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8,商战?从抢劫黄金开始》 第1章 低调的穿越客 “低于八百不卖!” “八百?抢钱也没有你这样的!” “抢钱犯法!” “你丫...” “少点,我要了!” “一分不少,要不您移步再看看其他的。” 张野虽然知道要价的是买家,可是这瓶虎鞭酒已经是他手上最后一份了,原本五斤纯高粱酒泡了近二十年,加上里面那颗老参没喊一千都是便宜的。 “你...” “我身上钱不够手,你看这样,要不我先给五百,剩下的明个我给你拿过来...” “对不起了,我天亮的火车,实在卖不了只能换地了。” 张野摇摇头,他兜里还揣着明天前往沪市的车票呢,要不是着急拿钱救命,就这他一口都不愿意卖。 “你...” 程磊就没有见过这么气人的小贩,这年头虽然私人买卖已经不禁了,可大家买卖东西哪个不是小心又小心的,但凡有个买家大差不差的能成交就不废话的。 哪有像这位这样,一分钱不还价不说,还得现结! 如今万元户都上报的年代,谁逛个街兜里揣千把块钱啊? 要不是这东西他确实需要,甭说八百了,八十多看一眼都是孙子! “要不这样,你看成不。” 程磊从兜里掏出来一摞钞票,现在还没有五十一百的,最大面额也就是十块钱。 五百块钱可不一大摞,又把脖子里的一个玉坠摘了下来,还有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包里一把零零散散的票。 “这个手表是外国牌子,买的时候花了有一千,不过戴了四五年了,一两百还是值的。” “这个无事牌是红玉的,不算值钱按一百算,这些个票算起来也有一两百...” “你看这些加一起可以么!” 虽然是个问句,可是从对方的口气里听得出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张野瞟了一眼,压下眼中的光芒,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行吧,加上你手上这个包一起,这么多钱票我拿起来也不方便。” 能迫不及待需要这种酒的人,肯定有哪方面的问题,急躁些他也能理解。 “你...” 程磊看了下自己刚买没多久的小羊皮手包,这可是他选了好久才确定的款式... “算了,给你给你~” 看了眼包里还有两包烟和一盒火柴,把钥匙拿了出来,还有最后的一把零钱揣兜里,把五百块钱和一堆票,手表,无事牌丢进包里递给张野。 “再跟你强调一下,这个酒的药效很大,最好能先问一下医生,再服用!” “知道...说什么呢!我这是送人的,不是自己用!” 程磊再次抱起药酒,轻轻揭开一点,又闻了下,以他多年的从医经验来看,这个酒完全符合要求。 “明白!你一朋友呗~” 张野点完钞票,钱五百,票就有点散了,什么烟酒点心工业品,布票,粮票还有几张肉票,关键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张收音机票,这个可难得。 一伸手把无事牌挂自己脖子上,别的不说但是这个玉牌,过个几十年后就是二...四环一套房! 手表他不懂,不过这年头,这做工...妥妥也是名表,戴手上! 起身把屁股底下的编织袋拎了起来,一手抓着手包,一手拎着行李袋。 扭头又看了一眼程磊。 “悠着点哦...” “你...” 张野抬手看了下时间,距离发车还早。而且这里距离车站就十多分钟的路,他也不着急,找了一处胡同,一个推着三轮车偷摸卖早点的夫妻已经支好了摊位。 “大兄弟,来一碗南瓜玉米粥,保证你甜的流口水。” “嗯,这是包子吧?给我来四个。” 张野把编织袋行李直接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用商贩提供的小马扎。 “肉包子,白菜猪肉的,这包子可不小,四个要八毛,粥一毛,一共九毛钱!” 刚出摊,就张野一个人,这边刚做好,那边饭已经端到眼前,四个热腾腾的大包子满满一盘。 “嘶~” 张野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肉香炸裂在口腔中。 “香!” 几十年后的包子价格翻了十倍不说,这味道也远没有这时候正宗,当然那些添加了狠活的比不起。 你没猜错,张野确实是一名穿越客。 记得他跟着教授参加了一台手术之后,六个小时下来,他这个拉钩缝线的直接就瘫在手术室了。 再睁眼人已经成了京城一名坐地户,家里更是一塌糊涂,他祖上中医世家,在之前那个年代被划入糟粕打入地狱。 第2章 三根毫毛 身为医者的父母更是因为曾经没能救治好一名患者,直接给拉出去当了典型,连去劳动改造的机会都没有就双双共赴黄泉,两个哥哥被下放到魔都旁边的农场。 十六岁的姐姐匆匆嫁人,转眼间家里就剩下一个年近七十的爷爷张禾盛和一个十三岁的张野。 如今十年风波刚过,眼瞅着老爷子东奔西跑找关系,想把两个哥哥从乡下拉回来,却没想到突然收到一个噩耗。 二哥张云海重伤住院,电话直接从医院打到街道办,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躺下了,心梗!再没有睁开眼。 这头匆忙给老爷子办了后事,那边还有个等着救命的二哥,张野不得不挖出来老爷子珍藏了几十年的宝贝。 苟了差不多十年了,张野好容易松了口气,哪成想... 怀着对二哥的担心,张野挤上了前往沪市的列车。 “小伙子,你到哪里下车啊?” 张野抬头看了下,看着一脸面善,笑容也够亲切,可是麻烦你的眼神别死死盯着自己的座位。 “大姐,出远门啊?我到终点站,要不你再往前看看...” 张野笑着说道,眼睛看了想她身后一个抱着孩子,扛着行李的妇女。 “同志,需要帮忙么?” “谢谢大哥,不用!我有座...就在你旁边这个。” 女人看了下另一只手上的车票,指了下张野旁边的位置,这让刚准备坐下的大妈眉角一挑,只得悻悻的往前走。 张野帮着把对方的行李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又把自己靠窗的位置让给对方,主要是对方抱着孩子挨着过道来来回回的不方便。 “谢谢大哥...” 张野咂了咂嘴,这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的自己好像多大了似的。 不过看对方年纪确实应该没有自己大,他今年二十二还没结婚,也是那年代哪个人家疯了嫁给他这样人家。 “谢谢叔叔...” 小丫头探出脑袋,糯糯的朝着张野道谢。 “哇哦,谁家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来吃颗奶糖...” 张野作势从小羊皮手包里拿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递到小丫头眼前。 “说谢谢...” 小丫头得到妈妈的允许,迅速的抓过张野手中的大白兔奶糖,又有哪个小朋友能拒绝这么一份诱惑呢! “让你破费了,囡囡也是个不怕人的,跟个假小子似的。我叫杨柳,杨树的杨,柳树的柳...” “我叫孙苗,孙悟空的孙,禾苗的苗!” “哟,你还知道孙悟空啊?那你知道猪八戒么?” 张野笑着刮着了孙苗的小鼻子。 “张野,弓长张,野草的野!嫂子这是探亲还是...” “去看我爸爸,我还知道沙和尚跟唐僧,还有白骨精。” 孙苗在一旁说道。 “孩子她爸休假,我们过去看看...” 杨柳简单的说了一句,张野估计对方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男人休假完全可以自己回来,也不用让她们娘俩跑过去,但是这是人家的隐私,张野也没打算追问。 有孙苗这个开心果,原本还有点困意的张野也没那么瞌睡了,这几天忙的他脚打后脑勺,要不是这些年一直有练武,身体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张野也是有金手指的,只不过他的金手指是一次性的。 当年穿越过来之后,给了他三个选择。 就如同当年观音菩萨给孙悟空三根救命毫毛一样,他也选了三个金手指。 第一个,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随身空间。 只不过他这个空间就是一个空间,除了可以保鲜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功能,而且只有3x3x3大小,也就是二十七立方米,不算小但也称不上大。 第二个,百年内力加龙象般若功,虽然有百年内力加持,这些年他的龙象般若功也不过勉强练到第十层,距离大成的十三层还有很远。 之所以选这个,是因为这个年代想要护着自己爷爷,没有点力量根本活不到现在。 最后一个,超凡记忆。 这个不用多说了,练武长肌肉,学文长脑子,有一个好的记忆力那绝对是学习最大的作弊器。 因为这个他这些年单是听张禾胜每天念叨的那些个中医知识,就已经把老爷子一身本事学了七七八八,让老爷子既高兴又伤心。 高兴的是自己这一身本事后继有人,就算是死了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伤心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医才能站起来,毕竟眼下西医当道,中医生存的环境被破坏的太厉害,说一句青黄不接都是好的,根本都没有栽苗子的土壤。 第3章 跳车 “嘘,轻点声!” 列车行驶了一天多,此刻张野已经吃过晚饭,一旁的杨柳已经有点支撑不住,歪着头靠在车座后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孙苗则两只眼睛睁得呗大,小脑袋滴溜溜的乱转看着列车上的人生百态。 好在这时候距离沪市已经过了一大半行程,人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拥挤了。准点的话他们这趟列车会在明天早上六点多抵达,不过这年头火车晚点那太正常不过了。 这时候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外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是哪里,列车里有几个乘客上来。 孙苗看着有人上来,好奇的想从杨柳怀里挣脱出来,可惜她腰里被绑了一根带子,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 张野急忙从包里又掏出来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孙苗嘴里,这才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小家伙,馋的对面两个乘客用力低着头,用力咽了口唾沫。 这甜腻的奶香味霸道极了! 让刚上来的几个乘客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张野,几个人挪到了列车中间,没有座位就这么靠在车座后背上。 之所以没有停留在列车节段中间的地方,是因为马上就要晚上了,那里冷的很。 车厢里至少人多,还有个暖和气。 更有甚者直接裹着下衣服就坐靠在过道这里睡觉,比座位还舒坦。 列车缓缓驶动。 张野也闭上眼睛,坐车特别是这种硬座,一坐十多个小时也很累。 迷迷糊糊中,张野就感觉有人靠近。 睁开眼,就发现眼前距离自己十厘米的地方,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然后,旁边那个见张野醒了,手上的刀子往前一伸,准备放到张野脖子上,本来就已经够懊悔的张野哪里容得对方这么嚣张,肩膀一提,手肘直接撞了过去,原本弯腰伸手已经抱着孙苗的那位,手上力度就加大了。 这家伙偷孩子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抓着张野的手包,毕竟这个手包一看就很档次,贵重的样子。 “啊~” 抱孩子这个被张野一个肘击,直接撞飞了出来,手上的孙苗和手包经过张野眼前的时候,被他顺手夺了过来。 至于那个递刀子的,被飞出去的这个一同撞了出去。 “砰~” 对面的列车玻璃直接被撞碎,两人就这么被张野一个肘击从火车里面给撞飞出去。 被惊醒的乘客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寒风给冻的一个激灵。 “谁这么缺德把窗户打开了?” “不是,我好像看到有人跳窗了!这火车还跑着呢?自杀吗?” “......” 张野看着手上依然沉睡不醒的孙苗,还有这么大动静也没醒过来的杨柳,就知道这是着了道,估摸着自己也没有躲过去,只不过自己身怀百年多的内力,这点手段并没有什么作用。 “小子...” 这时候身后又过来两个大汉,手里拎着一臂长的长刀,对着张野就冲了过来。 “找死!” 这种人贩子最是招人痛恨,至于说下手太重?没有的事情,死一个是一个! 张野也不废话,一起身将孙苗放到座位上,闪身躲过对方的一刀,然后手腕一抓,抓着刀背,然后也不夺刀,而是借着刀身上的力道,一甩,还是刚才打破的窗户,对方的身子被张野一带,一挑朝着窗外头也不回的飞了出去。 “嘶...” 身后紧跟过来的人贩子傻眼了,大哥这是逃走了?还是... 自己要不要也跳出去啊? 可是这窗户口,自己想跳也找不准姿势啊。 张野没有给对方太多犹豫思考的时间,趁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抓住对方的手腕,同样的一套动作,直接将对方丢了出去。 这时候大家才惊醒过来,赶紧呼喊乘警。 “怎么回事?谁把车窗玻璃砸碎了?” 乘警过来,被冷冽的夜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严肃的问道。 这可是毁坏公共财产,问题可大可小。 “不是...刚才有几个人从这窗户里跳出去了?” “跳...跳出去了?” 乘警一愣,这时候正是晚上,火车的速度正是最快的时候,谁这么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了,再说了这里荒郊野外的距离下一站还有很远呢。 “也不是跳下去,是被那个通知一甩手丢出去的。” “谁?” 第4章 抵达沪市 乘警这才扭头看到众人所指的张野,不过张野此刻已经坐了下来,手上抱着孙苗,他倒是有办法解了两人的迷药,毕竟学医这么多年,这点问题真不大,不过想了想还是不给小家伙心里装这件可怕的事情了。 至于说吃一堑长一智的论点,张野是不赞成的,有些亏吃一次就可能掉沟里起不来了,最好的方法是把沟填平,让它没有!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孙苗幼小的心灵里留下阴影了。 “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介绍信。” 乘警看着张野怀里的孩子,原本严肃的声音也降了三个调。 “这个...刚才那几个是人贩子,被丢出去的那两个顶多胳膊断腿瘸的,死不了。” 至于一开始出去的那两个,直接被张野肘击中的那位估摸着当场就毙命了,另外那个被撞出去的最轻也是内伤,能不能活下来真的要看老天。所以他只说了后面两位,死是死不了,可是这天断胳膊断腿的,就是流血也能流死人的。 “她们这是...” 乘警将介绍信还给张野,看着依然没醒的母女两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都着了道!不过刚好,一觉醒来就到站了,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就好,孩子还小不需要承担这些。” “你是一个好父亲...” 乘警点了点头,因为没有受害人,犯罪人又全都不见了,这件事就剩下车窗玻璃破碎的问题,这个只能暂时用一个床单挡着,等到了下一站临时修理一下就可以。 乘警想着张野也算半个受害人,就没有提赔偿的问题,至于说张野能把对方打出去,他则见怪不怪了,这年头有的本事的人不少,特别是如今形势松动,外出行走的坏人多了,可有技艺傍身的更多。 接下来的一夜无话。 不过因为修理被张野打破的车窗(等修理的时候才发现坏的不仅仅是玻璃,就连横梁杠都歪了不少),可想而知对方受到了多大伤害。 因为修车火车晚点的就有点久,到沪市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时间已经到了七八点。 在这之前杨柳跟孙苗都醒了过来,不过碍于张野的凶悍,就连对面的乘客都没敢提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两人这一觉睡得香,醒来之后小丫头精神更足了,拉着张野不停的问东问西。 直到杨柳逮着小家伙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才低声的对张野问道。 “张哥,昨晚上是不是出事了?” “怎么了?” “丫头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断了一截...” “哦,那个没啥大事,就是有两个不长眼的过来想拍花子,被我打发了。” 张野说的轻松,杨柳自然不会傻傻的就这么想。 “谢谢张哥,要不等到了沪市,我让我家那口子请你吃个饭什么的...” 大恩无以为报,只能牢记心里,请吃个饭只能聊表寸心。 “不了,我还有事情,之前耽搁了好多天,以后有机会吧。” “那张哥你留个地址,等回京我一定得好好谢谢你...” “这个...行吧!” 张野实在磨不过杨柳的热情,留下来和盛堂的地址。 “好了,笑一个,等你再回去说不定咱们还是一趟车呢!” 张野这次就连手里的大白兔奶糖都失去了吸引力,小丫头红着眼睛抱着妈妈的脖子,不肯扭头看张野。 “张哥,丫头就是这样,过一阵就好了。” 杨柳轻轻拍了一下孙苗,“再不给叔叔说再见,下次就看不到了啊~再见就是再次相见的意思了,你不想再看到叔叔了?” “叔叔再见!下次我请你吃豌豆饼...” 孙苗神情低落的说道。 “好,那咱们下次再见!” 随着人流出了站台,张野看到杨柳这边跟来接的人碰头之后也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沪市静安区的复旦华山医院距离车站还有点距离,好在张野看了下公交车,有直达的车次。 拎着行李上车... 转转悠悠大半个小时才抵达医院。 “护士你好,我问一下这个地方怎么走?” “从这里往后一直走,你会看到一个大门,出去往右走...上三楼你再问楼层的护士就是了。” “哦,谢谢你。” 张野顺着对方说的路线很快找到楼层,抬头看了下床号的区间,很快就找到二哥所在的病房。 “也不是老三忙什么呢?这都几天了...再不来就等着给老二收尸了。” “怎么说话呢!你还是大嫂呢,老二成这样子还不是你造的孽!” “凭什么说是我造的孽,我还不想着能回去赶紧回去,几个孩子都大了,总不能都当盲流吧?” 第5章 兄弟 “你就是再病急乱投医,也不能什么人都敢答应吧?” “我这不是也没想到老二这么死心眼,这种事情糊弄过去不就得了,毕竟怀孕这事就是俩人身体都没毛病也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慎言!” “呸呸~看缘分不是!” “这是作为医生基本的职业道德,好就是好,没好就是没好!都跟你一样糊弄,以后谁还找你...” “行了,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这也是为咱们家好不是。老三怎么回事?寒月,你去问问你哥,电报发了没?再发一个催催...” “大伯娘,昨天又发一次了...还有,三叔会看病么?” “行了,一边玩去吧,你当年还小没带你回去,你三叔当年就得了你爷爷九分医术,现在恐怕更好了,他能来不但你爹病不是问题,这次的事情也没跑!” 张野站在门外,虽然只听了个大概,但是事情基本已经大差不差的了解了。 大嫂这人怎么说呢,之前见过两次,感觉人还不错,虽然心有算计,但是那时候没点算计真的不一定能够活下去,再者当年家里那么惨,大哥二哥被下放林场劳动,她依然咬着牙没有低头,就冲这点,张野也不能说什么。 患难见真情,两个嫂子这点上一点毛病没有。 仁义! 只不过岁月催人,再近的亲情长时间不走动,也会慢慢淡下来,更何况大嫂心里一直惦记着家里的和盛堂的铺子和后院的宅子。 大哥张风松自幼随着老爷子学医,如果没出这档子事情,和盛堂那就是老大继承。 可惜造化弄人,兄弟两个被丢在了这鸟不拉屎林场受难,反倒是不吭不响的老三得了大便宜。 不但老爷子的医术学了一个全乎,家里的家底也都留给了他。 因为当年他们回去过一次,老爷子说的明白,家里原本偷偷藏起来的家当都分给了老大老二,毕竟当年那形势,谁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回来了,兄弟三人就在老爷子的口头下,暗戳戳的分了家。 老大老二一人一条大黄鱼,还有若干的余钱,张野则分了和盛堂的铺子和老宅子,当然前提是张野负责给老爷子养老送终。 当时大嫂二嫂都在场,也都点了头。 谁承想这才三五年过去,形势陡然一变。 变天了! 他们这些原来的封建糟粕都平反了,可以回归故里了! 那回去总得有落脚地吧?两家这都想起了老宅子,那可是二进出的大院子,虽然被街道强制租给了外人,可是地契可是他们家的。 包括外边的门脸房和盛堂药房,这可是东直门大街上数得着的好位置。 两兄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确实有点小算盘,毕竟那么大的宅子,老三一个人也用不完,一家人他们回去住也合情合理不是。 再怎么分家那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只不过坏就坏在,林场这边有个障碍,周场长,副的!可却管着户籍调转的红章,他不给盖戳,两家人谁也回不去。 之所以卡在这里,一来就是当年周场长老大儿子进林子打猎,碰着狼了,好在手上拿着家伙什,没出人命,却也受了不少伤,其中一处呢就在不可名状的位置。 当时求到老大他们家门口了,毕竟周场长可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下放的,知道这两家当家的都是医生。 只不过之前批斗的狠了,两家人都记着仇呢! 直接拒绝,毕竟这时候谁敢用中医治病啊!这不是捧着给对方递把柄么,再说了周场长可不是朋友,那是妥妥的敌人。 两家人拒绝的话都是当年周场长批斗他们的言语。 就这样,周家老大送医院就给耽搁了,虽然从送治到抢救都没耽误功夫,可是谁让结果太坏呢,周家就记恨着两兄弟了。 奈何平日里两家该劳动劳动,该改造改造,没啥毛病让人挑剔,再加上有宋场长保着,当年老爷子跟宋场长父辈有交情,就托付多加照看,关照算不上,可是挡着不给穿小鞋还是可以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几年后,老二张云海家大闺女长大了,十八了! 模样长开后,那叫一个标志,号称林场一枝花! 这周家小儿子就瞧上了,那张风松能同意么,真点头了那就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扔。 周场长就更不乐意了,心说话我这都不计较你们了,你们还端上了。 所以这次回城的名额,你说他不卡他们卡谁,毕竟政策上都说了有序的安排平反,返回... 第6章 萧墙 后来,大嫂许美丽忍不住了,偷偷跟周家老大媳妇递话,说周老大的病还能治,不过需要老参,而林场深处就有老参的传说一直都有,虽然没见谁挖到过,可是空穴来风,肯定有因! 就这样,两个女人私下达成协议,张家兄弟负责给周老大治病,而周老大要保证给批文上盖戳。 事情呢就是这么一回事,结果呢!就是现在这样了... 张野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他说是张野也是张野,说不是那就不是! “老三来了...路上累了吧?这个点才到,是不是火车晚点了,你来之前也不说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你,东西先放着,当家的你带三弟先去楼下吃个饭,这孩子这个点肯定没有吃东西...” 许美丽一把接过张野的行李袋,拎了一下没拎动... 转而伸手想拿过张野胳肢窝里夹着的手包,不过被张野一扭身躲了过去,顺便把行李放到病房角里。 “大哥,大嫂,二嫂...” 张野先挨个打了招呼。 “这是二哥家的老三吧。” “三叔好!” “嗯,乖孩子!你放心,三叔既然来了,你爸指定没事,这个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这个拿去。” 张野拍了下寒月的肩膀,十多岁的小伙子,见到自己还是有点腼腆。 张野从手包里抽出来一张十块钱,递到寒月手里。 寒月吓得赶紧把手背到后边,紧张的看着自己老娘。 “拿着吧,这是礼节,谢谢你三叔。” 老二媳妇周芸点了点头,让寒月接过。 眼神却是瞧见张野包里一叠钞票,估摸着有好几百,这下原本就欠着的医药费总算有了着落。 “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点,我带老三下去吃点东西再上来,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我顺便捎上来。” “你看着带吧,也没啥胃口。” 张野则趁着这点工夫,来到病床前。 一条漆黑的大腿裸露在外,这是二哥张云海中蛇毒之后打了血清之后依然没有好转。 张野伸手捏了几下,然后轻点了几处穴位,说实话能抗到现在已经是血清起了作用,奈何有一部分蛇毒已经进入血脉,攻入脑海,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再耽搁几天真的吃席了。 “怎么样?还有的治吧?” 老大张风松可是知道老爷子手上有治疗蛇毒的秘方,他虽然也知道,但是苦于没有对应的药材,他记得之前家里药铺好像有这些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来得及!不过家里情况你们也清楚,药铺里的老药早就被抄没了,这几天我找了几家药铺还有两味药没寻着,等下我去这边的药店看一看。” “那就好!来得及就好~” 二嫂周芸忍了这么多天,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现在她啥心思都没有,就想着当家的能活过来,哪怕回不去她也认了。 “谢谢三叔,谢谢...” 一旁的寒月也眼中含泪,没人知道他是多么害怕。 “放心,最不济我用针灸慢慢来排毒也能治好,所以尽管放心就是了...” 张野拍着胸脯给两人保证道。 说实话这点毒,他用内力都能轻松的逼出来,不过为了显得不那么夸张,用针灸也是一个好方法。 原本他想着一来就把这事给解决了,然后好好逛一逛这年代的东方之都。 哪曾想还会碰到这么一出,既然这样那就不着急,横竖也死不了人,不花点功夫费点劲,怎么让人家承你的人情,不是么? 眼瞅着医院已经让拉回家准备后事了,你过来三分钟解决... 该说不说,哥两个恐怕得把老爷子从地底下给骂出来。 这肯定是藏私了,留了不止一手...只会让他们心生嫉恨,至于感谢,恐怕就只有嘴外那点温度。 “那就好,那就好...美丽,你给我那几张粮票...” 许美丽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绢包,打开里面掏出来几张粮票,又拿了两块钱,递给张风松。 “后角胡同那边有一家私人开的馆子,味道比国营饭店的还好...” “行了,我去过!我带小野去吃点这边的特色菜,京城没这口的。” “省着点,老二的医药费还欠着呢。” 张野面不改色的听着两人言语中的讥锋。 “走这边,你来的时候走的是正门吧,这边还有个后门,平常住院部的人都喜欢从这进,后面有个菜市场,还有几家自营的小饭馆,医院的营养餐是好,可是咱小老百姓也吃不起啊...” 第7章 药草 “这家的糟鱼味道不错,京城吃这个的不多...” “你来了...吃点什么?今个店里抢了一块五花肉,你这会来的早还有,要不来一份尝尝,不要票一块五一份...” “呃,不用,不用,我喜欢你家的糟鱼,给我两份糟鱼米饭,再上俩时令小菜就行。” 张风松急忙摆手拒绝,一块五一份红烧肉贵不? 一点都不贵,关键是还不用票,可是张风松兜里一共就两块钱,点了红烧肉,那么楼上几个人就得喝凉水了。 “老三,你看你还想吃点什么?” 张野心中叹了口气,家贫百事衰。 “老板,两份红烧肉,一份打包,待会我们带走,一份在这吃,米饭多来一份,我饭量大!” 张野看了下墙上一张硬纸板上写着的饭菜价格。 今日特价供应红烧肉:1.5元/份(六两肉),糟鱼饭:0.3元/份,时令小菜:0.1元/份... “老三...” 张风松一咧嘴,就看到张野从腋下把手包拿了出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十元大钞。 “大哥,楼上嫂子她们几个人吃饭?” “哎...哎,老二家的阅书跟丽娜出去了,一共五个人...” 见老板接过了张野递过去的钞票,张风松嘴一瓢,就交代了。 “五份跟红烧肉一起打包。” 张野没有计较这些,接过找零直接塞包里。 两人找了一个角落...也没啥可挑的位置,店里一共就放了四张桌子,没什么靠窗的,临街... “你这太高调了,财不露白!” 张风松低声跟张野说道,眼睛却看到手腕上的一抹精光...手表? 后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张野看到了大哥的视线,也不想多说什么,要知道一周前他还在为让老爷子安葬的事情发愁,全身家当加一起都没有十块钱,还好街道送来了父母的平反的津贴和补助,这才勉强顾全了老爷子的身后事,买了过来的车票。 最后迫不得已,挖出来老爷子藏了几十年的药酒,这是老爷子给张野留的最后一份家产。 就在当年这玩意是稀罕货,要不是着急过来,低于一千张野都不准备卖。 至于说祖宅这些其实当年也说的明白,算是张野给老爷子的养老送终钱。 吃过饭,张风松上楼回去,张野则到了前面缴费处把拖欠的医疗费补足,然后问了医院里的医生,这边几家有名气的中药店。 “雷生堂~” 张野抬头看了下字煸。 没错了! “先生你好,你有什么需要的?” 张野迈步进来,是一间比自家和盛堂还要大一倍的老字号。 朱红的柜台,这是刚翻新过不久,还能闻到一点点朱砂的味道,这可是用油漆刷的颜色,而是用朱砂掺着其他几种药草混出来色素,还带有点点药香。 后面一排药柜,看颜色也是有新有旧,瞧着之前也是遭了灾祸。 “赤明草,朱鹤丝有不?” 张野估摸着这么大的店铺,自己要的东西应该不缺,虽然这两样都比较少见,但是却不是什么罕见药。 “你这是解蛇毒用的吧?赤明草我这里有,不过已经炮制过,不知道合不合你需要,朱鹤丝没有,不过你往前走三百米有个第一药草行,那里有,或者我让人帮你拿过来也行...” “先生是个懂行的,不错!我先看下赤明草。” 张野点了点头,对方年纪不大,四五十岁的模样,一张口就道破张野药草的用处,可见也是有医术在身的。 “稍等...” 整个药铺空空的就老板一个人,这会把药柜旁边的木梯子滑了过来,这都是有机关的,可以方便拿取药柜上面抽屉里的药材。 这些个药柜存放药草的顺序不一,依照个人喜好,不过总得来讲都是常用的在手边附近,不常用的往上放,还有一些个珍贵药材,药柜上一般不会标示出来原名,都用自己特起的代号,或者另外存放。 赤明草,朱鹤丝这种就比较冷门,如今被蛇咬了,一般送医院都有针对的血清,效果还不错,所以这种专门用来解蛇毒的药草市场就不大了,还有就是药草也有质保期,放时间长了药效就没了。 这些个冷门的,不常用的药草一般药房会备,但是不多。 “不错,老板你这炮制手法很厉害啊,赤明草的药效都保留了。” 第8章 救治 药草炮制一来是为了能存放更长时间,再有就是突出药草的某一药效。 眼前这赤明草就很好的保留了用来治疗蛇毒的药效,而且保存的很好,药效几乎没有什么流失。 “小大夫眼光不错,我们雷生堂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没点技术怎么敢开门营业不是么?” 老板很高兴有识货的,所谓宝马赠英雄,卖东西的也喜欢把东西卖给识货的买家。 “劳烦你帮我再取一份朱鹤丝。” 所谓一事不劳二主,张野也就没想着再跑一趟什么第一药房了。 “没问题,你坐这里喝杯茶,我让人给你取去。” 老板将张野让到一旁,倒了一杯茶水,急匆匆去后面喊人去取药草。 两种药草,一共花了张野十六块钱,不算便宜,但是对比之前张云海在医院用的血清,那就便宜太多了。 张野回到医院。 “小野回来了,怎么样?” 张风松已经知道张野把欠的药费结清,这时候再看张野心中也多了几分亲近。 “不错,剩下的两味药都买到了,我这就配药,这里能熬药吧?” 张野一边打开行李袋,从里面大包小包的翻出来一堆药材,也不用称,手拿把捏绝对不会有差错。 不一会,一副解毒的药剂就配好了。 “这个拿去煮,文火煮,三碗水煮成半碗药。” “好!” 二嫂接过药包,急匆匆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个大姑娘,张野刚才没留意,这是二哥家的老二姑娘张丽娜。 张野又低头拨弄了半天药草,抓出来一副药。 “这个...大哥你去熬,熬成膏药状!外敷的...” “好,没问题!交给我就是了。” 熬膏药不比熬药汤,这个没点技术,容易熬干锅的。 “寒月,你跟你哥你俩把你爸身上衣服脱了...留个裤衩。” 看着迷茫的兄弟俩,张野多解释了一句。 “我用针灸先帮你爸把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一些,这样双管齐下,好的更快些。” “哦..哦!” 许美丽跟着张风松出去熬膏药,剩下的兄弟俩帮着把张云海摆放整齐...齐整...摆好姿势! 张野把身上的夹袄脱了,然后拿出来一个小酒精炉子,一卷银针,这些都是家里祖传的行当家伙什。 先拿酒精上上下下给张云海擦了一遍,再把银针卷布抖开。 密密麻麻一百零八根银针,有长有短,又细又粗。 张野点上酒精灯,扭头跟两人交代。 “你们到门口把着点,别让人过来打扰我。” “哎!” 兄弟俩出来病房,把房门关好,然后一人一边站立左右,跟哼哈二将似的。 “大哥,你说三叔能把咱爸治好么?” 寒月到底年岁还小,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放心,一定可以的!” 张阅书是老大,当年出事的时候他已经上学,记事了。知道自己爷爷和父母都是很厉害的医生。 后来出事后,也曾经跟着父母回去过一次,听父母唠叨知道三叔如今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医术,用父亲的语气说那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三叔的医术已经比爷爷都厉害了,所以一定能治好父亲的伤。 没看大伯,大伯母还有母亲都那么肯定。 张野不知道自己在两个孩子眼里的形象,这会正游刃有余的把一根根银针扎在张云海身上。 只见他两指一捏一根银针从袋子上取了出来,然后手腕一翻,轻轻沾上酒精,然后在酒精灯上用火一撩,顿时一丝湛蓝的光芒闪现在银针之上,趁着蓝火还没灭掉的一瞬间,银针已经扎进了穴道里。 一丝丝黑血,顺着毛细血管就冒了出来。 不大功夫,七十七根银针已经扎完,从头到脚,七十七个穴道组成一条宛若走蛇的模样。 而张云海中毒的右脚脚指宛若蛇口,正一点一点的顺着银针往外滴着黑色腥臭的毒血。 “阅书,寒月!” 张野屏住呼吸,喊了兄弟俩进来。 “三叔...好臭!” 寒月急忙推门进来,瞬间就被滴入痰盂里的毒血给熏着了。 “去把窗户打开,然后打一盆温水过来。” 张野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等下得洗个澡好好泡泡了。 又过了三分钟,张野看了下流出来的血已经变得鲜红,这并不代表毒已经祛除干净,这种蛇毒只要不除根,很快就会再次生成。 这次主要就是把身体里显性的毒液先排出来,然后服药慢慢去根。 拔了银针,用酒精灯的火撩一下,然后沾上酒精再撩一下,收进袋子里。 第9章 澡堂子 这边收拾好,大哥,二嫂熬得汤药,膏药也好了。 先把汤药灌了下去,然后把膏药涂抹在伤口处,这几天下来伤口已经溃烂不成型了。 “二嫂,晚上得有人看着,这药服下去二三个小时,二哥估计就能醒过来,醒过来可能会上吐下泻,不过二嫂放心,这只是排除体内的余毒,然后熬一碗小米粥备着,醒来肯定会饿,别的不能吃,一碗粥就行,这几天都要吃清淡的。” 张野吩咐完,拎着行李袋准备去找个招待所。 “住的地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们在旁边胡同里租了个房子,有两个房间,你...” 大哥张风松急忙说道。 “不用,我这边之前回来已经定了一个招待所。” 不用想也知道那种一个大通铺,男的一间女的一间,按说他们这种条件这样已经不错了,可是张野兜里有钱,就不愿意亏待自己。 而且他还想好好洗个澡,那边肯定是没有地方洗澡的,闻一闻几个人身上的味道就知道。 “那...” 张风松不知道该怎么说,订都订了,还能退了不成,特别是这个还不花他的钱,让他也没有理由阻拦。 就这样,张野拎着行李袋来到楼下一家招待所。 “同志,一间房。” “介绍信!一天两元,一楼楼梯拐角有热水房,洗澡的话男士一楼走廊一直走到头。洗澡免费,刮面理发另收费...” 张野递过去两块钱,摸了下头发问道。 “理发多钱?” “一毛!这里缴费。” “好吧!” 又递过去一毛钱,服务员给了一把钥匙,一只暖壶,一张澡票,一张理发票。 “一楼走廊右拐,左手第三间房。” 张野拿过钥匙,拎着暖壶行李,进了房间。 单人间不大,放了一张一米二宽的大床,这可真不是夸张,这年代单人床基本都是九十,一米的,一米二真的算是大床了。一张掉了漆的书桌,上面放着一个托盘,里面一个茶壶,两个茶杯;旁边还有一本红宝书... 昏黄的灯光下,床上的蓝白条被子显得格外干净。 张野反手把门关上,从行李袋里翻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毛巾,牙刷,牙膏还有一块用的只剩下一半的肥皂。 看了下床底下有个搪瓷盆,把东西收拾好,重新锁上门,到澡堂子里洗澡。 只不过进了澡堂,张野原本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到底,大池子呢? 说好的澡堂子,怎么只有淋浴,没有池子呢? 匆匆冲了一下,来到外间,有个理发的师父依靠在凳子上迷糊呢。 “师傅,理发!” “哦,哦~不好意思,打了个盹。” 师傅急忙起身先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才过来给张野捯饬头发。 “听你这口音像是京城人,来这里出差还是访亲?” “有个亲人病了,过来探望一下。不过师傅,跟你打听个事。” 张野随口问道。 “什么事,你说!” “这边的澡堂子都没有池子么?” 张野上辈子也没有来过这里,所以还真不是很清楚南方的澡堂有没有池子。 “呵呵,这个呀!咱这是招待所,洗澡浴室确实简单了点,你要是找那种泡澡的池子,得到专业的大澡堂,那里面有汤池。” “这样啊...” 张野恍然大悟,也对!这里本身就是一个招待所而已。 重新理了发,换上干净衣服的张野显得更加精神了,一米八六的个头...就是显得有点瘦,相貌没有说什么貌比潘安,但也是阳光帅哥一枚。 古铜色的皮肤,一咧嘴一口白牙看着就喜庆。 第二天一早,张野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微微见亮,看了下时间五点多点,四月份的沪市早上温度还是有点低,只有七八度。 张野罩了个外衫,出门找了个早点铺子,点了一份生煎,来沪市不吃一份生煎都不能说吃过这里的美食。 等到了医院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老三来了。这是...” 大嫂许美丽一眼就看到张野手上拎着的一包东西,生煎霸道的香味就连病房里消毒水味道都无法遮掩。 “早餐,大嫂几个都没吃吧,我刚好顺手买了些上来,大哥你们先吃饭...我看下二哥。” 张风松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晚上是他跟张阅书两个守的夜,就如张野所预料的,吃完药不到三个小时张云海就醒了,不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想要上厕所。 好在留守的是俩男人,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扶得住。 之后的兵荒马乱,连值班的医生护士都惊动了,毕竟之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几个主治医生都断定不行的人,突然下床了... 第10章 醒来 你说吓人不吓人! 是这里的医生都是庸医?还是病人诈尸了? 哪个听起来都让人害怕啊! 最后得知是家里找人用中药把蛇毒解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众人对这个能解蛇毒的医生就很好奇了。 这也是张野早上过来的早,要是晚点指不定多少人过来围观呢。 张云海这会还在睡觉,昨晚上虽然醒过来了,可是这些天身体的损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慢慢调养,加上又折腾了大半夜,这会也才刚刚入睡没多长时间。 抓起来胳膊号了下脉。 “行了,剩下的药再吃两天就行了,还是要注意,吃过药之后,会造成肠胃不舒服,膏药的话,一天一换就可以。” 张野松了口气,这次过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大半。 “那就好...” “阅书,你把这几份给你妈送过去,让她们吃晚饭再过来。” 张阅书分出来两份给大伯两人,拎着剩下的几份回了临时住处。 “老三昨晚上休息好了么?你得意思老二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许美丽夹起一个生煎放进嘴里,温度刚刚好,并不烫嘴。 “嗯,这几天暂时先吃点清淡的,等停药了再慢慢补回来,这身体是伤着,得慢慢养着才行。” 时间拖得有点长,伤着底子了。 “那没事,人活着啥都有!” “刚好咱们这次也能回去了,老二以后就在后院晒个药什么的就行,累不着。” 许美丽已经开始畅想以后回家的日子了。 张风松虽然被下放这么多年,但是之前他的医术基本已经出师了,看个发烧感冒什么的小病没有问题。 张云海当年正上高中,虽然没有学医,但是家里平日里忙活炮制药草,晾晒这些活他也没少干,这次回去也可以重拾旧业,给张风松打个下手。 至于张野... 当个坐堂的大夫,张风松抓药,完美! 家里剩下这几个大龄的,该娶妻的娶妻,该嫁人的嫁人,到时候她跟周芸管着后院就行。 张野见大嫂提起回城的事情,就开口问道。 “你们这边回城的事情办好了么?” “嗯,林场那边已经盖过章了,要不是老二出事我们这会应该已经到家了。” 要不是老二出事他们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拿到盖好戳的文件。 因为这个戳的代价就是张云海的生死周家概不负责,对外只说进山遇到毒蛇了,至于给周家找药的事情一字都不能提,而且放他们回去,就算是张云海真出了意外,那也不是林场的责任。 周家早在送张云海进医院就知道人要遭了,最后还是周芸顶着压力把原本藏起来的小黄鱼卖了,让医院把张云海转到了这里,也是这样才保住了张云海的命。 只不过当时出手的急,对方压价卖了八百块钱。 可是这年头一支血清就要一两百,一连用了好几种,这也是为什么还欠了医院这么多钱,医院还能让他们继续住下去的原因。 花了这么老鼻子多的钱,换个人也得要个结果才肯罢休,说不丧气的话,就是死也得死医院床上! 还有就是人家花了这么多钱,病还没有治好,他们也不好赶人啊! 这年头的医院可不是后世,你花钱治病,没钱了就得走人,医院可不会在乎给没给你治好,一句话:有钱治病,没钱走人! 这时候花了七八百治病啥概念?你还没给治好... 张野不知道的是,人家医院后边欠的这些个费用都没打算能要回来了,只想着什么时候人去了,赶紧腾出来一个病房,没看给张云海的都是一个单间! 就怕跟其他病人一个房间,死人了晦气。 否则的话,这点钱真的能赖掉的,不过张野就算知道也不会吧,堂堂一个穿越客,还能差了这点钱。 “那就成,房子的话,你们要是不嫌挤,就先住后院,不过之前住的人给糟介的够呛,刚还回来还没来得及修整...还有件事,算了!” “有啥事你说完...” “还是等二哥好了一起吧!” 张野原本想着如今张云海也算醒了,等下是不是把老爷子过世的消息说出来,只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张云海此刻的情况虽然过了危险期,可是毕竟刚刚脱离危险,身子骨还差的很,也不清楚他们对老爷子的态度,万一是个孝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