，有一点点红，但痛…… “你没吃饭？” “啧。”顾余砸舌：“你还想让我真打？” 奇了怪了，这家伙最近是染上了什么怪毛病吗。 然后他示意池宁悠坐下，正色道：“说真的，干嘛要给我报三千米？我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池宁悠就较上劲了，“谁让你之前骗我念那些奇怪的东西，红月啊，母神啊，血族的万千之心啊。” 她幽幽道：“这是你自己写的吧？” “？？！” 坏了，这个笨比怎么变聪明了！ 这都让她给猜出来了！ 所幸人懒到极致是连表情都懒得有的，顾余道：“我有那文采？当然是来自百度的。” “真的？”怀疑的眼神。 “骗你干嘛。”顾余打开百度，随便搜了段邪神召唤词给她看：“你看，这样的词不是大把。” 怀疑的眼神·等级xn “可这句话没有你的红月，没有母神，更没有什么万千血族之心。” “我在贴吧看到的，楼主删帖了，我那是存档，与我无关我跟你讲，你不要瞎说。” “嗯哼……”狼人少女摸着下巴。 这个反应…… “和我一起跑三千米，我就信你。” “？” “为什么一定要跑三千米？你今天出门让门给撞到了？” 池宁悠没有理他，开始重复念那句什么什么红月，重复一次声音就越大。 “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 “所以说，跑吗？” “跑！” “我累死了你负责！” “好好好，我负责哈。” 这下她开心了。 池宁悠严重怀疑之前那个羞耻句子对顾余的伤害没那么大，现在她想明白了，因为那就是这家伙自己写的啊！ 所以她要换一种方法报复回去！ 三千米！ 累死他！ 到时候顾余跑到终点累趴下，抬起头都只能看到自己的鞋，求自己扶他一把。 “哼哼哼” 顾余扭头，这孩子，没救了。 池宁悠开心了，顾余想死。 仔细想想，他都好久没有跑过这么长的了，最多就是上体育课时跑个一千米。 有时候太晒了他还会故意放慢脚步，等跑最快的那些人和他平齐，基本上这些人会比他快一圈。 他只用混在里面，就能直接减少一圈。 今天有一节体育课。 估计快运动会了，平时事比较多，体育老师干脆让他们跑了两圈就自由活动。 顾余正要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歇着时，池宁悠一把拉住他：“走，跟我加练。” “哈？” “加练啊，你哈什么。” “不是，为什么？” 池宁悠奇怪地看着他：“因为我们要跑三千米啊。” 这只蝙蝠精怎么回事，才多久就把这事给忘了？ 一心只想摸鱼的顾余抬头看天，万里无云，行。 摸出手机看看天气。 三十二度，行。 太行了。 他指着太阳，有气无力道：“我是什么？” “你是顾余？” “不是，我是说，我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个东西。”秒答。 顾余：“？”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是蝙蝠精呀，怎么了？” “打你。” “是血族。” “嗯嗯。” “你确定要在这种天气让一个血族跑步？我刚刚都快死了。” “可你不是不怕太阳吗？” “可我讨厌太阳啊，而且不光是我，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加什么练。 “体育老师都只让我们跑两圈，两圈哦。” “这样……”池宁悠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咱们简单跑个二十圈好了吧。” 顾余：“？” “再见！” “别别别，开玩笑的，咱们跑几圈就好。”她赶紧叫住顾余。 让他答应了一起跑三千米没错，但一起额外多跑几圈还真有点难。 谢文从这边体育器材室出来时，正好看见满脸不乐意的顾余和池宁悠在跑步。 “真厉害啊。” 第六十七章 暧昧小游戏 说是随便跑几圈，等实际跑起来他们还是跑到快要累趴下才停下来。 池宁悠是无所谓，跑多少都行，顾余则是想着既然都顶着大太阳跑了，那就多跑几圈吧。 省的以后还要顶着这样令人嫌厌的阳光，在跑道挥洒青春。 别人挥洒的是青春，他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不断流逝。 等体育课结束，二人立马跑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 抖了抖衣服，顾余嫌弃道：“都说了不跑你非要跑，搞得全身都是汗。” “回去洗个澡不就行了。” “待会还要上课。” “那就等放学啊。” “你难道都不嫌弃这一身汗味的吗？你的鼻子呢？”顾余抓起衣服自己闻了闻。 说实话鼻子没那么灵敏的他都没法接受。 “没事，习惯了。” “呃……那你也挺辛苦的。” 他忽然想到，难道说池宁悠这就好像上厕所的人，因为适应了环境，或者说那玩意是自己的，所以不会觉得臭。 除非出去之后再进去。 就好像刷新了一次味觉。 她是不是也很难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 说着些没营养的话，顾余回到教室，池宁悠去了趟厕所，估计是去整理头发什么的。 她这头发还挺方便，变狼人就能长，普通人形态就是短发。 后排不知为何聚了很多人，谢文唐小琴等人也都在里面。 擦了擦汗，顾余好奇之下凑了过去。 被围起来的中间，有两个人相对而坐，互相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顾余问道：“他们这是在什么？” 谢文解释道：“对视，看谁先忍不住动摇。” 闻言，他又看了看，这是最近什么新的在高中生中很火的游戏吗？ 他和社会脱节了？ 没多久，有个人先忍不住“噗呲”，动摇了。 “不是，真的好难忍住。” “差不多二十秒，厉害啊。” 而作为赢家，没笑出来的那个人则留在那等待挑战者。 “还有谁要玩吗？” 谢文邀请道：“鱼哥试一下？” “也行。”顾余无所谓道。 随后他在对面坐下来，对方还打了个招呼，顾余笑着应了声。 “开始！” “二十秒了……你们再靠近点。” 闻言，他们都各自靠近了点，双方都是反着坐椅子的，这并不难。 如果说要笑出来，这有点难。 顾余承认，他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只是一直看着别人的眼睛，他总有种忍不住想用魔法的冲动。 对面的人明显开始动摇了，没多久。 “噗呲” 他憋不住，笑了。 “不是，鱼哥你怎么跟个雕塑似的。” 一直到第二个，第三个，顾余都无往不利。 到目前为止别说笑了，眼神都懒得晃一下。 不过他倒是有点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想笑了，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出现那种情绪。 “我去……”谢文都惊呆了。 “鱼哥你是不是动手术把嘴角给缝起来了？”他还想上手扯一扯顾余嘴角，被无情拍开。 刚从厕所回来准备问顾余要一张手帕纸的池宁悠：“？” “你们在干嘛？” “对视游戏，双方对视，谁先动摇算谁输。”顾余解释。 他现在已经霸占了这张桌子好久，这些人只能说都不太争气。 对着他这张帅脸居然还笑得出来。 唐小琴说道：“宁宁要玩一下吗？顾余已经连赢几次了。” “可以啊。”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给池宁悠，她在顾余面前坐下，按照规则，一开始离得算比较远的。 顾余还是和刚才一样，不管是谁都照样板着个脸，不给表情给对方看。 顺便还能打量下对方，玩这个游戏不能移开目光，没办法他次次都在数对手的眼睫毛。 说实话刚开始凑这个热闹时，池宁悠还在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谁还不会控制自己的表情。 “……” 她错了，大错特错。 要不是顾余眼睛偶尔动一下，池宁悠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二十秒过去，他们的距离被拉近。 三十秒……四十秒。 一分钟。 谢文：“居然有人能对着鱼哥那张严肃的脸整整一分钟。” 唐小琴：“那可是宁宁。” 一分钟过去后，两人之间距离相差，或许都不够十厘米。 太近了，池宁悠心口猛然跃动起来，她眼神忍不住在闪烁，不是很敢看过去。 但是碍于游戏规则，又无法完全躲开。 顾余已经玩腻了数眼睫毛，开始通过池宁悠的眼睛，看里面的自己。 别说，还挺清晰。 池宁悠琥珀色的眼睛倒映出他整个上半身，仿佛是在照镜子。 她脸似乎有些红。 “……” 这个人一点动摇都没有的吗？ 顾余就这样除了时不时眨一下眼睛，其余时候动也不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一股热流瞬间涌上脸颊，耳根都染上了粉红色。 池宁悠抿抿嘴，一下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时间到了，按照规则顾余又往前进了一点。 这样的距离，顾余那双刻意营造出来的，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眼睛仍是直勾勾看着她。 只对视了几秒，她就不自觉错开了视线。 “！！！” “喂，你……你别靠这么近。” “可这是游戏规则。” 顾余再往前了点，既然池宁悠不配合，那他就自己动吧。 “刷”得一下，池宁悠站起来，“我不玩了。”它快步离开这里，甚至能听到“踏踏踏”的声音。 “好了好了，不玩了，我也走了。” 顾余一坐下，池宁悠立马别开脸。 顾余问道：“生气了？” “没有。” “那你转过来呗，这样我不习惯。” “不要，我今天不想跟你视线对上。” “哦。”顾余老实的趴在了桌子上。 既然愿意说实话，没有“哼”的一声，扭头不理他，那确实没有生气。 那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太明白。 “总不能是让我给帅到了吧……”这个想法出来的下一秒就被他否决：“算了，做人不能太自恋。” 如果能被他帅到早帅到了，还至于天天这样怼他？ 他无聊刷着手机，等上课。 跑完步没多久，精神还不算差，睡不着。 对着窗户那边，池宁悠捂脸。 热的。 第六十八章废话文学大赏 “叮咚” 语文老师给顾余发了条消息。 李老师：“过来拿一下你们班的语文月考卷，下节课开始讲。” 顾余：“ok。” 这么快改好了？ 神仙速度。 不管池宁悠那边，他过去拿了卷子，这次考试他们班发挥应该还不错，毕竟老师都笑了。 他们班体育委员在老班那，不知道在说什么。 捧着一沓卷子回到教室，顾余眼神飘到池宁悠那。 本来想让她帮忙发个卷子的，但想想刚刚那样子，他放弃这个目标，喊了声谢文，“帮我发一半。” 好像是拿他的试卷来当正确答案对照着改试卷了，他的卷子就压在最上面，巧的是，下面恰好就是池宁悠的试卷。 刚好顺手放过去。 池宁悠：“这什么？” “卷子，语文的。” “语文的？” 池宁悠下意识就要把顾余的拿过来，被他奇怪的看了下，又尴尬地收回手。 顾余逐个逐个把卷子发下去后，她赶紧拿了过来。 对比。 池宁悠双手快速按在两张试卷成绩那栏，捂的死死的，一点没露出来。 “拜托拜托，三清道祖保佑，保佑我分数超过顾余。”对着空气拜了拜，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手。 两个“1”露了出来。 这是显然的。 “！！” “差三分！” 一只狼人少女失去了梦想。 仿佛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她双眼无神地趴在了桌子上，和上课时的顾余一模一样。 果然临时抱佛脚不行嘛。 下次去拜一下西方的神仙吧，回头查查有什么神话里的神仙和狼人有关，最好和吸血鬼不对付。 等顾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他差点以为自己身上带了什么奇怪的病毒，把池宁悠给传染了。 他给自己的成绩拍了张照片，做个记录，至于多少分不太在意，“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忽然失去了梦想。” “喔，那没事多让太阳晒晒，争取早日变成咸鱼。” “对了，你多少分？应该比之前好了吧。”他可是给池宁悠临时补课了一晚上。 “比你少三分。” “唔……上次考试好像差五分还是六分来着？有进步，加油。”无感情。 早就预料到了。 他看了下：“嗯……作文差两分，阅读理解差一分，很可以了。” “还是比不过你。” “能让你比过我课代表的活让给你。” “而且不还有其他科么？万一呢，万一其他的加起来总分比我高呢？” “！！！”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池宁悠的天灵盖。 对哈，语文又不是她的强项，这是顾余的强项，在语文上就差了三分，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总分会比顾余的多？ “那……” “不打赌。” “？” “我说了要打赌吗？” “还用说？看就知道了，你个赌狗。” “……行。” 不知道池宁悠是心脏强大还是太有自信，没一会就恢复了活力，放学路上，她逮着路上一块石子，一路踢到单车棚。 忽然，池宁悠指着顾余，“你小说进度多少了？” “别问，问就是在写。” “你再说一遍？” “在写。” “我是说进度！” “嗯……写到的剧情已经写完了，还没写到的剧情就没写完。” 深吸口气，学校里人太多，她放弃了打顾余的想法，“不是，准确点，几分之几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一半？” “问得好。” “嗯。” “准确点来说，等它到了那个进度就有那个进度了。” 池宁悠：“？” 歪头。 那颗让她踢着走的石子不知滚到哪去了，她干脆停下来，声音都颤抖了：“你该不会一直在摸鱼吧？” 揪了片树叶子，顾余说：“没有一直。” 还好还好，听到这她松了口气，然而顾余的下句话直接让她血压飙升。 “摸鱼的时候就在摸鱼，不摸鱼的时候就没有摸鱼。” “斯……”她觉得自己应该常备一瓶速效救心丸，防止某一天一不小心让顾余给气死。 她把一颗石头踢到顾余脚下，说道：“好好说话！” “中嘞哥。” “……” 她已经懒得纠正顾余对她的称呼了，哥就哥吧，总好过弟。 “要不，咱商量一下，最近多投入一些时间在写作上？” 顾余无辜道：“也不知道是谁帮我报了三千米，导致我时间变少的。” “……是我。” 二人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口，骑了上去，池宁悠越想越气，气不过直接说道：“不行！我要监督你码字！” “顾余：“？” “对！你没有听错！我要监督你码字！” 顾余没有说话，只是四处看了看，发现人不多之后脚下一个加速：“再见！” “喂！” 她赶紧追上去，“你有本事跑，你有本事码字啊！” “……” 公寓，停车处。 显然他们今天比以往要更早到家，顾余顺了顺气，反观池宁悠，一点事没有。 他还没跑多远这家伙就追了上来，那简直不是自行车，这玩意让她踩出了电动车的感觉！ “做你的自行车真辛苦。” “？” “辛苦什么啊，又没有骑你。” “禁止开车。” 池宁悠：“？” “你不对劲。” 顾余：“你怼不……” 狼人少女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前一把捂住顾余的嘴，“禁止开车！” “唔唔唔……” “你说啥？” 顾余指着她捂嘴的手，示意放开。 池宁悠眼珠子一转，狡黠道：“那你答应让我监督你码字我就放开。” “死夜埠打印。” “你猜我听不听得懂？” 顾余上手去拉扯，然而这家伙力气大的吓人。 好在没别人看见，不然又是一个社死现场。 “怂楷……” 这次池宁悠倒是听明白了：“不松。” “埠诵窝就舔斯腻。” “你说啥？”长句子她是真的听不清，不什么什么，然后你？ 天使……你？ ……舔死你？ 吓！ 狼人少女的心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吸溜” “噫！！！”池宁悠赶紧松开手，猛看上面有没有口水，又拼命地甩，嫌弃道：“你真来啊？！” “……配音的。” “……啥？” “你看看上面有没有口水。” “好像……没有欸。” “确实，那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其实没有舔？” “废话，你不恶心我都恶心。” “你嫌我恶心？！” 顾余的心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重点是这里吗？ 第六十九章 码不出来不给饭吃！ 七楼，顾余家。 对着笔记本敲字的他还是没太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最终还是顶不住池宁悠软磨硬泡，加一丢丢威胁，让她进来“监督了。 但这家伙不知道出于什么毛病，又跑回自己家，提了菜过来。 现在在厨房里做饭，而他…… 顾余看着电脑，心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众所周知，人是一种会遵循“习惯”的生物。 当习惯了某一样事物之后想要发生改变，需要有一个足够自控力的大脑。 很显然，顾余没有。 所以，当他的手摸上键盘的那一刻，一种名为“发刀子”的习惯瞬间涌上来。 忽的，池宁悠从厨房探出头：“你不会偷偷写什么奇怪的剧情吧？” 刚刚敲下“地缚灵少女的睡眠时间比以往多了许多”的顾余：“没有啊。” “真的？” “骗你干嘛。” “那给我看一下。” 池宁悠说着，从厨房出来，可能刚才在切东西，下意识地就拿着菜刀过来了，配合那一脸“你敢发刀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顾余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有话好说，把刀放下！” “啊？哦。”她把刀放了回去。 说出来可能不信，她就是下意识地拿着菜刀走出来了，真没有威胁顾余的意思。 随后她走到顾余身后准备看一眼电脑屏幕时。 “你切到主屏幕干嘛？给我把刚刚那个文档打开。” “不行，这是剧透。” “没事，我不介意。” “试读版已经结束了，后面都是收费内容，要付钱了才能看。” “行，等下。” 池宁悠不说话了，过会后：“你看下手机。” 疑惑的顾余打开手机。 【二哈妖向您转账200元】 “……” 多少？！ 二百？！ “你这都够把我买了，就为了看这一点点内容？” “你管我，搞快点，我要看。” 伸手.jpg “咳……那什么，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你自己说的付费内容，两百还不够？那你要多少？”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知道吧，吾辈文人当有风骨，绝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 【二哈妖向您转账200元】*4 “透支我下个月的生活费，一千块，不能再多了，搞快点。” 顾余转过头，顺便细节把笔记本合上，“富婆，饿饿，饭饭！” 他一个月生活费也才一千块！虽然完全用不上。 这家伙一出手就是一千块，这大腿，起码可以让一百个他抱！ 池宁悠指着厨房，“诺，饭在那。” “富婆，求包养！” 有钱，17岁，长的好看，还会做饭，这样的富婆哪里找？ 找不到！ 就这么一个！ “emmmmm……” 池宁悠撑在沙发顶上，俯视顾余，“包养？好像也行哈。” 顾余正要开玩笑说一个月一个小目标时，池宁悠面无表情，说出了句特别恐怖的话：“码不出字就不给饭吃，然后还得买根鞭子，发一个刀子就给你一鞭子。” “那什么，还没超过两分钟，我撤回我刚才说的话。” 黑化了！这家伙黑化了！ “好了，我还要做饭，赶紧让我检查一下。” “不行。”他死死捂住笔记本。 “干嘛，你自己说以后不发刀的，我检查一下都不给？”狼人少女眼神犀利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跟你讲。” “其实没什么的。”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还没多久顾余就缴械投降，让她看了刚刚关掉的文档。 池宁悠看过之后：“哦，睡得比平常多了是吧。 “藏刀子是吧？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吧？你发刀的套路我熟的很！” 作为一个顾余本本小说都看过的人，她有自信说出这句话！ 顾余把那一句话标红，一本正经道：“咳，你听我狡辩哈，睡得多这正是代表身体好嘛，对不对？至少精神状态肯定好，毕竟精神状态差就得失眠了。” 池宁悠：“？” 她忍不住给了顾余一个脑瓜崩，“那我也让你睡多点？” “改，这就改！” 池宁悠心满意足做饭去了，顾余捂着脑袋，这家伙下手真重。 过了会，厨房里飘出香味，引动顾余的味蕾。 身为一个血族，他死也忘不了这个味道。 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鸭血粉丝汤。”池宁悠应道。 “！！！” 这是知道想让马跑得给草的道理了？ 让他码字还知道做些他爱吃的，这样的读者哪里找？ 找不到好吧。 顾余直接忽略掉刚才被威胁的事，那最多算小情趣，嗯，情趣。 这股来自血液的味道勾得他胃口大动，无心码字。 索性他起身来到厨房，“要帮忙吗？” 厨房里，鸭血单独放在一个碗里备用，旁边还有些鸭肠、鸭肝、鸭心和鸭胗，锅里煲着鸭汤。 而粉丝还泡在水里。 鸭血上面还有白色的雾气飘上来，代表刚煮好没多久。 池宁悠一边调整火力大小，一边说道：“你？你能干嘛？” “我可以帮你切葱姜蒜。”这样说着，他眼睛却一直盯着鸭血看。 “那还真是谢谢你哈，不过已经切好了。” “那你要煮饭吗？” “主食配主食？你是什么小天才。” “嗯……” 顾余努力想着理由，不然他不太好意思开口要点鸭血尝尝。 池宁悠叹了口气，拿出碗筷往里面夹了三块比较大的鸭血，“滚滚滚，赶紧给我码字。” “好嘞！爱你！”顾余端着碗，片刻也不停留。 “……” “爱你个大头鬼啊爱。” 池宁悠摸摸脸，厨房里好像有点热了。 不然她脸也不会发烫。 外面顾余敲下键盘的“哒哒”声就好像雨落在旧房的瓦顶上，悦耳，好似一首催眠曲。 伴随着这种声音，池宁悠端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出来。 顾余愣住：“为什么只有一碗？你不吃？” “别想太多，这是我的。” “那我的呢？” “先让我看看你写了多少。” 电脑上显示出字数。 “刚好一千字……” “你敢再懒一点吗？” 顾余尴尬解释道：“其实吧，写作这东西是要构思的，它和速录不同，不是说有手速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池宁悠直接打断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前面就有几百字了。” “再码个一千的，码不出来不给饭吃！” 第七十章 你要黑丝白丝还是肉丝？ 顾余头一回知道，原来码字是一件这么充满紧迫感的事情。 救命！ 池宁悠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他甚至连一点发刀子的小趋势都不敢写。 毕竟他书里发的刀子只会对读者造成精神伤害，而池宁悠完全可以对他造成肉体伤害。 在顶着这样巨大的压迫感下，顾余的灵感如潮水般涌现。 人在面对威胁时果然是能够激发潜能的。 在看到还差几个字才到一千，顾余默默敲了几个省略号下去，说道：“一千字，完事。” 池宁悠抵着下巴，意想不到地说：“写这么快？那我这样跟你算一下，你一本书二十到三十万字，我算你写的慢点，再加上润色，一个小时一千字好了。” 顾余：“？” 她在说啥？ “你看啊，一个小时一千字，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我算你一天睡八个小时，再减去吃饭洗漱这些日常所耗去的时间，空闲12个小时，等于一万二。 “周一到周五，需要上课的时候，一天我给你算少点，空闲三个小时，三千，一周就是一万五千字。” 池宁悠掰着手指头，好像要跟他掰扯清楚。 顾余：“……” “所以，我能吃饭了吗？” “一周一万五千字，一个月算四周，六万字，半年六个月，三十六万，懂？” “我能说不懂吗？” 池宁悠叹口气，说道：“算了，吃饭。” 想让顾余勤快点，除非世界末日。 她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直接把他当做死线战士加拖延症晚期患者就行。 就是那种今天想着不能再这么懒散了，过会后，还是等明天再做出改变吧。 然后……明日复明日。 顾余翘起二郎腿，仔细观察了下碗里面有没有大蒜，发现只有小葱后才开心吃了起来。 他能接受葱，但大蒜就是不行。 就好像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他吃得很香，特别是里面的鸭血，味道特别足，而且份量很多。 对做饭的人来说，显然吃的人能满足的吃下去就是最大的褒奖。 池宁悠把落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说道：“其实这还不算特别好，鸭汤没有煲成高汤，这个至少得煲一个小时，还有这些内脏，也只是随便调了个味。” 顾余嗦了口粉，含糊不清道：“唔……这样已经很好了。” 至少比他做得好，也不是那些速食食品比得上的，速食食品再好，也总归是缺了点什么。 吃饱喝足，顾余把碗筷收拾好，池宁悠好像已经把做鸭血粉丝汤用到的锅碗洗了。 他只需要把两人吃饭剩下的碗筷洗掉就行。 池宁悠刷着手机，忽然说道：“运动会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不是有三千米了吗。” 抽张纸擦了擦手，顾余在她旁边坐下来。 “我们除了三千米又没别的事。” 顾余想了想，说道：“我选择咸鱼。” “……行。” 不出所料，这家伙名字带个“余”，笔名带个“鱼”，完完全全就是一条咸鱼，还不用晒太阳。 …… …… 离运动会越来越近，班里的同学也都兴奋起来，特别是没有参加运动项目的，对他们来说运动会就是玩。 现在一个个在讨论到时方队该穿什么。 谢文貌似在班里混的很开，身边聚了很多人，他说道：“我听说四班他们男的穿dk，女的穿jk，也不知道他们老班是怎么同意的。” “这算什么，一班人家是反着来的，男jk女dk！”有个女生兴奋道。 罗嘉文陷入了沉思，“那这他们班男生太吃亏了吧，感觉女生穿dk完全没影响。” 唐小琴举着手：“我觉得咱们可以学一下一班，男生穿女仆装，怎么样？” “这个可以！” “我觉得没问题！” 女生纷纷附和。 由于他们声音太大全都听进去了的顾余：“……” 要真是这样他那天就只能战术感冒了。 好在罗嘉文这时候说道：“我觉得老班应该不会同意。” 顾余内心附和：“不是应该，是绝对不会。” 不知为何，池宁悠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着他，目光带着肯定。 “？” 顾余转过头去看她，她竟然不为所动。 “你干嘛？” “我在想，你穿女仆装应该会……咳，你懂我意思吧？” “？” 她懂什么了？他又应该懂什么？ 别当谜语人啊！ “我死也不会穿的，死心吧。”让他穿那玩意，他宁愿在运动会前一天把自己打骨折，直接住院。 “没事，你穿一定很好看。” “放心，老班不会同意的，他同意，上面的领导也不会同意。” 池宁悠眨眨眼，蛊惑道：“那你私下穿给我看看？” 顾余：“？” “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私下穿就不用给其他人看到了。” 顾余摇头：“不要。” “来嘛，我想看。” 池宁悠晃了晃手机，顾余才发现这家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竟然打开了某宝，搜了女仆装。 池宁悠指着套低腰开岔，领口还开了个小爱心的衣服说道：“我给你买，你穿，咋样？” “行。” 池宁悠惊喜道：“真的？”今天这么好说话？让他码字都不肯，竟然愿意穿这个？ 说了句“你等下”，顾余同样打开某宝，在搜索框里输入“丝袜”二字，问道：“你喜欢黑丝白丝还是肉丝？” 池宁悠的心态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她象征性在顾余手机上划拉了下，把两台手机放在一起，“啥？你要穿？” “可以，女仆装买两套，再买一对黑丝和一对白丝，咱们一起穿。” 池宁悠：“？？？” “什么黑白双煞？” “不，是黑白无常。” “那，商量下，你穿这套，我穿这套？”池宁悠指着一套正常的女仆装说道。 顾余无情拒绝，“不行的呢。” “咳，那什么，我忽然觉得你穿女仆装也不太行，辣眼睛，咱还是不穿了吧。”池宁悠尴尬地收回了手机。 本来想调戏下顾余，结果竟然被调戏回来了。 血亏！ 笑死，除了码稿子，没有别的东西能威胁到他，没有！ 第七十一章 运动会开始 数天后，运动会。 运动会会持续两天的时间。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上午好，秋风送爽、骄阳明媚，花城一中秋季运动会在全校师生的精心准备下隆重开幕了。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校委会对为本届运动会的筹备工作付出大量心血和辛勤劳动的老师们和同学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此时校长正在致词，台下的学生有些不耐烦，没什么好听的，上个学期已经听过一遍，这次换汤不换药。 反正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内容。 碍于身高问题，顾余排到了前面，这次还不能偷偷溜到后排，只能乖乖的站着。 十月多的花城，太阳依旧在头顶发光发热，秋天？ 他们这没有秋天。 偶尔降温都跟错觉似的。 刚刚他还抽空看了下，二十八度。 而这样的天气，他竟然还得跑三千米。 恰好这时，校长说到“秋高气爽……”。 在时间上这个季节倒也确实是秋天没错，至于晴空万里，他看了眼天上，连一朵舍得遮挡阳光的云都没有。 确实晴空万里，但天气凉爽…… 他偷偷往后看过去，池宁悠都忍不住拿手当扇子扇风了。 老班在这附近游走，搞的他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有个女生偷偷带了那种小风扇，瞬间有好几个头探过去。 顾余偷偷叫了声在他前面，拿着他们班级班牌的罗嘉文，小声说道：“班长，把牌子举高点。” “咋了？很累的。”他一直把牌子杵在地上，举着这个东西特别麻烦，废手。 “太晒了，你举高点，等会请你喝水。” “四块钱的。” “成交。”顾余比了个“ok”。 好不容易熬到校长说完话，终于有朵云飘过来稍稍挡住了太阳，结果还没多久，又跑了。 这就是生活在花城的血族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从别人那蹭了顶鸭舌帽，他跟着大部队去给班里几个同学加油，别人加油，他撑着下巴，勉强挥挥手。 “砰”地一声枪响。 女生八百米开始了。 他们班唐小琴有报这个。 很快，所有运动员冲线完毕。 唐小琴蹦蹦跳跳走了过来：“第六名，耶！” 她跳起来和向晚晚击了个掌。 体育委员说道：“那是五班的吧？她第几？” 她指着在跑道附近沮丧着脸的一个高个女生。 唐小琴认了认，说道：“好像是第二吧？” “但是她比我高，跑得比我快，没有垫底就是成功！”说完，她接过向晚晚递过来的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随后，她走上前，眼睛亮晶晶的：“宁宁，三千米靠你啦！拿下第一名！” 池宁悠答应道：“那还不简单。” 除非这学校里还有除了她以外第二个狼人，不然第一名信手拈来。 之后她挑眉，挑衅似的说道：“你嘞，你要跑第几名？” “我飞过去你信不信？” “然后明天你就上新闻了，第三天咱们就只能解剖台见。” “那我肯定得把你供出来。” 谢文开玩笑道：“鱼哥，你也拿个第一名回来。” 池宁悠补充道：“不准作弊。” 把瓶子拧上，还给向晚晚，唐小琴纳闷道：“这还能作弊吗？总不能一个高中运动会还吃药吧。” “他会飞。”池宁悠一本正经。 谢文，罗嘉文，唐小琴，向晚晚……n目相对。 “我等会就扑棱翅膀飞过去。” 谢文拿出手机摆了摆，笑着说道：“来，上线，带我飞。” “不了，我怕掉段位。” “噗呲”唐小琴指着谢文，大笑道：“这个人昨天还说带我飞，结果害我掉了个小段位。” 暂时没顾余和池宁悠什么事，玩玩闹闹，下午，三点。 “请各班参加女子三千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登记。” “请各班参加女子三千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登记。” “请各班参加女子三千米……” 听到广播传来的声音，顾余拍了下在旁边打牌的池宁悠：“到你了。” “宁宁！冲，拿下第一名！” 池宁悠：“我要是拿了第一名，你可就落后给我喽。”她把手机还给顾余，眉眼弯下来，笑。 “别想太多，男生那里可没有狼人。”顾余顺手把被池宁悠拆得乱七八糟的牌顺了顺。 他是真的看不下去，这家伙牌技臭的很，偏偏又爱玩。 “不准作弊。” “不作弊。” 唐小琴疑惑道：“做什么弊啊？” 池宁悠：“没事，走了，记得给我加油。” 唐小琴：“池姐放心飞！” 池宁悠原地蹦哒几下，晃晃腿，对着几人挥了挥手，然后朝检录处走去。 登记完成，估计还有一会才能上场比赛，顾余开了把斗地主，要把池宁悠输掉的豆子赢回来。 “请各班参加男子三千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登记。” “请各班参加男子三千米的运动员到检录处登记。” “……” 到顾余了。 登记完毕，他事先换好了方便活动的短袖短裤。 男生三千米要在女生三千米跑完之后才会开始。 “记得在终点等我，带瓶水。”顾余拍了拍谢文，说道。 “不行嘞，待会我女神有比赛。” “你女神是哪个？我怎么不知道？” “保密。” “？” 他们学校首先是没有校花这种神奇存在的，所以想要找出谢文的什么女神，难度有点高。 首先他得知道谢文喜欢什么样的，不过无所谓，和他无关就是了。 “班长？水？懂？” 罗嘉文对运动场比了下下巴，说道：“我等会也有比赛。” “没事，比赛加油。” 顾余把刘海捋上去，迈开腿走向池宁悠，等他开始跑的时候女生已经跑完了。 所以池宁悠有空，而且这位还是他的好兄弟，让她帮忙毫无心理负担。 池宁悠：“怎么了？” “等会你能不能在终点等我，帮我带瓶水。” 池宁悠观察了下，看到终点附近刚好有棵树底下不晒，于是应道：“可以啊。” “就答应了？”顾余感觉不可思议。 竟然没有提什么条件？ 池宁悠撇嘴说道：“干嘛，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当然是大好人啦。” “禁止好人卡。” 顾余正色道：“用不用给你带瓶水？我刚好有空。” “不用，小琴会给我带的。” 第七十五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恋爱了？ 池宁悠：“告白那个。” 顾余定了定神，看过去，“原来他长这样。”他这句话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之前没看清而已。 但在对方听来好像不是，那人指着顾余：“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能评价别人的长相？” 顾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课间时间，虽然不知道你是哪班的，但离上课也不远了，还有，谈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一个人喜欢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你打扰到我睡觉了。”顾余说。 池宁悠正色附和道：“确实，他特别能睡。” 在窗外的男生：“？？？”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歧义？ 顾余在手机里找到老班的电话，点开威胁道：“不走我可打电话了。” “你不讲江湖规矩，你找老师？”窗外的男生震惊。 “这里是学校，谁跟你讲江湖规矩？”再说了，作为优等生，找老师才是最靠谱的。 告白的男生最终还是走了，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因为上课了。 这一闹，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着这边，要不是上课上的早，都有人打算出去把那小子打一顿了。 哪来的神经病。 顾余把手机放回去，看了好一会池宁悠的头发，自从买了蓝牙耳机，他可羡慕这种能遮住耳朵的长度了。 这样他上课耳机戴上，头发一盖，完美的开小差方法。 池宁悠：“看什么？”老让顾余这么看着，怪不自在的。 “看你好看。”随口说一句，顾余转头看老师上课去了。 “……” 这节课是语文，作为他的主场，上课必须认真听讲，否则老师不高兴给他课代表撤下来。 连点事都没得做，他就真的要变咸鱼了。 两节课后，有一个大课间。 池宁悠急急忙忙拉着唐小琴跑了出去。 顾余顺便让路过准备去小卖部的的谢文给自己带包手帕纸，才发现他今天出门忘记带了。 纸巾对他来说算是日常必备品了，擦汗什么的，特别方便。 他不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 唐小琴在被拉到楼梯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厕所明明在这一层就有啊。 “咱们这是要去哪？小卖部？” “不是，出去一下，有个人拜托了我件事，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咨询下你。” “那直接在班上讲不就好了。” 池宁悠：“……” 一边摸着扶手下楼梯她一边说：“教室人多，不合适。” “神神秘秘的。” 看在是池宁悠难得拜托她，就勉为其难的跟着过去听一下吧。 学校的一颗绿化树下。 唐小琴：“可以说了吧。” 池宁悠：“嗯，事情是这样的。”她脑子里顺了遍逻辑，过了会才说道：“这是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的事。” 唐小琴：“欸？” “能听明白吗？”池宁悠怕自己把逻辑顺的太乱了，但是没办法。 “嗯……”唐小琴大脑全速运转。 池宁悠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向晚晚→→向晚晚的同桌——她→→她的闺蜜——池宁悠。 懂了，这是池宁悠的事。 唐小琴努力憋着笑，说道：“嗯嗯，你说吧。” 池宁悠捏着衣角，说道：“那个人有个朋友……算是朋友吧，虽然认识不是很久，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有很多时间待在一起。” 血族，狼人，同桌，邻居，网络上还有作家与读者这一层身份。 唐小琴，更加确定这就是池宁悠的事了，这说的不就是顾余嘛，所以……莫非，她要问的事情和恋爱有关？ 满级恋爱脑，启动！ “然后呢，还是因为一些事情，这个女生脑子里经常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有时候接触到就感觉不自在……” 她补充道：“也不是不自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池宁悠想了想，把那种感觉描述出来： “具体表现就是，耳垂会发烫，大脑变得不像往常那样平静，还有……” 唐小琴追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之前他们有过一次不小心的亲密接触，但她不仅不讨厌，反倒有点像再来一次。” 池宁悠越说也不好意思抬头，偷瞄唐小琴，心里在想，应该没暴露出说的是自己吧？ “嗯嗯，你这是……不是！”唐小琴紧急改口：“她这是心动了吧。” 池宁悠大叫出声：“哈？！” “不可能吧。” 唐小琴：“很有可能。” “你是不相信我满级恋爱脑吗？” “可……恋爱脑好像不算是个好词吧？” “你管它好词坏词，这不重要，你把我当恋爱侦探也行。” “好随便啊你。” 池宁悠冷静了下，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她，对顾余心动了？ 有这个可能吗？ ？？？ 就顾余？让她心动？也配？ 一定是哪个流程出了问题。 “你自己那样描述的，我只是根据你的描述得出一个结果而已，再说了你激动什么啊，又不是你的事。” 池宁悠反驳：“我哪有激动，说话大声点就是激动？我清嗓子不行？” “好好好，你没有激动。”唐小气顺着她说，防止这孩子太激动当场跑了，“你这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是沦陷了吧，陷得有点深。” 池宁悠：“？？？” 怎么越说越可怕了？ 唐小琴冷静分析：“但是她既然选择来问你，然后你又来问我，那一定是不确定这种感情对吧？” 虽然热爱恰糖，但撮合别人这种事，她说实话干的不多，这次还是自己闺蜜！ 可不能让自己说错话给她be喽。 “嗯……算是吧。” “那简单，你不是说有个什么亲密接触嘛，再来一次看看还是不是同样的感觉不就得了。”说到这，她一不小心脑补了某种大场面，小心说道： “这个亲密接触，应该不是什么人类伟大工程吧？” 池宁悠竟然还听懂了，她老脸一红，赶紧说道：“当然不是，你都人类伟大工程了你还用确定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感情吗？” 唐小琴附和：“倒也是。”池宁悠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这种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刚才是她思维发散太夸张了。 池宁悠：“所以你说的再做一次，靠谱吗？” “靠谱啊，为什么不靠谱？无数前辈都靠这一招收获了爱情。” 虽然是她看的少女漫画里的前辈。 第七十二章 撞上了？抱上了 池宁悠不出所料拿了第一名，全场没一个跑的过她的，这家伙稍微认真起来，哪怕是真的找只狼过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跑道空了出来，轮到顾余上场，他真的很想戴一顶鸭舌帽，可惜不太合适。 他敢戴可能人家也不准，不合适，容易让风吹跑。 这一下子就变成了道具赛。 其他选手一脸“必拿下”的表情，反观顾余，满脸无所谓。 就算不用魔法，他想拿个第一还是很轻松的，一般来说他们这些非人种族的体力都要比一般人要好很多。 只不过是前辈们在忙着开发力量，想着这个神那个月亮的时候，人家都在搞研究了。 现在一个大蘑菇下去，众生平等。 什么体力什么魔法，基本没啥用。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的体力还是很靠谱的。 “顾余加油！” “鱼哥加油！” 三班大部分人都赶来为他加油，顾余挥了挥手，看到池宁悠拿着瓶水，在跑道终点一棵树下等他。 “预备……开始！” 随着“砰”地一声枪响，众人迈步。 顾余不急不缓地跑在中间，有两个高大男生好像较上劲了，这才刚刚开始就不断加速。 仿佛他们跑的不是三千米而是百米赛跑，在争谁能第一个冲线。 忽然，他听到雷鸣般的加油声。 “五班——加油！” 另一帮人不甘示弱：“六班——加油！！” 他稍稍分神看了过去，发现这两班人竟然在怒视对方，看样子是真的较上劲了。 “……” 算了，跟他无关，三千米一共要跑七圈半，现在才过了两圈。 “他们不会在比谁先倒下吧？” 毕竟这种不顾体力的跑法，他感觉全校应该只有池宁悠一个人能做到，至于其他人，三千米这么跑下去，可能就得和阎王拜码头了。 三圈……四圈，最开始那两个人早已落后到队伍最后面，但依旧在较劲，比谁是倒数第二。 顾余还是保持在中间的位置，第一名已经让刚才的第三名给替换上了。 然后是第五圈…… 唐小琴在陪着池宁悠，她踮脚看过去，担心道：“你们应该没有打什么奇奇怪怪的赌吧？” “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喔，没有，我就是想，你们如果赌了谁不能跑第一就得接受惩罚的话，顾余得吃大亏。” 池宁悠可是个体力怪物。 “什么叫吃大亏，他哪里吃亏了，我……”刚想说一直都是自己在吃亏，她直接闭嘴了。 丢人，不想说。 唐小琴疑惑：“你什么？” “我是说，我们没有打赌。” “没打赌就没打度嘛，你支支吾吾干嘛呀。” “我没有！”震声。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 唐小琴靠在树上，日常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 没问题你愿意来给一个男生送水？ 七圈半，现在已经过了五圈半，而顾余前面还有三个人。 他开始加速。 风吹得刘海往上飞，头发上下抖动，感谢花城一中没有让他们强制剃寸头，让顾余能拥有一头飘逸的头发。 跑在他前面的是一班的学习委员，但他这个体力，怎么看都更适合体育委员。 顾余加速，超了过去。 “牛逼！”唐小琴拍池宁悠：“看，第三名了！” 池宁悠抬眼，“嗯。” “你怎么不兴奋啊？第三名欸。” “等他跑到第一再说吧。” 唐小琴说道：“你还真打算让顾余跑第一名啊？太强人所难了吧。” 顾余虽然高，但他体育成绩，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中规中矩吧，很普通。 相比他的学习成绩，完全不值一提。 池宁悠：“没事，我都跑第一了，他肯定也得跑第一。” 这家伙怎么可能肯在她下面，说不定她要是第二名顾余就控制着同样第二名了。 “emmmmm……” 唐小琴·察觉不对.jpg 池宁悠这说法就仿佛一对即将高考的情侣，在说“我相信他一定能和我考到同一所大学的。” 也太怪了吧。 第六圈半，顾余超过第二名。 唐小琴：“第二名了！” 池宁悠：“嗯，好。”无感情。 好歹也是一只蝙蝠精，跑不过这些人就奇怪了。 而且她总觉得顾余很恶趣味。 明明可以一开始就占据第一名的位置，偏要等到后面才开始发力。 顾余擦了把汗，晒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完，然后找个没太阳的地方吹风扇。 可惜不行，那样太显眼了。 正常跑个第一名就好。 再一次越过池宁悠，进入第七圈，也就是说这一圈跑完，刚好剩下半圈，一共六百米。 六百米的距离，他估了下，自己和第一名大约差距四五十米。 跑在第一的男生忽然听到紧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吓得他回头看了眼。 “？！” “顾余？！”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顾余，高一一直年级第三的他记下最深刻的两个名字，一个是池宁悠，年级第二，还有一个就是顾余。 年级第一。 他无数次想要超越，但都做不到，最后听说高二这两个人都去了文科班，而他在理科。 因为分班而不见的两座大山，但现在，最大的那一座山在向他奔来啊！ “不能吧？我不能学也学不过，连跑步都跑不过吧？” 不能吧？！ 他就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咬牙开始提速。 即使已经很累。 很快就要超过去的顾余：“？” 他哪来的体力？ 刚才目测还剩十几米，现在好了，拉大到了二十米。 唐小琴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刚刚真的以为顾余要超过去，年级第一也就算了，人家三千米也跑第一！ 那还是人嘛？现在看看，确实是。 还剩下最后半圈，二百米。 理科班男生差一点欢呼出来，很快了！ 他不信剩下这半圈顾余还能追上来！ 池宁悠默默地从树下离开，站到终点。 终点！冲……刺？ “我去？！” 就在他准备冲线时，顾余从他身边跨过，只带来了一阵风。 池宁悠：“？？！” “喂喂喂！要撞上了！” 顾余：“……” 虽然但是，一下子加速太快，他控制不住。 二人抱在一起。 在其他人看来就好像池宁悠特地站在这要给顾余一个拥抱似的。 理科班男生：“……” 输了，各种意义上都输了。 老师：“？？？” 裁判：“？？？” 三班同学：“？？？” 唐小琴：“？？！” “好……好大胆。” 第七十三章 间接接吻 池宁悠：“……” 她下意识地环手去抱，感受到背后的触感，顾余愣了下，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众所周知，人是有从众心理的，所以当他发现池宁悠报住了他时，顾余一愣一愣地，反手也抱住了。 这下其他人是不震惊都不行了。 顾余独有的气味混着汗味飘入池宁悠鼻腔。 如果说不嫌弃，那是假的。 但…… 池宁悠现在感觉很奇怪，心脏很不争气，一股热气爬上耳垂，而且，不排斥。 她……这是？ 顾余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他最初好像只不过是想喝口水吧？ 唐小琴跑过来小声喊道：“喂喂喂，有老师在看呢！” 这一声让两人回过神来，池宁悠赶紧松开手，把头发撩下来，盖住耳朵，半是埋怨半是害羞道： “谁让你抱上来的？” “那什么，我说我没刹住车，你信吗？” 唐小琴站在他们两个中间晃手，说道：“那什么……现在不是你们信不信的问题，你得看老师他们信不信。” 刚刚可是都看着呢。 那么多双眼睛，只要不瞎都看到了，再说还有自己班上那么多同学。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她先磕上了。 身为一个优秀的磕药姬，唐小琴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己恰到糖的机会。 不过还好，顾余跑去看成绩的时候别人都没有问什么，估计是给他这个年级第一一丢丢面子。 可能今晚晚自习就要被拉去审问了。 他们往回走的过程中，池宁悠一直不去看顾余，但还是把带来的水递给了他，递水的过程中还差点打到顾余。 “呐，你要的水。” 顾余也不管什么健不健康，拧开直接喝了几大口，然后顺手还给池宁悠。 他有些心不在焉，池宁悠这个行为算不算傲娇？ 或者说是羞娇？ 边害羞边娇，娇羞？ 嗯？娇羞？ 顾余想象不出池宁悠做出这种表情的样子，于是干脆转头去看她。 “……” “？？？” “不是，那个……” “嗯？” 这样的天气，即使在晒不到的地方同样会闷热，她前面还刚好跑过三千米，再加上她一直在想刚刚的事。 感觉晕乎乎的。 接过顾余递回来的水下意识拧开，送到嘴边。 少女粉嫩的嘴唇含住瓶口，一滴汗滑过脸颊的同时，瓶内透明的水也随着倾斜流入少女口中。 喝得太急，几滴水逃了出来，经过白净的脖子，弄湿了衣领。 唐小琴感叹道：“意外的大胆呢。” 顾余扶额，“……算了。” 池宁悠问：“嗯？怎么了？” 顾余艰难开口：“你有没有发现……” “嗯？” “你那瓶水，是我喝过的？” 唐小琴总结：“间接接吻！” 池宁悠：“？？？” 她下意识去看手上这瓶矿泉水，刚刚是谁递给她的来着？ 晕乎乎的没注意直接就喝了。 那她自己的水在哪？ 就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唐小琴抬手晃了晃，透明的水瓶在太阳下透着光：“你的在我这喔。” 池宁悠：“？？！” “那……我喝的这个？” 顾余弱弱道：“是我的。” “你特么？！” “你自己的水你给我干嘛？” 池宁悠咳了好几下，但刚刚喝的那些估计全都进肚子里了，现在咳也只能咳出口水。 “抱歉抱歉，下意识的行为。” 这种事很平常，他也不是完全不运动，有时被强制拉过去，有时天气阴凉，这种时候就会去运动一下。 然后有时没带水了就直接问带水的借，喝一口，喝完了再还回去。 因为这样，他刚刚心不在焉，直接遵循了本能。 别人给他的水，喝完之后该怎么办？ 脑子直接控制身体还回去了，又因为多少知道这是给他的，所以选择了对嘴喝。 “我鲨了你！！！” “女侠饶命！” …… …… 这一场“间接接吻”下来，池宁悠这一整天是彻底不理他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回应。 用奶茶诱惑也不行。 一直到晚上，顾余还在想怎么把池宁悠哄好。 结果不出所料，中途他和池宁悠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教室外面，老班看着他们俩，头疼，运动会结束后没多久校长直接来找他谈话了。 对于这种学习优异的学生学校可是宝贝得很，别说谈恋爱了，一点点趋势都不能出现。 万一影响了成绩怎么办？ 他也很意外啊，当初安排顾余和池宁悠坐到一起想的是共同学习互相进步，这不会真的给安排出感情了吧？ 班主任：“你们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池宁悠脸一红，知道，那可太知道了。 顾余冷静了下，这种时候选择装傻是最好的：“可能……不太知道？是我们学习上出什么问题了吗？” “还能有什么，你们运动会上堂而皇之抱在一起，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校长都特地找我谈话了。”他说。 “你们没有在谈恋爱吧？” “那不能。”顾余赶紧摇头否认，“池宁悠当时在那是来给我送水的，其他人没空，我就拜托她了。” “那你们怎么就抱上了？” “这不是没控制住嘛，一下子跑太快了停不下来。”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班主任已经信了大半，老师总是偏爱成绩好的学生：“是这样吗？”他问池宁悠。 “啊？”池宁悠好像才反应过来。 她点头应下，“对……对！是这样没错。” “嗯，好了，回去吧，下次可不能再出现这种事了。”班主任说。 也不知道他说的这种事指的是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还是拥抱。 即使这不算很出格，但一男一女，还是高中生，同桌，就很令人瞩目。 当他们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好多人都在探头偷偷看外面，见他们回来了，又一个个假装无事发生。 唐小琴见班主任走了，悄悄给池宁悠发消息，问：“老班怎么说？没让你们分开吧？” 池宁悠：“没有。” “那还好，咱们老班还挺开明的嘛，没有棒打鸳鸯。” 唐小琴：/猫猫点赞 池宁悠：“？？？” “什么棒打鸳鸯？” 她还以为唐小琴说的“分开”指的是换同桌。 第七十四章 告白，虽然但是…… 池宁悠发现自己这一天很不对劲，脑子里一直想着运动会那天和顾余抱的那一下。 还有那次间接接吻。 明明细究起来这些都是意外。 然而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她马上要忘掉这些事的时候从她脑海里扯出来。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运动会之后的下一周，周一，早上。 虽然心里乱乱的，不太想看到顾余，但出门时还是在路上撞见了他。 顾余：“早。” 池宁悠：“嗯，早。” 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不知为何，校门口聚了很多人。 还有的人明目张胆掏出手机，像是在拍什么。 “什么啊那是？” 那么多人聚在那，而且还乱七八糟的。 众所周知，人是一种爱凑热闹的生物，而且他们本身就是这里的学生，要上学就得从这边走过。 所以，他们自然而然走了过去。 再靠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了，中间有个男生手里捧着束花，粉玫瑰搭配满天星。 在他旁边还有几个男生，可能是他的朋友，都拿着个灯牌，灯牌上几个字闪闪发光。 池宁悠：“？？？” 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她吓得不轻。 差点没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干嘛了？” “你自己看，看那个灯牌。” “池宁悠……嗯？” 顾余一愣，接着看下去：“我喜欢你……？” 他连贯读出来：“池宁悠，我喜欢你。” “看到就行，不用读出来，太尴尬了。”池宁悠说。 “所以，这是在告白？而且还是向你告白？” “嗯，多半是了。” 顾余问：“他是谁啊？” 池宁悠答：“不认识。” 她印象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姓甚名谁，文科理科，哪班的，都不知道。 至于被告白这件事，一点惊喜都没有，全是惊吓。 “喂喂喂，你们在干嘛？”保安大叔过去赶人了。 貌似还叫上了教导主任。 “我好像……无辜躺枪了？” “跟我来。”顾余拉着她向别处跑。 “去哪？” “翻墙，有个地方没监控的。” “那不好吧？违反校规的。” “总好过莫名躺枪。” 而且那些人全都在拍，万一他要是入镜了，不得尴尬死。 顾余带她来到学校围墙一处监控死角，这是谢文他们告诉他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打算从这里过去。 这里的杂草经常被踩踏，很明显要比周围的矮很多。 旁边看似随意、无规律地摆放着一些砖头，是谢文他们用来垫脚好扒拉上去的。 不过他们并不需要，顾余轻松跳了上去，身高优势，再加上他是血族。 池宁悠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跳上去了。 刚好校门口那边把大部分人的木瓜都吸引过去了，他们轻轻松松混到教室。 正要走进去，就见门口杵着个人，代表着资深教师的地中海闪闪发光。 “池宁悠。” “啊？” 老班现在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上一周运动会结束，自己班上两个尖子生当场抱在一起。 自己好不容易跟校长他们解释清楚，这周又来一次，虽然看上去和池宁悠无关，但她毕竟是被告白那个。 多多少少也是要问两句。 “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池宁悠：“？？？” 关她什么事？她是无辜的啊。 班主任说：“没事，就是随便问两句，重点还是在那个男生。” 她看了下顾余，顾余耸肩，用嘴型说：“保重。” …… …… 办公室里，告白的那个男生和负责起哄的几个男生已经站在那里，低着头，听校长训话。 他们告白用的小道具放在墙角里。 “你们几个，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学校，是让你们学习的，不是让你们谈恋爱的！更不是让你们搞什么浪漫，搞什么道德绑架式告白！” 毕竟这里是高中，出现这种事，面子上是挂不住的，再说被告白的还是成绩优异的学生。 那是一点谈恋爱的苗头都不能看见。 等他们进去之后，老班让池宁悠站在他旁边。 “池同学，你和他们认识吗？”和池宁悠说话的校长，声音都小了不少。 那几个男生听到这，赶紧偷偷看她，求她帮忙，池宁悠摇头：“不认识。” “这位同学说你和他处了好久，两情相悦。” 池宁悠：“？？？” “可我甚至连他们叫什么，是哪班的都不知道。”在梦里和她两情相悦是吧？ 又问了几句，校长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不要早恋，不要耽误了上课。” 早恋？她早什么……恋？ 脑子里某个蝙蝠精跑了出来。 还没等她从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走出来，站在那一直低着头的男生忽然抓起角落的花，说：“这花，送你的！” 池宁悠见鬼似的赶紧退开了，“不需要，谢谢。” “我们不认识，我也不想谈恋爱，请你不要再搞这种阵仗了。” 把她吓得不轻不说，万一有人把这个拍了发到网上，她这个名字可能还得小火一把。 …… “心累。” 她挪回自己的座位上，叹气。 顾余问：“怎么样了？” “没什么，我解释了几句就放我走了，但是告白那个还想把花给我，他还说我跟他两情相悦。” 顾余说：“没睡醒？”作为一个天天没精神的人，他都没做过这种白日梦。 这位的想象力，他自愧不如。 “可能吧，估计是想骗一下校长，把我拉下水，或者想让我帮他一把，减少处分。” “你也是挺惨的。” “是啊……心累。” 一只狼人少女失去了梦想，池宁悠趴在桌子上，侧头一直在看外面，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连续两次被误会要谈恋爱了。 上课，然后下课。 她保持这个姿势不变，脑袋空空。 忽然，她听到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噫！” 被她一直看着的窗户外面忽然贴上一张脸，好在窗户是关上的，不然她可能就条件反射一拳打过去了。 趁着下课休息时间正在补觉的顾余听到动静，慢慢睁开眼看了过去。 “池宁悠，我是真心喜欢你，我知道我们还不熟，但是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的，给我个机会吧。” 池宁悠：“？” 顾余：“？” 发生什么事了？ 顾余：“他谁啊？” 打扰自己睡觉。 第七十五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恋爱了？ 池宁悠：“告白那个。” 顾余定了定神，看过去，“原来他长这样。”他这句话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之前没看清而已。 但在对方听来好像不是，那人指着顾余：“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能评价别人的长相？” 顾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课间时间，虽然不知道你是哪班的，但离上课也不远了，还有，谈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一个人喜欢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你打扰到我睡觉了。”顾余说。 池宁悠正色附和道：“确实，他特别能睡。” 在窗外的男生：“？？？” 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歧义？ 顾余在手机里找到老班的电话，点开威胁道：“不走我可打电话了。” “你不讲江湖规矩，你找老师？”窗外的男生震惊。 “这里是学校，谁跟你讲江湖规矩？”再说了，作为优等生，找老师才是最靠谱的。 告白的男生最终还是走了，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落寞……因为上课了。 这一闹，全班的同学都在看着这边，要不是上课上的早，都有人打算出去把那小子打一顿了。 哪来的神经病。 顾余把手机放回去，看了好一会池宁悠的头发，自从买了蓝牙耳机，他可羡慕这种能遮住耳朵的长度了。 这样他上课耳机戴上，头发一盖，完美的开小差方法。 池宁悠：“看什么？”老让顾余这么看着，怪不自在的。 “看你好看。”随口说一句，顾余转头看老师上课去了。 “……” 这节课是语文，作为他的主场，上课必须认真听讲，否则老师不高兴给他课代表撤下来。 连点事都没得做，他就真的要变咸鱼了。 两节课后，有一个大课间。 池宁悠急急忙忙拉着唐小琴跑了出去。 顾余顺便让路过准备去小卖部的的谢文给自己带包手帕纸，才发现他今天出门忘记带了。 纸巾对他来说算是日常必备品了，擦汗什么的，特别方便。 他不喜欢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 唐小琴在被拉到楼梯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厕所明明在这一层就有啊。 “咱们这是要去哪？小卖部？” “不是，出去一下，有个人拜托了我件事，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咨询下你。” “那直接在班上讲不就好了。” 池宁悠：“……” 一边摸着扶手下楼梯她一边说：“教室人多，不合适。” “神神秘秘的。” 看在是池宁悠难得拜托她，就勉为其难的跟着过去听一下吧。 学校的一颗绿化树下。 唐小琴：“可以说了吧。” 池宁悠：“嗯，事情是这样的。”她脑子里顺了遍逻辑，过了会才说道：“这是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的事。” 唐小琴：“欸？” “能听明白吗？”池宁悠怕自己把逻辑顺的太乱了，但是没办法。 “嗯……”唐小琴大脑全速运转。 池宁悠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向晚晚→→向晚晚的同桌——她→→她的闺蜜——池宁悠。 懂了，这是池宁悠的事。 唐小琴努力憋着笑，说道：“嗯嗯，你说吧。” 池宁悠捏着衣角，说道：“那个人有个朋友……算是朋友吧，虽然认识不是很久，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有很多时间待在一起。” 血族，狼人，同桌，邻居，网络上还有作家与读者这一层身份。 唐小琴，更加确定这就是池宁悠的事了，这说的不就是顾余嘛，所以……莫非，她要问的事情和恋爱有关？ 满级恋爱脑，启动！ “然后呢，还是因为一些事情，这个女生脑子里经常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有时候接触到就感觉不自在……” 她补充道：“也不是不自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池宁悠想了想，把那种感觉描述出来： “具体表现就是，耳垂会发烫，大脑变得不像往常那样平静，还有……” 唐小琴追问：“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之前他们有过一次不小心的亲密接触，但她不仅不讨厌，反倒有点像再来一次。” 池宁悠越说也不好意思抬头，偷瞄唐小琴，心里在想，应该没暴露出说的是自己吧？ “嗯嗯，你这是……不是！”唐小琴紧急改口：“她这是心动了吧。” 池宁悠大叫出声：“哈？！” “不可能吧。” 唐小琴：“很有可能。” “你是不相信我满级恋爱脑吗？” “可……恋爱脑好像不算是个好词吧？” “你管它好词坏词，这不重要，你把我当恋爱侦探也行。” “好随便啊你。” 池宁悠冷静了下，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她，对顾余心动了？ 有这个可能吗？ ？？？ 就顾余？让她心动？也配？ 一定是哪个流程出了问题。 “你自己那样描述的，我只是根据你的描述得出一个结果而已，再说了你激动什么啊，又不是你的事。” 池宁悠反驳：“我哪有激动，说话大声点就是激动？我清嗓子不行？” “好好好，你没有激动。”唐小气顺着她说，防止这孩子太激动当场跑了，“你这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是沦陷了吧，陷得有点深。” 池宁悠：“？？？” 怎么越说越可怕了？ 唐小琴冷静分析：“但是她既然选择来问你，然后你又来问我，那一定是不确定这种感情对吧？” 虽然热爱恰糖，但撮合别人这种事，她说实话干的不多，这次还是自己闺蜜！ 可不能让自己说错话给她be喽。 “嗯……算是吧。” “那简单，你不是说有个什么亲密接触嘛，再来一次看看还是不是同样的感觉不就得了。”说到这，她一不小心脑补了某种大场面，小心说道： “这个亲密接触，应该不是什么人类伟大工程吧？” 池宁悠竟然还听懂了，她老脸一红，赶紧说道：“当然不是，你都人类伟大工程了你还用确定什么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感情吗？” 唐小琴附和：“倒也是。”池宁悠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这种事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刚才是她思维发散太夸张了。 池宁悠：“所以你说的再做一次，靠谱吗？” “靠谱啊，为什么不靠谱？无数前辈都靠这一招收获了爱情。” 虽然是她看的少女漫画里的前辈。 第八十章 蒜 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他听到了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好像在剁着什么。 很快，顾余知道了，他露出嫌弃的表情，捏住鼻子，朝着厨房方向大声问道：“你在剁大蒜？” “剁剁”声里，池宁悠应道：“对啊。” “不是，吃饺子为什么要弄大蒜？而且我家没这个东西吧。”这股味道一直徘徊不散，刺激着他的大脑。 即使是用嘴巴呼吸，最大程度降低了闻到大蒜味的可能，但这就好像刚看完校园怪谈的学生只身一人在夜里的学校。 就算没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还是会自己脑补。 他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池宁悠说：“嗯？我自己带来的啊。”句尾轻轻的语气软软糯糯，但在顾余听来就像恶魔的言语。 原地待了会，顾余彻底坐不住了，捏住鼻子一路跑到厨房，果然在砧板上看到还没剁好的蒜： “姑且问一下，你应该不是吃饺子一定要有大蒜那种人吧？” “……如果我说是，怎么办？” 看着顾余的表现，她貌似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顾余之前提到过自己可以吃这玩意，怎么现在…… 他还捏着鼻子？ “凉拌。” 顾余抽了张纸，一把包住那些大蒜，全都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把垃圾袋提起来，打结丢到厕所，接着喷了大量空气清新剂，关门。 之后出门再拿去丢掉，现在先找个地方关起来。 至于会被池宁悠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大蒜什么的，和这比起来，他觉得不算什么。 锅里咕嘟咕嘟煮着饺子，厨房里还残留有那股刺鼻的味道。 来自一个血族基因里的厌恶。 “这菜刀跟砧板不能要了，干脆把房子给换了吧……” “等等等等，我会洗的！”搞不清楚状况的池宁悠先把他给推了出去。 捣鼓了好一段时间，池宁悠的饺子终于是煮好了，厨房里的大蒜味也处理到了只有她才闻得到的地步。 外面的天逐渐暗淡，天边的云通红一片，刚刚去丢垃圾的顾余顺手买了两瓶空气清新剂。 对着厨房就是一顿猛喷，然后开窗通风。 不然他心里不自在。 桌子上除了两盘饺子外，还有两个蘸碟，一个是池宁悠自己调的，小葱香菜酱油什么的，本来还应该有蒜末的。 还有一个是她在顾余厨房里发现的花生酱。 印象里沙县大酒店就是这么吃的，按照她对顾余的印象，这玩意还真有可能是对方用来蘸着吃速冻饺子的。 笔记本电脑被挪到一边，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顾余写了什么，而是坐到顾余旁边问： “请问之前说自己能吃大蒜的某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话音刚落，池宁悠捂住嘴。 淦！下意识就阴阳怪气了。 明明现在立场不一样了，但就是莫名忍不住。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什么，不喜欢大蒜很正常，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葱有人喜欢香菜，有人两者都可，很正常的嘛，是吧？” “别说了。”顾余捂脸。 实话说，当初不想让池宁悠知道这事不过是怕她恶作剧，无所谓，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抛去这些，这顿晚饭还是很不错的。 除了一整块鸭血用来包饺子看起来很奇怪之外。 他们家都没试过这么做。 吃完饭，池宁悠随便检查了下他新写的内容。 …… 十月中旬的天，有降温的趋势。 夜晚的花城偶尔能听到的虫鸣，还好顾余住的比较高，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过蚊子。 当然，见到了这些家伙也别想从他身上夺走哪怕一滴血。 夜晚十一点多，刚刷完一张卷子的顾余握着笔，转来转去。 月底就要期中考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期中考过后会换一次座位。 他也不知道是按成绩分还是随机分，反正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百分百会在前排。 后排除了他自己“串门”，顾余还从来没坐过。 但是说实话他还挺喜欢后排的，方便摸鱼。 这样想着，他继续复习，一直到半夜才睡下。 …… …… 清晨，早餐店。 惯例打包了些吃的，顾余转身要走。 却忽然被叫住：“等下。” 池宁悠拐进店里，仿佛是要他停住别动般，双手拍了下顾余。 刚刚把包子底下那层皮撕掉的顾余歪头，不解地看着她，“啥事？” “等我买完，一起。” 池宁悠熟练地报了几个包子，还拿了杯速食的可以用吸管吸着吃的粥。 即使是经常吃速食食品的顾余也没有喝过这种。 今天的天气不出所料果然降温了，阳光依旧，但清晨的太阳存在感很弱，此时穿上校服外套也不会有不适感。 十月中旬，花城入秋了。 暂时。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般，但对顾余来说这样的太阳打在身上真的很有催眠的效果。 本身就熬夜了的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顺势溢了出来。 都不赶时间，二人慢慢推着自行车，顾余把吃完剩下的袋子打了个结，麻利地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那杯速食并且很便宜的粥池宁悠吸了两口就不怎么想吃了，只是不想浪费，时不时来上一口。 “不如我自己做的。” “……”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擦了擦手，顾余骑上自行车，保持着和池宁悠平行的速度。 “速食的再怎么说都要比亲手做的差一点，那种价格比较贵的不好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冤大头买这个。” 池·冤大头·宁悠：“？” 她委屈道：“我想试试看你平时都在吃什么才买的好不好？” “我平时吃的……算是比较好的那种吧，毕竟我自己有经济来源。” “那要不要来一口？尝尝看便宜的？” “我拒绝。” “嗯……你平常有喝粥吗？” “嗯？没有，咋？” “想不想吃？我做的。”池宁悠晃着才刚喝到一半的速食粥。 “你？” “嗯，我。” “我怎么感觉你想坑我？” 池宁悠翻了个白眼，“别想太多，我是说下次去监督你码字的时候做给你吃。” 顾余：“？？？” “下次？还有下次？” “对啊，我没说过吗？” “你说过了吗？” “说过了呀，不记得了？”风把一片树叶送到她头上，池宁悠空出两根手指，将它夹起来。 然后松手，绿色的叶子随风落在柏油路上，在花城，很难见到泛黄的树叶。 池宁悠：“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你会习惯的。” 第七十六章 没有喜欢！没有沦陷！只是有那么一丢丢好感而已！ 等回到教室，池宁悠都不太敢看顾余。 她一个狼人，被告诉说喜欢上了血族？ 虽然只是有可能，但…… 歪？ 这合理吗？ 她觉得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而且对象还是顾余，他们才认识多久呀，再说谈恋爱是要牵手、接吻什么的吧…… 池宁悠试着想象了下和顾余接吻，那张天天都能看到的脸近在咫尺，就连呼吸都仿佛融为一体…… “砰！” 桌子被她一巴掌拍得响亮，池宁悠忽然大声对着顾余说道：“你去死！” 看她心不在焉本来不想打扰的顾余：“？” 发生甚么事了？ 正在偷偷观察的唐小琴：“？” 恼羞成怒了？ 顾余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附近能被她说这句话的只有自己后，不确定道：“我……得罪你了？” “算了，没有，我得罪我自己了。” “哦，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如果你看自己不爽的话，我建议你去投珠江，晚上去，还挺好看的，我是说风景，到时我买张船票过去看你游泳。” 池宁悠：“？” “打你。” 上午的课算是正常走完，二人骑着车，回家。 池宁悠一直在想唐小琴说的那个方法，毕竟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总得有个了结。 但她一朵正宗的牡丹花，突然说谈恋爱什么的，真的很为难人啊。 该怎么办？ 直接上去一把抱住顾余？会被当作是变态的吧，还很莫名其妙。 思来想去，停好自行车准备回家后，她叫住顾余：“等下。” “嗯？怎么了？” “转过来，看着我。” “？” 虽然觉得奇怪，但他还是转了过去。 “站着别动。”说着，她打量顾余现在的姿势。 站着没动，双手自然下垂，疑惑的看着她，好像在问“有什么事吗？”。 池宁悠酝酿了下，尴尬道：“那什么，你能把手张开吗？” 顾余：“？” “你不会想要趁我不注意给我来一拳吧？” “我打你干嘛，你最近又没得罪我。”池宁悠说。 “可你今天还在教室叫我去死。” 池宁悠恼羞成怒：“快点！不然真的打你！”她分出注意力，看了下周围，好在没有其他人在。 防止一会有人来，她得“速战速决”。 “好好好。”没法，顾余乖乖张开手臂，就像体操里的扩胸运动似的。 他今天校服外套里面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t恤，天气太热就没有拉上校服拉链。 池宁悠还在犹豫，如果真的抱了上去，等会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真的说自己喜欢上他了吧？ 不能吧？ 感觉会被顾余笑死，这家伙一定会笑她的，而且这样以后就不好意思催更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男朋友…… 啊不对！ 现在不是！ 拍拍脸，池宁悠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很沉重，少女的脑海重复着五个字“这是根木头”！ “这是根木头……” 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是要干嘛，顾余开玩笑道：“干嘛，你要抱我？来，爸爸抱……一下？” 玩笑的话语还没说完，他的身前忽然多出来自池宁悠的体温，少女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 “？？？” “怎么了？” 顾余一头雾水，悬空的手臂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哪，这是他没想到的，池宁悠竟然真的会和他拥抱。 他刚刚应该只是开玩笑的对吧？ 言出法随？他说抱就真的抱了？ 还是说他的血脉终于觉醒了？ 已经成长到了可以催眠狼人的程度？ 不能吧，他也没有用魔法啊。 “别说话。”池宁悠的声音闷闷的。 这一次，她双手揽住顾余后背，如果……她的鼻子没反馈错的话，她现在好像在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 十秒后，池宁悠松开手，踉跄地退了两步，耳根子都红了。 她捂住胸口，喃喃道：“完了……” 顾·一头雾水·余？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过来给他来了个拥抱，完事又莫名其妙说什么完了，谁完了？ 出于对同学的关爱，顾余问了句：“身体不舒服吗？” “我脑子不舒服。”池宁悠往公寓方向走，期间差点撞到顾余。 侧身让她走过去，顾余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上电梯，按楼层，顾余按了七楼之后她就愣愣的杵着，一点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他只能帮忙按下八楼。 同时问道：“你身体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我妈是医生，我多少也懂一点点，要不你跟我讲讲？” “没事。” 电梯七楼停下后，池宁悠都没看上面显示的楼层信息，差点就要跟着顾余出去。 吓得顾余赶紧把她按住，“你家在上面。”他不放心，又跟着走了进去，“算了，我都怕你让人给卖了。” 把魂不守舍的池宁悠送回了家，然后他才走一层楼梯回到自己家。 顾余摸出手机，搜了下“朋友忽然抱自己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是遇到了伤心事，安慰一下】 这条不对，最近让池宁悠烦的应该只有那个不认识的人的告白，这个还不至于伤心。 【ta是同性还是异性？或许是喜欢你，情不自禁。】 “唔……” 他觉得这条也不对。 算了，吃饭，吃完再想。 …… 池宁悠回到家，先是一头扑在沙发上，用靠枕捂住头，嘴里念叨着“完了……真的完了……” 她回忆起唐小琴之前说过的话： “你这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是沦陷了吧，而且陷得有点深。” 她……沦陷了？ 池宁悠摸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如何确定自己喜欢一个人？” 弹出不少回答，她忽略掉那些检索到“喜欢”而自动跳出来的土味情话，翻了翻，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个回答上。 “不要把好感和喜欢混为一谈，有好感不一定是喜欢，但是喜欢一定是包含了对对方有好感。 “那什么是好感？就是愿意去接近这个人，想要去接近这个人……” 几百字的内容，她愣是花了好几分钟才看完，然后，脑子宕机了。 她给唐小琴打去一个电话，刚一接通就说道：“我那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觉得，那不是喜欢，没有沦陷，只是有那么一丢丢好感而已，嗯，一丢丢。” 唐小琴差点没让她给绕进去，她看了看在自己身边安静吃饭的“同桌”向晚晚，笑：“没有喜欢吗？” “没有！” “没有沦陷？” “没有！” “怎么确定的？” “靠一些科技手段。”指搜索引擎。 “什么科技能确定这玩意的？”唐小琴惊了。 第七十七章 没有头猪 “嗯……”池宁悠随便扯了个理由，道：“赛博算命？” 唐小琴那边沉默了会，“啥玩意？” “电子半仙你懂吧？” “我应该懂吗？” “应该。” 把手机转过去，唐小琴拉了拉向晚晚，问：“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向晚晚看了眼，说道：“百度吧。” 唐小琴：“你百度搜的？”点击发送。 池宁悠吃了一惊，“这你都知道？” 已经对她感到无语的唐小琴发了个表情包过去，“那玩意靠谱吗？” “应该……吧？” “请把你的省略号和问号去掉，你看，你自己都不确定。” “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又没谈过恋爱。” 池宁悠：/这是玫瑰花，这是百合花，这是牡丹花→我 “那你问我呀，百度查这个，真有你的，听没听说过水一百度会开，人一百度会死啊？” 池宁悠：“虽然但是，你也没有谈过吧……咱们两朵牡丹花，凑一对难道就不是牡丹花了？” 唐小琴：“但我理论知识丰富好吧，懂不懂什么叫看过二百本少女漫画的含金量啊？” 池宁悠：“……” 她想了想，这件事似乎确实除了唐小琴以外，没别的人能问了，主要吧，这玩意要是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到时会越来越怪的这个故事版本。 万一传着传着从她朋友的同桌的闺蜜变成她要谈恋爱了，那可不行。 唐小琴：“话说你是怎么搜的？给我看看搜索记录？” “我……”刚打下第一个字，池宁悠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把这个“我”字给删了，“不是我搜的，是我那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搜索的，我也不清楚她搜了什么。” 点击发送，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差点就要暴露了。 她起身进了房间，确认窗帘已经拉上之后毫不犹豫脱掉了衣服，打开空调，调到26度，光溜溜躺在床上。 估计再过个三四天才能降温，然后过没多久又得升上去，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躺床上舒服。 往上翻过去看聊天记录，唐小琴顺手给向晚晚递了张纸擦嘴，原来她和池宁悠还在进行这个绕的不行的对话吗？ 她暗笑，“唔……少女情怀，真好。” 把东西收拾好，向晚晚奇怪地看她一眼，“说得你很老一样。” “那不一样，心态，心态你懂吧？” 向晚晚撇嘴，没接话。 “好，不知道也没关系，那你那个朋友的同桌的闺蜜，她抗拒这种好感吗？”唐小琴继续问。 池宁悠放下手机，两条长腿在后面晃来晃去，她仔细想了想。 抗拒吗？ 说实话她其实不讨厌顾余，不如说顾余对她还挺好的，就是容易吵起来，嗯……也不算吵。 就是……很复杂，她翻过来，看天花板，恋爱对以前的她来说就像天空，是摸不到的。 可现在，高二才过了一个半月，这天空好像降了下来，变成了房间里的天花板。 她只要用力那么一跳，触手可及。 但是碰到了之后呢？ 顾余是怎么想的？ 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她就这样回复道：“我觉得，是不抗拒的。”这个人完全忘了伪装。 还好唐小琴一开始就没把她那句“朋友的同桌的闺蜜”当真，为了不把池宁悠吓跑，她也没有顺着这句话调侃，唐小琴说： “那不就得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我……”删掉：“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你听听这是人话嘛，喜欢就去追啊！ “啊不对，咱们得矜持点，先看看对方是怎么想的，只要不讨厌你那个什么什么的闺蜜，那咱们就勇敢地追！” 池宁悠一翻身，夹住被子，抱着个枕头，问：“这就是你说的矜持？” “当然不能太白给，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不要像一些漫画似的，连载了那么久还在使劲拉扯，作者不急，我看的都急。” 作为一个恋爱大师·理论版，唐小琴不想看漫画急死，看自己好闺蜜谈恋爱还得急死。 这要是拖到高三，甚至只是拖到下个学期，到时大家都忙于学习，就更难有个结果了。 池宁悠又问：“话说我们才高中，适合谈恋爱吗？这是早恋吧。” 唐小琴：“……” “你几岁？” “17啊，这跟我说的有什么关系？” “你17岁怎么说话跟咱们学校47岁的教导主任似的？ “有种东西叫互相影响互相学习，你懂吧？你那个什么什么的闺蜜是学渣吗？” “不是。”年级第二。 “那她喜欢的人是学渣吗？” “也不是。”年级第一。 “那不就得了，别人约会吃喝玩乐，你们……”删掉：“他们约会搞学习不就得了。” 池宁悠竟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经过唐小琴一番“开导”，池宁悠打开音乐软件，播放助眠的白噪音，睡大觉。 希望梦中的她能自觉想明白，别让现实的她太烦恼。 时间：13：30分。 提前设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 池宁悠叹了口气，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但不是很满意。 “为什么没有做梦啊……” “我想做梦，拜托了，今晚梦中的我。” 她摆了，希望今晚睡觉的时候能在梦中自己把事情想明白。 起床，穿衣服，漱口，洗脸，整理头发，对着镜子扯了扯脸颊，不知道睡觉的时候压着什么了。 脸上有道痕。 池宁悠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喝下。 关于如何确定顾余是怎么想的，完全没有头绪，别说头绪了，连头猪都没有。 想了想果然还是得问本人，这种事也只有问本人才行。 当然，不能直接问。 她趴在阳台上，往下面看，这边刚好可以看到门口。 在她看了不知道几个视频后，池宁悠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一个身材修长，穿着蓝色校服的人。 她赶紧跑出去，按电梯下到一楼，从停自行车的地方骑上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然后在即将被发现的距离放慢速度。 顾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经常一起回家，他都认得池宁悠自行车车轱辘发出的声音了。 于是侧头，果然看到一只狼人少女跟在后面，慢悠悠骑着。 第七十八章 牡丹花×2 顾余：“早啊。” “现在是中午吧？” “那就中午好。” 对于刚好遇见池宁悠，他不觉得奇怪，住的这么近，还上同一所学校。 虽然按照平常的情况来看，池宁悠一般上学时间比他早，他一旦睡过去就很难起来。 狼人多半没有这个烦恼。 感觉对方不能说一直精神饱满，但日常像个正常人还是可以这么说的。 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的池宁悠晃了晃手机，“今天这么这么早？” “太晒了。”顾余说。 “？” 她能说自己没理解上下关系吗？ “因为太晒，所以要早点出门，我就可以不赶时间，慢慢走过去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离开了最开始那段有树叶遮阴的绿化带，顾余慢慢停下来，撑开伞，单手推车走。 池宁悠：“……” 该说什么好呢。 “不愧是你。” 顾余说道：“要不要过来？伞还挺大的。” “……算了。” 推着自行车相合伞什么的，再怎么说也很奇怪吧。 而且两个人两辆车还有一把伞，路障吗这是？ “可你骑着过去不是更好吗？长痛不如短痛，又有风。” “可别忘了，我是血族。” “嗯？” “看这。”停下来，转头，顾余用伞沿指着自己的头发，发丝轻轻晃动，就好像有风在吹。 因为他走路所以跟着一起走的池宁悠：“？？？” 原来今天有风吗？ “你这……该不会是某种魔法吧？” “答对！一种小范围控制风的流向的魔法。” “真好啊。”狼人少女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明明都是非人种族，但为什么她就没有这么便利的能力呢。 相比起来，顾余表现出来的缺陷，像是睡眠不足，不喜欢阳光……这些貌似普通人也会吧。 只不过顾余要更厉害罢了。 这么一想，这不全是优点吗？ 二人慢悠悠来到一个路口，这时旁边传来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 “你坐上来吧，我骑车带着你。”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生说。 看身上的校服，是花城一中的学生。 撑着伞，走路的女生回答：“可是，这不好吧。”同样穿着校服。 “哪不好了，这种天气，难道你要让我看着你一路走过去吗？很热的。” “那好吧。” 女生坐到自行车后座，瞬间那个男生也覆盖在了遮阳伞的范围下。 “坐稳喽！”迎着太阳，男生猛地踩下踏板，冲了出去。 秋日的微风里，打伞的女生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笑容，仿佛没坐稳般，靠了上去。 “啧，狗情侣。”顾余晃了晃脑袋，没眼看，这特么天生一对。 “自行车能载人吗？” “不能，违反规定了，建议直接逮捕。”顾余说。 上个学都能吃到狗粮，这真是。 虽然他不是fff团的。 “咳……”池宁悠晃到顾余前面，好像随意地说：“你对早恋是什么看法？” “怎么了？问这个？你谈恋爱了？和谁？之前那个男生？”n连问。 “不是不是不是，就刚刚不是有对情侣过去了吗，看校服还是同学，所以我就好奇。” 答案当然是——否。 怎么可能是这种随便的理由，她只不过是苦恼于没机会问，现在终于找到办法了，而已。 “没什么看法。”顾余耸肩，他顺带着把风的范围扩大到池宁悠那边，想了会，答道：“我觉得吧，不影响学习，别搞出人命，就好。 “毕竟，咱们这个年纪吧，不叛逆一下那不是血亏？长辈不让谈就不谈？不可能的好吧，我一朋友，认识一女生不到一星期，人嘴都亲上了，不过分的也快。” 她记得后来他们分手后，那女生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刚好也是他朋友，两星期不到，朋友圈官宣了。 只能说这世界挺魔幻的。 “就这？” “就这。” 池宁悠应道：“那挺好的。” 话说，是不是忽然变凉快了？ 顾余随意问道：“怎么，想谈恋爱了？” “……有点。” “嗯——” “不会吧，少女怀春？啧啧啧。”他转了圈手中的雨伞，异常感兴趣地看着池宁悠： “那你喜欢谁？” “不是，话题跳跃度是不是有点高？我又没说我有喜欢的人。” “根据我看过那么多恋爱作品学习到的知识来看，忽然开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恭喜你。” “答对了？” “答错了。” “啧，那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不行？” “行吧，就当找点事做。” 池宁悠把头发撩到耳后，抿抿嘴，不自然的开口问道：“那你谈过吗？” 顾余秒答：“牡丹花。” “噗！”池宁悠笑了出来。 真不怪她笑点低，顾余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莫名戳她笑点。 不过考虑到自己还有事要问，她立刻收敛起来，经过刚才的铺垫，接下来就很容易开口了： “那你想谈恋爱吗？” “不知道。” 两秒后。 “哈？”池宁悠抓了把头发，“我说的那么干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讲道理我又没喜欢过谁，我哪知道。”顾余反驳。 “不知道那就是不讨厌喽？” “都说了不知道，我哪知道讨不讨厌。” “你特么，你别告诉我你是单身主义？” “那倒不是。”顾余抬头望天，“我想单身家里也不让啊。” “为什么？” “家中独苗，懂？” “哦。” 顾余：“不准开车。” 池宁悠：“？？？” “你特么？有病？” …… …… 二人慢悠悠走到学校，一起停好自行车，一起走上教学楼，一起踏入教室大门。 因为经常被借作业，二人在班上熟人不少，但一男一女一同上学这种事，并没有引来大家的关注。 他们两个一起行动这种事，不知不觉大家都习以为常。 回到座位上，顾余趁还有时间，赶紧补觉，池宁悠则是掏出手机，默默记录着什么。 她本来还想问问顾余是怎么看待她的，但这种问题太明显了，很容易被看出来。 按照唐小琴的说法，得慢慢来。 她忽然意识到：“顾余提到过，自己看了很多恋爱作品学到了知识，唐小琴则是看了二百本少女漫画。 “那用唐小琴支的招攻略顾余，靠谱吗？” 顾余和唐小琴相当于一个师父教的吧，那她这个…… 有种师侄挑战师伯的莫名禁断感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九章 有感而发 “叮咚——” 手机震了下，发出微信的提示音。 顾余迷迷糊糊掏出手机看了眼，是某个姓顾名里的他堂哥发的消息。 顾里：“快点，给我最新一条朋友圈点赞。” 顾里：/gkd 感到莫名其妙的他切到朋友圈看了眼，忽略掉几条广告之后，他终于刷到了顾里发的那条。 顾里：“小手一牵，岁岁年年。” 配图是一张他和一个女生的亲密合影，不难看出男女朋友的关系。 顾余：“……” 他随后点了个赞，评论一句“99”，然后切回和顾里的聊天界面，问他：“什么时候谈上的？” 顾里：“今天刚在一起，怎么样，好看吧。” 顾余回忆了下，照片他没细看，只能含糊地说：“嗯。” 他顺眼看看时间，十月中旬，秋天。 这还没到万物复苏的季节呢，怎么一个个都谈起恋爱了。 先是一个不认识的告白池宁悠，然后今天路上莫名吃了口狗粮，接着池宁悠和他聊起恋爱的话题。 现在自家堂哥也给谈上了。 顾余若有所思，问池宁悠：“有一说一，谈恋爱有那么好吗？” 正在纠结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事情的池宁悠吃了一惊，赶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有感而发？” 池宁悠可不管什么有感无感，问了那就是好奇，好奇就代表产生了兴趣，既然有兴趣那就好办了。 池宁悠：“挺好的啊，有个人和你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聊些和普通朋友不会聊的话题，如果对方会做饭，你甚至可以吃到女朋友亲自做的饭菜。” 顾余把这些条件套进去想了想，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和普通朋友不会聊的话题…… 他的普通朋友不知道他写小说，女朋友的话，还是感觉不太想说，但如果这个人在和他拍拖前就知道这件事。 她甚至还会做饭，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完美的人？ …… “嗯？” 顾余挠了挠头，把这些想法套进现实之后，就，怪不对劲的。 首先，一起上下学这个，他是不是经常和池宁悠一起上下学来着？ 这个人还知道他写小说，这个人甚至会做饭，而且挺好吃的。 “卧槽？！”顾余瞪大了双眼，好悬没从椅子上摔下来，“你套路我？” 池宁悠：“？？？” “哈？” “不是，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劲，你这个描述中的女朋友，怪像你的。”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池宁悠：“？！” “嗯？哈？啥？” 完蛋，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来着？ 她转过去，假装要开窗通风，说：“某人疑似自我意识过剩了哈。” 顾余按住她开窗的手，并往上面放了两本书，挡住原本会照射进来的阳光。 然后，一股倔强的风从窗户下面的小孔里钻了出来。 他用魔法弄过来的。 顾余道：“你这几天有点怪怪的。” “哪怪了？” “莫名其妙开始聊恋爱话题，这点。” 池宁悠：“有感而发。” 顾余：“？” 有一说一，这句话是不是他刚才说过？ 上课了，这个话题没能持续下去。 …… …… 下午，公寓，七楼。 顾余抱着笔记本电脑，双手放在键盘上，愣是一个字没按出来。 他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不是，你为什么会在这？” 池宁悠啃着自己带来的苹果，说：“来监督你码字啊。” 顾余想拿一个，被她给拍了回去，“码字，不码不给东西吃。”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 “嗯？” “就，你在这里很影响我发挥，十分钟了，我就打出一串省略号！” 池宁悠说：“没事，第一次嘛，不习惯很正常，为了让你早点习惯我的存在，以后我会常来的。” “……” 有被吓到的顾余摸出手机，并给她展示了屏幕上的内容：“110”。 “我直接报警。” “但是如果我给你做饭呢？” “成交！” “不过你不能像上次一样，禁止我吃饭。” “好。”池宁悠直接答应。 “我去做饭，等你写出来给我看。” “……可以。” 一本书也就几十块，提前给池宁悠看了换好多顿饭，血赚不亏。 旁边少了双眼睛，码字码起来就是舒服不少，屏幕上一下子就跳出来几百个字。 然后顾余看了看，又给删掉了一大半。 “要控制住，不能发刀，我刀的是读者的心，池宁悠刀的是我这个人。” 讲道理，这很恐怖。 古有神剧手撕鬼子，今有狼人手撕血族。 伴随着敲击键盘有节奏的“啪嗒”声，池宁悠也在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她当然不是闲得无聊特地跑来监督顾余码字的，唐小琴这个理论大师跟她说过。 想要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可以让对方先习惯自己的存在。 它今天没有特地准备什么顾余喜欢吃的，看到家里有没吃完的面粉就带过来准备包饺子。 “鸭血做饺子馅的话，要不要调个味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家里刚好就有鸭血这种东西。 看着一旁备用的鸭血，池宁悠犯了难，主要是她以前包的都比较常规。 没记错的话曾经见顾余吃过毛血旺，所以…… 她喊了声：“老干妈鸭血馅的饺子你觉得怎么样？” 顾余：“啥玩意？” “我打算给你包个鸭血饺子，在纠结要不要调味。” 顾余：“请保证血液最纯正的味道，谢谢。” “哦。” 把老干妈搁到一边，有点可惜。 老干妈是顾余厨房自带的，开封了但也没吃多少，她还想着帮忙用一下呢。 码了一千来个字，卡文了的顾余晃悠到厨房，“鸭血呢？” 池宁悠没有好奇他问这个干什么，随手用汤匙擓上来一块，“给。” 顾余直接上口，吃了就走。 “噫，你就不能用手抓吗？” “不卫生。” “你玷污了汤匙！” 顾余正在回味刚才那块鸭血的味道，没有回话。 池宁悠启动绞肉机，把里面的猪肉弄成猪肉馅，机器的“嗡嗡”声中，她看着顾余用过的汤匙出神。 仔细端详了会，她把汤匙举到眼前。 上面没有口水，也没有奇怪的味道，顾余是从上咬走血块的，就像狗一样。 汤匙靠近鼻前，她继续嗅了嗅…… “？！” “卧槽？！我好变态！” “刷” 下一刻，汤匙沐浴在充满洗洁精泡泡的池子里。 第八十章 蒜 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他听到了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好像在剁着什么。 很快，顾余知道了，他露出嫌弃的表情，捏住鼻子，朝着厨房方向大声问道：“你在剁大蒜？” “剁剁”声里，池宁悠应道：“对啊。” “不是，吃饺子为什么要弄大蒜？而且我家没这个东西吧。”这股味道一直徘徊不散，刺激着他的大脑。 即使是用嘴巴呼吸，最大程度降低了闻到大蒜味的可能，但这就好像刚看完校园怪谈的学生只身一人在夜里的学校。 就算没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也还是会自己脑补。 他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池宁悠说：“嗯？我自己带来的啊。”句尾轻轻的语气软软糯糯，但在顾余听来就像恶魔的言语。 原地待了会，顾余彻底坐不住了，捏住鼻子一路跑到厨房，果然在砧板上看到还没剁好的蒜： “姑且问一下，你应该不是吃饺子一定要有大蒜那种人吧？” “……如果我说是，怎么办？” 看着顾余的表现，她貌似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顾余之前提到过自己可以吃这玩意，怎么现在…… 他还捏着鼻子？ “凉拌。” 顾余抽了张纸，一把包住那些大蒜，全都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把垃圾袋提起来，打结丢到厕所，接着喷了大量空气清新剂，关门。 之后出门再拿去丢掉，现在先找个地方关起来。 至于会被池宁悠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大蒜什么的，和这比起来，他觉得不算什么。 锅里咕嘟咕嘟煮着饺子，厨房里还残留有那股刺鼻的味道。 来自一个血族基因里的厌恶。 “这菜刀跟砧板不能要了，干脆把房子给换了吧……” “等等等等，我会洗的！”搞不清楚状况的池宁悠先把他给推了出去。 捣鼓了好一段时间，池宁悠的饺子终于是煮好了，厨房里的大蒜味也处理到了只有她才闻得到的地步。 外面的天逐渐暗淡，天边的云通红一片，刚刚去丢垃圾的顾余顺手买了两瓶空气清新剂。 对着厨房就是一顿猛喷，然后开窗通风。 不然他心里不自在。 桌子上除了两盘饺子外，还有两个蘸碟，一个是池宁悠自己调的，小葱香菜酱油什么的，本来还应该有蒜末的。 还有一个是她在顾余厨房里发现的花生酱。 印象里沙县大酒店就是这么吃的，按照她对顾余的印象，这玩意还真有可能是对方用来蘸着吃速冻饺子的。 笔记本电脑被挪到一边，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顾余写了什么，而是坐到顾余旁边问： “请问之前说自己能吃大蒜的某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话音刚落，池宁悠捂住嘴。 淦！下意识就阴阳怪气了。 明明现在立场不一样了，但就是莫名忍不住。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什么，不喜欢大蒜很正常，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葱有人喜欢香菜，有人两者都可，很正常的嘛，是吧？” “别说了。”顾余捂脸。 实话说，当初不想让池宁悠知道这事不过是怕她恶作剧，无所谓，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抛去这些，这顿晚饭还是很不错的。 除了一整块鸭血用来包饺子看起来很奇怪之外。 他们家都没试过这么做。 吃完饭，池宁悠随便检查了下他新写的内容。 …… 十月中旬的天，有降温的趋势。 夜晚的花城偶尔能听到的虫鸣，还好顾余住的比较高，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过蚊子。 当然，见到了这些家伙也别想从他身上夺走哪怕一滴血。 夜晚十一点多，刚刷完一张卷子的顾余握着笔，转来转去。 月底就要期中考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期中考过后会换一次座位。 他也不知道是按成绩分还是随机分，反正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百分百会在前排。 后排除了他自己“串门”，顾余还从来没坐过。 但是说实话他还挺喜欢后排的，方便摸鱼。 这样想着，他继续复习，一直到半夜才睡下。 …… …… 清晨，早餐店。 惯例打包了些吃的，顾余转身要走。 却忽然被叫住：“等下。” 池宁悠拐进店里，仿佛是要他停住别动般，双手拍了下顾余。 刚刚把包子底下那层皮撕掉的顾余歪头，不解地看着她，“啥事？” “等我买完，一起。” 池宁悠熟练地报了几个包子，还拿了杯速食的可以用吸管吸着吃的粥。 即使是经常吃速食食品的顾余也没有喝过这种。 今天的天气不出所料果然降温了，阳光依旧，但清晨的太阳存在感很弱，此时穿上校服外套也不会有不适感。 十月中旬，花城入秋了。 暂时。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一般，但对顾余来说这样的太阳打在身上真的很有催眠的效果。 本身就熬夜了的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顺势溢了出来。 都不赶时间，二人慢慢推着自行车，顾余把吃完剩下的袋子打了个结，麻利地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那杯速食并且很便宜的粥池宁悠吸了两口就不怎么想吃了，只是不想浪费，时不时来上一口。 “不如我自己做的。” “……”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擦了擦手，顾余骑上自行车，保持着和池宁悠平行的速度。 “速食的再怎么说都要比亲手做的差一点，那种价格比较贵的不好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冤大头买这个。” 池·冤大头·宁悠：“？” 她委屈道：“我想试试看你平时都在吃什么才买的好不好？” “我平时吃的……算是比较好的那种吧，毕竟我自己有经济来源。” “那要不要来一口？尝尝看便宜的？” “我拒绝。” “嗯……你平常有喝粥吗？” “嗯？没有，咋？” “想不想吃？我做的。”池宁悠晃着才刚喝到一半的速食粥。 “你？” “嗯，我。” “我怎么感觉你想坑我？” 池宁悠翻了个白眼，“别想太多，我是说下次去监督你码字的时候做给你吃。” 顾余：“？？？” “下次？还有下次？” “对啊，我没说过吗？” “你说过了吗？” “说过了呀，不记得了？”风把一片树叶送到她头上，池宁悠空出两根手指，将它夹起来。 然后松手，绿色的叶子随风落在柏油路上，在花城，很难见到泛黄的树叶。 池宁悠：“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你会习惯的。” 第八十一章 喂食play，一点点 周日，距离期中考还有几天时间。 顾余刚从家里回到租住的公寓。 他亲爱的老母亲单位发福利，里面有盒巧克力，放家里谁也没吃。 刚好他回家，就丢给他处理了，东西随便放桌子上。 “这些菜……才放几天，能吃，不补充了。” 合上冰箱门，顾余躺倒在沙发上，随便刷起了手机。 时间慢慢流逝，4：59……5：00。 当时间跳到五点整后，顾余起身打开房门。 知道顾余今天回来所以准时准点过来习惯性正要敲门的池宁悠：“……” 拢起作敲门状的手停在半空，她抬头，看见头发散乱，短袖短裤的顾余。 两秒后，悬停半空的那只手对着顾余脑袋敲了下。 不敲一下可惜了。 顾余：“？” 感情他就不应该开这个门？ 池宁悠：“你……要出去？” “给你开的。” 最终顾余还是没有打回来，吃了个小亏。 池宁悠这家伙最近三天两头跑他家，周末这种空闲时间多的时候更是必来。 时间也是掐的刚刚好，饭点准时。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请回来的做饭小阿姨。 从家里带过来的巧克力拆开丢桌上他就吃了一个，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家里吃的东西太多了。 这东西放着放着说不定等想起来的时候就过期了。 正好池宁悠来了，顾余拉住好像回家一样轻车熟路往厨房走的池宁悠，说道： “等下，要礼物吗？” “哈？” 池宁悠愣了两秒，这是什么展开？ “你没事吧？” “咱们应该只是一天没见不是一年不见，对吧？” “这种时候你应该回答‘是’。” “……是？” “好，来，送你一盒巧克力。” 池宁悠这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有盒开着的巧克力，还让人吃了一颗。 “送我的？” “嗯嗯。”顾余眨巴眨巴眼。 “为啥？” “你这时候应该说好的谢谢我收下了。” 池宁悠还是不太明白，“那……我吃一个？” “全吃了也没关系。” “……行。”她拿了颗，剥开包装纸，里面是一颗圆圆的黑色巧克力。 池宁悠左看右看，确认这只是一颗普通的巧克力，并没有什么“我爱你”之类奇奇怪怪的字在上面。 巧克力在嘴里化开，池宁悠轻车熟路打开顾余家冰箱。 于是这间房子暂时安静下来。 “哼哼哼……” 池宁悠又在哼歌，进入摸鱼模式的顾余忽然想起来件事。 作为一个家里养了猫和狗的血族，他印象里犬科动物是不是不能吃巧克力来着？ 打开浏览器，输入，搜索：“犬科动物能吃巧克力吗？” 搜索结果：狗狗不能吃巧克力，小狗不能吃巧克力，狗能吃巧克力吗？ “二哈成精，也算狗吧？” 浏览器好像有点不灵光，顾余把搜索框里的内容修改为“狼能吃巧克力吗？” 答：不能，巧克力对犬科动物来说有毒，狼是不能吃的。 “卧槽？！” 他刚刚可是亲眼看见池宁悠吃了一整颗，磕了波大的。 这不得送医院？ 顾余赶紧冲向厨房，扒拉住池宁悠，“有没有想吐？肠胃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上厕所？要不咱叫救护车吧？” 池·正在猜这些焉了吧唧的菜放了几天·宁悠：“？？？” “你在你家厨房下毒了？” 她特么的暗恋了个什么玩意？ “你刚不是吃了个巧克力嘛。” “昂？所以呢？”池宁悠猛吸口气，瞪大眼珠子，“你不会往巧克力里放毒了吧？” 刚好手机还停留在搜索界面上，顾余按亮手机，调整方向给她看，“犬科动物不是吃不了巧克力吗？你个狼人怎么这么不自觉，那盒巧克力我还是找别人解决算了。” 听到这，池宁悠一把按住他握手机的手，“我没说不要，不准给别人！” 虽然这话听着……是把她当回收站了，但好歹是这只蝙蝠精第一次送她东西。 怎么能给别人。 “但……” “而且我也不是犬科动物，顶多算妖怪科，能吃！” 顾余疑惑：“确定？” 池宁悠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打，不能骂，起码现在不能。 “确定。” 被推着走出厨房的顾余嘴里嘀咕着“妖怪科？” 这什么颠覆生物学发言。 …… …… 两个即将迎来期中考的高二学生，在周末下午的宝贵时间里没有学习，而是在讨论于学习无用的小说。 顾余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敲着键盘，笔记本自带的键盘手感一般般，他平时都不用这个的。 但在客厅，他没得选择。 池宁悠拿着盒冰淇淋，小口小口地吃着。 之前逛超市的时候发现的，看到外包装挺好看于是就买了，谁知道这玩意居然要二十多。 小的时候吃的那些“天价”冰淇淋在现在这些不认识的牌子面前瞬间变良心了。 “啊……”池宁悠拿了个吃饭的勺子，擓了勺冰淇淋送到顾余嘴边。 “嗯？” “张嘴。” “哦。” 注意力集中在写作上的顾余听话地张开了嘴。 下一刻，什么东西捅进了嘴巴里，舌头被冰了下。 “什么味道？” “香草味？” “不，是金钱的味道。” “多少？” “二十五。” 听到这，顾余就好像被招魂成功似的，转头看了眼。 一小盒，池宁悠拿着个送的小木勺一点一点地吃。 “它明明可以直接抢钱，但还是要送你一个冰淇淋，它真的，我哭死。” “我再吃口？” “不给。” “小气。” “吃一口就少几块，小气就小气。” 冰淇淋就那么一小盒，池宁悠很快吃完，看顾余思路很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她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放在笔记本旁边。 顾余：“嗯？” “别说话，我在录敲键盘的声音，助眠。” 顾余下意识吐槽：“神特么助眠。” “嘘。”池宁悠嗔他一眼。 顾余作“ok”手势。 他知道听猫咪呼噜声、雨声、虫鸣来助眠的，但用码字的声音助眠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玩意，确定不会越听越精神？ 池宁悠说的果然没错，一回生二回熟，顾余现在已经练就了无视池宁悠码字大法。 只是，每当他下意识要往be方向写的时候就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狼人少女，恐怖如斯。 第八十二章 膝枕，一点点 剧情告一段落，顾余停了下来。 还不着急修改，他把电脑挪过去，问：“要看吗？” 池宁悠：“看完了。” “哦。” 她全程盯着，不奇怪。 过了会，池宁悠问：“我发现你码字速度还挺快的嘛。” 顾余本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没有吧。” “就有。”池宁悠伸出手指探到电脑前，指向屏幕右边的一个款款。 【码字时间……】 【思考时间……】 这段剧情也就两千多字，晚上还有晚自习，顾余没有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 而码字时间和思考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多久。 淦！ 这软件是前不久别人给他安利的，说是比沃德方便不少。 但是这玩意统计这么准确干嘛？！ “但是你看啊，我不可能做到一直写下去，思路好当然就快点。”他解释道。 池宁悠难得点头答应道：“嗯……你说得对。” 顾余：“？！” 这个人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变这么好说话了？ “咳，你能理解那就再好不过了。” 保存好之后，顾余全文复制下来，开了个沃德备份，备注“未修改”。 池宁悠问：“对了，你是怎么开始写书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还挺好奇，这个年纪，一般不会有人想着写书吧，要写也是写网文。 像顾余这种这么小就出道的，真不多见。 “小的时候作文被家里人一顿夸，然后就膨胀了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 “语癖，不要吐槽。”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从小就没想过写个好故事？” 池宁悠，震惊了。 “什么叫没想写过好故事，be怎么了？be吃你家大米了？” “是没吃，那he吃你家大米了？”说到这池宁悠就来气。 还记得第一次看顾余小说的时候，看到大结局，哦吼，男主死了，女主也死了。 真就没一个活下来的。 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有第二个人格，就叫会飞的鱼，平时各种刀子都是他干的，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池宁悠忽然用力拧了他胳膊一下。 “嘶……”顾余吃痛叫了声，赶紧把她拉开，说：“有话好说不准动手。” “没有啊，我又不是打你。” “嗯？？？” 感情他这房间闹鬼了？ 池宁悠一本正经接着说道：“我拧的是‘会飞的鱼’，跟你‘顾余’有什么关系？” “神特么……”顾余默默竖起大拇指：“鲁迅直呼内行。” “不是，说真的，你这个老想写点搞人心态的剧情是怎么回事？” “嗯……受其他作者影响？” “我怀疑你在甩锅，你个心理扭曲的蝙蝠精。” “二哈骂谁？” “老梗了，骗不到人，下次换一个。” “行。” 顾余关掉电脑，合上，带回房间放好。 离上学还有点时间，再摸半小时鱼不成问题。 回到客厅，顾余不客气地拍拍池宁悠。 池宁悠：“？” “让让。” 池宁悠往旁边挪了挪。 “再让让。” 她接着挪了挪。 “还不行。” “？？？” 顾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沙发，说：“我想躺着，你去角落待一下吧。” “能不能别说的跟把我打入冷宫似的。”池宁悠一边吐槽一边给他让出位置。 “巴适～” 两腿交叠，顾余侧身躺在沙发上，顺便上微信回了下两个小时前从谢文那收到的消息。 谢文：“卧槽！好大一只蝙蝠，躲在宿舍衣柜里，这东西怎么大早上跑出来吓人！” 配图：一张飞出残影的蝙蝠图片。 顾余：/朕知道了，退下吧。 极其敷衍。 他刷到了个采访高考第一个走出考场学生的视频。 记者问有什么想说的时候…… 某学生：“狗k社赶紧把森蚺给我放出来！蚺蚺，我的蚺蚺，你带我走吧！” 乐得顾余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啪” 池宁悠一巴掌拍在他不老实的腿上，“拿脚对着我就算了，还乱动？” 刚刚那一下直接蹭她腿上，还好穿的是长裤，不然吃大亏。 “嗯嗯，好。”顾余应声。 …… …… 躺了会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摸了摸脑袋底下才发现少了个枕头。 就说这个高低差怎么怪怪的。 抬头一看，池宁悠缩在角落里单手抱着靠枕划拉手机。 “池宁悠。” “嗯？” “靠枕给我下。” “不要，你躺着要这个干嘛。” “那不是抱枕……” “它可以是。” 顾余说：“头下面不垫个东西我躺不舒坦。”一边说还一边招手。 老伸手党了。 池宁悠义正言辞：“如果坐在沙发上不抱着个东西，那将毫无意义。” 她刷到了个有意思的，懒得分心，都没看顾余。 顾余：“……” 行吧。 狗子护玩具，很正常。 自己作为成熟的血族，不能跟人家二哈抢。 应该这样想，二哈不拆家已经很好了。 池宁悠的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唐小琴：“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去过你新家唉。” 池宁悠：“嗯。” “我和晚晚能顺路过去看一眼吗？” 池宁悠回道：“可我不在家。” “这么快就去学校了吗？” “没有啊，我在顾余家。” 唐小琴：“？？？” “发生甚么事了？进展这么快？” “……” “我来抓住他的胃。” 唐小琴：“你好牛β啊，攻略进度条涨没涨？” “不知道，他好木头。” 池宁悠：/我恨你像块木头一样！ 不过……说到攻略，她都来到顾余家里了，是不是还能触发别的事件？ “诶。”池宁悠握住顾余小腿，晃了晃。 “嘛呀？” “你不觉得脚对着别人很不礼貌吗？” “嗯……嗯。”顾余用大拇指代替头点了点。 “而且你不是想枕着东西嘛。” “嗯，不过……”顾余刚要说自己可以去拿个枕头，就见池宁悠扯了下衣角，然后拍拍自己大腿，说道： “本狼人今天心情好，给你来个特别服务。” 顾余开玩笑说：“你要给我膝枕啊？” 池宁悠：“嗯。” 顾余：“嗯？？？” 第八十三章 膝枕，二点点 躺上去的那一刻顾余都是懵逼的。 稍微一动弹就能感受到布料柔软的触感，近了才发现，池宁悠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 本来应该用作枕头的靠枕轻轻压在他头顶。 顾余本能抬眼。 池宁悠：瞪眼！ “看你的手机去。” “哦……嗯。” 还真是……不得了。 视线没有受到一点阻碍，不愧是你啊，池宁悠。 过了会，他习惯性翻身。 池宁悠：“？！！” “喂！” 鼻息顺着缝隙吹进去，池宁悠一把扯住衣角，毫不留情给了顾余一个暴扣。 “抱歉抱歉，下意识。” 平时躺久了就喜欢换个姿势接着躺，狼人少女身上的清香一下子让他忘了自己正躺在别人的大腿上。 或许是因为狼人天生的运动细胞，池宁悠的腿并不柔软，但也绝对算不上硬。 可以说是刚刚好。 不过见识过这家伙的爆发力，顾余毫不怀疑池宁悠要是想，能直接夹爆他的脑袋。 狼人，恐怖如斯。 “我睡一下，上学叫我。”顾余打着哈切说。 池宁悠：“哦……嗯。” 今天的狼人少女，意外的好说话。 吃饱饭，想睡觉。 闭上眼之前，顾余看了眼时间。 稍微休息一会，还有时间。 眼前的世界逐渐变黑，顾余很快没了意识，深深睡去。 “妈呀！” 池宁悠捂脸，差点就要绷不住表情了。 鬼知道她保持冷静有多困难。 “唔……漫画里的人物是怎么做到那么自然地膝枕的。”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羞耻心都用在这了。 纠结了好一会，池宁悠垂眼，身体仍是紧绷着不敢放松。 她抬手，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抚摸上顾余发丝。 像是顺毛一样。 很微妙。 但是……怎么说呢。 也不错。 而且顾余的头发长度刚刚好，不长也不短，摸上去手感也很好。 “撸不了猫，撸个蝙蝠……也是可以的嘛。” 虽然这只蝙蝠大了点，比她还高。 “嗯……” 顾余的手胡乱扫过头顶。 “啧” 池宁悠砸舌，真想给这睡觉不老实的人一巴掌。 机会难得，池宁悠顺便拍了几张照。 “不愧是我！” 她硬是把身体弯下去，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和顾余来了个同框。 然后只要把镜头一调，看上去就是张毫无违和感的亲密合照了。 …… …… 日落西沉。 二人踩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 顾余边加速追上池宁悠边大声说道：“你干嘛没叫醒我？要迟到了！！！” 就算他们是优等生也不能经常迟到的，次数一多容易被老班叫过去谈心。 最最最重要的是，现在临近期末考，他们亲爱的班主任很有可能会在教室外面巡逻。 试想一下，你是班主任，看到自己班上成绩最好的两个学生一起迟到了，是什么感想？ 顾余都不敢想。 “靠！我也睡着了！” 池宁悠抓了把头发，非常烦躁。 最离谱的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设置闹钟。 最后冲进校门的时候保安大叔喊了句：“喂！不准在校内骑自行车！” 顾余：“好！” 然后就往单车棚冲了过去。 停好车，奔现教室。 18：59。 一楼。 老班的身影在三楼出现。 二楼，老班消失在楼梯。 顾余喘了口气，问道：“是不是，马上要上课了？” “应该吧，话说你能不能快点。”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咱们可是一路冲过来的。”顾余说。 他的手刚握上楼梯扶手，下一秒立刻松开。 睡过头也就算了，不知道哪个扑街在扶手上划了条粉笔线。 各种意义上的双重倒霉蛋。 19：00。 “铃铃铃！” “老班早！” 教室门口，二人先班主任一步迈入教室。 班主任：“？” 算了，比他早到那就当没看见吧。 “厉害啊咱俩。” “确实。” 顾余和池宁悠击掌。 顾余头一回上课的时候这么精神，跑出来的。 好在老班没有计较。 期中考的前几天，池宁悠照样时不时跑去他家，有时会带着作业过来。 就这样一直到考试结束，出成绩。 毫不意外，顾余成绩又比池宁悠好，池宁悠现在都懒得比了，比不过，随便了。 出成绩那天，老班把他们一起叫到教师办公室去，开门见山便问道： “我印象里你们最开始想换座位对吧？现在还想吗？到时候帮你们调一下？” 顾余道：“原来就这事。” 他一开始还以为又有什么事要找他们两个当免费劳动力，这事好说，他应道：“我都行。” 池宁悠：“不换。” “不对，还是换一下吧。” …… …… 顾余把桌子里的东西掏空，离开了这个陪伴他半学期的位置。 然后一脸无奈地打开了窗。 “感情你说的换位置就是咱俩对调一下啊。”顾余趴在桌子上。 “这样我想出去就不用特地把你叫起来了。” “换我叫你了呗。” “我可不像某人，下课都在睡觉。” “我全责？” “你全责。” 刚好，顾余在整理错题的时候，想起来件事，顺便问道：“继续排第二，你怎么没有不爽？竟然没怼我一下。” 池宁悠停笔，转头无奈道：“你是m吗？” “嘶……就连吐槽也是这么普通，怪，太怪了。” “滚蛋。” “？！” “你的攻击性呢？” “你有病吧？” “对劲了。” 顾余点赞。 “噫……”池宁悠一阵恶寒：“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建议挂精神科。” 顾余没有接话。 他就是忽然那么一想，然后发现池宁悠貌似不太对劲，按理来说没有哪个读者会做到她那份上吧。 又是给做饭又是膝枕的。 而且这家伙的攻击性大不如前，对比之下那可以说是温柔，突出一个亚萨西。 “问个问题。” “放。” “好像没见你和其他男生比较熟的样子。” “咱们学校女生又不是什么稀缺物种，我干嘛要去和男的交朋友。” “emmmmm……” 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没问题，但细想一下，他算什么？ “感情你把我当女的了？” 池宁悠翻了个白眼，“对自己性别产生怀疑的话我建议你去厕所检查一下。” “免了。” 第八十四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想噶我腰子？ 晚上。 “拜拜。” “嗯，明天见。”池宁悠换好鞋离开顾余家。 大概在下课后一个多小时，她来给顾余送了一次自己做的小蛋糕，然后像在自己家一样。 非常自来熟地待了会。 就当顾余不存在似的……虽然他已经习惯了。 送走池宁悠后，顾余回到房间，接着做刚才没做完的题。 只是有个疑问一直缠绕在他心间，笔在手中无意识地转着，一个字也没写。 他在想，真的会有女生会这样频繁出入一个独居男生的家吗？ 即使对方作为狼人，安全有保证。 但他可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干脆点，压根就不是人。 而且最近有好几次池宁悠所谓的“监督码字”就只是意思一下，他不愿意写那就不写。 就比如刚刚，这家伙甚至还和他玩了会双人成行。 这是一个来监督别人“工作”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嘛？ 啊？ 不能吧？ 顾余把本子翻到干净的一页，琢磨了会，开始动笔—— “1.池宁悠真的是来监督我码字的。” “2.她想噶我腰子。” “3.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啊……她喜欢我？” 虽然“她喜欢我”这东西吧，和我能反杀同为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但他仔细想了下，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直说他记性不好，但实际上只要他想，不少东西还是能回忆起来的，这可能是从那些喜欢往棺材里一躺就是个百八十年的祖先那继承的吧。 毕竟没个强大的记忆力一觉醒来可能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也不能确定。 万一人家只是把他当闺蜜了呢。 男闺蜜？ “啧……真是个危险的词。” …… “哼哼哼……” 稳了稳蓝牙耳机，池宁悠跟着声音哼着歌。 同时把看到的感兴趣的菜谱收藏起来。 “这个……要加致死量的蒜末，叉掉。” 还得考虑下顾余的口味，挑食的蝙蝠精真麻烦。 虽然他说熟的大蒜没问题。 真是个奇怪的设定。 “甜食看上去也不错，之后有时间多试几样。” 夜深，她没有选择熬下去。 狼人少女为了皮肤真的很努力呢。 睡前她点开了一个被命名为“助眠”的音频，点开，设置循环十分钟后关闭。 顾余：“嗯？” “别说话，我在录敲键盘的声音，助眠。”这一句是她说的。 “神特么助眠。” 最后一句话是顾余的吐槽，当时录的那段音频全程出现的人声就只有这一段。 后面就是笔记本键盘啪嗒啪嗒的敲击声。 几分钟后。 池宁悠双腿夹住被子，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 …… 早上没有在公寓楼下遇到池宁悠，不过一路骑到早餐店的时候还是遇见了。 明明没有事前约定过，但池宁悠还是特地停下来等顾余买好了再一起走。 清晨的上学路看不见太阳，迎面吹来阴冷的风。 步入十一月，深秋。 花城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他们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上，推着自行车，走在上学的路上。 顾余哈了口气，暂时还看不到白雾，估计还得等一个多月。 “你那是什么馅的？”顾余突然问。 池宁悠说：“嗯？瘦肉的。”手上的包子有一个刚咬出来的缺口。 “瘦肉的啊。”顾余逮着块石子踢过去，随口问道：“我尝一口？” “？？？” “我咬过了。” “换个方向不就得了，我这边还剩两个小笼包，跟你换。” “吃不完想让我处理就直说……” 她看顾余天天吃这个，吃不腻才怪，她自己都是三天两头换一种口味，吃腻了包子就吃肠粉。 不过还是喜欢能在路上拿着吃的。 接过装小笼包的袋子，份量很小，一口一个，顺便她把自己的瘦肉包给交接了过去。 还真给了…… 池宁悠留下的那排牙印实在显眼，顾余犹豫了下，捏住袋子给包子转了个圈。 然后咬了口。 池宁悠侧目。 太小口了没咬到馅，顾余又咬了口，咀嚼，吞咽，“嗯……很普通。”然后还给了池宁悠。 “两块钱一个，你还想吃出什么……”池宁悠吐槽了句，三两下把剩下的吃完，留下一小块带着顾余牙印的丢到垃圾桶里。 顾余说：“我还以为你会吃掉。” 他是真这么以为，毕竟这二哈把瘦肉包递给他的时候表情云淡风轻。 “好好的我干嘛要吃你的口水？”池宁悠反问。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emmmmmm……” 顾余骑上自行车，说道：“那我吃你的？” 池宁悠：“？？？” “yue”她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你成功恶心到我了。” 顾余本意是想看看面对自己一些亲密，但又没那么亲密的行为和话语时，池宁悠会是什么反应。 但看上去好像……一不小心搞错方向了？ 于是，到学校停好自行车后，他琢磨了会，又想到一个办法。 掏出手机看了下，顾余突然牵起池宁悠的手。 “噫！”池宁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脱开，但顾余握的更紧，她就放弃了。 她甩了甩手，不自在地问道：“干嘛？” 顾余则是没意识到似的，牵着她跑了起来，“我靠！要迟到了！” “你确定？没有吧，平常不都是这个时间到的学校，现在几点？” 因为紧张，交握的掌心渗透出汗液，让顾余意识到池宁悠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跑到楼梯的时候池宁悠终于想起来看下时间，“还没上课啊，有时间，不急。” “嗯？是嘛，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顾余若无其事地放慢脚步。 但谁也没有松开手。 回到教室，风有点冷，顾余关上窗。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 吃一样东西，身体接触，目前为止都没有得到拒绝。 之后他还让谢文在聊天的时候拍一下池宁悠肩膀，就好像打招呼那样。 被躲过去了。 他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成功……然后被反拍回来。 体育课上，他特地凑热闹跑去打篮球，打出一身汗，看着谢文去买水也没让他帮忙带一瓶。 而是找到池宁悠，问：“水借我喝一口呗。” “借什么呀，又还不了。”一边说着，池宁悠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他。 第八十五章 遇到怪谈那就殴打它 透明的矿泉水瓶，在阳光底下透着光芒，有些刺眼。 顾余偷瞄了下，发现池宁悠在扇风，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而是随意地看着四周。 拧开瓶盖，倾斜瓶身，忽的，池宁悠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你记得不要对着嘴喝……” “？？？” 话还没说完，透明的液体经过瓶口，喉咙上下滚动。 很快，小半瓶矿泉水没了。 “给你。”顾余擦擦嘴，拧上瓶盖递回去。 池宁悠呆呆地接过去，张嘴看他，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是，你……” “嗯？怎么了？” 顾余无所谓的，好像无事发生的态度反倒让她尴尬起来了。 她下意识的不想让手闲下来，捻着衣角。 手里那瓶从小卖部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好像都变得热了起来。 看她一直没说话，顾余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她红着脸，大声说道：“你特么对着喝了？” “嗯？哦，没注意，我去给你再买一瓶？”这样说着，他也在偷偷观察池宁悠的反应。 好家伙，耳朵都红了。 这位少女，再捻下去你衣角都要破了。 池宁悠挥手，嫌弃般说道：“滚滚滚。” “那我走了？” “滚。” “好嘞。”离开之前顾余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声拜拜。 “啧。” 摸出个发夹把头发固定好，池宁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瓶水，她喝了一点，顾余喝了一点，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两块钱买的，也就是说里面还有六七毛。 “嗯，不能浪费。” 这样想着，他回去找唐小琴他们接着打羽毛球了。 临近中午，太阳照旧出来露个面，存在感依然是那么强。 唐小琴刚刚被替换下来，擦了擦汗后，她毫不客气地伸手，笑：“要死了，给我水。” “不给。”池宁悠下意识藏起来那瓶被“玷污”过的水。 唐小琴：“？” “没事，我不对着喝。” “嗯……那也不行。”池宁悠笑。 “我靠！”唐小琴踉跄着退了几步，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捂着胸口，“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去喝晚晚的嘛。” “她的喝完了。” “被你？” “被我。” “……” “哇，你这个人。”池宁悠推她。 “？” “去给你和晚晚买水。” “我自己去啊？” 哄孩子似的，池宁悠无奈道：“好好好，陪你去陪你去。”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顾余吸了吸牙缝。 她也没丢掉，就一直拿着。 “她铁暗恋我。” 谢文突然冒出：“谁啊？谁暗恋你？” “你暗恋我。” “？” 谢文瞬间退了好几步，在胸前比叉，“咱不击剑。” …… 放学路上，顾余久违的请池宁悠喝了杯奶茶，当作是今天自己“发癫”的赔礼。 看样子池宁悠是有意不去谈这些，而是兴冲冲地问起了顾余怪谈的话题。 “你之前说过，人死后变成的鬼是不存在的，但类似于怪谈，都市传说这些东西却是有的，对吧？” “嗯，是这样没错。”顾余咬住吸管，专门对准珍珠吸。 “我最近看了些怪谈文档，那个……比较有名的一个动物园怪谈，你看过吗？” 顾余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火的一塌糊涂的动物园怪谈，他当然是知道的。 动物园怪谈唯一解，无论是穿什么衣服的员工和动物，只要表现出一点不对劲，那就殴打他！ 直到正常为止。 兔子血喝掉，山羊肉吃掉。 池宁悠踢了脚脚踏板，好奇问：“我就在想啊，现实里存在这种地方吗？” “不知道。” “你不是很了解嘛？” “拜托，我只是个普通的血族。” “真逊。” “好好好，我逊，你勇。” “那你觉得如果真的遇上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有活物就殴打活物，没活物就怼建筑，守则一类的东西直接一把火烧了。” 池宁悠：“？” “不是，人家叫规则怪谈，要遵守规则的。” “玩游戏还有开挂的呢，凭什么撞邪了还得跟着它的规则来？” “emmmmmm……” 池宁悠把喝完的奶茶丢掉，骑上自行车，转了圈脚踏板。 这家伙绝对没有打算认真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明明她之前刷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边看边害怕，还看了不少。 又想起顾余之前说的，都市怪谈是真实存在的这种话。 搞得她一直在想万一真遇上了该怎么办。 “不是，认真点。” “啊……那不是只能遵守规则了嘛，这种东西正常情况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吧。” 顾余晃了晃脑袋，眼睛盯着红绿灯。 “放宽心，真以为这些超自然是那么容易遇到的吗。” “不是吗？”池宁悠指了指他们两个。 明明他们两个就是对人类来说的“超自然”，还天天在学校里边晃悠。 被知道了又是一个校园不可思议。 “不是。”顾余无奈道：“你都哪看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别乱想，现实稳定的很。” “喔。” 红灯转绿灯，两人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 到公寓前面的小路，池宁悠又问道：“那别的呢？像是裂口女，扭来扭去，深夜的诡异末班车，通往异世界的车站什么的。” “你说的这些，跟咱们……是不是隔了个海？ “不是，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看？” “这就好像吃不了辣却还是要吃一个道理，懂吧？” “……” 理直气壮，给顾余整无语了。 这些怪谈、恐怖故事他自己也看过不少，所以一下子就想到池宁悠说的这些东西的出处了。 末班车不好说，裂口女和扭来扭去都是海那边的怪谈，至于那个通往异世界的车站。 估计就是如月车站了，这里面就它最吓人。 在车站遇到不认识的人，在外面遇到好心要带自己离开的大叔，直接殴打。 诡异的敲锣打鼓声？我直接掏出手机放首大悲咒。 “哦对了，我有个办法。” “什么？” “你不是喜欢这些嘛，又菜又爱玩。” “……后面那句完全没必要，谢谢。” “要不要去道馆或者寺庙里求张符什么的？护身符。”未了，顾余补充道：“正经的，能捉妖的那种道士和尚开过光的。” 第八十六章 关于西方的妖怪去找东方的道士这件事 周六，一辆通往花城著名旅游景点的车上。 顾余坐在靠窗位置，单手撑住脑袋，戴着口罩，生无可恋。 “……要死。” 池宁悠不放心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习惯了。” 话音刚落，车抖了下。 “！！” 顾余紧要牙关，生无可恋。 他单知道上山需要坐这趟车，忘了自己晕车特别严重，事实证明，晕车药跟晕车贴不是万能的。 车里面挤满了人不说，也没法开窗，空调味混杂着“人”的气息，再加上这车并不算稳定。 “早知道我就自己飞过去让你坐车好了。” 刚刚准备给他揉揉太阳穴的池宁悠瞬间收回手：“这是人说的话吗？” “还不是你自己人菜瘾大，看什么恐怖故事，还得带你去买护身符。” 没错，顾余兑现承诺，趁着周末的时间和池宁悠去拜拜神，求个符。 “明明是你提出来的好不好。”池宁悠在地图软件上找到他们的目的地，看到上面标着的“旅游景点”，不放心地问： “你确定这种地方的护身符真的有用？” “确定啊，我爷爷告诉我的。”他想了想，又拿出来一个口罩，双层隔绝气味。 “那你爷爷又是怎么确定的？爷爷的爷爷说的？” “嗯……”顾余按着脑门，想了想，说：“他被那里的道士当成妖怪捉过，虽然没成功。” “噗” 顾余：盯 “不是，没有笑你爷爷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还真是蝙蝠精啊。”她捂着嘴，但眼睛笑意不减。 “……” 顾余有气无力地怼了一句，“等等人家就把你当二哈妖给灭了。” …… 大巴到站，他们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跟着下去，免得太挤。 双脚一踩到地面，顾余立刻拉下口罩，猛吸一大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那车上的气味他这辈子都习惯不了。 “能走吗？” “还行。” “那走吧。” 池宁悠兴奋。 这边有一条上山的路，作为一个景区，风景和空气还是很好的，而且还不用担心半路有猴子跳出来，抢你东西。 虽然不是什么节日，但周六人也不少。 走了会儿，池宁悠到处看看，问道：“这么多人，你确定有你说的那个……能捉妖的道士在？” “有吧。”顾余也不怎么确定。 池宁悠：“？” “带路的说话能不能肯定点？” “我问过我爷爷了，他说有。” 不过这地方确实不怎么符合他心目中对道士待的地方的印象。 那不得是个隐居山林，不食人间烟火啊，这里人那么多，能清修么？ 顾余找了找和他爷爷的聊天记录，说：“你看啊，山上有个三清观，说是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爷爷他当初就是碰上了这里的道士。 “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座庙，也可以去看看，到时候咱们买几柱香，拜一下。”他就像一个出来玩的普通游客。 “导游，我有问题。”池宁悠举手。 “嗯？” “请问咱们会不会被当成妖怪被纹身佬喊声大威天龙一巴掌拍死？” “会。”顾余头也没抬，继续看手机。 “？？？” 神特么会？？？ 那他们这不是很危险的吗？ “你带我来送人头的是吧？” “我柜子动了，我不玩了，回去了啊，再见。”池宁悠作势要走。 顾余喝了口水，说道：“早来个一两百年估计会。” 池宁悠：“？” 如果不是这边人多，变身会被当成妖怪，她真的好想一爪子把顾余拍死。 有这么吓人的吗？ 啊？ “你也不想想，人家道士和尚都持证上岗了，正经得很，这年头谁还打打杀杀啊，那不上赶着吃牢饭嘛。 “你当谁都是凡凡的粉丝啊要去跟他一起踩缝纫机。” “凡凡是谁？” “一种电鳗。” 池宁悠：“？” 走了会，池宁悠说肚子饿了，拉着顾余跑到路上看到的一家烤肉店。 “你好，两个人，现在有座位吗？” “有的，请跟我来。” 拿着菜单，池宁悠看了看，问：“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都行。” “你敢说都行？” “那就随便吧。” “？我打你啊。” “那我要这个冰淇淋，谢谢。” 池宁悠看了看店名，没错啊，确实是烤肉店，“你……确定？” “嗯。” “行吧，待会窜了别抱怨。” 她随自己口味点了几样东西，然后是冰淇淋先上。 顾余想了想，翻出菜单看眼冰淇淋价格，然后笑了，“你看这个。”他两只手围住冰淇淋，凸显出它的体积，还是很大的。 “干嘛？我不吃。” “不是，看到这个，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 “这个卖二十四块。” “嗯……嗯？” 她隐约感觉顾余在暗示什么，笑得特别贱，狼人少女想给她一爪子。 “你骂我笨比！” 她前段时间才吃了个二十五块钱的冰淇淋，还比这个小。 这个逼，在内涵她是冤大头！ “咳……”顾余笑：“不针对任何二十五块，请勿对号入座。” 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池宁悠开始努力消灭食物。 过了会，顾余叫了碗蛋炒饭。 池宁悠：“？” 看到顾余拿烤肉当配菜下饭，怎么说呢，有种很强的违和感。 她还以为是不够吃，结果顾余说：“蛋炒饭，烤肉，绝配，懂？” 她很实诚地说：“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 “不是，你神经啊。” “我看视频里都这么吃，所以想试试。” “那怎么样？” “还行，我愿称之为蛋炒饭烤肉组合。” “……你这句话，我愿称之为称之为。” 最后付款的时候，看着消失的余额，池宁悠一阵肉疼。 真贵！ “aa吧。” “不用，我还顶得住。” “……那你倒是把眼睛从余额上移开啊。” “咳……走吧。” 磨了会时间，人还是那么多，不见有减少。 很少有单个的，要么是一家人，要么是成对一起出来玩的，还有不少情侣，手牵着手。 池宁悠视线往下，这个蝙蝠精……嗯？手呢？ 结果看到顾余双手叉腰，大喘气。 “上山路也太难走吧。” 第八十七章 平安符、姻缘符 “把虚换成累，谢谢。” 顾余不像她是个体力怪物，池宁悠估计能一口气从长城的头跑到尾，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他作为高贵的血族，一个法师，肯定比不了莽子。 况且还是晕了一路车，刚刚吃饱的情况下，虽然常说吃饱好上路。 但毕竟这个上路的含义不一样。 “要不然你先过去吧，我待会歇一下。” 顾余大有躺平摆烂的架势。 池宁悠：“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我不认识路。” “缺德地图持续为你导航。” “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 “？” “导航也救不了我。” 想到她之前连去过一次的菜市场都能迷路，导航都没看明白，她说的还真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那咱们一起开摆？” “啧。”池宁悠砸舌，左右看了看，随后伸手，说：“手。” “？” 疑惑了两秒，顾余把手伸出去……摸了摸她脑袋。 “我是说把手给我！”池宁悠一把将顾余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扯下来，握住。 “？？”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池宁悠要告白，好一记直球。 这只二哈成精的狼人铁暗恋他！ “干嘛，走啊。”池宁悠开始拉着他往上走。 “不是这边，另一个方向。”顾余赶紧扯了下。 他们现在两手握在一起，但是越走顾余感觉越不对劲。 因为他一直不使劲，让池宁悠拉着走，因此整个人是跟在后面的，仿佛一只不乐意走但是被绳子牵着不得不迈开脚步的二哈。 二哈竟是我自己？！ 但不用使力气是真的很爽。 池宁悠走一步，顾余就跟着走一步。 “要不你直接背我吧？” “滚。” “好嘞。” 就这样在顾余时不时动动嘴皮子指路和池宁悠的大量体力消耗下，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此时中午，阳光正好。 十一月的花城，忽冷忽热，现在处于中间地带。 本地人，游客，本地的游客，人来人往。 三清观，历史悠久，据说有几百年历史，他没有特地去了解过。 只是一眼看过去最为显眼的就是这三清观，不为别的，他们人多。 道观门口支了张遮阳棚，遮阳棚下有一张桌子，桌子前坐着个保安打扮的人。 每个进入三清观的人都要扫一下他面前那个码，给他看下，做个登记，不需要付钱。 非常接地气。 一套流程走完，二人走了进去。 内部很大，一棵树枝蜿蜒生长的树屹立正中，枝繁叶茂。 这种树顾余在老家的庙里也见过，老家的庙旁边是祖祠，供奉神明的庙和祖祠中间偏下一点就是树生长的地方。 而在树的前面还有一个烧香烧蜡烛的台子。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那棵树代表着什么。 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同款的。 “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池宁悠靠在他耳边说。 “但是也不用这么小声。”顾余学着她的样子，声音小的像个受了重伤说话都能困难的人。 “但是你说的护身符在哪？” “里面有卖。” 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大概可以说是院子，墙上有专门介绍道观历史的牌子。 还有个还原出几百年前花城城市布局的地势图。 总的来说你就算进来参观然后拍两张照就走也是没问题的。 顾余带着她走进内室。 里面摆着些对外出售的物品。 “这个关公像居然要五百多。” 池宁悠瞬间离远了两步，这要一不小心碰坏，把顾余卖了都赔不起。 这里面卖的东西，手串，手链，各类神像，价格也非常应景的贵。 “好像没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开光仪式啊，你说的护身符在哪？” “诺，那呢。”顾余指着玻璃柜里面。 不仅有平安符，还有姻缘符，保佑考试顺利的符，业务之广泛，囊括了各行各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池宁悠：“？？？” 虽然但是，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这种辟邪的不应该有个大师在那噼里啪啦开个光，嘴里还得念些什么。 金光咒也好，六甲秘咒也行。 这也太……随便了吧？ “你确定……这个能辟邪？” 在道观这种地方，池宁悠姑且是忍住了没有对顾余嘴臭一番。 她怀疑这只蝙蝠精在敷衍她，并且证据充足。 “嗯，听我爷爷说，这东西国家认证。” 就好像活佛需要经过国家批准，走一套正规流程，否则不得转世一样。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都是在国家的管理下的。 “那还挺牛……的。”池宁悠险些说了牛逼俩字，这可不是好习惯。 “也就是说这些真的如同名字所说，那我买个考试顺利符，它能保佑我考上清北吗？” “……别想太多，最多让你思路清晰点心态好点。” “那也很厉害了。” 就是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明明来之前脑海里一直是自带特效的一张符。 “一张三十……” 池宁悠挑了好一会，选了一黑一白两张平安符。 “一共六十，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 “滴……微信收款，六十元。” 随着一声在道观中显得有些突兀的机械声响起，那两张符就归池宁悠所有了。 “你买两张干嘛？一张两张没差的。” “诺，给你一个。” 她把黑色的平安符交给顾余，因为蝙蝠是黑色的。 顾余：“？” “干嘛？没收过礼物？” “不是，有一说一，你这颜色挑的，黑白双煞？”考虑到这里是道观，顾余换了个说法：“呃……黑白无常？” 池宁悠：“？？？” 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查询顾余精神状态 “不要给我。” “不给。” 这里的东西没什么是他们用得上的，而且还贵，把东西收起来，他正要走，这边待的不自在。 生怕一不小心磕磕碰碰弄坏了什么东西。 池宁悠：“你在外面等我下吧，我再看看。” “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好奇嘛，你以为我像你，出生自带法术攻击。” 顾余出去了，他去找找有没有卖香烛的，拜一拜。 …… “这个真的能保佑喜欢的人和自己在一起吗？” “心诚则灵，但是不建议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东西上喔，我们要相信科学。”道士打扮的收银员说。 “滴……微信收款，三十元。” 顾余还没走远，见到池宁悠吓了一跳：“这么快？” “嗯，走吧。”池宁悠藏起刚刚买的姻缘符。 第八十八章 这屋里没一个正常的 那之后过了几天。 池宁悠似乎随身带着平安符，顾余则是随便放在了家里。 长这么大还真没撞过邪。 随身带着他还怕一不小心弄丢了。 好歹是三十块巨款买的。 “快快快，开门。” “……” 门一打开池宁悠就一脸兴奋地问他：“你家是不是有能播放dvd光盘的游戏机？” “？是有。” 客厅里就摆着个ps4，目前吃灰中。 “给我用下？我放个碟。” 顾余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抱着个小小的盒子。 那东西浑身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正面是一只黑色的猫，一行扭曲的、好像血液流动组成的字“被诅咒的猫”。 所以这家伙这么兴奋就因为这玩意？ 他还以为池宁悠体内的二哈血统觉醒了，要来拆他家。 姑且是把她放了进去。 “你这是啥玩意？” “家里人的收藏，前两天我问了下有什么看上去很邪门但是又很安全的东西，他们就给了我这个。”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张老旧的碟片，正面的图案甚至有没擦干净的灰。 “邪门……安全？” 顾余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这两个词是怎么放到一起的。 “嗯嗯。”池宁悠点头。 “不是，前两天你还怕的不得了要我带去买平安符，今天就开始玩这么大了？” 虽然这东西和他印象中的邪门玩意有些出入，别人是流血的人头，她这是乌漆麻黑猫猫头。 要是把那一行字去掉，看上去就是张平平无奇的萌宠碟片。 “就是因为这平安符我才敢玩这个的呀，而且他们说这个一点都不危险。” “……” 原谅他对狼人有刻板印象，顾余总觉得这群莽子说的话不可信。 “我说真的，这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神神鬼鬼的东西喔，既然是你家里人给你的，那这说不定真的有诅咒什么的。” 顾余把游戏机打开。 “嗯嗯，我知道。” “……” 完了，二哈上头了。 “我先说好啊，我是血族，不是道士，到时候要真跑出来个什么东西收拾不了，我只能给它开一罐豆豉鱼罐头。” “嗯嗯，好。” “……” 算了，随她去吧。 反正这既视感很强的东西他也没感受到煞气邪气这种很玄的玩意。 估计也就是她家里人忽悠池宁悠的。 “万一到时候跑出来个贞子，你记得解释下我是无辜的，要抓就抓你。” “？？？” “咱们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谁跟你说好了。” “你不是说我是你女兄弟嘛，好兄弟。” 池宁悠非常亲昵地揽住顾余肩膀。 “我口嗨的，不要当真。” 名为“被诅咒的猫”的光盘被塞进了游戏机了，随后…… 屏幕上出现一个龙标。 “还真的能放？” 顾余还以为会出现不兼容或是碟片损坏的情况。 往里面放这种dvd，他还是头一回。 刚才没多想就放了，现在想想，万一他的游戏机被诅咒了怎么办？ “那就只好含泪换ps5了。” 空白的屏幕变成雪花屏，慢慢的出来一只纯黑色的猫。 一只不论如何走动，做出什么动作都会一直看着屏幕前方的猫，就好像在看着他们。 没有诡异的音效，没有糊你一脸的血，没有突然冒出来吓你一跳的鬼脸，就只有一只猫。 “呃……” 又菜又爱玩的池宁悠失望了。 虽然一直盯着他们这点是很吓人，但也就那样了。 “我还以为它会像贞子那样从屏幕里爬出来呢。” “你就是想撸猫是吧？” 进度条一共半小时，在看着那只猫自娱自乐差不多十分钟后，顾余忍不住了，“关了吧，回头买个vr给你玩恐怖游戏，比这个吓人多了。” 他撑着下巴。 要不是那只黑猫时不时会喵两声，他都要睡着了。 “……再等等？” 这只猫可能也累了，刚开始还跑来跑去，现在就保持着农民揣的姿势一动不动。 顾余上去敲了敲屏幕，说：“你家里人忽悠你的吧，它还能从屏幕里跑出来不成？” “喵呜哇～” 仿佛是回应他，黑猫叫了声。 “噫！”池宁悠瞬间抱起旁边的靠枕。 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 粉红色的肉垫探出显示屏，那一声猫叫不再由机器发出，而是确确实实出现在现实。 “还真的跑出来了。” 比起害怕的池宁悠，顾余现在更多的是好奇。 这么小一东西，真打起来最多去打个狂犬疫苗。 至于诅咒这件事，谁还不会点魔法攻击了。 “它它它……它出来了！” 害怕·狼人少女限定版 “嗯，我知道。” 黑猫的头探出外面，好像在试探自己能不能顺利跳下去。 没感觉到有危险的顾余扭了扭脖子，干脆上手帮它一把。 “你干嘛？”池宁悠牵着顾余衣角。 “抱它出来啊。” 说着，他已经掐住了黑猫的后脖颈。 黑猫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胆子这么大的人，很明显愣了一瞬，感到丢了面子的它毛发炸了起来。 “喵！” 顾余扯了扯它脸上的毛，手感有点奇妙，不像一般的猫。 有点像摸到了实质的空气。 “盒子上的字是说你被诅咒了？那你能诅咒别人么？” 黑猫：“？？？” 池宁悠：“？？？” 它能怎么办，它只是一只猫，它只能开灯关灯。 几只蝙蝠从顾余身上掉下来，原地扑腾两下后，飞过去按住了灯泡开光。 这只猫吓人的手段还挺科学。 池宁悠：“……” 这俩的角色是不是搞反了？ 到底谁才是吓人的那个啊？ “你是不是只会开关灯？不行啊这业务水平，阳间卷成这样阴间咋还摆起来了。” 黑猫很没面子的被他提溜出来。 “喵！！！” 顾余没理它，转头对池宁悠说：“安全倒是挺安全的，邪门在哪？” 亏他还稍稍期待了下。 “……你俩这个互动就怪邪门的。” 这一下把池宁悠的恐惧感完全弄没了。 “我能摸一下吗？” “摸呗。” 把黑猫提溜起来，顾余拍了拍它脑袋，说：“我，血族，她，狼人，我们，一拳一个你，你滴，明白？” 第八十九章 嗯嗯，你说的对 黑猫：“？” 它短暂的怪谈生涯中成功被放出来过四次，出道即巅峰，那人看到电视里窜出来一只猫，吓得不轻。 第二次，被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说着什么殴打怪谈的怪话，抡了它两拳。 第三次，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围住了它。 感觉丢了面子的它当即要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两秒后，一张黄色符纸贴到了它脑门上。 一个老头把它拎起来看了两眼，说了句话，它到现在都还记得：“这玩意……超度了那点功德还不够我吃饭的时候念两句往生咒多，问下谁要给送过去吧，省的放这占地方。”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阵颠簸后，它被放在一个全是“大哥”的地方。 第四次就是现在。 重出江湖本来打算一雪前耻。 重振怪谈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结果…… 一个身上会掉蝙蝠的雄性人类把它拎起来，一个雌性人类两眼放光地看着它。 “给不给摸说句话啊，哑巴了？”拎猫的手晃两下，“哦不对，你不会说人话来着。” “同意你就喵一声，不同意原地转三圈接十五个后空翻然后背诵出师表接着帮我把稿子写了，最后汪两声。” 一直拎着也不合适，顾余把它放在桌子上，蹲下来，说：“听明白了吗？” 黑猫：“……” 四肢同时发力，它选择跑！ 黑猫绷直的腿忽然像面条似的软下来，对着池宁悠呆萌可爱地“喵～”，泛红的眼眸倒是让它长的更像是个怪谈了。 池宁悠缓缓侧过头。 “……为什么你连这玩意也控制得了？” 目光从顾余红色的双眼移开，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以前的狼人真的能和血族打架吗？ 这群蝙蝠精人均法师，也太离谱了吧。 “我这边有通俗一点的解释和玄幻一点的解释，你要听哪个？” 黑猫喵完一声之后就不动弹了，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通俗一点吧。”她看的玄幻小说少，可能理解不了。 “通俗一点就是我瞪了它一眼，它被我吓到了。” “？” “神特么通俗，瞪眼我也能做到啊！”看着那对红色眼睛，池宁悠狠狠瞪了过去。 无事发生。 “玄幻。” “玄幻啊……这玩意身体构造挺特殊的，我用了个小魔法影响了它的灵魂体，也就是脑子，这个魔法会让它的灵魂体接收我的指令发送给身体。” 说罢顾余还补充了下，“不是玄幻，西幻吧。” 毕竟是西方的妖怪用的西方的魔法。 池宁悠：“……这不科学。” 顾余：“但很魔法。” “能对人用吗？” “不能。” “喔。” 黑猫：“……” 这样显得它很没面子。 抱起黑猫，rua～ 池宁悠终于是得偿所愿，有了只不怕她的猫。 “我能养它吗？”池宁悠期待地看顾余。 “养呗，你的东西问我干嘛。” “我想养在你这里。” “？？？” “我养自己都够呛。” 虽然他认为自己的作息和猫很合得来，但猫这种生物猫均蛇精病，普通的猫他都养不来。 老家那只他都只负责撸不负责喂的，更何况是这种。 “养我那我怕它不听话。” 还没等顾余说什么，池宁悠先补充道：“我会每天过来看它的。” 稍加思索，两秒过后…… “行。” 真不是他自恋，这个人这句话想不多想都不行。 你听听，这是一个正经女生会做的事吗？ 猫猫就是个借口，池宁悠就是馋他身子，高尚！ 池宁悠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说话了？ 她还好心地提醒道：“你……不提个要求什么的？” “什么要求？” “跟以前一样，请喝奶茶什么的。” “我说我喝腻了你信吗？” “……信。”就怪了。 前两天和顾余去采购食材的时候还非要绕个远路，说什么也要去新开的奶茶店看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妖在哪暂时还不知道。 池宁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反抗不了的黑猫抱起来，“玩过过家家吗？” “问这个干嘛？” “看，这是你……”沉吟两秒，池宁悠把猫提起来，“这只猫，它好像没有性别欸。” “人家又不用繁衍后代。”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有没有不喜欢小孩这个选项？”他有点猜到池宁悠想说什么了。 “喔，那就假定是只男猫吧。”池宁悠无所谓道。 听到这句话，高强度上网冲浪的顾余条件发射似的说道：“你怎么敢假定它的性别？” 她皱着眉：“别打岔。” “养宠物的不都喜欢把宠物说成自己儿子女儿嘛，提前体验养娃生活，你当爹我当妈呀。” 黑猫：he～tui！ 顾余举手：“池老师，我有疑问。” 池宁悠配合他：“请讲。” “为什么我不能是爷爷？” “？？？” “信不信我打你！” 这么一打岔搞得池宁悠自己原本什么思路什么想法瞬间不记得了。 …… 这只猫智商还行，听得懂人话，吃的也随便，顾余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反正不是普通猫，猫粮什么的也不用买了。 不知道什么原理，吃下去的东西似乎都用来维持它自身的存在，因此作为新晋铲屎官。 顾余完全不用给它铲屎。 “二哈，去给我拿瓶水。” 半躺在沙发上的顾余使唤起了家里吃白饭的猫。 二哈是他给取的名字，本来想叫狗狗，但老家已经有个叫狗狗的了，于是折中一下。 池宁悠一直反对这个名字，反对无效。 二哈无响应。 “小猫咪睡太久可是会被超度的喔。” 下一刻，黑色的身影飞起来，艰难地打开冰箱门，两只前爪抱着瓶可乐慢悠悠地降落。 接过可乐，顾余细心地擦掉上面残留的猫毛，拧开，“真乖，今晚吃鱼。” 小猫咪已经放弃了抵抗，它能怎么办，它只是个小猫咪。 叮咚～ 池宁悠给他发了段音频，长达六十秒。 尝试转文字……转文字失败。 这么长一段语音，多半是要跟他吐槽什么，这种时候只要赞同就好啦。 “嗯嗯，你说得对。” 池宁悠：“？” “给我点开！” 第九十章 说爱你 或许是觉得情绪还不够激动，池宁悠又在后面补充了几个感叹号。 “！！！” 池宁悠：／给你两刀 顾余：“好好好知道了。” 池宁悠：“不准敷衍，认真听完。” 六十秒的超长语音，出乎预料的是，点开之后顾余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池宁悠的声音。 而是一阵拨动乐器的声音，能听出来是弦乐器，类似吉他，但细听之下又能听出不少区别。 这个调……很熟，这首歌应该很火，他绝对听过，但池宁悠降了调，一时半会听不出来。 正当顾余以为这是一段六十秒的乐器独奏时。 “咳咳。”池宁悠略有些紧张的声音说：“要唱了哦。” “我的世界，变得奇妙更难以言喻。” “还以为，是从天而降的梦境。” “直到确定，手的温度来自你心里，这一刻，我终于勇敢说爱你。” 这首歌？？？ 勾起了顾余的回忆。 一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因为时常限制，池宁悠的声音是戛然而止的。 把窝在沙发上的二哈赶下去，顾余躺上去，这时候池宁悠刚好发来消息。 池宁悠：“听完了吧。” “听完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 “很好听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我唱的还能不好听？紧张什么？” 池宁悠：／洒洒水啦 之后她干脆打来一个视频通话。 接通后，一颗巨大狼人头出现。 池宁悠调整镜头时，顾余说道：“今天这是cos二哈？” 黑色的毛绒绒的耳朵竖立起来，闻言池宁悠眼睛瞪的老大，恶狠狠地说道：“你才二哈。” 被命名为“二哈”的黑猫：“？” 叫它干嘛？ 耳朵在镜头面前晃了晃，她纠正道：“我只是把耳朵尾巴放出来透个气。” 天天收起来多闷啊。 “对了，好像还没见你变身过，还是说你的本体就是那堆蝙蝠群。”池宁悠好奇道。 “你说爪子翅膀什么的？” 手靠近镜头，尖锐的细长爪子慢慢伸出来。 “欸……” “能扎穿钢板吗？” “怎么可能。” “但是我可以，所以我比你厉害。” “但是你不会飞。” “干嘛，难道你会飞？” 顾余张嘴正要说话，池宁悠说道：“变蝙蝠不算，禁止变身！” “你有本事人形态飞给我看啊。” 莫名其妙较上劲了。 但是下一刻。 顾余站起来，从他身上掉出来两只蝙蝠抓住手机。 “哈喽？”手机飞的太高，甚至连顾余都不在镜头里面了。 正当她好奇的时候，一个“人”缓缓升空。 背后是一对黑色的翅膀，顾余的脸色变得苍白，没有了血色，眼里闪着诡异的红光。 像一个……榨干一个人的血液后，会毫不犹豫将对方抛弃的吸血鬼。 虽然顾余本来就是吸血鬼。 当他张开嘴，尖锐的牙就露了出来。 “怎么样，厉害吧。”顾余挑眉。 “……” 池宁悠愣住。 “说话啊。” 顾余晃了晃。 “吓死我了。”池宁悠拍拍胸口。 “咋？没见过会飞的人吧。” “带翅膀不算。”池宁悠没好气道：“而且你这前后气质差的也太大了。” 说真的，吓她一跳，跟被谁谁谁夺舍似的。 “没办法，就这样。” 说着他落了下去。 比起这种飞行方式，顾余还是更喜欢变成蝙蝠，干脆利落。 人长个翅膀像什么事，万一被谁看到了又是一组大新闻。 指不定就能对标西方的蜥蜴人了。 不过刚刚那个才是血族的传统飞行模式，在以前这才是主流。 虽然但是，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飞行？ “话说，你打个视频过来就为了这个？” “是谁先挑起这个话题的？” 顾余厚颜无耻，“你。” “嘁。”池宁悠不跟他一般见识。 闲聊了几句，她问道：“刚刚我唱的那首歌你听过吗？” 顾余点点头。 “那我考考你，歌名是什么？” 少女沉着脸，只穿了条短裤的双腿在桌子底下晃来晃去。 “我不知道。”顾余摇头。 不停晃动的腿停了下来。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池宁悠打开状态栏，上面显示方才暂停的歌曲。 《说爱你》 还想骗顾余说出来的，这家伙竟然？？？ 是发现了她的计划还是说……真的不知道？ 池宁悠不死心，道：“可你不是听过吗？” “谁告诉你听过就一定要知道歌名了。”顾余道。 随后他好奇道：“那首歌叫什么？” “你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 “感觉你唱的比我记忆里还好听。”他补充道：“所以你说一下歌名我去听听我有没有搞错。” 一本正经。 池宁悠准备干什么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等他说出那三个字就开始疯狂笑他，调侃他。 这波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嗯……”稍加思索。 总感觉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没安好心。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顾余说出那三个字，然后自己笑两句，占个便宜后说“爱你”。 等顾余开始“？？？”，满脸疑惑惊慌时，她就装无辜。 虽然但是，如果顾余打算用这招来对付她的话…… 貌似不亏？ 于是，池宁悠开始顺着顾余，向前靠近，说道：“说爱你。” 嗓音放的很低，棕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顾余。 她故意的。 顾余：“？？？” 他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深吸口气。 “不是吧不是吧？我听到了什么？” 池宁悠偷偷翻白眼。 演技有待提高。 唉，当演员果然不容易。 机智的她当即点开了录屏。 “看在咱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这个小小的愿望我就帮你满足了吧。” 他“勉为其难”道：“爱你。” 池宁悠：受到惊吓。 “我在说歌名，你在说什么？” 这波确实是他的问题，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疯狂的嘲笑池宁悠，但他想了下，说出来貌似也不亏？ 看似我在告白，实际上我是被坑了，但又又实际上，我确实是告白。 这波他在大气层。 “我在告白啊。” 空气沉默了两秒。 “哈？！” 池宁悠手忙脚乱差点弄倒手机，腿都被吓的晃不动了。 那她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 顾余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骗你的，扯平。” “顾余！” 第九十一章 冷 周一，早上。 刚走下公寓的顾余摸了摸胳膊。 太冷了。 昨晚上下了场雨，一夜之间气温骤降。 “嘶……要不要这么冰啊。”自行车的握把他都不想碰，大冬天的这简直就是折磨。 正当他骑上自行车准备走的时候…… 轮胎瘪了下去。 “……” 他，一个活了17年的血族，人生中第一次遇见还没骑车就瘪了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漏气了还是没气了。 他家里又没有打气筒。 算了算，时间还早，干脆走过去了。 池宁悠刚好过来，见他车也没骑走了出去，好奇道：“不骑车吗？” “轮胎没气了。” 正好，可以问下池宁悠，“你家里有打气筒吗？” “呃……”她摊手，“没有。” 它一般都是等车快没气了就去店里面打气。 “那你要走过去？” “嗯。”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了，池宁悠盯着单车后座，说道：“我载你吧。” “咱们这自行车不能带人的。”顾余说道。 “哦。”池宁悠没打算去违反交通法规。 她把刚刚推出来的车重新停好，“等一下。”然后跑到顾余身边。 “你也走过去？” 池宁悠说：“对啊，总不能我骑着车慢悠悠跟在你身边吧。” 这是理所当然认为他们要一起上下学了吗。 虽然但是，好像没有约定过。 就当是这样吧。 两个人都没有吃饭，大早上的天气又冷，顾余拉上了外套的兜帽。 不然风吹得耳朵疼。 过去早餐店的路上，池宁悠一直在哈气，看自己哈出的气变成白色的雾。 两只手冰的很，捂在口袋里也无济于事。 她虽然是狼人，但不代表不怕冷。 “你手一直放外面干嘛？傻啦？” 某个血族不知道是被冻傻了还是怎么了，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外面，看起来特别奇怪。 “你才傻了。”顾余张开手，给她看自己手里面的东西。 一个暖手宝。 池宁悠：“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讲道理那么多天了她还是第一次在顾余手上见到这玩意。 ？ 我怎么就没想到买一个？ 笨比竟是我自己？ 又走了会，池宁悠时不时把手伸出来搓一下，再收回口袋里。 顾余不经意地说道：“很冷吗？” 池宁悠哈了口气，点点头，“也不知道最近的天气犯什么毛病，一下子掉到只有十度。” 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狼人，真的很难抗冻。 北方虽然有暖气，但那边动不动就下雪，也不知道生活在那里的狼人是怎么抗住的。 “想不想用？”顾余张开手。 “给我？”池宁悠指着自己，他会这么好心？ 顾余点头又摇头，“给你一半。” 说着，他把池宁悠一只手拉出来，握住，暖手宝夹在中间，趁池宁悠不注意，牵着她的手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 接着他另一只手缩进袖子里面，捏住袖口不让风吹进来。 两只手都塞进口袋里走起路来太奇怪了。 池宁悠：“……” “？！” 像提线木偶一样被牵着走了好一会，池宁悠羞红着脸，说：“你干嘛？我们不能这样。” 顾余：“……” 这位少女……防御力能不能不要这么低啊！ 顾余：“哪样？”他好像不理解的样子，晃了晃口袋里的手，“你不是冷吗？” “还是说你要独占暖手宝？”恍然大悟，警觉，他演技一直可以的。 “不是！”池宁悠急了，“我们又没有交往，你这样，这样……” “那我松开了？” “倒也不用这么听话……”她就意思意思，稍微害羞一下。 你叛逆点会死是吧？ 顾余挠了挠她手掌心。 这年头可不兴傲娇那一套。 要不是自己跟她“双向奔赴”，少女你这得注孤生啊。 虽然自己不打算告白。 不把池宁悠骗到主动给他告白那都是有辱血族荣光。 狼人与血族的战争，打响了！ 他单方面开战就是了。 天气太冷，这次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买好边走边吃，干脆就在店里面吃完了。 里面还不用吹冷风。 一路走到学校门口，他们才松开手，要是让老师看见了，说什么也说不清。 要是叫家长还好，反正他家里也不在乎早不早恋的，但如果不叫家长，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少说得挨老师一顿批。 顾余顺便把暖手宝给了池宁悠。 马上要到教室了。 …… 唐小琴拽着不愿意动弹的池宁悠一起上厕所。 擦干手之后，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池宁悠，狡黠一笑。 “嚯！” 快步跑上前，两手贴上池宁悠脖子，跟冰块一样。 池宁悠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伸手就准备贴到唐小琴脸上，唐小琴打算躲开，但普通人的反应力可没有狼人快。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出现，愣了下，唐小琴惊喜道：“暖的欸。” 她不仅没有躲，反而是主动贴了上去。 “你的手，好暖。” 池宁悠反应了下才意识到，她一直捏着暖手宝来着。 没办法在这样的天气给人造成真实伤害。 反击失败，气的她一下子松开手。 她想做的是互相伤害，可不能奖励了这家伙！ 唐小琴恋恋不舍，“大冬天的手暖成这样，你会魔法嘛。” “不是啊，暖手宝。” 池宁悠给她看，一个白色的暖手宝。 那种充电的可以反复使用的。 “好啊你个小丫头，背着我偷偷买暖手宝是吧。”唐小琴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我命你速速给我用一下。”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 “不给。”池宁悠拉开距离，“自己买去。” “嗯？”唐小琴看出一丝不对劲，“这么宝贝？顾余送的？” “没有啊。”池宁悠否认。 “不是他送的宝贝成这样。” 池宁悠摇头：“不是送的。” “好吧。” “我生气了，我要跟你绝交半分钟。”唐小琴故意“哼”了声。 半分钟，刚好走回教室。 池宁悠接着捂了会，将暖手宝还给顾余，不是送的呀，借给她而已。 又没说不是顾余的。 顾余正趴在桌上补觉，侧脸对着她，扒开他的手把暖手宝放进去后，池宁悠偷偷拍了张照。 第九十二章 书到用时方恨少，笨比竟是我自己！ “咔擦” 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池宁悠慌了。 为什么手机要自带快门的声音啊！ 我是个什么笨比啊居然没静音。 淦！ 一张顾余的侧脸照静静的待在手机的相册里，下课时间不可能所有人都照顾着顾余一个人。 他补觉，其他人该说话说话，该走动走动，这样的环境下还睡的好好的，应该……不至于被她一个快门声给吵醒吧？ 池宁悠悄悄抬眼。 被手掩住只露出单个眼睛的顾余正看着她。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 池宁悠率先发问，拿下主动权。 顾余默了片刻，发出直击灵魂的一问：“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还你暖手宝。”食指谨慎地指着顾余那只被压在桌上的手，池宁悠说。 “拍的怎么样？” ？？？ 这家伙不会压根就没睡吧？ 在这埋伏她是吧。 “啪”地一声，池宁悠条件反射把手机倒扣在桌肚内，按灭了屏幕。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做贼心虚能虚成这样，那也是独一份。 “没有啊，什么拍，谁拍你了，请你不要自恋。” 顾余面无表情道：“哦，那就是拍别人。”说完就接着趴着了。 池宁悠愣住，一秒，两秒。 足足愣了两秒。 他什么意思？ 埋伏了一手？ 诈她？ 你好歹给个表情啊！ 池宁悠戳了戳顾余，“睡啦？” “嗯，勿扰。” 这下池宁悠急了，鬼知道这家伙在乱想什么，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了，这让狼人很害怕！ “没拍人，我拍下风景，你看这天空，这太阳，这学校，多好看。” “……” “说话！”池宁悠戳他。 “今天是阴天，看不到太阳。” 顾余又道：“而且你明明是对着我这个方向拍。” “不可能，我就是对着外面。” “我看到了。” “……你眼睛睁开了？” “不知道蝙蝠不用眼睛的吗？” “喔！承认自己是蝙蝠精了！”可能是条件反射，池宁悠还没来得及思考，大脑就自动下达了说出这句话的指令。 如果现实有时光机，池宁悠只想回到三秒前，告诉自己。 脑子是个好东西！ “嗯。”顾余应道，然后侧向了另一边。 “生气了？” 她想，不至于吧，以前不是经常闹着玩吗？ 虽然……顾余好像确实说过，让自己别叫他蝙蝠精…… 他还喜欢自称高贵的血族，难不成蝙蝠精和吸血鬼这种称呼对血族来说其实是种侮辱？ 她怎么就没想到好好研究一下血族呢！ 书到用时方恨少，笨比竟是我自己！ “没有。”顾余说。 “那你转过来。” “不转，除非你给我看手机相册。” “……” 她脑子转过来了，她想明白了！ 草！（一种植物） 什么人啊这是，不带这么玩的。 池宁悠试探道：“那……可以不给吗？” “那我生气了。” 顾余明摆着了自己是在骗她，有恃无恐。 就耗着，反正他不亏。 “给你看给你看！” 池宁悠按住顾余脑袋，扒拉到自己这边，给他看自己手机上的相册。 第一张照片就是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的顾余。 被按着脑袋顾余也不生气，也没问池宁悠干嘛要拍自己。 只是看了会后，问道：“你不觉得缺了点什么吗？” “呃……” 对顾余情绪转变之快，池宁悠算是开了眼了。 刚刚还在那闹脾气，还没半分钟呢就跟没事人似的。 好吧，她知道是装的。 眨眨眼，池宁悠若无其事地挪开放在顾余头上的手，“缺了点什么？” “手机给我。” “？” 她的身体又一次快过脑子，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她手机，池宁悠就先一步递了过去。 然后，顾余就光明正大、若无其事、旁若无人地凑了过去。 ！！ “这里是教室！”池宁悠低声警告。 顾余自顾自调成自拍模式，背景是血族很喜欢的，没有太阳的天空。 “茄子” 池宁悠：“……” 虽然脑子还在超绝大震惊，但嘴角已经先一步扬起。 画面定格，虽然没有阳光，但照片并不阴郁，因为高中本就代表青春。 她想知道，在她陪唐小琴去上厕所的这短短几分钟内，顾余这是发生了什么？ “上课时间到了，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 铃声响起，教室外也传来了老师的脚步声。 “上课。” 狠狠地瞪了顾余一眼，池宁悠来不及退出相机，慌乱地将手机扔进桌肚。 仔细想想，早上的时候也是，顾余的举动怎么想都很奇怪。 她小声地和若无其事的顾余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没事。” “你想说话说一半把我急死？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顾余扬了扬下巴。 池宁悠：“……” 你在骄傲什么。 今天可能是出门没带脑子，也可能是天气太冷，把脑子给冻短路了，她竟然想问顾余是不是喜欢她。 有这么直接的吗！ 池宁悠啊池宁悠，要矜持。 顾余从桌子底下递过来的纸条打乱了她的思绪。 “嗯？” 顾余看了看上面的老师，示意这是语文课，他得表现好点。 ……行。 池宁悠学着他的样子，隐秘地比了个“ok”，悄悄看起了纸条。 “刚刚有没有女频小说的感觉？” 这是纸条上的写的内容。 没有别的。 池宁悠在下面回复：“什么意思？”然后传回给顾余。 顾余：“我新书写到了个重要的感情转折点，没什么灵感，于是就去女频那边找了几本言情小说看，心血来潮就试了下，怎么样，像不像？” 看完后的池宁悠黑着脸。 这只臭蝙蝠精拿她当试验品了？！ “不像！”纸条背面被这两个字占据。 艰难挤在这两个字下面的：“生气啦？” “没有！” 顾余心里偷笑，连感叹号都给写出来了，这不明摆着告诉自己，她生气了嘛。 “别生气。” “没生气！”即使纸条没剩下多少空间了她依然要倔强地带上感叹号。 “好。”顾余勉强在角落里写下这两个字，传给她。 池宁悠：“？？？” 这人居然都不哄她的？ “顾余，你说一下这里。”语文老师说道。 “好的。”顾余站起来。 还好他刚刚有听课，不然语文课代表的名声不保。 同时，他又悄悄扔了张纸条过去。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心血来潮？” 切，让她猜？她怎么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 还不说话，就给张纸条，没诚意。 想了想，她在上面写写画画，趁顾余坐下时传了回去。 “你这句话就很像女频文男主会说的。” 附送一个狼人少女画的笑脸·狼人版。 顾余：“你这画的是个二哈？挺像的呀。” 池宁悠：“？？？” 要不是在上课，她绝对要给顾余两拳！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番外 大学 下午，花城大学。 花城的六月，酷暑难耐。 唯有知了，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不停地鸣叫。 就连喜欢在校园里晃荡、作威作福的猫学长也没了精神，躲在树底下任摸任抱。 直到……一对情侣走过。 猫学长毛发瞬间炸起，不安起来，无论旁人怎样安抚都无济于事。 见状，池宁悠默默加快了步伐。 于是顾余就落后了她半个身位，仿佛是在被她牵着走。 虽然也没差。 二人并排着，相邻的手十指相扣，很是亲密。 把遮阳伞举高些，顾余回头看了眼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猫，说道：“真是难为咱们学校的猫了，人家哪见过这场面。” “请不要阴阳怪气有话直说。”池宁悠轻轻挠了下顾余。 指甲好像又长了，明明不久前才修剪过，狼人就是这点麻烦。 顾余无辜道：“哪有，你不要对号入座。” 这样的鬼天气，唯有调侃下池宁悠能让他忘记此时是高达三十多度的高温。 他们来到这所学校读书也有一年多了，两人都选了汉语言专业，而在这一年多里，学校里的猫见到池宁悠就炸毛一次。 从未习惯过。 自从上了大学，他们回家的座驾就从自行车换成了电动车，花城的自行车不能载人。 但是电动车可以。 顾余开着车，池宁悠在后面坐着，可惜开车很难打伞。 花城六月的太阳实在毒辣，即使是下午。 池宁悠慢慢抱住顾余，双手扣在顾余身前，贴了上去。 这家伙最近又学了个稀奇古怪的魔法，能让自己体温下降，简直太棒了。 “感觉抱着你睡觉都不用开空调了。” 交往那么久，池宁悠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了，矜持？矜持有男朋友好用吗？ “那请问昨晚上十六度的空调是谁开的？” “那我热嘛，你睡着了又用不了魔法。” “你知道一觉醒来房间里充满了冷气是什么感觉吗？我还以为入冬了。” 她开十六度睡觉也就算了，还没有设置定时关闭。 然后还像八爪鱼一样，整个人缠着顾余。 …… …… 打开家门，一只漂浮于半空中的黑猫瞬间冲了过来，顾余随手一抓，提起它的后脖颈，扔到一旁。 之后顾余瞬间没有形象，像个软骨动物似的趴在沙发上。 血族是这样的，全年都处于废的状态，特别是夏季，废上加废。 然后池宁悠以同样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下去。” “我不。” “那我下去。” “不行。” “……” 顾余抓住池宁悠一回到家就放出来的耳朵，毛绒绒的手感，然后他轻轻地摸了摸耳朵内侧。 “噫！” 处于放松状态的池宁悠脸瞬间红了起来。 哼哼唧唧地磨蹭了会，池宁悠那双杏眼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想开战？” 顾余瞬间松开了手。 “哼～胆小鬼。” 池宁悠最终还是从他身上爬了下去，主要是再躺下去她可能就要被传染懒癌了。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池宁悠问道：“想吃什么？” “随便。” “你敢说随便？” “都行。” “能不能不说废话？” “看你。” “啧，等等我就加两瓣大蒜进你碗里，看你还随不随便。” “没事，我还能点外卖。” “不准点！” 池宁悠转头，用眼神警告顾余，敢点外卖你就死定了。 作为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有厨艺在身的人，做菜这种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池宁悠身上。 很快，池宁悠做好了两个菜。 使唤着顾余洗厨具，端菜出来的时候，池宁悠顺便问道：“你新书什么时候开始卖？我要抢首刷。” 顾余：“？” “出版社不是给我送了几本过来吗？这还要抢？” 池宁悠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懂。” ？ 算了，不懂就不懂吧。 窗外的知了渐渐没了声音，太阳也逐渐沉了下去，它下班了，月亮上班了。 浴室里的水流声听得让人有些口渴，过了好一会，池宁悠从里面走出来，穿着宽松的睡衣。 本来她以前试过睡裙的，谁知道睡裙一觉睡醒能直接从小腿卷到肚子上。 这种情况下自己一个人还好，和顾余同居就很容易发生些奇奇怪怪的小意外。 她的头发只是擦了擦，并没有吹干，看样子也没打算吹干，摸了把，感觉差不多了就过去客厅。 顾余正在看电影，他好像在取材，这几天什么类型的电影和电视剧都会看些。 池宁悠理所当然般在顾余面前盘腿坐下，顾余的注意力从电视上移开，熟练地插上吹风机。 一手抓着池宁悠的头发，一手拿着吹风机。 洗发水的味道闯入顾余鼻腔。 池宁悠现在这个姿势，他绝对不会说，真的很像一只狗子，一只乖巧的二哈。 他说：“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吹一下头发？” “等我失恋。”池宁悠往后靠过去。 “……你干脆说你这辈子都不想吹头发算了。” 上了大学后池宁悠就把头发留长，并告诉顾余，她失恋了才会把头发剪短。 所以如果还想看到长发的她，就不准让她失恋，顾余不知道这句话的威胁性在哪。 他是无所谓长发短发的。 过了好一会，池宁悠这头长发才彻底吹干，这可是项体力活。 此时电影也放到了中间，池宁悠拿了几个橘子，边吃边看。 她是不懂这种青春伤痛文学改编的电影有什么好看的，男女主拉扯了许久。 哭了一场又一场之后，终于修成正果。 不过……看着刚刚过半的进度条，她很怀疑接下来还会有各种骚操作，不然电影时长不够。 电影里，主角在讨论初吻是什么味道的，明显是想了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池宁悠“切”了声，一点都不真实。 她当初可勇敢了。 “初吻是什么味道？”池宁悠问。 “不记得了。”顾余说。 “哦。” 池宁悠吃完一整个橘子，转向面对着顾余。 站起来，凑过去。 数秒后。 池宁悠问：“什么味道？” “橘子味。” “嗯。” 那时天气还冷，她涂的就是橘子味的唇膏。 电影的进度条又走了一段，里面的主角二人开始闹分手了。 池宁悠忽然说：“不准让我失恋啊。” 顾余随便敷衍了句，“嗯嗯，好。”这家伙突然站起来，把他视线都给挡住了。 第九十三章 占便宜要适可而止 十一月的尾巴，寒冬。 这几天花城的气温维持在十几度，已经成了常态。 或许对北方人来说这没什么，但对生活在花城的二人，习惯了这里的天气的他们来说，很要命。 如果可以，顾余想一直窝在床上。 可惜大好的周六，一大早他就被池宁悠给叫醒。 这位表示要养某只名为“二哈”实为黑炭的猫的狼人美少女，终于要来见见她的猫了。 门一开顾余就迅速把她拉进来，然后立刻把门关上。 他是标准的活在夏天想冬天，一到冬天就想夏天。 这很合理，顾余相信跟他想法一致的人肯定不少。 “好冷。”池宁悠戳了戳胳膊。 本以为就是下一层楼，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就只穿了件毛衣，谁知道一出门走没两步她就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了。 又懒得回去换衣服。 可能是被顾余传染了懒癌，但是算了，懒得改。 没有理她发的牢骚，虽然感同身受，顾余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大清早的，干嘛啊。” 正常来说他能睡到下午的，要是肚子撑得住不叫唤，他甚至能一天不起床。 结果池宁悠一通电话直接给他叫了起来。 下次手机一定静音。 池宁悠没有回答，眼睛在顾余身上扫过，“啧”了声，“我都要怀疑你晚上干嘛去了。” 顾余：“？” “怎么到了周末反而比平常还要没精神啊。” 顾余随便应付道：“晚上做贼去了。” 他是绝对不会说自己晚上在开卷这件事的，作为一个高中生，还是在市一中读书的高中生。 他们学校考试多的很，再加上已经十一月底了，四舍五入马上就是期末考。 万一到时候第一名的宝座让池宁悠抢了怎么办？ 见顾余一个哈切接一个哈切，池宁悠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顾余推到沙发让他坐下，池宁悠凑过去看这个人的眼睛，里面的血丝清晰可见。 这完全不是睡得比较晚的程度了，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熬夜到早上，然后心里过意不去才睡的。 “我说你能不能爱惜下自己的身体？” 她真的有被气到。 少女身上仿佛有种想把顾余按倒就睡的冲动。 她可能忘了自己才是让顾余没睡好的罪魁祸首。 顾余想。 池宁悠：“？说话。” 他只是在想，刚刚那个距离似乎很适合做一些事。 不过他也就只敢想想。 把脑袋里的想法晃掉，顾余半眯着眼睛说：“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因为谁我才起这么一大早的？” 池宁悠神色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好了，你去补觉。” “睡不着。”顾余摇头。 “你平时在教室都能睡。” 现在告诉她在家里面睡不着？ 扯淡。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家里没教室吵呗。” “被你吵醒了，我不爽。” 池宁悠：“？” 啥啊，这是要给她来两拳是吧？ “所以？” “我要膝枕，不然我睡不着。”顾余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 没等顾余回答，池宁悠先在旁边坐下，“图穷匕见。” 这是在说他前面说的那些是铺垫？ 冤枉啊，他就是顺着池宁悠的话接下去而已。 不过，如果这么理解的话，“我觉得我的地图够长了啊。” “那你能枕自己的大腿吗？” “要不你问下我的腰？” “它说行。” “我觉得不行。” 虽然一直在拉开话题，但池宁悠已经来到了沙发的最外边，大腿上还矜持地垫了个枕头。 于是顾余大胆地向后靠过去，眼神往上瞟时发现池宁悠根本没看这边，一副默许的姿态。 “晚安。” 枕在下面的是平时一直放在沙发上的靠枕，理论上，这同他往日里在沙发上睡觉差不多。 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不一样。 池宁悠摸出手机，调整了下坐姿，并纠正道：“是早安。” “早安。” “……乖。” 顾余确实是没睡好，即使此时躺在喜欢的女孩的腿上，也没有乱想什么。 眼睛闭上，不用多久便入了眠。 捏了捏顾余鼻子，池宁悠摸出耳机戴上。 虽然她一开始来这只是想看下猫。 ……算了。 冬季的正午气温也没怎么回升。 此时这处不算大的空间安静的很，有的只是池宁悠偶尔划动手机的细微声响。 二哈好似也受到了天气的影响，迟迟没见它出来，即使是幽灵猫，在这样的季节也不愿意起床。 池宁悠抬手，将落下的头发撩至耳后，连接着转接头的耳机线随着动作而晃动，棕色的毛衣蹭上了一根头发。 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顾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捻掉毛衣上那根属于自己的头发，顾余想了想，说道：“早安。” “现在是午安。” “嗯，午安。” “睡饱了吗？” “嗯。” “那就起来，我腿麻了。”池宁悠幽怨地看着顾余。 被躺了好几个小时，为了不把顾余弄醒她还不敢随便乱动。 顾余差点脱口而出“我帮你揉揉”这五个字，最后还是忍住了。 占便宜要适可而止。 这种事起码要等到以后再说。 ……最好是夏天。 嗯，夏天衣服薄。 原地轻轻跺了两下脚，池宁悠问道：“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睡那么晚？” “我平常就是这样的啊。” “你平常血丝没那么重。” “这你都知道？” 少女好眼力。 “我昨晚啊，在连夜码稿子。” 池宁悠不信。 “你？” “当然不是我想写，是编辑催着要。” 顾余说起谎来是一点不带犹豫的。 反正池宁悠也联系不上编辑，随他怎么说。 至于他昨晚通宵开卷这事，当然不能说。 “不能吧，编辑催你就写？我看你平时写稿子痛苦的很。” “那是没灵感的时候。” “那现在有灵感了？” “一点点。”顾余两指靠在一起。 第九十四章 咬死你！ 说是这么说了，但顾余心里完全没数。 本来人鬼情未了什么的写起来就麻烦，关键他还得把之前埋的伏笔和坑给填上。 现在想想，最方便的怕不就是让男主死掉，人鬼情未了不好写，那鬼鬼还不简单么。 反正他的故事里也没有黑山老妖。 但是旁边那位听到他说有灵感之后就要看后续的狼人少女可不这么想。 “写的什么玩意？”锐评！ 划拉了下笔记本的触摸板，池宁悠眉毛都皱了起来。 “我想请问下，你这后续大纲是认真的吗？” 什么人鬼情未了鬼鬼终成眷属，乱七八糟的。 开摆了是吧？ “我问你，前面几本书男女主都没能在一起对吧？” 池宁悠：“？” 顾余一本正经：“那也就是说男女主没在一起等于be，而阴阳两隔显然是好不了的，那，一起死了不就行了吗？” 池宁悠：“？” “你管这叫好结局……？” 是她理解错了嘛，还是顾余的脑回路不同于一般人。 “而且你要怎么刀掉男主？” “那还不简单，让他工作不顺，被领导骂，然后失业，交不起房租只能搬出去，然后对生活无望，他不就可以死了。” 握鼠标的手微微颤抖，池宁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余。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池宁悠不满道：“有你这么对笔下的人物的吗？” “我就是啊。”顾余理直气壮。 他前面几本难道刀的还不够狠吗？ “不行！” 池宁悠在后续大纲那行字后面加了“废稿”两个字，然后直接关掉文档。 不是，这种出版书籍不都是要经过出版社审核的嘛，怎么顾余这么嚣张的。 还是说他们出版社就好这口？ 看他前几本书都顺利出版了，池宁悠有理由怀疑是这样的。 今天都没吃过东西，顾余在冰箱里翻了会，找到个苹果，才放了几天，完全能吃。 洗了洗也没削皮，顾余就着啃了上去。 “你多久没看你那个读者群了？”池宁悠晃了晃手机。 “不知道。” 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去看一眼。 “哦。” 过了会，池宁悠又说道：“他们现在每天别的也不发，就问新书出了没。” 嗯哼？ 距离签售会也没多久吧。 那次是十月……现在十一月底。 好吧，是有点久了。 一本几十万字的书，写了这么久还没写完。 “你知道他们现在叫你什么吗？” “？” “咸鱼。”池宁悠说。 ……杀伤力有点低。 洗了把手，顾余登录上自己的小号，去看了看群里的消息。 咸鱼不发新书不改名：“一人血书关咸鱼进小黑屋。” 好名字都让猫取了：“二人血书关咸鱼进小黑屋。” …… 耳朵尖尖不是汪：“亿人血书关咸鱼进小黑屋。” 群里玩起了接龙。 最后这个网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顾余幽怨地看着池宁悠。 池宁悠双手一摊，狡黠一笑：“别看我，看手机啊。” 会飞的鱼：“什么咸鱼，我这叫精雕细琢，慢工出细活，你们懂不懂。” 咸鱼不发新书不改名：“？” 好名字都让猫取了：“精雕细琢？” 雪绒花：“琢磨着这次刀男主还是女主是吧。” 会飞的鱼：“别尬黑，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耳朵尖尖不是汪：“确实，他打算把男女主都刀了。” 耳朵尖尖不是汪：／这还是人嘛 雪绒花：“？不做人了是吧。” 咸鱼不发新书不改名：“看，买新书的钱，撕拉～没啦。” 会飞的鱼：“毁坏人民币是犯法的昂，建议自首／警车。” 好歹是有人注意到了池宁悠那句话的重点。 这人的意思是…… 好名字都让猫取了：“@耳朵尖尖不是汪，你想骗我，我不信。” 敲了两个字，池宁悠想着要不把顾余笔记本里的草稿给发过去。 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样万一小说销量不好怎么办。 而且那个已经是废稿了。 嗯，被她废掉的。 先斩后奏，就是这么嚣张，而且看顾余的样子也只是随便凑了个想法过去，没真的打算写那个。 ……要真写出来可能就得考虑搬家了。 顾余就静静地看池宁悠表演。 耳朵尖尖不是汪：“实话说吧，我已经摸清咸鱼家地址了，连他稿子放在哪个文件夹都一清二楚。” 会飞的鱼：／怒搓楼上狗头 池宁悠：“？” 这次不是在群里发出来的消息，池宁悠直接给顾余表演了个什么叫怒目而视。 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愤怒。 爪子瞬间盖住顾余脑袋搓了一把。 “还搓吗！” 顾余没说话，又发了张表情包：／反搓楼上狗头 顺便把自己前一条消息给撤回了，这样楼上还是池宁悠。 “咬死你！”池宁悠恶狠狠道。 身为狼人的她即使没有变成狼人状态，那对虎牙也要比一般人长不少，嘴巴稍微张的大点就能看的很清楚。 “嘶……” 他突然有种想上手去掰池宁悠嘴巴的冲动。 两只手蠢蠢欲动。 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人的大脑还是很靠谱的。 他只是想想，他不敢动手。 “别一直看着我啊。” 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脏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余道：“我饿了。” 说的无比自然。 “哦。” 池宁悠继续回复群里面的消息。 哦？ 没了？ 这才几天啊，淡了，感情淡了。 但是工业食品和现做饭菜二选一，那还是饭菜香。 “那什么，你饿了吗？” “还行。” 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之一。 “都要一点了，时间过得真快。” “嗯，是挺晚了。”池宁悠站起来。 “那我就先回去啦。” “等下！”顾余直接上手拉住她。 牵手无比熟练，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然后池宁悠顺势将他拉起来，下一刻，手被甩开。 “不给牵。” “为啥？” “除了我爸，别的异性只有男朋友能牵我的手。” 细品三秒，这句话马上在顾余闹钟解答出了答案。 ……这是让他告白呢。 他偏不！ 还就那个叛逆！ 第九十五章 小天才 最后池宁悠还是去翻了下顾余家的冰箱。 好在冰箱里自从开始有人做饭后，一直是备着不少菜的，不用每次都出去买。 虽然按照他们花城人的习惯，菜这东西都是一次买够一天甚至只有一餐的量，之后要吃了再去菜市场或超市买新鲜的。 但是顾余不同，他懒得去。 冰箱里的茄子放的都快焉了，池宁悠正在给它削皮。 削皮刀划过去，一条紫色的茄子皮便落了下来。 “茄子为什么要削皮？”顾余在一旁好奇发问：“我看王刚老师的视频，他都留着的。” 池宁悠这个操作，算不算王刚看了直摇头？ 而且那个刀他平时是用来削水果皮的，像是苹果梨子这些，对他来说削皮刀比水果刀好使。 “因为我不喜欢。” 不算大的厨房空间里，顾余好奇地左看看又看看，仿佛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但实际上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二哈摇着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在顾余脚下蹭了蹭。 俨然是变成了狗的形状。 不过顾余没搭理它。 这只猫讨食呢，明明实际上它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东西也是可以的。 而且顾余也只是随便买了些猫粮，但二哈已经和别人家的小猫咪一样，已经是个合格的干饭猫了。 “出去，小心一会烫着你的毛。” 幽灵黑猫变成幽灵无毛猫…… 不敢想象。 在顾余说完这句话后，池宁悠也指着外面，对他说：“你也出去。” 顾余：“？” “我留在这里学做菜。”顾余厚着脸皮说。 一回生二回熟，池宁悠已经习惯了自己做饭的时候顾余待在身边。 但是学做菜…… 呵呵。 顾余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看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道：“这些盐啊糖啊，一般来说要放多少？” “适量。” “那适量是多少呢？” “……” 见她没有回答，顾余又问：“还有你刚刚撒了小半勺盐，那个就是适量吗？” “那叫少量。” “那我该怎么判断适量和少量呢？” “适量就是你觉得咸了就加点水，觉得淡了就加点盐，少量你自己看着来呗。” 顾余若有所思点点头。 其实他一点没听懂。 看着来…… 虽然干不出动画里那种把一整罐盐全撒下去的操作，可能…… 比那个好一捏捏吧。 虽然问的问题是弱智了点，但勉强还是看得出顾余真的有在学习。 她主动说：“等油大概七成热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顾余揣摩了下，“那我怎么知道油是七成热呢？” 池宁悠一时语塞，这人怎么尽是问些刁钻问题。 怎么知道油温达到七成热？ 她其实也是靠感觉，只不过平时看那些美食视频，人家总喜欢说油温多少多少。 她就随便学了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池宁悠应道：“不然你把手放进去试一下？闻到味了就代表可以了。” 顾余：“……”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可以不用放手，买个温度计就行？ “我做电工十几年了，有没有电一摸便知。” 池宁悠顿住，花了好几秒才顺利跟上顾余思路。 哦。 和她用手试油温同样的句式是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同时无语。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双向奔赴吧。 …… …… 吃过饭，顾余包下了洗碗的工作。 “我帮你吧？” 顾余应道：“洗洁精伤手。” 于是池宁悠便随口找了个话题说：“马上要十二月了。” “嗯。” 然后这狗日的天气就更冷了。 “然后很快就是一月，再再然后就要放寒假了。” 池宁悠这也挺跳跃的，一下子然后掉了将近两个月，把洗好的碗收拾好，顾余“嗯？”了声，表示不解。 “咳”池宁悠轻咳一声，撩起落下的发丝，“你寒假有没有什么安排？” “那么远的事，谁知道呢。” 差不多两个月呢，现在考虑那么多没用，万一到时因为别的什么导致计划跟不上变化。 那会很尴尬的。 “而且。”将碗收进碗柜里，顾余开口，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池宁悠，“比起寒假，现在可是还有期末考这个精英怪摆在咱们面前呢。” 他可是记得池宁悠一直想要压过他，拿到年级第一。 还是说她不提这个就是为了偷偷开卷？ “呃……”池宁悠愣住，这段时间她的确是把这重要的一场考试给忘了，又是养猫又是养蝙蝠精。 而且大大小小的试考了那么多场，她甚至还是没能拿到年级第一。 再这样下去，今年就过了去呀！ 虽然她现在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咳！ 但是绝对不能让顾余知道。 于是她说道：“期末考我可是全力以赴着呢！” 闻言，顾余擦了擦手，看向池宁悠的眼神里写满了六个字。 【真的吗？我不信。】 池宁悠不满：“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要不要打个赌？” “又来？” 这都第几个了，哪次不是他赢。 这家伙还赌上瘾了？ 这可不行，远离黄赌毒啊。 “什么叫又来，已经好久没打过赌了好不好。” “那这次还是奶茶？” “不要，那太普通了。” “怎么说？” “既然是期末考，那就搞点特殊的，到时第二名要答应第一名一个要求。” 考虑到期末考的分数要下个学期才知道，池宁悠补充：“按照估分来算吧。” 她相信自己和顾余有这个能力。 “一个要求？” “对。” “什么都可以吗？” “嗯，但是不能违背对方的意愿，太过分的事情肯定不行。” “晓得。” 到时候让池宁悠给自己做一辈子饭，岂不是血赚？ “好，成交。” 没有准备打赌的证据，二人口头立下约定。 “那我先回去了。” “拜拜。”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池宁悠哼着歌离开顾余家，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事实也的确如此。 “拿下第一，然后让顾余对我告白，我真是个天才！” 重复章，续投资，别看 【先别看，和上一章是一样的，续下投资，明天修改。】 最后池宁悠还是去翻了下顾余家的冰箱。 好在冰箱里自从开始有人做饭后，一直是备着不少菜的，不用每次都出去买。 虽然按照他们花城人的习惯，菜这东西都是一次买够一天甚至只有一餐的量，之后要吃了再去菜市场或超市买新鲜的。 但是顾余不同，他懒得去。 冰箱里的茄子放的都快焉了，池宁悠正在给它削皮。 削皮刀划过去，一条紫色的茄子皮便落了下来。 “茄子为什么要削皮？”顾余在一旁好奇发问：“我看王刚老师的视频，他都留着的。” 池宁悠这个操作，算不算王刚看了直摇头？ 而且那个刀他平时是用来削水果皮的，像是苹果梨子这些，对他来说削皮刀比水果刀好使。 “因为我不喜欢。” 不算大的厨房空间里，顾余好奇地左看看又看看，仿佛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但实际上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二哈摇着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在顾余脚下蹭了蹭。 俨然是变成了狗的形状。 不过顾余没搭理它。 这只猫讨食呢，明明实际上它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东西也是可以的。 而且顾余也只是随便买了些猫粮，但二哈已经和别人家的小猫咪一样，已经是个合格的干饭猫了。 “出去，小心一会烫着你的毛。” 幽灵黑猫变成幽灵无毛猫…… 不敢想象。 在顾余说完这句话后，池宁悠也指着外面，对他说：“你也出去。” 顾余：“？” “我留在这里学做菜。”顾余厚着脸皮说。 一回生二回熟，池宁悠已经习惯了自己做饭的时候顾余待在身边。 但是学做菜…… 呵呵。 顾余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看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道：“这些盐啊糖啊，一般来说要放多少？” “适量。” “那适量是多少呢？” “……” 见她没有回答，顾余又问：“还有你刚刚撒了小半勺盐，那个就是适量吗？” “那叫少量。” “那我该怎么判断适量和少量呢？” “适量就是你觉得咸了就加点水，觉得淡了就加点盐，少量你自己看着来呗。” 顾余若有所思点点头。 其实他一点没听懂。 看着来…… 虽然干不出动画里那种把一整罐盐全撒下去的操作，可能…… 比那个好一捏捏吧。 虽然问的问题是弱智了点，但勉强还是看得出顾余真的有在学习。 她主动说：“等油大概七成热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顾余揣摩了下，“那我怎么知道油是七成热呢？” 池宁悠一时语塞，这人怎么尽是问些刁钻问题。 怎么知道油温达到七成热？ 她其实也是靠感觉，只不过平时看那些美食视频，人家总喜欢说油温多少多少。 她就随便学了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池宁悠应道：“不然你把手放进去试一下？闻到味了就代表可以了。” 顾余：“……”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可以不用放手，买个温度计就行？ “我做电工十几年了，有没有电一摸便知。” 池宁悠顿住，花了好几秒才顺利跟上顾余思路。 哦。 和她用手试油温同样的句式是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同时无语。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双向奔赴吧。 …… …… 吃过饭，顾余包下了洗碗的工作。 “我帮你吧？” 顾余应道：“洗洁精伤手。” 于是池宁悠便随口找了个话题说：“马上要十二月了。” “嗯。” 然后这狗日的天气就更冷了。 “然后很快就是一月，再再然后就要放寒假了。” 池宁悠这也挺跳跃的，一下子然后掉了将近两个月，把洗好的碗收拾好，顾余“嗯？”了声，表示不解。 “咳”池宁悠轻咳一声，撩起落下的发丝，“你寒假有没有什么安排？” “那么远的事，谁知道呢。” 差不多两个月呢，现在考虑那么多没用，万一到时因为别的什么导致计划跟不上变化。 那会很尴尬的。 “而且。”将碗收进碗柜里，顾余开口，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池宁悠，“比起寒假，现在可是还有期末考这个精英怪摆在咱们面前呢。” 他可是记得池宁悠一直想要压过他，拿到年级第一。 还是说她不提这个就是为了偷偷开卷？ “呃……”池宁悠愣住，这段时间她的确是把这重要的一场考试给忘了，又是养猫又是养蝙蝠精。 而且大大小小的试考了那么多场，她甚至还是没能拿到年级第一。 再这样下去，今年就过了去呀！ 虽然她现在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咳！ 但是绝对不能让顾余知道。 于是她说道：“期末考我可是全力以赴着呢！” 闻言，顾余擦了擦手，看向池宁悠的眼神里写满了六个字。 【真的吗？我不信。】 池宁悠不满：“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要不要打个赌？” “又来？” 这都第几个了，哪次不是他赢。 这家伙还赌上瘾了？ 这可不行，远离黄赌毒啊。 “什么叫又来，已经好久没打过赌了好不好。” “那这次还是奶茶？” “不要，那太普通了。” “怎么说？” “既然是期末考，那就搞点特殊的，到时第二名要答应第一名一个要求。” 考虑到期末考的分数要下个学期才知道，池宁悠补充：“按照估分来算吧。” 她相信自己和顾余有这个能力。 “一个要求？” “对。” “什么都可以吗？” “嗯，但是不能违背对方的意愿，太过分的事情肯定不行。” “晓得。” 到时候让池宁悠给自己做一辈子饭，岂不是血赚？ “好，成交。” 没有准备打赌的证据，二人口头立下约定。 “那我先回去了。” “拜拜。”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池宁悠哼着歌离开顾余家，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事实也的确如此。 “拿下第一，然后让顾余对我告白，我真是个天才！” 番外二 小心女变态 花城，七月份。 下午五点多的太阳依旧高高挂在天上，说好听点是阳光明媚，说直白点是热死个人。 稀稀散散寥寥几片云朵唯一的作用也只是点缀蓝色的天空，却挡不住任何一点阳光，就好像清汤面上撒的几粒葱花，中看不中用。 “快点快点，你怎么慢吞吞的。”池宁悠三步一回头，催促着身后不情不愿的顾余。 阳光将这个地方分割成了两个世界，站在地铁出站口阴影下的顾余撑开伞。 如果不是池宁悠非要拉着他过来，这难得的周末，他是一点也不想出门。 酷暑对血族来说简直折磨。 等不及的池宁悠直接抓住顾余，带着他走，颇有些强抢民男的感觉。 当然，这是你情我愿的勾当。 不大的伞下，肩膀贴着肩膀。 绑起来的马尾随着走动一甩一甩，应季的穿着五分袖过膝连衣裙的池宁悠时不时看眼导航。 终点是一家书店。 “汪汪——”路过的二哈突然狂吠不止，被池宁悠看了眼后吓得一溜烟跑没影了。 害的它主人险些没牵住绳。 “真羡慕这些狗子，活力四射的。” “你不要指桑骂槐我跟你讲。” 她怎么能听不出来，这声狗子明显意有所指。 “我没有。” “你就有。” “那就有吧，狗子。” “？” “打你！”恶狠狠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池宁悠没有一点杀伤力。 好在目的地离地铁口不算远，走了十来分钟，两人到了一家书店。 顾余收起伞。 “老板，那个‘会飞的鱼’的新书在哪个位置？” “在……” 两人照着书店老板指的位置，果然找到了顾余刚刚发售的新书。 整整齐齐地摆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就算没有问，走几步扫两眼也不难找到。 “五十多，比网上要贵，奸商！”池宁悠看顾余。 “奸你个大头鬼，又不是我定的价。” 敲了她脑门一下，顾余真怀疑这家伙出门没把脑子带过来。 “头……这是否有点，不合适吧？” 顾余：“？” 这边这位女朋友小姐，你在说什么？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顾余默默转头，他不认识这边这个变态，真不熟。 好在这个时间，书店的客流量不多，没人听到池宁悠的变态发言。 找到想买的东西后池宁悠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拿着顾余新书去了柜台。 “老板，结账。” “要袋子吗？” “要。” 于是还带着塑封的书籍便装进了灰褐色的纸袋子里。 走出书店，池宁悠熟练的把纸袋子交换到另一只手上，继续和顾余牵着手。 然后牵了没多久，她又给松开了。 算了，大热天的。 又不是刚谈恋爱，就不腻歪了。 正准备拉着池宁悠回家吹空调的顾余忽然被一股力气扯住。 他看着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池宁悠，试探性问了句：“咱们应该是没别的事了对吧？” “现在有了。” “？” “要不然，再去趟图书馆？” “不去！” “去一下嘛。” “你先说要找什么书。” “看看有没有收录你新书。” 这三十六度的天，没把顾余热死，先把池宁悠的脑子给热坏了。 “大哥，这有什么意义吗？” “……我是女的。” “大姐。” “叫老啦！还有，我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姐姐，咱们回家吧。” “那你等我看过先嘛，很快的。”池宁悠使出了撒娇大法，然而并没有效果。 顾余在花城图书馆公众号检索了番，给她看搜索结果，“有，好了，走吧。” “既然有收录那顺便去借一本吧。” “家里有出版社给我寄的样书，有你网购的首刷，你手上还提着书店买的，现在你告诉我还想去图书馆借？” “你个写书的懂个屁读者。” “……不，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读者了。” 最后，不管池宁悠怎么说，顾余都没有答应这个多少带点神经的要求。 …… …… 他们现在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两室一厅。 但只有一个房间是用来睡觉的，另一个闲置下来的房间就成了杂物间，其中占据空间最多的便是各类书籍。 而在书架上，有一排整齐摆了五本同样的书，出版社寄来的三本样书，网购的亲签首刷版，还有一本刚刚从线下买到的。 已经能够满足收藏、传教加自用的要求，甚至还有多的。 “你说这本要是挂在咸鱼上，能卖多少钱？”从书架上取出那本亲签首刷的新书，池宁悠说。 “女生自用九九新？” “明明是十成新好不好，塑封都没拆。” 这么说着，池宁悠控制着冒出了尖尖的指甲，撕开了塑封。 集齐了出版社样品以及线上线下，可以开始看了。 …… …… 晚上，家中除了浴室的水声外，没有别的声响，老家的小朋友吵着要看会飞的猫，二哈便被送过去了一段时间。 躺在床上的顾余在一个论坛里刷着那些或新或旧的都市怪谈。 过了会，水声停了下来。 然后，房间的大门被打开。 顾余下意识的起身准备拿吹风机，一抬头，愣住了。 “你睡衣呢？？？” “忘记拿了呀。”池宁悠耸耸肩，无所谓道。 首先，她不是变态，但在自己家，倒也没什么关系。 又不是没被顾余看过，倒不如说被看光的频率还挺高的。 “我好看吗？”靠近床前，池宁悠还故意挺胸扭了扭腰。 只是简单擦过的长发披散在肩膀，水滴顺着皮肤滑下，少女的肌肤就好像最白嫩的水豆腐，腰肢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水渍。 顾余一言不发，然后池宁悠就让被子给盖住了。 “干嘛呀！”池宁悠挣扎着把头露了出来，“被子都弄湿了。” 顾余瞪了她一眼，盘起腿，道：“先吹头发！” 这家伙，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让池宁悠把吹风机拿了过来，插上，温热的风吹起黑色的长发。 池宁悠舒服地眯起眼，过了会，毛绒绒的狼耳朵冒了出来，她也没在意，任由其在外边。 白净的脚丫子晃来晃去，池宁悠眼神往下面瞟去。 咳…… 刚刚是嚣张了点，吹完头发可能就得出事了。 第九十六章 叫脑婆！ 时间来到冬季最冷的时候，处于南方的花城见不到雪，取而代之的是穿透力极强的寒风。 下午的天，灰蒙蒙一片，太阳在厚厚的云层上面，行人说话间总是能哈出一口白气。 新历一月一日，元旦，周日，新的一年。 新历新年的氛围远没有农历新年来的好。 花城一中却还是给学生放了个小假。 这一天不需要上晚自习。 或许是想着，临近期末考，让学生放松一会儿。 顾余今天没有出去玩，拒绝了他人的邀约，回了一趟家。 他们家对新历新年没有太大的仪式感，还是同往常一样，也不打算为了这一天特地回一趟老家。 老父亲老母亲的单位都给了元旦礼物，再加上其他人送的一些东西，这是家里为数不多的节日气氛。 吃过晚饭，顾余待在客厅陪这对中年夫妻聊天。 主要是他们聊，顾余听着。 然后谈起了假期安排，新历新年来了，那农历新年自然也不远。 莫竹悦问顾余：“你们期末考试什么时候？” “十五号吧，还有十几天。” 很巧的是，今年的农历新年离他期末考结束也差不多十几天。 这种时候顾余深知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毕竟开车不是他开，准备新年礼物也不是他准备，安安静静听他们说完。 最后决定除夕前几天回去，刚好三个人此时都放了假。 难得的节日，顾余没有回公寓那边，待在了自家，第二天再由他亲爱的老父亲开车送他过去。 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插上管子，顾余往自己房间走。 “记得不要睡太晚。”莫竹悦嘱咐道。 “嗯。” 他也想早睡啊，奈何没有困意。 谁家蝙蝠精大晚上睡觉的嘛？没有。 人家宁愿在屋顶上吊一晚上都不乐意睡什么觉。 叮咚—— 谢文：“看，你亲戚。” 配图：水箱里悠哉悠闲的一群鱼。 顾余：“……” 幼稚。 看样子他那对大忙人父母终于有空能一家人出去玩了。 刚好，开了微信，顾余顺手把朋友圈刷一刷。 有些人发了朋友圈后的一小时，心思几乎是全放在那上面的，时刻注意有谁点了赞。 列表里好多个都发了在外面玩的照片，还有一眼能看出是在网上抄来的，跟照片一点关系没有的文案。 就好像是流水线作业，顾余挨个点完赞也才花了十几秒。 然后一刷新，一条新发布的朋友圈弹了出来。 “为什么别人都在约会，而我却在这刷着题？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配图：书桌，摊开的试题，快没水的笔。 仔细看，池宁悠还暗戳戳在角落里画了条鱼，旁边写上“罪魁祸首”。 然后池宁悠回复了一条：“喔，是因为某人说要回家陪爸妈，还要跟我比期末考成绩/微笑” 此时的某人点了个赞，想了想，顾余给回复道：“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给你笑一个吧/微笑” 中老年专用款，池宁悠怎么笑他就怎么笑。 池宁悠：“？” 私聊。 池宁悠：“年纪比我小的人不要发那个表情/刀片” 顾余：“你几岁？” 池宁悠：“反正爷比你大。” 顾余：“只有小孩子才会在意这几个月的差距。” 池宁悠：“你才小孩子！你还比我小几个月呢！” 小几个月…… 单手撑着脸，过了一会儿，池宁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算姐弟恋吧哈哈哈哈” 算吗？算吧。 不是几个小时，不是几天，那可是整整两三个月欸！ 然后顾余问道：“你朋友圈里那个某人是谁？” 池宁悠：“不知道，自己猜。” 然后，她提笔继续刷自己的试题去了。 某人怕她元旦太寂寞，特地送了一大堆作文题给她，说是刚好弥补一下她稀烂的作文水平。 嗤！ 等她学成归来，爆杀顾余。 然后又是一篇八百字小作文，显然，没有人给她改分，某个暂时写作水平比她好的人不在这儿。 过了一会，池宁悠又给顾余发了条消息。 池宁悠：“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顾余：“……你吵到我眼睛了。” 【池宁悠戳了戳顾余的眼珠子并把它戳爆了】 顾余：“干嘛？” “不干。” 顾余：“？” 才一天没见着面二哈就开始撒欢了是吧？ 池宁悠自顾自说道：“好无聊啊，你无聊吗？” “我不无聊。” “不行，你得说你也很无聊。” 顾余：“……” “你要实在没事做就去咬个打火机吧。” 说着，顾余抬眼看电脑，游戏停在了菜单界面。 池宁悠：“咬咬你的。” 顾余：“？？？” 这谁？ 网络高攻线下纸防是吧？ 池宁悠顺手修改了自己的戳一戳，然后说道：“你这戳一戳太阴间了吧，学下我的行不行，阳间一点，戳戳我的。” 看把孩子给憋的，无聊到开始玩戳一戳了，他以前戳过池宁悠的，就是系统默认设置，没有改过。 于是这次也就顺手陪她玩一下，点了两下她的头像。 【顾余戳了戳池宁悠并叫了声脑婆！】 看目的达成，池宁悠立马跑去设置改成了系统默认词条，不给其他人戳的机会。 哇！ 这个人，这人怎么在网上这么离谱的？ 完全不是一个人了都。 吓得他赶紧跑去搜了下二哈要撒欢多久才能结束。 还没等搜索结果跳转出来，池宁悠就说道：“哇，你这个人，脸皮好厚哦，不害臊。” 然后发来了一张刚才戳一戳的截图。 顾余：“怪我咯？” “那不然怪谁？不关我事哦，你自己戳的。” 接着池宁悠飞速撤回前面让顾余戳她头像的发言。 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顾余凑不要脸！ 嗯！ 顾余没说话，默默在便签里把池宁悠今天的行为记了下来。 再过段时间，线下直接爆杀她！ 第九十七章 夜谈 说着说着，夜色渐浓。 城市的夜空难得见一回星星，打开窗户，顾余探出头来，外面灯火通明，依稀能看见花城那座塔。 倒也勉强算是有点过年的气氛。 不过还是少了点什么。 “那些题你刷多少了？”顾余好奇问道。 不久前池宁悠嫌打字麻烦，换成了视频通话。 “你还问。”池宁悠白眼都翻上天了。 “谁元旦礼物是送作文题的。” 更要命的她竟然还真的做了。 自己找的男朋友，被气着了怎么办？受着呗。 这大概就是自作自受吧。 她见顾余眼睛一直往外看，又说道：“看什么呢？给我也看一眼。” “看星星。” “今晚有星星吗？你把镜头调过去我看看呗。” 池宁悠侧躺在床上，手机正对着自己的脸，拉上了窗帘，所以她这边是看不到外面的。 “手机又拍不到，你个笨比。” “我不笨！”一只捏紧的拳头出现在镜头里，池宁悠凶巴巴地说：“再人身攻击给你两拳。” 看了看她捏紧的小拳头，顾余默默数了下池宁悠一共说过多少次给他两拳。 反正不是一次两次。 毫无威胁性。 池宁悠就仿佛学了错误的女子防身术，而他是那个歹徒。 “顾余。”池宁悠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顾余回过神。 “你是花城本地的吗？” “算一半吧。” “一半？”池宁悠觉得奇怪。 咋，另一半是被放生了啊？ “户口在这，不过老家在别的城市的乡下。” 眨巴眨巴眼睛，池宁悠忽然激动地半坐起来，“真的啊？！” “哎哟……” 本来想顺势靠在床头上，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撞了头。 “……笨比。”顾余小声吐槽。 “你说什么？” “咳，没什么。”干咳了声，拉上窗帘，顾余转身回到床上，学着池宁悠半坐起来，“干嘛这么急，疼吗？” “……” 池宁悠抿了抿唇。 顾余：“？” 抱起一个枕头半挡住脸，池宁悠微微侧头：“……你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语气跟我说话，好奇怪。 md！ 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话杀伤力有多大？ 呜…… 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告白。 好气哦。 池宁悠你能不能争气点！ “那这样？”清了清嗓子，顾余拿远点手机，酝酿了会儿，说道：“擦，大哥！没把脑壳撞坏吧？” “噗嗤” “你神经啊。” 池宁悠看着同样靠在床头的顾余，想象着他们躺在一起的场景。 …… “嘟嘟嘟” 手机画面一滞，跳转回了微信聊天界面，最新消息是【通话结束】。 “挂了？” 还没等顾余问，池宁悠又打来了一条电话，不过这次是语音，没有视频。 “没流量了？” “……我用的wifi。” “那你怎么挂了？” “你才挂了呢。” 顾余：“……” 天可怜见，他这次真没那层意思。 “好了，说回刚才的话题！” 没有画面，但听着那边细微的声响，顾余能想象出池宁悠躺下来，然后翻了个身。 现在应该是面向床头柜，手机放在耳边，没有开免提。 话说，他们刚才在说啥来着？ 东扯西扯了一大堆，搞得顾余已经开始懵圈了。 “你老家过年能看到烟花吗？” “……我们刚才有说这个吗？” 池宁悠抿了抿唇，“现在有了。”她刚刚激动的坐起来就是想问这个。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脑子都不用过，顾余应道：“能啊，烟花爆竹都能放。” “我酸了。” “你没见过？不至于吧。” “至于啊……”池宁悠发出悲鸣，“花城禁放烟花啊。”说着说着，这位一拳能把顾余打进医院的狼人少女还假哭了两声。 作为一个花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本地狼人，她能看到烟花的机会很少。 过年那个“砰砰砰”的氛围全靠别人发的视频提供。 “你们那烟花规模大吗？” “嗯……”回忆了会，顾余说道：“因为是乡下，还好吧，不是每户人家都会放，不过每条村子都有那么些人放烟花，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说着，顾余笑起来，“你应该没放过烟花吧？我每年可都是自己点着看着焰火升空的。” 池宁悠的心态发生了一丢丢变化。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向她炫耀吧？ 有烟花看了不起啊！ 能亲自点燃烟花很厉害啊！ 靠！ 她一点都不羡慕！ 嗯，一点也不…… 保持通话，池宁悠切回聊天窗口，给顾余发去一个表情包。 池宁悠：/柠檬·我一点都不羡慕·柠檬 顾余瞬间了然，这是想看烟花了，“那我就大发慈悲，过年放烟花的时候跟你开个视频吧。” 池宁悠不满了，“什么叫大发慈悲，你不跟我开视频你跟谁开哦。” “没有其他人，就你一个。”自从知道池宁悠喜欢自己后，顾余是越发包容了，没办法，自己的准女朋友傻乎乎的。 再骂就更傻了。 “……不准说怪话！” “？？？” 是谁先用女朋友的口吻跟他说怪话的？ 怎么到他这就变成他全责了？ “啧，你这人……”话刚出口，顾余改口道：“啊不对，你不是人来着。” 您好，您的男朋友体验模式已结束，后续如需使用请充值。 “那你还蝙蝠精嘞。” “二哈妖。” “蝙蝠精。” 循环了会，池宁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上课。 顾余：“困了吗？睡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困了也一样，面对顾余突如其来的亚萨西，池宁悠已经不想吐槽了。 揉了揉眼睛，她很听话地嗯了声，“晚安。”，然后灯顾余应声，挂掉电话。 真的睡觉去了。 …… 第九十八章 今天的花城一中格外安静，气氛反常，安静的很。 临近早读，教室里满是翻书声，顾余左右瞄了眼，看到周围的同学都在临时抱佛脚，那架势，恨不得把书本啃进去。 他开始想，还有闲心刷视频的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合群了。 “池宁悠。” “嘛？” “你干嘛也在看书？” “......“ 她抓起书本边缘，抬到一个顾余能看到书封的高度，转过去展示给他看，只见简单朴素的封面上有四个大字——【蝙蝠大全】。 顾余：“？？？” 啊？？？ “您......复习生物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看这玩意，对吧？”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肯定。 顾余：“你二臂吧。” 鉴于顾余攻击性不是很高，池宁悠没有选择回击，而是一本正经地翻开书，咳嗽两声装装样子，随机说道：“咳，书上面说你们蝙蝠会吃虫子，真的假的？” 话音刚落，那本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书便被顾余黑着脸拿走盖在桌面上，之后他身体前倾从池宁悠桌肚里掏出手机，一把放到她手上，说道：“玩手机去吧你。” “哦。”池宁悠老老实实解锁手机，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干嘛，于是她又问道：“所以你们蝙蝠到底吃不吃虫子？” “首先，我不是蝙蝠。” “嗯嗯，多少也沾点亲带点故吧。”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学生之间在讨论学习呢。 “二哈也跟狼沾点亲带点故。”顾余说。 “......” “......” 沉默，是今天的花城一中。 “上课了，别打扰我学习。” 两手各按住顾余一边肩膀，池宁悠使出自己大如撒泼二哈般的力气，给顾余扭正姿势。 事实证明，她是有点二比在身上的。 考完这个期末考就能放假了，这个人精神异常兴奋，就好像被带出去遛弯没有绑绳子的二哈，一溜烟，什么都想耍一下。 早读期间，老班又进来说了几句，期末考他们也是被打散分到了不同的教室，顾余坐第一个，池宁悠坐第二个。 ............ 为期两天半的期末考结束。 顾余跟池宁悠回绝了所有放假了出去耍的邀请，互相之间也不说话，各自拿着个包把自己桌子上的东西给收拾走，最后一本书塞进包里，顾余看向池宁悠，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顾余：“走？” 池宁悠：“走。” 走到自行车棚，池宁悠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走什么走啊，搞得跟黑帮接头一样，笑死爹了。” 顾余：“你不也挺配合的。” “还得是你头起的好。” 刚一说完，池宁悠又笑了，“噗呲，咱俩好像那个二头二臂。” “？？？”有点涉及到顾余的知识盲区。 “你看啊，哪吒是三头六臂，一个普通人就是一头二臂，那我们两个人就是二头二臂。” 她说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把自己给骂了这件事，只要骂到顾余就算成功。 打开自行车的锁，推着走了段路，顾余说道：“感情你这个头是计量单位是吧。” “是的。”池宁悠拉长了尾音，好像脖子上翘的猫，哈士奇配色那种。 她跟着进了顾余家，熟练的换好拖鞋，两人默契的各自拿出一个本子，上面是各科的估分成绩，考完最后一科也就到了决胜负的时候。 过了几分钟。 池宁悠“草！”了声，“怎么还是比不过你！” 他俩还想着之前说的那个赌约，根据估分，期末考分数比对方低的得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池宁悠很不幸的以数分的差距落败了。 池宁悠：<(｀^′)> 她现在整个人就是一大写的不爽。 顾余摸了摸池宁悠头，手感太好了忍不住又揉了把，被生气的池宁悠一把拍下。 顾余装模作样地说道：“比分嘛，有起有落的很正常。” “……” “我就没起过。”池宁悠没好气的把本子收起来，保留证据，她内心还有那么一捏捏希望。 万一呢，万一她或者顾余估错分了呢。 好吧，很悬。 “行吧，有什么要求，快说。” 顾余想也没想，“先保留。” “您还得考虑考虑怎么整我是吧？” “哪能啊，小人之心了你这不是。” “切。” 不管他这个二臂，池宁悠找到电视的遥控器在沙发上摊成一团，“能看不？” 顾余：“看呗。” 她也没什么想看的节目，认真算起来她得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过电视了，这次只不过是找点事做。 都说放假了要好好出去玩玩，让社会好好看看什么叫猛兽出笼，池宁悠就没啥兴趣。 没什么想玩的也没什么想看的，虽然她在花城生活了这么久，哪里好玩哪里好看知道的可能还不如做过功课的旅客多，但这丝毫不影响池宁悠觉得花城没意思。 顾余收拾好自己从学校带回来的东西，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可乐还是雪碧？” “白开水。” “养生？” “嗯。” “嗯？” 一个还没成年的狼人说自己要养生，天天熬夜的顾余自愧不如。 “之前体检抽血的时候医生让我少喝碳酸饮料。”池宁悠答道。 于是顾余放在冰箱里的手一转，翻出了之前好奇买的白开水饮料。 纯凉白开，跟矿泉水一样装在塑料瓶里，摆到货架上，透明透明的，但它又不是矿泉水，这哪个人看了不好奇。 一把拍掉池宁悠架在沙发上的脚，顾余坐了上去，“诺，凉白开。” “还真就凉白开啊。”池宁悠撑起身，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先是抬手挡住嘴巴，哈了口凉气，然后说道：“好冰，就是白开水的味道。” 这一来一回，她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可能是脚悬在半空太累，它们此时搁在了顾余腿上。 她拿着遥控器，随手打开了个综艺节目，脚趾头无意识地扭来扭去。 “……” 顾余靠在沙发背上，高举着手机仰头看，心不在焉。 这人是越来越过分的。 第九十九章 过了会，顾余合计着刚考完试，奖励他们俩吃点好的，正点开外卖平台准备大出血一趟呢，池宁悠忽然说：“好无聊啊。” 顾余不置可否：“嗯哼。” “大好假期我们居然窝在家里无所事事，太颓废了，太堕落了。”池宁悠痛心疾首地说。 “所以？” “所以我们去看雪吧。” “可你前不久还一副好累啊，哪也不想去，死了算了。”顾余停顿了下，“的表情。” “请不要过度解读！”池宁悠胸前画叉，“我最多就是哪也不想去。” “可花城不会下雪。”顾余残酷的打破了池宁悠的幻想。 “……”池宁悠念叨：“北上广不相信眼泪，花城也不会下雪。” “你说我们要是北方人该多好。” “你可算了吧，我要是个北方人百分百是个宅，特别是冬天。” “喔，对哦。”池宁悠若有所思，“好像有些蝙蝠会冬眠来着。” “你好，离开我家只需要三步，首先，从沙发上下来，接着出门，之后把门关上。”顾余幽幽道。 “对不起我错了。”还想接着聊下去的池宁悠秒怂。 “你说花城怎么就不是北方呢。”池宁悠又开始了。 “那降温的时候你可能就要想花城为什么不是南方了，而且北方人估计看雪都看腻了，他们冬天的乐子是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人。” 顾余对着池宁悠挑了挑下巴，好像在对她说“比如你”。 “可是咱们连被看乐子的资格都没有。” “……” 上赶着给自己捅刀子，顾余还是第一次见，他要是什么霸总文主角，现在就得说“有趣的女人”了。 可惜他不是。 池宁悠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问顾余：“你不是会魔法吗？有没有办法能让花城下雪啊？” “我要是那么厉害，地球早就是血族的天下了。”顾余摊开手给她看，别说控制天气，他连个小雪球都弄不出来。 池宁悠往上面拍了一巴掌。 “假期要是再长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去北方玩。” “哈哈。”顾余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敷衍极了。 “啧，干嘛。” “花城最好的高中，没把你卷死算不错了，还想假期长点？” “还不给我想想了你。” 池宁悠抓住喝完水的瓶子，瞄准垃圾桶丢进去，“哦对了，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除夕吧，或者除夕前一天。” 按照他家的习惯，过年不可能不回家过的，而且老家还能放烟花放炮仗，花城可就麻烦了，最多捏个泡泡纸。 ………… 在顾余家吃完饭，池宁悠趁顾余不注意，迅速拍了把他的头，接着拿走自己的东西回家去了。 “走啦，明年见。” “明年见。” 挥一挥手，把人送走，顾余陷入咸鱼模式。 大体就是没事做，不知道该干什么。 左右看了看，他决定收拾收拾这个家，怎么说也在这住了这么久，除夕那会他都在老家了，那就趁这时候辞个旧迎个新。 电视上放着没多大意思的恋综，剧本明显，演的非常刻意，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才能在这里面磕到cp。 当前在播的是演员们在讨论什么样的求婚方式比较浪漫又不显得老土。 有说在蛋糕里藏戒指的，有说滑铲到对方面前然后单膝下跪掏出戒指的，更有甚者想到在晚上用无人机摆出求婚的话语。 “……” 他只在总裁文里见过这场面。 有一说一，一个比一个蠢。 但收拾着收拾着，顾余想到了自己。 “用蝙蝠摆出个爱心？” 想了下这个场面，顾余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不行，一点都不浪漫，甚至还有点吓人，这要不小心被谁看到，指不定又是一个未解之谜。 他都想到池宁悠会说什么了，先愣一下，说：“玩尬的是吧。”然后迅速拍下来。 他要真这么搞，估计得被笑一辈子。 ………… 一月二十，除夕的前一天晚上，顾余一家终于是到了老家。 他父母工作忙，不是除夕当天才到算不错了。 爷爷奶奶跟大伯一家就住在这里，小姑也早就到了，当他从车上下来走进屋，都还没跟长辈们打声招呼，顾冬冬跟家里的大狗一起跑了过来。 全家最小的妹妹张开手，好像要给他一个抱抱似的，结果跑到顾余面前突然一个急刹车。 正当顾余疑惑的时候，顾冬冬像是念台词似的说：“怎么才来啊，就等你了。”小女孩绷着个脸。 瞅准她的脸捏了把，顾余说：“不要乱跟那些奇奇怪怪的视频学说话。” 顾冬冬非常配合地“嗷”了声，也不知道是应声还是感觉到痛了。 小孩子的心思变来变去，顾余刚说没两句话她就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溜烟跑出去，非要踩在大狗身上往车窗里看。 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她小跑着回来找顾余，“怎么没看到你老婆？” “啥玩意？”小姑娘语出惊人，差点把顾余吓宕机了。 “是这样的，冬冬啊，你哥我呢，还没到能结婚的年纪，别说老婆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 “啊？”顾冬冬那年近六岁的大脑也宕机了。 怕被笨比病毒传染的顾余这时候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回了房间。 躺了会，他打开手机，刚好看到池宁悠的消息。 池宁悠：“tmd。” 顾余：“？” “过年不要说脏话。” 池宁悠：“还没到时间，问题不大，还有，你别打岔。” 过了几秒，她发过来一张图片，拍的是她的尤克里里，仔细看会发现有跟琴弦是断的。 池宁悠：“辞旧迎新也不带这样搞的啊，还好我有备用的琴弦。” 顾余：／心疼你一秒 “所以是怎么断的？” 池宁悠：“百分之九十九是琴弦自己的问题，剩下百分之一，可能，大概，估计……我用力过猛？” 顾余：“牛逼，邻家有女初长成，弹断琴弦气盖世。” 顾余就没担心过池宁悠会被琴弦绷到受伤，尤克里里没给她一拳砸碎算运气好了。 “对了，你到家没有。”池宁悠想起来关心顾余了。 “到了，我那六岁的表妹还问我怎么没带老婆回来呢，等我以后有了红本本一定先砸她脸上。” 池宁悠：／皈依证 “你要的红本本。” 第一百章 我喜欢你（新年快乐） 除夕当天，顾家全员出动，一张张把桌子椅子搬出去擦洗，打扫卫生，连墙角缝都不放过，家里养着猫，没发现老鼠，倒是找到了些之前搞不见的东西。 忙活了好一阵，顾冬冬嚷嚷着要买烟花，要买炮仗，硬是拉着顾余走了。 至于顾里，按他的话说，不跟未成年人玩，其实就是懒得出去。 顾冬冬一身的红色，喜庆得很，小孩子走起路来也不老实，小短腿一蹦一蹦的，眼睛一直盯着顾余，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说，顾余也不问。 于是，小短腿就落后了他不少，不过顾余一直有在偷偷看她，防止人走丢了。 终于，快到了附近卖焰火的店，顾冬冬忍不住了，她双手叉腰，在后面说，“站住！” 顾余转身，“怎么了？” 顾冬冬小跑着过来，那小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余做了什么罪孽滔天的坏事，小女孩指控道：“你干嘛走那么快！” 被冬天的风吹得粉扑扑的脸气成了红彤彤。 “可我走一步你都走两步了呀，怎么能算我走的快呢。”顾余蹲下来准备和她讲道理，“我只是每一步的距离比你远，按步数来算明明是你的多好不好。” “嗄……”顾冬冬年仅六岁的大脑很明显处理不过来，她眼睛盯着远处，想了几秒，才歪头看顾余：“怪我吗？” 她是真的被绕进去了，这小笨比，被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 深知妹妹小的时候不欺负长大了就没机会欺负了的道理，顾余毫不愧疚地点头，“没事，哥哥原谅你了。”完了摸摸头，拉着顾冬冬小手放慢了脚步。 被顾余牵着一步一步走向目的地的顾冬冬老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买烟花炮仗的那家店卖的东西很杂，中秋节卖月饼，过年了摆上烟花和年糕。 顾冬冬花起顾余的钱来是一点不心疼，看见什么感兴趣的就想拿，仙女棒，加特林烟花，擦炮，摔炮，杂几杂八的还有一个大烟花，要不是顾余阻止，她甚至还想搬个大鞭炮回去。 从老板那借了个小推车把东西拉回去，顾冬冬那股兴奋劲还没过，拉着顾余到处跑。 到了黄昏，她玩尽性之后肚子马上开始饿了，趴在顾余背上一动也不想动，还得背她回去。 …… …… “走啊，玩炮仗去！” 结果吃完饭还没安生多久，顾冬冬她又开始了。 “感情你刚才是中场休息。” 不等顾余起身，顾冬冬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顾里探个头过来，贱兮兮的，“你小时候可是比冬冬还厉害。” “你也知道是小时候。”顾余叹了口气，饭都还没消化多少，真不知道这小妹妹怎么会觉得炮仗比当条咸鱼好。 “陪你妹妹玩去。”他同顾里说。 “那不也是你妹？” “你是大哥。” “你是二哥。”顾里装模作样摸了把不存在的胡须，“二爷，你不能放着你三妹不管啊。” “……” 最终还是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顾余拎着个袋子，里面都是些轻便易拿的烟花，顾里被委以重任，扛着巨款买来的大烟花，三个人到了较为宽阔的地方。 顾里还想把顾冬冬交给她看着，顾余直接一个电话给池宁悠打了过去。 “饱一丝啊，没空。” 顾里：“……6。” 视频通话很快就被接通，但还没等顾余开口说话，画面就一阵天旋地转，隐约能看到手机好像放进了口袋里。 “我回房间了。” “……没事，太无聊了，嗯。” 她不知道跟谁说了几句话，随后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呼。” 画面又经过一阵晃动之后才终于固定下来，池宁悠还捏着个才剥到一半的砂糖橘，气呼呼地跟顾余说：“下次要开视频先给我发个消息。” “好的好的。”顾余靠在路灯下面，非常好脾气的比了个ok。 剥好的砂糖橘一整个丢进嘴里，池宁悠接着说：“刚刚我全家人都在呢，我可不想……“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嘴巴动了下把果核吐出来才又说：“解释你是哪个，麻烦的要死。” 顾余：“……” 某种程度上他刚刚算不算差点见家长了？ “顾余哥哥，给你。”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的顾冬冬将一根仙女棒递给了顾余。 再一看，顾里在那边自己玩二踢腿，一点没有带小孩的自觉。 没办法，他只能把镜头调到后摄像头，边跟池宁悠玩边放着烟花。 “顾余顾余顾余！” 眼尖的池宁悠发现了个比仙女棒有意思一百倍的东西，兴奋地叫着顾余的名字。 “别玩那个了，真男人就应该玩加特林！” 装在红色塑料袋里的加特林烟花露了大半个身子出来，怪不得池宁悠能看见。 “我还以为你们女生会比较喜欢这种？”他挥了挥仙女棒，飞溅的火花有一瞬间连成了根线。 “刻板印象不可取昂。” “砰砰！！” 伴随着一阵阵爆炸，火光从炮口朝着远方飞去。 池宁悠也逐渐变成一颗大柠檬。 她那边不给放，只能云放烟花。 玩了好一会，把每样都玩了个遍的顾冬冬嚷嚷着要放那个大烟花，顾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十二点，四周有股浓浓的火药味。 他说：“池宁悠。” “嗯？” “带你放烟花。” 时间到了零点，旧的一年结束。 “砰！” 一声炮响，已经分不清是哪边的焰火先升空，抬头看去，一颗颗明晃晃的火光在天空中炸成一朵又一朵各色的花。 火光映照下来，甚至盖过了路灯的光芒。 同一时间，池宁悠说：“新年快乐。” 顾余应道：“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靠在路灯下，有些东西好像要从心口飞出。 他一向不是个胆小的人，想做，那就做了。 “池宁悠。” “我在。”她学着手机语音助手的语气，俏皮说道。 “之前咱们不是打了个赌吗，我赢了，现在我要用那个赌约了。” “啊？干嘛呀？”她问着，尾音上翘，过年这件事，的确让人开心。 “就是待会我问你个事，你不准逃避，要正面回答。” “什么事啊搞这么严肃。” “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顾余笑了下，其实他心情还不错，“我喜欢你，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 池宁悠明显愣住了，整个人好似运行3a大作的破旧电脑，直冒烟。 耳朵里能清晰听到顾余那边的声音，烟花炸响，然而此时这声音似乎被她的心跳声盖住了，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顾余也在害羞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会心跳加速吗？ 我该说什么？ 哦，对，回答，她得回答。 思绪乱作一团，她凭着感觉张开嘴，眼睛眨吧眨吧的，不受控制，开始紧张了，“我，呃，就是……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思如泉涌百年好合永远不死……嘶！” 池宁悠猛地一咬舌尖，狼牙扎进了舌头里，带出来一点红色，她语速飞快地说：“就是说，我也喜欢你！” 然后迅速挂掉了通话。 新年的第一天，她谈恋爱了。 番外 关于在北方看雪 “卧槽！好冷！” 刚下飞机，池宁悠往外呼了口气，瞬间一团白雾成型飘走，她把手放在嘴边哈气取暖，发现没什么效果，这招放北方不是很管用。 “快快快，我需要手套！”她两手合在一起，使劲搓几下，等把手搓热了就转身摊开了手。 “还是你会使唤人。”有先见之明的顾余早已戴好了手套，此时正从包里拿出另一对手套，一左一右放到池宁悠手上。 池宁悠勾了勾手指，静静躺在她手上的浅黄色保暖手套也跟着动了下，她眨眨眼，老老实实给戴上，边说：“是我暗示的不够明显吗？” “下次明示。” “喔，懂了。” 两人刚拿好行李池宁悠又说：“那你帮我拿行李箱。”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这家伙箱子比他的重得多，偏偏力气还比他大，顾余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那你tm怎么不抱着我走？” “对不起，做不到。” “？？嫌我重？”她伸手比划了下，大有顾余敢乱说话她就挠死他的意思。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对不起，我错了。”顾余秒认怂。 第一次来北方，趁着人少，池宁悠把行李箱往前一推，然后自己跟着跑了过去。 他们特地挑的下雪的时候来，走出机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两人都有点不习惯，好在来时已经做好准备，穿上了厚衣服，围巾和手套也是准备齐全，在花城这两样都没什么机会用上，也算是一次新鲜的体验。 坐在去往酒店的车上，池宁悠靠在车窗边上，卡其色的围巾被解开了些，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脖子上，外面白茫茫一片，落雪不断飘下，衬得她像是什么文艺少女。 只要不说话。 她拍了段视频，然后跟顾余说：“以后谁再说南方比北方冷，我打死他。” “……大可不必这么暴力。” 欣赏完了雪，这家伙又在计划着该去哪里玩，又是搜雪人的堆法，又是查北方的早市都有什么好吃的。 这股兴奋劲一直到他们开好房间都没能消停下来。 放好行李，顾余直接趴到了床上，而池宁悠还在窗户那看外面下雪。 “你眼睛不难受吗？”顾余问。 “不会啊。” “……” 那他墨镜白准备了。 “我感觉我的血脉之中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顾余一本正经道。 “啥？”池宁悠愣住，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了。 “具体表现为，冬眠。” “……” 神经病！ 她就知道从顾余嘴里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顾余要说自己会什么冰属性魔法了。 “那你是要睡觉吗？” “一起？” 顾余掀开被子。 玩家顾余邀请你同床竞技。 然后池宁悠就躺了上去。 纯白色的被子盖上，两个人只剩头露在外面。 “完了，要被封印了。”她承认，被子的魅力是要比外面那片白茫茫要大的。 不过他们刚下飞机，也没什么困意，池宁悠躺了会儿就不老实了，两条腿在被子里乱踢。 可能是因为刚进房间的时候洗过脚，现在还有些冰凉凉的，她就去踢顾余，要取暖。 “嘶……” 顾余倒吸一口凉气。 被子瞬间鼓起来，不老实的人被他夹住了作案工具，失去了热源的脚掌踢来踢去，一不小心踢出了被子。 “……” 被子外面还是有一点点冷，温差让脚趾蜷缩起来。 冷倒是其次，她现在有种在给武器附魔的既视感。 “你信不信我脚比冰块还冷？” “不信。” “那还不给我放回去？” 气不过，等顾余松开她，池宁悠夹了回去。 两只脚一左一右，时不时还搓几下，等终于回过温来了，顾余才返一个白眼回去。 “幼稚鬼。” “略。”池宁悠吐舌。 自己把她叫进来的，自作自受！ 说是睡觉，其实两人都没什么困意，躺了会就去了楼下。 不远处就是一个公园，雪堆满了厚厚一层，绿化树也裹上了银装，可能是因为雪停了，公园上不仅有玩雪的年轻人，还有遛弯的老头老太太。 不过这些都不是池宁悠在意的，她此刻全身心都在这雪堆上，瞄准了个点就兴奋地扑了过去。 顾余刚要阻止，这人已经陷进了雪堆里，只留下一个人形的坑给顾余。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扭头看了过来。 著名景点——第一次玩雪的南方人。 “……” “好爽！”池宁悠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抹了把脸，又说：“好冰。” “下次别这么急。”顾余无奈道。 他本来还担心下面会不会有什么比较尖锐的东西，看池宁悠这样，那就是没了。 池宁悠捏着团雪球，“没事，还没冻上，软的。” 说实话她还有些好奇雪是什么味道的，但她怕尝了之后今天不刷至少十次牙顾余都不给她碰。 道理她都懂，吃雪跟喝雨水差不多，脏得很。 但雪就摆在那，白花花的，软乎乎的，谁看了不想啃一口？ 看到她那跃跃欲试的表情，顾余警告道：“玩玩也就算了，你可别拿嘴碰。” “为什么？你看这多干净。”池宁悠不服气道。 顾余：“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你手里拿团雪刚好被猫猫狗狗标记过怎么办？” “……” “你为什么要在我玩过之后才说呢？”池宁悠破大防。 然后，那团雪球就砸到了顾余身上。 再然后…… 原本还算整齐的雪堆被薅的乱七八糟，地上全是雪球砸过的痕迹。 直到他们真的看到了狗，还不止一只。 有两个牵着狗的人从旁边路过。 “……” “……” “走吧。” “回去洗澡。” 虽然不知道他们玩的雪有没有被标记过，但强大的大脑已经帮他们把一切都闹不好了，还尽是往不好的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