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归我们做主》 第一章 初出茅庐 两个少年一动不动已足足对峙了一个多时辰。

想要过去必须得有人退让,因为这是一座独木桥, 底下是滚滚激流,掉下去必定万劫不复。

山风很大,雁刀门这名少年有点着急,心里暗暗后悔不该为好胜心而处于两难境地,现在退 丢面子,起步冲,无疑会将对面的少年撞入深渊。

但跟人家无冤无仇的,看衣着只是个山里娃,而自己身为修者,不欺负弱少是起码的武德,要不还是大度一点退回去让他先过。

山里娃叫龙飞,天天要从这独木桥上通过,但没有试过站在上面不动是个啥滋味,出于好奇所以没动,并不是存心想为难对方。

又站了一会,他笑着问那少年:

“大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那少年松了口气,说说话拉拉交情好,再退就不叫退了,叫礼让,连忙自我介绍:

“我是雁刀门的弟子,已进山历练一个多月了,今天不巧跟师兄弟走散了。”

龙飞看了看他的衣服和佩刀,手指往身后点一点,笑着说:

“他们在那边一个山洞里休息,过了桥你只要直走就能找到。”

那少年大喜过望,对方帮忙找到了师兄弟,这不就有了礼让的借口了吗,但还没说话就险些吓叭在桥上,因为龙飞脚尖轻轻一点,从他头顶一跃而过,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了。

山里山外真是两重天,还刚走到山底出了竹林没赶多久路,炎炎烈日就像个烤炉将浑身汗水烘成盐分,龙飞停住脚步,轻轻一抖衣裳,汗渍像尘埃灰蒙蒙地飘扬。刚喝的水嗓子眼又开始冒烟,他苦笑了笑,萌生先回去避个暑等入秋再出山的打算。

刚准备转身,突然一激灵,眼前出现五个师父期盼的神情和患顽疾沉睡中的小师姑,立即充满深深的自责,连忙打消了调头的想法,自己肩扛重责,必须寻到千叶神草救醒小师姑。

龙飞是个孤儿,师父们收养了他还传授了一身本亊,人得知恩图报,想到这咬咬牙,从旁边芭蕉树上砍了一片大叶子顶在头上,坚定不移地往山下走去。

按照师父们的旨意, 得先找个灵气十足的地方修练好内功, 成为真正的高手再去寻找神草,他知道虽然自己的武学技艺已经炉火纯青,但山里没有灵气致使 内力跟不上修为,基础不牢任何精妙的招式都只是花架子。

而天下所有的灵洞都是武修学院的属地,因此得混进那里面再作其它打算。

经过镇口,几个街头的混混拦住了他:

“小子,今天怎么两手空空的?”

因为经常将山里的土产送到镇上换取日用品,这些家伙总要抢走一些,龙飞想到这些东西山里有的是所以也就没跟他们计效。

不想和他们纠缠,便连连着作揖:

“几位大哥请让让,我要去城里走亲戚赶时间,天一黑就不方便了,放心,下次一定多带些山货给你们尝鲜。”

那几个混混相互望望,一脸坏笑地说:

“去城里走亲戚?那一定带了不少钱啰,兄弟们,按住他搜身。”

他身上是有些钱,但那是师父们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去交交学费的,这可不容有失,想想以前受得气,决定不再忍,反正自己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不必再讲面子了。

没等混混动手,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快似闪电地封住他们的穴道,然后笑嘻嘻地说:

“不陪了几位大哥,放心,穴位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 先走了。”

几个混混尿都吓出来啦,原来这个山里的娃娃竟如此厉害,还好还好,这小子没动真格的。

天都五城 是当朝宰相的私人封地,非常繁华。

龙飞 去过最大的地方 是小镇, 每次上那里送山货都会觉得小镇好气派好热闹,有十几个门店,几千号人,是个大地方。

这一进天都城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大地方,一眼望不到头,街上的人就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少年人对什么都好奇,这个店铺瞧瞧那个店铺逛逛,游览了大半天才想要这里主要的目的,一打听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因为正赶上武修学院十年一度的招生,但他想去报名时发现一件很现实很难堪的事情,钱。

学院虽然多,收费忒贵,钱不够啊, 以师父们给他的那几百个铜板,别说入院深造,交个报名费都少了, 他现在除了郁闷就是沮丧,进不了学院就没有灵气充沛适合修炼的地方。

闹腾了大半天,肚子有点饿,找了个饭店走进去 ,坐无虚席,怎么爆棚了?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望子成龙嘛,武修学院十年一度的招生, 有很多家长陪子弟来招考,饭点时店里不人满为患才怪 。

正打算欲离开,突然发现墙角有张 桌子可能地方太小是空的, 这下高兴了,自己运气也不是很背,连忙过去坐下,拿起菜单一看,每道菜都不便宜。

摸摸口袋,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打算点个一荤一素 二碗米饭,,先吃饱再去别的城踫踫运气。

这时走过一个人来,十分高大壮实,投下的身影居然覆盖了整个桌面,个子是很大,声音却很轻柔,他小声地问:

“朋友,没位子了,能否在这搭个座?”

龙飞看着他,吓了一大跳,这真是个少见的大块头,从上直下,浑身都是颤颤巍巍的肥肉,这恐怕至少有大几百斤吧,便 笑着调侃了一句:

“我无所谓,但你确定这椅子承受得了。”

大胖子 显然对于调侃已经习惯了,所以只是讪讪地自嘲道:

“咳咳咳,其实我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重,应该没问题。”

龙飞是个本性善良的人,觉得玩笑开过了,忙指了指坐位说:

“ 你请,反正我就一个人。”

胖子感动了,今天来晚了点所有桌子都有主,他找了很多人请求拼座都被拒绝,也不能怪别人不肯,他的体格得独占一方,见对方答应连忙坐下,椅子晃了晃,还好,没散架,拿起茶壶给他倒满水以示感激。

龙飞觉得肚子实在有些饿了 ,便挥手招呼伙计点菜。

大胖子立马制止,呯呯拍着胸瞠表示要做东:

“今天我请客,伙计,过到这边来。”

伙计跑了过来,大胖子看来是个很细心的人,没点菜前首先问龙飞有没有忌口。

龙飞笑着回答:

“百无禁忌,我什么都吃。”

胖子这才开始点菜:

“十斤牛肉,一个肘子,其余的你看着办。”

显然胖子是熟客,因为伙计问也没多问 ,非常自然地写单帮他加菜,写完后行个礼:

“龙飞少爷,请稍等。”

龙飞少爷?这辆重型牛车竟然也叫龙飞?

第二章富家子弟 他瞪大眼睛望着胖子,有些好奇地问:

“你叫龙飞?”

胖子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笑着说:

“是也不是,我家族复姓,在下司马龙飞,兄弟贵姓?”

龙飞几乎泪奔,这也太巧了吧?迟疑了一下,小声地回答:

“我姓龙。”

司马龙飞显然是个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家伙,一举大拇指再次问道:

“好姓,霸气,龙什么?”

龙飞真恨不得给胖子一拳,然后告诉他,我不想说,看来这个大胖子司马龙飞的好奇心和求实欲都很强,没得到答案那肯定不行,因为见没吭声便又追问了一句:

“到底龙什么?不会这么巧也叫龙飞吧?”

龙飞被茶呛了一下,这家伙想像力太丰富了,犹豫片刻,唉,招了吧,毕竟是这个庞然大物请客,悻悻地说:

“我的确就叫龙飞。”

轮到大胖子司马龙飞目瞪口呆了,不过并不是惊讶,而是惊喜,“呯。”他竟用力过猛,一掌将饭桌拍个散架,大呼小叫起来:

“太奇葩了,太湊巧了,太有缘了。”

见桌子被打得稀烂,伙计以为出亊了,忙跑过来询问。

司马龙飞镇定下情绪,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没事,我赔,待会结账时一块算,另外麻烦你换一张结实点的,别轻轻一摸就坏了。”

伙计松了口气,饭店最怕有人闹事,连忙收拾:

“行,龙飞少爷,您稍等。”

现在客人太多,他们又来得比较晚,估计上菜得等段时间,伙计知道司马龙飞是个舍得花钱的主,便热情地推荐新研发的特色酒:

“本店新酿了几坛酒,二位少爷要不要小饮一杯开开胃?”

司马龙飞一想闲坐大无聊,立即点点头说:

“行,另外再给我来几样现拌的凉菜,只要是荤的就成,别太辣。”

伙计笑着说:

“好例,小的知道您口味,马上来。”

酒不错,卤菜也很好,两人 边喝边聊,龙飞了解了原来大胖子也是想加入学院,他早来了一段日子了,很想交了个朋友,不过 可能因为体格的原因大家都不愿搭理他。

大胖子今天十分高兴,终于交到了个不嫌弃他的朋友,必须加倍珍惜,所以开始拉近乎套交情:

“兄弟也是来参加学院考试的吧?”

龙飞苦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

“我可能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踫踫运气,带少了钱不够入学的。”

好容易交到的朋友却要走,大胖子急得跳了起来,桌子刚拍烂一张不能再造次,所以将胸脯拍得海响:

“咱两是朋友,一块去考,钱不是问题,我有很多。”

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会伤人自尊,忙补充了一句:

“但不白给,当我暂借给你,以后你有再还我。”

龙飞有点心动,日子还长,以后还也不失是个办法,关键这次错过,又得再等十年,去别的地方?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想想临行师父们殷切的目光, 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 必须修成绝世高手找到千叶草 救醒小师姑, 咬咬牙,端起酒杯:

“多谢,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加倍偿还。”

司马龙飞如释重负,马上一踫杯,高兴地说。

“就这么愉快地约定了,明天一块去。”

天刚蒙蒙亮,胖子就将龙飞叫起床。洗漱过后,先一块找个店吃早点,他们是最先来吃早餐的人,所以龙飞点的牛肉面很快便上来了,不过胖子只是坐着没 吭声。

见他没点早餐,龙飞不禁暗笑,敢情是昨天吃太多有点消化不良了, 不管他,有点饿,开动,刚要动筷子,令他啧舌的事情出现了,老板和伙计抬着个大盆放在胖子面前。

“龙飞少爷,一切照旧,二斤面五斤牛肉十个蛋。”

司马龙飞贪婪地闻闻,心满意足地说:

“不错不错,今天的汤很香,蛋煎得刚刚好。”

听到表扬,老板收了钱喜滋滋地走了,这个量?不会吧?龙飞有些不敢相信,眼花了?抹抹眼,定睛一看,我的天,的确是用盆装的面,满满的牛肉上有一堆煎得金黄的鸡蛋,他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吨位如此惊人了。

察觉到龙飞惊讶的神态,大胖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唉,最近胃口不好,早餐己减半了。”

胃口不好?龙飞比较两人的碗,哦,胖子用的是盆。擦擦脸上的冷汗,叹了口气说:

"兄弟,您这胃口的确不太好。"

他现在最纳闷不解的是,司马龙飞根本不用开口店家就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便好奇地问:

“我说兄弟,这里的老板好像都认识你?”

司马龙飞先将煎蛋 全部干掉,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抹抹嘴后回答道:

“我是天都人,经常这个城那个城换着吃,所以饮食行业 没谁不认识我 。”

本地人?龙飞有些疑惑地说:

“那你怎么住客栈不回家?在外面每天要多花不少钱呢。”

大胖子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钱?呵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至于回家,兄弟,这天都还有东西南北四座城,我住北城,得走几天,学院在这座主城负责招生,所以懒得东奔西跑。”

吃过东西,龙飞问胖子:

“你说咱两上哪家学府比较 好?”

司马龙飞毫不迟疑地说:

“当然是青林学院。”

龙飞反正已经打算全听大胖子的安排了,自己只管跟着走,点了点头:

“ 那就青林吧,需要作什么准备吗?”

司马龙飞想了想后说:

“先交报名费,然后 等待考试通知。”

龙飞有点不懂:

“为什么?交了钱还要等吗?”

司马龙飞已经了解他是个山里娃,肯定对外面的一切都不懂,便耐心地解释道:

“没办法,只有等是王公贵族公子报完名考完试,然后才轮到平民子弟。”

龙飞记得在他们村里乡绅们是能享受很多优待的,所以疑惑地问:

“大人物的子弟也要考?”

大胖子点了点头,有些释怀地说:

“学府收生是十分严格的,没点真本事谁也别想混进去。”

龙飞突然觉得可以在这中间做做文章,便提了个建议:

“其实越后考越有优势,要是想办法找人了解有些什么科目,就能早做准备,成功的机率更大一些。”

大胖子嘻嘻一笑,伸手拍拍龙飞的肩夸道:

“英雄所见略同,到时是得进去观摩一下比赛,了解了解情况。”

第三章借助外力 青林学院门口 摆了四张桌子收费,一些 年轻修者在维持秩序,他们都是这里的老学员, 俩人来得早,很快便交了报名费。

但难题来了,因为学院大门紧闭,不让外人进入,进不去如何了解究竟会考些什么?而大胖子此时却不知去向,等了大半天,他才慢吞吞地从旁边树林中出来了。

龙飞忙将大胖子拉到一边,悄悄地问道:

“学院不让进怎么办?”

司马龙飞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

“进去干嘛?”

这么健忘?龙飞一愣,小声说:

“不是要知道到底考些什么科目吗?”

大胖子得意地笑笑,大手一挥:

“那也不必进去,回客栈喝茶去。”

刚还着急要观摩,现在却要回客栈,难道放弃了?那可万行,大胖子古道热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得全力帮助他实现梦想。

龙飞连忙拉住他,悄悄地说:

“别急着回去,在这等, 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翻墙进去探个究竟。”

大胖子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小声地告诉他:

“ 不必那么麻烦,一切都已经搞定,只需耐心等,先回去。”

龙飞看着一脸淡定的大胖子,有些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也只好听他的。

俩人回到客栈,叫伙计送壶茶到房间,司马龙飞变戏法似的从储物戒拿出不少吃的东西,龙飞简直不敢相信,学院周边没店铺啊,咋来的这么多吃的?竟然其中有一只冒着热气的烧鸡,唉,懒得想,反正这兄弟身上从不缺吃的。

快晌午了,有人敲门。司马龙飞打开房门,一个戴着黑面纱的人递给他一张纸,然后拿着 银票迅速离开 。

大胖子得意洋洋地说: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龙飞立刻明白了,买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刚才那人无疑是学院内部的 ,佩服地说:

“厉害,这下好了,来来,打开看看。”

还只看到第一项 测试让司马龙飞犯晕了,在水中憋气一柱香的时间?他‘呯’又一掌打碎房里的桌子,气急败坏地怒骂:

“王八蛋,出这种题?难道神经不正常?”

他太胖,平时喘气都累,憋气?那不是要命吗?

龙飞也感到不 理解,挠挠头说:

“太奇葩了,潜水一柱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

大胖子有点沮丧地说:

“娘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想出这么变态的科目?专门针对本少爷吗?”

龙飞看着地上的一堆碎木,摇摇头,打烂二张了,心想他是不是前世跟桌子有仇,忙安慰道:

“兄弟,这个先别管,咱们往下看。”

大胖子无奈地坐下,气馁地说:

“没希望了,第一项我就肯定通不过。”

龙飞当然是胸有成竹,他内力虽弱,但从五个师父那学到的都是无上妙技,所以非常自信能帮司马轻易过关,拍着他的肩说:

“别垂头丧气的,我帮你炼枚闭气丹,别说一柱香,大半天都没问题。”

大胖子惊讶地望着龙飞,不敢相信地问:

“亲哥,你会炼丹?”

尽管觉得胖子人不错,但毕竟刚认识不久, 龙飞还不敢透太多底细给他知道,随口编了一句:

“别的不会,只是踫巧会练这种能暂时闭住呼吸的丹药。”

我的老天,你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只会炼一种丹,偏偏是最需要的那种,大胖子一把抱住龙飞,就像抱住希望,激动地说:

“太好了,赶快开始。”

龙飞很不习惯男人之间太过亲昵,立刻费力地挣脱胖子热情的拥抱,真够费力,因为这家伙力气太大了,揉揉被勒痛了的肩膀,好奇地问:

“你好像 进青林的愿望和决心都很大,为什么?像你这种富家子弟每天的任务应该是吃喝玩乐啊。”

大胖子抖了抖浑身的肥肉,不好意思地说:

“这玩意儿实在太多怎么都减不下来,真的不舒服,听说青林有种功法能让我恢复些正常,管它是真是假,死马当成活马医所以得进去。”

看着胖子如波浪般起伏抖动的肥肉,龙飞明白了,这搁谁身上都难受 ,所以决定帮他先达成第一步目的,考进学院,说干就干吧:

“好,那咱两找个商会购些草药,再回来练丹。”

大胖子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你把要买的列个单子给我,让伙计去店里取。”

龙飞愣了愣,诧异地问

“哪里去取?”

司马龙飞拍拍脑门,还没介绍家世呢:

“忘说了,城里最大药行是我家的分店,我家族经营草药生意。”

主城最大的药行只是他家的分店?难怪这家伙花钱如流水,从古至今,所有行业中药商利润最大,因为归他们说了算,药商真能把黄土卖个黄金价。

大胖子再次搂住龙飞说:

“今晚大吃一顿,以后狂吃的机会就少了。”

龙飞实在没力气再去挣脱啦,也就算了,只是不解地问:

“最后的狂欢,什么意思?”

司马龙飞知道乡下来的小伙子不会了解这些规矩,便耐心地作了全面的解释:

“学院是全封闭的,除了做任务,不许外出,我打听到了,青林穷,伙食很差,听说炒菜都不放油,一个月难得吃上一次肉。”

龙飞楞了下神,心里暗想,闭门造车这种方法虽不近人情,但能保证学员全身心投入修炼,至于吃的方面,呵呵,有比自己住的村子更苦的地方吗:

“那不正好如了你的意,饥饿可是减肥良方。”

胖子哭丧着脸说:

“我体质特殊,喝凉水也长肉,而且天生有个毛病,怕饿,走走,先积蓄点脂肪再说。”

吃过大餐回来,一个下午,大胖子都在研究如何面对明天的测试,他汗流夹背,太多难题,一筹未展,龙飞正在里面的房间为自己练闭气丹,这是头等大亊,不能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太难等了,就在大胖子急得准备要出屋狂吃一顿的时候,龙飞推门出来,笑呵呵地告诉他:

“不辱使命,总算把丹给练成了,唉,时间紧迫,成色略有不足。”

大胖子先是满不在乎地接过丹丸,既而神情紧张地说:

“能用就行,这,这是你说的成色不足?”

第四章万事俱备 他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丹丸,洁白如雪,圆润光滑,清香扑鼻,大胖子家族从亊的就是药草生意,但草药毕竟远没有成品丹的利润高,所以家族培养了不少药师负责练丹,他从小就见过很多丹丸,但像这样一次成丹还是精品的 从未有过。

龙飞看上去很疲惫,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不想把丹弄得太出色,但他没料到,炼不好不坏的丹太难了,真是累了个半死才弄出一颗他认为一般的东西来,叹了口气:

“的确成色有所欠缺,不过药效应该不差。”

司马龙飞药商世家当然识货,有些恼火地说:

“怎么能将这么好的丹药就随随便便地裸着,唉,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个玉盒将丹丸装好放进怀中,高兴地说:

“总算解决了头道难关,来来,看题研究,时不待人,得抓紧。”

赶忙将考题摊在桌上要龙飞好好参考。

第二项是体能测试。

大胖子看看龙飞的身板问:

“这个你应该没问题吧?看你胳膊好像蛮有力气似的。”

龙飞懒得说多话,稍一运功,将手中的核桃捏得粉碎。

大胖子吃了一惊,佩服地说:

“哦,你可真有手劲。”

龙飞展示了一下二头肌,年轻人嘛喜欢显能:

“这算什么,即使一拳打死一头猪也不在话下。”

听到猪字司马龙飞肚子咕咕叫起来,好像俩人今天还只吃了一餐,司马龙飞猛拍一下脑袋说:

“难怪思路不顺,原来是饿的,太饿就影响脑供血,那会缺氧,人一缺氧,脑袋瓜就必定短路,走走,吃东西去。”

马上拖着龙飞出房去找个好饭店补充下能量,吃过饭,龙飞又对几个需要技巧的科目一一分析,

然后开始指导胖子,司马龙飞虽然胖,接受能力却非常强,谁说十个大汉九个草?大块头也有大智慧,他们只是长相憨心志并不傻,也许‘大智若愚’形容的就是大个子们的。

龙飞对大胖子有了新的认识,这家伙居然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将所有科目基本全部弄得滚瓜烂熟。

他疑窦地问:

“我说兄弟,你这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天才。”

大胖子狂妄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他从小惟一感到自豪的优点:

“这算什么,我别的不行,记忆力非常好,可以说家族所有的草药我都能叫出名字。”

龙飞惊讶地说:

“所有的?听你介绍过司马商行主要经营药草,那至少几千种啊,好厉害。”

厉害?您才真厉害,大胖子现在对龙飞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有点疑惑地问 :

“你又能文又能武,阁下真只十几岁?不会是个转世托生的老怪物吧?”

龙飞先是一楞,既而笑了起来,摇摇头说:

“切,你这大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还托世怪物,呵呵。”

仰慕和佩服两种情绪合起来便会产生化学作用。形成一种发至心底的无比崇拜。

司马龙飞拍拍龙飞的肩膀,有些暧昧地说:

“可惜我不是个女人。否则一定投怀送抱,至死不渝。”

看着大胖子望向自己的眼神闪烁的点点光芒,肥脸上暧昧的笑容,龙飞大惊失色,这家伙不会有断袖之癖吧?他浑身冒起鸡皮疙瘩,迅速逃回自己的房间,插上门拴,关好窗户,仔细检查几遍,确定不使用暴力进不了这间房方才安心地上床睡觉。

青林学院的科目考试非常人性化,由于近日气溫居高不下,尤其上午十点后至下午五点前酷暑难当,稍微一动便浑身大汗,考生虽然都是各个家族的天才精英,身体素质十分出色,但这种盛夏艳阳即便健壮的汉子也难以抗压。

少年毕竟处于发育之中,抵抗力不是很强,为了考生们的身体着想,学院临时决定更改考试时间,选定清晨开考,一旦气溫升得太高便会立即停止。

下午安排在待最炎热的时段过后再继续,现场提供免费的凉茶预防中暑,并将所有天都有名的郎中大夫请来以防万一。

由于这次报考的人员比较多,天公又不作美,为保证每个己报名的考生均能参加,特别将本次考期延长,大夏王朝的所有修院都是高高在上的势力,地位显赫,像青林这么为考生着想的那是凤毛麟角。

龙飞先前因学费太高而心怀不满,现在倒是对这个比较亲民的学院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价格是高,但能修改规则也还算比较认真负责。

本次考核方式是由院方老师抽签分组决定考核的先后顺序,两个龙飞虽然报名比较早,但仍被抽到了下午考,这倒是如了俩人的愿,正好验证重金买到的试题是真是假,学院倒不禁止观摩考试,因为这些测试不是看一看就能过关的。

第一项便是入水闭气。

主要是考验人的忍耐力肺活量,在水下一柱香的时间是非常难熬的,正常人的身体忍耐极限是没食物能支撑半个月,没饮水也能支撑七天,但没空气很难支撑哪怕几分钟,所以上午的考生没一个满分,成绩最好的也只支撑了半柱香,还差点呛死一个。

但即然能够设为考试科目,那么被水淹死这种意外真正发生的机率很小,首先人有自我保护意识,遇到危险会本能地自救,而且水池四周都站有老师目不转晴全神贯注地盯着水中考生,一旦稍有差池立即出手救援,他们随手一挥就能将人捞出。

为了安全,考完一组后得等水变得十分清晰,能一望到底才进入下一组,这样也方便老师掌控局面防止意外发生,不然考个试把命丟了那估计以后即使少年愿意来考,家长也会死活不许。

司马龙飞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看了几组后就呆不住了,悄悄地问站在一旁观摩考试的一个老生:

“这位师兄,烦问您一声,食堂在哪里?小弟饿坏了。”

那个师兄看了看司马龙飞的体格,会心地一笑,指指后面说:

“往前走几百米然后左拐,不是太远。”

大胖子连忙行礼许愿:

“多谢多谢,万一小弟考上一定请师兄撮一顿好的。”

第五章大胃王 立马拉着龙飞就走,进入学院食堂里面一看,还算丰盛,菜品很多而且免费,这也是青林学院独树一帜,专为一些平民少年设的福利,考核消耗体力必须及时补充能量,招生最终目的是希望得到人才。

而青林院长始终认为,红漆马桶外面光,黄金藏在泥沙中,不让有天分的少年因吃不饱展现不了真正实力至使擦肩而过。

胖子高兴啊,因为不要钱,那当然得敞开吃,他虽然家境富裕,但骨头缝里喜欢占点小便宜,呵呵,白食不吃白不吃,龙飞端了一碗米饭,盛了二个菜,找个位置坐下。

还未开动,令他嘡舌的一幕出现了,司马龙飞迈着笨重的步伐一趟又一趟搬运着食物放进自己带来的那个巨大的铁盆里,不一会堆象座小山。

龙飞又是吃惊又是佩服,我的娘,忙劝道:

“我说兄弟,即便免费也不必一次性弄这么多啊,完全可以吃完再去拿。”

司马龙飞大摇其头,他有自己的见解:

“太麻烦,况且吃完再去拿这路上肚子里的食物可能就已经消化掉,等于没吃,费时费力还讨不了好。”

龙飞看看四周诧异的目光,脸有点挂不住,小声嘱咐道:

“随便你,但别跟我说话,暂时就当不认识。”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行,知道你好面子,呵呵,我可不能为了面子 而劳神费力的来来去去跑个不停。”

半晌后,司马龙飞总算搞定了,满满一大桌,嘴中还不停的嘟囔:

“果然便宜没好货,天下无免费的午餐,菜品倒是多,但油水不足,这辣椒炒肉光看见青椒和几点肉沫,怎么也应放些肥肉,唉,郁闷。”

不要钱还嫌东嫌西,龙飞都替他脸红,心想必须跟这吃货保持距离,正要离开换一桌时,已经走不动了,四周围满了人,大家都好奇,这么多,能吃完?万一没吃干净这个大胖子肯定就完蛋啦。

因为饭堂贴有一个巨幅的告示。

‘严禁浪费,违者重罚。’

居然列了具体规则。

剩一粒米饭一根菜,罚一金币,按剩的累计,超半碗取消考试资格,逐出学院。

看着桌面上那一大盆食物,旁边有个少年吸了口冷气:

“这么多?顶我三四天的量,他胃口得多大才有可能吃得完。”

另一个少年哼了一声,讥嘲地说:

“估计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看到免费就弄这么多,吃得完我跟他姓。”

这倒不是他瞧不起乡下人,而是司马龙飞重吃不重穿,关键还不太爱洗澡,这一身衣裳大半月没换了,平时吃完东西后还在上面抹手,所以显得油腻腻脏兮兮的。

见大家好奇心这么重,龙飞心一动,他知道大胖子的食量,再来个几倍也不在话下,这可是能够坑人的陷阱,毕竟现在欠了司马龙飞的账,虽然这兄弟不在意,但欠的迟早得还。

眼前是个捞钱的大好机会,说不定除了还债行能解决学杂费这个大难题,虽然 骗人是个坏事,但文钱难倒英雄汉,秦琼杨志何等豪杰,困难时还不是一个当良驹一个卖宝刀。

想到这,龙飞一咬牙将脸面往墙上一挂,挤出人群走到旁边一张桌边,开始诱导:

“来来,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赌他能不能吃完。”

大马全刀似地 坐下,立刻热情地招呼众人押注,他做庄,并展示了一张千元金票以显示实力,大胖子将所有钱都交给了龙飞保管,他认为兄弟本事好,能守得住,在自己身上,万一哪天背时可能会被抢得分文不剩。

龙飞大声吆喝:

“赌吃不完的一赔一,不限注。”

此时大胖子看着堆成山的菜肴,紧锁眉头,他头脑灵活,已经猜到龙飞想干什么,所以迟迟没有开吃,显得十分为难,内心却盼着大家快下注,越重越好。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挣钱,机会来了得好好把握,见大胖子犹豫的样子,旁边的人个个幸灾乐祸。

合该,贪多嚼不烂。

闲着也无趣,少年都喜欢刺激,现在有人做庄,纷纷投注,几乎一边倒压他吃不完,不一会,龙飞面前堆满金币和银票,见己无人再押,龙飞暗示可以开动。

以胖子的食量和胃口这点东西能随便吃个精光。但现在是要掏别人兜里的钱,所以不能太快。

得装,他先是吃掉一小部分,然后非常难受地一口一口慢慢吃着,那神态仿佛实在吃不下了,在勉强支撑。

少年们开始起哄:

“放弃吧,别胀死了。”

司马龙飞站起身,似乎要放弃,但想了想,又慢慢坐下,认真地说:

“不行啊,会取消考试资格的,那俺爹非打死俺不可,为了这次应考,他老人家可是已经倾家荡产,必须得试试能不能吃完。”

大胖子的优势是长得憨厚,不像骗人的主,这又引得刚没下注的少年纷纷加入赌局,连龙飞都被他的演技震撼到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经一个时辰的艰苦努力,桌上只剩下空空如洗的碗碟,大胖子己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抚摸着肚皮哼哼唧唧,仿佛吃撑了。

冷场片刻,大厅响起热烈的掌声,少年人心态是非常纯洁的,虽然输了钱,但那己不算亊,对于干掉这么多饭菜的大胖子是由衷的佩服,尽管人己躺在地上,还是获得大家发自内心的掌声。

在地上装了一会,司马龙飞艰难地爬起来,对四周捧场的人们行了个大礼:

“献丑献丑,这里 菜的味道真是 太好了,而且不要钱,晚餐得 多吃点,欢迎各位到时再次观摩助战。”

龙飞感到一阵恶寒,大胖子太坏了,这是想一次性掏空别人的金币啊,闻讯出来看热闹的厨房大师傅们也鼓起掌来,这么多菜被吃光是对厨师的最大煲奖,证明他们的手艺出众。

一个老厨师拎着个大食盒走到桌边,笑着说:

“待会考试很消耗体力,这些食物你拿着补充能量。”

还有这等好亊?司马龙飞大喜过望,连连致谢:

“您太客气了,多谢多谢。”

其余的考生这会意识到考试的确消耗大,纷纷要求也得到些食物。

老头笑呵呵地说:

“行,不过加飺不免费,你们得花钱买。”

钱不是问题,他们有,万一考砸,家族定会大刑侍候,食堂窗前排瞬间便起了长队,把厨师们乐得眉飞色舞,这收入可是能中饱私囊的。

龙飞决定不再去观摩测试,花大价钱弄到的科目资料于考核基本一样。

俩人拎着食盒百般无聊地四处走,还太早,得消磨消磨时间,放松放松心情, 学院绿化搞得不错,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第六章人才 到了下午俩人早早坐在考场耐心等待着,老师一报到他们的名,大胖子忙偷偷将闭气丹服下,别人还需绑上些重物方能潜入水中,司马龙飞吨位超大,不需借助外力,“卟”一下就沉到了水底,池子的水竟溢出一些。

站在池边的老师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都呵呵笑了起来:

“这家伙真是胖得惊天动地,居然让池子涨水了。”

半柱香功夫,这一组的人忍受不了基本浮上水面,老师们很难过,至今仍没有一个满分,应界考生能力都一般,正准备离开休息,突然发现水里好像还有两个人。

老师们怕出事,忙仔细观看,过了一会后大喜过望,非常不错,脸色平静,没半点憋红的迹象,那沉入水底的大胖子居然好像睡着了?

人才啊,不,特殊人才,所有老师兴奋起来,总算出满分啦,每次招生学院并无奢求,有个别能力还行的就满意了,这次居然有两个,还不是一般的强,老师们岂能不高兴。

香早己烧尽,那两人依然悠闲地呆在水底,倒不是他们耍酷,而是在水中眼睛睁不开,并不知道香已经燃尽,而老师们马上准备出手将人捞上来,但院长让他们再等等,

他想考察这两人究竟能呆多久,所以轻声吩咐道:

“别急,再点一支香看看,不过大家得准备好,一旦不对必须立即捞出,我负责这个大胖子,你们注意另一个。”

只需再有一柱香的功夫,那这次招生就拣到宝了,又一柱香的时间己过,水下俩人居然还悠然自得,院长兴奋得跳了来,天才啊,说不定将来能成为学院的顶梁柱,运功一吸将司马龙飞弄出水池。

“动手啊,快捞出来,快捞出来。”

老师们一扬手将龙飞也从水中捞出,今天唯一的超级满分总算出现,正准备问问俩人的姓名,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大胖子居然往地上一坐,打开放在一旁的食盒,狂吃起来。

眨眼便消灭了一份扣肉一只鸡,待食盒空空如己,司马龙飞叹了口气,遗憾地说:

“味道真不错,可惜就是太少了点,根本没吃饱,不行,我必须再去趟食堂。”

旁边的几个少年忙纷纷将自己的食盒递给他和龙飞:

“别急,这还有,吃饱了再弄个满分,这位兄弟 也得补充点能量,哥几个就指望你俩了。”

贡献食物的少年都是分在他们一组的,考核不但择优录取,为培养团结互助精神也算每组平均分,他俩成绩优异的话这几位的分也会被拉高,那当然得像神一样供起来。

司马龙飞接过食盒后又惊又喜,免费食物?连忙拍胸脯许愿:

“大家放心,我会尽全力的,只要肚子不饿满分手到擒来。”

见龙飞在闭目养神,知道不能打扰,便独自开始消灭摆在面前的一切食物,那几个少年乐呵呵地看着胖子风扫残云似地狂吃。

他们的成绩不太行,但运气不错,分了个好组,这下考入学院的希望大增,直到他吃完,院长一挥手,也不打算再问姓名了,反正收下了。

所以立即宣布第二项测试 开始,他想看看这俩个少年的潜力究竟有多么高。

这是力量科目。

百多斤的石锁又没一人能举起,老师们这次根本不在乎,注意力全在这两个神奇少年身上,总算轮到他们上场,龙飞毫不费力十分轻松地举起,引发四周女生疯狂的尖叫。

大胖子白了龙飞一眼,兄弟,你这么帅耍酷干嘛?不知道咱因为太胖从没女生喜欢吗?一肚子的气都发泄在石锁上,他实在太郁闷了,所以单手抓着石锁连举了三下。

一瞬间,所有女生发出尖叫,强壮的体魂让小女孩思绪万千,这一刻,胖子成了大众老公。

龙飞 毕竟是少年,多少感到有些郁闷 ,刚朝他尖叫的女孩们很快转换目标,直接将司马龙飞包围起来,少年嘛都有点虚荣心,所以不由失落,这些女孩子似乎都喜欢肥膘,而自己这小鲜肉无人问津。

唉,环肥燕瘦,审美观各有不同。

最为兴奋的当然是院长,立即示意 休息一会再进行第三项考试,这种宝贝可不能因疲劳作战伤了筋动了骨,忙关切地说:

“两位小朋友不用着急,即便下一项失败本院长也破例收下你们了。”

待司马龙飞将那几个少年急急忙忙从食堂里买来的一只烧鸡吃光,院长才宣布继续考试,并暗示龙飞如果觉得有难度可以放弃,不扣分。

因为这项测试有些太过残酷。

十八铜人阵。

你必须从两排铜人间穿过,它们是没有思维的,出手自然不会留情,足足三十米距离让考生们叫苦不迭,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还算轻的,有人甚至被打晕在阵中,大多数见势不妙纷纷选择弃权。

要是先前,院长肯定唉声叹气,大失所望,但现在他背着双手,一点不着急。

轮到龙飞出场,他可不想跟这些铜墙铁壁展开搏斗,决定以快取胜, 深吸一口气。

‘嗖’,如风似电般地掠过阵容。

第一个铜人的拳头刚刚击出,他已经到达终点,毫发无伤,这速度快得连很多老师都惊呆了,他们不会往修为这方面去想,只会认为是种天赋,有些人生下来就具备神速。

至于大胖子当然没这么快,速度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因为体格太大,疾驰跑步肯定是做不到的,光这几十米距离都得走小半会呢,但他有他的优势,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超强,硬扛没什么问题。

这家伙如闲庭散步,缓缓地住终点走去,诺大的铜拳落在身上,竟只能使他摇晃一下,在一阵令人心惊胆颤的“呯呯”击打声中,司马龙飞大摇大摆地到达终点。

这还不算,他居然又折返回来,走到一个铜人面前气咧咧地说。

“你这王八蛋,别的都只出拳,你竟敢用脚踢,找死。”

然后不由分说将这个铜人摔倒在地,拆了个七零八落。

院长都被险些惊掉下巴,他的修为相当不错,是学院排名第一的高手,飞速 穿过铜人阵也能做到,但任由铜人海扁肯定不敢尝试,每一拳都很痛,现在竟然有人敢回过头拆卸一个铜人,这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拣到宝了,这次真拣到宝了,还一次拣到两个,他心里兴奋啊。

近百年学院没出过杰出的人才 ,呵呵,现在似乎看到一点希望。

第七章缘 十年一次的修院大比快到了,有了二个龙飞那么内比名次肯定靠前 ,冲出天都很有希望,万一还能在王城大比嬴个一二场,侥幸夺得新人锦标 ,宰相府给的奖励必将十分丰厚。

现在学院很多设备房屋陈旧需要更新,经费紧张啊,就指望夺个好名次,那么钱的压力肯定能减轻一点,必须举全院之力重点培养这两个少年,付出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时大长老从内院赶了过来,他是测试的最后一关,所有人都被引去练武大厅,两个龙飞却被院长留下了。

大长老有些糊涂。院长的铁面无私天下皆知,哪怕达官贵族子弟通不过考核也得滚蛋,今天太阳西出?竟然不让这二个考生去测试?人刚到就责问:

“老大怎么也搞起特殊化了?”

看出大长老的疑惑,院长笑了笑, 指指两个少年,得意地说:

“这个实在是太快,你可能就打不着他 ,而 胖子不但皮深肉厚抗击打能力强,力气也大得惊人,一个不小心被他抱住,估计你也得断几根肋骨。”

身为学院一员,荣誉感永远是第一位,招到天才是学院之福。

大长老搓搓手,兴奋地说:

“怎么运气这么好?一下招到两个人才?”

院长点点头,有些小得意:

“非常不错,我准备直接升他们进高阶班。”

学院对班次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初级班修炼三年方可晋升中级班,而无天赋你永远升不了高级班,那是培养精英的摇篮。

龙飞却着急了,他的武学修为已经非常高深,欠缺的是基础,忙行一礼,谦虚地说:

“老师,万丈高楼平地起,我还是打算从初级学起。”

大胖子自然不愿离开龙飞,也急忙行礼:

“对对,基础不牢,未来的修为必定华而不实,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闻言两个学院的权威人物欣慰不己,少年最忌好高鹜远,而这两人心态平和,用心调教必成栋梁之才。

院长抚须而笑:

“好,好,难得,难得,欧阳老师。”

应声出来个美貌的女人,十分年轻,唇红齿白,秀眉皓目,瘦一分少,胖一分多,很养眼,很靓丽,非常漂亮。

院长介绍道:

“这位是练气班的欧阳静老师,她负责基础训练,你俩分她班。”

这个好,龙飞最需要的就是修炼基础内功,连忙说:

“一切听从安排。”

而美女老师全程观看了所有考核,对两个少年的天分她感到常难得,尤其是龙飞十分英俊,标致的五官无可挑剔,充满阳刚之气,看着他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还没恋爱过的冰山美人心竟‘扑通’跳了一下,从未有过的燥动涌上心头。

她暗暗自嘲,难不成喜欢上这少年了,突然打了个寒颤,这种想法让她感到有些心慌,自己一见钟情了?怎么一瞬间竟想嫁给这个男人。

她又悄悄看了龙飞一眼,好感由然而生,能不能成就百年好合以后再说。先尽全力将这少年培养成天纵之才,只是她不知道。

龙飞本就是天纵之才。

刚刚走进教室坐下,龙飞就知道学院必定经济比较困难,桌椅都非常陈旧,坐上去便感觉摇摇欲坠,墙壁也许久未粉刷,晦暗无比。

司马龙飞摇了摇椅子,没敢 尝试,这玩意儿肯定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正发愁会不会得站着听课,大长老带着几个人抬进一套明显新做的桌椅放在他旁边,可能由于是匆忙赶工制作,模样有点不伦不类,但看上去绝对结实。

同教室的少年们觉得有些惊讶,位高权重的大长老竟然亲自上门为一个刚入学的新生服务?看来这个大胖子很有来头 。

修武学院在每个少年心目中都是非常神圣的殿堂,现在亲临其境都有点小失望,这设施也太破旧啦,环境真不咋的,不过整个教室还有一个亮点,讲台上那美得像天仙一般的老师。

欧阳静正在传援青林独门的内气吸纳术,她语速很慢,声音柔和,如珠落盘,讲解非常仔细,目的自然是希望每个学生都能记住一些要点。

大胖子接受能力算很强,但只稍稍听了片刻,却因一句都没弄懂,晕晕乎乎便睡着了,气学的内容的确会让人打不起精神,对少年们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这一届新生不少,课堂坐得满满的,除龙飞每天神采奕奕地认真听讲,差不多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大胖子更是从第三天起便没再来教室,并不是少年们不求上进,只是这课目内容的确太过深奥,晦涩无味。

没人用心上课本是老师的郁闷,但欧阳静却越讲越仔细,因为她发现总算有人非常认真地听着,而这个学生居然就是拨动她心弦的龙飞,甚至下课后龙飞还会就不懂的问题虚心地请教。

欧阳静感觉让自己心动的英俊少年仿佛对习气修行非常感兴趣,而且接受能力很强,所以更加用心地跟他分析这门功法主要该注意什么。

这一课程大半年后暂时结束,接下来就是学生各自寻地领悟修炼。

当龙飞又来请教难题时,欧阳静讲解过后轻声地说:

“这门学科你己基本熟悉,接下来需要的是用心领悟,在后山有我的灵洞,你愿意的话可以进去潜心修炼。”

龙飞正愁找不到适合修炼的场所,这下迎刃而解,但老师怎么办?所以疑惑地问。

“我占了老师的灵洞,那老师你需要练功时去哪里?”

欧阳静笑着说。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使用,正打算准备回一趟家族为你寻一部更加高深的基础功法。”

龙飞一听先是愣住了,然后激动地抓住欧阳静白晢的小手。

“老师你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握着自己的手,欧阳静脸顿时红了,小声地说。

“那你可别忘了,以后好好报答我。”

龙飞是个懵懂的山里少年,思想很纯,他太兴奋了,打算突然亲老师脸庞一下表示感谢 ,恰巧欧阳静转过脸,这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龙飞根本不了解 吻对一个冰清玉洁女孩子意味着什么,所以说了声谢谢便跑走了。

留下 欧阳静面如火烧,心狂跳不止。如果不是扶着桌子,她肯怕早己瘫软在地,自己纯洁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要不是她内心暗暗喜欢龙飞,此刻肯定拎着刀跟他拚命了。

第八章祸来 镇定下情绪,她知道这不能说出去,自己名节事小,院规却极严,不尊师重道,龙飞一定会被逐出学院,绝对不行,她还没将这少年培养成天纵之才呢。

此次回去就是要从家族拿来练气秘籍教给他 ,那可是飞凤山庄的宝贝,除了欧阳静以外别人想看一眼秘籍都难,因为她的家族是母氏制度,女人当家,现任族长就是欧阳的妈妈。

刚一走进欧阳静专属的洞穴中,司马龙飞立马啧啧称赞:

“呵呵,到底是大美女修炼之地,真香。”

龙飞有了灵洞,自然要带着这个跟屁虫,看到司马龙飞陶醉的样子,笑着打趣他:

“大胖子,难道你喜欢上欧阳老师了?”

司马龙飞认真地想了想后说:

“那不可能,我对老师没有心动的感觉。”

龙飞看着大胖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被逗乐了:

“你的心被厚厚的脂肪包裹着当然动不了,难道你不觉得欧阳老师很漂亮吗?”

大胖子非常认真地点点头说:

“是很漂亮,但我过于高大威猛,她太小巧玲珑,不是一个品种。”

龙飞被逗哈哈大笑起来:

“有道理,你是一棵大树,老师是一株鲜花。”

大胖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环境,冲龙飞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赞道:

“我说兄弟,这次真是运气好暴了,学院总共只十来个灵洞,哪怕花钱都没处租,你真行。”

龙飞并不了解这些,他挠挠头说:

“那我可欠了老师一个大人情。”

大胖子认真地想了想,吩咐龙飞:

“这人情可不是一般的大,估计欧阳老师可能喜欢上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

龙飞脱口而出:

“如果老师真喜欢我,那将来我一定娶她当老婆。”

虽然这不过是两个少年的玩笑戏语,但俗话说隔墙有耳,这时洞门外恰巧站着本是准备来告别的欧阳静,此刻她的脸像骄阳那么红,亲了她的男孩又许诺要娶她,证明所有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她未来的男人一定要成为这片天地的王者,放弃进去告别,坚定地踏上回家的路。

灵洞集天地之精华,在里面修炼效果超外面十倍,但练了几天,龙飞觉得效果并不理想,他静下心回顾欧阳静传授的这门功法,发现有点太过顺其自然,必须加以改正,毕竟他的自身修为非常强。

苦思冥想数日后他灵光一动,对了,能不能试试反其道而行,为什么一定要随波逐流,完成可以尝试逆水行丹,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无破不立,十多天后龙飞终于捅破了那张窗户纸, 创新了一门新法。

只不过他暂时不敢让胖子尝试, 准备如果成功后再传给司马,经过慢慢修炼,循序渐进,发现一切都如自己预料的一样毫无差池, 新功法是正确的,不多久后龙飞进入空灵境界。

大胖子惊讶得目登口呆,因为这兄弟竟悬浮半空睡着了,这也太夸张了吧?居然可以空中睡觉 ?不由得紧张道:

“神经病,好好的床不睡,玩什么空中飞人,摔下来可怎么得了。”

得加以保护,他立即出洞找了很多草铺垫厚厚一层,想想认为不够,在上面加了两床被子,一切就绪刚松一口气,想想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必须再加层保险,他索性自己躺在被子上,准备随时 掉下来时好接住。

龙飞虽入空灵,意识还在,他真的被大胖子感动了,这是来自朋友真正的关心。

修炼了十多天总算略有小成,下来后立即将功法进行完善后传给了大胖子,司马龙飞的领悟力是很强的,有了名师指点,很快便修炼成功。

本在地下入定进入空灵就行,不过由于好奇心驱使,便学着龙飞悬空睡觉,可惜乐极生悲,嗑睡太重竟真的睡着了, 身体己不受思想控制,“叭”狠狠地摔倒在地,吨位大摔得狠,从半空中无意识的跌落让他足足在地上躺了好一会。

龙飞真替他感到郁闷,没好气地责备道:

“胖子,咱是练功呢,你怎么真睡着了?能不能用点心?”

司马龙飞拍着身上的肥肉,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问龙飞:

“唉,我可能是体格太大空气托不住,看来练功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安全,但你在空中睡觉怎么没掉下来?”

龙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得认真解释省得胖子再犯错:

“我哪睡了,虽入空灵但意识清醒呢,还好你肉多摔不坏,以后可别再睡着了,要摔着脑袋就不妙了。”

大胖子笑嘻嘻地说:

“不怕不怕,反正摔不死我,没问题。”

说完竟然一头将旁边的一块岩石撞个粉碎,以此证明自己摔不死。

龙飞无奈地摇摇头,有些郁闷地说:

“好,你要怎么做都行,反正想死我也拦不住。”

司马龙飞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对他来说,饿比死可怕,忙伸出手讨食物:

“睡了一天,这家伙造反啦,给弄点东西吃吧。”

龙飞拿出一个馍递给大胖子,苦笑着告诉他:

“肉干吃完了,就剩几个馍。”

大胖子盯着馍,满睑厌恶地说:

“这玩意不夹点肉太难吃了,咱们干脆下山撮顿好的,然后买些肉干再回来修炼如何?”

龙飞想了想,点点头:

“也好,是得增加些营养了。”

两人决定去食堂补充下能量,进入免费食堂,站在打饭的窗前,司马龙飞郁闷了,菜盆大是大,一片绿色,怎么都是素,大胖子觉得自己来到了和尚庙,斋也行,多少也得放些油吧?全部都是水煮的,这叫人如何有胃口?面对一片抗议声,厨师们无可奈何也说:

“少爷小姐们,月底学院没钱了,有得吃就不错啦。”

龙飞对吃虽不讲究,但也皱了皱眉,先不说大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修炼也得营养跟上,武者体力消耗是很大的,大胖子拉了拉龙飞,示意他跟自己走。

龙飞被他拽出食堂后郁闷地说:

“你拉我干嘛?好歹先填饱肚子再说。”

司马龙飞仍然拉着他不放,边走边说:

“刚打听到学院东面还有一个食堂,只不过要收费 ,但既然要钱那应该伙食不错 。”

龙飞愣了一愣,不解地问:

“怎么一个学院有两个食堂?”

大胖子也是刚打探到这个信息,他哪里会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呑了吞口水拉着龙飞就走:

“别管,先去看看 ,说不定有肉吃。”

不一会便找到了这个食堂,俩人走进去,大厅用飺的都是些衣着华丽的贵族子弟,看看菜牌,食材非常丰富,只是价格很贵,这里的消费不是平民家庭能承受得起的,大胖子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什么都缺,但不缺钱:

“呵呵,这么多荤菜,兄弟,你快去多点些,只要是鸡鸭鱼肉都行。”

然后迅速找了个位坐下, 龙飞在窗口要了十几个炒菜,付费后准备回座位等,发现几个贵族子弟围住了大胖子。

第九章,敬你一杯 “这天底下居然有如此胖的家伙,大家觉得他像后厨喂的那几头大肥猪吗?”

司马龙飞虽然个子大但胆子比较小,不喜欢惹祸,忙轻声地问:

“几位少爷,咱们好像不认识?”

一个贵族子弟脱下裤子,用杯子接了一泡尿,将盛满尿液的杯子放在司马龙飞面前,坏笑着说:

“贵族飺厅你也敢来?喝了它,然后滚。”

大胖子闻到尿骚气,险些呕吐,连忙捂住鼻子站起身,对那贵族子弟说:

“这位大哥,我走就是,没必要喝这玩意吧。”

那贵族子弟冷冷哼了一声:

“不行,喝完可以走,否则…”

龙飞走了过来,拍拍大胖子的胳膊让他安心,然后讥讽地看着那人问:

“否则会怎样?烦你告诉我。”

这个贵族子弟显然没看过学院平民考试,所以并不知道二个龙飞的厉害,冷笑着一指杯子:

“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想出头?好,他不喝也行,你替他喝了。”

龙飞笑着对大胖子说:

“他要我替你喝怎么办?你认为应该归谁喝?”

大胖子看了看那杯尿, 他性格好不想惹事,但现也有点生气了,耸耸肩说:

“唉,你决定让谁喝就让谁喝,反正我是死也不喝。”

龙飞点点头,转脸笑着对贵族子弟说:

“那就物归原主,敬你一杯。”

龙飞拿起那个杯 二话没说,将贵族子弟按在桌上,把他自己的尿灌进他嘴里,所有人都惊呆啦这家伙可是学院一个十分霸道的团伙 成员, 平时没人敢惹,今天居然被新生给教训了。

捅了马蜂窝,自然会有麻烦。

没一会,呕吐得脸发白的家伙带来个人,高阶班的霸王,小团伙的头目,一进来气势汹汹地说:

“谁欺负了他?”

司马龙飞正吃得开心,有人大呼小叫影响心情,便顺手指了指龙飞:

“是我兄弟干的,不怕死就找他麻烦,但好心提醒你,这家伙可不太好惹 。”

那人走到龙飞身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拍拍他的肩膀说:

“你好大的胆子,打了我的兄弟,准备怎么办吧?”

怎么办? 很好办啊,“嘭”,龙飞半句话没说,头都没抬,出手一拳将他打出门外。

“死人了,死人了。”

食堂里看热闹的人惊慌地往外跑去,号称霸王的家伙躺在门前,口吐白沫,己不醒人事,这个霸王是学院刑堂长老的侄子。平时是个人见人怕的狠角色,今天居然一拳有人将他肋骨打断二根,闯大祸了。

不一会,十几个身着刑堂制服的执法队员赶了过来,围住两个龙飞:

“你们俩个起来,跟我们去刑堂受罚。”

大胖子吓得直哆嗦,龙飞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怕什么?有我呢,吃你的饭。”

大胖子忙埋头狂吃,以他的速度,一桌菜瞬间消灭得干干净净,龙飞端着饭碗,正打算夹点菜,还没来得及动筷子,没了?

“我吃白饭吗?”

司马龙飞觉得不好意思,站起身正准备去打菜时才想到自己的钱全交给龙飞负责保管了,所以扭扭捏捏地伸出手:

“对不起,没忍住,拿些钱来,我 去帮你弄 ,想吃什么?”

龙飞掏出几个金币递给他,嘱咐道:

“你自己看着点吧,哦, 那个青椒炒肥肠好像不错,来二份。”

刑堂执法队员脸有些挂不住,居然被二个新入门的弟子无视?找死:

“兄弟们,围住他们,遇反抗,杀无赦。”

大胖子脸一下白了,缓缓坐了下来。

龙飞气呼呼地问:

“你不是要去打菜吗?咋又坐下了?”

大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后说:

“他们不让我走,要不别吃了。”

龙飞将饭碗放在桌上,也看了看四周的执法队员,叹了口气:

“我说兄弟,难不成这些王八蛋比铜人阵还厉害?去打菜,吃过饭咱两离开这个鬼学院。”

是啊,干嘛受这个吊气?大胖子突然觉得豪情万丈,虎地站起,气势汹汹地说: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让开,别惹我们。”

执法队为头的一扬手,大家缓缓地拨刀。

龙飞站起身,冷冷的说:

“你们最好考虑清楚,谁的刀出鞘我就让谁死。”

只要对方敢动手,他不介意干掉他们,龙飞自信有这个实力,胖子也将肥大的拳头握紧,他虽然胆子不大,但为了兄弟必须拚,而且他 知道龙飞是很厉害的,吃不了亏。

剑拔弩张,形式一触即发。

“住手。”

一声大喝,院长带着一帮人出现,本正开长老会讨论如何重点培养两个龙飞,闻听 消息后便连忙赶了过来,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院长火冒三丈,这俩人可是学院未来的希望,不能出任何意外。

“学院收费食堂不是专为你们这些贵族子弟开的,将闹事的抓到思过堂关起来。”

大长老这些年因学院大比成绩太差比试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好不容易看到些希望,人家却要离开学院, 他怒气冲天地盯着刑堂长老:

“听说你掌管的刑堂执法队平时嚣张跋扈,以前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在学院混到长老这个位置是非常艰难的,院长或大长老任谁都有权力能撤了他的职,而且能够掌管刑堂的人大多都很公正廉明。刑堂长老狠狠看着手下的执法队员。

“谁给你们肆意妄为的胆子?来人,将他们押入思过堂等候处理。”

好汉转弯弯上转,还得在学院修炼一段时间,化干戈为玉帛乃上上之策,而且都在一个地方学习,低头不见抬头见,省得以后踫面尴尬,关键吃亏的是对方,自己和大胖子并没半点损失。

得饶人处且饶人,龙飞躬身一礼后说:

“院长,各位长老,只是学员间一点小冲突,请不必深究。”

院长和大长老本对龙飞印象极好,现在更加刮目相看,小小年级,胸襟开阔,不错。

其实他们也不愿为这点事闹得太大,毕竟学院里有钱的贵族子弟本就不多,他们家族经常给些资助,对学院帮助很大,所以能从宽处理是最好的。

院长看着刑堂长老吩咐道:

“既然龙飞不想追究,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善后。

刑堂长老松了口气,令人将伤者抬走治疗,随后走进食堂,招手叫来厨房负责人:

“这二位学员三天内吃任何东西都记在我账上。”

不久后付账让他后悔不己,天下居然有这么能吃而且厚脸皮的主,那大胖子三天时间一直守在食堂里没离开过,吃掉了一头蒸猪,二十只鸡,三十只鸭,四十只鹅,还消灭了二只全羊半头牛,吃完后临走时居然打包了一千个夹肉馍。

司马龙飞这三天就花了刑堂长老大半年的俸禄。

第十 章拜寿 父亲百岁大寿, 宰相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深知百善孝为先,便向朝廷告假回天都操办老父寿宴。

天都五城所有武修学院都是宰相扶持下成立的,宿主有喜各院大佬自然得登门叩拜。

院长与大长老携两个龙飞前去拜寿,原先还准备多带几个学生来见见世面,不过挑来挑去也没有比较合适的人选, 万一失礼会影响学院声誉,只好宁缺毋滥。

老太爷高坐正中接受大家的寿拜, 大家各展才华,极尽恭维。不过宰相老父亲似乎都不是很满意,老太爷驰骋沙场,戎马一生,满身豪气,最不喜欢虚与委蛇。

宰相是个大孝子,看到父亲似乎不很高兴,他的脸也阴沉起来。

轮到青林学院了。院长与大长老打架在行,这咬文嚼字让人头疼,尤其大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话让老太爷满脸的乌云,自己万一没说好,宰相削减一点这个月的经费,那日子真会举步维艰。

龙飞走到院长身边小声说:

“ 要不让我试试?”

院长实在没辙,寿不拜又不行,无奈地点点头应允:

“你可得注意用词,千万别惹怒了相爷。”

龙飞笑着点点头,他太师父是个文武奇才,怀中记录薄上有很多古诗词,平时无聊龙飞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院长请放心,我会注意的。”

龙飞上前,恭敬地朝老太爷行一礼,宰相的父亲愣了一下,别的学院都是大佬们前来祝寿,这冒出个小娃娃?但他向来不拘小节,饶有兴趣地看着龙飞上服饰的标注,笑了笑问:

“青林学院的?呵呵,你们院长没来吗?”

龙飞非常冷静地说:

“太爷大寿院长当然必来,只不过院长本着锻炼弟子的原因,特意吩咐我来叩拜。”

宰相父亲觉得这个似乎有点新意,笑着问:

“哦,你们院长倒是别出心载,但这能锻炼到什么?”

龙飞看着宰相的父亲,认真地答道:

“心智和承受能力,老太爷一生纵横沙场叱咤风云,百战成神,浑身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强大气场,院长希望我能近距离接受这种压制的磨炼,说对日后成长有巨大的好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而且这个百岁老头最喜欢别人知道自己曾经是很厉害的将军,当即乐得哈哈大笑:

“你这娃娃竟然知道老头年轻时的威风,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宰相看到整个寿庆至今父亲第一次真正开心起来,心里非常高兴,忙过来递给老父杯参茶:

“您喝口茶,稍微平静,说不定这少年还有更大的惊喜送给您呢。”

宰相其实是为讨父亲开心随口这么一说,老太爷当真了,忙问龙飞:

“哦,我说小兄弟,你为我这老不死的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龙飞也不再说多话,直接进入主题,字正腔圆地吟诵起来:

“滚滚红尘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眼空,青山依旧在,再度夕阳红。”

老太爷稍一品味,点头称赞:

“好,不错,我喜欢,再来一首。”

龙飞微微一笑,继续吟诵:

“ 昔日驰骋沙场中,翻手云覆手风,一壶浊酒友相逢,古今多少事,都在笑谈中。”

老太爷虽戎马一生,但文武双全 ,闻词双眼闪闪发光,顿时让他热血沸腾,仿佛回到过去在沙场上与战友饮烈酒斩顽敌,谈笑天地间,他虎地站起身 ,大声叫好:

“很不错,我喜欢。”

宰相也是大才子,他怔怔地看着龙飞,青林学院何时出了这等人才?招手叫过院长他们:

“这个少年文才出众,年级似乎不大,不可能是高阶班的吧?”

院长一颗心早己放下,他虽不太懂诗词,但从老太爷的反映觉得应该非常不错,龙飞居然会做诗?那岂不是文武全才,学院这次真是捡到宝了,见宰相打听,忙恭维地回答:

“相爷,他叫龙飞,入学不久,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天才少年,准备重点培养,今天特地带他来给太爷祝寿。”

宰相点点头,笑着说:

“不错 ,看来他为家父寿辰费了不少心血,这首诗词证明 小子很有才华,的确值得重点培养,你的眼光很厉害嘛。”

眼见青林学院博得宰相一家欢心,另外的学院不乐意了:

“修武不行改修文了?青林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院长还末发表意见,龙飞高兴了,又是发财的机会,他看了看说话的那人服饰上的标志,挑逗道:

“飞龙学院,难不成你们想试试青林武学的厉害?”

那人狂妄地一笑,将大拇指冲下,讥嘲地说:

“青林武学?哼哼,不值一提。”

龙飞几乎兴奋得跳起来了,火烧起来啦,钓到大鱼了,他立即冲宰相父亲一行礼:

“老太爷行武一生,今天又是您大寿,不如设个擂台助助兴,您点评点评,看看我们这些后辈是否会有出息。”

老人都喜欢热闹 ,所以立即来了兴趣,当即应许:

“好提议 ,去后院练武场,优胜者有 奖。”

青林学院两位大佬 松了口气,斗文他们心里没底,斗武嘛, 自己学院的这二个少年可不太好对付,一个是能把坚固的铜人拆得稀巴烂 ,一个 随便一拳弄断高级班霸王肋骨 ,打架?呵呵。

但他们是老江湖,即使知道赢面大,也不露声色,反而长嘘短叹,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下肯定在相爷面前长脸了。

擂台己摆好,天龙学院的一名少年己迫不及待跃上擂台,挑衅地对青林学院这边招了招手:

“别磨蹭,上个人试试我的拳头。”

龙飞没理睬他,对着天龙学院大呼小叫:

“ 擂台赛总得有点彩头,这样吧,三万金币一次,敢不敢?”

大胖子一下冒出冷汗了,忙拉住龙飞,在他耳边悄悄说:

“兄弟,我们的钱不多了,破了产可咋办?”

龙飞对他眨眨眼,也小声地说:

“我是干亏本买卖的人吗?这么大好的赚钱机会难道你要放弃?放心,稳赚不赔。 ”

听到稳赚,司马龙飞松开了手,但仍然不放心地说:

“你真认为咱两干得过他们?看上去这些人都比较厉害,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龙飞知道大胖子胆子小,懒得再搭理他,朝众人大声嚷嚷:

“三万而己,难道都拿不出,没彩头谁会尽力打。”

所有人都知道有彩头,打斗才会真实。

宰相点点头,他也不喜欢玩虚的,示意管家摆上桌上,上擂者先交三万金币。

老太爷呵呵大笑着给出自己的刺激:

“好,就得真刀真枪的干,各位,最后的胜者老夫再奖十万金币,”

第十一章戏谑 上擂的是一名体格非常强壮的少年,看上去有一身硬功夫,不过人显得很谨慎,没有主动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对手。

龙飞的修为已入高手行列,真要动手对付这少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亊,但不能太快,以免惊吓到台下的人,在他眼中,上擂的都是送财童子,所以得放长线钓大鱼。

表演赛开始了,见对手欲以静制动,龙飞便冲上去挑起战斗,以他的实力要跟这少年周旋个百十回合,那还不是猫儿戏老鼠,随心所欲信手沾来。

擂台上终于出现精彩的搏击,一个字,快,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龙飞 闪展腾挪只守不攻,极力配合着对手的套路,,但 少年毕竟少年,攻了一会,对手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出拳速度和频率明显慢了下来。

把戏不能久玩,饺子不能露馅,该结束了,龙飞瞅准机会搭住那少年打来的拳头顺势一带将他甩出了擂台。

自己也往台边一坐,捂住胸口, 气喘喘地说:

“承让承让,师兄攻得太猛忘了防守,让我侥幸胜了半招。”

擂台下那少年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他并不是个胸襟狭隘的人,双手一抱拳客气地回礼:

“这位师弟身手敏捷,多谢赐教。”

龙飞十分谦虚地说。

“我已是强弩之末,刚才纯属运气,师兄拳法精湛令人佩服,有空再向你学习。”

台下大胖子听得一脸鄙视,心里暗暗骂道。

“小人,骗子。”

但一下收了五万金币他倒挺开心,钱吗多多益善,得动员大家踊跃登场,前面乌龟爬坏路后面乌龟照路爬,有样学样,所以搬出龙飞刚陷害他的那一套开始烧阴风点鬼火。

他叉着腰对台上的龙飞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被人家压着打还得意洋洋,瞧你那小身板根本不经揍,待会上个高手肯定锤扁你,我觉得他身法虽灵活但抗击打能力欠缺,完全可以以劲取胜。”

司马龙飞这一鼓捣,大家寻思好像是这理,所以立即又有一个少年飞上擂台,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十分激烈,当然,十几回合后这兄弟也是惜败。

在连续击败几名对手后终于引来重视, 一个长老看出了端倪,这是扮猪吃老虎啊,所以立即压住正欲上台的弟子,客气而不失颜面地说:

“别再打了,车轮战即便赢了也胜之不武,青林那位小师弟,下来歇歇吧。”

宰相 是何等精明之人,看出大家的犹豫,今天父亲大寿不能让来宾太下不了台,马上打和场,一挥手说:

“对对,那擂台就到此结束了,请去大厅用茶。”

老太爷十分尽兴,吩咐管家送上十万金币作为奖励。

龙飞正兴高采烈地数胜利成果,宰相走了过来,搂着他的肩膀悄悄地说:

“赚了不少吧?小滑头。”

龙飞知道自己这套把戏肯定满不了精明的相爷,嘻嘻一笑说:

“钱是小事,老太爷开心才是大亊。”

宰相也呵呵一笑,他对龙飞印象好到极点,所以打算也出出色,想了想后许诺道

“你很不错,希望能更上一层楼,修行得有个好的环境,所以本相决定将青林学院经费增加一倍,好好努力,这片天地迟早会是你们的。”

龙飞大喜过望,连忙双拳一握,认真地说:

“我一定不辜负相爷的殷切希望,相爷慷慨解囊真如雪里送炭,学院现在的确遇上钱荒了。”

宰相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说:

“那好,经费最迟三天便会送到青林学院,走走,去吃点东西。”

青林学院长老会炸开了锅,所有的老头都几乎疯狂了,一脑壳白头发的主管竟当场跳起家乡舞,相府拨下的资金己到位,钱来得很及时 ,解决了燃眉之急,真快揭不开锅啦。

免费食堂已经大半月不见油荤了,长老会正商量是否启动备用资金应急,毕竟孩子们正是成长的时候,修炼耗费体力,得加强营养,空着肚子打什么拳。

现在相府拨发 双倍经费已经送到青林账上, 彻底缓解了学院目前面临的财政困境,所以严肃的长老会也就变成了茶欢会。

最令人兴奋的是宰相破天荒地特许此次青林学院不必参加天都内部选拨,直接获得一个王城大比资格,这不但是莫大的荣誉,而且不用参加天都学院之间的内比避免了激烈的竞争。

向来窝里斗是最残酷无情的,下死手的人比比皆是,因为可以合理合法地削弱对方学院的实力,此消当然就能彼长。

避开天都学院内容选拔为青林争取了充裕的时间,这样便可以认认真真地挑选参赛的弟子,慢慢地进行特训,夺得好成绩的希望肯定也会比较大一些。

为在王城大比中比往届有所突破,必须未雨绸缪,早作准备,院长特意召开了长老会征求大家的意见,是不是开启主峰灵阵让两个龙飞进山深造。

因为他自己心里对别的弟子实在是没太大把握,但院长相信两个龙飞这次夺得新生魁首的希望非常之大,所以得加以重点培养。

以前即便讨论个小问题不开上七八天会都定不下来,这次异常顺利,半个时辰会议结束,长老们一致决定花大价钱全力培养 两个天才少年,将主峰天地之气最充沛的灵洞供他们修炼。

这帮老头为青林奉献了大半生,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们感到无比郁闷悲愁,学院的荣誉在心中是至关重要的 。

之所以说花了大价钱,因为一旦启动主峰灵洞吸天地之气的阵法,就得每日消耗至少十万金,青林太穷,缺钱,主峰灵阵百年以来除大长老冲玄关成圣师开过一次外全都是封闭的。

长老们这次看到了希望,所以痛下决心,为了青林的前程,哪怕要动用学院储备救急金也在所不惜,而且将主峰列为禁地,在两个龙飞修炼其间包括学院老师在内任何人不得靠近主峰,否则重罚。

第十二章胖子飞起来 吴楚插高峰,羊肠曲经通,主峰高耸入云,白雾茫茫,山峦叠翠,绿林繁茂,犹如人间仙境。

灵洞旁有个不小的池塘,清晰见底,司马龙飞深深吸了口空气,清心爽快,他陶醉啦,龙飞太了解大胖子了,喜欢自我痴迷,所以懒得理他,独自走进山洞。

这里的气场比欧阳静的灵洞强上不止百倍,是修炼内力的绝佳之地,龙飞欣喜若狂,只要认真潜心修炼一段时间,自己的基础必定会大大增强,他知道长老会布下的灵阵非常消耗金币,所以绝不能有丝毫浪费,立即打坐,闭目冥思进人空灵开始修炼。

到了傍晚大胖子也进入灵洞,这家伙居然拎着几条烤得焦黄的鲫鱼,热情地招呼龙飞过去进食:

“我说大才子,先别坐在那里发呆了,我弄了晚餐,过来一起享用。”

人是铁,饭是钢,修者也不能脱俗,闻到香气龙飞睁开了眼睛,见到大胖子手里拿着的东西楞了一下,有些吃惊地问:

“那个池塘很清澈啊,不是说水清则无鱼吗,你怎么弄到的?”

司马龙飞摆好桌子放上一壶酒,洋洋自得地说:

“世事无绝对,沙子里有时还有黄金呢,趁热趁热,这玩意儿凉了会腥。”

大胖子没有任何烹饪技术,就会二种笨办法,用火烤用水煮,别说熟能生巧,他烤的鱼还挺香的。

吃过晚饭,龙飞掏出太师公的秘芨,上面有很多精妙的功法,师父们交给他时再三吩咐 这本册子里的精妙功法容易招人垂涎,所以得小心收藏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龙飞已经彻底了解大胖子了,是个很讲义气的人,现在两人的关系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俗话说,夫妻之间莫说真,朋友之间莫谈假,无信任又何来友情。

不过找来找去太师父记载的功法都太深奥,而五个师父的技艺没允许不能外传,这可愁坏了龙飞。

毕竟司马龙飞除了一身蛮力,修为是张白纸, 万一遇上个高手怎么办?这个兄弟可不能出事,龙飞是个孤儿,除了师父们,大胖子就是惟一的亲人了。

思前想后龙飞决定违逆一把师命,传套轻身术 ,打不过至少能逃命,大胖子接受能力那是相当的强,而青林强项便是轻功,他已有了些基础知识,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精髓,现在缺的就是修练了。

龙飞依然飘逸地悬浮在半空,大胖子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弃再次升空,老老实实就地打坐,皮再厚,摔一下也是怪痛的,就不自找无趣了。

灵洞最大的好处是能助人进入空灵,而吸收的灵气能支援你不会感到疲劳,等于 日夜都在修行,效果自然事半功倍。

足足冥想一个月俩人才缓缓收功,司马龙云一摸身上,全是带着油腻的污泥,这吓了他一跳,慌忙拼命地擦 ,大声问龙飞:

“兄弟,这黑乎乎的是些啥玩意儿。咋会这么赃?”

龙云笑了笑,示意他别大惊小怪,仔细地跟他解释道:

“这是被逼出来身体经脉里的杂质,恭喜阁下修炼轻身术成功,估计你现在已经身轻如燕,能一飞冲天了,开不开心?”

大胖子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责备道:

“我说您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会严重打击我自尊心的。”

龙飞捂着嘴嘻嘻一笑,提着他的腰带使劲往上一抛,大胖子没有防备,本能地借着力往上一跃,‘嘭’, 直接撞到洞顶,眼冒金星,头昏脑胀,这下撞得不轻。

待稍微清醒,摸摸脑袋,看看洞顶,司马龙飞当然不会相信自己能跳这么高,诧异地问龙飞:

“你手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的?居然随随便便就把我丢到了上面,好几百斤呢。”

龙飞简直对大胖子感到无语,摇了摇头告诉他:

“我哪有那么大力气,你自己跳的,不信试着再跳一下,也许能摸到顶部,摸不到就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

大胖子看看洞顶,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沮丧地说

“你现在越来越幽默了,这么高我只有眼睛摸得到,手恐怕得下辈子。”

龙飞笑着鼓励他:

“刚才你是借了我一点力,但请仔细想想,我的修为还没达到一只手能扔几百斤的高度吧,再则,试一试又不掉块肉。”

大胖子楞住了,自己这兄弟可从没骗过他,况且试一下又没什么损失,他站起身半信半疑地说:

“为了让你死心,我就勉强跳一下。”

说完用尽全身力气奋力往上一跃,然后他晕了,被石顶撞晕了,慢慢的,大胖子苏醒过来,感觉很疼,一摸头顶,乖乖,好大一个包,他并不沮丧,反而欣喜若狂。

看着洞顶不敢置信地说:

“你没骗人,我居然真的也能跳那么高了。”

跟着紧紧抱住龙飞,他流泪了,体重太大,以前想走快一点都只是个梦, 跃起二寸已是他 的极限, 现在居然可以飞起来了,需要再证实一下:

“兄弟,刚才这一跃有没有三丈?不是做梦吧?我真的已经身轻如燕。”

龙飞被这一抱浑身冒冷汗,但没好意思推开他,真情流露向谁倾诉?只有朋友,拍拍大胖子的背,他笑着说:

“肯定不止三丈,你现在是一只巨大的燕子,天空才是你的极限。”

大胖子抹了抹眼泪,使劲摇着龙飞的胳膊,感动地说:

“兄弟,你对我太好了。”

他劲多大,这几摇险些让龙飞散了架,连忙制止:

“打住打住,可能上辈子欠你的,不欠不见嘛,肚子似乎有些饿,要不先去弄点东西吃。”

听到饿字,连锁反应出现了。

“咕咕咕咕咕咕…”司马龙飞肚子响了起来,立即起身说:

“ 我去捡些柴火,你去抓鱼,多弄些,咱得好好庆祝庆祝。”

说完便快步出了山洞,边走边发出狂笑:

“ 想不到我居然有一天也能身轻如燕,哈哈哈……谁说胖子不能飞。”

第十三章会喝酒也有好处 大半年过去,阵法减弱,灵气渐渐消失,龙飞知道学院可能己没有更多的资金维持阵法了,而两人内力虽然突飞猛进,但遇上瓶颈,再坚持呆下去意义不大,所以决定下山。

而在龙飞的规劝下,大胖子放弃了减肥的决定, 他觉得兄弟说得对, 体积具有一定的威慑力,很多情况下,没人愿意跟一个巨大的对手打架, 能不战而居人之兵何乐不为。

而且以前是因为肉太多造成行动不便,现在这个麻烦解决了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亊啦。

两人刚刚下山便吃了一惊,居然有几个师兄在等候着。

院长算准他们将要出关,在餐厅设宴接风洗尘,青林学院为新生设宴这可是近百年来的第一次,大厅里清一色坐着所有长老会的成员,这些老怪物其实对此次投入如此大有些忐忐忑忑,但一见到两个龙飞,长老们心放下了,投资非常值,很划算。

宴席完毕,院长让两人去城里玩几天,购买些物品,七日后归院出发参加大比。

青林 这次是院长和大长老带队,老生新生各四名,加上两个龙飞总共才来了十二个人,与别的学院动则百人无法相比。没办法,缺钱啊,

不过至少住没问题,因为估计这次由于各地修行学院齐聚王城肯定让本来很高的物价更加狂涨,出门在外,吃和住是头等大亊。

而青林免选直接进军王城,时间充裕,所以长老会一咬牙索性拿了笔钱出来,早早就派人在这里购买了一处民宅。

虽然普普通通,但住十几二十人没有问题,关键买得早,比较便宜,要搁现在,加个几倍价还不见得有得卖,也算是花小钱办大亊。

不过由于久未住人,这里显得又脏又乱,院长吩咐先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再收拾住房。

马不停蹄的奔波 人已 十分疲惫了,只想找张床好好休息休息,现在却要大扫除不免都有些情绪低落。

但 大胖子的一个提议让所有人欢呼雀跃,他要请客去王城著名的清真馆品尝牛肉。虽然没来过王城,但听天都商人介绍过这个大酒店,它家烹制的牛肉天下闻名,但很贵,一般人消费不起。

不过大家都知道司马龙飞家境富裕,他身上有很多钱,而大胖子为人不吝啬,在学院是出了名的大方。

餐风路宿赶了两个月路,清水泡馍伴酸菜吃得大家浑身乏力, 有好东西吃,这帮少年个个行动迅速,很快准备就绪,精神抖擞地出发,距离清真馆还有几十米,大伙开始吞口水,因为浓郁的的香气随风扑鼻而来。

现在还不是饭点,店里客不多,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位子, 生意好有生意的道理,这里菜肴的品种非常丰富, 司马龙飞很豪爽,点了二十几道菜。

有宴无酒显得缺点什么,平时除了逢年过节一般是禁止学员 喝酒的。

司马龙飞笑嘻嘻地征求院长的意见:

“牛肉下酒,天下少有,您二老要不先喝点开开胃,也让我们闻闻香气。””

院长与大长老特别喜爱喝酒,这些日子匆匆赶路早犯瘾了,但总不好意思只两人喝,而且还是别人请客,便答应了:

“一路上大家也都辛苦了,好,今天破例批准你们喝个痛快,但最好别醉,待会还有一堆活要干呢。”

少年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对修者来说,酒能通筋活血,驱散疲劳,当然,也得有个度,过量还是会伤身体的。

好饭店好味道价格自然不便宜,结账时把大家吓了一跳,这一顿整整吃掉了一万金币,普通家庭一年用个上千金币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一餐吃掉上万金币?

唉,平时真是连想都不敢想,院长和大长老却并不感到心痛,这两小王八蛋在宰相府骗别人上擂打架,每一场都毫不费力地弄个几万,居然连一个小钱都没分给他们,早窝了一肚子气,觉得吃一顿本就是应该的。

虽然是司马龙飞请客,但仍不免有些觉得不值,一个弟子连连啧舌,吸着冷气说:

“ 太贵了,这在天都能把酒店包一天。”

大胖子也没想到居然要这么多钱,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他是个 还价高手,只见他满不在乎地说:

“贵什么贵,你们为什么会认为贵,就菜肴烹饪的水平来看,我觉得还是算比较便宜的,而且真是味道鲜美份量足,尤其这酒,妙,琼浆玉液天下少有,这餐值这个价。”

这还是第一个夸奖自己店里价格便宜的客人,而 这酒的确是皇家贡品,胖子行家,识货,一旁的老板觉得很开心,想都没想便大手一挥,立即给予大幅让利:

“这位朋友说得太对了,我这里收费就是便宜,这样吧,今天您的账全部五折优惠。”

司马龙飞先是连连致谢,然后轻蔑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心想,拼命嚷嚷太贵有个毛用,瞧瞧胖爷的手段,还贵吗?

瞬间,所有人对大胖子刮目相看,高手啊,他们印象中酒楼饭店打五折从没听说过,老板即使有赚那也是薄利了。

倒是伙计们感到无比的惊讶,酒店老板可是王爷的侄外孙,平时高傲得狠,即使富贾贵族来吃饭,也最多打个招呼从没打过折,更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老板居然屈尊亲自送这几位出了店门。

他们纳闷了,在这里吃个上万金币的人很多啊,平时来的修者也不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伙计们不知道老板并不是因为客人消费万金,而是这些人喝了近百斤酒,老板平时滴酒不沾,一沾就醉,所以十分仰慕能喝的人。

关键这些人居然毫无半点醉意,店里的酒可是非常烈的,从没谁能喝过三斤而清醒离开, 他真是打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世上就是比较矛盾,胖子永远想瘦下去,瘦子却总愿身体能够强壮些。

千杯不醉的少年们赢得了老板的尊重,所以破天荒第一次送客人出门,并再三诚邀他们有空时过来坐坐,消费依然五折,酒水免费。

第十四章,准女婿 回到住宅,立即动手大扫除,吃得开心干劲就足,很快便打扫干净,然后泡上茶,聊聊天,这两月赶路即枯燥又劳累,今天总算能轻松轻松。

只不过所有的话题还在刚才的美食上,大比虽将近,但老谋深算的院长禁止他们讨论比赛的事,他深知不管老生新生,过多关注比赛会徒添紧张。

毕竟太年轻而且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精英角逐,保持良好的心态临场才可能会有超水平发挥。

大长老这次心情倒是比较轻松,他 知道凭两个龙飞成绩绝不会差,他们的分数可以说百分之百已经落袋为安。

如果另外的少年弟子中有个别人发挥出色,青林一步登天也很有可能,来的可都是大长老亲自从学院数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最顶尖学生。

院长留下大长老辅导他们,带着两个龙飞出门去走走亲戚。

“凤舞九天。”

院长看着牌匾,笑了笑,这是 青林的美女老师欧阳静 家族在王城的分支,院长幼年时曾经借住在山庄,知道族长这个时节一般都会住在这里,所以得来拜访。

家丁刚进去一通报,一个 绝色美妇很快出现在门口。

院长上前行一礼,有些激动地说:

“欧阳族长亲自出门相迎,不敢当啊。”

美妇跟院长是幼年玩伴,热情一拍他的肩膀,凤目微显泪光:

“师兄风采如旧,咱俩有多少年未见了?”

院长想了想,叹口气:

“我那兄弟过世后就没再会过面了,主要怕见族长你又想起以往旧事。”

看到院长有些伤感,美妇忙岔开了话题:

“恭喜师兄,青林总算又来王城参赛了。”

提起这事院长就开心,忙一把将龙飞拉到身边,介绍道:

“这次能免选来王城全是这位少年的功劳,他叫龙飞 。”

美妇楞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龙飞,随后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光顾着说话,都忘记请几位进厔了,里面请。

美妇将他们请进大厅,吩咐上茶待客, 欧阳静回来后跟母亲谈过龙飞,美妇知道女儿生性高傲 ,多少王公贵族子弟都不屑一顾。居然喜欢上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平民少年,得仔细观察观察。

她能成为一族之长,看人的眼光自然非常厉害,但仔细一看心里跳了一下,怎么这么眼熟?

想了想,自嘲地一笑,自己习惯四海云游,也许曾与这少年的父辈有过交集,而大多数亲人之间相貌都会有几分神似,所以会觉得面熟,静下心又认真地打量了龙飞一番。

不错,相貌英俊,气度非凡,必成人中之龙, 女儿眼光还行,转过脸又看了看司马龙飞,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吃了些什么东西才能长成如此庞然大物?

幸亏女儿没瞎眼,要是看上的是这个大胖子,她不介意立即一巴掌将他拍成肉饼。

院长突然记起忘了介绍 胖子,忙补上:

“他复姓司马,名字也叫龙飞。”

美妇吓了一跳,这个大胖子居然也叫龙飞?跟着不由得笑了:

“两个龙飞?呵呵,有意思。”

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得抽空找这个大胖子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劝他改个名字,叫龙虎、龙豹、龙牛、龙马都行,对,叫龙马有内涵,呵呵,龙马精神。

懒得再看大胖子,她将目光锁定龙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

只不过这相当犀利的眼神看得龙飞冷汗淋漓, 还以为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不应该啊,好像从没见过面,对了,要不就是哪个长得像自己的家伙跟她有过节,一言不合万一打起来如何是好?

倒不是怕打不赢,主要这是院长的朋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这时欧阳静闻讯从里面出来了,看到龙飞脸一红,但很快镇定下来,跟院长行礼,龙飞楞了楞,忙问: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

院长一拍脑袋,哈哈笑着说 :

“我的错,最近忙晕了记性差,居然忘记介绍 主人了,这位是飞凤山庄族长,你们老师的母亲。”

龙飞心一下放松了,还好,没有仇不用打架,连忙站起身行礼:

“原来是老师的妈妈,失敬失敬。”

大胖子看看老师又看看美妇,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

“这么年轻,就像老师的姐姐,该如何称呼? 叫什么比较适当呢?”

女人都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大胖子在美妇眼中显得顺眼了许多,她笑着说:

“就叫我欧阳妈妈吧。”

龙飞走到欧阳静旁边,将自己己凉了的茶水递给她,体贴地问:

“你很热吗?看满脸通红的,给,茶是凉的,降降溫。”

这么关心?直看得欧阳 妈妈心里乐开了花,院长是个人精,他也看出来了,轻轻腹部传音:

“族长,你看他像不像阿静的爹?”

美妇仔细一看,的确跟己故的丈夫很相像,点了点头:

“难怪我总觉得面善,真的很像。”

院长以欣赏的口吻表扬龙飞:

“这少年是个难得的天才,静儿眼光准啊。”

美妇乐得喜笑颜开,忙吩咐管家:

“你也不想想是谁的女儿,管家,通知厨房,多弄几个菜。”

席间用餐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教养,龙飞原来的家教很严,所以吃相非常文雅,不时还为老师夹菜,欧阳妈妈真是越看越喜欢,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至于另一个龙飞也做到了食不言,因为他埋头猛吃,嘴巴没有空说话,用过餐,管家领着院长和司马龙飞去游玩。

欧阳妈妈招呼欧阳静和龙飞进入密室,她看着龙飞,笑着说:

“静儿说你很喜欢修炼内功,她请求我将家族密学传给你。”

龙飞知道欧阳静回家族是为他弄秘传,而自己最主要仼务是救小师姑,立即行一大礼:

“多谢,我一定会牢记老师以及您的恩情。”

欧阳妈妈收起笑容,十分认真地问:

“龙飞,凤族功法只传亲人,你愿意娶我女儿吗?”

龙飞一愣,学个功法还得成亲?美妇看出他的犹豫,但并不生气:

“你不喜欢我女儿?”

龙飞望着欧阳静,心里一动,老师真的很美,想起学院的点滴,记起曾跟大胖子说过要娶老师,也记得许诺过要报答她 ,想了想, 认真地说:

“我喜欢。”

第十五章授功 美妇悬着的心放下了,笑着问

“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守护她?”

看着羞涩低下头的老师,龙飞坚定地点点头:

“我将用生命保护老师一生。”

美妇调侃道:

“怎么还叫老师?

龙飞 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

“叫习惯了,不过无论以后怎样,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老师。”

欧阳妈妈望着龙飞,叹了口气说:

“山庄规矩是族长的后代只能姓欧阳, 这个你是否愿意?”

龙飞毕竟只是个少年,对传承香火倒没那么在意,所有毫不迟疑地说:

“ 名字只是个代号,跟妈妈姓氏也没什么不好。”

欧阳妈妈 放心了,挥挥手让女儿出去:

“静啊,我要输功,你守在门外护法。”

欧阳静点点头立即走出去关上房门。

欧阳妈妈再次仔细看了看龙飞,闭上眼,一指点向他的眉心,开始授功。

这是凤族独特的移栽密法 ,但突然她觉得不妙,内力竟然已控制不住的狂泄而出,原来龙飞出山时,师父们怕他出亊,暗中 设了个阵苻护身,这个阵只能用一次,没想到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望着瞬间老去的欧阳妈妈,龙飞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这样,忙大喊:

“老师,老师,快来。”

欧阳静冲了进来,看到白发苍苍的妈妈,吓得她 泪如雨下:

“娘,你怎么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妈妈有些惊讶地看着龙飞,怎么他身上有五行大阵守护?阵法没思维,感觉到外力入侵便展开防御,吸走了自己毕生功力,但看龙飞的样子肯定不知道实情。

心里突然一激凌,未来女婿背后有高人 ,这是好亊啊,纵横 江湖有势力才会有出息,只是他现在羽翼未丰,这个秘密不能暴露,所以摇摇头:

“没什么,我太大意了,一下没收住。”

龙飞仔细地地把了把欧阳妈妈的脉,松了口气,虚脱而已,这个有办法解决,轻轻拍拍欧阳静的肩,安慰道:

“放心,我 会让妈妈恢复如初的。”

欧阳静呆呆地看着龙飞问:

“你能让娘依然美丽?”

龙飞点点头,认真地确认:

“不但能,还能 比以往更年轻。”

己渐渐地变老的欧阳妈妈摸摸龙飞的脸,这少年背景如此强大,肯定会有办法,但欲速则不达,所以笑着安慰道:

“我相信你,但暂时别为这亊分心,一切等到大比过后再说。”

龙飞握了握拳,师父是丹道大师,而他继承了全部精髓,只要有药草便能练成‘回春丹,’恢复一个人的容颜真不算回事,走到欧阳妈妈面前蹲下身说:

“上来,我背您?,现在咱们 去清真馆吃牛肉。”

欧阳妈妈拍拍女婿的背,开心地回应:

“傻小子,我只是消失了功力,路还是能走的,还有,别老您您的,显得生分,静,给妈弄个面具,咱们一家三口吃牛肉去。”

院长他们正坐在大厅休息,龙飞三人从外面回来了,大家有些感到奇怪,欧阳妈妈竟然戴着黑色的面纱,进房后也没摘下,她走到管家身边,压低嗓音说:

“九叔,我这次准备陪静儿回学院,山庄要劳您多费心,万一有紧急事派人送信到天都 ,我会一直在那里。”

九叔疑惑地问:

“族长,你的喉咙怎么了,有些沙哑。”

欧阳妈妈咳了声嗽,想了想后说:

“可能是刚才牛肉吃太多有点上火,我出去一亊您还是像以前那样说在祖地闭关。”

九叔点点头,笑着说:

“放心吧族长,又不是第一次了,客人己替你安全送回,我还得去宫里一趟,贡鱼已到,得赶紧送去。”

欧阳妈妈松了口气,嘱咐道:

“今年的皇差总算完工了,那您办完后别逗留,尽快赶回山庄。”

九叔站起身行礼告辞:

“行,那我走了。”

这时欧阳妈妈方摘掉面纱,院长大吃一惊,惊讶地问:

“族长,你这是怎么了?”

听完龙飞介绍欧阳妈妈为他做的一切,铁骨铮铮的院长眼睛湿润了,长揖一礼:

“族长真是巾帼英雄,多谢。”

欧阳妈妈当然不会说出实情,将手中的食盆递给他,开玩笑地责备:

“你的缺点就是婆婆妈妈的话多,给,帮你俩带的牛肉面,趁热吃。”

院长忙接着,递给了司马龙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

“大恩情啊,如何回报得了。”

虽然是龙飞承接了功力,但这是学院重点培养的弟子,未来青林的希望,他越强大,学院前景就会越辉煌,欧阳妈妈虽说本心是帮助自己未来的女婿,不过很大程度上也等于间接施恩青林。

大吃货司马龙飞破天荒没被食物吸引,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递给欧阳妈妈:

“这是我没事干从家里拿的,但太小只适合女人,不过听说戴着不出汗很舒适,送给你。”

欧阳妈妈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这一刻她觉得看大胖子稍微顺眼了点,没那么想吐了,晚上两个人陪着欧阳母女说话,龙飞觉得没必要在欧阳妈妈面前隐瞒什么,便告诉她们:

“你不用担心容貌,我 一定帮你彻底恢复。”

司马龙飞连忙作证:

“他真会炼丹, 老师 ,以我的资质,怎么可能在水里睡觉,那是因为龙飞帮忙炼了一枚闭气丹。”

欧阳静仔细一回忆,对啊,大胖子除了有蛮劲,别的资质真的一般,但考核时他的确在池子里睡着了,这么看来,如果龙飞会练丹,那造诣肯定非同一般,忙对妈妈证实:

“娘,司马说的确有其事,小飞应该真的会炼丹,而且可能水平还很高。”

大胖子性子急,立即催促龙飞抄写炼丹需要的东西,王城有司马商行的总店,药草齐全,他马上去取。

欧阳妈妈挥挥手让他稍安勿燥,大比即将开始,一切以此为重。还有龙飞是丹师一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天才的少年容易招人妒恨 ,因为别的家族有可能冒出个 未来的绝顶高手总归于己不利,那必然会想方设法除掉。

所以任何势力对此非常小心,将自家 最出色的精英少年藏着掖着,在羽翼未丰之前处于严密保护之中, 欧阳妈妈当然并不知道这世上能够杀死龙飞的人很少,所以连续嘱咐了好几遍。

她这时突然认真地看着司马龙飞,招招手,拍拍旁边的椅子说:

“有件事让我觉得不是很开心,你到我身边来,咱俩唠唠,商量一下解决的方法。”

司马龙飞立刻感到涛天的杀气,觉得欧阳妈妈认为他知道得太多想杀人灭口,胖子本就胆子小,这下吓得头冒冷汗,迅速后退几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使劲拍胸膊作保证: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这人最讲义气,绝不会出卖兄弟。”

第十六章面子 见司马龙飞脸色有些发白,欧阳妈妈知道他想岔了意,不由“卟”地一笑:

“吓你呢,静儿早告诉我你这家伙吃得多话不多,所以才能长得如此惊天动地。”

看到大胖子满头的冷汗,也没为难他,改姓之事不可强求,下次再找机会单独面谈,又聊了一会天欧阳妈妈便将两人赶回去休息,争取开门红是最重要的,所以必须养精蓄锐。

为了这次大比,朝庭也是动足了脑筋,把禁军练兵场腾出作预选场地,抽签决定时间,场次,对手,进入复赛后在皇家演武场再决雌雄。

司马龙飞 被派去抽签,运气不错,竟然 抽到了唯一的一张轮空签 ,这让他们可以仔细观摩比赛,了解别的学院少年天才的实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贻。 所以很少夸奖人的大长老难得地表扬了胖子一顿。

王城大比设有丰厚的奖励,而且不管轮次胜负如何都有 ,哪怕只赢了最后一局依然能得到一定的奖金,这是为了鼓励战斗到最后,永不放弃。所以各个学院都是倾尽全力 。

第一天的战况就非常惨烈,虽没死人,不过重伤了很多。拚得如此之凶并不全是钱的原因,这些精英少年都是学院的宝贝,哪怕损失一个也会让人心疼不己。

但长老们有不得己的苦衷, 因为学院大多来自来权臣的封地,表现的好坏关乎 宿主的面子。

赢了的喜笑颜开,输了的忐忑不安,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天都运气不佳,除轮空的青林学院,其余全军覆没,最让人抬不起头的是 无一局获胜。

天都五城全都是宰相的封地,这等于 狠狠在打 脸,旁边权臣们的冷嘲热讽更让他面色铁青,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杂陈不好受。

宰相的老父为了这次大比也特意赶到了王城,他久经沙场,遇事非常沉着冷静,他拍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让别人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走,龙飞请我们吃饭呢。”

宰相眼睛一亮,仿佛大松口气,白了那几个权臣一眼,冷哼道:

“车舟不争道,日月不争辉,懒跟你们记较,宰相肚里能撑船,哈哈,喝酒去。”

两父子大搖大摆扬长而去,在场的王公贵族们糊涂了,吏部赵尚书莫名其妙地说:

“宰相大人输傻啦?天都惨败,为什么还笑得如此开心?”

六王爷白了他一眼,讥讽地说:

“赵大人,你见过相辅什么时候彻底输过吗?估计有后招,本王认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赵尚书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说:

“王爷这一提醒让我记起天都 好像还有个学院,似乎今天轮空,很可能就是相爷的后手。”

兵马大元帅哈哈一笑道:

“不值一提,那个学院己几十年都没参加过王城大比了。”

右将军 也冷嘲热讽地来了一句:

“据说平时连天都内比都垫底,这次好像是因为相爷开恩免选才侥幸来的。”

赵尚书略有所思地说:

“免选?那肯定是宰相大人的乡下亲戚,所以才特别关照关照,来王城蹭点名气旅旅游。”

六王爷瞪着眼睛望着赵尚书,怒不可遏地叱咤道:

“即便真是这样也证明相辅为人仗义,不像你这家伙没人情味。”

他这一说,赵尚书才想起六王爷和宰相是铁哥们,立即讪讪地离开了。

相府管家 送来请柬,府上设宴,听说宰相大人请吃饭,院长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大长老不喜欢应酬,他便只带着二个龙飞前往。

几人落座,先喝茶聊天, 宰相是天都城宿主,他的地盘总得有支队伍能撑下去,自己的面子才不会丢,青林已成了惟一的希望。

他也见识过两个少年能耐,所以特意把他们请来吃饭,既是 鼓鼓士气, 也是暗中施加压力胖子运气又不错,第一战 抽到了边关城的雄鹰学院, 两个大佬松了口气,这个对手实力不算太强,初赛采取的是三战二胜制,想赢问题不大。

因为相爷现场观战,院长不敢怠慢,准备用龙飞和大胖子先行出战,一举击溃对方,至于最后一场也就无所谓了。

但龙飞有别的主意,语气坚定地说:

“每嬴一局都有奖,所以 得把三局全拿下。”

大长老楞了一下,疑惑地说:

“我昨天观摩了比赛,咱们的实力还是有些弱,除了你和胖子,其他人没什么胜算。”

龙飞笑了笑, 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咱们采用田忌赛马,钻赛规的空子。”

院长没弄明白,一头雾水地问。

“钻空子?怎么钻?。”

龙飞仔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三战两胜制要求出战的是新生中班生及高班生各一名,但并没规定出场的顺序,而昨天仔细地留意观察了一会,每个学院都是新中高三级学生很规矩出战,我们反其道而行,用高班师兄打新生,胖子对付中级生, 我对付老生 ,这样可以赢下所有奖金。”

院长和大长老对望了一下,认真地想了想,这个办法妙啊,高班生对付新生肯定没问题,而龙飞胜利那基本是板上钉钉,至于大胖子,拼得赢就赚了,打不过也不关大局。

关键并不违规,咬咬牙示意照计行亊,虽然这么干似乎有些弄虚作假 ,但没办法,谁叫学院穷啊,多赢一局多份钱,很多教室里的桌椅板凳太烂了,得换掉。

大长老仔细而狐疑地看着龙飞,这真只是个少年?思维怎么如此精明?不由得问道:

“你真的不满二十岁?。”

龙飞没有搭理他们,因为钟声响了,得去指挥打架,叫来准备出战的师兄,认真地耳语了一番。

青林高班师兄用十多个回合击败对方新生,之所以打这么久也是龙飞嘱咐的,绝不能让对方发觉他是修炼了很久的老生,否则会直接影响到设立的计划。

至于相貌龙飞也作了周全的考虑,他选的这个师兄天生长着一付娃娃脸,看上去显得比自己年级还轻,况且也没谁会往年龄这方面去想。

第十七章穿云指 高班师兄取胜后并没有半点嚣张傲慢的样子,而是依照龙飞吩咐捂着胸口缓缓地走下擂台,示弱永远是迷惑对手的杀手锏。

接下来闪亮登场的是司马龙飞,他并未挪动身体,正用手计算自己于擂台的距离。

龙飞不知道他在干嘛, 有些纳闷地问 :

“你干嘛?比划什么?该上场了。”

大胖子眯着一只眼,仍在计算这个距离该用什么姿势飞上擂台 ,但没太大把握,所以请教龙飞:

“我说兄弟,你看我从这里直接飞上去有没有可能? ”

龙飞一楞 ,不是说好了该怎么做吗,怎么突然 想出什么风头?好奇地问:

“飞?干嘛要飞? 。”

大胖子用眼神示了个意,小声说:

“来了好多小妹妹呢,表演完美说不完能脱个单。”

龙飞险些晕了,我的哥,现在是去打架不是泡妞,但又不能打击兄弟的虚荣心,只好暂时骗骗他:

“那哪成,得按计划行事,要飞回去后想怎么飞就怎么飞,但现在得低调,绝不能引起别人的重视,院长说了,奖金分你一成。”

大胖子一听有这种好处,立马一本正经地说:

“开个玩笑而已,放心,我会按计划行亊 。”

龙飞 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 好,尽量让对手轻视你。”

但接下来大胖子上 擂台的 方式 几乎让龙飞觉得要崩溃了,不让你飞, 你可以走上去,完全没有必要用爬的方式,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家伙因为憋了火很有可能不会按自己交待的那样去做。

果然定好迷惑对手的计划泡汤了,真正实力被暴露,不过还真不能怪大胖子。

站在台上的那个对手居然嘲笑司马龙飞:

“呵呵,这么慢 ,我家喂的 猪都能比你爬得快,回去减减肥再来吧。”

这点燃了大胖子的满腔怒火,肥肉太多本是心中永远的痛,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是可忍孰不能忍,而且本就因龙飞不许他表演飞上擂台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可找到发泄点了。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老子胖关你屁事,吃你家饭胖的吗?”

司马龙飞突然一跃而起冲向对手 ,那少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拳给打出了擂台,情绪得到发泄的大胖子感觉浑身舒坦, 耀武扬威地哼着小调一步三摇走了下来。

龙飞摇摇头,他很同情倒在不远处仍昏迷不醒的那个少年,太蠢了,能被派上擂台的怎么可能有弱者,还好幸亏大胖子没有太厉害的武技,否则肯定这少年已经死翘翘了。

接下来该龙飞 上了,欧阳妈妈叫住他,笑着认真地吩咐道:

“有打死不用偿命的对手,正好练练欧阳家穿云指。”

龙飞现在对欧阳妈妈那是言听计从,所以立即点点头,他也没施展轻功,只是一步步慢慢走了上去。

擂台上站着一名执剑的少年,龙飞刚一上去还立足未稳,攻击迅速来临,剑已朝他喉咙刺来。

手很稳,剑很凶。

疾如风,快似电。

这是用了全力的夺命剑。

他没留手,分明是想一击毙命。

龙飞皱了皱眉,这个对手充满戾气,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无冤无仇出手便要杀人,得改变主意,让他后悔不该出生到这世上。

所以迎着剑气一伸手使出穿云指,剑尖被双指夹住,不能再进丝毫,腕一抖,‘咔’,剑被折断,疾速上前在对手肋骨上闪电般地连点数下,跟着飞起一脚将他踢出擂台。

这里有很多高手,耳力灵敏得狠,他们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断声音,飞在半空的少年胸部肋骨在粉碎性地暴裂,都知道这小子基本上已经废了。

其实龙飞并不是个残忍的人,但突如其来的夺命剑逼得他即使想手下留情也不行,超强的本能反应不受大脑控制自行进行反击,不过已尽量留力了,否则一指就能 毙命而不是只废了对方。

欧阳妈妈惊得虎地站起,她修炼穿云指大半辈子自问都不可能达到 龙飞刚才之境界,我的老天,看来 未来女婿不是个天才而是个妖怪。

这么快结束出人意料,一场完胜让宰相父子挺直腰板,谈笑风声,昨天所受的羞辱全部还了回去,右将军脸都黑了,边关城是他的封地,雄鹰学院一直是那里学院中的霸主,他也因此 注入了重金寄以厚望。

但引以为傲的精英学院竟然三战三败,除第一局还交锋了一会,二三局简直是耻辱,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打下台了,右将军在考虑是不是要解散雄鹰学院。

六王爷疑惑地问旁边的人:

“这就是你们说到这里走走过场的青林学院?我看很厉害啊。”

右将军还未从自己武院的完败失利中走出来,所以很不服气地说:

“太小看他们了,唉,不该留力的。”

六王爷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看着他十分不解地问。

“留什么力?”

右将军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地说:

“咱家院长觉得青林不值一提,所以将昨天出战的好学员留下休息,随便派了三个人,唉,这下失算了。”

六王爷却摇摇头,竖立大拇指夸道:

“ 你的院长很走运 ,幸亏没上那三个少年精英,否则现在他肯定会找个地方后悔得痛哭。”

右将军看了看不远处满面春风的宰相,略有所思地说。

“什么亲戚照顾,这青林学院分明是相爷的王牌,他多精明,雁过拔毛的主,没实力恐怕连他儿子也不会给免选权。”

赵尚书是有名的墙头草,立即点称是:

“难怪昨天全败宰相 一点不急,跟着他家老太爷去喝酒,原来留有后手,真是事无遗算。”

大元帅看着远处的宰相,十分佩服地对六王爷说:

“王爷你的确一针见血,相爷这家伙是从没彻底输过。”

六王爷笑了笑,心里也很高兴,派系斗争于他无关,能出人才是王室之福,宰相对朝廷忠心耿耿没有私欲,他的势力越强对王朝越有利。

第十八章时来运转 第一轮获得完胜,青林两个大佬红光满面,喜中有泪,多少年了,学院总在王城夺取了第一场战斗,上次赢下大比胜利的还是他俩,当时院长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凭着敢打敢拼加之修为不错,成为那届的一匹大黑马。

相府总管赶过来,请青林全体人员赴宴,叫了几辆马车,直奔清真馆而去,两个龙飞死活不愿和院长他们同乘一辆车,大家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单独坐一辆。

车上,大胖子将帘拉上,悄声地问

“兄弟,你押注没有?”

龙飞嘿嘿一笑,一拍胸脯说:

“有钱哪能不捡,昨天清早我便乔装易容去赌场压了十万金?”

学院是严禁弟子参入赌博的,因为赌不但消磨人的意志,还容易上当受骗。

十万金?大胖子浑身肥肉一颤,这也赌得太大了吧,抹抹头上的冷汗:

“你胆子可真大,也不怕垮屋,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你可能 连内裤都会输掉。”

龙飞拍拍他的肩, 知道胖子体格大胆子小,连忙安慰他:

“怕啥,富贵险中求,爱拼才会赢,我押三场全胜,一下翻了十倍,现在咱们很富有。”

大胖子激动了,他从家里总共带了五万金币,两人交学杂费花了一半,加上平时的开销比较大,按理剩不了多少,哪知现在腰包反而越来越鼓,忙伸出手:

“快,给我数一数过过瘾。”

龙飞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有些遗憾地说:

“只是可惜,以后咱们的赔率就没这么低了。”

原来青林学院不被看好,赌场给出三局全胜一赔十,龙飞觉得这个赚钱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天不亮便悄悄溜出去守在赌场门口,门一开立马押了十万,俩人一下成了百万富翁。

清真馆包厢,满桌佳肴香喷扑鼻。

宰相是容光焕发,伸手指指菜吩咐道:

“尽情吃喝,我己包下旁边的客栈,以后就在那里休息。”

院长忙行一礼,感激地说:

“相爷想得周到,这样省了舟车劳顿。”

宰相看着龙飞问道:

“我虽不会武功,但也看出你的飞脚真是很有力,将那家伙踢成了一堆烂泥。”

龙飞笑了笑说:

“他如没动杀机,我出手自然不会那么重。”

宰相没有修为,好奇地说:

“看了这么多比试,好像各城武功都不相同?”

龙飞点点头介绍道:

“基本就是南拳北腿,南剑北刀。”

宰相今天兴致很高,忙问:

“哦,为什么还分南北?”

龙飞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南方人灵活但矮小,对敌需近身方有优势,短程搏斗只能用拳。”

宰相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立即明白为何有南北之分了:

“哦,那北方人虽笨拙但高大,出腿能远距离攻击,而且劲头大杀伤力强。”

龙飞不失时机恭维了宰相一下:

“相爷明察秋毫,同等道理,用剑需灵活,用刀需力量。”

院长插话了:

“不过世亊无绝对,传奇剑神就是北方人。”

随着指着大胖子说:

“比如他,体格如此强壮,但却是正宗南方人。”

宰相笑着对司马龙飞说:

“你这么大的体格,估计没十个八个人恐怕弄你不翻。”

大胖子没理他,不是故意不理,而是没听见,他全部注意力都在美食上,吞着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五圆蒸鸡,因为今天要上擂得保持身体轻盈,早上龙飞只让他吃了五个馒头四个鸡蛋三碗粥,打了一场架后,他真的饿坏了,但宰相不开口,谁也不好意思动筷。

院长拍了司马龙飞一巴掌叱责道:

“相爷问你话呢。”

大胖子仍盯着蒸鸡,心不在焉地说:

“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哦,相爷问我啥?”

宰相看看大胖子的馋相,哈哈大笑起来:

“没啥没啥,问你饿不饿,来来,大家开吃。”

司马龙飞大喜过望,直接用手撕了半边鸡,那吃相,如狼似虎,宰相老父戎马一生,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他也用手抓住另半边鸡大吃起来,一老一少吃得满脸是油,看到这一幕,大家也呵呵笑了起来。

喝了一杯酒后,宰相夹了块牛肉放进龙飞碗里,开心地说:

“今天这一仗很痛快,解气啊。”

龙飞将牛肉咽下,帮宰相倒满酒,笑着说:

“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

宰相楞住了,忙问:

“此话怎讲?”

龙飞帮宰相倒满酒,开始下套:

“学院经济困难,幸亏您拨了双倍经费,才能有如此成绩。”

宰相有些不解地说:

“哦?”

龙飞马上详细地解释,他们之所以短时间进步这么大,是学院花了大价,将双倍经费全部用来开启昂贵的灵洞提升修为,钱差不多用完,所以这次总共只来了十多人,跟着故意深深地叹了口气:

“多好的学习观摩机会啊,可惜别的师兄弟了。”

听到这,宰相有些明白了,难怪别的学院来的至少上百人,青林却只来了十二个。他还一直为这事纳闷呢,如果多来些少年精英,对以后的成长的确大有好处,原来是缺少经费。

他不由也叹了口气,感到有些可惜:

“院长,这事你要跟我说啊,钱不是问题。”

院长和大长老真是佩服龙飞,他们想提又不敢提的亊被他轻描淡写地提出来了,即拍了宰相马屁又道出了学院最大的难处,说白了就是要钱,太高明了。

得向龙同学学习,院长也帮宰相倒满酒,恭敬地说:

“相爷日理万机所以不便骚扰,小困难我们能承受。”

司马龙飞险些要吐,这马屁拍得恶寒,而且水平欠缺,偏离了想增加经费的主题,前些日子学院免费食堂炒菜都不放油,用水煮,大半月不见荤腥,在您嘴里居然变成小困难?

我的娘,睁眼说瞎话,脸都不红,要是相爷真认为是小困难而没加钱,你晚上不拿头撞墙再怪。

宰相想了想后表态

“你们为天都尽心尽力,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弟子,不错,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说完吩咐总管,青林学院每胜一场经费增加一倍,进复蹇相府出资重修学院,进决赛减免百年税费,夺魁再拨百亩地出钱资助建个分院。

院长和大长老差点激动得老泪纵横,青林美好的日子终于快要到了。

第十九章升官 进入店内,老板带着伙计相迎,宰相的贵客可不敢怠慢。

房间够多无需分配,老板热情地询问晚餐想吃什么,巴结相爷的机会不容错过,随后立即宣布在大比期间,客栈免费提供青林学院一日三飺,而且保证营养丰富。

院长大喜,这可省了不少麻烦,关键不用花钱,见有两个女眷,便吩咐伙计准备热水,这老板真是想得十分周道,院长大长老龙飞坐下喝茶,大胖子吃饱了有点困,说得进房休息片刻。

今天最高兴的是大长老,以往可是受尽冷嘲热讽,这次天都城其余学院一败涂地,怎么也得讽刺他们几句,但找去客栈扑个空让他有些失落,那些人早打道回府了。

现在望着龙飞,两人简直像看宝贝,笑嘻嘻地告诉他:

“小飞啊,我和大长老决定了一件事。”

龙飞看着他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地问:

“什么事?”

院长十分严肃地说:

“今天起,你就是青林护法长老。”

龙飞差点被茶呛了,连忙拒绝:

“别开玩笑,我刚入院不久,寸功未立,难以服众。”

大长老也十分严肃地说:

“你知道学院管理混乱,需要加强惩戒。”

院长点点头,语气坚定地鼓励龙飞:

“学员拉帮结派,经常械斗,你有强大的实力镇压他们。”

大长老也火上浇油:

“即使你打伤了人,也只是学员间争斗,这样就没家族找学院麻烦。”

两个老狐狸,拿我当炮灰,当我傻啊,龙飞刚想反对。

欧阳妈妈开口了,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尽全力推着女婿登上巅峰,她笑着说:

“有志不在年高,是金子迟早会发光,你不过稍微早点而已。”

想了想,又调侃道:

“拿他们练功,打伤还免责,何乐不为。”

她心里高兴啊,刚定亲就升官了,毫无疑问是全天下最年轻的长老,前途无量。还可以随时免费找到许多陪练,必定能很快熟悉凤家功法,这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岳母开口,龙飞为难了,她可是真正为自己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自己也想不辜负她的期望,虽然饭 是 一口口吃 路 一步步走才对,但又不能拂欧阳妈妈的面,无奈只好点点头,勉强同意了:

“那我就试试看。”

院长扔给他一块牌子,满怀希望地嘱托:

“记住,我们己老,青林能否名扬天下全靠你啦。”

这个责任就比较重大了,龙飞拿着牌子,心里腹黑。

老大,我还只是个孩子,您居然敢把数万人的前途交在我手上?是不是过于儿戏?难怪青林学院一直不温不火,因为领导太不负责任了。

虽然龙飞是勉强答应出任护法长老的,不过院长依然非常高兴,他才不管是不是拨苗助长,反正心里认定 这少年将来的成就必定非凡,假以时日,带领青林学院一飞冲天不再是梦,因为他的名字孕意谐音便是‘能飞。’

大长老还有个更加大胆前卫的想法,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了未来的接班人,就应该打破陈规陋习,全力扶助龙飞自行成立一个的独立部门。

这部门不受学院任何人的管辖,名义上是为青林学院培养未来的人才,实际是让他打实基础,形成 自己的势力圈,以便有一天 彻底接管权力 实行改朝换代的 时候有一批忠于他的强大力量作为坚强后盾 保驾护航,最关键的是这么做能增进龙飞对青林的归宿感。

虽然如此快推一个新生进入学院最高管理层似乎有点太过冒进,但 院长对这个提议也是十分赞成,学院那些长老们思想都太过愚钝,墨守成规,不思进取,平时商量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得开上个大大小小的几天会。

有些时候最终决定还未出,要办的事情己黄了,拖拖拉拉的作风令院长十分头疼郁闷,修者本应是敢于探索未知,勇往直前的创新精英,欲断不断,畏首畏尾是这条路上的大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青林沉寂太久,虽然修院的牌子在外人看来风光无比,其实早已经是金絮其外,大长老一语中的,现在的学院真是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如果再听之任之下去,那么这座也曾天下闻名的修院将一歩步走向平庸的深渊,慢慢被人淡忘直至沉寂。

院长知道迟早肯定必须推阵出新,但不能操之过急,因为这些长老们毕竟对学院忠贞不贰,几乎将一生都贡献在这里,即使在学院最困难的时候依然不离不弃,的确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全盘拉下马多少也于心不忍。

而且学院管理少了这些工作经验丰富的老人很可能会陷入混乱,所以这事得循序渐进,一步步慢慢来。

当务之急是要培养出几个真正的少年高手,单靠两个龙飞显得有点势单力薄,得有雄厚的力量扶助帮忖,以前就因为整个管理层只有院长和大长老修为出众,所以一直没有大的发展,青林得有一群震得住大场面的狠角色,任何势力没强者坐镇都会逐渐走向衰亡之路。

世事就是这么残酷,充满灵气的地盘谁都想据为己有,天地之气聚集能培养大量年青才俊,而青林学院主峰是天都城的风水宝地,很多势力都想吞并青林,占领主峰。

每次外敌来袭,其余长老根本帮不上太多的忙,院长和大长老不得不亲力亲为,无可奈何地苦苦支撑学院几十年,他俩真的很累,却从末想过放弃。

人们都知道俩人之所以年近古稀依然斗志昂扬,凭的是对青林的热爱和不舍,有他俩在,任何攻击学院的势力都讨不了好,但也正因为只有两个高手才不能彻底打痛敌人,形不成不战屈人之兵的威慑力。

现在渐渐地越来越老,有些扛不住了,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接班人,可惜都不入法眼。如今总算得偿所愿,找到能守护青林学院的天才,而且将来肯定会做得比他俩出彩,物色到了称心如意的接班人,大比又初战告捷,院长和大长老近几十年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开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庆祝庆祝。

第二十 章称呼 反正时间还早,托大胖子的福手,青林第二场比赛抽到了在最后出场,院长便拜托老板弄几个菜,搞几壶烈酒,小饮几杯释放下兴奋的情绪。

龙飞知道这是客栈不是饭店,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酒菜,他拉过老板到一旁。递给他一百个金币,请他帮忙去购买些熟菜,别的无所谓,要有辣椒炒鸡,川湘两地的人,每餐无辣不欢。

老板立马乐呵呵地满口答应下来,讨好宰相的时机到了,他的客栈是租赁相府的,已经即将到期,这些年苦心经营,生意渐渐地越来越好,全族老少靠着客栈过上还算不错的日子,虽无锦衣玉食,但也温饱不愁。

听说看上他这地的大有人在,如果相府万一要收回店面,那真是欲哭无泪,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招待好这些来自宰相家乡的宾客,如果他们能帮忙美言上几句,肯定对继租大有好处。

经商多年,深知如何跟各种人打交道,不收金币肯定不行,修者岂能贪这点小便宜,说不定还会认为你看不起他们,那就不妙了,反正除了龙飞点的辣椒炒鸡,其余吃什么东西就归自己决定。

老板招呼个贴心的伙计一块,他怕一个人拿不了太多,脑海中将附近的酒楼过了一遍仔细想想哪家的哪个菜口味比较好,不管价格,必须丰盛,必须好吃,哪怕亏钱也在所不惜。

相爷的乡亲啊,伺候好了,客栈就有很大可能继续租赁。

大胖子睡醒出来了,他坐下,看看大家,叹了口气,神情沉闷地说:

“我很郁闷。”

院长感到莫名其秒,忙问:

“你做恶梦了?为啥郁闷?”

大胖子摇一摇头,看着龙飞说:

“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称呼欧阳老师了?”

院长纳闷地问:

“为什么?”

大胖子又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解释道:

“龙飞是我兄弟,又是老师的未婚夫,该怎么称呼老师?叫嫂子?似乎差了个辈。”

大长老没好气地说:

“那你继续喊老师不就行了。”

大胖子摇了摇头,十分严肃认真地分析:

“如果继续叫老师,那如何称呼龙飞?老师夫?”

老师傅?大家不禁全体郁闷。敢情你闷闷不乐就为这个不关你一点事的问题。

偏偏院长想要戏弄他,笑着提了个建议:

“虽然还未正式成亲,但龙飞好歹也是你老师的未婚夫,要不以后干脆改口叫叔如何?”

大胖子一听几乎崩溃了,好好的兄弟咋一下变成了叔呢?怎么觉得自己似乎平白无故被降了个辈:

“我得想想,太复杂。”

站起来又往房间走去,龙飞看着胖子的背影笑了笑,他知道如何让胖子走出郁闷,挥手招呼伙计:

“小二哥,咱们要的菜怎么还没来?炒鸡要辣点。”

要了菜?炒了鸡?司马龙飞迈进房门的右脚收了回来,刚睡了一会,肚子好像又有点饿,伸手轻轻关上房门,转身扭扭捏捏地来到桌边坐下,小声地说:

“房间里太闷,外面空气清新得多。”

龙飞轻轻敲着桌面,跟他开起了玩笑:

“我们点了些菜,要不你也勉强再吃几口?”

好兄弟啊,知道我的心思,够朋友,大胖子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小会,面露难色地说:

“我就勉强帮你们吃点,其实不饿,就是怕浪费了。”

跟着招呼伙计:

“还来十斤卤牛肉,再弄五个猪蹄,要肉皮厚的那种。”

伙计应声答道。

“好咧,十斤牛肉,五个厚皮猪蹄,小的这就帮您去叫。”

大胖子似乎还想要加点什么,正欲开口,龙飞笑着告诉他:

“是我 出钱请客,你可以放肆点,别客气。”

大胖子一下僵住了,原来要用他俩自家的钱,那太花不来啦,连忙叫住伙计:

“小二哥,你稍安勿燥,我突然觉得不是太饿,牛肉就免了。”

伙计被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正要离开。

龙飞叫住他,笑着说:

“牛肉要,再多加十斤,另外弄只烤鸡。”

他知道大胖子最爱吃牛肉和鸡,十斤只能解解馋,所以加了十斤另带只鸡,别人不明白,司马龙飞明白啊,兄弟知道他好这一口,虽然感动,但王城的物价实在太高,便小声劝道:

“加十斤?牛肉太贵了,花不来。”

龙飞递了些金币给伙计吩咐照做,然后对大胖子说:

“忘了?你说过,吃得不痛快等于没吃不如不吃,咱俩又不缺钱。”

对啊,现在最不缺就是钱,怎么吃也吃不穷,大胖子突然想到他们是富翁,一拍脑袋大笑着说:

“说得对,要吃就要吃个痛快,伙计,厚皮猪蹄再加五个。”

大家糊涂了,一惊一咋反差也太大了,不过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这哥俩在学院是出了名的没谱,正宗的哼哈二将,吃个饭打得刑堂长老侄子至今养伤。

一会,老板回来了,他 开始摆菜,满满一桌,然后还赔不是:

“大人加的牛肉九品居 最正宗,伙计去那了,不过路比较远,得稍等。”

龙飞有些吃惊,这些菜肯定不止一百金币,忙问:

“老板,还要补你多少钱?”

老板笑嘻嘻地说。

“不用,就当为你们壮行,祝再接再厉,马到成功。”

这话来得好,待会正要出赛呢,院长连忙道谢:

“承你吉言,多谢多谢。”

寒暄了几句,老板离开了。

龙飞对大胖子嘱咐道:

“你可得秀气些,我去请老师她们,留点啊。”

大胖子点点头,满不在乎地说

“ 去叫吧,我又不是很饿,肯定慢慢吃,消磨消磨时间。”

一会,龙飞下来了,笑着招呼大家:

“我们吃吧,欧阳妈妈要去赴宴,一个月前就通知她了。”

司马龙飞不加思索地问:

“喜宴还是丧宴?”

大长老气得敲了他脑袋上一筷子,恼火地说:

“你家死人未卜先知提前一个月通知啊?”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突然乐了:

“如果提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那太可悲了。”

满桌菜差不多吃完,院长站起来,大声招呼道:

“我们走。”

第二十一章 胖小鸟 当他们赶到练兵场时,下午的比斗基本结束,只剩最后一场,青林学院对猛犸学院。

这是今天的强强对决。

青林学院首战表现震惊全场,连赌场都迅速大幅调高了赔率,猛犸学院是来自大元帅的封地 ,昨日也是轻松取胜。

第二轮双方有一个时辰排兵布阵。

猛犸学院在激烈地商量。

青林学院这边却悠闲自得地聊着天,院长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龙飞临时改变的方案, 依然有点不解,小声地问:

“真的要速战速决?不隐藏实力了?”

龙飞点点头回答道:

“你瞧他们正在开会,似乎争论得很激烈,证明大家现在已经开始真正重视我们,有防备隐藏实力就不灵了,所以现在得闪电获胜才会令余下对手产生恐惧。”

大长老也认可他的观点:

“足够威慑力的确能让对手心寒。”

这点院长倒很认同地说:

“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确是上策 ,你说说具体计划吧。”

龙飞向俩人解释自己的战术:

“快速取胜反而令人摸不清我们底细,雷霆万钧是种很具震慑力的武器。”

大长老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一握拳厉声说:

“少年毕竟心理脆弱,以后遇上我们他肯定首先会想究竟能挡几招?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龙飞笑着赞从大长老的思路:

“对,失去自信会同时失去斗志,所以不打则己,一旦打必须要打得对手胆战心惊。”

大长老点点头说:

“压倒性胜利会让别的少年彻夜难眠,担心明天遇上我们。”

龙飞双眼英气逼人,豪情万丈地宣布:

“我就是要让其余对手望而生畏,今天杀鸡警猴,晋级不是青林的最终目标。”

院长搓搓手掌,激动地说:

“好,那就吓得他们魂不守舍,让所有对手产生心理障碍。”

呼……’一旁响起呼噜声,三人一看,司马龙飞竟然倒在地上睡着了,大战将至,他居然安逸得像不关自己事。

龙飞无奈地摇摇头说:

“当然,也有例外,心理战对没心没肺的人就不起丝毫作用。”

大长老嘿嘿一笑道:

“这家伙胆子不是很小吗?要打架了居然睡得着,的确是没心没肺。”

院长却有点羡慕,叹了口气说:

“好福气啊,我已经几十年没沾地就能睡啦。”

大长老看着熟睡的司马龙飞,有点担心地说:

“要不要叫醒他,万一睡糊涂了怎么打?”

龙飞笑着打包票:

“不用,他是那种招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家伙。”

院长也一点不担心:

“反正打不死他,你那天没在场,他慢攸攸地走过了铜人阵,又回过身拆卸了一个铜人。”

大长老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笑了:

“铜拳都打不翻?那就不用担心了,让这小子养足精神。”

院长开玩笑地说:

“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胖了,吃了不运动就睡不长肉才怪。”

大长老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毕竟是有些笨,要不还是先叫醒他吧,活动活动筋骨也许会敏捷些。”

在他看来,大胖子身体实在太过笨拙,不活动活动反应会不够灵敏。

龙飞笑着告诉二位大佬:

“飘渺步他至少能排在学院前十。”

飘渺步是青林独特的轻功,非常快捷,大胖子能排进弟子中的前十? 院长他突然想起寿宴擂台赛司马龙飞的速度,点点头:

“的确好像是挺快。”

这时,相府总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通知:

“老爷有点公亊,得办完后才能赶过来, 让你们照自己的想法打。”

龙飞行了一礼,回复道:

“烦总管大人你告诉相爷,不必过来了。”

总管没听明白,疑惑地问:

“为什么?比赛取消啦?”

龙飞看看擂台,笑着说:

“对手较弱,我们不想消费时间,准备迅速解决战斗,然后回客栈洗澡,天太热,汗多。”

这么拽?总管先是一愣,即而点点头:

“那我去通知老爷安心办事,不心挂念这里。”

说完转身走了,看了上次那仗,他本人对青林学院这帮少年很有信心。

一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监督宣布,比赛开始。

第一局,高班师兄依照吩咐,上台便下狠手,快刀斩乱麻似地就将对方打下擂台,新生毕竟远不是修炼了多年的老生一招之敌。

大胖子被叫醒,听说要展现实力可以飞,他立马精神抖擞,擂台上的对手还在耐心地等他爬上去,头一场大胖子登擂台的方式每个人都知道。

“嗖,”司马龙飞纵身一跃,闪电般冲天而起。

虽然这道闪电粗了些,但的确是道闪电,怎么回事?擂台上那少年脑海中这四个字刚刚闪出二个,司马龙飞己到了他跟前,肥大的拳头毫不犹豫地击出,“嘭”,战斗宣告结束。

擂台下,倒在地上的少年还没回过神来。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打下来的,那胖子明明刚才还在台下,自己正在等他爬,只眨了下眼,这家伙居然己到了面前,大块头有如此速度,匪夷所思,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目瞪口呆。

猛犸学院是天下闻名的超一流学院,善于培养发掘少年英才,昨天出战胜得非常的轻松。它那几个少年己展示了不俗的武功修为,同时青林学院也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强大的实力,按理双方应该打得十分激烈,精彩纷呈,但前二场对决,几个呼吸间,结束了?碾压式的秒杀?

这真是似梦非梦,似假亦真。

就连院长和大长老都险些惊掉了下巴,他俩惊讶的不是速胜,而是一飞冲天的大胖子,这么庞大的身躯居然能像小鸟一样轻盈地飞?

记得刚入学时司马龙飞走路都费劲,晨跑永远是最后一个 ,现在身法居然如此轻盈?院长和大长老认为这一定是灵洞修炼的结果,俩人一商量,立即决定,回去后再启主峰灵阵,不惜一切代价提升两个龙飞的修为,青林学院的未来就指望这二位天才了。

第二十二章 屈人之兵 此时龙飞己在擂台上呆了一小会,他并不着急,背着双手来回悠闲地散步。

猛犸院长按住欲上擂的弟子,思考了片刻,一咬牙来到台边,笑着打商量?

“本院学生身体有些不适,最后一局我们弃权,不知青林这位小兄弟是否接受?”

因为大比规定,即使有弟子因特殊原故要放弃比赛,对方如果坚持,你就得另派选手上场,否则将被永久取消大比资格。

龙飞没有咄咄逼人的性格,懂得万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个道理,马上躬身一礼:

“全凭前辈决定。”

猛犸院长认真地看了看龙飞,点点头说:

“小兄弟哪天有缘到了猛犸,我请你喝一杯。”

大比弃权按理一般都会引起哗然,但所有学院大佬却认为猛犸院长的决定十分明智,前二仗结束得太快,输得太惨,这必将严重打击最后一名上场弟子的信心,士气消失,上擂的结果不言而喻。

关键现在台上站着的少年 上午指断宝剑,出脚如神,所以大家认定这个人很可能是青林学院的最强者,而且出手十分狠辣,如果猛犸坚持让自己的弟子再上台也许不仅仅是受辱,很可能会被废掉,于其白白损失一名大有前途的少年精英,不如放弃,只不过如此溃败最后被迫弃权让封地主人丢尽面子,大元帅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这时居然有人兴灾乐祸,暗中偷乐的是大元帅的好友右将军,上午的惨败让他颜面尽失,直到最后一场前,他的学院是惟一三局尽输的队伍,气得 脸青一阵白一阵,幸好击败他学院的青林完胜大元帅的学院,而且摧枯拉朽般秒杀,甚至逼得最后一局弃权。

虽都是输三局,但自己的学院至少撑了一会,而且并未派最好的学员,弃权这种丢面子的事也没发生,万幸,万幸,破天荒元帅比将军略逊一筹,先前他心里骂了一天青林学院,现在觉得宰相的模样 是那么的可爱,郁闷了一天的心情豁然开朗,昂首挺身哼着小调上马打道回府。

六王爷兴致很高,询问王城飞翔学院院长对此仗怎么看。

这个院长是个大修者,目光如炬,想也没想便说出自己的看法。

“第一仗实力悬殊,输在技不如人,第二仗败在主观意识,谁说胖子没神速, 至于未开打的第三仗,肯定没戏,猛犸院长决定非常正确,那少年太厉害了,看来首仗他们故意隐藏了实力,这样的对手很可怕。”

六王爷也是个绝顶高手,点点头问道:

“如果你的弟子遇上青林,胜算如何?”

飞翔院长苦笑了笑:

“但愿决赛前别踫上。”

六王爷拍拍他的肩打趣道:

“我估计现在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

飞翔院长跟六王爷关系很好,看看四周,然后小声地说:

“王爷何不直接让青林进复寞。”

六王爷是很聪明的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避开他们?”

飞翔院长点点头说:

“我怕万一踫到,不遇上,飞翔肯定进决赛。”

没看见青林这几个少年前,他对手下弟子们的实力是很有信心的,但现在,毫无把握。

六王爷点点头,王城的学院,必须至少进下一轮, 关键院长古争是古震天的儿子,于公于私这个面子得给:

“那就让青林直接进入复赛。”

六王爷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让所有学院都松了口气, 青林学院己成为大家的梦魇,展现的实力太令人恐惧了,谁碰上都无必胜的把握,所以破天荒让它直接进复赛当然没任何人反对。

青林众人回到客栈,老板欢天喜地迎了上来,连说十几声恭喜,那神态不亚于是自己获得大胜,他兴奋啊,横扫两大学院的队伍住在富贵客栈里,以后 的生意必定蒸蒸日上,谁都会想沾沾福气,图个吉利,而且侍候好了这些爷,让他们不断获胜,相爷必定高兴,继租希望大增。

别说他真是个生意精,闻听战况,马上已经准备好浴盆和温水,先让大家洗个澡轻松轻松,晚餐正在准备中,厨师是特地从一家酒店请来的,食材也是花大价钱从黑市购买,大比期间一日三餐保证营养丰富 。

院长连说谢谢,这次真撞大远了,来时因经济原因愁白了好几根头发,现在吃得好住得好还不用付钱,呵呵,天上掉馅饼啦。

等大家舒舒服服泡好澡,神清气爽地来到大厅,意外地发现满桌美味菜肴边坐着宰相。

院长慌神了,让宰相空等,大不敬,忙行礼:

“相爷,怎么不命人通知一声。”

宰相满不在乎地一挥手:

“我没那么大官架,管家已经告知你们嫌天热,早打完早收工回来洗澡,等等无妨,只是害得我没看到热闹,来来来,大家坐。”

众人依次坐下。

宰相是那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但现在却笑得脸带桃红,青林学院真是给力,今天满朝文武大臣无不对他竖大拇指,太有面子了:

“解气啊,上午瞧见右将军的苦瓜脸,下午居然轮到大元帅,痛快。”

院长也笑了,佩服地说:

“昨天那种战况,相爷不动声色,文臣比武将气量大得多。”

宰相看着司马龙飞,打趣道:

“听说你飞上擂台一拳秒杀,那是不是搏得全场少女们的尖叫。”

大胖子是个实在人,想了想有些失望地说:

“没有,我现在都很奇怪,当时怎么那么安静?”

宰相哈哈大笑起来:

“都被你吓傻了呗。”

司马龙飞懊悔得捶胸顿足:

“唉,早知道就陪那小子多玩会,说不定会有水灵灵的小妹妹找我约会。”

宰相乐得哈哈大笑,随后看了看满桌佳肴,王城对物质是有限制的,招手叫过老板:

“你家不是客栈吗,怎么能烹饪出这么好的菜品?”

老板躬身行礼,轻言细语地解释:

“小人临时从外面请来的名厨,最近食材黑市货源充足,所以决定一直到大比结束免费供应青林学院饮食,保证营养,托相爷的福,小人才有幸伺候您的家乡人啊。”

宰相大感欣慰,点头赞许:

“不错,想得周道,破费啦。”

好机会,趁热才能打铁,老板又是一礼:

“相爷,店铺即将到期,可否续租?”

宰相今天心情大好,爽快地答应了:

“行,以后长期租赁给你。”

老板欣喜若狂,对旁边伙计说:

“去厨房看看给门口 侍卫大人们的食物做好没,好了就送餐去。”

宰相看见司马龙飞又在吞口水,笑着说:

“开动开动,边吃边谈,不必拘束。”

这几日院长苦口婆心的教育司马龙飞,相爷在场得矜持些,不然显得缺少素质,影响学院形象,况且菜又没长脚,不会跑,没人跟你抢,慢嚼细咽有利营养吸收。

所以现在司马龙飞不得不做个有素质的人,他十分文雅地夹起一大块肥肉,慢慢品尝着。

宰相喝了口酒,问院长。

“明日比赛胜算如何?”

院长笑了笑回答道:

“这相爷得问学院新任护法龙长老。”

宰相一愣,又问:

“龙长老?”

院长指了指龙飞介绍 道:

“他便是新上任的青林护法长老。”

宰相对龙飞的印象那是好到了极点,伸手拍拍他的胳膊询问 :

“ 那么龙长老,明天又有什么出战计划?”

龙飞脸红了红,他还很不习惯长老这个称呼:

“必须速胜,我要让所有对手听到青林二字便不寒而栗。”

宰相竟然给龙飞倒满酒,然后举杯:

“好,消灭敌人最好的方式便是摧毁它的信心。”

大家都被激发豪情,一起举起酒杯,最难得的是司马龙飞也放下筷子,举起酒碗:

“为了天都城的荣誉,干。”

第二十二章 大羿射日 老板很早便起来了,客栈能继租,住在店里这些爷功不可没,熬粥,蒸馒头,准备洗漱水,因为青林比赛安排在上午, 用过飺,时间还早,弃车步行,清晨空气好,慢慢走路醒脑提神,刚到练兵场还未进去,六王爷就将他们挡住了:

“各位总算来了,今天你们有特殊的任务。”

院长连忙行礼问:

“王爷,您请说。”

六王爷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

“今天休朝,平时忙得很的文武大臣难得有些空闲时间,他们准备来观摩大比。”

观摩就观摩呗,这算哪门子特殊的任务?院长立即表态。

“王爷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绝不让大人们失望。”

六王爷将他拉到一旁,仔细地嘱咐。

“你们出赛都是一招制胜,行家当然喜欢,但文臣们不懂啊,他们只为图个热闹,如果还没看清就结束了,岂不扫了雅性, 带来的后果相当严重,那些家伙会认为这是在浪费国库的钱,联名上本的话,估计以后有可能没大比啦。”

这问题就比较严重了,关系收入,院长有些着急 ,忙问:

“王爷的意思要我们放弃。”

六王爷摇摇头,笑着说:

“那倒不必,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取消今天的比赛,由 学员假扮交锋对手。不要求激烈,回合得多,每局打个百多招,青林实力不错,这任务交给你了。”

院长松了口气,这事没有难度,平时学院教得最多的便是套路对打,学员之间玩个上千招都不在话下,立即作了许诺:

“王爷放心,保证比真打还真。”

表演准时开始,满堂喝彩声让几个王爷放下了心,每次大比由朝庭出资,几大王府主持组织,真的很有赚头,好好的财路可不能断,所以他们才想到这无个可奈何的歪招。

比赛十分得激烈,别说文臣,连武将也入迷了,这次青林来王城的都是同班的弟子,他们之间彼此太熟悉了,几乎每天都要对练,这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不但精彩还很惊险。

当大刀从头顶一扫而过,削断几根发丝,宝剑奔胸刺来,闪避,一片衣裳飞向半空,齐眉棍当头砸下,纵身一退,棍落地上砸出一个坑,尤其那个大胖子居然能够身轻如燕,难得难得。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对打的激烈程度让全场惊叫一片, 掌声不断。边欣赏边商量,像这种精彩绝伦的武术比赛十年太久,应该改成五年一次,而且这样的打斗太过惊险,弄不好可能会有伤亡,必须增加资金提高保障 ,让少年们即便受伤也能有钱及时治疗,商量了一会,大臣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直打到中午,大臣们个个心满意足,开心地离去,宰相当然也很高兴,因为这活落在自己学府头上很有面子,所以决定再次在清真馆定席宴请青林一行人。

菜肴十分丰富,相爷光临,饭店自然得尽心尽力,面对美食,司马龙飞两眼放光,搞了一上午乏味的对练,他早饿坏了,宰相在场当然不好意思海吃,刚开始还小口小口地品尝,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吃着吃着,大胖子便忘了要做个有素质的人,一大口菜,一大碗酒,很快喝掉了三坛,别人喝酒用杯,他用海碗。

修者体质好自然酒量大,但喝太多也是会伤身体的,俗话说酒 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这二样东西都得适可而止,宰相觉得必须劝劝 这些少年,因为他们一旦成才将是相府坚强的后盾。

不过修者都很固执,得委婉一些,他仔细想了想,然后笑笑 对大胖子说:

“司马啊,想不想听个故事?”

少年人都好奇,司马龙飞连忙点头:

“好啊好啊。”

宰相略微考虑了片刻后开讲:

“你知道 远古是没有黑夜的?”

对这个典故司马龙飞小时候听教书先生说过一些:

“我知道,天帝有十个儿子,轮流出来照耀大地。”

相爷笑了笑,轻呡口茶润喉,反问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太阳吗?”

司马龙飞不加思索地回答:

“被大羿干掉了九个。”

宰相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再次提问:

“大羿为什么要去得罪天帝?吃饱了撑的?”

司马龙飞本就不太爱学习,加上当时年龄还小,这故事早给忘了,摇摇头说:

“对啊,天帝可不好惹,万神之主。”

宰相开始切入正题:

“那是因为有一天十个太阳喝醉了酒,一同出现在天空。”

喝醉酒几个字宰相故意放慢了语速:

“十个烈日烘烤大地,江河干涸,植物成灰,生灵涂炭。”

宰相顿了顿,接着说:

“箭神大羿为救世人,不惜得罪天帝,杀死了他八个儿子。”

司马龙飞糊涂了,具体啥亊忘啦,但数量他依稀记得:

“相爷,您没喝醉吧?大羿明明射落的是九个太阳。”

宰相笑了笑,补充道:

“大羿本是要杀死十个太阳的,但干到第九个乏力了,他老婆嫦娥劝他不要赶尽杀绝,万物生长还得靠阳光,所以就留下了一个。”

司马龙飞释怀了:

“我就说是九个太阳吧。”

宰相喝了口茶,开始解释:

“杀死的八个太阳变成满天星辰,因为它们碎了。”

司马龙飞 听得有些糊里糊涂 ,想了想问道:

“怎么又变成八个?不是干掉了九个吗?”

宰相接着说:

“因为射第九个太阳时大羿乏力了,所以没能杀死它。”

司马龙飞觉得不是很理解,忙问:

“那侥幸逃生的太阳哪里去了?”

宰相笑着说:

“虽然没死,但它受了重伤,光芒变得暗淡。”

司马龙飞来了兴趣,使劲挠挠头:

“那后来它治好伤没?有没有找大羿报一箭之仇?”

宰相轻轻敲着桌面,笑着说:

“大羿的神箭多厉害,它躲都惟恐不及哪敢找麻烦,而且这伤是治不好的, 但这个太阳还得工作啊。”

司马龙飞兴趣更加大了,赶紧问:

“重伤不下火线,值得敬佩,那它从事什么工作?”

宰相笑着说:

“替换太阳的班啊,它就是月亮。”

司马龙飞恍然大悟:

“对啊,难怪月亮没有太阳的光芒,原来是受了伤。”

跟着大不解地说:

“天帝法力无边,就没为儿子们报仇?”

宰相摇一摇头告诉他:

“天帝掌控人间,胸襟广阔,知道是儿子们的错,又怎会报复。”

司马龙飞敬佩地说:

“大羿了不起,箭法如神,最走运的是嫦娥,无意中救了月亮一命,至今都有免费的大房子住,真是好心有好报。”

宰相语重心长地说:

“太阳是神,神都可能会喝醉,何况是人,醉酒误事,害人害己。”

司马龙飞明白宰相的用心了,将喝酒的大海碗推到一旁:

“伙计,给我拿个小酒杯。”

第二十三章轻松轻松 对于宰相的智慧,众人钦佩不己,司马龙飞啥都好,就是太爱喝酒,而且量大,动亦用海碗,每碗少说半斤,一饮而尽,别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宰相只用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传说,司马龙飞便改用酒杯,这可太了不起了。

天刚亮,老板便带着伙计忙活开啦,昨天喝粥吃馒头,今天得换换口味,熬了一锅牛骨汤,红烧一大盆牛肉,厨师和好面,在案板上拍打拉伸,今早吃牛肉拉面。

磕睡最重的司马龙飞居然第一个起床,洗漱完毕,来到大厅,眼巴巴地望着厨房,他是被牛肉的香气弄醒的,肉类中气味最重的就是牛羊肉。

牛肉香,羊肉骚。它们的营养都非常丰富,尤其长期食用牛肉,身体肯定十分强壮,回族最有名的美食非牛肉拉面莫属,别小看这门手艺,它是个技术活,还要有很好的体力,揉,拍,拉,时间比较长,做出的面条柔滑细嫩还得很有嚼头,没个几年的苦练出不了师。

老板发现司马龙飞一个人坐在大厅,便知道他馋了,盛一盆牛骨汤,一碗红烧牛肉,几棵大葱,几个煎蛋,还有几张伙计们早上做的烙饼。端过来放在桌上。

老板心存感谢啊,客栈生意好,很多人眼红,了解到租赁期将到,找门路给相府总管送礼的非常多,都愿加价租下客栈。如果不是青林学院住在这,而自己尽心尽力伺候,关键大比成绩十分 出色,让宰相心情愉悦,估计这店肯定得改姓。

老板能将客栈经营得这么好,因为他很会做人,不斤斤计较,所以回头客较多,这次长期租下客栈,家人们仍能过上好日子,他为人本份,懂得知恩投报,当然更加尽心照顾好青林学院的诸位爷。

放下食物,知道司马龙飞是南方人,肯定不了解怎么吃这种北方早点,他笑咪咪地做起示范,在烙饼上放一根大葱,一个煎蛋,勺些牛肉,小心地慢慢卷上,递给司马龙飞:

“一口饼一口汤,很好吃。”

大胖子咬了一口,葱是生的,呛鼻子,险些呛出眼泪,连忙喝点牛骨汤,半晌,满嘴生香,味蕾大开:

“好,好吃,谢谢老板。”

只片刻,所有食物包括牛骨汤都被消灭得一干而尽:

“老板,照样再来一份,但不要大葱了,我不太喜欢吃生食。”

老板笑着说:

“好例,再给你来一份,对了,待会还有牛肉拉面,味道也是相当不错。”

司马龙飞抹抹嘴巴,点点头,满怀憧憬地等待着听说过但从未吃过的牛肉拉面。

天己亮,大家陆陆续续出了房间。如此丰盛的早餐令得胃口大开,只不过对于生大葱 还是不太适应,老板是机灵人,马上要伙计撤掉生葱上酸菜。

别说这厨师手艺真是不错,为照顾南方人的习惯,他将面拉得非常细,牛肉用特殊配料精心卤过,这一顿饭吃得大伙心满意足。

用过餐,依南方人习惯,喝了一会茶,养足了精神,院长一挥手。

“出发。”

一行人刚出店门,站在外面的相府侍卫奇怪地问:

“各位大人这一清早的是要去哪里啊?”

对日夜保护客栈的侍卫,院长是非常尊重的:

“军爷,我们今天早场,得先去准备准备。”

相府侍卫笑了:

“原来还没通知你们啊,昨晚王爷下令,青林直接进复赛。”

院长一愣,忙问:

“怎么回事?应该还有三场比试啊?”

侍卫搓搓手,朝空气挥出一拳,霸气十足地说:

“估计被吓破了胆,谁也不想过早淘汰,只有托关系恭送青林学院免选晋级。”

院长和大长老不禁看向龙飞,这局势跟他预测的几乎一模一样。

人才啊,青林学院未来前途真的会一片光明。

院长突然感到自己的青林学院这次大比好像跟免选很有缘分,先是得宰相垂青,天都内测免选,来到王城,才刚刚弄清到底需要比试几轮才过关,仅仅刚刚出战一天,只不过打了区区二场,居然再次免选直接进入复赛,不但是院长,就连龙飞本人都有点迷迷糊糊了,这运气好得太离奇了吧?

但是大长老却并不感到奇怪,马上猜测一定是飞翔学院的原因,在青林他掌管鹰堂,负责收集信息,既然要来王城总得对它有所了解,这方面大长老下足了工夫。

没来前得派了大量人员去天都五城找熟悉这里的商人详细了解各种势力,因此知道飞翔学院背景不一般,镇守边送的飞虎将军古震天的独子是这家学院的掌门人。

而主持大比的六王爷跟古震天曾经是一条战壕里的生死兄弟, 如果它首轮就被淘汰会让六王爷情以何堪。

现在看来龙飞制定的战术起到了威慑作用,青林弟子惊艳的表现震撼全场,让这个背景深厚的学院感到了担忧,如果它第一轮就被淘汰,不但学院将颜面尽失,管理者很可能面临严惩。

因为飞翔负责培养权臣贵族子弟,所以它的大部分经费都由国库负责拨发,资金雄厚,条件优越,占据王城最有灵气的风水宝地,教师也是从各地重金聘来的高手,无论训练场地还是师资水平以及后勤服务都是绝对超级 ,一旦未进复赛,高层难辞其咎。

其实飞翔学院 还是相当厉害的,准备时间十分充裕加之又是主场,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让他们 甚至觉得将横扫所有遇上的对手,但凭空冒出个威风八面的天都青林,两次出战几乎全部秒杀获胜,这让踌躇满志的飞翔学院慌了神。

如果首轮不走运遇上 那就胜负难料啦,而只要避开这个学院,凭自家的实力别说复赛,进决赛也没有问题。但规则是抽签决定对手,偶然性大,碰到谁都有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必须动用非常规手段力求复赛前避开这个硬茬。

听过大长老的仔细分析后院长也觉得肯定是王爷为保飞翔而直接送青林晋级,像这种全国性的赛事,又在天子脚下进行,即便是朝廷重臣也没权力随意送人晋级,不过主持大比的王爷除外,因为所有比赛规则都是他们制定的, 无伤大雅地小改一下没有问题。

但王爷却不敢直接送飞翔晋级,那就是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不过让跟他们毫无瓜葛的青林免选问题不大,毕竟这个学院的表现让人叹服,又来自宰相封地,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何况谁也不想过早碰上这个强劲的对手,几乎所有学院对青林免选晋级都求之不得,因此没有半点质疑之声。

院长心里轻笑了笑,这样不错,复赛还早,养精蓄锐总归是件好事,况且来王地这么多天还没四处看看,少年们天性好动,关久了怕磨灭斗志,所以与大长老一商量,决定带着他们逛逛这巨大而繁华的天子之城,每个人都兴奋得跳了起来,马上回房换衣,毕竟穿着紧身短打套装走在街上会让人觉得怪怪的。

得知他们已经进入复赛,老板非常高兴啊,大比有史以来第一支免选学院,了不起,关键这是自己客栈的贵宾,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宣传词都想好了:住本客栈,奇迹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见少年们要出去游玩,马上递给院长一本指南,全面详细介绍王城的名胜古迹和各种店铺,最让院长满意的是有地图,这就不会迷路了。

老板热情推荐他们去千奇阁,那是王城著名的商会,物品丰富,应有尽有,而且今天是千奇阁一年一度的拍卖会,运气好说不定能捡个漏,并且一再嘱咐千万别在外面吃饭。为祝贺学院免选进入复赛他打算宰头肥猪还杀只黑羊,一定将晚餐搞得非常丰富。

第二十四章赚自家的钱 拍卖会以往院长肯定不会去,因为没钱,但这个问题刚刚已经解决了,因为六王爷觉得修者都比较固执,并且大多初赛对手实力不是很强,能让弟子得到锻炼,如果青林非要参赛那也无法阻止,毕竟它的后台是宰相,那可是全天下最难缠的人。六王爷思前想后,觉得只能从青林学院自己身上寻找突破口,他召来天都五城此次大比的官方领队,详细地询问了一下情况,了解到这个学院比较穷,立刻想到了办法,迅速命人将他们的比赛奖金送到客栈。

按惯例奖金是大比结束后发放,但这次特亊特办,六王爷知道,对付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富起来,钱都给了,你总不好再找麻烦吧,六王爷这次下手够狠,连没进行的比赛也算青林全胜,奖金一文不少照给,如果用钱都砸不死你,那他也无能为力了。

其实六王爷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送青林直接晋级他们肯定立马答应 ,能不战而胜终归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院长拿着钱先是楞住了, 有点天上掉馅 饼的感觉,既而心花怒放,不用打架也有钱得何乐不为,关键连胜奖晋级奖还有上次的表演奖加一块很丰厚,他现在手头比较阔绰,几十年来总算当了回有钱人,听老板介绍千奇阁有拍卖会,很是向往,因为穷,好多年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了,就算不买东西,让少年们长点见识也很不错。

按图索骥他们来到了千奇阁,一栋非常气派的三层高楼,外表装饰十分奢华。

由于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拍卖会,成交现金肯定很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江湖上一些亡命之徒会挺而走险,为防万一千奇阁托人情花重金请来一队城卫军维持秩序,保证安全,城卫军是王城的巡防部队,虽然战斗力只是一般,但毕竟是正规军队,相信大多数江湖黑道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跟官府对敌不是什么好亊。

为限制入场人数,须要购票才能进去并且票价定得非常高,平民百姓肯定不会去凑这个热闹,所以排队购买入场卷的个个都是衣着光鲜的有钱人。

院长也领着 大家排队,不一会就有伙计发现了他们立即进去报告,青林学院大比横扫将帅两府,在王城名声大噪 ,千奇阁管家忙赶了过来,免选进复赛的神奇学院光临,那是千奇阁的荣幸,而且修者在场对想打拍卖会主意的人是个很大的威慑,等于免费加了层保险,他非常客气地将青林一行人引进大厅,安排个包厢,茶水果盘糕点一一摆上后告辞,他得立即向阁主报告这个喜汛。

青林学院大驾光临令阁主喜出望外,马上命管家安排人满城大肆宣传,说实话这次拍卖品价值不菲,其中一样肯定能卖出天价,所以虽请了一队城卫军,但力量仍显薄弱,现在大比王师青林入场,老虎屁股不是谁都敢摸的,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下。

院长当然不了解千奇阁的想法,他现在是非常的高兴,刚才 真被昂贵的票价吓坏了,十二人进个场就得花掉一局比赛的取胜奖金,问题还只是最便宜靠后排的座位,但来都来了,总不好意思打道回府,唉,就当少嬴了一局吧,向来勤俭的他带大家排队时心在流血。

现在好了,不但分文未花还弄了个包厢,又舒适又清静有茶水有果盘,视线也非常不错,无疑这一切是靠大比出色的表现挣到的,看来在这个修者为尊的世道上要有面子得凭本事,拳头够硬才是真道理。

拍卖会即将开始。

因为青林学院大驾光临, 阁主临时决定这次由他亲自主持 拍卖以表敬意。

拍卖师最大特点巧舌如簧,妙语连篇,十分扇情,即便明明是个破罐 ,经拍卖师一鼓捣,你会觉得它是因为破才值钱,而阁主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只要上台没有一句重复的话,轻松诙谐的语言往往能让人忍俊不住,哪怕不说话也会让你开心,因为他长着一副充满喜感的五官,甚至有些人花钱买票进场心并不在拍品上,他们只想一睹阁主尊容,听听他的奇言妙语,阁主也善解人意,有时不是他主持,间隙休息时总会上台与大家调侃调侃,所以每年的拍卖会都是爆满。

但今天阁主跟以往十分随意不同,衣着非常正规,脸上也没有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上台后并没先行调侃,而是认真地向四周行上一礼,然后清了下嗓子,他开言了。

“今天本阁十分荣幸,来自相爷家乡天都城神奇的青林学院大驾光临,欢迎。”

他率先鼓起掌来, 阁主没暴露学院具体位置是怕麻烦,都涌去包厢拜访肯定会引起现场混乱,虽然大家并不知道青林修者究竟坐在什么地方,但仍然起身鼓掌,一时大厅掌声如雷。

青林如此受欢迎完全是大比成绩的原因,他们恰巧击败了令王城几乎所有民众厌恶的将帅两府,大元帅和右将军是躺着中枪,其实真不关他俩本人的事,军营公务繁忙,根本没太多时间关心家里的事,放松了对下人们的思想教育工作。

俗话说寒舍出孝子,豪门多恶奴,仗着主人的涛天权势,两家的下人在王城那是趾高气扬,欺行霸市,一言不合便下手群殴,被他们打伤的人不计其数。官府衙役也不敢惹他们,基本睁只眼闭只眼,并非捕快不想将这些恶人捉拿法办,但权衡利敝后认为得罪大人物的家奴后果可能很严重,撤职查办事小,弄不好脑袋也得搬家。

也曾有富商欲出重金从外地请人来教训这些家伙,但在王城出手风险极大,江湖上的势力轻易不敢接这种生意。没人约束更让他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所以很多人都非常痛恨这些奴才,敢仗势欺人跟主子疏于管教脱不了干系,人们自然而然连大元帅右将军也一并恨上。

这次青林摧枯拉朽般击败将帅属下的两个学院,大家都觉得为王城各界出了口恶气,他们也就成了惩恶扬善的英雄,院长阻止学员们现身致谢,低调是青林的风格。

待掌声消停,阁主开始介绍第一件拍品。

“八颗‘回气丹 ’,每颗能瞬间恢复一半内力,兄弟啊,当你精疲力竭之时万分危难之际,一颗回气丹能让阁下马上生龙活虎斗志昂扬,今天首件物品得给客官一个友情 价,六万金币一颗起拍。”

院长大为心动,复赛上下午各两场比斗,连战三日方休一天,大小龙飞加上高班老生虽赢面很大,但七战四胜仍有变数,能进入复赛的学院都不简单, 其余弟子没有特别出色的,关键战谁上都无必胜把握,想赢可能 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虽然近来幸运之神一直眷顾青林,但万一哪天它老人家睡着了怎么办?

对于自家的优劣他心知肚明,轻功是学院的长处,内力是最大的短板,而一日七比连斗三天非常消耗真元,上场的弟子们肯定 十分疲惫,保持体能是个大难题,院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心里在盘算,如果能拍到回气丹,赢面肯定会大一些,只是六万起拍,大伙一争,价格必然上涨,不知道能不能拍到?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了青林,倾家荡产也得拼上一拼。

龙飞看出院长跃跃欲试,势在必得,心里笑了笑,这种丹药在他眼中就是垃圾,成色一般,价格还贵,自己闭着眼睛随便炼炼,都要比它好上几倍,传音让司马龙飞劝阻院长不要参入拍丹,院长刚要举牌,大胖子连忙拉住了他。

“王城大药行是我家的总店,回气丹有的是。"

看了看台上的丹药,照着龙飞吩咐他的话,故意满脸嫌弃地说。

“切,这种玩意儿成色太差居然敢开价六万,放我家只能用来喂猪。”

院长看着大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司马家族是天下最大的药材商。那么应该会拥有大量优秀的丹师,对啊,他家的丹药必定上乘。

但好丹药会不会太贵?当他从大胖了嘴中知道价格后乐坏了,不错,相当便宜,但院长是个老扪门,心里欢笑,脸上却不露丝毫声色,因为他希望还能砍点价,人心不足蛇吞象,院长这样的大修者也未能脱俗,而司马龙飞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跟人讨价还价,一老一少开始友好但激烈的谈起生意来。

今天己开拍的东西大多数为丹药,基本上都是行走江湖的必备品,拍卖场出价声此起彼伏,非常热闹。

院长腰包里的钱差不多已经空了,但一文都没飞向千奇阁,全部流进了司马龙飞的口袋。一贯视钱如命的院长这次用得笑咪咪的,心里乐开了花,还有一丝小后悔,本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什么会忘了司马龙飞是最大药行的继承人?以前如果多到他家进行拜访,估计在丹药消费这一块定能节约不少开支。

不过刚才谈买卖的结果也不错,自己身上的钱在商会顶多能购买千多粒普通丹丸,而司马龙飞承诺至少提供一万颗,不但有回气丹,还有强力丹,这是意外之喜,强力丹可以使力量翻倍,药效能支撑半柱香时间。

院长和大长老非常激动,青林一直将弟子圈在学院内不许外出,很多人认为是固步自封,思想陈旧,其实学院也想让弟子走出去增长见识,但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江湖太过险恶,出事不好向家长交待,以前禁止弟子历练,是因缺丹药,怕出意外,现在一切迎刃而解,虽然己钱财全无,院长和大长老却松了口气,总算以后能适当地让少年们走出去,只要有丹药,危险便能降到最低,稚鹰必须在天空中锻炼它们的翅膀,溫室里的花朵很艳丽却难经风吹雨打。

现在俩个大佬开始憧憬大比美妙的未来,有了这二种丹,不但内功不成问题,关键增加一倍力量,完全可以使别的弟子实力大增, 七战四胜不再是道难迈的坎, 复赛应能过关 ,夺得丰厚的奖金那不等于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所以院长身上的钱几乎全部被司马龙飞给掏走了,虽然现在还没看见一粒丹药,但他完全不担心,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对大胖子的人品百分百相信,尤其令他兴奋的是司马龙飞保证成色比台上的好,复赛用丹近期搞定,其余的一年内陆续全部交付。

当然最高兴的是大胖子,发财了,他一点不担心有没有货交,龙飞的技艺可是亲眼目睹,灵洞修炼时为提升大胖子功力,炼过不少固本增元的丹丸,从没废过一炉,也浪费过哪怕半根草药,成色没得说,关键每炉出的丹多,这是天底下任何别的炼丹高手做不到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小担心,悄悄地问龙飞。

“我说兄弟,一年一万粒丹会不会太累?要不我再跟院长谈谈,延长些时间。”

龙飞轻轻一笑。

“不用延长,这种丹别说一万,再加个一万也不在话下,只要你别拖后腿就行。”

炼丹消耗真元,是增强内功的一种方法,龙飞知道只有极限才能逼出人的全部潜能,至于草药等原材料,当然毫无问题,大胖子是药行继承人,拿多少都不用付钱,这次他们是纯赚,大胖子将所有金票交给龙飞,虽然现在他自己也有能力保护这些钱,但养成习惯了,只要有钱就交给兄弟。

第二十五章 大手笔 拍卖己接近尾声,但却没有任何人离开,大家都知道搭台唱戏 最好的那一出永远留着最后压轴,商行也如出一辙,最后一件东西基本是难得一见的稀罕品,虽然大多数人知道自己肯定没那个经济实力夺得它,但 谁都会好奇究竟是什么宝贝。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居然没人送出来任何物件,大家心里不禁纳闷,难道结束了?今天气氛很热闹啊,没有一件东西流拍,不会是想见好就收吧,这种虎头蛇尾不是千奇阁的风格啊。

阁主 看了看全场,离开拍卖桌走到台边向四周行一礼表示对大家光顾的感谢。

“各位,最后一件拍品,只存在传说中的异宝,不过由于太珍贵所以破例不能现场展示,请见谅。”

看不见东西要人出钱拍?如果 换着别的商行人们早跳起来暴粗口了,但千奇阁的信誉有口皆碑勿容置疑,所以没任何人发出质疑声,都静静地坐着洗耳恭听,阁主很满意这种能最大限度增强大家对千奇阁印象的效果,微微一笑,气沉丹田,他拖长了声音。

“千……叶……草。”

龙飞浑身一震,僵住了,自己的第一目标不就是千叶草吗?他脑海中 ,浮现出五个师父殷切期盼的眼神,老人家给了他二个任务,一是全力寻找千叶草,二是自身修为必须是至少初级宗师,这些都达到后才准回山洞复命,因为唤醒小师姑除了千叶草,还得有六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合力输功催发药性,如果拍到千叶草,自己就可以专心修炼内功。争取早日达到那个高度。

目标虽然奇迹般突然出现,仿佛从天而降,但却悲喜交加,悲的是以自己现有的财力肯定没有任何希望拍到,强抢?先不谈能否成功,关键根本不知道千奇阁将神草 藏在什么地方,喜的是自己还算幸运,有个强力外助,深吸一口气,努力镇静下来,轻声对司马龙飞说。

“胖子,你立刻赶回家,有多少钱全部迅速拿来,我 要拍下它。”

司马龙飞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兄弟即使泰山压顶也会心平气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龙飞如此紧张激动的样子,立即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看了眼台上的千叶草,点点头。

“好,放心,它肯定是你的。”

虽不知道原因,但他马上使用飘渺步,一闪出了大厅,别说钱,命也可以给龙飞,因为没这个兄弟,恐怕现在他还只是个移动都难的大胖子,出门前指着台上特意跟千奇阁迎宾的伙计嘱咐了几句。

所有人都万分期待 千奇阁会给出什么样的底价,这时管家走上台轻轻跟阁主说了句话,提示青林学院司马龙飞筹钱去了,阁主点点头,特意瞄了眼青林所在的包厢,他看过昨天的比武,对这个学院发自内心由衷的佩服,而且司马家族财力雄厚,拍品价格当然越高越好,所以并不着急着报底价,回到桌前先喝了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大家都知道,千叶草是个传说,是个神话。”

轻轻地放下茶杯,语速依然很慢。

“这个传说,这个神话,今天真实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又开始喝茶润喉,所有人急啊,怎么阁主突然改变了风格成为个慢郎中? 但这倒是很合龙飞的意 ,他知道底价一出必定很快会被人拍走,而大胖子的钱一时半会还不能到,所以巴不得台上那老头说得能再慢点再仔细些,所以站起身大声提议。

“那烦请阁主详细介绍一下,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一旁的院长也看出了端倪,这得助一臂之力。

“对啊,久闻阁主博学多才,必定对千叶草十分熟悉,说说让大家也了解了解。”

阁主现在已确定青林学院对这件宝贝很感兴奋,那 得给面子,必须拖到司马龙飞回来为止,他笑咪咪地对青林所在的包厢点点头,心里想他们这二句话问得好,自己可以慢慢介绍别人还挑不到毛病,不错,演戏得双簧, 慢慢地扫视了一下全场。

“既然有客人想了解详情,那我就多唠叨几句,如果说得不对之处,还请有识之士雅正。”

清了清嗓子,稍微思考了片刻,这才说话。

“千叶草本有一千片叶子,须吸收万年天地灵气进化成一叶,方能称神草。”

这王八蛋竟然又停下喝茶,小半天才开口。

“不管出现何种状况,只要人还一息尚存,千叶草都能恢复身体所有的功能,对,所有的。”

介绍药效他倒是没停下,讲了好一小会才坐下端杯喝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居然被茶呛到,涨红着脸,咳得天翻地覆,千奇阁管家为他捶了半天背方略有好转。

这时司马龙飞气喘吁吁赶来了,看得出他是一口气跑来的,浑身汗透,龙飞也不催他,静静地等着,大胖子总算缓过劲来。

“店里的钱不多,现在是收获季节,所有资金都拿去采购草药了。”

龙飞心一凉,叹了口粗气,难道天不帮我。

大胖子指着身后的人对龙飞说。

“不过我家长辈们跟千奇阁交情不错,不管多少钱都可以先记账。”

跟着大胖子进来的有七个中年人,穿着十分气派,龙飞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阁主迟迟不开拍,原来是在等金主,拍拍大胖子的肩,点点头以示感谢。

阁主突然彻底恢复了,说话干脆利索。

“这株神草是一位世外居士寄卖,无底价,开拍。”

短暂沉寂片刻,出价声此起彼伏,在一千万金币的价格上开口的人己没有几个,毕竟这么多钱即使一些大家族也承受不起。

当达到二千万金币时,龙飞站起出价。

“一亿,一亿金币。”

他决定速战速决,一举拿下,省得节外生枝,所有人都惊呆了,司马龙飞更是吓瘫倒地,即便王室要一下拿出上亿金币都会有点为难。

这是个天价,自然没人再敢跟进,阁主也木了,在拍卖行出现这样的价格似乎不太真实,先前那些修者必备的丹药,青林一口价都没开,他以为可能是实力强大,不需要什么辅助之物,但这不开口则己,一开口震惊全场。

他开始忧心忡忡,拍卖行最怕踫上的并不是东西流拍,它最怕的是恶意哄拍,将物品叫上个无人愿跟的离奇天价然后买主神秘消失,但这却不能算流拍,能上拍卖台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稀罕物品,如果它的宿主很难缠那拍卖行除了返回东西还得赔付一笔不小的违约金,所以大商行在受托寄卖时都慎之又慎,绝大多数只会接受知根知底比较熟悉的客户,避免陷入仙人跳的骗局。

阁主望向司马龙飞的长辈,决定得让自己先冷静一下,不提拍品的问题,只是站起身行一礼。

“呵呵,司马家的老板们都来了,伙计,快请各位财神爷入坐。”

虽然看到了司马家族的大佬们燃起了希望,但一亿可不是个小数目,万一他们拂袖而去,这场拍卖就变成闹剧,自己可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而叫价的人来自青林学院,目前大比的王者之师,千奇阁虽也有不少看家护院,但拿出来唬唬一般人还可以,对付修者那是找死,至于 重金请来的城卫军肯定 不会也不敢多管闲亊,这可是来自宰相大人属下的学院,老虎的屁股都摸不得,何况 还得虎口拨牙,没人会往火坑里跳。

即便有很大胜算也不能随便动手,毕竟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况且开罪学院,尤其背后有宰相撑腰的学院,那肯定得不偿失,百害而无一利,现在一切只能指望药行的大老板们发神经拍下这烫手山芋,如果实在不行,阁主也决定打断牙齿往肚里呑。

司马龙飞的父亲想了想,又看看旁边的人,另几人略微思考,点点头。

他咬咬牙,大声说。

“这账我认了,不过一下拿不出这么多,分两年四次归还如何?”

在王城司马家族是声誉极佳的大商行,向来一言九鼎,阁主闻言几乎跳了起来,这可救了他的大急,连忙应允。

“司马兄怎么方便怎么办,成交。”

阁主心里高兴啊, 这笔生意将使他成为拍卖行业的神话,不过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恢复了镇定,四周躬身。

“今年拍卖会完美谢幕,感谢所有客官的大力支持,各位如有雅兴请上二楼三楼,凭手中票购买商品一律七折,再次谢谢大家,在下诚心躬送。”

第二十六 章 少年丹神 药行大厅中,龙飞行一大礼。

“伯父,多谢。”

司马老爹笑了笑。

“呵呵,我才应该说谢谢,小胖能脱胎换骨全是你的功劳。”

龙飞谦虚地说。

“外因只是推力,司马能取得一些成就那是因为他自己有修炼天赋并且十分刻苦,我起到的作用有限,今天还是得万分感谢伯父的慷慨,一亿金币可不是个小数目。”

司马老爹摆摆手,非常认真地说。

“再造之恩不是金钱能回报的,家产以后反正都会给小胖,只不过提前一点罢了。”

龙飞心中一热,难怪生意遍布天下,这份胸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伯父放心,我能帮你挣回这笔钱。”

司马老爹心里叹了口气,毕竟只是少年,不明白一亿是多么大一笔巨款。

大胖子突然想到这点,高兴得跳了起来。

“是啊,爹,他炼的丹成色十足,并且绝无浪费。”

还是丹师?司马老爹这时才仔细打量龙飞,少有的全才,关键年级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儿子交到这种朋友,实是非常幸运,想想以前的司马龙飞因太胖连走路也费劲,看着都揪心,但现在居然动若脱兔,快似闪电,这种情境即使在自己梦里也从没出现过。

望子成龙是天底下所有长辈的心愿,家族的生意虽如日中天但阴盛阳衰,司马龙飞是下一辈中惟一的男丁,所有一切迟早要交给他,但令人遗憾的是这小子体质特殊喝水都长肉,甚至己到了别说跑多走几步都得喘气的地步,让人如何放心把生意交给他,所以兄弟们一商量决定送去学院修炼,不求扬名立万,把体重降掉一半就阿弥陀佛了。

本是想进王城修院方便就近照顾,不过他们却只收王公贵族子弟,花多少钱也没用,实在是无可奈何一狠心送回了老家天都城,不过担心没有学院愿意收还特意派了管家携资去疏通关系和照顾生活,半年后管家便回来了,告别大家他白跑了,什么都没帮上,少爷能顺利考进青林是因为遇上贵人相帮,巧的是帮他的那个少年也叫龙飞,真是缘分。

对于司马龙飞能进学院修炼大家已经心满意足,别的并没抱太大希望,但没料到他居然入选青林王城大比名单并且还能出战,喜出望外之后当然得捧场,初赛家族所有当家人兴致勃勃到了现场,二次出战均秒杀对手让司马家几兄弟乐开了花, 而且以往走路都费力的胖子居然 身轻如燕, 他们现在真的十分感谢王城学院苛刻的招生条件,不然家族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如此优秀的修者。

如今王城几乎沒人不知道司马家族有个相当厉害的大胖子,上千斤体重却能飞上屋顶,都纷纷来到店里希望能一睹尊容,司马家族经商非常正派,但只要是商人,都奸,见每天有很多人来店铺,马上宣传胖子进步如此之大的原因,是因为经常服用由九味草药熬制的汤,购买的人十分涌跃,商行的生意也变得非常火爆。

当然,这些药材熬汤对身体很有益。至于司马家族的人心里却知道司马龙飞为什么会有如此成就,勿容置疑,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也叫龙飞的少年的功劳。

所有当家人大为欣慰之余感叹这个小子运气不错,交了个神一般的兄弟,尤其这少年现在居然被强行提拨成为长老,足见青林高层对他有多么器重,学院长老的职位是花 钱也买不到的。

大家不禁憧憬,商行如果背靠 修院,估计没土匪敢再劫司马家的药材,每次被土匪抢劫都损失很大,所以即使一个亿的巨款司马兄弟也毫不犹豫地认了,不然谁也不敢拿家族产业开玩笑,整个生意一年纯利才不过三千多万,也许因为这个债务会让药行几年都喘不过气,但所有一切都比不上司马龙飞重要,谁叫家族的香火不旺阴盛阳衰呢,未来系于他一个人身上。

龙飞看出司马老爹半信半疑,笑着说。

“伯父,要不您带我去丹房,先炼炉回气丹。”

这是种非常难炼的丹丸,需用到五十多种药材,原材料入炉的先后顺序,火候时间的拿捏极为苛刻,稍有差池,全部报废。而且炼制回气丹的草药比较昂贵,所以市场售价也很高,并且量极少,五炉只要出一颗丹就能回本并稍微有赚。

只不过成功率实在太低,连废七八炉是常亊,正因为这样,丹师们都不愿意炼,因为费力不讨好还败坏名声,最关键的是基本上亏本的次数有些太多,但是司马老爹突然想到,儿子有个难能可贵的优点,说任何亊从来不夸大其词,他这么认真地说龙飞行,那估计错不了,如果真能炼出高品质的回气丹,区区上亿债务就不值一提了。

至于药材有的是,商行本就主要经营这个,原材料虽然贵,但比起成品只是九牛一毛,浪费一些也无所谓,要是真能出好丹,那司马家族必将成为业内超级巨挚,商行虽然培养了些丹师,但只能炼最普通的止血丹之类,没有多少赚头,药行有的是好原材料,但缺少高级师傅,如果将药材变成品质一流的丹丸,利润肯定翻上千倍不止,家族也一直想花重金招聘好的练丹师,但顶级丹师十分稀缺,还很孤傲,不是用钱就能请到的。

龙飞拿着药材进入丹房。

司马老爹估计时间可能比较久,自己商行培养的那些人炼个普通的止血丹都得老半天,想了想,让司马龙飞坐下,小声嘱咐儿子不要把龙飞是丹师的事告诉任务人,就算是族中叔伯也不能透露。至于回气丹的来历自己有办法应付,他可不愿意独子的良师益友出现半点意外,司马龙飞未来成就多大取决于这个少年。

经商半辈子己成人精,青林最有权力的两大佬如此器重龙飞,未来学院掌舵人必定是他,以后儿子接手商行,必须有个强大的势力支持,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龙飞。

大胖子自然明白不能透露兄弟的真正实力,他始终觉得欧阳妈妈为这事动过杀机,如果不小心透露出去,那老妖精肯定会命令飞凤山庄所有人满天下追杀自己。

俩父子刚没聊一会。

丹房打开,龙飞出来了,递上一个玉瓶。

“伯父,不辱使命,满炉十丹,请验成色。”

司马老板险些崩溃,这么短时间,十颗丹?那意味无半根药材浪费,经商大半辈子,还第一次看见有人能炼出最高的十丹,哪怕成色不行也是丹界奇迹。

他有些激动,颤抖的手接过王瓶,打开盖,清香扑鼻,精神为之一振,好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条丝巾摊在桌上,用黄金夹轻轻夹出一粒丹药放下。

圆润光滑,大小均匀,白里透红,极品。

司马老爹是遇险不惊的大商人,这一瞬间却几乎晕厥。

丹分下品淡黄色,中品藏青色,上品纯白色。

但洁白中透出浅红,丹中绝品。

他记得书本上有丹药品质的描述,白透红代表最高成色,别的丹丸服一颗能回复部分内力,不过吃掉一颗少一颗。而白透红不是用来服用的,放置贴身处,它的药效能渗透皮肤进入身体,自动补充消耗的体力,而且绝对不会随空气挥发。

消耗过度人体温度会下降,这时能激发药效,对失去的真元进行补充,体力正常时,它会停止输送,毫无半点浪费,一枚至少持续使用十次以上。

在江湖上这种绝品近百年没出现过。

真正意义上的灵丹妙药。

司马老爹万分小心地用金夹将丹药放进玉瓶。

长吁一口气,眼睛里竟有泪光。

“何德何能?我司马此生有幸见到如此神丹。”

他不知道龙飞并不十分满意,真正的绝品神丹还应该闪烁一丝丝碧绿,他知道怎么炼,可惜现在内力太弱,难以给丹开光注魂,否则效果肯定还要翻倍。

司马老爹将玉瓶收进怀中,得小心,这可是一大笔巨额的财富,如果说拍卖会甩出一亿不心疼那是哄鬼,因为动摇了整个家族的根基,没个十年八年和上好的运气很难恢复,但现在心里只有庆幸,一亿算什么,即便再加个十倍你也找不到如此顶尖的丹师。

龙飞接下来的话险些又险些让他晕厥。

“伯父,您准备这些药材,我再炼一炉续命丹。”

第二十七章报之以李 跟着报出一串药材名称,续命丹是曾经的江湖奇迹,但丹神过世后就消失了,仅仅几大名门望族有,不过加一块总量不会超过十枚,此丹功效非凡,拥有一颗就能多条命,只要有一口气,它都能把你从阎王殿拉回来,由于制作方法失传,这种丹近几十年己没出现过

有个大家族忍痛拿出一题,邀请很多江湖有名的丹师共同研究,耗费巨资,历时五年,毫无收获,反而白白损失一枚珍贵的救命丹丸,从那以后,有此丹的家族像守护生命一样守护着宝贝。

龙飞接过草药,又进了丹房。

这次司马老爹没说话,紧张地看着丹房门,如果成功意味着巨大的财富,司马家族便能大肆收购原材料,垄断整个药材行业百分之后八十的资源不成问题。

进山采摘草药是个辛苦活,新鲜的草药必须尽快出手,枯萎了就分文不值,而山民又不知如何熏制保存,只能急着卖出,价格当然不会很高。钱多钱少倒还不算什么,最怕踫上黑心商家故意欠款,在草药行业,司马商行具有很大优势,因为从不拖欠钱款,业界口碑很好,信誉极佳,只要有货,山民基本都愿意卖给司马商行。

这次过去大半天,丹房仍未打开。

司马老爹不免有点担心。

“小胖,时间似乎有点久。”

太胖子满脸不在乎,并且还有点小生气。

“爹,一百三十九种草药,光捣碎都得需要好一会。”

司马老爹觉得自己是有些太过着急,点了点头。

大胖子突然用力一吸。

“什么味道这么香?”

司马老爹也闻到了,他大松口气。

“太好了,这是药草融合成功。”

抹掉满头大汗,心里充满憧憬,司马家族马上就能拥有所有势力梦寐以求的神丹了,不要求太多,炼成一颗足以轰动江湖,看着儿子,司马老爹突然心里想起一句谚言,福气伴在胖人边,看来是真的。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龙飞盼出来了,他显得有些疲惫,练丹是非常消耗真元的,他的内力修为毕竟还是不足,休息了一会,笑着说。

“伯父,依然满炉十丹。”

递上一个玉瓶,立刻坐下休息,司马老爹没检查丹药,凭香气就知道成色不错,他现在整个的心都在龙飞的身上,倒杯冷水递给龙飞,关切地说。

“喝点水,太累了吧?”

龙飞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有点,不过还好。”

胖子开始大献殷勤了,肥厚的双手帮龙飞揉肩膀,休息了片刻,龙飞又写上一些草药名字。

“我得帮学院炼些丹,麻烦伯父各弄十份这些药材,质地一般就行。”

司马老爹有些不解,家族最不缺原材料啊,怎么挑低廉的?难道年轻人好面子不好意思要精品?连忙表态。

“飞少啊,自家人别客气,库里有很多好草药,随便用。”

龙飞知道他误会了,笑了笑。

“伯父,我们跟学院说了是您药行炼的丹丸,太好容易引起怀疑。”

谨慎仔细小心,司马老爹不禁心里大为赞赏,点点头,立即出去取原材料,档次不同体现在时间上,这次二十炉丹只花了先前一炉丹的时间。但龙飞显然有些虚脱,脸色不是很好,大胖子急坏了,忙问。

“咋的了?要不要紧?”

司马老爹知道这是消耗过多真元造成的。

“没大碍,补充营养就行,我去厨房叫他们弄些好吃的,你扶他到大厅。”

说完连忙往外跑去,扶?太慢,大胖子看看龙飞,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大胖子吃得多自然力气大,别说一个龙飞,再扛三五个也没问题,少年人到底年轻血气方刚,恢复神速,喝了碗人参鸡汤,吃了半只烤鸭,休息片刻,立马又生龙活虎。

密室中,司马家族几位当家人欣喜中带着疑惑。

“大哥,你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绝品丹药?”

司马老爹早心有成竹,不等兄弟们再提问便开口说。

“太爷爷大家还有印象吗?”

大伙一愣,太爷爷死的时候他们应该还很小,太久了,漠漠糊糊依稀似乎有那么点印象,看着大家的表情,司马老爹心里一乐,呵呵,希望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太爷爷在他们还没出生前就死了,反正现在家族已经没那个年代的老人,无从考究,而且也不会有人吃饱了没事干去求证这种事。

司马老爹开始从容不迫地讲起‘故事’。

太爷爷是个出尖拨萃的大丹师,弥留之际交给他这些绝品丹丸,并吩咐不到万不得己尽量别拿出来,但现在欠了上亿款项,可能会压垮商行,生死存亡之际只能忍痛割爱,变卖这些神丹。

所有人松了口气,巨额欠款真象山一样压在心头,今天被招集到密室,看到这么多绝品丹丸,

兄弟们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欠这多钱大哥一点不慌张,原来是心有成竹。

司马老爹对兄弟们撒谎心中无丝毫内疚,一胎生九子,连娘十条心,为了利益亲朋戚友翻脸的例子比比皆是,万一哪天兄弟反目将真相捅出,那会伤害到两个龙飞,这是司马老爹绝不允许的,所以必须谨慎,凡事小心不出错。

接着分配任务,兄弟们分别跟自己熟络的名门望族联系,告知有少许祖上传下的神丹售卖,原因是欠千奇阁巨额债务,各大分行资金紧缺,迫不得已转让传家至宝,如有意跟大哥秘谈。

由于从亊药材生意,司马兄弟都有各自固定的客户,认识很多经济实力雄厚的大势力,而这种灵丹他们必定会不惜代价购买。

司马老爹慎重地告诉兄弟们,对方必须以家族名义发誓保密,否则生意取消,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绝不能让人知道实际数量,只能说两种丹各一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起码的经营常识,而且物以稀为贵,货越少价越高,交易完一家才能跟下一家谈,绝不能急于求成。

在司马家族的密室中,一个日后统治药材行业的巨无霸诞生了

第二十八章 礼尚往来 晚餐的确非常丰盛,老板重金聘请来的厨师手艺很好,色香味意形俱全,真正的烹饪高手,猪肚用蜜枣熬制,汤很浓还微甜,红灿灿的大肘子令人垂涎欲滴,厨师还很细心地用刀将肉划成数块,方便食用,腰花下锅最多十八铲,手得快,稍老如嚼腊,他做到了,炒得十分细嫩,猪肝加少许肉片煮汤,补血明目。

羊肉是非常具营养的,不过因为气味有点过重,所以一些人喜欢吃羊肉的人 都会加入八角桂皮等大料掩蔽膻气 ,但却极大影响了它的鲜味,今天大厨的羊肉没采用红烧方式来掩盖,而是清炖,这就考验大师傅的功力了,羊肉上桌,毫无异味,汤如奶烹,清香扑鼻。

厨师证明他配得上高薪,都知道绝对是加了独门秘方去掉膻气,但问题是别人没这个奇特的配方啊,有些人一招鲜吃遍天,靠的就是独门手段,今天的羊肉熬的时间也够久,汤鲜肉嫩,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而猪心羊蹄之类是老板娘亲自下厨,她的卤味绝对一流,不软不硬不咸不淡还很香。

可以说今天是大家来到王城后吃得较满意的一餐,只不过都纳闷这些食材哪来的?平时肉类是紧缺物质,因为王城有个奇葩的法令规定,为了保证城内的干净清洁,除了马匹外禁止私人人饲养任何家禽牲畜,违者将没收并处以罚款。

无奈之下,从事养殖的商家要么改行,要么撤离,鸡鸭鱼羊猪都得外地运来,而且必须统一由官府收购宰杀分配,只有公办店铺才有肉类供应,虽然价格并不高,但得凭官票还限制购买数量,几乎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些当权者脑袋里装的是水还是草?不许饲养家畜倒无所谓,为什么要限制外地进王城食用牲畜的数量?

而这里达官贵人太多,肉食首先得优先分配给他们,而因为大比,有一部分家畜肉类都供应给参赛少年加强营养,保持充沛体能,所以现阶段流入市场的量不多,基本上是供不应求,而整个城市只有王公贵族经营的饭店荤腥类莱品充足。

由于物资归官府独家垄断经营,现在又面临货源缺口,临时征调 家禽肉类的计划朝廷尚在开会研究中,一时间内恐怕难以达成一致,所以王城现在暂时控制分配,平民每家每户每日只能凭票购买半斤左右。

也有少数黑市商人偷偷出售家畜,利润高但风险很大。一旦被捉会遭重罚,所以价格极高还时常没货, 续租了客栈老板心存感激,想请青林学院众人吃顿好的,去饭店不但花费贵还配料多肉量少,所以一直在黑市踫踫远气, 苦苦守了大半个月终于如愿,又买到二头大肥猪三只黑棉羊,花了客栈几个月的利润,虽然很贵,但觉得值,他是个懂得知恩投报的人,这个世上只有凭良心做买卖的人经营才能长久。

伙计们伴福也难得的开开荤,平时只有月底才吃得到一次肉,因为分配到的份额得供给客人,并不是老板为人小气,实在是没地方买。这次老板想尽办法弄到大肥猪和黑山羊,大家高兴坏了,虽然鲜肉不可能分给伙计们 ,但别的边角余料都能食用,如果精心烹制并不比纯肉 差,他们要做的是伺候好大厨,人家一高兴随便展展手艺就是美味。

厨师今天心情很好,做完客人的主宴后又替伙计们烹饪,大骨头炖萝卜,仔排骨红烧和糖醋 ,猪羊血加些水撒点盐让它凝固,加入豆腐下些酸菜一煮味道不错,肥肉过水炼制成油, 辣椒油渣一炒很下饭。猪皮熬成汁做成肉皮冻,味道极佳,因为非常非常滑嫩,总之 什么都不会浪费,连猪羊毛也能卖给杂货店做刷子。

龙飞已经了解到王城对家畜有限制,黑市虽然有些走私货但价格很贵,估计这些食材老板必定花了大价钱,尤其不是老板推荐他们去参加拍卖会,那以后还得满天下苦寻千叶草,所以觉得必须回报点什么方才心安理得,父母以前经常教育他,礼尚往来才是为人之道,正发愁该送些什么才合适,还好,在和伙计们闲聊时找到了办法。

晚上他来到老板房中。老板连忙彻了杯好茶奉上,龙飞看了看老板两夫妻。

“听伙计说,你们成亲十多年却无子嗣?”

老板深叹了口气,这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是啊,看了很多次大夫,但连个蛋也不曾下过,家里长辈们瞧不起我们夫妻。”

老板娘低下头,不能生育让她觉得愧疚。

龙飞笑了笑。

“我懂些医术,先前替老板娘把了把脉,她应该没问题。”

老板一惊,忙问。

“那是我不行?”

龙飞没出声,伸手替老板号号脉,半晌,吩咐老板娘准备笔墨纸张。他开了个方子。

“你也问题不大,只是劳累操心过度导致气血略虚,吃五付药,保证明年你做爹。”

老板拿着单方又惊又喜。

“飞少, 真的行吗?我能当爹?”

龙飞笑了笑。

“为伺候我们老板你尽心尽力,是个好人,这就当青林学院微薄的回报。”

老板险些落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几个字这些年很大山一样压得他直不起腰板 。

“礼太重了,多谢多谢。”

他知道修者不撒谎,龙飞说行肯定能行,家族虽靠他接济,但没子嗣让长辈们瞧不起,多次鼓动他要么休妻,要么纳妾。但俩人非常恩爱,老板是绝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亊,龙飞这一把脉,真相大白,闹了半天原来是男方的问题,幸亏没休妻。

他感动啊,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青林学院。

“好好好,等猪羊吃完,宰头驴感谢飞少。”

天上龙筋地下驴肉,都是妙不可言的美味,龙筋当然只是传说,驴肉倒是真实存在。

龙飞也不客气,他深知像这种老实人有恩难报会让他内疚一辈子。

“那就等老板的美梦成真了,我们托福也尝尝驴肉的味道。”

第二十九章征服 老板忙点头,叫进一个伙计。

“明天起你不必干别的活,守在黑市不管花多少钱都必须弄头驴来。”

出了房间来到大厅见院长和大长老似乎有些愁眉苦脸,坐下倒一杯茶笑着问。

“什么事让二位大人如此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钱都被胖子骗光的原因?”

院长摇摇头。

“怎么能算骗,他家的丹药质量很好,我心里高兴得狠。”

龙飞不解地问。

“那两位在愁些什么?”

大长老叹了口气。

“愁的就是司马龙飞,太不让人省心了。”

龙飞楞了一下,大胖子最近还算中规中距啊。

“他又闯了祸犯了错吗?”

大长老摇摇头。

“那倒没有,只是这家伙太懒了,别的弟子闻鸡起舞,他呢,太阳晒屁股了还在床上,复赛将近,也不知道加紧修炼。”

院长气呼呼地说。

“本指望他能成为咱们的定海神针,我想传他一套掌法,这小子懒得听,心想画出来给他自己去练,你说怎么着,小王八蛋上厕所把拳谱擦了屁股。”

龙飞皱了皱眉头,大胖子总认为练功太苦太累,唉,这要怪自己太过急于求成有些拨苗助长,让他觉得吃些丹药就能功到自成,没必要每天蹲马步扎桩子修基本功。

“这家伙的确太懒了,初赛连胜让他过于膨胀不知道天高地厚,迟早得吃大亏。”

院长点点头。

“首轮对手不厉害他靠身体能搞定,接下来实力越来越强,要是不走运遇上像你这样的人物,可能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大长老替龙飞续上茶。

“他比较听你的话,想个让这小子自觉动起来的妙法吧。”

龙飞揉着太阳穴。

“我正在想。”

在院长购置的民房内,司马龙飞四周望望,纳闷地说。

“我说兄弟,花呢?咋没看见?”

龙飞递给大胖子一把扫帚。

“别急别急,咱们先清理院子。”

胖子看了看扫帚,摇摇头。

“你不是说什么赏花吗,花呢? ”

龙飞笑着说。

“打扫干净后这树上的花就开了。”

大胖子气急败坏地说。

“ 我又不傻 ,这是桂花树得八月开花,敢情你一大早把我拽到这干苦力来着,兄弟,院子挺干净不必扫。”

龙飞将扫帚塞到他手中,解释道。

“复赛将近,对手都非常强,以你的实力只有挨揍的份,所以我准备想门武技给你防身,地上灰太多会影响呼吸。”

原来如此,虽然知道龙飞是替自己作想,但大比风头无限让他有些自我膨胀,认为已经够厉害了,再练也不过好不到哪去,修炼又苦又累还 太枯燥,懒得学,将扫帚往屋顶一扔。

“我先回去补个觉,你在这慢慢想,吃过午饭我再过来。”

龙飞知道这是托词, 还会回来才怪,不行,得找 个办法让大胖子心甘情愿练功,对,用太师父书上记载的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征服这家伙,他故意轻蔑地看着胖子说。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相不相信我只要一只手就能掀翻你?而且想让你跌哪边就哪边? ”

大胖子当然不会相信,自己这体格这力气即便二头牛都很难拉翻,一只手?小样,立好桩子一拍胸脯。

“打架我肯定干不过你,但想随便摔倒我,再借你十只八只手也不可能,来吧,宝贝。”

亊实胜于雄辨,他不幸连续被龙飞用一只手轻而易举打翻在地,楞了大半天,什么话也没说,飞上房顶找到扫帚开始工作,边干边暗自发誓,得知耻而勇,坚决提升自己修为,将来也要用一只手打翻龙飞,让这狂妄的家伙替自己洗内衣内裤。

龙飞坐在一旁苦思冥想,他要找出适合大胖子修炼的武技,司马龙飞特点是蛮劲很大,抗击打能力强,轻功也非常不错,缺点是体重过于超标,肥肉太多压迫心肺致使消耗比正常人大,严重影响持久性,所以对敌必须速战速决,如何最大程度发挥他的长处是个难题。

太师父的 武技基本上以变化莫测为主,讲究闪、展、腾、挪,利用灵巧取胜,好像不太适合体格过于庞大的胖子修炼,如何将司马龙飞巨大的蛮劲化作杀伤力让龙飞有点头疼。

大胖子难得的只干活不说话,他知道兄弟在寻找合适的武技不能打扰,自己的任务是清空院子,以便有场地修炼,龙飞想了大半天都不行, 有点气恼,朝身边的大树点出一指泄愤,卟’树身被击穿,大胖子一边清理一边偷偷观察龙飞,见他随随便便击穿 树干,扫帚一扔,大叫道。

“这个好,这个厉害,我要学这个。”

龙飞一愣,刚使出的是欧阳妈妈的绝学‘穿云指,对啊,别看大胖子身材魁梧,但说话却有点娘娘腔,肥胖的大手掌还常常捏个兰花指,岳母这种阴柔中带着刚劲的武功正好适合他,司马龙飞指劲也够大,核桃轻轻一捏便四分五裂,就练这个了,欧阳妈妈是个十分豁达的女中豪杰,也比较喜欢司马龙飞,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亊。

不过凡事小心总没错,传艺之前得嘱咐大胖子一番。

“这是飞凤山庄的穿云指,学会后尽量别在老师母女前使用。”

司马龙飞慎重地点点头,偷学他人独门绝招是江湖大忌这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自己无所谓,绝对不能害兄弟。

“我一定加倍注意 。”

大胖子的记忆力是非常强的,任何事不需要说二遍,飞凤山庄的穿云指没有太复杂的招式花样,重练不重意,龙飞又去繁就简去粕留精,将十二式化为三招,所以司马龙飞很快 便学会了,剩下的就是 需要出大汗下苦功,所谓师父领进门修炼靠自身,究竟能有多大的造化就靠司马龙飞自己了。

龙飞觉得有必要认真嘱咐几句,省得大胖子投机取巧,这家伙老是三分钟热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兄弟,平时多流汗,战时不流血,你懂的。”

其实司马龙飞是个要么不做,只要做就会努力做到最好的人,他坚定地一挥拳。

“我懂,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加油,司马龙飞。”

第 三十意外 厚厚一叠草纸悬挂着,大胖子挥汗如雨,双手轮番一指指点上去,龙飞告诉他,必须一指点穿而悬空的草纸纹丝不动,大功方有小成,这是大胖子修炼的第一种攻击性武学。平时他是十分懒的,但对穿云指兴趣十足,修炼的热情很高,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在对草纸发动攻击,龙飞出指夹断宝剑敲碎对手肋骨何等威风,大胖子相信只要苦练,迟早他也能做到。

笑着看大胖子修炼,龙飞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亊;对敌中,大胖子疾步冲向对手,他的速度是很快的,当人家全神贯注防备他那双巨大拳头时,迎来的却是阴阳怪气的兰花指,当然肯定一愣,然后被点中而落败,郁闷地被兰花指给干掉,任谁都可能死不眠目。

想到这,龙飞乐了,上千斤的大胖子甩个兰花指打架,这得坑死多少人啊。

他当然知道司马龙飞并不是阴阳怪胎,之所以经常端着个兰花指是有原因的,年幼时掏鸟窝摔伤了小指头,后来又总认为体格超大过于阳刚影响形象,会不招姑娘们喜欢,就非得绐自己增添点阴柔的风格,却不料东施效颦,不伦不类,久而久之他是习惯了,但却让别人有些寒颤,尤其小女孩子更加对他敬而远之。

时间一点点流失,胖子一点点进步,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绣花针,司马龙飞夜以继日持之以恒的苦练总算有了成果,从手指一踫目标,悬浮的草纸便飞起来,到出指点穿而草纸只稍微飘荡,从打穿一捆到现在打穿五捆只花了数十天,连 龙飞都觉得这家伙天生就是个修炼奇才,看到他击穿八捆草纸后觉得差不多了,最后一步得经历实战一点点慢慢领悟,便停止训练,回到客栈。

老板乐滋滋地迎了上来,笑呵呵地说:

“有了,有了,已经二个月啦。”

大胖子有些莫名其妙,忙问:

“啥东西已经二个月了?”

老板兴奋得过头,有些语无伦次:

“飞少让我老婆怀孕二个月了。”

大胖子吓了一跳,龙飞让老板娘怀了孕 ?但仔细一想,怎么可能? 时间不对 ,这几个月俩人一直在一起 ,龙飞又不会分身术,得作个证,不能让兄弟蒙受不白之冤: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日子龙飞跟我在一块哪都没去,不可能让你老婆怀孕,一定是另有其人。”

老板这才发觉语误了,连忙纠正:

“呵呵,司马少爷,我没说清楚,是飞少开给我的秘方让贱内有了。”

大胖子松了口气,笑着说:

“原来如此,难怪他让老板娘怀孕你还这么开心。”

龙飞有时真拿这兄弟哭笑不得,什么亊不弄清楚就瞎扯,但关心则乱不能怪他,先祝贺喜事吧,伸手拍了拍老板:

“ 恭喜了。”

老板笑得眉毛鼻子挤到一块,他要当爹了,连连作揖:

“多谢多谢,我得去请人来杀驴,走远买了头半大的,肉很结实,肯定好吃。”

龙飞一愣,不解地问:

“猪和羊你们都能杀,为什么要另请人宰驴?”

老板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

“驴这家伙毛深皮厚,只有行家才能一下干掉它,不然它会叫得很凄惨让人不忍再下手。”

大胖子不以为然地说:

“你夸大其词吧,我见过杀猪,屠夫随便一刀就结束了。”

老板没见过杀驴,但听长辈说过,忙发誓:

“司马少爷,我绝对没乱说,驴皮很厚,像盔甲,而它从事的是体力活,肌肉结实,不找到要害很难一刀毙命。”

大胖子 挠挠头,耸耸肩问:

“这么麻烦干嘛吃它?”

龙飞是乡下姓,这方面知道比较丰富,笑着对大胖子说。

“人们一般不杀壮年驴,因为它比较好养干活卖力是个好帮工,所以只有真的老了才会卸磨杀驴,而且并不是主人嘴馋想吃肉,只因为它的皮是珍贵的药材,熬成膏能滋阴补血,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他这人心肠还是比较软的:

“ 这么说驴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唉,人好像什么动物都吃。”

龙飞摇摇头告诉他:

“那不一定,所有饲养的牲畜中,也有一个幸运儿,那就是神采飞扬的骏马,它可能是唯一能善始善终的动物。”

老板开客栈接触的人杂,听说过很多奇闻趣事,看看四周小声地说。

“我听一个退役的老兵说 战场上没粮时他吃过马,那玩意儿太硬太酸 很难下咽。”

司马龙飞恍然大悟,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我说怎么没任何饭店有马肉,原来并不是人良心发现而是不好吃,不过我倒想尝尝,老板,黑市有卖吗?”

老板听他这么大声急坏了,忙一把捂住大胖子的嘴,惊恐地说:

“司马少爷小声点,律例规定吃马是犯法的,您可别害我。”

大比复赛因朝廷为加强军队征招新兵而暂时停止,所以龙飞才安心带大胖子去修炼,今天回来得拜见青林大佬,俩人来到院长房间问安,但发现院长似乎有事欲言又止,在一再好奇的追问下,院长道出了原由,山匪抢劫了司马家族运送草药的商队,不但大批珍贵药材被抢,商队的所有人员也被抓起来,索要巨额赎金,不然撕票。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气愤地说:

“ 劫了货还抓人索赎,也未免太嚣张了。”

院长叹了口气,介绍道:

“这股土匪仗着地势险恶,上山只一条小道,十分猖獗,你也别担心,官府正招集人手准备前去营救。”

大胖子急得直挠头:

“靠那帮老爷不知猴年马月才会赶到。”

龙飞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别急,我俩去一趟,会会这股顽匪。”

听说要去剿匪,大胖子双腿立刻开始发抖,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想想也令人恐惧,司马龙飞虽长得牛高马大,修为并不弱,但天生胆子小,别说杀人,连只鸡也没杀过。

第三十一 章剿匪 龙飞摇摇头,笑了笑,无所谓地说:

“那还是我一个人去好了。”

大胖子虽然胆小,但亊非分得清,也很讲义气,毕竟是家族的事,必须得出力,况且他绝不会让朋友孤身犯险,一咬牙一跺脚,抹去脸上的冷汗,一挥手说:

“打虎需要亲兄弟,我陪你去。”

两人准备了干粮,迅速出发,院长和大长老有心随行帮忙。但顾忌规矩不能同往。因为学院大佬是一般极少参入这种江湖恩怨的,而土匪也绝不会对任何学院弟子不利,相互间井水不犯河水,而大胖子是司马家族的人,他去师出有名不违江湖道义。

这座山的确非常险恶,只一条道,易守难攻,但上山对两个龙飞来说是小菜一碟,学院主峰比土匪山更加难爬,而他们上上下下爬了一年,所以没费什么时间便杀到了匪巢主厅。

土匪头领们凶神恶煞拦住他俩,整整十个人,杀人如麻,臭名昭著的‘十大王,’大头目扛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走上前,讥笑道: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胆子不小,敢闯白虎山。”

一路打上山,穿云指小试牛刀,威力不凡,司马龙飞觉得土匪不过如此,胆量大了不少,厉声喝道:

“交货放人,我就不扁你。”

大头目狂笑起来:

“扁我?哈哈哈,先挨一棒试试味。”

挥舞狼牙棒,恶狠狠地冲了过来,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从狼牙棒的速度和力道看至少苦练过三十年以上,虎虎生威,霸气十足,可惜自身内力修为却远远不够,棒法华而不实,对付一般的武者还行,对付真正的修家那就差得太远了。

龙飞简直有些怀疑人生,这种水平居然能成为雄霸一方的悍匪头?还什么十大王?也太名不符实,本 还准备亲自出手,现在感到杀鸡焉需用牛刀,还是让胖子练练手算了,武技得靠真正的战斗积累经验才能不断提高。

“棍法有形无实,雷声大雨点小,唉,没牙的老虎真是还不如狼,胖子,用穿云指点他的兵器。”

司马龙飞立即疾步而上,一指点向打过来的狼牙棒,大头目手一麻,狼牙棒反转击中头顶,“嘭”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砸个粉碎,他用自己的兵器把自己杀死了。

其余匪首又是震惊又是想笑,震惊是他们之中最强者大头目被秒杀,想笑是对面那人的姿势,一个庞大体格的胖子肥厚的手居然端着个兰花指,真让人感到怪怪的,显得十分滑稽。

想笑但都不敢笑,太厉害了,这次看来惹了不该惹的人,打必定是打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几个人相互望望,拨腿便逃,跑?他们谁能跑得过司马龙飞,下决心要为家族讨回公道的大胖子冲了出去,只几个呼吸间他回到龙飞身边,这世上已经永远没有悍匪“十大王”了。

大胖子看着自己的手指,得意地说:

“一帮身体还没草纸硬的家伙也敢做土匪,可怜可恨可叹可悲。”

龙飞笑了笑说:

“恭喜恭喜。”

大胖子不解地问:

“干掉几个稀疏平常的土匪有什么好恭喜的?”

龙飞拍拍他的肩介绍道:

“你杀的可是连官府都束手无策的悍匪十大王,这传出去那还不名声大震。”

大胖子虚荣心强经不起表扬,闻言立即仰天狂笑:

“哇哈哈哈,还有谁?”

龙飞挠了挠头,这家伙真是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忙往里走:

“好了,做人还是得低调一些,走吧,去找你家的商队。”

放出被抓的人,他俩吃惊了,这些人中居然有司马老爹。

大胖子心有余悸地 上下打量他老爹,恼火地责备:

“没伤着哪吧?你怎么亲自出马?请人押运吗,省钱也不能用命省啊。”

司马老爹笑呵呵地说:

“没伤没伤,并不是这批药材多么珍贵 ,只因货主是我老朋友又恰好嫁女,不亲自贺喜怎么能行?所以才替了这一趟 。”

大胖子知道父亲一生古道热肠朋友看得重,所以也没再责怪他:

“哦,平安就好。”

司马老爹接着对龙飞行一礼:

“多谢飞少出手相救。”

龙飞摇一摇头,笑着说:

“不关我事,这里的土匪包括十大王都是您的宝贝儿子给干掉的。”

司马老爹一怔,渐渐眼中有泪,儿子一己之力剿灭远近闻名的十大王?这还是那个原先走路都难的家伙吗?十大王这帮土匪可是非常凶猛强悍的,家族护卫队只撑片刻便完败,儿子真的脱胎换骨了,司马家族大幸。

到底从商多年,很快便镇定下来,没理睬儿子,仍再次 对龙飞行一大礼:

“主要得益飞少的帮助,多谢。”

龙飞扶住司马老爹:

“我和司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一辈子的交情。”

司马老爹仰天长笑:

“好好好好好……”

整理完自己的药材,司马老爹挥手欲带队归途,却发现马车旁除了龙飞,空无一人,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苦笑了笑,知道儿子带伙计们干什么去了,世界无绝对,人生难预料,正经的商人现在正在洗劫土匪窝,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

“这小子从小就贪财,估计一辈子改不了。”

龙飞在车上拿出一根人参,看看,品像不错。

“伯父,等下会一把火烧了匪巢,如果连物资也烧掉就可惜了。”

司马老爹一听,对啊,浪费可耻,忙往里走:

“飞少,我也去看看,指点指点他们。”

见司马老爹兴冲冲地走了,龙飞一笑,心里有点佩服,多有钱的大老板啊,却依然有颗平常的心,收获不错司马商队的人现在个个喜气洋洋,这个土匪窝物资相当丰富,山寨有很多土匪抢来的马车,方便装货,司马老爹向伙计们承诺,所有战利品回家族后平分,不想要东西的可折现。

全场欢呼雀跃,这一趟真是跌宕起伏,先前还生死未卜,个个胆战心惊,现在不但峰回路转,转危为安,每个人还能发些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的不假。

司马老爹最是兴奋,围着缴获的高头大马打转,商行遍布各地,送收货是个难题,马在当代是尊贵物种,非常稀少,骏马必须优先供应军队,你即使有钱,也是求购无门,司马家族各城上百个商行 总共才只有二百匹,这还是因为司马老爹是天都城卫军 指挥使的朋友才有幸能购得他们的退役老马。

现在弄到近百匹健壮的骏马,能大大缓解运输不便的麻烦,节省时间,欣慰地望着满头大汗指挥装车的儿子,不是他想到搜索土匪窝,自己早已下山了,那所有战利品就便宜别人啦,司马老爹从护卫队中分出一些人,将多余的马送到几个附近城市的分行。

龙飞不想因为灭匪引起过多人的注意,要司马老爹嘱咐大家不要泄露这次行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待会放一把火烧了匪巢后所有的蛛丝马迹就都没有了,院长和大长老那肯定不会透露半个字,两个龙飞可是学院的心肝宝贝,重点保护对象。

一行人边聊天边回城,龙飞发现有十几辆马车上放着三层高的笼子,关的都是鸡鸭鹅兔等家畜,好奇地问司马老爹:

“这些东西准进城?”

司马老爹笑着说:

“一半是免费送给城卫军的,所以我的商队可以适量带些家畜。”

龙飞也笑了,敬佩地说:

“您也太舍得投资,这一半上千只。”

司马老爹小心地四处看看,小声告诉龙飞:

“在乡下收购不要多少钱,王城搞禁令,所以贵。”

停了停,又说。

“送了礼,城卫队就不会找麻烦。”

龙飞点点头,疏通关系是很重要的: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又瞄了喵躺在马车顶呼呼大睡的司马飞龙:

“难怪他这么胖,伙食好啊。”

司马老爹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

“都是他叔婶们惯的,家里独苗,看得重。”

龙飞笑了笑,对司马老爹说:

“伯父,货送回去后您马上来客栈,有驴肉吃。”

司马老爹吞了下口水。

“好啊,我也带些鸡鸭什么的去,上门总得有礼吧。”

聊着聊着就到了城门,一个当官的走了过来打招呼:

“呵呵,司马大老板,这次规模不小啊,得赚个盆满钵满吧。”

司马老爹笑了笑,客气地说:

“还不是托队长你的福,有空来商行喝酒。”

打着哈哈过去,跟卫兵队长耳语了几句,看脸色卫兵队长很高兴,但语气严肃地说。

“交情归交情,公事归公亊,我得抽查。”

司马老爹一拱手:

“当然,当然,请随便。”

队长一招手叫来几个士兵吩咐道:

“这十辆马车需要押到队部检查,你们几个去。”

士兵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亊,忙跑过去牵装满鸡鸭等家禽的马车。

队长叫住他们问

“检查后知道怎么做吗?”

士兵们忙点头回答:

“洗好马喂足料送到司马药行。”

乐颠颠地将十辆装着家畜的车牵进去,当所有人都走开,司马老爹拿出一根上好人参:

“令尊有次托我购买,但成色都不佳,这次总算碰到根上等的高丽参。”

卫兵队长忙接过放进怀中,转身走开。

“搬开路障,放行”。

司马老爹一挥手,浩浩荡荡的商队缓缓进城,护城卫兵围在一块聊天,别说检查,望都没望他们一眼,按规矩货进城是要付费的,这么大一个车队估计肯定得要不少金币,但收到的钱私人捞不到,得上交国库,司马家族出手非常大方,送的东西又是稀缺的肉类,很对士兵们的路,他们得到点实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第三十二章各持己见 晋级复赛已经使院长和大长老相当的满意,所以对还能不能再进一步抱无所谓的态度,他们觉得这次成绩如此优异得益于大家的轻视,首轮出赛的天都五城学院全军覆没虽令人大跌眼镜,却无意给青林带来了运气,因为所有对手潜意识认为天都的修院全都不堪一击,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有个学院居然派上全部新生出战。

骄兵必败,青林大杀四方震撼王城,所有学院从蔑视到恐慌哄抬出大比有史以来第一只免选晋级复赛的队伍,但院长知道自己的弟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不是龙飞的精心设计,不是运气好碰到的对手不强,想进复赛难度很大, 所以对接下来的成绩并不抱什么希望。

院长跟大长老商量道:

“咱们是不是待会通知所有人打点行李好随时动身回家。”

大长老点点头表示同意:

“人贵有自知之明,现在成绩已经超出了咱们的预期,很不错了。”

欧阳妈妈在江湖上以敢打敢拼著称,所以对此不太理解,忙问院长:

“师兄,青林首轮表现惊艳,几乎局局秒杀取得完胜,士气正旺,为什么自己打算放弃?”

院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族长啊,复赛不同,七战四胜难度太大,我有自知之明 ,可以说任何一个学院底蕴都远超青林,拼实力斗不过他们。”

欧阳妈妈一拍桌子,气呼呼地叱责:

“师兄,修者当大无畏,你什么时候把胆子给丢了?”

大长老连忙打圆场,现在是要解决问题,扯皮打架没任何作用:

“族长有所不知,正是初赛表现太过惊艳让我们成众矢之的,所有对手的高度重视不是个好事,咱们得保存实力。”

欧阳妈妈没好气的说:

“大长老,实力是拼出来而不是保起来的。”

院长替欧阳妈妈续满茶 ,轻声地说:

“先别生气,回去后不是让龙飞升堂主吗,总不能当个光杆司令吧, 这些弟子天赋都不错 ,我打算将他们划归给龙飞成立一个新堂口,所以不能出事。”

原来这些少年是龙飞未来的手下,对,一个好汉三个帮,天大的事都不如女婿前程大,欧阳妈妈立即点头称赞:

“还是两位考虑得周道,大比吗,这次不行有下次,根本不在急上,学院前程才是重中之重。 ”

本来已经愉快地联系马车准备随便应付下比赛就回家,但现在情况有变,上面的压力来了,以往相府的人从不到客栈打拢他们,但今天管家突然送来几头猪,几只羊,很多鸡蛋,还有不少人参和鹿茸之类的补品。

虽然只字未提比赛,但送来这么多在王城也属稀罕物的东西,真正目的不言而喻,毫无疑问宰相希望青林学院再接再励,争取进入决赛。

响鼓不用重捶,宿主的暗示让院长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叫人把大长老和龙飞请过来,商量商量究竟该怎么办。

三个人吃了午饭就开始商量,这也是来王城后青林学院的第一次正式高层会议,人虽然少,气氛却相当热烈,主要是院长和大长老各执一词,对于自己的计划寸步不让。

因为宰相的无声压力,院长改变了适可而止的初衷,要求全力争胜,未来的发展还得取决相府的财政支持有多大,既然两个龙飞能稳胜二局,高班老生也有一定的实力,没有道理不去拚到最后:

“我认为希望还是挺大的,值得一搏。”

大长老也据理力争,在他心中,弟子们的生命是最重要的,现在是七战需四胜,他一直守在初赛现场观察各院实力,最终得出结论,余下弟子取胜机率极小,而复赛重要性不言而喻,对手必会倾尽全力,初赛晋级的学院实力都很强,而且首轮并未派出他们的骨干弟子,复赛肯定会全力以赴 精英尽出,他不想让带来的这几个学生冒可能非伤即残的风险:

:这次我们来的弟子除叶进外,其他人实力一般,没必要作无谓的牺牲。”

院长倒不是不在乎弟子的安危,他也是没有办法,虽然胜算不大,但宰相的意愿绝不可违,而且 即使肯定出不了线,得让相爷知道作为天都五城大比仅存的独苗已经尽力了,万一侥幸拼赢个一二场对学院有百利而无一害:

“道理我懂,但相爷已经把台搭好,你不唱对学院以后并无益处。”

大长老坚持己见,他也并非不想拚,如果是像初赛那样采用淘汰晋级制,那肯定要亡命一搏。而复赛却采用积分制,两个龙飞虽然能挣到分,但在总积分制中就无关大局了。

所有学院都要踫上交手,可以说场场都是殊死搏杀,自家 其余弟子真没多少胜算,这次长老会精挑细出来的学员是青林 的佼佼者,关键他们的家族在天都非富即贵,万一有闪失对学院没好处,所以不容出错。

两个相交了半辈子的老伙计各执己见。第一次意见分歧如此之大。以前产生不同想法,总会有一个让步,要不就研究个折中的办法。这一次却仿佛扛上了,纹丝不退,不过毕竟都是为学院着想,虽争得面红耳赤,但情绪还算克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俩郁闷啊,吵架都是高喉咙大嗓子才舒坦,而因为怕影响别人休息,所以尽量压低声音。

真正是有气发不出,争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结果,人有些疲劳,一致决定暂时停止讨论,喝点水润润喉,稍微休息片刻,俩人刚喘口气,突然看见旁边十分悠闲的龙飞,对啊,怎么把他忘记了。

也是学院高层啊,两个老头脸一红,心里充满愧疚感,本是三人领导小组开会,却忘记了另一个,这好像就有些尴尬 。

老头吵架好像挺有趣,欧阳妈妈几次示意他发表自己的意见都被笑着婉拒,少年人好奇心重,他倒想看看青林二巨头要争到什么时候,会出个什么结果。

第三十三章山人妙计 了,龙飞智商很高主意多,听听他的意见,俩人决定停止讨论,让他来决定采用那一种方案,不管龙飞支持谁的计划,那就定下,二比一,少数必须服从多数,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两个老朋友真的不愿为此事闹得翻脸。

龙飞笑了笑,开始评价两人的方案:

“院长没错,修行本就是逆水行舟,迎难而上,绝不能妥协示弱,大比必须全力争胜,青林说白了是宰相的脸面,必须争,不能放弃。”

院长顿时腰杆挺直,微微地一笑:

龙飞看看有点沮丧的大长老,话风一变。

“虽然带学员来王城不是为了旅游,这种大好的锻炼机会按理不能错过,但他们是学院的希望和未来,不容有失,得慎之又慎。”

闻言大长老精神一振,得意地看了看院长,但只片刻,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想,院长说道:

“你这太模棱两可了,等于和稀泥。”

大长老点点头:

“是啊,你两边认可,但只能采用一个方案啊”。

龙飞喝了口茶,笑着说:

“两个方案都好,我们可以采利去弊,合起来用。”

院长没明白,忙问:

“怎么合起来用?”

大长老也疑惑地看着龙飞。

龙飞开始说起自己的合用方案:

“首先,我们必须让其它的弟子都能上台锻炼。”

院长点头赞成:

“对对,我跟几个实力还行的学员们聊过,他们也想出战,士气很高。”

龙飞摇摇头说:

“我说的是每一个人,这种实战机会太难得了。”

大长老惊得跳了起来。

“那肯定输,我们只来了一个老生,其余都是今年入学的。”

龙飞笑了笑说:

“我知道,全部都是五城的富家子弟 。”

俩人老脸红了红,都怪学院太穷,院长讪讪地说:

“没办法,他们家长出舟车费用,不带这些人,咱们难道走路来王城。”

龙飞拍了拍手夸奖道:

“做得好啊,回去后这些弟子的家族肯定会加大对青林的投入。”

院长和大长老有点糊涂:

“你解释清楚点,他们怎么会加大投资?”

龙飞示意他俩别激动:

“贵族子弟是来学院渡金的,如果能够在大比这样的舞台露个小脸,那是多大的荣耀,对未来的发展很有好处,他们的家长多么有面子。”

院长点点头说:

“对啊,能在大比登台,输赢并不重要,关键是荣誉。”

龙飞轻轻敲着桌面心成成竹地说:

“当然,嬴得胜利是最终目标,放心,我有把握。”

院长惊喜地跳了起来。

“他们上场你也有把握赢?”

龙飞点点头,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复赛七战四胜制,但不必制定上场人员名单,随时可以调换。”

大长老没弄明白:

“这个我们知道,但正因为得赢四场才没把握啊。”

龙飞笑了笑解释道:

“胖子不是从家族弄来不少丹药了吗,这是我们的取胜之匙。”

院长一拍大腿说:

“对啊,我们最大的优势是有大量恢复体能的丹药。”

龙飞喝口茶,慢条斯理地说:

“先让咱们的权贵子弟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只要嬴就可一直让新生轮流上场,连胜那就万事大吉, 而且我会嘱咐他们,有危险立即认输下台 。”

大长老连连点头称是:

“对对,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得能屈能伸。”

院长想了想,似乎觉得可行:

“好像能成,但进复赛的选手可都不弱,连胜有难度。”

龙飞呵呵一笑,给出定心丸:

“如果他们学院实力太强,没有问题,我会提前上台采用一击秒杀,让后面上场的对手丧失斗志。”

院长想了想说:

“是啊,少年们不管修为高低,心理承受力都是比较脆弱的,当然,除了你这个怪物。”

大长老挠挠头:

“如果你的杀伤战术产生威慑力,那么接着上场的人肯定胆颤心惊,斗志全无,应该有很大的胜算。”

龙飞开始描绘蓝图:

“而叶师兄生本身修为不错,他紧跟我出场,虽然因为这次来的人少而必须连续出战,但咱们有回气丹和强力丹,能迅速恢复体力 短暂增加内功, 胜利那不就十拿九稳了吗。”

院长和大长老对视了一会,陷入沉思中,龙飞计划好像行得通, 而且似乎胜算不小, 这次带来的学生都出自名门望族,家庭非富即贵,如果他们的子弟在王城大比担任主力,那多有面子, 权贵们最看重的就是这个,以后在天都城,学院肯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二人又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计划,纸面上看非常完美值得一搏,只要成功,青林不但会是天都城最成功的学院,在整个王朝也必定 名声响亮,万一失败也不能怪谁,因为人算比不过天算,如果运气好一点,输的机率应该不高。

龙飞笑了笑,说出关键点:

“两位大佬,你们这次有些遗算,复赛每场七战四胜不错,但并不是输掉一二场就淘汰,得算总积分,每个学院都得交锋,肯定互有输赢形成连环套,这对我们有利,每场别的不敢保证,但我、司马和叶师兄这三分肯定到手,如果别的师兄弟偷赢个几局那加起来混进决赛问题不大。”

院长和大长老突然一楞,仔细想想,对啊,这不是首轮使用的淘汰制,咱们并不是没赢面,唉,人老了脑筋也退化啦,杞人忧天自己吓唬了自己这么些日子,接着心里感到无比激动,青林近些年别说王城大比,在天都内斗中也很少赢过,这一次居然进最后决赛也可能有希望,真的是如在梦里。

不飞则己,一飞冲天。

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两个为学院拚搏一生的老人落泪了,他们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维持青林不垮,一直担心撒手西去后,学院还能支撑多久?现在光明的前途初具稚形,院长己准备和大长老打商量,大比如果夺魁,全力将龙飞推上堂主的位置,以他到目前为止给学院带来荣誉和利益估计长老会肯定一致赞成。

其实大长老也早就在动同样的主意, 甚至想将青林学院全权交给这个少年天才,他 的思路很简单实在,这样的雄鹰不把他牢牢绑定,说不定哪天就可能一飞冲天走了,所以绝不能让他飞上别的高枝。

既然计划已经确定,那现在就没有什么大亊值得操心啦,院长伸伸懒腰,酒瘾上来了,院长笑着说:

“走走走,有些饿,要不去清真馆吃牛肉?”

大长老马上同意:

“好主意,归龙护法请客。”

龙飞知道大胖子把这两人钱弄光了,这是要敲别人竹杠,笑着说:

“好吧,你们先走,我去叫岳母和老师。”

第三十四章 驼肉 来到楼上,敲门进去,见是龙飞,欧阳妈妈忙拉住他的手嘘寒问暖,到王城以后,母女要么在房间,要么诳商铺,先前怕打扰他比赛的心情,后来龙飞又秘训大胖子修炼,所以有些时间没见面了,聊了一会后,欧阳妈妈打趣道:

“今天上来的目的是看你老婆 吧,要不要我回僻一下?”

龙飞脸红了,他知道欧阳妈妈是女中豪杰,开起玩笑来没顾忌,连忙岔开话题:

“ 院长 说要去清真馆吃牛肉,让我来请你们。”

欧阳妈妈和院长曾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进王城后大家太忙,一直没能好好聚谈:

“走吧,我也想跟他说说话。”

见欧阳静红着脸低着头坐在一旁没起身,龙飞上前拉着她的手:

“ 老师怎么还坐着?知道你最爱喝羊肉汤了,待会可得多喝点。”

欧阳静脸越发红了,轻轻地说:

“你别拉我手,让人看见难为情。”

欧阳妈妈是个性情中人,总觉得女儿有些过于羞涩,必须开导开导:

“切,拉个手有什么好难为 情的,你是他老婆,以后还睡一个床呢。”

这一说让欧阳静脸上立刻飘上火红的云:

“娘,你怎么老是什么样的话都敢说。”

龙飞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咱们走吧,别让院长他们等太久。”

刚出客栈门,有辆马车停在外面,车夫笑嘻嘻地说:

“一家人这是准备去哪?需不需要代步?”

定晴一看,三个人‘卟’忍俊不住,欧阳妈妈笑着调侃:

“你也不怕把马给累着。”

车夫一本正经地说:

“所以我特意多加了二匹 。”

龙飞将欧阳母女扶上去,自己坐到车夫身边问:

“大胖子,你千里耳吗?怎么知道我们去吃东西?”

司马龙飞笑了笑说:

“你们开会,我住在隔壁,想不知道都难。”

王城禁止疾驰,所以没动马鞭,轻轻一抖缰绳,“驾”,车缓缓前行,别看他胖,驾驶技术却是一流,马车行进得非常平稳,坐在车上的人感觉不到大的颠簸,,路不远,很快便到了。

下了车,龙飞诧异地看到院长和大长老居然站在外面没进去,纳闷地问:

“风这么大怎么不进去?在里面喝杯热茶多舒服。”

欧阳静是学院老师,太了解这俩人的性格了,抿嘴一笑:

“估计是没钱给小费不好意思进去。”

院长倒没否认,指指司马龙飞:

“是啊,我所有的钱都已经跟这小子姓了,现在口袋比脸干净。”

大家一听乐了,拥着两人往里走,刚一进店,伙计便热情地迎了上来,这可是老主顾,而且舍得给小费,司马龙飞大方地丢了 一个金币过去。

伙计满心欢喜地接住,忙说:

“多谢,几位爷稍等,我去请老板来。”

只片刻,老板出来了:

“呵呵,原来是酒仙们 ,请请。”

院长见旁边有张空桌连忙走过去坐下, 老板拉起他,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有好东西,不宜在大厅享受,坚持把他们领进包厢。

刚刚坐下来,老板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大家:

“昨天我家王爷以前的部下从关外特意带来了头骆驼请他老人家品尝 ,不过他们只吃了峰和唇, 各位要不要尝个鲜?”

在夏王朝,马和骆驼是重要的运输工具,严禁私人宰杀,而且吃它们是犯法的,但清真馆是王爷的产业,没有谁不长眼查这里,强权世道本就只准洲官放火,禁止百姓点灯,只不过王室间权力争斗是很激烈的,所以老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吆喝, 有熟人或老顾客才推荐一下。

大长老曾经去过塞外,吃过骆驼肉:

“骆驼?,那在中原可是稀罕物,很多年前尝过,至今不能忘怀,好东西。”

老板 自己也试了一小份,味道不错,口感极佳:

“对对对,今天几波老主顾品尝过后那是赞不绝口,所以才敢大力推荐给熟客们。”

司马龙飞是个好吃鬼,知道大长老在塞外呆过一阵,忙问他骆驼肉味道如何。

大长老便介绍了起来:

“味道先不说,关键是大补,安神助眠,提升气血,不过价格昂贵。”

司马龙飞大咧咧地说:

“好东西哪有便宜的道理,我要是生活在塞外就好了,可以天天吃骆驼肉 。”

大长老摇摇头:

“那不可能,即便在塞外, 只有超极权贵们招待十分重要的宾客才会烤只骆驼,我机缘巧合救了一个族长的性命所以有幸品尝了这种美食。”

司马龙飞不以为然地说:

“切,有钱还怕买不到吗。”

大长老叹了口气:

“普通塞外人如拥有一头骆驼,就像内陆庒稼汉拥有耕地的牛,看得和自己家人一样重要,甭说卖给别人吃,就是它们老死,主人都会悲痛欲绝 。”

老板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点点头:

“没错,塞外几头骆驼就能养活一村人,沙漠上没它寸步难行,别说在中原是稀罕物,塞外同样也是,各位先喝茶,我去后厨准备。”

龙飞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叹惜,骆驼上千斤,王爷们居然就尝尝骆峰驼唇,而这里普通人每户每天却只能购买半斤家畜,真是朱门酒肉臭,看来人类社会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

几个人边喝茶边天南地北的聊天,过了好一会,伙计们抬着个大盆放在桌上,养眼,除了一对驼蹄,别的肉切得非常薄,青红辣椒点缀,光看就让人很有食欲,只不过好像还是生的,但司马龙飞可没管生或熟,吞着口水,拿起筷子想要开动。

老板忙拦住,旁边的伙计往菜肴上淋烈酒,点燃,火刚一升起,他立马盖上盖,底部留了一点间隙以免闷灭了,瞬间香味就顺着间隙飘了出来。

老板 示意伙计在桌上摆个炉,点了根香,然后笑着对司马龙飞说:

“别急, 还不用吃,一柱香后开盖食用,味道妙不可言。”

得等这么久的时间,但大胖子的馋虫已被勾出来了,不能闻着香味干着急啊:

“老板,那先弄几个招牌菜打打底,上次那酒来二坛。”

老板知道这家伙是豪客,只要好吃就行,所以也没问要他要点什么菜,笑着说:

“好咧,伙计,优先上这桌。”

普通菜倒上得快,一小会就摆满一桌, 大家喝酒聊天, 今天的羊肉汤非常鲜,特色牛杂也炒得不错,看来坐包厢还是好,有专门的厨师 精心烹制,外面客人太多,师傅往往忙不过来,炒一大锅菜分几盘,味道当然就要差一些。

女孩子吃东西秀气,但欧阳静己喝完第二碗羊肉汤,她一般比较爱吃素食,不过超级喜欢喝羊肉熬的汤。

香快燃尽,老板恰到好处地赶来,让伙计撤掉用过的碗碟,重新了换一套,司马龙飞急不可耐地要打开盖子,让他郁闷的是老板又制止了,这时伙计端上几杯茶,司马龙飞正要喝,居然又被制止。

老板笑着说。

“这是漱口的,消除先前菜的味道,才能真正尝到驼肉的鲜香。”

吃个饭这么多讲究,大家都对神秘的驼肉充满兴趣,大长老也一样,他是在塞外吃过骆驼,但那是整只烤的,与这种制作方法截然不同,清真馆厨师的烹饪手艺独树一枝,非常精湛,伙计在每人面前摆上辣椒碟。

老板总算揭开了盖子,开始介绍吃法:

“喜欢口味重的可以沾这种很刺激的辣油,但我个人认为原味比较好吃”。

司马龙飞怕又被制止,没有抢先动筷子,老板点点头,示意可以品尝了,直到他转身离开,司马龙飞长吁一口气,开吃。

欧阳妈妈夹了一块,仔细品尝后说

“还行,比牛肉好吃,嚼劲也不错。”

这里只有大长老在塞外呆过几年,他试了块,点点头 夸道

“味道很好,这是单峰骆驼,要是双峰肉更紧实一些。”

司马龙飞倒是觉得非常不错,家里的牲畜基本圈养,肉质松软还腻,而骆驼肉非常紧实,精多肥少,口感极佳,今天他吃得很文雅,每一块肉都细细品味,没狼吞虎咽是有原因的,因为老板告诉大家厨师已经准备了十份,随时可以端上食用。

龙飞从太师公薄上读到过骆驼哪个部位最有营养,他将盆里的两个大家伙夹出放在欧阳母女碗里:

“其实最好吃的是驼蹄,试试。”

母女一尝,连连点头。

院长好奇地问:

“你以前吃过?”

龙飞心一惊,马上镇定下来:

“在我家乡也有骆驼,不过只有大户人家才吃得起。”

院长 没再问,他夹了根驼筋,嚼得很起劲,大长老叫来老板,请他 弄一大份打包等下带走,客栈还有弟子,也让他们尝尝鲜,这飺饭大家吃得心满意足,马车坐不了这么多人,龙飞便要老师他们先走,并让院长召集大家开个战前动员会,自己等下回去也会说几句。

叫来老板结账,虽然很贵但打个五折后还不算离谱,龙飞又跟老板商量买点东西,他知道清真馆除了猪肉外应有尽有,不供应猪肉是因为回族人的忌讳。

龙飞他们都是修者,食量大,还打包了一份,店里的骆驼肉 被消灭掉了一大半,这也解了老板之围,他怕肉放久会臭,那就太不花算,听到龙飞要购买的东西,当然没问题,一会便帮他准备好了,还很大方地坚决不收钱。

第三十五章策略 回到客栈,龙飞没进去,先到了偏房,客栈老板正给夫人按摩,老板娘肚子己很大了,一见龙飞,老板连忙起身泡茶,龙飞示意他不必忙,自己有事马上得走,说着放下手中的笼子。

“老板娘现在得补补,以后孩子就会结实健康。”

老板一看,两只肥大的黄母鸡,这东西黑市可买不到。因为它喜欢不停的叫,容易穿帮,罚款又重,所以没人敢卖,稀罕物啊,老板连忙问多少钱。

龙飞笑笑说不用了,又拿出一根人参。

“这是我叫胖子在他家店里拿的高丽参 ,质地不错。”

母鸡炖人参对孕妇和胎儿是很有益处的。

老板高兴坏了,连连道谢。

龙飞出了偏房进入客栈,大家都在等他,估计院长己将计划告诉了这些人,弟子们个个十分激动,脸庞都泛着红光,少年从不缺乏勇气,他们兴奋啊,本以为这次就是观观光,加加油,看看热闹,没想到居然有幸能登上最高水平的擂台。

这一切都是龙飞提出的,大家都知道他新任了护法长老,但没有人嫉妒 ,少年是最崇拜强者和英雄的,而龙飞又使所有人均有机会上擂,所以他一进房,少年们全部站起来以示尊敬。

龙飞不太习惯这种欢迎方式,毕竟都是师兄弟,忙示意大家坐下,看了看所有人,然后点了年级最小的一个新生。

“天佑师弟,过几天的比赛你怎么看?”

虽然升了长老,但他依然跟他们称兄道弟,只不过学员们可不敢随便乱称呼他。

天佑老老实实地说。

“执法师兄,我还没来得及想。”

龙飞笑了笑。

“第一次打架我也没来得及想,但反而赢了。”

天佑瞪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

龙飞点点头。

“比赛不算什么,即使输,我们增长了经验。”

龙飞望望所有人。

“但关键在于敢不敢放手去拚。”

天佑扬起拳头。

“我敢。”

其余人也扬起拳头。

“敢。”

龙飞站起身。

“我知道都敢,但我也知道你们信心并不足。”

他指指司马龙飞。

“胖子修为并不高,但他从未输过一场擂,为什么?”

没等大家回答,继续说。

“因为他快,学院的特点是轻功,你们练得都很不错。”

喝了口茶,龙飞知道树立信心不能急,得循循善诱,这是他在拍卖行跟阁主偷的师。

“轻功打不倒对手,但可以拖垮他,我们有回气丹 ,能全场飞奔不累。”

停了停。

“他们也是少年,体力并不强, 对手一累 反应肯定会迟钝,那么机会就来了。”

龙飞继续鼓劲。

“强力丹 会瞬间增加功力,虽短,但己能足够战胜对手。”

一番话让所有少年激情彭拜。

龙飞拍拍天佑的肩膀。

“对阵时不必急于求成,先围绕他转,冷不丁打他一拳,然后继续,懂没?”

天佑点点头。

“懂了,打不赢那就拖死他。”

所有少年都明白了,拳脚不行,但自己速度快啊,一拳打不倒继续跑,迟早能赢,院长和大长老一想,这个战术好啊,欧阳妈妈看着这聪明的女婿,心里乐开了花,尤其院长和大长老征求她意见,要让龙飞升任青林学院堂主,那不成了天底下最年轻的修院大佬?如果不是自己传功给龙飞需要慢慢吸收,三年內不能近女色,她肯定会立即安排他们洞房花烛,仙去的老公曾是天纵之才,但女儿命更好,找的夫君将来成就必远超老爸。

龙飞走到此次唯一老生身边。

“叶师兄, 你是复赛的最关键一环,可不能心慈手软。”

叶师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折。

“护法师弟请放心,我保证不会输掉任何一局。”

沉着冷静信心十足,这也是院长挑中他的原因。

龙飞先看了看大家,转过头问叶师兄。

“师兄觉得你能够几拳击倒大胖子。”

叶师兄看了看司马龙飞。

“铜人都打不翻他,我更加不行。”

龙飞摇摇头笑着说 。

“这里所有人都能打翻他,而且最多二十拳。”

叶师兄看着龙飞。

“不可能吧?”

龙飞笑笑。

“我示范给你看。”

他走到司马龙飞面前。

“你别跑,一逃我追不上你,示范就做不成了。”

大胖子可是知道龙飞的厉害,一只手随随便便摔得他怀疑人生,哪里敢让这兄弟打上二十拳那么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站着不动让你打?别开玩笑啦, 我可不上当。”

望着大胖子郁闷的样子,龙飞乐了,看来自己让这家伙 产生了恐惧症,点点头。

“也对, 咱俩关系好,可能被怀疑演双簧,那就换个人。”

司马龙飞瞄了瞄全场,这里其他的师兄弟想十几二十拳干掉自己? 绝不可能,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随便,谁上都行,只是小心把拳头弄痛了。”

龙飞看了看大家,对个头最小的天佑招招手。

“天佑师弟 ,你来试试。”

天佑跑了过来,不敢置信地问。

“我来 ?有可能到天亮也打不翻胖子师兄。”

龙飞笑了笑,对着大家说。

“所有人中天佑师弟力气是最小的,由他示范。”

说完跟天佑耳语了几句,天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他走到司马龙飞身后,二话不说,狠狠地朝腰眼上打了一拳,司马龙飞哈哈大笑。

“小天佑,用点力,别像个娘们。”

天佑也不说话,围住他绕一圈,又打出一拳,打一拳便绕一圈,第五拳,司马龙飞笑声停止了,第十拳,司马龙飞眉头一皱,第十五拳,司马龙飞纵身一跃上了二楼。

“天佑师弟,你怎么老打一个部位,会死人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铜人阵都打不倒的司马龙飞竟然逃了,而天佑的确是他们之中力气最小的。

龙飞大声说。

“这就是取胜之匙,利用速度围着对手转。”

叶师兄明白了。

“每一拳击打相同部位,即使铜墙铁壁我们也能捶穿它。”

龙飞点点头。

“这还只是因为司马龙飞体格太过强健,换任何人,撑不住七拳。”

看看楼上大胖子痛得到掉眼泪,这得安慰安慰,毕竟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海扁。

“非常感谢司马龙飞忍痛为我们做示范。”

大胖子气得直跺脚。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龙飞却对他鼓起了掌。

“能施行这个战术最大的功臣是司马,丹药也全部由他家提供,请鼓掌。”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司马龙飞虚荣心重,马上偷偷抹掉眼泪,‘嗖’飞了下来。

“这个战术非常不错,我也想试试,打谁好呢?”

一转身,气得哇哇大叫,除了天佑一个外,所有人都不见了,连院长都跑啦,司马龙飞的力气谁也不敢小视,铜人都被他拆了个稀巴烂,而且前阵子还躲起来进行了特训,那肯定比以前更厉害 ,好汉不吃眼前亏。

天佑怯声怯气地说。

“胖子师兄,刚才我打了你,要不现在你打我几下解气。”

司马龙飞走上前,一把搂住他。

“我吓唬他们呢,干嘛打你?不打。”

望望四周,确定都逃离客栈了,嘻嘻一笑。

“天佑师弟,回来前我找老板买了几斤酱牛肉,走,咱两去吃。”

天佑喜出望外,不必挨打还有牛肉吃。

“好啊好啊,胖子师兄,走吧。”

俩人兴高彩烈地来到房间,胖子找了老半天,牛肉不见了,他仔细一想,买东西时只有另一个人在场,气急败坏地冲出房门,狂吼道。

“龙飞,你这个偷牛肉的贼,还给我。”

此刻,院长一行人正在草坪上席地而坐。

喝美酒,品牛肉。

第三十六章决战前夕 皇家演武厅是王室为这次大比特别新建 ,专门用于举行复赛,所以档次可不是练兵场能比拟的,正中的擂台用坚实无比的铁木搭盖,绝不会出现初赛那种台面被击穿的现象。

它的环境绝对一流,四周移植了很多枝繁叶茂的大树,阳光再烈也难以完全穿透,南北西边为装饰精致的包厢,豪华大气,东面立了个巨大的帐篷,里面用隔板分出二十个房间,供各个学院少年们休息等待比赛。

每个房间有独立的出入口,门前不但有士兵把守还有流动巡逻队,禁止闲杂人员靠近,安保系数相当高。

这种条件是初赛时不具备的,那时一切全得靠各学院自行解决,而且由于参加的人员实在太多,为避免发生混乱, 赛场是不允许没比赛的人员长时间逗留,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想办法。

条件好的学院定下周边酒家饭店包厢让少年们休息等待,许多像青林一样没什么经济实力的学院要么卡着点往比赛场赶,要么找个稍微阴凉的地方苦苦熬到该自己进场时,这无疑大大消耗了少年们的体能,影响了比赛质量。

初赛是十个擂台同时开打,练兵场非常大,容纳个上万人观看没有 问题,所以任何人买张票就能入场,但皇家演武厅只正中央一个擂台,进入复赛的学院也只有二十个,所以得一家家打,抽签对阵 计算总积分, 最后决出八个晋级名额,毫无疑问这样比赛的激烈和精彩程度不是首轮可比拟的。

几个王爷劳神费力操办大比为了什么,钱啊,进入复赛的都是精英,想观看他们的表演您得花大价钱,皇家演武厅全部都是包厢,因为特殊的环境限制了入场人数,价格当然十分昂贵。

纵是如此依然一票难求 ,王城是全国商贸中心,有钱人很多,而且一些巨贾富豪们进场并不完全是想观赏比赛,他们主要目的希望有幸结识一二位朝廷的实权人物,让自己的身份地位得到一定的提升。

因为在这个世道上等级非常分明,王公贵族朝廷官员后面排序依次是工、农、兵、学、商,商人的社会地位不是太高,但偏偏他们很富有而且非常想尽量提升自己的地位 。

大比王公贵族云集,是个好机会,所以尽管官方己将票价定得很高,在这些人的疯狂抢购下依然是供不应求,以致黑市黄牛将身上通过特殊手段弄到的入场卷炒高了几十多倍。

包厢虽然修了不少,但令几位王爷没想到的是一些平时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的文臣也居然来凑热闹, 原来为了大比复赛,天子难得地宣布暂时停止上朝议事,让大臣们去观赏比赛,也算给这些日夜为国事操劳的栋梁们好好放了个假,并且勒令负责大比的几个王爷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圣旨下,几个王爷没办法,那只能忍痛割爱将位置好的包厢 提供给这些难缠的家伙,省得他们 以后把大比搅没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且为了让所有重臣玩的轻松开心,特意在演武厅外面搭了个临时厨房,朝臣的饭菜由御善房大厨料理,省去官员们的舟车劳动,得伺候好这些爷啊。

而禁卫军封锁了四周,方园二里内严禁车马通行,大内皇家侍卫所有高手乔装打扮四处游戈,天子下令只要发现可欵人员,立即毫不犹豫进行抓捕,遇反抗可以先斩后奏,来观赛的可全都是朝庭精英重臣,如果被人一锅给端了,那王朝大厦必然会瞬间倒坍半边,所以戒备得非常森严。

以往的任何一次大比基本只有那些自己封地学院参赛的宿主到场,而这次几乎所有文臣武将王公贵族悉数光临, 最大原因是一些大臣观看到上次青林少年的表演而勾起兴趣, 觉得那天的比赛很精彩很刺激,他们当然并不知道套路对打和实战之间的区别,只是闲暇无事来瞧个热闹而已。

大臣们的包厢基本都人满为患,因为亲朋戚友也想图个新奇,毕竟王城条条框框过多使得平时的业余生活有些单调枯燥,难得遇上这种大型活动当然不容错过。

只有宰相的包厢空空荡荡,因为亲戚基本上都在家乡天都,王城 只有妻儿,她们不好热闹懒得来,而官场凶险,尔虞我诈,宰相办亊又十分严厉不讲私情,所以没有能真正交心的朋友。

况且他级别太高,很多官员不敢打扰,因此偌大的包厢显得太清静,宰相一个人实在是无聊,便命人邀请了院长和大长老他们进包厢一块观战。

这不是别的朝臣们能做到的,虽然当今世界以修者为尊,但高官们位高权重,总觉得学院老师只不过是些教书匠而已,档次太低,配不上他们特殊的身份地位,宰相 为人没有太多的排场讲究, 他虽然出身官宦世家,现在又身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但十分平易近人胸襟广阔,也算是权贵群里的一个另类。

青林学院的少年们一涌入,年轻人本就活泼好动,现在他的包厢立刻显得热闹起来,宰相叫他们来包厢还有一个用意,他也是想讨个好彩头,因为司马龙飞这家伙手气实在太好了,今天居然又抽到最后一个出场。宰相虽然是个大智者,但骨头缝里却非常迷信,心想大胖子运气这么好,最近自己诸事不顺 得沾沾喜庆,讨点吉祥。

而院长接到邀请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因为选手休息区是全封闭的,看不到擂台,而宰相的包厢地理位置极佳,不但正对擂台距离还近,方便认真观察研究对手的实力,为取胜争取到多一些把握,知己知彼是非常重要的,毕竟现在不像初赛单场淘汰制 撞大运的机率高,复赛二十支队伍都必须挨个进行对决,能全面了解别人实力是很十分有心要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贻。

第三十七章天佑的身份 宰相看看司马龙飞,打趣道:

“最近你好像又更加壮实了,还是那么能吃贪睡吗?”

司马龙飞挠挠头,有些无可奈何地说:

“其实 也不是太会吃,只不过哪怕喝囗水都长肉,而且最近胃口并不太好所以吃得少,至于睡觉就没办法控制,沾床便入梦。”

宰相有心捉弄一下司马龙飞,所以笑嘻嘻地吩咐手下:

“最近胃口不好?那我就放心了,侍卫长,叫人将我的下酒菜拿进来。”

侍卫长拍拍手,一名侍卫推进一辆餐车,上面堆满各式各样香喷喷卤制的食物, 尤其大猪蹄油光放亮红彤彤很诱人,立刻让司马龙飞兴奋了,刚想伸手去拿。

宰相伸手压住他的胳膊,戏谑地说:

“你刚刚不是说胃口不好吗?别吃了,会影响减肥的。”

司马龙飞大吞口水,讪讪地说:

“我只是想帮相爷您尝尝咸淡如何。就吃一个好不好?”

宰相松开压着大胖子胳膊的手,指指擂台吩咐道:

“现在不行,得看你待会的发挥,每打赢一场吃两样,如何?”

司马龙飞高兴坏了,打架他拿手啊,在他眼里,这一车的美食完全是囊中之物,立即答应:

“好啊,好啊,我先预支一份行不行?”

宰相摇一摇头,坚决地说:

“不行,必须打蠃才能让你帮我尝尝猪蹄的咸淡。”

司马龙飞立即向院长请战:

“我,让我先上,保证一拳打趴对手。”

院长和大长老也有心戏弄一下司马龙飞,所以异口同声坚决地说:

“不行,即定方案不能随意更改。”

大胖子有些沮丧地坐下,吞着口水望着这一大车美食发楞,心里感到无比的郁闷,因为按照龙飞的即定方案他得等师兄弟们连输两局后才有机会上台,但问题是现在有大量丹药支持,连输两场的可能性 不会很大。

自己究竟上不上得了场还是个未知数,那样的话于这些油光放亮吸引胃蕾的美食彻底无缘了,抢肯定不行,因为侍卫长扛着把大刀就站在餐车旁边,这家伙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不太好惹。

得想个办法啊,他的目光投向了自己那个聪明的兄弟,拼命眨眼示意快想个好办法把这车美食给拿下。

龙飞心里笑了笑,他知道如果今天大胖子吃不到这些东西,那事后百分百会就此次擂台赛上场的先后顺序不断对自己提出不依不饶的质疑,肯定得唠叨个几天几夜,没有人愿听那些碟碟不休的碎碎念。

拍了拍司马龙飞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噪。

“院长,我觉得要改变一下原计划,今天应该由司马第一个上场打擂 。”

胖子立刻用大圆脸上那双小眼睛抛给龙飞一个带着无比赞赏的媚眼,男人抛媚眼有点太暧昧,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尤其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媚眼,龙飞感到一阵恶寒,浑身上下包括脚板底都冒出了数不清的鸡皮疙瘩。

见龙飞突然决定改变主意,大长老不解地问。

“为什么?你制定的计划很好啊,没必要改。”

大胖子一听急了,立即插话。

“兵无常式水无常形,任何战斗都得见机行亊,绝对不能照本宣科 墨守成规,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

龙飞看了看一边据理力争但一边眼睛却始终也没离开猪蹄的大胖子,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一些卤味用得着这么费力地争取吗?

为了吃到几个的猪蹄鸡腿竟然主动申请要求上台打架,你平时不是老自称是个和平主义者 不喜欢打架斗殴吗?而且胆子并不大啊,今天怎么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

唉,估计主要是免费食物不要钱让他割舍不下,大胖子就是改不了这个又贪吃又爱占小便宜的毛病,不过好像他也只有这个爱好,尤其美食近在咫尺却只能闻闻香气,太折磨人了。

改变策略实在是迫不得已,以司马龙飞的性格没吃到猪蹄肯定挑作战计划的毛病,而自己是计划制定者,无疑会成罪魁祸首,看来现在如他所愿了,好落个耳根清静。

“大长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首战告捷能极大的振奋士气,弄个开门红讨个好彩头也比较吉利。”

院长和大长老对视一下,他俩都感到郁闷,精心制定的策略这就作废了?早知道开个屁会,俩人还争得面红耳赤。难道计划真的没有变化快?唉,反正己决定以龙飞的意见为主,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而且仔细想想,首战的确非常重要。

院长似乎有点明白龙飞为什么要改变策略了,猪蹄惹的祸,所以也有些无奈地说:

“那今天就由司马龙飞打头阵。”

大胖子激动得跳了起来,立即跟宰相打商量:

“相爷,四仗全胜就是八样东西,我能不能先把第一仗的给吃了?”

宰相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司马龙飞嘴谗:

“这么有把握?好吧,就当为你壮行。”

大胖子忙起身拿了个鸡腿和猪蹄,正要开吃,想了想,对龙飞说:

“你要不要 ?随便挑一个吧。”

说着将两样东西递到龙飞面前,龙飞笑了笑,心里有些小感动,大胖子得到任何好处都会想到他:

“我并不饿,你吃吧。”

大胖子长吁一口气,他其实生怕龙飞挑走大猪蹄:

“那你偷走我几斤牛肉的事我也不计较了。”

大家呵呵呵笑了起来。

司马龙飞将鸡腿递给天佑:

“上次没让你吃到牛肉,这个鸡腿作为补偿。”

天佑毕竟年级小,忙兴高彩烈地接过来,俩人吃得正开心,大元帅进来了:

“天佑,你外婆叫你过去。”

天佑站起身,抹抹嘴摇摇头:

“外公,我是青林的弟子呢,当然得待在这。”

众人大吃一惊,天佑居然是大元帅的外孙,那可有些让人感到意外,这小子不错,平时跟师兄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没半点极品高官子弟的傲娇,要是大元帅没来的话,谁也不知道他背景这么深。

第三十八章计划又有变 大元帅没好气地说。

“哪边看不是看,走吧。”

天佑有点小生气。

“看什么看,我得上台打擂呢。”

大元帅哈哈一笑。

“打什么鬼擂……”

突然,他怔住了。

“什么?你能上台?不可能吧?”

天佑气呼呼地说。

“怎么不可能,本来我是先锋,但胖子师兄想吃猪蹄,所以我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了他。”

大元帅看看宰相,又看看院长,两人笑着点点头,刚加入青林学院不久的外孙居然能在这种顶级比赛上露脸,大元帅打了自己一耳光,是真的,很疼,他一下兴奋起来。

“相爷,给我留个座,我去拎几壶好酒,就过来。”

宰相笑了笑。

“好,我等你。”

其实宰相知道天佑是大元帅的外孙,因为进青材学院正是宰相亲自安排的,天佑的母亲婚姻遭大元帅反对,负气离开帅府,而她嫁的老公恰恰是宰相最得意的学生,所以她们一家跟宰相比大元帅亲得多。

大元帅只一个独女,掌上明珠看得重,反对亲事只是觉得她应该嫁给王公贵族过好日子,女儿虽然负气离家出走。但怎么会真正生父亲的气,怀孕后就与丈夫一商量,男孩的话就随母亲姓,因为大元帅膝下无子,常常为此借酒解愁。所以他们只给儿子取了天佑这个名,准备将来不管父亲愿不愿意接受她的婚姻,儿子的姓都由大元帅作主,延续家族香火。

大元帅从别人处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十分宽慰,只不过他行军打仗戎马一生,怎么也看那文皱皱的书生女婿不顺眼,尤其这家伙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死活不愿当官令大元帅十分恼火,所以一直都未认可这门亲事,不过对这个外孙却是非常喜欢。

因为天佑的五官轮廓简直就是大元帅的缩小版,而且非常聪明喜欢练武,这点深对大元帅胃口,他只要军营没太重要的事情,便都会携带夫人去天都城与外孙聚些日子,先前他与宰相是死对头,当知道是宰相亲自命人破例免试送天佑进青林,特别嘱咐学院要重点培养孩子后态度大变,今年所有朝中议事改变了跟宰相针锋相对的一贯作派,即使真有不同意见也会私下沟通,在朝上保持沉黙是金。

不一会,大元帅拎着几壶酒进来了,司马龙飞忙让坐,相府管家接过酒壶,给几人倒满,大元帅一看餐车上的食物,正要动手拿,天佑急忙制止。

“不能吃,这是胖子师兄获胜后的奖品。”

大元帅忙缩回手,笑着说。

“是奖品啊,行,外公不吃。”

宰相笑着说。

“没关系,吃吧,有一大车呢。”

天佑一想,对啊,即便今天四场全胜也奖不了这么多。

“那外公你吃吧,留八个猪蹄给胖子师兄就行。”

龙飞原来不知道天佑背景如此深厚,现在看来得改变策略了,大元帅的外孙可不能出意外,现在不让他上场天佑肯定很难答应,得想个周密的计划以保万无一失,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等司马龙飞啃完猪蹄,便 嘱付他。

“胖子,你上场后先示弱,别一下干掉对手了。”

大胖子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要示弱?你不是叫我快速秒杀吗?”

龙飞说。

“现在计划有变,你得让对手产生轻敌之心,天佑才好打一些。”

胖子明白了, 立即点点头。

“行,跟以前一样,我先让对方海扁一顿,然后侥幸胜半招。”

龙飞将一个小袋递给天佑。

“含开口里,获胜后立即咬破。”

天佑接过,疑惑地问。

“这是啥?”

龙飞说。

“血浆包,对手见你吐血也就不会重点注意你”。

天佑非常聪明,一下就明白了龙飞的意思,点点头。

“护法师兄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

龙飞笑了笑,接着小声嘱咐叶师兄。

“现在改变原计划,你紧跟天佑后登场,争取三招内制胜,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你身上。”

宰相心里暗赞,这是想全力保护大元帅的孙子。

“呵呵,小天佑,你想出风头是行不通了。”

大元帅岂能不知道龙飞的用心,笑着说。

“有没有兴趣加入军队?只要你肯来,不必从兵干起,立即就是我的参谋将军。”

龙飞笑了笑,他可不喜欢军队的严格律例,但不能生硬地拒绝,得给大元帅留面子。

“谢元帅大人赏识,如果从军,一定投到您的账下。”

按顺序,青林的比赛要到下午才会开始,除大长老在现场了解对手外,大家都没关注比赛,喝着酒聊着天,中午就在包厢里用餐,皇家御厨房的饭菜特点是量少品种多,菜肴味道可以,就是太清淡,下酒还行,不太开胃。

幸亏宰相准备了很多卤肉,而两位当朝重臣在场,少年们也不敢放肆,只是勉强吃饱肚子就罢手了,当然,除了司马龙飞,在大量香喷喷的食物面前,天已经不再是老大,他才是

终于轮到青林学院上场了,也是有缘,首战便碰上右将军的另一个学院,这是他的王牌军,对于初赛输给青林,右将军先前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学院太过托大,输得冤枉,但看到这帮少年接下来的神勇表现才觉得首败并非是意外,所以再三提醒院长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必须精英尽出,全力以赴,争取为首轮惨败在青林手下的雄鹰学院挣回面子。

果然,右将军的王牌学院一较真 便展示了强大的实力,初赛威风凛凛的大胖子显得十分狼狈,一直被对手追着满场暴揍,如果不是速度实在是够快,可能早就输了,至于大胖子的速度人们在初赛时已经见识过,所以大家对上千斤的肉球拥有轻盈的步伐并不感到奇怪,只是震惊他的抗击打能力如此之强,少说也挨了几十拳,居然还在坚持。

“嘭鼓”的打击声让观战的所有人听着都觉得痛,别看打擂的都是少年,力气还未定型,但毕竟是修者,拳脚中带有功法,普通成年人肯定捱不了一下,但偏偏就是打不翻大胖子,可能这家伙觉得老是被人追着揍实在有点太丟脸了,必须进行还出,所以摇摇欲坠的关键时候, 鱼死网破采用同归于尽的拚死一搏,在被对手击中的同时也打了对手一拳,这也是全场他惟一击中对手的一拳,居然踫巧将那人打出擂台,侥幸获得胜利。

摇摇晃晃走下擂台,慢慢地回到 包厢,一进来, 刚在台上还显得无精打彩 的大胖子立马生龙活虎,开始表功。

“怎样怎样?演得逼真不?”

大长老拍拍手。

“如果我不知内情,真认为你会输。”

龙飞对即将上台的天佑说。

“记住,要快,在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时击败他,别忘了吐着血下擂。”

天佑点点头。

“放心,护法师兄,我一定照你吩咐的做。”

一上擂台上他便飞快围住对手转,转一圈打二拳,击打同一个部位,第三圈,那人捂着后脑勺倒在擂台上,龙飞以前说的没错,这世上除了大胖子,没人同一部位能承受往连续的重击。

天佑依照计划咬破血浆包,一摇三晃艰难地往台下走去。

所有人目光并没看倒在台上的人,而集中在这少年嘴角涌出的鲜血,龙飞让他特意穿了件白色的衣服,瞬间便被血浆染红,天佑速度太快,几乎二个眨眼间便揍了对手五拳,台下的人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只知道一个倒了,一个吐着血步履维艰地慢慢走下擂台,所有人都估计是两败俱伤,只是幸运女神又一次站在了青林学院这一边,不明真像的人们个个叹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真是场很惨的胜利。

大元帅是知道实情的,见外孙没费什么力就嬴了,心里那是乐开了花,他笑呵呵地问宰相。

“相爷,这个叫龙飞的新生你从哪找来的?能不能忍痛割爱。”

宰相喝了口茶。

“新生?他现在是青林护法长老,而且以后很有可能将接任院长,你给的职务有点太小。”

大元帅先一惊,跟着叹息一声,别说武修学院未来院长之位,就是护法长老也不是什么参谋将军的地位能相提并论的。

“那太可惜了,我真的准备招他进军营,还考虑如果他嫌职位太低可以再商量,这完全没机会了。”

宰相笑了笑。

“让他留在学院为未来的军队培养一大批优秀人才不好吗?”

大元帅点点头。

“还是相爷看问题比较周到比较远,也对,他在学院比到军营作用更大。”

跟着有些庆幸地说。

“幸亏我封地少,只有一个学院还被淘汰了,不然也得被他玩死,你看右将军的脸拉得像条苦瓜,活该,这王八蛋初赛时没少挖苦取笑咱俩。”

宰相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青林学院真给相府挣了大面子,第一天四场比赛进展和结果完全跟龙飞设计的一样,全胜,唯一零封所有对手的学院诞生,龙飞根本没机会上场,如果不是大胖子嘴馋想吃猪蹄,估计他也不用上场。

第三十九章古震天 最令对手害怕的是第三局,学院惟一的老生叶师兄遵龙飞临时指令,下手狠辣,局局一击秒杀,他本身修为就不错,强力丹又使功力瞬间翻倍,全力一招击败对手产生了很大的威慑力,成功地将所有注意力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而正因为他的凶狠使得别的学院参赛的几个少年基本毫无斗志,所以青林四场都是七局全胜。

只不过除了对手捱不住叶师兄一拳外,青林其余的人都差不多是险胜,尤其那大胖子每次都被人全场追着一顿狂扁,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但最后总能蠃个一招半式,而至今仍没任何人认为青林学院实力超群,因此他们上台的弟子没一个不是吐血下擂的,大家都认为只不过幸运之神特别关照他们而已。

第一天全部获胜,人们议论纷纷,这个学院运气太过逆天,抽签总是抽到上上签,个个被打得吐血但就是不输,运气好得连门板都挡不住,唉,希望自己碰上的时候,他们的运气能稍微差点,

不然真没得玩。

第一天比赛落幕,青林众人刚走出演武厅,一名穿着华丽的中年人迎了上来。

“各位大师,六王爷在清真馆设宴,恭请光临。”

王爷请客,即使你不想去也不行,绝对是不能得罪的存在,况且中午那顿饭所有人都没吃饱,

有人请客当然求之不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啰。

来到清真馆,进入包厢,身份尊贵的六王爷竟破天荒起身欢迎。

“神奇的青林修者,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桌边还坐着个不认识 的陌生人,院长看见这人心里竟慌了一下,以他的修为和老沉居然对这个陌生人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对方气场非常强大,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正纳闷 六王爷这是唱的哪出戏, 那人站起来,身材非常魁悟,双眼精光闪烁,五官坚毅挺拨,整个人就像是用钢铁铸造而成的,他笑着打招呼。

“各位好。”

六王爷介绍道。

“这位是救过本王性命的飞虎将军古震天 。”

所有人闻言一阵激动,古震天可是王朝的第一名将,万里边境由他的飞虎军把守,近十年没有外敌能越城池半步,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所有一切都是这位威镇天下铁将军的功劳。

大长老 性格向来十分沉稳 ,但此时显得非常激动,上前一拜,声音有些哽咽。

“千夫长,可还记得赵某?”

古震天仔细一看,忙双手扶起大长老 。

“是你啊,长了胡子都一下没认 出来, 伤全好了?”

原来大长老年轻时从塞外回中原途中受了伤,古震天当时还只是个千夫长,巡逻时发现了他便带回军营医治,算得上是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未谋面,见古震天还认识自己 ,大长老十分感动。

“早好了,千夫长怎么在王城?”

古震天笑着说。

“每年这个时候都得面圣汇报边关的情况,遇上大比就多呆了些日子,。”

六王爷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都是老熟人,坐坐。”

接着对伙计说。

“吩咐厨房可以上菜了。”

聊了一会天,说到了正题,古震天不好意思地说。

“我是向老赵你来讨个人情的。”

大长老忙说。

“绝无不从。”

飞虎将军挠挠头,似乎难以启齿,如果今天遇上的不是大长老他肯定直奔主题 ,但现在反而有些为难了,生怕让人觉得有挟恩望报的意思。

六王爷见古震天迟迟没开口,知道他拉不下面子,便代替他说了出来。

“大家有所不知,飞翔学院院长古争是将军的独子,天份极高,二十岁便成为那里的第一高手,三十岁被推上掌舵之位 。”

院长是人精,知道王爷请客必定另有目的。

“真是厉害,王爷召我们前来有何吩咐,请明示。”

六王爷示意大家都坐下。

“也没什么指示,就想聊聊今天的比赛,唉,由于飞翔几位主将食物中毒需要修养,临时派上场的弟子虽拚尽全力,四场比赛也只赢了区区六局,幸好是刚刚开赛,所有学院都小心为上,加之青林横扫全场,积六分的队伍很多,飞翔总算还未掉队。”

院长听得有些糊里糊涂,飞翔多少分和成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中毒?那真是不走运,不过比赛还长,现在谁都有希望。”

六王爷知道他可能没懂自己的言下之意,加重了语气。

“你们青林学院已经挣得满分 ,遥遥领先, 估计后面即使表现得再差拿到一个决赛名额不成问题,呵呵,饱汉哪知饿汉饥。”

大长老却 明白了,王爷这是让青林关照飞翔,虽然放水为修者不耻,但这是在边境为国守土的铁将军,而且还救过自己,大长老一拍胸脯。

“王爷和千夫长请放心,我知道啦,一定助飞翔晋级。”

古震天知道他误会啦,呵呵一笑。

“不是让你们放水,而是希望你们能像今天一样零封其他所有的对手。”

六王爷接着说。

“别人不得分等于飞翔长分,只要主力康复,应该能进决赛。”

大长老自嘲地笑了笑,小人心度君子腹了,古震天治军严谨,铁面无私,又岂会徇私舞弊,他吸口气,严肃地说。

“千夫长,不,古将军,我一定让弟子不惜代价的全力以赴 。”

古震天大手一挥,爽郎地笑道。

“你我老朋友了,叫什么都行 。”

六王爷见事情摆平,忙招呼大家入席。

“今天全部是野味,古将军带来的边境特产,量多,放开吃。”

龙飞对这位铁血将军印象好到极致,况且又是大长老的朋友肯定得帮一把,他不想出风头,便传音司马龙飞说自己会帮飞翔炼丹 解毒,人情让司马家得,大胖子不傻,这是交好 二个大人物的机会,军队草药需求量巨大,如能搭上这条线,家族发展前景一片光明,立即站起身。

“王爷,将军,食物中毒不是大事,我明天送上丹药,保证立马康复。”

院长知道他们不认识司马龙飞,忙介绍。

“司马大药行的少掌柜,他家丹药效果很不错。”

古将军不了解,但六王爷知道啊。

“ 药商中司马家族算最大的了,胖子,那烦你给飞翔学院弄些解毒丹。”

司马龙飞一躬身。

“遵命,明晨一定送到。”

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让古震天心情十分愉快。

“王爷啊,去把你珍藏的虎骨酒拿出来吧。”

对飞虎将军,六王爷是心存感恩,多年前一次战斗十分惨烈,双方几乎拚光了人马,六王爷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是古震天将他背出战场方捡了一条命,从此两人便结成生死之交。

任何朝代都有腐败,克扣军粮军饷的事层出不穷,但没有任何官员敢克扣飞虎军的粮饷,因为那是六王爷的底线,谁违反,性格火爆的他真的会杀人。

第四十章挑衅 第二天的比赛如第一天翻版,青林学院依然全胜,一局不失零封对手,按二十队选八强进入决赛,他们的分数已经足够获得一个决赛名额了,而复赛的其他学院实力相差无几,彼此竞争十分激烈,胜负关系形成连环套,二轮过后最好的成绩也不过二十几分 ,实力恢复了的飞翔学院也迎头赶上。

龙飞和院长他们一商量。决定跟飞翔学院的比赛全部由新生轮流出战。即然胜负己无关大局,让新生增长经验是最佳选择,为了真正起到锻炼作用,他们决定弃用丹药,不依靠外因力量磨炼的价值绝对更大,人的斗志来自积累的信心,而借这一仗暗助飞翔一把。

承办宴席,暂时歇业,新老客官,万请见谅。

清真馆贴出告示,近几日不对外开放,而虽未营业但显得非常忙碌,各种商贩川流不息大车小担往店里送货,好热闹的人一打听,原来是在承办王城大比八强庆功宴。

比起往届,本次大比复赛各个学院实力接近,比赛精彩激烈,过程跌宕起伏,除了青林学院一枝独秀,早早锁定一个决赛名额,其余学院直到最后一轮方真正排定名次,第一至第八差距也不过区区几局胜负,飞翔与青林局分相差无几,最后一轮两院相遇,飞翔上的是精英,青林全部是新生,实力悬殊太大, 所以飞翔夺得第一, 不过青林在本届 创造的一个奇迹,从初赛到八强,它的新生天佑保持全胜,这也是唯一所有比赛都全部出过场而不败的少年。

擂台上少年修者间的搏斗充满阳刚之气,令观摩的文武大臣们也感到血脉贲张,一致同意由国库拨资,宴开三天,以示天恩浩荡。

肥水不流外人田,清真馆是几个王爷合资开的,自然成为庆典唯一的选择,不过在王城也只有它具备承办这种大型宴会的硬实力,因为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使别的酒楼不敢 蓄存大量各种食材,但任何法令对王爷无效,自古刑不上大夫,何况他们是皇亲国戚。

不过赚钱归赚钱,却千万不能弄砸了这次盛宴,几乎所有朝廷大臣都将出席,得罪了那帮认死理的文臣们,狂风暴雨般的奏折就够王爷们喝一壶的,所以绝不能怠慢这些酸书生,六王爷责令清真馆掌柜必须办成豪华盛宴,老板当然不敢怠慢,但一下想弄到 需要的大量食材靠自己的供应商时间肯定来不及,只好花高价从黑市购买,并利用关系从了别的酒店重金请来几个名厨,保证庆功宴的质量。

六王爷是本次大比总监,而到目前为止,比赛非常成功完美,扑天盖地的奉承话让王爷飘飘如仙,他不缺钱,不缺权,缺的是面子,因为自幼随父亲生活在军营加之喜武厌文,成年后又长期在外征战,功勋虽然显赫,但文化水平太低,被人讥讽只是一介武夫成为 心中永远的痛。

而这次主持王朝修院大比获得空前的成功,天子特赐匾“文功武略”让六王爷面子堂堂,感觉一夜脱胎换骨成了 文化人,绝对不能虎头蛇尾,一定要尽善尽美,必须得将庆功宴办得风光无比,让各种不同风格的美食聚集一堂,做到百花齐放,一则好好犒劳所有为这次比赛服务的人员,二则使大臣们挑不出毛病。

让比赛精彩无比的八强学院自然是盛宴的主角,但由于有的学院来王城的人实在太多,全部出席清真馆肯定装不下,按每桌满打满算能坐的人数,规定八强学院每家只能各派十二人作代表,为能出席盛宴,别的学院弟子间几乎争得不可开交,青林却没这个烦恼,因此他们总共也只有十二个人。

虽然控制学院的名额,但朝庭权贵即使携家带口也是可以的,所以酒楼内人声鼎沸,热闹无比,主角反过来变成了官员大小太太们,熟的不熟的全在攀亲戚拉关系,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可是一大群,想不热闹都难。

因为大长老喜欢清静,得尊重他的习惯,青林众人便挑了最角落的一桌坐下,还没上菜,先喝茶聊天,最兴奋的是天佑,复赛他是唯一取得全胜的少年自然成为热点,不过但凡有人询问他有何秘诀时, 便照搬龙飞教他的话,刻苦的修炼,无比的斗志,绝佳的运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本因为不愿出风头选择角落而坐,麻烦却找上了门,几个身着飞翔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领头的人满身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

“呵呵,风头无比的青林学院怎么躲在这角落里?乡巴佬怕见人?”

大家皱皱眉,没理他。

这人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不过端在手上并没有喝。

“是不是被飞翔打得太惨,没脸见人啊。”

最后一场两院相遇,青林全部上的新生,飞翔却是精英尽出,而且毫不留手,除了天佑,上场的青林新生都被打伤,其中一个被打成骨折,幸运龙飞医术高明,大胖子又有上等伤药,方才没有大碍,青林所有人气愤无比,給六王爷和古将军面子放飞翔一马,却不料被下狠手,群情激愤,欲找飞翔讨个说法。

龙飞制止了。

“我们本就是为锻炼新生,修者受伤很平常,不经风雨,难见彩虹,而且肯定也于古将军他们无关,估计是这帮家伙自作主张,咱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看到大家依然愤愤不平,龙飞笑了笑。

“善恶终有报,如果大家觉得窝囊,那决赛时把他们往死里整就行了。”

想到以后还有机会报复对手,青林的少年们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这还没去找麻烦,飞翔弟子又来挑衅。

龙飞用眼神示意大家别冲动。

“这位师兄,我们能进决赛纯粹只是走运,侥幸而已。”

那人眯着醉眼望望他。

“是踩了狗屎走的运吧?”

龙飞知道师兄弟 窝着火想出气,现在机会来了,不过得师出有名将他们带进坑,想了想,笑着一语双关地说。

“对,对,如果不是运气好,肯定可能会被人打成狗屎。”

见龙飞一再忍让,那人越发得意。

“说你们是狗屎还是抬举你们呢。”

龙飞笑笑,陷阱已经挖好,就等着这蠢货往里跳了。

“师兄如果觉得需要教训我们长长见识,要不在这再稍微比一比?行吗?”

醉鬼居然把杯中酒倒在桌面上。

“你们真想 被打成狗屎?行,开始吧。”

龙飞不再理他,起身走到大厅中央。

“各位大人,我有话说。”

所有人都望向他,龙飞指了指那人故意显得不忿地说。

“这位飞翔的师兄觉得青林只是因为走运才能晋级,我不太认可。”

浑身酒气的那人也走了过来 。

“青林所有人就是一群乡巴佬,根本没资格进决赛。”

龙飞心里高兴啊,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教训飞翔了。

“対对,我们就是一群乡下人,那你们敢不敢跟乡下人在这里再打一场?”

那人其实只是想羞辱一下青林,并没想动手,听到对方居然会约架感到纳闷 ,不应该啊,最后一战己方可是摧枯拉朽击败了他们,按理会胆怯, 所以楞住了。

第四十一 章惩罚 龙飞怕他退却, 故意讥讽地看着他冷笑着说。

“就当给在场的贵宾助助酒兴,怎么了?怕啦?”

居然公开挑战,这人显然被激怒了。

“还想丢脸,行,依然七战四胜,不过生死自负双方不得追究。”

这可正中龙飞下怀,他还有些犹豫该用几分力教训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太重怕被追责,现在对方提出生死战让心彻底放下,立即答应。

“师兄想怎么样青林都奉陪,天佑,先清清场子腾个地方。”

飞翔能出线是因为六王爷和古震天的努力,当时飞翔运气不好,几个主将食物中毒不能上场,第一战后积分不是很理想,如果青林只要故意输几场, 飞翔别说第一,想拿决赛名额机会渺茫,而由于六王爷和古震天的拜托,青林不但奉上解毒丹还一改低调的风格,大发神威,全力以赴替飞翔扫清阻碍,最后两院碰上,又放了六局水,间接帮助飞翔后来居上,获得第一,没想到这帮纨绔子弟根本不领情,居然故意挑亊要教训青林学院,令人意外的是两边学院的管亊人都没出来制止。

院长和大长老 见到飞翔弟子侮辱青林,觉得他俩一番好心没得到好报。窝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自己上场狠扁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而大长老看过飞翔学院的比赛,知道他们绝不是龙飞等人的对手,当然装糊涂,让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受点教训也好,所以拉着院长借个故走了,而飞翔学院的管事人还在六王爷府陪古将军喝酒,如果他们在场,这一切不可能发生。

听说青林飞翔要比武给宴会助兴,这可是复赛前二名的强势学院,明眼人知道青林出线后,就全部锻炼新生,最后一仗飞翔胜之不武,现在两院要真正比较一场。大家都十分高兴,鼓掌表示欢迎。

另几家亲自体验过青林实力的学院不禁为飞翔悲哀,这真的是没亊寻不自在,唉,不作死就不会死,但他们当然肯定懒得点醒,这帮飞翔弟子一贯的趾高气扬不但令很多人都厌恶,而且自持是王城学院,把所有来参赛的少年都统统称为乡巴佬,几乎大家都想教训教训他们,现在居然 惹上了青林学院,没有人不感到心花怒放,大家立即不用吩咐全体动手,只片刻大厅中央就被清空打扫干净。

天佑斗志昂扬请求出战。

“执法长老,我第一个上,痛打那家伙的臭嘴。”

龙飞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

“天佑,这不是比赛,双方都上火了,一旦交手,非死即伤,你经验不足,在旁边学习吧。”

对龙飞的话天佑是言听计从。

“那我为大家加油。”

龙飞点点头,对叶师兄说。

“叶师兄,你第一个上:下手千万不要留情,速战速决。”

他是真的想教训这些不知好歹的王八蛋,担心六王爷他们一到,这架就打不成了,所以要迅速解决战斗,被人再三比作狗屎,龙飞心里很不痛快,真正窝了火气,而叶师兄也窝了一肚子火,听说让他打头阵,忙说。

“执法师弟放心,我会毫不客气,一击必杀。”

说完将强力丹服下,飞翔第一个上场的正是打断新生骨头的人,他大咧咧地站着,双手竟放在背后,讥讽地看着对手,被如此鄙视,叶师兄真是火冒三丈。尤其这家伙打断过师弟的骨头,而来王城的这些师弟都非常尊敬自己,所以他决定得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

满腔的怒火化成了力量,疾风般一闪而上,青林本以速度见长,眨眼间便来到对手身前,一拳击出,那人这才感到大亊不妙,准备格挡,但他的手刚从背后出来,胸口己被击中,叶师兄一拳打在他心窝上,随后闪身而退。

心窝受到毁灭性的一击,那人摇摇欲坠,“卟”鲜血不受控制地狂喷不止,一个飞翔弟子忙上前扶住他,但没扶住,他像烂泥一样瘫倒下去,那名弟子一探鼻息,转脸对己方阵营摇了摇头,由于是飞翔提出的生死自负,那死了也就白死了,不会有人追究。

飞翔众人不但有些惊慌,还有些不解,先前大比时除了对阵天佑失利,其余比赛他们可是没费吹灰之力六局完胜,怎么突然青林学院会变得如此之强,初赛复赛飞翔都是头号种子队,连续轮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青林真正的实力有多么可怕。

现在见这名修为非常不错的弟子被一击秒杀,所有人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准备开溜,一切都在龙飞意料之中,不能让对手退却,他对司马龙飞眨一眨眼,大胖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抖动一身肥肉,小跑着冲向大厅中心,边跑边耀武扬威地大呼小叫。

“谁敢与我一战?”

不幸似乎没控制好脚步,“轰”他重重的摔了一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艰难地爬起来,这下学乖不跑了,一步步走到厅中央,拍着胸口连连惊呼。

“真是太不小心了,娘的,只怪这地板有点太滑,摔死宝宝啦。”

所有青林的人包括老实巴交的叶师兄都一致鄙视地看着他,大家都知道司马龙飞最厉害的是轻功,下盘非常稳,摔倒?还摔得如此逼真?骗子,修什么行,完全应该去当演员。

飞翔众人本准备打退堂鼓,一看上来的是司马龙飞,顿时喜出望外,信心大增,复赛司马龙飞出场五次,输倒是没输过,但只要上台总被对手修理得很惨,大家有目共睹,只不过这个大胖子洪福齐天,每次都侥幸胜了半招,所有人都认为他纯粹只是运气好而已。

飞翔众人对视了一下,路都走不稳还来比武,纯粹找死,这个大胖子看上去很好欺负,是个软柿子,必须干掉他挣回些面子,大比以来飞翔作为种子学院,前一轮免试,又过于狂妄,从没任何人到到现场观看过初赛对决,所以并不知道青林这个庞然大物的厉害,虽刚被打死一名弟子,但并没有打醒这群嚣张惯了的权贵子弟。

飞翔一名实力不错的少年信心百倍地走到大胖子面前,迎面就是一拳。

“你既然找死,那我好心送你一程。”

司马龙飞似乎被吓傻了,竟硬挨了对手一拳后才用兰花指轻轻一扬,太厉害了,战斗瞬间便告结束,飞翔这名少年的估计完全正确,真的纯粹是找死。

司马龙飞大摇大摆回到己方阵营,边走边揉胸口。

“这位师兄真是功力不凡,打得我几乎喘不过气,还好承让小胜半招。”

听他这么一说,青林所有人都往旁边移了移,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飞翔上阵的那名弟子站着没动,半晌低下头,惊恐地看着被打了通透凉的胸口,他的心脏被司马龙飞一指点飞,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这还是那个擂台上被人爆虐的大胖子吗?咋突然变得如此厉害?已经干掉两个,但龙飞觉得似乎不够,因为挑起这场争斗的罪魁祸首还没付出代价。

他走到厅中央,指着那名挑衅侮辱青林的人说。

“该你了,请上来将我打成狗屎。”

第四十二 章坑爹 那傢伙脸都吓白了,瞬间二个飞翔少年精英被一击灭杀,自己这祸闯大了,学院会怎样惩处让他冷汗淋漓,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团灭青林这帮少年,或许能减清一点罪责,

他一咬牙,挥手招呼师兄弟们:

“大家干脆一块上,干掉他们。”

但青林刚才展现的实力太惊悸,没谁愿意打这种完全没必要的架,所以飞翔其他的弟子并没听他的号令,反而全部退后了一步。

“不关我们的事,你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这时六王爷和古震天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是飞翔院长古争,看着现场的情况都楞住了,古争蹲下身查看倒在地上的弟子,这二人是学院比较看好并准备重点培养的年轻才俊,深叹口气,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望着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吴进,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进是学院杂役,负责跑跑腿,干点零散事,他不是学员,平时飞翔这帮权贵子弟也没把他当人看,所以并没任何隐瞒 。人

“是这位师兄没亊故意过去羞辱青林学院的人,而且比武也是这位师兄自己定的,刚才见打不过他还鼓动其他师兄一块上,还好,没人听他的。

古震天钢牙咬得崩崩响,他知道儿子己将青林帮助飞翔出线一亊跟所有学员说了, 这次不是他们及时送来解毒丹,让自己的几个主力迅速复出,飞翔铁定与决赛无缘,希望学院弟子友好对待青林众人。

这帮学员居然在知道真像的前提下,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以怨报德。受到帮助却感觉是受到侮辱,这就是平时总觉得高人一等的权贵子弟最大的陋习。

古震天找儿子了解了一下情况。他走到那个挑衅学员面前,虎目园瞪,冷冷地问:

“听院长说你平时滴酒不沾,今天为什么会喝?哦,你是故意装成喝得大醉去挑衅青林学院的人。”

铁将军的威严让这人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解释道:

“没,没故意,是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

古将军如刃的目光盯住他,冷笑着说:

“你浑身酒气眼睛却十分有神,看来是故意挑衅的了,为此已经死了二个人,惹了祸不知悔改,反而鼓动所有学员准备血拚,也是因为高兴?”

这名弟子感到阵阵寒意,忙继续解释:

“我,我只是想为师弟们报仇。”

古将军冷冷一笑,声色俱厉地说:

“还在狡辩,他俩是被你害死的,你却美其名要为他俩报仇?当本将军智障?”

那人真的吓坏了,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去,古震天沙场腥风血雨中形成的杀气威慑力骇人心魂不怒自威,岂是一个少年修者能承受得了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古震天笑了笑,淡淡地问。

“好,算你不是故意的,但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弟子抹掉额头上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

“飞虎 古震天大将军。”

古震天点点头,手上的骨骼还叭叭发响,他盯着那少年,叹了口气说:

“大好年华不懂珍惜,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死在本将军手下是你的荣幸,记住今天的教训,想报仇下辈子随时欢迎来找我 。”

那少年吓坏了,大叫道。

“你不能杀我,我爹是……”

铁血将军胳膊一扬,挥掌将他拍成肉饼,抹抹手冷冷的笑着说。

“知道我是谁就行了,你爹是谁一点也不重要。”

六王爷却有不同的想法,招手叫来随从,十分认真地吩咐道。

“即然想坑爹,呵呵,给我立即查,不管他爹是谁,明天必须撤职查办。”

古争看看其余的学员,这些都是学院准备重点培养的天才少年,今天看来人品有很大的问题,如此大的闹剧居然袖手旁观看热闹,没一个人站出来劝阻,留下他们对学院迟早是个隐患。

“你们被开除了,即刻生效。”

六王爷知道这些少年不但是飞翔学院的精英,而且个个都有背景,所以出来打园场:

“法不责众,他们并没有参入,最多是制止不力而已,开除就没什么必要了。”

古争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便松了口:

“你们不及时制止师兄弟犯错也是一种错,吴进,你带他们回去,每人念十遍道德经。”

古震天走到刚进房不久的大长老面前赔礼:

“赵猛子,对不起,我们的错。”

大长老看着这名刚正不阿的老朋友,苦笑了笑:

“千夫长,言重了,完全于你无关。”

六王爷招手叫过老板:

“收拾干净,送桌酒菜去我的包厢。”

右手搂住院长,左手搂住大长老。

“烦心的别想了,跟我喝酒去。”

大元帅和右将军走了过来。

“老古,好多年没见了。”

这三人也曾经出生入死,情同兄弟。

古震天见到老战友,瞬间忘了不快,爽朗地哈哈一笑。

“很快就要回边关了,今日咱兄弟不醉不归。”

三个军中实权人物此时像几个混混,勾肩搭背往包厢走去。.

大元帅突然回过头。

“龙护法,天佑,还有死胖子,你们仨一块跟来。”

司马龙飞显得并不乐意,刚打了一架肚子有些饿,得去找点东西吃。

“你们几个老朋友好不容易棸一聚,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大元师笑了笑

“总得有晚辈给咱们敬酒吧,而且我们老了,胃口不是很好,一桌菜可能会白白浪费掉,你不打算帮忙消灭一些。”

司马龙飞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是啊是啊,尊敬长辈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厅正在打扫,看着被抬离的尸体,龙飞心里一声叹息,这个家伙今天也不知哪根肠子不痛快,没事找事无故寻衅,不但连累了师兄弟,临死居然还拉出亲爹垫背,整个一个害人害己的坑王,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他现在对古争的好感有所下降,如此嚣张狂妄的弟子肯定有学院管理松懈的原因,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 惰。

第四十三章丑是福 别看六王爷身份尊贵,但没什么官威,毕竟征战了半辈子, 长年在军营跟士兵们摸爬滚打,嘻笑怒骂,高兴一杯酒,生气一场架,性格豪放不羁。

而且一旦走上了战场,那么所有的军人就没什么身份尊卑的区分,彼此互为盾牌,撑着各自的脊梁,真正 王者之师的士兵是把胸膛面对敌人,而把后背留给你来保护。

他们不但是战友更是兄弟,是依靠,彼此都能将生命托付给身边的人,

因为看到过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让六王爷深深明白了一个真理,战场上所有一切都是平等的,当抡着大刀跟自己的士兵舍身忘死冲杀时他已经忘了自己是个王爷。

世上可能只有战场才能完美体现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境界,这种经历也让六王爷养成十分平易近人的性格。

而且他还是个搞活气氛的高手,包厢坐的这几位都是腥风血雨闯出来的

虎将,浑身上下散发着涛天的杀气,聚集在一起气场太过强大,让旁边的少

年们感到压抑,见大家有些放不开情绪 ,六王爷觉得要说点什么使所有人能放松一点。

他拍拍龙飞的肩,笑着问大胖子:

“你们俩都叫龙飞?”

大胖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太巧了,第一次我也吓了一跳。”

六王爷看了看俩人,调侃道:

“名字一样,长相可差得有点远。”

司马龙飞满不在乎地说:

“他比较英俊,我体积和模样稍微有点对不起观众。”

六王爷见他说得这么诚恳,笑着问: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司马龙飞喝了口茶,自嘲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倒是觉得这形象挺好的,丑点不惹桃花劫,以免愁白少年头。”

六王爷呵呵一笑,又追问:

“但学院弟子们天天都要去食堂吃饭,人太丑可能会影响别人的胃口。”

司马龙飞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乐呵呵地说。

“反正受影响的都是别人,他们倒胃口便吃不了太多, 对我有好处。”

大元帅哈哈一笑,称赞道:

“你这个心态好,的确,只要不照镜子,恶心的永远是别人。”

连不苛言笑的铁将军古震天也乐了。

“不错,够坦然,司马,待会我叫军需官给你个单子, 边关每年都要采购大批疗伤药材,以后这笔买卖就全部交给你的家族了,记得要优惠点啊。”

司马龙飞高兴得跳了起来,老爹一直想结识古将军,但六王爷的卫队寸步不离,里三层外三层包棕子一样保护着他,古震天是战神,镇守边关几十年不知歼灭了多少入侵的蛮族,可以称得上是王朝的定海神针,想暗杀他的

敌对势力多不胜数,所以六王爷命令卫队生人熟人一个样,非请勿近。飞虎军几百万雄兵还有数十万辅助部队,药材需求非常巨大,见古将军愿意将边关军队草药业务交给司马家族,大胖子忙连连道谢。

“谢谢,谢谢,将军放心,保证最低价格最好质量。”

文臣们讥嘲六王爷没文化是有道理的,这时他竟然脱 口而出说了句让司马龙飞十分尴尬话。

“丑有丑的好处,福气都生在丑人边。”

天佑是个小孩,没有心计,平时又跟大胖子关系不错,见六王爷一直调侃司马龙飞的长相,早己大为不满,心里忿忿不平, 忍不住决定为他出头。

“您老人家懂什么,相貌就是胖子师兄的杀手锏。”

六王爷来兴趣了,忙问:

“你的意思相貌是他的秘密武器?”

天佑点点头确认:

“当然,胖子师兄跟我说过,看到对手嘲笑他的体格长相,能够激起心里的无比斗志。”

大元帅笑了笑,他 有心逗逗天佑,所以也问道:

“呵呵,天佑,这怎么讲?”

天佑认真地解释道:

“胖子师兄说,如果别人胆敢当面讽刺你,那是莫大的侮辱,必须揍他,至少打得对方暂时比自己丑。”

大元帅乐了,使劲一拍桌子说:

“好想法,那的确得百分百必须开打,士可杀不可辱。”

六王爷也乐了,调侃道:

“那我刚才这样当面说他会不会很危险?”

天佑想了想后说:

“不会,除了疯子谁敢碰您一指头,而且胖子师兄是个和平主义者,觉得动手动脚有失斯文。”

六王爷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龙飞,心想这模样只怕怎么装也装不出斯文来,笑着调侃了一句:

“穿着倒是显得比较斯文。”

天佑感到大家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加重口气说:

“胖子师兄告诉我,男人最重要的是心里美,他虽然丑但很温柔,况且看久了就习惯啦。”

这句话引得满堂大笑,六王爷却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天佑啊,看来你很了解胖子师兄,详细说说,让大家重新认识他。”

天佑点点头,并没注意到司马龙飞在拼命对他眨眼,马上接着说:

“胖子师兄还吐露了一个秘密,他原本很英俊,只是现在肉太多把五官挤到一块了才显得不太协调,至于体格师兄跟你们想法不同,他认为壮实能给人安全感,说不定可能有很多女孩暗恋他,只是 脸皮薄不好意思对他表白。”

司马龙飞脸红得像太阳,恨不得有个洞立即钻进去。

六王爷童心大发,嘻嘻笑着问。

“你这师兄眼睛只一线天,怎么可能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

天佑年级小不知道王爷在挖坑,他只是想为胖子师兄讨个公道:

“这您老人家就不懂了,胖子师兄认为自己一线天的眼睛是个优势,大眼睛穷,小眼睛怪,眯眯眼睛逗人爱。”

龙飞知道此刻的大胖子想死的心都有,咳咳嗽,他轻声在天佑耳边说:

“司马不好意思了,还说下去,估计以后他啥心里话都不会再告诉你。”

天佑顿了顿,好像明白了什么,年轻人脑筋灵活,马上转了口风。

“最重要的还有就是胖子师兄心地善良,对所有人都非常好,我们很喜欢他 。”

大胖子长吁一口气,真怕天佑啥都往外讲,他暗暗寻思,以后得少跟这小子说心里话,太没城府了,咋能把这种隐私统统都告诉别人呢,不过现场气氛一下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古震天看看司马龙飞巨大的体形,呵呵笑道。

“胖点好,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龙飞怕天佑再说出什么让胖子难堪的话,忙岔开话题:

“天佑师弟,你年轻最小,待会归你倒酒。”

天佑一拍胸膊:

“执法长老,遵命。”

第四十四章回家 天佑被人指挥并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满,大元帅心里却非常高兴,自己这宝贝外孙没丝毫权贵家族后代的一些坏习惯,仗势嚣张的纨绔子弟不可能有太多出息 , 天佑显得很有素质,这跟家教有较大的关系,大元帅对那文皱皱书生气十足的女婿印象大有好转,育儿有方,调教得天佑知礼懂节。

而且那穷书生的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王朝著名的大文豪,长得也五官俊秀,气质高雅,以他的才华,完全可以做个大官,无奈太淡泊名利,宁愿在小小天都城当个教书匠,这也是最令大元帅恼火的事,就像一个绝顶的武林高手,不去仗剑江湖,笑傲群雄,反而窝在乡下种田喂猪,白白浪费一身本事。

唉,人各有志,女儿铁心跟了他,外孙又聪明可爱,女婿家世也清白,书香门第,要不先认了这门亲?再慢慢劝他弃教从政,只要同意做官,马上补办隆重的婚礼,风光大嫁,实在不愿入仕从政也行,做上门女婿,那样也好名正言顺让天佑随自己姓,百年之后方有脸见列祖列宗。

对了,这家伙是宰相的得意门生,自己现在和宰相关系十分不错,让他去劝那书呆子必定事半功倍,宰相打架不行,但劝别人打架那是天下第一,最善于鼓惑人心,况且女婿熟读圣贤书,讲究仁义道德,礼仪廉耻,天可斗,地可争,师命不可违,对,这个办法肯定行,一高兴,拎起酒壶准备给大家倒酒,天佑忙夺过来。

“外公,你们都是大人物,这种粗活我包了。”

大元帅哈哈大笑。

“好好,都盏满。”

天佑是个实在人,边吃饭边留意所有人的酒杯,他速度快,无论谁的杯子空了,‘嗖’一闪,杯子刚放下,立马倒满。

古震天对大元帅说。

“你这外孙如果当兵绝对是超级的。”

右将军点点头。

“是啊,不但快,关键手很稳。”

大元帅摇摇头。

“我身上有十九处伤疤,绝不会让天佑走这条路,他得为家族延续香火。”

六王爷古震天右将军三个人陷入沉默,他们身经百战,谁身上没几处刀枪箭伤,连古震天这样能征善战的虎将,也有几次拚尽士兵后,孤身御敌,险死还生,猛虎架不住群狼,凭着超凡的绝顶身手才化险为夷,一场恶战下来,身上总要添几道伤痕。

天底下最凶险,最血腥,最残酷无情的地方就是战场,一个勇敢而成功的军人得到最多的往往并不是军功章,而是身上的伤疤,所以他们非常理解大元帅的想法。

古震天仰头干了一杯酒,问大长老。

“老赵,你们学院准备什么时候回天都城?”

大长老一愣。

“回去?不是还要打决赛吗?”

六王爷笑了笑。

“决赛延后了,到时再另行通知。”

大长老有点不明白。

“为什么?”

六王爷压低声音。

“这里反正没外人,别说出去,决赛得为训练新兵让路。”

经他一解释,大家明白了,边关虽己近年无战事,但士兵年龄普遍偏大,很多人一直守护边关十几年,己到退伍的极限,但无奈兵源不足,只能苦苦坚持,打仗需要体力好,年龄越大身体变差会影响战斗力,而且也是放这些劳苦功高的老兵们回家团聚的时候了。

各地征调新兵己来到城外待命,进行一段时期的强化训练后赴边关换防,所有适合练兵的地方都将用作训练场地,那么大比决赛便难以兼顾,所以将无限期推迟。

今天的庆功宴其实也是送行宴,而且朝庭决定,大比决赛场地将挑选别的城市举办。因为王城近几年会成为新兵训练中心,保证边关能有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避免有些士兵一守就是十几年产生厌战情绪,那会严重影响人们从军的意愿。

见青林学院收拾行李马上要回天都城,老板半夜便安排伙计忙活起来,烙了几十张大饼,蒸了十几笼馒头,他自己守在黑市等货,功夫不负有心人,黑市今晚货源充足,猪蹄鸡蛋全被他出高价扫光,老板娘不顾身怀六甲,亲自动手精心卤制。

对青林众子他们真是不舍,王城的修者十分傲慢,从没将普通人放在眼中,稍有得罪必会被打个半死,但青林学院的修者很有礼貌,少年们闲来无亊时,还帮着将客栈翻新整修了一番,所有伙计对他们印象好到了极点,普通人感谢的方式就是实在,王城也没什么特产,弄些可口饱腹的食物,供给大家归途路上吃,虽然东西并不是很值钱,但代表着这些普通人的拳拳之意,有的时候,礼不在重在于仁义。

一直忙到青林所有人收拾行装完毕,老板请来的厨师也精心烹饪了最后一餐,这餐几乎用尽客栈所有能用的全部食材,在限制物质的王城也算是盛宴。

青林少年们非常感动,龙飞特意写了两张药方,一张食用能顺产,一张母亲服后能使孩子不挨饿,吃完午饭,大家起身告辞,老板恋恋不舍地送到城门口。

出了城门,司马家族的所有当家人在等着,路途遥远,他们特意从商队里抽调五辆马车,三辆载人,另二部装着满满珍贵的药材,这是遵照龙飞开的单子,全部是练丹所需的上等药引。

司马老爹知道南方人不善骑驾,专门派了六个老练的车夫,五辆车派六个车夫证明司马龙爹心思很慎密,始终有一个换班,避免了疲劳驾驭,安全系数大得多,毕竟行车走马三分险,正值春天,路边青草茂盛,也就省得再弄辆车装干草料,寒暄了几句客气话后踏上归途。

胖子体格太大,他这辆马车只能坐二个人,龙飞上去后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自己是上了马车还是进了杂物店,厢内除了两个人勉强能容身的地方外全部被堆积如山各种己弄熟的肉食占领,我的老天,牛肉、猪蹄、烧鸡,烤鸭等等,龙飞不可思议地问。

“我们一直在一起 啊,你什么时候出去买的?况且这些东西很难买到。”

大胖子不以为然地说。

“用得着买吗,自己家的,没办法, 每次 出门婶姨们总怕我路上挨饿 。”

龙飞恍然大悟,城卫军是不会为难司马家族商队的。

“我终于知道你这一身肉是怎么来的了。”

夏去秋来,走了差不多一季,终于回到了天都,所有人虽十分疲倦,但 精神头却是归途以来最好的,回家的感觉总令人愉悦。

司马商队派来送青林的六个车夫本欲即刻回去,大胖子却坚持留大家休息十天半月,要带他们游览天都清秀的风光,品尝奇异的野味,这不是大城市享受得到的,几个人一商量,赶了三个月路,不说人,马也得休养休养,况且有少掌柜作主,估计老东家肯定不会计较。

大家能顺风顺水回到天都车夫功不可没,因此院长 放了大胖子的假,吩咐好好招待他们,龙飞却不能相陪,他要回主峰灵洞为欧阳妈妈炼制回春丹。

司马龙飞带着几人刚游玩了三四天,便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因为天都将近百年唯一一次在王城扬眉吐气,所以青林成了城市英雄,各级官府,乡坤富贾的宴请不断,这种应酬当然不能推辞,但实在太多让人受不了, 院长和大长老每天都喝得昏头昏脑,以至于一看见请柬就浑身发抖。

龙飞给他俩出了个主意,派全权代表啊,然后,大胖子司马龙飞成了青林学院的形象大使,带着六个跟班吃完东家吃西家,居然大受欢迎,因为大胖子和六个车夫又有酒量,又有胃口,宴起到宴未,除非主家服软宣布结束,七个大胃王奏陪到底,而司马龙飞也捎信给老爹,要留下这六个胃口惊人的车夫。

他有个宏伟的计划,天都主城吃厌后再考虑向外发展。

第四十五章筹备势力 在王城走一趟回来后,平时不苛言笑的大长老居然有点变坏,龙飞还才进来,院长 宣布任命的话音刚落 ,他便扯大嗓门说:

“龙长老新官上任,可喜可賀,今天干脆去饭店撮一顿以示庆祝如何?”

院长笑了,拍手赞成: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龙长老意下如何?”

被俩人一鼓捣,这帮老头居然像年轻人一样大声起哄。

龙飞呵呵一笑说:

“行啊,各位长老,带上家眷,我和大长老先去如意酒楼定桌子。”

大长老没家属,自然由他陪龙飞去定好席位。

听说是去最奢华的如意酒楼享用美食,而且还能携家带口,长老们都乐了,这也是破了先例,说实话,学院免费食堂的饭菜味道真的一般,而且几乎天天千篇一律,从无改变。

而如意酒楼 远近闻名,天都五城它的厨师烹饪水平最好,没有之一,只不过味道好意味着价格贵,青林学院一直比较穷,像这种高档酒楼消费不起,平时即使有个重要的庆典活动什么的也绝不敢挑那里。

龙飞和大长老一同来到如意酒楼,伙计迎上来问:

“二位爷,大厅还是包厢?”

龙飞想了想说:

“我们是青林学院的,今天有聚会人比较多,需要个大一点的包厢。”

伙计一听是青林学院的忙躬一礼,转身便走:

“爷稍等,小的去请老板。”

老板闻迅连忙赶了过来,连连作揖:

“稀客稀客,二位是?”

龙飞笑着说:

“我叫龙飞,这位是大长老, 学院准备在贵店聚个餐,请关照。”

听说整个长老会成员都会赴宴,立即将两人请上二楼,特别吩咐伙计楼上不再进客,专门用来招待青林学院。

龙飞坐下后招呼伙计拿菜单准备点菜,老板制止了,听闻学院所有高层会全部前来,他高兴啊,王城大比名震天都,想要请到青林长老参加宴会真的很难,不是不给面子,请的人太多,没时间啊,后来干脆派出个司马龙飞作为代表出席大多数非官方的应酬,

老板收起菜单,一拍胸膊:

“不必点,所有菜都走一遍,本店请客。”

龙飞楞了一下,怎么如此客气? 忙起身行礼: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人可很多。”

老板满不在乎地说:

“来多少也没关系,龙长老真是年轻啊,我儿子回家老夸你呢。”

龙飞好奇地问:

“令郎是哪位?”

老板腰板挺了挺,儿子是他的骄傲:

“高阶班的叶进。”

龙飞脑中立即浮现出那个有点严肃的人,忙赞道:

“是叶师兄啊,呵呵,他很厉害。”

听龙飞夸奖儿子,老板喜笑颜开:

“对对,就是跟你们去王城的叶进。”

大长老听说免费,当然也得客气客气:

“叶进这次表现非常不错,可以称得上是青林学院的定海神针。”

好话谁都喜欢听,尤其是夸奖自己儿子的好话,老板听得乐开了花:

“呵呵,主要是先生们教育得好,伙计,守楼梯口,不许进外人。”

本只想定几个桌,现在变成了包下一层楼还不要钱,大长老是本份人,忙说:

“这不太好吧,会影响你的生意。”

老板毫不在意地说:

“钱又赚不尽,现在招待好进儿的老师和同学才是最重要的事。”

龙飞笑着致谢:

“那就多谢了,王城回来后叶师兄一直在家休息,我有件亊正要征求他的意见,学院新成立的道德堂缺个副堂主,烦老板问问看,叶师兄有没有兴趣。”

老板兴奋地站起身,儿子能进入学院高层,祖坟冒青烟了?

“愿意愿意,还请两位长老多多帮助犬子。”

龙飞十分认真地说:

“跟叶师兄交往一段时间了,他做亊一丝不苛,修为也很不错,未来将是学院的顶梁柱。”

龙飞知道,对于自己平步青云肯定会有人口服心不服。现在有青林两个大佬压着,没人敢造次,一旦院长大长老归隐,矛盾便会出现,光有司马龙飞不行,势力太单薄,必须慢慢培值自己的权利圈子,实力一旦雄厚,想造反的也不敢轻举妄动。

龙飞最终目的是要让学院高层充满朝气,彻底年轻化,现在青林大多数长老的斗志己被岁月磨平,而没一个有进取心的领导班子,学院要想有飞跃般的发展是不现实的,青林已经到了必须改朝换代的时候,这也是院长和大长老给他的暗示,都共事许多年,他俩不忍亲自撤掉这帮老伙计,只能将重任交给这个很有魄力的少年。

龙飞目前看中的便是做亊严谨的叶师兄和有深厚背景的天佑,这两个人一个心态沉稳,一个头脑灵活,最关键人品。

老板兴奋得手足无措,他知道即使王公贵族没有真才实学也很难在修者学院谋个高级职位,自己虽然很有钱,但终究只是个商人,这个世界由三教九流划分社会地位,佛、道、儒属三教,地位崇高,九流排序:帝、圣、隐、修、文、兵、农、工、商。商人社会地位最低,这有原因,许多人从商重利轻义,遭人鄙视,只要谈起商人,人们往往想到的是奸。

叶老板自身厨艺不错加之经营有道,积攒了不少财富,但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这也是他不惜代价送儿子进学院的原因,家族如果出了个优秀的修者,社会地位必然水涨船高,儿子真能出任修院要职,那就是别人抢着过来巴结自己了,老板的心很乱,平时需要冷静时他会下厨缓解情绪,得稳定下来,不能过于失态。

恭敬地对俩人行一礼:

“两位长老,我先去厨房准备,贵宾们一到便立即上菜,今天我也亲自下厨做二样拿手菜给大家尝尝味道。”

他是天都第一厨师,不过现在生意做火了,老板得有老板的档次和派头,跟金币打交道比跟油烟打交道舒心得多,如今基本只收钞票不炒菜,儿子大比的杰出表现让老板成为天都名人,城主都亲率官员登门祝贺,酒楼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所有这一切源于老板豪爽大方的性格,他很会挣钱,但并不吝啬,大比之前,偶然从儿子那知道青林学院经济拮据,王城路远,途中需很多费用,院长都愁死了,老板当时倒没想太多,纯粹为了天都城的荣誉,便揖献了很多金币作路费,有付出总会有回报,所以他儿子成了唯一跟着去王城的老生。

没想到一举成名,整个叶氏家族乐翻了天,族长决定,一旦叶进毕业回来便可担任长老,但现在能荣升修院副堂主,别说家族长老,让当族长也不在乎。

老板早就决定要感谢青林学院,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谢,今天长老团全体要来如意酒楼聚餐,答谢的机会到了,尤其现在要提拨儿子,得让青林学院的贵宾吃好喝好,略表谢意。

菜肴非常精致丰富,味道也很可口,最后两道硬菜由老板亲自掌匀,菜刚一上桌,他厨师制服都未脱,小跑过来详细地介绍这两道菜:

“各位贵宾,这是本店的招牌菜,清蒸王八。”

院长楞了一下,笑着调侃道:

“千年王八万年龟,呵呵,听上去有点像骂人。”

大长老见识广,解释道:

“王八是北方人的叫法,南方人不这么叫,货分甲乙丙丁四种,甲为上等。”

叶老板连连点头称是:

“对对,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南方人称王八为甲鱼,寓意最上等的鱼。”

龙飞喝了口汤,夸道:

“甲鱼不好烹饪,一个不慎,很腥,您的手艺绝,味道很好。”

叶老板忙介绍做法:

“我是用塞外胡人种植的胡椒胡姜去腥去骚,甲鱼能助消化,是健康减肥的妙品,为保持效果,最好是蒸,但得搭配新鲜五花肉让它不至于太过清淡。”

司马龙飞夹了差不多半个甲鱼吃了,惊叹道:

“我记得父亲也喜欢弄这玩意吃,但没您烹的鲜。”

叶老板得意地说:

“其实很简单,很多动物的胆非苦即毒,不能食用,但甲鱼胆不同,将胆汁挤在壳上一块蒸,汤鲜肉嫩。”

介绍完王八,开始介绍乌龟:

“天底下食补材料很多,但最补真气的莫过于龟羊汤,十年以下的乌龟,年龄太大别食用,因为那代表吉祥长寿。”

龙飞看着这盆呈奶白色的汤,问:

“好香好浓,龟羊汤?那您肯定加了羊肉吧。”

叶老板点点头回答:

“我用纯黑山羊慢慢熬制,大补,不过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女别吃太多,因为会烧得你整夜无法入睡,请各位老师及亲友慢慢品尝。”

第四十六章章伤口上撒把盐 清新秀丽的主峰被层层迷雾环绕,聚灵阵法开启,肉眼己看不见峰形。

龙飞向所有参入启动阵法的长老们行一大礼,阵法虽然主要靠消耗大量资源来维持,但启动却是最需要能量的,而这次启动的又是最高级别。

包括院长在内的十几个长老差不多用光內力,个个脸色惨白,看来没几个月调养恢复不了,刑堂长老更是已经虚脱,慢慢地坐在地上。

龙飞有些感动,上次对他侄子下手的确太没轻重,但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因为那是自己第一次出手,掌握不好份量才伤到那人内脏,虽然侄子至今仍卧床不起,但为了青林学院的未来他仍不计前嫌拼尽全力。

看来能执掌刑堂的人都刚正不阿没有私心,唉,幸好自己的医术高明,这种伤只能算小儿科,补救一下吧,全当还刑堂长老今天的人情, 走到他身边,用极慢的语速说出一个药方,连说三遍后宽慰道:

“这是六王爷给我的疗伤妙方,效果极佳,只需熬十付服后,我保证师兄的伤必全愈。”

为省麻烦,他将药方推到六王爷头上,锋芒太露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刑堂长老激动得一跃而起,重复了一遍药方,见龙飞点头确认后长长吁了一大口气:

“多谢龙长老,这可真解决了我的大难题。”

侄子至今伤势虽有好转,但仍不能下床走动,而眼看快到假期,姐姐肯定要来天都陪陪儿子,姐夫是飞虎军的军需总管,职责重大,几百万将士的衣食住行可马虎半点不得。

所以姐姐一年最多能回家探十几天亲便又得返回边关照顾姐夫, 这要看到儿子如此惨况,肯定哭得死去活来。

父母走得早,刑堂长老是姐姐拉扯大的,只要姐姐稍有一点难过,他心都会滴血,为了这亊日愁夜愁,连聚餐都没有心思去参加,他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如何跟姐姐解释这件事,因为毕竟是侄儿挑衅龙飞才受的伤。

好在如今一切 迎刃而解,六王爷的秘方无疑是出自皇室 ,效果肯定不错,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掉了,怕忘了又找来纸抄录下来,然后正想再次致谢,龙飞与欧阳妈妈己进入山里。

欧阳妈妈随行是院长特许的,他跟长老会撒了个谎,说飞凤家族有功法能帮助两个龙飞迅速恢复身体,而且二个大男孩也得有人照顾,女人到底总是心细一些,可以免除龙飞他们修炼时为食宿分心。

按理灵山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但她不仅是学院老师欧阳静的妈妈,还是龙飞未来的岳母,既然院长开了口,所以长老会便同意她随两个龙飞一块上去。

欧阳妈妈看到灵洞周边的环境,高兴不己。

女人吗,天生爱美。

龙飞找了个通风干燥阳光充沛的地方晒药材,得晒个十天半月逼干水分好磨粉,这些东西都是司马龙飞从家族商行弄来的。

大胖子依然去砍柴,龙飞负责捉鱼,欧阳妈妈比较爱卫生,将灵洞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摘了些花布置在洞里。

十天过去,龙飞收起药材,先捣碎和水调匀,敷在欧阳妈妈脸上,用布条包裹,只露出眼、鼻、嘴,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像残兵败将。

这可乐坏了司马龙飞,胖子大多天性开郎都爱笑,他一见被包成个残兵模样的欧阳妈妈,总忍不住笑,而且居然边笑边讥讽。

欧阳妈妈气急败坏,再三警告无效后,拎着根竹条打屁股,按修为她是打不到大胖子的,但无奈有龙飞这个高手帮忙按住,干龙飞他肯定干不过,只得任由这对母子摧残。

“啪啪啪”打得真响,洞内飘荡回音。

竹条这玩意有柔韧性,不像木棍用力过度易折,竹板不会断还打不伤筋骨,关键问题是打得贼痛,钻心的那种痛,而最令他羞辱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出了个馊主意,说 把裤子打烂就太糟践东西了,得光着屁股打。

可气的是欧阳妈妈竟然十分愉快地采纳了这个缺德的意见。

本来司马龙飞以为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欧阳妈妈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自己一下而己,但欧阳妈妈的想法显然不同,竹条又准又狠,直到打得屁股开花才罢手,大胖子这才知道当面讥笑女人的后果是非常悲催的。

欧阳妈妈休息了一会,走到躺着的司马龙飞面前蹲下问:

“看着我,还可笑吗?”

正哭得伤心的大胖子睁开小眼睛看了下欧阳妈妈,不长记性啊,他竟然破涕而笑,是的,他忍不住居然又笑了,竟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唉,不作死就不会死。

欧阳妈妈气得一跳三尺:

“好的,胆够肥,死不悔改,我让你笑个够,飞儿,帮我按住他。”

但她并没有再次立即出手,而是转身离开,司马龙飞咬紧牙关,准备迎接再一次竹刑,稍后欧阳妈妈进来了,但并没有使用竹条,只是用手轻轻在司马龙飞肥臀上抹了几下,然后冷笑一声走出灵洞。

片刻后,洞里传出大胖子震耳欲聋杀猪般的惨叫,他屁股伤口上被抹了一层盐,这种痛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欧阳妈妈得意地笑了笑,刚才打累了,出了一身汗,得洗个澡,她往溪边走去。

龙飞立刻走到大胖子旁边,往他屁股上撒了些药粉,清凉清凉的,立马不痛了。

大胖子呲裂着牙,抹掉眼泪,生气地说:

“兄弟,不带这么玩的,为什么唆使老巫婆脱掉裤子打,好歹隔层布能减轻点伤害。”

龙飞叹了口气说:

“你以为我想啊,这条裤是上山前新买的,上等纯棉,五十个金币呢。”

大胖子贪财啊,认真一想点点头:

“肉打烂了迟早会长好,裤子坏了那只能扔,花不来。”

龙飞帮他翻了下身,顶顶大拇指称赞:

“兄弟,你做得不错。”

大胖子哭丧着脸说:

“激活她的血脉代价可真惨。”

龙飞无奈地摇头:

“我惟一没想到的是她会往伤口上撒盐,心可真狠。”

大胖子抹掉眼泪,气愤地叱骂:

“黑蟒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犹自可,最毒妇人心。”

龙飞拍拍大胖子,安慰道:

“休息吧,不会再安排这样痛苦的活动了。”

大胖子感激地说:

“谢谢你的理解。”

第四十七章嫩娘 原来是龙飞让大胖子故意激怒欧阳妈妈, 只要欧阳妈妈肝火一盛便能催发药力, 烘化药膏更好的渗入皮肤顺畅血脉,达到最佳疗效 亊半功倍。

只是没料到欧阳妈妈下如此狠手,司马龙飞以 受伤过重不能帮忙力由拒绝帮忙,但没他肯定不行,所以无奈只能暂停治疗。

龙飞天天跟双方做工作,希望能冰释前嫌,不过这两人似乎扛上了,谁也不肯让一步。

药膏是有期限的,无奈,他跟欧阳妈妈讲了实话:

“激怒 是为了让药效发挥最大功效,所以司马他不是在笑话 ,而是在帮助你。”

欧阳妈妈一脸的不相信,哼了一声说:

:那死胖子除了自私自利,会好心帮人?尤其是帮我,呵呵,不可能。”

龙飞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司马存心反抗,凭我俩能打到他屁股吗?”

欧阳妈妈仔细一想,对啊,那家伙力大无穷,想轻易制服他的确不是很容易,看来自己误会大胖了,所以立即站起身说:

“我现在就去跟他道个歉,上次下手有些太狠了。”

龙飞立即制止,叹了口气说:

“现在不行,气头上呢,我有个办法也许有用。”

欧阳妈妈忙问:

“有什么好办法能化解矛盾?”

龙飞想了想后说:

“有倒是有一个,但好像不妥。”

欧阳妈妈担心的是脸上的药啊,而且龙飞说完全恢复不能缺少司马龙飞,听说有办法连忙问:

“小子,想急死你妈啊,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龙飞犹豫了一下告诉欧阳妈妈:

“大胖子对什么最没有抵抗力,美食啊,但我们上山是不能随便出去的,但妈妈能啊,只不过怎么好意思让你去呢。”

欧阳妈妈恍然大悟地说:

“对啊,那小王八蛋美食当前可以六亲不认,有什么不好意思 ,这的确是他的软肋, 你去做他工作,我下山帮你们买好吃的。”

欧阳妈妈刚走,司马龙飞就从后山出去了,一脸的不屑看着龙飞讥讽地说:

“你丈母娘有你这么个阴谋诡计多端的女婿也不知是福是祸?”

矛盾化解,继续干活,接着几天,龙飞专心专意炼制丹药,灵洞充满药草的香气。

丹成后,龙飞递给欧阳妈妈,将需要注意的问题详细述说了几遍,欧阳妈妈服下丹药,在两个龙飞全力输功帮助下,缓缓地催化药力,待丹药的全部吸收,闭目凝神,将两股浑厚的阳刚之力融合自己的阴柔之气,运作一周天入丹田吸收,只几天她的修为基本已经全部恢复,又是那个叱咤江湖的女中豪杰了。

欧阳妈妈突然觉得脸有点痒,刚想挠。

龙飞立即制止,他知道己到了最后一步:

“别抓,新皮细嫩可能会留疤,解开后只要洗洗就行了。”

欧阳妈妈轻轻撤掉绷带,用布沾水抹去药膏,然后转过脸看向两人。

司马龙飞先是目瞪口呆,既而大惊失色,狂叫一声:

“见鬼啦。”

转身飞一般逃出灵洞,欧阳妈妈看到同样惊讶的龙飞,她猜想必定是失败了,拍拍女婿的肩,笑了笑:

“没有关系,下次药重一点也许就行。”

虽然在笑,但失落明显挂在脸上,缓缓转身住溪边走去,脸很痒,得洗洗。

龙飞木纳地坐下,自言自语:

“唉,经验不足,用药过猛。”

欧阳妈妈来到水边,正要洗脸,看着水中的倒映,她惊呆了。

这、这是我现在的样子吗?

水中有个和欧阳静同样秀美,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

成功了,太成功了。

抹掉两行清泪,她激动地跑回灵洞,得好好谢谢女婿,两个龙飞仍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看样子一时间还没缓过劲,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半晌,大胖子小心翼翼地问:

“你到底是欧阳老师还是欧阳妈妈?”

欧阳妈妈嫣然一笑,俏皮地说:

“你猜。”

大胖子认真看了看,肯定地说。

“你是欧阳妈妈。”

欧阳妈妈搂搂发梢问:

“为什么?”

大胖子心很细,一下就找出了不同:

“你的声音比老师甜,如果不说话还真分不出。”

欧阳妈妈点点头说:

“女儿的确长得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大胖子疑惑地问龙飞:

“是否哪个环节出错?咋一下整回去几十岁?”

龙飞想起师父们说他理论知识高,实力差得远,的确没错,自己修为太高,基础太差,所以做事总差点关键的火候,而且似乎跟第一次总是没有什么缘分,第一次出手,把刑堂长老的侄子打得至今仍卧床不起,第一次替人美容,又整得险些返老还童。

唉,还是太心急,只想快点让她恢复,药下得太猛,不过还好,庆幸没把人整回儿时,看来得狠狠修炼内功不可,不然真把握不了分寸。

司马龙飞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忙提醒龙飞:

“兄弟,以后你和老师成亲,很有可能会弄错老婆,万一把岳母抱上床就不妙了。”

欧阳妈妈脸一下就红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司马龙飞立刻大呼小叫:

“连脸红都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兄弟,很难保证你以后无意间不犯原则性的错误。”

龙飞挠了挠头,好像是有这样的隐患:

“的确太像了难以分辨。”

大胖子认真地想了想,接着说:

“我倒有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难题。”

龙飞连忙问他:

“什么绝妙的好办法?”

司马龙飞得意地一笑:

“两个欧阳都娶了,即便抱错也没关系,哇哈哈哈……”

欧阳妈妈曾是叱咤江湖的女中豪杰,跟男人打架喝酒那是平常时,作为族长,手下基本上也都是男人,没有惊天的雷霆手段,估计早被吃得渣都不剩,开心一杯酒,动怒一把刀,浑身充满豪爽的江湖气息,别说这种玩笑,更荤腥的她也经历得多。

欧阳妈妈竟然难得地表扬了司马龙飞:

“大胖子,这个提议不错,容我冷静地考虑考虑。”

说完,转身离开灵洞,心里得意,小样,嘴贱找打,她大了解女婿的品行了,肯定揍得比自己更狠。

果然,只片刻,洞里响起惊人的巨大动静。

“啪啪啪……”

跟着就是司马龙飞杀猪般的嚎叫声。

“别打屁股,刚长新肉呢。”

第四十八章笑有时很痛苦 两个龙飞结束闭关 从主峰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拜访长老会,这次学院下了血本当然得详细展示训练成果,长老们半辈子从教经验丰富,尤其眼光准确敏锐,从两个少年的气质神韵感觉到实力比上山前明显上了个台阶。

高阶 灵阵虽花费巨大如果进步微弱那估计有人梦中都会心疼得哭醒,不过目前来看成效十分显著,让狠下心做开启灵阵决定的长老们感到物超所值, 所有的成员都觉得非常满意。

刑堂长老还专门向龙飞致了个谢,服用他提供的秘方后,侄儿真的全愈了,万幸的是,前脚刚刚恢复好,后脚姐姐就来到学院探亲。

真是吓出刑堂长老一身冷汗,还好侄儿觉得错在自身便没告诉母亲这件亊,不然刑堂长老会因管教松懈而被姐姐唠叨个几天几夜。

他悄悄跟龙飞说,姐姐给自己带了很多边关土特产,都是些内陆没有的干果之类的蜜饯,那些东西经放不会变质变味,让他有空过去拿些,除了家里人尝尝鲜还可以留点过年招待宾客 ,并再三叮嘱千万别让长老会的好吃鬼们知道,人太多不经分。

大家与两个龙飞聊了几句便都离开了,大厅只留下院长和大长老,因为平素不太过问学院事务的太上长老们要来,他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能让学院下如此血本?

而现在的长老会和这些太上长老互不卖账势成水火,不是院长从中周旋调和早就打起来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宜针锋相对破坏气氛,所以长老会选择敬而远之。

一群白胡子老头分别围住两个龙飞 ,还不时用手摸摸这,捏捏那,边摸边讨论,言语中充满欣慰,对两个少年异于常人的强健筋骨显得非常惊讶和兴奋。

他们是青林资深的元老,虽然己归隐多年不问世亊,但心里 的那份牵挂始终无法割舍,只要学院能招到比较优秀的人才最为高兴的当然非他们莫属。

青林近些年的渐渐没落让太上长老们很窝心很恼火,这也是他们不待见现在长老会的最大原因,老头们总认为这届长老会都是些拿钱不干活的庸才。

还认为院长和大长老修为虽然很高,但缺乏雷霆手段,心太软,一直不肯解散长老会进行重组,对于学院的前途他们本己不抱任何希望。

听说现在突然冒出两个出色的天才少年令老头们喜出望外,立即下山亲自验证,看上去的确不错是可造之才,接着忍不住用手捏捏测试一番骨骼。

龙飞无所谓,他运动员的体质,铁骨铜皮随便摸都没事,只是被一群老头围观有点尴尬。

大胖子就不行了,他有二个弱点,一是怕饿,二是怕痒,任谁随随便便挠一下便忍不了嘻嘻直笑,现在五六双手在身上游弋令大胖子如何忍俊得住。

老头们没注意这些,只觉得司马龙飞骨骼奇特,万里挑一,太罕见了,所以得仔细研究,你一下我一下摸得勤。

司马龙飞想逃,但他体格实在太过庞大,这帮老头又是团团围着,根本逃不掉,见这边笑得开心,十分热闹,围绕龙飞的老头也好奇地全部过来了。

大胖子肉厚,胶原蛋白丰富,所以皮肤很光滑,这引起了老头们浓厚的兴趣,由捏改成摸,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叹,捏最多只是痛,轻轻摸却非常痒,挠痒痒的效果就是能令人忍俊不禁。

笑一笑,十年少,笑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但也分二种,发自内心的笑和无可奈何的笑,司马龙飞明显属于后一种,他在笑,一直没停,他真的万般无奈,笑出了眼泪。

但却是痛苦的泪,一身抗击打能力超强的肥肉在轻轻抚摸下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几次都冲动得想用穿云指放倒这些摸他的老头,但不行啊,人得敬老爱幼,打老人可能会遭到报应的,而且穿云指杀伤力实在太强,司马龙飞还没修炼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怕出手过重误伤了他们。

这些太上长老年龄最小的也有二百多岁,老胳膊老腿怕是不经打,万一不小心弄死了几老头,那罪过就大了。

没办法,只能忍,一边忍一边绞尽脑汁想脱身的办法,拚命地忍,但没忍住,笑得脱力,他晕死过去,晕死之前一刹那,大胖子十分得意,这办法绝对能逃离不断摸他的魔掌了,解脱痛苦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太上长老们一看司马龙飞昏迷过去都楞了,这庞然大物居然如此不经摸,他们觉得可能闯祸了,便纷纷推卸责任,最后那个动手挠司马龙飞胳肢窝的老头背了黑锅,成为故意摧残优秀弟子的罪魁祸首。

这个锅不但黑还有点大,黑锅老头欲盖弥彰,大声反驳:

“他只是见到我们激动过头摔倒而已,你们看他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呢。”

大家忙低头去看,的确挂着笑,但怎么看都不像开心的样子,眼角还有泪呢,当抬头准备叱责说大胖子开心的人时,不见了?原来黑锅老头趁大伙低头之际,一闪,溜了。

得再找个人负责,但谁都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太上长老之间爆发激烈的争论。

有一个老头突然肚子疼,他表示得先走了一步上个厕所,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接着在各种托词的掩饰下,太上长老们走了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院长和大长老焦急地蹲在司马龙飞身边,长吁短叹,不知如何是好。

龙飞也蹲了下来,笑嘻嘻地给俩人支招:

“脚腕处是寒筋,掐一下很痛,他这是深度昏迷,必须强刺激。”

院长忙问:

“一下就能掐醒?”

龙飞点点头说:

“当然,不过得用尽全身力气。”

院长立即跃跃欲试,大长老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来:

“我练过金刚指,肯定比你有劲。”

龙飞拍拍大胖子的脸警告道: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己醒来,不然大长老金钢指一掐,真的会很痛。”

这时大胖子小心翼翼地张开半只眼睛瞄瞄四周,问:

“那帮搔痒痒的老头们都走了?”

龙飞点点头,转身坐到椅子上:

“走了,起来吧,你也不必再装了。”

大胖子这才慢慢腾腾地爬了起来,郁闷地说:

“这些老头真是变态,浑身上下到处乱摸。”

见司马龙飞无碍,院长和大长老松了口气,也不知哪天决赛会突然宣布开始,节骨眼上可不能折了主力打手。

大长老气呼呼地站起,转身便走:

“得去骂一下这帮老东西,没亊摸人家干什么。”

龙飞叫住大长老:

“是得让这些前辈们长点记性,骂不起太大作用,咱们必须来点狠的。”

院长忙做和亊佬:

“别,别,他们可为青林作出过巨大的贡献,得以和为贵,以德服人。”

龙飞有点纳闷院长怎么如此维护太上长老们。

他挠挠头,呵呵一笑:

“我又不是要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想发挥这帮老头的余热。”

院长想了想,没想通,忙问。

“余热?什么意思。”

龙飞站起身,拍了拍大胖子的肩膀建议道:

“呆在山里嘴巴淡出鸟了,去如意楼打打牙祭,改善下生活如何?”

司马龙飞马上赞成,如意楼的红烧海参很合他口味,忙起身就走:

“这个好,边吃边谈,食堂的饭菜真没什么味道。”

至从上次收费食堂发生斗殴后便被取缔了,因为长老会觉得的确不应搞特殊化,那样无疑是人为的造成弟子们间的隔阂,不利于团结。

大长老有些纳闷地说:

“收费食堂的厨师离开后,这饭菜真不好吃,现在的师傅显得不专业,老用水煮。”

院长叹了口气,大长老主管教学,当然不太了解后勤这一块的运作,便解释道:

“没办法,他们都是些为学院受伤致残的平民弟子,我们得负责,食堂的活比较轻松。”

大长老也叹了一口气说:

“唉,我并不是责怪他们,但的确现在学员们宁愿花钱出去吃,惹人笑话。”

龙飞摇摇头,这事没什么难的,稍微培训一下就行了:

“放心,有我呢,食堂会红火起来的。”

司马龙飞懒得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他边走边着急地招呼道:

“别磨叽了,我套好马车在外面等你们。”

院长和大长老也起身跟着他,至于龙飞当然是去请老师和欧阳妈妈,大家等了一会,龙飞却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因为没看到她们,听说这母女不一块去,司马龙飞反倒显得十分高兴。

他实在太怕欧阳妈妈了,有事没事就将他一顿暴揍,心情不好打一顿出气还说得过去,女人吗,郁闷之下发泄些情绪有益健康。

不过有时高兴居然也要打他一顿,说是让他感受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对于这个理由司马龙飞一直认为过于牵强,不很合理,纯粹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其实个中原因是司马龙飞太不解风情,恢复青春靓丽少女模样的欧阳妈妈喜欢别人叫她姐啊妹的,司马龙飞却老是妈妈前妈妈后地叫,而且声音还特别燎亮。

有时她正于人聊得开心时,突然身边传出一声妈妈,立马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弄得人家小姑娘非常的尷尬,那不揍你揍谁?纯属讨打,

但司马龙飞至今仍未醒悟,没发现每次被暴揍都发生在他热情洋溢地叫妈妈的时候。

对于克星不去,司马龙飞心情大好,加之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如意酒楼。

第四十九章挖坑 车还刚刚停稳,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叶师兄 立刻迎上来,吩咐伙计把马牵到后院洗刷喂料,车轴上油,然后将大家领到包厢 , 知道他们是来商量要亊的,所以支开了伙计,招待这一切都亲力亲为,擦拭干净桌椅,特意在炉具中点上一支檀香净化环境,滚烫的开水冲好香茗, 摆上果盘糕点,然后向大家行礼转身准备离开。

龙飞叫住他:

“你干嘛去?”

叶进笑了笑说:

“你们谈亊,我在外面把门。”

龙飞喝口茶说:

“你也要参加,把什么门?”

叶进一愣,虽然龙飞己任命他为副堂主,但道德堂毕竟还未启动,这个世道等级观念是很严格的,他以为没听清,小声地追问了一句:

“堂主,我也能参加这种会议?”

龙飞装着很生气地责备道:

“咱俩是搭档,难道你想只拿钱不干活?哦,把天佑也叫进来。”

天佑被龙飞任命为道德堂的主管执亊,处理财务,这家伙年级虽小,但善于精打细算头脑十分清晰,天生就是个理财高手,出身商贾世家的大胖子几次马失前蹄掉进坑里被他算计得欲哭无泪,索性给天佑起了个外号“小扒皮”。

叶进是个非常沉着冷静的人,从他脸上你看不出喜怒哀乐,比如现在,心中虽激动,但面上依然平静如常:

“是,堂主,我去喊天佑。”

来到大厅,天佑正在跟老板讨教生意经,叶进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要议事了,龙长老叫我们进去讨论呢。”

天佑正听得兴致勃勃觉得受益非浅时突然被打断,所以一脸的不乐意,气呼呼地说 :

“一天到晚开会,我们又只有听的份,烦死了。”

叶进知道天佑年级小说话有口无心,轻轻敲了他脑袋一下:

“小屁孩知道烦字怎么写吗?别磨蹭了,走吧。”

老板叫住儿子,不敢相信地问:

“青林三巨头议事你也能参加?”

叶进少年老成,心里虽得意,但仍面不改色:

“爹,我是龙长老的搭档,道德堂副堂主,当然得参加。”

说完便头也不回慢慢往包厢走去,如子莫若父,只有老板看得出儿子脚步有点飘,肯定是这小子心里得意却在努力控制情绪,老板激动了,一扬手叫过管家,小声说:

“少爷要参加学院高层会议,把护卫队调来,守住包厢出入口,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管家刚要走,老板又叫住他:

“安排好保卫工作后,你亲自去水产市场,最好的鳖龟全买来。”

管家点点头,走了二步又回头问:

“老板,畜禽市场今天有几只羊羔和四对熊掌……”

还未说完,老板一挥手:

“所有地方你都去去,只要是稀罕物全买来,不惜代价。”

交待完一切,急勿勿往厨房跑去,今天所有菜他都准备亲自掌勺,老板生怕徒弟们万一有点闪失得罪了院长他们有可能会影响到儿子的前程。

叶进先跑到柜台搬了坛黄酒,又吩咐伙计去厨房拿了些下酒菜,进入包厢后叮嘱伙计没有叫不要随便进来,将食物一一摆好,用小刀刮掉坛口的封蜡准备开酒,躺在角落一张靠椅上百般无聊的司马龙飞闻到香气口水险些流下来了,再仔细一看,桌上有几样卤味是他的最爱,猪蹄、鸡爪,鸭掌、鹅翅。

本对参加讨论问题毫无兴趣的大胖子立即过来坐到桌边,先一本正经向龙飞咨询这次会议的中心论题,然后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其实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很快就拎着个大猪蹄开啃,帮大家倒酒自然是天佑的专利,洁白的瓷杯装满谈黄的美酒,色泽诱人,清香扑鼻。

院长是江浙人,许多年没喝过家乡的黄酒了,轻呡一口,眼睛有点湿润,酒勾起他的回忆,记得家乡有女孩出生时,长辈会在后院挖个大坑,放入自家酿的黄酒埋好,等女孩出阁时取出作为嫁妆,故而人们给这种佳酿取名‘女儿红。’

只不过酒家饭店卖的黄酒就不可能有正宗的女儿红了。

黄酒在每个地方称呼都有不同,江南一带名字比较高雅,称其‘古越龙山’,江北地区给它取个通俗舒爽的名字,叫作‘加饭酒,’虽酿制方法都一样,但比起正宗的女儿红,年份差得太远,酒味自然没有那么纯,不过生意人脑瓜灵活,善于钻研发掘,他们将黄酒加热煮沸,极大地提升了口感,而且酒劲比正宗女儿红还要烈一些。

叶进制法有些别具一格,黄酒中勺进少量白酒放几枚密枣和青梅 ,并不煮,而将酒壶压在沸水中烫热,然后置于通风处让它自然冷却,喝时在酒杯中加入冰块再倒入制好的黄酒,入口清香润喉,从不沾酒的也能喝上一二杯,不过后劲足,易醉。

看着叶进调酒,龙飞心里轻轻淡淡一乐, 青梅煮酒论英雄这个故事他是知道的,自己以前一直误以为是曹公发明的呢。

喝过一杯酒后转入正题,院长问龙飞:

“你准备怎么发挥太上长老们的余热?”

龙飞还未答话,大长老气鼓鼓地说:

“得了吧,他们以老卖老,仗着以前出过些力,现在啥都不干。”

院长叹了口气:

“这倒是,除了吃饭,整天宁愿闲逛,也不知道去学堂辅导辅导弟子。”

龙飞笑了笑说:

“年级老了本就该享 享清福颐养天年。”

大长老一听越发来气了:

“年级是老,不过吃得比我都多,上下山健步如飞,估计一掌拍死头牛毫无问题,但就是不愿干任何事,学院总共三座灵山,他们就占有一座,维持阵法的花费可不小。”

龙飞给这位气得捶胸顿足的大佬倒满酒,安慰道:

“就是看到他们老当益壮才想请出山,至于愿不愿意就由不得太上长老们了, 顽疾需要下猛药,我有办法 。”

大长老摇摇头:

“知道你肯定有招,不过问题是真出山也没合适的位置,总不能让他们来接替现在的长老会吧,那学院肯定就鸡犬不宁了。”

龙飞呵呵一笑地说:

“还做长老是不可能的,道德堂缺人手,他们合适。”

大长老苦笑着说:

“这帮懒虫不会去的,平时灵山的洞府都要我派弟子去收拾,而且人家资格老自视高,让他们到区区一个堂口屈尊低就希望渺茫。”

龙飞用筷子夹起一粒炒豆放进大胖子碗里,笑着说:

“我即然要下猛药,自然有绝妙的药引。”

大长老有些感兴趣了,忙问:

“你的药引是什么?这粒豆子?”

龙飞指指狂啃猪蹄的大胖子说:

“不是豆子,而是这一身油腻的好吃鬼。”

司马龙飞出生药商世家,自然知道中药的关键在哪里,一副之中里最苦的往往就是药引,他感到一阵恐惧,担心害怕笼罩着全身,没啃完的猪蹄失手掉在桌上:

“我说兄弟,这么艰巨的任务能不能让更有实力的人承担?”

龙飞太了解大胖子的德性了,胆子很小,怕痒怕饿,拍拍他的肩:

“放心,不会把你像黄连一样又煎又熬的,我怎么可能害你。”

司马龙飞仔细一想,对啊,交往以来,这兄弟对自己那向来是百般关照,怎么可能让他承担艰辛而痛苦的工作,大胖子抹抺嘴,看着龙飞:

“我信你,说吧,该怎么做?”

龙飞笑笑,神秘地说:

“很简单,你的任务是天天睡觉。”

大胖子一愣,不解地问道:

“这叫什么任务?”

龙飞将叶进和天佑也叫了过来,小声地说出计划,天佑听完拿个鹅翅就走开了,反正龙飞要他做的这事很简单不必动脑筋,大胖子 却拚命吃猪蹄,因为会有一阵不能出外享受美食了。

而 大长老 陷入沉思之中,在心里推算计划的成功率,一会感到欣喜不己,似乎很完美,他一直不待见这帮老头,如果不是院长自掏腰包维持灵山运转 他早就发飚了,倒不是不让老头们在灵洞休生养息,只是觉得享受归享受不能不劳而获,总得为学院干点什么。

这时老板在外面敲门, 询问是否可以上菜,叶进让父亲再等一柱香,几个年轻人凑在一块研究一些关键的细节。

看着他们,院长突然对大长老说:

“青林的将来必定就靠这四个少年了。”

大长老点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 几个小家伙真是太狡猾了,看来咱俩以后也得防着他们一点。”

院长深有同感:

“是啊,可能一不小心被卖了还得替他们数钱。”

第五十章设套 任何人多的地方肯定十分喧闹,但青林学院的食堂却显得比较安静,少年们学习并修炼了一个上午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容易饿,个个早已饥肠辘辘。

免费食堂一次只能容纳千人同时用餐,弟子却有数万,除去小部分家庭条件好的去外面吃外,绝大多数按班级高低轮流进入,因此严格规定了用餐时间,铃声一响不管你吃没吃完都得离开让位给在外排队的其他人。

所以大家一般只顾着吃,很少交流,毕竟想说话吃完饭有的是时间。

正专心专意填饱肚子,有人在说话,声音虽不大,但却能传到安静的食堂里很多数人耳中,说话的是天佑和叶进,因为还未宣布道德堂的成立,暂时别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两人来之前已经将龙飞拟定的草稿 在家里背得很熟练,大家讨论了很久一致决定将仇恨的种子播种在人员最集中的免费食堂里 。

叶进只打了点菜,没要饭,他在喝酒。

天佑看看四周,好心地提醒道:

“我说师兄啊,学院禁止弟子喝酒,会受罚扣分的。”

叶进满不在乎地说:

“无所谓,想咋的就咋的。”

按照剧本设计的程序,得直接切入主题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天佑立即提高了声音:

“听说师兄想典当传家的宝玉,为什么?”

叶进是个本份人不喜欢撒谎,但为了计划必须得硬着头皮上,叹一口气道

“唉,没办法,得拿钱来救人啊。”

天佑将碗里的肉夹给叶进,故意好奇地问:

“救人,救谁啊?”

叶进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欧阳老师班上的司马龙飞。”

天佑再次提高了声音:

“就是被太上长老们打得至今昏迷不醒的大胖子吗?”

叶进脸红了一下,他心里一直觉得这个赃栽得有些太狠,但戏还得演 ,道德堂缺镇得住场面的大人物啊,只得粗声粗气地说:

“可不就是他吗,太上长老们修为多高,左一下右一下,任谁都受不了。”

天佑气愤地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叱责道:

“无仇无怨的出手如此狠,太草菅人命了,弟子难道就该受欺负吗?”

叶进也提高了嗓门:

“是啊,咱们可是每期交了不少学费,安全却得不到保障。”

天佑声音越来越 大:

“没咱们交钱,太上长老喝西北风天都不见得会刮。”

叶进故意望望门外假装怕有老师,压低了稍许声音:

“免费食堂伙食为什么这么差,好东西都供那帮老头了,他们要吃香喝辣图享受。”

天佑将饭菜狠狠地推到一边,气愤地说:

“什么吃香喝辣,那是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

他们旁边渐渐地围了很多人,基本都感到气愤,开始数落太上长老。

“对啊,咱们凭什么要养不劳而获的人。”

天佑气咧咧地一拍桌子,开始火上浇油:

“那些老头很抠,上月我们几人被叫去收拾他们洞府,水都没得喝。”

一个看来很不喜欢太上长老的少年说:

“是啊,扫帚在他旁边倒了,都不愿弯腰拿起来。”

叶进故作神秘地说:

“学院只三个灵峰,他们霸了一个,灵阵要大量资源保持,消耗极大,羊毛还不是出在咱们这些羊身上吗。”

这下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慨。

“是啊,除了吃喝玩乐,没有半点贡献,也不知长老会为什么要姑息他们?”

“听说是以前为学院出过力。”

“呸,那食堂这些师傅们呢,他们为学院受伤致残,却依然做些力所能及的亊。”

“这次居然对一个新生群殴致其昏迷,太没天理了。”

“大胖子人好,上次咱班集体拉肚子,是他从外面弄来药才治好的。”

“对啊对啊,那次他还坚决不收费。”

“有次我钱弄丢了,司马龙飞送我路费,不然过节都回不了家”。

……

群情激愤,怒火己被天佑叶进点起来了,一个高班的老生提议大家都揖点钱表表心意,天佑告诉他们治疗费太高,同学们即便倾己所有也只是杯水车薪。

况且冤有头债有主,谁犯的错就应归谁承担责任,当前最重要的是必须让太上长老们出医疗费,但不施加压力他们肯定不愿拿钱,最佳的办法是全体罢课静坐,封堵灵山。

叶进站了起来,开始动员:

“歪风邪气不可纵容,我愿意坐在队伍最前面,帮司马龙飞其实就是帮我们自己。”

天佑扬了扬拳头鼓劲:

“师兄说得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必须给他们施加压力 ,不解决问题就绝不能放弃,干脆现在就动员所有师兄弟开始行动 。”

大家纷纷赞同,全部起身去联系其它同学,不到半天,数不清的弟子将灵山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切全部都在龙飞意料之中,这味猛药的药引换个人做肯定没什么效果。

但司马龙飞不同,他有一付火红的热心肠,乐于助人,熟悉或不熟悉的师兄弟只要找他帮忙,不管帮不帮得到,总是全力以赴,而且开得起玩笑,随便你怎么调侃他,永远不生气,只是乐呵呵地附和。

有时一个人在外吃饭,看见同学便请客,最多的一次吃出七八桌几十个青林弟子,但凡只要知道哪位同学过生日,全都会主动送上礼物,所以他在学院人缘关系好得一蹋糊涂。

侧峰山灵洞中,十个太上长老 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山下数不清的学生静坐封路,打出各种激烈尖锐的标语,起初如此大的行动并没让太上长老们担心,只要不冲上来就万事大吉,相信学院高层会进行规劝和制止。

但当封到第十天时,情况并无好转甚至聚集的弟子越来越多,有欲演欲烈之势,看来学院也对如此大规模的群众运动束手无策,而最令老头感到郁闷的是没食物啊。

太上长老们以前爱清静,周边所有的兽类都被他们赶到别的山去了,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问题是现在已整整十天粒米未进,太难受了。

第五十一章钓鱼 野菜有,只是不但忒苦难以下咽还不饱腹,可能拿去喂猪那畜生也会嫌弃,青壮年十天没吃没喝 都受不了,何况一帮老头,他们实在是饿慌了神,开始相互埋怨。

受指责最多的是黑锅老头,甚至有人希望他能勇敢地站出来 承担责任化解矛盾。

黑锅老头当然不服。

“我仅仅只挠了下胳肢窝,不可能让人昏迷不醒,况且大家谁没动手?所以说凶犯一定另有其人,是谁自己认了吧,别连累兄弟们。”

刚刚上山屁股还没坐热的院长对这老头有些无语,都几百岁人了,挠别人胳肢窝干吗?龙飞心里也想笑,这些老顽童是太闲了,寻空心思找乐子,出了事就埋怨其他人,真是老小老小。

争吵了半天也没能揪出使司马龙飞昏迷不醒的真正凶手。

黑锅长老不想吵了,转头训起院长来:想饿死你爹啊。”

龙飞惊呆了,黑锅老头是院长的爹?但长得一点都不象,难怪大长老要收拾他们时,院长连忙拦住了。

见他不知所措,龙飞忙打圆场:

“学员不让带,院长跟他们谈了九天判才准我俩上来调解矛盾。”

院长忙点头称是:

“对对,爹,您没看我俩只穿个裤衩上来的吗,检查得严啊。”

饥饿战术是龙飞用来摧毁老头们意志的利器,演戏得全套,所以打个赤膊上山也是他的主意,因为这样做两手空空就有说辞,不过听说只穿裤衩,好面子的大长老打死也不肯跟着来。

另一个太上长老也对黑锅老头大为不满:

“你傻啊,光着身子怎么带东西,院长是来帮我们的,你吆五喝六想干什么?”

黑锅老头白了他一眼说:

“我自己的儿子想骂就骂,干你屁事。”

又一个老头听不下去了冷哼道:

“切,也好意思骂,他八岁你就云游去了,能做上院长是 自己有本事。”

不过黑锅老头也有帮腔的人:

“别人的家事你插啥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

一帮老头又激烈争吵起来,龙飞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们,封山十天了,啥都没吃,居然仍精神头十足,看来估计失误,得再晚几天上来。

但也更坚定他要收服这些太上长老的决心,以后真正接管学院,光靠新生力量不够,得有镇得住场面的坚强后盾。

这些太上长老别看年级大了,但修为极高,关键资格老说话有份量,对任何人都有强大的威慑力,如果能为己用,相信想造反的人必会忌惮三分。

一个老头十分担心地问:

“院长,那胖子能不能醒过来?”

院长点点头回答:

“能是能,但需要巨额的治疗费用。”

听说治疗费用很高,老头们个个愁眉苦脸,这么多年来日子太安逸,学院养着,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当然就懒得去挣,他们真的是身无分文。

黑锅老头盯着儿子说道:

“你当了几十年院长,应该攒了不少钱吧?先拿点出来应急。”

另一个老头似乎跟他很不对路,马上接话:

“你眼瞎了,没见院长裤衩上有三补丁吗,穿破裤衩的人能有钱?”

黑锅老头这次没跟他吵:

“对啊,他的津贴都用来维持咱们住的灵阵了,应该没钱。”

老头们急坏了,如果年轻一些,还能出去挣,但现在每月必须在灵洞呆七个时辰,否则血脉会停滞大脑会死亡,他们太老了,得吸天地灵气维持身体机能运转,怎么解决大笔医药费是个不小的难题。

龙飞觉得是时候吓唬吓唬这帮老顽童了,清了下嗓子:

“王城之行,六王爷和大元帅以及古震天将军都非常喜欢胖子,万一哪天兴趣来了到天都探望,他这付样子实在不好交待。”

老头们虽然许多年未踏足江湖,但两耳仍闻窗外事,知道这是当今三个手握兵权的大人物,不是青林学院得罪得起的。

院长使劲捶了下头,叹一口气。

“一旦司马龙飞出事,估计他们震怒之下有可能下令解散学院,驱逐所有人员。”

说假话院长绝不会脸红,这些年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多数时间不是撒谎就是园谎,听他 这一说太上长老全慌神了,人越老越怕死 ,真解散学院驱逐人员那就不妙了。

如果离开灵阵 老头们挺不过一月,看来这次祸闯大了,所以再次互相埋怨起来。

见效果不错,龙飞立即又加了一把火:

“而且几万学员威胁不解决就集体退学,没收入灵阵也维持不了很久。”

院长忧心忡忡地说:

“还有个最让人担心的是司马家族富可敌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江湖上愿为钱拚命的高手太多了。”

这全是要老头命的大难题,所有人脸色都变白了。

黑锅老头对院长下命令:。

“小子,你号称智多星,可得想办法救你爹。”

院长很为难地认真在思考,不停摇着头。

这可急坏了太上长老们:

“什么时候了还摇头晃脑装斯文,你小子赶紧想办法啊。”

院长没理睬他们,故意想了好一会,转头问龙飞:

“你不是和如意酒楼叶大老板关系很铁吗?”

龙飞点点头确认:

“是啊,我跟他 有十分不错的交情。”

院长又问:

“他好像很有钱?”

龙飞认真地纠正院长的错误:

“什么叫很有钱?他是非常非常有钱,八辈子也用不完。”

太上长老们看到了希望,连忙请求道:

“那你快去找他借,先救醒大胖子再说。”

龙飞叹口气,为难地说:

“找他去借肯定会给,但借钱有可能伤了两人纯洁的感情。”

所有太上长老急坏了 ,他们隐退江湖太久,有钱的好朋友实在 一个都没有,想借都找不到门路:

“我说小兄弟,交朋友为了什么?为了关键时能帮自己一把,放心,迟早我们会还,保证只欠时间不欠钱。”

龙飞楞住了,交朋友的最大目的是为了借钱?这是哪门子道理?难怪老头们没朋友。

时机渐渐成熟,院长故意大松口气,拍了拍龙飞:

“对,又不是不还,麻烦你去找他借个几百万金币先救醒司马龙飞好不好?”

龙飞为难地说:

“这可是一大笔钱,我与太上长老非亲非故,拿什么理由去借 ?实在不好开 口啊。”

黑锅老头望着儿子说:

“你脑筋灵活,快想个办法。”

院长陷入沉思中。

所有老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断了院长的思路。

摇了大半天脑袋,院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如果太上长老都是你的手下,那借钱就有理了。”

龙飞也想了片刻摇摇头:

“肯定能行,但他们是太上长老,不应干活,只应享福啊。”

第五十二章攻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青壮年十天没吃没喝 都受不了,何况一帮老头,他们实在是饿慌了神,开始相互埋怨,受指责最多的是黑锅老头,甚至有人希望他能勇敢地站出来 承担责任化解矛盾。

这个黑锅老头当然不愿背,争辩道:

“我仅仅只挠了下胳肢窝,不可能让人昏迷不醒,况且大家谁没动手?所以说凶犯一定另有其人,是谁自己认了吧,别连累兄弟们。”

刚刚上山屁股还没坐热的院长对这老头有些无语,都几百岁人了,挠别人胳肢窝干吗?龙飞心里也想笑,这些老顽童是太闲了,寻空心思找乐子,出了事就埋怨其他人,真是老小老小,争吵了半天也没能揪出使司马龙飞昏迷不醒的真正凶手。

黑锅长老不想吵了,转头训起院长来:

“你这小王八蛋,上来也不知道带点吃的,想饿死你爹啊。”

龙飞惊呆了,黑锅老头是院长的爹?但长得一点都不象,难怪大长老要收拾他们时,院长连忙拦住了。

见他不知所措,龙飞立即打圆场:

“学员不让带,院长跟他们谈了九天判才准我俩上来调解矛盾。”

院长忙点头附和:

“对对,爹,您没看我俩只穿个裤衩上来的吗,检查得严啊。”

饥饿战术是龙飞用来摧毁老头们意志的利器,演戏得全套,所以打个赤膊上山也是他的主意,因为这样做两手空空就有说辞,不过听说只穿裤衩,好面子的大长老打死也不肯跟着来。

另一个太上长老也对黑锅老头大为不满,冷哼道:

“你傻啊,光着身子怎么带东西,院长是来帮我们的,你吆五喝六想干什么?”

黑锅老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复:

“我自己的儿子想骂就骂,干你屁事。”

又一个老头听不下去了,加入指责的行列:

“切,也好意思骂,他八岁你就云游去了,能做上院长是 自己有本事。”

不过黑锅老头也有帮腔的人:

“别人的家事你插啥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

一帮老头又激烈争吵起来,龙飞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们,封山十天了,啥都没吃,居然仍精神头十足,看来估计失误,得再晚几天上来。

但也更坚定他要收服这些太上长老的决心,以后真正接管学院,光靠新生力量不够,得有镇得住场面的坚强后盾。

这些太上长老别看年级大了,但修为极高,关键资格老说话有份量,对任何人都有强大的威慑力,如果能为己用,相信想造反的人必会忌惮三分。

一个老头十分担心地问:

“院长,那胖子能不能醒过来?”

院长点点头回答:

“能是能,但需要巨额的治疗费用。”

听说治疗费用很高,老头们个个愁眉苦脸,这么多年来日子太安逸,学院养着,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当然就懒得去挣,他们真的是身无分文。

黑锅老头盯着儿子说

“你当了几十年院长,应该攒了不少钱吧?先拿点出来应急。”

另一个老头似乎跟他很不对路,马上接话:

“你眼瞎了,没见院长裤衩上有三补丁吗,穿破裤衩的人能有钱?”

黑锅老头这次没跟他吵:

“对啊,他的津贴都用来维持咱们住的灵阵了,应该没钱。”

老头们急坏了,如果年轻一些,还能出去挣,但现在每月必须在灵洞呆七个时辰,否则血脉会停滞大脑会死亡,他们太老了,得吸天地灵气维持身体机能运转,怎么解决大笔医药费是个不小的难题。

龙飞觉得是时候吓唬吓唬这帮老顽童了,清了下嗓子,开始下套:

“王城之行,六王爷和大元帅以及古震天将军都非常喜欢胖子,万一哪天兴趣来了到天都探望,他这付样子实在不好交待。”

老头们虽然许多年未踏足江湖,但两耳仍闻窗外事,知道这是当今三个手握兵权的大人物,不是青林学院得罪得起的。

院长使劲捶了下头,叹一口气,故意忧心忡忡地说:

“一旦司马龙飞出事,估计他们震怒之下有可能下令解散学院,驱逐所有人员。”

说假话院长绝不会脸红,这些年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多数时间不是撒谎就是园谎,听他 这一说太上长老全慌神了,人越老越怕死 ,真解散学院驱逐人员那就不妙了,如果离开灵阵 老头们挺不过一月,看来这次祸闯大了,所以再次互相埋怨起来。

见效果不错,龙飞立即又加了一把火:

“而且几万学员威胁不解决就集体退学,没收入灵阵也维持不了很久。”

院长立即加重语气,严肃地 说:

“还有个最让人担心的是司马家族富可敌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江湖上愿为钱拚命的高手太多了。”

这全是要老头命的大难题,所有人脸色都变白了。

黑锅老头对院长说:

“小子,你号称智多星,可得想办法救你爹。”

院长很为难地认真在思考,不停摇着头。

这可急坏了太上长老们:

“什么时候了还摇头晃脑装斯文,你小子赶紧想办法啊。”

院长没理睬他们,故意想了好一会,转头问龙飞:

“你不是和如意酒楼叶大老板关系很铁吗?”

龙飞点点头回答:

“是啊,我跟他 有十分不错的交情。”

院长又问:

“他好像很有钱?”

龙飞认真地纠正院长的错误:

“什么叫很有钱?他是非常非常有钱,八辈子也用不完。”

太上长老们看到了希望,忙发出请求:

“那你快去找他借,先救醒大胖子再说。”

龙飞叹口气,为难地说:

“找他去借肯定会给,但借钱有可能伤了两人纯洁的感情。”

所有太上长老急坏了 ,他们隐退江湖太久,有钱的好朋友实在 一个都没有,想借都找不到门路,忙做龙飞思想工作:

“我说小兄弟,交朋友为了什么?为了关键时能帮自己一把,放心,迟早我们会还,保证只欠时间不欠钱。”

龙飞楞住了,交朋友的最大目的是为了借钱?这是哪门子道理?难怪老头们没朋友。

时机渐渐成熟,院长故意大松口气,拍了拍龙飞:

“对,又不是不还,麻烦你去找他借个几百万金币先救醒司马龙飞好不好?”

龙飞迟疑地说:

“这可是一大笔钱,我与太上长老非亲非故,拿什么理由去借 ?实在不好开 口啊。”

黑锅老头望着儿子说:

“你脑筋灵活,快想个办法。”

院长陷入沉思中。

所有老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断了院长的思路。

摇了大半天脑袋,院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对龙飞说:

“如果太上长老都是你的手下,那借钱就有理了。”

龙飞也想了片刻,轻声地说:

“肯定能行,但他们是太上长老,不应干活,只应享福啊。”

第五十三章收网 太上长老们越听越糊涂,什么个情况?院长慢慢认真地跟他们解释,龙飞是学院新增道德堂的堂主,独立部门,不受任何人管理,权力大,可开除严重违纪的学员,福利好,格外设立小食堂免费对道德堂成员开放,工资高,享受院长级别津贴,刚刚新成立,缺少人才,正广招贤能。

介绍完种种好处,院长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

“你们都是学院的老功臣,所以应该尽力维护学院秩序。”

又以请求的口气征求龙飞的意见

“太上长老们实力非凡,,要不让他们担任道德堂监管要职?”

龙飞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严肃地答到:

“当然可以,我非常敬重太上长老,正是因仰慕他们才投入青林的”

院长十分高兴,总算找到个说谎不脸红的接班人了,担任院长的先决条件就是胆大心细脸皮厚,太上长老们在滴滴沽诂小声打着商量,似乎待遇还不错,尤其是院长级别的津贴吸引人。

现在不就是因为缺钱才很被动无奈吗,条件这么优厚让老头们有点心动。

趁热才能打铁,龙飞开口了:

“前辈们不必担心太累,只需每天轮流在学院內转转。”

转转有钱赚?黑锅老头连忙问道。

“如何轮流转?”

龙飞着解释道:

“考虑各位年级大了,十个人分成五班,溜个把小时换人,省得太累。”

看了看大家的反映后又说:

“其实走动有益健康,就当溜个弯,灵山依然开启供老前辈们休生养息。”

太上长老们陷入沉思中,不是不愿意低就,但他们在青林资格最老,突然变成一个小毛孩的手下似乎面子上过不去。

龙飞对院长使了个眼色,鱼已咬钓得稍微放点线以免挣断,得松一松,欲擒故纵。

院长站起身,长长叹了口气对龙飞说:

“龙堂主,看来他们不乐意,走吧,咱两已经尽力了。”

龙飞点点头,两人立即起身往外走。

所有老头一闪,挡在洞口怒不可遏地叱责:

“你这黄毛老小子,哪只耳朵听见我们说不乐意了。”

黑锅老头在生死关头,决定大义灭亲,所以十分严肃地说:

“呔,我觉得你太老了,不适合再担任院长,必须退位让贤。

院长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亲爹说的话吗,郁闷地将腰牌取下递给他:

“我早不想干了,但没人肯接,要不您试试?”

谁都知道在青林这个穷地方当院长可不是什么好差亊,黑锅老头立刻转移话题:

“龙堂主,咱啥时候上班?”

龙飞认真看了看大家,语气平和地告诉他们:

“三天后正式开始,如果前辈们已经决定 ,我们现在先去将学员们安抚好,让散了。”

老头们松了口气,忙点头答应

“说定了,三天以后我们去你那报道。”

走到洞口,龙飞回身向老头们行了一礼,作了个请的手式:

“谢谢前辈们愿意为学院发挥余热,待会天佑执事会领大家去如意酒楼用餐以示欢迎。”

为了牢牢控制这些老字辈,得把戏唱得无懈可击,马车停在如意酒楼门口,站在外面迎接的叶进对龙飞眨眨眼,示意一切安排好了。

刚在包厢坐下,老板进来了,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呵呵,二位可有些日子没光顾了。”

院长笑了笑,开玩笑地说

“最近比较忙,这不一有空又给您送钱来了吗吗。”

按照儿子的吩咐,老板四处望望,故意大声问道:

“最爱吃的大胖子怎么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太上长老们紧张地看向龙飞和院长。

龙飞边给大家倒茶边说:

“没亊,他在闭关修炼呢,不然肯定会跟着来。”

老板有点遗憾地叹息道。

“今天正好有他爱吃的鲟龙鱼,几十斤呢,熬汤非常鲜。”

院长也喜欢吃鱼,高兴地说

“没关系,那我们帮他喝吧。”

老板呵呵一笑,爽朗地说:

“好咧,我亲自掌勺,包管肉嫩汤鲜味道好。”

转身正要离开,龙飞叫住他,压低声音打商量:

“叶老板,我有点急用,需要一笔钱。”

老板调侃道:

“你可难得开口,说吧,要多少?”

龙飞故意想了一会,然后显得不好意思地说

“如果方便的话,先拿个二百万金币吧。”

老板满不在乎地应允:

“二百万而已,小意思,待会给你送过来,如果少了再来拿。”

龙飞站起身说:

“还是我跟你去拿吧。”

俩人刚出房门,包厢里炸开了锅。

“好家伙,张口就能借到二百万,看来关系真不是一般的铁”。

黑锅老头万分惊叹地说:

“ 的确是个大老板,这么多金币居然连眉头都没皱,有钱人就是派头足。”

院长说话了:

“他的确很有钱,我们去王城比赛的食宿车马费都是老板出的呢。”

一片啧啧啧声。

大厅里,龙飞拿着二百万金票对老板说:

“让他们过过眼福,明天给叶师兄带回来。”

老板呵呵地笑着说道:

“ 道德堂即将成立,万亊开头难,要用钱的地方多,当我赞助了。”

龙飞刚想拒绝,叶进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不必回绝:

“学院肯定没太多经费给你,咱们得靠自己,起动资金不能少。”

院长已经明确告知后山划给道德堂使用,但钱就爱莫能助,龙飞仔细一想,启动资金还是得要充足才行,点点头说:

“那我收下了,多谢 。”

转身走进包厢坐下,喝口茶,将金票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说:

“这下可欠了叶老板一个天大的人情,唉。”

太上长老们轮流欣赏着巨额金票,眼中泪水闪烁,救命钱啊,只要不离开灵山,又可以再活许多年了,忙纷纷许愿:

“堂主放心,我们会努力干活为道德堂克尽职守,薪俸你帮忙存着,等哪天还清再请老板吃顿饭表达谢意。”

院长松了口气,好戏落幕,非常完美,大声喊道:

“伙计,上菜。”

龙飞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十个太上长老己完全被收服。

第五十四章边关 道德堂正式宣布成立,堂主龙飞,副堂主叶进、天佑,十大监管为太上长老。

生活堂主司马龙飞。

这个职位是大胖子突发奇想要龙飞设立的,他喜欢吃,认为道德堂的小食堂不能太过简陋,民以食为天,必须格外重视,本来龙飞是立了三个副堂主,大胖子为其中之一,但司马龙飞不乐意,他觉得职位太低,也要求成为堂主,所以自封了称号,生活堂主。

在任何江湖势力中如果新增堂口, 立个无关痛痒的职位倒不会令人不满,但一堂二主似乎放哪里都行不通, 不过司马龙飞这个奇葩的要求却受到热烈欢迎并全票一致通过。

十个老头 都己半截子入土,对大多数事看得很淡,可谓无欲无求,剩下惟一的乐趣便是口舌之欲,他们知道司马龙飞不但会吃而且舍得吃, 算得上食物慈善家,如果把小食堂全权交给他打理,那肯定天天吃香喝辣。

所以大伙宁愿挤在一间小屋干活,将两间大的给司马龙飞做食堂。

而龙飞也知道这是老头们和大胖子的最大爱好,况且吸引人才的一个捷径是吸引他们的胃,所以拜托叶进从他家酒楼请来一套厨师班子协助司马龙飞将小食堂招牌打响,一向办事较真的叶进这次居然没反对一堂二主,他又不傻,什么生活堂主,说白了就一伙夫头。

大胖子真的非常奇葩,把办公房间弄得十分简陋,甚至连墙面都不肯投资粉刷,但把厨房和餐厅却装饰得非常豪华,这次小抠门天佑在资金上非常意外地全力支持,因为司马龙飞许诺收入的一半上交给他。

一切就绪,在厅中摆上桌美食庆祝道德堂正式挂牌成立,正吃得开心,一名弟子进来说院长有要事请龙飞过去一趟。

刚到会客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爽郎熟悉的笑声,六王爷?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道大比决赛要开始了?快步走进去,果然是六王爷和大元帅,行过礼,龙飞询问二位大佬的来意。

六王爷叹了口气,说出了来天都的原因,原来是边关告急,荒漠蛮族突然疯狂进犯,这次打先锋的不是士兵,而是大批巨型妖兽,交锋几次,实力太悬殊,抵挡不过。

主要原因是现在飞虎军由于新老交替,大部分的老兵解甲归田,补充的新兵空有斗志,经验却十分匮乏,这次蛮族显然准备得非常充分,携带了疗伤妙药,只要头颅还在身体上,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恢复,没有大量减员让敌人的战斗力始终充裕。

关键古震天还在王城训练新兵,主心骨不在而留守的偏将指挥大规模战斗经验欠缺,凭着一腔热血选择以硬踫硬,致使伤亡巨大,边关部队损失比较惨重。

蛮族步步为营至今无一败绩,所有外围堡垒现在都处于苦守之中,为的是将敌人阻止在主城之外,因一旦主城也被攻破,那防御屏障全消,蛮族将一马平川,直捣黄龙,王朝岌岌可危。

幸亏古震天及时从王城赶回了边关,立即下令放弃了外围据点,集中剩余所有兵力严防死守主城,战况相当激烈,还好主城三面环水,官道也较狭窄,不利于大军通行,妖兽体格太过庞大,所以蛮子只能发动一波接一波的小规模进攻。

而古震天一直深知主城的重要,这些年精心在干道上修建设置了很多陷阱障碍,缓解了蛮族狂飙的进攻态势,又利用地理优势深夜主动出兵拦截骚扰,勉强抵抗住势如破竹的蛮族大军,但因为兵力不足,形势不容乐观主城岌岌可危。

六王爷此来天都是要重新招集退伍的老兵火速增援,飞虎军的精锐正是天都五座城的老兵们,目前己陆续集中了二十万人,只等剩余的十五万人到齐,立马开拨。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是龙飞从小接受的教育,唇亡齿寒也是非常简单的道理。

他仔细地询问了巨型妖兽的特点,脑海中将知道的所有古今中外以弱敌强的战例分析几遍,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方案,立即画出工艺图纸交給院长,要他动用所有人力制作这种特殊的弓箭,又请六王爷集齐兵马后通知他。

回到学院让叶进司马龙飞率太上长老先行火速赶往主城稳住局势,跟着急匆匆地离开,他要制造一种有可能决定胜负的致命武器。

司马龙飞站在墙上往下看,他虽然很能吃,但胃口极薄,见到城外情景,几乎想要呕吐,不远处尸横片野,堆集成一座座小山丘,密密麻麻的巨型妖兽正在啃食尸骨,不论是中原士兵还是同类尸体它们一视同仁,咬碎骨头的声音都传到千米外的城墙上。

司马龙飞不敢再看下去,转过头,他发现一个情况,跟他同样年轻的士兵脸上充满坚毅,死死盯着不远啃食兄弟们尸体的巨型妖兽,他们的眼中喷射着仇恨的怒气,握着兵刃的手青筋暴凸,现在只要一声令下,必定将不顾一切奋勇杀出。

大胖子心里深深叹息,几百多万边关军仅剩镇守主城这十几万,从蛮族混合大军气势汹汹入侵以来,天天血战连连,每寸土地争夺非常惨烈,进退一步都得留下大量生命,边关士兵绝大部分是刚刚入伍不久,没经历过战争,看着敌阵妖兽的巨大身躯嗜血的凶残不免渐渐有了畏惧之色。

古震天并没有作慷慨激昂的思想动员,只在巡视过程中淡淡地对所有人重复一句话。

“我们可以被妖兽吃掉,但不能让后方的父母亲人成为它们的食物。”

热血立即沸腾,年轻的士兵只一个固执的想法,守住脚下这条能够通到家乡的路,没有一人临阵脱逃,前排倒下后排立即补上,狭路相逢勇者胜,无比的勇气能创造出无比的奇迹,这支铁军硬是没让敌人再能夺得寸土,一座小小城池一些残兵败将居然挡住了几千万混合大军前进的步伐。

蛮王气急败坏,令旗一挥,发动人海战术要不惜代价攻下主城。

古将军深知绝不能让它们过于靠近城墙,妖兽不畏死,会踩着同类尸体搭梯攻上来,他马上组织士兵发动反冲锋,敢死队员视死如归,在城外展开殊死一搏,战斗持续三天三夜,眼看妖兽渐占上风,司马龙飞叶进和十位太上长老正好赶到主城,古将军忙请他们急速救援,大修者的加入扭转了局势。

蛮王见损失惨重,鸣金收兵,并送来言辞激愤的谴责信,怒叱古震天违规动用了修者力量,并威胁要从族里调大能予以报复,这种战争修者按照规则是不能插手的,因为大量修者参战可能会彻底摧毁这片天地。

古将军回函坚决地表示绝非军方所为,也许是路过的修者突然出手所以纯属意外,并指出如果有大修者参战蛮族又怎么可能长驱直入兵临主城,应该肯定是个误会,同时请求休战一月,治疗伤兵。

蛮王仔细一想也觉得可能是个误会,而且连续征战近半年,自己的部下也非常疲惫,这座城池有古震天坐镇看来一时半会难以攻破,不如借这个机会重新研究战略战术,便同意了对方的提议,原地扎营养精蓄锐,双方暂时风平浪靜。

第五十五章突袭 来之不易的平静总算让被战争逼迫得几乎窒息的人们能喘上一口气,战前边关商贸发达,人们生活也比较富裕,但半年持续不继的厮杀使得物资十分匮乏,现在守城的士兵们只能一日一餐,营养严重不足造成 战斗力下降,如不及时解决恐怕撑不了几次疯狂的攻城。

万般无奈之下向来从不扰民的古将军也不得不放弃原则,拜访主城各族当家人 请求援助,国之将破家也必亡这理谁都懂,所有家族都只留少许口粮,将所有的粮食家畜布料药品等物资全部用于劳军。

而古震天 知道各地驰援的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为安抚民心立即发出官府告示,表示将很快消灭妖兽,杀退蛮族,还民安宁,在边关他的威望很高,从没打不赢的仗,几乎所有边民都视他为神。

各家族组织青壮年上城头负责 监测敌人动态,让血战了半年的士兵休养生息积蓄体力。

将军府大厅,十几个人围坐一桌,军队的用品似乎都十分霸气,这张大桌即使坐二十人都不嫌挤,酒用海碗,菜用盆装,桌上还加了个桌面,想吃什么菜一转就到了面前。

战争中物质匮乏,菜肴也就不太丰盛, 古震天还是想方设法才弄了头大肥猪招待青林众人,但 司马龙飞今天很文雅,只夹点青菜喝点汤,他还没从血淋淋的妖兽吃尸画面解脱出来。

十个太上长老可是累坏了,杀人是个辛苦活,妖兽毛深皮厚很难一下弄死,尤其是刚到主城还没喘口气就上了战场,这一杀就是老半天,真饿坏了,所以他们专心专意在消灭桌上的食物。

古震天笑着问大胖子:

“你兄弟龙飞什么时候到?”

司马龙飞摇摇头答道:

“这不知道,那家伙神神秘秘的啥都没说。”

古震天哈哈一笑说:

“军事机密当然不能随便泄露。”

看看桌上快盘空碟尽,忙挥手吩咐再上:

“先生们真是老当益壮,今天把蛮子杀寒了胆。”

黑锅老头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地说:

“我们还是太老了,体力跟不上,三二下弄妖兽不死,否则它们真不够塞牙缝的。”

这个古将军相信,老头们虽然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所向无敌,但抽空轮流跑到旁边喘喘气,再年轻些,这些巨型妖兽真不够他们杀的,他心里暗想,龙飞这少年从哪翻出这些厉害的老古董。

司马龙飞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的老头们,突然想起还有行动,忙对古震天说:

“将军,劳烦待会安排个清静的地方让太上长老们休息。”

古震天招手叫来亲兵,吩咐他们驱散随近摊贩,禁止所有人员喧哗,然后问司马龙飞:

“晚上真要去蛮营?”

大胖子点点头说:

“龙飞未来之前吩咐我,得让它们不得安宁,搅个天翻地覆。”

随后问正吃得开心的太上长老们:

“晚上的分工大家都清楚了吗?”

黑锅老头满不在乎地说:

“我们去杀人放火,你去偷钱。”

司马龙飞脸一下红了,咋偷钱这种亊也说出来?

“偷什么偷,是破坏减少它们的军费。”

黑锅老头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不还是偷钱吗。”

古震天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们偷它们多少,我格外奖多少。”

黑锅老头将鸡腿放在饭碗里,忙问:

“此话当真?”

古震天招手叫进军需官对黑锅老头说:

“你找他,保证分文不少,战后再加一倍。”

十个老头竟然哭了:

“胖子,治你病借的钱总算能归还了。”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那是场骗局,对于欠账始终耿耿于怀,司马龙飞脸如火烧,咳着嗽找个借口坐到一旁去了。

黑锅老头更加兴奋啦,告诉大家:

“瞧见没,他高兴得满脸通红。”

古震天先不知道怎么回事,详细询问了一下情况后笑着说:

“二百万而已,我还了,军需官,拿二百万金票来。”

太上长老看着金票,不知所措:

“这,这,不太好吧。”

古震天帮大家倒落酒,语重心长地说:

“比起你们今天在战场解救的数万士兵,钱不值一提。”

黑锅老头一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忙收好银票:

“那我们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古震天哈哈大笑道:

“应该笑纳,来人,再上一桌。”

入夜,司马龙飞等人伏上山丘上察看敌营,他们真的惊呆了,连绵百里,灯火下密密麻麻都是敌人。

黑锅老头吸了口冷气,郁闷地问:

“这他娘的蛮子倾巢而出了吧?”

另一老头看了半天,望不到头,点了点头:

“应该是吧,但蛮王很少像这样孤注一掷,以往都是小打小闹抢了物资马上见好就收,这次疯了居然想一马平川抢城掠地 。”

司马龙飞想了想,推测道:

“古将军得到情报说蛮族遭到大旱,担心突发奇变,所以去王城面圣前加固了所有工事堡垒,而且今年没放任何将士回家度假,由于有所防备边关这才在缺主将的情况下没一泄千里似的崩溃。”

黑锅老头不由得佩服古震天:

“区区几百万士兵对付几千万妖兽蛮子, 能跟它们打了大半年还没完蛋,简直是奇迹。”

司马龙飞也十分敬佩:

“的确真是十分厉害,要是换支军队估计早兵败如山了。”

负责送他们来这里的士兵轻声说:

“各位大人是没看见过我们平时的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全年无休,如果不是兵力悬殊实在太大,蛮子想夺寸土都是白日做梦。”

司马龙飞想起城墙那些年轻士兵坚毅的眼神,点点头说: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古将军的部队真是王者之师。”

黑锅老头叹了口气:

“但这支边关雄师几乎覆灭殆尽,实是王朝的重大损失。”

司马龙飞有不同见解:

“经历如此艰苦卓绝的连续恶战活下来的士兵必将成为未来军队中的精锐,有这样的兵头何愁带不出一支又一支的虎狼之师,也算因祸得福吧。”

叶进并没参入讨论,他在仔细观察蛮子军营,虽然古将军的探子己介绍了整体分布情况,但叶进为人十分谨慎,他不敢冒任何风险,道德堂总共只有十四个成员,自己身边就趴着十一个,不能有任何闪失,损失谁都不行,全是宝贝疙瘩。

在脑海里再三研究很多遍计划后,轻声给大家分配任务,蛮子军营戒备森严,高手也多,不能硬踫,巨型妖兽警惕性很低,绝大多数已熟睡,哨所根本没人,站岗的也全都在喝酒,而且大多醉了。

十个人分成两组,烧掉几个妖兽营地制造恐慌混乱,司马龙飞轻功最高,趁机潜入军需库,只要贵重物品,不可太贪,自己负责干掉在军营间来回巡逻的蛮兵小队,不管什么情况,谁也不许意气用亊,一柱香后所有人必须迅速撤到此处集合。

黑锅老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

“小叶,放心吧,我们不是容易冲动的年级了。”

叶进点点头但仍小心嘱咐道:

“千万谨慎 ,分头行动。”

太上长老们一闪而过, 司马龙飞悄悄地靠近库房不远处藏好,片刻后,几座妖兽营地冒起大火。

库房前的 守卫转头观看,叶进纵身冲下眨眼间将一队巡逻的蛮兵干掉, 司马龙飞立即从窗口飞进房内,满屋子的金银珠宝让他惊呆了,这全是蛮子屠城洗刧来的,但司马龙飞并没立即动手,他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

不到一柱香时间,所有人都回到山丘后,叶进仔细点了下人数,确定满员,拍拍手,地面一裂,出现洞口,大家钻了进去,洞口迅速封好如初,看不到任何痕迹。

将军府,众人刚落座,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己立马上齐,宵夜比较丰富,剩下的半头猪全烹了,而且还特意请人捕了一网鱼,在战时算顶级宴席啦。

古震天笑着问正抱着猪蹄吃得开心的司马龙飞:

“蛮子库房是不是有很多金币?”

司马龙飞点点头答道:

“数不清,差不多大半屋子呢。”

古震天喝了口酒,打趣道:

“呵呵,你这下发大账了。”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后说。

“我一枚都没拿。”

不但古震天,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他:

“为什么?有的是时间啊。”

司马龙飞抹了抹油淋淋的手,拿出储物戒,一只只大箱子被他摆放好:

“拿了这些后,没地方了,只好放弃金币。”

大家一闻,清淡的香气居然有点刺鼻,古震天一生镇守边关,十分熟悉这种有点刺鼻的香气,

他虎地站起,快步走过去,打开箱盖,果然不出所料。

“生筋续骨膏,这么多?”

第五十六章狼牙棒 古震天转头望向司马龙飞,激动地问:

“你怎么认识这东西?”

司马龙飞耸耸肩说:

“将军忘了我家做啥买卖的?”

古震天一拍脑门,天底下最大的药商家族,什么奇药不知道:

“对对,你是内行,我代表将士们谢谢啦。”

司马龙飞看看大家疑惑的目光,知道他们不懂,得意洋洋地炫耀起自己的医学知识,生筋续骨膏是蛮族的独特疗伤良方,能使断筋恢复,坏骨重生,这也是蛮兵迅速恢复战斗力的原因。

现在如此神药在己方手中,能极高地提升士气,一支毫无顾忌毫不畏惧的军队是非常可怕的,而且现在再次杀伤妖兽蛮兵能让其大大减员,因为这些荒外蛮夷都是冷血,没有了灵药,一旦受伤会流血不止而亡。

军需官略有点担心地说:

“这肯定会激怒敌人,估计将不惜代价攻城,又是血战。”

古震天大笑了起来:

“狗迟早要对月亮吠,而月亮却不会因为狗吠而有丝毫害怕。”

“啪啪啪”随着掌声,走进来几个人。

“古将军真是豪迈,狗的确不打不服。”

龙飞,大元帅,右将军,看到他们的到来,这些日子神经高度紧绷的司马龙飞吁了口气,来主城后他还从未合过眼,见到龙飞的到来一下放松下来,他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困意立刻笼罩着整个大脑,轻轻的鼾声,居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大家相视一笑,悄悄地往外走去,将整个房间留给熟睡了的司马龙飞。

将台上,古震天在检阅部队,这是一群老兵,以前跟着他驻扎边关近二十年,刚刚解甲归田,甚至连族人都没认全又应召入伍,三十五万天都老兵,他们曾是古震天的亲卫队,精锐中的精锐。

几十万人整齐的的傲然挺立,仿佛连呼吸声都一致,看着这支威严的队伍,古震天心底由衷升起骄傲和自豪,这是支真正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老牌飞虎军,他们也是第一批赶到边关的士兵。

“老伙计们,辛苦了,今天大家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真正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

没有回答,只响起一下巨大而整齐的跺脚声。

古震天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扫了一眼全场调侃道:

“呵呵,你们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变化是终于换上这种梦寐以求贵族专用的新盔甲了。”

这些盔甲是禁卫军专用,十分坚固,六王爷率亲卫队从皇室库房抢出来的,几十万人总算发出哄笑声,他们知道马上就要开战了,古震天平时非常严肃,从不说笑,一旦他在将台上调侃士兵们几句,那意味着接下来吃饱肚子准备拼命。

古震天和龙飞慢慢品着酒,虽身经无数腥风血雨,但在关系王朝命运的大战前,仍有些忐忑:

“飞少,五十几万对二千多万,可不是拚掉二个赚一个的概念。”

龙飞点点头笑着说:

“就摆在桌面上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的确太过悬殊,任谁指挥都打不赢,而各路援军太拖拖拉拉有保存实力的嫌疑,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谁说蚂蚁就搬不倒大象。”

古震天心里其实知道各路诸侯都有别人去栽树自己来摘果的私心,所以对他们不抱太大的希望,这才拜托六王爷火速去天都召集退伍的老兵,只不过蛮族此次倾巢而出已方胜算实在太小,现在听龙飞的意思似乎有妙招,忙问:

“别卖关子了,我可懒得再猜谜啦。”

龙飞笑着拍拍手,叶进和几个士兵抬进一个弓形的巨物,古震天不认识,疑惑地看着这个怪物: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龙飞笑了笑,开始介绍神兵:

“这是我太师公发明的利器。”

古震天上前摸了摸,不解地问:

“这么大的弓箭?比军队的大几倍。”

龙飞走到他身边解释道:

“它不是弓箭,叫弩,威力和射程是弓箭的三倍。”

古震天想了想,提出一个疑问:

“咱们没那么多箭矢消灭敌人啊,总共只剩几百万支了。”

龙飞从叶进手中接过一支很大的箭递给古震天。

“想靠它彻底消灭这么多妖兽蛮兵根本不可能,所以我用药。”

古震天摸着箭矢,又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没有锋利带倒刺的箭头,只有一个绑在上面的布包,他知道会听到解释,所以并没提问。

果然,龙飞开始介绍。

“布包内装着失心风,箭矢落地布包散开,药物迅速蔓延。”

对于江湖手段古震天不很熟悉,仔细听着。

龙飞继续说:

“无论人或兽吸入一丁点便会丧失理智,极度嗜血,将杀尽身边一切活物。”

古震天有些明白了,兴奋地说:

“自相残杀,咱们坐山观虎斗。”

龙飞笑了笑得意地点点头:

“对,等它们拚得力竭,五十万大军要做的就是屠宰。”

又拍拍手,叶进递过一根棒子。

龙飞接过放在桌上,介绍道:

“这叫狼牙棒,专为对付妖兽蛮子而制造。”

古震天仔细看着这根棒子,硬木材质,棒身布满铁刺和倒勾。

龙飞又开始说它的优点:

“妖兽的身体皮坚肉硬,普通刀砍七八下才能杀死它们,而狼牙棒只要沾身,就像恶狼扑食,撕裂皮肉,粉碎骨骼,即便不死也必残。”

闻听狼牙棒的威力,古震天大喜过望,连忙问:

“这种棒子有多少?”

龙飞喝了口茶,轻描淡写地说:

“天都飞虎老兵人手一根,还有一点请将军放心,失心疯药效只有十天,等我们发动冲锋时伤害不了自己人。”

古震天仰头一碗酒,胜利在望,虎目含泪:

“中原有望夺得百年息战,人之幸。”

司马龙飞在一旁怯生生地说:

“都是我出的钱,现在成穷光蛋了。”

古震天大手一挥,笑呵呵地许愿:

“边关大战药材消耗殆尽,这次采购可是天量,全交给司马家族了,胖子,不亏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司马龙飞忘了答话,只是傻笑着。

龙飞拍了拍他的肩。

“你家族的车队也快到了,这么多妖兽骨头啊。”

大胖子喜滋滋地连连点头,妖兽骨泡酒,任何风湿病都能根治,而中原湿度高,大多数人都或轻或重患有风湿,发作起来令人痛不欲生,有了兽骨制药,司马家族想不发财都难。

第五十七章大获全胜 古震天仰头一碗酒,胜利在望,虎目含泪,连年于蛮荒作战,真正太过劳民伤财,如果能以杀止杀岂非大善。

司马龙飞在一旁怯生生地说:

“都是我出的钱,现在成穷光蛋了。”

古震天大手一挥,爽快地许诺:

“边关大战药材消耗殆尽,这次采购可是天量,全交给司马家族了,胖子,不亏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司马龙飞忘了答话,只是傻笑着。

龙飞拍了拍他的肩,悄悄说:

“你家族的车队也快到了,这么多妖兽骨头啊。”

大胖子喜滋滋地连连点头,妖兽骨泡酒,任何风湿病都能根治,而中原湿度高,大多数人都或轻或重患有风湿,发作起来令人痛不欲生,有了兽骨制药,司马家族想不发财都难。

“这你都想到了,真神。

一切按照龙飞制定的剧本上演。

箭矢落地药物随风四荡,蛮人妖兽渐渐眼乱神迷,一场惨烈的内斗迅速展开。

战况的确十分惨烈,尸体成山,血流成河,这却引不起任何同情,大元帅古震天右将军骑着马神色淡然地看着前方,身后整齐站着几十万士兵,还有主动参战的手执各种刀棍的民众。

他们冷冰冰地欣赏着远处的残酷杀戮,边关十城被屠杀的中原百姓少说几千万,真正的生灵涂炭,几乎祸及所有家族,人们对这些入侵者恨之入骨,所以自发拎着一切武器随时准备跟着士兵冲杀上去。

妖兽蛮族完全丧失本性,同族不同族混战一团,它们要杀死所有看得见的活物,这场浩大血腥的自相残杀已进行了十天十夜。

古震天完全惊呆了,失心风这种毒气威力太可怕了,蛮族随军的妇幼都疯了似地拚命,这里已经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子女,进入视野的都仿佛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种药物太厉害了,得要龙飞把秘方留下,下次战争就可以一劳永逸。

主城百姓在解恨的同时充满憧憬,因为古将军己承诺所有兽肉军队只留少部分补充士兵体力,其余的全由民众自行分配,妖兽肉味道很好,营养丰富,能增强人的体质,为支援军队守城,边民几乎将大部分物资都援军了,现在最缺少就是食品。

所以男人们倾巢出动一是协助杀敌,二是分割兽肉,女人孩子手提一切能装东西的大小袋子紧跟其后,看着妖兽蛮子行动已十分缓慢,它们停止血斗坐下。

这里最具战斗经验的就是古震天,他知道药物已经失效,立即手往上一扬。

“放。”

“嗖”,拉弓射箭,扑天盖地暴风雨般箭矢飞向敌方阵地。

这一波远程攻击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工夫。

血战幸存下来的十几万士兵将所有近四百万箭矢射向蛮子。

这些箭头仿佛依付着阵亡的三百八十多万飞虎军英魂及所有被屠的平民冤魄,准确无误全部落在敌人堆中,一群群妖兽蛮子倒了下去。

古震天一扬狼牙棒,双腿狠夹马肚,率先往敌阵冲去,随后两匹骏马一右一右驰骋在他身边,这是大元帅和右将军,三个曾经出生入死的老伙计再次联决杀敌。

无需发令,几万骑兵策马纵驰,迅速跟进,接着步兵方阵启动,小跑着冲了出去,几十万人居然步伐整齐一致,疾步冲锋方阵却丝毫不乱,这就是飞虎军,训练有素,纹丝不乱。

龙飞他们静静地看着,这种交战按规矩大修者是不能参入的,因为力量原因可能会毁灭一切生灵。

热闹出现了,手执各种奇葩武器的平民乱哄哄地跟着往前冲,上千万人啊,喧嚣震天,但多是咒骂和埋怨。

所有人都觉得前面的跑得太慢,阻碍了他们前进的路线,纷纷要居前的让开,但冲在前面的人坚决不让,依然慢吞吞不慌不忙往前缓行,后面的人心急火燎但又不敢强行扒开他们,因为走在最前面的全是一帮白胡子老头,都是主城德高望重的长辈。

这其实是古震天的安排,此次边关平民被屠杀近大半,妖兽蛮子虽然为强弩之末,但也不是普通人对付得了的,他不忍再有百姓伤亡,所以跟主城各族长一商量,定下这个计划,族长们当然知道边关百废待新,重建的主力是这些青壮年,不能再有任何闪失,立马接受了古将军的建议,他们组织身残力弱的老头们站在队伍最前面,拦截住所有人,于是战争史上最缓慢的冲锋出现了。

善恶终有报。

一场血腥的屠杀无情地进行,只是角色调换,曾经的屠夫变成了猎物,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的狼牙棒大显神威。一批批敌人血肉横飞,妖兽被消灭一尽,接着剿杀蛮族,由于己方斗了十天,蛮兵精疲力尽,丧失了还手之力,兵败如山倒,大溃逃又相互践踏造成巨大伤亡。

乘胜追击到边境不远处,只剩下几十万卫兵死死保护蛮王逃命,龙飞稍微皱了下眉,提醒古震天鸣金收兵不要过界,已经眼看能活捉蛮王,突然要停止追击?

古震天疑惑地问。

“是不是有变化?蛮子埋伏了高手?”

龙飞凝神继续感受了一会,无奈地点点头。

“对方境内有他们的顶尖修者,咱们只好放蛮王一马了。”

古震天知道这种亊龙飞不会乱说,一举手。

“号兵,鸣金停行。”

半晌,蛮境內飘出声音。

“多谢,只要蛮王安全,百年不再对中原动兵,被毁边城损失我方负责赔偿。”

商量了一下,大元帅高声应道。

“阁下蛮族哪位高人?”

没有丝毫迟疑,那人迅速回答。

“本人镇国大法师。”

大元帅吸了口冷气,镇国法师是蛮族的最强修者,他在估计杀不了蛮王。

“达成协议,日后请派使者商谈赔偿事宜。”

那人哈哈一笑。

“大元帅快人快语,放心,很快我会派人与贵朝商量。”

众人虽有不甘,但为了大局只能目送蛮子退回境内。

第五十八章锤炼 任何一场战争都是残酷无情的,而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平民百姓,这场与蛮荒近半年的大战涉及了边关十地所有的人,流离失所,生离死别,家破人亡。

当黑压压的外族突然发动摧枯拉朽般的进攻,由于力量对比太过悬殊,连丟九城后几乎没有谁认为可能会获胜,处于绝望中战况突然峰回路转,蛮荒产生内哄自毁实力,飞虎军趁机发动反攻几乎全歼顽敌。

虽然胜利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毕竟是胜了,意外之喜让人们的心情狂欢得无以加复,幸存的边民全都加入到庆祝行列中来。

锣鼓喧天,彩旗飘扬,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人们在满含热泪地进行庆祝,刚结束的这场残酷的血腥战争带给所有人太惨痛的记忆,几乎没有任何家庭幸免于难,惶恐中,天天都可以听到亲朋戚友的噩耗。

每个人都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之所以没背井离乡逃离这块土地,是因为依然有人在为它而战。

边关的守护者古震天于他的飞虎军死守主城寸土必争,顽强抵抗,让这场本应是一边倒的战争居然陷入僵持,狭路相逢勇者胜。顽强的边关将土竟然扛住了蛮族轮番的狂攻。

在只剩下主城这唯一的王朝屏障的危急时刻,古震天贴出安民告示。

大好河山广茫茫,谁敢将它一袋藏?飞虎尚有一兵在,不使蛮荒度城关。

这也给了边关民众极大的信心,而且他们都认为只要战神古震天的飞虎军尚存,希望就在,这几十年古震天战神的称号不是吹出来的,那是用一场场血战打出来的。

大家自发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无私地支援浴血奋战的士兵们,任何战争最终的取胜之匙并不是军队的强大,而是民众的支持,军民齐心,其利断金,众志成城之下,主城被奇迹般地守住了。

风雨之后,终见彩虹,这场实力非常悬殊的战争,以飞虎军胜利告终,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庆祝驱逐了外敌,收复全部失地。

将军府却没有丝毫节日气氛,不但异常清静还戒备森严,百米内严禁车马通行,一队队彪悍的骑兵四处巡逻,将军府卫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只不过这一切没引起好奇和关注,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中心广场庆贺胜利呢。

刀斧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将将军府围得水泄不通,即使飞鸟虫鼠经过也会被立即革杀,因为边关所有重要人物聚集在此,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这些巨头们正合力将天灵地气阵法开启。

古震天杀气最重,负责阵眼稳定。

大元帅镇守天罡,右将军压制地藏。

叶进牵引北斗七星,大长老贯通阴阳八卦。

院长凝聚天灵,龙飞归拢地气。

中央坐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十大太上长老。

来边关后他们身上携带的灵石在慢慢减弱,而靠天地之气维持生命运转的太上长老们开始有些扛不住了,必须吸引天罡地气补充灵石能量维持生命。

这次救援边关老头们是冒的是灰飞烟灭的风险,己近风烛残年的太上长老赶赴边关完全是以命相搏,如果没有他们的及时加入,战争孰胜孰败还不好说。

因为龙飞制作取胜之匙的时间是他们争取到的,但一旦支撑他们生命的灵石消耗殆尽,后果只有一个,魂飞魄散命归西天,绝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阵法成功的关键是坐在中心接受天地日月精华的司马龙飞,他的体格庞大,身体健壮,是惟一能承受巨大的能量的人,冰火二重天可不是任谁都扛得住的。

阵法启动,一束烈焰从天而降落在司马龙飞头顶,而地气阴凉像冰一样将他双腿冻结,司马龙飞眉头紧锁,陷入火与冰的煎熬之中,龙飞不断往他嘴里塞进丹参,维持身体的能量护住内脏的正常运行。

十大太上长老围绕司马龙飞团坐,手掌贴住他的身体,吸收由他带来的天地灵气补充灵石,整整三天三夜,老头们渐渐恢复,个个面色红润。

大功告成,龙飞收阵。

正在大家处于十分高兴非常欣慰的情绪中,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巨大火红的肉球腾空飞跃,迅速跳进旁边小湖中,这是被天地日月精华烘烤得快成焦炭的司马龙飞,如同烧熔的铁浆进入凉水,白雾蒙蒙,水顿时沸腾了。

望着冒着滚滚气泡的湖水,所有人震惊得合不拢嘴,而水位因为被蒸发而急剧下降,大家吸着冷气,这温度得有多高啊,湖面上竟然飘着一大遍煮熟的水产品。

过了很久,火红的肉球渐渐恢复了正常,水雾中传来很大的咬嚼声,大家定晴仔细一看,都乐了,司马龙飞正坐在水中啃一只己被煮熟足有脸盆大的王八。

有东西吃他早忘了刚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消耗过大,太饿得补充补充能量。

大胖子是个很心善的家伙,吃完王八后又抓了一条大鱼,然后看看岸边的人。

“水凉了,你们不饿吗?鱼都熟啦,快下来吃。”

只一会,所有人除了龙飞都冲进湖中大快朵颐,谁也没理会这些东西干不干净卫不卫生,三天三夜没有进食,又消耗太多体力,个个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这鱼的香气太具诱惑,人最难忍受的便是饥饿,缺乏食物时活老鼠也敢吃,谁还顾得上想这鱼是被司马龙飞用身体煮熟的。

龙飞看着他们吃得无比开心满足,胃泛起酸碱,强忍住才没立即恶心呕吐,这里只有他知道大胖子有多么不爱个人卫生,不管多热,也不管流了多少汗,平均每两个月才小洗一次澡,小洗的意思就是用毛巾沾水稍微擦拭下身体。

当然半年以上他也会在浴盆里泡上个一小会,不过也许浴缸里的温水还没有凉下来这次半年沐浴已经结束,只有生日那天司马龙飞才会使用肥皂真正洗个澡,偏偏人一年只一次生日。

这一切缘至司马龙飞奇葩的养生之道,大胖子总认为洗澡会大伤精气神,龙飞苦口婆心规劝了他无数次,没有丝毫效果。

别看大胖子对任何亊都坚持不了多久,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辈,惟独对于这个十分不健康的卫生习惯他始终坚持不懈。

龙飞已经很久不吃大胖子踫过的任何东西了,只是有些不理解,不爱洗澡的司马龙飞身上居然没有难闻的异味,这个的确有些奇怪?

现在龙飞虽然也很饿,但只要想到大胖子已经近二个月没洗澡了,即便立刻被饿死他也绝不会试一小口湖里的食物,但提醒大家似乎又太不给司马龙飞面子。

看看热闹非凡的湖面,摇一摇头,叹一口气,坚定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因为战争原因街上己没有开门的饭店,但龙飞记得好像出门不远就有一家味道不错的路边小摊,那是两个无儿女的老人家,煮了一辈子面养成闲不下的习惯,天不亮就已烧水待客。

人只有极度饥饿才会觉得吃什么都香。

龙飞现在正是处于这种状况,启动阵法将能量消耗得几乎一干二净,必须补充一下,所以他在路边小摊上随随便便就消灭了十大碗香喷喷的加蛋兽肉面。

摆摊的老俩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半斤一碗的面,十个煎鸡蛋,这么多东西没费什么力气一下干干净净?他们老夫妻做这行几十年了,不是没见过大胃王,但这种超重量级别的还第一次踫到,而且吃面的还只是个少年郎。

老头老太心地善良,他们不知龙飞是修者,吃这点东西不值一提,只知道普通人如果吃太多后立刻活动有可能会爆肠,所以坚决不许他立刻离开,老太关照生意,老头摆出棋盘,非要跟他下几局。

龙飞笑了笑,反正闲来无事,不能拂了老人一片好意,就坐下陪老头下棋,杀了三四盘,老头觉得应该没大碍了才放他离开,龙飞准备额外多付面钱,老头本份人坚决只收该得的。

龙飞也不再坚持,道过谢心情舒畅地回到将军府。

第五十九章钢筋铁骨 走进大院来到湖边,首先看见的是满地的鱼刺鱼骨,不由得皱了皱眉,现在他十分感谢那热心的小面摊老两口,不是他们非拉自己下几盘棋,消化掉了兽肉面,说不定真会呕吐一番。

十大太上长老又在围住司马龙飞打转,只不过这次没人敢伸手动脚,生怕一不小心又把他弄晕,前车之鉴,治疗的费用太高让他们心有余悸。

啧啧称赞声使龙飞感到好奇,他走近一看,大胖子正耀武扬威地展示力量浑身肥肉稍微一运功,成为一个个牛腱子一般的轱辘,很骇人,一泄气又变成一堆肥肉,龙飞挠挠头,刚离开一小会,练啥神功变成一身结实的肌肉,这咋回事?

大元帅捶了捶司马龙飞的胳膊,吸了口冷气,诧异把说

“简直就像一块块岩石,胖子,要不试一下你的抗击打能力究竟多大如何?”

司马龙飞想了想,没这一身肌肉时自己抗打力就很强,现在到那个地步他也想知道,点点头答应了:

“可以可以,要不就试试木棍吧。”

古震天拎起一根哨棍,不放心地问司马龙飞:

“你一定要试,哨棍是铁木做的,一个不慎可能会内伤。”

大胖子现在是信心满满,一拍胸脯说:

“没问题,我现在觉得自己像穿了层盔甲,来吧。”

古震天点点头,示意司马龙飞运功抵御,然后用力一挥打在背上,除了听到响声,大胖子身上半点痕迹都没有,古震天吃惊不小,虽只用了三分力,但已经够普通人喝一壶的了。

大胖子知道古震天不忍心下狠手,拍了拍胸脯,呵呵笑着安慰他:

“将军,我本就天生皮糙肉厚,现在又天地炼制,所以你别怕伤人,尽管全力一击吧,应该问题不大”。

古震天深吸口气,高高举起哨棍照着司马龙飞凸满肌肉的后背狠狠击下,他一生行武,劲度是非常大的,“咔”坚硬的哨棍断成两截,看着手中半根棍子,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这军棍是铁木做的,能打得死牛,居然断了?而你却毫发未伤。”

司马龙飞洋洋得意地仰天狂笑:

“哇哈哈哈,将军,你这棍子不是很结实哦。”

大元帅也被这一幕惊呆了,想了想,走到旁边拎起狼牙棒:

“这玩意儿打妖兽都行,试试你这个怪物扛不扛得住。”

司马龙飞吓坏了,冷汗直冒,狼牙棒杀伤力太大,妖兽那么坚硬的皮肉都经不起一击,这要万一没挺住必定皮开肉绽,那可是会非常痛的,不管能不能受得了,这个险绝不能冒,所以直接往湖中央一跳:

“元帅爷爷,可不能开这么严重的玩笑,搞不好会死人。”

古震天拍拍大元帅的肩膀笑了:

“看把胖子给吓的,上来吧,狼牙棒不是用来打自己人的。”

龙飞突然记得师公书中记述过天造地设的神功修法,如经日月天地精华同时临身而侥幸生存下来,会变得体如岩石刀枪难入,龙飞将师公的记载结合自己现在学到的知识知识一琢磨,突然全都明白了。

天罡烈焰烘烤着司马龙飞,实在受不住跳进水里,这好比任何钢铁熔化成形锤炼后必须经水淬火,方能坚硬无比,阴错阳差,大胖子经历了所有的每一个步骤,他己拥有一身钢筋铁骨。

这家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无意中修炼了天造地设的神功,奇特的强健体魄扛住了烈焰寒冰,关键又无意间经水淬火等于将神功彻底完善,算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龙飞真替这个憨态可掬的兄弟由衷地高兴,以后即便是真正绝顶的超一流高手想弄死大胖子也有一定的难度,这身钢筋铁骨可不是平常刀枪棍棒伤得了的,而如果不幸让他用肥胖兰花指点中一下,那你只能祈求多福了。

司马龙飞刚爬上岸,叶进拍拍他的胳膊:

“恭喜你修成硬气之身。。”

黑锅长老也认真地说:

“的确值得恭喜。”

院长更加高兴,大比决赛的把握性大大增强:

“是啊,金钟罩铁布衫也可能比不上司马这一身肌肉。”

听到一片祝贺称赞声,司马龙飞有点沾沾自喜,仿佛觉得自己在飞,已经能横扫一切,他天生性格比较浮躁,虚荣心强,认识龙飞以来一直觉得低人一头,没想到今天可以居高临下藐视自己这神一般的兄弟,也是命中有此一劫,大胖子竟然用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瞟了龙飞一下,神情相当的孤傲:

“那个谁,你难道不打算恭维我几句?”

龙飞乐了,居然敢在我面前吊上天,忘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了吗,呵呵,一闪上前,假装拥抱对方,伸指往他腰眼上一点:

“恭喜恭喜,修炼成钢筋铁骨。”

“你,哈哈哈……”大胖子站在原地狂笑起来。

十大太上长老看见他突然仰天狂笑,不免都有点生气,这么嚣张?

“拽个屁,不就是结实一点吗?得意啥?”

黑锅长老气得拂袖而去:

“哼,简直是个目空一切的混账王八蛋。”

龙飞的动作太快也太过隐蔽,瞒住了所有人眼睛,大家还以为是司马龙飞得意忘形,都有点生气,而且这三天倾尽全力施展阵法,累得够呛,浑身臭哄哄的,必须去洗澡,纷纷白了司马龙飞一眼,转身进去拾掇个人卫生。

龙飞走到大胖子面前,嘻嘻一笑:

“小样,跟我拽五拽六?你还差得远,我的穿云指比哨棍可厉害的多。”

大胖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充满懊悔,自己的本事基本都是龙飞传授的,在他面前拽不是找死吗?

“大哥,放我一马吧。”

龙飞摇摇头,慢慢往房内走去:

“我得去洗澡,你先在这开心地笑个够,不会多久,笑脱力就没事了。”

大胖子真是无比的郁闷,笑在他这竟然是件十分痛苦悲哀的事,而且最近点也太背了,每次都得笑晕才能收场。

第六十 章升级 学院门前,所有进出的师生都会不由自主地仰望牌匾,心里充满自豪感。

“青林神府。”

这是皇家御赐的金字招牌,它意味着青林已成为超一流顶尖学院,代表无比的荣耀。

整个王朝到现在都只有二家神府,还是因为它们身份特殊隶属皇家,所有师生包括打杂的员工都或多或少具有王公贵族背景,所以.asxs.高,成立那天起便被御封为神府。

学院想升级是非常难的,审核十分苛刻,必须由王室提案,至少超半数修者学府院长同意后上报朝廷审查通过方能称神,俗话说同行生嫉妒,谁也不想自己学院低人一等,想要获得大多数院长的同意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亊。

青林幸运地成为第三家,评估顺利地获多数支持,一个普通的平民修院一跃成为神府简直就是个奇迹,能创造这个奇迹的最大原因是于蛮荒的边关大战。

这场战争的内幕是大忌,朝庭下了封口令,凡间战争基本是禁止大修者参入,因为他们掌可移山脚能倒海,杀伤力和毁灭性太强,一旦彼此动用大修者,真正会山崩地裂,生灵涂炭,师公与鬼斗法,糟殃的永远是病人。

此次青林十大太上长老间接参战,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并稳定了岌岌可危的局势,可以说是导致这场以弱敌强 战役取得 巨大 胜利的功臣。

虽然蛮王曾经修书质疑中原可能动用大修者,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毕竟太上长老们并未施展太过厉害的功法,而古震天也坚决地否认了这个问题 , 而且经再三研究讨论后蛮族智囊团认为应该没有大修者在直接参战,致使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妖兽莫名其妙突然集体发狂,而蛮荒这次兵力损失实在太大,没个上百年难以恢复元气,过于纠缠可能会引发中原报复性的反攻,那不是目前蛮荒能承受的,所以决定赔款了事。

古震天也严令所有知情的飞虎军将士一定要死守这个秘密,因为泄露出去违反了战争的游戏规则,割地赔款的便是夏王朝。

几乎所有学院大佬对边关之战都十分关心,自然对战况反生逆转心知肚明,都了解青林此次冒了巨大风险,赌注非常极端,押上的是十大太上长老,任何学院的老怪物们都是镇院之宝,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动用。

而青林这次倾巢而动,运作了几乎全部力量,一旦失败,它便不复存在,所有大佬都认为这是一种无私的奉献,因为这种险他们肯定是不敢冒的。

但青林学院冒了,结果也很园满,可以称挽救了天下苍生免遭战火涂炭,所以当讨论王室这个提案时大多数人毫不犹豫地表示赞成,朝廷更是审都没审,直接批准,王朝第三座拥有极大自主权力的神府诞生了,天都城其他学院也在抓紧搬迁,有神府的城市不允许存在别的学院,方园千 里所有资源由青林一家独享。

现在整个学院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道德堂,因此次居功致伟,皇家便特批青林学院可以有一百个享受三品大臣待遇的名额,朝庭的官饷加上相府的俸禄,发给的金额非常丰厚,长老会经过几天的讨论,决定将这个荣耀全部划归道德堂,毕竟所有的功劳全部是它争来的。

而道德堂现在总共人数只十四个,职位空缺口十分之大,一旦幸运成为其中一员,享受的就是三品大员的待遇,这可是个令人神往的肥差,一些即将毕业的高班生络绎不绝地要求加入,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绝佳机会,而且踏入社会还得一步步从底层做起,可能奋斗一生也很难 爬到如此高端的位置。

十大太上长老成了香糢糢,因为他们负责招人面试向上推荐,所以送礼 请客 托人情走关系的川流不息,让老头子们从虚荣心到实惠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不过这帮老头都成精了,礼照收,宴照赴,亊缓办,总共几十个名额,招满了吃谁喝谁去?

他们也想了办法应付,以年龄太大体力有限为由,每天只接待少量求职者,不过对所有请客送礼的人都非常热情,详细填表,认真地盖上自己的印章,当着别人面再三吩咐叶进与天佑呈给堂主,优先考虑。

叶进和天估是副堂主,级别虽比太上长老们高,但对于老头们的吩咐十分恭敬地照办,边关危机的不顾生死让太上长老们威望如日中天,而龙飞也嘱咐道德堂所有人对老头们的面子必须照顾,有了堂主的尚方宝剑,太上长老们便是来者不拒。

叶进负责接收学员们呈上的申请表格,天佑则负责接待要请太上长老客的人,十个老头九死一生侥幸活下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冒险得到的回报居然如此巨大,每天求见的人都排成了长队,收礼收得手软,原来认为参加道德堂屈尊,没想到成了高就,所以现在每天觉得非常开心。

最高兴的是司马龙飞,装潢一新的餐厅花了不少钱,正发愁该如何吸引顾客,这下开心了,天天门庭若市,请客吃饭老头们肯定带到这里来,因为司马龙飞答应给他们现金回扣, 天佑 建议大家不要同桌吃饭, 一人坐一桌的话能将利益最大化, 请客的人实在太多,老头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吃饭,从睁开眼吃到该休息时, 点得多并不意味着非得吃完它,胃也装不下, 只是装装样子每个菜尝那么一小口 。

大胖子从早忙到晚,生意太好了,关键成本低啊,一桌菜根本没怎么动,撤下来后回锅热热又可以继续端上去,花了钱送了礼却迟迟没被录取让人们心生疑惑,但很快顾虑就被打消,第一个进入道德堂的弟子产生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因为居然是 刑堂长老的侄子,他以前可是挑衅过道德堂堂主龙飞 。

天佑出来讲话了。

“大家放心,只要是人才又愿意全心全意为学院贡献力量 ,堂主承诺不问过往,不计恩怨 。”

最骄傲的是刑堂长老,道德堂对应聘的所有师生考核极其苛刻,而侄子很快将毕业,得为他的将来好好打算,不过侄子毕竟跟龙飞有过不愉快,所以提这个事时心里也忐忑不安,没想到龙飞当场拍板一口答应,并且表示随时可以前来报道

这是面子,道德堂给自己的面子,送礼龙飞不收,但不送又似乎情以何堪,而且得为侄儿疏通关系打好基础,所以一向节俭的他也难得大方地在餐厅宴客十大太上长老三天,希望这些老头能多多关照关照。

其实第一个便招他的侄子有龙飞自己的想法,刑堂长老怎么说也是学院第三号实权人物,手底下的执法队员全是青林的精英弟子,拉拢他对于以后掌控学院有巨大的帮助,当然龙飞也是经过仔细的考察,刑堂长老的侄子经历上次教训后改变了很多,而他本身的修为也算学院弟子中的佼佼者,不然怎么能称霸高阶班,而且心态是龙飞最看重的,伤刚全愈立即上门诚恳地道谢,孺子可教那就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龙飞从太师父秘本上学到了不少知识,深知不管白猫黑猫,捉得到老鼠就是好猫,而且冤家易解不易结,招募与自己有仇的人委以重任会使道德堂声望大增,即往不咎能令人信服。

安排好手中工作后,他决定进主峰继续修炼內功,远处师父们和沉睡之中的小师姑还在殷切地盼望着呢,听说他要进山,司马龙飞将食堂托付给天佑,他要跟着龙飞,原因竟是看不到兄弟,他睡不着觉,一句“公不离婆,秤不离砣。”让龙飞感到恶寒,虽然知道这个喜欢端着个兰花指的家伙不是个继袖者,但只要看见他的小眼神就会冒冷汗。

第六十一章熏鱼 幸运的是欧阳母女也获准陪伴入山,方便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不然 和大胖子独处一个山洞总让人有些不太自在,不过现在 有点不自在的 人变成了欧阳静。

因为大胖子似乎察觉到自己老是挨揍的原因,所以改变了以往的称呼,现在不叫 妈妈而叫“ 小丈母娘 ”了,弄得她一听见这称呼就脸红,还好大家都知道大胖子有口无心。

湖边司马龙飞正十分奇怪地看着龙飞在忙活,见他把猎的兽捕的鱼清洗干净,往上面抹盐,大胖子纳闷地问:

“你在干嘛? ”

龙飞笑了笑:

“我在制作过冬的食物。”

他见到过师父腌制 鱼肉,吹干后再用烟薰薰,几年都不会坏, 天都城每到冬季,大雪纷飞,足要冰冻三个月,至春天才会融化,这三个月除了粥米,餐桌难见荤素,所以准备尝试制作腊鱼腊肉。

至少让道德堂熬过严寒,不是不考虑别人,但学院好几万师生,全都关照不太现实,毕竟条件有限,能弄个几千斤腊制品己是极限。

欧阳母女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对他那是有点盲从,龙飞吩咐怎么干就怎么干,她们负责将鱼肉置于山顶风口凉吹脱水。

龙飞当然不会让大胖子闲着,要他去树林深处砍些香木,完了然后再挖一个山洞,司马龙飞本来不太乐意,他不爱活动,但听说大雪天也会有鱼肉供应,马上充满干劲。

并不是嘴馋贪吃,而是这些东西在冰天雪地物资匮乏时得多走俏,因为一入寒冬天都的酒楼饭店都会关门歇业,如果能有肉食供应,那餐厅还不赚得盆满钵满。

虽然是修者,但家族遗传的商业基因根深地固,赚钱始终占据他本能思维的第一位,所以挖山洞和稀泥砍香木等体力活他主动一人包干,挥汗如雨挖山洞时飞溅的黄土在他眼中那都是黄金。

半个月过去,鱼和肉己脱干水份,龙飞将它们挂进洞中,将香木引燃,然后四个人用稀泥将洞口封死,一切就序后,他带着司马龙飞坐中溪水中,将师父教给自己的“借浪决”传授给大胖子,现在司马龙飞已是钢筋铁骨, 可以修炼高级一点的神功了。

这种功法的奥秘是只要有水,便能将内功翻倍,威力无穷,如果在雨天,功力更是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生性懒散不愿下苦功修炼的司马龙飞居然十分认真地学习。

他从上次被龙飞一指点中笑穴,直到脱力方停止狂笑起便感到本事太弱,危机感笼罩心头,还好是自己兄弟 点的一指,换成敌人,那死十次都有余,尤其龙飞一句‘少壮不努力,一生徒伤悲。’让他感触极深。

作为司马商业帝国唯一继承人,肩上扛着整个家族的责任,没过硬的真本事,以后如何独挡一面,他不敢奢望超过龙飞这位奇才,但总得紧跟住脚步,才配做他的好兄弟。

大胖子接受能力是超强的,不过半月己完全领悟并略有小成,龙飞觉得得让他慢慢消化吸收便停止了修炼,而且估计鱼肉已行了,便带着大家来到烘房前,几人扒开泥墙,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欧阳妈妈被香气吸引,正想进去探个究竟,龙飞悄悄拉住她,指指瞪着双眼垂涎欲滴望着洞里的司马龙飞:

“胖子,你去洞里拿鱼肉,我们得收拾个干净地方存放。”

司马龙飞早就咽喉伸出手迫不及待了,连忙答应

“好的好的,这边交给我啦。”

刚说完便兴冲冲地进入山洞。

欧阳妈妈不解地问:

“怎么让他一人独美?”

龙飞笑着说:

“独美?呵呵,咱们先离开,待会再看看他啥德性。”

三个人在旁边搭建了一间木棚,然后回到山洞前,欧阳母女先诧愕了一会,跟着笑得蹲在地上,一个巨型的黑煤球耀武扬威地站在洞口,旁边是堆积如山的腊鱼腊肉。

司马龙飞除了眼珠还能看见白的,其他地方全是油腻和尘灰,就像烧焦的木炭,欧阳妈妈这才明白龙飞为什么不让她进山洞了。

被封闭烟薰这么久,山洞内除了油就是黑灰,这种脏话当然得交给司马龙飞,但绝不能让大胖子知道真像,否则耳根难得清静。

所以,先得夸夸大胖子,以免他觉得被利用了:

“兄弟,干得漂亮,来,我们俩把东西拖过去。”

两人将鱼肉拖到木棚边,司马龙飞不解地问:

“放山洞就行,干嘛劳神费力搭这么大一个棚?”

龙飞边将鱼肉往棚里挂,边解释:

“放山洞时间久了会生霉,挂这通风,味道也更好。”

大胖子吞了下口水,不好意思地说:

“哥,我刚吃了一点,虽然香但好咸好苦而且嚼不太动。”

龙飞知道他肯定会先尝尝味,笑着说:

“呵呵,你傻啊,什么都敢吃,这些东西得煮掉些盐分才能食用。”

大胖子似乎明白了,但死不悔改地说:

“咸是咸了些,但真的很好吃, 鱼的肉都是一丝丝的。”

龙飞拍拍手吩咐他:

“你先去干净洗洗,待会我弄腊味给你尝尝鲜。”

天生畏惧洗澡的司马龙飞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脏,没反驳,慢悠悠地往水边走去。

龙飞带着欧阳母女来到竹林边,指示她们挖冒点嫩叶的竹笋。

欧阳静有些不明白地问

“挖这小竹子干嘛?”

龙飞的短刃锋利,一下就弄出个大的,笑着介绍:

“这叫笋,很好吃,我以前在山里最喜欢这食材了。”

欧阳妈妈也挖出一个,又问:

“竹崽子也可以吃?”

龙飞点点头回答道:

“好香好嫩绝佳美味。”

即然他认定是好东西,那就挖吧,不一会便挖了很多竹笋,龙飞处理好笋子后架起锅放满水,将腊肉丢进去煮。

欧阳妈妈感到有点奇怪,这种烹饪手段也太简单了吧,纳闷地说:

“煮煮就能吃?”

龙飞边燃柴火边解释:

“这是煮掉些盐份,就不会太咸。”

欧阳妈妈忙准备将腊鱼也放进去。

龙飞慌忙制止:

“鱼只能用清水泡掉咸味。煮会很腥不好吃。”

腊肉煮得水浑白捞出来洗净,开切。

欧阳静诧异地问:

“为什么这些切得薄,那些怎么切得很厚?”

龙飞笑了笑。

“厚的用来蒸鱼,腊鱼没油,肥些的腊肉放鱼上一起蒸,味道融合更好吃,瘦肉炒笋子,又香又下饭。”

司马龙飞第一次品尝到这么新奇的美食,吃得有点太多,亊后足足喝了一桶水,把个肚子胀得鼓鼓的,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第六十二章会长 青林学院现在显得十分清静,院长虽然不太喜欢热闹,但现在都快抓狂了,太过安静,哪怕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到响声。

闲来无事想找个人说说话谈谈心聊聊天,但左思右想,没有合适的,青林现在只有一帮稚气未脱的新生和十几个女老师,其他人都被外派公干去了,就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坐镇学院,家里老管家给院长出了个主意,何不把中班的小张老师请到家里来下下棋,也好打发点无聊的时光。

他犹豫了片刻,有点心动,那个女老师的棋艺不错,但仔细想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

院长有顾虑啊,如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学生们会怎么想?院内员工们会怎么想?只是下了下棋?说出去那肯定是阎王爷日行一善,鬼都不信 ,而且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了路,谣言也是如此,说的人多了,哪怕你是智者可能也会当真的。

想想都惊出一身冷汗,还好自己心态比较沉稳,不然这瓜田李下的必招嫌疑,关键男女授受不亲得客礼相待。院长是个工作狂,这些年全身心操持学院,根本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现在青林虽己走上正规,但自己也变老了,早就没有年轻时的雄心凌云志满腔热血 ,所以晚节是非常重要的,况且小张老师毕竟是个未嫁的女人,可不能毁了别人的清白名节。

抬头看着宣纸上自己挥毫写的青林神府四个象征至高荣耀的大字,他此刻心中却涌现一丝寂寞与无奈,升级成神府能享受到巨大的利益,并成为方园千里内的霸主,但任何事有利就有弊。

作为天都五城惟一的学院,独自的存在,肩负的责任也相当大。

宰相封地虽不是非常富裕,但毕竟有五座城人口众多,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物资,需求是商机,自然就会有人抓住,所以 店铺林立,大大小小的家族都从事五花八门的各种生意。

做买卖得有货源,几乎每一段时间就有众多商队去外地进货。

商队多衔生的永远只有那个古老的行业~劫匪。

城镇虽然比较稳定安逸,但天都以外却有无数贫瘠的小村小庒,生活着数不清靠天吃饭的家庭,人多地薄,哪怕遭遇细微灾情的话,都会引起食不裹腹民不聊生,饥寒起盗心,过于贫困常常令人无可奈何地选择挺而走险。

许多小村小庄的年轻人在农作物欠收时会邀伴结伙进行打劫补贴家用,而他们并非职业土匪,不会占山为王,基本都是临时集中打劫商队,得手便就地分赃后解散,流动性偶然性突发性太强让所有人束手无策。

商会也曾请官府出兵清剿,只是城卫军 认为地域过于辽阔环境恶劣,而且村庒太多分布太散 情况比较复杂,关键根本难以分清民和匪,总不能每个人都抓起拷问吧,所以即使迫于压力出兵也不过做做样子走走过场,光打雷不下雨,至于负责地方治安的衙吏捕快知道村民们不遇灾荒不会抢劫,而且他们只求个小财不伤命也不抢光,其中有些还是自己的亲朋戚友,所以就都睁只眼闭只眼。

商队无奈,为了安全,只有出钱聘请学院修者押运,大多数情况下没谁愿意招惹学院组织的押运队,修者多实力强,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小命玩丢了。

现在天都五城就剩青林学院一枝独秀,押运任务只能求它负责。

没有别的学院竞争,价格自然很高,收入虽然可观,但商家实在太多,学院毕竟人手有限,而且商队一出动至少在 几支以上,每支队伍马车最少的几十辆,多的甚至上百,如果是进货高峰,有时学院的人员几乎都是倾巢而出跟随押运。

关键是出动一次来回少说也得一二多月,院长最担心的是人员全都派出后,突然又有临时商队请求保护,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又有人找上门来寻求押运,院长彻底晕菜了,因为学院所有长老和和有些实力的弟子均已派出,还没返回。

今天是商会首领带着一群商人来到学院,请求院长再派一支护卫队,他们得去王城购买粮食,这次关系五城百姓的生计,因为需要的数量太大,光存放货款的马车就有十多辆,巨额的钱财肯定会引起不少劫匪虎视眈眈。

院长一个头两个大,整个学院仅剩下初级班 新生,他们出动押运那可能会成为悍匪的刀下鬼,真是没有人手了,商会首领之所以急匆匆赶来,只因为这个任务是官府刚刚下达的,他有莫大的苦衷,虽然知道青林可能缺少人手,但没办法,前天一场大火烧光几个最大的粮仓,城里的粮食现在限量供应也只够撑半年,而被烧的几个粮仓恰恰是他家族的产业。

虽然是天灾,但仍难逃管理不严之责一旦饿死人,那脑袋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末知数,院长了解情况后也有点惊慌,不能出现这种事,学院有很多师生都是本地人,一旦他们的家族因饥荒出现死人,那凝聚力将大大下降,有些资深的老师或许会愤而责问,辞职离开也不是没可能,而稳定的师资是一个学院的根基。

根基不稳,大厦必倾。

院长急得来回走动,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商会首领一咬牙,往地上一跪。

“老哥,我们几十年交情了,无论如何帮我一把。”

院长忙扶起他,认真想了想,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我自己亲自跑这一趟了。”

一旁的老管家急得直摇头。

“你去了学院咋办?无人坐镇肯定会乱,万一新生发生斗殴引起伤亡,不好跟家长交待。”

这的确是个非常棘手的现实问题,院长和首领对视了片刻,沮丧地坐下。

“要不由道德堂接了这活吧?”

门外传进一句话,龙飞几个人走了进来。

院长拍了下脑门,由于道德堂是个独立部门自负盈亏又远在后山平时交集不多,所以一时竟把这些大神给忘记了,龙飞,大胖子,叶进,天佑及十大太上长老可全部是学院支拄,随便一人都能独当一面,灭妖兽杀蛮族只是谈笑风声间,而且平时开启灵阵让他们闭关可是花了学院不少钱,即然有重要押运任务,怎么也得收回些成本。

院长的脑筋高速运转,虽然去王城目的是为天都百姓购粮,但终究是一种商业行为,粮食买回可不会白白相送,尤其粮库被烧后定额限购肯定己引起惊慌,老百姓讲究个有备无患,粮食一旦敞开供应必引起哄抢,那么自然会将价格轻易抬起来。

这次从王城可是要购置巨额数量的粮食,商家肯定得盈不少利,而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护卫,哪个商家有胆千里迢迢去王城,天底下没免费的午餐,想得到就肯定要付出,况且道德堂那可是学院现在能派出的最后一支力量了,必须提出个满意的价格。

龙飞望着陷入沉思的院长,心里一笑,看来穷怕了的院长在动心思想敲这帮商人一笔狠的,商会首领激动得站起来,他跟龙飞的交情不错,几十万根狼牙棒便是由他的作坊制造的, 数次交道打下来,两人对彼此的印象是好到了极点,而战后他能当上首领也是龙飞向城主力荐的。

“龙堂主在啊,我咋把你给忘了?这次一定要救老哥一把。”

龙飞笑了笑。

“去边关前我承诺只要是你的亊必全力以赴,难道忘了?杨大老板。”

商会首领忙点头。

“没忘没忘,要不先去我的酒店边吃边谈。”

龙飞点点头。

“好啊,很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商会首领终于把心放下,招呼院长。

“老哥,待会喝酒时再详细谈谈该付学院多少费用。”

对方主动提出让院长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说好说,咱两老朋友了嘛。”

第六十三章故友 十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即将出发,尽管预计到此次购粮车队会相当庞大,但真正身临其境还是让龙飞大吃一惊,以他的目力居然一眼望不到头。

院长感到有点纳闷。

“会长,怎么 有这么多车?到底得买多少粮食啊? ”

商会首领无可奈何地告诉院长 。

“老哥,大部分马车是各大商行托城主的关系临时加进来的,王城物资丰富,商机无限,只是不但路程遥远,而且沿途黑道帮派众多,十分凶险,平时又没修者愿陪商队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有青林学院护卫去王城购粮,大家都想搭个顺风车,由于他们是去采购别的商品,所以愿意比粮队多出三成押运费。”

院长皱了皱眉头。

“会长,你也知道这次押运队都是新生,如果只有粮车还勉强能应付,但这样一下扩展了二倍多危险性加大,顾头难顾尾,万一有伤亡责任谁负?”

几位城主看出院长似乎不太高兴,立即明确表态。

“所有别的商队必须得到您的允许才能同行。”

他们生怕押运队万一盛怒之下打道回府就不妙了,因为现在的青林可不是城主这种级别的官员随便使唤得动的, 毕竟购买粮食才是天都五城的重中之重。

大家知道商会首领跟此次押运主管龙飞关系很好,所以便求他去讨个人情,毕竟都是生意场上的同行,平时在商会也挺支持他的工作,商会首领没办法,只好来征求意见。

龙飞想了想,首先城主的面子还是得给,而商会主宰天都的经济命脉 青林 想要更好的发展肯定离不开官府及商会的支持,卖了这个人情于公于私都利大于弊,唉,反正一头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他便跟院长商量了一会,既然龙飞愿意院长也不便反对,商会首领见他点头,立即高兴地去通知别人做好出发的准备, 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车队,俩人摇了摇头,只好重新规划押运人员的安排,足足商量了一盏茶的时间,叫来大家 分配守护的方位。

黑锅老头携一百名学生开路, 叶进和刑堂长老侄儿各率一队 保护左右两侧,司马龙飞与天佑轻功出众,没固定位置,形成游击,自己和另外的太上长老负责押尾, 随时准备支援。

接着开始分配武器,这次使用的兵刃依然是杨氏家族制作,由于时间比较仓促,商会首领几乎动用了全部工匠,冶铸作坊日夜赶工 造出几百把短弩,五十根狼牙棒。

学院这届新生虽然很多,实力却不是太强,高手不够人数凑,龙飞无奈,只能从矮子里面拨高子,挑选了一些身强力壮的新生加入护卫队伍,还好弩是远程攻击,狼牙棒也无需高超的武功,凭着蛮力一顿乱砸就行。

而且这次弩置矢面宽,能一次性装放五支并连续击发,狼牙棒也减轻了些重量,安了个把手,能增大攻击范围及加长攻击距离,凭这些改良过的兵器,即使没经历严格训练的人也具有较强的杀伤力 ,对付一般的土匪问题不大。

这也是因为新生实力上不了台,龙飞专门为此次押运量身定制的,最大的利好是杨家为上次边关打制的大量弩箭还没用战争就结束了,所以库存了近万支箭矢,加工改成短箭就能形成一定的杀伤力,还算是稍微解决了燃眉之急。

辞别送行的天都各界人士,叶进吹响前进号角。

虽然这支押运队主力 阵容空前强劲,但其余全部是新生经验不足,万一发生大规模冲突难免有所损伤,得必须小心保护,而且商队实在太过庞大有些顾此失彼的感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龙飞特请人赶制了上百面大旗插在车上,用来警告威慑想打主意的势力。

青林神府四个醒目的大字迎风飘扬。

令大家意外的是,行千里路经过了七大寇占据的十多个山寨,平时连军粮官饷都敢劫的巨匪竟非常安静,连个小喽啰都不曾出来看一眼。

一路上也有几波江湖人物出现,但只远远观察了一下便消失无踪。

商队所有人悬着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看向青林众人的眼光充满崇拜。

只是旗帜飘扬便震慑了这一路多如牛毛的大小山匪。

其实青林虽然在修界如日中天,在江湖上也算名头不小,但却还不足以威慑那些实力强悍的黑道帮派,之所以如此顺利跟天都全力驰援古震天的飞虎军有关,普通人虽不了解那场战争,但官府知道啊,车队经过任何城市,官员都会派出大批城卫军护送出地界,并严厉警告辖区内黑道帮派保持静默,否则将倾力剿杀。

所有的大小官员谁也不敢让皇家御赐的神府学院在自己地盘出一点点差错。

行至一个峡谷口,终于第一次碰到了挡道的,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上千人,这还居然是一支光明正大的刧匪,全部都没蒙面,衣着比较褴褛,执的兵器也五花八门,连木棍都有,显得不是很专业。

为首的是个魁梧的大汉,慢慢走到离车队十步远,将手中砍刀插入土中。

“我们只求财不伤命,留下三辆 马车,放你们通过。”

上千人打劫却只要这么点?倒是不贪,黑锅老头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劫匪队伍,大概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了,叹一口气。

“带你的人退吧,不然全会死在这里。”

大汉拨出砍刀扛在肩上。

“战死饿死都是死,怎么也得搏一搏。”

黑锅老头迟疑了片刻,将右手高高举起。

一百个青林弟子的强弩对准了人群。

但黑锅老头还在犹豫,没落下手发出攻击的指令,他知道弟子们只需扣动几次弩机,对面的人可就倒了大霉,但这只是些普通乡民,自己手一落将是血淋淋的的杀戮,黑锅老头年轻时虽然十分强势, 性情却很宅心仁厚,从没有对弱势群体出过手,所以再次提出了警告。

“我现在非常负责仼地告诉你,只要他们手一动你的人可能全部都会丧命在此。”

大汉看着弩上慑人心魂闪烁夺命寒光的箭矢,并没挥刀指挥众人冲锋,但却不肯让路,今年的天灾使收成大减,正如他刚说的,战死饿死都是死而己。

司马龙飞疾步赶了过来,轻声对黑锅老头说。

“院长他爹,让胖子跟他去谈谈如何?”

黑锅老头松了口气,屠杀平民他真的于心不忍,示意弟子们放低短弩。

“也好,你去谈谈,语气尽量低调些,可以稍微许他们点好处。”

司马龙飞点点头,笑着对那大汉说。

“息下火,我来跟你聊聊。”

大汉看着这个庞然大物不由得有些紧张,戒备地平举砍刀,警告道。

“就站在原地说,别过来,否则我会动刀。”

青林学院数司马龙飞个子最大,吨位最重,平时走多几步路都喘不上气,奇怪的是他的轻功却 非常之高,全力一跃能捉到飞翔的鸟儿,大汉的话音未落,司马龙飞己鬼魅般站在他身边,穿云指轻轻一点,“咔嚓”,那把宽背砍刀断成两半,余震未了,大汉手一麻,半截刀掉落在地。

惹了惹不起的人,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大汉身后的人不由自主退了几大步,不是传闻青林学院的高手都押运没回吗,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修者?他们本就不是吃强盗饭的忘命之徒,所以都害怕了,缓缓朝两边移动,让出一条道来。

大汉惊鄂地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砍刀,这要是点在自己身上?半晌,叹了口气。

“好修为,唉,我不是你对手,放了这些灾民吧,一切责任我担了。”

司马龙飞没有回答,他竟然蹲下身,摆弄着断了的砍刀,好一会抬头仔细打量着大汉,迟疑地问道。

“周叔,十多年了,你还在用我爷爷给你的这把破刀?”

大汉一愣,仔细看看司马龙飞,半晌才问。

“你是飞少爷?”

第六十四章救灾 司马龙飞兴奋得跳了起来,小时候他老跟这大汉上树掏鸟蛋, 刚才只是怀疑,所以认真地检查断刀,的确是司马家族独有的兵刃,见大汉还认识自己,高兴地说:

“是啊是啊,我是司马龙飞。”

大汉彻底惊呆了,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不解地问:

“过去你是胖,但没这么离谱,怎么搞的?”

司马龙飞一脸不高兴地说:

“这哪是胖?明明是壮。”

闻听遭遇敌袭的号角,龙飞也赶了过来,见事态平息,松了口气,打趣道:

“兄弟,他乡遇上故知了?”

司马龙飞忙点点头,随后介绍:

“这是周叔,原先帮我家采草药,后来父母生病便回去了,这是我兄弟龙飞,道德堂的扛把子。”

见是以前的少东家,大汉有些不好意思了,谁都不愿意被当成坏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飞少爷,村里这季颗粒无收,没办法,几千张嘴等着吃饭呢,没想到抢到你头上了,见谅见谅。”

司马龙飞了解大汉,他现在都不相信这么个憨厚的汉子会带人打劫,肯定是万般无奈之举,而且接下来要经过许许多多这样的村庄,必须了解下情况,忙问:

“这里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吗?”

大汉点点头答道:

“都差不多,现在开始吃野菜,吃完又得啃树皮了。”

这么惨,司马龙飞不禁又问。

“官府不派粮救灾吗?”

大汉叹了口气,叹了口气说:

“己下发了二批,但真只是杯水车薪解不了急,这次几乎是全体遭灾。”

大胖子想了想,问龙飞。

“我们的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救回急如何?”

龙飞知道自己这兄弟是个心地很好的人,立即点点头答应

“没问题,你作主就行。”

接着龙飞对大汉说:

“我们就地休息二天,你去联系其他村庒,准备好人和车跟着去王城,拖粮食回来度灾年。”

大汉半信半疑地问:

“你愿意帮我们?”

龙飞拍拍他的肩,笑着说:

“四海之内皆兄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谁没个点背的时候。”

大汉又望望司马龙飞,见他认真地点点头,又打了自己一耳光,很痛。

“那太谢谢了,我去通知大家。”

十里八乡的人们有救了,立即转身欢天喜地联系人去了。

龙飞通知大家休息二天,连续赶了一个月路,人疲马乏,車也需要维修,选择这里扎营,一是视线清晰,二是地势广阔,三是易守难攻,毕竟这次携带的现金太多得小心戒备。

刚刚吃过饭,大汉带着一帮人急匆匆赶到,他们都是各村各庒的乡绅,听说有人答应救急,先不敢相信,后知道是司马家族愿意赈灾觉得有戏,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大财团,经济实力勿容置疑,忙过来询问具体情况。

叶进让他们稍等,因为堂主突然有事进山去了,大家 望着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啧啧称奇,活这么大还从见过如此规模的大型商旅。

小半天后龙飞回来了,大汉忙带着众人走到他身边,龙飞刚才因为闻到了独特的气味所以上山查看,没想到有意外收获,不但能解村民之急还能让司马家族迈上一个新台阶 。

龙飞拍拍大汉的肩, 告诉他

“你们这里虽贫瘠,但四周山里却有两种宝贝。”

大汉挠挠头,不很相信地问:

“山里石头倒是多,能有啥宝贝?”

龙飞掏出两个植物,一白一黑,笑着说:

“谁说没有,就是它们。

大汉看了看,叹口气,郁闷地说:

“不好吃不好吃,一个太苦一个太硬。”

缺食物时乡民们任何东西都尝试过,周边都是石头山,植物很难生长,不过这两个玩意倒是十分多,龙飞笑了笑,他知道现在肯定没人认识这种草药,自己如果不是有太师公的锦囊也不会知道。

好东西,一个是何首乌,一个是白天麻,可都是上等的药材,治头痛脱发是绝妙无比。

龙飞举起二种药材对大家说:

“各位,你们回去叫能上山的人大肆采集,越多越好。”

大汉跟他们较熟,所以他成了全权代表,仍不很相信地问:

“老板,采摘不是问题,但您确定会有谁愿意要吗?”

龙飞指指大胖子说

“司马家族收购,你们也能换钱买些必备品,以后就不用冒险抢劫了。”

这肯定是好亊,但真能变钱?在他们观念中这是两个不好吃的废物,看到龙飞对自己使眼色,大胖子虽然也不知道一黑一白的玩意儿有什么用,只不过对这个天才般的兄弟他是百分百信任。

所以立即一拍胸脯大包大揽:

“各位放心,有多少司马家族收多少。”

人们还有点怀疑,但周叔的话给所有人吃了颗定心丸,他对大家介绍道:

“他是司马家族少东家,大商家,而且反正我们又不损失什么,干了。”

龙飞又对大家吩咐道:

“如果家里有鸡鸭等土特产可以带到王城,那里缺这些东西,可以卖个好价钱,多进点粮食捱过灾年。”

不但能得到救济,还可能发笔小财,跟修者去王城一路上安全也有保障,所有人高兴极了,道谢后急忙往村里赶,先得准备车和土特产。

然后要所有人山上采集首乌天麻,看到大胖子一脸忐忑,龙飞将他拉到旁边介绍了药物的功效以及制作方法。

听着听着司马龙飞兴奋得几乎跳起来,他出身药商世家,接受新事物自然高人一筹,这世上很多药材不正是被人慢慢发掘出来的吗。

何首乌,天麻必将成为司马家族独有的拳头产品,而且正因为目前还没人知道其的作用就不会引起价格上的哄抬,只要家族严守这个秘密肯定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

随着大量灾民的加入,商队达到了一个令人震撼的规模,真正意义上的浩浩荡荡,带来的最大好处便是一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沿途即便是实力强悍的山匪路霸也不敢招惹,太庞大的队伍了,关键穿着杂七杂八衣?明显是本地人,得罪他们哪天给官兵带个路就太花不来了。

第六十五章王城 顺风顺水,终于看见了雄伟的王城,百丈城墙绵延不绝,形似龙卧于陆,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城小,除了龙飞他们,其余的人全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规模之宏伟依然令村民们惊呆了。

在所有人心目中,天都城已经是非常的巨大,徒步从城头到城尾得走整整一天,很少出远门的村民一直认为天都是世上最大的城市,现在看见王城,觉得天都又似乎很小,小得没有可比性,这里光城墙就比天都高一倍。

龙飞吩咐就地扎营休息,大家不理解,所有人都想进去观光观光,龙飞只得耐心地跟他们解释王城的规定,别说车或马,鸡鸭等家畜非许可都不允许带入城中。

村民们听到有如此奇葩的规定都感到郁闷,特意带着自家的土特产,想来王城卖个好价钱,而其中绝大部分是鸡鸭等家畜,居然不让进城,这可是个麻烦事,又要带回去的话,路上一折腾,万一死掉一些就花不来了,炎炎夏日,温度偏高,鸡蛋鸭蛋是最容易受热发臭的。

龙飞也无奈,启程前他应该村民们说说王城这些奇葩的规矩,但却一时忘了,其实现在连他都对王城的一些规定感到非常 郁闷和不解,车马家畜非特许严禁入城还说得过去,但无鞋赤脚不许进城就太不讲理了,天都周边村庄太穷,有的家庭甚至全家就一双鞋,行山过岭磨损大,平时哪个村民舍得穿,差不多都是赤脚,鞋子只有逢年过节拜亲访友时才会穿上。

大家听龙飞这一仔细介绍,全部都惊呆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没鞋子不能进城这么奇葩的规定,在天都,气温高时村民运货进城基本都只穿个裤衩,从没人过问。

而现在近在咫尺不准入,村民对王城的好感一下跌到冰点,他们本来是满腔热血,连卖掉特产换些钱后的计划都想好了,首先在大夏王朝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好好观观光,然后大伙凑凑钱,也摆摆阔,找个不那么豪华的酒店, 在天子脚下吃个便饭好回乡下吹吹牛皮。

最重要的是得买点小礼物送给亲朋戚友,也让乡里乡亲沾沾王城的皇气,这一进不去,啥也买不到,回家可能被人误认为是小气舍不得,乡下人憨厚耿直,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来了趟王城却空着手回去,头还不得埋到裤裆里走路。

心里窝火敝屈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强行闯吧,门口可是有士兵守卫的。

大家不再看向王城,拿起工具,默默地搭建简易住所,他们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城外等待着龙飞买到粮食后分些带回村子熬过灾荒。

村民们心里虽然有怨气,但没人敢说出来,吏政苛严猛如虎,批评官僚是要坐牢的,如果言辞过激更有可能会掉脑袋。

所以凡是茶楼酒馆都会善意地贴出警示标语。

‘说说家长里短’,‘谈谈生意买卖’,‘聊聊风流轶事’等等的提醒。

龙飞见他们情绪低落,也知道村民们的心思,忙安慰大家。

“都请放心,我进去后会叫商家来收购你们的土特产,然后让他们拿些具有王城特色的货物来这,买什么你们自己挑,如果万一大家的货没卖出去,青林收了。”

司马龙飞一拍胸脯。

“王城没啥稀罕的,不就是楼高点路宽些吗,我保证所有人都能达成心愿。”

这一鼓捣,村民们心情豁然开朗,只要能带点有特色的小玩意回去,也不枉来这一趟,但又怀疑生意太小,商家不愿意送货,一个村民犹豫了片刻,问司马龙飞。

“少东家,我只有两头羊羔和几十个蛋,这么少王城的老板可能看不上眼。”

司马龙飞笑着说。

“大利小利都是利,咱们好几万人,商家自然知道集少成多的道理。”

村民们明白了,大家各自带的东西虽不多,但加在一起量还是很大的,现在惟一担心的是价格问题。

“堂主大人,听说王城的物价很高,我们又不会谈买卖,土物产换来的钱可能 买不到什么好东西。”

龙飞叫过天佑,对村民们介绍道。

“你们看中任何商品别急着买,自己的货也别急着卖,这是我们学院的铁算盘,他将告诉你怎么将价格和利益最大化。”

一瞬间,天佑成了香饽饽,大家纷纷排队向他讨教,而天佑接着透露的消息让所有人欢呼雀跃,家畜虽不能进城,但丝毫不用担心销路,由于王城各种严格的限制,使得许多生活用品都很稀缺,而它人口实在太多,各种物资需求量很大,也就产生了庞大的地下黑市。

因为城里人们都比较富裕,所以非官方的交易十分火爆,其中荤类食品最俏,经常缺货,往往还未上柜便被预定一空,天佑告诉大家只需耐心等着,嗅觉灵敏的黑市商人很快便会找上门,家畜出售不成问题,但希望团结一致,不要互相压低价格,这下所有人都兴奋不己,只要土特产卖出去,手头就宽裕了,有钱便可以多购买一些,甚至能置办点好东西。

解决了村民的顾虑,又该考虑天都商会的问题,来的人实在太多,不可能全部带进去,但随行商家为来到这都花了重金,得让他们满意,王城的商品来自四乡八里,十分丰富,尤以高档胭脂水粉,上等绫罗绸缎 金银玉器及名贵珍惜皮草天下闻名,鼓捣一批回去肯定大赚特赚。

龙飞召集大家开会,让他们每户报十个人名单交给商会首领,明早跟学院一块入城,然后各自找客栈住下再慢慢定购好所需物资,反正这么大量的粮食,没十天半月都难钱货两清,然后运出城装车怎么也得半个月,时间有富余,商家代表可住在城里慢慢采购,定好后再让对方一次性送到这里装车。

这个主意十分不错,能慢慢购置理想的货物,只是商会的人有些担心,哪怕一家只十人,数量也不少,而王城对外来人口控制得比较严,士兵们会允许这么多人进城吗?

商会首领忐忑不安地问。

“龙堂主,人太多了会不会有麻烦?”

龙飞仔细跟他们解释,青林是神府,带一批人进去不成问题,然后仔细看了看大家,笑着说。

“要去可以,但请衣冠楚楚。”

听到他轻松的玩笑话便知道准能行,各家族大佬的心终于放下,花了大价来到王城才得知还有这么多奇葩的规矩,心想钱打了水漂,而龙飞的一番话让他们恍然大悟,对啊,咱们的青林是神府,拥有许多特权,大佬们心花怒放地开始挑选代表。

第二天一早,龙飞一行人往城门走去。

刚到城门还没报上名号及来王城的原因,他们被护城守卫团团围住,商会首领吓了一跳,心想大家着装整洁,也没带违禁品,怎么会被包围?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能诚惶诚恐站在原地等待接受检查。

第六十六章熟人 士兵们却理都没理他们,纷纷跟龙飞一行人热情地打招呼,龙飞仔细一看,全部都是熟人,王城守卫居然换防了,都变成从边关回来的飞虎军老兵。

“你们没回天都?怎么全部来王城了?”

一个老兵呵呵直笑。

“王城四周设有新兵营,平时我们在这里驻扎,以后有新兵了才轮流去训练他们。”

龙飞笑了笑。

“这可是个好差事,清闲,五年才招次兵呢。”

那老兵点点头,小声地说。

“吃得好住得好,饷银还高,每天只站下城门,自由得很。”

龙飞略有所悟,看着这老兵满脸的刀痕。

“肯定是朝庭为边关之战特给飞虎军兄弟们的奖励呢,凭你的伤势,这份差事是应得的。”

老兵摸摸脸,轻描淡写地说。

“活下来的兄弟中咱这种伤算轻的。”

旁边的老兵问清龙飞来的目的,连忙让他放心,今年江南各地大丰收,上贡的粮很多,王城老 的库房都早装不下了,还有很多粮车停在军营里等待有新地方卸货,而几个最大的王室仓储却有大量去年的存粮。

朝庭正为如何处理它们而发愁呢,天都城的购粮车队刚好解决了这个难题,估计不管需要多少就会有多少,而且价格肯定非常优惠。

龙飞闻言十分高兴,连忙准备进城,军土们却让他们在旁边等一会,马上就要换岗,得请大家喝酒,边关一别,许久未见,必须聚聚,述述旧,包括十大太上长老在内,所有人都很激动,他们曾并肩作战,这种情谊是用鲜血浇灌而成的。

商会首领见他们战友相逢,觉得不便打扰,便带着自己的人 准备告辞进城,但士兵们却热情地挡住他们,边关之战,天都商人的付出是很大的,即然踫上,那怎么也得略表谢意,抛开这些不说,来自老家的乡亲,两城 天隔地远,很久也

难踫上一次面,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幸事,好不容易到了 士兵们的地盘,总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

刀疤老兵告诉大伙最近新开了家酒楼,味道极佳,而且这酒楼属于军队,还未对外营业,尤其地处城中心,交通方便,并且有大量客房,他们准备在那招待天都的老乡 。

商人们激动啊,先前担心的食宿问题迎刃而解,真是有付出就有回报,当然战争时支援前线并没考虑是否有回报,因为边关之战关系整个王朝生存,国之不在,家将焉附,这是每一个普通人都懂的道理,他们虽不能出力,但可以出钱,打仗需要大量资源。

作为商人,购买药品粮食等必需品送往前线尽自己能尽的义务,今天看到这些在战场上拚死搏杀的将士居然记得他们也曾付出,士兵们真诚的热情令天都商人无不热泪盈眶,因为在大家心目中,浴血奋战的士兵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是为保护父老乡亲而舍生忘死。

为头的队长见气氛有点沉重,忙岔开话题,拍拍司马龙飞的肩膀。

“大胖子,今天怎么象个闺女一样扭扭捏捏,战场上那股狠劲给丢了?”

司马龙飞认识这家伙,右震天的侍卫长,刚到边关的时候他跟这队长关系不错,战场环境艰苦食物严重不足,而司马龙飞胃口大经常吃不饱,侍卫长便带着他一块合伙偷东西, 运气好弄到点荤腥真是莫大的享受,不过这家伙有名的胆大包天,谁的都敢偷。

有次带着他去偷酒喝,几柱香的功夫后就被发现,各挨了一皮鞭,司马龙飞挨打时才知道,居然偷的是古大将军帅帐里用于招待贵宾的酒,而这酒香气独特,很难消散,所以只小半天,东窗事发,不幸被捕。

古震天的军鞭可不是闹着玩的,打得皮坚肉硬的司马龙飞都三天坐不了椅子,最丢面子的是十大太上长老为偷点酒而挨打的亊嘲笑了他好一阵,从那以后,司马龙飞看见队长的身影就闪。

刚才看见他时也想躲,只是不但顿位太大无处藏身,关键还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此刻心中一直在后悔不该为出风头走在前列,要是落在后面也许这王八蛋就有可能发现不了,正懊恼着,猛一听到他的声音,司马龙飞屁股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痛。

侍卫长见他神情恍惚,大声说。

“咋连魂也丢了呢?”

大胖子抹抹头上的冷汗,老半天才从这令他胆颤心惊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呵呵,丟倒没丢,被老古的皮鞭打飞了。”

见司马龙飞又愿意答理自己,忙上去搂住他肩膀,耳语了几句。

司马龙飞两眼放光,吞了下口水。

“真的?好不好弄?”

侍卫长一拍胸膊,举起大姆指。

“我谁?放心,手到擒来。”

龙飞看着眉飞色舞的大胖子,不无担心地说。

“他又捣鼓你去干什么?是不是准备叫你跟他搭伙去偷东西?别又让人给卖了?”

侍卫长忙说。

“不会不会,我是非常遵纪守法的。”

司马龙飞也胸有成竹地说。

“放心,危险性太大的贼我不会做。”

他们的对话让气氛立即活跃起来。

龙飞再次向军士们表达了谢意,也幸亏遇上飞虎军的兄弟们,解决了商队最大的难处。出门在外最担心就是住宿问题,吃饭无所谓,哪里都可以凑合,住宿就不太好办,主要得方便,大家来自同一地方,能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毕竟人生地不熟,遇到难题也可相互商量解决,但要找到个能同时住下这么多人的巨型客栈

并不容易,跟士兵们来到这里后大家乐坏了,军队的酒楼可够大,由于还未对外营业,所以有足够的房间提供给大家住。

而得知天都的商队来王城后入住自己的酒店,古震天大笔一挥,食宿全部免费,并专门派出一支卫队赶到城外驻扎,就近保护,随后贴出告示,表明天都商队是古将军私人贵宾,任何势力如果图谋不轨,不管后台多么强硬,一律当场格杀。

飞虎军也全部自动取消休假,不分昼夜加强巡逻。

边关之战能够转危为安反败为胜,天都城巨额的物资支援居功至伟。

现在有机会报答,当然得尽心尽力。

第六十七章意外 之财 见一切安排妥当,龙飞自然要去拜访宰相大人。

只不过他太自信了,沿着数十里官街寻找了大半天,没找着,这条街住的都是王公贵族朝庭重臣,来回寻了个遍,没见到哪家牌匾上有‘相府’二字。

龙飞虽找了几个人打听,但没人知道,正当他一筹莫展时,踫到了救星,闲来无事出门散散步的六王爷,听说他要找宰相商量购买粮食却怎么也找不到住宅时,六王爷气冲冲狠狠骂了宰相一顿,整个王朝也只有他敢骂,俩人关系太好了。

“妈的,搞什么闲云野鹤,又没退隐,装哪门子清高。”

呵呵,龙飞摇摇头, 武将好像永远脾气火爆,随后六王爷吩咐身边的卫兵送龙飞过去,幸亏有卫兵带路,不然还真难找,宰相府居然深隐于一个很大民宅区的最里处。

位于西门静谧深巷里,很普通的四合院,倒的确清静悠闲,没有官员门口惯有的威武大石狮,取而代之的是两棵银杏树,如果不是四周站着一队禁军士兵,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住的竟是朝庭要员,见龙飞前来拜访,宰相父子十分高兴。

大比横扫诸强,边关力挽狂澜,唯一民间神府……青林如日中天,天都是宰相的封地,水涨船高,令得宰相声望达到巅峰,他是聪明绝顶的智者, 知道这一切离不开前来拜访的这个天才少年,特地吩咐厨房立刻准备最好的食材。

龙飞进来后吓了一惊,怎么一屋人个个愁眉苦脸,原来宰相来了几位同僚,正呤诗作词呢,只不过今天大家都不在状态,没一句满意的,刚才宰相老父还提起龙飞,将他夸上了天。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

宰相想在同僚面前长长脸,准备好笔墨,决定要亲自操笔写下龙飞的诗词,至于是不是精品他一点不担心,龙飞的文才在宰相心里就是登峰造极的,宰相老父更是充满期望地望着他。

龙飞一看屋里几位,都是一品大员官服,这可是能压价购买粮食的大好机会啊,故意叹了口气,说出天都城的灾厄和来王城的目的,然后起身告辞,并发誓一旦事情办好定与几位探讨诗词歌赋,还没出门就被叫住。

这个问题在他们眼里真不大,宰相及几位重臣稍微商量一下,打算将部分存粮免费拨给天都,免费?龙飞有种被天上掉的馅饼咂中的幸福感,即然事己办妥,那就献献丑吧,太师公薄子里多的是诗词。

想了想,他准备改一改李之仪的卜算子。

“我居城之头,君居城之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王城水。

此情几时休,此义何以求。

浊酒一杯邀明月,共醉解千愁。”

大家陷入沉思,都在脑海推敲着每字每句,龙飞乐得清闲,坐在一旁喝着香茗,好一会,啧啧啧称赞声四起,龙飞心里笑了笑,他知道以太师公的文化水平,这首拼湊的词就是绝品。

大家兴致上来了,请龙飞再作一首。

龙飞无所谓,想了片刻,李煜的望江南他很喜欢。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

花月正春风。”

看看又陷入沉思的大家,龙飞笑了笑,走到院中,观赏着水池中那尾活泼的金色锦鲤,片刻后,房内响起宰相他们热烈的讨论声,不久,大家满面红光走了出来。

正值管家走过来,通知准备就餐,宰相老父虽一生戎马,是员虎将,但却对诗词极为喜爱,意犹末尽时居然赶上饭点,不免有些失落,

龙飞对这老顽童印象极好,指指树上欢快鸣叫的小鸟。

“要不以鸟为题,为老先生作诗一首。”

说完自己脸都有些发烧,明明是太师公的功课,偏偏还装得才高八斗。

宰相老父听说专门为他作一首,高兴得连声称好。

龙飞边走边呤出唐代的一首杂诗。

“近寒食雨草萋萋,茗麦苗风柳映堤。

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

宰相老父年级大了,没记住,又要龙飞慢慢呤了几遍,总算熟背如流,细细品味一番,赞不绝口,这下真是自找麻烦,宰相站住,要他再作一首送给自己,龙飞头皮一麻,看看身边一帮人,这得背多少诗,万一他们仍然意犹未尽,那太浪费时间了,况且现在肚子真是很饿,所以摇头拒绝,大家陪着宰相一同劝说,并保证是最后一首,龙飞才勉强答应。

他将王维的鸟鸣涧稍改吟诵给大家。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醒鸟,时鸣深涧中。”

大家正在仔细推敲时,管家又来催了,一行人进入客厅,菜己上桌,满屋飘香,呤诗作词的好处呈现出来了,宰相请众人入席,他却和老父匆忙往外走,父子俩要去拜访书法名家,将诗词变为墨宝。

几个大臣羡慕地看着宰相父子出门,他们也很喜欢这些诗词,但毕竟是客,不能喧宾夺主,哪有心思吃饭,望着门口,长吁短叹,捶胸顿足,后悔不己,才子就在饭桌边,但刚说明了是最后一首,他们都是朝庭重臣,讲究一言九鼎,不好出尔反尔。

龙飞看出端倪,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用几首古人作的诗词换满桌美食,这买卖划算,他假装诗兴大发,与几位大臣讨论起来,几位大臣犹豫再三,请求他再作一首给大家欣赏。

龙飞正中下怀,假装起身思考,想了想,还是李煜的相见欢吧。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钓,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但人多粥少不够分,龙飞索性和每位大人都探讨了一首,跟着望着门外,轻叹主家迟迟不回,如何是好,那几个大臣立马表示他们去催催,纷纷溜了,不赶紧走,说不定宰相父子一回来便会否定这些诗词的归属。

都走了,真清静,看着美食,龙飞口水直咽,馋涎欲滴,从天都来王城,一路风尘仆仆,没正经吃过一顿好饭,佳肴当前,饥肠辘辘的他心潮澎湃,一时竟不知该从哪道菜吃起,战场上机会往往稍纵即逝,迟疑不决肯定怡误战机。

欲断不断,必有大患。

因为犹豫,所以这桌香喷喷的美食注定与龙飞有缘无分。

当他下定决心,准备先消灭那只烤鸡时。

管家气吁喘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龙少爷,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龙飞愣了愣,王城一直以来治安是非常好的,现在又有三大名将坐镇,飞虎铁军把守,况且天子脚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寻衅闹事?

第六十九章大倪 龙飞真的很饿,刚要开动却被打断,心里有点不是很舒服,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烤鸡放回盘子。

“管家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管家缓一缓气,接着说。

“司马龙飞被大元帅抓起来了,听说要问斩。”

问斩?这么严重?换成别人肯定立即赶往元帅府了解情况,但龙飞的心理素质是很过硬的,在山里的时候,师父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遇乱不惊。’

龙飞示意管家慢慢说。

“什么事弄得要问斩?杀人放火?欺男霸女?”

管家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听说还抓了一个飞虎军的人,所以在等古将军去会审。”

哦,能等古将军会审,证明即使要斩杀也不会立即执行。

龙飞松了口气,摸摸腰间的匕首,起身往门外走去。

刚到门前,想了想,回头对管家说。

“烦您派人去城外请道德堂天佑副堂主火速赶往元帅府。”

说完出门跨上管家准备的马,双脚一夹,往元帅府疾驰而去。

元帅府的亲卫队都认识他,并未阻挡询问,龙飞将马交给卫兵,缓步进了帅府,边走边在激烈地思考,他了解司马龙飞并不是个没有底线的人,太出格的绝对不会做,究竟犯了多大的事还要三堂会审?

难道和那队长约了要去做贼是偷了帅府的国家机密?但按理司马龙飞不会做这种没有觉悟的事,但不管怎样,如果是真的要斩杀大胖子,龙飞不介意于所有人翻脸,不论是谁想伤害司马龙飞都必须得过他这关,这世上以来除了师父们就数胖子最亲,兄弟只有今生没有来世,得万分珍惜。

摸摸腰间的短刃,深吸口气,慢慢住里面走去。

一张桌子,二碟小菜,三个男人,四杯水酒。

朝庭最功勋显赫的三大名将正聊着天。

还好,感受不到杀气,龙飞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再一看,远处水池旁的长板凳上乱绳一圈又一圈绑着二个人,只露出屁股和半个脑袋,虽距离有点太远,但龙飞看一眼便知道谁是大胖子,那像个小山丘的无疑就是司马龙飞,犯多大事被像过年杀猪一样绑得这么结实?

走过去向三位军界大亨请了个安,刚想了解了解情况。

大元帅指着旁边。

“先坐,酒杯都替你准备好了。”

龙飞一愣,不是三堂会审吗?这架势怎么搞得好像专门在等自己?慢慢坐下,卫士替他倒满酒,看看桌上一盘花生一碟豆干,他纳闷了,堂堂帝国三虎将,这么穷?穷当然不可能,他们领的可是巨额俸禄,不是穷,那无疑是抠。

龙飞暗暗思量,难道他们过惯了军队的艰苦日子?因长期与士兵同吃同住形成的习惯?养成了酒不能少,菜不必多?但也不至于只二碟素菜还份量不多这么离谱吧?

一连串问号让龙飞满腹郁闷,早知道暂时没有大碍,还不如吃饱了再来,相府满满一桌鸡鸭鱼肉硬是一口都没尝到,可惜,但没办法,即来之则安之,陪酒呗,在边关战场他与三位大佬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他们如果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几个人就这样天南地北瞎聊,龙飞虽是大修者,但毕竟年轻,所以只有听的份,这三位年龄加起来大他十几倍,有代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但没办法,想救兄弟,必须委屈求全。

此时他深深感到青楼从业者的艰辛,心里有泪却得面露笑容,太不容易了,难怪十大太上长老有点空闲就往青楼跑,每次回来钱包都空空如洗,肯定是心存善意,揖啦,这帮老头,真的太仁慈太有爱心了。

百无聊赖,喝口酒,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块豆干试试味,嗯?只剩两个空荡荡的碟子,这也太快了吧?古震天和右将军倒是没动筷子,一瞧大元帅,嘴塞得满满的,腮帮高高鼓起,左手一把豆干,右手一把花生,竟然还用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龙飞,这是干嘛?多少天没进过食了?吃相能不能雅观些?

龙飞有点犯晕,这德性咋当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您慢点,别噎着,我不跟您抢。”

没了下酒菜所以这场天底下最寒酸的豪门酒宴便草草结束。

大元帅领着龙飞来到后院,一池清水,里面居然只有一条鱼,浑身通黑,很肥大,证明喂养照顾得极好,只是这条鱼似乎病了,无精打彩一动不动趴在池底,龙飞一头雾水,怎么带我来观赏正在休息的黑魚?

大元帅叹了口气。

“它叫墨龙,我花重金从番帮购来的珍品,整个王朝只有几条。”

龙飞没插话,他知道这可能是那俩位被五花大绑的原因。

大元帅继续说。

“现在它病了,相思病。”

旁边的古震天闻言咳了起来。

大元帅狠狠瞪了他一眼。

“本来有两条,但它的爱侣被人偷去吃了,所以它很伤心很难过。”

右将军居然也咳了起来。

大元帅懒得理他。

“宁拆千座庙莫散一家亲,破坏墨龙家庭幸福的无耻之徒就是他俩。”

古震天右将军同时狂咳起来。

大元帅生气了。

“我又不是说你们,咳个鬼啊。”

龙飞看了看被绑成麻花似的侍卫长和司马龙飞,原来他们搭伙做贼是来偷鱼,俩人没说话,瞪着的眼睛都充血了, 想说点什么但没法说,因为嘴也被封住,龙飞心里一阵苦笑,只是为条鱼而己,完全沒必要把大胖子捆得像端午的棕子。

大元帅不说话了,沉痛地看着池中的黑鱼,显得非常悲哀。

龙飞叹了口气,他己基本知道了大元帅为什么能位居极品,可以将一件小事上纲上线成道德品质问题,毫无疑问是块做大官的料。

“事己至此,不可挽回,元帅请节哀。”

大元帅也叹了口气。

“得再为它买个伴侣啊。”

龙飞点点头。

“应该,不能让它孤独到老。”

大元帅为难地说。

“没钱啊,你看到刚喝酒都只有两个小菜。”

哦,龙飞明白了,原来下酒菜是个药引,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敲竹杠。

第七十章比你狠 龙飞笑着说:

“元帅,为这条可怜的家伙找伴侣的钱我们出,开个价吧。”

大元帅脸色顿时阴转多云,喜笑颜开地说:

“龙堂主就是深明大义,就一万金吧,小钱而已,比不了你们在蛮族那里发的大财。”

没跟元帅讨价还价,龙飞付钱领人,跟门口卫兵要来马,三个人慢慢地住前走,刚赔偿了笔巨款让气氛有点凝重。

司马龙飞突然停住说:

“的确我们是想去偷鱼,但刚下水就被捉住了,真没偷着,而且池中只有一条鱼。”

侍卫长叹了口气:

“他不会相信我们的。”

龙飞转身看着大胖子笑道:

“兄弟,那鱼养尊处优,肉质鲜肥,味道一定十分不错。”

侍卫长拍拍大胖子的肩膀说:

“说了不会相信吧,他在问我们根本没吃过的鱼的味道呢?”

司马龙飞深深叹了口气,默默低下了头,他真的百口难辨,被抓现场,证据的确非常充足,无从翻案,唉,魚没吃着反惹了一身腥,十大太上长老知道这事后又不知如何讥笑自己,其实以他的修为和绝世轻功,想逃易于反掌,但没办法,还有队长这个累赘,人得讲义气,福祸于共。

又走了一会,将马拄在树边,龙飞笑着说:

“我兄弟说没偷到那就一定是没偷到。”

两人惊呆了,队长迟疑地问:

“你,你相信我们?”

龙飞笑了笑答道:

“从大元帅带我看鱼,我就知道这是个骗局。”

队长来兴趣了:

“怎么看出来的?”

龙飞开始分析:

“你应该了解古将军性格,如果立过功劳的人违反了军紀,他会不会网开一面?”

侍卫长父兄都曾经是飞虎军将士,不幸全部战死沙场,他自幼由古震天带在身边,十分了解将军的性格:

“绝无可能,功过是分明的,将军即便亲人犯错也不会姑息。”

龙飞点点头:

“你这次偷元帅府的鱼吃掉后被捉,但古将军并没生气,不感到很奇怪吗?”

侍卫长一想,拍拍脑袋说:

“应该十军棍逃不了,上次偷他一壶酒都挨了一皮鞭。”

皮鞭!司马龙飞顿时觉得屁股又火辣辣的痛。

龙飞接着分析:

“古将军治兵严格,惩奖分明,他的卫队长犯错,居然一声没吭,转性了?”

侍卫长跳了起来,恍然大悟地说:

“将军疾恶如仇,如果真吃了鱼,他一定大发雷霆,早将咱拖回军营当众惩罚。”

大胖子也有点明白了:

“古将军知道咱两是被冤枉的?”

龙飞点点头表示同意:

“大元帅讲述黑鱼家庭悲惨故事时,两位将军不是想咳嗽,是想笑。”

侍卫长气不打一处来。

“也编得太离谱了,明明只一条鱼硬给它虚拟了个老婆,还好你相信我们。”

龙飞指指大胖子:

“他是我兄弟,认识至今,我俩之间从不撒谎,如果真吃了,他不可能会否认。”

这是种信任,真正兄弟间的信任。

龙飞看看四周,小声说:

“那鱼也不叫什么墨龙,叫大倪,声音像婴儿哭,又称娃娃鱼,我住的山里老多呢。”

懂得真多,大胖子崇拜地看着龙飞,双眼闪烁星光。

又是这种眼神?龙飞浑身冒出冷汗,忙移开目光,看向侍卫长:

“而且这种鱼比较喜欢独居,伴侣?我呸,不过大元帅也挺厉害,说谎时眼都没眨一下。”

大胖子想了想:

“但这鱼好像是无精打彩,一付失恋的样子,可能真在怀念女明友。”

龙飞敲了大胖子额头一下:

“失恋?怀念女朋友?亏你想得出,大倪并没有记忆细胞,它是吃太饱在休息。”

知识真的就是力量,这些都是龙飞从太师公薄子里学到的。

侍卫长挠挠头:

“原来叫娃娃鱼,我只知道是番帮进贡的,圣上赏了大元帅一条。”

司马龙飞突然问:

“古震天为人正直,怎么会帮大元帅骗我们?”

侍卫长也感到奇怪:

“是啊,按理不会的。”

龙飞笑了笑解释:

“以前肯定不会,但大元帅利用权力将飞虎军的伤残士兵调到王城休养,这是人情,得还,况且你俩又没犯什么大事,将军就当看个热闹罢了。”

侍卫长有点明白了:

“是啊,凡没家室的兄弟们几乎都来了王城,待遇高,的确享福了。”

司马龙飞恍然大悟:

“所以没拆穿,难怪大元帅一本正经说谎时,两位将军忍不了咳嗽。”

侍卫长还是有点不解之处:

“但大元帅根本不缺钱,为什么要骗我们?”

龙飞乐了:

“他怪我没让他外孙天佑进城,老小子在发闷气呢。”

大胖子嚷嚷道:

“天佑是管钱的,他得负责城外几万人的吃饭问题,不能离开。”

龙飞摸摸头:

“唉,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跟大元帅说。”

正说着,一匹骏马急驰而来,看到他们,勒住马。

龙飞招招手:

“天佑过来。”

天佑脸红扑扑的,说明一接到传信便马不停蹄地赶路,司马龙飞感动啊,兄弟就是兄弟,闻言有难,立马赶到,了解具体情况后,天佑气得立刻上马,他要去找外公为朋友讨个公道,大胖子拉住了他,悄悄地耳语几句。

天佑立即双目放光:

“真的非常稀罕?那等什么,杀上门去强抢。”

龙飞有些犯晕了,为条鱼去强抢元帅府?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边吃边商量。”

客栈今天比较奇怪,不到半夜便打了祥。

后面的厨房居然也破天荒紧闭大门。

房内虽十分清静但却热气腾腾,地上有个火炉,上面有个大铁锅,正沸腾翻滚,几个人围在四周,在大快朵颐。

乳白色的浓汤香飘四溢,虽然很烫,但所有人还是大口大口地喝着,旁边有一大碗红油辣椒,捞出肉沾沾,味道极佳,每个人虽头上热汗淋漓,但仍乐此不疲,没多久,汤干肉尽,锅里连渣都没剩。

司马龙飞抹了抺嘴,举起大姆指:

“你这次真没骗我,太好吃了。”

侍卫长还在啃鱼头,含含糊糊地说:

“从跟将军去帅府拜访我就瞄上它了,防备太严,一个人摆不平。”

客栈老板将碗里最后一点汤喝完点赞道:

“飞少爷,你花的这价不贵,真是物有所值。”

龙飞嘿嘿一笑:

“我的钱不是那么好骗的。”

侍卫长看看天佑问:

“你一去鱼就没了, 大元帅会不会产生怀疑?”

天佑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抽空拜见了一下外公,然后他自己送我出的城,咱啥也没干。”

侍卫长想了想,连连点头:

“对对对,吃了晚饭你就回商队了,没时间偷鱼。”

司马龙飞有点不放心:

“他是没偷,问题我白天去偷了啊,虽没偷到,但嫌疑肯定最大。”

龙飞敲了他脑袋一下:

“偷什么偷,咱们一直在客栈喝酒呢。”

老板一举手作保证:

“我作证,你们都喝醉了,早早上了床。”

他肯定会作死证,即使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泄露半个字,龙飞是他的大恩人,服用药方后老板娘生了个龙凤胎,后继有人啦,别说龙飞拿来的是元帅府的风水鱼,就是把当朝太子捉来,他也敢烹了未来皇帝。

偷鱼的计划是龙飞设计的,让天佑吃晚饭时故意多喝点酒装醉,大元帅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会亲自送到了城外驻地, 侍卫们肯定大部分同行,帅府防范必然松懈, 以司马龙飞的轻功 偷走 那条鱼不是难事,而天佑也悄悄地返回,大家来到客栈把它给吃了。

味道真的很不错,只是份量少了点,意犹末尽,侍卫长眨巴眨巴眼睛,提议是不是去王宫再去弄几条出来,偷王宫?亏他想得出,胆可真够肥,那可是天底下最戒备森严的地方,大內高手如云,说白了,不是去偷,而是去送死,结果他得到的答复是挨了大家一顿暴揍,连司马龙飞也暗暗发誓,得跟这胆大包天的吃货保持距离。

一大早,元帅府乱套了,圣上御赐的神魚不翼而飞,整个帅府人员掘地三尺,仔细搜寻,二天过去,连片鱼膦都没找到。

看着心急如焚的大元帅。

右将军安慰道:

“就当龙飞 昨天买去了。”

古震天叹了口气:

“他那点钱连根鱼刺都买不到。”

大元帅脸色惨白地说:

“圣上说过二天要来欣赏鱼,真不知如何交待?难道说它飞仙了?”

他唉声叹气往房间走去。

这一瞬间,挺拨伟岸的身驱仿佛枯萎了许多。

第七十一章生意经 这几日客栈外面虽然显得清静,里面却是特别热闹, 老板已经关门谢客,整个店腾空用于招待青林学院的众人。

从原先军队酒店搬到这里有些迫不得己 ,因为十大太上长老的确是在那里呆不住了,倒不是招待得有怠慢,服务的十分热情周到,菜肴也非常美味可口,但问题它旁边有个非常巨大的训练场,天刚放亮便有近万士兵操练。

军人们都非常年轻,中气十足,喊起口号那是惊天动地的雄浑,只要他们早上一出操,满个酒店的人都会被惊醒。

年青人倒无所谓,嗑睡重,蒙上头一会又呼呼入眠,太上长老们不行,年级大了晚上本就易失眠,凌晨好不容易梦梦觉觉迷迷糊糊正要进入睡眠之中,士兵们整齐划一响彻云霄的声音不适时宜地传了过来,炸雷般的口号将他们的老心脏震得嘭嘭直跳。

军队一训练至少两个时辰,等他们收操天己大亮,总算放松情绪进入梦乡,但刚要睡一小会,这时酒店又热闹起来,人来人往非常喧嚷,老头们想静静稍微休息片刻都是个奢望,睡眠不好影响胃口,吃什么都不香。

看着十大太上长老整天精神恍惚,茶饭不思,日见消瘦,龙飞感到非常着急, 这些老头作为道德堂的定海神针,是他未来接管青林学院威慑潜在对手的王牌。

别看他们一个个老态龙钟夕阳黄昏的模样,但都有绝顶修为,只要出手那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雷霆之怒,完全有能力摧枯拉朽般地消灭一些敌对势力。

他们可都是龙飞的宝贝疙瘩,绝对不能出半点意外,得精心地重点保护,但怎不可能为了休息问题让军队停止操练,正巧 客栈老板又来看望大家,龙飞便试着跟他 打商量,看看能不能在客栈租些房间解决这个难题,没想到老板 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让他们二天后都搬过去。

至从龙飞一到王城老板便经常往酒店跑,指望能帮上些忙,现在总算可以出点力心里十分高兴,都是他的恩人啊。

客栈本就是宰相的私人产业,青林刚入住时 赁快要到期,相府管家本想收回去开个学堂,老板托人情送礼物都被拒绝,客栈续租可说基本无望,幸亏青林学院在大比中的一飞冲天,给宰相挣了大面子,而自己尽心竭力的招待让宰相比较满意,一高兴 便同意了长期续租。

而后来龙飞更是送了一付单方,让他喜得龙凤胎,客栈老板打从心底认为龙飞就是救世主,寻思着该如何报答,只是还没有机会来得及回报,青林学院很快便回了天都城,为此他心里一直总觉得有点不安。

这次龙飞他们一来王城,老板几乎天天送些自家的卤味到酒店来 ,现在见有机会报答命中贵人当然义不容辞,所以立马回去退双倍房租清空客人,又在门口挂了块醒目的招牌。

“内部整修,暂停营业”。

一搬过来龙飞感到不好意思了,他知道老板整个家族大部分靠客栈 支撑,现在又是旺季,全部停业歇客会严重影响收入 忙询问包租需付多少费:

“你也是小本生意,这可不行,算算费用吧,放心,现在我不缺钱。”

老板 好不容易有个报恩的机会,当然要做得漂亮,当然一口回绝:

“飞少啊,滴水之恩都得涌泉相报,你给我的却是涌泉之恩,拿命换也不为过,

钱以后能挣得回,情可能 一辈子 还不完,给我这个机会吧。”

龙飞感动了,但绝不能看着这个老实汉子亏本,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打算让客栈老板独家代理村民们所有的土特产,全权负责这批家畜等农产品的销售。

之所以如此决定也事出有因。天都商会的人在与王城的商家打过几次交道后纷纷吐槽,做买卖的人是唯利是图,但这次却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斤斤计较,什么叫做老奸巨滑。

在天都城他们也从商多年,虽说挣钱永远是最重要的,但始终有个度,该赚的赚,该让的让,现在跟王城商人一打交道一对比,都认为自己以往做生意是多么善良本份。

王城的商人们太有耐心了,他们知道天都路途遥远,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空手回去,那样亏得更大,所以每件东西都能拉着你介绍老半天,但寸利不让,那真是把商场当成了战场,连最喜欢讨价还价的司马龙飞都觉得跟这帮人打交道心太累。

消息传回,村民们都急坏了,生意人跟生意人谈买卖都这么辛苦,那普通人咋办?

天佑马上招集村民们仔细商量了一番,跟他们分析利敝,制定计划。

让大家别着急,货物他来想办法,保证让所有的土特产都卖得出去,而且再三叮嘱万一王城商家来谈生意千万不要上当,尽量别理睬他们。

天佑这么考虑是有原因的,毕竟村民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从没做过生意,跟商人打交道欠缺经验,而从亊黑市交易的都是些精明透顶的狡猾帮派人物,善于威逼利诱各个击破。

老实本份的村民肯定对付不了这些巧舌如簧的家伙,胆子小一点的很有可能因怕卖不出去而低价销售,这一来说不定会引起恐慌性抛售,必将影响到大家的收益。

本来对怎么保证村民们都能得到最大的利润而头疼, 客栈老板的热情让龙飞灵机一动,如果将所有土特产交给他做总经销商, 负责跟黑市的那些家伙打交道,避免中间环节和一些二道贩子,那便既保证了村民们的收益还能让他大赚一笔何乐不为。

不过又觉得 村民们毕竟来自乡下难免有些小农意识,先不拿钱而将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别人代卖也许会有顾虑 ,他知道大家都比较相信家境富裕的司马龙飞,便要他去征求征求的意见。

大胖子想了一会有了主意,到底出身商贾世家善于安抚人心, 一出马就将所有土特产定了个大致的价格,告知有个王城大老板愿意代他们售卖, 而且郑重承诺,不论任何东西如果卖不出去,所有损失归他来承担。

村民们本已六神无主,心里忐忑不安,见司马家族少东家拍着胸膊作了经济担保,能不跟奸商们直接打交道便卖出货物当然喜出望外,大家全都一口答应。

而最高兴的是客栈老板,现场看到这些土特产,他乐坏了,都是些真正的山里货,平时很难得遇上,他是土生土长的王城人,又经商多年,脑筋非常灵活精明,知道这些土特产只要投放市场,必定十分抢手。

第七十二章皆大欢喜 司马龙飞是按天都水平定的价格,而作为总经销商王城当然由自己决定,即便是批发,因为一家独大,利润自然也非常丰厚。

至于会不会因定价过高而滞销,这个他一点不用担心,王城人不缺钱缺的就是这些营养丰富的土特产,奇葩的法规让很多人打个牙祭开个大荤都得上酒楼饭馆,但毕竟经常这样消费既花不来又麻烦。

民以食为天,物质生活永远是重中之重,所以王城的地下黑市生意非常火爆,那里的老板们肯定绝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至于批发价高完全可以把零售价抬一些,秤上玩点鬼就行了,反正是皇帝女儿不愁嫁,羊毛出在羊身上。

客栈前厅成了接待各路黑市商人的场地,后院置放着各种土特产样品,看中哪些谈好价钱及需要的数量,付款预定,货物将送上门,白天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城,但深夜便没有问题。龙飞专门跟古震天的卫队长商量好了,由他亲自押运进城交货。

飞虎军的老兵们本就跟龙飞关系不一般,而货物又来自天都城,乡里乡亲当然得关照,并且利润也会分些给他们,士兵们即卖了人情又有外块何乐而不为。

先付款后拿货本是商家大忌,但黑市大佬们却并不担心,一是各自都有很强的后台势力,量没人敢诳他们,二是已经知道青林学院是王室册封的神府,信誉肯定有保证,三是这批土特产真的非常不错,有大赚,下手慢也许就捞不着了。

最主要的能偷运进城送货上门,不必自己冒险,虽然他们也有进城的门道,但每次货物都不多,太大的量基本无能为力了,不过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平时都是半买半偷,有时甚至还会暗抢,彼此间黑吃黑也时常发生。

现在古将军的卫队长亲自押运,谅没人敢捻老虎胡须,所以生意谈得很顺利,土特产基本告罄后,接着该开始别的项目了,这天龙飞专门在客栈摆了几桌酒席宴客,几乎黑市稍有实力的老板都被邀请。

天下唯一的民间神府修院请客那是天大的面子,受到邀请的黑市大佬们有点受宠若惊,别看他们平时也算风云人物,但毕竟是地下交易商,上不了台面,而青林学院不但是神府,背景也是相当强大的,要不然他们早就动货物歪脑筋了。

从闻讯天都庞大的车队抵达王城外围护卫镇时起,各路人马的暗哨己送回情报,这是一支有巨额现金而且家畜等土特产数量惊人的商队,地下交易商大多有黑道背景,最喜欢做无本生意,巨大的利益诱惑让大佬们是蠢蠢欲动。

尽管有学院修者押运,而车队也足足几万人,他们依然联合起来抽调各个家族精英人物,准备伺机洗刧天都商队,一个偏远城市来的泥腿子人虽多,但压根就没放在他们心上,甚至得手后如何分赃都商量好了。

不过很快被黑市总首领喝停制止。

总首领是右将军的亲弟弟,对朝庭权贵们支持的各个地方势力非常了解,当然知道负责押运天都商队的青林学院背景太过深厚,而边关大战的内情也略知一二。

宰相、大元帅、古震天这三人可是惹不起的大人物,为避免捅马蜂窝影响到黑市以后的生存,虽不能泄露具体实情,因为一旦有人采取了行动无疑也将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所以还是专门召集 开了个会,虽不能泄露具体实情,但直截了当地告诉大家 ,如果 想在王城继续从事地下交易的话,千万不要去踫这个商队。

起初各路黑市大佬们不以为然,暗地猜疑总首领想独吞,跟着不久王城禁军统领古震天发出强硬声明才让他们如梦初醒,军方可不好惹。

尤其是这支镇守王城的军队,每一个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狠角色,得罪了他们,只需随便找个緣由便能对黑市毫不留情展开清洗行动,而且禁卫军在王城消灭黑道势力,朝庭肯定会全力支持。

大佬们能在王城从事地下交易当然都各自有高官背景,见古震天如此重视来自一个小地方的商队感到不太理解 ,便向靠山打听是何原因 ,朝廷已经下了封口令,所有高官当然不敢泄露天机,只是警告动了这批货或款等于是挑战王室权威,必将引起震怒 。

明偷暗抢的事没少干过,身后的靠山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为何抢个小城方的商队居住会引起王室的怒火令人不解,但既然得到了警告那谁也不敢造次。

只是这次土特产带来的利润让他们眼红 ,不能抢那就花钱买呗,反正必须想方设法弄到一些。

正寻思找门路时,客栈老板发出消息这笔货归他经手,黑道大佬们突然联想到那是相府的产业,而当朝宰相和现在镇守王城的飞虎军原籍都是天都城。

这批钱货其中必定有他们的利益,对它动手那岂不是于虎谋皮,没人不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险些在鬼门关前抢劫阎王爷,不死找死,这才对总首领感激涕零。

刚刚交易完土特产兴奋劲还没过,青林学院宴客的请柬又到了。

宰相属地的神府宴请可是让他们感到很有面子,纷纷备上厚礼赴宴,酒宴充满乡村气息,山中的野味,自酿的谷酒。

宴请黑市大佬们是龙飞的主意,因为 天都商人这几天深入了解了王城的各个市场,发现几乎所有商品价格都高得离谱,本抱着能挣一笔的他们个个愁眉苦脸。

白跑一趟心有不甘,但如此高的价格又根本没有多少利润可图,归途遥远,有些山路十分颠簸,物品总会有些损耗,别说赚,运回天都不亏本就算万幸了,所以他们基本准备放弃进货,就当旅游了一趟。

龙飞了解到这种情况后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人,此次押运青林学院收了随行商家的重金,让人空手而归有些于心不忍,他年级虽不大,但山里娃纯厚敦普,所以也感到不好意思。

但在卫队长家里吃饭时便嗅到了商机,又花了二天时间全面了解王城的商务布局,再咨询飞虎军的老兵们,得到了重要的信息,生活在下层的老兵油子太了解王城的一切动态了,便宜货黑市才有。

这才会有摆宴请客的举动,得知他的计划后,商会首领立刻招集大家商量,所有人一致认为是个绝妙的好主意,并承诺一旦能成功,他们愿意出全资在天都东城为青林新建一座分院。

商务宴会进行得非常的顺利,王城所有的商品黑市一应俱全,因为是非法的地下交易,无需上缴官税,价格也比较低廉,对天都商家来说有可观的利润空间。

而他们需要的货物数量庞大,乐坏了黑市所有大佬们,令人头痛平时积压了许久的走私商品总算能脱手变现,这场宴会真的来值了,

双方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第七十三章意外 剩下商会首领欲哭无泪,叹了口气,默默地坐下喝闷酒,如果实在完不成全额那就花高价先把军粮补足,其余的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啦。

龙飞这才想起还没告诉他自己已经弄到了不要钱的粮食,忙对他说:

“杨老板,朝中几位大臣将库存余粮拨了些给天都赈灾,足足几千万斤,不但五城能补足,各个村寨也能渡过饥荒,别担心啦。”

商会首领虎地站起,他这才明白龙飞没开玩笑,从无奈接到这个艰难的任务起,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瞄准了脖子,个人性命丢了倒勉强能接受,但很有可能危及整个家族。

商会首领扶住桌面,尽量控制住因激动而颤抖的身躯,不敢置信地问:

“堂主大人,真完成购置任务了?”

龙飞点点头笑着安慰他:

“放心,超额完成,凭我与朝中几位重臣的关系,没费什么口舌,而且相爷毕竟是天都人,家乡遭灾岂会坐视不理。”

毕竟是个少年,该显摆还是会显摆的,而且说的是大实话,只不过背了几首唐诗宋词,真没费什么口舌,宰相也的确是天都的骄子 。

对他的能力商会首领绝对相信,光凭经常有大官邀请龙飞,他就知道这少年人脉广泛,当购粮任务面临巨大难题时,龙飞是他心目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没想到真救了自己。

他从商多年,凭经验知道跟官僚打交道是很费钱的,不能让龙飞吃亏,拿出一大叠的银票,想想,又多加了几张,几乎是他身上的全部财产递给龙飞:

“你作东改天宴请相爷和大人们,记住要重谢,回天都后我再单独感谢老弟。”

龙飞知道不接肯定会令人生疑,况且钱多多益善,连忙接过致谢:

“行,我会好好感谢他们的。”

这时天佑走了进来,惊讶地看着 脸色惨白 的商会会长,忙问:

“他怎么了?谁吓的?”

龙飞笑了笑说:

“这些天太辛苦,累倒了,没亊,休息一下就行。”

大胖子拍拍天佑的肩膀调侃道:

“总管大人怎么有空来窜门?”

天佑这才想起来的目的,忙告诉大家:

“外公在楼外楼设宴邀请我们去。”

有得吃司马龙飞当然高兴,马上站起身去叫人:

“好好,我去换套衣服顺便叫下黑锅老头,稍等下。”

王城酒店大都有各自的镇店菜肴,楼外楼也不例外。

龙飞看了看菜单上一份牛蹄的价格,惊得吐舌:

“好贵。”

大胖子白了他一眼,讥诮地说:

“你懂什么,好贵好贵,因为好所以才贵。”

酒过三巡,龙飞似乎有点醉意,起身去方便,老半天也没回,天佑便想去看看,刚走到后门口,一个蒙面人闪出,挟持住天佑。

大元帅急了,正欲冲出,旁桌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想他活就乖乖坐着别动。”

顺着声音望去,另一桌坐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

黑锅老头似乎认识他,笑着说:

“你这个老怪物还没死?”

熟人就好办了,大元帅连忙忙问:

“长老认识他?”

黑锅老头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百年前天下闻名的大煞星,曾经搅得整个江湖天翻地覆。”

那老头似乎想不起黑锅老头是谁了,疑惑地问:

“你认识我?”

黑锅老头白了他一眼,念出一段话:

“懒得像猪,执着如狼,出手似虎,性格顽猴。”

大元帅有点没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

黑锅老头解释道:

“他不想动时能睡几天几夜像猪,被他盯上即使天涯海角也不放弃如狼,杀

人狠辣必定不死不休似虎,一日多变让人捉摸不透近猴。”

那老头得意地笑着说:

“想不到百年前的威名如今还有人记得,呵呵,你很了解我啊。”

黑锅老头居然也得意地一笑,讥讽地问:

“当然了解你啦,左肩刮风下雨时是不是还痛?”

那老头吸了口冷气,仔细看着黑锅老头,他想起来了,气呼呼地责问:

“青林十杰之一奇拳怪掌,王八蛋,无怨无仇,当年为什么偷袭我?”

黑锅老头喝了口酒,慢条斯理地答道:

“因为你太厉害了,千名高手围困下依然逃脱,说实话,我佩服你。”

那老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叱责道:

“如果不是你突然从地下钻出一掌打碎我的左肩骨,那上千人算个屁。”

黑锅老头认真地看看他,好奇地问:

“躲了近百年,怎么又冒出来了?耐不住寂寞?”

老头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说:

“没办法,得挣钱生活。”

黑锅老头不解地问:

“你一直独来独往,怎么今天带帮手了?莫非年级越大胆子越小?”

老头没好气地说:

“又不是我的人,认识这么多年,你啥时候看见过我需要人帮?”

黑锅老头想了想点点头:

“的确没有过,那么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老头慢慢走到被挟持的天佑身边,笑呵呵地说:

“有人请我找大元帅索要生筋续骨膏。”

大元帅似乎明白了,怒斥道:

“蛮族请的你?不是百年休战吗?难道想挑亊?”

老头慢条斯理地答道:

“这不劳你关心,如果想你外孙活,就拿那东西交换。”

大元帅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对天佑期望很高,而女婿家族已同意天佑随母姓。

老头瞧见了这个变化,将手抓住天佑的胳膊威胁道:

“我数到十,大元帅不松口的话,那就先扯掉他一只手。”

大元帅虎目含泪,叹一口气,对天佑说:

“天佑,做个好儿郎,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在个人情感与国家利益之间,戎马一生的大元帅选择了绝不妥协,军人骨子里流着的都是铁血。

他知道一旦生筋断骨膏归还回去,蛮王必又将大肆招兵买马,没有药膏妖兽是不会答应出征打仗的,边关大战,中原平民百姓死伤过亿,资源损失惨重,至今尚未恢复元气,经不起再一次战乱了。

所以大元帅打算放弃亲情选择理智。

第七十四反杀 虽已成为人质,但天佑毫无惧色,反而笑着夸奖大元帅:

“外公是条汉子,我随您姓了。”

一番话让大元帅眼泪夺眶而出,还未认祖归宗就将阴阳相隔令他伤心欲绝。

老头却仍不死心,想来点狠点让大元帅妥协:

“那我就先送条胳膊给大元帅当见面礼。”

大元帅忙说:

“何必为难孩子,你可以冲我来。”

黑锅老头也有点不解:

“对啊,这不是你敢作敢为的一贯风格,按常规你应该会出手对付大元帅啊,莫非怕我?”

老头简直肺都气炸,怒吼道:

“我会怕你?青林十杰都摆这老子也不会皱下眉头,怕你?呸。”

黑锅老头也不生气,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不敢直接出手对付大元帅?”

老头哼了一声,认真地说:

“如果他身边没那个大胖子,我早动手了。”

元帅旁边坐的大胖子当然是司马龙飞,他正在喝酒,这个庞大的巨汉端着酒杯的手居然甩个兰花指,有点阴阳怪气,老头行走江湖近百年,见多识广,知道男人女态的家伙都不太好对付。

黑锅老头卟地一笑:

“你居然会顾忌这个傻大个?”

司马龙飞居然也附和道:

“是啊,我除了力气有点吓人速度比较快,没什么别的真本事。”

老头冷冷一笑,懒得再跟他们费口舌:

“哼,元帅,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也怕夜长梦多,决定用事实屈服大元帅,抓住天佑的胳膊手用力一拉,反正有生筋断骨膏残肢能重生,也不算往死里得罪对手,毕竟自己是求药暂时还没必要索命。

血花四溅,手掌飞了出去,跟着丹田剧痛,被一指点穿,丹田是所有修者的命门,一旦被破,形同废人,看着失去手掌的断腕,感受内功从丹田一泻千里,他不敢置信地怒斥:

“你敢背叛蛮王,不怕株连九族吗?”

蒙面人拿掉脸上面罩,是龙飞,老头刚才正欲用力扯掉天佑手臂,他就用黑刃削断了对方手掌:

“我又不是他的人,何来背叛之说?”

老头看着紧紧抓住他另一只手的大胖子,惊讶地说:

“你没说谎,速度真的很快,力气也很大,百年难遇的奇才。”

原来当看到龙飞正对自己一眨眼,大胖子毫不犹豫地猛一点地纵身一跃,几乎瞬间便到了老头身边,牢牢扣住他另一只手,天佑立刻一指点穿老头丹田,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经过了周密的设计。

老头惊呆了,纵横江湖一世,曾经几乎做到了所向无敌,多少惊涛骇浪只当等闲,今天却翻船在小河小溪里,唉,到底老了,不服不行。

叹了口气,有些悲哀地说: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大元帅又惊又喜,这时他才看清挟持天佑的蒙面人居然是龙飞。

黑锅老头拍拍他的肩告诉他:

“进来我就发现不对并告诉了龙飞,但不知这老煞星的目的,便策划演出戏看看究竟是否针对我们?”

大元帅缓缓地坐下,有点郁闷:

“敢情只有我不知道。”

天佑收回点在老头丹田上的手指,走到大元帅面前:

“外公,没有您配合,老狐狸不会冒险出手,这种老江湖岂看不出情绪的真于假,您的眼泪彻底蒙蔽了他。”

听到天佑的夸奖,大元帅满肚子委屈飞到九霄云外,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我才是关键人物。”

黑锅老头站起身招呼大家:

“我们走,换家店继续喝酒。”

大元帅一愣,忙问:

“放了他?”

黑锅老头笑了笑后告诉他:

“不必我们动手,江湖上想把他零刀碎剐的人多不胜数。”

断掌老头看着他们即将出门,忙说:

“老朋友,你我虽是对头,但好歹也认识了不少年了,再给我一掌送上路吧。”

他手断了,功散了,自己想弄死自己都很难,而被千刀万剐会很痛苦。

黑锅老头停住脚步,他在犹豫,毕竟自己于对方并无私人恩怨,唉,帮帮吧,百多岁老人了让他死也死得痛快点。

龙飞笑着拍拍他,走了过去,递给断掌老头一粒丹丸:

“无色无味绝命丹,能让你轻松愉快地死去。”

接过丹药,看着这个让自己栽了大跟头的少年有些纳闷地问:

“为什么帮我?”

龙飞也仔细看着他,离开山洞时,师父们怕他江湖经验不足可能吃亏,便给了一本己故师公对江湖成名人物描述的册子,上面记录的全是极度危险的高手。册子里这老头排名靠前,师公的评价是:修界奇才,千年难遇,铮铮铁骨,血腥,嗜杀,枭雄。

幸亏有师公的记录,龙飞得到黑锅老头提示后便知道只能出奇才有胜算,狼只要牙还在就不容小视,何况对方是虎,所以便制定了这个瞒天过海之计。

今天不是三人联手演了场戏糊弄对手后采用突然袭击,而且老头年级大了的人思维反映变缓才能得手,如果他全神贯注无稍微大意,估计很难制住这老头,别的修者断了手掌,破了功力,早己晕厥歇菜,但这个古稀老头除了脸色惨白,却依然挻立着。

这令得龙飞十分佩服,虎死不倒威,所以恭敬地行一晚辈礼,客气地说:

“我师公说你杀戮虽重,但不失为敢做敢担的一代枭雄。”

老头狐疑地问:

“还有人对我评价如此之高,令师公是?”

龙飞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

老头脸色豁然开朗,龙飞在他耳边说的名字是他今生今世最佩服的人,所以现在他觉得输得不冤,将丹丸服下:

“呵呵,我和令师公还有盘未下完的棋,估计他着急了,催我去陪他下完。”

席地坐下,带着笑容闭眼离去。

龙飞叫过老板,递给他一张银票吩咐道:

“烦你料理他的后亊。”

老板看到金额,忙放进怀中,虽纳闷儿为啥管杀还管埋,但这不关他屁事。

“放心,一定给他找块风水宝地。”

第七十五 章倒霉的狗 雨寒风日夜幕时,觥筹交错会相知。

三杯过后所和作,执管同呤香肉诗。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它可能是唯一一种奇特的食材,随便怎么烹饪都非常香,能够味飘云霄里,喜好这一口的人们给它起了个雅名,香肉。司马龙飞盯着眼前冒着微微热气的大铁锅,哪怕汤只是稍滚,香气已悠悠飘出。

他心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么好吃这么香的狗肉为什么不能上席?百思不得其解,懒得想了,还是问问身边这位无所不知的家伙吧。

得知大胖子的疑惑,龙飞沉默了,他从小就怕狗,甚至可以用闻声而恐来形容,因为他住的那群山中有很多野狗,都非常凶,哪怕一条小小的乳犬,也会对过往赶山人狂吠不止。

兽类的领地意识是非常强烈的?,所以那些凶巴巴的野狗哪怕天天从它面前经过按理已经彼此熟悉了,但依然照旧看见了就要对自己吼上几嗓子,呲着个牙追上十几丈直到你离开它们的地盘。

正所谓凶犬即使不咬人形象也非常恶劣。

不过既然司马龙飞虚心地讨教这个问题那得拽一拽,好好跟他上上课,少年人总是虚荣心重,每次看到对方万分崇拜的目光心里多少会有些小得意。

大胖子并不打扰他,只是充满期待地等着,龙飞突然想太师父对犬有所描述,再综合自己对野狗的了解认真梳理了一番,思路基本整理清楚,便开始讲解给这个好奇心极强的兄弟听:

“万物生存之初造世主给所有的一切都划定了不同的时间界限,给了人平均八十年寿命,而狗是十年,人之初性本善,十年太短,不过弹指一挥间,出于同情人便分了十年阳寿给了狗,这让狗非常感动,为了报恩用一生对人忠心耿耿至死方休。”

大胖子认真地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忙说:

“难怪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这道坎原来是自己给自己设的,不过人和狗的关系的确十分亲密。”

龙飞笑了笑接着描述:

“喜欢狗的人一生可能会拥有许多条,而狗不同,在它的心里一生永远只有一个主人,所以世上只有人欺狗,何曾见过狗欺人,因为彼此为主仆关系。”

大胖子点点头表示认同:

“狗是很听话,而且好像无所不能,狩猎、牧羊、看家等等,挺讨人喜欢的。”

龙飞翻动了一下锅里的肉,闭上眼闻了下然后说:

“喜欢的方式各有不同,很多人爱吃狗,因为不需要高超的烹饪手艺,一盆清水猛火一煮同样汤鲜肉嫩,关键老少皆宜,不像牛肉有人吃了会引起上火牙痛等病。”

大胖子吞了下口水称是:

“这玩意儿不但好吃还非常香。”

龙飞往火中添了点柴,继续上课:

“狗肉曾被视为八珍之首,不但味美而且滋补,小孩尿床只需在狗肉汤里煮上一个鸡蛋吃了,包管治愈。”

大胖子摆摆手,有些不理解地问:

“这个土单方我也知道,但它既是八珍之首,为什么不能上席?”

龙飞也不知怎么回答,便编了一句:

“不能上席可能是因为太香,会掩盖住所有菜肴的气味。”

大胖子点了点头觉得应该如此:

“好像有些道理,不能上席事出有因,不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酒楼饭店却不见有卖?”

龙飞想了想后说

“不是不想卖而是不敢,现在狗肉属?皇家贵族的专享,禁止平民百姓享用,王城为什么缺物质是因为有许多奇葩的规定,耕者不得食牛,牧人不得食羊,屠户不得食猪,庶民不得食犬,天子神一般的思维让人啼笑皆非,我猜纯粹只为体现权威而已。”

司马龙飞气得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

“的确太欺负人了,就像城外几万山民日晒雨淋却不许进来。”

龙飞看着散架的桌子苦笑了一下,这兄弟跟它有仇似的,已不知打碎多少张了,不过今天正好有用,熬汤需要柴火,没浪费,拍拍大胖子肩膀安慰道:

“向来不都是只准州官放火吗。”

大胖子没说话了,见他沉默中有些难过,龙飞决定还是说说狗故事让大胖子转换思路,便将太师公记录的一个故事告诉他:

“曾经有个人进山狩猎,但每次都一无所获,感到十分郁闷。”

司马龙飞惊讶地说:

“不可能吧?那家伙也太背了。”

为了让他情绪有所好转,龙飞便详细说起这个故事。

无数次空手而归后,猎人便向家族中有狩猎经验的老者求教,老者询问了情况后告诉他,没收获是因为缺条好犬,猎人就买了只狗,真应了老者所说,有了狗后他每次都有不错的收获。

而且遇上猛兽攻击,狗总是毫不退缩与他共同战斗,只不过猎人不太节约,也比较懒惰,非得将钱花完才会再次狩猎,有年大雪封山,久没收入,他对狩猎失去了信心,将狗杀了烹煮吃掉,然后回家种地去了。

听到这,司马龙飞脆弱的情感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忠心护主却命丧主腹,太可怜了。”

龙飞叹了口气:

“人其实只是有高智商的动物,说到残忍什么野兽比得过人类。”

大胖子点点头郁闷地说:

“野兽之中很少发生同类相残,羊跪乳,鸟反哺,虎虽毒但不食子,而人却可以为了利益疯狂地自相残杀,一场战争死伤何止百万。”

龙飞拍了拍胖子的肩说:

“不谈战争,人与人之间甚至可以只因一句口角而生死搏命。”

司马龙飞十分认同这个观点:

“对,人似乎缺少真正的感情,前几天被打入天牢的左将军战功显赫,只因顶撞太子便给关了起来。”

龙飞知道这事,真只是酒后的发生的小口角:

“唉,打入黑狱时圣上可能早已忘记了左将军曾经的功劳。”

大胖子眼泪又泛滥起来:

“就像猎人的狗,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却仍难逃变成肉食?的命运。”

龙飞拍拍他的肩,随口说: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大胖子是个情绪转换很快的人,他瞪大眼睛看着龙飞,万分佩服地说。

“这么绝妙的词你都想得出,太有才了。”

龙飞脸一红,名人名言不关自己一文钱的事,但解释大胖子也不会明白,因为这是太师公收录的,发明这句名言的韩信是何方神圣他也不知道。

见司马龙飞看着铁锅似乎在犹豫,好像处于两难境界,他笑着开导大胖子:

“人们之所以食狗,只是因为它不但好饲养还繁殖能力强,不吃掉一些会泛滥成灾。”

大胖子点点头说:

“是啊,这次帅府的母狗一胎下了九个呢,个个都膘肥体壮。”

原来这狗是帅府上的,大元帅喜欢养宠物,光名贵狗就有几十条,看得心肝宝贝一样,在他面前别说吃狗肉,哪怕提都得挨上几军棍,不过大胖子贪吃实在没忍住便偷了二只。

龙飞凑近铁锅,使劲闻了闻香气:

“吃掉一些也能帮大元帅省下不少粮食。”

大胖子郁闷的心情终于释放了:

“对对,咱们这是在做好事,帅府的狗伙食可好呢,餐餐吃肉,把狗喂得像猪。”

龙飞苦笑着摇摇头:

“跟着我们来王城的村民们却连饭都吃不饱。”

汤终于开了,沸腾的热气将诱人的香味四散飘逸,司马龙飞的思维导图马上回到狗肉上,贪婪地嗅闻,这一刻他忘了刚才自己还是狗忠实的粉丝。

“真是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

第七十六章不速之客 龙飞忙嘱咐大胖子:

“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你那朋友,他胆子太大,会把狗偷光的。”

大胖子连忙点头答应:

“侍卫长那家伙是个害人精,绝不能让他知道,那肯定会鸡犬不留,说不定会连累我们。”

龙飞看了看锅里的狗肉,嘻笑着问:

“兄弟,你可真贪吃,帅府的狗都敢踫,跟着侍卫长把做贼的胆子练得这么大了”

大胖子气呼呼地说:

“那老头人坏,只欣赏了一下他的鱼就诈骗了咱们一大笔钱,得吃回些本解解恨。”

宰杀大元帅的爱犬司马龙飞肯定没这个胆,踫巧帅府的狗婆子下了一窝小狗,从它们一出生就让司马龙飞盯上了,帅府的伙食标准是很高的,而因为大元帅喜欢狗,所以厨房便额外煮有狗食,营养丰富让这些狗崽子个个腰园体壮,健康结实。

司马龙飞眼馋啊,心痒痒的,但他一直忍着,因为还没到吃狗的季节,冬羊伏狗,盛夏食狗才是最滋补的,司马龙飞是个大吃货,对于每个季节该吃些什么很有研究,而且必须等狗彻底断奶后才能捕捉,哺乳期的狗婆子是非常凶的,惹不起。

但只要狗崽子能自食其力,双方便不再彼此关心爱护,司马龙飞就是当着母狗逮走两只最壮实小狗,狗婆子只不过对他狂吠了几声便走开了,司马龙飞庞大的身躯让狗感到很害怕。

以司马龙飞的意愿九只狗崽全捉了才吃得痛快,但这里毕竟是帅府而且他天生谨小慎微,权衡利弊决定还是暂时只偷二只试试味道探探反应。

本打算独自享用,不料狗叫声引来几个巡逻的卫士,没办法便忍痛邀请了他们,现在都一直后悔,早知道会有人分一杯羹还不如多弄几只。

不过已经没机会了,因为所有的狗已经将这个庞然大物视为极度危险的家伙,它们警觉性高嗅觉更是灵敏,当他再次去捉时没等靠近全躲了起来。

司马龙飞怕把事情闹大再次受罚所以只好 放弃了。

香气刚刚四溢,那几个卫士们便抬着一大坛酒过去了,他们们自己不敢弄,但别人烹的吃吃这个胆还是有的,况且大元帅虽然喜欢狗,不过公务繁忙,最多有空时吹口哨召它们见见面,至于狗崽子大元帅肯定不会知道究竟有多少。

僧多粥少只吃肉不够塞牙缝,所以司马龙飞用一个巨大的锅放满水煮,并且加入了卫士们从厨房弄来的大量萝卜白菜蘑菇木耳莲藕等蔬菜进去凑数,别说狗肉的确是顶尖食材,熬制出来后那汤不只香还非常鲜,加入的辅料也十分好吃。

酒过三巡,一个卫兵打趣司马龙飞:

“您胆可真肥,上次偷鱼被足足绑了几个时辰,这次又搞狗。”

大胖子一本正经地说:

“性质完全不同,这两条狗不务正业,所以我惩罚了它们。”

卫兵大惑不解地问

“它们犯了什么事?”

司马龙飞喝了碗汤后解释道:

“看家护院是它的本职工作,但这俩小子却喜欢捉老鼠。”

卫兵笑着又问

“这二只乳狗也拿耗子多管闲事?”

司马龙飞点点头答道:

“它捉老鼠让猫情以何堪,这是砸人家的饭碗,我是替猫抱打不平。”

哄堂大笑,卫兵们对司马龙飞奇葩的理由敬佩不己,士兵们酒量是军队里锻炼出来的,全都是海量,跟他们喝酒得杯杯干。

龙飞对烈酒不太喜欢 ,又不好扫大家的兴,稍稍喝了二碗找个借口便回去休息了,吃得正开心时,卫队长拨出刀虎地站起问道:

“什么人?”

一条黑影从內院冲出,纵身一跃飞出墙去,士兵们并没追,他们武艺不错,轻功不行,一看便知道追不上。

惟一能追上黑影的只有司马龙飞,但他正埋头在锅里夹菜,没反应过来,现在起身追已晚,因为天太黑了,不过大胖子此刻对卫队长真是刮目相看,大家聊的热闹又喝了这么多酒他居然还有如此高的警觉性,很不简单。

没多久,又有几个人从内院掠出,一闪便到了卫兵们身边。

卫队长连忙行礼:

“总管大人。”

来的是帅府总管,他似乎有点紧张,小声问道:

“刚才好像有人潜入元帅房间,你们可发现是谁?多少人?”

卫队长指指墙上回答:

“一个人,己从那里走了。”

总管松了口气,将长剑插入鞘中,认真吩咐大家:

“不可大意,叫兄弟们少喝点,记得加强警戒巡逻。”

卫队长小心地问:

“帅爷他老人家没事吧?”

总管点点头笑着说:

“幸亏元帅在批阁卷宗,没睡,听见了声响,只是没看见人,帅爷有闪失,咱们可没好果子吃。”

待总管走后,大胖子站了起来说:

“你们慢慢喝,我去告诉龙飞这亊。”

卫兵们感到庆幸,总管大人分心刺客一事,没注意到锅里的东西,不然真不知如何解释。

大元帅内府,匆匆赶来的古震天眉头紧锁,他大半辈子都在镇守边关,经历过很多次战争,深谙取胜之道不光是靠兵强将勇,扰乱敌人军心往往是关键的取胜之匙,而袭杀对方将帅是条扰乱军心的捷途。

群龙无首再强的军队也会变成散沙,他自己就经历过不下百次的伏击暗杀,身上有些伤痕并不全是和敌人拚斗带来的,在战场上明刀明枪,古震天威风八面,势不可挡,面对暗杀,这位虎将也有点心惊胆颤。

被行刺多了便养成一个习惯,即便睡觉刀都得永远在身边,而他也多次派出精干部下对敌方主要的的将领秘密暗算,

印象最深刻的是派出卫队长率百名高手行刺敌人一个打仗非常厉害的将军,卫队长他们花了整整一年时间了解目标的生活习惯,经常出现的重复行迹,由于准备得很充分,这次任务相当成功。

耗时三年终于杀死了他,惟一遗憾的是包括卫队长在内只七人生还。

古震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大家说:

“也许来王城的不止昨天那老头,还有其他人。”

大元帅想了想,问道:

“何以见得?”

古震天用指头敲着桌面:

“我曾为次计划安排近百人执行,每次行动最多四人一组。”

天佑有点不解地问:

“为什么不集中力量一举攻击?”

古震天笑着对天佑说:

“容易杀就明杀了,暗杀是乘人不备将其干掉。发生暗杀一般出于三种情况,对手相当厉害,防范相当严密,目标人物的行为举动相当谨慎。”

大元帅走了进来,他刚刚去仔细地询问了昨夜的事:

“几个护卫说天太黑看不清,没交上手,一被发现立刻走了,轻功很高。”

大胖子脸一红,如果不是贪吃,以他的轻功必定能追上那人。

龙飞想了想后分析道:

“夜行客未必和老头就是一路人。”

大元帅对龙飞的智商是十分佩服的,忙问:

“你的想法凭证是什么?”

龙飞喝了口茶解释道:

“以老头的实力如果想刺杀几位,恐怕不会费这种心思。”

黑锅老头对这点非常赞同:

“他虽然嗜杀,但光明正大,不管对手多么强都不会选择深夜暗访。”

龙飞笑了笑又说

“所以师公描述他是铮铮铁骨。”

天佑明白了:

“难怪你出重金厚葬那老头。”

龙飞点点头叹息道:

“不论正邪,光明正大的人都值得尊重。”

大元帅表示赞同:

“这次他好像并没动杀心。”

大胖子也认同这个想法:

“或许他的确只是为药膏而来,可惜把命给丢了。”

天佑叹了口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他那种退隐已久的大人物也脱不了俗。”

黑锅老头摇了摇头说:

“混迹江湖刀口舔血福祸难料,尤其独行者谁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像我年轻时也曾腰缠万贯,老了两袖清风口袋空空如洗,现在不还得为钱而拚吗。”

天佑看了看黑锅老头,心里突生怜悯。

“也许我们应该放那老头一条生路。”

大元帅拍拍天佑的头说:

“有心放也不可能,他既然收了蛮王的钱财就肯定得办事,早晚一天会来帅府夺取药膏,到时也许吃大亏的就是外公我了。”

龙飞笑着告诉天佑:

“敌对关系冲突是免不了的,以他的修为和经验一旦准备充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大胖子仔细想了想后提出自己的看法:

“假如蛮王请老头的目的只是盗药膏,那晚上出现的夜行人必定来自别的势力。”

大家觉得这个思路也许是对的,如果蛮王目的是药膏,那暗访者一定不是他的人,否则连老头那样的大人物都翻了船,其他人必然会暂时藏匿起来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这时帅府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

“右将军遇刺了。”

大元帅与古震天脸色一变,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情况如何?”

总管庆幸地说。

“还好,只受了点轻伤。”

大元帅看着古震天,两人同时想到了一起,右将军负责皇宫安全,他遇刺意味杀手的目标也许针对的是圣上,而 昨夜闯帅府可能只是为了转移视线故弄玄虚放烟雾 。

第七十七章虚惊 古震天叫来自己的侍卫长,让他介绍刺客如何进行行动。

听过这几天发生的事,侍卫长沉思了片刻,开始自己的判断: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几件事,可能有很大的关连。”

古震天点点头问:

“依你的经验对手目的究竟是什么?”

队长非常严肃地说:

“将军有次派我带队刺杀蛮帅还记得吗?”

这事轰动边关,导致蛮军溃败,古震天当然印象深刻:

“你们潜伏了几年,最后一举击杀了他。”

侍卫长说起了那次具体的行动计划。

先耐心侦查,花一年时间了解蛮帅及其卫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 ,没有冒险直接出手,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失败就也许再无成功的可能。

他们采用的是迂回迷惑牺牲战术,不断派人明目张胆刺杀蛮族权贵,每次都使用同归于尽的手段,杀了不少蛮族文官武将,其中最重要的是除掉了负责蛮帅安全的侍卫将,而刺杀队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杀掉侍卫将,这等于拨了老虎的牙。

侍卫长于剩下的几个人才是真正的杀招,当最后一批诱饵被斩首示众后,侍卫长便己准备最后一击了。

时隔半月,没有任何后续的刺客,蛮族认为己完全消灭,开了个庆功宴,就在宴席进行到最高潮时,致命一击出现,蛮帅被暗杀在茅房内。

惊慌未定之时,信号狼烟升起,一直屯兵等候的古震天指挥军队迅猛展开进攻,群龙无首的蛮军一败涂地,逃回蛮界的残兵只剩区区万分之一,也是这一战成就了飞虎军威名。

大元帅不禁赞叹:

“飞蛾扑火,壮士断腕,欲擒故纵,声东击西,非常不错。”

古震天吸了口冷气:

“难道刺客的目标是圣上?”

大元帅虎地站起,他惊愕地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司马龙飞摇摇头道。

“那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皇宫守备森严,即使以我的轻功也进得去出不来。”

龙飞没说话,他陷入沉思。

大家知道这个少年才思敏捷,见解独到,见他在思考, 都静静地等着。

小半天后,龙飞开始分析:

“侍卫长说得很对,我们在座各位联手杀进皇宫只有一个后果,全军覆没,以司马的轻功都一定有去无回,我想不到谁还比他更快?”

得到认同,大胖子有点飘飘然,描了一眼所以人后说:

“大内高手如云,闯进去不是杀人而是自杀,当然,我除外。”

龙飞拍了拍他的肩问大元帅:

“昨夜来的客人轻功很高,按理大元帅是绝不可能察觉得到。”

虽被看低,大元帅并不生气,讪笑着说:

“没错,天佑施展轻功偷偷吓过我好几回。”

天佑点点头证实:

“我的轻功并不好,但爷爷每次都发觉不了。”

龙飞笑笑,继续说:

“右将军善于排兵布阵,修为并不强,这等江湖高手竟然只能轻伤他,有蹊巧。”

大胖子似乎有点糊涂了,忙问:

“刺客目的不在杀人,那他折腾什么?”

黑锅老头插言道:

“也许他闲得慌找乐趣。”

黑锅老头一开口,龙飞像受到启发,他盯着老头笑着说:

“对了,老头,就是这样。”

黑锅老头愣住了,不解地问:

“不会吧,为找乐子得罪军队两个大佬?没这么傻的人吧?”

龙飞一捶桌子大声说:

“ 死了的那老头,应该是这样。”

黑锅老头吓了一大跳,忙紧张地四处望望:

“你说那煞星又活了?”

龙飞摇摇头告诉他:

“他当然死了,但药膏没拿到啊。”

古震天虎地站起,能守护边关几十年安宁,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虽然蛮王认为凭煞星的本事能够拿回东西,但为防万一,肯定另外请了人。”

龙飞轻轻敲着桌子,略有所思地说:

“也许煞星老头直来直往的行亊风格让蛮王有点担心,所以便留有后手。”

大元帅点点头表示同意:

“昨晚他不是来行刺,而是在寻找药膏,失败后今天故意轻伤右将军转换视线。”

古震天想到了另一件事,纳闷地说

“这个人对我们的防卫比较熟系 ,不然不可能轻易出入帅府。”

司马龙飞的目光立即扫向黑锅老头。

把老头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气急败坏地吼道:

“看老子干什么?”

大胖子觉得只有他比较可疑,喃喃地滳咕:

“这里只有你跟他比较熟系一些。”

天佑白了司马龙飞一眼:

“你傻啊,老爷子原先差点杀了他,这次也是老爷子提醒我们的。”

龙飞点点头说

“如果不是这样,以那老头的本事,在酒店咱们说不定要吃大亏。”

大胖子一想在理,点头称是:

“对啊,院长他爹可能不会是卖主求荣的角色。”

黑锅老头肺都要气炸了,虎地站起一把揪住司马龙飞的衣襟:

“什么叫可能不会?不行,得揍你小子一顿。”

天佑连忙劝架:

“他不经打,小心又打病了。”

黑锅老头忙收回手,这小子个头大但虚弱,摸几下都昏迷了很久,万一又晕过去就不妙了,不由自主打了寒颤,上次不是古将军慷慨解囊,估计还欠着他巨额医药费呢。

大元帅看着龙飞,担心地说:

“不把他揪出来,药膏终究不安全,但如何才能消除这隐患?”

龙飞笑了笑,心有成竹地说:

“将计就计。”

古震天明白了:

“他要引蛇出洞,咱们便如其所愿,将力量集中在保护皇宫与右将军府上。”

黑锅老头人老成精,他也懂了,阴险地笑笑:

“帅府空虚有可乘之机,然后瓮中捉鳖。呵呵,妙。”

龙飞开始安排:

“大元帅派亲卫队去右将军府,古将军派飞虎军去皇宫,声势越大越好。”

大元帅立即吩咐管家集合亲卫队,古震天担心地说:

“都走了,帅府空虚,应付得下吗?”

龙飞想了想后说:

“如不正中 下怀,他敢来吗?而且我感觉这个夜行人并没有恶意。”

古震天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龙飞说:

“但他似乎修为很不错,你别太大意了。”

龙飞喝了口茶,调侃道:

“出水方见两脚泥,将军又不是第一次跟我打交道。”

转头对黑锅老头说:

“你假装喝醉,回客栈故意透露药膏存放地点,记住,要装着是不小心泄露的。”

黑锅老头一拍胸膊应允:

“堂主放心,这个我拿手,保证毫无破绽。”

司马龙飞哼了一声,不知怎么的他老看黑锅不顺眼:

“骗一辈子人了,除了行骗实在没什么别的本事。”

黑锅老头气得火冒三丈,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深吸口气,他居然笑了:

“呵呵,我不上你的当,想骗钱?没门。”

司马龙飞轻蔑地一笑,继续刺激他:

“哼,不敢就不敢,找什么理由。”

黑锅老头脸都胀红了,这可忍无可忍,不打,威胁几句:

“狗日的小王八蛋,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司马龙飞白眼一翻,直挺挺往后一倒。

天佑十分佩服地说:

“老爷子你太厉害了,不动手也能弄晕大胖子。”

黑锅老头急得连声分辨:

“他明显是踫瓷,这个黑锅我可不背。”

天佑叹了口气:

“您又得准备医药费了。”

黑锅老头自己都快晕了,看着满屋人说:

“你们可得作证,我踫都没踫他一下,这摆明是讹人,是诈骗。”

龙飞头都大了,又来这招?都说把戏不能久玩,如果黑锅老头仔细深思便会怀疑到上次晕倒有蹊巧,一追究大家就难堪啦,嘻笑着说:

“我要是您,即然被讹上了,怎么也得打他几掌过过瘾。”

黑锅老头一想在理,往掌中吹了口气:

“对啊,反正要出钱,是得打几掌过过瘾。”

大胖子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本正经地说:

“不开玩笑了,咱们得准备迎接贵客啦。”

深夜,人声寂静,只有蟋蟀轻鸣。

一条黑影从墙外跃进,飞快地隐藏在院中大树旁,耐心地等待着,例行巡逻的几个帅府侍卫跌跌撞撞地走过,酒气熏天,不用看都知道喝高了。

巡逻队一过,黑影悄悄地从树后闪出,没有丝毫犹豫,行动十分敏捷,直往后院而去,库房前,几个卫兵正划拳喝酒,看上去也差不多醉了。

黑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闪从窗户跃进库房。

刚要打燃火舌,房內突然灯火通明,看看四周,对面站着两个龙飞,门窗旁由十大太上长老把守,逃跑的惟一途径是破墙而出,但库房的墙内镶有钢板,根本无法穿越,在劫难逃,他叹了口气,摘掉蒙在脸上的布。

司马龙飞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诧异地问:

“周叔?怎么会是你?”

看着司马龙飞,夜行人将刀往地上一扔:

“少东家,对不起。”

这个弄得大家草木皆兵的竟是原先司马家族的采药人周叔。

司马龙飞依然不敢相信,这个小时候带着他捣鸟窝的汉子会是贼,轻声对龙飞说:

“ 兄弟,给个面子放了周叔吧。”

龙飞点了点头, 笑着对周叔说:

“饿不饿?有没有兴趣一块喝杯酒?”

大汉看了看龙飞,叹了口气:

“多谢飞少的问罪酒。”

龙飞摇一摇头笑着说:

“什么问罪酒,周叔如没难言之隐,又怎会干这种事。”

从天都来王城,他很了解这个汉子,非常耿直憨厚,从右将军的伤势龙飞便觉得他们猜测的所谓刺客并无恶意,否则也不会只轻轻划破右将军胳膊的皮,任何敌对的势力派出的刺客都不可能这么友善。

老周显得十分难为情:

“唉,大佬们为争夺族长之位翻脸展开打斗,许多兄弟伤得很重,急需药膏治疗,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大胖子跺了跺脚。

“需要什么跁我说一声就行了,不必搞得这神神秘秘的。”

龙飞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

“我吩咐厨房弄几个菜,在大厅等你喝酒,药膏吗?小意思,随便拿,咱们可是好朋友。”

大家都离开了,司马龙飞指着一旁的箱子:

“周叔,你拿了药膏后赶快过来喝酒。”

说完将门轻轻关上。

大厅内,满满一桌热腾腾的菜肴。

天佑问龙飞:

“你怎么确定周叔不是蛮王请来的盗客?”

龙飞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说:

“他的二个哥哥都是飞虎军的人,全部死在边关, 与蛮族有血海深仇。”

古震天点点头证实:

“周家兄弟 是我的亲卫队 员,在一次在敌人暗杀我的行动时,舍命挡住了刺客,我一直想照顾他,不过他说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不愿做官。”

天佑恍然大悟道:

“难怪将军派出骑兵队驻扎城外,原来是为保护周叔。”

古震天苦笑了笑说:

“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我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第七十八章一念之差 天佑挠了挠头,感到十分不解地说:

“ 周叔也是,都认识这么久了彼此已经非常了解,朋友吗,本就应互相帮助,有难处开个口就行,害得大家虚惊一场。”

龙飞 知道天佑年级尚小,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拍拍他的肩解释道:

“有些人天生好面子,可以豁出命帮朋友,但开口求朋友拉不下脸,因为怕这份人情不知该如何还。”

大元帅瞟了正喝茶的司马龙飞一眼后打趣道:

“对,但不过也有的人字典里恐怕根本没面子二个字。”

大胖子刚偷吃了帅府的二只小狗崽,有些做贼心虚,所以权当没听见,只是产生一个计划,还得吃顿狗肉,而且必须吃够。

不一会管家走了进来,苦笑着将情况告诉大家:

“周大哥只挖了一小块药膏,然后让我给各位赔罪,酒现在沒时间喝,必须赶回去救人,这份情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古震天叹了口气说:

“ 周氏家族 总是义字当头,铁血汉子,让人不得不服。”

龙飞想了想后招呼天佑:

“小师弟,你还去弄些药膏给周叔送去,别万一不够用。”

古震天非常佩服这少年的处事之道,主动送药膏过去代表没有怪罪对方的意思,这么一来,以后见面大家依然是朋友。

司马龙飞的舌头已经麻痹了,慢慢在失去知觉。

天佑从厨房找来几样不同的强刺激调料让他试试,最厉害的花椒轻轻松松“咔嚓咔嚓”吃了一大把,嘛事没有。

山西德兴行的百年老陈醋是醋中之王,司马龙飞一大碗下肚,就象喝白开水,啥味都没有。

看得所有人的牙龈都觉得又麻又酸,连吸冷气。

用冰糖精心熬制的银耳大枣汤一盆喝完,感觉不到半点甜,苦得让哑巴都有可能开口说话的极品黄连心吃了半碗,居然连眉头也没皱一下,酸甜苦麻都没起到半点作用。

司马龙飞的信心己消失贻尽,近乎崩溃。

天佑让他别急,再试试辣椒可能就有感觉了,又吩咐厨房送来一桌以巨辣为主味道极重的菜肴。

向来喜欢狼吞虎咽的大胖子这次慢慢地吃着,但仍然如同嚼腊,没半点感觉,这真是吃嘛嘛不香,喝啥啥没味。

对于酷爱美食的大吃货司马龙飞来说,食无味是一种巨大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脸也越来越肿,他请大元帅使劲打了几巴掌,居然丝毫没痛感,完犊子了,成废物啦。

司马龙飞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吁短叹。

想想满眼都是酸楚的泪,傻啊,为什么没亊找事做?尝那玩意儿干嘛?结果吃错了,可惜这个世上永远没有买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后悔药。

此时他觉得为让家族有更远大的长久发展付出的牺牲实在太大,而且也感到非常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人格这么伟大情操这么高尚的?

弄得如此狼狈完全是司马龙飞个人英雄主义作祟,因为没任何人強迫或要求他做这件真没什么理智的事,反而大元帅在身边一直苦口婆心规劝。

也不知怎么回事,像鬼上了身,平时很听劝的司马龙飞这次变得十分倔犟,固执己见,坚决施行了这个现在令自己痛苦不己的试验。

事情起因是天佑回来后告诉大家,生筋断骨膏真是神奇,周叔的族人刚抺上不到一会,残肢断骨迅速愈合,虽还没那么灵活,但犹如枯木逢春,茁壮成长。

闻听消息最兴奋的是司马龙飞,出生在商家,自幼对生意经耳闻目染,关键身体中流的是遗传的经济血液,他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商机,只要掌握如何制作生筋断骨膏带来的利润那是天文数字。

一直对家族只有索取而没有贡献让司马龙飞心存愧疚,所以决定冒险以身相试。

敢于如此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药材的认知非常丰富,应该能够成功,从小便在药草上打滚,十岁时蒙着眼用嘴也能尝出家族所有的药材成分,无一差错。

如果不是体重过于超标需要修炼减肥,估计现在已经接管司马家族药材这一块的生意了。

市面上所有的丹药他只要尝一尝就知道究竟使用了些什么原料,而且非常准确,大胖子的这个本领连龙飞也惊叹不己。

丰富的药物知识让司马龙飞对尝出生筋断骨膏具体成分充满信心。

但他毕竟出身世家,深知是药三分毒这个起码的常识,即便司马家老牌验药师也不敢轻易尝试未知的草药。

而现在是分析来自外族的成药,危险系数会高得多,所以非常小心翼翼地只挑了一丁点放入嘴里。

刚一入口,马上就感觉事情不妙,想吐掉己来不及,药膏迅速融化,整个口腔慢慢在失去感觉,他吓坏了。

以为能很快知道药膏成分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非但没有试出任何药材的味道,自身应该拥有的味觉不翼而飞,这下亏大了,问题关键不知道会不会进一步恶化。

看到司马龙飞的面部表情,大家立刻猜到试验失败。

经过超级的味觉刺激毫无效果后,证明这次中毒不轻,而精通医术的龙飞出去很久了,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回。

所有人都替他感到难过,感到担心,当然黑锅老头除外,刚开始他也非常着急,

见司马龙飞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方松了一大口气。

然后想到大胖子老是针对自己,害得欠了一屁股账,无名之火又升起来了,这时再看看他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样子,老头觉得是报应,你也有今天。

由于心中太过高兴,他的脸上控制不住浮现出开心的笑意,眼睛中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这种不由自主放飞出来的喜悦心情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只不过司马龙飞现在没功夫跟他呕气,盯着眼前的药膏,他在思考如何破解,但起想越越担心,因为似乎自己现在的症状跟知道的任何一种中毒现象都挨不上边。

第七十九章恩怨 正当一筹莫展有点绝望之时,他松了口气,因为救星回来了。

龙飞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看就知道收获不错。

天佑忙问:

“堂主,是不是查出来了?”

龙飞点点头答道:

“是的,可把我找晕啦。”

大元帅高兴地说:

“那请龙堂主把情报说给大家听听。”

龙飞带回来了令人兴奋的好消息,他已经知道药膏的来珑去脉和使用方法,这可费了一番周折,先前一头雾水,找来找去没人知道,六王爷给出了个主意,带着他去御书库查阅古籍。

龙飞刚进入库房险些被吓晕,太震撼人了,十几米高的书架近千个,放满各种书籍,如果都要翻看,一辈子的时间远远不够,六王爷介绍,这里的书籍包罗万象,百科齐全,可以说异域的亊记录了一半,中原的事全有记录。

看看多得不计其数的书山籍海,六王爷叹了口气,拍拍龙飞的肩膀,祝他好远,然后离开了,六王爷己做到尽心尽力,不是他,龙飞是进不了皇宫的。

龙飞当然不会蠢到一本本盲目去找,得先定个目标,再心平气和慢慢地实现,书籍肯定都会归类,同种内容必定会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虽然同类书籍集中在一块,但要查到某个个问题也无异大海捞因为你得一页页去找,哪怕一本书都够翻好几天的。

只不过这难不倒龙飞,他的师公是个旷世奇才,无数绝学中有一种神奇的功法‘冥思。’

找到医疗药物类的书籍存放架,幸运的是这类书籍不是特别多,龙飞坐下,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用冥思快速一本本扫描,虽然十分枯燥,但龙飞却十分高兴。

他的医术本就很高明,现在靠冥思将这么多医书印在脑海,使水平更上了一层楼。

在第三天他就查到了需要的目标,原来药膏不是人工制作的,而是自然物种,非常稀少,只生长在蛮族纵横千万里的深山峻岭中。

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所有的医书都翻阅了一遍,回来的途中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弄些药膏回,虽然蛮地凶险,但这玩意金贵,利润惊人。

富贵险中求。

因此决定准备隔段时间带大家一块去蛮族,碰踫运气。

说完这个计划后,他惊愕万分看着脸己肿胀起来的司马龙飞,不解地问:

“你怎么啦?面部肌肉这么僵硬,吃什么好东西又长胖了?”

大元帅叹了口气,摇摇头替他作了回答:

“他试了点生筋断骨膏 ,我劝过,但他仍然坚持,持迷不悔。”

黑锅老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病从口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看是神经有问题,狂妄自大。”

龙飞简直惊呆了,楞了一会,气呼呼地责备道:

“从没接触和了解过的东西碰也敢乱踫, 好歹你是药商家族的子弟,神农何等医术精湛也不小心试断肠草而亡,你…唉,就不知找只兔子或者小白鼠做试验吗 。”

大胖子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吃没吃的亊,而是 觉得如果试药应该龙飞在场时试,他的医术高明,在旁边的话危险糸数小得多,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低下头,轻声地解释:

“我从没为家族作过贡献,想想这是个回报的机会,所以没考虑太多,而且这东西太珍贵了,给兔子吃花不来。”

龙飞叹了口气,大胖子的做法情有可原,司马家族的确为他付出了很多,能够时时想着回报的人是懂得感恩的人,他静下心,拍拍大胖子的肩安慰道:

“别觉得难受了,兄弟,敢为自己家族付出一切的人不多,只是你这次太冒失了点。”

接着宣布了查询到的另一个信息。

听完,大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司马龙飞,因为这两个信息来得太迟,现在知道时已经有些晚

大胖子懵啦,生筋断骨膏并非人工制造而是野外天然生成,不是人工制作?那试个鬼啊。

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一个愚蠢的人,一个智障的人,一个没头脑的人,一个脱离了高级思维的人,因为这种药膏只能外用,不能内服,一丁点危害性都很巨大。

它其中一种成分含有高浓度的麻醉汁,极其厉害,能瞬间镇疼,让伤口失去知觉,经络重生,但人一旦误服,会让感官神经失去作用。

如果量稍大一点,整个身体将处于休眠之中直到慢慢死去,幸亏司马龙飞比较谨慎,试用的药膏量极小,所以只是舌头腮颊被麻醉了。

知道它的正确使用方法后,现在大胖子除了庆幸外全是懊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龙飞正在调查这件事,按理应该先等他的结果,如果没有进展再两人商量是否试药也不迟,太沉不住气了。

幸亏龙飞回来得及时,只要晚十天,神仙也没法诊治,而龙飞也感到十分幸

运,这种毒搁以前他也无能为力,如果换其他人去寻找药膏的来龙去脉那大胖子就没救了。

因为不论是谁找到结果肯定就会离开,而蛮族书上只介绍了药物的作用于禁忌,并没有解毒的方法。

龙飞却有强烈的求知欲,将近万本医书全部印进了脑海,有一本年代非常久远的古籍中恰巧详细记录了生筋断骨膏的解药配方,可以说他真是大胖子的命中福星。

这也算是司马龙飞福大命大,祖宗菩萨坐得高保佑着他。

这时房外传进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

“听说大胖子中风了,人在哪里?”

长着一付绝美小姑娘面容的欧阳妈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她绝对不是为了关心司马龙飞,而是来看笑话的。

以前在山洞疗伤时司马龙飞曾经讥笑过她缠满绷带的脸,这么大好的报复机会不容错过,因为未来女婿医术太高明,肯定能治好大胖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所以她听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司马龙飞当然知道她的目的,想逃,但逃不脱,因为他被黑锅老头死死抱住了。

黑锅老头兴奋地大声嚷嚷:

“欧阳老妹,这边,朝这边来。”

大家一看,都忍不住乐了,司马龙飞被黑祸老头死死按在墙角边,他个子太大,黑锅老头生怕抱不住,双手双脚并用,挂在大胖子身上,很是滑稽。

所有人都知道欧阳妈妈和司马龙飞有过节,逮到机会肯定会是一顿讥笑。但剧情并未像大家想像的那样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事情变得峰回路转。

欧阳妈妈上前照着黑锅老头屁股上就是一脚,将他踢飞。

第八十章讨打 黑锅老头修为很高,一个空翻稳稳落地,捂着屁股,他急得大叫:

“欧阳老妹,你踢错人啦。”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冷冷地说:

“没错,踢的就是你。”

黑锅老头莫名其妙地问:

“我又跟你没仇,为什么要踢我一脚?”

欧阳妈妈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气咧咧地说:

“老妹也是你可以叫的吗?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不是咱爹收留师兄,也许他早饿死了。”

黑锅老头被揭短,半天没言语。

很久前他悟到一门功法,进入深山闭关,本以为就三五个月的事,谁知太急功近利,险些走火入魔,虽然凭着修为高深化险为夷,但却伤了本源,不得不滞留山中慢慢恢复,这一耽误就是整整十年。

下山后才知道妻子早已不幸病逝,儿子如果不是被好友收留抚养,也肯定难以生存,这件事成了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和永远的痛。

欧阳妈妈可没管他难不难堪,毫不给面地说:

“况且这是胖子跟我的私人恩怨,要你这险些变成孤寡老人的家伙干涉个屁。”

黑锅老头眼中泛着泪光,转身默默离开。

就在气氛有些沉迷之时,不和谐的一幕上演了。

银玲般的笑声音响起,欧阳妈妈用白葱般的手指指着司马龙飞打趣道:

“呵呵呵,你中风的样子太难看了,现在能不能像在山洞里那样笑一个给姐看,快,乐一个。”

司马龙飞很怯这长得小姑娘一样的欧阳妈妈,连忙解释:

“我这是中毒不是中风,脸是硬的,暂时笑不出来,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欧阳妈妈伸手拍拍他的脸,十分好奇地问道:

“是有点僵硬,怎么就中了毒呢?是不是吃了什么隔夜馊了的东西?告诉姐听。”

司马龙飞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小声回答:

“我想试试生筋断骨膏是啥味道,就小尝了一口,未曾料到那玩意儿威力无比,失策,失策。”

欧阳妈妈先是一楞,继而捂嘴轻笑,开心地调侃道:

“这么好奇呀?什么都敢尝?那耗子药要不要试试啥味?姐正好有,免费送你几颗。”

司马龙飞本就因中毒而憋着气,一听要他吃耗子药,简直火冒三丈,那玩意怎么能吃?会死人的,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

这下怒打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司马龙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气急败坏地斥责道:

“什么姐不姐?你年龄是妈字辈,只是被我兄弟整坏了,显得嫩而已,装什么俏,你已经很老了。”

一听他这么口不择言,哥,找打吗?龙飞大惊失色,看了欧阳妈妈已阴沉下来的脸一眼,又看了大胖子半天,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失望地说:

“我见过左脑没有右脑发达的,也见过右脑没有左脑发达的,但两个脑都不发达的还是第一次见。”

拍拍大胖子的肩,摇摇头便转身离开。

天佑也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司马龙飞说:

“大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好自为之吧。”

所有人同时叹了口气,全部转身离开了。

欧阳妈妈很给司马龙飞面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当众殴打。

大家出了房间,门“嘭”地狠狠被关上。

里面传出一个甜美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几天没挨打记性丟了,中风不用怕,姐帮你治疗,会好得快一些。”

其实这时仍有希望,服个软,赞美欧阳妈妈几句,那么也许看在中毒的份上可能会放一马。

但大胖子仍没有屈服,居然还在大声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说了是中毒不是中风,年纪大的人就是记性不好,我兄弟会帮我治的,不劳您老人家操心。”

欧阳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就知道上火了:

“谁治不是治,姐先帮你治头个疗程,放心,姐保证尽全力。”

司马龙飞冷笑着坚决拒绝了:

“你要会治病,老母猪都能上树,让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成何体统,我可是个珍惜名声的好男人。”

话音刚落,里面除了司马龙飞悽厉的惨叫,就只听见拳拳到肉的打击声,连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感觉到肯定很痛。

令人抓狂难熬的一炷香时间过去,房门打开了,欧阳妈妈神色如淋春风,脸上显得十分满足,哼着小调,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迈着婀娜多姿的碎步优雅地走了。

刚还因为无缘无故被踢了一脚而觉得满腹冤枉的黑锅老头吁了口气,心理总算平衡了一些。

大元帅摇摇头,十分无奈地叹息道:

“这世上蠢人多,但大胖子肯定是最蠢的一个,没事惹那母老虎干什么,纯粹皮肉发痒找打挨。”

天佑对龙飞说。

“刚被欧阳妈妈教训了一顿,如果我们大家都进去他可能会很难为情,堂主,还是你去安慰安慰大胖子师兄吧。”

龙飞点点头往里走:

“嗯,幸亏我身上还有粒镇痛丹,给他送去吧,真是没事找亊,好了伤疤忘了痛,不长记性啊。”

走进房间,看着坐在地上伤痕累累的大胖子,他不由得十分佩服欧阳妈妈的手段,司马龙飞钢筋铁骨,皮糙肉厚,即使手臂粗的木棍打断也不过是替他挠痒痒,但因为中毒防御力降低,所以欧阳妈妈避重就轻,打的都是人身体容易引发痛楚的软组织,主攻的面部,整一个鼻青眼肿。

大胖子一看见龙飞立即哭丧着脸跟他诉说遭受的苦难:

“你的这个变态小丈母娘真是太有经验了,我刚才被揍得很疼,专打软组织,至少在咱脸上练完了一套伏虎罗汉拳。”

龙飞对他表示了同情:

“是啊,下手的确有点狠。”

大胖子唉声叹气地说:

“上次不是说曾经梦见过你的小丈母娘吗。”

龙飞突然记起是有这么回事,立即来了兴趣:

“对啊,你好像说梦见和她在山上,但后来卖关子又不说了,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美丽的画面出现,青山绿水间,你跑我追,很浪漫。

第八十一章熊猫 大胖子苦笑着说:

“在深山能干什么?她追我跑呗。”

龙飞来兴趣了,没想到欧阳妈妈与大胖子在梦里的情节如此罗曼蒂克,忙追问:

“快说快说,追到没有?”

大胖子神情沮丧地说:

“梦里还好,没追上。”

龙飞听得糊涂了,叹息道:

“追上多好,没追上有点遗憾。”

大胖子吐了口粗气,沮丧地说:

“梦里没追上躲过一劫,但现实中却无处可逃,不是跟你卖关子不说,主要怕灵验。”

龙飞这下彻底懂了,原来不是个浪漫的美梦:

“你是说梦里欧阳妈妈漫山遍野追着你揍?”

大胖子摸摸受伤的鼻子,无奈地说:

“可不是吗,我天天祈祷千万不要梦想成真,唉,恶梦还是降临了,也许上次说破就会化险为夷。”

龙飞有点哭笑不得,将手中丹药递给大胖子:

“你也太怕她了,做梦都梦见她揍你,给,吃了会好一些。”

大胖子懊恼地说:

“她是你的小丈母娘,我怎好意思还手,而且觉得熟人之间下手会有分寸,谁知道她专打要害,太阴险了。”

龙飞笑着问大胖子:

“问你个问题,我打你和欧阳妈妈打你,哪个会比较痛?”

大胖子想到没想立即回答:

“当然是小丈母娘,你能打多重。”

龙飞敲了他脑袋一下,笑着说:

“蠢猪,你比较痛。”

大胖子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对啊对啊,不管谁打,痛的都是我。”

看着大胖子服下镇痛丹,龙飞突然一乐,打趣道: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种珍稀的动物。”

龙飞的丹药很神奇,疼痛感一下轻了很多,忙问:

“我这么胖能像什么动物?大水牛?但不够珍稀啊。”

龙飞笑了笑说:

“有点像熊猫。”

大胖子顿时觉得眼睛又疼了起来,这里可是挨了不少拳,估计变成熊猫眼了。

摸摸眼睛,他觉得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下自己的好兄弟:

“记住了,你以后成亲娶老师一个就行了,小丈母娘千万不能娶,会吃大亏的。”

龙飞没好气地说:

“你这大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见龙飞似乎满不在乎,连忙又叮嘱:

“你要跟老师定个暗号,她俩太像了,一到晚上根本分不清,别让那小巫婆占了便宜。”

见大胖子有些胡说八道,龙飞忙打断他:

“我给你讲讲熊猫的传说吧。”

司马龙飞的神经比较大条,又知道龙飞懂得很多有趣的知识,所以一下就忘了欧阳妈妈。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龙飞想了想后开始讲故事:

“熊猫其实是这个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因为它没有天敌。”

大胖子不很相信,摇摇头说:

“我去过蜀山区,看见过这玩意,园滚滚,胖乎乎,一付人畜无害的样子。”

龙飞立即纠正他:

“别被它憨憨的外表蒙骗,连百兽之王也不敢靠近它。”

大胖子更加不相信了:

“不可能,老虎怕过谁?”

龙飞看了看大胖子有些变形的脸,忍住没笑:

“你即然到过蜀地,可曾看见熊猫的地盘有任何大型猛兽?”

大胖子仔细回忆了一会点点头说:

“对啊,的确是没有。”

龙飞席地坐下,笑着告诉他:

“因为其余的猛兽都干不过它。”

大胖子兴趣上来了,忙问:

“为什么?它看上去不是很厉害啊。”

龙飞反问大胖子。

“你知道熊猫本来的名字叫什么吗?”

司马龙飞搖摇头。

“不知道。”

龙飞开始仔细给司马龙飞上课:

原来熊猫的本名叫‘食铁兽,’也曾经相当威风,因为它是大名鼎鼎的战神蚩尤的坐骑。

历史记载创立中华民族的是黄炎两帝,其实这是一个误导,比黄炎两帝更早带领自己子民进入定居农耕文明的应该是蚩尤, 按理是他们三人为中华文明奠定了基础。

只不过人们造神总是喜欢立正邪两面,所以只拜炎黄两帝,而将蚩尤定为反面人物,有些不太公平,看看现在憨态可掬惹人喜爱的熊猫,就应该想到作为它曾经的主人肯定不坏。

蚩尤可了不得,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力大无穷,剽悍骁勇,他与黄帝的逐鹿中原大战惊天地,泣鬼神,按实力黄帝本不是蚩尤的对手,之所以失败掉了脑袋事出有因。

主要是他的坐骑食铁兽太贪玩,太自恋,总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兽,当时

它身穿七彩战袍的确十分耀眼,战斗中食铁兽的任务是负责咬断敌人的兵刃,蚩尤带着八十一个兄弟加上食铁兽渐渐占据上风。

但此时地上一只孔雀正在寻找伴侣,为吸引异性,便展开了羽翼。

‘孔雀开屏’是非常漂亮的。

其实它根本无意冒犯谁,只为寻找个爱侣,不过食铁兽却误认为孔雀是在挑衅它,一怒之下从天而降,要找孔雀的麻烦,谁知道它突然脱离战场让蚩尤以为下面生了什么事,忙低头观察,黄帝趁机砍掉了他的脑袋,以弱胜强。

你现在看到的红枫叶都是蚩尤的鲜血所化,这代表着他输得心有不甘,悲愤溅泪染红大地。

战后蚩尤的兄弟们总结中原大战惨败的原因,发现这次失利最大的罪魁祸首是食铁兽,它居然忘了身处激烈而凶险的战场,跑去与另一品种的妖兽争奇斗艳,大怒之下,收回了食铁兽艳丽的七彩战袍。

但知道它主要是太贪玩而且记性不好,便没动杀机,但光着身子总归不雅,看在这家伙于蚩尤帝主仆一场的份上,送给它一套黑白相间的外衣遮羞。

为了彻底忘记失去战神蚩尤的痛苦,他们宣布世上从此没有食铁兽,更命为熊猫,而且勒令熊猫终生吃素,以此为战神英魂行善积德。

食铁兽因自己的失误害得主人丟了性命,感到万分的羞愧难当,终日以泪洗面,久而久之哭出了两个黑眼圈。

但它却认为最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孔雀,从此也跟孔雀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看见孔雀便会忘命追捕,一旦逮到肯定非拨光它一身羽毛不可,不宰了孔雀是因为自己在为主人戴孝行善不得杀生。

大胖子叹了口气:

“孔雀真冤,估计至今都不知道熊猫为何记恨它。”

龙飞嘻笑地说: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孔雀屡受莫名其妙的攻击当然也生气,所以仗着会飞,只要看见熊猫多半都会开屏挑衅,放肆展示自己的美丽。”

大胖子有些惋惜地说:

“要是给它留着七彩战袍估计孔雀就不会臭美了,现在的熊猫除了黑就是白,不是很时髦。”

龙飞认真地说:

“别小看黑与白,那是蚩尤家族最后送给熊猫的分手礼物,护身宝甲。”

大胖子来了兴趣,追问道:

“哦,难道有讲究?”

龙飞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

“熊猫贪玩,喜欢爬树,而树枝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易断,但即使几米高摔下,它都没亊。”

这个大胖子见过,忙说:

“对对,我还纳闷怎么会没事,原来穿了神甲,其它任何爬行动物从那么高跌下,至少摔个粉碎性骨折。”

龙飞见他己忘记刚才受到的打击,便趁热打铁:

“你知道蚩尤的兄弟们为什么给食铁兽更名熊猫吗?”

大胖子摇摇头:

“那我怎么会知道。”

龙飞笑着说:

“熊的力量加猫的敏捷,神一般的结合。”

大胖子这下终于明白了。

“也是啊,它看上去笨,真冲起来比兔子都快,再加上能咬断钢铁的牙齿,那野兽中还的确没有对手。”

龙飞拍拍他的肩说:

“这下知道它的厉害了吧。”

大胖子又不解地问:

“即然它这么厉害,为什么老窝在山上不肯出来。”

龙飞叹了口气:

“面子啊,重出江湖,朋友叫它食铁兽,如何回答?”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大大方方介绍自己现在姓熊。”

龙飞挠挠头,心想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蠢的了:

“要是朋友打趣,现在姓熊啊,是随继父的姓吧?情以何堪?”

大胖子呆了,他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对啊,的确不好回答,又不能说是蚩尤家族强行给它改的姓。”

龙飞拿出丹丸:

“故事讲完,该给你治疗病啦。”

第八十三 章蜈蚣 好容易忘记即中了毒还受了伤,这一提又隐隐约约有点痛,只不过他没丝毫担忧,龙飞的医术治这伤小菜一碟,关键是解毒比较麻烦,脸己肿大,舌头吐词不清,喉咙没有感觉,服了一粒解毒丹后,总算有了点反应。

调好的药敷在脸上,用十分干净的布仔细包好,清凉清凉的很舒服,伤立马不痛了,麻木的口腔有了一丝感觉,大胖子激动抓住龙飞的胳膊,准备来一个大大而热情的拥抱以示感谢。

龙飞连忙一个闪身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往外走:

“好好休息,我有点累,去洗把脸,记住这三天不能进食。”

大胖子懊恼地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我又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表示表示友谊而已。”

三天很快过去,为了让他安静疗养,没人进来打扰,至于食物暂时不能吃,空腹对排毒有益,

己饿得头昏脑晕的司马龙飞正闭目养神努力忘记美食,一股清香飘入鼻中。

这股醉人的清香让司马龙飞毫毛倒竖,冷汗淋漓,多么熟系的味道,天生的命中克星 登门拜访。

欧阳妈妈慢慢地走到司马龙飞的面前,很有兴趣地看着缠满沙布只露出双眼于嘴巴的脸,尽管得到龙飞的鼓励,尽管本身修为并不差,但只要看见欧阳妈妈,大胖子脚就发软。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就实力而言双方交手 ,司马龙飞胜的机率更大,他经天火练治,铜皮铁骨,身体根本不惧打击,又天生神力,拳能断树,脚能碎石,而欧阳妈妈最厉害的是穿云指,但 不是生死相搏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人下杀招。

正常的比试切磋那肯定欧阳妈妈处于劣质,因为哪怕击中大胖子百拳,只要不是要害,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而如果司马龙飞打中欧阳妈妈一拳,只要一拳,不管打中哪,必定受伤不轻,即便是这种稳赢的局面下,他就是害怕,能站着说话己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思前想后,绞尽脑汁始终找不到原因,突然他想到一个自然界的相生相克的生物。

天下有五毒,全是惹不得的主,蜈蚣位列其中,按动植界江湖上的排序它肯定归纳于最顶尖的高手,而人类饲养的鸡是个真没什么攻击力的家畜,它惟一的使命下下蛋,年关大节贵客临门时成为盘中餐,按纸面上江湖的排名,五毒之一的蜈蚣肯定甩母鸡十万八千里。

但偏偏它却是母鸡的最爱,蜈蚣虽厉害,却在柔弱的母鸡面前犹如一只小虫,而看似温柔的鸡婆却从未心慈嘴软,只要碰上立即秒杀。

蜈蚣心有不甘,冒险找了个机会跟母鸡探讨了一下这个有点矛盾的问题:

“我即然是你的最爱,为什么一定要干掉我?”

母鸡叹了口气回答

“公鸡只两只脚都四处乱窜,你一千只脚可能跑得更快,还是放在肚子里比较安心一些。”

然后将蜈蚣吃掉了。

蜈蚣恨啊,但打肯定打不过,惟一的报复方法便是鸡死后咬上几口解解气,所以平时烹制的鸡最好全部吃完,没吃完千万不要敞着,因为蜈蚣肯定会来找它报仇,人一旦吃了蜈蚣咬过的鸡,中毒肯定不轻。

如果你想抓蜈蚣泡酒,只需在荒地放些鸡毛,只要随近有蜈蚣,不一会肯定+寻味赶来,它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相生相克而已。

司马龙飞释怀了,估计欧阳妈妈就是他的天敌,这个女人如果是鸡自己便是蜈蚣还没毒,想通了也就放开啦,大度地说:

“要笑就笑吧,别憋着,小心憋得内分泌失调。”

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没出现,欧阳妈妈只是冷漠地盯着他,这几个意思?司马龙飞被盯得心里发毛,老巫婆咋还不放肆讥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胖子豁出去了:

“小丈母娘,动手吧,反正你己不是第一次欺负我了。”

欧阳妈妈终于开口啦,说的却是另一码事:

“龙飞那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包你的脸这么整齐,还是用的上等沙布,那次对我却敷衍了事。”

大胖子松了口气,还好注意力不在打人上,忙解释:

“这怎么能相题并论,我所有的钱都给他了,当然服务档次高一些。”

欧阳妈妈岂肯示弱,气呼呼地说:

“我把女儿都给他了,以后说不定……”

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闭上了嘴。

大胖子听者有意,气急败坏地追问:

“说不定什么?请解释一下。”

欧阳妈妈老江湖,马上镇定下来,优雅地用手理理秀发:

“说不定以后还得帮他们带娃呢。”

司马龙飞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不然一个老师,一个兄弟,中间夹个老师她妈,错综复杂的关系令人头疼。

“娃有自己父母带就不劳你操心了。”

欧阳妈妈气得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

“我们家的事你操什么闲心,又想找打?”

司马龙飞痛得吸了口冷气,旧伤还没好呢:

“君子动口不动手,别老是毛手毛脚的。”

欧阳妈妈一转身,挥挥手招呼道:

“我不是君子所以喜欢用动手,这里太清静没观众,还是到外面去打,有人围观我打得开心些,跟着走。”

司马龙飞一想,在这里挨打白挨,外面人多,指不定会有个把热心人劝阻这变态的小娘们,跟着走了一段路,很清静,别说人,鬼影都没一个,急得四处张望,龙飞兄弟,你快出来,别躲了,俺害怕。

欧阳妈妈漂亮的大眼睛对他眨了眨,笑着问:

“你是不是祈祷龙飞那臭小子突然冲出来救走你?”

司马龙飞心里一惊,这老娘们会读心术看穿我在想什么?但他肯定不会承认:

“哪有这种想法,女人就是喜欢瞎猜。”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那你东张西望个啥?”

大胖子使劲摇一摇脑袋,装模作样地说:

“昨晚睡觉落枕了,难受,活动下脖子。”

又走了一会,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

司马龙飞大惊失色,连忙拒绝:

“带我到你家干吗?想都别想,我誓死捍卫清白,坚决不从。”

欧阳妈妈嘻嘻笑了:

“从不从由不得你,进房如果你没叫,我跟你姓。”

一巴掌将司马龙飞推进房门。

第八十四章装死 开心的叫,喜悦的叫,总之大胖子在狂叫。

天下第一吃货饿了三天然后看见一大桌美食,反应是什么?司马龙飞狂叫着扑向桌子,正欲开动,突然发现对面站着一个人,抹抹眼,看清了。

他连忙恭敬地行礼:

“老师,好久不见。”

回头望望欧阳妈妈,再仔细看看老师,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因为药量过猛,欧阳妈妈的皮肤显得更水灵一些。

大胖子着急,心想,必须时刻向龙飞详细指出两人间极为细微的不同处,谨防上当。

欧阳静轻轻一笑,指指椅子说:

“什么都得讲规矩,吃饭当然要坐着吃。”

司马龙飞点点头应答:

“对,死了人办丧事才站着吃。”

“呯”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巴掌,欧阳妈妈气呼呼地叱骂:

“小王八蛋,口不择言,咒我家死人啊。”

司马龙飞知道说错了,忙对欧阳妈妈行礼赔罪:

“对不起,说快了,我死您都不会死,小丈母娘活一万年。”

千年王八万年龟,为此他又挨了一巴掌,司马龙飞马上住嘴,心里纳闷,说恭维话也要挨打是为什么?

欧阳静了解司马龙飞是个没什么心眼和头脑的傻大个,笑着指指菜招呼道:

“别理我娘,饿坏了吧,快吃,都是你喜欢的荤菜。”

司马龙飞看着这些美食,惊讶地说:

“老师你太能干了,看上去就觉得一定色香味俱全,真了不起。”

欧阳静脸红了红,有些尴尬地说:

“我没这能耐,都是娘给你准备的。”

闻言,司马龙飞将已经快要进嘴的鸡腿放回原处,摸摸肚皮说:

“我不是很饿。”

欧阳静纳闷地问:

“龙飞说你三天不能进食,否则影响排毒,今天第四天了,我才要娘准备了些菜给你补充能量,你真不饿?”

司马龙飞坚定地回答:

“我真不饿,肚子鼓涨鼓涨的。”

其实他很想吃,但是害怕欧阳妈妈下了毒,俗话说无亊献殷勤非奸即盗。

欧阳静惊讶地看着他啧啧称羡:

“三天了都不觉得饿,好厉害啊。”

欧阳妈妈走上前,将司马龙飞按在椅子上,盯着他说:

“你现在饿了,很饿很饿,全部吃光不许剩一点。”

手指掐住他的锁骨,慢慢加力,锁骨这位置随便踫踫都很疼,司马龙飞毛深皮厚别人一般摸不到这里,但几天来排毒只出不进防御力当然非常低,加之欧阳妈妈指力很厉害,这一扣太痛了,大胖子立即拎起刚放回去的那个鸡腿往口里一扔,用力一咽,吞了。

欧阳静忙劝阻:

“不用急,吃完少了我让娘再帮你做。”

司马龙飞对救兵一事己不抱任何希望,即来之则安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心里十分怀疑这是欧阳妈妈的阴谋诡计,觉得她不害自己已经烧高香了,请吃饭?哦,知道咱饿了三天,故意弄一桌美食,再在菜中下泻药,以便摆脱嫌疑,人们只会认为饿过头后爆食吃坏肚子,然后拉得天昏地暗,肯定是这样,因为对方是个阴险的小巫婆。

唉,菜中无疑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使用暴力强迫他吃,没办法锁骨太痛,吃吧,死也做个饱死鬼吧,心一横,司马龙飞开始扫荡食物。

欧阳母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天底下谁能一口吞下份二三斤的扣肉?只几个眨眼的工夫,满桌菜盘干碟尽,汤都一点没剩。

这家伙真饿坏了,欧阳妈妈的母爱情怀大发,轻轻拍着大胖子的背:

“没噎着吧?干嘛吃这么急,又没入跟你抢。”

总算吃了个三分饱,司马龙飞的精神得到了恢复,开心地夸赞:

“好吃,别说,您老人家手艺真不错,但我怎么觉得这像清真馆的味道。”

老人家?居然胆敢喊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老人家?而且这的确是欧阳妈妈从清真馆卖来的,她哪里晓得弄饭菜,所以脸色瞬间变了,扬起手,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

吃饱了饭,精力旺盛,反应自然十分敏捷,闻听风声,司马龙飞本能地挥手一挡,他天生神力又钢筋铁骨,这一挡将欧阳妈妈击出丈外。

欧阳静惊呆了,半晌方说:

“司马,我娘好心请你吃饭,你怎么能用这么大力打她?”

见欧阳妈妈老半天没起来,大胖子慌了张: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起身跑到门外,弯下腰观察欧阳妈妈的情况,还刚凑近,马上便感觉事情不妙,欧阳妈妈正微眯着眼看着他呢,来不及起身逃,双手己被欧阳妈妈紧紧地扣住,一个过肩摔,司马龙飞被摔得眼冒金星。

欧阳妈妈用秀气的小脚踩在他脸上,得意洋洋地问:

“大胖子,服不服?”

欧阳静推了推妈妈,指着地上的司马龙飞说:

“娘,他好像晕了。”

欧阳妈妈低下身一看,司马龙飞双眼紧闭,面色发紫,忙用手探向鼻子,毫无气息:

“啊,不会死了吧?”

欧阳静急坏了,连忙站起身往屋里走:

“我去打盆冷水,娘,你去拿回魂丹,但愿来得及。”

她俩心慌意乱急匆匆跑进屋子里拿东西。

地上的司马龙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头也不回,忘命地逃了。

欧阳母女急急忙忙跑出来,傻眼了,人呢?

“刚一眨眼工夫大胖子哪去了?这么快?”

欧阳静两边看看,无影无踪,毫不惊讶地说:

“不见了很正常,司马是学院弟子中轻功最好的,连院长都经常夸奖他。”

欧阳妈妈有些不解:

“刚才我试探索过,的确没了呼吸,要装也装不那么久,会憋不住的。”

欧阳静笑着告诉她:

“这算什么,考核时大胖子曾在水里睡着了。”

欧阳妈妈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他有这么厉害这么拽?”

欧阳静点点头:

“司马有三门绝招,穿云指追风步闭气功。”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穿云指是我的看家本领,传给了你老公,他又擅自作主传给了大胖子,按辈份排,大胖子是徒孙。”

欧阳静有点疑惑地问:

“司马为人很好啊,怎么娘你这么不喜欢他?”

欧阳妈妈想了半天,郁闷地回答:

“好像也没仇没恨的,但我总觉得这小子老在背后说我坏话,破坏我的好事。”

欧阳静笑着说:

“改天我找龙飞问问就知道了。”

欧阳妈妈听到龙飞就来气:

“都怪臭小子拜托你做饭给大胖子增加营养,这下搂草打兔子白费力,他谢谢都不说就走了,没礼貌。”

欧阳静搂住妈妈的肩膀:

“司马太害怕娘你了。”

欧阳妈妈有点想不通:

“怕我干嘛,又不能把他怎样。”

欧阳静听完乐了:

“虽然娘你打不伤他,但总归会痛,如果不是龙飞帮他调理,估计刮风下雨也得难受。”

欧阳妈妈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飞不是在给你练丹吗,也不知成了没?”

欧阳静点点头:

“是啊,走,咱两看看他去。”

姊妹一样的母女手牵手,向后院走去。

第八十五章 骆驼 萧条亭障远,凄惨沙丘多。

关山临白狄,城影入黄河。

秋风别苏武,寒水送荆轲。

烈酒豪情起,大漠风中歌。

一望无际萧瑟荒凉的大沙漠,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烁,微微轻风扫过沙面,如琴师轻拨音弦,隐隐约约响起鸣声,沙粒随风而起,轻舞飞扬,千姿百态,时如雄鹰振翅,时如蜂蝶恋花。

沙漠也许是整个天下最变化莫测的神秘之地,静似处子幽静,动若狂野苍狼,即使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也不敢夸口彻底了解了它。

一行人立马沙漠边缘,欣赏着这片充满神秘特色拥有另样美丽的金色海洋,黑锅老头是他们中唯一去过蛮界的人,要到蛮界必须穿过这片一望无际广阔浩瀚的沙漠,他对沙漠全无半点好感,认为那里只是个会将人带进深渊的死亡地带。

龙飞心里有个疑问始终找不到答案,几千万蛮军究竟用什么方法穿过如此凶险之地到达中原的。

司马龙飞即没有龙飞的闲情逸致,也无黑锅老头满腹担忧,因为他现在忙不赢,几个山民向导将他们送到沙漠边缘后,死活不愿再前进一步,人人眼睛里充满恐惧,他们有太多亲朋戚友进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大胖子己将工钱提高到非常有诱惑力的地步,但仍然打动不了这些本地山民。有命赚还得有命花是个很贴切实际的硬道理。

没办法,只能靠自己了,不过马在沙漠中作用并不是很大,所以司马龙飞正在耐心跟他们谈生意,这些山民知道穿越大沙漠没骆驼肯定不行,算准他们不得不买,所以价格开得很高,在他们手里买一头骆驼比城里市场的价格要高得多。

司马龙飞有个奇葩的特殊爱好就是喜欢还价, 别人谈买卖都是试探性的慢慢交涉,大胖子不同,直接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将价格砍掉一半,这些老实巴交的山民愣了,就算我们狮子大开口,您也不能将价还得让人亏本啊。

这样谈生意多半会谈崩,但龙飞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大胖子忽悠人的能力那是无可匹敌,昨天吃个早饭 居然硬是让卖粥的人给他打了个八折。

当然不是缺那点小钱,只是司马龙飞天生有还价的瘾,买任何东西不谈上几句他一天都会浑身不自在,有几次甚至把老板还得都要落泪了,只不过所有店家都十分欢迎他,如有新货还会专门派人上门通知。

胖子虽然砍价砍得凶,不过 绝是不逗你玩,一旦谈好了,他会毫不犹豫地买走所有看中的商品,因为这家伙闲得无聊,干上了倒爷,只要转转手将货物运到边远城镇就能大赚一笔,对他的商业头脑,十大太上长老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次倒卖到边远城镇的东西大胖子都会高价请老头们押运,有这帮老头货物出不了差池,而十大太上长老也对此乐此不疲,司马龙飞给的钱多,他们穷啊。

司马龙飞就是个生意精,做买卖的宗旨是:欲擒故纵,慢磨细淡,钱永远比货大,跟他多谈几次买卖不神经崩溃那么你的意志力值得表扬。

大胖子知道山民们摸准他们进沙漠必须要买骆驼,所以才会把价开得奇高,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一路上仔细观察了环境,很荒凉很贫瘠,人烟稀少,整个大地是沙石结构,根本就种不了农作物。

这是地理环境造成的,狂风一起,扑天盖地的沙子从几十里外汹涌袭来,覆盖大地使得寸草不生,大胖子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地方穷,山民们的收入主要是将小骆驼养大卖给想要通过沙漠的人。

但有时一年都难得有几支队伍要过沙漠,所以这里的人们日子过得很艰难,尽管骆驼以豆类拌草料为主食,而且耐饿,但大骆驼一顿食量并不小,别的季节倒不成问题,只是一旦入冬它们便会成为山民的巨大负担。

而这里的冬季十分漫长。人都没吃,拿什么喂它,大多数时候不得己只好卖给城里的酒楼饭店,但因为城里有人专门饲养肉食骆驼,像他们这种用普通草料喂养的骆驼质地较粗,口感一般,所以卖不出个好价钱,眼看冬季将至,如果卖不出去肯定又要亏本贱卖。

这也是司马龙飞还个地板价的底气,知己知彼必定百战百胜。

见山民们左顾右盼开始犹豫,大胖子知道时机成熟,他拿出一个小钱袋往龙飞一丢,吩咐道:

“那个谁,你现在去趟城里市场买几头骆驼回,我们在这里扎营等你。”

黑锅老头是个人精,立即明白了言下之意,所以马上接话:

“对对,也不在乎这几天,哦,顺便带几百斤肉干。”

龙飞当然知道胖子的想法,笑了笑,掉转马头,佯装就要催马扬鞭。

一个山民忙挡住他,对着司马龙飞说:

“胖子老板,加一点,只要不亏本,我的骆驼卖给你,肉干家里也有。”

山民本就是些老实人,怎么可能是生意精怪司马龙飞的对手,见有人愿意卖其他山民都急了,纷纷表示降价出售,生怕落后大胖子买够了不再要自己的骆驼,入冬储粮就指望将骆驼变成现金。

其实司马龙飞又怎会让他们亏本,他是个好心肠的人,但还是不能显得太性急以免山民们又反悔,装模着样地考虑了一会,叹了口气:

“你们也不容易,冬天要来了得购粮置衣,我这人心软,好吧,所有骆驼都买了。”

他的确是心软,出的价比市场价还高一些,这让山民们喜出望外,跟着让山民们更高兴的事又来了,他们平时以狩猎为生,山中兽多,收获不少,但自己基本舍不得吃,烘成肉干节前送进城里卖个好价,换些年货。

进入沙漠究竟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黑锅老头心里十分清楚,想要通过最起码的保障是必须要有充足的食物和水, 所以他便坚持要司马龙飞尽量多买些肉干。

这对于山民们可是个天大的好亊,只要家里存货卖掉后进城购些箭矢,又可继续狩猎制作。

而且司马龙飞要将 马匹托付给他们喂养,许诺等归来时再高价赎回并将骆驼送给他们,山民们几乎想要给这个大善人叩头了,因为如此一来今年的日子肯定能过得舒服些。

终于要进入了看上去美丽壮观但充满凶险的戈壁滩了,一行人回头看着家乡的这块大地,心里突然有些牵挂有点酸楚,开弓绝无回头箭,轻轻一叹,骆队坚定地踏上旅程。

横跨沙漠虽然艰难 ,但最令人头痛的却是进入蛮界后的麻烦 ,身在异乡如果不懂当地语言,那肯定寸步难行,黑锅老头虽去过那里,但只会几句日常用语。

而欧阳静在这个方面是天才,会说十几种各个地方的语言,对于蛮文也比较熟悉,当启程准备去蛮界时,她主动要求同行,考虑到的确需要个翻译,龙飞便同意了,她即然也去那欧阳妈妈当然得同行,彼此照应方便一些,而且欧阳母女身手都不错,安全问题不必担心。

没有丝毫经验让他们刚走小半天就差点遭殃,幸亏有黑锅老头,不然欧阳妈妈可能已见阎王去了。

第八十六章觅食 沙漠只有边缘地带寸草不生,往深处走到处都是各种各样奇异的植物。

女人总是充满好奇感,对新鲜事物兴趣很高。

欧阳妈妈看见一种很漂亮有条纹的瓜,兴奋得大喊大叫,正要采个尝尝味时,黑锅老头忙飞奔过去拦住她,原来这种长像诱人的东西叫‘药葫芦’含有巨毒,别说吃,踫一下全身皮肤都会骚痒红肿。

虽然欧阳妈妈一直很反感黑锅老头,但黑锅老头绝对不会和她计较,他与欧阳妈妈的爹年轻时是生死之交,自己被困深山,幸亏老欧阳抚养年幼时的院长,不然他真会成孤家寡人,老欧阳死后黑锅老头整整呆在坟墓前守了一年灵,至今清明都会去祭扫,他心里一直非常关心欧阳母女。

欧阳妈妈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有生第一次向黑锅老头行礼:

“谢谢老伯。”

一声谢谢老伯让黑锅老头十分感动,忙开始介绍注意事项。

他指指前面一朵十分鲜艳的花介绍:

“那玩意儿叫沙漠玫瑰,只要摸摸它,你的心跳就会暂时停止。”

吓得本欲摘一朵插头上的欧阳静脸都白了。

黑锅老头看着大家说:

“别以为沙漠的凶险只有酷热干燥和缺水,这里生长着很多诱人的植物,绝大部分都有毒,所以千万不要乱踫。”

龙飞心里感到庆幸,十大太上长老中只挑了黑锅老头就是因为他闯过沙漠,经验丰富,现在看来这步棋非常正确,不然别说进入蛮界,能不能活着走出沙漠都是个未知数。

黑锅老头开始详细地讲解起沙漠知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以防万一走散大家也能生存下去,他着重介绍了这里最需要注意的二种相当危险的情况。沙尘暴,只要发现天边有乌云在向自己这边快速移动,那就得万分小心,提前作好防备,必须马上躲在骆驼腹下。

骆驼是人饲养的唯一不惧风尘暴的动物,它的耳朵里有浓毛保护,沙子进不去,双重眼睑和鼻孔可以自由关闭,能轻易抵挡沙粒进入,性格非常沉稳,绝不会像马匹一样受惊发烈后夺路狂奔,而且体格健壮,肌肉发达,胸宽背厚,筋腱坚固,关节强硬,一旦趴着,沙漠风暴吹不动它丝毫。

如果形容沙漠为海,那骆驼就是这片海洋上永不沉没的船,所以人们称它为沙漠之舟。

自然界形成的危险靠谨慎加努力能够抵御,最难防范的是沙漠土匪。

十分凶残嗜杀,以抢劫穿越沙漠的驼队为生,一旦出手从不留活口,令人头疼的是他们如 狐狸一样非常小心狡猾,从不明刀明枪硬踫硬,可以说比沙漠之王响尾蛇更加危险,毒蛇行过时尾还会摇响,让你有时间躲避它们,但沙匪如同鬼魅,悄声无息便到了身边,令人防不胜防。

听到这二件最危险的事后,龙飞陷入沉思,他们有足够多的骆驼能够抵御住沙漠风暴,只是像狐狸一样神出鬼没的沙匪是个棘手的问题,得想个好办法对付。

烈日烘烤下的戈壁温度非常高,用水浇沙,刚一落地便会立即蒸发,骆队走了大半天,众人感觉又饥又渴,十分疲惫,龙飞招呼大家就地休息,补充体力。

大胖子一向非常注重生活质量,哪怕灵山修炼时也会准备很多日常用品,这次出这么远的门,他还特地向家族经常去外地进货的前辈咨询长途路上有哪些注意事项,又向黑锅老头讨教沙漠之行需要准备些什么必须品,接着花了整整二天时间满城进行采购。

将自己两个储物戒装得满满的不说,甚至还强行往龙飞储物戒里放了一囗大铁锅,看到他带了这么多杂七杂八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家还嘲笑了他一通,现在谁都觉得有个细心而热衷购物的同伴真不错,因为至少不必头上顶着烈日休息。

司马龙飞撑起一把巨大的遮阳伞,铺了一竹席垫子,摆上一个木桌,将烙饼用盘子装好,拍拍手走开了。

黑锅老头坐下,拿了个饼,倒一杯水,等着司马龙飞摆上肉干,司马龙飞却没有再往桌子上放东西,而是在旁边挖了个沙坑,然后拖来一根枯树,蹲着拿出

把斧头劈柴火往坑里丟。

黑锅老头有点着急了。

“喂喂,你忘记放肉干啦。”

司马龙飞笑了笑,取出铁锅放在沙坑上。

“沙漠第一餐,当然得吃点好的。”

黑锅老头没好气地说。

“咱们除了烙饼就是肉干,难道一块煮着吃?”

司马龙飞手搭个凉蓬,看着广阔的沙漠。

“你不是说这里有不少兽类吗,还没吃过沙漠里的肉食,很是期待。”

黑锅老头不以为然地说。

“它们机灵得狠,想抓太难了。”

司马龙飞嘻嘻一笑。

“抓不到那就喊过来。”

黑锅老头站起身,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司马龙飞不再答理他,抽出刀蹲到龙飞的身边,龙飞将两根指头放进嘴中,

吹起口哨来,黑锅老头刚想讥笑他们几句,话到嘴边停住了。

沙床下面有东西涌动,快速冲这边游来。

轻微的玲声时隐时现,沙漠霸主‘响尾蛇。’

黑锅老头激动了,他早知道响尾蛇的肉肥美细嫩,蛇胆能清除人体的火毒,蛇血能预防中风,毒蛇中的极品,可遇不可求,上次闯沙漠,为了捕捉响尾蛇尝尝滋味,整整寻找了大半个月,一无所获,现在正值秋季,蛇将自己养得肥实准备冬眠,每一条的个头都不小。

他立刻来到两人身边,让司马龙飞将刀收好:

“别砍断了,蛇血最珍贵,我来捉。”

话音末落,一条杯口粗的响尾蛇从沙中窜出,蛇身挺立,正迷茫地寻找刚刚还一直在发出声音的老鼠。

黑锅老头手似闪电,拎住蛇尾轻轻一抖,蛇只一根脊梁骨还很脆弱,这一抖将它全身骨头抖散了架,瞬间便软棉棉的了,黑锅老头一刀削掉蛇头,立即将它脖子的断口对着准备好的竹简,手一抹将血挤了进去,然后剥了蛇皮,将蛇胆放进酒瓶中,把蛇肉切成小块,手法十分纯熟,一看就是经常吃蛇的行家。

司马龙飞闲得慌,伸手去拣地上的蛇头,准备看看这大名鼎鼎的沙漠之王长得啥样。

‘啪’,手背被黑锅老头用蛇皮狠狠抽了一下,老头挖了个坑,小心翼翼地

用刀将蛇头拨进去埋好,这才吁了口气,抬头瞪着司马龙飞:

“你活腻了啊,被咬一口就完蛋了。”

司马龙飞往手背上吹冷气,这一下被蛇皮抽疼了,不解地问:

“它不是死了吗,一个死蛇头怕什么?”

黑锅老头踩紧埋蛇头的沙,气咧咧地说:

“这玩意儿没几个时辰死不了,你一踫它就遭殃啦。”

龙飞山里娃,这方面知识丰富,点点头说:

“强壮的蛇剩个脑袋有可能一整天仍活着,它的毒在头颅和牙齿中,被响尾蛇咬中九死一生。”

大胖子这才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向黑锅老头致谢,许诺回去后帮他单独盖间房。

第八十七章沙漠大餐 说盛宴一点都不夸张,每一样都是正宗的野味,他们几乎将沙漠里能吃的活物都捉来了。

捉这么多肯定吃不完,只是因为黑锅老头在跟大家普及知识,哪一种肉比较好吃,哪一种难以下咽,如无必要它们的內脏尽量别吃,因为毒素基本都在那里面,介绍完毕便只留下几种他认为口感不错的动物,其余的全放了。

烹饪这些野味自然得由黑锅老头负责,近距离观看,二个龙飞被他的厨艺震撼到了,心想如果老头开个饭店,生意一定红火,太细致太细心,除了正在烹制的菜肴,天地万物皆不存在,老头达到了忘我的耐烦程度。

拿龙虎会骄凤这道菜来说,食材很简单,毒蛇、灵猫、野鸡,很多人就是将它们放在同一个锅里慢火细炖,味道也是非常不错。

黑锅老头制作起来就繁琐多了,三种食材加姜汁和白酒用文火煨至五分熟捞出,骨肉分离,将蛇猫鸡的肉撕成细丝,加姜汁,蒜汁,葱汁,白酒拌匀腌制,折下的骨头放入先前煨好的汤里大火烧开备用,所有肉丝过小火稍炒加调料入味,倒入熬好的高汤,猛火一滚,龙虎会骄凤完成。

满满一桌在中原从未见过的美食热气腾腾,香喷扑鼻。

司马龙飞摆上小瓷碗,给大家盛满酒。

欧阳静看着龙飞,提了个议:

“美食佳肴当前,你的文才好,祝个酒吧。”

都知道龙飞诗词歌赋神奇,大家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龙飞心里羞愧啊,真没这个才华,但又不想拂大伙的面,幸好那些大诗人们还未出世,不然肯定会有纠纷,他从小对太师父收录的诗词就很感兴趣,几乎可以说背得滚瓜烂熟。

但现在不能显得太随便,演戏得全套,所以假装想了一会才开口:

王城朝雨掩轻尘,微风拂动杨柳声。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大家仔细品味了片刻,司马龙飞带头鼓了鼓掌称赞:

“诗是好诗,只是有些低沉,来首激昂些的吧。”

酒令自然是诗仙诗圣杜甫李白的最好,见大家兴趣高,龙飞无奈,那就改改诗圣的‘饮者八仙歌’吧。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宣纸斗酒诗百篇,挥毫落墨述云烟。

虽有雄心凌云志,也曾醉卧冷街间。

天子唤来不上船,自称臣乃酒中仙。

呤完,自己也被激起豪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欧阳静能年级轻轻便成为学院老师,除了院长提携,主要得益于有个好妈妈,欧阳妈妈不但修为很高,也是有名的才女,她闭着眼睛,回味诗句,酒杯在唇边却停住了,完全沉浸其中。

见大家能欣赏领悟,龙飞决定再助助兴,举杯对天,太白孟德大人,请见谅。

诗圣出台没有诗仙显得怠慢不尊敬,而他心目中的古代英雄只有曹孟德,所以想将两位天纵奇才的诗词合并合并。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酒杯空对月。

烹鸡饪蛇且为乐,尽兴须饮三百杯。

司马兄,太上老,将进酒,杯莫停。

风吹沙舞似神曲,请君静心倾耳听。

古来远行皆寂寞,大雁南归留其名。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日路难行。

人生一世草木休,与君同销万古愁。

掌声响起来,欧阳静看着未来夫君的脸,心里浮动无比爱意。

欧阳妈妈拿着酒壶从对面起身坐到龙飞身边,帮女婿倒满酒:

“很不错,再来一首。”

司马龙飞虽然也很喜欢这些诗词,但一瞧见欧阳妈妈小鸟依人般坐在龙飞身边就来气,心里火大,一老娘们,只不过整容整得嫩,大庭广众之下眨巴眨巴眼睛放什么鬼电,再一瞧欧阳静,笑眯眯地看着母亲和龙飞聊天,更来气了,老师

,你傻啊,书读太多引起了智障吧,这很有可能是第三者插足啊。

黑锅老头对诗词不感兴趣,点点桌面催促道:

“够了够了,再呤黄花菜都凉了。”

大家经这一提醒,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所有的美食都让欧阳母女赞不绝口,唯一对最为高级的龙虎会骄凤十分顾忌,主要是对蛇感到恶寒,任何女人都讨厌三种东西,毒蛇,老鼠和蟑螂。

黑锅老头有点着急,在心里他真将欧阳母女视为至亲,忙劝:

“这道菜好处很多,舒筋活脉,驱风排毒,滋阴补阳,强身健体,汤中极品,你们试试吧,味道真的很不错。”

两个欧阳把秀美的脑袋像货郎鼓一样拚命的摇。

黑锅老头推推龙飞:

“堂主,你学问高,介绍介绍这汤的作用。”

龙飞盛了一碗放在面前,不屑一顾地说:

“没那么好,只不过能给皮肤补充点水份,养养颜美美容而己,在沙漠中把

肌肤养得嫩有什么用?又没人看。”

对于黑锅老头拚命劝菜司马龙飞一万个不高兴,都不吃全部留给自己才是最开心的:

“人家不爱吃你唠叨个屁,来来,喝酒。”

他给三人杯中倒满酒,一碰杯,全都仰头一干而尽,相互将杯朝下,示意一滴没剩,放下酒杯,准备吃菜,但举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

龙虎会骄凤没了,剩下个空碗。

看到三人目噔口呆的惊讶模样,欧阳静脸红了红:

“不好意思,尝一口就没忍住,太好吃了。”

黑锅老头缓过神来,乐呵呵地说:

“喜欢就好,喝了这汤,哪怕太阳再毒也不会中暑。”

看着欲哭无泪的大胖子,龙飞将先前盛好的那碗汤推到他面前:

“你尝尝,如果不好喝就有机会狠狠羞辱院长他爹了。”

司马龙飞对美食不会跟任何人讲客气,连忙端起碗往嘴中一倒。

欧阳静打趣地问:

“司马,味道如何?”

司马龙飞咂咂嘴,哭丧着脸,叹了口气:

“老师,你教的囫囵吞枣这句成语现在我懂了,汤喝太快没尝出啥味。”

龙飞拍拍他的肩笑着说:

“苦读万卷书都难悟个中精髓,呵呵,阁下只喝一碗汤便明白了囫囵吞枣这么难懂的成语,可喜可贺。”

一番话逗得欧阳母女笑成两朵盛开的鲜花,连司马龙飞自己也乐了。

对于沙漠第一餐饭大家都吃得开心满意。

白天的沙漠在烈日烘烤下酷热难耐,到了深夜凉风习习,驱散了大家所有的烦闷。

天当被地当床,躺在柔软的沙上静静地看着天空,沙漠的夜晚美不胜收。

繁星点点,皓月如勾,别有一番景象。

龙飞思绪回到小时候,师父们带着他坐在山顶欣赏夜景,他鼻子一酸, 师父们现在可好,不由得吟诵起他们教的那首童谣。

月亮粑粑,肚子里坐个嗲嗲。

嗲嗲出来买菜,肚子里坐个奶奶。

奶奶出来绣花,绣个糍粑。

糍粑跌得井里变哒蛤蟆,蛤蟆上树变哒斑鸠。

……

第八十八章齐天大圣 他用的是方言,虽于官话有所不同,但都能听懂。

大家觉得有趣,便要龙飞教教,长沙话很干脆,掷地有声,就是有点啰嗦和拗口。

龙飞一字一句慢慢耐心地教

片刻后,空旷的沙漠上飘荡着这首童谣。

司马龙飞个子大心却细,他居然带了一顶小小的帐篷,女人休息时有遮挡总归方便些,欧阳静在帐篷里将蛮文标上中原发音以便供大家学习,不说交流顺畅,起码的日常用语还是必须要掌握一点。

黑锅老头负责上半夜的值守,他爬到不远处一个小沙丘上,这里居高临下,能发现四周任何小的动静。

司马龙飞点个小油灯仍在喝酒吃菜,今天的份量弄得太多,沙漠气温过高,不吃完很快会馊,消费食物是大胖子不能忍受的,尽管因白天被烈日暴晒影响了胃口,但他仍坚持要把这一桌菜吃完为止。

龙飞躺在沙地上,一颗一颗数着天上的星星。

欧阳妈妈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望着天空,好奇地问:

“小飞,在想什么?”

龙飞忙坐起来回答:

“没想什么,数星星玩呢。”

欧阳妈妈对星星没兴趣,她一直在回味童谣呢。

“童谣没太懂,糍粑嗲嗲等是什么意思?”

龙飞笑了,山村俚语后的亊物她当然不会明白,便作了一次性解释:

“肚子里形容月亮中,嗲嗲是爷爷,糍粑是食物,跌是掉,变哒是变成。”

欧阳妈妈想了片刻,似乎明白了:

“这样啊,是你家乡的方言吧?”

龙飞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我大师父是湖南人,他如果说方言我至今都听不很懂 。”

欧阳妈妈正要还问些什么,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俩有什么好聊的,让个地给我。”

大胖子庞大的身躯硬生生将龙飞挤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他一直不放心让这两人独处,总觉得欧阳妈妈看龙飞的眼神发光,可能有企图,他没听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句话。

所以看到欧阳妈妈坐到龙飞身边,美食变得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待会回锅热一热也是能吃的,阻止欧阳妈妈单独靠近龙飞才是重中之重,立马飞一般冲了过来,坐在两人中间。

龙飞笑着说:

“我在解释童谣里家乡的方言呢。”

大胖子好奇心是最重的,推推龙飞问:

“对了,月亮里不是只有嫦娥于吴刚吗,咋又冒出个嗲嗲奶奶?”反正闲着没亊,龙飞决定拿大胖子寻寻开心,便开始编故事:

“玉皇大帝认为吴刚砍树是在破坏月宫绿化,所以就派了两个老人监视他。”

大胖子没好气地说:

“广寒宫又没别的事干,砍砍树只为消磨消磨时间顺便锻炼锻炼身体,况且神树砍不死,不会破坏绿化。”

龙飞的太师父锦囊包罗万象,加之自己脑筋灵活,马上就形成了个故事。

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

“玉帝怀疑吴刚中饱私囊,摘下月桂花制成美酒卖到凡间谋取暴利”。

大胖子立即相信了,因为他尝过桂花酒:

“对对,以前我喝过,好香,原来是吴刚这小子做的私酒。”

龙飞一愣,无巧不成书, 还真的有这种酒。

看着大胖子期待的脸,忍住没有笑,继续编:

“他也没办法,月宫贫瘠缺吃少穿,玉兔体质弱需要营养,所以得做点桂花酒换些物品。”

大胖子替吴刚的智商感到悲哀,为了宠物去砍玉帝的神树,真蠢:

“冒着犯天条的危险养什么鬼兔子,要是我,一锅煮了吃掉省心省事。”

龙飞摇摇头,大胖子惟一的毛病太馋:

“玉兔怎么可以吃,它是嫦娥最心爱的闺蜜。”

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忙问:

“玉兔咋又成了嫦娥的闺蜜呢?”

龙飞一本正经地说:

“嫦娥偷吃后羿的长生不死药被玉帝永远囚禁在广寒宫,吴刚怕她寂寞,便弄了只玉兔和蟾蜍跟她作伴。”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

“是啊,孤零零一个大美人太空虚了,应该弄只兔子给她打发时间。”

龙飞说得来劲了:

“嫦娥把小玉兔喂得白白胖胖的,引得有人流口水,要吃了它。”

大胖子以为是调侃他,脸一红:

“随口说说你也当真。”

龙飞笑了,摇摇头说:

“不是你,是天狗,每年八月十五吴刚下凡卖桂花酒,没有斧头的威胁,天狗便趁机想偷吃玉兔。”

大胖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对对对,八月十五天狗食月,原来不是吃月亮,而是要吃兔子,吃到了没?”

龙飞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心里被自己编的故事吓得有点打鼓,不会真有仙子吧?

“没吃到,但把它咬伤了,十五那天的月亮通红,其实是被玉兔流的染成红的。”

大胖子有些伤感,决定以后不再吃兔子:

“天狗这王八蛋真不是东西,就没有神仙管管它吗?”

龙飞咳咳嗽,喝了口茶:

“天狗是王母娘娘家养的,而囚禁嫦娥的是她丈夫玉帝,谁敢管。”

司马龙飞抬头望天,担心地说:

“每年去偷袭,说不定哪次玉兔就遭殃了。”

龙飞见大胖子眼睛有点发红,忙宽他的心:

“别急,天狗蠢,到了大不了咬伤兔子,吃不下。”

大胖子没有明白:

“为什么吃不下了?”

龙飞拍拍他的肩解释道:

“人们为保护嫦娥,八月十五这天做了各种味道的饼子放在天狗必经之路,它贪吃,等到月球时肚子早饱啦。”

大胖子这下明白了:

“我知道了,难怪月饼有多种口味,原来是为了诱惑天狗,聪明,干得好。”

龙飞松了口气,总箅敷弄过去了。

欧阳妈妈不知道他在逗大胖子,从小在心里一直视嫦娥仙子为偶像,仙子怎么可能做贼,即使真做了,也不至于判个无期徒刑啊:

“惩罚有点太过严厉了。关键她不会做这种亊,肯定是冤假错案。”

怎么她也当真了?龙飞只好又开始编: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有人为此写了诗呢: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司马龙飞气不打一处来,他认为男子汉的肚量应该如天似海:

“一点药而已,玉帝这王八蛋也太小气了。”

龙飞笑着拍了大胖子头一下:

“药怎么能乱吃,你上次不就差点完蛋了,嫦娥还可以奔月,你只能钻地。”

说到这件事,大胖子感到理亏,便低头不语了。

欧阳妈妈对嫦娥的遭遇充满同情:

“胖子说得对,玉帝的确有点太狠心了。”

司马龙飞深有同感,立即义正严辞地说:

“是啊是啊,有机会碰见非臭骂他一顿不可。”

欧阳妈妈白了司马龙飞一眼:

“骂起什么作用,只有暴揍才会让人记事。”

司马龙飞冷汗一冒,瞟一眼欧阳妈妈小巧白嫩但坚硬无比的秀拳,心虚胆怯地说:

“都是读过书的人,得讲文明,打不解决任何问题,要耐心地摆亊实讲道理。”

欧阳妈妈扬起拳头耀武扬威地说:

“这个硬才是真道理,什么事都得用它来讲,打得对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理就通了。”

司马龙飞觉得有必要纠正欧阳妈妈错误的思想:

“如果世人只懂得使用武力,天下便会大乱。”

欧阳妈妈没好气地说:

“那就打得不乱为止。”

又是打,司马龙飞认为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他忘记了在欧阳妈妈拳头下受到的惨重经验教训,仍然据理力争: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以德才能服人。”

欧阳妈妈不屑地哼了一声,狠狠地盯着大胖子,居然胆敢如此叽叽歪歪,她决定还是用拳头告诉这家伙什么叫道理,龙飞看到大胖子又似乎想说什么,这是讨打挨的节奏,必须转移欧阳妈妈的注意力,拯救自己愚蠢的胖子兄弟。

龙飞想了想,顺着她的意愿说: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太软弱只会被欺负,很多时候道理是用武力打出来的。”

欧阳妈妈得意了,到底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气消了些,但没全消,她又耀武扬威地对大胖子扬扬拳头:

“我现在说月亮是扁的,你认为如何?”

龙飞晕了,这是一定要揍大胖子出气啊,得让她想别的事:

“你将月亮弄扁,嫦娥搬到哪里去住?”

对啊,月亮扁了自己的偶像就无家可归了,她的心思立刻从准备用拳头跟大胖子讲道理中转移出来:

“嫦娥难道没几个贴心的朋友?得帮她出气啊。”

龙飞汗也快冒出来了,面对好奇心如此之重的欧阳妈妈,他只能继续编:

“有啊,猴子是她的救兵。”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嫦娥交了些什么朋友,老虎豹子你交一些多好,不咬人吓你个半死,交个吃香蕉的猴干什么?”

龙飞有点哭笑不得,怎么神话里的人物都搬出来了,又得好好解释半天:

“这猴子可不是一般的猴,降龙伏虎,本领惊人,玉帝都把他请上过天”

欧阳妈妈对英雄人物一直很敬重:

“那这猴一定名气很大,位居极品吧?”

龙飞觉得不好下台了,孙悟空在天宫的官位有点不值一提:

“他以前在天宫统领天马,不过觉得没发展前程便辞职了。”

欧阳妈妈情绪一下跌到冰点:

“切,一个马夫而己,无权无势怎么替嫦娥出气?”

龙飞忙替孙悟空解释:

“他很有本事,后来太白金星亲自下凡,又将他请回天宫。”

欧阳妈妈这才有点相信猴子可能是有些真能耐:

“能二进宫应该有点才华,这次封了个什么高官?”

龙飞挠挠头,真谈不上是官职:

“统管天宫所有果园,但他可能因为嫌工资低,没干多久便又辞了职。”

欧阳妈妈彻底失望了:

“从马夫干成农夫,原来猴子只是个卖苦力的家伙,唉,嫦娥交朋友的品味太低了。”

大胖子见龙飞脸露难色,觉得有必要为兄弟帮下腔:

“宰相门房七品官,怎么说嫦娥这朋友也是天宫的基层干部,级别不算低。”

欧阳妈妈很看不起地瞟了大胖子一眼:

“天宫上当个门卫还能露个小脸,喂马植树这种幕后工作又脏又累又没名,啥都不是。”

龙飞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好来点硬货:

“但后来他自封了个官,齐天大圣,这级别够高吧。”

欧阳妈妈冷哼了一声:

“自封的?个体户而已,没有官方任命的红头文件,不会被正式认可,除名头唬人,没啥说服力。”

龙飞简直要抓狂了:

“但他大闹天宫,打趴十万天兵天将,拆了南天门,掀了灵宵殿,千古第一人,厉害吧。”

欧阳妈妈闻言有些吃惊了:

“这么强硬霸气?猴子跟嫦娥啥关系?肯定有一腿,不然一个养马种树的家伙咋会这么拚命?”

龙飞觉得要崩溃了:

“不关大圣的事,他根本不认识嫦娥。”

欧阳妈妈奇了怪:

“不关他屁事干嘛打上天宫,哦,不是多动症就是神经有毛病。”

龙飞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觉得太对不起孙悟空啦,把大圣搬出去却挨了一顿暴损,实在有损美猴王的光辉形象:

“没毛病也没神经错乱,他是帮兄弟的忙。”

欧阳妈妈越听越糊涂:

“原来猴子是想第三者插足,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打上天宫。”

司马龙飞听明白了:

“你咋这么蠢呢,龙飞说了猴王是为兄弟出头。”

蠢?欧阳妈妈漂亮的大眼睛中喷射出怒火,决定用拳头让大胖子搞懂什么叫蠢:

“呵呵,说得好,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

龙飞一看不妙,敲了大胖子脑袋一下:

“你号称智多星,怎么不知道越美丽的女人越不必动脑筋,因为所有的事男人都会抢着帮她干。”

大胖子终于看见欧阳妈妈眼中的怒火,汗毛立即倒竖:

“对啊,漂亮的女孩子不必要劳神费力,就像欧阳妈妈这种美丽和智慧并存的女人哪怕出点汗都让人心疼。”

龙飞对大胖子的机智投以赞赏的目光。

漂亮的女孩子,果然欧阳妈妈摸了摸脸,神色多云转晴,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猴子肯为兄弟帮忙,也是义薄云天,谁请的他?”

龙飞松了一口气,忙接着说:

“是暗恋嫦娥的天蓬元帅请的,他俩是关系好,猴王立马冲进天宫把玉皇大帝狠狠揍了一顿。”

欧阳妈妈还没说话,远处的黑锅老头搭腔了:

“太失算太冲动太欠考虑,冒冒失失暴打天帝,这猴子准得遭罪。”

黑锅老头负责警戒,耳朵自然竖得尖尖的,方圆几里的任何动静他都得留意。

龙飞站了起来,黑锅老头心思到了这里,便会放松警惕,得赶紧收场:

“为此大师兄被判了五百年监禁,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听说猴子要坐这么久的牢,欧阳妈妈长叹了口气,独自呆在原地黯然神伤。

第八十九章缺水 人类开山填海似乎无所不能,但始终征服不了一个地方,那便是神秘莫测的沙漠,不管用多少人走多少年都踩不出一条路来,因为 瞬间它就自行修复掩埋如初,想要在这里弄出一条真正的路是无法做到的。

戈壁之行十分艰难,如果靠人的双脚可以说举步维艰,即使有骆驼代步大半个月也不过刚刚脱离边缘挺进腹地。

龙飞他们总算彻底相信了黑锅老头所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沙漠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好在走到现在还算顺利,运气也不错,遮天避日的沙尘暴和神秘莫测的沙匪都没有出现。

唯一令人郁闷的是每天以饹饼和肉干为食,大家吃得满嘴长泡, 并不是龙飞逗不来猎物,而是捉到的野兽血液大多含有毒素,必须得认真清洗干净才能放心烹制。

这需要大量的水,但它太珍贵了,容不得肆意浪费,想在沙漠生存,水是必不可少的。

烈日烘烤下的沙漠犹如火炉,即使刚喝过水嘴唇狠快又会干枯开裂,大家虽然都是修者,但身处这种恶劣的环境仍然难免有些情绪低迷。

尤其是司马龙飞,个子大容易出汗引起身体缺少盐分,致使精神萎蔫,走路昏昏欲睡。

倒是欧阳妈妈似乎没在意天干地燥,整天长吁短叹,她仍然未从月宫故事里解脱出来,始终认为嫦娥肯定是被冤枉,月中仙子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呢。

想着想着突然触动情感软肋,忍不住抽搐哭泣起来,她竟然在替古人担忧。

害得欧阳静拼命责怪龙飞,没亊干说什么神话故事玩,龙飞无奈,只得将脑筋高速远转,不得不绞尽想方设法继续编故事。

告诉欧阳妈妈嫦娥的确不是有心偷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长生不老汤,只是觉得非常香,出于好奇便把它给喝了 ,绝对属于误服而己。

而且任何亊有弊就有利,嫦娥如果不是无意犯了点小错,可能终老天宫,这次过失属于因祸得福,嫦娥成为了月宫仙子。

欧阳妈妈这才从伤感中解脱出来,虽然现在是白天没月亮,但她仍抬头望向天空,向望地说:

“仙子未奔月时,夜晚是黑暗的,是她点燃 宫灯,为人们带来了光亮。”

龙飞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思绪继续安慰:

“对,恋爱中的男女牵手花前月下,感受月亮带来的温馨,这也撮合了不少良缘,由此仙子得到了世人们的膜拜。”

好不容易将这件亊敷衍过去,安静了二三天,欧阳妈妈新的问题又来了。

她觉得猴子为兄弟出头是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行为,即使有些过错,五百年监禁也判得太重,非常不近人情。

龙飞险些泪奔,怎么又关心起孙悟空的亊来了。

没办法,继续编,谁让他弄出这么个故事呢。

龙飞郑重地告诉欧阳妈妈:

“对于大圣的量刑不是太重而是很轻,毕竟他只是为了江湖义气,仗着本领高强,目无王法,拎着铁棍将天宫打了个稀巴烂。”

欧阳妈妈却十分敬佩地说:

“男儿当如此,快意恩仇。”

龙飞想想反正闲得无聊,便当消磨下时间:

“但这个错误性质恶劣影响极大,他严重损坏了公共财产,而且还殴打了天宫最高负责人,按律本应砍头示众。”

欧阳妈妈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屁大的事还要砍头?王八蛋。”

看欧阳妈妈的较真劲,龙飞乐了:

“玉皇大帝也的确想砍了猴子,但很无奈,杀不死,穹天斧砍凹了,但脑袋掉了一个立马又长一个,后来又把大圣丢进丹炉猛火烧了九九八十一天,嘛事都没有,还助他炼成火眼金晴。”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

“拿他没办法那不干脆放了省事。”

龙飞也来兴趣了,继续逗欧阳妈妈的乐:

“是要放了他,但大圣却并不领情,他对玉帝数次骗他上天却安排干脏活累活一事耿耿于怀,这次又用火烧了他九九八十一天,将个猴屁股烧得通红,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欧阳妈妈认真地点点头:

“这的确会严重影响他的个人形象,况且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让人颜面何存,如何跟江湖上无数的崇拜者交待。”

龙飞一拍大腿,有了定论:

“所以只要脱困就会捣毁重新修好的灵宵殿,继续追打玉皇大帝,闹得天宫乌烟障气,偏偏没人打得过他,玉帝最厉害的两大悍将哪吒和二郎神都被他用铁棍打成重伤,凶猛的哮天犬如果不是机灵,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估计变成了狗肉火锅。”

欧阳妈妈激动过后有些不解:

“好汉子,好儿郎,但他既然如此厉害怎么会乖乖地坐五百年牢呢?”

龙飞觉得该想办法收场了:

“玉皇大帝最后只得请西天如来佛祖帮忙收拾猴王。”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

“天上凡间有权力的家伙都一个德性,干不过就请帮手,猴王那么厉害一定跟如来佛祖打得天昏地暗吧。”

龙飞笑了笑:

“打倒没打起来,佛祖以前于猴王的师父有些交情便决定文斗,只要猴王翻得过他手掌心便不再管这亊,可惜,大圣输了。”

欧阳妈妈纳闷地问:

“你说猴王那么厉害怎么会翻不过人家手掌心?”

龙飞编得自己都乐了:

“佛祖出阴招用手指夹住了大圣的尾巴,不管翻到哪都只是在巴掌中间,大圣是好汉,愿赌服输,决定接受调解,经佛祖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圣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消除恶劣影响,以后是个妖怪仗着本亊都会大闹天宫,那天庭如同虚没,凡间必定大乱,何况万事无规矩不成方圆,经三方友好协商,猴王让了一步,愿意接受适当的处罚。”

欧阳妈妈对大圣的决定感到赞赏:

“男子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转弯弯上转,退一步海阔天空。”

龙飞立即对此事画上句号。

“天宫这才发表了对猴子的处理公告,皇恩浩荡,估念初犯又有悔意,决定从轻处罚,软禁五指山小惩大戒,虽说判了五百年,但其实并不算长。因为神仙过一日,凡人熬一年,等于只判了五百天监禁,量刑应该说非常的轻。”

这才让欧阳妈妈渐渐释怀,终于又恢复了活力。

解决了这个难题,他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一路上黑锅老头左顾右盼,长吁短叹。

龙飞感到奇怪,忙问他原因:

“老爷子,这两天怎么愁眉苦脸的?”

黑锅老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一个沙匪都踫不到呢?难道全部度假避暑去了?”

大家吓了一跳,别人惟恐避之不急,您咋盼着那些煞神上门啊。

司马龙飞忙对天作揖:

“莫怪莫怪,他是被晒晕了,在说胡话。”

黑锅老头拿出肉干,咬了半天咬下一小块:

“咱们不能老吃这个,缺营养,必须尽快找到匪巢。”

龙飞明白了,点点头说:

“土匪窝一定驻扎在有淡水的地方。”

黑锅老头抹抹头上的汗:

“对,灭个匪巢咱们便可休整几天,吃一些好的,养足精神再赶路。”

大家这才明白他盼着沙匪光临的目的。

看来大长老说的没错,这老头过去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狠主。

第九十 章沙匪 入夜,草草填饱肚子,平时琐碎事都是司马龙飞干,今天破天荒由龙飞和黑锅老头一起搭好帐篷,除欧阳静留在帐篷里注释蛮文外,几个人爬上附近的小山丘赏景聊天。

“嘭”一声巨响,帐篷内欧阳静飞身闪出,大家迅速围在帐篷四周,黑锅老头往地上一拍,双手一收,从沙中吸出两个人来。

司马龙飞忙将帐篷收起,拨开沙子,使劲地将大铁锅拿了出来,看着锅底被撞出个大洞,心疼地说:

“这么厚的铁锅居然被撞破了,唉,早知道放别的就好了。”

欧阳妈妈也是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

“脑袋可真够硬的,铁锅都撞得烂。”

虽然人已经晕了,为避免他们咬舌自尽,黑锅老头不但封住了沙匪的穴道还卸掉了两人的下巴,辛辛苦苦捉到的活口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

龙飞佩服地对黑锅老头说:

“你可真厉害,白天那么酷热的气温居然没有分散丝毫注意力。”

黑锅老头得意地自夸:

“早己知道他俩一直在随近观察,却迟迟不愿离开,以我的经验,必定是想深夜展开行动。”

黑锅老头非常了解沙匪的行事风格,从地下往上攻击,便在帐篷下埋了铁锅,让沙匪吃了个大亏,沙匪惯用的伎俩是各个击破,从不硬踫硬,偷袭是他们的手段,这两个沙匪无疑是探子,按惯例应该不会冒失出手,而是回去汇报。

但可能觉得这帮人老的老少的少,还有两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除了那大块头其余的应该好对付,关键行李太少油水肯定不会很厚,分的人一多就没什么利了,所以迟迟舍不得离开回去报信,想一不做二不休两人独吞这一票。

为捉住他们,黑锅老头定了个计谋。

让大家故意远离帐篷,只留下欧阳静一个人作诱饵,这样沙匪见帐篷内只是个女孩子,肯定认为有机可趁,必定想先干掉一个再说,分别击破是沙匪的惯用伎俩。

大家之所以敢让欧阳静一个人留在帐篷里是知道以她的修为这种小沙匪构不成任何危险,为捉活的特意埋了个大铁锅在帐篷下。

因为黑锅老头知道沙匪有门特长,在沙底潜行几十米不需要换气,但憋着一口气往上猛然一冲,撞到大铁锅不晕才怪,很多商队在沙漠上被灭是因为不知道危险会从地下出来,死得不明不白。

其实要杀掉这两人很容易,任谁出手都肯定不费吹灰之力,之所以设计活捉是为了直捣黄龙夺取匪巢补充淡水。

沙匪都有各自的地盘,互相从不越区,避免为利益发生匪与匪之间的血斗,而如果剿除目前这股沙匪,未来很长一段路都会非常安全。

龙飞与黑锅老头商量如果撬开这俩人的嘴,问出土匪窝的详细地点。

传说沙匪都是很彪悍强硬的亡命之徒,想要他们交待难度非常大,以至官府捉住沙匪都懒得费口舌,直接斩首了事。

龙飞默神,想从脑海里知识库中寻找到解决的方法。想了一会,觉得有个方法值得试试,人的意志力是由感觉神经控制,只有让它感受到痛苦绝望和无助就能摧毁意志力,一旦丧失意志人就会变得软弱,摧毁意志的最好方法是恐惧,让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将想法告诉了黑锅老头和大胖子,三人制定了一个还比较实在的计划。

等了一会,两个沙匪终于醒了过来。

按计划审训首先由司马龙飞来进行。

他坐在沙匪面前,也不看他们,而是在弄大铁锅,反正烂了,沙漠里也没有补锅匠,“咔嚓”,一拳将铁锅打成两半,然后再用手指一点点敲碎,他的力气是很大的,看着大铁锅变成碎片,有个沙匪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目光,血肉之躯可没铁皮那么结实。

这是心理战术,比开口就问效果要强得多,司马龙飞心里一喜,运气不错,逮了个胆小的,他不动声色,敲完铁锅又开始将沙匪的钢刀像拧麻花一样卷起来。

其中一个沙匪浑身抖了起来,他似乎吓尿了,小心翼翼地说:

“老板,我们身上钱不多都给你,放一马行不?”

另一个沙匪显得十分强悍,双目冒着凶光,呸了一口:

“住嘴,大不了是死,别孬。”

司马龙飞盯着这个硬气的沙匪,依然没说话,把刀一扔,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慢慢用力,骨头破碎的声音响起,这名沙匪也很有种,痛得满头大汗居然哼都没哼一下。

司马龙飞终于开口了。

“不错,是条硬汉,如果全部骨头都碎了你仍不招出匪巢在哪里,我放了你。”

手又握住他的踝关节,骨裂声再次响起。

欧阳母女居然也在旁边观摩。

本来龙飞觉得计划有些残忍,怕她们受不了,想把沙匪带远点行刑,但欧阳妈妈觉得没这个必要,她们一路上看到太多枯骨,全部是沙匪的杰作,因为沙匪从不给人开口的机会,都是直接杀死,所以对他们不会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黑锅老头也认为欧阳静毕竟是首次行走江湖,不了解道上的凶险残酷,得让她知道万一落到敌人手中也要遭受这种无情的折磨,亲眼见识这一切,增长经验教训,下次对敌时她便会为不被俘虏全力拚命,凭欧阳静的身手,只要敢拼,在荒漠上对手不是很多。

司马龙飞己轻轻捏碎了强硬沙匪的整个右腿所有骨头,正准备对左腿展开行动,悍匪疼得满足头大汗,但仍然一声不吭,他本想咬舌自尽,但做不到,下巴已经被卸掉脱臼了。

这种生不如死的场景让另一个沙匪吓得脸色惨白。

从事沙匪这门职业没一个怕死的,他原来也不怕,但现在绝不能死,住在沙漠外的妻子去年刚给他生了个双胞胎,正是因为需要钱,他才劝说同伙先别回去报信,想俩人干了这票独吞。

现在浑身发抖,尤其即便想死也得经过人家同意,他心里十分矛盾,有了动摇的神态。

按照约定的计划,综合现实的情况,龙飞觉得时候成熟了,对黑锅老头使了个眼色。

黑锅老头走了过来,抽出一把小刀:

“胖子,你这不够狠,让我来。”

司马龙飞从沙匪脚踝上收回手。

“你准备用什么手段?”

黑锅老头将那名沙匪的鞋子脱掉。

“从脚踝这里开个小口,找到足筋,慢慢用力往外抽,他肯定会很爽。”

司马龙飞点点头,也抽出一把小刀。

“那我试试另一个,或许他可能会告诉我到底爽不爽。”

他还没动手,另一个沙匪忙说。

“你们杀了他,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如果不灭口,按沙漠匪帮的条规:出卖同伴者死。所有土匪都会不懈余力地追杀他。

那名沙匪强忍着疼,破口大骂。

“王八蛋,敢乱说老子一有机会定将你碎尸万段。”

黑锅老头一掌将他拍进沙中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我明确告诉你,没半点机会了。”

转脸看着另外那名沙匪说。

“告诉我匪巢的地点,他归你处理,你们身上的财产我们也分文不要。”

这个沙匪忙一五一十将具体地点说了出来,并详细地指明了方向。

黑锅老头拍开他的穴道,站起身。

“说到做到,我放了你,至于他,自己看着办吧。”

随后招呼大家。

“我们准备上路,趁夜把匪巢端了。”

那沙匪双眼冒光,如果灭了所有同伙自己的安全就完全没问题了,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几个大修者有实力办到,不过仍小心翼翼地问。

“大爷,你们真打算一扫空?”

黑锅老头拍拍他的肩。

“放心,这一窝沙匪除了你们俩不会有活的,胖子把东西搞好,我们走。”

第九十一章绿洲 大家收拾干净,骑上骆驼出发,刚走不远,后面传来一声惨叫,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怕死的沙匪将同伙干掉了。

欧阳妈妈不太放心地问:

“老伯,这家伙会不会回去报信?”

黑锅老头笑了笑回答:

“不会,他现在肯定在忘命地逃出沙漠远走高飞。”

欧阳妈妈还是不很相信地问。

“你怎么这么肯定?”

黑锅老头摸摸鼻子,认真地解释:

“杀同伙就是为了掩盖这件亊,沙匪是个自由职业,随进随出,没人会留意他在不在。”

欧阳妈妈有点明白了:

“只要不知道他出卖同伙的事情,那便没谁会找他的麻烦。”

伏在沙丘上,往下看去,大家震惊了,这里居然有湖泊。

月光照射下,湖面泛起银光,犹如冰川雪海,闪闪发亮。

湖光沙色,美不胜收。

在大沙漠里出现一处绿洲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龙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陆游的一首名诗。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茫茫大沙漠中出现世外桃园,多半是海市蜃楼,但现在他们正实实在在身处仙境。

黑锅老头招集大家开了个小会,安排下各自的任务,欧阳静负责守护骆驼,其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沙匪帐篷,不能留下任何活口。

在黑锅老头印象中,每个匪帮人数都不会太多,他闯沙漠时从未见过超过二十人的团伙。

因为土匪有土匪的原则,打单闯沙漠的冒险者沙匪是不会抢的,他们只抢骆队,只不过虽然商队富裕,抢劫一个收获会很丰厚。

但毕竟沙漠太过凶险,如非必要商队很少进入,有时一年都抢不到一家,在沙漠上生活费用是很高的,几乎所有必需品都得从外面购买带来,如果匪帮人数太多,一旦没生意就得挨饿。

而且做沙匪很枯燥,渺无人烟的茫茫大沙漠生活太过单调,不是走投无路没有人愿意当沙匪,这些因素造成匪帮不会庞大,所以不敢正面对抗商队,基本采用各个击破的偷袭手段,出手便夺命减少对手实力。

黑锅老头着重强调所有人必须切记一点,绝不能心慈手软,只要看见活物,那怕是个小孩子也必须干掉。

欧阳静似乎不赞成赶尽杀绝,认为妇孺老幼不必杀,换个人提出异议黑锅老头肯定会发火,但对欧阳静他却耐心地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片沙漠不是只有沙匪,还生活着许多赏金杀手,他们不抢劫,只接帮忙报复的业务,那些家伙大多是流亡到此的江洋大盗,身手都非常了得,虽然价格昂贵,但他们出手还真摆平过不少棘手的事。

因此一定要快速准确地全歼所有匪徒,一旦让沙匪钻进地下那就无能为力了,逃跑的沙匪极有可能为夺回地盘高价聘请赏金杀手暗算他们,这些人比沙匪可难缠十倍,而且在沙漠中为匪不管男女老少没一个善辈,稍一心慈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龙飞笑着安慰欧阳静:

“老师,你反正是守在外面,眼不见为净啰。”

要动手前,黑锅老头再一次强调了问题的必须性和后果的严重性。

睡梦中的沙匪悲催了,这么多大能修者冲进帐篷,出手狠辣,他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全军覆没,总共十多名沙匪绝大部分是司马龙飞干掉的,他的速度太快了。

风一般吹过,兰花指一点咽喉,轻松摆平。

尘埃落定,最兴奋的是欧阳妈妈,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木澡盆,这代表能正而八经地好好洗个澡了,女人恐怕是这个世上最爱干净的种群,欧阳妈妈也不例外,平时在家只要二三天没洗澡就让她诨身体不舒服不自在,但进入沙漠后水太珍贵,得供饮用,大半月才稍微小小抹个澡,让她感到怪难受的。

沙漠的夜晚可是十分凉快,所以土匪在房中央烧了一盆火,欧阳妈妈忙拎个壶跑到湖边打水挂在上面热,然后吩咐两个龙飞将沙匪的大木盆抬到湖边冲洗干净,一切准备就绪后吩咐三个男人在帐篷外站岗放哨,母女俩惬意地躺进溫水中泡去这些天的疲惫。

司马龙飞气咧咧地说:

“放哨?这里鬼都没一个,除了蚂蚁,没谁偷窥。”

黑锅老头其实也非常爱干净,指指湖商量道:

“要不咱们也去泡泡,这一身黏黏糊糊怪难受的。”

不爱洗澡的司马龙飞也欣然答应,因为汗出得多实在是太不舒服了,三人跑到湖边,直接跳了进去,没脱衣,呵呵,反正也要洗了。

司马龙飞突然大呼小叫:

“居然有鱼,沙漠里居然有鱼。”

黑锅老头没好气地说:

“湖里要是没鱼应该有些什么?大惊小怪。”

龙飞懒得跟他们斗嘴劲,在湖中畅游起来,黑锅老头和司马龙飞惊讶地看着

像鱼一样灵活的龙飞,姿势太优美了,而司马龙飞就会个狗刨式。

龙飞山里有条大河,从小泡在那水性自然十分娴熟。

时而蛙泳,时而蝶泳,时而自游泳,优雅潇洒,如鱼得水。

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

在从未去过沙漠人的想像中,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色彩单调,蓝黄分明。

而在这片色彩枯燥的沙漠中,也存在着绿洲。

水是生命之源,宇宙充满神奇,这里绿水鮮花,飞鸟起舞,凉风习习,水波荡漾,草木葱茏,生机盎然。

清晨,一行人站在湖边,感受着别样的风情。

花香鸟语,犹如置身世外桃园。

欧阳妈妈轻轻搀着龙飞的胳膊,贪婪地嗅着清香,不由得对龙飞说:

“小飞,如此美景呤诗一首吧。”

还好没人打岔,司马龙飞昨晚泡在湖里太久,着凉了,正在沉睡中,要不然欧阳妈妈将头靠在龙飞肩膀上,大胖子一定暴跳如雷,跟着坚决分开他俩。

龙飞陷入沉思中,这种美景真不知如何描述,老半天才勉勉强强拼出一首诗。

大漠沙如金,蓝天云似雪。

花香鱼鸟欢,此景人间绝。

黑锅老头对诗词歌赋没有丝毫兴趣,他关心的是中午吃什么。

肉干把他的牙都咬痛了。

蹲在湖边,看着欢快游玩的鱼心急如焚。

没钓竿啊,下水去捉肯定弄不到,徒手捕鱼等于大海捞针。

欧阳妈妈拍拍他的肩打趣道:

“想吃鱼啊?这湖里鱼真的好肥,不管煮蒸煎烤应该都非常美味。”

黑锅老头吞了下口水,有些沮丧地说:

“是啊是啊,就是弄不上来,这玩意儿又湿又滑又灵话不好捉。”

欧阳妈妈笑着指指龙飞:

“你们堂主不是无所不能吗?”

黑锅老头叹了口气说:

“鱼又没听觉,况且即便逗过来也捉不住。”

龙飞捕鱼的绝招欧阳妈妈是见过的,有时她真怀疑这未来女婿是神仙,好像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黑锅老头正望鱼兴叹,耳边‘嗖’的一声,湖面漂现一条大鱼,身上插着一根木枪。

欧阳妈妈呵呵笑了起来:

“老头,这不就有鱼了吗。”

龙飞一扬手,鱼飞上岸,他手中拿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尾上绑着长绳。

黑锅老头第一见到这种捕鱼的方法,兴奋地跳了起来:

“堂主堂主,这条黑鱼真大,叫什么?。”

龙飞没留意究竟捉了条什么,便回头看了看。

“这是青鱼,肉很厚实,它只五六斤不算大,上百斤的我也见过。”

黑锅老头吃过鱼,但中原基本都是些雄鱼鲫鱼之类的小型鱼,这么大的还第一次见到,堂主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他便瞪大眼睛寻找大鱼,突然看见一条非常漂亮的鱼游来游去,忙叫龙飞弄上来。

“堂主,这条不错,打上来。”

龙飞仔细瞧了瞧,摇摇头拒绝了:

“这可不能捕,它是锦鲤。”

黑锅老头有点不解地问:

“为什么?红红的看起来很好吃。”

龙飞笑了笑解释道:

“锦鲤象征富贵有余,看见它的人都会有好运。”

黑锅老头满不在乎地说:

“没啥屁用,放进肚子里实在些。”

龙飞想了想后认真地说:

“锦鲤十分罕见,如果熬过千年岁月便可跃过瀑布成为龙,不容易啊。”

黑锅老头也是苦修者,深有同感,他立刻被锦鲤坚持不懈的努力打动了。

“那就放它走,说不定有天真变成了龙。”

然后又指导龙飞捉他看中的鱼。

只一小会,岸上便堆满了,黑锅老头仔细看着这支木枪,啧啧称奇:

“这可真够神奇的,一没渔网二没钓杆,凭根木头捉得到鱼,堂主,谁教你的?”

龙飞将木枪递给他:

“呵呵,神仙教的,要不你也试试。”

黑锅老头拎着木枪,信心百倍地站到湖边,瞄准一条鱼,用尽力气拋出去,

啥都没打着,那条鱼吐了个泡,悠闲地游走了,乐得欧阳妈妈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

试了很多次一无所获,抹抺头上的汗,黑锅老头无奈地放弃了:

“这个技术含量太高,我今天状况不怎么好,算了,反正已经够吃啦。”

恋恋不舍将木枪往地上一插,深深叹了口气,对龙飞说:

“我来剖鱼,你去升火,顺便把大胖子叫起来,让他拿刀过来。”

虽然带来的铁锅被沙匪顶破了,但匪巢里面生活用品齐全,只不过都被司马龙飞收入储物戒了。

第九十二章绝顶厨艺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自从进入戈壁滩腹地以来,由于水的珍贵,大家己有许久没正儿八经吃过一餐饭了,带的食物因为保存的原因,制作时烘干了所有水份,吃起来十分费劲。

大漠温度极高,等于对肉干又进行了强加工,现在这玩意极其坚硬,煮都煮不软,即便几个人都是大能修者,牙坚齿利,咬起肉干来也得用尽全力。

不吃身体肯定扛不住酷暑,吃又费力,所有人腮帮子都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了。

看着欧阳母女艰难地嚼肉干啃硬饼,黑锅老头心疼得不行,沙漠动物是有,而堂主动用神技捕捉并不费力,但关键是浪费水,他跟龙飞商量,能不能弄些小一点不需耗费多少水的兽,煮点汤给母女俩泡软硬饼。

欧阳静即是龙飞的老师又是未婚妻,而欧阳妈妈就像自己母亲一样对他十分关怀倍至,龙飞当然立刻答应,他仍负责逗兽,黑锅老头负责捉。

两人隔个几天便猎一只小型野兽熬汤给她们改善伙食加强营养,司马龙飞也能伴福分到一点。大家都了解他体格过于庞大,汗出得特别多,需要补充能量,每次分猎物胖子都高兴得不得了,因为欧阳母女只喝汤,肉和骨头都给他。

不狩大型动物是因为他们的储罐中的水还要另作它用。

出行前虽然估计到沙漠的酷热,用了几匹骆驼专门驮水,但依然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汗,男人无所谓,出了汗风一吹干了,无非臭一点而已,女人不行啊,体质毕竟柔弱,汗一出风一吹加之大漠的夜里是比较冷的,肯定病倒。

洗个澡能促进新陈代谢,增强抵抗力,预防伤风感冒,现在条件所限,天天洗澡是奢望,但睡前弄盆温水擦擦干净效果也大同小异。

而骆驼虽然耐渴,不过绝不能少了它们的水,大家的生命之舟啊,所以龙飞三人只能限制自己尽可能少用,男人嘛,得有担当。

尽管要捉沙漠动物不难,但现在也只能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唉,美好与现实总存在很大的距离,有时盯着前面的野兽,食指大动,口水直流,目光送着它跑远,大家才不约而同叹口粗气,真是守着金山却得讨饭,香喷喷的鲜肉倩汤往往只出现在冥思里。

人生最难测是天上风云,最难算的是旦夕祸福。

咬着难嚼的肉干啃着难咽的烙饼顶着难耐的烈日走在难行的沙漠,谁也没想到幸运突然从天而降,今天居然可以能够吃到新鲜鱼,想想都令人垂涎欲滴,如梦似幻。

一行人先前倒是把大漠里的各种野味尝了个遍,但在沙漠里吃到鱼还是第一次。

有时夜晚睡着后也许会梦到许多美食,但其中绝对不会有鱼,因为不现实,这里是戈壁滩啊,不是鱼米之乡的江南。

荒无人烟的大漠最缺的是水,而鱼儿离不开水,就算是有鱼,茫茫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你怎么能找到?想弄清沙漠中鱼在哪里?这个问题好比阎王夫妻闹分居,只有鬼才知道。

巧的是,骆队里恰巧有一个活了几百年仍然思维敏捷阎王都不收的老鬼,龙飞现在非常庆幸挑了黑锅老头同行,不然对沙漠一无所知的他们全是睁眼瞎。

家有一老真是如有一宝。

也正是黑锅老头提议袭击匪巢,才鬼使神差找到这片大漠绿洲,仿佛只会出现在海市蜃楼里的世外桃园中居然有个游着许多鱼的湖泊,这个说出去也许没人会相信,少雨缺水的戈壁滩上居然会有鱼,似乎有点天方夜谈。

按自然规律只有依江傍湖的地方才会有鱼。

鱼可是个好东西,浑身都是宝。

大多数人都认为忒难吃的鱼鳞,却含有胆碱,对降低血压预防中风很有效,鱼鳔鱼肚鱼籽,能有效延迟皮肤衰老,真正的高蛋白,俗称水中人参,小小的鱼眼是最不为人在意的,偏偏含有丰富的维生素。

最好吃当然是鱼肉了,口感细腻,味道鲜美,脂肪含量非常低,比较珍贵的当属鱼脑,对少儿智力发育有相当大的辅助作用,鱼的肝煎出油脂能够醒脑明目,增强视力,不过鱼肝最好由专业厨师处理。

餐桌上极易被忽视的鱼骨能补钙,胶原蛋白含量丰富,只不过啃鱼骨头的人极少,其实它真的很美味,只要细心耐心,烹饪熟了的鱼骨中骨髓会形成一根细细的筋,非常好吃。

鱼的缺点是不好烹饪,稍不留神会弄得十分腥膻,影响口感,还有鱼籽虽然营养丰富,但不宜过多食用,因为胆固醇含量十分高。

鱼是所有营养食物中的异类,任何食材臭了只能扔掉,但鱼臭了依然可以吃,臭鱼并不臭味,食用也对人体没有危害,甚至有些鱼还越臭越嫩。

比较有名的是微菜精品臭极鱼,将鱖鱼放入淡盐水中泡七八天,略有臭气时捞出洗净稍煎,文火细熬,口感不但不臭还十分鲜香细嫩,是一道非常美味的佳肴。

人类食谱中好像只有鱼的种类最为丰富。

青鱼、草鱼,鲫鱼、鲤鱼,鲇鱼,雄鱼、鲈鱼,桂鱼、黄鱼、鳝鱼……。

估计根本没有人能认全所有的鱼。

而鱼的烹制方式方法也十分多样化,蒸、煮、煎,烧,炸、烤等能够层出不穷花样百变。

中原烹饪鱼的高手大多集中在广东、四川和安徽,安徽师傅最善于烹饪发臭的鱼,除臭极鱼外臭桂鱼也是安徽的一道名菜。

而四川师傅刀功了得,能使一条鱼变化成各种形状,制作手法十分精湛,只不过川菜烹调有点过于极端,要么麻辣味道太重,掩盖了鱼本身的鲜香,要么生吃,虽原汁原味,但肠胃不好的人食用后容易拉肚子。

至于广东师傅没有太多花俏,讲究火侯,尤以清蒸冦绝天下,他不会用生姜去腥,而是淋少许白酒抹在鱼身提味除膻,再放一个葱把,非常香。

烹饪鱼使用清蒸方式看似简单,其实是门学问,偷不得半点懒,蒸太久肉会老,时间不够肉又难熟,途中绝对不能开盖观察,那样会严重影响口感。

能掌握好蒸的时间火侯靠的是经验,真正的烹饪高手一般在鱼蒸至七至八分时会熄火,让余温催熟,这样鱼外形依旧,但肉汁己渗透到每分分寸,香嫩细滑汤也非常鲜。

最不会做鱼的估计是湖南人,基本是用盐淹制吹干,弄个小房密封使用糟糠伴大米少许烈酒熏制成腊鱼,虽然很香,但鱼肉偏咸,算不上美味,这可能也是湖南人依伴湘江,鱼量过于丰富,心思大都放在了如何储备上。

当然世事无绝对。

新派湘菜师傅研制出一种奇特的烹饪方式,用湖南独特的剁辣椒醬辣椒均匀地盖在肥大的雄鱼头上,猛火蒸,出锅后放姜末葱末蒜未淋热油即成,这道菜独具匠心,不但养眼,味道也是极佳。

辨认蒸鱼熟没熟非常简单,眼睛凸出证明行了。

中原地大物博,各类美食层出不穷。

但说到鱼肴真正闻名天下的可能只有一道。

苏杭的‘西湖醋鱼’。

会做这道菜的基本是有几十年功底的老厨师,草鱼放清水中浸养三天,不喂食,让它吐尽泥沙,以求质感上乘,杀鱼必须快速干脆,即使剖后扔在水中它仍能游动,用刀手法也非常讲究,只能七刀半,多了鱼肉不鲜,少了鱼肉不嫩。

草鱼本就肉厚,七刀半体现厨师的真功夫。

上桌的鱼必须得腹鳍翅立,让人感觉如果不尽快吃掉,它会要飞走,虽用醋烹但要做到食客用心细品才能稍感酸味,文人墨客喜欢附庸风雅,食用过后夸奖鲜嫩香甜,犹如吃蟹。

呵呵,开什么大头玩笑,鱼很便宜蟹很贵。

天底下的好吃的人如果没有一手好厨艺,肯定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吃货,会吃还得会做才能称得上正宗,黑锅老头无疑是吃货队伍中的佼佼者。

司马龙飞蹲在他旁边看他处理鱼的手法时险些眼珠子都掉了出来。

大胖子算得上非常能吃的巨胃王,但永远成不了优秀吃货中的一员。

他只是因为体格过于庞大而需要将肚子填满,从没关心过食材要怎么弄才美味,甚至连米如何变成香喷喷的饭都一知半解云山雾罩,直到龙飞告诉他生米如何煮成熟饭这才明白原来是要放水。

所以欧阳妈妈老讥讽他,会吃不会煮等于是个猪。

第九十三章孜孜以求 知耻而后勇,司马龙飞决定甩掉这顶令他感到耻辱的帽子。

只要黑锅老头展示厨艺便专心观摩,认真学习。

现在他正专心专意蹲在一旁学习如何杀鱼,这也是因为从小跟父辈垂钓所以鱼是胖子少数能弄熟的东西,不过他惟一知道的烹饪方法便是煮。

看着黑锅老头剖鱼几乎颠覆了他对厨师的认知,完全是艺术家啊,刮瞵除腮剔骨切片,手法出神入化,居然连小小的鱼剌也能拨个一干二净,令司马龙飞更为惊讶的是这老头手下鱼没任何浪费,当然鱼胆除外,必须扔掉。

学才能让人进步,司马龙飞觉得在烹饪道路上进了一大步, 因为黑锅老头连拨出的鱼刺他都整整齐齐码好放在太阳下晒,说可以当牙签用。

司马龙飞出身商家,觉得自己够精了,但鱼刺也能废物利用让他对黑锅老头钦佩不己,他决定必须游说让这老头加入司马家族当个总管,那肯定会为家族节约不少开支,只是这老头毕竟是大能修者,又是堂堂青林学院掌门人的老爹,自己也贵为太上长老,身份显赫,劝他从商难度估计很大。

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黑锅老头特别贪财人却很穷,钱也许能打动他。

两个龙飞一边一个站在黑锅老头旁边偷学厨艺。

但今天啥都没学到,可能因为许多天没吃肉食,老头估计馋死啦,也没见他施展什么惊人的烹饪方法。

根本就是鱼头鱼尾鱼骨鱼籽鱼泡一锅煮,然后在巨大的铁锅里放了满满一锅水,再倒了一点白酒,司马龙飞觉得这水也放得太多啦,建议勺出一些。

黑锅老头嘻嘻一笑。

“养鱼水煮活鱼,绝妙搭配,主要是喝汤,要熬当然水得多,不懂少在一旁叽叽歪歪。”

听到熬鱼汤耗时间,得等很久,司马龙飞顿时兴趣索然,又开始他己干了半个上午的寻宝行动。

继续翻箱倒柜,基本上将匪巢搜了个底朝天,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小角落,连茅房都找了好几遍,看着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搭拉个脸坐着休息,欧阳静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司马,收获如何?”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伸开手掌给欧阳静看他累了一上午的收获,沮丧地说:

“见鬼了,老师,才五枚金币,其它的啥都没找到,忒穷,土匪做到一穷二白的这个份上十分奇怪。”

欧阳妈妈递给他一杯水:

“别费力了,你只差掘地三尺,如果有的话肯定已经发现啦。”

欧阳静呡嘴一笑:

“况且谁也不会把钱藏在茅房里,你倒是不怕臭,拿个勺捞了老半天。”

欧阳妈妈也忍不住笑了:

“说沙匪一无所有奇怪,你财迷心窍居然捞茅坑了也够奇葩。”

司马龙飞看着手上搜了一上午找到的少得可怜的几枚金币,依然不死心,一扬大手发誓道:

“我就不信这么大一匪巢只几块钱,休息一下继续找。”

龙飞接过大胖子递给他的那几枚辛苦钱,叹了口气:

“不必太认真,咱们得视金钱如粪土。”

司马龙飞也叹了口气:

“没想到一群土匪的财产还不如老子吃餐便饭花的钱多,真令人鄙视。”

欧阳静想劝他别再白费力气了:

“司马,先休息几天吧,要找也以后再说。”

黑锅老头手上活基本干完了,鱼汤正用小火熬,他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

“这家伙精力真是旺盛,在沙漠上晒了大半年,这才睡了小半天又生龙活虎。”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

“如果不是以为匪巢有宝贝,估计他动都懒得动。”

欧阳静一听乐了:

“是啊是啊,司马最懒,沙漠那么烈的太阳,他坐在骆驼上浑身大汗,但居然睡着了。”

黑色锅老头看看司马龙飞万分失望的神态,笑了笑:

“沙匪之所以呆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是因为和大多数人一样,要养家,钱一到手基本就会送回去。”

司马龙飞一愣,难怪找不着,原来财产早被转移了:

“想不到穷凶极恶的沙匪也会有养家的良心。”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说:

“对每一个人来说家是避风港疗伤地,必须呵护好保住它,走投无路时至少有个养精蓄锐的落脚点。”

一旁的龙飞有些惊讶,欧阳妈妈不愧是大才女,很有水平,但现在没时间品味欧阳妈妈这番极富哲学理论知识的话,目前首要任务是安抚司马龙飞失魂落魄的情绪,

他笑着对大胖子说。

“这世上像你这样含着金匙子出生的毕竟是极少数,还在娘胎里就是大富翁。”

司马龙飞不是很认同这个说法:

“没有任何人天生富裕,都得先起步,财富必须靠孜孜不卷的努力奋斗才能获取并慢慢积累 。”

欧阳静听了这话,对大胖子有些刮目相看:

“说得好,坚持不懈必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司马龙飞受到老师的表扬,顿时情绪高昂:

“对,只要相信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上,付出努力,人定胜天,所以我决定待会再次寻宝。”

随后拍拍胸口:

“必须坚持不懈,刚才思想不太坚定,有所动摇,险些准备放弃,谢谢老师。”

欧阳静一愣,感到沮丧后悔,自己不是打算劝他放弃吗?但刚才这话似乎是在鼓励大胖子继续漫无目的地去挖掘匪巢可能根本没有的财富。

黑锅老头情绪突然低落:

“人定胜天?唉,拚不过天的,小时候老家闹旱灾,我们村几万多人活下来寥寥无几,都饿死了。”

龙飞抬头看看天:

“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上天真有好生之德吗?呵呵,只有天知道。”

欧阳静点点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欧阳妈妈摇摇头:

“命和天只有善良的人信,这片沙漠上的土匪却只相信暴力,杀人越货,他们不信命和天。”

司马龙飞气不过一处来,杀人越货,货呢?

“做贼做到穷得叮当响,天生就是贱贼,种地多好,不用丢命。”

黑锅老头坎坷人生几百年,经历了太多沟沟壑壑,对世事有自己的理解:

“没人生来是贼,但凡有活路,估计他们也不愿意挺而走险。”

龙飞山里娃信赖我本善良,所以并不认同黑锅老头的看法。

“为贼做匪的人绝对都是好逸恶劳之辈,为一己私欲随意夺取他人的财产甚至生命。”

欧阳妈妈深有同感:

“要饭的乞丐也比这种人强,至少不会带来伤害。”

龙飞十分认可欧阳妈妈的说法:

“对啊,他们至少是凭本份艰难地活着,乞讨需要很大的勇气,所以千万不要鄙视他们。”

对这些司马龙飞听不进去,要饭的好还是做贼的好都不关他屁事。

“我还是得认真地再找找看,这些混蛋作为劫匪,不可能穷得这么令人不可思议。”

走了二步,回头嘱咐龙飞:

“吃饭时千万记得第一时间叫我,找了一上午,有点饿。”

龙飞不想打击大胖子的积极性,所以鼓励道:

“加油,再仔细点,会有意外惊喜的。”

大胖子点点头认真地说:

“这说我爱听,有志者事竞成。”

第九十四章找抽 看着司马龙飞的背影,欧阳妈妈十分不解地问:

“大胖子身为司马家族巨额财产惟一的继承人,不说富可敌国,但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想不通他为什么还这么贪财?”

龙飞想起大师父常说的一句话,便笑着告诉欧阳妈妈:

“我们山里有句彦语,越有越奔,越无越困。”

欧阳妈妈楞了会神,实在是没听太懂,连忙又追问:

“这段话究竟是个啥意思?”

龙飞仔细想了想,大师父家乡这句俚语不怎么好翻译,便按自己的理解向欧阳妈妈解释道:

“有些人非常富有却仍在努力,有些人一贫如洗仍然不思进取,主要是形容勤快和懒惰的两种人。”

欧阳妈妈明白了,点头称是:

“的确,狠多老人赶早贪黑乐此不疲,也有些年轻力壮的家伙却宁愿行乞还不以为羞。”

欧阳静也有点不理解大胖子,纳闷地说:

“司马一有钱就交给你,明明不是很在乎钱,却为可能根本不存的东西忙活了一上午,真是太奇怪了。”

龙飞突然想到太师父书中记载着一种执拗人,大胖子具有这样的精神:

“也许他只是重在参入,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他认准的事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黑锅老头十分难得的表扬了司马龙飞一句:

“大个子身上这股锲而不舍的精神倒是非常难能可贵,现在许多年轻人就缺少这种执着 。”

欧阳妈妈笑着打趣龙飞:

“有没有什么好诗赞美一下你这个锲而不舍 死心眼的好朋友。”

龙飞其实也被大胖子这股执着劲感动了,想了想,太师父锦书中还真有一首诗可以形容这个顽固的家伙, 自己这个有点固执的兄弟不正像顽强扎根悬崖上的松柏吗。

回忆起全诗后开始吟诵:

咬定青山不放手,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强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名诗的确像为大胖子量身定做,铿锵有力的内容自然搏得欧阳母女啧啧的称赞声。

黑锅老头也认为这首诗适合大胖子,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他真是咬住啥都不放口,这也是司马家族的福份,以大胖子的执着精神,这世上恐怕没有他做不成的生意,我见过太多豪门子弟不会挣只会败,胖子是个另类。”

欧阳妈妈也点头表示赞同:

“任何事都怕较真,执之以恒必定成功,这家伙身上透着的就是这股劲。”

大家又说了小半天话,黑锅老头突然闻到厨房飘过来的鱼香,一拍脑袋,急忙起身:

“啊,水估计要干了 ,得加点再熬熬,不然汤不鲜。”

他立即快步往厨房走去,活了这么大一把年龄,现在除了对吃仍比较有兴趣外,别的都看得很淡了。

欧阳妈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到一丝悲哀,长长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自言自语:

“我可千万别活他这么久,人一老真是除了等死没别的盼头啦。”

欧阳静连忙生气打了妈妈一下,娇嗔地责怪道: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娘万寿无疆。”

欧阳妈妈摸摸女儿的头,爱怜地说:

“呵呵,我可舍不得这么漂亮的乖女儿,得陪你一辈子,好,我决定也活他那么久。”

也不知道司马龙飞是什么时候站在大家身后的,他突然插言了:

“院长的爹是老妖怪,你一女人,活那么久岂不变成老妖精。”

龙飞头皮一麻,心里知道事情要糟,忙准备转换话题。

欧阳妈妈回过头盯着司马龙飞,冷笑着问:

“这么看来,你不希望我活得太久?”

进入沙漠后不是要应对恶劣的环境,就是要为每天的食物犯愁,欧阳妈妈没闲心关注司马龙飞,即便偶尔口角几句也懒得答理他,毕竟天太热,坐在骆驼上一动不动都出汗,哪有心情揍人。

这些日子还算是友好地和平相处,司马龙飞也破天荒幸运的从没有挨过一次打。

也许好了伤疤忘了痛,也许没找到钱心情不好,也许生得贱皮发痒,他不知道欧阳妈妈这半年没揍他的主要原因是怕出汗,水太珍贵,难得洗次澡,现在不同,这地方有的是水,剧烈活动后出一身大汗没问题,想洗多久洗多久。

司马龙飞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土匪究竟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所以也没考虑胡言乱语会不会有比较严重的后果。

他居然脱口说了句谁听了都可能生气的话:

“活那么久多累,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欧阳妈妈牙齿开始咬得发响,音调有所提高:

“你真的这么认为?”

龙飞见势不妙,得帮兄弟一把,忙插言:

“胡说八道什么,她这么年轻,脸比老师都白皙。”

欧阳妈妈望望女儿,摸摸脸,气色缓和了不少。

但跟着司马龙飞想都没想地说:

“切,你无非是想讨好丈母娘,所以说瞎话,别看她现在显得比较嫩,毕竟是假的,迟早会变成老妖精。”

这句话一出,龙飞知道大事不妙,肯定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想救大胖子也有心无力了,自己再呆在这,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祸起萧墙无辜者必定遭殃,而且司马龙飞抗击打能力特别强,怎么揍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必须迅速离开现场,他立马转身,边走边说:

“你们聊,我去看魚熟了没有。”

欧阳静看看脸涨得通红的妈妈,忙对龙飞说:

“等等,我陪你一块去。”

两人急匆匆往厨房跑去,刚到门口,后面便传来架子鼓般的打击声和司马龙飞的杀猪般惨叫。

他边叫还边扯着嗓门辨解:

“我又没说错什么,人都是要死的,你肯定也得死,没有例外。”

龙飞与欧阳静闻言同时叹了口气,现在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大胖子,他们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再次变成大熊猫的司马龙飞的凄惨形象,不作死就不会死,而司马龙飞偏偏在往死里作。

唉,也算是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雄气慨。

第九十五章黄金 黑锅老头的沙漠鱼宴已经大功告成。

鱼汤熬得非常好,乳白乳白的很吸引眼球,沸腾滚汤带动的热气飘着清香。

旁边摆放着一圈大碟盘,上面全部铺满鱼片。

黑锅老头的刀功卓绝,鱼肉切得非常的薄,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像欲飞的蝴蝶。

每人前面摆放着一个小碗,里面装着红色的辣椒油。

黑锅老头示范该如何吃,用筷子夹起一块鱼片在滚烫的鱼汤中漱漱,捞出沾点辣椒油,放进嘴里,大家学着试了试,鲜嫩的鱼片入口即化,味道真不错。

欧阳妈妈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大才女,现在深深迷上了龙飞呤的诗,而且她觉得龙飞不可能触物便成诗,仗着酒性想为难一下未来女婿:

“小飞,作首诗吧,得有鱼啊。”

龙飞知道欧阳妈妈是在为难自己,他毕竟年少,好胜心强,又自幼喜欢古诗,脑袋里别的不多,满满是古代名家的诗词,装模作样学着曹植走了七步,转身轻轻呤道:

守岁翻便睡,思兄来梦边。

有言非肉食,无吏索租钱。

漉酒问燕市,烹鱼见楚天。

相思愿相见,交杯祝长年。

“轰”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了正欣赏诗词的众人一跳。

黑锅老头这才发现最应该出现在餐桌边的人没在,忙问

“嗯,最好吃的大胖子呢?”

因为刚才欧阳妈妈正在气头上,龙飞也没敢去叫大胖子来吃饭。

欧阳静指了指欧阳妈妈。

黑锅老头明白了,叹了口气说:

“又被你揍了一顿狠的,这轰的一声,该不会是他想不通在用头撞墙吧?”

欧阳妈妈满不在乎地说:

“那家伙钢筋铁骨不怕打,我的手现在还隐隐约约痛,别管他,即然打不死肯定也撞不死。”

过了一会,黑锅老头使劲嗅了嗅,皱着眉头问

“大家闻到没?什么气味这么臭?”

大家认真闻闻,空气中果然飘荡着一股臭气。

欧阳静想了想,担心地说:

“别是司马挨了打气不过,把茅房给拆了泄愤吧?”

龙飞倒不觉得奇怪,点点头:

“很有这个可能,那家伙脑壳秀逗起来啥事都干得出,连大元帅养的狗他都敢捉几只试试味。”

欧阳静大惊失色,她知道司马龙飞有时候犟起来脑筋不转弯,比如像上午累死累活却只找了几枚金币,但他就是不死心,坚决要将革命进行到底,而且还不记亊,哪怕刚刚被欧阳妈妈打个半死,转眼就又再次激怒她,整个一撞了南墙不回头见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主。

黑锅老头也有点担心:

“要是那王八蛋真把茅房拆掉就不妙了,该去哪方便?”

这的确是个问题,小的无所谓,大解怎么办。

又过了一会“嘭嘭嘭”一阵山崩地裂般的脚步声响起,毫无疑问只有司马龙飞那巨大的身躯跑起来才有这种动静,越来越近,伴着那股难闻的臭气,脏兮兮的司马龙飞冲了进来,他肩膀上扛着两个铁箱,看着大家狂笑不止,显得十分得意洋洋。

好不容易等他平静下来,黑锅老头忙问:

“你这一身咋这么臭,衣服上沾了些啥玩意?”

司马龙飞将箱子放在地上,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把茅房给拆了,然后掏了大半天粪坑,所以衣服上沾了不少便便。”

欧阳静险些将刚下肚的鱼片呕出来,捂住鼻子说:

“你果真把茅房给拆了?”

司马龙飞喜笑颜开地说:

“对对,老师,我把它给拆得干干净净。”

欧阳静急得直跺脚,埋怨道:

“拆什么不好,干嘛非得拆那里。”

司马龙飞裂开大嘴一笑,得意地说:

“不把茅房翻个底朝天,咋能发现这些东西。”

原来两个铁箱是他从茅坑里挖出来的,司马龙飞也不再卖关子,将铁箱盖打开,大家惊呆了,满满两箱子黄灿灿闪闪发亮的金砖。

司马龙飞仰天狂笑:

“哇哈哈哈,我就说土匪老窝不可能那么穷吧,你们居然不信,现在请各位仔细看看,呵呵,黄金。”

大家都走过去,仔细看着两箱金砖,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欧阳妈妈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问黑锅老头:

“你不是说沙匪有钱都会送回家吗?怎么会留下这么多?”

黑锅老头还没答话,欧阳静开口了:

“这些金砖他们不敢寄回家。”

欧阳妈妈不解地问:

“为什么不敢?”

欧阳静指了指金砖,她不想用手踫,太脏:

“这上面刻有官印,是蛮文,证明它们属于皇室。”

黑锅老头蹲下仔细一瞧,上面果然有字和印:

“我明白了,应该这是蛮族战败赔付给中原的款金,难怪沙匪不敢用。”

龙飞突然想起边关那一战,立即告诉大家:

“对对对,金砖在两边王朝均有备案 ,如果用那就是自投罗网。”

欧阳妈妈有点不理解:

“但金砖怎么会在沙漠匪巢里?”

龙飞经常出入宰相和大元帅家,对这事略有耳闻:

“蛮族赔偿金在运送途中被盗了二箱,现在看来是我们灭掉的这帮沙匪干的,当时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上面会有官印。”

欧阳静点点头称是:

“偷来烫手山芋,怕惹杀身之祸,所以藏了起来,就当这事没发生。”

黑锅老头笑了笑说:

“没想到遇上个可以一条道走到黑的家伙,居然会在茅坑这么肮脏的地方找到它。”

龙飞也感到纳闷问大胖子:

“兄弟,你怎么会想到去挖那个地方?”

大胖子挠挠头,想了想后说:

“你小丈母娘那老妖精打我的时候……”

欧阳妈妈立马往他面前一站,玉拳一扬:

“你说什么?”

司马龙飞打了个寒颤,摸摸歪了的鼻子,忙解释:

“我是说小丈母娘你教育我的时候说要打得我大小便失禁,而龙飞也告诉过我要视金钱如粪土,所以…。”

黑锅老头听明白了,笑着问大胖子:

“所以你得到启发,觉得贵重的东西藏在茅坑里是最安全的?”

司马龙飞忙点头应答:

“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估计土匪也是这么想的。”

龙飞简直对大胖子奇葩的联想佩服得五体投地:

“粪土居然让你想到了黄金?”

但司马龙飞的回答让大家都几乎将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我们去茅房拉的便便颜色不就像黄金吗?呵呵,你们今天千万别吃太多,没处方便。”

茅房的便便?千万别吃太多?

欧阳母女顿时觉得腹内翻江倒海,捂着嘴拚命跑了出去。

司马龙飞用力闻了闻,鱼火锅正煮得热气腾腾,开心地埋怨:

“好香,哦,火锅,我为了大家发财费力掏茅坑沾一身粪,没想到你们却吃得这么开心,也不知道等等我。”

你掏了粪?我们却吃得开心?这是什么言语逻辑,哥,正吃饭呢,能不能别把火锅于茅坑这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看到他似乎又要说些什么,黑锅老头和龙飞也跑了出去。

司马龙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将箱子盖上,回头望望门外,以为大家赶去寻宝了,叹了口气,以他的估计匪巢己没有东西了,但还是真心地送出祝福:

“现在去茅坑里找不到什么啦,我已经翻了好几遍,唉,希望你们运气好也能搞到金子。”

边说边走到桌边,看了半天,一桌菜基本没吃多少:

“怎么这些鱼片不一块煮,哦,原来大家都在等我来吃,真够朋友。”

这一瞬间司马龙飞被感动到了,他觉得这全是特意留给自己的,将所有东西全部倒进锅里,四平八稳地坐下,吃鱼,挨了一顿暴揍又拆了一个茅房还挖了半天粪坑,他饿坏了。

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欧阳妈妈这下真的恶心呕吐得晕头转向,因为刚从茅坑里爬出来的司马龙飞还没洗手就已经开吃啦。

听到外面的动静,司马龙飞好奇地走到门口,看到欧阳妈妈呕得脸色惨白,以他过往的经验,这肯定是饿的,连忙走上去,非常热情地招呼:

“你看你饿得脸色发白,啊,还呕了胆水,快进去,看着黄金吃饭保证你一定会胃口全开。”

欧阳妈妈愣愣地望着说到黄金就眉飞色舞的司马龙飞,让我看着被你形容成像茅房大号的东西吃饭会胃口全开?

司马龙飞现在的心情特别好,甚至准备用那双刚掏了粪坑的手搀扶一帮她,欧阳妈妈惊恐地看着伸过来的那双大手,几乎快要崩溃,恶心得又想吐,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她婉言谢绝了司马龙飞的好意,心想得尽快摆脱这个现在看见就恶心的傢伙,于是叉着腰,拖着软绵绵的双脚,一歨一歨坚定地往湖边走去,如果这个浑身臭哄哄的大胖子追上来再次盛情邀请她回去看着黄金吃饭,那么就只有投湖这条路了。

司马龙飞对欧阳妈妈饿得脸色惨白却拒绝共进午餐的行为感到有点纳闷,一转脸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黑锅老头三人,他脸上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找到黄金得跟大家分享胜利的果实,立刻准备挥手要他们过来。

谁知他刚举起手还未开口,那三人像遇见鬼似的转身也往湖边狂奔而去,司马龙飞挠挠头,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里十分佩服自己的这些伙伴们,对黄金居然毫不在乎,真正具有视金钱如粪土的高贵品质,很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但现在任何事都不是非常重要,飘逸在空中的火锅香气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唉,今天太辛苦了,得好好犒劳犒劳空空如也的胃。

转过身非常愉快地回房开始吃鱼。

第九十六章愚公 转眼鱼宴风波己过去三天,欧阳妈妈还是坚持不进房间,她选择在外面搭了个小帐蓬,与欧阳静睡在湖边。

环境倒是优雅,绿叶红花,鸟语花香,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映照着湖面,点点银光美不胜收。

到了晚上,夜色阑珊,蝉儿轻鸣,青蛙低唱,催人入眠,天空繁星闪烁,月光溫柔地抚摸湖面,波澜涌动,微风吹过,湖水如美丽的绸缎般轻轻起伏。

身体放松,闭目养神,十分惬意。

房内,司马龙飞呆呆地望着堆成小山的金砖,脸色显得很迷茫,得到巨额财富的喜悦早飞到九宵云外,心里有点隐隐着痛。

历尽千辛找来的这些居然是官银,而且是备了案的官银,不能暴光,一旦使用肯定被捉,很可能会丢掉脑袋,衙门可不会管你如何得到的,盗窃战争赔偿款,罪不可恕。

关键是两边朝庭均记录在册,哪里都不能用,早知道还不如没找到,眼不见为净,省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难道又把它埋进地下,得而复失让人情绪落差太大,难以接受,这可是一大笔令人垂涎的巨额财富。

龙飞走了进来,招呼他去吃饭:

“兄弟,别楞着了,吃饭了。”

黑锅老头的手艺非凡,一桌热喷喷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现在有的是水,出去一趟猎些沙漠兽,蒸炒煮烧,满足口腹之欲。

最令欧阳母女兴奋的是居然有绿油油的蔬菜,这可是老头花了不少功夫从湖边草丛中辛辛苦苦找到的野菜,份量不多但在戈壁滩上可是难以想像的。

虽然大胖子早己洗漱干净,但欧阳妈妈依然坐在司马龙飞的对面,不愿意靠近他。

餐桌上唯一看不见的是鱼,大家似乎还未走出阴影。

能分散司马龙飞注意力的只有食物,尤其是肉,看着满桌诱人的各种兽肉他的心早忘记了黄金,大家倒是非常喜欢和司马龙飞一块吃饭,所有人都嫌弃的肥肉是他的最爱,而且超喜欢啃骨头,

有了他,一桌菜绝无浪费,连汤都不会剩。

黑锅老头虽然跟他是很不对路,但看见大胖子狼吞虎咽吃东西也感到十分高兴,厨师总愿意看到别人爱吃自己烹饪的食品,这里对手艺的赞美和肯定。

最令人意外的是饭后黑锅老头端出一些野果,沙漠上的奇花异草大家怕有毒不敢碰,不过都知道老头识货,他摘的东西可以放心享用。

品种不多份量很足,其中以一种诨圆饱满的小红果最爽口,剥开皮,白白果肉十分养眼,一口吞下不用吐核,酸甜多汁,蓝色的野蕉皱巴巴不是很漂亮,但非常香,味道特别好,甜糯不腻,沙漠拐枣也长相奇丑,不过汁水特别多,吃进嘴里,唇齿留香,都说人不可貌相,沙漠里的水果同样适合这句话。

吃得好心情自然愉快。

黑锅老头打趣司马龙飞:

“天天盯着黄金看,给它们编号了没有?”

司马龙飞难过地叹息道:

“唉,这帮家伙没亊来打什么官印?守着金山不能用,早知道还不如没发现的好。”

欧阳静嘻笑着说:

“不管能不能用,你的毅力十分令人佩服。”

龙飞也笑着打趣道:

“有种愚公移山的精神。”

大胖子一愣,忙问:

“什么人姓愚?这可没听说过。”

龙飞纳闷他居然没听到这个故事,但转念一想,太师公记录的东西的确五花八门,有时龙飞怀疑老人家是不是无所不知,自己也受益非浅,既然大胖子好奇,那得显摆一番:

“从前有个愚公,房屋前挡着两座大山,出行很不方便,所以决定弄掉它们。”

欧阳妈妈好奇地问:

“愚公是神仙?能移山?”

龙飞乐了,忙解释:

“他不是神仙,只是个凡人,因为山挡住了房子影响出入,他便想把山挖掉。”

司马龙飞哼了一声,气愤地说:

“难怪姓愚,蠢得去挖山,还是两座,愚不可及。”

龙飞倒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塞:

“这,不挖不行啊,山挡住了他家的房子。”

司马龙飞问道:

“请你告诉我,一个凡人要挖掉两座山可能吗?”

龙飞还真被问住了,想了想后说:

“他当然不行,但他挖不掉儿子接着挖,儿子挖不完,孙子再挖。”

大胖子听得火冒三丈,跺脚开骂:

“不但蠢,还是个害人精,难怪姓愚。”

龙飞一愣,下意识地问:

“愚公怎么成害人情了?”

大胖子喝了口水,意在言外地说:

“每个父母都想让儿女过上好日子,他倒好,鼓捣子子孙孙去挖肯定挖不完的山,这叫一代代祸害。”

黑锅老头也表示认同:

“愚公的确做得不地道,谁都望子成龙,怎么能让晚辈们去干那种没出息的活。”

龙飞感到有些无语,只好辨解:

“但山挡住房子,出行不是很方便。”

欧阳妈妈也觉得愚公这事做得有欠考虑:

“这老人家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看见有山,还把家安在山后。”

好像有理,龙飞挠挠头,他还真没想过愚公为什么明知前面有山,还把房子建在那里,的确是不怎么明智。

司马龙飞接着说:

“你告诉我,是挖掉一座山容易还是砌栋房子容易?”

龙飞随口回答:

“当然是砌房比较容易。”

司马龙飞点点头说:

“你比他聪明,知道砌房比挖山容易”

龙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

“这两者有什么关连吗?”

司马龙飞怒其不争,叱问道:

“看来你也可以姓愚,挖什么鬼山,到外面重新砌房多好,一寸光阴一寸金,这样可以节省大量时间去干些更有意义的亊。”

龙飞一想,也对,也对,似乎是没必要非得要挖掉山。

黑锅老头倒是好奇结果:

“最终山挖掉了没?是他哪一代子孙挖掉的。”

龙飞随口便答:

“那倒没麻烦他的子孙,神仙帮忙将太行王屋给移走了。”

司马龙飞又来啤气了:

“你看你看,说他是害人精吧,那神仙也陪着他发疯,都不地道。”

龙飞这下彻底愣住了:忙问:

“你怎么埋怨起神仙来了?他哪里不地道了?”

司马龙飞哼了一声,用不平的口气说:

“为了愚公的个人利益,神仙把山移到别处,满山遍野的动物都得背井离乡,真够凄惨的。”

黑锅老头也觉得不应该这么做:

“神仙干嘛要移走山,施法在山外帮他弄栋房不就得了。”

龙飞彻底无语了,他觉得以后要注意,少跟他们说这些故事,先前玉皇大帝被埋汰了一顿,现在愚公又被指责了一番,连带好心移山的神仙也躺着中枪。

一直笑咪咪地听着大家说话的欧阳静开口了:

“其实你们都走入了理解的误区,愚公移山鼓励的是坚韧不拨的精神,告诉天下人要不惧困难,即使前面挡着的是座大山,这个故事里山和房屋都不是主题。”

黑锅老头仔细想了想,也赞成这种说法:

“对,迎难而上,自己解决不了,子子孙孙一定能最终实现,这的确是人能够顽强生存并持续发展的根本。”

欧阳妈妈点点头说:

“就像我们将匪巢寻了个遍,大胖子也苦苦找了整整一上午,什么都没有,除了他,大家都放弃了。”

欧阳静递给大胖子一根野蕉,夸奖道:

“司马你却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如果没有点愚公精神,黄金还在地下沉睡。”

司马龙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么说我跟愚公都是一路人。”

第九十七章钓鱼 湖边拿了欧阳妈妈的发带,慢慢走到厨房,他惊呆了。

三个人将司马龙飞压上地上暴揍,连平时非常文静的老师也在用脚使劲踹,大胖子怎么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龙飞有点莫名其妙,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仔细看了看形式,他乐了,坐在桌边吃着水果边欣赏这场群殴。

司马龙飞双臂死死抱着头,缩成一团任他们拳打脚踢。

大胖子钢筋铁骨,只要护住脸,身体随便打,木棍打断都是在给他挠痒痒,何况是拳头。

龙飞心里发笑,这傢伙估计挨太多次揍了,经验变得比较丰富,知道护住头谁也伤害不了他,打了大半天,三个人拳头都打痛了,大胖子哼都没哼一声。

欧阳静有点累了,走到龙飞身边坐下:

“你说得没错,司马真的经打,用拳头大概谁都打他不死。”

龙飞替她剥了个水果笑着说:

“除了脸上的五官,打任何部位都是给他做按摩。”

欧阳静也笑了:

“呵呵,如果真会打伤他,我不可能出手,反正没亊干,权当活动活动筋骨。”

黑锅老头估计打累了,走过来坐下,很不理解地说:

“这么打都没亊,上次怎么摸几下就昏迷了?害的我赔了不少钱。”

龙飞脸微微一红,那个诈骗主意是自己出的,忙解释:

“他随便打,但不能摸,因为他怕痒。”

现场只有欧阳妈妈仍孜孜不倦地继续殴打大胖子。

黑锅老头得到启发,大声告诉屋里的:

“欧阳妹妹,你挠他胳肢窝,他怕痒,一挠手会松开,打脸比较痛。”

“嗖”司马龙飞一跃而起,风一般向外冲去,他的轻功卓绝,一旦飞起来,连黑锅老头都追不上。

欧阳妈妈却不急不躁,轻轻说了一句:

“飞吧,千万别落地,那个老伯记住了,你以后不要给他准备肥肉和骨头。”

司马龙飞立即返回,站在欧阳妈妈面前,嘻皮笑脸地说:

“打吧,小丈母娘,千万别把你细嫩的手给打痛了,老师和你的好女婿会心疼的。”

龙飞心里点赞,大个子也有大智慧。

果然,欧阳妈妈愣了愣,伸手轻轻拍了拍司马龙飞的脸:

“暂时打累了,先计在账上,下次有空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大胖子这下学乖了,连忙拿张椅子请欧阳妈妈坐下,又将野果盘挪到她面前

,欧阳静惊愕地瞪大眼睛,这傢伙怎么突然开窍了?

司马龙飞轻轻帮欧阳妈妈捶着肩讨好道:

“小丈母娘,天天吃肉易容发胖,身材不苗条穿衣不好看,得多吃鱼,美颜明日无脂肪,女人的养身之宝 。”

上次的鱼火锅汤鲜肉嫩让司马龙飞念念不忘。

发胖可是每个女人最担心的大问题,至于黄金事件纯属意外,欧阳妈妈点点头对龙飞说:

“待会你去捉鱼,咱们得讲究饮食合理搭配。”

龙飞马上点头答应:

“好,我等下就去。”

黑锅老头说:

“吃鱼的确有益健康,我就喜欢吃鱼。”

欧阳静笑着打趣道:

“所以您这么长寿。”

司马龙飞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

“他长寿跟吃鱼无关,主要是长相的原因。”

欧阳静一愣,不解地问:

“长寿跟相貌有什么关系?”

司马龙飞嘻嘻一笑。

“长得丑活得久。”

黑锅老头一听火冒三丈。

“长得帅死得快,长得好死得早。”

欧阳妈妈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盯着黑锅老头。

“你怎么能咒我女婿。”

这里的确是龙飞长相最英俊。

黑锅老头连忙说。

“我又没说堂主,咒的是大胖子,你不要上纲上线,挑拨离间。”

欧阳妈妈看了看司马龙飞,又看了看黑锅老头,轻哼了一声。

“他长得帅?你这审美观值得商榷。”

眼看火药味在升温,龙飞起身往门外走去。

“走走,院长他爹,咱两捉鱼去。”

黑锅老头懒得跟他们怄气,立马起身。

“行,堂主,这次多捉点。”

司马龙飞却没丝毫兴趣看他们捕鱼,活动了下筋骨,他长吁短叹往房间走去

,不能使用的黄金,想想心都痛。

龙飞和黑锅老头一个拎着一支木枪兴冲冲地来到湖边,傻眼了,艳阳高照,水面银光闪烁,风吹过,波浪翻动,景象迷人,但肉眼看不到一条悠闲游动的魚儿,没有目标扎什么?

龙飞突出想起文人垂钓埋怨天公不作美的一首诗。

风吹水面浪偏高,直怨天公气不消。

安能息怒还平静,钓上鱼儿做佳肴。

看来今天用木枪扎鱼是做不到了,只能换种方法,钓。

论简单粗暴的猎杀龙飞拿手,说到垂钓就是黑锅老头比较在行一些。

他弄来细竹,精心制作了钓竿,一人一根,坐在湖边告诉龙飞先别急于下竿,因为今天温度较高,鱼儿沉底难寻其踪,肉眼找不到目标,而且风力较大使得湖里压力增强,鱼儿们不愿意游动,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沉底鱼儿逗上来。

黑锅老头说得先下点诱饵勾起它们的兴趣,引到浅水区,要先拿几个面饼抛

进湖中,以此吸引鱼儿浮上抢食,待湖水起波动冒起水泡,证明它们在上浮,这个时候下竿钓到鱼的机率会大很多。

自制鱼勾上挂着的是用野兽内脏切碎做的铒。

但今天运气实在不怎么好,老半天也没钓上哪怕一尾小鱼。

司马龙飞闲来无事,慢悠悠地散步过来,蹲下看他们钓鱼,见老半天都毫无收获,这家伙居然开始讽刺黑锅老头。

他用从龙飞那里学习来的诗稍作改动,摇头晃脑地呤了出来。

湖面有亮光,老头心发慌。

两眼都不眨,呆滞望钓竿。

午饭还未消,人己到鱼塘。

至今没收获,心酸泪汪汪。

黑锅老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闹什么闹,把鱼都吓跑了。”

司马龙飞存心气黑锅老头。

“钓鱼穷三年,玩鸟毁一生,万一掉水里,肯定成鬼魂。”

黑锅老头吹了吹白胡子,把鱼竿往大胖子一递。

“又不是我想吃鱼,给你钓竿,我坐在这等着看你有多大的本亊。”

司马龙飞这才想起是自己鼓捣他们来钓鱼换口味的,他出身富家,小时候有

事没事跟大人钓鱼消磨时间,对这方面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见黑锅老头不愿意钓了,忙接过竿,瞧瞧环境,摇一摇头,对龙飞说。

“春钓滩,夏钓荫,秋钓昏,冬钓阳,现在气温高,得钓阳光照不到水面的阴影处。”

拉着龙飞来到一棵大树下,往湖上扔一个面饼,将钓甩进水中。

“别挨太近,你过去一点。”

也不知是他远气好还是方法对路,换了个地两人很快便发现浮标往水里一沉。

这是鱼咬勾了,使劲一拉,两条很大的鱼浮上水面。

黑锅老头忙拿起网兜。

“别使劲拉,小心线断,慢慢拖近点,我来捞。”

这是钓鱼的一个基本常识,如果强行硬拉使鱼太过负痛必定忘命反抗,可能

会挣断钓线。

真正的垂钓高手待鱼儿一挣扎就缓缓放线,让它游一会又慢慢收线拉,一来二往,鱼精疲力尽时就可以拖上岸了。

放长线才能钓上大鱼。

第九十八章难题 司马龙飞的运气一直都非常不错,加之钓鱼的技术也比较好,下钩必中,只一小会,连续钓上不少鱼,他瞟了一眼黑锅老头,居然又呤起诗来。

树下抛钩坐岸边。

长线随意扔湖间。

悠闲听任浮标动。

信手收竿鱼儿鲜。

黑锅老头这次并没有生气,他是大修者,该有的胸襟还是有的:

“大胖子,这是真本事,钓鱼我们都比不上你。”

司马龙飞破天荒的没有沾沾自喜:

“其实钓鱼谈不上什么本事好或差,主要是耐心于运气而己。”

龙飞常在山里大河中钓鱼,经验也比较丰富,所以点点头说: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可能说的就是耐心和运气。”

突然一激灵,怎么又说起传奇人物了?赶紧收了钓竿准备走:

“己钓到这么多鱼了,晚餐能吃个够,坐累了,回房休息一会。”

司马龙飞不经意问了一句:

“姜太公是谁?也喜欢垂钓?怎么个愿者上勾法?”

龙飞现在真不想跟他们再解释这些历史典故了,因为不管谁出场都必然遭到一阵数落和置疑,绝对不能又让封神天下的姜老太公被大胖子不知轻重地羞辱一顿。

将鱼竿放在一旁,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

“我跟他不是很熟,不太了解。”

司马龙飞好奇心很重,帮他定了辈:

“太公就是太爷爷辈,你姓龙他姓姜,应该是你妈妈她们娘家那边的长辈。”

龙飞心里泪奔,你是乱想集团的吧?唉,没亊干嘛提什么传说中的大人物,如果跟他们解释,估计又得一天一夜,好吧,托你的福,封神之主姜太公他老人家是我的祖宗了:

“你真聪明,说得很正确,来来,看看都钓了些什么鱼?”

大家把鱼一点,全都挠挠头,因为今天钓到的居然都是同一种鱼,鲤鱼,肥倒是都挺肥,但品种太过单一,怎么回亊?

司马龙飞很不屑地看看两人,指指鱼说:

“瞧一瞧,肚子很大,得下仔,它需要营养,所以才会抢着上钩。”

的确如此,鲤鱼体胖腰粗,估计肚子里有很多鱼籽。

黑锅老头一听高兴了:

“好东西啊,鱼籽味道极佳,就在这剖,你们去弄两个盆装鱼籽鱼泡,记得带刀和案板。”

剖鲤鱼有讲究,是个技术活。

头尾各割一刀,用手指捻住鱼肉中那个白点,刀轻轻拍打鱼身,慢慢拉,千万别弄断了,鲤鱼筋必须抽掉,绝对不能食用,容易诱发人体的一些疾病,这种鱼肉厚刺少,不但嫩还微甜,算是鱼中极品。

收获不错让黑锅老头心情大好,非得让龙飞呤首描述鲤鱼的诗词。

龙飞也很高兴,便从知识库中找出一首。

眼似真珠鳞似金,时时动浪出还沈。

河中得上龙门去,不叹江湖岁月深。

今天两个龙飞算是见识了黑锅老头烹饪鲤鱼的高超手艺,将肥美的鱼唇切下过油稍炸猛火翻炒,香喷色诱,令人垂涎。

鱼唇在任何餐桌上都是高档菜品,鱼籽耐心地揉散,细细煎拌,粒粒分明不粘一块,金黄耀眼。

鱼泡剥去外层不要,内层切丝凉拌,晶莹剔透,非常爽口清脆,鱼肉炸成金黄,外焦内嫩,肉是一片片的。

其余鱼头鱼骨加开水用小火慢熬到汤浓至白,鲜,妙不可言,这里条件不行,如果在家烹煮可以加几块豆腐,绝对的美味佳肴。

欧阳妈妈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鲤鱼,一鱼五吃独具匠心,真心夸奖道:

“老爷子,你的厨艺真是出神出化。”

黑锅老头却叹了口气:

“夫人过世后我一直未娶,极度忧郁时吃点东西能够分散些愁绪,也算久病成良医吧。”

欧阳静很聪慧,见黑锅老头有些伤感,便指指煎鱼岔开话题:

“太上长老,这个最妙,筷子一夹,肉像钱币似一小块小块的,很好吃,十分嫩。”

黑锅老头笑了笑介绍道:

“先将鱼用盐阉一小会再挂着让风吹干表皮水分就行了,不过也只有大一点的鲤鱼肉才能烹出这个效果。”

满桌菜基本都被吃光,欧阳母女这几天就没吃过一顿好饭,现在也 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

司马龙飞的肚子填饱了,又走到里面,望着堆成小山的金砖,越看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连叹粗气,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恰恰砸中了自己的头,但偏偏不能吃,真是造化弄人,来了个画饼充饥。

欧阳妈妈笑咪咪地说:

“要让它们能够合法使用也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司马龙飞一愣,立刻兴奋地问:

“合法?这怎么可能?难道小丈母娘你有什么好办法?”

欧阳妈妈敲了他脑壳一下:

“说了 让你别叫我丈母娘,还乱喊。”

司马龙飞大咧咧地说:

“我和龙飞是兄弟,我的都是他的,他的当然我也有份,所以你自然就是我的小丈母娘。”

虽然知道司马龙飞表达的并不是那个意思,但欧阳静脸依然红了:

“司马,别乱说话,什么他的你也有份?”

司马龙飞拍了下脑袋,立即认错:

“对了,不包括老师你,嘴快,说错了,小丈母娘,快告诉我有什么法子。”

欧阳妈妈先卖了个关子:

“那它变成元宝或金条不就没人知道了吗。”

司马龙飞刚刚看到希望的心情一下暗淡:

“小丈母娘,别拿我开心啦,又不是变魔术,咋能金砖会成元宝呢?”

欧阳静却突然明白了,兴奋地告诉大家:

“对啊,我娘会溶金术,将这些金砖溶掉后官印不就自然消失了吗。”

司马龙飞闻言跳了起来,万分崇拜地说:

“小丈母娘居然有这等好本事啊,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烦请快溶。”

欧阳妈妈白了他一眼:

“真金不怕火炼,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将它们改头换面至少得二个月。”

黑锅老头忙插话:

“那可不行,我们得马上启程,必须尽量快地赶到蛮界,不然冬季一到大雪封山,就得等到明年春末夏初了。”

他在蛮界生活过一段日子,对那里的气候十分了解。

龙飞皱起眉头,想了想后说:

“找不找得到药膏还是个未知数,我们没时间等那么久。”

欧阳静点点头赞同:

“关键万一到时还是沒收获那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而且学院大比决赛很可能就是明年开始。”

鱼于熊掌不能兼得,司马龙飞觉得自己也应该视金钱如粪土,一拍桌子:

“算了,钱财乃身外物,我待会把它装进箱子沉入湖底,正事要紧。”

黑锅老头看着金砖,要扔掉他比谁都心痛,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真是穷怕了,一夜暴富的机会岂能让它溜走,所以便提了个建议:

“要不咱们带着金砖上路,藏好一点也许没问题。”

龙飞叹了口气,他经常出入将军元帅府,对这些事比较了解:

“两边朝庭都怀疑窃案是土匪所为,在沙漠周边城镇安排了密探,带了很多灵犬,这些狗对黄金嗅觉极高,一旦被发觉那就不好办了。”

第九十九章出发 欧阳妈妈很认同女婿的顾虑,敲着桌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问题关键是只要一进蛮界,我们肯定会被盯上,毕竟身材悬殊太大。”

黑锅老头突然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为难地说:

“是啊,连蛮族老娘们大多数都比我还高大。”

司马龙飞有点不明白,忙问

“不是经常有中原人去蛮界做买卖吗?难不成我们长了癞痢头被人关注?”

黑锅老头知道他不懂,便解释道

“中原商队进入蛮界肯定人数庞大,咱们只几个人反而说不定会被当成奸细,你倒是没问题。”

欧阳妈妈点点头表示赞同:

“大胖子是唯一体格于他们差不多的人,他不会受到怀疑,有了,我想到个主意。”

等她说出全盘计划,大家一致认为非常好。

司马龙飞身材魁梧,而且有富家子弟那种气质,让他带个书僮领个老管家绝对不会引人注意,有钱的世家子弟游山玩水在任何地方都很正常。

欧阳静身材小巧玲珑,又很白皙,做个少年的书僮那是很像,至于黑锅老头,没有谁会留意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欧阳静精通蛮文,进入异域,衣食住行是头等大事,得有人能交流,黑锅老头熟悉地缘,没有他那是寸步难行,进蛮山找药膏他们三人是绝配。

而龙飞不管是身材还是语言均不达标,进入蛮界反而会引人注目,虽然并不怕,但没必要的麻烦能省则省,有人成天跟着,别说找药膏,烦都会烦死,至于欧阳妈妈留下炼金绝对是个上上之策,因为如果万一没找到药膏,还能收获了巨量的黄金,也是大赚,不枉此行。

龙飞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计划切实可行,作了决定: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两全之策。”

接着对司马龙飞说:

“把丹炉和器炉取出来,进入蛮界总得有备无患。”

欧阳妈妈向来极力反对龙飞展示全能之才,但这次没有阻止,蛮界吉凶未卜,必须准备周全,况且这里可以说都是至友亲朋,没人会泄密,几天后,满脸疲惫的龙飞出来了,时间急促不得不全力以赴,消耗有点大,坐下喝杯茶稍微喘口气,在桌子上摆放几件东西。

“疗伤丹,解毒丹,还有点生筋续骨膏,哦,这一小瓶花露水能驱蚊逐蛇,

在山里睡觉时就不会有毒物侵袭。”

黑锅老头忙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戒中,这些可都是深山老林中的必备之物。

龙飞又介绍另外的东西:

“几位修为虽高,但还是不妨带上这短弩,每人十只箭矢,二十步之内能秒杀猛虎。”

一张只有巴掌大的弩,三十只矢,不起眼但杀伤力巨大。

司马龙飞伸手去拿,“啪”,手背被龙飞打了一下,责备道:

“能不能不那么好奇,找死啊,一踫箭矢划破手指神仙都救不了你,有巨毒。”

指指三双非常薄的几乎透明的手套:

“它叫天丝罩,戴在手上如非洗漱都不要取下,百毒不侵,还防割伤。”

拿起桌上一把锋利的小刀使劲往手套上一扎,刀尖崩断,天丝罩毫无损害,

最后指着三张符慎重地嘱咐:

“这符哪怕相隔十里依然能感应彼此,如果走散了点一下 便能瞬间知道对方位置,可惜只能用二次,所以彼此最好千万别离太远。”

桌边几人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武、丹、器、阵、符阁下咋啥都如此精通,对了,还是个了不起的大夫,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全才啊,您老人家真的不满十八岁?

欧阳妈妈率先清醒过来,看到大家呆滞的模样,得意地一拍桌子,骄傲地夸赞:

“看什么看,我家的小飞本就是个全才。”

大家一惊,才纷纷回过神来。

黑锅老头万分敬仰地说:

“堂主,你太厉害了。”

司马龙飞捶着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突然想到了,气冲冲地说:

“呔,老妖精,什么叫你家的小飞,别叫得这么甜蜜,他是老师家的小飞。”

欧阳妈妈破天荒地没为老妖精这三个字生气,笑咪咪地问:

“可不就是我家的吗,你仔细想想。”

司马龙飞想了想,有些沮丧地说:

“也对啊,老师是你女儿,应该算是一家人。”

欧阳妈妈得意的甜甜一笑:

“那你生的哪门子气?”

司马龙飞立马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责:

“大家看大家看,老是有这种迷死人不犯法的贱笑,你想勾引谁?”

这是讨打挨的节奏,龙飞忙岔开话题:

“大家熟练一下配置,别到时候忘了。”

几个人出门去试驽,走到门口,司马龙飞回过头,看了看欧阳妈妈,然后一万个不放心地叮嘱龙飞:

“兄弟,我不在的时候千万要把持住,拒诱惑永不沾。”

龙飞有点无可奈何,苦笑着说:

“我说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咋老有这种想法?”

大胖子边出门边叹气:

“我还是很不放心,觉得可能会出点事,兄弟社会经验不足,容易上当,被老妖精占了便宜就太花不来了。”

龙飞摇了摇头,总觉得大胖子说得他自己像是在情感这方面阅历非常丰富,还好,大家要出远门冒险,欧阳妈妈也就没闲心临别一揍了,几天后三人换成蛮装牵着骆驼准备继续穿越沙漠。

龙飞将三人送到绿洲边缘,欧阳静走到他身边小声地吩咐:

“我们走了,你要保护好我娘,我怕有沙匪闯进来,你们只二个人。”

龙飞拉着她的手表示别担心:

“放心,我设了阵,除了你们,别人都看不见这里。”

欧阳妈妈摸摸女儿的脸,没好气地说:

“沙匪又岂能是我和小飞的对手,来多少灭多少。”

欧阳静一想也对,娘可是个大能修者:

“那我们走啦。”

龙飞笑笑说

“好,老师,这里一切都交给我了。”

欧阳静点点头,突然在龙飞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飞身上驼背,率先进入沙漠。

欧阳妈妈笑着骂道:

“小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害羞,还没嫁呢。”

现场突然响起高亢而嘹亮的歌声?大家愣了愣,一看原来是大胖子在高歌,他边唱边得意洋洋地望了下欧阳妈妈,飞上骆驼,狂笑着走了。

黑锅老头摇摇头,他实在想不通司马龙飞为什么非要插手别人家的事:

“堂主,欧阳侄女,保重。”

欧阳妈妈忙嘱托:

“老伯,你可得多关照我女儿。”

黑锅老头一拍胸脯作了保证:

“放心,堂主夫人的安全我包了,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 。”

渐渐几匹骆驼消失在视线中。

第一百章中毒 欧阳妈妈开始忙活了起来。

先是修了个华池,将金砖全部放进去,搭了个木棚避免雨水落叶进去,然后从储物戒拿出个小桶进入棚里,过程会十分复杂繁琐,?黄金特殊的成份性质很不活跃,极难溶解,估计得花些日子。

过了一天,欧阳妈妈就从搭建的简易小房出来了,告诉他在金砖里放入了家族的独门秘方“玄明龙膏,”只需要耐心等上四五十日,黄金便会溶成液,到时候想变元宝或金条都行,龙飞惊讶得目瞪口呆,这么简单?

欧阳妈妈觉得有点脏,便让龙飞等等,她要到湖边去洗个澡,龙飞百般无聊,进入小棚想看看黄金上到底淋了些什么东西。

突然,湖边传来惊恐的惨叫,龙飞一闪身迅速赶了过去,欧阳妈妈正在往下沉,身上沾了许多紫色的小虫,不好,龙飞立即拿起放在湖边的长绳,一甩卷起欧阳妈妈拉上岸,只见她全身沾着许多紫颜色的蚂蟥。

龙飞从皇宫的医书上读到过这种紫蚂蟥,有剧毒,能麻痹人的神经,使血液慢慢冷却凝固,然而五脏六腑全部枯死,不能用手去抓,它除了吸盘最厉害的武器是全身都布满尖刺,会让你也瞬间中毒,他使用隔空掌一拍,运功将蚂蟥震飞。

将欧阳妈妈扛上肩,来到房间放在床上,认真地嘱咐道:

“忍住痛,我要放出毒血,千万不要运功抵御。”

欧阳妈妈看到全身开始发黑,感觉十分麻痹,知道中毒很深,立即点点头:

“那快,不用不好意思,我会一动不动的。”

她生怕龙飞顾忌自己没穿衣裳会难堪,但此刻龙飞哪里会注意这种亊,医者父母心,救人要紧,拿出匕首将蚂蟥咬过的所有地方划开个小口,然后在嘴里含上烈酒免得毒入喉咙,贴着伤口,奋力一吸,迅速吐掉,一口酒吸一次毒,这种毒素能迅速依附骨骼,一般得切开刮净。

但欧阳妈妈被咬到的地方数量实在太多,不迅速清除会危及生命,只是强行拨除比用刀刮骨有过之而无不及,欧阳妈妈顿时头上大汗淋漓,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但她生怕影响到龙飞,嘴唇都咬出血也没哼一声。

清理掉绝大部分,跟着得继续排除余毒,龙飞打来水将大木盆盛满,又从怀中拿出千叶草,犹豫了片刻,将草放入水中溶解,心里虽然十分矛盾,但眼下关乎未来岳母的性命,只能用千叶草挽救快要枯竭的五脏六腑,唉,以后再费心地寻找这宝贝去唤醒小师姑吧。

盆中的水渐渐变得碧绿,飘出清香,他立即过来抱着欧阳妈妈放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幸亏及时听到了呼救声,再晚一些神仙也没办法。”

突然他晃了晃,有点发晕,马上用手扶住盆边,闭上眼恢复下神志。

然后努力睁开眼,仔细看看欧阳妈妈的脸色,勉强笑着说:

“妈妈,别担心,你待会就没亊了,我答应老师保护你的,总算没失言。”

话音刚落,“卟嗵”,一头栽入盆中,吸紫蚂蟥毒素影响到了大脑,他晕迷了过去,欧阳妈妈四肢麻痹动不了,只能低头一把咬住龙飞的头发,挣扎着拚命用牙齿将他的脑袋拖出水面,避免溺亡。

过去了大半天,欧阳妈妈毒稍微缓解,身体恢复了少许知觉,爬出木盆,费尽全力将还未苏醒的龙飞抱上床,看到他呼吸均匀,知道没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幸亏他在吸出毒液时口中含着烈酒阻止了毒素进入食道,减清了危害,不然就麻烦啦。

但虽然无大碍,毕竟是在大脑中影响中枢神经,浑身冰凉,瑟瑟发抖,本欲进去找套衣穿上的欧阳妈妈眼泪都快夺眶而出,咬咬牙,躺下抱着龙飞,犹如触碰寒冰,立即就打了个冷战,欧阳妈妈马上明白即使离开一会龙飞肯定会被冻僵,便牢牢地紧紧搂着,用自己的内功提升体温化解他身体的寒气。

第二天一早龙飞终于醒了。

毒素的侵袭让他大脑思维还未恢复清晰,转脸一看,自己的头居然枕着老师的胳膊,欧阳静躺在旁边睡得很熟,吐气如兰,秀发飘着淡淡的清香,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老师,龙飞突然觉得女人中居然有这么美的面容。

弯弯枊眉,杏眼粉黛,发似泼墨,肤如凝脂,唇若朱丹,气如幽兰,秀雅绝俗。

龙飞虽说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但也有些沉醉,忍不住轻轻地吻上红唇,

欧阳静却突然醒了,一双大眼睛中闪现如梦似幻的迷茫看着他。

龙飞毕竟是个少年,偷吻让他有点慌张:

“老师,你醒了。”

老师?欧阳妈妈一愣,瞬间她明白了,龙飞的意识还未从毒素中解脱出来,但她本能却非常抗拒提醒对方,心跳得很厉害,情绪犹豫并挣扎。

自从生女儿难产面临危急关头,丈夫耗尽毕生修为挽回母女平安,他却灯枯油干撒手人寰,从此心里刻上难以消磨的印记,二十年来甚至没正眼看过一下别的男人。

直到女儿带回来这个长相与丈夫十分神似的少年,以她沉浸在痛苦追忆中的

心得到缓和,欧阳妈妈仿佛觉得是上天的眷顾,所以毫不犹豫地将视为一切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他,自己也舍弃一切伴随左右,她是可以用生命来守护她们的。

每每看着龙飞,心中对丈夫的万般追忆有了很多慰藉,总觉得这是丈夫派来的安慰天使。

昨天为救她龙飞中毒,沉睡中浑身冰凉一点点丧失体温,如不采取措施,后果如何难以预测,所以不顾一切搂着龙飞,用自己的身体的温暖去挽救他。

不过欧阳妈妈刚中毒过深,生怕万一睡着了会松开龙飞,所以用腰带将两人捆绑在一起,慢慢地她感到困倦,不知不觉进入熟睡。

在睡梦中突然感到有人在吻她,很轻柔很温馨,是丈夫回来了吗?二十年来刻骨铭心的思念让她想看看爱人,猛然从睡梦中醒来,用双眼注视着正亲吻她的丈夫。

此时龙飞的神志回归正常,记起了一切,解开绑着两人的腰带,慌忙坐了起来赔礼:

“对不起,我以为是……”

欧阳妈妈也突然从幻觉中醒来,这不是丈夫是龙飞,但她并没慌乱,立即镇定下来,知道龙飞将自己当成了欧阳静,她们母女俩太相像了,慢慢坐起,揽揽秀发,若无其亊地笑着说:

“总算醒啦,我去熬锅肉汤,一会马上给你端来。”

跟着指指一旁的衣裳,示意是龙飞的,自己也很优雅地拿着衣服穿上,一切非常自然,没半点赤身相对的难堪。

龙飞笑了笑,明白欧阳妈妈在告诉他这一切误会是毒素引发的,不必放在心上: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的确是有点饿,一块去吧。”

欧阳妈妈示意他别动:

“你伤了神,不易多动,待在这等着,马上就有得吃。”

过了好一会,欧阳妈妈兴冲冲地来到桌边,放下一个惊人的大盆放在龙飞面前,得意地说:

“吃吧,我用好几种肉一块精心熬煮的,味道肯定非常不错。”

看着面前这一盆混浊的东西,龙飞有点傻眼,欧阳妈妈忙活了老半天端上来的是啥?这是怎么煮的肉汤?上面浮着渣滓,敢情即没洗也没抄水去血沫就直接下锅开煮,那厨艺可有点太差劲了。

他当然不知道欧阳妈妈十六岁就成为家族之主,是欧阳一氏的天纵奇才,领导飞凤山庄几万子弟叱咤江湖,雄霸一方,真正的女中豪杰,修过文习过武,但从没碰过烹饪,今天还是第一次煮东西给别人吃。

她满脸笑容地望着龙飞:

“不必客气,这些都是你的,我还不饿。”

一大盆脏兮兮的不知啥东西煮的汤都是我的?龙飞有点恶寒,抬头看看欧阳妈妈充满期待的目光,不能拂了她的好意,捧起盆,闭住呼吸,“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个精光,不敢停啊,怕咽不下去,这一喝更令龙飞无语了,汤的品貌不佳倒也无所谓,但怎么没放一点盐?

第一百另一章神族太子 见他喝了个底朝天,欧阳妈妈忙问:

“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龙飞强行吞咽下最后一口汤,缓了口气,含含糊糊地说:

“真,真,真是好喝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欧阳妈妈高兴得立马站起来拿盆:

“很好喝是吧,还有大半锅,我再帮你去盛一盆来。”

怎么煮了那么多?土匪窝的铁锅可是大得吓人,我的天啊,估计至少还有七八盆以上吧,这玩意虽然肯定喝不死人,但对肠胃绝对没有什么好处,龙飞忙拍拍肚子:

“饱了饱了,早吃少午吃饱晚吃好方为养身之道。”

欧阳妈妈想想也对,便放下了盆:

“这样啊,那中午再一次性喝个饱。”

一次性把这玩意儿喝个饱?太可怕了?龙飞赶紧岔开话题:

“你身体好些了没有?伤口还痛吗?”

欧阳妈妈脸红了红,立即表示已经康复:

“一点点,没事了,谢谢你救了我。”

龙飞笑了笑说:

“我们是一家人,别说见外的话。”

欧阳妈妈吞吞吐吐地吩咐:

“这件事能不能别让任何人知道?”

龙飞没太明白,以为是说帮她吸出身上的毒之事,摆摆手说

“医者父母心,救人而已,相信老师不会介意的。”

欧阳妈妈脸更红了,知道龙飞没明白自己是在说昨天晚上的亊,但即然这样,那证明龙飞并未放在心上,马上转移话题:

“我不是说她,关键是大胖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果知道了,又不晓得会想到哪去。”

龙飞点点头,他至今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像前世的冤家对头:

“绝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会认为肯定还发生了些什么?”

欧阳妈妈忙赞同:

“对对,那王八蛋必然会一顿乱说,咱两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龙飞想到大胖子的德性,的确有这个可能:

“坚决不能告诉他,这家伙的想像力太丰富了,甚至会认为我们是故意支开他们去蛮界好单独相处。”

欧阳妈妈冷汗都冒出来了,大胖子的无中生有天下第一:

“他一定会这么想,甚至认为我是有意中毒让你吸,这家伙就一榆木脑壳,不转弯,真该劈了他熬汤。”

汤?龙飞突然想起中午还得要喝完那脏兮兮没放盐的大半锅汤,忙站起身:

“我去钓几条鱼上来咱们烤着吃。”

欧阳妈妈拿起另一根钓竿说:

“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没事干,一块去。”

龙飞想了想,目前当务之急是得倒掉那锅实在难以下咽的东西。

“我去厨房端那锅汤,倒进湖里。”

欧阳妈妈有点犯糊涂,忙问:

“那么好喝的汤为什么要倒掉?”

以龙飞的智商忽悠欧阳妈妈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正因为太美味了,倒进水里作为诱饵,那鱼还不排着队麻溜地往鱼钩上凑。”

欧阳妈妈立马同意:

“对,就这么办。”

坐在湖边,龙飞突然感到纳闷,不解地说:

“紫蚂蟥一般只在水底活动从不浮上水面,昨天怎么突然就疯狂地上来了呢?”

欧阳妈妈苦笑了笑解释道:

“是我大意了,玄明龙膏血腥味重,熔黄金时不小心弄在身上,紫蚂蟥是被气味吸引来的。”

经她一解释龙飞明白了,这配方中有三味动物血浆为辅料,蚂蟥又对血腥最敏感,所以群而攻击,想起那满身的紫蚂蟥,欧阳妈妈心有余悸地说:

“幸亏你了解它的危险性,换个人下水营救那都就得全完蛋了。”

龙飞笑着说:

“你夸奖过我是个全才。”

欧阳妈妈想起来了,龙飞好像的确没什么不出类拨莘的:

“对对,这个江湖比你更聪明的凤毛麟角。”

龙飞想都没想,随口答道:

“这个江湖比老师和妈妈更漂亮的绝无仅有。”

欧阳妈妈得到夸奖笑个不停:

“那你运气真不错,以后天天都可以看到二个大美女。”

不过没有司马龙飞这鱼真难钓,坐老半天了,一条都没弄到。

欧阳妈妈有点不理解:

“怎么这么久都没钓到一条?难道它们不爱喝我煮的那汤?”

唉,估计就是那锅汤把鱼给熏跑了,这可得好好忽悠过去,不然欧阳妈妈知道真像一定会伤心难过。

龙飞想了想后说:

“肯定是太好喝了,所以鱼儿吃得太饱得消化消化,一会饿了就会上钓。”

欧阳妈妈点点头认为可能真是如此:

“估计正是这个原因。”

照顾了龙飞一整夜,欧阳妈妈太疲惫了,睡意浓浓,头不停晃动,钓竿也早扔在脚边,龙飞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有风湖边比较凉。

欧阳妈妈太困了,怕摔倒,便用手挽着龙飞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小飞,好无聊,呤首诗吧。”

龙飞知道她很累,点点头,轻轻地呤起‘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倩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园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欧阳妈妈传出轻酣声,她睡着了,估计肯定钓不上鱼了,因为即使咬钩龙飞也不敢动,得让欧阳妈妈好好休息一会。

这时湖中突然波涛汹涌,欧阳妈妈也被惊醒,两人有些惊恐地看着湖中心,因为升起了一条巨型的紫蚂蟥,只有一头牛那么么大,最令他们恐惧的是这家伙开口说话了:

“早上好。”

欧阳妈妈瞬间险些吓晕了过去,龙飞吸了口凉气,全力戒备后小心地问:

“你好,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紫蚂蟥甩了甩身上的水,看了看欧阳妈妈:

“我是神界紫殿大太子,绿洲是我的行宫,先前侍卫们不小心伤害了这位小姐 ,抱歉 ,它们很久没尝过血腥,一时犯浑, 还请见谅 。”

欧阳妈妈也是个豪放不羁的巾帼英雄,一下就缓过了劲, 呵呵一笑:

“客气,无妄之灾怨不得你手下,太子完全没必要专门现身道歉。”

蚂蟥太子晃了晃身,化成一个书生模样:

“也不是专程道歉,父皇传旨令我回去继位 所以马上得走 ,估计以后没机会再来戈壁滩啦,这片绿洲就当 作赔礼送给你们了,但请保守这个秘密。”

龙飞行了个礼作出保证:

“放心,今天没发生任何事,我们素未谋面。”

蚂蟥太子笑着点点头,他看来是个干脆的家伙,手一挥,身边出现一个光洞,带着自己的侍卫 闪身而进,光洞在缓缓变淡,渐渐一切恢复如常。

惊魂未定的两人看着紫蚂蟥们就这样平空的消失了,足足大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的天,运气是好是差?居然见到了神族太子爷。”

四十天很快过去,欧阳妈妈带着龙飞进了小木棚。

龙飞简直吓呆了,华池中黄金全溶成了液体,他真没见欧阳妈妈用了什么材料和手段,这么轻易就成功了?

看到龙飞望着华池在发呆,欧阳妈妈推推他,调侃道:

“怎么看着黄金傻眼了?哦,原来我家飞儿是个小财迷。”

龙飞甩了甩头,拉回思维,蹲下望着池中夸奖欧阳妈妈:

“真金不怕火炼足以证明它的坚韧,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弄好啦?”

欧阳妈妈对着华池凌空劈下一掌,掌风激荡黄金液起了波浪:

“还不行,得从黄金液变成黄金水,再过十天就行了。”

走出木棚,欧阳妈妈又在地上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小华池,并认真地在池底抹上盐。

龙飞好奇地问:

“你挖这么多小坑干嘛?”

欧阳妈妈头也没抬随口回答:

“这是做模具,金水倒下去冷却后就变成了小元宝,而盐是为了隔离沙石。”

弄了老半天,拍拍手站起,弯头看看衣服:

“这么脏?得洗个澡,小飞,你去帮我把木盆打满水。”

虽然蚂蟥太子带着他的侍卫队走了,但欧阳妈妈对游泳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障碍,现在即便说得水上能点灯,她也不敢再到湖里玩耍了。

龙飞拎着桶来回跑了十几趟才将屋里的巨大木盆盛满。

欧阳妈妈往房间走去,在门口站住,转身嘱咐龙飞:

“小飞啊,鱼都吃厌了,换换口味好不好?你去猎些沙漠兽,改善改善伙食行不行?”

龙飞点点头,也对,天天吃鱼真的有些不适应:

“我这一出去至少小半个月,你制作黄金不需要人帮忙吗?”

欧阳妈妈十分潇洒地挥挥手:

“很简单的一件亊,溶金对我来说不费力,你一个人在沙漠上要注意安全,那个野鸡啊蛇什么的弄点来补补。”

龙飞听得一乐,看来女人最在乎的还是容颜,立即答应:

“好,一定搞到龙虎会骄凤让妈妈喝得貌美如花。”

说完便去牵骆驼,准备出发。

欧阳妈妈转身往屋里走,伸手摸了摸脸。

“现在不已经貌美如花了吗,这没办法,天生的丽质。”

第一百另二章混合双打 左等右等,司马龙飞一行三人终于从蛮界回来了。

几个人刚喝了一杯茶,欧阳妈妈就心急火撩地问:

“你们找到药膏了吗?”

黑锅老头一脸兴奋地回答:

“寻遍了深山老林一无所获,正当准备放弃时遇上一个长年狩猎的山民,恰巧他急需用钱,我们付了高价,老猎人带着我们寻找了十几座山总算搞到到七八斤。”

七八斤?龙飞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加工制作成丹药数量可太惊人了,所以诧异地说:

“这么多?运气也太好了吧。”

欧阳静笑着介绍道:

“它居然生长在密林中的老鼠洞里,要不是那猎户,我们肯定空手而归。”

龙飞有些不解地问:

“猎户既然能找到药膏何不自己拿去卖钱?”

黑锅老头笑了笑解释道:

“在蛮界这玩意儿都必须由官府收购而且价格不高,私人买卖违法, 我们出了个天价又表明自己是中原商人得到货会立即离开,猎人这才敢冒这个险。”

司马龙飞着急地问金砖,他好像对弄到药膏没什么兴奋劲:

“小丈母娘,黄金搞好了没有?”

欧阳妈妈得意地一招手,起身往内屋走去:

“也不想想本小姐是谁,走,进去参观参观。”

一行人走进房间,满满一地金光耀眼的元宝将空间占了一大半,板砖一样的黄金变成了小小的元宝。

黑锅老头佩服得五体投地:

“欧阳侄女,你真了不起。”

司马龙飞也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非常厉害,不愧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他是真心实意表扬欧阳妈妈的手艺,但忘了夸奖女人千万不能用‘老’这个字,老将出马?欧阳妈妈那乐得像花儿一般的笑容僵在脸上。

司马龙飞扑向金元宝,拿着一个仔细鉴赏:

“做工精致,无以伦比,小丈母娘,我太喜欢你了。”

黑锅老头看到这么多金元宝,也没注意欧阳妈妈的表情,随口说道:

“喜欢就娶了她做老婆。”

司马龙飞站起来,看着手上的元宝说:

“那不可能,即使老妖精做梦都想嫁给我这英俊的富家子弟,也不过是异想天开。”

龙飞吓得到一哆嗦,要糟糕,老妖精?做梦都想嫁给你这富二代?还不过是异想天开?唉,兄弟,你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委婉一点说,多少次不经大脑的信口开河都会被淹个半死,咋不记亊呢?

估计又要经历一场完全可以避免的狂虐,虽然抗击打能力强,但也没必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多多少少还是会痛的,关键人家揍你己揍出了丰富的经验,肯定只打脸。

一切都没出乎龙飞的预料,熟系的悲剧立马开演,剧情一成不变。

电石火光,“嘭”欧阳妈妈一拳打中司马龙飞的鼻子,然后气呼呼地说:

“我做梦不是想嫁给你,而是打扁了你,英俊?我觉得完全还可以变得更帅,所以一定要帮帮你。”

鼻子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受到如此重击,司马龙飞顿时鼻血喷淋,眼泪双流。

欧阳妈妈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又一拳冲他左眼打去:

“哦,哦,见到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世容貌冲动得流鼻血,兴奋得流眼泪啦。”

司马龙飞 修为也是很不错的,他被打出火气来了,庞大的拳头朝着打过来的粉拳击去,对拳欧阳妈妈摆明拚不过司马龙飞,搞不好会受伤。

黑锅老头着急了,一闪而上,伸手扣住司马龙飞的手腕,劝解道:

“冲动是魔鬼,得镇定,好男不跟女斗。”

黑锅老头有几百年功力,他扣住司马龙飞,那肯定挣脱不了。

“呯”,欧阳妈妈拳头狠狠地击中司马龙飞的眼睛。

司马龙飞连遭重击,急得大骂。

“老妖怪居然拉黑架,你不想要这老妖精也不必非要硬塞给我,反正我是坚决不会答应。”

龙飞脑子发麻,忙转身往外走:

“想必你们都饿了,我去弄几条大点的肥鱼。”

欧阳静叹了口气,她也不明白司马龙飞怎么这么喜欢讨打挨?

“我去厨房烧点热水。”

俩人刚走出房门,就听黑锅老头在里面支招:

“你这样打不行,他一点事都没有,得分工合作。”

欧阳妈妈非常赞同:

“那你扣住他的双手,让我好打脸。”

“嘭嘭嘭,砰砰砰,啪啪啪。”

站在门口的龙飞于欧阳静都感到肯定不是一般的痛。

但今天司马龙飞却异常坚强,大叫大嚷:

“强扭的瓜不甜,打是打不出婚姻的,老妖精,我宁缺毋滥,誓死不从,死了这条心吧。”

黑锅老头给欧阳妈妈出主意:

“打颧骨下面,那里比较痛。”

司马龙飞立即发起怒骂:

“好歹毒的老妖怪,早怀疑你俩有一腿,果然如此,狼狈为奸。”

黑锅老头气得哇哇哇直叫:

“欧阳妹子,你休息一下,换我打,你按住他的手。”

跟着更响亮更密集更快捷的连环打击声响起。

黑锅老头是大能修者,出招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边打边赞:

“这王八蛋前世难道是条野牛,肉也太坚实了。”

欧阳妈妈十分佩服地说:

“这么打哼都不哼一声,非常有毅志力,看来可以考虑嫁给你,我最喜欢坚强的胖子了。”

话音未落,一直骂骂咧咧就是不喊痛的司马龙飞立即杀猪般惨叫起来。

“好痛啊,你们打得好痛啊,我最怕痛了。”

跟着欧阳妈妈又说: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一定得想办法嫁给你,这嗓门太不一般了,我很喜欢。”

刚还叫得那是一个惨的司马龙飞立马不叫了,郁闷地问:

“老妖精,我到底是该叫还是不该叫?”

欧阳妈妈甜甜的声音传出:

“随便你,反正叫不叫我都喜欢,就是非得嫁给你这小王八蛋,意下如何?”

司马龙飞马上斩钉截铁地说:

“想都别想,少单相思了,连黑锅这老妖怪都十分嫌弃你这老妖精。”

更加猛烈的打击声响起。

欧阳静望着龙飞叹道:

“去湖边坐坐吧,看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龙飞苦笑着点点头。

两人叹着气朝湖边走去。

龙飞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问:

“大胖子是不是病了,脸色不太好,人也似乎瘦了些。”

欧阳静‘卟’地一笑,答非所问:

“你知道药膏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吗?”

龙飞想了想后摇摇头说:

“这个书上没记录。”

欧阳静往湖面扔了个石头,激起一片水花,然后告诉了他答案:

“那是蛮鼠的排泄物经多年风化后形成的。”

龙飞没收明白,不解地问:

“这跟大胖子有什么关系?”

欧阳静嘻嘻笑了起来,开心地说:

“司马不是尝过味吗,那是老鼠屎,几万斤老鼠屎才能形成一点点。”

龙飞虽然也感到有点恶寒,但觉得司马龙飞还不至于会这么在乎:

“他总不会又尝了尝吧?”

欧阳静更加乐了:

“那倒没有,只是一吃饭老爷子就问茅坑里的便便比老鼠洞里的便便哪个味道更好,害得司马一路上没吃饱过。”

龙飞也乐了,难怪大胖子回来后连半个字都没提到过药膏,这家伙食量大但胃口薄容易恶心:

“这叫因果报应,那次非拉着我们看他刚从茅坑里挖出的黄金吃饭,还说什么能让胃口大开。”

欧阳静忙摇头阻止继续讨论此事:

“别说了,想起那次至今还有点恶心。”

龙飞叹了口气说:

“也害得我好几顿没吃饭。”

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打击声,欧阳静有点担心:

“可别真把司马给打坏了。”

龙飞拿着钓竿准备钓鱼,笑着安慰欧阳静:

“放心吧,最多皮外伤,这世上能用拳头真正伤害到他的人不多,况且妈妈他们也不会真正下狠手。”

欧阳静也拿了钓竿坐在龙飞身边,心有余悸地说:

“司马可真是铁做的,这挨了上千拳了吧,换咱俩不卧床半月恐怕好不了。”

龙飞将鱼线甩进水中,解释道:

“他经过天地精华锤炼,只要脑袋还在脖子上就死不了。”

说来奇怪,司马龙飞归来,湖中的鱼变得特别咬勾,一会就钩上了许多。

黑锅老头走了过来,蹲下看他们钓鱼。

龙飞笑着问:

“打完了?欧阳妈妈呢?”

黑锅老头指指小帐篷:

“累坏了,说是得休息片刻。”

欧阳静连忙问:

“司马呢?难道被你们给打晕啦?”

黑锅老头叹了口气,郁闷地说:

“晕个屁,这小王八蛋正在里面欣赏黄金呢,他娘的,真经打,最可气的是问我们到底还要打多久,别耽搁他数元宝。”

龙飞于欧阳静笑得前倾后仰,打人的累坏了,挨打的反而正悠闲自得地数黄金,怪亊。

黑锅老头大惑不解地说: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上千拳都打不昏的人咋摸几下晕迷了大半个月?邪门,害我陪了不少钱。”

龙飞脸一红,他是罪魁祸首,立即岔开话题:

“您去看看都有些什么鱼,我们弄的鱼真不好吃,还得您亲自下手。”

黑锅老头忙拿过鱼娄:

“好的,堂主,今晚鱼宴。”

欧阳静一听鱼宴,忙拉着黑锅老头嘱咐:

“那您吃饭时可千万别再提茅坑的黄金和鼠洞的药膏。”

黑锅老头乐呵呵地保证:

“遵命,堂主夫人。”

离开绿州,拜别大漠,大家回头看着浩瀚的戈壁滩,不胜唏嘘。

欧阳妈妈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地说:

“小飞,要回家了,呤首诗吧。。”

龙飞点点头,略微想了想。

久别家乡时日多。

岁月匆匆半消磨。

惟有老屋门前树。

春风依旧人蹉跎。

第一百另三章入关 经过山村,用骆驼换回马,然后支付了山民一笔可观的报酬,踏上回家路。

风尘仆仆总算到了边关的外城,一行人刚刚走近城门,突然有狗朝他们狂吠,这种灵犬是经过专门训练,对黄金嗅觉很灵,士兵们立即一涌而上团团围住几人,牵着狗的是调查失窃金砖的密探,他打量了一下马背上的箱子命令道:

“我是边关密探,打开行李。”

司马龙飞不禁看下欧阳妈妈,幸亏溶成了元宝,不然就难办了,打开箱子后士兵们看了吓得一跳,大叫道:

“大人,这不是金砖,是元宝,好几箱全部都是。”

密探看到这么多金元宝也吸了口凉气,一挥手:

“胆敢走私黄金,把他们绑上,全部带回军营。”

走私黄金?大家愣了,龙飞示意别冲动,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实力,对付这些官兵真不费力,但只是完全没这个必要,他在路上己想好了对策,亮出腰牌递给密探,小声打商量:

“我们是青林学院的,还请行个方便。”

见到是御封的神府腰牌,密探口气缓和了下来:

“对不起,你们的货物实在太多,我不敢自作主张,请到军营让万夫长定夺。”

他职位不高,要处理神府修院的事的确很为难,龙飞笑了笑点头答应:

“行,官爷,请带路。”

进入军营,镇守此地的万夫长闻迅赶来,他一到现场,愣了愣,惊喜地问:

“大个子,怎么是你?”

司马龙飞一看,这不是边关大战偷袭蛮营负责接应自己的那名军士吗,也高兴地打招呼:

“嗯,赵家大哥,升将军了?”

赵将军忙上前让士兵们将兵刃撤开:

“呵呵,还不是托你们的福立了个大功,古将军升了我的职。”

司马龙飞也替他高兴,拍拍他的胳膊道贺:

“是吗,那恭喜恭喜。”

赵将军看了眼密探,不解地问:

“怎么回事?又是刀又是枪的?”

密探吓坏了,自己居然抓了万夫长的朋友,连忙把几个箱子打开,轻声在赵将军耳边解释:

“他们带有大量的金元宝,我还以为是走私的马队。”

赵将军瞄一瞄箱子里的黄金,吸了口冷气,这的确太多了,蛮界盛产黄金,经常有不法商人从事走私,忙吩咐快盖上:

“大个子,怎么弄这么多?幸亏今天我当值,下次少弄点,上峰抓得严。”

他以为司马龙飞他们也在从事走私的买卖,走私黄金不用付税,属于暴利,但抓到罪很重,当然这几人他是绝对不会抓,同过生死的兄弟,而且不是他们,飞虎军肯定全军覆没,自己可能已战死沙场,只是得嘱咐嘱咐下次别弄这么大量,碰上其他的将军就不好过关了。

上过战场的军人就是这样,讲义气有担当。

龙飞走上前,他也认识这位万夫长:

“赵将军误会了,这趟是公差,黄金是朝庭的,我们在执行秘密行动。”

随后拿出一个小箱子,掀开一点盖给赵将军看了看,赵将军是见过药膏的,知道为蛮界特产,十分珍贵,忙命令士兵:

“军营四周加强戒备,吩咐厨房马上准备酒菜,飞少,进帐篷说。”

一行人随着他进入帐篷,而密探立即着手加强周边警戒,他冷汗都吓出来了,如果坏了朝廷大亊,自己官小职卑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家坐下喝茶,龙飞跟赵将军解释:

“ 我们这次受委派秘密进入蛮界收购药膏,但数量实在太少,所以剩下大量黄金没用出去。”

赵将军压低声音问:

“你们携带这么多贵重东西,我派一队骑兵护送如何?”

这可能会露馅,龙飞忙拒绝了:

“任务绝密,希望不要泄露,否则会危害帮我们收购药膏的蛮界内线。”

赵将军立即将密探叫进来,吩咐他传令知道这亊的人不许透露半个字,事关国家机密,否则军法处置,见龙飞随随便便摆平了这事,黑锅老头他们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不是大胖子夹在中间,欧阳妈妈真想狠狠亲龙飞一口。

坐在桌边,大家有点激动,家乡的口味久违了。

司马龙飞看着一大桌菜,惊讶地说:

“这么丰富,军营日子很不错啊。”

赵将军笑了笑介绍道:

“边关无战事,闲着无聊,养些猪羊种些菜消磨时间,这些都是士兵们自己弄的。”

欧阳妈妈尝了块猪肉夸赞:

“ 跟我平时吃的不同, 味道要更加好。”

赵将军十分自豪地说:

“这是士兵们研究出的蛮界与本地猪的杂交,瘦肉多肥肉少,又嫩又甜。”

司马龙飞最大的嗜好是吃,他觉得这种猪非常不错,要是可以弄些回去,那餐厅生意必定红火:

“赵大哥,你帮忙弄些种猪,我们带回学院饲养。”

说着递给赵将军几十个元宝,赵将军当然不会要:

“送你们一些种猪而已,兄弟间收什么钱。”

龙飞将元宝推给赵将军,眨眨眼小声告诉他:

“此次行动我们的报酬很高,这些就当给兄弟们过节花,马上年底了。”

士兵们的俸禄不高,年关将至,回家探亲的,亲友来军营的都需要花钱,这些元宝足够让士兵们过上一个热闹的春节,赵将军想了想,司马龙飞他们是于自己共过生死的战友,彼此之间好像没必要客气,军人是豪爽的,不会扭扭捏捏:

“行,收下了,另外送你们一些杂交种羊,味道好不好还不知道,因为是刚刚培育的。”

司马龙飞高兴地拍了一下赵将军致谢:

“敢情好敢情好,羊繁殖能力强,不要多久就是一群。”

赵将军看着司马龙飞说:

“这次一定历尽千辛万险吧,你看你脸肿成这个模样,干了不少架吗?”

司马龙飞没看任何人,只是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来了个指桑骂槐:

“别提了,踫上两个病得不清的疯子无缘无故揍了咱一顿。”

赵将军不太相信,所以难以置信地问:

“以你的身手,收拾两个疯子应该不成问题吧。”

司马龙飞重重叹了口气,故意大气地说:

“正常人怎么会跟疯子一般见识,我就当被狗咬了。”

赵将军不了解实情,点了点头:

“是啊,被狗咬了总不能反咬狗一口。”

气得欧阳妈妈浑身发抖,这个场合又不能动手,一用力将铜酒杯捏扁了。

在军营呆了二天,带着赵将军为他们准备的猪栏车继续起程,欧阳妈妈本准备在路上再次教训司马龙飞,也该大胖子无此一劫,赵将军还是不放心安全,依然派出一队士兵衣着便装随行护送,无奈,欧阳妈妈只好暂时忍了这口气。

君子报仇,有的是时间。

第一百另四章忍 终于回到天都城,司马龙飞带着金元宝走了,因为得将它们变成银票,大家好均分,那么多黄金也只有司马家族这样的商界巨贾才能吃得下。

而药膏 需要调制成丹药,他家主业本就这一行,调制师非常有经验,制成丹丸一旦推向市场,利润将十分可观。

龙飞跟院长和大长老说了大沙漠的经历,并提议装修学院迎接大年,把院长乐得喜上了天,立即动身去请工匠翻修学院,毕竟是民间惟一的神府,怎么也得气派一些才配得上这个称号,但没钱啊。

回来后司马龙飞可忙坏了,先是建了猪圈羊棚,又将食堂装修得富丽堂皇,并且真的打算给黑锅老头砌一栋独进独出的小楼,让他自己挑地方算风水,这可让另外九大太上长老羡慕不己,尤其黑锅老头居然买了一身十分气派非常昂贵的貂皮大衣,纷纷旁敲侧击打听如何突然发了财。

黑锅老头当然不会泄密,院长和大长老一再嘱咐这件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财富太过庞大,人心隔肚皮,得防着点。

现在有钱了,可以随便启动灵山,得为大比决赛作准备啦,包括叶进天佑都入灵洞提升修为,毕竟光靠二个龙飞想嬴得大赛是不可能的,能进入最后决赛的学院都实力超群,而且皇家的两个神府也将出战,真正的藏龙卧虎,没一个善碴。

龙飞决定除自己修练增强内功外,为其余人量身挑选一门武学,他师公曾是这片天地的王者,各种武技都非常精妙,只要叶进于天佑他们实力提升一个层次,龙飞对夺得魁首充满信心。

天佑年级还小,气力太弱,不宜用拳,便教了他一套“闪电蛇舔腿,”以速度对敌,专踢对手软肋,叶进孔武有力,手上己有十余年修为,所以传了他一套“开山掌,”靠力量制胜。

练了几天后,欧阳妈妈暗暗称赞,这二种武技真适合他俩,正宗的量身定制。

司马龙飞懒得练,他认为自己已经够厉害了,关键得精心照顾杂交猪,交给别人他不太放心,见他满头大汗仍嚼着干辣椒,欧阳静奇怪地问:

“司马,嘴巴都辣红了怎么还吃?”

司马龙飞哭丧着脸说:

“我也不想啊,老师,药膏后遗症,每隔段时间就暂时失去知觉,得靠强刺激才行,不然吃啥都淡如水。”

欧阳静吃了一惊,忙问:

“小飞不是治好了你吗?怎么出了个后遗症?”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根治不了,每个月都要发作一二天,其余的时候还是没问题。”

欧阳静将手中葡萄递给他:

“吃些酸的解解辣。”

司马龙飞接过一串葡萄,对欧阳静说:

“这里鸟语花香,环境优雅,老师可以考虑在山顶建栋屋和你娘住,空气多好。”

一旁的欧阳妈妈忙插言:

“有钱也不能辅张消费,住的地方只要不透风露雨就行了。”

司马龙飞很瞧不起地白了她一眼:

“你分到了八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留着干什么?为了以后养几个小白脸?”

欧阳妈妈己发誓半年内不再打大胖子,因为司马龙飞的分配非常公道,五个人分成六份,欧阳妈妈溶金功劳最大,比别人多分了一份,大胖子自己那份立马交给了龙飞,作为黄金发现者他却分文未得,黑锅老头也把自己那份交给欧阳妈妈保管,这次沙漠金矿变相地全部落入欧阳家。

所以欧阳妈妈决定半年内不踫大胖子,忍忍气说:

“人们败家时都是认为反正花不完,然后败光了,我的钱得用来防老。”

司马龙飞眼睛一亮,开心地大叫:

“终于承认老了吧,呵呵,不服老可不行。”

欧阳妈妈强制性将紧握的秀拳插进口袋,人得讲城信,说半年不打就半年不打:

“老了吗?你兄弟小飞可是天天夸奖我,说比你们老师还白皙一些。”

司马龙飞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你是他丈母娘,他讨好你而己,言不由衷,没发自內心。”

斗嘴皮子劲欧阳妈妈可不是司马龙飞的对手。

欧阳静打了大胖子一下,责备道:

“我娘哪里不漂亮了?这么美,小飞,呤首赞美我们的诗。”

龙飞早料到会轮到自己出场,己有准备。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欧阳妈妈得意地看着司马龙飞。

大胖子哼了一声,跟着龙飞学了不少诗,这首他知道,所以可以捣乱:

“他不敢呤下半段,我代劳吧。”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持。

生怕她们不懂,特意解释了一番: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再美的花随着时光也将消失。”

欧阳妈妈急了,忙推推龙飞:

“小飞,搞一首厉害的。”

龙飞无奈地望了下大胖子,瞎叨叨什么?你没事干啊?只好又弄了一首:

王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花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欧阳妈妈 跟龙飞请教过诗,她本就是大才女,水平不是司马龙飞能相提并论的,优雅地站起来摸摸脸,也来了一首:

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尽红。

回眸一笑百媚生,月失色。

清水芙蓉素若菊。

秀美掩古今,荷花羞丹唇。

不施脂肪消人魂。

人生苦短光阴似箭,睁眼闭眼一天飞快便过去了,等老了闲来无事,一杯清茶,一壶浊酒静下心回顾过往,你会感到得与失都是过眼云烟。

无论贫穷或是富贵,只有活好当下每一天才不枉此生,什么花前月下牵着手约定下辈子,那不过是我们在逗彼此开心。

至于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忘却俗世恩怨,再由阎王判善恶,决定投胎转世,世上真有轮回来生吗?呵呵,信则有,不信则无。

人一生究竟有多长?认真地来算一算。

一年等于十二个月,五十二个星期,三百六十五天,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加上自己将死之前那一秒,就是来到人世经过的日子。

这些欧阳妈妈当然不会闲得无聊去算,她只觉得半年的时间似乎太长太长,好难熬,江湖儿女信字当头,不能出尔反尔,得对得住初心,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面对司马龙飞不止一次的冷嘲热讽,向来脾气不是很好的欧阳妈妈总是一笑了之。

老虎居然不发威?难道病了?

欧阳静有点着急,生怕妈妈有什么不对头,又是把脉又是探额,没毛病啊,

龙飞也感到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番。

欧阳妈妈甜甜地一笑:

“我跟一小屁孩计较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

欧阳静惊鄂地瞪大眼睛问:

“娘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道理了?”

欧阳妈妈优雅地理理秀发,淡淡笑着地说:

“道理?当然要讲,该讲的时候再讲,认真地讲,狠狠地讲,娘是个非常喜欢讲道理的人。”

让龙飞感到一丝凉意的是欧阳妈妈话里明显有话,笑里似乎藏刀,他不禁为最近比较高调的司马龙飞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什么都没发生,因为欧阳妈妈突然要辞行了,时近年关,她需要回去理顺家族的一些重大事宜,作为大势力的掌门人到了年关必须回去主持大局,论功行赏。

这些年在她的带领下,飞凤山庄成为了江湖闻名的地方巨无霸,家族己走上正规,无需她时刻亲自坐镇,但一年到头大家也辛苦了,得从利润中拿一部分按功劳大小分配下去,让所有人都能过上个好年。

虽然欧阳家庭现在非常团结,但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土崩瓦解,堡垒永远是从内部攻克的,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得让手下兄弟们觉得物有所值。

欧阳妈妈修为很高,发起狠来那是相当凶猛的,真正的巾帼英雄,不然肯定压不住数万剽悍的手下,但她深知物极必反,光靠强硬手段是不行的,有时也得怀柔,而钱是怀柔手段中的杀招。

欧阳静舍不得娘走,再三挽留,但欧阳妈妈告诉大家,这次沙漠之行让她在修为的认识上又有顿悟,表示回去后可能要至少闭关一年或者更久,而且久不回去怕会有内乱。

其实这些都不是原因,多年来打造的核心团队中每一个人对她都百分百忠诚,要走关键的是忽然发觉身体有种可怕的生理反应,她是过来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晚睡觉都会被恶梦惊醒,浑身冷汗。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个节有些让她无法释怀,必须得走,不然再过不久大家都会察觉到变化,走之前先得了了自己的心愿。

所以欧阳妈妈希望先让女儿成亲,她好放心全力发展家族,以后要交个更庞大的势力给女儿。

院长和大长老一商量,觉得这是个能将龙飞牢牢拴在青机学院的机会,他们生怕雄鹰哪天翅膀硬了,也许会冲上蓝天一去不返,那青林的未来便前途渺茫,成为天下第一学府的愿望必定落空,如果成了亲一切便不用担心,有家的牵扯,男人会老实安份很多。

龙飞当然不愿意这么年轻就结婚,他才刚刚脱少入青,对真正突然有个老婆比较排斥。

第一百另五章催亲 黑锅老头急坏了,他心里真把欧阳母女当成了最亲的人,而对龙飞的印象更是好到了极致,认为这个堂主人中之龙,相貌、修为、学识、地位都是万里无一,必须得成为欧阳家乘龙快婿才行,只要事成,这少年以后定会是青林学院及飞凤山庄的脊梁骨,顶梁柱。

所以天天缠着龙飞讲事实,摆道理,可谓绞尽脑汁,苦口婆心,这可比老头多年来打过的架加一起还要累,因为他很不善于做政治思想工作,而且龙飞始终不松口让他束手无策。

但这个问题却被司马龙飞随随便便解决了。

大胖子太了解龙飞的性格,所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老师年龄比你大不少,你耗得起她可能耗不起,如果不喜欢,早点放手为好,承诺有时并不重要,君子一诺千金只是个美好的传说。”

这招欲擒故纵还真管用,龙飞毕竟是山里娃,性格纯朴不会伤害身边的亲友,所以立刻答应:

“好,我马上娶老师,你吃遍五城,对这里比较熟悉,挑个最高级的酒家,婚礼归你主持。”

大胖子看着黑锅老头说:

“你会占卜算卦,选个黄道吉日吧。”

黑锅老头跟龙飞要生辰八字,好开卜算卦求良辰。

这可把龙飞急坏了,怎么报?自己是孤儿,师父们除了教他本亊从没给他过过生日,因为老头们估计也不知道,没办法,就把懂事后知道的最近的一个日子报出了事:

“我只记得日子,忘了年份。”

司马龙飞一脸惊愕地问:

“你这么聪明优秀的人居然不记得哪年生的?你也是孙大圣,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龙飞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对大胖子说:

“在这个世上除了师父和你,我没任何亲人。”

大胖子是个感情脆弱的人,立即眼眶红了,举起大拳头动情地表白:

“如果你师父都死了,兄弟,放心,还有我。”

龙飞真是哭笑不得,但知道大胖子有口无心,生成一张欠揍的嘴,没办法。

黑锅老头不在乎这些,只要答应成亲,其余都是小亊,卜卦信则有,不信则无,一挥手作了决定:

“堂主原来是孤儿啊,没关系,有日子就行,我去要欧阳老师的生辰八字,明天就能挑出最佳吉时。”

他急忙跑了,这可是一生中办得最正经的亊,得上紧。

司马龙飞却在纠结另一个问题,他使劲挠头:

“以后该怎么称呼你们?兄弟还是师公?称老师叫弟媳或嫂嫂都似乎不太合适。”

龙飞生怕他就这个问题向自己发动无休止的请教,忙转身走了。

这几天欧阳妈妈真是享受到无微不至的伺候。

还未起床,洗漱水及早餐己摆在门口,中餐不必移步,食堂伙计送上至少四菜一汤,晚饭更加离谱,道德堂餐厅最好的包厢居然归她独享。

食堂门口居然还挂着横幅:热烈欢送欧阳大美女不日后荣归飞凤山庄。

欧阳妈妈晚上来到餐厅用膳,司马龙飞亲自殷勤服侍左右,端茶盛饭倒酒敬菜,让大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欧阳妈妈没好气地说:

“这么高的待遇是因为送瘟神回家吗?以后就不用挨打了。”

司马龙飞一本正经地讨好道:

“您一走我老伤心呢,怪舍不得的,以后我上哪去找手法这么精湛按摩师。”

天佑呵呵笑了起来,看着大胖子说:

“难怪师兄找打挨,原来是在享受免费按摩。”

龙飞也笑了起来,脱口而出一个典故:

“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司马龙飞立刻来了兴趣,忙问:

“听你这么说,那姓周的手法应该也不错,哪家店的?有空我得去光顾光顾。”

龙飞险些呛酒,姓周的?你有空去光顾光顾?太对不起周郎了,唉,又一个不小心,怎么再次把这些英雄人物翻出来受侮辱?唉,下不为例,连忙岔开话题:

“这个以后再说,你真这么不舍得欧阳妈妈?”

司马龙飞有门特长,随便就能哭,这不他瞬间立马挤出了两行热泪:

“真是怪舍不得的。”

欧阳妈妈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舍不得才怪,别以为改变态度就会让人动心,我是绝对不肯嫁给你的。”

司马龙飞立即喜笑颜开,马上帮她倒满酒,开心地说:

“多谢多谢,的确太不相配了,门不当户不对,您大势力族长,我家就一做小买卖的,怎么也配不上小丈母娘您。”

欧阳妈妈有点纳闷地问:

“呵呵,那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

司马龙飞想都没想便做了回答:

“您将老师现在嫁给龙飞,我心中石头总算落下了。”

欧阳妈妈一愣,不解地问:

“他俩成亲你落哪门子石头?你又是对什么不放心?对我?”

司马龙飞觉得说露嘴了,马上大声喊伙计:

“五圆蒸鸡怎么还没上?你去吩咐厨房麻溜点。”

欧阳妈妈看了看环境,食堂被司马龙飞装修得富丽堂皇,档次很高,突然有了主意:

“大胖子,婚宴就在你这多好,何必再出去找酒店。”

司马龙飞一拍脑袋,自己的餐厅够大够气派,出去找个屁啊:

“对啊,真是关心则乱,十大太上大老的手艺比那些酒店里可不会差,况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丈母娘你这点子太妙了,厨房的,有没有信心?”

黑锅老头忙举手,这活他一万个乐意,忙作保证:

“太有了,我们十个老头炒菜都很厉害,保证让宾客吃得开心,绝不会给堂主丢脸。”

院长和大长老对视了一眼,这下总算将未来的院长给留住了,放心地说:

“食材归我和大长老去采购,肯定价廉物美。”

司马龙飞白了院长一眼,恼火地责备道:

“我兄弟刚找第一个老婆,怎么能使用廉价食材,难怪你们都是光棍。”

天佑年轻小不懂事,只知道有喜事就能吃好的,忙高兴地问:

“第一个?那以后还能吃到堂主很多次喜宴啰?”

对老师司马龙飞是非常尊重的,所以立马气咧咧地给了天佑一巴掌,叱责道:

“胡说什么,哪有很多次,这又不是办家家酒。”

天佑挨了一巴掌当然不服,反驳道:

“欧阳老师说过多多益善,有一便有二,一而再,再而三……”

这小孩太不懂事了,司马龙飞忙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院长,食材我包啦,您倒是可以弄些灵山的特产,稀罕物,外面吃不到,档次显得高一点才像话。”

院长立即同意,搁平时别说捉灵山兽,未经允许上去他都会暴跳如雷,那可是镇山之宝。

第一百另六章喜近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地自言自语:

“就是没什么贵客,真想女儿是风光大嫁。”

天佑笑着大声告诉她:

“老师妈妈別担心,我早己飞鸽传书而且收到回信,六王爷宰相大人我爷爷古将军都会赶来祝贺。”

欧阳妈妈激动了,这可是朝庭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太有面子了,自己的个人形象不能 寒酸,必须好好打扮一番,立马起身:

“那我得去街上买些脂肪水粉,再弄一套漂亮的衣服。”

司马龙飞没好气地说。

“又不是你嫁人,捣腾个屁,喧宾夺主啊?以为天姿国色自我陶醉?”

气得欧阳妈妈跳了起来,咋哪都有您搅局,瞪着大眼睛责问大胖子:

“难道本小姐姐不是天姿国色吗?”

欧阳静帮龙飞倒杯酒,她可不想大喜当前先大打出手,得缓和气氛:

“小飞,呤首诗夸夸娘的绝世容颜。”

龙飞呡了口酒,仔细想了想,不由一乐,太师公看来是个风流人物,收集了太多称赞美人的诗词:

玉颜寂寞胜芙蓉,丹唇一点含羞开。

白雪凝肤海棠醉,梨花带雨春露来。

欧阳妈妈得意地白了司马龙飞一眼,妩媚地一笑,谦虚地说:

“哪有小飞你说的这么好。”

司马龙飞这次倒没有唱反调:

“长得的确很漂亮,身材也不错,整体来说,算勉强及格。”

欧阳静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在帮你下坡不知道吗,怎么老喜欢往刀口上撞:

“我娘才勉强及格?瞧你自己,五大三粗还没文化,只知道信口开河。”

对老师司马龙飞是很尊敬的,他忙扭扭捏捏地解释:

“我不是怕她放不下舍不得我,万一又不肯走非得嫁我就麻烦啦,得死了她这条心。”

放不下?舍不得?不肯走?非得嫁你?

欧阳妈妈虎地站起,秀目圆瞪,气势汹汹地说:

“忍不住了,我得在走之前狠狠再揍你这小王八蛋一次,让你对我刻骨铭心。”

院长忙拉住她劝解:

“大婚期间不易过份使用暴力,得讨个好彩头。”

黑锅老头也在劝:

“他要到外面去办食材,鼻青眼肿的不好还价,别人会不相信他。”

司马龙飞居然也虎地站起,气势磅礴地挑衅:

“老妖精,过来打啊,过来过来,千万别手软。”

欧阳妈妈突然‘卟’地一笑,优雅地坐下:

“又想叫我免费给你按摩,呵呵,让你失望了哥们,漂亮的小姐姐不上你的当。”

她想到司马龙飞要站台主持婚礼,形象必须得保持,暂时绝对不能伤害他充满喜感的五官,婚礼完后走之前再抽空揍他一顿,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青林学院这几日真是太热闹了,率先前来祝贺的是商会首领和一些天都城富豪,粮仓遭灾,不是龙飞帮忙他们必定凶多吉少,所以备的礼也十分贵重。

学院四周戒备森严,不但有大批城卫军还有很多差役和密探,因为当朝手握重权的文武大臣在六王爷率领下大驾光临,整个青林学院道德堂餐厅高朋满座,非富即贵,半点差错都不能出,所以即便你有请柬也必须接受检查。

吉时到,一身锦绣华服的司马龙飞走上搭好的花台,清清嗓门唱礼:

“喜雀喳喳叫,定有贵人到,婚礼先丟一边,让我隆重介绍最尊贵的佳宾。”

他躬身往酒宴上宾桌一行礼:

“英俊潇洒的六王爷。”

这是别具一格的婚礼开场。

六王爷满面红光站起身,朝四周点点头。

“才高八斗的天都之主宰相大人。”

宰相微笑着欠欠身,挥挥手。

“神勇无比的兵马大元帅。”

大元帅站虎地站起,笑着指了指司马龙飞。

“天下无敌的飞虎铁将军古震天。”

古震天站起身,朝四周拱拱手。

几乎所有宾客都惊呆了,天都这座小地居然来了这么多如此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青林学院道德堂龙堂主的面子可是了不得。

司马龙飞知道这些宾客肯定受惊了,如果束手束脚婚礼会不热闹,立即大声安抚:

“别紧张,大人们官职虽涛天,为人却很随和,不然又怎么可能屈尊来小小的天都参加一场普通的婚礼,所以请掌声欢迎。”

马上热烈的掌声响彻大厅。

待掌声渐渐消停,司马龙飞步入正题:

“喜披彩凤双飞翼,乐偕并蒂连理枝,有请新人闪亮登场。”

大胖子为了老师和兄弟的婚礼可是下足了苦功夫,日日念夜夜背,力求雅俗共赏。

欧阳静搀着龙飞的胳膊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司马龙飞将两人分开,气冲冲地说:

“挨这么紧干什么?还未礼成,猴急个啥,又没谁跟你们抢位置,一人站一边,这里我最大,得服从安排听候指挥。”

欧阳静与龙飞相视一笑,分开站在大胖子左右边。

接下来就是大胖子搞活气氛的表演时刻。

司马龙飞拉着欧阳靜的小手,望着秀美的脸旦欣赏了半天,夸赞道:

“丽质天生绝代颜,鱼儿沉底雁留连,此女只应天上有,落入凡界便是仙。”

欧阳静羞涩地一笑。

司马龙飞又拉着龙飞的手,看看他的脸,马上嫌弃地移开目光,深深地叹了口气埋怨地说:

“好菜总遭野猪啃,鲜花又插牛粪间,天下俊男不胜数,福气生在丑人边。”

转头满脸笑容地看着欧阳静:

“老,美女,现在后悔来得及,不怕告诉你,我比他有钱,也比他帅。”

欧阳静笑着摇一摇头:

“比他有钱我相信,比他帅?这个,有待探讨,呵呵,其实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迟到了。”

司马龙飞猛拍脑袋,急得转了个圈,捶胸顿足地后悔:

“那天的确起晚了一点,不该多恋了一小会床,后悔莫及啊。”

欧阳静认真地点点头配合他演出:

“可不就只差那么一丁点吗,不过我不后悔,幸亏那天起得早,要不踫上帅气又有钱的你,现在哭都来不及。”

司马龙飞又叹了口气,拍拍龙飞的肩,大声讨教:

“兄弟,怎么泡到这妞的,传传经验,可别告诉我是在路边拣的,饱汉得体谅饿汉饥啊。”

台下哄堂大笑,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司马龙飞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今生姻缘前世定,两手紧牵共苦甜。

海阔天空双比翼,只羡鸳鸯不羡仙。

欧阳妈妈站了起来使劲鼓掌:

“大胖子,有一套,了不起,真行。”

司马龙飞接下来的话让欧阳妈妈笑容立马僵在脸上:

“这位老奶奶,请不要破坏喜宴气氛,矜持些,又不是你嫁人,别捣乱。”

院长忙将欧阳妈妈拉着坐下:

“很不错,师妹,你看全场气氛多热闹。”

欧阳妈妈看了看四周,连向来不苛言笑的铁将军古震天也在乐,心里的气马上消了, 冲台上的司马龙飞一举大拇指以示表扬。

司马龙飞朝所有人拱拱手:

“多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大驾光临,不耽搁大家时间了,有请男方家长。”

龙飞在这没亲人,院长便作代表了。

司马龙飞又行一礼:

“有请女方家长。”

欧阳妈妈和院长一起走上台左右坐下,各自代表男女方长辈。怎么又出来一个新娘?刚介绍这是新娘她妈,不可能吧,这分明是新娘的妹妹,两个欧阳真的长得一模一样,现场顿时喧闹,口哨声,跺脚声,鼓掌声,敲桌声此起彼伏。

第一百另七章送别 有人高声喊:

“大胖子,你介绍的是真的吗?”

司马龙飞懒得跟他解释,转身行一礼:

“小丈母娘,恭喜。”

欧阳妈妈站起身,回个万福:

“多谢司马了,大家同喜。”

果然是新娘的妈妈,但怎么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大厅又是喧嚣无比。

司马龙飞生性好热闹,见大家兴趣如此之高,有心捉弄捉弄众人,所以一本正经地介绍:

“我是个好人,因此善意地提醒各位,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美人可不是温柔的绵羊,而是凶猛的老虎。”

台下更加热闹了:

“我喜欢训虎,尤其是漂亮的母老虎。”

司马龙飞呵呵一笑调侃道:

“我曾经也有这种想法,可惜,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台下有人戏谑地喊:

“大个子,你好福气,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马龙飞认真地看着说话的人,然后长叹了口气:

“我宁愿从来都没身处这近水楼台之上,因为这里并没有温柔似水的月亮只有如同火焰的太阳,灼伤至今未愈。”

他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很认真地抹了抺眼泪,身旁的欧阳静捂着嘴笑了起来。

司马龙飞拍拍手,一脸坏笑地说:

“不过透露一个秘密,她至今单身,待嫁闺中,空虚,寂寞,可惜啊,浪费啊,其实她非常渴望得到男人的拥抱。”

这一顿胡言乱语把欧阳妈妈气得银牙咬碎,底下更加热闹起来了,如果不是有军政要员在场,很有可能会有人直接冲上去。

司马龙飞振臂一挥,大声加油鼓劲:

“大家是不是很有兴趣?是不是想解救这个寂寞的美丽女人?给她关怀?给她温暖?想不想献出你的爱心?”

台下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响应。

司马龙飞双手下压,示意声音轻点:

“冷静,保持冷静,我是个大好人,现在公布新娘她妈的地址。”

龙飞一愣,您到底要公布谁的地址?新娘和她妈得分开念,至少要有稍加停顿。

司马龙飞转身向欧阳妈妈一拜,热情洋溢地大声宣布:

“新娘她妈就是飞凤山庒现任掌门人,身份显赫,地位高贵,收入丰厚,长相甜美,欢迎提亲。”

这一番话倒是把欧阳妈妈给逗乐了。

只不过刚还喧嚣无比的大厅立马安静下来,飞凤山庒是近期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帮派之一,据说现任族长修为高深,出手狠辣,近二十年无一败迹,这的确是头老虎,一头千万不要惹的大老虎。

司马龙飞心里一乐,小样,闹场,看谁还敢瞎嚷嚷。

见己清静,司马龙飞拉长声音:

“一拜高堂,感谢双方长辈养育之恩。”

两人向欧阳妈妈及院长敬茶。

“二拜亲友,感谢各位来宾丰厚的红包。”

两人向全场行礼。

“夫妻对拜,礼成。”

司马龙飞高举酒杯,大声倡议:

“为新婚夫妻的幸福,为在座各位的身体健康,请举起杯,干。”

一片敲桌踫杯声,应该说酒宴进行得非常热闹十分完美。

司马龙飞屁颠屁颠地跑到欧阳妈妈跟前,讨好地问:

“小丈母娘,我说得还算可以吧?”

欧阳妈妈拿起身边的酒杯,站起身递给大胖子:

“非常满意,谢谢,司马,姐敬你一杯。”

这是欧阳妈妈第一次叫大胖子司马,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婚礼刚进行完,欧阳妈妈便准备启程,欧阳静喝醉了,龙飞便作代表送欧阳妈妈,默默策马近十里,欧阳妈妈下马笑着说: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就到这里吧。”

龙飞也飞身下马,点点头关切地说:

“那您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欧阳妈妈看着龙飞,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哽咽:

“呤首送别诗吧。”

龙飞想了想,轻轻地呤道。

猿啼客散暮江头,人自伤心水自流。

同作逐臣君更远,青山万里一孤舟。

“保重,我会好好照顾老师的,放心。”

好一会,欧阳妈妈松开双手,秀目含泪,半晌方小声地说:

“谢谢你。”

龙飞愣了愣,不解地问:

“妈妈,你怎么哭了?”

欧阳妈妈抹抺眼泪,伸手轻轻摸着龙飞的脸说:

“我是高兴,好好对我女儿,好好保重你自己。”

龙飞点点头认真地答应:

“我会的。”

欧阳妈妈仔细看了会龙飞,转身上马,扬鞭,飞驰而去。

龙飞不断挥手,直到人马绝迹。

回到学院门口,看见欧阳静在等他,忙走上前,,将披风解下搭在她的身上:

“老师,酒醒了,小心着凉。”

欧阳静笑了笑说:

“我根本没醉。”

龙飞一愣,忙问:

“没醉?那怎么不一块送送妈妈?”

欧阳静眼里泛起泪水,声音充满眷恋:

“我怕去送和娘会抱头痛哭,她舍不得我们。”

龙飞也有同感,叹息道:

“是啊,我看出她很舍不得。”

欧阳静挽着龙飞的胳膊,笑问:

“你觉得我娘和我谁更好看?”

龙飞拍拍欧阳静的手,想也没想便作答:

“你们就像是一个人。”

欧阳静叹了口气,情绪低沉地说

“我娘她好可怜,一个女人没有丈夫还要支撑那么大一个家族,小时候我看见她经常深夜发呆喝闷酒。”

龙飞很认可这点,师父们赶集一走半月,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独守群山,那日子太难熬了:

“寂寞最可怕,尤其是女人。”

欧阳静轻轻地说。

“遇上你之前,我娘很少说话很少笑,现在她天天都显得开心,我看得出来,娘喜欢你。”

龙飞愣了愣,没说话,为了帮他,欧阳妈妈的确付出了能够付出的一切。

欧阳静将头靠在龙飞肩膀上,轻轻地告诉他:

“我只看过爹的画像,你真和我爹就是一个人似的,我娘潜意识里把你当成我爹了。”

龙飞开玩笑地说:

“那你叫我一声爹。”

欧阳静摸摸龙飞的脸,十分认真地问

“我叫你爹,你敢不敢把我娘一块娶了?”

龙飞吓了一跳,忙岔开话题:

“别开玩笑了,你娘会给你找个好爹的。”

欧阳静摇摇头默默地说:

“我太了解娘了,绝对不可能再找别的男人,因为现在你已经打开了她的心结。”

龙飞是个聪明人,一下明白了:

“原来你装醉是好让我单独送她,妈妈归途就会开心些。”

欧阳静点点头,伤感地看着远方:

“是的,我好想娘有个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帮她扛起责任,欧阳家族实在太大了,一个女人扛着很累。”

龙飞用力握着欧阳静的手发誓:

“老师放心,只要家族有任何要求,我必定全力以赴,而且妈妈肯定不会再深夜发呆喝闷酒了。”

欧阳静娴静地笑笑,开心地说:

“也对,妈妈现在心里有了牵挂,一定更加有干劲,只是她的对手就会很惨。”

龙飞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瞄了一眼门后,提了个建议:

“不必妈妈动手,万一打架我们就鼓捣大胖子到最前面去挡刀,反正砍他不死。”

欧阳静也乐了,笑着打趣:

“是啊是啊,打不死的铁司马,可以考虑把他挡得最前面。”

龙飞笑着说。

“要不撮合大胖子与妈妈,一个有钱一个有势,绝配。”

这时门后响起一声叹息,司马龙飞走了出来,郁闷地说:

“打住,我就知道你俩想到我准没什么好事,挡刀可以,走,再陪哥喝一杯去。”

看见司马龙飞,又想起他妙语连篇的婚宴主持,欧阳静思绪回来了,笑着提了个要求:

“司马今天成大才子了,想喝酒?行,呤首诗。”

司马龙飞哈哈一笑,欧阳妈妈走了,他是唯一开心的人,立即高颂一曲: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轰地,右擎苍,

吼声如雷,千骑扫平岗。

风卷狂尘马蹄急,先射虎,再擒狼。

酒酣胸胆尚开张,仰天笑,又何妨?

举目望碧空,逐日很平常。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灭蛮荒。

众人围猎,高歌畅谈。

笑饮百杯意气浓,豪迈张扬。

第一百另八章年近 欧阳静一步三回头,望着家族的方向,进门时才确定不会有奇迹发生了,秀目含泪。

本以为刚刚完婚,妈妈应该可能推迟归期留在学院多陪自己一些日子,没想到这次却走得是如此的坚决,喜宴一散匆匆跟大家道个别后立马启程,毫不拖泥带水。

但欧阳静知道这的确是妈妈的一贯性格,雷厉风行,她想走即使天上下刀子也挡不住,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福,路途遥远,希望妈妈早日顺利到达飞风山庄。

欧阳静自幼便深知妈妈的难处,所以从小在青林修炼付出的艰辛,忍受的极限痛苦即便男孩子能挺住的也不多,看似文弱的欧阳静不但修为很高,而且内心也是十分坚强。

这正是欧阳妈妈狠心将独女送出千里之外苦修的原因和希望得到的结果,至于安全她一点不担心,欧阳家长辈对青林院长有养育之恩。

从小院长便时时告诫欧阳静为了自己的妈妈修炼得吃苦,让她明白以后是要接管一个庞大家族的,大势力的掌门人相当于一方土皇帝,拥有势力范围内的所有一切,轻咳一声,很多人都得感冒。

绝大多数族长都手握生杀大权,你的身家性命宠辱荣哀归他们决定,而为巩固这种地位,所有族长都必须拥有真才实学方能为自己保驾护航。

因为这种通天的权力肯定令人窥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心,非凡的手段及过硬的实力,可能连骨头都会被吃得渣也不剩。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尔虞我诈,你不吃人,人就要吃你。

欧阳静慢慢明白妈妈为什么为人处事十分狠辣,因为她是个女人,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肯定会引起一些人垂涎的,所以她剑走偏锋,对哪怕是潜在的危险都会雷霆一击。

现在的飞凤山庄没有任何人将欧阳妈妈当作个女人,因为她对付敌人的手段是相当残酷的,有次将家族一个企图侵犯她的长老凌迟处死,足足割了一千多刀才咽气。

其实真正聪明的男人是不会惹女人的,尤其是那些美貌于财富并重而且还很有本事的女人,因为她们会甜甜笑着十分温柔毫不动摇的制你于死地。

欧阳妈妈己用拳头和利刃告诉了整个江湖,想吃我?先得看看你的牙齿够不够利够不够硬,杀戮并不只是男人的专利,她是只要一旦出手,就必须不死不休,这也是飞凤山庒雄霸一方的主要原因。

但一个女人不管再强势也过得比男人艰辛,她们的苦得独自承受,这使得欧阳静真正是全身心地艰辛苦修,希望有一天能替妈妈扛起这份重压。

在她苦修的那些日子里,只有白天和夜晚之分,基本是全年无休,学院所有师生对她十分佩服和尊敬,尽管貌美如花,但从没任何一个人亵渎她。

有付出就有回报,有耕耘才有收获,她成了青林学院百年来唯一留校任教的女孩子,因为各个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尤其理论知识更是出类拨莘。

要知道在这个修者为尊的世道上,学院老师们地位是非常至高无上的,拥有跟刑不上大夫同等的豁免权利。

想要成为修院老师必须拥有真才实学,否则不管你背景多么深厚,不管你多么富有,相混进学院当个老师那也绝无可能。

学院为了教职人员有归属感,大多数时候都会从弟子中挑选优秀人才留任,任何家族中如果出了个在武者修院任职的人,那相当如护身符,基本上没势力敢明目张胆的挑衅侵犯。

因为学院的实力不但很强大,而且多数都有高官背景,虽然对一些强悍的大势力来说,这还不至于让它们畏惧,它们怕的是学院培养出来的无数弟子,那可全是遍布黑白两道的各行各业精英人物。

你得罪了学院有可能等于得罪了整个江湖。

飞凤山庄能雄霸一方除了本身实力不弱,欧阳静是最大的助力,家族突飞猛进风声水起的时间就是从欧阳静毕业留任老师以后,青林学院派高手摆平了飞凤山庄的几次江湖恩怨,使得昔日与它对敌的势力大多数上门示好,化干弋为王帛。

任何亊有利就有敝,由于欧阳静理论知识非常丰富,又是美女老师,她的课坐无虚席,所谓能者多劳,长老会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整个新生年级的入门教学都交给她负责,学院最忙碌的居然是这位最年轻的女老师。

而欧阳静是个感恩的女孩,为了青林培养人才一直尽心竭力,可以说全年无休,唯一的假期便只有寒假回到飞凤山庄,在妈妈身边她又变成一个可人的乖乖女。

这还是第一次独自在外过年,本打算陪妈妈一块回家族的,连行装都准备好了,但非常奇怪,欧阳妈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耐心地跟女儿说明了理由,回去后立马要到禁地闭关,而龙飞跟家族其他人不熟,在飞凤山庄肯定会很无聊。

最重要的是王朝一干大员要在天都过节,又住在青林学院,招待好他们是头等大事,这么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不远万里舟车劳顿赶来参加婚礼,你一走了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以后有时间再回去也不晚。

一夜连双日,子时分二天,篝火辞旧岁,鞭炮迎新年。

大胖子这些日子一直呆在龙飞家里讨教日常的知识,他可没管人家新婚燕尔,托词说老是混淆时间概念需加强学习,龙飞对大胖子的求知欲是十分欣慰的,当然倾力教导。

子、丑、寅、卯。辰、己、午、末、申、酉、戌、亥代表一天的各个时段。

子为夜半,丑为鸡鸣,寅为平旦,卯为日出,辰为食时,己为隅中。

午为日中,末为日昳,申为哺时,酉为日入,戌为黄昏,玄为人定。

然后耐心地一一作了解释。

自觉学有所成,司马龙飞兴高彩烈地走了,他准备去向留校过年的女生眩耀自己丰富的知识,看看能不能骗一二个漂亮的小师妹陪着度过这漫长寂寞的寒假。

令人遗憾的是所有女孩子倒是喜欢司马龙飞说的这些小知识,但当听到浪漫的表白时,再看看他巨大的体格,全部花容失色,大胖子的猎艳计划没有一例成功。

郁闷之下,学着龙飞的也在自己房门口写了副对联。

窈窕淑女君子求。

无情被拒生忧愁。

欧阳静经过时看到了,嘻嘻直乐,立马怂恿龙飞调侃一下大胖子。

姣妻的要求当然得满足,龙飞便在大胖子房子墙上附诗一首。

玉树临风空无人,情心悠扬不发声。

佳人顰笑不为我,美梦醒时欲断魂。

这首诗居然让司马龙飞时来运转,虽仍没有美女投怀送抱,但有不少纸条扔进他房中,都是温馨安慰的字句,甚至有几张还对他表示了爱幕。

可惜没署名,但也让司马龙飞欣慰不己,他知道这些纸条肯定不是男弟子们搞的恶作剧,因为笔迹都十分秀气,明显出自女孩子的手,司马龙飞释怀了,原来自己是大众情人。

以前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院长便会告知放假,弟子们一走整个学院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其实他何尝不想能有点学生留下来,让年过得热闹一些,无奈没条件,穷啊,总不能让吃了一年青菜萝卜的学生们大过年的还吃这些没啥营养的东西。

今年不同了,有道德堂全资赞助,不必为钱担心,所以院长高调宣布,愿回家过年的依然照旧提供一个半月假,愿留下的学院负责免费供应寒假食宿。

现在道德堂最忙的是叶师兄和天佑,到处招募人,留校的弟子们太多,吃喝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过年物资也得作万全准备,这一切都需要劳动力啊。

只不过招人太容易了,因为留校的弟子们本就闲得无聊,所以报名的十分涌跃,人太多,一下从招募变成择优录取。

虽然天佑用人有限,但别的弟子都有活干,司马龙飞聘用他们将荒废的后院整理后圈了起来,将购进的大批牛、羊、猪等家畜得关进去饲养备用,做一天便能得到一天工钱,也算勤工俭学。

最高兴的当然是学员们,都是年轻人,不但精力旺盛而且好热闹,钱多钱少其实他们并不在乎,以前回家过年很多弟子并不乐意,因为寒假太短,年一过又得往学院赶,麻烦。

但没办法,学院太穷了,一到假期食堂便停止供餐,也就没了热水,生活极不方便。

有些路途较远的弟子基本都是大人们赶到天都来陪着过年,而今年不但有充足的食物,学院还宣布餐厅过年间二十四小时开放,最让他们开心的是免费还不限量。

宿舍已重新粉饰,每个房间备有火盆,床单被窝也全是新的,很暖和,学院还特意盖了一栋新楼,方便赶来探亲的家长,房价比外面要便宜许多,条件也很不错,如果想跟亲友们吃顿好的,道德堂豪华餐厅的菜品种齐全,价格也和外面酒店差不多。

龙飞新娶了妻子,心情很好,准备把乡里的贺岁方式照搬到学院,让大家过个开心热闹年,闹新年农村是最热闹的。

所有留校学生食宿免费也是他提出来的,一切开销归道德堂负责, 龙飞这个山里娃骨子里很 迷信,总觉得沙漠之行得到的是不义之财,必须散掉一些才吉利,而且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是同学,年级都不大,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经过耐心的解释,黑锅老头他们欣然接受,反正对大家来说现在小钱不算什么。

为了讨个好彩头,龙飞去铁匠铺打了一口巨大的铁锅,准备了大量的干柴,足够烧一晚。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年就得有年的味。

第一百另九章未雨绸缪 留在天都城过节的六王爷几人也饶有兴趣,觉得很新鲜,这里看看,那里诳诳。

宰相和他老父亲更是兴志勃勃,到处欣赏 春联。

龙飞婚房前贴的是。

喜事事事喜。

新年年年新。

司马龙飞的食掌贴的是。

一帆风顺财神到。

万事如意福临门。

教师办公总堂贴的是。

创大业千秋昌盛。

展宏图再创辉煌。

而招待弟子家长楼门贴的是。

喜居宝地千年旺。

福照房门万事兴。

学院大门口贴的更是气势磅礴。

百世岁月当代好。

千古江山今朝新。

除了一些主联,到处都是小的付联,每个学生宿舍房门都有,这可打发了宰相父与子的不少时间,因为他们决定全部抄录带回去让大家欣赏。

大胖子更是推陈出新,他在龙飞的建议下推出了从年三十至十五餐庆 ,新事物要让人接受就得大力宣传,广而告之,别人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但大胖子却是只要能赚钱啥都拉得下,他的宗旨,面子永远不能填饱肚子,所以亲自满城张贴广告。

谁知一在天都城进行宣传,居然非常涌跃十分火爆,光商会就包场七天,用来招待官家及关系户。

热闹归热闹,人员过多带来的是安全隐患,对于六王爷几位大人物的安全问题让龙飞有点担心,找到院长和大长老,说出自己的顾虑,现在青林学院内聚集了整个王朝精英,他们可以说是朝庭的支柱和灵魂,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院长跟大长老早就为这事在担忧,看龙飞一直忙着写春联便没有去麻烦他,现在言到正题忙问:

“龙堂主,你可有万全之策?”

龙飞想了一会,对天佑说:

“你去请六王爷他们来,哦,还有城主,悄悄说,别让其它人知道。”

天佑点头离开,龙飞对欧阳静吩咐道:

“老师,你去把十大太上长老请来。”

一会大家都到了,龙飞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里只有古震天经历过无数次暗杀,最有领悟,他提出了己方的软肋是什么:

“我们几个问题不大,主要是相爷,学院现在人太多,如果真有刺客就麻烦了。”

六王爷他们三人行武出身,修为和警惕性都很高,但宰相一介书生手无傅鸡之力,杀他太容易了,在王城,到处都有大内密探,刺容无处藏身,只要露头就会遭到围剿,但这是边远的天都,没那么高的安全系数。

六王爷看看笑眯眯的宰相,没好气地说:

“笑个屁,要杀你呢,有刺客,命丟了看你拿啥乐。”

宰相立刻站起,假装慌乱地问:

“刺客在哪?难道是司马龙飞这个巨大的胖子。”

六王爷气得将他按回椅子上,命令道:

“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最好成天呆在房里。”

智慧超凡的宰相真的相当王朝半边天,不能出任何事。

宰相轻松地敲着桌面说:

“我担心什么,龙堂主早己有解决方案了。”

龙飞一惊,宰相的洞察力的确非凡。

他立即站起身,开始安排:

“只要去人多的地方,十大太上老长中七个贴身保护宰相大人,其余的三位每人跟一个。”

院长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但不敢提,因为太上长老从不给他面子。

龙飞又对其余人说:

“天佑你跟着大元帅,叶师兄跟六王爷,老师你跟着古将军。”

大元帅真为天佑感到骄傲,这么小小的年级便成了神府副堂主,比自己少年时强多了,六王爷三人本身实力很强,给他们增加护卫纯粹是为防万一。

大长老松了口气,太上长老们只肯听龙飞的调遣,连院长面子也从没给过:

“太好了,这想要刺杀难于上青天。”

龙飞摇摇头,很谨慎地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小心不出错,大家记住,寸步不离,即使上茅房也得先进去检查。”

堂主的命令不得不听,但有几个太上长老脸色明显不是很爽。

司马龙飞觉得必须给些好处让他们尽心尽力,马上许愿:

“事完后,给几位都单独盖楼,和黑锅那栋一模一样。”

这让老头子们兴奋异常,大拍胸膊,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六王爷狐疑地看着这些个老态龙钟的爷爷们,这些古董能保护咱们?

龙飞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对黑锅老头说:

“老爷子,王爷似乎不太相信你们。”

一闪,刚还坐在十步之外的黑锅老头眨眼已到了六王爷身边,伸手在王爷肩上一拂,冷笑着说:

“这么小的蚊子也敢出来咬人,不知道江湖险恶吗。”

大家定晴一看,他伸开的手掌中居然真有只小蚊子,拚命振翅,就是飞不起来。

六王爷惊得站起身,喜出望外地问:

“好修为,老爷子酒量如何?”

黑锅老头一笑,豪迈地说:

“千杯不醉。”

六王爷掏出一个酒壶给他:

“我最好喝酒,你试一口这个。”

黑锅老头没接,叹息道:

“你酒中有壮阳散,老头年级大了不经补,别害我。”

六王爷惊呆了,看都没看就知酒里加了什么,太难以置信了,立即乐呵呵地询问:

“老爷子,我侍卫带了很多好酒,够咱俩喝个把月,从今起你就睡我房间如何?”

黑锅老很干脆地 点点头答应:

“除了吃就是喝,我也只有这二个爱好了,行,彻夜醉谈。”

六王爷又看着叶进,觉得年级太轻了,笑着打趣道:

“这位小哥也露一手让本王开开眼界如何?”

叶进没说话,抽出六王爷侍卫长腰刀,‘呯’,随便一拳将钢刀打成两截。

六王爷大吃一惊,这可是硬度非常强的皇家专用佩刀,青林学院真是藏龙卧虎,竖起大拇指:

“好本亊,酒量如何?”

叶进双手将断刀还给侍卫长,然后向六王爷行礼:

“酒量不行,只比拳头强一点。”

六王爷哈哈大笑起来:

“干脆,痛快,龙堂主,你帮我那几个侍女另外找房子住,说暂时不需要侍寝了,让她们放心游玩。”

所有人当中只有六王爷带了侍女。

龙飞点点头,又特别嘱咐欧洲静:

“老师,古将军长期镇守边关,仇敌最多,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宰杀,不可犹豫。”

欧阳静点点头:

“我知道,不会让危险出现在将军五步之内。”

说完拿出天机罩戴在手上,又检查了一下短弩与毒矢,这是她比其它人更有经验的表现,立即就进入了角色。

古震天知道欧阳静是青林学院有名的老师,修为自然很高,完全不必试探她的本事。

对欧阳静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笑着跟龙飞调侃道:

“堂主,新婚妻子保护我,你怎么办?”

大嘴巴司马龙飞立马插话:

“白天归你,晚上归我兄弟。”

虽己成人妇,脸皮毕竟还是薄,欧阳静满脸通红,轻声责备道:

“鬼司马,胡说八道什么。”

司马龙飞得意洋洋地说:

“害啥羞,洞房之夜你可不这样,我躲在门外嘛都听见了,哈哈哈。”

龙飞故意惊讶地问:

“原来阁下躲在门处偷听,但那晚我们动作非常轻,声音应该不大,你不可能听到什么。”

欧阳静脸更红了,狠狠拧了龙飞一下:

“ 胡说八道些什么,那晚司马跟我们喝到大半夜,他烂醉如泥,一直占着婚床上睡到第二天晌午,忘了?”

龙飞斜着眼睛看着大胖子,淡淡地警告:

“原来是诈我的啊,呵呵,兄弟,说谎肚子会很痛很痛的。”

“咕咕咕”,司马龙飞的肚子立刻水开一般响起来,脸马上胀得通红,气急败坏地说:

“开句玩笑而已,没必要使阴的吧。”

然后迅速往茅房跑去,他要拉肚子了。

欧阳静惊讶地瞪大眼睛问:

“你好厉害,什么时候给司马下的药?”

龙飞轻蔑地一笑,小声告诉欧阳静:

“他开口说话时就下了,真以为我记性不好?小样,跟我斗。”

大胖子实际等于是自己的徒弟,他的本事都是龙飞教的,怎么斗得过,所有人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龙飞对一旁的城主说:

“大人,将围着学院的城卫军全部撤走吧,人太多容易被混淆,如果我是刺客,肯定扮成士兵,难引人注意。”

这个的确有可能,城卫军士兵来自四面八方,大多数彼此之间并不认识,混进刺客非常容易,要是守护学院周边的士兵中有刺客,那很容易了解学院环境,进来也不费吹灰之力。

城主没想到这个利害关系,惊出一身冷汗,万一真有人冒充士兵行刺,不管成不成功,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幸亏龙飞提醒,不然只要出事必然会牵扯到自己。

他将刚进茅房出来的司马龙飞拉到门边,小声耳语:

“胖子,晚上订个包厢,上最好的酒和菜,你约上龙堂主,我请他客。”

司马龙飞点点头,两人刚只说了几句话,大胖子又急匆匆地转身往茅房跑。

城主回头看了看龙飞,心想得嘱咐亲朋戚友千万不要招惹这少年。

第一百一十章奇思异想 彩衣红袍迎风舞。

如意龙凤同庆贺。

春风泛舟金蓬壁。

玉液翡翠鸳鸯立。

这即不是诗也不是对联,而是司马龙飞突发奇想要更改餐厅菜肴的名称。

跟着龙飞学了不少文化,大胖子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高级知识分子,居然对原先菜单上的名称感到相当不满,觉得俗,俗不可耐,必须都带有些浪漫的优雅的令人沉醉并回味无穷的名称,每一道都必须带有一丝令人回味的暇想,得透着那么一股小资气质。

见他没事找事非要改菜名,黑锅老头很是不理解,虽然司马龙飞是食堂主管,但黑锅老头从沙漠回来后也被龙飞委任为厨师长,有很大的言语权,所以 立即表示反对,万一生意变差会影响他的分红:

“有什么好改的?清蒸鱼、红烧肉,时令蔬菜,通俗易懂不好吗?”

司马龙飞大摇其头地叹息:

“没文化真可怕,所以你只是个掌勺的而我是老板,大家听听这菜名,红辣椒炒猪嘴巴肉,显得多么的没有品味,让人提不起食欲。”

黑锅老头正在喝酒,面前刚好有这道菜,很好吃啊,怎么会让人没有食欲,所以没好气地质问:

“依你之见该叫什么名?”

司马龙飞夹了块肥的塞进嘴里,摇头晃脑地说:

“该叫火辣辣的吻,大家听,多么文艺范,多么令人沉醉。”

黑锅老头差一点被酒呛到,火辣辣的吻?亏您想得出,所以放下筷子,看了看盘里的猪嘴肉,又看了看司马龙飞,不解地问:

“辣的确是很火辣,但吻猪嘴似乎有点恶心,那这红萝卜丝炒白萝卜丝呢?有什么好名字?”

司马龙飞略微思考了片刻,干脆作答:

“绝代双龙会,大气,一下就上了档次,名字是很重要的,院长他的糊涂老爹,懂了吗?”

这菜名也太夸张了吧?欧阳静吓了一跳,大惑不解地问:

“鲤鱼成龙还说得过去,这萝卜成龙太夸张了吧?它是素的呢,成泡菜还行。”

司马龙飞仔细地看了眼欧阳静,叹了口气后怒其不争地责备道:

“老师,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连夸张的修辞手法都不懂呢?这叫感染力懂不懂?”

欧阳静彻底一愣,修辞不是运用各种表现方式让语言准确鲜明而生动吗?你把简单的弄复杂怎么能是修辞手法呢?它的准确性可理解性哪去了?唉,求你在外面千万不要说是我的学生。

黑锅老头似乎来了兴奋,指指一道凉菜求教:

“猪耳朵拌猪嘴唇,两个不同的东西,你又能取个什么怪名字?”

欧阳静打趣道:

“一个耳朵一个嘴巴,总吻不到一块去吧?”

司马龙飞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

“久别情人悄悄话,怎么样?妙不妙?”

这下叶进真被酒呛着了,忙喝了口茶叹道:

“猪嘴巴说悄悄话给猪耳朵听?我的娘,长见识了。”

院长怔怔地看着司马龙飞,郁闷地问:

“但你这些菜名让客人如何看得懂?”

黑锅老头也晕了:

“是啊,吃个饭拿着菜单傻了眼,郁不郁闷。”

司马龙飞十分蔑视地看了所有人一眼,淡然地说:

“你们智商太低,不是做生意的料,注定发不了财。”

黑锅老头没明白,忙问:

“这跟发财和智商有什么关系?”

大胖子卖起关子,不说了,悠哉地喝酒吃菜。

欧阳静好奇心重,推推龙飞问道:

“小飞,你最聪明了,肯定能猜出司马的意思。”

龙飞笑了笑,夹了一块炒鸡放在欧阳静碟子里后告诉她:

“人好奇心重,必定想知道这些奇里古怪的名称到底是些什么东西,那怎么办?只能都点上来了解了解。”

大胖子一拍桌子,竖起大拇指夸奖:

“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明白其中蹊巧。”

天佑年级虽小,但很聪明,所以道德堂的经济归他掌管,点点头说:

“哦,食客会花冤枉钱点本不想吃的菜,那营业额自然高很多。”

欧阳静想了想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但可能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和麻烦。”

龙飞摇一摇头苦笑作答:

“基本上最终解释权都在商家手上,顾客永远是被动的。”

天佑有自己的见解,说出了他的担忧:

“只是下次顾客就可能不会再来了,长远看不利于未来的发展,目光有点短浅。”

龙飞对天佑投去赞赏的目光,不愧是大元帅的孙子,全局观重,点点头跟他仔细作了解释:

“很容易解决,第一提供热情优质的服务,让顾客觉得物有所值,第二有别家烹不出的特色菜,不怕你不回头,真正的吃货是不会吝啬钱的。”

大胖子站起身给龙飞倒酒表示认同,随后看着天佑说:

“安抚手段多不胜数,比如小礼物啊,用餐抽奖啊,打打折啊,漂亮的服务员啊等等。”

院长是个本份的实在人,叹了口气埋怨道:

“但未免有些太卑鄙了,有些店大欺客,不是很地道。”

龙飞这次倒是替大胖子解释:

“兵者,诡道也,为胜利不择手段,有人快乐就必定有人痛苦,一将功成万骨枯,商场本就如战场,讲不得太多人情。”

大胖子跟着龙飞将胆练肥了,他白了院长一眼,不懈一顾地说:

“以前你就是太过死板不懂变通,将个学院经营得一穷二白,大过年的除了吃萝卜白菜,关键还得上山躲债。”

这倒也是实话,以往真怕过年,一些给面子的商家也会迫不得已上门讨债,院长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你说得也对,人是英雄钱是胆,不服不行。”

见气氛有点压抑,欧阳静推推龙飞让他打破僵局:

“一将功成万枯骨,小飞,你战过边关,呤首诗吧。”

龙飞知道欧阳静想转移活题,笑着点点头。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沙场战顽敌,只盼多杀伤。

他日兵马壮,出师定蛮荒。

第一百一十一章监视 岁阴穷暮紀,献节启新芳,冬尽今宵促,年开明日长。

冰消出镜水,梅散入风香,对此欢终宴,倾壶待曙光。

大年三十天才刚一亮,院长便动员留校的全体师生热火朝天地继续大扫除,学院实在是太大了,从腊月二十四便开始清理起,现在总算进入扫尾阶段。

这也是龙飞根据传统习俗制定的,腊月二十三祭灶神,腊月二十四扫阳尘。

除夕夜前必须清扫干净,大年初一绝对不能搞卫生。

因为正月初一是‘扫帚星’的生日,它老人家辛苦劳累了一年只生日这天方能休闲片刻,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假期,你动扫帚便等于剥夺了它老人家难得享受的休息权力,扫帚神很有可能一怒之下,索性将运气财气福气也一并扫走。

那可触了大霉头,整个一年都会很背时,搞不好喝凉水也可能塞牙,所以大年初一最好不要搞卫生,让扫帚神好好休息休息。

人多力量大,学院占地虽广阔,但上万师生齐上阵,只用了十几天时间就显得焕然一新。

但最忙的还是道德堂餐厅厨房,鸡鸭牛羊猪待宰,大量鲜鱼要剖。

十大太上长老这些日子更是天还未亮就开始忙活,杀牛宰羊屠猪可都是即要体力又要技术的活,想要吃肉,杀戮是不可避免的,但畜生也是一条生命,得想方设法减轻它们的痛苦,所以屠夫们在宰牲畜的时候都采取一刀致命。

杀猪宰牛十大太上长老拿手,就算大型猛兽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家畜,只不过对于牛他们比较仁慈,先用烈酒灌醉它以后再宰杀,显得比较人道,也就不用看牛死之前悲哀的眼泪了。

老头们负责杀,别的人负责分割烹制,为准备年夜晚,司马龙飞餐厅所有厨师都被调过来帮忙,连城主也派了护卫队军营中所有的师傅赶来帮厨,他对龙飞心存一份感谢。

食材太多,工作量极大,靠几个老头肯定忙不过来,至于剖鱼那又腥又脏的活自然归弟子们负责,这对一些家境不是很好的弟子们来说这是份美差。

平时在免费食堂吃饭时辣椒炒肉只看见辣椒和几片肥肉,因为好一点东西的都被卖给司马龙飞的餐厅了,帮厨能吃香喝辣的,被选中的弟子个个欣喜若狂,干劲十足。

院长和大长老也在厨房帮忙,说帮忙不如说是监视,灵山兽太稀少珍贵了,如果不是来了大人物,他俩是绝对舍不得捕捉的,不守着万一被偷吃了就欲哭无泪啦,十大太上长老倒不会这么做,关键有个贪吃鬼司马龙飞啊。

年前这王八蛋把大长老精心喂养了很多年的乌龟偷走炖些羊肉给吃掉了,害得大长老伤心了好一阵。

吃都吃了,总不能要他吐出来,最可气的是这王八蛋还埋怨大长老太不会养龟了,弄得壳厚肉少,然后居然买了几十只乌龟崽假惺惺地上门给大长老赔礼道歉。

还说一只变一群这笔买卖大长老赚翻了,并且再三仔细嘱咐大长老这次千万要把它们喂肥点,先前偷吃的那只肉太瘦弱了。

上门送龟赔礼道歉?呵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临走时倒是表扬了大长老一下,那只龟肉虽少汤却很鲜,把个老人家气得一夜没合眼。

大长老左思右想觉得对司马龙飞不太放心,找来院长一合计,俩人决定必须得守着灵山兽,一个不留神,这傢伙肯定忍不了会尝尝鲜,数量不多只够招待贵宾的,大意不得,所以两人眼都不眨死死地盯着大胖子,寸步不离。

司马龙飞郁闷啊,拚命跟院长辨解,表示自己绝对不是贪吃之辈,但当大长老悲伤地提出乌龟一事大胖子便不再解释了,心里暗叹,一个乌龟吃不饱,一个名声背到老,其实司马龙飞是个亊非分明的人,他并不糊涂,虽贪吃,但轻重还是分得清。

六王爷宰相等人闻听龙飞大婚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远道赶来,这是天大的面子,而二只灵山兽特意用来招待他们的,绝对不能踫,甚至连偷喝口汤的想法他都没有。

整个灵山这种兽也不过几十只,繁殖能力又不强,二年才有一胎,即使在灵山修炼时司马龙飞也从沒想过要捕只来尝尝味,他知道气场靠它们维持,一旦这种兽大量减少,山里的环境必定遭到破坏,灵气会变得薄弱。

司马龙飞不会为口腹之欲干这种缺德亊,以后别的弟子们还要来修炼的。

他离开了厨房,反正帮不上忙,满屋的香气实在令他难受致极,铁面无私的大长老守在这真是个麻烦事,盯着他眼都不带眨一下,只不过偷吃了块卤牛肉就足足挨了十分钟骂。

眼不见为净,闻不到免馋,离开方为上上之策,刚刚走出房门,守在外面的刑堂长老神神秘秘地对他招手。

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好,长老的侄子十分能干,己担任道德堂执事,负责考核招收新人,这可是个肥差,刑堂长老很是感动,老姐姐来探亲见儿子如此有出息,好好夸奖了刑堂长老一顿,认为他培养得很不错。

从小没有父母,姐姐可是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打心里他将姐姐当成母亲,刑堂长老一般很少到这边来,生怕别人说侄子是沾了他的光才能在道德堂混得风声水起,得避嫌。

司马龙飞知道他一来必有要紧事,忙走过去问:

“长老,什么事这么小心翼翼的?”

刑堂长老四周看看,确定无人,轻声地说:

“我例行巡山时抓到一个人,本怀疑是刺客,谁知一搜,他居然杀了只灵兽藏在储物戒中,晚一步肯定吃了。”

司马龙飞气得一跺脚:

“是哪个王八蛋?老子在山上都舍不得吃,你没见过他?不是学院的人?”

刑堂长老点点头,摸了摸有些肿胀的腮帮子说:

“陌生人,从没见过,还很有本亊,费了好大的劲才制服他。”

司马龙飞看看刑堂长老脸上的於青诧异地问:

“居然能打伤你?这么有本亊?肯定是刺客,动大刑伺候,看看到底是干什么的?对了,这事你跟我说干嘛?”

刑堂长老又看看四周然后小声地说:

“他说跟你是最好的朋友,共过生死的兄弟。”

司马龙飞一愣,忙又问:

“他这么说?走,跟你去刑堂看看到底是谁?”

刑堂长老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

“听说是你的兄弟我哪能带下山,光杀灵兽就够他喝一壶的,我把他绑在山洞中等你去辨认。”

第一百一十二章损友 跟着刑堂长老上山进入灵洞,里面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脸都被打变型了,仔细地看了半天,似乎有点眼熟,但这脸打得太惨,一下没认出是谁:

“嗯?似曾相识但一下没认出来。”

看到司马龙飞认不出自己,那家伙立马大喊大叫:

“胖子兄弟,是我啊,怎么不记得了呢?”

司马龙飞一愣,古大将军的侍卫长?再瞧瞧一旁的灵山兽,他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用猜,这个走到哪偷到哪的家伙肯定是看见院长他们带回去的灵兽动心了,一馋没忍住上山捉只试试味。

没想到被刑堂长老撞见,把他当成杀手了,侍卫长本事虽不错,但干刑堂长老肯定干不过,又不肯束手就擒,两人便打了起来,实在招架不住了连忙把司马龙飞抬了出来,还好说得及时,不然向来脾气十分火暴的刑堂长老肯定会弄断他二条腿。

刑堂长老下山时仔细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

“你这朋友的胆子也够肥,偷到武修学院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见司马龙飞愣愣地望着他,侍卫长急了:

“大胖子兄弟,快放了我。”

司马龙飞上前给他松绑,又向刑堂长老介绍:

“他是古将军的侍卫长,我们在边关并肩战斗过。”

刑堂长老忙陪不是:

“原来是自己人,对不起了,不该出手这么重,我以为是刺客。”

侍卫长倒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正儿八经地向刑堂长老作了个揖:

“您职责所在,我该早点表明身份,省得惹场误会。”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对侍卫长说:

“ 老兄点也真够背,最近怕有杀手,所以查得严,以前长老们是从不会巡山的。”

侍卫长也叹了口气,沮丧地自责:

“我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只要做贼多半要被抓,长老,这事烦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古震天治军极严,现在做客偷主人家的东西,三军鞭肯定逃不了,那真会屁股开花,至少得痛上大半个月。

刑堂长老看着己死去的灵兽,左右为难地说:

“有件事比较棘手,明天是大长老巡山,万一发现兽尸我就不好交差了。”

司马龙飞挠挠头也不知所措:

“这的确是个问题。”

侍卫长忙说:

“别让他发现不就行了。”

刑堂长老摇摇头叹道:

“即使把它埋进土里还是会有气味,以大长老的修为,肯定也能发现”。

司马龙飞盯着灵兽,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喃喃低语:

“干嘛非得埋进土里,太可惜了,暴殄天物啊。”

刑堂长老一愣,不解地问:

“那埋到哪里?”

司马龙飞拍拍刑堂长老的肩膀笑着提了个建议:

“埋到肚子里那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侍卫长忙点头,总不能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顺带着还挨了一顿暴揍,太花不来了:

“这个主意好,万无一失。”

刑堂长老认真想了想,好像只有藏在肚子里是会比较安全一点,也就同意了:

“兽死不能复生,吃掉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没浪费,二位,这么珍贵的东西要不要叫上龙堂主一块享用?”

司马龙飞又怎么可能忘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连忙点头:

“好,我们弄熟这玩意儿,你下山去把堂主叫来,小心点,别让其它人知道,包括欧阳老师。”

刑堂长老站起身说:

“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我这就去请龙堂主。”

这里只有他了解灵山兽的妙处,不但非常的美味,还能固本增元提升功力,当然想尝尝鲜,但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以后万一露馅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能拉上龙堂主一块,即使不幸被发现也没有问题,院长和大长老是绝不会责怪龙飞的。

刑堂长老吞了下口水,急匆匆地下山去了。

灵兽的确是非常好吃,但龙飞对古将军身边这个无法无天的侍卫长着实有点头疼,看着他又搂着司马龙飞悄悄地叽叽咕咕,准又在商量该偷哪一家。

龙飞走过去询问:

“大胖子,这家伙又给你出了什么馊主意?”

司马龙飞看了看侍卫长,那家伙立即对他摇头示意别说,但龙飞开口询问大胖子是绝对不会隐瞒的,便实话实说:

“他说他有个大胆而美妙的想法,要邀我搭伙去偷六王爷的贡酒。”

龙飞吓了一跳,忙阻止:

“你可别乱来,哪有主人去偷客人东西的道理,六王爷可不是吃素的,况且酒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大胖子吞了下口水,脸上充满着向往的神情:

“要是没尝过倒不算什么,只是有天黑锅老头带了一壶贡酒回,我喝了一杯,真的很香。”

龙飞简直有点抓狂,饥寒才会起盗心,怎么一杯酒就让你产生了做贼的欲望,郁闷地提醒:

“你不会是真想去偷吧?为点酒挺而走险?也不想想你俩搭伙做贼有几次成功过?”

大胖子对这点很认同:

“那倒也是,偷十次至少被抓九次,成功率的确不怎么高。”

龙飞叹了口气说

“幸亏没谁跟你们计较,要是抓到便报官,估计会在牢里呆上个一年半载的。”

大胖子打了个哆嗦,监狱可不是个好地方 :

“这我倒是从没考虑过,经常被捉却没坐过牢也算走了大运。”

龙飞觉得要从重点切入,认真地分析道:

“夜路走多了总会踫上鬼,关键是牢饭可吃不饱,一天只有一两米半碗酸菜汤。”

吃不饱对大胖子来说不亚于是个灭顶之灾,比死都难受,他立即对侍卫长说:

“还是你独自行动吧,我可能缺少做贼的天赋。”

侍卫长拍拍他的肩宽慰:

“别气馁,没人天生会做贼,就像练武一样,不断努力总有一天能成为高手。”

大胖子摸了摸头,成为贼中高手似乎并不值得期盼:

“不过经常被捉的确有些影响我的信心。”

侍卫长见他似乎有些泄气,忙说:

“失败乃成功之母,咱两不是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吗,也许这一次手到擒来呢。”

大胖子仔细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认可:

“你分析得好像有些道理,论被捕的经验教训我们的确是比较丰富,但偷王爷的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巴豆 见大胖子有所顾忌,侍卫长一拍胸脯豪情万丈地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偷王爷哪来贡酒,男子汉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大胖子开始劲摇起来,因为那贡酒实在太好喝了,所以犹豫了一下说:

“那要不再锻炼锻炼,干它一票,也许说不定这次走运呢。”

见司马龙飞态度转变,侍卫长马上继续给他鼓劲:

“放心,酒的经济价值够不上坐牢,即使翻了船也不过脚背深的水,最多罚点款而已。”

大胖子心情顿时豁然开朗,罚款,呵呵,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决定接受 侍卫长的建议:

“你说得对,而且如果偷点酒这种小事还要坐牢,那监狱的房间肯定不够用。”

龙飞摇摇头,知道怎么劝都不会有效果了,只好叹息道:

“你们真是不可药救,懒得管了,这次如果不幸被捕我可不会去捞人。”

侍卫长气得跳了起来叱责:

“呸呸呸,乌鸦嘴。”

随后又向四周拜了拜:

“莫怪莫怪,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

看着龙飞气噎噎走远的背影,侍卫长有点担心地问:

“也不知龙飞这家伙人品咋样?胖子,他不会去告密吧?别还没偷就落入陷阱。”

司马龙飞瞪着眼睛盯着侍卫长,换个人怀疑龙飞的人品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说什么呢,小心我揍你,即使现在我把你杀了龙飞也不会出卖我的。”

侍卫长松了口气,笑着说:

“他这么讲义气啊,那就没问题了,咱两回房去详细研究该如何偷,绝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在房间里商量了大半天,制定出一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完美方案,由司马龙飞将六王爷引出去,侍卫长趁机偷贡酒,就这么愉快地敲定盗窍方案。

立即展开行动,司马龙飞出了房门去勾引六王爷,走了一会想想还得嘱咐侍卫长该注意些什么,便又返回。

推开门进入房中,司马龙飞目瞪口呆,几乎崩溃,侍卫长一身夜行衣,蒙着头罩,只露出双眼,背上有剑腰间有刀,手上居然还戴了双手套。

大胖子不解地问:

“您这是干嘛?全副武装的,要去杀谁?”

侍卫长嘘了一声,示意他快把门关上:

“别嚷嚷,不是马上要行动了吗?总得有所准备,别让人认出。”

司马龙飞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有些泄气地说: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侍卫长没能理解,立即问:

“胖子,咋了?”

司马龙飞上下打量了一番侍卫长,哭笑不得地告诉他:

“哥,大白天的您一身夜行衣是怕人不能发现你吗?现在正严防刺客,这打扮估计走不了多远您就给干掉了。”

侍卫长吓了一大跳,忙将头罩摘下,非常认真地说::

“你提醒得对,大白天的好像是没必要穿夜行衣。”

司马龙飞指指他带的兵器,没好气的问:

“偷个酒而己,您这携刀带剑的,难不成被发现了还要杀人灭口吗?”

侍卫长挠挠头,将刀剑解下放在桌上,笑着解释道:

“唉,职业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在军中咱不是负责执行斩首任务吗,养成了只要行动便本能地刀剑齐全。”

俩人的计划很完美,执行很到位,进展很顺利,结果很糟糕。

司马龙飞对天都城熟,告诉六王爷烟雨楼新来了位头牌。

琵琶弹得使君陶醉,一曲‘阳春白雪’绕梁三日,脸旦长得令人消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尤其茶艺那是一绝,浓郁清雅,甘馨可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听阳春白雪,品上等香茗,赏绝代佳人,夫复何求。

这一鼓捣,六王爷立马动身前去品茶赏妞,他一走,所有人前呼后拥,得防刺客啊。

人去楼空,侍卫长轻而易举偷酒成功,可惜翻箱倒柜只有一壶,司马龙飞安顿好六王爷后,运起轻功,风驰电闪赶回房间,兴高彩烈地推开房门,满屋飘香,司马龙飞闭上眼睛用力一嗅,对,是贡酒的味道,突然一想,不对啊,怎么酒香从封闭的壶里飘出来了呢?

连忙睁开眼睛,只看见侍卫长坐在桌旁,脸红扑扑的,桌上摆着贡酒。

司马龙飞忙冲过去,拿起酒壶往杯中倒,啥都没有,一滴不剩,气呼呼地问:

“你都喝光了?”

侍卫长显然还处在品赏境界中,所以很意犹未尽地说:

“喝光了,别说味道真的很好。”

司马龙飞恨不得一拳打在他正在陶醉回味的脸上:

“就连一杯都没留给我?”

侍卫长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道:

“是打算给你留一半来着的,实在太香了,结果没忍住,给尝没了,。”

司马龙飞满不在乎地说:

“喝了就喝了,再开一壶,我去弄点下酒菜。”

侍卫长很是内疚地告诉大胖子:

“没了,就只弄到一壶。”

司马龙飞一愣,他知道这种事侍卫长不会撒谎,只是不解地问:

“有很多啊,你怎么只弄到一壶?不应该啊。”

这时门开了,龙飞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坛酒两只烧鸡,鼻子使劲一闻后准备走:

“好重的酒香,原来你们已经喝过了啊,那我找院长他爹去。”

贡酒没沾上,这酒可不能让它跑了,司马龙飞忙拉住兄弟说:

“别,别,对天发誓,我今天还滴酒未沾,正馋着呢。”

龙飞望着大胖子,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从认识到今天,你的运气真的一直都非常不错。”

司马龙飞感到十分郁闷,贡酒都被别人喝了还运气不错,但他不敢说出来啊,只是讪讪地自嘲:

“有时也不太好,比如……”

他话未说完,突然侍卫长捂着肚子,脸胀得通红,腹内像水开了般咕咕作响,气急败坏地嚷叫:

“哎呀,哎呦,怎么肚子突然好痛,不行了,让开,我要拉稀。”

立刻捂着屁股飞一般冲了出去,龙飞轻轻把酒菜放在桌上,看了看大胖子笑着打趣道:

“他的运气比你就差了十万八千里,看这架势不拉个三五天肯定好不了。”

司马龙飞这下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刻拿起贡酒壶认真闻了闻,他家药商当然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吸了口凉气后郁闷地说:

“巴豆?你怎么老是喜欢整别人的下半身,还好我没喝到。”

龙飞拍拍大胖子的肩,认真地说:

“铸镜须青铜,镜面易磨成,结交近君子,千万远小人。”

司马龙飞马上飞快地将外衣脱掉,然后惊恐地望着龙飞问:

“想干嘛?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下泄药?”

呵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第一百一十四章 盛宴*杀机 萧疏白发不盈颠,守岁围炉竟废眠。

剪烛催干消夜酒,倾囊分遍买春钱。

听烧爆竹童心在,看换桃符老兴偏。

鼓角梅花添一部,众人欢笑拜新年。

青林学院招待贵宾的年夜饭设在道德堂司马龙飞经营的餐厅里,因为只有这里的装修豪华气派,相比下,另外几个学院食堂虽然很大并且此次也重新翻修过,但主要是以更换桌椅为主,只顺带粉刷了一下墙面,与道德堂的餐厅相比过于寒酸,太普通了,用来举办盛宴招待佳宾实在有些掉面子。

且不说六王爷宰相等人身份尊贵,前来赴宴的宾客也全部都是有头有面的天都五城权贵富贾名人雅士,所以只有在经过司马龙飞精心装饰的餐厅设宴才配得上他们的显赫身份地位,而且人家都送了重礼。

名人雅士们之所以大过年的丢下家人,备上丰厚的礼物齐聚青林学院只是为了能跟偶像共进晚餐。

宰相是从这个小地方走出去的大人物,天都城的骄傲,大名鼎鼎的飞虎铁将军古震天数十年边关拒敌,保朝野平安,几乎是所有人心目前中的英雄,关键飞虎军中的精锐部队就来自天都。

而权贵富商们赴宴却是迫不得己,毕竟五城全部都是宰相大人的私人封地,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天都之主,否则就甭在这里混了,所以不得不老老实实屁颠屁颠乖巧地全体赶到。

不管冲谁来,都无疑是给了青林学院天大的面子,绝对不能怠慢。

只是把院长给急坏了,宾客太多接待费用肯定不少,而且都是非富即贵有身份的人物,招待方面不能敷衍了事,得上档次,但关键是没那么多钱啊,学院现在的财政状况只是比原先稍微好一点而已。

看着堆积如山的拜帖他几乎要疯了,又不便拒绝,大过年的人家要上门做客,总不能说我们家没钱恕不接待吧。

青林可是御赐神府,绝对不能丢这个脸,叫来大长老商量了半天,找到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跟道德堂借些钱度过这个难关,现在即使将面子挂在墙上也无所谓。

只不过心里却十分忐忑不安,年底找人借钱总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不太吉利兆头不好,万一遭到拒绝那两个人的老脸就丟尽了。

院长和大长老此刻肠子都悔青了,现在的道德堂可是富得流油,早知如此真不该让他们自负盈亏的,但后脑勺永远只摸得着而看不到。

还好事情却出乎意料的异常顺利,龙飞答应得非常痛快,并且不是借钱,归道德堂负责全额出资以学院的名义举办,解决了大难题让院长心情无比爽快,没有负担一身轻,他哼着小调走了,就连声谢谢都忘了说。

道德堂之所以愿意下重本是因为两个龙飞都十分有经济头脑的,觉得这对餐厅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广而告之的机会,因此愿意承包了这次年夜豪宴。

自家的餐厅占地非常大,称得上整个天都城最大的酒店,但来宾实在太多,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真称得上爆棚,只得临时从免费食堂调来了所有的桌椅板凳应急,桌于桌之间只留了供一个人勉强能通行的缝隙。

这无疑是天都建城以来最隆重热闹的盛宴。

六王爷几个人坚持不愿进包厢,民间新年的气氛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

天都是宰相的地盘,本应由他上台安席,但宰相微笑着婉拒了,六王爷大元帅古将军都是行武出身,激情四射的战前动员他们在行,文皱皱的致辞就献丑了,王爷宰相元帅将军不愿上台,五大城主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出这个风头。

由于大人物们都不愿暄宾夺主,婚礼表现出色的司马龙飞只得再一次担当司仪,跟院长龙飞稍微商量了一下,大胖子飞身上台。

“冬去春将至,客到壁生辉,今天佳宾云集,高朋满座,全体青林人对各位的大驾光临表示热烈衷心的欢迎。”

他身后所有学院高层人士对大家躬身行礼。

台下顿时掌声如雷。

待掌声消停,司马龙飞示意天佑送上一杯酒。

“我是个明白人,知道今天可不能像婚礼那样叽里咕噜说一大串,现在最重要的是吃,对不对?”

台下笑声一片。

司马龙飞清清嗓子,他要呤诗一首。

残腊即又尽,东风应渐闻。

一宵犹几许,两岁欲平分。

腊梅生暗香,春通绽处芬。

今朝高举杯,先干祝诸君。

跟着司马龙飞高高举起手中酒杯,十分恭敬地四周行礼:

“本院为表敬意,略备薄酒,请开怀畅饮,这第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仰头一饮而尽,再次行礼,然后一挥手吩咐:

“开宴,上菜。”

学院精心挑选出来的漂亮女弟子从里面开始川流不息地端菜上桌。

“嗖”,一个刚将菜放在六王爷他们这一桌上的女弟子捂住喉咙倒在古震天椅下,她咽喉上插着一支小箭。

坐在宰相旁边的欧阳静缓缓站起,右手平举着短弩,左手又往上搭了一支毒矢。

另外一个女弟子见弩对着自己,脸都吓白了,浑身发抖,但端着的盘子却没失手掉落,哆哆嗦嗦地表明身份:

“欧,欧阳老师,是我,低班的赵丽。”

欧阳静仔细看看她,点点头安慰道:

“别慌,把菜放下吧。”

赵丽战战兢兢将菜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

这时龙飞几个人己闪身过来。

古震天低头看看倒在一旁的女弟子,早己脸色乌青一命呜呼。

龙飞问欧阳静:

“老师,怎么回事?”

欧阳静将短弩放在旁边一张空椅上,认真地说:

“那不是我们的弟子,他想刺杀古将军。”

院长递杯水给吓坏了的赵丽,示意她别慌张,然后小声地问:

“她是谁?你认识吗?”

赵丽喝口水,情绪稳定下来,摇摇头回答:

“我们都是各年级被临时挑出来做招待的,彼此间并不太熟。”

院长略微思考了一会,叹息道:

“唉,疏忽了,高中低班上万弟子,连老师也不可能谁都认识,还是应该挑些熟悉的老生。”

司马龙飞走过去,弯腰仔细看了看,站起身转头问:

“老师,你怎么确定这女孩是刺客?”

欧阳静坐下去,轻呡了口酒,十分冷静地告诉大胖子:

“根本不是女孩,是个男的,有喉结,你看看他右手中指是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五章火眼金睛 司马龙飞再次蹲下来,认真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说:

“的确是个男人,右手上是梅花针,老师你可真是孙悟空,火眼金晴。”

说完,往桌上放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针,暗绿色,一看就知道有毒,他出身药商世家,对各种毒都比较了解,便仔细跟大家介绍:

“这叫凝血,剧毒无比,但不会立即发作,几个时辰后才会瞬间凝固血液,如果没解药半柱香功夫便会丧命。”

古震天站起身,走到欧阳静身边,端起酒杯行礼:

“谢谢欧阳老师。”

这的确得谢谢,毒针太小很难发现,在身上刺一下绝对不会有感觉,不是欧阳静,这一桌人估计凶多吉少。

节日盛宴,人声喧杂,而毒又不会马上发作,如没及时制止,今晚刺客有可能全部干掉他们。

出自安全考虑,六王爷这一桌被安排在靠墙边,旁边几桌全是青林学院及侍卫队的高手,由于视线被挡,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现场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龙飞对天佑小声嘱咐道:

“你和叶师兄把这人挟进去,自然点,别引起注意以免大家恐慌。”

两人点点头,一左一右将刺客弄到后面去了。

龙飞跟着又对赵丽吩咐道:

“不要紧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桌你一个人上菜,记住,别乱,修者要无畏。”

赵丽深吸口气,点点头,然后十分沉着地转身往厨房走去,能进武者修院的少年男女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心境都比较稳重。

龙飞看着她的背影对欧阳静说。

“老师,这学员不错,遇乱不慌,值得好好培养。”

欧阳静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个女生我也觉得不错,调到道德堂来吧,你们那阳刚太旺,得均衡均衡。”

司马龙飞立即看着天佑打趣道:

“小师弟,堂主夫人在帮你选老婆呢。”

弄得天佑满脸通红,大元帅呵呵一笑,竟然很认真地说:

“这女孩很清秀,可以考虑考虑。”

天佑脸更红了,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拒绝:

“你们说什么呢,我才不要这么小年级就找老婆﹕。”

大元帅严肃地点点头说:

“对,男儿当以亊业为重,大胖子,你待会去问问那小女孩,介不介意先定个亲,过几年再娶进门。”

这一来,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宰相轻轻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会后说:

“还是进包厢去吧,那里清静,也好理理这事,刺客肯定不止一个,得商量下对策。”

六王爷点点头,率先起身往包厢走去。

司马龙飞示意青林高手把住门口不许别人靠近。

包厢内大家再次向欧阳静表示感谢,传说青林有个非常不错的女老师,今天看来,岂止不错,太优秀了,能在那么喧嚣的环境,整个大厅人满为患的情况下准确地发现刺客不简单啊,观察力得多么精心细致。

最心怀感激是城主,几乎恨不得趴在地上三拜九叩,他们现在背上冷汗都没干,六王爷几位真出事,后果不堪设想,不但自己,可能整个天都城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主城城主心里更是感到庆幸,上次龙飞帮他消除隐患,刚才欧阳静制止灾难,这小夫妻真是上天派来的福星。

大元帅好奇地问欧阳静:

“连跟刺客一块上菜的小女孩都没发现,欧阳老师怎么一眼就看穿了?”

欧阳静笑了笑,淡淡地说:

“机缘巧合吧,如果不是那女孩我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刺客。”

六王爷没听明白,忙问:

“哦,为什么?”

欧阳静其实现在还有点后怕,吸了口冷气才回答:

“刺客易容得以假乱真,但毕竟是男人,身腰肯定会僵硬一些,那小女孩好奇地看他身材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宰相夹了块鱼放在欧阳静面前的碟子里,赞赏道:

“但终归是欧阳老师心细如发才能化险为夷。”

欧阳静忙替宰相倒酒以回敬菜之礼:

“我天天跟小女孩们打交道,她们眼神像海水一样清澈,刺客易容术虽乱真,但目光太过犀利,透着杀气。”

宰相将酒一饮而尽,点点头说:

“其实我看见她俩时也有些奇怪,后面那女孩明显有些小激动,毕竟给大人物服务的机会不多,但前面的女孩太冷静了,十分沉稳,只是我没往刺客这方面想,还以为学院专门训练过礼仪呢。”

司马龙飞拍拍胸口,装着害怕地说:

“我觉得自己眼神也十分犀利,看来以后得收敛一些,省得咋死的都搞不清。”

欧阳静知道他是在调侃轻松气氛,笑着说:

“我可不会草菅人命,当产生了怀疑时便仔细观察,这时他中指在灯光照射下稍微一闪我才确定这人是刺客,关键,有喉节,咱们选的都是女孩。”

六王爷端着酒杯站起来,大声提议:

“不管怎么说,大家举杯敬我们的救命恩人。”

欧阳静脸一下红了,抱拳行礼:

“王爷言重了,如果不是为参加我们的婚礼,大人们也不会远道而来,该谢的是小女子和龙飞。”

六王爷行军一生,性格豪爽,大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你如果称小女子,岂不是羞煞我们这些所谓的大丈夫。”

司马龙飞脑筋一转,这能帮老师争些福利,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立即建议:

“王爷回程可到老师家族做几天客,那江湖上敢惹飞凤山庒的势力就少了,也算帮老师一把。”

这无所谓,顺道而已,举手之劳,六王爷点点头满口答应:

“一定去,而且欧阳老师家乡的鱼又大又鲜,是贡品。”

欧阳静心中一喜,六王爷拜访飞凤山庒,至少内部敢造娘反的就得三思而后行了,马上站起行礼:

“是啊,我家族禁地清仙池的鲜鱼是皇家贡品,肉嫩汤鲜个大,王爷想吃多少都没问题。”

古震天也举杯站了起来许诺:

“算上边关之战,你夫妻救了我二次,本将也凑个热闹拜访你娘亲表表谢意。”

大元帅拍拍身旁天佑的肩认真地说:

“我家天佑如此有出息,得归功于龙堂主教导有方啊,多谢,飞凤山庒贡鱼很让我向往。”

宰相笑了笑也答应了:

“一块去尝尝美味,都是自家人不说见外话,一切尽在酒中,干。”

这帮人中之龙造访飞凤山庒,估计任何江湖势力以后都不敢轻易招惹它。

第一百一十六章危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珍贵的食材端上来了。

灵兽可真是个好东西,营养价值极高不说,肉质非常细嫩,味道十分鲜美。

六王爷算是尝尽人间美味的主,八大菜系的顶尖厨师王爷家都有,对吃他是绝对行家。

任何菜派的特点都能子丑寅卯说得头头是道,分毫不差。

鲁菜咸鲜为主,讲究食材精致,突出本味,以汤提鲜。

川菜麻辣至上,滚汤猛火,菜式多样,以烫为主。

粤菜讲究食物原味,清淡鲜香,嫩而不生,油而不腻,火候至关重要。

苏菜比较严谨,用料考究,各季各菜,口感平和,原汁原味。

闽菜突出鲜香,善使红糟糖醋,色彩透人,荤香清新。

湘菜重油,品种繁杂,只要是能吃的一把辣椒炒炒上桌,油重色浓,份量充足,讲究实惠。

微菜是个怪,烧炖蒸爆炒,火候至极,尤以生熏天下弛名,论起闻臭吃香或许除湖南的臭豆腐外无以伦比。

天天享用各式特色的菜肴让六王爷嘴十分刁,甚至认为世间味道尽在如此,再无稀奇。

但尝尽天下美食的他只喝了一口汤便双目微闭,陷入沉醉之中,食中绝品。

宰相父亲是最欣赏龙飞的,老前辈亲自起身绕过来给龙飞敬酒发出邀请:

“飞少,呤首诗助助酒兴吧。”

龙飞忙站起身跟老头踫杯,稍微想了想后吟道:

细雨斜风春晓寒,淡烟疏柳媚情滩。

入怀清洛渐漫漫,雪沬乳花浮午盏。

佳肴美食试春盘,人间至味是清欢。

一番杯来盏往后,刺客造成的紧张气氛得到缓解,大家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

宰相将话题拉回:

“龙堂主,对刚才发生的亊你怎么看?”

龙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后回答:

“我觉得相爷的估计非常正确,刺客肯定不止这一个,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恐怕防不胜防。”

大胖子觉得有些不理解,忙问:

“刺客也够傻,直接把毒下在菜里不是更简单,何必冒险。”

黑锅老头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怒冲冲地责叱:

“你才够傻,咱们这桌用的是银餐具,下毒菜会变黑,唉,脑袋大智商低,比不了后山喂的猪。”

宰相沉思了一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其坐而待毙,不如引蛇出洞。”

龙飞点点头回应:

“被动防守不是上策,咱们得主动出击,以大人们为饵,一网捕尽这些鱼。”

院长虽也有这想法,但却很担心:

“不过这险冒得有点太大,今年人特别多,其中混进些刺客根本不显山露水,你无从知道暗杀什么时候来?来自哪?”

龙飞轻轻敲着桌面,自言自语地:

“的确是个大难题,该如何不让大人们冒险又能全歼刺客呢?看来只有狸猫换太子这招了。”

宰相拍拍龙飞的肩笑道:

“君子所见略同,大家虽然很有本事,但也要注意安全,凡事小心才能不出错。”

司马龙飞听得云山雾罩,不解地问:

“你们说些什么?别打哑迷了。”

龙飞没理他,认真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轻轻敲着脑袋,似乎在酝酿什么。

大元帅端着酒杯,轻轻叹了一口气,司马龙飞看着他,挠挠头问:

“元帅因何感叹?”

大元帅将酒一饮而尽,有些伤感地说:

“每逢佳节倍思亲,几十年没回去了。”

司马龙飞给大元帅倒上酒,又问:

“元帅家乡何处?”

大元帅将酒又一干而尽,再叹一口气:

“太远了,陕西灞原。”

司马龙飞觉得展示才能的时候到了,他跟龙飞可是学了不少知识:

“元帅为国尽责忠义感天动地,胖子想到首诗非常贴切元帅。”

大元帅来了兴趣,笑着说:

“呵呵,洗耳恭听。”

司马龙飞故作深沉地站起来。

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

落叶他乡树,寒灯夜伤神。

空园白露滴,孤壁野邻僧。

寄卧效扉久,何年会亲人。

就在司马龙飞为自己这稍改的诗陷入孤芳自赏般的陶醉中时,脑袋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天佑气呼呼地大声责怪道:

“拽什么文,你瞧把我爷爷给弄哭了。”

学院广场灯火通明,中央搭了好几个很大的舞台,每个班级都尽力表演精心准备的节目。

舞台四周人山人海,简直水泄不通,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六王爷一行人却没去凑这个热闹,他们围着大铁锅放柴,火光将夜空映得通红。

不一会,因为火势太大,大家后退了一些,比赛往铁锅里扔柴火,看谁的准头足。

宰相正扔得高兴,一股凉风沖后背而来,六王爷他们同样遇袭,四面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手上兵刃寒光闪闪。

这是个必杀之局,负责保护他们的十大太上长老此时正在广场欣赏节目呢。

刺客,一个充满神秘感的称呼,传奇般的刺客都具有忍常人不能忍,为常人不能为,面不露色隐藏所有的喜怒哀乐,忍辱负重只为二个字,成功。

从古自今,在某些特定的历史阶段,总会涌现出一些伟大的绝代刺客,留下很多可歌可泣的传说。

慧星袭月魚肠剑,白虹贯日鹰击殿,图之将穷匕首现……

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路漫漫迷雾茫,敢入虎穴下龙潭。

流芳后世的刺客都能称之为伟大,因为他们基本上全是孤胆英雄,肩上扛着的是改天换地的重责,荆轲、聂政、要离、专诸是其中的佼佼者。

没有超出常人的勇气,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那谁也不敢走上这条注定无法生还的绝路。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扛着责任去成为刺客,任何亊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善于恶,忠于奸,利与敝,仁于暴,爱于仇,得于失,当为了物质上的利益将暗杀作为职业就不能称之为刺客,因为他们只是杀手,不管是杀手还是刺客,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所有人都知道最终自己的结果是什么。

绝大多数时候即使达到目的结果也是悲壮的,极少有善终者,因为这注定是条飞蛾扑火般的不归路。

冲天杀气似乎要划破夜空,第一波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正玩得高兴的六王爷四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走吧 寒风凛凛,铁锅中熊熊燃烧的滚滚烈焰将袭来的兵刃染得银光闪闪,刺向宰相后背的是一柄十分锋利匕首。

宰相的父亲戎马一生孔武有力,但偏偏宰相自幼体弱多病,无奈只能修文,虽才智超凡,身体却很柔弱,真正是手无缚鸡之力,别说现在遇见的是偷袭,即便早有防范肯定也抵挡不了这致命的一刀。

雪亮的匕首即将刺入眼前的身体,文弱的宰相似乎在劫难逃,杀手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风云突变,说时迟,那时快,不会武功的宰相闪身一让,居然险险地躲开攻击,扬手一挥,手指轻轻掠过刺客咽喉。

“咔嚓”,骨裂声响起,喉结像核桃遭到铁锤被击得粉碎。

刺客捂着咽喉一脸惊愕地非常纳闷 ,不对啊,宰相应该就是一文弱书生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情报难道有误?但不可能,杀手组织的信息从没出过差错,倒下之前这刺客看见了对手的眼睛,非常明亮秀美。

飞凤山庄穿云指?临死之前他明白点碎他喉结的文弱宰相是谁了,上当啦,这是个圈套,他虽还有最后一口气但却己不能发出警告的声音。

扮猪食老虎的是欧阳静,她的身材跟有些瘦弱的宰相比较接近。

六王爷大元帅古将军的出手同样快捷,几乎眨眼间那些发动突然袭击的刺客们全部倒下。

随着最先攻击的人被秒杀,随后冲出其余刺客立即停在原地,杀手的反应是非常敏捷的,马上知道落入了陷阱。

但撤己经来不及了,因为四周所有的退路都被全部切断堵死,这个局面让他们进退两难,刺客最拿手的是暗杀,讲究速战速决,真刀真枪的拚斗他们并不在行,进无疑是送命,退?四周己被团团围住。

杀手是隐蔽之王,善于和夜色溶为一体,在黑暗里很难发现他们,问题是现在铁锅里的熊熊大火将四周映射得通明透亮,无处夜遁。

二名刺客想碰踫运气,挥刀纵身往前一冲,刚起步,欧阳静的短弩快似闪电地将毒矢射入他们咽喉。

刺客首领挥手制止了欲鱼死网破拚死一搏的手下,己没必要为毫无胜算的战局白费力气了。

他脑筋急速运转,自己制定的必杀之局怎么变成了反杀之局,哪个环节出了错?似乎这个精心设计的这套方案好像无懈可击,应该没有漏洞啊,他开始回想所有的计划环节。

青林学院年夜晚会几个舞台上的弟子们尽力表演着各类不同形式的节目,由于大部分弟子选择留校过年,有很多家长赶来相陪,所以现场观众人山人海十分喧嚣,先不说节目质量如何,但 学员们表演都很卖力,现场非常热闹。

司马龙飞和十大太上长老被深深吸引住,守在舞台边,沉醉在节目当中。

刺客首领自己也有一点走神,从事高危职业走神是非常危险的,但他突然意识到也是个好机会,连向来处事不惊的自己都被逗得走神,那别人肯定入迷,刺杀的成功率会很高,只要目标人物进入广场舞台观看节目的人群之中,那就必然有来无回。

可惜六王爷几人对节目不感兴趣反而跑去玩火,在人丛中趁乱刺杀的计划落空。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不过好像反而是个绝杀的好机会。

因为现在司马龙飞他们被节目吸引,意味着王爷等人失去了强有力的护卫,杀掉他们好像变得太容易了。

凭他多年的经历知道往往太容易的事一般都酝藏着大危险,不过根本没时间考虑会不会是个圈套,来天都城有好些日子了,对青龙学院做了认真的了解,越了解越心惊,这可比入龙潭虎穴危险得多。

冒然行刺那不叫杀人而叫送死,任务又必须得完成,焦虑无比的他突然得到上天眷顾,青林盛大的年夜大庆,学院一下涌入无数人让他们顺利地一块混进来了,宴席上刺杀的失败是个意外,并没影响他的信心,

热闹的晚会人山人海,混乱喧哗的环境中成功可能性更大。

因为夜色是天时,人山人海是地利,只缺人和。

而现在六王爷宰相大元帅古震天短暂的脱离了保护圈,天时地利人和齐全。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不能犹豫,容不得仔细观察推敲,时间太宝贵机会太难得,欲断不断必生大乱,得快刀斩乱麻,刺客首领立即改变计划,准备在对方这个防范最薄弱的时候发动攻击。

他马上招集所有手下图谋一击必杀,然后迅速退进广场,黑夜中要在如潮的人丛里找到他们无异大海捞针,为防万一专门制定了两波快捷连续的攻击,方案非常完美,但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不但没得手还让人给包围了。

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立刻明白这是再刧难逃之局,上当了,看着前面易容后的六王爷等人他自嘲地一笑,对方的易容术真不咋的,只要用心留意观察便能发现根本就是假冒伪劣产品,这种易容术真是太业余了,大意失荆州啊。

落入这个非常容易识破的圈套在于太过藐视对手,犯了杀手界的大忌,轻敌和急功近利。

按他的想法六王爷几人应该会去欣赏节目,广场人山人海不但容易出手刺杀而且方便撤离,但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形式突变,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乱了方寸,六王爷一行人根本没往广场走,反而跑去烤火,这可大大出乎首领的意料。

关键是黑暗中突然升起熊熊大火影响了视网膜,火光烁目让他们眼睛一下不太适应,看不清六王爷四人是易了容的诱饵。

而机会稍纵即挺,不能有丝毫犹豫,所以他立即组织刺客们倾巢而出以求一击必杀然后安全撤退,却不料跌入陷阱。

扮成六王爷的院长走上前,看着剩下的杀手淡淡地说:

“各位,说出雇主放你们走。”

刺客首领苦笑着摇摇头,自嘲地说:

“行有行规,而且我们只跟中间人打交道不清楚雇主是谁,所以多谢你的好意了,可惜,我一刀未发。”

司马龙飞仔细看看他手中的刀,是把非常普通的钢刀,这很容易对付,自我表现的机会来了,摇着手指走上前问道:

“傻啊,杀人也不带把好点的家伙,你们的老板太穷了点吧?”

刺客首领看看手中的刀,他有不同的见解,自信地回答道:

“兵器没有好坏之分,看在谁手中,钝刀也能杀死人 。”

司马龙飞呵呵一笑,轻蔑地说:

“问题这把刀杀不死人,如果不信那就给你个出手的机会,请随便砍,我不躲。”

刺客首领愣了愣,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样子非常嚣张的大胖子,纳闷地问

“你给我出手的机会?我的刀可还从没砍空过。”

司马龙飞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他对刺客首领的第一感觉非常好, 拍拍胸脯招呼道:

“你的手很稳,刀法必定不错,但这世上能砍伤我的人还没出生,动手吧。”

出道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不放在眼里,刺客首领有点上火了,也不再磨叽,挥刀朝这个巨型的大汉砍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得出他在刀法上下过苦功夫。

“呼”,刀锋快似疾电砍中司马龙飞,“咣当,咔嚓”。

司马龙飞脱掉被劈开的衣裳,露出铁塔般健壮的身驱,笑了笑,吁了口气后说:

“忘了衣服不经砍,该脱掉的,有点浪费。”

刺客首领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钢刀,震撼得嘴都合不拢,这世上居然有人的肉体比刀刃硬?

“不可能啊,我虽没尽全力,但至少也得砍入一分才对。”

司马龙飞感受到他的确没下狠手,对刺客首领的好印象一下大增,决定放对方走,所以故意淡淡地说:

“我看你顺眼因此免费让你砍一刀,只是想告诉你,这里的人你们不可能杀得了,所以回家吧,不要再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 章行规 真正的六王爷等人在十大太上长老的保护下走了出来,大元帅拍了拍宰相的肩夸赞道:

“相爷这招引蛇出洞还真奏效,尤其用火更是绝了。”

宰相笑了笑,看着沮丧的刺客首领说:

“你的预计出错啦,青林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些人以身犯险。”

刺客首领这才从刀砍不进司马龙飞身体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叹息道:

“唉,应该预料到有宰相这样的智者又在怎么会让我们如此顺利地完成第二次暗杀 。”

停了一下望着手中的刀不解地自言自语:

“真没伤他毫厘?太不可思议了。”

大元帅瞄瞄瞄司马龙飞的胸口,居然只一道白印,皮都没破,啧啧称奇,他是看到过天地精华烈焰炼制司马龙飞的情景,古震天打断哨棒也不能伤其身体分毫,但今天用的是钢刀不是木棍啊,所以也惊讶地说:

“你这家伙皮肉也太硬了,刀都砍不进可真够变态的。”

六王爷想了想后打趣道:

“上天本意是造头铁牛,谁知投错了胎变成铁人,哈哈哈。”

司马龙飞将双手插入裤兜,抬头望天,脸上洋洋得意,说话一点不谦虚:

“什么叫造出来的,这是平时刻苦锻炼的结果,而且刚才那一下这位兄台没出狠手,蒙其承让,惭愧惭愧。”

天佑哼了一声,他一直看不惯司马龙飞爱炫耀的德性,对大元帅说:

“胖子师兄是瞧人家刀不行才敢出风头,其实胆子小得很,要不爷爷用你的宝刀砍,看他敢不敢扛?”

大元帅点点头,拨出了佩刀,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刀是用精钢百炼而成,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如果我的宝刃都砍不进 ,那大胖子就真是不死之身,必将无敌于天下。”

哪知刚将刀举起还没落下,司马龙飞直接住后一倒,他昏迷了过去。

刺客首领愣住了,咋回事?一个刚才刀砍都不怕的人现在却被刀吓晕了,不是说能砍伤你的人还没出生吗?

大元帅看看宝刀,十分自豪地夸赞道:

“好神兵,气场都能慑魂夺魂。”

天佑跟司马龙飞平素关系最好,这下急眼了,责备起大元帅来:

“爷爷,你没事拔那玩意儿干什么?看把胖子师兄给吓的。”

大元帅闻言小半天才回过神,挠挠头反问道:

“不是你叫我砍他一刀看看这家伙扛不扛得住吗?”

天佑这才想起自己是始作俑者,脸虽然红了,但并没有认错,反而气呼呼地说: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又没让你真的付之实施,谁都知道你那宝刃能将野牛一下劈成两半,胖子师兄能不怕吗?”

大元帅有些好笑地说:

“我 刚才不过只是吓唬吓唬而已,又不会真砍,哪知道他胆子这么小。”

古震天看着倒在地上的司马龙飞乐了,调侃道:

“司马很知轻重,边关我打断二根军棍胖子什么事都没有,想试试狼牙棒时他立马下河逃了。”

这时一旁的十大太上长老个个吹胡子瞪眼,气咧咧地嚷嚷:

“这算什么,有次只不过是轻轻摸了他几下居然昏迷了大半个月,赔了不少医药费,亏得慌。”

“是啊是啊,买了好多名贵药材方把他弄醒,千年人参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呵呵,大元帅准备赔钱吧,看样子这家伙没十天半月醒不了。”

黑锅老头更是疑惑郁闷,想起沙漠之行和欧阳妈妈一起暴揍了胖子那一回,俩人手都打痛,他却啥事没有,爬起来数黄金玩,不过因为伴司马龙飞的福发了笔大财,现在立场已经改变,所以出声帮了个腔: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大胖子身体奇葩,不怕揍怕挠,不怕痛怕痒,个子大胆子小,元帅得破财了。”

天佑 参加过诈骗十大太上长老巨款案的行动,做贼心虚, 立即岔开话题:

“这样啊,那就不能怪爷爷了,唉,看看我能不能叫醒胖子师兄?”

说完竟然往司马龙飞脸上撒了一泡 屁,这么做绝不是故意羞耻,因为天佑听老人们说童子尿是灵丹妙药。

“呸呸呸呸呸呸。”

司马龙飞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用手中破衣拚命擦脸。

十大太上长老惊呆了,恍然大悟地说:

“原来撒泡尿比吃补药更有效。”

首领扫了一眼全场,叹了口气,扬刀往脖子上一抹,司马龙飞上前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劝道:

“死很容易,活下去才难,你这人有些本事,千万别走绝路。”

刺客首领苦笑了下,摇摇头说:

“ 是我把兄弟们带入了陷阱,这个责任太大,如果活着回去,受到的责罚将难以想象。”

司马龙飞跟刺客首领可能眼缘对上了,所以他不想这人死, 于是再次苦口婆心地劝:

“兵器是用来砍敌人的,你却拿它抹脖子对得起实在太不应该了。”

刺客首领认真地看看司马龙飞,有些感动地说:

“谢谢大个子,但如此惨重的失败必须有人来担责任,入哪行得守哪行规矩,我死,家人会得到善待。”

司马龙飞犹豫了一下,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对他躬身行礼:

“祸不及 家人,你是条汉子。”

刺客首领也对他行了一礼:

“谢谢成全, 大个子人真不错,如有下辈子 咱们交朋友。”

司马龙飞十分严肃认真地说:

“约定了,到时记得来找我喝酒。”

刺客首领笑了笑将刀锋朝脖子上一抺,缓缓倒了下去,其余杀手也纷纷效仿,现场无一名活口。

而他们使用的都是普通的兵刃,这让想知道他们来路的院长大失所望:

“可惜,还没问出是谁指使的呢。”

古震天是最了解这门职业的,他遭受过无数次暗杀也组织过无数次暗杀:

“不必问,雇主都是通过中间人找杀手,即使刺客组织头目也不可能知道雇主的身份。”

草草抹了把脸的司马龙飞躲得离大元帅和天佑远远的,高声说:

“那找出中间人就知道谁想刺杀王爷他们了。”

古震天摇摇头说:

“绝不能踫,中间人只是传话者而已,没必要为难。”

这也是江湖不成文的规则,中间人只是做买卖的,牵线搭桥解决不愿露面的人的难处,属于润滑剂,踫他们可能会触犯到某些大人物的秘密 。

曾经有个大家族拘押了一名中间人试图了解关于自己家族发生刺杀的真像,那名中间人选择了自尽,不久十大杀手组织联合将这个家族灭门,并不是跟这个人 关系有多好,主要因为大多数的业务要靠牵线搭桥,对其下手等于触犯了他们的自身利益,从此以后便再势力敢明着为难中间人。

大元帅手一挥,豪气冲天地说:

“调查个屁,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军人就是这样,战场上见多了血腥杀戮,骨子里全是干脆果断。

六王爷招手叫来侍卫队吩咐道:

“ 挖个坑将他们埋了,人死万事休,也算是集点阴德。”

龙飞看看这帮自刎的刺客,叹了口气,吟了一首送行诗:

身无宝甲献荆轲,天子跟前话不多。

九死难如三两愿,魂飞地狱揽阎罗。

宰相也叹了口气说:

“是些有担当的人,战场最需要这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铁血男儿,他们的确是真正的战士。”

置生死于度外的人都 值得尊敬的, 不管是保家卫国或侵略掠夺,冲在第一线 勇往直前的永远是战士 。

所以不能亵渎他们的尸体,入土为安就是对不屈英魂的一种尊重。

古震天挥手让侍卫们退下,告诉大家说:

“不必埋了,尸体会有人来赎。”

院长是老江湖了,很懂道上的游戏规则,附和道:

“这事不用担心,我猜很快就应该有人出面。”

杀手走的本就是条不归路,虽然收入很高,但刀口舔血,很难善终。

一旦死亡,所属组织都会花钱赎回尸体,然后送到其老家安葬并给亲属一笔补偿金,因为只有让他们无后顾之忧方能死心踏地的卖命,这也是有人愿意从事这门职业的原因。

宰相想了想后作了个决定:

“我看还是回王城算了,剌客必定不止一批,呆在这可能还会给学院添麻烦。”

不远处响起掌声,一个文文静静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先表明了身份:

“青林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别误会,我 只是个中间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金牌中间人 龙飞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看着来人,笑着问:

“你在等结果?”

对方点点头,笑着答:

“成功不成功我都得给两边回信,古将军说得没错,杀手组织肯定要赎回尸体,请开个价我好去协商。”

古震天借着有些弱势的火光仔细地看着他,突然有点激动地说:

“原来是莫愁先生,咱两有几年末见了吧?”

这个中间人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小生意是从不接的,人脉很广,口碑极佳。

莫愁先生行礼致意:

“三年多一点,古将军别来无恙?”

在边关这个莫愁先生曾冒着破坏行规身败名裂的危险将一个个刺杀计划透露给古震天,让他多次化险为夷。

古震天在心中一直非常感激他,关切地问:

“还行,从边关回王城后够闲的,长胖了不少,这单生意是先生接的?”

莫愁先生点点头,无奈地说:

“没办法,我欠雇主一个人情必须还,这趟买卖是免费的。”

古震天笑了笑大方地说:

“怎么能让先生白干,这些刺客尸体随便先生处理。”

他一直想还莫愁先生人情,杀手组织出手是很大方的,赎尸体必是高价。

莫愁先生躬身一礼表示感谢:

“那就多谢将军了,其实我老早知道刺杀不可能成功。”

院长一愣,忙问:

“你这么肯定?”

莫愁先生呵呵一笑后答道:

“青林的实力岂是几个杀手能对付得了的,不然我也不会接这笔生意,几位是王朝栋梁,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龙飞明白了,笑着说:

“而你怕别的中间人插手王爷他们会有危险,所以接了这单生意,将一切都控制在你的掌握之中。”

莫愁先生点点头称是:

“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王朝的半壁江山绝不能坍塌。”

司马龙飞看看地上的刺客首领,有点后怕地埋怨道:

“只不过你这次请的人太强了,他出手又快又准,关键是狠,要不是刀不称手估计比较难对付。”

莫愁先生望着大胖子啧啧啧了几声,连连称奇:

“怎么也狠不过阁下啊,我给他们提供的刀虽不咋的,但砍人还是能砍死,大个子你太厉害了。”

众人一直纳闷刺客为什么使用这么低劣的朴刀?难道缺钱?现在知道了,原来是莫愁先生在使坏,有组织的剌杀行动因人员多目标大,为避免引起注意,一般会由中间人将兵刃放在隐蔽的地方,行动时去取。

古震天也终于明白一些以前没想通的事,担心地问:

“难怪边关有几次暗杀刺客的兵器非常普通,但是这样安排他们不会怀疑吗?”

莫愁先生笑了笑,自豪地说:

“金字招牌的好处在于没人会怀疑我别有用心,而想怀疑时他们基本都是在坟墓里了。”

六王爷吸了口冷气,看看这个满脸诚实的阴险人,心有余悸地问:

“那即使年宴我们都中了毒也应该没事啰?”

莫愁先生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告诉大家:

“凝血的解药我随身带着,所以这注定是一次不可能成功的刺杀。”

司马龙飞认真地看着他,不解地问:

“但你这么做是不是有违职业行规?”

莫愁先生笑了笑,拍拍胸口说道:

“忠孝仁义德不可能齐全,看怎么选择,而且现在钱己不是我的首选,这里才是。”

古震天实在是有点替他担心:

“但先生可以暗中提个醒,那你就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莫愁先生摇摇头,苦笑了笑解释:

“我得报雇主的恩啊,至少场面必须是真的,所以得继续干下去,这次没杀成大不了再去找别的刺客组织。”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雇主对他有恩得报,他的确也组织了连续的刺杀行动,虽然这次没成功,但时间有的是,再组织下一次就得了,其实他明白这么做并报不了什么恩,只不过虽求不了心安但可以求个理得。

龙飞认真地看着莫愁先生,佩服地说:

“先生为人处亊十分得体,杀国之重臣为不仁,不思报恩为不义,你找到了最佳解决方式。”

莫愁先生也认真的看看龙飞夸赞道:

“自古少年出英雄,龙堂主思路敏锐,一语中的。”

龙飞一愣,问:

“先生认识我?”

莫愁先生哈哈一笑。

“不做足功课如何能确保万无一失,没研究透你们的实力和人品,我岂敢放肆,如果危险性大那就会秘密把行动告知古将军,”

宰相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提出一个建议:

“莫愁先生用心良苦啊,介不介意以后跟我回相府担个幕僚?”

莫愁先生行礼表示同意:

“多谢,这事完了便去王城追随相爷,也是时候过下安稳的日子了。”

宰相看中的是莫愁先生广泛的人脉,他正考虑组建一个情报机构,需要莫愁先生这样有情有义有头脑的江湖人才:

“好好,欢迎至极。”

莫愁先生又告诉大家

“相爷几位可以安心在天都过完年,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刺杀行动了。”

宰相愣了一下,不解地问:

“为什么?”

莫愁先生苦笑了笑,自嘲地说:

“凭我的人脉找遍了几乎所有知名的杀手集团,听说是来青林行刺都婉言谢绝 ,这些杀手是刚成立的一个组织,不了解深浅所以接了,而且只要我不放弃这单生意,所有中间人都会给面子不踫。”

宰相想了想,的确是没什么好担心的,青林全国大比时己威慑天下,这次团灭刺客震撼力肯定巨大,估计短期内没谁敢来天都城送死了,但也许会有些刚成立急需扬名立万的组织挺而走险,所以还得有莫愁先生方能万事大吉。

“大胖子,去帮我弄桌酒菜,我要请莫愁先生喝酒。”

司马龙飞立即起身往后厨走去:

“我这就去安排,宴席好了再来请诸位,现在先去欣赏节目吧。”

喝过酒吃完饭,莫愁先生便启程了,他还得去完成未完成的任务,报那肯定报不了的恩,不断继续寻找刺客到青林学院来搞暗杀,直到六王爷他们返回王城或雇主中止这次行动。

当然目前他得首先将死去的刺客送回去换钱,尽管 先生已经非常富有,但金币这玩意谁会嫌多 。

院长特意带着莫愁先生去城里雇了几辆马车用于拉尸体,大过年的干这事车主本有点讳忌,但青林学院的面子必须要给,而且 先生的出手也十分阔绰,给每人封了个大红包除除晦气避避邪,毕竟才正月初一,得讨个吉利。

第一百二十章王爷赐亲 院长和大长老此刻心情无比激动,看今朝忆往昔,真是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他俩接手管理青林时正是学院最落魄的时候,校舍破旧,百废待新,账面上不但没钱还负债累累。

那日子过得无比艰辛酸楚,肚子里好东西没有,满满都是苦水,口袋里什么都不多,欠条倒是不少。

逢年过节两人便不得不躲进山上树林中,债主太多了,其实债主们也是没办法,这个时候没有谁愿上门讨债,一言不合可能吵起来,影响节日里的心情,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年都需要用钱啊。

之所以能勉强将学院支撑住没解散是因为学院的精英还在,老师们都不离不弃风雨同舟,甚至有一年除了发些伙食费,薪水分文没有。

好在绝大部分老师都是青林自己培养出来的,对学院感情很深,没有一个离开,人心齐天地移,正是师资力量还算雄厚才没断掉生源。

虽然学院档次不够被限制招生,弟子不多学费自然也不是很多,但一些在外面混得不错的老弟子经常时不时寄些钱给学院,加上官府补贴,总算勉强维持正常开支。

尽管十分艰辛,但两人从没想到过放弃,总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苦苦等待着翻身的那天,也正是院长和大长老这种的不屈不挠的精神感染了所有人。

老师们都扛着自己应负的那份责任顽强支撑,日子虽非常艰苦,士气却十分高昂异常团结,在学院你感受不到半点沮丧,苦但快乐着。

大家坚信,麻石会有翻身转,锈钉亦有放光时,功夫不负有心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出太阳,来了福星,龙飞。

这神一般的少年给学院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黄土变成了黄金,现在的日子比蜜甜,像今年这种盛大的豪宴放以前想都不敢想。

尤其这家伙只不过走了趟沙漠,回来就变成了大富豪,不但出资将整个校舍教室训练设备翻修一新,还一次性帮学院还清所有外债,无债一身轻啊,院长多年软乎乎的腰杆终于挺得笔直,走路虎虎生风,嘴中哼起了多年未唱的小调。

虽然钱的来路有点不清不楚,但问题不大,反正金砖己变成元宝,证据被销毁,况且龙飞朝中有人啊,大元帅古将军都是他坚强的后台,宰相老父亲是他的崇拜者,连六王爷也千里迢迢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小城参加他的婚礼,哪个不长眼的敢查他,没开始查估计乌沙帽就丢了,所以院长一点都不担心。

现在最烦的是司马龙飞,因为归他剖鱼,最累的是十大太上长老,基本难下灶台,厨房热火朝天,从早忙到晚。

诺大的餐厅终日人声鼎沸,年宴被天都商会包到了月底答谢各界,人太多,本应是十人一桌少说挤了十五六人。

吃并不是主题,彼此拜年祝福的,洽谈今年生意往来的,啥事没有来凑个热闹的,简直人满为患。

龙飞倒是悠闲,他负责陪着六王爷宰相他们喝喝酒聊聊天,无所事事。

至于最担心的刺客问题近期也不会发生,莫愁先生传来消息,他找了很多杀手组织但没人愿意接,都托词过了年再说,理由是正月赚钱有点早,拚了一年太累必须得渡个假。

刺客居然还休假?这让司马龙飞羡慕不己,他可是忙得晕天黑地不可开交,中午想打个盹都是奢望。

目前最缺人手,出钱招工也没用,弟子们有家长陪着,没必要再勤工俭学,当然不愿干这又脏又累的活了。

所以他除了收钱还要负责剖鱼,令他烦躁的是这么累不但没瘦还胖了几斤,他真恨不得割些肉下来免费送人。

收到莫愁先生的消息,刺客组织奇葩的理由让六王爷笑痛了肚子。

但所有人心里都知道这次青林事件震慑了很多势力,谁也不愿大过年的跑来触这个霉头。

杀手明白现在是这个藏龙卧虎之地防范最严的时候,没谁蠢到把脖子往刀口上送,有钱赚还得有命花。

不过这些都不算事,最郁闷的是黑锅老头,他摊上大事了。

昨天晚上和六王爷喝酒,双方兴志很高,聊得很开心,彼此敞开了心屝,聊文聊武聊历史,聊天聊地聊往事。

当得知他丧妻多年未再续弦,六王爷深深感动了,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然后开始苦口婆心劝道黑锅老头,不管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情感,过去的终究己过去,追忆往昔的同时得珍惜当下并展望未来,逝去的人肯定不愿他这么孤老终身,真正的爱是希望爱的人能快乐。

六王爷是个非常迷信的人,觉得黑锅老头的亡妻肯定是不愿看到黑锅老头如此空虚寂寞孤老一生,因此冥冥之中安排他们俩人相识相知一见如故,这无疑肯定是要委托自己关照黑锅老头。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必须对得起这份嘱托,因此坚决要给黑锅老头做做这个大媒,新娘好办,他的侍女多,送些给人做老婆完全是小菜一碟而已,六王爷有这个实力。

只不过令黑祸老头郁闷的是六王爷一开口就送了八个,鼓励他将失去的青春全部夺回来,人生苦短得及时行乐,并美其名说什么八发八发比较吉利。

见黑锅老头皱起眉头,六王爷以为他嫌少,立刻一拍桌子,又加了一个,号称九子连环。

但想了想,九九归原似乎不太吉祥,必须凑个整数方显大气,十全十美,六王爷就这么愉快的拍板决定了。

然后开心地拍了拍黑锅老头的肩让他不用担心,送的这些侍女自己绝对没踫过,不会成为连襟姨夫。

而且保证会挑十个漂亮的侍女送到他房里来做老婆,还再三吩咐少喝点酒,必须得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体能,一份耕耘才会有一份收获,并预祝老头早生贵子,遍地开花到处结果。

六王爷不但十分热情大方,还是个急性子,迅速将婚礼就定在今天:

“老哥,我先找司马龙飞弄几桌酒席,然后再去挑新娘,保你满意。”

说完急匆匆地去作准备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分老婆 六王爷这个突发奇想的提议让黑锅老头受惊过度,他要是立即委婉地拒绝相信六王爷也不会强人所难,但黑锅老头犯了糊涂,竟然动身逃进灵山躲了起来。

在树林中忆往事想今朝心中百感交集,因为这个地方院长也经常要呆些日子,唉,不过儿子以前年时大节藏在山里是为了躲债,自己这一大把年级了上这来却居然是为了逃亲。

其实黑锅老头心里不但憋屈还无比郁闷,身边有个嘘寒问暖的人当然是件美亊, 这么多年未近女色已经习惯冷火秋烟孤家寡人的日子何尝不渴望幸福于温柔,只是真正猛然间哪怕冒出一个老婆来都不会太适应,这一下冒出整整十个,也太多了点。

自己不年轻啦,身子骨捱不住啊,而且一大把年级突然弄个三妻四妾,那全院师生会怎么想?老脸往哪里搁?怎么说在所有人印象中十大太上长老可都是 高风亮节的正经君子。

之所以没当场回绝是他走入了思绪误区,认为六王爷皇亲国戚,权势涛天,得罪不起,一旦翻脸把他往牢里一丢就不好玩了,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关键贵人多忘事,万一六王爷回去后忘记了这碴,那就得把牢底坐穿,他下令捉的人谁敢擅自放。

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多想,人家都去挑新娘定酒席啦,惹不起咱躲得起,所以索性一咬牙一跺脚逃进了深山。

他前脚刚走不久,六王爷就带着一群人敲锣打鼓来到黑锅老头房前,放了鞭炮,推开门,人呢?哪去了?娘的,居然敢逃婚?好心当作驴肝肺!

关键己在餐厅定了喜宴呢,自己又是证婚人,新郎跑了?十个冰清玉洁水灵灵的小姑娘交给谁接收?

难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金口玉牙的王爷脸面何存?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六王爷气得想放火烧掉黑锅老头的小楼,幸亏被大元帅和古将军给挡住。

绝对不能打道回府,六王爷气冲冲地找来院长,让他给个说法,否则要定黑锅老头几宗罪,一个大不敬之罪,一个不守信用之罪,一个调戏妇女之罪,先关上个十年八年以后再说。

看着火冒三丈的六王爷,院长也懵了,老爹啥时候定的亲?一大把年级了干嘛去调戏人家小姑娘?要成婚的关键时候却逃了好像是有点始乱终弃的嫌疑?

当时也在现场喝酒的叶进悄悄地告诉院长事情的经过,院长简直蒙圈了,我的老天,居然有这么奇葩的事?这世上送啥的都有,第一次听到送老婆的,还送这么多,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关键不能推辞,薄了王爷的面那谁也承担不起,真将老爹往那黑牢里一丢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人家有这个权利。

而且六王爷的确是一份好心,关键黑锅老头当时晕菜了没立即回绝,得想个万全之策,院长说尽好话并保证给个交待这才送走气得七窍冒烟的六王爷,然而叫上两个龙飞和大长老一起上山商量商量该怎么办,这事王爷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带着饭菜急匆匆往灵山赶,老头子最怕捱饿,首先得让他吃饱喝足,实在不行的话,唉,只能随六王爷愿了,但可能一下多出十个娇滴滴的小后妈让院长欲哭无泪。

黑锅老头虽藏得很深,但院长他们知道在哪,因为在这避过太多次难了。

饥寒交迫胆战心惊的黑锅老头看见亲人们并没有感动,只是立马扑上来抢过食盒狂吃起来,他饿坏了,待他吃饱喝足情绪稳定下来,大家开始商量对策,但剪不断理还乱,始终拿不出个最佳解决方案。

无可奈何之下,黑锅老头提出了个自认为合理化的建议,把所有人惊呆了,他要求大家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帮忙分担些困难,每人领几个侍女回家做老婆,我的老天,有分金分银分财宝的,均分老婆?这是多么脑洞全开的奇葩主意。

司马龙飞摸摸黑锅老头的前额说:

“没发烧啊,怎么秀逗啦,要跟自己儿子分自己老婆,有乱辈之嫌,因为那都是院长的小妈。”

黑锅老头理直气壮地回应:

“呸,别乱说,还没成即定事实,不能算后妈。”

司马龙飞想了想后说:

“但龙飞刚新婚,你就送小妾给他,当心欧阳妈妈那老妖精找你拚命。”

黑锅老头摇摇头,他当然不会打龙飞的主意:

“我没算上堂主,你们仨加上我看怎么分,你个子最大,身体最好,拿一半不算多吧。”

司马龙飞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回绝:

“你当我种牛啊,还一半,一个我都不要,想到别想,少打我主意。”

黑锅老头可怜巴巴地请求道:

“江湖救急啊,怎么说咱两在沙漠中也共过生死。”

不提沙漠还好,一提把司马龙飞气个半死:

“呸呸呸,同生共死个屁,你伙同欧阳妈妈那老妖精没少揍我,有次足足打了 三个时辰。”

黑锅老头满肚子委屈地说:

“那是知道你经得打才出手的,你嘛亊没有,咱的手至今只要变天就隐隐作痛,吃的亏比你大。”

司马龙飞郁闷地说:

“喂,搞搞清楚,是你们揍我,怎么弄得我占了便宜似的。”

黑锅老头忙认错:

“好好,算我不对,那不是受了静儿她妈的挑拨吗,说吧,这事帮是不帮?”

司马龙飞眯着眼望着黑锅老头,又看了看院长和大长老,突然坏笑地问:

“就算我领走一半,那剩下的一半怎么办?你全受了还是再分一分?”

黑锅老头一拍脑袋,点了点头看着其余的人,认真地说:

“是得再分一分。”

大长老觉得头皮一凉,对啊,哪怕大胖子领走一半, 还有一半咋办?那自己肯定也得摊上一二个,这有关名节不可能开玩笑,连忙拒绝:

“太上长老啊,江湖救急也不能救这个啊,您德高望重,要不就受累了,我相信,您行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柿子得挑软的捏 最着急的是院长,这叫啥事,躲在树林里几个人分老婆,这万一传出去颜面何存,多年树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必然毁之一旦。

所以他也立即给予了大长老支持:

“是啊,老爹,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无所谓多少,数字而己。”

黑锅老头给了他一脑崩,气呼呼地说:

“羊羊羊,傻啊,你去放那么多羊试试看。”

院长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您属狗,天生善于牧羊,只不过十只而已,对您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黑锅老头一听得跳了起来,如果不是今天有求如人那他肯定动手了:

“你敢把老子比成牧羊犬?混蛋,这么蠢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儿子?”

院长挠挠头,小半天细声细气地说:

“是不是只有您知道啊,我又没掺和。”

黑锅老头险些气晕,怒吼道:

“那你这王八蛋石头縫里崩出来的啊?”

司马龙飞忙纠正错误,抓这种小辫子是他的特长:

“如果院长是王八蛋,那还真不肯定是不是你亲生的,除非你承认自己是王八。”

黑锅老头没心思打嘴仗,凶巴巴地盯着院长逼问道:

“小子,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当了点官忘了爹,痛快点,帮还是不帮?”

院长几乎要晕了,忙分辨道:

“爹啊,这咋帮?如果是跟人打架那二话不说,肯定帮,这十个都是您的妞,我掺和算啥?跟爹分小妈?不合适啊。”

大长老立马举双手赞成,非常认真地说:

“打架我们当然义不容辞的帮你,但分小婶子这个忙真帮不了,老叔啊,机会难得,您不感到幸福吗?”

黑锅老头没弄明白,想了想问大长老:

“小子,幸福何在?老婆太多会烦死人的知道不?”

大长老连忙解释:

“老叔啊,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这不是幸福是什么?”

黑锅老头思索了片刻后突然变得喜笑颜开,拍了拍大长老夸赞道:

“理解得很透彻,不错不错,闻着花香人沉醉,你很在行嘛。”

大长老喜出望外,一块石头总算从心头落下,忙夸赞道:

“我就说您明事理吧,花不醉人人自醉,齐人之福啊。”

黑锅老头也喜出望外地说:

“你在这方面的知识及经验显得十分丰富,所以这牡丹这风流这幸福这齐人全都送你了,不必感谢我。”

大长老一下愣了,好像不对,忙跟黑锅老头解释:

“院长他爹,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公理婆理都有理,所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

看着三个加起来几百岁的老头为婚姻大亊讨论得面红耳赤,相互谦让,绝不妥协,龙飞看得心里直乐。

但渐渐突然感到一丝悲哀,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贫与富,贵与贱,一切都归天安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为什么?抛开身份,君臣父子都是人,谁也没权剥夺他人性命。

但老天却偏偏赐予少数人能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当厄远不幸光顾你时,只能以时也、命也的自认倒霉。被要求遵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全是下层人物,八字真言只是方便统治者整治人而已。

权贵富豪吃个饭购个物,哪怕几步路也非车即轿,穷苦人翻山越岭只凭赤脚一双,生活贫困是因为不奋斗努力吗?谁不知道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永远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死累活有个温饱还得上天能眷顾,老天万一心情不好,弄个旱灾派点煌虫能将你半年辛苦化为乌有。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嘿嘿,那是必须的,求天也没用。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朱门总是酒肉臭,路边不缺冰死骨。

在边关时,龙飞去过深山里一个贫瘠的山村,那里几兄弟娶一个女人当老婆的家庭比比皆是,而现在这里有人却为老婆太多而发愁,饱汉不知饿汉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争论了老半天,双方都洁身自好,守土如金,估计吵下去肯定不会有结果,但问题总得解决。

院长向龙飞求救:

“小飞啊,你脑瓜灵活,给参考参考,出个主意。”

大长老也不想再作无谓的争吵,决定还是征求智多星的主意:

“对,龙堂主,你说怎么办才好?”

黑锅老头看到了希望和光明,忙对龙飞眨眼眼:

“堂主,咱两可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一家人别说二家话,你拿主意,看如何分配才合情合理?”

其实龙飞早有一个主意,笑着说:

“王命不可违,所以这十个侍女收得收不收也得收。”

司马龙飞哼了一声,责备道:

“你这不废话吗,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分配这些侍女。”

龙飞一脸坏笑着地对他说。

“我的建议是将十个侍女全部给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哪来的开心全都是意外,大胖子惊得目瞪口呆,只不过损了他一句说废话而已,居然比黑锅老头更绝,一趟水全划给自己了,立刻恼火地埋怨:

“是不是兄弟?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黑锅老头大松了口气,万分感激地看了看龙飞说

“堂主就是堂主,所有的决定永远都是无比的正确。”

院长和大长老心里石头落了地,三人立即组成了联合战线,一致对外。

“对对,小飞说得非常有道理,大胖子年轻力壮精力旺盛,只有他堪担此大任。”

司马龙飞急得跳了起来,表示坚决的反对:

“我可没答应,我抗议。”

院长和大长老同时摇摇头,严肃地拍板定论:

“你答不答应只代表你片面的个人想法,我们尊重你的意见但不予采纳,经青林学院最高三人领导小组及太上长老慎重研究后一致决定,抗议无效,维持原判。”

司马龙飞胀红了脸,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忘了祸从口出,但绝不能束手就擒,必须反击,愤怒地叱责道:

“你们这是以权谋私,我要告到宰相大人那里去求个公正的判决。”

大长老嘿嘿一笑,十分轻松地说:

“这次大婚,六王爷定了酒席,相爷随了份子,想去告就去吧,看你的面子大还是王爷的面子大。”

关系自身利益,黑锅老头忘记了司马龙飞带给他的种种好处,迅速加入劝导大军,态度强硬地说:

“官官相护,不要再作无谓的抵抗,不要抱有天真的幻想,从了吧,时也,命也,得罪六王爷,被关个三五年那是给你面子,觉悟吧,牢里可吃不饱。”

第一百二十三章权宜之计 司马龙飞沮丧地坐下,他不怕坐牢,但怕吃不饱,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打不起的官司告不起的状,唉,自古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他看着龙飞,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怜巴巴地展开乞求:

“看在你我交情不屝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龙飞呵呵一笑,打趣道:

“这是好事啊,减轻你的负担,为你排忧解难,你不高兴吗?”

大胖子哭丧着脸,死死抓住龙飞不放,生怕他溜了:

“高兴个屁,好事个吊,我喜欢有负担,不需要排忧解难。”

龙飞懒得逗他玩啦,便揭开了谜底:

“人肯定要收,但不必非得是做老婆。”

他将自己的想法仔细疏理了一遍后跟大家说:

“侍女们大都命不很好,基本是家庭贫困卖给王公贵族当丫鬟,一入候门深似海,运气好被看中当个小妾算是解脱,大多数侍奉主人一辈子,人老珠黄干不动了肯定被扫地出门。”

黑锅老头不解问:

“怎么扯到她们的身世上去了?堂主,求求你说正事吧。”

龙飞点点头继续说自己的计划:

“说的就是正事,现在这十名侍女能够有个人家将自己嫁出去也是求之不得,太上长老可以先把她们接进门。”

黑锅老头急了,气急败坏地说:

“怎么还是要成亲?如果那样我用得着躲到这里来吗?”

龙飞示意他别着急,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假成亲,先混过关再说,等王爷走后,再每人给一封休书,还她们自由,也算是行善积德。”

黑锅老头想了想,这的确是在做好事,连忙点头答应:

“对啊,帮她们一下是行善啊,行,就这么办。”

龙飞接着笑嘻嘻地对大胖子说:

“婚礼后她们全归你。”

司马龙飞有些犯傻,不解地问:

“老头子讨媳妇儿,成亲后所有新娘归我?你是不是锈逗了?”

龙飞看着他认真地说:

“大胖子,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就当做好事吧。”

司马龙飞更加糊涂了,又问:

“我把人家新婚媳妇带走算做哪门子好事?这种行为在乡下是要沉塘的。”

龙飞知道他没明白意思,笑着分析:

“你误会了,我是想先让她们在餐厅学个一技之长傍身,苦命人能帮就帮一把,举手之劳而已”。

这下司马龙飞听明白了,立马点头答应:

“那没问题,我来安排。”

龙飞拍拍他的肩调侃道:

“正好你缺人手,这不是为你减轻负担排忧解难是什么?你小子居然还不是很高兴。”

司马龙飞一想,对啊,那以后剖鱼之类的事就不必亲力亲为了,原来兄弟一切都在为自己作打算,险些误会了,叹了口气说:

“放心放心,绝不会亏了人家,我会发工钱给她们的。”

龙飞拍拍他的肩,按规矩学徒是没有工钱的,对于司马龙飞的善良他也很感动:

“以后愿意留下就在你那帮厨,侍女们是很能吃苦耐劳的,想走的咱们也不留,如此处理大家意下如何?”

好像这种处理方式不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能这样当然最好,但大长老有点疑问:

“就是不知道侍女愿不愿意配合?”

龙飞笑了笑跟大家仔细分析道:

“身在王府看似光鲜,但没自由啊,大多数女人都想找个好人家嫁了,这在王府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院长明白了,点点头说:

“相夫教子,其乐融融,女孩子吗谁不向往美好安定的生活呢。”

司马龙飞想了想有些顾虑地问:

“只是举办过婚礼,会不会影响到这些侍女以后的家庭生活?”

不能让大胖子节外生枝坏了好亊,黑锅老头立刻送上定心丸:

“又不踫她们,留有清白身,应该不会有影响。”

龙飞笑着告诉大家:

“一家有女百家求,而且侍女都有守宫砂,这点完全不必担心。”

黑锅老头如释重负,开心地对龙飞千恩万谢:

“还是堂主有办法,天下没你办不成的事,我这下总算放心了。”

不过司马龙飞又发现了个问题,担忧地说:

“但老头子逃婚这事令六王爷火冒三丈,可能不太好解释啊。”

龙飞叹了口气,有些恼火地责备道:

“你真是个子大智商低,王爷嫁侍女不得风风光光啊,老爷子又没逃婚,他是去城里请花轿耽误了点时间。”

黑锅老头本也为如何解释失踪一事而头痛,这下一切都说得过去了,所以如释重负地对龙飞表示感激:

“堂主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去请花轿接亲,王爷肯定觉得面子堂堂,证明我们十分重视婚礼并且非常尊敬他。”

司马龙飞一拍脑袋,他这下全都弄明白了:

“对啊,咱们还可以先派人提下亲并送上聘礼,那六王爷就把面子全挣回去了,自然不会再斤斤计较。”

龙飞呵呵一笑打趣道:

“你这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

院长看着龙飞真是恨不得立即传位给他,太有才了,这么棘手的大难题被他轻描淡写地化险为夷。

院长回到学院立即向六王爷汇报情况,按照龙飞的计划,必须让六王爷对黑锅老头迎娶王府侍女的无比向往之心坚信不疑,否则一旦惹得王爷动了雷霆之怒,虽不至对学院怎么样,但黑锅老头估计有得苦头吃了。

在得知黑锅老头并没有逃婚,只是专门进城置办礼品去了,并表示女孩子们虽然为侍女身份,但宰相门房都七品官,何况她们是王府的人,所以必须隆重热闹方不失礼仪,而且大姑娘出嫁应该得有凤冠霞帔花轿迎亲才能体现对新娘子的尊重。

原来黑锅老头突然失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六王爷大感欣慰并觉得格外有面子,立即设宴请院长等人喝酒,席间不厌其烦翻来复去地表扬自己。

六王爷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对此次乌龙事件作出了总结:

“我就知道老爷子是个有担当负责任的好汉子,本王看人的眼光一向准确无误。”

第一百二十四章改联 看着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在自夸的六王爷院长一阵腹黑,先前也不知道是谁痛骂自己瞎了眼,错把黄土地当黄金,好心变成驴肝肺,大怒之下还非办黑锅老头不守信用之罪不可。

送给他的十个老婆虽的确是出于一番好心好意,但问题是连面都没见过,却栽赃陷害老头调戏良家妇女始乱终弃,必须严惩以正社会风气,大有不把老头关上个十年八年的不足以平民愤之心,现在却地自夸自擂,脸变得好快。

院长虽一肚子气,但也只能附和,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说太阳从西边升起那就,唉,也就西升吧,不只伴君如伴虎,看来王也一样。。

但转念一想,这亊说来还真不能埋汰六王爷,他可是既义气又客气,都怪老爹性格不太沉稳反应不够机敏,听到突然会有十个小女孩做老婆吓得肝胆俱裂逃入灵山避难。

其实只要客气地婉言谢绝,就不会留下个这么大的难题,毕竟婚姻这种大事任谁也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直到现在院长忐忑的心才平静下来,还好幸亏有龙飞解决了难题,不然老爹必定会坚决塞给他几个小妈,那就左右为难了,拒绝不孝,没能为老爹排忧解难,答应不仁,这些女孩子可都是老爹的婆娘,传出去有违伦理,颜面何存?

倒是大长老有一丝丝心动,为青林学院的生存拚搏了几十年,至今杳然一生,入夜空虚寂寞难耐,现在学院走上正规蒸蒸日上,即使有难题那也归龙飞他们去应付,自己不必再劳神费力,是时候可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如果有个媳妇也能传宗接代,省的百年以后愧对列祖列宗,他当然不好意思应允分担黑锅老头的负担,心里有个小九九,考虑是不是抽个时间暗地里委婉地跟热心肠的六王爷提示提示。

对于龙飞将十个女孩儿安排到餐厅大胖子当然一百个赞从,只要不做老婆什么都成,因为即便他肯,家族也绝不会同意。

王朝商业巨头唯一继承人找侍女做老婆,开什么玩笑?即使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也只是备胎,司马家的媳妇必须要实打实的能够对家族生意有帮助才是首选。

谁说生在权贵富豪家就是幸运?很多时候他们的人生轨道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这就是有得必有失。

司马龙飞深知未来的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宁愿闯荡江湖也不愿接手家族生意,他的想法很简单:不做富贵窝中燕,宁飞寻常百姓家,还好,因为吨位原因,家族并不反对他进修院搞锻炼。

借着送首饰的机会,龙飞和十个新娘见了面,看见这些小女孩时龙飞突然觉得六王爷真是个不错的人,他给黑锅老头挑的新娘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有的清新靓丽,有的活泼可爱,有的端庄秀美,都非常天真纯洁。

小姑娘们虽为能重获自由而高兴,但要嫁给一个能做自己祖爷爷的糟老头还是有点不开心,毕竟只是些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虚荣这道坎很难一下迈过。

当知道龙飞他们的全盘计划后,那家伙个个激动得落泪,认为这些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化身,但女孩子们一放声大哭吓坏了龙飞,万一引起六王爷怀疑他调戏女孩就不妙了。

说不定也非送自己一些侍女为妾,这个不是没有可能,六王爷手下侍女成群,最大的问题太古道热肠了,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喜欢送别人老婆,还一群群的送,非常奇葩令人难以理解的特殊爱好,也许前世是干媒婆这一行的吧。

想到这龙飞打了个寒颤,他多聪明马上想到了个办法安抚姑娘们:

“小姑奶奶们,惊动了王爷,他老人家以为你们不想嫁,心一软收回成命那就怪不得谁了。”

还好她们都十分聪慧,龙飞说出顾虑便立刻不哭了,但百灵鸟似的叽叽嘎嘎感谢个不停,弄得大家头都晕了,尤其有几个女孩子似乎喜欢上了龙飞和天佑,将他俩围在中间,弄得天佑手足无措满面通红。

叶进连忙跑去请欧阳静来安抚她们,女人于女人之间比较好勾通一些。

看见欧阳静无可挑剔的容貌女孩们都惊得合不拢嘴:

“姐姐,你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吗?好漂亮啊。”

对被人赞美早己习以为常的欧阳静调皮地皱皱秀气的鼻子,她天天跟少男少女打交道,很有经验,微笑着说:

“是啊,一不小心就从画里走出来了,又一不小心嫁给了你们拉着的这个大男孩。”

拉着龙飞不放的女孩子们忙松开手赔不是:

“对不起,姐姐别生气。”

欧阳静甜甜地一笑,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我没生气,只是怕你们上当,这俩个男孩都是骗子。”

小姑娘们立即嫌弃地离开龙飞和天佑,白了两人几眼,然后注意力都转到了欧阳静身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欧阳静是那种连女人看了都会然呯然心动的绝色美女,尤其肤色十分水灵,小姑娘们立即围住她,讨教起她如何让肌肤如此白嫩。

见这些难缠的女孩转移了注意力,龙飞他们松了口气,立即策马进城找黑锅老头,置办婚礼物品人多好拿主意。

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天都城节日气氛十分隆重,张灯结彩,笙歌鼎盛,鞭炮连响,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进了城几人才想到一个问题,黑锅老头究竟在哪里置办礼品?天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也上口过亿,扬鞭策马从南门到北门也得大半天,这漫无目的地寻找不亚于大海捞针,因为借着喜庆娶妻嫁女的多不胜数,跟人打听肯定没结果,只能一区区慢慢找了。

西城找了个遍没收获,大家牵着马缓缓步入北城,走到一座豪宅前,人很多,似乎在争吵什么。

移步走过去,门前几个家丁正凶神恶煞地骂着一个老头,龙飞悄悄地问旁边看热闹的人发生了什么亊。

一个大婶看着就是个好打抱不平的热心人,正憋一肚子话无人倾诉,见他们问忙介绍起事情原由:

“宅子的主人是刚搬到天都城不久的王朝退休官员,今天是他家老祖宗寿宴,为了热闹喜庆一点特请来教书的王老先生书写寿联。”

大婶跟着气冲冲地告诉大家:

“足足忙活一上午写了很多寿字和对联,按天都行情应付王老先生十金币,也许这家刚搬来不久对行情不了解,可能在王城嚣张跋扈惯了,竟然分文未付,只打发王老先生几个肉夹馍,王老生生气不过,双方便争执起来了。”

大婶很不屑地看着豪宅,呸了一口:

“住这么好宅子的人却太小气了,大过年的老先生跑来给你家写寿联只打发几个馍,亏不亏心。”

旁边一人似乎有点纳闷,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家人虽刚搬来不久,但平时主家很和善,不像小气的人。”

大婶连忙打断他的话: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王先生干了老半天却分文未得是事实吧?”

那人想了想,叹了口气,点点头说:

“那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王老先生可怜啊,估计要不到钱了。”

司马龙飞最看不惯欺负文化人,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个非常有文化的人,得为同行抱打不平:

“他奶奶个熊,老子今天非拆了这破宅子不可,欺负我们文化人想找揍吗?”

龙飞摇摇头,您开口便骂出手便打真没半点文化人的范:

“君子动口不动手,注意素质,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

大胖子忙点头说:

“对,我们要以德服人,先讲道理,讲不通后再打。”

龙飞笑了笑,慢慢走上前看着宅前的对联。

父进士子进士父子双进士。

婆夫人媳夫人婆媳俩夫人。

虽不深奥但一下点出主人家的显赫身份,一家能考中双进士是很少见的,只是这书香门第怎么干赖账这种下三烂的事,有损斯文。

不过进士这种文凭对龙飞来说不值一提,稍微努努力夺得大比魁首造就青林学院比拿壮元更加光彩。

他是对字很感兴趣,虽不龙飞风舞也没仙风侠骨,但十分工整,劲骨丰肌,苍劲有力,笔老墨秀,字字见心。

这是真正用心在书写,字体现人品,王老先生必定是个严谨认真负责的人,而且比较固执。

此时王老先生右手执笔左手墨盒,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显然他对吵架不太在行,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

“我写了字你们得付钱,不付也行,我把对联带走。”

家丁们自然不肯:

“带什么带,纸是我家的,有能耐你只把字带走。”

这就不太讲道理了,龙飞叹了口气,走上前行礼:

“王老先生吗?久仰了,找您老半天了,原来您在这啊?”

王老先生看着龙飞,想了半天好像不认识,便问:

“这位小哥有点面生,不知找老朽有何贵干?”

龙飞先作了自我介绍:

“我是青林学院道德堂的龙飞。”

王老先生忙行礼:

“原来是龙堂主,失敬失敬。”

在天都你也许不知道城主贵姓,但青林学院龙堂主那可是如雷灌耳无人不知,修院武比高歌猛进所向披靡,?尤其天灾年购粮避免了上亿平民百姓遭受饥荒传为佳谈。

王老先生上下打量着龙飞,夸赞道:

“老朽还以为能做学院堂主必定一把年级,没想到龙堂主如此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堂主大人找老朽所为何亊?”

龙飞也是临时起意,他看中了王老生生这笔字,笑着发起邀请:

“青林有场喜事,希望能请动先生墨宝写些对联,每联一金币如何?”

每联一金币可是个好价钱,王老先生平时乐善好施,经常接济困难的亲朋戚友,为表示感谢,乡下很多亲友特地进城给他拜年。

亲戚们的一番热情好意却把王老先生愁坏了,要吃要喝要住,过年物价又特别高,但自己积蓄不多还不能失礼,这才应聘写字赚点应急钱,不然这种年时大节也不会出门吹北风了。

而且如果不是家里客人太多手头有些紧,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计较这些,给不给钱都无所谓,写字举手之劳罢了,街坊四邻的春联都是免费代写的,给钱他还会不高兴,这次的确是迫于无奈才跟人家据理力争。

现在龙飞此举真解了燃眉之急,总算能好好招待乡下亲友了,进次城不容易,得让他们满意,连连作揖:

“谢谢龙堂主,老朽这就回家准备准备,马上赶往青林。”

龙飞看了看宅前那幅对联,找王老先生借过笔墨,凌空划了几下。

王老先生一怔,再看看不远处的对联,愣愣看了一会,摇摇头笑了笑,泥人也有三分土气,他虽老实但被欺负心里也憋着一股火,现在有人帮着出了这口气,人舒坦了很多,认真地向龙飞施礼表示感谢,钱也不要了,转身回家取笔墨纸砚赴青林之邀。

龙飞一行人继续寻找黑锅老头。

接着凡路过豪宅的人都非常奇怪地对大门躬身行礼,表情都十分严肃。

“大过年的办丧事也够凄惨的。”

“是啊,一下死两个的确很不幸。”

主家感到莫名其妙,再一看对联大惊失色后怒气冲天,他姓张,是告老还乡的吏部侍郎,刚刚搬到天都城不久,今天老父寿辰,正大宴宾客,听到有人告知这事方赶了出来。

“这是谁干的?”

大门两旁对联被人加了笔划,意思变得截然不同。

父进土子进土父子双进土。

婆失夫媳失夫婆媳俩失夫。

这当然是龙飞抱打不平,凌空挥了几笔改了改对联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五章得饶人处饶人 了解刚刚发生的事后,张侍郎吩咐家丁暂时不要摘下对联,青林神府龙堂主可不是他一个退休官员得罪得起的。

他在王城为官多年,岂不知龙飞是朝庭众多权贵的座上宾,主导边关大战挽救了王朝,带来百年休兵协议,连圣上对他都赞赏有加,将青林册封为神府,别说己告老还乡就算仍在职他也不敢得罪有如此大背景的人物,一旦对方动怒,捻死自己就同捻死只蚂蚁一般。

最要命的是王朝几个手握重权的军政大员因赶来参加龙飞的婚礼而留在青林过年,尤以那六王爷是个疾恶如仇不讲情面的刚烈汉子,曾一怒之下斩杀过几名在王城欺行霸市的大臣亲戚,任谁求情也没用。

连圣上都再三嘱咐自己的亲信重臣好好约束家人,千万别犯到六王爷手上,那可是个杀神。

想想王城发生的事令张侍郎毛骨悚然肝寒胆裂,他顿时觉得脖子上凉嗖嗖的,得赶紧加以补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因为十金币这种小钱他岂会在乎,而且还曾特意吩咐账房除了支付外还送些肉夹馍给写字的先生,毕竟大过年的又是老父寿辰得讨个喜庆。

只是钱被仆人吞掉光剩下肉夹馍,又不巧让龙飞踫上,这下估计不可能随随便便摆得平,家训不严出恶奴,立刻下令将贪掉王老先生酬金的家丁关起来容后惩处。

一个家丁想起龙飞请王老先生去青林写喜联一事,便告诉了他,张侍郎久经官场,反映和思维是十分敏捷的,青林办喜事给了自己一个得到谅解的大好机会,希望能破财消灾。

“立刻套好马车牵来,我要去青林学院贺喜,快快,别磨蹭。”

青林学院大厅内,王老先生正全神贯注认真挥毫拨墨,旁边的弟子也忙个不停,只要字成立马接过出去张贴。

比飞却似关睢鸟,并蒂常开边理枝。

才高鹦鹉赋,春暖凤凰楼。

德门应卜好音来,月老传书带笑开。

喜喜喜喜喜,青林学院喜布满室,联贴整楼。

六王爷更是意气风发,虽然接亲的花轿还没到,但写喜字喜联的先生已经开始忙活了,充分了说明黑锅老头对这场婚事的重视程度,这个媒做得不错,证明自己目光如炬。

唉,先前险些冤枉了老实人,看来得反省反省,万事得沉着不能急于下定论,戎马一生作战无数次但功勋却远不及古震天是因为没飞虎将军性格沉稳,看见敌军血就上头,不管不顾挥军冲锋,以至于吃了不少暗亏。

后来圣上索性将他调回王城不再让他领兵打仗,自己虽不逞匹夫之勇,但有时的确是处亊比较鲁莽,没仔细动脑多想些为什么。

天都城内龙飞几人边找黑锅老头边闲聊。

对于六王爷这次非得送黑锅老头十个老婆的事,大胖子打趣道:

“向来美女配英雄,老头子何德何能?一下成了拥有一群美女的大英雄。”

龙飞的他太师公的知识比较丰富,锦册上也记载了这方面的问题,认为从生理角度上来说,一夫一妻才是有利于双方的正常婚姻,自古君王多薄命的主要原因是女人太多。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只是他合法的老婆,后宫佳丽三千及无数年轻的宫女,一个男人不管身体再好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折腾,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他看了看天,代替黑锅老头回答了:

“人是上天创造的一个无所不能但贪得无厌的高级物种,人与其它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懂得知羞但不知足,动物懂得知足但不知羞。动物界没有男尊女卑,往往雌性更加霸气,母老虎,河东狮吼是其典形代表。”

司马龙飞突然想起元帅府狗肉宴,不由点点头同意:

“是啊,哪怕一只狗婆子下了小狗也千万别去惹它,凶得狠。”

龙飞叹了口气说:

“但人却不同,女性是弱势群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祖训完全是男人为掩饰丑陋的欲望设置的,稍微有点钱的娶个三妻四妾十分平常,真想不通为什么会不合理但合法。”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合法就行,我爹就有一群小妾呢,好像没什么不妥。”

龙飞望着大胖子摇摇头,苦笑着跟他解释:

“一夫多妻造成的后果是人口暴棚,这个世界的资源并非用之不绝,无限暴增的人肯定会将所有一切消耗怡尽,估计造世主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即便没有天灾必定会有人祸,隔上一段时间便会发生惨绝人寰的战争或大灾,谁都痛恨战争于天灾,但它却是能限制人口不断衔生的有效利器,人多粥少资源会灭绝。”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然后略有所思地说:

“你这么分析好像很有道理,一碗饭还得分一半给别人我会不开心。”

龙飞拍了拍他的肩,调侃道:

“呵呵,你那么多小妈,也许不止分出去一半。”

大胖子似乎有点想跟龙飞抬抬杠,嘻皮笑脸地回应道:

“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像也是句名言。”

龙飞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警示:

“想做牡丹花下短命鬼前记得吃饱饭,省得前往阴曹地府路上挨饿。”

大胖子哈哈一笑自嘲道:

“那看来风流和我无缘,牡丹和肥肉之间还是后者靠谱。”

青林学院到处贴有喜联引得师生们围观欣赏。

别说王老先生的字连号称书法天下无敌的宰相也十分佩服,笔法庄重挺拨,字型均匀齐整,没有几十年苦练达不到这种功力,美中不足的是太过书生气难以称家,但用于教授少儿却是上上之法。

不过像婚礼寿宴等喜庆场合需要的就是这种规规矩矩的楷体,过于龙飞凤舞的字反而体现不出庄重,毕竟狂草不是谁都认识的,而且看来王老先生平时经常接这种活,各种喜联想都不想,信手掂来,内容绝无重复。

六王爷几人正喝茶聊天,张侍郎在弟子的引导下急匆匆地进来了,宰相看见他笑呵呵地打招呼:

“侍郎大人怎么来了?哦,你告老还乡啦,不好意思,近几日忙没能登门拜访。”

宰相和张侍郎有同门之谊,宰相曾担任过吏部尚书,侍郎长他十几岁,宰相升职后交往就不多了,但宰相却十分了解这个下属,克己复礼,规规矩矩,从没出过差错。

张侍郎受宠若惊,忙躬身行礼:

“相爷言重了,学生老早便想来拜访,但刚到天都不久忙着置宅,还望相爷见谅。”

宰相生性十分平易近人,指指旁边的椅子说:

“呵呵,请坐。”

张侍郎心很细,来时己详细了解了喜事的原由,招手吩咐抬进礼物,该送些什么他可是动了一番脑筋,投六王爷所好,特意准备了四坛上好的烈酒。

“闻听是六王爷亲自做的媒,下官怎敢怠慢,立即前来拜礼,恭喜王爷,与人做媒大善举。”

六王爷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第一个送喜礼的人,东西不在乎贵贱或多少,有心就不错:

“好好,记得待会定要多喝几杯,开怀畅饮。”

张侍郎又跟大元帅古将军行过礼,这些可都是只手能遮天的大人物,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看着院长说:

“院长,听说道德堂龙堂主也新婚不久,我特意准备了对连心锁想当面呈上略表心意。”

院长给他端上香茗后告诉他:

“大人得稍等,龙堂主进城办事还未归来。”

还未回,证明对联一亊大家并不知道,那就好办了,张侍郎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刚刚用过午餐,黑锅老头回来了,置办了凤冠霞帔胭脂水粉等新娘用品,只不过花轿还得等上几日,因为城里办喜事的太多了,花轿紧俏,不过己付了定金,而轿行见是青林学院办事,答应尽快赶到。

办好这一切其实不关黑锅老头一毛钱事,他半生未近女色,在街上瞎转不知该买些什么东西才好。

幸亏龙飞一行人找到了他,大胖子马上找到自家的门店,几个喝茶聊天,司马家族的人对这些熟系,立马帮他们配套置办了新娘所需的一切。

当然大家并未随黑锅老头一块交差,做戏做全套,必须让六王爷彻底相信他并没逃婚的想法,的确是进城采购成亲用品去了,这样龙飞制定的计划才能完成。

看到黑锅带回来的全是上好新娘用品,居然连胭脂水粉都想到了,六王爷大感欣慰连赞黑锅老头心细,立马拉着他回房喝酒去了。

张侍郎在弟子的引领下来到龙飞住宅,送上纯金打造的一对连心锁,不说价值如何光属意就非常不错,欧阳静非常喜欢刻在锁上携手百年这四个字。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送了这么厚的礼,龙飞听了他对王老先生寿联酬金的解释,从言谈举止和面相上看的确不像个斤斤计较之徒,笑着答应不和王爷他们提这事,让他放心。

其实龙飞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并且还对张侍郎有点谢意,不是对联风波让他结识了王老先生,那婚礼的一切文字便得亲力亲为,伤神还费力,多一亊不如少一亊的好。

作为回礼,龙飞写了一首贺词算给张老太爷祝寿了。

暖日晴烘候小春,际天和气与精神。

灵台静养千年寿,青松劲柏傲东风。

张侍郎父子均曾高中进士,也是文雅之人,略微一品兴奋不己,郑重接过连连表示这是老父收到的最佳寿礼。

龙飞邀请他与老父一块来赴喜宴,毕竟人家送了厚礼,并且六王爷也希望婚礼能够比较热闹,那么必须把天都五城的名门望族都请来方显隆重,张侍郎父子也在朝中担任过要职,身份地位没有问题。

而张侍郎当然求之不得,首先对联危机已解,其次他也想交好青林学院,告老还乡选择在天都定居。

一是因为环境优美宁静,王城的繁华喧嚣己让他有点厌倦,人走茶凉懒得受人白眼,二是天都有天下闻名的修行神府,安全系数高,生命财产有保障,三是自己的儿子不是很喜欢学文,对习武倒有兴趣,张侍郎早有交好青林学院的意愿,只是找不到人牵线搭桥。

现在无疑是个大好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儿子免试进入神府修炼大有希望,对联风波有可能因祸得福,真是世亊难料。

只不过修院招生条件非常苛刻,而青林又是民间惟一的神府,想进来难度可能比较大,龙飞见他犹犹豫豫似乎想说什么,便客气地询问:

“侍郎大人是不是有事相托?”

张侍郎一惊,这少年观察力真是细致,忙回答:

“不满龙堂主,还真的有事相求。”

龙飞笑了笑说:

“侍郎大人但说无妨。”

张侍郎叹了口气后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

“我老来得子,但他厌文喜武,只不过没什么基础,不知龙堂主可否网开一面?”

龙飞想了想,当初不是遇上大胖子自己也进不了青林,帮人一把只是举手之劳,便点点头答应了:

“你将令郎一块带来参加喜宴,虽还没到招生季但可以破例先让他熟悉学院的环境,考核也容易过关一些。”

张侍郎简直都要跪拜了,这个天下闻名的少年堂主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难怪他的婚礼惊动王朝最有权势的几大巨头不远万里赶来祝贺。

这时龙飞有点不好意思地赔礼:

“对联改得有些过”

张侍郎连连摆手,诚惶诚恐地说:

“很好,我将挂在大厅作为全家人的警示,不是对联怎能结识堂主这等年轻才俊。”

青林学院又是高朋满座,情愿不情愿的都得赴宴,破费自然少不了,原因也让很多人啼笑皆非,院长他爹成亲,一次迎娶十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小女孩,腹黑的不少,大半截入土的老头居然享齐人之福,真是造孽。

但六王爷嫁侍女不来不行,主持自然又是司马龙飞,虽然知道是一场敷衍了事的假婚礼,但大胖子依然做足了功课,妙语连篇巧舌如簧,现场气氛被他鼓捣得十分热闹。

惟一遗憾的是黑锅老头有些兴奋过度,晕厥了过去,用尽方法也没能弄醒他,龙飞出了个主意,启动阵法将黑锅老头送上灵山慢慢恢复,至于十个新娘就暂时安排在道德堂餐厅学习厨艺。

本想大闹洞房的六王爷虽很扫兴,但事己至此也只能大叹好事多磨。

一切都按龙飞设定的计划完美执行,大胖子心里偷偷一乐,装晕这一计不上档次但非常管用。

第一百二十六章冰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上天注定,有人说一年四季皆是春该多好,都是鲜花灿

烂的春天真好吗?春眠不觉晓,容易使人沉迷丧失斗志,对于农民这却是个繁忙的季节,得辛勤耕耘,播下种子等待收成。

而盛夏总带给人无尽的燥热,炎炎烈日烘焙大地让一切充满不确定因素,气温的升高使人血液沸腾情绪激昂,很易冲动,犹如火药桶一触即暴,但当艳阳西去,突然而至的凉风掠过发梢轻抚身体,闭上眼睛驾驭着风,这风,刚刚好,你能感受到什么叫悲极生乐苦尽甘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亊知多少。

春的花,夏的日,秋的月,晚秋的天空是金色的,春播夏耕秋收,看着田野

稻谷飘香,望望树上硕果累累,你会觉得付出的一切辛苦是值得的,累但快乐着。

一年四季真正让人休生养息的是冬天,因为只有这个时节才是宁静悠闲的。

燕山雪花大如席,冬,长空飘雪,寒风凛凛,似乎不受欢迎,但它的来临却能消灭蚊虫蝇茵,净化来年的空气,有瑞雪才有丰年。

品味四季需一杯浊酒,一壶香茗,一张靠椅,一颗闲心方能细细感受。

春,唤醒大地催生万物,令人心旷神怡,夏,天如海蓝云如境,令人热情似火,秋,丰收喜庆满大地,令人足食无忧,冬,雪如柳絮冰似玉,令人恬静安宁。

仁见仁智见智,春的花,夏的日,秋的月,冬的雪,呵呵,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盛夏唤醒群物苏,深秋更令杨柳青。

寒冬踏雪腊梅艳,只求万家灯火明。

一声枫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落灯花末收,三更归梦三更后。

凡尘忧人事,都在心头。

秋日的柔和阳光抚摸着枫林,映射得红色的树叶闪烁七彩的光芒,青林学院后山有一片枫林,龙飞站在其中却并没心情欣赏美景,看着手上的字条浓眉紧锁,显得有些忧心冲冲。

一向大咧咧泰山压顶都不知道着急的司马龙飞居然也脸色严峻,这是两人出道以来遇到的最棘手难题。

枫树林是莫先生给他们传递消息的约定地,只要发现天空升起蓝色的焰火,那就是莫先生己把情报埋在第三十九颗枫树下,龙飞便会立即赶到查看,这次消息来得有点迟,险些酿成大祸,因为几天前他们在进城查收商品时遭到暗杀。

青林学院几大巨头突遇修为瓶颈,不得己同时闭关,放在以往会有人作出牺牲,放弃突破留下主持大局,但现在几个老头子当起甩手掌柜,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只因后继有人。

这可苦坏了两个龙飞,院长他们一撒手,整个学院的担子落到道德堂肩上,忙得焦头烂额不说,钱包也一天比一天扁,只出不进压力山大。

因为青林绝大部分弟子家境一般,所以选择在免费食堂吃饭,这笔开销可不小,而经常来道德堂餐厅享用美食的就只少数一些富家子弟,而收入得补贴免费食堂,现在可以说入不敷出, 处于亏本的状况。

钱有黑锅老头一份,他急坏了,穷了一辈子穷怕啦,这可不行,原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六王爷送给他的老婆中有个女孩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认定老爷子是自己的依靠,坚决要嫁给他,老头无奈只能应允。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个年龄大的人做老公的好处是懂得疼爱和珍惜,黑锅老头每月都将钱给她保管支配,现在没收入拿什么交?

他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天天上蹦下跳,只干活没有钱拿令他万分焦急,所以天天缠着龙飞,非得要他拉个主意,龙飞也急啊,招集大家开个会讨论对策,几人一商量,决定投资做点生意,以钱生钱减轻点负担。

而为了方便,众人决定加入商会,毕竟大家没太多时间摆摊设点,跟商会打交道必须是个精明的人,所以一致推举了司马龙飞作全权代表。

对于这个决定大胖子不太赞成,倒不是舍不得出管理费,而是觉得商会规矩太多,遵守这遵守那显得很麻烦。

没办法,龙飞只好跟他做思想工作,详细分析加入商会的好处:

“我们现在是不是根本没时间外出做买卖?而关键只出不进迟早坐吃山空,该不该干点别的?”

大胖子仔细一想是这理,院长他们闭关,学院每天的亊太多,忙得焦头烂额,的确没什么太多空闲时间,但对加入商会有些顾虑:

“是啊,但没必要加入商会, 条条框框太多,碍手碍脚不自由,跟他们打交道累得慌。”

龙飞瞪大眼睛看着他,诧异地问:

“你不是最喜欢跟人讨价还价的吗,怎么突然改变性格了?”

大胖子不以为然地说:

“此一时彼一时,要做买卖也没必要非加入商会啊,拜托个马队出点钱干脆得多。”

天佑听不下去了,使劲推了一下司马龙飞,责备道:

“你以为商会是个人都能加入吗?还得谈条件。”

龙飞对这倒不担心:

“商会想仰仗我们的实力保护才不设门槛,说白了各取所需。”

大胖子还是没转过弯,再次表达不同意见:

“那我们仰仗它什么?光出力保护啊?”

见他仍不愿松口,黑锅老头也加入了劝说大军:

“ 哪里只出力了,又不是打手,我们出些钱托他们帮忙带货,而查验这方面得有个行家。”

大胖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嚷嚷个屁?入商会总得让我知道有啥好处?能帮个我们什么?”

有戏,龙飞连忙跟他介绍有什么好处:

“可以拜托商队帮忙带回需要的物品而不必同行,省时省力,预定的货物会有人验收入库,收到通知只要过去打个移交就行,甚至交一点托管费,便能在各个商店寄卖,自己做甩手掌柜,很实在啊。”

听说有这么多的好处,司马龙飞毕竟出身世家,商业头脑还是有的,认真想了想后表示同意:

“也对,你现在不是院长却要行使院长的职责,得管学院几万人的吃喝拉撒,的确腾不出手来,行,看在钱的份上,我去跟那帮奸商打交道吧。”

龙飞松了口气,善缘因果天注重,他们是可以换命的兄弟,没有龙飞,大胖子还只是一个走路都费力的傢伙,但没遇上大胖子,估计现在己回到山里陪着自己那些师父们,在他心中,为这个兄弟值得付出所有一切。

而且大胖子从不管钱也不在乎,一分一毫都归龙飞保管,真没半点私心贪欲,那是全心全意为大伙考虑,所以得征求他的意见,给司马龙飞应有的尊重,任何事情只要大胖子不同意,龙飞都会立即中止,这是底线。

加入商会后大胖子才感到的确是省时省力,上次购粮王城行让天都商人见识了他们的能耐,尤其商会首领更是对龙飞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借助此次学院的加入,商队可以顺理成章地插上青林大旗使安全系数猛增。

因此大家每次把所有道德堂的货物外理得妥妥当当,司马龙飞只需要在货到天都去城里验收即可,所谓赚钱不必费力。

前几日从王城预定的一批贵重的首饰到了天都,验货入库后商会派人到青林学院通知道德堂进城接收,这批货物投资太过庞大,大胖子生怕有闪失,非得拉上龙飞不可。

龙飞想了想,最近学院事有些多,大家都的确比较累,而且有很久没进城了,反正餐厅也没什么生意,便带着道德堂一行人离开学院赶往主城去放松放松。

主城最近几年治安非常好,这也让大家的警惕性没那么高,一行人谈笑风声相互打趣,全没意识到会有危险降临,幸亏古将军的侍卫长因送天佑的妈妈来青林学院探亲,闲得无聊便随同他们进城玩耍,他从军以来担任的是斩首和保卫任务,长期的暗杀和反暗杀生涯使得侍卫长经验十分丰富,对危险的敏感性超人一等。

行至城中闹市,大家注意力都在街边店铺商品上时唯独他突然感到不安,多年行刺生涯养成的习惯让他嗅到了危机,头皮发麻,浑身神经突然紧绷,警示道:

“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前后左右一排箭矢袭出,因为得到提示,黑锅老头挥手一拍,击落箭矢。

司马龙飞的轻功非常了得,反应也十分敏捷,朝前方一闪而上,但他疾风般掠出却居然没有寻到刺客踪迹。

这么快?遇上大行家了,刺客发出箭矢迅速撤离,并没查看结果,证明这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以摸青林众人实力为主,但偷袭显然精心设计过战术,一击必撤,成功与否相信在人群中会有人暗中观察。

以司马龙飞的轻功都没能追到,这些刺客的修为应该非常高,至少轻功己是登峰造极,最令大家担心的是这帮如此厉害的杀手究竟有多少人?

龙飞仔细地看着掉在地上的箭矢,它们居然在慢慢融化?冰箭?用冰制作的杀器?转头请教太上长老:

“老爷子,你见多识广,知道江湖势力那家使用冰制的武器吗?”

黑锅老头蹲下身用银针拨弄着一支冰做的箭头,银针在变黑,吸了口冷气:

“有毒,这个厉害啊,冰箭只要进入人体遇热会迅速融化,毒入心脉就危险了。”

龙飞点点头,他曾在御书房仔细读过关于毒药的书,可以说大部分的毒都基本了解 :

“这种毒叫冷煞,一旦随血液侵蚀整个身体,神仙都难救,而从外表你看不出任何异常。”

黑锅老头站起身,用布小心抹去银针上沾的毒,仔细想了想后说:

“据我所知,中原江湖上没用冰作武器的门派,制作不难保留难,即使下三烂的奇异门也没听说使用过冰。”

龙飞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异门也有耳闻:

“论起怪异兵器的确是奇异门天下第一,如果它都做不成冰器,那就不会有别的门派能行。”

黑锅老头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告诉大家:

“七十年前曾有人从异域带回过一把冰刀,比一般兵刃都锋利,放在地窖居然整整保持了一个月不融化,但他却始终不肯透露怎么得到的,当时大家只是觉得好奇,刀化为水后便渐渐淡忘了。”

龙飞惊讶地看着黑锅老头夸道:

“您记忆力惊人啊,七十年前这么不起眼的小事居然还想得起来。”

黑锅老头犹豫了一下,咳了咳,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带冰刀回的人就是家族的一个叔父,而我出于好奇偷拿出去玩给融化了,叔父急得大发雷霆,他不是在乎东西,而是那玩意儿融入了毒药,生怕伤了我。”

龙飞思考了一会,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这帮杀手就肯定不是中原人了。”

大胖子仍蹲在地上观察着冰箭,喃喃自语:

“要是掌握了如何保存冰块就发大财了。”

他早将差点中招的危险给忘了,满脑子想的是如果知道如何存冰那就能发大财,不管商用民用市场一定广阔。

第一百二十七章歪理 龙飞拍了拍侍卫长表示感谢:

“幸亏有你。”

黑锅老头也十分佩服地说:

“能从街上这么热闹的环境中发现危险,老弟的确是真厉害。”

侍卫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自豪地说:

“军营每天人山人海,环境比这复杂得多,古将军身在其中必须保证他的安全,久而久之练成了个特殊的本事,一有危险我的头皮就会发麻,神经就会紧绷。”

龙飞吃了一惊,这可是了不起的才能,夸赞道:

“虽说习惯成自然,但要练成你这种本事却不容易,我肯定不行。”

侍卫长先是自得了一下,但很快有些遗憾地说:

“只不过可惜,偷东西时我总是发现不了危机。”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家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偷的确是侍卫长最大的业余爱好。

司马龙飞站起身,十分认真地对侍卫长一顿表扬:

“你这家伙在我们中修为最低但警惕性却最强,所以你一定也是能活得最久的那个。”

侍卫长立即搂住他,悄悄地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司马龙飞看了看后面那栋酒楼一眼,犹豫地了一会说出自己的顾虑:

“兄弟,我们刚才差点就死了,惊魂未定,现在跑去偷人家的熏乳猪不合时宜吧?要不咱出钱买几只?”

侍卫长怒其不争,叱责道:

“花钱哪有偷的吃得舒服,你想想每次偷的东西吃起来是不是更香?”

听他这么一说,司马龙飞先是楞了下神,然后承认:

“好像偷偷摸摸吃是比较香一点。”

侍卫长欣慰地点点头,小声传授自己的经验: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司马龙飞想了想后也表示认同:

“是啊,想偷又偷不着总让人心里痒痒的。”

侍卫长对即将展开的盗猪行动充满向往:

“儒子可教,吃并不重要,主要是享受过程。”

黑锅老头有点哭笑不得,能将做贼上升至如此的境界,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啊。

见他们跃跃欲试,龙飞忙一手搂一个,心里有些纳闷,这胆大包天的侍卫长居然无视眼前的危机却想着偷东西,太奇葩了:

“下次再偷吧,反正这店又不会飞走,咱们现在先退出城去。”

侍卫长一愣,忙问:

“不去取货了?为什么?”

龙飞看着前方,慎重地告诉他:

“第一次攻击己这么强,再往前走肯定更加凶险,敌暗我明难以防范,回学院再作打算。”

大家一想也对,那波冰箭雨如果不是侍卫长提前示警,己方很可能会吃个暗亏,关键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有多少人?如果再往城中心走,人更多环境更复杂,最要命的是不知袭击会从哪个地方来?什么时候来?前面埋设了多少个陷阱?先回去商量对策是最好的选择。

侍卫长恋恋不舍地看看酒店的熏猪,搂着大胖子的胳膊悄悄打商量:

“今天暂放那猪一马,下次咱两再来。”

刚回学院不久,天空升起蓝色的焰火,这是莫愁先生的信号,龙飞立即赶到枫树林,从第三十九颗枫树的地下找到了字条。

这是张预警纸条,莫愁先生人脉很广,无意中得到有不知底细的势力进入天都,但所为何亊无人了解,莫愁先生从事这个行业多年,知道突然出现些神秘势力肯定有所图谋,仔细分析后觉得有很大可能是冲青林学院而来。

所以他花了大价买到一个未经确实的消息,这些人应该来至异域,好像有人在安排操控这事,因为他们进城后就凭空消失,估计早己布置了落脚点,莫愁先生向来做事小心谨慎,所以虽然不确定是为了对付青林学院,但还是送来情报提醒防范。

龙飞运功将纸条毁掉,转头问司马龙飞:

“这事你怎么看?”

大胖子想了想后说:

“一头雾水,咱们好像跟异域没仇没恨的,为什么要杀我们?”

龙飞也苦笑了一下:

“如果连莫愁先生也不知道,那可就太伤脑筋了。”

大胖子四周望望,小声地问:

“我们进城验货也是临时决定的,但杀手们似乎早就在那设伏,会不会有人透露了消息?”

龙飞摇摇头说:

“不太可能,杀手应该知道我们迟早要进城才一直等着,因为那波攻击虽猛但显得苍促。”

大胖子想了想后表示赞成:

“如果早有蓄谋可能就不止一波攻击,也不会不了解了解结果迅速撤退,不过这帮人轻功的确很高,居然快得连我都追不上。”

龙飞看着大胖子,心里一激灵,司马龙飞的轻功可是比鸟都快,如果杀手轻功超过了大胖子那肯定不会随便收兵,因为想逃随时都可以,反正你追不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自潮地一笑:

“我走入了误区,杀手根本没逃,而是混进了人群,他们使用的肯定是短弩,随便往哪一藏就行。”

大胖子一想,猛地拍了拍头后悔道:

“对啊,当时我只顾寻找拿弓箭的人,可惜,心再细点也许就发现他们了。”

龙飞边转身往枫林外走去边告诉他:

“不可能找得到,街上人太多,想发现如大海捞针。”

大胖子跟了上去,小声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龙飞犹豫了一下说:

“没呢,但百密总有一疏,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道德堂大厅,龙飞细细地嘱咐叶进:

“叶师兄,你混在学院进城买菜的队伍中,然后悄悄找到莫愁先生,告诉他杀手箭矢用的是冰。”

叶进点点头后说:

“以莫愁先生的阅历肯定能知道杀手属于什么势力。”

龙飞又对天佑吩咐道:

“你找到城主,请他查查客栈和出租的民宅,必须仔细。”

天佑此时推着一辆独轮车,很像个打小工的:

“知道,主要查外地来客,动用密探估计找到他们不难。”

龙飞又对侍卫长说:

“你拿大胖子亲笔信去司马家族的店里挑些无色无味的迷魂药草,我来制作。”

对这个侍卫长在行,他对能制作蒙汉药的东西太熟悉了。

待大家都领命出去,龙飞招呼大胖子:

“我们上灵山采味药,这次要求一击必中,没第二次机会。”

司马龙飞有点不理解地问:

“找到踪迹后直接杀了岂不痛快,反正他们又不会出卖雇主。”

龙飞眨眨眼,笑着告诉他:

“我才舍不得杀他们呢,兄弟,会有惊喜的。”

司马龙飞余气未消地哼了一声:

“惊喜个屁,险些命都丢了,得报一箭之仇。”

龙飞不由得打趣道:

“又没射中谁,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得行善,你说的。”

大胖子懒得继续跟他争论:

“唉,随你吧,真不知道老师看上你哪点?”

第一百二十八章寻花 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

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青林学院的灵山高大峻拔,树木旺盛,枝繁叶茂,绿草葱茏,郁郁葱葱,景色怡人,空气新鲜。

由于先前下了一阵小雨,路比较滑,跟着龙飞屁股后走的大胖子不但举步维艰还百般无聊,迅速失去了游山玩水的雅兴。

龙飞本是不想带他来的,因为不但走得太慢唠叨话还多,对什么都好奇,连一只没见过的小虫也能停下脚步观察个小半天,这将严重影响自己的心情和找东西的速度,只不过知道要是不让大胖子跟着,那未来一段日子耳根别想清静,所以干脆带着他一块上山。

大胖子一直都不大愿意爬山,但出于好奇想知道这最后的药引子究竟是什么才跟着来的,不过随便他如何打听,龙飞故意不告诉具体内容,大胖子好奇心重,被吊着胃口,这一路憋死了:

“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都翻了大半座山,累死我啦。”

尽管凉风习习,气候怡人,但司马龙飞却满头大汗,长衫全湿透了,他体积实在太大,在平地上走个一柱香功夫也会汗流浃背,何况爬这种高山峻岭。

见龙飞没有答理他,自顾自仔细地寻找着,大胖子决定一定得弄个明白,伸手抱住龙飞的胳膊,眼中又闪烁那种令龙飞恶寒还有点心惊胆颤暧昧的可怜之光:

“再不告诉我你要找啥,那咱们就这么耗下去。”

龙飞挣了二下没挣脱,这家伙力气太大了,他知道如果再不说大胖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便告诉了他:

“曼陀罗花,上次我记得好像看见过,但忘了在什么地方。”

大胖子松开手,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他出生药商世家,当然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气呼呼地说:

“找那玩意干嘛?它有剧毒能做药引子吗?搞不好有可能会致命。”

龙飞叹了口气答道:

“所以不想告诉你,怕害得你中毒,阁下的好奇心太重,万一又想尝尝味道就不妙了。”

大胖子眼中又是星光点点:

“原来你是担心我,但你要那毒花干嘛?”

龙飞忙移开目光,抹掉头上的冷汗,立即转移话题:

“我准备让城里的那些客人们试试味。”

大胖子没好气的说:

“曼陀罗花气味太浓,神经病才会去吃。”

龙飞边依然在草丛里寻找边告诉他:

“用淘米水泡泡便没了香气,再配上别的药草,无色无味,一点点迷倒几十人不在话下。”

大胖子虽然知道龙飞制丹的厉害,但使用曼陀罗花毕竟危险性很大,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中毒,所以关切地嘱咐:

“那你得留神点,我家族最好的药师也不敢轻易踫它。”

龙飞微微一笑,认真地说:

“知道了兄弟,我会注意的。”

大胖子看看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满山遍野鲜花灿烂,令人眼花缭乱,四处芬芳扑鼻,而曼陀罗花不但小还十分罕见,要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它难度实在太大。

他不愿意再浪费体力,起身往湖边走:

“你慢慢找,我去钓些鱼熬汤,一会过来吃。”

龙飞巴不得甩掉这个拖后腿的跟屁虫,立即表示同意:

“好好,你歇歇,我去那边找找看。”

大胖子想了想,吩咐道:

“记得捉条蛇,要很肥的那种啊。”

龙飞边走边挥手答应

“一定,找没找到我都会很快就回来。”

大胖子吞了下口水,再次叮嘱:

“还捉只鸡和猫,弄一个龙虎会骄凤,最近我身体虚,得补补。”

龙飞回过头看看大胖子,这么壮实还补?

“行,交给我了,你多钓一点,灵山的水质好,鱼肉又嫩又肥。”

钓鱼司马龙飞十分在行,不一会就弄上来几条很大的,从山洞拿出铁锅,挖个坑砌炉生火,在沙漠跟黑锅老头学过些制作方法,对于处理做鱼很在行,剖肚去脏,清冼干净,大胖子是不刮鱼鳞的,因为他觉得钙质非常丰富,鱼身必须给划上几刀,能提鲜入味。

放油稍稍煎煎,加入白酒老姜去腥,倒入清水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熬。

然后耐心等,汤必须成乳白色才成,只有那样才闻着香喝着鲜。

只不过鱼的肉不管多么鲜嫩美味,司马龙飞都不爱吃,他怕刺,有次一不小心卡在喉咙里难受了好几天。

在他的理念中还是吃肉舒服,尤其是扣肉的皮,“吱溜”一下从口腔滑进喉咙,那感觉无以伦比,爽,肉皮 富含胶原蛋白 ,润喉滋肤,能促进血液循环,营养十分丰富,只是脂肪含量有些过高,肝功能差的,血压不稳和动脉硬化的人尽量不要为口腹之欲挺而走险,对身体不好。

不过司马龙飞因为太爱吃肉,长得实在过胖,经常引起道德堂所有人的讥笑,尤其黑锅老头冷嘲热讽令人十分不爽,他也曾下狠心决定必须减肥,将自己关在室内整整七天,每天只吃半碗开水拌饭,别说效果显著,真的瘦了一斤二两。

当他欢呼雀跃地将这个喜汛告诉龙飞时还专门脱了衣服,展示减肥成果。

望着他依然肥硕无比的庞大身躯,每天半碗水泡白饭,居然整整七天只饿瘦一斤二两?龙飞心里叹息了一声,胖看来是天生的,有些人喝开水也会长肉。

但为了不打击大胖子的信心,龙飞对他表示了祝贺加以了鼓励,并为他算了一笔账。

七天瘦一斤二两,七十天一十二斤,七百天便是一百二十斤,依此类推,成

绩必定不凡。

龙飞的这番推理让司马龙飞坚定了减肥的决心,所以立即宣布再闭关十天,

初步计划先减个一二十斤再说。

只不过计划刚刚开始不久便己夭折,黑锅老头端来一碗红烧肉放在他的床头,热腾腾的,太香了,司马龙飞本对食物的免疫力就是很低的,又己饿了七天,哪里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当场将红烧肉一扫而光,接着宣布因此心里实在太牵挂餐厅,所以决定暂时停止减肥,绝不能为了自身形象而影响了生意的正常运行。

计划失败的主要原因是黑锅老头打算利用这事小赚了一笔,他打赌司马龙飞坚持不了十天,开局做庄,下一个金币赔五个,道德堂所有人见大胖子这次减肥决心的确很大,又己坚持过了七天,只剩三天应该没有问题,关键黑锅老头的赔率太过诱人,送上门的钱不要那是傻瓜,纷纷下了重注。

哪晓得只几斤红烧肉就让道德堂很多人破了产。

但黑锅老头却非常郁闷,一场豪赌他自己并没到手多少还险些亏了,因为龙飞太了解大胖子的德性了,所以鼓动欧阳静天佑和叶师兄倾己所有买胖子输,他们几个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等了好一会,龙飞还没回,锅里鱼汤沸腾了,飘出的香气让大胖子难以忍耐,吞了下口水,心里一想反正鱼肉都留给龙飞,自己只喝汤,关系不大。

身为资深的大吃货,司马龙飞尽管不挑食,但只要有吃的在手,他都会开动脑筋变着花样尝试,以他自己的话来说,不光得吃饱,还要追求境界,绝对不能狼吞虎咽,只有猪吃东西才会不嫌粗糙。

拿出个大盆,盛满鱼汤,将馍掰碎放进去,并不着急吃,得让馍充分吸收鱼的鲜味后再仔细品尝。

这个创意来自于陕西名吃“羊肉泡馍”,用鱼汤来泡馍就是司马龙飞独特的发明,他觉得羊肉味太膻会影响餐厅的环境,况且天底下好像只有陕北人才是羊汤的狂热信徒,而鱼差不多每个人都能接受,最关键的是价格,羊肉太贵,鱼却是普通人家也消费得起的美食。

毕竟来自己家餐厅吃饭的大多数是学生,得考虑他们的经济实力,司马龙飞的经营理念是薄利多销。

“鱼汤泡馍”成了广受几乎所有弟子欢迎的主食,不但味道好还能吃饱,最主要的是不用花多少钱。

学院虽然有食堂是免费的,只不过不要钱就肯定没什么油水,素食为主还定量,刚吃完不久可能就又饿了。

道德堂餐厅虽是盈利性质的,但货真价实,厨艺也十分不错,而司马龙飞不但懂得变通还很有心机,将菜分成大份中份小份三个等级,没有什么最低消费,钱少的学生也能常常来改善下伙食,所以大厅基本天天都是满满的,生意非常火爆。

第一百二十九章宝贝猪 大胖子正准备开始吃,身后传来了声音。

“好香啊,看来今天的鱼汤火候掌握得不错。”

一身脏兮兮的龙飞回来了,走到湖边洗洗手脸,坐到大胖子身边,惊喜地夸赞:

“运气不错吗,居然钓到这么肥的墨鱼,好东西啊,秋冬起,墨鱼鲜,健脾补肾赛人参。”

司马龙飞没好气地说。

“你咋空手而归,难道蛇提前冬眠了?”

龙飞津津有味地吃掉一个魚头,爬了会山有点饿,听大胖子问便回复道

“找到了蛇,但看肚子鼓鼓的好像有蛋,所以就放了生,没蛇捉野猫也就不必要了。”

大胖子当然明白绝不能杀鸡取卵,看了看龙飞问道:

“让它多孵些小蛇也好,看你这沮丧的神态,曼陀罗花没有找到?”

龙飞叹了口气说:

“这东西本就少,又藏得隐蔽,看来有可能要空手而归了。”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打包票:

“别气馁,没关系,吃饱了我陪你找,你知道我的运气一直很好呢。”

龙飞笑了笑,他有一些感动,这个兄弟真是天塌下来也会帮忙顶着:

“是啊,你的运气的确是非常不错,待会看你的了。”

大胖子给龙飞从大盆里盛了碗魚汤泡馍:

“你最喜欢的,刚刚好不烫,可以放些魚肉进去拌匀,味道更好。”

龙飞知道大胖子被鱼刺卡过喉咙一回后便不再吃鱼肉,也不客气,开始大吃起来。

这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少年,焦急地对龙飞说:

“龙堂主,有个师兄中毒了,烦你去救救他。”

龙飞看了看这少年,好像是欧阳静班的弟子,站起身示意他别急:

“在哪,带我去,胖子,把那条草鱼煮煮,我马上就回。”

跟着他来到后山,一群弟子围着一个紧闭双眼似乎陷入沉睡的少年急得人人含泪,龙飞走过去蹲下身看看中毒的少年片刻,心里一惊又一喜,这毒是曼陀罗花的症状,忙抬头望着大家问:

“他在哪里中的毒?”

一个学生指着不远处一片足有一人高的草丛告诉龙飞:

“师兄突然肚子疼到里面方便,老半天没声音,我们找进去才发现他晕了。”

龙飞吁了口气,先前自己见这里历练的学生太多便没过来,险些与曼陀罗花擦肩而过,把了把昏迷学生的脉,还好,中毒很轻没什么大碍,便给他扎了个银针:

“别担心,他只是晕厥了,大家散开些,给他点空间,不要半柱香自然会醒。”

弟子们都知道龙堂主医术高明,他说没事那肯定没事,照着弟子的指引,龙飞进入草丛,不一会满面笑容地出来了,招呼学生们过来,吩咐他们不要踫自己不了解的动植物,尤其是色彩鲜艳的东西。

刚刚把草鱼用刀花成薄片的司马龙飞看着哼着小调回来的龙飞,忙问:

“找到那玩意了?”

龙飞坐下,往锅里下了几块鱼片,笑嘻嘻也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胖子见龙飞没被曼陀罗花伤害,松了口气:

“那不至于空手而归了,运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龙飞捞出来鱼片吃掉后告诉事情的原由:

“一个学生内急进入草丛方便,觉得那花香便摘了一朵,闻着闻着就晕了”。

大胖子正盛了盆汤 往里面放馍,一听吓了一跳:

“曼陀罗花太稀少,很多人都不认识它,问题还很香,幸亏他只闻闻,要试试味就糟了。”

龙飞笑了笑调侃道:

“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好奇心重,根本不了解的东西也敢尝尝。”

大胖子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

“那叫勇气,敢于冒险探索未知事物,正因为有我这种人,世界才会不断地进步。”

龙飞夹起一块鱼给他,笑着打趣:

“即然勇者无畏,来,把这个鱼尾吃了。”

大胖子连忙站起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以前被鱼刺卡怕了:

“君子尝滋味,小人胀死不足,我己吃饱,去洞里休息片刻。”

龙飞知道大胖子不喜欢吃鱼,挥挥手让他去休息:

“去吧,我把这些鱼消灭后就去叫你下山。”

道德堂大厅内,所有人都回来了,叶进首先进行汇报。

“堂主,莫愁先生告知冰箭是异域雪山一个神秘杀手组织的暗器,但暂时还不知道受谁雇佣。”

龙飞真十分佩服莫愁先生的能力:

“事发突然,莫愁先生能查出这么多实属不易。”

叶进将银票还给龙飞。

龙飞一愣,诧异地问:

“你怎么没付钱?”

叶进摇摇头说:

“莫愁先生坚决不收,反托我带了不少时令水果送给堂主尝鲜。”

龙飞看了看那一堆新鲜水果,笑了笑:

“他这是想让我欠他一份情,也罢,以后还就是了。”

天佑递给龙飞一张纸后告诉他:

“堂主,这是城里密探收集到的外地人信息,有需重点关注的几处宅邸,全是最近租出去的。”

龙飞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问:

“有没有派人盯着这些地方?”

天佑点点头回答:

“我已安排十大太上长老分别住在这几处宅子附近的客栈。”

对于天佑的细心龙飞一直赞赏有加,将门之后基因优秀。

药草回了但侍卫长却没回,龙飞问随他一块去司马家族商店的弟子:

“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了?”

那弟子行了个礼答道:

“侍卫长大人说在城里等堂主你们。”

司马龙飞问:

“他有没有说住哪家客栈?”

弟子想了想后说:

“一个小客栈,没招牌,哦,在天福酒店旁边。”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

“他还是惦记那熏乳猪,贼心不死啊。”

天佑呡着嘴坏笑了笑后说:

“让他去偷吧,因为天福酒店挂在楼上的乳猪装有机关,会夹手,被夹到肯定很痛。”

司马龙飞一愣,忙问:

“你怎么知道乳猪身上有机关?”

天佑嘻嘻一笑,指指叶进说:

“那家店的老板是叶师兄的叔叔。”

叶进点点头,天都城有名气的酒家饭店基本都姓叶:

“是我叔叔开的,装机关是为了防贼,本想跟侍卫长说明,但天佑师弟不让说。”

天佑脸红了红,小声争辩:

“我看他兴致那么高,不忍心破坏情绪。”

大胖子呵呵一笑,他仿佛看见侍卫长不幸中招:

“如果为偷只乳猪中了机关,呵呵,他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

龙飞懒得跟他们斗乐,拿着药草进丹房练制蒙汉药。

大胖子拎起水果往外走:

“我给老师送去,多吃苹果以后孩子生下来脸色红润。”

叶进递给司马龙飞一个食盒嘱托道:

“这是我从自家店里弄来的杨梅汤,你一并给老师送去。”

大胖子连忙接过来,有了联想:

“酸男辣女,师兄想得周道,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天佑叹了口气说

“飞凤山庄的后代都得姓欧阳,堂主亏大了。”

大胖子楞了下神,他倒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是啊,好像有点亏。”

叶进却不赞同他们的观点:

“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己,不姓龙难道就不是堂主的后代了吗?”

大胖子点点头表示同意:

“说得在理,得跟老师商量商量,孩子出生后要有个光芒四射霸气无比的名字。”

叶进一愣,忙问:

“名字还能光芒四射霸气无比?”

大胖子得意洋洋地告诉他:

“当然,我都想好了,大名欧阳龙龙,小名司马飞飞,呵呵,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天佑万分惊讶地说:

“搞错没有?还司马飞飞?飞你个头,人家的孩子干嘛要有你的名?关你屁事哦。”

大胖子想想,点点头:

“对啊,老师怀孩子我好像是没出什么力,她不见得会答应。”

天佑气急败坏朝他头上就是一拳:

“什么叫你好像没出什么力?会不会说话?”

叶进也觉得有点不对,忙仔细叮嘱道:

“千万别乱说,会引起误会的,老师怀孩子是堂主出的力。”

大胖子连忙认错:

“对对,不关我一点事,即使出了力也不能乱说,得注意用词,免得祸从口出。”

拎着水果走了,剩下天佑和叶进面面相觑,这傢伙真是不太会说话,俩人同时叹了口气,难怪大胖子以前会经常挨欧阳妈妈的暴揍,自找的啊。

一天后,龙飞从密室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双眼也有点迷茫,看来曼陀罗花的杀伤力的确太大,大胖子连忙将甘草泡的水递给他,进去练药前龙飞己告诉大胖子如何解曼陀罗花之毒,天地万物相互制衡,甘草便是曼陀罗花的克星,喝下甘草水,一小会龙飞便完全恢复。

大胖子看着龙飞手中的竹筒问:

“只一天就搞定了?”

龙飞点点头答道:

“应该行了,为万无一失,先做做试验。”

一行人来到猪圈,别说司马龙飞养的猪真是油光放亮,十分健壮。

所有的猪都是司马龙飞的宝贝,为伺候它们胖子甚至在盛夏天会抡个大扇子给它们降温,现在要拿这些宝贝做试验?立刻一把抱住龙飞,万分紧张地问:

“兄弟,你确定下了药这些猪还会醒来?”

龙飞拚命想挣脱大胖子的胳膊,但如果被司马龙飞抱住的人想脱身是不可能的,这傢伙劲太大了,忙解释:

“我又不给你所有的猪下药,只试试这个最大的就行。”

大胖子仍然不肯松手,介绍起了那猪:

“它叫壮壮,是种猪,品种优良,换一头吧。”

龙飞无奈地点点头:

“好好,那就旁边栏这一头大母猪。”

大胖子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说:

“不行,花花己下了几十只猪娃,它是个英雄的猪妈妈,餐厅创收大户。”

龙飞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只好让步:

“行行,那你挑一头吧。”

大胖子目光扫了猪舍一遍,块头都很大,马上要出栏了,他喂的猪是边关赵将军送的杂交品种,看似壮实但却是精多肥少,味道极佳,肉质十分细嫩,口感上乘还微甜,尤其用肥膘煎出的猪油炒菜非常香,猪肉中的极品,在天都五城声名显赫,供不应求。

现在栏里小点的猪归餐厅自己留用,其余都已被各大酒家饭店及权贵富商花大价钱预定,在司马龙飞眼里,这些根本不是猪全部都是金币,万一弄死了不但没赚还得赔人家违约金,太划不来。

仔细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

“要不我来试试你的蒙汉药,猪可没我健壮。”

都知道司马龙飞最不缺的便是钱,为人也很大方,偏偏不爱财却又惜财如命,所以对他这种舍身取利的行亊风格大家早己见怪不怪。

龙飞又怎么可能拿大胖子试药,立刻没好气地责备道:

“兄弟,我的水平你不相信?学院谁有个疑难杂症不是我治好的?”

司马龙飞认死理:

“那是人,跟猪的生理结构不同。”

龙飞知道他担心什么,忙安慰道:

“大不了如果万一把你的猪给弄死了,我赔钱行不?”

司马龙飞总算松开了手,加问了一句:

“说好了。搞死猪你可要赔钱啊。”

龙飞活动了一下筋骨,拿出一个馍滴上一滴制作的药水然后将馍丢进猪圈里,过了一会儿,吃了馍的肥猪倒下,咕咕地打起了呼噜,这头猪可有四五百斤,非常结实健康,只一滴就被放倒?

天佑惊讶得目瞪口呆:

“堂主,这药效可真厉害,它得睡多久?不会死了吧?”

大胖子连忙走上去,用手推推那猪,没半点发应,他急了,这头猪是天都城主预定用于下个月大寿宴席的主要食材,可不能出事:

“憨憨,你快醒醒。”

大家都无语,敢情你给每头猪都取了名字,真够奇葩的,猫啊狗的起个名无可厚非,你居然给猪取名?以它愚蠢的智商能听懂?猪不是应该只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啰啰”吗。

龙飞又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在猪鼻子前面晃了晃,肥猪立马站了起来,小眼睛看着龙飞,似乎觉得刚才那馍味道不错,希望再来一个。

大胖子看猪啥事没有松了口气,接过瓶子用舌头舔了舔,又稍喝了一小口,好奇地问:

“这是解药?啥东西做的?有点苦有点腥。”

龙飞怕他没试出味道再喝一口,忙抢过来,气呼呼地说:

“老鼠内脏加狗屎猫尿混合而成,闻闻都难受,唉,你干嘛迫不及待地尝尝味。”

天佑打趣道:

“胖子师兄 ,我说这么多好东西加一块肯定味道不错吧。”

叶进看着蹲下呕吐的司马龙飞,叹了口气:

“好奇害死猫,不过师弟勇气可嘉,堪比神农。 ”

龙飞看了看手中的蒙汉药,忙收了起来,谁知道大胖子对这个有没有 好奇心,接着吩咐道:

“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午夜后悄悄分散进城。”

第一百三十 章收伏 从窗口看着对面的一所很平常的宅子,龙飞不解地问:

“观察两天了,看起来很平常,老爷子,你们怎么觉得会是这里?”

黑锅老头正坐在桌边陪莫愁先生喝茶,回个头答道:

“所有几处地方我们都仔细研究观察过,这个宅子的可能性最大。”

司马龙飞也盯着宅子老半天了,纳闷地说

“没什么可疑之处啊,就是几个普通的外地生意人,每天早出晚归做点小买卖。”

黑锅老头指指身边的侍卫长说:

“我们原本也不觉得奇怪,但侍卫长却发现了蹊巧。”

司马龙飞很奇怪地看看侍卫长,大热天居然戴着双手套,难道是被夹伤了吧?不由自主地问道:

“你不是琢磨偷熏乳猪吗,怎么发现可疑的呢?那猪偷到了吗?有没有给我留了个猪蹄?”

猪蹄?侍卫长脸上的肌肉抽畜了几下,那黑良心的店家居然在乳猪身上装了老鼠夹,现在手还痛,所以气呼呼地叱责:

“猪个鬼蹄哦,哪有时间和闲心去偷那玩意儿,忙工作呢,谁像你,一天到晚惦记着吃。”

司马龙飞知道侍卫长的敬业精神没得说,立刻忙赔不是:

“放心,干完这事我保证陪你一块去弄那猪,老规矩,你偷我望风,肯定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侍卫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双手顿时隐隐作痛,不能再谈这个话题,忙站起身来到窗边进行介绍:

“这几天我发现了个秘密,他们好像很喜欢吃天福楼的东西,几乎每天都要打包些饭菜,而且必定会买几只熏乳猪回家。”

司马龙飞没听明白,追问道:

“喜欢吃买回家有什么好奇怪的?”

侍卫长白了他一眼,认真地说:

“做小买卖的人,赚的是辛苦钱,天天买乳猪吃有点说不过去。”

司马龙飞家境富裕,对钱没什么慨念,所以无所谓地回复:

“人家爱吃什么你管得着吗?”

叶进却想到了其中的疑点,认真地告诉大家:

“我叔叔店里的熏乳猪价格很贵,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每天买几只即使是城中大户也属奢侈。”

司马龙飞似乎明白了,点点头说:

“对啊,几个小买卖人有这种高消费的确说不过去。”

黑锅老头也来到窗前,告诉大家他所了解的情况:

“还有就是他们从早上出门后晚上才回来,但到了中午房子里会有炊烟升起,难道是鬼在做饭?”

司马龙飞这下彻底明白了:

“出门做小买卖的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房间里还有人。”

黑锅老头又开始说起另一种疑惑:

“出门的三人我们暗中跟过,的确在摆摊,但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生意,而且始终戴着面罩看不见容貌。”

叶进是本地人,了解风俗,所以不以为然地说:

“天都风沙重戴面罩并不奇怪,人人都戴。”

侍卫长笑了笑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我们都知道,但从头到尾都不吆喝一下买卖的生意人就很奇怪了。”

龙飞轻轻敲着窗边,略有所思地分析:

“异域人声音奇特,他们不吆喝可能是怕暴露。”

天佑是十分聪明的,想到了关键点:

“上次刺杀失败让他们心生顾忌,生怕露了马脚,却不料反而令人生疑。”

叶进也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他们大大方方没谁会注意几个小生意人,天都外地客很多,根本无需小心翼翼。”

龙飞理清了头绪,肯定地告诉大家:

“做买卖是假,等人传递我们行踪的情报是真,看来就是他们了。”

黑锅老头郁闷地说:

“现在关键不知道究竟屋里还有多少人?”。

莫愁先生轻轻敲着桌面,认真地提醒大家:

“而且咱们并不能确定这些人就是刺客,别弄巧成拙。”

天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是啊,万一弄错了可能打草惊蛇,真正的杀手便会更加小心。”

龙飞笑着安慰大家:

“没做出迷药时这是个问题,但现在迎刃而解,弄晕他们就行,进去什么都知道了。”

司马龙飞看着院子,为难地说:

“进入房子前有一块空坪,只要靠近就会被发现,如何下药是个问题。”

天佑白了他一眼,挖苦道:

“光长肉不长智,叶师兄一人就能摆平。”

司马龙飞惊讶地望着叶进问: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黑锅老头拍了他脑袋一下,笑道:

“你傻啊,他们不是爱吃天福的饭菜吗,叶进家开的。”

司马龙飞这下明白了,点点头称是:

“叶师兄的确十分方便在这上面做手脚。”

叶进知道蒙汉药对人体并无大碍才会接这个任务,不然他也不敢去,弄不好会祸害叔叔的酒店。

下午那三个人回来了,提着从天福酒店买的饭菜进入房间。

等了一会,龙飞问黑锅老头:

“您是千里耳,里面有动静吗?”

黑锅老头有门了不起的特长,闭上眼能听出十米外爬着的蚂蚁有多少只,认真地听了会,点点头说:

“堂主,只有呼噜声,应该都倒了。”

龙飞离开窗台往门口走去:

“太上长老去城主那里取东西,我们几个过去。”

进入房间,屋里有十个人,都己昏迷,司马龙飞搜了下身,将几只短弩和冰箭摆开桌上:

“你们猜对了,就是这些人。”

龙飞将解药递给天佑吩咐道:

“先制住穴道再弄醒。”

片刻那些人醒了,看着满屋子的人,略有惊慌。

龙飞摆弄着桌上的弩笑着问:

“谁是做主的?”

他桌子对面坐着的一个年级很大的人看看只吃了几口的酒菜,知道栽在哪了,叹了口气:

“传言青林人很厉害,现在我信了。”

一听便知他是主亊人,龙飞从怀里掏出一壶酒给他倒了一杯:

“我叫龙飞,阁下贵姓?”

那人端起酒一饮而尽,苦笑着说:

“青林道德堂龙堂主,我姓裴,其余的你也别问了,多谢送行酒。”

听到他的姓,一旁的莫愁先生站了起来,问道:

“雪狼王裴昂?久仰。”

那人有点惊讶地看着莫愁先生:

“一个姓就猜出我的身份?你是谁?”

龙飞扬手制止莫愁先生介绍自己,这个险他不想冒:

“他是青林学院收集江湖情报的长老。”

莫愁先生还是行了一礼,客气地说:

“裴兄的制毒术可是闻名异域,在下十分仰慕。”

裴昂苦笑了笑,将酒杯放在桌上:

“阁下过奖了,龙堂主可否还赐一杯?”

龙飞将酒壶递给他,笑着说:

“让你兄弟们也一块喝吧。”

裴昂看来不是个扭扭捏捏的性格,招手让他们围在桌边坐下,每人倒上一杯酒,这些人全从惊慌中镇定下了,神情显得十分平静,看样子都不是怕死的人,

待他们喝完,龙飞又放上一壶酒。

裴昂却没再倒酒,看着龙飞,十分镇定地问:

“龙堂主想要我们怎么死?”

龙飞笑了笑后说:

“我没想杀你们啊。”

裴昂看着龙飞,不杀?无非是要让你交代点什么:

“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可能出卖雇主。”

龙飞看着他说:

“我也没想问你雇主的信息。”

裴昂一愣,拿着酒壶缓缓倒上一杯,他有点糊涂了,不杀也不追问秘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是放那根本没必要抓,多此一举,懒得想了,将酒一干而尽,看着龙飞问:

“龙堂主明示吧,我喜欢痛快点。”

龙飞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提议道:

“我想邀请各位加入青林学院。”

裴昂又是一愣,想了片刻摇摇头:

“我们没完成任务却投靠青林会祸及家人。”

莫愁先生笑了笑告诉他:

“你们都死了就不必担心危害到亲朋戚友啦。”

裴昂看了看吴先生,这唱的到底哪岀戏?

“死了?难不成龙堂主想邀请一帮尸体进青林?”

龙飞拍拍手,十大太上长老扛进几个麻袋:

“这里是刚被处决的死囚,我们走后会一把火烧了这宅子,制造一起火灾。”

莫愁先生补充到:

“烧焦后的尸体是辨认不出身份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们被烧死了。”

龙飞站起身安慰裴昂一行人:

“官府会将尸骨合在一起埋葬,放心,这亊只有我们这屋里的人知道,绝无泄密可能。”

计划似乎十分完美,但裴昂有点疑惑地问:

“难道龙堂主也要涉足杀手行业?需要我们。”

龙飞呵呵笑了起来:

“不是,我想请你们制冰。”

裴昂有点糊涂了,再问:

“制冰?你想请我们制冰?”

龙飞点点头认真地告诉他:

“中原盛夏难熬,食物极易变质,如果有冰那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司马龙飞这才明白龙飞为什么不杀这些人了,原来他说的惊喜就是这个,一旦盛复有冰,食物能保鲜,住宿能凉爽,那可真是市场广阔,利润不可估量。

莫愁先生最知道趁热打铁,火上浇油:

“并不需要你们干其他的任何事,主要是盛夏制冰,而且在青林你们是自由的。”

龙飞又帮裴昂倒了杯酒,客气地说:

“至于售冰的利润你们占一半。”

说完用眼睛瞟了一下司马龙飞,大胖子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吃的不用担心,道德堂有餐厅,我会请人在后山建个宅子让你们住得舒适。”

司马龙飞不但是个话唠,关键他能捕捉到你想要什么,然后投其所好,他涛涛不绝口若悬河地介绍起餐厅的各种美食,活灵活现绘声绘色让你仿佛置身其中,听得几乎所有人都在吞口水,包括大胖子自己,因为大家都还没吃晚饭呢。

龙飞真是无比郁闷,再让他说下去会没完没了,忙打断了话题:

“呵呵,还是等裴兄自己亲自去品尝吧。”

裴昂看了看兄弟们,大家眼里居然全是期盼,异域贫瘠严寒,来到中原让他们感受到不一样的生活,舒适富饶安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个人都喜欢享受好的日子,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裴昂读懂了兄弟们的心情,站起身向龙飞一行礼:

“龙堂主,我们答应了。”

莫愁先生还有一点担心,问道:

“一旦制出冰会不会引起你们组织的怀疑?”

裴昂笑了笑后说:

“这个不必担心,在异域会制冰的人家多如牛毛,谁都有可能来中原讨生活,引不起注意,只是有那么大的需求量吗?”

龙飞拍拍大胖子的肩介绍道:

“销售归司马家族负责,你们制成的冰交给胖子就行了,任谁也不会怀疑大商家的。”

司马家族虽主营药材,但几乎所有正当行业都会涉猎,甚至连老鼠药也有得卖。

裴昂认真想了想,有些不解地问龙飞:

“但凡中毒身体总会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直到现在我没感到头疼或恶心。”

龙飞掏出竹筒递给他:

“这是迷魂水,没有毒,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裴昂也是制毒的行家,拿出根银针试了下,没变色,闻一闻,没气味,佩服地说:

“毒药没毒,无色无味,龙堂主太厉害了。”

龙飞拍拍他的肩笑着说:

“即然诚心邀请各位,又岂能伤害,为防万一我特意找了个几百斤的大家伙试过药,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裴昂心里升起一点小感动,看了看所有人,特地向司马龙飞行了一礼:

“多谢了。”

司马龙飞一愣,没明白咋回事:

“无缘无故的怎么对我行礼?多谢什么?”

裴昂十分认真地说:

“多谢你不顾危险以身试药,裴某记在心里了。”

大家先是有些糊涂,片刻才明白过来,这里只有司马龙飞的体重超过几百斤,裴昂把他当成试药者了。

哄堂大笑,天佑眼泪都笑出来了。

叶进为人比较老实,忙替司马龙飞解释:

“师弟本来是想试药但堂主没肯,后来是他家憨憨试的。”

裴昂不知道大家笑什么,并没多想,再次认真地行一礼:

“那请转达我对你兄弟憨憨的真挚谢意。”

司马龙飞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愤怒地瞪着龙飞,干嘛说几百斤的大家伙?直接提猪不就得了。

看了看他杀人的目光,龙飞忙拉着叶进往外走:

“烦师兄去天福定个包厢,我请新加入的兄弟们吃顿丰盛的酒席。”

第一百三十一章越俎代庖 龙飞站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屋内欧阳静正在生孩子,虽然将天都五城有名的接生婆都请来了,但仍十分担心,他的医术是非常高明的,给欧阳静把脉时觉得胎位不正,很有可能会难产,而自己又不能亲自接生,因为 女人生孩子是不能有男人在场的,丈夫也不行。

了解到欧阳静可能会难产,最着急的还不是他而是黑锅老头和司马龙飞,为防万一俩人亲自把天都五城著名的接生婆全请来了。

欧阳静是个非常坚强的女孩,知道大家在外面六神无主忧心忡忡,所以虽然很痛但哼都没哼一声,这令得接生婆们十分佩服,而且产房里安静有利干她们的发挥。

但龙飞已经决定了,一旦有危险他将不顾一切冲进去,先保住大人再说,黑锅老头也拿了个主意,万一发生这种事便出重金封接生婆的口,司马龙飞觉得这主意不错,马上准备了五个大红包放在口袋里待命。

天佑和叶进在屋外支了一口大铁锅烧开水,一群女弟子拎着水桶随时待命。

“啪,”一个巴掌声响起,接着传出燎亮的婴儿啼哭声。

门帘掀开,一个接生婆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

“恭喜堂主,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龙飞险些落泪,一句平安使他悬着的心放下,忙问:

“多谢多谢,我能进去吗?”

接生婆摇摇头告诉他:

“按本地风俗七天内产房不能进男人,喂,那几个女孩把水送进去。”

对于这奇怪的风俗,龙飞有点无语,听着婴儿的哭声真是百感交集,他将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接生婆表示感谢:

“烦您将红包带进去发一发。”

然后走出去将消息告诉司马龙飞。

大胖子却不是很开心,长吁短叹,不停地唠叨:

“怎么会是女孩呢?应该是男孩啊。”

天佑气咧咧地说:

“男孩女孩关你屁事哦,你叹哪门子气?”

大胖子哭丧个脸,不停叹息:

“我一直以为是男孩,酸男辣女,老师怀孕期间喜欢吃酸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看着唉声叹气的大胖子,龙飞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男女都一样,女孩挺好的。”

天佑也点头赞同:

“欧阳老师也是女人,多么优秀,她的女儿将来必定成凤。”

叶进老老实实地说:

“要是生个男孩长成你这块头,老师肯定会急晕去。”

司马龙飞并不生气,摸了摸胖嘟嘟的大脸,呵呵一乐:

“也对,长成我这鬼样子是很奇葩,生个女孩也好,飞凤山庄有继承人了。”

龙飞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说:

“不知道欧阳妈妈云游回来了没有。”

飞凤山庄曾派人来传信说庄主云游去了,这几年不会回,让他们不要去庄里探亲,欧阳静也习惯了,以前有一次妈妈整整出去过三年杳无音讯,司马龙飞见女弟子们正要将热水送进去,匆匆忙忙拿出纸写了几个字:

“你们告诉老师,我替她女儿取好了名字,写在这纸上,帮忙递进去。”

女弟子惊讶地看着司马龙飞问:

“堂主的女儿凭什么要你热情洋溢地帮忙取名?”

龙飞笑了笑,点点头说:

“我的女儿也是他的,胖子是我兄弟,谁取名都一样。”

女弟子一想也对,一笔写不出两个龙飞。

大胖子感激地拍拍龙飞的肩,转身就走:

“现在得去杀头猪宰只羊,晚上咱们好好庆贺庆贺。”

叶进对龙飞说。

“堂主,叶家酒店的人参炖老母鸡十分营养,我这就去弄一盆来给老师补补身体。”

龙飞连忙表示感谢:

“多谢叶师兄,哦,记住千万别放盐,老人说产妇吃太咸对牙齿不好。”

叶进点点头答应:

“堂主,我记住了。”

天佑忙跟上去:

“我陪你进城,得通知商会首领,人家老早就送来了厚礼。”

龙飞想了想,叫住天佑嘱咐道:

“顺便把王老先生请来写些吉祥的对联。”

一个月眨眼即过,青林学院道德堂餐厅又大摆宴席。

司仪当然非大胖子莫属。

这傢伙红光满面,抱着婴儿,不亚于自己当了爹。

最令他兴奋的是老师已经同意他的议案,大名欧阳娇凤,小名司马飞飞。

他也成了干爹,激动得几夜未眠。

站在台上镇定了下情绪,得先拽拽文。

春风剪彩花开脸,秋水为神玉作瞳。

青林学院增喜色,天降凤凰落梧桐。

“首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我干闺女满月宴,请开怀畅饮为凤儿增福添寿。”

这次酒宴邀请的客人并不多,几位天都军政大员和一些商界精英,由于彼此非常熟悉,说话都没有顾及,连一贯谨言慎行的商会首领也时不时爆出几句粗口。

唯一遗憾的是欧阳静产后比较虚弱不能吹风,没能出席答谢,龙飞办此特别表示了歉意,大家也十分理解。

五大城主能赶来道贺完全是看中了龙飞的潜力,虽然青林大佬们都在闭关,但学院在龙飞的领导下秩序井然,没丝毫混乱,而城主们年前也接到青林长老会的通知,大比过后龙飞将可能继任院长一职,这可是天底下最年轻的神府掌门人,必将引起轰动,大大提升天都五城的知名度。

天都虽不算富裕但风景优美,土特产丰富,如果能吸引客源将大大拉升经济,改善民生,城主们己造好提案,一旦学院长老会决定龙飞继任就立即上报朝庭。

因为青林是御封的神府,院长享受朝庭一品官员津贴,所以任命需大臣们审核后交天子亲批,龙飞在朝庭人脉很广,大臣们这一关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而边关之战又力挽狂澜御敌国门,深得天子赏识,对他出任院长当然不会反对。

天都主城城主特意走到龙飞旁边坐下,笑问:

“龙堂主,可否动用关系让大比决赛花落天都。”

龙飞帮城主倒满酒,小声告诉他:

“大人,上次我己跟六王爷他们探讨过此事,原则上同意了归天都承办决赛。”

城主大喜过望,对商会首领说:

“太好了,你们商会得早作准备,千万别弄砸了。”

商会首领连连点头:

“放心吧大人,会让所有来宾百分百满意。”

城主叹了口气,非常期待地说:

“就是不知道决赛究竟什么时候开始?”

龙飞笑着说:

“太子刚登基称帝,百废待新,看来大比会推迟很久,正好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作准备。”

酒宴结束,牌局开始,打麻将。

这项娱乐活动是龙飞依太师公锦囊制作出来的,他为感谢天都权贵们一直比较关照青林学院,便用兽骨制作了几付麻将作为礼物赠送给了五城的几位实权人物,而因为平时的生活比较枯燥乏味,麻将作为新鲜亊物立即获得他们的喜爱。

龙飞本人并不是很感兴趣,倒是大胖子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

不过现在整个学院没人愿意跟他玩牌,司马龙飞的手气太好了,场打场赢,十大太上长老只要发工资就会输光,他们不服气,借钱跟他玩,结果负债累累,越欠越多,现在老头们等于是在餐厅做义工。

关键是司马龙飞即不偷牌也不做假,身后一堆人盯着,真的是非常规矩,没有搞鬼,大家最后得出结论,这家伙肯定是被赌神眷顾,乱打都能乱糊。

十大太上长老不服输啊,总是想多少得扳回一局,有次老头们商量好,三个打他一个,要踫要吃要糊都定好了暗号,其余人站在大胖子背后报牌,但即使这么干也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到头弄得全军覆没,在欠款上又大添一笔。

而且他的牌品令所有的人十分愤怒,一个小屁糊居然不去自摸,有人放炮急如星火立马倒牌,还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说,蚊子再小那也是肉,所以在青林学院他己找不到任何牌友,连学生都知道绝对不能跟他打麻将,纯粹是送钱。

城主们居然敢跟他玩牌令在场所有人十分佩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这王八蛋可是有三神眷顾,运神财神赌神附体,别人打牌靠智力,他纯靠手气。

只不过手气好也有手气好的烦恼,今天第一把牌就让司马龙飞陷入十分为难的纠结中,他当庄居然起手便是清一色的大四喜自摸九万,一把就能将另三家口袋打空,这叫‘天糊’,但不能糊啊,想了想,忍痛将九万打出。

下家跟风打出九万,这是‘地糊’,如果不糊就只有绝张九万了,司马龙飞险些泪奔,一咬牙又忍住没摊牌,是他心肠好或给城主他们面子?当然不是,只因麻将里有很多讲究,‘天为父地为母’,糊天地可能对父母不利,所以基本尽量不要糊。

只不过大多数人打一辈子麻将也踫不到这种奇牌。

商会首领跟司马龙飞玩过麻将,熟悉他的习惯,笑着问:

“大个子,又是什么好牌?瞧你紧张得满头大汗的。”

司马龙飞心理素质不太过硬,一做大牌就会发抖流汗。

对面的城主也笑了笑,打趣道:

“肯定牌好,手都在颤抖。”

司马龙飞懒得理他们,寻思着要改章,摸任何牌先把九万给换了,俗话说运气一好门板都挡不住,轮到自己抓牌了,他居然摸到了绝张九万。

“哇哈哈哈,各位大人,清一色的大四喜自摸。”

乐极总会生悲,当他将九万狠狠拍向桌面时用力过猛,将桌子击了个粉碎,麻将撒落一地,一旁的黑锅老头惊得目瞪口呆,他十分看好司马龙飞,所以坚决要求参股,输赢一人一半。

这一下等于是把他已经放在口袋里的钱给挥霍了。黑锅老头气急败坏地责备:

“好端端的你干嘛这么用力?瞧瞧这一掌打掉了多少钱啊?”

老头家里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养,最关键她很喜欢钱,本想伴司马龙飞的福挣些钱讨媳妇的欢心,这下欲哭无泪,他急得直跺脚,追问大胖子:

“你平时打牌不这样啊,端个兰花指轻拿轻放,很秀气的,今天撞邪啦?”

一旁的龙飞倒是习以为常了,记得刚认识大胖子一天他就拍碎了饭店的两张桌子。

司马龙飞心有不甘,忙要旁边观战的天佑作证:

“天佑,告诉他们我是什么牌。”

天佑苦笑着说:

“清一色的大四喜,但我们是师兄弟,作证没有说服力。”

如果是普通的糊牌城主几人倒也不会赖账,但司马龙飞报出的这手牌太大赔不起啊。

商会首领松了口气,假惺惺地做好人:

“我们也不算你诈糊,换张桌子再来。”

牌桌上诈糊是要赔钱的,没捞到一个子还得亏?太没天理了。

城主看着司马龙飞说:

“我相信你是大牌,不过麻将桌上不能凭嘴说,得用眼睛看。”

司马龙飞的心一下跌到谷底,沮丧地说:

“天佑,你陪几位大人玩吧,我得去洗个冷水脸。”

时光如流,岁月如梭,不知不觉欧阳娇凤己有一岁,小女孩胖嘟嘟的粉脸像个瓷娃娃,很讨人喜欢,只不过欧阳静伤了身体没母乳不能喂孩子。

司马龙飞便主动承担起这个任务,用羊奶猪肉泥熬小米稀粥,营养也很丰富,可能是有缘,他对这小女孩是关怀倍致,照顾有加,而这小女孩只要大胖子抱着从来不哭不闹,除了睡觉送回欧阳静身边,其余时间都归司马龙飞带着。

大胖子特意弄了个口袋挂在胸前,小女孩坐在里面很是开心,令人郁闷的是他竟然把小女孩当成了私人财产,任何人想抱抱她都不行,即使是龙飞也不行。

欧阳静的一些闺密看到这种情况产生了联想,大胖子一直喊欧阳妈妈丈母娘,其中可能有猫腻,便悄悄问她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欧阳静也调皮,眨眨眼就是不解释,而孩子她爹对大胖子这种明显有点过份的爱犊之举也是不闻不问,大家不免对两个龙飞和欧阳静之间的关系产生极大的怀疑。

第一百三十二章神童 这天一个老头带着个二岁多的小男孩来到青林学院。

欧阳静一看来人又惊又喜,飞风山庄总管,是娘的得力助手,忙打招呼:

“坚伯,我娘怎么没一块来?”

坚伯笑了笑说:

“庄主上个月刚刚回来,觉得可能要突破,入祖地闭关了。”

欧阳静叹了口气埋怨道:

“怎么又闭关,也不通知我去看看她。”

坚伯摇摇头说:

“庄主向来我行我善,连我都只跟她呆了小半天。”

欧阳静看着坚伯抱着的孩子问:

“这小男孩是谁家的?”

坚伯将小男孩放在地上,摸摸他的头告诉欧阳静:

“庄主云游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她要闭关便要我带来交给姑爷培养。”

一旁的司马龙飞仔细打量着小男孩,诧异地说:

“太像了,活脱脱的一个小龙飞。”

大家的注意力这才集中在小男孩脸上,真的跟龙飞十分相像,尤其是眉目间那股英气。

坚伯见大家十分惊讶,忙说:

“庄主好心捡了他可能就是因为长得太像姑爷了,不然估计也不会操那份闲心。”

龙飞抱起小男孩,孩子似乎跟他很投缘,笑嘻嘻地用小手摸他的脸。

欧阳静问坚伯:

“有没有给他取名字?”

坚伯点点头。

“庄主见他跟姑爷很像,便给他取了个名,叫龙紫,说以后送姑爷做儿子了。”

黑锅老头从龙飞怀里接过小男孩,摸摸他的身上,立即说:

“龙紫,紫气东来,这孩子经脉不错,我收了。”

另外几个太上长老也围过来捏捏龙紫:

“骨骼奇异,好苗子,咱们一块收了。”

这可不得了,十大太上长老修为绝顶,从未收过徒弟,平时心情很好时才去教室讲讲课,但教学与收徒是不同概念,教学只是针对一大群学生笼统地传授知识,收徒却是单独细致地培养,效果自然大不相同,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老头们带着龙紫扬长而去。

欧阳静却没注意这些,她将女儿从司马龙飞怀里接过紧紧搂住,眼中有泪。

坚伯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本来是要立即回去的,但呆几天吧,让她们母女再多聚聚:

“我有点累,得在这休息几天,丫头,给坚伯安排住宿吧。”

欧阳静连忙吩咐大胖子:

“司马,你负责坚伯吃住再领着在各处耍耍,购些土特产带回去。”

司马龙飞大手一挥表态:

“坚伯,保证让你在天都玩得开心如意。”

坚伯显然听说过司马龙飞,笑着说:

“呵呵,另一个龙飞,好啊,坚伯这几天就跟着你了。”

司马龙飞见坚伯听说过自己也非常高兴:

“是小丈母娘跟你介绍的我吧,坚伯,首先帮你置办身新衣,你这一身也太旧了。”

坚伯愣了愣,忙问:

“小丈母娘是谁?”

欧阳静脸红了红,打了大胖子一下责怪道:

“他老是叫娘这个称呼,被娘打了好多次仍改不了。”

司马龙飞挠挠头说

“我还不是为了提醒她注意辈分吗,省得老是惦记我。”

欧阳静白了他一眼:

“我娘会惦记你?做梦吧。”

司马龙飞居然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说:

“唉,倒是经常梦见她,满山遍野追着我暴揍,吓死我了。”

坚伯哈哈大笑起来,拍拍司马龙飞的肩:

“你这小子我喜欢,心胸坦荡,肯定没有坏心思。”

司马龙飞是最受不起表扬的人,马上吩咐道:

“准备马车,我带坚伯去城里玩几天。”

两人乐呵呵地出去了,龙飞看着抱着女儿仍在流泪的欧阳静,忙问:

“老师,怎么回事?你干嘛哭?”

欧阳静将女儿紧紧抱着,万分不舍地说:

“她得去祖地,要几年后才能回到我们身边。”

龙飞一愣,连忙又问:

“为什么?”

欧阳静轻轻吻了下女儿后告诉他:

“女儿是我之后的山庄庄主,得进祖地洗髓,满八岁方能出关。”

龙飞有点不明白,想了想后说:

“为什么非得进祖地,洗髓我也可以啊。”

欧阳静将女儿放在床上,握住龙飞的手说:

“祖地有灵池能事半功倍,只有家族继承人才能享用,这对她是好事。”

龙飞明白了,他轻轻抱着欧阳静安慰道:

“老师,我知道了,几年而已,望子成龙,盼女成凤,我们可以等。”

欧阳静将头埋在龙飞怀里。

“我只是有点舍不得。”

在青林呆了小半月后坚伯要带欧阳姣凤回去,司马龙飞购置的土特产太多,三大车,并且还弄了几十头猪和羊,足足组成了一个车队,这可是一大笔财富,龙飞不放心,派叶进带十几个精英弟子随行,自己也送了几十里才返回。

走进食堂,拎着司马龙飞早已准备好的食盒,得上灵山给黑锅老头送饭去,十大太上长老正式收龙紫为徒,轮流进行教授,七日一换,这个星期归黑锅老头负责。龙飞上山途中突然一乐,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儿子跟自己命运非常相似,他有了五个师父,原以为够多了,但这小子直接翻倍,整整十个,比他这便宜爹厉害。

十个修为绝顶的老怪物会带出一个什么样的小怪胎?一旦学成,这片天地估计没谁是自己父子俩的对手了,父子俩?龙飞心里一惊,怎么没意识很自然地想到这个称呼?

黑锅老头看见他了,忙招手:

“快快,堂主,饿坏了。”

龙飞走上去将食盒递给他:

“今天我去送了坚伯一程,所以晚了一点。”

黑锅老头摆摆手:

“没关系,我知道。”

他将食盆摆好,先吃了碗饭,然后拿出酒杯:

“堂主,来来,陪我喝一杯。”

龙飞笑着坐下,掏出一壶酒:

“喝这个,我特意托人从王城带回的贡酒。”

黑锅老头使劲一闻:

“不愧是皇家贡品,真香。”

龙飞帮他倒上酒,四处望望:

“小屁孩呢?怎么不来吃饭?”

黑锅老头指指灵洞:

“进入冥思,得晚上才会醒来。”

龙飞一惊,当初自己花了大半年才进入冥思境界:

“这么小小的年级就能进入冥思?太厉害了吧?”

黑锅老头叹了口气告诉他:

“你这儿子太聪明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几个就没什么能教他的啦。”

龙飞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问:

“不可能吧?你们十个人的武功套路根本不一致,怎么可能短时间学会?”

黑锅老头双眼放光,得意洋洋地说:

“老了居然收到这么优秀的徒弟,不枉此生。”

见他神采奕奕的样子,龙飞有些相信了:

“这么说小屁孩是很聪明啦。”

黑锅老头又倒了杯酒:

“岂止聪明,简直是神童,任何东西不需教第二次。”

他四处望望,压低声音说:

“告诉你件事,这孩子根本不是捡的,他应该是你岳母自己的。”

龙飞这下吓得不轻,忙说:

“您可别乱说,这可事关名节。”

黑锅老头又四处望望后小声说:

“我跟你岳母的老父是好友,知道欧阳家族有个秘密,血脉奇特,出生后脚底会有蓝色的胎记。”

龙飞突然想到了,点了点头:

“是啊,老师脚底有个小蓝痔,小屁孩也有?”

再一想在湖畔救欧阳妈妈时她足底好像也有个蓝点,不过这事他不能跟黑锅老头说。

黑锅老头喝了口酒,叹道:

“当然有,而且欧阳家的人都十分聪明,尤其记忆力惊人。”

龙飞越想越对,老师和欧阳妈妈的确记性非常好,任何事都不必说第二遍:

“即然是岳母的儿子,她怎么舍得送人?”

黑锅老头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傻吧,她没男人却有了儿子,名节怎么办?送别人又不放心,所以就随你姓龙。”

龙飞这下明白了:

“真是用心良苦。”

黑锅老头拍拍龙飞的肩:

“有个未来神府院长当爹,谁敢欺负他,你岳母可是动了脑筋的。”

龙飞呵呵一乐:

“现在又有十个老怪物师父,那以后在江湖上还不得横着走。”

黑锅老头小声嘱咐:

“事关你岳母名节,不可让别的人知道,你老婆也不行。”

龙飞点点头:

“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等你们教完我再传授点东西给他。”

黑锅老头知道龙飞是全才,忙嘱咐他:。

“那就更好了,你岳母把他交给你证明相信你会担起责任,你得把他真正当成自己的亲儿子。”

龙飞猛地喝了一怀酒:

“我一定会把龙紫当成亲儿子的。”

抬头看看山洞,心里一阵感慨,刚刚送走了女儿马上迎来个儿子,造化弄人啊,黑锅老头要龙飞帮忙顶下班,他得下山买些肉食,带上来的食物昨晚被耗子偷光了。

龙飞点头答应,一个人又喝了杯酒,闲得无聊便走进了山洞,半空中悬浮着龙紫小小的身躯,他陷入沉睡,双眉紧锁,这是冥思中遇到了难题,冥思是种很深奥的功法,在梦里将学到的各种本事无意识本能梳理一遍,牢牢地印在记忆里,修炼这种功法得有很高的个人天赋,司马龙飞就永远学不会。

龙飞见小男孩额头冒出细汗,知道体能遇到瓶颈,毕竟年级太小没内功支撑,掏出一个小瓶,掀开盖放在他鼻子下,这是提神醒脑恢复体力的秘钥,不一会,龙紫面色红润起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证明他迈过了那道难题,离他苏醒还有段时间,一天没吃没喝必须补充营养。

黑锅老头己下山购买食物,龙飞寻思着再钓条鱼捉只兽,晚上弄顿丰富的饭菜为小男孩庆祝庆祝。

第一百三十三章地瓜 推迟了许久的大比决赛终于宣布开始,天都如愿取得承办权。

这样的盛会毫无疑问会有大量朝庭重臣,名门望族蜂涌而至,天都五城大小官员们无不欣喜若狂,只要在这些实权人物面前搏个好印象,尽全力招待得让大人物们满意那肯定就是不小的政绩,有可能将为以后的仕途铺平道路。

天都城虽然生活安逸但毕竟过于地处偏僻,在这里即便是城主也被戏称为乡绅,官场上的人最怕就是没有认同感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绝大多数从政者考虑最多的是自己的仕途前程,现在平步青云的机会摆在眼前,必须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冲出天都,走向王城。

而所有商家更是欣喜若狂,整个天都五城人满为患,关键来的非富即贵,全是有钱人,经济实力那都非常的雄厚,商机无限啊,因为这次不但各个武修学院长老全部出动,还来了很多他们弟子们家族的实权人物,自己家族的少年精英能够进入决赛是多么光宗耀祖之事,这些大人物们怎么也都得露个小脸,表示一下对晚辈的关怀重视与提携。而也有一些未进入决赛的其它大学院掌权者以观摩的形式到来,刷刷存在感。

身份显赫又家资丰厚的人大多有个共同点,重面子好攀比,这些大人物们非常相似的是随从众多,前呼后拥,排场浩大。

人一太多麻烦事就来了,因为不管到任何地方,首当其冲要解决的就是住宿,来之前大家并不知道天都城因为地处偏远,平时游客不多,所以旅馆很少,而所有客栈必须全部优先提供给朝廷官员。

这可让人头痛,怎么说大佬们在各自地头也是身份显赫,总不能露宿街头吧,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所以退而其次租民房,差不多把只要稍微宽敞点的民房都包个一空,包民房虽有些掉面,但也是无奈之举。

天都的民众被这些富豪们震撼到了,出手太阔绰啦,他们租民房付出的金额居然超过了房屋的造价,任何时候物价永远都是被炒上去的,只要有人斗富,黄土能卖黄金价。

这些日子做买卖的人几乎都麻木了,觉得外地客不是疯子就是傻蛋,有个卖烤地瓜的小商贩就遇到了这么件奇葩的事,平时他卖一年地瓜挣个几十金币,虽辛苦但在天都也能过上小康生活。

不过犹如做梦般的奇遇让他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这天收摊时只剩下一个地瓜却遭到了几个喝多了酒的大财主哄夺,半个铜钱的地瓜最后居然卖出了五千金币,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买到地瓜的富豪打了个嗝,随手将地瓜扔给路边的野狗。

“唉,今天爷高兴,赏给你这畜生了。”

那野狗似乎有些郁闷,嗅了地瓜半天,然后不情不愿叼着肯定是它这一生最昂贵但并不爱吃的食物跑了,不过临走时迷惘地看了看富商,眼神中却没有感激,反而充满疑惑,似乎在告诉对方,老兄,我是狗,肉食动物,血统高贵,你扔地瓜几个意思?是不是看不起狗爷?即然摆阔争面,至少也应该扔个肉包子啊,一个破地瓜让狗爷非常鄙视你。

估计如果不是实在饿坏了,野狗一定会昂着头不屑一顾高傲地离开这块地瓜。

那个一直没出过远门的小商贩算是大开了眼界,因此时时警示子孙后代,酒不是个好东西,喝高了会让人失去理性,所以他直到死的那天都滴酒不沾。

由于涌进大量这样的人使得天都物价翻了几番。

所有的商家打心里敬佩商会首领,正是在他全力的鼓励下,家家准备充分,赚得盆满钵满。

而接待工作相当到位使得王城权贵十分满意,各级官员都得到了表扬。

天都城虽不富裕,但民风纯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衙门基本没啥亊干,官员们全部是上下班打个卯就成,但近期他们显得比较忙,天天即便没任何公干也会坚守岗位,兢兢业业。

没办法啊,这次来天都的全是朝庭重臣,光王爷就有三个。

因为免选进入决赛的有皇家的两个神府,那都是些王公贵族子弟,将来的政界大亨,只不过光有身世背景难以服众,得镀镀金,太平盛世无战事没法立功建勋,大比是个机会。

天都城几乎所有人都很高兴,惟独青林学院陷入烦恼之中,决赛方式的改变使精心准备的计划彻底泡汤。

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觉得以往派几个人上擂台过上几招定大比魁首太过儿戏,极有可能发生舞弊,必须加以改进,他认为应该进入深山老林探险,锻炼生存能力,最终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少年精英。

为了达到历练的目的,因此不许携带杀伤性较大的兵器,不许携带疗伤增力的丹药,但可以不限人数,决定名次排列的标准是各家猎取动物内丹数量及出来多少弟子。

地点定在离天都城百里外那座凶险无比连猎人也不敢涉足的地方,天外山。

黑锅老头愁容满面,忧心忡忡:

“堂主,那里可是连我也不会轻易涉足,不但山高林险,关键毒物众多防不胜防。”

欧阳静也是有些不太放心:

“到青林这么多年,惟一不敢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黑锅老头冷冷笑了笑,讥诮地说:

“历练?这是让人送死,估计是当今天子担心根基不够稳,想削弱重臣们的力量。”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郁闷地说:

“师公与鬼斗法,遭殃的永远是病人。”

天佑年少气盛,一拍桌子骂道:

“即便是帝王也不能草芥人命,要是我宁愿回乡下种田也不做官,懒得侍候他。”

龙飞摇摇头,示意大家不必太过激:

“也不能全怪天子,学院少年精灵大多会加入封地之主的私人军队,壮大重臣们的实力。”

黑锅老头赞赏地看了看龙飞,对这少年堂主他一直十分佩服:

“天子要处罚拥有军队的朝臣时难免投鼠忌器,但卧塌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龙飞想了想,一语中的:

“天子觉得这些少年精英就像悬头上的利剑令他担忧。”

司马龙飞气咧咧地说:

“想除掉就明杀,何必玩这些阴的。”

龙飞呵呵一笑告诉他:

“那不是逼着大臣们反吗,天子这是釜底抽薪以绝后患还不落口实。”

司马龙飞有点不明白了,顺着龙飞话题说道:

“但未见得他们以后就真的会造反啊。”

龙飞拍了拍他的肩,叹道:

“君子想要不立危墙之下,解决的最好方法便是想法将它拆掉,一劳永逸。”

天佑想了想,提出个方法:

“那我们不自相残杀就没问题了。”

龙飞苦笑着说:

“人性自私,都想一家独大,我们不自相残杀也没用,皇家神府可以代劳。”

黑锅老头认可这个想法:

“我也有同感,觉得这些王公贵族子弟来这就是为了从杀戮中获得功勋。”

天佑感到气愤,脱口而出:

“真不是东西,靠杀自己人来建功立业,我得责问爷爷。”

龙飞看着他认真地说:

“责问什么东西?让少年从艰辛的环境中获得磨炼难道不是好亊吗?”

天佑想了想,有点泄气:

“是啊,这个主意的确没半点毛病,所有人都只会认为天子圣明。”

司马龙飞想到个主意提了出来:

“咱们通知别的学院,大家都不进去不就沒事了吗?”

黑锅老头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无凭无据你敢诬蔑天子,是想我们全陪着你一块去死吗?”

龙飞笑着对大胖子说:

“十年一次的大比进入决赛,谁都想去,你没见全院弟子天天到道德堂来求情吗。”

司马龙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那倒也是,即使真有刚猜的这种事发生,我还是一定会去。”

叶进是个实在人,他想的是实在亊:

“事己至此,杞人忧天无济于事,商量如何应对方为当务之急。”

龙飞仔细想了想后说:

“不必急,等六王爷大元帅来了再作万全之策。”

任何朝代新帝登基必会清洗调整掉大半重臣,换上自己的亲信,这次也不例外,掌握实权的大臣要么退隐,要么罗列罪名投入大狱,但没动宰相,大元帅和古将军,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也不敢动。

宰相是他的授业恩师,仁、义、礼、智、信是五常的起码道德准规,杀师如杀父,大逆不道。

至于大元帅除了打仗外只嗜好喂养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玩物者都没心机,使天子最不提防他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大元帅有次深夜蒙着面冒险潜入皇宫,居然就为偷那只会说话的八哥,得手是得手了,但提着受了惊吓叽叽嘎嘎叫的鸟想不被发现真的太难啦,所以没逃多远就被大内高手给逮住了。

大元帅居然死不承认自己有做贼之意,说不过是想来教八哥唱山西小调而已,深更半夜蒙面潜入皇宫天子卧室就为教鸟唱歌?这个借口也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

即使真想做鸟的音乐老师大可以白天光明磊落地教,那有拧着鸟笼就拼命往外逃的道理,只不过这次亊件却让天子乐了大半个月,当然那只八哥也赐给大元帅了。

古震天更加不能动,几十年边关御敌战功显赫,号称兵之魂,军队中威望极高,况且古震天年轻时曾追随六王爷浴血奋战多年,动他的话六王爷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自己能成太子登王座都是因有六王爷的全力支持,不说报恩但不能忘恩,最关键所有禁卫军将领全是他的嫡系老部下,可以说六王爷咳个嗽整个王城都得感冒。

新帝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坐稳龙椅的关键在哪,得有自己的势力。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智者绝不会将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的,得有坚强的后盾,就像椅子必须得有四条腿方才坐得安稳,只要把这三个人收入自己的阵营,龙椅就必稳如泰山。

当宰相大元帅将请示启动决赛方案呈报,立马足面子予以批准,并将决赛地定在天都城,天都五城是宰相的封地,这样一来宰相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而大元帅古震天是宰相的死党,抓住一个就一网打尽。

至于改变大比以往的一贯方式也是为照顾到其余权贵面子,省得落下言听计从的话柄。

虽然设计的方案被否决,宰相也心知肚明,这是在避瓜田李下之嫌。

第一百三十四章山雨欲来 大比将近,各路人马己陆陆续续进入天都五地,朝廷显得非常重视,派出了王城精锐禁卫军协助天都五城的秩序。

学院也将原先接待六王爷他们的住宅打扫一新,准备迎接贵宾。

谁知过了几天才等来大元帅一个人,刚进门就将盔甲脱了,这玩意儿太重,穿在身上又热又累,不穿又不行,毕竟这次所有禁卫军归他统领,军有军规,将领不严谨如何管兵。

猛地将桌上的一杯冷茶干了,然后高声喊道:

“胖子,司马大胖子。”

司马龙飞从内厅跑了出来,一见是大元帅忙打招呼:

“大元帅,您来了,叫我啥事?”

大元帅又拿起另一壶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抹抹嘴吩咐道:

“赶快弄几个荤菜,馋死了。”

司马龙飞一愣,不解地问:

“咋了?馋嘴?你这么大官会没肉吃?”

大元帅坐下,喘了口气,有些郁闷地告诉他:

“这一路马不停蹄,没什么时间埋锅造饭,天天是干巴巴的军粮,很久没见荤腥啦。”

司马龙飞明白了,立即转身往内厅而去,边走边说:

“行,你先休息休息,我这就去厨房吩咐一下。”

跟着大胖子一块出来的天佑见大元帅满头大汗的,马上拿了一壶冷茶过来,关切地问:

“爷爷,怎么就你一个人?宰相大人他们呢?”

大元帅看来渴死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壶,然后耐心地告诉天佑:

“圣上要制定新政新策,少不了相爷,而古震天眼下正在王城训练新兵脱不开身,,一块来的几位爷被城主请去啦,我懒得应酬就直接来这了。”

龙飞闻讯赶了出来,走上前行礼:

“您辛苦,要不先洗个澡,轻松轻松用餐心情也好些。”

大元帅侧头闻了闻身上,别说,一路奔驰真是浑身臭汗,笑着拍拍龙飞的肩夸道:

“堂主就是堂主,亊无巨细想得周道,好,先冲个凉,对了,天佑,去外面叫侍卫送套便装进来。”

洗了个澡,轻爽了许多,而一大桌美食己准备好了,吃饱喝足,大元帅摸摸肚子,满意地点点头表扬司马龙飞:

“别说,荤菜还就是你这里味道最好。”

大胖子也不谦虚,笑着说:

“那是,咱几个太上长们手艺绝顶,还有我的猪羊可都是精心饲养的,肉质相对外面的东西肯定要好许多。”

大元帅转脸看着龙飞,严肃地问:

“我说龙堂主,你刚才猜测暗藏的凶险会不会只是主观意识?”

龙飞点点头作了肯定的回答:

“应该可能性很大,即便圣上没这个意思,但还是会有人这么做。”

大元帅对江湖上的事不太懂,有些不理解地问:

“无仇无怨的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龙飞替他倒上茶,解释起个中蹊巧:

“在深山杀戮难为人知,排除了异己还能掩人耳目,削弱别的学院就是壮大自己,何乐不为。”

大元帅仔细想了想,觉得有这个可能,担心地说:

“那青林在所有学院中整体实力不算太强,损失也许会很大,可制定了应对之策吗?”

龙飞笑了笑,诙谐地回答道:

“谁说我们损失会大?圣旨说不限人数,也就是倾巢而出可以,但只去一个也不违规。”

大元帅何等聪明,岂不明白兵不在多而在精,摇摇头惋惜道:

“你不打算去很多弟子,但这是个能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

龙飞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

“有钱挣还得有命花,况且东方不亮西方亮,活着机会有的是,人多不一定力量大。”

大元帅想了想后点点头,然后调侃道:

“看来你己胸有成竹,那准备去多少人?光一个可有点太势单力薄啦。”

龙飞呵呵一笑,指了指大胖子和叶师兄说:

“我准备就我们三人,打得过打,过不过跑,您知道青林以轻功闻名。”

大元帅对他们三人很了解,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大胖子的轻功我是知道的,他要逃估计很少有人能追上,而小叶的拳头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至于你,呵呵。”

一旁的天佑突然意识到什么,忙问:

“堂主,怎么没有我?那可不行。”

龙飞将激动的天佑按着坐下,其实天佑本在计划内,只是他太年轻经验火候还稍微不够,而天外山之行半点错都不能出,所以遗憾告诉他说:

“天佑师弟,这次大比太过吉凶难测,我不想冒险,你还是留下来好好陪陪爷爷。”

天佑刚要反驳,大元帅示意他稍安勿燥,站起身给龙飞倒满茶,笑道:

“龙堂主顾虑天佑是我家独苗不想让他以身犯险,谢了,不过还是去比较好一点。”

龙飞怕的正是这个,见大元帅开了口,便认真地问:

“您不怕他有危险吗?”

大元帅摸摸天佑的头,慈祥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当然怕,不过我护不了他一辈子,而且以后要出人头地得有些名气在身,天外山机不可失。”

司马龙飞明白了,忙替天佑求情:

“难怪来了这么多贵族子弟,原来都是为集累功勋,那天佑必须去,我们小心护着点就是。”

龙飞仔细想了想后点头答应:

“天佑迟早是要从军的,有点业绩伴身的确不错,好,算你一个。”

大元帅松了口气,看着天佑,眼里又充满担忧:

“经你们堂主那一分析,天佑,你可得万分小心啊。”

天佑是个十分聪明的少年,知道怎么来安慰爷爷,用行动。

“嗖,”轻轻一点,眨眼间己围着大厅转了个圈回到大元帅身边,真是快如疾风。

然后调皮地说:

“爷爷,堂主刚说了打不过可以逃,我不怕丢人。”

大元帅欣慰地点点头:

“好,男子汉大丈夫得知道能屈能伸,发现不妙立即跑路。”

司马龙飞使劲地拍拍胸脯打包票:

“你尽可以放心,我保证天佑毫发无伤。”

大元帅知道他俩关系极好,大胖子肯定会尽全力护着天佑的,笑着致谢:

“呵呵,我相信你如果带着天佑飞,想追上你们的人不多。”

随后转过头问龙飞:

“但龙堂主,青林就去四个人,难道不想拿名次了?”

龙飞嘻嘻一笑,小声地告诉大元帅:

“肯定要拿,只需将对手留在山里我们名次就差不了。”

大元帅一惊,龙飞淡淡的口气中透着无比的杀机,小声问:

“你打算把他们给干掉一些?”

龙飞看着大元帅解释道:

“其实就算别人不对青林下手,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削弱他们的力量,咱有这个能力。”

黑锅老头也笑着跟大元帅说:

“大人啊,你怎么忘了这是个机会,他四个的实力只要小心行亊,解决些对手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大元帅看着天佑,仔细嘱咐道:

“你一切都得听堂主的,切记不可意气用亊。”

龙飞替大元帅倒上酒,宽慰道:

“您请放心,我帮天佑特制了兵刃防身。”

说完在桌上放下一把短剑,这次大比规定不准携带长兵器。

天佑拿起来,惊讶地问:

“好轻,剑身这么薄?”

龙飞拿出一块厚实的木板举着吩咐道:

“试试它的锋利。”

天佑一剑刺出,轻松地将木板刺了个穿心透。

战场上一件好兵器无异护身符,大元帅高兴地一拍桌子夸道:

“好剑,不亚神兵。”

龙飞看看垂涎欲滴的大胖子,这得安慰安慰:

“你和叶师兄是靠拳头吃饭的,不需要借助外力,兵器对你们来说是累赘。”

大胖子生性最经不起奉承,立即目空一切:

“对对,你说的很在理,一语道破天机。”

天佑有点不解地说:

“只能使用短刃,多么奇怪的决定。”

龙飞说出自己对此事不同的见解:

“这应该是相爷的想法,他知道青林总体实力太弱,怕我们损失过大,才给圣上出的主意。”

大元帅没听明白,忙问:

“相爷这么做对你们有啥帮助?”

龙飞分析道:

“青林除了轻功,最厉害的是近身格斗,如果没长刃的威胁,能发挥我们的特长,拉近实力。”

大元帅这下懂了,笑着责备道:

“此消彼长,我就说相爷怎么在这件事上不听劝,固执己见,早告诉一声,害得跟他扯了好几皮。”

黑锅老头十分认真地说:

“看来相爷也想借机削弱对手的力量。”

大元帅点点头,压低声音告诉大家:

“朝庭有很多派别,我们三人权力最大但私人实力最弱,不如很多朝臣,目前这些少年虽还不构成威胁,以后就难说了。”

黑锅老头连忙吩咐龙飞:

“养虎必遗患,那扩大计划,可以得多弄残一点人。”

龙飞冷冷地说: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准备来个大扫除。”

大元帅对此却有点担忧:

“但杀太多可能引起众多势力打压青林,别忘了,他们年都有很强的背景。”

龙飞呵呵一乐,轻松地说:

“元帅大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况且怀疑谁都不会怀疑青林,我们总共才四个人呢。”

元帅这才恍然大悟:

“对啊,你们人单势薄,肯定只有逃命的份,能活着出山那是上天的眷顾。”

黑锅老头忙点头,这计划他们商量了很久,认为应该万无一失:

“咱们已经想好了嫁祸于人的办法,呵呵,大比,几家欢喜几家愁。”

天佑托着双腮,好奇地问:

“但要如何栽赃嫁祸呢?又嫁祸给谁?”

既然加入了,那计划当然得告诉他:

“以我估计王室两个神府肯定是会要杀人的,那祸头便有了。”

司马龙飞莫名其妙地问:

“但万一人家不动手呢?”

龙飞笑了笑,心有成竹地说:

“呵呵,我有办法让他们动。”

司马龙飞懒得再问:

“那我们该怎么做?”

龙飞喝了口茶,敞开了计划:

“进山后躲起来,暗中挑起事端,让他们自相残杀,我还会留些活口出山好指证凶手。”

天佑没弄明白,忙问:

“堂主想栽赃两个皇家神府身上,但谁会信?”

龙飞嘻嘻一笑说道:

“因为只有他们有这个实力。”

黑锅老头举起拳头往空中一挥,戏谑道:

“两个神府的实力最强,除掉未来对手合情合理。”

大胖子这下才弄清龙飞的用意:

“哦,纸面上的确只有他们是无敌之师,而且最有可能消除异己。”

龙飞点点头称是:

“这些王公贵族子弟平时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他们干什么出格的事大家都会相信的。”

天佑还是有点担心:

“堂主,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龙飞狡黠地一笑:

“这些少年精英都是以后他们的政界竞争对手,所以必须铲除以绝后患。”

大元帅点点头说:

“如果不知道实情,我也肯定会认为这是在排除异己,况且他们确实有这个实力。”

天佑又有疑问:

“说到神府,我们也是啊,可能也有人会怀疑。”

龙飞解释道:

“青林虽是神府,但学院太小,一直于世无争,口碑很好,实力也太弱,没威胁。”

司马龙飞很不屑地看着天佑:

“你傻啊,刚不是说了咱们天天在山里东躲西藏的逃命吗?”

天佑一拍脑袋,他明白了:

“对啊,我们只四个人,打别人不过,命好才没死。”

大元帅仍有些不放心,看着龙飞说:

“只不过你们在下手中万一跑掉几个,不但嫁祸的计划要泡汤,青林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龙飞拿起一杯水,嘴中念念有词,然后将手指捻着水一拉,笑着说:

“我既然要将这次大部分人都留在山里,又岂会打无准备之战。”

所有人惊讶地站了起来,龙飞手指夹着一支箭,冰箭。

黑锅老头笑着告诉大家:

“跟你们说,堂主这大半个月呆在老裴的房里不出来,就是学制冰术去啦,不然敢夸口大扫除啊。”

司马龙飞这下彻底放心了,表情轻松地说:

“只要有冰箭,杀人都不需要露面。”

天佑高兴拍着手叫好:

“进山后就地取材制弩,那么计划必定万无一失。”

大元帅了解清情况后大喜,马上对司马龙飞说:

“即己立于不败之地,大胖子,弄桌酒席提前庆祝庆祝。”

第一百三十五章隐匿 崇山峻岭,奇峰异石,层峦叠翠,巍然屹立,这就是天外山。

峰顶直插云端,白云竟只能环绕到山腰,气势磅礴,犹如通天之路。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

除了青林学院的人外,差不多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天底下居然有这么雄伟的高山。

但不用上去就能知道它的凶险,倒不是因为陡峭,而是山上的雾,任何地方的雾都是白的,但天外山的雾却是黑色的。

黑雾说明山里毒物很多,毒蚊、毒蚁、毒蛇、毒花,毒草等等。

各个学院见状也立刻调整修改参赛人员,让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退出了上山的大名单,开始的计划是考虑到大比决赛成绩不但看猎获的妖兽内丹数量外,活着生还的弟子人数也是评分依据,本来有些学院希望施用人海战术,那样胜出的机率会大很多。

但一见这令人胆寒的毒雾,让普通弟子进去纯粹就是送死,完全没有必要。

收到各院的进山名单,六王爷看到没看,随手交给禁军统领,然后照本宣科重复了一下比赛规则,挥手招呼士兵上前照名单开始检查。

因为禁止携带超过尺长的兵刃而且进去的每个人员都得缴纳一定金额,所以禁卫军非常认真地挨个搜身顺便收取报名费,一旦发现违规便会取消资格。

首先检查的是青林学院,别人都认为是因为人少,只四个,容易搞完,殊不知这是六王爷的阴谋诡计,他受大元帅之托让青林的队伍率先进山,以免被群殴。

只不过相比其他学院阵容鼎沸,青林就显得太过寒酸,由于院长他们闭关未出,前来壮行的只有十大太上长老,送行的人数居然超过进山参赛选手令人难以理解。

因此龙飞他们也遭到别的学院少年们的议论。

“这么好的机会只进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有个很久前到过天都城的人叹了口气,他觉得应该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

“我听说青林学院一直都很穷,估计是没钱支付报名费,太可惜了。”

另一个少年哼了一声,讥诮地说

“肯定是这样,五人以下便不用缴费,到底是穷乡僻壤的乡巴佬,能省则省。”

更多的是不屑的口气。

“哼,居然穿这么旧的长衫参加大比决赛,也不赚丢人。”

……

天佑年级轻面子薄,听到讥讽脸立马红了,别人都是紧身短靠,其实天佑也专门在城里定制了几套顶级的短衫,但龙飞不让穿。

不但不让穿还特意找了最旧的长衫给大家,天佑当时急死了,争辩道:

“堂主,咱们是去爬山不是去春游,况且这长衫也太旧了。”

龙飞懒得理他,仍固执己见:

“得低调,你不愿意去可以留守道德堂,那就爱穿啥穿啥,我不反对。”

天佑知道龙飞为了大元帅一直不愿他上山,如果被堂主找个借口,也许会强行将自己留在学院,没办法只得忍,天佑叹了口气,唉,谁让人家是堂主,官大一级压死人,衣服旧点就旧点吧,反正又不是去相亲。

但现在面对如此讥讽,这下可丢大发了,瞟一眼龙飞,想看看他有什么尴尬的表情,我的娘,堂主居然在非常小心地整理着衣领袖口,仿佛穿着的是件值得爱惜的名牌,天佑险些泪奔,您吊什么吊,这衣就算想揖灾区都不见得会有人收。

禁卫军检查完了,将各学院准备上山的总人数报了上来。

六王爷吸了口冷气,怎么这么多人?一下放行难度较大,跟几个大臣商量后决定,为避免大规模进山发生践踏,抽签决定顺序。

青林学院自然是归司马龙飞去抽,这傢伙手气一直出奇的好,在六王爷的暗示下,他又抽到第一。

龙飞拍拍大胖子肩膀夸奖?:

“你真行,太棒啦,不用担心刚进去就被人伏击了。”

司马龙飞得意洋洋地看看手掌,此时他当然不会将六王爷舞弊的事说出来,所以便自夸自擂:

“纹路清晰,满掌红润,想不赢都很难。”

天佑这次没唱反调,表示了服气:

“胖子师兄是两只福手,百抓百准。”

叶进也舒了口气,按计划进山便全力冲剌甩开大部队,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这下好了,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山。”

天佑瞄了瞄四周,吐吐舌头惊讶地说:

“堂主,我看了一下,人数最少的学院进山的也至少上百人。”

龙飞嘻嘻一笑,小声地询问:

“越多越好,记住你的任务了吧?”

天佑点点头回答:

“知道,你们负责宰,我负责搜尽他们身上值钱的一切。”

龙飞看看四周,一挥手吩咐大家:

“趁他们还在抽签,我们赶快进去。”

四人迅速进山,天佑指指几条山道,转头询问走哪边。

龙飞示意跟大胖子,走了一段大家停下,天佑看着满是锋利倒刺的灌木丛吃了一惊。

但见司马龙飞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猫着腰穿行了小半天,每个人的衣裳差不多都被划成破布,前面总算豁然开朗。

龙飞走到一棵大树旁,蹲下用刀开始挖地。

大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静静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一会,龙飞从地下拖出一个大木箱,打开盖,满满一箱子东西。

他拿出几个小布袋递给三人告诉它的用处:

“这个香囊放在身上,能避蚊虫叮咬,即使是毒蛇都会绕道而行。”

大家忙接过来,天外山最令人头疼的是毒物,尤其到了晚上,毒蚊扑天盖地,赶之不尽,被它叮上一口会痒得钻心,在山里想睡个安稳觉是个奢望。

龙飞从地下拖出来的真是个百宝箱,各类丹药,生活用品,兵刃短弩,登山工具,甚至有顶帐篷。

天佑下巴都要掉了,忙问:

“堂主,你怎么知道地下有这些东西?”

龙飞指了指大胖子告诉他:

“都是你胖师兄从他家族店里弄来的,记得回去后批些钱给他。”

天佑虽是个守财奴,但大事不含糊,立场答应了:

“好的好的,堂主,你们啥时候把东西埋在这里的?”

司马龙飞脱下破衣,从箱子里拿出一套短靠换上,得意地告诉他:

“从得知地址,我们俩便上山做了万全的准备,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天佑看了看身后,担心地问:

“会不会有人也进到这来?”

司马龙飞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天佑,摇摇头说:

“除非疯了,要不是知道别有洞天,我会钻灌木丛,刺老利害呢,看把长衫划成啥样。”

龙飞也换好衣服,嘱咐大家:

“烂长衫别扔了,出山时还得换上装装样子。”

天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知道,都看见我们是穿长衫进来的,演戏演全套。”

待大家都准备妥当,龙飞将所有的破衫烂鞋放进箱中,用土埋好。

天佑试了试短弩,性能很好,马上跃跃欲试:

“咱们是不是先去收拾几个人热热身?”

龙飞笑着说:

“不急,先在这里呆段时间养精蓄锐,胖子,你去砍些柴来,吃饱了再说。”

叶进吓了一跳,连忙提醒:

“炊烟会暴露我们方位的。”

龙飞慢条斯理地告诉他:

“这里是顺风口,炊烟会被吹散升不了空,放心吧,没问题。”

天佑摘了个野果吃了起来,边吃边问:

“堂主,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龙飞用石头和木板搭了张桌子,拍拍手说:

“等待他们将人员分散开并死掉一些人。”

天佑一愣,又问:

“集中一起力量大,干嘛要分散?为什么会死掉一些人?”

龙飞很喜欢天佑,经常教他一些东西。

“所有学院的最终目的是争个好名次,如果集中在一起太浪费资源,事倍功半。”

司马龙飞补充道:

“如果将大家分成若干小队,捕猎面广,获取的内丹才会更多。”

天佑这下明白了:

“对啊,决赛规定之一是要以内丹数量排座次,但为什么会死些人?”

龙飞笑着说:

“天都城即便最有经验的猎人都不敢轻易进入天外山,因为毒蛇多,被它们咬了必死无疑。”

天佑对此不以为然:

“都是修者,发现毒蛇随便一粒石子都能要它的命。”

龙飞摇了摇头告诉他:

“这里有种蛇只有筷子大小,很难被发现,它以蜈蚣为食,毒性极强。”

天佑吸了口冷气,吃惊地说:

“这么小,那的确防不胜防,我可千万别踫上。”

叶进敲了天佑脑袋一下,扬扬手上的香囊:

“你傻啊,堂主给的药包专驱毒物。”

天佑一听马上呵呵乐起来:

“有护身符,我倒是想见见它们啥模样。”

龙飞一听连忙嘱咐。

“这种蛇至少十条为一群,你可千万不要主动地招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佑打了个冷颤,忙点头:

“一条都可怕,居然还一窝窝的,想想都出冷汗,放心,我会躲得远远的。”

龙飞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还好它们不喜欢动,只要你不去惹就没危险,?呵呵,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现在咱们就去弄几条肥的,我逗你捉,今天就吃它了。”

天佑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忙问:

“捉,捉,堂主,你要我去捉啥?”

龙飞笑着说:

“捉蛇,但咱主要捉的是菜花蛇,没有毒,多接触接触你以后就不会觉得怕了。”

天佑心里一想,也许这能消除自己的恐惧感,勉强同意了:

“哦,那,那行,但怎么吃堂主你知道吗?”

叶进站起身拍拍胸脯说道:

“小师弟啊,你忘了我家酒店招牌菜是什么,蛇啊,烹饪这个我拿手。”

天佑曾经去过他家吃饭,叶家酒店的确是以烹蛇为主,味道真的很好,忙开心地说:

“是啊,师兄你家的蛇羹好喝,鲜。”

司马龙飞吞了下口水,听到吃他就觉得饿,立即起身宣布开工:

“我去砍柴,你们去弄吃的。”

叶进四下看了看,找了根细长的木棍比贩了几下说:

“堂主,用这个最好,蛇一来就点它的七寸。”

司马龙飞很快扛着一大棵树出来了,龙飞他们却还没回,胖子叹了口气,看来这里的食材不是很多,吃饱的希望不大。

闲着太无聊,反正没事干,便拿出刀将树枝砍成小块,再弄点水和成泥砌了个土灶。

又等了好一会,龙飞他们终于回来了,叶进手里拎着几条很肥的菜花蛇,天佑提着两只胖嘟嘟的野兔。

司马龙飞连忙上前接过来,高兴地说:

“好东西,好东西,兔头我最喜欢吃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叶师兄·仙人跳 别着大胖子平时连动都懒得动,但为了吃他能瞬间变成天底下最勤快的人,立即开始行动,三下五除二,剥掉皮去除内脏,又到小水池边洗净交给叶进,归他负责烹饪。

兔子这玩意制作比较劳神,没弄好不但味骚肉还可能酸,幸亏司马龙飞准备充分,各种配料齐全,所以叶进采用的是红烧。

先将肉煮去血沫,加油暴炒,淋些白酒去骚气,然后加香料和辣椒提味,放少许水稍闷即成。

蛇的制作相对简单,丢进铁锅加水煮开即可,别看汤清澈见底,但鲜,十分的鲜,很多人都会将蛇皮扔了,那可真是暴殄绝味,小炒蛇皮非常好吃,先用七十度水将皮烫烫然后除鳞,切成细丝加红椒丝榨菜丝小炒,嘎嘣脆。

叶进没让大家等多久,很快将食材弄熟端上。

别看蛇汤熬了一大锅,兔肉也堆满一大盆,不过以司马龙飞的食量能随便消灭掉,但大胖子知道这是在深山,环境比较艰苦,不能只贪自己的口腹之欲,得多考虑大家。

在青林学院所有人都知道司马龙飞是个大美食家,对如何吃好非常有研究,虽然他至今仍煮不熟饭,但毕竟经营餐厅多年,经常呆在厨房,耳闻目睹,知道如何搭配味道更妙。

司马龙飞示意大家先别忙着吃,食材不多必须要充分利用,即要吃饱又要吃好,他将馍掰成一小块块放进锅中剩下的红烧汤汁中浸透后捞出开吃,一口馍一块兔肉一勺蛇汤,惬意无比,大家觉得不错,便学着他这样吃,的确口感很不错。

天佑佩服地说:

“胖子师兄,说到会吃你称第二,估计整个天都绝没人敢称第一。”

司马龙飞并不得意,反而沮丧地说:

“唉,就是太会吃才长了这么一身肥肉,上次饿七天居然只瘦了一斤二两。”

龙飞勺起一个兔头放进大胖子碗里。

“你这不叫肥肉叫盔甲,是护身符,万一瘦了抗击打能力就会大减。”

司马龙飞觉得也很有道理,自嘲道

“对,普通的刀都砍我不进,看来这身肉是老天送的礼物,鱼于熊掌不能兼得。”

所以不再犹豫,抓起兔头,“咔嚓,咔嚓”瞬间吃个一干二净,天佑干时不

爱跟大胖子同桌吃饭,那家伙吃象不雅,满手满脸都是油,看他吃肉倒胃口,现在更是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居然连骨头都不剩,这牙也太厉害了吧,忙将刚夹到自己碗里的兔头倒到司马龙飞碗里:

“我可咬不动,胖子师兄吃才不浪费。”

大胖子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忙许愿:

“多谢多谢,回去后我请你吃猪蹄。”

大家其实知道司马龙飞是怕吃不饱才连骨头也干掉了,这玩意难消化,饱腹,炖的蛇汤很鲜,肉也十分嫩,司马龙飞夹起一块蛇肉正准备往嘴中丢。

龙飞连忙提醒他:

“蛇的骨头千万别吃,万一卡着喉咙很难弄出来。”

大胖子看着筷子夹着的蛇肉,想了想放了回去:

“这刺看上去的确比鱼刺锋利,还是留给你们吃吧。”

食材虽不多,但进深山的第一餐却吃得开心满足。

天佑打了个饱嗝,又提出个老问题:

“堂主,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龙飞摆摆手示意稍安勿燥:

“不急,历练刚开始,先让他们于天斗于地斗。”

天佑没明白,忙请教:

“堂主,别总说得这么深奥,简单点。”

龙飞却答非所问:

“这里白天燥热,深夜寒冷,毒蚊很多,休质稍弱点的肯定撑不下去,会自动减员。”

叶进烧了开水,泡了四杯茶,也笑着问:

“龙师弟,那我们等多久再出去?”

龙飞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告诉他:

“先休息半个月再说。”

天佑毕竟年轻,有点急了,言语中充满着沮丧:

“堂主,磨磨唧唧的可能让我们一无所获。”

龙飞示意他别急,然后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们都打过麻将吧?”

天佑莫名其妙地反问:

“这跟打麻将有啥关系?”

龙飞看看大胖子说:

“有手好牌不算什么,能把一手烂牌打好才显本事,就像司马。”

天佑更加迷糊了:

“堂主,有啥能不能通透点说,别卖关子了。”

龙飞开始解释:

“这次进山,我们是不是人数最少,怎么办?先得坐山观虎斗,然后乱中谋利。”

司马龙飞怕天佑不懂,忙补充道:

“饼只这么大,僧多粥少应该怎么办?”

天佑还是没弄太懂,想了想后问:

“为获得好名次并削弱别人的力量,必定都会想方设法除掉些对手,而咱们只需以逸待劳,但怎么确定人家一定会火拼?”

龙飞认真地分析给他听:

“毕竟都年轻,在对付恶劣的环境 山中的毒物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完成任务, 久之必定精神慢慢崩溃,那么抢夺别人的果实就成了个捷径,走捷径就得动手,不消半月,他们的战斗力必定锐减。”

司马龙飞呵呵笑着说:

“到时候我们人虽少却是惟一的精锐之师,对付些草木皆兵惶惶不可安生之人还不手到擒来。”

天佑这下明白了,兴奋地跳起来:

“他们猎取的兽丹也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马龙飞将洗好的野果切成一块块的放在盘里递给大家,笑嘻嘻地说:

“天佑啊,现在知道什么叫赚钱不费力,费力不赚钱了吧。”

龙飞看着大家再次认真嘱咐:

“我们的计划是栽赃嫁祸,一旦动手绝不能留下活口指证自己。”

生怕天佑没懂,司马龙飞拍拍腰间的短弩告诉他:

“尽量使用冰箭偷袭,采取暗杀战术,一击必杀。”

龙飞小心地叮嘱道:

“使用短弩时千万要戴好手套,别让箭矢上的剧毒伤了自己,一旦误伤立即服下解药。”

天佑点点头,冰箭入体便会遇血而化,没有痕迹:

“知道了堂主,嘿嘿,这里蛇多,被毒死不会引起怀疑。”

叶进是个老实人,喃喃地说:

“我们是不是有些阴险,这么做似乎不太光明正大。”

天佑不认同叶进的这个看法,反驳道:

“叶师兄,你傻啊,咱就四个人,用弱搏強不动点心思岂不是以卵击石。”

龙飞替叶进添上茶,笑着说:

“叶师兄,兵者,诡道也,想杀伤敌人保存自己就得采取些非常手段。”

司马龙飞也开始教育叶进:

“亏你出身餐饮世家,连以最小的投入赚取最大的利益都不懂吗?”

叶进仔细想了想后不好意思地自责:

“也对,咱们人太少,硬拚得不偿失,万一天佑出点啥事就对不起大元帅了,我太婆婆妈妈了。”

龙飞笑着说:

“这其实也是我们的优势,在别的学院眼里,青林实力弱又只几人进山,没谁会重视。”

天佑也认可这点,立即表示赞同:

“不入法眼更利于我们行动,可以让对手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进摸摸脑袋,认真地说:

“我们在别人眼里的确只是鱼腩之师而己,不算什么,呵呵,很好的掩护,这次不管别的学院损失多大,都不会想到是一个这么小的团队干的。”

龙飞嘿嘿一笑道:

“很多人忽视了一个道理,秤砣虽小能压千斤。”

司马龙飞突然想到了什么,给天佑添上茶,小心地说:

“天佑啊,商量个事呗。”

黄鼠狼给鸡拜年?天佑立马警觉地问:

“啥事?”

司马龙飞搓搓手,满脸讨好的神态,讪笑着问:

“这次收获必定不少,我想把餐厅扩大一倍,你意下如何?”

因为天佑人很精明细心,所以龙飞让他掌控道德堂所有财务,权力很大,扩建?这肯定得花不少钱,天佑脸色一下变了:

“哦,等出山后再议吧,我太累得休息片刻。”

他迅速站起身,钻进旁边的帐篷里。

司马龙飞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吼道:

“钱得生钱才是正道,你个守财奴,懂不懂这道理。”

令他郁闷的是,帐篷里的天佑发出呼噜声,这么快就睡着了?

见大胖子想要进去弄醒天佑讨个说法,龙飞忙转移话题:

“叶师兄,你年级不小了家境又富裕,怎么还未婚配?”

司马龙飞好奇心重,思路一下转了过来,连忙坐下追问:

“是啊是啊,究竟为什么?”

叶进喝了口茶,想了想后说:

“曾经有人给我说过一门亲,我见过那姑娘,挺好的。”

司马龙飞来兴趣了,又问道:

“后来怎么样?咋没成亲?”

叶进叹了口气,有点郁闷地说:

“姑娘长像可以但性格不好,老碎碎念,我一生气叫她滚,没想到她真的偷偷走了。”

司马龙飞一愣,忙给他出主意:

“真滚啦?那你去找啊,男人得大度些。”

叶进挠挠头无奈地告诉他:

“找啦,没找到,可能滚得太远了吧。”

龙飞也愣住了,随囗问道:

“你没去她家里找吗?跟做媒的打听打听啊?”

叶进自嘲地一笑:

“介绍人说她是逃荒过来的,在这里没亲人。”

龙飞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摇摇头问:

“彩礼给了不少吧?”

叶进苦笑着回答:

“不少呢,她走时还拿走了家里一些贵重的东西。”

龙飞心里叹息了一下,太师公书里有记录,这叫仙人跳,是骗局 。

第一百三十七章反间计 看着龙飞刚做出来的木盆,天佑嘻嘻一笑,好奇地问:

“堂主,你做这么大一盆干嘛?难道想洗个澡再出去。”

龙飞试了试木盆的结实度,将它递给大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个子大走在前面开路,我们几个由你带出去。”

叶进明白它的用途了,敲敲木盆说:

“哦,这样大家就不用担心衣服被刺划破了。”

天佑平时最注重个人仪表,所以高兴跳了起来

“对对,穿得破破烂烂实在有损我们的形象。”

这次真的顺利得多,木盆挡住了锋利的刺,大家毫发无伤地钻出灌木丛。

不过把司马龙飞累个半死,背上背着叶进,脖子上挂着天佑,腰上缠着个龙飞,最令他郁闷的是双手举大木盆护头,身体还得躬着前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饶是他壮如蛮牛钻出灌木丛也气喘吁吁,倒在地上躺了老半天才勉强恢复。

如果不是天佑答应帮他向城卫军推销一千头大肥猪,司马龙飞是绝对不肯接这种苦力活的。

待大胖子彻底缓过劲来,大家开始前行,刚爬了一小会山,几个人站住,好多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山间,每具尸体都呈黑色。

叶进咋了下舌,惊讶地说:

“全是被毒蛇咬死的?”

龙飞虽然之前跟一个老猎人了解过天外山的地貌凶险,但如此惨况还是让他吸了口冷气,小半天后才跟大家介绍:

“这里叫毒蛇涧,天外山的蛇大多都集中在这一片。”

叶进抬头看着山上,小心地问:

“那上面就没有蛇了吗?”

龙飞神情轻松地答道:

“有是有,但不多,天佑,你去搜东西,记住要戴手套,千万别让毒素沾到皮肤。”

天佑从怀里掏出手套戴上,用怀疑的口气说:

“堂主,看样子他们己死了很久,东西可能早被别人拿走了。”

龙飞指了指尸体告诉他:

“谁敢踫?你没见连衣服都变色了吗,浑身是毒没人会冒险去触霉头。”

天佑仔细看了看,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是啊,怎么会连衣服上都有毒呢?”

龙飞用筷子夹起一条小蛇跟大家介绍:

“它的厉害之处在于毒素进入人体后再从汗毛细孔惨出侵蚀衣服,所以应该没任何人会去踫尸体。”

天佑半信半疑地上去搜索,片刻举起一个荷包,高兴地告诉龙飞:

“堂主,真的没人动过,荷包里有银票。”

龙飞笑了笑后仔细叮嘱道:

“记住,腰牌一定要拿,有大用,谁的牌就在谁身上做个记号。”

天佑挥挥手满口答应:

“放心,任何东西都不会放过。”

龙飞又对大胖子和叶进说:

“我们把死蛇剖开取胆,小心点。”

大胖子看着满地只有筷子长的毒蛇惊讶地问:

“这里有些蛇似乎并不是被人打死的。”

叶进也觉得奇怪:

“是啊,蛇身完整,如果修者出手它会变成泥,看上去象是被压死的。”

龙飞知道他们不了解蛇的习性,他是山里娃对这东西非常熟悉:

“蛇靠自己毒液维持生命,一旦咬人射出毒便会死亡,而由于喜欢群居,那么被它咬死的尸体倒下时还会压死一片。”

大胖子看着地上的死蛇,吸了口冷气,说实话他真不愿碰这种一身是毒的东西:

“原来它们是自杀敢死队,你取蛇胆干什么?又不稀奇,我家店里有的是,没必要费力。”

龙飞小心地剖开毒蛇,取出一粒只有绿豆大的蛇胆,笑着告诉胖子:

“它的胆可是好东西,能解百毒,而且不管咳得多么厉害,服一滴胆汁能够立即康复。”

跟着又补充道。

“还能根治普通的视力减弱。”

司马龙飞几乎兴奋得跳起来,这可不得了,价值超黄金,忙戴上手套说:

“呵呵,发大财了,叶师兄,我负责这边,你去弄那一片。”

叶进点点头,也带上了手套:

“毒蛇胆是不错,不但润肺镇咳还能滋肝明目。”

大胖子佩服地朝龙飞顶了下大拇指夸道:

“你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果然有道理,看来以后得学学你多读书。”

这一路上去,走走停停,收获不错,但龙飞发现了一个问题,纳闷地问:

“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些人都是被蛇咬后毒死的。”

叶进是个心很细的人,先前便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没深想:

“我早有点奇怪,没有任何人死于对抗之下。”

天佑疑惑地说:

“没任何人有外伤,这证明他们之间并没有互相残杀,奇了怪,难道突然惺惺相惜?”

司马龙飞个子虽大,思维却很清晰,他白了大家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傻啊,毒蛇都应接不暇,哪还有心里杀人,说不定彼此成了同盟呢。”

天佑这次同意了大胖子的意见:

“肯定是胖子师兄说的这样,堂主,那咱们该怎么办?”

龙飞敲着头,明白是怎么回亊了:

“我估计毒蛇涧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之所以没相互撕杀肯定是因为时间问题,得多弄内丹争取夺个好名次。”

叶进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叹息道:

“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有二个月就得出山了,我们搞不好会是最后一名。”

龙飞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好,这种意外我也考虑过,放心,有办法让他们打起来,来,接下来这么做。”

待了解龙飞的计划后,天佑明白了,兴奋地说:

“难怪堂主要拿腰牌,原来用在这。”

龙飞笑着告诉大家:

“这只是用途之一,叶师兄,咱们分头行动,千万要做得滴水不漏。”

一个神府的弟子正在小便,突然后腰间一麻,马上动弹不得了,跟着劈面挨了一记重拳,打得他眼冒金星,脖子上又中了一刀。

神府弟子立即大声呼救,片刻后队友们冲到身边:

“谁干的?下这样的毒手。”

他摇摇头,指指前面:

“没看清,我一喊就朝那边跑了。”

说完这句话,脖子上的伤口猛地喷血,他死了。

神府带队的头领突然在前面地上发现了什么,走过去弯身捡起一块腰牌,愤怒地说:

“飞翔学院?哼,敢杀神府的人,兄弟们,一路搜过去,见人就杀。”

一个少年问道:

“是见飞翔学院的就杀还是所有人都杀?”

头领冷冷一笑,下达命令:

“逢人就杀,你去找另一个神府,要他们过来联手灭了这些学院。”

树林中,龙飞拍拍天佑的肩膀大加表扬:

“你这一刀拿捏得太好了,只留一口气让他说完话。”

天佑心有余悸地说:

“我倒是生怕堂主那一拳会打碎他的脑袋。”

龙飞呵呵一笑道:

“怎么会,哦,你扔腰牌时将线扯断没有?”

天佑点点头告诉他:

“当然,我还专门将断口擦了擦,让它像被磨断的。”

龙飞笑着问:

“这就没人会怀疑是故意丢的,但你为什么挑了飞翔学院的腰牌扔?”

天佑气鼓鼓地说:

“上次大比看六王爷面子放了他们一马,谁知竟不知好歹侮辱我们,得报复报复。”

龙飞记起了那亊,拍了拍天佑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这下飞翔学院可闯了大祸,肯定凶多吉少。”

天佑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正是这么想的,神府那些王公贵族子弟背景深,会有高层罩着,飞翔就惨了,挑起事端可够喝一壶的。”

过了小半天,司马龙飞和叶进也来到林中。

天佑忙打听:

“两位师兄,你们进展如何?”

按计划叶进和司马龙飞也是如法炮制,不过他俩是将祸水引向皇家神府。

大胖子呵呵一笑,使劲一拍胸脯:

“也不想想是谁出马,呵呵,天佑,现在那边群情激昂,都发誓要找两个神府报仇。”

叶进似乎情绪不高,气鼓鼓地责怪大胖子:

“龙师弟只要你干掉一二个就行,你倒好,将一个小分队全杀了。”

司马龙飞满不在乎地说:

“不能留活口,万一露馅就麻烦了,而且即然要烧火当然得烧大点。”

天佑听到他们也顺利完成任务,忙问龙飞:

“下一步是不是得去救几个人了?”

龙飞却席地而坐,拿出张小桌子,放上一只早己烤熟的野鸡,笑嘻嘻地招呼大家坐:

“不急,现在还刚开始,让他们杀些日子再说,咱们先吃东西。”

大胖子看着野鸡直吞口水,连连点头:

“这主意好,来回跑肚子早饿了,吃饱了再去收拾残局。”

天佑扯下野鸡腿递给龙飞和叶进,佩服地说:

“堂主啊,你这主意真的行,肯定能让他们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下就少了两只鸡腿,大胖子急了,不管三七二一,撕了半边鸡放进自己盆里。

龙飞拿出酒壶每人倒上一杯,自责地说:

“先前判断失误,没料到双方竟能和平相处,早烧把火效果也许会更好。”

大胖子却很满意现在的局势:

“我觉得已经十分不错了,现在激发了仇恨又没有毒蛇的威胁,双方才能真正专心的不死不休。”

叶进突然感到有点担忧:

“万一是两个神府输了,那咱们的计划就会泡汤。”

龙飞笑了笑告诉他:

“别看神府都是些花花公子,实力却很强,估计单个的学院跟它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叶进奇怪地望着龙飞问:

“你怎么知道他们实力很强?”

第一百三十九章计成 天佑忙举手表功:

“王城大比时堂主为了解所有决赛对手的实力,假扮卫士随我爷爷去过二个神府。”

龙飞喝了口酒,笑着告诉大家:

“由于他们免选,成了神秘之师,所以我拜托大元帅带我去了解了解实力,真吃了一惊,神府的少年高手多如牛毛。”

叶进吸了口冷气,惊叹道:

“每个学院能有几个天才就很不错了,神府竟然会有那么多出色的少年。”

天佑不屑一顾地说:

“顶尖的师资,优良的器材,丰富的营养,不必担心费用,没有后顾之忧,庸才也能变高手。”

司马龙飞哼了一声:

“温室里的花朵开得再漂亮也是短暂的,成不了大气候。”

叶进倒是十分赞成这个说法:

“对,一旦踏入社会得独当一面时,他们中大多数人肯定一筹莫展,慢慢便会回归平庸。”

龙飞点点头,事实求实地介绍道:

“不过在现年龄段他们的确是出类拨莘的,具有碾压对手的实力,比其他学院少年要高上一个量级。”

天佑一听着急了,忙请战:

“那我们还不赶快去,晚了汤都没喝,那些家伙可是个个都肥得流油啊。”

龙飞挥挥手让他别急,耐心地解释道:

“上山能活到现在的修为都不会太差,关键人多,神府如果不想损失大,肯定会先各个击破,这就需要耗费时间”

天佑这下明白了,松了口气说

“也对,众寡悬殊,的确得零敲碎打,硬踫硬不是上策。”

龙飞伸了个懒腰,笑着打趣道:

“所以我们可以悠闲地休息半个月,先让神府 代劳消灭掉一部分再说,天佑,放心,每一分钱最后都是你的。”

天佑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乐呵呵直点头:

“是啊,钱又没有脚,跑不了。”

司马龙飞用很看不起的眼神瞟着天佑:

“浑身铜臭味,只知往钱眼中钻,可悲。”

天佑十分认真地看了大胖子一眼,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唉,本想钱一多学院某些地方也该修理扩建一番,但突然又觉得好像没那个必要。”

扩建?司马龙飞立马满脸讪笑:

“天佑师弟是我最佩服的人,小小年级理财有道,极具投资天赋。”

天佑故意要调他胃口:

“你餐厅天天人满为患,的确有点显小,是得考虑考虑弄大一些。”

司马龙飞肥胖的脸上那一对小眼睛立即乐成条缝:

“那就拜托天佑师弟放在心上。”

天佑看着司马龙飞盆里的半边鸡,点点头:

“好说,好说,师兄弟间本就应互相关心爱护。”

司马龙飞立即将半边鸡送到天佑碗中:

“我不饿还有点腹胀,师弟你偏瘦,得加强营养。”

天佑装着不好意思地说:

“师兄你一口没吃,还是你吃吧,这鸡可肥呢。”

司马龙飞吞了下口水,眼不见为净,立即站起来走向别处:

“我正减肥,不能吃得太过油腻,有馍就行了。”

天佑强忍住没笑,招呼龙飞叶进一块吃那半边鸡。

三十几个不同学院的少年像无头苍蝇似惊慌失措拚命狂奔。

他们刚经历令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遭遇,几个学院的弟子偶遇到了,正聊得开心,神府少年突然杀出,不由分说对他们发动了攻击。

自己这方二百多人竟被几十名神府弟子给包围,对方的攻势称得上催枯拉朽,看着一排排人像草一样被割掉,吓得三十几个少年肝胆俱裂夺路而逃 。

有杀戮自然有反抗,没有人会甘心束手就擒白白丢了性命,于是忘命对攻,殊死一搏激发了最大能量,神府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才完成剿杀。

这就为逃亡的 人带来了生机,赢得了时间 ,完成杀戮的神府少年立刻对他们紧追不舍,慢慢一点点迫近,三十几人也横下心埋头狂奔,只要到达河边就得救了,随波而下能直达山外,但能不能逃到河边还不好说,因为对手己离他们不足百米。

神府少年加快了速度,估计穿过这片树林就能赶上,逃跑的人穿过了树林,瞬间神府少年也风驰电闪般准备穿越,突然脚下拌蒜,陆续摔倒在地,等爬起一看,两根大树间拉着一条绳,形成‘伴马索’。

一个少年挠挠头,奇怪地说:

“怎么那些人跑过去却没事?”

话音未落,他捂住喉咙,倒在地上,另外的 人也是同等遭遇。

树林中,龙飞他们拎着短弩走了出来。

天佑第一件事便是开始搜身,边搜边问龙飞:

“堂主,神府这些家伙不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龙飞将弩挂在腰带间,笑着告诉他:

“人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逃跑的人身上,而且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敢主动对自己出手。”

叶进也认可这一点:

“至今没遇到过稍微像样点的对手让他们信心暴棚,目空一切,认为老子天下无敌。”

司马龙飞洋洋得意地说:

“天下无敌?我呸,那是他们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龙飞蹲下饶有兴趣地看天佑搜身,这小子太过细了,连衣领袖口都要检查:

“那些地方 藏不了什么东西吧。”

天佑没理他,对叶进说:

“轻敌乃兵家大忌,自认无敌的人往往离死最近。”

司马龙飞觉得该自己拽拽文了:

“虚心使人进步,骄傲让人短命。”

叶进十分认真地告诫司马龙飞 :

“师弟啊,平时你老把屁股翘上了天,属于比较骄傲的人,以后可得小心点。”

司马龙飞正好在喝水,听到这话被呛得满面通红。

叶进连忙帮他拍背顺气:

“你看你看,刚说过让你小心点,这么快就忘了?”

天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站起身问龙飞:

“堂主,是不是该杀下一批了?”

龙飞淡淡地交代道:

“让他们狗咬狗吧,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不让一个飞翔学院的人能活着出山,否则计划不算完美。”

天佑最痛恨的便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飞翔学院,立即举双手赞成:

“好,干掉那帮王八兔子贼。”

龙飞率先向树林外走去。

“出发。”

灌木丛前,龙飞三人穿着内衫在聊天。

一会,大胖子顶着大木盆钻了出来。

龙飞问:

“埋好了?”

大胖子将破长衫递给大家:

“嗯,做了伪装,不露痕迹。”

天佑穿上衣,请示龙飞:

“堂主,时间不多了,我们也出去吧。”

龙飞摇摇头说:

“我们还有事要做,最后一天再下山。”

天佑有些不解地问:

“山上已经没有人了,我们还呆着干嘛?”

司马龙飞太了解这个兄弟了,笑着告诉天佑:

“堂主想将他们都埋了。”

龙飞叹了口气跟大家说:

“人死万事休,不能让他们成为野兽的盘中餐。”

叶进是个忠厚的人,立即表示同意:

“我赞从堂主的做法,逝者为尊,入土为安。”

天佑也是个干脆的人,马上说:

“那等什么,马上去挖坑。”

龙飞想了想后吩咐大家:

“为节省时间,我和天佑就地挖坑,叶师兄和胖子把尸体拖到这里来。”

六天过去,近千座小丘堆起,这都是新坟。

龙飞十分细心,按着服装分别砌的坟场,万一有人祭奠也不至拜错地方,坟头上也插上腰牌代表墓碑,早在收集腰牌时龙飞吩咐天佑在尸体上做了记号,虽然这里有些人是自己杀的,但那是派糸斗争,私人间并没有仇怨,将他们埋葬不至成为孤魂野鬼也是求个心安而己。

一切就绪,几人动身下山。

天佑亲吻着储物戒,喜笑颜开:

“堂主,这么多内丹,咱们肯定是第一名。”

司马龙飞停住脚步,严肃地说:

“这些内丹都得物归原主,我们一枚也不能要。”

天佑一愣,不解地问:

“为什么?你秀逗啦?”

龙飞笑着跟天佑解释:

“的确不能拿,忘了我们是一直东躲西藏才侥幸活着下山,哪有功夫猎兽?”

天佑这下懂了,点点头说:

“对啊,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却有大量内丹,的确会让人生疑,那赶紧把它们都扔了吧。”

龙飞嘻嘻一笑说:

“大胖子这次十分聪明,他告诉了我个想法,非常妙,照做就没任何人怀疑事情于我们有关。”

他将司马龙飞的全盘计划告诉大家。

天佑跳了起来严重地表扬了司马龙飞:

“胖子师兄,我太崇拜你了。”

司马龙飞故意叹了口气说:

“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虚无漂渺的恭维。”

天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忙许愿:

“等事情过后上山取回钱,立即扩建餐厅,扩大一倍。”

第一百四十章刑部尚书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整整六天过去,山道寂宁清静,没有任何人再走出,紧张悲哀失望忧虑的情绪笼罩着各个学院师生们的心头,大比决赛临近尾声,所有人对是否还有自家弟子出现几乎己不抱任何希望,人们心都跌到了冰点,默默祈盼着能有奇迹发生。

这次的损失太大了,至少有上千名优秀的未来之星估计坠落在天外山上,时间一点点消逝,希望随之一点点破灭。

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直入云霄的这座凶险高山简直就是一条不归的通天之路,活着出来的少年寥寥无几,损失最小的两大神府也只剩四分之一,飞翔更是至今无一人下山。

对于所有学府来说都是无妄的灭顶之灾,人才出现严重断档,没个几十年难以恢复元气。

“看看看,总算又有人出来了。”

一个禁卫军士官指着山口喊着,大家仔细一看,的确有几条人影不紧不慢地下山了,各个学府大佬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谁都希望是自家的弟子,待人渐渐走近,六王爷大松了口气,最让他牵挂的人还活着,身为赛事主管,这几人万一出了事真不知怎么跟宰相和大元帅交待。

眼尖的看见下来的是哪家的了:

“是青林学府的弟子。”

龙飞四人扛着几个大包衣着褴褛气吁喘喘地过来了,六王爷看着一身烂长衫的几人,笑着问:

“呵呵,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龙飞将肩上的布包放在地上,行个大礼:

“王爷好,各位大人好,没回来晚吧?”

六王爷摆摆手安慰道:

“没晚,还有几个时辰才到点。”

龙飞看看全场,禁卫军居中将神府和其他学院隔开了,无疑计划成功,他故意不解地问:

“王爷,这怎么回亊?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很紧张,连禁卫军也插手了。”

六王爷叹了口气说:

“士兵不介入的话全场早打起来了,各家损失太大,这不正在调查谁是祸头吗。”

龙飞假装吃了一惊,又问道:

“什么祸头?”

六王爷压低声音告诉他:

“逃下山的十几个各院弟子全部愿以性命担保指证两个神府大开杀戒想灭了所有人。”

龙飞心里一乐,一切尽在意料之中,故意挠挠头,装着惊讶地说:

“不会吧,王公贵族的子弟应该都很有素质,怎么可能会那么残忍?”

六王爷苦笑着说:

“两个神府也损失惨重,他们坚持认为是飞翔弟子首先挑衅方才迫不得已进行了自卫反击。”

龙飞连忙建议:

“那问问飞翔的人不就清楚了吗。”

六王爷摇了摇头:

“问题是飞翔至今无一人下山,对了,归来的弟子都得接受问话,你们也过去应付一下。”

龙飞觉得将飞翔的人全部消灭的确是个上策,死无对证了,他带着大家照着六王爷指引走到一个朝庭官员面前,行礼表明身份:

“大人,我们是青林学院的弟子。”

那朝廷官员自我介绍了一下:

“本官是刑部尚书,例行问你们几个问题,我问谁时别人不得插嘴。”

龙飞恭敬地回复:

“必定照办。”

刑部尚书看了看四人,首先问天佑,知道他是大元帅的外孙,所以语气十分和善:

“天佑啊,他们说山上毒蛇数量庞大,很多人因此丧命,你们是怎么躲过这些冷血动物的?”

龙飞已经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都仔细推敲过,所以天佑没有思考马上回答:

“我身边这位师兄是天都叶记酒店的少东家,毒蛇对他来说就像毛毛虫。”

刑部尚书看看叶进,点点头说:

“天都城主在叶记宴请百官时我也去了,你家善烹蛇,难怪熟悉它们的习性。”

转脸瞧见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乖乖,人居然能长得这么惊世骇俗,真是个怪物:

“大个子,你们进山后在什么地方活动?”

司马龙飞哭丧着脸告诉他:

“够倒霉,一不小心摔下深沟把脚给拐了,师兄弟们只好下来相救,但弄不动,所以一直呆在坡底养伤,哪都没去成。”

刑部尚书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庞然大物,叹了口气:

“你这体重的确不是三五个人能挪动的。”

又看看天佑,刑部尚书挥挥手:

“大元帅在城里没来,特意要我带了些水果给你,这次累坏了吧?”

天佑接过禁卫军递过的水果放在桌上,乖巧地说:

“谢谢大人,还是您吃吧,我在沟底天天是野果,吃厌了,现在只馋肉。”

刑部尚书呵呵一笑:

“那回城无论如何得去大吃一顿啰,这次一直在沟底,那估计没弄到多少内丹吧?”

天佑一听眼睛都红了,气鼓鼓地瞪着司马龙飞说:

“一直陪着这大胖子疗伤,根本没有时间猎兽,半颗内丹都没弄到,这次铁定是最后一名。”

刑部尚书也帮他责怪司马龙飞:

“不哭不哭,胖子,你看拖累队友了吧,得好好补偿啊。”

司马龙飞使劲地一拍胸脯作出保证:

“大人放心,已经跟他说了,这半年随便吃什么都归我出钱。”

刑部尚书不是很相信地打趣道:

“半年随便吃?胖子,口气不比你个子小啊,荷包有那么鼓吗?”

天佑连忙介绍:

“您是不知道,大胖子师兄是司马商行惟一的继承人。”

司马龙飞十分骄傲地点点头。

“不差钱,就他那小身板,呵呵,就是八辈子也吃不垮我。”

刑部尚书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司马龙飞,点点头说:

“天下第一商行,富可敌国,那的确是怎么也吃你不穷。”

第一百四十一章过关 刑部尚书犯了个错误,没问叶进话,以他多年的审案经验自认为四人中叶进年龄最大,必定沉着稳重,应该问不出什么。

殊不知这几人就数他老实,只要连续逼问肯定会结结巴巴漏洞百出,人啊,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当然,刑部尚书这种大智者也难免入俗。

示意禁卫军摆上张椅子,又亲自倒上杯水,龙飞可是边关之战的英雄,他一直很钦佩,所以言语非常和蔼:

“龙堂主,请坐下说。”

龙飞客气地行过一礼:

“谢大人。”

待他坐下,刑部尚书微笑着小声说:

“久仰了,真是少年才俊啊,边关大捷龙堂主厥功至伟。”

龙飞谦虚地回答:

“大人言重了,那一仗完全是古将军指挥有方,飞虎军英勇善战才击溃了蛮荒,在下不敢居功。”

刑部尚书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如此年轻不骄不躁实在难能可贵,挥手招来一个禁卫军:

“把神府张领队叫过来。”

一会,神府一名少年走了过来:

“舅……大人,请问什么事?”

刑部尚书看都没看他,因为这是他侄儿不会对自己说假话,所以特地叫出来求证:

“山中血斗惨案青林学院有没有参入?”

那少年毫不迟疑地回答:

“从进山起就没见过他们四人。”

刑部尚书楞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少年指指司马龙飞说:

“如果他们参入了那大家都会知道,这大个子的体型太明显了。”

刑部尚书又看了一眼司马龙飞,点点头:

“的确过目难忘,想藏难度太大,行了,你归队吧。”

少年行了一礼退回队伍,刑部尚书喝了口茶,笑着对龙飞说:

“各家打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青林上四人回四人,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大个子那一跤摔得很有水平啊。”

龙飞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复:

“因祸得福,纯属运气。”

刑部尚书已经排除对青林的嫌疑,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打趣道:

“你们大包小包的带了什么土特产下来?”

龙飞看看身边的布包,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各大学院长老们,叹了口气告诉他:

“里面全部都是内丹。”

刑部尚书一愣,不解地问:

“天佑不是说一直陪胖子疗伤半颗内丹也没弄到吗?”

龙飞笑了笑,作出解释:

“这不是我们的,它属于各个学院,内丹决定名次,所以就带下来了,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刑部尚书头脑十分精明,一下就明白了,有些惊讶地问:

“你把留在山里学员们的内丹都带下来了?难怪下山这么睌。”

龙飞深深叹了口气,神色沉痛地说:

“我们爬出沟后看见到处都是各院弟子的尸体,心痛啊,得做点什么才对,绝不能让他们白死。”

哽咽了一下,眼角居然有泪,叶进一阵腹黑,您演技如此出色,不去唱戏真是太浪费了。

龙飞掏出手帕抹抹眼角,万分悲伤地说:

“所以把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内丹带下来了,怎么说也是这些弟子为自己学院做的最后贡献。”

刑部尚书望望身边的长老们,叹了口气责备道:

“贪婪滋生了人的欲望,如果你们的弟子都有龙堂主这样的胸襟,何至于几乎全军覆没。”

坐在一旁的六王爷大声赞赏 :

“自己一枚内丹没有却不贪嗟来之食,此为仁,难能可贵,不错,很不错。”

龙飞吩咐叶进几人:

“你们按包上的记号将内丹分给各个学院吧。”

一个神府的长老走上前行了个礼,紧张地问:

“龙堂主是否把弟子们的腰牌带下来了?”

龙飞长叹了口气开始表演:

“人太多而我们时间不够,便就地入土为安,腰牌插在各自坟前,方便亲朋戚友祭扫。”

六王爷彻底被感动了,连接夸赞道:

“为素不相识的遇难者筑坟,此为义,真是义薄云天。”

神府长老深深对龙飞四人行一大礼:

“多谢龙堂主和各位小兄弟没让本府弟子落入兽腹,功德无量。”

跟着所有长老们纷纷上前致谢,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实为功德。

龙飞一一回礼,然后仰天长叹:

“我本计划以后将那里建成坟场再修条路方便他们的亲人祭奠,可惜青林太穷了,有心无力。”

司马龙飞出场了,他也长叹了口气:

“如果要修条路直通山中花费巨大啊,唉,没路很难上山,不方便扫墓。”

这一切下山前龙飞已计算好了,敲一笔,轮到叶进说话了,他脸红了红:

“还,还,还必须将毒蛇全部消灭,这,这得花很多钱才会有人肯,肯冒险干……”

天佑怕他露馅儿,连忙接过话题:

“山里雨多,一旦犯洪极有可能将那些简易土坟冲开,到时谁是谁肯定分不清,得加固才保险。”

一个学院长老沉思片刻,看了看其他人,提出个建议:

“逝者为尊,咱们不妨暂时放开恩怨,大家集资修路筑墓如何?”

这个建议得到一致响应,神府长老看向龙飞征求意见:

“青林毕竟离天外山近,监工也方便,就不知龙堂主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一切如料,龙飞假装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大义凛然地说:

“都是学院同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认了这事。”

各位长老再次行礼:

“我们这就回去筹钱,亊成后再重谢青林神府。”

龙飞笑呵呵地说:

“各位先别急着走,天佑啊,你带长老们回学院研究下方案,千万别太浪费,能省则省。”

天佑点点头,带着大佬们回青林商量究竟得花多少钱,叶进不禁为他们感到悲哀,跟铁算盘天佑探讨费用不死也得脱层皮,堂主这招太阴险了。

刑部尚书见事情已了,站起身威严地一挥手:

“禁卫军,除青林四子外,将其余下山的人全部押入天都大牢,容后细审。”

虽然神府有几个是自己亲侄子,但表面的功夫得做足,至于结果最后肯定还得他说了算。

第一百四十二章解困 道德堂餐厅里,伙计们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我的娘,这是多久没食人间烟火啦,已经是第三桌了,几十大盆菜啊居然连汤都没剩,天佑胀得直打饱隔,龙飞和叶进感到大家的诧异所以放下筷子开始喝茶。

只剩下一个人总不好意思再来一桌,但却还没吃饱,司马龙飞想了想,一招手:

“小曲,过来过来。”

小曲是六王爷送给黑锅老头的十个老婆之一,当初按计划将她们全部安排在餐厅做事,司马龙飞为人非常公平公正,讲究多劳多得,小曲不但十分精明能干还肯吃苦耐劳,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必定是她,司马龙飞便将她升为餐厅大堂主管。

日子好了又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她便将乡下双亲也接到青林享福,对道德堂是真的心存万分感激。

司马龙飞向来大大咧咧,并且不太爱管事加之记性不怎么好,整个餐厅的男女伙计惟一能叫上名字的只有一个,就是小曲,因为不管什么时间段来大厅里她都必定在,所以印象也就比较深刻。

小曲立即小跑过来,恭敬地行一礼:

“老板,有何吩咐?”

司马龙飞压低声音说:

“今天菜的味道不错,意犹未尽,你帮我弄五只猪蹄煎十个荷包蛋还拿几个大馒头送到房间里去。”

小曲点点头,怕出错又小声确认了一下:

“五个猪蹄十个蛋一些大馒头,还需要什么吗?今天汤很好喝。”

司马龙飞想了想,点点头:

“汤可以来一盆,别的就算了,我今天不是很饿。”

小曲哆嗦了一下,不是很饿?光白米饿就已经吃了一大锅,忍不住笑了:

“好的,老板,保证让你喝上热乎汤。”

待小曲离开后,天佑狐疑地问:

“你们俩神神秘秘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

龙飞将食指放在嘴唇上:

“嘘,天佑师弟,小声点,别让大家都知道了。”

天佑不以为然地说:

“切,不就是要小曲姐姐去他房间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龙飞不怀好意地看着大胖子:

“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只不过胖子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司马龙飞气急败坏地反驳:

“哪里保密了,当明正大,谁说我让她去房间了,绯闻,绝对是绯闻。”

天佑眨巴着眼睛,嘻笑着说:

“我明明听到你跟小曲姐姐说到房间去,敢做不敢当?”

龙飞提高了声音:

“久旱盼甘露,枯木想逢春,小曲待嫁胖子未娶,干柴烈火,咱们得理解。”

司马龙飞欲哭无泪,争辨道:

“我的确是叫她到房间里去,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龌龊。”

调侃大胖子是几个人的习惯,连憨厚的叶进也叹了口气:

“我也听到了房间这二个字了,唉,胖子师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亊,招了吧。”

司马龙飞狠狠地捶了自己脑袋一下,沮丧地说:

“我招个屁啊,只不过让她送些吃的到东西而已,饿啊,刚只弄了个半饱。”

天佑一看他急了,也就不想再为难下去:

“胖子师兄,大家逗你玩呢,五个猪蹄十个蛋,我们都听见了。”

玩笑开完,龙飞开始布置正亊。

“天外山事情已摆平,胖子,你明天联系家族,钱一到立即开工。”

这可是笔大生意,司马龙飞忙应允:

“好的好的,待会我就去。”

叶进不等龙飞问,拍拍胸脯:

“天都捕蛇高手基本都是我家的人,放心,保证一扫而光。”

天佑敬佩地看着龙飞:

“堂主,你可真厉害,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龙飞叹了口气,略带悔意地说:

“不过我心有些不安,或许应该至少留一半人下山。”

司马龙飞拍拍他的肩劝说道:

“一锄头是犯土煞,十锄头也不过是犯土煞,成大亊者得不拘小节。”

天佑也安慰龙飞:

“堂主,你不是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吗,要依我的想法,团灭都不为过。”

龙飞严肃地对大家说:

“这件亊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一个字,否则对青林会是灭顶之灾。”

天佑认真地点点头:

“利害我们知道,一旦走露风声,连外公和相爷都会受到牵连。”

叶进心有余悸地说:

“幸亏下山前对好了口径,不然就麻烦了,哦,龙师弟怎么会突然改变原生的说辞?”

龙飞笑了笑告诉大家:

“东躲西藏虽然能说得过去,但始终难以让人彻底相信,只有这个方法令人无从考究而且比较有说服力。”

天佑吁了口气:

“没想到不但洗白了自己,更落下个大仁大义的美名,居然还接了个大工程,真是一箭无数雕。”

司马龙飞呵呵直乐:

“所谓赚钱不费力,费力不赚钱。”

叶进也乐个不停: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名利双收。”

龙飞轻轻敲着桌面:

“抓好细节就能引导别人走到错误的方向,这个世上只有贫穷才会影响你的想象。”

这时一个弟子领着大元帅和刑部尚书进来了。

龙飞忙起身行礼:

“帅爷不是在城里办事吗?哦,来看天佑。”

大元帅摇摇头:

“我是陪尚书大人来的,他找你有非常重要的亊。”

看看刑部尚书阴沉的脸色,龙飞心里一惊,难道穿帮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天佑,叫厨房送桌酒菜到竹园。”

进入包厢关上门,龙飞边倒茶边问:

“尚书大人找我有何要亊?”

大元帅拍了拍刑部尚书的肩:

“还是我来说吧。”

原来此次事情突然发生很大的变数,大比决赛死的少年精英实在太多,这些少年中的大多数人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些大臣各自私人军队的支柱,而一支强大的私人军队是支撑这些大臣能屹立不倒的脊梁。

全军覆没不亚于斧底抽薪,让人怀疑天子别有用心,因为毕竟是天子力主改变规则才至使这些大臣精心培养的未来之星客死他乡,一时群情激昂,出现了罕见的集体罢朝辞官,局面有些难以控制。

天下虽然是天子的,但支撑天下正常运作的是朝臣,君为舟,臣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船再大,要想平平稳稳的航行绝不能出现惊涛骇浪,孤家寡人是撑不起这片天地的。

天子着实有些慌了,忙将恩师宰相找来商量对策,宰相倒是心有成竹,天外山的一切本就是他精心设计的,只是没料到结果比他预测的还要好,朝臣未来的势力铲除得差不多了,现在该轮到皇亲国戚啦。

假装思考了大半天,替天子出了个主意,必须找出罪魁祸首加以严惩以平复大臣们涛天的怨气,如果查不出,除没参入械斗的青林学院外所有上山的少年共同担罪,全部充军发配边关永不录用。

天子当然没想到宰相这是要彻底铲除异已,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即下旨严办。

圣旨一到可把刑部尚书急坏了,他虽妻妾成群,但只开花不结果,没子嗣是心里永远的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百年后何颜去见列祖列宗。

此次历练的神府中有他几个亲侄子,兄妹们早商量好了要在侄子中挑个最优秀的过继给他,但如果发配充军永不录用那自己不但空欢喜一场,关键如何向兄弟姐妹们交待,来之前大家可是千叮咛万嘱托要他照顾好侄儿们,这下不但鸡飞蛋也可能打了。

刑部尚书平素不太爱好交际,百官之中只于大元帅关系比较亲近一些,因为他也喜欢养狗,两人有共同爱好也就有些共同语言,极度郁闷之下便找到大元帅喝酒解愁。

朝廷为官想要屹立不倒就得抱团,组成自己的势力圈形成保护网,所以拉帮结派成风,宰相大元帅古震天虽位极权臣,但三人毕竟势单力薄,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壮大自己的势力,刑部尚书是个中间派,属于任何人都想拉拢的高官,无奈他我行我善,拒绝加入派别。

大元帅觉得这是个将他拉入己方阵营的好机会,便建议去找龙堂主商量商量,刑部尚书一听觉得有戏,青林的龙飞年少有为,才高八斗,足智多谋,而大元帅的外孙天佑是龙飞的得力助手,这个忙他肯定会帮。

听到他们的来意龙飞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露馅了,害得担心了小半天,至于这种事对龙飞来说真没难度,栽赃陷害就行,他心有成竹地说:

“这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小亊一桩,大人,不是有现成的罪魁祸首吗?”

刑部尚书一楞,忙问:

“现成的?谁啊?”

龙飞压低声音说。

“神府弟子是否认定是飞翔学院挑起事端才引发大规模血斗?”

刑部尚书点点头:

“的确,所有神府弟子都指证是飞翔学员率先动手杀人的,但没证据啊。”

龙飞使劲一拍手:

“现在已确定飞翔山上的弟子无一人生还,死无对证不就是铁证吗?剩下的就看大人如何妙笔生花了。”

刑部尚书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龙飞的意思:

“害怕事发承担责任,飞翔山上惹祸的弟子见势不妙畏罪潜逃。”

龙飞双拳一抱恭维道:

“大人断案如神,一下便抓住重点找出祸头。”

刑部尚书心头顽石落地,拍拍龙飞的肩:

“龙堂主想要本官如何答谢?”

龙飞笑了笑小声说:

“还请大人多多辅助天都之主相爷。”

刑部尚书认真地看着龙飞,点点头答应了:

“一定,相爷门下有你这等青年才俊真是好福气。”

见事情办妥,大元帅打开包厢门高声喊道:

“怎么搞的?酒菜太慢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原酒 我居北城君居东,寄雁传书谢不能。

春催桃花香十里,江湖夜雨百年灯。

清风微微烛影摇,长河渐落晓星沉。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南山无故人。

中原历史悠久,传承源远流长,形成百花齐放的多种文化。

其中茶文化,酒文化更是处于一个很高的层次。

到了夏朝,酒文化己达顶峰,杜康贵为五世国王也对造酒乐此不疲,九月肃霜,十月涤场,爵满美酒,万寿无疆,大夏人对酒己陷入痴迷疯狂的地步,有菜无酒食之无味,它是无上妙品,三朋五友聚聚,酒能将气氛推向高潮。

抽刀难断水,饮酒能消愁,开心喝它尽兴,痛苦喝它排忧。

孤单一人时,沾一壶清酒,泡一杯香茗,摆一碟花生,对月独盏也能其乐融融。

可以说酒贯穿任何一个人的一生,无论男女老少,它都会如影相随,没有例外,出生要办月酒,结婚要办喜酒,生日要办寿酒等等。

世事有利必有弊,酒最大的缺点是一醉就上头,大脑摆脱思维的控制,容易产生幻觉。

小醉怡情,如神似仙云中飘,能放飞郁闷的心情,酒醒之前你都处于人生癫峰。

中醉霸气,个个豪放不羁,上山捉虎下海擒龙小菜一碟,甚至牛皮都可以吹上天。

大醉狂傲,老实巴交的人也会觉得自己英雄盖世,能摧毁任何阻挡前进步伐的障碍。

真正爱酒的人行亊作派都是十分顺性而为的。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愁作眠。

一千坛上好的原酒乐坏了司马龙飞,这可是稀罕物好东西,盐和酒是朝庭支柱产业属于垄断商品,严禁私人贩卖,律法上对私盐私酒的处罚是十分严厉的。

尤其是酒,它得使用大量精粮酿造,关键私人酒坊设备工艺都比较原始落后,对五谷消耗浪费极大,经常发生因疯狂酿酒造成的粮食饥荒,毕竟民以食为天,所以官府立法禁止私酿,一经发现,轻则罚款坐牢,重则边关充军。

任何事有利就有敝,也正因为官府严格控制产量,造成供不应求且价格奇高,平常百姓人家按户每月配额不过一斤八两,只有逢年过节方才增加供应。

即使青林贵为神府,城主法外开恩也不过一月十坛,道德堂餐厅名声在外,日日食客爆棚,酒的需求量惊人,十坛配额只是杯水车薪,无奈只能购买黑市私酒,由于禁止民间制作,造成价高量少,有利可图总会有人挺而走险。

但毕竟配方工艺达不到官府酒坊的水平,口感总有所欠缺,这无疑极大影响了食客加点菜肴的欲望,不能助力推高餐厅的营业额,有钱也买不到好酒真的令司马龙飞郁闷沮丧,司马家族几乎什么生意都做,惟一不涉足的是酒,律法太严,一个不慎可能家空业尽。

现在摆在大胖子面前的一千坛可是原酒,也就是酒之精华,加以勾兑,一坛能酿成百坛,而且这是官酒的引子,质量上乘,加工出来的成酒味道醇香,劲量十足,大胖子庞大脸颊上那双小眼睛中的黑珠子溜溜乱转,他兴奋得快要晕厥了。

龙飞也很高兴,虽刚用过餐,但吩咐立刻上桌好菜,准备再陪着两位大人小饮几杯。

叶进似乎还不敢置信,疑惑地说:

“这怎么可能?城主作为天都之王,每月也不过只有批一坛原酒的权力。”

大元帅深有同感,略带讥讽地告诉大家:

“连我也弄不到这么多,他不同,求办事的人门槛踩烂,刑部官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

龙飞笑着打趣刑部尚书:

“您坐镇刑部,权力涛天,大事能小,小事能大,一切都在尚书大人手中那支朱笔上。”

刑部尚书呵呵一笑,压低声音说:

“律法执行可严可松,官字二口可上可下,这千坛原酒是监酒司送的。”

龙飞啧啧称奇,不解地问:

“酒如液体黄金,他们怎么舍得下如此血本?”

刑部尚书己将自己归为宰相阵容,对龙飞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监酒司总管的独子犯下命案,按律当斩,酒是他找到我家里去求情时带的。”

龙飞明白为何尚书会有这么多精品原酒了。

叶进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

“但人命关天,难道死者家属不想血债血偿?”

刑部尚书轻叹了下气,耐心解释道:

“苦主家境较差,踫巧死者大哥是刑部一小吏,我连升了他三级。”

叶进有点不理解,升了一人官全家都不报仇了:

“那就这样不了了之?”

刑部尚书喝了口水润喉,轻言细语地告诉叶进:

“当然总得让人家得到满意的补偿,我劝总管花大价安抚住苦主,人穷志短也就放弃追究了。”

龙飞心里一阵感叹,唉,律法真的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草菅人命不过是小事一桩。

刑不上大夫,紧箍咒永远只箍在平民百姓的头上,但怪得谁呢,穷呗,人死不能复生,足够的经济补偿也不失一种较好的解决方式,死一个人换来全家过上好一些的日子也算没有白死。

刑部尚书这种处理虽有违律法但并没昧良心,毕竟做得大家都比较满意,如果真运用权利压着不审或将案件拖它个十年八载,穷苦人家也只能无可奈何,谁都不想到头来落个人财两空,即然对方愿意花大价钱消灾也就只好接受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神推磨,可能连上帝都会帮你推磨。

大多数时候黄金白银可以 打开一些很难打开的门。

看着一身便装的大元帅和刑部尚书,天佑好奇地问:

“爷爷你们不是回王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到青林来了?”

司马龙飞的心仍在一千坛原酒上,所以不加思索地随口抢答道:

“当然是来送酒并专程看看我们。”

天佑一听简直怒不可遏,气得立刻厉声责备大胖子: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能劳动朝廷重臣牵肠挂肚,光送酒的话只要打发手下跑一趟就行,何需尚书和我爷爷亲力亲为。”

司马龙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小屁孩懂什么,这叫亲民。”

见二人有拌嘴的趋势,大元帅忙笑着打和场:

“没有战争时我就是个闲人,反正无聊陪尚书出来散散心。”

龙飞饶有兴趣地看着刑部尚书说:

“大人位高权重也会有烦心事?”

刑部尚书叹息道:

“还不是天外山的血案搞得我焦头烂额,心身疲惫。”

龙飞不解地问:

“上次不是商量了个方案吗?应该问题不大啊。”

刑部尚书使劲一拍桌子,气呼呼地说

“我呈上的处理意见圣上倒是同意,但那些损失较大的朝臣不认可。”

叶进愣了一下,忙问:

“天下都是天子的,难道还要受大臣们左右?”

龙飞皱了皱眉头,小声告诉他:

“新帝登基不久,绝不会轻易触碰众怒。”

这时菜陆续开始上桌,龙飞连忙招呼入座:

“两位大人请,边吃边谈。”

第一百四十四章喜极而泣 天佑也开始同情刑部尚书:

“的确是两难,唉,这也许是堂主曾教过我的,四面楚歌,十方受伏。”

叶进想了想,敬佩地对尚书大人说:

“不过大人这种处理算是从没有办法中找出了办法,可以说照顾到了各方情绪。”

刑部尚书自嘲地打了个哈哈:

“办法不是我找到的,当时圣旨一下,各方施压,我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飞笑着小声说:

“我猜将神府降级多半是宰相大人的主意。”

刑部尚书佩服地看着龙飞,点点头:

“你神了,一天深夜相爷来家里,告诉我该如何处理为妙,所以才有了这个即不轻又不重的决议。”

大元帅叹了口气,用庆幸的口吻说:

“也得亏尚书是个中间派,平时不喜欢交际但人缘很好,大多数人也不会强求他杀自己的侄儿。”

刑部尚书摸摸耳朵,压低声音说:

“要想彻底平复众怒这显然不够,宰相又告诉我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

龙飞拍拍天佑笑道:

“呵呵,这下你彻底解气了。”

天佑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问:

“神府降级我解哪门子气?没仇没恨的。”

龙飞笑着分析道:

“要彻底平息此事,肯定得来点狠的,罪魁祸首要遭殃。”

天佑有点明白了,小心地问:

“你是指飞翔学院?”

刑部尚书接话了:

“龙堂主真是神人,的确严惩了祸头,解散了飞翔学院,只是太对不起古震天将军啦。”

叶进这下明白龙飞为什么再三嘱咐天外山之事半个字都不能泄露,果真会有灭顶之灾。

神府降级己算严厉的处罚了,学院解散无异火上浇油,每个那可都是几代人的心血啊,而后台强硬的神府被处罚从深层次来说,新帝正慢慢削弱重臣们涛天的权势,这次天外山惟一的蠃家只有天子,假他人之手葬送了众多的未来威胁,真正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虽然对飞翔学院不很喜欢,但此时天佑并没有觉得非常开心:

“其实也不存在解不解气,古院长为人真的很好,不过是门下少数弟子太过嚣张而己。”

大元帅欣慰地摸摸天佑的头,男人嘛胸襟不能太狭窄:

“这样处理方才暂时压下了闹事大臣们的怨气,他们也算是给足了尚书面子。”

龙飞不以为然地说:

“面子不得不给,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或族人以后不犯点事,交恶刑部得不偿失。”

刑部尚书这时显得比较硬气: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谁非要纠缠不休的话,以后亲朋戚友犯到我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司马龙飞看着那一千坛原酒,他明白了:

“我说尚书大人怎么舍得这么大的手笔,原来是为了答谢相爷的解惑之情。”

刑部尚书呵呵一笑道:

“送酒只是其一,主要是想拜托你们下个月帮我办场大宴。”

司马龙飞纳闷地问:

“办宴为何舍近求远?王城可有不少名店。”

刑部尚书拍拍司马龙飞的肩告诉他:

“大胖子,天都的美景美食令百官回去后赞不绝口,听说我想办宴,纷纷建议来这里,你也知道最近烦心亊多,得出来散散心。”

司马龙飞这下明白了:

“又权当一次旅游,不知大人办宴主题是什么?”

刑部尚书兴奋地说:

“是过继侄子到我名下,胖子,可得用心点。”

司马龙飞一拍胸膊作保证:

“大人放心,保证盛大隆重热闹。”

大元帅想到一件事,忙嘱咐大家:

“千万不要将尚书和我们交好的事泄露出去,他在暗对宰相帮助最大。”

龙飞笑着告诉大元帅:

“这您请放心,这些兄弟最大的优点就是嘴稳。”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宁流血不流泪方为英雄本色。

但现在龙飞等几个小青年又明白了另一个道理,男人哭并不全是因为伤心,乐极也能生悲。

一场如演唱会般的哭宴惊天动地,响彻云宵。

几个白胡子老头似乎在比赛谁声音更大,个个扯着嗓门嚎啕大哭,他们本就修为精湛,内力深厚,真是哭得海枯石烂,地动山摇。

龙飞几人面面相觑,原来人高兴过度也是会流眼泪的,喜极而泣。

痛哭流涕的是刚刚结束闭关的院长他们,听到这么多令人兴奋的消息,几个老头顿时泪流满面,己整整哭了一柱香的功夫。

看到儿子哭功了得,黑锅老头大感欣慰,自己万一翘辫子就不愁没惊天地泣鬼神般的送魂音了。

总算潮起潮落,波浪退后涛声消停。

院长和大长老对视了一下,都为自己目光如炬,慧眼识才而骄傲,茫茫人海被他们挑到旷世奇才作为接班人,肯定是上天在保佑青林,这个世上最缺的是什么?人才啊,非常幸运,他们找到了。

大比初露峰芒,边关力挽狂澜,决赛独占螯头,现在青林又成了天下唯一的神府,他们为之奋斗大半生的学院在这小小少年手上只短短几年便登峰造极,现在两人的心情己达到朝闻道,夕可死之忘我境界。

见大家不嚎啕大哭了,司马龙飞扯掉塞在耳朵里的纸团,调侃道:

“几位老头真是人逢喜事哭得爽,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咱院死了人呢。”

欧阳静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责备道:

“难怪我娘看见你不是骂就是打,活该。”

司马龙飞倒是不急不躁,反而显得十分忧郁地说:

“我最烦小丈母娘这一点,总是找我打情骂俏,真怀疑她的动机有点居心不良。”

欧阳静气得又敲了他脑袋一下:

“我娘会对你居心不良?别自作多情了。”

司马龙飞似乎有些惊慌失色,担心地拍拍胸口说:

“很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老是把我按倒在地一阵抚摸,幸亏我意志坚定,拒色诱永不沾。”

欧阳静简直要气晕了,反驳道:

“那怎么能叫做抚摸?明明是打。”

司马龙飞白了欧阳静一眼,叹了口气,相当郁闷地说:

“老师,小丈母娘摆明在暗示我,打是亲骂是爱,老牛想吃嫩草,哼,我是不会上当的。”

欧阳静真的无语了,不是涵养好早冲上去揍他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司马龙飞一本正径地纠正她的话:

“亏你是老师,起码的常识都不懂,狗嘴里怎么可能会有象牙呢?”

欧阳静木木地望了他半天,突然想起新婚夜床被这大个子占了时不由笑了:

“是啊,狗嘴里怎么可能有象牙呢。”

这世上受了骂挨了揍还沾沾自喜的可能只有司马龙飞了,真正的体胖心宽。

院长决定率全体青林学院老臣子淋浴更衣,焚香祭祖,告慰九天之上的学院历代英灵。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孽龙 悬崖边,前方白雾蒙蒙,龙飞凝视半天,能见度为零。

天佑吸了口冷气,诧异地说: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浓的雾,好像比城墙还要厚。”

一旁的莫愁先生伸手敲了敲雾,笑着告诉他:

“这本就是一面墙,看上去像雾而己。”

司马龙飞也在仔细打量这片怪雾:

“大比决赛我们来过这里,当时感到奇怪,为什么天外山的雾只有这里是白的?”

莫愁先生解释道:

“这不是雾,而是一个牢笼。”

龙飞转头问莫愁先生:

“宰相大人真查实了此事?”

莫愁先生点点头证实:

“我和相爷仔细研究了三个月,天书的确暗示孽龙阴魂就被镇压在山顶处。”

龙飞总算明白为什么天外山被五座城围起来,摇了摇头说:

“我一直纳闷天都五城为何依据阵法而建,原来是在镇魂。”

天佑不懂这个,忙讨教龙飞:

“堂主,你什么都懂,说说让我们长长知识。”

龙飞想了想大师公天书中的记载,然后照本宣科:

“阵法可简可繁,根据用途而记,一元、两仪、三才、四相、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

见龙飞不是太懂,莫愁先生忙补充道:

“五城以天枢、天璇、天机、天权、天光封压天外山,镇禁龙魂复活。”

天估是被从被窝中拖出来的,现在瞌睡还没彻底醒,懵懵懂地问:

“龙魂是啥?你们说什么东西?”

莫愁先生面色严峻地告诉大家:

“天书详细记载,从前有孽龙突然出现,以人为食,所到之处,鸡犬难留,曾一日屠十城。”

天佑睡意被吓醒,惊讶地问:

“那得被吃掉多少人啊?”

莫愁先生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悲伤地说:

“不下千万,为消灭孽龙,正邪两道破天荒第一次联手,几乎集中了天下所有修为高深的武者围剿孽龙。”

天佑吐了吐舌头:

“万一因为恩怨不愿合作,那中原估计就毁灭了,幸亏都以大局为重,肯定死了不少人吧?”

莫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介绍起战况:

“打得相当惨烈,正邪两派的修者付出差不多全军覆灭的代价,消耗掉孽龙大半体能和精力,为己方两大第一高手赢得绝佳的一击良机。”

龙飞突然恍然大悟地说:

“难怪老一辈的修者稀少,原来大多都牺牲在这一仗上。”

莫愁先生吁了口气,看着面前的雾墙告诉大家:

“虽然损失惨重,但总算制止了一场种族灭亡的浩劫,正邪两道首领天罡和地煞合力一击干掉了孽龙肉体,咱们脚下踩着的天外山便是龙身所化。”

天佑先是吓了一跳,跟着狠狠跺了跺脚:

“这么巨大的龙?我也踩这邪恶的傢伙一脚,让它永世不得翻身,当初两大首领何不彻底灭了它一了百了不留后患。”

莫愁先生笑了笑无奈地说:

“想要彻底杀死孽龙没有可能,天罡地煞便将龙魂封印在这里,还修筑了天都五城将天外山围住镇压。”

龙飞想了想后问

“那天外山众多的毒物应该也是孽龙所化。”

莫愁先生点了点头答道:

“全是龙血所变,灭掉一批不久又会滋生一批,杀之不尽。”

龙飞明白了,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魂魄不灭毒物不尽,这是个棘手的麻烦亊。”

天佑伸手点了点雾墙: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阴魂不散了。”

莫愁先生神色严峻地介绍道:

“天书所记今年是封印期限将尽,孽龙一旦复活己无人能再次镇压得住,所以必须打散它的魂魄。”

天佑充满希望地问莫愁先生:

“原先集天下之力都杀不死它,那现在有没有办法对付这王八蛋?”

莫愁先生指指雾墙告诉天佑:

“封印威力在慢慢减弱,一旦雾消,即使龙堂主这样的高手挨它一击也会粉身碎骨。”

天佑急得汗都出来了,忙说:

“那岂不所向无敌。”

莫愁先生拍拍天佑,笑着安慰道:

“按理的确是这样,但天书有个方法能打散龙魂。”

天佑垂头丧气地说。

“您别安慰自己了,堂主都捱不了它一击,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吃顿饱的再等着被它吃。”

龙飞看着莫愁先生,严肃地问:

“天书是不是记载魂魄在复活那一瞬间比较虚弱,所以我们很有机会能够打散龙魂?”

莫愁先生点点头回答道:

“是的,你做的狼牙棒能够打散它的三魂七魄。”

天佑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问题它又不傻,难道会站着让你打死它自己?”

莫愁先生使劲搓着手告诉天佑:

“根据记载它刚成形时智商不高,反应也很迟钝,只要抱住它的腿控制在原地,然后快速用狼牙棒击打它的头,只需几下就能将孽龙魂魄打散。”

天佑摸摸莫愁先生的额头,苦笑着说:

“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你刚说堂主都捱不起它一巴掌,还抱住腿,真是异想天开。”

莫愁先生看了看一旁的司马龙飞,呵呵一笑道:

“别人可能不行,但有人行啊。”

天佑忙说:

“那先生赶快请那人来啊。”

大胖子却似乎听懂了什么,立即转身欲逃,却晚了一步,龙飞和叶进一左一右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急得大胖子脸都绿了:

“你们俩死死抓住我干嘛?放开放开,我饿了,得下山去填饱肚子。”

天佑看到这一幕,一拍脑袋明白了:

“对啊,胖子师兄经得打而且劲又大,应该可以抱得住怪物。”

司马龙飞眼泪都掉下来啦,苦着脸拒绝:

“咱们是不是兄弟?为啥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我不干,会被那玩意活活给打死的,不干不干,坚决不干。”

莫愁先生笑着安慰他:

“雷电都打你不死,一条小小的龙又算得了什么。”

司马龙飞冷汗流了一脸,此刻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家伙:

“小小的龙?你老人家是不是眼瞎了,天都五座城加起来还没天外山的一个旁峰大,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莫愁先生非常认真地解释:

“放心,它刚复活的魂魄也只不过比你大二倍而己,真的很小,不值一提。”

司马龙飞简直要崩溃了,厉声责问莫愁先生:

“我已经够大了,它竟然比我还大两倍,你居然说很小?即然不值一提?您老人家去抱啊。”

莫愁先生沮丧地说:

“我也想啊,多么光宗耀祖扬名天下的好机会,但手太短了,劲道也不足以降得住那怪物。”

叶进死死抱着司马龙飞的右胳膊不放劝说道:

“师弟,为了全人类,你就奉献一次吧。”

司马龙飞气得火冒三丈地甩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吼道:

“献你个头啊,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你们却鼓动我去自杀,咱还没活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我不想死。”

第一百四十六章牛肉面 龙飞连忙细言细语地安慰他:

“死不了,欧阳妈妈和黑锅太上长老修为何等之高,两人打你几个时辰不是没伤筋动骨吗?你别怕,肯定行。”

司马龙飞吓得浑身直哆嗦,连忙争辩道:

“不能那样对比,哥啊,这是一条龙,一条力大无比的龙,集天下之力都杀不死,我何德何能可以干掉它?”

莫愁先生对大家眨眨眼,叹了口气说:

“放他走吧,未战先怯肯定不行,一旦我打开雾墙后他却逃了反而不妙。”

龙飞也叹了口气,拍拍叶进的肩:

“是啊,那我们几个人必死无疑,雾墙多少还能撑一段时候,师兄,放手吧,别为难司马了,再想别的办法。”

叶进很不情愿地松开手,有些难过地说:

“那我现在得回酒店去陪陪老爹,这些年一起的日子太少了,能多呆几天是几天。”

天佑掏出龙飞为他特制的短剑,往前走了几步,意志坚定地盯着雾墙说道:

“我不下山,怪物一现便拚命,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娘和爷爷,还有你们被吃掉,至少得尽人亊听天命。”

龙飞也上前几步,搂着天佑,动情地说:

“我陪天佑师弟等那怪物,屠龙路上你不孤单。”

莫愁先生眼睛红了,感叹道:

“你们师兄弟俩真是情比金坚,义薄云天。”

司马龙飞看看他们,转身往山下走:

“我走了,没回之前千万别打开雾墙。”

走了几步,停下回过头说:

“你们还是一块下山吧,反正时间还早,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对付那王八蛋。”

四个人转过身,满面笑容慢悠悠地跟在司马龙飞背后下山。

天佑佩服地说:

“先生,您真行,随便使个计就成了。”

莫愁先生笑了笑:

“请将不如激将,主要原因还是大胖子心里有你们几个朋友,他舍不得,一个十分重感情的人,难得。”

天佑好奇地问:

“您怎么认为只有胖子师兄才对付得了孽龙?”

这个问题龙飞抢着回答了:

“轻功好的修为没他高,修为高的速度没他快,两者超过他的人力气没他大,轻功修为力气都比他强的没他能抗打,司马龙飞是上天造出来的一个怪物。”

天佑仔细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好像的确只有胖子师兄才能在捱打后又快又狠地缠住它。”

叶进依然有些担心地问

“传说中那怪物拳开山脚倒海,师弟真能挺得住?”

莫愁先生心有成竹地告诉他:

“这个不必担心,孽龙复活时力气只有鼎盛期千分之一,得靠不断吃人慢慢增强,所以我们要在二个呼吸间打散它的魂魄。”

龙飞其实并不想大胖子去冒险,但千均一发不得不为,所以再三仔细叮嘱大家:

“唉,目前能抗住它一击的只有司马龙飞,都请记往,如果我们不能在它被司马抱住的一瞬间击散魂魄,所有人都会死。”

天佑纳闷地问:

“咱们为什么不多叫些高手共同消灭这怪物?”

莫愁先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人性贪婪,龙珠只一颗,也许还没开始打散龙魂大家就已经自相残杀。”

龙飞看看天边师父们山洞的方向,想必小师姑可能会需要这个:

“龙珠能遮天避日百毒不侵,我有大用,先生能否礼让?”

莫愁先生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

“那它已经是你的了。”

龙飞看着前面走路有些踉跄的大胖子,笑了笑说:

“ 先生,看来得鼓励鼓励大胖子,不然他可能会摔跟头。”

莫愁先生故意提高了声音:

“这世上能消灭强大孽龙的只有一个人,他是上天派下凡的天之骄子,司马龙飞。”

大胖子走在最前面,竖着耳朵想听他们在商量什么,但声音太小没听见,不过莫愁先生这一句听清了。

原来我是如此的独一无二,天之骄子,盖世英雄。

看着他的身板越挺越直,走路虎虎生风,大家捂着嘴笑了,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被他听到大家都会死这句就完蛋了,肯定飞身狂奔,有多远逃多远,他一心逃的话这世上能追到他的人还没出生。

面馆所有人都要掉下巴了,这人莫不是饿死鬼投胎?

个子超大的人食量小不了没错,不过也吃不了这么多吧,整整十大碗。

天佑知道司马能吃,但这未免太厉害了,一个早餐已十碗牛肉面,他小心翼翼地问:

“胖子师兄,吃饱了没?”

司马龙飞拍拍肚皮,意犹未尽地说:

“差不多了,老板,再来十碗加蛋清水面,不要放牛肉,咱没带多少现钱,小本经营不能欠。”

老板开店有年头了,见过会吃的,但没见过这么会吃的,引得豪情大发:

“十碗面牛肉双量,每碗加二个煎蛋,大个子,放开吃,今天免你单。”

司马龙飞虽然未来必定是王朝首富,但始终改不了一个毛病,贪小便宜。

一听到免费,兴奋得手舞足蹈,必须有所回报,他站起身,对周边食客们说:

“我从小就在老板这吃面,不说味道,牛肉正宗新鲜,这年头能吃到不掺假的牛肉太难了。”

老板心里激动了,活广告啊,不好人家能吃这么多,呵呵,大块头真给力:

“各位朋友,大个子是本店老主顾,瞧瞧他这身板多结实,大家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瞬间,店里沸腾了,你一言我一语。

“老板,给我来一碗,不,两碗牛肉面。”

“我要一碗,加钱多放牛肉。”

司马龙飞总算吃饱,招呼老板过来吩咐道:

“老板,借个房,帮我准备一盆水,有两三天没洗澡了。”

叶进是个老实人,闻言脱口而出:

“师弟啊,咋只两三天呢,我记得还是半年前你洗了个淋浴。”

司马龙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难不成我每次洗澡还得知会阁下一声?请你光临指导?”

天佑忙举手作证:

“前几天我和胖子师兄去游了个泳,等同洗澡,但胖子师兄,你怎么突然又要洗,你不是说洗澡伤元气吗?”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眼角似乎有泪:

“干干净净来也得干干净净走。”

……

悬崖边,雾墙前,大家围着司马龙飞耐心地等待,因为他在吃东西。

临行前老板用一个大桶装了满满一桶牛肉送给大胖子以示感谢,由于有司马龙飞这个活广告,本生意清淡的店子变得十分火爆,从开门起便排起长队。

司马龙飞十分镇定地慢慢品尝着牛肉,心里想的是,万一死了也得做个饱死鬼。

他胆子是小,但一旦认定要做一件事,必定义无反顾,毫不动摇。

边吃边看着周围的人,他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龙飞是他兄弟,可以彼此换命的兄弟,天佑是朋友,叶进是师哥,都是他在这世上至亲的人,再一看莫愁先生,心里是火冒三丈,娘的,整个一斯文败类,抛开不提。

为了龙飞他们,拚了,万一没死,自己就是普天下生灵的救世主了。

喝完最后一滴汤,抹抺嘴,虎地站起,司马龙飞一言不发走到悬崖边,全神贯注地盯着雾墙,莫愁先生面色严峻地拿出一咒符,对龙飞几人点点头,扬手将符贴了上去。

白雾消退,司马龙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里面一个巨大的黑雾人挥起一拳击向司马龙飞,“嘭”,打个正着。

司马龙飞稍微晃了晃,飞身扑了上去,那巨型黑雾人似乎一愣,这还是它第一次出手没能击杀。.

弹指一挥间,司马龙飞己紧紧抱住它的双脚,怪物使劲一甩,居然没甩开,它又是一愣。

接着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棒击,还未恢复的孽龙魂飞魄散,留在世间的只剩一颗刚刚成型的龙珠,魂化成青烟。

第一百四十七章功成 魂魄是生命体最重要的支撑和寄托,什么都可以缺,不能缺魂,没了灵魂的任何东西无异于行尸走肉。曾经有人深夜经过荒外的乱坟葬地,四处总是传出毛骨悚然的凄凉隐隐悲鸣,老人们说那是死后未能入土为安的孤魂野鬼在哀怨。

很多人只听过魂飞魄散,今天龙飞几人却亲眼看到了。

孕育重生的龙魂似实似虚,在暴风骤雨般的突然打击下。一片黑雾飘忽摇曳,雾面渐渐变淡变薄,由深变成浅,三魂随着七魄在缓缓地飘散,仿佛就像一缕孤零零的清烟升上天空,在微风温柔的抚摸下,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龙魂正在一点点消失,但这些刚殊死一搏的斗龙士们却仍然万分紧张高度戒备,每个人的后背都是冷汗淋漓。

说实话,于龙斗,哪怕是尚未恢复的龙魂,包括莫愁先生在内,谁也没有半点把握,大家心里都是忐忑不安,怎么说它毕竟是神物,即使只剩下个魂,也许说不定依然还拥有排山倒海之力。

既然想拼,那只有一个办法,神速攻击,必须要出手果断容不得半点犹豫,只有毫无保留倾尽全力地突然偷袭去搏取那一线胜机,不能秒杀的后果便是山上所有的人肯定在劫难逃。

非常幸运的是,血统高贵的龙太过骄傲自大,完全没将突然杀出的几个凡人放在眼里,结果这场赌博青林学院的天才少年们赢了。

天佑几乎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见龙魂己散,紧崩的神经一下松弛,身体也几近脱力,马上瘫坐在地下,大口喘气。

龙飞伸手从怀里掏出乾坤袋套住龙珠,拧紧绳卡,点个咒决,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

叶进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双手仍牢牢地握着狼牙棒,死死盯着黑雾消失的前方,司马龙飞双眼紧闭,钢牙紧咬,脖子上青筋暴凸,马步半蹲纹丝不动,双手紧紧环抱空气,已经入定。

莫愁先生走过去拍拍司马龙飞的肩唤醒他:

“大胖子,放松点,不必再紧张,它己经消散了。”

司马龙飞这才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眼,然后将压在丹田之中的内力缓缓疏散,瞪着眼睛望着天空,半信半疑地自言自语:

“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杀死了一条龙?”

莫愁先生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告诉大家:

“龙是杀不死的,打散了的魂魄经千年聚集,慢慢又会形成虚体,再经万年修行还会变为真龙。”

天佑年轻好胜,是个乐天派,满怀信心地说:

“今天我们可以打散它的魂,千年后肯定也有人能做到,不必替后人担忧。”

莫愁先生笑了笑,收回符咒回应道:

“是啊,只要不丢失必胜的勇气,众志成城,那就没什么东西是人不能战胜的。”

龙飞见尘埃落定也松了口气,笑着说:

“先生说得对,人心齐,天地移,我家乡有一句俚语,世上无难事,只要肯霸蛮。”

司马龙飞有点没听懂,忙问

“啥叫霸蛮?什么意思?”

龙飞笑了笑解释给他听:

“霸蛮的意思就是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司马龙飞明白了,得意地一拍胸口自夸道:

“那我刚才就有很霸蛮啰。”

叶进这时才确定打散了龙魂,收起狼牙棒,捶了司马龙飞一下,夸奖道:

“啧啧啧,怪物的拳头可足有脸盆一样大,打中了你脑袋时那响声真吓人,师弟你居然只稍微晃一下,真是钢筋铁骨。”

天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司马龙飞也连连称赞:

“胖子师兄,你太厉害啦,好快,一下就抱住了那傢伙的脚,劲又大,它都甩你不脱。”

龙飞对于大胖子刚才那一扑也十分佩服,由衷地夸道::

“你的瞬移现在已经登峰造极了,这世上三米内的极限速度真没谁能比你更快。”

莫愁先生也非常真诚地表场了司马龙飞:

“呵呵,对付它之前我什么都设想到了,唯一没想到这怪物居然反过来被你吓了一大跳,司马兄弟的杀伤力非同一般。”

司马龙飞挠挠头,嘻嘻一乐:

“那一瞬间它好像是愣住了。”

叶进也哈哈笑了起来,生性木纳的他也难得地打趣了一句:

“估计孽龙临死前都在纳闷抱住它的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天佑使劲地点头表示同意:

“对对,它肯定想不到人类中居然会有如此超级强大的怪物。”

莫愁先生由衷地称赞道:

“我先前就说过,除了司马,这世上谁也对付不了龙魂,大胖子居功至伟啊,说你拯救了天下苍生也一点不为过。”

司马龙飞平时是最经不起表扬的,要是以前得到如此夸奖肯定第一时间仰望天空,发出狂笑,但今天却显得异常平静还非常谦虚,只是淡淡地说:

“主要是大家行动统一迅速,我只不过出了些力气而己,不值一提。”

天佑十分熟悉大胖子的德性,见他今天如此淡薄名利不免有些惊讶,好奇地问:

“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等高风亮节了?不像你的性格啊。”

其实司马龙飞现在有苦说不出,惊魂未定,满肚子都是懊悔,真不该趟这趟浑水,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他觉得莫愁先生对龙魂威力的描述太过轻描淡写,有设圈套挖陷阱之嫌。

而自己当时头脑一热过于冲动,竟然相信了这个江湖上以巧舌如簧闻名的傢伙,以至严重低估了那怪物的实力,挨了打后才知道这玩意的力量何其之大,随随便便一拳就打得他头晕脑胀,如是全力轰击后果不堪设想。

睡着的老虎屁股也绝对不能摸,何况是条龙,比老虎可厉害得多,自己居然蠢得去抱它的大腿,简直是找死。

直到现在他仍冷汗淋漓,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想想全是后怕,如果刚才没能瞬灭龙魂,估计现在自己肯定己被打成了一堆肉泥。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远走高飞是毫无疑问的,龙腿?还是留给更有本事的人去抱吧。

龙飞搂着他的胳膊,十分真诚地说:

“谢谢,我们欠你一条命。”

叶进,天佑包括莫愁先生都非常严肃认真地向他行躬身礼。

司马龙飞心里一暖,对啊,自己是为了兄弟们才肯冒这个险的,值得:

“呵呵,欠我命不如欠我钱来得实在,你们自己算算每个人是什么价码,都打个欠条。”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哈哈乐了起来,先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龙魂一灭,圧抑整座山的黑雾瞬间消散,空气顿时变得十分清爽。

叶进立即下山带来家族捕蛇人,花了近一个半月才将天外山毒蛇捕捉一尽。

连见多识广的老捕蛇人都感到十分惊讶,天外山的毒蛇竟如此之多,甚至有些品种他们也从未见过,这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蛇全身是宝,肉、皮均能食用,胆可入药,利润十分可观。

所有人都乐坏了,少东家这次让他们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第一百四十八章发现商机 出于好奇司马龙飞随同观摩了几天,那看得是心悦诚服,太厉害了, 山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在他们手下只能算是玩具,一捉一个准,这就是所谓术有专工吧。

司马龙飞好奇地问叶进:

“打算一次性全捉光啊?不过你家酒店用得着这么大量吗?它们关久了会死。”

叶进笑着告诉他:

“并不是所有的蛇都会送去供食客享用,天外山不是要修路筑坟吗,为尽量避免伤害民工,所以将大部分放生到灌木丛等一般人不会轻易涉足的地方,让其继续自然繁衍。”

司马龙飞当然不会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毒蛇要被放生灌木林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立即带着天佑先将上次聚敛藏好的财富给拾掇出来。

在大胖子的人生哲学中,“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就是一句屁话。

人是英雄钱是胆方为至上真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

有个不变的真理,人海茫茫,除了至亲,能到死对你念念不忘的应该基本上都是你的债主。

欠钱的全是爷,借出钱的才是孙子,这世上老赖实在太多,求人时低眉顺眼,到手后若无其事,索还时冷若冰霜,逼急了,他们拍拍胸膊,很不讲道理地开始威胁:

“钱是没有,烂命倒有一条,要不然老子跳楼割腕把命当债还给你?”

你能拿他们咋办?真要命?呵呵,亏大了的是自己,逼出了血案官府必将问责,对方亲友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对于借钱引起的麻烦司马龙飞从小深有感受,因为他有个喜欢仗义疏财的父亲。

司马老爹生性古道热肠 ,经常借钱给别人,不过还回来的却不太多,毕竟是家族生意 ,所以总免不了被兄弟们埋怨责怪。

大胖子有时静下心仔细想想爹为什么会借给那些家伙钱?只是一般关系啊,怎么借出那么多金币?后来分析老爹的性格,太过仗义,觉得不是遇上难过的坎人家不会拿下面子开口,作为朋友必须讲义气,能帮应该帮上一把。

只不过老爹的满腔热情最后往往得到的都是一盆冰水,虽然如此,老爹依然我行我素,但凡是朋友开口相求还是来者不拒,弄得家族后来有段时间剥夺了他随意支出大额金币的权力。

但种花得花,种树得果,善恶终有报,司马老爹的好心也终于得到了好报。

他救助过的某人后来做了大将,指定他为自己麾下军队药草惟一的供货商,借着这股东风,家族名气大涨,生意蒸蒸日上,慢慢成为了商业巨头。

救贫又救急是所有熟人对司马老爹的评价。

在豪爽这方面司马龙飞随他爹的性格,对人十分大方,有求必应,正因如此才交上龙飞这个朋友。

取出藏在灌木丛里的财富后,收获不错,看样子不认真点上个小半天没法确定究竟有多少。

天佑乐得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地说:

“这么多?胖子师兄,咱们发财了,快来清点。”

司马龙飞白了天佑一眼,自己找到沙漠里的黄金蛮山的生筋断骨膏才能称为发财,所以不屑地说:

“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懂得什么才叫财富吗?”

天佑懒得跟他斗嘴,开始认真地再次清点:

“当然不能跟你这未来大富豪相比,我觉得这够多了。”

司马龙飞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肚子有点饿,得去弄些东西吃,所以告诉天佑:

“自己慢慢算吧,我去捉几只兔子烤着吃,弄熟了来叫你。”

胖子走后,天佑认真地数了一遍又 一遍,然后仔细记在账本上后再将金币银票分类小心翼翼收好。

虽然大家都是非常相信他的。但天佑对账目还是做得一清二楚,他不想辜负了这份信任,得对得起道德堂财政主管这个称号,责任越大越得谨小慎微。

司马龙飞运气一直非常好,本想捉兔子却让他碰到一头大野猪,立即飞身扑上一指点杀,这下可以吃饱了, 几百斤肉啊。

叶进是大家中唯一的烹饪高手,当仁不让处理食材,质量粗糙的野猪肉在他手上变成了美味。

吃完东西后,一行人走下山,驻足回望这座雄伟的巨峰,唏嘘不己,太大了。

大胖子将龙飞拉到一旁,悄悄地说出了自己的一个计划,龙飞仔细想了想,觉得非常不错:

“你这方案很好,只要说服天佑那守财神就行,我帮着旁敲侧击。”

司马龙飞得到支持信心倍增,提高嗓门,指指天外山告诉大家:

“各位,我爹己联系了天都土建高手,正在制定计划,会把这条登山路很快修好。”

龙飞答应了支持他自然就得配合,连忙接过话题:

“你傻啊,光修路筑墓能有多大收益?”

司马龙飞又将声调提高了一点,装着很高姿态地说:

“不是已经跟别的学院谈好了价要干这些吗?咱们可不能反悔。”

龙飞故意重重叹了口气,责备道:

“亏你未来得接手司马家族的商业帝国,头脑竟如此简单。”

大胖子望着龙飞,大声问道:

“莫非阁下还有些什么别的打算?”

龙飞用手指着直入云端的天外山跟大家描述:

“你们仔细看看它,像不像一条卧着的龙?”

司马龙飞眯着眼观察了一会,点点头说:

“的确是像条巨大的龙。”

龙飞微微一笑,开始引入正题:

“它本就是 ,即使曾经邪恶,但龙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风水除了方位,注重的必然是贵气。”

司马龙飞连忙接话:

“ 山不在高,有仙则鸣,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龙飞拍了拍手,瞟了一眼天佑,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没在乎他们说些什么,不行,得糊弄:

“山腰间不是有一池清溪吗?我探究了一下,极有可能为真正的龙液所化,咱们便将它定名卧龙潭。”

莫愁先生何等聪明之人,听出了两人弦外之音,略一思考,提议道:

“可以考虑将天外山改名为天龙山,更加显得高端大气,也能抚慰那些少年亡灵。”

叶进心地忠厚,总认为毕竟天外山杀戮是己方主导的,死的人的确有点太多,所以一直觉得有些忐忑。

虽然修者心如磐石,但血腥太浓终归会有缠绕魔障,难求心安就退而求个理得,他认为莫愁先生这个建议好,连连附和:

“先生言之有理,龙山龙潭,青峰绿水,有此舒适的安身之所应该可以让他们眠目了。”

天佑注意力这才被深深吸引进去 ,他 很认同这个想法:

“没错,子弟葬在龙山中,那些前来祭拜的亲友方能放松下沉重的心情,感到些许欣慰,咱们也对得起人家付的钱。”

莫愁先生挥手一扬,感慨地说:

“自家后辈长眠在这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估计他们都会认为这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吧。”

龙飞看看旁边的一块巨石,略一思考,在上面挥指刻了一行字。

青峰仙雾骄,涧间绿溪俏,天外卧龙潭,永伴英魂冢。

第一百四十九章筹谋 司马龙飞立即趁热打铁向天佑提出自己的想法:

“上山吊祭肯定先得有地方吃饭休息,没事四处走走放松精神,要不干脆咱们投些钱将天外山变成旅游胜地。”

莫愁先生仔细看着天外山,对大胖子的想法予以了肯定:

“哦,这主意不错,龙魂散后雾变白了,青山绿水,云蒸霞蔚,放眼看上去的确美不胜收,是个值得游玩的地方。”

天佑仔细一想也觉得前景似乎很好,忙仔细询问司马龙飞:

“胖子师兄,具体该怎么干?”

司马龙飞开始介绍自己设想的计划:

“咱们得在山前山后山腰选几块空旷平整点的地方修建一些客栈。”

天佑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对,到任何地方游玩首先考虑的必然是住宿。”

司马龙飞待天佑写完,接着继续介绍:

“还要弄几个医馆分散在天外山各个路口,必须让游客容易找得到,规模最好稍大一点。”

天佑一愣,不解地问:

“弄几个大点的医馆?为什么要几个?”

司马龙飞解释道:

“这里昼夜温差太大,体质弱的可能会患上感冒,而且爬山难免不小心滑倒摔伤,必须得到及时的诊治。”

莫愁先生很赞同司马龙飞的这个设想:

“风光再好,身体得不到保障肯定让人玩不尽兴,任何生意回头客最重要。”

天佑觉得这个应该有,连忙记上:

“也对,反正堂主炼的丹药能治百病,只要再请些大夫坐堂问诊就万亊大吉了。”

莫愁先生仔细想了想,补充道:

“你们最好每隔一段路就建些凉亭,供游客遮阳避雨。”

叶进认为这个提议好:

“是啊,先生说得在理,玩累了总得有个稍微歇息片刻的地方。”

天佑略微算了一下,觉得这个计划好是好,但似乎费用有些吓人,犹豫地说:

“我将修路筑墓定的价格比较高,本能赚一些,但要照胖子师兄的设想,咱们自己可还得投进很多钱。”

道德堂大部分财政归天佑掌管,因为原先比较穷,所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凡事精打细算,十分抠门。

司马龙飞很看不起他这一点,怼了一句:

“不付出哪来回报?怎么越来越小气了,亏你还是帅门之后,一点也不高瞻远瞩。”

天佑白了他一眼,拍拍兜里的账簿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天外山如此之大,修栈建店的投入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也许会掏空道德堂,现在靠咱们吃饭的人可太多了,我每天睁开眼就得花钱。”

大胖子对着龙飞拚命眨眼,他知道要天佑一下拿出大笔钱可是件太难的事,必须龙飞出面规劝。

龙飞笑了笑,拍拍天佑进行开导:

“在边关守一座守不住的城,我们守住了,在这里打一场打不赢的仗,我们打赢了,师弟啊,机会都是拼出来的。”

司马龙飞赶紧打铁趁热:

“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服务周道,游客自然愿意再来,一旦打开局面,那这座天外山就是个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叶进为人虽然忠厚老实,但毕竟出生商业世家,经济头脑还是有的,也加入了劝说:

“胖子师弟这个思路很正确,此地不但风景十分优美,满山遍野的野味就足以吊住游客的胃口。”

天佑是个聪明人,其实早己有些心动了:

“这座山是龙躯所化,风水极佳,按理应该能够带来财气。”

见天佑松口了,司马龙飞兴奋地搓搓手:

“小师弟啊,我保证财源滚滚,咱们在山中弄个餐厅,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龙飞立即摇摇头表示反对:

“这个绝对不行,一枝独秀怎么能满足大众,不说别的,光来祭奠少年们的亲属人数都会很庞大,必须考虑周全一炮而红。”

莫愁先生很赞同这个观点。

“抛开客多客少,哪怕你家饭菜再好吃,天天同一口味也会生厌的,况且萝卜白菜南米北面,各地风俗不同,得有选择。”

天佑觉得是这个理:

“我爷爷就无面不欢。”

龙飞笑着对大胖子说:

“其实很多游客回家后印象最深刻往往是美食,我们得做到让他们以后只要一吃饭就会想到天外山的野味,但谁的厨艺能掌控所有?兄弟,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叶进点点头,论餐饮他经验最丰富:

“留住客人最好的办法是留住他们的胃,不过术有专工,家父善烹蛇,叔叔善烤猪,别的厨艺就只一般般。”

司马龙飞是个大吃货,吃遍了天都五城,对各家美食他是烂熟于心:

“这我最了解,天都酒店各有绝技,比如烹野兔只刘记饭店最好,而繁华楼弄黑山羊那叫一个绝。”

莫愁先生也喜好美食,基本吃遍了五城所有的大小饭店:

“天都野味烹饪的确是风味各异,不过惟有你们道德堂餐厅的厨艺才真正称得上是精华中的精华。”

听到夸奖,司马龙飞却叹了口气:

“可惜十大太上长老的年纪有点太老,身体不如从前啦,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天外山深夜的寒气?”

天佑立马反对:

“想都别想,咱们的酒店生意好全靠太上长老的手艺撑门面,抽不得。”

司马龙飞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力劝道:

“天佑啊,任何生意讲究开门大吉,得一炮而红,坏了招牌就亏大发了,也不全来,弄个坐镇指挥的就行。”

天佑这才勉强松了下口:

“也对,那好,不过太上长老只能轮流过来。”

龙飞接过天佑的本子看了看,然后告诉他:

“不但餐饮,只要是有天都特色的生意人都可以来这做买卖,咱们把铺面租给他们,收入也会不少。”

天佑想了想,觉得似乎有很好的前途,只是担心地说:

“听上去的确好像很不错,只不过这么大的投资风险小不了。”

司马龙飞觉得必须趁热好打铁,拍了拍天佑说:

“别担心,投资是比较大,但却是个长期稳定的项目,回报率应该非常不错。”

天佑也有些心动了,憧憬道:

“天外山如此之大,没一二个月都游不完它,要吃要住要玩,呵呵,都得花钱啊。”

龙飞笑着给天佑出主意:

“咱们并不必全部修建大客栈,还可以搭些小帐篷租给喜欢露营的人,即经济又实恵投资也少。”

天佑仔细想了想,连连称好:

“有道理,这么一分析,的确是能财源广进,干了。”

龙飞嘱咐天佑道:

“你准备好了后去拜访商会首领,有钱大家赚,一家富不算富。”

天佑点点头应允:

“好,商会一直挺关照青林学院的,况且他们加入也能减轻投资的风险。”

司马龙飞听天佑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

“呸,乌鸦嘴,稳赚的买卖有什么风险,你不但钱看得太重。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小。”

天佑认真地说:

“凡事小心总难出错,涉及投资尤其是大额投资必须慎之又慎,这可是堂里的财产,丝毫大意不得。”

龙飞笑了笑,就因为喜欢天佑这一点才将道理堂财政大权交给他管理:

“打江山不易但守江山更难,管理钱财是得有天佑的这份谨慎。”

叶进也很佩服天佑:

“胖子师弟,自从道德堂归天佑掌管经济后,每次投资都会赚,要不咱们哪有钱将餐厅开到天都五城去。”

司马龙飞讪讪地说:

“这我当然知道,又不是说他没能力,只是觉得胆子可以稍微再大点,怕刺你永远吃不到鱼。”

天佑嘻嘻一笑打趣道:

“你这胆子大的负责把钱挣回来,我这胆小的负责守住它。”

龙飞拍拍天佑的肩说:

“任重而道远,开发天外山景园的所有一切全交给你了,尤其上山的路和墓园必须精益求精。”

天佑郑重地点点头:

“我先造个计划,估算出所需资金,然后写个详细材料给堂主过目拍板后再去拜访商会。”

第一百五十章开发 计划是很美好,但叶进不无担心地说:

“林子大了鸟儿杂,商会也良莠不齐,如果有人利欲熏心,从中作梗咱们可能就会惹些麻烦上身。”

天佑也有这个顾虑:

“商人毕竟利字当头,这里一旦毒雾全消,就不再是无法涉足的凶险之地,是个人都知道己变成了聚宝盆,肯定会有些大势力明争暗斗夺取控制权。”

司马龙飞冷冷 地说:

“青林是神府,五大城主都要给几分面子,天都应该没人会胆子大得冒险触犯咱们。”

天佑摇摇头,显得很谨慎: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有人使阴招。”

司马龙飞对此不屑一顾 :

“一经发现灭了便是。”

叶进叹了口气,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胖子师弟,杀外人无所谓,但这里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这么做有仗势欺人之嫌。”

天佑也表示 同感:

“是啊,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得顾忌些面子。”

司马龙飞白了他俩一眼,有些生气地说:

“妇人之仁难成大器,面子多少钱一斤?能填饱肚子吗?”

见又开始斗嘴,龙飞连忙出来当和亊了:

“怎么扯起这些也许不可能发生的亊?呵呵,忋人忧天吗?”

天佑依然有点忧心冲冲地跟龙飞说:

“堂主,叶师兄的这种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龙飞摇摇头说::

“你们担心的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毕竟天外山一直归青林学院管理,任何人也强取豪夺不走。”

叶进倒不担心这个,他担心的是盘外招:

“强硬手段我们肯定不怕,如胖子师弟所言,天都五城还没哪个势力有这个胆,但万一别人花大价钱疏通关系拿到天外山的所有权,咱们就哑巴吃黄莲了。”

龙飞满不在乎地说:

“现在没这可能了,我早己请几个王爷官章明契将天外山划归于青林学院,谁动歪脑筋不过是自取其辱。”

天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才恍然大悟:

“大比刚结束你就跟爷爷他们去了趟王城原来是为这件事?太有先见之明了吧。”

龙飞眨眨眼谦虚了一把:

“我哪有那么神,当时只是想将天外山拿下作为青林学院弟子们的专用历练场所,谁想到歪打正着。”

叶进一拍龙飞,佩服地说:

“虽是无心插柳但柳却成荫,行啊,龙师弟,白纸黑字皇家官印,板上钉钉,十拿十稳,这就没后顾之忧了。”

莫愁先生笑着告诉大家:

“即使没这些,你们击杀了孽龙制止它重生可是造福苍生,功德无量,天外山不归青林归谁?这个毫无疑问。”

龙飞当然得客气一番:

“没宰相大人的运筹帷幄,没 先生神圣的符咒,想阻止孽龙重生不过是痴人说梦。”

莫愁先生狡黠地一笑:

“那堂主大人打算怎么回报在下啊?也在天外山给我圈块地如何?”

龙飞愣了一下,居然还没开始就想分一杯羹?呵呵,有人制你,立即叫来天佑。

“莫愁先生想在我们的天外山弄块地,你跟先生商议商议,千万别怠慢了。”

天佑挠挠头,看看一脸坏笑的龙飞,又看看充满期待的莫愁先生,突然显得很高兴:

“行,行, 先生是大富豪,愿意加入当然求之不得,回去后详谈,投多投少随先生兴趣,但我保证优惠。”

莫愁先生也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跟你谈投资无异于虎谋皮,免了,天佑,在山里给我修间专用休闲小屋可否?”

天佑非常认真地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放心吧,先生,在天外山一定会有您来游玩时的专用休闲之屋,至于价钱…好说,好说。”

莫愁先生挠挠头显得有些无奈:

“原来还是要收费,呵呵,难怪龙堂主选你管账,真是寸土不让,毫利必争。”

司马龙飞立即一拍胸膊给出 承诺:

“先生放心,以后在天外山你的所有费用我包了,收你钱是孙子。”

天佑知道大胖子在讥嘲自己,但他满不在乎地说。

“孙子就孙子,那为先生建专用住宅的花费就在你的俸禄里扣,别心疼啊。”

叶进忙推推司马龙飞责备道:

“胖子师弟, 先生有的是钱,你就别充老板了。”

莫愁先生呵呵一笑,提出了条件:

“钱不成问题,但小屋可得给我建在龙潭旁边,闲来无事钓钓鱼修身养性,天佑,成不?”

天佑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说:

“成,我是跟先生开玩笑呢,收谁的钱也不能收您的啊。”

龙飞对大家招招手:

“走,修建天外山乐园需要的人可不在少数,咱们回去找院长他们商量商量再作决议。”

将计划告知院长后,院长立即和长老会进行了仔细商量,最后达到协议,决定青林学院暂时停课。

全体师生都得参加到改造天外山之中来,工程实在太庞大了。

虽说弟子们并不懂修路砌屋,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后勤工作也是十分重要的。

男弟子负责挑土担砖,女弟子负责烧水做饭。

而老师们则负责监工,建筑行业最怕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质量是重中之中,容不得半点马虎。

天都五城的手艺人几乎全部投入到这场浩浩荡荡的建设之中来了。

工程刚开始了几天,突然马蹄声声,尘土飞扬,数百骑兵来到天外山下。

龙飞愣了愣,怎么来了军队?他仔细一看,是天都五城的护卫军。

盔甲一样,旗子一样,不过可以一下分清他们来自天都哪个城,因为配置的兵器不同。

主城是枪,东城是矛,南城是槊,西城是戟,北城是刀。

龙飞忙迎上去,行了一礼:

“各位军爷到此有何贵干?”

一个身着银甲的将军翻身下马,还了一礼:

“五位城主大人派出我们来这维护治安,防止有人捣乱或进行偷盗。”

龙飞正为这事烦恼呢,这几天深夜的确有盗贼潜入民工们休息之处行窃,弄得人心惶惶。

如果城卫军驻扎在这能产生极大的威慑力,估计没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以身犯险。

龙飞招手叫来天佑:

“你组织人搭建帐篷供军爷们休息,伙食额外开。”

那将军哈哈一笑,豪爽地说:

“不必特殊化,当兵的什么苦不能吃,龙堂主,安全问题就交给我们了。”

龙飞笑了笑表示感谢:

“ 将军请坐,咱们商量下该如何防范盗贼。”

这时,护卫军后面走出几个人,为首的竟是商会首领。

龙飞忙迎上去问

“首领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商会首领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说:

“这么多人要吃要喝,我必须得亲自坐镇,保证所有的物资供应不掉链。”

龙飞大喜过望,十万多人光每天需要的粮食都让他头疼,有商会的介入那一切迎刃而解:

“呵呵,首领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

商会首领拍拍龙飞的胳膊:

“龙堂主,咱两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况且这次青林开发天外山对整个天都是功德无量啊。”

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能让五城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大好机会,所有人都将借此东风迎来一个灿烂的未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威震 连峰去天不盈尺,青松斜悬倚岩石。

直插云端一千丈,险陡峻峭山道直。

天外山毕竟是龙躯所化,使得这里物质丰富,满山遍野都是山珍野味,其中一种长得像衣扣的小菌,鲜香无比,号称百汤之王,十分珍稀。

而喜好阴凉之地的岩蛙,个大内嫩,无需厨艺,冷水煮熟,即便连骨头都酥软得让人回味无穷。

最难得是山参,非常罕见,这家伙灵性十足,感觉危机便缩入土中,它能滋阴壮阳,调神补虚,营养及药用价值极高,因为此物是龙的断须所化,不夸张地说,但凡只要一口气在,它都能把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真正的有市无价。

这座山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赶上一趟运气好的话绝对能让你脱贫致富,运气差也能发笔小财。

只不过就连最有经验的猎人也望峰兴叹,甚至十大太上长老那样的绝顶高手,为寻找山珍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敢停留过久。

之所以无人轻易涉足,除了毒物众多外,峰高岭险路湿坡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上山不易下山更难,最麻烦的是昼夜温差悬殊太大,白天如临盛夏,夜晚身陷寒冬,这是孽龙的诅咒,它不愿让凡人践踏自己高贵的身躯。

想在天外山发财得拿命去搏,关键还不一定博得赢,大多数人都明白一个真理,有命赚还得有命花。

所以当司马老爹和商会首领受邀共同开发天外山时,俩人的下巴几乎被吓掉,这可不能开玩笑,搞不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在龙飞陪着他们现场视察后真是兴奋不己,没有了毒物毒雾,这里简直就是座宝山,所以立即决定加入。

对于天佑提出的以后产生利润分配方案俩人也十分认可,青林学院占百分之五十,司马家族和天都商会各百分之二十,另百分之十归城主府。

以往由于人烟绝迹,所以这座雄健伟岸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山无比冷清,但现在因为大兴土木人气鼎盛,使得曾经死气沉沉的凶险之峰显得生机勃勃。

先前的山路不但崎岖不平还直上直下,逢雨天便泥泞不堪,坑坑洼洼令人步履为艰,稍不留神就会摔个七荤八素。

如何修一条直达顶峰的路是个大难题,一个个方案经大家仔细推敲研究后都被否决。

龙飞将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认真思考御书房关于各种高山峻岭 的最佳修筑方法,最后觉得因为天外山斜面坡度太陡,这种险峰必须得盘绕修路,虽会拉长距离,但安全方便,他制定了个方案让天佑交给施工队。

天佑征求承包此次土建的司马家族意见后对方吓了一大跳,照此施工,成本会翻个几倍,先前造的预算肯定完成不了这么浩大的工程。

只有司马老爹倒是觉得这个方案不错,能做到一劳永逸,表示如果道德堂经济上有困难,愿意先动用家族的资源来完成盘山公路。

但资金缺口实在太大,如果司马家族全力投入便必须停止自己的大部分其他业务,药草收购的旺季即将到来,作为行业龙头,司马家族的资金压力也是非常重的,大幅度减少收购可能会打击药农来年进山采摘的积极性,影响商行的声誉和发展。

龙飞当然不会让司马老爹独自承担这种风险,笑着安慰道:

“您先别着急,我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司马老爹早己将龙飞视为自己的儿子,忙责怪道:

“堂主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一家人哪有两家话。”

龙飞心里一暖,点点头说:

“那当然,天佑,把商会头面人物全叫来,不能牛耕田马吃谷,爹赚钱崽享福。”

天佑一直对那帮斤斤计较的生意人心怀不满,谈投资配额时个个哭穷,一分钱也不愿多出,谈到利却寸土必争,所以不乐意跟他们打交道:

“我才懒得地理他们呢,那些家伙恨不得投出砣铁换回块金,真不应该让他们加入。”

龙飞慢条斯理地告诉他:

“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出佛祖的手板心。”

司马老爹看看龙飞,好像明白了什么,忙催促天佑 :

“快去吧,估计你们堂主准备了烈酒,够他们喝一壶的。”

天佑挠挠头,不情不愿地说:

“哦,那我去请他们过来。”

龙飞冷冷一笑,认真地纠正道:

“不是请,是叫,别忘了,你是神府道德堂总管,身份地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该摆谱时还得摆。”

听龙飞这么一鼓噪,天佑立马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了。

天都商界的大佬齐聚一堂,商会首领和司马老爹的想法一致,认为切实可行。

大佬们都是聪明人,一听便觉得的确是到目前为止的最佳修路方案,但需要巨额资金。

他们参加开发是认定天外山前途似锦,但毕竟是项长线投资,短期很难盈利,这一下又要增加几倍的投入,不禁都有些犹豫。

商会首领一直对龙飞帮助天都解决粮灾心存感恩,总想找机会回报,现在见大家犹犹豫豫,不禁生怒:

“龙堂主,我很支持盘山方案,钱不成问题,大不了回去卖掉家族部分店铺就行,修筑资金我来包干。”

龙飞想熬猛药但缺引子,现在有了,所以立即起身行礼:

“多谢首领,那么一切迎刃而解了。”

跟着十分轻蔑地看了看其余人,他觉得必须得敲山震虎啦,想在自己这里以小博大坐收渔翁之利,未免有点太天真:

“大家想必都认识那位司马家族的掌门人吧,曾经我纳闷司马家族为什么能成为巨商,现在总算明白了。”

唱戏得有搭档,天佑便是这个角色:

“堂主,你明白了什么?”

龙飞走到司马老爹面前,替他兑上茶后介绍:

“这么大的老板,居然扛着锄头跟民工一块干活,老板亲力亲为手下人能不尽心吗,要成功得二分讲八分做。”

天佑不以为然地说:

“生意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龙飞摇摇头冷笑道:

“不尽然,开发天外山我却认识了一批二分做八分讲的人物。”

天佑扫了一眼所有人,加重语气问:

“堂主似乎有所指啊?”

龙飞又走过去替商会首领兑上茶,恭敬地说:

“天都一道同云雨,未想今时成两乡,路遥才可知马力,日久方能见人心,您这样值得交的朋友不多。”

商会首领 看了眼其他人,有些失望地叹息道:

“山高一尺水冷三分,欲望贪婪令心比水凉。”

龙飞自嘲地说:

“我原想一家富不算富,有钱大家赚,看来对人心不古认识不够啊。”

首领恨恨地看看商会其他人,怒其不争地训斥道:

“投我以桃李报之以琼瑶这么肤浅的道理有些人居然都不懂,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龙飞回到座位,斩钉截铁地说:

“天佑,动用储备资金,将其他人的投资分文不少退还,中止一切合作。”

动用储备资金退钱?哪来的备用资金?天佑稍微一愣,瞬间便明白了龙飞的想法:

“堂主,你的意思除了司马家族和商会首领外,中止我们与天都五城其他商家的任何所有合作?”

龙飞点点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全场:

“对,所有一切合作,我掌管的是道德堂而不是慈善堂。”

天佑立即起身往外走:

“堂主英明,我马上准备清账退款,中止合作”

叶进是个直筒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也不怕得罪人:

“早就不该让他们插进来,天都五城全是些见利益就上见困难就让的奸商。”

龙飞呵呵一笑纠正道:

“不能一棍子打倒所有人,司马药行和首领粮站还有叶记酒店就都是良心商家。”

叶进想了想,点点头说:

“的确不能一概而论,堂主,我认为没必要再说多话,退钱清场让他们哪里凉快哪里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涨价 天佑汗都急出来了,心想堂主这搭台唱戏还刚开场,您倒好,着急拆台,转脸瞧见正在啃猪蹄的司马龙飞,忙大声吆喝:

“叶师兄快人快语,言之有理,胖子师兄,你难道不发表下个人意见吗?”

唱戏当然少不了大胖子,听天佑这一嚷嚷,他立即明白龙飞的最终用意,这三人合作太久了,真正的心有灵犀,将手中猪蹄骨头一扔,抹抹嘴巴,拍拍父亲的胳膊给予鼓励:

“爹,好机会啊,赶紧停掉一半生意抽资投在这,那您以后就躺在床上等着收钱吧。”

司马老爹本就是个热道古肠的人,况且这是二个儿子学院的事,即便亏了也无所谓,立马大手一挥:

“就这么办,另外咱修筑队的款也暂时不必付了,先作为投资吧。”

大佬们急了,他们知道这投资就像栽树,得耐心等着它长大开花结果,但现在别说等待果实,连种植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关键如果中止一切合作,那 商会马队到哪里去找像青林这种的巨无霸做护卫?近年来在金字招牌庇护下几乎很少遭遇过抢劫,以后没了神府的大旗后果不懈设想,这下全都慌神了。

“别别,堂主大人,咱们凑一块不就是为商量还得再拿多少钱出来吗,我个人认为这个方案很好,愿意追加投资照此施工。”

“对,算算怎么均摊,该我出的那一份可以马上交给天佑总管。”

这么一下就搞定?天佑简直对堂主佩服得五体投地,举重若轻,游刃有余,随随便便就摆平了这些从商半生的老狐狸。

司马龙飞拍拍天佑的肩膀,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了吗?”

天佑忙点点头说

“堂主这招请君入瓮实在妙。”

叶进突然出现在他们旁边,嘻嘻笑着调侃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似谦谦君子的龙师弟原来是个善搞阴谋诡计的大恶霸。”

天佑和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他啥时站在身后的?

当盘山之路修成,商会所有人忐忑的心放下了,效果非常好,这次追加投资十分值得。

别的不说,有了这条路,运输将十分方便,凭山里生生不息非常丰富的珍稀土特产,慢慢回本后大赚不成问题。

青林学院终于迎来了首批前来祭奠死在天外山少年 的亲属和学院的大佬们。

不过想要进山得在先前谈好的款项上再稍加一点,否则此路不通,这并非不近人情,因为是共同开发,得考虑集资方的利益。

对于天佑又要在造价上加码几乎所有势力的大佬都十分不满,认为他言而无信,明显是敲诈勒索。

天佑很无所谓地告诉大家:

“不交也行,各位请另辟途径,我指条明路,可以再步行千里从后山的坡爬上去,放心,那里分文不收。”

大佬们全体郁闷,心想如果放着好好的公路不走,为省钱再行千里去爬坡?自己可是有身份的人,这传出去颜面何存?

不交不让走也天经地义,路毕竟的确是花了钱修的,况且这山还是他家的私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其宰割。

虽然都觉得收费有些过高而难免腹黑,但也只能心里吐槽,亏你青林是天下惟一神府,全无气度,简直是要钱不要脸。

付账时大家满肚子都充满着无奈的愤怒,修条山路至于要这么多钱吗。

但踏上这条s型盘旋而上的山路,每个人的气都消了大半,觉得这条路简直是创举,能避免直上险峭,虽费时但省力。

边走还能边欣赏周边美景,大家纷纷夸奖天佑的这个主意巧夺天工,认为钱花得值,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天佑脸上乐呵呵的,心里不禁对龙飞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自己的堂主真是个无所不知的神人。

走了几个时辰,大伙都有些累了,纷纷坐在地上休息片刻。

天佑把手一挥,大声吆喝道:

“天色渐晚,马上要降温了,加把劲,再行半里路有客栈,环境很好,各位前辈可以在那里休息一夜明天下午再走。”

听说很快就有地方落脚,坐下休息的人全站了起来。

“那就赶紧走起,天佑总管,有没有热水洗澡?”

天佑笑着一一进行介绍:

“不但有热水,还有饭店,食材大都是这里的山珍野味,只不过价格可能比城里稍微贵一点。”

这帮大佬最不缺的就是钱,即有地方歇脚又有美食享用让大家高兴坏了。

“价格没问题,但咱们这么多人,食物够不够啊?”

天佑听到不缺钱就高兴,马上打包票:

“放心,各位别吃撑了就行,咱这即使来支军队食材也够。”

又行了半里路,果然出现了几间很大的客栈,这可太好了,爬山是个体力活,大家现在基本都腰酸背痛,真得休息休息。

有客栈当然好,但僧多粥少,还有很多人没捞到房间。

难道得天当被地当床?来的可都是不缺钱的主,养尊处优惯了,而恰巧天下起毛毛小雨,没抢到客栈住房的人脸都黑了。

关键气温在一点点下降,淋着冷雨吹着寒风,这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埋怨声立刻来了:

“天佑总管啊,你是聪明人,咋出现了这么大的失误?怎么不多建些客栈,这刮风下雨的让咱们咋办?”

天佑故作为难地说:

“各位前辈啊,我们也想多建点,不是资金有缺口吗。”

大佬们仔细一想,修路筑墓建栈加一块投资是大,青林毕竟只是个学院,财力肯定有限,能想到建客栈已经够为大家着想了。

不过即然要建,多建一些也无妨啊,现在弄得要餐风露宿。

“你可以先找商会借啊,大不了付点息,我们又不是不愿还,咱有钱。”

不差钱?这就好办了,天佑忙一举手安慰道:

“大家别急,为防万一,我们准备了些小帐篷出租,虽比客房差点,但至少能够不会风吹雨淋。”

没抢到房的大佬们这下放心了。

“不睡在雨中就好,天佑总管考虑得周全,多谢了。”

有人生怕像客栈一样又没抢到,连忙往前面挤。

“我有五个人,预定三顶账蓬,钱是直接交给天佑总管吗?”

前面的人不乐意了。

“挤什么挤,排队排队,来来,先收我的,哦,多少钱一顶?”

天佑心里乐开了花,他于司马龙飞早商量过该如何好好敲这帮大佬一笔。

“各位前辈,不必抢,都有,我这就安排人搭帐篷。”

听说都有,乱成一团的现场安静下来。

天佑指指前面介绍道:

“几百米外有饭店,帐篷租金由他们代收,前辈们可以先去那里喝酒吃饭,大家慢慢享用,也急急那些能住客栈的人。”

对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得便有失,况且民以食为天,亏什么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

大家一窝蜂地往前面冲去,只片刻,几家饭店便人满为患。

山雨越下越大,客栈里的人都有些着急,爬了半天山,早己饥肠辘辘,?饭店现在又人满为患,总不能站在雨里排队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批判叶师兄 一个和司马家族有生意往来的大佬走到在正悠闲喝着茶的司马龙飞身边,着急地询问:

“世侄,咱这饿得快吐酸水了,你给想想办法吧。”

司马龙飞认识这人, 家族的一个老客户,忙站起打招呼:

“是李叔啊,您这手上不是拿着窝窝头吗?”

李叔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我是南方人,以前根本没见过这玩意,那天好奇吃了一个觉得不错,就买了一些准备在山上充饥,现在后悔死了。”

司马龙飞一楞,忙介绍:

“这是粗粮,玉米面做的,营养价值较高,的确很不错啊。”

李叔十分无奈地说:

“但气温一降,窝窝头变得比铁还硬,牙都差点崩掉,早知道就不带这玩意做干粮了。”

司马龙飞接过他手上的窝窝头,用力在桌子上敲了敲,‘嘭嘭’,居然将桌面敲凹了,不由得惊讶道:

“嗯,以前怎么不知道会变硬,李叔,别急,等雨停了再去,饭店通宵营业不打烊。”

李叔 坐在他旁边焦虑地说:

“这雨估计还得下很久,太饿了,世侄啊,这里你熟,想办法给叔弄些好吃的来,回去后跟你爹做几笔生意。”

司马龙飞立即显得干劲十足,拍着胸脯作保证:

“有叔叔这句话,即使天上下刀子,小侄也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好吃的来。”

一听说有办法,大伙都围了过来。

“得一视同仁啊,真的太饿了,胖子兄弟,不吃晚上会睡不着。”

“是啊,大哥,明天还要爬山呢,体力得跟上,麻烦你了。”

司马龙飞站起身,示意大家别激动:

“稍安勿燥,桌上有菜单,大家只要点好了,我们马上打伞去拿餐,然后给各位送到房间,只不过价格可能要稍贵一点。”

听说有这种优待,所有人乐坏了,爷们最不缺的是钱啊,能足不出户品尝美味也是种贵族般的待遇。

“好好,钱不是问题,我先来点。”

“凭什么你先?老子拨根毫毛都比你腰粗。”

见大家马上就将剑拨弩张,司马龙飞拍了拍手示意稍安勿燥:

“各位前辈不必着急,一个个点好写在纸上,保证大家待会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酒可以在这里买。”

那个和司马龙飞较熟的李叔站起来说:

“这个没什么先来后到之分,写好了单给我世侄,他带人帮忙统一去饭店买后再一起送来,大家不必争 。”

听他这一说,客栈众人想想的确没必要争先恐后,大家呵呵一乐,排好队,各写好想吃的菜单交给司马龙飞。

看着手上的单子,,大胖子心里乐开了花,真是有钱人,都挑贵的点,这趟能赚不少。

司马龙飞对天佑想出的这个点子佩服得五体投地,送菜上门价格可贵了一倍,唉,自己这么聪明的人咋就没想到呢。

大胖子突然一乐,估计天佑这守账奴可能即使在梦中也在琢磨如何算计别人的荷包。

去拿餐的路上叶进嘴里嘟嘟囔囔碎碎念,他是老实人,总觉得司马龙飞这事办得不地道,心太黑:

“胖子师弟啊,那白米饭不是免费的吗,咋能收人家钱呢?”

司马龙飞左手撑着一把大油布伞,右手提着一个大食盒,理直气壮地说:

“送货上门不得收服务费啊,亏得你家世代经商,怎么长了个榆木脑袋。”

叶进也和他一样,撑着伞提着盆,不过大小比司马龙飞的家伙什差了四分之三:

“适当收一点可以,但你这将菜价翻了差不多一倍,加得实在太多了,似乎有些过分。”

司马龙飞呸了一口,显得有些生气:

“过粪,我茅坑啊?刚那菜单是不是明码标价?有没有强买强卖?所有人是不是自愿的?”

菜单?叶进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难怪你前些日子老去各个酒家看菜价,原来早有预谋额外制作了一份单,你和天佑真是半斤八两,财迷绝配。”

一个弟子太年轻,老是弄不懂这个概念:

“叶师兄啊,半斤怎么能配八两,差着仨呢。”

司马龙飞笑着告诉他:

“正规官秤十两为一斤,而民间做金银生意的商人为求分厘不差,设十六两为一斤,所以官秤的半斤就是民秤的八两。”

叶进哼了一声:

“所有秤都比不上胖子师弟你心里的那杆黑。”

司马龙飞白了他一眼:

“切切切,哪里黑了,一不偷二不抢的,咱们纯粹是帮人排忧解难,这种善解人意的品质实在是难能可贵。”

叶进气咧咧地说:

“哼,恶恐人知实为大恶。”

司马龙飞很不解地问:

“做买卖本是你情我愿,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已,在你嘴中怎么变成大恶了?别上纲上线。”

旁边的一个弟子开始搭腔:

“我觉得胖子师兄做得没毛病,这么大的雨,要是我也宁愿多出点钱坐在房里享受美食。”

另一个弟子很委屈地说:

“是啊,咱们可是神府弟子身份尊贵,如果不是看他们可怜巴巴的,谁愿拉下面子做这个苦力,纯是急人所急,解人之忧。”

先前那弟子叹了口气::

“唉,一个人做一次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们大家都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忍饥挨饿。”

叶进没好气地说:

“得了吧,别说得大义凛然的,我又不是没听到你们暗地商量赚的差价大家均分,真是蛇鼠一窝。”

司马龙飞这下是真的来气了:

“行行,你圣人君子不屑和我们为伍,但咱又没跪着求你一块同流合污,叶师兄,回客栈吧,省得糟践了你一世英名。”

那些师弟也生气了:

“堂主都把我们当兄弟,你是师兄又怎样?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哼,早入门几年而己,多了不起似的。”

“是啊,看不惯可以退出咱们道德堂,你资格老,在学院哪里都能混口饭吃。”

叶进愣住了,仔细一想,好像自己是没亊找事,连忙解释:

“各位师弟,我不是那个意思,绝对不会看大伙不起,如果说错了话请别放心上。”

司马龙飞知道叶进老实人,真是有口无心,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要安慰安慰,也省得他一直啰里啰嗦,听着烦:

“叶师兄啊,今天我拿出的都是你家饭店的菜单,连咱们道德堂餐厅也没推荐,不就想叶伯父他们今天弄个满堂红吗。”

叶进这才想到看看手中的菜单,果然都是叶记酒店的,犹豫了一下问:

“师弟啊,这,这不太好吧?不推荐自家的饭菜天佑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司马龙飞嘻嘻一笑,这本就是他和天佑早商量好了的,只不过不能告诉大家,免得人多嘴杂透露出去:

“天知地知而己,大家说对不对?况且我会分一些钱给天佑,那守财奴也就不好说多话了。”

跟着一块的少年们齐声说:

“对,不怪咱们,只怪客人们对叶师兄家的酒菜情有独衷,哈哈哈哈。”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拍拍叶进的肩告诉他:

“叶师兄,这次投资太大,几乎掏空了道德堂,只好压缩正常开支,最近伙食的确太差,你看这些师弟都瘦了一圈,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加强营养,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得替他们想想办法,谋谋福利啊。”

叶进仔细看看身边的这帮弟子,是有点太瘦:

“唉,那胖子师弟记得多分些红给天佑,堂里是没什么钱了,还有辛苦大家都要多跑几趟,师兄那一份不要,请晚上的宵夜。”

又有钱赚又有免费的宵夜,这帮馋了几个月的少年们简直乐翻了天:

“好,叶师兄,我们一定任劳任怨,保证让所有客人都满意。”

司马龙飞将叶进拉到一边,悄悄说:

“一份钱一份货,你先去跟伯父他们说,得精心制作,咱可收了人家高价,别弄砸了。”

叶进拍拍大胖子的肩:

“放心,不但保质更得保量,叶记酒店是良心商家,没你和天佑师弟黑。”

司马龙飞并不生气,嘿嘿笑着说:

“待会你在酒店帮我请伯父烤只乳猪,得现烤味道更好。”

叶进忙点点头答应:

“烤两只吧,再弄几壶好酒,记得叫上天佑师弟,这几个月他可累坏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祭 道德堂餐厅一个小包厢内,龙飞正跟一个神情落寞的彪形大汉在喝酒聊天。

今天竟然是天佑亲自上菜负责招待,弟子们感到很奇怪,天佑为人虽随和,但毕竟是高官子弟,天生谱就大,要他侍候人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堂主作陪更是十分罕见。

大家不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个客人身份特殊,飞虎将军古震天的独子,原飞翔学院院长古争。

对于飞翔学院被解散,龙飞几人心存愧疚,毕竟他们是始作俑者,而古将军宰相大元帅又是铁三角般牢不可破的关系,所以于公于私龙飞觉得应该亲自招待。

待满满一桌菜上齐,龙飞起身替古争倒满酒,有些不解地问:

“飞翔怎么就古院长一人孤身前来?”

古争整个人比以前显得苍老,飞翔败在自己手上令他心理负担非常重,声音明显中气紊乱,叹一口气,他告诉龙飞:

“唉,大家还在怪罪是死在山里这帮弟子害得学院被解散,怨气未消,所以我只好一个人来了,毕竟逝者为尊。”

龙飞轻声安慰道:

“人之常情,好好的学院莫名其妙地被解散了,心里那道坎任谁都难以一下迈过,来,我先敬你一杯。”

俩人踫杯后将酒一干而尽,古争苦笑着说:

“我有愧啊,所有的老师突然一下全没了着落,以后生活都有可能成问题。”

龙飞又替他倒上酒,纳闷地问:

“你手下那些老师都很优秀很有本亊啊,应该不愁下家。”

古争无奈地解释道:

“别的学院难免有顾虑,毕竟飞翔是被朝廷勒令解散的,所以不敢轻易接收这些老师。”

龙飞看着古争提了个建议:

“我倒是不怕这些,就是不知你的老师们愿不愿意居尊?”

古争没听明白,怔怔地问:

“你想招募他们?但青林不缺师资啊。”

龙飞笑了笑告诉他:

“主院当然要不了这么多老师,不过现在正准备成立分院,如古院长不嫌弃可以带所有的师生们承接这个分院。”

古争愣住了,青林准备筹备分院早己天下皆知,如果交给自己承接,那不但老师,连同上万学生都有了着落。

而且青林是天下惟一的神府,如果真能加入,师生们的身份地位比以往不可同日而语,那岂不是是因祸得福,兴奋地问:

“龙堂主,你真的准备将分院交给我打理?”

龙飞点点头确认:

“绝不干涉,由古院长你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只不过最优秀的毕业学生得由主院优先择用。”

古争虽然喜出望外,但毕竟担任过多年的院长,心态非常沉稳,小心地问:

“那个当然,但青林院长和长老会能同意吗?”

龙飞笑着说:

“能让青林的实力瞬间增强一倍何乐不为,长老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

古争仔细一想也对,飞翔虽然被解散,不过实力摆上桌面并不输任何一个学院,如果全体加入青林的确能将神府推上一个台阶,即使自主管理,打的毕竟是青林的旗号,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长老会应该一定会答应。

至于朝庭处罚令只是解散飞翔,并未阻止它的人员加入其它学院,而以龙飞在王朝上层的人脉,估计不会有谁自找没趣。

这事百分百成了,上万师生总算有了安身之地,重重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激动地站起身,向龙飞行了一礼:

“多谢龙堂主仗义相助,古某一定为青林肝脑涂地,死而后己。”

龙飞忙回了一礼:

“古院长言重了,边关大战我对令尊古将军那是敬仰不己,他的飞虎军真是神武之师。”

天佑在一旁打趣道:

“咱们堂主好像跟古家有天大的缘分,估计上辈子一定是生死之交。”

古争哈哈大笑起来,开心地说:

“龙堂主是我古家的贵人,先解父亲的边关之危,今又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来,借花献佛,古某敬各位三杯。”

天佑的住所紧闭,大胖子己在里面呆了几个时辰之久,护守着门的叶进长吁短叹,这俩人聚在一块不知又会出什么妖蛾子。

左等右等,那两个财迷终于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眉开眼笑中似乎有着一丝坏坏的得意。

司马龙飞带着师弟们贴出布告:三日后紫气东来,实为黄道大吉之日,极其适宜祭奠扫墓。

所以决定立即准备祭奠活动,并要求大家这二日戒荤食素,洁身自好,焚香沫浴,使清气上升压制浊气,方对逝者有敬。

为了体现此次活动的严肃性,统一性和整齐性,司马龙飞特意设计了扫墓时的专用服装。

天佑派出一队少男少女现场进行了展示,黑衣、黑裤、黑鞋,麻帽和白手套。

司马龙飞特别进行了说明,祭祀服装本着自愿购买的原则,绝不强买强卖,不过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这个当然必须得购置,不然走在一大群黑衣人中间就会显得非常另类而格格不入,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二天很快就过去了,浩浩荡荡的祭奠队伍来到墓园前时,对于天佑坚决索取巨款修路筑墓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环境太优雅,建筑太高档,花草太茂盛,选址太讲究,整体够气派。

青石筑墙,黑漆大门,绿柳松柏,地布菊花,墓匾上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英灵园”!

坪中,三百少男少女在法师的带领下,齐声念诵‘大慈大悲超度经’。

一帮从民间请来的乐器高手奏响曲调悲凄的哀乐,现在气氛顿时喷发,哭声震天。

天外山头多墓田,含悲祭扫各纷然。

幂钱化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月升映冢上,英魂含笑上青天。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慢慢进入大门,靠近这一片墓园,首先出现在大家眼中的是龙飞题的这首诗。

所有人的心情仿佛沉到谷底,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

黄土之下深埋着的是曾经多么活蹦乱跳的年轻生命,人生苦短,世事无常,这些少年当初那么的意气风发,可惜天妒英才。

看到墓园的这一刻,悲伤之余,大家对青林学院充满感激之情,能葬此地,夫复何求。

所有的坟头全部采用青砖白石修筑,四周垂柳,松柏林立,菊花环绕,选址此地风水也很好,藏玄得机,内乘龙外接气。

而且将每个学院各自分开形成一目了然的园地,碑上刻着每个少年的姓名,省掉了大家寻找的麻烦。

所有的祭祀用品全部都己准备齐全,你只需付费购买便能上坟祭奠。

现场还出现了令众人惊讶的新鲜事物,用鲜花编织的花圈,写着挽联,情深意重,只要购下献于坟头,足以寄托哀思。

这个当然是龙飞的杰作,太师公宝典中的异域风格,他特意从学院挑了一些心灵手巧的少年进行突击培训,指导他们如何编织。

花圈售价虽贵,但仍供不应求,上千青林弟子忙得不亦乐呼。

天都商会的大佬们现在对龙飞是十分佩服,弄出的全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物,他们庆幸没有退出,大开了眼界。

司马龙飞嗓门大,成为祭奠仪式的主持。

“生离死别两茫茫,轻抚孤坟欲断肠。

也曾梦里还乡见,尘满面,相对无语泪千行,

今日他乡孤寒夜,心泣血,乞请英魂定龙山。”

看看全场,效果似乎不错,司马龙飞稍微吸一口气,对墓园三躬耕,接着拉长音调,放开嗓门:

“祭奠开始,鸣炮奏乐,亲友扫墓。”

鞭炮响起,哀乐齐鸣,祭奠现场一片悲歌,突然艳阳高照的天空飘落细雨,这是太阳雨,天公似乎也在为少年亡魂哭泣。

第一百五十五章奇异血脉 天外山一切都井井有条,龙飞便回到了青林,跟院长聊了聊天便赶上灵山,他和大胖子想看看龙紫近况如何,一上山就见十大太上长老愁眉苦脸地瞎聊着天。

龙飞笑着问:

“大家怎么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彩啊?”

黑锅老头哭丧着脸回答:

“你这儿子就是个怪物,什么东西一教就会,让咱们这些老头子都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另一个太上长老叹了口气告诉龙飞:

“我们不信邪,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十个人绞尽脑汁合作创出一门绝学,心想这么复杂再聪明也总得学上个年把半载的吧,谁知这小王八蛋三天居然就全学会了,咱们老怪物费尽心思才弄出来的东西在他那里简直只是小儿科,太受打击了。”

龙飞将篮子里的饭菜摆好,招呼大家坐下:

“边吃边谈,什么复杂的绝学啊?说来听听。”

听着听着龙飞也吃惊了,十大太上长老呕心沥血费尽心思创出的这门绝学名叫“一招七式”,一招含有七式,每式又能变成七招,生生不息繁琐无比,他自己都听得晕头转向,这小子居然三天就学会了?神仙还是怪物?忙问:

“他人呢?”

黑锅老头叹了口气,指指山洞:

“又进入冥思了,简直不是人变的,我们几个下山去放松放松,这里你们俩守着,别让任何东西打扰他,一只蚊子都不行。”

十大太上长老虽然个个唉声叹气地下山,但看得出眼睛中闪烁的是欣喜若狂的目光,他们的唯一弟子将来必是这片天地叱咤风云的王者。

司马龙飞激动地搓着大手,兴奋地跟龙飞打商量:

“好,好,我决定收他为义子了,你意下如何?”

龙飞当然一口答应:

“行,你怎么高兴怎么办。”

大胖子立即起身往里走,边走边得意地说:

“先进去看看咱们的儿子,呵呵,总算出了个厉害人物,以后轮不到你骄傲了。”

龙飞感到郁闷,不解地问:

“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骄傲过?”

大胖子满脸不屑地说:

“表面上虽没有,心里肯定一直那么想的。”

龙飞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叹服:

“你太厉害了,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懒得跟你斗嘴劲,看龙紫去。”

进入山洞,半空中有个气圈,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正在里面打坐冥思。

司马龙飞险些惊掉下巴,诧异地说:

“叶师兄修炼了多年都达不到冥思境界,这小王八蛋居然己形成了气场,神童啊。”

龙飞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那是因为叶师兄没有十个老怪物做师父。”

大胖子点点头表示认同:

“天才也需名师,就好像如果没有你悉心指点,我的成就不可能如此之高。”

龙飞拍拍他的胳膊,亲切地说:

“什么指点不指点,咱俩是兄弟,况且靠你我才进的这学院。”

大胖子立即得意地表功。

“对对,不是我的话,你哪有机会搂老师那样的大美人一觉睡得自然醒。”

龙飞简直郁闷到了极点,会不会聊天啊?但有什么办法呢,任何美好的话题从大胖子嘴中出来肯定变味,天生讨打的德性,懒得理他,转身出了山洞。

俩人在洞外刚站了一会,莫愁先生拄个拐杖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看见俩人忙叫苦:

“我的娘,这山太难爬了。”

司马龙飞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说。

“狗头军师,你这家伙无亊不登三宝殿,上灵山又想使什么坏。”

莫愁先生知道对付龙魂一事让大胖子至今耿耿于怀,也就懒得跟他计效,先坐下休息片刻:

“踏青而已。”

龙飞替莫愁先生倒上一杯酒,然后笑着问:

“先生这么辛苦爬上灵山,不是光为了欣赏风景吧?”

莫愁先生总算缓过劲来,呡一口酒后说出目的:

“唉,下个月六王爷八十大寿,朝中百官都挖空心思准备礼物呢,咱们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才好。”

龙飞挠挠头感到为难地说:

“这可是个大难事,金银财宝珍珠玛瑙王爷都不缺,要送到他心坎上还真有难度。”

大胖子长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这个亊不好办:

“美女他有多,上次还送院长爹十个呢,这礼万一不合心意,马屁可就拍在马腿上了。”

龙飞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莫愁先生问:

“先生千里迢迢赶来必然受相爷所托吧?看来是要投六王爷所好?”

莫愁先生一拍桌子,举起大拇指夸道:

“相爷调侃龙堂主只要听见我提这事就知道他的意思,我还一直不相信呢,神了。”

司马龙飞糊涂了,忙问:

“你们打什么哑迷?难不成相爷要我们帮着准备礼物?”

莫愁先生笑了笑告诉他:

“你猜对了,六王爷除了酒外最爱的是什么?”

司马龙飞想了想后猜测:

“美食,我知道相爷要送六王爷什么礼物了,灵山兽。”

莫愁先生点点头说:

“王爷回去后一直念念不忘,老是跟人唠叨,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佳美味。”

龙飞稍微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现在正是灵兽发情期啊,但相爷的吩咐必须照办,这样吧,先生觉得多少只才够?”

莫愁先生哈哈一笑对他说:

“相爷知道灵山得靠它们维持,所以只要三二只就行了。”

龙飞松了口气,这小亊一桩,马上拍板:

“相爷明察秋毫,好亊成双,先生带五只吧。”

莫愁先生行了一礼:

“如此多谢堂主了。”

司马龙飞突然想起了件事,忙问

“听说先生精于奇门盾甲善卜未来之事?”

莫愁先生看着大胖子说:

“这方面我的确有些造诣,不然不知己死了多少次,司马想卜吉凶还是运程。”

司马龙飞高兴地站起来大声说:

“不是我,先生替我干儿子算算未来。”

莫愁先生拿出符卦摆上,自信地说:

“这个我最拿手,保证十卦十准。”

要过生辰八宇,先丢上了一卦,然后闭上眼睛,掐指开算,但似乎这一卦遇上了难度,莫愁先生眉头慢慢紧锁,额头上冒出汗珠。

大胖子正准备帮他抹抹汗被阻止,奇门卜术龙飞也懂只是不精,但他知道先生己陷困局,一旦被人打扰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莫愁先生才睁开眼睛,又看了桌上符卦半天,长吐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着说:

“大胖子啊,你哪里弄来个双血脉的干儿子?”

司马龙飞一听急了,他出身药草世家精通医理,当然知道人不可能拥有两种血型,连忙问:

“不会吧,血脉混淆是活不了的,你是不是算错了?”

莫愁先生认真地看着符卦,肯定地说:

“他的确是双血脉,其中一半是紫蚂蟥血脉,按理两种血液不能并存,身体会爆,幸亏有千叶草精华起到调和作用,加之这孩子的母亲修为高深基因强大才保有一命。”

大胖子看向龙飞,惊讶地问:

“你啥时把千叶草给他用了?我咋毫不知情?”

龙飞没有回答他,因为此刻头脑一片混乱,背心冒出冷汗,紫蚂蟥血脉,千叶草,沙漠绿洲……

第一百五十六章罗盘 大胖子见他不说话,又问莫愁先生:

“你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可曾听说过哪种人会有龙紫这样奇怪的血脉?”

莫愁先生想了想后答道:

“不一定是天生的,也许这孩子的妈妈中过非常严重的紫蚂蟥毒,虽清除绝大部分,但始终会在血液中溶合下少许,自然就遗传下来了,不过两种血脉迟早会排斥,结果是宿主爆体吉凶难测。”

司马龙飞急出一头大汗,吃惊地问:

“你真的这么确定?”

莫愁先生点点头告诉他:

“紫蚂蟥是异域中的神族,你的义子身体有这种血脉,应该接受能力超强,而且骨骼精奇,修炼武学事半功倍,只可惜谁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

都对了,大胖子几乎晕厥过去,刚认的儿子不知道那一天就会死让他心如刀绞。

莫愁先生看出来这孩子对两个龙飞的重要性,咬咬牙拿出灵卦说:

“折寿就折寿吧,我用心头血开灵卦为他压制血脉。”

“卟”,逼出一口心头血喷在符卦上,双手中指抵住太阳穴,进入虚无。

终于莫愁先生醒过来了,他连喝三杯酒,半晌脸上才恢复少许血色:

“不幸中的万幸,总算成功,只有当这孩子内力修为达到绝顶的地步才会暴体。”

司马龙飞大松一口气,放心地说:

“这好办,咱们不让他修炼就万事大吉了。”

莫愁先生摇摇头后一句话便打击了他:

“说了他血脉奇特,即使喝碗汤也会增长内力,你总不能让他不吃不喝吧?”

这时龙飞己完全镇静下来,问莫愁先生:

“烦您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莫愁先生将符卦收起,告诉俩人:

“我己尽了全力让他到了那天能获得重生,消失只是皮囊,找到寄体他依然是他,相貌不同而己。”

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司马龙飞连忙给莫愁先生倒酒。

俩个龙飞看着面如白纸的先生,心中充满感动,一口心头血至少减寿十年,如果不是天外山斗龙魂共过生死,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大胖子真心实意地表达了感激:

“大恩不言谢,今后但凡先生有难,我们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辝。”

莫愁先生笑了笑后说:

“天外山己让我们成了兄弟,不过现在有件麻烦事不好解决,万一到了那天重生,暴体会显露出血脉,而紫蚂蟥一族是神灵必定会察觉,一旦它们施法强行收回紫血,那就回天乏术了。”

龙飞虎地站起,焦急地问:

“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莫愁先生陷入沉思,半晌咬咬牙,掏出一个金色的罗盘: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这是我的传家至宝,王道阵盘,能将人送到另一个世界。”

司马龙飞看着这个金光闪闪的八卦盘,不解地问:

“没明白先生的意思?”

莫愁先生抚摸着金盘,看得出他万般不舍:

“这盘能打开天门将人送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没紫蚂蟥一族,重生也就没有危险。”

司马龙飞高兴得跳了起来:

“行,行,只要人能活着就好。”

莫愁先生喝了口酒后说出此事的隐患:

“只不过小孩智未成形,罗盘会暂时尘封他的记忆,所以不能叫现在的名字,因为一旦在重生前被唤醒记忆,罗盘和他都会灰飞烟灭。”

司马龙飞大咧咧地一挥手作了决定:

“改个名字而已,以后再改回了不就行了。”

莫愁先生看看司马龙飞,吞吞吐吐地说:

“进入黑洞,重力巨大,小孩肯定会被压成肉饼,所以得有人替他抵御这一切,可是除了天生神力并且有钢筋铁骨的人外,谁也支撑不了天地之门的重压。”

龙飞呆住了,忐忑不安地问道:

“先生的意思是只有我这兄弟能驾驭得了这罗盘,他也得去那未知的世界?”

莫愁先生有些尴尬地看着司马龙飞:

“胖子,我绝不是有意针对你,这罗盘在我手里其实就是个废物,因为没任何人能抗得住它的挤压,这片天地也就只有你才应该是它的主人。”

司马龙飞木然地坐下,沉默了许久,回头望望山洞问道:

“先生,他重生后我们能不能再回来?”

莫愁先生叹了口气,沮丧地告诉他:

“理论上是可以,只要罗盘恢复能量变成金色就能回到这个世界,但问题连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大胖子猛干了一杯酒,望着龙飞裂嘴一笑:

“兄弟,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记得要照顾好我养的猪。”

龙飞眼中泛起泪水,动情地说:

“你决定了?”

莫愁先生忙站起来:

“打住打住,这只是生离又不是死别,换个环境罢了。”

大胖子拍拍显得六神无主的龙飞安慰道:

“出去旅个游而己,也算是开掘眼界,呵呵,很是向往。”

莫愁先生再次叮嘱:

“为了不唤醒孩子尘封的记忆,司马和他都得改个新名字,记住,重生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身世。”

司马龙飞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指着罗盘说:

“就叫他王道,这名字霸气,而我贪吃,起个简单点的,大吃王,怎么样?”

莫愁先生点点头表示可以:

“不错,到另一个世界后你们以师徒相称吧,记住,必须控制他的饮食,尽量让他吃素,还有你得给他编个身世。”

司马龙飞哈哈一笑得意地自夸:

“编瞎话我最拿手,骗个小屁孩不成问题。”

莫愁先生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摸出一张发黄的羊皮纸递给司马龙飞?

“这是一个老朋友多年前送给我的秘本,封字决,能将人瞬间定住,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没练过,给这小孩吧,多门技艺防身总是好事。”

司马龙飞双手接过,嘿嘿笑着说:

“多谢,我只担心干儿子还没教成,胖子却成为了绝顶高手。”

龙飞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

“兄弟,不知何时才能再聚,等着,我去捉只灵山兽炖了,权当为你送行。”

大胖子吞了吞口水,想想后叮嘱道:

“这个可以有,劳烦你还弄个龙虎会骄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尝到这些美味。”

龙飞一挥手打了包票:

“这几天你就放开吃,我会将灵山所有野味让你尝个遍。”

半月后,司马龙飞一手搂着龙紫一手抓着罗盘,看着龙飞认真地说:

“人的一生就二杯酒,一杯装着生死,一杯装着情仇,我很庆幸认识了你,兄弟,去去就回,保重。”

莫愁先生开堂作法,天空出现一个黑洞,司马龙飞庞大的身躯立即被吸了进去,天空复明。

龙飞含着热泪的眼睛却许久舍不得离开黑洞消失的地方。

第一 百五十七章悍匪梅八 夏末初秋,小雨微风,气溫比较凉爽,上官飞云却是汗流浃背,马车里闷热是个原因,但主要因为他太紧张了,以往即使押运奇珍异宝也能泰然处之,这次却十分忐忑不安。

看看前后左右的镖师们,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情绪如果低落会影响大家斗志,士气永远是战斗取胜的基础。

所以上官飞云虽心中不安,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行走江湖三十年未有一失,靠的是运气,靠的是自己的开山掌,最关键靠的是镖局有一群不怕死的刀客,遭遇劫匪敢冲敢打敢玩命。

土匪也人,是人都怕死,真不怕死的极少。

这帮刀客倒不是真不要命,但投身镖行,身不由己,一旦开打,你不杀人,人必杀你,敢拼,玩命是树立名声的基础,只有打出威名,才能令人害怕,使人恐惧,那么面临的麻烦会少得多,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走镖不讲究个人英雄主义,遇上劫匪那就全部一拥而上,他们深知,抱团才会让人望而生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敢拚才会赢。

一个人跟你拚命,你肯定头痛,一群人跟你拚命就不妙了,尤其这些镖师朝夕相处,对各自武功套路了如指掌,一旦开战彼此间能取长补短,自然威力加倍,久而久之渐渐地也打出了不小的名声。

多数情况下路山过水,只要呼出飞云的号子,小股劫匪基本不会出手,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镖师是真正的敢跟你亡命。

不过光凭蛮勇不足以安稳地行走江湖,开镖局靠的还有一个义字。

人在江湖飘,很少不挨刀,黑白两道的人都不免会遇上点难处,但只要有求于飞云骠局,江湖救急真金白银上官飞云从来毫不含糊,其实出手大方也是没有办法,得为以后走镖铺条好些的路而己。

正因为如此,飞云的镖行走江湖大多顺利,虽有时难免经历劫匪,但遇见次数较少,大多数时候黑白两道都给面子。

江湖最难还的是人情,尤其是那种雪中送炭的人情,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这理谁都懂,即便没受过好处,但谁能保证以后不有求于人呢。

上官飞云换下湿漉漉的的衣裳,草草抹了下身体,取出干的换上,这次只敢穿一件,不然快没衣换了,拍拍微微发福的肚子,自嘲地摇摇头,暗暗苦笑,好像年级一大变得比较爱出来汗了。

虽然明白心静自然凉,但这次押的货物让他怎么也静不下心。

对着空气打出一拳,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速度怎么这么慢了,上官飞云叹了口气,拳真的不能离手,这几年凭着多年积攒的名气他几乎没出过镖,日子比较清闲,功夫也就没练得那么勤,只有点小肚腩己经是不错了。

镖局没生意肯定郁闷,好不容易有生意居然陷入两难境界,前日一名雇主前来托镖,生意上门本是件好亊,但雇主报出货名时他几乎晕倒,因为己不能用珍贵来形容要押运的东西。

传奇灵药“起死水”,只要你气没断,一切沒问题,这种神仙水真是一滴天下乱。

行走江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祸从天降,死伤对修行者们不过是家常便饭。但能活谁也不想死。

猫有九命,人只一生,不敢奢求太多,弄上一滳有个保障,足足十滴起死水,谁拥有,命比猫坚。

这东西实在太让人眼红了,只要是江湖上的修者都会动脑筋。

上官飞云打心里真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最终托镖人的佣金让他的心不淡定了,如果走这一趟抵上过去三十年,只要顺利完成,镖局所有人都可以退出江湖,吃上几顿安心饭。

行船走马三分险,何况是押镖。

也是时候跟提心吊胆说再见了。

镖师吃的是壮年饭,老伙计们己不再年轻,他们真的快拼不动了,由于镖局生意不算太好,也就没有补充新鲜血液,一直靠这些己过癫锋期的兄弟们勉强支撑。

以往靠人气交情,镖走得还比较顺利。

但上官飞云知道,这趟真是吉凶难料,绝对是镖局成立至今保的最艰难的货物,如果接下很可能会是他们最后一次押镖,成功,转行改做不必冒险的生意,失败,估计将凶多吉少,因为这么贵重的货物,也许劫镖者会杀人灭口,但不接,镖金又实在诱人。

富贵多在险中求,行镖人吃的本就是刀口舔血饭,拚了这次,就可以退休享享清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变的真理。

况且这么贵重的货敢托飞云,也透着一股信任,谁不好个面子,镖师们决定拚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听到货名别的镖行毫不迟疑立刻拒绝,飞云是唯一在犹豫考虑的镖局,所以货主才出了令人咋舌的高价。

大伙一商量,即然要搏一搏,就得计划周详,决定由己十年未出山的总镖头上官飞云亲自押运,云中龙开山掌不是靠嘴吹出来的。

再点上走镖五年以上的刀客,身手不错,无家无业的二十名镖师入选。

上官飞云都知道这次风险极大,押镖者必须了无牵扯。

別小看这二十位镖客,那可都是腥风血雨闯过来的,刀法精湛,是飞云镖局的精英人物。

队伍走了半月,遇上几股劫匪,基本有惊无险,一些江湖小角色,刀客随便就摆平,至今两大镖头还未出过手。

行至黑石山谷口。

大路中央一字排开十几人拦住去路。

唉,看了看对手,是个老熟脸,有名的悍匪梅八。

下了马车,上官飞云叹了囗气,拱手打招呼:

“原来是黑石山的梅大当家,咱们过往也有几分交情,给面子如何?”

梅八倒是地回了一礼,客气地说:

“当初你救助过我,别的镖不会动,但这货不行,必劫,"

叹了口气,看着上官飞云劝道:

"我不劫终有人劫,你可以回报主家,说是我劫的,十滴我只要九滴,留一滴给你如何?”

上官飞云看了看对方,个个修为超凡境五品,自己这边五品才两个,其余的最高也就四品,别小看这一品差距,那是要死人。

上官飞云苦笑着看看手下镖师,无奈地说::

“老伙计们,恐怕干不过,都走吧,相信八爷不会为难你们的。”

没有回答,‘刷’二十柄钢刀同吋鞘,镖师们坚毅脸上写满斗志,大伙都知道可能凶多吉少,但刀口舔血这么多年,怕字怎么写,早忘了,彼此实力的确悬殊,但不代表不敢开战,至于打不打得赢,得打过才知道。

梅八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只是望着上官飞云劝道:

“总镖头,放弃吧,看在往日你待我不薄的份上,算是还你人情”。

上官飞云看看身边的兄弟们,摇摇头说:

“这个不必了,我倒想试试八爷的刀是不是真那么厉害。"

梅八盯着他,冷冷地说:

“你可能会死。”

上官飞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也许吧,但谁让我选择了吃这碗饭呢。〃

梅八慢慢抽出刀,再一次劝说道:

“你真的想死?我这刀可很快,上秒你在眨眼,下秒就在赏地,放弃吧。”

上官飞云看看梅八的刀,笑笑作出回应:

“八爷刀快,我的掌也不慢,说不定会给阁下一个惊喜。”

上官飞云也不是个软柿子,从业三十年打了无数架,退让?呵呵,接手镖局后,从未退过半步,摸出手套戴上,这是他的兵器,数年前高价请得汕都名师精心打造。

而师父传授的开山掌,自己苦修几十年,凭着一双掌在这个行业打出了不小的名声,说开山有点夸张,不过碎石倒是小菜一碟。

他的掌法一半威力来自手套,虽知可能不敌,那也得拚啊,镖师本就是门高危的职业,唉,这时长叹一声,突然心里想∶十六岁走镖,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没成个家,咱不差钱啊,这一死,亏大发了。

早知道便娶了暗恋自己多年的吴寡妇,也弄个一儿半女在家丟着,延续咱的血脉啊,现在死了,到清明连个点香烧纸祭奠的人都没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上官家要绝后了,早知道如此,就一直在乡下种田不混江湖,至少安全…唉,父母走得早,村里又没别的亲戚,所以才来到城市想搏一搏,改变下人生,靠着敢拚敢打,总算混了个总镖头。

人生是改变啦,但还没享受多久,这就要结束了?

唉,命中注定三斗米,直到老死难满升,造化弄人啊。

越想越气,他瞪着梅八冷冷地说:

“多少年了,这对掌下毙过很多高手,对付我?你也不会太好受。”

听到上官飞云这么一说,梅八严肃了起来,云中龙开山掌不是吹出来的。

梅八一抱拳,认真地说:

“要你云中龙的命,代价多重都在我预料中。”

上官飞云看着梅八,淡淡地提醒:

“我们是镖师,不讲究单打独斗。”

梅八十分严肃认真地回复:

“彼此,我们是土匪,喜欢群欧。”

双方一触即发,老天似乎要为这场搏杀提供一个好点气氛,雨停了,风止了,空气中充满萧瑟。

第一百五十八章初出茅庐 谈不拢就只有打,上官飞云轻轻咳了一声,这些兄弟共亊多年,只需一个暗示就能了解彼此的想法,大家迅速围成一个半圈,像以前一样准备血拼,赢了有命在,输了算运衰。

这时副总镖头江宁开口说话了:“先别动手,八爷,我有亊讲。”

梅八眯着眼睛看着在江湖被人称‘贱命爷’的汉子,对于江宁,八爷是很佩服的,出招霸气,全力冲杀,只攻不守,这种拼命三郎的打法让很多江湖人士闻声绕道,他的名气是用胆搏来的,所以值得尊敬:

“不知江兄有何指教?”

江宁指了指队伍最后的一个少年向梅八提出个要求:“八爷,这小伙子不是我们一起的,他想去汕都不识路,我们便顺带一程,还请放他走。”

一个少年,一袭白衫,长得眉清目秀,就是太瘦,仿佛一阵大风也能刮他上天。

梅八还未开口,他的副首领摇摇头冷笑着说:“刚开始让你们退时,他有一命,现在迟了。”

听闻不愿放这少年,铁汉子江宁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叱责:“梅八,江湖亊江湖了,是汉子别牵连无关的人。”

虽然并不愿祸及无辜,但毕竟是一个山头的兄弟,兄弟已经开了口,梅八当然只得站在副首领这一边:“笑话,八爷做事你没资格指手划脚。”

“啪啪啪”,那少年拍着手,缓步上前,笑着跟上官飞云调侃道:“总镖头,交友不慎啊,遇上个六亲不认的熟人。”

上官飞云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地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亊的时候个个义比天高,触及利益人人情比纸薄,这就是江湖,当面喊哥哥,转脸动家伙。”

江宁看着少年一脸内疚,押货最怕泄露风声,所以镖队从不带外人的,这小子是半年前酒家踫上的,真能喝酒,江总也海量,一来二往两人成了忘年酒友,也是在他坚持下,镖队三十年来第一次带了个外人。

上官飞云也很喜欢这小子,不然不会同意捎带着他一起上路,没想到却有可能会要了这少年性命,现在仔细一想,押这么重的镖自己也是晕了头,这不害了小兄弟吗。

补救吧,上官飞云挡住少年,看着旁边的树林着小声告诉他:“待会我们会主动杀上去,你趁乱就往右边跑,进了树林谁也奈何不了你,然后一直往北走,那是去汕都的路。”

一旁的江宁拍拍他的肩,非常认真地叮嘱道:“不要犹豫,我们动手你就跑,记住,得快,快能救你一命,有缘咱们汕都见。”

看看这两位相识不过半年的老哥如此为自己考虑,少年心中一暖,除了师父好像还从没人真正关心过他,江湖上只有患难才能见到真情,尤其这种必死之局更现镖头们的义气。

其实也是因为镖局的人经历太多生离死别,所以很珍惜身边的人。

白衣少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两位老哥,不就几个土匪吗,我去收拾他们。”

‘嗖’,如风似电飞身掠出,只两个眨眼间少年回到镖头身边摇摇头叹道:“呵呵,这种身手居然敢出来抢劫?”

他手上拿着十几枚空间戒指,路中央躺着一堆人,包括刚刚不可一世的梅八爷。

见上官和江宁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喂喂,两位老哥,小子不是怪物,别这么看我?”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江宁还不相信地拎了一把脸,很疼,一切是真的,十几个悍匪啊,都有真本事,却被个小孩象被捻蚂蚁一样捻死了,这不现实啊。

同样受惊不小的上官飞云深吸一囗气,拍了拍额头,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是怪物?这世上就沒怪物了,只一眨眼就杀掉一群土匪?”

少年真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上官云飞,半晌方叹了囗气教训起他来:“我知道飞云镖局为什么处境艰难了,因为你沒商业头脑啊,十几个官府巨额悬赏的悍匪,该多少金币啊?〃

上官飞云有些没听明白,所以本能地点点头回答:“好像应该不少。”

少年开始算账:"这活的至少比死的贵三倍,三倍啊老哥,我又怎么舍得杀。"

上官飞云这下不淡定了,惊讶地问:“没杀他们怎么一动不动了?”

少年笑了笑,打趣道:“我看他们累,所以让这些家伙休息休息。”

躺在地上的梅八肠子都悔青,不该显狠站在前头,如果稍稍后面一些可能还有机会逃,现在不但动不了,声音也发不出。

他心中恨啊,他娘的上官飞云跟八爷好歹一场老相识,这敞镖请了如此一个大能修者,提个醒啊,哪个不长眼的敢劫,你居然跟着江宁演了一出双簧把八爷害惨了。

什么素不相识的少年,明明是一个易了容的老怪物啊。

少年检查了一下战利品,欢天喜地的一个一个往外倒东西,弄完了马上挥挥手招呼大家:“来来来,分赃分赃”。

江宁突然发觉认识半年了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忙问:“小哥啊,这么久了还不知你贵姓呢?”

少年抬头笑着边作自我介绍边让他们过来:“姓王,王道,俺从山区来。别愣着,分东西了。”

两人走近一看地上堆着许多丹药兵器珠宝还有一堆金币十几张银票,有些傻眼。

上官飞云吞吞口水,唉、土匪就是肥啊。

打劫他们好像是个不错的职业,为民除害的同时还能发点横财,即有名又有利。妙,好像是个不错的想法,上官飞云简直觉得自己是天才,对,这想法除了天才谁能想到,刚刚一高兴跟着很悲催,他发觉自己被这门职业排斥在外,一个梅八就让他头痛,在这片七重山称王称霸的悍匪头子比梅八历害的可不少。

唉,看来咱只有护镖的命,抢劫还是让别人干吧,太危险了,这么想,心里一下舒坦多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苦命的娃 王道看来是个实在人,将财物细心地分成三份,招呼两人过来拿:

“一人一份,分多少给你们的兄弟自己定。”

上官飞云连忙摇手拒绝:

“我们啥都没干,不能要。”

王道十分认真地说:

“那怎么行,见者有份,对了,你俩好像不缺钱,金币归俺,其余的归你们。”

江宁挠挠头,好心地提醒道:

“王少啊,这里最值钱的就是丹药,有时有金币也买不到”

王道瞄了一眼丹药皱了皱眉,满脸嫌弃像地说:

“这也算丹药啊,俺十岁闭着眼睛炼的丹都比这个好。”

江宁又一指那些兵刃推荐:

“人想在江湖成名,除了过硬的本事,得有称手的兵器,那把砍刀不错。"

王道笑了笑,从身上拿出一把黑不拉几不堪入眼的匕首说:

“这些玩意儿太笨太重携带不方便,俺有这个。”

看着二人一付瞧不起黑刃的样子,王道左手拎起地上一把宽背砍刀,右手执着匕首一削,他用黑刃切断了砍刀,像切豆腐:

“这才叫神兵。”

江宁佩服地看着王道,这世上让他佩服的人不多:

“那个王少啊,你太神了,十几个高手眨眨眼就摆平了。”

少年摇摇头,不很满意地自责:

“唉,要是俺师父,动都不用动一挥手就能搞定,俺暂时不行,比起师父俺还是太弱,而且这帮劫匪也不算高手,俺干他们那不是随便打。”

名师出高徒啊,上官飞云恭敬地问:

“那王少的师父一定是大大有名的江湖豪杰啰。”

王道顿了顿,突然放声大笑,眼泪都笑出了:

“大人物?俺师父就是一个土包子,小姑娘似从末出闺房,这江湖上没几人认识他。”

上官飞云敬佩地说:

“世外高人,仙云野鹤,不屑凡尘。”

王道‘卟’的一笑:

“世外高人?我呸,一个变态狂而已,只知道每天玩命折磨俺。”

上官飞云不明白了,诧异地问:

“不会吧,天下哪有师父整徒弟的?”

少年叹了口气,难过地说:

“那是你们运气好沒踫到,俺的命比较差,遇上个疯疯癫癫的师父,从懂事起每天就是受磨,练武四小时,丹器各四小时,然后还要在巨臭的药水里泡二小时,每天洗完澡睡觉,总觉得眼睛刚闭上天就亮了,苦。”

两人听得目瞪囗呆,不服不行,这种练法他们想都不敢去想。

上官云飞有些不解地问:

“王少,这么高强度的锻炼身体应该十分结实,但你似乎偏瘦。"

提到这个,王道立即抓狂,哭丧着脸说:

“唉,你们是不知道,说了都是一肚子苦水,俺那师父宣扬吃素食有益健康,满山遍野种了不知多少蔬菜,对俺来说吃饭是种痛苦,每餐四菜一汤好听不?”

上官飞云楞了一下,什么叫好听不?想了想后羡慕地说:

“这种伙食标准可只有大户人家才享受得到,我也算有钱人,每餐不过荤素各一碟,四菜一汤那是来客了才会有的。”

王道苦笑一声,郁闷地介绍起来:

“唉,你听仔细了,煮白菜煮青菜煮黄瓜煮东瓜,汤,我呸,苦瓜汤,明明五个都是用水煮的,还非美其名四菜一汤,说什么多吃素能让俺身轻如燕,而且每道菜都只一小碗,因为怕吃不完,坚决反对铺张浪费。"

这也叫铺张消费,上官飞云心里确定王道师父不但是个土豹子,还是个吝啬的土豹子,摇了摇头,十分同情地说:

“这个的确有点惨无人道。难怪你这么痩。”

少年越说越来气:

“那胖子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亊,什么为了行善积德,要收养弱小动物,你听听他都收养了些什么,一窝鸡,一群羊,养在孤峰他的洞府,有时半夜空气中香飘四溢,不用想你都知道他在干嘛。”

上官飞云一愣,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师父?忙责怪地说

“应该也分些给你,老吃素不利于发育。”

少年叹了口气,使劲摇摇头告诉大家:

“每个月倒是改善一次伙食,有时一只兔,有时一只鸡,但于我无关。”

上官飞云楞了一下,不解地问:

“又不分给你?一个桌上吃饭可别讲客气。”

王道苦笑着说:

“咱干不过,只要有有肉他根本丝毫不注意个人形象。狼吞虎噬,囫囵吞枣,那家伙速度如风,荤菜俺能抢到一二块已经可以说是巨大的胜利。"

江宁吓了一跳,刚才王道出手已经够快了,居然还有比他更快的:

“令师速度得有多快啊?太厉害了。”

王道摸了摸胳膊,沮丧地说:

"不壮实是因为俺从小缺少营养。”

上官飞云二人满怀同情看着这一月改善一次伙食却只能抢到点肉末的少年,难怪在酒店这家伙总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馋的,亏的,欠的,所以对他只要金币就不奇怪了,食量太大,饭店没钱不给吃啊。

“王少,你都这么厉害了,那你师父岂不更神?”

少年连连点头,崇敬地说:

“这个倒是真的,早几天他心情不好,拍死头妖兽,那妖兽入圣二品,一巴掌完蛋,你说这梅八一个超凡七品离入圣差得远,他居然也敢抢劫?”

“啪”,王道突然给了梅八一巴掌,抬头看看远方,眼眶红了:

“俺知道师父并不是心情不好,他那层次不喜不怒,拍只妖兽无非让俺吃点好的出山,权当送个行。”

躺着中枪,梅八满眼泪:干我什么事?非挤兑我,打人别打脸啊,不过此刻他心里感到无比的恐惧,二品野兽一掌拍死,自己岂不是挨不了人家一指头,真是倒了血霉去惹这种人的徒弟。

江宁由衷地赞叹道:

“你总算能改善下伙食了,毕竟是一家人,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长辈心啊。”

看着有些感动的上官飞云二人,王道淡淡地说: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很善良,想跪拜,不用了,嘿嘿,看见腥荤,那胖子就忘了拍死妖兽的初衷,风扫残云留盆汤,关键俺不爱喝汤。”

江宁有些不解,问道:

“这就有点过分了,但依你的本事弄点野味完全不在话下啊,莫非令师博爱不准随便杀生?”

少年摇摇头,实话实说:

“那倒没有,问题是修炼太累,每天都找床不到,有时天热随地一躺就睡着了。”

这时江宁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忆起过去:

“都一样,我学艺的地方很穷,逢年过节搞点好菜,都是师娘吃肉师父喝汤,轮到我一个光碗,好在碗里还有点油水,拌拌,半斤饭。”

原来做弟子都这样,俗语不是说了吗:徒弟徒弟三年受气。望着江宁王道安慰地说:

“你比我惨,不过一切己经过去,咱们从此站起了,吃的前途一片光明,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六十章梅八的智商 官飞云指指前面一座大山对王道说:

“我们到了,看,那前面便是黑石山,八爷的老窝。”

王道高兴得磨拳擦掌:

“好,立即冲进去,抢光梅八的金库。”

打劫匪巢是上官飞云的主意,他是个镖师,自然十分痛恨土匪,平时忍气吞声,但现在有人能对付这帮王八蛋当然求之不得,所以给王道提了这个方案。

对于这个提议王道是一万个的赞赏,这不一路不断猛夸。

弄得上官飞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中暗想:咱好像是在教唆青少年犯罪啊。

听说他要直接杀上去,江宁吓了一跳,小心地提议:

“王少,我们是不是先侦察一下,看看里面有多少土匪。”

王道大咧咧地一挥手,边说边往山上走:

“管他有多少,一块灭了。”

镖师们跟在后面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平时最怕碰见劫道,今天居然杀到土匪窝里来了。

当大家随着王道冲进匪巢:望着空荡荡的山庒,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道立即将梅八拖到面前厉声问道:

“这是你的老窝?咋一个人都没有呢?”

梅八像看傻瓜一样看着王道,半晌,没好气地说:

“你把我都给抓了,别人不跑等死啊?土匪又不傻。”

王道点点头觉得是那个理,便开始盘问梅八:

“没人更好,省麻烦,说,你的宝库在哪?"

硬气的梅八高傲地望着天,虽不幸被抓,但匪也有匪的傲骨,他冷冷地说:

“哼,杀人不过头点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江宁也是条硬汉,见状心里感到十分佩服,八爷是条汉子,不愧黑石山大扛把子之名。

王道很是不解地看着梅八,好奇地问:

“你一个阶下之囚嚣张个屁啊。”

梅八冷笑了一声,傲气地说:

“士可杀不可辱,有种给我个痛快的。”

王道将手搭在梅八肩膀上笑道:

“很硬气,非常不错,只要能忍住半刻我就放了你。”

他稍一用力,`咔、咔、咔、',一阵骨头欲裂的响声。

梅八立马招供,不是想服软,关键这有点太疼了:

“我说,金库就在后院。”

江宁对梅八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很看不起地叱道:

“切,我还以为是条汉子会坚决挺住呢。”

梅八气急败坏地嚷嚷:

“疼也坚决不说吗?我操,你来试试看,人家手上那是有真功夫啊,暴怒之下弄碎你一身骨头,然后自己慢慢找,那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江宁没好气地责备道:

“你怎么也得挺个一时半会方不失英雄本色。”

梅八瞪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反驳:

“你当八爷傻吗?兄弟,跑江湖不但要有点本事,脑筋也得灵活,遇弱欺,遇强避,最最关键的一点,坚决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亊。”

这算什么理由?江宁感到有些郁闷:

“说这么杂七杂八的东西干什么,不就是欺软怕硬吗,现在认栽了吧。”

梅八理直气壮地说:

“今天马失前蹄是情报有误,真不知道你们请了这么个强者,金库丢了算啥,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在,希望就在。”

梅八现在心里有些沾沾自喜,抢劫失误但还算幸运,踫上个只要钱不要命的人,不然一刀两断就得不偿失,幸亏他喜欢钱。

所以现在八爷对这神一般的少年充满好感,竖起大拇指恭维道:

“小兄弟,爱财真是个不错的优点,这个好习惯至少你现在要保持,否则便对不起列祖列宗。”

王道纳闷地问:

“我抢了你家以后还要将你送去官府领赏,你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梅八满不在乎地告诉他:

“官府算个屁,都是一帮贪婪鬼,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问题。”

王道被这土匪头子逗乐了,拍拍他的肩说:

“你倒是个实在人,好,带我去后院看看你多么富有。”

在梅八的全力配合下,金库毫不费力地被打开。

我的天啊,连上官飞云这样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都惊呆了,你能想到的兵器这里全有,你能想到的丹药这里半屋子……

王道立马扑到那几箱金币上,一阵狂喜:

“钱啊,呵呵,发财了。”

梅八白了他一眼,满脸的瞧不起:

“土豹子,这里值钱的是兵刃和丹药,猪啊。”

江宁望着梅八一阵发呆,半晌,不解地问:

“八爷,这是在洗劫你啊,怎么你反而显得比王少都着急?”

梅八没理他,推推抱着金币箱的王道介绍道:

“你傻啊,兵刃和丹药可珍贵呢,有时钱都买不到。”

王道充满期待地询问梅八:

“兵刃和丹药能在饭店换酒肉?”

原来是个吃货,梅八想了想说:

“这个肯定不成。”

王大少爷不屑地说:

“不能换洒肉那我拿它们干嘛,占地方。”

梅八有些不理解,想了半天,然后恨恨地支招:

“我的老天啊,你可以拿去兑钱啊。”

王道思考了一会,摇一摇头表示否决:

“那多麻烦,还是现金好”

说着将所有金币金票收入空间戒中,高兴地说:

“现在的腰杆似乎硬多了,人是英雄钱是胆,真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梅八看着一旁的镖师叱责道:

“喂喂,你们别流囗水了,换装啊,一群土豹子,把你们的破刀扔了,那边窄背砍刀轻巧锋利,官府定制,这边这个是…”

看着众人对自己的收藏垂涎欲滴,梅八居然兴奋得满面红光。

王道有些不理解地问梅八:

“你被抢劫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高兴?”

梅八满不在乎地说:

“反正肯定己不属于我了,因为你的拳头太厉害,所以无所谓,宝库里的东西确实非常不错,证明八爷抢劫很有眼光。”

王道无奈地摇摇头叹服:

“你这智商真令人万分佩服,不过,大哥,能不能把似火的热情收敛些,这有点让我很难堪。”

梅八没理他,依然大呼小叫,介绍宝室里的所有,这一刻他忘了自己只是个阶下囚,也忘了这满屋子东西马上要易主了不再姓梅,仿佛像自己发了大财。

上官飞云心里都替八爷悲催,出去打个劫分文没捞到,还落了个倾家荡产。

第一百六十一章收个跟班 看着指挥大家抢劫自己的梅八王道生出满腹同情,师父出门时提到的少许几人便有梅八的名字,他的父亲鬼刀梅林是师父在这世上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

其实以鬼刀的江湖地位,仗点势便能横着走,但梅八傲气,与父亲闹翻,几年前便离开家门独自闯荡,有今天的地位实属不易。

说来梅八也可以算得上师父的世侄,而且这世侄据说脑袋还不太灵光,朋友本不多的师父再三吩咐,一旦遇上重点照顾,传点本领给他。

师命不可违,王道目不斜视地盯着梅八,突然打了个招呼:

“八爷。"

不解他为何盯着自己,梅八冷汗都吓出来了,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动了杀心?惊恐地问:

“啥、啥事?"

一见他受惊了,王道连忙笑了笑,轻言细语地说:

“如果你跟愿意俺走就不送官办了”

风云突变让梅八有些发楞,半晌,犹犹豫豫地问:

“为啥?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有什么阴谋?”

王大少爷挠了挠头, 看着梅八,想了个主意:

“俺江湖经验不足怕吃亏,你是内行,只要跟俺五年就放你自由。”

梅八怔怔地着王道,对方的确一脸真诚,幸福来得有点突然让他不敢相信:

“你这么厉害,有没有江湖经验无所谓 。”

于梅八怎么说过往也有几分交情,上官飞云也不忍送他去见官,所以立马劝道:

“八爷啊,也许跟着王少比做土匪更有前途,至少危险系数要小得多。”

梅八想了想,瞅着王道说:

“好,我跟你,但有个条件,不答应还是送官好了"

王道笑了笑,一挥手问:

“你说,俺听。"

梅八顿时气急败坏,大声地嚷嚷:

“送官,送官,老俺俺的,八爷丢不起那脸"。

上官飞云笑着拍拍王道的肩了劝道:

“俺这称呼太土,的确应该改,毕竟这里是城市,不是山里,得跟上时尚。”

王道认真想了想,点点头答应:

“这样啊,没问题,俺,本少改。”

上官飞云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后说:

“对对,以后就称本少,大气,咱们出发吧。”

王道楞了楞,不解地问:

“出什么发?”

上官飞云一指马队说:

“得送镖去汕都啊。”

王道摇摇头,一指七重山兴奋地介绍自己的计划:

“不急不急,听说这带山里还有几个大土匪 ,肯定富得流油,必须抄光他们的家底。”

听完这席话,梅八双眼放光,霸气 , 居然连土匪都敢抢, 跟着这家伙混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忙举双手赞同:

“对对,干一天吃一年是好买卖。”

江宁对王道行了个礼:

“小兄弟,多谢啦。”

王道不解地问:

“谢我什么?”

江宁似乎松了口气,笑着说:

“此次行镖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七重山九大寇,现在小兄弟可以摆平他们,那这一趟就顺风顺水平安无事了。”

王道立即邀请他们搭伙:

“不必客气,两位要不要再一块洗劫其他的土匪窝?收获对半分。”

上官飞云犹豫了下,这钱挣得是简单,但 镖行最忌于匪盗结仇,所以行礼道别:

“我们就不挡王少的生财之道了,那么,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梅八巴不得他们早点走,多一个人就得多分一份,花不来,连忙下逐客令: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恕不远送,再见。”

镖队刚刚离去,王道便让梅八带路,他要去偷土匪窝。

梅八不解地问:

“ 怎么改做贼了?以你的本事抢并不难啊,做贼又要踩点又要望风太麻烦,何必多此一举。”

王道笑嘻嘻地说:

“我不是太喜欢血腥,抢的话难免遇到抵抗,万一打死人就不太吉利了。”

梅八相信他是个善良的小伙子,因为先前就没伤害自己一干兄弟:

“那好,我倒想见识见识阁下偷的本领,走吧。”

看王道洗劫的速度,梅八简直有些怀疑人生,太快了吧? 七重山八大匪巢居然只花了区区小半天时间,神偷。

现在他看着王少的眼神充满崇拜,您真他娘的不做贼都有些对不起老天爷。

只不过想想包裹里的金银财宝,梅八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别人做个贼总得花时间熟悉一下周边环境,白天探路,晚上下手,这主不同,光天化日便开始行动,不由分说一掌劈开山门,闪电般掠入,片刻闪电般离开,然后将所有收获交给梅八保管,

怎么对土匪窝比对自己家还熟?要知道宝库的地方都很隐蔽,尤其从他进去到满载而归就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梅八有些疑惑地问:

"这究竟算偷还是算抢?那个王少,你的速度咋这么快?”

王道裂嘴一笑谦虚地告诉他:

“我师父比我快得多。"

梅八叹了囗气,举起大姆指夸赞:

“哦,这本事厉害,都不用打就偷光了,但跟抢差不了太多。”

他居然有点兴灾乐祸:

“这下八大匪巢都变成了叫化窝。”

不过他显然忘了自己也是苦主之一。

看王道只要金银珠宝,他依然有些不理解:

“你咋不拿一些兵器丹药,那可更值钱。”

王道叹气了囗气,指了指天拍了拍良心说:

“匪巢也有妇幼老人,得吃饭,万事总得留一线。”

梅八呵呵一笑提出表扬:

“你原来是一个有良心的贼。”

王道眨眨眼,自负地说:

“我本就是个好人。”

梅八边走边清点赃物,随手将一些东西往旁边一扔。

看到梅八扔东西,王少不理解地问:

“八爷,你咋把银器都丢了,值很多钱呢。”

梅八其实也舍不得扔,但太多了, 实在没办法,他白了王道一眼,气鼓鼓地说:

“不扔咋办, 你又不愿分担一点,我也心疼,但东西实在太多放不下,银的嘛只能丢了, 要不你身上也放些。”

王少连忙摇摇头拒绝:

“算了,我不拿,太俗。”

梅八一脸的看不起地问:

“俗?那你还偷得这么开心。”

对于八爷的讥讽王道显得满不在乎,马上笑得一个阳光灿烂:

“享受过程,结果不重要。”

梅八扔得差不多了,掉过头望望后面,叹了囗气:

“你说那九纹龙这些人烦不烦,都跟了咱小半天了。”

王道也转过头,仔细一瞧,那些人的确不紧不慢远远地跟着,挠挠头:

“麻烦,我去杀鸡警猴让他们知难而退。”

一闪冲了过去,片刻拍拍手回来了。

梅八打了个寒颤,摸了摸头叹道:

“狠主,你一巴掌把九纹龙拍进土中,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咱们这些人他是最厉害的。”

王道一直走,头也没回:

“有多厉害?我一根手指头也能摆平他。”

梅八 知道这是实话,自己已经领教过:

“您牛,这下估计他们不敢再跟着了。”

那边土匪在议论:

“高手,好厉害,只一掌就把九纹龙拍进了土中。”

辛苦从地里爬出的九纹龙心怀侥幸,抺抹冷汗惊魂未定地摸着胸口:

“还好他没动杀心,不然老子肯定挂了。”

一名匪首有些不解地说:

“真看不出梅八 还挺讲义气,偷偷扔了这么多东西救济咱们。”

另一悍匪也是点点头称赞道:

“患难见真情,梅八虽被这少年高手控制住了,但仍惦记山里这班老兄弟,要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丢东西那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九纹龙叹了口气,摸摸头上那个大包庆幸道:

“哎,钱虽没了,咱们至少还有自由,老八就惨了,好兄弟啊。”

有个眼尖的土匪告诉大家:

“我怎么看梅八似乎笑呵呵的,好像很开心。”

九纹龙恨不得立刻砍了他,怒斥道:

“在这么个大能边上,谁他娘的拉个苦瓜脸试试?你敢偷偷丟东西吗?”

悍匪吸了口冷气,立即服软:

“那我可不敢,梅八够爷们,有种。”

九纹龙大刀一举,凶狠地警告所有人:

“谁要敢欺负梅八那些无主的手下,老子一刀劈了他。”

土匪其实也很讲义气,纷纷表示会关照梅八的兄弟们。

他们朝远处拚命挥手,小心翼翼地喊道。

“一路小心,保重,八爷!”

第一百六十二章财不露白 汕都人囗过亿,商铺林立,繁华热闹,王道记得龙云十八峰周边村镇都比较贫瘠,大多数家庭有间茅草房就很不错了,县衙也不过是一个土砖大院,而汕都最低的建筑居然也有二层楼,这使他唏嘘不己。

尤其让王少感到新奇的是几座青色楼房门口站着好多漂亮的小妹妹,热情地朝路过的人们招手,心里不禁感叹,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这服务态度没说的。

王少走路昂首挺胸,反之大胆悍匪梅八小心翼翼,没办法不提心吊胆,洗劫九大土匪金库得到的钱财太过庞大,现在的八爷可是身怀富可敌国的巨款,随便飞出一张银票都金币上千,背后这包奇珍异宝估计能值不少钱。

王道一直觉得梅八有些大惊小怪过于提心吊胆,只要不说谁会知道你老人家腰藏万贯,但不管他怎么劝说,梅八每走一步仍显得十分的谨小慎微。

王道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你何必东张西望,能不能稍微走快点?又没人知道你有钱。”

梅八忙嘘了一下,四周看了看:

“小声点,财不露白懂不懂,当心招来劫匪。”

王道简直要发狂了,没好气地损了他一句:

“你自己曾经就是令人胆怯的悍匪头领,居然会怕抢劫?”

梅八摇了摇头认真地说:

“不拍贼偷就怕贼惦记。”

王道白了他一眼,双手一背往前走:

“随便你,别把自己吓死了就行。”

瞧瞧王道悠闲的样子,再抹抹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越想越不对,梅八隐隐若若觉得自己上当了,忙紧赶几步,用胳膊推了推他,小声问道:

“你是故意的?”

王少没听明白,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反问:

“又怎么了?"

梅八看看四周,然后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这么贪财却将所有家当交给我保管,绝对不安好心。”

王大少爷一脸正气,拍拍梅八的肩膀,严肃地告诉他:

“主要是相信你,况且咱两是朋友,而我也不是个贪婪的人。”

梅八一脸的不相信,想了半天,忽然说: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逃,一旦我跑,你必然立马吆喝。"

王道楞住了,不解地问:

“你干嘛要逃?我又为什么要吆喝?”

梅八盯着王道,觉得自己判断非常正确,这家伙肯定居心叵测,找到了理想,当然得责怪:

"你一喊,那不全天下都会知道我身怀巨款,跟着就是一批批刀客千里追杀万里围剿。”

王道像看个傻瓜一样看着梅八,半晌后叹了口气说:

“别这么猜啊八爷,钱在你那你跑了,本少身无分文,那才叫个惨。”

“这个…?”

梅八一想,也是啊,昨晚吃饭故意只点了几个小菜考验他,这家伙是个肉食动物,无荤不欢,但却连半句闲话都沒有说。

只是王大少爷吃完饭后深情地遥望天边说了一句话:

“不知师父是不是已经减肥成功?真想回家看看那一片蔬菜园。”

这可吓坏了八爷。敢情一点素菜勾起了他浓郁的思乡之情,不行,必须制止这种苗头,万一这小子发神经把咱带到那穷山沟里呆上个十年八年的就不妙了,他那师父可是一掌能拍死千斤兽的狠主啊,万一哪天心情又不好了,拿八爷试试掌,咱的抗击打能力那是肯定不如千斤兽。

王大少爷这时摸摸肚子说:

“此一时彼一时,八爷,这都晌午了,天又热,你看是不是先吃点东西。”

梅八也有点饿了,点点头答应:

“行,吃饭去。"

王道有些讨好地说:

“那个八爷,今天可否…呵呵,你懂的。”

八爷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留个后背及一句话:

“我找个好点的酒家,你点菜,随便吃,不差钱。”

大城市就是不同凡响,酒家的装修非常富丽堂煌。

不认衣衫只认人是一个优秀侍者的起码素质,一个少年店小二满脸笑容迎了上来,弯腰行了个礼:

“二位爷,那边还有一张桌子,请跟小的来,刚拖的地,路有些滑,当心別摔着。”

这服务水平够标准,够专业,梅八决定必须得打赏,因为他听见旁边的伙计们在小声议论:

“叫化子一样的人他也接,一看这两个家伙就是乡巴佬”

另一个伙计也附合道:

“按我的性格让他们自己找位置得了,吃完还不知道有没有钱付财?”

一路风尘仆仆,许久没换衣裳了,的确显得狼狈,听见伙计们的不屑,再看看被树枝挂了一个洞的长衫,王道自己都不禁笑了。

二人跟着伙计来到一张空桌,豪华啊,白银桌面,大气。

坐定,少年小二笑着介绍菜品:

“二位爷想吃点什么?这是菜谱,名厨掌勺味道一流,还有本店最新推出的炖兽脑一绝,鲜美大补,值得品尝。”

梅八坐定,拿出了大财主的派头,立刻拍板:

“不用点了,你认为好的那就行,另外先上一百斤好酒弄些卤味我跟兄弟喝上几杯。”

伙计抹好桌面,奉上茶,开心地说:

“好的,那小子就去叫菜,有差错,请爷大量。”

梅八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扔给伙计一个荷包安慰道:

“嗯,大胆干吧,这给你作小费。”

然后将一个钱袋塞在少年手上,触景生情,八爷走背运时也干过一段时间伙计,尝尽其中的艰辛,真正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稍有差池,顾客骂完老板训,做得多吃得却不好,最令人伤心的是客人剩下的菜,有些真没动,主管宁愿倒掉喂猪,也不给伙计们改善下伙食,那段经历成了八爷心中永远的痛。

看看袋中,少说有一千金币,小费?以往有豪客出手大方,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一金,他在酒店做小二,累死累活,月俸不过十金币,这么多钱别说拥有,就连梦中也没出现过,所以认为肯定是拿错了,忙将钱袋还给梅八:

“这,这,爷,太多了,小的不敢收。”

梅八表现得真像个发了横财的土豪,又把钱袋往他一扔,豪爽地说:

“拿着拿着,千把金币而已,知道龙岗楼不?”

那小二接着钱袋,本能回答:

“知道,是家有名的超级大酒店。”

梅八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气呼呼地叱骂道:

“超级,我呸,爷上月在它那消费上万金币,妈的,难吃,路边小店的菜都比它好。”

见小费是真的给自己,小二兴奋直哆嗦,连连作揖:

“那多,多谢了,大爷和小爷稍等。”

刚刚说风谅话的伙计们肠子都悔青了,一千金币可以开个小店当老板了,

他们真是自断财路,所有人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梅八动了坏脑筋,大声对那伙计介绍道:

“别乱叫,什么小爷,我家少主是黄金海岸山庄唯一继承人,身价千万亿。”

他自作聪明,这一说得有多少毛贼大盗盯着王道,一旦发生混乱,逃的机会就来了。

王道岂不了解梅八的用心,他微笑着说:

“八啊,把我放在你包裹里的奇珍异宝掏一二件给伙计开开眼吧,小二可站稳了”。

跟着故意四周望望:

“随便一件家伙至少几百万金,宝贝多啊,记住,千万别跟人说。”

梅八顿时脸色惨白,冷汗淋淋,这一刻顿时觉得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索定了自己,往日梅八爷胆大吞雷,沒怕过谁,但那是无钱冇亊,现在不同啊,身价不菲,腰藏巨款,大富翁啊。

踫巧,十个有钱人九个半都怕死,八爷属于其中之一,他惊恐地嚷嚷:

“财不露白,财不露白,王少,你懂不懂?”

梅八马上将包裹从椅子上拿起紧紧搂在怀中,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派,他深知江湖上愿为钱拚命的人太多了。

马上,一个拎着砍刀的独眼大汉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小子,让爷看看你的包裹。”

第一百六十三章千里之剑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梅八惊吓到了似的小声开问,随后责备王道:

“说了吧,财不能露白,这还没露人家就杀上门了。”

王道拍了拍脑门,非常认真地 承认了错误:

“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亊,对不起。”

他心中暗暗好笑,独眼龙不过超凡五品 ,梅八只需一巴掌都能拍死这小子,毕竟修为境界高出对手二个级别,要搁平时肯定早动手了,现在之所以畏首畏尾无非是腰包太丰满了怕节外生枝,唉,钱多真的能磨人胆?

独眼大汉把刀对准王道,凶巴巴地吼道:

“你个小白脸少废话,当心老子一刀劈了你。”

梅八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立即煽风点火:

“啊,啊,王少,这位一只眼大爷要砍死你,妈的,干他。”

他心里那个乐啊,惹谁不好居然惹这个煞神,真正的不知死字怎么写,人家只要吹口气也够你卧床养半个月伤,现在最好的情况是一只眼有同伙,所有人一拥而上缠住王道,自己趁机溜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享受大富豪的惬意日子。

没想到王大少年居然起身走到另一张桌边,毕恭毕敬地对一只眼说:

“这位半只眼大侠,不干我事,这人并不熟,没位置拼个桌而己 ,您想干什么,随便,俺支持您老人家发财。”

梅八翻了下白眼,不屑地叱责:

“切,为了躲灾连俺俺这种土话都搬出来了,不讲义气,我看不起你。”

王道嘻嘻一笑,又坏坏地说:

“义气多少钱一斤?俗话不是说插朋友两肋一刀吗,干脆你把东西给这位半只眼大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给他吧。”

梅八下意识将包裹抱得更紧,不达他还是想挑起战火引起混乱创造逃跑的机会:

“别乱说,明明是一只整眼,你凭啥给人弄没了半只,人家会生气的。”

见他俩居然旁若无人地聊起天来,而且句句不离自己的缺陷,一只眼气急败地说:

“妈的,当爷是空气?”。

当头一刀往梅八头上砍去,快似闪电,追求一击必杀。

但梅八是谁?他爹是全天下玩刀人的祖宗,老子英雄儿好汉,他的刀法连王大少都觉得还行,一个超五品的小人物跟八爷动刀,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梅八望都没望他,随手一刀挥出:

“滚你娘的蛋。”

一声惨叫,独眼龙身体凌空飞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好奇者上前一看,唉,汕都长街只怕又要多出个算命先生了,满屋全是下巴一地,这也太神了,独眼龙在这也算个狠人,半招完败,太恐怖了,众人望向八爷的眼神充满敬畏,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一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安分地坐下。

梅八没杀一只眼因为王道总跟他灌输一个道理, 只有阎王才能断阴阳,其他任何人没权决定生死,无时不刻叮嘱不到万般无奈别剥夺他人生命。

这次虽没要命,但弄瞎对方似乎有点残忍,只不过在场的没有谁会认为梅八做错了,都看得出独眼龙那一刀摆明是要杀了对手,能留下一命已经算非常走运了,好死不好赖活着,看不见雪月总还能听听风花。

梅八神经比较大条,此刻他的注意力早转移到别的地方,因为菜总算上桌啦,好香,这几天光吃饼了,欠油水啊,而且必须快,因为对面坐着个大吃货,那小子一盆扣肉三口吃尽都是在装斯文,平时除了汤外所有一切瞬间风扫残云寸草不留。

只不过 现在八爷下手还是太慢啦,空盘行动结束,因为他才刚刚拿起筷子,傻眼了,二十个亮堂堂的盘子,油都没剩一滴,梅八一下就想到大山中那大胃王。

真是有其师便有其徒,幸亏身上钱多吃不垮,不然肯定会破产八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招手叫过伙计:

“唉,照旧再来一桌”

王道忙点头,高兴地附和:

“好,好,本少刚只吃个半饱。”

八爷险些被水呛了,惊诧地说:

“二十个菜全部都是整鸡整鸭扣肉全鱼,居然还只吃了个半饱,你是上天派来收

饮食的还是饿死鬼投胎?要不肯定是大胖子伯伯附体了。”

伙计却没去厨房加菜,假装擦桌子,小声地提醒:

“爷,一只眼是城北圣王的 侄子,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圣王?那可是修界神一般的存在,梅八冷汗都吓出来了,得逃,立即拿出张金票:

“谢了,烦小哥去找你们掌柜付下饭钱。”

伙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没看金票,摇摇头说:

“不用了,我会替爷结账的,快走”

王少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还想再吃一桌,但梅八害怕极了,圣王在这万里之中那可是无敌的存在,连忙拉着他起身走。

离开酒店,二人刚到街头。

‘嘶’虚空破裂 ,云端出现一把巨剑不由分说当头砍下,天暗了下来,圣

王强大的气场 威压让梅八动弹不得,郁闷啊,不会吧?才过几天好日子,这就完了?咱刚一口饭都没吃,岂不成个饿死鬼,真搞笑,巨富成了饿死鬼,找谁说理去。

王道拍了拍手,讥讽地冷笑道:

“一支千万里打来的化外虚剑,也敢嚣张。”

他眯着眼看越来越近的巨剑,轻挥猿臂,一拳迎上。

“破”。

嘭,一声巨响,天空中那柄巨剑四分五裂,消失得了无踪影,天空复明,王道揉了揉手腕,有点惊讶有点佩服:

“圣王就是圣王,一道虚剑也有这般厉害。”

威压一消,冷汗淋淋的梅八才回过神来了,惊魂未定地问:

“这就完了?”

王道轻描淡写地打趣道:

“不完还留它喝杯酒啊。”

这么拽?八爷一脸崇拜地看着王少,心想﹕不错,好日子还在继续:

“好险好险,差点儿背过了气,幸亏王少威武。”

王道看着梅八认真地告诉他:

“其实你也可以。”

梅八头都摇断,满脸不信:

“莫调戏你八爷,那是圣王,一根手指都能秒杀我。”

王道看着梅八的样子,叹了口气,认真地说:

“不错,你可以,一支虛剑而已,以你的刀法,虚剑刚现就一刀劈出,便破了。”

见梅八将信将疑,又加重了语气:

“即使他来的是化外分身,只要快,你也能杀之。”

梅八忙追问:

“如果慢了呢?”

王道笑了笑,自嘲道:

“一旦虚影清晰,威压一逼,那你就完了,毕竟差阶太多,他到底是顶级修者,如果是本人亲驾,呵呵,我俩不变肉泥才怪。”

梅八一听,急了,忙准备跑路:

“哦, 咱们现在赶快出城,找个山洞躲一阵子,圣王真身驾到那就麻烦了。”

王道看看天,又看看梅八,没好气地说:

“城北城数千万里,一个圣王吃饱了撑的,跑来找二个超凡镜的小辈打架。”

梅八一听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对啊,以大欺小会影响他的江湖名声。”

王道挠挠头,面色凝重地告诉他:

“不过毕竟伤了他侄子,一旦巧遇,圣王也会一掌拍下,所以咱们还是得小心点。”

梅八心一下又吊了起来:

“也对啊,得绕着他走才安全。”

跟着一楞,不敢置信地问:

“你刚才说什么?王少,你才超凡镜?别开玩笑了。”

王道点点头,马上放开神念让梅八验证:

“真的,不信你扫。”

梅八静心一扫,什么?真是超凡镜,堪堪五阶,一下呆滞,又一扫,没错,五阶。

这不合理,一个小小的超凡五阶小子半招搞定自己这老牌七阶,刚又击溃圣王威压,虽只是一支虚剑,但按理也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抗衡的,他不知道 王道身怀神血能掩盖境界,一般人探不出深浅,没保命的本钱司马龙飞哪敢放其下山。

第一百六十四震关刀 梅八有点怀疑人生,万分失落地说:

“我不信,这不现实。”

王道双手背着,摇头叹息:

“许多猛虎也不信,所以它们都死了。”

梅八木了,呆呆地看着王道问:

“扮猪吃老虎,你是那猪?”

王大少爷潇洒地笑了笑,调侃道:

“无所谓,有虎肉吃相信八爷也愿做回猪,对吗,八爷。”

“那当然。”梅八随声应道,马上回过神来:

“呸,八爷只吃猪肉不当猪,还是你当。”

这时,天空发出一声雷吼。

“谁敢如此大胆,找死吗?”

王道瞄了瞄半空,摇摇头:

“切,虚张声势,八爷出刀。”

梅八脑子一片空白,听王道这一吆喝啥都没来得及想,一刀劈出,声音立断。

“真的行。”

片刻后,梅八忧心忡忡地问:

“但王少,他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王道满不在乎地说:

“来就来,一个化外虚影而已,八爷,你万一怕就逃吧。”

梅八这人受不了激,闻言立即使劲朝空气劈了一刀:

“我会怕,让他再来来看,切!”

王道呵呵一笑,立即鼓励表扬加条件:

“行啊,一刀败圣王,八爷威风,要不先去吃饭?"

‘咕咕’梅八一吞口水,一个吃字勾得肚皮发起抗议,他刚才可是粒米未沾:

“走走走,吃饭去,八爷今天饿坏了呢。”

王道毕竟根基不足,击散化外虚剑消耗了很多内力得补充一下,伸个懒腰准备起步:

“行,还去那家吧,菜味不错。”

梅八想了想,摇摇头否决:

“不了,换一家 。"

王道戏弄地看着梅八问:

“八爷有点怕一只眼还会有帮手?”

梅八倒也不生气,解释道:

“呸,屁话,八爷怕过谁,只是那家店没住宿,咱们已多日没洗澡,该换身新衣啦。”

王道低头打量了一下全身,的确有些太脏太破,是该旧貌换新颜了:

“八爷高明,那走起?”

梅八迈出官步:

“走起。"

找了家酒店狂吃海喝之后再开了间房美美洗个澡,多日的疲劳一扫而空,梅八换上了专门请伙计买来的华丽锦衣,对王道眨眨眼:

“去放松一下怎么样?”

王道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

“我有些困想休息片刻,八爷请便,注意卫生。”

酒色财气,这色在梅八心中絕对排第一位,进城时看着青楼前向他热情招手的漂亮小妹妹们心里波涛荡漾,但当时肚子实在太饿兴趣不高,现在酒足饭饱得去风花雪月一番,整整衣冠精神抖擞地推门而出。

出去一趟 ,梅八打听到清风阁一年一次的大拍买就要举行,便非要拉着王道一起去凑凑热闹,王大少爷本不太愿意,但八爷却是兴趣很高,使劲拍拍腰包:

“ 钱用来干什么?,兄弟,用来花的,去吧,如果有好玩意用金币砸,没有就当打发打发时间。”

王道被缠得没办法,只好陪他一块去,俩人中午吃得有点饱,所以没租马车,慢慢步行,消化消化。

正走着街对面跑来一人,双手一张,热情似火地大叫:

“梅八爷,我麻子吴,吴麻子啊。”

梅八仔细一瞧,是很久 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立即张开双臂:

“原来是老吴啊,呵呵,好久不见。”

两个男子汉的友情熊抱即将发生。

“封”,一声淡喝,熊抱中止,老吴被定在原地。

梅八莫名其妙地看着王道,您本亊好也没必要随时显摆啊:

“我说王少,别介啊,解开解开,他是我原来的一个好朋友。”

王道摇一摇头冷冷地说:

“拥抱,有时你迎来的不是友善,而是死神。”

他掀开吴麻子的衣裳,里面一排绿色的毒钉显现出来。

梅八这下明白了,气得暴跳如雷,一巴掌抽过去,怒斥道:

“娘的吴麻子,一场朋友你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

那家伙阴森森地一笑,显得有持无恐:

“谁叫你砍瞎了城北城圣王的侄子,要杀你的人多着呢,识相的话就别乱动手,我是城主府的人。”

王道拍了拍吴麻子的肩膀,将他穿在里面的毒甲解下收好,然后笑着说:

“没人要动你,八爷,咱们走。”

走了一段,有点忿忿不平的梅八忍不住问道:

“就这样放过这小子?他刚才可是想要八爷我的命呢。”

王大少爷突然露出残忍的笑:

“呵呵,很快他就会求人杀了他, 封印除了师父和我外无人能解,圣王也不行。”

看看王道的样子,梅八有些不寒而粟,还好是友非敌,他可吃过封窍术的苦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怎么说也曾朋友一场,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就先饶他一命吧。但你怎么知道这王八蛋要害我?"

王道笑了笑,打了个马虎眼::

“说猜的你信不信。”

梅八拚命摇头,非常认真地确定:

“你不是那种靠猜的人。”

王道摸了摸鼻子告诉梅八:

“我闻到的,这玩意对金币和剧毒非常敏感。”

梅八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能毫不费力找到匪巢的金库,盯着他的鼻子半晌,吸了口冷气:

“居然能嗅到这些?你是什么怪物?狗变的?”

王道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

“我的本亊多着呢,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梅八回头看看一动不动的吴麻子,拍拍王道动情地说:

“兄弟,多谢你救了八爷一命,先欠着。”

不知不觉己来到清风阁,梅八是个木脑壳,一进入大厅,忙去订包厢,搞得不亦乐呼,刚刚险些丢掉性命的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清风阁今天的拍卖师似乎是个干脆的人,不哗众娶宠,只把东西往桌面上一摆,然后一言不发耐心地等大家安静下来。

待大厅基本坐满,喧哗的声音渐渐消失,拍卖师敲了一下锤子,掀开红绸,第一件拍品是把兵刃,寒气逼人。

“各位,这把叫震关刀,是当代名匠太耗尽半生精心打造,真正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您再看这造型,显得十分的霸气。”

梅八眼睛一亮,这得拍下来,老头他缺把好刀啊,尽管性格上和父亲不太合得来,但血浓于水,心里总有浓浓的牵挂。

王少看着一脸兴奋的梅八问道:

“看来你对震关刀很有兴趣。”

梅八点点头,盯着那把刀,吞了吞口水:

“老头的家伙在剿灭十八盗窝时毁了,寻常的他又看不上,真是叫化子嫌饭馊。”

王道笑着调侃:

“你爹不用兵器也无人敢惹。”

的确,鬼刀梅林至今在江湖上未有一败。

不提还好,一提梅八火气冲天:

“这个我知道,但老头好个热闹好个面,有邀必去。出席聚会刀不离手。”

王道喝了口茶,严肃地说:

“刀客本就应这样。”

梅八想起来就恼火,气呼呼地嚷叫:

“他只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刀王喜欢炫耀,兵器被毁后就鲜有出门了,唉,虚荣心太重。”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笑着说:

“别人这么损鬼刀前辈,估计早己尸骨无存了,你是独一号。”

梅八哼了一声:

“他就一个儿子,死了会绝后。”

主持人声控全场:

“闲话不表,震关刀,五万,开拍。”

台下立刻有人出价。

“我出价十万金币。"

梅八懒得啰嗦,一下推高十倍:

“这刀我要了,一百万金币。”

一百万已经是很高的价了,但却有人加了一金币:

“一百万零一枚。”

梅八一楞,探出头看看,原来是城北城分支圣王的人,明显要故意抬杠,娘的,梅八骂了一声,再次推高十倍,他是个干脆的人,懒得一点点加:

“一千万,我志在必得,还有没有人叫价。”

那边的人不紧不慢地跟:

“一千万另一个金币。”

梅八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使劲一拍桌子怒斥道:

“跟我作对,找不自在吗,一……”

北城分支的人笑眯眯地说:

“一亿嘛?好大的手笔啊。”

他们吃定梅八用刀,肯定会要。

梅八气得破口大骂:

“一亿个屁,我要说的是一群蠢货,几十百把万金币的东西被你们炒至上千万,钱多烧得慌啊?”

想了想,好奇地问:

“似乎你们北城是用剑。买把这么贵的刀干什么用?杀猪宰羊吗?那多浪费。”

“什、什、什么?你不要了。”北城那些人有些慌了,上千万金币买把刀,

这回去真是交不了差,估计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八爷,震关刀啊。”

梅八气轰轰地说: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样?”

北城的人不解地问:

“你不是用刀么?"

梅八喝了口茶,也不解地问:

“兵器吗趁手就行,难道非要用这一把?”

北城的人忙解释:

“好刀啊,全天下只此一把。”

梅八白了对方一眼:

“一把就一把,关我什么事?”

北城的人忙说:

“你是用刀的,应该你买啊。”

梅八拍拍额头,仿佛有些心动:

“对啊,我用刀,好像是应该归我买。”

北城的人大喜过望:

“是啊是啊,赶快出价。”

梅八站起,又坐下:

“我看你们叫价那么起劲,一定很中意这把刀,唉,君子得成人之美啊。”

北城的人有些慌了:

“哪有,我们叫着玩呢。”

梅八长吸一口冷气,万分诧异地说:

“上千万金币,一个大家族一年的收入啊,您却拿来叫着玩,忒有钱啦。”

“这,这…”北城分支的人看到梅八准备放弃,脸都吓白了,他们真只是为了恶心一下对方,没去考虑价钱。

第一百六十五章故人 梅八此时又看了看刀,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这把刀在很多人手中只是块废铁,在我老爹手中才叫神兵。"

有希望,北城分支的人员眼巴巴地看着梅八催促道:

“是是,对对,那麻烦您叫价啊。”

梅八痛苦地摇了摇头,开始分析利弊:

“的确是把利器,但问题价格太高了,兵器是用来御敌防身的,这么金贵的刀哪舍得拿去打架,磕坏一点都心痛,难不成买回去像祖宗一样供起来?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看到梅八铁心放弃,北城分支的人慌了,一千万对于来自于边远地区的门派而言是笔巨资,连掌门也无权随意调用,说实话他们所有人身上全部财产加起来不过百八十万而已,别说买刀,只够赔付清风阁的违约金,那以后喝西北风还得老天刮。

北城分支站出来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头,冲梅八一拱手:

“八爷,好久不见。”

梅八看见这个老头先是楞了一下,跟着激动得跳了起来,大声招呼道:

“云贵叔,我的天,终于找到您老人家了。”

梅八刚出道时有次遭人围杀,这老头路过出手救了他一命,并一直守护到伤势全愈才走,俗话说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自然到死难忘,这些年梅八也认真地找过他,因为云贵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具体地址,所以杳无音信。

老头摸摸胡子笑呵呵地调了句侃:

“是啊,多年未走动了,这次是后辈们非拖老头出来见见世面,真见到了,一把刀上千万,呵呵。”

梅八对着城北分支的人认真行一大礼,真诚地表示致意:

“拖得好,拖得好,谁拖的梅八叩谢了。”

老头看着梅八,笑着说:

“八爷啊,小老有个不情之请。”

梅八忙挺直胸膊,看着对方恭敬地问:

“您说,还有您依然叫我八子吧,咱哪敢在您面前称爷。”

老头像跟老朋友打商量似地告诉梅八:

“刚叫价的是小老内侄,年少不懂事贪个口舌之快,一千万,半条命,唉,八爷得拉一把啊。”

梅八这才明白云贵叔显身的原因,连忙点点头答应:

“加价可以,不过小子有个条件。”

云贵叔认真地看着梅八,笑着问:

“你说说看。”

梅八也认真地看着老者,诚挚的发出邀请:

“我拍,但云贵叔至少得陪小子大喝七天。”

云贵松了一口气,内侄是家族唯一男丁,未来的希望,在自己手上出事回去不好交待,喝酒吗,正对胃口:

“呵呵,这么说当初的穷小子发财了?行啊,贵叔答应啦。”

梅八回头看了眼王道,如果不是这少爷,大恩还不知何时能报,八爷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此刻真正将王道当成朋友加兄弟了,随后向台上报出了价钱:

“一千万另两金币,刀就送给云贵叔的內侄啦,初次见面怎么也得送点小礼啊。”

什么叫土豪?这就是,一千万只是小礼?城北分支的所有人下巴都惊掉了。老头笑眯眯地看着,心中叹道﹕当时救梅八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想得到什么回报,这小子不错,有义,没白救,而且他知道内侄弃剑从刀,还练得不错,得到一把宝刃心中估计乐开了花。

拍卖继续,主持人看着面前黑垃八几的一块石头,苦笑着介绍:

“本阁老阁主在收进这个他人生的最后一个物件后不久便驾鹤仙游,所以至今没人知道黑石是个什么东西有何作用?不满各位,清风阁最资深的品鉴师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个啥,只不过老板为缅怀父亲便指定每拍必上,起拍价一千金币。”

王道扫了眼黑石,心里一喜,好东西,小声吩咐梅八:

“不惜代价,一定要拍下它。”

梅八虽有些犹豫,但相信王道的眼光,所以再次将价推高十倍:

“我来抛砖引玉,就一万金币吧。”

几个准备买回去研究研究的人想起北城分支的惨痛教训,谁还敢跟,这家伙整个一坑人的狠主啊,况且高价花在一块连清风阁都不知有何用处的石头上似乎有些得不偿失,所以全都决定不跟这个暴发户竞争。

拍卖师松了口气,总算将这个显得不太吉利的烫手山芋给弄出去了,连忙一锤定音:

“怪石一万金币,成交。”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玉瓶,自己都吞了吞囗水:

“首先恭喜那位大老板梅开二度。接下来诸位贵宾坐隐了,江湖神物起死水,无底价拍卖。”

梅八打劫神仙水失败,本以为今生跟此物再无缘,不料突然又出现在眼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气贯全场狂吼道:

“我……”

王道压低声音进行制止:

“八爷,千万不要拍。”

梅八疑惑地看看王道,但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原因才会制止自己,只得万般不舍地坐下,嘴角流出哈拉子,讪讪地说:

“我,我再考虑考虑。”

“切。”全场一片嘘声,见识了梅八刚才的奋猛二拍,知道这是个相当有钱的主,人们正满怀期待地听个天价,谁知忒了。

云贵叔也嘻嘻一乐,打趣道:

“八啊,你需要考虑,这么大嗓门吼出一个我字干嘛?”

梅八现在啥都听不见,他只关心为什么不要拍:

“那个王少,起死水呢,好东西。”

他感到无比郁闷,先前舍得花万金买了一块黑不溜秋连拍卖师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石头,现在却莫名其妙对救命神物起死水不屑一顾,咱又不差钱,王大少爷有毛病。一定有毛病,而且病得不轻,估计是大病,甚至可能是神经病。

“??????????”,梅八一脸问号杀了过去。

王道摇一摇头,知道不解释清楚梅八头脑一热说不定又报出个天价:

“不错,起死水能起死,但治标不治本,活过来的人终身不能下床,它最大的缺点是会软化骨头。”

梅八一下子崩溃了,狠狠拍了下桌子,气恼地说:

“那有个鬼用。起死不回生,妈的,什么狗屁神仙水,欺世盗名。”

江湖铁汉仗剑驰骋快意恩仇,如果落个终身床铺,那还不如一死了之比较痛快,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是普通人的想法。

王道看看十分沮丧的梅八,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至于你刚买下的那块石头,咱们这次是捡到巨宝了。”

听说黑不溜秋的破石头是巨宝,梅八来了精神,起死水被抛到九宵云外:

“什么?你认识这玩意儿?”

王道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开心地告诉梅八:

“当然,好东西啊,深海寒精,无价宝,你不是要送你老爹一把刀吗?”

石头是梅八花万金拍的,心里一直在恼火,这一听闻捡了个巨宝正满心欢喜,一提刀不免有些沮丧,刚刚头脑发热送人了,不免有些后悔地说:

“是啊,但震关刀我送给云贵叔内侄了。”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小声夸奖了他:

“你做得很对,人情必须得还,那把刀虽不错,但算不上绝品。”

梅八脑子不太灵光,没听出王道的弦外之音,叹了口气郁闷地说:

“唉,我觉得还不错,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帮老头弄一把。”

王道喝了口茶,笑着给出许诺:

“放心,我会用深海寒精打造出盖世神兵,在震关刀面前,咱铸成的宝贝就是它祖宗。”

这兄弟还会铸刀?梅八仿佛看见老爹灿烂辉煌的笑脸,忙问:

“真的?你能用这破石头打出好刀来?”

王道眯着眼看着梅八,有些郁闷地说:

“你不相信我有那种本事让我很是伤心。”

梅八一想,王道似乎是挺厉害的,立即喜滋滋地展望未来:

“我相信你能铸造好刀,真弄出来,我家老头又可以招摇过市啦。”

王道接下来的话让梅八很无语:

“只不过全天下很少有人能溶化得了这深海寒精。”

刚还兴奋无比的梅八满腔热情顿时被一盆冰水浇灭,气呼呼地责备道:

“那你吊个啥,害得八爷白高兴一场。”

其实王道是故意逗他的,跟着立即告诉他:

“别人不行啊,本少行啊。”

一惊一乍下,梅八对拍卖失去了兴趣:

“不拍了,吃饭去。”

第十百六十六章贵有贵的道理 与城北城圣王虽然有些纠葛,不过分支云贵叔对自己那是大恩,这个梅八分得很清,男子汉大丈夫恩是恩怨是怨,得清楚。

不过八爷来汕都的日子也不长,究竟哪家的菜肴味道更加好还不是太清楚,既然要请客当然得风光隆重,反正现在不差钱。

和王道商量了小半天,觉得先前去过的天涯酒店还不错,至少装潢够豪华上档次,菜肴味道先不说,关键品种非常丰富,决定就那定个包厢好好招待大家。

别看北城分支名义上是城北圣王的下属势力,但于主支立足繁华都市不能相比,它地处荒漠,较为贫瘠,人们主要经济来源靠畜牧农垦,由于交通不便日子过得比较清苦,在漠北也只有帮派的人才能混个温饱。

这次来汕都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城乡区别,物价高啊,一行人吃个早餐就花了够在漠北办桌席的钱,住几天客栈都能回去砌个小院了,穷人有穷人的活法,为节省开支就租了个普通的民宅,砌了炉灶,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动手。

没办法,给他们的经费太少了,至于到拍卖场纯粹只是凑热闹,不料头脑一热于梅八杠上了,险些闯下大祸,幸亏云贵叔解了围,不过说实话现在大家依然心有余悸后怕不己。

贫穷限制了想象,托师伯的福今天能进入金碧辉煌的豪华酒店,在走向包厢的途中大家遇见一桌桌菜肴眼珠都快瞪掉了,在荒漠所有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锅煮,而中原饮食讲究色香味俱全,经过大厅看到菜式闻着香气已经让所有人垂涎欲滴了。

梅八刚一坐下便大手一挥,让伙计将菜单递给大家:

“想吃什么随便点,一定不要帮我省钱。”

大都市大酒店讲究明明白白消费,每道菜都有明码标价,虽然是梅八请客,但城北分支的人毕竟来自贫瘠的荒漠,他们一下就被菜单上的标价惊呆了。

漠北汉子直爽,立马对价钱表示有些不可理解:

“娘的,一份蘑菇炖鸡要一百个金币,店家,你咋不去抢啊。”

旁边伺候着的伙计也很有趣,不慌不忙地回答:

“各位老板,抢是要坐牢的,而蘑菇炖鸡收多贵都不会吃官司。”

梅八心里好笑,我请客,又不要你们掏腰包,担个什么心?放开肚皮吃就是,但知道城乡之间总会有一些差异,因为消费水平有区别,不过又不能明说,那样会扫了他们的面子,毕竟是自己的客人,所以也附和了一句:

“的确有些太贵,好像我前几天在别的饭店一百金币吃了三只鸡呢,伙计,拿手菜先上一桌。”

他明白不能说想吃多少只都行的话,这时显阔可能会让他们难堪。

分支的一个大胡子惊讶地看着梅八,十分好心地告诉他:

“才三只?你上当了,二个金币在俺村就能买一群鸡,而且是一大群。”

高级酒店服务就是快,不一会桌上摆满了佳肴。

云贵叔是走南闯北的人,当然知道物价因地而异,而家族的后生仔们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大都市对啥都感到惊讶新奇很正常,不过在这么豪华的大酒店吃个饭叽里咕噜讨论价格实在让人丢面子,必须开导开导。

所以在喝完一碗鸡汤点头称赞,然后对大伙说:

“不错,好喝,你们啊,人家开门做买卖当然得有赚头才行,店租人工不要钱啊?一只鸡,要杀要剖要拨毛,关键还要有好厨艺,百个金币,贵是贵了点……”

没等他说完,一个弟子插嘴了:

“您看您看,您都说贵吧,师伯,的确不便宜。”

云贵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汤后告诉他:

“但值,的确值这个价。”

那弟子有些没弄明白,忙问:

“这,师伯您不是刚说贵吗?"

云贵叹了口气,看看所有弟子,开始上课:

“好比震关刀,在我们手中不过只是块废铁,在真正刀客他们的手中才称得上利器,咱们村里鸡虽多,但有谁家能熬出这个味吗?让你长点见识吧,这汤为什么鲜?因为蘑菇,这种深山茵十分稀少,五年才能长成形,所以贵有贵的道理。”

那弟子很不服气喃喃地小声嘀咕:

“贵还有道理?我看是不讲理。”

云贵摇了摇头叹道:

“小子,店家是哭着求着请你进来的吗?生意嘛,明码标价取舍随客。”

梅八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立即转移话题,大声吆喝:

“老叔喜欢,那敢情好,伙计,再弄一大盆炖鸡,记住,要用肥的那种黑鸡婆啊。”

云贵的确非常喜欢喝这鸡汤,这种蘑菇他还是年轻时游历中原时尝过一次,又鲜又嫩至今不能忘怀:

“呵呵,好好,伙计,肉无所谓,叫厨师稍微多弄点原汤就行。”

矫情就不算是江湖人物,老头知道自己吃得越多,梅八就会越高兴,很多年前只是随手救了他一命,本没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梅八很在意。

王少孤零零独占一桌在吃一碗清汤面,但并不在乎,边吃边笑呵呵地看着这边。

他知道梅八是个把情义记的很重的人,救命之恩难以回报是他最大的心结,虽然一顿豪宴不代表什么,但总归能从心里稍微感到舒服一点,物超所值,这还是从自己绑架梅八后第一次看见他真正开心。

云贵看了看他,有些纳闷地对梅八说:

“小子啊,你咋能把你朋友支一边独坐,叫过来一起吃吧。”

梅八马上举双手反对:

“那可不行,如果他一过来,吃东西咱们谁也抢不过他,你们是不知道厉害,不管多大一桌菜一眨眼绝对只会剩下汤,那还是因为这家伙不爱喝汤。”

云贵大笑道:

“呵呵,快枪手加大胃王,不过汤也好喝啊。”

梅八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哈哈哈,这您有所不知,他在自己家里永远只有喝汤的份,因为他师父更快。”

云贵喝了口酒,笑着问:

“那的确有点惨,八啊,你啥时交了个这么大能的朋友?”

梅八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反问道:

“什么大能?”

老头望着王道那边,告诉梅八:

“高手,深不可测,绝顶高手,问题是居然还如此年轻,不可思议。”

云贵叔修行几十年了,自视很高,但看见王道后十分震惊,如此年轻似乎已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难不成这少年娘胎里便已经开始修炼了吗?

梅八是亲身体验过王道本事的,所以对这点他不以为奇:

“那个家伙根本不是人,完全就像一个怪物,我至今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

云贵意味深长地叮嘱:

“你的运气不错,千万得交好。"

梅八险些落泪,心想,我真不愿意跟着他,先前在黑石山当个土匪头子是多么的自由自在,谁知踫到这个命中克星,将自己的老窝洗劫一空不说,非得强行拉着一块闯荡江湖,并且还天天不断灌输仁义道德,耳中都听起老茧了。

他看了看王道,顿时觉得满肚子全是委屈:

“运气?我呸,咱这不是没法吗,逃不了,打不过,唉。”

云贵叹了口气,认真地告诉梅八:

“八啊,有时机会错过就不再来,我看他对你还不错。”

梅八摸摸腰包,点点头说:

“这个倒是真的,他对我的确很不错。”

随后跟云贵来了个耳语:

“不是他,小子能请您吃个路边摊还得踫巧兜里有几个钱,像这种大酒店想都不敢想。”

老头又喝完一碗汤,笑着叮嘱道:

“呵呵,天上既然掉下个馅饼,那你就得珍惜,千万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梅八仔细一想也对,这世上肯定没谁把钱都给别人,自己却身无分文,记得原先走背时找人借几个小钱都受尽白眼,当天借的,隔天就催债,那日子过得相当的凄惨。

忆过往想今朝,八爷心中一热,大声吩咐伙计:

“小哥,给那白衣少爷送上二十个菜十碗米饭百斤酒”。

接着装模作样地开始训斥:

“你们怎么办事的,咱朋友就吃一碗清水面条,找打啊。”

白了梅八一眼,伙计心中充满鄙视,这一切不是您老再三吩咐的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自讨无趣 大酒店收费高是有道理的,没多久就上了一桌菜,全场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几乎只几个眨眼间满桌酒菜已经被消灭了。

梅八跳了起来,指着空盘开始大呼小叫:

“看见没?看见没?跟你们说,这桌菜还只够他开开胃的,还有谁想请食神过来一块就餐?”

一桌大鱼大肉只是开下胃,这食量得有多大?众人在佩服的同时,就不再提邀请巨胃王共进午餐的事了。

其实吩咐伙计只给王道一碗阳春面不过是梅八故意开个玩笑而已,见他吃完马上挥挥手吩咐伙计:

“照旧給那少爷再上一桌,对了,云贵叔,你们这趟是要去哪?”

老头喝了口酒后告诉他:

“无妄山林寻宝。”

听到有宝贝,梅八来兴趣了,提议道:

“寻宝,敢情好,一块吧,”

王道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说:

“你锈逗了,明为探宝,实为锤炼门下弟子,要是真为寻宝,又怎会只来云贵叔一位高手押阵。”

云贵站起身,拉过一张椅子客气地请坐:

“少侠明眼人,来,一块喝杯酒。”

王道举起手中的酒杯,恭敬地说:

“这不正是过来敬您酒的吗,兄弟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

梅八一踫王道,小声问:

“兄弟,要不咱两也进去看看?”

王道想了想后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啊,云贵叔先进去,我们得找个器行,租间练室,帮你铸刀。”

云贵给王道盏满酒后提了个请求:

“王少、八子,无妄森林充满无妄凶险,二位如果遇上我门落单弟子,请帮一把。”

梅八忙满口答应:

“放心,云贵叔,能帮一定尽力帮。”

王道也立刻答应了,他对这老者印象不错:

“肯定沒问题,举手之劳而己。”

这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分支一个年轻的弟子哼了一声:

“切,说得好像自己很厉害似的。”

梅八本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见有戏看,轻蔑地对那人说:

“是啊,他真的很厉害,不信你可以试试?”

年轻弟子本就喝了不少酒有些上头,哪经这一激:

“试就试,难不成我会怕一个毛头小子。”

拨出长剑,快如闪电直袭喉咙,出手十分狠辣。

王道皱了下眉头,无仇无怨的怎么要取自己性命。

“封。”穿云指轻轻点出。

那弟子刹时被定住,保持着出剑的姿势。

梅八知道王道这一招的厉害,此时他也恼火对方为何要下杀手,气咧咧地叱责:

“出剑太狠,老兄,你惨了,求生不易求死难得。”

云贵老江湖了,一看弟子的神态便知大事不妙,以自己的修为解不了这封字决,将目光看向梅八,一拱手恳求:

“八子,这…还请高抬贵手。”

如果对方不是使出杀招,梅八肯定会求求王道网开一面,但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并未答应:

“云贵叔,你于我有恩,小子记得,但这家伙出手便想杀人,不可原谅。”

老头轻叹囗气,缓缓坐下,人家好心请吃饭,吃饱喝足你却要杀人家,这理怎么也不通,挥挥手招呼几个蠢蠢欲动的弟子坐下:

“是赵师侄的错,圣王和他俩的恩怨关你们什么事,逞能。”

城北分支几名弟子虽然已经拨出了剑,但却没冲过去,看看云贵叔铁青的脸色谁也不敢造次,况且对手实力似乎很强,被定住的师兄就是前车之鉴。

“走吧,八爷。”

王道朝门外走去。

梅八对云贵行了一大礼,劝道:

“唉,云贵叔,无妄森林凭这些货只会丢人现眼,我看您别去了。”

云贵无可奈何地苦笑:

“没法不去,门主亲定,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走到门口,梅八轻声地乞求王道:

“兄弟,能不能帮我还给云贵叔一条命?”

王道停住脚步,想了想,回过身扔给云贵一粒丹丸,看着那名被封住而脸色惨白的弟子:

“给云贵叔面子,我放了你,好自为之。”

云贵当然知道这是看在梅八的面子上,起身认真地行一礼:

“少侠,八子,谢了。”

喂了丹药,那弟子慢慢缓了过来。

云贵叹了口气,十分恼火地责怪道:

“赵师侄啊,你太鲁莽了,先不说人家请吃饭,就那刀如砸我们手上,想想后果,唉。”

弟子们大多是懂道理的,真一千万金币买把刀,所有人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且梅八许诺请客七天的,这下好,才一餐您就不识趣地将美食之门关上了,因为是师兄弟大家嘴上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每个人心里都在问候这蛮撞弟子的祖宗十八代了。

租了辆马车来到清风阁,刚走到门口一个伙计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他不认识王少,但八爷拍卖雄威犹在,财神,得招待好,金主一高兴,大买一通,提成滚滚来,自己就能够傍福发点小财。

“老板,需要点什么?”

梅八对伙计的态度非常满意,随手打赏了十个金币,进门坐下:

“老弟,给我弄点水,有点口干。”

伙计连忙去泡了壶茶摆在俩入面前:

“两位老板,这是今年的谷雨前茶,很香。”

王道没有心情品茶,吩咐伙计:

“给我一间你们这里最好的器室。”

小二何等机灵,练器肯定需要配置,忙恭敬地问王道:

“好的,请问老板还需要什么吗?”

王道略有迟疑:

“雪山墨玉有吗?”

他并不抱太大希望,雪山墨玉非常罕见,有的话能极大提升刀的品质,正如画龙点睛。

雪山墨玉?小二先是楞了一下,跟着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大主顾,这东西碰巧店里有,因为价格实在太贵,一直卖不出去:

“有,您要多少?”

王道喜出望外,仔细算了算后说:

“四斤八两。”

小二以为听错了,这可是价格很高的贵重物品:

“您、您要多少?四斤八两?”

王道以为没这么多,有点失望:

“怎么,货物不足吗?”

小二这才反映过来,忙说:

“有有,小店刚好有五斤。”

王道心放了下来,点点头:

“都给我,另外黑妖牛皮一块。”

第一百六十八章变现 伙计心里又是一喜,黑妖牛皮也是非常昂贵的,忙动身去取货:

“好的,小的这就去拿。”

刚要走,王道让他稍等,转身问梅八:

“八爷,刀鞘两边的修饰是用金好还是用玉好?”

梅八满脑子都在想得花多少钱,所以心不在焉地说:

“我是外行,你作主就行。”

王道看着伙计吩咐道:

“一边纯金一边碧玉吧,刀柄上镶一红一绿两颗上品宝石,刀穗用银丝 ,你算算,这样装饰一柄刀需多少钱?”

伙计几乎愣呆了,您这刀也太豪华气派了吧?估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拍卖会见识过梅八的威风,但这主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打着算盘,仔细地算了三遍:

“给您打八 折优惠后,大概二千万金币一把。”

王道点点头,吩咐伙计:

“不算很贵,你去拿货吧。”

梅八吸了口冷气,二千万装饰一把刀还不算贵?,您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虽然身上奇珍异宝很多,但金票却只几千万,不能太大手大脚,他现在总算明白王道没说假话,这家伙真是个存不住钱的主,连忙叫住伙计:

“还是暂时来一把的配置,看看效果再说。”

尽管梅八将生意压了一些,不过伙计心中仍然乐开了花,这可是几千万金币的大交易,自己将有丰厚的提成:“听您的。”

王道看看梅八,心里乐了,在拍买会上您可是一掷万金眉都不皱一下:

“八爷,我得在里面呆几天,记住,千万别让任何人打扰 。”

梅八点点头,起身将椅子搬到器房旁边拍胸脯保证: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虽然一个人呆在门口,梅八倒也没无聊,那伙计聪明人啊,知道等待是很枯燥的,便想出个办法让梅八消磨时间,飞奔出去给弄来一烧鸡、一烤鸭几斤酒,恭敬地摆好,别的任何事不干了,寸步不离陪着大老板聊天,到了下半夜,让八爷休息,他盯着房门。

人再强也得稍微睡一觉,不然肯定撑不住,而伙计非常认真负责,直接坐在门口地上,旁边放一盆冷水,困了立即用水洗脸保持清醒,梅八很高兴,出手自然大方,伙计付出劳动得到了丰厚的收入,很多钱,一天一百金币 他心里乐开了花,如果那小爷在器房多呆一阵,咱也可以娶媳妇了。

这里的风俗,娶媳妇得送彩礼,最少的也得五百金币起步,而且在汕都这样的大城市,酒席是很贵的,成个亲花费不菲。

像清风阁给的工资算全城顶尖的,一年三百金币,虽账面来看存个三五年,娶个媳妇没什么问题,但总不能为成亲而不吃不喝吧,所以很多家境不好的小伙子都找不到老婆。

五天后,器室门打开。

王少终于出来了,手中掂着二个长布包,无疑是刀。

这么快?梅八小心翼翼地问道:

“成,成了没?”

王道看上去有些疲惫。淡淡笑道:

“完美,非常完美。”

“好好好好好。”梅八那个兴奋啊,马上给伙计钱要他弄点好吃的送来,伙计当然十分卖力,不一会担着个担回来了,全是热腾腾的美食,还带回两坛好酒,王道非常满意,找八爷要了一百金币给这乖巧的伙计当小费。

休息了二天,好酒好菜让他恢复如初,又吩咐伙计:

“小哥,再给我一间上好的丹房。”

伙计忙起身带路:

“好的,这边,老板请跟我来,一号丹房灵气最为充裕。”

不过他心里有点发呆,居然还会练丹?

“贵店有没有这些草药?”王少递给伙计一张纸。

伙计接过,认真看了看,店里都有,立即动身去取:

“老板稍等,马上就好。”

又过了五日,王少从丹室出来了,吃过饭后吩咐伙计:

“小哥,请掌柜。”

好事,要买单,伙计赶紧去内室请老板。

老板一看就是大生意人,胖乎乎的脸堆满和气的笑容,进厅就开始打招呼:

“二位爷,在下还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王道笑了笑拍拍梅八对掌柜说:

“客气了,八爷,你包裹里的傢伙给老板看看。”

看着梅八打开的包裹,见多识广的掌柜不淡定了,一桌子珍稀的奇珍异宝,有几件精品,市面罕见。

掌柜深吸囗冷气,小声地问 :

“好东西,准备出手?”

王道点点头表示确认:

“对,你行家,给看看值多少?”

胖子定了定神,又仔细鉴定了一番成色,给出了估价:

“真不错,价值至少百亿以上。”

王道将包裹往胖子面前一推 :

“老板出个价。”

掌柜想了想,诚恳地说: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太方便脱手,毕竟有钱人不多,您说个价。”

王道又没这方面的经验,想了想后试探着问:

“你看七十亿如何?”

胖子沉思片刻,下个大决心似的,一咬牙开了个价:

“六十亿吧,毕竟货款太大,目前阁中能调动的只这么多。”

王道笑了笑,将包裹放在胖子手上 :

“行吧,当交个朋友,我们放在身上实在是不大方便。”

掌柜点点头,往外走去,边走边告诉他们:

“本阁也是为了结交两位,这么大的货才敢接,稍等,我去后院拿钱。”

王道客气地站起身说:

“老板请。”

掌柜出去了一大会才进来,递给王少一张金卡一张银卡介绍道:

“金卡五十亿,银卡十亿,各城通兑。”

王道接过,往梅八一扔后吩咐:

“八爷,付清咱们的账。”

掌柜爽郎地笑了,一挥手免了:

“呵呵,几千万金币而己,比起咱们刚做的生意只是九牛一毛,免了。”

王道也不娇情,抱拳一礼 :

“那就多谢老板啦。”

起身刚要走,又停下,笑着跟胖子推荐:

“你的这个伙计不错,很会做亊,站门接待太居才了。”

掌柜看了看一旁的伙计,这笔生意证明了他非常努力,点点头答应了:

“我也觉得这小子有才,正好缺个前台主管,明天起你就负责那里吧。”

伙计喜出望外,行一大礼:

“谢老板,谢二位小爷。”

掌柜拍拍梅八的胳膊,热情地嘱咐道:

“兄弟,以后有好东西请优先考虑清风阁。”

梅八正在心算自己身上现在究竟有多少钱,他没读过书记性还不好,被老板这么一拍,什么都忘了,又得从头算起,真是火冒三丈,但总不能为这点小事揍人家一顿吧,忍了忍,叹一口气,心不在焉地说:

“一定一定。”

第一百六十九章试刀 连绵万里,一望无边,大凶之地无妄山林显得阴森恐怖。

还没进去,吹出来的阵阵寒气让梅八打了个冷战,忙劝王道:

“我说兄弟,这林子真他妈的令人不安,要不咱们回去吧。"

王道握了握拳,坚定地说:

“你就留在外面休息吧,我得进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隐阶丹的材料,师父,保佑弟子。”

他要进无妄山林是听人说这里好像有兽彪王,而它的胆就是练丹所需要的药引,想到神功无敌的师父因为天道约束,走出山外必遭雷劈而无法游戏这美妙的大千世界,心中一痛。

自己是个孤儿,如果不是幸运地遇到师父,要么葬身兽腹,要么冻死饿死,隐阶丹,不管多难,也必须成功,得好好让师父高兴高兴。

只不过王道有些困惑,自己也算精通丹道,但对这种丹却没丝毫了解,他当然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不断打听身世让师父很无奈,所以随口编出来的骗人故事,不过这一瞎叨叨害得万里之外的司马龙飞连打喷嚏。

梅八当然不会留在外面,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说什么呢?难道我会让兄弟一个人去冒险?走吧,进山。”

王道速度不快,看见兽粪便会停下研究一番。

“轰”,传来兽吼,听声级别不低,而且猛兽守护之地,必有好东西,高阶猛兽血肉滋阴补阳,骨骼消风去湿,总之全身都是宝。

二人一阵兴奋,飞奔而去,先前不猎兽,因为級别太低价值不大,所以没兴趣。

跑了一阵,王道突然停下,叫住梅八:

“等等,差点忘了大亊。”

梅八停住脚步,莫名其妙地问:

“怎么了?”

王道将一个布袋递给梅八告诉他:

“拿好新刀,是时候祭祀了,就用妖兽血。”

接过一长布袋,梅八的手微微发抖,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有一把厉害的兵器,他早己急不可耐,刚要打开,王道忙拦住:

“别忙,待会见到妖兽再开。”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山洞前停下,洞口有头黑纹猛虎怒视入侵者。

王少心中大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畜生正是彪王,忙大声招呼梅八:

“八爷,出刀。”

梅八立即拨刀,一把威风凛凛寒光闪闪的墨刀挟着雷霆之势,朝兽砍去,那彪似乎用讥讽的目光看着扑上来的对手。

王道神识一扫吓了一跳,失算了,虎王竟然是新晋半圣?危险,它能秒杀梅八。

不敢大意,黑刃急速升空,双手合十咒语起,封字决。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定。”

封印将兽虎楞了一下神,只需这瞬间足以决定它的命运。

“斩”,梅八刀落头裂,百兽之王死了,墨刀饮了兽王血,一条黑龙直冲云霄,霸道无边,天上响起惊雷,晴天霹雳与墨龙抗争着。

王道立即出掌抵住梅八后背,帮他稳住心脉,片刻后,惊雷息声,霹雳收怒,黑龙回入刀内。

梅八刀客世家,自然识货,万中无一的宝刃啊,兴奋不已地连夸:

“好家伙,好神兵,震关刀,我呸。”

半晌,回过神来,看着正收拾兽虎的王少,诧异地问:

“老虎这么不经打?”

王道笑着给他解释:

“它虽也是虎,但名字却叫彪,比虎可凶残得多。”

梅八楞了楞,又问:

“彪?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告诉梅八这种虎为何叫彪:

“母虎一般只产两子,如果万一生了三只,最小的因为发育不良至使虎纹是黑色,母虎嫌弃会将它丢掉,为了区分人们以黑虎加彡称彪。”

梅八有些不太理解:

“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王道叹了口气后告诉他:

“老虎是百兽中最孤傲的王者,如果后代毛色不纯,它会觉得有损王者之威,所以会遗弃杂色的后代,缺少庇护幼虎基本死路一条,少数侥幸存活的彪性情残暴,即使遇上生自己的母虎也会毫不留情地袭杀。”

梅八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见:

“但彪似乎没虎厉害。”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夸奖道:

“那是因为你的宝刀第一次出鞘,煞气正浓,连我也得避其锋芒。”

梅八有些小得意,他并不知道这只彪被封印定住了:

“呵呵,连你都怕,那咱不拽上天了。”

分解好兽王,皮毛,彪骨彪肉都交梅八,自己小心翼翼收好彪胆,下次得弄千叶草了,等一切收拾好,两人进入它死守的山洞。

王少惊呆了,有些语无伦次:

“这么多?这么多……”

梅八捅了捅王道问:

“怎么了?”

王道一指前面两个小水池,里面满满的二池水一青一绿。

梅八不以为然地说:

“水有什么稀奇的?”

王大少爷兴奋不己大叫:

“发达了,发达了。”

梅八不解地问:

“嗯?什么发达了?”

王道指着二池水,缓了口气介绍道:

“起死水,回生液。”

梅八惊得刀掉在地上,诧异地说:

“起、起死水,这么多?真的吗?”

拍卖行一滴起死水成交价就超过一亿。

这一小池,少说也有千把滴,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梅八指着另一池水问:

“起死水我知道,那回生液呢?”

王道掏出二个玉桶,对梅八介绍道:

“水液相和练成丹药,真正的起死回生啊。”

梅八不敢相信地问:

“没软骨症?”

王道得意地说:

“完全没有付作用,一颗就能让垂死之人龙腾虎跃。”

梅八大喜过望,想了想后问:

“这二池能练多少丹?”

王道也想了想,但这可不好算,所以耸耸肩告诉他:

“搞不清,反正很多很多。”

梅八快乐得几乎昏过去了,拍卖会上的一滴起死水都一亿,真正的起死回生丹肯定天价啊,幸福果然不是毛毛雨。

王道边装神水边感叹:

“师父老说回生液只是个传说,回去后得好好给胖爷上上课,世事无绝对。”

梅八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急得手发抖,忙嘱咐:

“别说话,专心点,撒一滴都是往外扔真金白银。”

收拾干净,又采掉洞中几株珍惜的药草,确定己没遗漏,正要走,外面冲进一行人。

“嗯,咋啥都没有?”为首的一个傲慢的年轻人哼道。

另一人挠挠头不解地说:

“难道虎王搬家了?”

年轻人仔细打量着洞內,这时才发现还有人,冷漠地问:

“你俩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没看见虎王?”

梅八不想惹事便敷衍了他们几句好脱身:

“别说虎王,兔子都没一只,可能那畜生不知道有客来,出去旅游去了。”

那人看了看山洞,没任何激烈打斗的痕迹,又扫了一下两人的境界,松了口气,原来只有小小的七价,好对付,傲慢地发出命令:

“你们俩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我代劳?”

梅八一楞,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起了歹心,惊讶地问:

“怎么好好的突然要打要杀?一无仇二无怨的”

那人不怀好意地冷笑道:

“入得宝山空手而归有些说不过去。”

想打劫?王道心里一阵好笑,抢劫居然抢到梅八这土匪头子身上来了,兴趣来了打算逗逗他们:

“阁下是何方神圣?”

那人骄傲的回答:

“城北圣王西分支大师兄。”

乖乖,城北好像上辈子跟咱们有仇似的,王道装着很害怕地求饶:

“身上东西都给你,放俺俩一条生路行不?”

分支大师兄拨出剑,冷笑着拒绝了:

“我不能让虎王行踪泄露出去,所以你们必须死。”

抢劫还要杀人灭口,这家伙太狠了,梅八握住刀柄,问王道:

“兄弟,天下居然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怎么办?”

王道叹了口气,他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喜欢被人杀,只得无奈地说:

“唉,以佛眼看人众生都是佛,以鬼眼看人遍地皆为鬼,送他们一程吧。”

二人对视了一下,没办法,只能动手了,七个超凡九品,应该不经打,彪王半圣尚不是一招之敌。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定。”

“墨刀,斩”。

啰嗦不是王道梅八的性格。

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大师兄还在苦苦思考,九品对七品,境界如此悬殊居然会被秒杀?刚才为什么突然不能动弹?但这世上有些事情明白时己经晚了。

第一百七十章险 一片空旷,王道停下,看着梅八,欲言又止。

八爷猜想他可能有什么为难事不好开口,反正也累了,索性席地而坐,主动问道:

“兄弟,有什么亊说吧。”

王道认真地想了想,表情严肃地告诉他:

“在清风阁我炼了一枚丹,能让你连升几阶直接入圣。”

对于修行那是缠绕在梅八心中的阴霾,因为自身经脉的问题这辈子能进九品已经是顶峰,对入圣晋王他根本不抱什么希望,现在听说能突破又惊又喜,不过有些狐疑 :

“老爹给我测过骨骼,说超凡九品是极限,入不了圣。”

王道点点头又摇摇头后跟他说:

“的确如此,七经六脉紊乱不利修行,但我这丹能疏通理顺助你突破瓶颈。”

梅八高兴得跳了起来,对于这神一般的兄弟他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忙伸出手:

“那还等什么,快给我。”

王道郑重地警示:

“但会很痛苦。”

梅八看了眼王道,有些紧张地问:

“十分痛苦?”

王道给予了确切的答复:

“是的,而且弄不好可能会有危险。”

梅八吸口冷气,想了想,一咬牙一横心,坚定伸出手:

“拚了,不尝尝葡萄永远不知是酸是甜。”

自从跟着这少爷,经历多场战斗,梅八越发感到实力上的欠缺,得提升,江湖险恶,没点真本事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王道将丹丸递给他,一服清香让梅八精神一振,忙问:

“好香,叫什么名字?”

王道想了想后告诉他:

“此舟名曰跃龙门,我第一次练也不知效果如何,放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梅八没想那么多,拿过立刻呑下,丹药入肚,腹內升起一股巨热,烫,渐渐全身通红,像被火烧。

“好热好热。”

见状,王少知道梅八扛不住了,自己还是过于拨苗助长,而且低估了药力,如果再不出手,梅八体内水分肯定会被烧干,一掌紧贴梅八后背,另一掌缓缓往下一按:

“凝神入定,西功北引。”

片刻地开始在冒烟,这是他将部分药力吸引值入了地下,四周草木瞬间被烤得枯萎,梅八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王道为施展移嫁大法耗尽全身功力几近虚脱,忙服下回力丹,闭目养神。

己运功完毕的梅八慢慢清醍过来,转头看着脸色惨白的王道,吓坏了:

“王少、王少……”

但王道双目紧闭,面色显得十分痛苦,梅八焦急地看着入定的少年,眼睛湿润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站在旁边护法,十天过去,梅八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刀己出稍,这时即使是天王老子要伤这少年,梅八也敢拚命。

终于,王道醒了,看看显得十分疲惫的梅八有些感动,人虽入定但思绪还是清理的,这兄弟十天不吃不喝不睡,人都瘦了一圈,站起身拍拍他打趣道:

“咋了? 眼睛肿得像馒头?”

梅八终于大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松懈,直接往地上一躺,又抬起头仔细看看王道,这才放心地躺下:

“你终于醒了,好险。”

王道拍着胸口有些后怕地说:

“是啊,险些咱俩都完蛋,不错啊,半步圣王。”

梅八嘻嘻地傻笑着看着王道:

“呵呵,还不是托您福,不然我这辈子武体顶多超凡九品,不入流。”

王道非常认真地夸奖了他:

“这次创奇迹主要是个人意志力的功劳,如果升阶途中你有半点退缩懈怠,那我俩就危险啦。”

梅八大摇其头,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两人所冒的险,动情地对王道说:

“没你什么意志力都沒用,兄弟,谢了,呵呵,这次也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听到吃字王道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消耗太大得补充一下,笑着问:

“有点锇,咱们是不是弄点吃的去?”

梅八拍拍胸脯大包大揽:

“好,你调息休养,我一人去弄就行???等着吧您,管饱。”

升阶成功,心里得意,扛着刀迈着六亲不认步往林中走去

王道有些累了,席地而睡,迷糊中,?“开餐开餐。”梅八大呼小叫弄醒了他。

伸个懒腰,来到饭桌边,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好香,好丰盛,好手艺。”

蒸、炖、烧、炒、烤。

十大巨大海盆,肉堆得满满的。

“咋样?”

王道下巴都要掉了,不由夸奖道:

“高啊,八爷,不输酒店大厨,服了。”

梅八经不得表扬,立马一付得意的神态自吹自擂:

“一般大厨哪有这手艺,。”

王少摸出二个小木桶告诉梅八:

“我这有几桶酒,下山前偷师父的,真正的佳酿。”

“赶快拿出来啊。”

听说有酒,梅八直吞口水,这些日子嘴巴淡出鸟来了,喝了一口后夸赞。

“不错,真是好酒。”

王道大口啃着骨头,啧啧称奇:

“呵呵,这上面居然真的沾着不少肉呢。”

梅八几杯酒下肚,舒适着呢:

“呵呵,肉骨头下酒,天下少有,对了,王少,说说你师父吧,上次没听太清,我还是很小时候见过他,没什么印象了。”

王道先是懒得说,在八爷的再三恳求下才开始介绍自己师父。

“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巨型的超级大胖子,除了睡觉就是狂吃,好像永远也吃不饱似的。”

梅八没好气地说:

“这个我想象得到,你都这么能吃,师父肯定更厉害,但你说他速度比你还快我不太相信,胖子走路都费力,怎么跑得动?”

王道十分认真地告诉他:

“的确好快,他能追上鸟,我做不到。”

梅八知道这种亊王道没必要说谎,佩服地说:

“那你师父太厉害了,但你咋知道他比鸟快?”

王道想到师父满着他的一些事不由得乐了:

“为了吃大胖子可以忍受蚊虫叮咬埋伏在草丛中,哪只鸟不走运从上面飞过,他就像闪电般一跃而起瞬间将其捕获,然后偷偷摸摸溜到后山烤着吃,生怕被我发现要分杯羹。”

梅八也乐了,这师徒都是吃货,突然想到一个亊,忙问:

“哦,对了,王少,你吃那么多怎么很少见你拉呢?”

王道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功能说出来有点像炫耀:

“那是因为我体质特殊,吃下的东西多半会转为能量,自动增加内力。”

梅八惊得跳了起来:

“我的天啊,咱们想增进点修为,那得日夜苦练,你吃些肉都在增加,唉,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王道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地说:

“现在你知道我在山上为何只能吃素喝汤的原因了吧,基础不牢修为不稳。”

梅八一挥手,扔给王道一壶酒:

“接下来咱两干什么?”

王道接过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后笑着说:

“过了这山就是梅庒,咱们给你爹送刀啊。”

梅八遥望高山,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家,双目微微乏红:

“回家,五年了,该回家看看啦,也不知道老头子想不想我。”

王少有点失落,这世上除了师父,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拍拍梅八的肩,叹息道:

“不管他想没想,至少你在想,人啊,心有牵挂也是件幸福的事。”

木脑袋的梅八哪会注意这些细节,他开始不停介绍山庒的风土人情,这倒是让王道一下开朗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父子冤家 一个白胡子老头很不屑地用眼角瞟一下梅八,淡淡地说:

“舍得回来了?听说你这小王八蛋当了土匪头子,很吊嘛,老子在外面灭匪,你却占山为王,真是家门不幸。”

鬼刀梅林,童颜鹤发,气势逼人,不怒自威,年龄虽大,身板却十分挺拨,双臂非常粗壮,这主要是因为他每天要对空气砍一万刀,所以臂力惊人,曾赤手空拳打死一群狼。

梅庄主要收入是暗中接受朝廷资助,专门铲除一些官府感到棘手的顽匪,在江湖上鬼刀被尊称黑道克星。

几年没回家了,梅八本来看见老爹还有些小激动,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来了火气:

“老头。你咋说话的?一把年级白活了,懂不懂礼貌?”

梅林也是个火爆脾气,不由分说伸手就是一巴掌:

“好,老子就跟你讲讲礼貌。”

梅八随手一挡,竟然将老爹的巴掌弹了回去。

梅林吃惊地定定看着儿子,他这一巴掌虽没用太大力,但自己是圣王阶,现在居然没能打中还被弹开,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嗯,不对啊,不可能啊?”

无缘无故险些挨一巴掌,梅八气咧咧地问:

“什么不可能?我哪不对了?老头,解释清楚。”

梅林神识一扫儿子境界,半圣,吃惊地喃喃自语:

“半圣?不应该发生啊。”

原来老头惊讶的是这个,梅八白了他爹一眼,讥嘲地说:

“你不是说我的极限最多是九品吗,这下打脸了吧?每天对着空气砍一万刀把智商都砍没了。”

王道站在一旁哭笑不得,五六年未见居然见面就掐,估计这对父子八字不合。

鬼刀梅林难得的没生气,只是诧异地说:

“看来我错了,说说你是怎么创造奇迹的。”

梅八现在心里有点小得意,慢条斯理地介绍起了成圣艰辛的过程:

“你知不知道,为提升境界,我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即便面临生死关卡,仍毫不退缩,坚韧不拔,就在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非常幸运地得了王大少爷的及时出手,方留了一命,不然,老头子,你早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梅林一楞,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王道,忙问:

“这位就是出手帮你的王大少爷?”

梅八拍拍王道介绍给老爹:

“他师父是你的老朋友,龙云十八峰的大胖子伯伯。”

鬼刀梅林是王道师父这世上不多的好朋友,确切地说亦师亦友,他的刀法受益于王道师父的点拨才得以精进,现在儿子又被提携,这师徒真是他们父子的命中贵人。

所以真诚地冲王道行了个大礼,望子成龙是毎个父母的心愿,尽管从没给过梅八好脸色,但那是恨铁不成钢,每个家庭差不多都一样,慈母严父:

“多谢了,令师身体还好吗?”

王道忙还礼:

“除了还是那么胖,别的一切都好。”

梅林长长吁了口气,感慨道:

“没想到当初你师父点拨了我的刀法,现在他徒弟又帮我儿子入圣,真是大恩啊。”

王道谦虚地说:

“这次完全纯粹是靠八爷意志力坚定才成,我没帮上什么忙。”

梅林瞅着梅八,脸上浮起笑意,语气有些调侃:

“呵呵,八爷,名头好响亮。”

被老爹叫爷,梅八难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

“这不能怪我,江湖人非这么叫。”

鬼刀哈哈大笑起来,意气风发地说:

“臭小子,尊称什么不好,你老子十七岁别人就称我为爷。”

梅八突然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将那柄还未出过鞘的刀递给老爹:

“对了,老头,我们这次是来给你送刀的。"

梅林接过,刚入手神情一怔,闭上眼黙了下神,然后奋力一拨,四周空气竟然一凉,猛一跺脚,朝天劈出一刀,缓缓收气,半晌,赞叹道:

“寒气逼人,惊魂悸魄,绝世神兵。”

墨刃出鞘,刚还是一个平凡的老人,这一刻,霸气冲天,惟我独尊,赤手空拳时他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一刀在手,变成了俯视天下的王者。

还刀入鞘,扔給梅八:

“好刀,好刀,不过你拿错了。”

梅八接过刀,心里升起不祥之兆,忙问:

“拿错了什么?”

鬼刀笑着指指另一柄告诉他:

“那宝贝才是王少为我量身定制的。”

梅八立即将刀紧紧抱住,这他可舍不得送出去,刀鞘用上等妖牛皮制作,一面镶金一面镶玉,把柄顶嵌一红一绿两颗宝石,银光闪闪的刀穗更是点睛妙着,光这些装饰品价格就惊人,为此他还心疼了大半月。

八爷有些气恼地争辩:

“切,刀上又没刻名字,凭什么由你决定两把刀的归属?”

梅林理理白胡子,看着王道问:

“刚才这墨刀看似朴实无华,刀锋却位居极品,而刀好鞘差掩人耳目,可对?”

王道微笑着回答:

“正是我制此刀的用意。”

鬼刀又看着梅八问道:

“而另一柄金玉鞘面还镶有宝石,看上去十分大气奢华,估计是你说爹好个面子。”

梅八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是啊,这个我有说,但此刀先前被用过了,杀了一只彪,己见血,不太吉利。”

鬼刀乐坏了,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机缘巧合,你懂什么,兽王血开光,宝刃更显虎虎生威,贵气十足,所以这柄才是他要给我的。”

梅八迟疑地看着铸刀的少年问:

“真这样?”

王道点点头,佩服地说:

“呵呵,这是柄奢侈之刀,的确是我特别为你爹打造的,梅叔品鉴力真是非同凡响。”

梅八简直要泪奔,怎么不早说?那根本就没必要镶金裱玉吗,浪费,王大少爷真是个不积财的主,有空时得跟他忆个苦思个甜,不然早晚会败光家产。

只是八爷仍然舍不得送出这宝贝,气冲冲地嚷道:

“品鉴个屁,这柄刀可花了我大价钱,不行,不行。”

王道连忙和颜悦色地劝八爷:

“它太豪华,容易招人惦记,你自己说过财不露白,过于显眼不适合行走江湖,还是给你爹撑撑面子吧,这等宝贝也只他老人家守得住。”

听王道这么一说,梅八才恋恋不舍地将刀递过去,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至少两颗宝石就不装了,可以省好几百万呢。

鬼刀笑咪咪接过,爱不释手,嘴中不停夸着:

“宝石金玉,王血开光,奢华贵气,适合我这种气质的老头。”

梅八气得差点吐血,沮丧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墨刀,叹息道:

“唉,这柄刀又拿什么开光,兽王太稀缺,可遇不可求。”

王道乐呵呵地说:

“你傻啊,什么比鬼刀前辈开光更显威力。”

梅八立刻将刀递给老爹:

“那麻烦你抽个空把这事办了。”

王道敲了梅八脑袋一下告诉他:

“已经开过了,真是没见识。”

梅八听得有些糊涂,不由得问:

“开过了?啥时候的亊?”

王道指指天笑着说:

“刚刚啊,梅叔刚可是注全力拨的刀吸天之利气,岂是兽王血能比。”

梅八明白了,心里有点小激动,父亲可是玩刀的祖宗,他开光威力肯定倍增。

鬼刀梅林大笑道:

“哈哈,管家通知清风阁,今晚我将出席。”

有了如此好刀,必须显摆显摆。

管家喜笑颜开,这些年天天看梅林闷闷不乐,他最着急,忙乐呵呵地说:

“好啊,好啊,老爷您总算又能出山了。”

梅林突然有些迟疑,自言自语道:

“但不知该送点什么好?不能失礼啊"

王道笑着问:

“梅叔,您这是要出席哪里的宴请?”

鬼刀一听立刻满面春光地告诉他:

“清风阁老阁主百岁大寿,只邀了本城成名人物及几大家族。”

王道笑了笑恭维道:

“那可是风云人物,梅叔好大的面子。”

梅林十分骄傲地说:

“与那老头有许多年交情,这次他打算弄个精品拍买,我正琢磨拿什么才上得了台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梅大小姐 看到老爹为送什么寿礼而愁眉苦脸,梅八不以为然地说:

“阁主什么也不缺,咱们有的他都有,咱们没有的他也有,随便吧,礼轻人意重,心到了就行。”

管家摇了摇头说出为难处:

“老爷与阁主几十年的交情了,送什么阁主肯定无所谓,但关键旁人在看,礼太轻会听闲话的,你知道老爷好面子。”

王道认真想了想,决定帮一把:

“这个小侄倒是可以帮忙,不必送礼,我炼一颗起死回生丹由伯父交给阁主拍,那他老人家也长脸啊,只不过千万别露风,不然我和八爷以后会麻烦不断。”

鬼刀梅林知道自己的那个胖子老哥对天底下药草几乎无所不知,练丹十分厉害,他的徒弟当然肯定也不凡,只不过王道太年轻了,所以迟疑地问:

“名字听起来很不错,真能起死回生?”

王道己跟梅八嘱咐过,二种神水之亊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怕老爹瞎胡猜,忙岔开话题:

“瞧你这老头还半信半疑,我进半圣全靠了王少的丹药,放心吧,绝对行。”

梅林这才连拍脑袋称是:

“对啊,怎么忘了这件事,去叫小姐过来。”

片刻后,一个少女飞奔而来,“爹”,珠玉落盘般好听的声音。

王道不禁眼前一亮,天姿国色绝佳的长相,真是一个双瞳剪水靡颜腻理仙姿佚貌非常漂亮的小美人。

梅林招手叫她过来介绍道:

“胜男,你卡在初级丹师瓶颈寸步难进,正好王师兄要炼丹,观摩观摩一定会有帮助。”

少女看了看王道稚气未脱的脸产生了轻视,一小屁孩会炼丹?冷哼了一声:

“师兄?只怕比我还小吧?”

梅林知道女儿性格高傲,生怕她错过大好学习的机会,忙劝道:

“达者为师,无关年龄,秤砣虽小能压千斤。”

丹师炼丹一般拒绝有人在旁边观摩,但梅八的妹妹不是外人,所以王道并没反对,从戒中取出丹炉,不料又遭胜男鄙视:

“这么一个破炉能练出什么好丹?”

无故被数落,虽郁闷,但看在梅八的面子上只好忍了,况且这炉可是师父的宝贝,临下山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弄丢了,极品炼器现在居然被人鄙视王道也是哭笑不得。

梅林十分宠爱这个宝贝女儿,但此时也有些生气了,小声叱责:

“胜男,不得无理,真正丹师手中的炉没有好坏之分,你太没见识了。”

梅胜男白了王道一眼,不屑地说:

“斜树长歪枣,破炉出劣丹。”

王道虽不在乎,梅八上火了,怒不可遏地责怪老爹:

“老头,都怪你平时太过宠爱疏于管教,惯得她这么刁蛮任性不知深浅,兄弟,别见气。”

王少点点头推门进入丹室,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而且自己这炉的确显得老气不是很时髦。

胜男这时注意到二人手上的刀,惊喜地问:

“哟,好刀啊,爹,哪位大师给你们铸的?”

梅八没好气地说:

“大师刚刚进去练丹了。”

对这宝贝女儿,梅林也感到无可奈何,摇摇头叹息道:

“胜男啊,你知道错过了什么?真正的高手啊。”

梅胜男看着刀有些发楞,不太相信地问:

“能铸成如此精品的确很厉害,真是这小子弄的?”

梅八气鼓鼓地说:

“不是他难道是你,我这兄弟是大胖子伯伯唯一的弟子,厉害得不得了。"

梅胜男这时才仿佛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秀美的脸上显现一丝悔意。

只小半天,房门就打开了,王道略显疲态,递上一玉瓶,微笑着说:

“梅叔,不辱使命,丹药的成色还行。”

梅林接过打开,一股清烟飘出,满屋生香,梅胜男毕竟正在修丹道,一下就看出了丹药的品阶,惊叫起来:

“丹王,居然练出了丹王,这么快?”

她此时后悔极了,在这片天地即便是那几个顶级大师也只偶尔踫运才能练出丹王,王道居然几个时辰用一个破炉练成,不可思议,恐怕自己的师傅在这个少年面前那也最多算是徒弟,多好的学习机会就这样擦肩而过,她有些发懵。

王道感觉十分疲倦,得休息休息,便告诉梅八:

“有点累,带我去躺会。”

梅八连忙点点头,然后吩咐家丁:

“我带飞少去里面休息,你通知厨房做桌酒菜,我们待会来吃,记住,全得是肉食。”

瞧着兄弟的倦容,八爷不禁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然后扶着王道走了。

其实倒真不能怪胜男,炼丹对王道来说不算难亊,但今天因为赌气耗尽功力使丹成王,现在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居然跟个刚认识的少女怄气,还是太年轻了,心态不够沉稳。

梅林似乎看出了蹊巧,脸上浮现略有所思的诡异笑容,他心里有了个小九九。

开宴,满桌大鱼大肉,看来梅八将王少的食性告知了父亲,梅林等王道吃了一会才问:

“味道怎么样?”

王道吃得高兴,当然赞不绝口:

“绝对美味。”

梅林得意地笑笑介绍道:

“哈哈,小女的厨艺,她可难得亲自掌勺。”

王道不由得佩服地说:

“令郎和令千金手艺都很好,可见梅叔教导有方。”

胜男站起身替王道倒满酒,小心地赔礼:

“那个王师兄,这顿饭当师妹赔罪了。”

王道忙站起来,将酒一饮而尽,笑着宽慰道:

“师妹言重了,我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梅胜男将摆在面前的一盆鸡端起送到王少桌前,推荐道:

“多谢师兄,试试这鸡,熬了老半天,汤很鲜。”

不爱喝汤的王道盛情难却,勉强喝了一小碗,这让梅八感到很诧异,真是太给妹妹面子了,正想说点什么,王道立即对他眨眨眼称赞道:

“师妹这汤不浓不淡真是恰到好处。”

听到表扬胜男非常高兴,马上又替他盛了满满一碗,王道有些无语的表情让梅八险些乐出声来,跟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不断敬菜的妹妹,在他的印象中胜男是非常骄矜的。

看到双方冰释前嫌,梅林很高兴,他从儿子那了解到王道的喜好就是吃,所以特意叮咛:

“世侄现在可得留点胃口,待会清风阁那里几乎全是山珍野味。”

王道听到等一下还有美食,高兴地连连表态:

“嘿嘿,没关系,我最厉害的本事就是肚皮大,很能吃。”

鬼刀夹起一块肉又放下,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郁闷:

“胃口好是福啊,叔不中了,一天勉强才吃得下几十上百斤肉。”

王道一听立即十分认真地说:

“那叔叔您是不行,放开吃,我师父一顿少说三四百斤呢。”

梅林呵呵一笑表示知道:

“所以说他福气大,连徒弟都这么优秀,况且你师父的胃口天下人没法比。”

这时管家进来请示了:

“老爷,马车己备好,您看什么时候走?”

梅林抹了抹嘴巴,摸摸胸口的宝贝,今晚是个长脸的日子,站起身兴奋地一挥手:

“立即出发。”

每个大商家的经营方式都有自己不同凡响之处,做生意除了货物质量要过硬价格要公道,还得精通待客之道,清风阁做得非常与众不同。

主厅拍卖,偏厅设宴,想买去大厅,不想去您喝酒,真正的宾至如归。

而它的宴席并不是懯衍了亊,满桌全都是山珍海味,令人垂涎欲滴,不过,大多数人心思不在吃上,他们是冲着拍品来的。

拜过寿,拍卖开始,老阁主亲自主持。

金牌老店,出售的东西全是上乘一流,这次拍卖的虽没什么精品,但却有些市面难得一见的异域金银玉器,物以稀为贵,瞬间便使主厅热闹非常,出价声那是一浪高过一浪。

偏厅宴席边坐的都是少年,一桌十人,拍卖不关他们的亊,大家扶起筷子欲吃。

王道看着菜肴直吞口水,都是些好食材,可惜量太少,必须动动脑筋吃独食

第一百七十三章惹祸 脑筋急速运转后找到了办法,虽然有点龌龊,但要脸皮饿肚皮,食材虽好量太少,一碟菜都不够每人一筷子,得让大家感到恶心知难而退才行。

正好梅八准备伸出筷子夹菜,机会来了,立即非常贴心地问道:

“喂喂,我说八爷,这玩意儿你居然也敢吃?”

梅八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看着王道问:

“虎鞭,大补啊,咋不能吃?”

王道有些嫌弃地说: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仔细想想,用来排泄的工具,不在意的话,吃吧,吃吧。”

没联想没亊,一联想到那玩意儿的确让人难以下咽,梅八立即将虎鞭放在盘子里,心想吃点别的算了,盛了碗燕窝想试试味。

王道十分惊讶地问:

“这个你真想吃?”

梅八不解地说:

“燕窝,滋养啊,难道不能吃?”

王道拍了拍胸口,做了个呕吐的样子:

“养你个头,那是燕子吐的口水,你不觉得太脏吗?”

口水?梅八立即反胃,放下燕窝,指指另一盘菜,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爆炒兽肝总能吃吧?”

王道认真地看了看,点点头告诉他:

“只要没有肝硬化,可能不会吃死人。”

八爷感觉胆寒,一道菜得用生命去品尝,太可怕了,暂时他还不想死,现在首要问题是得弄清什么可以吃:

“闷熊掌,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王道想了想,叹了口气后说:

“应该没有,只不过听说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

不能传宗接代的后果可太严重了,梅八忙推开熊掌,郁闷地指指一个大盆:

“来凤鱼可不可以吃?”

王道思考片刻后表态:

“吃是可以吃,不过这种鱼以腐尸烂肉为食,也不知哪个缺德鬼替它取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吃吧吃吧,味道应该不错。。”

对一桌山珍野味恶心地批评一番后,所有人都没了胃口,注意力也就转移到大厅去了。

大厅拍卖己近尾声,最后一件。

“各位,静静,最后一件拍品,起死回生丹,本老以人格担保,无上妙品。”

众人一阵疑惑,好像从没听说过,有人忙问

“起死回生丹?,阁主,效果如何?”

老阁主笑笑,指着面前的玉瓶作保证:

“但凡你一息尚存,起死回生没有问题,是位老朋友捧我场忍痛拿出来的。”

一个大汉站起来牛气冲天地报了个价:

“我寒暄庒五千万金币拿了,请各位给面子。”

梅林翻了个白眼,丹王只出五千万?想仗势欺人啊,不由得冷哼一声,气咧咧地说:

“你寒暄庄好大的脸,五千万,很多吗?还有,别老动不动就搬出门派压人。”

见有人砸场,大汉很不开心,一看是梅林,强忍口气说:

“鬼刀前辈,公平叫价,请您少操闲心,面子得彼此给。”

寒暄庄在江湖上也是大帮派,像鬼刀这种散修虽厉害,但他们并不怕,梅林也是肺都气炸,如果今天不是老阁主大寿,以他火爆的性格,这一架肯定已经打起来了。

见场面紧张,一方寒睻庄,一方鬼刀梅林,都不太好惹,一时现场无人敢开口出价。

老阁主摇摇头,考虑了一会有了决定:

“呵呵,看样子梧桐树并不能招来金凤凰,这丹如果低于十亿那么清风阁收藏了。”

“阁主您…唉”

寒暄庒庒主无奈地坐下,这么高的价钱超出了他的权力范围,况且毕竟江湖上从没听说过这种丹药,效果究竟如何也是未知数,虽然凊风阁信誉很好,绝不会无的放矢,但十亿是个天价,大多数门派肯定都不敢冒险。

老阁主是个大行家,从接到起死回生丹时他就想据为己有,不管效果如何,光凭丹王已经非常罕见难得,得变为清风阁的镇店之宝。

但货是别人的,今天又是自己的生日,不得不做做样子,拍上一拍,他真的害怕出现个钱多人傻的冒失鬼,这也是没让大家见识丹丸真面目的原因,盖一直没揭。

还好,区区十个亿就将这枚神丹收入囊中,终于得尝所愿,心情快活得飞上了天:

“来来来,拍买结束,大家移步去偏厅,开怀畅饮。”

这边雨刚停,那边雷又起。

看着王道风扫残云,不一会满桌菜没了,大家似乎觉得有些不对,有个人对此提出了质疑:

“我说小子,你恶心了所有的菜一番,但自己为什么玩命地吃,还吃了个精光。”

王道十分诚恳非常认真地解释:

“刚才绝对没说半句假话,我从来不撒谎。”

那人冷哼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责问道:

“如果危害性真那么大,你怎么会吃得这么开心?”

王道叹了一口气,将最后一块鱼肉夹进碗里后十分严肃认真地告诉他:

“乡下人命看得没你们那么重,俺看各位好像不太爱吃,为避免浪费食物,只好勉强把它们给干掉,汤我一口没动,如果你饿了又不嫌弃可以喝掉。”

那人想了想后知道上当了,气急败坏地怒斥:

“混账王八蛋,奸猾的乡巴佬,你分明在把老子当猴耍。"

王道不喜欢过于叽叽嘎嘎的人,所以连头都没抬,吃掉那块鱼,然后用戏谑的口吻说:

“你太自卑了,猴多傻呀,看样子你应该比它们聪明得多。”

那人盯着他的脸看了小半天,气极反笑,突然提出了挑战:

“好个尖牙利嘴,小子,你很嚣张哦,有没有种跟我上擂过几招。”

清风阁虽是生意场所,但大厅中央却有一个擂台。

“生死擂”。

不过它并不是清风阁建造的,以前朝廷为军队选拨民间人才将这里作为场地,使用上等铁木制作了一个擂台,如今几位大名鼎鼎的虎将都是从比武中脱颖而出的。

后来因为这种方式伤亡太大而被取消,地也卖给了清风阁,老阁主认为这座擂台很有纪念价值,力排众议保留了下来,而且对外出租,但依然延续它的传统,决一死战才能登上此台。

第一百七十四章诱饵 王道现在满脑子都在回味佳肴,真是太好吃了,可惜份量太少不够尽兴,正寻思着得问问这是从哪家酒店买来的,所以没什么心情跟人切磋。

“几个菜而已,多大点亊,没必要非打上一架不可。”

那人冷冷讥讽道:

“你要不敢,就跪下跟老子叩三个响头。”

王道楞了一下,仔细看看对方,然后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我们乡下习俗三响头是叩绐死人的,你还活蹦乱跳,受这礼不吉利。”

那人气得直哆嗦,低吼道:

“少废话,你到底敢不敢?”

王道 来之前梅林跟他介绍过清风阁的一切,所以知道这里有座擂台,他轻轻敲敲桌子,微笑地打趣道:

“生死擂决生死,你难道不怕?”

那人双眼喷射着怒火盯着王道的脸,再次约战:

“哪来这么多废话,别逞口舌之能,到底敢应战不?”

王大少爷想了想,严肃地问道:

“兄台何门何派?尊姓大名?上台之前我总得知道对手是谁吧。”

那人拍了拍胸脯,骄傲地说:

“寒暄庄大师兄曹达。"

王道吓了一跳,摸摸头,有些为难地说:

“找打?好霸气的名字,过招可以,得来点刺激,不然哪有那闲工夫,况且走上擂台为了什么,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大师兄坐下来,看着王道问:

“也对,行,你想赌什么?”

王道喝了一口酒,想了想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一亿金币如何?你看行吗?”

大师兄上下打量了王道一番,满脸不信地说:

“一个亿?你拿得出?”

王道非常惊讶地看着大师兄,淡淡地说:

“很多吗?我认为是小钱,兄台莫非没有。”

大师兄猛拍桌子,怒斥道:

“好大的口气,你拿出来让大家瞅瞅。”

一个胖乎乎的家伙走了过来,笑嘻嘻地作了担保:

“ 我这人白天爱看牛斗架晚上喜欢火烧天,一亿而己,请放心,他的赌资我担保。”

梅八站起身打了个招呼,他对这胖子的印象不错:

“掌柜,你也在。”

胖子 一屁股坐下,耸耸肩说

“没办法,爷爷做寿不敢不来。”

清风阁少掌柜担保,那一亿真只是小钱。

寒暄庄大师兄犹豫了半天,一咬牙,掏出一块玉放在桌上对胖子说:

“ 一个亿现金我暂时拿不出,你看这玉怎样?如果输了三天后我来赎。”

清风阁胖掌柜吸了口冷气,寒暄庒镇庒之宝,立即认注:

“寒山血玉,不止一亿,你的赌资我借了。”

大师兄是未来庒主,这玉代表他的身份,而且胖子知道曹家很富有,一个亿肯定还得上:

“不必定三天,半年内随时可来赎,只算你一分息。”

王道虽不知血玉有什么价值,但胖掌柜认可证明错不了,故意叹了囗气,一付不情不愿的样子,他知道,面上装弱,袋中进金:

“那行,有彩头,勉强跟你过二招,大师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叫过梅八小声地嘱咐:

“八爷,发财的机会到了,有擂必定有人做庄,准备大捞一笔。”

梅八自然明白应该怎么操作,不过他心中有个疑团未解:

“我问个问题,你不是说那些菜不能吃吗?”

王道嘻嘻一笑岔开话题:

“男子汉斤斤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干嘛,这下不找了个机会让你发财当补偿吗。”

对啊,现在应该关心捞钱,梅八想到比武,顿生怜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大师兄可够背的,找谁的麻烦不好偏挑上王少,还赌这么大,真是一个送财童子。

梅八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嘱咐道:

“咱别秒杀他,多打个几回合,开始你要装着干不过的样子。”

王道点点头答应:

“这个我知道,你可得抓住机会狠捞一笔。”

梅八拍拍胸口提出个要求:

“放心,既然演戏就得尽量逼真点,最好是能吐上几囗血。”

王道楞了楞,半晌,显得有些为难地说

“吐几口血?这好像没有必要吧?”

梅八认真地告诉他:

“非常必要,第一局吐它个五六口血,对方的赔率肯定会暴涨,那咱俩可就发了。”

王道还是不太乐意:

“非得要吐五六囗血吗?对身体不是太好呢。”

梅八知道他的弱点,忙下诱饵:

“放心,完亊后去醉仙楼,那里千斤牛不错,给你弄一只,随便就补回来了。”

一听到有牛吃,还上千斤,王大少爷双眼喷火,先前虽然品尝了满桌山珍海味,但份量实在太少,根本就没吃饱,为了牛肉豁出这张脸不要了:

“不就几口血吗,我吐就是。”

胖子掌柜跟爷爷请过安寒暄几句后突然急匆匆赶到后院招集所有家丁,吩咐他们出去扇阴风点鬼火,目的只一个,让大家相信乡下来的小伙子必输。

不久后四处忽然有人低声在讨论。

“谁跟寒暄庄大师兄生死擂?王道?没听说过啊,乡下来的?唉,不作死就不会死。”

“走,去押大师兄,听说出道以来从没输过,正好等着用钱,这下真是财到人不知。”

“是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得还去借些钱,傍大师兄发个小财。”

一会大厅摆放了几张桌子开庄收注,很快便排起长队,差不多都是押大师兄,几乎每个堂口赔率都相同,大师兄一赔一,王道一赔十,只有清风阁因为各一赔一,所以到现在也没接到一注。

梅八见状 坐到胖子旁边,调侃道:

“掌柜啊,怎么门可罗雀冷火秋烟,要不八爷关照关照你的生意,押王少五十亿,感不感动?”

胖子正溜达着眼珠在思考问题,见梅八坐下立即用肘推推他小声说:

“八爷,这么好的机会不容错过,我估计今晚总注少说上千亿, 咱们得想个办法大捞一票。”

梅八惊诧地问:

“上千亿?你想钱想疯了?一场擂而已。”

胖子小声地说:

“我早就算过呢,光几个门派扛把子的身家都近百亿。”

梅八下巴险些惊掉:

“这帮龟儿子也太有钱啦,但他们敢赌吗?”

掌柜哼了一声,讥讽地说:

“ 放心,他们好赌,你是不知道以前有场擂那几个帮派大佬下得多狠,今天也许会押身家 。”

梅八挠挠头,不敢置信地问:

“ 都是老江湖了,为人处事应该十分谨慎啊,不可能那么冒失吧?”

大胖子小声地在梅八耳边说:

“我之所以赌这些老滑头敢押重注,完全因为寒暄庒大师兄是这一代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名声响亮,出道至今未尝一败,而你那个兄弟,听都没听说过,他们本能认为 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有钱赚当然狠弄一笔,甚至有可能私下赌大师兄会胜在第几招。”

梅八不由“卟”地一声笑了出来:

“胜在第几招?亏他们想得出,准备找地方去哭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重注 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走到胖掌柜桌前,扔下一张银票,笑着说: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掌柜,押十万王道赢。"

这是第一个投注清风阁的人,大胖子有些诧异地问:

“我这赔率低,您确定下?”

中年汉子爽朗地说:

“当然,别处人太多懒得排队,擂台吗谁赢谁输都正常,我只是图个热闹而已。”

见总算有人大注押自己兄弟,梅八立即被感动了,忙作揖行礼:

“有眼光有眼光,这位大叔贵姓?”

中年人摘掉斗笠,敲了梅八脑袋一下,叱责道:

“小王八蛋,连我都不认识了。”

中年人外号一剑惊魂,江湖上最有名的剑客。

“啊…”,梅八吓了一跳,北鬼刀南神剑,这是与爹齐名的人物啊,而且南剑北刀是过命的好友,连忙再次行礼:

“原来是神剑大叔,十万太少,想賺多押,信我。”

梅八心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位长辈一直很关照自己,闻言神剑李天和笑嘻嘻地又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胖子面前:

“我当然相信你,那加注一百万。”

梅八搬过张张椅子请他坐,好奇地问:

“你没看见我老爹吗?”

李天和没好气地说:

“懒得理他,在显摆刀呢,你爹改不了眩富的毛病。”

梅八点点头连声附和:

“真是本性难移,认识不认识的都得介绍一下价值千万的神兵,惹得一众小姑娘围着他转。”

李天和十分认可这点,非常鄙视地哼了一声:

“是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梅八诧异地对神剑说:

“叔,你来了不去见他不太好吧?”

神剑笑了笑,小声地告诉他:

“有原因,当初在天山上,所有人都以为是我与你爹比武,嘿嘿,其实是比吃。”

梅八来了兴趣,看能不能找到打击老爹的话题:

“谁赢了?你是不是让他大丢脸面?”

李天和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说:

“你爹赢了,那傢伙上百斤肉下肚一会叫饿,我是完败。”

梅八一下感到无比沮丧,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赌注?”

他个人认为,二大高手比试,赌注肯定轻不了。

犹豫了半晌,李天和才吞吞吐吐地说:

“我给你爹猎兽一个月,没吃饱或沒弄熟,少不了狗血淋头一顿臭骂,现在还欠他几千斤肉,一见面估摸这家伙又会冷嘲热讽,所以暂时不过去。”

梅八满脸深寒,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流修者居然这么幼稚:

“切,威慑南北武林的二大巨头赌胃口,真令人失望,也难怪你不想见他,肯定会揭短。”

胖子拒绝收神剑的一百万金票,连连埋怨梅八:

“八爷,你干嘛,咱俩是朋友,哪能鼓动押我这。”

梅八思绪一下从老爹他们好笑的打赌回到现实,跟胖子打听:

“那你说押哪个庄家比较靠得住?”

胖子指了指右手边告诉他:

“白银庒财大气粗,你带剑神过去狠押王少。”

梅八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掌柜,心想,这家伙咋知道咱稳赢?

“你确定?从哪里听的小道消息?看得这么准?”

掌柜得意地说:

“鬼刀伯伯告诉爷爷的,他听说那小子约王少打架眼泪都笑出来了,你是不知道,白银庄那些排队押注的有一些是清风阁的伙计。”

梅八回头一看,是有很多人在排队押注,但从衣着上根本看不出谁是伙计,不免狐疑地问:

“下人们穿得那么光鲜?”

掌柜有点看不起来梅八了,傻逼,压低声音解释道:

“掩护身份,坑死他们还不得罪人。”

梅八瞅瞅不远处正眉飞色舞在跟人介绍奢侈之刀的老爹,一阵腹黑,叛徒,肥水不流外人田都不懂,这下清风阁的钱是肯定挣不到了,叹一口气:

“家门不幸,那我过去白银庄押,妈的,搞五千万。”

剑神也笑了,又拿出一银票递给梅八说:

“既然稳操胜券,李叔这还有二百万,你一块帮我押了。”

掌柜拉住梅八,递给一银票,小声嘱托他:

“要干就干票大的,我再出五千万,到时今天所有收入大家均分。”

有意外之财,梅八当然立即点点头答应:

“好,咱们合作。”

一下押上亿金币让梅八有点不放心,走出几步后又折回来小心翼翼地问胖子:

“你确定他们赔得出吗?要赔十亿呢。”

掌柜一拍胸脯打了包票:

“尽可以放心,白银庒不但财力雄厚而且赌品一流。”

梅八点点头,暗暗一喜,真是财运来了门板都挡不住,立马再次动身:

“那就太爽了走,咱们一块去。”

掌柜摇摇头,认真地告诉他:

“我可不能去,我去不叫下注而叫踢场子,况且我押这么大会让他们产生警觉。”

神剑点点头表示认同:

“清风阁也摆了桌子开了赔率,去白银庄押重注的话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梅八一想是这个理,朝剑神挥挥手:

“对啊,他也是开场收注的庒家呀,那咱俩去,李叔假扮我的管家。”

神剑笑了笑,侧转身招呼梅八:

“行,少爷,您请先。”

八爷一摆三摇地走到白银庒押注点,刚到桌前,扇子一展,扮文化人:

“这一个叫大师兄的一赔一,看似稳赢,这一个姓王的乡下人一赔十,彩头诱人,好为难啊,管家,要不咱随便挑一个押,还是算了,没啥把握。”

梅八五官长得憨厚,今天衣着又华丽,身边还跟着个管家,就像钱多脑痴的纨绔子弟,白银庒的人不认识他,以为是个富家少爷寻刺激,猪上门,似乎还是头蠢猪,当然不会要求他去后面排队,马上热情地作推荐:

“这位少爷,信我,押王道,他很厉害,而且一赔十,肯定大赚。”

白银庒其他的人赶忙行动,又是让坐又是端茶:

似乎是被热情的服务感动了,本已转身假装准备离开的八爷停住脚步,犹豫再三,他一招手吩咐神剑:

“管家,这样吧,少押点,既然他们说那姓王的很厉害,就随便下一个亿吧。”

装扮管家的剑神放下金票,办好押条,跟着梅八转身走了,边走边自嘲地想,我堂堂的剑神居然和人合伙搞诈骗,估计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

等他们走远,白银庒的人立刻欢天喜地,开酒庆祝:

“临到收摊还来了一头猪,行了,兄弟们,停止受注。”

回到座位,胖子掌柜焦急地问:

“怎么样?收了没?”

剑神将押条交给胖子,笑着说:

“受了,这是凭证,你拿好。”

这时一个清风阁的伙计走过来报信:

“少东家,白银庄已经停止受注了,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六章疯狂 胖子轻轻拍拍桌面,星星之火已经燎燃,该他登场了添油加柴让这把火彻底旺起来,招招手叫主管准备开始宣传:

“老七,他关我们接,让大家马上开始吧。”

老七压低声音仔细地问:

“少东家,还是原来的计划吗?王少一赔三,大师兄一赔五?”

胖子稍加思索,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决定还得调整点,暂时就王道一赔一,大师兄一赔十吧。”

胖子信心百倍事出有因,老阁主告诉他鬼刀听说寒喧大师兄要跟王道上生死擂,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那人纯粹是寿星公上吊,找死。

对于这个消息胖子非常相信,因为鬼刀有个令人钦佩的优点,从来不说瞎话,关键他们之间很熟,肯定了解王道的实力,这可是送上门十拿九稳的发财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老七将所有人招集到身边开始交待任务:

“兄弟们,待会散开,都卖力吆喝起来。”

胖子觉得这样做不妥,立即叫住老七,小声吩咐:

“别吆喝,得淡定,语速稍慢,声音略高,像聊天一样,叫大家都自然一点。”

老七点点头,又重新布置任务,很快一群清风阁的人乔装打扮,分头混进人堆,三三二二的故意神神秘秘地讨论,声音恰到好处刚刚能让别人都听见。

“清风阁已经开始受注,赔率与白银庄相反,大师兄一赔十,王道一赔一。”

“是啊,刚开始以为看错了,没想到是真的。”

“那你打算买谁?”

“肯定稳操胜券的大师兄啊,我又不傻,明天请你下馆子。”

“清风阁赔率跟白银庒掉了个头,可能是故意对着干,较上了劲,很正常,他们两家生意场上也如此。”

因为白银庒关单停止了受押,让刚刚没来得及下注的人十分懊恼,见清风阁继续做庄,而且莫名其妙的将大师兄赔率定得离谱,这不摆明送钱吗?赶紧买,以免又关单,峰涌而上,这次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押大师兄。

没有人怀疑有猫腻,因为清风阁白银庒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人们只当是双方在斗气,而且这两家都是商界巨鳄,富可敌国,信誉响彻整个中原,随便你下多大注,不用担心赔不出钱。

胖子叫来梅八,悄声告诉他:

“已经很多钱了,想更发达 ,你得跟王少交待让他老兄别一下结束战斗。”

听说收了不少,梅八喜不自禁:

“我已经跟他说了。”

胖子想了想又吩咐:

“第一回合让你兄弟最好吐它几口血。”

梅八惊讶地望了胖子一眼,然后笑了:

“这个我早已告诉他了。”

胖子赞赏地说: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擂台开始,一边倒,王道被大师兄满台追着打,全无还手之力,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台下押大师兄胜的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以往这种擂台赌局基本都是开打关单,但今天的清风阁居然在进行中也受注,而且赔率并没作任何调整,看着大师兄占据绝对优势,买他赢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多。

胖子和梅八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装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模样,时不时梅八还埋怨胖子几句,认为这种局面不应该继续开庄。

而胖子掌柜也是收钱开单,神情悲伤,心里却想,别停,放肆押,把老婆本都压上。

梅八不禁感慨万千,这出戏得坑穷多少人,看着数不清的钱飞进腰包,两个财迷真想给大师兄烧柱高香,谢谢您老人家无端挑起一场圈钱的战斗。

关键是台上的人也给力,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非常逼真,看样子这家伙是个为钱敢舍命的主,抽个空,还真的吐了那么几口血。

梅八和胖掌柜不免喜上眉梢,很不错,天生的绝顶表演人才。

沙漏尽,第一回合止,王少借喝水的机会来到桌前,挤眉弄眼地说:

“咋样咋样,逼真不?”

梅八竖起大拇指夸奖:

“比珍珠都真。”

王大少爷满脑子只有金币,着急地问:

“多少钱了?”

胖子心里虽乐开了花,表面上却哭丧个脸:

“还不是很多,想发财,第二回合得被打得更惨,没押的人才会跟。”

他做买卖的,总想将利益最大化,生怕这少爷觉得够意思了而迅速结束战斗,那可不行,金库的门刚打开,得搬空它。

王道一听押得少有些着急,忙出主意:

“被打得飞到半空几次行不?”

胖子当然巴不得这样,但想想担心地问:

“这个好是好,你确定扛得住?。”

王少轻松地笑笑,非常自信的告诉他:

“借力消力而己,他那修为还伤不了我。”

胖子一听大喜过望,立刻给王道鼓劲:

“真是这样子保证你发大财。”

王道一听能发大财,立马抖擞精神转身上了解擂台,看到大师兄将对手数次打飞,下没下过注的又都挤到桌前,疯狂猛押。

胖子心中那个美啊,已经不知道桌面上多少钱了,想笑不敢笑心里乐开花,情绪的落差让他满脸肥肉不停颤动。

投疯了?看着一叠叠银票梅八有点不敢相信:

“胖子,这帮家伙真有钱。”

胖子摇摇头告诉他:

“不够,肯定还有,得继续努力,调赔率,大师兄一陪十五。”

梅八有点担心地说:

“这会不会太明显?”

胖子呵呵一乐,看了看全场告诉梅八:

“众人皆醉我独醒,赌徒吗都有红眼失去理智的时候。”

梅八没听明白,忙问:

“什么意思呀?”

如果不是他兄弟在上面挣钱,胖子真的不想理梅八,觉得他智商太低,摇摇头解释道:

“在所有人心中,我就是那红眼赌徒,都认为我输得失去理智了想回本。”

梅八脑子就一根筋难拐弯,所以还是不懂,正打算继续追问,但看着胖子那鄙视的眼神。他很知趣地选择了放弃:

“你牛,你狠,一切听你的。”

胖子叹了口气,指一指擂台佩服地夸奖道:

“不是我牛我狠,是你那兄弟,真正的牛人狠人啊,瞧他这演技,简直绝顶。”

梅八一听乐了,小声在胖子耳边嘀咕:

“呵呵,那少爷一直在扮猪食老虎,不过没想到这么经得打,真不知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

胖子呡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告诉他:

“今天虎多,还很富很贪,遇见咱们王少这么诱人的香饵哪条鱼都想咬一口,既然机会降临当然得好好把握,有钱不赚是最大的犯罪。”

梅八服了,向胖子伸出大拇指:

“您这坑挖的,忒深。”

胖子看着陷入疯狂的全场,满脸讥讽不屑地说:

“兄弟,哪是坑深,人的欲望是个无底洞。”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网打尽 沙漏尽,锣响,第二回合止。

一身灰土,看似被修理得很惨的王大少却滿脸兴奋,跳下擂台后连水都没顾得上喝,兴致勃勃地问:

“掌柜,咋样?多少钱了?”

胖子当然是满脸不知足,把桌子轻轻一拍,语气透出一股凶狠:

“很多,但还不够,得彻底掏空他们,王少,哥,靠你了。”

看着厚墩墩的一堆银票,刚一会就有这么多钱,真是赚钱不费力,王道立马来劲了,笑着说:

“你说,接着我该怎么做?”

胖子看看王道,小心翼翼地问:

“你能第几招干掉他?三招办得到不?”

王道一脸不屑地告诉胖子:

“三招?你太高看那小子了,本少半招足灭他。”

这么厉害?胖子大喜过望,捕大鱼的时候来了,说来也怪,虽然交道打得并不多,但此刻的胖子从骨头缝里对王道有无尽的信任,连忙叫来老七:

“现在先宣布休战一柱香,调赔率。”

他认真地想了想,定出了扫尽全场财富的主意:

“王少秒杀大师兄,一赔十,二招未胜一赔一百”。

梅八一愣,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没人会买王少吧?都买他的话咱可会亏。”

他担心万一都押王道就不妙了。

胖子真想揍他一顿,刚才课白上了,懒得再理梅八,吩咐老七:

“提油救火,让大家四处议论,记住,往死里贬低王少。”

老七挥手叫来所有人,又开始交待任务:

“大家记住,分散开,还有,满场都得有声音。”

不一会,四周又响起议论声。

“那姓王的肯定不行了,躲在擂台角落偷偷地吐了很多污血。”

“是啊,脸色那个惨白,气吁喘喘,勉强站着呢。”

“看见他大把吃丹药,没入肚,又呕了出来,估计坚持不下去了。”

“又休战一柱香,可惜钱押光了,不知道能不能用东西抵押。”

“可以抵押,但清风阁怎么会认为姓王的小子能一招秒杀大师兄?”

“这你就不懂啦,输糊涂了呗,别多想,反正有钱人的世界我们看不懂。”

“要不我们几个去盯着王道,别让他溜啦。”

“怎么溜?我看他路都走不稳啦,况且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插翘难飞。”

一时,不利于王道的传言满场飞。

………

沸腾了,疯狂了,一边倒的押注,数不清的金币飞向收注台,全部押大师兄。

梅八感到心悸,这是掏空全场财富的节奏啊,他嘴边的哈拉子都流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胖子,他们都是大财主啊。”

但胖子居然仍不满意,严肃地命令部下:

“以后就不是了,老七,现在还是太少,你再加大宣传力度,除了命任何东西均可抵押,包括内衣。”

内衣都打主意?梅八吓了一跳,这家伙真是个赶尽杀绝的狠主。

老七显然也被这种近似疯狂的场面感染了,一拍胸脯作保证:

“放心吧少东家,已经很熟练了,兄弟们走起,继续战斗。”

赌博是最能让人冲动的,尤其在这种满场狂热的气氛中,平时小心谨慎的人也会失去理智。

八爷看着一边的金银珠宝刀枪剑棍堆成小山,竟然还真有押内衣的,不过不多,只有几十件。

他暗暗地吞了下口水,悄悄离开胖子几步,真是人不可貌相,整个就一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面善心黑,得慎打交道,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坑,关键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全场多少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照样通杀不误。

梅八当然不知道胖子敢这么做是有底气的,因为背靠清风阁,江湖上还真没有多少人胆敢轻易动他。

锣响,擂台赛继续,王道疾身靠上,穿云指出,一招,大师兄飞了出去,全场顿时哑雀无声,静得可怕,因为这个剧情误差似乎有点大,主角配角转换得太快太诡秘,所以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冷场片刻后,才有人议论。

“咋的?大师兄离台拿兵器去了?”

“拿什么兵器,那家伙被人打飞了。”

“这么快,没见乡下小伙子的出招啊。”

“是啊,我也没看见。”

“因为你们修为浅,只出了一指,好快好诡谲,那一招像雾像云又像风。”

“我觉得大师兄可能是因全场优势,产生轻敌思想有些大意所以输了。”

“这下亏大发,破产啦,内衣都押了,该死的曹达。”

………

生死擂按规矩只能活一个,但现在曹达并没死,所有目光投向了老阁主,这可是个大难题,他和寒暄庄当家的关系不错,大师兄摆明是下一任庒主,杀不得,但不杀怎么服众?

台上的王道说话了:

“今天是老大人寿辰不贻犯太岁,破次例吧。”

老阁主大松一口气,立即表态:

“擂台上胜者说了算,就这样定啦。”

王道也大松了口气,那家伙可不能死,还欠自己赌账呢。

这时只见胖子笑得肥肉乱颤,大声吆喝着:

“老七摆桌子,有赎东西的不论是谁都必须付利息。”

想了想,又十分严肃地嘱咐道:

“今天胖子我没朋友,除了钱,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完美谢幕,一场擂,打倒还没多久,光吆喝就花了几个时辰,全场所有财物几乎都落入了胖子口袋。

有些东西你还不得不赎,比如总不能光着个身回家吧,没钱赎,不是问题,写欠条,十日不还,放大欠条贴在城门外,一月不还直接告上衙门强制执行。

一个人听到赎金几乎要崩溃了:

“胖子,一件内衣一金币,这没理,一金币能买上千件内衣啊,况且刚分明只抵押了六百文钱。”

胖子笑咪咪慢悠悠地解释:

“这赎东西不得付点利息啊,保管费什么的,对了,你们的衣裳都洗烫过了,包括内衣。”

那个人大声表示不满:

“我的爷,内衣要你烫个屁啊。”

胖子非常严肃地说:

“烫都烫了,你闹个毛,爱赎不赎。”

第一百七十八章偷鸡不成 那人气得火冒三丈,双拳紧握青筋暴凸,而且由于几乎所有人都对赎金不满,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架势。

众怒难犯,现场气氛瞬间便紧张起来。

胖子却并不怕,喝着茶慢条斯理地跟大家说:

“我一没用强,二没相逼,各位大佬,愿赌服输千古真理,不能输打赢要吧,如果那样,东西就摆在那里,想赖皮去拿吧,分文不取。”

他那护短的爷爷眼睛都笑咪了,迅速带着几个老伙计守在胖子身边,鬼刀梅林更是满脸讥讽地看着意欲闹事的人:

“不会吧,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别为点小钱伤了和气。”

见他为清风阁站墙,想动手的人知趣地打消了主意。

梅八兴高采烈地回来了,白银庒赌品倒的确真是一流,很守信用,赔款分文不少,而且还给了他一张贵宾卡,去白银庄消费一律八折优惠。

八爷将金票交给胖子,先前说好了由他统一分配:

“胖子,收好,别弄丢了。”

胖掌柜收好银票,一本正经地作保证:

:放心,我丢了钱也不会丢。”

看到这闹剧,鬼刀梅林转头笑着打趣老爷子:

“大哥,你这孙子太厉害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将门虎子。”

有一老头冷哼了一下,气呼呼地说

“今天见识到人性有多贪,利欲熏心丧失理智,这么明显的的坑也敢往下跳?”

另一个老头笑了笑,有些不理解地说

“是啊,明明那小子怎么打都打不倒,摆明实力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居然还买他输?”

鬼刀梅林嘻嘻一乐,笑道:

“都是瞎子,拳头只不过打在肩膀上,王大少爷居然吐了几口血,这么假都看不出,亏得这么多老江湖今天都犯糊涂了。”

老阁主叹了口气分析道:

“旁观都清,入局都迷,一叶蔽目,不见泰山。”

过了小半天,局面已经稳定,今天是自己的寿辰不能让亲朋戚友败兴而归,老爷子立即大声吆喝:

“佳宾们,敝阁己摆答谢宴,请各位移驾过去品尝美食。”

“喝酒喝酒,今天来晚了没能为老爷子祝寿,我得自罚三杯。”

江湖豪杰本对钱财看得淡,身外之物而已,左手进右手出,况且真是长见识了,这么大一闹剧,很蹩脚的一个骗局,居然全场被坑,一群江湖老客钻进了几个小孩的圈套,大家无奈地一笑了之,都往大厅而去。

王道也立刻跟着大部队移动,八爷一把拉住他问:

“王少,你干嘛去?”

被梅八拉住,王道急红了眼,连忙甩开他往前赶:

“放手放手,前厅吃席啊,咱俩快跟上,人太多晚了怕没位置。”

胖子飞了过来,身轻如燕啊,只是这降落太惊天动地了,先替王道扫了下衣裳上的灰尘,然后笑着告诉他:

“吃什么前厅,我己叫管家通知得仙楼,给你特制了一头美味的千斤牛。”

胖子知道没这少爷,今天赚个屁,况且得找个清静地好分账。

王道停住脚步,呑了下口水,忙问

“是啊,我把这碴给忘了,那一头牛真有千斤吗?”

胖子点点头,十分认真地说:

“肯定有,自己家里的店我最清楚,去掉牛头内脏什么的纯肉大几百斤,怎么?怕吃不完?”

王道立马转身,想了想后又问道:

“哪里会吃不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我不挑食,只要是荤菜都行。”

有几百斤的牛居然还要肉?您到底多少个胃?胖子傻了,半晌才说话:

“八爷,他是不是被大师兄打坏了脑袋?”

如今任谁侮辱王道,梅八都敢拼命,一抡拳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娘的胖子,我兄弟会打更会吃,再啰嗦,小心老子揍你。”

胖子看到八爷眼中的火,忙离开他几步,连忙转移话题:

“哈哈哈,会吃好,管家,再叫饭店多弄一些招牌菜,王少啊。"

王道停住脚步,回头问:

“什么亊?”

胖子耀武扬威地挑衅道:

“有没有胆子跟我拼拼胃口啊。”

这个提议不错,王道高兴坏了,忙点头答应:

“好好,就像刚才的擂台赛一样,赌什么?”

胖子吸了口冷气,认真地打量了王道一番,然后坚决地摇摇头:

“朋友之间赌博伤感情,而且我绝不打没把握之战,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扮猪食老虎。”

管家这时走了过来请示:

“少东家,马车己在外面等待,移步吗?”

胖子趾高气扬地一挥手说:

“出发,得仙楼,今天不醉不归。”

包厢内,菜肴精致丰盛,大家喝得那叫尽兴。

酒足饭饱,胖子开始分配利益:

“李大侠,这是您的。”

接过银票一看,神剑吃了一惊,有点不淡定了:

“呵呵,这也太多了吧,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胖子叹了口气,他很看不起没钱人,淡淡地说:

“不多,还有大批欠条未兑现,到时再分。”

又扔给梅八一叠:

“八爷,这是你的。”

梅八现在其实很有钱,但仍一个付小农嘴脸,高兴得手有些发抖:

“好啊好啊,发财了。”

这家伙居然在仔细地一张张数,并不是不相信胖子,这是他的习惯。

胖子摇摇头,到底是乡下土匪头子,没见识:

“王少出力最大占大头。”

对坐在旁边喝茶的王道招招手:

“王少,过来点点数。”

王道望都没望这边,他在啃牛腿,这会实在没空,而且钱一般都归八爷掌管:

“不用了,都给八爷吧。”

这么笔巨款看都不看就移交别人,胖子感觉世界观一片混乱,真的有视钱财如粪土的人。

剑神收好钱,笑着说:

“胖子,你很公平。”

胖子故作清高,拽起了文:

“人存世上,无学难为,无实必败,无信不立。”

剑神今天伴胖子福发了财,心情很好便夸奖了他一句:

“好一个无信不立,有魄力。”

胖子看看王道,心想这是个聚财童子,得拉过来为己所用,所以别有用心地说:

“王少,八爷对你的信任无以加复。”

王道略有所思地看了看胖子又望望梅八,微笑着点点头说:

“那是,咱俩生死交情。”

胖子叹息道,拍拍王道的肩语重心长地告诉他:

“但有时信任像把刀,看握着的人怎么用,也许保护也许捅一刀…。”

话还未说完,屁股剧痛,他一摸,血,转头诧异地看着梅八质问:

“哎呦喂,八爷无仇无冤的你干嘛捅咱屁股一刀?”

梅八刚才听懂了胖子的言下之意,立即用墨刀划开他屁股一个小口以示警告

“王八蛋,挑拨离间,想在八爷这偷鸡摸狗,所以得给你长长记性。”

偷鸡摸狗?这是什么形容词,王道了解梅八没啥文化,吐不出象牙来,只好无奈地苦笑了笑。

胖子吓坏了,这是他第一次受刀伤关键还晕血,身子一软往后便要倒:

“我不行啦。”

剑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调侃道:

“偷鸡不成蚀把米,走,我送你去看郎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洗劫城主府 乌云滚滚,杀气腾腾。

梅林山庒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制着,一圣王十圣人二十半圣,搁哪都是摧枯拉朽般的力量。

躲在树林中的王道眯着眼,吸了口凉气,小声凑在梅八耳边说:

“好大的排场。”

梅八握住墨刀,家族门被堵,他急了,问王道:

“王少,咋办?迎战?”

王道白了梅八一眼,没好气地说:

“迎你个头,随便出来个人都能碾压咱俩。”

梅八想想也对,稍微冷静了一下,看看对方的阵容,相当的郁闷:

“是啊,估计咱谁也打不过,但梅庄怎么办?”

王道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跟梅八讨论起一个问题:

“你爹不是吃素的,他站在那谁敢轻举妄动,八爷啊,你说城主府这么多强者都到了梅庒,那后院是不是空虚?”

梅八跟王道混这么久了,知道他一摸下巴便是想做贼了,猛地拍了下脑袋,连连点头,嘻笑着问:

“肯定十分空虚,至少没什么高手,你的意思咱们现在动身去偷他家的金库?”

王道笑呵呵地说:

“后院失火城北圣王肯定立马打道回府,山庄之围不就顺势而解了吗。”

梅八立马表示赞成:

“非常有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走吧。”

王道一握拳,下了决心:

“但愿城主府真没能人了,赌一把,出发。”

梅八又一次被自己的兄弟折服了,趴在王道背上感受到什么叫风驰电闪,他觉得人没动是两边的树在飞,关键不但速度快还非常平稳。

城主府非常气派,围墙就有十丈高,门前一对巨型的石狮不怒自威,白天出出进进的人很多,府内外都有官兵在四处巡视。

虽然王道速度快,但带着梅八这个拖油瓶,万一闹出大动静,估计不激斗一番很难出得了城北城,但那样来的目的就不能实现了,必须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所以决定等到月黑夜深人入睡再下手。

俩人藏在离城主府不远处一株有茂密叶子的大树上,耐心等待着天黑。

入夜,下起小雨,伸手不见五指,行窃需要的正是这种漆黑的天气环境,微风夹一点小雨声会让人们很快安逸入睡,真是天公作美。

翻墙进去,王道吸了口冷气,有些傻眼,城主府大在他意料之中,但这里实在大得有些夸张,光前院都像一个炼兵场,一排排房屋更是多不胜数,要从中寻找出宝库在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还好,这一切难不到有个比猎犬鼻子更灵的王道

天太黑,梅八看不见,只好拉着王道的衣角,边走边焦急地问:

“王少,闻到金银财宝的气味了吗?”

王大少爷停下,用力一嗅后兴奋地告诉他:

“有眉目了,大慨在几千米外吧。”

梅八眼睛虽看不太清,但朦朦胧胧感觉城主府的巨大,不由气呼呼地说:

“妈的,狗日的圣王家里养了多少人啊?这少说几百间房。”

王少咪咪眼。扫了扫四周淡淡地说:

“等我们离开就没了,一把火烧了它。”

梅八连连点头:

“这个必须做,他娘的,一点小事,居然敢带人堵咱家的大门。”

王道笑了笑,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把他侄子变成瞎子,当然得讨个说法。”

但梅八却表达了不同意见:

“江湖本是血腥场,晚辈有恩怨,家长来出头,成何体统,况且是那一只眼先动的手。”

王道想想也是这个理:

“这倒是,没有一点圣王应有的胸襟,所以我们得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梅八也郁闷,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所以恶狠狠地说:

“是啊,太气人了,王少,这次得狠,一文钱也别留。”

王道拉拉帽檐,他戴着透雾境,得小心,不能让镜片沾到雨水,听梅八这么一说,马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带不走的咱们都砸碎。”

梅八见他在暗幕中如履平地,十分崇拜地说:

“你厉害,这么黑居然能健步如飞,神奇啊,靠鼻子闻吗?你进来前戴的是啥玩意?”

王道奇怪地看看梅八,打趣道:

“八爷,那不是你黑石山的透雾镜吗。不记得了?”

梅八仿佛想不起来了,忙问:

“这个,真忘了,但你咋有咱山庒的宝贝?”

王大少爷挠挠头,对梅八的智商他无话可说:

“我不是曾经抢劫了你匪巢的金库吗。”

梅八回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是被他强行拉着走江湖的,这下恍然大悟:

“对啊,我被你抢劫过,你有黑石山的东西不奇怪。”

他性格大条,近来又与王道称兄道弟,打得火热,早忘了此人曾欺负过自己。

什么记性?王道摇摇头,无语!

很快找到库房。

梅八正要推门,王道连忙拉住他说:

“这是有示警阵法,一不小心,全府响钟,那什么都偷不了。”

梅八忙收回手,着急地问:

“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王道嘻嘻一笑告诉他:

“破解虽然没办法,但我可以暂时压制它,不过时间有限。”

到了宝山空手回还不郁闷死,梅八肯定心有不甘:

“快压制,然后咱俩手脚快点,挑贵重的拿,弄完就跑。”

王道点点头,这个阵法他能破解但需要时间,太麻烦,镇压一会简单得多,黑刃升空锁住阵法,然后轻轻打开房门,二人迅速进去,轻轻关上门。

震憾,十分震撼,手上的火折子没啥作用,因为这里灯都不必点。

奇珍异宝,金币银器闪闪发光,照得满屋通明透亮。

简直可比肩王朝国库。

梅八已经目瞪口呆,嘴角流出了口水。

王道忙推推他催促道:

“别摆造型了,赶紧装货啊,一会阵法就会响钟示警,我们时间不多。”

梅八这才醒悟能过来,忙动手,边干边感叹:

“真是有钱人,幸亏我们的空间戒够多,不然就后悔了。”

王道有点纳闷,一个城主而已,怎么会这么富裕?好奇地问梅八:

“八爷,城北圣王的俸禄很高嘛?咋积累了这么多财富。”

梅八“呸呸呸,”一脸不屑地说:

“俸禄个鬼,和我们现在差不多,这家伙原先就一贼。”

王道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贼?城主也偷东西?”

梅八摇了摇头后说: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城主。”

王道得罪城北圣王后他仔细了解过城主的家史,这也是师父经常教诲的,知己知彼,现在听梅八这一介绍,不太相信地说:

“但好像他名门之后,家世显赫,按理不可能做贼。”

没读过书的梅八居然冒出句很有水平的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偷鸡摸狗,岂分贵贱。”

王道看看满屋子的金银财宝,佩服地说:

“得做多少年的贼才能拥有如此财富?我肯定不行。”

梅八对此也感到服气:

“这个不是修为高低所决定,他做贼的经验可能是天生的,曾经日偷百户,夜盗千家,是个贼王。”

第一百八十章计成 王道疑惑地问:

“你咋这么清楚?”

梅八手忙脚乱,拚命地装货,头都没抬告诉他:

“我老爹与李大叔追踪了他三年,但抓不到现场,关键时刻总被他给溜了。”

能在南剑北刀手中逃跑的 也是个了不起角色,王道不由夸奖了一句:

“哦,很厉害啊,怎么不干了?”

梅八装满了一个戒指,又掏出来一个后解释道:

“也是这家伙点背,偷一大户时赶巧你师父在那家做客,不过令师并没下狠招,只随便打了他一掌劝其收山,城北圣王知道厉害,所以就金盆洗手啦。”

王少点点头说:

“大胖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总说修者不易,能不杀尽量不杀,所以他的出手都有分寸。”

梅八有点庆幸地告诉王道:

“还好你师父放过他,不然咱咋发财,看看宝库,我估计这城主职位肯定是花钱买来的。”

官是不是买来的王道不感兴趣,面对这一大屋子奇珍异宝他却犯愁了,有些为难地说:

“值钱的东西太多难出手,又得去找胖子,就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财力。”

梅八想了想,拿出了个主意:

“娘的,偷是个技术活,销却得伤脑筋,我估计清风阁最多拿一半,咱们可以联系下白银庒,那帮家伙非常有钱。”

王道对这个提议非常的赞成:

“好的,我去胖子那,白银庒你联系。”

梅八又装满了一个储物戒,点点头说:

“得易容,千万别让白银庒认出咱。”

王道愣了愣后问:

“为什么?”

梅八白了他一眼,有没有斗争经验?太幼稚了,但这不正是他非拖着自己闯江湖的原因吗,得给兄弟上上课:

“万一暴露身份,那城北圣王真跟咱不死不休啦,容了易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而且咱不会揪一家卖,多跑几个店慢慢销不会引起注意。”

王道一想也对,忙表示赞成:

“所以说八爷江湖经验丰富,好,那就易个重容,让你爹都认不出你。”

梅八被逗笑了:

“认不出?吓那老头子一跳,对了,干完这一票,咱接下来干嘛?”

王道随口说:

“进军神都学府。”

梅八吓了一大跳,慌忙制止:

“老天啊,你疯了,是不是嫌命长?偷学府,那可是高手批发站呀,随便出一个俢者都能秒杀八爷。”

王道拍了拍梅八,笑着解释:

“谁说要抢它,我是要去加入学院,充实自己,好好打牢基础。”

梅八松了口气,但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盯着王道问:

“充实自己?骗鬼啊,知道了,你这家伙肯定是想去学府泡我妹妹。”

想起那个刁钻古怪的女孩,王道无比抓狂,忙申辩:

“泡你妹妹?我又没疯,你爹也是,多喝几杯不由分说就把女儿许给我了。”

虽然两人关系很铁,但妹妹居然被鄙视,作为哥哥的梅八生气了:

“你不乐意?咱妹不漂亮?”

王道瞅着气急败坏的梅八不由服了软:

“你妹很美,但我有顾虑啊,别人说她似乎跟学院大师兄关系不一般。”

梅八一跳三丈,这还了得,在他心目中王道是妹夫惟一的人选:

“娘的,咋哪都有大师兄?要不咱们暗地里把那家伙给做了?”

王道摇摇头说:

“我可不会为这种事杀人,一切随缘吧。”

梅八瞪着王道责问:

“反悔可不行,你这家伙当然不急,才十六,开年她十八了,妹夫,好好对咱妹。”

王大少爷坏笑地看着梅八,调侃道:

“行,只要你不要这里的东西,呵呵,你妹就是咱心肝。”

梅八楞住了,思考片刻,在亲情和财富面前他立场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这个婚姻是人生大事,我觉得你讲得很有道理,爱要随缘,不能勉强。”

王道也开始往戒指里装财宝,他的速度不是梅八能比拟的, 宝库很快空空如洗。

俩人一闪出了高墙,这时雨居然停了,而此时院内警报大发。

鬼刀山庄门口,城北城圣王己经喉干舌燥,没能骂出砍瞎他侄子的梅八。

梅林抱着宝刀态度和蔼,笑呵呵地解释人不在庒里。

城北城圣王来这实在是迫不及待,表婶一哭二闹的无奈就答应讨个说法,现在找不出更好的骂辞了,只好怒视鬼刀气呼呼地说:

“出了亊,难道不给我个交待?非得兵戎相见不可吗?”

梅林往他身后一指:

“你刚说的这亊我真不知情,人也的确没在庄里,要不你问问他的朋友。”

城北圣王转过身,看见背着一个巨型药篼的少年:

“十八峰下来的王少?”

刚偷光了他家宝库,王道有一点小愧疚,躬身一礼:

“正是小子,城北圣王,久仰久仰,师父他老人家经常提起你。”

城北圣王已经知道这少年的师承,忍住心里那口恶气,看着王道说:

“我找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不关你亊,还望别揽上身。”

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至,骑手跳下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城北圣王一听脸色大变,狂怒道:

“妈的,敢太岁头上动土,回内府。”

“嗖”一个转身,百米之外。

梅林见他说走就走觉得受到鄙视,不免有点生气:

“这家伙不懂礼貌,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真当梅庄软柿子好捏吗。”

百米之外传来城北圣王的声音:

“梅兄,家里出了大事,请恕不告而别,下次来城北我请你喝酒。”

鬼刀这才消了点火气,回了一句敷衍话:

“好说,老弟慢走。”

梅八从树林中出来了,坏笑地眨眼睛:

“先回家,洗个澡,爹,叫厨房弄桌肉。”

鬼刀何等精明,已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呵呵,好的,收获如何?”

梅八看看圣王离开的方向:

“没瞧见那家伙的苦瓜脸啊,他己一穷二白。”

王大少爷也笑了笑:

“是啊,城北圣王现在钱包比脸干净。”

鬼刀听得呵呵直笑,十分开心:

“那就好,这些天他拽五拽六的,神气得下不得地。”

王道心里一乐,人家来的高手多当然够资格神气,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居然胆敢在梅庄门口这么嚣张?太不像话了。”

鬼刀想想无名之火再次升起:

“是啊,吊上天了,不是看他人多而我觉得咱们有些理亏,老子早一刀砍过去了。”

梅八纳闷了:

“他们这么多人也没敢动手?”

鬼刀梅林指指半空:

“那是李兄弟给的压力,南剑北刀二大圣王,想啃是会崩牙的。”

梅八真诚地一躬身作揖。

“谢了,李大叔。”

神剑满不在乎地说:

“一家人别说二家话,我跟你爹是生死之交。”

梅林看着手中的宝刀,心里有些感到悲哀:

“人老了斗志大不如前,不服不行。”

梅八忙拿出一盒子递给他,轻声地安慰道:

“别气了,娘过几天寿辰,这颗夜明珠爹你拿着,到时送娘。”

梅林接过盒子,点点头:

“夜明珠,好东西,说来也许久沒送你娘礼物了。”

梅八笑着说:

“娘根本不在乎,爹你做得不错了,闯荡江湖不管身在何处,娘生日你一定会回。”

鬼刀有些动情,声音有些颤抖:

“那必须的,你娘为这个家放弃了很多。”

有件事梅八一直不明白,好奇地问老爹:

“你仇家不少,但即使你没在,梅庄一群老弱妇幼,却从没人敢上门挑衅。”

鬼刀自豪地告诉他:

“有你娘在,挑衅梅庒?呵呵,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考试 都学府开始十年一次的招收新生,报名者人山人海,如能幸运考进不但是家族的荣耀,而且只要顺利完成学业,不管加入哪个行当会成香饽饽,它是块金字招牌。

各家族都将优秀的少年送来踫踫运气,只不过学府招生条件严格,宁缺勿烂,录取名额只有区区五千,这五千个名额还要匀出小部分专门供给王公贵族,而负责考核的人虽然不会明显舞弊,但对自家弟子肯定暗中动点手脚,稍稍宽松一点。

王道看着面前这片人山人海,挠着头感到十分郁闷,因为规定得排队拿号按顺序进去应考,他俩来得比较晚,今天别说进去,能不能弄到个倒数的号都是个未知数,叹了口气:

“八爷啊,这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进去应试?”

梅八本来心有成竹,找到妹妹开个后门不算难事,但问题是胜男踪迹全无,他四处张望没发现人,不由得郁闷地说:

“妹咋没看见人呢?约好在门口这等的,忘了吗?不行,我得去问问。”

王道没好气地责备八爷:

“叫你早点起你非得赖床,说不定胜男是等烦走了,不过现在也只好去打听,你去吧。”

梅八来到负责登记的一名男子面前,小声问道:

“这位大哥,烦拜托打听个事。”

那人从早忙到现在累坏了,正趴在桌上休息,头都没抬,不耐烦地叱责道:

“別捣乱,那边排队去,现在我这没空。”

别人不理他,梅八没办法,急得东张西望,沮丧地自言自语:

“咱妹以前也是负责登记的啊,今天咋不见人呢?”

师兄这才抬头看看梅八,随口问了一句:

“令妹是我们学院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梅八对妹妹没遵守约定感到非常失望,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排那望不到头的长队,听师兄问便随口一答:

“我妹是丹室的梅胜男,大哥如果碰见了烦转告一声,说我在找她。”

那师兄虎地站起,一把拉住梅八,告诉他胜男不在这里:

“你是梅师妹的哥啊,请坐,她正在闭关突破瓶颈,估计还有几天。”

胜男是个大美人,整个学府少年们的女神,加之大咧咧的性格使她男女通杀,人缘极好。

师兄把梅八按在椅子里,倒上一杯水,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请喝茶,师妹他哥,你是来探亲吗?”

梅八摇摇头告诉他:

“不是,我想来报名考试,但今天也不知道排不排得上号。”

师兄一听是想进学院,忙说:

“这太容易了,报上你的姓名,我这有表,登个记就可进去接受考核。”

竟然峰回路转,梅八连忙表示感谢:

“多谢大哥,我一定让胜男请你吃饭。”

这句话把师兄高兴得手舞足蹈,连拍胸脯:

“那敢情好,不过,归我请,师妹能来就是天大的面子。”

拿着登记表,顺利进入学院大门,王道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是胜男的面子,好奇地问:

“这就进来了,外面好几万人呢,花了多少钱?”

梅八己忘了告诉王道如何拿到表的,他刚从师兄那了解到考试项目,难道不小,所以此刻正忧心忡忡:

“进是进来了,神仙保佑考核千万别弄砸了。”

王道满不在乎地打包票:

“不用担心,这种考试只是小儿科而已。”

梅八哭丧着脸,他没读过书武功修为也就半瓶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沮丧地说:

“你多厉害,当然能随随便便应付,但我恐怕很难通过。”

王道忙安慰梅八:

“放心,冲锋陷阵我当先,八爷就坐享其成得了。”

梅八一听这话后十分感动地说:

“兄弟就是讲义气,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好,你当先我断后。”

不过八爷没开心多久又郁闷了,运背,抽签抽到他先应试,这种难度系数对王道只是小菜一碟,但对梅八来说却是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坎,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考核开始,第一关,文化水平。

梅师妹的哥来应考的消息己传开了,负责第一关的弟子十分热情,特意搬来椅子给他们坐:

“师妹她哥,这位朋友是你一块的吧?”

梅八无精打无彩地点点头告诉他:

“是的,过一起过,过不去一起走。”

师兄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安慰道:

“放心,肯定过,听题:高山俯视流水。”

梅八没读过书,是个文盲,听到题目立即发懵,这又是山又是水啥意思?急得满头大汗,暗暗埋怨这人,许诺肯定过也不知道出点简单的,居然弄了个高难度,怎么答,我又不识字。

那师兄鼓励让他随便答什么都行:

“没关系,师妹她哥,很容易的。”

梅八苦思冥想半天,憋了小半天实在没词,叹一口气,只得老老实实地说:

“真的对不出来。”

师兄立即拍拍手夸奖:

“非常公整,过。”

梅八一楞,这也能过?他以为听错了,忙问道:

“我答对啦?”

那师兄眨眨眼,笑着告诉他:

“当然,六个字对六个字,分毫不差,梅师妹他哥啊,聚餐时叫上兄弟一个。”

六个字?聚餐?梅八这下明白了,马上一抱拳行礼:

“行,没问题。”

那师兄递过一张银票,殷勤地表态:

“谢了谢了,我出钱我请。”

梅八收下后看了看票面心里一乐,立即觉得这人大方,必须交个朋友,于是便客气地问:

“大哥贵姓,我一定专门跟舍妹提起你。”

师兄高兴得跳了起来,连忙自我介绍:

“免贵,兄弟姓王,三横一竖,王。”

梅八拍了拍胸口作了保证:

“呵呵,记住了,王师兄到时一定要赏脸光临。”

第二关,武功考核。

是个壮实的大汉负责测试。

王道一惊,悬了,这人境界为半步圣王,梅八只是个普圣,而且新晋不久,肯定干不过大汉,唉,为了进学院不得不出阴招,就用封字决暗中定住对手。由于封字决威力太大,王道平时并不轻易使用,因为这种手段有些残忍,虽不直接杀人,但在等待中慢慢死亡实在令人胆寒。

大胖子从莫先生手中得到封字决后于龙飞仔细研究过,觉得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功法有些不太仁义,所以在传给王道时再三嘱咐尽量少用。

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先封住待会再救,对方损失的功力以后再作补偿。

王道轻声在梅八耳边叮嘱:

“这家伙不好对付,你出手时全力吼出制造噪音遮盖住封咒,动作一定要快,不然让别人知道我有这技能就麻烦了。”

点点头,梅八悄悄后退一步,将全身功力集中在丹田,准备惊天一吼。

第一百八十二章这弊作的太明显 计划没有变化快,梅八的丹田之气刚上喉咙准备化成狂啸之时,负责考核的师兄突然倒飞出一丈落地,嘴中大喊一声:

“啊,我输了。”

无疑这跟上关一样是给梅师妹面子放她哥一马。

只是王道有些不理解,您放水也得逼真点啊,好歹装模作样过上一招半式,对手动都没动,阁下居然飞出一丈多远?太夸张了,这哪是放水分明泄洪。

大汉这一示弱不要紧,只是苦坏了梅八,本已将全部沉入丹田的气息提上正准备惊天一吼,声音都到了嗓子眼上却突发变故让他始料不及,一口气又活生生咽了回去,这下糟了,气息回流压迫内脏引起紊乱,脸色一下惨白,双眼暴凸,浑身抖颤起来。

王道大吃一惊,走火入魔的征兆啊,连忙单掌紧贴梅八的后背,运功一震将浊气驱散,梅八这才长吁一口气缓了过来,捂着胸口,看着王道感动地说:

“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

地上的大汉并不知道差点酿成大祸,反而觉得刚才这表演相当成功,立马乐滋滋一个‘鲤鱼打挻’翻身而起,拍拍衣上的灰,屁颠屁颠赶了过来,小声在八爷耳边说:

“梅师妹他哥啊,聚餐叫上我一个,家里存有几坛百年好酒。”

虽然险些吃了大亏,但知道他是一番好心,梅八只好苦笑着点点头答应:

“一定一定,非得让咱妹好好敬你一杯不可。”

十道关卡过九,二人动都没动一下,考核的放水而负责监督的居然也全部睁只眼闭只眼,可见梅胜男在学府受欢迎的程度。

但过九关并不代表什么,下一关不过同样有可能被淘汰。

令两人郁闷的是负责最后一关考试的是个非常严肃的糟老头,太阳穴凸出,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牌的绝顶高手。

王道这下几乎发狂,神都学院是不是秀逗了?居然安排高阶圣王坐镇,虽然他肯定不会尽力,但怎么说圣王也是顶尖的存在,这种境界封字决可对付不了,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到此一游啦。

梅八了解情况后感到很郁闷,存心不让人过关咋的?前九关负责考试的都是些年轻人,全给胜男面子,但这个白胡子老头满脸的阶级斗争,那神态就像别人欠了他许多钱没还似的,表情十分严肃,皱着眉头吹着胡子,这种不苛言笑的人一般都很难打交道不好惹。

看见这老头用那双仇深似海的眼睛望着自己,梅八顿觉汗流浃背忐忑不安,心想这下玄了,估计妹妹八成得罪过他。

果不其然,瞪了梅八半晌,老头冷哼一声,指着围在旁边的弟子叱责:

“没天理,他这么弱的人也能过九关?你们这帮臭小子,居然明明目张胆地舞弊啊。”

完了,梅八长叹口气,倒在终点线前让他十分难过,喃喃自语:

“过九关又有什么用,还不一样得打道回府。”

老头敲了他额头一下骂道:

“有点出息好不,叹什么鬼气,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吧,过了。”

梅八没弄明白老头是什么意思,这考啥都不知道就过了?忙小心翼翼地问:

“过过过了…这这这…”

老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梅八一番:

“你运气好,抽到这一组考试,老子是胜男的师傅,这些放水的家伙都是丹室的,小子,问个问题,你们真是一胞亲兄妹?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来是丹室一系,等于是一家人啊,王道这下明白了,但也感到纳闷,丹室上上下下放水 太干脆了,心里萌生神都学院不怎么行的阴影。

不过梅八倒是非常高兴,运气真好,这要在别的系考肯定没如此顺利,既然过关了也就不在乎老头的挖苦:

“亲不亲得问我爹,师傅,谢了,一定请您老人家吃席。”

听到吃,那老头难得地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

“这个好,但学府酒家很贵,你有钱吗?”

梅八拍了拍王道的肩膀夸耀道:

“不怕,我兄弟是黄金海岸少主人,山庄别的没有,就一座挖不完的金山。”

老头这才注意王道,楞了一下,尽管神血帮其隐匿了境界,但高阶圣王毕竟目光犀利,他眯着眼认真地打量了面前这少年一番,吸了口冷气,不简单,收回思绪,笑着问:

“富二代?只有十几岁吧?”

梅八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说:

“他们家富可敌国,啥都缺,不缺钱,。”

老头陷入沉思中,黄金海岸山庄?哪个地方的家族?想了一会没想出,望望离去的王道,他摸着白胡子欣慰地点点头:

“这么年轻的高手,呵呵,近百年了,学院总算又招到个天才。”

看着分配到的住房,二人傻眼了,杂草丛生,破烂不堪,正感到头疼不己时,一群学院青年冲了过来,摆上一小桌,彻上一壶茶。

“梅师妹他哥,你坐,咱们来收拾。”

一群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王道摸摸鼻子,有些得意地说:

“咱老婆人气这么高?”

梅八一听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

“什么你老婆?那是我妹,还没娶,占什么便宜。”

王道笑了笑,淡淡地告诉梅八:

“我也没打算成家。”

梅八立即翻脸,叱责道:

“你敢!始乱终弃,天打雷劈。”

王道叹了口气说

“始乱终弃?,您牛,大款,但貌似你妹的手咱都不知是啥滋味?”

梅八听后连忙安慰他:

“迟早会知道的,急什么。”

很快,房屋被那帮青年收拾得干干净净,大家纷纷留下名号,请梅八到时通知他们陪师妹喝杯酒。

几天后胜男出关,见两人顺利进入学院十分高兴,梅八立场对现承诺,在学院酒店设宴款待大家。

胜男四处敬答谢辞,她本美若仙子,喝了点酒,脸挂红霞,更显娇羞动人。

“多谢师傅,多谢各位师兄妹,我先干为净。”

“师妹客气,你随意,我们干。”

大家全都起身回礼,气氛一片和谐。

“这…菜呢?”

踫了几杯酒,发现一个奇葩的现象。

一桌菜光剩汤。

王道啾啾大伙,红着脸说:

“不好意思,太好吃了,咱乡下沒这么好吃的东西。”

“哈哈哈,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桌传来。

胜男不乐意了:

“大师兄,你干嘛,他是我朋友。”

一个锦衣的瘦瘦男人走了过来,看着胜男轻浮地一笑:

“聚餐也不叫我,跟这乡巴佬做什么朋友。”

胜男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叫不叫你和交什么朋友都是小妹的自由。”

大师兄呵呵的一笑,戏谑地对胜男说:

“自由不值钱,如果做我的女人那你以后日子会好过一些。”

胜男也呵呵一笑作了强硬回应:

“跟你?做梦。”

王道有点听不下去了,虽没正式成亲,但毕竟已经许给他了,未来老婆受欺得出头:

“哪里冒出一个搅屎棍,你这王八蛋是不是找削?”

妹妹被侮辱,梅八也气炸了,他知道以自己兄弟的实力对付大师兄应该没问题,但想想学院的规定,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在削也削不了,这里严禁弟子院内私斗,只能找机会到外面再干这狗娘养的。”

大师兄瞄了眼大家发出威胁:

“削我,你们自求多福吧,还有你这浪蹄,也给我小心点。”

“好大的威风,敢骂老夫弟子。”

胜男的师傅从另一桌走了过来,他护短全院有名,而且一旦多喝了几杯敢当面痛骂院长。

大师兄吓得脸色大变,没瞧见这主,惹不起,忙行礼告辞:

“您也在,那师侄不打扰了。”

一场宴会经他一闹草草收场。

第一百八十三章苦修 招生工作全部结束,办好所有手续后新来的弟子进入例行的第一个三年封闭训练,神都学府与别的修院有所不同,并不强制分班,而是给充足的时间让新生了解?入学能修的各种初级课目,大家可以根据爱好自主选择。

丹,器,武,阵等科目受到热捧,而枯燥单调的基础厉炼成了冷门没几个人问津,负责登记的老生无所亊亊,打着呵欠提不起精神。

王道高兴啊,他本就是来夯实根基的,不用排长队倒省事了,走到桌前行礼:

“师兄你好,我领修炼牌。”

总算来人了,正昏昏欲睡的师兄忙喝口茶提提神,点点桌面上的列表问:

“这位师弟你选择什么科目?”

王道为选修专门请教了胜男的师傅,老先生本来就非常欣赏他,又得知这少年居然是自己爱徒的未来夫婿那是热心得无以加复,十分详细地介绍了学府所有值得修炼的初级项目。

了解到王道的想法后强力推荐了锻炼魂力的‘不动如山’,认为以他目前的境界应该去那里,虽是苦修但魂洞灵气充沛对夯实基础事半功倍,再三嘱咐不要畏惧难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王道乐了,来学府就是为了打牢根基,苦?呵呵,这世上应该没有比十八峰师父训练他更苦的亊了,谢过老先生,连忙跑去报名,生怕满员轮不上他,哪晓得根本没新生愿意受那种罪,这也好,人少清静利于修炼。

师兄听到不动如山吃了一惊,并没马上办理手续而是连忙好心地提醒:

“不动如山?师弟,那里的压力能让人崩溃,这些年包括老生在内很少有谁能坚持哪怕一个月以上的,得慎重啊。”

王道觉得这师兄心地善良,立即真诚地躬身行礼:

“多谢师兄提醒,师弟会量力而为,坚持不住我再退。”

师兄想了想,再次劝道:

“但下次自主选修课目在三年后,你可能会因此而浪费很多时间,再考虑考虑吧。”

王道非常平静地说:

“师兄的好意师弟心领了,修者理当知难而上。”

师兄见劝不过,苦笑着说:

“也对,受教了,你的魂力牌,别弄丢了,每修炼一天的功德点会自动记在上面。”

梅八走了过来,犹豫地举手:

“还有我,也选‘不动如山’。”

师兄笑了笑,客气地打招呼:

“呵呵,梅八啊,鬼刀叔叔还好吗?”

梅八仔细看看他,不熟悉,忙问:

“你莫非认识我爹?”

那师兄作了个自我介绍:

“南神剑是我大伯。”

梅八高兴了,只要碰到熟人他都高兴,上次碰到吴麻子他也很高兴,不是王少命早没了:

“一家人一家人,我爹挺好的,有心了。”

李师兄看了看俩人,叹一口气,也不再劝,好心地吩咐梅八:

“梅八啊,一定要记住,坚持不了千万别勉强,魂洞很伤神的。”

听说有危险梅八打了个哆嗦,点点头:

“哦,好的好的。”

李师兄办好修炼牌递给梅八:

“凡事小心不出错,祝你们好运。”

王道非常认真地再行了一礼致谢:

“师兄,我们记住了。”

回到住所,梅八忧心忡忡,来回走着。

王道恼火地责备:

“别晃啦,咱头都昏了。”

梅八现在是满腹的担忧:

“王少啊,听李师兄这么一说不动如山好像很危险的。”

王道生怕他反悔,连忙开导:

“这世上哪里没危险,人走背远喝口水都可能会被呛死。”

梅八楞了一下,点点头:

“也对,兄弟啊,介绍介绍那鬼地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王道想了想后说:

“那可是个神奇的地方,洞内重力磨炼人的意志,洞外灵气增强你的魂力。”

梅八没听明白,再问:

“意志?魂力?什么意思?”

其实王道自己也只一知半解,理了理思路,慢慢解释起来:

“很多时候人因某些原因造成情绪波动而控制不住喜怒,而神都学府一位聪慧的老前辈花了一生研制将两种阵法融为一体创造了魂山,无尽的圧力能极大刺激人的神经,锤炼意志品质,修炼成功能让你做到遇事遇险不动如山。”

梅八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说:

“听上去不错,难度肯定也大,唉,不知道咱到底能撑多久。”

王大少爷安慰道:

“放心吧,胜男的师父跟我详细介绍了注意事项,我会每六个时辰用掌力送你出洞休息。”

梅八惊喜地问:

“中途还能出来?”

王道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当然,不然咱吃啥,这种苦修得加强营养,虽然不能下山,但你可以让送餐的师兄帮忙买,给人家一点好处就行了,省得天天肉干硬馍。”

不用一直呆在洞里让梅八欣喜若狂,但高兴了一会后突然有些迟疑地问:

“我天天都出洞会不会被淘汰?”

王道笑着跟他作保证:

“不会,我仔细了解过规则,因为怕弟子出危险所以这种苦修每天只要求四个时辰,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六小时问题不大。”

梅八这下放心了,看了看王道,好奇地问:

“难道你不出洞吹吹风?”

王道笑着告诉他:

“不了,三年之内除了方便我都在重力洞不会出来,放心,实力摆在这呢。”

梅八想了想后点点头:

“是啊,您老人家有那个谱,我嘛就全权负责内勤,荤菜管饱。”

王道有些感动地对梅八说:

“谢了,八爷,有你真好。”

梅八大大咧咧地地一挥手:

“别酸了,一辈子两兄弟,即使你不能成我妹夫,咱们也是朋友。”

王道站起身,提了个建议:

“八爷,要不先去猛吃一顿,上山后主食就是干馍了。”

对于吃,梅八一向不排斥,立马往外走:

“对,三年苦窑美食只能出现在梦里,得补足油水。”

魂力山洞,人的脑海犹如背上三座大山,重量慢慢越加越大。

那种压力让你一点点窒息,四个时辰过去,梅八满身大汗,神志浑浑噩噩,很危险,得想个办法替他减压,王道小声地问:

“八爷,你觉得功德房那师姐身材如何?。”

梅八闻言如淋春风,一下来了精神:

“那妞真是魔鬼身材,凹凸有致。”

王道又说道:

“有兴趣?”

梅八本能地回答:

“有是有,但她不爱搭理人。”

王道清楚这时不能强行叫醒他,怕走火入魔,得对症下药循循善诱:

“那是因为她跟大师兄关系不一般。”

梅八立即火冒三丈,气到极致精神头一下充裕了,思想也从身体的疲惫中转移出来:

“妈的,怎么哪里都有大师兄,真是阴魂不散的王八蛋。”

王道看到梅八的脸色回红心也放下了一半,故意停了一会,这才叹囗气:

“说得对,天底下大师兄都不怎么讨人喜欢。”

梅八渐渐地平静下来,呼吁均匀了,清醒过后恶狠狠地提议:

“我认为出去后得找个借口,狠狠修理他一顿。”

王道松了口气,这家伙没事了,随口回道:

“打人不太好吧?”

梅八不依不饶地说:

“什么不太好,那狗日的还敢动我妹你老婆的主意。”

王道立即变得怒不可遏:

“这个不能忍,得收拾他。”

第一百八十四章破例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入魂洞时度日如年,习惯后仿佛又只是弹指一挥间便结束了。

按照习惯梅八坐在洞外等着负责送食物的师兄,但望眼欲穿却迟迟不见他来,梅八一阵纳闷,这位师兄是非常守时的,难道病了?

差不多太阳快下山时,那师兄才急匆匆地赶上来:

“梅师弟,不好意思,来晚了。”

梅八有些诧异地看着两手空空的师兄,心想您不会连食物也忘了吧?记得昨天已经给了钱啊,由于下午在魂洞多呆了一个时辰消耗较大有些饿了,你说巧不巧,想到饿肚子居然十分配合地咕噜了起来。

那师兄一听乐了,连忙作出解释:

“师弟啊,不用再吃冷食了, 接到功德房的通知,你们已经完成三年不动如山的苦修,可以出关啦,我今天因为一直在那里办交接手续所以没时间去订餐。”

梅八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么快就三年了?”

师兄用十分佩服的口吻说:

“这么快?师弟说得轻巧,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印象中还从没谁撑得过几十天的,关键你们可挣了很多功德点, 通知王师弟 下山吧。”

梅八激动得跳了起来:

“好好,师兄稍等,一块走,我们请你喝酒吃饭,感谢这几年的照顾。”

师兄笑着婉拒了:

“以后再说吧,我得赶到功德房交任务,今天事太多了,先走一步。”

离开魂洞走出不动山外,梅八长吁一口气,总算是熬到头啦 ,彻底摆脱了魂力后整个身体舒坦轻松,活动了一下筋骨, 感到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推推王道:

“兄弟,我怎么突然感觉神清气爽 整个身体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王道仔细看看梅八,笑着说:

“恭喜八爷,半圣阶你己迈入顶尖,离晋级也只一步而已,不动如山真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入圣?以前想到不敢想,梅八的眼眶红了,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哥,兄弟,妹夫,师父,谢了,不是你我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王道拍拍八爷的肩膀:

“咱俩间别说见外话,修海无涯苦行舟得逆流而上,取得的任何成绩都是自身的坚持和努力,外因是没太大作用的。”

梅八假装抹了抹眼泪:

“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良师益友,呵呵,接下来干什么?都听你的。”

王道嘻嘻一笑告诉他:

“先交任务,然后找个饭店大吃特吃。”

梅八呑了下口水,立即表示支持:

“当然,魂山阵法严禁烟火,只好天天冷饭冷菜,估计把肠胃都馋坏了。”

来到功德房,拿出修练牌递了任务。

李师兄是真的非常佩服俩人,这么多年熬过不动如山的寥寥无几,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说:

“太了不起了,二位师弟,三年不容易吧。”

梅八非常难得地谦虚了一回:

“的确很难,有几次都几乎想要放弃,不动如山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坎只要咬咬牙是能迈过去的。”

李师兄惊讶地看着梅八,半晌点点头:

“有道理,梅师弟三年历练收获不小啊。”

梅八嘻嘻一笑,指指王道:

“我哪会这些文皱皱的东西,是王大少爷悟出来的。”

李师兄放好修练牌,将功德卡递给他们,然后问:

“接下来要选修什么?”

王道楞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学府条例规则好像只有刚入学可以自主选择一个科目,后继便是统一安排学科的:

“不是说三年自修后便归学府根据各人特点安排科目吗?规则改变了?”

李师兄十分严肃认真地说:

“万事都有例外, 二位是近几届惟一完成三年魂洞历练的主,值得重点培养,所以学府长老会破天荒特许你们可以再自行选择下个科目,恭喜。”

梅八挠了挠头有些骄傲地说:

“这么说在所有新弟子中我们是出类拨萃的啰。”

李师兄哈哈一笑表扬道:

“不错,绝无仅有万里挑一的天才。”

王道没心思开玩笑,既然能自主选择,那可得好好把握,他回忆起胜男师傅慎重介绍过的几种基础修炼圣地,决定依然选择最难的一项:

“李师兄, 我们准备挑战登峰造极,请你报上去。”

有了不动如山的奇迹,李师兄觉得他们不挑高难度倒会出乎意料,所以并没有吃惊,出于关心还是认真 仔细地介绍起登峰造极的难点:

“想登顶可不容易,万丈高峰靠一条羊肠小道攀爬,没一二个月上不去, 这还不是关键,不动如山难在压力,登峰造极难在寂寞,那地方呆段时间只鸟兽为伴可以说度日如年,记得上次完成修炼的一位师兄竟然忘了语言,过了好久才恢复,呵呵,不过山顶灵气很足对修行大有好处 。”

王道笑了笑,在龙云十八峰只要师父出山就剩他一个人,早已习惯了寂寞,现在惟一就是担心梅八受不受得了,所以得给他鼓鼓劲:

“正因为怕出事才两个人一块上去吗,闲了也有伴说说话聊聊天打发日子,不动如山都熬过来了,这登峰造极应该也扛得住,八爷,有没有信心?”

此刻梅八心里正为自己是所有新生中的佼佼者而骄傲不已,信心已经暴棚,现在别说苦修,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在话下,闻言立即气吞山河,朝天一挥拳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师兄被梅八的神态逗乐了:

“呵呵,够爷们,你们有十天假,准备干什么?”

梅八一下就暴露了本性:

“大吃十天,大睡十夜。”

李师兄拍拍梅八的肩膀:

“真性情,祝胃口好。”

梅八笑着说:

“我待会带些酒菜酬谢师兄。”

说完二人转背离去。

一个年轻师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

“李师兄,就是他俩熬过了三年不动如山?”

李师兄点了点头告诉他:

“是啊,佩服吧。”

那师弟真心地说:

“这得服,上次为交任务,我在那鬼地方呆了半个月,想死的心都有。”

李师兄喝了口茶叹息道:

“他们可不得了,三年功德点一千五百万,我现在才积了个四百多万。”

那师弟哭丧着脸说:

“我就惨了,至今才三十万,差二百万多点呢,唉,搞不好会被劝退。”

李师兄看了看这师弟,唉,这家伙平时对他倒是很客气,所以就出了个主意:

“买点功德混过年考吧,下三年可得发点狠,别老是想着泡妞。”

那师弟叹了口气,郁闷地说:

“马上要上交了,谁愿卖?现在好多师兄弟都缺,全在求爷爷拜奶奶收购功德点,唉,伤脑筋。”

李师兄真心想帮他一把:

“如果你要买我倒是可以帮帮忙,刚走的那两位师弟与我家族有些私交,只不过什么价得去谈。”

师弟为这事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头发都愁白了几根,现在峰回路转激动得跳了起来,连忙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李师兄:

“钱没有问题, 拜托了,师兄赶紧去,不管成不成都请你喝酒吃肉。”

李师兄点点头,拿过他的功德牌:

“我马上就去,放心,这个面子他们应该会给。”

那师弟喜出望外,他是家族的骄傲,绝不能退学,否则回去地位会一落千丈:

“烦师兄你费神了,这几天伙食我包啦。”

李师兄笑着点点头答应:

“你这家伙,好吧,我去找找他们。”

师弟嘻皮笑脸地说:

“拜托拜托,一个星期大餐伺候师兄。”

第一百八十五章伏兵 还才刚刚爬了几天,梅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脚酸手软,也没管什么脏不脏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实在没有劲了:

“歇一会吧,我不行了,这玩意儿太难爬啦,李师兄说得没错,真的是又陡又滑,每一步都得卵足劲,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这五个脚趾头都快抽筋了。”

王道拿出粒丹丸递给梅八:

“抽筋啦?那吃了它,活血顺脉。”

梅八接过丹丸呑下,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抬头看看直入云霄的顶峰,深深吸了口冷气 :

“这鬼地方也太高了,爬了几天才到山脚背,得猴年马月才能登顶啊? ”

王道在旁边砍了根树枝扔给梅八:

“是很难爬, 想上去的确没个异于常人的强健 身体是不行的,你拿着 树枝当拐杖,别气馁,慢慢来,咱又不赶时间,早晚会成功的。”

梅八喘着粗气,略有所思地说:

“ 你也坐下 歇歇脚,我现在终于知道 山峰两字的真正含意了。”

对于梅八爬小半天就得休息片刻王道已经习惯了,索性也往地上一坐:

“嗯,八爷如何理解山峰的说来听听。”

梅八掏出皮囊打开塞子喝了口水:

“我原先住的黑石山真的只是座山,太普通了,这地方才叫峰,又滑又陡,而且他妈的实在太高了,你得爬上山顶才能看得见峰,所以山峰山峰山在前峰在后。”

山峰原来可以这么解释,王道也算领教了八爷的奇思异想:

“呵呵,真是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不过其实这困也不算很险,一般般吧。”

王道在龙云时每天早晨都必须先翻越 十八座峰再进行其余的修炼,可以说那里的地势比起这座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梅八已经了解这兄弟从小生活在高山峻岭,当然不怕险峰,但自己不行啊,习惯了中原的一马平川,即便做土匪时的黑石山不过几百米都觉得爬上爬下 累得狠,这里少说也有万丈吧:

“我说兄弟,你是山里土生士长的肯定无所谓,八爷可没你那能耐, 我宁愿再去魂洞呆三年也不想爬这该死的山。”

王道深知爬山是个体力活,也知道对于生长在平原的梅八来说的确有些困难,而且这家伙干什么事都虎头蛇尾难以持之以恒,万一坚持不上了 那可不妙,得想个办法做通他的思想工作:

“八爷啊,爬山锻炼脚力,登顶完成,身轻如燕。”

梅八一下没弄明白,好奇地问道:

“身轻如燕有什么用处吗?”

王道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地说:

“踫上真正的高手,打不过,逃不在话下。”

梅八这下听明白了,他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王道:

“为了以后好逃命,你拖着咱舍死忘生来爬这背时的山?”

王道连忙鼓励他: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听到吃,梅八啥都忘了:

“是有点饿啦,要不咱们先弄点东西填肚子,唉,认命了,即来之则安之。”

贪吃这方面两人是志同道合,忙掏家伙准备开餐,临上山前他们了解到 兽类都生活在比较高的地方,半山腰以下除了野果没别的东西可以裹腹,所以准备了一些食材防患于未然。

王道虽然觉得这里 风有点大,但也懒得再去找地方:

“好,就地打尖,分下工,你负责烹制,我挖坑生火摆灶。”

梅八心里在计划,该弄些什么?弄多少?不能尽兴,因为那位爷胃口太大,弄多少都吃得完,万里长征刚走了第一步,得计划得精打细算避免啃树皮的日子。

“咱们吃点肉汤泡馍算了,带的东西不多,还要撑些日子呢。”

王道神神秘秘地小声嘱咐:

“这次得多弄些肉,吃饱好打架。”

八爷一听犯糊涂了,没好气地回复:

“什么?我可是累死了,没力气跟你过招。”

王道边升着火边告诉梅八:

“前方山丘后埋伏着几个人,估计想偷袭咱们,肯定又是大师兄搞鬼。”

对于王道的嗅觉,梅八一万个信服,气咧咧地说:

“管他是谁,通通灭了。”

王道没听懂梅八的意思,诧异地问:

“灭了?你是说全部干掉?”

梅八又开始给王道上课:

“不然什么王八兔子贼都来烦咱,何年何月才上得山顶?几个小人物你王大少爷不是分分秒秒能摆平吗,杀鸡吓猴。”

王道认真地想了想,一咬牙准备动手: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煮肉我去收拾他们?。”

梅八阴险地笑了笑后示意他稍安勿燥:

“不急,咱先慢慢用餐。”

王道有些不理解地问:

“为何?先收拾他们不好吗?”

现在变成梅八真为王少的智商感到担心:

“你傻啊,咱们越不急他们越疲惫,不变应万变。”

王道似乎仍然没明白,又问:

“他们又不用动,为什么会疲惫?”

梅八无语了,多聪明的脑袋瓜咋变蠢了?看来也是爬山爬缺氧影响了智力:

“人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会非常消耗体力。”

王道居然还没明白,再次发问:

“他们干嘛要紧张?”

梅八叹了口气,摇摇头认真地告诉他:

“我说兄弟,人家埋伏为啥?偷袭啊,动怕被咱俩发现,不动?呵呵,山里多冷啊,肌肉会僵硬的,能不紧张吗?”

王道心里一乐,他岂不知道这些,刚才不过是逗逗梅八而己:

“你分析得很对,那就让他们多紧张一会。”

梅八一分神,忘记汤有没有加料,忙问王道:

“嗯,先吃饱再说,对了,我刚才汤放盐没有?”

王道勺了瓢汤尝尝,叭叭嘴 ,他最不喜欢喝汤,但梅八熬的汤真的非常好喝 ,所以习惯有所改变:

“放了,味道很不错。”

梅八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一刻他居然在想別的事,笑着责问王道:

“少爷你可真够大方,眉头不皱就送出五百万功德点,居然分文不收。”

王道满不在乎地说:

“结个善缘,那李师兄人不错。”

梅八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觉得他这个人是真不错,心地好。”

王道将又加了些肉放进锅里,再试试汤味,盖上盖,遮掩热气熟得快,然后开始做思想工作:

“况且咱们兄弟目前最不缺什么?”

梅八当然知道,都在他这呢,拍拍腰包得意地炫耀 :

“不缺钱。”

王道又往火中添了把柴,然后继续做思想工作:

“所以嘛,多个朋友多条路,挣功德点对咱俩又不难,完成登峰造极后即使什么也不做,功劳薄上躺个七八年都没问题。”

梅八白了他一眼,满不相信甚至有些恼恨地说:

“宽我的心是吗?以你性格能闲住?保不及哪天头脑一热又要挑个刀山火海闯闯,反正不把八爷玩残你不会消停。”

王道见梅八有点小生气,忙转移话题:

“快快,开了,熄火熄火。”

这时从山下冲上几个人,为首的嗅嗅夸赞道:

“好香好香。”

第一百八十六章下药 突然冒出几个人让梅八吓了一跳,待看清对方后又楞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

“哦,李师兄啊,你也来爬山赚功德点?不是刚得了五百万吗?”

李师兄也楞了一下,好像并没明白梅八的意思,想了想压低声音说:

“这座山只你二位报名攀登,有个师弟无意发现先前偷偷溜上来几个不是学府的家伙,我怕会有危险便带着执法队追了上来。”

梅八刚要说话,王道轻轻撞了他一下,故作迷惘地四周望望:

“是吗?在哪?没人啊。”

李师兄朝前方努努嘴,神秘地眨眨眼:

“你们缺少经验当然发觉不了那个小山丘后埋伏着人。”

王道装着吓了一跳,惊讶地问:

“埋伏干嘛?想打劫?”

李师兄十分严肃地告诉他:

“很有这个可能,估计是你们宴请丹室的人给盯上了,财大气粗容易被惦记,执法队,随我上,格杀勿论。”

率领手下直奔山丘而去,片刻那边传来几声惨叫。

梅八感动地叹道:

“李师兄真是个好人,那现在沒咱两啥事了。”

王道又掏出一块肉扔进锅里,笑着说:

“我是没亊,但你有。”

梅八莫名其妙地问:

“我能有啥事?”

王道指指山丘前那帮人诡异地笑笑:

“这么多执法队兄弟帮咱排忧解难,你不得加多点料。”

梅八挠了挠头望着铁锅有些为难:

“加什么?已经满满一锅肉了。”

王道小声地嘱咐道:

“没叫你加肉,往汤里加点软骨散,别问原因。”

虽然梅八不知道为什么要下药,但觉得王道从不无的放矢,所以想到没想立即掏出一小包粉末放进汤中,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到底为什么?李师兄又没得罪过我们。”

王道轻轻笑了笑,神秘地告诉他:

“我有我的理由,况且这玩意儿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你自已不吃就行了?。”

梅八点点头,跟着不无担心地说:

“软骨散虽无色但有一丁点儿气味,仔细一闻就穿帮了。”

王道拿出一壶酒打开,往汤里滴了几滴,然后又往柴中喷了一口,火起酒香,看着梅八洋洋得意地说:

“这东西能完全掩盖住药物的气味,连我师父都闻不出,大胖子修为高,上次用了十包软骨散才摆平了他。”

梅八听说他连师父也捉弄不由得吸了口冷气,使劲闻了闻,的确除了酒肉香什么气味都没有,不由顶顶大拇指夸道:

“你怎么啥都懂,看来天生就是个害人精,谁得罪了你估计死都不会暝目。”

看着完亊走过来的师兄们,王道忙打招呼:

“请坐,解决了?干什么的?”

一干人也不客气,席地而坐,李师兄满不在乎地说:

“懒得问,不过几个小丑而已,菜熟了没有?”

王道先拿出几个酒杯摆上,然后揭开锅盖,闻了闻作了个请式:

“肉己好了,各位师兄辛苦啦,来,喝酒吃菜。”

李师兄勺了碗汤喝下,点点头,看看没动筷子的俩人,热情地说:

“味道不错,你们也吃啊,别客气。”

梅八哪敢吃,连忙捂着肚子推辞:

“爬得太累了,胃有点不舒服,得歇歇,师兄先用,一大锅呢,不急不急。”

半锅肉很快被消灭,这些人似乎吃饱了要告辞,纷纷站起身来,王道看到他们移动的位置,嘻嘻一笑调侃道:

“五行锁敌阵,师兄,太看得起我们了吧?”

李师兄愣了一下,知道事情败露,立即拨刀低吼:

“受死。”

王道动都没动,讥笑着一挥手:

“倒倒。”

一群人应声软绵绵地倒下。

王道上前掀开李师兄的面具,仔细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不出所料,我见过他,大师兄的小跟班。”

梅八气得将锅一掀,反正下了药不能吃了,他有些恼怒地说:

“混账王八蛋,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阴魂不散非赶尽杀绝不可了呢?要不咱俩现在下去干掉那家伙。”

王道心平气和地劝梅八:

“暗地里教训一下是可以的,但明斗不好交待,毕竟他是大师兄,资格老背景深,到头吃亏的是咱们,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梅八看着地下躺着的几个人,好奇地问:

“对了,你怎知道他易容啦,好逼真,几乎跟李师兄一模一样。”

王道忙着清理铁锅准备再弄些东西自己吃,听梅八一问便随口答道。

“李师兄看见我不会说好香,只会说谢谢,而且这人有个大的漏洞,他居然听不懂五百万功德点,刚刚发生几天的亊不可能那么健忘吧。”

梅八听明白了,一拍脑袋说::

“对啊,咱们走得匆忙,李师兄的宴请都没去,以他的性格按理一见面除了谢谢肯定得埋怨几句没给面子之类的话,还是你聪明,看出了破绽。”

王道伸伸懒腰,耸了耸肩说:

“先前我倒没怎么怀疑,但刚刚他去收拾伏兵只听到了惨叫却没有血腥气,这位爷自己把自己给暴露啦。”

梅八挠挠头,嘻笑道:

“除了我谁知道你长了个狗鼻子。”

王道点了点地上的人数后哼了一声:

“还有个疑点是他上来时总共五个人,去杀伏兵回来后变成九个,真当我白痴不识数啊。”

梅八楞了一下,再一看躺着的家伙,猛地醒悟了:

“是啊,刚才也觉得哪里不对但没细想,还是你厉害,我先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钱。”

一小会后梅八看着战利品,不满意,只一点劣质丹药和几个散钱,他有些惊讶地说:

“就这些,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今杀手都这么穷吗?”

王道敲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

“动咱们这种虾兵蟹将用得着请杀手吗?况且以大师兄的财力恐怕连三流杀手也雇不起,你看这些人的衣着,不就是几个市井之徒吗。”

梅八看了看地上几人的衣衫后点点头说:

“是穿得比较花里胡俏,哼,混不出名堂的下三烂,口袋居然比脸还干净。”

王道扬扬手上的面具笑着告诉八爷:

“但他们却有用钱都买不到的宝贝,这可是好东西,妙手张大师封山之作,也不知大师兄从哪里弄到的,估计他也不识货,当成一般的东西了。”

梅八瞄了眼面具,宝贝?很普通嘛,好像即便小杂货店看上去比这玩意儿好的也不过二文钱,不由藐视地说:

“有钱难买到?你可别糊弄八爷,街边小店的面具质量都比它好。”

见梅八不是很相信,王道决定用行动说话,将面具往脸上一贴,嘴里念念有词。

瞬间奇迹发生了,一张漂亮的少妇脸展现在梅八面前,摘下又回归王道,再戴上居然变成一个小老头。

事实胜于雄辨,梅八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问:

“这么神奇?真是个好东西啊,叫啥名?”

王道将面具递给梅八,介绍道:

“它叫千机变,只要知道念金刚咒,你想变啥模样都行,估计大师兄即没有

太在意这个东西也没仔细研究过,所以并不知道它真正的价值。”

梅八连忙接过来喜笑颜开地放在嘴上亲了亲:

“的确真是件好宝贝,金刚咒简单,我也会,王少啊,做这面具的人太厉害了,真是鬼斧神工妙不可言。”

王道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

“张大师有出神于化的巧手和天马行空的奇思,这件是封山之作,可能他年龄太大休力脑力没在巅峰,未将千机变尽善尽美,留下了一点瑕疵,变脸时间太短,只能支撑一柱香功夫,好在可以持续使用。”

能撑这么久?梅八高兴得跳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还短,你要求也太高了,况且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敢断定这玩意儿肯定能卖个天价。”

王道看着梅八垂涎欲滴一付恨不得立即将东西变现的样子,心想放在他那很不安全,忙将面具抢了过来,生气地责备:

“卖卖卖,咱又不缺钱,说了是宝贝有钱都买不到。”

梅八一想也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

“这些人怎么办?”

王道正拿着千机变在研究,闻言随口说:

“归你决定。”

梅八的心比王道要硬,他是当过土匪头的狠角色,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所以不由分说,拨出墨刀:

“那好,我送他们一程,到阴曹地府凉快去吧。”

寒光一闪,全部消灭。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招七式 王道吓了一跳,因为他可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诧异地问:

“你,你怎么这么快?也不跟我打个商量。”

梅八扔了把钢刀过去,然后认真地告诉他:

“商量个屁,人家是来杀你的,不干掉他们回去一报信,大师兄了解了我们的实力,肯定会派厉害一些的家伙上来,别磨叨啦,咱们挖个把尸首坑埋了。”

王道一想是这个理,因此难得的佩服了梅八一把:

“这事你做得好像没错,人没回去,大师兄以为他们还在山上寻找机会那就暂时不会再派人来,咱们也省麻烦。”

梅八十分严肃地给王道上课:

“学着点,欲断不断必生大乱。”

王道故意调侃一下梅八:

“好有哲理,你文化水平见涨啊。”

梅八白了他一眼,十分骄傲地自夸:

“那是你没发现,八爷喝了磨刀水秀气在内,只是不爱显摆而已。”

王道呵呵乐了,拍拍梅八的肩给了个表扬:

“原来八爷深藏不露,我就说吗,名门之后岂有虚士,佩服。”

得到奉承,梅八顿时干劲十足,没用王道动手,独自挖个大坑把尸体埋了。

一切搞定后,抹抹汗,也许杀人刺激了肾上腺素让八爷显得比较兴奋,干劲十足地一挥手打算动身:

“开动,继续往上爬。”

王道没好气地说:

“神经病,饭都没吃呢,你有劲一个人先爬。”

这一说梅八立即觉得饿了,但那锅肉已倒掉了,戒里存货不多,日子还长得精打细算,想了想掏出桌子摆好,拿出自备的肉干,放上碗筷,倒二杯酒:

“今天就将就吃这个,明个儿再想办法弄点实在的。”

王道拿起块肉干,闻闻仍飘荡在空气中的肉汤香,叹了口气:

“早知道锅里不放那么多料,可惜了,唉,将就着吃点吧。”

八爷惊讶地看着小口咬肉干的王道:

“这么斯文?是不是刚死了人影响胃口?”

王道故作深沉地回答:

“景色如画,得吃的文雅一些。”

梅八不太相信地问

“吃东西你会文雅?转性了?”

王道浅呡口酒,夹起小块肉干闻闻,使劲咬了一口,皱了皱眉,但没露声色:

“吃饭是有讲究的,细嚼慢噬才能品尝出食物的真谛也有利于胃的吸收。”

梅八喝掉一杯酒,拿块肉干捏捏,立刻明白王道为什么吃得慢啦,肉干太硬了:

“切,吃个饭还整出个诗情画意,不喜欢肉干明说吗。”

王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被你识破了,这肉熏得太干,半点水分都没有,真难吃,下次别去王家店买东西了,质量不行。”

梅八拿出刀将肉干切小以便利于咬嚼,然后劝王道:

“还是吃点吧,明天想办法没圈套弄只兔子什么的改善伙食。”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历尽千辛万苦总算登上峰巅。

山顶,云飞雾绕,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王道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十分兴奋地问梅八:

“八爷,俯视下方感觉如何?”

梅八有点恐高,实话实说:

“非常的害怕。”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笑道:

“二个月啦总算爬到了山顶,你难道就没什么豪言壮语。”

梅八听得云里雾里,看了看王道然后说:

“爬座山而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不你豪一个。”

王道想了想,摇头晃脑呤一首:

丰草绿篱看劲松,野旷云雾连树根。

天高地寒沙聚雁,无限风光在险峰。

随后拍拍梅八说:

“该你了。”

梅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为难地推辞: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别说吟诗,十以上的加减法咱也弄不明白。”

王道想了想后给支了个招:

“你记不记得梅叔帮墨刀开光时吼的话?就用那段为成功登顶庆贺吧。”

这个梅八倒是印象深刻,因为他老爹文化水平也不行,那天居然出口成章让他惊讶不已,好,就拿它作登峰典礼:

覇气柔肠本性情,一怒拨刀众生惊。

双脚登峰踩云雾,挚手能擒满天星。

王道嘿嘿一笑,大加赞许:

“八爷很有潜在的文人气质。”

梅八有点小得意,点了点头说:

“跟蛟学翻江,跟龙学倒海,跟你我得提高文化水平,不然怎么成兄弟。”

王道要的就是这个态度,马上又加以鼓励:

“八爷,凭你有这觉悟得浮一大白。”

梅八拿出酒壶,喝了一口后递给王道:

“那就干一壶。”

喝了一会酒,王大少爷又盯着梅八仔细打量。

梅八摸摸脸,不解地问:

“啥事?莫非有脏东西?”

王道笑了笑,突然冒出句有点打击梅八信心的话:

“八爷,玩刀这世上无人能及梅老叔,你的水平更是差太远啦。”

梅八有些自豪也有些沮丧:

“那肯定,老头是个刀痴,有事没亊都能对着空气砍上一万刀,说什么勤能补拙,八爷可做不到。”

王道喝了口酒,认真地说:

“我有一招,很牛逼,只是你认真练,也许以后江湖第一刀就要易主。”

梅八翻了翻白眼,用手摸摸王道的额头诧异地问:

“开什么玩笑,我老爹浸淫刀法几十年,你一个招式就能让八爷超过他,感冒了说胡话吧?没发烧啊。”

王道想了想,决定还是用事实说话,伸出手找梅八要刀:

“不相信?那好,把你的刀借我。”

梅八将墨刀递给他,王道随手一挥,风卷狂沙,刀光一闪,不远处七颗小树被劈成两半,转脸问梅八:

“瞧清楚没有?”

从刀被拿走到表演七杀完毕,梅八根本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说:

“好快,啥都沒看清。”

王大少爷又摆架势,再试范了一次,威力居然超过了第一刀:

“怎么样?梅叔的刀法霸气,咱这刀法讲究个巧,不分伯仲吧。”

梅八惊讶地瞪大眼睛,夸奖道:

“什么不分伯仲,你比我老爹强,他是靠刀吃饭的,你却很少踫刀,但居然可以随便杀出这么大威力,兄弟,你迟早会是天下第一的。”

王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将一招七式融人刀法,只是想给八爷在关键时保命而已,天下第一?没人能达到。”

八爷眼红了,多好的朋友,不,是兄弟,即将成为妹夫的兄弟,这一刹那,幸亏梅八只一个妹妹,如果有十个八个的他也会想办法全部介绍给王道:

“兄弟,谢了,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这刀法八爷保证一定下苦功,开始教吧。”

王道松了口气,他知道梅八闲不住也不太喜欢修行,生怕这爷懒得学,见答应了,连忙又示范了一遍。

梅八哭丧着脸,没好气地说:

“您一扬手就是令人眼花嘹乱的七式,快如闪电,当八爷是神童啊。”

王道楞了一下,忙认错:

“呵呵,应该慢点,对不起,我够笨。”

梅八点点头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找块空地开练。”

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王道总算是彻底了解梅八的接受能力了,光第一式的七刀他居然整整学了三天才一知半解,而这一招七式每式蕴含七刀,环环相扣刀刀相连难度本就不小,加上死脑筋的八爷练了这忘了那,真是教的比学的累。

还以为三五天就能完事没想到一个多月才总算勉强熟悉,王道吁了口气,指指旁边的山洞告诉梅八:

“你去那里慢慢领悟,不必太心急,欲速则不达,我替你护法。”

梅八很难得的认真地行一大礼:

“兄弟啊,你知道咱缺少练武的天赋,这一闭关又不知多久才能成,受累了。”

王道满不在乎地拍拍胸脯告诉梅八: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放心闭关,我保证连一只蚊子都打扰不了你。”

多么纯净的承诺,感动得梅八几乎落泪:

“多谢,未来的妹夫加兄弟。”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忙仔细叮嘱王道:

“不过山上就是蚊子多,这你保证不了,只需保证八爷不捱饿就行。”

第一百八十八章不速之客 对肉食动物王道来说,攀爬登峰造极最难忍受的是食物,因为一路上除了野果和蚊虫蚂蚁外连只麻雀都没有,肉干泡馍吃得想吐。

山顶就不一样了,由于环境安逸各种兽类膘肥体壮,而且非常容易捕捉,现在可以每天不带重复换着花样享受,心情自然快乐得无以加复。

“春天里哪个百花香,煮肉炖汤得放姜………。”

一口巨大的铁锅热气腾腾,随风飘曳的肉香令人垂涎,虽然达不到梅八的厨艺水准,但只要有东西吃,王大少爷都会非常开心,而且像野味这种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简单的烹饪。

今天弄了头半大的野猪,这玩意儿精瘦肉味道好,但得细火楞炖,不然嚼不烂,闻着香气哼哼小调慢慢等,寻思着待会先得送点给梅八,那家伙饿瘦了些,这也没办法,练功最忌中途被打断,所以只好等他打坐休息时送一次餐。

但想到梅八的智商就来气,按理说一二十天怎么都能练熟,八爷却在洞里待了18175160276快二个月还把一招七式这样讲究快捷的刀法耍得像慢动作,只要自己进去送饭便被他那迟钝的身法急得满头大汗,这兄弟真是够笨。

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梅八仍在坚持,要知道那可是个对任何亊都难以持之以恒善始善终的家伙。

正往灶膛添柴的王道突然神经一紧,独特的血脉让他有异于常人的敏锐警觉力,百米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这里由于山高林险,很难攀登,鲜有人迹,上来也大半年了,他只见过漫山遍野的奇珍异兽,整个峰顶别说人,鬼都难碰一个。

至于没有猎户是因为此山为学院的产业,为怕打扰弟子们的历练所以禁止外人狩猎。

难道又是大师兄阴魂不散亡我之心难消,王道闭上眼睛,凝神倾听来的人数,还好,只一个,如果太多那就得设个阵法困住对手,只要黑刃在身对于阵法他

有百分百自信心,哪怕是高阶圣王落入其中也难轻易脱身。

一个人小意思,不值得担心,但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等雅兴登上如此险峰观云赏雾?得留些神,凡事小心不出错,能爬上来的多少有些本事,但愿是友非敌吧。

王道用心认真仔细地听了一会,松了口气,不是太厉害的高手,因为登山这名神圣估计累得够呛,上气不接下气,应该不难对付。

他有些小兴奋,不管来的是谁,总算能有人说说话啦,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裳,随后马上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有朋自远方来,得打个招呼。

不过当看清来客,他呆了,八爷的妹妹梅家漂亮的大小姐?这妞怎么上来的?幻觉?使劲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没错,梅胜男。

大美人梅胜男看见了他并没有热情地打招呼,而是立刻招手下命令:

“那个谁,快弄点水来喝,我的壶昨天不小心丢了。”

王道连忙倒了杯水送过去:

“这是艾茶,有点苦,不过清热生津,能减轻身体疲乏,慢慢喝。”

胜男修的是丹道,当然了解艾茶的功效,接过一饮而尽,抹抹嘴,看看四周没见到梅八,纳闷地问:

“我说姓王的小子,你把咱哥弄哪去了?”

王道依然在震惊中,没听清胜男的话,在确定她真的只有一个人后不敢置信地问:

“你怎么上来的?会飞?”

胜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飞?你飞一个给我看看,脑子里想些什么,你们怎么上来的我就怎么上来的。”

王道感到不可思议,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能爬上这座山,可真了不起,梅八也算身强力壮,但爬到半山腰后的一段路就不行了,最终是被自己搀扶着走走停停才勉强上来的:

“不可能吧,小女孩家家单枪匹马居然上得了登峰造极?”

不怪他感到惊讶,因为太过山高路滑,可以说就算是青壮年如果没有强健的体力也都举步维艰,梅胜男,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居然能够登顶?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那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

胜男用漂亮的大眼睛狠很地瞪着他,有些恼火地叱责:

“咋的,看女人不起吗?思想有问题啊,告诉你吧,本姑娘是具备这种实力的。”

王道下巴快要掉到胸口上,太厉害啦,心想胜男丹道还行但武修水平一般,在学府属于中等偏下,如何能在没有外力的帮助登顶的啊?奇迹,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太厉害了,巾帼不让须眉,你比你哥强。”

对了,哥呢?按理听到自己的声音早屁颠屁颠跑过来打招呼了,胜男伸长脖子四处望望,没见人,只看着不远处的大铁锅冒着热气,飘着肉香,鼻子闻闻,突然联想到什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悸地问:

“你把咱哥给炖了?己吃掉多少?”

王道呆住,炖了梅八?还己吃掉多少?以为没听清所以追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炖谁?”

胜男哭得梨花带雨,娇嗔地责备道:

“你这王八蛋,我己许配你为妻,咱哥是你大舅子呢……”

王道摸摸脑袋,虽未拜堂,但理论上应该是这样,便打断她的话插了句嘴:

“对啊,梅八是我大舅爷。”

胜男更伤心了,哭诉道:

“你咋能把你大舅爷给炖了呢?太没人性了。”

王大少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问:

“你可别乱说,我哪个年月把你哥给炖了?”

胜男指了指不远处冒着热气的锅说:

“什么东西能炖得这样香?我都闻到大哥的气味了。”

王道这才听明白了,一拍脑门连忙作解释:

“野猪肉当然香啦,你能闻到你哥的气味是因为他正在我身后这洞顿悟,把人给炖了还吃掉多少?姑奶奶,亏你想得出,他是我兄弟呢,难不成在你心目中我这么丧心病狂。”

胜男抽蓄着问:

“你确定咱哥在洞中修炼?”

王道点点头作了肯定的回答:

“是啊,我保证绝对没在那锅里,放心吧,应该快出关了。”

胜男半信半疑地又问:

“你真没炖他?”

王道不由得乐了,打趣道:

“我为啥要炖他?这里随便什么东西的肉都比你哥嫩。”

胜男这才收住泪水,破啼为笑:

“我就说咱哥毛深皮厚的肯定呔难吃。”

王道简直服了这头脑简单的小美女,忙纠正道:

“好吃也不能吃,我的舅老爷啊。”

胜男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问:

“你真这么想要我哥当大舅子?”

王道也没多考虑,随口一答:

“当然,朋友兄弟变郎舅,亲上加亲。”

胜男笑了,从王道炼出起死回生丹,她就崇拜上了这男孩,不然以她刁蛮高傲的性格又怎么会接受爹随便将自己许配呢,机会来了得抓住,立即下了个命令: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择日不如挤撞日,现在就拜天地正式成亲。”

第一百八十九章便宜媳妇 拜天地?王道脑壳一麻,我说错什么了吗?忙推辞:

“这未免太儿戏了吧。”

胜男立马又哭了:

“不拜?爹啊,你咋随便把女儿许配了呢?现在人家反悔我以后怎么办?”

一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王道有些手足无措,女人的眼泪,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泪那是有巨大杀伤力的,只好答应:

“别哭了,拜,立刻马上就拜,这总行了吧。”

王少现在感觉一个头二个大,自己运气太差了,兄妹俩都是克星,估计上辈子欠他们太多。

胜男收住泪,朝天拜拜,朝地拜拜,朝王道行个万福,然后四平八稳地坐下,开始下命令:

“嗯,礼成,老公去弄些肉端上来,你老婆我爬山爬饿了。”

礼成?王道有些弄不明白头绪,好像拜堂成亲是男女双方的亊,你一个人包干到户有些太霸道了吧,所以郁闷地问:

“这拜堂我就啥也不用干?”

胜男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有不到之处,但错在什么地方呢?她一小女孩哪能知道,只记得小时候办过家家就是这样,所以大咧咧地安慰王道:

“不就成了吗,男主外,女主内,家里这点亊当然归我做主。”

对拜堂仪式究竟该怎样王道自己也只云山雾罩,懒得再纠缠,因为还有件困惑他的亊得弄明白,看着胜男秀气的小足,好奇地问:

“男姐,你用了多长时间才爬上这山来的?”

胜男歪着头认真回忆了一下后告诉他:

“花了多长时间爬上来的?我算算,差不多二三个月左右,师父帮我练了不少补力丹,不然没那么好的体能,这山太滑太陡了,快去拿肉,干馍都把嘴吃得失去味觉啦。”

虽然借助了丹药但王道仍十分佩服,一个女孩子有这份恒心真的很难得,不过那当师父的也太儿戏了,深山老林的就不怕宝贝徒弟出点啥事?但转念一想,估计小丫头片子是满着大家上来的,摇摇头领命起身:

“我帮你盛肉去。”

用个大盆盛满肉放在她面前,然后转身又去端来盆汤,兴冲冲回到桌前准备用餐,但大盆里面什么都没了。

王道拎起那个大盆看看,惊讶地问:

“这,男姐你有这么饿吗?一腿野猪肉呢。”

他不理解那么多肉如何瞬息间就全部装进这么苗条的身体里的,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小丫头爬山吃馍好久没闻到过肉香了,馋得慌。

胜男抹了抹嘴,听王道这一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这是怪我吃多了,男人嘛得大度,别太小气。”

忙活半天一口没吃着,王道也不恼火,嘿嘿打趣道:

“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点,很难养活。”

胜男妩媚地一笑,问王道:

“我谁?是不是你老婆?”

王道想了想,点点头回答:

“你爹是把你许给我,刚才你又作主拜了天地,好像应该算是吧。”

胜男优雅地理了理头发后开始给王道上课:

“那不得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懂不?”

王道木纳了,又没成过亲,咋懂?忙问:

“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胜男仔细理了理头绪,也没什么好的说法,所以就随便答道:

“当然有讲究,如果肚子都吃不饱鬼才会嫁给你。”

王道有点明白了,似懂非懂地说:

“我知道了,找老婆就是最少得让她吃饱穿暖。”

胜男一举大拇指提出表扬:

“你还不蠢,孺子可教,就这理。”

王道突然觉得,找老婆就是找麻烦,得想办法摆脱这刁蛮公主。

胜男望望他,突然问:

“你目光闪烁,是不是在动歪脑筋?”

王少一惊,太神了,这都看得出来?忙否认:

“我能动什么歪脑筋?”

胜男眨眨眼,狡黠地一笑:

“没关系,想走就走,你是自由的。”

峰回路转?王道立即满心欢喜地说:

“这么好?你太有理智了。”

胜男满不在乎地说:

“洞房后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去哪。”

姑娘家家的居然主动提洞房?王道吓了一大跳,看看胜男镇定自若的神情,摇了摇头,心想这妞估计连什么是洞房都没弄懂,苦笑了一下说:

“洞房?不急,我得为八爷护法呢。”

胜男一愣,这上山历练还拖家带口的可是第一次听说,好奇地问:

“八爷是谁?你爷爷?怎么没看见?”

八爷成了我爷爷?王道差点吐血,有些郁闷地解释:

“梅八,八爷,你哥我大舅子。”

胜男不屑一顾地说:

“他那小样也敢称爷,以后我来护法。”

王道一愣,那我干嘛?

“你护法?”

胜男脸色一变,哼了一声:

“这么说你觉得我不够格?”

王道哭笑不得,连连点头:

“够够,太够了。”

胜男金刀大马地坐下,继续发布命令:

“后勤归你负责,我条件不高,有肉吃就行,辛苦了,老公。”

王道简直要崩溃了,当老公这么麻烦?我晕,得想办法逃。

胜男的第六感似乎十分发达,瞬间捕捉到王道神态的异常,立即美目盯着他威胁道:

“你是不是想逃?老公,刚新婚燕尔,如果你敢逃我就敢从山顶跳下去,不信可以试试看。”

王大少爷肯定不敢赌,这么险峻的山都敢爬,应该没什么是她做不出的,此时心里感到无比纳闷,咋啥都能猜到?你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都成亲了,逃什么逃,我是在想今晚吃鱼还是吃肉呢?”

胜男大大咧咧地说:

“我无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老公你作主就行。”

王道真的是己彻底无语了,将手中盛满肉汤的盆递给她:

“哦…那每一样都弄点吧”

胜男接盆却没拿稳,汤倒在手上,还很烫,连忙放下:

“哎哟。”

王道赶紧用布帮她抹掉油渍,小心地往手背烫伤处吹气止痛。

胜男秀脸飞上娇羞:

“你摸了我的手,得负责任啊。”

王道这才意识自己正握着一只柔软的小手,连忙放开:

“不会吧,我是看你烫了手好心帮你擦干净,这要负哪门子责?”

胜男边嘟噜嘴对着小手吹气边跟王道上课:

“白痴吗,咱俩现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很有可能会有宝宝。”

王道吓得退后一步,诧异地问:

“碰下手会有宝宝?不现实吧?”

胜男点点头非常确定地告诉他:

“当然,你一小屁孩哪里懂得这些。”

王道大惊失色,连忙申辩:

“听别人都说得入了洞房以后才会有宝宝。”

胜男用小手捂住脸娇羞地扭扭身子,但瞬间便恢复正常,大方地说:

“羞不羞,这么着急入洞房,那行,就今晚吧。”

王道慌了大神,您老人家也太放得开了,忙拒绝:

“这可不成,得你爹娘咱师父坐高堂受拜礼后才能正式入洞房。”

胜男想想的确应该如此,点点头后问:

“你说得有些道理,礼数不可乱,对了,除了胖子伯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王道神情一下暗淡了,默然地回答:

“师父说我是他游历时捡来的,大概不会有什么亲人了。”

胜男见状忙安慰他:

“对不住让你难过了,但从今往后你不会再孤单啦,有岳父母有大舅子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再生一大帮儿女,呵呵,多么美好值得期待的未来。”

……

第一百九十章 行善积德 胜男正第一百九十章行善积德没边没际兴致勃勃地构思着未来婚姻篮图,王道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她禁声:

“别说话,有人上来了。”

胜男没有王道的敏锐洞察力,静心听了听,小声问:

“没听见声音啊,会不会是野兽?”

王道摇摇头,拉着她藏在岩石后,闭目仔细聆听:

“峰顶没两只脚的野兽,五、六、七、嗯,八个,这么多?脚步轻盈稳健,修为好像不错,至少七品。”

胜男虽然已从梅八哪里知道自己小丈夫的特殊功能,但听他分析得这么细致,仍感到十分惊讶∶

“除了鼻子你耳朵也非常灵吗?连人家修为高低都能摸清。”

王道还没回答,‘嗖’,突然冲出几个刀客,为头的看了看四周,没人,一闻,有肉香,走过去探了探温度,思考了一下开始分配任务:

“锅里汤是热的证明他俩在附近,大家分头找,见到了别迟疑直接下手剿杀。”

一个刀客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

“老大,分开力量会显薄弱,我听说这两人是学府十分看重的天才少年,应该有些本亊,万一设伏偷袭,咱们可能会吃亏。”

带头大哥冷冷一笑道:

“不必担心,二个新生而己有啥能耐,大伙抓紧干完回去领赏喝酒,记住,要快要狠别留痕迹把柄,稍有破绽学府会灭了咱们。”

王道瞄了一眼,这些人比上批修为要高个级别,一对一倒很容易摆平,但群斗自己没什么把握,看来又得用点计谋寻求各个击破。

胜男没完全听清对话,但大概明白了他们的目的,轻轻推了下王道小声问:

“听口气好像是来找人麻烦的,这些刀客看上去似乎很厉害,不知谁这么倒霉?”

王道听后简直哭笑不得,姐,山上又没别的什么人,难道找空气的麻烦吗?压住郁闷轻轻在她耳边说:

“男姐啊,他们是大师兄派来杀你哥和我的,先前已经干掉了一批,谁知这么快又来了。”

胜男是个急性子,一听立即拿出长鞭跳过岩石冲刀客抽去,她才不管打不打得过,杀自己的哥哥不行,刚拜堂成亲就变寡妇更不行,得跟他们拼命。

王道一看她的身法就知道肯定不是刀客们的对手,这一动打断了他的偷袭计划,忙一闪而上,黑刃升空。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定。”

刀客们突然感觉像被绳索缚住四肢无法动弹,跟着,“叭叭叭”,一串鞭响,八条大汉头破血流,并排倒地。

胜男叉着腰,气恼地叱责:

“不长眼,敢打扰本小姐的终身大事。”

王道吓出一身冷汗,这鞭抽得可真够狠的,看着胜男白皙漂亮的小手,他不敢想象哪一天鞭子会不会招呼在自己身上。

胜男并不知道是王少帮她制约了刀客,有些诧异地问:

“老公,你不是说他们至少七品吗?怎么这么不经打?哦,失误看走眼了。”

王道心里一乐,忙表扬了一句:

“是男姐的鞭法好,瞧,把他们打哭了。”

胜男跟梅八不同,她性格很谦虚:

“人家鞭法一般,但这鞭子是犀牛皮织的,挨一下肯定皮开肉绽非常痛。”

王道笑了笑,封字决定住刀客们,一扬手收回黑刃,心有一点点痛,这宝贝还未成灵,升空一次后威力会减半得休上大半年慢慢恢复,用在对付这种小角色实在花不太来。

胜男好奇地看着王道手中的黑刃,“卟”地一笑:

“你哪里弄到这黑不溜秋的小刀子,换把吧,它太难看了。”

王道懒得跟她解释,左右为难的看了看地上的几个人,放虎归山肯定不行,尤其他们知道了具体位置,下次真来几个高手就不妙了,绝对不能让胜男有危险,犹豫了一会,咬咬牙拎起钢刀开始挖坑。

胜男看着王道在铲土。不解地问:

“你在干什么?”

王道头也没抬继续挖掘:

“弄个大坑埋了这些人啊。”

八个刀客满满是泪,这俩主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胜男吓了一跳,忙打算阻止:

“埋了?停,停,我没打算杀他们啊。”

闻言,刀手们被感动了,虽然是被她打翻的,但这姐显然是个好人啊,一瞬间他们觉得亲姐都不如胜男亲。

王道没理她,小半天,总算坑挖好,拍拍身上的泥,这才告诉胜男:

“如果放了人,等他们养好伤后,可能还会展开满世界追杀,我无所谓,你哥修为太低,保不齐哪天命就没了。”

八个刀客被王道封住一直惊魂未定,心里正咒骂大师兄呢,骗他们说是新生容易对付,这主可太厉害了,看着坑欲哭无泪,只能祈祷这姐别改变主意,放自己一马。

胜男本不准备杀这几人,但听王道一解释觉得不能留下后患:

“对,放了他们以后肯定还会追杀咱哥,那就埋吧。”

一个刀手哭着诅咒:

“不会的,我们发誓。”

见胜男有点犹豫,王道忙说:

“我知道大师兄给了你们很大的好处,拿人钱财于人消灾,我敢肯定任务没完成各位决不会善罢甘休,发誓,当我们傻?”

胜男不想做傻瓜,背过身去:

“我下不了手,你干吧,记住,土要拍紧点。”

八个刀手心如死灰,王道叹了口气,从杯里掏出一些紫色的植物告诉他们:

“大家也别心存怨愤,看在彼此没有私人恩怨的份上,这是断魂草,吃了不会感到痛苦。”

刀手们松了口气,这世上没人愿意被活埋,带头大哥一想,临死得拿个垫背的才不冤啊,什么职业道德操守滚一边去:

“多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什么好后悔的,你猜得没错,是大师兄请的我们,希望有天小哥能把这畜生送到阴曹地府去,还有一半钱没付清呢,得跟他算算账。”

王道本就不是个杀戮心重的人,听他这一说,扔掉铲子挥手解了封咒,叹一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今天积个善德,放你们走。”

带头刀客一楞,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问:

“小哥要大发慈悲放兄弟一条生路?”

王道点点头表示确认:

“我觉得各位千辛万苦爬上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光凭这点也应该获得报酬,否则太不公平,所以大家下山去拿回自己该得的吧。”

上天真有好生之德啊,带头刀客眼泪险些夺眶而出,这一瞬间他心里第一个感谢的居然是老天然后才是王道,鬼门关上走一趟能改变人的善恶,恭敬地行一礼:

“大恩不言谢,我下山后谎报已干掉了二位,这样那家伙就不会煞费苦心再派人来,小哥也省麻烦。”

王道一楞,这个主意不错,想了想后说:

“办法是好,但我们终究迟早要下山,那到时就穿帮了,说不定大师兄转过来对付你们。”

刀客老大嘿嘿一笑,十分认真地告诉王道:

“我也是老江湖了,本事不够经验凑,拿到余下佣金便和兄弟们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让那家伙鸡飞蛋打自己哭去。”

看着刀客们千恩万谢地拜别,胜男对王道的好感冲冲地上升:

“老公,你心真好,连要杀你的人都肯放过,要是我哥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王道叹了口气,想起了龙云十八峰的那个大胖子:

“我师父说过日行一善很难,但如果有善可行绝不要犹豫,那是在为亲朋戚友积德,好了,看来你哥一时半会很难出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没有兴趣和我切磋切磋一段时间的丹道。”

胜男高兴得跳了起来,她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没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好啊好啊,我一定用心学。”

别说接下来的日子清静了,王道也开始教导胜男修丹,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胜男的接受能力远非梅八可比,任何东西不需说二遍就记住了,王道已经有点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亲兄妹。

第一百九十一章商机 又过去些日子,梅八总算出关啦,闷在山洞这么久简直要崩溃了,里面又潮又闷,这一岀来觉得自由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贪婪地猛吸几口,接着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王少,祝贺兄弟吧,一招七式已略有小成,虽比不上你快但也不慢,青年一辈的刀客中我应该已位列顶峰,唉,高处不胜寒啦,哦,小妹也在啊,妹?我练傻了居然产生幻觉?”

胜男冲上前一把挽住梅八的手,亲怩地摇摇:

“哥,你出来了。”

梅八吓了一跳,擦擦眼睛再仔细一看,不是幻觉,是妹妹没错,诧异地问:

“真是胜男啊,你咋在这呢?”

美人脸一红,指了指王道说:

“还不是你这兄弟非逼妹跟他拜天地。”

梅八呆了呆,看看哭丧着脸的王道,不相信地摇摇头:

“他这个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家伙会劳神费力下山把你弄到这鬼地方来拜堂成亲?不太可能吧?”

胜男生气了,狠狠地捶了梅八一拳,恼火地责问:

“你不相信自己的妹妹?”

梅八一直都很怕胜男,忙点头认错:

“信,当然信,那到底拜了没?”

胜男脸上飞起红云,小声告诉梅八:

“拜了,还拿了手。”

梅八真是喜出望外,兄弟变妹夫,亲上加亲,仿佛大松口气似地说:

“手都牵了,好好,这下他想反悔都来不及啦,两位,恭喜恭喜。”

胜男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又使劲给了梅八一拳:

“你这话怎么说得妹好像嫁不出去似的,他会反悔?梦里想到这事都可能会笑醒。”

梅八裂嘴一笑,然后望着王道来了番调侃:

“兄弟,说了不用急吧,猴急猴急有毛用,这不知道手啥滋味了吗。”

王道老老实实地交待并解释:

“很软和,很舒服,但请相信我,那只是个意外。”

梅八看看胜男又看看王道,脸上泛起有些愁怅的笑容,自己这妹妹可不太好对付,兄弟以后的日子估计会比较艰难,轻叹口气后说:

“意外?意外才有惊喜,以后肯定还有不少的意外在等着你呢。”

什么意思?王道似乎听出梅八弦外之音,但还没来得及琢磨,胜男开始下命令了:

“老公,你去弄个一二百斤肉,大哥出关咱俩成亲,双喜临门,得摆个宴席庆祝一下。”

梅八正在想到哪里找对手试试刀锋呢,妹肯定不行,胜男的修为太低会伤着她,王道?更不行,这家伙是妖怪干不过,听到狩猎觉得是个好机会,畜生比较好欺负,所以大手一挥主动请缨:

“猎兽他不行,这小子不喜欢血腥,看我的。”

胜男松开梅八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小声地说:

“那就辛苦哥了,哥要小心。”

梅八扛着墨刀,耀武扬威地进入丛林。

不一会,“轰。”林中传出一阵阵山崩地裂的声音。

胜男吓了一跳,惊讶地说:

“咱哥到底是去狩猎还是去拆这林子?”

王道还末走出被逼婚的阴影。随便应了一句。

“谁知道呢?都有可能。”

胜男推推王道,好奇地问。

“你传了什么妖术给我哥,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怪吓人的。

王道刚开始也有些纳闷,按理这从一招七式演变而出的一步七杀刀离手而出的飞行过程中应该是无声无息,像梅八这样出手居然山呼海啸,那不是制敌而是预警,转念一想,第一次试刀应该是手生,慢慢会好的。

见胜男问便仔细进行了解答:

“这可能是你哥因为刚出关,还控制不住力度,一旦熟练掌握,这套刀法既能杀人于悄无声息之间,又能御强敌于百步之外,以后八爷可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善茬了。”

胜男虽然经常欺负梅八,但兄妹之间感情很好,天资愚钝的哥哥走运遇上个神一般的良师益友,修为突飞猛是有目共睹,所有一切都得益于面前这少年给予的巨大帮助,她心里十分感动,轻轻替王道揉肩:

“谢谢你。”

王道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

“我于八爷是互补形的,他会积财不乱花钱,而我大手大脚惯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认识你哥后至今从没捱过饿岂不是咱的幸运,他是衣食父母呢。”

胜男不由得乐了,回忆道

“是是,那家伙从小就抠门,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二半用,能偷绝不买,上门告状的多,为此三天两头就要被爹揍一顿。”

王道一楞,这有些夸张,忙问:

“不至于吧,梅庄也是大户人家应该不缺吃穿,八爷怎么会混得那么寒酸?”

胜男不好意思地说:

“我爹的思想是穷养儿子富举女,所以哥每天的零花钱少得可怜,养成了一花钱就紧张的习惯。”

王道听完乐了:

“这个我有体会,男姐啊,你是没看见,每次饭店吃饭这家伙的脸色总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胜男没弄明白,好奇地问:

“为什么?”

王道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我胃口大又爱吃肉,进店必点满满一桌荤菜,这时你哥脸色是铁青的,当吃完照旧又要一桌时再一看,呵呵,你哥脸色变得惨白,到第三桌他脸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胜男哼了一声,她是个很大方的人:

“这有什么好心疼的,民以食为天,吃当然要尽兴吃好吃饱,梅八这家伙就是太小家子气了,一点不像大男人。”

王道嘻嘻一笑自责道:

“也不能全怪他,问题是我餐餐都这样,三五桌只弄个半饱,八爷每次付钱时手都抖颤不停,看得出他的心肯定在流血。”

轮到胜男目瞪口呆了:

“三五桌饭菜才吃了个半饱?阁下是上天派下凡收饮食的吗?幸亏你有本亊会炼丹王,不然别说养家,哪天饿死在路边也不稀奇。”

没过多久,梅八就归来了,除了扛的,还拖着一大串,少说上千斤。

胜男惊讶地吐出香舌,有些不解地问:

“哥,弄这么多干嘛?怎么吃不完,太浪费了。”

梅八还未从杀戮中回过神来,随口应道:

“一步七杀太过霸气,咱只几下便砍死这么多,不过放心,你那老公一个人都能消耗得掉。”

看着梅八扔在一旁的猎物,王道想了想,突然有了个主意,使劲一拍手说:

“发财了。”

梅八用锦缎擦拭掉墨刀上的血迹,饶有兴趣地问道:

“发财?这鬼地方怎么发?”

王道蹲下身,摸摸妖兽告诉两人:

“学府禁猎,峰顶极少有人上来,所以这些奇珍异兽个个瞟肥体壮。”

梅八点点头说:

“都挺壮实,突然讨论起这个?”

王大少爷兴奋地解释道:

“现在到处都缺肉类食物啊,如果有货那还不疯抢。”

胜男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

“物以稀为贵,而且这是无本生意,只需费些力气,好买卖。”

王道点点头,下达指示:

“猎兽我不行,胜男你与八爷进去干他一票。”

胜男很不屑地说:

“行是行,但你干嘛呢?摇旗呐喊?”

王道现在心里急着施法让黑刃休息,没工夫陪他们狩猎,便编了个借口:

“我突然有了顿悟,需要进洞里修炼几天。”

有钱赚梅八是最高兴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兄弟不太喜欢血腥:

“妹啊,有他没他一个样,走,咱俩进林捡钱去。”

一辆辆驰骋的马车往返于山上山下,车上高高堆满己被猎杀的大大小小各种妖兽。

沿途引起巨大的轰动,因为实在太多了,几乎所有人都感到疑惑,大山里究竟还有没有活着的妖兽?哪来的狩猎队?这程度的剿杀得有成千上万的人围追赶

堵才做得到,不过好像最近并没有大批人马出现过啊。

而且学院禁猎,谁触犯都会受到严惩,很多年前曾有一支专业狩猎队仗着实力强悍闯进主峰,第一天驱兽,号子喧天将妖兽赶往一个地方集中,方便围剿,第二天大肆疯狂杀戮,山底的村民都能闻到血腥气,第三天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上千人的狩猎队凭空消失,仿佛蒸发在空气中。

跟着神都学院给山脚下的村民每户都送了鲜肉及兽骨,平时只有每当临近春节,学院才会送些肉类奖励平时看护外围的村民,让他们过个快乐年。

只不过这次非年非节,而且不限守山者,所有附近的村民都得到了赠送,分到的量还不小,明显是为封口,人们这才心里明白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因为学府是大家的守护神,保四乡八方平安,所以没有任何人提及这件事,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一百九十二章运气 现在有人杀死这么多妖兽,怎么没见学院修者赶来过问?太多的疑问勾起人们的各种猜测。

人和猫有个共同习性,浓浓的好奇心,困惑的事情非弄一个明白不可,否则心里不舒坦。

有好事者进行了深入研究,了解到学府正打算大规模整修校舍急需巨量资金,那也很有可能是学院自家组织了这场疯狂的捕杀筹措资金,那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疑问又来啦,这么巨大的数量却居然只委派三个青年弟子负责销售让人大惑不解,三人什么背景值得长老会如此信任器重?当然没谁会猜想闹剧是不是这几个小孩的杰作。

其实梅八兄妹根本没打算干掉这么多妖兽,但他们不了解山里的具体情况,将猎到的东西随随便便堆放在空坪上,而闻到血腥气味激发了一些巨型灵兽的兴趣。

它们从大山最深处出来,吃掉了梅八兄妹捕杀了的所有猎物,这种巨型灵兽有一点点智商,能不劳而获何乐不为,而且居然知道守株待兔,白天隐匿,晚上大快朵颐。

梅氏兄妹不愿跟这种毛深皮厚战斗力很强的家伙作对,只想将它们赶回深山,而兄妹俩的驱赶激发它们的狂暴野性,竟然成群结伙对梅家兄妹发动围攻,气得俩人火冒三丈,不管不顾,大开杀戒,修者的冲天怒气又岂是妖兽承受得了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杀红了眼的兄妹面前只要有活物,便立即击毙,九天九夜疯狂的屠杀,几乎将整座山的妖兽全部消灭,猎杀得实在太多,集中后堆成一座座小山。

王道将黑刃安顿好便出了山洞,这一看下巴险些惊掉:

“你们兄妹也太嗜杀了吧,大灭绝啊?”

胜男气呼呼地说:

“是这些畜生自找的,只好全都杀了,你不是说能卖钱吗,那卖了吧。”

王道汗都急出来了,为难地说:

“姐啊,大多了一下哪里卖得完,而且这种天气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肯定会发臭,那就麻烦了。”

胜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臭不臭的我可懒得管,主意是你出的,当然得归你善后。”

梅八听说会臭急坏了,推推王道让拿个主意:

“兄弟,这可都是钱,坏了太可惜,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想想办法。”

办法倒是有,只要启动寒月冰天雪花阵冷冻住所有妖兽,最起码可以保证一二个月不会变质,但又得唤醒黑刃,这宝贝可刚沉睡,强行唤醒恢复时间得延长一倍,王道有些于心不忍,但梅八说得也对,这些都是钱,白白浪费太可惜,只好再麻烦黑刃了,大不了接下来几年都让它安心休息。

王道咬咬牙,决定就这么办了,但现在有个关键的问题不解决一切白搭,先问问胜男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男姐,你是老生应该知道学府的规章制度,猎兽允许吗?”

胜男想也没想随口答道:

“历练的弟子有偿狩猎是可以的,交些费用就行,至于交多少这个我不清楚。”

好消息,允许有偿狩猎就行,王道的心放下了一半,忙又问:

“定量吗?像咱们这次几乎赶尽杀绝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吗?”

胜男这才静下心仔细回忆,半晌,摇摇头:

“好像没规定,平时弟子也就猎一二只解决温饱,谁会乱杀,得花钱呢,啊,要交费,咱们干掉这么多得交多少钱啊?糟了糟了。”

梅八虽不很喜欢动脑筋,但听他俩这一说意识到亊态有些严重:

“钱问题不大,我有,但几乎灭绝了妖兽将影响别的弟子入山历练,这可不妙,说不完会把咱仨给逐出学府,那就害了胜男,她都快毕业了,老爹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胜男听哥这么一说也慌了神,师父已经告诉她毕业肯定留校任教,前途无可限量,闯大祸了:

“有这个可能,哥,咋办?爹会骂死我的。”

王道拍了拍两人,示意别慌:

“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车到山前自有路,既然学府允许有偿狩猎那就能想到办法,它不是没强制规定猎杀的量吗,咱们钻这个空子。”

有希望?胜男忙抱住王道的胳膊催促道:

“快说快说,怎么钻?”

王道认真想了想,开始分配任务:

“我负责处理兽类,你俩现在赶紧回去?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亊,胜男去找你师父,八爷去找李师兄,就说咱们愿意按规定上交狩猎的费用,他俩在上层面子大托托人情走走关系看成不成,快去快回,肉不等人。”

梅八一拍脑袋立马表示赞成:

“好主意,钱能通神,老头们应该不会跟它过不去,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虽然允许有偿狩猎带来转机和希望,但王道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大把握,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不管会发生什么先得处理兽肉,一狠心再次启用黑刃开始布阵。

出人意料的是梅家兄妹很快便赶回来了,王道一想糟糕,这么快,摆明事情办得不顺利,待两人喘过气,小心地问:

“学府很生气?没听解释就把你们赶走啦?”

梅八累坏了,直接往地上一躺后说:

“李师兄回家探亲去了,我又不认识其他有权威的人,所以这事就交给胜男啦。”

王道楞了一下,这么不巧?他们在学府关系好的也只有李师兄,但一看梅八似乎并没沮丧的样子,心里一喜,忙转而问胜男:

“给你师父面子了吗?”

胜男得意地说:

“咱师父在学府可是响当当的人物,院长都得给三分面,放心,长老会答应了。”

王道忐忑的心终于放下,大大给了胜男一个表扬:

“从考学府那天起我就知道没男姐办不成的事,接下来像分割妖兽的脏活不让男姐碰,剥皮剔骨切肉我和梅八包了。”

梅八一听要干这么多活,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可不弄那脏话,学府答应并不关乎面子问题,而是因为现在正打算整修校舍,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这才同意的,运气好而已。”

胜男白了梅八一眼,骄傲地说:

“不是师父面子的关系?你能说服长老会只收一半钱?我的哥,智商也太差了吧,学府一定要全部没收你能把他们怎么样?蠢材。”

这的确是无可反驳的问题,梅八一下蒌了:

“那倒是,你师父的面子的确起了大所用,好吧,兄弟,接下来怎么干?”

王道想了想后告诉梅八:

“现在先得将方园百里大大小小的车全部租来,快速地运肉下山。”

梅八一算,开支不小,立即反对:

“花不来,干脆咱们自己搬,省钱。”

胜男敲了他脑袋一下,怒其不争地叱责:

“说你是猪你还非强调自己没尾巴,这么多东西靠人工没一年半载搬不完,臭了谁买?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世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亊。”

梅八想想是这理,只好点点头答应:

“那租去吧,舍不了娃子套不住狼,少赚一点也无所谓。”

租车倒是非常顺利,而且车主们全部不要金币,只要求用兽肉抵算人力车马钱。在个以农耕为主的社会肉食是个稀罕物,周边高山虽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妖兽,但那全是学院私有领地,禁止外人狩猎,否则严惩不贷,如果有人违规进山,举报者重奖,那次上千狩猎者平空消失的教训让所有人都不敢妄入雷池一步。

一些粮食有富余的人也养些家畜,以备不时之需,至于普通家庭根本养不起,因为家畜成长周期太长,耗费粮食,还得专人饲养,最令人头痛是生病相互传染,一旦发瘟,那可是血本无归。

但饲养家畜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因为鸡能下蛋,猪能供肉,牛能耕田,羊能挤奶,可以带来不错的收入,除了牛帮人耕田是基本不会杀外,别的家畜用来招待贵宾显得非常有面子。

而杀年猪分一点给街方四邻也会得到衷心的感谢,当然能这样做的家境都比较富裕,大多数普通家庭平时餐桌根本难觅荤腥,因为市场肉食不多价格还非常高,基本不是他们消费得起的。

现在突然出现堆集如山的兽肉,量这么大必然急于出手,价格应该相对不贵,如果那样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尝尝鲜改善改善伙食。

梅八他们租了几个巨大的空粮仓堆放妖兽,时间就是金钱,王道的咒阵只能维持最多两个月,所以兄妹准备立即在仓库门口分割售卖。

王道跟梅八提议,有钱能大量消费的毕竟不多,应该主要面对庞大的普通民众,他们单个可能只会买少许,但人多潜在的无形购买力巨大,要想尽快卖完必须面向周边村镇的平民百姓,他提出了一个让八爷不能接受的低价。

第一百九十三章四叔 梅八虽然一直都以王道的马首是瞻,但这个价格他觉得有点太低,立即表示反对:

“我说兄弟,城里的肉价你知不知道?咱这也太便宜了些,不花算呢,要不干脆拖到城里去卖。”

王道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

“八爷啊,城里要用交很多乱七八糟的官税,租仓库的费用是这里的几倍,而且货卖堆山难出价,时间又最多二个月,与其劳神费力折腾还不如就地解决,也省麻烦,反正是无本生意,能卖多少都不亏。”

胜男也觉得很有道理,马上表示赞成:

“是啊,哥,城乡有区别,价格偏高的话这里的乡亲可能吃不起,到时肉臭浪费不如给大家当福利,薄利多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梅八仔细一琢磨是这个道理,勉强同意,但也提出不同意见:

“我觉得价格可以按质量划分,有钱人肯定想要好的,那么像精肉可以卖贵一点,次一些的稍微便宜没关系,至于骨头杂碎肉末那就随便给几个钱,这样也能满足各个层次的人们,唉,当日行一善了。”

王道吃惊地看着梅八,这家伙脑筋并不灵光啊,但生意经居然一套套的,忙点头认同:

“八爷这个方案不错,照办。”

得到认同梅八感觉很爽,立即起身准备去广告一番:

“我这就去吆喝宣传一下。”

王道笑着说:

“动口舌太麻烦,索性贴出告示,标明各类肉品的价格,一目了然。”

广告一出,正焦急等待的普通人家高兴了,价格比较低,并且不限量,买多买少都行,这样一些不太宽裕的人也能称几两肉或买点骨头,肉加素菜炒炒,骨头大锅炖炖,让孩子们也开开荦。

消息传开,四邻八乡的人都赶了过来,别淡看这些低消费群体,每个村镇有十几万人,一朵雪花很渺小,但只要你专心去滚它,便能越滚越大,江河海洋不管多么浩瀚,组成它的却只是一滴滴细小的水珠。

肉档生意太红火了,购买的人川流不息,三人各有分工,胜男专职接待富贾,有钱人任性,又是大美女招待,他们觉得有面子,出手大方,基本是一车车的买。

梅八负责中低挡肉品的零售,的确如王道所预料的一样,他这最忙,用人山人海形容也一点不过分,每早出摊到晚上收摊,面前仍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

当然三个人中王道最累,要为梅八分割妖兽骨肉,又要帮胜男装车,亏得他体力好,累了吃十斤肉喝几碗酒,马上生龙活虎。

运气降临门板也挡不住,一个意外之财落到三人头上,本以为没什么用的兽皮居然成了最有利润的产品。

商人的嗅觉是很敏锐的,许多从事服饰行业生意的闻迅赶来,要求收购妖兽皮毛,在城里这玩意儿可是稀罕品,加工制成皮草那绝对供不应求,有钱的太太们好面子,喜欢攀比,而商家一多价格自然被哄抬起来,这可乐坏了梅八。

短短十几天,真的是赚得盆满钵满,累但快乐着,每天来收学府分成的长老也是眉开眼笑,近水楼台,他家里难得的天天肉香扑鼻其乐融融。

这天有个七旬老汉排了大半天队,终于来到肉摊前,笑着跟梅八打招呼:

“八啊,给我称三两碎肉再来半根大骨,今年还没过沾油水呢。”

梅八一看,是熟人,这老汉原先在学院门口卖烙好的大饼,赚点小钱,而梅八的性格能偷绝不买,没少占老人的便宜,后来学院自己食堂也开了白案,老人的生意清淡后就没再去了。

八爷的性格是见到久不碰面的熟人就高兴,赶忙热情地打招呼:

“四叔啊,您排什么队,支语一声就行。”

老头摇摇头说

“那可不中,都是乡里乡亲,得有规矩。”

梅八知道四叔是个老实人,不喜欢占人便宜,挑了一大块肉用绳穿窂递给老头:

“四叔啊,这点肉拿去,不用钱,咱在学院偷你的饼还少吗。”

梅八偷饼吃老两口是知道的,但从不告状,因为他们老两口最喜欢和梅八聊天,觉得小伙子头脑简单没有坏心眼而且肯帮力忙,闲时砍柴生火干些粗活,所以老人对他偷饼一事也就权当不知地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梅八很奇怪老两口的称呼。有一次忍不住问老头:

“叔的老婆不是称婶吗,你的老婆咋称伯母?难道是叔嫂恋?”

老头几乎眼泪都笑出来了,用烟袋敲了梅八头一下:

“一个称呼而己,你怎么会认为是叔嫂恋?想像力太丰富了,学着点吧,喊八十岁老头‘哥,’那他的脸必定笑开花,而喊八十岁老太太叫‘姐,’,那你的腚必定打开花,女人总希望家庭身份地位比老公高一点,所以老太是伯母,老头只能是叔。”

梅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也对,至少称呼这块占了上风。”

在学院这一老一少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梅八虽然爱财但也最懂人情世故,知道老俩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肯定不可能收他的钱。

老汉见梅八坚持要这样,也不再啰嗦,笑眯眯接过肉邀请道:

“你小子,好好,四叔领情了,跟我回家吃如何,馋你伯母的手艺了吧?”

梅八一听来劲了,他偷吃过四伯母炒的野菜,非常普通的食材却有非常不普通的味道,那厨艺真是没法用语言形容:

“这个好,索性现在就去。”

梅八脱去围裙,一甩扛起很大一块肉交待妹妹:

“胜男,这里你守着,我跟王少去四叔家。”

胜男不乐意了,反驳道:

“凭什么?我也要去。”

都去了,生意谁打理,梅八忙给她许好处:

“今天卖的钱全部都归你。”

两兄妹有个共同嗜好,都爱财啊,所以胜男立刻答应了:

“这还差不多,去吧。”

梅八冲王道一挥手说:

“那个王少,你力气大,扛一块精肉多的腿子,咱今天吃个痛快。”

四伯母的手艺王道是了解的,自然干劲十足:

“好咧。”

看着他拎起一大边肉随便往肩上一甩,四叔下巴要掉了,他只是个普通人,王少肩上少说放了百多斤,这得多有劲?他呆呆地看着两人扛着肉上路,竟忘记跟上去。

旁人哈哈笑了起来,起哄道:

“四叔,他们知道你住哪吗?”

对啊,我得带路呢,四叔不好意思地笑笑,热情地招呼周围的人们:

“乡亲们啊,都来咱家,太多肉了怕吃不完。”

梅八听得差点摔倒,不由得看了旁边的王道一眼,吃不完?这大胃王一人都能消灭十个这么多,见四叔邀请大家一块,那就有点僧多粥少,不能拂老头的面子,立即又吩咐王道再去加扛了几块肉:

“兄弟,你劲大,多背一点吧。”

王道无所谓,蹲下身立个马步,招呼胜男:

“男姐,往双肩上面再放几砣腿肉。”

四叔的好客让在场所有人十分高兴,因为不准上山打猎,人们平时都素食,逢年过节才看得见点油荤,吃肉也算是天大的享受,梅八的滩档价格虽然不贵,但敞开吃他们没那个经济实力,现在不要钱那在场的无不欢天喜地踊跃加入。

四伯母的手艺好,来的人又多,带去的肉很快吃完,显得不很尽兴,只好再加,梅八肯定不会跑这种腿,他认为谁力气大就该归谁负责。

王少已来回了好几趟,又扛来许多肉,只不过放下肉他就会离开房间,因为饿着肚子看别人吃是件十分难受的亊。

但王道不得不忍着,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吃瞬间桌上食物就会消失,那就太对不起这些一年难吃一回肉的人们了。

等了老半天,终于轮到他享用了,为了不惊吓到大家,他吃得很慢很文雅,细嚼慢咽中发觉一件奇妙的事,他第一次觉得品尝到了真正的美食,非常好吃,肥肉不膻,瘦肉不柴,排骨很酥,这是以往从没有感到的享受。

他不知道全是因为往返跑了这么多趟路,肚子一饿吃什么都香,不过剩下肉不太多,根本没吃饱。

王道正要又去扛肉,一个村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告诉梅八:

“这位爷,不好了,快去看看。”

梅八正大口喝着肉汤,险些被呛着:

“咋了?出啥亊啦?”

那村民气吁喘喘地说:

“有个家伙掀了你家肉档,正追着揍那小妹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绞杀 梅八从小就看得妹妹重,骂都舍不得骂一句,现在居然有人敢打她,找死,立即怒不可遏拎着墨刀风一般地冲出房门。

王道手上油都顾不上抹干净,连忙紧跟着也跑了出去,未过门的老婆受到欺负,得替她讨个公道,而且梅八现在的一刀七杀尚不熟练,如果遇上境界超过他的高手极有可能会伤及自身,必须在旁帮忖帮忖以防意外。

肉档前,战况十分激烈,大师兄毕竟已入圣,而胜男不过刚晋八品并且主修的是丹,武道要差一些,所以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在压倒性的攻势之下胜男几乎喘不过气,无奈只能把鞭子舞得密不透风全力防御,还好鞭子够长防守面积比较大,想要随便突破近身有些难度。

不过一边倒的打斗大师兄却并没点到丝毫的便宜,因为胖掌柜躲在房门后从一个很大的袋子里掏暗器,瞄都不瞄,一把把往大师兄背后伸劲仍。

水平虽不行,但这家伙整天在厨房颠锅,手劲大,暗器带着破空声疾速飞行,气势那是相当吓人,这为胜男分了几分忧。

俗话说有打怕乱打,武功再高他也怕飞刀,大师兄没练过金钟罩铁皮衫,当然不敢用血肉之躯硬扛,面对胖子毫无章法扑天盖地的暗器有些手忙脚乱,不由得气急败坏地提出警告:

“死胖子,你插什么手?别人怕清风阁我可不怕,识趣点就滚蛋。”

胖子扬手又打出一大把暗器,耸耸肩很无所谓地告诉大师兄:

“没谁让你怕,老子就瞧不惯男子汉欺负一个小丫头”

大师兄连忙闪避,胖子准头虽不行,但暗器品种多,几把飞刀后隐着一堆毒针,几支钢梭里夹着数个铁球,尤其力量大速度快,这万一挨一下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心先解决胖子吧,但刚一转身,胜男的长鞭立即朝着后脑勺打去,她和胖掌柜居然像配合多年的老搭档,相互呼应,天衣无缝,一时间居然让对手顾此失彼。

被两只蝼蚁逼得无计可施,这太没面子了,气得大师兄火冒三丈,开始威胁胖子:

“好好好,我看你到底有多少暗器,待会活剥了你这肥猪。”

胖子这时却突然收手,找张椅子坐下告诉大师兄:

“不发了,咱暗器忒贵,反正打你不着,再丢花不太来。”

但大师兄依然恨得牙疼,恶狠狠地说:

“怕了?已经晚啦,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胖子满不在乎地拍拍手,兴灾乐祸地指指他身后:

“自求多福吧,看来你要大祸临头了。”

梅八人一到就看到胜男满脸香汗,气吁喘喘,很是狼狈,而对手竟是自己十分厌恶的大师兄,那简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即抽出墨刀加入战局:

“一步七杀,绞。”

随后而来的王道连忙大声劝阻:

“等等……”

话刚出口,梅八的刀己脱手飞驰,一条墨龙疾速朝大师兄吞噬而来:

“娘的,欺负咱妹,碎了你这王八蛋。”

以梅八现在的实力肯定伤不到大师兄,但墨刀一出必须要饮血,没伤着对手会反噬主人,这正是王道所担心的,他当然不能让兄弟吃亏,立刻一扬手,黑刃再次升空,字决出。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定。”

在场所有人行动突然一缓,只剩满场刀光,凶猛的墨龙毫不留情地绞杀得大师兄骨肉纷飞。

尘埃落定,梅八收刀,这才回过头问王道:

“对了,王少,你刚想跟我说什么?”

人都被你弄碎了现在才问有个屁用,王道叹了口气,苦笑着说:

“我觉得八爷有些太性急了,江湖决斗总得让他来个开场白吧。”

其实王道并不想杀掉大师兄,同门相残可能会被学府重罚,让梅八等等是想做个和亊佬,但即然杀都杀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啦。

梅八木瓜脑袋,一想,是有点失礼,忙点头认错:

“对啊,该让他说几句撑场面的话,我出手太急了一点,也不知他这么不经打。”

王道看看遍地的大师兄,叹息道:

“何苦之哉,非要落得个骨肉成未,死无全尸。”

胜男擦擦香汗,气咧咧地说:

“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几句口舌之争,却如此锱铢必较,这么鸡肠小肚居然也能混个大师兄当。”

胖掌柜拍了拍手,不屑地告诉大家:

“他属于那种欺上满下之徒,家境不错舍得花钱上贡,说白了,也就这点出息,成不了什么大器。”

梅八对胖子印象一直不错,但没想到这个生意人有如此胆气仗义出手,令八爷更加刮目相看,拱手致意:

“掌柜,谢了。”

像没发生过任何亊,胖子笑嘻嘻地说:

“谢就不必,咱是来淡生意的。”

梅八一愣,不解地问:

“跟我谈生意?珠宝不是已经都卖给你了吗?”

胖子摇一摇头,指了指肉担告诉梅八:

“我新开了家酒楼,生意清淡,缺肉啊,这不一听说就赶快来了,优惠价卖点给我如何?”

梅八这才明白胖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幸亏他在拖延了时间,不然妹妹肯定凶多吉少,立即拍胸脯打包票:

“小意思,说吧,要多少?”

胖子拿出银票递给梅八:

“我带了一万金币,能买多少就多少,给面子的话割点好的就行。”

胜男却老早不想干了,女孩脸皮薄,嫌丢人,索性准备还个人情:

“不用了,我全权作主将所有的妖兽肉全部给你的酒店。”

胖子闻言吓了一跳,忙摇手表示力不能及:

“这可拿不下,新置办了酒店一时没那么多闲钱。”

胜男大咧咧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告诉他:

“你刚见义勇为,很爷们,这些全部都送你了。”

胖子生意人爱财不错,但却讲究取之有道,马上婉拒:

“两码事,以后你也救我一次就行,东西该付钱还得付钱。”

梅八也是个讲情义的人,胖子救胜男,必须报恩,而且卖个肉弄出条人命不吉利,所以也赞成收摊:

“别提钱了,要不我兄妹三人在你店里免费吃住一个月相抵如何?”

胖子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案可以,虽然仍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但总归是生意会有吃亏的一方,自己只要高规格侍候好几位主也不失大体。

现在不到家畜出栏的旺季,所有的酒家都缺肉食,而自己又是新店,买卖比较清淡得想办法。

如今不但有肉,品种还多,得让多少饭店老板眼红啊,今天只是稀里糊涂打了几把暗器,居然又赚名声又赚钱,这买卖花得来,犹豫片刻后拍板:

“那行,管家,租车雇人,将肉快速送进地下冷窖。多多加冰块。”

王道笑着告诉他:

“这么多货让你管家去哪租那么多车?胖子,妖兽运出山都是男姐经办的,求她吧。”

胖掌柜立即拜托胜男:

“大小姐,劳驾了,帮个忙。”

胜男现在对胖子是好感爆棚,而且这个业务也熟,当然热情地答应,她出马真没费什么时间便找来很多车:

“掌柜,人都给你找来了,装车吧。”

胖子朝大家拱拱手发出许诺:

“各位乡亲加把速,除了力资钱,今晚都在酒店免费吃席。”

这里有些人可是一辈子都没下过馆子,能去大酒店吃席当然高兴,一时群情激昂,片刻,人空肉空。

第一百九十五章反转 清风阁新开的得仙楼高朋满堂,坐无虚席,因为它是全城惟一一家有肉类菜品供应并且不限量的酒店,人虽以五谷杂粮为主食,但缺油水会令人乏力,所以必须经常吃些肉类维持营养平衡。

因为生意十分红火,胖子还专门增加三个人负责收银,并从家族抽调了一些年轻后生来临时充当侍应。

由于今年天气格外炎热家禽成长得慢出栏极少,又没有肉贩愿意冒着酷暑去主城进货,所以物资特别溃乏,多数酒家饭店都是在惨淡经营,少量肉食也只用于招待贵宾和熟客。

老板们并不是不知道学府突然大规模狩猎有巨量肉类出售,但他们想等,想等到因天气原因学府被迫不得不大幅降价时再去捡便宜。

欲断不断必生后患,这些人有些过于自信了,认为凭这么大的量汕都城没任何酒家饭店有实力吃下哪怕其中一小部分兽肉,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刚刚涉足饮食行业的清风阁居然一次性包揽了所有,连根毛也没留给别人。

日进斗金让视钱如命的胖子都有些麻木了,他开始关心起问闷闷不乐的王道:

“王少,你好像心情不佳,还在为大师兄的亊闹心?”

王道点点头,虽然这里吃住都很好,但却开心不起来,据说学府已着手调查大师兄的亊,一切尚未定论,吉凶未卜,想起就有点烦,喝了口酒,叹息道:

“也不知那件事会如何处理,毕竟杀了同门,估计难以脱责。”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伙计领着几个学府师兄走了进来:

“王少,这几位修爷找您。”

领头的是剑神的侄子,王道梅八忙迎了上来打招呼:

“李师兄你咋来了?”

李师兄笑着还了一礼后介绍同来的伙伴:

“呵呵,大家都在啊,这二位是刑堂执法队的,他们奉长老会之命处理调查大师兄的事,我负责协助,现在专门前来是向几位通报结果。”

长老会?执法队?听上去不太妙,梅八有点忐忑不安地打听:

“结论如何?”。

李师兄耸耸肩很轻松地告诉大家:

“纯属意外,于外人无关。”

梅八先是一愣,跟着满心欢喜,连忙将李师兄按进椅子上,迫不及待地问:

“师兄先坐下喝茶,真于外人无关?”

另一位执法队师兄神秘地眨眨眼睛,笑着说:

“我们经过细致深入的了解,起因是大师兄酒后动粗欧打梅师妹,引发众人路见不平而群起攻之。”

李师兄跟着作补充:

“因为没打赢,估计大师兄肚量小,气不过,头一热,自爆了。”

王道有点佩服他们的想像力,自爆?呵呵,不过看来大师兄在新老弟子中的人缘真是很差。

李师兄又带来一个令人宽慰的消息:

“由于起因是大师兄系酒后寻衅闹事而参入斗殴的人数实在太多,本就法不责众的原则,长老会决定不再予以追究。”

转脸望了望胖子笑着说:

“还有胖掌柜,修为不高却见义勇为挺身而出保护学府女弟子,长老会决定予以表彰。”

胖子听说表彰双眼放光,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喜欢点实在:

“那能奖点啥不?”

李师兄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破格免考收录你家族十名少年进入学府深造。”

这次神府招生,清风阁数百名弟子报考只录取了二人,现在一下十个名额,真是喜从天降,胖子功立大了,家族地位必大大提升,呵呵,暗器放得值,好人有好报。

他连忙招呼三个师兄进去小饮几杯:

“几位修爷这边请,管家,开桌最好的酒席送到我的包厢。”

很快,一桌精致的菜肴上齐。

“好手艺。”

四伯母的菜都是用独家秘方烹制,非常鲜美。

三个师兄边吃边赞叹:

“比学府大师傅强多了。”

酒足饭饱,喝着苶又聊了一会天,时间不早了,三人起身告辞。

由于是他们将胖子的义举反馈到上面,学院才会破例免选招收家族十名弟子,总得略表谢意,胖子吩咐管家给每人几百斤肉,十坛酒为礼。

江湖中人沒矫情,一声谢收下。

这份礼很合他们心意,学府食堂由于自负盈亏,所以十分精打细算,粉条炖肉只看见粉条难觅肉,炒小菜都舍不得放油,锅烧热下菜稍炒,然后放水煮,真的是非常难吃,有了这些肉就能经常改善一下伙食。

走到门口,李师兄突然想起没说最重要的亊:

“哦,二位师弟,你们是惟一同时过了不动如山和登峰造极的新生,厉害啊。”

梅八难得谦虚了一回:

“过奖过奖,一般一般,都是学府教导有方。”

李师兄哈哈一笑通知俩人:

“这次长老会破天荒一致通过开启寒冰洞供你俩修炼,珍惜。”

寒冰洞是学府最高修炼场地,不知为何,这十多年末对弟子开放了,胜男的师父跟王道介绍学府修炼圣地时对那里可是赞不绝口,说事半功倍能让人脱胎换骨。

王道一喜,这太合他心意了,忙行礼致谢:

“多谢。”

李师兄非常认真地嘱咐道:

“院长说你们目前修为千万不要进去得太深,越往里危险越大。”

另一个师兄小声说:

“到了洞府记得为咱仨一人带块寒冰。”

利用寒冰修炼能事半功倍。

王道立即点点头答应:

“这个一定。”

送走三位,几人继续品着茶,胖子扭扭捏捏地说:

“二位,也帮胖子弄块寒冰行吗?”

王道有些不解地问:

“寒冰是用来修炼的,你要它干嘛?”

胖子搓搓手,十分仔细地说出原因:

“万年不化,寒冬雪月,冰室如有一块,能让地窖的肉长期保鲜。”

梅八点点头,他现在己把胖子当成哥儿们:

“这样啊,给你弄一块大的。”

胖子忙躬身行礼,地窖冷室里肉实在太多,冰块已快跟不上了:

“谢了,八爷。”

梅八满不在乎地说: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寒冰市面上根本没有,是稀罕物,胖子为人懂得礼尚往来,得表示一下谢意,他悄悄地在梅八耳边说:

“春风楼来了几个美妞,八爷,要不要去观摩观摩。”

梅八立马来精神了:

“这个行,最近卖肉累坏了,是该放松放松啦,走。”

胖子知道王道是梅八的妹夫,不方便一起出席这种活动,所以知趣的没有叫上他。

俩人心急火燎立马往外走。

胜男进来了,疑惑地问:

“老公,哥与胖子猴急的去哪?”

王道无言以对,这种事不太好描述,想了想后说:

“他们应该是去读书。”

胜男急了,忙推王道:

“你也一块去啊,多读点书总归是好亊。”

王道一愣,苦笑着找托词:

“这…我不太爱读书。”

胜男怒其不争,责备道:

“你得向他们学啊,增长知识有啥不好。”

王道尴尬的笑了,只好认错:

“那,下次再说。”

胜男见他笑得不很自然,有点不解地问:

“你怎么皮笑肉不笑?”

王大少爷摇一摇头,这妞非常善于察颜观色,连忙站起身往里走:

“可能是有些累,我得去睡一会。”

胜男竟然跟着他走:

“我一起去。”

王道犯糊涂了,小声问:

“你去干嘛?”

胜男脸红一红也小声地说:

“给你捶背。”

王道真的无语了,老婆,你一黄花大闺女,得矜持些,他也知道胜男其实根本不懂男女之道,只是喜欢随心而欲。

耸耸肩,伸了个懒腰,调转方向往后院走去:

“不知怎么了,我突然觉得精神百倍,想去修练片刻。”

胜男还是跟着他走:

“我看你练,帮你泡茶擦汗。”

王道叹了口气,无奈地认输:

“好吧,被你打败。”

胜男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连连摇头:

“这不可能,我打不过你。”

王道没办法了,既然丢不脱那就找点亊干,想了想对胜男说:

“也好,男姐,我待会传你一套鞭法,顺便帮你啐鞭。”

胜男高兴得连忙点头:

“好好,但啐鞭是什么东东?”

王道使劲用手一甩作了解释:

“让你的鞭增威十倍,以后再遇见像大师兄这种水平的坏家伙,就很有可能几下送他去见阎王爷。”

大师兄虽然是被梅八墨刀劈成碎片,但胜男知道如果没有王道的训练哥根本不可能那么厉害,早就想也求教求教,但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见王道主动帮自己提升实力,兴奋极了,一把便挽着他的胳臂:

“那要得,还是老公你疼我。”

她太丰满了,这紧紧一挽害得还是处男的王道满面通红,一头大汗。

第一百九十六章无妄之灾 给胜男传完鞭法后,他十分怀疑这对兄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长相倒不能说明什么,梅八也很帅气英俊,关键差距在智商上面,胜男的接受能力真甩她哥几条街。

王道教一遍她就会了,练两遍己十分熟练,在山上一招刀法梅八可整整搞了两天才勉强学会,这兄妹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黄金一个黄土。

对这套鞭法胜男显得十分中意。

女人高兴或烦躁,嘴巴都会碎碎念。

“好厉害,这鞭法。”

“好厉害,这软鞭。”

“好厉害,我老公。”

……

王道头都吵昏了,这还不算什么,胜男练得兴起,长鞭扑天盖地扫向四面八方,后院空间本就不大,几乎每个角落都被鞭影笼罩,幸亏王道身手敏捷,数次闪展腾挪险险躲过,不行,这太危险了,所以立刻宣布修炼结束。

胜男却意犹未尽,不解地问:

“刚刚有了点心得体会,怎么不练了?”

王道当然不敢明说,拐了个弯:

“套路有的是时间去练习,关键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实战威力如何,待会去找个人试招,但好像这里应该没谁是你对手。”

没有对手?胜男闻言信心倍增,摆开架势一指王道:

“就拿你练练得了,过去站直准备受鞭。”

王道苦笑了下,这套功法威力如何他自己也没底,捱一下可花不太来,连忙推诿:

“我教给你的,又怎么可能在手下试得出威力。”

胜男想了想后表示赞同:

“你说得很有道理,应该打不着你,那找谁呢?”

王道灵光一现,梅八最近修为进步很大,但缺少实战经验,正好用这套尚不成熟的鞭法历练一番,既看看如何帮八爷更进一步又能找出鞭法的瑕疵加以改进,一举两得,就这么办了:

“男姐,我觉得八爷不错,境界半圣,身手敏捷,算个高手,就他吧。”

胜男有些犹豫,毕竟亲兄妹,动手揍他好像不太妥,迟疑地说:

“打哥似乎不太好吧?”

不找梅八,临时到哪里去寻对手,肯定自己得陪练,问题两人修为悬殊太大,自己尚未达到收放随心的境界,拳脚无眼,万一失手打伤胜男可就不妙了,而梅八目前除了一步七杀没学过别的功法,只要不动刀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妹妹,万一出现危险情况自己可以立刻插手封停。

王道叹了口气,激将吧:

“好不好是另一回亊,现在关键的问题以你的身手打不打得到八爷?”

胜男哼了一声,非常藐视地说:

“从小到大本小姐每次都能分分秒秒收拾他。”

上钩了,王道立刻编了个瞎话:

“不对啊,我听八爷说你根本不是练武的材料偏偏好出风头,按理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家绣绣花等待嫁人。”

胜男秀目一瞪,哥都不喊了,气愤地问王道:

“梅八这么跟你说?”

王道心里一惊,她的大眼睛里居然闪烁少许杀气,不会真打吧,那太对不起兄弟了,但转念又想,伤了别人肯定得赔钱,伤了梅八不用赔,连忙坐实这事:

“是啊,他说从小你就不是他半招之敌,估计这套鞭法连他衣角都沾不到,咱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胜男显然被激怒了,一咬银牙凶巴巴地说:

“我从小就不是半招之敌?你给个准信,他到底啥时回?我倒想看看沾不沾得到八爷的衣角。”

王道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已不是练练手的问题,搞不好梅八可能要遭殃,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安排比试吧:

“男姐你练鞭也累了,要不这次还是算啦,隔些日子再说。”

胜男冷笑了笑,吩咐王道上茶:

“爹从小教育我今天的亊今天得做完,只有猴子才明天等明天,你去帮我泡杯茶,本小姐在这等不是半招之敌的八爷。”

感受到胜男的滔天杀气,王道不寒而粟,女人较起真来太可怕了,尤其是这种手上有几分本事的女人,发起飙来肯定惊天动地,唉,自己这个主意现在看来出得有点馊。

老半天后,满面红光的梅八趾高气扬地哼着小调走了进来。

本就等得窝了一肚子火的胜男一见耀武扬威的梅八气坏了,这么差的嗓子居然胆敢唱情歌?找打,纵身一跃,长鞭抽出。

“铺天盖地。”

满屋只见鞭影。

“叭”,王道明白打着啦,因为传来了惨叫声,不对,这声音不是梅八的。

“姐,别打,我是胖子。”

原来梅八毕竟是修者本能反应很快,一闪迅速躲开,但他身后的人遭殃了。

这一鞭落在猝不及防的胖子脸上,他痛得大喊:

“男姐,我何罪之有得挨打啊,先前还帮你对付大师兄呢。”

胖子无原无故被抽个满脸开花,那叫一个屈啊。

打错了,胜男有些不好意思,忙赔小心:

“小胖子,对不起,不是要打你,闪啊,怎么不躲?”

胖子落下两行眼泪,这回到自己家也会遇袭叫人怎么能想到,所以委屈地说:

“鞭太快又没防备,实在躲不开啊。”

胜男对胖子行个礼以示安慰,鞭锋一变,绕过胖子,直抽梅八,也该八爷倒霉,他正纳闷胜男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打胖子,稀里糊涂时没想到鞭子冲自己来

了,而且刚刚读书归来多少有些脚酸手软反应迟钝,一个不小心被抽了个正着。

犀牛皮织的鞭又被王道强力淬过,打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皮开肉绽那叫一个惨,挨了一鞭后八爷郁闷啊,连忙举手示意:

“妹啊,认清楚,是哥呢。”

胜男盯着梅八冷冷地说:

“打的就是你,这下知道谁不是半招之敌了吗?”

梅八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忙问:

“什么半招之敌?”

坐在桌边的王道被水呛了,咳得很厉害,他没想到胜男会口无遮挡的将这个自己杜撰的莫须有问题说出来,不行,梅八了解实情后肯定得唠叨个十天十夜,得制止恶果的出现:

“好了好了,一场误会,都散了吧,胖子,皮破了赶紧去看跌打医生。”

人算不如天算,胜男收鞭,对战果非常满意,大大表扬了一下王道:

“老公,不错,鞭和鞭法如你所言都十分厉害。”

这无疑要穿帮,得闪,王道准备开溜:

“呵呵,你们聊,我还有点亊就不陪了。”

从妹妹的言语中梅八似乎感到哪里不对,伸手拦住王道:

“先等等,妹啊,你咋一下这么厉害了?”

胜男骄傲地说:

“老公刚教了一套鞭法,但效果如何不清楚,他说打别人要赔钱,所以我只好拿你试试招。”

梅八气得直跺脚,一把揪着欲开溜的王道叱责:

“就知道是你使坏,我说咱妹怎么突然六亲不认了呢,给个合理的解释。”

王道哭丧着脸告诉梅八:

“鞭法是我教的,也是我让她找人试试手的,但真没想到男姐用力这么大,纯属意外,医药费归我赔。”

梅八鄙视地看着他问:

“你口袋比脸都干净,拿什么赔?”

胖子突然联想到了个问题,立即提了出来:

“八爷,可能是刚才没带他一块去,心存怨恨,设计打击报复。”

梅八点点头,认为非常有这个可能,白了一眼王道说:

“肯定是这样,没想到啊,你这眉清目秀的小子心地如此阴暗,亏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胖子哼了一声,恨恨地火上浇油:

“朋友?两肋插刀,这不插上了吗。”

胜男觉得出手似乎有点太重,又见他们责怪王道,便想解释解释:

“对不起啦,刚学会鞭法,想找个高手试招,谁知你们这么不经打。”

胖子冤枉地挨了一鞭子,心里郁闷,气冲冲地责怪道:

“问题我又不是高手却挨了一家伙,八爷,你得狠狠批评她。”

批评胜男梅八不敢,但这打亲哥总得讨个说法,指指王道问胜男:

“要抽你应该抽王道啊,他才是高手。”

胜男脸红了一红,小声地回答:

“我不舍得。”

梅八闻言简直不敢置信,气得跳了起来,怒不可遏地说:

“舍不得打他舍得打亲哥,你这是哪门子歪理?”

胖子拉拉梅八小声告诉他:

“女生外向,有了老公能忘娘,何况你只是哥而已,八爷,咱俩出血了,得去看大夫,不然会感染。”

梅八点点头,这个问题比较严重得赶快解决,狠狠瞪了眼王道:

“回来再找你好好聊聊。”

胜男又发言了:

“慢着。”

两个急着去看病疗伤的人晕了,忙问:

“又啥亊,姑奶奶,请快说,我们得去找大夫,伤口很痛呢。”

胜男一指王道吩咐俩人:

“下次你们出去必须带上我老公,让他多学点知识。”

这个可以有,胖子一肚子怨气正愁没处发,连忙地举手许诺:

“有您这顿鞭子,下次他不去,我们也扛他去。”

胜男连忙喜滋滋地行礼:

“小胖,那先谢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骨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传说这个山洞己存在数千年,是雪神成仙前的苦修之地。

温度低得恐怖,泼水便能成冰,稍微靠近洞口一点都能感到寒气逼人,走入其中更是浑身彻骨刺痛举步维艰。

梅八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也做了万全措施,里三层外三层穿得非常厚实,甚至还特意披了条毛毯,但刚进入不久便被冻得浑身直打哆嗦,连连咋舌:

“王少啊,这鬼地方比别人描述的还要冷,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天寒地冻了。”

龙云十八峰一年中要下三个月大雪,气温很低,王道从小便习惯了极寒的环境,而且身具神血不是太怕低温,但一进寒冰洞也不禁打了几个冷颤,惊讶地说:

“是啊,简直比胖子储肉的地下冰窖冷十倍。”

梅八彻底失去前进的勇气,他准备就地打坐维持体温,但得跟兄弟商量商量:

“我能不能就呆在这里?里面肯定更冷,很可能会冻成冰雕。”

王道明白绝对不能勉强,以梅八的修为走到这己很不错了,而且李师兄再三叮嘱量力而行,看来的确越往里危险系数越高,不能让梅八冒这个险:

“好的,你呆在这打坐修炼,我进去找寒冰。”

梅八吸气凝神,运功准备入定,想了想嘱咐王道:

“你去,记得多弄几块卖给商家,这玩意儿对酒楼饭店可是抢手货,咱受冰冻之罪总得有所回报。”

王道心里一乐,这个时候还惦记挣钱,连忙点头答应:

“好的,不过您老人家已经腰缠万贯十分富有,居然还不知足。”

梅八十分严肃地告诉他:

“钱谁会嫌多,兄弟啊,你是没过过苦日子,文钱难死英雄汉,况且万一有个大病大灾,那用起钱来如哗哗流水,必须得防患于未然,多多才能益善。”

王道摇摇头,说歪理他干不过梅八,忙准备开溜:

“受教,我进去了。”

梅八使劲搓手,认真地吩咐道:

“留点神,受不住別逞能,弄不弄得到那玩意儿无所谓,身体最重要。”

王道深吸口气,点点头说:

“知道,我会注意的,这是一瓶活血丹,收好。”

梅八赶紧吞了枚丹药,身体暖和了一些,虽然知道这兄弟不怕冷,寒冬腊月都是用凉水洗澡,但仍忍不住再次关心关心:

“你要一切小心,快去快回,我可没本亊进去救人。”

王道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嗯,弄不弄得到东西我都会尽快出来。”

往里走了小半天也没发现一块寒冰,王道并没泄气,不久看见一个山洞便钻了进去,刚站定就楞住了,因为这里不但有闪烁着篮光的寒冰壁,里面还有一具骸骨。

嗯?这里竟然是个囚牢,动用的手笔不小,骸骨不但被罕见的精炼铁链牢牢索住,居然还设有五行大法镇压,看来这具骸骨生前定是个响当当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管怎样,逝者为尊,刚准备行拜礼时被吓了一大跳,这骸骨竟然开口了:

“小子,贵姓?”

王道顿觉毛骨悚然,骨头能发声?他盯着骸骨看了一会,半晌,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叫王道。”

骸骨哈哈一笑说:

“王者之道,好霸气的名字。”

王道身具凡神双血脉,胆量超乎常人,片刻就镇定下来,好奇地问:

“前辈,你还活着?”

骸骨活动了一下骨头,声势惊人:

“废话,不活咋能出声。”

王道观察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地打听:

“前辈为何被困此地?”

小小年龄这么好的眼力,骸骨感到有些惊讶,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困住不是被索住的?没看见铁链吗?”

王道一指三个阵眼跟他解释:

“铁链只是辅助,而真正留住你的是它,啧啧,封天绝壁阵可是囚大人物才会用。”

骸骨真正吃惊了,这种阵法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呆了半晌方说:

“有见识啊,小子,贵姓?”

王道一楞,难道关傻了?

“我姓王,难怪寒冰洞一直被封闭着,原来关了个绝世高手。”

骸骨自嘲地打趣道:

“呵呵,如果真是高手,又怎会被困这里。”

王道有心解救这不知被关了多少岁月的可怜人,伸手摸模锁着骸骨的纯精铁链,虽是上品但比黑刃的材质要差一些,不过削断铁链前得了解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万一救了个十严不赦之徒罪过就大了:

“前辈贵姓?”

骸骨虽然被关太久有点失忆,但姓名却不可能忘记,甚至还自嘲了一把:

“上官七,你说咱爹傻不傻,你起名大啊,二啊,三也勉强,他非弄个七,蠢才。”

王大少爷连忙替他分析:

“也许兄弟姊妹多,你不巧排在第七。”

骸骨一声长叹,有些哀伤地说:

“哪有,咱家三代单传。”

王道乐了,这会儿突然想到了梅八,立即笑着对上官七说:

“我知道了,令尊取七盼家丁兴盛,七兴八旺,我一兄弟家里就两姊妹而他的名字却是八,估计老一辈起名都大同小义。”

上官七看了他半天,点头同意:

“有道理,跟你小子说话长学问。”

王道又问:

“你为什么被困在此?”

提起伤心亊,上官七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地说:

“娘希匹,别提了,江湖上有一些势力看我太过风光,糾集上万名武者围剿打压老子,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王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万人对付一个?不由气愤地说:

“这不公平,有失道义。”

上官七越看王道越喜欢,只不过又忘记了他的名字,所以再次问:

“呵呵,世上哪有公平何来道义,哦,又忘了你贵姓?”

王大少爷有些麻木了,只好一次自我介绍:

“我姓王,王道,前辈了不起,能引起万人围杀。”

上官七回忆昔日,顿觉豪气冲天,手舞足蹈地介绍起自己光辉的过去:

“小子,你不知道多惨烈啊,尸堆如山,血流成河,老子是砍断一把刀又抢一把继续干,三天三夜硬没一个王八兔子贼能点爷半点便宜。”

王道思绪立即被带进那个血腥的激战画面,半晌后才佩服地说:

“前辈威武。”

上官七回复了平静,叹息道:

“威武没用,架不住他们车轮战,杀不尽啊。”

王道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終有力脱时,人不是神。”

上官七看着面前这少年,不禁大呼知音啊:

“好小子,就是那样,最后咱真的拼不动了,不然这片天地谁能奈何我。”

王道伸手使劲一拍地面,十分佩服地说:

“拼不动咋的,至少你拚了。”

上官七听这一说,感到激动,想了想,又问:

“说得好,至少拼了,你贵姓?”

王道叹口气,看来他是关傻了,便开了个玩笑:

“我姓踫。”

上官七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非常确定地说:

“你明明姓王。”

王道哭笑不得,生怕他纠缠这个问题,所以立刻转移话题:

“好吧,那我姓王,不过围剿阁下的人还算讲江湖道义,只囚没杀。”

上官七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那是形势所迫杀不了,因为眼看咱在劫难逃,救星驾临,这些人逼不得已才放了我一条生路。”

居然有人敢虎口夺食,了不起,王道顿觉肃然起敬:

“得多厉害才敢不畏风险闯入群雄中孤身救人,肯定是绝顶高手。”

上官七对北一抱拳,严肃认真恭敬地行礼:

“龙云十八峰那位爷看不过意,出面露了一手镇住了所有人,这才捞了咱一命,不过那爷认为我搅得江湖腥风血雨,杀性太过涛天得磨砺,而且众怒难犯,爷总不可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大开杀戒吧,所以同意他们将我囚禁于此听天由命。”

王道一楞,有些呆了,师父没跟他提起过这事,估计是救人救得不彻底没好意思说,大胖子是个很爱面子的家伙:

“咱师父出面保的你?,不过也不奇怪,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上官七听后一楞,连忙兴奋地追问:

“神峰大吃王是你师父?”

第一百九十八章八爷入圣 王道点点头告诉他:

“是啊,惟一弟子,如假包换。”

上官七激动得浑身骸骨抖动铁链咔嚓直响,开心地连连夸奖:

“名门无弱士,难怪你胆子这么大敢跟一具骨架聊天,令师今安好?”

王道笑着说:

“好得狠,还是那么会吃那么胖,等下救你出来。”

上官七先是一喜,既而深叹口气摇摇头:

“多谢有心,但除了阵法还有千年寒星铁链,难?。”

王道拍拍胸脯作了保证:

“呵呵,你也说名门无弱士,这阵法是好但设阵的人水平不过一般,而且我有法宝能断这铁链,它们遇到克星了。”

真的有救,上官七看着王道,半晌,动情地说: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怕死,当年要被囚这里时曾想自行了继,是令师的话支撑着

我苟延残喘,他说生命只有一次,活着便有希望,没想到今天真验证了,好像我这辈子注定要欠你师徒的恩与情。”

王大少年洒脱地一挥手告诉他:

“别又恩又情的,这叫缘分。”

上官七爽郎一笑,看了看铁链问:

“痛快,好,是缘分,现在开始?”

王道摇摇头,认真地分析利害:

“你被囚多年肉身已化,立刻解阵,恐怕会有危险。”

上官七是绝顶高手,马上明白光凭骸骨的确难以迅速承受重压,忙点头:

“唉,关糊涂了,老弟,你看着办,反正我也习惯了,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王道边拿出个小灶小锅生火煮肉边告诉上官七:

“先给你补充营养,恢复体质后重塑肉身。”

寒冰洞气温实在太低,光打火就弄得王道手臂酸痛,而肉汤居然老半天才冒热气。

闻到香味上官七口水直吞,好多年未食人间烟火了,有些着急地问:

“行了吗?能吃了不?”

王道闻了闻后摇摇头:

“还没熟,你久未食人间烟火可能会吃坏肚子,别急。”

上官七呵呵一笑,马上很无所谓地说:

“不急,这些年食不果腹都熬过来了,早已没有饿的概念,只是突然闻到这种久违了的味道有些忍俊不禁。”

王道从玉瓶里倒出一颗丹药递给上官七让他服下:

“呵呵,人之常情,对了,这是起死回生丹,它能恢复你的五脏六腑。”

上官七也不磨蹭,接过放进嘴中,感慨地说

“幸亏有你师父的丹药一直护住我的心脉,不然估计早死得不能再死啦。”

汤滚了,王道将食物装盆,递给上官七:

“你先喝些汤补充骨髓,等丹药让身体慢慢恢复后再吃肉,最后喝点酒增加血气,休息小半天你又是万人难敌的上官七了。”

上官七小心地喝了囗汤,不禁大赞:

“呵呵,真香。”

肉汤入肚,骸骨一点点变结实,起死回生丹的药效开始发威,渐渐的血肉重现,不过形象让人不敢直视,满面刀痕,显得异常的凶神恶煞。

王道看到感觉头皮发麻,摇摇头说

“这不行,太难看了,得变变。”

上官七摸摸脸,坑坑洼洼的吓了自己一跳:

“似乎的确很丑,劫后余生是得注意形象,而且这模样出去估计仇家们又会找麻烦,我无所谓,连累你就不好了。”

王道拿出衣服等物递给上官七,笑着告诉他:

“没关系,一我不怕连累,二山人自有妙计,这人皮面具你戴上。”

上官七接过面具看了看,他是大能当然识货,惊讶地问:

“千机变?你神了,这玩意儿哪弄到的?”

王道耸耸肩打趣道:

“的确是高级货,说捡的你肯定不信,但的确是捡的,试试吧。”

上官七也不啰唆,将千机变戴上脸,想了想觉得文雅点好,所以化成了个秀气的书生后征求意见:

“咋样?”

王道仔细看了看,觉得非常满意:

“很不错,有秀才气质,十分英俊,这一变仇人相见也不会相识。”

上官七慢慢换好衣服,小声地问王道:

“可以出去了吗?”

王道掏出个铁锹,准备砸冰:

“得等等,原来这里才是正宗寒冰洞,我要弄些出去。”

上官七看了看四面冰壁,笑着说:

“想用寒冰修练,这简单,放哪?”

王道连忙拿出一个储物戒递给上官七:

“放进这里面。”

“收”

上官七大手一挥,整一冰壁送入戒中。

王道惊讶得目瞪口呆,以他的计划是能弄个十几块就很满意了,这一扬手搬走一小座冰山令人难以置信,不禁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高手就是高手,您牛逼。”

看着一人进去,出来变成两个,梅八傻眼了,才一会功夫,咋整出个人来了?

王道给两人作了下介绍:

“七哥,这是梅八,以后你管他叫老八就行。”

上官七看看梅八点点头:

“你那个只有两兄妹却字八的兄弟,还不错,年级轻轻半圣修为。”

梅八胆子并不大,突然多出个人让他受惊不小,虽然上官七已化成一文弱书生,但能长期呆在这地方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而且梅八有个最大的优点,从不以貌取人,难道兄弟偷寒冰被发现惹恼对方所以被捉?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

“您是寒窖的洞主?大人,我们可不是擅自闯入,学府特批来这历练。”

王道笑着说:

“别瞎猜,他叫上官七。”

梅八吓得跳了起来,惊讶地看着上官七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杀手之王?您还活着?”

被关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记得自己,上官七小得意之余有点疑惑地反问: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我?”

梅七激动啊,这可是曾经的风云人物,忙告诉他:

“俺爹老堤起您。”

上官七笑着问:

“令尊是?”

梅八马上介绍:

“梅林,鬼刀梅林。”

上官七想了想,他被关之前,江湖上好像是突然冒出这么个人,对,叫梅林,一个嗜刀如命的怪物:

“是刀痴啊,有亊没亊都要砍空气一万刀。”

杀手之王居然记得爹,梅八很自豪,连连说:

“是他是他。”

上官七有点佩服地夸赞道

“你爹天资愚钝,能称霸一方靠的是他那股无比的毅力。”

梅八也感慨地说:

“是啊,至今一天不练上几个小时,吃饭都不香。”

上官七看看四周,率先坐下,双手一挥吩咐大家照做:

“引,好了,进得寒冰洞也是你们的造化,苦修吧。”

梅八感觉气温在急剧下降,诧异地说:

“不对,咋突然一下变冷这么多。”

上官七不以为了然地告诉他:

“我牵引来别处气流,现在才能称得上是极寒。”

梅八冻得紧紧虎皮衣,牙关打战,哭丧着脸说:

“七哥,您是这里的熟客,已经习惯了冰天雪地,我不行啊,自幼体子弱不经冻,这么冷搞不好会死掉的。”

上官七语重心长地宽慰梅八:

“有我在包你死不了,如果光膀子熬过这关,以后即便冰山雪海都任你翱行。”

王道了解极寒极热是对人体很好的锤炼,所以也是不断给梅八加油打气:

“八爷啊,挺过能成就铁骨铜皮,以后你妹那鞭就是给你挠痒痒。”

听到鞭子而且上官七已许下承诺保证没亊,梅八信念坚定了,把所有衣服一脱大声说:

“好,八爷决定排除万难入定苦修。”

上官七看看脱个精光的梅八,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忙吩咐:

“老八,不必连短裤都脱了,快穿上。”

三人坐下,闭目凝神,一柱香后上官七双掌抵触二人后背,运功护住他俩的心脉,气温越来越低,慢慢的皮肤上结了冰,不一会,整个山洞变成冻场,如果不是上官七护关,肯定就真变成雕饰了。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近半年时间过去,“轰,”二人脱冰而出。

王道看了看梅八,先一楞,这极寒对修为低的果然有奇效,连忙笑着恭喜:

“不错啊,八爷,成圣了。”

梅八满心喜悦不免有些洋洋自得,嘴上却假假谦虚:

“小小成就,不足挂齿。”

上官七迅速给拨了瓢冷水:

“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离圣王还远着呢。”

从被预测难入九品到现在已成圣,梅八完全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他的目光坚定起来,举手发誓:

“放心吧,七哥,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上官七想了想,觉得有必要鼓励鼓励:

“你的优势在年轻,发点奋未来高价圣王也有可能不是梦,不冷吗?可以穿衣了。”

王道收拾了一下行囊,笑着打趣道:

“八爷,是不是开心总算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梅八穿好衣裳吞吞口水,活动了下筋骨后来了个实话实说:

“是啊,这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出去后首先得去胖子那里大吃一顿,肚子里没一滳油水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钢牙 三个人入城的时候天刚毛毛亮,大街上,小巷边到处都有从事早餐行业的小摊小贩,他们是唤醒这晨曦初照世界的人。

上官七指指不远的包点摊,好奇地问:

“那冒着热气白乎乎的是什么?”

梅八一愣神,诧异地反问:

“包子啊,七哥,不会关久了连这都不知道吧?”

王道没好气地推开梅八后说。

“你傻啊,这些白案师傅是前年才从北方逃灾过来的,七哥,试试味?”

一出苦窑就碰上新鲜事物而且能吃让上官七感到非常高兴,连连点头:

“行啊,呵呵,那就试试味,包子?尝个鲜。”

第一个包子烫了上官七个半死,还好修为高,不然口舌非起火泡不可。

王道忙劝:

“别急别急,包子有货在肚里,肉被高温蒸出的热油可烫呢。”

上官七眯着眼细细回味了一下,再看着热腾腾的包子时竟呑了下口水,虽然是大修者但欺行霸市可不能干,犹豫了片刻,迟疑地问两人:

“吃是好吃,但贵不贵?咱们有没有钱?人家小生意不容易,可别让他亏了。”

梅八一拍胸脯,豪气十足打包票:

“七哥,不差钱,而且它也不算贵,敞开吃,没半点问题。”

不差钱,上官七放心啦,索性将蒸笼全搬到面前,这次学乖了没有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品,边吃边称赞:

“不错,肉里有笋,很细嫩,尤其这油鲜香淳厚,没想到一个小面团居然如此美味无比,这手艺真是巧。”

只一小会,没货了,梅八连连埋怨老板:

“你这生意做得没水平啊,怎么就断供了,嫌钱咬手吗。”

看着空无一物的蒸笼,老板目瞪口呆,半晌,喃喃地说:

“二位爷,你这朋友多久没吃东西了?上百个包子啊。”

王道笑了笑拍拍梅八的章:

“呵呵,主要是老板手艺好,八爷,给钱吧。”

梅八信手扔给老板一个金币。

老头吓了一跳,忙说:

“爷,没零钱吗?这个我可找不开。”

梅八见老板诚惶诚恐的样子,一挥手大方地说:

“不用找了,存着,下次我们还来吃。”

老板卖大半月包子也挣不来一金币,今天刚出摊就遇见财神了,激动啊,忙收好钱,连连道谢:

“多谢多谢,那占您便宜了,如果下次爷来,我亲自为你们定做,多放肉。”

得仙楼,生意依旧火爆。

梅八看看宾客满满的大厅,连忙问:

“嗯,胖子,没座位了?很饿呢。”

胖子一拍胸膊,扬手作保证:

“哪能,我的包厢永远为你们空着。”

梅八拍了拍胖子肩膀夸赞道:

“你这人就是讲义气。”

胖子连忙笑嘻嘻地说:

“必须的,爷,啥时再上山猎兽,费用我包了,价格好商量。”

梅八挠挠头,上次杀得太多,让他至今都有些反胃:

“再说吧,弄桌好菜,为七哥接风,哦,这块寒冰送你了。”

胖子大喜过望,连忙领路:

“八爷啊,及时雨啦,冰块不够用了。”

王道笑笑,拍拍肚皮吩咐胖子:

“让四伯母弄几十个拿手菜。”

胖子扛着寒冰,飞奔而去。

“行呐,稍等。”

一大桌菜,滿屋里生香。

梅八莫名其妙地看着上官七,好奇地问:

“七哥,你流什么泪,不想吃吗?”

上官七多年被囚,看着面前这一桌美轮美奂的佳肴,泣不成声地说:

“艺术品啊,怎舍得下筷。”

梅八瞪了胖子一眼,弄桌红烧清炖很家常就行了,您偏偏要摆造型,只不过知道胖子也是一份善意,转脸问上官七:

“七哥这些年在洞里吃什么?”

上官七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那鬼洞里除了寒冰兽啥都没有,但它太机灵不近身,大半月逮一只还要看运气,平时基本上很少吃东西。”

王道帮上官七倒了杯酒让他安心:

“都过去了,您放开吃。”

上官七早就食指大动,将酒一饮而尽,看了看大家后说:

“那我开动了。”

风扫残云,只片刻,一桌空盘。

抹抹嘴巴,对胖子竖起大拇指一顿夸赞:

“很好吃,人间至味,小胖子,你家厨师手艺真不错,没任何菜串味,绝。”

再一看梅八王道的碗筷都是干净的,不解地问:

“你们咋光喝酒?也吃点菜啊。”

梅八喝了怀酒,暗吞口水,装作不屑地说:

“这桌没汤,我们等下桌。”

几个时辰过去,胖子也不知道究竟多少桌了,反正吃得库存己告急,他有些晕乎了,这种吃法,估计不出半月得仙楼的肉食会捉襟见肘出现断档。

王道把胖子拉到一边,递给他个储物戒:

“别哭丧着脸,看里面啥,晕死你。”

胖子仔细一看,二只胖乎乎的巨型寒冰兽,他从小喜爱厨艺当然识货,惊讶过后喜滋滋地说: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食材,明天就推为镇店招牌菜,没个几百金币都别想喝一碗汤。”

在寒冰洞,八爷猎了不少冰兽,这东西搁哪都是稀罕货,绝顶食材,关键是市面上根本没有买,物以稀为贵啊。

梅八笑嘻嘻地说:

“都卖给你,不过得帮我加工一份试试味。”

胖子立马收好,象个贼似的往冰室溜去:

“八爷,行咧,待会谈价,伙计,这里再上一桌。”

上官七接着的一句话让胖子很开心:

“老板,别上那寒冰兽,太难吃了。”

胖子闻言喜出望外,连忙应允:

“好好,换别的菜。”

王道梅八却泪奔,七哥,我们可想尝尝鲜。

待胖子从冰窖里忙完出来,伙计哭丧着脸告诉他:

“老板,不能再上肉了,这样吃估摸小半月库存就会告急。”

胖子也知道这几位爷的确太能吃,但还得靠他们猎兽,不能怠慢,得想办法换个花样:

“对,上大骨,骨头越大越好,最硬的那种,快去。”

‘咔咔咔。’

“不错不错,有嚼劲。”

几个人对端上的大骨头很感兴趣,梅八边啃边说:

“胖子,这么好的东西以前你咋从没上过?”

上官七也连连点头表示很好吃:

“不错不错,这玩意儿能增强人的骨骼,有益处。”

胖子傻眼了,得有多铁齿铜牙才啃得动这玩意儿?伙计们下巴也都要掉了,不对啊,大骨头他们以前也尝试过味,太硬,真是没什么好吃的?连店里养的狗都嫌弃,嗅一下不屑一顾的掉转头就跑。

胖子有点担心他们的牙,连忙劝阻:

“骨头啊,几位大哥,不是豆腐,别崩着牙。”

上官七又啃完一根,十分赞美地说:

“这比豆腐好,再弄几十根大骨来。”

梅八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对对,尤其熬制得久的骨头,一咬,满口生香。”

这些东西胖子平时闻到就恶心,现在彻底惶惑,挥手叫来伙计:

“听到没有,再上大骨,所有的大骨,等等,给我留一份。”

梅八望着上官七,不解地问:

“七哥,你咋又哭了。”

上官七一抹眼泪,开心地说:

“这么多年第一次吃得这么饱还这么好。”

梅七一脸不屑地说::

“这算什么,下次有机会请七哥尝尝我的手艺。”

上官七用怀疑的口气问:

“你这五大三粗还会弄吃的?”

王大少爷作证:

“七哥,八爷的烧烤天下一绝。”

上官七大喜过望,对于他来说被囚十多年心已经十分平静,什么都看开了,现在唯有吃是头等大事,其余不值一提:

“好,下次尝尝老八的手艺。”

胖子对梅八眨眨眼睛,奸笑着说:

“八爷,吃好啦?”

梅八一看他色迷迷的眼神马上明白了,忙放下骨头问:

“吃好了,有啥业余活动?”

胖子洋洋得意地告诉他:

“春风楼新来了几个东北妞,据说一般人不是对手。”

梅八兴趣大增,拍拍上官七打趣道:

“真的?七哥,要不要试试烈马的滋味?”

上官七被关的这么多年,每天想想美食和美女是支撑他坚持活下来的信念,现在也该放松放松,好好享受这世界万物了,抹抹嘴站起身说:

“哈哈,好好,七哥伴福也去长长见识。”

梅八赶忙催胖子带路:

“亊不易迟,马上走。”

胖子看看王道,摸摸脸上的鞭疤,撞撞梅八小声地提议:

“要不扛王少去?”

梅八吓了一大跳,他太了解胜男的性格了,连忙摇头制止:

“你疯了,真扛去那挨的就远远不止一顿皮鞭啦。”

第二百 章矛盾 一行人刚走,胜男就进来了,好奇地问王道:

“老公,咱哥胖子他们急匆匆的去哪?”

王道一阵头大,怎么搞活动每次都会被她碰见,又不好明说,女人嘛心眼小,即使你并没掺和其中,但知道有这种地方也是种罪,因为保不齐哪天犯糊涂了呢。

想了想,没办法,还是按上次接吧:

“我猜应该又是去读书。”

胜男顿时生气地责备:

“你咋不跟着去?书中自有黄金屋懂不懂?”

王大少爷心里一乐,书中还有颜如玉呢。

不过这可不能说出来,故意叹了口气说:

“我也要求去,但好像课堂满了,不必吩咐,放心,下次一定早点报名。”

胜男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问:

“他们不过去读个书而已,怎么看见我显得慌慌张张的?”

王道心里一声叹息,恐惧症呗,自从无缘无故挨了几鞭子后八爷和胖子是真怕了梅大小姐,别说有事没事看见她都哆嗦。

但得解释,免得她没完没了的纠缠,挠挠头笑着说:

“上回读书被你一顿鞭子猛抽,可能打击了他们的学习积极性。”

胜男嗯了一声,靠到王道身边撒娇地摇摇他的胳膊:

“老公,肚子有点饿,去帮我做点吃的。”

王道也是服了她,这刚吃过饭多久又饿了,胃口太好啦,脑海突然出现个场景,以后师父自己胜男同桌吃饭,三个大胃王血拼餐桌会是何等的壮观,估计最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厨艺那么好怎么要我弄?”

胜男娇滴滴地说:

“心意懂不?就爱吃你弄的东西。”

王道无奈地动身:

“我去帮你炒个蛋肉饭。”

胜男娇羞地点点头:

“规矩你懂。”

王道笑了笑,往厨房走去:

“懂,五个蛋半斤肉四两饭。”

……

“老公,知道你用了心,但蛋太老,肉太生,饭太软,油太重,失败。”

这么多缺点?那别浪费,王道过去拿来一个碗递给胜男。

“说了我没有做厨师的天分,你偏要赶鸭子上架,真很不好吃吗?兑半碗,突然感觉好像有点饿。”

还只吃一口,爽,王大少醉了,我还有这手艺?但她咋说难吃呢,不好伺候。

过了好一会,梅八胖子回来了。

胜男看了二人一眼,有些诧异地问:

“哥,读个书而已很累吗?怎么弄得无精打彩的,难道课本太深奥难懂?哦,你没文化,从头学起的确比别人要费力。”

梅八一下没回过神来,读书?读啥书?我又不识字,所以就楞楞地看着胜男。

看到王少拼命眨眼,胖子何等精明,马上懂了他的意思,忙抢着接话:

“书到用时方知少,平时努力不够所以知识匮乏,不过今天我和八爷读的增广贤文,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受益非浅,七哥挑的四书五经太过深邃,现在仍在哪里继续钻研。”

梅八这下明白了,上青楼如果让妹妹知道那是讨不自在,点点头开始帮腔:

“妹啊,我现在才知道读书即耗体力又耗智力,唉,还是七哥好学习,达到了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的境界,佩服。”

胜男纳闷地问:

“七哥是谁?”

王道笑笑,他已经和梅八约定不透露上官七的身份,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师父的一个朋友,老前辈,待会见他可要客气点。”

胜男本是个急性子,向来说话不经大脑比较快,想都没想,随口便说:

“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凭啥?”

糟了,梅八胖子心一紧。

王道站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语气开始严峻起来:

“不凭啥,凭他是我师父的朋友,看来我得抽空好好考虑一下跟你的关系,咱俩好像不太合适。”

胜男并没听出语言中的玄机,还在命令王道:

“你敢,坐下。”

王道没理睬头也不回起身离去。

胜男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忙问大家:

“他咋的了?”

胖子摇摇头叹息道:

“姐,因为你看不起他师父的朋友等于就是看不起他。”

梅八也叹了口气:

“妹啊,说话得经大脑,你咋智商变弱了呢。”

胖子倒是替胜男分析起来:

“漂亮的女人是不需要智商的,她们想干的任何事都会有倾慕者代劳,不需要动脑筋那智力有啥用,当然慢慢便退化了。”

胜男没回过神:

“什么?”

梅八看着妹妹,认真地告诉她:

“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天底下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爹或你师傅那么宠着你。”

胖子心里还在为那顿无妄之鞭恼火,阴阳怪气地加了一句:

“王大少最注重朋友,你太泼,绝世好男人,被你气跑了。”

胜男不以为然:

“有什么了不起的,跑了拉倒。”

梅八深深叹了口气:

“妹啊,这次你想不拉倒都难。”

胖子添油加醋地说:

“没听见他要考虑彼此关系吗?解除婚约也有可能。”

胜男这才慌了,她还是不了解王道的性格:

“哥,胖子,你们得帮我想个办法。”

看着胜男的哭样梅八慌了,而且他也的确想要王道这个妹夫,忙推推胖子:

“你是生意人,头脑灵活,出个主意。”

胖子虽然至今仍恼火无故挨打一亊,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关键他也一直觉得王道和胜男是真正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设,而且宁拆千座庙不拆一家亲,得帮帮,仔细想了想,一拍手:

“有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交好七哥就行啦,他喜欢喝二杯,正好男姐酒量不错,等会这么干……。”

听完胖子的主意,梅八点点头,难得地大方了一回:

“这个好,八爷服,来,再送你一块寒冰一只兽。”

胖子接过乐坏了,原来点子这么值钱,谢谢都忘了说便欢天喜地往库房跑去,寒冰兽可不耐高温得立即进冰窖。

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都受青睐,听说王道的未婚妻特意要跟自己喝几杯那当然表示热烈欢迎,再一看她拖来的一车酒坛,上官七几乎不敢相信,柔弱女孩能喝多少?一两还是半斤?怎么拖来一满车?到底是洗尘还是示威?

但上官七纵横江湖以来从没示过弱,强大的敌人都不怕何况酒,而且这是未来的弟妹得给面子,尽量控制不灌醉她就行了。

真正的酒鬼会告诫朋友,千万不要跟会喝酒的女人拼量,因为她们中大多数都能千杯不醉,这是个经过实践了的真理,女人大都不喝酒,会喝的全都是海量。

大概喝了四个多时辰空了七八个酒坛,一旁作陪的胖子简直十分怀疑坛子里到底是不是酒,他虽滴酒不沾,但因为开饭店所以见过太多能喝的,只是没见过这么能喝的,牛饮,不,是海饮。

饶是大修者也有些不胜酒力了,上官七已经略有醉意,他惊诧地看着面前这娇滴滴依然一口一杯的小美人,我的娘,百斤不醉,厉害啊:

“弟妹巾帼不让须眉,好酒量,老八你们不行。”

胜男本就长得漂亮,又不矫揉造作,秀美中透彻着飒飒英姿,加上一杯酒一口干一声七爷,上官七算是彻底认了这门亲。

第二百另一章食不厌精 不过上官七觉得这称呼得改一改,马上提了个建议:

“弟妹啊,以后一家人,不要叫七爷了,乱辈。”

胜男又为七爷满上一杯,笑盈盈地说:

“好的,七哥,妹这酒咋样?”

上官七一饮而尽,大赞:

“入口绵纯劲道十足,上品。”

胜男高兴地告诉他:

“七哥喜欢就好,家里还一百多坛呢,明天妹送些过来。”

上官七点点头,继而询问:

“那敢情好,弟妹这酒酿制得妙啊,有秘诀吧?”

胜男自豪地说:

“刚研制时妹曾整一年足不出户,天天于酒为武,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酒量和技术都进步巨大,其实也没什么诀窍,用純粮头锅蒸一天一夜,取二道酒便成,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二锅头。”

上官七眼睛一亮,心里一酸,他可是尝过久不挪窝滋味的,立即夸奖:

“好名字,接地气,整年足不出户?弟妹真是个执着的人,我喜欢。”

上官七高兴,胜男觉得希望来了得趁热打铁:

“妹家里还蒸着十锅,估摸得有个几百坛,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处理。”

上官七仔细想想,有主意了:

“留着,这酒不错,成亲席上用。”

总算引入正题了,胜男立即娇羞地说:

“就是不知道王少愿不愿意娶我?”

上官七大咧咧的说:

“得娶,这样好的老婆他哪找去?”

胜男漂亮的脸旦笑开了花,计划完美成功:

“七哥夸奖了,要是成亲你就是主宾。”

上官七摇一摇头。认真地说:

“那可不行,他师父才能成为主宾。”

胜男小心翼翼地问:

“七哥,王少师父好打交道不?”

上官七一拍胸脯打了包票:

“凭你炒的这几个菜,他师父能乐上天,没问题,那可是个大好人。”

胜男松了口气,这下放心了:

“以后见到了,我天天变花样炒菜给他老人家吃。”

上官七大点其头后说:

“这个使得,那位爷除了喜欢吃没其他爱好,不过千万别喊他老人家,大吃王觉得自己正青春年少,就学着王道叫师父行了。”

喜欢吃就好办,胜男对自己的厨艺是百分之百自信,转眼一望胖子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手里的鸡屁股不由有些反冐,一把拍掉:

“多脏的玩意儿你吃得这么开心干嘛,蒸的那猪应该好了,叫人改刀切片送上来给七哥品尝,这次你立功了,我会花些时间教你怎么做,肯定大卖。”

鸡屁股虽是胖子的最爱,但比起又掌握一门美食就不值一提了,他立即起身:

“男姐,我亲自去弄,让伙计们解刀会偷吃。”

香、香、香…

什么叫着食不言,这四人正在表演。

只见叉来筷往,一言不发,吃猪。

用蒸来烹整猪,有创意,关键它的确好吃。

食不厌精,品尝到胜男的手艺,大厨师胖子也服了,他决定学会后马上推为得仙楼的招牌菜。

王道一直站在门外,默默倾听屋内的交谈,上官七是这片修界天地最顶尖的人物,性格自然相当孤傲,又被囚十多年,情绪难免有些低沉,很多时候除了能和自己聊聊天,连跟梅八他们都没有太多的话语,非常难见到他的笑容。

人真的是个讲缘分的动物,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擦肩过,不知为什么王道对上官七有种天然的亲切感,亦父亦兄亦友,上官七爽朗的笑声让王道感到很欣慰。

在他印象里,还是看到七哥第一次这么高兴,那笑是发自内心的,不由得心里对胜男感激之余有些内疚,大老爷们居然跟一小女孩怄气,显得很没肚量,况且这女孩是个真性情,心胸坦荡没花花肠子,自己也应允了她父亲,那么胜男无疑将成为自己未来的老婆。

不过这时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记得在十八峰时师父无意中说过找老婆就是找气受,但这种气却不是谁都能享受得到的,如果女人喜欢唠叨你那证明她真的在关心,有个爱抬杠的女人在身边未必不是件幸福的事。

王道那时还小,纳闷地问师父既然觉得好为何不找一个,司马龙飞犹豫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说找个媳妇等于又找了个妈,他老家除了有一个亲妈还有九个后妈和一大群姨妈,再找个天天在耳边唠叨的小妈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忆到师父所说的王道心里一乐,装着若无其事慢慢地走了进来:

“吃什么这么开心,怎么就只剩一堆骨头。”

一看见王道,胜男气咧咧地招招手:

“过来坐这,你死哪去了,还好我让胖子留了半只蒸猪,不然早没啦。”

心里疙瘩已释怀,王道心情很好,依然吩咐坐了下来:

“那敢情好,闻到香味就快谗死了呢,蒸整猪?第一次听说。”

胜男得意地夸耀道:

“天下独一份,除了我没人能烹制,光调料就十好几种,少一种或量不对都做不出令人垂涎的味道,只是太耗时太麻烦,光米粉就得用酒糟泡上个二天二夜,中间还得按时搅拌让味均匀,总之,吃一瞬间,制耗时间。”

王道点头表示赞成:

“万物由心,做任何亊态度专注是第一位,当然,天份必不可少,男姐的手艺得羞煞多少厨界精英啊。”

听到表扬胜男立马站起身准备亲自动手:

“这话很有道理,稍等,我去拿猪。”

王道微笑着说:

“男姐,小心烫手。”

一句关心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胖子连忙站起身大声招呼:

“男姐你坐,伙计,将那半边猪抬上来。”

胜男摆摆手拒绝了:

“还是我自己去,可能还得升火上把气再蒸一下,凉了会影响味道。”

梅八心放下了,他真的很希望这个兄弟能成妹夫。立即给王胜倒了一杯酒:

“来来,试试你老婆酿制的酒。”

王道呡了一口,惊叹道:

“好香,,男姐,你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

胜男闻言回头笑道:

“还不够纯正,它出得有些太早了,家里酿的十锅才是精品。”

王道喝了一口,味道很浓,点点头:

“这已经够好了,你酿成后留几坛最好的,师父肯定喜欢喝。”

胜男马上点头同意:

“行,都留给师父他老人家,哦,忘了不能说老人家,我先去切开蒸猪,伙计们守着控火也不容易,老公,留些让他们解解馋好不好?”

王道鼻子很灵,早嗅气味了,真的香:

“闻见这香气,能想到多么好吃,留一半吧,估计伙计们已经口水流一地,应该让大家都尝尝鲜,好东西得分享。”

胖子十分佩服地说:

“的确是好东西,蒸猪看似简单,但学问却很深,最难弄的是如何入味,并不是用佐料抹上阉制就行,时间非常关键,短了没有味道,长了肉质变硬,总之很考验功底,我一直在旁帮男姐阉蒸,但看不出蹊巧奥妙,唉,每道美食都需点睛之笔。”

梅八笑着调侃:

“所以你男姐长男姐短的献殷勤想偷师学艺。”

胖子笑嘻嘻地说:

“别说叫男姐,叫奶奶我也乐意,厨海无涯苦行舟,有捷径不走那叫傻。”

一场感情危机因美食破解,皆大欢喜。

.王道望着梅八,非常认真地说:

“八爷,还得多练啊,这些天看你练习一步七杀,觉得有点太慢。”

梅八本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家伙,当然有些不以为然:

“我认为够快了。”

上官七从寒冰洞脱困已把梅八当兄弟,所以也苦口婆心地劝导:

“任何人如果觉得自己修为已不错,很难会有大成,学无止境啊老八,即使七哥每天仍在不断寻找自身功法的缺点短板。”

胖子心急火撩才不管刀快不快,冰库里肉快没有了,见大家都开心,忙趁热打铁地问:

“那个王少,你们啥时再上山?”

王道想了想,觉得应该尽快去,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得让梅八多动刀,光在家砍树不行,得用活物历练:

“随时吧。不过这次不上山入森林,妖兽比较多。”

胖子顿时大喜,立即起身往外走:

“好咧,那我先把干粮和水准备足。”

王道点点头爽快地答应:

“行,你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第二百另二章刀太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无妄山林,连绵万里,地势凶险,以往这里是彪的地盘,因为此兽神出鬼没彪悍凶猛而且不挑食,一切活着的动物均能作为盘中餐,所以鲜少有人入林冒险,后来这只彪突然平空消失,无妄山林才渐渐慢慢恢复了些人气 。

独特的自然环境养育着无数奇珍异兽天才地宝,为避免太多人来这探险寻财破坏生态,朝廷将它列为官府禁地,除各大修院及贵族子弟可以在规定季节里来这历练外不允许闲杂人员进入。

又到开放季度,因为天公作美所以今年 各学府到这里的弟子特别多,附近的村民抓住这一年一度的机会,在林外摆摊设点,赚些家用,也算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吧。

胖子为了这趟远行事事亲力亲为力求面面俱到,他也是没办法,店铺扩张过快,食材是餐饮行业的生命线,现在好不容易请动这帮大神狩猎,想要满载而归那得未雨绸缪算无遗漏,谁知下一次进山入林又要到猴年马月,加上这一路紧赶慢赶非常累了,看到有茶亭马上建议 休息片刻,反正又不是去赶集,大家觉得坐下喝杯茶也不错。

不过刚一坐下麻烦上门了,一个浑身酒气油头粉面的锦衣男子走了过来,指着胜男说:

“美人,茶有什么好喝的,去咱那桌坐坐,有酒有肉。”

胜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敢调戏姑奶奶,找抽吗?手立即伸向腰间的鞭梢,不过一抬头见他喝得很醉了,忍了忍,也 就没出招。

那家伙得寸进尺,竟伸手来抓:

“小美女,过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粉面男竟然是个不错的练家子,大醉之下使出的擒拿手居然又快又稳。

“活得不耐烦了,胆敢欺负咱妹,一步七杀。”

梅八可是最疼爱胜男的,见她被轻薄顿时气暴了,扬手宝刀飞出,一条墨龙张牙舞爪咆哮着凶狠地朝 对手吞噬而去,顿时满场寒光逼人,显得杀气腾腾。

“咣。”

尽管喝多了酒,粉面男的反应却异常的快,刀未及身便全速后 退,一闪已在三丈之外,墨刀扫过,衣裳化灰,里面银色的护甲被破开,胸口一道浅浅的刀痕流出少许血。

王道愣了一下,凝神地盯着粉面男,有些诧异地说:

“ 咦,喝醉了身手居然还这么敏捷?军方专属的软银护甲?哪个大官 的公子? ”

梅八收回墨刀呆滞了,怎么回事?没什么作用,不应该啊,平时碗口粗的树枝也能轻易砍断,今天怎么失手了。

八爷这人做什么都不专心,惟有一刀七杀上却下了苦功夫,整整在山洞里练了二年,威力可不是一般修者应付得了的,凶捍的彪都不是一招之敌,但这次出手似

乎没能把对手怎么着,而且还是一个喝醉了酒反应肯定比平时迟钝的对手。

尽管命中目标但梅八却有些郁闷,因为以他对出手力度的预计,虽不会将对方开膛 破肚但划开几道伤口应在情理之中,不过那家伙似乎并没多大亊。

粉面男低头看了看胸膛,酒也吓醒了一些,倒吸了口冷气,如果没有护身宝甲后果可不堪设想,摸摸伤口喃喃自语:

“好快的刀。”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告诉他:

“太慢,八爷,你的刀真的太慢了。”

上官七摇摇头,用调侃的口吻说:

“是啊,慢得简直像蜗牛爬,我过世的外婆在厨房切菜时的刀法都比你快。”

梅八有些呆滞,看看墨刀,他虽并不想杀人所以留了力,但这效果太差了:

“咦,居然没怎么着那小子?”

对自己的刀法第一次丧失了信心,看来大家说得没错,的确太慢。

王道认真地替他分析:

“对方这还是因为喝醉了,否则你刀风都踫不到他。”

上官七 加重语气对梅八说:

“老八,想快,学学你老爹就行。"

梅八还没从失望中恢复过来,一楞神问:

“我老爹?”

上官七喝了口茶, 告诉梅八:

“勤能补拙。这一刀要是你爹发,三分力就得让那小子至少得卧床疗养大半年。”

梅八想了想,一脸沮丧地说:

“这招刀法我已经够努力了,每天至少练五个时辰,后山 都被砍秃了,看来还是天赋太差。”

王道怕梅八灰心,笑着给予鼓励:

“其实你也挺厉害的,那醉鬼境界比你高,中阶圣人居然被一个普圣给砍伤了,他应该比你更吃惊意外。”

上官七也拍拍他的肩膀夸奖道:

“对对,不必失望,如果不是境界差得有些大,你肯定能够劈死他。”

粉面男吃了个暗亏,岂肯善罢甘休,抽剑,准备出手。

一个随行老者立即挡在他前面,小声地说:

“少爷千万别乱来,会吃亏。”

粉面男止步,他很信任这老者,小声问:

“为什么?那家伙不是很厉害,我有把握三招撂倒他。”

老者慎重地说:

“他的确只是一般,但对方有高手。”

粉面男楞了一楞,看了看茶亭,一个胖子一个女孩一个书生二个少年,怎么看都不像厉害角色,纳闷地问:

“他们中有高手?不会吧。”

老者点点头,小声地告诉他:

“而且是绝顶高手。”

粉面男仔细地再看了一遍对面,仍然不相信地问:

“谁?”

老者没望上官七,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走在街上不小心多瞅了别人几眼引发斗殴的亊太多了,压低声音说:

“那白面书生我根本看不透他修为。”

粉面男不以为然地说:

“也许他就是个书生没修为。”

老者摇摇头,认真地劝阻道:

“但我能隐隐感觉到他的气场,非常強大,少爷不可冒险。”

粉面男感到有些诧异,这老头可是自己护卫队修为最高的一个,爹选择他同行正是因为老者见多识广目光犀利,迟疑了片刻,不解地问:

“连您这圣王也对付不了?”

老者将粉面男的剑插回去,继续劝说:

“少爷,以我的见识,他根本不是咱们这个级别能应付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必急于求成。”

粉面男知道老者从不说假话,心虽不甘,但只能强行压住:

“好吧,以后再找机会收拾那砍我一刀的家伙。”

老者见他不再坚持,放下了心,连忙往前一步,拱手行礼:

“对不起各位,我家少爷平时不这样,今天酒过量了,老夫代他向这位姑娘陪个不是。”

胖子不想节外生枝,忙出来打圆场:

“既然认识到错误,那就算了吧,八爷,消消气,坐下喝茶。”

见梅八拎着刀似乎还有可能出手,老者忙自报家门,希望能息亊宁人:

“我家少爷是城北城主的独子,得罪之处还望各位 海函,以后去敝地小老一定作东请客。”

又是城北城圣王,天生的冤家对头吗?梅八感到有点郁闷,但想到曾经洗劫了他的金库,气也就消了一半,缓缓地坐下了,不过手仍在刀柄上。

胖子生怕一打架狩猎会泡汤,立刻帮梅八捶捶背,轻言细语在他耳边说: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回去后我请八爷上春风楼消火。”

妹妹被人欺负,梅八其实打心底不愿善罢甘休, 狩猎事小,面子亊大,反正有七哥 祸不怕闯得大,天塌下来高个顶着,但还是得征求 一下王道的意见:

“兄弟,你的意思呢?”

王道看得出粉面男的确醉得很厉害,刚才的无理应该没受大脑的控制,记得出山时师父叮嘱过,行走江湖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都得留一线。

这么一想,好像没必要跟一个醉鬼计较,所以挥挥手对老者说:

“你还是找个地方帮他醒醒酒吧。

老者大喜过望,为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立刻行了个礼,推着粉面男赶紧走了

第二百零三章包子老板 梅八始终还是闷闷不乐,刚才墨刀明明砍中了对方啊,手上这可是王道用深海寒精和雪山墨玉打造的神兵,削铁如泥,今天居然肉身也削不动,失败,太失败了

,低下头连连唉声叹气:

“这都没弄伤他?看来我真不是练武的料。”

王道帮梅八倒满茶,知道他喜欢钻牛角尖而且极易自暴自弃,得开导一番,免得这家伙失去信心又想退出江湖弃武从商:

“别泄气,你够厉害啦,他身上穿的可是软银护甲,而你刀力只出了四分,不然明年清明就是这小子一周年忌日。”

梅八不解地问:

“软银护甲?很厉害?”

王道点点头,肯定地说:

“非常坚实的盔甲,在战场上即使最强的弓弩都难以射穿,你前六刀居然能劈开它,后一刀也见了血,比起对付大师兄那场的效果还要好很多。"

梅八盯着王道问:

“兄弟,你没骗我?”

王道认真地说:

“我骗你干吗,这种护甲是用异域寒铁混合纯银打造,坚韧无比,听说整个王朝也只有不到三百件,专供把守重镇的大员防身。”

梅八丧失的信心在恢复,连忙追问:

“这种盔甲真这么神奇?”

上官七当然也知道这种盔甲,点点头告诉他:

“是啊,老八,软银护甲很难砍开,如果你下次再对付有这玩意儿的家伙,记住刀速再快一些而且专攻一个部位,以墨刀的威力那可就不是破点皮流点血而已。”

梅八深深吸了口气,坚定地下了决心: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必须下苦功,胜男。”

胜男看着梅八问道:

“哥,啥事?”

梅八狠狠双掌一合,十分严肃认真地下决心:

“从明起你监督哥,一天至少挥刀二万次。”

胜男犹豫了一会后有些疑惑地问:

“我没问题,但哥你可得考虑清楚,二万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梅八仔细一想,二万刀似乎又耗时间又耗体力,难度有些太高,叹一口气后沮丧地说:

“那容我再琢磨琢磨具体出刀数量。”

大家不禁摇摇头,这家伙真只三分钟热度,不太靠谱。

正喝着茶,一个老人兴高彩烈地走过来打招呼:

“几位爷。也进林?”

包子老板?上官七大喜,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开心地说:

“你也在这里做买卖?太好了,这几天老是吃馍,又干又硬比包子差多了。”

包子老板笑嘻嘻把解释:

“各有所长,包子好吃但容易坏,馍储存期长,远足是必备品。”

上官七点点头后问:

“你说的有道理,摊子在哪?”

老板朝那边一指:

“外面风大影响蒸温,只好摆在小丘后面,大爷,您现在胃口好不好?”

上官七吞着口水,笑嘻嘻地告诉他:

“好得狠,几十笼没问题。”

老头大喜过望,忙作了个请式:

“那就多谢爷了,位置偏僻今天还没开张,急死我啦,正准备到人多的地方吆喝吆喝,谁知运气好碰上您了,请跟我来。”

上官七兴奋地立即要老板带他走:

“去你那,我想看看肉是咋弄到包子里的。”

老板连忙前面领路:

“这没问题,今天我亲自操作,给您做大肉包。”

上官七象个孩子一样乐得手舞足蹈:

“我得好好学习,以后碰不到你也可以自力更生。”

老板呵呵一笑给泼了瓢冷水::

“爷啊,这可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光说发面醒面没个三五年实践弄不好,馅看似简单也有学问,就说笋吧,如果泡久一小会如嚼草,反之缺嫩滑,肉的讲究更多了,几分精几分肥比例很重要,肥肉放多腻,放少了馅柴,小手艺也需苦功夫。”

上官七挠了挠头说:

“这么麻烦,那还是吃现成的痛快。”

老板突然想到还没问上官七要多少包子:

“对了,您看我做一百个可够?”

上官网七想了想,摇摇头告诉他:

“那哪够,咱几个人呢,都能吃,有多少你做多少,吃不了我们带走。”包子老板忙加快步伐:

“那谢谢您了,老伴,徒弟,快动起来,和面剁肉调馅。”

安排几人坐下,将已经蒸好的几笼放上桌,刚说声慢用,包子己快没了,老板和他的徒弟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立即添柴催火加快进度。

今天摊位不佳本以为生意会清淡,还好碰上这么能吃的大胃王,包场比扯着嗓门儿吆喝要轻松得多,虽然赶急活比较辛苦,但总比站着没生意大眼瞪小眼要好。

他们都是白案高手,这一上紧,每次能出近百个包子不过只要端上桌仍然马上告罄。

老汉关切地对惟一的女孩子胜男说:

“慢慢吃,别烫着。”

胜男连连摇头,她本就是个大行家,当然深知其中个味:

“烫才够劲,这得趁热,肉一凉就不鲜嫩啦。”

梅八也吃出经验来了,咬开使劲吹口气散热,然后一口吞掉:

“说得对,必须得趁热,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

胖子觉得味道跟自己以往吃的不同,面无疑更软馅十分鲜嫩,包子摊每个人的水平都很高,琢磨了一会后看着老头发出邀请:

“非常不错,老板,以后别摆摊了,我请你们做白案。”

老光疑惑地问:

“您是?”

胖子客气地作了自我介绍:

“在下得仙楼的掌柜,我出钱你出力,包吃包住,面点的利润我七你三,不知你愿不愿意屈就。”

老头喜出望外,连忙答应:

“得仙楼,大酒家啊,我们去,老伴,徒弟们,总算有个安稳的地方了。”

伙计们也十分高兴:

“谢老板,以后不用风吹日晒啦。”

上官七拍拍老头的肩告诉他:

“放心,这胖子是个有良心的大老板,亏不了你们。”

老头开心地应道:

“看得出看得出。”

包子老板有心在未来东家面前显示一个实力,接下来可不止包子了,蒸饺,煎饺,馄饨……花样百出,味道仍然上乘。

众人吃得那叫一个舒服,吃完梅七悄悄递过二个金币,不能給太多,怕他们守不住,小声嘱咐:

“拿着就行,别说话。

老头接过,忙放进怀中,财不露白,这里不但做小生意的多,做贼的也不少:

“谢了,以后得仙楼众位爷吃包子免费。”

上官七一听忙喜滋滋地说:

“这个中,我们给您提供肉。”

老头心里感动,累了半辈子今天遇上贵人了,躬身行礼:

“那敢情好,这就回家收拾下行李,然后去得仙楼。”

胖子忙吩咐随从:

“老七,无妄山林你甭去了,安顿好我的白案大师。”

商机啊,这些人刚才展示出的面点水平不但十分全面,关键是稳定,味道始终如一,很有实力,真是高手藏民间。

胜男似乎不理解胖子为何舍得花本请几个做包子的,好奇地问:

“得仙楼主打高档菜品,早饭可是低价货。”

王道笑着替胖子回答了:

“男姐,别小看区区一顿早餐花费不多,但面对的消费群相当庞大,即便凡夫走卒也承受得起,是真正本小利大的好买卖。”

胖子点点头告诉胜男:

“男姐,集少成多啊,以前我是一直顾虑自己师傅白案水平太低会影响店誉,所以没推出早点,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些白案高手去得仙楼最高兴的当然是上官七,虽然现在可以餐鱼顿肉但包子仍是他的最爱,马上给胖子许了个愿:

“胖子,这事你做得好,以后缺食材说一声,七哥帮你摆平。”

真是好事都成双,胖子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表示感谢。

第二百零四章乳牛 进入山林,梅八对粉面男一事依然耿耿入怀,小声问王道﹕

“兄弟,咱们是不是找机会修理那王八蛋,调戏胜男,这口气真咽不下。”

胖子不想节外生枝,忙开劝﹕

“算了,人家摆明喝多了酒失去理智,咱们有素质,不理睬他。”

王少也不愿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掌柜这话在理,没必要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斤斤计较,况且你砍伤了他,咱们是占便宜的一方。”

其实梅八胆子并不大,平时很能忍让,但只要涉及到胜男就会头脑发热,他是太疼爱 这个妹妹了。

听王道这一番解释便没再纠缠是否去报复,不过却仍为那一刀郁闷,不断在自责,唠唠叨叨地说 个不停﹕

“唉,我的刀法居然干不过一酒鬼?惭愧啊,失败啊……”

上官七显然已听烦了﹕

“干得过,说了他实力一般,你就喜欢用脚后跟思考问题,那家伙 万一带着手下来找麻烦,你和王少二人足以摆平。”

胜男连忙举手,她可是个有些许暴力倾向的女孩﹕

“七哥,还有我呢。”

上官七笑嘻嘻清描淡写地说﹕

“弟妹啊,粗活当然粗人干, 他们打不过我们再收拾残局,高手得押阵。”

“他们打不过我们再上?,对,重量级人物一般是最后出场。”

女孩子都爱点虚荣,自己居然担当压轴戏,呵呵,胜男心里大喜。

梅八将刀扛在肩上,转身往来路走去﹕

“我散散步,很快就回。”

胜男知道哥几斤几两,这万一冲动可会吃大亏﹕

“七哥,我们也跟去看看。”

上官七笑了笑对她说﹕

“杀鸡焉需用牛刀,你老公一个人就足以摆平,小子,还不去?准备等下收尸?”

王道当然不会让兄弟单独冒险,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我马上拉他回来,你们在这稍等。”

呆了老半天还没见这二人回,不过王道跟去 胜男知道不会出亊,冲上官七眨眨眼﹕

“七哥,闲得无聊,走, 去那边喝点茶吧 。”

一旁的胖子觉得也有点渴了,准备跟着走。

胜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都走了谁等哥他们,你去打探打探,怎么还没回。”

胖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坚决拒绝:

“打架我可不里手,还是守这等吧,你们去喝茶,待会儿带一杯过来就行。”

被胜男拉着去了茶亭,上官七乐呵呵地坐下,小声说﹕

“呵呵,弟妹 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胜男看看四周,确定胖子没注意这边,立即从兜里掏出一物﹕

“七哥,瞧。”

一看,上官七囗水都要掉出来了﹕

“大猪蹄,难怪弟妹神神秘秘的,原来想僻开胖子。”

胜男点点头小声说﹕

“嗯,只一个,哥昨天偷偷给我的, 没舍得吃,这些天缺油水必须补补,胖子食量大,让他知道肯定得分一半。”

上官七非常赞同将胖子踢出局﹕

“对对,小声点,万一 胖子现在过来会发现,我俩去林子里吃。”

刚走了几步却被胖子瞧见了,立场大声嚷嚷起来﹕

“男姐,你和七哥去哪?”

胜男将猪蹄放在背后,回复了一句﹕

“我们想熟悉一下地形。”

胖子有点纳闷,不解地问﹕

“熟悉地形?干嘛?怕迷路?”

耽搁自己享受美食,而且让他发现还得分一杯羹,上官七不免有些恼火,大吼道﹕

“干你屁亊,胖子,集中注意力看老八他们回来没,再啰里啰嗦修理你。”

胖子朝空气中闻了闻,双目四望,诧异地说﹕

“好香的烤肉气味。”

被发现了?不行,僧多粥少得让胖子滚蛋,上官七没好气地说﹕

“闻什么闻,我刚大了个便,你闻到没?再东张西望小心七哥不客气。”

胖子依然使劲嗅着,显得十分陶醉﹕

“真的好香。”

胜男有些郁闷,这也闻得到?狗鼻子?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跟这家伙分享大猪蹄了。

谁知胖子注意力根本没在他们这,开始动身﹕

“好像那边在烤肉?去看看。”

胖子急匆匆离去。

的确是有肉香,胜男连忙追问了一句﹕

“烤啥?在哪?”

胖子头也不回,小短腿健步如飞,边跑边告诉两人﹕

“应该是烤牛肉或乳猪,八爷的帐篷那。”

上官七也闻到了香气,立马不淡定了﹕

“弟妹把猪蹄收好, 我们也过去看看,可能的话跟人家买一点。”

刚进帐篷便看见梅八在火上翻滚烤着一个大泥球,不用想,叫化鸡的改进版,但这么大一头的乳猪?上官七有些晕﹕

“乳猪?变种了也没如此大啊。”

胜男点点头表示赞同,她是大行家,辨别食材非常厉害﹕

“ 乳猪不可能这么大,应该是牛仔吧 。”

上官七疑惑地说﹕

“牛仔?这鬼地方哪来的那玩意?我去问问老八究竟是什么。”

因为烤货外面敷了一层泥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胜男也感到好奇﹕

“好,七哥,你去问。

上官七走了过去问梅八﹕

“我说你弄的这东西是什么?”

梅八烤的正欢,随口答道﹕

“七哥,乳牛。”

上官七被关得太久,现在只要有好吃的就兴奋,吞了下口水﹕

“难怪这么大,那来的?”

“嘘。”梅八做了个禁声的手式。

上官七一愣,这么小心神秘? 看着王道问﹕

“偷 的?对了,没见你们打转,飞回来的吗?”

王道开心地笑道﹕

“这是圣王公子的宠物,八爷刚才本想偷偷给那小子个教训,没想到发现了这东西就顺手牵了个牛,不过为了省麻烦,我们先进树林然后才绕回来的。”

上官七乐呵呵地表扬梅八﹕

“这个教训给得好,又解馋又解气,老八,熟了没?”

梅八闻了闻,扇了扇风,拿出一把锤子敲掉泥巴,又打开 裹着的巨大巴蕉叶,然后用小刀割了一 块肋条递给上官七﹕

“乳牛肉嫩容易熟 ,七哥,第一块归你。”

上官七细细品尝着,点点头,诧异地说﹕

“ 老八你没吹牛,手艺真好,肉质又鲜又嫰,火候把握得非常合适,你兄妹厨艺没话说。”

胜男笑了笑自豪地说﹕

“我会蒸,我哥会烤。”

梅八自己也割下一小块试试味﹕

“行了,都快吃,免得人家找麻烦。”

王少淡淡一笑示意八爷不必担心﹕

“我刚刚设了个阵法,气味已经传不出去了,别人也看不到里面,没事。”

上官七才不管那些,雷公都不打吃饭人,何况几个小痞子,耽搁自己享受美食,那就不好意思了,放下身段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

“有亊也不怕, 老八,牛头给我行不?”

梅八偷牛杀牛烤牛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一路肉干馍吃到想吐,现在可要按劳分配,自己得享受最好的里脊肉,其他的无所谓,一刀砍下牛头扔给上官七:

“给,七哥,吃哪补哪。”

胜男娇滴滴地对王道说:

“老公,后腿肉嫩,烦帮我割一大块。”

泥包牛?这种吃法前所未见, 胖子双目放光,举手提出请求:

“八爷,我胃口不佳,牛鞭就够了。”

王少疑惑地看看他,吃惊地问:

“牛鞭?这荒野之地还吃牛鞭?”

梅八对此也感到十分好奇 :

“咋消?”

胖子脸色不变,十分从容地解释:

“你们懂什么,这是没出世的仔牛鞭,能增加免疫力,别往歪处想,王少,你是大行家,我说的对不对?”

王道哪研究过这玩意,但不懂多丢面子,无奈只好点点头敷衍了一句:

“营养学这方面我是外行,好像胖子说的也对,别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了,我跟胜男吃后腿肉,其余你们随意。”

几人开怀猛吃。只听外面焦急地喊着。

“猛仔,你去哪了?”

“猛仔快回来。”

“回来,小心被人吃掉”

原来这乳牛的名字叫猛仔。

第二百零五章麻烦上门 一进森林,梅八便大开杀戒,小半天工夫就装满了一个储物戒,这都是钱啊,

把胖子给乐坏了,开张大吉,不枉此行,所以端茶递水扇风抹汗好生伺候,生怕怠慢了八爷。

胖子的生意梅八并没放在心上,之所以如此卖力还是因为对自己那天的表现不太满意,为刀速能再快一点必须得下点苦功夫,一刀又一刀中他似乎有所顿悟,因此更加用心。

只不过这可急坏了也在历练的一群少年,他们变成看客无所事事,鼓足勇气推举出一个代表前来交涉。

作为代表的少年向梅八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说:

“这位师兄你好,打扰一下。”

梅八瞄了一眼,少年腰上有神都学府的标牌,应该是新入学的弟子,刀入鞘,客气地问:

“师弟啊,什么事?”

那少年再次行礼,语气十分恭维:

“师兄神功盖世,应该去猎大型高级兽。”

梅八楞了一下,不解地问:

“为啥?”

少年也是看梅八挂着神府腰牌是自己人才敢说话,如果是别的学府的人他可不敢造次:

“师兄,我们修为低,历练只敢在这外围干低级兽,但你这一刀杀几十,师弟们没事干啊,交不上内丹影响功德点。”

原来如此,梅八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立即点点头答应了:

“也对,我知道了,这就离开,胖子,刚才猎物的内丹给他们吧,新生挣分不容易啊。”

有这种意外收获,那些少年喜出望外,纷纷行礼致谢:

“谢师兄。”

胖子嗅到商机,知道这些少年丢弃猎物是因为不知道如何保存处理,这个自己在行,无形中等于又请到了不少狩猎的帮手。

他笑容可掬地询问少年们:

“小师弟们,你们猎兽是不是只要内丹?”

那少年看看掌柜,这家伙可真够胖的,点点头:

“是的,这位胖哥。”

胖子开始劝导:

“浪费啊,想不想发点小财。”

少年忙不迭点头地说

“想啊想啊。”

梅八大手一挥,替胖子作主:

“兽肉别扔了,这胖子包收。”

少年有些不信地问:

“有这等好亊?”

梅八笑了笑,指指胖子介绍道:

“他是得仙楼的老板,大收兽肉,价格面议。”

这帮少年估计家境一般才会选择来无妄山林苦修,妖兽内丹值钱,即能挣学分还能挣零用,现在普通的兽肉也能变钱那是意外之财。

“老板,说话算数?”

胖子知道说漂亮话没用,事实胜于雄辨,立马一亮钱包:

“算,把你们先前扔掉的兽身都全部收集过来,过秤付钱,买卖公平,保证童叟无欺,以后猎的东西可以直接送得仙楼去,包收。”

看见荷包里的那么多金票,少年们欢声雷动了:

“真有这种好亊,快,掉头,咱们差不多扔了好几百斤不止。”

王少佩服地看着胖子:

“你行,我服。”

胖子有些得意地说:

“术有专工,打当然比不过你们,赚钱我才是高手。”

上官七一本正经地说。

“所谓各有所长,隔行如隔山。”

梅八非常严肃地嘱咐大家:

“进深林,不是万不得己,请几位别出手,胖子,一分钱一分货可不准赊欠。”

胖子可巴不得他这么说,立即抖抖钱袋:

“行,八爷,有本亊都归你。”

树林深处,大型妖兽很多,胖子在笑,梅八在愁,因为至今他的刀还没沾过血,胜男不知发什么神经,总是抢先出手。

这可不行,八爷连忙劝说:

“妹啊,哥知道你鞭厉害,但也不必每一只妖兽都打啊,你这是恶意竞争,女孩儿要那么多钱干嘛?你老公随便炼颗丹就够花一辈子的了。”

胜男却没给他面子: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丈夫有毕竟隔双手,钱自己有才花得心安。”

梅八还没回过神来,胖子居然没心没肺地说:

“一样一样,谁杀都一样,钱嘛,多多益善。”

话音未落,“啪”,长鞭又抽死一头妖兽。

梅八无奈的看了胜男一眼。

王道皱皱眉,有些生气地说:

“男姐,我们是来帮八爷练刀的,你出什么风头?”

胜男对王道说话的口气大为不满:

“七哥,他凶我,骂他。”

上官七沉思片刻,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次王少比较在理。”

胜男听上官七这么一说有些失望:

“七哥,什么?你也不帮我吗?”

上官七苦笑了笑后说:

“小两口吵架七哥帮哪边都得罪人,费力讨不到好。”

王道摇摇头,索性另作安排:

“为省麻烦干脆分开,七哥,你三人一组,我与八爷去那边。”

胖子也不愿看到因矛盾恶化影响狩猎:

“那好,我们去另一边。”

梅八没想到情况会变尴尬,忙打圆场:

“一样一样,谁出手都一样。”

王道严肃地看着梅八,破天荒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梅八,无规矩不成方园,你愿意,跟我走,不愿,就此分道扬镳。”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梅八挠挠头,在他印象中王道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从不为鸡毛蒜皮的事生气:

“怎么啦?咋发火了呢?”

胖子也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疑惑地问上官七:

“七爷,好像没这么严重吧?王少平时很大度啊。”

上官七双手一背悠闲地向前走,边走边提醒:

“别说话也别回头,咱们身后跟着一群高手。”

胜男拍拍胖子,在他耳边说:

“老公让我故意这么做的,他想替哥争取一场实战的机会。”

胖子似乎有些明白了,小声说:

“如果不分开行动他们会投鼠忌器,这主意不错,八爷,看你的了。”

梅八一听有高手,还一群,让自己试招?心里有些害怕,看了看上官七,提了个建议:

“七哥,您随便露一手他们就会被吓跑,多省事,我不是很喜欢打架,而且那老头境界太高肯定干不过。”

上官七笑着安慰梅八:

“我这级别又怎么可以随便欺负人,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历练刀法吗,机会难得好好把握大胆干,当然关键时七哥还是会出手的。”

会出手,呵呵,那就放心了,梅八点点头朝王道追去,上官七带着二人慢悠悠地住南而行。

片刻粉面男带着一群人赶到:

“少爷,追哪边?”

粉面男毫不犹豫地说:

“冤有头债有主,只收拾砍我一刀的那家伙。”

“呵呵,还真看得起咱们。”

王道远远瞅了一下粉面男的阵容,打趣了下梅八:

“半步圣王带队,十六名中阶圣人,多大仇啊?你是不是以前就得罪过人家?”

梅八吸了口冷气,这可是不可小视的一股力量,以他现在的实力明刀明枪估计干任何一个都得败,兄弟给自己争取来的实战锻炼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个好机会,所以再次打起退堂鼓:

“高手如云啊,这是真想弄死八爷,兄弟,要不避避,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王道轻轻拍拍梅八的胳膊,笑着给出了定心丸:

“八爷,来的人多才有意思啊,正好练刀,割把韭菜而已,放心,我会出咒阵。”

王道的阵法梅八是见识过的,圣王以下的高手全部可以暂停,这下斗志爆棚,抺抺手中刀信心百倍地说:

“没有问题。”

王道指指大树后告诉梅八:

“为省麻烦,我们躲那打他个埋伏战,记住,千万别伤着城主公子。”

梅八点点头,笑嘻嘻地说:

“我明白,那是钱。”

第二百零六章自涨身价 一行十几个尾随者飞快赶到,却发现四周了无一人,树林太密想轻易察觉对手很有难度。

“嗯?这才一小会怎么不见了?”

粉面男有些纳闷地四处张望。

老者上前一步,闻着他刺鼻熏人的酒气皱了皱眉,轻声劝道:

“少爷,即然不见了,回吧,这地方林子太密不好找。”

粉面男摇摇头,一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不行不行,掘地三尺也要干一下那个王八蛋,居然砍坏老爹给我的宝甲,至少得让他跟我认个错。”

老者叹了口气,他心里极不赞成这次行动,逢林莫入是起码的江湖常识:

“少爷,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老夫眼皮跳得厉害,可能是大凶之兆。”

粉面公子不以为然地说:

“别婆婆妈妈的讲迷信,你认为不能惹的书生去了另一边,这两家伙境界不高还落了单,机会难得,咱们十多个高手还不手到擒来。”

先犯逢林莫入之忌,又冒临战轻敌之讳,江湖经验十分丰富的老者感觉这次会吃亏,而且是大亏,现在希望那些人只是路过会很快离开,他能做的只剩拖拖时间了:

“大家都累啦吧,那先休息休息,待会再找。”

圣王护卫队席地而坐,倒不是累了,而是没谁愿意跟着喝醉酒的少爷瞎胡闹,大家都知道在平地他们是一群虎,在丛林只是一窝虫, 军队大开大合的武技不适应于狭窄的空间施展,但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只是兵。

王道估算着对方的力量,结论是能够全歼,他虽不嗜杀,但目前这形式不震慑对方可能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而且梅八太需要实战经验了,送上门的礼当然得笑纳。

轻轻推推八爷示意立刻开始行动。

黑刃升空,封咒起。

“天,兵,临,绝,封闭一切,定。”

时空仿佛一缓,万物瞬间停顿,一道身影拨地而起,七杀现。

墨龙咆哮而出。

刀声轰鸣,满场寒光闪闪。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残肢飞舞,血海飘扬。

说时迟,那时快,弹指一挥间战斗结束。

收刀,一闪,梅八立在粉面男二人身后百米。

王道楞住了,这么准?说了不伤粉面男,墨刀连他衣角都没沾,很不错,不由得表扬了一句:

“八爷,收放自如进步不小啊。”

梅八这人听不得恭维话,立马骄傲地高扬着头说:

“知耻方能后勇,先前满脑子都在分析那一刀失败的原因,在狩猎时不知怎么突然灵光一现,开窍了,原来除了速度外力和准的拿捏才是这个妙招的精髓。”

王道从一招七式中创出一步七杀时倒没仔细研究过,此时心里有些自责,如果自己早发现再传给梅八可以少走很多不必要的弯路,这也证明真理永远出自于实践。

老者毕竟是圣王,扬手化解袭向自己的刀锋后迅速将粉面男挡在身后,他不想给梅八再次出招的机会,所以准备暴风一击,用实力让对方知难而退。

刚欲动,四周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得他冷汗淋漓。

“半步圣王,别丢人显眼了。”

无声无息,上官七鬼魅一般突然站在梅八的身边,他没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用眼睛淡淡地看着对方。

一个眼神都让老者顿时感到了从没遇到过的巨大压力,明白自己先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白衣书生是个大能,至少跟城主一个级别,反抗无疑是以卵击石,摇摇头,缓缓放开拳头,叹了口气:

“唉,闯祸啦, 前辈不是我这种小角色能对付的,输了。”

上官七对老者的态度非常赞赏,轻笑着说:

“老丈,这帮人惟一就你无丝毫杀心,所以我没有出手。”

嗯?大能态度平和没半点为难,这是个好机会,老者立即朝上官七深深一躬,双手抱拳,十分恭敬:

“老丈之称不敢当,谢前辈手下留情,还请各位别伤害我家少爷。”

王道慢慢走出来,笑着说:

“谁说要伤害圣王公子了。”

老者喜出望外,如果少爷出事他的责任就大了,忙作揖致意:

“那 多谢这位小哥 啦,咱们这就离开,保证不会再来找麻烦。”

王道搖摇头告诉老者:

“先别谢,当年城北圣王放八爷一马时可是收了钱的。”

老者那次随城北圣王去过梅庒,听说钱字心里一松,要钱不要命是好事,忙一拱手问:

“你请说?”

王道想了想后开了个价:

“我们命贱只卖了二百万,这少爷怎么也值个二千万吧。”

一旁的圣王公子火冒三丈,跳起来怒骂:

“你娘的恶心谁?本少才值二千万?”

王道听了先是一楞,嫌少?几个意思?既而感到大喜,连忙追问:

“依公子见, 付多少合适?”

那少爷不屑地说:

“土包子,连敲诈勒索都畏首畏尾,一口价, 十亿怎么样?”

老者汗颜,祖宗,这是人家在勒索你啊,得还价,怎么自己还往上猛涨?怕你爹钱多烧手得散去一些?真不知城主为何宠溺这公子,智商低还喝那么多酒,连忙接过话题:

“醉话醉话不能当真,再议。”

王道呵呵一笑,对半空行一礼:

“酒后方有真言,城主,何时兑现?”

“下手可真是够狠,王少这竹杆敲得不轻啊。”

云淡雾散,空中立着一潇洒的身影。

城北圣王。

王道笑了笑认真地指指城主公子:

“竹杠?别乱说,这可不是本少定的价。”

城北圣王看了看儿子,又看看王道,苦笑了下说:

“半年后九大学府年终大比定在城北城,到时结清。”

作为神都学府年轻一代领军者,大比王道必定得参加。

梅八调侃道:

“堂堂城主居然欠账?”

城北圣王长叹一口气,有些沮丧地说:

“没办法,家里前阵遭贼了,狗日的王八蛋下手狠毒一扫光,不然区区十亿小问题。”

王道脸一红,忙岔开话题:

“那半年后见,八爷打扫战场。”

“好咧。”

这种活梅八向来乐此不疲,立即往死人堆走去。

城北圣王皱了皱眉,轻声说:

“王少,这些兄弟毕竟是城北城的兵,给个面子,一百万我带他们回家。”

王道笑笑,城北圣王倒也是有义之人,顺水人情得做,万亊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大比可在城北举行,他非找个茬给个小鞋也没办法 ,人家有那个权力。

所以很大度地表态:

“一切依城主,钱就算了,结个善缘。”

城北圣王想了想,还是留下了金票,然后一挥袖,城北所有人收拾现场后迅速走了。

胜男抺抺汗,她可紧张得要死,高阶圣王吹口气估计自己都得跟这美好的世界说永别,确定没危险后心有余悸地问:

“ 圣王怎么没出手?”

王道笑了笑后说:

“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不敢。”

胜男好奇地问:

“为啥不敢?”

梅八听不下去了,一拍额头告诉她:

“妹,你傻啊,七哥在这,他怎么敢出手,不过王少,这圣王为啥不阻止儿子瞎胡闹?”

上官七知道怎么亊, 方圆百里的情况只有他这种大能方了如指掌,便解释给大家听:

“他也是接到手下符信急匆匆赶来的,刚到事情已经发生,没时间制止。”

胜男却围着上官七转了几个圈,不相信地问:

“ 看上去一点都不厉害,圣王怎么可能会怕你?”

上官七很喜欢这大大咧咧的小女孩,故意压低声音悄悄跟她打趣:

“这家伙欠了我很多钱不想还,所以怕见面。”

胜男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一皱漂亮的鼻子很不屑地说:

“原来是为了躲债,切,他这城主怎么当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讲信用的家伙。”

第二百 零七章上当 看着一行人天天欣花赏水不亦乐乎,没有半点深入丛林的意思,胖子急得瘦了七八两肉, 因为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租了上千辆牛车,工钱吃喝饲料都 不秀气啊,这每拖一天成本便高一分,但又不敢催,惹急了一气之下打道回府那自己就欲哭无泪。

本以为好不容易爷几位有兴趣进无妄山林一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得牢牢把握住绝不能消费,他决定要干就干票大的,希望能将所有冷库堆满,现金不够还借了点高利贷,如果只是来旅了趟游,那估计自己得被发配到黑暗阴凉谷陪那倒霉的兄弟去。

胖子之所以敢花大本赌是因为知道酒店生意想要持续红火,只有保证菜品丰富多样才能吸引和留住客人,反正这次来这只一个目的,获得巨量妖兽, 为此还花大价钱找梅八买了不少寒冰,新修了两个大冷库,但现在不但没看见肉,自己还得花钱买肉伺候这帮爷,心里有泪不瘦才怪。

不是没想过少亏当赚结束行动,只是这次布的局太大,已经花掉的经费不少,行不行都得硬扛,头发打湿了要剃,弓箭满弦了得发,毕竟几位爷还在那希望就在。

他心如刀割百般无奈之际,王道过来拍拍他说:

“准备一下,明天入林深处狩猎,人力于牛车可得跟上。

胖子一颗心落地,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守得花开月又明,立即显得十分激动:

“瞎子婆婆天照应,王少,还得劳驾你费力没个阵,别让肉坏了。”

王道笑了笑打趣道:

“设阵?你觉得会大有收获?一点点东西没阵可花不来。”

虽然耽搁了很多日子,但对于收获胖子丝毫不担心,因为梅八想将刀练得更快,胜男也跟他许诺,只要看见妖兽必定会大开杀戒就当还人情,这对兄妹猎兽经验可是十分丰富的,登峰造极至今仍死气沉沉。

见王道有所顾虑,连忙给出承诺:

“王少,只管没,灵石别担心,来时我去阁里拿了很多。”

王道接过灵石盒打开一看,不错,都是精品,黑刃这下有上等的能量恢复了,立刻乐呵呵地给胖子一颗定心丸:

“那行,准备开工吧。”

最令胖子高兴的是上官七闲得无聊也准备随行湊凑热闹,对于大型猛兽他是很畏惧的,万一不小心碰到一群那这身肥肉就交待了,虽然胖子至今不知道上官七是何方神圣,但从王道梅八的态度上能感到肯定有大本事,所以寸步不离这位爷,美其名是伺候,实质是想赖在保护伞里。

王道懒得去猎什么兽,他不喜欢杀戮,随便找了块地躺下晒太阳。

正百般无聊,“嘘”,不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忽哨。

王道抬起头寻声一看,是欠自己巨款的城北圣王,主动还债来了?肯定是,他大喜过望,立即起身飞奔过去,充满期待地夸赞:

“城主阁下,这么快就筹到钱了?你这人就是讲信用。”

城北圣王四周望望,确定上官七不在,松了口气,摸出一坛酒问:

“一见面就谈钱多伤感情,今天不谈钱谈酒,听说过杜康吗?”

杜康,那可是酿酒的鼻祖,神一般的人物,王道点点头说:

“听说过,杜王亲自酿的酒都是无上极品。”

圣王拿出一个大碗倒上酒,递给王道:

“别嚷这么大声引得人垂涎,货不多,这是一坛杜康十年陈酿,我请你喝。”

王大少爷绝对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亊,况且双方应是对头啊,黄鼠狼给鸡拜年?反正无亊献殷勤非奸即盗,得长个心眼,看着城北圣王小心翼翼地问:

“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阴谋?”

圣王对他这么说显得不是很爽,十分严肃地告诉王道:

“我是个正派人,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酒而已,权当息钱,来,你先干这一大碗。”

王道想了想,没提条件那不喝白不喝,立即端起一饮而尽,顿时唇齿留香,不由得夸赞道:

“真是好酒,太香了,够劲。”

圣王将酒坛往王少面前一放,笑哈哈地说:

“香吧,这酒 普通人有钱也喝不到,答应我个小条件就把它送给你。”

条件终于来了,立即拒绝?不妥,因为杜康让王道有些心动,这东西可是专供王公贵族的贡品,市面上买不到,但如果有条件那得问清楚,要是不苛刻就拿下,他仔细看着城北城主,小心地问:

“你说。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

城北圣王想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

“肯定不违背,王少啊,你可知道我有九十九女却只一独子。”

王道吃了一惊,做媒酒?这可不好办,主要是圣王女儿太多,一下哪里去找那么多门当户对的公子哥,连忙推辞:

“江湖人都知道你的女儿多,怎么突然提这个事,想让我给你找姑爷?,这有些难度。”

城北圣王大摇其头,然后继续说:

“一家有女百家求,我担心那些干嘛,况且嫁了人又怎样,是跟别人家传宗接代,但儿子不同,只一个啊,将来要为家族继香火耀门庭。”

王道真正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将酒坛还给对方:

“你不会让我帮你张罗儿媳吧,我认识的女孩子不多,这个忙恐怕帮不了。”

城北圣王没好气地说:

“找老婆的事不劳你操心,我说的意思难道不清楚吗,只这一个儿子啊。”

王道是真没弄明白什么意思,不是毫发无损的放了那小子 ,好像没为难啊,老提你儿子干嘛?跟我又没半毛钱的关系:

“我知道,但没怎么样他,宝贝儿子不跟你回家了吗?”

圣王又替王道倒满酒,然后将坛子再次推过去:

“这小子不肯走啊。”

王道没听明白,忙问:

“为啥不肯走?还想打击报复?,哦,这喝的是调解酒,别担心,放得了一次就放得了二次。”

圣王深深地叹了口气,答所非问:

“你觉得我家那小子天资如何?”

王道想了想,实话实说:

“筋骨奇妙,反应敏捷,很不错,有修成大能的潜力。”

圣王大喜过望,忙追问:

“你真这么认为?”

王道点了点头做了确认:

“我又没亊相求,有必要奉承吗?你儿子的确天资超群,是可造之才。”

圣王仰天一叹,眼角竟有泪:

“天赋好顶个屁用,没名师愿意指导啊。”

王道觉得不理解,忙问:

“不可能,这种弟子按理是个师父都会高兴。”

城北圣王神情暗淡,有些哀愁地告诉王道:

“我为他花重金请了不少高人,但没一个喜欢他。”

王道楞了楞,好奇地问:

“为什么?因为他蠢吗?”

城北圣王居然点点头:

“太蠢了,这小子总是能从他们教授的东西中挑出一大堆毛病,让人家无地自容,谁受得了。”

王道拿起酒坛又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大咧咧地说:

“你重金请的是江湖骗子吧?连徒弟都能挑出毛病,那肯定是他们没有真本亊,如果我教,挑出毛病算你儿子狠。”

圣王一拍大腿,认真点点头:

“我就说只有你才能彻底镇住这小子。

说完后站起身使劲挥手:

“三啊,快来快来,他答应了。”

王道端着酒碗呆呆看着大呼小叫的城北圣王,怎么回事?答应了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三少 粉面男从后面树林中冲了过来,他己洗去脸上装饰,看上去倒很英气,全身伏地,朝王道恭敬地一大拜:

“师父请受徒弟一拜。”

王少顿时木了,一脑壳浆糊,老半天后莫名其妙地问:

“拜师?拜谁为师?”

圣王拍了拍酒桶笑着提醒他。

“阁下啊,这不拜师酒也喝了,大礼也行了,恭喜王少。”

王道本能地接过话题:

“同喜,同喜,你说什么?拜我为师?”

圣王狡黠地一笑,他人精啊,很知进退,这种场合得形成必成之势,所以立即闪人:

“当然 ,我城中还有要事处理,小儿拜托您老人家了。”

纵身一跃,圣王什么速度,眨眼无影无踪,三少不解地看着父亲突然飞走,转脸问王道:

“这老头怎么回亊?说走就走,对了,师父,饿不饿?”

王道还没从突发事情中回过神来,闻言随口一答:

“有点,但这荒郊野外哪来东西吃?”

三立马起身,边走边得意地说:

“谁说没有, 我这就帮师父熬粥开开胃。”

王道还没理清头绪,倒了一碗酒坐下,自言自自语道:

“咋回事?好像上了圣王当了?”

过了一小会,三真的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笑嘻嘻地说:

“师父,先闻闻。”

王道一闻,清香扑鼻,无疑肯定好喝,忙问:

“什么东西这么香?”

三将粥放在王道的桌面上后问道:

“平时师父拿啥熬粥?”

王道随口说:

“清水加米啊。”

三很细心地吹吹热粥,因为有点太烫,然后摇头对白米稀饭表示很不屑:

“ 那不好喝,今天请师父尝尝鱼粥。”

王道大吃一惊,鱼有刺,平时看着吃一不小心也被卡了,这熬粥?忙问

“鱼能煮成稀饭?刺咋办?”

三少骄傲地说:

“香,鲜,比别的粥好喝,而且保证师父你用舌头也感觉不到哪怕一根细刺,饮食天地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王道忍不住了,对美食他抵抗力不强,忙招呼他放下:

“那我试试味看。”

三放下碗,又指指旁边冒着热气的锅告诉王道:

“弟子还弄了卤肉给师父下酒。”

王道木纳了,城北圣王真动了脑筋,居然设了个阵隐遁了食物的香气,有心。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三刚介绍的玩意儿听都没听说过,立马好奇地打听:

“卤肉是什么东西?”

三拿出一个碟子,起身过去盛肉,边走边介绍:

“特殊香料烹制的大肉,别样美味,师父安心坐,弟子这就去弄。”

闻到扑鼻诱人的香气,品尝着美味,王道早不知道自己姓啥,擦了擦嘴巴,他觉得三少的手艺太厉害了,鱼粥好喝,卤肉味也不错,享用了美食,王大少有点不好意思了,招招手让三先坐下休息一会,然后认真地说:

“我收你为徒倒无所谓,但咱俩这年龄?”

三少想到没想随口说道:

“修真世界达者为师,秤砣虽小能压千斤,况且我只是性子急比师父早出生了个几年而已,这个不应成为障碍,我大姐比我大几轮,年龄上是妈辈分上还得是姐。”

王道相信城北圣王的话了,这家伙天生爱钻空子找茬,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

“但我们只打过一次交道,你也不了解我,不怕耽搁自己的前途吗?”

三又勺了碗鱼粥放在王道面前,然后认真地解释道:

“ 爹告诉了我梅八的事,那么蠢的家伙都被师父调教得脱胎换骨,我觉得自己天份比他强得多,师父你随便敲打一下那就是一方大能。”

王道楞住了,天下居然有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仔细看看他,脸上并没有自夸自擂的得意劲,显得很真诚,唉,果然只有一根筋,摇摇头,将那一碗鱼粥喝光,味道的确不错,得问问秘诀:

“你这粥是怎么熬成的?”

三笑嘻嘻地说:

“呵呵,师父,这是天份,你肯定学不来。”

王道现在有点了解他了,是个实话实说的家伙:

“你这手艺的确是天生的,估计我一辈子学不会。”

三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全是厨具,一拍胸脯许诺:

“主要是师父不必学这些没用的,我以后就是你专用厨子啦。”

王道有些被感动了,这是有备而来,既然心诚过往的不愉快就可以忘却了:

“呵呵,作为交换条件我会教你修炼。”

三大喜过望,连忙求个确认:

“真的,师父?”

王道看向天空,笑着告诉他:

“十年后我让你超过你那鬼鬼祟祟躲在上面的爹。”

三莫名其妙,也望向天空,不解地问:

“啥?什么都没有啊?”

“呼”

半天飞下一个人,对着王道行礼致意:

“多谢王少。”

三呆住了,不解地问:

“爹,你不是回城北了吗,咋还在?”

王道笑着说:

“你爹一直都在,城主,他我收下了。”

城北圣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王道:

“前阵子家里遭天杀的贼偷了,实在拿不出太多,一千万拜师金,还请笑纳。”

王道脸上一热,生怕他再提贼的亊,忙接过银票:

“收下了,放心,只要他肯努力,我会让城北未来又增一圣王,高阶圣王。”

城主拍拍儿子的肩嘱咐道:

“三啊,要努力,师父领进门,修练靠自身。”

三十分严肃认真地说:

“这肯定的,放心吧,我会好好跟师父修炼,将来甩你几条街。”

圣王心里激动啊,连连夸奖:

“那就好,有志气。”

王道一挥手止住狗血剧:

“三,去捞几条鱼熬粥,城主,该出点血了吧。”

“有有,早准备好了。”

城北圣王一甩十坛酒。

王道站起身开始安排工作:

“三,鱼捉大的,我去猎兽,城主,您老人家可别让火熄了。”

城北圣王眉飞色舞地拍胸脯作保证:

“放心,你们师徒去,火灭了我偿命。”

他是真正的开心啊,自己九十九女惟一子,这小子没服过谁,连爹在內,今天不知哪根筋犯傻反而对王道 心悦诚服,这也是儿子身上不多的优点之一,愿赌服输。

他能成为一城之主,看人目光自然十分独到,也认定十八峰那位神人教出来的徒弟必是人中龙凤,智商有点差劲的爱子跟着混绝对有前途,所以才煞费苦心地设了个拜师局。

第二百零九章天才 徒弟?什么情况?

大眼瞪小眼,猎兽归来的梅八等人一时理不清头绪,这家伙刚还带着一帮人追杀王道,现在咋又成了 徒弟呢?

如果说受了威胁,不合理啊,王大少不威胁别人就不错了?。

王道明白大伙心里肯定一下很难拐过弯,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仔细交待三该如何化解矛盾理顺尴尬。

而三少就是个榆木脑袋,一切听师父的,依照吩咐恭恭敬敬地往地上一趴行大礼给胜男赔罪:

“师娘,先前 无礼冒犯,请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这一跪使胜男有些手足无措,一句老人家更是让她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师娘这个称呼倒很合心意,忙将三少扶起:

“冤家易解不易结, 江湖儿女不必拘泥小节,过去了。”

对付八爷得钱开路,王道将拜师金递过去,坏笑着眨眨眼:

“城北圣王可是咱俩的财神爷。”

梅八一看银票金额,态度大为改变,立即点点头:

“对对,他真是个好人,这个面子得给,七哥,你觉得呢?”

上官七没理他,倒是认真看了三少几眼,然后臭了梅八一句:

“是个好苗子,比你可强得多。”

梅八倒不生气,他这人贪慕虚荣,突然多个城主做亲戚显得身份高了个档次,以后谁再掀他的土匪老底,哼,抓起来丢进官牢:

“呵呵,比我强的人多了天去,他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王道笑着告诉胖子 :

“我这徒弟能让你发财。”

胖子莫名其妙,挠挠头,你收徒弟关我啥事?

“财从何来?”

王道对三眨眨眼说:

“还不请几位试试你的美食。”

三一拍手,作出个请式:

“几位前辈这边请。”

来到桌前,都不淡定了。

这些人都是吃的大行家,什么没尝过,但现在真是大饱口福,区区一锅粥几块肉,令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胖子双目放光,这是创新式的美食,肯定能吸引大量顾客 ,得学到手,立即展开情感攻势:

“三少啊,成亲没?我有一表妹介绍给你认识如何?”

三瞧了一眼胖子那扁平的五官吸了口冷气,自己九十九位姐姐个个如花似玉,梅八兄妹也一个英俊一个秀美,证明这家族遗传基因是可以想象的,鸡窝里出不了凤,所以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表妹?不好意思,个人问题暂不考虑。”

胖子愣了楞,拒绝得这么干脆,难道……?

“断背山?不会吧?这么帅一小伙。”

王大少笑了,他何等聪明,知道三在联想什么,但这家伙喜欢找茬而且口无遮挡,胖子人好不能让他难堪,马上转移话题:

“你是不知道啊,他有九十九个姐姐,天天在女人堆里你烦不烦?”

胖子拍拍肥胸,十分义气地表态:

“那肯定烦,三少,没关系,我会把你的住宅弄得连只母鸡都没有。”

三的头立刻摇得像货郎鼓:

“ 我又不讨厌女人,如果连母鸡都看不见,肯定郁闷死。”

梅八胖子上官七闻言大喜,相视一笑。

“同道同道。”

“知己知己。”

“好友好友。”

胜男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态度急转直下变得像多年老友般亲密无间?

“老公,他们打什么哑语?咋一下这么高兴?”

王道一头黑线,徒弟跟上哥几位,估计肯定得误入歧途,但这可不能跟胜男明说:

“也许因为有个喜欢读书的共同嗜好吧?”

胜男怒其不争地瞪了王道一眼:

“老公,你得向他们看齐,人家多爱学习啊。”

王大少爷郁闷地说:

“我努力,尽量向他们看齐。”

胜男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亊:

“还有,老公,学府大比即将开始,长老要求被选中的弟子们回府备战。”

王道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记在心里呢,这里事了立即启程。”

胖子看着王道,叹了口气说:

“不过王少,近几届大比,神府成绩有点惨,年年排名居尾。”

王大少爷握紧拳,骄傲地说:

“以后不会了,有我和八爷在名次差不了,八爷,有没有信心?”

梅八觉得自己也应该发些豪言壮语,立马一挥拳发个根誓:

“有,这届咱们咋也至少夺个第十名。”

胜男苦笑着说:

“哥,那还不如最后一名好一点。”

梅八不太明白地问:

“为什么?”

胖子惊讶地看着梅八,吸了口冷气后告诉他:

“八爷,总共只九个学府,你要勇夺等十?谁是阁下的数学老师?”

梅八一楞,这誓发得有失水准,想了想后气呼呼地说:

“都怪数学老师蠢,咱又不是没交学费,抽空找那王八蛋退钱。”

胜男拉了拉梅八的衣襟,小声说:

“哥,教你数学的是爹。”

梅八没好气地责怪道:

“他三十以上的数都算不清,教我?不是误人子弟吗。”

胜男看了看大伙,不好意思地说:

“哥,还不是你太蠢,学了二加一忘了一加二,害得多少钱都没先生上门。”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笑着调侃道:

“幸亏那一刀只七式,多个几杀估计你学不来,”

梅八立即变得兴高采烈,好像中了大奖,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对对,还好只七杀,再多恐怕是记不住,这叫福气生在憨人边,老天 饿不了瞎鹰,八爷什么都缺,不缺运气。”

三少目瞪口呆地看着梅八,接受能力差什么好高兴的,蠢难道被他视作了优点?

“看来我爹介绍的有些道理……”

王道怕三又乱说话影响安定团结破坏好不容易刚刚建立的和谐,忙岔开话题,推推胖子 问

“老板,收获如何?”

胖子沮丧地告诉他:

“猎了很多,吃掉不少,这没办法,我雇了上千个牛车夫,下体力的人胃口大,唉,早知道多准备些干粮就不用消耗那么多肉了,失策啊。

王道笑着说:

“智者千 虑也有一失,别担心,七哥你们暂时休息会,我带三少进去练练手。”

几人本就对猎兽没什么兴趣,乏味,于是纷纷点头。

王道笑着给胖子吃了个定心丸:

“掌柜,走吧,不让你失望而归,我准备亲自上阵。”

胖子是个生意人,一听王道愿意再进去猎兽,心花怒放,他很精明,知道这里除了七爷王少是最厉害的,他出手效率肯定远超梅家兄妹,忙不迭地说:

“稍等片刻,我去招呼牛车跟上。”

三人重返林中。

王道停住脚步,郑重地嘱咐三 :

“放开心神,我传你一套剑法。”

“好,师父。”

三少坐下,王道一指点向他眉心,这种传功比较容易,只不过梅八可能脑容量小,在登峰造极时传一次忘一次,接受不了意输,所以只能劳神费力一招招教。

半晌,三坐起,震惊地说:

“师父,这剑法跟八爷的刀法有点像,但没那么猛。”

王道收功,笑着解释道:

“因人而异,梅八力量大,你速度快,但任何功法都得用心练。”

“明白。”

三少入定,领悟剑式。

胖子知道得等些日子,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摆个桌子对王道说:

“要不咱们下几盘棋?”

“好,消磨消磨时间。”

数日过去,三少恢复。

王道一看,心中暗喑称赞,好天赋,修界奇才,这才多久,己有小成,想当年梅八一歩七杀修了二年才略微熟练,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三少看着棋盘边苦思冥想的胖子,打趣道:

“掌柜,于我师父下棋胜负如何?”

胖子苦笑着说:

“各有千秋,前几盘他未输, 这一盘我求和令师不肯。”

三少哈哈大笑起来,对胖子眨眨眼打趣道:

“那真是棋逢对手。”

王道拍拍手,站起身说:

“不下了,我们进去猎兽。”

三少一拍胸膊,抽出剑表态:

“这种粗活哪里能师父干,杀鸡焉用牛刀,你们继续下棋,猎兽我包了。”

王道知道他想磨炼剑法,而且是带艺投师,对付妖兽没什么问题,笑笑坐下后仔细嘱咐道:

“好,别急于求成,每出一剑都得琢磨是否正确,去粕留精。”

三少立刻点点头:

“放心吧师父,我又不傻,找毛病最在行。”

胖子又泡上二杯茶,再次摆开棋子,上官七没有同行他可不敢进去冒险:

“年青人多锻炼下好,剑法熟才能生巧,来,王少喝茶下棋。”

不久后王道对这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徒弟有点刮目相看了。

进去几时辰,拖出大批兽,升火弄饭伺候师父,稍微休息下,又冲进林中,王道拍拍脑门,摇一摇头,莫名其妙收了个徒弟,除了智商别的似乎都不错。

最高兴的是胖子,三少只猎巨兽,速度又快,估计不用多久所有牛车都能满载而归。

第二百一十章 款待 城北城前,士兵比平时增加了一倍,进城的人都得接受认真仔细的盘查,这是因为大比其间来了很多权贵富豪,安全方面不敢稍有疏忽,所有大型重量级杀伤性兵器是禁止入内的。

神府带队的长老是胜男的师父,他上前将腰牌递给城卫队军官:

“汕都学府来贵城参加大比,请查验,需要打开行李吗?”

那军官一听是汕都城来的,连腰牌也没接,摇摇手客气地问道:

“查验行李不必了,不知三少是否也在?”

三从队伍中钻出,捶了军官一拳,打趣道:

“在咧,老马啊,升偏将了?不错吗,买这行头花了多少钱?”

那军官盯着他看了半天后才吃惊地说:

“真的是三少,一下没认出。”

以往那油头粉面的纨绔公子哥不见了,现在显得精神饱满,英气逼人,三笑嘻嘻地说:

“当然是我,怎么,这形象你看不顺眼?”

三少以往的无法无天是著了名的,军官可不敢惹这刺头,连忙行一大礼:

“哪敢,三少,城主已经在得仙楼定下了包厢,命末将见到公子通知一下别去其他的酒店了。”

“知道啦,你忙吧,我认识路,他妈的,这太阳真毒。”

三少抽出一把伞,撑开,屁颠屁颠往后跑:

“师父,来来,别晒着。”

一个少年笑着站进伞下。

军官晕菜了,这还是那目空一切的城主爱子?师父?怎么看这少年都是一群人中最年轻的,但毕竟久经官场,一下就能抓住马屁点:

“公子,路还远呢,怎么能让师父步行。”

三少一愣,忙问:

“你有啥好建议?”

军官朝不远处招招手,大声喊道:

“老屈老王,把你们那凉轿抬过来,力资算我的。”

很快凉轿便过来了,军官恭敬地对王道行礼:

“三少师父,您请上轿。”

王道也不矫情,坐上凉轿,他知道在这里得有些派头,否则让三没面子,转脸对梅八眨眨眼眼:

“八爷,意思意思吧,这天,军士们辛苦啊。”

梅八虽抠但人情世故还是知道,这是三的地盘,打赏是必要的,立即上前,塞给军官一张银票,笑着说:

“一点小意思,请大家喝杯酒。”

当他们离去,军官还发呆地看着手中银票。

“咋了马头?”

军官意气风发一挥手:

“兄弟们,下岗后得仙搂全兽宴。”

卫兵们以为他说胡话:

“你疯了,马头,咱们月餉加一块得仙楼也只能点个半兽。”

军官指了指不远处的凉桥问大家:

“坐在轿里的是谁?”

士兵突然明白了什么:

“三少师父啊,对了,拨根毫毛比咱们的腰粗,打赏了多少?”

军官将银票亮开。

士兵们顿时惊呆了:

“一、一、一万金币?”

军官把银票小心收进怀中,得意地说:

“能不能吃全兽宴?”

“能能,不愧是三少师父,真有钱,大人物。”

一帮卫兵兴奋极了,别看他们权威不小,但收入并不多,全兽宴是得仙楼镇店菜,酒还免费,一直很向往,今天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接下来,这些卫兵对进出城的人们那叫一个和气。

拐个弯,王道便下了轿,恭敬地请带队长老上轿,虽是大修家,但毕竟年岁不饶人,天天赶路,腰酸背痛,坐上轿,对徒弟的男朋友那是越看越顺眼。

老远,一堆肉滚了过来。

王道定晴一看,不是胖掌柜是谁?有些吃惊地问:

“胖子,你咋也来了?”

胖掌柜得意地告诉他:

“爷爷觉得分店这边接待贵宾没什么经验,要我过来主持大局。”

梅八笑着拍了拍胖子的肩说:

“有你在那就放心了,我真怕水土不服。”

胖子骄傲地一拍胸脯夸耀道:

“本人谁?各位修爷的朋友啊,不招待好都对不起自己,请进一号厅,香茶己冰镇,食物、酒都己备上。”

王道对胖子作了个揖,说了句客气话:

“掌柜辛苦了。”

胖子乐呵呵地看着大伙说:

“愿意效劳,靠着几位爷咱家所有的得仙楼生意才能红火,你们可是财神。”

梅八凑了过来,哈哈一笑道:

“那就恭祝你一直发大财。”

胖子感激地对八爷说:

“得亏猎了那么多兽,这次大比人来得特别多,除了本家,全城酒店他们谁品种有咱这丰富多彩,呵呵,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三少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胖子吩咐道:

“我爹不是定了包厢吗,别浪费了,你派个伙计去城门告诉老马头,让他们下哨后也来享受享受。”

胖子连忙点点头答应:

“行咧,待会儿去办。”

二长老下了轿,也跟胖子客套好一会。

进入一号厅,除王道梅八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凉爽,每个角落都有大盆装的小块的寒冰。

丰盛,每个圆桌上堆满大盆肉食。

所有弟子被惊呆,太奢华了吧?二长老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有如此排场心里开始打鼓,得多少钱?不说吃的,寒冰也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经费不够啊。

胖子何等精明,肥掌一挥给了个定心丸:

“为感谢神都破例招收家族十名子弟,这次学府大比间吃住一律免费。”

二长老愣了,真是财到人不知啊,连连行礼:

“那就多谢了。”

修院长老的礼胖子可不敢受,连连回礼:

“您客气了,请慢用。”

他转身走了,但少年们并没有开吃,都等着二长老下令。

但二长老依然不放心,小声问王道:

“只招了他家一些子弟就这么客气?真不要钱?不会秋后算账吧?”

王道喝了口酒告诉他: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他这是在讲信用报答我呢。”

二长老楞了一下,忙问:

“报答?这么说你曾帮过他们?”

王道为让二长老安心,只好告诉他些秘密:

“寒冰啊,那可是只有学府才有的宝贝,我带了些给他放地窖保护食材不坏,肉质新鲜酒家生意才红火。”

本纳闷得仙楼为什么会有寒冰,听这一说二长老放心了:

“难怪他这么客气,大家那就吃吧。”

所有人放心地开怀大吃起来,王道傻眼了,这是有多久没吃肉啦?他在学府呆得少,不知学府因为经济原因讲究清修,半月难见一次荤,少年嘴都馋,清苶淡饭实在令人比较郁闷。

梅八笑呵呵敬大伙菜,师弟们开心他也十分高兴,当然,主要是不用花自己的钱,不吃白不吃。

正嗨得尽兴,胖子冲了进来:

“各位修爷,等等等等,我有话说。”

二长老差点被酒呛了,他顿觉不安,还没吃完,这就秋后算财了,盯着满桌肉骨,脑袋发懵,得多少钱?经费有限啊,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看到二长老满面的愁容,胖子知道自己有些冒失,连忙解释:

“大家有口福了,城主请宴,我是要各位留点肚子,晚上敞开吃。”

王道笑着告诉他:

“你说这晚餐还早,我们师兄弟还没吃饱呢。”

胖子一看桌上的菜,叫来伙计:

“你们咋做亊的,这都没菜了,继续再上大肉。”

梅八笑笑问:

“胖子,没别的节目?”

胖子来精神了,贼笑道:

“城北城春风楼最高级,现在走起?”

梅八立即扔了筷子起身便往外走:

“那还说什么多话,马上走起。”

王道有些发楞,因为二长老居然也跟他们走了,当然他喝多了点,被梅八给架着走的,这怎么向胜男交待。

第百一十一章自讨苦吃 胖子一行人红光满面地归来了,刚进大厅,嗅嗅,都皱起眉头,什么味这么难闻?尤其是梅八,他的嗅觉器官非常敏感,连忙用手扇了扇风,询问正在一旁聊天的几个少年:

“这么骚?怎么回亊,你们随地大小便啦?”

一个少年忙摇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梅师兄,不是我们,是另几位师弟实在没忍住就地方便了一下。”

胖子一听,脸立刻变成猪肝色,气努努地展开责备:

“沒忍住?咱这是饭店,卫生第一,你们随地小便,别的客人怎么想?各位爷,这是多少个人撒的尿,都能养鱼了。”

那少年连忙发誓:

“真的就几个,没办法,吃太多了。”

胖子简直想跳起来骂人:

“我的天,几个人就把这包厢变成水池啦,我也是服了,原来以为吃饱了只撑肚子,你们另类,居然撑出了这么多小便,是哪几个?也让我见见见识海龙王的徒子徒孙。”

那个师弟忙陪小心:

“对不起了,老板,我已经把他们赶回去啦,这不正在想该如何清扫吗,不然留下干嘛,找骂挨啊。”

胖子一想也对,况且事情已经发生,再严词责怪没多大意义:

“算了算了,你们干这个不在行,交给伙计做吧。”

梅八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猛地对着空气大吸了一口,然后细细品味了起来。

胖子呆呆地看着他,不解地问:

“八爷,这么臭你嗅得如此认真是为了什么?”

梅八仿佛已沉迷其中,喃喃自语:

“很特别的气味,有些让人垂涎欲滳。”

胖子一听感到不可思议,感觉恶心地说:

“八爷,尿骚气让你垂涎欲滴?口味也太重了吧。”

听他这一说,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恶寒要呕。

梅八没理他们,依然在默默品味,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

“好像不对,空气中混杂有各种兽鞭的气味,你们都认真闻一闻看。”

二长老闻言也运功一嗅,点点头:

“应该是不同种类的兽鞭,大补之物啊。”

胖子几乎口水都流出来了,心中的至爱啊,不过店里现在并没有这种食材,

他望望大厅里的少年们:

“谁弄的兽鞭?藏哪去了?说个价,我买。”

那主张骚熏的少年简直有些怀疑人生,这梅师兄如果是狗鼻子,那也是天狗的鼻子,他自己都险些被臭味熏晕,嗅觉器官早已失灵,但这老兄竟然能一下闻到,太厉害了,不过礼物既然送给了王师兄,得讲义气绝不出卖:

“哪有什么你说的那东西,没有。”

梅八几个人刚一番风花雪月,感觉有些虚弱,得加强营养,如果有兽鞭那真是雪里送炭,必须找出来,他立即命令弟子们接受检查:

“全体靠墙,只留条短裤,搜查。”

梅八是老牌学长,有权力命令他们。

一个年龄稍长的师弟觉得不能再呆在这了,使个眼色:

“他们喝醉了做事没理性,快溜。”

这帮弟子好不容易吃了个饱饭,精力正过剩,立刻飞身穿窗而过,包厢顿时空荡荡的,全都逃了。

梅八并没想真的为难师弟们,笑着骂道:

“这帮兔崽子溜得倒快,轻功还不错。”

二长老因酒精上头而晚节不保正暗暗懊悔,心想自己那徒弟嫉恶如仇一旦知道了这事定就耳根难静了,没事都叽叽喳喳像个画眉鸟,这有事还不变成个百灵,得想个万全之策,所以他一进来就找王道,这个机灵鬼主意多,不过眼睛转了一圈没找到,不解地问:

“王道那二师徒呢?”

上官七也纳闷,四处望望:

“对啊,三那小子是个爱热闹的家伙,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他出来。”

胖子满脸晦气,叫了几个伙计赶紧洗地,气味太难闻,然后捂着鼻子说:

“反正没亊,去王道房里坐坐。”

二长老点了点头,他本就想找王道,所以立即就走:

“这次肯定他出赛,咱们得去给他出出主意。”

上官七摇摇头,冷静地说:

“大比马上开始,现在谁都不要打扰他,关心则乱。”

胖子也觉得对,伸个懒腰:

“那要不换个厅,咱们再喝点酒。”

梅八却依然使劲闻空气,片刻后略有所思地说:

“等等,我的嗅觉很敏感,兽鞭的味道是从王少房间那边传过来的。”

胖子想了想后得出结论:

“王少?难道是他师徒在房里躲着吃独食,咱们瞧瞧去。”

一行人慢悠悠地往王道房间走去。

这时三少慌慌张张地迎面跑来:

“各位前辈,快去看看,师父不知犯什么病了,狂喷鼻血。”

大家一听,没丝毫犹豫,眨眼间一行人冲进了王道房中,床上闭目入定打坐的王大少爷鼻子还在流血,桌上大盆中放着十几根兽鞭。

梅八明白了咋回事,他可是真把王道当兄弟,急得直骂:

“你血气方刚的,只进不出,找死吗?”

胖子摇摇头叹息道

“他肯定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

上官七立刻坐在王道身边,吩咐三少:

“别急,我来看看,三,去打盆热水来。”

三应声退出,上官七摸摸王道的脉,松了口气:

“奇怪,没毛病啊,怎么会流鼻血呢?可能不经补,放心,休息一会就行了。”

听说他没事,大家也就不再理睬,人人双目放光盯着盆中,这可是好东西,上等食材,男人们的护身符,不能浪费,得趁热,凉了变硬咬不动,多话不说,立马大吃起来,片刻后一行人精神抖擞地离开房间。

梅八对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的三少摆摆手:

“放心,你师父没事了,别进去打扰,让他休息。”

三少点点头,气鼓鼓地说:

“我知道没啥问题,师父猜是那些兄弟顽皮,在里面中加了催情散,红烧兽鞭味重没闻出来,还好师父只吃了一丁点,不然肯定出大事。”

梅八吃惊地问:

“催情散?你师父说的?”

三挠挠头说:

“对啊,师父只吃了一点便莫名其妙地流鼻血,一验才知道里面加了催情散,幸亏没贪吃。”

梅八暴跳如雷,怒吼道:

“他们不知道兽鞭加上催情散会烧死人吗?刚才吃这么多该怎么办?”

胖子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说:

“只好又去春风楼,我真的没什么力气了,这下身体会亏空。”

药性开始发作,几个人浑身犹如火烧,饶是上官七这样的大能居然也镇压不住,十分难受之余感到纳闷:

“这帮兔崽子从哪里弄到威力如此巨大的药物?快走快走,迟了血脉冲顶那不卧床个十天半月难以恢复。”

唉…一片哀叹,急匆匆又往春风楼赶。

三少看他们走了连忙回房报信,拍开王道被封住的穴位,有些慌张地问:

“师父,你可害惨胖子了,他不是修者,脸胀成了猪肝色,不会出亊吧?”

王道睁开眼,擦掉鼻血,嘻嘻一笑安慰道:

“谁叫他贪,十多根鞭居然一个人吃了一半,其实我怎么会害他,冲个冷水澡就万亊大吉,三,七哥没事吧?”

三立即用佩服的口吻地告诉王道:

“师父的药威力太过巨大,连他老人家都扛不住,现在是跑着去的春风楼。”

王道心里一乐,除了冷水刺激外剧烈活动也能消解,那估计刚到春风楼药效就没了,自己人下手怎么会没分寸,但也好,给个教训能省不少麻烦:

“当他们跑到春风楼发现没事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三少才不关心那些无聊的想象,笑嘻嘻地说:

“管他呢,反正以后吃龙肝凤胆也没人敢再到这来抢食,我去把藏着的那盆兽鞭加加工,咱俩慢慢享用。”

第一百一十二章怪招 由于今年削减了赛制不必在不够精彩冗长的预复赛上闲得无聊,各地的权贵富商纷纷前来凑个热闹附庸下风雅,说是观摩比赛打算提携未来之星,其实纯是结识场面上的人物,官商嘛,关系不深又怎能仕途平步钱途无限呢。

鉴于来了很多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赛场特地安排在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军队演武厅,地方大不拥挤方便安保,使得想混水摸鱼难以全身而退,外有近卫军,内有城主亲卫外,关键九个学府来了不少大修者,估计哪怕穷疯了也得三思而行。

入场人数渐渐多了起来,现场开始喧哗热闹,不论是当官的还是从商的他们之间虽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但平时彼此都很忙,聚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然得打打招呼寒暄几句,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网编结实了才好捞鱼。

城北圣王反倒是被喧宾夺主,主人台显得十分冷清,这也难怪别人,城主地位特殊,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一方诸侯令人敬畏,想交但不敢放肆。

城北圣双手背在后面,这种情景他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一点也不上火着急。

待全场已慢慢安静,城北圣王站起来轻咳一声,所有人都以为他也要像历界大比主持一样耍耍官腔,先欢迎欢迎各路贵宾,然后发表历行公亊般的长篇大论,谁知城北圣王竟没有说哪怕半句废话,一挥手,干脆利落地宣布。

“学府大比正式开始。第一项,丹,香尽赛停,时不候人。”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一柱香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炼丹讲究慢工细活,尤其是比赛,一分一秒都非常宝贵,所以正站在台下准备洗耳恭听的选手忙不迭地往台上跑,甚至有人摔了一跤。

一行并排的桌子,九大学府出赛的人依标注的名字各自就位,大家亮出炼丹炉,放在面前桌子上。

金炉、银炉、玉炉,一个比一个气派。

轮到王大少爷,他竟慢吞吞地摆上个铁炉,锈迹斑斑,并且少了个炉耳,这还不算什么,他居然掏出块上等绫罗绸缎小心地擦了一遍看上去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三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身为城主的公子他可是很好面子的,立即冲台上嚷嚷起来:

“缺只耳朵的铁皮炉?这么个东西师父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我的天,那绸缎价格够买一百个丹炉了,拿它擦一块废铁?脑子短路啊。”

如果不是即将比赛,他真的想冲上台一刀砍了那丟人的玩意儿,王道了解这徒弟说话不经大脑口无遮掩,所以懒得理他。

梅八却是看见过王道用这砍玩意儿炼出了丹王,因此一点也不急,反而笑呵呵地劝三少:

“不要急不要躁,你师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

三少镇定了下来,对啊,师父可是很厉害的,转脸看了看梅八,点点头:

“师父确实有将黄土变黄金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梅八没听出三少的言下之意,也点点头:

“他的确是有那个能力。”

挨着王道身边的人举起手发言:

“我要求换位置,他的炉会影响发挥。”

评审们虽都见多识广,但这种事却没经历过,一时没了主意,城北圣王也楞了一下神,心里暗暗后悔没去关心了解王道参赛的设备,不过上次刚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拜师金应该不缺钱啊,怎么不去买一个好炉?大抠门儿?说不通啊,那用来擦破铁的绫罗绸缎可是价值不低,这波操作不太好理解。

“我跟你换”

大家都不知怎么办时,一个大汉走了过来,站在王道旁边,又掏出一个丹炉递给王道:

“兄弟,我带了个备用的,给你。”

素不相识仗义相助,王道有点被感动了,笑着婉拒:

“多谢大个子,不用了,这炉我一直使,没事。”

大汉爽朗地一笑,点头称是:

“也对,熟能生巧。”

王道看着大汉,笑问:

“兄台哪个学府的?”

大汉笑意一下暗淡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唉,塞北那穷乡僻壤来的。”

王道笑了,扔给大汉一壶酒,打趣道:

“我汕都神府,也不富裕,送你瓶酒作见面礼。”

大汉接过后笑着说:

“多谢,那这块就属咱俩的学府最穷,我也有酒,不过在包裹里,待会一块喝。”

王道轻松地调侃:

“不是穷人不碰头,缘分。”

大汉看来是个乐天派,立即笑呵呵地答道:

“穷人只能交个穷朋友,否则门不当户不对。”

王道指指他的铜皮炉打趣道:

“大个子,你这个炉比我的好不了多少。”

大汉很无所谓地说:

“炉再好也没用,我炼丹水平不行,每十炉能出一颗丹那是运气暴棚。"

王道有些纳闷地问:

“这,贵府怎么会派你上?”

大汉不好意思地告诉他:

“年轻这一辈人数我什么都懂一点,关键会打架,武比成绩差不了。”

真是个实在人,有一说一毫不矫揉造作,王道打趣地说:

“看不出原来是个万事通啊。”

大汉自嘲地说:

“我是除了拳头其余都只半瓶醋的精英人物,自称拳才。”

王道喜欢大汉爽朗的性格,决定帮一把,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别担心,我保证你炼丹能够夺得第二。”

大汉没反应过来,好奇地问:

“那谁是第一?”

王道笑嘻嘻地说:

“当然是兄弟我哪。”

大汉疑惑地看着主持台,小声对王道说:

“你能决定结果?城北城主监考呢,听说舞弊会取消资格。”

王道也故意小声地说:

“我是债主,他欠了我许多钱,不帮忙不行。”

大汉不很相信,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小不点,衣着朴素不像有钱人,又打量了一番那个破铁炉,摇了摇头:

“城主是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欠你这毛孩子的钱?”

王道决定用事实说话,冲着监督台大喊一声:

“还钱。”

这种大场合居然不识时宜开口追债?如果他真发神经冲上来相逼让自己颜面何存,最关键的是现在没那么多钱啊,城北城主心里一慌,被茶呛到,立即狂咳起来。

大汉一楞,略有所思,点点头,看样子城北城主是欠了他不少钱,那开点后门问题不大,呵呵,真是天上掉馅饼:

“兄弟,全靠你了。”

王道眨眨眼:

“没问题,你一切照着我做就行了。”

现场监督一挥手:

“准备好了吗?点香,开始。”

大汉正要催火。

王道阻止了他,开始指挥:

“别急,先洗洗药草。"

大汉一愣,基本上草药都要晒制以求干燥好保存,见水容易挥发药性影响疗效,这是常识啊,以为听错了,忙问:

“冼?你是说得洗洗它们?”

王道笑着点点头:

“没错,洗。”

他这么做是不想让丹的质量太高成为众矢之的,锋芒毕露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成绩又必须争取,所以只能从原材料下手,用水减低药效掩人耳目。

大汉挠挠头,有些郁闷地说:

“我没水也没盆,咋洗?”

王道一掏,一个盆,一桶水,热情地招呼大汉共享:

“我有,来来,一块用,洗去药草的灰尘,丹会很亮。”

大汉也不知为什么觉得王道可以信赖,所以并没管那么多,学着他仔细地洗起药草来。

台下众长老不淡定了:

“洗?没听说过,这是哪府的弟子,瞎胡闹,按照常识,草药沾水会挥化部分药效,而且丹炉温度很高,沾水不就炸了吗。”

唯独二长老与塞北学府的长老神态自若。

二长老很了解王道的水平,这一路为消除疲劳,王道炼了不少丹,不但无一失败,效果还非常好,所以二长老很淡定。

而塞北学府的长老对自己弟子的炼丹术根本不抱希望,此行只为保住明年的参赛资格,丹器成绩好坏无所谓,最后一项武比,呵呵,至少能干翻几个,资格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也很淡定。

第一百一十三章找抽 好不容易洗完,大汉将手在衣裳上擦擦,只不过洗了洗草药却把他累得满额细汗,唉,一双手太大了,打架行,这洗东西还是洗 软柔的草药是精致活,得小心翼翼不能弄破,可够为难的,总算摆弄完了,吁一口气后问王道:

“兄弟,接着怎么做?”

王道将所有药草放进炉中,单掌一催,小火起,再一看大汉傻乎乎地望着,忙催促:

“你楞着干嘛?开始啊。”

大汉所有的练丹常识被颠复,这是干嘛?得先弄干吧,药草带有水分,很有可能会炸炉,而且也没人一次性将所有药草放入,按理应该要分药性,一株株慢慢下。

另几个学府炼丹的选手投来轻蔑的目光,白痴,会不会炼丹?

但大汉本身对能不能成丹没丝毫把握,即使炉真炸了也无关大局,反正翻了船也只脚板深的水,而且城主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说不完背地里会有暗箱操作,所以他便照样摆弄起来。

王道闻了闻气味,满意地点点头,关上炉盖。

大汉学着闻闻气味,同样点点头关上炉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但觉得像不像,先来个三分样,转脸问王道:

“接着怎么干?”

王道笑笑,拿出桌椅,摆上几盘卤肉,舒舒服服地坐下,并且还伸了个懒腰

,不亚于刚费了不少力。

大汉直勾勾地盯着那几盘诱人的美食,吞了吞口水:

“这啥?好香,哪里买的?”

王道得意地炫耀:

“天下独一份,没得卖,这是野牛,那是野兔和野猪,很下酒。”

别说三少卤的兽肉,色泽亮丽,香气扑鼻,不用吃,色香味已占了其中二样。

王道笑嘻嘻地拿出酒杯 ,白玉杯?这么昂贵的王器用来喝酒?大汉有些怀疑人生了,看看台上的破丹炉再看看桌上的白玉杯,哥,你这有些主次不分啊?转念一想,大人物一般都特别低调,自己刚才还不相信他有钱呢,以后得学会不重衣裳只重人啊。

台上的城北圣王觉得那对玉杯似乎在哪见过,但一时没想起来也就懒得伤脑筋了,这玩意儿时代过于久远想不起很正常,白王杯是当初作为不杀谢礼送给司马龙飞的,王道下山时顺手牵了羊。

王道一看大汉还傻站着,忙说:

“坐坐,喝酒吃肉,莫非还不太饿?”

大汉醒悟过来,连忙坐下,只是有些担心地问:

“有点饿,兄弟,不过咱们喝酒,那丹怎么办?”

王道切下一块肉,慢慢品尝后满不在乎地告诉大汉:

“丹啊?让它自己成,站在炉边,又热又累。”

这个秘密可不能让人知道,温度太高猛然遇水炉是会炸的,所以得先小火焙干,为了不过于暴露实力又要争个好名次他可是苦思冥想了一夜,最后觉得几个方法中这是最佳。

大汉也不客气,拿起壶,给两人各倒一杯酒,夹起块肉往嘴里一扔,惊叹道:

“好香,有嚼劲,顶级味道。”

他看了看台下,小声问王道:

“我家长老人挺好,送块肉让他尝尝味行不行?”

真是个实诚人。

王道笑笑,又掏出一些卤肉递给他然后指指二长老告诉大汉:

“好啊,多带些,你长老旁边是我府长老,也让他们以肉会友。”

大汉连忙接过,赶紧跑下去。

塞北学府带队长老试试味,胃口大开,用肘捅了捅身边的二长老小声说:

“老兄,你府这少年很不凡啊。”

二长老笑着问道:

“客气,何以见得?”

塞北长老吞下嘴中肉后解释道:

“镇定,他是全场唯一轻松自如的选手,我虽老眼昏花但却能感受到这小孩身上散发出来的耀目光芒。”

二长老喝一口酒,刚才两人闲聊中已通过塞北长老了解了他们的一些情况,

看场上王道已经出手相助,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检个便宜人情:

“承蒙夸奖,他不但十分优秀,还很热心,会关照贵府弟子的。”

早已见王道愿意帮助大汉,塞北长老一直很感动,向二长老行了一礼:

“唉,本来我根本不抱希望,但现在看来有了些盼头,谢谢。”

二长老懂他意思,每次排名关系学府的资源,所以也不矫情:

“那行,如果帮成了,下次去塞北,你可得请我吃驼肉。”

塞北长老豪爽地一笑,拍胸脯打包票:

“驼肉算啥,都是驼峰,驼唇,管饱。”

台上王道起身,估摸水分差不多快干了,得让它凉一凉:

“给丹降降溫,息火。”

一扬手把火熄了。

大汉也没多想,挥手熄火。

全场惊呆了,奇葩,冼先不说,半程熄火?开什么玩笑,我的老天,炼丹不是讲究一气呵成吗?

大汉反正己不自己考虑事了,一切照葫芦画瓢:

“接着怎么弄?”

王道笑着问:

“还沒请教大名呢?”

大汉一拍脑袋,嘿嘿一笑,连连点头说:

“是啊是啊,还没互相请教大名呢。”

王道觉得这大汉憨厚可交,先作了个自我介绍:

“我姓王,中原王道。”

大汉立即也报了家门:

“铁达汉,土生土长塞北人。”

王道又招呼大汉坐下:

“铁兄,还早呢,继续喝酒。”

铁达汉一把坐下,从包裹里掏出一皮袋,笑着问王道:

“试试塞北烧刀子?”

王道一闻,呛鼻:

“好,真正的烈酒,得用大碗。”

铁达汉听了那个高兴啊,喝酒须豪饮,这兄弟有西北人的性格。

全场都被这二人惊呆了,工作期间居然休息喝酒?先前嫌弃王道的那人又举手:

“这二人把炼丹当儿戏,必须取消资格。”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大会主持城北圣王。

城北圣王威严地站起身,扫了一眼全场,然后气势汹汹地盯着那名弟子质问道:

“香未尽,比赛仍在进行中,你一选手有何资格说必须?”

那人连忙争辩:

“他们这哪像会练丹的样子。”

城北圣王冷冷一笑,狠狠一拍桌子,厉声吼道:

“各人有各人的手法,你难道觉得自己己技压全场?竟敢命令本城主取消别人资格?”

他满脸杀气腾腾,虎目瞪着那人发出威胁:

“老子严重怀疑你故意制造喧嚣扰乱他人情绪好鱼翁得利,应该马上被驱逐出场,卫队长。”

卫队长手立刻放在刀柄上,只等一声令下便让这喜欢叽里呱啦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作为大比主持城北圣王有这个权力。

那选手学府的带队长老见势不妙,忙连陪不是:

“大人请息怒,我保证他再也不敢放肆了 。”

城北圣王心里正一直在想怎么帮助王道,现在似乎是个好机会,如果驱逐掉一个对手胜算就多一分,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目光望向卫队长,正要下令,师爷忙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这个学府的靠山是礼部几位实权人物,公子以后从政绕不开那帮官老爷,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城北圣王一想好像没必为这事耽搁儿子的未来前程,点点头,怒气冲冲地坐下,妈的匹,老子儿子的师父,何等少年天才,凭你也敢小瞧。

对于王道,现在的他可是百分百信服,因为儿子这次回来,修为的突飞猛进实在令圣王欣慰不己, 简直想大礼膜拜这神奇的少年。

第一百一十四章奇葩神丹 看到城主为王道出头铁达汉彻底相信他的确欠了不少钱,心想朝中有人好做官,既然有靠山那今天得仗势欺人一下,豪饮一大碗,气势汹汹便要起身。

王道忙压住他问:

“干嘛去?”

铁达汉气冲冲地指指那人告诉王道:

“揍他啊,叽叽喳喳的像个娘们,咱这铁拳估计只需一下就够那小子喝一壶的。”

王道连忙招手让他坐下:

“算了,气候干燥,总有蚊子嗡嗡叫,而且如果你被狗咬了难道也要去咬它吗?”

铁达汉依然有些怒气难平说:

“无冤无仇的却死咬不放,这要是在塞北早就已经暴揍他一顿,兄弟啊,一拳没打开会引得百拳来,我们那里的训兽师只需在猴群中杀只鸡,所有的猴都认他做老大,得立威。”

看着他执着的样子,王道笑了,摇摇头认真分析动手的坏处:

“但这个地方不宜动武,真打了可能被驱逐的就是你了,城主欠了我的钱但没欠你的啊,咱刚吼了一嗓子让他还债,火头上呢,万一把气撒阁下身上谁也拿他没摺。”

大汉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只好无奈地坐下:

“有道理,天下当官的大都难伺候,翻脸比翻书要快,六亲不认是常事,而且我没背景没靠山容易变成出气筒。”

王道替他倒满酒安慰道:

“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来来,喝酒吃肉。”

这一番意外的闹剧让人不禁怀疑其中也许有猫腻,因为城北城主贵为一方大员居然放低身价三番二次为台上的选手撑腰,倾向性太过明显,可以说是不顾形象的护短。

而台上那个少年似乎根本没把大比当回事,简直太不尊重基本礼仪,想吃吃想喝喝,换个主持可能早把他驱逐出去了。

但城北城主却视而不见,有蹊巧,联想到那少年冲主持台一句还钱时大家的不同反应,明白了,行贿受贿而且数额肯定巨大。

不过心里明白就行了,没有人敢交流意见,这城主可不好惹,当年在江湖上是个令人发指的狠角色,从军后杀戮果断战功卓著,直到当了城主才慢慢锋芒收敛渐渐变得随和,但狼永远是狼,坚牙利齿不会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北城主见王道仍在小饮有些着急,暗示比赛监督再走上台提醒提醒:

“还有半柱香停止,各位得加紧点哦,干完活有的是时间休闲享受。”

铁达汉闻言有些焦急,愣呆呆地看着王道问:

“兄弟,酒喝得差不多了吧,开工吗?”

还好,这爷没喝醉,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了,笑呵呵地说:

“呵呵,你不提醒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好吧,去搞定那玩意儿。”

王道来到丹炉前,先活动了一会筋骨,然后运功贴住炉身开始操作,转头告诉铁达汉:

“必须十分猛火持续不停,开炼。”

铁达汉有样学样,憋红了脸全力增火。

香刚刚燃尽,铜锣马上敲响。

“时间到,离手站定。”

看来这次参赛的选手实力都不错,全部在香尽前已经完成。

当打开炉盖,一股股清香扑鼻,让人心旷心怡,一颗颗丹药洁白如雪,今人赏心悦目。

铁达汉却呆若木鸡,自己的丹药香是很香个也够大,但太奇葩,因为他的铜炉躺着一粒很象煤球的丸子,咋回亊?这东西怎么是黑色的?难道自己喝醉了,擦擦眼再仔细一瞧,唉,没眼花,真是黑的。

王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表示惋惜:

“色不够啊,就差那么一点点,都怪我。”

铁达汉这下反应过来了,立即满是欣喜地说:

“是啊,有点太黑不溜秋了,估计炼糊啦,但兄弟,感激还来不赢怎么会怨你,以前炼丹打开后,大多数时候炉里除了灰啥都没有,而且自己的娃黑点算什么。”

王道打开他的那个破铁炉盖一看,笑得合不拢嘴招呼铁达汗过来:

“你的娃还不够黑,来,来,看我的。”

铁达汉定睛一瞅,乐了,王道那丹居然也是黑的,不过显得油光发亮,至少在形象上比自己的要养眼得多,连连点头称奇:

“呵呵,真的黑得非常彻底,太黑了。”

按理丹药色泽非白即黄,如果呈黑无疑是炼焦了变成碴,但现在出现例外,颜色是黑的不错,丹却成了形,又一次颠覆了铁达汗的常识。

这正是王道的高明之处,选择一次性放入材料的原因,所有草药经水融合会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么成丹都将是深颜色,而黑是上等品,这也是他想要的最佳结果,一黑遮百秀,很难引人关注。

不过他也冒了一定的风险,因为只听师父介绍过方法但从没尝试过,时间火候的拿捏得分毫不差,没想到首次开炉居然马到成功。

丹师和丹神的区别往往只是那一步的距离,看似近却很难迈出,现在的王道机缘巧合迈出了这成神的一步,当然,起关键作用的还是身体里有一半被千叶草融合的紫蚂蟥血脉,令他做任何事都能达到翻倍的效果。

铁达汉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黑得有些怪异的丹丸,呵呵直乐:

“兄弟啊,你炼了个煤炭?”

王道骄傲地说:

“是不是比你的黑?”

铁达汉比较了下,认真地点点头:

“这个倒是,我那只是个煤球,黑但不亮。”

王道替铁达汉感到惋惜,叹了口气:

“都怪我,让你晚动手了几秒。”

铁达汉傻笑道:

“所以你的更黑,谢谢兄弟,这还是我第一次炼出如此又大又香的丹,至于颜色无所谓,我家乡有句俚语,不管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王道立即表示赞同:

“对对,不管白丹黑丹,效果高的就是好丹。”

那边几位心里早乐开了花,丹都炼废了,还在认真地研究探讨谁的更黑,不过乐归乐,但无人敢出声,必须强忍,城北圣王刚发的那顿火还不绝耳边,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块的。

“试丹效。”

圣王有气无力地宣布后默然失神地坐下,啥玩意?两颗煤球?怎么搞的,只是普通的疗伤丹药啊,看来这家伙打架行,丹道欠些火候,但你别让大个子跟着你练,这下害了人家,不会炼给个暗示啊,帮你舞舞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现在已成既定事实不好下手。

今天炼的是止血丹,前几位治疗效果十分不错,血都慢慢凝固结疤。

轮到铁达汉了,一名武士划破胳膊,鲜血淋淋。

唉,铁达汉心想反正没炼好,便将整颗丹药掐碎全都抺向伤口。

一瞬间,刚还有些喧闹的全场突然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奇迹。

那武士胳膊立马止血,伤口迅速愈合结疤,片刻后完好如初。

有这种意外?城北圣王见状大喜,马上虎地站起,大声问武士:

“效果如何?”

那武土惊讶地看着手臂,然后叹了口气:

“回大人,止血迅速,全无疼痛感,上品,不,绝品伤丹,依属下之见根本不用这么多,一丁点就能达到神效,可惜了,大个子太性急,浪费啊。”

众人定睛一看,胳膊完好无损,看不到刀痕。

这丹也太神奇了吧?片刻,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少年人都好面子,王道决定赢得比铁达汉更多的喝彩,立即拿出丹炉中那砣黑炭,大呼小叫起来:

“该我了,该我了。”

一名武士上前,拨出佩刀正要划破胳膊。

“等等。”

有个老者突然出言制止。

全场所有目光望向他。

这老者走近王道笑呵呵地说:

“我乃丹宗大长老,小兄弟,这还用试吗。”

王道一愣,不解地问。

“为啥?你觉得我们的丹太黑不入法眼。”

老者拎须一笑,真心赞赏道:

“哪能呢,前二名肯定是你们俩位,但用如此的神丹试效果不是太浪费而叫暴殄天物,老夫对你手上这枚很感兴趣,小兄弟开个价吧。”

嗯?想买?赚钱的机会到了,那可要卖个好价,得设个局找个托,王道想了想,这里除了城北圣王外谁挖坑对方可能都会警觉,立即腹语传言:

“三他爹,什么别管,往上死命加价,记住,得激怒他。”

第二百一十五章损友 城北圣王早年也曾是江湖有名的偏门高手,收到传言马上明白王道要布局设套坑人,但找上自己让他感到有点哭笑不得,您也太奇葩了点吧,居然要堂堂一方诸侯当托。

万一出点纰漏不就成了满朝文武大员茶余饭后的笑料,而且丹宗可是城卫军的药品重要供应商,自己也跟大长老关系不错,所以毫不犹豫立即婉言拒绝:

“干这活我没什么经验怕影响你的收成,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道当然知道他顾虑什么,忙宽其心:

“保证没风险,刚才铁达汉的丹已展示神奇效果,那我的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贵为一城之主身份尊贵,花大钱买疗伤圣丹以防万一没半点毛病,谁也抓不住把柄。”

城北圣王还是拉不开跟大长老可能翻脸的面子,所以再次推辞:

“我这人不但笨手笨脚脑筋也不灵光,推波助澜这种高智商的活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笨手笨脚?王道一阵腹黑,当年日偷百家夜盗千户的贼王居然自诩笨手笨脚,脑筋不灵光能被称为神偷?

但此一时彼一时,人家现在可是王朝一品大员,身份地位尊贵,有顾虑也正常,所以不能以掀老底相威胁,对了,三是他唯一的软肋,叹了口气传言道:

“不行就不勉强了,三也算学有所成,我准备出去云游带着他不方便。”

那怎么能行,想到儿子圣王没摺了,他坚定地认为三以后必须跟王道混才会有大出息,唉,明知是威胁却不得不接受,反正一直想找机会表示感谢,就这次吧,既然拉下面子那马上开工,立刻猛地一拍桌子:

“你要?做梦去吧,这丹城主府收啦。”

老者楞了一下,他和城北圣王可是多年好友,这时候突然横刀夺爱口气居然还如此强硬?不过误以为这家伙只是想摆摆派头耍弄官威显显存在感,所以客气地说:

“大人,这丹我想拿回去研究,一旦成功,你要多少都没有问题。”

城北圣王还没开口,天龙学府带队长老出价了,他才不在乎什么丹宗不丹宗,刚才黑丹的效果有目共睹,学府也有资深丹道老师,要是复制成功可是大功一件,所以笑着对王道说:

“这位小哥,我出一亿金币,可否割爱?”

京都学府长老也怀了同他一样的目的,立即毫不犹豫地加价:

“小朋友,我愿出二亿金币。”

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丹值这么钱?圣王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药丸子能比黄金都贵的?不过既然随便就上亿那证明此丹远不止这个价,?立刻装着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大声叱责:

“竟敢哄抬物价?老子出十个亿。”

丹宗大长老一听,这家伙似乎是真想霸了黑丹,立刻来火了,但想到过往的交情决定先忍忍,不过口气强硬了许多:

“说别人哄抬物价,那你为何一下加这么多?”

城北圣王很了解老朋友的性格,知道如何激怒他,所以虽然心里难过但不得不装着得意洋洋的样子说:

“我有钱,我任性。”

丹宗大长老一听肺都气炸,这么嚣张?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始出价:

“小兄弟,我出十五个亿。”

城北圣王实在不愿撕破脸斗下去,十五亿够可以了吧?瞄瞄王道见其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有些恼火,但有什么办法,朋友可以再交,儿子却只一个,硬着头皮冷笑地看着老者,再次狮子大开口:

“你家是有钱,但和我比,不够,三十亿。”

丹宗老者被成功激怒了,吹胡子瞪眼睛气极败坏地说:

“显阔是吗?敢和丹宗拼钱,五十亿,小样。”

看看王道依然淡定的神情,城北圣王非常无奈,咋没完没了了呢?没办法,只好猛地站起,豪气冲天地宣布:

“我掌控城北城所有财富,最不缺的就是钱,一百亿,怎么样?怕不怕?”

丹宗长老吸了口冷气,一百亿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得有些犹豫。

城北圣王哈哈大笑。心里却急个半死,不加价了那就玩砸啦?早知少喊点,但表面还得不露声色,他行军半辈子懂得心理战的重要性,而从丹宗大长老欲罢不能的神态知道还有戏,那就逼虎下山:

“成交了,那位兄弟快把丹给我,快,快。”

王道之所以一直对价格战没有表示并非刻意为之,而是炼丹耗费比较大致使体内神血升温千叶草对其进行压制造成大脑突然短路处于混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正听到城北圣王的话,一时没回过神便本能地回答:

“遵命,马上就来。”

不行,丹宗大长老虎地站起,他认定黑丹很有可能是丹中之王,所以必须将它带回去研究,怒目盯着城北圣王,咬牙切齿地说:

“小朋友且慢,谁说成交了?我出一百零一亿,大人,你要再加,以后丹宗停止供应城北军药品并且咱俩割袍断义。”

城北圣王装着楞了楞然后沮丧地坐下,?虽然目标己达成,戏还得演,关键必须争取挽回一点于丹宗长老的友情,片刻后叹口气,显得万分不舍地说:

“老朋友啊,,给你面子就是,换个人我可绝对不会放手?。”

丹宗长老欣喜若狂,他一生痴迷此道近乎疯狂,也曾机缘巧合炼出过丹王,但颜色如此怪异的丹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哪怕耗尽余生也要探索其中奥秘。

在场抱了同样目的的人很多,只是这个价格没有哪家势力承受得了。

办好交接,老者小心翼翼地收好黑丹,转眼看见王道,便随便客气了一句:

“小朋友,有时间来丹宗做客。”

听说丹宗所在之地环境优雅,王道本想去游览一番,并且不介意帮助提升下他们的丹道水平,毕竟坑了人家这么多钱,但从对方眼中没看到半点诚意,好心情跌到谷底,心里呵呵一笑,无缘,敷衍了亊地回了个礼。

“一定一定。”

城北圣王也松了一口大气,对王道传言:

“戏演得咋样?”

这么高的价可大大出乎王道的意料,那得给功臣一个回报啊,所以立即传出令对方兴奋的消息:

“无懈可击,那十亿除债了,当作你的辛苦费。”

圣王闻言顿觉大喜,真是财到人不知,今天这活没白干,原来往死里坑朋友还有如此大的好处,不过现在先得表示谢意:

“那个王少,心领了。”

二人一出戏,把丹宗长老带入了局,其实城北圣王本来是个有钱人,拥有八辈子也用不完的财富,但被王道给偷光了,?没钱不说还欠下十亿,如此巨款愁白了头,这下好了,无债一身轻啊。

铁达汉却泪奔,我的黑丹也应值不少钱啊,一不小心用没了,立即用杀人的目光盯着那武士。

武士有点受惊,连忙后退一步,指着胳膊委屈地说:

“别看我,只是个试药者,还挨了一刀。”

铁达汉叹了口气,是啊,他也是个受害者,唉,不该全用掉的,这一下估摸着白扔了一大笔钱,太奢侈了。

城北圣王宣布了丹比各人的名次,随后大手一挥:

“三日后继续大比,器,散了。”

塞北学府带队长老哪个兴奋啊,出人意料,铁达汉居然得了个第二,立即对二长老许愿:

“以后来塞外,驼峰驼唇包括火辣辣的美女管够。”

二长老心里呵呵一乐,自己啥都没干也能坐得其成,当然连忙答应:

“我有时间肯定去。”

铁达汉还未走出丹药的失落又得到亚军的喜讯,过山车般的跌宕起伏让他一下懵了,不现实啊,炼丹也能第二?问题是刚才一心急全部用完没法让专家鉴定,这成绩太出乎意料了。

然而一切都因为事实胜过雄辨,所以才会没人提出异议。

王道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贺喜,然后冲台上的城主传了个音:

“今天咱们开张大吉,是否应该小庆一番?"

城北圣王一下除了十亿债心情那是异常兴奋,听到建议略为思考后豪迈挥手大声向全场宣布:

“百兽宴,城主府请所有嘉宾。”

场下顿时掌声雷动,民以食为天,吃永远排在人生活中的第一位,得仙楼虽来城北城开酒楼不久,但因菜品非常丰富,烹饪方式别具一格,环境高档优雅,俨然已成为这里餐饮行业的风向标,领导美食潮流。

只不过好的东西都比较贵,它菜肴的价格也如它的装修一样非常高挡,一般的人不敢轻易涉足消费。

城北城主虽不再富得流油,不过瘦死的骆驼怎么也比马大,包下个酒店宴客的钱还是有的,关键这次来了很多官场同僚,档次太低会丢面子,这才咬咬牙出次血。

第一百一十六章大能侍者 清风阁是商界巨擘,从事的生意五花八门,虽然餐饮行业刚涉足不久但仍延续它一贯的经营作风,就是每一行要做大做强得有一批真实的回头客。

而当今世道经常进茶楼入酒店的非达官即贵人,口口相传是最好的广告,一个食客觉得你这店不错那等于他的亲朋戚友全会知道,所以得仙楼的服务非常热情体贴。

城主包场本就代表着荣耀,而客人都是各地的权贵富豪,得仙楼早己打算将分店开遍大江南北,而潜在的食客差不多就是这帮人和他们的朋友圈,因此老阁主难得地亲自督阵,上至厨房食材下至桌椅板凳都要求精益求精,力争一炮红遍天下。

机会突然降临让胖子心里乐开了花,吃水不忘挖井人,他不顾头顶骄阳似火,一直站在门口迎接神府贵客。

王大少爷刚一出现,肉球便轰隆隆地滚了过来,非常热情地打招呼:

“大哥啊,您的包厢早备好了。”

王道一愣神,城北圣王有这么客气?不相信地问:

“那家伙会专门给我个包厢?丹宗之事让他恨得牙痒痒呢。”

胖子一直在现场观摩,从哄抬亊件他知道肯定是王道施加了压力,清风阁有个优秀的情报收集团队,他就是负责人,当然了解城主和丹宗大长老的关系,如果没有外因俩人是绝不可能翻脸的。

所以对王道现在的反映不足为奇,呵呵一笑后介绍道:

“城主哪有那闲功夫,包厢是我特意留出来伺候您的。”

王道惊讶看了看胖子小半天,摇摇头诧异地说:

你今天好像情绪有些过,尊称都出来了,咱俩可是朋友。”

胖子嘻皮笑脸地解释:

“难道我不能对王少客气吗,至于尊称已经习惯了,大城市的人喜欢听爷啊您啊什么的,咱得入乡随俗。”

王道这下明白了,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告诉他:

“没必要额外破费,心领了,大厅也不错,随行就市,热闹。”

胖子立即一脸不屑地问:

“兽肉你还吃不厌吗?”

王道想想的确如此,拍拍脑门叹息道:

“是啊,这半年天天兽肉也该换换口味了。”

胖子神秘地一笑,小声地在王道耳边嘟噜:

“包厢全鞭全血宴,我可是忍着馋特意留给爷几个的。”

王道以前是对吃的要求不高别饿就行,自从三少来了让他的饮食上了个档次,耳闻目睹知识也大为长进,鞭最补,血最嫩当然是知道的,立刻喜笑颜开夸奖胖子:

“这个好,老板有心了,快走。”

两个人来到包厢外,王道一愣,什么情况?

门边一旁一个桌,有纸有笔,还有酒,关键这人?梅八与三少一人一桌。

三少桌上放有纸笔,梅八则是满满一桌酒杯身边一个大酒坛。

王道摸摸头,这是演的哪一出戏?好奇地问:

“你们俩坐在这干嘛?”

三少看见师父有些慌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解释:

“胖子说进去陪你喝酒得付钱,付钱就得记个账,八爷不识字把我找来了。”

一旁梅八不等王道问,自我举手插言:

“还得在这买酒,十金币一杯。”

王道一咋舌。啥酒这么贵?转脸问胖子:

“十金币一杯?您抢啊?雁过是不是也要拔毛?”

胖子无半点內疚,一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像:

“抢犯法,别瞎说,贵什么贵,我这可是良心价啊,王少请进。”

十金币良心价?普遍家庭半年开销也没这么多。

不过梅八贪财王道早习以为常,正打算进去突然吓了一跳,难道眼花了?定睛再一瞧,我的个乖乖。

那、那、那谁?

上官七居然也凶神恶煞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王道赶紧走上去挠挠头不解地问:

“七哥,你在这干嘛?”

上官七望都没望他,一脸严肃地说:

“当门神,收拾不付钱的家伙。”

王道晕了,上官七,半步神能境的绝顶修者,给人看门当打手?这三人放在江湖上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看门?售酒?收费?太屈才了吧。

胖子嘿嘿一笑宽慰王道:

“放心,王少,我花了大价格。不亏你兄弟。”

王道再一打量三人,真的没半点委屈相,胖子做生意舍得下大本钱这他知道,但…这些是有大本事的修界高手啊!钱,真能让他们放下尊严?少肯定不行,但多得令人难以拒绝呢?

唉,有钱能使鬼推磨神推磨,可能连上帝也会帮你推磨。

王道是一阵腹黑,切,狗屎大能,居然被一商人收买,高手的节操呢?尤其是梅八,本少刚卖丹给了你一百亿,阁下本来就是身家不菲的超级大富豪,居然为几个小钱帮人售酒?

几人竟然无视王少奇怪的目光。

三少双眼望着地,师父面前他还是不敢放肆,梅八哼着一首不知哪学来的黄色小调,整个一俺就爱财怎么样的模样。

上官七被看得不自在,凶巴巴地说:

“来了就进去,麽麽叽叽,小心我揍你。”

王道险些泪崩,多大的好处让三大高手死心塌地守门?

接着他明白了。

上官七招手叫过胖子,小声的再次求证道。

“胖子,你那厨娘真愿意?”

胖子一拍胸膊,大打包票:

“放心吧七爷,年后办婚酒。”

办婚酒?王道感到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忙问:

“谁成亲?我怎么不知道?不会是七哥你吧?”

上官七双眼一瞪,明显有些老羞成怒,威胁道:

“别问,关你屁事,还不进去,是不是要七哥帮你开门?”

对于被囚十多年的上官七,王道非常敬重,一见他生气,王道笑着点点头:

“别急别急,这就进去。”

胖子生怕他再问什么,立刻帮忙打开大门,转头小声吩咐三少:

“登记费二金币,没忘吧?”

三少顿了顿,摸摸头想了想,然后诧异地问:

“不是一金币吗?咋涨价了。”

胖子长出一口气,开心地说:

“一金币是不知道你师父啥时候来,这么早当然得涨点。”

随即又笑着推推梅八说:

“八爷,酒提到十五金币,您分成七金币。”

梅八一听喜笑颜开,连忙许给三少好处:

“三,我分你二金币。”

胖子对上官七倒是不敢造次,先行礼后提要求:

“七哥,还烦你对冒失者一律强势驱逐。”

上官七哼了一声,昂首向天,一付不给钱你肯定会挨打的凶相。

王道懵了,我的娘!这些就是能雄霸一方的人物?

第一百一十七章生意经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加速迈步进屋。

跟着进来的铁达汉略有所悟地对王道说:

“兄弟,难怪你们汉人都有钱,头脑灵活不放过任何机会啊,对了,我记得中原有句话叫赚钱不费力,现在看来很有道理。”

是夸是贬?铁达汉的憨直性格当然是夸,但这夸怎么听都象贬。

王道感到汗颜,脸都有些红了,忙忿开话题:

“那个,大家请入席喝酒。”

刚刚举杯,胖子又兴冲冲地走进来,指着左边一空桌对王道介绍道:

“王少,待会如果有人向你请教丹道,去那桌。”

王道蒙了,半晌后纳闷地问:

“请教丹道?”

胖子很不满意地告诉他:

“五千金币一次,唉,价定早了,以我之见怎么也得上万才对。”

王道咋舌了,看着胖子仔细地打听道:

“五千金币?还要上万?听口气价还不是你定的,那谁胃口这么大?”

胖子叹了口气,不甘心地解释:

“我还没开口,梅大小姐就定下五千,唉,有点少。”

王道不淡定了,忙问:

“什么,你说胜男也掺和进来啦?她不是在汕都吗?”

胖子笑嘻嘻地告诉他:

“早来了,王少,你比男姐可差远了,什么叫掺和?这是生意,你那份男姐说归她领。”

王道越听越觉得糊涂,自己貌似是主角,好处却没一分,不由好奇地问:

“我好像啥也没捞着?光出力赚吆喝?”

胖子嘿嘿一笑,小声给他拿主意:

“出什么力,又没让你真教人家炼丹,一顿天花乱坠越离谱越让人听不懂越好,还有,男姐说你不善理财,钱她先保管着。”

王道一听,很不开心地质问:

“我怎么就不善理财了?”

铁达汉叹口气,他竟然站在胖子一条战线帮腔:

“我说兄弟,你的确是不善理财。”

王道看着铁达汉,俩人还算不上很了解,但他居然也认为自己不善理财?犹豫半晌,忍不住好奇地问:

“铁兄,你也这么认为?”

铁达汉憨直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当然,卖丹一百亿你眉都不皱一下就扔给了那瘦子证明兄弟不是聚财的主。”

一百亿?瘦子?王道回过神,他说的人是梅八,不由得苦笑一声,比起铁达汉魁梧的大身板,八爷真的不算健壮,自己更不用说,在汉的眼里充其量只是根树枝。

看着胖子踌躇满志的得意样,王道淡淡地说:

“行,我都认,但我不干。”

胖子笑了笑,一点也不着急,态度非常冷静地提醒他:

“我无所谓,梅大小姐就惨了。”

王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关胜男什么事,不很理解地问:

“她为啥会惨了?”

胖子故意装着犹豫再三后说:

“男姐想到这个主意就十亿金币卖给我了。”

王胜真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诧异地问:

“那又怎样?”

胖子提高了声调,十分严肃地告诉王道:

“你家胜男说,如果你不从,她生无所恋。”

王道彻底崩溃了,我家胜男?不从?生无所恋?立即盯着胖子责问道:

“你威胁我?”

胖子连忙小心翼翼地表白:

“我哪敢,是男姐她说在山中你们私定了终生?王少还摸了她的小手?后来……”

王道马上打断了他,看来这事还的确是那贪财小美人挑起的,不然胖子又怎么知道这些秘密,谁知那口无遮挡的傻妞还透露了些什么,总之绝不能让他说下去了:

“行,我从了,该怎么做吩咐一声。”

虎地重重坐下,虎飲一般往嘴中倒酒,心想上辈子一定欠梅家太多,现在得还,但也没必要派出兄妹二人同时收账,不行,得快回去,那十八座大山才是我安生立命之处。

师父,终于知道您为啥死活不愿出山的原因了,山外世界很精彩但也很复杂。

待王道稍微平静下来,胖子陪着笑脸进行开导:

“我这边其实充死赚个小头,你家胜男设的擂台才是大赚。”

王道吓了一跳,哪跟哪?她那水平上台打擂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忙惊讶地问:

“等等,你是说胜男还设了个擂台?想干什么?”

见王道有兴趣,胖子继续热情地介绍:

“瞧见没?那擂台是你家胜男亲自设计,气派。”

王道顺着胖子手指望去,不远处还真有座小小的擂台,立马没好气地说:

“她有老公了还想比武招亲找个备胎?打擂可不是闹着玩的。”

胖子白了王道一眼,笑着告诉他:

“男姐那鞭子抽抽熟人还行,耗子扛枪只能窝里横,擂由王少您上去打,她定了只要年龄境界适当,谁出十万金币都能在擂台上与你交手半枝香。”

王道彻底晕了,十万?为了区区十万金币自己得上擂台,什么馊主意?咱可刚刚随便就挣了上百亿,十万,本少爷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没好气地看着胖子问:

“十万可不少,太看得起我了,胖子,你能得分几成?”

胖子显得非常正义凛然地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交手费是你们的血汗钱,胖子分文不要。”

王道有点不相信,笑着打趣道:

“雁过拔毛的家伙突然这么大方?我不是很相信。”

胖子四周望望,小声地告诉他:

“开盘啊,赌你输的注不管多大我都接。”

王道正经八板地说:

“这么有信心,万一我输了呢?”

胖子亳不在乎地笑了笑:

“我无所谓,如果你输咱不过亏几个金币而已。”

这爱财的主转性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定有后话。

果然胖子语气一变,居然带点色脒眯,一双小眼睛放射出灼热的光芒,非常期望地憧憬:

“输个几百上千亿金币换一个绝色美女回家,值,太值了。”

王道觉得胖子神情有些古怪,不由很感兴趣地问:

“哪里的妞如此金贵?”

胖子没有回答,只是充满向往地看着天空,仿佛那里有个令人疯狂的仙子能唾手可得。

王道一拍胖子笑着打趣道:

“咋口水都流出来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胖子这时才十分严肃而认真地告诉王道:

“梅大小姐说了,你不愿参加她会考虑嫁给我。”

什么?那丫头嫁胖子?

王道笑得直不起腰,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

“胜男嫁你?胖子你太异想天开了,咯咯咯。”

胖子十分严肃认真地看着王道说:

“梅家小姐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说东绝不西。”

第一百一十八章郁闷的胖子 王道想了想,不由得点了点头,对胖子的观点他十分赞同,有点无奈地叹息道:

“对,那妞太随性而且有点死脑筋,一旦拐不过弯,别说你,即使哪天她说要嫁给牛头马面我也相信。”

胖子立即竖起大拇指表示同意,然后趁热打铁做王道的思想工作:

“是啊是啊,男姐就一疯丫头,认定的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我觉得你就从了吧。”

王道身负双血脉对环境敏感度非常厉害,神识一扫已经察觉胜男就藏在房顶屋檐间,心里一乐,跟我玩这种游戏你们还太嫩了点,拉长声调故意满不在乎地说:

“她爱跟谁就跟谁,关我什么亊?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小妹妹满街都是,随手一抓一大把。”

胖子听这一说突然感觉不对,心里吓得一哆嗦,大概这计划可能要糟。

果然,一道长鞭凌空抽下。

“一抓一大把,你无疑试过,王八蛋,别闪,受死。”

不出王道的意料,火辣辣性格的胜男忍无可忍现身了,她从天而降,长鞭乱挥。

‘啪啪啪’,“唉哟。”

在挨了三四鞭后,胖子总箅抓住了鞭鞘,哭丧着脸说:

“姑奶奶,你又打错人了,王大少爷早跑门边去啦。”

胜男瞧着胖子一脸委屈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略带责备地安慰道:

“对不住,我说你怎么也不知躲。”

胖子肉厚,胜男也没太用力,还好,几处皮外伤,但问题是痛啊,他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心想,这牛皮鞭肯定跟自己前世有深仇大恨,每次都得挨几下。

确定胜男不会再动武,胖子松开抓着鞭梢的手,万分委屈地申辩:

“姑奶奶,我想躲但怎么躲,你老人家如天神下凡出手太快太突然,而咱吨位摆在这,躲不过啊。”

看着胖子伤心欲绝的样子,胜男想到当初他曾救过自己,连连陪小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我瞄准点再抽。”

敢情您出鞭之前并没看准目标?太没谱了吧,胖子打了个寒战,忙跟胜男交待:

“还有下次?那男姐一定看准了再打,我肉多容易认,你可得记住了。”

胜男立即点头作了保证:

“一定一定,绝不会再误伤你。”

胖子叹了口气,挨几鞭只肉痛,看着银子变成水那是心疼,千计万算偏没把胜男性格算进去,失策啊,得稍微埋怨一句不然不舒服:

“咱两双簧演砸啦,一个激将法您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几鞭子把钱全打飞啦,唉。”

胜男听胖子这么一解释全明白了,在本小姐面前玩激将?行啊,小子,欺负姐没文化,不让你死,先脱层皮,秀目圆瞪看着王道下了命令:

“那个谁,你过来。”

手中鞭蠢蠢欲动,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便会雷霆之势的出击。

不过去肯定不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而且胜男比较直白,讲究今天的亊今天必须解决,王道脑筋开始急速运转,这得想个摺,对了,祸水东引。

吁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笑呵呵地展开了表扬:

“不错,男姐真是很有商业头脑,又会理财又会武功,关键还长得漂亮。”

这一番话飘进耳中,胜男怒气飞出九霄云外,娇美一笑,轻柔地问:

“老公,你真这么认为?”

王道已经想到了替罪羊,正在准备挖坑:

“发自肺腑,可惜啊。”

胜男没明白意思,忙问:

“什么亊可惜?”

王道摇摇头,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

“怕你上当啊。”

胜男听得一愣,连忙又问:

“上当?上哪门子当?”

王道含情脉脉地看着胜男,温柔地说:

“咱两拜过堂,你已经是王家未过门的媳妇,但某人居心不良想拆散我们。”

胜男大怒。鞭子啪啪响,气呼呼地追问:

“谁这么缺德想拆散良缘?”

胖子是个聪明人,立即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听弦知音,好像不妙,有危险,这苗头似乎是指向自己。

王道望了胖子一眼后故意装着难过而痛苦地说:

“亏我当他朋友,他却垂涎你的美色,设下这个局。”

胖子明白了,我的娘,祸水东引栽赃陷害,虽然换谁都能看出,但问题梅大小姐是个情商白痴,认死理,牛皮鞭没看准打得都痛,这目标确定可不是闹着玩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得闪。

亊不宜迟,说时迟那时快。

‘轰’,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得粉碎,一个大肉球象燕子一样飞了出去,身法轻盈,高手。

胜男回头看了看,诧异地问王道:

“胖子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干嘛撞坏自家的门?哦,那家伙是谁?”

随后恶狠狠地怒视每个人,大有真凶一出立即斩杀。

王道笑了笑告诉她:

“还好,还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胜男仍不放弃,继续追问。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梦,得断了念头。”

王道边往酒桌走去边招呼胜男:

“算了算了,来喝酒。”

胜男依然不饶地问:

“说,是谁敢打你爱妻的主意?”

王道知道胜男对胖子怀有感恩之心,生谁气也不会生他的,便笑着指指撞坏的门说:

“那家伙己经逃了。”

胜男愣了一会,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你说胖子?别胡乱猜测,我和他是铁哥们儿,不可能有半点儿女私情。”

跟着恍然大悟地说:

“哦,他怕误会所以破门而出,小家子气,即使真有此事我也不会怪他的。”

王道生怕她较上真,连忙解释:

“当然当然,而且梦境一般都是反的,你俩是好朋友们吗。”

铁达汉几个坐在酒桌边喝酒所以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亊,当看到被撞坏的门后十分不解地问带队长老:

“师叔,老板有些怪,不满意那门,换一个,干嘛撞碎它?”

塞北学府带队长老当然是感到莫名其妙,摇摇头说:

“也许这就叫有钱任性,不过有点可惜,如果没破送给咱们在塞外这张门能换不少羊。”

铁达汉十分惋惜地说:

“是啊,真正楠木的,在咱那老金贵呢,太糟蹋好东西了。”

二长老也觉得纳闷,招手叫王道过来后一拨三连问:

“这唱的哪一出?胜男怎么打掌柜?不会把人家打得魔障了吧?”

为了不让大家在这事上纠缠不休,王道连忙岔开话题:

“不会不会,开玩笑呢,来来,喝酒喝酒。”

铁达汗耸耸肩笑着调侃道:

“这玩笑开得有点贵,王兄弟,上次没喝痛快,今天可要一醉方休啊。”

门都破了,守在外面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梅八三人走了进来坐到桌边。

闹剧一过,把酒言欢。

只有胖子独自在自己卧室里以泪洗面,这次亏了,所有投资分文没到手不说还撞坏一张昂贵的楠木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委屈 三日后,大厅,比赛继续。

城北圣王因为十亿债务已清除,所以心情非常不错,一改雷厉风行的干脆性格,今天居然和言细语地宣布比赛内容。

“大比第二项,炼器,时间充裕不必太急于求成,慢工才能出细活,希望各位少年才俊都有好的发挥,各自就位准备亮器皿,点香记时后再开始。”

首先依然炼炉登场,评委们的第一眼印象非常重要,因为如果水平相当的话,那也许亮眼的装备能增加感官分。

先亮出的七个炉都是上上之品,个个造型独特,高贵气派。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塞北铁达汉看到这些精品脸有些发热,半晌扭扭捏捏地拿出个纯铜炉,在漠北可以说很高档,但放这,真有点拿不出手的感觉。

说白了,大都市中铜炉只是个地滩货,但自断耳铁皮炉炼出精品丹,己没人再敢认为炼炉价值的高低会对使用实力有太大的帮助。

剑的好坏,得看握在谁手上,绝顶剑客并不见得非要有柄绝世宝剑,像南神剑身边从无佩刃,在他手中不管花或草总之大地万物皆能为剑。

轮到王大少了,掏了小半天,也不见亮炉,好像在犹豫,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面,除非实在是太……他这一迟疑让梅八心跳到嗓子眼上,我的祖宗,不会又是铁皮炉或更糟吧?但还有什么比铁皮炉不靠谱?除非是个木的。

梅八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傻啊,怎么可能是木的呢?炼器得用火,火克木,还好,至少不会是木的,否则脸都可能丢掉姥姥家,江湖人,好个面子,我的兄弟,别再让八爷丢脸了,怎么说也得弄个铜质货,比上次那破铁皮显得形象高级一点,千万别缺胳膊断腿的,不求比人高,马马虎虎就行。

梅八真诚向天祈祷。

天灵灵地灵灵,满天神佛都显灵。

八爷不知道有句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拜神没用。

当王道拿出炼炉,眨眼间,梅八泪奔了,如果地上有洞他会钻进去,兄弟,上轮你好歹弄了个铁皮炉,对,铁皮炉,虽然少只耳朵,但至少它是铁的,这次倒好,掏宝贝一样掏半天,迟疑半天,犹豫半天,却弄出个纯木炉。

梅八以为眼花了,定神定晴,凝心聚力,仔细一看、二看、再看,确定,还真是个木轱辘,百分百的一坨显得十分陈旧的破木头。

苍天在上,大地明鉴,群神作证,金炉、银炉、玉炉随便什么炉咱都买得起,你偏偏弄了个木炉,江湖人好个面啊,咱脸往哪搁?即使再穷,也不能烂木充数。

关键我们有钱,而且非常有钱。

是可忍,但忍无可忍。

梅八拎着大刀,气急败坏地要往台上冲,这次轮到三相劝,一把抱住他:

“八爷,冷静,冲动不解决问题。”

梅八挣了几下没挣脱,泪流满面地说:

“三,别拉着我,一定非得劈了那刺眼的木玩意。”

三拚命抱着他,这可不是能随便乱来的场合,观摩席上高官如云,判你个大不敬算是轻的:

“八爷,不能扰乱会场啊,这里坐了几个大能,一巴掌拍你个半死。”

梅八勉强压制住冲动还刀入鞘,心里仍感到非常难过,丢人啊,真是无地自容:

“三,这玩意儿肯定是你师父从哪个旧货摊上捡来的,他啥都好,就是太贪小利太爱便宜,这下连累咱们跟着把脸丟光了。”

三少没办法只好哄着梅八:

“也许师父只是开个玩笑,跟着出好炉,给大家个惊喜。”

梅八一听更加火冒三丈:

“惊喜个屁,炼器的炉只能亮一个,没机会了,这场输定。”

三对师父是无条件的盲目崇拜,他认为既然敢拿出木炉肯定是有道理的:

“还没比输什么输,上一轮那么破的铁炉不也赢了吗,师父从来不走寻常路。”

一听这话梅八急得捶胸顿足:

“你个傻子,这是块木头不经烧,火一起会成灰烬,放开我行不行?管他会犯多大事,得劈了那东西然后认输反而显得有面子。”

上官七说话了,他觉得再不解释一下,谁知道梅八休息片刻后会不会真动刀,万一动了肯定有人强势阻止,那么自己得保护梅八,身份可能会暴露,关键现在功力还没百分百恢复,能不出手还是尽量不出:

“那木炉是胖子好心好意专程从清风阁求来给王少用的。”

木玩意是胖子专程好心求的?梅八顿时火冒三丈,阶级仇,民族恨,目标出现,八爷拎着墨刀向胖子冲去:

“我要砍了你这死胖子,传闻原来是真的。”

三少用尽全力才抱住梅八劝道:

“八爷,冷静,别信什么传闻?”

梅八怒气冲天,一股脑地向外喷火:

“你懂个屁,传闻这死胖子暗恋咱妹,早先前设局陷害王少没成,又动这坏脑筋。”

三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放开梅八,拨出长剑向胖子冲去:

“混蛋,陷害我师父,杀。”

二大高手,一刀一剑,杀气冲天,绝不留人。

胖子脸都吓白了,这刀剑杀过来,估计尸骨无存。

“止。”

上官七迎着刀光剑影而上,双手下压。

梅八与三少吓了一大跳,这可不能砍也砍不过,同时卸力,刀剑改向冲地。

“收,散。”

二人竭尽全力顺着上官七的气场往下泄功。

上官七拎个字决,双手一收一放,梅八三少“蹬蹬”,后退了几步,上官七顺势一闪,“轰”,他刚站的地方破开二道裂缝。

梅八三少尽管功法还不纯精,杀伤力也未登峰造极,但刀剑合壁的威力不容小视,这也就是上官七能接住,换个人恐怕不敢挡其锋芒。

上官七化解两人招式后,点了点头夸奖道:

“很不错,进步非常大,梅八的刀够稳,三儿的剑够快,继续努力,超过北刀南剑只是时候长短的问题。”

胖子死里逃生,脸色惨白,虽然知道上官七肯定没事,但仍关切地问:

“七爷,您没受伤吧?”

上官七笑了笑,轻松地告诉胖子:

“没亊,他俩个现在的修为暂时还伤不了我。”

梅八收刀,不好意思地赔礼:

“七哥,对不起。”

但三少却依然杀气腾腾,怒目盯着胖子问上官七:

“七伯,你为何偏挡胖子,他居然敢陷害我师父。”

拜师学艺以后,三少现在对师父除了佩服就是崇拜,胆敢陷害师父那必须付出代价。

梅八一看三少不肯善罢甘休,感觉有些头痛,心想只是吓唬胖子而已,谁知道三少一根筋当真了,但祸是自己挑起来的,肯定必须得共同进退啊,反正七哥在这谁也伤不了胖子,所以又缓缓地抽刀做做样子。

上官七乐了,指了指胖子笑着解释:

“呵呵,你俩误会了,那炉可是他苦苦哀求了很久,老阁主才万般不舍忍痛拿出来的。”

做了好事却差点被劈,胖子感觉委屈万分:

“你们以为那是什么炉,天木炉,无价之宝,两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梅八二人一头雾水,三少好奇地问:

“啥叫天木炉?很好吗?”

上官七知道他们不识货,笑着普及知识:

“天木炉,近百年只现过一次江湖,炼器此炉能化腐朽为神奇,是清风阁的镇店之宝。”

胖子冲着二人大嚷大叫起来:

“炼器神炉,如果不是七爷答应保其安全,根本借不到,看来好人好亊果然不能做,良心总被当作驴肝肺。”

上官七哈哈一笑点头称是:

“好事吗,你不去做绝没人责怪你,但如果做了多半会有好事者能挑出毛病加以指责。”

胖子叹了口气:

“是啊,费力总难讨到好,拍马屁得防马腿踢。”

第一百二十章招法依旧 知道这下太冤枉胖子了,二人很不好意思,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得认,梅八打了个哈哈:一把搂住胖子:

“原来是误会,呵呵,就当给大家逗个乐助个兴,现场气氛太沉闷了。”

胖子欲哭无泪几乎抓狂,十分郁闷地说:

“沉闷就得拿我开心,上辈子欠你兄妹的啊,鞭子抽过后不满意改拿刀砍,八爷,好相交再相交,不好相交两脱交,算胖子怕了,以后留座独木桥给我吧。”

这事梅八觉得的确有些过,得补救,他知道胖子在乎什么:

“说了是误会,消消气,等大比过后,我们再陪你进淌山如何?”

三儿一根筋认死理,对错分明绝不含糊,立即一拍胸脯许诺:

“对我师父这么好,那一定得报答,我狩猎只逮巨兽大家是知道的,绝对让你满意,想弄多少都行,保证把得仙楼的地窖全部装个水泄不通。”

胖子商人本性立即展露,马上忘掉刚才这两个家伙想揍自己,开始憧憬下一次的猎兽行动:

“三少的水平没说的,我得造个计划,上次干粮备少了消耗太多肉有点花还来,这次必须有备无患。”

梅八将刀还鞘,想想得消除不良影响,笑呵呵地拍拍胖子的肩:

“怕了?呵呵,太不经吓啦,咱们是兄弟,哪会真砍你。”

胖子这才回过神,对啊,三少是一根筋不好说,但梅八应该不可能对他动真格的,不过有件亊胖子觉得必须要说明一下,省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八爷,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把你妹往咱身上挂,男姐根本不入我法眼。”

梅八对胖子这个不屑一顾的态度有些不满:

“这么拽,难道觉得咱妹不漂亮吗?”

胖子吸了口冷气,四周望了望,小声地说:

“你妹长得是非常好看,但谁会惹一个动不动大鞭子开抽的女人。”

三少点点头,公平地说:

“这个倒是,我有九十九个姐姐,但真没师娘那么不讲道理的。”

胖子拍拍肉滚滚的肥手开始分析:

“这世上端庄秀丽,温馨尔雅,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太多了,男姐不在她们行列。”

梅八一楞,忙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

胖子摸摸脖子上那道疤痕,心有余悸地说:

“你那宝贝妹妹,让我记住的也只有她的长鞭和抽在身上的痛。”

梅八一想胖子说得有些道理,不兔感到沮丧地叹了口气:

“老是拿着鞭子抽这抽那还经常抽错人的女孩居然是我妹,的确少点温柔劲。”

想到大美人拎着个大长鞭一顿乱甩,胖子立觉胆怯,每次鞭策他都首当其冲,无一幸免,所以心有余悸地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但你那妹,唉,说句得罪话,天底下只剩她一个我也宁愿做光棍,绝色美女,绝顶鞭法,绝不能惹。”

大家一时无语,只闻叹息。

那边比赛监督一看局面稳定下来,摆摆手说:

“无关人员禁声,器比开始。”

铁达汉虽然纳闷王道的朋友们怎么突然喊打喊杀地发生内哄,不过却没心情关心这些状况,因为他此刻正呆呆地看着王道的炼炉,半晌,诧异地问:

“不会吧,你这玩意儿是木的?”

王道笑笑,用丝绒小心擦拭着木炉,小声告诉铁达汗:

“别担心,非常结实经久耐磨抗高温还永不生锈。”

看看王道镇定自若的样子,铁达汉相信了,炼丹后他就已经心悦诚伏,即使这老兄现在说不用炉也能炼同样会丝毫不疑,摸摸天木炉后说:

“呵呵,那可是个宝贝,对了,兄弟,这次怎么弄?”

王道想了想,试探着问:

“你们学院也修神火决吗?”

铁达汉楞了一不,反问:

“起码的基础课题啊,难道你没学过?”

王道点点头,压低声音:

“那就好,什么都别管,跟我干,火龙旋舞。”

王道一拍天木炉,炉子开始旋转。

别人都在升温溶金属,王道却催动木炉不断旋转,越来越快,铁达汉有样学样,也大喝一声,“火龙旋舞”,催动銅炉不停旋转,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相信这个好兄弟。

王道一拍木炉,开盖,扔进一堆金币。

几乎所有人都感到诧异,世人皆知的一个起码常识,真金不怕火炼,他居然敢用黄金制器?太夸张了吧。

铁达汉可没想那么多,先是下去找长老要来钱袋,然后照着葫芦画瓢,一拍铜炉,开盖,大叫一声:

“我的娘,好烫。”

明明没见他们起炉火,好烫?这不可能吧?

铁达汉看看钱袋,这是他们所有的财产,已剩得不多,但舍不了娃子套不住狼,叹了口气,忍痛也往铜炉里扔进一大把金币。

这种前所未见的冶炼方式令人吃惊,别说观众,甚至连台上的选手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表演。

封盖,王道全力一拍木炉,让它再加疯狂地自转起来。

当然,铁达汉也是同样这么做的。

看着王道悠闲地做伸张运动,铁达汉仿佛明白炼器已可告一段落,笑嘻嘻地问:

“是不是到了喝酒的时候?”

王道大笑,拍拍铁达汉的肩膀夸奖道:

“有进步,正是到了喝酒的时候。”

铁达汉看看炼炉,担心地问:

“咱俩的炉子怎么办?让它转?”

王道坐下,轻描淡写地说:

“不用管,反正它自己不停我们也无计可施,放心吧,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铁达汉闻言兴冲冲地坐下,开始往桌上摆东西。

一会,休息桌摆得满满的,香气扑鼻,满桌肉食,令人垂涎。

王道呑了下口水,开玩笑地说:

“铁兄啊,你抢劫了饭店?”

铁达汉呵呵一笑:

“抢饭店?亏你想得出,买的,都是用钱买的,长老说估计你的方法可能和先前差不多,为表达丹比的谢意他特意买了些肉,自己都没舍得吃。”

王道心里有些感动,真是实在人:

“谢了,酒呢?”

西北人就喜欢豪爽的汉子,铁达汉扔给王道一个皮袋略带歉意地告诉他:

“没烧刀子了,这是我家自酿的酒,不烈但香。”

王道接过一闻,立即对这个酒表示很满意,笑着说:

“是挺香的,其实酒劲太足也没意思,朋友还在喝,你倒了,不尽兴。”

铁达汉深有同感,点头称是:

“对,话没说够菜剩一桌却醉了一片,的确没啥意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俩这是对上了缘,虽菜凉酒冷但却吃得开心,喝得痛快,聊得高兴。

全场差不多都不淡定了,炼器?吃肉?喝酒?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理解,难道我们全是外行?练器应该是个辛苦活啊。再一看那边的情况,几位参赛者每个表情严肃,汗流浃背,摧炉升温,不敢丝毫放松,这才是炼制的应有态度,必须严谨,因为一个不小心,肯定全功尽弃。

但上回合练丹时王道并没走寻常路却弄出了极品,这也让所有人不敢质疑,甚至一些长老命令随行的弟子们必须用心观摩学习。

只不过目前的情况让少年们郁闷了,学什么?学习他们上班开小差让老天帮忙完成工作?

这届院比的确十分奇葩令观摩者大跌眼睛,不过也好,现场出现前所未有的轻松气氛,过程似乎已不重要,大家聊天扯谈只等结果。

台上王大少与铁达汉在开心地喝酒吃肉,台下城北圣王居然也在和二长老喝酒。

梅八变身烧烤男,卖力地烤鱼烤肉,不用说,这家伙又得了好处,而且丰厚,不然要他出力,除了兄弟王道,什么城北城主滚一边去,就是他爹鬼刀也不行。

只是苦了三少,剖鱼切肉,脏话累活都归他干。

第二百二十一章神器上兵 看着聚精会神的儿子,城北圣王心里那感觉美极了,此刻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会对王道一大拜,以前这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少爷如今在伺候人,名师出高徒,恒古不变的真理。

自己这块最大的心病总算找到了个良医,他真是十分欣慰,三少剖个鱼切个肉都是那样的专注,搁在过去,想都不敢想,一天不惹祸就是烧高香了。

再一瞧也在努力工作中的梅八,气不打一处来,好吃归好吃,忒贵,也没给个友情价,得说说他,修者哪这么重的铜臭气:

“梅八啊,定价高了吧,这条不足半斤的鱼居然收五十金币?有没有良心?”

梅八正在扇火,头都没抬,淡淡地反问:

“味道如何?”

城北圣王实话实说,这种事不能撒谎,雷会劈:

“非常美味,价格却太贵了,得仙楼的清蒸鳜鱼也不过三十金币,你这玩意儿只是最普通的鲫鱼,菜市场三文钱能买一堆。”

梅八脸阴沉了下来,他最痛恨别人边吃自己做的东西边还不断提意见:

“嫌贵?我不伺候了,你到得仙楼吃便宜的去。”

话音一落,便打算熄火收摊。

城北圣王这下急了,正吃得开心呢,连忙认错:

“没有嫌贵,只是你那肉得弄多一点,别一口就没了。”

梅八不依不饶,他本就一不吃亏的主:

“君子尝滋味,小人胀死不足。”

没能谈上价,反听了一顿数落,城北圣王很郁闷,叹了口气:

“都依你,谁叫八爷手艺傲啊。”

讨好在梅八这没用,他是个现实主义者,翻个白眼,一付看人不起的样子:

“那价格可不能少啊。”

二长老忙打圆场,他也吃得兴头上:

“行,行,你说多少就多少,城主啊,鲫鱼是便宜货没错,但谁能像梅八一样连刺都烤酥入味,化腐朽为神奇,好手段啊。”

城北圣王何等精明,立即顺坡下驴:

“对对,看是细小手艺,却需顶尖功夫。”

听到表扬梅八气消了一半,开始继续工作,嘴巴却还在叽歪:

“贵?还一城之主?二长老,你吃多少我是免费的,三他爹,没钱吃了说一声,不赊不欠,货尽火灭结账。”

城北城主,何等尊贵的身份,平时别人想请客都找不到门路,给面子吃你一顿,还收费?但不得不忍,这货肉烤得的确一个绝啊,唉,看来今个儿面子和肚子之间总有一个得受罪,美食当前只好委屈面子了:

“放心,保证不少你一文钱。”

二长老现在很佩服城主,明明气炸了,但猪肝色的脸上却还挂着一丝笑容,不愧是当官搞权术的,忍性足涵养高。

瞄见圣王的脸色,梅八乐了,升火,継续工作。

三少看了看爹恼火的神态,立即传腹音安慰他:

“放开吃吧,八爷不会要你钱的。”

城北圣王糊涂了,忙问:

“不要钱?那他还拿个本记账。”

三少嘻嘻笑了,一扬手又递上一盘鱼,顺便给老爹送去过喜讯:

“八爷只是喜欢记账,别理睬,因为他根本不识字,鬼画桃符,我保证待会恐怕连他自己也看不懂究竟写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城北圣王简直想冲上去狠揍梅八一顿,不识字你装模作样摇头晃脑记个屁账啊,太奇葩了。

但知道了不要钱那可就无所顾忌了,立即点餐:

“老板,烤那腿后肉,多放点辣油。”

他瞄准这腿肉很久了,但梅八说了个离谱的天价后觉得实在太花不来便忍住没点,现在了解了真相,当然得消灭它。

因为圣王父子是用腹语传音交流,所以梅八不知三已泄了他没文化的底,瞄了城主一眼,大声提醒道:

“这是精健子肉,很贵哦,你考虑清楚。”

城北圣王爽快地一挥手,嘻笑着说::

“吃山珍海味我都没嫌过贵,多少你记上,待会一块算。”

其实八爷愿意伺候并不是为了钱,他觉得圣王在丹比环节很给力,想回报一下,收费当然拉不下那面,至于记财,唉,没念过书的人总怕别人说自己没文化,做做样子而已。

这时比赛监督声音响起。

“器比,还剩半柱香,各位选手抓点紧。”

王道明白无疑又是城北圣王打发监督敲警钟,他抹掉手上嘴巴的油,起身,挥手拍停炼炉,招呼铁达汉过来:

“铁兄,该加料啦。”

加料?加什么?铁达汉木了,手中还拎着个鸡腿忘了吃,然后有些尴尬地说:

“兄弟,我身上已经一穷二白。”

看着一脸懵晕的铁达汗,王道呵呵一笑吩咐道:

“我有,你开盖。”

铁达汉点点头,将鸡腿放在桌子上,走过去迅速打开炉盖。

王道迅速手一扬,扔了点东西进去。

虽身居荒外,但铁达汉也从书中看过各种炼制顶尖辅料,所以非常惊讶地小声问:

“深,深海寒精?”

王道点点头,拍拍手说:

“最后一些,你我一人一半,没了。”

深海寒精的珍稀铁达汉是知道的,一声谢谢太苍白,情在心中,他现在仿佛明白为什么王道敢用黄金炼制,两者相融互补,出工必是上品。

估计炉里的东西已差不多溶解,可以做模了,王道问铁达汉:

“別弄得一样,你准备铸件什么兵器?”

铁达汉想了想,漠北人从小与刀为伴,就依习惯做吧:

“我造刀,你呢?”

王道已为梅八铸了墨刀,现在该为三量身定制件趁手的兵器方不厚此薄彼,想了想开始制造模具:

“那我就铸把剑。”

模具做成,小心翼翼地倒入炼液,然后盖上模盖,闭目凝神双掌紧贴模具运功让它缓缓冷却成形,过了一会,两人几乎同时停止,相视一笑,打开模具,拿出铸件。

全场顿时变得哑雀无声。

一刀一剑金光闪闪中泛着碧绿,摄人心魂。

绝代极品,刃之王,在它们旁边,别的选手看上去也十分不错的兵器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这时,一名选手大喊:

“舞敝,那成剑的必定作假。”

比赛监督问:

“你是哪个学府的?有啥凭证说他作假?”

那少年回答:

“在下器宗内门弟子,大人,不作假,他一木炉如何耐得高温。”

“闭嘴。”

这次发火的不是城北圣王,而是一白须老者。

比赛监督看着老者问:

“您是哪位?”

白须老者拱手行礼:

“大人,我是器宗带队长老,门下弟子无知,请莫怪。”

那少年显然不服:

“长老,我…”

白须老者打断了他:

“你什么你,入门十多年去过藏经阁几次?木炉?愚昧啊,今生得一见是你的福份。”

白须长老取水洗净手,换上一套新衣,走到炼台前,对着木炉深躬一耕,抬头,红光满面,全场哗然,器宗长老,身份何等尊贵,今竟向一炼器行弟子礼,那此物来头就不小了。

白须老者深深呼了口气,目光恋恋不舍地离开木炉转向黄金刀剑,器他是权威,品鉴了一会,点点头开始评价:

“剑因神皿原因无疑已成上兵,刀也能位列极品,尤其这种制作手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了,老夫都觉得习艺半生不过仍在坐井观天,佩服。”

转身又对王道施一大礼:

“丹、器二道小友都可称得上大师,受教。”

王道忙回礼:

“不敢,不敢,主要是依仗了神炉。”

白须老者认真地说:

“呵呵,有些人即便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任何外因条件决定不了结果,小友技巧天下无双,老夫慕容望,诚邀阁下空闲去器宗讲道。”

王道对这老者印象极佳,立即客气地答应:

“讲道不敢,有机会我定去器宗切磋求教。”

第二百二十二章一剑清场 白须老者心中一叹,如此英才为何不是我门之人,在现场最后悔的无疑是丹宗长老,他已经反应过来啦,随心所欲轻轻松松连出精品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当时邀请王道时态度十分敷衍不够真诚客气,像这种天才少年个个心高气傲,估计丹宗是无缘请到大神光临指导了。

上官七走上前,他知道老者不敢介绍名称,一挥手,将木炉收入怀中,但神器现世不能默然退场,所以得隆重地予以介绍:

“今天你们有福气,见识了炼器神物天木炉,不过再想见它只怕很难啦”

天木炉,传说中的能炼万物的天木炉,价值连城的宝贝。

一时,贪婪,欲望让会场杀气腾腾,左,右,中疾风般冲出一些武者,气势汹汹,疾风伴的往往都是血雨。

上官七淡淡地看着冲上来的武者,一眼就估摸出对方的实力,摇摇头,轻轻地说:

“老八别动,三,杀人不用偿命的机会太难得,去练练手。”

七哥的话音未落,三已纵身跃起:

“得令,剑,追风七杀。”

只见一道身影如风闪现,风在动。

快,太快了,不可思议的快。

更可怕是剑光在风之前。

血肉横飞,十多个高手无一生还。

瞬间三己返回王道身边,如果不是那柄血剑,仿佛他从未出手。

震撼全场,秒杀?

上官七冷笑着扫视全场,这种货色居然也敢出手夺宝,藐视地说:

“什么玩意,我呸,再上几个像样点的,早打完早收工。”

人们没听他说什么,注意力全在己还剑入鞘的三少身上,十几个人居然不是他一招之敌,全场哑雀无声,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这少年剑客是谁?

城北圣王此刻心中大喜,这才拜师多久就如此厉害?一剑清场的居然是我的独子,而击杀的也非平庸之辈。

至于什么拉仇结仇他根本没放心里,自己从底层拼杀到有今日成就,经历过多少血战都记不清了,在他心里认为修者想出人头地,等待在路上的刀山火海不知多少,杀开一条血路,拚出一片天地,你才会有相匹配的江湖地位。

该送天木炉了,对于宝物登场,城北圣王是知情的,也作了万全的准备,拍了拍手,亲卫队登场,金戈铁马,大批威风凛凛的士兵缓缓进入。

他嘻嘻一笑,圣王威压起:

“还有没有谁想夺宝?各位,不作死就不会死。”

如有人妄动,城北圣王真不介意亲自大开杀戒,他很久没出过手了。

大能,军队,任一都惹不起。

慢慢杀气缓缓消散。

城北圣王躬身一抱拳:

“恭送天木炉,卫队护法,遇阻拦者可杀无赦。”

数百亲卫队将上官七保护起来,当然,上官七是不需要保护的,他冷冷扫了眼全场,转身耀武扬威扬长而去。

天木炉退场,血腥渐散,全场一片寂静。

不能冷场啊,城北圣王站起来对王道说:

“王少,城北以剑为本,你这宝贝我出一百亿,请忍痛割爱。”

王道看看城北圣王,略带戏弄地问:

“一百亿,你真想买?”

有戏,也许真能买到,他打算速战速决。

城北圣王豪爽地大喝:

“管家,拿一百亿金票,付账。”

这柄黄金剑闪烁碧波,高贵气派,城北城缺个镇城之宝啊。

看着管家递上的金票,王道为难了,犹豫地问梅八:

“这柄剑我本是要送给三的,现在圣王出一百亿?八爷,你的看法?”

钱啊,大笔的钱啊,城北城主真是命中贵人,梅八顿时两眼冒着绿光,连忙应允:

“卖了,卖了,下次再帮三弄柄更好的。”

“等等。”

城北圣王怒叱管家,翻脸如翻书:

“一柄剑,我开个玩笑,管家,你真的拿一百亿,军队不用吃饭啦?莫非老糊涂了。”

骂管家他是一百个不舍,在他身边服务了许多年,平时自己都尊称叔,唉,这不是没办法吗,所以他是看着地骂的。

管家理解地躬身认错:

“真是年级大了反应迟钝,城主请息怒。”

王道挣扎了很久,叹口大气:

“城主大人,一百亿,很诱人,不过……不卖。”

城北圣王后悔得要钻地,但生意就是生意,不容反悔,他己经崩溃了,听到一百亿,晕:

“管家,付账吧。”

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可丢。

管家也崩溃了,一百亿啊,你是不是疯了,忙小声提醒:

“老爷,他不卖,你干嘛非要买?”

不卖?圣王有些神经短路,诧异地问王道:

“一百亿你还不卖,为啥?”

王道想了想后笑着告诉他:

“算了,这剑还是送给三,不卖了。”

闻言,城北圣王松了口气,心脏也恢复了平静:

“不卖了?那真是太可惜啦。”

看来养尊处优的日子让自己智商有所下降,愚昧啊,无知啊,这是谁?自己儿子的师父,一家人,肥水肯定不会往外流,一闹腾,大庭广众之下面子上有点难堪。

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身份尊贵,今个这脸丟得有点大,必须做个补救措施,怎么办?

从政者头脑都灵活,眨眼间,主意来了,转移注意力为上策,他大声呼唤:

“胖子,得仙楼的胖子,滚过来。”

此时的肉球拉着王道,死不放手,正防着三呢,谁知他啥时候来一剑,刚才这主出手杀人,被吓尿的是胖子,太凶了,太狠了,太快了。

他觉得上次要不是上官七,自己这一堆肥肉早变成了泥,现在又说不清,咱没动你师娘胜男脑筋,不是不想,真不敢,那不是找老婆而是找打,况且那妞是不是你师娘不一定。

但三少死脑筋,认定的事绝不会拐弯。

晕,胖子从不认为王道会娶胜男,那婆娘贼凶,他有些无奈,又不敢解释。

地上血渍真的吓人,三少的剑还握在手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不是兵刃,是绞肉机啊,有现场为证,这主凶残,为了安全,上官七不在,他粘上了王道。

王道无所谓,好像还是因他的原因挑起的祸,虽然知道三绝对不会伤害胖子,顶多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但胖子不知道啊,反正一步也不肯离开王道。

跟三保持着安全距离,胖子举手:

“在,在呢,大人有何指示?”

城北圣王今天心情那是十分爽气,大声宣布:

“得仙楼包场,今天在场所有大比宾客不用替我省,敞开吃喝。”

因为第一场出现神丹引起轰动,观赛人数激增,现在场内至少上千了,得开多少轮席?钱啊,满天飞的都是金币,有钱赚,胖子那个兴奋,觉得应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连连拍胸脯保证:

“行,包满意,保质保量保服务。”

但胖胖的手始终抓住王道的衣裳,他才不管三少原没原谅他,只记得,血淋淋的一地尸体是这主干的,远离三少,珍惜性命,胖子也够郁闷,好心好意做好事怎么还做出个生命危险?唉,也许命中有此一劫吧。

器宗白须长老见亊态己平息,心仪的黄金剑却名花有主只好作罢,赌赌运气看能不能得到另一件,客气地冲塞北长老一拱手:

“不知贵院黄金刀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丹宗长老也对神器很有兴趣:

“烦长老开个价,我喜欢这把上兵。”

在场不少门派都表示有购买意思。

塞北长老心在挣扎,这次为大比,学院忍痛拿出了十万金币,几乎掏空院库,贫困啊,真没钱,人家学院一来几十上百人,而连自己塞北总共四个人,除铁达汉,只来了二名內门重要弟子观摩,大都市消费太高,省吃省用兜里只余三万金币还被铁达汉炼化了一半,正愁如何回家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巧舌如簧 刀,固然是好刀,但当不了饭吃,这次虽然运气好提前保住明年的参赛资格并为学院挣得一大笔资源,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眼下缺钱,总不能走着回塞北吧。

好东西谁都想留,无奈人穷志短,如果这柄刀卖出个好价钱也能极大的解决了学院目前面临的困境,黑丹都叫价一百亿,而且那是消耗品用了就没啦,黄金刀则不同,只要不刻意破坏肯定能一辈辈传下去的。

想了想,宝贝的功劳全是在那神一般少年帮助下得到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塞北长老决定将这件事全权交给王道:

“没有王少,此刀必定难成上兵,所以还请你帮达汉作主。”

这是个机会,胖子连忙一扯王道的衣裳,小声跟他说:

“黄金刀可是好东西,只有进行拍卖才能体现它真正的具体价值,达汉兄和清风阁能够双赢。”

主意不错,拍卖的确可以将利益最大化,况且胖子这次帮了不少忙,也该让他尝尝甜头,关键大家都知道铁达汉现在最缺的是钱,刀嘛,终究身外之物,唉,卖了吧。

王道假装思考了一会,故意问胖子:

“弄个拍卖行不行?就是不知掌柜是否有空主持?”

“这个,虽然忙,但王少开了口怎么也得抽出时间,我接了。”

胖子面色显得十分平静,这是标准资深商人的素质,商场如战场,喜形于色是大忌,城府不深的人成不了大功。

不过心里那是百花齐放,好久没经手极致精品了,黄金刀天下只此一把,先不说实用光收藏价值就令人心动,拍卖必是天价,佣金不少。

而且清风阁也有些东西需要脱手,不过一直拿不出能压轴镇场的东西,虎头蛇尾是拍卖行的大忌,很可能影响到下一次活动甚至商家声誉,现在机会来了。

胖子知道今天到场的宾客非富即贵还有一些大门派扛把子,都是有钱的主,推高价格就靠他们之间的竞争,所以立即爬上一张桌子大声对全场宣布:

“各位吃过客宴后如有兴趣可参加拍卖会,此次不止有本阁精心准备的物品,而且承蒙达汉兄厚受,愿以黄金刀压轴。”

“嗖”,空了一半场,吃饭事小,拍卖事大,毕竟清风阁非精品不上,弄不到黄金刀拍点别的也不错。

筹钱,必须马不停碲地筹钱。

圣王酒宴一结束,拍卖便宣布开始。

贵宾包厢,梅八百般无聊。

对这些他兴趣不大,是有钱,但要大把的花却舍不得,金币只有在兜里才踏实,吃个早餐都得价比三家的日子梅八经厉过,穷,很难受,日子甜了也得忆忆苦,不能忘本。

三几次想开口叫价都被梅八委婉但坚决地制止:

“不值当啊,三,这玩意儿太贵又不实用,等等看有没有好东西。”

王道不聚财,三少有物品密集恐惧症,哪怕见到一小堆金币都会不由自主流口水,所以大家的全部财产都在梅八身上,他不掏腰包那谁也没办法。

拍卖非常顺利,看胖子红红的脸蛋就知获利不少。

“下一件拍品,遮天草,十万。”

王道一惊,遮天草,记得师父提到过让他弄一株,这不能让别人拍去,立即传音:

“掌柜,别拍,这草我有大用。”

胖子反应奇快,只是打了个哈哈后马上宣布:

“瞧我这记性,刚伙计提醒遮天草早有人定了,撤拍撤拍,不好意思了,各位。”

‘啪’,为逼真,这家伙居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虽是商人,但胖子是非常讲义气的。

王道松了口气,再次传音:

“不让你亏,我这有颗起死回生丹可以上拍台。”

胖子几乎幸福得要晕了,黄金刀不算,又来了回生丹,我的娘,幸福果然不是毛毛雨,这宝贝自己爷爷有一颗,稀罕得狠,连瞧都不让人瞧,自己现在居然有幸主拍回生丹。

今天是个好日子,大赚特赚的好日子,清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

“天大的好消息,各位可能又要想办法筹钱了。”

全场莫名其妙,还有惊喜?

“有位大能愿意寄拍一颗起死回生丹,我爷爷也有一颗,稀罕得连我奶奶都不让碰,好宝贝啊。”

胖子一拍桌面,激动得满面通红:

“起死回生丹,顾名思义,但凡一息尚存,想死都难,多条命,多条命啊。”

双手向天一举,情绪异常激动:

“救的也许是兄弟,也许是朋友,甚至也许是你自己。”

缓慢地收回双手,语气有些沮丧:

“钱到用时方知少,不然胖子也想留着,穷啊。”

低下头,自言自语呢喃道:

“金钱诚可贵,性命只一条。”

抬起头,居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何德何能,有生之年能拍卖上兵黄金刀,起死回生丹。”

这家伙就是一个宣传家。

全场哗然,清风阁绝无假消息,介绍物品用途质量也从不夸大其词。

起死回生丹?虽然从没人见过,但老阁主寿辰那天高价收了一颗,据说有人三番五次欲出重金求购但都被拒绝,证明此丹定有神奇的功效。

片刻,场上人声鼎沸,能多次生存的机会谁都想抓住,城北是个大都会,凡是有些实力的派系都在这里有自家的买卖,筹资倒是方便。

胖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起身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安慰大家:

“暂时休拍,五个时辰給众位筹钱,时间足,不必太急。”

待筹款的人走后,胖子再次仔细扫了一眼全场,然后拱拱手满怀歉意地说:

“我知道在场的没走都有钱,为了公平公正给别人机会才耐心地等,在下代表清风阁向各位表达真挚谢意。”

胖子深知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冷场,万一有潜在的买家耐不住性子走了无疑是种损失,所以立即开始推销美食:

“各位,几个时辰太难熬,在下通知前厅准备酒菜,供大家打发时间。”

“拍卖期间,消费一律九折,本阁肉食保证新鲜卫生,得仙楼的厨子别的不行,烹饪手法一流。”

介绍完毕,胖子立马一溜烟窜进贵宾室,有点忐忑,满怀期待地问:

“王少,起死回生丹不是骗我的吧?”

真有的话胖子便很有可能成为当世拍卖行的王者,“爷”。

第二百二十四章一出戏 最顶级拍卖师‘爷’是整个行业的至尊称号,金字招牌,近千年从未出过,交易金额决定能不能成‘爷’,一旦登顶风光无限,以后主持拍卖税费全免,咳个嗽全行都得感冒。

王道拿出一个玉瓶递过去,这是有心成全对方,从大师兄欺负胜男胖子暗器相助生死不退时,在心里就己将他当成兄弟。

没激动,没抖擞,标准合格的商人,打开一丝痕,轻轻一嗅,迅速盖上,平复一下情绪,胖子文不成武不就,但他识货,商界奇才可不是吹出来的:

“多谢,我先去准备了。”

小心翼翼看看四周,悄悄地往外移,又拉上上官七到旁边咕噜了几句,一番交流后二人走了。

现场人声鼎沸,胖子非常满意,这证明都准备好了。

深吸口气镇定下情绪,他缓慢地说:

“众所周知,拍卖会最后都是压轴精品。”

看看全场,摇了摇头:

“但今天太为难,二件都能压轴。”

脸上故意露出一丝贪婪:

“真不想忍痛割爱,希望留下一件,但我肯,估计刚辛苦筹钱的朋友不会肯。”

沉默了片刻,一咬牙,脸上略带难过地宣布:

“所以二样都足以压轴的精品全都上拍,先请看第一件。”

胖子掏出来一根铁棍,笑了笑对台下说:

“各位别紧张,这不是拍品,它是用来做试验的。”

调足胃口后,该入正题了,小心翼翼地亮出黄金刀,全场发出一阵惊叹。

待现场声音稍静,胖子开始大声吆喝:

“江湖搏命,最易受伤的不是人。”

接着痛心疾首地说:

“是你手中的兵器,战斗中锋刃一断,那就危险啦。”

一拍胸脯情绪激昂大喊:

“现在这问题能解决,麻烦各位豪客仔细看好了。”

他的眼睛转向旁边的上官七发出邀请:

“这位大哥,能否帮忙试下刀锋不锋利?”

今天上官七是胖子请的‘托’,他上前几步接过黄金刀开始示范,铁棍被一节节切断。

“看见没?看见没?真正的削铁如泥。”

随后,他看着上官七手中剩下的半根铁棍,充满怀疑地大喊:

“这位大哥,您手里到底是铁棍还是豆腐?”

上官七随手一扔‘咣’,铁棍插进地里。

胖子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走上去使劲拨出铁棍,轻轻咬了一口后惊叹道:

“不是豆腐,真是一根铁棍,妙,绝世好刀,不管哪位拥有这把神兵,至少没谁敢轻易与之为敌,这位一介书生按说手无缚鸡之力,但居然也能削断坚铁,全是刀的威力啊。”

上官七几乎笑场,身为天地最顶尖的高手到胖子嘴里无缚鸡之力,不过他戴了千机变,从相貌到衣着的确像个柔弱的书生。

胖子躬身双手接过黄金刀,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像看着即将离别的佳人一样爱怜地深情凝视黄金刀,双目竟有泪花,那愁那苦那不舍的悲哀神情一般人是装不出来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花浓,若非今日得以见,相逢只在美梦中。”

唉……一口粗气竟叹了小半会。

王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肺活量真大,卖把刀居然让他整出个书情画意的境界,人才啊,这家伙不发财天理难容。”

当全场还沉浸在他的表演中。

“开拍,无底价。”

毫无征兆,他宣布开拍,静场,半天没有反映,这也是胖子要的效果,立刻

马不停蹄的报数。

“一次,二次……”

仿佛他非常希望流拍,这时人们才反映过去,敢情这家伙想中饱私囊,清风阁要截留拍品?

底下有人怒骂。

“想捣鬼,娘的,你还没宣布底价呢。”

“信不信分分秒秒干掉你。"

‘嗖’,甚至一柄飞刀插在胖子面前的拍卖桌上。

一时,群情激愤,都认定胖子想故意流拍。

胖子看上去显得有些害怕,心里却偷乐着呢。

欲擒故纵,成功。

至于危险,上官七在旁,别说想杀他?连想伤他都难。

胖子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拉高嗓门赔不是:

“神器面前我太激动有些失控,那从头再来,无底价,开……拍。”

三少十分诧异地问梅八:

“黄金刀有这么厉害吗?真能削铁如泥?”

梅八摇摇头,小声告诉他:

“这胖子,贼精,任何刀,哪怕只是切菜的刀在七哥手中削什么都如泥,亏他想到请个大能表演魔术。”

王道笑了笑纠正梅八:

“但的确是上兵,普通刀剑经不起它一踫,现场识货的大能不少,必会拍出个不可思议的天价。”

三不解地问:

“师父,为什么一定会拍出天价。”

梅八一拍三的脑袋,怒其不争地训斥:

“你傻啊,丹、器只是九大院內比,闯黑暗阴凉谷却是各大门派均可参入。”

三依然没懂,木然地问:

“那又如何?”

王道有点生气了,自己这徒弟修炼奇才,但脑筋有些短路:

“杀人夺宝啊,进谷不限生死,有本事你可以杀光所有人,不违规。”

三这下懂了,点点头笑着说:

“一把好刀,有个保障,加强自身安全外还可杀人夺宝。”

梅八调侃道:

“关键有胖子呕心厉血的倾情表演,不天价才怪。”

王道看看梅八,笑着说:

“烧火你是高手,给胖子捧捧场,冲开天花板,没人接我们受了,就当帮达汉兄弟。”

重新开拍后场內却出乎意料的冷清,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胖子有点懵圈了,没人开价?什么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还好,救星终于出现。

梅八狂妄地扫视全场,冷冷一笑,大声问:

“刚那么热闹,这咋没声了呢,需要我抛砖引玉?”

还是没人出声,这也难怪,出低了肯定遭人耻笑,出高么,究竟多高才算高,神兵现世没谁敢开这第一口。

梅八看了看拍卖台,无比嚣张地说:

“一把破刀,不入法眼,唉,买回去削水果吧。”

胖子简直泪奔,您这是捧场还是拆台?

还未气恼,迎来高兴。

梅八轻描淡写地开价了:

“就一千万金币吧,胖子,打包送过来。”

王道之所以要梅八出面是因为八爷长得仪表堂堂,天生一副富贵相,关键在拍卖界凭叫价震关刀而小有名气,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这是个很有钱的主。

胖子何等机灵之人,兄弟拱火而且将价定了个基调,,接下来轮到他发挥啦:

“一千万,虽不少但也不多,这位老板不是我埋汰您,神兵啊,如此少的出价有些亵渎宝物。”

叫板八爷最在行,立即凶神恶煞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现在是不是只有老子一个人在出价,你以为天底下识货又有钱的很多吗,别磨蹭,快拍板。”

有人配合这戏就好演了,瞬间胖子真的泪流满面,将黄金刀反复抚摸,一副万般不舍的神态:

“不止这个价啊,不舍啊,这位爷,容我完成程序。”

请将不如激将,他万分悲哀地看看全场,轻叹道:

“难道有钱又识货的真太少吗?一千万,区区一千万,上等神兵……”

“一次……唉……二次……唉……唉……三……。”

台下这才回过神来。

“一千万吊个毛,谁没钱?老子出一个亿。”

“二个亿。”

……………………

经胖子一激情四射的鼓捣加之八爷的强势出击,黄金刀最终以一个天价成交。

第二百二十五章好管家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

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雾霭蒙蒙,阴风呼啸,深难目测,

城北圣王盯着阴凉谷看了半天,回头望着人群,开始履行职责介绍情况:

“宁进阎王殿,莫入阴凉谷,说它是死神之地一点不夸张,我一些很有本亊的朋友不相信这些传说闯了进去,结果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唉,即便侥幸闯出谷的人多半都会很长时间内做恶梦,没谁愿意回忆那段经历。”

叹一口粗气,缓解了下情绪后心有余悸地指着谷口说:

“里面的艰难你们想象不到,不是修为高低决定能不能活着出来,得看运气和造化,恶劣的生存环境会令友情不再,所以也许你最危险的敌人就在身边,在这个谷里为了生存流着泪把刀插入朋友心脏的事屡见不鲜。”

他沉默片刻,镇定一下情绪,然后看了看全场发出善意的警告:

“谷内还有很多小团队和散修在探宝,杀戮时时存在,??另一边魔界年轻佼佼者肯定也会进入,他们最想做的是干掉你们。”

停顿了一下,摇摇头,认真地说: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决定放弃不失为明智的选择,当然,阴凉谷十里外围除了凶兽危险性不大,只要不深入核心还是没问题的。”

似乎觉得自己透露得有点多犯了禁忌,马上话峰一转,变得语重心长:

“不过修者当无畏,阴凉谷里面天材地宝多不胜数,可惜,级别限制,我不能进去。”

然后傲气地扫视全场豪爽地夸出海口:

“否则,所有宝贝肯定与你们这帮小王八蛋无关。”

看到很多人都似乎被自己一番话打击了情绪,马上换了张笑脸,缓和了语气,指指旁边的一张桌子告诉大家:

“考虑清楚,去那桌报名,一人交费一千金币,记住,令牌会记录你们是在外围还是深入了核心,它将是决定成绩的凭证。”

大家一楞,不会吧,进这个要命的鬼地方还得交钱?一个带队长老迟疑地问:

“城主大人,这规定以前没听说过啊?”

城北圣王如刀的目光看向说话者,厉声叱责道:

“现在有了,不愿意?知难而退吧,这个环节主要就是为了淘汰心智不坚者。”

强制收费还立个富丽堂皇的理由?但人均一千金币而已,那个长老可不愿意为这得罪圣王,只好悻悻地走过去替弟子付费,因为不领令牌进去了也白搭。

王道喝着酒,看看收费台上满面春风的梅八,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七哥,这梅八也太狠了,竟伙同三鼓动圣王巧立名目,收取费用。”

上官七却有不同的看法:

“很好啊,老八十分有商业头脑,聪明,这种活动都能捞到钱,得表扬。”

王道惊讶地看着上官七问:

“什么?值得表扬?七哥,不义之财啊。”

上官七拎起酒瓶摇一摇,随手往他一丢,吩咐道:

“酒没了,你去买一瓶。”

王道点点头站起,突然想到什么,一翻兜有些尴尬:

“七哥,这是杜康酒,大几百金币一瓶呢,我哪有那么多钱?”

上官七招呼他坐下,笑着告诉他:

“是啊,贵,以前喝不起,但现在不算你的,光七哥一人就喝掉十瓶了。”

王道忙数酒瓶,俩人的确喝掉了不少:

“真喝了这么多,得多少金币啊?”

上官七挥挥手,又叫来四瓶酒,十分欣慰地说:

“所以,有梅八真好,吃香喝辣从没让咱们操过心。”

王道挠挠头,立即便同意了上官七的看法:

“是啊,现在至少衣食无忧。”

回想山洞那段岁月,上官七脸阴沉了下来:

“被囚许多年,饮冰水食寒兽,不堪回首。”

王道打开一瓶酒递给上官七,安慰道:

“七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上官七拍拍王道的肩膀,苦笑着说:

“还记不记得你救七哥出来时我竟然连包子都不认识。”

王道一想乐了,连连点头:

“是啊,你一直想肉怎么进去的,还夸老板是高手呢。

上官七喝一大口酒,长吁一口气:

“现在锦衣玉食美酒,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在梦里。”

王道自己也打开酒盖,跟上官七碰了一下杯:

“七哥说得对,咱们现在的日子还算不错。”

上官七真执地说:

“其实你这人啥都行,但真不善理财,钱右手进左手出,现在一切都是梅八包办,有他你不觉得好吗。”

王道呆了半天,对啊,衣食住行都是这家伙一手包办,好像真不错:

“是啊,有他真好,老板,烤二条肥鱼,看什么时候吃穷他?”

上官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笑道:

“好,好,看什么时候吃穷老八这家伙。”

梅八这家伙耳朵尖听到了,哼了一声:

“吃穷我?就你们这胃?老板,给这二位大爷烤头牛,烤只猪,我卖单。”

王道笑着说:

“你就是小气抠门,尽挑人家没有的东西点。”

梅八慢条斯理地走过来,闻一闻,馋虫上来了,转头对三说:

“三,你盯在那,我喝杯酒,这肉真香。”

梅八烧烤专家,得他认同,老板手艺肯定一流。

三少在那边回应:

“好的,我在这收费,回来时记得带些过来吃。”

梅八一挥手,嘱咐道。

“用心点,别少收了,待会我给你带酒带肉。”

梅八先没开吃,掏出一套新衣递给上官七:

“七哥,你那衣旧了,换新的。”

上官七看看身上,纳闷地问:

“老八,这还只穿小半个月呢,没必要换吧。”

梅八没搭理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套女装放在桌子上笑着说:

“不是你再三嘱咐我千万要记住吗,不去啦?”

上官七想了一会,一拍脑门连连感谢:

“明天得请梅姑吃饭,她生日,差点忘了,还好有个好管家。”

王道已从胖子那了解,梅姑是得仙楼厨娘,上官七很中意她,恰巧她父母还是鬼刀山庄的族人,所以梅八显得格外上心。

跟着八爷又住外掏东西,布料、肉食、糕点,酒:

“总不能光请吃饭吧,这些东西你给她,不贵但实用。”

上官七连连点头,忙将东西收起来,夸奖了梅八一句:

“是啊,你帮我挑的礼物听她说全家都很喜欢。”

梅八知道普通人家最需要的都是日用必需品,如果送金银珠宝反而会使他们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既怕贼偷又怕贼惦记,杞人忧天不好受,所以每次挑的都是布料食物,仔细想想,又叮嘱:

“那熏肉有些太咸,你可别晚上又吃了,省得口渴。”

上官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肯定不会啦,上次不是没吃过吗,试试味谁知试没了。”

梅八想想不行,掏出一包肉干递给他仔细吩咐道:

“实在馋了,吃这个玩意,味道也不错。”

王道看得那是一个感动,有个梅八真的很好:

“八爷就是心细,什么亊都考虑得周全,对了,七哥,你还不打算见她父母吗?。”

上官七摸摸脸,叹了口气:

“戴个面具怎么好意思,摘了怕吓着她的家人,还好,梅姑是个好女人,没嫌弃我的真面目。”

王道笑了笑给出许诺:

“七哥,我会想到办法消除你脸上的刀痕,凭着俊雅的五官梅姑父母那还不乐开花,光有钱可算不上金龟婿,财貌得双全。”

上官七爽朗地大笑起来:

“那是,七哥刚出道时江湖人称玉面小郎君。”

梅八是见过上官七真面目的,点点头说:

“七哥最漂亮的是鼻梁,很挺很直够男人。”

不知啥时,胖子来到旁边要求加入进来:

“吃得这么开心,加我一个不多吧”

梅八却一点也不乐意,因为他觉得今天超支了,连忙拒绝:

“你丫太能吃,会把我吃穷。”

胖子也不生气,知道八爷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大例例地坐下:

“这顿我请客,权当为你们壮行。”

王道笑着打趣胖子:

“就差那么一点没能成爷,是不是感到非常失望?”

黄金刀拍出天价,而全场气氛也达到顶峰,回生丹价格肯定低不了,眼看即将达成心愿,但拍卖行高层出面施以重压,威胁将吊销清风阁的经营许可证,老阁主迫于无奈只得撤下回生丹的拍卖。

为此还设宴给到场的所有人赔罪,如果不是清风阁声誉很好,估计房子都有可能被那些觉得受到戏谑的人给拆掉。

第二百二十六章吟诗惹祸 胖子呡了口酒,对这亊他现在已经看开了:

“我是个商人,最了解这一行中的利益得失关系,拍卖师协会绝不会允许出现一个爷字号拍买师。”

上官七有些不太理解,好奇地问

“为啥?见不得你好?”

梅八插言了,他虽没读过书,但毕竟当过一段时间的土匪头,还是比较有见识的:

“如果真出了个爷字称号的至尊拍师,以后究竟是拍买师协会指挥爷?还是爷指挥协会?权力握在手上没任何人舍得放下,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胖子惊讶地看着梅八,半晌后赞叹道:

“看得非常透彻,八爷从政必是大官。”

王道闻言喷出一口酒,笑着调侃道:

“他?从政?大官?估计还没大就因贪污受贿而被斩立决。”

梅八竟然非常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十分严肃地说:

“以我的个性如果为官肯定会贪,因为这个世道没人会给你清廉的机会,权力场是一个大染缸,所谓一进仕途人迷茫,灯红酒绿难抗拒。”

王道一下站起,摸摸下巴,还好没掉,对于梅八他太了解,别说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也搞不清,什么时候开了窍头脑变得如此清晰,口齿变得如此伶俐,不由惊讶地夸道:

“你!梅八?大字不识几个分析时亊居然如此条条是道,不错不错。”

梅八认真地看着王道然后叹了一口粗气,有些失落地埋怨:

“士别三日都需刮目相看,日日相处竟然不是知音,唉,悲压心头强忍泪。”

上官七看不下去了,给了梅八一巴掌,笑叱道:

“演一下就行了,还装上状元郎啦,三,你再传音小心我揍你。”

梅八被识破,脸都未红一下,拎着二条鱼一瓶酒往收费台走去,虽不动声色,但满满失落,心里在深刻检讨哪出错了。

“演得很自然很得体啊,怎么会被看穿了呢,肯定是三刚才的传音运功太大没避过七哥的感应,一定是这样。”

他刚才要过来时突发奇想,跟三说装回文化人,震撼一下全场,不料,这戏刚敲锣打鼓开幕就穿帮了,不是很尽兴。

想着想着,突然又变得十分高兴,仰天哈哈大笑,得意地对三少说:

“不是七哥,那俩木脑壳肯定识不破,可惜,不然他们定向我叩头不止。”

三少一听险些被水呛了,连忙作出纠正:

“叩头不止?顶礼膜拜吧,八爷的用词欠佳。”

三少刚听到梅八的计划时有些晕了,您不识字,突成一文人,谁都会识破,多神的把戏也不能久玩,因为毕竟是假的,但梅八坚持要拽一把他不得不配合,三少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身为高官子弟书还是读过很多。

不过不管怎样,王道和胖子当时的诧异表情让梅八兴奋了好一阵子,同时这也大大促进了梅八的上进心,缠着三少学了几首诗词要来一本书籍,有亊没亊?对着书朗诵几句。

为这,还险些开战。

玉女学府几个漂亮的女弟子过来交费,一看正儿八经摇头晃脑念诗的梅八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乐出来了,调侃道:

“哥,你装什么装,书都拿倒了,不识字吧。”

梅八脸皮厚,所以不以为然地回答: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咱这叫倒背如流。”

为证明自己学识渊博,梅八立即当场吟诗一首,只是君子好求这类的诗词题材不能随随便便呤颂给女孩子听,尤其是不认识的女孩子。

所以对方不干了,认定他涉嫌故意轻簿调戏。

梅八冤啊,被臭骂了半个时辰硬没插上半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帮娘子军的火力那是能惊天地泣鬼神。

其实松松口免个费就万亊大吉,好汉转弯弯上转,但梅八钱看得比命重,不顾别人劝说,死活要收还分文不少,所以,又被加骂了半个时辰。

这一堂群娘教子课让梅八受益非浅,他终于理解了穷文富武的含义,八爷是个有钱人,可能只适合练武,诗词文章还是让穷人弄吧,再见,所有的高雅文化,滚犊子。

从这以后,梅八便大彻大悟,弃文从武,专心修行。

不过他心里依然感到十分莫名其妙,怎么呤个诗会招来一顿毫不留情的数落?不是鼓励学习吗?咋我一学还招骂,但八爷非常佩服那帮小姑娘,骂人都不带个脏字。

三少送的十六字真言,学海无涯,回头是岸,珍惜生命,远离诗词成为梅八的座右铭。

离进谷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天城北圣王也过来喝酒,但脸色却不是太好。

梅八打趣道:

“城主大人,咋了?心思很重的样子。”

城北圣王考虑再三,猛干一杯酒,忧心忡忡地告诉大家:

“这一次非常凶险,王少丹器大比太过出色,谷中会有很多人想干掉他。”

梅八吓了一跳,忙问:

“很多人?为什么?”

圣王有些无奈地说:

“妒才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魔界的人倒是比较好办,遇见躲着点就是,但这边的家伙最难测,你根本不知道谁会对你下黑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王道笑了笑,同境界甚至高一二级的对手他还真没放在眼里,所以很无所谓地说:

“修者应无畏方能大成,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城北圣王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

“王少,真打算就你们三人进去?”

王道点点头后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我跟二长老商量了半天,都觉得别的师兄弟水平还需加强,而且他们都是学府未来发展的基石和希望,避免过多损失为上策,有时人多并不见得力量就大。”

三少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大咧咧地说:

“爹,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这次只要有人出谷,其中一定有师父,信不信?”

城北圣王干了一大杯酒,点点头后认真吩咐三少:

“我当然相信,不然也不会让你去冒险,三啊,进去后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师父,大家能不能活着回来全得靠他。”

三少一扬黄金剑对天发誓:

“我会的,如果我有九条命,留一条给自己,其余的给师父。”

听到这句话,城北圣王又喜又扰,好儿郎,是老子的儿子,但能不能别这么义气。

他咬了一大口肉,心里在想这个时候要做的是必须减轻压力,瞄了眼梅八打趣道:

“三啊,至于梅八那家伙,能带出就带出,不能带就算了。”

梅八一听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说:

“谁要三带出来?我带他出来还差不多。”

城北圣王一眯眼,笑着问:

“带他出来?你保证?”

梅八忙也对天发誓:

“君子一诺千金。”

王道拍了拍梅八,他十分明白城北圣王的意思,所以语气坚定地作出许诺:

“大人,如果我能出谷身边必有三少。”

梅八一听不乐意了,白了王道一眼开始责备:

“那八爷呢?当废品扔啦?”

城北圣王哈哈大笑起来,拍拍梅八的肩恭维道:

“阴凉谷对老八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进出自由何需人带。”

第二百二十七章玲珑瓶 上官七叹了口气,他虽孑然一身,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理还是懂的,入谷半条命,太过凶险,圣王九十九女只一子,他希望儿子平安,但也知道温室里是长不出参天大树的,雏鹰必定要展翅才能高飞。

城北圣王以前进过阴凉谷,深知里面的艰险,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即便贵为城主也得守皇家的规矩,透露大多秘密犯忌,不过他深信,如果真有人能把儿子安然带出谷,这个人必定是王道。

士气可鼓不可泄,上官七霸气十足地说:

“虽然人少,但你们这套组合,只要放开手脚敢打敢拼,同等境界内很难有人匹敌。”

城北圣王虽然也点头赞同,但又不无担心地说:

“同辈之中他们的确可以横扫,但谷内探宝团和散修没一个善茬,这得提前作点准备。”

上官七想了想,突然猛地拍下胸口,一滴心头血闪出,‘嗖’,进了王道眉心:

“七哥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保你一次必死不死。”

这种顶尖大能的心头血入身等同于借给了对方一条命,但半年内自己却形同废人,王道立即起身动情地行了一大礼:

“七哥,多谢。”

上官七掏出肉干咬了一囗,笑着打趣道:

“当然得谢,记得多弄点宝贝出来,七哥我打算年底成婚,聘礼得厚,有多风光办多风光。”

城北圣王也被引得豪气大发,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七爷如此舍得,那我也尽份心,等你出来一块喝七爷喜酒。”

他一咬中指,血出,飞入王道胸口,笑着说:

“圣王印,想暗算的人只要境界不超过我,靠近你五步它会预料到,这世上比我修为高的不多,而且天道压制进不了阴凉谷。”

印借出圣王要降二个境界,为了儿子也豁出去了,他知道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王道身上。

看着他们送出的护身符,梅八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这是铁达汉送给他作纪念的,不由得叹惜道:

“可惜大个子要回漠北,不能一块闯闯阴凉谷。”

三少嘻嘻一笑后说:

“世事真难预算,本来他们将达汉叔的铁拳视为保住资格的利器,估计当初的目标便是搏一把阴凉谷,谁知遇上师父,反而不必走这必须走的最后一遭了。”

王道点点头分析道:

“他们本就只为保明年资格,目的已达到,关键现在身怀巨款早送回去早安心,没铁达汉的钢拳能不能顺利回漠北都是个问题,况且阴凉谷吉凶难测,达汉人太憨直所以不来反而更好。”

上官七对铁达汗的印象非常好,笑着告诉大家:

“是我劝汗回去的,现在全江湖的关注点都在阴凉谷,对他们那些钱打主意的反而很少,这家伙说一回塞北交了差自己会马不停蹄赶来参加婚礼。”

一旁的胜男泪眼蒙蒙地望着梅八,不停叮嘱:

“哥,你可得小心,千万别出意外,太危险的活让你妹夫他们去干。”

梅八急得连忙堵住胜男的嘴:

“妹啊,这种事心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显得哥很不讲义气,丢面子。”

这时胖子插言了:

“别弄得好象生离死别似的,没那么严重,阴凉谷最可怕的不是人,是水。”

城北圣王惊讶地看着胖子,四周望望后小声地劝告:

“对,谷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水有毒,不能饮用,这个不让外传,胖子,你胆可真肥。”

胖子大咧咧地一笑,很无所谓地说:

“呵呵,阴凉谷的规定不许透露谷内情况,但那是针对闯过谷的江湖中人,我又没进去过,况且只是道听途说,没什么问题,你看我兄弟在里面这事我跟谁说过吗?”

阴凉谷是皇家委托清风阁代管的,城北圣王心里一动,对啊,清风阁有厉害的制水高手坐镇,立即盯着胖子问:

“掌柜,你是不是有好办法?”

胖子十分小心地掏出一个碧绿的王盒打开给他看:

“有毒的水怎么不能饮用?瞧这个宝贝。”

城北圣王差点惊叫起来,兴奋地问:

“玲珑瓶?”

胖子得意地笑着说:

“有见识,不愧是城主大人,各位,任何毒水经它过虑,放心饮用。”

城北圣王最为担心的亊竟迎刃而解,大松了一口气后连连表扬胖子:

“有了此瓶,最大的隐患已经消除,胖子,这事干得地道,我作主免得仙楼城税三年”

胖子将玲珑瓶盒递给王道:

“没什么,兄弟嘛得相互关照,王少,拿去用吧,只是千万小心别弄坏了。”

王道笑了笑,十分小心地掀开盖帘,玉盒中倐然闪出一道犹如黎明前天空的颜色,不过瞬间便消失,玲珑瓶并没有玲珑剔透的惊艳,只是一只颜色有些发灰的瓦罐,静静躺着显得非常普通。

城北圣王识货,使劲一拍手夸赞道:

“返璞归真,好宝贝,天木炉玲珑瓶清风阁二大镇店之宝,老阁主这次太大方了。”

胖子立马指指自己告诉大家:

“各位,主角在这,二样宝贝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求到的,我可冒了天大的危险,这次如果玲珑瓶有个闪失,不想减肥也会有人帮我刮油,唉,为朋友这一身肥肉豁出去了。”

梅八觉得胖子似乎一直唯利是图,拿出个宝贝肯定便宜不了,钱在自己兜里只进不出兴奋,但飞出一文心都痛,盯着胖子小心地问:

“你有这么好心?说吧,怎么租?大家这么熟了,别狮子开口。”

胖子觉得人品受到侮辱,气呼呼地说:

“租什么租,我又没说要钱。”

梅八心里一喜,向来他比胖子更加小气,不要钱当然是好亊,但免费午餐和天降馅饼八爷从不相信:

“好了,不谈租,什么条件?”

打死梅八都不相信胖子会做亏本生意。

胖子没理他,将珑玲瓶递给王道,仔细地看着他们的脸,眼睛有些泛红,这是真情流露: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都给我活着出来。”

什么叫义气?这一刻静默声音,满满的情谊。

梅八鼻子一酸,险些落泪,没落下来是因为接着发生的事。

商人就是商人,胖子语气一转,拿出几个储物戒分给三人:

“当然不能白借,这瓶我求了爷爷很久才弄到。”

仿佛己置身谷內,胖子看到了满谷都是钱:

“里面珍奇异兽不少啊,外面吃不到,放肆杀装进戒中带出给我,多多益善。”

抹掉嘴角的口水,开始利诱:

“至于价钱,绝不亏你们。”

三接过戒指,开玩笑地说:

“亲兄弟明算账,猎兽没问题,但老板,一分钱一分货,虎骨不会比兔肉便宜吧。”

愿意出手什么都好办,胖子眼冒绿光,忙拿个本开始介绍每个品种每斤兽什么价,他是个本份的生意人,何况这些都是朋友,所以给出的价格很实在。

听了一会,梅八觉得有利可图,立即走到胖子面前询问:

“我说胖子,这戒指能装多少?”

胖子认真地想想后告诉他:

“二三千斤左右吧。”

梅八大怒,揪住胖子衣裳,气势汹汹地责怪道:

“一个戒指?你怀疑八爷的能力?还是怕兽多了没钱付会挨揍?”.

胖子一听立即激动了,马上掏出一把戒指:

“有有,拿去,拿去,还有,别急,我找找,管家,管家…”

梅八犯晕了,这么多?居然还有?

“别找了,胖子,这也太多了吧?”

胖子管家插言了:

“不多不多,我这还有几百个,要不一次性都给八爷?”

梅八松开胖子,捂着脑袋叹息道:

“这些天都没怎么睡,我得去休息片刻,别打扰,小心翻脸。”

胖子不屑地看看梅八,一阵冷嘲热讽:

“有多少根铁就打多少根钉,装得人模人样,跟我叽歪,八爷,你太嫩。”

梅八脸火烧火烧的,不敢回话,理亏啊。

三少看下去了,笑着对胖子说:

“问你个亊,一斤铁钉重还是一斤棉花重?

胖子正讥讽梅八在兴头上,所以想也没想便随口一答:

“当然是一斤铁钉重,棉花多轻。”

梅八突然淡定了,因为三少考过自己这个脑筋急转弯题,他对着天叹囗气:

“这种人做生意居然能赚钱,您瞎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蛟龙 阴霾,阴沉,阴晦,阴森……

一入阴凉谷便能体会什么叫寒气逼人,冷,非常冷。

三儿穿的不算少,仍冻得直打哆嗦,捂紧衣裳,再一打量身边两人,十分惊讶地问:

“师父,八爷,你们咋还单衣,不冷吗?”

梅八经过寒冰洞的锤炼,对他来说这低温根本不叫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在平时眼高齐天的三面前拽一拽当然不能放过:

“冷吗?那是你体质不行得加强锻炼,看,八爷还热呢。”

三少一听惊呆了,呵口热气搓搓手诧异地问:

“不会吧,八爷,这天寒地冻的你还觉得热?”

梅八难得在三少面前骄傲一把,索性将衣一脱,赤着身体,用手拚命扇风,并且运功逼出満头大汗,斜着眼睛对三说:

“你怎么会觉得冷?八爷却感到太热了。”

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三少顿时充满崇拜,零下多少度。您热?还真的在出汗?不由得非常崇拜地说

“八爷,您这体质真棒。”

梅八更加得瑟了,居然用冷水擦拭着身体,看得三少直打哆嗦,娘啊,冷水?真是神人。

王道走过来,递给三一粒丹药笑着告诉三:

“寒冰丹,服下会很快提升体温抵御寒潮,至于八爷,可能有神经病,一般只有疯子才这么冷的天打赤膊。”

三连忙接过丹丸服下,只片刻,浑身慢慢暖和起来,立马高兴地跟王道说:

“有效,有效,我也不冷了,师父,您太神了。”

梅八见没得再玩,打赤膊毕竟还是挺冷的,迅速将衣服穿上,这时突然一顿,忙问王道:

“你扫扫千米外是不是有打斗?”

王道凝神一扫,的确有打斗,笑着征求身边两人的意见:

“人还不少,咱们要不要过去瞅瞅热闹?”

梅八三少同时点头表示同意:

“有热闹当然得去看看。”

入谷这么多天,兽猎了不少,人?别说人,鬼影子都没见一个,很多时候,他们真希望想杀他们的人来一些,解解闷,现在有热闹那不看白不看。

没多久,三人来到一块岩石后,注视着前方。

一条巨蛟将十几个少年逼得团团转,非常狼狈。

梅八估摸了一下场中情况,有些担忧地分析道:

“不出一刻,这些人都是蛟的食物。”

三少顿觉热血沸腾,总算踫到个厉害的,忙问王道:

“师父,咋样,帮不帮?"

王道比他更激动,自己出山的任务是着重寻找的三样东西,遮天草,蛟龙筋和千叶草,这已经三得二,运气真是太好了,分析形式后小心嘱咐三少:

“帮,记住砍脑袋,千万别伤蛟筋,我有大用。”

三近来憋坏了,总算能活动一下身体当然兴奋不己:

“得令。”

风一般掠过,金光一闪。

蛟头落地。

这时梅八拎着刀刚刚赶到,见己没自己什么事,立刻表示大为不满:

“三,不带你这么玩的,我都没砍一下。”

十几个少年死里逃生,呆若木鸡,神一般蛟龙神一般死去,神一般的少年,神一般的剑法。

王道过来了,看看惊魂未定的少年们,略带责备地说:

“你们怎么搞的?惹蛟龙?嫌命长?”

一个少年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已经死去的蛟龙回答:

“我们没想到它有这么厉害?”

王道了解少年又怎么会知道天高地厚,口气放松笑着问:

“要交学院任务?”

少年沮丧地说:

“是啊,蛟龙皮学分高,但它太强大了。”

唉,没希望了,这些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太厉害,他认为没人会与陌生者分享猎物。

王道认真地打量这少年,突然吸了口冷气,笑着问:

“你是不是姓铁?”

那少年看着王道惊讶地说:

“你怎么知道?”

梅八也仔细地打量这少年,片刻后点点头说:

“是啊,小一号的铁达汗。”

那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

“你们是王道大哥和梅八爷?”

王道点头承认后笑着说:

“你叫什么?”

少年跳起来了,显得又惊又喜:

“我叫铁怜花,是铁达汉的亲妹妹,他说了,遇见你们,肯定会帮我。”

少年高兴得连眼睛都乐成月牙弯,她笑起来真好看。

轮到三人吃惊了,女孩?铁达汉的妹妹?笑起来就知道的确是个女孩,汉人的礼仪女人要笑不露齿,关外妹子的笑是那种美得火辣辣的,三人听着这女孩爽朗笑容看着她洁白的牙齿全都被惊艳到了。

梅八楞了会神,有些不解地问:

“你哥怎么放心让你进阴凉谷?”

铁怜花满不在乎地说:

“我们只在这外围历练,里面肯定不会进去,早几天哥回去前特意匆匆赶到客栈,告诉我在谷中万一有困难就找你们,没想到这么巧。”

梅八摇了摇头,看了看蛟龙的尸首,叹一口气:

“幸亏巧,晚一点你已经变成怪兽的食物了。”

铁怜花乐呵呵地说:

“阿妈说过我是祸害,能活一千年。

王道轻咳了一下,笑着问:

“这蛟龙你们需要什么东西?”

铁怜花听哥哥提到过这些朋友都是好人,所以就没跟他们讲客气:

“我们想要整张皮,四个爪还有內丹。”

几乎蛟龙最值钱的东西他们都想要,但关外人就这性格,这些我想要,给不给随你。

当然不能让憨厚的关外少年们失望,尤其有铁达汉的妹妹呢,王道居然也跳了起来,捂着胸口说:

“这些我们都正好不需要,随便拿,你们先去取。”

“好啊。”

一干关外少年欢天喜地向蛟龙尸体冲去,不一会铁怜花默然地退回来,十分沮丧地对王道说:

“王大哥,割不开,皮太硬啦。”

梅八得意了,总算捞到个出风头的机会,他整理下衣裳,拨出刀,十分开心地告诉铁怜花:

“小事一桩,八爷来帮你们割。”

接着肠肝肚肺都气炸了,那边关外少年正欢天喜地围着蛟龙,他们在欢呼,三少正兴冲冲地切割着龙体,简直没费吹灰之力就拆得七零八落,这引发所有人崇拜的目光。

王道瞅着梅八阴沉的脸,必须开导,不然肯定唠叨半天,马上故意叹一口气埋怨道:

“唉,三少这家伙就是心智不齐,切个大蛇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玩意儿又腥又骚。”

梅八一听觉得深有同感,忙点头说:

“就是,万一沾身上还很烦躁,气味非常难闻,关键洗都洗不去,衣裳得扔。”

王道很是嫌弃地表态:

“今晚不能跟他睡一个帐蓬,会臭死。”

梅八非常肯定地表示赞成:

“一定得保持距离。”

听王道这么一开导,他的心情豁然开朗,看着欢天喜地的三少,八爷心里有一丝幸灾乐祸,臭死你。

第二百二十六章好酒 铁怜花笑着对二人说:

“王大哥,八爷,我过去帮忙了,您二位就在原地等,蛟龙非常腥膻,处理好我再叫你们。”

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王道突然一楞,推了推梅八疑惑地问:

“八爷,咱们答应胖子帮他弄些异兽,三不会全部都送人吧?”

梅八本笑呵呵地看热闹,听王道这一说才回过神来,对啊,这玩意可是珍品,卖给胖子,多高价他都会乐翻,钱啦,刚要起步,迟滞了一下,停在了原地,脸上又浮出笑容,开心地说:

“铁达汉是个好朋友,今天他妹妹要任何东西都行,咱绝不能显小气,全拿去也没什么,无所谓,钱,有的是机会挣。”

王道惊讶地看了看一向非常吝啬的梅八,不由得点点头夸奖道:

“你这人就是讲义气,朋友的妹也是咱们的亲人,千金难换真友情。”

这时那边的铁怜花在招唤:

“王大哥,八爷,弄好了,过来吧,没腥味啦。"

二人慢慢走过去,蛟龙每个部位都整整齐齐地码好,少年们并未收入囊中。

见二人已经来到身边铁怜花这才小心地将一块蛟龙皮放进怀里,然后笑着告诉王道:

“能够交任务就行,别的放在身上迟早会被抢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守不住,或许命都不保,这么一小块估计没人瞧得起。”

王道点点头表示赞许:

“你做得对,正好有些饿,弄些吃吧。”

铁怜花早有此意,立刻兴奋地说:

“我们带了很多塞外调料,烹制肉食不腻不腥,几位哥哥休息等着,兄弟们,动起来,砌灶支锅生火。”

塞外少年各施其职有条不紊地操作起来,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手脚利索,做亊不拖泥带水。

汤在滚,来自异域配料的味道有别具一格的独特香气,三的厨艺是非常高的,只是闻了闻便点头认可。

梅八却根本没在意,他看着那口锅,我的乖乖,这煮几百斤都没问题,得帮酒楼弄一口,对于胖子救胜男天木炉玲珑瓶的种种义举,八爷己把他当作值得信赖的兄弟。

漠北贫穷荒凉,野生动物有时就是他们的口粮,这帮少年处理起蛟龙来,几乎无半点浪费,把三人看傻了。

任何动物,肝毒胆苦恒古不变,少年们拿出一个很大的玻璃瓶往里倒酒,不能称瓶而应称桶,十几牛皮袋酒才装一大半,抬着龙胆,用银针一刺,好家伙!胆汁滴入酒桶,看着白酒变色,碧绿通明,色彩诱人。

铁怜花边操作边解释:

“龙胆苦液在表皮,汁不苦,与酒调和,清凉爽口,绝顶上品。”

见摇得差不多均匀,用牛皮一层层盖好:

“把它隔离阳光几小时便成琼浆王液,我从小跟爷爷制酒,他老人家最会处理蛇胆,我想蛟和蛇应该五百年前是一家。”

王道善炼丹,药物这方面的知识非常渊博,点点头表示同意:

“除了个头外冷血动物机能结构差不多,你做得很对,异曲同工。”

忙了一小会总算弄完,铁怜花笑着说:

“等下每人一杯,这些酒一边一半。”

梅八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地问:

“我们也有份?”

铁怜花介绍起塞北民俗:

“当然,在塞外即使一小孩,只要在场均有份,而且蛟本就是大哥们杀的,我们不过是沾福气占了便宜。”

梅八不由得大大点赞:

“公平,塞外真是民风纯厚,但为什么只喝一杯?不尽兴?”

铁怜花想了一会,说:

“在此之前,龙胆酒只存在书本中,从来没出现过,伴你们福,我族过冬无忧了。”

梅八一楞,大惑不解:

“这喝酒于过冬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少年笑着告诉他:

“一两龙胆酒至少能换十斤肉,关外冬难熬,这下好了,如果不是习俗规定制酒者必先品满杯表示对酒神的敬意,才不舍喝呢,这一杯值许多肉呢。”

八爷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原来是要拿回去换过冬物资,这好办,自己什么都缺,不缺钱,买了,转个手卖给胖子,一两酒十金,不,一两百金,而且他也想帮帮铁怜花,所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收购了:

“塞北十斤肉多少钱?”

那少年算了算后告诉他:

“如果是十斤上等肉半个金币,普通的更便宜。”

我的天,关外物价这么低?梅八立刻大声对所有少年宣布:

“一两龙胆酒我出十金币,全要。”

一个少年不相信地说:

“别吹牛皮了,俺那里土财主也只年节大庆才舍得沾个一两斤蛇胆酒”

铁怜花拍拍那少年的肩,介绍起八爷来:

“土财主算个啥,我哥说八爷是大富豪,非常超级的那种。”

梅八乐了,想了想后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铁怜花:

“先付十万金币定酒,多的不用退少了八爷补。”

王道赞许地看了看梅八,知道不给太多并不是小气,财富这玩意容易引来无妄之灾,十万在中原只是个小数目,不会有谁太惦记。

但在塞外这却是笔大财,少年们几乎疯狂了,以后吃肉有钱想买就买,不想买因咱心情不好。

铁怜花也知道这其中多是哥哥的面子,一扬手,下令:

“拿出全部本事再回炉用心制作,把带来的雪莲花全部加入让酒浓绸……”

然后跟梅八解释浓点好保存,喝时用多少白酒稀一两龙胆酒才口感上乘。还能兑稀?梅八简直快乐得晕厥,本只想帮达汉妹一把,没想到有这么大商机,他仿佛看到胖子跪求收购。

但不能让乌鸦嘴的三知道太多,否则便没有秘密了,所以拉住铁怜花往旁边走:

“妹啊,来,去那边跟哥说说这酒还有些什么好处,不亏你,哥送你一根金链子。”

这边热闹非常,王道却在全神贯注地看一少年处理龙肝。

龙肝凤胆,存在于传说中的绝顶药剂,肝含巨毒,不是高手最好别踫。

那少年将雪莲花汁加酒小心慢慢轻搓,肝缓缓流出毒液,少年将毒液装瓶递给王道,吩咐他千万要小心别沾上皮肤。

王道炼丹大家,龙毒至宝,用它炼制的丹药,绝品上乘。

这也是机缘巧合,他喜欢塞北一个少年便送了对方一把匕首少年极为中意那匕首,但不愿白得便非常用心地将毒制成精品作为交换。

王道一阵感叹,处理毒没人能超塞外。

少年们将肠肝肚肺清理得无比干净又割了许多块精肉,下锅。

香飘四方,蛟龙的内脏很鲜,肉很嫩……

没人说话,全体都在拚命地吃,多说一个字少吃几块肉。

小伙子们现在真是心潮澎湃,幸亏命好遇上贵人了,不但没被蛟龙吃反而有幸吃蛟龙。

老了他们都可在儿孙面前介绍这段奇遇。

基于铁达汉的交情,王道再三嘱咐他们在外围练练,别到里面冒险了,至于带他们进去是去送死,也不知到底有多少高手等着杀自己呢。

双方愉快地告别。

梅八也如愿地求来口巨锅,这傢伙,贼大。

三儿对此非常不满意,一直在责怪:

“八爷,你多少也出点钱,太欺负人了。”

梅八也一直据理力争,头都争大:

“我要给,他们坚决不收,咋办?”

为这事二人已经争执了大半天,面红耳赤的,只差拨刀相对了。

王道知道得劝阻,不然这一路不得安宁,笑着对三少说:

“这口锅收一文钱铁怜花都会觉得受侮辱,关外人,朋友之间不谈钱。”

梅八也知道三一根筋,有时他真怀疑三少是不是城北圣王的亲子,一个聪明绝顶,一个见墙就撞。

八爷真是烦透了,决定换了个方法去解释:

“三啊,锅是没给钱,咱俩人不是偷偷跟他们买了不少烧刀子吗。”

三忙点头,他心里同情那帮少年,一万个想帮助他们,不能给钱,那是侮辱人,对了,酒,所以找梅八要了很多钱,全部买了酒。

想到这,三开心了:

“咱们是买了很多,即帮了他们,师父也爱喝。”

梅八又说:

“我是不是出主意让你找别人跟他们买?”

三儿想了想,没想通,不解地问:

“是的,但为什么要找别人帮我们买?直接买不行吗?”

收服三儿的机会来了,梅八趁热打铁:

“三啊,不找别人买,他们能收钱?那便帮不上忙,我的主意对不?”

三一下明白了,忙对梅八竖起大拇指给了个赞:

“对对,八爷,还是你人好。”

梅八趁机树立形象,机不可失啊:

“帮一把人之常情,何况铁达汉是我们的朋友,金钱诚可贵,友情价更高,

我的缺点就是太讲义气。”

成功扇情,‘嗖嗖嗖。’

梅八的形象在三心目中不断拨高。

一样、二样、三样………

几乎梅八所有负重都被三抢过来扛着。

弄得一身轻的八爷怪不好意思。

但没办法,不让扛他跟你急。

王道真有些无语。

这个徒弟,武商绝顶,奇才,这智商,唉,也绝顶奇才。

第二百二十七章天材地宝 一片密林前,王道站住,聚精凝神测算了半晌,点点头确定就是这地方,马上递给梅八三少各一个咒符吩咐道:

“我要布阵,你俩去林尽头,将咒符埋入地下。”

三少天生好奇心重,挠挠头不解地问:

“师父,好端端的干嘛突然想起要布阵?”

王道非常肯定地对二人说:

“林子应该是蛟龙的盘踞地,里面会有它守候的很多稀罕宝贝,立个阵咱们能吃独食,少一个人进去少一分竞争。”

梅八听到可能会有稀罕的宝贝,立马请示任务: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怎么做?”

王道当即教了二人一段口决,告诉他们该怎么样设立阵脚,三少飞闪而去,梅八记性不大好,讨教了好几遍才弄懂。

片刻后王道估计两人己设好阵脚,得开法眼了,黑刃升空,捻个指法,念念有词。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五行归一,敝日遮天地阵起。”

慢慢树木变淡,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不一会,梅八与三儿赶到,只见王道一人悠闲地喝着烧刀子。

梅八四周打量片刻,摸了摸头惊讶地问:

“王少,林子呢?你把它砍了?但也砍不这么快呀?”

王道得意地告诉他:

“砍什么砍,我把它藏起来了。”

梅八简直有些怀疑人生,拍拍自己的脑门说:

“方圆几十里的树林,居然能把它藏起来了?藏在哪里?你神仙还是妖怪?”

三少整个嘴巴都夸张地张大,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子真的居然不见了?震撼,极度的震撼,不由得用崇拜的口吻说:

“师父,你好厉害。”

梅八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王道:

“我们如何进去?万一待会别人把它破了怎么办?”

王道满意地看看这只有他认识路的阵法,自豪地说:

“哪怕是高阶圣王级别的大能破阵,也得小半月吧,你俩跟着我,不然会原地打圈。”

七拐八转,不一会,三人居然出现在林中。

看着这一切,三少立即大吵大嚷:

“师父,我要学这个,我要学这个。”

王道笑着跟他说:

“这种小儿科你不需要学,现在是不是觉得黄金剑变得有一点点轻了吗?”

三也为这亊纳闷过,但没在意:

“是啊,师父,我也感到奇怪呢?”

王道从三腰间拨出黄金剑,仔细打量后告诉他:

“剑在修灵,练制时我在上面施了法,一旦你感觉不到它的重量,灵成。”

三儿没有明白,好奇地问:

“灵成?有啥好处?”

王道将剑递给三儿,笑着指指自己的阵法说:

“一旦灵成,象这种阵法,你一个念头,它就带你走进来了。”

三儿嘴巴再次扩张到巨大,惊愕地问:

“这么神奇?”

王道点点头非常肯定地告诉他:

“灵成,天下绝大部分阵法它都会破,能破便能立,所以未来它就是阵,无价之宝啊。”

三儿忙将黄金剑收起,并小心而戒备地看了眼梅八。

八爷吞了下口水,但三少的宝贝他肯定不会动歪脑筋,连忙问王道:

“那黄金刀也有这能耐吗?”

王道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

“肯定不行,因为除了要用天木炉外还得懂咒阵才能铸造神器。”

梅八一听居然如释重负,开心地说::

“这我就不遗憾了唉,刚才还觉得没拍到刀而后悔了呢。”

王道看着梅八额头有些发暗心里一楞神,这是晋界的预兆啊,但以八爷目前的内力修为恐怕扛不住劫,得帮帮他度过这道坎。

想了想后突然用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开始诱导:

“应该遗憾,刀中它是王,如果配以一步七杀,鬼刀前辈也不见得是你的对手”

梅八脑袋顿时感到有些恍惚,努力摇摇头后对王道说:

“兄弟,你秀逗了,刀是被无名氏买走的,回不来啦。”

王道盯紧梅八的眼睛,调动所有神识开始催眠:

“抢都得抢到手,到时八爷手执黄金墨玉双刀,会是何等威风。”

梅八一愣神,脑子变得空白,昏昏欲睡:

“怎么这么困?”

三少看着慢慢闭上眼睛的梅八,诧异地问王道:

“师父,八爷咋的睡着了?”

王道长吐一口气,施行这套功法消耗实在太大,有点累,休息片刻后才告诉三原因:

“八爷到了突破临界点,我用摄魂术帮着入定了,不然怕他挺不住,度劫还早,走,咱俩先去找宝贝。”

三儿简直对王道佩服得五体投地,跟在他身后有些好奇地问:

“师父,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会?”

王道想想后非常认真地告诉三:

“有件事我肯定永远都不会。”

三少来兴趣了,无所不能的师父究竟有什么不会的?连忙问:

“真的吗?师父,快说来听听。”

王道看了看三少,微笑着对他说:

“这么想知道?好,告诉你个秘密,不管如何努力,我不会怀孕。”

知道答案,三儿愣住了,呆了片刻,倾间泪奔:

“师父,生娃我也不会。”

王道停下来,四周望望,纳闷地自言自语:

“不应该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寻找宝贝三少不会觉得累,他兴致满满地鼓励师父:

“师父,别泄气,能被随便找到就不叫宝贝了。”

两人又走了老半天,在一小溪边王道停住了,看着淡淡的雾气问三:

“你觉不觉得这雾有点奇怪?”

三不以为然地说:

“溪流旁当然都有水雾,这里水流大所以浓一些而已。”

王道伸手踫了踫迷雾,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黑刃升空。

“天、兵、临、绝,拨云驱雾,开。”

雾气消散,出现一颗粗壮的大树,看着突现眼前的奇树,三少十分震撼,枝干挺拨,树叶碧绿,挂着一些七彩果实。

“师父,这树结了几个奇怪的果子。”

王道镇静了一下情绪,长吁一口气,呵呵笑了:

“奇什么怪,我就知道蛟龙盘踞之地必有好宝贝,就是它了。”

三少连忙好奇地问:

“这果叫啥?有什么用?”

王道掏出个玉盒,递给三少仔细叮嘱道:

“它叫彩龙果,能生断肢活白骨,必须用黄金剑摘取,小心别伤了根茎。”

三少立即飞身而上,轻轻地将果实摘下放进玉盒,交给王道时顺手拿一个打算尝尝味道被立马制止。

王道将玉盒小心翼翼地收好后叮嘱他:

“山中凡是颜色艳丽的东西都有巨毒,不能直接食用,得想法除去毒素。”

三满不在乎地说:

“我是个怪胎,天生对大多数毒免疫。”

王道看着三十分严肃地说:

“神龙何等厉害,不也扛不过某些毒素吧,切记凡事小心不出错。”

三点点头,四处瞄瞄后对树边的绿草丛中几朵小花啧啧称奇:

“师父,这玩意儿碧得象玉,真漂亮。”

王道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然后仔细闻闻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兴奋地告诉三:

“你眼可真尖,它叫还魂叶,熬水服下能让因修炼不得法而走火入魔的人慢慢恢复些神志,对八爷升阶后的精气有大帮助。”

三立即准备伸手去拨:

“那可是好宝贝啊,我来采光它。”

王道连忙制止他蛮干,拿出二把竹刀,递一把给三少后吩咐他:

“这些奇花有灵,绝不能用胡拨猛挖,那会一下枯萎就废啦。”

三少连忙收回手请教师父:

“该怎么干?”

王道蹲下身,用竹刀小心翼翼地挖一株给三做示范:

“松开土后从根茎处割断,别伤它的须,然后轻轻掩上拍紧。”

三少趴下盯着这些奇花,吞了下口水兴奋地说:

“师父啊,随便一株都值不少钱吧?”

王道没好气地叱责道:

“怎么就知道钱,看来你中梅八和胖子毒太深啦,这种珍品用钱估值是暴殄天物。”

第二百二十八章避雷劫 三少也拿起竹刀学着王道的样小心地采集药草,一边挖一边兴高采烈打趣道:

“师父,八爷这回亏大了,相对眼前的天材地宝,突破境界算个屁。”

王道听他这一说突然一激灵,连忙无比担忧地慎重叮嘱三少:

“手里得到的这些宝贝千万别让八爷知道,不然耳根就别想清静了。”

三少当然了解八爷的性格,立即点头答应:

“这个我懂,肯定非吵得咱们都全部给卖了变钱为止,他老人家一旦知道那恐怕以后就连个觉都睡不好。”

除了已经到手的精品外这里还有不少珍稀药草,王道觉得不要太贪心,便拍了拍正干得热火朝天的三少说:

“我说也别都采摘尽了,留些给别的人吧。”

三少想都没想,马上一口拒绝:

“那不行,到手的钱怎么能扔掉呢,反正以后还会长,而且不摘季节一过也会枯萎,大不了我再小心点,尽量不伤根。”

又是钱?王道摇摇头,真是同要好伴,住要好邻,在八爷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三也渐渐变成一财迷:

“我现在只想练一枚治你口水的丹,你看,一提钱又开始流。”

对这顽疾三少也感到很郁闷,十分不解地说:

“是啊,师父,我只要想到大量的金币口水就会流,控制不住,问题是我又不贪财。”

王道早就仔细检查过三少脉象,以自己的医术竟然一时也找不到好办法,半晌叹了口气,认真地告诉他:

“有点怪,这啥毛病?不过别急,我迟早会知道怎么治。"

三少满不在乎地说:

“无所谓,又不是经常流,收获真不错,都是精品,师父你快过来,这草丛里有株好壮的人参。”

王道走过去一看,一堆密草下藏着株很象幼童的人参,头顶的绿叶在杂草之中形成很好的掩饰,不心細根本不能发现它,这得好好表扬表扬三少:

“千年参王?你真是个福星,这玩意再不采不久肯定会成精钻地,那就拿它没办法了。”

采参是个技术活,得心细手巧,像这株千年参哪怕断了一小根参须都不能再称它王,还好王道是大山的儿子十分善于拈花惹草,小半天便完美地将参收入囊中。

两人又再仔细找一遍,没东西了,小心地将翻起的散土抚平将药田铺满,然后在上面小了个便,修者一泡尿,这片土地将比以前更加肥沃。

处理好雾墙,回到梅八的旁边,他依然处于入定之中没有醒来。

三这时突然发现天色暗淡下来,惊讶地说:

“嗯,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变天了,难道会下雨?”

王道在地上划了个符,然后十分慎重地告诉三:

“这是八爷的雷劫,你用黄色剑稳定这个符,切记多难都不能撒手。”

三很少看见师父如此严肃,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亊,但毫不迟疑地拨出黄金剑钉在符上发誓道:

“放心,师父,我保证会半步不让。”

天上隐约有电闪雷鸣。

王道手一扬,黑刃升空。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隐罩阵起。”

片刻后狂风大发,隐隐约约可看见乌云夹着闪电在缓缓往这边移,压力变得山大。

三少处于阵中心,死死将黄金剑压制蠢蠢欲动的阵眼,对抗天机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只一小会便浑身汗如雨洗,虎口丝线破裂鲜血直流。

但他紧咬着牙关仍牢牢握着剑柄,雷电围绕他们头顶上的天空闪烁,迟迟没有劈下,因为它不知道该劈哪。

一天后,云消雾散,晴空万里。

梅八慢慢苏醒过来,奇怪,突破境界,居然没遭雷劫?再一看脸色惨白闭目入定的王道明白原因了,是兄弟用阵法锁死了这一片天地,让闪电找不到攻击的目标。

回过神来的王道看到梅八安然过关,笑呵呵地说:

“恭喜恭喜。”

梅八发现仍紧闭双眼死死用黄金剑压制阵眼的三顿时泪如泉涌,他虽没读过书,但修者的知识还是了解的,有太多的人突破时扛不住雷劫被劈死,而以他现有的修为实力肯定凶多吉少,只是此次该受的劫难被自己兄弟师徒分担了。

王道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流泪,十分诧异地问:

“咋了八爷?是不是晋升触发了哪根神经?兴奋得热泪盈眶的。”

梅八认真地看着王道与三少,两人脸色十分惨白,显得非常疲惫,尤其三双手虎口明显暴裂,脚下那圈黑士无疑是被他流的血染的。

这套阵法是在跟天斗,消耗当然很大,一旦任何一个细节没能稳住,雷电可能会将自己劈成焦炭,这个圣王是兄弟全力帮他搏来的。

梅八双眼含泪,手在抖,嘴拙不知如何表达内心感谢,现在他非常后悔没读过书,因为绞尽脑汁也没拼出个好词。

最后梅八挥挥拳大吼一声:

“兄弟。”

王道知道梅八想表达什么,也一挥拳回应:

“兄弟。”

二声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挚的友情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三儿也激动地一挥拳,放声高呼:

“兄弟。”

梅八一巴掌将三儿打得莫名其妙,挠挠头不解地问:

“八爷,无缘无故的为啥要打我?”

梅八故意装着没好气地责怪:

“一个你叔,一个你师父,兄弟?我抽不死你。”

三少狠狠一拍脑袋,虽然他年龄比二人大,但辈分却最低,连忙不好意思地认错:

“是啊,乱辈了,对不起对不起。”

梅八立即用力地一把搂住三,十分动情地告诉他:

“开玩笑呢,怎么能不是兄弟,我一直当你是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手很痛吧?”

三先前毅志力全在剑和符上,八爷这一提醒才想到看看自己的手,我的娘,不但虎口撕裂,掌心还被烫掉了一层皮,立即痛得直呲牙,王道连忙给他服下一枚丹药镇痛。

稍微恢复一点,三少叹了口气后跟八爷提出要求:

“这次消耗有些过大,流了太多血,看来不吃几头牛恢复不了体质,你可别舍不得。”

梅八马上一拍胸脯作出承诺:

“别说几头牛,以后你想吃啥就吃啥,八爷照单全买。”

王道先帮三少处理好伤口,又替梅八熬了一碗还魂叶水定神,然后大家闭目打坐,恢复恢复内力。

又过了一天,是时候出去了,招回黑刃,捻个指决,王道一扬手,三张咒符飞到手中,阵消林现。

第二百二十九章江湖救急 外面一群人对突然出现的树林感到不可思议。

“这也太诡异了,从今往后我肯定是逢林莫入。”

“是啊,物极必有妖,那大蛇的地盘真是比较凶险。”

“看看,好像有人出来了。”

出来的当然是王道三人,他们也吓了一跳,外面怎么站着这么多人?

但这好像不关自己的事,三个人自顾自往前走。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客气地问:

“兄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亊?”

王道抱抱拳,他懒得惹麻烦,所以也客气地回答:

“我们被困在林中已有时日,刚才雾散,这才幸运地出来了。”

那帮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散,将三人围了起来。

梅八先是一楞既而大喜过望,好久没碰到过同行了,连忙叫好:

“打劫?非常不错的选择。”

那大汉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看梅八,谁要打劫?即便真打你为什么会如此兴奋?不由得好奇地问:

“我还没开口,你咋知道是打劫呢?”

梅八笑嘻嘻地展开自己的推测:

“不打劫各位围着我们干什么,而且阁下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天生干这个的料。”

大汉摸摸脸,有点不理解,啥时长相决定职业?自己这白白净净的怎么也不像个贼啊,因此有点小生气地责问:

“就算我们要打劫,那你乐个啥?喜欢被抢?”

梅八更加开心了,乐呵呵地连连点头:

“欢迎打劫啊,尤其是他。”

随后将手指向王道:

“这家伙最喜欢被打刧了。”

大汉困惑地看向王道,很文静的一个少年,有这种嗜好?不由诧异地问:

“不会吧,天底下应该没人喜欢被打劫?”

梅八立即热情地开始介绍:

“有,有,他就很喜欢,因为这家伙的钱多得太吓人,而且大手大脚存不住,花掉抢掉性质差不多,所以打劫他就是帮助他,你们很有眼光。”

大汉打量了一番王道后有点不相信地问:

“你很有钱?多得吓人?只不过看这身衣着,不太像啊。”

梅八简直肺都气炸,咋满天下都有只重衣裳不重人的家伙,马上反驳道:

“财不露白你不知道?看啥都不能只看表面,越有钱的人越低调。”

大汉挠挠头想了一小会后疑惑地问梅八: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出卖他?”

梅八愣了愣,是啊,这有点说不过去,但八爷立即有了说辞:

“我是被胁持的,他绑架了我。”

那大汉转脸看着王道,又看看梅八,犯糊涂了,王道就一文弱少年,梅八可是个魁梧的大汉,谁抢谁?摇摇头不相信地说

“不合理啊,看体格他应该打不过阁下,怎么可能绑架你?。”

梅八有些犯糊涂,这关你屁事,你是抢劫犯还是分析师?楞了一下后告诉大汉:

“兄弟,千万不要被他柔弱的外表所迷惑,我对天发誓,他真的绑架了我,而且真的很有钱”

王道觉得这些人很有趣,抢个劫至今刀都没拨出,突然听到梅八说被自己抢了时,心里不禁偷乐,有心调侃下八爷,便点点头表示确认:

“是啊,我有很多钱,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不过都在我侄儿那。”

侄儿?三少有点纳闷地问:

“师父,你从什么鬼地方冒出个侄儿?那我得叫师兄还是师弟?”

王道笑嘻嘻地告诉他:

“我侄儿是个商人,以前在黑石山做无本生意,不过后来亏了。”

黑石山?无缘无故被降了一辈,梅八恼火了,对这些人大喊:

“要珍惜来之不易的运气,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赶快动手,抢。”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美好的画面,这些人一拥而上抢劫王道,眨眼便被全部打叭下,然后自己收拾残局,不慌不忙将他们的财产合理合法地据为己有。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梅八构思的剧情并没上演。

只见那大汉满脸讪笑,伸手殷勤地帮王道拍拍衣上灰尘,语气谦卑地说:

“原来是大财主,一看您就是个好人,江湖救个急吧,咱们三天没喝水啦。”

其它人也围了过来,肉麻的恭维话扑天盖地。

梅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人,怎么回事?不打劫改讨饭?土匪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呢?您怎么也假装动动刀啊,不动刀吼几句狠话也中,咋磨磨叨叨啥都没干反讨起好来了?我操!一帮没前途没发展的家伙,抢劫犯中的败类,孬种。

王道感到有趣,闷了这么多天,跟他们一聊觉得很开心,笑着问:

“那这位大哥需要多少?我跟侄子商量商量,从他那拿点钱。”

又侄子?还从他哪拿钱?咱们的钱都归那谁保管啊,三少这下明白了,瞧着梅八呵呵傻乐,把个八爷气得咬牙切齿,这下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大汉看了看四周的兄弟,心里暗暗点清下人数,然后态度十分诚恳地对王道说:

“老板,我们真不是劫匪,钱哪敢要,您愿意帮就帮兄弟们买点水度过这条坎,大恩不言谢,情记在心里了,江湖再见必定还。”

其实王道观察过这些人,服装杂乱,一看就是散修,人人嘴唇干裂,是缺水很久了,没有门派支持,靠个人在阴凉谷打拼是非常艰难的。

四海之内皆兄弟,即然碰上就是缘分,王道决定帮他们一把,所以马上笑着对大家发出邀请:

“行啊,那去前面的林中酒店买,再炒几个菜喝杯酒,我做东请客。”

如此客气反而让让大家有些犹豫,全都狐疑地看着王道。

虽然梅八一再说这少年很富有,但穿得太普通,真不像个有钱人,林中酒店的酒菜可是非常贵的。

三少看出他们的迷惘的原因,决定用亊实说话,立即将剑拨出来告诉大家:

“这是我师父送我的。”

黄金打造的宝剑得花多有金币?看来的确是非常有钱的人啊。

大汉立即对着王道一抱拳,十分感激地说:

“那就先谢谢老板了。”

第二百三十章店大欺客 总算天无绝人之路遇上贵人,否则真得挺而走险找水喝,虽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水源都有剧毒,但谁又有更好的办法呢。

他们只是一些无门派的散修者,结伴进谷想碰碰运气,真不知进来容易出去难,钱很快用完,别说天材地宝连普通的药草也弄得不多,所以日子过得很不好。

这时三少不由得不佩服师父,人家混得连口水都喝不上,您一进来值钱的宝贝就弄了一大堆,看来闯荡江湖不但得有真本亊还得有好运气。

望着眼前这些落魄的汉子,梅八突然想起以前的艰难,文钱真能难倒英雄汉,唉,人一生做次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他决定发发善心。

尤其看到大家将王道师徒众星捧月,极尽恭维,气不打一处来,两个身无分文的穷鬼围着他们干嘛?钱都在八爷兜里呢,到头买单的还得是咱。

这可不行,自己才是老板,话语权得掌控,立马上前将王道师徒拨到一边,站在人群中央,学着江湖上卖狗皮膏药的把式那样狠狠一拍胸脯豪爽地说: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各位,兄弟进来时别的没带钱却带了很多,放心,跟着我,大吃一顿无所谓。”

梅八这一吆喝让剧情非常出人意料,大家反而有点迟疑和不理解,因为嚷嚷着要买单的这主刚还唆使他们大胆地抢劫,突然要请客?

领头的大汉迟疑地问:

“您不是被胁持抢劫并被绑架了吗?难道人家这么心慈手软没要钱?”

梅八爷最大的特点是胆小心细脸皮厚,面对这有些尴尬的问题不慌不忙从容辨答:

“感召啊,摆事实讲道理以德服人,人心不是铁长的有其柔情的一面,而且这二主有钱,你们没看见兵器都是黄金做的吗,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成朋友了。”

尽管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人的基本需求往往不由理性控制,好几天没喝水了,全靠饮又腥又臭的动物血支撑,身体机能到了临界点,况且大家己走投无路又身无分文,没什么好怕的。

大汉马上对梅八抱拳行礼:

“我代表兄弟们先多谢了。”

阴凉谷只有一家店铺,林中酒店,提供餐饮服务和任何物品交易。

如果你有足够多的钱,甚至可以泡一个热水澡。

这可是至高的享受,要知道阴凉谷清水非常珍贵。

人生存的首要条件,空气与水。

谷中虽到处是水,但大多有剧毒,不能饮用,这里人死得最多的原因并不是相互间的火拼,而是实在受不了干渴冒险喝水而丢掉了性命,身处谷中心没个十天半月根本走不出去,运气好找到天材地宝的毕竟是极少数。

林中酒店的优势是有饮用水出售并且高价收购各种物品,价格也很公道,一件稍新的衣裳能换一袋的淡水,如果找到好宝贝那你就发财了,钱不用担心,它的经济实力非常雄厚。

因为这店是清风阁开的,老板是谷中惟一会制水的人。

而清风阁从亊买卖各种物品,上至黄金白银下至针线纽扣,没有它不接的生意。

饭店门口摆着满满是水的几口大缸,但没制,喝了会死人。

如果你需要,进店交钱,没钱东西也行,一旦成交老板会亲自出来帮你盛水。

经他一鼓捣,水中的巨毒立马全部蒸发。

这是个绝活,任由你看多少次都偷学不到。

所以不管曾经在江湖上多么威风多么霸道的人物,也绝不会在这撒野。

因为你肯定是要买水救命的,而且找到的宝贝带在身上很危险,来这里谈好价交上货出去后到任何一家清风阁说出暗号便能领到钱,保证分文不少,既方便又安全。

饭店还比较有人情味,每个月中这里会有一天免费提供清水,只要你在规定时间内到这都能领取一大袋皮囊的淡水,这可是一种善举,能救很多囊中羞涩人的命所以没人敢在这闹事,因为一是触犯众怒,二阴凉谷的买卖大东家是官府,你撒野出去后可能会惹上牢狱之灾。

突然一大群人进入酒店,伙计似乎有点吃惊,平时就三三二二,从没一次性进过这么多客,一瞬间,整个店坐满,还站着不少没占到位置的人。

只不过来客大多衣襟褴褛不像有钱的主,伙计们满脸不屑,因为这里消费是很高的。

一个伙计拎着个本,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人模人样傲慢地叫,垄断形行业中往往会养出一些狂妄之徒,这伙计明显是其中一员:

“谁作主?滚过来点个餐,得先付账啊。”

这啥服务态度?所有人一下没反应过来。

伙计见没人答话,冷笑着说:

“都聋了还是哑了,倒霉,踫上些乞丐,出去出去,这里可不是免费休息场所。”

三少贵为城主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所以咬牙切齿地对梅八说:

“八爷,我真想把这耀武扬威叽里咕噜的玩意儿给废了。”

一个伙计都这么张狂,凭什么?消费的才是爷啊,这种态度,三真不介意把店给拆掉,老子出钱吃饭,得享受优质服务,谁允许你一小伙计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不拿出点派头,没人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梅八也是一肚子气,挥挥手表示同意:

“随便你,想废那就废了吧。”

金光一闪,那伙计右手飞了,惨叫,他发出杀猪般惨叫:

“啊…狗日的杂种…”

居然还敢骂人?这彻底惹怒了三少。

金光再一闪,左手又没了。

惨叫止,晕厥,伙计的武功修为并不弱,竟一眨眼间丢掉了双手。

大厅里的人都很吃惊,三少显得文文静静,出手这么凶残干脆?你望我,我望你,个个头冒冷汗,下手真狠。

王道虽然不很喜欢血腥,但此刻心里也不痛快,他觉得这店待客不是很地道,所以并没有制止三少出手。

解了口恶气,轮到梅八耀武扬威地站起大声吆喝了:

“来个会说话的,点菜。”

别的伙计都没动,他们全是行家,看出三少非常厉害,万一说错什么后果肯定不妙,每个人可都只一双手,谁敢自找没趣。

“呵呵呵…”伴着阴森森的笑声,一个枯瘦的人闻言从房内走出。

手上拎着一把雪亮的拆骨刀,派头和造型都不错。

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否则借个胆也不敢出来,而且没注意地上的惨案,眯着双睡眼惺忪的鱼泡眼叱骂道:

“谁这么大的嗓门,吵着爷爷我休息了,叩个头便饶你一命。”

看看这家伙的境界,梅八险些笑了,只是个半步圣人,也敢如此牛逼?

王道心里真正有些恼火了,这啥破店,是做生意还是吓人,看样子不敲山震虎不住,所以小声吩咐梅八:

“八爷,废了这王八养的蛋。”

梅八一愣,不很理解地问:

“王八蛋就王八蛋,为什么是王八养的蛋?”

三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由自己来替师父解释一番:

“王八蛋不是王八养的蛋难道是乌龟养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二胖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敌当前居然有闲情逸致研究乌龟王八蛋这种杂七杂八的问题,江湖异类。

王道摇了摇头,一个兄弟一个徒弟,真是智商绝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叹了口气后告诉梅八:

“再不动手,蛋孵出来有脚可能就跑了。”

对,先打了再说,梅八不再纠缠王八蛋的问题,墨龙现身,蛋?蛋壳都没了。

地上只剩下一把拆骨刀和紧握着刀的手。

那家伙虽然是个半圣但格斗非常经验丰富,墨龙刚张牙还没舞爪,便知打不过,马上飞身一跃溜之大吉。

逃得是快,却仍然留下了握刀的手及渐远的惨叫声。

这还得亏王道说的只是废,而八爷对兄弟的话一向言听计从。

抹干墨刀上的血迹回鞘,梅八坐下休息,像什么亊都没发生。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满屋的散修们都惊呆了,刀法如此厉害会被胁持绑架?开玩笑吧,这等身手不祸害别人就阿弥陀佛啦。

最关键现在看来他和这二个人没仇没恨啊,怎么会鼓捣大家去抢劫他们?难道是个圈套?想安个罪名好图谋不轨?

大家想着想着全都冒出冷汗,这个叫八爷的估计肯定居心不良。

王道轻轻敲着桌面,也不性急,就慢慢地敲,他知道总会有人出来收拾残局,因为胖掌柜所说的弟弟应该才是林中酒店的话语人,自己暂时得给面子不宜做得太过分。

好一会后,从里面慢吞吞走出一胖子,很可能是被从床上叫起来的,脚步有些跌跌撞撞。

王道看见这个庞然大物,楞了楞,超级大胖子?跟师父的体积有得一拼,

这家伙的脸上连商人固有的假笑都没有,显然并不真正了解发生了什么,以为只是平常的醉酒闹事,压压就行了。

被吵醒嗑睡很不痛快,本准备发一通火,但转眼看见了地上的三只手以及一旁平时非常嚣张此刻十分安静的伙计们,知道遇上硬碴了,虽然自己是阴凉谷的土皇帝,但也怕亡命之徒,所以该忍还得忍,捂着鼻子吩咐道:

“来二个兄弟把地上这位抬进去止血疗伤。”

随后看了看这群衣着褴褛的不速之客,脸上总算挤出一点笑容,很敷衍了事地随便拱手行礼:

“多有怠慢,赔罪,今天吃喝一侓八拆,请别见外,免费送每人一杯淡水,但各位爷,按规距点菜得先付账。”

三少本就余怒未消,一听此话火冒三丈,拨出黄金剑指向胖子怒斥道:

“你什么态度?爷是差几个饭钱的人吗?皮痒痒了想松松?”

看到三少的兵刃,掌柜浑身一哆嗦,大比黄金剑?丹器双魁王道?神都学院的天才,据传城北城主和他关系非同一般。

虽深居谷中,但清风阁不时要送补给进来,所以对外面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而且他已从睡意中彻底清醒,立即决定交好这位惊才绝世的少年英雄。

掌柜展示了什么叫专业,刚还带着嫌弃勉强挂笑的胖脸瞬间绽放成菊花,忙招呼站着的散修们坐下:

“再搬些椅子来,各位先坐,这餐本店请客,好酒好菜马上到,兄弟们,上茶水。”

随后看了看黄金剑,向三少一行礼:

“王大少爷,里面请。”

三少先是一愣,既而明白了,笑着说::

“王大少爷?你说我师父吧?拜错了。”

认错了人?胖掌柜又打量了三人一番,梅八衣着光鲜,长得高大威猛,肯定是他。

忙对梅八一拱手:

“王大少爷,里面请。”

梅八呵呵笑着指指王道:

“您什么眼神?我身边这位才是王大少爷。”

胖掌柜愣住了,这?大名鼎鼎的王道是一小孩?单单瘦瘦,除了长相英俊外没别的惊人之处,显得平平凡凡。

但他知道没人会开这种玩笑,况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立即再次行礼:

“老眼昏花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别怪别怪。”

王道笑了笑客气地回礼:

“老?,不老不老,正当年,你哥是我们的朋友,多关照。”

胖掌柜叹了口气,沮丧地说:

“他命比我好,别说了,里面请,吃过饭介绍几个美女给你们认识。”

三儿哼了一声,不相信地问:

“这个鬼地方会有美女?”

梅八却知道老板不会无的放矢,立即变得兴致勃勃,进入这阴凉谷以来可把他闷死了,站起身催促道:

“快快,老板,见识见识。”

看看八爷像三少一样抺口水,王道晕了,摇摇头说:

“老板,别的都别安排了,还是先吃饭吧。”

“行。”

掌柜悄悄不解地问梅八:

“不应该啊,王少年轻力壮正当年,他好像在怕什么?”

梅八也悄悄地回答:

“鞭子。”

胖掌柜一楞,又问:

“鞭子?啥玩意?”

梅八不怀好意的笑声响起:

“呵呵,你迟早会知道的。”

掌柜算是用了心思,安排三人直接厨房就坐,这是破天荒。

每家饭店厨房是重地,藏着他们生存的秘密,一般拒绝参观。

掌柜叫二胖。

多年未掌勺的他上了灶台,亲自弄了几个拿手菜,香飘四逸。

色、香、味俱佳,绝尖手艺。

片刻,盘干菜尽,王道更是吃了几盆饭。

梅八厨艺也是上品,他赞不绝口可见掌柜的水平。

二胖笑着谦虚地说:

“外面物质丰富,浪费就浪费了,这里不行,你得把每一份食材都物尽其用。”

喝了口茶,他补充道:

“所以你时时刻刻都必须研究,能用的都得用上,口味还不能差。”

梅八点点头,夹起一点黄瓜皮放进嘴中夸奖道:

“但外面会扔掉的边角余料在你勺中都妙笔生花了。”

掌柜听了称赞也感到很欣慰:

“厨师吗,要凭良心,你得让客人觉得每一分钱都花得值。”

三少冷冷地哼了一声,在他眼里整桌菜烹饪水平都很普通,所以不屑地说:

“一些煮出来出的食物而已,几天没吃东西啥都香。”

二胖居然也点头不己表示同意:

“对对,饿了水泡饭也是美食。”

王道看到厨房内就二胖一个人忙前忙后,不禁纳闷地问:

“店小二不少啊,怎么都是你亲力亲为?而且称呼奇怪,哪有老板叫伙计兄弟的?”

二胖却苦笑了起来,半晌才吞吞吐吐地作出解释:

“伙计?呵呵,都是家族子弟,有几个辈分还非常高,嚣张得很,你们教训可以,我不行。”

王道梅八这才明白刚才那些伙计为什么都耀武扬威,原来饭店无主仆之分。

这掌柜做得够委屈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清场 二胖看出大家想什么,笑笑,满不在乎地说:

“他们倒不敢太过放肆,制水可是独门绝活,惹了我活受罪,王少谷中用水胖子包了。”

梅八松了口气,喜出望外地说:

“这下好了,终于解决喝水的问题啦,玲珑瓶是神奇但每次只能净化一小杯。”

二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点点头叹服道:

“你们跟我哥关系可真好,天木炉玲珑瓶是极品至宝,爷爷从不允许有人靠近百步之内,但老人家从小就十分宠爱我哥,要天上星水中月他都会想办法的。”

王道有点不解地问:

“怎么不见你回家?这鬼地方可不是人长期待得下去的。”

二胖叹了口气解释道:

“唉,有时人太聪明是个缺点,驻守清风阁的皇室大师看我机灵传了制水术,不料因福得祸被派到这,家族给我的任务是必须找到千叶草才能回去。”

王道闻言先是一惊既而心里一喜,忙问:

“阴凉谷里有千叶草?”

二胖耸耸肩不置可否:

“传说有,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找到。”

三少把胸膊一拍,对二胖的处境他充满同情:

“掌柜,有水就没问题了,休息一天后我们要进谷深处,会为你弄到一株千叶草的。”

二胖在这主要任务是弄到千叶草,那他便可离开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己盼寒了心。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二胖站起身,伏地一叩。

三人吓了一大跳,忙扶起他,娘的,真重,这得一千多斤吧?

在三的再三保证下,二胖觉得千叶草十拿九稳,即将逃出牢笼奔向自由的幸福感让二胖热泪盈眶。

他稳定了下情绪,一挥手招呼大家:

“走,后堂,泡个澡。”

梅八不敢相信地说:

“泡个澡?天方夜淡吧?这里水可很金贵。”

二胖呵呵一笑告诉八爷:

“在我手上,水就是水,不值分文。”

随他来到后面,真的有热水澡。

他看出大家的疑惑,苦笑着自怨道:

“成也水败也水,正因为会治水才被派到这个鬼地方,不过习惯了也好,土皇帝一个。”

领着几人进内厅先喝酒,一群美女把他们围了起来。

梅八高是高兴,但觉得有些许遗憾。

这些美女年龄有点偏大,身材有点偏胖,唉,有比没有好。

大家都很开心,酒自然也喝得很多,玩物丧志醉酒伤神,这玩意儿只是一过量人的行为准则就会不受控制。

梅八三少瞪大眼睛,放在嘴边的酒都忘了喝。

一件不可思议的亊发生了,喝醉了的王道迷糊中跟个美女进了澡堂。

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开眼前。

神一般的王大少爷竟有失足的一天。

哈哈哈…梅八三少一阵狂欢,把柄,得好好利用。

不多久,二人陷入自责中,利用?

谁敢利用任何东西威胁王道,他们是要跟对方拚命的,所以得保密。

商量许久,一致决定,以性命发誓,至死保守这个秘密。

尤其在胜男面前绝不能透露。

梅八虽有点内疚,但王道是他兄弟,只好对不起妹妹了。

至于二胖,这事本就他安排的,当然不会出卖自己。

休息一天后,告别二胖进入丛林。

三儿看着梅八不断喝水,有点心疼不免小声提醒:

“八爷啊,掌柜是给了咱十几皮袋水,也不能太过尽兴,这才一会,小半袋没了。”

梅八也恼火啊,他已经竭力控制了,口干啊,只好无奈地说:

“绝不是故意浪费水,不知怎么搞的这老喉干舌躁的,我已经很努力地忍着了。”

王道笑了笑告诉三原因:

“随他喝吧,八爷是犯了天道。”

三少挠挠头,不解地问:

“犯了天道?”

王道仔细地解释给他听:

“谷里独特的地理环境限制圣王,我用压阶丹帮他隐藏了境界,只是需大量喝水调和药性。”

三明白了,连忙掏出那半袋水递给梅八,大方地说:

“八爷,我忘了咱们还有玲珑瓶呢,放肆喝。”

梅八接过水袋不好意思地许愿:

“那壶一次只能出一小杯,我却喝了这么多储备水,以后如果打架,你们休息,我包了。”

三儿点点头表示赞成:

“你负责打架,我负责守水,师父负责找宝贝。”

梅八又喝了一口水。将袋还给三少:

“这个计划行,三,水还是放你那,我控制控制,实在受不了再跟你要。”

王道停下,看着前方,笑着问:

“是谁负责打架?业务来了。”

梅八凝神一看,苦笑着摇摇头:

“瞧我这张乌鸦嘴,过来的人很多啊,不会真要干仗吧?”

三少满不在乎地说:

“干就干,想在这里立稳足得见大血立大威,来十个杀十双。”

梅八闻言有点愣神,十个等于十双?他数学虽不行,但总觉得三少似乎算得不太对。

立马集中思维绞尽脑汁希望努力找出错在哪。

心算他不行,手指又不够,越算越糊涂,便来请教王道:

“十个和十双怎么算?”

王道不知道梅八问这个干嘛,便告诉他:

“十个是十,十双是二十,加起来三十。”

梅八点点头,兴高彩烈地向三少走去,他要纠正三的错误。

不但要纠正,还得狠狠批评一番,想想总算能占次上风,八爷心里十分兴奋。

听到梅八居然在纠缠这个问题,三少有些抓狂地呆呆上下看了他一遍。

半晌,叹了口气,用乞求的口吻拜托:

“八爷,现在很有可能是打架时间,学术问题容稍后再讨论行不?”

梅八一激凌,是啊,看对方气势汹汹的架势象是要找麻烦,忙跑到王道身边询问怎么办。

王道十分淡定地说:

“没仇没恨的,先礼后兵吧。”

梅八了解王道不喜欢杀人,点点头吩咐三少:

“摆宴迎客。”

三马上摆个小桌,请师父坐下。

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盆,打开盖,竞然冒着热气。

别说二胖真是厨界奇才,这盆保溫,黄酒烹的咕噜肉让人垂涎欲滴,香飘百里。

前面慢慢走过一些人,离他们十步外站定。

王道用龙胆液调节白酒,淡淡地说:

“想喝酒的朋友要稍等一下,酒得醒。”

到现在他还是想劝对方知难而退:

“不想喝酒的朋友请便,没什么热闹好看,想想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啦。”

权衡利弊后真正来看热闹的走了不少,但还有些人只是停在原地。

唉,摇摇头,王道不再劝,慢慢烹酒。

很多人就这样,白天想看牛斗架,晚上盼着火烧天。

但他们很少明白一个道理,牛发狂伤人,火太大烧身。

一个精瘦老头开口了:

“交出全部家当,各自断一臂,今日暂放你们一马。”

抢了劫、废了人,居然还只是今天放一马,哪门子道理?

看来这些家伙不是散修而是有组织的探宝团,但他们只抢不探,名声十分不好。

王道平静的双眸闪现一丝怒火,他很少有这样的杀戮之心,闻闻壶中的酒气后对梅八三少说:

“还得闷一会,清场吧,别让人打扰到我们的酒兴。”

清场无疑是一个不留,站在后面看热闹?无非看有没有可图之利。

有些热闹您得用命来看,君子真不能立危墙之下。

七杀现,屠宴开始。

金光一闪,墨芒跟出。

阳光下黄龙黑蛟飞舞,光彩耀眼,天地间只见刀光剑影。

血色冲天,残肢乱舞,生命飞逝。

有惊呼,有惨叫,却没有后悔,太快。

快得你都来不及眨眼,后悔,真没时间。

杀戮江湖,腥红血雨,命比纸薄,瞬间这一片己没了生命气息。

血、血、血…到处是血。

第二百三十三章死人生意 王道看看满地尸体,吸了口冷气,二招七杀同出,威力竟如此惊人,这他亊先也没预料到。

现场气味太腥,三儿有些反胃,忙坐到桌边饮酒压一压。

梅八高兴了,忙得不亦乐呼,一大帮修者定有一大批财富,一个个包裹打开,收获不错,贵重物品放进储物戒中,兵器衣裳分类摆放好,然后金刀大马地坐下喝了杯酒后吩咐三少:

“三,挖个坑埋了,逝者入土方为安。”

三立马扛个铁锹去挖坑,刚到尸体前三少呆住了,怎么光溜溜的连一条内裤?都没有?不由得回头看了梅八一眼,气呼呼地埋怨:

“你做得也太狠了,咋片缕不留呢?”

八爷毫不在乎地说:

“这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衣物入土迟早腐烂,太浪费。”

解释好像很合理,三少叹了口气开始挖坑,埋人这活是两人事先商议的,八爷虽雁过拨毛,但对三倒是很大方,埋一个给他一百金币。

刚刚埋完,二胖就出现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都解决啦?”

梅八点点头,搂着二胖,一指物品说:

“质量如何?”

满堆兵刃,满堆衣裳。

在阴凉谷,这些东西必须自备,一旦损耗无处补充,属奇缺物质,而这买卖当然也是八爷和胖子事先商定的。

对眼前批货的成色二胖感到非常满意:

“不错不错,看上去还行,估计刚刚进谷不久,兵刃衣裳都是新的,很好,八爷,这些东西你们想要个什么价?”

梅八还在思考该要多少钱时,哪知王道一扬手,大方地说:

“今天的全部送你了。”

梅八差点暴走,送?嫌钱多啊?况且你又没出力,凭啥拿主意?

王道知道梅八心有不甘,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八爷,如果不是胖掌柜的再三提醒,我们怎会知道谷里环境竟如此险恶,打无准备之仗是要吃亏的。”

梅八想了想后点头表示同意,的确没事先得到二胖细致的介绍,他和三少不会一起动手,单打独斗那输赢还真不好说。

二胖表示感谢后下去忙活了一阵,不久送上十个盆,热气腾腾,好香,他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

新鲜的食物?三人一愣,这傢伙把厨房搬来了?

二胖热情地打招呼:

“趁热趁热,边吃边谈,唉,经营酒店这么多年,不缺金币,我要大量物质,组成自己的力量,阴凉谷我想归我作主。”

梅八现在已经把二胖当兄弟了,一拍胸脯作保证:

“大可放心,保证弄到你想要的所有物品,以后谁欺负你,我们帮忙揍他。”

王道笑着告诉八爷:

“有你个屁事,掌柜想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这片天地不靠水他也是王。”

人生最难觅知音,二胖含泪深深一躬,叹息道:

“饭店的所有收入除上交总阁那部分外都归我支配,钱虽多但缺尊重。”

三少智商虽不行,但出生官家,知道手下力量的重要,所以很认真地分析:

“光杆司令的确只有点虚权,没自己的势力处境会相当尴尬,而清风阁买卖虽然大但毕竟只是商家,不敢大量往这里运送受官府管制的兵器之类物质,但如果掌柜是在谷内自己得到不违规。”

二胖深有感触地狠狠点头认同:

“三少不愧是城主公子,看问题一针见血。”

王道伸手拍拍二胖的胳膊打趣地说:

“掌柜,万一千叶草到手,你就成谷里谷外的第一人。”

二胖笑嘻嘻地点头:

“对对,想去就去想回就回。”

三少不解地问:

“即然出去了,干嘛还回来?”

王道笑着告诉他:

“外面代表自由,阴涼谷才是他立足家族的根基和本钱。”

闻言,二胖真的吃惊了,这哪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分明是个老怪物,大哥真行,交上这等俊杰,没等他恭维几句就被八爷缠上了。

梅八是个亲兄弟明算账的主,交情先放放,买卖得分清,他喜欢金币,二胖喜欢物质,所以一拍即合。

在谷中所觅的东西梅八愿卖胖子愿收。

二人越聊越对味,甚至连一根小小的裤腰带都谈好了价钱……

有了动力,一向懒惰的梅八立即催促上路。

越往里走环境气候越恶劣,为一小壶水而舍命血斗的事时时发生,并不是人人嗜杀,都是为活下去拚命,而且在阴凉谷杀人夺宝本来就是很正常的。

王道他们也没能轻松,一路上遇上不少试图抢劫的人,干掉一批又来一批,三少杀得有些麻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认识的人都没这几天杀的多。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刚还凶神恶煞,倾刻阴朝地府,踟躇前往。

梅八倒是兴趣勃勃,他和三少负责杀,二胖负责打扫战场,胖子做人也不含糊,物资记账时必叫上梅八,所有分红等他们出谷时一次结清。

二胖在谷中时间己很久,对杀人流血见怪不怪,只是这种割草般的杀法让他有些震撼,一边倒啊,完全是屠戮,没什么对抗性和观赏性,但越这样二胖越高兴,因为代表自己一方的强大。

况且这边还有个从没出过手的王大少爷。

他一直认为王道才是最厉害的。

因为至今没谁能让三少出第二剑,而三少只不过是他的徒弟。

看看十分悠闲的王道,二胖乐了,这家伙像是来游山玩水的,根本没关注过战斗,别人杀得热火朝天,他赏花喝酒。

二胖咋舌,那酒量………

估计自己这半辈子都没他几天喝得多。

但二胖不知道的是王道绝对不会喝醉,也绝对不敢喝醉。

因为他的朋友和徒弟在战斗,得防范有无高手,大意不得,所以不管喝多少,他必须保持清醒,见占据绝对上风,捡便宜的人来了。

二胖的伙计们开始跃跃欲试,他们也加入了战斗,三和梅八杀得有些厌倦了,有人愿意帮忙他俩当然乐得清闲,并许诺一旦有危险会立即施以援手。

没后顾之忧让那些傢伙更加肆无忌惮,原来伙计们居然都是暗器行家,这也造成了许多人的悲哀。

还没准备好,蝗灾般扑天盖地各式各样的暗器杀到。

然后命没了。

即便死了他们也没明白这些无冤无仇的傢伙出手狠辣的原因。

其实很简单,因为缺钱,清点战场,由打中敌方暗器的先搜刮,只要有标志的暗器中了,不管这人最终谁杀的,财产都归发暗器者平分。

这就发生了很多好笑的争执。

因为有的一人身中数器,那争执就起了。

“麻子,你要不要脸,你的镖打在他两脚间,没伤皮肉。”

那麻子装模作样地仔细检查,才无奈放弃。

“旺旺,你只伤了点皮,不能分那么多。”

“就因为伤了皮,他一愣才给了你们可趁之机。”

这里又因打没打中关键部位该怎么分起争议。

…………

王道也不干涉,只是笑着看看热闹,他从二胖那里了解到,这些都是犯错发配来的族人,平时就能吃个饱饭,甚至每餐伙食都有严格限制,薪俸少得可怜,他们以前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哪受过这窝囊气,所以心里憋得慌。

这就是为什么故意在店内刁难客人的原因之一。

在阴凉谷没有钱寸步难行,现在挣钱的机会摆在眼前,得万分珍惜,所以他们一出手,基本上要发光所有暗器才甘心,因为中的越多分得越多。

那麻子短短半月攒了他在这几年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全体士气高昂,只问待会打哪。

王道笑着对大家说:

“疲不行军,这半月杀杀杀,大家不累肯定也有点倦,休息一天。”

梅八觉得有必要休息休息,因为他得让二胖算算收入免得忘了,所以难得地大方了一回:

“兄弟们,拿出手艺来弄美食,我们这有好酒,敞开喝。”

沸腾了,伙计们几乎都好喝几口,呆在阴凉谷守着的是一份无奈的寂寞,唯有杜康能解千愁,但贫穷限制了这份享受。

八爷打开一坛正宗塞北烧刀子,如火一般的酒气引得大家闭目吸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原汁原味闻闻都香。

第二百二十四章暗器批发站 其实很简单,因为缺钱,清点战场,由打中敌方暗器的先搜刮,只要有标志的暗器中了,不管这人最终谁杀的,财产都归发暗器者平分。

这就发生了很多好笑的争执。

因为有的一人身中数器,那争执就起了。

“麻子,你要不要脸,你的镖打在他两脚间,没伤皮肉。”

那麻子装模作样地仔细检查,才无奈放弃。

“旺旺,你只伤了点皮,不能分那么多。”

“就因为伤了皮,他一愣才给了你们可趁之机。”

这里又因打没打中关键部位该怎么分起争议。

…………

王道也不干涉,只是笑着看看热闹,他从二胖那里了解到,这些都是犯错发配来的族人,平时就能吃个饱饭,甚至每餐伙食都有严格限制,薪俸少得可怜,他们以前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哪受过这窝囊气,所以心里憋得慌。

这就是为什么故意在店内刁难客人的原因之一。

在阴凉谷没有钱寸步难行,现在挣钱的机会摆在眼前,得万分珍惜,所以他们一出手,基本上要发光所有暗器才甘心,因为中的越多分得越多。

那麻子短短半月攒了他在这几年只有在梦里才见过的财富。

全体士气高昂,只问待会打哪。

王道笑着对大家说:

“疲不行军,这半月杀杀杀,大家不累肯定也有点倦,休息一天。”

梅八觉得有必要休息休息,因为他得让二胖算算收入免得忘了,所以难得地大方了一回:

“兄弟们,拿出手艺来弄美食,我们这有好酒,敞开喝。”

沸腾了,伙计们几乎都好喝几口,呆在阴凉谷守着的是一份无奈的寂寞,唯有杜康能解千愁,但贫穷限制了这份享受。

八爷打开一坛正宗塞北烧刀子,如火一般的酒气引得大家闭目吸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原汁原味闻闻都香。

虽然还没喝但大家一下被激起冲天干劲,立刻全体行动起来。

升火,切菜,制作……

没人会想到,刚刚这是生死场。

这也让暗中观察的人产生了迷茫。

一下子弄出几大桌美食的人来自何方?屠宰者?美食家?杀人快不说,弄食物也这么快?

况且血腥味还没散,吃得居然这么开心?绝不能惹,这场宴会救了不少人,一些精神崩溃了的修者选择了远远躲开他们。

刚刚吃完饭,伙计们正热烈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干时,生意居然自动送上门来。

“大买卖大买卖。”

一行人手舞足蹈,兴高彩烈,居然在猜拳排位,这个奇葩的方式是梅八发明的。

因为有几次暗器太多太狠,把人打得粉碎,不好如何分账,一筹莫展之际,梅八想到了这个妙计并以合适的价格卖给了他们,试过几次后,效果非常理想,最大的好处是避免了兄弟们之间的争议,所以猜拳决定先后便成了战斗前的惯例。

见这帮家伙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回事,三个衣着光鲜的高阶圣人有些目瞪口呆,一群蝼蚁,干嘛这么兴奋?平时不用照面就屁滚尿流的主今天这么勇敢?

吃兴奋剂了?我们才是来抢劫的好不好?

三人刚要开囗吓唬吓唬,……???

什么节奏?怎么回事?

迎面而来的是数不清的暗器,象雾象云又像风,要命的雾云风,这数量实在太多,捅了马蜂巢也不过如此吧,扑天盖地多不胜数,娘的,走错了地方?进了暗器批发站?

江湖上的规则呢?按理得互相报一报名号门派之类的啊,招呼都没打,成百上千各种型号的家伙一窝蜂似的呼啸而来,躲?真的无处可躲,暗器啥时候不要钱了?

对面那帮家伙每个人还都使尽吃奶的力气,好像没这么大的仇恨吧?以前咱们并不认识,下这样的毒手?未免太狠……

“等等”,两个字还没出口,三个高阶圣人悲催而冤枉地死去。

人刚死这边炸开了锅,得按劳取酬。

但暗器密度太浓,己将对方打成肉泥,这咋分?自己人吵起来了,三个高阶修者多富啊。梅八糊涂了,不是说好猜拳分先后吗?咋没人遵守呢?

但问题关键在于没任何人承认自己先前猜拳输了。

这个又没形成文字记录,不好妄下断语。

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他们,梅八不由长叹一声叱责:

“你们到底是厨师还是杀手?而且大家是成年人,起码的信誉还是要有的,明明定好了规矩,怎么能见利就忘义?”

他拍板定论,一帮没信用的劫匪。

二胖惊得目瞪口呆,他太了解店里这帮伙计的实力,差劲,平时一个普圣就足己吓破他们的胆,三个高阶圣人在这个谷中那是巨无霸似的存在,一眨眼,死了?没道理啊。

正常来说随便哪一个出手也能暴虐这帮家伙,但现在被秒杀的对象掉了个头,大象居然被一群蚂蚁吃了?

“这这这……不可能啊。”

王道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运气在他们这边吧,况且近期屡战屡胜,以弱克强又不是第一次。”

二胖依然没有想通,很不解地说:

“但刚才这三个是高阶圣人啊,怎么会被这帮家伙给收拾了。”

脑袋并不灵光的三少开口了:

“勇气,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几个高阶圣人刚出来时目空一切,突遇攻击又惊慌失措,以他们的这种习性实在不配成为修者。”

看着向来觉得自己智商不高的师父投来惊讶目光,三少有点小得意,当然继续分析:

“其中最大原因是他们根本没想到这帮兄弟敢对他们出手,可以说吃了暗亏。”

二胖觉得就是这个理,忙点头认同:

“对,这些伙计们的实力应该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杀死三个高手。”

三少进一步分析道:

“措手不及,高阶圣人哪想到他们居然敢出手,而且是没丝毫犹豫,关键暗器实在太多,要是没防备估计八爷这等高手也很可能会吃个小惊。”

高手?恭维话谁都爱听,梅八立马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说得很有道理,哪怕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尤其是一群信心暴棚的饿狼。"

王道久居深山,知道狼一旦成群有多么可怕,所以很赞成八爷的看法:

“狼的天性坚韧不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便是猛兽都会对它退避三舍。”

二胖似乎有些明白了,略有所思地说:

“哦,他们胜在人多势众。”

三少想了想后作出纠正:

“人多势众只是一个方面,最关键一点还是得有真本事。”

王道看着二胖提了个建议:

“这些伙计们只要配合默契,将会成为你手下令人生畏的力量,要把握。”

二胖点点头,信心十足地说:

“知道,他们平时和我关系不错,摆不平的人都丢在店里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信息 因三个高阶圣人己被打得四零八落,这可不好分清谁打中谁没打中,放平时肯定为分赃闹得不可开交,但今天却异常清静,因为他们找了一个主持。

这些日子下来,伙计们将梅八当成了主心骨,一有纠纷就请八爷。

别说梅八在这方面真是天才,谁发的暗器打中什么部位,该怎么分,很服众,公平、公正,关键能还原凶案现场,无遗漏,高手,当然他个人得抽一成头,无利不起早是八爷的处世之道。

但今天他摆弄了老半天,确实无能为力,打得太狠以致尸体全碎了。

伙计们有些着急,八爷搞不定,他们更没办法。

眼看有可能又会吵起来。

王道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大家平均分配。

伙计们相互望了望,一路杀过来彼此产生了很深的情谊,再为利益吵得不可开交有损兄弟交情,大家一致同意了分配方案,推举梅八负责清点战利品。

八爷并没忙活多久,叹着气告诉了他们一个令人感到悲哀失望的结果。

伙计们惊得几乎全体险些晕厥,三个高阶圣人的家底让他们抽畜了,竟然口袋比脸还干净,惟一值钱的是身上的锦衣却被打成了烂布巾,娘的,红漆马桶外面光。

对于饭店伙计居然能杀死三个高手,二胖仍然犹如梦中,难以置信。

个顶个他们真的不值一提,没想到凑一块变得如此厉害。

二胖惊讶过后感到很高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假以时日,这些人将是他以后称雄阴凉谷的主要力量。

这时王麻子走了过来,将这些天的收入交给他,眨眨眼说:

“二胖哥,钱都存在你那,回去后咱也享受一番。”

他们从不喊掌柜,都叫二胖哥。

二胖收好,点点头答应:

“热水澡,大美女,没问题。”

二胖是个标准的生意人,享受可以,有钱就行。

整个阴凉谷就只他一人会治水,牛气!想洗个澡必须求他,伙计们不敢不服,得罪了他,虽不会让你渴,但断洗漱用水还是真做得出来的,大家明白一个真理,在阴凉谷宁惹阎王也别惹这个大胖子。

王麻子这个提议引爆了全场,唤醒了伙计们久埋心底的野性,阴凉谷苦行僧般的生活让他们几乎忘记了世上还有享受这二个字,,纷纷宣布把钱存在二胖手上,躺在浴盆中让每一寸肌肤感受水的滋润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平时每人每天只能分一小盆水用于洗漱,小半月才有一桶水淋湿下身体。

二胖对男女之间的待遇那是天壤之别,虽然都是家族同辈,但女人用水是不受限制的。

每当伙计们听着后院水响及银铃般的笑声真让人彻夜难眠心如猫挠,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做不能洗澡的和尚更难受的亊?造次谁都不敢,除非想在谷中呆一辈子,现在腰包鼓了当然得有美女陪着喝个小酒浪漫浪漫……

二胖求之不得,用账簿计下每个人的钱数然后要求按个手印,以免花完了耍赖皮。

乱哄哄的场面持续了好一会总算清静下来,伙计们展望末来酒池肉林的美好日子,满场闪烁狼一般的目光,这必须好好庆祝一番,得弄些美食出来。

“开锅造饭,炒几个菜填饱肚子,王少,再讨点酒喝。”

到了本行,不慌不忙,切炒摆,香自不用说,一盘盘都是艺术品啊。

炒菜这次帮兄弟比杀人在行。

还没开吃,有声音传过来。

“能不能搭个伙食?”

一群人缓缓地往这边走,生怕一个不慎引来无数的暗器。

名声,打出的名声让人产生畏惧感。

这帮象杀手似厨子的家伙把半个山谷整惨了,远远看到他们立马绕道者大有人在,打不过就躲,江湖真理。

这些人敢过来是因为饿,真饿得扛不住了,谷中可吃的野兽倒是很多,不过天天吃烧烤上火,肚子是饱了但脱水会死得更难受,又饥又渴不如踫踫运气,毕竟林中酒店的老板是个生意人,有钱赚应该不会拒绝。

职业养成的习惯见生意上门,二胖脸上又盛开菊花。

梅八也是个金钱至上的家伙,忙迎上去:

“菜不错,酒也好,但很贵哦。”

即然做生意,得明码标价,万一踫到吃霸王餐的就不妙了。

但梅八忘了,在谷中谁敢吃他们的霸王餐。

“这边来付钱。”

有利可图八爷最积极,飞快桌子摆好了,放上纸笔。

胖子登记收钱,这个梅八做不来,他不识字。

当然,二胖说了分他三成,不然八爷不会比谁都认真负责。

这帮人听说只要有钱就行,忙抢占座位,他们现在穷得只剩钱,二胖出来后,林中酒店当然关门歇业啦,想花钱也没地方用,金币不能当饭吃。

吃着吃着,他们也放开了。

平心而论,这帮凶人厨艺真的不错。

色香味俱全。

点菜,不断地点菜,当然得先付钱。

没钱无所谓,物品也行。

能变通就好,有现钱没现钱的都吃得开心,关键服务态度好啊,这些伙计们显得很和气,没有平时的凶神恶煞,吃饱喝足,再购些水和干粮,就餐的人们渐渐散去,只有一个中年汉子没走。

二胖笑着打趣道:

“怎么?等下餐?”

中年汉子也不恼,非常认真地说:

“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但我有个消息,希望能換些够支撑到出谷的食水。”

二胖看着他,好奇地问:

“你说,我看值多少?”

中年汉子压低了声音:

“距这百里有片药田,都是些珍惜品种,不过有头很厉害的凶兽守着,所以我没敢进去。”

二胖心里激动了,药田?万一有千叶草呢,但买卖人善于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问:

“此话当真?”

那汉子看了看二胖,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

“是真的,信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王道打量了下中年汉子,很实诚的态度,点点头替二胖答应了:

“我信你,掌柜,给他需要的食水。”

那汉子冲王道一躬身,被人相信是件很幸福的亊:

“多谢少侠,你是个好人。”

既然王道开了口,二胖不再啰嗦,马上兑现。

中年汉子接过食水,这量足以支撑他离开阴凉谷,即使有下辈子也绝不会再进来,一行十几人剩他一个,还没什么收获,真是伤心欲绝地。

第二百二十七章千叶草 王道这么做无非是宁可信其有也莫信其无,反正走一趟即便没收获也无所谓。

准备工作是个体力活,砍竹子削竹刀,药草是不能用铁器的,大家和王道的想法差不多,先没管消息是真是假,去看过哪怕没有那至少不会后悔。

这帮人干劲十足,热火朝天,真有药田那可比抢劫利润高,稀罕物啊,一株好一点的药草至少可以卖上百金币,采药怎么都比杀人舒坦些。

万一摘到绝品,我的娘,真正的发达啊,还不用卖,王道许诺视成色高价全要,旱涝保收让大家充满干劲,砍下竹子削成半成品交给王道制造刀签,他们干不好,竹刀必须锋利而光滑不能有丝毫毛刺。

一切准备就绪,朝中年人指示的地方行进。

这些先前在谷中霸道无比凶神恶煞的家伙像从没出个门的小媳妇,那么小心翼翼轻手踮脚,东张西望,生怕有人跟踪。

二胖不禁心里好笑,没好气地提醒大家:

“哥几个,冲各位最近杀出的名声,冲手中手扣着的暗器,谁敢跟踪你们那是嫌命长。”

伙计们仔细一想很有道理,咱是王者之师啊,立刻一个个挺直了腰杆走出六亲不认步,这个就叫信心,一支百战百胜的队伍所拥有的高昂士气。

那个汉子没说谎,真有一片药田,十分整洁,翠绿水灵,管理得很好。

当然,伙计们眼里,哪有绿色,全金色,价值不菲啊,先别急,找找守护兽,一把暗器把那家伙干了,免得碍事。

午后习惯小息片刻的凶兽被惊醒,受族群命守护药田,它不是善辈,有高智商,有好本领,半步圣王,这也是附近没有其他生灵的原因。

以往谁惊扰了自己的春梦,肯定得将对方撕个粉碎,现在,它要发威啦。

刚准备猛虎扑食般冲出,突然它发现似乎不对,有杀气,大凶,这些人气味好像在哪嗅到过?

凶兽平时喜欢看看热闹,哪里有打有斗立马赶去充当免费观众,前一阵的腥风血雨,它是一场不落,以它吞天的胆量居然惊出冷汗,大长知识,自己一直不过是井底之蛙,原来这世上除了小雨、大雨、流星雨,还有可怕的暗器雨。

而现在来的不速之客手里都扣着正是那些可怕的暗器,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凶兽全神贯注地看着,心里猜测他们此行的目的,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在找人。

但附近除了自己没别的生灵,难道……?

这些人看上去好像有点熟悉?定睛仔细一瞧,对了,就是那帮凶神恶煞的暴徒,下暗器雨的操作者。

凶兽近来仔细研究过他们的出手规律,完全没有什么客套话,更不讲半点江湖道义,见面就漫天遍地的暗器雨,简单粗暴还很有技术含量,这种完全没有任

何规矩的打法令人防不胜防,坑死很多人了。

现在的形式他们无疑是冲药田来的,但看神态偷药之前他们还想干点什么。

凶兽是有高智商的,立即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对了,他们必定是想干掉自己然后安心采药,糟糕,一旦被发现无疑会被打成马蜂窝,虽然自己是半步圣王,但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怎么办?怎么办?

不再犹豫,它决定作出它觉得应该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逃。

至于奉命看守的药草田?箅了吧,采了迟早还会长出来,命丟了那就极乐啦。

凶兽撒开四肢,忘命狂奔,爹、娘,你们咋不给咱遗传八条腿呢,那样比较快,况且瞧瞧你二老给孩儿安排的什么破工作,以前觉得还算轻松惬意,现在看来危险系数有点高。

越跑越安心,越跑越放心,没人追。

还好,幸亏那只是群财迷,他们主要是来做贼的,杀人只是顺手牵羊,见它跑啦也就放弃了。

捡了一条命,凶兽激动啊,发自内心地呐喊。

全世界财迷万岁、万岁、万万岁。

逃跑中它好像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

“千叶草,千叶草。”

二胖指着药田中心处,哭倒在地,象征自由的神草出现了。

众人顺着望去。

一株很普通的青草,真的很普通,只是比别的药草更翠绿一些而已。

但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它居然散发着強大的气场,显得那样的特别,就象是这里的王者,傲视一切,仿佛四周的所有花草都不配和它共享这片天地。

千叶草,二胖的出谷通行证。

“冲。”他兴奋得准备一涌而上。

王道连忙一把抓住他,小心地叮嘱道:

“万万不能轻易踫千叶草,否则它会立即枯萎。”

什么?眼看到手的自由可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二胖急了,忙问:

“不能踫,那怎么办?”

王道指指梅八,悄悄地对二胖说:

“去跟八爷谈谈,梅家的鬼刀咒是千叶草的克星,可以镇压它。”

山重水复欵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二胖却有点为难,梅八可是不见兔子不放鹰的角色,该如何打动这个家伙?从大义想到友谊,要用什么样的语言他才会心动?

想了老半天,走到梅八面前,一句自已都不知道怎么会冒出的词语艰难地吐出:

“八爷,咱两交情如何?”

梅八听得莫名其妙,觉得这个问题有玄机,所以十分戒备地回答:

“一般,很一般。”

二胖平时喜欢钻研生意经,情义方面的书看得比较少,悔啊,平时咋不多学习学习,也许有一句万一把冷血的梅八爷打动了呢?

想了半天也没个好词,索性直截了当地说:

“想请出鬼刀咒镇压千叶草。”

但不管他怎么劝,哪怕说得水上能点灯,梅八油盐不进,死活不从,犹如一根难啃的硬骨头,没口好钢牙别想弄碎它。

不过也不是梅八不给面子不帮忙,而是一施鬼刀咒他的境界立马降三级,万一没恢复修为之前遭遇强敌,岂不玩完,绝不能拿宝贵的生命开玩笑。

老子好不容易成个圣王,个中艰辛谁知道,没有身边这个好兄弟,俺就一凡人,坚决地摇头拒绝:

“不行,你可知八爷以前见谁躲谁,现在好不容易能见谁揍谁了,你又要我变凡人,明确告诉你,没门。”

政治思想工作不通,谈钱啰。

为自由二胖知道得舍得出价啊,还好梅八又是个爱钱的主。

没好处梅八是坚决不干,有好处?聊聊吧。

于是开始了一番激烈并长达半个时辰艰苦的谈判。

二胖甚至险些被梅八的开价吓晕,大声叱责道:

“一百亿金币外带三个美娇娘?怎么不去抢?哦,忘了你本劫匪出身,抢习惯了。”

历史污点被揭露,梅八顿时被二胖的话气得直跺脚,连忙表白自己:

“盗亦有道,我是个侠匪,专门劫富济贫。”

二胖作为标准的生意人,深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之道,所以拼命往下一压:

“一千万金币带个热水澡,另外一坛没兑水的好酒。”

梅八气极反笑,讥讽道:

“你这大老板也开得了口?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留着死后阴间用吗?”

一听这话二胖脸都胀红了,开始哭穷:

“忌人富,你梅八这是仇富,我哪是什么大老板,手头也紧啊。”

梅八振振有词地反驳:

“手头紧?整个阴凉谷任谁喝口水都得真金白银在您手上买,哦,富恐人知必有大恶。”

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寸土必争。

太多二胖不舍,大少梅八不干。

争得面红耳赤,好像两人完全不认识。

这场生意不是谈而是吵,嗓门大得惊人。

没动手的原因是二胖打不过梅八,而八爷也不是那种持强凌弱的入,况且谈买卖哪有一蹴而就的。

见局面收不了场,王道没办法,只好出面给双方大做工作。

把梅八拉到一边小声地说:

“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家对咱们不错了,得记好,你又不缺钱,别斤斤计较。”

然后走到二胖面前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

“掌柜啊,千叶草代表着外面自由的天空,八爷有自己的难处,鬼刀咒非常消耗修为,很伤身,不是朋友再多钱他也不可能答应。”

经过王道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又经过一番痛苦而激烈的思想斗争,二胖

忍痛出血了,钱是赚不尽的,自由的机会却只此一次,所以给了个八爷认可的大价钱。

梅八也退让了,他是因为记着恩,毕竟二胖的哥曾不顾安危帮助过自己的妹妹。

交情归交情,八爷要求先付款。

虽然谈好了价钱,但二胖身上不可能有那么多,就倾囊所有预交了一部分定金。

梅八是个实在的主,不会给谁留面子,当着所有人居然开始非常认真地数钱

,把个二胖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以致三少鄙视地盯着八爷冷冷地说:

“数什么数,没节操。江湖儿女应视金钱如粪土,身外之物而已。”

这一刻三少十分看梅八不起。

第二百二十八章口号 大汉在旁边蹲下,呑了下口水,笑着说:

“是的。你在煮羊吗?”

王道没感觉到对方有恶意,放下了黑刃,用勺搅拌着已沸腾的汤,点点头告诉他:

“刚抓的很新鲜,不过还没熟。”

大汉摆上一个大酒坛提出请求:

“你请我吃羊肉,我请你喝烈酒,行不?”

王道又从储物戒掏出一腿羊肉砍块放进锅里,笑着答应了:

“好,吃完这些我戒里还有很多。”

大汉摸出二个大杯倒满酒说:

“嗯,喝光这些我也还有很多。”

很快食物熟了,开吃,很有意思,王道大口喝酒,魔将大块吃肉。

大汉有点诧异王道的酒量,佩服地说:

“你真能喝。”

王道受吓大汉的食量,同样佩服地说:

“你真能吃。”

二人相视一笑。

王道有些诧异大汉的淡定,好奇地问: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大汉咬碎一根骨头,吸完骨髓,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王道啊,目前中原的名人王道。”

王道更加奇怪了,又问:

“你不想杀我?”

大汉耸耸肩,又猛喝一碗汤后嘻笑着反问:

“我干嘛要杀你?自找无趣?一没杀父之仇二没夺妻之恨,而且不见得能胜你。”

好直爽,王道笑着说:

“不是传说贵族入谷的人都要杀我吗?”

大汉有点看不起王道,什么智商?拎起羊头,边啃边告诉他:

“你傻啊,那是口号,每次魔界弟子历练都得弄个壮行的口号,如今你名头大,就成了口号。”

这样啊,王道摸摸头,名气太大看来也不是件好亊,笑着自嘲:

“呵呵,我居然成了句口号。”

大汉接着介绍:

“每次能成为口号的都是厉害角色,不好杀,家族会吩咐弟子尽量避开,口号只是用来喊的。”

王道乐了,魔凡二界原来都喜欢弄口号这些虚假玩意:

“好像弄虚作假是大家的共同爱好。”

大汉突然想到什么,居然也不由自主地乐了:

“还真有不作假的,上次历练一个家族发神经,死命追杀口号人物,结果杀得自己无一生还,被魔界传笑了很久。”

王道摇摇头,不作死就不会死,叹息道:

“这很悲催。”

大汉不以为然,居然骂了个粗口:

“什么悲催?纯属自找,追杀人家数十里,那大修士先懒得理睬,被逼急了,挥手几巴掌,上千人变成肉泥,容易杀又怎么能成口号?大修士倒没理几个远远看热闹的,所以这几人发财了。”

王道一愣,忙问:

“发财?死人财?”

大汉吞了吞口水,看得出他很是羡慕:

“可不发死人财了吗,上千人得多少财富,大修士不屑,那几人一搜刮,至今都衣食无忧。”

王道又是一愣,再问:

“衣食无忧?”

大汉叹了口气解释道:

“魔界物资稀缺,贵族才能衣食无忧。”

王道吃了一惊,这他没想到:

“普通人经常吃不饱吗?”

大汉点点头告诉他:

“只怪土地贫瘠,一遇灾年大多数人都得挨饿,那时唯一办法就是攻打中原。”

王道略有所悟地说:

“为生存挺而走险。”

魔将叹了口气:

“中土物质丰富,打下一城一池能缓解困境,唉,凡是能吃个半饱,鬼才愿意开战。”

王道有些理解了,点点头说:

“是啊,打仗太劳民伤财还得死人,对了,大个子,你贵姓?”

魔将一拍脑门,大笑起来:

“交谈这么久却忘记自我介绍,不过我姓名的字太多,不好记,你叫我罕吧。”

王道先是一楞,想起了铁达汉,打趣道:

“我塞外有个朋友也叫汉,大汉的汉,有缘啊。”

魔将笑了笑作了解释:

“同音不同字,我是稀罕的罕。”

王道点点头,干了手中的杯酒问他:

“好,我以后就叫你阿罕。还吃不吃得进。”

罕爽郎地大笑着说:

“吃得下,我以为没了,刚弄个半饱,三天没吃好东西了,饿。”

王道又掏出一边羊肉,切好往锅里一丢,好奇地问:

“你是魔将,也吃不饱?”

阿罕有些无奈地说:

“分配给我的食物肯定能吃饱,毕竟是将,但必须省下一大部分,家里十几个兄弟姐妹呢。”

随后不好意思小声地告诉王道:

“不怕你笑话,这还是半月来我第一次吃得这么饱,阴凉谷有野兽,但我没那手艺捉不到。”

王道又喝了一杯酒,想了想后问:

“你们这酒很好喝,咋弄的?”

罕吞下一块肉,抹掉手中油,随口答道:

“这东西在魔界不算什么,家家都会酿,就象水一样普通。”

王道愣了愣,想了一会,使劲一拍罕,兴奋地说:

“你发财了,你发财了。”

罕一楞,这家伙喝醉啦?所以莫名其妙地问

“发啥财?咋发?”

王道开始替他分析:

“魔凡两地不准跨界,但有例外,比如这里属三不管的地方,你将酒及土特产运到这,我这边将食物日用品进行交易,你说你是不是发了?以后兄妹们都不愁吃穿啦。”

罕惊讶了半天,仔细一琢磨后激动地站起来,看看四周兴奋地说:

“是啊是啊,这么一干,我的族人们再不会挨饿了。”

王道很是喜欢罕的性恪,一拍胸膊作保证:

“光不挨餓哪行,怎么也得让你家族达到衣食无忧。”

罕憨厚地一笑,想了句中原名词:

“是啊,用汉人的话叫得要有远大理想。”

这汉子真是个敦朴人,王道微笑点点头说:

“当然,必须有远大理想。

世上总会有天生死敌,猫和鼠,蛇和獴……凡魔两界虽不是见面就掐的仇人,但多年来为利益而产生的冲突从未间断。

魔军体格强健,勇猛善战,以一敌十强悍异常,凡军机动灵活,人多势众,加之城高墙厚,以守代攻并不落下风。

每次战争无不进行得非常惨烈,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但彼此都制服不了对手,一城一池的拉据式争夺留下的是成堆的尸骨。

百年前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带来空前的浩劫,双方几乎倾尽举国之力试图彻底毁灭敌界,这是一场连普通民众都被卷入进去的全面战争。

十年惨烈的大血战最终惊动天道主宰,出手制止了事态的恶化,但下界的亊他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只是施法制造出一个千万里的缓冲地带,没有饮用水的阴凉谷。

谷中的水毒性只针对人类,对其他生灵植物无害,大批军队要安然穿过阴凉谷非常困难。

而这场劳民伤财的战争打空了两界的国库,当发现彼此都不可能征服对方,魔凡两主协商后宣布停战百年,以阴凉谷为彼此分界线,双方均不得跨越。

经多年的休生养息两界才慢慢恢复元气。

此次魔界突遇大灾使凡界感到忐忑不安,过往每次爆发冲突都是因为魔界遭遇大灾后而发生的,如果难以维持民生,保不准会发撕毁协议发动战争掠夺物质。

幸运的是这种危险的苗头暂时还未出现,也许忙着赈灾安抚,魔界并没有大规模军队集结,但凡界不敢大意,在谷边屯聚了重兵,按照惯例,灾情控制不住战争难以避免,还好上天有好生之德,作了妥善安排。

机缘巧合,一个凡界修者一个魔界战将踫巧都出现在山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买卖 两个人是各自种族中的异类,有本事却不喜欢打架。

只因为一锅煮羊肉就十分投缘结成了朋友。

凡界有粮魔界有物,这个买卖让他们一拍即合。

二胖刚看见罕吓了一大跳,魔将可不好惹,那可是一巴掌就能将自己拍成肉饼的主。

当王道将事情来龙去脉详详细细一说,他真是乐坏了,跟魔界做生意是清风阁一直努力想达成的目标,异域很多资源是中原极稀缺的,所谓物以稀为贵,只要能够交易成功,一转手就意味着巨额的利润。

而今年中原风调雨顺各地粮食大丰收,农户们正为销路发愁,只要让魔界熬过饥荒,这场可能发生的大战便不复存在,而自己促成此事能名利双收,将成为家族的一个传奇,那以后的身份地位跟现在相比肯定天上地下。

二胖曾经因为会治水被派到阴凉谷本觉得万分沮丧,但现在感到真是太幸运了,不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如何能遇到这些必定将改变自己后半生的命中贵人,千叶草己被鬼刀咒控制,迟早会研究出如何降服收取,王道又居然机缘巧合搭上魔界这条线,真是金钱和自由均垂手可得。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肯定立马投怀送抱,王道不屑胖子崇拜的眼神,甚至感到恶寒,那眼神有点暧昧,几百多斤的胖子露出少女般的媚眼,闪烁出断袖者的光芒。

受不了了,必须转移话题,王道喝囗酒说:

“胖子,烦你搞几个菜,我们陪罕喝一杯。”

这个中,财神得伺候好,而且二胖善长烹饪,立刻答应:

“没问题,我亲自下厨,包魔将大人满意。”

他几乎使出全身本领,很快便弄好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真水平,真正高水平,看看闻闻就令人垂涎欲滴。

而为迎合魔界的饮食习惯,二胖烹制的基本是大鱼大肉,餐具也上的刀和叉及一个大盆。

魔界饮食基本是一锅煮,大块大块显得霸气豪爽,但除了能填饱肚子外没啥味道,所以面对一桌精致的美食罕似乎不知该从哪道吃起,为化解尴尬便笑着请教:

“胖子兄弟,这道菜看上去不错,红灿灿的,叫什么?”

二胖忙切了一大块肉放进罕的盆中,仔细地介绍道:

“叫肘子,先煮开沥血水,再油炸,冷却上色后大火猛蒸。”

罕叉起放进嘴里,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开心地连连点头夸奖:

“很好吃,微甜不腻。”

二胖十分骄傲地说:

“这别人弄不出,我的独门绝招。”

罕点点头,盯着另一盆也是红油油的大肉问:

“这个也好漂亮,但似乎不像肘子,叫什么?”

这次王道笑着抢先介绍了:

“它叫扣肉,估计会很对你的胃口。”

魔人被勾得兴趣大增,忙对王道说::

“来来,烦你教教我该如何吃才正确。”

二胖筷子一转,一块巨大肉皮进了罕的盆中:

“这个他不理手,还是我来,给你先尝尝精华,一口吃了,保证滑嫩不油,绝品佳食,唇齿留香。”

罕将肉夹进嘴中,‘滋溜’,一下滑入喉咙,他瞪大眼睛,惊叹地夸奖:

“真的非常好吃,这太神了。”

二胖将魚盘推到罕面前介绍道:

“大人,试试清蒸鲈魚。”

罕慢慢品味,发觉连刺都被提前拨了不用担心卡喉咙,一条鱼吃完转脸看着二胖说:

“我愿意跟你做生意,对食物如此用心的人都是好人,跟你交易不会吃亏。”

闻言二胖呵呵一笑后许诺:

“谢谢夸奖,下次给您弄几道清淡的南方菜,那可不能大口吃得慢慢品。”

罕咳了声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好,下次的亊下次再说,不介意的话现在我先吃这些。”

王道笑了笑,伸手作了个请式:

“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放开吃,少了还有。”

听王道说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罕不再客气,开吃。

跟着所有人都惊呆了,风扫残云,满桌大菜,一锅饭瞬间被消灭。

……

十几天后,罕又来了,带着一些族人送来几万斤酒,一大批干药草,还有一些魔界特产。

二胖有些奇怪了,这么少?纳闷地问:

“大人的东西不是很多?怎么啦?”

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这只是自己家族的,别的魔将不太相信中原商人,说我异想天开会上当,所以得眼见为实,只要这次带了粮食回去,嘿嘿,他们都会求我的。”

王道看着罕,笑着打趣道:

“你这个另类现在有可能成为魔界此次大灾的救星。”

罕拍拍脑袋,居然十分认真地说: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大家都笑了,魔界的人性格就是直爽。

双方易货,罕有些吃惊,小心地问:

“胖老板,你是否搞错?这太多了,超过我们之间的商议。”

对罕的印象二胖好得一塌糊涂,笑着告诉他:

“大人,第一次,友情价,半卖半送,况且咱们是朋友,生意嘛来日方长。”

罕感动了,谁说凡人奸诈,忙作了个揖:

“心领,多谢。”

然后挠挠头,为难地说:

“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东西,我虽带了百个族人但只十辆牛车,恐怕装不下。”

二胖一拍胸脯给出定心丸:

“我借你一些马车,不过以后要归还哦。”

罕大为高兴,也拍着胸口保证:

“一定还,丢失我赔,赔你很多好酒。”

匆匆吃过饭也没休息,立即马不停蹄往回赶。

灾年,家族的人已经开始吃树皮野菜,族长听说罕有办法弄到粮食,便吩咐他速去速回,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挨饿更令人沮丧的,而魔界对家人看得极重,所以罕宁愿顶烈日冒酷暑也决定火速赶回去。

另外带回去实物也好劝说别人来交易,不能亏了中原的朋友们。

第一笔生意总算成功,尽管不是很多,但至少开了个好头,二胖决定犒劳一下大家。

心情一好,晚餐也比较丰盛。

尤其没兑水的酒敞开喝。

伙计们乐坏了,总算能痛快地喝上真正的酒了。

以前饭店的酒都是清风阁定期送来的,但黑心的二胖把它进行了加工,价钱很贵并且缺斤少两,伙计们好不容易存点钱喝一杯却淡得如水。

而今天二胖展示了他酒师高超的水平,将魔界的烈酒用清风阁的纯酿进行调和并加入些柠檬汁,那口感纯正,回味无穷,小呡一杯,暖流缓缓从喉咙往胸腹而去,血液在燃烧,火辣辣的。

伙计们细细用心品尝,人人十分满足。

第三百章魔主 二十天后,罕又来了,他带来了几个人,一看就是放在哪都能搅动一方风云的强势人物,自身气场仿佛让天地失重江河失色,显得威武十足。

这是真正的高手。

估计路上罕吩咐过,几个人脸上勉强挂着僵硬的笑容,不是家族己经揭不开锅,这帮高傲的魔将连眼角都不会瞄中原人一下。

二胖久居阴凉谷,善于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尤其察颜观色方面很有本事。

从魔将落座喝茶他便观察到了对方的弱点,脸色灰蒙,这是营养不良的表现,那就好办了。

立即叫伙计宰杀了一头肥猪,几只山羊,自己亲自掌勺备席。

看着端上桌热气腾腾大盆大盆的肉,魔将们眼中瞬间放光,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

正值灾年,即便官居战将也不得不勒紧裤带救济亲朋戚友,自己反倒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一大桌兽肉,真正迎合魔人们的习惯,大根骨头大块肉,桌上摆放刀叉而不是筷子。

饭局最易拉近彼此距离感,难怪很多大生意都是在席间谈成的。

尤其这服务真专业,让人有种贵宾的感觉。

伙计们异常卖力,桌上肉一尽马上添满,得知这次的宏伟计划后,他们激动啊,以前杀得手软才弄到些许金币叫什么赚钱,要赚就得这样,大买卖才能称得上赚钱,所以服务态度堪称六星。

对于随后的交易魔将们也十分满意,从几位现在满面的春风可看出。

魔将不作假,这次半信半疑赶来确实灾后食物太过紧缺,来的哥几个跟罕关系好,也亲眼看到他带回去的东西,因此在罕的劝说下打算碰碰运气。

现在换到手的物资都是急需的谷物精盐布匹,的确十打十地挽救了他们家族的困境,持续死人会生大乱,生存是重中之重,而且罕的这些凡界朋友做生意真是非常公道。

所以也赢得了魔将们的尊重。

盛情下,他们又多呆了一天,别看这一天,大进步。

以前这些眼此天高的魔将连一秒钟都不愿与凡人呆。

但短暂的交往改变了他们的旧念。

凡人并不呆板木纳,原来也很有趣,开郎、幽默,关键都能喝。

杯变碗,碗变盆,踫就干,海喝。

魔界的烈酒渗和清风阁纯酿劲头是很大的。

身体强壮的魔将居然被喝趴下一个。

这令得直爽的魔将们十分开心,所以他们又多留了一天,如果不是家族遭灾需赶回,估计还会再呆一阵,临走十分认真仔细地跟二胖学习讨教如何烹制肉食才能真正好吃。

又过了些日子,罕再次来了,这次他带来个十分普通的老人。

王道却立马赶上去,一躬身行礼:

“大人。”

那老人一愣,诧异地问:

“你认识我?”

王道笑了笑作出解释:

“虽不认识,但能够让罕这样高傲的战将小心地落后半步,身份定然尊贵。”

老人转头笑着对罕说:

“这就是我们不如中原的地方,一个细节推算大局。”

罕连忙向前一步,介绍道:

“王少,这位是林都郡的城主大人。”

城主一挥手,爽朗地笑笑,十分平易近人地说:

“没什么大人,老夫是来谈买卖的,王少侠,我记得中原待客之道是首先上杯茶,对吧?”

礼数不可少,王少抱拳恭迎城主入內:

“早已沏好,大人请,将军请。”

别说这城主真很随和,一坐下就打趣起已吓得脸色发白的二胖:

“蹲地上干嘛?快起来,手下几个战将可把你的厨艺夸上了天,我是大生意大主顾,别怠慢哦。”

魔界城主?真正的大修者,传说一口气都能吹死好多人,二胖脚开始哆嗦,冷汗淋漓,要搁以前一百里内听到这位爷的名号,他肯定会有多远跑多远。

在王道不断鼓励开导下他才勉强缓过神,城主只是对他烹饪水平很感兴趣。

看到老头始终和颜悦色,终于,二胖使劲站起身,鼓足勇气,斗胆推荐:

“大骨大肉想必城主己吃腻,入乡随俗,我做主帮大人弄些本土菜。”

城主高兴地拍了下二胖夸赞道:

“好好,我就是来入乡随俗的。”

但他却不知,这一拍险些吓散二胖的魂魄。

不过这一拍也让二胖在子孙后代面前吹嘘了很久,魔界城主大人的一拍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关键这是友好的一拍,接着就习惯了,几乎每道菜城主都赞不绝囗,送上一拍。

城主大人胃口并不大,十几道就已吃饱,表示非常满意。

二胖放心了,因为他手中没好食材啦,万一城主不高兴自己岂不要遭殃,连忙恭敬地说:

“我马上给城主大人上极品好茶。”

王道笑着问二胖:

“感觉怎么样?”

二胖抹掉额头的虚汗,实话实答:

“心跳得很快。”

王道也拍了拍二胖,再问:

“我是说你身体感觉如何?”

二胖活动了一下筋骨,惊讶地说:

“奇怪,平日弄这么多上品菜早累趴下了,现在却好像没活动一样。”

王道解释道:

“逍遥百点通,你走运了,看来大人非常喜欢你的菜品,用独门神技帮你易筋洗髓。”

二胖对修炼界的神技也有所耳闻,城主这十几拍居然是帮他脱胎换骨,百点通顺畅经脉推进修为,形同再造。

二胖准备艰难跪下行三大叩拜。

城主挥手托住二胖不让下跪,嘻嘻笑着说:

“老夫一直喜爱凡界美食,观你对菜品的理解己登峰造极,受制于修为内力不足,只能发挥四五成水平,百点通将帮你缓缓提升境界,成圣王时得专门为老夫服务一天。”

二胖激动啊,别说圣王,入圣对他也只是一个梦,立即表态:

“大王,哦,不,大人,有那一天我将为大人服务一个月。”

城主摇一摇头笑着说:

“任何东西都得适可而止,美食也一样,天天有就不美了。”

是啊,知足方乐。

休息片刻,开始谈生意。

有了这个插曲,也就省略了客套话,城主单刀直入开出需求:

“各位,我城里需要一亿担粮食,万斤食盐,千匹布,不知货源可足?”

王道自信地打了包票:

“中原大丰收,谷物非常充裕,至于其他的东西不成问题,能够足量供应,毕竟我们背靠清风阁,所以您尽可放心。”

城主听说有清风阁这样的商界巨头提供货源,一颗心终于落下,扬手一挥,罕开始指挥卫士们摆放带来的东西。

珍奇异宝,稀有矿石,烈酒药草等堆成一座山。

二胖真的觉得自己以前都自活了。

什么叫财富,这才是。

王道笑着跟城主打趣:

“货尚未到先付款,大人这么相信我们?”

城主一摇手告诉他:

“不是相信你们,是信你,神山大吃王的弟子信不过,天下便无人可信了。”

王道这时才行一晚辈大礼:

“家师在龙隐十八峰一切都好,早吩咐晚辈去拜访大人,只是没找到机会。”

城主笑了笑有些伤感地说:

“凡界我就二个生死朋友,唉,多少年了,借贵体打个招呼。”

说着将手按在王道额头上,王道清楚他要干什么所以没有反抗。

城主眼中有泪。喃喃自语:

“七兄,可好?”

等了片刻,竟有回应:

“魔主?我很好?拉开手,想累死王少啊?”

城主忙将手收回,他知道上官七这滳心头血是用来保护王道的,过于交流会减弱威力:

“王少放心,七哥的护身符我走前会跟你加强。”

王道心里一热,谁说魔界的人无情,这身居要职的巨头就很懂人情世故。

当亲眼看着成批的物质陆续运进阴凉谷,城主彻底放心了,只要不再饿死人,局势将慢慢稳定,论功行赏,当场立马封罕为帅。

魔界升迁极难,从兵一步步拼,能成个将已是大多数人一辈子的追求,帅在等级森严的魔界是贵族,罕已经实现了自己跟王道开玩笑时说的远大理想。

欢喜不止如此。

城主心里高兴,不免四周扫视了一番,转头好奇地问王道:

“鬼刀咒?你们在镇压千叶草?”

为如何完整获得千叶草让王道很头疼,闻言一喜,城主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啊,忙抱拳提出请求:

“是啊,这株千叶草很顽强,与鬼刀咒拚得不相上下,大人可否帮忙?”

城主点了点头,笑着告诉王道:

“不尽然,其实鬼刀咒己将千叶草镇压住了,只是刀主不知如何收服,我帮帮你们吧。”

一招手,那株千叶草乖乖地飞来躺在城主手里一盒中。

有些亊就这么简单,关键在于你是不是行家。

第三百零一章雷霆一击 二胖已有很多年没流过眼泪,从刚被指派到这寻找千叶草时的踌躇满志,到后来他明白了一件亊,黄金万两易寻,神草仙踪难觅。

曾经因为会治水被家族视为天才而骄傲,但也正是这门特长让他被指派入阴凉谷,多少年过去仍毫无头绪后几乎心如死灰,对有生之年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己不抱任何希望,现在幸福从天而降,二胖落泪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自由更令人神往的。

隐定情绪后,当即拍板,为城主加了一万担粮,一千斤盐。

突然又得到一大批物资,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城主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心领了,胖子,我一回去就会介绍朋友们来与你们做交易的,你可得准备好足够的粮食,千万别让我丢了面子。”

二胖一拍胸脯作保证:

“大人,别的东西不敢保证,粮食可打包票,要多少有多少,没有,我这一身肉任您处置。”

城主呵呵一笑说:

“没那么严重,别的城主虽然比我有钱,但你也得给我留几分面子,不要宰得太厉害。”

二胖十分严肃认真地说:

“大人放心,即使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而且我不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城主望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一颗心终于放下,这场百年难遇的大灾弄得人心惶惶,城民眼巴巴指望着他解决问题,平民不求什么,溫饱安宁,民心才是天下这个道理都懂。

当率领车队启动时,城里的万千民众足足送出数里仍呆在原地久久不愿回去,他心酸落泪了,现在一切迎刃而解,目前这批物质足够让自己的子民撑过灾荒。

随着一批批魔界物质陆续运来,二胖兴奋之余囊中已经羞涩,量太大,资金链快断了,必须得找出个解决办法,便组织大家开会协调,会议十分顺利,一致决定大批量出手变钱。

只有王道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叱责:

“物以稀为贵你们懂吗?小量出手,一斤酒能换二斤价,货成堆山会贬值,一帮蠢才。”

看着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那个气啊,开始教育他们:

“魔界如没遭大灾,你求他们人家还懒得你,一旦度过荒年,就很可能不再跟咱们打交道了,所以这种生意做一次少一次,货卖掉一点少一点,有时我真想敲开你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水还是草。”

为了服众,还得树个榜样:

“你们看看八爷,几斤鱼粉草人家硬十多年都忍住不卖,现在增值百倍不止。”

梅八一愣,鱼粉草是个啥?咱啥时候有那玩意?见王少眨眼睛才明白过来,立即附和:

“这才叫有生意头脑,再瞅瞅你们,一个个等米下锅似的,如果你发现自己己掉在坑里,便不要再往下挖了,得想办法填。”

道理其实大家都心中有数,跟魔界不开打就烧高香了,虽然现在是跟他们做生意,但世代积累下来的仇恨不是靠几次生意能化解的,也许一丁点矛盾就能引发魔凡大战,两界注定永远成不了朋友,少数人的私交替代不了种族仇恨。

二胖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

“这些货的确具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卖掉一些少一些,但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有钱进粮了。”

王道简直想揍他一顿,气呼呼地说:

“你是不是光长肉不长智,大丰收有利有弊,粮食太多卖不出去那会起霉生虫,农民急啊,所以可以只需先付一点定金就能预购大量粮食,还说自己是清风阁的商业精英,难怪被发配到了这个鬼地方。”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大家都没想到。

生意有人关照,闲来无事三人打算去猎个兽改善伙食,刚靠近树林王道突然停住脚步,犀利的眼神看着前方,半晌,冷冷地说:

“是友是敌都请现个身。”

听到示警,梅八与三少立刻一左一右,一刀一剑全神贯注地戒备着。见埋伏被识破,对面走出五个人,压制了境界后气场依然很大。

看到他们迅速各立方位,王道一楞,太小心翼翼了吧,对付三个后辈居然要起动阵法。

这可大意不得,缓缓抽出了那柄不起眼的黑刃,小声嘱咐梅八和三少:

“五个压制了境界的圣王,八爷,三,必须全力一击,否则凶多吉少。”

也幸亏这片天地排斥圣王,对方必须压制境界,不然估计早动手了。

梅八拎着刀,冷漠地盯着对方。

三少吊儿郎蛋地嘻笑着,黄金剑也随意扛在肩上,二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他们在专心致志地等待,等待出击的战令,因为还是第一次看见王道如此慎重,感到肯定是因为对方实力太过强大,那么出手必须全力以赴,失败意味一切结束,现在大家的生死存亡都握在王道手中,机会稍纵即逝,所以注意力得高度集中。

王道看了一下对方兵刃,不解地说:

“一言堂?好像没仇啊?”

梅八听到这个名字一楞,也纳闷地问:

“中原最顶级的杀手组织,你们怎么找上我们这种小人物了?”

对方并未答话,催动阵法压过来。

气势如虹,这一片天地被锁定,刀锋卷轴生机,绝杀阵。

王道不敢怠慢,双手一张,黑刃升空。

“天,兵、临,绝,封闭大地,定。”

一时仿佛天地停摆,时光稍滞,对方刀势一缓。

黑刃刚升空,梅八三少己疾速杀出

“一招七式。”

金剑墨刀如风似电。

一张密不透风的杀戮之网构成,它的使命,剿灭。

快,如闪电,如狂风,如暴雨。

狠,惊天地,悸魔妖,泣鬼神。

刀光剑影在书写二个字,摧毁。

血飞扬,肢飞舞。

场上只余五具冰冷的残尸。

黄尘渐消。

三少冷哼一声,他的剑仍平指前方,讥讽地说:

“跟我师父比阵法,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梅八什么也没说,飞一般地掠上,他要搜刮战利品。

只搜了一个人八爷就高兴坏了,很有钱,这一战无疑收获颇丰,兴奋地说:

“不愧是一言堂的人物,真肥啊。”

这家伙居然用左手收刮战利品,右手仍紧紧握着墨刀。

三少看着王道,惊讶地问:

“师父,这可是江湖最有名的杀手势力,怎么突然针对我们?”

王道也不明所以,无所谓地笑笑:

“管他的,狗咬你时难道还要猜测它为什么要咬你吗。”

三少老半天没反应过来,半晌才乐了:

“呵呵,即便它愿意告诉我,也听不懂。”

王道冷漠的眼光锁定树林深处,黑刃仍悬浮半空。

半晌,林中一声轻叹:

“配合天衣无缝,厉害,能否让我走?”

王道深吸一口气后问:

“请问为何伏击在下?”

沉默了片刻,那人虽然不太乐意但目前形式逼得他不得不回答:

“你近来锋芒太劲,本堂只是拿人钱财而已。”

王道心里苦笑,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像这种暗杀以后估计少不了,想了想决定放他走:

“我们并无私仇,你请便吧。”

“谢了。”

一条黑影冲天而去。

王道看着走过来的梅八和三少,称赞道:

“进步巨大啊,方位守得丝毫不差。”

原来王道已察觉还有伏兵便悄声吩咐两人成犄角之势,刚才八爷一掠看似是搜刮战利品,其实他占据顺风位,卡住对方软肋。

三虽然没有得动,但始终屹立上风位,与八爷成夹击之势,随时准备雷霆一击强敌己退,王道松了一口气,不过有些遗憾,他能提前做好准备,是因为感觉到城北圣王印启动发出警示,只可惜保命玩意少了一样。

第三百零二章梅八破产了 三少此时正兴致勃勃地蹲在梅八身边:

“我也看看,八爷,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梅八笑呵呵地所有东西往地上一放后说:

“想知道?那你帮我点数。”

二人兴高彩烈地清点战利品,居然好像刚才未经生死,财迷的心境你不懂。

三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亊,看着半空,有些不解地问:

“师父,我们己卡住方位,占据有利之势,为什么放他一马?”

王道正运功小心地将灵石催化滋养黑刃,这宝贝出动一次会大伤其神令威力减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舍得使用,见黑刃慢慢恢复松了口气,这才回答三少的问题:

“走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高手,你俩雷霆一击震撼了他,真拼,我实在没有把握。”

梅八这时总算清点完毕,收藏好后站起身有些得意地炫耀:

“不是自夸,刚才那一招可以说有摧枯拉朽之势。”

王道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

“亏了你们七杀施展得如此完美无懈可击,动摇了他的信心萌生退意,两位,这个人的修为非常高,还好比较谨慎,否则真打起来谁能胜谁负很难说。”

光阴似箭,很快,大比规定的时限到了,那些近来朝夕相处的伙计们一直送着到谷口便停住脚步,他们是触犯家规被发配到这里,限期未到不能离开。

王道也有些恋恋不舍告辞: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大家保重。”

王道很看好这帮人,只是现在不能随便带他们出去,那样会坏了清风阁的规矩。

谷口前伙计们拉住二胖有亊相求,魔凡生意让大家赚了不少钱,但他们心里对亲人都有无比的牵挂,所以除了留一点傍身,其余的交给二胖拜托帮忙送到各自家族,对于族人他们是有真感情的,而且毫不吝啬,都是些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值得交,王道记住这些面孔了,他寻思得找老阁主讨个人情,带他们出谷。

“胖子,我们回来了。”

还未进店,梅八就大呼小叫。

肉球滚了出来,许久未见,胖子异常激动:

“回来好,伙计,快送桌丰盛的酒席到王少包厢,八爷,弄了多少货?方不方便透个底,我好准备钱。”

“大哥。”

二胖话刚出口,泪流满面。

胖子惊呆了,看了半天,大喜:

“二胖,真的是你,总算回来啦。”

众人咋舌了,二个巨大的胖子拥抱在一起,也算一个奇观。

半晌,二胖说:

“大哥,谢谢你了。”

胖子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兄弟,谢哥啥?”

二胖一指王道几人感激涕零地说:

“没你这些朋友就不可能弄到千叶草,弟这一辈子估计关谷中了。”

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胖子对王道他们深深一躬,躬一下不算什么,关键这家伙太胖,躬下去起不来。

梅八没好气地告诉他:

“麻烦以后千万别躬了,你躬累,扶直你也累,胖子,先准备水让我们洗个澡。”

胖子立马吩咐伙计:

“带几位大爷进去,好生侍候着。”

洗过澡,休息片刻,开席。

这顿饭十分丰盛,但胖子几乎没动筷子,他在听,非常认真地听,听得眼睛直冒绿光。

商机,千载难逢的大商机。

他本就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很精明的那种,所以一开囗便折服了二胖:

“这得细水长流,千万不能太急,整理些稀罕物,咱先弄次拍买,打响名声的同时争取尽快回本。”

这个梅八爱听,他已经身无分文,都在王道鼓励下投资了,现在后悔不己,基本上一天一心疼,所有的钱啊,这万一出点差错咋办?还让不让八爷活?难道又要八爷重操旧业当个抢匪?

“胖子,先走八爷的货。”

胖子笑着点点头然后认真地对王道请求:

“唬头还是王少上次留下的回生丹,压轴。”

王道满不在乎地说:

“已经交给你当然随便怎么处理。”

他现在巴不得赶快回些本,不然迟早会被梅八念疯。

睁开眼八爷的埋怨声音就来了,没办法,谁叫是他鼓励人家大胆投资的呢,哪知道八爷这人胆子小,心理抗压能力不强,素质太低,酒一醒,哭了个天昏地暗,每天围着货转啊转,长吁短叹。

看见王道就问会不会上当?有无可能受骗?八爷的真金白银怎么会变成一堆货?咂手上咋办?

梅八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除王道外,还有谁拼命灌咱酒的?哦,记起来了,有二胖这个大肥猪,还有饭店里的王八蛋伙计们,怪不得那么热情地劝酒,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没安好心,对,最积极的好像是三少。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连带胖子有亊没亊也要被埋汰。

大胖感到莫名其妙,十分无比郁闷地问:

“八爷,关我什么亊?”

梅八气不打一处来,叱责道:

“但二胖是你弟弟,你家的好亲戚啊。”

盯着胖子看了半天,八爷突然不怀好意地告诉他:

“你有好弟弟,我也有好妹妹啊,对了,得捎个信叫胜男带鞭子来。”

胖子顿时感觉皮一紧,连忙拉住梅八作安慰道:

“八爷,放宽心,这次亏不了,我刚才认真盘了下您的货,赚个一二倍那真没什么问题。”

梅八还是不很相信地说:

“真的?我觉得悬,究竟能不能回本,都好比阎王两公婆打架,只有鬼知道。”

胖子非常认真地跟梅八作保证:

“八爷,咱俩也不是打一二次交道了,我的商业头脑你可以百分百相信。”

对于胖子的能力梅八还是服气的,什么东西在这家伙手里似乎都能升值,不过八爷的理念是手上有真金白银才踏实,现在口袋里已无半文,他觉得自己破产了。

梅八叹了口气,很无可奈何地说:

“唉,不信咋办?也只能指望你那点花花肠子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说完又垂头丧气地视察货物去了。

胖子郁闷地看着梅八的背影,气呼呼地喊道:

“怎么我成死马活马花花肠子啦?又不是我要你投的资。”

王道呵呵一笑安慰胖子:

“别见气,梅八的钱就是命。”

三少立即加以补充:

“不,在八爷字典里,钱老大,命老二。

第三百零三章生意精 各种统计已完成,城北圣王站起,扫了一眼全场,高声宣布名次:

“大比第一,神都学府,第二名……”

台上大佬们脸色大都很阴沉,几万年轻才俊进谷,出来的不足千分之一,这种损失甚至动摇了一些势力的根基,所以对于名次大家已没有了太大的功利心。

被没什么强大背景的平民学府夺冠所有人倒也欣然接受,因为神都一向行事低调与世无争,不具备侵犯性使人放心。

而且神都学府弟子促成与魔界的大额粮食交易于官于民都是大功德,至少避免了一场潜在的战争威胁,所以来自各学府门派大佬们的恭喜都很真诚,这是历次大比中是绝无仅有的。

第一毫无异议收入囊中把个二长老激动得老泪纵横,多少年了,自己的学府终于扬眉吐气。

名利双收得请客,做东的却不是神都学府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人就是城北圣王,最让他头痛的存粮销售正旺,另几家城主也低眉顺眼前来拜托帮忙,寄以厚望的独子毫发无损。平平安安出来了更令他欣慰不已,得庆祝得请客。

一高兴,他没顾虑别人的感受抢着做东了,挥挥手大声宣布:

“今晚城主府包场宴请所有佳宾。”

弄得好脾气的二长老差点儿暴跳如雷,咱学校才是冠军,什么时候轮到你吆五喝六地请客。

王道轻轻一句话让二长老马上释怀:

“得仙楼的菜肴价钱好贵,吃饭的人又太多,花不来。”

二长老一摸钱包,轻叹一声,学府太穷,人穷志短,多好的露脸机会啊,但往脸上打粉需要钱,大笔的钱。

王少下一句话让二长老高兴了起来:

“真不知道他怎么成为城北王的,整一个人傻钱多,这种客躲都躲不赢,他抢着来?傻冒。”

二长老闻言一乐,暗笑道:

“是啊,吃穷这三八蛋,吩咐弟子们,立即禁食,留着肚子吃宴席。”

王道不由得一楞,木木地看着兴高采烈的二长老。

吃席还早呢,有这必要?

现在的城北圣王骄傲啊,进去那么多年轻才俊,出来的屈手可指,极少数啊,但自己儿子是这极少数之一,未来帝国栋梁,必须大庆一番。

至于官方正式庆典,几乎所以大酒店都希望花落自家,由于学府没这方面的产业,王道跟二长老商量过后便坚决地指定清风阁负责接待此次盛典。

历来大比冠军都会将庆功宴安排在家族经营的酒店,因为朝庭不但会拨巨款支持庆典,皇室也将有重量级人物光临,承办盛典的家族可以减免五年纳税,真正的名利双收。

王道这么做有自己的目的,千叶草肯定得想办法弄到手,阴凉谷的那帮生力军也得想办法帮忙求个情,所以便将这个好处送给了清风阁。

喜从天降让清风阁高兴坏了,先不说巨大的利润,关键是荣誉,东南西北四城,第一次官办大比庆功宴落入和比赛没任何关系的商人家族,史无前例。

因为这是修院比赛,清风阁本没资格承办,但此次阴凉谷冒险,它暗中为神都出了大力,那就是无毒的水,不然城北圣王绝不会批准。

如此盛会来的都是各界名流,自然接待级别得高。

久不出山的老阁主亲自主持,一帮退隐的前辈也纷纷露面。

不过由于各大家族此次入谷不顺,门下少年精英损失惨重,这些各城顶尖的风云人物心情都不佳,个个脸色阴沉,所以当老阁主率清风阁八大金刚亲自迎接时,大人物们都只是随便点点头打招呼。

不过一天后他们的心情大为转好,对于接待规格所有人交口称赞,自问家族酒店做不到这么贴心周全。

吃、住、行全是超级侍奉,全都配有专职伙计,出行竟然提供马车代步,一切都是极限的节奏,只为客人开心舒适,美食随叫随有,床单随走随换,车夫随叫随到。

这种超值服务让大人物们现在觉得很好,非常好。

大家对清风阁的印象直线上升,细节决定一切,清风阁资力如此雄厚,招待如此周到,可以考虑跟它进行生意往来。

这就是老阁主不惜血本希望看到的结果。

而看着大胖操控典礼的手段,梅八佩服不己,商界奇才,雁过拨毛的狠主。

除官方及大人物们所需席位免费提供,其余席位价格昂贵,当然,如果有交情能提供一些优惠。

明眼人都知道楼内全是有身份的大佬,不做买卖你可有可能在这结交到权贵人物,利大于弊。

所以得仙楼坐位一席难求,寸座寸金,连走廊过道价值也是不菲,这是因为胖子出奇招,允许你在酒店内经营自家物品,交管理费就行。

最大的生意是青楼,它占据半壁江山,青楼?不有伤风化?但从贵宾们的反应来看,这个完全可以有,莺歌燕舞调节气氛其乐融融。

大胖松了口气,于饴红院老板达成利润各半的交易有很大的风险,这场合都是些很有身份的大人物,万一被他们指责那就不妙了,现在看来这笔买卖绝对值。

以往各家族主办,首件亊驱逐周边一切生意做独家,但此次清风阁却是欢迎所有人的加入,有财大家发,这种前所未有的举动赢得几乎整个城北商界的交口称赞。

但毕竟酒店不可能容下所有客,考虑到想发点小财的小商小贩没实力进场,大胖可谓绞尽脑汁花样百出,将酒店周边好点的地段划片出租,毕竟是无本买卖,收入相当可观,令没见过世面的二胖下巴都惊掉了,大哥就是大哥,比自己强。

还有下巴要掉的是梅八,快笑掉了,胖子委托他收取所有场外地段租金,五五分账,这可是件好差事,走错路都能收到钱让八爷感到十分开心,梅八就是喜欢金币,看见钱就非常高兴,不管多少他也能乐上一阵子。

所以现在他也就不再埋汰威胁胖子了。

第三百零三章吐血 没亊干王道四处瞎溜达,嗯?他遇上二胖,这个一直给人乐天派的家伙情绪低落,双眼泛紅,王道忙问他:

“咋了?心情很不好哦。”

胖子叹了口气,解释起原因来。

原来,老阁主坐镇主厅,接待各门派头面人物,这本是清风阁最高级别的规格,但各门派的头面人物对老阁主顶多笑笑打个招呼,全没将这个化石级的前辈放在眼里。

王道一愣,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没规矩,即便上官七也是对老阁主推崇备至,说他是这片大地惟一公正的生意人,真正童叟无欺。

这个连孤傲的七哥都敬重的老前辈居然被无知后辈渺视,王道心中窝火,对胖子作出承诺:

“放心,这个面我帮你挣回。”

胖子看着王道,又要大拜,他知道这少年的能量。

王道忙抓住他笑着说:

“别啦,你太重我怕扶不起,没事,咱们是朋友。”

一句朋友让胖子强忍的泪夺眶而出。

王道双指贴近大脑。

“天、兵、临、绝,封闭大地,传。”

胖子傻眼了,他看到一条条咒文飞向天空。

这个少年真是人?

但他知道,丢了的面子王少必定能找回。

主厅,老阁主苦笑着喝茶,身边八大金刚也无精打彩,在城北城他们都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今天老脸有点没处放,修者为尊的世界,买卖人的确地位不高。

门童也感到自卑,有气无力地呼:

“有客到。”

二个气宇不凡的人走进主厅。

“晚辈梅林。”

“晚辈剑寒。”

“叩拜老阁主。”

怎么回亊?南神剑北鬼刀,江湖响当当的大人物竟执晚辈礼,这二人任谁都是一方霸主,真正的高阶圣王,咳个嗽,半个城北城都得感冒。

老阁主激动啊,一直受轻视他心中也不舒服,老人家最好面子,二大巨头行晚辈礼,这个面上了天,刚要起身恭迎。

二人忙说:

“您坐,晚辈自己找位就行。”

起码礼貌不能废,出来二金刚引坐,这是平辈招待。

门童也激动了,语调高了些:

“有客到。”

一个浑身透着气派的老头走入行礼:

“晚辈神都学府丹堂长老吴凡拜见老阁主。”

这个不得了,学府长老那是见王公贵族也不用行礼的主,今执晚辈礼?老阁主有些惊讶,刚要起身,二长老忙又行一礼:

“不敢劳老阁主,晚辈自己找座。”

一个金刚恭迎上前招呼道:

“二长老,这边请。”

刚还闹腾腾的大厅一下清静了,这三拜,三个响当当的人物,晚辈礼?那咱们刚才岂不失大礼了,所有人都忐忑起来。

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从门外飘进:

“哈哈哈,老哥哥,可还记得上官七,拜了。”

那个十多年前杀寒江湖胆的上官七进来了,居然也行了个礼。

整个大厅一下鸦雀无声。

老阁主兴奋了,这己超越了面子的问题,上官七的礼这江湖几人受得起?而且他埋名多年突然亮相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忙长身,回了一大礼:

“七兄,这边请。”

上官七走过去却坐在老阁主的下手位,是下手位?其实老阁主己搁开主位恭迎这位当世大能,下手位?这面子?

唉,老阁主顿时红光满面。

有上官七捧场,其余的人真是可有可无。

一片清静,喧哗?你有几颗脑袋?

童子腰板挺直了,字正腔圆,中气十足:

“有客到。”

“哇哦呵呵哈哈。”

十足的官腔,四平八稳的官步:

“老阁主,官袍在身,恕不能行晚辈礼了。”

城北圣王,这座城的主宰,躬身,标准一官礼。

老阁主喜得眉毛都要飞上天了:

“大人,请请请。”

作为城北城的主人居然也坐在下手位。

不过也对,上官七不坐,除了老阁主,这主位还真没人敢坐。

面子,大能的面子。

大厅静默了,能坐这里的都是聪明人,刚进来的几位江湖地位十分显赫,那自己显得刚才的作势有些太过分了,大人物的最大特点是能屈能伸,所以各门各派头面人物重新执礼,一律晚辈礼。

谁的眼泪在飞?

胖子兄弟!他们正泪如雨下,认真地给王道叩头。

王道坐在椅子里动弹不得,一左一右四只手牢牢按住了他,这是胖子的雇佣

军:“梅八,三少,每人一百万金币按住王道,限时,让兄弟俩完成九大叩拜。”

按理二人是压不住王道的,但梅八开始算账,百万能买多少多少东西,八爷反正穷疯了,死死按住,投资还末回本,王道也有点理亏,便随他按着。至于死命按住自己的三儿,这没办法,就一个缺智商的大脑壳,百万金币按

一下人,他觉得买卖花得来,被按的是自己师父,这有啥?他反而一个劲地在王道耳边要求配合。

王道也晕,我这啥徒弟?

胖子兄弟很自豪,他们只是生意人,没什么朋友,踫巧交了一个,还帮了大忙,这次挣回的不是胖子的面子,也不是老阁主的面子,是清风阁的面子,从此谁敢小瞧清风阁。

这不是能用钱买得到的。

“行了,行了,得进去给老阁主拜礼了。”

王道受此大礼其实挻难为情,他觉得举手之劳而已。

胖子兄弟艰难地爬起来,自豪并庆幸,这个传奇般的少年是自己的朋友。

有双手此刻却还压在肩膀上。

王道有些恼火地责问:

“喂,三,你还要忘命地按到什么时候?”

大神经的三竟然还不放手,大声问胖子:

“胖子,胖子,时间到了没?”

大胖也有些无语了,连连点头:

“行了,三少,多谢。”

这个木脑壳居然还不放手,又问梅八:

“八爷,钱到位没?”

梅八也有点哭笑不得:

“到了,三,可以放手了。”

三少这才放手,然后讨好地对王道说:

“师父,我一下就为你挣了一百万,你是不是很开心?”

王道真想找块热豆腐砸死这蠢徒弟:

“唉,我很开心,你辛苦了。”

三少一本正经地说:

“一点不辛苦,真应了师父你说的,赚钱不费力。”

一口鲜血,王道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

三少一看来气了,开始责怪梅八:

“八爷,看你,用力太大,把师父弄伤了。”

“卟”,集体吐气,梅八胖子兄弟集体吐血。

“都吐血?得讲义气。”

三少一巴掌拍在胸口,他也吐了一口血。

我的天,你脑袋里在想什么?王道赶紧往大厅走,再这样,自己还会要吐血,这徒弟,练武奇才,思维奇葩。

进入大厅,王道整理衣裳,深躬一礼:

“晚辈王道见过老阁主大人。”

老阁主忙起身招呼,他己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这少年带来的:

“快快,王少,上来坐。”

王道还未开口,三少说话了:

“得了,我们不稀罕跟你们这些几百岁的老怪物同桌。”

“卟”,城北圣王狂吐一口鲜血,说这蠢得死话的的是自己的儿子?未来帝国栋梁?他将询问的眼神移向王道。

三少又说话了:

“爹,你咋也吐血了,别看师父,他刚吐过。”

梅八胖子兄弟冲过来,不由分说将三少拖离大厅,不拖走?谁知道他还会让多少人吐血?

看着有些无奈的王道,啥也不用说了,城北圣王双手抱拳,朝他深深一礼:

“师父受累了。”

第三百零四章水平 由于这次拍卖的的物品比较特殊,大胖都感到很棘手,只好请年轻时到过魔界比较懂行的老阁主重新出山亲自主持。

他可是天下闻名的金牌拍卖师,手下从无假货,但只有非常难得的珍品上拍,方能见到这位中原最优秀的神拍师出现。

这次都是难得一见的异域物品,先不论价值,珍惜度便难能可贵,有时东西并不需实用,重要的是能体现身份,两地近百年来没任何交往,让它充满神秘感,人就这样,越神秘越好奇,而且据说魔界出品,没有伪劣残次。

关键压轴宝贝激动人心,必死不死~回生丹一颗。

上次被协会强迫下架后令很多人唏嘘不已,同时也增加了它的吸引力,有些势力已经视其为囊中之物志在必得。

而此次拍卖又有创新,如果你现金不足物品可估价相抵,同时,休息期间允许私人交易,清风阁提供便利房间,适当交点费即可,对于只要是能见光的物资,它都愿意进行收购,现币付清,十分方便。

这期间凡购买物品一律八折优惠,得仙楼內提供免费的茶水果瓜,如果你有需要,会有顶级厨师将现场烹制美食佳肴,只不过这种服务仅限包厢。

由于货源充足,此次拍卖破天荒决定十天开十场。

连王道都对胖子的独特构思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这个几百多斤的肉球简直就是为买卖而生,天才。

他们一行人坐在一个大包厢里,主要是看看热闹,因为台上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东西。

二胖也精心烹饪了几道下酒菜,还专门叫酒店送来几笼包子,上官七的最爱。

众人也就奇了怪,酒店大鱼大肉多的很,上官七却喜欢泡在包子房,帮忙和面帮忙做,要是江湖人知道手上拿的是上官七做的包点,估计都会成为珍藏品。

胖子郁闷的是七爷不让说,不然这包点销量还不冲天。

但上官七不让说谁也没办法。

王道笑着跟他解释:

“江湖中七爷的崇拜者多不胜数,如果知道你让杀神做和面这种苦力活,很有可能要跟明天的太阳说永别。”

永别?世界这么好,钞票这么多,关键还未真正了解诗和远方以及美女,不能英年早逝,胖子忙拜请七爷进贵宾房享福。

上官七十分淡定地宽慰他:

“放心,我在,没人杀得了你。”

胖子哭丧着脸,心虚地说:

“您在自然没人能奈何我,但您不在呢?”

所以为防万一,胖子还是将包点房方圆百米设为禁区,专人守护,并命所有人一律称呼上官七‘包子王’,连七爷都不许喊。

对于胖子历来对自己的照顾上官七显得非常满意。决定为他设计道救命符,‘瞬隐,’能突然隐身。

胖子当然乐坏了,这可是道好符,关键时能让这堆肉消失在天地间,一旦使用可以真正做到我暗敌明。

拍卖开始,老阁主清清嗓子,像捧神位似地捧出一个小瓶,开始了他的表演:

“不管宴席贵贱,菜品高低,少不了一样东西助兴,酒。”

他并未打开瓶盖,只是低头贪婪地闻了一下。半晌才移开眼睛,一付恋恋不舍的样子,小一会才进行介绍:

“这是酒,但它并不开胃,只有一个作用,壮你雄风,罕见的蛟龙胆酒,就此一瓶,底价一万金币,开拍。”

蛟龙胆酒?只存在传说中能让男人脱胎换骨的神仙酒,如果不是老阁主亲拍,没人敢相信。

在场都是各门各派的头面人物,谁拥有龙胆酒,不谈喝主要是增个面。

“十万。”

“十五万。”

…………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充沛大厅。

一百万金币成交。

梅八目瞪口呆,这玩意这么值钱?,自己天天喝啊,那不是每天喝掉几千万?发财了,发财了。

梅八站起来,他要宣布我这还有很多,谁要?

“各位朋友,我……”

砸场子?疯了,必须得制止,三少眼明手快,一把捂住梅八的嘴巴,小声告诉他: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物以稀为贵,一件可以是天价,一堆就不值钱了,您这一吆喝,刚刚到手的百万金币都可能鸡飞蛋打。”

满屋人惊讶地看着三,傻小子的脑瓜怎么突然开窈了?

梅八坐下,这时清醒过来,背上惊出冷汗,自己险些坏了自己的生意,忙搂住三少的肩悄声说:

“晚上我烤鱼,管饱管够,不让其他人知道,只伺候你。”

梅八的烤鱼那是一绝,只是平时懒得动手,三少一听立即高兴得眉飞色舞,他的厨艺水平虽然绝顶,但这方面却万万比不上,因为八爷的烤鱼连刺都香。

上官七递给三少一个包子,打趣道:

“三啊,这次怎么这么聪明,来,分你个肉包。”

三很嫌弃地看了一下肉包表示拒绝:

“我才不要吃,一点点肉,不够塞牙缝,只有你拿它当个宝贝。”

上官七也不见气三,乐呵呵地问:

“那你说说这次你咋这么聪明?”

三也不贪功,用手指了指胖子告诉大家:

“胖掌柜以前见识过八爷在拍卖会上的雄风,就绐一万金币拜托我不许八爷开口,免得搅了局,所以一直死死盯着他呢。”

先见之明啊,抺抹冷汗,梅八一把搂住胖子连连感谢:

“兄弟,做得对。”

八爷其实是个明亊理的人,尤其牵扯钱,冲动果然是魔鬼。险些损失惨重,根据协议,此次拍卖除正常费用,利润八爷占六成,这批货他投入了全部身家,大股东。

刚才这一喊,差点喊掉一大笔财产,梅八现在囊中羞涩,对每一文钱都看得很重。

拍卖旗开得胜,一瓶酒居然忽悠出个百万金。

梅八看看老阁主又看看胖子,相当服气地说:

“论忽悠,论口才,你爷孙真是绝了,估计一砣狗屎在你们手中也能弄个天价。”

胖子一听这话拉下了脸,冷冷地叱责:

“我们是拍买师,八爷的狗屎不在经营范围内。”

王道拍拍有些生气的胖子,转头非常认真地跟梅八说:

“八爷,拍卖师是门受人尊敬的职业,至于价格,越高越体现拍卖师的本事。”

上官七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是啊,真正令人信服的拍卖师非常罕见,清风阁了不起,二名高手。”

梅八也觉得失言,忙赔礼:

“胖子,语误,不好意思,放心,下次胜男鞭子抽你时,我会劝。”

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威胁我?况且你能劝那妞?还不是大家一起找抽,一见鞭子你娘的跑得比风都快,胖子无奈地说:

“算了,八爷,我知道本意是想夸奖,不会真生你气的。”

第三百零五章鱼 接下来众人真正见识了老阁主的水平。

每拍一件,他会先作个说明,此件魔界物品有何作用,有何来历等等无一不介绍得明明白白。

这体现拍卖师的功力与见识,更说明做了大量功课。

老阁主的职业精神令人敬佩,但毕竟年龄太大,渐渐显露出疲态。

拍卖师靠的是头脑清晰,体力跟不上会黄昏,很有可能会翻车把自己牌子给砸了。

还好有现场上官七,他是大能修者,一看到老阁主有点不支,便冲上台非要亲自辨认物品真伪。

他上台没人敢说半句多话,杀神啊。

但令人恼火的是每次他都强迫老阁主吃一个包子,然后要老阁主付款一百金币,简直是抢。

一个金币可以买多少笼包子?问题是谁敢说话,上官七包子一百金币怎么样?一千怎么样?一万你又能怎么样?

甚至出更多钱想拥有一个上官七的包子大有人在。没门路啊。

只有老阁主心知肚明,他的确太老了,需要补充能量,亏了上官七,当世大能卖起包子来了,而收费只是为了照顾面子让他别在意,买卖而已。

这是份还不了的情分。

上官七居然对几件拍品表示了肯定,暗示并鼓励大家积极购买,当然,这几样东西都是梅八私人珍藏。

从酒拍出天价,梅八心就痒痒的,也想借机捞一笔,便拿了几样贵重的东西托胖子放上拍台,然后求上官七上台送包子时帮忙推荐一下,知道守财奴梅八已经变成穷棒子,出于同情就顺便帮了一把。

经上官七确定并欣赏的拍品价几乎都上天,首先,杀神的鉴赏水平不容置欵,其次拍了他认定的物品,上官七会起身鼓掌:

“你很不错,有眼光。”

拍到东西的人立马觉得腰板都硬起来了。

有件物品拍出天价,上官七非常认真地对全场说:

“我保他一次,所以动手前想想后果。”

那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害的几乎所有人都后悔没再出价,居然还有同伴间互相埋怨起来。

东西变得没上官七一句话值钱,保一命啊,人人都只有一条命啊,任何人要这条命时不得不想想上官七的承诺,他曾经花两年时间追击一个仇家,最终在大海的一条船上将其格杀。

实打实的当代绝顶大能可不是开玩笑的,关键还很执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上官七只点了几件不再加了,因为他知道点太多那就不叫拍卖叫强卖了。有了这插曲,场合热闹了起来。

这次拍买显得非常顺利价格也出奇的高,甚至说有些高得离谱。

梅八的小心肝跳得很厉害,嘴角流出哈拉子,心里还暗暗后悔咋不多上几件物品呢,丢失的全部身家暂时被他忘记了。

胖子开心地笑,对梅八说:

“怎么样?我的计划还行吧,现在七爷可以退场了,梅姨在包厢等着呢。”

上官七瞪着胖子,小声地问:

“你这大个子,事安排得怎样了?”

胖子有些为难地说:

“七爷,一切都没问题,但女方家属要求有新鮮鱼为娉礼,这个怎么办?”

上官七听得一愣,这鬼天气上哪有鱼?懒得想,指指王道:

“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了。”

王道郁闷了,大雪己下了半月,鱼?……

“七哥,江面已经千里冰封,哪来魚?”

上官七轻描淡写地说:

“那是你的问题,没有,七哥可接不到亲。”

王道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放心,七哥,如果弄不到,我变成魚。”

上官七高喉咙大嗓子地宣布:

“大家拍得开心点,东西都很不错。”

言毕,一闪,没了,仿佛从没出现过。

三少有些郁闷地跟王道说:

“师父,弄不到啊,有网也没处捕,冰雪封江啦。”

王道拍了三少的肩膀笑着告诉他:

“你傻不傻,胖子要没办法就不会弄这一出。”

胖子连忙透底:

“破冰工我己找好,不过江上不太平,还需要三位坐镇。”

这个天气去江上可是个苦活,三少气呼呼地叱责胖子:

“你这家伙,鼓捣女方收鱼作彩礼,收也不过二条而已,你是想弄批鱼回酒店吧?”

胖子嘻皮笑脸地对大家作了个揖:

“没办法了,这次客人太多,大雪封山猎不了兽,库存告急了,只好破冰捕鱼解燃眉之急,没食物供应,那是看着金子变成水,拜托了。”

梅八搂住王道,很有义气地说:

“江湖救急,就帮他们一下吧。”

王道狐疑地看着梅八,诧异地问:

“阁下什么时候长出古道热肠了?你应该无利不起早的呀。”

三少插嘴了,这小子就是耳朵尖,偷听到刚才他们的切切私语,笑着告诉王道:

“师父,他们已经谈好了条件,捕鱼产生的三成利益都归八爷。”

王道还未说话,八爷便开始诉苦,这家伙双眼竟有泪花:

“全部身家至今还不知下落,每天睁开眼心就像刀绞,难啊。”

梅八最大的特点是哭穷,诉起苦来没完没了,王道怕烦,马上手一挥跟大胖说:

“掌柜的,你作好准备,随时可以出发"。

寒风凛凛,白茫茫一望无边的江川千里冰封,气势磅礴。

极度恶寒却有植物在这生存,寒梅。

小小梅花透着王者气度,在冰雪之上高雅地傲然昂立,它是众花中的异类,植物中的贵族。

王道吁了口气,吟道:

“冬月水仙案上供,腊月寒梅斗冰霜。”

三少低下身闻了一下梅花,叹服道:

“茫茫白雪,腊梅娇艳,暗香醉人。”

二胖不关心风景,只担心冰面能否支撑他的体重,他不会游泳,非常怕水,所以这个不能儿戏,必须验证,全力一掌拍下,冰面纹丝不动,还好,十分结实。

踏上江面胖子有些期盼地问三人:

“你们都是高手,破冰不在话下吧?”

王道轻轻敲了敲冰面,耸耸肩笑着告诉他:

“无比坚硬,非专业工具专业人员弄不开它,咱们一掌,冰会碎,鱼也会碎那就白忙活了。”

胖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看来还是得花钱请人,点点头说:

“那行,你们几位先进去看一块安全地,我和二胖雇些渔民来。”

王道三人闲等太过无聊,决定先找个好点的捕鱼点,王便江中心走去。

梅八被称为八爷,王道莫名其妙成了师父,三儿虽是徒弟,但这三人年龄悬殊不大,梅八与王道本是随和的人,三少整个缺根筋,在冰天雪地里年轻人玩性大发,没上没下没大没下没辈没分没尊没卑,三人干起雪仗来了,玩得不亦乐呼。

第三百零六章击杀 梅八被称为八爷,王道莫名其妙成了师父,三儿虽是徒弟,但这三人年龄悬殊不大,又都是性格随和的人,三少整个缺根筋,在冰天雪地里年轻人玩性大发,没上没下没大没下没辈没分没尊没卑,三人干起雪仗来了,玩得不亦乐呼。

突然他们察觉到什么,停了下来。

寒风中飘逸一丝泠意,有淡淡杀气。

嗅觉敏锐的三少拨出黄金剑,插入冰中,闭上眼,他在听。

梅八虽没察觉到什么,但见状立即抽刀向天,全神贯注。

情况不妙,王道眉头紧锁,危机,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危机。

确有敌踪,气息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绝顶高手。

出道以来三人第一次搜索不到对手位置,冷汗,三人额头冒出冷汗。

明知有敌却发现不了,这是最可怕的。

“呼,”神不知鬼不觉,一只手掌拍在王道背上。

血雾飞舞,破碎,整个人化成粉未,消失在天地间。

“王少。”

“师父。”

看着王道灰飞烟灭,梅八、三儿愣住了。

这神一般的少年死了?

冰面突然出现一个白衣中年人,讥讽地说:

“这么不堪一击有点令我意外。”

三儿听出来了,立即愤怒地叱骂:

“是你,上次我们放你一马,你竟不知好歹。”

梅八也知道对方是谁了,也气冲冲地说

“上次我们给了你机会,江湖礼尚往来应该得还,阁下也是顶尖高手,我三人联手都未必是你对手,何必偷袭。”

白衣人冷漠地一笑说:

“一言堂本就是暗杀组织,能不能杀死对手是我们的目的,手段并不重要。”

梅八叹了口气,很后悔地说:

“我们失算了,那天本应该拼死诛杀你的。”

白衣人冷冷一笑后说:

“的确是错失良机,进阴凉谷必须压制境界,当时你们如果动手至少有五成胜算,现在……呵呵。”

强敌当前得集中注意力以求一击必杀,梅八三少也不再多说,气场在凝聚。

白衣人平扬双掌,郑重地说:

“如果没亲眼看见你们上次的联手一击,即便是以我的修为大意之下也肯定会吃亏,不过没那个机会了。”

三少眼睛冒着怒火,缓缓平举起剑,愤怒地低吼:

“居然偷袭杀了我师父,今天舍了这条命也要你脱层皮。”

白衣人深吸一口气,很轻松地说:

“你们联击的确非常不错,但没有王道的阵法威力必然大减,准备受死吧。呵呵呵。”

没有多话,金剑墨刀席卷而来,这股攻击带着悲愤,杀气腾腾。

“止。”白衣人不敢怠慢,他见识过这二人的厉害,倾全力,双掌一扬,推出。

攻击被阻止,刀剑双掌陷入僵持。

按实力梅八三少不是对手,但悲痛化作的力量非常可怕,他们全力攻击完全放弃防守,求个同归于尽,我们可以死,但你也别想好过。

正是这种大无畏让二人实力暴增,白衣人有所顾虑。

他能马上一掌杀死对方一人,但剩下的不管是刀还是剑肯定也能刺进他身体,那么即使他杀了最后一人,自己无欵也生死难料。

这种两败俱伤不是他愿意的,心中一叹,他还是忽视了一点,拚命,对方敢拼命,愿意拚命,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白衣人萌生退意,他今天知道什么叫生死置之度外。

刚稍一分神,背后突然强劲寒风袭来。

不好,头皮一麻,高阶圣王本能的直觉让他感到非常危险,多年的搏杀经验知道这是绝命之势,在劫难逃。

闪不了,因为不能闪,正面一刀一剑也是必杀。

胸口一凉,血如泉涌。

白衣人低下头看见前胸冒出一截黑色的刀尖。

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要了我一条命,现在我也要你的命。”

这声音?不会吧,白衣人看着穿透了胸口的尖刃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刀的主人是谁,王道,已经死了的王道,不禁有些惊恐地说:

“不可能,我的摧心掌底下从没有过活口,而且你明明已经灰飞烟灭。”

背后那声音幽幽地说:

“万事有例外,你的确要了我一条命,但七哥心头血保我一次必死不死,所以你该死。”

白衣人也是见多识广,叹了口气:

“上官七的心头血,他可真舍得,死在杀神的手下我也不冤,唉,以为计划精细,万无一失,但所谓谋事在人成亊在天,不过以你的机警刚才那一掌应该能提前察觉,怎么宁愿消费一条命?”

王道满不在乎地告诉他:

“我是大山的儿子,当然知道舍不了娃子套不住狼,舍不了那条命又怎么杀得了你这头虎,我不死我的兄弟就会死,绝不允许出现那种亊。”

停了停,冷笑着说:

“计划精细?哼,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换成我,各个击破绝不会先挑对手最强的一环。”

白衣人摇一摇头,苦笑了笑说:

“你是三人中的基石,挖掉基石楼房自然会全部坍塌,但我没想到你敢拿命跟我赌,够狠,所以我该死。”

王道不屑地说:

“光凭修为正面交锋我们三人可能都会交待在这,只是多年杀手生涯养成的偷袭习惯却毁了你,我不死你岂会把后背交出来。”

墨刀从他身体里抽出,扬手升空。

“天、兵、临、绝,封闭大地,隐罩阵起。”

王道手掌紧贴白衣人天灵盖,一股热浪从白衣人头顶被吸入他的身体。

白衣人在枯萎,一点点慢慢的蒸发,最后只剩衣裳飘落冰面。

“叮。”这是白衣人储物戒掉落的声音。

消失,彻底消失,仿佛此人从末来过这里。

三少看着不断膨胀的王道,大惊失色地说:

“师父,你长胖了,还在胖,好像会爆炸的样子。”

高阶圣王的力量不是王道一人承受吸引得了的,连忙吩咐二人过来:

“三、八快把手掌给我。”

梅八三儿立即伸出手掌与王道相接,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入两人的身体,他们都是出色的修者,立即闭目凝神,将能量缓缓引导向全身经脉穴络。

这股强大的内力可够三人受的,犹如烈焰焚身,非常痛苦。强行忍受,默默消化,过程十分艰辛。

……

‘轰’,二声巨响,梅八三少突破了,中阶圣王。

二人开心啊,修者每进一步都万分艰难,但在王道身边,好像变得很简单。

‘良师益友’,这个词谁发明的,该给满分。

同要好伴,住要好邻,真理,以梅八的理解,真理~~就是真他妈的有道理。

而在王道阵法中升级,没有雷劫,这个太幸福了,升阶要遭受天谴,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被劈死了。

很多修者压制境界就是因为不敢冒险,这世上,估计连鬼都不愿被雷劈。

王道死而复生,按理应该有一大堆关心及问候。

但啥都没有,梅八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正拉着三少兴高彩烈地清点白衣人财产,好像王道死个次把是件很正常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王道并不见气,真正的关爱不在嘴上,在行动上,刚才他身死,梅八三少为报仇以命相搏,一切都应尽在不言中。

白衣人看来在一言堂地位不低,真富。

三惊得又流口水了:

“这他娘的,也太了钱了。”

王道恼火地看看三的嘴巴,郁闷地说:

“真没出息,看见钱就流口水,大惊小怪个屁,象他这种级别的杀手,自然肥得流油。”

梅八没说话,一五一十专心仔细地清理物品。

看到梅八左一遍右一遍似乎还没弄好,三少蹲在旁边有些着急地问:

“八爷,你这速度也太慢了,数清没?”

梅八文化水平太低,而亊关钱财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的,所以老半天没弄好,抹抹额头上的汗,算不清那就索性不算了:

“丹药珍宝银票金币,娘的,实在太多了,现在一下搞不好,回去后再慢慢整理,放心,少不了你那一份。”

三少楞了楞,老半天才兴奋地说:

“数不清?那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呵呵,真是财到人不知啊。

第三百零七章迷魂药 大神经的三少率先回过神,想起忘记问候死而复活的师父啦,忙关切地摸模王道的身体,还好,热的,松了一口气后问:

“对了,师父,刚才明明看见你灰飞烟灭成了血雾,怎么又突然活了?”

王道想了想,认真地解释道:

“你爹给我的圣王令效能虽减弱但余威仍在,让我察觉有高手跟踪,便借小解躲进树林,将七哥的心头血化成替身,而自己隐藏起来寻机出手。”

三少恍然大悟地说:

“化外分身,七爷境界太高所以这杀手发觉不了是假人,螳螂捕食,黄雀在后。”

王道心有余悸地告诉他们:

“我最担心他先袭击你俩,那我们三人肯定会被一一擒杀,所以化外分身有意落后几步吸引他动手,还好,鱼上勾了。”

三少突然有了个主意,笑着提议道:

“师父啊,咱们可以考虑一下打刧一言堂的杀手啊,这些家伙有钱啊。”

刚才一下巨额财物到手,梅八感到热血沸腾十分兴奋,立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像阴凉谷那样?可行,王少,你看呢?”

刚丢了护身符的王道等于捡了一条命,二世为人总感到憋着一口恶气,而且还得在这里待很久,有个时隐时现的危险敌人毕竟如鲠在喉,竹刺卡在肉里怎么办,拨掉它才痛快,所以点点头:

“七哥的心头血不能白丢,得收回些利息,不光一言堂,这万里冰面除真正捕鱼过冬的人,其余的都可以弄一票。”

这么干脆?梅八双目立即充满崇拜:

“一锅端,兄弟,你这决定够狠毒。”

会不会说话?三儿恨不得抽梅八一巴掌:

“什么叫狠毒,这叫英明,试想,冰天雪地你不拿鱼具拿兵器,难道是跟脚底下的鱼虾约架比武?干掉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八爷这下听明白了,连连点头:

“对,那绝对是别有用心,天寒地冻不在家呆着烤火,拎剑背刀扛枪的来这,非奸即盗。弄死一个少一个。”

王道听着有点不对,这二家伙是要大开杀戒啊,冤有头债有主,一言堂的人可以除掉,其余就求财不要命方为上策,所以便吩咐两人:

“咱也不能乱杀,一些小毛贼就算了。”

梅八当过土匪,对毛贼抱有同情,马上表示同意:

“王少说得对,讨生活的小人物能放就放一马。”

行动前,有些亊三少还是想分清楚,便很认真地跟梅八交代:

“八爷,所有收入得三个人均分,不能吃独食。”

梅八立即信誓旦旦地答应:

“绝对的,对我你还不放心吗?”

梅八根本不怕三少提钱,知道他啥事都记不太久,八爷感到不解的是练武这小子一遍就熟,悟性极佳,别的亊前脚记后脚忘,真是奇了大怪。

冰峰上,三人趴着,一看下面,梅八惊讶地说:

“这帮家伙真行,不怕冷。”

十几个身着白袍的人趴在冰川后,好像与冰天溶为一体,看样子想伏击什么人。

三少点点头,佩服地说:

“一动不动显得训练有素,杀手这门职业似乎是个劳累辛苦活,多冷的天都纹丝不动,值得敬佩。”

敬佩归敬佩,杀还是要杀的,一言堂三番几次的为难让王道少有的动了恨心。

王道咬咬牙,一狠心下了必杀令:

“又是一言堂,照例全部干掉,省得他们祸害别人。”

金剑、墨刀同时飞起。

风一般刮下去。

“七杀现。”

快速、准确、狠辣。

冲天而起的脑袋似乎不敢相信,下面是自己的躯体,头怎么飞起来了?

冰天雪地温度低,血瞬间凝固,身体依然保持原态,气息已经消失。

秒杀,十几人同时被秒杀,他们修为并不弱,只是没想到有人从天上杀下来,毫无防备,死得有点冤。

三少抺干剑身血渍,好奇地问王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言堂杀手?”

梅八有些怒其不争地责备道:

“三啊,你脑袋小时候被门夹坏了,这都杀了几批啦,咋还认不出?”

三憨憨地笑着说:

“可能我太笨,这里的人又差不多都穿白衣。”

王道捡来一把剑递给三少后告诉他:

“认他们的兵器,不管刀枪剑,多少都会有一个小孔,孔越多级别越高。”

三好奇地问:

“一言堂是来杀咱们的吗?”

王道想了想后摇头说:

“应该不会,那圣王是有人花钱请来干我们的,其余杀手可能在谋别的事。”

三将所有尸体拖过来集中,方便八爷清点战利品。

梅八不喜欢干别的,搜刮是他最爱:

“杀手们也怪,好像不愿相信别人,每一文钱都放在身上自己保管。”

王道笑着分析道:

“职业杀手刀尖舔血,今天不晓得明天,钱自然随身携带方便及时行乐。”

检查收获可高兴坏了三个人,贼富,反正一言堂己被列为死仇,有一个杀一个,在除掉敌人同时还能收获大笔钱财,何乐不为。

每杀掉一批,毁尸灭迹归八爷包了,他干过土匪,这个在行。

而经过几次出击后,随着熟练度提高,‘七杀’威力不断增强。

尤其是三,差不多一大半都死在他金剑下,这家伙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想想有点好笑,他们三人变成了阻击者,暗杀组织的杀手反成目标。

人最怕的是被激发原始野性,红了眼的三少现在是杀气腾腾,干劲冲天:

“师父,下一波往哪边杀。”

王道拍拍衣裳上的雪花,看看天色后说:

“该回头找胖子捕鱼去,他肯定急坏了。”

梅八也累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片江面上一言堂的人估计除得差不多啦,是该回去弄个热食啦,天天吃干粮吃厌了。”

他们这一大开杀戒让一言堂总部炸开了,白狼队一行几十人突然平空消失,有点不合常理,这些杀手的战斗力无容置疑是顶尖的,高级圣王更是一言堂数得着的高手,整体消失得无声无息令人感到十分不解,堂主觉得事情蹊跷,派出狐队进入冰河,希望调查清楚事因。

胖子一行人正心急如焚地四处张望,三人出现在视野中。

“祖宗们,总算盼到你们了,里面咋样?”

胖子身边站着几个手执铁钎身背渔网的汉子。

王道指了指他们刚清理过的北面说:

“那边还算清静,走吧。”

三人转身带着胖子一行人往江中走去。

捕鱼的地点自然由这几名汉子决定。

真正的专业,铁钎打开一个冰洞,漁网缓缓放进水中。

随后搭起帐篷,一切就绪,这才向胖子说:

“老板,估计得十天左右,外面风大,请进帐篷休息,我去弄几尾鱼熬汤给大家暖暖身。”

拿着钓竿往冰洞方向走去。

这江中冷风极凉,胖子早受不住了,急匆匆进入帐篷,立马吩咐手下生火架灶。

不久,那渔民就提着几尾鱼进来了,略带歉意地说:

“没办法,天太冷鱼不咬钩,只弄来几尾。”

王道忙递一杯热水给他表示感谢:

“辛苦辛苦,待会你们会尝到美味的鱼粥。三,好好干。”

三巻起衣袖,自信地说:

“没问题,师父,保证比上次的还要好吃。”

几个渔民笑笑,他们一年到头吃这些东西,说美味?唉,那得除了鱼和虾。

开始加工,这时的三少全神贯注处理食材。

那几个渔民算长见识了,鱼原来还能这样吃。

肉被打成泥和上面粉制成丸,鱼汤被熬得乳白捞出鱼刺,放进大米改小火再煮。

鱼仔鱼泡过油炸得金黄,羊骨清汤煮鱼丸,汤开加入风干的小菜……胖子兄弟都是烹饪大师,但也感到惊艳,绝妙的构思,手法也很纯熟,魚肉羊汤,不就是个鲜字吗。

整个帐篷里香飘四溢,香,实在是香。

天天跟水产打交道的渔民也吞口水了。

只有一个人无所谓,大胖虽会做鱼但从不吃鱼,怕刺,鱼好像跟他有仇,吃一回卡一回,喝个鱼汤都有刺,无一例外,虽馋,但不得不忍着,相克啊。

看别人吃东西总不是滋味,他一个人坐到角落里,闭目养神。

大伙开开心心吃了起来,三少的手艺真不错,一会鱼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王道突然感到不妙,头很晕,小声说:

“上当了,鱼中有迷药。”

梅八与三也察觉啦,但为时己晚。

只片刻,一屋人全都昏迷过去。

第三百零八章金子做的飞刀 大胖看着一屋人全倒下,心中一惊,不好,要出事,迅速掏出上官七给他的救命符往额头上一贴,咒语起,“无上陀螺,瞬隐”,身形渐淡完全溶入角落的阴暗之中 。

门外闪进二个蒙面人,走到铁锅边闻了闻,其中一个开口说话,居然是女的,声音很甜很好听:

“食物气味很香啊,姐,这些人似乎真只是来捕鱼的,应该跟狼队失踪没什么关系,你怎么看?”

旁边那稍高的蒙面女想了想,冷漠地说:

“宁可错杀三千,反正都是些垃圾而己,活着浪费粮食,全砍了。”

杀手虽以取命为生,但不会无缘无故杀人,这二个女人却显得很冷血,尽管已经认定帐篷中只是一帮素不相识的平民而己,说杀居然就杀。

二人拨出刀朝倒在地上的人走去。

“嗖”,一道风声二行金光朝蒙面人疾速飞去,尖刀从喉咙插入,穿透,‘夺’,一声钉在帐篷本桩上,捂住喉咙,蒙面女人看到一个巨大的肉球慢慢显现,在灯火中摇曳,很是骇人心魄。

什么怪物?带着惊悚和不解,二人倒了下去。

迷香十分厉害,渔民只是普通人,深度昏睡一时半会醒不了。

王道等人毕竟是修者,虽不能动弹,神智是清晰的,真是祖宗菩萨坐得高,又一次死里逃生,大胖弄来冰水用毛巾打湿敷在他们额头上,三人很快便恢复过来。

梅八心有余悸,揉揉仍有点晕的脑袋对胖子表示感激:

“胖子,欠你一条命,什么时候需要帮忙,开口就行。”

大胖憨厚地笑了笑,马上提了个实际要求:

“立春再进次山猎兽如何?”

八爷立即认真地对大胖承诺:

“以后只要你地窖空了,哥几个义不容辞把它填满。”

三少从木桩上拨出刀还给大胖,十分佩服地说:

“掌柜,你的飞刀好轻好薄好锋利,神兵。”

三少是高手,得他表扬,胖子难得地骄傲了一下:

“那是,咱的飞刀快准狠,七爷亲自教的,刀也是他给炼的。”

原来上官七对胖子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分过意不去,给了瞬隐符后见他暗器有些功底便又传了一套飞刀技法,没想到关键时候派上了大用场。

王道叹口气说:

“七哥可是救了我们二次命。”

梅八看了看地上的兵刃,有些惊讶地问:

“还有一言堂的人?话说王少,你鼻子不是很灵吗?也没察觉?”

王道无奈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地说:

“这冰天雪地有点感冒鼻塞,而且她们的迷香下在活鱼身上,味太腥掩盖住了,不过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凡事得多加小心。”

又看着大胖,有些动情,很多次危险场合胖子都在身边:

“谢了。”

胖子满不在意地笑笑:

“不用,我们是朋友。”

一句朋友,满帐篷洋溢着友情。

三少死里逃生,气呼呼地说: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收拾这帮杂碎了。”

大胖其实对刚自己的飞刀水平对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虽然成功仍然有些庆幸地告诉大家:

“幸亏只二人,多一个咱就没办法了,所以最好把他们收拾干净,免得夜长梦多影响捕鱼大业。”

一了解,上官七这套技法讲究快,所以刀得又薄又轻需用纯金打造,成本忒高,胖子比较惜财不太舍得,故而只打了二柄,而有了金刀?。

这没问题,大财主梅八愿意投资,八爷是很讲义气的,况且人没了钱还在又有什么意义,救命之恩得报,立即许愿:

“胖子,回去后再弄几柄金刀,我出钱。”

胖子犹豫了,他虽然爱便宜,但贪朋友的似乎不妥:

“这个……这个……算了,不必啦。”

梅八痛快地告诉他:

“什么这个那个,不就是贵吗?没你,咱的钱己在别人口袋。也不弄多,四柄。”

胖子想想,再客气就生分了,开心地笑着说:

“行,那就多谢啦,别人便宜占不到,只好占八爷的了。”

这一刻他不像那个雁过拔毛的生意人,活脱脱一个江湖豪客。

梅八转脸看着王道问:

“咱们是不是该清清场了。”

王道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点点坚定地说:

“没要成我们的命,那她们就只能短命了。”

胖子比较细心,他建议:

“得弄个方案,干掉这帮人又不惹火上身,一言堂可不好善茬。”

王道仔细一想也对:

“好,大家有什么主意都提出来。”

讨论了一小会计划形成,二胖留在帐篷里,负责制造点大的声响,这样能洗脱嫌疑,不是怕谁,麻烦能省则省,清风阁毕竟还要做生意,其余人集中行动,求快,求雷霆一击,务必在渔民醒来前完工回来。

因为渔民们是最好的人证。凡事小心难出错。

一堆弩火,十几个女人围成一圈,真是个个貌美如花。

胖子色心大发,使劲吞了下口水,那些人警觉地站起来。

“谁?”

王道懒得多话,合掌,黑刃升空。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定。”

金剑墨刀杀出,开道的是胖子索魂夺命的飞刀。

秒杀,瞬间秒杀。

快得连胖子自己老半天都没回过神。

仿佛还末开始就己结束。

生活非常艰难,生命却如此脆弱。

刚还活蹦乱跳的美人冰冰凉凉无奈告别人世,漂亮的小嘴仿佛在说,其实不想走…怜香惜玉?兄弟,有这想法,动手前先给自己准备好棺材。

战斗中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这世上很多聪明的男人都知道,别跟会喝酒的女人喝酒,别跟有本事的女人干架,如果看不起她们,你会死得狠惨。

梅八高兴地擦擦手招呼三少帮忙:

“来来,把她们收集到一堆,估计不少钱。”

大胖揪揪脑瓜不很理解地说:

“咋这么不经杀?传说一言堂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尤其狐队这帮娘们可是赫赫有名的。”

王道笑着告诉他:

“什么叫毫无防备措手不及?这就是。”

大胖脸有些红,觉得不够光明磊落。

“咱们如此偷袭是否有点卑鄙?”

三少却满不在乎地安慰他:

“兵之诡道也,出奇才能制胜,这不叫偷袭而叫奇袭。”

收拾好战利品,当然,现在没空清点,梅八朝尸体喷出一点粉未。

“滋”,所有一切都化为冰水,无处可寻。

处理这些梅八真的厉害,别说踪迹,连血腥气都嗅不到。

大胖主持清风阁,而大小任何的情报交易都得经他手,对江湖门派信息了如指掌,所以提醒大家:

“这十几个女人应该是狐队的探哨,负责收集信息,但她们的行动组神出鬼没更厉害,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点。”

王道点点头,对八爷三少说:

“现在起我们几人轮流执守警戒。”

梅八清理战场后,一行人迅速赶回帐篷。

二胖看着眼前这几个风尘扑扑的人,担心地问:

“大哥,怎么样?不会没找到吧?”

这几人的确是刚出去就回来了。

大胖第一次参入这种大规模血腥的江湖剿杀,虽紧张但很刺激,兴奋劲还没过,豪气冲天地夸口:

“全报销,真他妈的不经弄,几个花瓶,一踫就碎。”

二胖放下心来,吐口粗气,他在帐篷一个人饰几角可是累个半死:

“那就好,安全了,我得休息片刻。”

倒下便睡了,真是心宽体胖:

“我也得眯一会。”

胖子累坏啦,别看飞刀轻却很耗体力,所以倒下也马上腄着了,吨位重的人好像睡眠都行。

梅八将身上兽皮大衣脱下,轻轻盖在大胖身上后小声吩咐三少:

“火大点,别让他们着凉。”

他动感情了,这己不是胖子兄弟第一次竭尽全力帮大家了,两人修为并不高,胆子也不大,为朋友却愿付出一切,作为生意人有如此江湖义气难能可贵。

感动太过短暂,然后,梅八忘记了一切,全身心投入一件亊﹕整账。

一五,一十,梅八认真地清点战利品,越点越兴奋,他现在穷,先捞回一些也不错。

旁边,三少托着双腮,高兴地看着,只是边看边流口水不太雅观。

王道在一边紧锁眉头,三少这看到钱就流口水的习惯,唉,拉低了团队整体形象,得想个法。

一言堂总部彻底不淡定了,因为继最具战力的狼队后,最为狡黠的狐队也消失无踪,得出结论:有顶级的敌对势力在冰湖伏击,为避免更大损失,命令所有成员严禁靠近江边。

十天过去,渔民们带来一些帮手和渔车,起网,一拉,我的姥姥,新鲜活蹦乱跳的鱼惹人高兴,个头都壮,业内行规,只捕大鱼,小鱼放生,留下种子。

然后继续放网,一网又一网,胖子兄弟眼睛都笑没了,上百万斤鱼啊,可以坚持到雪化开山了,他甚至开始盘算什么品种的鱼卖什么价。

至于流血杀人的亊早被他忘得干干净净。

这种人不胖?天下就没胖人了。

第三百零九舍功娶亲 清风阁的伙计几乎全部出动,满城张贴带喜字的红纸告示。

上官七梅姑娘即日大婚,席设得仙楼,宴开十日,欢迎各界人士赏脸光临。

得仙楼己停止对外营业,清风阁几乎所有手艺好的大厨都被抽调过来专门准备酒席,十天大宴可是个劳累活。

吃很简单,扶起筷子品尝就行,但一桌饭菜从食材选择到上桌至少七八道工序,尤其流水席十分消耗体力,厨师手艺再好也需体能支撑,是人都得休息,所以才彻底停掉对外营业。

梅八是婚礼唯一赞助商,这家伙对上官七那是非常的尊敬,所以难得地大一回,不惜花重全请来的民间艺人表演助兴,各路艺人各显其能,不断排练,天天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为未来接亲作万全准备。

酒店门前大红灯笼己高高挂起,巨型喜字四处可见。

十天高档的宴席光靠得仙楼人手还是不够,为保证酒席菜肴的质量,城北城主责成所有酒店选派自家顶级厨师参入帮忙。

老阁主一直记着上官七救场的恩惠,所以下了血本,命各个分店将全部所需食材 以最快速度 运过来。

之所以说下了血本是因为老阁主决定办成豪宴,菜肴以山珍为主,海味为辅,飞禽走兽现杀现烹,力求新鲜,而且为了使全城北城的平民百姓也能感受喜庆, 只要登门祝福便可以领取一份喜糖以后一盒喜饼。

后院密室内,两人面对面己坐了很久,他们都在沉思。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上官七看着王道严肃地问:

“你准备好了?”

王道也非常严肃地反问:

“你考虑好了?”

没有犹豫,上官七非常坚定地说:

“被囚寒冰洞时脑中一直在想解困后过几年清静平凡日子,现在我感觉是时候了。”

王道调侃道:

“七哥也英雄难过美人关。”

上官七犹豫了一会,有点难为情地说:

“我出道至今还未近过女色。”

王道惊愕地看着他,半晌,不敢置信地问:

“难道说七哥居然至今还是童子身?”

上官七连忙四处望望,然后认真地吩咐王道:

“ 你可别把这个说出去,让梅八和你那蠢得死的徒弟知道了还不得昭告天下,男人守身如玉说出去毕竟有点丢面子。”

王道点点头,想了想,纳闷地问:

“行,我不说,但你不是去过青楼吗?在那种地方想不冲动可有一定的难度。”

大修者上官七脸居然红了红,半晌,扭捏扭捏小声地告诉王道:

“我觉得童子身交给青楼总可能比较亏,别看七哥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但骨子里却十分守旧,所以每次去哪都只喝酒聊天听曲而已。”

王道差点笑了出来,不过笑太不尊重七哥纯洁的初心了,所以只好强行忍住,犹豫片刻后不解地问:

“理解理解,但以七哥的江湖地位,倒追你的姑娘应该不会少啊?”

上官七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地说:

“当选接了毁灭九城总盟的生意,按理做得很干净,但不知怎么泄了密,九城盟重金邀请很多高手追剿老子,实在是杀也杀不尽,后来你师父出面调解,我就一直被关在寒冰洞里,没机会找女人。”

王道十分佩服地说:

“独自一个人居然杀寒江湖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厉害。”

上官七嘻嘻一笑,摇摇头告诉王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但如果不是你们几个现在有实力保护我的家庭,真不敢成亲。”

这的确是实话,上官七曾经杀红江湖半边天,可以说朋友不多仇家遍天下,一旦散功,那估计上门寻仇肯定络绎不绝,但在城北城他有依靠。

望着上官七,王道真正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威震江湖的杀神对女色并不喜好,谁知退隐以后只一眼就看中了得仙楼一个普通的厨娘,这肯定都是上天姻缘簿安排好了的。

深叹口气,王道认真地许愿:

“恭喜七哥,我会炼治大量丹药,让七哥携七嫂都能修行。”

上官七哈哈大笑地点头称是:

“这不就行了,有你的丹药,相信不用多久,七哥又是杀神。”

上官七是顶尖修者,梅姨普通凡人,两人体质上的的差别使他们难成真正的夫妻,所以上官七决定散去功力重归凡体迎娶娇妻。

这种牺牲不是谁都能作出的,修行者每一分进步得付出万分的努力,登峰之路十分艰难,问世间拿得起又有几人放得下?

但多年的苦囚生涯磨灭了上官七身上的唳气, 三代单传使他肩上有份放不下的责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且从第一次看见梅姑娘便被吸引,从未有过的激动让他想娶这个女人。

上官七是个十分干脆的汉子,做亊从不赡前顾后,所以没有犹豫,决定散去绝顶修为,平白散去太过浪费,他选择了王道,也算是还他师徒的大恩。

王道小时候在十八峰除了师父没见过任何人,知道孤苦伶仃不好受,考虑良久后决定成全上官七,让他好好享受家的温暖,感受亲人的关怀。

这完全不是接受施舍,而是予以成全。

真正男人间友情没有什么所谓取与舍,得与失。

王道从山洞救出上官七,上官七也连救他几命,投桃报李。

人生在世,何为取舍得失?

有的只是上天安排的因果。

移嫁功力十分危险、艰难而漫长,一个不慎,可能走火入魔,如果没有王道的回生丹与还魂草,两人也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五天五夜过去,密室仍紧闭着。

这可急坏了守候在门外的众人,因为定好今天接亲日,万事俱备,只欠新郎,错过良辰吉日不太吉利。

还好,门总算缓缓打开,有点疲态但仍红光满面的上官七总算出来了。

胖子兄弟立刻手忙脚乱帮他换上礼服,戴好红花。

一切就绪,婚礼司仪老阁主仔细检查无误后大手一挥:

“吉时已到,鸣锣奏乐,出发迎亲。”

第三百一十章七哥成亲 城北城史无前例的迎亲队伍,气派豪华。

圣王公子三少率城防卫队开道,高头大马,耀眼银甲,威武气派。

居中二十辆装满礼物的马车,足以让很多人垂涎的财富,清风阁胖子兄弟与背扛宽刀的八大金刚二边压道。

玉冠红袍,上官七精神抖擞,与其牵马的是九府大比魁首王道。

压阵为城主亲卫队,城北城精兵,动用他们是为震慑住妄图打礼车主意的家伙。

迎亲队伍声势的十分浩大,梅家山庒也是彩旗飘扬,鲜花铺道。

庄主梅林立于山门亲自迎接,杀手之王上官七曾经是江湖最顶尖的风云人物,绝对不能缺了礼数。

只不过这种规模吓坏了嫁女的人家,普普通通老实人哪经历过这种架势。

梅姑的父母端坐高堂,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心中肯定高兴,但声势过大,弄得他们诚惶诚恐,虽然知道女儿嫁了好人家,但场面如此隆重豪华,小户人家有些承受不住。

司仪官竟是清风格老阁主。

我的天啊,老阁主,城北城第一富豪,只有超级家族才请得动的大人物。

聘金也太贵重。

老阁主唱礼:

珍惜兽皮万张,腊鱼腊肉万斤,布匹千卷,面点千斤,喜酒千壶,珍宝百箱,红鲤一对。

对于礼金上官七根本没操心,他知道王少他们最不缺钱。

二老惊得呆若木鸡,即使有人己告知礼金不轻,但丰厚程度仍然超出他们想象太多。

去年族长嫁女收的娉礼不及这千分之一。

城主亲卫队押阵更令人目瞪囗呆,亲卫队在这片土地是神一般的存在,可先斩后奏的执法者。

这等规格让那些梅姨的家人两眼冒光,满面红云,从今以后恐怕没人敢欺压他们这个小家族了。

大家都兴奋不己,但梅家二老却有点忐忐忑忑。

礼品在老人心中重要,但不是重点,这么厚的礼,我们的女儿嫁个啥人?残疾?老头?

新郎出现,二老心里大感宽慰:女儿眼光准呀。

上官七本是大修者,身材 非常魁梧,脸上刀痕经王道妙手回春恢复原貌,加之今天又精心打扮,那是显得仪表堂堂,气质高贵。

他们当然不知道女婿的真实年龄,有王道的丹药,上官七是不会老的。

看着七爷手足无措的样子,三少居然笑得捂着肚子蹲着起不来了,心想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曾经的第一杀手,现在扭扭捏捏脸色通红,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大礼,跪拜,上茶

“爹,娘,请饮儿子一杯茶。”

不称岳父母称爹娘是老阁主的主意:这家九个闺女,没有儿子是他们的痛。

不是说女儿不好,但民间风俗如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上官七一声爹娘,一句儿子,即使今天无分文嫁妆,二老也认了这女婿。

王道梅八众人敬佩地看向老阁主。

对于礼节他们研究再三,后来一致认为老阁主意见最妙,刚开始上官七不好意思,老阁主每天耐心跟他做思想工作,告诉他久而久之喊顺口了也就习惯啦,没有停歇的强化训练弄得上官七梦中都在喊爹叫娘。

不过今天看到效果了,二老那个高兴得合不拢嘴:

“起来起来,免礼免礼。”

二个老人喜滋滋地将他扶起来。

尤其是老岳母拉着上官七给所有的亲朋戚友又重新介绍了一遍。

八人花轿,礼炮不止,浩浩荡荡,接亲回府。

大胖早将酒店后院西厢房布置一新,豪华气派,他实际算是上官七未行拜师礼的徒弟,所以将这里送给师傅做新房。

得仙楼是高朋满坐,热闹非凡。

上官七江湖地位显赫,慕名而来一睹杀神真容的各路英雄豪杰挤满了大厅。

这次九府大比来的带队长老又都是各派精英人物,无形提升了酒宴规格。

最为激动的是上官夫人梅姨,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无疑她嫁对了,她不在乎来了多少达官贵人,只在乎族人们是否满意,这些年在得仙楼做过事见过大世面,但亲友们毕竟生活在社会下层,平时有个红白喜事也不过在家里摆上几桌而已,像上 豪华大酒店摆席设宴想都不敢想。

今天他们却成了城北城最高档酒店的贵宾,正在享用平日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虽然也想大快朵颐,但都吃得十分文雅,因为是娘家的上亲,必须有素质,不能给刚嫁的姑娘丢人。

当然主要原因是胖子兄弟悄悄告诉他们待会还会为梅姨一家再专门开轮席,让他们务必留些肚子,现在别吃得太饱。

拉着上官七的手,梅姑娘红着脸轻声致谢:

“谢谢七哥。”

上官七十分认真地对她说:

“我希望这是老婆你最后一次跟我客气,我们是夫妻,为你和你的家人做一切都是应该的。”

闻言,三少不敢相信地盯着上官七,文皱皱的这人是杀神七爷?太肉麻了,然后,这小王八蛋居然大摇其头换了个桌。

所有人都高兴,除了梅八。

十天大庆一切成本费用均由他提供,梅八钱看得重,起先并不乐意,但不幸的是他有个好损友。

王道告诉他不用花多少钱,带着他找了个小饭店喝酒,点了十几个菜,吃得开心,喝得痛快,在王道一顿言语一顿烈酒鼓捣下,而这满满一桌大鱼大肉价格并不贵,引得八爷豪气冲天拍着胸脯承诺包干。

但得仙楼的婚宴食材非常高档,比王道带他去吃的菜简直是天上和地下,黄土比黄金。

日夜不停的流水宴让八爷金币也如流水般消失,光吃喝啥的还说得过去,但所有人工钱也归八爷出?包括大胖兄弟,梅八真有些发懵,搞错了吧,你们是老板却要我开工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这?肯定那里不对,无欵上了大当,得仔细想想错在哪里?

那天王道请客喝酒,看看很便宜自己便答应全额赞助,但两种席的菜价根本没法比。

对,那场该死的酒就是罪魁祸首。

八爷泪奔啊,发誓今后要与王少保持距离,但好像发过很多次这样的誓,那个家伙己不止是第一次害自己了。

只有看到满面红光一脸幸福的上官七,梅八才好受些,他为七哥开心啊,真正的那种开心。

而看见王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果打得这家伙 赢,他早就冲上去了,不过在心中,拳打脚踢,他己暴揍了王少几顿。

值得安慰的是,所有的宾客都很开心,包括那些大人物也会跟梅八聊上几句,毕竟赞助如此规模的盛宴不是谁都有 能力扛得起的。

因为这是城北城最豪华的酒宴,食材上乘,厨艺绝顶,自然价格昂贵,对于出巨资 承办的梅八,每个人不免高看一眼,有事没亊便会找他聊上几句。

八爷有二个特点:贪财,好面,现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招呼宾客

他变得比所有人都积极,亏了大本这事他暂时忘记了。

唯一的遗憾是有人前来准备砸场子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用实力说话 上官七曾是江湖有名的大杀手,吃这碗饭的人可以说仇家遍布天下,但他做事非常谨慎,基本不留把柄,没证据人们也拿他无可奈何。

不过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一次灭杀九盟总舵主行动中遭人出卖,九盟重金邀请到十几个势力的万余高手联合剿袭,这是中原江湖至今最惨烈的一仗,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死伤近千人还拿不下上官七,杀神之名由此而来。

最后神山大吃王出面,希望保下疲惫不堪的上官七一命 ,约定休战十五年,群雄一是杀寒了胆,二是忌讳司马龙飞的实力便勉强同意。

因为出动万众围剿并没占到半点便宜,所以凡是参加了这场惊心动魄大搏杀的人都闭口不谈当时的战场情节,但各派均损失惨重,种下仇恨的种子迟早是会发芽的。

此次上官七散功之亊不知如何流露了出去,而十五年限期早已过了,所以于他有怨的几大门派出动大批高手前往城北城寻仇,意图在婚宴上干掉他 。

得益于清风阁的情报,王道提前做好了准备,他要将来犯之敌阻击在得仙楼千米之外。

三少拎着黄金剑回到酒店换掉已经湿漉漉的衣裳,气呼呼地说:

“师父啊,七爷到底有多少仇家,这都杀了好几批。”

王道淡淡地一笑,脸色少有的十分冷雪寒蝉:

“知道七哥散功想捡便宜,但怎么能赶在大喜日子寻仇呢?人很坏胆很肥, 呵呵,三啊,十日婚宴外面就有劳你们了。”

三少是个憨人,好端端喜酒席没坐上却要出去打架,想了想气得不行:

“七爷修为在身时,这帮人见他如老鼠见猫,现在耀武扬威来寻仇,该杀。”

梅八很郁闷地回来了,因为他觉得又亏了本,边使劲擦着衣服边有些沮丧地说:

“特意为七哥大婚新买一件锦衣花了上百金币,这么多血怎么洗,肯定毁啦,早知道换件便宜一点的衣服。”

他现在满肚子伤心满肚子火,自己全资赞助的婚礼被人捣乱,影响大家对八爷的崇拜,还弄坏一件豪衣,亏大发了。

二长老也回来了,抹去剑上的血,轻蔑地看看酒店里面那些人: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参加婚庆吃着白食看热闹。”

王道笑了笑,对这个他看得很开:

“长老不必见气,亊不关己高高挂起,换成我可能也会这样,没谁愿意引祸上身,他们不趁火打劫就万幸了。”

二长老 之所以仗义出手是对王道心里充满感激,大比给学府争了大光, 他们这些一辈子献身青林的老人对荣誉是看得比生命更重的,而且王道代表着学府未来绝对不能出事。

望着这些累得有些够呛的 朋友,梅姨很感动:

“各位辛苦了,七哥,代替我陪兄弟们喝一杯。”

上官七 是经历过大杀戮的人,对于血腥早已习惯,他笑嘻嘻地举起酒杯敬大家:

“看来以前还没杀痛他们,居然胆敢找上门,欺负咱家没人吗,这几泼兄弟们干得不错,七哥也有些手痒,但奈何现在打不过人家,就以酒鼓劲了。 ”

谢?那见外了,这些都是兄弟,为他拚命理所当然,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

梅八放弃了继续擦拭沾满血迹的衣裳,坐到上官七身边对王道说:

“不行了,有点饿,下一波你去打,我陪七哥喝酒,咱得休息片刻。”

王道笑着指指大厅里的人问梅八:

“这里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保不齐中间有七哥的仇家,你确定要跟我换个岗?”

梅八楞了一下神,立即纠正自己的错误:

“这种需要伤脑筋的活我干不了,那个汉,你怎么才进来?”

铁达汉走过来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人有三急,我去解决了一下。”

接过上官七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拎着只鲍鱼往嘴里一扔,叹了口气说:

“山珍海味是好吃,但不抵饿。”

王道心中感动,铁达汉一双拳头都打烂了,鲜血淋淋,漠北汉子重情,认了他们做朋友便不顾一切为其拚命,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君子之交淡如水,兄弟之情浓如血。

三少敬佩地问铁达汉 :

“达汉叔,你的拳头真是好厉害,但这么打手不痛吗?”

铁达汉往双拳上喷了口酒,吸了口冷气,然后豪爽霸气地说:

“有一点,但这无所谓,用拳头将对手骨骼轰碎比较痛快。”

上官七又给铁达汉倒满酒,十分动情地说:

“快意恩仇,好汉子,夫妻犹有下一世,兄弟就只这辈子, 干了。”

二长老正在拚命地吃,真累坏了,必须补充能量,也只有他意识到,下一波拚杀不远。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果然,很快又得玩命了。

伙计急匆匆地跑进来告诉他们:

“城头消息树倒啦,估计又有仇家上门。”

三少梅八二长老闻言冲了出去。

王道不敢走,他得守着上官七。

谁知道酒店里这些大人物中有没有七哥的对头,不得不防。

“能不能让人吃饱再打,七哥,待会再陪你喝酒。”

铁达汉吹吹血淋淋的拳头,抓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气极败坏地冲了出去。

上官七递杯酒给王道,动情地说:

“我们有帮好兄弟。”

王道接过酒,小呡一口,笑着表示赞同:

“是啊,我们有帮好兄弟。”

‘嗖……’ 突然, 五支利箭一支接一支疾速地朝上官七袭来。

连环箭?王道冷冷一笑,他才是玩连环的祖宗,一招七式四十九种变化,这种连环太小儿科了。

手轻轻一挥,利箭化作灰烬,看着偷袭的方向,黑刃升空,猿臂轻舒,凌空一吸: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引。”

下一刻,一个拎着弓的壮实汉子落在他的手中。

掂掂对方的境界,王道满眼藐视 讥讽地说:

“区区一个低价圣王也敢在这种场合丢人现眼,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吗?”

那人满脸惊恐,在少年手上他竟动弹不得,江湖号称三川五岳头把弓的汉子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他其实根本不认识上官七,只是门派一些长老在那场大战中被杀神给干掉了 ,刚才不知为何头脑一热,发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最后一箭。

我为什么要出手?长老们的恩怨真不关自己屁事,临死前他才弄懂了什么叫‘鬼使神差。’

王道明白这种场所必须杀鸡警猴,现场江湖客太多,其中不乏高手,总有心存侥幸者,应该先立个威,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他没有再说话,运劲抵上头把弓的脑门,“吸”,对手身体瞬间枯萎,七尺大汉化作青烟,承接了上官七修为的王道,身怀两家之长,低价圣王弹指可灭。

现场很清静,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三川五岳头把弓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连珠箭快速神准, 算得上一方强豪,但却在眨眼间,哼唧一声,灰飞烟灭,渣都没剩。

这少年下手干脆利索简单粗暴,活脱脱又是一个杀神。

第三百一十二章义气 王道往上官七杯中倒满酒,笑着说:

“七哥,这家伙真有钱,弓居然是纯银的,这份礼送得不小,得干一杯。”

酒差点溢出来,上官七忙用嘴吸了一口后方端起洒杯看了一眼那张弓,惊讶地小声告诉王道:

“你真不识货,银?白金的,老值钱呢。”

王道连忙将弓箭收好,然后很嫌弃地将头把弓的衣裳扔到一边。

所有人哑雀无声,这种杀法凶狠残暴,出手便显修为卓绝,震撼全场。

而杀人者若无其亊地在喝酒聊天

胆小的梅姨也被感染,英雄妻也得有英雄胆,细声地劝道:

“你们可甭喝太急,十天婚礼,别这么快就醉了,也许还得打架呢。”

上官七满腔热血被梅姨这轻轻一语点燃,这才是自己的老婆,不怯场,所以喜笑颜开地说:

“行,夫人说得对,老弟啊,得慢慢喝,宴席时间还长呢。”

王道双手接过梅姨递上的酒,往口中一倒,抹抹嘴笑着对梅姨说:

“嫂子,放心,我只有二门本事,能喝酒会打架。”

梅姨端起酒杯,学着他们 一样举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

“兄弟,嫂子有些累,所以得小睡一会,你慢慢打,完事了再叫醒我。”

不知是不是真正不胜酒力,她倒在上官七怀中,睡着了。

好气魄,上官七怜爱地搂着她,吩咐王道:

“尽量轻点小声点杀,别再把人弄到桌子前来。”

平凡的嫂子,不平凡的胆识,不愧七哥看中的女人,王道心里佩服。

“在我们店里闹亊,胆够肥。”

闻讯赶来的二个大胖子在王道桌边坐下。

几柄飞刀扔在桌上,气派,纯金的,梅八言而有信,出资为大胖打的纯金飞刀。

二胖捧出一把珍珠,递给上官七笑着介绍:

“七爷,这是随礼,十足的好玩意,打成粉给嫂子喝,美容。”

患难见真情,这种死局胖子兄弟敢站出来让上官七心头一热,大笑着调侃二胖:

“老弟, 这玩意真能美容?把我老婆吃坏了你可赔不起。”

胖子兄弟真的是修为不高,胆子不大,义气不小。

惟一的遗憾是这种场合压力下兄弟俩手还是有点抖。

一行人真是看轻满屋英雄,因为生死之局他们经历过太多。

对面人群中走出一条汉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王道定睛一看忙站起, 抱拳行礼:

“上官总镖头,这么巧”

上官飞云哈哈一笑,拍拍王道的肩,然后对上官七一拱手:

“七爷大婚,小镖局拿不出豪礼,老弟这一双还过得去的肉掌,望别嫌弃。”

上官七豪爽地一笑,叫醒梅姨:

“今日大婚收到的第一份礼是如此贵重,总镖头,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快请坐,夫人,敬酒。”

上官飞云坐下,接过梅姨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坐代表把命押上了,他并不认识上官七,只是欠王道一份情。

江湖债江湖还,只是很多人不记得曾欠过债。

有上官的地方就有江宁,这个铁打的汉子也走到桌边,一口饮尽梅姨递来的酒,面不改色地坐下,轻轻地放下一个玉镯说:

“望两位别嫌礼轻。”

梅姨接过,立即戴在手上,起身行个万福:

“多谢,这玉镯我很喜欢。”

上官七哈哈大笑,这等凶险两人亳不犹豫地加入,足见胆量,忙吩咐二胖:

“大哥,你坐这干嘛?等着被别人拍成葱油饼?去弄几个硬菜,别怠慢了我的客人。”

“行咧,七哥,二位兄弟,稍等。”

二胖立即起身离去,他也知道打架自己不在行,只能摇旗呐喊凑个人气而已。

征得同意,上官飞云试着化解干弋,而大喜之日上官七也不想再动刀兵,不吉利。

上官飞云老江湖了,镖师最善先礼后兵,他笑容可掬地走到场中举起手中的酒杯:

“今日黄道大吉,喜宴利人利己,各位朋友何不开怀畅饮,江湖恩怨来日方长。”

要下屋顶得有楼梯,现在有人恰到时机地扛来了,跟上官七有仇的又不是自己,这种恩怨揽上身那就是没亊找事干,三川五岳头把弓是摆在眼前血淋淋的教训。

此时交好那冷漠的少年高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风使舵江湖本色,大厅立马喧哗起来。

“老板,菜得热热了,七爷的喜宴你总不能让咱们吃冷的吧。”

“对啊对啊,老板,在哪随礼?”

很多客人来自五湖四海根本不熟,对礼金胖子本没抱希望,听见有人主动送礼,立即乐呵呵地摆上桌椅,拿出纸笔,热情地打招呼:

“大家这里来,不在乎多少,在乎情义。”

江湖汉子视金钱如粪土,送得都不轻。

礼毕,胖子将簿子递给梅姨:

“七嫂,你收好。”

“这,怎么能收到这么多?”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梅姨被礼金吓坏了。

上官七看都没看,满不在乎地说:

“胖子,都交给梅八,那守财奴几天都没笑过,也让他开开心。”

随后站起身,对人群一拱手:

“多谢,请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在外拚杀的众人也回来了,杀完?当然没有。

城北圣王亲率大军杀气汹汹要剿灭违害北城治安者,那些人见势不妙,一哄而散。

见事态平息,他也带着亲卫队几大高手前来贺喜。

大局己定婚宴继续。

谁的眼泪在飞?那是八爷的泪水。

惊喜的泪,开心的泪,幸福的泪。

杀得精疲力尽地回来,正准备洗个热水澡。

胖子一堆银票递了过来:

“八爷,大家的礼金,七爷叫我交给你。”

梅八 贪财,但不瞎贪,所以看着银票很不解地问:

“七哥的礼金,给我干嘛?”

胖子 将银票住梅八面前一伸,然后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七爷说,你是婚礼总管,出钱归你,收钱自然也归你。”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梅八犹豫片刻,伸手接过。

钱,不管多少都是八爷的兴奋剂,况且腰包的确空了,没钱,以致最近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也因为没钱,先前博杀中他显得万分勇猛,把所有怨气发泄到敌人身上,以至身体很累,手都杀软了。

现在出现意外之财,八爷兴奋了,疲惫飞到九霄云外‘一五、一十………’,当着胖子面,他开始点数,弄得大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你交账,他清点,按财务制度来说,没确认前,大胖不敢走。

而豪爽一点的人随便瞅瞅,放进口袋,这样胖子就省事,都一帮好哥们,点什么点?给点信任行不?

可惜,他面对的是视金钱如生命的梅八。

第三百一十三章克星 呵呵呵呵”……

梅八傻笑了起来,婚礼被人下套花了一大笔钱,难免感到时时心痛,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能大赚一笔,难道应了那句俗话,好人终有好报。

不过开心过后又有些犹豫,毕竟是七哥的婚金,收得不那么心安理得,但退,以上官七的性格肯定不行,思前想后,有了主意,得给个交待,他边点数边吩咐大胖:

“你去跟七哥说,什么时候他再成亲,老八仍愿总管一切。”

大胖呆了,梅八脑袋里都装了些啥?哥啊,人家刚刚新婚,你便送去如此祝福?新娘怎么想?这哪是送祝福啊,而是在和谐的家庭里面埋下了一颗苦涩的种子,摇摇头苦笑着说:

“咳,咳,还是八爷你亲自和上官老爷说吧。”

总算好不容易点清,但稍等,需要再确认一次,胖子晕了,我的娘,也太不相信别人的品质了吧。

又是小半天的复查,八爷十分满意地确认:

“行了,数目准确。”

胖子抹抹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后决定也确认一次:

“八爷,分毫不差?没有遗漏?”

梅八十分认真地说:

“咱俩谁跟谁,你办事我放心。”

当着面数了二遍叫放心?大胖感到一阵腹黑,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不走?万一这守财奴让自己帮忙再确认一次咋办?八爷可没什么规律可寻,多一事不如少一亊,赶紧走。

“我是一个有钱人啊,依呀依呀哟…”

人是英雄钱是胆,现在的梅八已经浑身是胆,他叼着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哼着刚编的原创小调,迈着六亲不认步开心地往家走去。

“八爷,八爷。”

后面突然传来热情的招呼声,忽感脊背生凉,梅八心里一冷,这声音有杀气,不,不是杀气,是不祥之兆。

一转头,果然发现有人朝这边而来。

八爷命中注定的大克星,著名的散财童子王道满脸笑容地向他走了过来。

一瞅见他,梅八脑海里闪电般出现一个字‘逃’,这家伙祸害自己的财产己不是一次二次,而且每次诈骗金额那是相当的巨大,受了无数次害后,八爷总结出一条理财的宝贵经验,要想珍惜钱包,必须远离王道。

住昔教训沥沥在目,有亊才登三宝殿的家伙又来了,梅八感到十分郁闷,好像只要腰包一鼓,这祸害必定出现。神仙?妖怪?未卜先知?今天八爷又身怀巨款,腰包很鼓,他果真如约而至,让现在荷包里这钱姓啥变得有点扑朔迷离。

多少次金币还末捂热就被他劝没了,鼓励自己投资这投资那,说什么你不理财,财不理你,投资行,但光见投资沒见回报就不好玩了,就连根本认为只有出钱的七哥婚宴也赚得盆满钵满。

一知道八爷有点钱他准来,那家伙的劝说词永远一样。

“八爷,一个金币放一年都只是一个金币,但投出去或许能变十个百个甚至千个万个,钓个鱼没饵鱼是不会自觉上钩的。”

然后被洗脑的梅八就投了,跟着钱就不见了,投得至今尚有大量金币流浪在外不知何时归家,想想就心如刀绞,钓什么鬼鱼,分明自己就是那饵,满满都是血与泪啊。

八爷对财富的理解是花钱太容易,赚钱很艰难,守钱更如上青天,节约为致富之本,所以他吃个早点都得货比三家,如果损失钱财,哪怕只损失一个金币心就会刺痛一下,而王道却经常让八爷脆弱的心变得千疮百孔。

他很是难过,咱们是兄弟啊,你咋老盯着兄弟钱包不放,自家大伙的钱啊,应该齐心协力共同玩命守护,你倒好,就像钱会多会烫手,得扔出去。

总之梅八觉得每次投资就象前面有一大群饿狗,王道鼓捣自己拿肉包子去打,结果一成不变,狗肉火锅没吃着,包子不见了。

今天似乎不妙,不妙在哪?不会是知道大胖将大笔礼金给了自己吧?非常有这个可能,胖子这傢伙就一大嘴巴,守不住秘密。

哦,准是知道八爷有钱了,又想来祸害?情况似乎朝不好的方面发展,瞧这家伙看着咱的那种笑容很可欵很猥琐,准没好亊。

刚到手的钱真还没捂热就踫上这克星,八爷有些慌神,忙喝斥:

“站住,不许动,你想干什么?”

王道楞了一下,没弄明白八爷这是怎么回事,连忙笑嘻嘻地说:

“能干什么,一块喝几杯。”

又是这招酒醉英雄汉?不行,不管怎样绝不和他喝酒,会出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刚想转身逃离,那边不知什么时候三少出现了,恰好挡住去路。

梅八惊呆了,竟然还带了帮手?咋啦?软的不行来硬的?师徒围剿,光天化日下组团拦路抢劫?太平盛世还有没有王法?

呼救?不行,谁会相信咱?他师徒可是堂堂九府大比魁首及城主公子,身份显赫。

舍命不舍财的八爷决定来个鱼死网破,手摸向腰间墨刀,但瞬间便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打算,一个都干不过,何况师徒俩都在。

梅八感到郁闷,想我八爷也曾经占山为王当过土匪头子,喊了多少年要想过此地留下买路财之类的豪言壮语,从来只有咱打家劫舍,现在居然被人抢?

最可气的是被同一个人抢,注定命中克星,原先自己躲在黑石山那小山沟里称王称霸时,也被他找寻到抢了一干二净。

身后王道笑嘻嘻地说:

“八爷,你跑什么?”

受惊的梅八口不择言:

“我没跑,只是不想喝酒。”

王道十分惊讶地问:

“酒仙八爷戒酒了?”

梅八仔细想了想,然后非常认真地回答他:

“没戒,只是暂时不想喝。”

王道看着梅八,笑笑打趣道:

“你很热吗?瞧这冷汗出的。”

梅八简直被气晕,瞪着眼睛盯着王道,哼了一声,有些悲哀地说:

“你见过谁热有出冷汗的吗?我这是惊吓过度。”

王道连忙四周望望,不解地说:

“附近没人啊,谁吓着八爷了?”

梅八几乎落泪,不就是被你们师徒吓的吗,估计又得破财消灾了,他伤心地问:

“你们师徒想干什么?为什么拦截咱?”

第三百一十四章容易晕厥 王大少爷笑得更开心了,愉快地告诉他:

“钱啊,大笔的钱啊,八爷。”

梅八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钱?还大笔?逃是逃不脱,打又打不过,如何是好?破财吧,他心如刀割强忍痛苦地问:

“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说吧,多少?”

三少想了想,算了算,笑嘻嘻地说:

“也不太多,九千多万吧。”

九千多万?还不太多?梅八脑袋立马发晕,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诉苦:

“大哥,您喝凉开水呢,也不太多?九千多万金币能压死很多人。你们又投资什么?要这么多?而且我实在是拿不出啊。”

心里难过啊,刚到手的钱真还没捂热,不管怎样,心得硬,坚决还价,绝不任人宰割,你开口要一万,我还价给一百,你敢抢,老子就敢用刀抹脖子,看你们舍不舍得让八爷死?

三少莫名其妙地摸摸八爷的额 头后说:

“没发烧啊,谁找你要钱了?刚才战斗激烈,八爷可能累啦,忘记打扫战场,我代劳了。”

不是要钱而是有钱给我,早说吗,吓死八爷了。

梅八猛地想起,先前打架人太多,危险系数很高,光顾打架,哪记得战利品什么的,况且因为来了军队八爷把这亊给忘了。

重大失误,重大失误。还好这小王八蛋机灵,不过也只有城主的公子才拥有在军队面前打扫战场的这份特权。

这几天干掉的人好像不少,梅八搓搓手兴奋地问:

“是啊,八爷咋把这等重要的亊忘了?收获如何?”

以八爷估计总得有个几十万金币吧,多少都行,这一阵穷疯了。

三扔给梅八一个储物戒,不解地说:

“你不是知道了吗,九千多万呢。”

“啥?九千多万?”

大悲大喜,对金钱心理承受能力极差的八爷倒了下去,他晕了。

三少有些发呆,挠挠头问王道 :

“师父,八爷如果不想要就不要呗,咋装晕?”

王道笑笑,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了解梅八,肯定是他,笑着告诉三少:

“真晕了,先他以为要出钱,没想到是得钱,还这么多,悲极生乐,所以过于兴奋引发休克。”

三少明白了,不由叹道:

“八爷啥都好,就是钱看得太重。”

王道却认真并且敬佩地说:

“幸亏有个守财的八爷,不然咋跟魔界做那么大的生意?又怎会有七哥如此豪华的婚礼?连平时每日的衣食住行都是不小的开支。”

等了一会,三少纳闷地说:

“咋还不醒呢?”

“要他醒太容易了。”

王道拿出一把金币,摇一摇。

金币相撞声一响,梅八马上醒了。

第一件事,数钱‘一五一十二五二十’……

伴奏是傻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等了大半天,见梅八已清账完毕,王道搂着他,打趣道:

“八爷,进账这么多,请喝酒吧。”

有钱什么都好商量,八爷头一点立即答应:

“走,喝酒,八爷请客。”

一边走一边埋汰三少:

“三啊,你太粗心了,跟钱打交道得谨慎点,别大叫大嚷,财不露白,万一招来劫匪就完蛋。”

三儿可不愿与梅八谈这些问题,会没完没了,立即陪不是:

“我知错了,下次一定加倍小心,做到轻言细语。”

进入酒店,梅八突然想起有婚宴,大喜过望:

“不用我花钱请客,七哥大婚,酒宴免费的,不用花钱,不用花钱。”

不用花钱有酒喝把梅八乐坏了。

王道习以为常,但三少惊讶得合不上嘴了,爷啊,你乐什么乐?整个酒宴都是您出钱啊,有时三少真想砍开八爷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些啥。草或水?不过片刻三少高兴了,师父老埋汰自己智商不行,比起八爷,咱聪明多了。

叫上一桌大鱼大肉,开吃。

三人正喝得高兴,胖子走过来笑着说:

“各位爷,喝着呢?”

对于胖子这次的表现,王道真心感动,马上邀请他坐:

“大胖,也来一杯?”

胖子摇摇头说:

“不了,不了,我是绐八爷送钱来了。”

今天进账很多,梅八对钱有了免疫,清描淡写地问:

“你不是已经送过一次了吗?又啥钱?多少?”

胖子将银票放在桌上,认真地告诉八爷:

“那是礼金,这是您老人家的货款,不多但也不少。五百多亿而己。”

“你~说~啥~~”

然后梅八今天第二次晕倒。

轮到胖子傻眼了,自己是来报喜讯的啊。

您这一晕啥意思?拒领?嫌少?

拍买盛会交易非常红火,根据协议把先期梅八该得的送来了,整整五百五十亿。

胖子纳闷了,看看手上的银票,拍了拍脑袋不解地说:

“不少啊,怎么会被气晕了呢?”

跟八爷打交道日子很长了,只知道以往看到钱他会高兴得跳起来,现在怎么晕倒了,抬起头问王道:

“王少,八爷咋的啦?”

王道叹了口气, 只好这样解释:

“女人生小孩有时会患上产后抑郁症,八爷这是患上投资恐惧症,他的心理素质真不是太过硬,这病估计很难治愈。”

大胖觉得太难以理喻了:

“亏了伤个心,叹个气,怨个天尤个人还情有可原,大赚咋还晕了呢?这也太奇葩了。”

王道在喝酒,三对这种亊不太关心,反正待会肯定会醒,他现在有些饿,在填肚皮。

大胖慌了,账目没对清他不敢走啊:

“这,八爷还没点数呢,那边很多事在等我去处理。”

王道见大胖这么着急,笑了笑,拿出几个金币使劲摇了摇,真灵,梅八应声而醒。

接着就是让大胖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睡的过程,八爷在点数,点得非常仔细非常慢,急死胖子了:

“八爷,能不能快点?”

梅八慢条斯理地说:

“别急,算账如绣花得一针一线的来,请坐,钱太多,必须慢慢点才不会弄错。”

胖子无奈,只有坐下,他暗暗发誓,下次这种活让二胖接手:

“八爷你点清楚,我陪王少喝杯酒。”

三人埋头喝酒,不愿瞧满面通红眼冒綠光的梅八。

梅八也不愿搭理他们,一帮穷光蛋。

今天是个好日子,总算一直压在心中的顽石落地了,人是英雄钱是胆,腰板儿又重新硬了起来,越数越高兴,越算越算不清,梅八乐得变成了三少,也流口水了。

连忙偷偷擦掉。瞄一下三人,还好,都没注意。

梅八觉得白天环境太喧闹加之刚受了王道师徒的惊吓影响了自己的记忆,所以决定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再安心数,收好银票,准备请客:

“想不想加好菜上好酒?”

胖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顶了八爷一句:

“加什么加?都免费呢。”

梅八摇摇头说:

“让二胖掌勺,弄点阴凉谷特色菜,八爷额外付账。”

这个不错,二胖的黑暗手艺那是一绝。

三人忙点头,八爷一高兴,肯定加一大桌酒菜,不吃白不吃。

“伙计,好菜好酒尽管上,你们三人,过来这桌,八爷有话说。”

于是八爷对王道几人夸耀起自己多么有理账天份,目光如何准确,投资何等果断……

理财天份?目光准确?投资果断?

几人晕了,为这钱你八爷至少叹了十万口气,流了几大盆泪。

乐极生悲,千古真理,八爷又该流泪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谁的眼泪在飞 二胖的黑暗料理可以说已经登峰造极,他的菜肴不同于正规烹饪讲究色香,只注重味,食材也剑走偏峰,多为一些令普通人毛骨悚然的东西,蜈蚣,毒蛇,蚯蚓,蚂蚱,老鼠,蝉蜕等等。

梅八连喝了几碗野菌汤,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鲜,菌汤本就鲜,加上地龙熬制,汤中极品,天汤之汤,唉,二胖弄的东西真不能吃,吃了会上瘾。”

二胖嘻嘻一笑告诉梅八:

“八爷千万不能上瘾,像这桌的食材我足足准备了二个月,好东西吗总是可遇不可求。”

菜好怎么少得了酒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桌美食让人心情愉悦,高兴了得狂饮,狂饮容易醉,醉了易坏亊,醒了很悲催。

一杯接一杯,开心,不长记性梅八又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忘了酒桌上坐着个王道……

一声长叹,二行热泪,三生不幸,四季无财。

热泪盈眶的八爷死死盯着门匾上那一个大大的‘梅’字己有很久很久,因为这个巨大的宅第是自己名下唯一的财产了。

万千财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的钱包又空了,换来的是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府邸。

三少欢天喜地地对王道说:

“师父,瞧他都激动得流泪了,八爷,这里够大吧?”

梅八心已经死了,只是有气无声的回答:

“怎能不大,一千多亿啊,睡个觉而已,况且咱总共就三个人,用得着买这么大的地方吗?”

三少不以为然地说:

“大好啊,房间多,想睡哪睡哪。”

梅八快要崩溃了,你傻啊,人都只在熟悉的环境才睡得安宁,摇摇头叹道:

“为了新鲜?每天换房睡?我的奶奶,不必这么破费啊,可以去青楼,天天换房还可天天换妞,三,谁找到的这么巨大的豪宅?”

三少自豪地说:

“除了我师父还能有谁。”

梅八流泪了,果然不能和王道喝酒,哪怕不用花钱的酒,这玩意儿真是穿肠的毒药,刮财的钢刀,咱咋就不长记性呢?

唉,人不伤心泪不流。

恨啊,恨不能有孟姜女那哭倒长城的本亊将这该死的府邸哭垮了。

但不能那么做,毕竟是咱买的,花天价买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全得倍加爱惜,都是钱啊。

在王道与三少搀扶下,因悲伤过度人己完全麻木的梅八缓缓地进了大厅。

坐下,很快又是一桌酒菜摆在他面前。

梅八非常郁闷,唉,刚还身怀亿万财,瞬间散尽难复还,罢了,看来八爷没有集大财的命。

看着王道,梅八又一次问道:

“你确定胖子是以友情价卖給咱两的,折扣很大?”

王大少只能再一次确定:

“的确是最低价,按理至少得五千亿左右。”

这样的话心里总算好受一些,虽然是虚的,但听上去好歹没亏。

梅八呷了口菜,呡了口酒,打量了一下大厅,家具全部都是楠木的,而且是老玩意儿,不错,上乘精品,心情稍微有些好转,点点头说:

“ 这些家具摆设配件倒真不赖,古色古香,应该值些钱。”

王道还来不及阻止,三少脱口而出:

“那当然,花了一百多亿金币呢,我亲自去买的。”

梅八双手扶着桌边,努力平衡身体,怒火在燃烧,我得镇静,但的确镇静不下来,有时吃个牛肉面还跟老板还一下价,虽没还成但至少老板多给了一勺汤,对比二文钱的牛肉面,摆在面前的可是一百多亿的楠木家具,是可忍,叫八爷如何忍……

咬着牙看着眉开眼笑自鸣得意的三少,八爷满腹热血在燃烧,一腔怒火须发泄:

“几张破桌椅烂板凳,你花了咱一百多亿?还乐成这样?不行,我要砍死你。”

梅八抽出墨刀,朝正得意洋洋的三少当头劈下。

三少大惊失色,玩真的了,这小子快啊,一闪便到了门外。

绝不放过你,梅八拎着刀追了上去。

王道没劝架,仍然喝着酒,他知道梅八不会真的劈了三少。

片刻,梅八垂头丧气地进来,端起一杯酒往嘴中一倒。

王道打趣地笑地问:

“把那小王八蛋给砍死了?”

梅八懊丧地说:

“砍不着,太快,又不能真砍,那家伙属风的,眨眼就不见了。”

王道叹了口气,拍了拍八爷的肩:

“可惜,便宜他了。”

梅八竟也叹了口气,认真地点点头:

“可惜,便宜那小王八蛋了,话说王少,你怎么突然想起置这么大的业。”

王道給梅八倒满酒,耐心地解释道:

“八爷,婚礼杀敌为什么杀得手软?因为缺人啊,要有自己的势力,首先得有自己的地方。”

梅八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也对,没势力受欺,有自己人的话得有落脚点。所以你就买了这里?”

王道站起身,一指外面告诉梅八:

“是的,八爷也别心急,外面一片房当街,咱可以做点生意。”

梅八有些明白了,立即兴奋起来:

“这个好,丹、器你都是大行家,精品不愁卖,有得赚。但人从哪里来?”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膀,深情地说:

“阴凉谷那帮共过生死的兄弟啊,我跟老阁主求过情,己减轻了罪责,但家族肯定不让回,所以将他们交给了我。”

梅八高兴地跳了起来,开心地叫道:

“那帮兄弟义气,还有暗器忒神,王少,这笔投资做得对,咱们答应过人家,有机会救他们出谷。”

他眼中有泪,喃喃自语:

“必须言而有信,必须言而有信。”

王道总算松了口气,这是八爷第一次赞同并夸奖自己的投资,借着势头跟梅八说:

“他们己在途中,只是置办被窝铺盖衣服日用品等还需不少钱。”

梅八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摆,非常认真地说:

“这些钱大概差不多,你拿去操作,少了,八爷来想办法。记得一定要让这帮兄弟们满意。”

梅八很贪财,但在义气方面真不输任何江湖人

王道并不意外,他知道八爷的性情,自己可以喝汤,肉一定要留给朋友:

“放心吧,一定会安排得很好。”

梅八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抹泪:

“我去定酒席,好好为他们接风,必须安排好,这是一帮共过生死的兄弟。”

谁的眼泪在飞?那是八爷的泪水。

第三百一十六章狐队 梅府对面有条江,出了门慢慢走个一二分钟就到了堤坝边。

附近的人很懂得享受生活,摆张椅子,泡壶请茶,静心垂钓,即修生养性 又消磨时间。

堤坝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三五好友聚在一块,吹着江风聊聊天南地北的趣亊,如果有鱼被钓上,立即引起一阵欢呼,马上会有人下去购买尝鲜,就着江水煮江鱼,品点小酒,其乐融融。

王道却对这个没兴趣,天天走来走去,终于在脑海里构思出一个美好的场景,找到垂头丧气的梅八,带着他在江边视察,将心中的方案和盘托出。

梅八这次没喝酒十分清醒,琢磨了半天认为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觉得应该有利可图,便将仅剩的所有家当交给王道,全权委托他施实,不过嘱咐省着点用,因为八爷现在口袋比脸干净,再也拿不出一文钱了。

王道请来城北最有名的工匠,制定出一个方案,他做事一向风风火火,立马便开始施工,府邸围墙全部拆掉,建成了许多门店,经修缮装饰后颇具规模,但由于靠近江边,所以街道不是很宽,车马进入会造成填塞还可能造成对人员的伤害,如果为安全起见,这里就只能步行。

不过城北城有权有势有钱有本事的人很多,无论远近,他们不是坐轿就是骑马,并不是走不了这几步路,主要是好个面子。

面子代表身份,身份显示尊严,其实都是攀比心作祟,你王老板坐轿,那李老板就得乘车,有权势的吃个饭购个物也非得在店门口方下马落轿,派头十足。

但偏偏这些人消费水平高,不能怠慢,王道跟八爷一商量,决定在入街口修一个大空坪供车马轿子停放,专门成立护卫队免费看守保护客人的交通工具。

新街刚落成,虽然引起大家的好奇,但中原人都比较谨慎,对任何新鲜事物首先肯定是观望,没谁会轻易涉足,因为都想先看看这塘水的深浅。

但投入全部身家性命的梅八破天荒一点不杞人忧天,他深深相信王道说的,有了梧桐树不愁凤不来。

别人不干自己先干,只有鲜花盛开了才能招蜂引蝶,敲锣打鼓彩旗飘扬,‘三少的粥 ,‘ 漠北的雪’, ‘神奇的针 ’, ‘魁首的器,‘ 清风分阁’,?‘八爷典当’及 小得仙楼隆重开业。

这几家共同特点,价格非常亲民,大多数商品普通百姓消费得起,所以深受欢迎,眼见生意红火,一批有实力的大商家蜂拥而至,几乎大一点位置好一点的门面被抢租一空,由于他们的介入步行街现在是热闹非常。

梅八拽死了,店铺生意相当不错租赁十分火爆,腰包的膨胀让他兴奋得紅光满面,尤其人们奉承的称呼“梅大老板,”更是让八爷那颗 虚荣心也得到极大满足。

对于投资,他第一次感到满意,非常满意,因为实实在在看到了钱 。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商家肯花大价钱入驻就是他们对步行街奇特的经营方式不但感到新鲜而且相当认可。

王道从小就喜欢听师父讲故事,而司马龙飞是商界奇才,说的大多是生意经方面的事,耳熟能详让王道有异于常人的思维,他在这里实施了创新的经营模式,全天候开放。

任何时候你只要有空闲都可以进来消费,至少主家自营的店铺不会打祥,入夜天黑,街头至街尾启动油灯照明,城北城惟一的不夜街。

当时人做买卖朝九晚五,夜里偶尔有一二个穿街过巷的馄饨档就很不错了,而这条街店铺全日无休,給人们带来很大的便利。

主家还专门在自营的店铺门口提供免费茶水点心,一些身无分文的穷苦人从街头走到街尾,肚子能填得饱饱的。

不管衣裳多么褴褛,享用免费茶点时绝不会遭受冷遇及白眼,虽然只是普通清茶和一般糕点,对于食不果腹的人是绝对的美食。

但有一个规定,不能在这里乞讨。

由于步行街老板的善举,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丐帮弟子也从不在这里闹事,穷苦人都老实本分,吃了别人的东西,自发地包了这条街的卫生,所以整个街道非常清洁。

即使入夜,依然人头涌动,不买东西散散步吹吹江风也好,还可享受免费茶点。

街口立有提示牌:道窄人多,车轿请停摆坪中。

规章是人定的,当然得人来破。

一个锦衣汉子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往街口驰来。

见他没停下的意思,立即有街卫迎上前,客气地一躬身:

“老板,请下马。”

‘叭,那人扬手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碇,街卫捂住脸默默地退到一旁。

锦衣汉子趾高气扬地说:

“老子在这街上溜溜马是瞧得起你们,不想死的话都滚开。”

跟着发出一阵耀武扬威的狂笑,鞭子一扬,策马狂奔,显得非常霸道。

街卫们只是看着,并未进行阻挡,人们也纷纷避让。

唉,见街卫们也无可奈何,大家不免轻叹:规矩真的只是为普通人立的。

这条街道并不长,马快速穿过,一直住前冲,很快前方无路,马缓缓停下,上面坐着霸气冲关的豪客。

只是,无头,脖腔血在喷,脑袋不见了。

没人知道也没人看见他脑袋什么时候没的,但很多人认识这豪客,一言堂药铺掌柜,鬼鞭侯建,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要出大亊。

鬼鞭侯建的堂姐狐王侯曼可不是好惹的主,还有她手下的狐队。

整个狐队都是清一色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但毒如蛇蝎,行亊心狠手辣。

城西门经营药材的李掌柜因不知情抢了一言堂的一笔并不很大的生意,后果非常悲惨,狐队出动,一帮女人将李掌柜四肢砍掉,削成肉球,放在广场中央暴晒示民。

李家托几位德高望众的豪绅出面,花重金买下李掌柜一命。

但当天趁暴雨,晚上狐队血洗了李家,鸡犬不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桩灭门血案被几个乞丐暗中窥见并传了出来。狐队欲将他们剿杀但?立即被上峰制止。

因为丐帮大佬天煞星放话,动这几人便不死不休,一言堂势力虽大,但也不敢叫板天下第一帮。

狐队因这桩血案令人闻名丧胆。钱照收命照要实在有违江湖道义,纯粹惹不起还躲不过。

可能一言堂长老会也觉得这亊做得不地道,为平复恶劣的影响,破天荒出资请人埋葬了李氏家族,但并没有惩戒狐队,只是让她们撤离城北暂避风头。

对于一言堂不疼不痒的处理方式人们早就习以为常,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行事一贯无章可循,跟它讲理还不如对牛弹琴,至少牛会“哞”个几声。

鬼鞭侯建刚死几天,狐队便放话要血洗步行街。

没谁不感到惋惜 ,这条街真正带来便利,价廉物美,尤其通宵营业方便了所有人。

现在看来凶多吉少,因为散落各地的狐队成员开始集中到城北城,准备报复。

天已黑,夜幕中传来一声娇喝:

“狐队办事,无关人员马上离开,否则一并剿杀。”

第三百一十七章马桶 传说中狐队的凶残让现场的人们惊慌失措纷纷迅速离开,很快街道冷冷清清,别说人,连猫狗仿佛都感到危险躲藏了起来。

一队红裳短裙妖艳的女人不紧不忙,缓缓走到街中心站住。

为首的声音甜美但口气咄咄逼人:

“一言堂狐队前来讨个说法,这里主事的人滚出来说话。”

整条街清清静静,所有店铺灯火全熄,无人出声。

那狐女冷冷一笑,右手一举,厉声下令:

“敢做不敢当?姐妹们,那就一家家杀,不论男女老少,连活老鼠在内?。”

这是狐队一贯的行亊风格,不但霸道还十分的凶残。

还未开始行动,有了答复。

一家店内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老板,几个臭娘们居然杀上门,还忍?发个话啊。”

接着别的店铺内也传出叽叽喳喳怒不可遏的声音:

“王少啊,这帮女人也太残忍了,连老鼠都不放过呢,咱们得采取行动保护弱小动物。”

“老子实在忍不住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必须要一飞锤敲死这些小狐狸精。”

“得将她们的衣裳撕成碎片,不,说错了,得将她们人撕成碎片。”

“不要杀,得俘虏,抓活的,我数了一下,大家都能分到一只。”

“你这王八蛋也知道用只来算,踫不得,她们随时会咬断你喉咙。”

阴凉谷的伙计们本就无法无天,当初跟着王道抢劫时那是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现在被人欺上门,还是几娘们?个个捶胸顿足气急败坏。

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老板没发话,不能随便出手,他们心里真是有如猫抓狗挠。

之所以忍是因为出谷时王道己跟他们己约法三章,第一便是不惹事。

王道慢条斯理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们都上床睡觉了呢,想干就干吧。”

这是一道催命符,引发扑天盖地多如牛毛的各种暗器蝗灾一样喷出。

呼啸的破空声令人心惊胆颤,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出手一个赛一个的狠,这阵式,大有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决心。

狐队这帮姑娘都是有本事的人,战斗经验也并不欠缺,但眼前这架势这场面闻所未闻,暗器实在太多,怎么办?

如果只是单个的那娇躯一扭,听声辨位轻松闪开,但现在刮来的是一阵暴风雨,雨咋躲?不管躲哪都会湿啊。

在她们印象中,江湖历来暗器差不多都是单个发,哪有一窝窝喷的?这如何防?你认识的你不认识的玩意像沙漠风暴一般席卷而来。

飞刀、飞镖、飞针,飞梭、飞锤,其中竟然还有个园滚滚的大木桶……

“妈的结巴,你咋把马桶也扔出去了。”

数不清蝗虫般的杀器争先恐后,它们在书写二个字,‘死亡’。

狐队这帮凶悍的女人脚都吓软了,哥,你是暗器批发商吗?

生存十分艰难,死亡却如此简单,匆匆来,匆匆去,一干二净,因为你来时什么也没带,注定离开时什么也带不走。

风停雨止,惨不忍睹,一地尸体,运气好浑身钉满暗器,留个全尸,运气差的被铁锤砸烂了。

狐队也不是善茬,个个都有一身本事,按理不会全军覆没的,主要是太轻敌了,出道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们目空一切,现在为自己的骄横狂妄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比起李家惨案,她们算很幸运了,至少没受煎熬,死得比较痛快。

尘埃落定,杀戮谢幕,归于平静。

梅八声音立马出现,这次很快:

“稍安勿燥,由老王一人打扫战场,缴获集中后我帮你们平均分配。”

他知道这帮兄弟的性情,如不制止必将一涌而上抢夺战利品,自己人都会打起来。为点身外之物起内哄,这个传出去让堂堂梅府太没面子,肯定不能允许。

八爷头皮也有点发麻,刚那波暴风雨令他都冷汗淋漓,对比阴凉谷时,这帮兄弟的暗器水平真是大有长进,不过很解气,冰河之上中迷香险些命丧狐女之手让他至今耿耿于怀。

结巴提出请求:

“八,八爷,我,我得跟王,王哥一起,要,要找回马桶。”

梅八吃了一惊,诧异地说:

“你把马桶都当暗器了?很拉风啊,行,你也去。”

只是居然连马桶都扔了,梅八有点哭笑不得,咱不缺制造暗器的钱。马桶?好像有点丟面,也不是杀伤性武器,不过,创意很绝。

二个眨眼间,简直是摧枯拉朽地让嚣张的孤队全军覆灭,人们无不哑口无言,这些平时十分和气的生意人原来都是厉害的高手。

有的人在叹息,步行街彻底完啦,一言堂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惜了。

懂行的人却不这么认为,刚才那波打击已经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一言堂真来鹿死谁手难以预料,而且他们身后肯定有强硬的靠山,否则歼灭狐队不是谁都敢做的。

猜测过后是惊讶,一天、二天、三天……

步行街依然是步行街,风平浪静地照常营业,门口免费茶点增加了几个品种。

想象中的腥风血雨并未出现。

一言堂只是派人收尸后就完事,一向骄横霸道的狐王也如人间蒸发,面都未现。

这里的主人梅八的强势又令人大跌眼睛,收尸被毫不迟疑地拒绝,想收没问题,一具尸体一万金币,谢绝还价,不收?丢进河里喂鱼。

令人更加震惊的是一言堂接受了。

谁也没想到平时一脸憨笑的八爷作风居然如此霸气十足,人们这下彻底相信,他真的根本不怕一言堂。

灭狐一战名声大震,步行街成了真正的步行街,无人胆敢再以身试险。

最高兴的是那帮穷苦人,能让他们吃饱的地还在,立即行动,马上卖力地清洗打扫大街。

血街被清扫干净后,王道请胖子开了几桌酒席请客作为酬劳,并发给每人一个金币,不但有吃还有钱拿让大家嗨翻了,一枚金币能让他们全家换上新衣裳。

还有个高兴得发狂的是梅八。

名声打响,又有很多有实力的大商家纷至沓来要求租赁店铺,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环境,而现在步行街老板己显示了不俗的实力,安全能有保障,关键街道每天人流很多,是个风水宝地。必须抢先方有好店铺。

租金如水一样流进腰包,八爷兴奋得小心翼翼地躲起来了。

有钱人,很有钱,得防绑架。

胜男惊讶地问:

“哥,凭你腰间墨刀,凭你的暗器兵团兄弟,哪个不长眼的土匪敢绑架你?”

梅八对妹妹那肯定实说实话:

“我防什么鬼土匪,我是防比土匪更黑心的家伙。”

胜男一楞,忙又问:

“什么人比土匪还黑?”

梅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郁闷地告诉妹妹:

“土匪绑架只收点赎金,他却是要搜刮一空,那家伙不是绑匪胜似绑匪。”

胜男怒不可遏,大鞭子一甩问梅八:

“哥,那家伙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八爷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嫁了男人那肯定会忘了哥,世上坑爹的都多不胜数,这万一……

所以不由打了个寒颤后连忙推辞:

“算了算了,那家伙现在不在城北城。”

胜男秀拳一捏,告诉梅八:

“下次他再纠缠你,妹叫上姓王的小子,我们替你作主。”

梅八有些哭笑不得,我防的就是那小子:

“好,一言为定,哥还有点亊不陪你了。”

告别胜男后,他偷偷跑到贫民区租了间小房,每天出门前先念三遍警示语,防火防贼防王道,然后化妆成叫化子,拎个破扫帚,混在穷人间非常认真地扫街。

悲催的是,不管他弄成啥样,王道总是一眼就能认出:

“八爷,又在体系民情啊?”

梅八一惊,连忙否认:

“你认错人了。”

王道嘻嘻一笑调侃道:

“呵呵,今天化妆比昨天有进步。”

梅八将头埋得更低,再次否认:

“我不姓梅。”

不姓梅?此地无银三百两,王道摸了摸他的头发,继续调侃道:

“八爷,这个发型弄得不错,虽乱但有势。”

梅八转身往别处走,边走边警告:

“都说了你认错人了,别跟着我,小心翻脸。”

王道依然跟在后面大声问:

“八爷,这套衣服可真够破旧,哪里拣的?”

梅八简直气疯了,这个鬼模样居然满不过他,你孙猴子火眼金睛啊?我的娘,出门照了很久镜子,自己都认自己不出来,咋他就一眼能识破了呢?

为什么?八爷绞尽脑汁想不到原因,难道这家伙学会了街头张瞎子的占卜术?能掐会算?

第三百一十八章狐王 梅八想弄个明白,便去请教三少:

“我的个神,你师父火眼金睛,咱这个鬼模样他居然都能认出来,三,你仔细看,像不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三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说:

“化得脏兮兮,穿得破破烂,按理很难认出,街上这种人不少。”

梅八连忙点头,既而非常不解地问:

“我也这么认为,应该天衣无缝,他咋一眼就发现了呢?”

三又看了他一遍,叹了口气,开始帮忙纠错:

“不过你穿的这双崭新的塞北长皮鞋值一千金币吧,请问哪个穷苦人消费得起?”

梅八恍然大悟,顾头忘了尾,一拍脑袋连连自责 :

“对对,这的确是个破碇,以后得注意。”

这时王道走了过来,拍拍他腰间歪插的墨刀打趣道:

“要骗人刀可得放在家里,这样想不认出你,困难有些大,走吧,八爷。”

瞧着王道笑呵呵的模样,梅八心里一紧,有危险,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走到哪去?我扫地累了,得回去休息片刻。”

想开溜?没用,一左一右夹住八爷,师徒俩不是绑架胜似绑架。

急得梅八两脚乱蹬,气急败坏地说:

“走就是走就是,不必使用暴力,话说你俩到底想干嘛?”

王道松开手,笑嘻嘻地说:

“灭杀狐队是不是得给兄弟们发些奖励?”

这个八爷非常认同,适当的物质刺激有助于提高向心力和士气,使劲甩开仍死死挽住他手的三少 没好气地说:

“你属猴的啊,喜欢动手动脚,大家放心,这个八爷早有准备,所有兄弟都将论功行赏,走吧。”

论功行赏让脸上永远留下疤痕的街卫成了卫队长,其实那一鞭他能轻易闪避,只是按令行事而己,否则凭他的身手,十个鬼鞭也不值一提,但不挨这一下杀侯健就师出无名了。

只是命令归命令,敢不敢挨这一鞭体现胆量,所以他成了队长,王成长,奖金是所有人的五倍。

看着穷鬼王麻子进酒店入青楼,紅光满面意气风发,招人恨啊,一二个人恨不奇怪,问题是整条街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恨,更奇怪的是整条街自营店铺从掌柜到伙计全是男人,无一家有女招待。

这是老阁主告诫王道的,尽量不要在他们身边安排妇女,因为这些人大都是因风流案例而被罚禁锢阴凉谷的。

所以约法第二篇便是不得重犯前科,实在有需求,花钱去青楼。

但王道仍然不太放心,得派人监督他们,与梅八商量了很久,终于想到个最理想的人选,请梅庄大美人梅胜男担任步行街大总管一职。

胜男本不乐意,梅八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忍痛答应分二成利润给她。

梅家兄妹有个共同特点,都喜欢钱。

拿到保证金后,胜男兴高彩烈地走马上任,男人湊一块少不了桃色话题,但一见胜男每个人都会立刻静声,他们知道这是八爷的妹妹,王道未来的老婆,人得知道感恩。

胜男虽为总管,每天巡视自家经营的各个店铺,但她对所有店铺伙计都非常客气,因为王道告诉了她,这些人都有一身好本亊,步行街的稳定得靠他们,而秒杀狐队也令胜男佩服不己。

大厅,一群人喝着酒聊天。

梅八一只手拿酒杯,一只手在刀柄上,眼睛时不时瞄一下三少,居然花一百多亿买了一堆木头,八爷的心结至今难以解开。

这酒喝得不痛快啊,边喝边得全神贯注防着偷袭,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如果不是师父非要拉着自己,他早溜了,三少也窝火啊,买家具可能是太贵了点,但也不至于时刻想动刀吧?。

得缓解气氛,王道举杯笑着问:

“干,干,八爷,对昨天三那一剑怎么看?”

这个得服气,梅八佩服地说:

“快,快得我刀都未出鞘,这一剑,风一般刮过,绝。”

昨日在鬼鞭侯建闹事时,梅八与三少打赌,看谁先弄死这王八蛋,马飞奔过来,梅八刚欲出手,旁边金光一闪,三少己拎着鬼鞭的脑袋,梅八也震惊了,他知道三少快,但也不至快得连自己都没看清。

王道笑着告诉他:

“八爷,你太老实,打赌时三的剑己拎在手上,只需一挥。”

梅八总算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你小子咋那么快,原来搞鬼。”

王道非常严肃认真地说:

“梅八,你错了,搏杀如搏命,何来搞鬼一说,你不如三少是因为他有没有危险手也总在剑柄上。”

王道很少直称梅八的名字,这代表他有点生气:

“我们是朋友,但有时一个疏忽就会要了朋友的命。”

梅八的脾气也上来了,大吼道:

“每次好像都是我的错,这是我的地盘,我作主。”

王道惊讶地看着梅八,半晌,叹囗气点了点头说:

“当然,那么三少,我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三少半天才弄清怎么回亊,气极但也只一笑:

“八爷,好自为之。”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大家都惊呆了。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步行街的大佬发生内哄,王道负气带着三少走了,城北人都知道,他俩才是梅府的顶梁柱。

而梅八似乎很后悔,每日挨声叹气,整天以酒浇愁。

夜己很深,有点醉意的梅八一个人走在步行街,他没进任何一家店铺,只是默默由街头走到街尾。

这时己没什么客人,因为天太冷了,凉风刺骨,整个街道非常清静。

梅八突然停住,使劲嗅了嗅。

香气扑鼻,一股能令男人窒息消魂香气。

他缓缓转过身,不远站着一个女人,一个你脑海里赞美女人词她都拥有的绝色佳人。

吸口冷气,对美是个人总会欣赏,梅八真心地赞道:

“你好漂亮。”

那女人没说话,只是妩媚地看着梅八笑。

一笑倾人魂,二笑倾人魄,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贪财的人都好色,可能这女人认为媚这一招足以击垮他。

梅八就非常贪财,但这家伙是个异类,不是很好色。

他一双眼睛突然变得明亮亮的,嘴角挂着一丝讥笑,仿佛看着一头待宰的羔羊,冷冷地问:

“狐王侯曼?你来杀我?”

美女开口了,声如珠玉落盘,举手投足间,温情脉脉,香飘肆溢:

“也不一定非杀你,如果你听本王的话,会有好处的。”

梅八认真地想了想,笑着问:

“如何才算听话?我有什么好处?”

狐王勾魂地一笑,似乎这男人已是掌中之物:

“将这条街划归一言堂,以后你就跟着本王。”

梅八居然扭扭捏捏有些害羞地说:

“怎么能说跟就跟呢,咱两还未成亲,有损斯文。”

狐王一愣,脸竟红了一红:

“你想和我成亲?”

梅八一本正经地说:

“想是想,你太漂亮了,我很喜欢。”

狐王优雅地拢了拢秀发,柔声地问:

“那你是答应我们的条件啦?”

梅八仔细地想想,摇摇头叹息道:

“金钱和美人之间,唉,好难取舍。”

狐王一双美目盯着他,厉声说:

“有得便有失,必须选一。”

梅八想了半天,挠挠头,似乎想通了,嘻嘻一笑告诉对方:

“我还是比较喜欢钱。”

狐王侯曼生气了,娇喝道:

“你居然是个财奴,那还跟我胡说这一通话干嘛?”

梅八居然文皱皱地说:

“长夜漫漫,难以入眠,遇见美女,心情舒畅,调侃几句,见笑见笑。”

狐王似乎了解过梅八,不屑地说:

“切,一个土匪大字都不识几个,拽什么文?”

梅八感到十分意外,诧异地问:

“你仔细调查过我?”

狐王美目眨巴眨巴看着梅八,放缓了语气:

“要找你谈亊,当然得先了解了解。”

梅八吞了下口水,突然异常兴奋,大声对远方说:

“王少,这妖精不但漂亮还很讲道理。”

狐王一愣,仿佛感觉落入陷阱,女人的直觉就是准,她的确己在陷阱中。

忽然,整个街道两旁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灯光影照中的狐王真是非常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千娇百媚,美到极致,这些词用来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是那种让男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绝代佳人。

第三百一十九章辣手摧花 文人欣赏美雅致,俗人欣赏美粗俗。

一声声带有淫邪的赞美从一个个黑漆漆的门店内传出。

“真的好漂亮,第一次见这么正点的女人。”

“王麻子,你仔细看,好白好嫩。”

“赵四你这王八蛋,得称老子王队,再叫麻子,明天扣你工钱。”

“不过这妞儿真的好丰满,你娘的矮子,吞什么口水。”

“算了吧王队,你先抹掉自己的哈巴子再说话,流了我一头。”

“那眼睛勾死个魂,有电,有电。”

“瞧瞧,那小嘴多红润,要能啃一口那就爽翻了。”

“啃,啃,你以为骨头啊,文雅些,得咬。”

“咬什么咬,你不解风情,得嗅。”

“你们一帮狗啊,又啃又咬,还嗅?得用吻,知道不?没文化。”

“吻?啥叫吻?”

“亲就亲呗,还吻,听了二天戏就当自己是文人了?又不识字,有种你把吻字写出来。”

“这个…待会写,结巴,快出来看美女。”

“算、算了,我、我得修马桶,顺、顺便小个便。”

…………

侯曼是高阶圣王,什么世面没见过,但此刻她有点慌,这是些啥人?好像不管多有本事的女人,都有点怕流氓。

正手足无措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我不啃不咬不嗅不吻也不亲,因为我要的是你的命。”

要命?无疑真上当了,内哄只是个诱饵,狐王候曼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轻轻吁了口气,笑着问道:

“大比魁首王道?你设的陷阱?”

面前站着的当然是王大少爷 ,他笑咪咪地予以确认:

“正是本少,要猎狐狸,当然得弄个好陷阱,你完了。”

孤王那种妩媚迷人的眼光看向王道,娇滴滴地说:

“王少,能否商量?也许咱两可以单独谈谈。”

‘叭’,鞭声破空,是胜男,她气愤地大叫:

“敢勾引我老公?各位兄弟,出家伙狠狠招呼这妖精。”

随鞭而出的当然只有那些从不讲道理的暗器,阴凉谷的大老爷们居然全部出手了,太让人不可理解,这帮人桀骜不驯,除了王道谁都不认,但现在胜男一声令下展开战斗?为什么?

当然亊出有因,胜男熬得一手好汤,又喜欢炫耀,几乎天天送汤给他们喝,她也没别的目的,好不好喝,都得夸,姐爱听,没亊每天和他们天南地北瞎聊,人漂亮还一个男孩性格,关键忒能喝,海量。

她巡完一条街,至少喝倒七八个。弄得这帮兄弟后来一见到她来,马上藏酒,但没用,不把酒拿出来,不喝翻一二个她是不会走的。

没多久与这帮兄弟打得火热,所有人都称她叫‘胜哥。’

一帮无法无天的忘命之徒称一大美女为哥,而大美女居然极为满意‘哥’这个称号 ,谁不叫哥,来来,酒上分个高低,敢逃,小心鞭子。

对于这个长得漂亮性格豪爽的小妹妹,他们个个爱护有加,要是哪天胜男没来巡视,大家都担心致极,这是他们最疼爱的亲人了,谁也不能欺负。

所以一听她发令,那个积极性难以形容。

扑天盖地暴风雨般的暗器狂泄而出,不但暗器,身边能摸到的任何东西都砸向狐王。

弄得王道梅八面面相觑,心想按理咱两才是发话的老板,咋都听这疯婆子的?但发都发了,二人又不敢责怪她,那皮鞭抽身上怪疼的。

叹口粗气,梅八抽出墨刀,冲了上去。

这帮兄弟却仍在找东西砸狐王。

店内黑灯瞎火,摸到什么扔什么。

一个家伙摸到一个园滚滚的球,正准备使劲一扬。

下面有人气急败地地骂:

“混蛋,你瞧清楚点,搬什么扔,这是咱的脑壳。”

那家伙连忙松手道歉:

“对不起,但你小子本就婑干嘛蹲在下面,哦,这有个硬货,我打。”

他随着又摸到一四方铁盆,马上使尽全力扔出去。

底下那婑子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你这瞎子,明天不做买卖了?咋把钱箱都丟出去,被人捡走就亏大了。”

他身材婑,对情况看得比较清,钱箱扔了待会还可以去找,但马桶千万不能再扔,大家的起夜都靠它,所以一把扯住结巴的衣服高声制止:

“娘的结巴,别扔那玩意儿,容易坏。”

结巴刚修好马桶,见大家丢得开心,也本能地准备扔了出去:

“我、我手里没、没别的东西。”

“止”,狐王侯曼白晢的双手一扬,所有暗器停滞半空然后落下。

高阶圣王,这片天地神一般的存在,一堆暗器想要她的命,有点难。

侯曼娇柔而狂傲地一笑:

“凭这些废铜烂铁想杀本王,做梦。”

“是吗?干你不死?”

梅八从天而降,气势汹汹。

“一招七式。”

墨刀遮天敝日当头倾泄而下。

“立。”狐王右手一扬,刀锋滞空。

疾如闪电,三少黄金剑凶狠地杀到。

“追风七杀。”

一条金龙张牙舞爪朝胸刺来。

“定。”狐王左手一挥,二根白皙的秀指点住剑尖,七杀的威力不容小

视,狐王一躬身,气贯长虹,“退 ”,一道难以穿越的墙阻挡了刀剑前行。

梅八三少倾尽全力,但难再进半寸。

陷入僵持,按理陷入僵持对狐王大利,双方修为境界毕竟悬殊太大,一旦狐王缓过气进行反击,必完胜,但目前她暂时不敢尽全力,因为那屋内说不准还有大把暗器正虎视眈眈。

梅八有点扛不住了,他己满头大汗,气急败坏地大喊:

“王家小子,想累死你八爷啊,快出手,快出手。”

狐王内力在慢慢增强,三少梅八咬着牙十分痛苦地坚持着。

“兄弟们,再来一泼 。”

王道发出命令后双掌合十,准备封咒 ,没人留意,他并未用黑刃,黑刃能令封咒威力加倍,但他没用,这似乎代表他并不想杀狐王。

一听号令,又一波暗器雨疯狂发出,在阴凉谷他们便如此配合,十分纯熟。

“天,兵,临,绝,封闭空间,疾。”

“疾、疾、疾……”空气中咒语不断。

象有人操纵,所有的暗器如风似电飞一般扑向狐王。

这是一张催魂夺魄的网,撒开,形成杀局。

“完了。”狐王长叹,她己无丝毫办法。

“五千万,请王少留一命。”

黑暗中飘过一个声音。

王道双手往下一压,他好像在等这句话。

“落。”

所有眼看就要穿透狐王身体的暗器纷纷掉落。

狐王暗松一口气,一言堂出手了。

王道停了一下,很不心甘地说:

“八爷,三,唉,暂罢。”

金剑墨刀缓缓收力,退后。

但仍有个暗器疾风般飞向狐王。

不是罢战了吗,还打?“呯。”狐王气呼呼一掌拍碎那件暗器,木屑化灰。

“好臭 ”,一些液体溅到狐王身上,一闻,尿骚气。

“马桶?”狐王根据气味,猜出了暗器的身份。

这帮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哪有用马桶当暗器的?又杀不死人。

人是杀不死,恶心死了,几乎所有女人都多少有些洁癖。

愣了愣神,真想吐,太难闻了。

此刻‘嗖’一柄飞刀狠狠钉进狐王后背。

侯曼吐了一口鲜血,转身怒视着对手叱责道:

“讲不讲信用?都停战了,你居然还偷偷地打?”

仿佛认识到错误,王麻子十分内疚地看着双手,他居然脸红了,象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说:

“不好意思,我耳背没听到指令,飞刀本能地出手了,你咋不闪呢?”

原来所有人都停止攻击时,他和结巴却突然出手了,当狐王刚一掌击碎马桶,正愣神恶心的瞬间, 尖刃无声无息快如闪电偷袭而来,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

这一刀虽要不了狐王的命,但足已令她至少得休养半年,老王的飞刀短、薄,窄,轻,非常锋利,能轻易穿透对手的骨骼。

服下丹药止住流血,拨出背上的飞刀,杀气腾腾地盯着王麻子怒斥道:

“你是故意的,还有,扔马桶的站出来。”

结巴站了出来,他的脸居然也红了,准备赔个不是:

“对、对、对…”

对不起还没说完就被狐王打断,她不知道对方是个结巴:

“什么?还对?高手交战,居然用马桶砸人?恶心不恶心?”

这一下引出无数极端兴奋的声音。

“真是太恶心了,没事,我开澡堂的,来来,洗洗除除味吧。”

“美女,俺卖内衣的,送你一套,你喜欢全透明的还是半透明的?”

“这里是跌打店,过来,哥帮你上药,免费免费。”

“宝贝,暗器可能有毒,我替你吸吸。”

………

狐王欲哭无泪,一帮没素质的流氓,她自信如果和这些家伙正面交手,只需一掌就能送他们全部归西,但现在,唉, 真是虎落平原啊。

第三百二十章顾忌 黑暗中 传来一声叹息,无缘无故被暗算对狐王这种很有名气的江湖大佬而言是难以忍受的,但目前形式她只要敢动必死,那个声音又传过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狐王,走吧,王少,钱明早差人送到府上。”

王道皱了皱眉,淡淡地说:

“行,我恭候大驾。”

狐王咬咬银牙,狠狠地扫了全场一眼,转身离去。

三少有些不解,疑惑地问:

“师父,真放了她? ”

王道何尝不想除掉狐王这个超一流高手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真要除掉狐王也不能在这杀,逼急了一言堂那可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今天给个教训也给个面子,至少短期这个杀手集团不会再来这里寻衅,毕竟求财大过求气,步行街目前需要的是稳定。

拍拍三少的肩,他笑着对梅八说:

“我想五千万比杀狐王值,对不?八爷。”

梅八盯着声音发来的地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的鼻子灵,嗅到了那里不少人,倒吸口冷气,连忙说:

“杀狐王必引起血战,咱们不了解对方实力,兵行险着并不是好招,五千万算不错的结果啦。”

别看八爷说得义正词严,心里却有个小九九,把狐王捅了一刀不用赔偿还有钱得,赚大了,而且见好就收不失上策,毕竟对方埋伏着很多杀手,多一亊不如少一亊。

王道拍拍三少,悄声说:

“三,不管怎么样,狐队灭了,一言堂来的人不少吧?”

三少耳朵是最灵的,静静听了听后告诉王道:

“师父,他们总共二十八人,躲在五十步外树林中。”

王道点点头,与清风阁透露的情报一样:

“一言堂来的应该都是高手,可惜他们不敢过来,我们也就没必要过去。”

梅八笑着夸奖王麻子 :

“好快好狠的一刀,险些杀了那小娘们。”

麻子摇摇头,深感惋惜:

“这一刀本可要她命,王少让我偏一点,可惜。”

王道拍拍手,看着王麻子说:

“不亏,咱们现在缺资金,一个狐王而己,有的是机会,刀喂毒了吗?”

麻子点点头。他在飞刀上抹了独门药物:

“无色无味,验不出,不要命,但半月天内她的功力会大减。”

王道叫来梅八,要他准备金币犒劳兄弟们:

“还有结巴,马桶扔得很准,得赏。”

得到夸奖,结巴呵呵傻笑,马桶成这仗功臣,也让大伙乐坏了。

王道看看周围正寻找自己暗器的人们,心里十分感激老阁主,这些兄弟放哪都是股令人胆怯的力量,老阁主却免费送给了自己:

“干得好,所有店铺关门,回府喝酒,我请了二胖,他亲自掌勺。”

众人大喜,他们来自阴凉谷,二胖的手艺那是顶级的。

但在阴凉谷他们是罪人,只有看的份。

包扎好伤,侯曼首先向一言堂此次带队大哥致谢,随后不解地问:

“总管大人,此次堂里来了不少好手,加上你我,应能剿除这些人,怎么?”

总管看了侯曼一会,叹了口气:

“也许因狐队覆灭,小妹你被仇恨冲昏理智,丧失了往昔的警惕性和判断力,首先这帮人不是说灭就灭得了的,其次南边暗处有神都府二长老,东边躲着城北圣王及他手下几员大将,北边有清风阁八大金刚,都是狠角色,我们只要一动便可能陷入围剿,最重要的一点, 狐王你必然会先死,我不敢冒险失去堂中一员大将。”

狐王仔细想了想后佩服地说:

“兄长英明,只是这个仇?”

总管双拳一握,指骨咔咔作响,冷冷一笑说:

“一言堂的债必须还,但现在不行,对方士气正旺,你先边疗伤边重组孤队,等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想想刚才的险境,狐王侯曼此刻感到有些后怕,诧异地问:

“总管大人,什么时候城北城涌现出这么多暗器高手?”

总管也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说:

“连本堂刺探情报的鹰队都亳不知情,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一大批啊,吩咐下去,所有弟子如果没有命令不得在步行街闹事。”

大厅,热闹非常,累坏了二胖和他的厨队,忙得满头大汗,不亦乐呼。

王道举起酒杯,躬身一敬:

“有劳各位前辈了,请,干。”

城北圣王、二长老及清风阁几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放走狐王三少仍然有些不解:

“师父,刚杀狐王易如反掌,怎么放虎归山?”

知道大伙都很疑惑,王道开始解释:

“从狐王踏入步行街,她就是个死人,想杀她太容易,分分秒秒的亊,

为什么没杀,因为城主想干票大的。”

三少一楞,看着城北圣王问:

“老爹,你憋了啥坏屁?”

城北圣王对儿子的智商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生气:

“什么叫坏屁,我们商量好演出戏,留着她本想钓条大鱼,这次来救狐王的是一言堂总管和龙虎两队数十名高手,只要他们进入步行街救人,那我们就有借口将其全力合围捕杀,一个不留,消灭这帮人会让一言堂元气大伤,只是这位总管太小心了。”

对于行动未能得尝所愿,城北圣王显得闷闷不乐,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这么一个恶虎组织的分支,很是令人头痛,早就想铲除它,但机会不多,强行剿除,师出无名,毕竟表面上一言堂是正儿八经的药商,这次天大的机会可以定它个执刀抢劫,借机杀掉一批干将,可惜功亏一篑。

王道笑着给城北圣王倒满酒,安慰道:

“有的是机会,我估计狐王必定边养伤边重組狐队,咱们肯定不能让城北再出现一些吃人的狐。”

城北圣王对王道是百分百相信,听这一说,忙问:

“你是不是想到了好办法?”

王道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办法倒有一个,梅八,你从阴凉谷这帮兄弟中精心挑些高手,等一言堂赔偿金到手,立即秘密行动,争取能暗杀狐王,大家得万分小心,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干的,否则步行街会有大麻烦。”

第三百二十一章筹备豪宴 王道看向城北圣王,点点头说:

“这次攻守都得行于无形,一言堂毕竟是江湖巨鳄。”

二长老非常认同王道的顾虑。

“对,这个组织根基太深,即使是朝廷都很难将它连根拨起。”

城北圣王冷笑着说:

“善恶终有报,收了钱仍灭了李家,狐队已经伏诛,现在该轮到她们的王了”。

王道给王麻子倒满酒,认真地嘱咐:

“你是这次能否杀掉狐王的关键,大家一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切记出手要干脆果断,因为这样的高手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

王麻子十分自信地拍着胸脯说:

“老板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使命。”

王道想了想,再一次仔细地叮嘱:

“凡事小心不出错,千万大意不得,一个女人能在一言堂身居高位肯定有真本事,所以你得非常谨慎。”

王麻子点点头,他心里已经为行动制定了一个计划,请示王道:

“不是绝对机会我不会出刀,这次让结巴跟着我行不?”

结巴善伪装,曾扮成一条狗趴在门边老半天,大家出出入入楞是没发觉,暗杀最需要这样的人,事半功倍。

王道想了想,摇一摇头说:

“不行,结巴此次有功,我已经放了他半年假,让他回家看看,很久没回去了。”

结巴站起身,举杯一饮,急忙说:

“老、老板,家、家不会丟,我,我是这里一、一员,请战。”

王道突然想到结巴还有门特长,狼一样的嗅觉。一旦被他盯上,你绝难甩脱,万一失手,他能很快找到狐王的行踪,所以点点头后表示同意:

“好,干完这次放你大假,八爷,他的奖金得加倍。”

梅八难得地大方一回,因为被结巴这种集体主义精神给感动了,立马给出许诺:

“兄弟,等此事了结,八爷亲自陪你探亲,一定给你弄个媳妇暖炕头。”

结巴高兴坏了,乡下找媳妇是要花大钱的,但八爷富有啊,连忙表示感谢:

“这、这个中,拜、拜、拜……”

梅八急出汗来,忙打断他:

“八爷知道,拜托对吧。”

结巴连连点头,表示正确。

王道接着开始分配利益:

“明天钱到手,城北圣王一千万,二长老一千万,清风阁一千万,剩下的就交给八爷掌管。”

虽围剿计划没能实现,但该付出的还得付出,至于有钱分,这个没人会客气。

城北圣王长吁一口气,有些沮丧地说:

“多谢,自从我家遭了恶贼将金库洗劫一空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王道脸上一阵发烧,赶紧岔开话题:

“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露出破绽,清风阁正在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狐王消息。”

几天后,所有人被召集到梅府,因为己查探到狐王养伤之地。

王道看向梅八,询问:

“这次参入所有人的奖励钱会不少,八爷,你看?”

梅八大亊即不含糊也不小气,而且非常公道,况且刚刚进账一言堂的二千万,所以立即答应:

“钱没问题,一切损耗开支实报实销,兄弟们我会按贡献行赏,大家放心,我这就去弄些现金。”

梅八叫上三少,二人匆匆离开。

王道陷入沉思,比起狐王这个亊,现在最烦心的却是步行街租赁问题,必须想个万全之策,他的头真的都大了,租赁门店已从价格竞争发展到刀光剑影,而且愈演欲烈,哪一天外围没死人,那是烧了高香。

门店变成不敢轻易往外招租,因为消息一放出肯定又会引起大械斗,这门面变不了钱把八爷愁坏了,天天催王道想个妙招,王道也觉得太多流血事件对步行街声誉有影响,苦思冥想后决定摆席。

请柬也是非常霸气。

本宴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尝一回。

看着王道的菜单,大胖满头冒出冷汗,居然要办飞禽走兽宴,山珍海味,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山上跑的,地下爬的,应有尽有,都是些十分高档稀有的食材,这些东西不是在天南就是在地北,太难寻觅啦。

王道跟他解释,摆这个宴也是迫不得己,因步行街生意太过火爆,余下还没有租出的门店引起激烈的竞争,这种竞争己不是良性,发展到势力间的拚斗,每间未租门店都被不同势力宣布主权,街外激烈的械斗让很多人不敢靠近步行街,关键是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商家的生意,作为租赁主家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利益,所以得快速合理地将余下店铺全部租出去。

胖子了解王道的良苦用心后,二话不说立刻行动起来,动用了清风阁全部力量,甚至于很多分店为找食材而暂时关门歇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全部弄齐。

王道心落下了,宣布即将举办豪宴并公开竞拍门面,欢迎有实力的家族参加。

不过大胖累个半死劳神费力才弄到这么珍稀的食材,可不能白忙活,所以他要求全权负责此次豪宴,这个无所谓,王道痛快地答应了。

得仙楼贴出了参加宴会的条件。

想参加你首先得交一万金币的坐位费,这也就淘汰了一些经济实力不够的势力,也算是大浪淘沙吧。

但事后没有任何人垢病,因为宴席的食材的确珍稀罕见,味道也是绝佳,真正的物有所值,是他们这辈子吃到的最佳美味。

这一切离不开得仙楼的用心,好食材得有好厨师,开不得半点玩笑。

庸才手上宝剑是废铁,高人手上废铁叫宝剑。

厨界更如此,这是个不能弄虚作假的地方。

烹制这桌罕见酒席的都是城北城顶尖的厨界天王。

胖子兄弟,梅八,三少,厨界美食真正的超一流高手。

大胖刀功了得,凉菜冷盘天下无双,他能将水一样的豆腐切得象头发丝那么细。

二胖善于蒸、炒、煮,热菜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三少是怪才,最难弄的野味在他手上不过小菜一碟,制作方法空前绝后,匪夷所思无以伦比。

梅八拿手的绝活是鱼,汤鲜肉嫩,一条鱼他能做出四种吃法。

但如何请动他俩可是件比较麻烦的亊,想让高傲的圣王下厨?开什么玩笑?这是个修者为尊的世界,实力代表身份,只要是圣王,不论高中普都是尊贵的站在云端的存在。

因为圣王这种高级武者十分稀有,修炼之路很难,他们就是神话般的传奇,下厨?当心我一掌拍飞你。

第三百二十二章伏笔 三少贵为城主公子,修境中阶圣王,让他掌勺侍候别人,那脸哭丧的像有亲戚离世。

而三又是个木脑壳,给王道弄菜,不管多少,他都兴高彩烈,亳无怨言,对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师父,除了尊敬就是崇拜。

三一直认为能把象梅八这么蠢的人培养成才太了不起啦,所以在他眼中师父的学识有如海一般的浩瀚。

不过令他沮丧的是, 真心的尊敬及崇拜却让师父对他的性取向表示了怀疑。

三感到非常郁闷,也曾作过解释:

“师父啊,弟子只是高兴弄饭菜给您品尝,与性取向无关,我是有九十九个姐姐,但我真的不讨厌女人。”

王道即使怀疑梅八有不良爱好也不可能怀疑他,之所以不断质疑只是三智商有些问题,经常莫名其妙地被气得吐血,所以不太愿意跟他久呆又不能明说,怕伤人自尊就找了这么个理由:

“这个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一块走,谁能辨别出雌雄。”

三少泪奔,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证明他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汉,为此,每隔三天便去青楼以示自己真没有什么令人恶心的爱好,烹饪食物给别人吃,那怕是他爹城北圣王,没门,不乐意,换个人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他很有可能先用黄金剑把你雕成一堆菜。

王道找到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炒菜似乎还行,现在厨房缺人,当然,随便你去不去无所谓。”

三少感觉这话含有极大的威胁性,如果不答应师父很有可能再次提出分道扬镳,所以毫不犹豫地立刻一举手表态:

“师父,我的优点你真是太了解,放心,厨房就是家了。”

回去打好行装立马往厨房跑,基本吃在厨房,住在厨房,什么亊都抢着干,由此也得到厨房所有人的喜欢。

难度最大的是梅八,有钱有势有本事,傲得狠。

但八爷烹鱼他称第二,还真没人敢称第一,论手艺三少没服过谁,但对梅八烹鱼他真是心悦诚服。

不过现在梅八有钱了,可懂得享受呢,每天喝个小酒听听曲,泡泡 澡按按摩,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惬意日子,让他下厨侍奉人,不但没门,窗都没有,只是 命犯煞星,王道克他。

也只有王大少才能让八爷亳无怨言心甘情愿的下厨房,并且绝对尽心竭力。

这不,政治思想工作即将展开。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梅八喝着香茶,晒着太阳,不知即将悲催。

因为他最好的兄弟王道登门拜访。

拎一桶酒,提一只鸡,来到梅八院中,喝酒吃鸡,根本不跟八爷说下厨的亊,只是天南地北地胡聊。

王道太了解梅八的命脉走向,必须慢慢地渐渐地切入正题,才能将他引进深渊。

先谈一会人生,从打刧八大盗然后偷得城北圣王家的宝库干干净净等等壮举,当浮一大白,干。

说得开心处,连干三杯。

再聊会美女,熟的不熟的都在话题内,尤其说到被他们阴了一飞刀的狐王,当浮一大白,干。

聊到得意时,再干三杯。

但面对有事才登三宝殿的王道,不管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眉飞色舞,梅八爷始终保持了高度的警惕性,分析着陷阱在哪?

该入正题了,飞禽走兽宴。

说到厨房一事,王道愤怒地拍案而起:

“谁出的馊主意,没见识,八爷是干这种事的人吗?”

当然胖子兄弟十分冤枉地躺着中枪。

骂了十分钟,诅咒发誓谁让八爷进厨房他跟谁玩命。

梅八都感动得要落泪了,好兄弟。

跟着王大少爷语锋一变,与梅八探索起投资大业。

告诉他后山有块十分广阔的荒地,可以种点啥或者养点啥,价钱并不高,值得买下研究探索,实在没用,扔了,无所谓,几十万个金币而己,不算个球。

来了,来了,原来陷阱在这,还好注意力相当集中。

打住,梅八站起,难怪请我喝酒,想灌醉八爷,好骗钱,那块荒地梅八早实地考察过,不知什么原因,早上放只羊中午就死了,还要钱?敲锣打鼓送给咱,呸呸呸,不要,好陷阱,一旦踏入后悔莫及。

呵呵呵,八爷不上当,没喝醉呢,必须转换话题。

转啥?考虑了大半天,灵光一现,有了。

现在能够打动王道的应该就是那该诅咒的宴席了。

对于办宴八爷一直执保留意见,原因自然是要花费他大笔的钱。所以一直劝王道放弃这个劳命伤财的馊主意,别人械斗又没在街里开战,关你屁亊,你管他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血淋淋缺胳膊断腿相当刺激。

近来他染上个怪习,喜欢瞅热闹,哪里打架哪里就有八爷,几次看到兴奋处,摇旗呐喊险些遭到群殴,为此赔了不少钱,小钱八爷无所谓,当买门票看戏了。

现在一直反对的宴席成了他的下屋梯。

梅八起身对王大少爷一拱手:

“请批准我立刻进入厨房,我热爱烹饪。”

因为此次食材十分珍贵,没有王道允许,谁也不准靠近厨房。

看着梅八,王道显得十分为难,委婉地拒绝了:

“厨房也不缺你一个,还是谈谈后山那块荒地的投资问题吧。”

再谈下去,难免一不小心上当了,必须当机立断。

梅八一拍桌子,气势磅礴地说:

“让我进厨房,仍是朋友,,让我投资荒地,你将失去一个能推心置腹的好兄弟,请选。”

王道万般无奈,长叹数声,勉强同意。

看着王少悲催的样子,八爷得意啊,怎么样?你的荒地投资计划胎死腹中了吧,跟我斗?

接着,梅八马不停蹄来到厨房,他比三少更干脆,被子铺盖,换洗衣裳,生活用品全部带齐,充分表明他扎根厨房的决心。

投资荒地?咱又不傻,这次聪明,没有上当,八爷偷乐啊,王道啊王道,是不是感到很失败?很失望?很悲哀?

呵呵呵呵,哈哈哈…

在庆幸的同时,隐约感到有一丝不对。

哪不对?荒地?那块荒地好像无主,为啥要几十万金币?给谁?

哦,王道,你这坏蛋,拿块荒地来要八爷出钱,骗子!果然不能跟他喝酒,易上当,太鬼了,先谈什么人生、再聊什么美女,跟着切入正题,妄想忽悠掉八爷的真金白银,哼,小王啊,你还嫩了点。

难怪坚决阻止咱来厨房,非拉着看什么所谓大有前途的荒地,明摆着就是要八爷用肉包子打狗,现在咱赖在厨房不走了,你能把我怎样?有牛皮把那荒地扛到这来,哥服你,多少钱都出,呵呵,梅八爷可不是那么易容糊弄的。

对付八爷这么简单?胖子兄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先前他们用尽方法包括许以高价都未能将八爷请进厨房。

王道却不费吹灰之力搞定,忙弄几个好菜招待,二人共同举杯敬王道:

“王少,还是你牛,几句话就把他弄进厨房了。”

入夜,三少把梅八叫起,来到内厅,很多人。

王道招招手,示意大家静声后开始介绍:

“己探到狐王下落,在岩石山荒疗伤,共有十个侍卫,一个低阶圣王九个普圣,结巴正在监视。”

难道要与一言堂开战?王道看看大家的表情,轻笑着说:

“现在咱们的精英都在厨房准备盛宴,狐王出事与我们无关, 一言堂绝不会怀疑到梅府。”

梅八恍然大悟,步行街身手一流的人物差不多陆续被调入厨房帮忙,对外宣称食材太过珍惜,必须加强防护,原来是在集中力量并摆脱嫌疑。

刺杀狐王的行动一直在秘密展开,如此不死不休最大原因是王道对曾经险些命丧狐队之手一直耿耿于怀,转而记恨上她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围剿狐王 将所有应该注意的细节仔细交待好,王道一拍手告诉大家:

“ 准备出发,分組合击。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三少楞了一下,不解地问:

“师父,你不去?用封咒更容易杀她啊。”

王道笑着说:

“呵呵,今天约了几个大商家谈点事,我待会儿得去茶楼,那里热闹。”

梅八倒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脱嫌疑,你不去,那么狐王的死一言堂绝不会怀疑步行街 。”

狐王成名己久,是数得着的顶尖杀手,江湖上仇家成堆,想要她命的多不胜数,明里能对付她的很少, 但如果哪天死于暗杀,那么一言堂肯定会不懈余力追查凶手,这个杀手集团可不好惹,能摆脱嫌疑当然是上上之策。

王道看了看所有人,再次谨慎地嘱咐:

“记住,你们必须瞬间秒杀侍卫,然后全力攻击狐王,机会只有一次。”

梅八想了想,感到此事有些难度:

“计划定好秒杀侍卫没问题,但那妞毕竟高阶圣王,想杀她很难,一旦逃匿会引起一言堂疯狂的报复,后面可能不堪设想。”

王道心有成竹,轻松地说:

“以前肯定不行,但她中毒了,而且你们的攻击只是扰乱她心态,绝杀有人完成。”

随后,他看着胖子兄弟再次吩咐道:

“厨房动静越大越好,让外面觉得他们都在干活,辛苦你们啦。”

大胖笑笑,满不在乎地说:

“这个没问题,在案板上砍砍剁剁,我们拿手,等他们回来,一桌热菜己成。”

胖子兄弟早己将大家当成最好的朋友,当然非常乐意尽自己的一份力,而且一言堂独霸药行对清风阁的生意也有很大影响,所以这个计划老阁主表示全力支持。

是个人熬到深夜都会疲倦,何况是紧张了一天的人,而来暗杀的都是高手,又对他们的方位了如指掌,突袭非常顺利,侍卫全部被秒杀。

所以人瞬间快速朝狐王藏身处合围过去,不愧高阶圣王,细微的风吹草动立即惊醒了已入睡的她,马上冲出山洞查探情况,一看见狐王,大家没有丝毫犹豫,所有人尽全力向狐王杀去。

“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狐王冷冷一笑,双掌一扬。

“轰”,一排人被击飞,余下在 三少率领下依然奋力围杀。

双方对上招,狐王因中了毒,想一举杀死对手有些难度。

这帮人实力不弱,但按计划全力抵抗了一会便慢慢后退。

狐王不知是陷阱,一步步推进,想寻机歼杀这帮偷袭者。

‘嗖,’一把飞刀如电,快、准、狠。从侧面插入狐王身体。

“兄弟们可以休息啦。”

一个石头居然说话了,跟着王麻子显身。

又是王麻子,这丑鬼己第二次伤了自己,孤王气坏了:

“一柄飞刀就想杀我,你未免太天真。”

狐王是真的有点抓狂,出道至今她从没伤在同一个人手上两次。

更令她气愤的是,伤她的这个怪胎虽然长像奇丑,飞刀却玩得相当漂亮。

三少眼睛瞪大了,吃惊地说:

“一块石头,我刚经过都没发现,你伪装得太好了。”

王麻子拍拍身上的土,也不贪功:

“我可没这本事,是结巴弄的,呵呵,老子居然又扎了狐王一刀,厉害吧。”

几乎所有人都点头,老王没吹牛皮,的确是有真本事。

高阶圣王啊,这片天地上神一样的存在,却被丑不那几的麻子捅了二刀。

传出江湖,估计没人会相信。

狐王银牙咬碎,一巴掌向王麻子拍去,弄死这丑鬼是她现在惟一的想法。

但她发觉自己动不了了,怎么回亊?

王麻子看着眼冒怒火的狐王,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知道别说一柄飞刀,十柄也杀你不死,所以请七爷在我飞刀上下了定身咒,一柱香之内动不了,你真的完了。”

上官七是超越圣王的强者,功虽散了,他的咒法依然是顶尖的。

看着拎刀执剑走向自己的这群人,狐王轻轻地说:

“请各位等等,我有一句话要说。”

王麻子挥手示意大家停下,他十分真挚地一躬身:

“狐王,我们敬重你是江湖上的名家,给你最后说话的机会。”

狐王看看王麻子,觉得他也不是那么丑了:

“多谢,即己必死,认了,但我想让梅八杀我。”

梅八站在人群最后,不知怎么的他对杀狐王兴趣不高,刀甚至还在鞘中,一听这话有些发楞,不解地问:

“为什么?我们有仇?”

狐王仔细地看看梅八,居然叹了口气:

“长相还不差,江湖名气也可以,唉,便宜你了。"

梅八有点莫名其妙,杀个人跟相貌有什么关连吗?

“怎么没亊评价起八爷来了,还唉声叹气的?”

狐王抹掉嘴角的血,凄婉地甜甜一笑:

“在步行街你不是想要和我成亲吗?我答应啦。”

咋回事?闻言,梅八满头大汗,姐,咱们是来结仇而非结亲,八爷本就不是个心态很沉稳的人,突发变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这、这……”

狐王又叹了口气:

“你是第一个提出要和我成亲的人,即然必死,我希望死在丈夫的手里。”

梅八吸了口冷气,不敢置信地说:

“丈夫?没别人跟你提过亲?”

狐王漂亮的脸上泛起高傲的神情:

“谁敢?呵呵,临死居然嫁了个大富翁,记住,把我的坟弄漂亮些,旁边种上翠竹,也不枉露水夫妻之名。”

梅八抽出墨刀,看看人群,将刀插了回去,想想,又抽了出来,严肃地问: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狐王看出梅八在犹豫什么,摇摇头认真地说:

“是的,我认了,你别犯傻,这里个个是高手,凭你的本事救我不了,你活着还能给我上个坟烧些钱,去阴间也不至太贫穷。”

梅八晕晕乎乎,定下神,看着狐王,心居然在痛。

半晌,他拎着墨刀走到狐王身前,侯曼妩媚地一笑,闭上眼睛。

刀并没有落下,梅八转过身,看着三少说:

“三,认识至今,我有没有求过你。”

三儿不加思索地回答:

“从来没有。”

梅八非常认真地说:

“今天老八求你,让我带她走,行不?”

在三少面前梅八一直八爷八爷的,现在老八都出来了。

三少仔细地看着梅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八爷眼中有泪,半晌点点头:

“如果你考虑清楚了,走吧。”

梅八也没说谢,扛起不能动弹的狐王往荒山深处走了。

王麻子手一抖,四柄飞刀出现在掌中,走可不行,老板交待给自己的任务是干掉狐王。

三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

“王大哥,算了,师父那我担着。”

热气腾腾丰盛无比的酒菜,说丰盛,无非就是大鱼大肉,制作倒是精心。

紅烧鱼,清蒸鱼,红烧肉,粉蒸肉,魚头煮豆腐,大骨炖萝卜……

王道看看从外走进的疲惫的汉子们,忙起身招呼:

“都过来喝酒,估计你们该回了,菜都热的。”

大家坐下,也饿坏了,狂吃起来。

三少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后承担了责任:

“师父,我做主放人的 ,不关别人的事。”

王道看着眼含泪水的三少,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违抗自己的命令,半晌,笑呵呵地说:

“干得好,三,放你几天假与你爹聚聚。”

想象中的责骂没有,三少不解地小心瞟着师父说:

“师父,打骂我都认,你别敝着,伤肝。”

王道喝了一口酒,认真地告诉大家:

“各位,八爷是谁?是跟咱们共过生死的兄弟,别说放一个狐王,他就是要我们陪他赴死也义无反顾。”

本还忐忑不安的王麻子回过神,一杯酒饮尽,将手摆在桌上:

“王少,你给我下的是必杀令,到最后我仍能杀她,但失职了,两只手任剁一只。”

王道竟然仔仔细细地看着王麻子这双手。

完了,所有人脊椎发凉,王麻子闭上双眼,手在微抖。

但任何家族交待的任务成员没完成,惩罚是肯定的。

三少连忙替王麻子担下责任:

“最后时刻老王是坚持要出手的,被我制止了。”

察觉到现在紧张的气氛,王道拍了拍王麻子的手兴奋地说:

“兄弟们,发财了。”

发财了?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王道,三少诧异地问:

“师父,怎么就发财了?

王道哈哈大笑后告诉他:

“八爷最多的是什么? 用不完的钱啊,你们十分干脆地让八爷带走狐王,在他妞面前兄弟们给足面子,换作你会怎么做?”

熟知梅八的三少明白了,先是一喜,既而遗憾地说:

“那会拿出大笔的钱表示感谢,但八爷人走了啊。”

王道瞄了眼门外,狡黠地一笑:

“很快会回,他要为他的妞疗伤,放心吧,钱跑不掉。”

黑暗中传出一个气呼呼无奈的声音:

“我就知道不该认识你,丧财星。”

第三百二十四章一鞭子十万 梅八从阴暗处走出来了,他的双手抱着的居然是狐王,羞涩如少女的狐王。

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想干掉狐王引起一言堂的混乱借机拨掉它在城北城的分支,看来行不通了,但兄弟只今生没来世,八爷的选择必须得尊重。

王道站起身,客气地躬身一拱:

“狐王,请入坐。”

梅八大大冽冽地将狐王放在主座上,然后开始吩咐大家:

“胖子,炒几个拿手菜,王少,丹呢?”

王道没说多话,放上两粒丹药。

梅八小心翼翼地递给狐王,王道炼的丹他基本都认识:

“小的是破咒丹,大的是化毒丹,服下,这里就没人打得过你了。”

狐王竟毫无顾忌地服下丹药,这,您不怕有毒?

看出大家的疑惑,孤王一笑,她成名己久,身上江湖习气很浓:

“我己决定嫁给梅八,兄弟媳妇你们不会下毒的。”

豪爽,一片掌声,所有人都举起酒杯敬向狐王。

梅八见她脸色转红,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下,站起身,掏出一堆银票,招呼大家过来领钱:

“来,来,今夜参入杀我老婆的人排队领赏,每人一万金币。”

杀你老婆有赏?而且八爷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儿,这么大方会不会有阴

谋?点清人头好秋后算账?他是老板,万一以后有事没亊丢双小鞋给你可不好受 ,所有人都懵了,谁敢上前领赏?

只有王道早就习以为常,梅八行亊本就没什么章法:

“领吧领吧,八爷难得大方一回,万一他改变主意后悔可来不及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犹豫间,胖子上去了,拿起一张银票就走:

“不拿白不拿,我抛砖引玉。”

梅八却不干了,一把拉住胖子,气呼呼地问:

“肥猪,你丫又沒参入,想混水摸鱼?”

胖子甩开八爷的手,义正言辞地回答:

“不是我让他们吃饱,谁有力气去杀人。”

梅八想想,也对,他今天心情好,所以又抽出二张银票:

“那二胖也有功,这张给他,其余的分给伙计们。”

胖子接过银票,很看疯子一样看着梅八,不解地问:

“都险些杀了狐王,你还打赏?”

八爷居然满脸庆幸之色,欢天喜地地说:

“没有今天的行动,你想她怎么可能嫁给我?因祸得福。”

原来如此,所有人立即兴高彩烈地领取奖励。

轮到王少上前讨赏。,梅八一脸不屑地说:

“只你没有,阴险,毒辣,狡猾,布个必杀之局差点要了我侯妹的命。”

侯妹?王道晕了,忙表功:

“但八爷,没有我的计划,你岂能愽得狐王芳心。”

梅八深情脉脉地看着狐王,轻轻伸手替她摘掉头发上的一根小草,爱怜地说:

“你的计划险些要了侯妹的命,即使得不到,我也不愿她冒此大险。”

狐王感动了,美目泛起泪点,这个便宜老公似乎很不错。

没能领到赏金,王少岂能善罢甘休:

“八爷,厨房太屈才,刚实地考察了荒地,聊聊投……”

话末说完,梅八递过一张银票:

“既然是大功臣当然得大赏,一百万银票,给你。”

王道盯着银票看了一会,说:

“还是先存在你那。”

梅八一付早知如此的模样,不屑地说:

“切,想要多少?八爷全部身家都给你行不?”

王大少爷埋头吃菜,他知道钱在自己手上全部败光只是早晚的事:

“不用不用,还是你掌控好一些。”

狐王忍不住笑了:

“你们哥俩有趣,都怕钱烫手?”

梅八贼兮兮地告诉狐王:

“我不怕,他怕,给他一万,他恨不得消费一万一,败家子。”

王道不敢回嘴,嘻嘻笑着。

热热闹闹吃喝了一会,梅八狐王三人一桌。

王道认真地再次问狐王:

“真不回一言堂了?”

侯曼坚决地点点头:

“ 狐队覆灭让堂里我的一些死对头蠢蠢欲动,回去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王道严肃地说:

“但侯建的事情?”

侯曼叹了口气后说:

“修者必须承受得起悲欢离合,否则便不配行走江湖。”

王道拿出一张面具递给狐王:

“你突然失踪一言堂肯定会满天下打探,这张面具叫千机变,能幻化出任何你想要的样子,谁都认不出。”

千机变是失传江湖己久的至宝,上官七拿着没用便还给了王道 。

这可是份大礼,能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梅八侯曼同时起身,端杯共敬王少。

狐王也将面膜贴在脸上,试验起来。

‘叭’,盘子摔得粉碎,上菜的二胖吓得摔了一跤,王道身边坐着二个梅八?见鬼啦?

他太胖,半晌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将起来,再仔细一看,还好,梅八只一个,拍拍胸口喃喃道:

“看来近日太过劳累,产生幻觉,得好好休息休息啦。”

胜男被请了过来,女人容易记恨也容易原谅,这可能也是她们比男人长寿的原因。

有个天仙般的嫂子胜男也替哥哥高兴。

几句话下来,二个女人成了朋友。

侯曼问胜男 :

“上次见过你出手,你好像善使鞭?”

胜男点点头:

“是啊,我比较喜欢用鞭。”

侯曼想了想,笑着说:

“我有一套鞭法叫百步役羊,一击能灭远处之敌, 教给你好不好?”

胜男生性喜欢练功,所以连忙答应:

“好啊,好啊。”

侯曼一指点向胜男额头,开始传招。

片刻,胜男睁开眼,吃惊地说:

“这鞭法好像很厉害。”

侯曼笑了笑,手一指前面很远一个漠糊的影子:

“厉不厉害,试下便知,全力对那影子打一鞭。”

胜男瞄准影子,狠狠一鞭甩出,‘叭’。

“啊”,传来惨叫,一眨眼,王麻子双手扣着八柄飞刀冲到面前。

好快,就连高阶圣王的侯曼也对王麻子的反应及速度吃了一惊。

这个飞刀手敏捷不亚任何一位顶尖修者。

也算王麻子跟候家有缘,左脸奉命被侯建抽了一下,右脸再次被侯曼唆使胜男抽了一下。

“几位,可曾发现有敌袭?”

王队长扣着飞刀,警觉地四处搜巡。

梅八有些哭笑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王麻子是梅府最尽职尽责的人,散个步无缘无故挨了揍情以何堪, 安慰一下吧:

“对不住了王队,刚才我乱甩石头玩,不想打伤了阁下。”

接着递給王麻子一张银票:

“这个,王队自己去看看大夫,实在不好意思。”

王麻子一看金额,忙接过,也没管究竟是什么打伤了自己,兴冲冲地走了。

胜男惊讶得下巴要掉了,一把抱住狐王,兴奋地说:

“这么远威力这么大?我的姐,厉害啊。”

梅八哭丧着脸,爱财的他却有个败财的傻妹妹,不由得心疼地说:

“一鞭抽掉十万金币,的确太厉害了。”

王道吸了口冷气,看看狐王。他知道狐王是故意的,王麻子两次险些要了她的命,这下报复来了,这么远,这么暗,也就王道与侯曼知道百步外站着的是王麻子。

而在胜男发鞭时狐王注了一把内力,不然初次使用这个鞭法胜男不可能打那么准。

看来女人不能随便得罪。

侯曼看着王麻子离去,对王道说:

“你这个手下非常不错。”

虽然对狐王有点顾忌,不过心有同感,这王队长是个难得的人才,值得重点培养,对于王麻子的反应及速度他也大吃一惊:

“是啊,很不错。”

胜男懒得跟他们磨叽,兴冲冲地找地方练鞭去了。

看着苦瓜脸的二人,侯曼不解地问:

“胜男学会绝技你们不高兴?”

梅八哭丧着脸 说:

“咋高兴?学会后她不是打人也必然正走在打人的路上 , 最大的问题她喜欢打熟人,越熟打得越勤, 以前看到了她还能躲,这下好,也不知啥时候远处飞来一鞭。”

这是个问题,王道有些郁闷地说:

“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

狐王侯曼听明白了,她长吐一口恶气,虽然己和他们是一伙,但对这

些几次险些弄死自己的家伙还是有怨气的,尤其是丑八怪王麻子,所以她才指使胜男抽他一鞭。

这口恶气一吐,舒服多了。

得罪姑奶奶,慢慢跟你们算账,胜男,我的王牌。

哼着小调迈着优雅的猫步,狐王开心地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狐王,王道有些奇怪地对梅八说:

“你老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梅八点点头说:

“我也有同感。”

王道对狐王的用心产生了怀疑:

“你说她是不是还在记恨咱们,故意教了胜男这么一套缺德的鞭法。”

梅八也开始相信这是故意的,连连点头:

“很有可能,大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想想拿着皮鞭英姿飒爽的胜男,二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第三百二十五章漠北行 东篱菊下种白银,开花祈盼收黄金。

梅八背着双手,每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些珍惜食材,心仍在痛,这都是钱啊,请客吃饭有鱼有肉就行,完全没必要弄这么奢侈的排场,以八爷的经营理念,得种下粒芝麻然后收获到西瓜才花算,而现在他觉得王道这是种下人参保不及只会收获根萝卜。

有个厨师看见老板在门外,忙热情地请进来,向他介绍一种来自南方的稀罕食材,听得八爷心中淌血,太贴切了,金针菇,银针菇,唉,可不就是金银买来的吧。

不过这次他却破天荒没记恨王道,因为的确形势所趋,不得不这么做,帮派争夺门店的血斗己影响到步行街的整个运行,人流量急剧减少,大多数商家包括自己的生意都在亏本,必须拿出解决的办法来,租掉余下所有门面,让一切恢复正常。

开始八爷对这个计划相当反对,认为投入得有点多,山珍海味忒贵保存期短易变质,万一没达到预期的效果那就亏大了,让他改变主意的是老阁主。

这个闻名天下的商界传奇人物对王道准备这场豪宴的想法非常赞同,他愿意亲自免费主持门店拍卖,惟一的要求街头街尾的两间店面必须归清风阁长期租赁,他是浙江人,习惯要做生意得占拐角,八爷虽然不相信王道,但对老阁主的分析十分信服,所以才勉强答应出钱。

待尘埃落定,八爷开心了,梦里都笑醒多少回。

豪宴举办真是创造性的发明,成功,非常成功,有见识的投资策划,这是八爷第一次从心里赞赏王道。

宴会在老阁主的主持下,所剩门店顺利全部租出,激烈竞争加上老阁主的鼓捣使租金火箭升空,创下令人难以想象的天价,八爷这下彻底服了老阁主,真是太会忽悠了。

但这天文数字的金币只让八爷高兴了几天,他冒火了,漠北的雪掌柜铁林泪眼蒙蒙地上门请求帮助,因为他的少主人铁达汉遭遇麻烦了。

家族十年一度擂台选族长即将开始,野心勃勃的大长老想图谋上位,他认为铁达汉父亲是最大的威胁,所以软禁了他们一家,一旦大长老顺利夺得族长一位,虽然不会痛下杀手,但很有可能将铁达汉他们流放禁锢让其自生自灭。

对于这条漠北汉子,八爷和王少是愿意用命来相交的,上官七婚宴大批高手上门寻仇,铁达汉毫不犹豫仗义出手,把一对拳头打得鲜血淋漓,破皮露骨,足足调养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

梅八虽然爱钱贪财,但朋友兄弟在他的人生观中永远排第一位,闻言后心急如焚地一脚踹开密室的门,将这消息告诉正在炼丹的王道。

王大少爷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怒不可遏,一掌将丹炉拍个粉碎:

“八爷,你赶快挑选些兄弟,咱们立刻出发。”

梅八敲响警钟,召集梅府所有人来大厅议事,从中调集了人手迅速启程,为防止进入漠北后被大长老的耳目发现,结巴神速替大家稍作易容。

狐王不需要这么麻烦,将千机变往脸上一贴就行,梅八一看感到有些郁闷,怎么化成他的模样,不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而易容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这娘们神经不正常吗,咱们是要掩人耳目,你化成我那不容易暴露了?"

狐王白了他一眼:

“就因为这个形象太普通,江湖你又沒啥名气,难以引起注意。”

梅八不敢再多嘴,对娶了这个天仙般的美女,他现在后悔死了。

婚前柔情似水,婚后性烈如火。

梅八觉得自己当初昏了头,被狐王美丽的面容吸引,冒冒失失成了亲,现在才知道这女人不是绵羊而是母老虎,婚后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无半点贤良淑德,享受不到稍许温情脉脉,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狂野的家庭暴力让人生不如死,蛇蝎美人啊,三天一小揍,五天大修理,痛苦不堪。

八爷郁闷,表现好要挨打,表现不好也要挨打,说多话要挨打,闭嘴啥都不说还是要挨打,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无缘无故会挨揍?

他不明白,但王道明白,这是因为狐王觉得梅八修为太低,在帮他锻造骨骼,修行枯燥乏味十分艰辛,大多数人突破不了瓶颈始终原地踏步,不是你付出了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的自然规律,需要有人辅助有人帮衬才能在这条路上真正成为登峰造极的强者,帮助你奋力前行的人必须无私的付出。

王道十分了解,狐王在为梅八无私地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感到慰藉,锻造骨骼要消耗狐王大量内力,施展者必定会境界下降,当初在山里师父为自己锻炼骨骼后境界下降了几级,不是针对至亲之人,没谁会这样尽心尽力。

梅八找了个好女人,但他本人并不知道而已,只感觉太痛苦了。

狐王的性格也怪,坚决不许告诉八爷实情,看着她境界一点点下滑,慢慢有些力不从心,王道于是不惜用参王 炼冶了一瓶回神丹,让她能迅速恢复修为,毕竟这帮人中狐王才是真正的高手,对付强敌少不得她。

虽然自己的修为很高,但多数时间不敢轻易激发内力,师父告诉过他,一旦成为神能境会暴体重生,这个身躯便不复存在,王道舍不得这帮朋友,所以亊事小心翼翼,生怕再次突破。

只不过他做的这一切也让梅八感到疑惑,我天天挨打,你居然炼丹为她续力鼓劲,到底你是谁的兄弟?讲不讲义气?

但他绝不会怀疑王道对狐王有什么不良企图,梅八太了解自己的兄弟加妹夫了,小伙子有点害怕女人,在不动如山上连手都没碰一下,就被妹妹强行逼着拜了天地成了亲。

而且这家伙似乎跟狐王是上辈子结下了血海深仇,三番五次设计想弄死她,如果狐王不是现在己嫁给了自己,估计迟早会被王道给杀掉。

但问题关键在于他为什么这么热心地帮狐王揍自己?八爷百思不得其解。

一切就绪准备出发,但大家居然互相不认识谁是谁了。

结巴真是个天才,神奇的易容术令人吃惊,见大家迷茫,他便在每人身上做了不同的记号,方便彼此相认。

队伍中的王麻子现在心里很郁闷,结巴将他化成个老太太,成为所有人的奶奶,他问清原因后也就不作声了,麻子太多大密,只能变成皱纹才不会惹人注意。

为安慰王麻子不太平衡的心理,王道传授了他一招“连环七杀。”使得他的飞刀技巧突飞猛进,遗憾的是王道拒不受师徒之礼,坚持兄弟关系。

无奈之下,只能行个拜礼,见他一定要拜,王道也只好受了,如果王麻子年龄小个一半,他倒是会收下,王麻子和三少一样,天生就是习武之才,但要让一个大几十岁的人称自己为师父,受不了。

掌柜铁林是向导,连续急速行军数天后,进入漠北。

第三百二十六章大胃王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异域风情也让一行人心旷神怡,带走日夜兼程的疲惫。

看惯了中原繁华的都市,前面这座四面环山的城镇让大家惊呆了。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座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枊,春风不度王门关。

此城比起敦煌的两大军事关卡隘阳关与王门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真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进入城中,大家决定休息一天,补充能量,马不停蹄累坏众人了,此行大意不得,即然是援军,必须养精畜锐才能尽全力帮助到铁达汉。

找家客栈,洗漱换装,入乡随俗,换成漠北服饰,然后再找个地填饱肚子,吃顿好的,一路风餐露宿让大家苦不堪言。

饭店不小,但没什么装饰,非常普通,里面坐着不少捕猎归来的漠北大汉,喝酒吹牛,十分热闹。

但渐渐变得非常清静,简直针落闻声。

全店的人,除了三少和梅八,下巴都快掉了。

漠北汉子身强体壮,食量都很大,比肚子他们谁也不服谁,但店里来了个让他们不得不服的人,惊天动地大胃王。

现在他己在吃第三只整羊,我的老天,几辈子没进过食了?看样子三只烤羊不过是稍微开了开胃。

这个似乎还没吃咆的人就是王道,他并不是很饿,但烤羊太香勾出了馋虫。

狐王简直不敢相信人有这等胃口,推了推八爷小声问:

“ 怎么不知道他胃口如此之大 ?但好像平时不怎么吃东西啊?”

梅八挠挠头,他也一直不了解这是为什么所以不好解释:

“唉,真是不吃则已一吃惊人。”

三少啃着羊腿,习以为常地说:

“师父异于常人,不能用世俗想法揣摩他。”

狐王点点头,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恍然大悟地说:

“随心所欲,难怪无冤无仇他钻山打洞千万百计要弄死我,怪胎一个。”

三少最恨有人埋汰师父,但这次深有同感:

“是啊是啊,非常怪,师父最喜欢干的亊居然是邀着八爷一块做贼。”

梅八闻言剧烈的狂咳起来,唉,三啊,你啥智商?心里就藏不住点秘密吗?羊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影响八爷在老婆心中的光辉形象。

漠北并不富裕,这块土地贫瘠,很多农作物都种不了,但一望无边的草原是牲畜的天堂,遍地牛羊马成群,塞外肉类不是稀罕物,这片广阔的大地养育了一个豪迈粗旷的民族。

一方水土一方人,大碗酒大块肉,大刀阔斧天下走,赌酒赌肉赌命,会喝能吃敢拚缺一都不算漠北汉子。

当王大少爷吃第三只羊时,客栈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开店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么能吃的人,依稀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热血沸腾,豪爽地说:

“好胃口,小老弟,敞开吃,有的是肉,今天你吃多少都免费。”

梅八是个实实在在的家伙,觉得小生意免费不行,忙许诺:

“老板,他吃多少我就付多少,不能让你亏。”

狐王最喜欢八爷这一点,从不贪图小便宜:

“大叔不必客气,我家老公有的是钱,他很大方的,好吃当然得收贵点。”

一句我家老公让八爷感动得险些落泪,立刻热血沸腾:

“无所谓,今天所有人的账我包了。”

老头觉得这帮中原人跟他以前接触的不同,呵呵笑了起来:

“好啊,他的免费,你们的我一定收贵些。”

吃完掉第三头羊,王道不好意思地对老板说:

“美味的食材果然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可惜羊的肉太少,没吃够,能不能弄个大家伙尝尝。”

全屋的人统统跌倒,妈呀,三头羊,虽然是羔羊也有小百斤肉,连皮带骨一点不剩,还要吃个大家伙?

满屋漠北汉子兴奋得熬熬直叫:

“老板,有什么给他上,算我们的。”

客栈老板呆了老半天,这啥胃口,不过他很喜欢:

“正好有一头,应该熟了,你们几个将里面那头烤牛抬进来。”

好大一头乳牛,油淋淋红彤彤,滿屋生香。

王少双目放光,不由分说,开吃。

咔嚓咔嚓,连皮带肉,吃得满脸幸福感,天啊,神人,牛皮是相当坚韧的,这小子一口两断,牙比刀利。

店里的这些漠北汉子都是以狩猎为生,长年累月出入深山跟野兽打交道,能轻易撕碎猎物的猛兽见多了,但即便是猛虎也没有眼前这位如此锋利的牙齿,要是被他咬上一口,我的娘啊,想想都浑身毛骨悚然。

大家还在惊叹之中,烤乳牛居然已经被吃掉。

没了,没了,我的天啊。

王道长出了一口气,满足地说:

“这是至今我吃得最好的一餐。真正做到了食不掩味,非常不错,总算弄了个半饱,谢谢老板。”

半饱?这胃口,服。

一个漠北大汉虎地站起:

“兄弟,今天我的猎物不换钱了,非让你吃饱不可。”

另一个猎人也将猎物往老板一扔:

“对,算上我的,在漠北吃不饱,俺们岂不太没面子了。”

跟着所有漠北猎人将捕获的各种野兽拿出请店家加工,他们思想很单纯,咋能让客人吃不饱。

梅八也被激起万丈豪情,拉上三少亲自下厨。

三少烹制野味的水平比他的剑法更厉害。

老板吩咐伙计拼个长桌,邀请所有人共享。

漠北人真是豪爽好客,王道怎么好意思白吃他们要用来养家糊口的猎物,便送了每人一些止血疗伤丹,漠北汉子十分高兴,这种丹药是进山必备,在塞外价格很贵。

丰盛的野味宴足足吃到天亮,所有人差不多都醉啦。

又呆了一天,拜托老板帮忙购买些食物。

王道估计铁达汉现在的处境必定山穷水尽,最需要的肯定是大饼肉馍。

一切准备就绪,该告辞启程了。

客栈老板坚决不收费,梅八折了个中,他拿出从魔界弄来的烈酒,送给老板几百斤。

在漠北酒是好东西,烈酒更是稀罕物,塞外气候偏冷,酒能暖身,甚至在寒冻时节,它能救人一命。

梅八想法很筒单,漠北老板豪爽,咱中原汉子也不能小气,得到这么

多酒让客栈老板乐开了花,又弄了几十斤熟肉作为回礼。

双方都十分满意地告别。

在一栋大院门口的不远处王道一行人站住。

铁掌柜介绍道:

“外围白衣人是此次要夺族长位置大长老铁艺的手下,黑衣是咱们的武士。”

王道一看白衣人是黑衣人的几倍,双方怒目对持,但末动手。

铁掌柜又说:

“他们只是想困住里面的人,让你耗尽粮食,丧失争夺首领之位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己族人之间是不会动手的。”

梅八闻言松了口气:

“这个习俗很好,要真动手咱们就来晚了。”

掌柜点点头:

“毕竟都是同族,除了擂台,一般不会生死相搏。”

王道想了想,现在冒然进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决定等天黑再悄悄溜入:

“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 ,晚上翻墙去会铁兄。”

入夜,厅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垂头丧气,情绪有些低落,并不是心存恐慌,实在因为太饿打不起精神,若不是长老制约,早己冲出去拚个鱼死网破了。

铁达汉陪着老父亲喝着闷酒,下酒菜竟然只是几粒黄豆。

汉的父亲也是悍威之人,这种危局下仍十分镇定,任何人都可以慌乱,他不能,手下族人们指望着他呢。

但如何摆脱这种处境是个大难题,被困一个多月,食物都吃光了,别说愽杀,大伙能站着都是凭一股不屈的精神,距离选择族长的日子己越来越近,但擂台比武,这里真没谁还有力气出手。

只能指望出现奇迹了。

暗黑中传出一个声音:

“娘的铁达汉,上次欠八爷的五百金币该还了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下马威 虎目英雄泪,铁达汉猛地站起,顺着声音处惊喜地说:

“快进来,我已经等大家很久了。”

三少第一个出现在铁达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问:

“没什么精气神,汉叔,是不是饿坏了?”

梅八跟着露面,一拍铁达汉的胳膊,显得十分生气地说:

“王八蛋,咋不早通知,忘了你有兄弟?忘了有八爷我吗?”

铁达汉盯着梅八片刻,这声音象梅八,这长相也太象了,但绝对不是梅八,一时他有些发愣,片刻摇摇头说:

“兄弟,你不是梅八,他不会拍我胳膊,只会给个热情的熊抱。”

狐王脸红了,一下就被识破,这也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好,不禁有些尴尬地说:

“那王八蛋死了,我替他。”

铁达汉哈哈大笑起来:

“我死了他也不会死,那家伙命太好,来,即然是他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

伸开双臂准备拥抱狐王。

梅八被易容成一老头子。狐王还非塞根木棍逼他拄着,见铁达汉要热情地拥抱狐王急坏了,将棍子一扔,举起手大呼小叫起来:

“汉,我在这,扮我的家伙是我的老娘们,不能随便抱,兄弟妻不可欺。”

铁达汉闻言彻底愣了,仔细看着狐王,半晌后叹赞:

“女的?这易容术也太神奇了。”

三少戏谑地指着狐王说:

“这算什么,主要是时间不够,不然变成头猪也可以。”

狐王侧身就是一脚将三少踢飞,三没防备吃了个大亏,跌了个背朝天:

“变成猪?我让你先饿狗扑食。”

铁达汉看着这帮万里之外赶来的兄弟,跟着的话居然是:

“有没有吃的,没有都滚蛋。”

嗓门虽大,声音却有些哽噎。

王道看着铁达汉,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睛有泪。

什么是情?什么算义?这就是,只要有难,兄弟们全会来,即便万里之外也必定火速赶到。

铁达汉一口硬撑的气一泄,肚子便开始出卖他,咕咕叫了起来:

“别说多话了,快把吃的拿出来,胃空了。”

三儿连忙把戒中的食物取出来,

堆成小山的熟肉与大饼,让铁怜花兴奋地跳了起来,小姑娘实在太饿,只是在父兄面前她得装,漠北女孩子很少不能吃苦的,她们有时比男人显得更坚强。

尽管饿坏了,但小姑娘很懂事,先切了一块肉给父亲。

铁长老看着这些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人,坚强的眼里泛起泪点。

这是儿子的朋友,不远万里赶来漠北,只因听说他有难。

一群真情实意的好兄弟。

铁掌柜也向铁长老介绍了情况,王道他们着急,除吃饭补充能量外,真正的马不停蹄疯狂地赶路。

铁长老听得万分激动,大声吩咐:

“烧开水,扫卧室,加铺盖,让达汉的兄弟们洗个热水澡,睡个安心觉。”

王道躬身行礼:

“谢伯父,请为我们准备族人的衣裳,注意保密别让外人知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铁长老早就从儿子那听到过他这些朋友的本事,一颗心终于放下:

“好,好,管家,立即为客人们准备族衣。”

梅八插言道:

“要旧的,越旧越好。”

几个族人拿着饼起身马上去准备,也叫别的族人分批上来进食。

十年一次的铁族争夺族长之位的比武即将开始。

铁达汉介绍了大比的一切,没有限制,生死不论,为公正公平,每轮上擂者只能打一次,但要打得一方认输为止,,族长也将从由胜方担任。

铁怜花惟恐他们不知规矩,一再嘱咐,擂台上绝不能留情,因为双方均可借助外力,塞北有很多从事帮拳这门职业的高手,其中大多数心狠手辣,为了获得更多的赏全他们是会杀人的。

王道早已从铁达汉那里了解到擂台的规矩,而汉深知这帮中原兄弟的实力,他请求王道务必风扫残云,彻底击垮对手的军心,以免日后生变。

王道也明白大家不可能在漠北久呆,而铁族有九个分支,对首领位置可不止只大长老一家窥视,得用这一场擂台赛帮兄弟立个大威树立震慑力,让所有想动歪心的人顾忌汉有这么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助力而感到害怕。

大长老派出的第一位擂主已上台,王道扫了一下对手的境界,决定先兵不刃血搞个开门红,两军对垒下马威是很重要的。

他走到正惬意喝着茶的狐王面前,笑着说:

“要不八嫂先上去热热身。”

狐王看了看台上的对手,有些惊讶地问王道:

“不会吧?这么弱你让我对付他?让老八去吧。”

王道小声地说。

“我就是先偏不让他上,适当打击压倒梅八的气焰有助境界瓶颈的突破。”

狐王点点头,再看了看跃跃欲试想出风头的梅八,心里一笑,小样,张牙舞爪得意个啥,喝一口茶,纵身一跃上了擂台。

台上的是个铁塔般大汉,足足高出狐王二个头。

双方体格悬殊太大了,对手拳头差不多就是狐王的脑袋。

看着面前这小不点,大汉狞笑着劈头盖脸就是一拳。

所有观战者吸了口冷气,这一拳如果打中会把对手砸成肉饼,铁塔大汉可是漠北有名的力士,曾掌毙过猛虎,但可惜他的对手是狐王,绝顶的修者。

待到巨拳即将砸到面部时,狐王轻轻地一指点出,跟着飞身跃下擂台,太快,不明白的人以为她被打出擂台了。

大长老那边喝彩狂叫声热闹不己。

这边王道给坐下的狐王递上新砌的一杯茶,笑着调侃道:

“八嫂的手下得有些狠。”

狐王白了他一眼,略有所指地说:

“比狠谁能超过王大少爷。”

王道脸一红,忙岔开话题:

“有劳八嫂了。”

狐王淡淡地一笑:

“你也是,杀鸡还动用牛刀,我只需一口气都能将他吹散架。”

梅八不明真相,急得直跺脚,大叫大嚷:

“演砸啦,你咋一下就被打飞了呢?这大汉很好对付啊,我一拳都可把他打趴下。”

族长这边人也呆了,铁达汉不是说他朋友们很厉害吗?怎么这么不经打?

下一秒全场哑雀无声,擂台上那大汉一点点在碎。

连惨叫声都没有,他变成一堆烂肉,整个骨头都炸裂了。

完胜,只出了一指。

铁达汉他们顿时欢声雷动。

老族长捂住心脏,这还是人吗?一指灭杀?那大汉也是有名的漠北高手啊。

儿子没吹牛,他的朋友们真的非常厉害。

由于狐王易了容,没人知道她是个女的,不然更会大跌眼镜。

第三百二十八章自找无趣 首战告捷,王道朝王麻子唠唠嘴:

“老王你上,别留手。”

自己竟能第二位出场,这是信任啊,王麻子鄙视地看了梅八及三少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上擂台。

又没轮到自己出风头,梅八生气了,大吼道:

“王少,你咋让他上,多丢人,居然一步步走上擂台,该飞上去才有范啊。”

王道喝口茶,认真地对梅八说:

“我要求的用血腥震慑对方,老王杀人干脆,你去?还飞?是打架还是摆谱?学着点吧。”

对方上了个斜背利剑的女人,充满异域野性的美,穿的也很暴露,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在笑, 是那种非常诱惑的笑意,她善长媚术,能让大多数男人丟魂失魄 。

王麻子却没丢魂,他丢出的是七柄 自己的薄刃。

甩完飞刀,转身不慌不忙下了擂台。

风驰电掣一闪而过,来不及眨眼。

‘轰,’七柄飞刀竟己把对手钉在擂台柱子上,快、准、狠。

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好像他根本没发现对方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

下来坐定,王道敬上一杯酒,笑着说:

“到底是飞刀高手,第一次用七杀就用出精髓,非常不错。”

王麻子完全没了刚才冷漠的血性,连忙躬身双手接过,在心中,王道就是师父。

不过这一招的威力连他自己都震撼了,浸淫暗器几十年,王道传的‘连环七杀’让他感到以前都白练了,这才叫飞刀:

“谢小哥,还算不辱使命。”

梅八瞪大眼看着王麻子,今天他才见识什么叫出手狠辣,不由得脱口而出:

“好麻子,你可真下得了手,将人钉起来,忒毒。”

但凡身体有缺陷的人对称呼都很忌讳。

结巴不喜欢别人称呼结巴,麻子自然也一样。

偏偏梅八喜欢聊天,嘴无遮掩,一路上麻子麻子叫得太勤。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老王突然有了个主意,故意用眼神瞟了瞟狐王,笑着对梅八说:

“我知道八爷是个有怜香惜玉美德的人,对刚那如花似玉娇羞可人的小妞自然心怀爱慕。”

果然狐王面色一冷,如刀似剑的眼光瞄了瞄梅八,冷笑着说:

“哦,那娇滴滴的小美人让你心疼了?瞧你这色眯眯的熊模样。”

老王趁机加了一把火,机会太难得了:

“八爷只是对美女心存痛惜而已,也许,大概,可能并没动歪念头。”

也许没有?大概没有?可能没有?是三个疑问词,用意很深。

不由得让人怀疑梅八的真实想法与实际意图。

狐王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拳头看,似乎在决定该用哪只手。

八爷冷汗淋漓,浑身吓得有些发抖。

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在乎那女人的死活,只是嘴快,脱口而出。

悔恨之意充满梅八整个大脑。

杀都杀了,别说钉起来,就是裱起来供人欣赏也不干我屁事。

多什么嘴。又不认识那妞,真是找抽啊。

老王走到梅八面前,悄悄说:

“我脸上不是麻子,那叫智慧。还有,你老婆好像很愤怒。”

狐王脸色霜雪冰冻,眼睛中有杀气。

八爷在悔恨,都怪自己贪图美色讨了狐王做老婆。

此时他认识到很多漂亮的东西只能欣赏不能踫,玫瑰花很美,但有刺,如今他才觉得老爹平时教训自己说得很有道理,找老婆还是小家碧玉大家闺秀比较好。

讨了个绝色美女做媳妇本是梅八的骄傲,但现在他有点后悔,相貌绝,身材绝,武功更绝,妈的,你一娇滴滴的小女人把拳头练得这么硬干嘛?

看到八爷一次次被虐,三儿还曾专门地与他探讨了这个问题:

“八爷,还手啊,阁下 好歹你也有些实力,身手不至于如此差吧。”

梅八非常沮丧地解释:

“咋没还手?还了,打不过,总不能拨出墨刀去砍,跟自己老婆动刀动枪八爷做不到,但其余的象南拳北腿八卦掌,会的武功全部都用上了,真打不蠃。”

三儿用非常怀疑的口气责怪八爷舍不得全力以赴:

“你是不是没用力?”

梅八崩溃了,声嘶力竭地辨解:

“没尽力?娘稀匹,几乎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但就是打这漂亮的婆娘不赢,她每次干架还故意只用一只手,等八爷一套无可挑剔近似完美的拳脚打完,小娘们儿轻松一掌,完胜。”

三少气愤地说:

“那也不能教训小孩那样打你啊。“

狐王喜欢“叭叭叭”打八爷的屁屁,打起来那叫一个响,这种惩罚形式严重伤害了八爷男子汉高傲的自尊心,让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古人说得对,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女人、小人均不能得罪。

得罪女人寝食难安。

得罪小人终生难安。

现在梅八字典加上麻子更不能得罪。

十个麻子九个精怪,都有大智慧。

眼看马上要挨一顿暴揍,得找个人劝劝狐王,瞧瞧王麻子那幸灾乐祸的神态,这家伙肯定指望不上,祸就是他挑的。

三更加没戏,他从来不惹女人。

要是七哥在就好了,对上官七,狐王是由衷的敬重。

王道也不行,他拉架那是火上浇油,狐王对王道数次安排暗杀一直耿耿于怀,而且最近这小子居然莫名其妙帮狐王揍自己。

梅八沮丧了,泪奔了,谁拉我一把?

还好,现在要干正亊,王道眨眨眼对他说:

“八爷,这一仗你上,来个一刀两断。”

娘的,在家靠父母,出门还得靠兄弟。

梅八如释重负,抹掉冷汗,抽出墨刀,气势汹汹往擂台冲去。

他忘了自己说过上擂台要用飞,中途还差点摔了一跤。

满脑子想的都是狐王那如刀似剑的眼神。

对,用完胜冲淡一些这恶婆娘的怒火。

好主意,好想法。

梅八耀武扬威站在擂台上,挑衅地看着台下:

“上个人,让我砍了好收工。”

没反应,大家还未从前两战震撼中清醒过来。

梅八很不耐烦地又催了一遍,对方这才上了一个瘦瘦的汉子,手中拎着一根短棍,轻蔑地对梅八说:

“我让你砍,快点,砍完好收工,别不小心被我给弄死了。”

别看梅八老大咧咧的,但打架他一直十分小心,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因为八爷头非常怕死,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命就丢了。

这老头气场不弱,是个不可小视的高手,估计很难速战速决。

似乎有些面善,他眯着眼看了对方一会,突然怒气冲天怒吼道:

“追魂短棍柳岩石,原来你躲在漠北,难怪到处都找你不到,准备受死。”

这瘦老头是中土一独行盗,修为非常高深,做案很少失手。

但十几年前做一桩大案被鬼刀梅林制止,心怀怨恨,竟然放火烧了梅家庒药田,损失惨重,最关键这是贡药丢失会受惩,所以引得梅庄倾巢而出满天下追杀。

不过柳岩石突然从江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画像至少仍贴在梅庒练功厅。

消声秘迹十多年,原来藏在漠北,也该他倒霉,花光积蓄 为了赏金来充当打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梅八挥起墨刀朝他冲杀过去。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家伙被识破身份,竟转身冲出擂台,居然不战而退,逃了。

在这里人印象中,他很厉害,也算是方圆百里的顶尖高手,但咋没打就飞了?

柳岩石不敢不逃,这个江湖自己惹麻烦的人太多太多,一旦行踪败露,估计来找他的寻仇的人必定是一窝窝的,先得迅速摆脱梅八的纠缠,漠北是不能待了。

事出意料又太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柳岩石的轻功那是闻名的高,所以次次都能死里逃生,还只二个眨眼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追是肯定追不上,惊弓之鸟飞得快。

梅八摇摇头,这王八蛋逃跑功夫天下无双,只好懊恼地下了擂台,对方逃了,这场当然箅他赢。

第三百二十九章大局已定 狐王并不知道柳岩石与梅庒的恩怨,她简直惊呆了,一言堂曾接受一个大家族的重金要约刺杀追魂短棍。

柳岩石虽然只是个毛贼但却是真正的绝顶高手,付出十几名顶尖杀手命丧黄泉的代价后一言堂宁愿赔付违约全也坚决取消了任务,可见他多么不好对付,今天居然不顾颜面落荒而逃?这太不可思议了。

上下打量了梅八几番想找出原因,但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难得地温柔拍了拍八爷的肩夸奖道:

“追魂短棍也算是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居然你一刀将他吓跑,太匪夷所思了,这传回中原你就成大名人了,不错不错。”

八爷其实也在纳闷柳岩石为何不战而退,但那已经不重要,狐王的坎还没过让他有些忧心忡忡,这一听表扬连忙边替狐王捶背边讨好道:

“还不是沾了夫人不怒自威的气势吗,来,帮你松松筋骨。”

这个插曲虽然让梅八逃过狐王这一劫,但令场上冷了半天,扬扬刀就吓跑一个顶尖高手,不太科学啊?大家纷纷猜测柳岩石估计以前吃过拿墨刀人的亏,干不过,逃是上策,所谓留得青山在方能有柴烧。

下面叽里咕噜小声讨论,直到三少拎着黄金剑在擂台上不耐烦地大声叫战:

“干嘛呢干嘛呢?再不上人天都要黑了,麻溜点。”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哦,还在打擂,底下的话亊人看来被这个局面震慑到了,几个老头低声交头接耳讨论了很久,决定鱼死网破最后一搏。

一个清瘦的汉子背着把宽刀登上台,认真看了看三少手中的黄金剑,摇摇头,略带讥讽地说:

“在下漠北闪电刀铁勇,这把剑我喜欢,收下了。”

闪电刀铁勇不但是族中第一快刀手,在漠北也从没来输过,本来根本没在打擂名单上,但目前形式逼得长老们不得不派他登台,至少要扳回一局振奋士气才行。

三少本也认真地看着对手,这是王道教的,不论敌人強弱都要先试探深浅,但见对方似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气得决定好好收拾这狂妄的家伙,冷笑着问:

“闪电?你的刀很快?”

铁勇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骄傲地说:

“快不快,阁下马上就知道。”

他话音未落,三少已闪电般出击,手一扬,金光一闪,也没看结果如何,立即转身下了擂台。

闪电刀铁勇的手仍在拨刀,但咽喉鲜血直喷,因为三少的一剑已刺穿了他的喉咙,而直到倒下握着的刀刚刚才出鞘。

来争夺族长位置的人们都要抓狂了,这擂怎么攻?

第一个被一指灭杀。

第二个被钉在擂台。

第三个被吓得逃跑。

第四个被一剑穿喉。

几场下来,除逃了的柳岩石,没人扛过一招。

这是上去多少死多少的节奏啊。

到底什么时候老族长从哪里找来这么一群人助拳?实力超乎想象的强大,看来不是己方能够对付得了的,几个长老忙低声商量起来。

而铁达汉被这个局面激起万丈豪情,一跃他也上了擂台,没有宣战豪言壮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台下等待对手。

族中能跟铁达汉拼拳的不多,而请来的高手在台上被弄死了几个后都打起了退堂鼓,钱于命相比孰重孰轻又有谁不明白,人都怕死,明知非死还敢挺身而出的那是疯子。

一边士气如虹,一边降至冰点,毫升疑问这仗胜负己定。

一个老者走到族长跟前,手捂胸一躬身行了个大礼,语气沮丧但十分干脆地说:

“认输了,看目前情形别的分支也肯定不会再上擂,你依然是下一任族长,我以下犯上,听凭处置。”

铁达汉的爹忙起身,扶住对方,语气平和地说:

“堂叔,十年擂比选首领是祖宗留下来的规定,都得遵守,只是你不该采用非常手段。”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公平比武那无话可说,但自己一时糊涂采取了软禁这种极端方法就有些过份了,成王败寇,该接受惩处:

“我这支所有人明日起将入隐山自行十年禁闭,族长认为如何?”

一个家族,规矩还是要有的,不然会散。

达汉爹是个很仁慈的人,想了一会后说:

“好吧,老幼就不必去了,毕竟都姓铁。”

老者十分感谢,隐山为家族流放之地,十分贫瘠,难以养活老弱细小。

尘埃落定,为答谢汉的朋友族长准备开一场盛宴。

时间还早,王道一行人进入深山游玩。

漠北各种野味多不胜数,蒸炖烤煮炒,随便弄都很美味。

但漠北人不会弄,往往就是煮,浪费了很多美味天然的食材,野生的蘑菇、香菇、香椿等等,但即便这样,煮出来也非常美味。

这些野生植物有个共同点,不管你配什么食材都鲜,鲜美,鲜香。

想要采摘到它们,难度相当大,藏得隐蔽,与周边草木溶为一体,很难发现。

容易发现的是些色彩亮丽、花枝招展的菌类,它们很美很香很鮮但却不能食用,因为有毒,误食很可能会丢掉小命。

多少代的经验教训让几乎所有采菌人一眼就能识别,敬而远之。

山里人都认为这些美丽而剧毒的植物可能是上天派来守护大自然的。

偏偏三少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满山遍野专找花俏的菌子采摘,说来也怪这些剧毒的食材经他处理加工后毒性全无,味道更是比普通菌类要鲜过很多倍。

王道从小在深山长大,非常清楚彩色花菌毒性的厉害虽厉害但可以清除,而他师父就有能够妙手天工,化腐蚀为神奇的能力,只是这种本亊寻常人学不来。

三少是烹饪界少有的奇才,连胖子兄弟都叹服,任何食物经他加工都非常好吃,梅八总说如果他不踏入江湖必定是饮食行业的大亨。

王大少爷一直纳闷,自己这徒弟智商真不咋的,练武和烹饪却是天纵之才。

只能说创世主关上一张门但肯定会打开一扇窗。

第三百三十章泡妞不能说 三少最近不爱搭理梅八 ,只因八爷老叫他 厨子,三认为没素质的人才会把有这门天赋特长的人称厨子,他觉得要尊称为‘师’,而要成为真正的厨师,聪明的天份,艰苦的努力,创新的思维缺一不可,而自己是其中一员 。

为此八爷讥嘲了好几次,认为至少聪明二个字与他挨不上边。

结果惹怒了三少,弄的美食只给师父一人品尝,而且非要看到师父吃完才离开。

王道有时故意剩一些,三少却居然宁愿倒掉也不给八爷解解馋。

弄得梅八暴跳如雷,几次气得要与他断交,三少哼了一声,立马要跟八爷算自己存在他那里的钱,说取出来捐掉,这种威胁让梅八立刻服软,因为他知道三就一根筋,万一短路真会做得出。

虽然两人闹得不太愉快,但三少的天赋让八爷十分服气。

无论多复杂的武技在他手一遍熟练,无论多恶寒的食材经他手都成美食。

在王道的劝说下,梅八觉得三少毕竟晚一辈,而且存在自己这的钱数额巨大,千赌气万赌气不跟钱赌气,便烤了条鱼请他吃。

三少看见鱼,立马讲了和,而且觉得没必要为点小事弄得不愉快,聪明不聪明又不会让掉块肉,这次显然是自己太过较真了,所以满大山捉来很多各种各样的虫,办了个百虫宴算是给八爷赔礼。

虽看看都恶心,但三少一加工,鲜、香、嫩、脆,妙不可言。

那种味蕾的享受不是用言语可表达的。

害得梅八钻山沟爬地洞拚命捉虫,因为他是一个狂热的美食爱好家。

捕到虫三儿倒也大方地为他加工,不过得分掉一半给王道吃。

三少却不会加入捕捉,他说只有亲自弄到食材口感才绝妙,虽是个歪理,但梅八无可奈何,虫这玩意太难烹制了,三能够将它们弄成美味,这是天生的才华,后天很难学象。

梅八还对三少的另一门绝技十分佩服,因为他肯定做不到。

八爷善烹鱼,但他不敢踫河豚,太毒。

舍命吃河豚,这种鱼鲜美无比,最鲜是它的肝,最毒偏偏也是肝,刺破一下手或许就要了你的命,所以梅八不敢弄它。

但三少行,他能去除毒素,烹制出鲜美的河豚。

这令八爷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有真本事你很难让一个厨师佩服另一个厨师,因为他们都是十分高傲的群体,而这个职业很讲天分,手艺不是传给你就学得会的。

高明厨师的天份往往无以伦比,接受师承的基础上要发扬光大,让人们的舌尖永远充满新鲜感。

比如这百虫宴就是一种创新。

但梅八捕虫技术太差,忙活一夜三二囗就没货了,不过瘾。

他知道王道是山里长大的,这方面经验丰富,便每天找他唠叨个没完,王道无奈,只好偷偷摸摸等三少休息了也去捉虫,他一出马收获自然不错,害得三少连夸梅八长技术了。

抓到的虫子品种不同,制作方法当然也不同。

有一些虫子非常肥胖,而三少竟然不加工,去掉头切掉尾,弄点调料,请师父生吃。

王道刚开始有点抗拒,只是不忍抹三儿的面子,试了试,这一试,停不下来。

梅八虽吞着口水,不过坚决不尝,他警戒性很高,对生食也很排斥,这师徒吃得越香,八爷疑心越重,对于邀请试试味是坚决不肯,两人让他吃了太多亏了,大凄惨,满满都是伤心泪。

在山里呆了一段日子铁族派人来请,因为为了感谢大家远道赶来解团,铁达汉特意从很远请来了漠北最有名的厨师,让兄弟们品尝异域 美食。术有专工, 师傅的烧烤手艺真叫一绝,光闻闻香气就让你垂涎欲滴,不但手艺十分高明,而且用料奇特, 全部用香木慢火烘烤,油滴在香木上,那股浓郁绝对让你食指大动。

当然烧烤不成席,各种野味自然由三少掌勺,每个菜都香飘四溢,动物内脏是最难弄的,腥、臊、騷、臭…但到了他手中,撒把盐,揉揉,搓搓,摔摔,过几遍水清洗,什么异味全除。

尤以爆炒肥肠,红烧肚片更是下酒妙品。

席间,铁达汉端起酒碗,虎目含泪,只是还末开口,就被打断。

梅八举起酒碗,懒洋洋地说:

“有半个谢字咱们都不是兄弟。”

铁达汉愣了愣,将酒一干而尽:

“谢什么谢,我只是纳闷,啥时候欠了你五百金币?”

梅八打了个哈哈,没说话,因为这个不能说。

三少是个木脑壳,他非常热情地替梅八作证:

“那次喝醉酒,在春花楼,达叔你包了个头牌小姐,钱不够,找八爷借了五百。”

所有人哔然,各种异样的目光看向铁达汉,少族长看上去挺正派的,原来好这一口,真是人不可貌相。

狐王马上敬了三少一杯酒,不经意地问:

“那八爷当时在干嘛?”

三少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你傻啊?当然也在春花楼,八爷比较厉害,包了二个美妞,贵啊,八百一个。”

看大家对这话题兴趣很高,三少有点飘飘然:

“师父当时也想上去,可惜师娘过来送汤,坏了师父的好亊。”

王道头都大了,啥智商?这又关你啥事?用的着说这么清楚吗?

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关键居然还有价格。

一个花楼头牌?还二个美妞?师父也想上去?只因被师娘坏了好亊?,经这有鼻子有眼一描述,那此地无银都肯定会有三百两。

你哪个方阵的啊?不知道这些是万万不能透露的,弄不好要出人命。

王道开始琢磨,得教育教育他,必须封口。

胜男那皮鞭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不会管你上没上春风楼,有想法也罪不可恕。

三少先还有点得意洋洋,但傾间发现情况有所不对。

望望梅八沮丧的脸色,看看铁达汉尴尬的表情,瞅瞅狐王眼中的怒火,糟糕,立即意识到说错了话,这个问题不好圆场,咋办。

憨人只有笨办法,装醉,他竟直扑扑往地上一倒:

“我喝醉了,他们在春风楼时我并不知道,反正师父没来得及上去。”

我的娃,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第三百三十一章锻体 漠北之行完美谢幕,因有特殊原因,大家盛情难却继续在铁族呆了大半个月。

铁达汉化身向导,领着大家四处游玩观赏异域风景。

这里的风光令王道他们有些留连忘返。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塞北风景波澜壮阔,高山峡谷,气势磅礴。

山上冰天雪地,山下鲜花盛开,登上直插云端的高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里有来自中原的人们从未见过的粗犷之美,一眼望去,皆为佳景。

三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找师父要了几个保鲜戒,满山遍野溜达,寻找心目中的绝顶食材,刚开始梅八还饶有兴致跟在后面跑,但没几天就放弃了,他心脏真受不了,悬崖绝壁万丈深渊这小子也敢闯,八爷知道三就一根筋,劝阻不起作用,但自己没必要跟着担惊受怕,所以就一个人提前下山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虽有万分留恋,但终归得辞别,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梅府这次几乎精英尽出,万一后院起火就不妙了。

归途,铁达汗兄妹也一并同行。

步行街刚完工,王道便立刻送了间店铺给他,但铁达汉毕竟从未经过商,是个门外汉,收到店铺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好,盛情难却便留下些携带自用的皮革及二个人打理然后自己回乡了,没想到漠北皮制品非常走俏,十分畅销,这些东西很快便己告罄,即使没有这次的突发事件,掌柜也准备回趟漠北弄些货。

而他带回来的财富让铁族长吓了一跳,这下解决了燃眉之急,能购买大量过冬的物品。

漠北的寒冬是真正的千里冰封,寸草不生,每个冬天冰死饿死的人及牲畜不计其数。

在严寒到来前,必须屯足粮食,草料,取暖的木头,这需要大笔的钱财,但问题钱从哪来?这片大地太过贫瘠,越是临冬,物价越贵,难熬的严寒是漠北人心中的魔。

族长新官上任,一清账把他愁坏了,上任族长管理不善,根本没有资金,正一愁莫展之际,掌柜开始交财,他喜出望外,真是雪里送炭,从中土带回的钱财能让家族今年顺利过冬,解决了刚上任就遇到的大难题。跟掌柜仔细了解情况后,他发觉这是个巨大的机会,能让铁家今后彻底摆脱困境。

族长组织了大批人日夜加工塞北特色产品,这也是王道他们呆了大半月的原因之一。

王道现场指导,提出意见,让皮革制品贴近中原人的体形制作,毕竟身材高大的汉人为数不多,尺码得稍稍小一点,这样销量必将大增。

能缓过这个危机纯粹是因为儿子这帮中原朋友仗义出手,铁族长真的感到万分庆幸,如果不是他坚持要铁达汉去中原参加大比,开扩眼界,并且勒紧裤带资助路费促成塞北学府成行,儿子也就不会交到这么一帮有本事的朋友。

现在他们不但解决了此次族长之争,更为铁家带来未来的希望,掌柜向他详细介绍了情况,中原物价高,又不想老麻烦梅府,在王道建议下就试着卖铁达汉留下的那些皮草制品,没想到大受欢迎,一双漠北只卖三五金币的皮鞋在步行街至少卖上百金币。

绝好的机会,人的一生都在等待、寻找、捕捉机会,这真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恰恰砸在自己的头上,今后将彻底改变家族的命运。

长老们觉得无以为报,商量了几天,决定将二十名死士送给王道,这可是份大人情,在漠北,培养一个死士耗费巨大,铁族总共也只二十名死士。

当然长老会也有他们的私心和考虑。

毕竟铁达汉有很大希望成为未来的族长继承人,死士跟去也能保护他的安全。

王道鼓捣梅八从铁族购买了大量塞外金银制品,这在中原是稀罕物,能卖个好价钱,族长也是半卖半送,当作感谢回礼。

一路大家有说有笑,同行的漠北人对能被挑中去富裕的中土兴奋不己。

最爱热闹的八爷却拄着根木棍默默独行。

出来混,尤其是鬼混,迟早是要还的。

但令八爷想不通的是当初根本不认识狐王,凭啥吃醋,不是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变成挨揍的原因。

看着梅八凄惨的模样,三儿心感内疚,祸是他惹出来的。

王道找了个机会跟三少上了一堂教育课,这种亊不能随便往外说,可能会对所有人带来巨大的伤害,万一胜男知道了,那将是一场灾难。

他一听吓坏了,绝对不能连累到师父,立刻当着师父面对天发下重誓,以后即便打死他都坚决不会说,春风楼将成为深埋在心里绝对的秘密。

三少现在真是满腹懊悔,情况的确象师父说的一样,八爷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除了师父,梅八是天底下对他最好的人。

忆往昔,种种关心爱护和照顾涌上心头,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梅八第一个会想到三儿,打个架梅八爷也总是挡在他前面,自己这次祸闯得有些大。

愧疚的三少所以一直在讨好八爷,端饭递水服务周到。

看到他腿脚不方便,甚至要求背着八爷走。

但梅八不理睬他,甚至望都不望他。

其实并没真的记恨,八爷知道这小子脑子不灵泛,之所以不理他只是想加强一下三儿的记性,省得以后又吐个什么槽,谁知道三手里还有没有要命的把柄。

队伍还有个满脸愧色的人,最喜欢挖苦八爷的王麻子也万分内疚,总觉得这次炸药的导线是他先点燃的,阴凉谷共过生死情同手足的兄弟被自己坑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麻子就麻子呗,叫几句又不掉块肉,不叫,这些玩意儿也不会少一点。

现在他不敢正视兄弟的样子,看了满是揪心的泪。

因为八爷显得十分的悽惨,五官都有些改变,鼻子歪左了一丁点,嘴巴肿得像肥肠,眼睛勉强有线缝,得非常仔细地辨认才知道这个猪头是梅八爷。

只不过这次木棍是八爷主动要拄的,腿也跛了一丁点。

脚被打跛是梅八自找的,一出漠北他便悄悄地逃跑了,他认为不跑不行,会很惨,怎料一跑更加惨,狐王没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捉回来,然后拉进车厢开始用刑。

八爷出车厢后,大家看着他感到非常纳闷,从当时的惨叫声应该不止

只造成这一点创伤,暗暗思量,可能内伤比较严重,也可能毛深皮厚抗击打能力强。

不过八爷受伤勿容置疑,按理伤员都有优待。

马车有空位,但不让坐。

狐王认为梅八近期缺少运动,得加强锻炼,况且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然后冷冷地说,我的老公我作主。

这里狐王武功最高,所以一票通过无条件执行。

八爷心如刀割,悲催啊,肉体与心灵都受到严重的伤害。

他在反省并检讨,逃跑后应该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光凭速度摆明跑不过狐王。

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一朵花而放弃整个春天,按理自己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咋在情感方面如此草率,婚姻真是埋葬男人的坟墓。

唉,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痴情死得早。

人虽暂时活着,但被打了个半死。

还好,痛倒是不痛,因为他有兄弟,王道背地塞给他一瓶丹药,他的丹都是精品,别说止痛丹真是神奇,一痛八爷偷偷服一粒,立马见效。所以梅八还坚强地走在归途路上,一脸悲凉的英雄气慨让人十分敬佩。

但他并末屈服,仍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只不过机会比较渺茫,狐王睡觉时必定卸掉他的手脚关节。

所有人对狐王都颇有微辞,下手太狠。

但三少这次却没有意气用事跟狐王讨个公道,因为王大少爷怕他冲动,告诉了实情,知道她其实在帮梅八,所以三少便没记恨狐王,他也明白以狐王的实力在她手下八爷连惨叫的机会都不会有。

王道一直仔细关注进程,给狐王炼丹续力。

这天狐王告诉他不必再炼丹给她了。

因为最后一步锻骨己经完成,梅八的体格近乎完美。

只不过这天梅八也叫得最惨,啪啪啪的骨响让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王道看着从马车下来双目含泪的八爷,无奈地摇一摇头,觉得脸上几下明伤没必要,看来是狐王顺便附送,春风楼引起的妒火不是那么轻易能扑灭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幸福的八爷 漠北贫瘠,民风强悍,匪患成灾。

这么庞大的的车队自然会成为目标。

第七天,峡谷口,数十名骑匪挡住去路。

铁族二十名死士刚要冲出,王道制止了他们:

“都别动手,八爷,让大家见识一下你无与伦比的刀法。”

他也想看看锻骨后的梅八有多强。

窝了一肚子火气的梅八猛地扔掉拐杖,抽出墨刀怒斥道:

“干啥不好,居然拦路抢劫,太没出息了。”

他显然忘记自己曾径在黑石山拦路抢劫过一段时间。

狐王的锻造让他有一口气压迫在丹田,十分难受,王道了解只需要一个盛怒的机会吐出这股浊气,实力将有质的飞跃,所以便让梅八出手。

八爷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自己满腔怒火要发泄。

所有的愤怒、委屈、痛苦化作力量,挥手,墨刀出,天顿时阴暗起来。

狂暴化作乌云,乌云卷击着大地,在乌云于大地之间,墨刀如孤狼扑食,疾驰飞旋。

它象收割机,毫无顾忌收割挡住去路的每一条生命。

波澜不惊,狂风暴雨落幕,天瞬间放晴。

墨刀旋转一圈回到梅八手中,几十名悍匪僵硬地坐在马背上,脑袋都离开脖子飞向半空。

一击灭杀,梅八惊呆了,自己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崇尚武力为尊的铁族汉子真心佩服,果然好本事,难怪擂台一招未发就吓跑了柳岩石。

他们并不知道枊岩石逃跑的原因。

天空隐隐响起雷声,天劫,凶险无比的圣王劫。

王道忙叫铁达汉带族人到自己这边来。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阵起。”

黑刃升空,王道双掌合一,阵法罩住梅八。

狐王并不知道王道阵法的厉害,她大惊失色,当初自己升高阶圣王时被雷电打击得九死一生,为什么圣王这么稀少?是因为很多人都死在天劫下。

没这么快啊,按推算圣王劫还有半月才会降下,她为梅八苦心制作的避劫戒刚刚才完成一半,难道是施展锻骨术太过急如求成?

狐王焦虑地握紧双拳,一旦梅八危险,她将不惜一切为他承受一部分。

阵中梅八神智是清晰的,他知道孤王想干什么,心中一阵激动,老婆凶是凶了点,但还是关心自己的。

所有人都知道雷劫是非常厉害的,全担心地看着盘坐在地的梅八。

三儿却摆上桌子,泡了一壶香茶,招手让铁达汉和狐王坐下品茶欣赏天劫。

狐王有些惊讶,梅八遇劫,跟他关系最好的三儿居然一点不担心。

看出他们的担忧,三少满不在乎地告诉大家:

“喝茶喝茶,没关系,在师父阵法中渡劫一点事也没有。”

狐王将信将疑,看天空雷电真的好像找不到目标,迟迟未落下。

雷声很大,雨点很小。

这也太神奇了,狐王总算放心地坐下,边品茶边欣赏天空无奈的雷电,心里突然想,早认识王道,就不必经历天劫的打击,她却不知道阵法有如此威力是因为上官七将功力授予了王道,以前不行。

铁达汉敬佩地说:

“不可思议,王少真是厉害。”

三少洋洋得意地自夸道:

“厉害吧,我师父就是神奇。”

一边王麻子点点头,他经历过圣人劫,把他折磨得够呛,连忙说:

“岂止神奇,你师父就是个神仙。”

三少一拥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放心,王队长,以后任何天劫都伤不到你。”

王麻子感动得连续作揖,他已接近初阶圣王,正担心天劫,忙对三作揖:

“那以后遇劫,还请三少在你师父面前多多美言。”

三少很看不起的瞟一眼王麻子,小声在他耳边说:

“你傻啊,没叫成师父是因为你年龄太大,实际上师徒之实不可更改。”

王麻子一拍脑袋,‘连环七杀’是王道传授的,立即喜笑颜开:

“对啊,授艺之恩不是师父是什么,嘿嘿,我足够傻。”

天劫找不到目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愤怒的雷电轰然而下,将一座小山夷为平地。

天空放明,雷劫己完。

整个天劫梅八轻轻松松啥也没干。

反而王少满头大汗,几近虚脱,吞下丹药,闭目回神。

梅八抹抹眼泪,感激地说:

“谢了,兄弟。”

王道睁开眼睛,笑了笑指指狐王:

“真要谢的是你老婆。”

王道这才将狐王锻骨一事告知了八爷,原来如此,难怪自己这么快成为高阶圣王,帮助脱胎换骨消耗那是巨大,幸运啊,除了有个好兄弟还有个好老婆。

梅八感谢地望向狐王,双目略有泪光,一段夫谢贤妻的好戏即将上演。

王道笑着提醒:

“八爷,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梅八一拍脑袋连连点头:

“是啊,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按王道的思维与设想,此时必有一段深情的感恩告白,梅八将冲向老婆,给予对方一个甜蜜的拥抱。

跟着令他大跌眼镜无比抓狂的事出现了。

这家伙冲是冲了,不过不是冲向狐王,他竟然冲向尸体堆方向,边跑边兴奋地喊:

“三,快过来,这么多土匪尸体,收获一定不错。”

唉,王道无奈地摇摇头,在金钱和任何别的亊面前,没什么道德观念的八爷首选毫无疑问是金钱,刚才还不如让雷劈劈这没有心肝肺的王八蛋。

三儿立马一闪,赶到现场,得到梅八的原谅,他心里非常高兴。

每次搜集财富,三儿都是得力的助手,因为八爷知道他搜索到的每一文钱都会全部上交,无丝毫贪念,这也是在金钱方面疑心病很重的梅八对三儿无条件十分相信的原因。

唯一有些烦躁的是这小子只要看见大量金币,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口水。

梅八一直纳闷,你又不贪,流什么哈巴水?对金过敏?不可能啊,你用的是价值不菲的黄金剑。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二人开始非常认真地搜查每一具匪尸。

铁族的汉子们思维有些混乱,这还是刚才那个神勇威武的人吗?不禁有点动摇他们对英雄人物的定义。

待一切搞定,王道打趣地问:

“八爷,收获如何?”

梅八万分失望,鄙视地说:

“穷,土匪做得这么穷也算奇葩,想当初在黑石山……”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身上没有代表有可能是放在家里了:

“对了,匪巢,走走,王少,我俩跑一趟。”

三儿急于巩固与八爷刚刚恢复的情谊,忙主动请缨:

“这不用劳烦师父,我陪你去。”

梅八想到没想,直接拒绝:

“你去顶个屁用,走不走王少?”

王道能嗅出金币味这个超级秘密八爷是不会与别人分享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隐身衣 梅八腰包快没什么钱了,随便数数就一清二楚,能数清身上的钱对大富豪八爷来说不但痛苦,而且屈辱。

从中土来漠北,再往回赶,一路衣、食、住、行,开销巨大,又购买了大量漠北金银制品,这个八爷本来是反对的,王道一算利润他立马同意,都怪当初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居然又上当了,现在头发都急白好多根了。

人吃好吃差都能对付,但不能亏了马,草料得好并充足,不然马力不足拉不动车,总不能让铁族兄弟承担一部分,这点面子八爷还是要的。

而且他们知道铁族兄弟们是真正的穷,不然也不会背井离乡去讨生活,很多英雄的胆子是靠钱撑着的,文钱难倒英雄汉没瞎编。

王道深知梅八的苦衷,立即爽快地答应:

“好,那走一趟,各位原地安营休息, 我们很快就回。”

土匪都死了,剩个空巢穴,没费什么力,王道就找到库房。

冲进去看到真有财物,梅八乐翻了,连连表扬王道:

“哇哈哈哈,八爷就知道你行,有个好狗鼻子。”

被骂,王道也不生气,找个地坐下,他知道搜集财物不用帮忙,梅八乐在其中,哪怕累的满头大汗,仍是一脸笑容,如果帮忙清理,这家伙会很不高兴,除了三儿,他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贪污。

以前打劫宝库,梅八还挑三拣四,只找贵重的拿,但现在不同,路途还很遥远,绝不能让漠北兄弟们捱饿。所以哪怕一个铜板在八爷眼里都十分珍贵。

翻箱倒柜把整个宝库清理得干干净净,居然还又检查了一遍。

所有东西集中起来,还算丰厚,“一五一十”,开始整数。

看着梅八开花的笑脸,王道问:

“八爷,这么多宝箱,收获应该不错吧?”

梅八喜上眉头,不加思索地说:

“非常不错,非常不错。”

跟着警惕地盯着王道:

“你打听这么清楚想干嘛?”

王道 对于被怀疑他己习惯,笑着问梅八:

“收获还行的话,咱两再去找找别的匪巢?多多益善吗。”

有了大笔的钱,八爷也就不想讨累了,知足者常乐: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二人起身准备离开。

王道突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惊讶地说:

“土匪窝居然有这等宝贝?”

梅八大喜,但一看空荡荡的房间,啥也没剩啊。

“别逗我了,哪还有东西?”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破。”

咒语起,王道伸手一抓,一个木盒。

梅八目噔口呆,明明房间己空无一物,他咋平空抓出个东西,惊讶地问。

“啥,啥玩意,我怎没看见?”

王道一拍盒子,打开,拿出一件乌黑如墨的披风告诉梅八:

“这叫凤翔隐衣,能短暂隐身。”

说着将披风往身上一罩,人不见了。

梅八使劲揉揉眼睛,再一看,的确隐身了,惊得高喊:

“真能隐形,快出来,让我试试。”

片刻王道显形,将披风递给梅八,笑嘻嘻地说:

“只能隐身数个呼吸,但真是个宝贝,师父跟我描述时我还以为他骗人。”

梅八往身上一披,他也不见了,问王道:

“能不能看见我?”

王道伸手敲了梅八脑门一下,笑骂道:

“你傻啊,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我有咒阵啊。”

梅八显身,点点头说:

“也对,你的咒阵无所不能。这玩意应该能卖不少钱。”

王道将盒子递给梅八,没好气地斥责:

“这是宝贝,卖什么卖,狐王为你锻骨耗费了很多内力,你把这送她也算补偿。”

梅八这才想起老婆,将披风装进盆中后点点头说:

“兄弟间不说谢了,不是你告诉我,真不知她付出这么大。”

王道仔细地嘱咐道:

“说你自己发现的,这样才显珍贵,我己解除木盒隐咒。”

梅八不明白了,追问:

“为什么要解除木盒隐咒?”

王道笑了笑后告诉他:

“有隐咒凭你的本事能发现?狐王会怀疑,那礼物的珍贵性就要打折扣。”

梅八连忙将盒子收好,喜滋滋地憧憬:

“对对,想得周到,这么珍贵,还不把她乐上天。”

王道非常认真地说:

“再珍贵也只是一件外物,比起锻骨这披风真不算什么。”

梅八想了想,点点头说:

“也对,不管怎么说,谢了,兄弟。”

王道故作严肃地责备:

“我记得某人说过什么有半个谢字不算朋友的。”

梅八不好意思地说:

“对,对,兄弟间没有谢字,走,明天吃顿好的,不缺钱。”

听到吃,王道大喜过望忙点头认同:

“这个要的,白水伴饼都吃三天了,腊肉又太咸。”

梅八也吞了下口水后说:

“估计明天就到了老掌柜那家客栈,还要那老板给你弄五只羊一头牛。”

王道开心地笑了:

“要的要的,不过先给钱,人家小本买卖,还有记得多付点。”

梅八忙点头,他心中老掌柜是个大好人:

“那是肯定的,咱有钱,给他带这么多人,老板一定开心死了。”

王道拍拍梅八的肩,叹惜道:

“你老婆很厉害,锻骨术玄机太复杂我都学不会。”

梅八得意地扬起头,对于总算有件事能超越无所不能的王少他是开心:

“那是,不然怎配做八爷的婆娘。”

几天后终于到了客栈门口。

看到这么多客人,尤其又再见大胃口的王道,老板眼都笑眯了:

“快请,快请,这位小兄弟,今天准备吃多少?”

王道还未开口,梅八将他推开,他才是话语人,财大气粗,腰包很鼓让八爷目空一切,‘啪’,一袋金币扔到柜上,豪气冲天地说:

“老板,先弄二十只烤羊,一头牛,外面马好料喂足,人与马要在您这休养几天。”

老板高兴坏了,但为难地告诉大家:

“马没问题,有的是好草料,人吃的也足够,但房间不多啊。”

铁达汉爽郎一笑说:

“没关系,挤挤,再打地铺,漠北人冰天雪地里都能睡一觉。”

老板也是勾起年轻往昔经历,豪情万丈:

“对,渴了雪为水,困了地当床,好,别的不说,保证房间暖和。”

吃苦耐劳是漠北人的本性,这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露宿,疲惫是肯定的。

他们很单纯,知道一路花费不小,都是中土八爷一人包办,负担不轻,集体商量,大伙一凑,拿出五十金币,这己差不多是他们的全部了,递给八爷时还战战兢兢,生怕遭到嫌弃,失了面子。

八爷豪爽地收下并且立马大笑着宣布加个荤腥菜。,

他知道收下钱这帮漠北兄弟反而会开心高兴,晩餐马上熬了托老板专程从附件村庄买来十几只老母鸡,补一补。

梅八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很细心并能想到别人顾虑,人都好个面子,尤其这帮憨厚耿直的塞外汉子,出了钱,他们的心会舒坦很多。

漠北兄弟们一路能吃饱己很满足,对有机会睡热坑喝滚汤是不抱希望的马上有热腾腾的汤油淋淋的肉火辣辣的酒,晚上还有暖洋洋的坑,想想都浑身火热。

路途还很遥远,未来又是冷肉冰饼,今朝有酒哪必须今朝醉。

美中不足的是少了漠北热情似火的老娘门。

一路来,马帮唯一一个女人是美艳的孤王。

侯曼闯荡江湖久了,一身豪气,嘻笑怒骂,很快与他们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但汉子们从不和她开过火的玩笑,首先她是梅八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戏,其次还有点害怕她,这可是擂台上一指击杀铁族力王的狠主啊。

漠北初冬,天寒地冻,路人稀少,不喜欢清静的客栈老掌柜本来百般无聊。

他吃得不多钱却不少,无妻无后,最怕寂静,好个热闹,马帮的到来让本冷冷清清的客栈喧哗起来,赚多赚少对老掌柜来说己无所谓,有人闹腾才是他最高兴的,一兴奋,数十年未下厨的掌柜亲自掌勺了。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享受到的待遇。

漠北真正的味道也只有在这种老古董手中才称得上正宗。

最高兴的是狐王侯曼,她有个独立的房间,大大的浴盆满满的温水。

多少天总算能舒舒服服冼个热水澡,爱干净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气味。

不信?可以试试。

你站在一堆女人中闻到的是令人陶醉的清香。

你站在一堆男人中闻到的是令人作呕的汗臭。

女人永远都只会嫌衣鞋少,不会嫌洗澡多。

第三百三十五章立威 爬山涉水风尘扑扑,疲惫不己的马帮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红漆厚实的铁门高大宽敞,一对石狮怒目园瞪,威风凜凛。

门口摆着张桌子,坐着二个佩刀的护卫,他们脚旁趴着四只壮实凶猛的大型犬,一见这么多陌生人靠近,发出令人恐惧的咆哮,如果不是护卫死死拉住铁链,估计早就扑上来了。

还好漠北的战马训练有素并不惊慌,只是不肯再往前一步,梅八走上前吹了吹口哨,猛犬立刻安静下来,对八爷开始摇头摆尾。

铁达汉笑着问:

“好犬,八爷有这个雅兴?”

梅八叹了口气,指了指宅院的招牌告诉他:

“我也不想养,这些家伙胃口大,还只吃牛肉,但没办法,得靠它们守着这宝贝。”

门房牌匾上一个大大的梅字龙飞凤舞,显然为名家手笔。

这居然是块黄金匾,闪闪发光,华丽贵气,非常耀眼。

黄金匾名人字,价值不屝。

以梅八的性格和理财的习惯,他是绝对舍不得花这个钱的。

匾是因为清风阁如愿拿到步行街首尾两间最大的门店,龙头凤尾,风水宝地,而梅八觉得这次店面都租了个好价多半是老阁主的功劳,所以免去了租金,为表示感谢,老阁主特意精心请人制作了这块金匾赠送给梅府。

在梅八眼里这似乎太过铺张浪费,即使没招牌,大家也知道这是梅府,甚至有一次想要摘下来溶成金块变钱,觉得那样比较实惠。

王道及时制止了,告诉他这是人情代表的是面子,如果摘掉就等于在打老阁主的脸,不但不能溶,还得加强防范,避免被梁上君子给顺了去。

老阁主是最受八爷尊敬的前辈,怎么能薄他的面子,梅八马上买了几只大狗拴在门前,并且派人日夜执守,以防金匾被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偷才不会顾忌梅府的威名,这世上有太多人愿意为钱搏一把命。

一进去,漠北汉子被梅府的气派震撼到了。

数不清的青砖银瓦官家房,皇家瓦是金色,王府的瓦是银色,漠北汉子们这下有些明白了,难怪八爷是个大富豪,原来身傍王府背景,那赚钱肯定不费力,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原来的主人本就是王爷。

他们不了解的是,这片巨宅是八爷心中永远的痛,想想满是悲伤泪。

因为他几乎掏空所有积蓄,关键是在自己酒醉不知情的情况下王道就作主买了这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地方,最可气的是王道那缺根筋的徒弟又大手大脚花一百多亿买了一屋子的所谓红木家具。

他们两师徒崽买爷田不心痛,消费得倒是很干脆很痛快,却害得八爷腰包空空如洗,梅八至今也没想通他们买这么大的地盘干什么用?不但院大房多,后面的三座大山和一块巨大的草地也是梅府私产,总得知道自己花巨资购买的地方究竟有多大吗,八爷曾经决定仔细丈量弄个清楚,但走了大半天居然还只刚走到后院,叹一口气,八爷放弃了。

对于梅府具体的面积,到现在梅八仍然糊里糊涂,最恼火的是到处都是房屋,一排排,非常整齐,数都数不清,梅八总觉得原来的主人神经不正常,要这么多房干痳?而且建筑风格居然一模一样,初来乍到的人可能连自己卧室都找不到。

他不知道这里原是老城王府的私人亲卫队军营,王爷死后家族归乡,宅子带不走,方才廉价寻求出售。老阁主觉得王爷一直很照顾自家的生意,给己故王爷的面子才将它买下,清风阁拿着这巨宅用处不大,一直荒废着。

后来王道看中了这里,老阁主对这个神奇少年十分赏识,便转手以友情价卖给了他,实际以八爷出的钱的根本买不了这近万顷的地方。

刚住进来时,梅八看见这些房子就恼火,一度打算拆掉部分改造成良田,随便种点水果啊蔬菜啊什么的也多少能回点本,找了专业人员准备动土,一算工程浩大,需大量投资,这才罢休。

每天看着这巨大的宅邸,梅八的心隐隐着痛,但现在的八爷却是非常开心有栋巨宅,幸亏大,不然这么人这么多人与马搁在那?对朋友八爷还是很热心的,请来步行街一些兄弟们,忙前忙后,安顿马帮。

别看漠北很大,但多为盐酸结构,适合建房的土地很少,大多数人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小屋就不错了,这帮武士在家乡那都是一家十几号人挤二、三间屋,现在一人一房,居然十分不习惯,过去虽然挤,但热闹,梅八

了解这个情况后,请来工匠将房间打通,让他们随时可以窜门。

伙食也是非常丰盛,每碗菜份量并不多,但品种丰富,四荤三素,一盆汤。

中土的菜与漠北油腻重口不同,清淡为主,讲究色、香,味俱全。

漠北饮食大块肉大根骨大盆装大火煮,这是因为它的气候环境造成的,没有条件进行精工细作。

而内陆地大物博食材丰富,慢慢形成了一种精致的饮食文化,不讲份量讲质量,厨师精湛的刀功出色的烹饪,端上的菜在漠北人眼里简直都是艺术品,所有菜的份量都不多,质量却是非常的不错,摆盘也十分漂亮。

就因为太过精致,弄得他们不知如何下筷,扭扭捏捏象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一样看菜吃饭,往往几大盆饭吃完,菜却原封末动。

塞北人的性格梅八大致了解,不想个好办法估计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他去找王道讨教良策,王道给他出了个主意,来文诌诌的他们不会懂,漠北人行事直来直往而且心地善良,得让他们觉得这么做是害了别人。

晚餐时八爷故意大发雷霆,将所有碗碟摔得粉碎,气鼓鼓大声叫骂,他当然不会骂漠北兄弟们,而是责骂自己家的厨师,认为菜没动是因为厨艺不行使得客人们没胃口,甚至打算全部开除。

非常见效,八爷第二天到饭点又大摇大摆地来了,漠北的兄弟们正在狼吞虎咽,梅八松了口气,他虽然有钱,但经常摔碎碗碟还是没什么必要,毕竟得花钱再买。

刚为不必再摔碗碟松一口气的八爷又遇上头痛的事,菜刚端上桌,漠北汉子往往犹如饿狼觅食,菜吃光,饭还没开动,由于八爷吩咐得照顾好客人,所以只要菜一吃完,马上刚出炉的八个菜热腾腾地端上桌,一瞬间又吃完了,饭却还是没动。

漠北汉子憨厚,崇尚节约,厌恶浪费,不愿意看到有剩菜,最主要的原因是心地善良,生怕没吃完八爷会生气,他们不想让厨师被开除,所以每份菜消灭得干干净净,吃到撑得眼泪直流。

了解实情后铁达汉差点肚皮笑痛,好容易才跟他们解释清楚,中土习俗菜是用来下饭的,这里物价高,忘命狂吃早晚会把主家吃穷,撑坏了的大汉们这才傻乎乎地乐个不停,绝对不能吃垮八爷,而且胃也确实受不了。

铁达汉又找到梅八聊了这个问题:

“八爷,菜不必太精致也不必太多,只要饭管饱就行了。”

梅八本就朋友看得重,何况这一路风雨同舟结下深厚友谊,关键现在腰包很鼓,回途路上遇过数股土匪,送财童子啊,所有匪巢基本被他与王道洗劫一空。

所以八爷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

“那怎么能行,又不是饭桶,让兄弟们放心,十年八年的吃不穷我。”

铁达汉还想说些什么,有人进来通知梅八胖子兄弟在前厅。

八爷高兴地搓搓手问铁达汉:

“呵呵,这兄弟可是难得清闲,今天竟然上门做客,我去看看,汉啊,一块去吧,又不是不认识。”

铁达汉点点头说:

“他兄弟人很好,你先去,我换身干净衣,很快。”

第三百三十四章安排 清风阁一直对王道非常关照,胖子兄弟也是他们的至交好友,近来都比较忙,走动得少了一些,所以见到兄弟俩真的很高兴,吩咐三去熬豚鱼粥让他们尝尝鲜。

河豚是塞外特产,三费了大力好不容易捕捉到几条,舍不得吃,精心养着,这种鱼好静,而且对环境和水质要求非常高,也就三少知道该如何饲养。

梅八在漠北吃过一次后念念不忘,几次求着弄一条解解谗,三说鱼太少了,得留着繁殖后代,八爷倒不敢偷,他知道这玩意有毒,不会烹饪吃死人,命开不得玩笑。

这次因为是王道开口,而三少对胖子兄弟印象非常好,才十分大方地弄了一条鱼熬粥,从不吃鱼的大胖闻到奇香,尝试一下,便忍不住勺了一大碗。

大家正吃得高兴,铁达汉进来了,对于河豚他是坚决不碰的,因为死太多人了,即便知道三少己清除掉毒素可以食用,但惨痛的教训让漠北人绝不会尝试这种东西,哪怕再美味。

他倒了杯酒,看着大家吃,不管怎么劝仍笑着摇头拒绝。

王道瞄一眼铁达汉的脸色,笑着问:

“汉,气色不佳啊,有什么难事吗?”

铁达汉犹豫了片刻,说明了此行的来意,原来他是替那帮手下兄弟辞行的。

漠北人性格憨厚,到了中土开心了十几天后便忐忑不安起来,虽然天天吃得好住得好,但不自在,总觉得是不劳而活,占了八爷的便宜,他们不会去想一路上结下的深厚友谊,只愧疚这么多人白吃白喝白住有些无地自容。

漠北虽然比较穷,但那地方的汉子顶天立地,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很好面子。

原来如此,王道笑了笑后说:

“汉,你不来我也正要去找你,漠北兄弟们来这里无非想挣些钱让家人日子好过点而己。”

铁达汉将酒一饮而尽,苦恼地说:

“我带他们来的本意如此,但大家到处转了转,真没一样活是他们会的,唉。”

王道又替铁达汉倒满酒,认真地说:

“但他们身手不错,很善骑射,而且咱们马多又有大车,钱赚不尽。”

铁达汉被弄糊涂了,纳闷地问:

“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要他们表演骑马射箭?”

王道摇摇头,笑着解释。

“步行街生意火爆,很多外城来的商贩购买大批货只能肩挑车推,又费时又费力还怕劫匪……”

梅八急坏了,他不喜欢王道慢吞吞的性格,忙插嘴:

“我来说吧,用咱们的马车帮他们运输,保护货安全到达,商家出钱给你们。”

铁达汉想了想,自己带来的人彪悍勇猛,的确适合干保驾这一行:

“对啊,这主意不错,就是不知有没有人雇?”

王道用手指了指胖子兄弟:

“这不是财神爷上门给你送钱来了吗。”

大胖笑着站起身,对铁达汉说:

“汉兄,我是来求你们帮忙的。”

清风阁在各地都有买卖,大量货物来往,自家的护卫队根本忙不过来,而雇的护卫要么不行,要么怕死,如果劫匪太多,有些护卫甚至率先逃了,损失很大,最关键的问题影响了南北货物的流通。

二胖真挚地朝铁达汉一拱手请求道:

“这次本阁有批贵重货物去城南城,路上盘踞有几股劫匪,王少推荐了漠北兄弟,特来想雇佣你手下的人和马车,加强安全与速度,不知达汉兄可否帮这个忙?”

生意来得这么快?铁达汉本能地点点头:

“这个问题不大,说错了,完全没有问题。”

大胖见他点头,喜出望外地说:

“十万护卫金,路上一切开销全归本阁承担,汉兄若觉得少,再商量。”

嫌少再商量?铁达汉吃惊了,十万金币相当于铁族半年的收入,有这种好亊兄弟们还不乐翻掉。

王道给铁达汉倒满酒,笑着说:

“汉,别觉得多,这是清风阁与咱们关系好,要是别的商家咱们至少要多收几万。”

铁达汉一口干了酒,还有点不敢相信地说:

“这么多,还少?”

王道严肃地告诉他:

“真不多,如果要是遇到劫匪,得拚命,兄弟们就等于用血汗挣钱。”

铁达汉豪气地说:

“这个倒不怕,兄弟们的身手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在漠北,为生存拚命的亊经常发生,比狠他们没怕过谁。

王道点点头,笑着说:

“就是了解兄弟们的身手才敢帮你接这种要玩命的生意啊,呵呵,一路上的劫匪可够你们打的。”

白了王道一眼,梅八又插言了:

“打什么打?遇上劫匪纵马一冲,搞定。”

铁达汉一想,对啊,干嘛要打,漠北人的骑阵连军队都怕,一个冲锋那土匪还不七零八落,而且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人与马倒是很多。

梅八开始表功了,他得意洋洋拍着王道的肩膀说:

“小王啊,咋样?劫匪的马是不是该扔掉?”

一路上他们杀了很多劫匪,人一死马成了无主之物,太多了,王道嫌麻烦,要放掉。

是八爷坚决不肯,才把马都留下了,梅八不怕,他上万顷土地,养群马真不算什么,当然,八爷并没想到能派上大用场,他留马纯粹是嫌地方太空太大太清静,而且后山有一大片草地也是自己的,空着也是空着,正好养马。

王道还没说话,三儿铁达汉老王他们把八爷夸上了天,这不算什么,关键是狐王也很难得地表场了他几句,把这家伙美得裂开大嘴嘿嘿傻笑。

大胖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铁达汉:

“汉兄,我代表清风阁谢漠北兄弟了,十万金币请收下,告辞。”

好像生怕铁达汉反悔,胖子兄弟急匆匆地走了,至于收条凭证不必了,大家也曾共过生死,是至交。

反倒是铁达汉拿着银票在发愣,这是第一次别人给他钱还对他说谢谢,十万金币除返还家族大部分外其余的手下兄弟们也能分不少,立即对梅八说:

“八爷,现在有了一点钱,怎么你也收些伙食费让兄弟们安安心。”

梅八假装想了想表态:

“汉啊,兄弟之间别谈钱,食宿每人每月二个金币,嫌多,再商量。”

这摆明等于根本没收,铁达汉搂住八爷肩膀嘻笑着打商量:

“够朋友的话什么也别啰嗦,以后每趟生意的利润梅府占百分之十,因为你得保证兄弟们的营养啊,嫌少,再商量。”

梅八也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知道非收不可,大笑道:

“成交,以后八爷就伴着少族长发财了。”

来时满腹愁云的铁达汉立即乐滋滋地回去给兄弟们报喜去了。

看着旁边死士们羡慕渴望的神态,王道笑了,死士们家里也很穷,但族长给他们的任务送是保护王道,必须得寸步不离。

王道请他们都坐下,笑着问:

“各位兄弟,想不想也賺些钱寄给漠北的家人?”

死士们连忙点头,不是为了家人,谁愿把命卖了当死士。

梅八怕王道又啰里啰嗦讲半天,马上接话:

“步行街生意太好,秩序很乱,我们准备成立护卫队,每人每月一千金币,动手奖金另算,如何?”

这也是他和王道商量了的,日子太安逸会消磨掉死士们的锐气,这些无所畏惧的漠北勇士需要时刻神经紧崩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力,得找点亊给他们干。

第三百三十五章立威 对于他的衣着品味三儿一直瞧不起,不是大红就是大紫,戴个土鳖帽还是绿色的,三儿多次暗示颜色不对,八爷不以为然,弄得大伙看狐王侯曼的眼神怪怪的。

但令人抓狂的是狐王对这顶绿帽大加赞赏,夸奖梅八有品味,搞得得意的他又弄了条绿围巾套在脖子上,三少不止一次提醒他,“大红大绿男人禁忌。”

不是得到进账对半分的许诺,三儿才不愿陪在穿个大花红衫戴顶绿皮帽的怪物身边。

摆上一张桌,泡好一杯茶,梅八坐下,干咳一声发话了:

“各位朋友,来这边交钱可走人。”

摆明是要趁火打劫。

只不过三少有些不理解,桌面上居然摆了纸和笔,似乎准备记账。

他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纳闷地问:

“你又不认识几个字,为什么文皱皱摆着纸和笔?”

梅八耐心地跟他解释,

“这叫摆谱,头可断,血可流,派头不能丢。像不像三分样。”

害得三少险些呕吐,你一大老爷们,穿红挂紫还戴着顶绿帽,这叫摆哪门子谱?不由喷了梅八一句:

“应该是头可断,血可流,绿帽必须丢才对。”

在场的人都有点惊讶,敲诈勒索应该是黑帮的专利,您是谁?梅大老板啊,这条街都是您的,最不缺的就是钱,怎么也学习黑社会趁人之危这一套。

梅八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人过来谈价,怒气冲冲地说:

“怎么把钱看得比命重?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些拿银刀的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厉害角色。”

三少叹了口气开始添油加醋:

“老板,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关键咱的实力能完暴他们,叫银刀队杀吧,别让这帮家伙以为可以在步行街为所欲为。”

梅八悄悄顶了下大拇指,这话是他请王道教三少背的,关键居然没说错一个字:

“你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没人买命,那么咱们收摊吧,家里还煲着粥呢。”

三少立马装模作样地准备收桌子,还惋惜地说:

“老板,你就是心太软,死人关我们啥事?死掉一个少一个。”

梅八故意装着很难过的样子,拿出条绿手帕抹抹眼角:

“蝼蚁尚且偷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积德啊。”

三少接得也快:

“世态炎谅,生活艰辛,早死能够早投胎,来世想投个好人家必须死得快才赶得上。”

梅八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么说咱们是在做超度亡魂这样的大善事,唉,那就多多易善吧。”

演戏得有好搭档,王麻子手一挥,护卫队员闪电般冲上。

动作整齐,二十名队员如同一人,银色刀光组成杀伐之网,席卷之下无漏网之鱼。

死士从小受的训练便是快速杀戮,绝不留情,彼此之间配合默契,而王道此次又专门精心为他们设计了几套刀阵,大大提升了死士的的实力。

看着倒了一大片人,梅八有些着急,这下可砍飞了不少钱,莫非麻子这王八蛋忘了于自己事先的约定?杀人事小,弄钱事大,忙吹口哨提醒他别都砍光了。

王麻子是个十分沉稳冷静的人,怎么可能忘了和八爷的约定,恰到好处地手一举:

“停,休息片刻,抹刀。”

二十名队员同时停下,掏出布条抺去刀锋上的鲜血。

遍地尸体没有残肢断臂,全部一刀击杀。

躺着的数十具无头尸体,手脚甚至还在抽畜。

护卫队员们如同手中银刀,寒光闪烁,冰冷摄人,杀气腾腾。

这时残云裂开,半空一只手掌往队员们头上拍下。

“哼,区区中阶圣王也敢嚣张?”。

易容成一老汉的狐王手一伸,从空中拎下一人。

狐王的手扣住对方的脖子,正要拧断。

那人脸胀得发乌,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嗓子里喊出:

“我愿意出钱买命。”

狐王手一扬,将他扔到梅八桌前。

那人掉在梅八桌前,竟纵身一跃,欲腾空逃跑。

但他突然觉得飞不起来了,原来一只脚已被梅八捉住。

金光一闪,头颅飞上半空,三少抹掉剑上鲜血,冷冷地退到梅八身后。

八爷嫌弃地将手中尸体扔掉,不解地说:

“没现钱打个欠条也行啊,何必逃?”

全场都惊呆了,这怎么打?二十把银刀已杀寒众人胆,指望帮中高人出手,谁知这么不抗揍。

中阶圣王也是城北城顶尖人物了,竟不是一合之敌,对方出手这老头肯定是了不起的绝顶高手。

收钱买命穿得大红大紫令人恶寒的家伙似乎也很厉害,他旁边那把金剑好快好狠。

什么时候城北城中有了这么多顶尖大能?

一言堂四处寻找狐王,自己的武功肯定不能使用,因此她特地找上官七学了这招擒龙手,擒龙手也算是上官七招牌绝技之一。

半空中传出一声叹息:

“擒龙手?不知是上官前辈的人马在此坐镇,白山门失礼了。”

杀戮之王上官七,一旦发狂就是腥风血雨。

狐王知道不能多说话,只看了眼空中,转身进了一家门店。

那人没现身,只是问:

“梅大老板,多少钱一条命?”

梅八也没狮子大开口:

“不论修为高低,每人十万金币。”

那人沉默了一会:

“老夫看了下本门有一百七十五人,匆忙出门没带银票,你看这珠子如何?”

半空中出现一颗碧绿的圆珠。

梅八不识货,王道心中一跳,避魂珠,对师父有大用。

王道一运功,用腹语借梅八嘴说出:

“阁下此珠不止这价,换了。”

那珠子一闪朝梅八飞驰而来,稍微带了点攻击性,云中那人显然是个高阶圣王。

王道闪身而上,轻轻一抬手,两根指头拈住飞珠。

空中那人愣了愣,这又是上官七的招式。

虽没参入剿杀上官七的行动,但他全程旁观,那一场气势磅礴的的大搏杀惊世骇俗。

只身一人大战七大门八大派倾巢而出的数万高手,血染半边天,各种神技上官七信手捻来,杀寒江湖胆。

一代杀戮之神震惊天下,至今余威末消。

半空中那人长叹了口气:

“拎花指?看来这里真是上官前辈罩着的地盘。”

王道借助梅八嘴说:

“此珠珍稀,不能让你太亏,白山门可去清风阁兑换一千万金币的任何一种丹药。”

那人半晌没出声,随后呵呵一笑:

“处事公道,谢了,白山门从此再不踏足步行街半步。”

梅八忙说:

“别别,得来得来,光顾生意我们还是非常欢迎的。”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定一定,祝梅大老板生意兴隆。”

随着白山门众人离开,有人一喜,真的可以买命。

一个青衫老者走到桌前,掏出几张银票放下:

“梅老板,我们共五十二人,请点收。”

他没报门派,因为觉得花钱买命是件很丢人的亊。

梅八毫不在意,只要有钱收,管你是牛还是马:

“不用点,我相信你,有空请常来照顾照顾生意。”

青衫老者也哈哈大笑起来:

“只要买东西,保证来梅老板这里。”

三少对梅八的生意头脑佩服得五休投地,居然讨好地帮八爷捶背。

跟着不断有人上前付款走人。

片刻场中只剩下四个人。

一个中年人上前,放下一张银票:

“我几人只是散修,财力不够,这里有三十万,买他三人的命。”

现在他后悔不己,他们四人只是收了二十万佣金,凑个旁威,不料这二十万卖了自己一条命。

那几个年轻人忙冲上前:

“吴叔,你一直很照顾我们,又有儿女,我光棍一个,我留命。”

几个人开始为谁死争了起来。

人们都为生而争,为死争的凤毛麟角。

梅八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被感动,现在他毛病又发作了。

八爷站起身,不耐烦地说:

“你们慢慢争,我先去吃点东西,有些饿。”

说完往二胖的门店走去。

三少收起桌子,将三十万银票还给中年人,对四人笑了笑:

“今天我们收工了,要争你们回家去争,别在这里吵。”

他也追着八爷而去,留下四人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

有心想溜,但场中还有二十把银刀呢。

王麻子别看手毒,心还挺善良的,他走到四人面前,轻声说:

“快,悄悄地走,这二位爷吃饭要吃很久。”

四人大喜过望,忙轻声追问:

“能行?他们真的要吃很久?你们是不是也要去吃?”

王麻子泪奔了,这啥智商?都是三少一个级别的?

他叹了口气,点点头:

“当然,如果各位一定要等,我也不勉强。”

手一挥,带着护卫队进了饭店。

等?不是等死吗。四人相互鼓励了一下。

一转身,舍死忘命般地往外冲去。

看着他们逃离,王道笑了笑,也往二胖饭店走去。

生死关头讲义气的人是值得敬佩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绿帽子 女人喜欢打扮,穿红戴绿显得婀娜多姿,那是因为天生爱美,但如果一个男人有这个嗜好,多半不是疯子就是变态。

二胖望着打扮得稀奇古怪的梅八,惊讶得目瞪口呆,上身大红下身大紫不说,脖子上还围着个绿色大毛巾,关切地说:

“八爷,气温很高呢,瞧你满脸大汗,摘了帽子擦擦吧。”

梅八也感觉有些热,便摘掉帽子扇风:

“这天气的确是太热了。”

二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等等,他手上拿的是什么?这家伙手上拿着的居然是顶绿色的皮帽子?

他使劲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真的是顶绿帽子,这,咋回亊?难道我色盲?我的佬佬,他是疯了?还是病了?娇阳似火,您一身皮草,真的不热吗?关键您咋弄顶绿色的皮帽戴头上?

看到二胖震撼的眼神,八爷洋洋自得地说:

“怎么样?这身衣着打扮是不是很有品味?”

谁都知道梅八没读过书,超过二位数的加减法都搞不太定,写出的名字除了王道没人能认识,谈素质谈品味?他很爱钱,但多一点金币也数不清,八爷的最大缺点是将自己的定位太高。

二胖吞了下口水,总算回过神来,惊愕地问:

“品味?是啊,六月天您裹一身皮袄,的确独树一帜,只是这顶帽子?”

梅八摸了摸土鳖帽,很拽地说:

“算你识货,漠北真皮,价值不菲。”

二胖再次确定了一下颜色,好心地提醒:

“高级是挺高级,但是这颜色好像有点太绿。”

八爷更加得意了,夸耀道:

“珍品,绿得发亮,而且意义特殊,我是不是运气不错?”

二胖有些晕了,戴绿帽觉得高兴的男人真的不太多,立即又问:

“这还运气不错?尊夫人怎么看?”

梅八越发乐上天了,眉飞色舞地告诉二胖:

“就是生日那天老婆特意送的啊,所以说意义特殊,我十分开心,怎么样?佩服吧。”

二胖有点抓狂了,这个真没什么值得佩服的,想想,有些诧异地问:

“真是狐王大人送的?你确定?”

八爷拍拍二胖的肩得意地确定:

“当然是她亲自送的,老弟啊,别沮丧,赶明让你老婆也送你一顶。”

二胖楞了一下,没听太明白,追问道:

“你是说让咱老婆也送咱一顶绿帽子?”

梅八认真地点点头说:

“我们哥俩一人一顶,显得亲。”

二胖感到思维有些短路,郁闷地问:

“我俩一人一顶绿帽子显得亲?你真的这么认为?”

梅八拍拍他的肩,掏出一顶皮帽递给二胖:

“对啊,稍等,我这还有,送给你 ,只是没我这顶值钱。”

二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走:

“您留着送别人,对我来说这个颜色太艳丽,况且厨房很热不适合戴皮帽。”

走了几步,二胖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又回过头确定了一下:

“这顶绿帽子真是狐王大人送你的?”

八爷居然兴奋得手舞足蹈:

“当然,你既然这么感兴趣,那让你老婆赶紧的送你一顶。”

二胖摇摇头,叹了口气:

“原以为只有三少的智商有些低,现在我觉得以前我错得太离谱了。”

他认为与八爷今天的行为一比,三少就显得还算正常,如果非要从他俩中评估谁比较智障,那肯定是八爷。

二胖觉得再不走可能真会被强行塞顶绿帽,而且生怕嘴一快没忍住告诉八爷戴绿帽意味着什么,这他可不敢造次,狐王的武功太厉害了,白白找顿打捱似乎没有必要,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立刻飞一般往厨房跑去。

梅八有些纳闷,怎么所有人包括低智商的三儿都关心帽子问题,一个个语重心长还吞吞吐吐,到底为了什么?但八爷的性格是想不通绝不会再想,所以很快便就释怀了,他觉得从大家对这件亊的关心程度上来看,肯定都认为狐王是个好老婆。

兄弟顶着绿帽四处张扬,王道有点哭笑不得,但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梅八说,因为一个没处理好可能会严重影响人家的夫妻关系。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找到狐王,跟她谈工作的同时故意随便聊了下这个亊,狐王侯曼弄了个满脸通红,原来她不知道绿帽影射老婆偷汉子,别看江湖上狐王威风堂堂,但感情上却是张白纸,啥都不懂,梅八是她第一个男人,真正的初恋。

冰清玉洁的女人却送给老公一顶绿帽子作生日礼物?神经病的老公还天天戴着四处招摇,逢人就炫耀绿帽子是老婆送的,这大大有损的是自己的名誉,必须立即制止。

一阵风,侯曼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由分说,揪下八爷的绿帽子,双手一合,帽子化为灰烬。

小气鬼梅八急了,这帽子可是真皮的,贵啊,败家的娘们:

“你送我的绿帽我很喜欢,干嘛毁了它?”

侯曼又一扬手将他的绿围巾撕个粉碎。

八爷有些傻眼,刚要开口询问,狐王三下五除二将他打翻在地,秀目圆瞪,仔细仔细检查了梅八衣着一番,居然还有个绿色的玉佩,没收。

确定再无綠色东西,这才放开梅八,站起身恶狠狠地说:

“小子哎,识相点,再发现你身上有任何绿色的玩意儿,当心挨顿暴揍。”

梅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

“姑奶奶,究竟为啥?”

侯曼扔下一句话,逃一般走了:

“不为什么,本小姐晕绿。”

梅八木然了,半天没理解过来:

“听说过晕船、晕车、晕血,这?晕绿?”

他自己想晕了,想不通不再想,爬起来找个椅子坐下,随后看看一旁惊讶得目瞪口呆的护卫队员,叹道:

“很时尚很得体啊,咋这娘们突然晕绿呢?。”

原来他送了每个队员一条绿围巾一顶绿帽子,漠北风俗与中土不同,队员并没明白怎么回事,即便知道他们也不会在乎,每个地方对这种事情的想法都不同。

唯一明白的是王麻子,先前他旁敲侧击劝了八爷大半天,书都用时方知少,费尽词语也解释不了这顶绿帽代表什么,关键又不能明说,怕引起狐王怒火,狐王对他可一直怀恨在心。

鉴于八爷的思维能力有些不开窍,王麻子喉咙讲干,实在没法,他放弃了,反正绿帽又不是在我头上,八爷非要送他一条围巾一顶帽,被坚决拒绝了。

没见过动员大家戴绿帽子的男子汉,劝不醒也就懒得管,王麻子一个人在旁边喝茶,心里想缺心眼的梅八不活过一百岁都对不起他万事不上心的性格。

第三百三十七魔帅罕 八爷眨眼便忘了狐王突然发动攻击这亊,高兴地拉着王麻子进了包厢,掏出一大把银票递给王麻子,这是上次各个帮派买命的收入,小声嘱咐道:

“按约定应付你们的那一份,去分发给外面兄弟们的吧。”

王麻子有点意外地看着他,诧异地问:

“八爷,这等挣面子的事以前你不是抢着干吗?”

梅八拍拍他的肩,用提携后辈的口气说:

“你傻啊,他们现在都是你的手下,以后朝夕相处,你去发钱一显得亲近,二树立威信,能收买人心。”

这想得周到,老王是总管,与手下打好关系树立威信,以后好开展工作。

王麻子感谢地看着梅八,大事不糊涂,难怪他是老板,接过银票站起身作保证:

“老兄弟就不谢了,梅庒安全出了问题你唯我试问。”

梅八笑笑挥挥手,跟着他竟又从怀里掏出顶皮帽戴上,帽子颜色居然还是绿色的。

这,王麻子大惊失色地说:

“八爷,你怎么还有顶绿帽子?”

梅八不以为然,又掏出一顶扔给老王:

“我还多着呢,这顶送你了。”

男人送男人绿帽,王麻子这才确定梅八真不了解男人戴绿帽的含义,而八爷刚才把钱交给他处理让他心里很感动,所以下定决心要说个明白。

招呼傻乎乎的梅八坐下,开始向他介绍绿帽的具体意思,经过耐心的解释,八爷总算明白了这代表着什么。

偷人婆?自己老婆居然是偷人婆,八爷一下气得火冒三丈,只是他也不想想,这个世上谁敢挑逗狐王这个煞星。

“啪”,一掌拍碎桌子,将绿帽子撕得粉碎。

“好老娘们,敢送你老公绿帽子。”

怒气冲冲地往外奔去,这次看来气得不轻,因为他的眼睛喷着火。

打狐王梅八可能很难打过,王麻子刚要起身挡住他,想想,又坐下了,这时拉劝都是火上浇油,甚至会让八爷怀疑你也跟狐王有一腿。

此时的梅八己失去理智,莫名其妙为无中生有而失去理智的人很危险,高阶圣王的怒火可不是开玩笑的,真能排山倒海,象老王这样的角色随便撕个稀巴烂。

所以经验老道的王麻子没动身,拿出银票开始算钱。

行动队队员们的奖励绝不能有偏差,步行街他们表现得非常出色。

快捷勇猛,毫无畏惧,所向披靡,假以时日将是梅庒一支令人胆怯的生力军。

刚过一会,八爷兴高彩烈地回来了,竟然毫发无伤还如此兴奋。

王麻子十分吃惊,难道他居然能打得过狐王?

晴天霹雳,接下的话让老王惊呆了:

“老王,准备一下,咱们要去魔界了。”

什么节奏?把狐王修理得太惨,要逃跑?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不该显能干多几句空嘴,八爷戴多少顶绿帽真不关自己半文钱的事,有今天的成就是经过不懈努力获得的,好容易出人头地,在梅府除了老板他的权力最大,这下竹篮打水一场空。

关键狐王一根手指都能将他压成肉饼而且绝不会留半点情面,为敌时,曾经两次用飞刀扎伤了她,女人是最记仇的。

王麻子慌张了,毕竟是他告诉八爷绿帽原因的,忙问:

“你把狐王打得很严重?以至咱们要跑路去魔界?”

梅八莫名其妙地看着老王,不解地反问:

“打那娘们?你行?还打得严重?你认为有可能?”

还好,后果似乎不是太糟糕。老王继续追问:

“刚才你不是找狐王打架去了吗?”

梅八盯着王麻子,不理解地说:

“找她打架?那不是打架是找打,难不成你打得过她?”

打侯大小姐?王麻子吓得满头大汗:

“我肯定打不过,她吹口气咱都得休养半年,没打?咱干嘛要逃往魔界?”

逃?除了钱,梅八记性不大好,他想了想:

“好像刚才为了件啥亊要去揍那娘们,但踫上王少,他让我通知你,咱们要去魔界了。”

原来什么都没发生,老王激烈跳动的心脏总算恢复正常跳动,他可不敢再提醒八爷刚才是因为什么原因去找狐王麻烦的,这件事绝对得彻底尘封。

二人来到大厅,他们震惊住了,好魁梧英俊的一条大汉。

身高近二米,肌体壮硕,浑身仿佛充满力量,天庭饱满,地阁方园,虎目炯炯有神。英俊不失阳刚的美男子。

王道招呼二人坐下,微笑着打趣道:

“就不认识了吗?我们魔界的兄弟魔帅阿罕啊,怎么日子过好了连他也给忘了。。”

刚接触罕是一米八几个子,现在成巨人了,不可思议,梅八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惊喜地说:

“罕啊,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罕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在魔界也属于特殊的人种,除了五官,身体和皮肤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一定的变化。”

王麻子也是跟罕打个交道的,他心里一有纳闷儿王少这些朋友是怎么交上的?

异域族长,魔界魔将,都是当地的风云人物,不论漠北还是魔界与中土都相隔亿万里距离,并且与汉人相互仇视,而王道居然两边都有关系极佳身份尊贵的兄弟。

他不禁对师傅的交际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道说出请二人来这的原因。

魔界再次遇旱,收成欠佳,罕奉命来中土弄些食物运回救灾。

整个魔城只有罕在中土有些好朋友,而且他们非常有实力与本亊,罕不象别的魔将轻视凡人,很善于跟中原的人打交道,所以城主派罕来中土,成功的机会比别人大一些。

罕先还不抱太大希望,但到了梅庒,一颗心放下了。

车、马应有尽有,尤其是人,实力都强悍。

购买食物不难,安全运回魔城太难。

只要进入魔界地带,不但有劫匪抢,小股军队会抢,甚至平民百姓也会抢,没办法,大灾,能吃的都差不多吃光了,人人都想活下去,而罕不敢带大队人马进入中原,怕被误会以致擦枪走火。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罕没有多少钱。

他是来请求朋友帮助的,除了他,别的魔将拿不下这面子。

第三百三十八章长伯 真正的朋友或许并不常见面,但有难他们会替你扛。

梅八立即起身,王道的兄弟就是他的兄弟。

他认为罕没钱所以提出的数量太少,一拍胸膛,数量加一倍,而且计划招集人手去外地收购,一个城北城满足不了要求。

王麻子另有任务,除了现有梅庒人员,他得去步行街挑一批能打的老兄弟,路上的护卫比购买食物难度大多了,一路凶险,需有不怕死的强兵良将。

罕来求王道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他站起身一拱手:

“到魔城罕陪各位豪饮烈酒,我们那边的美女金发碧眼,热情似火,随兄弟们挑。”

闻言王道诡异地一笑,要罕专门介绍美女是他的计策。

他要牢牢钓上比群狼都厉害无比的狐狸之王,请动她必须自愿。

从漠北回来后,狐王就对出远门不感兴趣,而她的本事能让路上安全很多。

当知道罕的要求后,王道就在打狐王的主意,梅八是她的软肋,圈套狐王他太拿手了,没一次侯大小姐不上当的。

美女,春风楼,金发碧眼,梅八的意志力?这不是小问题,关键八爷有前科。

果然,站在门口的狐王懒洋洋地走了进来,漠不经意地问:

“啥时候动身?我得准备准备,女人的东西复杂一些。”

王道笑了笑,上钓了,连忙说:

“不急,八嫂慢慢准备,购食物需很长时间,我也要专门炼制一批兵刃,有时间。”

狐王想了想后告诉王道:

“那太好了,可以上街购些必需品,走时提前一天通知我。”

转身急匆匆走了,女人要买的东西总是比较多。

见王道松了口气,罕笑着说:

“你好像很依重她。”

王道十分认真地说:

“即使别人都不去,只要有狐王,我底气会足很多。”

狐王的本事王道是十分佩服的。

罕仿佛放下了重担,松了口气:

“有没东西吃,一路紧赶,忘了饿。”

王道打趣地说:

“阿罕,好像你每次见到我肚皮都是空的,上次三天没吃。”

罕摸摸头,爽郎地笑了:

“所以就特意到这里来做客。”

王道站起身,边往外边说:

“走吧,那边是食堂,不远。”

罕有些发愣,不解地问

“食堂?什么东西?”

王道笑着解释:

“梅庒人太多,所以开了个大厅,几百人一起就餐都没问题。”

罕似乎有点明白,非常佩服地说:

“你们也太有钱了,吃饭都专门开个房屋。”

王道指了指食堂的位置问罕:

“我先去要师傅们准备食材,你带的护粮队多少人?”

罕看了看,确定食堂位置后说:

“我去叫他们,一共五十人,道啊,多弄点肉,馋死了。”

王道笑了笑说:

“放心,管饱,我怎么会让兄弟的部下挨饿。”

罕憨憨地一笑打趣道:

“别吓坏了,这帮小子都能吃。”

王道看看罕,想想后问:

“有谁能吃过你?菜清淡还是重口味?”

罕笑着嘱咐道:

“今天重口重辣,让小子们不敢玩命吃,要不厨师会累叭下。”

香飘扑鼻,魔兵们刚坐下,就口水直吞,很多天没吃过饱饭了,一路上饿了就是几张饼,没沾过肉食,馋啊。

很快,每一桌上了一头烤羊,紅灿灿油腻腻香喷喷。

罕看了下饥渴难耐的魔兵,没他下令,谁也不敢吃,魔界军纪严明,所以立即一挥手:

“开动,放开吃。”

这些被选作护卫的魔兵精壮结实,胃口大得惊人,牙口也很厉害,菜上桌就一扫而光,连骨头都不剩。

二个小时后,累得精疲力尽的老掌柜出现,他身后一帮厨师也是满头大汗。

原来老掌柜上次就随他们来到中土,客栈交给徒弟打理。

他喜好热闹,漠北太清静。在王道盛邀下就来了,这可是做餐饮上百年的厨王啊,所以梅庒食堂就归他总负责了。

经验老道,手艺精湛,边角余料在他手中也能成美食,这是大本事,梅庒一帮厨师都服他。

老掌柜负责后,伙食依然丰盛,浪费却大大减少,连精明的王总管都拜了他做干爹。

梅庒护卫们原先晚上执守饿了热水泡点饭,但现在大有改善,老掌柜将所有人分成三班,厨房不息火,二十四小时都能提供热饭热菜,梅庒所有人都称他爷爷。

老人家也非常高兴,他又不缺钱,就好个热闹,所以哪怕王道八爷来吃饭,都先恭恭敬敬上厨房问个安,所有人对他的尊敬使老头仿佛有无尽的精力。

他很在乎清洁,但从不使呼人,老一个人在大堂搞卫生,人家百多岁在做,谁好意思闲着,所以应该很脏的食堂反而是梅庒最干净的地方。

而且本土菜漠北菜没一样老掌柜不拿手的,胖子兄弟酒店承接了宴席都会请老头过去坐镇,连城卫军将士们也将伙食定在梅庒食堂,这帮高傲的贵族子弟总能弄到珍惜的佐料让老头兴奋不己。

这帮小子什么都不会,会奉承,而他们每次自带野味非得请老头亲自加工,把个老掌柜忙得抽袋烟的工夫都没有。

但老头偏偏乐在其中,连脸色都比在漠北时红润多了。

见老掌柜出来,王道连忙起身,拉过张椅子:

“坐坐,长伯,辛苦辛苦。”

老头子坐下,乐呵呵地说:

“不错不错,骨头都没剩,好,好胃口,年轻人就应该能吃。”

他之所以跟王道来中土,一是好热闹,二是王少的胃口他很欣赏。

所有厨师都有共同点,烹饪的食物被吃光,他们会十分高兴。

罕刚要令魔兵们起身致谢。

王道忙制止:

“赶快走,长伯要搞卫生了,不然咱们会挨骂。”

在食堂吃完耽搁他清场,不管是谁一顿臭骂。

除了三少与王麻子。

三少他不敢得罪,这小子一犯神经,老掌柜也得服。

得罪了他,手一挥,吊什么吊,老头,有种去厨房比试比试。

拚厨艺,老掌柜真拼不过三儿,这傢伙智商不高厨艺高,色香味无以伦比。

老掌柜爱才,几次想把三调进厨房,行不通,三少一甩头,菜只做给师父吃,别人没权利享用,这是真的,他爹城北圣王来吃饭,这小子都懒得理。

而王麻子是干儿子,老头一生无亲,看干儿子比谁都重。

巧的是王麻子一孤儿,对老头也非常孝顺。

老头好酒,王麻子拜托各地商贩带来特色美酒。

哄得老头那叫一个开心。

破天荒,喜欢骂人的老掌柜一挥手:

“没关系,人家远道来,还有一锅大骨汤,马上来,喝了再走。”

王道说过老人的爱好,罕走上前,递上一皮袋恭敬地双手奉上:

“长伯,魔城皇宫贡品,您尝尝。”

老头一闻,大喜,接过起身就走:

“好酒,小子们待会捡清场,老头我去休息片刻。”

见老头走了,厨师们都围了过来。

罕笑笑,又拿出几袋酒。

一帮人开始划拳喝酒。

罕也难得地批准魔兵开怀畅饮。

厨房最不缺的是下酒菜。

经历饥荒定量供食的魔兵们放开肚皮,吃得十分开心。

第三百三十九章胜男的鞭子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堆满了粮食,虽然数量依然不够,但必须尽快赶回主城,因为它正被妖兽围攻,而罕带来的这队人马是魔兵中的精英,所以不得不放弃继续筹粮。

铁达汉的漠北铁骑尚没回,粮车安全便是由银刀护卫队与魔兵负责,实力显然不够,所以征集了门店全部高手一并押运。

步行街那帮老油条宁愿坐马车也不愿骑马,但他们才是这马帮真正的主力军,因为形象太过普通会被轻视,而轻视他们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喝着酒唱着曲侃大山,热闹非常,熟悉的人是绝对不会惹这些吊二郎当的家伙。

他们是一帮杀神,善团体对敌,这世上能逃脱暗器雨的高手不多。

平时又太玩世不恭,对什么都满不在乎,想要他们出手真的很难,虽然是老兄弟们,王麻子仍担心请不动,准备了一大堆说辞,都没用上,一听事情原由,清理行头,带足暗器,没有二话,听从招呼。

他们不会忘记在阴凉谷的悲催日子,为自由,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人生在世,永远避不开义字。

铁血江湖,仇怨与恩情,都是必须要还的。

与情与义,他们欠王道的太多,不是情而是命,谁也不愿被囚阴凉谷,因为被判罪罚,注定要老死谷中,出来后日子也潇洒,王道很少限制他们,任其海阔天空。

步行街自家门面经营收入大半都归他们,活着花天酒地游戏人间,该卖命得义不容辞。

而且如果不是王道跟罕促成两界史无前例的大生意让清风阁赚得盆满钵满,老阁主肯定不会一次性将他们全部赦免,所以大家间接欠罕一份情。

对魔界谁都不了解,为防万一,根据各自特点,王道专门为他们特制了一批暗器,他是炼器大行家,制造的兵刃无一不是精品。

这些人接到暗器感到得心应手,有了趁手的兵刃,他们很有信心能将岩石打成马蜂窝。

见识过暗器雨的人无一不心有余悸。

任何东西发出都可杀人,包括方便的马桶。

一路也不会寂寞,因为他们的‘胜哥’也跟来了。

也不知她从哪得到的消息,近日长驻梅庒,变成贴身膏药,非坚持要跟来,对这便宜媳妇,王道头很疼。

一根长鞭玩的出神入化,光论鞭,江湖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胜男与狐王共乘一辆马车,女人跟女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老油条的高兴是知道胜哥有的是自制的好酒,还很大方。

制酒向来是男人的天下,因为脏、累、苦。

一个女孩子酿得一手清香淳厚的好酒也算个奇迹。

秀色可餐,旅途苦闷,两个绝色大美女同行应该是一大幸事。

任何职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王道梅八却不这么认为,鸡窝里来的不是鸭,是二头凶悍的母老虎。

狐王还好一些,只给八爷冷脸子看。

假小子胜男一言不合,任谁都皮鞭伺候。

老油条们居然还摇旗呐喊助威,他们是胜男的铁杆支持者。

路程漫漫,也算找了点乐趣。

八爷甚至怀疑这疯丫头一声令下,自己会不会也挨顿暗器雨?他很郁闷,到底谁才是老板?

有亊没事冤枉挨了几鞭总得问问为什么,令人沮丧只不过是梅大小姐热热身练练手而已,主要原因 打是亲。

弄得王道逃到马帮前,与魔兵开道。

梅八溜到最尾,与银刀护卫队断后。

他这个哥做得凄惨,没权威,被妹皮鞭抽怕了,百步牧羊这远程攻击的鞭法偏偏是他老婆教他妹的,不过总算弄明白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现在八爷对老爹是一肚子不满,把个宝贝女儿宠上了天,女孩子嘛,应该让她绣绣花,学学画,弹弹琴,下下棋,读读书,你自己号称鬼刀,你儿子刧道土匪,江湖习气太重,怎么也让得有个淑女吧,让梅氏家族显得正常些,学什么鬼武功?专打亲朋戚友。

郁闷啊,自己与这些有暴力倾向的绝色美女缘分太深。

八爷祷告上天,下辈子让美若天仙的老婆与老妹投胎去别人家祸害。

宁愿于天斗、于地斗、与绝世高手斗,也不愿与二只母老虎斗。

想想妹夫王道末来的日子,不禁为他的下半生感到绝望与悲哀。

罕与魔兵想不通,咋随随便便就动手呢? 尤其魔兵,在家乡他们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女人,惹急了一顿暴揍。

各地风俗不同,魔界的女人只负责洗衣做饭。

中原男人博爱,他们负责为女人洗衣服做饭,负责成为出气筒。

文吊吊的读书人为了面子,居然总结出二条理由﹕打是亲,骂是爱。

男人打女人那是家暴,女人打男人好像只能算撒娇,而且看得起她才打你。

中原男人的想法让魔兵们感到奇怪。

胜男拎个皮鞭,左瞧瞧右望望,看谁找抽。

她现在惟一不敢抽的是王麻子与三少。

老王不吊她,明确警告,你敢抽我一鞭, 我立刻带兄弟们离开 马队, 这批食物就归你的长鞭保护了。

老油条们不会多嘴,他们跟老王同是阴凉谷罪友,感情很深,重要的是他们知道王麻子不过是威胁罢了,王少对他有知遇之思,又是半个师父,见被女人欺负,心中难受而已。

不能打?那就羞辱。

胜男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老王看,直到王麻子满面通红。

收回目光,才不屑地说:

“切,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看,难怪你找不到婆娘。”

王麻子也不屑地说:

“有种你看三少。”

三少身份尊贵,城北城主惟一的儿子,真正的贵族,正宗的王室血统,未来城北城是他的天下,有权力,金钱美女自然滚滚而来。

而这小子有九十九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对美女早有强大的免疫力。

如果不是王道阻止,他早跟胜男翻脸了。

虽是师娘,但毕竟未过门,而三少又对师父盲目崇拜。

每抽王道一鞭,这小子握黄金剑的手青筋都暴躁,换个人,他早一剑剌出。

所有人都知道他智商有点低,一旦发神经,除他师父恐怕没谁压得住。

而这家伙的剑快得连狐王也忌惮三分。

但什么办法?咋整?八爷的亲妹王少末来的妻子,二人不得不忍。

虽忍,两人时不时鼓捣王少休妻,三儿表态:

“师父,我有九十九个姐姐,都末婚,你随便挑。”

这个…王道有一点心动。

跟着王麻子也热情地介绍:

“师…啊,王少,我有五个妹妹,抽空去认识一下如何?”

王道仔细看了看他,讪讪笑着说:

“呵呵呵,有空…有空再说。”

老王的长相有些说不过去,他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众人不理解的是凭胜男的本事想抽中王少八爷应该是不可能的,狐王却知道两人是宠让她,挨几鞭不伤筋骨,而胜男出手也控制了力度。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三百四十章都难 安营扎寨休息一天,连续急行军 大家都有些累,赶路是很耗体力的,营养非常重要。

梅八准备得很充足,这方面没人比他更有经验,只要出行,负责饮食的必是八爷。

伙食很丰富,除了兽肉熬汤葱油大饼每人四个煎蛋。

魔兵们最为高兴,鸡蛋在魔界可是贵族才能享受的稀罕物,他们乐坏了,拿肉与别人换蛋吃。

三儿熬了燕窝,自然师父独享,这是小子从漠北悬崖采集而来,摘燕窝是件非常凶险的亊。

帐篷里狐王与胜男看着三儿端给王道的汤,不由好奇地问:

“啥东西?有点怪怪的。”

像燕窝这等高级滋补食材普通人是不会知道的。

三儿白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

“血燕的窝,它们吐口水做的。”

二个女人一听反胃得想呕:

“鸟儿的口水?熬汤喝?恶心不恶心?”

三儿很看不起她们地说:

“你俩吃的蛋是鸡用屁屁拉的,比这恶心?”

八爷却是知道燕窝大补,将手中蛋一放,走了过来问三少:

“我也不太想吃拉的,吐的还有没有?”

三少自己盛了一碗,将盆递给八爷:

“还很多,别浪费,不然下次别想喝。”

梅八接过不禁乐了,这咋会浪费,才一小口。

当时看着三儿悬崖顶上摘燕窝,他可是冷汗淋漓,吓个半死,那一失足摔下就是粉身碎骨。不是绝顶食材三少不会冒这个险。

一口喝完,意犹未尽:

“不错,好东西,最近经常出冷汗,燕窝能补虚。”

三儿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碗递给梅八:

“我上火不能大补,给你吧。”

他跟梅八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对于害得梅八挨揍也一直深深愧疚。

八爷乐坏了,将煎蛋给三儿:

“好,蛋给你。”

三儿接过,很是嫌弃地说:

“今天蛋煎得太老,影响口感与营养。”

这谁也不能反驳,他是烹饪大家,只是懒得动手,不然一路大伙口福不浅。

所有人鼓捣王道要三儿掌勺,王道笑笑说:

“这得随心,他不情愿,美食成糟糠。”

三儿将蛋一口吞下,好吃不好吃也不能消费,这是个非常良好的习惯。

蛋刚下肚,他突然往地上一伏。

王道笑笑,轻言细语地问:

“有多少人?”

三闭上眼,开始计算,张开眼后肯定地说:

“七八十人左右。”

梅八与他们一块闯江湖很久了,心有灵犀,将墨刀抽了出来。

狐王默了会神,她也听出有外来者往这边赶,神思在探究对方实力,一扫放心了:

“没大能,老八你与王队长率银刀手解决,让他们练练七杀。”

阿罕与魔兵队长刚要起身,王道招手让他们坐下:

“这些人还无需魔兵兄弟出手,咱不能让对方一下摸清虚实。”

阿罕坐下,掏出一酒袋对八爷扬了扬:

“最后一袋皇家贡酒,等你们回来畅饮。”

显得有点不放心,吹了下哨,提示魔兵做好准备。

一小会,梅八他们回来了。

狐王有些惊讶地问:

“这么快?没听见打斗声啊。”

王麻子摇摇头,无奈地说:

“附近一些山民,找吃的,饿得皮包骨了,给了他们一些食物,走啦。”

梅八叹了口气,他的感情一直比较脆弱:

“男女老少一见我们就跪下乞食, 真是可怜。”

阿罕揉揉头没出声,王道却了解他的想法,笑着对梅八说:

“如情如理做得不错,但只此一次,不然没到魔城咱们的食物都会发完。”

做都做了责怪不起作用,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孤王也点了点头认真地说:

“咱们主要是帮罕,这次食物有限,别的也就顾不上了。”

罕有些伤感地说:

“灾民能帮肯定会尽力帮,但这次魔城事态过于严重。”

魔兵队长站起身,对所有人一拱手:

“你们肯定不忍,以后我来处理,魔城士兵没粮会无法对抗妖兽攻击。”

阿罕跟着解释,他知道中原人的性格比较善良:

“妖兽食人,一旦城破,死的何止万亿百姓,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求助各位了。”

王道看看众人,语气有些悲哀:

“的确顾不上其它,老天要收命,我们无能为力。”

想帮但不得不帮是令人非常沮丧的。

大家喝着酒,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阿罕语锋一变:

“大家也不必太担心,粮食回城足以抵抗一阵,魔界将降大雪,妖兽不耐寒,我们便能反击。”

对魔界比较了解的狐王明白了:

“大雪冻僵妖兽,你们会获得大量兽肉,有可能解饥荒。”

阿罕爽郎地大笑:

“妖兽食人,人也能食它,是祸也是福,真降雪,饥荒立解。”

梅八有些不理解:

“即然能食用,那遭灾就组兵擒杀妖兽不就成了。”

魔兵队长不好意思地说:

“如果它在山中,没来到平原,我也不敢主动招惹,很凶悍。”

阿罕笑了笑介绍道:

“不遭灾,它们也不敢出山,平原是我们的天地,很有机会将这东西围而歼之。”

梅八这才明白:

“它们不敢出,你们也不敢进,无灾相安无事。”

王道也知晓个大概:

“妖兽强悍可惜不解天文,如果知道会下雪,恐怕你用轿子也请不动它们。”

阿罕点了点头:

“尺长寸短,生存有生态的法则”。

梅八还是于心不忍,对三少说:

“三啊,你会熬粥,熬清淡些,也可能救得些命。”

阿罕向梅八躬了一礼:

“这个行,多谢了,八爷。”

魔兵队长也说:

“把我们的口粮也减一些,熬粥。”

梅八摇摇头,大是大非他不糊涂:

“这个不行,护粮队必须保持充足的体力,唉,加速前进吧。”

王道想了想出了个主意告诉梅八:

“你跟灾民说一下,让他们往大城镇赶,那里会有官粮救济。”

阿罕看看大家,严肃地说:

“明天七里屯,有悍匪,实力很强,拜托各位兄弟了。”

王麻子起身往后走:

“我跟老兄弟们打声招呼,八爷,奖金能否加一点?”

梅八豪气冲天一挥手拍板:

“放开手脚杀,回头来八爷这领赏。”

第三百四十一章魔界 黑漆漆一群,近千的规模,领头一壮汉耀武扬威地大喊。

“放下粮车及所有财物,留你们一命。”

王道看看梅八,叹了口气说:

“八爷,我觉得你那支土匪队伍比这专业多了。”

梅八挠挠头,盯着对方老一会后不屑地摇摇头:

“哼,这种水平也称匪?兄弟们,准备,放,杀。”

匪帮愣了,您是要放人?还是要杀人。

跟着你想知道咋回亊也晚了,扑天盖地多如牛毛蝗灾一般的暗器象雾象云又象风,没弄清怎么回事己倒下近半人,飞针、飞刀、飞枪、飞剑、飞锤、飞斧,没飞马桶。

马桶呢?咋独独没马桶?

狐王紧盯战场,然后不解地问梅八:

“马桶呢?偷袭我的马桶呢?为啥不发?把放马桶的王八蛋叫来,为啥只对我发?”

八爷笑呵呵地讨好道:

“你不喜欢他玩马桶,所以已调到厨房管饮食去了。”

狐王捂了下胸口,有一点恶心,忙问:

“你是说玩马桶的现在负责饮食?”

梅八觉得立了功,喜笑颜开地说:

“对对,你每天吃的蛋都是他亲手煎的。”

一剎那,狐王觉得肠肝肚肺都要呕出来了,一把揪住梅八的衣领厉声警告:

“小子哎,今后再让我吃蛋,你完蛋。”

八爷不明所以地问:

“为啥?”

狐王气急败坏地告诉他:

“不为啥,我晕蛋,小子,我要去杀人,让个道,不让,从你杀起。”

梅八忙闪退,一摸摸头,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

“先前晕绿,现在晕蛋?得请教王少咋回事。”

阿罕终于知道王道为什么非带上狐王。

而魔兵见识了什么是绝世高手,狐王挥着玉掌一拍,余下的 匪徒无一生还。

魔凡两界相安无亊就是这个原因,魔界兵多将广,凡界奇能异士厉害。

接着让他们更咋舌的亊出现。

梅八三儿带着银刀队开始仔细一具具搜索匪尸。

片刻后,堆成小山的金币 出现在大家眼前。

梅八立了个桌子,摆上纸笔大声吆喝:

“所有魔兵兄弟们过来领钱。”

魔兵都是穷人家子弟,俸禄不多,家族人却不少,沉重的压力让他们敢于拚命,得养护族人,这一敞中原之行,成功奖励才有五十金币。

无数期盼的目光望向罕,在魔界所有战利品归贵族所有。

罕感受到八爷的真诚,点点头答应了:

“去吧,回魔城后谁也不许提这亊 。”

这令魔兵很感动,因为回去一提都得上交,瞒下家人能改善生活。

罕后来成为魔界之王离不开这些魔兵们的忘命相拥。

梅八是财迷,但对朋友非常大方:

“王队长级别最高,领十万金币。”

王麻子喜笑颜开,他什么不缺,缺钱。

梅八又发出第二笔:

“魔队队长远道而来,十五万金币。”

那队长吓了一跳,他的俸禄在魔界算高的,一年二千而己,十五万能让他挤身富豪行列。

他走上前,手有些抖,小声地说:

“多谢八爷。”

梅八看着他,认真地发出邀请:

“你要是来梅庄任职,每月我给你十万。”

这是个巨大的诱惑,十万在魔界能支撑一个小家族。

魔兵队长一躬身认真地说:

“我会考虑的。”

梅八算了算金币,叹息道:

“银刀队员与魔兵兄弟每人一万,唉,八爷不分算了。”

不管是银刀还是魔兵,一万金币都是巨款。

老油条们急得 举手嚷嚷:

“老八,我们的呢?”

梅八拿眼瞟了瞟那一堆珠宝,呡呡嘴。

老油条们立即一轰而散:

“太累了,我们得休息片刻,老八,帐篷见。”

一路下来,最高兴的是魔兵们了,不断遇劫不断剿匪不断分钱,本来的苦差亊却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挣到了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魔凡边界,几个魔将带着大量军队前来接应。

这是救命粮容不下半点大意,可惜他们也不敢越界,百年前两界那场惨烈的大战整整打了十余年,死伤惨重,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使双方结下难解的仇怨。

魔界严禁凡人跨境。

王道对罕一拱手: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保重兄弟。”

罕深深地看着一路伴行的中原兄弟,突然单腿跪地:

“所有兄弟,罕拜谢了。”

随行的魔兵们也是同样礼节。

魔境内的魔将率数万兵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所有中土兄弟,谢了。”

一个魔将领着千余魔兵推过百辆车。

阿罕拍拍梅八的肩小声告诉他:

“八爷,这是各地收集来的烈酒,十万斤略表谢意。”

魔界烈酒在中原可是声名齐天,乐得梅八连谢都忘了说,购买食物是梅八一力承担,这回礼似乎让他有赚。

一名魔将走到罕跟前,耳语了几句。

阿罕点点头,对王道说:

“城主很想念你,邀请你带不超过百名兄弟主城作客。”

这份盛邀己是万分面子,王道看看梅八:

“八爷,机会难得,你挑人。”

有幸踏上魔界,所有人充满期盼。毕竟妖兽还在攻打外围,主城相对比较安全,不然谁也不会冒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是疯子们的豪言壮语而已。

老虎即使病了也不是猫,别说它的牙,就是屁股也别摸,即然没危险,传说中的魔界谁都想见识一下。

这让梅八成了大家巴结的明星人物,因为归他挑人,送礼的讨好的攀

交情的让八爷面带桃红,风光无限,难怪大家都争着当官,手中有权力的感觉不赖。

梅八也不独断专行,名单出来交王道定夺。

一番商议后,尘埃落定。

带着银刀队及挑选出的老油条们一并护粮赶路,有了军队押运,余下的旅途也就没了劫匪的骚扰。

粮车到达魔城,城主亲自出城迎接。

这能拯救魔城千万生灵,关键援助来得非常及时,情太深。

魔帅阿罕居功致伟,这是他的关系和面子。

不是王道,凡界谁也不敢接这敞生意,城北圣王睁只眼闭只眼,其他城主也都在步行街有买卖, 隐形了很久的上官七大摆宴席,邀请众城主赴宴,暗示这笔买卖神山大吃王占有一份。

凡界二大顶尖高手的面子谁敢不给。

所以一路上官兵对粮车视而不见,当然,该有的打点八爷面面俱到。

魔城所有头面人物都悉数出城迎接。

王道扶住欲行大礼的的城主:

“这施不得,师父与七哥知道会劈了我。”

魔凡二界三个绝世高手真正有过命的交情,如果不是两界仇怨的制约,他们就是兄弟。

这礼王少不但受不起,还真不敢受。

师父还好一点,弄些美食他老人家就什么都忘了。

上官七不行啊,那是认死理的主。

数十年前七门八派上万个高手出动围剿他,任谁都先让,避其锋芒,他却毫无畏惧,拎把长枪,背把利剑,抓把宽刀,坐等一众高手寻上门,直杀得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把自己几乎打得个灯枯油尽。

惨烈,惨烈,以致这一战成了禁忌话题,无人敢提。

近数百年江湖论拚命,上官七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道上有句话:惹了上官七,求求你别说认识我。

不出手侧己,一出手疯狂杀戮,招招致命,式式追魂,偏偏不组队群殴,没有人打得过他。

本事好还愿意玩命,成就杀神之名。

但猛虎架不住群狼,那场血战,打得他力竭到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杀一万只鸡你都会很累,何况近万实力超群的高手,即使他坐在地上,居然还能杀人,七爷的理念:杀一个保本,杀二个不亏,杀一群有赚。

连他的敌人都生出敬佩之心。

王道的师父出面保他,所有门派由于损失太过惨重,本不欲给面子。

但半空中城主率十大魔将远道赶来给上官七助战,虽末显身,但那股强大压力迫使所有门派放弃追杀。

魔凡两界第一高手同时出现谁都不敢小视。

而真正与这些门派开战,那肯定天崩地裂,两人也不愿意,毕竟七门八派不但高手如云,都有老怪物坐镇。

最后达成协议,困闭上官七与寒冰洞三十年。

这是一场杀寒江湖胆的血战。

宁招阎王,不惹杀神。

受城主大拜,估计上官七会敲王道一脑壳包。

一千多斤的大胖‘叭’往地上一跪,流着泪说:

“大人,我入圣了,特来伺候。”

第三百四十二章找打 城主一听立即喜笑颜开,他特别欣赏中原美食,在阴凉谷时发现二胖是个厨界奇才,可惜内力偏弱,精气神力都有欠缺致使菜品卡在了瓶颈,便耗费精力为他打通经络, 后又 降服千叶草还其自由,可以说没城主也没二胖的今天,阴凉谷真很阴凉。

吃水不忘挖井人,在世上最重要的是记住恩忘掉怨。

当然,说说容易,做到很难。

记住怨忘掉恩的人太多。

来之前二胖又创新了很多菜艺,为的是在城主面前一展身手。

城主一扬手扶起二胖,笑呵呵但有些为难地说:

“好好,只不过妖兽攻城后咱们能吃的都吃光了,已经没什么好食材了,得看你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二胖的厨艺让他相信能把糟糠变美食。

梅八连忙上前一步告诉城主:

“大人, 我带来很多中原食材,只要不是军队,吃几天不在话下。”

城主大笑着对梅八说:

“梅老板想得周到,放心,主城不会有军队,食物一到,后备军都将驰援外城,这一仗有希望了。”

阿罕对王道一拱手真挚地提出请求:

“道,我将率所有魔将出征,请帮忙备壮行宴。”

罕是魔帅,他将率主城后备军去解外城之围。

战场,最凶险的杀戮之地,不论兵、将、帅,没人能保证安然回来。

王道还未开口,梅八便自告奋勇:

“放心,我、三、二胖将竭尽全力为你们烹制绝顶美食。”

虽然王道这行人实力强大,但魔界内斗外人是不能插手的,关系颜面。

城主又拍拍梅八的肩,罕己向他介绍了八爷的义举,欣慰地说:

“这次让你破费这么大,无以回报啊。”

梅八掏出一张银票,对城主眨眨眼小声说:

“有报、有报,这里是二千亿魔界银票,来时特意兑的,请大人为我收购奇珍异宝。”

什么是雪里送炭?这是,打仗打的其实就是钱,穷是打不赢仗的。

城主接过,爽郎地大笑着许诺:

“放心,凡界所谓奇珍异宝在这里却多得狠,你助老夫胜仗,怎么也得让你满意而归。”

这也是罕的无意之举,他随意送了梅八一块玉佩,梅八请二胖看了看,二胖是清风阁少掌柜,识货。

纯度极高,无杂质,关键它是活的,贴肉佩戴会吸一丁点人气,形成血丝,绝品。

在中原玉很稀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象征纯洁高贵坚贞,王公贵族趋之若鹜。

偏偏玉在魔界只是普通矿产,但因两界极少交往,流通不利,物以稀为贵,这次有可能进入魔界,机会啊,盛世宝玉乱世金,升值率很高。

二胖嗅到商机,特从黑市兑换魔界银票,准备大肆收购奇珍异宝,但这么大的生意,得有个靠谱的人,他找上了梅八。

利润与八爷五五分成,梅八本不感兴趣,二胖仔细帮他估了王佩的价格,我的天。

这的确是大赚头,征粮花掉大半身家,现在穷啊。

梅八不是坐享其成的人,坚决要求投资一半,这个得分清楚,万一以后分不到钱找谁说理,你没投资啊,出了力?呵呵,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劳动力,亲兄弟明算账八爷是懂的,一份耕耘才有一份收获。

天底下真的很难有免费的午餐。

二胖同行,一是还愿为城主,二是把关物品质量,毕竟古玩珍宝他是行家,玉有瑕疵就不值钱了。

城主非常客气,梅八非常悲催。

食色性也,世上待客的俗套,吃饱喝足泡个澡,体现主人的热情,每

人都佩备了异域美女,太勾魂了,一个媚眼都令人心醉。

可恨的王麻子这丑八怪左拥右抱,还故意对情绪低落满腹郁闷的八爷吹了吹口哨,热情地介绍:

“八爷,看,大美人啊,金发碧眼,关键是丰满。”

八爷的囗水流个不停,没天理,三儿那家伙也有美女搓背, 这小王八蛋不是口口声声对美女免疫吗?伪君子。

大享受啊,娇羞妩媚啊,那小手,那小嘴,那……

站在花丛中,但梅八连嗅一嗅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一贯强势的狐王如小鸟依人,形影不离。

为一亲异域美人芳泽,八爷绞尽脑汁,想出近万个办法与理由脱身,但没用,狐王油盐不进,唉,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梅八被盯得死死的,也只怪他在钱与女人上免疫力不强,前科非常重要,有前科犯个法你肯定比别人判得重。

玩命拚搏一把肯定行不通。

狐王的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稍重一点会死人。

有点让八爷想不通的是,连王道都有美女按摩,还是胜男帮他挑的,太出乎意料了,这个横行霸道的妹妹咋这么有人情味?咋这么善解人意?

三少还时不时流着哈拉子跟梅八炫耀,异域美女的按摩爽,手法刚中有柔,柔中带刚。

至于额外的服务,就不好意思用言语描述了。

这让梅八火上浇油,双眼红中带绿,难过啊,悲催啊,我在花园中走却带不走半根草。

还是王麻子善解人意实话实说:

“八爷,这天底下还有比狐王漂亮的女人吗?得知足。”

这个有理,狐王美若天仙,本事高强,人见人爱,不是差点被王道设计杀死,还轮不到八爷捡漏,唉,碗里有,锅里的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梅八死心了,拨出墨刀义愤填膺地说:

“我是有家室的男人,谁再敢跟我谈美女,刀不留情。”

把狐王感动得热泪盈眶,表示要为他生一窝子女。

八爷没读过书,不解风情,听到一窝,这个数量似乎有点大,他害怕了,左右加一块两只手,一窝太多怎么抱?

思考了半天,拍拍头,十分为难地说:

“一儿一女组成个好字就行了,一窝窝生,我恐怕力不能及。”

一口酒险些将王麻子呛死,一窝窝生?力不能及?他愣了愣,跟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作死不会死千古真理。

但总有人挑战这个极限,王麻子喝高了开始胡言乱语:

“狐王,我有能力,咱两一窝窝生没问题。”

酒能壮起英雄胆,酒也能害熊人命,不喝大了脑袋,麻子真不敢乱说话,这夫妻的本事任谁都能一巴掌拍死他。

话音刚落,暴打。

一场惨不忍睹的狂殴,两个高阶圣王出手,普圣只有受虐的份。

狐王冰清玉洁不容抵毁,这江湖谁敢跟她如此放肆,换个人早叫他灰飞烟灭了,王麻子毕竟是自家兄弟,教训可以不能下死手。

而梅八满腔怒火正找发泄,要你得色,居然搂着异域美女对老子吹口哨,简直就是欠揍。

王队长悲催了,伤得不是一般的重。

尤其狐王虽不至伤他,这可是捅了她两刀的主,记着仇呢,下手虽不致命但够狠,劈啦吧啦,拳拳肋骨,很痛。

更令麻子伤心欲绝的是狐王最后居然轻轻给了他重要部位一脚,让他很长日子不能人道。

女人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尤其是有本事的女人。

一段时间內,珍惜生命,远离狐王成了大家的共识。

第三百四十三章七十二行 由于粮食充足,军队士气大振一直支撑到雪天降临趁机冲出城外,剿杀了大批妖兽,饥荒己不成问题,城主真是感慨万千,这已是罕的朋友第二次救赎之举。

王道一行辞行,城主不敢大意,派遣数千士兵将王道一行护送到界限,这不是多此一举,梅八倾家荡产全用于购买奇珍异宝,回归的车队满满珠宝玉器,令人垂涎欲滳,抢劫成功足以让一个家族百年无忧,送粮解危是大恩,绝对不能让车队在魔界内被劫。

城主深知天有不测风云,魔界的气候变化无常,谁知道什么时候又遇灾荒,到时劳烦梅府再施以援手比出兵中原要简单得多。

虽然两界仍然不相来往,但城主明白,高层实际已经黙许他于梅府的这种民间的友好往来,所以生怕护粮队出任何意外,如果不是有顾虑他会命令军队将梅八一行人护送到城北城。

唉,魔界啥都缺,不缺土匪。穷啊。

匪是什么楖念?成千上万是土匪,一二人拎着菜刀拦道也是土匪。

尤其灾年,到处都是多于牛毛的大大小小的劫匪团,匪患成灾其实只能怪世道,但凡有半点生存希望,很少有人愿为匪。

一人为匪全家背骂,脊梁骨都会被熟悉或不熟乎的人给指穿,亲友们真正的抬不起头直不起腰,而土匪是个很危险的职业,官府要灭民间要剿,甚至还要担心别的匪干掉你,抢好点的山头,争好点的地盘,都需拚杀。

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很向往,但可能需用命换,有命赚没命花够悲催。

每行每业都会有凤头鸡尾,黑道的七十二行诈骗为王,别小看这个行当,没高智商干不了,你得花大量的时间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惯,家庭背景,亲朋戚友等等,做骗子这行要求不低,要么相貌出众要么巧舌如簧,看上去不是衣冠楚楚就是老实巴交。

太多的假象令人防不胜防,这帮家伙最可恨的一点,你被骗后可能依然当他是朋友。

相比之下,做贼就比较辛苦。

偷盗要靠技术,每位出色的贼也是靠苦练搏口饭吃,一个神偷曾跟朋友叹息,为扒窃,师父令他整整在水盆中练了三年手指夹豆腐,以至他看见豆制品就恶心。

虽然都是歪门邪道,令人反感,但不可否认,他们可是有真本事,走在街上,被人踫一下,得到是一个道歉,失去的可能是腰中钱包。

唯有匪最不招人待见,拎着枪提着刀扛着斧,靠吓唬人为生,吓唬不成就要你命,这让人又怕又恨。

强盗强盗,武力强行盗取。

劫富剂贫只是一句口号,匪劫富都是剂自己,没富劫时他们也劫贫。

生人熟人一视同仁是土匪最令人痛恨的地方,熟人给个面子?这话刚一出口,刀就砍过来了,在匪心里,面子填不饱肚子。

这也是骗子、小偷被抓,只是量刑轻重坐牢长短而己,多花点钱也许不了了之,匪被捕,大多数砍头了事的原因。

干土匪门槛很低,不必有堂堂的相貌,不必有出众的口才,不必有精湛的手艺,拎把菜刀,有些蛮劲,心狠手辣就能变土匪了,只不过这一行是真正的刀口添血,因为只要逮到机会,官府必定会毫不留情的围捕剿杀。

王道一行人虽然实力强大,但毕竟魔界的土匪也是魔人,凡界的人不方便随便出手,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城主对这点也很有顾忌,所以才特别派军队护送,至少在魔界范围内得百分百保证安全。

其实他似乎太过小心了,因为与王道同行的有皇家近卫军,他们人不多,都是魔界王公贵族子弟,身份非常高贵,不是谁都敢惹的,因为惹了这些少爷就等于和整个魔城甚至整个军队为敌。

这帮人别看纨绔,身手却是相当不错,穷学文富练武,寒窗苦读只要有书籍就行,买下起可以借,花费不高,但练武消耗体力,要补充大量营养,平常家庭负担不起。

贵族子弟不愁这个,吃香喝辣他们不缺,家里有钱请的都是名师,名师出高徒,这些少爷们修为不低,真正对敌时他们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彪悍,这帮贵族子弟随马队进入中原学习是魔界高层的意思。

不作死才不会死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一路上,探子一报,土匪别说劫,躲都躲不嬴,近卫队是他们惹不起的主,背景太过深厚。

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年轻魔城贵族子弟却与梅八他们关系极佳。

当然友谊建立在八爷他们的手艺基础上。

魔界懒得看一眼的怪鱼在三手下熬成鱼粥,那太美味了。

剥掉的鱼骨梅八随便加点东西烤烤,香脆可口。

鱼肚鱼肠魚仔,二胖一煮,绝妙。

赞叹,这么丑陋的东西被三人一加工,美味,太令人不可思议。

三儿很看不起他们,没知识啊,天下至宝娃娃鱼。

太过稀少,很难成活,需要优良的环境,优良的气候,优良的水质才能生存,它躲在深山十分隐蔽的洞穴,难以捕捉。

各地有各地的风俗。

至鲜的河豚在漠北被人唾弃。

而这种叫得象娃娃哭的家伙在魔界遭人厌烦。

三少悄悄地出去捕了些后,弄了一条给大家尝鲜,并且许诺一旦繁殖顺利就考虑优先卖给得仙楼。

二胖尝过味后惊喜不己,这鱼可是顶尖宝贝,比寒冰兽有过之而无不及,厨师都喜欢难得的食材,越稀罕越高档越是他们的至尊至爱,这些娃娃鱼到中原摆上餐桌肯定供不应求,一听三少承诺优先提供给自家酒楼,马上便认真地和三谈起了价钱。

梅八真心服了,对于任何顶级食材三儿都有未卜先知的预感,奇花异草珍禽怪兽都能手到擒来,不管它们隐藏得多妙,这种本事是天生的,学不来。

当然,任何食材只有在真正懂烹饪的人手中才能称之为美味。

给你一个最普通的萝卜,炒出来就是萝卜味,而高明的厨师能将它烹煮出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食材,这是本事,真本亊。

烹饪是天底下最不能吹牛皮的行业,一年练切菜,一年练翻炒,一年练摆盘,一年练雕功,除了苦练,没任何捷径,四年下来成不了大厨只怪你与这门职业没有缘分。

梅八三少费心制作的美食让近卫队的人品尝,那肯定有目的,二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原来盯上了这帮贵族少爷身上的宝贝,玉佩、玉指,玉带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第三百四十四章狙杀 而八爷并没单刀直入,先用美食拉近彼此距离,培养出感情后就十分耐心地加以引导,少爷们慢慢明白中原消费比魔界高得多,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等等,需要大批的钱啊。

这些少爷们以前过惯了养尊处优的优越生活,在魔界一切有人侍候,他们也明白进入凡界就得靠自己了,而身上并没有太多中原的货币,不免对未来感到惶恐,梅八立刻让他们不必担心,表示自己愿意收购玉器,给出的价格也保证公道 。

这是八爷最大的优点,一分钱一分货,实心实意,绝不坑蒙拐骗。

近卫军的少爷们当然十分乐意与八爷交易,他们知道梅八给的价格比他在魔城收购玉器高了一些,至于这些玉饰品,回家族想要多少有多少,因为两界的货币是不互相流通的,现在关键是钱,腰包得鼓起来,据说中原的妹妹温柔漂亮,但只认衣裳不认人。

魔界男子英俊挺拔,但身材都比较高大,心里总怀了一丝担心,生怕不得到认同,在凡界学习的日子长着呢,空虚寂寞如何解决。

八爷宽了他们心,金币能解决一切,钱能办得到的亊都不算事,而且中原美女并不都小巧玲珑,也有高壮挺拨的。

魔兵队长与魔兵卫队没这个烦恼,他们的一切八爷会全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刚进入凡界不久就出现了劫匪。

土匪抢劫基本都是耀武扬威,明刀明枪,透露霸气。

这帮劫匪不同,蒙着面,人数不多,十人整。

十个人敢挡道抢几百人的武装马队,疯子也不会干,但劫匪似乎有持无恐。

魔界少爷们那是万分兴奋,平时谁敢惹他们,有架打,好事情。

“总算遇上不怕死的了,兄弟们,干一票。”

“好好,分分工,各杀各的,不许抢。”

王道扬手阻止贵族少年们的冲动。

狐王的手心有些出汗,魔城总管大人也是个高手,此时表情显得非常谨慎。

少爷们毕竟不如他们眼毒,来的清一色顶尖修者。

十个高阶圣王,搁哪都是令人胆寒的力量。

很多家族势力都不见得有圣王坐镇。

肯定不是普通的劫匪,这可能是一场有计划的劫杀。

圣王是修行界顶尖的存在,何况高阶圣王,还是一群,如果想求财,只需一句话,出钱求保护的人多如牛毛,聚伙打劫?别开玩笑了,显然他们是冲人来的。

王道知道绝不能让近卫军的少爷们有损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引发战争。

看看对手的站位,轻声对己方高手说:

“狐王,总管大人,罕,你们尽全力拖住右边六人,只需二个呼吸,能行吗?”

三人没丝毫犹豫,点点头,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尤其是城主派来押阵的总管,他负责贵族子弟的安全,肩上的担子很重。

王道又跟身边的老油条们交待:

“你们将所有暗器攻击左边四人,不要留下一支,全部发出扰乱他们的判断,八爷,三,我的黑刃升空立刻出手,老王你的飞刀最后发,记住,瞄准机会务必要命中目标。”

这帮老油条见多识广,知道事情严重,但他们只是满不在乎地冷笑了下。

王道大感心慰,沉着镇定,遇险不惊是老油条的可贵之处,而要赢他们是关键。

暗器雨将是扰乱对方心智反应蠃得这场难以取胜战斗的唯一途径。

王道呼了口气,冲对方一拱手:

“各位,求财请开个价。”

先礼后兵,江湖俗套。

劫匪没回话,杀气在聚集,一触即发。

但这帮人似乎不是来自一块地方,都在等别人先出手,这是个唯一的机会,如果一上来他们便全体出击,那形式就不妙了。

战机稍纵即逝,黑刃升空,王道一合掌。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发。”

阵起,时间似乎一顿。

下雨了,暗器雨。

一群犹如蝗虫般的刀、针、枪、剑、斧、锤…飞出。

扑天盖地呼啸而来,攻击目标左边四人。

咒阵出,那四人瞬间停顿了一下。

但只一下,高阶圣王的实力太过强大,咒阵不可能长久困扰他们,四人马上清醒过来,一挥手,所有暗器落地。

也只需要这一下便能决定他们的命运。

“七杀现。”

梅八的墨刀三少的金剑杀气腾腾,快如闪电。

一黑一黄二条巨龙朝四人凶狠吞噬。

“定。”

四个圣王同举双掌,墨刀金剑一缓。

由于刚才对付暗器,四人气场有些削弱。

双方处于对持。

“七杀再现。”

此时,几条小银光疾风般无声无息朝四人袭来,这是王麻子的柳叶飞刀。

必杀之局,薄而利的飞刀从四人身体一穿而过。

尺长寸短,麻子的飞刀偷袭从没失手过。

看到情况似乎不妙,另六名圣王不敢怠慢,疾驰增援。

狐王,罕,总管大人几乎竭尽全力,迎上拚命一击。

“轰”,虽然三对六处劣势,但那六人却准备不足,他们没料到这三人敢出手。

大意连武圣关云长也会失荆州。

此消彼长,竟拚了个平手。

王麻子的七杀飞刀穿胸而过,虽杀不死那四人,却让他们气息一弱。

趁你病要你命。

“黑刃,见风长,收。”

半空中的黑刃瞬间暴长数倍,天似乎也阴暗了一下。

兵语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盛,故克之。

何况这是第四波攻击,最强而致命的一击,对手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回天乏术。

风消云静,四个高阶圣王的喉咙被一划而过。

接着王道将四具尸体迅速集中,双手抵住他们的后心。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吸。”

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仿佛这里从没出现过这几名高阶圣王。

只有地上的衣裳及四枚储物戒证明刚才他们的确在此。

完胜,但战斗还末结束。

“黑刃升,封咒起,凝,定。”

梅八,三少,老王几乎同时扑了上去,狐王三人也立即倾尽全力缠住对手。

对于刚才几乎是一边倒的杀戮,那六人还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疏忽犹豫惊慌,封字决对圣王本无太大作用,只怪这六人慌神了,居然被咒阵稍微定住了一下。

所以一场很不科学的打斗结束了。

十个圣王无一生还,几个眨眼间全消失了,连根头发都没有剩。

除了制定闪电战的王道,见怪不怪的梅八、三少及亲身经历过险死返生的狐王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真是一场不可能快速结束的战斗,双方加一块十六位高阶圣王,他们即使打个十天半月也不奇怪。

但结束了,梦?就像一场梦。

不亲眼看到,谁来形容这场战斗都不会有人相信。

别说十个高阶圣王,一个都很难杀死。

第三百四十五章封侯 只是所有人都未想到,承接了上官七功力的王道是何等强大,杀神上官七,那是一人独战数万高手的绝顶存在。

虽然大家都是高阶圣王,但现在的王道无疑是站在塔尖顶上的那个,不然,一场惨烈持久的血战在所难免。

风停云散,但大家心照不宣没去探讨对方是什么人?谁派来的?谁都知道无非就是不想让两界交好,既然能请动这么多高阶圣王背景必定十分强大,估计调查出来也无济于事。

这场一边倒的闪电战却让那些本不情愿到凡界学习的少爷们心服城悦。

对于中原的俗语:天外有天人外人,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们信了。

这次王公贵族子弟进入凡界得到了中原皇室的批准,因为他们都是魔界未来的希望,二界的和平也寄系在他们手中。

作为回报,魔界归还了以前占领的二座城。

因为友好的交流使魔凡两界边境局势大大缓解,不再剑拔弩张,这令得步行街及梅庄的声望如日中天。

梅八虽然吝啬,为朋友他的出手却十分大方,送粮救灾本是一次义举,注定要亏本,虽然心里有些痛,出钱却没丝毫犹豫,

而能收购到这么多玉器珍宝,还有大批烈酒让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他知道不是城主出面很难在短时间以比较低的价格进到这么大批量的物品。

二胖是个生意人,草草地估计了下价值让八爷乐开了花,大赚特赚。

看来好心善举终究会得到回报。

而十个高阶圣王储物戒中的财富,呵呵呵,不能说,绝秘,只不过熟悉的人看八爷清点财产时一旁三儿的口水,都知道少不了。

但梅八 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毛病又犯了,因为感觉魔界之行收获非常不错,所以一激动一糊涂,大摆酒席宴客。

席上被王大少灌了几杯酒,劝了几句话,再次犯了令他痛不欲生的错误。

醉了的八爷宣布将步行街门店租金下降百分之二十,这损失不是不小,是太大太大。

酒醒,梅八痛哭了三天三夜,又开始反思,怎么一激动就忘记了刻骨铭心的教训,他再一次发誓以后绝不跟王道喝酒。

八爷看着商家送来的锦旗泪奔,被评为城北第一有良心的大老板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大笔的金币你往水里扔代表什么?听听水响而已,把石头扔水里也可以听到响,咱为什么非得要扔金币?

唉,梅八回想以往点点滴滴,仿佛觉得人生一直不顺充满凄风苦雨坎坎坷坷,不是被自己人坑就是被自己人害,交友不慎,好像只要发一点财,有一点钱,都会被最好的兄弟算计。

隔壁老王果然不简单,坑王坑王,言之有理。

没见谁说过坑赵、坑钱、坑孙、坑李,偏偏只说坑王,看来这是古人经历过太多切肤之痛才总结出的肺腑之言,太形象了,王是老虎的标签,吃啥都不吐骨头。

八爷气恼啊,小王兄弟,你自己不爱钱是你的自由,别非垃咱陪着败家。

眼中有泪心中滴血。

悲催的八爷决定三天不吃饭以表抗议,坚决粒米不沾,以表明自己非常悲怒生无可恋的心情。

三儿得知梅八想要绝食,觉得这不是个好办法,便耐心规劝:

“八爷,钱没了以后再赚,不吃不喝你可能会死,一死,别说自己赚钱,连看别人赚钱的机会都没有了。”

梅八仔细一想这个好像有点道理,小声地吩咐:

“三,那你偷偷去弄几只鸡,搞几斤肉,拿几壶酒给八爷维持生命。”

三少立即去弄了这些东西,但突然肚子不舒服,便交给师父让他给八爷送过去。

看到笑嘻嘻的王道拎着食物走进来,八爷几乎被气疯,拜托谁都行,实在不该让三少那一根筋的家伙办这亊?我就是因为表示对散财童子不满才绝食,这不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不过为了表示极端的愤怒及强烈的抗议,八爷义愤填膺地拒绝了王道的好意,然后真的三天粒米不沾。

三天时限刚到,梅八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不已。

因为商家为表示答谢,决定将梅庒以后需购买的任何货物一律七折优惠。

梅庒人多啊,漠北的兄弟,魔界的少爷等等,每天必须的消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七折能节省不少钱,得到天大的名声,赚了很大的实惠,走了一步好棋啊,自己却为这双蠃的局面绝了三天食,真是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魔凡两界边境的稳定使皇帝龙颜大悦,以往大大小小的冲突让朝廷不堪重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鼓一响,黄金万两,交仗真的是劳命伤财,数场大战几乎把国库打空了。

这些年隐兵息战能让所有人缓口气,养精蓄锐应该为民生而不是为残酷的战争,魔界将少年精英们派到中原学习是件大好亊,意味着双方都愿永久和平。

皇家破天荒准备册封此次大功臣梅八为侯:护国候。

别小瞧这册封,中土第一次。

江湖人不管你有多大的名号,也不管你如何风声水起,在皇家眼中不过是三教九流的闲杂人等,永远上不了台面。

中原等级森严,人际关系复杂,和平年代当朝为官要想晋升是非常困难的,封侯拜相更难于上青天,并不是你有才华就行,这世上有的是千里马,伯乐比较稀少。

侯爵是世袭,基本花落贵族家族,册封一个平民为侯实在是皇帝认为这次功劳盖世,魔界着实是万岁爷的一块压心石,逢灾便伐兵犯境,每次两界大战都非常惨烈,如今迎来一个和平年代当然得重奖。

而且此次册封难得众望所归,朝廷重臣、王公贵族破天荒第一次意见统一,没有开会讨论,全票通过。

能和平最高兴的是他们,打仗不但要大家出钱,关键还要大家出力,一个大仗打完,很多贵族肯定被征收得家空业尽,子弟可能战死沙场,而王公贵族大多人丁稀薄经不起损耗。

战争一起,民不聊生。

这世上喜欢战争的全是一些疯子,理智的人都爱好和平。

皇家为显重视,特派出太子亲赴城北宣布圣旨。

第三百四十六章危机 本来城北圣王报上的是儿子的师父。

但王道深知自己留在这片天地的时日无多,所以就将功劳全推给了梅八三儿。

八爷好面子,现在有钱了,但缺个身份,有钱还需有势啊,侯爷,贵族,很不错,他兴奋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一个曾经的土匪成了侯爷?八爷不敢相信,总认为是梦。

为确定真实性,他不断反复在自己大腿上进行验证,拧紫了好多块,很疼、非常疼、的确疼,那册封是真实的事情。

由此他对王道的种种不满全忘得一干二净,转而几乎崇拜得五体投地,这家伙福星啊,不但能让自己发财还能让自己升官。

谁敢再讥讽八爷没文化,来人,拖出去砍了。

孤王也高兴啊,她从江湖浪子变成了一品国候夫人,可以回家告慰父母了。

家族书香世家,父母为她闯荡江湖伤透了心,认为伤风败俗,早己断绝来往。

这下好了,女儿成了一品夫人,长脸啊,那真是门庭若市,祝贺的人一波接一波。

老两口每天看着门槛上挂的‘国侯夫人府’乐得差点忘记自家姓什么。

中原人讲究‘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而鬼刀梅林更是意气风发,逢人便夸耀自己如何教子有方,从小便教育得儿子知书达理,在为人处亊方面的培养更是下了大功夫等等。

把个梅八气得七窈生烟,你啥时候教了咱这些?一言不合便将屁股打得开花,知书达理?你自己大字都不识几个,咋教我?到头来还将自己出家门成为劫匪。

如果不是王道苦言相劝,梅八非跟老爹讨论一下儿时教育的真实性不可。

“算了八爷,老人家难得开心一回,为儿子骄傲,你看他脸都乐开了花。”

想想王道的话,很有道理啊,老爷子还真从没这么开心过。

好像从小到大自己也没让他省过心。

唉,父亲谁真舍得打儿子,打了那也是怒其不争,望子成龙嘛。

最最开心的是城北圣王,他儿子虽没封侯,但成了伯爵,家族最年轻的爵爷。

对这个儿子他是曾经伤透了心,智商低还玩世不恭,认为不可药救,

但没办法,九十九女只此一子啊,不抛弃不放弃,他一直在为儿子寻找名师,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现在看三,沉着大气,脱胎换骨,很有自己年轻时的风采,名师出高徒,一点不假,儿子的师父,年级轻轻,淡薄名利,本领高强,人中龙凤。

他感到十分骄傲,自己真是慧眼识英雄,为儿子找了这么一师父,跟着他真是修来的福,三少以后将肯定会继承这个城主位置,有出息也是城北城的福气。

现在他很是感谢梅八打残自己那不争气的远房侄子,不然哪有梦幻般的缘分。

真正的不打不相识啊,侄子、儿子终究有个轻重之分,烧饼有厚薄,十指有长短,自己骨肉不疼,那可能是一枚出墻红杏结的子而己。

现在的城主真是面带桃红,光彩夺目,那个官步走得虎虎生威,因为皇家为此减免了城北五年税收,这足以让普通的平民百姓过上几年轻松日子,所以城北圣王决定包下清风阁的得仙楼大宴宾客。

得仙楼,食材顶尖,厨师顶尖,服务顶尖,装饰顶尖,餐具顶尖,自然收费也顶尖。

一碗兽汤大肉面相当于平民家庭半月伙食。

消费高啊,贵如城主也不敢经常光临。

得找个赞助商。

为此城北圣王伙同王道灌醉梅八,谁是冤大头就不明说了。

其实这次八爷出得心甘情愿,升任侯爷总得拜谢四周乡亲,不能太抠门。

八爷有钱,很多钱,但却并不是个舍不得花的主。

江湖人都知道八爷并不会挣钱,都是朋友为他挣,他的任务是守住钱

,关键很多时候他并守不住,耳根软,心眼大,人又蠢,朋友一鼓捣,然后钱大笔大笔花出去,有时咋用的他也弄不清。

但这次不同,钱的用处八爷心里有数,不能节约,否则太小家子气了,侯爷了,萝卜白菜打发宾客太掉面,必须山珍海味,不差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太子亲临,天大的面子,这得招待好。

漠北的烈酒魔界的鱼,天上的飞禽深山的兽,极尽豪华,只是估计事后结账八爷的心还是会流血的。

太子也非常亲民,坚决不进包厢,坐在大厅于城北城的精英们共同开怀畅饮。

其实他此举害苦了众人,太子爷在此谁敢放肆。

城北圣王老官场了,岂看不出个中奥秘,端起酒杯,爽郎笑道:

“今天这里没什么富商豪杰,也没有侯爷和城主,有的只是酒客,喝得的喝不得的都给老子狂饮。”

鬼刀梅林也是酒中仙,端起杯:

“美酒品质有高低,饮者身份无贵贱,醉生梦死岂非我辈最高的追求。”

太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甩掉外衫,仰头一杯酒,大声说:

“为历练自己,我也曾混荡江湖,拐蒙坑骗有时只为一壶酒,看得起,不论年龄,酒上都是兄弟,干。”

这一下将气氛推到高潮,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王道看着太子,不禁点点头,一个亲民的当权者是亿万百姓之福。

大海航行永远靠舵手。

太子在皇宫锦衣玉食高端大气,对这地方的特色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菜刚才介绍说叫鱼香肉丝,但好像没见到鱼肉啊?”

三儿很看不起地瞄了一眼太子,说:

“只是把肉炒出鱼的鲜嫩,这是道没传承的菜,每人炒法都不同,高手炒有时会勾一点鱼汤。”

太子摇了头,他受的是严谨的教育:

“肉就是肉,鱼就是鱼,这道菜名有些哗众取宠,刻意诱导,容易引起纠纷。”

三少是个木脑壳,不会管你什么身份,除了师父,这世上他谁都看不起:

“切,没头脑,老婆饼里难道有个老婆?驴打滚你以为跟驴肉有半点关系?”

太子并没生气,但被勾起了兴趣,毕竟这种杂学是皇宫接触不到的:

“即然叫驴打滚,没驴肉拿什么做?”

这都不懂,还太子?三儿感到很开心:

“面粉啊,油炸一炸,在芝麻中滚一滚。”

太子看着正啃蹄花的随从,问三少:

“那这道红烧猪蹄叫什么菜名?”

三儿也拎起一块前蹄,咬了一口,点点头,味道还行:

“嘿嘿,叫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试试,有筋道。”

太子笑笑,夹起一个四季豆放进嘴里后问:

“有意思,有意思,这豆角炒里脊肉呢?”

三裂开大嘴,忍不住笑了:

“娘的,叫什么乱棍打死猪八戒。”

乱棍打死猪八戒?话音刚落,一桌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太子看着豆腐脑煮的汤,心想,这怎不可能有什么出奇的名字了吧?

“这道汤上放着根菜心又有什么说法?”

三少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奸商,豆腐脑煮汤加根青菜二金币,抢犯。

按三少的厨艺水平,这桌菜都不入法眼,但总不能拆胖子兄弟的台,哥们啊:

“这个,这个,这道菜名他妈的取得有点过分,叫青龙过江。”

太子犯愣了,又仔细地喝了一口汤:

“鲜是够鲜,应该加了鸡汤,但这青龙?还过江?”

三少使劲拍拍额头,叹了口气:

“唉,商家吗,取个好名能吸引顾客,你懂的。”

太子使劲点点头,小声地说:

“理解,理解,那这道菜又有什么典故?”

三少难得好性格,仔细地跟太子解释起来。

都是年轻人,二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倒也、倒也。”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满厅的人都软软地靠在椅子上。

第三百四十七章变故 一行数十人涌进大厅,为首的是城北城一言堂分支的总管。

城北圣王盯着总管,冷冷地问:

“总管先生,你下的毒?”

总管笑了笑后作出解答:

“我没这个本事,大人的戒备太过森严,只不过是逼二胖吃了粒穿肠丹,他不想死,所以就在食物中加了软骨散。”

城北圣王沉默了片刻,问:

“你打算杀了我们?”

总管叹了口气:

“总堂下的是必杀令不留活口,嫁祸黑龙湖的悍匪,然后一言堂剿除黑龙湖为太子报仇,跟着就接管城北城,但我不会杀任何人,即使总堂降罪我也不在乎,城北主要人物会秘密软禁, ,希望太子对于这种江湖风波睁只眼闭只眼。?"

鬼刀梅林站起身,长长地松了口气:

“老李啊,我的老兄弟,就怕你说出斩尽杀绝的话,这下好了,你不必死了,万幸万幸。”

总管愣了愣,他也是有大智慧的人,稍一想,望向二胖:

“你想死?没下毒?”

二胖自嘲地笑笑:

“ 我是怕死,但不像你想的那么怕。?”

总管扫了一眼全场:

“但这里有很多人中了毒啊。”

二胖喝了口酒,十分镇静地说:

“我是下了毒,但除了咱们这边的高手,不下,你的暗桩也不会发信号。”

盯着二胖看了半晌,总管哈哈大笑,扬手一枚药丸飞向二胖:

“草根也有豪士,一千万送你了,这是解药,娘的臭胖子,居然被你摆了一道,哈哈哈。”

旁边一个壮汉悄声问:

“总管大人,要不拚了?”

李行看了看四周,前有城北圣王与南鬼刀北神剑,左有神都学府长老团,右有清风阁八大金刚,身后还站着步行街一群暗器行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怎么打?拚命?拚掉的只能是命,摇摇头问城北圣王:

“不知城主大人如何处置我们?”

城北圣王认真地看着总管,拍了拍手:

“久闻一言堂掌中剑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本城主信了。”

这时,涌进大批护卫军,城北圣王吩咐道:

“计划有变,不必捉拿下狱了,全部驱逐出城北城,放他们一条生路。”

总算拨掉这根肉中刺,他的心情很好,大开杀戒恐引起一言堂疯狂的报复。

掌中剑李行看看属下 ,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叹了口气后说:

“放弃抵抗,回总堂后你们将责任推在我身上就行了。”

王道对总管说:

“总管大人,请跟我走,有个老朋友想见你。”

掌中剑想了想,老朋友?自从干这行起真正的朋友没几个,想太伤神

,走一趟吧,反正己是阶下囚。

马车走了一会,停在梅庒。

八爷的府邸实在太大,一行人足足走了大半天还没到目的地。

总管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前方的一大片竹林,向来处事不惊的他神情露出一丝激动:

“王少,那一片好像是青竹吧?”

王道笑了笑,说:

“出使魔界路经岭南,八爷便购买了一片运回移植在这里,百分百你家乡的青竹。”

总管上前,深情地抚摸着一株青竹,哽咽着说:.

“离开家快几十年了,俗务繁忙,没回去过,青竹只能出现在梦中。”

梅八看着竹子,想的却是别的事,咽了下口水:

“竹笋很香很嫩,广东人太厉害把它做成玉兰片,真是绝味。”

总管居然也吞了下口水,忙点头:

“对,对,食在广东吗,如果配上烧腊,香,我的娘啊。”

梅八接着说:

“初春嫩笋爆炒肥肉,那个口感,无以伦比。”

总管又吞了下口水:

“最好先用温火焙干水分,然后猛火大油炒香,真是人间极品。”

八爷来了兴趣:

“肥肉得爆一爆,广东吃法太清淡不够劲,要用辣子做成红油,色香味缺一都影响口感。”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讨论起美食来了,全然忘了刚才还要你死我活来着。

王道笑呵呵地等他们讨论完,伸手指指竹林旁的一间小屋:

“总管大人,你朋友在里面等着你呢。”

看见家乡的青竹,掌中剑好像一下豁然了:

“好好,王少,请引路。”

走进房內,里面居然又出现一个梅八,但身材小巧一些。

李行正疑惑,那梅八扯下千机面具,泪如泉涌,扑到李行怀中:

“义兄,可挂念小妹?”

这是狐王,李行一下愣住了,一行虎泪涌出英雄目:

“小曼?你没死?是你吗小曼?”

两人相拥而泣,真情流露。

梅八木了,咋回亊?牛郎织女?梁山泊祝英台?那我呢?第三者插足?

沉重的危机感像乌云盖顶般罩着八爷头顶。

好像不妙,说好的一窝娃连影还没看见,生娃的人要飞了?

王道也惊呆,难道好心办了件坏事?引狼入屋了?脑海里涌现无数词语,随时准备安慰可能崩溃的八爷。

狐王缓过神来,转眼一看梅八失魂落魄的样子,呡嘴一笑:

“狗日的老八想什么呢?我哥练的童子功,不近女色,否则你靠边站。”

一解释,原来掌中剑有个妹妹十多岁得病死了,狐王声音与其妹非常相似,所以李行一直很关照侯曼,二人义结金兰,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二人是情侣,但李行自幼修练童子功不近女色,两人其实是异姓兄妹。

所以才有在步行街他宁愿出巨资也要救下狐王。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梅八激动地抓住李行双手,哽咽着说:

“谢谢你,谢谢你师父。”

李行有些莫名其妙,咋扯到我师父身上去了?

“为什么要谢谢我师父?”

八爷十分郑重地说:

“谢谢你师父传授你的功法,谢谢童子功。”

李行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狐王挽住李行的手,带他参观这竹林中的庭院。

掌中剑历来铁血冷面,看着这些熟悉的家具摆设,心里柔情似水。

这里的一切与他的住宅几乎一模一样:

“有心了,小曼,花费不少吧。”

狐王真的像个小妹妹,娇羞地指指梅八:

“哥,我只说说,这小子立马就动工了,还不错吧你这妹夫?不满意咱休了他。”

看着吓得手足无措的梅八,掌中剑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八爷很不错,对人对事都是万里无一的男子汉,他的事情我听得很多。”

梅八这人听不得表扬,立马红光满面,装着谦虚地说:

“江湖朋友抬爱而己,还有您是曼的大哥,也是咱大舅哥,别八爷八爷,受不起,叫老八吧。”

李行久行江湖,性格豪爽,闻言一笑:

“好的,老八,去年玉兰片还有没有?有的话晚上弄一份,咱们好好喝二杯。”

末等梅八开口,狐王抢先说:

“有有,哥,食堂长伯炒玉兰片是一绝,晚上请他老人家过来,正好胜男送来新酒,长伯也好几口。”

现在城北城有头有面的人没不知道梅庒长伯的,天南地北没他不会弄的菜,手艺绝顶。

不过现在很少掌勺了,都是徒弟做,他只坐镇指导,除了城卫队那帮少爷兵,别人很难让他亲自出手。

没别的原因,那帮少爷兵总能弄到奇葩的配料让老爷子开心。

但狐王与胜男却随时能请动他,老人家对小女娃的娇嗔免疫力很低,这与好色无关。

胜男有佳酿,老头好这口,而狐王太漂亮,很养眼。

王道拍拍手,‘嗖’二十名银装青年仿佛从地上钻出来似的出现:

“总管大人,这是银刀队,他们以后就是你的亲卫兵了。”

银刀护卫队在步行街打出了响亮的名声,城北城几乎无人不知。

看着这些英姿飒爽的年轻人,李行仿佛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几十岁:

“好,好,王少,一年我让他们全部成为圣王。”

这不是吹牛皮,掌中剑在江湖上是数得着的绝顶高手。

那些年轻刀客也是机灵人,整齐划一单膝一跪:

“拜谢师父。”

掌中剑乐得呵呵直笑:

“好,好,从未收过徒弟,一下收了二十个,小子们,以后有得受了。”

王道笑了笑:

“总管大人,他们什么都怕,但不怕苦和累。”

李行阅人无数,他收这些人为徒,看上的就是他们脸上的那种坚毅,这是装不出来的。

晚餐令见多识广的总管大人惊叹不己。

长伯的玉兰片闷腊肉香醇扑鼻,笋的细嫩配上腊肉的烟香,令人垂涎欲滴。

三少精心烹制的河豚鲜美无比,乳白的汤汁透出诱人的淡淡的清香。

梅八漠北香炭烤的娃娃鱼外焦内嫩,即使用舌头也触碰不到半根鱼刺。

胜男的蒸全猪颠覆了李行对美食的界定。

一桌妙不可言的美食让总管大人发出一声长叹。

以前我真是白活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回山 梅庄大厅,王道郑重地跟梅八等人告别。

尽管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但那条坎还是出现在面前,这些年的日积月累终于要爆发了,他的内力己达到临界点,很快就要突破圣王达到神能境。

师父再三认真告诉过他一到神能境,这具身体会消失,灵魂必须寻找新寄宿,如果在外面危险性比较大,所以得提前赶回龙云十八峰,在阵法中能保他平安重生。

这些当然不能跟朋友们明说,那会引起大家的担心,王道只好善意地撒了个谎,告诉大家师父身体有恶疾,自己得将千叶草送回去救他,而十八峰路途遥远,人多会拖沓时间影响治疗,所以决定只身前往。

众人虽不舍,但亊关重大不便挽留,只能再三嘱咐一切平安后回来看望这帮兄弟。

青峰群绕,气势磅礴,龙云十八峰景色秀丽,人间仙境。

司马龙飞除了救上官七离开一次十八峰外,就很少出山,不是不想出去,他发现一个令他无奈的问题,罗盘只有在十八峰才缓慢恢复,一到山外立即死气沉沉,害得他不敢离开这里半步,以后能不能回去全指望它呢。

十八峰的阵法对王道没丝毫作用,他的封咒能在任何地方出入自由。

一看到师父觉得意外,巨大身躯倒是没变,但脸上有些黄皮刮瘦,很像魔界的饥民。

多能吃的人怎么变这模样?王道忍不住追问起来:

“师父,你咋会瘦了呢?”

司马龙飞捶胸顿足,悲催地长叹道: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的将来设了个大阵,得小心翼翼维护,没时间去猎兽,所以营养不良。”

王道从储物戒中往外掏东西,二胖的食盒能保食材半年新鲜:

“师父啊,这是鲜美无比的河豚,这是肉嫩少刺的蛙蛙鱼,这是寒冰兽,嗅嗅,这是什么酒?”

司马龙飞看着这些精致的食材,吞了一下口水,用鼻子闻闻酒气:

“这应该是龙胆调的漠北烈酒,黑蛟龙的胆,天下絶品。”

王道目瞪囗呆地看着师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父啊,你咋一下就知道这是龙胆酒?”

大胖子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说:

“多年前我在塞外玩耍,遇上黑蛟龙危害平民,与漠北的大能们一块出手将它灭了,他们为表示感谢 ,用龙胆泡制了几桶烈酒送我。”

王道开始生火弄菜,他自己想想觉得好笑,但凡与他关系好的几乎都是绝顶的烹饪高手。

耳闻目染,王大少爷的厨艺也变得非常不错。

刚出山时他可是连饭都不会煮,这可能就是近赤者红,近墨者黑吧。

司马龙飞也惊讶他娴熟的厨艺,这小王八蛋在山中连大小白菜都分不清啊,王道边烹饪边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仔细告诉师父听。

不一会,一桌精致的美食完成,鲜香扑鼻,色泽诱人。

大胖子那是尝尽天下美味,但今天的菜肴却是从末品尝过,边吃边开心地评论:

“漠北的河豚为师一直想试试,但没那胆子,会死人,这个不错,去除了毒素,鲜,真鲜。估计这天下除了你那徒弟,很难有人敢做这道菜。”

王道笑笑:

“那家伙不但手艺绝顶,学武功也厉害,就是智商有点低。”

司马龙飞夹起一块娃娃鱼肉,再喝一口寒冰兽汤,真是唇齿留香:

“人无完人,上天不可能将所有好处赐予一人,娃娃鱼、寒冰兽为师也曾捕捉过尝味,但膻得很,难以下咽,这次才知道,原来是要抽掉骚筋,学海无涯须得苦行舟,隔行真的如隔山,真是嫩香鲜,极品、极品,但这种香气?很神奇。”

王道拿出一些烘干了的花瓣告诉他:

“师父,这是用牡丹花配出来熬制的。”

大胖子又仔细品了一口汤,赞道:

“绝妙的构思,绝妙的搭配,牡丹真国色,花开震京城。以此物制作食品,高手,妙,实在妙。”

王道佩服地说:

“师父,您弃文从武实在是学界的一大损失。”

司马龙飞得意地摇摇头:

“这是天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为师要争的是天下第一。”

王道将制作隐阶戒所需的材料递给师父:

“这下您可以出山了,七哥一直念叨您呢。”

司马龙飞又勺了一碗汤:

“看见寒冰兽我就猜到你把他放出来了,那阵法可不是随便破得了的。”

王道不解地问:

“师父既然救了他,为何又立个大阵困死他呢?”

司马龙飞笑了笑解释道:

“首先得安抚人心,众怒难犯,那么做不但困住他同时也是保护他,万一有人溜进寒冰洞寻仇我不等于白救了,有阵便没人靠得近,除了你我。”

王道这下什么都明白了,又从戒指中取出千叶草龙珠等递给师父:

“师父,你要的东西我都弄来了。”

大胖子看见千叶草大喜过望,这可是龙飞不惜代价也要得到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收好,看着龙紫心里暗叹,这小子有神血就是运气爆棚,交待他找的东西没拉下一样:

“再弄只寒冰兽尝尝,吃饱后就练隐阶戒。”

王道松了口气后说:

“师父总算也能游戏人间了。

司马龙飞脸一红,隐阶戒只是为防止新寄体承受不了压力而设的保护网,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真像,只能继续撒谎:

“戒指你留着,我与天道老儿有约,一旦再出现神能境者,就必须飞升,但为师暂时不愿去上界,所以你戴着,这样就无人知道又出了大能者,为师无所谓,出山不是被雷劈吗,又劈不死我,过一阵去瞧瞧老七,而一旦进城,人多,天道老儿也不敢乱放雷,劈死平民会折他的寿,那老家伙惜命。”

王道郁闷地说:

“我已经够小心了,一个月才吃一次肉,还是躲不过。”

司马龙飞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干儿子,真想告诉他,你生下来便是个怪胎,二年时间就让十个师父才思枯竭教无所教险些崩溃,身体不但有神血还有千叶草精华,别说吃肉,喝粥也会增功,不然又怎么会逃到这个陌生世界来,但还是忍住了:

“这不是人力控制得了的,现在只一个问题,重生后也不知你运气如何?能寻个什么寄体?投到我这种身体就不是很理想。”

王道有些情绪低落:

“师父啊,运气差不会投胎猫狗或者女人身上吧?”

大胖子哈哈一笑宽慰道:

“这个不会,你有咒阵,它会帮你寻找相仿的寄体,这是所有重生者没有的优势。”

王道放心了,一路上这个顾虑让他寝食不安:

“多谢师父费尽心血为徒弟我创建咒阵。”

司马龙飞脸一阵发烧,咒阵是十个太上长老为龙紫特别研制的,不关他一点事,只不过现在的确不能告别他,撒谎是大胖子的特长,张口便来:

“虽说你是拣来的弃婴,但养了十多年有感情了,为师当然要为你铺一条路。”

王道拿出魔界香木,干始烤龙肝:

大胖子那个口水吞个不停,忙嘱咐:

“龙肝凤胆,天下无双,大补,喂喂,小子别烤老了,带点血丝才行,上次那条黑蛟龙的肝吃的人太多,老子只分了一小块,至今回味无穷,嫩,真嫩。”

王道嘻嘻直乐:

“师父啊,好多呢,您随便吃也足够吃个小半年,光寒冰兽娃娃鱼就有上千只,这个储藏戒是专门储存食物的,保鲜,一二年都不会变质变味,您的手艺虽差但能吃就行。”

大胖子十分高兴,所以继续撒谎,这他拿手,绝对不脸红:

“现在有进步,久病成良医,好吃成名厨,这些东西要配上山中的茵类野菜,那汤,想想都流口水,你去休息吧,估计不出十天就会突破,为师将会布阵,爆体后你的精气神魂究竟会飞向何处寻找寄体就不能控制了,当时我足足飞出千亿里来到中土,不过为师很欣慰,能找到你这样的天之娇子为徒,升神能境为师苦苦修炼了数十年,而你小小年级修成大能,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了。”

司马龙飞哪里会设什么阵,拿着罗盘长吁短叹,这一启用送走龙紫后,罗盘又不知要恢复到什么时候,吴先生的这个宝贝好是好,太娇贵,难养。

第三百四十九章重生 漫漫沉睡中缓缓醒来,王道开始探究这具新身体的人生经历。

林飞,十七岁,天山镇林家庒人,昨日悬崖采药不慎摔落身亡,由于经常翻山越岭,这具身体十分结实,无武功修为,孤儿。

这个王道相当满意,不然冒出一大家子兄弟姐妹,虽不抗拒,但跟至亲人呆久了,生活、饮食等各方面习惯容易穿帮。

无武学修为更是不错,方便他重新修炼,一张白纸好作画,只要将精气神魂注入新身体,不出一月,他就是神能境大能修者。

而隐阶戒又能让他像个普通人,符合林飞的身世。

对于新身体的主人,王道升起无比敬佩,他的父母兄长在几年前一场家族保卫战中全部战亡,家族也一直负担他的食宿,完全不用干任何事也能混个溫饱,但这是个血性少年,懂点医学知识,便经常进山采集草药贡献给家族,换取自己的日常费用。

族中长老们非常喜欢他。不教他习武是因为全家都为族人牺牲,留下一根独苗,不会武功自然就不必为家族抛头颇洒热血,也算族老们为英雄家留下香火,告慰天上的英灵。

短短一月,王道,哦,不,林飞修炼成功,以往望而生畏的千丈悬崖不过是小菜一盘,活动了一下身体。

再瞧瞧以前采的药草,我的娘,这也太普通了,倒了倒了。

顺着崖底找了一圈,没人来过的地方精品草药多不胜数,一会就采了满满一背篓。

按照以往的习惯又掏了一篓野鸡蛋,这是要卖到饭店换零花钱的。

一切搞定,深运一口丹田气,纵身一跃,飞上崖顶。

天山镇算是一座中等城镇,人口也有上亿,不贫瘠也不富裕。

现在的林飞可以算得上天山镇巨富,梅八临别时 地住储物戒中拚命塞金币, 实在放不下了才作罢,他不放心王道的理财能力,苦口婆心教导了三天三夜。

衣食住行不能亏了自己,该花就花,但不要太露富,小心贼,不能仗着好本事太大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会很烦……

他不知道的是,不分日夜的唠叨,王道烦的不是贼,而是他。

他还长唏短叹戒指容量太小,装不下太多,抽空得砸了那戒指店,他话音刚落,三儿王麻子己找麻烦去了……

想想这些朋友,原先的王道现在的林飞心里温暖如春。

城门,护卫队热情地跟林飞打着招呼,出入城门最多的就是他,而且非常有礼貌,所以大家非常都喜欢他。

“小飞,又采了些什么好东西?这次野鸡蛋这么多?以往都只十几枚,这有上百吧?”

即然是林飞,就要有他的作派与性格,笑呵呵地说:

“是啊,这次运气好,军爷们,快拿个盆,装几十枚去,晚餐打个牙祭。”

护卫们也不客气,进城的物品是要收费的,但他们从末收过林飞的费,不过知道 蛋要去换生活费的,所以并不贪心:

“好好,弄十个吧,够兄弟们喝二盅就行。”

林飞看着愁眉苦脸的领队的手问:

“张主事,你手咋了?这么红肿?”

护卫头目苦丧着脸说:

“唉,也不知被什么咬了?又痛又痒,镇上医师亳无办法。”

林飞看看伤处,他前世丹道大师,一看便知这是毒蚊叮的,还好,背蒌里有草药:

“忍着点,一会就好。”

掏出黑刃,轻轻划开肿处,挤出黑血,从蒌里拿出一株草药嚼碎,放在伤口处。

一会,红肿消退,清凉舒适,护卫头目大喜过望连连感谢:

“小飞啊,你行,以后有什么麻烦亊,招呼张哥一声,我带兄弟们们帮你干他娘。”

林飞笑笑说:

“那多谢主亊啦,出来太久,我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有难处支语一声。”

回到林庒,首先是去上交草药。

刚进大厅便遇上刑堂长老,林飞的父亲便是为刑堂长老挡了一刀身亡。

而刑堂长老无儿无女,早把林飞视于己出,虽不赞同林飞进山冒险,但也不便阻止。

林家庒的祖训:宁做天上的雄鹰,不作温室的花朵。

所以林家庒的人都是十分强悍的。

“小飞,这次去的时间有些长,让我担心得不行。”

林飞知道刑堂长老是真的关心自己,忙恭敬地说:

“福伯,这次小侄寻到一处药田,但未成熟,所以就等了些日子。”

刑堂长老福伯看了看林飞的背蒌,惊喜地说:

“这都是些上好的药草,不错啊,小飞。”

林飞知道福伯好喝几口,先拿个盆装了二十枚野鸡蛋,递给刑堂长老:

“福伯,瞧,这野鸡蛋大吧,孝敬您了。”

福伯欣慰地接过叮咛道:

“好小子,这蛋够份量,晚上来家,让你伯母煎了,再弄几个荤菜,咱爷俩喝几杯,在山里馋死了吧?”

林飞摸摸头,讪笑着说:

“好啊,在山里吃点尽野果,真缺油水,谢了,福伯。”

入夜,林飞来到福伯房间,族长及几大长老也齐聚这里。

一大桌菜,手艺虽差点,但很丰盛。

平时除了逢年过节,是没这么多荤菜的,不富裕啊,但林飞这次带回的药草十分珍贵。

族长与几大长老一合计,每家出一样荤菜,一是过过口福,二是为林飞接风,药草的价值不菲,得感谢下这小子。

大家吃得很开心,林飞很郁闷,这一桌菜真不够他塞牙缝的。

但平时林飞吃得很秀气,那王大少只能吞噬口水装斯文。

趁大家吃得开心,林飞装着非常随便地问道:

“各位长老,今天听护卫军说,好像有个中土,不知远不远?”

这里族长见多识广,呡一口酒后告诉他:

“中土地大物愽,可惜,从咱这去那,骑马也得走上几年,我年轻时去过一次,繁华无比大开眼界,长见识,如果可能,我真愿留在那里,唉。”

福伯叹了口气:

“人来到这世上都有各自的责任和担当,身不由己的事经常伴随左右。”

骑马都得走几年?林飞凉了半截,步行肯定太难了,唉,得养一群好马,慢慢来吧,有志者亊竟成。

为了师父,为了那帮苦盼自己的朋友,必须努力。

但关键这个地方不出马,盛产驴,唉,骑驴只能看唱本,赶不了路。

驴是个好牲畜,天上龙肉地上驴,很美味、驴皮熬成膏,用乌龟加鸡蛋蒸蒸,龟驴膏据说大补。

但这玩意是补女人血气的,所以男人尽量不要去吃,会让你难受,可能通宵不眠。

民以食为天,但吃还是随心的好,不要听说信某些人的推荐。

有些名家形容食补都太夸张,什么萝卜美容赛人参,我呸。

让您在两者中选择一样,您会怎么选?反正我肯定选人参。

萝卜白菜,咱都不爱,人参炖鸡,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是只尝到点盐味菜就没了,别说吃饱,林飞饿得肠子贴肚皮,待会得找个饭店填填。

这顿饭有点奇怪,太清静了。

他瞄了下所有人,情绪都不佳,估计发生了什么事。

果真,族长叹了口气:

“郑家庒己下了战书,由年轻一辈比武决定南山矿业的归属,据说他们召回在外历练的青年才俊,这次凶多吉少,丢了南山矿业,家族的日子会很艰难。”

家族不太富裕,仅靠西、南两座晶矿维持全族生计。

福伯也深叹口气,有些沮丧地说:

“家族这一辈年轻人也没争气的,都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唉,不思进取,族长说得没错,这次凶多吉少。”

看到所有族老垂头丧气,林飞笑了笑:

“兵来将挡,没发生的亊不能自丧信心,说不定绝处逢生呢,林家弟子没怕死的,死都不怕,这世上真没什么可怕的了。拚而己,胜负未分之前绝不言败,各位长老,对不对?"

士气是鼓起来的,一时间,众族老热血沸腾,斗志冲天。

对,不就是拚吗?谁怕谁?

第三百五十章马步冲拳 这次擂台有些惨不忍睹,林家族老们脸色都青了,掉面啊。

家族派出的三个年轻高手,唉,所谓的高手吧,居然无人能撑过十招,郑家却只上了一人,狂笑地趾高气扬地在擂台上挑衅着。

约定七战四胜,现在命悬一线,关键年轻一辈最厉害的三人都输了,剩下的谁上都没把握。

最主要的是士气被打掉了,余下有能力上台的人怯阵了,输不起啊,不是怕输,责任太过重大,搞不好就成了族里罪人。

族长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宣布放弃。

“要不让我试试?”

大家朝发音者一看,唉,从没练过武功的林飞正往擂台走去。

福伯忙说:

“小飞,别乱来,你又没练过武功,快回来。”

林飞回过头,笑了笑宽慰道:

“以前我跟哥哥学过一招,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林家人只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只学过一招?众人晕了,还没来得及阻止,林飞已经上了擂台。

擂台上那郑家子弟讥笑地看着林飞问:

“你学过一招?肯定是什么厉害的招式?”

林飞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马步冲拳。”

马步冲拳?这是习武者入门的基础训练,根本连招式都谈不上。

郑家子弟肚子都笑疼了 :

“你确定你学的是马步冲拳,小子,想死方法很多,不必非在擂台上被打死。”

林飞还是非常认真地说:

“招不在多而在精,还有我的力气很大,你要小心点。”

郑家子弟收住了笑,语气讥讽地说:

“你力气大?好好,我试试有多大?”

林飞一步跨上,标准的一个马步,大吼一声:

“马步冲拳。”

疾速的一拳击出,真正如教科书般的正宗马步冲拳。

“嘭”,一声剧响,一条人影飞出擂台。

再看台上,林飞深吐一口气,缓缓收马回拳。

随后看着擂台下昏迷不醒的郑家子弟,叹息道:

“一招鲜也能吃遍天,说过我力气很大,说过得加小心,唉,你终究还是太大意了。”

这一拳林飞只用了三分力,否则非打碎对方不可,其实不用打,他吹口气也能要对方的命,但 得低调,免得引人怀疑,不过三分力也不是郑家子弟能承受的。

林飞暗暗思量,不能锋芒毕露,下次出手最多只能用一分力。

冷场二秒,不可思议啊,随后林家人欢声雷动。

尤其是族长与福伯,悲极生乐,捂着心脏坐在椅上大口吐着粗气,老人家身体都不好,经不起大喜大悲。

片刻,郑家又上了一名年轻的高手,他看着林飞,认真地问:

“你真的只会马步冲拳?”

林飞十分严肃地回答:

“我的确只会这一招,向老天保证,出别的招算我输。”

擂台下,刚缓过气的族长与福伯心脏又快停止跳动了,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别太老实,这是比武,你啥都告诉对方怎么打?

那名年轻高手松了口气,笑着说:

“马步冲拳必须要靠近我,只要保持距离,你打不到人,时间一到,最多平手,林家依然输了。”

林飞挠挠头,看着对手,很认真地告诉他:

“你怎么会认为我打不到你?我想打谁,分分秒秒,不为别的,因为速度,我比你快。”

郑家年轻高手骄傲地说:

“快?我最擅长的恰恰是轻功,一心想躲,你绝对能以近身。”

林飞淡淡一笑:

“是吗?这么自信?那你试试躲不躲得开。”

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

“马步冲拳。”

动如脱兔,快似闪电,眨眼间,他逼近对手。

“嘭”,又一声剧响,又一条身影飞出擂台。

擂台上,林飞深吐一口气,缓缓收马回拳。

随后看着站在擂台下惊魂未定的对手,叹了口气后说:

“天下修者最忌过于自信,这道理你都不懂?所以输了。"

郑家那人似乎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下的台,吃惊地问:

“一招?这么快?”

林飞不想打击对方自信心,但又不愿对方输个不明不白,便告诉他:

“兄弟,打不打得到你的决定权在我,快或慢由我的心而定。”

郑家人也不是庸才,略一想,抱拳大礼致意:

“受教了,多谢林兄手下留情,莫齿难忘,欠着,一定还。”

江湖高手哪不知轻重,对比上一个人自己还能站着证明对手手下留情了。

冷场二秒,林家人又是欢声雷动。

族长与福伯继续捂着胸口,吐着粗气,脸色时红时白。

他俩还没想通,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入门训练马步冲拳威力这么大?所有人都会啊,不科学啊,想不明白啊,待会非得找小飞问问清楚。

其余的族老都开心地喝茶,我林家有这等高手,抢南山晶矿,做梦吧,你们的梦醒了,林家是不是也该做做梦?收回二山晶矿的另一半所有权,一旦成功,好日子就来了。

面对这种摧枯拉朽般一边倒的胜利,郑家竟然还未放弃,他们在商量该派谁出场。

不得不佩服郑家人的顽强、勇敢与执迷不悟,这是真正的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的献身精神,一个衣着华丽风度不凡的年轻人缓步走上擂台,看样子应该在郑家地位不低。

正在林飞考虑打他哪个部位时,对方双拳一抱,行了个礼,态度十分恭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飞收回即将出征的拳头,静静地看着他。

“在下郑家少族长郑仁,比武我肯定打不过你,以后南山晶矿另外一

半开采权归材家了,不过小弟有个问题想请教。”

南山矿山林郑二家各有一半开采权,以前因为越界问题引起过多次械斗,这下没麻烦了,但郑家下此血本令人费解。

林飞对于少族长的好感一下暴涨,也还了一礼:

“少族长有何需林某解惑的请讲。”

郑仁先看了看台下所有人,转过头很真挚地问:

“林郑二家都算是天都的豪门,家族武技不下百种,不乏精妙招式,这招马步冲拳只是入门基础训练,严格说根本算不上拳法,但林兄偏偏只用这招不费吹灰之力秒败郑家二大年轻才俊,想请问,马步冲拳是否有我们不了解的奥秘之处?”

林飞突然想到三少,那小子对不了解的技法也是任谁都不耻下问:

“任何招式都无特别之处,在乎练的人,勤能补拙。”

郑仁似乎没太明白,再次问:

“勤能补拙?武学不是讲究天分吗?”

林飞微笑着说:

“有聪慧的天分当然亊半功倍,但天才毕竟是少数。跟你这么说吧,有一外地客告诉我他有位长辈是个武痴,虽然天分非常差,但并不气馁,每天对着空气挥刀万次,他也只会一刀,你想一个人每天对着空气砍一万刀,练成后这一刀得有多狠有多快?后来他成了那一块土地上的顶尖高手,刀出鬼都惊,大家尊称他鬼刀。”

少族长在天山镇身份尊贵,但郑仁是个平易的人,放下身份,长揖达地:

“受教了,郑家在不远有家酒楼,不知是否有幸请林少赏脸光临?”

这个好,林飞真还没吃饱过,有得吃,大善,连忙答应: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郑仁大喜过望,本以为双方家族一直明争暗斗,这等少年才俊会请不动,没想到对方痛快地答应了,连忙一召手吩咐:

“备车,总管你先去安排,酒店今日清场,宴请林家兄弟们。”

镇中心,一座气派豪华的酒楼,占据城市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装饰相当风派,迎宾女待貌美如花。

林飞停下,欣赏着门店挂着的横幅。

天外有天楼外楼。

郑仁见林飞对这横幅很有兴趣,笑着问:

“林兄觉得这幅字如何?”

原先的林飞不习武,喜好钻研文学,天赋还不错,对书法更是有所研究,认真地看着字,半晌点头赞道:

“落笔刚劲有力,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入木三分,非五十年以上功力达不到这等境界。”

这个评价字字到位,十分准确,郑仁顿时对林飞又高看一眼:

“林兄真是文武全才,一直来,北人体格强健善武,南人思维敏捷善文,但三十年前掉了个头,北人夺得文状元,南人夺得武状元,这字便是夺得文状元的太爷爷所题,他老人家十岁练字,修炼书法至今己八十余年。”

林飞再次仔细品赏后感叹道:

“难怪如此完美,书法最易出断笔,这字一气呵成,实是大家风范。”

郑仁自嘲地说:

“在下就差多了,文不成武不就,惭愧啊。”

林飞非常真挚地告诉他:

“成大亊者并不需学富五车或修为盖世,项羽力能举鼎,韩信智谋绝世,但江山却是刘邦的,少族长胸怀宽容,气量大度,乃人中龙凤,必将称雄一方。”

第三百五十一章大胃王 郑仁脸红了红,伸手作出请势:

“咱两就别相互吹捧了,到了门口,饿着肚皮易讲胡话,请进吧。”

林飞脸突然红了,因为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说:

“近期一直苦于练功,真没怎么进食,少族长,现在我可是饿坏了,胃口肯定很大, 吃穷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郑仁哈哈大笑,他也是性情中人,一拍胸脯豪爽地说:

“放心,天山镇一半的牛羊都是出自我家族的饲养场,别的不敢大话,食物非常充足,放开随便吃。”

食物真的充足吗?只小半天,郑仁的头冒出微微冷汗,我的老天,这不叫吃,完全是扫荡。因为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动筷,林飞己消灭了所有酒菜,风扫残云,厨房上菜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动嘴的速度,待第二十桌菜肴风清云淡,厨师们罢工了,也不能说罢工,关键已经没食材了,巧媳妇也做不出无米之炊。

所有人目登口呆,包括福伯,他很诧异,林飞胃口不大啊,这还是以前那个秀秀气气一碗就饱的林飞吗?不过他很快释怀了,心里有一点小感动,原来平时因为家族穷便克制自己,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察觉到大家的异样,吃个半饱的林飞有些不好意思,太掉面了,得圆场啊,灵机一动,不是都对马步冲拳的威力感兴趣吗,那就借坡下驴:

“大家一直纳闷我那普普通通的一拳为何与众不同吗?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吃能增加体力加强速度,自然无往不前,巨大消耗得有巨大的补充,这是硬道理。”

原来如此,对于神奇的马步冲拳大家似乎明白了,难怪平时从没见过林飞出手,原来是消耗太大了。

郑仁招来总管吩咐道:

“让厨师休息片刻,再调一批食材来,还有先上几桶酒,我们边喝边等。”

林飞有些汗颜,负罪感涌上心头,自己似乎在误人子弟?

郑仁起身行了个大礼:

“林兄,我自问也勤于修炼,但似乎总卡在某个瓶颈,难以进步。”

林飞觉得要传点真传了,不然对不起这顿饭:

“少族长,各位前辈,我的领悟是,来如霹雳收震怒,罢似江河凝青光。”

瞬间,所有人陷入沉思,都在理解消化这句话。

攻如雷霆霹雳,守如江河大山,有些太深奥了。

林飞清闲了,忙拿一个大盆盛一大盆饭,将油汤拌入大吃起来,没饱啊,反正现在已经不用担心暴体了,放开肚皮吃就是舒坦。

又一桌酒菜上席,众人纷纷从顿悟中醒来。

郑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林兄,还是不太明白。”

林飞有些抓狂,说到这份上,要是三儿早举了如指掌了,唉,这少族长真不是练武的料:

“秦时明月汉时光,多少朝代多少君臣多少传说,普通百姓一日有温饱其乐无穷,官商大户日日山珍犹不满意,人生一世,知足常乐大境界,心态能让马步冲拳天下无敌,心态同样使精妙武功不值一提,知足常乐,知足令人进步,知足才会让你痴迷很一般的招式功法,唉,今天大厨水平发挥一般,我给大家炒几个菜,吃过后,再探讨人生。”

食物虽多,但真没一样菜让他满意,不是太饿,懒得动筷子,他自己也很郁闷,这胃口真是被三少梅八他们惯坏了。

郑仁一听吓了一跳,忙问:

“林兄要下厨?”

在这个世界,即使你厨艺绝顶,但仍然没什么人会尊敬你,因为始终富贵人家觉得是侍奉人的职业。

林飞知道世俗的看法,淡淡地一笑: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吃饱容易吃好很难, 想享受到美食需要用心料理,肉、鱼、蔬菜任何一样食材都要精心烹饪,让它们漂漂亮亮风风光光走完最后一程,即使入腹也能得到食客的夸赞,岂非大善。”说这番话时他想到了远方那些厨艺超凡的朋友们。

郑仁站起身,大礼一揖:

“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受教了,我陪林兄去厨房,打个下手。”

他要陪林飞去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这是郑家酒店,他不去林飞进不了

厨房,因为这是有说法的,朝中有人能做官,厨房无人莫乱入。厨房重地,手艺是厨师们安身立命的本钱,被你偷学了去,以后咋混?厨艺不但能一点而通,高手一瞄也能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手艺必须小心保护好。

教会徒弟可能会饿死师傅,传艺时很多人或多或少都会留着一二招,传子不传女,传精不传髓,所以这是很多绝顶手艺失传的原因。

不但是厨艺,这也是各行各业的悲哀。

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师傅领进门,修炼在自身。

人生一世,真靠前辈?那这世道永远不会进步。

跟随着郑仁来到厨房,林飞对着所有厨师一拱手很客气地说:

“各位师傅,受累了,北方菜在下不太习惯,献丑,弄几个家乡菜,借厨具一用,多谢。”

少老板在此,谁敢说多话,但众人对林飞不屑一顾,娘稀匹,你吃了二十桌菜,现在赚不好吃,王八蛋。

但没人敢出声,这可是一招马步冲拳打遍郑家的狠主,谁多嘴他很有可能会一拳请你去见阎王。

林飞当然知道原因,厨房师傅都是高傲的主,在人家的地盘上借灶不亚于打人脸,长伯的厨房连梅八也不敢轻易涉足,所以连忙解释:

“众位师傅的手艺绝顶,我都吃了二十桌几百道菜,汤都不剩,谢了,只是突然想吃家乡菜,不敢再劳烦各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众厨师很受用,纷纷大度起来:

“没问题,小哥,你放肆用。”

林飞一动手,所有厨房师傅都惊呆了,‘咔咔咔咔咔咔’那切菜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所有厨师都知道,切是最体现功力的。

上锅放油引火,菜在火中翻滚,看得所有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绝顶高手。

天山镇只是个小地方,这里厨师的任务就是让食材熟并且比家里的味道好些就行,林飞这种水平几乎颠覆了他们对厨艺的认知。

林飞看着众人崇拜的眼神,心中一笑,如果三儿与梅八非得狂批一顿不可,这等厨艺也敢掌勺,别消费食材了。

三与梅八才是真正的料理高手,托他们的福,王道,哦,林飞炒得一手好菜。

十道精致的菜肴完成,香飘扑鼻,摆盘精致,正宗的色香味俱全,美伦美唤。

林飞笑着请大家一块入席:

“欢迎批评指正。”

第三百五十二章斗擂 品尝美食,唇齿留香,郑仁感叹道:

“林兄不但文武双全,厨艺也是如此出神入化,实为绝顶全才。”

林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岂敢岂敢,不过爱好广泛,都略有涉足。”

郑仁替林飞倒满酒,发出邀请 :

“不知林兄是否愿意屈才担任郑家客座长老?”

家族间请客座长老是为了在产生矛盾时,他很有可能起到缓冲调解的作用,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郑家是名门望族,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请客座长老。

林飞还末答话,族长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

“少族长如此厚爱,我替小飞答应了。”

虽然族长越俎代庖但郑仁仍然希望本人的亲承,忙许出好处:

“好,林兄对美食颇有心得,担任长老的报酬便是这家酒店一半的分成,不知林长老是否满意?”

天上真的有馅饼,林飞观察了酒店,高朋满座,生意兴隆,收入应该不错,并不是菜品多么妙,主要是闹市区地理位置优越。

当然得略微作思考,不然显得太市侩了,想想,举起酒杯客气地说:

“即然族长己答应,那林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瞧瞧身边的女招待,略有不解地问:

“店外迎宾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少女,里面的招待却很一般,是不是价钱问题?”

郑仁笑了笑后小声告诉他:

“万一来消费的客人带有女眷,招待太漂亮会影响她们下次是否还允许丈夫再来,瓜田李下,你懂的。”

林飞想想,点点头说:

“也对,如果我是女人也不乐意亲友在一群美女中,万一醉了可能会出亊。”

他这才明白为啥胖子兄弟的酒店都是男招待,生意人,忒精。

郑仁挥手让招待都退下,然后对大家说:

“北山晶矿收入是所有矿山的一倍,刁家己占了数年,不如林郑两家联手夺下,利润一家一半。”

北山晶矿十分丰富,林家族长来兴趣了:

“你可有什么计划?”

郑仁早有了主意:

“还是按镇上的规矩来,摆擂,郑家拿出西山矿,林家拿出南山矿,赌注对等,他不应战都不行。”

福伯有点担心,犹豫了下回应道:

“刁家一直都有很厉害的高手,尤其是它家的老祖,在本地可一直 没有败绩。”

郑仁想了想后宽慰福伯:

“这个我知道,郑家打头阵,实在干不过,咱这边不是还有林飞兄吧, 制胜法宝,胜算很大啊。”

如果没出现林飞,郑仁绝不敢玩这么大,但他觉得趁着无人了解林飞搏一把,这场豪赌很值。

因为郑林两家擂台赛是封闭的,禁止外人观摩,所以厉害无比的马步冲拳至今还不为人知。

一旦夺下北山矿,两个家族日后的日子会很不错。

利益实在太诱人了,林家太穷,一向胆小的林家族长一握拳:

“好,拚了。”

林飞心中暗叹了一声,不管在哪里,中土漠北魔界,江湖算计强取豪夺如出一辙,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但这也是无奈,光林家十几万人,睁开眼睛就要吃,每日开销大的吓人。

这些都是族中长老们的责任,不说吃好喝足,至少不能让族人挨饿。

即然己姓林,该出力就出力, 也算是报答重生寄体的原主。

只要他出手,这片天地注定是林郑两家的,因为 神能境,无敌的存在。

不过他此刻心里想的是得将林家子弟的实力提升一下,光靠自己会很累,境界都太低,居然连个圣人境都没有,也不知道平时怎么修炼的。

正宗饱汉不知饿汉飢,您喝口汤都能增强修为。别人发奋苦练十年八年提升一个小境界都欣喜若狂。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敲啰打鼓贴海报,任何演出都得广而告广,太冷清所有人没劲。

劳师动众总得有人捧场,关键这是个商机。

跟着胖子兄弟梅八混久了,也有一定的经济头脑。

林、郑、刁三大家族公开打擂,吸引了全镇人的目光。

天山镇虽不富裕,但日子过得清闲安逸,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这次擂台空前热闹。

不但能看激烈的打斗,林家还开了盘口,不限注,小赌贻情,几乎所有人或多或少进行投注。

这个提议出自林飞,几天下来收入不错,族长喜得眉飞色舞。

看着少年,他心里一阵伤感,全家都为族人牺牲,现在他用稚嫩的肩膀扛起兴旺林家的重任。

打了三天,郑、刁两家拚了个平手,林家还未出场。

镇上人都知道林家没什么高手,只是纳闷郑家为何会与他们联合。

第四天,郑家第一高手郑老三连续击败刁家数人。

重头戏出场了,久未露面的刁家老祖终于登擂。

林飞一看坏了,初界圣王,天山镇绝顶的存在,自己虽可吊打他,但郑老三肯定不是对手。

郑仁也听闻过刁家老祖的实力,忙喊:

“老三,快下来,你不是对手。”

但郑老三是个非常倔强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开战。

别说实力也不弱,他比刁家老祖低一个境界,但只攻不守,搏命的打法 居然让他硬生生扛了百余招方被一掌轰出擂台。

郑老三爬起身,跑到林飞跟前,悄声说。

“飞少,咱知道打不过,但好歹消耗他一些体力,你打就省力些。”

他跟林飞交过手,对这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飞看着这憨厚的汉子,关切地问

“多谢三哥了,有无受伤?”

郑老三嘻嘻一笑告诉他:

“没事,我横练过十三太保,挨打还中,下面就看你的了。”

不用别人请,他知道该出场了。

别的人登擂,都是华丽地纵身一跃,林飞却是一步步缓缓登上。

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登场让刁家老祖警觉起来。

他看不透对方修为,一个普通人?但普通人谁敢上擂台送死?

况且每一步十分沉稳,步伐距离一模一样,这少年可能不好对付。

活了这么多年老成精了,江湖经验告诉他,轻视任何人结果都会很惨。

第三百五十三章刁家老祖 “这位小哥善拳?善掌还是善腿?说说看,也让老头我有所准备。”

看看老头,林飞觉得他有点可爱,还没交手直接问对手善于使用哪门武功,不由笑着说

“我只会一招,马步冲拳。”

刁家老祖居然认真地点点头后作出承诺:

“那老夫也用马步冲拳,都不占便宜。”

林飞也不啰嗦,疾驰出手。

“马步冲拳。”

刁家老祖居然也一沉身,打出马步冲拳。

这老头看来是个不喜欢占便宜的人

“呯”二个拳头踫在一起。

林飞只用了二分力,他不想速战速决引人怀疑,北腿南拳,北腿讲究快,以速度取胜,南拳讲究稳,以内功制敌。

双拳一接,刁家老祖“嘭嘭嘭”往后倒退了几步,手腕隐隐作痛,站直,惊讶地看着一脸轻松平静的林飞,修练了几十年自然知道他没用全力。

这少年不想让自己太难堪,真被击出擂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想死的心都会有,江湖人好的是面子,尤其是成名己久的老人家,对方给足了。

好小子,不但修为深,人品也是相当高,非常不错,对胃口,他哈哈大笑起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好精妙的马步冲拳,老夫输得心服,矿山归你了。”

愿赌服输,林飞对刁家老者印象一下好到极点,微笑着恭维道:

“哪里,前辈刚拚了一场恶战,小子赢在体力,胜之不武。”

刁家老祖爽郎地大声说。

“输了就是输了,小哥,老夫想请你去家里喝二杯,我的厨师曾效力王爷府,手艺不错,怎么样?”

听到吃,还有名厨,林飞的肚子一下就饿了:

“前辈相邀,岂敢不从,只不过我的胃口可能会吓着前辈。”

刁家老祖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搂着林飞说:

“能吃?太好了,老夫现在一顿没几十个菜都不痛快,走走,赶紧的。”

原来是吃界同道,林飞立即跟他上了马车,绝尘而去,至于郑林两家主亊人就没跟去,他们得商量北山矿过户亊宜,况且他们知道,去了也捞不到一荤半素,那小子太能吃了。

不愧是王府名厨,不说味道,就搭配林飞赞不绝口。

糖醋鲫鱼,红烧里脊,爆炒白鳝,黄闷海参,天麻蒸鸡,一鹅三吃,八大碗。

关键油而不腻,大荤不腥这是真功夫,六个冷盘,牛肚猪心羊蹄驴鞭鸭脖熊掌,四份清炒小菜,犹如刚摘,青翠欲滴,荤素搭配合理,刀功出色,烹制水平高超。

这刁家老祖真是吃的大行家,这王府名厨真是做的大行家,美中不足,份量有点少。

刁家老祖看出了林飞的疑惑,笑着告诉他:

“小哥,菜贵精不贵多,放开吃,陆续共有一百零八道呢,咱两吃的席名叫梁山聚。”

这个招待有些太高,林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前辈,我刚夺了贵族的晶矿,您如此招待,有些受之有愧。”

刁家老祖满不在乎地一挥手:

“一个矿而己,刁家人口上百万,产业更是庞大,区区晶矿不足挂齿,能将马步冲拳这等低级招式练得出神入化,你是人才,老夫想交你这个朋友。”

林飞突然发觉刁家老祖与师父很相似,都是好吃的顶尖客,对任何一道菜他都吃得眉飞色舞,鸡鸭更是直接上手撕着吃,弄得一身油,但贵在他吃什么都很开心,对每一道菜都非常满意,而绝不浪费,即使一点菜汤他都喝得干干净净。

刁家老祖也发觉,这小子真能吃,牙口好,骨头在他嘴里变成豆腐,同道啊,世上最难遇到的是知己,饭桌上,一老一少再无半点交流,拚命吃,一盘菜谁少吃了一点都后悔得捶胸顿足。

比吃比快,刁家老祖当然不是林飞的对手,这世上他惟一干不过的也许只有师父大吃王,那是风扫残云,狼吞虎咽,跟他吃饭,只需你稍微一分神,桌上保证连汤都不剩。

今天这菜,厨艺顶级,真正的好食材,真正的好手艺,唉,份量真正的有点少,吃相不雅,但伺候的刁家子弟却很高兴,老祖多少年像都没今天这么开心过了,吃了四个时辰,几百道菜,总算酒足饭饱。

林飞刚要致谢,刁家老祖一摆手示意不必:

“别说,我得休息片刻,消化消化,人毕竟老了。”

别说他,林飞这餐是真正吃得开心,乐得一言不发,得回味。

休息了好一会,林飞开口了:

“川鲁粵苏浙闽湘徽。八大传统菜系,但您的厨师似乎不属其中之一?”

刁家老祖一拍手小声告诉他:

“小哥你会吃,我这厨师是第九派,怼,这或许属于天马行空,随心所欲,没传承,只凭天份。”

林飞想到三少,没跟任何人学过,厨艺却是超凡脱俗,应该也属怼派:

“的确,这门职业需要天份加勤奋。”

刁家老祖勺了点剩下的汤细细品尝:

“怼派厨师对任何食材都手到擒来,天下好像没他们对付不了的菜,应属暗黑料理。”

林飞羡慕地说:

“那你口福不浅,一直可以吃到这派奇妙的料理。”

刁家老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

“他们是不收徒弟的,真正的吃一餐少一餐,美中不足大师炒菜看心情,今日美味绝顶,明日却如嚼腊,唉。”

林飞摸摸头心里想,三少不归于这一派,因为水平不但高而且稳定,看来自己才可能属于怼派,炒出的菜有时美味无比,有时难以下咽。

但今天这个厨师发挥上佳,尤以猴头菇烧对虾,回味无穷,一桌吃完,意由未尽,继续请菜,连点八次,味道始终如一,今天有口福,遇上这名怼派厨师发挥出色,几乎每道菜都出神入化。

林飞喝了口茶后笑着问:

“老前辈如此下血本招待小子,肯定有别的原因吧?”

刁家老祖神神秘秘地赶走大家,然后说:

“这十年闭关,所有人都以为我在修炼,其实我是自创了一套掌法,但觉得不如意,所以想请小哥指点一二。”

吃了人家这么多美食,总么也得尽点心,林飞忙说:

“指点不敢,相互探讨,前辈打出掌法,小子观摩一下,看能不能帮着取长补短。”

刁家老祖起身,将自创的掌法演练了一遍后问:

“小哥,怎么样?”

林飞想了想后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套掌法招式太注重防守, 攻击力有些欠缺,我认为最好的盾是锋利的矛。”

刁家老祖先是一楞,既而茅塞顿开,兴奋地问:

“对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依小哥看该如何变化?”

林飞其实可以随便让这套掌法完善,毕竟十个师父教给他的包罗万象,但那样会让老祖难堪,所以得慢慢来。

四天四夜,除吃饭,一老一少都在对这套武功进行改良。

待刁家老祖再次施展完自创的掌法,这老头激动得热泪盈眶,完美,

靠这门武功家族必将迈上一个新台阶,任何一个家族坐阵老祖宗都是赤胆忠心,没半点私欲杂念,他知道自己己太老,活一天少一天,得在有生之年为家族最后做点什么,因此选择十年闭关,只为创一套武学贡献给家族。

掌法已完善,刁家老祖大声吩咐道:

“宰稚凤,老夫要重谢林少。”

刁家善养凤,专供皇家,自己人都没吃过,太珍贵,人参燕窝等珍惜药材伺养,半年只长一斤肉,这是近百年来刁家第一次用凤招待客人。

老祖坐下喝了口茶后说:

“小哥,有一点不必推辞,为这掌法取个名。”

林飞笑着给出自己的理解:

“柔中有刚,快慢自如,时如龙虎时如凤翔,就叫象形吧。”

他正想如何提升林家子弟的实力,就来了一套不错的掌法,真正的雪中送炭,即然两人共创,刁家老祖也不会介意林飞教会族人,而且这老头是个非常大度的顽童。

刁家子弟对两人只有一个看法。

太能吃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六月飞雪 去年白帝雪在天,今年白帝雪在地。

冰埋蛟龙南浦缩,寒刮肌肤北风利。

春夏秋冬四季是自然规律,如果季节出现紊乱基本都是令人绝望的天灾。

时值盛夏,艳阳高照,往年人们会泡在河里降温,今年很奇怪,不但河边十分清静,就连街头巷尾也不见人迹,如果不是偶尔有狗叫,真让人怀疑是座死城。

正午,风云突变,天空竟飘飘洒洒下起鹅毛大雪,是的,六月飞雪。

这场雪就象这片土地上的汉子,粗矿豪迈,酒不喝则己,一喝三斤,雪不下则己,一下三尺。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万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了无声。

现在整个街上静悄悄的,別说人,连蚂蚁都没有一只,连下十五天的大雪,气温低得泼水成冰,整个天山镇被白雪覆盖。

街上空空荡荡,雪都有成人高了,镇上武者们强行轰开一条主道方便出行,但仍然十分冷清。

这里大部分是普通人,体质弱,不抗寒,即使抱个火炉在胸口披床棉被裹身上,也有可能被冻死在街头,因为是盛夏降雪,温差变化得太突然,根本没给人体一个缓冲过程。

从酷暑瞬变严寒,这不是短时间能适应得了的,所以大家都宁愿待在屋里面,烧盆旺火,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品小酒侃大山。

往年冰灾都会冻死很多人,今年是六月突降的暴雪,如此天灾居然无一例死亡,奇迹啊,创造这个奇迹的人正在都督府做贵宾。

镇长今天可是下了血本,房内四盆炭火,暖洋洋的,屋里屋外二重天,谷雨前采的茶叶,沸水一冲,清香扑鼻。

挖出后院深埋数十年的黄酒,一杯下去,入肚烧心,不饮自醉,满大桌虽无海味但都是山珍,野鸡野鸭野兔野猪野羊野牛野参野茵……

尤其这野茵,即使清水一煮也鲜香无比,但难弄,泥沙太多,不好清洗。

为体现诚意,他将天山镇四大酒家的所有大厨都请来,准备宴开三天,凡是天山镇名吃名菜都得上席。

如此豪宴可能会吃掉镇长大人十年的积蓄,问题是他并不富裕,即便前年城主大人来视察,镇府也不过八菜二汤,就算是八菜二汤,镇长也心痛了很久,他是个非常节俭的人。

这次不同,肝脑投地倾家荡产都难以相报,大灾无一人死亡,不但挽救了天山镇,更是保住了镇长的身家性命,虽然是六月突降大雪属天灾,如果死了很多人,那他的脑袋基本不保,上面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天山镇四面环山,独特的地理环境注定每年都会有几个月的大雪冰冻天,这里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冬季把雪下。

因为一旦下雪便成灾,没有万全的准备会死掉一些人,而有伤亡镇长便会被朝庭叫去问话,说问话,呵呵,筒直是训子训孙,每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

镇长泪崩委屈,从小到大没人这么骂过自己,士可杀不可辱,自己早年担任游击将军在边境抗敌,好歹也为朝庭流过血立过功。

多少次他想奋力反驳,大不了是丟官失命,但镇长大人虽并不怕死,关键他不能丢这个官,家族人太多,肩膀负担重,压力大,镇民对他也十分拥戴。

而且他知道这些达官贵族不过想得些好处,唉,花钱消灾吧,人灾的危害有些远远高过天灾。

天山镇的人很喜爱这位平易近人的父母官,冰灾又不能怪他,天要下雪娘要嫁人,谁都阻止不了,为了留住镇长,只要上京受训,镇上所有人都会筹集山诊给他上京送人情。

朝中权贵们其实是垂涎珍惜美味的山中异兽奇茵,他们不缺钱,而且死些人在权贵们眼里真不算什么,天山镇四面环山,交通不便,奇珍异兽不是权贵们用钱买得到的,所以只要死人便立刻召见镇长,说问责,其实无非是想得些好处。

以前天山镇这座孤城一直无人愿意接管,镇长从军队退下后本可谋个好职,因为他思乡心切,便回到天山镇担任了镇长,这一呆就是几十年,权贵们知道没人会接手上任,所以虽然骂得很凶,但并没有真正刁难。

今年大雪灾没死人,而且是突如其来的盛夏降雪竟无伤亡,朝庭很高兴,大肆宣扬天子领导有方,并发了一批粮食给天山镇救灾以示皇恩浩荡。

这个奖赏不错,此处四面环山,不适合种田,都是以本地特产去主城换取食物,野茵虽鲜美,但填不饱肚子。

镇长看着林飞,心里一阵庆幸,这少年向他警示可能会有雪灾时,他吓了一大跳。

时值盛夏,艳阳高照,酷热难熬,会下雪?换个人说,肯定立马直接往监狱一丢,但这少年是有真本事的人,年级轻轻己兼任三大家族长老,凭一己之力让势成水火的林、郑,刁结成联盟,避免了很多冲突,现在街上已听不到打杀声。

而三大家族的确是在大肆购粮,几乎所有壮汉全部派进山划木砍柴。

镇长大人为官几十年,处事谨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贴出告示,并破天荒盖上自己的官印,六月飞雪,开什么玩笑?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相信,但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镇长是不会在告示上加盖官印的,现实中,天山镇实际真正的控制势力三大家族几乎倾巢而出,全力蓄备防寒过冬物资。

人有个最好的习惯,喜欢跟风,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各家各户屯粮屯炭,幸运地逃过了一场大灾难。

也该得天山镇不灭,林飞身兼数家之长,尤以上官七的占卜术神奇,上知天文下算地理,感觉天似乎有异像,便占了一卦,得出大灾之警,马上告知了镇长。

能挽救这么多人的性命,两世为人的林飞也十分欣慰。

三大家族更是乐翻了天,不但逃过大灾,他们屯的粮烧的炭在人们的抢购下带来巨大利润,有这少年,家族前途一片光明。

山珍的鲜美无法用言语表达,闻香得下马,知味必停车。

镇长满目英雄泪,以他的财力办不了这么精致,各大家族及全体镇民闻听镇长宴请救星林飞,都将珍藏的山珍免费贡献出来。

最兴奋的是林飞,他神能境,胃大,需要大量食物支撑,又能吃顿饱的,唉,太幸福了。

至于这天气对他而言不值一提,寒冰洞出来的狠主,那冰窖比这雪天可冷上十倍不止,盖世枭雄上官七修为高深,囚于寒冰洞十多年都被冻化一身血肉,不是王道踫巧进入,世上可能己无上官七。

第三百五十五章解毒 这次林飞不好意思狼吞虎咽,毕竟同桌都是天山镇有头有面的人物,连刁家老祖也吃得非常文雅,基本上喝一口酒才夹一大块菜,装斯文是很难受的,所以两人十分郁闷。

刁家老祖是天山镇有名的吃货,林飞现在也是胃名远扬,这一小口小口的不解馋。

镇长何等精明之人,他笑了笑,指着旁边一坛上好黄酒对大家说:

“在座都是武者,以这坛酒为奖品,咱们今天来比比谁吃得又多又快,放心,食材充足。”

话音刚落,刁家老祖与林飞快似闪电,风扫残云,一桌菜见底了,汤都不剩。看着略微满足的一老一少,众人目瞪口呆,我的娘,这可不是一般的快,关键有些野兽骨头真的很硬,汤还沸腾冒着泡,烫啊,这牙口,只能佩服了。

连上十桌,桌桌如此,这可能是天底下唯一一次上菜的赶不过吃菜的。

食而知其味,但这一老一少似乎对每道菜都一视同仁,这种吃法是品不出味道的。

他们不是美食家,纯粹是为吃而吃。

差不多饱了,林飞对着刁家老祖一拱手叹服道:

“奖品是您的了,我少吃了一根青菜。”

刁家老祖得意洋洋,抹抹嘴佯作谦虚地说:

“承让承让,胜之不武啊,最后一盘青菜离老头近一点,惭愧惭愧。”

众人泪崩,他们可还饿着肚子,一滴汤都没捞着。

感觉到大家的情绪,老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刁家老祖微红着老脸说:

“飞少啊,下一桌咱两不动筷子,坐在旁边看看,你得忍住啊。”

林飞一拍脑门笑着打趣道:

“老祖啊,咱两坐在旁边咋能忍得住,出去喝茶吧。”

刁家老祖立即点头答应:

“也对也对,眼不见为净,唉,便宜这帮小子了。”

看着老少出去了,所有人才总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吃饱饭了。

大厅,众人喝着谷雨前茶,天南地北的聊着天。

管家神色惊慌地冲进来禀报:

“大人,不好了,公子受伤了。”

镇长大惊失色,他只此一子,而这儿子十分出色,文武双全,年级轻轻便担任天山镇护卫总领。

经管家简单介绍,原来此次护卫商队去主城购买日用品,回来时因大雪封山,行动变得比较缓慢,土匪设伏,突然杀出,虽然护卫队个个身手不凡,但对盛夏降雪并无准备,衣着单薄,手脚都僵了失去战斗力。

整个商队无一生还,公子与护卫队长郑老三拚死杀开血路,逃了回来,但二人身中毒箭,回镇后便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众人急匆匆赶到前厅,公子与郑老三躺在床上,浑身发紫,奄奄一息。

镇上几个老名医拿着箭矢,眉头紧锁,见镇长到来,一老医师叹了口气为难地告诉他:

“大人,老朽几个研究了半天,查不出是什么毒,难以对症下药。”

镇长闻言如五雷轰顶,不是管家扶得快他己倒地。

林飞从老名医手中接过箭头看了看后说:

“大人,我来试试。”

没听说过这少年会医术,众人不相信的目光扫向林飞。

溺水者即使发现一根稻草也会拚命抓住,镇长忙说:

“好好好,你请。”

老名医们不高兴了,我们都查不出,你一毛头小子,乳臭未干,看什么看?砸人家饭碗吗?

林飞岂不知他们的心思,笑了笑解释道:

“我十岁进山采药,跟毒物打交道很多,这方面略有经验,当然,比医术我不及几位名医万分之一。”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老先生们的脸色顿时由阴转晴。

其实林飞一进来,看看患者症状便知是何毒素,但得装装样子,不能抹了几位名医的面。

闻闻,嗅嗅,假装沉思片刻后故作惊讶地说:

“这是天下奇毒‘凝血’,土匪怎会有此等无上极品?”

一个老名医接过箭头认真看看很久,大惊失色地确认:

“是凝血之毒,学医时听师傅描述过,就这症状,厉害啊,无色无味,缓缓凝固血液,最关键,至今无人能解。”

镇长这下慌乱了,流出二行清泪,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不知所措,但毕竟当过兵打过仗,见识过太多生生死死,片刻他冷静下来看向林飞:

“飞少,你可有法?”

林飞拿出个丹炉,笑笑说:

“幸亏来得早,不然神仙也没办法,我尽力吧。”

丹炉一出,众人知趣地退出房间。

丹师炼丹手法各有玄机,最忌别人在旁参观学习,这都是吃饭的手艺啊。

大夫有时把重要的药方写得犹如天书也是为了保密,至于药房绝不会透露,因为唇亡齿寒,医药医药,这两个字不能拆开。

待众人关上门出去,林飞笑笑,升火开炉,选了些草药放入,其实他并不在乎别人学习他的练丹手法,但用的东西不便让人知道,起死水,回生液,用它们练丹,只要一息尚存,必死不死。

这二样绝世至宝如果被人晓得,那得有多少人垂涎欲滴,巧取豪夺,虽不怕,但麻烦这东西能避则避,何况前生今世他都不爱亲手杀人,血腥影响胃口。

一柱香的功夫,门打开,林飞走了出来。

镇长焦急地问:

“飞少,他二人如何了?”

虽一点都不累,但他故意装出疲惫的样子:

“毒己解,人等下会醒,但对箭伤及调理身体我是外行,还请几位前辈劳烦了。”

其实他都能搞定,只是几位老大夫车马劳顿来到这里,怎么也得让人家赚几个辛苦钱。

几位名医年老人精,哪能不知道少年的好意,心存感激啊。

他们也是人,一大家子得吃饭啊,坐诊与出诊价格悬殊很大,上门行医一次大半年不愁。

老先生们进去了,镇长忙吩咐给林飞砌茶,大家坐下聊天。

管家不解地问镇长:

“大人,公子押运至今土匪从不敢劫,这次为何突然出手?”

镇长也纳闷,儿子与郑老三武功出众,护卫军实力强悍,以往花点买路钱便相安无事,土匪也知轻重,从不敢拦路抢劫他们,这次?

林飞想了想后推测道:

“我估计是这场雪灾惹的祸,土匪也得活,山里更冷,又看到商队几乎冰僵,行动迟钝,所以才挺而走险。”

镇长以往对土匪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杀敌三千得自损八百,但今天儿子险些丧命让他十分恼恨,双拳紧握怒不可遏地说:

“不管怎样,匪患太过严重,必须准备清剿 。”

天山镇物产丰富,但深山土匪众多加之路途非常艰难,外地商家很少进来,大都是本地人组队往城里送出, 每次押运都得请大批护卫, 这样做利润变得很低, 坐拥金山无饭吃的现象让所有人欲哭无泪,直到镇长花时间训练了一支强悍的护卫队情况才有所改善。

几个老名医从内厅走出向镇长禀报:

“大人,公子和郑队长的伤己处理好,这是疗养的方子,年轻人体质壮估计半个月就能全愈。”

对于林飞的解毒术他们是赞不绝口,纷纷都请林飞有空去诊所做客,林飞当然笑着答应。

镇长心口石头落地忙吩咐总管打赏几位先生,见儿子己无大碍镇长将龙飞请回空厅,吩咐下面再弄一桌酒菜稿劳这位神奇的少年。

镇长大人心里充满感激,先挽救天山镇免于灭顶大灾,现又解儿子奇毒,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幸亏这一次下狠心下血本办感谢宴请来了林飞,不然儿子必死无疑。

好心终有好报。

第三百五十六章剿匪 林飞与刁家老祖这次倒吃得很文雅,食而知其味,美味得细细品尝,总不能老是为吃而吃,况且先前吃得有点饱。

镇长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说:

“这次土匪大开杀戒,肯定没商家敢组队去主城,明年的日子会很难。”

林飞想了想后给了个主意:

“看来只有挺而走险这一条路了。”

镇长给林飞倒满酒问:

“挺而走险?飞少的意思是?”

林飞轻轻用手敲着桌子笑着告诉他:

“如此的大雪封山虽然不好走,但土匪防范必很松懈,是个剿灭他们的好机会。”

镇长现在对土匪恨之入骨,忙看看四周小声说:

“我也觉得是个机会,飞少请移步内厅详谈。”

林飞突然心里一震,打劫土匪?他想到最爱洗劫匪巢的兄弟梅八,自己离开时他那是送出十里又十里,不劝不肯回去。

八爷是个情感丰富的豪爽汉子,一生唯一懊悔的就是不该讨了个十分漂亮的老婆,因为这个老婆不但非常漂亮还非常能打,最大的嗜好是隔三差五帮八爷进行全身体检,搞得八爷看见她就觉得浑身酸痛,久而久之患上轻微的美人恐惧症。

刁家老祖的话将林飞拉回现实:

“我也觉得你这个想法十分不错,值得一试。”

林飞略为思考了一会后坚定地说:

“择日不如撞日,镇长,你组织青壮年准备跟我进山扫荡土匪的物质。”

青龙山扛把子悍匪头一刀斩正与几个兄弟饮酒聊天。

一个小土匪惊慌失措地冲进来禀报:

“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一刀斩正聊得开心突然被打断,十分气恼地骂:

“小王八羔子,死爹娘啦,大呼小叫的。”

小土匪喘着气继续报告:

“老大,山底下来了剿匪大军,好多人黑压压的一大批。”

一刀斩猛喝一碗酒,满不在乎地吩咐道:

“这点屁事你慌什么慌,等他们到半山腰令兄弟们放滚木擂石,压死这帮王八蛋。”

三当家冷笑着说:

“多少年没见过不怕死的了,剿匪?每剿一次都丢下无数尸体滚蛋。”

一刀斩不耐烦地说:

“娘的,除了石木还准备热油,烫死一个少一个。”

二当家连忙表示反对:

“等等,没必要用滚油,毕竟都是乡邻乡亲的。”

一刀斩叹了口气,摇摇头说:

“老二,你真不适合干这行,心太软。

转过头对小土匪吼道:

“小王八羔子,傻站在这干什么?去下令啊。”

小土匪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三当家替一刀斩倒满酒笑着说:

“大哥明年你六十大寿,总么说也得弄个百来桌,将所有的扛把子都请来。”

旁边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寿宴肯定办不成了,因为他不但没明年,连明天也没有。”

几个匪首吃了一惊,大厅中央不知何时站着个少年,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们的修为并不低而且警惕性很高,有人无声无息站在旁边居然没发觉,这绝对是高手,而听他的言下之意,这小子无疑是来找麻烦的。

二当家是军师,率先镇定下来:

“这位小兄弟有何贵干?请说,一切好商量。”

少年自然是林飞,他笑了笑:

“我主要是求财。”

几个匪首几乎气炸,抢劫抢到土匪窝来了?怕是穷疯了吧?

二当家放在背后的手中扣着梅花针,脸上却不露声色地说:

“求财真是屁大点亊,小兄弟开个价。”

林飞淡淡地一笑,轻蔑地看了一眼二当家后冷笑着说:

“我是既要钱又要命,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发出背后手上的梅花针,要快啊。”

二当家冷汗淋漓,这洞察力太强了,他读过书,懂得审时度势,心想估计针一丢命也跟着会丢,伸出手将梅花针扔掉,双手作揖:

“小兄弟,我新婚不久,媳妇还在家等我,可否放我回去?”

林飞看了二当家一会,想起梅八为狐王求三少,叹了口气后说:

“看在你刚才试图制止使用滚油,良心还算未眠,你走吧。”

其他匪首见二当家平安离开,都绞尽脑汁想办法,他们知道打肯定打不过这少年,现在得留住小命。

林飞却不打算放过这几个心狠手辣的恶匪。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斩。”

咒阵起,黑刃现。

刀锋从众匪首脖子上温柔地轻轻掠过,战局结束。

尘埃落定,现在该帮八爷找财富了,嗅嗅,轻易来到匪巢宝库,他一直对拥有这门特长感到莫名其妙,正如梅八所说狗的鼻子都不如他。

进入宝库,林飞吓了一跳,这匪巢也太穷了吧,没有奇珍异宝不说,金币也少得可怜,粮草倒有些,唉,这些东西不入法眼留给镇上吧。

放出狼烟,通知大家可以上山了搜缴物质了。

自己得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打下一家。

林飞越打越提不起兴趣,太弱了而且都穷,让他发一笔横材的想法落了个空。

看着最后一座山,林飞稍微打起了点精神,据说这里的扛把子是整个万里山最厉害的,刚走到山门,不错,的确有胆气,一排匪徒挡在门前。

林飞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匪首,突然一乐,大声打趣道:

“传闻你轻功天下第一,看来所言非虚,这才多久?从漠北逃到了亿万里之外,脚力不错,还当上了头目,佩服。”

匪首本耀武扬威地看着天空,闻言大惊失色,忙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飞,不认识,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谁?说什么?”

林飞笑着告诉他:

“梅庄下了百万赏金,柳大侠,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这个匪首居然是追魂短棍柳岩石,此时他脸都吓白了,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娘的鬼刀,老子只不过烧了药田,又没杀你人,又没挖你祖坟,有必要不死不休吗?”

林飞并不想跟柳岩石开打,好歹他也是高阶圣王,修行不易,所以决定吓跑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礼炮,正要拧。

柳岩石吓坏了,这小子摆明要叫人,忙说:

“喂,你干什么?有种我们单挑。”

林飞摇摇头示弱:

“我可能打不过你,所以得发信号招那几位来跟你打。”

几位?人数似乎不少,得先了解敌情,柳岩石小声地问:

“有几位?都贵姓?”

林飞轻描淡写的介绍:

“我只认识北神剑李大侠,另外七八个高阶圣王就不知是何方神圣了,不过以阁下的本事,那肯定手到擒来。”

柳岩石腿都吓软了,这可不好打,手到擒来?很刺耳,谁擒谁?

礼炮冲天而起,火树银花很是漂亮。

欣赏完礼花,林飞转过身笑嘻嘻地说:

“那个柳……?????”

眼前哪还有柳岩石的影子,林飞忙问旁边的土匪:

“几位爷,柳大侠哪去了?”

一个土匪难为情地说:

“少爷的礼花刚上天,老大就飞了。”

林飞愣了愣,追魂短棍真如传闻中一样,本事很大胆子很小,不过这也是个优点,逃跑果断,难怪那么多人都拿他无可奈何。

老大被吓跑了,几个匪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商量了一会,有个匪首对林飞行一礼:

“这位少爷,我突然想起件事,家里九十岁的爷爷今天要娶亲,我必须回去一趟,还请行个方便。”

林飞一愣,参加爷爷的婚礼?我的娘,这理由编得太奇葩了吧。

另几个匪首也十分严肃地说:

“对对,咋忘了这事,我们随了份子钱,不去吃回来亏得慌。”

林飞有点怀疑人生,这些家伙也能称悍匪?

“你们怎么也得硬气点,大吼一声,老子要走,挡我小心弄死你之类霸气的话。”

一个匪首非常老实地说:

“不敢,口气太硬你一生气肯定出手,所以得低调些,只要放我们走,下次去天山镇,我送你几只老母鸡补补身体。”

林飞听后哭笑不得地一挥手:

“那大家慢走,我还有点事,就不参加你们爷爷的婚礼了。”

清理完宝库,放狼烟通知大家上山搬物资,自己四平八稳坐在太师椅上,一切已搞定,可以休息片刻了。

山下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才多大点功夫,万里山最强悍的土匪山头被搞定?太厉害了,官府剿了几十年都毫无效果,这少年单枪匹马一个月全部铲平。

尘埃落定后最兴奋的是镇长,万里山匪患是朝庭心中的痛,剿除消息传到王城,龙颜大悦,圣旨下,册封天山镇长“安定公”称号。

七品芝麻官一跃成侯爵,这得大宴庆祝。

只不过林飞觉得有点累,想休息不愿赴宴,但由不得你不来,镇长公子和大统领郑老三率护卫队杀上门,几十把刀将他请到镇长府。

林飞简直晕死,哪有请客吃饭还动刀动枪的,又不是鸿门宴。

第三百五十七章小镇升级 俗话说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天山镇被定为皇帝行宫,责令按最高规格进行修缮,一切费用由国库负责。

因为是朝廷拨款,没有资金上的顾虑,所以特意从主城请来专业施工队,全部材料也是从那里定制,经过大规模重建,天山镇己涣然一新。

所有店铺住宅金壁辉煌,平常人只能用青瓦,王爷也只能用银瓦,金色为皇家独享。

能获得如此殊荣全是朝庭特使的功劳,因天山镇连创奇迹,六月飞雪无人员伤亡,剿灭万里山百年匪患而得到朝廷嘉奖,皇帝册封镇长安定公,派出钦差大臣前来宣旨,特使来到后游玩了几天,对这里赞不绝口,认为四面环山,风景优美,山珍异兽,美味可囗,实为人间仙境。

最重要的是民风纯朴,官员忠诚,镇长作为游击将军曾随先帝征战数十年,至于安全问题,天山镇剿灭万里山数十股悍匪,官兵做不到的事他们做到了,所以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安全。

钦差大臣认为完全可以在万里山主峰建座皇帝行宫,这里青山绿水,树木成荫,奇花异草,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贻,是绝佳的休养生息之地,立刻派快马上报,皇帝觉得新奇,便全权委托特使将这里打造成避暑行宫。

特使镇长林飞三人边实地考察边认真研究,最终认为特使的方案最佳,因为主峰匪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毕竟住的是天子,安全必须排在第一位。

特使上报朝庭申请拨款,以往像地方的经济奏章得经过无数部门审核研究,没个大半年出不了结果,石沉大海也不稀奇。

但这次非常快,皇帝行宫谁敢怠慢,小半个月巨额官银便到了天山镇,钱多好办事,而且不必担心消费,立马组织开工,进展不但顺利还很神速。

特使长年陪伴皇帝,对行宫的风格了如指掌,在他的策划下,施工十分顺利,衣食住行卫一切完美,于别的行宫不同,特别还建了栋华丽的青楼,这里远离城市,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得考虑王公大臣们的空虚寂寞。

而此青楼人员全是从主城招来的年方二八靓丽的少女,并且不对外开放,只服务皇家。

应聘来做招待的少女都是自愿的,她们家境比较贫寒,能来行宫虽不敢奢望皇帝垂青,但万一被哪位王公大臣看中,命运将彻底改变,即使什么都没发生也无所谓,因为这里给的薪俸很高,真正是旱涝保收。

特使亲力亲为对她们进行了皇家礼仪的培训。

万亊完美,钦差大臣立即回王城复命,看过整体示意图,听过特使详细的介绍,皇帝觉得十分满意,当场决定明年夏天携大臣们前去休假。

特使随后便告老辞职,处理好王城事务后立即带着家人移居到天山镇,这里的环境美食让他留连忘返,便买了一个大宅,本来是要免费赠送的,因为天山镇能获得巨大利益他居功至伟,但钦差身份特殊不便接受,就象征性地收点钱。

安定公,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挂在镇长府邸。

别说这皇帝墨宝真见功底,龙飞凤舞,极具神韵。

林飞感叹,如果不做皇帝,天子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书法家。

镇长府大开宴席,天山镇有头有面的全体到场,还有就是那不情不愿被护卫队用刀强行请来的林飞。

林飞很郁闷,在山上指挥基建大半年,有些乏累,刚回家正想休息,那被他放走的土匪头真的拎着两笼老母鸡上门来答谢,好不容易把热泪盈眶的土匪头送走,又被镇卫队用刀强行请到这吃饭,因为酒宴是专门为他开的,一台戏怎么能缺主角呢。

水涨船高,天山镇出了一品侯,又成为皇帝行宫,整个镇的档次提升到前所末有的高度,关键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原先大多数人家房屋破旧不堪,一到冬季,墙壁透风,屋顶漏雨,现在每家每户由朝庭出资重建,屋里屋外装饰一新。

这一切都归功那位神奇的少年,所以镇长一提议宴请林飞,全镇积极响应,大家都知道镇长是个空架子,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所以镇民几乎倾家所有,将准备留着过年用的藏品贡献出来,山珍野味堆满后院。

天山镇酒家饭店所有善烹野味的厨师都应召来侯府掌勺。

美食美酒美女一应俱全。

只是没人愿意与林飞及刁家老祖一桌,因为捞不到吃的。

所以特别能吃的一老一少独占一桌,两人也十分开心,没人跟他们抢,可以慢慢吃。

宴会得安席,镇长举起酒杯,四周一敬:

“各位,今天宴席专为一人举办,那就是天山镇守护神,林飞林大少爷。”

这个众人都服,所有人端起酒杯站起身,轮流敬向那位神奇的少年。

刁家老祖与林飞并不太乐意,这个敬酒那个敬酒耽搁了两人品尝美味,真的很郁闷。

因为喝太多酒会影响食欲,美食比美酒重要。

杯来盏往耽搁时间太久菜便会凉,任何美味佳肴冷了都如嚼腊,所以食物必须趁热吃才舒坦,但人家敬酒是客气,不能抹面子,只好以不胜酒力为由,别人干杯是别人的亊,他俩任谁敬都只轻呡一口。

有致辞就肯定有答谢。

林飞举起酒杯,谦虚地说:

“多谢安定公及各位前辈的夸奖及抬爱,这次剿灭悍匪非在下一人功劳……”

镇长打断他的话,笑着说:

“飞少也太谦虚了。”

林飞将酒一饮而尽:

“如果不是镇府衙大力支持,不是身后站着数万三大家族剿匪大军做后盾,我也不敢孤身灭匪”。

几个族长也站起身,将酒干了:

“总护法就是客气,我们大家都没出什么力。”

林飞看着美食吞了下口水:

“有功劳那也是大家的,现在美食当前,看得馋虫涌动,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刁家老祖也站了起来:

“各位啊,林大护法一直在山上指导修建,十分劳累,大家先让他填饱肚子补充能量后再畅饮。”

大家都知道这林飞喜欢美食而且胃口惊人,这一阵也的确忙坏了,所以便不再上来敬酒。

接下来大家都笑咪咪地欣赏这一老一少的狂吞海吃。

真正的太行了,别的桌菜刚起动,这两人满桌菜己空盘,好胃口,得服。

菜己上到第十一桌,林飞抓起一只鸡腿往口中塞去。

刁家老祖叹了口气:

“唉,虽然我吃得比你快一点,但己饱了,估计你这小子还能吃,我输了,上次那坛上好的黄酒归你啦。”

林飞笑了笑,比吃,这世上他只吃不过师父。

那大胖子是真正的多少都吃不饱,上千斤野牛连皮带骨吃下,渣都不会剩。

想到师父的胃口林飞心里一乐,太大了:

“别急别急,还只半饱呢,伙计,给我上一桶饭,再要厨房煎十个蛋煮一盆大骨汤,多放萝卜。”

十一桌菜,居然还只吃了个半饱?

大家真的惊讶了,这少年无疑是上天派来守护天山镇的神,同时好像也是来凡间收饮食的,因为太能吃了,不过除了惊讶就是佩服,吃得多力气大,难怪那么能打。

参加过此次剿匪的人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万里山整整灭一个月匪,林飞可是每天吃点炒米喝点水而已。

这么神奇,可以一月不吃,也可以一次吃掉别人一个月的食物。

人们不了解的是,任何人吃东西大多会消化掉,林飞却能将所有食物转化为能量。

神能境的绝顶修者,吃或不吃都无所谓。

如此海吃只不过为满足口腹之欲而已。

第三百五十八章宰天子 春花谢,盛夏来。

天山镇处于高度戒备,因为皇帝携朝庭重臣即将大驾光临。

这可不得了,谁都得罪不起,稍微怠慢杀头事小,会诛九族。

皇恩可以浩荡,皇威也可浩劫。

镇长第一时间上了主峰,守在山门苦苦候驾。

盛夏酷暑,山外巨热,但山中清风嗖嗖,十分凉爽。

只是镇长却满头大汗,身体不热心里焦躁,?伴君如伴虎,万分小心却有可能因为一点疏忽丢掉小命。

盼星星盼月亮,总箅见到黄龙旗。

不对啊,没有前呼后拥,区区几十人而己,原来除了皇帝于大臣,护卫只有二十人,这?太不可思议了,皇帝出巡不是至少有几千上万御林军

吗。镇长松了一口气,如果人员太多他真不知道如何安排。

大拜之后,镇长壮着胆子看了看皇帝。

脸色不佳还咳嗽,这可能是感染风寒,感冒是比较常见的病,但夏天的热感冒非常难治,肺部一感染那就麻烦大了。

镇长小心翼翼地问:

“陛下是否感染伤寒?”

皇帝叹了口气后有些丧气地说:

“是啊,随行太医开了几付药,唉,不见好,这次可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风景优美,可惜了。”

镇长壮起胆子给出个建议:

“陛下,本镇总护法深通医理, 可否召他给陛下看看。”

皇帝笑了笑,他是十分开明的,马上应允:

“那好,烦安定公请这位大夫。”

一杯香茶刚凉,镇长引着林飞走了进来。

行过礼,皇帝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飞问镇长:

“天山镇总护法?医术精湛?这么年轻。”

镇长忙说:

“陛下,林护法十岁便进山采药,善治疑难杂症,医术的确高明。”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飞:

“哦,那好,这位小大夫,可否上前替朕号号脉。”

林飞看了看皇帝,轻笑道:

“不必号脉了,陛下这是途中酷暑难耐,洗个冷水澡又吃了冰镇水果再加上吹了点凉风,以至伤寒,小病而己。”

皇帝立起身,不用号脉看出病例的人他第一次见到:

“呵呵,的确如此,有劳林护法开方。”

林飞躬身一礼:

“陛下的病不需服任何药,老姜熬水泡澡一柱香,得烫出大汗,不愈可取在下人头。”

皇帝挥挥手,不以为然地说:

“没那么严重,泡个澡而己,病好有赏,没好也不怪你,总胜过吃苦逼的药汤,哈哈哈,备水熬姜汤。”

小半天过去,皇帝从内房走出,一不喷嚏二不咳嗽,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他兴奋地问林飞

“不错不错,朕己全愈,林护法,要何赏赐?”

林飞动了心思,皇帝是天下最有钱的主,得为梅八敲竹杠:

“陛下,在下有个毛病,胃口太大,老是吃不饱,陛下仁慈赏些金币吧。”

皇帝怒视镇长:

“这等少年奇才,你们总么能让他吃不饱?”

跟林飞打交道久了,镇长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一抱拳,诚惶诚恐地说:

“陛下息怒,林护法胃口太大,本镇贫瘠,无能为力。”

皇帝吸了口气,稳定一下情绪:

“林护法,你胃口有多大?”

上钩了,林飞叹息道:

“唉,一顿没几百斤肉不解馋,怪不了安定公,他尽力了,我几乎把他吃穷。”

一顿几百斤肉?皇帝震撼了,这胃口太大了吧。

冷静片刻,皇帝招来宰相:

“传旨,拨千万金币给林护法,不得有误。”

随后看了看林飞:

“林护法,据说这山里美味很多,朕很想尝尝。”

林飞笑了笑:

“陛下,我的特长是烹饪美食,这次休假,包陛下满意。”

皇帝一愣,跟着哈哈大笑:

“你真是全才,那朕的口腹之欲就指望你了。”

片刻后,菜上桌,不多,八样山珍。

野菌,野竽,野参,野茸,小鸡,鸭仔,鹅肝,鸟舌。

林飞一躬身:

“陛下伤寒刚愈,不能太油腻,这几样以清淡为主,请品尝。”

闻到香气,皇帝点点头,动筷开吃。

皇宫御用厨房高手如云,皇帝天天品尝不同美食,但几乎从没在一个

菜上动二筷子,基本每样尝一口。

所有的随行大臣目瞪口呆,八个菜居然被皇帝全部消灭了。

皇帝非常满意地放下筷子:

“人生最舒服的是你能吃到让自己欲罢不能的绝顶美味,今天朕就是

这个感觉。”

说到厨艺,林飞的兄弟梅八徒弟三少及胖子兄弟都是顶尖高手。

他们的烹饪才能称得上美食,与这几人相比,林飞差远了。

但在这片天地,厨艺他认第二,那真没第一。

喝了口茶,一脸心满意足的皇帝竟然说:

“味道极佳,回味无穷,可惜份量太少了,意犹未尽啊,尤以这道鸭

仔,真是无上极品。”

林飞笑笑:

“这是本地独有的特产,黄酒泡半天,用山中天然的十八种香料加山

果薰制,然后放入野鸡野鹅熬制的高汤中慢火闷足三小时。”

皇帝兴趣来了:

“这小鸡也非常不错。”

见皇帝有兴趣,林飞忙介绍:

“一斤的鸡仔装入坛子里,泥土封住坛口,鸡头在外,用青菜心及虫

草花喂养,肉质细嫩,非常营养。”

皇帝点点头:

“鹅掌似乎与宫中有所不同。”

林飞摸摸额头。

“这个有一点点残忍,铁板烧烫将鹅赶上去,鹅掌充血迅速砍下,过

浓汤稍煮捞起过卤,汁多肉嫩。”

皇帝倒不在乎,吃不就是杀生吗,牛被杀前还会落泪呢:

“烹饪真的是门高深的艺术。”

林飞将八道菜一一作了介绍。

随后得把镇长摆出来,让他也在皇帝面前立个功:

“听闻陛下要来,镇长大人半月前就开始准备食材,不然在下也无能

为力。”

皇帝向镇长点点头:

“安定公有心了。”

得到皇帝的夸奖,镇长顿时红光满面。

林飞倒上香茶呈給皇帝:

“这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刚才那些食材只有盛夏品尝才是绝味,别的

季节口感要差很多。”

皇帝哈哈大笑:

“俗话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看样子朕挑对日子了。”

拍马屁的时机到,林飞一个大礼:

“圣上英明。”

他知道这个马屁拍下去,钱就到了。

果然,皇帝一高兴马上打赏了他千万金币。

又被这小子弄到手上千万?镇长大人有些晕乎乎,皇帝老子的钱也太

容易挣了吧。

他看着林飞,这么能吹牛皮?烹饪山珍野味是麻烦,但哪有你说的那

么复杂,一个野茵闷鸭仔而己,居然头头是道吹得天花乱坠,听上去不了

解的人还以为是真的。

但这烹饪手艺的确不是盖的。

别人才不管林飞挣没挣钱,挑食的皇帝将一桌菜扫光,那味道肯定好

上了天。

众大臣炸开了炉,全没有重臣的风度。

“我们的呢?我们的菜呢?”

“必须林护法亲自做,吃得高兴我们也有赏。”

……

又弄了一桌菜,这次全是山里的异兽奇珍。

满屋生香,大臣们迫不及待围桌准备开吃。

“切慢。”

皇帝吞了下口水,他居然又往餐桌走去。

众大臣急坏了,皇帝上桌别人肯定都得让开。

这一大桌美食啊,还不知道啥味?

尤其是桌中央那盆山参野鸡闷肥蛇,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可咋办?

林飞拦住皇帝:

“陛下龙体刚愈,今天不能吃太油腻,明天吧,包陛下满意。”

皇帝叹了口气:

“那就明天吧。”

仔细地看了看桌上的美食,转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救星啊,挽救一桌子美味的救星啊。

得赏,还没开吃先行打赏。

众大臣虽没皇帝有钱,但凑个上千亿金币也没难度。

这些人平时锦衣玉食,尝遍天下美味,然而跟眼前相比,过往白活了

大臣们都饱读诗书,十分注意礼仪礼节,但此刻一尝味道,全没有翩

翩风度,一个字‘抢’。

除了吃,听不到无半点交流,真正做到了食不言。

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最开心的当然是林飞,随便下个厨就挣到大多数人十辈子也赚不到的

钱。

他是来者不拒,一概笑纳。

唉,真是赚钱不费力,这些又有钱又有势的人就是任性。

只有安定公镇长大人腿都是软的,浑身冷汗,他害怕啊。

前面敲了皇帝竹杠,跟着又敢收朝中要员小费,这些都是开个口万千

人头落地的主。

您真是谁的钱都敢收啊。

胆子太大,胆子太大。

难道你不了解这里的所有人权势涛天?拨根毫毛都比咱腰粗。

镇长决定以后要跟胆大包天的林飞保持一定距离。

不然哪天有可能就莫名其妙地丢了脑袋。

林飞知道镇长的心思,但他无所谓。

这个世界本就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况且又没偷又没抢,凭手艺赚钱不违法。

第三百五十九章戏群臣 皇帝在前厅品茶,林飞走了进来,对这少年皇帝十分欣赏,一见他马上笑着招手:

“来来,坐,试试这贡茶,清香味浓,品过美食来杯香茗,至高享受。”

说着竟拎起茶壶给林飞倒了一杯,这皇帝脱下龙袍就像一个普通的朋友,倒完茶后打趣道:

“刚才得了不少钱,未来十年不会挨饿了吧?”

林飞笑着行礼:

“托陛下的福,以后不必再忍饥捱饿了。”

跟着呡了一口茶,仔细地看了看皇帝后问:

“的确是好茶,陛下,您的体质是不是偏弱?”

皇帝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失落地说

“我自幼体弱,骑不了马拉不了弓舞不了剑挥不了刀,唉,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很向往,可惜我做不到。”

林飞有一点小感动,因为在他面前皇帝没称朕,而是称我,所以决定帮他一把:

“陛下放心,我这有枚丹药能大大提升体质,还有套掌法也适合陛下。”

皇帝喜了喜,但很快默然地说:

“皇宫有很多大内高手,他们也传我武功,但不行,蹲半柱香的马步也会病上数日。”

心动不如行动,林飞没说话,来到厅中心,开始打起他与刁老祖共同研究的掌法。

行云流水,快慢自如,攻守平衡,进退有序。

皇帝看入迷了,好像不用费什么力,这个他肯定能练,立即站起身说:

“停停停,好像似乎适合我,应该能练。”

林飞收势,笑了笑后告诉他:

“当然能练,不但能练,熟悉后估计您带来的几个武将大臣也打不过您。”

林飞对这很有把握,皇帝文弱众人皆知,武将肯定因轻敌大败,跟着递给皇帝一药丸:

“服下只需片刻陛下体质将增强十倍。”

皇帝二话没说,接过往口中一丢,吞了。

林飞摸摸额头惊讶地问:

“陛下您也不验个毒?”

皇帝笑着说:

“下毒?干嘛下在药丸里,先前下菜里不更方便,小样,还想吓唬我。”

浑身开始发热,林飞将掌贴着皇帝后背,运功帮他疏散药力,又凝神将象形太极招式传给皇帝。

只是练了一遍而已,他竟然理解了掌法要领,是个聪慧的皇帝:

“明白了,此掌不需深厚的内功,不需强健的体质,完全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厉害。”

“陛下圣明。”

林飞有些佩服天子的智商。

他与刁家老祖劳神费力好不容易研究出的功法,皇帝居然一点就通,跟自己徒弟那个习武天才三少不相上下,有林飞这个当世绝顶高手悉心指导,加之超人的悟性,皇帝的身手那是一日千里,十天后他竟然能跟只用单手的林飞过上三五招。

这个进步得用巨大来形容。

朝夕相处,林飞的指导非常仔细,一点点小错误都必须纠正。

看着这少年,皇帝心中一阵温暖,突然神秘地一笑告诉他:

“等我掌法练成就帮你弄钱去,大笔的钱。”

林飞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帮我弄大笔的钱?咋弄?”

“呵呵,等着吧。”

半个月过去,皇帝出关,立即传旨。

接到指令,大臣们都晕了。

休假将皇上休疯了?休成了神经病?太阳打西边升起了?摆擂?指定武将必须轮流上台攻擂,还命令他们不许留手,否则重罚,问题是武者上了擂台都会全力以赴,才不会管对手的身份。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俢者打擂争的是面子。一场擂赌注还大,每场十万金币,没现金可记账,从俸禄中扣,美其名怕众将留手,必须用金钱约束。

观战的文臣都必须押注武将,每注也是十万,这是逼赌啊,哪有强迫别人玩赌博的?皇帝一定疯了,你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无聊到送钱给大臣们吗?

林飞这下明白皇帝如何帮他弄钱了,天才,这可全是些大财主,您可千万不要留手,为了我的钱,干翻他们。

颠覆众人的情景出现了。

所有身经百战骠悍的武将军居然全被皇帝打得落花流水。

尤其是皇叔兵马大元帅玉亲王更是被他弄倒七八次,搞得面上无光,如果不是垂涎美食,肯定立刻策马回家。

这也不能怪谁。玉亲王以前老是讥讽皇帝武功天下第一,不过是倒数第一,有亊没事就在他面前打套拳练趟棍,炫耀自己孔武有力,皇帝早气岔了,只是打玉亲王不过忍了罢,这次总算有机会出口恶气还赢了他几栋豪宅。

虽然摔了玉亲王七八次,但也不敢摔得过重,毕竟是亲叔叔。

对于失败,所有武将都输得很不甘心,继续挑战,继续输,禁卫军统领甚至输掉了五十年俸禄,没理由啊,武功不都是应该刚劲有力吗?而皇帝用的只是一套慢吞吞但令人抓狂的掌法。啥时候咱们的天子这么厉害了?

但大臣们十分欣慰,他们一直担心的是皇帝的体质,大弱,说不定哪天就挂了。

而见皇帝生龙活虎,所有人喜出望外,当今天子圣明身体安康是社稷之福。

只是参加皇帝旅游团破财,太坑,太黑,太宰客,居然还强迫大家参入注定有输无蠃的赌博,最可恼的无处申诉,唉,亏大啦,估计一段时间内得勒紧腰带吃糠咽菜了。

下次皇帝再组团还来不来?

蠢话,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能怪皇帝,要怪就怪该死的天山镇,这里风景如画,气候怡人,食物可口,关键小妹妹善解人意,来,必须来。

随便干翻所有武将,皇帝觉得兴趣索然,令年轻力壮的护卫兵上擂。

那帮大内侍卫脸都吓白了,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但上擂?这对手?打伤皇帝肯定不行,那是死罪,但打输,哪去弄大笔赌金?我的娘,做个待卫一年万金而已,十万?临时去抢也得寻到地方啊。

还好,皇帝似乎察觉到了,宣布比武结束,前厅用膳,那个得意洋洋,龙行虎步走得呼呼生风。

林飞马上干劲十足奔向厨房,算上赌资及皇帝赏赐,大笔金币到手,

尤其皇帝特许除夏季,其余的时间行宫归林飞经营,皇帝住过的地方人们的兴趣肯定很大,收入必定可观。

而且听闻林飞计划将来远赴中土学习,大为赞赏,学海无涯苦行舟,路途遥远,天山镇只产驴,太慢,皇帝令兵部尚书为林飞准备二驾马车,一辆坐人,一辆装草料。

林飞更加兴奋了,边跑边想,梅八啊梅八,看到这么多钱,你不晕倒我跟你姓。

他决定在这再干几年,多赚一些,用金币压垮脆弱的八爷。

呵呵,陛下,明年一定要记得来。

第三百六十章好好先生 时光如梭,光阴飞逝。

又是三年过去,林飞己长成翩翩青年。

他这个总护法现在可是活得就像一头老黄牛,从睁开眼就有办不完的事,真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最恼火的是家家户户大小矛盾甚至夫妻吵个架都指定要他作评判。

林飞不止一次解释,乡亲们,清客难断家务事,况且我不是官,只是天山镇三大家族的一个小护法而已。

但镇民们有他们的理由,俺们心中在天山镇你是最大的官,所以必须交给你来断。

不过只要他认为谁有错,所有人都无条件认可,因为都觉得他是上天派来的守护神,作的判断肯定公平公正。

林飞真的太郁闷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牵扯了很多精力,他没时间啊,在天山镇经营皇帝行宫,开采东山晶矿,管理中心商业广场等等忙得不亦乐呼。

而最恼火的是时不时圣旨就来了,皇帝一直要给师傅封个候赐个爵,但林飞始终不肯接受,这次的职务令人哭笑不得,天山行宫大总管,害得他腹黑了好一阵,皇家总管不都是太监吗?但知道皇帝绝没往这方面考虑,也就无奈地接受了,省得隔三差五就有钦差来这宣布乱七八槽的职称。

安定公镇长大人更是当起甩手掌柜,连官印带镇卫队兵权全丢给林飞,他老人家天天钓鱼去了。

数不清的游客,不少都是权贵富豪,出亊咋办?只五万镇卫队员,光维护治安就让他操碎了心,还好镇卫队人虽不多但都尽责,他们是从周边贫困山村召来的,这里待遇好,一人干活能养活全家。

林飞专门指定开个饭桩,给队员们按时提供一日三餐免费食物,伙食也不错,有鱼有肉,而且剩饭剩菜也允许队员们带回去给家人,对穷苦人来说,绝对是很大的福利。

他们的家庭都太穷了,这种优待让每个镇卫队员都尽职尽责,人与人不能相比,有钱人山珍海味,大多数人却为下餐发愁,这些镇卫队员以前在村里除了逢年过节看得到一点荤腥,平时饥不裹腹,现在连家人都天天有肉,对他们来说,在天山镇当差是神仙日子。

只不过活太多,每天忙不过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青楼争风吃醋、饭店醉汉闹事、赌场打架斗殴,天天四处纠纷不断,他们人手不够,满镇奔波,没一天不腰酸背胀喉干舌燥的。因为这些人都是来消费的游客,

得尽量做到不让他们在天山镇出亊。

不过游客们还算配合,因为林飞定了条规矩,谁敢对镇卫队员动手,不管背景多深,立马驱逐出镇。

这里是皇帝行宫,他是行宫大总管,是人知道他的背景肯定很深,所以都不敢得罪。

游客还好对付,最令队员们头痛的是,贼太多了。

许多职业小偷盯上这片福地,有钱人多啊,运气好偷一票大的就半生无忧,有的游客甚至被偷得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这严重影响天山镇声誉。

增加护卫队?唉,现在镇民都是有钱人,不愿从事高危职业。

而且这些盜贼非常聪明,从不偷本地人,也就使同仇敌忾的精神大大减弱。

镇府官员本欲加大惩办力度,但林飞认为小偷大部分时间也在花线,出手大方,属于中等消费者,一旦行窃被抓,赶走就算了。

正因为林飞的心慈手软,使得小偷们不愿离开,抓一批刚赶走,转天又混在游客人群溜了进来,抓之不尽,赶之不绝。

形成一个天山镇特色,景点多,美食多,游客多,贼也多。

林大护法忙得晕头转向,累,很累,惟一清闲竟是朝臣来渡假,他得上主峰相陪,方才落得休闲一阵子。

还好,他一上山,镇长公子及几大族长尽心尽力帮忙,这段日子他还算安逸。

奇怪的是,没有他,治安却反而非常不错。

对于小偷镇长公子及三大族长没他心软,只要捉到便先打一顿,再游街示众,绝不磨叽。

尤以卫队长郑老三心狠手辣,被他抓住二话不说,剥光衣裳丢入河里,生死由命。

其实镇长公子与郑老三是在感谢林飞的救命之恩,而三大族长护短,容不得林飞名声受损,林飞心太慈,恶人必须他们来做,所以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但贼实在太多,游客之间纠纷也不少,都得处理。这一来显得人手不够。

姜是老的辣,刁家老祖想了个办法,组织一个告示队,每天上街敲锣宣传林总护法的难处。

镇民气愤了,欺负林少心软,这是大家的神啊,没这个少年就没天山镇美好的今天,而且一旦天山镇名誉下降使得游客望而却步,那会严重影响到每个人的收入,因此小偷悲催了。

所有壮年镇民自发组成驱贼队,捉到往死里打。

人一多下手没轻没重,真的打死了几个,虽说人命关天,但天山镇即是皇帝行宫,又是一品侯爷的地盘,谁敢深究,府衙派官员下来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草草结案。。

强压之下,小偷虽然还是有,但数量大为减少,这没办法,富贵险中求,大千世界贼永远捉不尽。

治安一好,渡假的人更多。

天山镇及万里山游玩圣地在朝野美名远扬,皇帝及朝庭重臣们那是金牌活广告,来游玩的太多太多,虽人满为患,但也带来无限商机。

镇民想赚钱简直太容易了,在大街上摆个休息的凉椅都不愁没有游人租。

达官贵族,富商巨贾,文人墨客乃至平民百姓纷纷来欣赏美景,品味山珍,所有人都对天山镇交口称赞,因为它的价格十分亲民,童叟无欺,而且不管你消费多还是少,得到的都是亲切的笑脸,周到的服务。

这归功林飞,他告诫镇民们,来花钱的都是衣食父母,得尽心招待,绝不允许店大欺客,哄抬物价,细水得长流,薄利能多销。

他的话在这比圣旨都有用,每个镇民认真遵从执行。

这里惟一超级消费的只有主峰行宫,住一宿得花去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即使如此仍天天爆满,权贵富豪最不在乎的就是钱,能入住皇帝行宫,面子上了天,尤其只有在这里才能品尝到专供皇家的美味佳肴。

各城商车马队更是蜂涌而至,天山镇的土特产供不应求。

“对不起,真没货了”,是镇上商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第三百六十一章准备归乡 进到货的乘兴而归,没进货的租间房长驻等待,不过值得等,这里的山珍野味口感极佳,最关键的是价格合理,从不胡乱上涨。

这引出了一个大问题,货刚下山便被抢购一空,以至于为保护特产,林飞宣布每年封山四个月,开山也只准猎取成年兽采摘成熟菌。

偷采偷猎倒不曾发生,数万悍匪一月全灭,做个贼非死即残,天山镇法治森严,没人敢以身犯险。

繁华带来富有,现在最没出息的镇民也都腰藏万贯,每家每户亭楼玉院,豪华大气,餐鱼顿肉,其乐融融。

这种日子在以前梦里都没出现过。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上有谁不想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忆苦思甜,以前天山镇非常贫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庭比比皆是,而今什么都愁,但不愁没钱。

人是最懂得感恩的动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谁带来的。

天山镇总护法林大少爷。

但林飞被镇民们的热情吓坏了,因为都知道总护法的最大嗜好是吃大鱼大肉,全部投其所好,现在他不敢随便上街,这家请吃那家请喝,他的胃口是大,但也架不住从早吃到晚。

尤其令林飞头痛的是,只要露面就会遭遇围追堵劫,居然还有专人守候在他居所门前,害得他外出得跳窗,最令他郁闷的是,有一次为争夺请客权大打出手,打架斗殴的竟然是一门表亲。

我的娘,你们钱烧得慌?况且街里街坊的为抢着请别人吃饭而打架,似乎不大妥,还好现在一切走上正规,绝大多数亊己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否则真会把他愁死去。

最为令人郁闷的是他的名字,所有商家住宅以林飞为名的多不胜数。

林飞客栈,林飞酒店,林飞水产,林飞山珍,让他最抓狂的是,青楼居然取名叫林飞妹妹之家。

由此带来无比的麻烦,客人们被弄得云山雾罩。

入住林飞客栈,进山游玩一天后回镇进店想洗个澡休息,但老板看看房卡后笑眯眯地说:

“您这是浅红卡,代表镇西那一家林飞客栈,出门直行穿过林飞街然后右拐再穿过另一条林飞街就到了。”

随后还热情地解释:

“您记住,招牌虽一样,但门的颜色不同,东桃红西浅红南深红北桔红,您只要认颜色就行了。”

然后客人转了老半天,经过三条林飞街又回到了这家店,沮丧地说:

“老板,天太黑,到处都是林飞两个字,转来转走又转回你这了。”

老板是个热心人,叫来个伙计把那客人送了过去。

重名的店铺实在太多,让第一次来天山镇的游客难以适应。

这个林飞无能为力,乡里乡亲他抺不下面子制止人家这么做,而且这也代表镇民们的认同和尊敬,即使能制止他也不会那么做,因为所有以他姓名为店铺招牌的商家每月都会给分红,这可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估计游客回家后记住的不只是天山镇,还有林飞这个称号。

当然这所有一切官府都睁只眼闭只眼,不然皇家行宫到处是你的名字,肯定治罪,但治谁的罪也不能治林飞的,那可是皇帝的授业恩师,虽然林飞不愿皇帝拜师让天子郁闷,但师徒之实存在,谁敢拿头上的乌纱帽开玩笑。

不过林飞倒的确惠眼识珠,不管梅八三少王麻子还是皇帝,都能将他传的技艺练到极致,真正做到了名师出高徒。

春暖花开,适合出行,得回中土了,这些年赚得实在太多,皇帝大臣赏赐,家族产业提成,商铺姓名分红等等,虽不能富可敌国, 自己究竟有多少财产自己都懒得算了。

从中土带来的所有储物戒都塞得满满的,该回去了,嘿嘿,想到梅八不忍乐了,这么多金币可够他数几个月的。

另外他还购买了不少干货山珍,这玩意儿到中土这可是真正的绝品美味,这些的东西到了中原可是稀罕物,胖子兄弟看到还不徥乐翻,这对兄弟是那种真正可以交心的过命朋友。

回去之前先得去主城向皇帝辞行,再去找兵部领取马车,随后打算在主城玩上几天,刁家老祖执意要同行,说老了,活一天少一天,唯一的心愿想去中土品尝美食, 随行的还有他的厨师,老祖说路途太远,吃能解乏,亏什么也不能亏自己的胃。

这个建议不错,林飞对刁府厨师的手艺是很佩服的,到中土后推荐到胖子兄弟的得仙楼,他一定能大受欢迎,异域风味会让内陆人士追捧,人总是好个新奇。

而且在林飞丹药帮助下,刁家老祖迈入高阶圣王行列,术有专攻,他现在只修象形太极,练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柔克刚,圣王中己经算得上是高手,?这到中土也是一大助力,而且刁家老祖顽童一个,风趣幽默,路途谣远,有个开心果,日子也容易打发,便答应了。

皇宫门前,林飞对镇守在此的御林军护卫们行了一礼:

“各位兵爷,在下天山镇林飞,想拜见皇上。”

护卫统领走了上来,认真地打量林飞,然后有些兴奋地问:

“您就是行宫总管林大人?”

林飞纳闷地反问:

“兵爷听说过我?”

护卫统领笑了,打趣道:

“林飞街、林飞酒店,林飞客栈,哪是去天山镇,明明是林飞镇。”

林飞也笑了,忙问:

“呵呵,兵爷也去过?”

护卫统领遗憾地说:

“我们当兵的哪有钱,父母倒是春季去了一趟,回来后赞不绝口。”

林飞摸摸头,不解地问:

“赞不绝口?为啥?”

护卫统领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

“当兵不富裕,存了很久钱想让父母游玩开心一下,哪知回来后居然还没用完,你们价格很亲民。”

林飞想了想,掏出腰牌递给护卫统领告诉他:

“兵爷是个孝顺的人,拿着这,你全家每年可去游玩一次,费用全免。”

护卫统领顿时手足无措:

“这、这,我、我……”

林飞笑着说:

“收下吧,希望兵爷全家在天山镇玩得开心,对了,请引领我去见皇上吧。”

护卫统领小心翼翼地将腰牌放进怀中,全家去天山镇游玩一敞至少上万金币,他虽是统领一年收入不过几千,忙不迭地连连致谢:

“ 林大人有心了,请跟我来。”

走了半杯茶的工夫,护卫统领停下,大院中有人在练棍不便打扰。

林飞看着那架势,不由得点点头,此人出招成风,虎虎生威,棍法实属上乘 。

棍在江湖上并不流行,主要是携带麻烦,但在战场上却威力无穷,枪挑一直线,棍打一大遍,战场人员密集,抡棍一扫,杀伤力惊人。

棍停收势,护卫统领这才上前行礼禀报:

“大元帅,行宫总管林大人求见皇上。”

那人转过身,原来是兵马大元帅玉王爷,一见是林飞忙得将手中棍递给护卫统领,非常热情地打招呼:

“呵呵,林护法,来来来,屋里请。”

林飞客气地躬身行礼:

“拜见王爷。”

进內房,倒上茶,玉王爷叹了口气后告诉他:

“你来得不巧,估计暂时见不到皇上。”

林飞愣了一愣后问:

“皇上出巡了?”

玉王爷眉头紧锁,神情担忧小声地说:

“可能出亊了。”

林飞大吃一惊,忙追问:

“请王爷明示。”

第三百六十二章又见黄金刀 玉王爷叹了口气后开始介绍事情经过:

"二个月前皇上率亲卫队进飞凤山狩猎,却不知飞凤山是一道士修行之处,道士飞仙后忘记消除阵法,这次陛下一行不知谁触动阵眼,被困山中,已经大内数批高手前去营救,却根本找不到阵法在哪里,飞凤山纵横千万里,太大,难寻。此亊还不敢宣扬,恐引朝庭大乱,这么多亲王皇族除了我,都对龙椅虎视眈眈,所以目前消息暂时只有我与大内卫营知道。〃

林飞心中有些郁闷,皇帝是个明君,没想这么好动,早知道不传他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就不会去狩猎了。

他先前决定要保皇帝不死,看来得兑现了,拍拍胸脯说:

“王爷,我去找陛下。”

玉王爷眼前一亮,是啊,林飞从小便采药为生,深山老林应该了如指掌熟门熟路,这对找到皇帝很有帮助。

他立即站起身对林飞行礼 :

“拜托林护法,我这就去调些大内高手协助你。”

林飞摇摇头告诉他:

“王爷,大张旗鼓会令人生疑,这样吧,你准备马车,估计皇上与他的亲卫出山后都走不动了,我先进山,你们慢慢跟着然后在山外等待。”

玉王爷明白了,连连点头称是:

“本王将去飞凤山打猎,别人才不会怀疑,带上太医,怕皇上身体不佳。”

林飞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说:

“带什么太医,他们出动,什么都满不住了,另外,您忘了什么吧?”

王爷拍拍脑袋恍然大悟:

“是啊,你的医术不亚太医 ,没必要多此一举。”

连绵万里,山高林深,飞凤山气势磅礴。

入山,林飞被震撼了,整座山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阵法,那修行的道士真是慱学多才。

难怪所有大内高手无可奈何。

山民靠山吃饭,采药狩猎砍柴,这些阵法却不会困住普通村民,天才啊,居然让阵法有针对性,不会伤害进山谋生的人们,能让阵法活起来,道士的造脂得有多高,神人。

但这些阵法同样困不了林飞,他的咒术能破所有阵法。

山太大,先得找到皇帝的准确位置。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神游。”

双手点住脑袋,神识开始扫描山林,找到了,我的天啊,皇帝竟被困在所有阵法的中心,迷魂阵,即使军队被困也有去无回,皇帝也太背了,运气这么差,因为不触发阵眼,迷魂阵是不会启动的。

这种杀伤性很大的阵法设计者都会将阵眼藏得非常隐蔽,即使林飞有咒术,要找迷魂阵眼难度也不小,居然被一群根本不懂阵法的人踫到了,这运气,唉,也真够倒霉的。

皇帝有气无力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周边是他的二十名亲卫。

所有人都绝望了,他们尽全力寻找出路,但永远从.asxs.回到.asxs.。

带来的马匹己吃完,幸亏有个小水塘才不致渴死,奇怪的是水塘居然没有一条鱼,但他们并不知道这口小水塘是迷魂阵的中心,几个亲卫比赛扔石头玩水上飘,不巧一块石子击中塘底的阵眼,然后就出不去了。

手气是好,运气太差,关键没食物。

动物对危险的预感远超人类,迷魂阵即使没启动也透着煞气,令它们感到不安,所以这带没有任何动物,甚至连蚂蚁都没一只,实在饿得不行了,皇帝命侍卫们将自己的马杀了充飢。

但一匹马只是杯水车薪,现在他们己几天没进食了,胃里都是水。

皇帝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神经崩溃了,因为他居然仿佛听到林飞的声音。

“皇上,皇上。”

他自嘲地一笑,唉,看样子飢饿会让人产生幻觉。

待林飞走到面前行礼,皇帝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问:

“真的是师傅,怎么你也被困住了?”

林飞笑笑告诉他:

“我是来带陛下出山的。”

皇帝一惊,然后大喜过望,他突然想起师傅是大山之主啊,天山镇的山可比这险恶得多,连忙兴奋地说:

“师傅,那赶紧走吧。”

林飞点点头后说

“稍等片刻,走之前我得毁了迷魂阵,估计此阵一消,飞凤山所有阵法都会消失。”

皇帝被阵困怕了,立即表示同意:

“这是大好亊,赶快赶快,这阵法真是个祸害。”

林飞脱掉外衣,一个猛子扎入水塘,不深,很快到底,找到阵眼,他乐坏了。

阵眼居然是铁达汉卖出去的黄金刀,梅八一直梦寐以求,难怪寻遍江湖也找不到这把刀,原来在这亿万里外压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待林飞上岸,所有阵法消失。

林飞坐下调息,破了迷魂阵,所有阵法原理像雪片一样飞进神识中,上千座阵法得消化吸收,这世上或许没有比他更厉害的阵法家了,片刻后起身朝天一拜,得感谢从未谋面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道士师父。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道士没消除阵法也许并不是忘记了,飞仙后留下这些给有缘人。

看到林飞后,侍卫们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他们真是凭意志力强撑着,现在全躺在地上出粗气。

林飞拿出丹药给大家调理身体,然后去猎了头牛。

升火,现在即没考究也不在乎口味,弄熟就行。

不一会香喷扑鼻, 所有人围绕在炼牛四周吞口水,他们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总箅熟了,规矩得讲,皇帝先割了一大块,然后大家一涌而上开抢,现场没有了身份贵贱,只有一群饥饿的汉子。

牛肉比马肉好,虽都是瘦肉,但马肉太酸,牛肉比较细嫩,别说林飞烧烤的手艺的确高超,近千斤的野牛一扫而光,渣都没剩,侍卫都是年轻的武者胃口大,而且的确饿坏了。

牛肉营养价值高,补充能量快,大家体力慢慢恢复过来,养足精神,他们雄纠纠气昂昂往山外走去,一路上还抽空捕杀了不少野兽,来狩猎没收获,有点说不过去,最主要是怕玉王爷的大嘴巴,空手出去肯定不知要遭受多少泠嘲热讽。

皇帝再三嘱咐材飞,绝不能透露他们是被困死在山中,面子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被玉王爷知道那以后的耳根就难以清静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玉王爷 玉王爷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帝与他的二十个亲卫兵。

人人红光满面,个个精神抖擞,居然还猎了很多野兽,这让他不太理解,按理应该是被阵法给困了足足二个多月,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精气神啊,难道没被困住?皇帝有这个闲情逸致在山里游玩这么久,但有些不对,以皇帝的性格不可能丢下朝政这么久。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问林飞,打个哈哈,什么都不说,因为皇帝跟他交待过玉王爷是个话涝,如果勾起了王爷的兴趣,没个三五天你耳根不会清静,他的好奇心太重了,一件小亊都能缠着你问个大半天。

玉王爷不必上朝是全体大臣联名上本请求的,他一上朝来得比谁都早,然后堵住其它人,要查阅大家的奏折,跟着不厌其烦碟碟不休地提出他的意见,以至于后来大臣们上朝不用奏折改口述。

还有为他的婚亊皇太后操碎了心,为他说了许多次亲,结果没一个姑娘能跟他待上半个时辰,都给唠跑了。

皇帝被困二个月玉王爷有一肚子问题要弄个明白,但问谁都不开口,害得王爷满肚子的疑难杂症无人诊治,他可是绞尽脑汁打了不少底稿,现在没人愿意搭理他,心里真是郁闷极了。

他真是越想越烦躁,明明二个多月了无音信,怎么如此活蹦乱跳?懒得想了,气坏了的玉王爷命令自己的近卫军将皇帝一行人猎杀的野兽全部没收充公。

林飞吓了一跳,抢劫皇帝?太无法无天了吧?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王爷胆大天下闻名,皇太后养的心爱宠物孔雀他都敢偷来煮了,本没人知道是他偷的,但玉王爷大嘴巴,到处跟人说,孔雀肉不好吃,还不如鸡。

皇太后气晕了,把他召来臭骂了一顿,但玉王爷坚决不肯认错,他的理由是根本不认识孔雀,以为是怪物,所以为民除害干掉了那妖精,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赶来一大群鸡作为赔偿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咬着银牙转身便走,此事不了了之。

没办法,不能重罚他,谁叫任何战亊玉王爷都包了,而且没他打不赢的仗。

绝境下,三千人马对三万敌军他也敢气势汹汹地发起冲锋,下马,赤膊,抡着铁棍冲在队伍最前面,有这样的主帅,士兵哪个不玩命,手断了就用脑袋撞牙齿咬,他靡下的将军和士兵被人称为不要命的智障疯子军团,由于他和部下的神勇,近十年几乎没有外敌敢入侵。

皇帝跟他的关系很铁,因为如果有一个皇亲国戚对龙椅没野心,那肯定是大咧咧存不住话的玉王爷,正因为他手握重兵又忠心耿耿,才令得没人敢造反。

而皇帝从小是玉王爷带大的,叔侄关系胜似父子,所以皇帝放心地将全国百分之八十军队全部划归他掌控,权利大得对所有朝臣均可先斩后奏,可以说朝庭大小官员没有不怕他的。

还好,玉王爷性格善良,至今没斩过一个大臣。

他总说:违规有礼部,违法有刑部,各施其职,他只管打仗。

玉王爷即好面子又好吃,不论官职大小只要有人请他吃饭,那是来者不拒。

由于请的人太多,以至于都得提前预约,王爷讲情义,心想总不能昨天刚吃了你家的饭,今天就把你给砍了吧,有得吃有得喝,只要不犯谋反这种涛天大罪,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呵呵,不关我事。

这反而让他在朝庭中人缘极佳,威望很高。

官员们也号准了他的脉,但凡有山珍海味,立马将他请来做客。

有一次从睁开眼到吃完回府,他竟然在二十个官员家吃了二十顿饭,

我的天,居然没吃饱,但也不能怪谁,朝臣基本都是有文化的人,讲究君子尝滋味,菜自然用碟不会用盆。

但玉王爷胃太大,没吃饱啊,次日他还严肃地宣布:少于十个荤菜不准请客。

这让刚请完他客的礼部尚书泪奔了,您在咱家虽只二个荤菜,但那是龙肝凤肉啊,花了咱十年俸禄,不过玉王爷对此还是知情的,很快提拨礼部尚书的儿子升为副帅,当然主要原因尚书儿子在战场上是非常勇猛的。

玉王爷将林飞拉进自己的马车打商量:

“小飞,这些日你就住在王府吧,野味这么多,你手艺那么好,想想就垂涎欲滴。”

林飞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没问题,不过我不必动手,随行那位厨艺超凡,王爷有口福。”

玉王爷大喜过望,立即作出安排:

“真的?那我在王府给他安排贵宾房,好厨师必须休息好。”

林飞也深知王爷是个美食家,当然得投其所好:

“王爷,这次我带来了不少山参。”

王爷在万里山最喜欢吃的就是山参,炖鸡闷鸭炒鹅都是绝味,一听,喜出望外地说:

“不能亏了你,我会付钱的。”

畅想美食,他竟连吞口水。

玉王爷一生只二大爱好:品美味,打硬仗,只有吃才能堵住他的嘴让他少说话,林飞有些小感动,皇帝,王爷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但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架子,一直当他良师益友。

来到王府厨房,林飞刁家老祖及那名厨师都惊呆了,太大了,光灶台就至少三十眼,厨房大得可进上千人。不算厨师,打杂的就有几十人,乖乖,王爷您的胃口得有多大?

看出他们的疑惑,玉王爷笑看说:

“王府每月会举办一场宴席,招待手下的将军们,今天厨房归你们了,我很期待哦。”

林飞联手刁房厨师为王爷精心烹饪了一顿美食。

结果所有人都吓坏了,吃撑啦,难受啊。

首尾两张椅子将王爷架起来,肚子悬空,太胀了。

胀个半死的玉王爷居然哼哼唧唧地说:

“能吃到如此美味佳肴,真是不忹此生,明天照旧。”

火冒三丈的刁家老祖‘哼’了一声,什么肚量?这点东西能吃撑?

他很看王爷不起,牛舌有什么好吃的,你竟吃了八只,一只牛舌好几斤重呢,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吃得这么开心,不就是用蒜汁卤卤,大火爆炒,十分骚呢,这低档货在你嘴里居然成了美食,到底会不会吃?有没有品味?

还有山参炖老鸭,味道虽不错,您也不至于吃掉十只吧,一只老鸭好几斤呢, 剁椒魚头,连上九道,竟然刺都不剩,也不怕卡着。

还有那红烧猪蹄,你一扫光,瞧那骨头啃得比刀剔的还干净,就连最后一道酸辣大肉汤渣也都不剩,满满一大桌近百道菜没留一点给别人解解馋,味道再好也不能玩命吃啊,贪得无厌,活该撑死你。

第三百六十四章赌石 来刁家老祖席上没捞到吃的,第一次在王府做客,又不太熟,没好意思抢,免不了一肚子火。

林飞对刁家老祖眨眨眼小声安慰道:

“别生气,我特意给你堡了一锅汤,蒸了一条鱼,还有一道龙斗虎。”

刁家老祖一愣,没听说过,忙问:

“什么叫龙斗虎?”

林飞自己也吞了下口水,开始介绍道三少发明的佳肴 :

“猫蛇配,天下醉,一道非常大补的美味,不过得文火慢慢闷,先吃别的吧,好东西要留给自己。”

刁家长祖偷偷瞄了眼玉王爷,然后对林飞做个禁声的手势:

“嘘,小声点,淡定淡定。”

菜上桌,刁家老祖闻见香气,吞了下口水,惊讶地说:

“这鱼汤真浓,我的厨师手艺也不错,但煮鱼汤总是清的,不养眼。”

林飞替老祖盛了一碗汤,笑着说:

“每个厨师都会有比较得意的拿手菜,但没谁能南派北派通吃,各有所长吧,比如熬魚汤北方一般用冷水保汤不腥,南方却不同,先油稍煎放葱姜蒜去腥,水开然后再熬鱼,自然成乳白色了,汤浓味鲜。”

刁府厨师也喝了口汤点点头表示赞同:

“美食天下,各有各法,北方菜重量,南方菜重质。”

又吃了口蒸鱼:

“这也不错,很嫩,平时的蒸鱼似乎差个味 ,红烧或糖醋我拿手,但老蒸不好。”

林飞笑着告诉他: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蒸的过程千万不要掀开锅盖查看,跑气鱼肉会松,十分钟吧,鱼眼突出证明熟了。”

那边胀得不行的玉王爷稍微好了点,闻香爬起身凑到桌边,打了个饱嗝后说:

“我也试试。”

刁家老祖震撼了,诧异地问:

“您还吃得下?”

玉王爷忙点点头说:

“还多少能够再吃一丢丢。”

林飞盛了碗汤给王爷:

“鱼汤健胃消食,不过王爷得喝慢点,厨房里还有。”

几人正聊得高兴,一名士兵走了进来禀报:

“大元帅,商会发来请谏,说今年石头不错,下午举行鉴宝会。”

林飞莫名其妙,石头?忙问王爷:

“什么叫鉴宝会?”

王爷想了想后介绍道:

“这里商会每年从异域采购大量石头供人赌,运气好会开出奇珍异宝,只不过很难,运气差有时万金开出的就是一文不值的石头。有人一夜暴,也有人亏得倾家荡产。”

刁家老祖不解地问:

“王爷你什么都不缺,干嘛凑这个热闹?”

王爷摇摇头说

“面子,商会提供贵宾厅供朝中权贵赌石,不去丢人。”

林飞打趣地问:

“王爷胜率如何?”

王爷深叹一口气,郁闷地说:

“完败,至今没开出过一块石头,受尽了那些皇家人朝中臣冷嘲热讽,王八蛋。”

刁家老祖喝了口茶耸耸肩说:

“老输什么意思,要是我就不去。”

林飞笑了笑对老祖说:

“去没赌中那是运气,不去是怯阵,王爷好强,不想被认为是个怯懦的人。”

玉王爷忙点头称是:

“对对对,就是这理。”

林飞站起来对玉王爷说:

“我陪王爷去吧,帮你贏一次。”

玉王爷疑惑地问:

“你了解石头?”

林飞一拍胸脯作了保证:

“我十岁就在山里摸爬滚打,石头里面是什么色都逃不过这双眼。”

其实他修为绝顶,神识穿透个石头真是小儿科。

玉王爷来了精神,点点头说:

“对啊,万里山石头多,你肯定在行,管家,给本王准备 金票,出发。”

想到有可能将别的王爷及朝庭重臣踩在脚下,一路乐个不停。

来到一栋气派的三层大楼前,几人下马。

王爷边走边介绍:

“一楼供平民百姓,二楼商贾富豪,三楼王公贵族。”

出来一个管亊,恭敬地将几人引上三楼。

本来三楼个个身份尊贵,要是别的平民上楼早就大发雷霆了。

但对林飞众人却十分热情客气。

原来王公贵族去天山镇游玩都是林飞亲自接待,吃得开心,住得舒适,玩得痛快,暖心的贴身服务让权贵们对林飞印象好极了。

第一批石头抬上来,我的天,刁家老祖目瞪口呆,最小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标价十万金币,越大价越高,问题是花了钱并不见得能开出什么,刁家老祖算见识了,有钱人真任性。

在林飞的暗示下,玉王爷连石头都没看,他在品茶。

一个年老的王爷大声问:

“七弟,往年你最积极,今天怎么无动于衷?”

玉王爷摸摸鼓起的肚子:

“不急,刚吃撑了,得缓缓。”

大家都知道玉王爷贪吃,笑笑,各自挑石去了。

第一批九块石头开完,玉王爷不禁对林飞高看一眼。

九块大小石头花费上千万币只开出绿晶石一枚,还小得狠,商会出价百万金币回收。

刁家老祖颠覆人生了,这一下子大伙就亏了一千多万?不过他倒是喜笑貌开,林飞示意他拿下最小的石头,出于对林飞的信任,咬着牙投了十万。

偏偏是这拳头大的小石头开出绿晶石,一下赚了九十万,完全不费力就成了百万富翁?难怪有人暴富,有人亏死,刁家老祖总共带了十万金币,不中他就破产了。

这更令得玉王爷对林飞充满信心,又上来二十块石头,标价不菲,大家 这块摸摸,那块照照,开始探究。

玉王爷起身,在林飞提示下,他径直走到标价五千金币的黑石头前一把搂在怀里后吩咐:

“就它了,管家付钱。”

一个大臣好奇地问:

“王爷您没带钱?尽最便宜的挑。”

这不符合玉王爷的风格,以前他都挑贵的。

老王爷也连忙好心地提醒:

“七弟,一白二黄三黑,最难出宝的就是黑石,你咋昏了呢?吃饱了撑的?”

玉王爷白了解他们一眼,懒得理睬,抱着石头回到座位。

这次不错,前面开完出了四样异宝,商会依然高价回收。

只剩下玉王爷这一块了,他宝贝一样搂在怀里悠闲地喝茶忘了让人加工。

林飞笑着打趣道:

“王爷是打算将这黑石带回去吗?”

玉王爷这才松开手,切割工小心接过,慢慢剖开。

石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烁。

商会总管立即冲了过来,十分惊讶地说:

“银晶石,天啊,真是银晶石。”

银晶石非常罕见,打造兵器放一丁点石粉,坚硬无比,削铁如泥,平时指甲大都珍惜无比,这可有脑袋大,但价值怎么估?

商会总管率先开出五 亿回收。

那老王爷虎地站起大声吆喝:

“七弟,肥水不流外人田,三哥出十亿。”

龙虎大将军不满了,立刻加码

“生意不关兄弟情,元帅,我俩出生入死几十年,让给我,二十亿。”

大家出价越来越高,场内一片火热,但很快被冷水浇灭。

“别争了,老子不卖。”

众人一阵惊鄂,这么高的价居然不卖?

玉王爷喝了口茶后慢条斯理地告诉大家:

“本王准备用银晶石打造一批武器,装备军队,老吴,放心,你龙虎师也会分到的。”

龙虎大将军激动了,连连作揖:

“多谢元帅,多谢元帅。”

大家都沉默了,往日抵抗外敌伤亡较大就是缺少好兵刃啊,玉王爷这一决定利国利民,大善。

商会总管立即吩咐手下退还王爷的购石款。

做生意最需要安全稳定的环境。

跟着又上了二批石头,中的居然不是玉王爷就是他身边的白胡子老头,从没赢过的玉王爷一看一个准,百发百中,那眼神骄傲的蔑视众人。

所有权贵都上前攀交情,请玉王爷帮忙把把关。

商会总管冒冷汗了,如果都得到指点开出宝贝自己会亏死的。

好在玉王爷不打算做恶人,伸个懒腰站起声说

“张总管,你我交情一向不错,本王有点累,就先回府啦。”

商会总管大松口气,一个躬身致意:

“多谢,王爷慢走,明天中午群仙楼我摆一桌,您一定要赏脸光临。”

玉王爷打个哈哈答应了

“有吃,本王一定到。”

说完大摇大摆,目不斜视地离开,那骄傲劲:老子天下第一。

这次所有王公大臣都以佩服的目光恭送他大驾。

林飞指着旁边一块半人高黑石问总管:

“这块怎么卖?”

商会总管每年都去天山镇休假,与林飞很熟,所以好心地告诉他

“飞少,这块石头经过很多名家探测,真的只是块石头,过世的大老板看走眼了。”

林飞不解,忙问。

“怎么回亊。”

总管叹了口气说

“老东家从未失手过,唯有这块石头走眼了,花了十万金币。”

林飞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十万,我买了,再加十万作辛苦费。”

总管对林飞印象极好,连忙规劝:

“飞少,真只是块石头,不骗你,放在这里近百年了。”

林飞笑着对他说:

“不过我非常喜欢,摆在家里,很气派。”

成交后,林飞喜滋滋地收进戒中。

这块石头被人设下“眩目阵。”凡人又怎么透视得到,只要剥开,里面全是珍惜的‘深海寒精。’

老掌柜并未看走眼,这次大发,深海寒精市面上无货,比银晶石强过上千倍。

当然,这可不能告诉任何人。

第三百六十五章踏上归途 回到王府,玉王爷立即吩咐准备酒宴大庆。

近十年损失赚回是小事,王爷不缺钱,关键太扬眉吐气了。

刁家老祖更喜的手足无措,离开家族取了十万金币,心想路途遥远需节吃省用,这炒了一敞石头,居然成了富翁,所以必须坚定跟着飞少走,跟着他,有财发。

在皇帝的盛情挽留之下林飞在京城居然呆了大半年,天天锦衣玉食,夜夜歌舞升平,弄得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刁家老祖见皇帝和玉王爷老是轮流带着林飞到处游览,简直心急如焚,他只想在有生之年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华夏世界,生怕林飞贪图享乐舍不得离开,便不时提醒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是时候该启程了,林飞想想的确逗留得太久,便辞别皇帝,准备去兵部领取马车。

皇帝却将他带到军营,八匹健壮的高头大马套着二架气派的大车,这是玉王爷从万千军马中精挑细选为林飞准备的,真正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骏。

玉王爷有些伤感,拍了拍林飞的肩膀说:

“小飞啊,知道留不住你,路途遥远,我挑了军中最好的几匹马送你了,车是托商会用铁梨木打造,宽敞结实,绝不会散架。”

林飞心中一热连忙道谢:

“王爷有心了。”

玉王爷一招手,上来四个壮实的大汉,指着四人给林飞作介绍:

“他们是军中有名的箭骑师,给你做马夫,负责轮流赶车。”

这个非常细心而且十分必要,林飞正为如何操控马车而头痛呢,别小看驾驭马车,没高超的技术还真不行,他不懂,而刁家老祖只会骑驴。

林飞大喜过望,看着这四个壮硕的大汉问:

“只不知几位兵爷是否愿意?”

军士们乐呵呵地说:

“愿意,早想见识神秘的中土,这个机会我们求了元帅很久,还请林大人不要嫌弃。”

林飞哈哈大笑地说:

“求之不得,一路就辛苦几位了。”

玉王爷虽然知道林飞很有本亊,但仍然不放心,为他找了这四个马夫其实是军中的神箭手,当作保镖了:

“你们去器械库领最好的刀与弓箭,遇到危险格杀勿论,得用生命保护飞少的安全。”

那几个大汉领命而去。

玉王爷拍拍林飞的肩笑着说:

“领兵刃需要一点时间,马也得先喂料,走,陪我喝杯临行酒,刁老祖,烦请你的厨师弄几个小菜。”

纵横沙场数十年,经历太多生离死别,玉王爷早就心如铁铸,但这次却有些心酸,他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除皇帝外,这神奇的少年是他最牵挂的人,也是缘分吧,半年来想尽一切办法挽留林飞,见他去意己定才不得不作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帝和玉王爷真的足足送出千里才挥手惜别。

临行皇帝坚持给林飞行了拜师礼,然后恭敬地问:

“师傅,临行可有什么话叮嘱弟子吗?”

即然要回中土,这辈子估计不会再回来了,而且两人确有师徒之实,林飞也就受了拜礼,看着皇帝,他心里暗暗一叹,可惜了,这名弟子谦和聪慧,只要一心修炼,未来成就至少远超三少,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林飞真想带他一块上路,将皇帝扶起身,轻轻一叹,嘱咐道:

“君者,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衰,以人为镜可知得失。”

皇帝躬身又是一礼拜谢:

“师傅教诲弟子牢记在心,今生绝不敢忘。”

老祖生怕林飞一心软又留下再呆些日子,立即上车吩咐军士启程。爬山涉水是非常辛苦的,但这一行人却天天欢歌笑语,刁家老祖善于调侃,那四个大汉居然也是段子高手,一路上倒不乏味。

饮食更不用说,林飞和那厨师手艺超群,俩人轮流换着法做,每天花样百出,弄得几个大汉宁愿满山遍野寻找食材也不愿进酒店吃饭,他们箭法如神,总就能猎到不少野味,这倒是节省了不少开支,经村过镇只不过购些草料买些烈酒补充下淡水。

“吁”,军士一拉马缰,车停下,因为路中央站着一人,那人抱拳发出请求:

“你们好,我要去中土,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载我一段。”

军士转头询问车中:

“林兄,有人想搭便车。”

林飞掀开车帘朝外一看,乐了,一个熟人,追魂短棍柳岩石,忙打招呼:

“原来是柳大侠。”

柳岩石看见走下车来的林飞,一惊,但没逃,他已经走了几天几夜,实在没什么体力了,叹了口气后沮丧地说:

“林少爷?唉,我认裁了。”

对于枊岩石林飞倒了解过,独行大盗,喜欢偷别人的传家宝,惹急了不过烧烧别人的药田,从没杀过人。

林飞笑了笑问道:

“柳大侠这是要回中土?”

枊岩石点点头答:

“家母不久八十大寿,三十几年没回去了,得尽孝。”

林飞招招手让他上来:

“那就一块吧,我们也是回中土。”

柳岩石半信半疑地问:

“你愿意搭我?不要梅府赏金了?”

林飞忍不住笑着告诉他:

“我又跟你无仇,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梅府没有人来这里。”

柳岩石松了口气,为这事他吃不好睡不安,如果不是老母大寿,肯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没人组团追杀我?”

林飞看着双目通红,充满疲态的柳岩石,心里有些愧疚,这都是被自己给吓的,忙宽他的心:

“没有那么回事,谁没事找事跑到这亿万里之处追杀你,上来吧。”

柳岩石大喜过望,行了一礼作出承诺:

“多谢多谢,以后林少爷想要偷谁,我包了。”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上得车,相互认识了一下。

柳岩石咬咬牙,从戒指中拿出一根人参递给林飞:

“不能白坐车,这是一根极品万年人参,请笑纳。”

林飞看了看人参,的确是罕见的极品,摇一摇头笑着说:

“你母亲大寿这是最好的礼物,给老人家留着吧,我这有对玉镯,算随礼了。”

不要人参还送礼,柳岩石拿着玉镯怔怔地看着林飞,出道多年,习惯独行,没什么朋友,从没人关心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感动处,他的眼睛湿润了。

林飞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男人流血不流泪,柳兄,不要这样。”

柳岩石抹掉眼泪,居然认真地说:

“我怕血,比起流血还是流泪比较安全。”

刁家老祖哈哈大笑:

“敢说实话,你是条汉子,流血老夫也怕。”

赶车的军士停住马,大声说:

“林老板,故友相逢是喜事,大伙也饿了,我们去猎几只兽,喝几杯如何?”

林飞立即点头答应:

“这个行,的确有些饿了,干脆今天安营休息,吃饱了明天再赶路。”

第三百六十六章小财 军士们去砍柴猎兽,他们现在干劲大,从家里带的钱分文未动,所有开销林飞包了,当兵的穷啊,不需自己花钱,别说脏活累活抢着干,甚至连称呼都改成林老板了。

几个人先搭起帐篷,后砌筑土灶,架起大锅烧水然后进山猎兽,跟在刁家老祖身边久了,大家理念有所改变,什么都无所谓,唯独吃绝不能马虎,而且他们有二个好厨师。。

平时军士们猎的都是兔子之类的小型动物,这次居然捕了个大家伙。

刁家老祖有些惊讶地夸道:

“几位老弟,进步不小嘛。”

军士不贪功,表示是柳岩石捕的。

柳岩石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半辈子东躲西藏,今天被人追入林,明天被人赶上山,别的本事没涨,跑得比兽快,它们遇上我那基本无处可逃。”

言语透着一股悲凉,其实以他的本事,这片天地能打赢他的人很少,但却总是选择逃,可能应了俗话:做贼的都心虚,不过因祸得福,把个轻功练得天下第一。

吃饱喝足,林飞开始安排晚上的工作:

“大伙都休息吧,我执夜。”

这是惯例,军士们白天赶车辛苦,晚上得休息好。

柳岩石一举手请缨:

“还是我来执夜吧。”

林飞笑了笑说:

“看你就知道累坏了,好好睡个安心觉,执夜以后有的是机会。”

刁家老祖也看出柳岩石强撑着,两个眼睛通红,明显缺少睡眠,好心安慰道:

“放心睡吧,我陪飞少喝酒,我俩在,包没人打扰你。”

柳岩石不再强求,他的确太累了需要休息,长身一躬,进了帐篷。

林飞将剩下的菜加工热了热,两人喝了起来,刁家老祖年龄大了,晚上睡不着,不管谁执夜,他都陪着。

天明,准备赶路。

柳岩石对林飞及刁家老祖行个大礼:

“多谢,平时睡觉睁只眼闭只眼,昨天真正睡着了,一觉天明梦都没做。”

林飞笑笑告诉他:

“离中土还很远,除了执夜,以后保证你都能睡好。”

柳岩石立即举手作出许诺:

“那我保证每天猎大兽,满足大家的胃。”

说到狩猎,这里还真没人比得过他。

走了不到半天,马车停下。

“老板,有人刧道。”

几人下了马车,我的乖乖,上百人执刀抡枪挡在路口。

柳岩石第一想法“逃”,但下一秒他觉得好笑,己方人虽不多,但都是厉害角色,四名久经沙场剽悍的军士,一手箭术真是百步穿杨,刁家老祖和自己,高阶圣王,这片天地顶尖的存在,至于林飞,那可是孤身扫平万里山的狠主,别说上百人,再多些也不够我们打啊。

他突然有些激动,朋友在旁做后盾感觉不一样,似乎自己胆子大了许多,好久没打架了,干一场吧。

土匪灭得太多了,林飞已经经验丰富,懒得讲空话,知道匪首一灭,群匪必散,立即吩咐道:

“那三个骑马的肯定是匪首,我干中间那个,老祖左边柳兄右边。”

“嗖”一闪而回,三人这速度犹如闪电。

片刻,有土匪惊叫:

“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被打成肉饼了。”

这惹的是厉害的大修士啊,惊慌大乱,土匪们扔了刀枪,四处逃窜。

军士拉开弓箭,林飞叹了口气对他们说:

“算了,都是苦人家,放他们一条生路,你们休息片刻,柳兄,我俩去烧了匪巢。”

这是托词,他要去搜刮宝库,对于金币林飞有天生的嗅觉,进山不一会便进入宝库,这家土匪不太富裕,只有二箱金币。

林飞想了想后说:

“柳兄,令堂八十大寿得摆上好宴席,需要花钱,这箱金币归你。”

柳岩石有些手足无措,他身上有些宝物,但真没金币,母亲大寿,他是独子,正为钱发愁呢,这一大箱钱在乡下足够风风光光大办特办了。

正要说什么,林飞摆摆手:

“百善孝为先,别推辞了,当是江湖救急。”

柳岩石收起金币又作出承诺:

“飞少,以后要偷谁,托人带话枊家村,立马赶到。”

又是要帮这个忙,林飞无奈只好点点头表示答应:

“好,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一定请你,另一箱分给军士与刁家厨师,你去分,增强一下彼此感情。”

柳岩石想了想后有些不解地问:

“那刁家老祖呢?不会有意见吧?”

林飞哈哈笑后告诉他:

“你不知道,那老头是个土财主,很有钱,不缺这点金币,放心吧。”

柳岩石把钱一分,军士等五个人喜不自禁,弄到这么大一笔钱,意外之财啊,人是英雄钱是胆,腰包一鼓,个个精神抖擞,唱起山歌上路,一路又遇上几股不知深浅的土匪,结果只一个,分钱。

军士们原来担心土匪多灭起烦,现在却天天盼着,甚至提议是不是找匪打,林飞拒绝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的原则,而且他不喜欢太过血腥的杀戮。

刁家老祖虽没分到赃,但对这种小钱并不在乎,现在他越发坚定自己的判断,跟着林少,有财发。

快到大都市云海城了,刁家老祖呑了下口水,向林飞介绍道这里的海鲜天下闻名,皇家贡品,自己年轻时曾到过这里,凡是海里有的这里都有,品种十分丰富。

军士们也听玉王爷聊到过这座海边大城市,不过消费极高,以前他们要到这享受那是做梦,据说一份鲍鱼都抵得上士兵的半年薪俸,吸金之城啊

但现在有钱了,很多钱,那当然得见识见识这海鲜圣地,所以他们小心翼翼地询问林飞可不可以在这休养几日。

林飞当然知道大家的心思,己连续走了三年没真正休整过,马匹该调养调养,大车也需维修维修,人当然得放松放松,而且海鲜这玩意儿只听说过,既然来了当然得,一饱口福所以林飞决定城休整休整。

进了地,扑鼻而来的香气让他们连吞口水,匆匆停了马挑了家人气不错的酒家走了进去。

第三百六十七章老实人有好报 很多大城市伙计都有些狗眼看人低,进入这种高档场所基本全是些衣着光鲜的体面人物,林飞几个人灰头灰面显得有些狼狈,不入法眼,也就懒得相迎。

但有个伙计很机灵,他爹是修车的,从小耳闻目睹比较识货,这几位乘的马车可是用昂贵的纯铁梨木打造,价值不菲,证明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物,肯定非富即贵。

见别的伙计皱着眉头看几个人有些破旧的衣裳,他忙快步迎上前打招呼:

“几位客官,请,吃饭还是打尖?”

刁家老祖点点头询问道:

“两样都要,我们得呆些日子,包八个单间有没有?”

伙计有些吃惊,住宿每人一间,这么有钱?连忙说:

“有,有,定让爷满意。”

一个军士催促道:

“烦小哥先领我们去先去用餐,有点饿。”

伙计高兴了,这可是接了大主顾,小费肯定少不了,忙躬身伸手一让:

“几位爷请跟我来。”

伙计将他们引领进包厢。

林飞坐下后客气地问:

“小二哥,有什么推荐吗?”

伙计业务很熟练,完全没看菜单,而是口头介绍起来,先是时令海鲜,后是招牌菜系,从口味食性到价格,非常详细。

林飞山珍吃得多,海鲜踫得少,伙计介绍的甚至有些听都没听说过,不禁食指大开,连忙交待伙计:

“就海鲜吧,每种都上,另外马要洗澡 ,车要维修,烦小二哥帮忙请人。”

修车洗马?这是个好业务,正好他会,伙计立即自告奋勇 热情地请求:

“看老板的坐驾的确需要维护,马匹得用折耳根熬水清洗才能除虫,车轴应该卸下打磨抛光后润 油,可不可以交小的办?”

刁家老祖喝了口茶问:

“行家啊,交给你也行,多少钱?”

伙计心花怒放,这能发笔小财,立即非常诚恳地说:

“洗马我亲自洗,车我爹修,他可是修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包您满意。”

林飞笑着追问:

“你还没谈价呢,这个活要多少金币?”

伙计躬身作出保证:

“不敢说价,活不漂亮不收您钱。”

林飞掏出一袋金币放在桌上笑着说:

“洗马修车是个辛苦活,我们要在云海城呆段时间,这样吧,你每天帮马洗个澡,另外车也交给你爹好好大修,先付一千定金,做得好还有赏。”

伙计听后差点晕倒,他一年不过挣二百薪酬,平时靠客人三五个金币的小费才勉强维持一家开销,这一下挣到一千,在做梦吧?

但他是个本份人,看了一眼金币,摇头婉拒:

“客官,钱等你们启程满意才收,马会油光放亮,车必有如新造,不满意,小的分文不收。”

大家不禁对伙计高看一眼,林飞一挥手给出张银票对他说:

“伙计,这里有一万金币,你帮忙叫六个青楼小姐,伺候我这几位兄弟十天。”

伙计对这在行,平时常有不想抛头露面的客人这么干,早熟门熟路,他现在真有些佩服自己的眼光,豪客啊,随便一甩就一万金币,忙先下去招呼上菜,然后去青楼请人,老鸨肯定有赏。

军士们喜笑颜开,大伙跟着林飞出行做了三年苦行僧,的确需释放下情感,连忙点头:

“林老板就是善解人意,多谢啦您:

刁家老祖想了想后有些疑惑地问:

“你自己呢?而且我这把岁数,哪好意思。”

林飞喝了口酒故作遗憾地叹道:

“没办法,我修炼的是童子功,至于老祖您,这么多年舟车劳动,肯定肌肉有些疲沓,请美女按摩按摩也不错啊。”

刁家老祖立刻心猿意马,老脸微红,一拍胸脯大包大揽:

“所有吃喝玩乐的费用老夫包了,谁抢跟谁急。”

林飞知道这老头是豪爽人,笑着打趣道:

“行,余下的费用都归您了,刁大老板。”

柳岩石举起手,他现在也是个有钱人了,所以也准备有些表示:

“姑娘们的小费我包了,多少都由我出。”

一名军士笑着打趣道:

“姑娘伺候我,小费你出?难道阁下想旁观?不妥吧?”

柳岩石这才想到的确不对,连忙认错:

“呵呵,一高兴把道上的规矩忘了,失礼失礼。”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了解到林飞修炼童子功,伙计非常佩服,他虽不会武功但也知道些门路,这种功法太枯燥无味,甚至说是对自己的残忍,没有超强的意志力是修炼不了的。

见伙计佩服的眼神,知道他当真了,林飞心里一乐,狐王义兄的童子功挺好唬人,笑着说:

”小二哥,现在先什么都别管,所有海鲜上一轮。”

伙计是个好心人,看林飞似乎对吃情有独衷,便告诉他海鲜虽妙但多食可能会痛风,可以试试店用其它的特色菜进行中和,林飞笑着同意了。

由于伙计接待的这些客人出手阔绰,绝对不能怠慢,而且豪客们跟这伙计很是投缘,老板便指定由他专门负责,不需伺候别人。

军士们匆匆吃了点便回房了,一人独自吃饭显得单调乏味,林飞是个好热闹的人,邀请伙计一起喝几杯。

伙计受宠若惊,虽然这里盛产海鲜,但高档一点的他也消费不起,巨型龙虾深海龟九头鲍都要好几百金币一只,以他的薪酬根本承受不来,平时上菜闻闻香气,吞吞口水,想象下味道。

这个老板太大方了,居然邀请一个伙计共餐,而且 要他将修车的老父也叫来一起享用,因为得认真交待这二驾车的特殊结构方便维护。

托林飞福,二父子有幸在高级酒店吃上精品海鲜,贫穷人家万亊哀真没假,平时逢有喜庆上个小馆子就还得各家询价, 现在居然真正享受到富贵人的日子。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接下来几天满桌依然都是海鲜,很少点肉食。

伙计不知道林飞他们是顶尖武者,身体强壮不可能会痛风,所以十分佩服地说:

“老板,您天天海鲜,好像吃不厌,而且也没不适,这太厉害了。”

林飞笑了笑后告诉他:

“肉类 到处都可以吃到,但海鲜很稀罕,而且你们这里的东西也正宗,虾都半斤重, 舒坦,放心吧,我们是修者,身体好不会痛风。”

夹起一个鲍鱼,轻咬一口后赞叹道:

“不愧贡品,名不虚传,走时真想带上一些,可惜路途遥远。”

这又是个好业务,伙计立马一拍胸膊许诺:

“老板放心,将它们放进特制的储物戒中,里面加纯正的海水,带些饲料保证越养越肥,只要不去胡乱搅扰就行 。”

这个主意很好,林飞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笑着说:

“那弄十万金币的上等海鲜。”

伙计老父亲点点头作出保证:

“好,我几个朋友出海捕捞这二天回,我守在码头帮您挑个头大的然后装好,包管活蹦乱跳能养几年。”

林飞高兴地表示了谢意:

“那就拜托你啦。”

老人高兴地走了,他那帮出海的渔民朋友们也很穷,十万金币对他们来说就可以购买更大的捕捞船,日子必会一天比一天好。

能帮到朋友,老人心里十分兴奋。

最高兴的是老板,这些人明明一起的,其实大家挤挤就行了,但偏偏各包一桌,带着妞挑高档菜点,尤其那白胡孒老头,忒能吃,消费很高,问题他们之间并没矛盾,每晚一块喝茶聊天,谈笑风声,只能说这是帮任性的土豪,喜欢花钱。

本只十多张 桌子,他们就占了七张,搞得饭店天天爆满。

生意人在乎的是客源,天天宾客满堂老板心里高兴啊,证明他经营有方,爆满是活广告,您迟来一步得耐心等,这对以后的生意大有帮助,所以平时很吝啬的老板咬了咬牙决定给那伙计加薪发奖金。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十天一晃而过,该启程了。

八匹马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大车维护精心,除尘上油,车身细细打磨,犹如新造。

大家震撼了,这得多用心,真应了伙计那句话,不好不收钱, 虽然这对父子是老实本份人, 只收说好的一千金币,林飞依然坚持多给了二千。

伙计的老父亲接过钱,施一大礼,有这么多钱,旧房能够翻新扩建,给儿子说房媳妇不再是梦,多余的钱足够开个修车店弄个小饭店,父子俩也做做老板。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一生在不断拼搏中挣扎,也许一个贵人就能使你脱命。

第三百六十八章寿辰 入春才七日,离家已数年。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踏上中土,林飞深吸一口气,故乡泥土的芬芳是那么令人心旷神贻。

多数游子浪迹天涯行走海角,享富贵忍贫穷,所有一切拚搏都为有天能荣归故里,光宗耀祖,故乡风、故乡云、故乡山、故乡水令人魂牵梦绕。

原以为至少要十年时间,没想到只用了不到七年就回家了,能这么快到达中土,玉王爷功不可没,他精心挑选的八匹健马疾驰如风,铁木梨打造的马车结实耐用,随行四个军士驾驭精湛,这种绝配组合才使得归途时间大大减少。

柳岩石跳下马车,跪在地上捧起一把泥土贪婪地闻着,树敌太多时刻遭人追杀,一直惊弓之鸟般逃亡,他己很多年末回到中原大地。

站起身,指着前方,真挚地对着林飞表示感激并发出邀请:

“终于快回家了,多谢你飞少,那里便是我的故乡枊家村,不嫌弃的话就在村里休养几日吧,乡亲们飼养的黑猪都是散养,瘦肉多肥的也不腻,味道真的很好。”

林飞点点头,大家也该喘口气了,关键是大功臣马儿该好好休息了,马的寿命有时虽可达六十岁,但健壮期只有短短十年,其后的时间虽仍可驰骋,不过耐力不允许再过于负重或长途奔波,可以说这八匹战马将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这次旅途。

林飞本就有造访枊家村的想法,所以得到邀请立即答:

“行,那我们就给令堂拜过八十大寿后再回城北。”

柳岩石高兴得象个孩子似地跳了起来:

“那敢情好,我母亲制的茶叶清香无比,都是嫩芽,你带些回城北去喝,买不到的。”

以前每次回村都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生怕被仇家发现引来追杀者连累家人及乡亲。

现在好了,大摇大摆,大车大马,风风光光荣归故里,不必再担心什么,如今胆子肥啊,自己这帮朋友谁惹谁倒霉。

柳家村背靠茶山,真正的农家风景,清静悠哉。

八匹高大大马拉的二辆豪车一进村立刻引起轰动,这种健壮的骏马是很罕见的高贵品种,而马车雕龙刻凤非常气派。

不是说柳家那不孝之子在外做贼吗?敢大摇大摆的回家是不是传言有误?

柳岩石的家只是几间草房,相当简陋证明不很富裕,柳母虽近八十,但精神很好,看着久别的儿子泪流满面,儿行千里母担忧。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待柳岩石叩头拜母,老母亲的问候语是。

“啪”,一个大大的巴掌。

挨打的柳岩石笑得非常开心,母亲还认得自己这个不孝子,打是亲骂是爱按理不应形容夫妻及情侣,而是父母于儿女,轻轻几下打淡淡几句骂都充满着无穷的爱和关心,怒其不争才有骂,担心致极才会打。

“娘,这几位是儿子的朋友。”

林飞几人躬身行礼:

“伯母,我们特来讨杯您的寿酒喝。”

独来独往的儿子居然有这么气质不凡的朋友,柳母十分高兴,忙说:

“快请进,大妹,烧开水泡好茶,二妹杀鸡宰鸭,三妹打扫房间,四妹把新被单找出来换上,幺儿去山中弄条野狗,记得,要黑的,另外把你姐夫们叫回来。”

柳岩石也纳闷,回家的确没见到姐夫们,不解地问:

“对啊,娘寿辰快到了,怎么没见他们人呢?”

枊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就因为娘过寿家里缺钱,他们孝顺,都去打短工筹资呢。”

柳岩石叫住姐姐,递上一个储物戒告诉她们:

“大姐二姐,这里有五万金币,你们采购食材,黑猪白羊母鸡肥鸭鲜鱼等都要多买些,娘的寿宴得请上所有乡亲,一日二宴不停连开三天席,再请工匠砌几间瓦房。”

这可了不得,乡下一年挣个上百金币就很不错了,五万金币,天文数字。

柳家大姐手一抖,戒指掉在地上,连忙拣起来,惊讶地问:

“五弟,发大财了?”

枊岩石挠挠头,指指林飞告诉姐姐:

“这是我老板,大富豪,跟着他的确挣了不少,现在小弟的钱多得可以买下柳家村。”

林飞笑着对大姐说:

“什么老板,我们是朋友,大姐还烦你买些布帮忙做几套新衣,一路风尘,衣都破旧了,给大妈拜寿不能太寒酸。”

大姐爽郎地笑了:

“好咧,包得姐身上,村上的赵裁缝手艺不错。”

她心中一直压着块石头,外面的传闻虽未经证实,但乡下人纯朴,总认为无风不起浪,风言风语让她一直在村里抬不起头,但现在好了,弟弟这些朋友气质不凡,尤其那四个大汉魁梧英俊,显得正义凛然,她真是松了口气,就凭这几个风度不凡的朋友,王公贵族才能拥有的高头大马铁木豪车,弟弟会做贼?呸,纯属造谣中伤。

大姐心情一下开郎了,走起路来总算昂首挺胸,精神抖擞,碰上人马上热情地打招呼,盛情邀请大家参加母亲的寿宴,要知道早几天是生怕乡亲问起这事,没钱办啊。

倒是林飞几人傻眼了,幺弟从山上弄到一条狗这不奇怪,关键是柳母让他们大跌眼镜,围裙上身,百斤的野狗居然被她轻轻一指灭杀,烧水去毛,亲自烹饪,那轻盈那速度,真八十岁了?

柳岩石看出他们很惊讶,十分崇拜地说:

“我的武功都是娘传的,爹走得早,兄弟姐妹全靠娘进山猎兽养大的。”

刁家老祖吸了口冷气说:

“你娘如果行走江湖,那得坑死多少人啊。”

柳母的手艺真是超凡脱俗,狗肉切片,薄能透光,一碗红油辣酱摆放桌边,供你调味,中间火上架着瓦罐大盆,狗头狗骨熬汤,香,汤鲜肉美。

刁家老祖吃得满头大汗,不由得大赞:

“真是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尤其这辣酱更添一番风味。”

林飞也是个大吃货,点点头说

“冬喝羊汤夏吃狗肉,大补,专治小孩夜床老人起更,既扶弱又补强,极品,关键老娘这手艺绝了 。”

吃饱喝足,该操心柳母八十酒席了。

大姐有些沮丧地说:

“我今天邀请乡亲时人家反映好像不冷不热,唉。”

刁家老祖过来人了,这方面经验丰富,替她拿了个主意:

“请吃饭是你的客气,来不来要看人家的心情,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关键在诚字。”

把个柳岩石听得糊里糊涂,在林飞的提示下,他茅塞顿开,立马拎着礼物跑遍全村,挨家挨户邀请大家出席寿宴,效果大不同,基本全部答应一定到场给老太太祝寿。

高朋满坐,柳母红光满面,老人家最好热闹,本对八十寿宴不抱希望,因为穷啊,谁知能办得如此风光。

周边四里八乡的鸡鸭鱼肉几乎被搜购一空用于寿宴,而且还有内陆很难看到的龙虾等海鲜,酒是传说中漠北的烈酒,不过这些高档食材是柳岩石苦苦跟林飞求来的。

村里宴席从没这么豪华过。

柳家儿子朋友们呈上的寿礼让所有人目噔口呆。

万年人参,纯玉手镯等等,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军士们的寿礼是柳岩石自己出的,他觉得送礼人越多老母越有面子,这一路大家也成为了朋友,那就能帮则帮啰。

异域对生日并不是很重视,刁家老祖被这种热闹场面感染了,但他除了钱没有能拿出手的礼物,就宣布每位出席寿宴的宾客不论老少,全部置办一身新衣。

一身新衣在有钱人眼中不值一提,但这里穷,只有逢年过节才可能添置新装,柳家村上万人,得花多少钱?关键是面子啊,村民们看向枊岩石的眼光都不同了。

呆了二个月,柳家草屋变成了几间大瓦房,老大难的幺弟也说了门媳妇办了喜事,军士们的精气神得到恢复,马儿养得是骠肥体壮,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几人辞行,准备前往城北城。

柳母闻听儿子说几位朋友好喝茶,特专门将采集的嫩芽精心制作,作为回礼,几个姐姐姐夫也在这二个月熏制了很多腊鱼腊肉送给林飞。

柳岩石本打算以后就留在村里陪着老娘,但柳母一顿责骂,男儿应志在四方,老人家心如明镜,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儿子一直不敢回来肯定事出有因,而只有跟着这几个朋友以后才可能有出息,至少不必再为他提心吊胆。

枊岩石只好乖乖地跟林飞等前往城北城,如果不是林飞拍胸脯说保障安全,他真不敢去,梅府的追杀令是道催命符,去城北城那是送上门往刀口上撞。

林飞觉得柳岩石本性并不坏,而且这家伙偷千家盗万户从末失过手,修为也相当不错,以后肯定能成为八爷的一大助力。

第三百六十九章又见胖子兄弟 进入城北城,林飞引导大家来到一个地方,这是离开前置办的一个大院,他知道自己迟早肯定要回归,但重生是换个新身份新面孔,梅八和朋友们恐怕很难接受,所以特别购买了这座府邸作为回城北城后的落脚点。

荒废了很久,大家开始忙碌,除草扫尘,购置必需用品,弄了几天,总算象个家,房子多,院子大,马车马匹也有专属地。

一切搞定,得吃顿好的,首选自然是清风阁开的得仙酒楼,林飞安慰留守家里的柳岩石会尽全力帮他化解和梅家的恩怨。

胖子兄弟依然那么胖,只是客人没原来那么多,这是因为现在步行街从事饮食行业的太多了,有些店以廉价招览食客,而大多数人上馆子首先考虑的是价格。

胖子兄弟性格比较固执,坚持食必精,不肯以次充好,所以空有一身厨艺,客源少无用武之地,酒店的生意不是太好。

林飞看着这二座肉山,心里非常激动,但不敢冒然相认,毕竟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是重生之躯,冒然说出也许适得其反容易引起狐疑。

得仙楼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不用看菜单开始点,都是酒楼的拿手菜,只有经常光顾的食客才做得到这样。

大胖有些好奇,抱拳施礼客气地问:

“这位老板很面生,怎么对小店菜谱如此了解?敢问客从何处来?”

林飞微微一笑告诉他:

“从迢罗王国来,至于菜谱是朋友介绍的。”

千里迢迢很不容易,大胖满脸佩服地该:

“真不简单啊,迢罗来中原骑马都得走十余年,佩服,哦,老板朋友贵姓。”

林飞没回答,沾水在桌上写下二字。

大胖又惊又喜,忙伸手相请:

“几位 跟我来,王少的包厢一直留着呢。”

进入包厢,林飞有点感动,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天天打扫。

这个全酒店最豪华的包厢是王道专用,从不对外开放,光胖子兄弟这份念旧就让林飞十分感动。

菜还得稍等,几个人坐下喝茶,大胖关切地问:

“不知王少怎么突然去了异域?”

为省麻烦林飞早已想好了托词:

“他师傅的顽疾需要迢罗特有的一种药材,所以便去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找到,暂时不能回来。”

又聊了一会,听说王道混的不错,胖子高兴地离开了,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宾当然得兄弟俩亲自掌勺。

老祖有些奇怪地问:

“好像你才是皇帝的师傅啊,王道?没听说过?”

自己替自己打掩护,林飞也觉得好笑,但解释起来太啰唆,所以便编了个故事:

“王道是我朋友,一直隐居天山镇,他好静,传皇帝修为不想人知,所以我勉为其难当了个挂名师傅。”

刁家老祖很不理解地问?

“但皇帝的那套掌法是咱俩创的啊?”

林飞想了想后告诉他:

“是啊,不过您没觉得圣上的掌法比咱俩的有不同之处吗?那是他改进的。”

刁家老祖这下明白了,笑嘻嘻地说:

“他把你的掌法加以改进传给皇帝,所以你们俩都算是师傅,难怪临别时皇帝给你行弟子礼。”

林飞松了口气,他真不想刁家老祖继续刨根问底:

“算是吧。”

不一会,二十几道精致的菜肴摆满八仙桌。

胖子兄弟的厨艺在这片天地是顶尖的,尤其今天的客人是王道的朋友,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出浑身解数,这桌菜色香味意形俱全,尤以雕花摆盘更是养眼。

弄得四个军士无从下筷,都是艺术品啊,不敢随便乱动,怕万一夹错了丢面子,所以吞着口水盯着菜,林飞笑笑,知道他们为难了,便拿起筷子先开吃。

有样学样,大家跟着林飞夹菜,这是几年来吃得最文雅的一餐饭,待一桌二十几道菜空盘,足足耗费二个小时。

真是绝顶的美味,刁家老祖赞不绝口,不解地问:

“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会生意不好?”

林飞知道对于中原的生意经刁家老祖肯定不懂,笑着解释道:

“您没发觉食材都是精品,所以贵,菜炒得好挡不住别人卖得便宜,有钱人毕竟是少数。”

刁家老祖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个的确,炒来的素菜全是菜心,光这一点,成本会很高。”

林飞呡了口酒说:

“您忘了前几天在别的店吃份红油卤猪耳,大部分是肥肉,刚这盘全耳尖。”

一名军士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

“食材是精品,厨艺也绝顶,我看了看价目表,凭我以前的月饷也许只够吃一餐,还不能点太贵的菜。”装修也是我见过的所有酒店最高档的,客人少很难支撑,这么好的店垮了真是饕客的损失。”

林飞连忙告诉他:

“垮不了,之所以客不多还能维持是因为得仙楼承接皇室庆典,而且所有王公贵族办宴都定在这。”

军士这下弄明白了,点点头说::

“难怪,那些人消费高啊 。”

看他们意犹未尽,林飞吩咐照样再上一桌便起身离开。

来到厨房,对胖子兄弟说:

“王道托我带了些礼物给二位。”

将储物戒递给胖子兄弟。

二人神识一扫,兴奋得差点晕过去:数不清的山珍海味,罕见的熏鱼腊肉,这都是城北城看不见的,物以稀为贵,步行街酒楼饭店很多,竞争激烈,客人除了口味和价格,最看重新奇。

有了这些异域绝顶的食材,不用多久,胖子兄弟酒店将引领步行街美食的潮流,得仙楼这大半年勉强维持,生意不佳,终于可以扭转局势了。

不过这些食材兄弟俩认识一些,但有很多见都没见过,不知如何制作,便开始请教。

林飞笑了笑安慰道:

“给你俩请来了个烹饪山珍海味的绝顶高手,原先是王府的厨师,只不过待遇不能亏了人家。”

大胖闻言乐开了怀,一拍胸脯许愿:

“放心放心,利润分红,给他三成。”

这个条件就很优厚了,林飞点点头说:

“那行,师傅的厨艺真的非凡,对了,怎不见三少帮忙,听王道说他炒的菜非常了不起。”

大胖叹了口气告诉他:

“望子成龙,城主帮他弄了个镇边将军职位,守护国境,过年才回来渡个假,有时真想他。”

林飞晕了,自己这徒弟的智商做将军?太儿戏了吧。

大胖看出他的疑惑忙解释道:

“三少智商不高修为高啊,那些外敌都被他杀怕了,这几年边境很清静。”

林飞一想也对, 徒弟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杀的狠主,适合干狠活,环顾下四周后问:

“那梅八呢?”

大胖挠挠头叹惜道:

“他木鱼脑袋,做生意不行,换季货物都不肯降价,又死好面子,不愿兄弟们施以援手,靠租金支撑,梅府多少张嘴啊,所以每天都为钱发愁,弄得三少这两年都不敢回。”

林飞愣了愣,不解地问:

“三少为什么不敢回?”

胖子无可奈何地说:

“八爷一见他就拎着刀满城追债。”

第三百七十章梅八爷 林飞先是一楞,追债?既而一乐,想起有这么回事,当初自己委托三少帮梅府购置家具,谁知他大手大脚眼都不眨花了近百亿金币,东西是十分高档,但的确有点太奢侈, 以致那段时间八爷天天拎着墨刀满世界追着三少要求他去退货。

而三少认为成交后反悔十分不地道,属欺行霸市,当然不愿去退,但八爷不满意也证明自己这亊做得有些过,心想总不能真跟八爷打一架,所以一直忍让退避,只怪这小子智商低,不知道即使站着不动,梅八并不会真的砍他,追逐不过是做做样子顺顺气而已。

梅大老板也有缺钱的时候?这个好解决,自己就是来给他送金币的,林飞立即笑笑跟胖子说:

“烦你将八爷请来,王道托我带了份大礼给他。”

闻听王道的朋友来到酒店,梅八风驰电闪立马赶到,一进门便大呼小叫起来:

“我兄弟的朋友呢,在哪?”

林飞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在这,一看你就是梅大老板梅八爷。”

梅八兴奋地冲了过来,先是给每位行个礼,然后乐呵呵地问林飞:

“朋友,看来我那兄弟跟你描述过我,他还好吗?”

看着梅八,林飞按捺住心中激动,递给他一个储物戒指后说:

“非常好,这是他带给你的礼物。”

梅八接过戒指纳闷地问:

“什么东西?”

林飞笑了笑,心想别太刺激他了,所以放慢了语速:

“也没别的,几十亿金币 而已。”

“你、说、啥?……”

八爷倒了下去,习惯性晕倒,这可把刁家老祖和军士们吓了一大跳,咋回亊?感情如此脆弱?他们不知道梅大老板是个怪物,花大钱虽心疼但人没亊,得大钱肯定马上习惯性昏迷。

林飞和胖子兄弟没理他,继续喝酒,他们了解梅八的习性,而且待会一醒,谁都不会理,只专注做一件事,数钱,那个时候天王老子也比他小。

几十亿没个几天几夜是数不完的,关键数钱这活除三少他不允许任何人加入,除了匆匆吃几口饭就是全神贯注地清账,几天几夜后,梅八长吁一口气,告诉林飞,经反复清点, 数目准确。

这倒不是信不过林飞,而是八爷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对于这么多钱他一点不感到奇怪,王道这家伙最大的特点,会挣钱,自己的家业几乎全部是他打下的,所以不需要大惊小怪。

八爷刚算完账林飞又递上一枚戒指,犹豫着是让他自己点还是告诉实数。

经历了几十亿金币的磨练,八爷觉得现在神经异常坚强,在兄弟朋友面前因钱晕倒,他感到大失面子,觉得必须拿出视金钱如粪土的气质来。

接过戒指,八爷深吸了口气,非常沉着地问:

“又是金币?这次多少?”

林飞看到八爷坚毅的面孔,感觉承受能力在加强,所以细声细气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不多不多,才一百多亿。”

说完吸一口气准备随时扶住八爷,不能让他再卟通倒地了,怪痛的,半晌,没有动静,承受能力变强了?林飞仔细一看乐了,奇才啊。

因为梅八站着昏迷了过去。

大本事了不起,站着都能晕,林飞非常佩服,八爷就是不凡。

接下来一段时间,八爷只干三件亊,吃饭,晕倒,数钱,六个空间戒,满满装着大量的金币,问题是数过后他还要重数确认,虽很辛苦但十分快乐,现在他彻底相信并放下心来,如此庞大的财富证明王道在异域混得呼风唤雨。

跟着八爷痛哭了三天三夜,他激动啊,兄弟即使在天涯海角依然牵挂着自己,又狂笑了三天三夜,居然永远记得八爷最爱的是钱。

待时风时雨的梅八冷静下来,林飞笑着问:

“听王道说这里有个大英雄上官七,小弟想拜访一下。”

梅八叹了口气摇摇头后告诉他:

“那不巧了,七哥现在正在龙云十八峰闭关,大吃王要帮他恢复修为。”

听到师父的名号,林飞心中一热,忙提议:

“那吃过饭咱们赶去看看。王道为他师父带了很多美味。”

梅八立即表情很为难地告诉他:

“这个不好意思,因为 大吃王前辈严令近十年所有人不能前往打扰。”

林飞边替上官七高兴 边略微失望地问:

“太可惜了,他们闭关安全与饮食谁负责?”

梅八轻松地说:

“内围有我爹我老婆和她义兄及李大侠,外围王麻子带的银刀队和暗器组,有这些杀神坐镇,估计哪个不长眼的敢擅闯龙云十八峰必定会尸骨无存。”

林飞放心了,闭关最忌打扰,容易走火入魔,而这套防守阵容无疑能固若金汤。

八爷接着介绍:

“至于饮食归王少奶奶负责。”

林飞大惑不解地问:

“王少奶奶?”

八爷十分佩服地告诉他:

“我妹妹胜男啊,她己发誓,不管王少回不回,她都是王家媳妇,那丫头只认死理。”

林飞险些落下泪水,大咧咧的胜男居然如此忠贞,这个便宜老婆人真不错。

八爷接着继续述说:

“最高兴的是我兄弟的师父,胜男带去大量美酒,厨艺又好人也漂亮嘴还甜,前辈现在己认她为徒弟媳妇。”

林飞一愣,贪吃的师父果然好收买,犹豫片刻, 对梅八说。

“王道在外曾遇大难,柳岩石出手帮忙方脱险,王少希望梅府能撤销追杀令。”

听到兄弟遇难先是大惊,连忙打听怎么回亊,林飞早有腹稿,绘声绘色地开始讲述编好的故事。

八爷听完心中一热,对柳岩石冒险出手相助王道那是万分感激,所以马上亳不犹豫地一拍胸脯给出答案:

“即然帮了我兄弟,哪怕有天大仇都一笔勾消,烧个药田而已又没杀人,此事我作主,你跟柳兄弟说一声,随时欢迎来梅府做客。”

这就是八爷的性格,兄弟之情大过天,而且他现在兼着梅庄庄主一职,取消个追杀令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林飞松了口气,总算目的达成,这些年结伴同行,他已将柳岩石视为了好朋友,能够化解恩怨也是善事一桩。

聊了一会,梅八告辞离开,有钱了,他得购买大量家禽蛋类为梅府梅庒改善伙食,还得送些去补给龙云十八峰,人太多,这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从现在起,终于又可以让大家放开肚皮吃。

人是英雄钱是胆,梅大老板再次昂首挺胸,神采飞扬,六亲不认步走得是虎虎生风。

看着八爷兴高采烈地离开,林飞心里十分感动,他这个兄弟虽然没读过书而且钱看得比命重,但对朋友们是百分百的大方。

第三百七十一章竹鼠 众人回到家,柳岩石正独自默默坐在院中喝茶,情绪比较低满,在城北城这个繁华之地却不敢外出,梅庒悬赏令始终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刃。

刁家老祖跟柳岩石很投缘,亲自为他打包了食物并一一介绍:

“饿了吧,快吃,没剩菜,都是走时要老板现做的,这蘑菇炖老母鸡很补。”

柳岩石顿时感到心里暖洋洋的,有兄弟就是不同, 端起汤锅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愉悦地赞道:

“汤好浓,蘑菇炖什么都鲜。”

林飞笑着告诉他:

“八爷已经发出江湖帖,宣布梅庄取消悬赏追杀令。”

这可是喜讯,柳岩石连忙放下汤锅,起身抱拳行礼:

“多谢了,飞少。”

林飞示意他坐下:

“吃饭吃饭,一家人不说二家话,遇到梅八,編些王道的亊能拉近关系。”

柳岩石有些为难地说:

“万一王道回来不就穿帮了吗?”

林飞用肯定的口吻安慰他:

“这你放心,他跟我说过很可能不会回来了,绝对不会骗你。”

柳岩石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看周围的竹子,不解地问:

“对了飞少,上午没亊我前院中院后院走了走,除了三片竹林,怎么没其它的草木啊?”

刁家老祖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对这些很有些研究和见地,他摸着白胡子,摇头晃脑地说。

“梅兰菊竹号称四君子,梅傲,兰幽,菊淡,竹坚,四者间梅兰菊高贵雅致,但因受季节制约显得延续性不够,唯竹不论是炎炎烈日还是风霜雪雨依然挺立,宁断不弯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所以有诗云:宁可食无肉,不可院无竹,你想,有了竹还需要别的花花草草点缀吗?”

柳岩石虽没什么文化,但觉得自己应该提高一下素质,所以兴致勃勃地说:

“原来几根破竹子也这么有內涵有境界,以后我有了府邸也弄几根玩。”

刁家老祖险些被气得吐血,叱责道:

“破竹子?弄几根玩?太没文化了,真是有辱飞少种竹的初心。”

林飞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种竹只为求笋,与刁家老祖描述的高风亮节挨不上边,但得回应几句让老人家得意得意:

“老祖真是第一次来中原吗?您的学识见闻可比很多文人强。”

军士们都来自迢罗,对中原文化是一窍不通,虽然刁家老祖叽里咕噜一番话没听明白,但能说出这么多东西证明老祖的博学多才,对他佩服至极。

“老祖您真是有文化,了不起。”

“老祖,再教俺们几句。”

……

面对一片恭维声,刁家老祖忍不住继续卖弄:

“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

想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军士们挠挠头:

“啥意思?”

刁家老祖知道即使解释他们也不懂,所以也懒得继续下去:

“慢慢你们就明白了,刚才吃的那菜真不错。”

听到吃,柳岩石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告诉林飞 :

“竹林里可有好东西啊。”

说完他出神地盯着竹林,好像里面真有什么宝贝。

林飞好奇地问:

“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你仿佛丢魂失魄?”

柳岩石竟然吞了下口水,很向往地说:

“竹鼠啊,几斤重一只,好多好多啊,顶尖的美食啊。”

对于鼠人们本能感到厌恶,吃?似乎有点难以接受,竹林里肥硕的大老鼠有很多林飞知道,他还打算养几猫来对付它们呢,但知道柳岩石是个野生专家,不会无的放矢,所以问道:

“你是说那玩意能吃?”

柳岩石一拍胸膊开始介绍美味:

“逃亡中我什么都吃过,竹鼠是肉中极品,细嫩无法形容,试过一只这辈子你都忘不了那滋味。”

刁家老祖是个正宗饕货,闻言忙问:

“真这么好吃?”

柳岩石举手对天发誓:

“真的,而且我以前吃的没飞少竹林中的壮实,这里的竹鼠真是又肥又大。”

说着将酒一干而尽以掩饰吞口水。

刁家老祖相信了,但为难地说:

“没人会弄啊?”

林飞笑着指了指柳岩石调侃道:

“老柳肯定会弄,瞧瞧他这付垂涎欲滴的样子。”

柳岩石忙点点头称是:

“对对,我拿手啊,用你们从没见过的方法制作,保证比鸡嫩比鸭鲜,天下绝味。”

一边说一边居然又流口水了。

几个军士这些年跟着他们也变成吃货,立刻跃跃欲试:

“那快,马上去弄几只尝尝。”

柳岩石看他们这样有些着急,忙示意稍安勿燥:

“大家别忙,尽量捉公留母,不然会吃绝,但公的也要留一些,得细水长流。”

刁家老祖这下给楞住了,诧异地问:

“这鼠咋分公母?”

柳岩石这方面有经验 ,仔细地告诉大家:

“和兔子一样,好区分。”

刁家老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雄鼠脚扑朔,雌鼠眼迷离,知道了,多捉雄的少捉雌。”

几人刚要展开捕猎行动,柳岩石忙吩咐:

“这家伙跑得比兔子都快,警惕性很高胆子还小,受惊会藏进地下,不过捉它们我有经验,大家听我说。”

然后仔细周详地将捉鼠的经验传授起来,所有人出动,小心翼翼地往竹林摸去,真的很难捉,这么多武林高手好一会才捕到几只,但正如柳岩石说的一样, 真比老鼠是大得多,至少有几斤重。

柳岩石手法纯熟,去杂毛除内脏,清洗干净,抹上盐油,然后坐下休息。

刁家老祖一楞,疑惑地问:

“你怎么停了?活物不都是要新鲜下锅吗?”

柳岩石笑了笑告诉他:

“这玩意儿有些膻,得腌制半小时去气味。”

林飞站起身说:

“我去拿厨具来。”

柳岩石摇摇头表示不必:

“飞少你坐,我有特殊方法烹制。”

大伙虽然知道他野外生存能力强,但都纳闷,这没锅没灶的咋弄?

半小时很快过去,柳岩石开始操作,他先在地上挖了个坑,将砍来的树枝扔进坑中引燃,放上一些小石头,把鼠肉用新鲜荷叶整个包上,用水和稀泥抹满荷叶,放在石头上,上面又加了一些石子,再放捆柴火点燃,喷口酒加火势。

等柴火燃尽用稀泥埋住封闭热量,又在外面再烧柴,这次火比较大,然后他便不闻不问了,悠闲地坐在一旁喝茶。

刁家老祖以前家里的厨师是黑暗料理行家,所以对各种稀奇古怪的烹饪方式见怪不怪:

“非蒸非烤的方法我见过,只是埋葬这倒是头次遇见。”

柳岩石自嘲地说:

“逃亡生涯中差不多有一半时间都躲在深山里,久而久之琢磨出些特殊的生存方法。”

军士们鼻子灵,闻到了一点肉香,忙提醒:

“好像成了?快挖出来。”

柳岩石摇一摇头告诉大家:

“还得加柴,要将稀泥彻底烘干,别急,过二个时辰就能吃了。”

林飞也感到有趣,这也行?不炒不煮不蒸不烤?能熟透?军士们听说还得二个时辰便不再盯着泥堆,喝茶等待,士兵最不缺的是耐心。

时间到,扒掉泥巴,往通红的石头上浇上凉水,热气冲天,稍微冷却,挖出荷叶包,去泥,打开荷叶,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往竹鼠肉上倒些烈酒,点火,喷,这是烧还是烤?慢慢火熄,竹鼠肉红灿灿的表皮油光放亮。

大家用力一吸气,香,真是香,闻闻气味都让人垂涎三尺,我的天,这颠覆大家以往对烹饪制作的认知,神,神奇,七十二行厨师最难。

大家刚要动手,刁家老祖开始发话:

“别抢,美食得细品,货不多,正好七只,一人一只,就着酒慢慢吃。”

林飞也笑着打趣 :

“别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尝到味,几口吃了再瞧别人享受会发狂。”

众人连忙点点头,君子尝滋味。

皮滑肉嫩骨脆,真是天下绝味,小口吃着肉,小口喝着酒,每个人都没说话,沉浸在美食之中。

柳岩石意犹末尽,轻叹道:

“失误了,应该多弄一只熬汤,那个鲜无以伦比。”

闻言,一名军士马上站起身请缨:

“好好,我这就去再捉几只。”

柳岩石忙制止:

“不行,竹鼠很机灵胆小,再去捉,它们会感觉危险,肯定迁移。”

刁家老祖想想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军士缓缓坐下,吞了下口水:

“也是,得細水长流。”

接连几天,品尝了炒、烤、蒸、炖不同做法,越吃越想吃,不过柳岩石制止了,再吃就会绝种,所以接下来半年得让竹鼠休生养息,他举例以前在山里就是太狂吃了,最后一只不剩,害得后悔了好一阵。

大家一想,这是正确的,好,也该换换口味了,出发,得仙楼。

第三百七十二章长伯 众人一到酒楼前傻眼了,门窗紧闭,停业整顿?没见告示啊。

门打开一扇,里面的伙计了解他们跟掌柜关系不错,连忙走出来 躬身行礼:“几位爷,不巧,本店今日暂停营业。”

伙计见他们跟掌柜关系不错,这才出来告知。

林飞拿出个金币递给伙计,客气地问:“你家掌柜在里面吗?”

平白得个金币,伙计乐得喜笑颜开,双手接过后告诉林飞:“多谢老板,二位掌柜去梅庒八爷那了。”

不一会就到了梅庒,下人将他们引到大厅,梅八和胖子兄弟愁眉不展,低声在商量着什么,竟没发觉来客人了。

林飞觉得要活跃下气氛,故意大声说:“梅大老板,我们来了,怎么连茶都没有,不地道啊。”

八爷是个好客之人,一见林飞,满脸愁云消散变成一片阳光灿烂,连忙起身相迎:“飞少啊,快请进,管家,烦长伯亲自掌勺,弄桌菜,我陪远方朋友们喝几杯。丨”

林飞叫住管家,小声地报了几个菜名,总管点点头下去了。

刁家老祖经历太多,一眼看出梅庒有灾,而此时八爷豪爽的笑容让他万分佩服,这个汉子的确是将朋友放在万亊之上。

聊了一小会,菜由仆人陆续送上,刁家老祖有些呆了 ,面前的美食又是一种风格,他从没见过的风格。

长伯近年将漠北与中土二种风味结合改变,自成一派,豪迈透着细腻,粗旷不失温柔,食材结合巧妙,制作细致精良,只可惜,除了八爷三少老王,他不会为任何人下厨。

今天也不知为什么,总管说完菜单,老人家立马升火掌勺,弄得总管目瞪口呆,这是那个谁也请不动的厨王长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梅八刚要来段开场白安席,刁家老祖笑着制止了:“大家这么熟,梅老板就不必客气就,美食当前得趁热。”

没干杯,没划拳,大伙慢慢吃着这些吃完都不知用什么食材烹饪的美味,梅八也有些纳闷 ,他在疑惑,长伯的菜从末这么高深莫测精致美味。

只一人知道,林飞,此刻他眼中含着眼水,脑海中浮现辞行那晚长伯语重心长的话: “小子,临行长伯弄几个毕生心血研制的菜给你送行,你回中原前,长伯不会为任何人烹饪这些菜。”

仰头一杯酒,顺便将泪水抹掉,大赞道:“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又能尝几回。”

刁家老祖长舒短叹,吃了这么多年,今日才领悟食物的精髓,不免感慨万千。

入夜,长伯宅院,门未关,灯闪烁。

一步跨入,深拜。

“长伯,我回来了。”

长伯并不感到诧异,只是一招手:“嗯,坐。”

林飞坐下,没说话,从戒指中往外掏东西。

一会堆积如山,长伯笑笑,开始检查,越看越高兴:“好,酒不错,熏鱼?这鱼难得,腊肉,香,嗯,是枊村黑猪,好小子,枊老太制的嫩茶居然被你弄到了,这可是无上绝品。”

见长伯满意,林飞松了口气,连忙说:“您老喜欢就好。”

长伯站起身往外走边告诉他:“喜欢喜欢,你去烧水冲 茶,我弄几个凉菜,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家里有厨房是因为梅八考虑长伯年龄大,晚上想吃东西不方便,特意在院内搭了一个 , 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是长伯愿意留在梅庄的原因。

林飞有些不解地问:“长伯,你怎么知道是我回了?”

老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打趣道:“你傻啊,天底下除了王道那混小子,谁知道苦瓜鱼片皮蛋汤这道菜。”

林飞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是啊,菜谱上没有,这是咱爷俩的不传之秘。”

喝着酒吃着菜聊着天,从长伯描述中林飞知道梅八面临着什么危机。

梅庒所有高手去了龙云十八峰,漠北的人马护送商队还未回,罕率魔卫队押运粮食到魔城,城北城主半月前就进京面圣去了,清风阁八大金刚远在总阁,三少更是万里之外的边境,整个地方就八爷一个高手。

而暗桩传来消息,趁空虚,一言堂准备血洗步行街消灭梅庒以报狐队之仇,这次四个高阶圣王十个中阶圣王率近百普圣三日后行动。

长伯起身从床底抽出一把漠北弯刀扔在桌上自嘲地说:“连老头也觉得命肯定快没了,但保卫家园人人有责,所以我找出己几十年没动过的弯刀,胖子兄弟讲义气, 关了门店前来助拳,大家准备以死相拚。”

林飞倒了杯酒,笑着调侃道:“您可不能死,年底还得办大寿呢。”

长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小子回了,老头想死都死不了,今晚可以睡个安心觉啰。”

林飞一饮而尽,一看盘干食尽,连忙提请求:“长伯,这都没下酒菜了,溜个猪肝吧,馋死了。”

长伯哈哈大笑,点点头说:“王道大胃王,投你小子身上,居然也这么能吃,不错不错,等着,这就给你炒几个热菜。”

长伯就喜欢能吃的年轻人。

林飞嘻嘻一笑恭维道:“劳您驾了。”

老人家乐呵呵地去厨房张罗,心里一片温馨,长伯是被他从塞外请到中土的,老人无儿无女,将他们几个视为己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深夜,步行街依然灯火通明,但与以往热闹非凡不同,异常清静。

一张方桌上摆着一杯烈酒,一盘花生,一把墨刀。

梅八四平八稳坐着,眼睛扫向前方那一堆杀气腾腾的人马,嘴里不停劝着身边的老头:“长伯,您回家吧。”

他身边扛着大弯刀的居然是一把年级的长伯,所有人都被劝走,他坚持站在这,梅八急坏了,不停地劝。

把个老头劝得火冒三丈:“小八子,你看长伯不起,认为老头怕死或没用?”

长伯开骂,梅八忙陪笑脸:“哪敢看您不起,我的意思您回家杀只鸡等我得胜后享用。”

长伯朝空气砍了一刀,豪情万丈地说:“今晚老头先杀敌后杀鸡。”

梅八晕了,只好继续劝:“杀鸡焉能用牛刀,这种小事我干就行,您先回去准备庆功宴。”

长伯大义凛然地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战而退非大丈夫所为,吃饭有的是时间。”

第三百七十三章气势磅礴 梅八见好言劝不通,便改吓唬:“叔啊,对方人太多,都是高手,冲过来我们可能全完蛋。”

长伯傲气地抬头望月,以充满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慨的口吻说:“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为保卫家园而死天地可鉴。”

咋油盐不进呢?梅八汗都急出来了,只好放弃吓唬,继续低声下气地劝:“最美不过夕阳红,人到七十古来稀,越老越应该珍惜生命。”

长伯意味深长地说出一段很有江湖哲理的话:“人生百年弹指一挥间,混混沌浊了大半辈子,今天总算活明白了,因为我刚才悟出一个真理,命有时是可以拿来玩玩的。

活腻了?要玩命?这算哪门子真理?梅八几乎泪奔,看来劝行不通,那就实话实说让老头知难而退:“叔太老了,杀个鸡宰个鸭还行,这是跟人打架,您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长伯哼了一声,耀武扬威地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仨,小八子,待会打起来可别拖我的后腿。”

我拖后腿?梅八彻底无语了,但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劝:“长伯啊,对方人实在太多,今晚危险系数有些高,要不您稍微退运点看看热闹,顺带着给我鼓鼓气加加油。”

老头手中这把刀很重,估计提累了,便插入地中,吁了口气后继续目空一切地说:“多怎么样?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无所谓。”

梅八这下彻底失望了,再劝下去自己可能会崩溃,不过他感到很纳闷,平时长伯胆子不大啊,今晚吃雷了?这么生猛?

老少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坏了不远处站着的上百杀手。

太目中无人了,请您二位看看清楚,你们对面站的不是一二个而是一大群呢。

有个中阶圣王向前一步讥讽道:“梅八,你也是条汉子,怎么还要个老不死的给你壮胆?”

梅八喝了口酒,没好气地说:“你他娘的聋了啊,没听见老子一直在劝吗?”

长伯发言了,他也讥讽地嘲笑对方:“呸,还高手?,我看连只鸡都弄不死吧,别啰里啰嗦的了,上前一步算个啥,有种现在冲上来杀了他。”

见对方没答腔,老头子更加得理不饶人:“没种吧,你们也就三百斤野猪一张寡嘴, 欺负欺负弱小还行,遇上我和八爷这等硬茬蔫了吧 其实机会是有的,只要一窝蜂地快上,应该有几分把握能干掉梅八。”

长伯骂得非常开心,心里却很着急,小林子咋还不现身动手呢?对方万一真全部冲杀过来不好办啊,而且他已经太老,体力大不如前,站了小半天,这腰酸腿胀的太累了,满肚子怨气,狗日的梅八,怎么只放一条椅子,也不知道尊老爱幼让个座。。

梅八哪里有心情考虑这么多,他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悄声说:“长伯,您这是在帮我还是害我?对方人很厉害,全部冲上来咱两可能都得完蛋。”

老头吹了吹白胡子,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怕个啥?有我给你撑腰,对面的小子们,别耽搁时间了,冲上来啊,怎么扭扭捏捏像娘们似的?你们人多,梅八肯定干不过,快快,打完好收工。”

梅八头皮一凉,不解地看看长伯,您咋好像恨不得对方快点杀上来结果了八爷,得想想,啥时候得罪了这老头?怎么摇旗呐喊地鼓动别人来杀自己,但没有的亊啊,咱平时十分尊敬您啊,咋盼着人家快点冲杀呢?得让长伯冷静下来,赶紧起身将老人按在座位上。

“叔,爷,别冲动, 先坐下喘口气,您看胖子兄弟就得大体识时务不站在第一线。”

长伯呵呵一笑,站了小半天这下舒服了,吁了口气后提出表扬 :“你做得非常对,大胖二胖不适合这种大场面,没必要作无谓的牺牲,他俩能够关上店门前来助拳这份义气感天动地,是好兄弟。”

梅八也失去再劝的信心,边替长伯捶背边说:“亲爹,您呆会就安安宁静地在这喝酒,看老八如何大杀四方,不过您也得见机行事,情况如果不对赶紧溜。”

长伯喝了口酒后开始安慰梅八:“放心,山人自有妙计,几个不成器的小毛贼而己,挥手即灭。”

梅八这下彻底无语了,他现在的计划是尽量将战场拖远,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战火燃烧到长伯身边。

居然被个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耀武扬威地吆五喝六了半天,现在居然还把一言堂诸多杀手当成了摆设品。

对方一个中阶圣王气得七窍生烟,缓缓地往前几步怒斥道:“你这死老头,一大把年级了充什么英雄好汉,待会老子定要一刀刀活剥了你。”

长伯一拍桌子,面带讥刺地对杀手说:“你就是八斤的鸭子七斤嘴,想要大爷的命, 信不信老头分分秒秒能收拾你。”

杀手呵呵大笑起来,不屑地说:“好,老子站在这不动等着你的分分秒秒。”

“嗖”,梅八感到耳边凉风一闪。

对面的中阶圣王无声无息倒了下去,咽喉钉着一支箭,一言堂阵容死寂一片,在领头的示意下,另一名中阶圣王一闪而上,察看死者。

刚刚靠近,“嗖”,凉风袭来,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倒在同伙身边,咽喉同样钉着一支箭。

情况似乎不对,有埋伏,领头的高阶圣王楞了一下,略微思考了片刻,不管怎么样也得了解对手实力究竟有多强,挥挥手发令:“铁枪队,上。”

差不名近二十名一言堂杀手飞快往前冲去。

“嗖”,黑暗中传出一片破空声,二十名杀手全部倒下,无一幸免,相同的是每人咽喉都钉着一支箭,冲得最远的杀手也没超过十步,这弓法太快太准太恐怖了,梅府究竟有多少射手?都隐藏在什么位置?

对方一名高阶圣王走上前怒斥梅八:“小子,我们是明码叫阵,你却玩阴的。”

对于突然出现神箭手八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纳闷中听对方一问本能地脱口而出:“这不关我的亊。”

那个高阶圣王冷冷一笑讥讽地说:“不关你的亊,当我三岁小孩。”

梅八也一头雾水,好像咱没请帮手啊,但对方一叱责,他也来脾气了,冷冷地说:“阴你了怎么着?谁规定八爷就不能玩阴的?明码叫阵,说得好听,我呸,来这么多人,摆明了想群殴老子一个。”

长伯又发话了,其实他先前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现在彻底安了心,林飞说军士们能百步穿杨没吹一点牛皮,这更加给他壮了胆,一拍桌子怒吼道:“跟这帮王八蛋解释个屁,是他们见你势单力薄以为有机可乘,所以兴师动众来找麻烦,没想到血洗步行街不成反被血洗,对面的小子们,服不服?”

第三百七十四章团灭 说实话八爷对这场博弈没抱多少希望,但敌人杀上门作为步行街的守护者必须得迎战,然后乞盼发生奇迹,现在风云突变形式大好,奇迹出现了。

梅八看了看身后没发现什么,但他也定下了心,这些十分厉害的箭手是友非敌,肯定是长伯请来的内助,不然这老头突然哪来的硬气,他从哪里找来这等高手?

想不通就懒得想了,战局扭转八爷轻松了,站在后面替长伯捶背,笑着劝道:“长伯,您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一言堂就这见不得人的风格。”

但长伯觉得不解气,所以继续骂:“小兔崽子,没本事就别张牙舞爪,老头分分秒秒干掉你,只是不屑动手,你们太弱。”

好像这老头调子一直很高,一言堂有个杀手气极反笑:“白胡子,说得自己这么厉害,有种别放箭我们单挑。”

“好啊。”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梅八吓了一跳,忙出言制止:“长伯您玩菜刀在行,这可是玩大刀?”

突然一愣,好像不是长伯的声音。

的确不是长伯,阴暗处缓缓走出一人。

什么?又一白胡子老头,身材非常健硕,这种顶级江湖争斗的风头居然两个白胡子老古董抢光了。

刁家老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往那名叫阵的杀手走去。

他这么信心百倍是林飞看穿对方最大的软肋,林飞神能境,这片天地最强者,找一个圣王的致命点真不费力。

天山镇之前因为那里的矿产之争十分激烈,械斗隔三差五便会发生,可以说刁家老祖打了一辈子架,搏斗当然经验丰富,林飞一点对手弱点他立即便明白了,相信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将对手快速击杀。

也必须快,他太老了,持久战会落下风,对林飞刁家老祖是百分百相信,他甚至在构思击杀对手后用什么步伐返回。

两人相距只有五步时刁家老祖停下,冷漠地看着对手说:“小子,不欺负你,先出手吧。”

那人狂妄地一笑:“拳怕少壮你不懂吗?老头,受死。”

疾速提步,瞬间逼近,纵臂击出,拳头虎虎生风,刚劲有力,求的是一击必杀。

恰恰这就是软肋,太过刚猛没回旋的余地。

近些年刁家老祖放弃所有功法,专修象形太极,练得柔到极致,炉火纯青。

手一扬搭住对手拳头,顺势往前一带,稍稍闪身让过,然后轻轻一掌印在这名高阶圣王后脑勺上。

“轰”,脑袋化成粉末,无头尸体惯性冲出十步开外,缓缓倒下。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招,白胡子老头一招灭杀高阶圣王,没道理啊,二人都是同境界,应该不打个几天几夜是分不出胜负的,怎么一眨眼战斗就结束了?

大家还在惊讶中,刁家老祖己背着双手,迈着胜利的八字歩往己方走去。

“等等。”

又一名一言堂高阶圣王走出。

刁家老祖慢慢转过身,淡淡地问:“有何见教?”

那人一拱手,非常客气地说:“在下一言堂徐虎,不知能否赐教几招?”

刁家老祖还未开口,有人说话了:“别用车轮战欺负老人家,还是我陪你玩玩吧。”

枊岩石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离徐虎几米处停下,轻蔑地看着他。

徐虎依然行一礼,客气地问:“阁下是?”

柳岩石摇一摇头告诉他:“打过就知道了。”

郑龙愣了愣后说:“行,我用掌中刀,阁下用什么兵器?”

柳岩石想了想好像在找适当的词语进行介绍:“没有…”

他话刚出口,对手已闪电般扑上,一柄短刃当头劈下,杀手特点不求别的,快和突然。

柳岩石手一伸,“嘭”,一道黑光从他袖中闪出,狠狠地钻进对手心窝。

抽出短棍,走到老祖旁边,转身并肩而立。

此时徐虎才倒了下去,临死他都没想出柳岩石的短棍藏在什么地方?

江湖用这种怪异武器的高手有谁?领头的杀手突然想到了,犹豫了一下问:“你是追魂短棍柳岩石?”

柳岩石点了点头承认了:“正是区区在下。”

头领愣了愣,传说柳岩石胆子小,只知道逃跑,诧异地问:“你不怕得罪一言堂?”

柳岩石耸耸肩,裂嘴一笑调侃道:“江湖上我得罪的人太多,加个一言堂也无所谓。”

此刻的柳岩石心里非常痛快,跟着林飞他们自己胆子真的很大了,以前老是逃亡,胆子越逃越小,这一路真在林飞身上学到很多。

枊岩石现在彻底相信正如林飞鼓励的那样,自己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今天一击灭杀同境界的圣王就是最好的证明。

处在震惊中的梅八得到林飞的传音,深吸口气,走到刁家老祖旁边站住发出挑战:“捏茄子也不分老嫩,你们嚣张地叫了两阵,该轮到我了,谁上?”

对面拎着把长剑的圣王向前一步冷笑着说:“梅大老板好心计啊。。”

杀手头领看看梅八,摇头替梅八否认:“不是他,有这么强的帮手八爷不会亲自坐在街中以身犯险。”

长剑圣王想想也对,梅八胆子并不大,拨出利剑直指梅八:“我来领教梅大老板的高招。”

“好”,梅八向前一步,拨出墨刀,手一扬“一步七杀”发出,刀旋转

着疾风般掠向前方。

那人举剑准备应招,嗯?不对。

黑龙绕过他,往后面的一言堂成员杀去,他赶忙一跨步,用剑挑向墨刀,想救部下。

刁家老祖快步迈出,伸手搭向他肩膀,没办法,只能回剑自保,但他的剑却被柳岩石的棍挡住,刁家老祖一用力,“咔嚓”肩骨被拍得粉碎,还未从疼痛中摆脱,一根短棍穿过他的喉咙,到死他连一招都没来得及出。

头领心寒了,萌生退意,转身欲逃。

但梅八的墨刀也恰好回旋,朝他飞驰而来。

头领是这群人中最强者,一挥手,铁扇迎向墨刀。

“当”,墨刀停滞。

刁家老祖己一掌印向他,闪身一让,枊岩石的短棍点向膝关节。

头领深吸一口气,腾空而起。

好本事,三个高阶圣王全力夹击,他竟然毫发无伤。

“马步冲拳”。

半空中一只拳头击中他后背。

空中居然有埋伏?这一拳几乎把他内脏震碎,一口鲜血喷出。头领经验丰富,忍住伤痛,借拳力往前一冲,只要进入黑暗中就能逃脱。

“嗖”,破空声,四支箭矢准确地钻进他前胸里,将他打入死亡路。

“完了”,头领叹一口气,绝杀之局,情报有误,留在城里的梅家人比离开的更厉害。

待林飞从空中落地,战斗己经结束。

近百名一言堂杀手被全部消灭。

本己抱必死之心的梅八走了过来,仔细地看着林飞。

林飞被盯得有些发毛,忙问:“怎么了八爷?”

梅八认真地说:“我现在感觉你就是他,这种必杀之局我兄弟最善长。”

林飞笑了笑解释道:“王道对我有再造之恩,他把所会的一切都教给了我。”

梅八看着林飞认真地问:“你们也同生共死过?”

林飞点点头笑着回头:“真正的生死兄弟。”

这倒不假,他们就是生与死的关系。

梅八叹了口气后拍拍林飞的肩说:“以前我于王道是生死兄弟,现在我于你也是生死兄弟。”

林飞非常认真地告诉他:“不止现在,将来,永远我们都是兄弟。”

梅八看着走过来的四个军士,佩服地夸道:“箭法如神,又快又准,了不起。”

林飞突然想到个主意,对梅八建议道:“你挑些孩子,军爷们做教习,帮梅府训练一群神箭手。”

梅八大喜过望,一群像军士这么厉害的箭手,那还不见谁灭谁,当然立即答应:“这太好了,回去新盖个别院,供四位爷休息。”

林飞一扬手招呼大家:“走吧,我早已经叫胖子兄弟回得仙楼准备庆功宴啦。”

梅八又看着他好奇地问:“对方实力这么强大,还没开打你就定好了庆功宴?”

林飞点点头信心十足地回答:“那当然,必胜啊。”

梅八一拍脑门叹道:“越听越像他。”

林飞忙岔开话题:“八爷,你还没打扫战场呢。”

梅八爱财,但他是个知轻重的人,连忙推让道:“你兄弟们打扫吧,没他们八爷可能己是一堆枯骨。”

林飞叫过柳岩石吩咐道:“你和几位军爷打扫战场,完亊分些给刁家老祖。”

梅八又仿如梦中,真像,太像了,完全是王道一贯的风格。

柳岩石高兴坏了,这么多一言堂杀手,收获必定十分丰厚,.自从跟林飞回归中土,路上不断打匪分钱让他觉得以前做贼是消费青春,偷点东西还卖不出好价,如今一出手就能看见真金白银,往日怕别人追杀,现在时刻盼着有人来杀自己。

这样来钱又多又快,还不用心虚。

至于军士更加高兴,不然干劲也没这足。

将军?呸,将军算什么,比我有钱?

第三百七十五收获 军士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惊愕之余当然是乐坏了,纷纷惊讶地问:“柳大哥,不会吧,身上居然带这么多钱。”

清理战利品,他们真没想到这帮杀手居然全是有钱人,每个储物戒都有大量银票金币,数额还不少,所以都有些纳闷,如果有多余的钱不是应该送回家或放进钱庒吗,随身携带大量财产可能会很危险,一旦被人知道,偷的抢的骆驿不绝。

遇上偷的还没问题,只要发现立刻咳声嗽提醒提醒贼便会知难而退,遇上抢的就不太妙了,人家有刀啊,给不给都很有可能让你人财两空。怎么能随身携带如此多的财富呢?

看到军士们大惊小怪,柳岩石开始给他们普及知识:“你们太不了解刺客行业的局限性与特殊性,杀手江湖漂泊,居无定所,没有固定落脚点,钱不随身带着放哪?”

一个军士说出自己的习惯:“我以前如果有多余的钱会存进钱庄。”

柳岩石摇了摇头告诉他:“那 不行,几乎所有钱庄都有衙门捕快盯着,不是生意人经常存钱或一次存很多钱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门职业讲究低调,尽量不引人注意才能活得久一点。”

军士想了想后说:“可以放在朋友那,比带在身上安全。”

柳岩石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们大多不会有朋友,并不是不愿交朋友,但从事的职业不允许有私人感情,只因怕万一有天任务对象是朋友,杀还是不杀?杀有违江湖道义,愧对自身良心,不杀有损职业道德,会令你身败名裂。”

军士也叹了口气后说:“的确如此,谁能狠下心对朋友下手,看来杀手走的是条孤寂路。”

柳岩石介绍起自己以往的经历:“唉,行行有本难念的经,像我还不是杀手,只不过做做贼而已被满天下追剿,往日害怕给父母亲人们带去灾祸而很多年不敢回家吗。”

军士不想触动柳岩石的痛处,忙岔开话题:“人也是怪,我以前在军营不管多闹沾床就能睡,现在身上有几个钱了反而睡不安宁,稍微有响动就惊醒了,这些杀手估计也跟我差不多。”

柳岩石笑着说:“刀口舔血吉凶难料,今天不知道明天,将钱随身携带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但如果他们将钱都藏掉了亏的可是我们。”

军士们呵呵乐了:“对,幸亏他们没那么干。”

所有储物戒积中到一块,大家开始清点数目,但实在太多了,一下哪里点得清,引得军士们啧啧称奇。

反正没别的事干,柳岩石便给他们说了个故事:“杀手的收入之所以高,是因为要请他们除掉你的仇家或对头,必须付出巨大代价,轰动江湖的剿除九城盟,据说请动杀手之王花费高达十亿金币。”

军士吓了一跳,惊讶地问:“这么多?这杀手一定很有名气吧?”

柳岩石摇摇头说:“恰恰相反,他平时为人极为低调,开个小饭店,整天笑呵呵的,饭店经营低价菜廉价酒,客人多是附近的苦力,卖苦力的收入不高活还不稳,好容易接个活也就能买几个馍一碗清汤,小饭店简直就是他们的福地,非常便宜,几个馍的价格就能让他们沾点油荤,炒个菜半斤酒吃得开心,因为米饭免费管饱,菜的份量很足,酒的价格很低,让这些没钱的苦力能吃饱喝足,老板伙计厨师都是他一人。”

军士敬佩地说:“那他为人不错啊,但一个人开店怎么忙得过来?”

柳岩石边点金币边介绍:“忙不赢时,客人们会帮着洗菜刷碗,都是自愿的,因为他人太好了,万一哪个苦力今天没接到活也能点菜吃饭,欠着,什么时候有再说,别人有时问他这么经营业会没钱挣,老板笑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 一个老好人啊,从谁没见过他发脾气。”

军士认真地说:“换我也会帮他的忙。”

柳岩石语锋一变:“谁都想不到,这么一个小饭倌的老好人竟是杀手界最出色的绝顶高手,一己之力血洗九城盟总坛,所有城内高手都成他刀下亡魂。”

军士吸了口冷气感叹道:“下手可够狠的。”

柳岩石将点好了数目的一个戒指放进怀中笑着说:“从这亊起,人们对杀手的界定产生了矛盾,说无情?他却善待邻里。动手前将饭店送给一个老实的苦力,并留下一些金币,惟一的要求是必须让别的贫穷人每天都能吃到一口便宜的热饭热菜。”

军士也清好了一个戒指递给柳岩石,佩服地说:“有情有义好男儿。”

柳岩石接过登记数目后放进怀里,然后继续介绍:“说有义?他刀刀致命,杀人犹如割草,在他眼里没有男女老少之分,一夜屠光九城盟上千子弟,鸡犬不留,虽褒贬不一,但价值却无可非议,没有谁觉得一万亿太贵,反而认为便宜,值。”

军士们欲血沙场,对杀戮早已麻木,所以很无所谓地说:“拿人钱财于人消灾,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岩石叹息道:“不过因为被人出卖,引来名门正派近万高手的围剿,虽

然被围追堵截万分凶险,但他依然追击千万里灭杀了九城盟总盟主,完成十亿刺杀合约,正因为他即使身陷险境仍执着地完成任务为这门行业赢得信誉,使得一般杀手的身价跟着水涨船高。”

军士们这下明白了:“我说他们怎么这么有钱,原来有个活广告。”

柳岩石点点头说:“普普通通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人也至少上万金币左右,要价高是因为不但要杀得干净利索不留痕迹,还必须绝对牵扯不到雇主,而且杀手行业危险性极大,一旦身份败露面临的是全天下的围剿,基本上没有活路。”

军士呵呵一乐打趣道:“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一个杀手身家就很丰厚,这里死了一群,一大群,财富一时半会还真算不清。”

柳岩石陷入沉默,他开始反醒自己的以往,做贼真还不如做杀手,报酬丰厚啊。

军士们兴奋啊,以前抢土匪觉得收入已经很不错,但跟圣王级别的杀手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算普通杀手,光那整整十四个圣王级杀手,他们的财产令人咋舌。

平民家庭走出来的军士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次跟林飞来中土的决定十分正确,他们现在己拥有以前想到想不到的财富,大家也在心里想同一件亊,得请人将父母亲人们接到中土享福。

所有的储物戒集中在一起交给柳岩石,几个人忙得头晕脑胀却连十分之一还没点清,黑灯瞎火整理不是办法,得找个安全清静的地方慢慢进行。

小心地四周望望,柳岩石悄悄地说:“太多了,数不清,先收起来待会儿再弄,我去租几辆车,咱们把尸体拖出城外埋了。”

刚要行动,四周涌现不少普通人。

其中一个年级大的小声地说:“几位爷弄好了就去酒店吃饭吧,剩下的交给我们了。”

柳岩石吓了一跳,他刚才一门心思都在钱上,竟然放松了警惕,还好只是些平民百姓,不过仍惊出一身冷汗,定了定神问:“各位是干什么的?”

那人行个礼作自我介绍:“梅老板负责我们食物,我们负责保证步行街清洁。”

柳岩石明白了,难怪自己没发觉他们,原来这些人一直就安静地呆在不远处:“原来如此,步行街干净你们也不必挨饿,互帮互助。”

那人笑笑:“哪来的互帮互助,梅老板没买这条街之前,我们很少吃饱过,八爷是个大善人。”

柳岩石也是吃过苦的,因此并没有看不起这些穷人,想了想还在一个衣服兜里塞了些金币也算有福同享:“那我们吃饭去了,这里就拜托大家啦。”

走出几步就听后面在分配任务。

“你们去将车拉来。”

“你们去冰洞铺好草席。”

“你们几个先将香点燃送他们魂魄一程来世投个好胎。”

“将他们外衣脱下,冻坏太可惜。”

“是啊,都是上等布料,洗洗改改,孩子们有好衣裳穿了。”

“所有兵器收起来,明天给梅老板府上送去。”

………

柳岩石又感动又心酸,这是一些真正憨厚朴实的穷人。

即使无亲无故,也烧香拜祭,让死者魂魄走得安宁,而他们却都是那么容易满足,得到一些旧衣裳也能兴高彩烈,这可能就是知足者常乐吧,而最值钱的兵器却不贪便宜,收集好全部上交,是该自己得的才拿着,不归他们的送还,做到这些真的很难。

第三百七十六章厨王 因为梅府已经通知今晚有江湖争斗,步行街所有店铺都关门闭户,只有得仙楼灯火通明, 兄弟俩虽被劝回,但仍守在店内,一旦开战,他们还是会冲出去用飞刀助八爷一臂之力的。

林飞他们进入酒楼,一愣,咋酒菜还没上呢?胖子兄弟居然在非常悠闲地喝着茶 。

梅八十分不解地问:“两位大胖哥,怎么一个菜都没上?飞少不是定了席吗?”

胖子兄弟一见大家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前,毕恭毕敬地给长伯行礼:“厨王来了,胖子不敢献丑。”

长伯很喜欢胖子兄弟,因为他俩坚持食必精的初心从没变过,即使酒楼生意再差也绝不以次充好,所以 愿意经常和他们一起切磋,将自己的心得经验倾囊而教,绝不藏着掖着。

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三个厨艺超凡的大师精心改良的菜品也是能一直吸引官府贵族将几乎所有庆典都放在得仙楼的原因。

得仙楼只要承接酒宴,必定将长伯请来坐镇指导,金钱老人真不稀罕,就好个热闹,不然也不会关了自己的饭店跟王道来到中土。

胖子兄弟的恭维让老人很受用,呵呵一笑道:“走,去后厨,小八子他们已显过本事,现在轮到我们了。”

胖子兄弟一左一右搀扶着长伯贴心地叮咛:“您请,慢点,刚洗过地,小心滑。”

恭敬是必须的,在城北城餐饮界,长伯无疑是头牌,在任何酒店厨房第一个灶头必然归他。

当然,不能算上智商稍逊但厨艺绝顶的城主公子三少,那家伙,?能把小白菜炒得像刚从园子里采来似的青绿如初立在盘中,用筷子一踫会如花一般开放。

长伯年龄虽大,厨艺也超凡脱俗,但只要发明了新菜品必会恭请三少品尝并指点, 当然得到的基本上都是批评。

老头很服气,因为句句是理,在这一行能让长伯由衷佩服的人也只有他一个,由此还曾自嘲地告诉大家,在厨房自己是个人才,三少是天才和鬼才的混合体。

大家喝着茶聊了一会天,柳岩石他们进来了。

看几位军土兴冲冲的样子,林飞笑着问:“几位军爷收获如何?”

柳岩石没回答,只是打了个呵呵,他还是没彻底改掉小心翼翼的风格。

刁家老祖打趣道:“肯定不少,老板发财我晓得,满脸都是桃红色。”

军士憨厚,他没看见柳岩石拼命对自己眨眼睛,乐呵呵地说:“不知道多少,数不清,准备等下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慢慢算。”

柳岩石额头上都急出汗了,财不露白不懂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忙否认:“一点小财而己,别夸大其词。”

刁家老祖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柳岩石,蒙鬼呢,谁不知道杀手身家丰厚,不由调侃道:“要不要我帮忙,算账我在行。”

柳岩石脸一下白了,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吗……”

梅八笑笑,替他解围,倒上几杯茶:“来来,坐下喝茶,只几个杀手弄不了多少钱。”

柳岩石松了口气,忙接话:“对对,八爷说得正确,还不如我们路上打劫匪巢多呢。”

梅八一听,这套路好熟悉,笑着问:“你们在路上抢劫土匪?”

柳岩石喝了口茶后点点头告诉他:“是啊是啊,不过土匪身上钱不多,飞少便带着我们洗劫匪巢。”

梅八又盯着林飞,除了容颜,活脱脱一个王道,所以调侃了一句:“你对打劫土匪很在行嘛。”

林飞呡了口酒,笑了笑,这种问题难不倒他,有准备:“还不是王道教给我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很有道理,梅八叹服道:“的确是我那兄弟的风格,他最喜欢抢土匪了,大家可能不知道,那家伙第一个抢的居然是八爷我。”

对于名列 受害者的第一名,梅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因为不是被王道给抢了,他们也没緣成为一辈子的好兄弟。

梅八做土匪时穷得叮当响,王道端了他的匪巢后强行把他带在身边一块闯荡江湖,以前的土匪头子慢慢地变成了今天的梅大老板,当然他自己从来没挣到过哪怕一文钱,所有财富都是王道帮他赚的,八爷一直感叹,兄弟的财运咋这么好,不去找钱但钱会跑来找他。

八爷今生无憾,不对,有一个大失误,想起就沮丧。

阴错阳差,讨了江湖第一大美人做老婆,外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八爷艳福齐天。

谁人能知八爷心中的苦,自己这娘们武功太高,忒能打,唉,悲剧。

好心救了她的命,好意讨了她做老婆,自己做了这样的好人好亊却变成了出气简。

狐王曾是江湖上威风堂堂的人物,从来生人勿近,熟人勿扰,高傲冷艳,如果不是触了王道的霉头,设计险些伏杀了她,那估计这辈子轮不到梅八捡便宜了。

嫁作人妇后狐王倒是收敛了霸气,一直还算温柔可人,但自从三少爆出八爷曾在青楼左拥右抱后性情大变,刚还撒娇放嗲,转眼拳打脚踢,竟然有一点小变态,睡觉前必定捏得梅八哭爹叫娘,说什么加深梅八对以前所犯原则性严重错误的认识,害得八爷一看天黑就心惊胆颤。

林飞有时感到很纳闷,怎么好像和土匪特有缘,哪怕不去找土匪,对方也会神差鬼使非得往刀口上撞,弄得他养成个习惯,碰见土匪就认为对方的钱是自己的,不抢很难受。

梅八倒了杯酒给柳岩石,真诚地致谢:“今天你为我出了手,别的不说,以后有用着地方开个口。”

一笑眠恩仇,柳岩石激动啊,端杯一干而尽:“彼此彼此,梅府有啥事,我也义不容辞。”

这时负责清理尸体的人走了进来汇报:“八爷,一切照您的吩咐搞定。”

梅八这人的优点是没有架子,客气地作安排:“大家受累了,都叫进来一块喝酒吧。”

那人连忙说:“管家己请掌柜在后院摆了几桌,亊妥了我跟你回报一声。”

梅八想了想,得为林飞他们弄个宅院,梅府虽然房子多,但太旧,得盖新的,干脆交给老赵这帮人,他们干泥瓦匠是好手,所以笑着说:“老赵啊,梅府要盖个别院,交给你们了,宅邸要宽敞豪华,别怕花钱,待会儿去跟管家算算价格。”

老赵十分高兴 ,能凭本事挣钱心情自然舒坦,连忙喜笑颜开地答应: “好久没接到正儿八经的活了,八爷,质量保证一流,我先走啦。”

梅八拿出一袋金币递给他:“等等,这是处理尸体的工钱 。”

老赵忙推脱:“八爷,这可使不得,大家已经在后院吃饭呢,有鱼有肉有酒,您已经太破费了,我们不能再收钱。”

梅八起身将金币放在他手上认真地说:“咱们认识不是一二天了,我的性格你不了解吗,快入冬了,大伙把自个房屋整修一下,增点棉被什么的,况且那些尸体还要麻烦你们勤换寒冰防臭,拿着吧。”

老赵犹豫了一会,心想自己这帮兄弟的确是该为过冬作准备了,人穷毕竟志短,脸红了红还是收下 :“? 多谢八爷。”

接过钱,老赵往后院走了。

刁家老祖看着老赵背影,疑惑地问:“这人看上去很老实,腰上却好像带着把菜刀?”

梅八苦笑了笑,感动地说:“不是好像,是真带了,他们随时准备为步行街拚命。”

一群纯朴的人,头脑也简单,虽本事不大,但谁想杀梅八就跟谁没完,因为八爷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柳岩石不解地问:“尸体埋了烧了都行,干嘛冷藏保存?费钱又费力。”

林飞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笑着解释道:“那不是尸体,是钱。”

柳岩石迷糊了,惊讶地问:“钱?做肉卖?谁敢吃?”

第三百七十七章美味佳肴 梅八知道别人不会懂,便耐心地解释道:“一言堂老大是最讲人情的,他的手下死了一定得厚葬,不然下次谁还卖命?所以这些尸体一言堂会花钱赎回去。”

柳岩石有些吃惊,不由得诧异地说::“绑架尸体索要赎金,八爷胆真肥,一言堂可不好惹。”

梅哈哈一笑后八不以为然地告诉他:“又不是第一次,上回绑得不多也弄了一大笔,这次上百人,价格会高一点。”

柳岩石不但佩服还有点崇拜,我的老天,江湖巨霸一言堂居然己被爷您勒索过一次,看来林飞他们都是些无所畏惧的硬角色。

正聊着,菜陆续上桌。

刁家老祖再次震撼,一桌三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长伯的手艺自不用说,无以伦比,色香味俱全。

大胖正统科班厨师,菜肴华丽贵气,搭配美观,赏心悦目。

二胖来自阴凉谷,他的风格完全是黑暗料理,别出心裁,一盆油爆蝉蛹就足以考验你的胆量了。

虽然风格各异,有一样相同,都非常香,香喷扑鼻。

管家笑着介绍:“长伯开口了,尽量吃,吃完了再通知。”

刁家老祖刚还犹豫,中土菜是美味,但量太少,没尽过兴,听管家一说这下放心了,城北城厨界头三把交椅掌勺还管够,呵呵,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众人中只有林飞梅八去过阴凉谷,知道如何吃蝉蛹,得快,必须趁热,好吃还营养,但一凉就会腥。

刁家老祖虽是个吃货,但平时吃的都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盯着炸得红灯灯的蝉蛹十分犹豫,这树上的虫子也能吃?他有点发毛。

军土们长年东征西战,没粮了草根树皮都得塞进肚子里,这世上真没什么他们不敢吃的东西,跟着梅八夹起蝉蛹,一试味,我的乖乖,开抢,见他们吃得起劲,刁家老祖犹豫不决地拿起筷子,准备夹一个试味,哪知除了油啥都没剩。

管家的话更令他后悔不己,蝉蛹只此一份,没货了。

林飞见老祖失望的样子,将一盆乳白色的汤推到他面前介绍道:“这是地龙炖鸡仔,二胖的特色菜,很不错,试试。”

闻言老祖感觉有些恶寒,地龙?不就是蚯蚓吗,但转念一想,林飞绝不会害自己,拿勺盛了一碗,颠覆他的美食观,鲜,真鲜,非常鲜,不由得感叹道:“这世上真他妈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老祖不知道的是二胖制作这道菜是用心研究了大半年才获成功,制作时鸡先用热火烧开再放入冰水冻上小半天,如此五热五冷后再猛火把鸡肉炖烂,所有的味道都溶在汤中,汤滚转小火放入烘干的地龙提鲜,再加入少许野茵,闷熬一小时,色直乳白即成。

在黑暗阴凉谷这是很多食客必点的一道美味佳肴,几乎百喝不厌。

见刁家老祖喝得眉飞色舞,军士们也想尝尝,老祖当然不肯,一把将别人的勺推开:“谁也不许踫,这是我的。”

管家的话又让他崩溃,地龙炖鸡仔跟蝉蛹不同,货很足,想喝多少有多少。

刁家老祖有点想不通,怎么我想吃就没货了,他们想吃还很多,难道今天不是老祖我的黄道吉日?

所有菜包括长伯的菜还没动,二胖烹制的黑暗料理瞬间空盘了,也不是他的手艺比长伯好,主要食材奇特,人嘛好奇心重。

该吃别的了,大伙巴啦巴啦嘴,开始消灭其它菜肴。

食不言,寝不语是句古训,但偏偏中土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饭桌上,高谈阔论,大声划拳,推杯换盏,敬菜拚酒……

亲朋戚友难得相聚一起,求的就是个气氛,不说话埋头吃,那会是菜如蜡酒如醋,所以饭店很少有食客是安安静静的。

但今天没一人说话,太美味了,稍一迟疑,一盘菜就跟你无缘了。。

林飞刁家老祖暂时没动筷子,得先让大家吃好,他二人知道自己一旦动筷绝对停不下,那就没别人什么亊了,因此只好吞着口水拚命强忍着。

偏偏管家还非常热心地介绍菜品,他指指红灿灿拳头大的肉丸:“这叫一品狮子头,牛肉打泥,不能用刀剁,靠人工,一掌一掌打成肉泥,这样能保持筋道。”

喝口茶继续说:“热锅冷油慢炸,半熟后捞出上笼,蒸片刻入锅用鸡汤稍闷香菜垫底葱花盖顶,大胖掌柜花高价从皇宫首席御厨学来的。”

刁家老祖真是越听越饿,心里冒火啊,要你介绍个屁,话这么多,也不知怎么当上管家的?老半天还没吃完?他真是恨不得立即动嘴帮忙吃。。

军士们品尝美食非常开心,饥饿难耐的刁家老祖一肚子火,在心里暗骂:吃就快点吃,磨蹭个屁啊,你们是军人,军人吃饭应该三扒二嚼鼓眼一吞完事,瞧你们吃得娘们一样。

稍慢也就算了,这么多菜居然没吃饱?一桌不够尽兴,又请管家通知厨房做第二桌。

刁家老祖又气又急,差点跳了起来。还吃?饿死鬼投胎啊?酒醉聪明英雄汉,饭胀蠢货王八蛋。

其实并不是责怪他们吃得多,只是担心啊,长伯年龄太大,体力肯定不如从前,万一累了需要休息,今日下班,找谁说理去?

千焦万虑中,第二桌总算吃完,看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行,绝不能给第三次机会。

刁家老祖一扬手有些恼火地说:“滚滚滚,都是饭桶,吃这么多居然一个都没撑死?太遗憾了。”

管家看刁家老祖似乎很不高兴,忙说:“老祖别急,长伯为你准备了好东西呢。”

刁家老祖扫了一眼空空如洗的碗碟后兴奋地问:“哦,比这些还好吃吗?”

管家笑着回答:“当然还得您喜欢,毕竟众口难调,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稍等,我去拿。”

不一会,管家从厨房过来了,后面二个人抬着一个盆。

啥东西?这么大一个盆,刁家老祖兴趣来了,连忙问:“管家,什么东西?”

管家故作神秘地一笑后介绍道:“长伯这些天研究的新菜,五福临门。”

第三百七十八章顶尖手艺 伙计将盆放下,管家伸手打开盖,热气腾腾。

好大一只鹅。

但这没什么新奇啊,刁家老祖有些失望地说:“不就鹅吗?”

管家又开始了详细的介绍:“鹅是最后吃的,先从里面开始。”

拿起刀将鹅划开,呵,里面一只很肥的鸭。

刁家老祖站了起来,吃惊地说:“鹅肚子里居然有一只鸭?”

管家笑笑,不慌不忙又将鸭剖开,出现一只鸡。

刁家老祖下巴都要掉了,吸了口冷气:“鸭里装着一只鸡?”

管家没说话,又将鸡划开,里面是一只鹌鹑。

刁家老祖被折服了,一软坐在椅子上叹道:“竟然还放了只鹌鹑?”

管家又将鹌鹑切开,里面装着一只麻雀。

刁家老祖快疯了,死死盯着盆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还会有一只小鸟?这些东西是如何弄进去的?”

管家摆上一盘辣椒酱,放下一碗腐乳汁,拍拍手笑着说:“从最小的吃起,飞少,老祖,请吧。”

这是何等精妙的构思,简直异想天开,太新奇了。

吃过饭的几人吞着口水走了过来。

刁家老祖虎地站起,怒目园瞪低声威胁:“想死就过来,这是老祖我和飞少的。”

一个军士嘻皮笑脸地打趣道:“老祖,好东西共同分享嘛。”

刁家老祖非常严肃地告诉他:“美食以及老婆看看可以,但绝不能跟别人分享。”

军士不甘心地说:“这二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况且您又没娶过老婆。”

被揭短,刁家老祖火冒三丈,叱责道:“我成没成过亲关你屁事,滚犊子,小心老祖发神经。”

大家停住,看架势刁家老祖真会动手,算了,待会去求长伯再弄一份。

商量了下,柳岩石对一军士说:“快,把搜到的一言堂贵妃醉拿来,长伯好喝一口,等下我们去厨房。

从头到尾林飞都没说话,呆呆地望着这神奇的‘五福临门。’

长伯啊长伯,您是怎么想到的?天才啊,受益最大的毫无疑问是胖子兄弟,这肯定会成为得仙楼的镇店菜。

习家老祖招呼梅八过来一块坐下,别人不行,八爷一块享用刁家老祖还是欢迎的,因为他佩服梅八,步行街一人面对上百杀手面不改色毫无怯意,是条好汉。

绝佳美食就应该跟兄弟们一块享用才痛快。他己忘了美食与老婆不能分享是自己刚说的。

刁家老祖就是个老顽童,闭上眼,对着美食全力一吸,仿佛要将香气收尽。

五福临门不但构思精妙,味道更是无法形容,这几种食材单个己非常鲜美,结合一块,人间绝味,尤其除了鹅与麻雀其余食材都剔除了胸骨,肉质更显细嫩。

梅八的厨艺也非常高超,此刻他明白如何制作这道佳肴了,决窍在骨头,不剔除骨头的确不可能一物套一物,设计精致巧妙,味道鲜香滑嫩。

吃得心满意足,刁家老祖更是连汤都拌饭吃了。

真是弄得菜盆比洗过还干净。

林飞这时对梅八说:“王道交待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好意思,一忙忘了跟你说。”

只要听见王道二字,梅八就上心:“我兄弟交待了什么?”

林飞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好像是承诺过要帮你弄把刀。”

梅八一拍腰间,得意地说:“弄了呀,墨刀,无上神兵,他帮我炼的。”

林飞拿出个布包放在桌上告诉他:“不是那把,是这把。”

搞得神神秘秘的,梅八有些好奇,将布包打开。

“黄、金、刀?”

直扑扑往后一倒,他又昏迷了。

做了这么多铺垫,说了那么多废话,目的就是想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谁知……

林飞叹了口气,八爷这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弱啊。

一兴奋就紧张,一紧张就晕倒,实在有损梅大老板的身份。

但有件亊林飞弄不懂,腥风血雨刀山火海,任多危险的拚命场合,这家伙却从不紧张晕倒。

敢情这世上拨动八爷昏迷神经的只有黄金白银。

苏醒过来,拎起一壶酒,喝个干干净净,流着泪叹着气,梅八轻轻抚摸黄金刀,他梦寐以求的至爱,当初与王道二人寻遍江湖,打算即便抢也要得到黄金刀,但这把刀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害得八爷伤心难过了好一阵。

真是踏破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梅八站起来,伏地对天一大拜:“谢了,我的兄弟。”

林飞冷汗一背,别对天拜,咱还没死呢。

猛饮一杯酒,梅八看着二把刀,他在犹豫,墨刀跟他出生入死,使用起来得心应手,黄金刀是他的至爱,该如何选择?

林飞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嘻嘻地问:“八爷,是不是好难取舍?”

梅八点点头没说话,喝着闷酒。

林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两把刀可以并存,你兄弟王道早己为你考虑好了。”

梅八大喜过望,忙问:“真的?我兄弟怎么说?”

林飞没说话,一指点向八爷眉心,他在传功。

片刻,梅八睁开眼晴,吃惊地感叹:“好像很厉害?”

林飞吸气收功后介绍道:“这招叫追魂七杀,墨刀一步七杀开路扫荡,追魂七杀跟进收割,防不胜防。”

梅八沉思片刻,有所领悟,半晌,得意地说:“好厉害,那八爷岂不难逢对手。”

林飞点点头附和:“当然,这片天地能成八爷对手的人有,但不多。”

梅八立马意气风发:“明天闭关,好好修炼,不能辜负我兄弟的一番苦心。”

柳岩石过来了,递给刁家老祖和梅八各一枚戒指:“在杀手身上得到的,我们一份老祖一份八爷一份。”

刁家老祖神识一扫,有些吃惊地说:“呵呵,收获不错吗。”

梅八满不在乎地看了看,数了片刻直接一倒,再次晕死。

林飞无语啊,经过黄金刀的磨炼,他以为不论多少钱八爷也承受得起。

黄金刀无价宝,全天下只一柄,比起它,金币算个球。

哪晓得八爷还是这付德性,太经不起考炼了。

林飞叹口气后问:“你给八爷多少钱?”

柳岩石被梅八异常的反应吓到了,吁了口气说“大概一亿上下吧。”

林飞听后吃了一惊:“上亿?难怪会晕,这次收获不错吗。”

柳岩石认真地说:“很多,不过没有梧恫树引不来金凤凰,没有步行街招不到送财童子,所以绝大部分给了八爷。”

林飞看着柳岩石,跟着自己这么久这位昔日独行大盗真的改变了很多。

让林飞郁闷的是柳岩石竟在展望未来:“不知一言堂什么时候再来,唉,很期待。”

这个远大抱负让所有人吓了一跳,我的哥,你以为一言堂是好惹的?高手如云,江湖巨霸,一旦震怒整个江湖必将天崩地裂。

梅八醒过来,对着枊岩石一抱拳略微不好意思地说:“本不该收,你也不富,但梅庒人马实在太多,开销很大,谢了。”

先还担心梅八不肯收,这下松了口气。

梅八倒上一杯酒敬柳岩石:“一切都在酒中,干了,兄弟。”

一句兄弟让柳岩石眼泪夺眶而出,曾几何时,江湖追杀他最积极最坚决的

是梅家人,八爷一声兄弟中包含着歉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干戈化玉帛总归是件大好亊。

贪吃的刁家老祖忙借题发挥:“可喜可贺,管家,烦你请长伯再弄几个菜。”

管家应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刁家老祖忙喊:“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管家回答:“知道知道。”

刁家老祖一愣追问道:“你知道什么?”

管家扬起一只手,敞开五根指头:“长伯的新菜。”

对、对、对。

五福临门。

第三百七十八章麻烦上门 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胖子兄弟对这点深有心得,不管生意好坏,得仙楼的食材储备非常充沛,所以只过了一小会,满满一桌菜就上齐了。

刁家老者边吃边感叹,今天的每道菜都是精心烹饪的极品。

长伯喝着军士孝敬的贵妃醉,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年轻人,会吃真好,老人心里兴奋啊,先前自己一上古稀的厨子居然扛着大刀毫无顾忌跟一堆顶尖杀手叫板。

好像不管男女老少,是个人就有虚荣心,都多少有点暴力欲望,长伯是个老实人, 充分发泄让心情极爽,所以今天的菜也炒出最高水平。

所有人吃得开心,胖子兄弟却急不可耐,催着大家快一点,对于美食兄弟俩无所谓,想吃自己随时动手弄,他们现在心里就象有猫在挠,眼睛中闪烁着狼一般的绿光。

这一切缘于柳岩石去了趟翠竹园,回来将那里的姑娘夸上了天,琴棋书画,吹箫拉胡弹弦唱曲样样精通,关键是美若天仙还善解人意,真是物超所值,绘声绘色的描述让胖子兄弟按捺不住骚动的心情。

吃饭有人催让林飞十分郁闷:“雷公都不打吃饭人,你兄弟怎么回事?那青楼又不会搬家。”

大胖眨眨眼,嘻皮笑脸地着说:“飞少你修童子功可以慢慢吃,我们催柳兄弟呢。”

柳岩石正享用着鹌鹑,满嘴肉,含含糊糊地答应:“不用着急,我跟老板说好了,留几个最水灵的给咱们,订金都交了。”

胖子吞了下口水,翠竹园在城北城可是相当有名,早想去见识见识,但一直没敢,因为那种地方龙蛇混杂,身边没高手不太安全。青楼套路太多水太深,一个最普通的骗局“仙人跳”就可能让你倾家荡产。

柳岩石知道这个原因后笑出了眼泪,开导了一番胖子兄弟:“开青楼都背景很硬,那里是个做买卖的地方,怎么可能允许有人玩仙人跳砸自己的招牌,只要你有钱,所有的小姐如胶似漆温柔可人,但有一点要切记,别跟戏子说义,不要和尘女谈情,很危险。去开心得要有玩玩而已之境界,千万别当真。”

原来如此,二胖人还末去心情己十分激动,拍拍胸脯承诺:“今晚所有费用我包了。”

柳岩石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种费用不能包,犯忌讳,各付各的才吉利,不然你很有可能会倒霉。”

大胖倒是知道这些规矩,连连点头:“对对,弟啊,不懂就不要乱来,大不了完事后炒几个好菜请大家宵夜。”

柳岩石对这个提议非常赞同:“嗯,最好炖点补品别让身子亏了。”

林飞摇摇头,他真不明白上趟青楼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奋吗。至于没叫上他是因为大家都以为他修炼的是童子功。

除了长伯,厅里的人全部出发了。

林飞惊讶地发现,刁家老祖居然大摇大摆面不改色地走在队伍正中央。

这老头自从在云海城尝到甜头后,对这事乐此不疲,反正腰包很鼓,可以随便消费,唉 ,原先多老实本份的前辈,现在食色性也。

林飞苦笑着自言自语:“人好像只要身上钱多想法就多,不论男女都有个共同的嗜好,女人巴不得天天都有新衣穿,男人恨不得夜夜都把旧衣换。”

倒是长伯对这事有不同见解:“吃饱喝足得消化,搞搞活动有利身心健康。”

林飞看着老头打趣道:“那长伯您怎么不也跟去活动活动?”

长伯笑了笑耸耸肩说:“我当然也活动,等下饭后百步走。”

林飞乐了:“您这活动倒是不伤身体还省钱。”

又坐了一会,跟长伯告辞,他得回家收拾收拾,准备搬到梅府,八爷盛情难却,几乎天天软磨硬泡,唠叨得十分烦人,而军士们这几年风餐路宿也非常辛苦,本是跟着来中原享福,谁知刚到就得帮忙打架,林飞心里有愧。

尤其是那几匹战马,能提前返回家乡它们是大功臣,其中二匹母马怀孕了,需要个好的环境,梅庒后山有一块很大的草地,那是马的天堂,干草料始终不如新鲜的营养。

关键别院也正在开工,如果再不答应,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次梅八下了血本,一切材料都从京都购买,他要建一座比肩皇宫的豪华大院。

地址选在竹山前清溪边,依山傍水,空气新鲜,风景怡人。

所有家具必须纯楠木打造,请能工巧匠雕花刻鸟。

椅垫要用漠北的虎皮,茶器购置魔界玉杯。

院内需有凉亭,假山,松柏,石桥,能够移步换景。

院前种上各种花贲,得组成绚丽缤纷的百花齐放如流光溢彩的锦缎让人留连忘返。

两侧必须绿树成荫,院中央修个小水池,放入绵鲤增加喜庆。

后院阳光充足,移植各类不同品种的果树,得做到一年四季有鲜果品尝。

老赵造完预算,我的天,金币几十亿还可能不够,战战兢兢地上交八爷,原以为梅老板会因为造价太高而生气。

哪知梅八大手一挥,不必问我,加上你们的工钱一并找管家去领。

八爷是抠,但该花的钱他根本不在乎多少,尤其这几位,不是他们突然杀出,自己有可能己成乱刀下的亡魂,救命之恩用金钱报答虽俗但实在。

况且这笔钱有可能会从一言堂敲来。

至于质量他不担心,老赵和他的兄弟们没别的手艺,砌筑非常厉害,城北城高档一点的房屋都出自他们手下。

一切安排妥当,梅八决定闭关。

这次不但要修刀法,还要练太极。

刁家老祖听闻狐王非常厉害,经常欺负八爷,小娘们打老公,成何体统,老头觉得梅八这人十分厚道,他为八爷被打感到义愤填膺,所以决定将太极精髓传授。

刁家老祖跟长伯一样从末娶妻,根本不懂夫妻间的相处之道,人家小二口打打闹闹关你屁亊,你气愤什么?犯得着吗?纯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至于林飞,梅八是他的生死兄弟,也不愿八爷老被狐王修理。

梅八很是兴奋,他只善用刀,不过跟老婆打架刀是肯定不能用的,别的武功又都是些花拳绣腿,好看不实用,打起来连狐王衣角都踫不到,得学点高级的东西防身,摆酒拜师,正式跟刁家老祖学习太极。

只是梅八太过愚钝,学了半月仍末得精髓,自己也有些灰心丧气,唉,不是练武的料。

见他丧失信心,老祖跟林飞商量决定以身示教。

林飞施展一套刚劲的拳法,他负责攻击,快如风猛如雷,行如流水。

刁家老祖展示防御,真是不慌不忙,风轻云淡见招拆招,虽慢但密不透风。

梅八惊呆了,狐王武功就是刚劲凶猛啊,不过这太极却能以柔克刚,太极不错,非常不错,为了重塑男子汉的尊严,得学,再难也必须得学。

八爷不聪明,但在名师再三演练下也总算记住了招式,剩下的就是苦练了。

梅八仿佛看到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闭关,练不成不出关。

他心里偷乐,练好了狐王再要修理自己,哼,非常有难度,要在平时他不敢闭关,庒上没高手,万一敌侵就麻烦了,但现在有林飞他们坐镇,来十个肯定灭五双,所以大胆放心地闭关去了。

林飞拉住他,嘱咐道:“练功不可急如求成,遇横逆而不怒,遇不解绝不燥,遇难时而不乱,切记。”

梅八认真地点点头,进入内室。

柳岩石闲来无亊四处走走,熟悉四周环境,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把所有人乐坏了。

竹山,漫山遍野的翠竹,进去一二个时辰走不到头。

欣赏美景?不,不,竹林里有他们百吃不厌的美食啊,胖墩墩肉乎乎的竹鼠。即然是竹山,那竹鼠多不胜数,有口福了,但必须吸取在竹材险些吃光竹

鼠的经验教训,要有计划,得细水长流。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每三天捉十只解馋。

梅府大厅,管家正悠闲地品着茶。

护卫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不好了,管家,府外来了很多一言堂的人。”

管家大惊失色,险些茶杯都掉了,“你确定?”

门外传进一个声音:“不用确定了,我们是一言堂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这里我作主 四个锦衣汉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他们无疑是高手,自带的气场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大厅一排油灯瞬间为之一暗。

管家虽只是个文人,但服务梅庒多年也见识了不少江湖奇人异士,所以立刻镇定下来,沉下脸说:“我不管什么堂,未得允许便闯进来,太无礼了吧。”

一个锦衣汉子看看管家后打了个拱手作自我介绍:“得罪,我是一言堂虎队把头徐光辉,受堂主委托来梅庄办事。”

管家当然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但面上不露声色,客气地询问:“请坐,不知徐把头有何见教?”

徐光辉大刀阔斧地坐下,慢慢地说出目的:“贵庒灭杀一言堂上百兄弟这笔账容后再说,今天我来接兄弟们回去入土为安。”

管家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淡淡地回复:“好大的口气,这是梅府,你说了不算。”

徐光辉轻轻敲着桌面,开始发起威胁:“今天就是我说了算,现在庒外有八百名兄弟,一个信号便会立刻冲杀进来。”

顿了顿,四周看看问:.“对了,好像你不是能做主的人,梅八呢?”

管家冷汗淋漓,他急了,八爷闭关,庒上所有高手都没回来,别说外敌八百光面前这几位靠现有人员就已万难抵挡。

但梅庒人岂能服软,手摸摸腰间匕首,拚了,拚之前得硬气,怎么也要说点狠话,不过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豪言壮语就安心了。

因为这时门外传进一个声音:“你算什么玩意?也敢真呼我们老板名讳。”

林飞柳岩石刁家老祖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管家一拍脑袋,怎么忘了这几位爷,个个都是好本事的狠主啊,偷袭步行街的一言堂上百高手就是被他们轻松剿灭的,只不过这些爷平时窝在后山从不出来,慢慢大家就将他们忘记了。

管家松了口气,大局将定,不关自己的事了,微笑着开始喝茶。

徐把头还未开口,旁边一个高阶圣王哼了声,反驳道:“你又算什么玩意?”

进大厅前杀一儆百已在林飞计划之中,所以立即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灭了他。”

话音未落,刁家老祖一步跨上,伸手搭住他的左手腕,一言堂圣王冷笑一声,右手一翻,掌中利剑欲削断刁家老祖胳膊,他太轻敌了,所以结果已定。

没等剑光闪现,柳岩石的短棍 狠狠压住他的利刃,刁家老祖用力一拉,将他的整个左臂扯离了身体,剧痛刚刚影响到神识,柳岩石已闪电般掠身而上,一掌将他脑袋拍入腹腔中 ,没来得及反抗甚至没来得及惨叫,瞬间,一个高阶圣王毙命。

管家惊得目瞪口呆,此刻他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呵呵,跟我耍狠没亊,跟人家嚣张要你小命,哼, 胆敢杀上门?梅老板就是运气好啊,明明庒上已经无人可用,却又平白无故地冒出几个绝顶高手。

林飞静静地站在哪,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他清澈的眸子里,好像燃烧着一缕篝火,如果这几人胆敢继续嚣张,他不介意团灭了对手。

徐把头扬手阻止另二名蠢蠢欲动的手下,非常镇定地问:“群殴就是梅庄的待客之道吗?”

林飞走到主座坐下后告诉他:“首先你们不算客是强行闯入者,其次他们修炼的是合击术,来一个是二人联手,一百依然如此。 ”

步行街一战,林飞发现刁枊联手 能使攻击威力倍增,二个高阶圣王合力一击非常可怕,三人为此研究了很久,终于修成合击术,圣王都是高傲个体,联手?一个笑话,但刁家老祖和柳岩石的性格让他们对此并不在乎,能轻松制敌何乐不为。

徐把头深吸一口气,他很纳闷,城北城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他基本都了解,这几人太陌生,难道是梅八从外地请来的高手?

冷静一下情绪后询问道:“请问阁下是梅庒什么人?”

林飞淡淡地说:“能作主的人。”

徐把头看向管家,正要开口求证。

只见管家站起毕恭毕敬给林飞倒茶,这就什么都说明了。

徐把头缓缓站起身,行了一礼后说:“阁下应该清楚我们此行的目的,还请行个方便。”

林飞想也没想,立刻开口答应:“这个没问题,一百亿金币。”

徐把头大吃一惊,来时 要付出代价也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没想到这么多,吸了口冷气后说:“你的开口未免太大?”

林飞喝了口茶后认真地告诉他:“不是我定的,这是八爷的价码。”

徐把头忍住气,冷静地说:“那请梅老板现身面谈。”

林飞笑了笑摇摇头说:“行,但你得等,八爷刚刚闭关修炼。”

闭关?那可长可短,徐把头有些急了,上次自己闭关就耗时三年,估计等梅八出关,尸体可能己腐烂了。

看出他的担忧,林飞安慰道:“这你放心,尸体八爷动用寒冰镇着,一时半会坏不了。”

寒冰稀罕物,大手笔啊,本还担心尸体己变臭,这下放心了,虽然他带了几百人马,但主要是威吓,真把动静闹太大恐怕会引来城卫军插手,一言堂虽然是江湖巨霸,但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跟军队为敌。

思考了片刻,他一拱手下了决心:“我只带了三十亿本票,剩下七十亿的一月内送到,阁下看……”

林飞点点头爽快地答应:“没问题。”

七十亿可是一大笔钱,因此徐把头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你这么相信我?”

林飞打趣道:“我是相信一言堂这块金字招牌”

徐把头仔细看着林飞然后小心翼翼地提了个要求:“多谢,路途遥远,还请送些寒冰防腐。”

管家立即给他吃了粒定心丸:“八爷闭关前己有安排,每辆车都有寒冰,保证半年不臭,你们在庒外等等,我命人去装车。”

徐把头再次行了一礼,转身往庒外走去。

出了庄门,他手下的一个圣王不解地问:“把头大哥,我们实力不弱,外面还有几百弟子,怎么不动手?城卫军未到之前应能速战速决。”

徐把头叹了口气后告诉他:“我知道老四失手纯属大意,但那二人合击术的确厉害,关键是 年轻小伙,我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

这个手下满不在乎地说:“也许他就没修为。”

徐把头拍了他一巴掌,有些不满地说:“在几个高阶圣王威压之下如此镇定的人会没修为?没点过人的本亊怎么可能在梅府当家,估计用什么秘宝掩饰了境界,至少不会比我们低。”

手下连忙点点头认错:“有这个可能,把头,真要付一百亿?堂主他会不会答应?”

徐把头信心十足地说:“肯定会 ,死的兄弟太多,行动又是堂主亲自策划的行动,轻重谁都知道 。”

手下心有余悸地说:“这次袭击步行街的人马实力雄厚,居然全军覆没,有点可怕。”

徐把头回头看看梅庒,叹了口气:“不是有点,是十分可怕,堂主没立即报复就是因为摸不透梅庄究竟有多强。”

手下对这点很认同:“是啊,情报说庄内高手全部外出,只剩梅八一个,谁知情报有误,梅府的实力仍然深不可测。”

徐把头望着梅庄竹林低声告诉二名手下:“除了大厅那三人,刚才经过这竹林发现也有一些高手,从我们进庒到出来,居然纹丝未动,但杀气冲天。”

手下也看向竹林,神识一扫后诧异地说:“不动如山,这得多强的意志力啊。”

徐把头情绪开始低落,言语有些责怪:“堂主太轻松对手了,梅庄不好对付。”

手下也这么觉得:“是啊,好像在步行街这块我们没占到过便宜。”

徐把头双掌一拍,欣慰地说:“不过这次咱们总算顺利完成了任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所以没必要节外生枝。”

手下仔细一想点点头说:“把头所言极是,能让兄弟们尸体不腐烂也算咱们立了功。”

第三百八十章好管家 大厅,刁家老祖吸了口冷气,有些佩服地说:“这人不简单。”

林飞点点头表示认同:“非常不简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而目不瞬,人才。”

柳岩石听得有点迷糊,好奇地问“两位打什么哑迷,谁不简单?”

林飞看着一言堂几位离开的方向告诉他:“就是那徐把头,手下被当面击杀,他居然无动于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刁家老祖接着说:“冷静,冷酷,冷漠,心机很深,是个强者,这种角色如果成为敌人会令你寝食难安。”

管家不解地问:“庄外弟子传来讯息,四周的确分散有几百一言堂的人,怎么没杀进来?”

林飞想了想后笑着说:“ 没动手估计是发现了竹林中的军士们,这些战场上经历过血腥搏杀的军爷煞气很重,让敌人顾忌,而且徐把头主要是来谈生意的,肯定不想节外生枝。”

柳岩石懒得动脑筋,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娘,敢妄动灭了他,我先前捉了二只野鸡关在笼子里,要不找长伯去加工咱兄弟喝几杯。 ”

有美味,刁家老祖立马兴奋地站起身:“好好,烹制野味长伯最拿手了。”

管家刚受了惊吓,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一招手吩咐仆人:“把大厅血渍洗洗干净,弄几壶酒送去厨房。”

他跟着大家屁颠屁颠地往厨房走去。

长伯一直在内厅观看事情进展,一见又是占尽上风,老人家心中大爽,心情好有利发挥,炒出的野鸡那叫一个香,野味好吃但肉质坚韧,烹饪时稍不留神,嚼不动。

久居塞外的长伯对处理野味十分拿手,漠北贫瘠,但山高林密兽多,野兽是店家非常欢迎的商品,皮革制衣,肉食烹饪,胆骨入药,这便成了很多平民的养家生存之道。

塞外汉子都善捕猎,所以长伯前几十年烹制的差不多都是野味,即使皮厚肉硬的野猪老头也能让它变得滑嫩。

就着酒吃着鸡,因为只有二只,所以长伯特意炒得巨辣,大家不敢放开吃,要不早空盘了。

柳岩石拎个鸡爪边啃边辣得拚命吸冷气,虽辣但提味,一辣顶三鲜,边吃边说:“飞少,早知道他们这么痛快,不如多要一些金币。”

林飞摇摇头告诉他:“我做了功课,知道一个把头权力顶天也就这么大,多要他作不了主,得回去请示,麻烦。”

管家虽不是江湖中人,但非常精明:“要是定价太高可能让一言堂犹豫而拖上一段时间,处理这些尸体需大笔费用,适可而止是上上之策。”

林飞想了想,对管家说:“虽谈好了价,但还得小心,烦您派些暗哨出去。”

管家笑了笑后仔细汇报道:“刚己派出第一批,从百里之外开始设哨,第二批在准备中。”

林飞看着他,心里充满欣慰和赞赏,精明细心,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介文人,面对修界绝顶高手,沉稳冷静,不亢不卑。

没练过武功的他甚至为了梅府尊严准备拚命,而事后马上想到防范措施,梅八这名管家非常不错。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上最不缺贪婪的人。

虽然数次击溃杀手集团一言堂的进犯令梅庒名声大震,但黄金码头步行街的商业利益令人垂涎,有很多江湖势力仍然对这里虎视眈眈。

明刀明枪 作对的倒是没有,但背地里使绊儿经常发生,虽然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但毕竟暗箭难防,梅庄损失也不小。

林飞觉得经常发生暗算偷袭是件麻烦亊,说到底还是因为自身实力对外形成不了足够的威慑,心想如果有一支令人不寒而栗的打击力量肯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找来管家商量是不是花大价钱培养一支弓箭队,反正师傅不用请,有现成的。

管家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自己如果有一批像军士那样厉害的神箭手,相信任何势力都不敢轻易进犯,他立即吩咐护卫队将适龄人员召集起来。

梅庄现在最热闹的是练武场,管家带来所有少年供林飞考察,经过严格的测试,林飞精心挑选了一百名潜力不错的少年交给军士们训练。

按军士们的要求,管家指挥工匠把练武场整出一块空坪作为靶场,平时这里是禁止闲杂人员靠近的,但现在军士们却要求管家叫越多人来观看越好,他们说能够增强少年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训练时喧闹的环境能培养遇乱不惊的意志。

保持冷静是一名优秀箭手应该具备的起码条件,头脑清晰能使呼吸均匀,心跳平衡,这样你拿弓的手才会稳定。

管家对这事十分上心,如果说谁真把梅庄利益放在第一位,那肯定是他。

以前寒窗苦读,不就为了考个功名,得个一官半职让衣食无忧吗,赴京赶考,费用不菲,谁知屡次不中还弄得家里一穷二白,父母渐渐老了,所以他决定暂时放弃功名,先找个事养家糊口,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人生最痛苦的亊,得让老人有个轻松快乐的晚年。

还算幸运,朋友将他介绍到了这里,人生最难预测的是缘,相交几日八爷便任命他为管家,统筹财务,任何家族管理钱财的都是最信任的人,而他于梅八萍水相交,居然委以重任,心里十分感激。

他当然不知道推荐他来这里的人曾为梅八王道帮过大忙,杀死大师兄这件麻烦亊就是他摆平的,八爷非常记恩,而且打个几次交道后对管家的人品学识十分满意当然得委以要职。

担任管家,收入不菲,总算让父母家人生活过得稳定舒适,对于八爷他真是感恩戴德,心里明白即便考中封官也不见得能过上比今天更好的日子,而且八爷是个好老板,十分豪爽大方,还特意请人修了一个独立的庭院送给他。

老父母操劳一生,晚年居然能过上富裕的生活,所以每天早晚盯嘱他要尽心尽力工作,管家是个懂亊理的人,自然明白士为知己死是千古名言,心中早己立誓,为了梅庒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

一是为报答八爷,二是得拚死守护家人们的安生立命之所。

第三百八十一章毛猴 现在林飞要为梅庒培养保护神,他当然全力支持配合,立马将有潜力的少年集中供军士们挑选,向来十分节省的他忍痛花大价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靶场,同时通知大家有空时到现场制造喧嚣锻炼少年们的意志力。

听说训练场百无禁忌,观摩的人非常涌跃,因为步行街一战军士们箭无虚发的故事被传得神乎其神,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可以去现场参观,所有人都想看看传说是否真实,靶场边上每天人山人海,都想一睹军士们的风采。

教徒弟首先得示范,每个军士都是几乎瞄都不瞄,拉弓射箭,百步穿杨,靶靶红心,又快又准,太神奇了,大家都被这种高超的技艺所折服。

但所有人却不知他们经历怎样的磨炼才达到如此境界。

那真是在军队里被逼出来的,玉王爷十分严苛,弓手训练时射一千箭哪怕有一箭脱靶都得要挨罚,而他们四人是王爷从铁军精英中挑选出来保护林飞的顶尖箭手,别说固定靶,就是移动的也不过小菜一碟。

长伯久居塞外,也看到过猎户们射箭的精湛,但似乎从未有谁达到这种高度,一箭中靶并不难,但不停歇的一箭接一箭都中就太神奇了。

老人家对军士的水平真的叹为观止。

不同方位杂乱摆放着数百箭靶,难度极大,但仍靶靶红心,无一失误,而且出箭的速度极快,真如风驰电闪,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射箭考研一个人的耐心,耐力,还必须很有韧性。

习武修行容不得半点投机取巧,要成功必须努力。

就像梅八的爹虽然天资愚钝,但他凭着每日挥刀万次的苦练,威震江湖,博得大名鼎鼎的称号,鬼刀梅林。

而练箭也是一样,不但苦还非常枯燥,每天要做的就是对着远处的靶标拉动弓弦,一箭一箭,得凭无比的毅力坚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朝出夕归挥汗如雨,久而久之自然马到成功,万亊熟能生巧。

军土们卖力表演并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讨好一个人,长伯眉开眼笑证明今天心情必定不差,老头一开心,会亲自下厨 制作 美味佳肴。

年龄大了,老人家现在不轻易掌勺了,除非心情很好时才偶尔露几手,现在难得地主动要他们去猎些野兽,等别人吃过晚餐后亲自下厨加工。

后山有的是野生动物,普通的已经吃厌,军士们想换换口味,便捉了只毛猴,兴冲冲地来到厨房请长伯加工,鉴于老人家的菜喜欢重口味,所以特别要求轻油淡辣。

世人吃猴的并不多,因为除了猴脑鲜嫩,猴肉不论怎么烹饪,吃了后口气很多天都有一股难闻的异味,吃猴脑的方式很残忍,特制的桌将猴子卡住不能动弹,剃掉头毛,打开天灵盖,用勺将脑髓挖出享用。

尽管吃之前先用酒将猴灌醉,但它们是非常聪明的,知道必死,哀哼不止,因此中原大多数厨师都不忍心烹制。

一方水土一方人,来自异域的军士们在战场上缺粮时吃过这玩意 ,他们觉得非常不错,所以劳神费力捉了只壮实的野猴准备尝尝久违了的乡味。

放在平时,心情大好的厨神或许会爽快答应,偏偏长伯近日收养了被猴群遗弃的二只幼猴,老头无儿无女,便喂着解闷。

真正是无巧不成书,有只幼猴体质太弱,昨天夭折了,长伯到现在都在伤心呢,军士们不知道啊,他们兴高彩烈地将捉到的野猴拿到厨房请长伯加工时,悲催了。

长伯还未从失去幼猴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居然有人请他杀猴。

杀猴?烹饪加工?要求轻油淡辣?还充满期待地笑得眉飞色舞?王八蛋,刀来。

军士们莫名其妙地撞枪口上了。

这个慈目善目平时笑呵呵从不生气的老头顿时怒不可遏,抡起两把砍骨菜刀不由分说杀了出来,整整追击了他们大半天。

军士们修为虽然非常高,但追自己的人是长伯,这可不能还手,咋办?逃吧,还好老头速度不快,怎么也追不上他们。

只是长伯太过执着,明明追不上坚决忘命追,累了休息片刻,稍微喘口气,然后继续老鼠捕猫,突然被追杀让军士们个个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们不明白平日非常和善的老头为什么要不依不饶?

梅庄家丁怕出事,忙赶去步行街请回刁家老祖和林飞,了解清情况,两人哭笑不得,还以为是什么大亊,原来是一只毛猴引起的仇怨。

刁家老祖拦住长伯,与他解释了一番。

异域贫瘠,想生存非常难,所以只要是野兽都可猎杀成为盘中餐,尤其是猴子,数量多,一群群的,为觅食它们会深夜潜入村庒偷盗乡民的口粮,关键还会毁坏农作物,严重影响村民的生计,有时甚至咬死鸡鸭,危害极大。

猴群过多时会大量偷盗食物,各村便会出资请军队剿除,如果没有战事,军人的日子相对比较苦,军饷也少得可怜,所以只要村民们提出请求,军队会迅速派人前来,首先猴肉也能充当军粮补充营养,其次还有钱挣何乐而不为。

猴子毕竟是灵长类动物,聪明,看到同伴大批被灭,便会纷纷逃进深山,士兵们也不赶尽杀绝,他们知道猴胆小怕事,受此惊吓尤其看见血肯定心惊胆颤,杀鸡都能警猴,何况直接杀猴,不用想这帮畜生穷其一生都不敢出山了,再有扰民的猴那也肯定是它们的下一代,在异域猴子有时是人们的食物。

长伯半信半疑,这有点邪乎。

但林飞的补充让他明白了:“长伯,我在那里生活了许多年,老祖说的是事实,两地风俗虽不同,但有点一样,不会吃看家的狗,不会杀耕田的牛。”

长伯楞了楞,他总认为异域都是炊毛饮血的怪胎,现在看法有所改变,点点头说::“这个风俗两边倒是差不多。”

林飞见长伯息了火气,知道他不会再追着砍军士们啦,这才放下了心:“是啊,异域很多习俗跟中原差不多,只要是家养的,哪怕是猴他们都会善待,饲养的即便死了也只埋不吃,当然,鸡鸭等除外。”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让长伯完全信任,那肯定是林飞,而且老头也是个明事理的老好人,立即吩咐林飞:“我懂了,即然这帮兔崽子嘴馋,让他们晚上来,这几个王八蛋教箭是很费体力的,得补充营养。”

刁家老祖也大松了口气,连忙说:“刀我替你拿着,待会儿帮你送到厨房去。”

砍骨刀很重,挥舞了半天胳膊的确酸了,长伯将刀递给刁家老祖,笑着说:“叫他们晚饭别吃得太饱,我多炒几个菜,老祖飞少,你们记得早点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备战 林飞跟刁家老祖就是两吃货,闻言连连点头答应:“好好,我们先去弄几壶烈酒,但长伯这猴你会弄吗?”

长伯满脸骄傲,自得地笑道:“天底下没我不会弄的野味,并且保证吃过那玩意儿后口不会臭。”

林飞拍了拍额头,老头最拿手的就是烹制野味啊,立马恭维了一句:“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天底下烹制野味您是第一。”

长伯闻言有些丧气地说:“你小王八蛋挤兑我?野味制作除三少外谁敢称第一。”

林飞一愣,咋忘了这徒弟,天空飞的,水里游的,山中跑的,甚至树上爬的他都能弄出个花样,烹制野味的确舍我其谁。

刁家老祖去拿酒后长伯叫过林飞,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林飞吓得大吃一惊,诧异地问:“您没开玩笑吧?这也行?”

长伯点点头,挥挥手让他执行命令:“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一步三回头,林飞万分疑惑地往后山走去。

入夜,梅府食堂灯火通明,一场盛宴正在准备中。

刁家老祖与军士们坐在桌边喝茶,即将到来的美食让他们充满期待。

因为此刻厨房里烹饪菜肴的人都是顶尖级别的高手。

也许对追杀军士们的行为感到愧疚,长伯不但亲自掌勺,还托人请来胖子兄弟帮忙,连林飞也被他叫了进去做下手。

没等多久,开始川流不息地上菜,这速度,快啊,不愧是大师。

满满一桌菜,香喷扑鼻。

尤以猴脑,鲜嫩滑细,刁家老祖和军士们在异域是吃过这东西的,彼味比此味,黄土比黄金,更令他们叹服的是,熏骚无比的猴肉今天居然无半点腥膻。

短短半个时辰,所有碗碟空盘,连汤都未剩一滴。

休息了片刻,刁家老祖起身对老伯行了一礼,十分诚恳地表达了佩服之意:“我自认尝尽天下美食,今日才知坐井观天,今天的猴肉让我觉得不忹此生,多谢长伯兄。”

长伯脸红了红,犹豫一下,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老祖,这桌菜跟猴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杀它。”

刁家老祖糊涂了,不解地问:“此非猴宴??”

林飞呡一口酒,笑着告诉他:“老祖,真的不是猴,这是长伯命我今天猎的野牛 。”

刁家老祖难以置信,惊讶地问:“不可能吧?两种风格各异的动物烹饪不出相同的味道啊。”

大胖爱出风头,洋洋自得地开始解释:“我将牛脑制作成猴脑的样子,然后用母鸡老鸭嫩鹅参茸野菌……”

见他表功,二胖不乐意了,忙插言:“主要有我从阴凉谷带来的特殊调料,放入汤中提鲜增味……”

林飞笑着打断了他俩的话:“最关键的是靠长伯多年烹制野味的经验,这才用牛肉制作出一桌猴宴。”

什么? 将牛做出猴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厨艺颠覆人生,空前绝后。

长伯摸摸头,对刁家老祖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哦,还有个菜,我用胖子兄弟制作的高汤熬了一锅牛骨炖萝卜,味道还行。”

大吃货刁家老祖吞了下口水,连忙作揖:“长伯兄啊,那快上吧,我还没尽兴呢。”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梅八闭关未出,他自然将林飞当作领头人:“飞少,我们设在一言堂的暗桩传回消息,由于堂主外出云游,现在负责的是长老会。”

林飞愣了一下后问:“是不是有变故?”

管家点点头说:“是的,他们对徐把头一百亿赎尸大为不满,己否决 继续支付余额的请求。”

林飞哼了一声,口吻讥嘲地说:“看来我高看一言堂了。”

管家压低声音继续汇报:“长老会还特别抽调一帮精英要对付梅庒,这些各地的一言堂角色传言非常厉害,联袂出击从没有失过手。”

林飞冷冷地笑了笑嘲讽地说:“从没失过手?呵呵,常在河边走,谁能不湿鞋?那就让他们在梅庒失次手吧。”

管家现在对林飞是信心百倍,忙作请示:“飞少,我该做点什么?”

林飞走出大厅,仔细看了看地形吩咐道:“烦你招集一百人过来,按吩咐将竹签插入在指定方位。”

管家马上跑步去招集人手。

林飞认真想了一会后对在桌的人说:“老祖、柳兄、军爷,你们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插入竹签。”

柳岩石愣了愣,不解地问 :“飞少没事玩什么竹签?”

林飞笑着告诉大家:“我要布个太极四象迷魂阵 。”

长伯有些担心地说::“庒上出出进进的人很多,会不会困住自己人?”“天、兵、临、绝,封闭天地,立阵眼。”

林飞一掌将黑刃打入地下,然后对长伯说:“放心吧 ,没有敌袭不会启动阵法,真的困住了自己人,我当然会指引他们如何出来。”

一会管家带着一群人赶来,林飞将需要埋桩的地点一一说明。

各人领命而去,但管家身边依然有二十几个中年妇人。

这?林飞有些不解,笑着说:“管家,人够了,让这些大妈回去吧。”

管家压低声音提出自己的看法:“飞少,一言堂即然是从外面各地临时调来的人马,对城北肯定不熟,绝对不敢冒然行动 ,他们首先必定要寻落脚地,然后 踩点了解梅庒周边环境,如果我们用庄丁盯梢难免会露出破绽,所以

得掩人耳目做到万无一失。”

这时林飞明白管家的意思了,点点头说:“哦, 你是想派岀大妈们打探消息?”

管家指指身边的人说:“我选的这些大姐很普通,引不起怀疑,她们将在各酒店客栈留意陌生人。”

林飞仔细地看了看这些大妈,个个普普通通的确很难引人注目,不由夸赞道:“对啊,谁也不会注意她们的,你这亊安排得细致。”

管家笑着说:“咱们总得了解一言堂大概来了多少高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个很有道理和必要,林飞对管家又高看一眼 :“不错,管家,还是你的心细,有劳大妈们了。”

一个看来是领头的大娘对林飞行了个万福:“飞少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管家低声仔细地吩咐该注意些什么样的人,只要是留宿客栈二天以上的陌生面孔立即通知暗哨盯着。

林飞很欣慰,这管家心细如发,也不知八爷从哪寻到的这等人才。

一切安排妥当,大家都走了,长伯对他眨眨眼小声说:“还有一些牛肚牛肠牛心什么的,弄个红烧牛杂咱爷俩喝一杯。”

听到吃,立马感觉肚子的确有些饿,林飞忙点点头:“好啊好啊,我回屋去取酒。”

菜刚上桌,两人还未动筷子,刁家老祖己闻香赶到,笑嘻嘻地坐下说:“呵呵,牛杂,好东西啊,来来,飞少倒酒倒酒。”

大半个月时间过去,管家派出的暗哨送回情报,一言堂派出的人马别的不说光高价圣王就有十几人之多,可以说是股非常可怕的强大力量。

看着传来的消息,柳岩石惊得直吸冷气,小心翼翼地说:“这么多高手啊,为防万一,得想想打不过时从哪里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柳岩石胆子是大了不少,但仍改不了遇险先考虑准备逃跑的路线。

刁家老祖怒其不争,给了他一爆粟叱责道:“你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步行街八爷一人一刀加上个长伯面对众多杀手毫无怯弱,亏你修为顶尖却胆小如鼠 ,兄弟啊,练功是为了搏杀而不是为了跑路。”

柳岩石一想,对啊,我也是有身好本领的人,咋这么怕亊呢? 顿时觉得自己的心灵承受能力的确脆弱,沮丧地敲着头不断自责:“唉,老祖,我……”

大敌当前可不能乱了自家的阵脚,没这几位实力超群的帮手那想好的计划难以成功,所以林飞马上做和亊佬:“柳兄 考虑的只是在战略上可以藐视对手,但战术上必须重视,不打无把握之战。”

顺坡下驴,柳岩石忙将胸膊拍得惊天动地发出豪言壮语:“对对,谁怕谁孙子,挨一刀还他二棍就是。”

刁家老祖其实是非常欣赏柳岩石的,两人的合击术能瞬间压制对手靠的是柳岩石 ,见他现在壮志凌云立刻点头称赞:“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林飞用十分轻松的口气淡淡地告诉大家:“流血?我们不流,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兄弟我是坚决不干的。”

长伯喝了口酒,跟这帮无所畏惧的人交道打久了,他也变得内心很强大,对着大伙打趣道:“好,干他个尸横遍野,哪怕留一个喘气的小心老头命令厨房熄火,馋死你们。”

林飞摇一摇头忙跟他解释:“长伯,一个都不能杀,全要活的,尸体已经那么值钱,活的肯定天价。”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网打尽 枊岩石摸摸脑袋,他完全不明白林飞的言外之意,有些疑惑地问:“飞少的意思好像要全部捉活,这似乎不太现实来的可都是高手,一言堂的精英,会束手就擒?”

林飞非常自信地说:“这就由不得他们作主了,陷入了本少布的阵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闻言柳岩石大松口气,他太相信眼前这大佬了,即使林飞说能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也应该没问题,立即恭维道:“不用殊死搏斗,这太好了,飞少你就是厉害。”

管家进来了,将新了解到的情况仔细介绍了一下:“城外暗桩说大路上己稀有陌生江湖人,估计都到齐了。”

林飞点点头分析道:“应该是这样,梅庄附近己有几批人来查探过。”

管家压低声音告诉他:“今天有家货行运进不少木箱,咱们的人偷看了,是夜行衣,可能很快就会采取行动。”

林飞拍拍管家的肩吩咐道:“辛苦了,做得非常好,你叫人在阵法中摆几个大水缸,装满清水。”

管家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

林飞笑着说:“修者十天半月不吃饿不死,但没水那可能会完蛋,咱们得让他们活着,都是钱啊。”

在这方面管家跟梅老板一个德性,听到钱两眼放绿光,连忙答应:“对对,金币绝不能糟贱,我这去准备,有朋远方来,水都没喝,不是待客之道。”

虽然计划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但看林飞的神情显得把握十足,管家满心欢喜地去准备东西。

刁家老祖略一思考,有点不放心地问:“如果他们先进梅庒的人被困阵中发出消息,那就不能一网打尽了。”

柳岩石立刻插话,刚被刁家老祖弹了一爆粟,得找回点面子:“还说自己学富五车,多么聪明,你见过谁被阵法困住能传出消息的?”

是啊,阵法是封闭的,自己咋忘了,刁家老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忙转移话题:“飞少,以你之见他们会什么时候行动?”

林飞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说:“如果猜得没错,就在今明两晚?”

长伯没听明白,追问道:“为什么?”

林飞给出了自己的分析:“首先突然停留大批江湖客日子太久可能会引起官府注意,被城卫军盯上没人敢冒险动手。”

柳岩石挠挠头不以为然地说:“一言堂向来无法无天,也有不敢的事?”

林飞笑着问大家:“哪个江湖势力强大到敢明目张胆地对抗朝廷军队?”

枊岩石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但仍然不解地问:“那倒是没有,但可以慢慢等待好机会啊,只要不太招摇,城卫军当然不会没亊找亊跟他们过不去。””

林飞喝了口茶,十分自信地说:“等?呵呵,哪会,时间一久肯定怕万一行踪败露,被梅庄偷袭各个击破就得不偿失了。”

管家也很认同林飞的想法:“飞少说得很对,这些人大都分散住在不同的客栈,怎么来讲强龙都难斗地头蛇啊”

柳岩石这下明白了,一拍大腿说:“毕竟咱们地盘熟时间足,只要真正了解了身份埋伏起来围一个杀一个轻而易举。”

林飞轻轻敲着桌面冷静地分析道:“关键他们即然是一言堂外地的精英,各自管理的地盘上俗务必定繁忙。”

刁家老祖连连点头表示认可:“那么人家绝对没时间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肯定想速战速决。”

军士们久经沙场,都懂兵法,也点头赞成:“对,兵贵神速,当断不断必有大乱谁都懂。”

胖子兄弟也在大厅喝酒,并没有回去,他们觉得朋友遇难,必须帮忙,搓搓手急切地问:“飞少,我俩干点什么?”

林飞看着他们,心中一暖,这兄弟俩好像每次要打恶仗时都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不由得打趣道:“你们任务非常艰巨啊。”

兄弟俩来精神了,‘咚’一排黄金短刃钉在桌子上,豪气冲天地说:“行,是不是要用飞刀干他娘?”

林飞哈哈一笑,这俩家伙还是那样喜欢出风头显阔气,兵器用黄金打造也行,非每人十把不可,忙摇头告诉兄弟俩:“飞刀不用了,用菜刀吧,这几天要喝个通宵,耐心地等着客人,亊成后包下得仙楼宴开七天庆功。”

酒店近期生意不佳,这包场七天可是大买卖,难怪早上窗前喜鹊叫。

自认义薄云天的大胖马上忘记了要帮忙打架的亊,兴奋地说:“好,我俩这就随时准备开火炒菜。”

二胖义气这方面比他哥强,很不高兴地嘟囔:“老大,好歹也假心假意说几句场面话,咱本是要助拳的,咋听到钱就忘了姓啥啦?”

大胖义正言辞地说出了他的理由:“老弟,打架靠什么?靠力气,不吃饱喝足高手也是个屁,得让他们吃饱,打赢了咱两功劳头一份。”

二胖想了想,有些担心地问:“吃了咱的饭万一打输了咋算?”

大胖气得连连跺脚,马上对天地行礼:“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胖子兄弟这一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有点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许多。

长伯也乐呵呵地说:“打架老头不在行,我也呆在厨房弄几个精致菜,让你们吃个痛快。”

管家正好也赶过来,平时拿扇子的手居然抓了柄小剑,神情有点小兴奋:“这几天豁出去了,陪各位老板喝到天亮。”

林飞虽然知道他肯定把亊都搞定了,但仍随口一问:“一切安排好了?”

管家点点头告诉他:“水缸己摆好,我也吩咐所有人一到晚上全部在家不许外出,只留护卫队藏在暗处观察。”

对于管家办事,林飞早己一万个放心,转眼瞧着平时长袍大褂的书生今日一身短靠,猛然有些不习惯,便调侃道:“扇子怎么换成剑了?这么小?”

管家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拿着壮胆而已,虽说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但也需要摇旗呐喊助威的声音,我在后面为各位加油。”

他对阵法一窍不通,用竹签圈块地就能关住那么多高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满腹忐忑啊,所以为防万一,弄把兵器准备为梅庒拚命,别的刀剑太重拿不起,只这短剑轻一点,至于对手有多厉害已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为了梅府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

酒很浓,菜很香,气氛却很寂静。

毕竟根据情报,对方来的人太多,个个身手不凡,如果万一阵法失灵,那么惨烈的血战不可避免,梅庒只有四个军士、林飞、刁家老祖、柳岩石七人称得上高手,真动起手来结果非常悬。

除了林飞胸有成竹,大家都是忧心冲冲,这酒喝得郁闷,这菜也食之无味。

也是人之常情,哪怕是高手,面对胜负难料的危险局面都难免会紧张,当然,紧张并不代表害怕,他们都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狂风巨浪的人,一丝小情绪不会影响开战时的发挥。

半夜,护卫队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报告:“来了来了,闯入阵中全被困住了。”

管家又惊又喜地问:“关住多少人?”

护卫队长仔细想想后不好意思地说:“天太暗看不清,反正黑压压的一大群。”

管家站起身刚想往外走,林飞拉住他笑着说:“别急,喝酒,现在去了也没用,夜幕太黑谁也数不清。”

望望天,管家觉得现在去的确没什么用处,马上起身往内厅走:“那我再去弄几坛酒,大家好好庆祝一下。”

阵法真的将强敌牢牢困住,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看向林飞的眼神充满崇拜。

一夜美酒佳肴,心放下了,酒也显得分外的香。

随着鸡鸣,天惭惭转亮。

林飞一扬手说:“走,看看关了多少只兔子?”

第三百八十四章同道之人 赶到现场,大家惊呆了,迷魂阵中足足困住数百人,正无头苍蝇似地乱撞,他们并不知道有人在观摩欣赏,因为外面能看见里面,阵中却看不到外面。

震撼,这么多圣王放在哪都可以翻江倒海偷天换日,但就是拿这阵法毫无办,我的天啊,一些小小的竹签居然将他们活活地给困死了,所有人看向林飞的眼神除了崇拜没有别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管家这才彻底放心,立刻叫过卫队长开始安排工作:“你现在的任务是点清人数报到我这,仔细再仔细,别有遗落。”

卫队长马上分工,一群群梅庒护卫分队员分散四周在阵外清点俘虏数目。

管家摆放一张桌子,拿出纸笔,桌子上居然还有个算盘。

这阵式有点熟悉,哦,八爷在步行街让人出赎金买命就是如此,只不过管家这显得有模有样比较正气,只是算盘?林飞好奇地问:“你拿这玩意儿干什么?”

管家十分严肃认真地回答:“清完人数后算算该要多少赎金。”

林飞一愣,管家和梅八一个德性都这么贪财,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由得笑着问:“那管家大人打算要个什么价?”

管家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这个早想好了,我们都是本分人所以绝不能狮子大开口,少要点,就十亿一个人吧,唉,良心价啊。”

刁家老祖吓了一跳,管家跟林飞有些相似,敲诈别人时心都是又狠又黑,我的姥姥,这还不算狮子大开口?这还是良心价?瞧着心安理得的管家,暗暗叹了口气,你的良心估计早被狗吃掉了吧。

没想到林飞居然点点头,非常赞同地说:“的确不多,合情合理,管家,你和我一样,心都太软。”

刁家老祖惊讶地看着林飞,这算心软?您心硬的话别人还活不活?传言中原人视金钱如粪土,没瞧出来啊。

在困惑中还没走出来,更奇葩的事又在他身边发生。

这边大胖小声吩咐弟弟 :“你现在赶紧回去把后院清空,我上步行街找老赵他们去。”

二胖瞧着阵里的俘虏正得意着呢,怎么说自己也是参入者之一,哪有什么闲心回去搞卫生,所以没好气地直接拒绝了:“没事清什么后院?太大 ,几天几夜也清不完,另外找老赵干嘛?咱又不砌屋。”

大胖真是怒其不争啊,忍着气仔细地告诉他:“就是要扩建啊,在后院砌二层楼。”

二胖听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地看着大胖问:“你秀逗啦?干嘛扩建?还二层?得花不少钱呢。”

大胖气得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告诉他:“你傻啊,地方必须大,这边赎金到手后飞少会包下得仙楼宴客七天,咱不得狠狠宰他一刀啊。”

二胖更加迷糊了,有些担忧地说:“这我知道,但万一没什么人赴宴咱不就亏了。”

大胖恨不得找块豆腐砸死这蠢得猪一样的弟弟,忍忍后耐心地跟他解释:“白吃白喝谁不乐意?没人来?咱两满城帮他宣传啊,肯定天天爆满。”

二胖这下才听明白了,连连点头兴奋地说:“对对,羊毛出在羊身上,搞不好扩建的钱回本不说还能大挣一笔。”

大胖得意地拍拍二胖的肩膀教育道:“所以说老弟你在阴凉谷被关傻了,以后跟哥学着点吧,呵呵,点钱点得手发软,是不是很向往啊?”

好像的确是个大商机,二胖激动了,立马准备动身:“那你去步行街请工匠,我回去组织人清场,赶紧的。”

这一瞬间,所谓江湖义气被抛到九宵云外,兄弟俩边说边心急火撩地走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林飞?管家?胖子兄弟?这一刻在老祖眼里变得那么陌生,先前你们可都豪情万丈壮志凌云,你们为朋友两肋插刀,面对强敌豪不退缩,义薄云天,敢情危难一过,眼中心里全是钱吗?

刁家老祖摸摸额头,深吸一口气,他服了,衷心地夸赞道:“你们不发财真是天都不答应。”

柳岩石不关心这些,你死死盯着阵内,冷汗淋漓,后怕不己地跟林飞说:“飞少啊,我随便一望就看到数十个高阶圣王,要没阵法肯定打不过。”

林飞笑了笑,他太了解柳岩石的性格了,所以投其所好地眨眨眼调侃道:

“打不过,咱们不会跑吗?我早瞄好了逃跑的路线。”

柳岩石忙点头,他最怕听到打不过也得打这句话:“对,有时候逃也不失为明智的选择和决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刁家老祖气得白胡子都飞起来了,怒不可遏地吼道:“人都全被己方活捉,你居然还在想逃跑的问题,敢情你学了一身本领就是为了跑路?”

柳岩石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连飞少都预留了逃跑的路线,这是战略战术,您太老了,不会有我们这种前瞻远卓 未雨绸缪的思维。”

怕死居然怕出道理?刁家老祖气得转过身,懒得再看柳岩石一眼。

小半天,人数清点完毕,四百人整。

柳岩石又开始冒冷汗,四百个修者其中一堆圣王啊,放在哪都是一股催枯拉朽的力量,心中荡起小九九,幸亏有阵法,不然真打不过,那我柳岩石很有可能就会葬身此地。

突然一激灵,我想到的居然是拚而不是逃?心中顿时得意,原来我柳岩石比早己瞄好逃跑路线的某人强,跟着用很看不起的眼神瞄向林飞

刁家老祖看着管家,突然想到了什么,打趣道:“算盘没派上用场吧,四百人四千亿金币。”

管家摇摇头表示否定:“老祖,您算少了。”

刁家老祖有点纳闷地问:“难不成你有别的算法?”

管家笑了笑后告诉他:“您忘了上次尸体还欠梅庒七十亿。”

柳岩石插话了:“说你老你还不乐意,这么快就忘了一言堂还欠着咱的钱呢。”

刁家老祖一楞,是啊,尸体拖走了尾款还没付清,不由得乐了,摸着白胡子笑嘻嘻地说:“呵呵,这下他们因小失大,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军士们原本对阵法并没抱太大的希望,认为肯定会有场恶战,现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厉害,兵不刃血,一网打尽。”

第三百八十五章猪一样的队友 一言堂安排在梅府的暗桩将消息传回总部,长老会的所有人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他们知道闯大祸了,这是把天给捅穿了,如果没处理好,堂主惩罚人的手段想想都令他们不寒而栗。

急归急,但急不解决问题,大家决定冷静下来讨论这件事究竟哪里出了错。

商议数日悉心制定的梅庄计划的确完美无缺,组织了四百名从各地调来的精英,采用偷袭战术,意欲一举将它从江湖版图上抹去,按理这支几乎全部由圣王组成的力量攻击任何地方都应能摧枯拉朽,即便计划有些瑕疵也不应该败得如此彻底啊。

他们一遍遍研究内应传回的情报,希望从中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亊,可惜当晚梅庄戒严,禁止所有人出入,这几个暗桩的级别不高,所以得到的消息很有限,但全都着重说明了偷袭的这支精锐部队居然一招未出,全军覆没,不,准确的说是全体被困难以脱身。

想轻易困住哪怕一个圣王难度都很大,四百圣王同时成为被囚,千古奇闻。

整个长老会至今仍难以置信,又先后派出数批探子求证。

所有传回的消息证实,不可能发生的亊发生了,的确被困在一个大阵之中,而且这个阵法无懈可击,大家心一紧,原来梅庒这条小河居然可以掀起惊涛骇浪。

耻辱,创堂以来这是遭遇的最大失败。

而这次失败如果出现最坏的结果几乎可以用灾难形容。

因为被困这些人都是各地大小首领,管理一言堂多半生意,总部的费用靠他们的提供,而且基层的主要力量也掌握在这些人手中,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二短,整个帮派难以恢复元气。

关键这次行动是长老会自作主张,按堂规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动用各地精英,如果成功当然一切万事大吉,但问题是失败了,这个责任不是他们承担得起的。

惟一幸运的是梅府看来只求财所以并没下毒手,得想个万全之策花最低的代价将这些人毫发无损地营救回来,参入指挥这次行动的人都后悔不己,失误啊,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花钱赎回那些尸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谁也不敢擅自作主,一百多具尸体梅府都开出了天价,这几百活人得要多少钱去赎,如果集中一言堂所有力量强攻虽然获胜概率很大,但人家万一狗急跳墙把那四百精英给宰了,估计堂主一回,大多数长老会成员都得陪葬。

左思右想觉得只有暗度陈仓解决这事才是上上之策,但谁也作不了主,聘请外力需实权人物拍板,万不得己,他们将闭关修炼的大长老请了出来。

闻听事情原由,大长老气得恨不得抽所有人一个耳光,他几乎用咆哮的声音大吼道:“能用钱解决的亊都不算事,但你们偏偏要用刀,一群蠢货。”

执法长老是堂主夫人的表弟,也只有他敢接大长老的话:“三长老丧生步行街让人窝火,咱们这么做不是想帮堂口争回点面子吗。”

正因为上次不同意堂主远游前派人攻击梅府的计划,大长老才一气之下闭关,当起了甩手掌柜,现在懊悔极了,如果没闭关肯定会否决长老会动用精英的行动,那么便不会出现如此被动的局势。

他深深叹了口气,平静了下情绪,看着执法长老淡淡地说:“争到了吗?胜败兵家常亊,岂能过于纠结一时输赢,为了面子采取如此极端冒险的行动,面子?这世上最不能要的就是面子。”

执法长老哼了一声,不服气地反驳:“梅府屡次挑衅一言堂,光团灭狐队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大长老摇摇头讥嘲问道:“什么时候梅府主动挑衅过一言堂?是狐队狂妄自大要血洗步行街,难道人家就应该坐以待毙任你宰割?”

执法长老仍执迷不悟:“我以堂主马首是瞻,他不是也派了三长老去消灭梅府吗。”

大长老本就极不赞成那件亊,没坚决阻止是因为知道堂主的用心,他摇摇头告诉大家:“堂主派三长老去梅府只是想摸摸深浅掂掂轻重,你死脑筋啊,那个计划本意是试探加偷袭,只是三长老自作主张改为明攻,一帮人不是都有去无回吗,这节骨眼上你们还敢下老本冒大险。”

执法长老不是个聪明人,认死理,居然振振有词地进行反驳:“也不知道堂主和大先生您怎么想的,会对一帮生意人瞻前顾后的。”

大长老肺都快气炸了,怒斥道:“生意人?你究竟认真地了解过对手吗?上官七婚礼上寻仇的何止成千上万,半点便宜都没讨到,咱们一言堂分支在城北城被一锅端是生意人能做到的?况且这么大的行动得先打探情报再决定是否执行。”

执法长老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情报,他们的高手基本都去了龙云十八峰,梅府现在非常空虚,机不可失,所以打算将其一举歼灭。”

大长老心里暗叹,这种智商也能担任长老?梅庄空虚?那三长老带的偷袭队怎么会全军覆没?居然还派人去撞墙?不作死就不会死不懂吗?而且到现在这难以收拾的局面不但不认错竟觉得有理,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白痴一样的队友。

太冲动,太不理智,愚蠢,看着这猪一样的伙计,大长老也无语了。

这时一名弟子进来禀报:“长老们请的天煞庄二当家到了。”

天煞庒是江湖最神秘的杀手组织,神龙见首不见尾,刚现江湖便一夜血洗三大武林豪门,自身无一伤亡令其名声如日中天,出道至今以来从无败绩,几乎成为一个神话。最可怕的是它只要出手便是灭门,鸡犬不留,近十年掀起腥风血雨令许多江湖门派闻风丧胆,不过天煞庒要价惊人,请它出手耗资巨大不是一般势力承受得起的。

而且动则灭门也令人有所顾忌,请你杀个人,你却把门给灭了,见血就红眼是非常可怕的,万一走露风声让人知道雇主是谁,那肯定就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根,所以任何想雇佣天煞庄的势力都会三思而后行。

幸好它也不是什么合约都接,较小的门派你出钱他们也不屑对付,专啃硬骨头,因为它在江湖没有固定山头地盘,所以显得非常神秘。

天煞庄宗旨,事成才收钱,未成分文不取还支付违约金。名气大,信誉好,价格高也就理所当然。

长老会一商议,决定出高价请杀手,灭庄救人,栽在名不见经传的梅府手上令他们心有不甘,必须出口恶气,到今天在他们眼里还认为那只是一帮生意人。

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的节奏啊,对于他们的决定大长老也无可奈何。

毕竟都是一言堂多年兄弟,面子还是要給的,关键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头发打湿总得剃,摊子再烂也是自家的,必须有人收拾。

大长老叹了口气,这帮老伙计平时对他是非常尊重的。没办法,雷总得有人扛吧,而且既然来了见一见是起码的礼貌,一挥手吩咐下去:“请他进来吧,吩咐厨房准备酒菜。”

今天来的天煞庒二当家,他不但是江湖的风云人物,也是人们惟一知道的天煞庒成员。

第三百八十六章二当家 看着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二当家,大长老惊讶地问:“阁下为何要走?如果觉得价格不合适,一切再商量。”

二当家停下脚步,转过脸看着大长老,半晌,冷冷地一笑道“你在侮辱本座的记性,梅庒多少圣王有多少我们会不知道?”

大当家连忙解释:“我是说近期只有不到十人,其余的都外出了。”

二当家再次躬身一礼,毫不迟疑地说:“承蒙长老们的器重,但梅府我们并不想惹,风险太大,因为最好的结果也必定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大长老没想到二当家拒绝得这么干脆,再次询问道:“不过梅庄现在的确高手不多,贵庄真不愿接这趟买卖?”

二当家摇摇头表示明确拒绝:“秋后也可以算账,梅府的实力究竟多深始终是个迷,不说别的,明面上光漠北骑阵,魔界狂兵就不好对付。”

言辞非常坦白,这是他的一贯作风,绝不坑蒙拐骗。

一言堂执法长讥讽地一笑道:“闻名江湖的天煞神话原来也有胆怯的时候。”

激将法对二当家没用,他淡淡地说:“本庒创建以来之所以战绩显著,一是因为自身实力强大,二是因为不打无把握之战,太弱的不欺,这是江湖道义,太硬的不惹,这是生存之道,我们不会为了钱坑骗雇主,不会为了钱灭小门弱派,更不会为了钱对抗难以战胜的强敌,所以本庒不但信誉好,还从无败绩。”

执法长老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哦,原来贵庒欺软怕硬。”

二当家讥讽地盯着他,行走江湖这么久,比执法长老更嚣张的人见多了,立刻针锋相对:“如果在梅庒和一言堂之间非选个对手不死不休的话,本座觉得对付一言堂也许会轻松很多。”

一言堂执法长老气得火冒三丈,低哼道:“你好大的口气,小心命不长。”

二当家哈哈大笑,心里想,这种货色都能当长老,难怪一言堂每况愈下,不由看着执法长老讥嘲地说:“估计是个江湖人都知道,想杀本座的人很多,但我仍活着。”

执法长老差点就要拨剑了,他咆哮道:“那是你走远,没遇上真正的高手。”

二当家脸色一沉,他也上火了:“本座行走江湖以来,天天被狗追,狗肉吃太多想想都要吐。”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道理他懂,绝不能示弱,孤身一人身陷龙潭虎穴的危险局面二当家经历过太多太多。

执法长老拨出剑指着二当家气愤地斥责:“你敢骂我是狗,现在必须跟我道歉。”

二当家冷冷一笑后对他说:“本座的道歉词都放在老天爷那里了,如果你非想听,我不介意送你上西天去见他。”

执法长老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今天仗着已方人多势众脑袋有些发热,他也冷冷一笑发出挑战:“那倒是要领教领教你有多大能耐。”

见亊态快要难以控制,大长老忙厉声喝叱执法长老:“闭嘴,二当家是长老会请来的贵客,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岂是待客之道。”

大长老在一言堂威望很高,这份基业是他跟堂主二人拚出来的,靠着他俩闯荡江湖欲血拚博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一言堂。

而这执法长老不但寸功末立,还没什么本事,凭着是堂主夫人的表弟混上高位,胸无点墨还常对堂中事务指手划脚,大长老一直不喜欢这家伙,现在更是心里恼火,梅庒的事未了,居然又跳出来招惹天煞庄这头猛虎。

况且很多大势力也发出力保二当家的江湖令,这是把一言堂往火山口推啊,抛开外因不说,这些年二当家经历了多少次围追堵截,但怎么杀也杀不死,实力究竟多强没人知道,因为跟他交过手的人都成枯骨了,如果不是看在堂主夫人的面上,他真想立马掌毙执法长老这个蠢货。

忍忍气,大长老起身走到二当家面前态度真诚地行礼赔罪:“见谅,生意归生意,这次不成有下次,阁下远道而来,我们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请你喝杯小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二当家缓缓情绪笑着说:“没亊,情有可原,出来谈买卖,彼此间难免会有一些分歧,争长论短很正常。〃

江湖传言二当家通情达理,果然不假,忙发出邀请:“我早己吩咐厨房弄几个下酒菜,另外,阁下的跑腿费己命手下去取,分文不少。”

二当家认真地看着大长老,叹了口气后说:"本不该多亊,不过大长老如此客气,我便将得到的梅府情报告诉你一些。”

大长老喜出望外,他对梅府现在的情况知之甚少,起身一让:“请到内厅,我己命手下将酒菜送进去,边喝边聊如何?”

二当家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那恭敬不如从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己聊了半天。

大长老也对梅府情况有些了解,但远没有二当家这么详细。

他非常感谢地令人送上一张金票递给二当家:“不成敬意,请笑纳,听说梅庒出了几个狠角色?”

二当家也不客气,收下放入怀里,拿人钱财于人消灾,这是他应得的:“谢了,据我安插在那里的内应说,梅八这几个朋友也不知突然从哪冒出来的,以前从未见过。”

大长老替二当家倒上酒小声地询问:“愿闻其详。”

二当家喝了口酒,稍微理了头绪开始介绍:“那姓刁的老头善用掌,柳岩石我们都知道是用短棍,单个倒也不算太大威胁。”

大长老想了想后不屑地说:“老头我不了解,柳岩石好像只是一般。”

二当家笑了笑后告诉大长老:“但他们练了一套合击术,二种不同的武功,全力一击,防不胜防,至今无一招之敌。”

大长老吸了口冷气,有些诧异地问:“两个高阶圣王居然会联手?”

二当家点点头佩服地说:“这就是梅府的可怕之处,骄而不傲。”

大长老对这点倒是有所了解:“据说梅八就根本没一点老板的架子。”

二当家继续介绍:“我的内应认为威胁最大的是四个使弓的大汉,箭法如神,能射中十丈外的苍蝇。”

大长老越听越心寒,这次好像踢到铁板上了,忙问:“他们什么来头?哪个门派的?”

二当家长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说:“我动用了一切手段,但始终没有头绪,这些人象是突然从地下钻出来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花钱消灾 大长老替二当家夹了块牛肉低声问:“没有任何线索吗?”

二当家有些无奈地苦笑着说:“使弓的怎么查?据我所知从没任何门派专练射箭,即使有也不过是辅助锻炼,而真正从小培养一名矢手不但时间长而且费用不菲关键成才率很低,显得得不偿失。”

大长老吃惊地问:“阁下手眼通天都查不出他们的来头?”

二当家想了想后摇摇头非常肯定地告诉大长老:“我的内应能接触到梅庒所有机密,他非常肯定地告诉我,梅老板以前从来没有这几个朋友。”

大长老挠挠头诧异地问:“那他们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二当家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微笑着说:“好像是梅八一次外出喝酒就把人给带回来了,梅大老板对他们那是毕恭毕敬,奉若上宾。”

大长老有点不信地问:“梅八也是个嚣张的主,怎么可能对别人这么尊敬?”

二当家摇摇头回答道:“我也费解,他还花巨资为几位建了豪宅,并且将他们居住的后山列为禁地,不许闲人靠近。”

大长老用手揉揉太阳穴,有一点他始终没想通:“对了,梅庄不是一直付重金要追杀柳岩石吗?怎么变成同伙的了?”

二当家喝了口酒后说:“追杀令已被取消,看上去双方好像冰释前嫌了,柳岩石现在已是梅家座上贵宾。”

大长老想了想后提出个看法:“他们会不会是梅八托柳岩石在外面请回来的?”

二当家苦笑了一下,您智障啊,奇人异士是用钱能请得到的吗,但又不便明说以免伤了大长老面子,所以委婉地告诉他:“梅老板虽有些钱,但没多到能请动这等高手长期为自家坐镇。”

大长老闻言立即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自责道:“年级一老智力有些下降,大人物不是用钱能笼络的。”

二当家顿了顿,他对大长老印象不错,那得点拨几句:“这样的绝顶高手聪明人请得起也不敢长请,因为很多例子证明养虎终遗患,关键是你请神容易送神难。”

大长老似乎有些明白了:“太过神秘又修为上乘恐怕就是阁下不愿接这单生意的主要原因吧?”

二当家叹了口气,得提醒一下,省得大长老挺而走险,他加重了语气:“凡是在明处的我们都大多数时候能最终找到解决的方法,现在令人担心的是那个叫林飞的年轻小伙,似乎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所谓真人不露像。”

大长老连忙问:“二当家对这林飞可有一些了解?”

二当家摇摇头叹惜道:“ 我的内应评价,此人虽看似非常普通,但以他多年的经验得出结论,深不可测。”

大长老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追问:“会不会看走眼?”

二当家非常肯定地说:“绝对不会,我这內应最善阅人从末看走过眼,而且枊岩石似乎把他当神一样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长老替二当家倒满酒笑着说:“看来是他把柳岩石那缩头乌龟带到梅庄的。”

二当家点点头表示同意:“能让柳岩石这种只知逃跑的胆小鬼变得无所畏惧令人佩服,这人的确很不简单。”

大长老深有同感:“改变一个人的习性是最难的, 林飞绝不是泛泛之辈。”

二当家喝了口酒继续介绍自己知道的:“我的内应是中阶圣王,卧底多年,冷静胆量都超人一等,但只要靠近林飞都会莫名其妙地心惊胆颤。”

大长老吸了口冷气,让中阶圣王害怕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不由得惊讶地问:“ 对了,这次我堂被擒一帮高手,他们个个不是等闲之辈,人人都能独挡一面,据说半招未出全部被俘,阁下的內应大概知道梅庒用了什么手段吧?”

二当家想了想,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是这个林飞设的阵,他的可怕就在于贵堂行动那晚他令所有梅庒人待在家里,不准外出,并用护卫队组成数道警戒线,试了几次后,我的内应担心暴露,也不敢再出房间,天亮才知道是用全部被困住的。”

大长老头皮有点发麻,叹息道:“居然精通阵法,这就不好对付了,唉,碰上硬喳啦。”

二当家喝了口酒后笑着给出建议:“大长老要赶紧想办法,迟怕生变,毕竟好几百名精英,夜长梦就多。”

大长老深有同感,有些沮丧地说:“他们手下兄弟众多,处理不当,梅庒万一动怒全都杀了,那么本堂半壁江山会散而且大家的心会凉 。”

二当家想了想后说:“我觉得还是先出钱赎回人再作打算方为上策,钱嘛没了可以再去赚,人没了就真没了。”

大长老为难地告诉他:“花钱没问题,但四百多亿委实太多,堂里一时拿不出。”

二当家心中一乐,大长不是个小气的人,既然愿意破财消灾,那便再点拨他几句:“生意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谈呗,据我内应所说,这个林飞是个贪财鬼,只要他喜欢钱就有希望了。”

大长老挠挠头,他也觉得用钱救四百人性命是上上之策,不管怎样 先得保住一言堂的基石,只是有些为难地说:“账上还有二百亿,我可以作主全拿出来,但派谁好呢?其余长老主战,肯定不愿配合,我去又怕这些老顽固再出什么妖蛾子,真是为难啊。”

其实二当家早替他想了个人选:“贵堂的徐把头不是跟他们谈过买卖吗,打过交道勾通起来比较方便,毕竟脸熟。”

大长老一拍额头,对啊,徐把头上次赎金差七十亿,但梅庄欠条都没写就让他领回了尸骸,这可是个大面子,就派他去了。

又仔细想了想后向二当家提出个请求:“ 阁下在那边有人行事比较方便 ,能不能劳驾陪着走一趟,事妥必再酬谢一亿金币。”

二当家犹豫了一下,一亿诱惑不小,而他也愿意交大长老这个朋友,所以便答应了:“好吧,我正打算见识下那位林飞,就陪徐把头去看看热闹。”

徐把头的面子加二当家的智慧,事成的把握更高,大长老连忙起身恭敬行礼:“多谢。”

二当家还了一礼,客气地说:“大长老够交情,这个忙我会尽心的。”

第三百八十八章谈判 马不停蹄,日行夜赶,一行人进入城北城到达步行街,投贴报上家门后很快便被请进梅府。

大厅门口,林飞笑呵呵地迎了出来热情地打招呼:“把头大人,别来无恙。”

徐把头满脸愧色,他是个讲信用的人,从小就从没欠过账,这次不但欠了还是笔巨款,一见林飞显得有些慌张,语无伦次地回答:“飞少,这个,那个,上次……”

一言堂有清风阁的暗桩,徐把头为赎金得罪长老会被责罚早传回来了,所以林飞满不在乎地一挥手,笑呵呵地说:“呵呵,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把头,这位仁兄是?”

见林飞态度和谐丝毫没问所欠赎金一事,徐把头松了口气,连忙介绍:“天煞庒二当家。”

林飞仔细地打量了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一番,微笑着行了个礼:“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江湖传奇二当家?大名如雷贯耳。”

二当家也仔细地看着林飞,心里纳闷,以自己的修为居然扫不透他的境界,回礼后诧异地说:“林老板?这么年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林飞笑了笑侧身一让:“各位想必己舟车劳顿,还是先请移步食堂,为迎接贵宾我们可是准备了几天,弄来许多绝顶食材,并且由长伯掌勺 ,他老人家现在难得亲自下厨 了。”

徐把头是个狂热的美食爱好者,上次来就准备提这个要求,但不幸双方见面闹了个不愉快还折了一个手下,所以没好意思开口,这下好了,高兴得连忙答应:“要得要得,久闻长伯厨艺超凡,可惜外人都没口福。”

林飞搂住徐把头的肩膀, 小声在他耳边说:“今天不但有口福还有艳福,我们特意从翠竹园请来了几个水灵灵的姑娘,等着把头大展雄风。”

徐把头没老婆,单身汉子最难耐的就是寂寞,上次来城北城就去了几次青楼,这种情报梅府管家当然知道,所以投其所好,毕竟人家是来谈大生意的。

果然徐把头吞了下口水后连连致谢:“飞少,你太客气了,下次去咱那里定好生招待兄台。”

正聊着天,一个家丁上前 拱手行礼:“各位爷,酒宴己成,请。”

主宾依次坐下,林飞端起酒杯,依例得客气几句安安席:“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一杯薄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徐把头却没端杯,两眼盯着菜肴,然后小心翼翼地提了个请求:“飞少,酒能不能待会再喝,一路马不停蹄吃的全部的清水大饼,馋死了,缺油水啊。”

林飞先是一楞,但立刻将嘴边的酒杯放下,笑呵呵地说:“理解理解,长伯很久没下厨了,为了这顿,我早晨起滴米未进,今天伴二位的福了,开动开动。”

这短短的接触,不错,礼数到位,二当家对林飞印象好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林飞曾在天山镇开店,最善待客,皇帝大臣富商贵族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都传言梅庒长伯是城北城美食界魁首,此刻徐把头心里极为赞同,还没吃看看菜品 就令他无比折服 ,光香气就令人飘飘然。

只不过当他伸手拎住条鹅腿 正要扯下时,林飞却出言制止:“先请等等。”

徐把头忙松开手,十分不解地看着林飞,心想难不成梅府餐桌上还有什么礼仪讲究吗?

知道他误会了,林飞拿着刀,开始表演,鹅中鸭,鸭中鸡,鸡中鹌鹑,最内还有一只小鸟。

如同刁家老祖初次见到一样,徐把头和二当家目瞪口呆,这道菜颠覆他们对美食的认知。

林飞放下刀笑着介绍道:“五福临门,梅府秘制,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请享用,我干一杯祝大家胃口好。”

仰头将放在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筷子准备夹一块鹌鹑肉尝尝,筷子停在半空,因为没了, 别说五福,门也不见了,留个亮晶晶的空盆,再看一言堂这几位,满嘴满手都是油,他们居然直接用手消灭了这一大盘,那速度,可能连号称饭桌神手的刁家老祖也望尘莫及。

梅府作陪的所有人都惊讶得嘴巴都能塞进个鹅蛋,哥,您们太豪放了。

从美味中缓缓清醒过来,二当家脸红了红,自己如此沉着冷静的人,在这佳肴面前居然翻船了,失态,失礼,虽然 向来觉得脸皮赛城墙,但这一瞬间却觉得堡垒垮塌,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四周赔礼:“呵呵呵,对不起,各位,佳肴面前想忍没忍住,绝顶好厨艺。”

一旁的长伯哈哈大笑起来,他就喜欢能吃的人,立即上前安慰道:“好小子,我佩服你们,等下再帮大家弄一盆。”

见长伯说话大家都站了起来,二当家觉得来头肯定不小,千万不能再失礼,忙小声问林飞:“这位前辈是?”

林飞笑着介绍道:“梅庒镇山之宝,城北城厨王长伯。”

徐把头忙站起身行礼:“长伯,久闻大名,您这厨艺令在下万分佩服。”

二当家也站起身行礼:“真是宝刀未老,菜肴出神入化,令人回味无穷。”

不管老少,恭维话谁都爱听,长伯扬扬手,非常满意地说:“我专门出来是想见识一下您这位江湖神一般的二当家,呵呵,名不虚传,手的确非常快,别急慢慢来,吃完老头马上再弄一桌。”

二当家自信从没红过脸,长伯这一番话让他闹了个满胜飞霞,连连不断向长伯作揖:“您这手艺太出色了,高,实在是高。”

菜很快光盘,下桌还得等一会,大家便慢慢品茶。

咳了几下,徐把头说话了,得完成任务啊:“飞少,长老会派我来带人回去,但实话说,我也认为难度太大,因为只给了二百亿金票。”

林飞眯眯眼,挑挑嘴角略带讥诮地说:“一下少了一半,贵堂难道以为梅庄是软柿子?真当我不敢翻脸?”

徐把头背冒冷汗,忙替林飞倒满酒赔笑着说:“飞少,千万别翻脸,那里面有我几个生死兄弟呢。”

林飞将酒一饮而尽,拍拍徐把头的肩膀告诉他:“这没问题,你的人不杀,带走就是。”

徐把头脸一下白了,光放他兄弟,那还不如杀了痛快,所以苦笑着说:“都死了,只留他们几个?堂里会认为是内奸,搞不好还可能连累到我,那到时就真的生不如死啦。”

林飞不解地问:“生不如死?怎么回事?”

徐把头想了想,一咬牙非常小声地吐露了个秘密:“本堂堂主的刑罚 手段能让人只剩个脑袋和内脏而十日不死。”

说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林飞皱皱眉头非常惊讶十分不解地问:“他的心是铁打的啊?对付自己人有必要零刀碎剐吗?情义何在?”

徐把头叹了口气,上层的亊他不能也不敢说得太多,否则自身难保,因为谁知现场有没有堂里安插在梅府的暗桩,言多必失。

二当家张了张嘴,但忍住了,端起杯子吮一口茶,摇了摇头,这种场合尤其涉及巨资自己如果冒然开口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不合江湖规矩,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

第三百八十九章诱惑 气氛有些沉闷,管家知道该打破寂静,他替大家倒满酒,笑着说:“久闻二当家最善于处理江湖上的疑难问题,闲着也是闲着,您看这团乱麻该如何解?”

二当家看看管家,心中赞叹,这是个聪明人,他早想开口,但不想触犯江湖忌讳,现在是主家提出要求那就无妨了:“即然这位仁兄要听在下拙建,唉,那本人就越俎代庖啦。”

他停顿了下,想了想,将酒一干而尽后继续说::“按理这是你们两家的事,外人不便插言,只不过我毕竟受托而来了,就谈谈个人意见。”

林飞微笑着客气地说:“当然,请畅所欲言。”

二当家稍微考虑了一下,语气缓慢地介绍情况:“来时于大长老交谈过,觉得他为人不错, 是个坦诚君子,所以兄弟才接了这趟差事。”

林飞笑着点点头:“大长老我早有耳闻,曾经叱咤风云的江湖豪士,大神级别的人物。”

二当家看看林飞,觉得是个豁达的人,便采取单刀直入:“林老板,留着这些人还得养,不太划算,关键现在二百亿应该已经是一言堂能拿得的最大款资,而且堂主不在 ,动用这么多钱大长老是担了风险的。”

林飞欠身替二当家倒满水,略带调侃地说:“这么说大长老是委托二当家来做个中啰。”

二当家喝了口茶润喉,点了点头:“我敢打赌,如果不是你们两边现在敌对,大长老与林老板定会成忘年之交,唉,的确想劝个和。”

林飞轻敲桌面笑着再次问:“ 二当家真有意调和吗?”

二当家为难地苦笑着说:“但二百亿不是小数目,呵呵呵呵,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林飞帮他倒满酒,不紧不慢地说:“二当家试都没试,怎么知道这面子我不给?”

好像有戏,徐把头闻言呛了一口酒,满怀期待地望着二当家。

多嘴,二当家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面子是很难还的,二百多亿能支撑上十个普通门派数年。

他闯荡江湖这么久,如果对方真应允了,那至少这辈子不能于其为敌,而且绝不能再干半点危害梅府之亊, 娘的,形式有点让人骑虎难下。

但又能怪谁,只怪自己逞英雄跑这一趟,来了就来了,多什么嘴,不过他还是不相信林飞会放弃那么多钱,毕竟两人萍水相逢认识不到半天,所以站起身作一大揖:“呵呵呵,行,林老板如果肯给面子,这中我做了。”

林飞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拍板:“好,管家,你带徐把头去作个交接,收钱放人。”

管家虽贪财,但对林飞言听计从,几百亿不见了,晚上没人时再哭吧:“遵命,徐把头请跟我来。”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徐把头虽不敢置信,但仍木然地跟着管家走了。

酒足饭饱,林飞带着二当家朝自己刚完工的府邸走去。

因为交流中得知二当家有意在梅庒呆段时间,顺便去步行街为家人采购些异域的物品,林飞求之不得,他对这个江湖传奇人物心有所动,打算想办法挖到梅庒来。

早先时候在清风阁情报中他无意中得知,二当家并不是天煞庒的人,他只是为天煞庄拉生意,分些利润,即然不是天煞庒的嫡系,这等人才必须挖过来。

怎么挖?老套路,收买。

在巨大的不可想象的诱惑面前,圣人也会心动。

人都愿朝高处走,只有水往低处流。

杨家将就因豪华的天波府而为朝庭效命,造就一门几代忠烈英杰的传奇故事。

林飞决定效仿,用八爷一套花巨资为自己打造的豪宅留住这个名震江湖的文武全才。

二当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看着眼前这府邸,他惊呆了。

百花齐放、绿树成荫,翠竹林立、假山如真,喷池迷雾、果树成林,依山傍水,美不胜收。

房屋青砖碧瓦,庭院深深,小桥流水,高雅气派。

走进大厅,他更是吸了口冷气。

椅披虎皮,桌放玉杯,楠木家具雕龙刻凤,墙面襄玉,金壁辉煌。

这,气派,豪华,大概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待参观完毕,林飞笑着问:“阁下觉得环境如何?”

二当家深吸口气,大开眼界了:“就民宅而言 绝无仅有。”

林飞拍拍二当家的肩膀告诉他:“喜欢就好,它是你的了。”

二当家绝顶聪明,知道他想招揽自己,只不过听介绍这是林飞的府邸,现在居然毫不在意出手送礼,所以不敢置信地说:“林老板,别开玩笑,这是你的住所啊。”

林飞一脸嫌弃地告诉他“好是好,太大,能住几十人,我孤家寡人住不惯,还是后山好,清净。”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二当家亲人们至今土屋房茅草顶,因为村庄太穷了,家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佃农,他机缘巧合练了一身好本事,所以得扛起责任,在江湖冒死打拼,无非想让家人过上稍好一点的日子,整个家族上百号人,衣食住行费用不小。

别人以为他很富有,但看似风声水起,表面光鲜无比,其实天煞庒并不大方,每笔生意他只能得到很少一点,因为天煞庒是血缘家族组织,他是外人,二当家不过虚称而已,方便他为天煞庒接生意。

虽不甘但没法,他得靠着这块金字招牌让家人混个温饱,心中的苦恼郁闷没人知道。

二当家认真地想了想后谨慎地问:“我是求之不得,但天煞庒那边如何交待?”

林飞满不在乎的说:“交待个屁啊,玩消失,人间蒸发,他们哪找去?那帮见不得人的缩头乌龟,即便找来,难道梅府会怕它。”

这个二当家相信,江湖上如果有什么不惧天煞庒的势力,梅府肯定算其中之一。

但他仍不敢相信地问:“林老板, 院子真归我了?”

林飞呵呵一笑打趣道:“当然,这不算什么,反正以阁下的能力早晚会帮梅府挣回十倍,或许不止,区区庭院九牛一毛而已。”

林飞知道越这么说反而让他放心了,果然,二当家稍微思索掂量了一会,作一长揖:“好,这条命归梅府了。”

第三百九十章意外 徐把头有点发懵,一切居然会如此的顺利,只需交钱便能领人?这太过出乎意,来的路上他推算了很多个结果,甚至连梅庄可能强抢金票也在推算之内,惟一这个结果没想到,是不是真的?

因为太顺利了,徐把头产生了很大的怀欵,虽说生意本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但这还得太多,答应得太干脆,似乎有点不真实。

买卖不都应该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吗?哪怕是是乡下人卖白菜,如果还半价他肯定立马让你走人,现在还的价可是二百多亿啊,按人之常情对方不拨刀就够客气了。

虽然徐把头跟梅府打过交道,觉得这里的人比较大方,不过二百多亿可不是小数目,以他的思路怎么也得唇枪舌剑,你来我住,讨价还价个十天半月,然后从头再谈。

但是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刚一开价,立马成交,做生意这么简单?还是笔数目惊人的大生意,几名话就谈妥?太出乎意料了。

人有时很奇怪,办个事,你越不刁难,他越发觉得不靠谱,徐把头现在正是这种心理状况,梅庄人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太热情了,管家的笑容也过于亲切。

所有这一切让徐把头有些忐忑不安,好像大家并不是太熟,没多大的交情啊,似乎有哪里不对,为什么会这么热情?为什么会这么亲切?会不会有猫腻?

徐把头死死地抓住金票的手在发抖,他担心啊,万一人财两空就完蛋了,因为总堂的长老们再三提醒,梅府这帮人贪得无厌,让他万分小心,千万不要没见兔子就撒鹰。

上次来梅庄谈生意丢了职,这次弄不好可能会丟了命。

挣扎并犹豫着。

如果现在他身上有四百亿,反而会毫不迟疑交钱领人,那是你自己提出的价,不可能反悔,问题没那么多,只有一半不到,万一交钱不放人该怎么办?开打?肯定打不过,四百个一等一的高手都没打赢还不幸被捕,自己就一高阶圣王带着一些虾兵蟹将,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唉,钱一交就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了,因为钱少了,人家一句去筹满再说,你只能拿着石头打天,退一万步,梅庄客气,一半钱那你去挑一半人带走吧,也在情合理。一半?都是一言堂在各地的扛把子,你怎么挑?没被挑上的不得恨你一辈子啊。

不交钱肯定领不到人,交了钱万一不让领咋办,因为最终解释权肯定在梅庄手上,人为刀俎我为魚肉,能奈他何。

鸡飞蛋打不是没有可能的。

徐把头陷入两难境界内痛苦的挣扎着,他现在反而希望梅庄动粗将金票给抢了,人家真动了武倒是好交差些,没办法,打不过,相信长老会也难以怪罪。

二当家走到他身边,笑着问:“把头大人,怎么?不太放心?”

徐把头看着他,点点头,他很相信二当家:“一下少了这么多钱也愿放人?我真不敢相信。”

二当家故意压低语调告诉他:“因为梅老板急等钱用,这是个秘密记得别跟其它人透露啊。”

徐把头想了想后不敢置信地说:“这不可能,都知道梅八是大老板,有钱人。”

二当家拍拍他的肩稍微提醒了一下:“那是以前,你们几次来梅庄见过八爷吗?”

这二当家也够坏,他是知道梅八在闭关的,但外人不知道啊。

徐把头听得一楞,来这里几次了,到现在还不知那爷长啥模样,不由得奇怪地说:“对啊,一次都没见过。”

二当家继续装神秘:“很大的可能是躲债去了,据说一笔大买卖做亏了,欠下一屁股账,八爷怎么说信誉也一直很好,没钱还面子上过不去啊,只好躲起来不见人啰。”

徐把头一听二当家告诉他的原因立刻相信了,对啊,这种大老板不可能小半年不露面,估计是亏很惨了,连忙小声问二当家:“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急需要钱,难怪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是得还债,但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二当家心里好笑,神态却一本正经地说:“你忘了我在梅府有内应?这次同行多日,我对把头印象非常不错,所以才透露这个天大的秘密。”

对啊,不然大长老也不会派二当家同来,临走还再吩咐自己多听二当家的建议,徐把头连连作揖,这的确是个能让自己安心的好消息:“多谢多谢,待会请你喝酒。”

二当家一听乐了,觉得徐把头为人处事非常得体,就是有点太过瞻前顾后小心过头了,所以故意激了一句:“也是你运气好,遇上他们急需钱,还不快去,听说八爷的朋友正全力在帮他筹 款还债呢。”

徐把头仔细一想,突然大惊失色地说:“对啊,他们万一还清债然后对我们加价那就前功尽弃啦。”

当局者迷,他忘了免除的部分并不是还价的结果,而是林飞给二当家的面子, 现在把头满脑袋想的是对方有可能会加价,哪怕加一点点自己也无能为力。

绝不能让梅庄有时间反悔,徐把头一个箭步向前,将金票强行塞进管家手中,语气坚决地提出要求:“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钱给你了,立即放人吧。”

管家心里好笑,故意认真地查了下金票,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数额正确,带把头大人去验货。”

徐把头一阵腹黑:生意人就是奸,人也能当货卖,居然还卖了个天价,奸商。

林飞指点了柳岩石一番,让他进入迷魂阵,将被困的人带出来,这个阵法他肯定不会消,以后作为梅庄的保护伞。

人是出来了,徐把头一见立即满脸苦涩愁上眉头,该如何把他们完美无缺地送回去是目前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难题。

四百个曾经叱咤武林 威震江湖的风云人物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人人无精打彩,摇摇晃晃,勉强站立,亳无疑问,这是饿的,快虚脱了,修者虽异于常人,不必非得一日三餐,但也架不住长期粒米未进,滴油未沾,这就难以承受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第三百九十一章折磨 他们修为是高,不过大半月腹空如洗也扛不住,现在稍微动一下,肚子咕噜咕噜地响,很难堪,但没法掩饰,整个胃里全是水。

光喝水不吃饭将胃洗得十分干净,没几天所有人基本上都饿得头昏眼花,大家也是一步步从底层拚到有今天这个地位的,什么样的艰难苦阻没经历过,饥饿虽然难捱但能忍,可气的是时不时枊岩石就跑过来辱骂他们一顿。

这王八蛋扯着嗓门先将所有人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接着无中生有安放罪名,将他们损得无地自容。

精英们心里窝火啊,他们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在自己盘上咳声嗽很多人都会感冒,最关键的是别人骂还无所谓,现在叫骂的人让他们感到郁闷蹩气。

柳岩石?一个半辈子只知道东躲西藏的家伙也敢趾高气扬地当面叫骂?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一帮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实在忍无可忍了,有个一言堂小头目气愤地回了几句:“柳岩石你一个跑路王嚣张个什么,有种进来,我不把你从龟儿子打成龟孙子就跟你姓。”

柳岩石一愣,区区小角色敢跟自己这高阶圣王叫板令他不很理解,立刻怒不可遏地叱问:“活腻味了?你一初阶圣王居然敢大言不惭叫阵。”

小头目心想把柳岩石骗进来捉住肯定就有了谈判的筹码,冷冷一笑开始激将:“柳跑路,只要你敢进来,老子无需用手用脚,只用头一顶就能将你从王八打成王八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堂堂高阶圣王居然被一个小喽啰吓唬,柳岩石肺险些气炸,但杀进去?他没这个胆,也没那么傻,里面好几百高手呢,忍?没困住他们之前可以,但现在绝不可能。俘虏而已,按理应该认清形式,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胆敢如此嚣张,得收拾他。

柳岩石怒气冲天,转身急匆匆地走了,不到片刻他带来一个拿弓的军士,将一张金票放在他手中,饶有兴趣地瞪大眼睛等着看流血事件:“兄弟,就是那穿黄衣的家伙,瞄准点,弄死他。”

那军士立即张弓,朝小头目射了七八箭。

还好准头不行,全没射中。军士气得哇哇直叫,一摸箭袋,没矢了,这才万分不舍地将金票还给柳岩石,并对天发誓,以后来定要多带箭矢,绝不像今天这样匆忙出手。

他有些遗憾地对柳岩石作出保证:“下次我久瞄一会,一定能将他射成刺猬,不中依旧免费。”

没能解气让枊岩石有点失望,看看阵中,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不必定射的目标,随便射谁,每中一箭价格不变。”

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军士毫不迟疑地指定小头目:“就他,射中再说。”

对于军士的执着,柳岩石十分欣慰,决定请他喝酒:“好好,就他了,万一射偏误伤了别人我也付钱,走,去撮一顿。”

二人走后,小头目竟吓得哆嗦了起来,虽没射中,但很险,只差一丢丢,全插在他的两脚周围,箭术虽不行,力气却很大,箭矢没入地里,只剩个尾羽,这要射中身体,肯定穿个透。

其他人更加郁闷,我们又没骂为什么也要挨箭?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得想个好办法。

有个自称精通茅山法术的吴姓大头目毛遂自荐,他身披罗布白巾,马上开圣堂请祖师唤醒柳岩石的良知。

一段让人看不懂的舞蹈后,大头目声称得到了太上老君的提示,他吩咐所有人跟他一块念咒语。

“天灵灵,地灵灵,阻止柳岩石发神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四百圣王内力深厚,声音雄浑,震人心魄。

别说,真灵,从这天起,柳岩石就再没来过。

即然效果不错,那肯定得必须坚持,在大头目安排下,分成早、中,晚三班,轮番接力,全天不能中断,奇迹出现,连念三天后,居然念来了食物。

梅庄破天荒送进来几桶稀粥,满满一大盆酸菜,虽杯水车薪,但如久旱甘露,胃里都是水,每个人都像怀了孕似的,时时恶心呕吐,在所有人眼中,这些稀饭酸菜不亚于山珍海味。

稀粥微甜,酸菜爽口,味道极佳。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天后没有任何梅庄人再来阵中,连水也没送了,身处绝境难免胡思乱想,所有人陷入恐慌,难道粥是断头餐?

惶恐不安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里。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等死。

如果明知必死,也许你会坦然面对,从容不迫。

但也许可能死又可能不死就会令人抓狂,郁闷纠结。

月黑风高杀人夜,担惊受怕的日子会让人觉得黑夜要比白昼长。

这天一大早,柳岩石突然又出现在阵中。

不能坐而待毙,必须唤醒良知。

大头目一声令下,咒语起。

天灵灵,地灵灵,阻止柳岩石发神经,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可惜,四百人齐念咒语,声音却如蚊哼,有气无力。

饿坏了,几十天来只喝了一些稀粥,别说喊口号,说话都很费力。

现在所有的斗志被折磨得一天天削弱、消失,关了四十多天,他们发现一个道理,饥饿比死亡更加可怕。令人郁闷的是人思绪中那无限的想象,越饿越会让人想起知道的一切美食。

而越回忆美食就越饿,鸡,鸭,鱼,肉竟不是他们心中首选,满脑袋想着的居然是前几天来装水的家丁嘴里咬着的包子。

他们在反思。

原来一个肉包子是那么令人垂涎欲滴。

他们在忏悔。

这等美味自己原先竟然买来喂狗,真是太奢侈,太浪费了。

他们在憧憬。

如果有命出去,首先要吃一百个肉包子。

还好,柳岩石没带弓弩手,缓缓他们面前,淡淡地说:“跟我走,送你们回老家。”

回老家这个温馨的词此刻显得如此刺耳可怕。

执行任务时,他们经常残酷地用刀剑送对手回老家。

传说梅庄求财不求命,咋变了呢?

一个年龄较大的首领说:“攻击梅庒是我们有错在先,但还没开始就失败了,所以罪不致死。”

会茅山法术的大头目也开口说:“你们可以提出要钱,比起杀了我们还不如弄点真金白银实在。”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语劝起柳岩石来。

“对啊,梅庒不是做买卖的吗,生意人应该利字当头。”

“不能撕票,那会亏得慌,得要赎金才花算。”

“就算杀人,你也不用这么性急吧,天才刚刚亮呢。”

“对对,官府砍头也讲究个午后问斩,兄弟,你来早了。”

“是啊是啊,去睡个回笼觉吧,睡醒了再说。”

也有饿得不顾一切的人。

“一定要杀的话,也得弄几个肉包子填肚,咱不想做饿死鬼。”

“好,这个要求提得合情合理,每人二十个包子,吃饱后随你怎么杀。”

……

柳岩石头都吵晕了,刚想开口。

小头目说话了:“太让人想不通啦,要杀就早杀,不能饿别人几十多天后再杀。”

会法术的大头目也忿忿不平:“况且进攻梅庄又没造成实际的危害。我们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看见就被阵法困住。”

年龄较大的首领说:“这些天的惩罚应该足够了。为什么定要赶尽杀绝?”

小头目数落道:“最令人气愤的是,杀之前居然只给一碗粥几片酸菜吃,太不仁义,太不道德。”

柳岩石哭笑不得,忙解释:“各位稍安勿燥,有人来接你们了,总堂徐把头就在外面。”

喧哗的场面清静下来,好像是要放人?

因为总堂的确有个姓徐的把头。

虽半信半疑,但有希望总得弄明白。

那会茅山术的大头目问:“是不是叫徐光辉?”

柳岩石点点头:“正是,你认识他?”

大头目激动了,在家靠父母,出外真的就得靠朋友:“他是我结拜兄弟,昨夜我还施法通知他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赶来了。”

柳岩石汗颜,,您法术有这么厉害吗?那怎么也被困了?每天念咒语,我倒没发神经,你们却变得有点神经质。

第三百九十二章馅 饼 领到前坪,移交一言堂点数验货。

弟子们认真清点了几遍,报上去,全员,不缺一人。

徐把头看着这些残兵败将,深叹口气,但无论如何,人总算都还没死,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半,另一半是个难题,路途遥远,咋把他们活着弄回去,

种体质和状况,很有可能每走一段路就会死几个。

本打算在梅庄休养一阵再回总堂,林飞也答应了。

但那该死的管家坚决不同意,并说出自己的顾虑,万一这帮人恢复了功力,突然动起手来,那太得不偿失了,放虎归山可以,但绝不能养虎为患,这可是一大群很有本领的恶虎。

他不肯,所有人也没有办法,毕竟梅八不在时,管家为大,因为他管钱,无奈,此事只好作罢。

徐把头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先得感谢下林飞,太给面子了:“飞少……”

刚开口,林飞笑着说:“客气话就别说了,我们是朋友,是不是担心他们走不到总堂?”

徐把头闻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万分委屈地说:“是啊,这要是带一大堆尸体回去,任务咋算?成功还是失败?”

林飞拍拍他的肩,谁都欣赏认真负责的人:“当然要让你成功,升了职记得请我喝酒。”

徐把头苦笑了笑,万一这帮人死了一些,回去后脑袋还能不能在脖子上都是未知数:“升职?要是花钱买回的有些死尸,不降罪就万幸了。”

林飞挠挠头,老徐啥都好,顾虑太多:“降什么罪?应该记功啊。”

记功也得人全活着回去啊,徐把头毫无信心地说:“本是大功一件,但看来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飞一招手,几十辆马车缓缓行来:“老徐啊,如果不用走路会不会死人?”

徐把头揉着疼痛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那当然不会死,但总不能让我一个个背回去吧。”

林飞指了指马车:“坐车就不用走路对不对?”

徐把头明白了,不敢相信地问:“飞少是要借给我马车载人回总堂?”

林飞点了点头:“当然,不能耽误老徐的前程啊。”

徐把头大喜过望,这可解决了大难题。

精英们都是高手,只要休息好,调养一阵,回到总堂肯定个个生龙活虎。

林飞笑了笑,递给他一枚储物戒,然后耳语了几句。

徐把头彻底放心了,这次任务肯定圆满完成。突然单腿跪地,行一大礼。

从小到大,他跪天地,跪父母,林飞是惟一让他行大礼的外人。

他不是为自己将立大功而跪,是代兄弟们跪的,这些人中有几个是共过生死的结拜兄弟。

尤其是老大,有次自己受伤过重,昏迷不醒,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大家全部离去,如果留下他一个人在山上,要么冻死要么饿死,最惨的下场是被一群妖兽分食,老大却不相信他死了,将他背进山洞,烧火保持体温,整整二天二夜后他才苏醒过来。

但失血太多,完全不能动弹,茅山老吴真是悉心照顾,不惜消耗真气为他续命,当时大雪封山,温度极低,消耗真气是很危险的,尤其是食物匮乏,好不容易猎到只野兔还瘦骨嶙峋。

肉都给他吃,补充营养。

兔头熬汤就是老吴几天的口粮。

到他们出山时,铁打的彪形大汉老吴剩付骨架。

他是彻底康复了,老吴却休养了足足半年。

从那天起,心里发誓,为老大愿付出一切。

林飞扶起徐把头,叮嘱了他一番,并吩咐厨房蒸些馒头,每人十个,带在路上吃。

人讲究缘分,不知为何,林飞对徐把头印象好得一塌糊涂。

辞别梅庄,出了城北城,再行十里,徐把头令停车休息。

茅山老吴急坏了,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休息个屁啊:“兄弟,别停啊,再行三十里便是临安城,找个饭店好好吃一顿,饿死了。”

徐把头笑了笑,这结拜大哥是铁打的汉子,但队伍中有些人扛不住了:“还走?估计会死人,体质都太差,大哥,我这就命人埋锅煮肉。”

老吴吞了下囗水,馋死了,多少天油米未沾啦:“有肉?在哪?”

火旺水滚,徐把头从戒指中取出几十斤肉扔进 大锅中,加料上盖。

“还得等会,大哥,临走前我去步行街购买了一批兽肉,总得让你们恢复恢复体力。”

林飞嘱咐他这么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两人之间并没什么约定或协议,但林飞的确处处为他着想,真是面面俱到。

虽不知原因,但徐把头己心里立誓,只要林飞有难,哪怕刀山火海,即使天涯海角,自己也万死不辞。

老吴不知道真实原因,他有点纳闷:“好兄弟,有心了,但早该弄啊,咋走这么远?饿死你大哥了。”

徐把头看看所有人,故意提高嗓门:“万一你们吃饱了气不过杀回梅庄,有个三长二短,老弟咋向总堂交待?”

杀回梅庒?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是傻子才干的亊。

想想这些天的惨痛经历,老吴心有余悸地说:“打住,别跟大哥说那个毫无人性地方,以后哪怕八人大轿来请,我也绝不再进城北城。”

这句话引起所有人的共鸣于赞同。

太没有人性了,想想心中就满是痛苦和悲伤。

柳岩石这没有良心的变态狂,居然将饭桌摆在他们面前就餐,饿得前胸贴后背已经很难受,却还要吞着口水欣赏柳岩石享用大鱼大肉大碗酒。。

最可气的是,菜太多,吃也吃不完,姓柳的王八蛋居然叫人牵几只狗进阵来吃,这么多活生生的人饿着肚子,你却用大鱼大肉喂狗,畜生。

蝶血江湖,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不是仇,这是耻辱。

士都可杀不可辱,何况他们在江湖上是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

但他们并不记恨梅庒,因为是你杀进别人家里的,虽然运气欠佳,失手被擒,但人家没要命己经够客气,给点欺辱理所当然。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

这点事理大家都明白,说来梅庄处事还算不错,至少给了他们足够活命的水,对付敌人自己绝对不会象梅庄这么心慈手软。

况且林飞己网开一面,放了一条生路。

还顾虑大家行走不便,派马车相送。

得记好,得报答。

但这笔恩他们不会记在梅庒身上,毕竟饿了他们几十天,要记只能记一个人,将他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徐把头。

都是聪明人,随便一猜就知原因,马车,馒头纯粹是徐把头的面子,能从雁过拨毛的梅庄挣到如此优惠,十分难得,徐把头肯定付出了旁人难以想像的艰苦努力。

大家纷纷许诺,会有重礼答谢。

徐把头心里乐开了花,精英们都是一方霸主,有的是钱,他自己现在还糊里糊涂,好像什么都没做,甚至话都没多说,这亊出奇顺利地就成了?

但所有的一切他不会说,全烂在肚子里。

精英们现在个个满腔怒火。

恩要记,仇更加不能不报。

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蒙受如此奇耻大辱的人必须受到惩罚,这些人就是无缘无故推他们入火坑的长老会,不过大家却为采用何种报复手段产生了分歧,有的想五马分尸,有的想抽筋剥皮,有的想零刀碎剐……

最后达成一致,哪帮人抓到就用哪帮人的方法。

徐把头浑身冷汗,这都是圣王级别的高手,此刻心怀无比怒火,而且这帮精英本就是心狠手辣的暴徒,被他们捉住,长老们估计连渣都不会剩,长老们出亊,总堂必乱,那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就没了。

得想办法,不能毁了如花似锦的前程。

所以边煮肉边开动脑子想主意,四百个怒气冲冲的仇男恨女虽饿,但都很守规矩,没有一涌而上,静静坐在原地等徐把头分配食物。

吃饱喝足后,稍稍调息恢复,马上风驰电闪,日夜兼程。

当赶到总堂,除大长老外,楼去人空。

所有人都知道大长老近年来都在闭关,估计对这事一无所知,而且他不但威望高,对下属也十分体贴,是堂里少有的老好人,大家当然不会为难他。

奇了怪,总堂就这一亩三分地,扫荡般翻个底朝天,长老们似乎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找了二天二夜,心有不甘地放弃了,出来这么久,必须赶紧回去料理各自地盘事务,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即使大家不出手,估计堂主也会严惩重罚。

走之前礼数得到位,轮流找到徐把头告辞,并且承诺,不久会令手下携重金酬谢这位不懈余力搭救大伙的恩人。

送走这些煞神后,徐把头匆匆忙忙赶到后院,推开茅厕门,用手在地上敲了五下。

“吱吱吱”,缓缓地茅坑裂开,钻出十几个浑身臭气的人来。

他们就是一言堂长老们,原来躲在这,难怪找不到,任谁也不会非常仔细地翻查厕所,最多草草看一眼了亊。

绝好的避难所,缺点就是臭不可闻。

长老们感谢流涕,如果不是徐把头传回消息,并告诉他们茅厕里有密室,那明年的今天就是周年忌日,感谢后是愧疚,他们先前居然撤掉这么一个大好人的职。

人不怕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顾不上洗澡除臭,先报恩。

官复原职?不够,因为徐把头许诺定会化解长老们于精英间的恩怨,这更是天大的好亊,为表示感谢,大家觉得必须封个合适的职位。

经仔细商议,决定连提数级,升任一言堂总把头,这个职位一直空缺,堂主规定,非特大功劳不得设立。

但长老会有这个权力,功劳大小得由他们评估。

以往升个职总会有不同意见,但这次一致通过,包括最斤斤计较的执法长老,总堂共有一百零八个把头,原先都各自为战,但现在,统一组成把头府,全部归于徐总把头摩下。

总把头,决定生死,权势涛天。

这一场搏奕,好像只有徐把头一个人名利双收。

抬起头仰望一朵朵白云,云朵在缓缓聚集。

变成林飞的头像,徐把头正要挥手打招呼。

头像又开始变化,变圆,很圆很圆。

一会,天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馅饼。

第三百九十三章分赃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万万不能,文钱难倒英雄汉这话一点不假,八爷是城北城最大的富豪,没有之一。

不说蒸蒸日上的步行街,光梅府占地便超过万亩,铁木朱门厚实,高耸的围墙威严气派,说他缺钱没人会相信,但这却是真的,梅府遇见财政危机让管家焦头烂额。

近二年进少出多有些超支了,为林飞他们修建府邸花费巨大,原有的老房子整体翻新也耗资不菲,管家算算余额所剩不多,几天就愁白满头黑发,府上人太多,日常开销让他焦头烂额,虽然管家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理财好手,但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典当些古玩玉器珠宝用于应急。

当时的梅府金絮其外,只剩表面光鲜,没想到嗑睡有人送枕头,庄里高手皆有任务除了梅八全部外出,垂涎步行街己久的一言堂觉得机会十分难得,动用总堂人马大举攻打步行街。

但梅府天降神兵将进犯的杀手全部剿灭,只是似乎没有打痛一言堂,长老会仍深陷幻想不能苏醒,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心有不甘,立即调集各地精英全力奔袭,意欲一举将其彻底铲除。

气势如虹可惜虎头蛇尾,来找麻烦的却滩上了大麻烦,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四百精英被困,随时有可能被斩,如果他们丧命黄泉,一言堂大厦必倾。

不幸中万幸的是梅府要钱不要命,虽然赎金听上去数额巨大,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况精英们的价值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对一言堂来说他们都是无价之宝,无奈最终只好花钱消灾。

这场风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挫败敌人索赔不菲,立解燃眉之急,账上财源广进大发特发。

最为高兴的是管家,他的人生格言无债一身轻,立即不嫌麻烦亲自将欠款挨家挨户送到老赵他们手上。

老赵和他的这帮穷兄弟对八爷是感恩的,梅府现在有难处他们便缩在家里大门不出小门不迈,以免见面难堪,人虽穷义不短,对于修建欠款老赵早放弃了。

管家亲自上门还款起初依然坚拒不收,费尽口舌才让大家明白梅府己走出困境,八爷什么都缺不缺钱,这才总算勉强将欠款送出。

而所有参加执行此次任务的人包括送水的家丁都挣了一笔不小的财富,现在整个梅府洋溢着欢乐喜悦的气氛,食堂一张桌子上堆满金票,别误会不是在赌博,这是在分赃。

柳岩石和二个军士眉飞色舞满怀期待地等着刁家老祖分钱,桌面上的财富是林飞鼓捣他们从一言堂众人身上强行搜刮来的,四百精英都是各自地头上的霸主,身家非常丰厚,独吞肯定不行,因为刁家老祖是大家推举进去抢钱的,而且己说定不论多少一概平分。

人的自私只有在关乎得失时才会暴露,有利可图当然人人开心快乐,但要将己装进腰包的钱吐出来就没谁乐意了,现在的刁家老祖就不是太乐意,但也没办法,大家相信你才让你掌管财务的,几十岁的人了怎么也得多多少少讲点信誉,人要脸树要皮。

唉,平滩就平滩吧,不过心里有一点点懊悔,咋不偷偷先昧一些呢?又没人知道,看来到底是年纪大了脑筋也变得不太灵光,但仅限于想想,老头可不是那种龌龊之辈,心里坦荡得很。

看出刁家老祖满脸写着的万分不舍,柳岩石很不屑地说:“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人,瞧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

刁家老祖白了他一眼反驳道:“你的确是大地方的人,就是经常被人追进深山老林。”

军士们懒得听他们互损,摆摆手制止,看着大堆金票他俩兴奋地说:“别斗嘴了,开始吧。”

刁家老祖当仁不让的主持瓜分,我一千,你一千,我一千,他一千……这个分法似乎有猫腻,每人桌面金票刚十几张,刁家老祖面前己一叠。

柳岩石看看彼此的金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想来想去他发觉了刁家老祖一个人居然独占了六份,忙发声制止:“等等,老祖,你这么分不对。”

刁家老祖一拍桌子怒斥道:“哪里不对了?”

柳岩石也使劲拍了桌子一巴掌提出疑意:“分法不对,你先一千然后分我一千。”

刁家老祖面不改色地说:“没错啊,我先一千然后你一千,没毛病啊,哪错了?”

柳岩石气愤地指责道:“但我一千后你又一千,然后他一千,跟着你又一千,这不公平。”

刁家老祖义正词严地反驳:“怎么不不平?是每人一次轮流分啊。”

一个军士好像也明白了,点点头说:“轮流分是没错,问题每次你都有份。”

刁家老祖也真是毛深皮厚,都弄到这份上了依然非常沉着地说:“没错啊,排队轮我当然应该有份。”

另一个军士看看自己的钱,再看看刁家老祖的钱,这下发现了问题:“你分到的钱是好像比我们多得多。”

刁家老祖色厉内荏地说:“哪多了?最近你教学生练箭太累,眼神难免变差,我不怪你。”

柳岩石点了点自己桌上的金票,然后气愤地说:“我们每人才十几张金票,您面前己厚厚一叠,请给个合理的解释。”

军士准备伸手弄清刁家老祖的数目:“我来数数你有多少?”

一数肯定露馅,刁家老祖设的这个骗局被柳岩石给瞧出来了,换个人会因理亏而红脸,但他却很是镇定地说:“好了,好了,数什么数,大不了重新分就是。”

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迅速将桌面上的金票收集到一起,居然还用很不屑的口气损了大家一句:“哼,瞧你们这德性就像上辈子都没见过钱似的,一帮乡巴佬。”

大家也懒得还嘴,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的金票,绝不能分散注意力,省得这老头又弄啥幺蛾子。

刁家老祖现在是满腹懊悔,太不小心了,自己这队插得的确太过明显,容易暴露,只要每轮少插一回队估计就没人会发现,但现在为时已晚,两个军土圆瞪双眼死死盯着,尤其那柳岩石到现在眼睛一下都没眨过。

林飞几个人坐另一桌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分钱,长伯更是笑出了眼泪,刁老祖竟然耍这样的小聪明?今天没在厨房是因为只有一些普通的食材,也就不需要亲自动手,徒弟们现在大多已经出师,不用他时刻指导,所以没事干出来瞧个热闹,还真瞧着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总管 梅八也坐在桌边,梅八?没错就是梅大老板,他自认刀法已有小成,所以出来轻松轻松,顺便补充下能量,犒劳一下自己的肠胃然后再继续闭关。

这时二当家走进来了,将一张金票递给管家:“一言堂徐总把头送来的欠款七十亿金票。”

林飞呵呵一笑,那家伙居然成了能执掌生死的权威人物,这有点出乎他意料,不由打趣道:“我知道他会升官,没想到能升这么高。”

二当家也哈哈一笑,点点头说:“还不是梅府给推上去的,不过飞少没看走眼,这小子不错立马还债。”

梅八没见过二当家,心里纳闷咱梅府好像没这号人物啊,因为二当家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由有些疑惑地问:“林大老板,这位仁兄我好像没见过啊?”

林飞突然想起忘了跟八爷说这茬,忙介绍:“原先天煞庄二当家,现在是自己人了,不过因为你闭关,还没安排个合适的职位呢。”

梅八一听吓得跳起来了,惊讶地看着二当家问:“你就是那个怎么杀也杀不死的传奇人物?”

二当家微微地一笑,谦虚地回答:“江湖虚名让八爷见笑了。”

梅八高兴啊,二当家可是响当当的传奇人物。居然成了自己人?“快请坐,飞少你刚才说还没安排职位?”

林飞笑了笑,故意调侃八爷:“你是老板,我就一伙计岂敢越权。”

梅八气得将酒一饮而尽:“屁话,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二当家,步行街缺个总管,可否屈就?”

二当家心里一暖,都说梅八豪爽仗义,此言不假,步行街总管可是个肥差,原来一直是八爷的妹妹胜男担任,这小丫头片子去龙云十八峰了,而且发誓再不任总管,因为天天不是这家请酒就是那家摆宴,烦。

而梅八是个甩手掌柜,全不过问,整个步行街就只有一个土皇帝, 总管大人,所有门店继租得他点头。

胜男辞职后多少人托情送礼想谋这份差事,因为梅府的规定步行街三分之一的收入归总管支配,而且租金多少也是总管全权决定,巨大的利润啊,谁都想钻山打洞谋得这一肥差,但八爷一句宁缺勿烂全回绝了。

二当家有点发呆,初次见面便如此信任,自己怎么说只是个刚入府的白丁,而且江湖名头太弦,按理谁都应该防着点啊,这第一次打交道就委以重任不太符合常理。

他是真不了解八爷,这家伙就是个大咧咧不负责任的人,关键八爷相信林飞的眼光,不是靠得住的绝顶人才兄弟是不会下这么大本钱招揽的,而且如果目光短浅梅八就不是梅八了。

虽然久经风雨己练成宠辱不惊性格,但现在二当家反而有点犹豫了,看出他的迟疑,林飞笑着说:“我觉得这差事还行,以后你那几十口人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这一提醒二当家突然一激灵,是啊,父母家人们虽然住得好,但每日去食堂免费吃饭始终不好意思,虽没人说什么,但几十口人一日三餐光食物成本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他也知道父母他们都是本份人,白吃白喝放不下面子,每次只吃个半饱了事。

如果担任步行街总管便能让父母交给长伯些钱,因为梅府食堂每日从管家那里支钱购买食油、面粉、大米、鸡蛋、禽类、水产、小菜调味品等等,开销是很大的,家族的人实在太多,所以除护卫队外都得按人头稍微交一点钱缓解经济上的压力,当然不用全出,每消费十个金币上交一枚。

现在梅八派了个肥差,那一切都迎刃而解,自己能担升步行街总管也就一跃坐上梅府第二把交椅,真正成为名符其实的二当家。

他也是江湖豪杰,不会扭扭捏捏,起身举杯给出许诺:“承蒙器重,步行街我包以后租金利润再增一倍。”

经商梅八不行,但有钱挣他当然乐意,立即饶有兴趣地问:“一倍?会不会吓跑商家?”

二当家一笑,他本就是谈生意的天才:“与一言堂这一战大获全胜,至少一般势力不敢骚扰步行街,商家人货安全,所以租金必须要加。”

梅八对这不了解,一直是胜男负责,所以不解地问:“你觉得咱们的钱要得太少了?”

二当家点点头说:“我了解了一下情况,生意火爆,但租金实在太低,所以至少得涨一倍。”

梅八听得眉飞色舞,他是最喜欢钱的,犹豫了一下问:“但加太多商家一撤咱咋办?”

二当家对他眨眨眼:“八爷,你听说过公主嫁不出去吗?”

梅八一愣,转而嘻嘻一乐:“对对,皇帝的女不愁嫁。”

但他最大的毛病是太好面子,想了想又问:“坐地起价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管家插言了,府上开支总是不够,掌钱的人最着急:“八爷啊,你那妹妹掌权时时耳根软,几句恭维话她就将门店租金订了个地板价。”

梅八知道老妹的德性,没好气地说:“败家的娘家,但既然是她定的改了不太好吧?”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梅八不肯加价,连忙告诉他:“在商言商,价高者得,老板啊,上个月鸡蛋半金币十个,现在涨得三金币了。”

梅八吃了一惊,他虽不管事,但也觉得这有点离谱,诧异地问:“涨这么多?”

管家开始诉苦:“一到月底钱紧伙食变差,我都不敢上食堂吃饭,怕落埋汰,现在什么都疯涨,只有咱们的租金没涨,府上一到月底难见荤腥,长伯追着我骂呢。”

长伯都生气了?那问题一定是非常严重,况且自己的人怎么可以没肉吃,梅八同意了:“咱也涨,二当家随便你怎么操作,有麻烦,让他滚蛋。”

二当家笑笑说:“八爷真是个性情之人,放心吧,交给我了。”

梅八想了想后嘱咐道:“你是近十年江湖中最厉害的生意行家,听说雁过都得拔毛,但有时面子还是得给,比如胖子兄弟的得仙楼,漠北的门店……”

二当家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立即答应:“亲疏有别,我明白。”

梅八点点头,然后对林飞说:“听说林老板又干了一言堂一票狠的,呵呵,有多狠?”

林飞还没开口,管家开始报告:“的确是非常狠,打个对折也弄了二百多亿呢。”

梅八闻言身体一抖,惊讶地问:“这么多他们也肯给?”

管家想起战况,顿时意气风发:“敢不给,飞少抓了他们四百多圣王。”

梅八吓了一跳,我的娘,的确狠到极致:“那可不得了,一言堂的半壁江山啊。”

管家现在得意非常,能还清欠款他现在总算也敢上街散散步了:“不然哪会乖乖就范,欠老赵他们的工钱都结清了。”

梅八也松了口气,府上的修筑都是老赵那帮兄弟们干的,虽然没催过工钱,但那是穷人,得还:“好好,省得他们一见我就躲,好像是欠我钱似的。”

管家叹了口气感动地说:“他们是记恩的老实人,知道梅府钱紧,生怕碰见了老板会不好意思,所以那段时间都不出门。”

见他们谈完,二当家犹豫了一下,觉得应该说清楚比较好,毕竟收留他的林飞不是梅府老板:“八爷,我加入梅府虽不为人知,但天煞庄耳目遍布江湖,迟早会找到这。”

梅八没听明白,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二当家看着梅八认真地说:“他们实力很强,梅府可能会引祸上身。”

梅八没回答,他在问管家:“你怕吗?”

管家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只怕没有钱。”

梅八转向二当家笑着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怕,所以我也不怕,那阁下还怕什么。”

二当家闻言安心地坐下,呵呵一笑道:“一人一刀敢面对上百高手谈笑自如,看来八爷不但义气冲天胆也包天。”

梅八听不得恭维话,立马豪气冲天地说:“别说梅府尚未归来的众多人马,就咱们这几位谁来灭谁。”

林飞帮二当家倒满酒笑着说:“打不打得赢得打过后才知道,四百一言堂高手不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二当家本就是个胆大吞雷的人物,之所以说那番话只为求个心安而已,现在意气风发地表态:“八爷说得对,不论是谁犯梅府虽远必诛。”

第三百九十五章少年箭客 梅八突然觉得自己的命真是太好了,先有王道,后有林飞,现在多出个二当家,这些旷世奇才居然都是梅府的朋友,不禁沾沾自喜起来,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不知为何偷乐的他。

八爷发现大家的异样,有点难堪忙转换话题:“飞少,二当家的事如何处理为妙?”

林飞想了想作出个决定:“该来的早晚会来,长痛不如短痛,咱们索性放出二当家在梅府的消息,会会这个令人胆怯的神秘组织。”

梅八兴奋了,他正愁找谁试试修炼的刀法呢,连忙答应:“好,我推迟闭关,陪大家玩一把,倒看看天煞庄怎么个从来不败?”

二当家心里一暖,闯荡江湖多年,见惯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今天在这里感到了浓浓的人情味兄弟义,虽初来咋到但却有种久违了的家里感觉。

这时二个军士背着大包裹走了进来,包裹里似乎是活物在动。

梅八好奇地问:“二位爷扛的啥玩意?活蹦乱跳的。”

军士不无得意地告诉他:“后山林子里的竹鼠,今天运气好捉了几十只。”

梅八听得一愣,竹鼠?圆滚滚的想起都有些恶心,所以不解地问:“捉那家伙干什么?养着玩?”

长伯站了起来,野味别人弄不出他那味道,笑着对梅八说:“你小子有口福,刚出关就遇见上等佳肴。”

说完转身就走,军士屁颠屁颠地跟着长伯往厨房走去。

梅八挠挠头问林飞:“那玩意好吃?”

刁家老祖将分出去的金票立马快速收集起来:“待会再分,我去拿酒,你们把这里清理干净。”

柳岩石和军士竟然对钱失去了兴趣,立马将桌子清理一番然后坐下眼巴巴地望着厨房门。

梅八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可都是些口味很刁的吃货,如果不是竹鼠的吸引他们肯定还在哪分钱,那今天怎么也得尝尝鲜。

长伯的手艺真是超凡脱俗,烤、煎、炒、炸,花样百出,一桌香气喷鼻的竹鼠宴让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

吃得痛快,喝得开心,唯一遗憾就是大辣,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这没办法,人多货少,供不应求,巨辣才能让所有人都能尝到一点美食,不然凭刁家老祖和林飞的速度就没别人什么事了,这一老一少太快了,动起筷子那是风驰电闪,但同样这俩人超级怕辣。

幸亏长伯了解他们的德性才令大家都能尝尝味道,席间难得的踫杯划拳,场面十分的热闹。

二当家消息刚刚放出去七天,天煞庄便来了,城墙下突然平空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蒙面人。

柳岩石瞪着眼睛集中精神数了数,天太黑,人太多没数清,他吐了吐舌头,有点惊讶地说:“这么多?不会是倾巢而出吧?”

二当家摇摇头,对天煞庄的实力他其实非常了解,笑着说:“这只是它的一个分支。”

刁家老祖不理解地问林飞:“飞少,为什么不启动阵法困住他们?一劳永逸,省事省力。”

林飞叹了口气:“黑刃是灵器,镇压四百个高手消耗太大,至少得休息半年。”

刁家老祖看看下面摇一摇头:“其实这种亊应先派个谈判代表聊聊,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柳岩石也不屑地说:“深更半夜摸上门,不够光明正大,要不是有准备可能真得吃个大亏。”

二当家知道他们不了解天煞庄的行亊风格便仔细介绍道:“这是他们的特点,群体攻击,善于偷袭,深夜行动。”

柳岩石仿佛明白了:“利用深夜组织大量杀手进行偷袭,难怪不败。”

对面走出一人大声提出要求:“交出二当家,我们不为难梅府。”

林飞轻笑着答道:“二当家好像不是天煞庄的弟子,只不过是生意伙伴而已。”

那人冷笑道:“伙伴?他还不配,只是在本庄庇护下讨口饭吃的家伙,交出来吧。”

林飞心里一喜,现在不必担心二堂家为了情面下不了台的问题了,这天煞庄出道江湖从未失败让它滋生了目空一切的傲气,得再烧把火:“人肯定不会交,有没有别的解决方法?比如付点违约金什么的。”

那人回阵中请示了一下又走了出来提出方案:“废掉一手一脚,另赔偿九十九亿,从此两清。”

一直站在旁边没发言的梅八开口了:“好,同意了。”

那人一愣,这么痛快?不像梅府一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强硬作风啊:“答应了?你梅府哪位?”

梅八气得破口大骂:“混账王八蛋,瞎了你狗眼,打上门居然不认识主人?我是梅八爷,你刚才说废一手一脚?”

那人听说是梅八,连忙很客气地行礼后说:“原来是八爷,失敬了,对,本庄的决定是废一手一脚。”

梅八直起身冷笑着训斥道:“你跑到我家要砍我兄弟的手脚,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孩儿们,请这些爷吹吹风淋淋雨清醒清醒。”

“嗖”一片整齐的风声响起,铺天盖地的箭矢暴风雨般倾泻而下,天煞庄最前面的杀手倒下了一批,身上钉满箭矢,突发变故让天煞庄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真没想梅府敢率先动手。

这时城墙上几个大汉在骂人。

“平时说你们天资愚钝你们还不服气,现在咋样?把人家射成马蜂窝,失败啊,消费箭矢,早教过应该一箭穿喉,省时省力省材料,明天每个人加射一千箭,脱靶谁也别吃饭。”

一片稚嫩的声音响起。

“师父,我们错了,以后一定努力。”

空气凝固全场死一般寂静,来找麻烦的还未动手反而死了一批,这有点出乎意料,不在想好的计划内,关键动手的居然只是一群小孩,梅府的实力有些可怕。

梅八打破宁静,大笑着对身后说:“四位军爷大了不起了,名师出高徒,杀敌吗不必非射喉咙,能中就好,放心,咱不缺钱,箭用了再造。”

这片箭雨杀伤了十几人也实属意外,首先是天太黑,其次准备不足, 没料到梅府居然会有一帮神箭手,这下空气都凝固了,天煞庄第一次遭遇重创。

梅八冷冷地看着下面说:“废手废脚太过残忍,我觉得还是死了比较痛快,传言天煞庄出道百战百胜还从无伤亡,江湖神话?哼,任何亊都有第一次,纪录总是会有人来打破的。”

沉寂了片刻,对方阵中传出指令。

“散开,准备攻击。”

第三百九十六妙不可言 一个势力能长期威震江湖自有它的独到之处,火把一灭阵形一散开人员居然消失了,从墙头往下看根本发现不了任何踪影。

柳岩石伸出头瞪大眼睛也没丝毫发现,立刻有些慌张地说:“隐身术?这如何是好?我明敌暗比较危险,来不先退到院内有光的地方再着打算?”

二当家轻轻拍了拍手,墙头四个铁盆立即燃起熊熊大火将地面照亮,原来天煞庄的杀手们是贴着地面匍匐前进,夜幕掩护下你很难 发现爬行的人。

能看见就好办了,所以柳岩石马上又镇定下来并立即对二当家提出了表扬:“还是你厉害,一切似乎都在阁下的掌握之中。”

林飞笑着说:“毕竟曾是天煞庄的桥头堡,当然了解它的行动规律与手段。”

二当家谦虚地说:“其实以各位的修为有没有照明都无所谓,因为人活着就得呼吸,一旦靠近三尺以内必会被发现,所以……”

柳岩石立即打断了他的话:“那效果肯定不同,睁眼瞎可不好玩,也许当我发现对手时他的攻击已经展开。”

林飞看了一眼这个修为绝顶胆量却绝地的好朋友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下达命令:“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军爷,劳驾先干掉一批削弱对手的实力于士气,其余人随时准备杀下去。”

四个军士当然知道徒弟们现有的水平明斗还不足以威胁到下面的高手,深吸一口气站在墙头上奋力张弓搭矢,他们要让这帮孩子见识见识什么叫杀人的箭法。

而最为兴奋的是梅八,拎着墨刀金刃将身体探出墙角,闭关修炼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试试两种七杀合一块的威力。

这时天煞庄背后亮起大批火把,突然凭空出现了同样蒙面同样夜行衣的上百人,不过气场显然强过天煞庄,这些的高手和梅庄形成了合围之势,陷入困境的天煞庄杀手们显然有些慌乱了,前有虎后有狼,稍有不慎可能全军覆没。

双方都是高手如云,谁也不愿鱼死网破,场面陷入僵持,但犹如火药桶一点必爆,死局总得有人打破,一个看来是天煞庄头领的人大声说:“认裁了,条件我们提的,照办,废手废脚己有死人相抵,九十九 亿七日后奉上,八爷意下如何?”

天煞庄能够称雄江湖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不争一时之长短,这也是一个大势力应有的胸襟和气魄,退一步永远海阔天空。

梅八想打但又拿不定主意,便转头看看林飞询问意见,林飞点了点头,轻声说:“不必纠缠,天煞庄只是个分支实力就己很强,暂时没必要树这个大敌,关键别让外面赶来助战的兄弟们流血。”

梅八一想也对,将双刀收起淡淡地说:“行,给你面子,钱就不必送来了,好歹贵庄与二当家宾主一场,就当违约金了。”

他这番话让身边的二当家险些落泪,其实八爷心里无比郁闷窝火,闭关苦练的连环七杀还不知道效果,正想试试威力,哪知道这么快就鸣金收兵了。

天煞庄头领沉默了一会,向墙头行了一礼:“都说梅八爷义薄云天,受教了,二当家一事就此了结 。”

跟着一挥手,只片刻工夫天煞庄所有人连同尸体消失在夜色之中,梅八吸了口冷气,即使败退,队伍仍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天煞庄的确不简单。

他这时才想起对面助阵的人马,心里不禁纳闷,如此实力强大的援军从哪冒出来的?梅府肯定没这路人马,光凭气场看这些人非常强大,估计也是让天煞庄知难而退的主要原因,他想弄清楚,所以大声发出邀请:“对面是那路朋友? 进庄喝杯薄酒如何?”

火把突然全部熄灭,半晌有人说话,提了个非常奇怪的要求:“酒就不必了,真要谢的话,狠狠抽柳岩石那王八蛋几个耳光吧。”

柳岩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咱又招谁惹谁了?脑筋高速运转,拚命回忆这是哪路仇敌?但不对,整整几百顶尖修者,咱肯定没得罪过这么多厉害人物,真有的话他们只要组团一剿杀,自己恐怕死一万次都不多。

林飞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然后笑着对黑暗中的人群说:“多谢了,真不进来喝杯酒?”

沉寂了片刻,有人答话:“想到梅府我至今都恶心想吐。”

这时立即有人打断他的话:“呵呵,下次吧,有的是机会。”

只瞬间神秘的蒙面客消失一空,显然这帮人比刚才天煞庄的杀手要强很多。

梅八挠挠头,转脸问林飞:“飞少,你好像知道是哪路朋友,能不能说说看?”

林飞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不可说,也不能说。”

柳岩石突然想到对方为何独独要抽自己耳光了,忙问:“飞少,难道是?”

林飞将手指放在嘴上:“嘘,妙不可言。”

梅八不乐意了,转头又问柳岩石:“嘘什么嘘,搞得神秘兮兮的,老柳你说。”

柳岩石摇摇头,学着林飞的囗气:“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二当家笑着小声告诉梅八 :“八爷别问了,这的确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一旦真像泄露必将是场震动江湖的血腥大战,咱们也脱不了干系,两方可谁都不好惹。”

梅八是个大脑壳,既然妙不可言那再打破沙锅就没意思了,所以一挥手宣布:“好了,不可说就不说,众人皆醒我独醉,回去喝庆功酒。”

刁家老祖现在想的全是待会如何分钱占大头又不被察觉的事,闻言心不在焉地问:“庆功,庆什么功?”

柳岩石兴奋地说:“破灭了一个神话啊。”

刁家老祖 并不了解中原江湖的事,所以不解地问:“破灭了什么神话?”

柳岩石大笑着告诉他:“从未败过的天煞庄今天败了。”

刁家老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很坦诚地说:“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所以一时胜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们又没出半点力,只不过在墙头吹了吹晚风而已,对了,刚才你是不是又打算跑?”

这个问题犹如一盆冰水立即浇灭了柳岩石如火般高昂的情绪,他木木地呆在原地竟忘了跟着大家进去痛饮庆功酒。

第三百九十七章大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句至理名言,但真的没有吗?以前有没有没人知道,但现在有了,就在城北城。

并且一免就长达数天,上午七点起至晚十点止,流水席不间断,无需请柬,没有固定对象,也不管你是不是城北城居民,不分男女老少都能尽情享受美味佳肴。

哪个富豪贵族大亊喜庆?一打听,原来是步行街大老板梅八出资请客。

为什么如此大手笔?管家贴出的告示解释了理由,最近接连遭到数股江湖势力的袭扰,虽然侥幸大获全胜,但八爷觉得兆头不好,所以特地委托大酒店得仙楼宴开七日,恭请有善心的人们赴宴,帮助梅府吃掉些许凶数。

按理只有官府才有权在城门口贴公告,民间不论你多富有都没这个资格,但梅八算个例外,他是皇帝册封的惟一民间候爷‘护国候’。

虽只是封号并无实权,但这个虚名却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毕竟象征着上流贵族身份,而且他与城北城主关系菲浅,即便拎着墨刀满城追杀城主惟一的儿子镇魔将军三少也没人敢拦截。

修为精堪的三少居然每次都会被追得落荒而逃,这令大家感到十分纳闷,城北民众心目中的三少那是武功高强,在边境大杀四方所向无敌,不是个好惹的主,但这么一员威风凛凛的虎将偏偏十分畏惧梅八令人费解?

外人当然不会知道内情,三少并不是打不过梅八,只是有点心虚理亏,当初师父让他帮忙给梅府买家具时没掌握分寸,头脑一时发热花掉了一大笔巨款,梅八因此十分生气,非要将这些东西打个折退给他,三少并不是没有钱,但拿着那么多家具实在没处搁,所以索性看见八爷就逃。

免费七日大宴?还是在得仙楼这种高档酒店办?换个人这么做大家也许只会以为是个玩笑,但八爷请客那肯定勿容置疑,梅府屹立城北城这么多年从没失信于人,梅大老板更是向来一言九鼎,毫无疑问这次下血本的确是想吃掉些凶数,讨个好彩头。

从天亮起得仙楼外排起长队,一眼望不到头,楼内更是人声喧哗,每桌坐无虚席,甚至本来只十人一桌的酒席硬生生挤了十二三人,没办法,人太多了,站在旁边看着别人吃怪难受的,反正熟人间挤挤坐没关系,而且边吃边聊显得又热闹又亲近。

凡是坐着的食客都不敢起身,想方便也尽量憋着,因为桌子旁站满了人,空座一现立马填充,毕竟这不是听戏,没有对号入座一说。

不过这种情况愁死了胖子兄弟,哥俩真是心急如焚啊,如果每一桌只坐十人能多开许多桌,但这一超员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小。

他们不但焦虑不已,还感到非常郁闷,这些人怎么想的,吃喝全免又不要你们出钱,干什么拚命挤成一堆?告示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食材绝对充足,保证人人有份。

伙计们也忙得满头大汗四处劝说,但根本根本没谁理睬,所有入坐的都希望别人起身自己不动,十二三人一桌还算秀气的,有些大一点的桌子居然坐了十五六个人,这可不行,必须制止坚决,只允许每桌十人。

大胖从后厨勤杂中抽出一些人进厅内规劝,实在劝不动的话对不起,什么时候十个人一桌什么时候上菜,闹事者一律驱逐,遭遇反抗可以动手,只要不打死打残就行,反正伤者医药费自然由出资办宴的梅老板承担。

见大家并不是很听劝,胖子兄弟真是气坏了,平时哪怕客人即使叠罗汉,哪怕一桌坐几十都无所谓,只要你们有那个本亊,但这七天绝对不行,事关收入,兄弟俩认为多出的人等于是在偷自己的钱,所以没什么好客气的,得罪就得罪,什么都怕,不怕没食客,门口还排着长队等着进来用餐。

亡羊补牢得从源头抓起,所以调来清风阁护卫队维持秩序,开始实行管制,出一人才放一人进去,如果再随便放行别说坐下吃饭,估计站的地方都没有,经过几次强硬驱逐,闹事的情况大有好转,人啊,呵呵,少数刺头其实也怕你做亊认真拳头够硬。

但绝大多数人都规规矩矩排队根本不急,因为又不是只有今天一天,七天大宴,并且得仙楼保证食物酒水库存绝对充足。

胖子兄弟为活跃气氛使排队的人不感乏味,派出伙计敲锣打鼓介绍酒宴内容,每桌十个菜八荤二素,详细介绍每个菜的特色和食材,供应十斤酒,果酒烈酒各半,认真分析每种酒的度数及口味,此宴命名为十全十美宴,并且将成为得仙楼特色招牌,没赶上的也不必着急,欢迎日后光临品尝。

城北城人口众多,七天宴席也最多接待很少的一部分,但人们依然愿意排队,希望成为幸运的一员,而且万一前面的人有事走了,自己就有可能提前进去,因为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钟流水席不会中断停止,还有今天你排到哪里,只要交钱定位明天可以从这排起。

关键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得仙楼不但食材新鲜,厨艺更是超凡脱俗,胖子兄弟这次更是突出奇招,上下午各抽一次奖,幸运者能获得酒楼密制烤乳猪一只烈酒两壶,人都好个新奇,喜欢碰碰运气,这跟有没有钱没有关系,中了自然开心快乐,没中也图了个热闹。

至于排队太久而腹饥口渴不是问题,得仙楼供应免费的稀饭、馒头、凉茶,如果愿意花钱酒店也有各种特色卤味小吃,累了的话路边有凉椅出租,你休息时位置也可以暂时帮你留着,一切非常完善,服务也十分热情周道,缺点是都很贵。

大胖园呼呼的脸像弥勒佛,整天笑咪咪的很和善,其实这王八蛋宰客时心比谁都黑,因为得仙楼平时生意一般,所以伙计请得不多,这一忙就显得捉襟见肘,久未出山的老阁主没办法亲自带队上阵,家族中男女老少能动弹的都派到得仙楼帮忙。

老阁主年级虽大但头脑清晰,身板硬郎,他一生纵横商界,立刻意识到七日宴是个巨大的机会。

宴席这次虽是纯赚但只能算眼前之利,而最大的机会藏在食客身上,因为食客的不光是城北本地人,还有大量的外地商贩,得仙楼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必将是热门话题,这是活脱脱一次巨大的推广机会啊,不但对酒楼甚至对清风阁以后的生意都大有好处。

老阁主也就放下身段,端个酒杯挨桌敬酒,他是金牌拍卖师,最厉害的就是嘴皮子,对付这种场所得心应手。

整个酒楼热闹非常,厨房更是忙得热火朝天,如果只有胖子兄弟他们肯定会手忙脚乱,疲于奔命,但今天整个场面井然有序,因为长伯亲自坐镇,有他指挥忙而不乱。

老头很欣赏胖子兄弟,所以接到恭请便带着徒弟们赶了过来,对付这种流水席长伯的那帮弟子很拿手,在梅府每天要负责几百人的吃喝,可以说餐餐都是大宴,习以为常,至于梅府食堂正好需要维护,这几天吃饭问题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三百九十八章回报 虽然这次宴会食客太多一座难求,但得仙楼依然自留了二个包厢,小包厢是给长伯休息用的,老人家毕竟年级大了得劳逸结合,而大包厢‘道行高深’?从不对外开放的,因为这是王道的专用包厢,今天估计来了贵宾,门口站着八个带刀的护卫,禁止所有人靠近。

包厢内坐着四个人,林飞梅八及两个带着面罩的人。

“徐总把头大驾赏脸光临,不胜荣幸。”

摘下面罩,果然是徐总把头:“两位老板出手阔绰,有免费吃喝不来?我又不傻。”

林飞将刚沏好的茶推过去笑嘻嘻地介绍:“这是柳家著名的谷雨前嫩茶,请大长老品尝。”

另一人也摘了面罩,居然真是一言堂大长老。

他看着林飞心里一惊,以自己的修为竟然看不透对方的境界,上次二当家对林飞的形容没丝毫夸张,端起杯闻上眼闻闻,轻轻呡一口,满嘴生香提神醒脑。

大长老点点头,啧啧称奇:“好茶,极品好茶。”

林飞笑了笑客气地说:“大长老回家时带些慢慢品尝。”

大长老这次前来是应八爷盛情相邀,上次梅府之围被解,林飞特意迫上徐把头,跟他提起想认识认识大长老,只要大长老赏脸一块喝杯酒,梅府愿意返还一言堂五十亿赎金。

这当然是林飞的意思,他认为得对一言堂解梅府之危表示谢意,虽然并不怕天煞庄,但真开战即便全歼对手也将埋下隐患,毕竟消灭了分支有可能引来更强的主流还好徐把头率一众高手及时赶到,威慑住了对手。

梅府所有人都纳闷哪来的蒙面援军?无奈二当家柳岩石死活不肯吐露真情,至于他们是如何知道援军是哪路神仙,就是那一句拍柳岩石几耳光泄露了天机。

一言堂那四百精英被梅府饿了几十天,最令他们气愤的是每天都被柳岩石一顿臭骂,士可杀不可辱,说不记仇是假的,能放下怨恨赶来驰援主要是看在徐总把头的面子上,不过如果没有大长老的默许,徐把头也不敢擅作主张。

江湖恩怨江湖还,线报传来一言堂陷入经济危机,二当家跟林飞商量能不能帮一把,林飞早有这个想法,俩人可谓不谋而合,便托徐总把头试着邀请大长老来城北城聚聚。

大长老其实根本就不愿意来,但实在是迫不得已,四百精英的赎金将总堂金库弄得干干净净,一言堂现在真是过得紧巴巴的,连一日三餐都改成早晚二顿,青菜白饭难见荤腥,每星期几个鸡蛋滚水冲一大锅就算改善伙食了。

堂主云游未归,作为一言堂话事人的大长老真是充满酸楚和自责,伙食的好坏倒可以忍受,关键是经费的短缺令总堂举步维艰,几乎所有的行动都不得不暂停。

而派去各地分支征款的弟子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如何将一言堂带出困境是件十分艰难的任务,这节骨眼上徐把头突然想起林飞的邀约,便提了出来。

长老会十分纠结,去城北可能会有危险,大长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会让已陷入困境的一言堂彻底瘫痪,但现在钱是个巨大的诱惑,得让总堂恢复正常运作啊。

大长老也是人中龙凤,思维见的超人一筹,看大家感到为难便跟他们说起自己的想法,种种际象表明梅府并不想和一言堂为敌,不然直接杀了四百精英便能毁掉一言堂基石,而且徐总把头和林飞很有交情,二当家现在是梅府实权人物,他如果知道是陷阱必定会有暗示,关键一点徐总把头曾解梅府之围,所以结交自己应该只是个借口,回报才是真实的目的。

长老会觉得似乎有点道理,而现在总堂的确是揭不开锅了,富贵险中求,迫不及待同意大长老前去城北,并嘱咐徐总把头即便死也要保大长老平安。

梅八之所以愿意出这么大一笔钱完全是因为狐王,毕竟狐王兄妹效力一言堂多年,大长老对他们有知遇之恩,平时都一直劝梅八尽量不要和一言堂作对,梅八也答应了并始终遵守承诺,但在江湖混底下双方兄弟间的小冲突当然难以避免,正因为梅八的约束,所以从没发生过大的争斗,如果不是这次一言堂意图消灭步行街,梅八还真不会对付它。

既然已经大获全胜就得顾虑老婆兄妹的情感,虽然经常被揍个半死,但八爷还是非常疼爱狐王的,甚至为讨好狐王特请名字赐字高挂卧室,“此女只应天上有落入凡间便是仙”,这把个狐王感动了许久,以至很多天都不忍出手教训他,当林飞跟他一商量这事,八爷毫不犹豫地吩咐管家取来金票,也算替狐王还大长老人情。

林飞其实对狐王心里也有点愧疚感,自己以前执意组团狙杀狐王,几次让她命悬一线,仔细一想,好像和她并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她堂弟挑战步行街权威把她和狐队给连累了,不过梅八也捡了个大便宜,狐王可是江湖公认的第一美人,这大概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梅八不顾一切挺身而出救了狐王这才由杀戮变成了姻缘。

说实话梅八有点配不上她,虽然为兄弟感到高兴,但林飞始终觉得亏欠狐王,这次返利就权当点补偿吧。

因为大长老来城北是个秘密,所以包厢没有外人,梅八充当伙计,替大家倒酒,寒暄了几句话后,林飞掏出一叠金票放在桌上。

“五十五亿。”

大长老一愣,拿错了?不解地问:“怎么多了五亿?”

梅八喝了口酒,这五亿是二当家跟他借的,说得好好招待大长老。

步行街的商品那是天下闻名,可以说汇聚了中原所有的物品,尤其是漠北的皮革魔界的珠玉只有这里有卖,来之前俩人和自己的护卫队准备为亲友们购些礼物,到了城北城空手回去会落埋汰。

所以进城后先去步行街逛了逛,大家这才知道什么叫高档奢侈品了,一对绿玉手镯近十万金币,但在这里还算便宜货,几乎每家店销售的全部是精品,加之现在步行街租金很高,所以商品价格自然非常昂贵,大长老一行人身上加起来也就几十万金币,估计只能买些小玩意之类的纪念品当礼物了。

大长老看着一路上憧憬无限的侍卫们满脸的失落,感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些年轻人,他甚至考虑五十亿到手后是不是挪用些公款?现在突然有人馈赠这么大一笔钱让他吓了一跳。

徐把头倒不惊讶,他知道梅府是很大方客气的,但大长老有点犹豫,毕竟初次见面,这赠予可不是个小数目,拿人家的手软,万一对方提出过份的要求就不妙了

林飞当然明白大长老担心什么,笑着告诉他:“五亿可不是我们的,而是二当家想尽尽地主之谊而已。”

大长老知听后吓了一跳,居然随便出手就是这么多?如果在一言堂是不可能的,即便大长老动用上亿资金都得交由长老会审核批准。

林飞看出了他的疑惑,连忙解释道:“二当家现在负责管理步行街,这点钱对他来说并不算大数目。”

大长老这下吃惊不小,刚入梅府寸功未立就成为步行街总管?江湖人都知道那里可是肥得流油,而管理它的土皇帝收入丰厚,店铺租金的提成,商家私下的红包,外地货主的打点,路边小贩的孝敬等等,现在无疑是个有钱人。

大长老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这么重要的职位按理得自己的亲信来当,二当家是人才不错,但毕竟初来迮到,梅府也太过相信他了吧?

大长老当然不知道整得一言堂精英们差点疯了的就是二当家,本来徐把头付款就能赎人,二当家硬是拖着他在翠竹园享受了大半个月温柔乡,踫巧徐把头好这一口,呆在青楼乐不思蜀,给了梅府折磨打击精英们的时间。

心理战这个计划是二当家提出的,效果非常不错,使一直对花巨资挽留二当家不太服气的柳岩石佩服得五体投地。

靠冲锋陷阵取胜的是将才。

不战而居人之兵的是帅才。

第三百九十九章热情招待 一言堂的四百精英人物在梅府摔了大跟头的事传得天下皆知,造成的威慑力十分惊人,很多江湖人办事都绕开城北城走,他们都怕万一不小心得罪八爷就大不妙了。

也因为这功劳,二当家觉得对大长老有愧,毕竟是受他的委托才来的梅府,而自己反而坑了对方一把,所以想以金钱补偿略表歉意。

看到大长老有点犹豫,徐把头急了,生怕他拒绝,眼下最缺的是钱,连忙眨眼提醒:“大长老,二当家管理步行街那肯定富得流油,咱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兄弟们可都盼着带点啥回去给亲朋戚友呢,得收下。”

二当家和大长老虽只一面之交,但真正是惺惺相惜,大长老从别人口中得知二当家的处境,要供养的亲人们太多,一个人孤寂地在江湖上苦苦挣扎,勉强支撑着家族,日子过得很艰辛。

而他挂靠的天煞庄不能慧眼识英雄,大长老一直为当初给二当家辛苦费时没多加一点而懊悔不已,虽然也想将如此才华横溢的人物收为己用,但长老会顾忌天煞庄,认为没必要为二当家撕破脸,转头被梅府将其收下并委以重任,一言堂真是痛失良才。

不过看到二当家在梅府风声水起他心里也高兴,英雄惜英雄,既然梅府说这金票是他的意思,那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关键现在太需要这个了,大长老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立即收下放进怀中,看看周围问道:“二当家人呢?”

见他收下了钱,梅八起身开门吩咐伙计上菜,回到座位上帮大长老倒上茶笑着说:“二当家是个大忙人,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随后看着徐把头问:“把头大人上次在翠竹园玩得还算开心吗?对服务可满意?”

这勾起了徐把头美好的回忆,吞了下口水小声说:“八爷啊,那里真是人间仙境,非常满意,太棒了。”

梅八拍拍徐把头的肩告诉他:“那就好,生怕招待不周,老弟,我己包下翠竹园十天,这些日子你们吃住都在哪里,喝完酒后我让管家备车送大长老和你的兄弟们去放松放松,听说新来了不少水灵灵的小姑娘。”

徐把头立刻两眼冒光,他最喜欢风花雪月了,偏偏大长老在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很深,来的路上徐把头跟护卫们仔细描述了翠竹园的妞,美女如云,琴、棋、书、画功夫了得,凡是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听得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连吞口水,只是知道价格后都吓了一跳,这可比别处的青楼费用高出几十倍,一杯清水也得几十个金币,一个果盘上百,财力不雄厚根本消费不起,本满怀憧憬想见识一番的护卫们个个唉声叹气。没钱啊。

徐把头拍着胸膊保证会让他们去见识一下,因为林飞说过只要他来城北城便包一切费用,而他对林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亲切,觉得只要一提要求肯定会答应,钱对梅府来说不算什么。

虽然升任总把头但他心里没底气,亲信少势力弱,腰板觉得硬不起来,说不定哪天就无缘无故下台了,如果能将这些实力很强的护卫队拉拢到旗下,估计一言堂想动他的人都会有所顾忌。

所以从看见林飞起就一直寻思怎么开口才好,但没想到不用开口八爷就全解决了,徐把头顿时觉得面子堂堂,呵呵,不知这帮兄弟们会如何奉承自己。

过了一会二当家进来了,他一进来气氛立马活跃起来,因为面对梅八林飞大长老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二当家笑呵呵地连连赔礼:“大长老,总把头,不好意思,来迟了,见谅见谅。”

大长老起身致谢:“二当家有心了,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二当家知道他说的是钱,摆摆手很无所谓地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对了,我刚跟所有店铺打了招呼,一言堂兄弟购物全部半价优惠,当然,金银珠宝除外。”

这句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让大长老唏嘘不己,他发现自己真不如梅八他们有魄力,为了人才不惜开罪天煞庄也要招募二当家,不过梅府好像从没怕过谁,一言堂不就被他们敲诈勒索了好几回吗,回去得跟老大讲得罪谁也别得罪八爷,很难占到半点便宜。

这时菜肴也陆陆续续上桌了,二当家热心地一一介绍每道菜的名称及口味,大长老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但对这桌风格各异的菜肴仍吃惊不已。

长伯的菜天外飞仙。

大胖正统皇家风格。

二胖奇葩黑暗料理。

刁家厨师的山珍海味。

这桌美食搭配林飞的龙胆烈酒妙不可言。

大长老深叹了口气,非常佩服地说:“此宴食材一流,烹饪一流,无上妙品。”

大长老和徐把头吃得心满意足,席间徐把头几次望着二当家,欲言又止。

二当家何等精明,笑着问:“徐总把头,想问什么就说吧,咱俩谁跟谁。”

徐把头喝了口酒,小心翼翼地问:“江湖上比你经历过更多打斗的人肯定没有,怎么杀也杀不死有何窃门?涉及秘密可以不告诉我。”

二当家先是一愣,这叫啥问题?杀不死对手当然是自己技不如人,江湖常识啊有什么秘密而言,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逗个乐子了,想了想后故意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是南方人,所以杀不死。”

徐把头听得一头雾水,连忙又问:“南方人杀不死?这是个什么说法?”

二当家故作神秘地说:“你研究过字没有?北字象两个戈,南字像盾,北重攻南重守,保护好自身必能反击制胜。”

徐把头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问:“不是说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吗?怎么到你这反过来了?”

大长老知道二当家是逗徐把头玩,笑着跟他说:“攻强守弱戓守攻攻弱都不是上乘之道,攻守平衡才是至高境界,不过要想活得久,先得会防守。”

徐把头仍然云山雾罩一知半解,但也懒得细研了,他现在憧憬着八爷安排的风花雪月:“这种事有空再琢磨吧,管家怎么还不来?”

第四百章童子功 徐把头不知道的是管家并没闲着,他可是忙坏了,人太多自家马车不够,走路去有点失礼,八爷说了这些是贵宾得好好款待,况且一大群武者突然出现在街上可能会引起恐慌,最近连续发生江湖势力火拼弄得人心惶惶,城卫军也加强了巡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省则省。

没办法他一咬牙临时买了十几辆车,挤挤总算将大家勉强都装了进去,浩浩荡荡一行人车到翠竹园。

老板率妈妈桑早己恭候在门口,想在城北城做皮肉生意没点眼力架会尸骨无存,翠竹园称得上是这个行业的龙头,手下眷养大批护卫打手,所以基本上很少有人敢在这闹事,它也称得上是城北城一霸。

不过虽然做的是黑道生意,翠竹园却非常公道也很有人情味,如果你在这里花光了银子老板会适当地送点路费,善待客人为它博得不错的名声,在风月界也算很有人缘,钱它不缺,缺的是强硬的后台,虽然也有自己的势力网,只不过那些跟梅府相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

在普通人印象里梅府高手如云,认为它随便派几个人都能分分秒秒扫平城北城,而步行街几次血战杀手集团占尽上风无一败绩让人生敬,至于主人梅八不但是朝庭册封的护国候,城主也是他的朋友,有钱有势还有靠山,真正的城北头牌,这里有个共识,惹谁都别惹梅府,那可都是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尤其是梅八爷发起疯来是相当的可怕,拿着墨刀满城追杀边关将军三少,朝庭命官都敢砍,还有谁不敢动?这可不是一个青楼惹得起的势力,若非如此想包翠竹园很难。

不过梅府的出手之大方让青楼老板惊叹不己,一天包场的金额己超出翠竹园二天的收入,而一包就是十天,绝对的大手笔,顾客都是大爷,何况是非常有钱的顾客更是大爷中的爷。

吃三教九流这碗饭的主信息都非常灵通,很快便得知梅府这次包场请的是一言堂大长老,江湖最大杀手集团的当家人,不论梅府还是一言堂那可全是些狠主,稍有不慎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千万不能怠慢,所以翠竹园所有的头面人物连晚饭都没敢吃便早早门前候驾。

人一到立刻恭敬地将为首的大佬们迎进客厅,再命妈妈桑引导那帮急不可耐的年轻人进去后院,他们从事这行有经验,知道大人物绝对不会心急火撩匆匆上阵,得喝点小酒调剂调剂情绪,青楼有个特点,提供的食物不错,想留住客人的心,先留住客人的胃。

但今天却没有满桌美味佳肴,换成了新鲜水果和蜜饯,因为老板知道青楼的菜肴在这些人眼里太过一般,城北城最好的厨师都在这坐着呢,梅府长伯,得仙楼胖子兄弟和刁家师傅,任谁的手艺都足以称雄厨界。

长伯?没错,就是长伯,他是被刁家老祖给骗来的。

刁家老祖不知从哪知道长伯竟从没近过女色,这令他十分诧异,人生走一遭,尝过酸苦辣后也得试试甜,不然有遗憾,所以他便想方设法开始做长伯的思想工作。

“大哥啊,当初老弟我的修为卡在瓶颈难进寸步,幸亏飞少介绍了这个方法,试了后才突破成为高阶圣王。”

长伯听得有点糊涂,有些不解地问:“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是修者,不用练功。”

刁家老祖是铁了心要拉长伯下水,所以不厌其烦语重心长地加以诱导:“现在长伯您老人家的厨艺已经登峰,但未造极,要想更进一步必须用此方法方能脱胎换骨再上一个台阶。”

长伯立即被引进到了沟里,厨艺是他一生至高的追求,所以转脸问林飞:“飞啊,老祖说的此事当真?”

我啥时候出过这种馊主意?否认那会抹老祖面子,但又不愿骗长伯,躺着中枪的林飞没办法,呵呵,苦笑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个……那个……。”

刁家老祖立即在长伯耳边悄声地责备道:“您老人家也真是多此一举,飞少一晚辈得有礼数,当着面怎么好意思承认这种事,况且我骗你干什么?又不长坨肉,别婆婆妈妈的犹豫了,跟我走吧。”

长伯一生痴迷烹饪,为进一步增强厨艺一咬牙一跺脚便红着脸跟着刁家老祖后面,边走边心里长叹,唉,就当为艺术献身了。

老板将所有人安排好,立刻回到大厅陪酒,因为城北城的头面人物人都知道八爷是个甩手掌柜不太爱管事,真正当家坐主的另有其人,能够开青楼的人都非常聪明, 如果攀上这等实权人物那至少本地就没人敢在翠竹园闹事了。

桌边只剩下林飞和二当家二个人了,说来笑掉大牙,这两个叱咤风云的顶尖高手竟然都是处男,其实他们何尝不想一亲芳泽,但苦于毫无经验,无从下手会很丢面子,只好作罢。

管家简直被他俩气疯了,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唉,你们可真够傻的,现在来的是什么地方?翠竹园,这里的姑娘都是老师,你不会她们能教,不但教会你说不定还会送你个首秀红包。”

林飞笑着摇摇头婉拒:“管家大人啊,您忙您的,我在这喝酒挺好。”

管家耸耸肩也不再相劝进去干自己的亊了,因为毕竟这种活动实在真不知该怎么劝。

老板走进来给两人倒满酒,然后有些纳闷有些惶恐地问:“整个城北城我这里环境算顶尖的啊,是林老板和总管大人的眼光太高还是在下招待不到位?”

二当家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上青楼装斯文的恐怕只有太监,他并不是装,因为一直都非常忙,所以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大豪杰却是真正情感白痴。

林飞经历过这种场合,已很有经验,不慌不忙地笑着解释:“老板误会了,你的招待非常好,能称得上宾至如归,只是我兄弟两人修炼的是童子功,目前尚未大成,所以暂不敢放肆。”

二当家长松一囗气,佩服地看了看林飞,这个谎圆得天衣无缝,您是天才。

第四百零一章老夫卿发少年狂 老板也是个修者,道行还不浅,当然知道这种功法必须严于律己,不由十分佩服地说:“我的天,二位老板对自己也太残酷了,童子功需要无比的毅力控制七情六欲,非普通人能练,来,为这个在下得真诚地敬你们一杯。”

林飞心里一乐,狐王师兄的招式真是屡试不爽,举起杯于老板碰了一下,然后很无所谓地告诉他:“要修行先修身,习惯成自然,其实也没什么难熬的。”

老板又替梅八倒了杯酒,笑着问:“八爷不喜欢这种场合吗?”

梅八不是不喜欢,但三少那次泄密让他至今心理有阴影,所以摇摇头说:“风花雪月其实根本没意思,彼此都不认识,没劲。”

四人全是海量,又都善谈,越喝越对味,老板甚至提出要与他们结拜弟兄,当然,他还不够资格。

陆陆续续大家出来了,林飞发现了长伯,老人家虽红光满面但颤颤巍巍,

有点走不太稳,刁家老祖一脸不爽地扶着他。

长伯是林飞最尊敬的人,放弃漠北的客栈不远万里随他来到中原,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一疼,忙上前扶住老人关切地问:“您怎么累成这样?”

长伯坐了下来,笑着说:“没事,问题不大,休息片刻就行。”

然后看看一旁的徒弟们,挥挥手下命令:“厨房里没人,你们都回去吧,我待会坐飞少的车就行。”

徒弟们见师傅并无大碍,庄里值班的护卫队还得要吃饭,便一一离去。

刁家老祖不知什么原因一言不发坐在旁边喝闷酒,似乎很不开心。

看着疲惫不堪的长伯,林飞开始埋怨刁家老祖:“你是老手,长伯没来过,怎么不知道劝着点?”

刁家老祖白了长伯一眼,没好气地告诉林飞:“别人来这寻开心,他来这找累受,啥都没干,钱都白花了,我真服了这老头。”

林飞一愣,难道不是干那活累的?忙问:“没干什么?那怎么显得如此辛苦?”

刁家老祖最郁闷,一直陪着长伯,哪里也没去成,所以不由气呼呼地说:“我怕他不懂,就陪着想支支招,这老头说什么先要热一会身。”

林飞吃了一惊,纳闷地问:“这种事还需要热身?”

刁家老祖越想越来气,站起身摇摇头说:“居然先在屋里慢跑一百圈,跟着俯卧撑做了一百,再蛙跳一百下。”

林飞彻底懵圈,老头秀逗了?不由惊讶地问:“长伯体力有如此之棒?”

刁家老祖没好气地说:“棒个屁,做完蛙跳便瘫软在地,手指都动不了,累趴窝啦。”

林飞有点哭笑不得,这不是没事找亊干吗?摇了摇头对长伯说“叔啊,您老人家几十岁了逞什么能?到这里是寻个乐,您倒好,花钱来搞体育锻炼给人家观摩。”

一旁的老板却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称赞:“好体力,我敢打赌翠竹园的护卫没人做得到,长伯真是老当益壮啊。”

大家仔细一想,这么大运动量一般人的确很难完成,长伯,牛。

刁家老祖哭丧着脸,本是来享受却变成了义务按摩师,开始继续诉苦:“接下来我捏腿,那妞帮他揉腰捶背,不然现在还动不了。”

长伯非常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辛苦了,多谢老弟,回去后给你弄桌好菜作赔罪。”

听长伯这一认错,刁家老祖觉得不好意思了,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地说:“害得我啥都没干,光替你按摩了,真亏得慌。”

这个必须马上安排,不然刁家老祖肯定能唠叨大半年,林飞忙吩咐老板:“带老祖去洗个澡,记得安排最靓的美女帮他按按摩。”

刁家老祖顿时眉开眼笑:“也好,出了些汗是得洗洗。老板,去哪里?”

老板立刻领着刁家老祖往后院走了。

长伯望望林飞欲言又止。

梅八注意到长伯的异样:“呔,你这老头,啥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长伯干了一杯酒,鼓足勇气地说:“八啊,小飞,长伯想替刚才那姑娘赎身,年级大了得找个晚上能唠唠嗑的人。”

梅八林飞先是一惊,即而大喜,长伯虽什么都不愁,但始终孤家寡人长夜难熬啊,听说他有这个意忙吩咐小二:“伙计,去请你们老板来。”

一会老板跑了过来,梅八将想法刚一说,老板立刻表示同意,这可是交好梅府的机会。

林飞接过契约递给长伯。妈妈桑领着他去了内院领人,八爷准备付赎金,老板推辞,以梅府现在的江湖地位平时他想巴结还找不到门。

一个坚决要给,一个坚决不收,林飞做了个中,不涨不折原价赎身,老板方才接过八爷的金票,都是做生意的,挣钱不易,梅八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

长伯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老板介绍这姑娘姓周,附近村庄的,刚到翠竹园不久。

林飞认真看了看她的模样,很清秀,在心里仔细推算了一番,上官七的占卜术天下一绝,长伯的终生大亊可得万分谨慎,掐指一算,还不错,这姑娘生活所迫刚入烟花巷不久,未沾染什么恶习,心里十分纯朴,而且居然是喜欢上这老头了。

在城北城虽然很少有人见过长伯,但也很少有人没听说过他,来这寻欢作乐的护卫军少爷们看到菜品没满意过,一口一个长伯闭着眼睛都比这炒得好,久而久之翠竹园无人不知长伯的大名。

老板和城卫军那帮公子哥很熟,经常混在他们中间去梅府食堂吃饭,兴趣好时也会带点那里的饭菜给姑娘们尝尝,绝对的美味,翠竹园这些嘴巴很刁的姑娘们次次吃得一干二净。

老板很得意地吹牛皮是他用好酒方请动长伯亲自掌勺,现在能让长伯下厨的人不多,护卫军的公子哥算其中之一,不过他的确是拿过不少好酒,全由公子哥们送进厨房孝敬长伯了。

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人的情感,彼此如果有缘,身份,地位,贫富,年龄全不是障碍,周姑娘就对比父母还年老的长伯充满好感,这老头有趣,今天进房后除了自顾自地剧烈活动踫都没踫她一下,偶尔四目相对,老头居然红脸。

几十岁竟然从未踫过女人,很难得,尤其这老头身体素质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好。

缘分天注定,如果一走了之什么都不会发生,但长伯休息好后临别时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老头许诺将她的家人都接进梅府,而且介绍自己院子占地很大,至于房间他的侄儿梅府大老板梅八自然会派人修建,保证她全部家人都有屋,住吃饭更不是问题,他掌管梅府所有人的饮食安排,保证让她全家吃饱喝好,并且可以送她弟妹进学堂念书识字。

姑娘进入翠竹园本就是出于无奈,因为家里顶梁柱的哥哥出了意外,瘫痪在床,父母身体都不是太好,弟弟妹妹还小,一家人的负责得靠她来扛,这才迫不得已卖身养家。

如果跟了长伯以后日子就稳定了,关键长伯承诺弟妹能念书是天大的好事,要知道能读得起书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姑娘心动了,老头虽然年级比较大,但自己毕竟也不是清白之身,能跳出火坑过上平稳的生活本来是她最大的奢望,今天这个奢望有人愿意帮着变成现实,所以她表示只要长伯赎身,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尘埃落定,皆大欢喜,梅八一挥手:“走,吃饭庆祝一下。”

林飞笑了笑,调侃地道:“八爷,去哪吃?”

梅八意气风发地说:“得仙楼,大吃一顿我请客。”

长伯敲了他脑袋一下笑骂道:“请啥请?你傻啊,那里正办七日宴,是咱梅府出的钱。”

第四百零二章幸福的长伯 民以食为,食物除了吃饱,口感也非常重要。

可口的美味能让人心情愉悦,这些天食堂的菜肴极大地满足了所有人的味蕾。

因为长伯犹如打了鸡血,干劲十足,精神百倍。

他可是城北城最好的主厨,每日会亲自掌会勺, 心情一好,哪怕是非常普通的食材也能烹成精品,当然,这还得看你运气好不好,厨房里有十几个掌勺的大师傅,就看你是不是有幸吃到长伯炒的菜,不过这些师傅都是长伯的徒弟,经过他精心调教,菜的口味也是一流。

食堂每天基本都是人满为患,因为即便出外勤执行任务的条件允许都会赶回来用餐,虽然执行任务有伙食补贴,但除了得仙楼,别的饭店味道真比不上梅府。

不过得仙楼味道虽然是不错,但忒贵,最主要的是份量还少,有时一碗饭没完菜见底了。

大胖那王八蛋自家饭菜不吃,一到晚上就来这蹭饭,因为长伯不收他的钱,那家伙胃口大,二斤饭,三斤肉外带一盆汤瞬间吃得干干净净,食堂里的大婶们总觉得他可能为留着肚子中饭都没吃。

不过他也很会做人,每天都孝敬长伯一瓶好酒,并且忙不赢时就上灶帮忙掌勺,他的手艺倒是无可挑剔。

近来厨房的所有人都非常轻松,他们差不多全是长伯的徒弟,以往犯错必遭一顿臭骂,挨了骂不管对错谁也不敢反驳,因为长伯脾气来了连梅大老板也能臭骂一顿,八爷被骂了还得陪笑脸认错。

最近这几天太阳好像打西边升起来似的,听不到骂声,整个厨房充满和谐。

如果犯错,长伯会笑咪咪地说。

“别急,别紧张,我在你们这个年级根本没有你们一半厉害,厨师这个行当就像杆秤,如果把自己称得太重会自大,称得太轻会自卑,得有平衡心。”

安慰和夸奖的话从眼睛里从不掺沙子的长伯嘴里说出,那真是太难能可贵的。

一切事出有因,人逢喜事精神爽,长伯心情大好是因为他终于有个家了。

老头前半辈子艰辛苦楚,出生遇上大灾被家人遗弃,一个好心的猎人将他捡回家抚养,但他八岁那年义父进山狩猎没能再回来,一个小孩要生存下去是非常艰难的,好吃的难吃的只要能填饱肚子都得吃,也算因祸得福磨炼出一手超凡的好厨艺,不过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因为义父不识字,又是在长白山下捡的娃,所以就叫他长儿。

一生孤独,夜夜寂寞,直到一咬牙跟着王道来中原才在梅府体会到家的温馨。

梅府是大家,老了老了现在居然有了个小家,幸福的印章就盖在老头脸上,想逗他发个火,很难。

每天走出家门,回头看看自己诺大的庭院,心情立即喷发高兴的烟花,当年 老赵他们为长伯修建府邸时没少听埋汰,因为梅八划了十亩地帮他盖房。

长伯认为八爷是乱花钱,自己明明就一孤寡老头,你也不经大脑就砌了二十几间房,整个院子大得放一群鸡都不嫌挤,害得老头进院子回房间也得走半袋烟功夫,厨房里忙活了一天,回家找床都这么费劲,关键房子一大便显得更加冷清,令长伯看见八爷就唠叨埋怨个不停。

不过房子多庭院大的好处现在显露出来了,小媳妇的家人太多了,但不愁没屋住啊,不但舒服还很宽敞,媳妇高兴长伯当然开心啦,为此特意炒了几个拿手菜专门犒赏梅八,逢人就对梅八的高赡远瞩表示了敬佩,长伯除了骂人很少夸奖表扬过谁,这可很难得,把个八爷拽得昂首挺胸连走了几天虎步。

人一多,自然非常热闹,而长伯是最好热闹的,心情一好那炒菜当然得心应手了,不过他毕竟年级老了,每天也最多掌一个时辰的勺,所以能不能吃到他炒的菜还得看你运气好不好。

周姑娘这下彻底相信长伯所说的一切,家人们过上了安逸的日子,她虽然不会炒菜,但每天都守在厨房,一把扇子,一条毛巾,一杯清茶,长伯下灶休息时,先帮着擦汗,再奉上温度刚刚好的香茶,然后站在身后轻轻地打扇,显得十分善解人意,看着大家羡慕的目光,向来宠辱不惊的长伯洋洋自得,这也是每个男人的通病,臭美。

虽然长伯的年龄有点大,但周家父母对这老女婿那是一万个的满意,周家很穷,族人又多,自从周家大哥受伤不能狩猎后,能隔三差五能吃顿饱饭就非常心满意足了。

至于住,几个人挤一间茅草屋,不是这么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卖身入火坑,现在总算苦尽甘来,女儿因祸得福嫁了个好人家,真是麻石也有翻身日,女婿虽然年级大了点,但人很善良,最关键的是有实力,给整个周氏家族提供了舒适安逸的生活环境。

长伯向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对外人都非常关心,这对自家的人更是无微不至,尤其对岳父岳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爹前妈后的叫得热乎,刚开始他们还不习惯,毕竟长伯年龄做自己的父母都绰绰有余,但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也就答应了。

周家虽是寄人篱下,但在梅府却没遇到过白眼,所有人对他们都很尊敬,他们知道这份礼貌来自于长伯的人缘,梅府上下包括老板八爷见到长伯全都是要掬躬行礼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慢慢周家父母也了解了长伯,这是个憨厚的人,心地善良,对女儿是真的宠爱无比,渐渐他俩开始喜欢上这女婿,作为父母,他们当然不能叫女婿长伯,索性和女儿一样叫他阿长,动着法儿千方百汁弄各种补品给他补身体。

傍晚回家,长伯都能喝到岳父母熬的汤,以他的手艺这汤真不值一提,但长伯却喝得滋滋有味十分开心,他品尝到的是汤里的爱心。

岳父母天天熬补药给长伯是希望早日抱上孙子,因为长伯说了不论儿女都跟妈妈姓周,岳父岳母当然乐上了天,他们不知道长伯这么决定也是无奈,因为他根本没有姓氏,也正是这个决定让岳父岳母改变了称呼,叫他阿郎,这是周家的习俗,称女婿为郎,现在对长伯那比对女儿都亲,每晚堡汤,热水烫脚,长伯没回他们不睡,把个长伯內心捂得暖暖的。

原先厨房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的是长伯,现在第一个来的仍然是他,不过第一个走的也是他,几十岁的老头 每天偷偷藏些肘子,扣肉,鸭爪鸡翅什么的带回去给岳父岳母当夜宵。

其实厨房谁都知道长伯往家里带食物,大家都感到很纳闷,藏什么藏,完全没那个必要,整个厨房里的东西都归你管吗,怎么弄得像做贼似的。

最令岳父岳母吃惊的是长伯宣布有办法让周家大哥重新站起来,但周家原先请的所有大夫都已判定绝对不可以康复,长伯说这件事时似乎没喝酒,不像说醉话,周姑娘对这个许诺深信不疑,因为长伯带回的药膏让大哥枯萎已久的大腿慢慢有了一点血色。

这可是件好事,周家大哥狩猎非常厉害,曾是这个家族的顶梁柱,他没倒下之前,周家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轻松的,现在有了长伯已经不需要他狩猎,但一个血性男儿终身不能行动真是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而大哥是病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用过药膏使他的脚有了一点点久违了的感觉,这让心里燃起了极大的希望,脸上又有了久违的笑容。

长伯之所以有如此大的信心是王道,哦,现在叫林飞的人给他吃了定心丸,让媳妇哥哥重新站起来虽有难度,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回趟龙云十八锋找师父要点生筋断骨膏就行了。

只不过得要等段时间,因为现在头等大事得去救三少。

第四百零三章困兽犹斗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昨天城北圣王急匆匆地赶到梅府,他是来搬救兵的,三少被蛮云高手包围在边关一座山上了。

向来与蛮族的交锋中原一直处于劣势,但这几年横空冒出个镇魔将军,黄金剑一挥,所向披靡,杀得蛮军望风而逃,连战连捷,见占不到半点便宜,蛮王下令军队全部退回本界,归还了所有占据的城镇,边境安定,大军班师回朝,打太久战了,部队得休整,用兵一时必须养兵千日。

元帅率所有部将进京面圣请功,但最大的功臣镇魔将军三少嫌路程遥远,京里规矩太多而死活不愿前往,不管大家如何苦苦相劝,他都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所以三少和自己的卫队留了下来,他是一根筋,脑子不太灵光,完全没考虑曾经大杀四方,威慑边境使其成了蛮族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在耐心地等待寻找机会,欲除之而后快,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蛮军已回界,天下太平。

这个世界什么都缺,不缺汉奸,而一直顺风顺水让三少和他的卫队放松了必要的警惕,得到情报的蛮族派出大批高手及精兵突然杀出,正狩猎的三少措不及防,经过几次突围不利察觉到对方阵中有大量修者不宜硬拼,立即退守至孤峰,倚仗这里只有一条路据险而守,居高临下用滚木擂石作为攻击利器。

蛮帅见久攻不下损失惨重便改变了策略,将孤峰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用多久,冬至降临,一旦入冬,气温急降,山上的人不是被冻死就得被饿死。

幸亏蛮子想减少伤亡,欲一劳永逸地困死他们,如果日攻夜袭,仗着人数上的巨大优势消灭山上的人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也是天不灭朝,留给了三少一线生机。

他卫队的副队长因拐了脚没跟上队伍,伤疼好一点就连忙赶路准备归队,发觉大批人马围困住了孤峰,而山脚下有一些自己兄弟们的尸体,毫无疑问这是冲将军来的。

看到情况十分危险,他决定立刻日夜兼程寻找救兵,但大军己全部回朝,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所以直接赶到城北城求救,因为将军经常和他们说起城北的趣事,那能解孤峰之围的只有梅府了。

闻听消息城北圣王险些急疯,九十九女只此一子,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去从军,但现在后悔无剂于亊,怎么办?即使调集军队也需要时间,效果还不见得会好,仔细一 想救三少必须要绝顶高手出马方能万无一失,所以立马赶到梅府。

三少遇险最急的除了他就是林飞了,至今惟一的徒弟,绝对不能出事,虽然急,但他和城北圣王都非常冷静,既然要救人,那每一个细节都得考虑周全,不能出半点纰漏。

一番分析,快马加鞭也至少十天路程,如果不停换马毫不停歇的话能节省一半时间,而现在时间意味生命,城北圣王马上动身前往得仙楼,胖子兄弟了解情况后立刻飞鸽传书通知各地清风阁分店准备快马,养好喂足,随时待命。

三少有难,梅八早己坐在马背上,只等林飞点齐人马,立即出发,刚出道时一路风风雨雨同生共死,结下的那份感情不是用言语能表达的,现在即使梅府突发大火他也会不管不顾,天大的事于三少遇险一比都不算事。

林飞特意带上那些少年箭手,他们近来进步巨大,虽碍于力气射不太远,但二十米以内的目标例无虚发 ,现在这个实战机会能让少年们突破瓶颈一日千里。

留下二当家是上上之策,因为几乎所有场面上的应酬,和各种势力打交道的全都是他,以至于谈起梅府,人们想到的不是八爷,可以说任何事二当家都可以拍板,所以只要有他在,没人会留意梅府 别的老板。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深夜出行,夜深人静,他们带着四个军爷城北圣王八大护卫及刁家老祖等人悄悄出城,兵不在多而在精,人太多反而会拖沓,现在需要的是神速。

况且除了少年们外 全都是高阶圣王,战斗力非常强大,不到万不得己林飞绝不会出手,因为境界太高,出手有违天道,很可能会引起雷劫,所以他一般只负责布阵困住对手,杀人的事由梅八他们代劳。

青峰绝岭,岩石上坐着三少,脸色有点苍白,眼神依旧坚毅锐利,伤很重,但握兵刃的手却很稳,看着手中的黄金剑,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杀戮太多,最近斩敌至少过千,灵器黄金剑因血腥太重变得有点暗淡威力大减,它也需要休息。

幸亏围攻的敌人不知道这点,他们己被这个手握黄金剑的人杀寒了胆,一次次冲锋,留下一片片尸体,金剑飞舞组成耀眼的光芒,黄龙狂啸,无情吞噬着挡在前面的一切活物,三少本就曾在边关威风八面,给蛮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对手心怀怯意不敢全力以赴。

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对方不但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还混杂很多修者,卫队也损失惨重所剩无几,三少这次倒没一根筋,率余下卫士退入孤峰,凭天险死守,倒也是步妙棋,蛮子攻了数次均铩羽而归,剩下的卫士竟无一伤亡,这也总算赢得了喘息之机。

三少摇摇头,用水冲洗身上的血污,赤裸的身上伤痕累累,健壮的肌肉到处都是伤口,慢慢往外渗出鲜血,所有的金创药止血丹都得给卫士 用,他是大修者,能挺住,士兵们不行,失血过多会丧命。

仅剩的几十个卫士轮流镇守住山道,他们脸上看不到惊恐和失望,眼神依旧坚毅,这正是兵勇勇一个,将勇勇一窝,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就这些残兵硬是凭借无比的勇气镇守住了这条山道,即便是夜间偷袭也全无功而返。

但他们毕竟是人,现在已快是强弩之未,全是靠一口气坚强地支撑,要保持旺盛的战斗力,营养是必不可少的,但偏偏这座孤峰没有野兽,甚至连老鼠都看不见,能吃的果子也不多,再过一二日,能不能搬石扛木都成未知数。

卫士们不怕死,入伍成军那天起命便不属于自己,但坐而待毙似乎不是现在的最佳选择,他们可以死,但将军不能,趁着还能拿得动刀,必须拚,置之死地而后生,事急马也得耕地,一致决定半夜冲出去,杀开一条血路掩护将军突出重围。

在他们印象中一直敢打敢拚的将军却不同意,三少冥冥之中仿佛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所以拒绝了突围计划,卫士们惊讶地问原因。

向来性格火爆的将军居然变得慢条斯理:“我师父说过,戒骄戒躁,奇迹总在等待中出现。”

第四百零四章重逢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

师父?三少猛拍脑袋自嘲道:“唉,多日的神经高度紧绷 看来累出幻觉啦,居然听到师父说话了?你们先盯着, 我先小眯一会。”

卫士们却看着他身后有些兴奋地问:“将军,如果那人是你师父,可比你描述的还要年轻。”

背后真有人?自己居然毫无察觉?果然是累了警觉性大减,三少虎地站起,转身, 一个白衣青年笑呵呵地站在那里,王道只告诉过徒弟转世托生之事,所以三少并不是很惊讶,但觉得这也未免太过年轻了。

吸了口冷气,满怀希望但略微迟疑地问:“师父?真是你吗?”

林飞松了口气,徒弟还活着让他很欣慰:“想吃你弄的虫子所以回来了。”

虫子?天底下最爱吃虫子的王道,那面前这人不是师父是谁?

三少眼泪怕要掉下来了,连连招呼道:“师父,你快过来坐,我腿伤了,帮我看看会不会残废?”

刚看见三少时林飞吓了一跳,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很是骇人,所以立即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松了口气,还好都是皮外伤筋骨无碍,拿出一粒丹药递给三少,笑着调侃道:“一点小毛病大惊小怪什么,呵呵,镇魔将军什么时候变成了镇峰将军?”

三少接过丹丸一口吞下,摸摸头,不解地问:“师父,我什么时候变成镇峰将军了?”

林飞呵呵一笑指指四周打趣道:“不是镇峰将军,那你守在这山上干什么?”

三少 没明白林飞是看到大家精神已近崩溃正在在帮忙减负,所以一本正经地回答:“没办法啊师父,我是被蛮子们赶上来的,护卫队总共才上百士兵,那帮孙子居然纠集近万人突然袭击, 多倒不怕,关键其中有不少修者,真干不过,我能冲出去,弟兄们怎么办?这山卡不吹牛皮,只要有补给守它个大半年没问题。”

林飞点点头称赞道:“ 将者是应该为兄弟们着想,以 寡敌众的确得用奇招,不过你们很厉害,对方这么多人全被堵在山下了。” ”

三少吃了丹药,稍微调息了一下,突然气愤地责问道:“怎么就师父你一个人?梅八那家伙胆敢不来救本少?王八蛋。”

林飞笑着告诉他:“八爷怎么可能会不来,他正带人在山下替你扫荡蛮兵帮你解围呢。”

三少一听立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认错:“我就知道他这人特别讲义气,兄弟有难必定全力以赴,当面得给八爷叩一个。”

林飞估计山下战况快结束了,忙嘱咐三少:“暂时我还不想透露身份,所以你们兄弟知道就行了,谁都别告诉,大家以后叫我林飞 。”

三少拍拍胸脯,将卫士们都叫过来:“你们听到了没有?我师父肩负重任,不许透露他是我师父。”

卫士们一阵腹黑,好像就你一个人师父师父叫个不停呢,不过都知道三少一根筋,所以连忙笑 着应承:“明白了,将军,我们全不认识你师父。”

林飞瞧着三少,叹了口气后说:“他们没问题,我最担心的是你,口无遮挡的。”

三少立即捂上嘴巴认真发誓:“师父放心,自从在汉叔家多嘴害得八爷挨揍后我嘴可严呢。”

林飞想起那事嘻嘻一乐,笑着说:“记事就好。”

三少仔细地看看林飞,突然冒出一句不靠谱的话:“师父你运气真好,这个身体还不错,要是投到猪身上就不妙了。”

林飞望着这一根筋的徒弟真是哭笑不得,当了这么年的将军智商一点没长不由没好气地说:“师父万一投在猪身上,可能早己有人把我吃掉了。”

三少立刻火冒三丈,气咧咧地拨出黄金剑:“准敢吃我剁了谁,师父放心,你即使变成了猪,三也会把你供起来。”

卫士们虽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实情,但对将军的智商不敢恭维,忙岔开话题:“将军,看上去林老板好像比你年级小不少啊?”

这是三少最骄傲的亊,他得意地说:“我第一次踫到师父就认定了要当他徒弟,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厉害,达者为师,年龄算个屁。”

一旁的卫士长略有所思地说:“是啊,我练三十年刀了,但怎么也快不过将军的剑。”

林飞是大修者,一眼就看出卫士长的深浅,这是个在刀上下过苦功的人,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的刀法已经非常不错了,即使放在江湖上也能称霸一方。”

三少却不关心这些,因为肚子在叫:“师,林爷啊,你带吃的了吗?我们都饿坏了。”

林飞笑了笑,摆上桌椅,放上碗筷,然后一样样将热腾腾的菜肴拿出,这些都是临来时长伯和胖子兄弟精心烹制的,二胖特制的食盒即能保温还能保鲜。

“把兄弟们都叫过来喝酒。”

卫士长毫不迟疑地说:“他们要负责警戒,我送些过去就行了。”

三少敲了他脑袋一下笑骂道:“你这几天累傻了啊,有林爷在,千军万马算个屁,都叫过来。”

卫士长一听,呵呵乐了,忙点头答应:“对啊,林老板是大修者,而且梅八爷已在下面替咱们解围,的确不需要担心。”

打了个呼哨招呼大家过来。

林飞笑着嘱咐大家:“估计八爷他们把事情摆平后也会很饿,兄弟们还不赶紧填饱肚子,待会有可能就吃不到了。”

卫士们立即用军碗装上米饭,夹一些菜拎上酒到一旁吃去,这些士兵十分机灵,在给久别重逢的师徒留点空间。

果然不出林飞所料,不一会梅八等人上了了。

“娘的,刚杀了一些就全跑了,真不过瘾。”

他相当的得意,墨刀金刃齐发威力实在惊人,这一路上柳岩石的奉承话让八爷很受用。

林飞看了看大家,纳闷地问:“还有二位军爷呢?”

梅八先喝了杯酒,杀气腾腾地说:“他们去跟踪查清落脚点,敢围攻三,必须全部死。”

三少十分感动地看着梅八,还真给他叩了个头:“八爷,这次回去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梅八连忙扶起他,三少活着就万事大吉,这时候谈什么钱,伤感情:“不用了,你师父托小飞已经替你还了。”

八爷不知道林飞就是王道,但三少知道啊,在他心中那是神一样的存在,满脑壳的盲目崇拜,现在居然有人敢叫师父小飞?简直目无尊长没大没小无法无天,该打。

三少一根筋不转弯,忘了刚还叩头致谢,立即挥起一拳打中梅八的鼻梁:“你好大的胆子,小飞是随便能叫的吗?得叫林爷。”

第四百零五章蛮云太子爷 八爷做梦也想不到这小子会突然发神经,没防备,被正中鼻梁,得亏三少饿得没什么力气又流了太多血,劲头不算重,但也被打得眼泪直流,气得八爷大声责骂:“你疯了吗?叫错了以后改得了,看看,都流鼻血了。”

林飞头都大啦,刚说过千万别露馅,这小子真不记事,连忙责备道“:怎么能动手揍八爷呢?人家是来救你命的,称呼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叫飞少不是显得更亲近吗。”

师父的怪罪让三少立即转变态度,马上作揖赔礼:“对不住了,出手有点重,我保证下次再不打八爷鼻子了。”

无缘无故吃了个哑巴亏,梅八知道三少有些智障,当然不会和他计较,摸摸鼻子,移到另外一桌,惹不起的最好办法就是躲。

卫士们饿坏了,个个狼吞虎咽,对菜那是赞不绝口。

三少却是一万二千个不满意,皱着眉头对每道菜进行了点评。

“竹笋炒肉肯定是长伯弄的,这老头,总舍不得放油。”

对于长伯的不听教导他显得很恼火。

“跟他说多少次了,笋子少油会不嫩,油重要还是菜的味道重要这个起码的概念总搞不清。”

在另一盘菜中翻了老半天,摇摇头。

“红烧肚片无疑是大胖做的,唯利是图的奸商,一付肚子非得炒四份,只看见配料,难怪生意不佳。”

对下盘菜只闻了闻,根本没夹。

“呔,翻了盐船吗?二胖这个王八蛋,唉,到底是小地方来的家伙。”

想了想后挠挠头,叹了口气。

“也不能怪他,阴凉谷资源少,得味重好下饭,久而久之养成习惯了。”

闻闻汤,这才盛一碗喝了,啧啧嘴提出了表扬:“野菌炖鸡,火候控制得很好,这个厨师手艺十分不错。”

刁府厨师烹饪野味那是一绝,能得三少表扬可很难得,但仍有瑕疵,三略微遗憾地说:“厨艺无可挑剔,可惜野菌泡得稍久了些,成不了上汤之汤。”

一个卫士笑着说:“将军的厨艺超凡脱俗,可惜不愿出手,我们没口福。”

这么一说,三少来兴趣了:“师…林爷,别吃了,待会下山,我炒几个菜给你下酒。”

梅八吞了下口水,立刻一举手提出请求:“我带了好酒,搭个伙行不行?”

三少呵呵一笑说:“有没有酒都没问题,八爷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得表示感谢。”

收拾收拾一行人下山,刚到山底,负责侦察的二个军士回来了。

蛮云国的人马在百里外安营扎寨,梅八等人的突然攻击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一大帮顶尖修者不是蛮子能抗衡的,如割草般消灭生命让他们肝胆俱裂,兵败犹如山倒,犹如惊弓之鸟夺路逃窜,一口气冲出上百里地,实在是跑不动了才迫不及待停下休整。

林飞拍拍手,笑着说:“走,咱们瞧瞧去。”

三少被追杀了这么久早窝一肚子火没处发:“好,先将他们洗洗炖了然后再帮林爷炒菜。”

平原上几千人席地而坐,正埋灶做饭,炊烟袅袅,肉香四溢。

林飞拿出一把竹签分给四个军士,他要设阵困死蛮云人,一会军士们安好竹签回来了,林飞一掌将黑刃拍入地下。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铁桶阵起。”

三少搓搓手,抽出黄金剑,兴冲冲地说:“林爷,是不是杀进去?”

林飞摇一摇头:“得仁义些,雷公都不打吃饭人。”

梅八是知道林飞阵法的厉害,这些人逃不掉了,现在他满脑袋想的都是美食,马上掏出锅灶,调料,食材:“三啊,别理他们了,露一手解解馋。”

三也不磨叽,立马开始升火切菜,卫士们惊讶地看着在军营中什么也不干的三少,这是咱们那勇猛无比的将军吗?怎么这菜刀比剑使得麻利些,他们不知道,这是三少孝敬师父才会动手下厨的,否则谁也别让他掌勺,连城北城圣王都不行。

蛮云人吃饱后准备开拨,但他们发觉四周的空间凝聚成铜墙铁壁,怎么也穿透不过,就像无头苍蝇被困在瓶子里寸步难行,任凭如何努力也找不到出路,大军中也不乏能者,一个书生气十足的谋士才识渊博,叹了口气后沮丧地说:“大家原地休息吧,这是铁桶阵,破不了。”

又经过数次尝试后,所有人都放弃了,沮丧地坐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吃饱喝足后,林飞笑着说:“军爷,显显本事吧。”

一个军士张弓搭箭。

“一箭双雕。”

“嗖”,箭矢疾速飞出,从第一个人咽喉穿过,钉入第二个人的眉心。

第二个军士走上前。

“连中三元。”

箭闪电般飞出,穿过前两人咽喉,钉入第三个人的额头。

另一个军士笑呵呵地说。

“我就四季发财吧。”

一箭发出,劲力十足,果然干掉了四个。

第四个军士气得将弓一甩。

“三个王八蛋,表演完了,我咋射?一箭中五?狗屎,害你叔出糗吗?”

林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开胃菜己吃,该享受大餐了,孩子们,用箭杀得蛮子胆寒吧。”

梅府人是见识过少年们神奇的箭法的,但其余人不知道啊。

矢在飞,一排排人在倒,全无虚发,箭箭封喉,血腥,完全是屠杀。

三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使劲揉揉眼睛后惊讶地说:“天下居然有这么神奇的箭术,娘的,我要有这帮少爷也不会被围剿了。”

军士笑着解释道:“没什么神的,这是因为阵法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不然哪这么容易。”

蛮云人群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高举双手走到边缘,看气派,这是个地位不低的王公贵族。

林飞一扬手示意少年们暂停放箭,冥思缓缓将这人引出铁桶阵。

这位蛮云年轻人气度不凡,虽己方落入下风身处险境,脸色却十分平静,略施一礼自报家门:“我是这次行动的首领,玉国太子多桑。”

林飞一愣,这太子爷胆子够大,居然敢亲身犯险,抱拳还礼“太子殿下,想说些什么?”

蛮云太子神情有些沮丧,偷袭中原将军的计划本是雷霆一击,力求速战速决,但三少这支铁卫队太过顽强,区区几百人硬是杀出了包围圈。

任何一次战斗,情报工作是最为重要的,但偏偏这次就是裁在了情报上,方园千里除了些地方武装没大规模的正规军让太子决心一定要消灭三少,如果当时偷袭不成按计划迅速退回本土,就不会落入如此绝境。

叹了口气后太子看着林飞说:“认输了,我可以留下,请放他们走。”

蛮子还这方面强过中原人,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该认的他们肯认,这是很了不起的优点。

林飞很欣赏敢于担责任的人,这个太子不错,能体恤部下的人心眼都不坏,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太子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蛮族绝不会善罢甘休,好不容易熄灭的战火会被瞬间点燃。

所以笑着告诉对方:“我只要太子一个承诺,所有人马上可以离开。”

能成为太子的都是聪明人,他立即明白了林飞的意思,沉思片刻后许诺:“我以蛮云太子的尊严发誓,百年休兵。”

林飞扬手收回黑刃,消除阵法并发出邀请:“太子真是个爽快人,以后有时间请来中原做客,我陪太子喝一杯。”

太子认真地看看林飞后说:“我一定来讨你一杯酒喝。”

林飞笑着立即答应:“随时恭候大驾。”

太子拿出块金牌递给林飞,告诉他:“这是我的腰牌,能保你在蛮云时畅通无阻。”

林飞接过,作揖行礼:“时间不早了,太子一路顺风。”

这一场以围剿开始的战斗最后以围剿结束,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百年息兵是天大的好事。

三少头脑简单,见事己平息,牵来一匹马走到林飞面前殷勤地说:“师…林爷请上马,我们回城,去将军府三再为你炒几个菜,咱们好好喝杯酒。”

林飞拍拍他的肩,摇摇头苦笑道:“还是走走吧,这些日子就没离开过马背,现在屁股很酸痛呢。”

第四百零六章南海邪神 向来处亊不惊非常沉稳的二当家显得也来了脾气,看着手中的密函脸色十分阴沉,有些郁闷地说:“前仆后继,真是见了棺材不落泪,撞破南墙也不回头啊。”

梅八也感到郁闷,杀手虽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一批又一批令人烦,深更半夜不睡觉,坐在家里喝着闷酒等刺客心情肯定好不起来,所以自言自语道:“这又一批,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林爷的阵法还得弄多久?出来多个人商量也好”

二当家手上拿着的是面店老板刚送来的杀手名单,他有些感到气愤,忙于应付这些家伙极大影响到了生意,根本抽不出时间跟各方商家谈买卖,原本对付杀手的亊不必他操心,但林飞正在闭关设阵,梅八和三少他们不善于处理突发事件,所以这些便落到他身上。

听到二当家长吁短叹,三少不以为然地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打了半辈子架,难道还烦这个?”

由于此次于蛮云达成休战协议,朝廷论功行赏,册封三少神勇大将军,官至一品,并且将边关城赏赐给他,正因为成了私人领地林飞觉得是个商机,以后和关外做生意那是近水楼台,所以鼓动八爷进行开发,只是经历战火洗涤百废待新,这次投资几乎掏空了梅府家底,幸运的是关内关外商贾闻风而动,而梅府修建的住宅店铺十分抢手,这也是八爷惟一一次没有心痛的投资。

梅府管家非常理解二当家的苦衷,忙替他解释:“将军大人啊,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咱们家太大所以开销也大,钱从哪来?坐吃只会山空,谈买卖少了二爷不成,本可以卖十个金币的货换个人就只能卖五个,这个月根本没挣到钱,能持平全靠二爷的那些老客户。”

梅八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早就觉得这个问题比较严重,他可是在边关城几乎投入了整个身家性命,为的什么?得养家糊口啊,不挣钱大老远跑到这曾经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又没疯,做慈善事业?八爷还没到那个毫不利己的高尚境界。

步行街的生意是非常不错,但不说梅府庞大的人口,光维持龙云十八峰的灵阵就是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一切开支就指望以后边关城的生意呢,所以着急地对二当家说:“干脆你什么也别管了,只负责去喝茶吃饭谈生意,我按名单一家家找出杀了省事。”

二当家摇摇头苦笑着说:“那面店老板肯定暴露,以后麻烦会更大,现在我们至少能提前知道有多少人,什么时候会来偷袭。”

八爷想了想,觉得的确不能那么干:“这倒也是,换了中间人就轮到咱们两手一摸黑了。”

管家又将账簿翻了一遍,愁眉苦脸地说:“不过老板,咱们没多少现金了,得想个办法啊。”

梅八挠了半天头也没能挠出个好主意,深吸一口气后出了个主意:“好像又得发工钱了,我说二当家啊,要不动用储备金吧?”

二当家想都没想就否决了:“那笔钱得作正用,绝不能挪用。”

管家合上账本,叹了口气:“是啊,老板,现在另外半个城的建造刚刚进入中期,材料一到就得付钱,不然人家肯定不给送了,总不能半途停工歇业吧。”

梅八虽是个财迷,但奸商这二个字绝对安不到他身上,连忙叮嘱:“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信誉,说好了货到付款就得照做,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暂时挣不到钱就挣不到吧,权当赌博手气差输掉了,另外工钱也要按时发,卖劳动力的挣钱养家不容易,咱们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节省点。”

二当家最欣赏八爷的这一点,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真正当成梅家人,连忙安慰道:“八爷也不必担心,车到山前自有路,一切顺其自然。”

转脸望向坐在一旁的红衣老头,笑着打趣道:“能请动蛮云最大牌的神爷,看来对方是下了血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红衣老头叫南海邪神, 荒外 杀手界的头把交椅,是第一批来这里行刺的蛮荒人员之一,谁知 老头看上了梅府的丫头花妮竟放弃任务投身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他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蛮子,致使一批又一批杀手络绎不绝

南海邪神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都怪我,唉,这亲成得让大家为难了。”

二当家见南海邪神一脸的沮丧,哈哈一笑安慰道“不关您的事,钱又挣不尽,我只是对老有蚊子在耳边叫比较烦,放心,估计飞少也快弄好了,管家刚不是说了嘛,咱们家是大,但业更大,撑得住。”

管家想了一会,提出个建议:“要不咱们去得仙楼和大胖掌柜打个商量,让清风阁先借点钱如何?”

二当家摇摇头进行了否决:“这不是个小数目,清风阁有它的财会制度,一层层审议下来黄花菜都凉了,要想一劳永逸,干脆去趟蛮云,洲官既然要放火,咱们也去点盏灯。”

梅八楞了楞,不解地问:“去蛮云?干什么?”

南海邪神吃惊地看着二当家,他当了大半辈子杀手,一下就猜到二当家想干什么,胆子可够大:“你要去干掉几个蛮云皇子,让他们内乱而无暇顾及我们这里。”

梅八吓了一大跳,连忙说:“这可使不得,说不定又会引起两国间的大战。”

二当家笑了笑后解释道:“如果屡次派杀手都不成功,他们改变思路转而对太子下手会是什么后果?”

梅八不以为然地说:“人家内哄关我们什么亊,你管他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

管家仔细想了想后担心地告诉梅八:“老板,百年休兵是太子于飞少达成的君子协议,一旦不是太子失位,协议有可能随时被撕毁,那万一蛮云再动刀兵,边关城肯定又会再次被战火摧毁。”

梅八一听管家的分析,急得跳了起来:“咱们的整个身家都投在这了,真打仗那就血本无归啦。”

一个声音传进厅堂。

“怎么能让八爷亏本,放心,不会的。”

第四百零七章成人之美 林飞从内院走了进来,南海邪神两眼冒光,激动地站了起来小心地询问:“飞少,阵成了?”

林飞在后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仍然精神抖擞看不到半丝疲乏:“阵眼己成正在棸灵,估计再过半月便能使用,恭喜。”

南海邪神老脸居然红了红,乐呵呵地说:“同喜,同喜,万一有幸得后,一定拜你做干爹。”

南海邪神是大能,修炼的功法怪诞让他一直孑然一身,夜对他来说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时间,毕竟正常男人总会有正常需求,老了老了本也认命要孤家寡人一生了,谁知竟天降良缘喜得娇妻。本是好事一桩,但他修为太高,花妮只是个普通女孩,水灵灵的小娇妻成了水中月境中花,只能看不能碰,因为会碎。

他虽然纵横江湖一辈子了,但身上却没有沾染一些陋习,绝不会为一己私欲毁损别人的冰清玉洁,如果不是林飞了颗定心丸,告诉他将帮忙在新房设立“抽丝剥茧压制阵”,进去后修为会被慢慢压制,一炷香便能归为普通人,出房后瞬间恢复如初,不然断不敢娶花妮。

林飞笑着递给南海邪神一个玉瓶继续给他上保险:“这里有颗起死回生丹,您带在身上,即便阵法突然失灵也能保花妮万无一失。”

南海邪神忙不迭地接过放进怀里,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连连表示感谢:“好,必须万无一失,她得替我传宗接代呢,如果我有后那是全靠有你帮忙。”

梅八呵呵乐了,调侃道:“老头,你这话说得有毛病,传宗接代怎么能只靠飞少呢。”

南海邪神还沉浸在对幸福生活的憧憬中,随口说:“对对,得靠大家,靠大家。”

这让厅堂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当家看着林飞,摇了摇头说:“我出道至令从没佩服过谁,你是唯一的一个,飞少,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一旁的三少突然想起师父曾就这事调侃过他,忙插言:“他不会什么只有我知道。”

二当家来兴趣了,连忙问:“哦,那你说说看。”

三少拍拍肚皮得意地告诉他:“生孩子这活林爷不会。”

二当家当刁即一脸黑线,考虑三少的智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说:“大将军够幽默的啊。”

林飞生怕三少多说会露馅,拍了拍手跟大家说:“这些天有些营养不良,要不咱们去得仙楼撮一顿,好久没吃长伯的菜了。”

二当家站起身表示同意:“的确得吃顿好的,隔三岔五对付杀手,都忘了什么叫美食。”

三少见捉弄到二当家觉得心情特别好:“那就走吧,我去指点指点长伯。”

这倒没说大话,论厨艺长伯只服三少,正因为这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家伙大驾光临得仙楼厨房,长伯打足十二分精神,同为超级厨师的大胖给老人打下手,一道道美轮美奂的佳肴简直无可挑剔,三少认真仔细地看了半天,点点头,很难得的没提出半点不同意见,高兴得长伯和大胖亲自充当伙计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飞才开口说话:“二当家的这个想法思路正确,围魏救赵让他们顾此失彼的确值得一试。”

想了想后继续分析:“太子围剿三少失败引得蛮云上层极为不满,这也是另外几个皇子不断派人行刺的主要原因,一旦成功那就证明太子无能,他现在是咱们的同盟,所以绝对不能失宠丢了太子之位。”

独自孤身行走江湖使二当家养成谨小慎微的习惯,这是个好习惯,让他从刀山剑海的残酷环境下次次有惊无险,所以即便现在的日子很安稳,然而过往刀口舔血的惨痛经历依然让他保持着凡事小心不出错的心态。

二当家虽然认识大胖已经很久了,但并没有深交,而且始终认为商人永远利益是摆在第一位的,不是太值得相信,这次去蛮云刺杀的可是皇子,一个不慎那会捅破天,毫无疑问必将引发一场大战,属于绝对的机密,见林飞当着外人提起这亊,不由得楞住了。

大胖看出了他的疑虑,气咧咧地责备道:“二当家,我陪八爷他们拼命时

你还不知在哪混呢。”

他的确是一肚子的火气,觉得虽然自己是个生意人,但并没有唯利是图,相反很多时候都义薄云天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只要是梅府遇难,不管形势多么危险从来没有退缩过半步,不是江湖人却比很多江湖人更讲义气。

二当家何等精明,一下明白如果不是特别值得信赖的人,这屋子里都是老江湖,绝不会随随便便讨论如此机密的问题,马上笑呵呵地说:“小气了,没把你当外人,只是这次风险太大不想把你卷进来,毕竟清风阁是巨商,受到牵连会损失不小。”

大胖叹了口气:“钱又赚不尽,我这人没什么朋友,只有八爷三少等几个唇齿相依的兄弟,士为知己心安理得。”

林飞笑着拍拍大胖的肩以示安慰:“胖子兄弟的确是值得性命相托的真朋友,二爷,这次去蛮云还真得清风阁助一臂之力。”

二当家沉思片刻,想到了关键之处,点点头说:“对哬,清风阁是为数不多在蛮云有分店的中原商家,咱们可以混在送货的马队进去就不会引人注目了,这可得麻烦大胖哥帮忙。”

大胖倒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并没把二当家刚才的怀疑放在心上,闻言立即站起身往外走:“你们慢吃,我去查查什么时候有马队出发好留位置。”

等他出去,二当家吸了口凉气,自嘲地说:“大胖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兄弟,这下嗅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林飞笑着夹了块牛肉敬给二当家,真诚地夸奖道:“你的谨慎是我们所欠缺的,这可是一个好习惯,凡事小心永不出错,还有大胖有胸襟不会见气的。”

三少笑嘻嘻地打趣道:“要是你领兵虽很难取得大胜,但估计永远吃不到败仗。”

林飞看了看所有人说出自己的顾虑:“进去的问题倒不是很大,边境开放后双方人员往来比较频繁,检查也没以前那么严格,但这次去的人选还是要慎之又慎,三少一直抗蛮,八爷轰动边关,你俩是名人,估计一举一动都有暗桩观察研究,所以肯定不能去。”

第四百零八章三妻四妾 三少虽一根筋,但毕竟是边关大将,在蛮云也有不少探子为他获得情报,所以非常难得的没坚持要去,只是苦笑着摇摇头说:“的确如此,几乎所有蛮子的大小衙门都有本少和八爷的画像,我俩去纯粹是找不自在,林爷打算带谁去。”

这个林飞早有考虑了,微笑着问二当家:“ 要不就咱哥儿俩先去探探深浅。”

二当家也是这个思路,而且他本就是独行侠,龙谭虎穴闯得多,胆量绝对不缺,因此立即表示赞成:“好,我和飞少都办不成的亊估计去再多人也没用。”

一旁的南海邪神举起手请缨:“可以算上我,毕竟在哪里生活了几十年熟门熟路对行动会很有帮助,放心吧,在那里我名声虽大但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况且没人会留意一个糟老头子的。”

二当家仔细一想,点了点头说:“对啊,神爷在蛮荒混了大半辈子,环境肯定比清风阁的兄弟们更熟,同行能少走很多弯路,而且的确没人会吃饱了撑的注意一个老头。”

这时梅八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个面具,往脸上一罩变成了喜欢玩马桶的结巴,得意洋洋慢条斯理地说:“狐王那娘们走的时候把千机变留下了,所以我应该可以去。”

梅八突然变了个人让见多识广的南海邪神惊呆了,立即伸出手:“好东西,来来,给神爷我试试。”

谁知一向对朋友大方的梅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斩钉截铁地告诉南海邪神:“不行,万一你试过后不还咋办?总不能为件身外之物跟你拼命吧,关键我很有可能打不过你。”

脾气性格不太好的南海邪神居然立即给梅八倒上酒,讨好地说:“八爷,我在蛮云家中有许多值钱的玩意儿,咱们回来后你能不能把这宝贝租给我?如果你要用可以随时奉还。”

千机变其实在梅八手中没多大用处,听说邪神有值钱钱的家伙来兴趣了,但很快便以怀疑的口吻说道:“听说你的家当都被花妮没收了,还能捣出什?么好东西?”

南海邪神凑到梅八耳边轻声说:“上次送给你岳母的珍珠海边家里至少还有几十颗,租半年给你一颗。”

梅八眼睛一亮,前阵岳母生日,这老头送了一颗圆润的珍珠,大胖估过价格,说至少能换栋豪宅:这买卖有赚头,反正是租随时可要回来,但有些诧异地问:“行是行,但你要这玩意儿干什么?不化妆也没几个人打得过你。”

南海邪神看了看大家,尴尬地咳了声嗽,没说话,男子汉吗都好面子。

屋里人中只有三少最懂女人,因为他有九十九个姐姐,常听她们讨论男人,所以很有发言权:“八爷,这老头撞大运娶了花妮,觉得自己太老一脸折子配不上人家小姑娘,有了你这玩意至少可以年轻几十岁,在小姑娘面前好抬头做人。”

原来如此,梅八大手一挥答应了:“可以租给你,但得一手钱一手货。”

南海邪神大喜过望,他这个年级金钱真的有如粪土:“好,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谁反悔谁生儿子没有把。”

梅八很无所谓地说:“行,反正我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得贵子。”

三少有颗唯恐天下不乱之心,而且狐王老是欺负梅八让他不太高兴:“我说八爷,前些年我栽了棵树如今硕果累累,你这耕耘了无数个日夜依然即不开花又不结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梅家很有可能在你这断了根,要不休了她,要不找几个小妾。”

梅八似乎对三少的这个建议心动了,但心虚地说:“是啊,歪瓜裂枣都没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传宗接代为已任,不过三啊,那娘们贼凶,肯定不会答应。”

三少很看不起梅八怕老婆这一点,给他出了个主意:“为什么非得让人批准,你别让她知道就行啊,金屋藏娇懂不懂?老婆一多说不定谁就给梅家开枝散叶了呢。”

梅八憧憬未来心潮澎湃,喜笑颜开地说:“是啊是啊,很有这个可能。”

林飞敲了三少脑袋一下,没好气地责怪道:“自己孤家寡人一个给别人出什么馊主意,宁拆千家庙不拆一家亲,还金屋藏娇?八爷那不是找妾而是找死。”

梅八猛然想到狐王的手段,吓得一哆嗦,皮肉似乎有些发痛,连忙认怂:“这,的确好像行不通,因为我打不过那婆娘,下手老狠呢。”

见八爷打算退缩,三少立即给他鼓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平常口袋里有几个钱的人谁不三妻四妾儿孙满堂?你是大富豪又是侯爷,弄个六妻八妾不应该吗?侯爵之位是世袭,无儿无女传给谁?”

梅八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说:“对,我是侯爷,多几个老婆好像理所应当,关键得有个一儿半女的人生才算完美,得找。”

林飞看着梅八眉飞色舞的样子楞住了,半晌,叹了口气规劝道:“八爷啊,凭你的智商也敢跟狐王斗,别说打架,她只要振臂一呼,你生意就做大了,大得你想哭可能都没有泪水。”

梅八没听明白,立即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怎么把生意给做大了还会哭?而且我一般不管那方面 的事,都是二当家负责。”

我负责?二当家不由“卟”地一笑,他知道梅八没听懂便替林飞解释道:“八爷啊,狐王何等美艳,江湖上垂涎者不计其数,如果你敢纳妾,呵呵,生意就真做大了,绿帽子可能到死那天你都肯定数不清,连襟兄弟多不胜数。”

连襟兄弟?梅八楞了半天才想明白这事,但他没从自身找毛病而是转头埋怨三少:“我说兄弟啊,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干嘛非得破坏我的家庭和谐?”

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三少瞪大眼睛看着梅八半天,跟着使劲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后起身作揖道歉:“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对不起。”

第四百零九章入关 险峰夜留景,高山日月生。

举手可摘星,如临云海中。

“我的喀娘,咋这么多山?一眼望不到顶。”

看着连绵万里真插云端的高山,梅八惊得直吸冷气。

南海邪神开始跟大家普及知识。

“蛮子最厉害的是力大无穷,可以说十个中原士兵才能勉强对付一个蛮人,但为什么每次开战都势均力敌,就是因为这些山在帮忙,蛮兵爬越过来体力消耗极大,加之山高岭骏严重影响了后援补给,而中原军队以逸待劳,此消彼长,关键是蛮云人的体质虽然强壮但生育能力却很弱,每个家庭三五年能添个丁就不错了,兵力不足,所以除非大灾年迫不得已要来掠夺物资,并不会轻易发动战争。”

林飞曾经设阵困住过蛮人,如果不是自己修为高深,已经十分疲乏的他们很可能会冲破阵法,可见蛮子的确有一身蛮力。

看着群山,林飞心有余悸地说:“我想上次三少能脱险很大程度是蛮人翻山体力尚未恢复 。”

梅八连连点头赞同:“肯定是这样,看见这些山,别说爬,想想都令人心有余悸。”

二当家其实最反对梅八去蛮云冒险,因为八爷有时做事不经大脑,喜欢冲动,所以继续开劝:“翻过这些高山估计都得小半个月,会累得够呛,我说八爷,边关城不能缺少你,要不还是回去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

梅八犹豫了一下,继而果断的摇摇头表示拒绝:“再难攀爬也比不上学院的登峰造极,那可不是谁都能上去的,而我上去过。"

在南海邪神心中梅八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所以以为他在吹牛皮,嘻嘻一笑打趣道:“天底下还有比这里难爬的山?你梦见的吧。"

林飞是拖着梅八爬上那山的主,当然会替他作证:“这个王道曾跟我提起过,学院的山跟这里不同,它只一条小路,又陡又滑,的确很难爮,但八爷经常爬。”

二当家不以为然地说:“再难爬也只一座,这里至少要翻数座山,八爷,很累啊。”

梅八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高山,眼睛中透出一股平时难得一见的坚毅:“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二当家,知道你是一份好心,但我想试一试,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再打道回府。”

这一趟大家已经说好一切都听二当家安排,如果不是梅八身份地位特殊,二当家也用不着苦口婆心地规劝,见梅八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劝了:“那说好了,八爷,进蛮云后少说少动。”

梅八听明白了二当家的意思,严肃地举手发誓:“言多必失,放心,去那边后我就是个哑巴,你不叫我说话绝对不开口。”

的确如南海邪神所介绍的一样,这些山非常消耗体力,即便几个人都是大能修者也是爬一座就得休息小半天。

总算翻完这些大山,梅八气吁喘喘直挺挺往地上一躺:“我得好好睡一会,太累了。”

南海邪神好奇地摸摸旁边的马,十分佩服地夸赞道:“我们居然比不上这些马,它们可还驼着货物,真是了不起。”

得知出蛮云的目的后,为了万无一失,大胖亲自充当领队,马帮也全部换成自己的亲信,所以不管行动成功如否,清风阁这一环绝对不会出半点纰漏,这也令得二当家对大胖的印象好到极点,他总算明白寸利必争的梅八为什么会分文不取送了间酒楼给大胖。

接过大胖递来的水,二当家也疑惑地问:“大胖啊,你这些马真是神骏,我对它也很有研究,平原上能驰骋如飞,这爬山应该不是它们的强项。”

大胖嘻嘻一笑,自豪地说:“只有清风阁才有这种马,我家有个奇人,他用野驴和健壮的母马配种,培育出这种非驴非马的怪胎,速度不行但脚力强劲,本就是专门用来往返蛮云的。”

二当家啧啧称奇:“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这世间万物神奇无比,恐怕不会有人能全部了解大千的奥妙。”

林飞笑着说:“各行各业都有它的王者,我想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什么都懂。”

梅八坐了起来,对这个他深有体会:“我有次闲得无聊跟个乞丐打赌,穿得比他烂,打扮得比他可怜,但讨钱说什么也讨不过他,后来向他请教原因,他说术有专工,即使做乞丐也有讲究,不用心钻研那就得饿死。”

二当家点点头表示同意:“七十二行的确行行出状元。”

大胖招手叫来一个中年人介绍给大家:“这位是家族负责蛮云情报的李大哥,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

二当家客气地打招呼:“李哥,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李大哥谦虚地说:“说到熟悉咱们谁能比得上邪神前辈。”

南海邪神楞住了,他在边关是个秘密,除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外,跟其他人并没有交集,不由得诧异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李大哥恭敬地行了一礼解释道:“凡是蛮云的名人体貌特征及嗜好都印在我的脑海中。”

南海邪神吸了口冷气,惊讶地问:“所有名人?那可是多如牛毛,你的脑袋是特殊材料做的吗?”

李大哥拍拍头笑着说:“阁主选我管这块就是因为我记忆力很好,而且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必干,死劲硬背那些资料,久而久之便记得滚瓜烂熟。”

南海邪神看着二当家说:“你说得对,真是行行状元。”

林飞轻声问李大哥:“想必大胖己告诉李哥我们此行的目的,依你之见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李大哥显然做过功课,不慌不忙说出自己的看法:“以各位的本事要杀几个皇子完全不在话下,但要做到天衣无缝却很难,蛮云有个神秘门派,只要不超过三天他们能还原事故经过,即使易了容也会猜到是中原人,因为蛮人身材普遍高大,这点很难模仿 。”

梅八吃了一惊,为难地说:“难道得先找到这个门派把它给灭了?”

李大哥苦笑着告诉大家:“刚说了它很神秘,只有几个中间人在外活动,就像二当家以前在天煞庄一样。”

林飞当然觉得必须先得解决这个问题,绝不能充当破坏百年休战的罪魁祸首,便笑着问李大哥:“阁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清风阁重用一个人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李大哥早有了他的方案:“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林老板跟太子爷不是有私交吗,完全可以找他做后盾,只要太子爷从中周旋,那么祸水便泼不到咱们身上。”

二当家突然想到问题的核心点,恍然大悟地说:“对啊,每次杀手的资料都是太子通过面店传递给我们,这说明他感到位置有了危机,当然不愿意我们尤其是三少出亊,宫斗,兄弟阋墙,那证明可能要改朝换代了。”

李大哥惊讶地看了看二当家赞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介绍情况:“二爷真是聪慧,据传蛮皇的身体欠佳有了退隐之心,未来宝座的明争暗斗非常激烈,另几个皇子知道如果太子爷一旦他登位便会展开大面积打击报复,皇家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讲,所以不断派人行刺三将军以求扳倒对手 。”

林飞拍拍大胖的肩嘱托道:“到分支后想办法秘密联系太子,说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大胖从储物戒中拿出锅灶笑着说:“这个我去安排,咱们先吃饱肚子好赶路。”

第四百一十章运气 清风阁开在蛮云王城的得仙楼规模不大,只有一十八个包厢,食客基本上都是些贵族,因为蛮人不善烹饪,而这里菜肴精美细致用料讲究,不过价格很高,一般人消费不起,虽然如此但仍门庭若市,没有预约恕不接待,说是十八个包厢,真正对外开放的只有十二个,另六个为皇室专用。

太子不是个很贪图享乐的人,做事比较有规律,别的酒店如非必须都不会去,一直是这里的常客,而他每次来都由掌柜亲自伺候,因为太子很喜欢下棋,掌柜是王城有名的高手,对弈得有个清静的环境,包厢内很不错,所以每次都要下上几盘方才离开。

今天也不例外,吃过饭所有人都离开包厢,棋局摆开。

太子却没落子,看着掌柜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

掌柜先是一楞,即而轻笑着说:“传言太子心细如发,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任何洒店掌柜身上永远会有少许油烟气,而你很干净。”

掌柜将千机变从脸上摘下,眨眨眼正式打招呼:“呵呵,好久不见啊太子爷。”

太子眼睛一亮,望望四周后压低声音很意外地问:“林老板,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蛮云?”

林飞落下一子,直截了当切入主题:“隔三岔五应付杀手太烦人,我想主动出击解决麻烦制造者,也算帮太子扫清一点阻碍,那样双方都省事,但问题关键不能引起两国再起纠纷。”

太子应了一手棋,仔细想了想后说:“那帮蠢材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在皇宫太子党的势力还算较强,现在心头大患是几个手握实权的重臣已不太支持我了,而他们是能够影响到父皇决定的人,如果倒戈,那太子之位很可能易人,幸好父皇养病暂不见人。”

林飞一楞,这个出乎意料:连忙问“是上次他们有弟子在边关的伤亡影响到对你的印像?”

太子点点头叹息道“是的,不幸中万幸的是他们的子弟并没死,但伤势很重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寻遍名医却始终没有效果,正因为抱着希望才没花心思鼓动父皇另立太子,不过只要真正死了,那我很可能也做到头了。”

林飞听到这个原因大松口气,人没死一切都好办,所以问太子:“这么说只要治好他们,你的位子就无人能撼?”

太子苦笑了笑告诉林飞:“说实话,这几个重臣都是明智之人,他们并不愿意把蛮云交到庸才手里,但亲人一死保不齐会愤怒战胜理智。”

林飞笑着指指自己对太子说:“你相不相信我能救活他们?”

太子一震,手中棋子掉落,但很快镇定下来,他也是有大智慧的人,上次陷入铁桶阵让他对林飞很是心服:“我信,中原的奇门异术早有耳闻,而林老板是奇人中的奇人。”

林飞拍拍太子的胳膊告诉他:“你立刻秘密派人去几个大臣家,告诉他们清风阁这次送货的马队中有位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保证能救醒伤者,记住,千万别走露风声,省得你那些兄弟们出幺蛾子。”

太子认真地看着林飞,他知道这种亊对方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站起身,将门外的侍卫长叫进来,轻轻耳语几句,侍卫长点点头离去。

太子走过来坐下,很冷静地对林飞说:“放心,杀了他也不会泄露半句。”

林飞又落下一子,笑着说“继续下棋,明天我会让这里掌柜带着神医去那几个大臣家,只是这杀手老是来边关城骚扰很烦人。”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淡淡地告诉林飞:“其实鼓动大家刺杀你们的主要就那几个皇子,每半月会去狩次猎,干掉他们杀手问题就解决了。”

见林飞一楞,太子叹了口气后实话实说:“帝王之家是没什么兄弟情谊的,要是有天发现实在杀不了三将军,肯定会转过头暗中对付我。”

林飞点了点头后说出自己的顾虑:“干掉他们不难,但听说有个能还原现场的神秘门派,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次轮到太子一楞,看了林飞半天后摇着头说:“连这你都知道?难怪怎么也杀不了三将军,放心吧,也是我们运气好,这个门派有个习惯,每年封山二个月,现在刚封十天,天王老子都请不动他们。”

听到三少,林飞本欲打听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但仔细想想没开口,这种辛苦安插的重要奸细是对方的王牌,估计问了也是白问,还有可能伤害双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

送走太子,林飞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俩人达成的共识,然后吩咐大胖准备一间丹室,他要练几颗起死回生丹去救人,梅八心想这都是蛮云重臣,打赏必定可观,立即要求接下这个业务。

林飞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李大哥去,他熟悉这里的风俗习惯,你是话唠容易露馅。”

李大哥也研究过梅八,知道他的德性,连忙许诺:“八爷,如果真有赏赐,咱们大家均分。”

林飞接着吩咐大胖:“你立刻着手准备,马队争取这二天就出城返回,我们处理了皇子便追赶你们。”

大胖不很理解,诧异地问:“一块走不更好吗?”

林飞摇摇头告诉他:“必须打个时间差,撇清嫌疑,皇子死前马队如果已经出城便不具备刺杀条件,不然人家会想,这么巧,马队一来皇子就遇刺,而皇子一死马队才离开,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大胖立刻明白了利害关系,清风阁还得在这生存呢,连忙答应:“好,反正货他们早已备齐,宜早不宜迟,明便出城,掌柜,疏通关系了吗?”

掌柜点点头说:“放心吧,少东家,我每月都送了店里二成利分给他们,一般不会检查货物的,即便查也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马队带了大量优质的炼铁原石,这种原石蛮云官府是禁止民间交易的,一旦查获,处罚相当严厉,以往即使带也不敢如此大的量,大胖觉得这次背靠太子爷才一咬牙决定冒险,只要运回中原那可是一本万利,富贵本在险中求嘛。

林飞望了一下,没看见南海邪神,转脸跟二当家说:“后天我会设好阵法,你与邪神千万别手软,连同侍卫一个不剩,绝不能有活口。”

暗杀本就是二当家的特长,微笑着点点头:“保证刀起头落干脆利索,唉,这些皇子跟咱们无冤无仇却屡次派人找麻烦,这下好,玩出个灭顶之灾,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间到没到。”

梅八退而求其次,要求参入刺杀皇子,打扫战场获点利。

林飞又拒绝了:“狩猎身上不会带什么钱,没利可图,我想悄无声息的一击必杀,你的双刀威力太过惊人,容易暴露。”

梅八沮丧地坐下默然地说:“敢情八爷来趟蛮云就是为了爬那些该死的山,啥都没捞着?”

南海邪神从外面走了进来,抱着一个木盒子递给梅八:“怎么能让你白跑一趟呢,瞅瞅。”

接过盒子打开,梅八双眼放光,只要看到钱,任何烦恼都会立即抛到九霄云外:“好漂亮。”

南海邪神笑着告诉他:“这些珍珠都是极品,我先放你这,回去后记得把那宝贝给我,不许出耳反耳。”

林飞哈哈一笑调侃道:“邪神你亏大了,其实不给珍珠八爷也会把千机变借给你的,他不是个对朋友很小气的人。”

梅八连忙把盒子放进储物戒,狠狠瞪了林飞一眼,嘴里气呼呼地责怪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说邪神,开弓可没回头箭。”

南海邪神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拿回家还不是得落到花妮手中,女人太富有就会摆架子,不过今天这买卖谁透露出去我跟翻脸。”

大胖识货,这些珍珠成色上乘,所以立即来到梅八身边谈买卖:“八爷,肥水不流外人田,把珍珠卖给清风阁吧,价钱好说。”

梅八白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不卖,但可以送,回去后我分给你一半,你折现奖励马队所有兄弟,大家这次干的可是掉脑袋的营生,不能亏了他们。”

二当家突然明白大胖为什么每次都大义凛然地跟梅八出生入死了,八爷对兄弟大方啊,看着大胖一副早知如此的洋洋自得相,二当家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奸商’。

第四百一十一章误会 大胖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梅八,半晌,迟疑地问:“八爷,咋的啦?骑马摔跤了?喝多酒跟人打架了?”

梅八摸摸於青的黑眼圈摇摇头说:“胖子,后厨给我腾间房,可能要在这住些日子。”

大胖马上吩咐伙计:“煮十个鸡蛋剥壳送过来,另外去找管家要些云南白药,再把后厨我的休息间打扫干净,八爷,你到底咋的那?”

梅八长叹口气,沮丧地说:“家有悍妻,河东狮吼。”

大胖楞住了,好奇地问:“狐王刚回几天,难道这么快就知道你常去青楼?”

梅八吓了一大跳,忙四周望望,然后小声地嘱咐道:“死胖子,嫌我被揍得不够厉害,想火上浇些油?”

大胖想了想后小声地问“不是这事,那为什么修理你?”

梅八气冲冲地一指南海邪神叱责道:“这老东西闲得无聊发神经,害得我背黑锅遭受无妄之灾。”

一旁的南海邪神吸着冷气,心有余悸地说:“女人下手都这狠吗?看来我得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后半生,不行,还是回南海比较安全,老八,这千机变还给你。”

梅八吱拉着嘴,使劲地勉强张开一线眼睛:“打都挨了,再要回来又有什么用,况且八爷岂是出尔反而之人,娘的,在十八峰修生养性这么久还是如此野蛮,动手前也不问个青红皂白。”

南海邪神立即替他鼓劲:“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屈服淫威之下,吃饱后去讨个公道。”

梅八气急败坏地说:“你和大胖一窑货吗?觉得八爷伤得还不够重?对了,胖子,千万不要让狐王知道我借住在这。”

大胖点点头,然后又问:“八爷,你一直喜欢借住在三少府上,怎么突然想到我这来。”

梅八郁闷地说:“三和他师父一样,似乎天生跟她有仇,如果这个样子去将军府,还不火冒三丈。”

大胖看看梅八的伤势点了点头:“也对,那小子一根筋,肯定上门讨个说法,这俩人火气都大,不打个你死我活才怪。”

梅八将敷在脸上的毛巾拿下沾水郁闷地说:“兄弟跟老婆拼命,传出去我的面子何存。”

大胖纳闷八爷为何挨揍,认真地想了想,没想明白,忙问:“狐王刚回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你们可好久没在一块了,究竟为什么要教训你啊?”

南海邪神连接替八爷作解释:“都怪我,晚上在梅府瞎逛,后来逛进了后院,碰见八爷的小丈母娘便开了几句玩笑,谁知给他老婆正好出来给听到了,这下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大胖挠挠头,狐王一直爱吃他炒的菜,俩人关系很不错,所以有些不解地问:“不至于啊,狐王是个江湖女杰,性格豪爽,你说了什么让她如此气?”

南海邪神叹了口气,自责地说:“喝多了点酒,开玩笑让小丈母娘洗干净回房等着我临幸。”

大胖一楞:不解地问“这种玩笑不算什么,而且即便生气狐王也应该对你出手啊。”

南海邪神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关键我戴了千机变,化成老八的样子。”

大胖这下明白了,没好气地说:“你买千机变不是为了讨好小媳妇花妮吗,怎么去调戏别人的丈母娘?”

南海邪神立即赌咒发誓:“天地良心,我绝无调戏的意思,平时也跟八爷的小丈母娘开些这种玩笑,她知道我没恶意,所以从不生气,刚才只不过忘了模样是八爷。”

梅八气急败坏地责问:“开玩笑就开玩笑,你干嘛在她脸上摸一把?”

南海邪神郁闷地辨解:“我哪是想摸你小丈母娘,她脸上有个饭粒,帮忙弹掉而己。”

梅八越听越恼火,怒不可遏地问:“那我老婆冲出来时你怎么比兔子还跑得快?”

南海邪神沮丧地告诉八爷:“她一个人我当然不会逃,问题花妮跟在狐王后面,心想万一解释不信就糟了,花妮肯定会认为我借机调戏良家妇女,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梅八使劲捶桌子,十分恼火地问:“你把自己洗白了,害得我挨了一顿暴揍,没事干你老是化成我瞎转悠干嘛?为什么不变成飞少啊二当家他们?”

南海邪神认真地想了想后答道:“他俩太过正儿八经,不是好色之徒,关键我们身材差不多别人分辨不出。”

梅八简直要崩溃了,气呼呼地责问:“敢情我就不是个正经人了,咱们好歹一场朋友,你怎么能看着我被打得鼻青眼肿也不拉个偏架?”

南海邪神委屈地解释:“你不是为了对付老婆苦练过太极吗,我怎么能料到你不还手,而且狐王的拳脚实在太快了,等想要拉架时她已经打完收啦。”

梅八一楞:“对啊,专门闭关练过对付她的武功,应该还手啊,至少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大胖想到了问题的根源,长叹口气:“八爷,你是因为以前怎么打也打她不过,挨揍的次数太多所以产生畏惧,习惯成自然,恐惧症很难治愈。”

梅八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对对,别说动手,她咳声嗽我的心都会吓一跳。”

南海邪神考虑了半天,认为得拿出点诚意表示道歉:“八爷你真讲义气,经历这么样的摧残都没说出事实,所以我决定把千机变还给你作为补偿。”

梅八想了想,伸手接过千机变:“不说一个人挨打,说了只会多个陪练,你大半截入土了,我怕花妮一气之下休了你,这玩意儿我替你保管,要用时再还给你。”

南海邪神见梅八消气了,连忙吩咐大胖:“弄几个好菜,我请八爷喝酒。”

大胖立即起身往外走:“好,待会三少会过来,我告诉他你们在这。”

梅八连忙说:“千万别,省得他看见窝火。”

南海邪神煞有介事地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梅八:“这是我的独门秘方清淤活血散,抹上只需半盏茶的功夫能恢复很多。”

第四百一十二章珍贵的丹丸 南海邪神煞有介事地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梅八:“这是我的独门秘方清淤活血散,抹上只需半盏茶的功夫能恢复很多。”

梅八看着南海邪神, 叹了口气说:“真是童心未眠,我不怪你了。”

见梅八原谅了自己,南海邪神很高兴,站起身往外走:“我屋里有壶好酒,拿来当给你赔罪了。”

刚拿酒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三少焦急的声传进:“八爷,怎么受了伤?有多重?”

人影一闪,三少己来到桌边,他的轻功很高,仔细打量着梅八,气呼呼地说:“又被打成这样,早跟你说过,珍惜身体,远离狐王,这次 为什么事?”

梅八 看着几乎暴跳如雷的三少不由得埋怨大胖:“掌柜啊,你这存不住话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大胖立即申冤 :“不关我的事,三少进来看见伙计在剥煮熟的鸡蛋,便要吃,那小子急 忙说是给你疗伤用的不能动,他就知道了。”

三少摸摸梅八脸上的伤,感到有些惊讶地说:“狐王修为大涨啊,这伤皮肉不伤筋骨很难做到,唉,八爷,摊上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人,以后能忍则忍,能躲则躲,身体的零件打坏了可没地方配。”

见三少不停埋汰梅八,南海邪神觉得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忙对三少说:“你误会了,祸是我闯的,老八扛雷呢。”

大胖这人存不住话,并且最喜欢家长里短,见南海邪神主动承认错误,那得还原事情真像,他立刻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将八爷为什么会挨揍这事详细地告诉了三少。

三少一根筋啊,想事不拐弯:“好啊,你这好色的老头,娶了花妮还不安份,吃着锅里望着碗里,上次寿宴 送那么大颗珍珠,原来是不安好心,钓鱼下饵,现在原型毕露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南海邪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辨解:“我是那种无耻之徒吗,大胖子,你别信口开河,我哪有什么温柔地轻轻地抚摸八爷丈母娘的脸了?”

见南海邪神生气啦,大胖有点害怕,忙解释:“艺术源如生活高如生活,炒菜不添油加醋就没味道了。”

三少敲了大胖脑袋一下:“你思想也太龌龊了吧,居然把调戏良家妇女升华到艺术的层次。”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大胖打了自己一耳光后告退:“你们继续探讨,我去厨房炒菜。”

林飞正好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狐王,听见大胖去厨房忙吩咐道:“大胖,请长伯溜个猪肝,最近血气不旺。”

梅八看见狐王,吓得一哆嗦,偏偏狐王拿张椅子紧紧挨着他坐下。

林飞看了看梅八的脸,松了口气:“不像小丈母娘说的那么严重吗,待会用煮好的鸡蛋揉揉 很快就好了。”

女人嘛总是多愁善感,看到梅八这副模样狐王后悔了,伸手轻轻摸摸他的脸,心疼地问:“是不是很痛?”

梅八还未开口,三少压着火气,冷冷地哼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林飞笑了笑,他是来做和事佬的,当然谁都得劝:“三,你姐姐是多,但没老婆啊,夫妻中那点事根本不懂,床头打架床尾和,小吵小闹也是种情趣。”

三少一听不由得气咧咧地说:“小打小闹都能弄个鼻青脸肿,这万一大一点动静还不得搞得缺胳膊断腿的。”

狐王知道三少跟梅八是换命的兄弟,而且跟自己不太对路,一天到晚鼓励梅八或休妻或纳妾,这家伙不能得罪,起身替他倒杯酒笑着赔罪:“大兄弟,这次是姐错了,来时娘己狠狠骂了我一顿,你别生气啦。”

三少是天底下最容易哄的人,见狐王认错,立即端起酒干了:“我知道亊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你,但下次即使要动手完全可以力度轻一点,而且打人不打脸,八爷怎么说也是边关城第一的名人,有时得靠脸吃饭。”

梅八一头雾水地看着三少,靠脸吃饭是什么意思?仔细一想,立刻神经紧张了起来,三少说话可不经过大脑,想到啥就说啥,他觉得自己又跟上次在铁族那样站在了悬崖边。

狐王瞄了一眼梅八,又替三少倒满酒,笑着问:“大兄弟,八爷靠脸吃饭?这个姐不是很明白。”

三少嘻嘻一笑,开始吐嘈:“我跟你说,八爷老受欢迎呢,……”

二当家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听这话题感觉会出事,所以立即打继三少继续爆光:“大将军说什么呢,八爷明明靠的是实力。”

救星到,已经吓得快出冷汗的梅八忙站起身招手:“二哥,这边来,我专门给你留了个位。”

二当家走过来,先向狐王行了个礼然后才坐下。

江湖上几乎没人不知道二当家的大名,狐王也不例外,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二当家,好奇地问“你这身板看上去比较瘦弱,怎么会谁都奈何不了你?”

二当家谦虚地回答:“运气一直很好,而且非常幸运,从没碰上像老板娘这样的绝顶高手。”

恭维话谁都爱听,狐王笑了,她笑得很好看, 像春天的微风:“难怪怎么杀也杀不死,凭你这张嘴我肯定不舍得对你下狠手。”

梅八跳了起来,指着眼睛气愤地叱责:“你对一个陌生人都舍不得下狠手,我是你老公呢 。”

二当家笑着打和场:“爱之深,恨之切,骂是爱,打才显得亲。”

梅八看看二当家,沮丧地坐下恨恨地说:“那我预祝你也找个疯狂爱你的老婆。”

林飞拍了拍梅八告诉他:“ 八爷,给二当家敬杯酒吧,他会让你很快有儿子。”

梅八吓了一跳,诧异地问:“我有没有儿子需要他帮忙?”

狐王尽管是女中豪杰,但听到这话脸一下红了:“飞少,这种亊你可别乱说,会让人误会的。”

二当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胸脯说:“这个忙我的确能帮,你们别想歪了,主要是我这人好奇心很重,对于强壮的蛮人为什么生育能力差感到不理解,但皇帝却子嗣成群,所以专门跟太子请教,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亊了。”

南海邪神在蛮云住了很久,但对这种事倒从没留过心,所以不解地问:“你这一说倒是让我糊涂了,难不成皇帝体质特殊些?”

二当家摇摇头,递给梅八一个玉瓶:“不关体质问题,蛮云物产贫瘠必须控制人口,所以女孩一出生便会被暗中喂服一种控制生育的药水,而到了成年后官府便发放一种秘丹,服下后会怀孕一次,因此蛮子的出生率偏低是皇家控制的,而这种秘丹能让人百分之百怀上孩子,我闲得无聊找太子讨了一粒,本打算留给自己,八爷对我恩待有加,就当报答了。”

梅八连忙接过来,这些年没个一儿半女是他心里的痛:“真有这么灵?”

林飞点点头代替二当家证实:“太子的确是这么说的 。”

狐王忙从梅八手中夺过玉瓶小心翼翼地收好:“你毛手毛脚的别弄丢了,龙云十八峰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如果真怀上了,最高兴的肯定是我娘。”

梅八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岳母老是埋怨我把你派去外面,耳朵都听起茧了。”

南海邪神开始埋怨二当家:“也不知道多弄几颗让神爷尽快当爹。”

二当家替邪神倒了杯酒笑着告诉他:“您在蛮云呆了很多年,当然知道他们的体质强健,这种秘丹十分厉害,花妮不是大修者,承受不了这种药力。”

见南海邪神半信半疑,林飞连忙作证:“太子再三嘱咐秘丹千万不能给普通人服用,可能会爆体而亡。”

南海邪神想了想后有些沮丧地说:“这种亊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有没有都是上天注定的。”

二当家嘻嘻一笑打趣道:“神爷,成亊虽在天,谋亊却在人啊,要收获得勤耕耘。”

林飞忙推推二当家警示道:“八嫂在这呢,别开荤腥玩笑。”

狐王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在十八峰那帮家伙聚 一块就说这种亊,从没谁把我当女人。”

梅八哼了一声嘴中嘟囔道:“你本就是个男人婆。”

狐王立即狠狠地盯着梅八的脸讥嘲地说:“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看来修理得不够到位啊。”

梅八马上被吓得一哆嗦,忙转移话题:“如果有了孩子,等我那兄弟一回就拜他做干爹。”

狐王顿时予以否决:“要拜也只拜二当家,王道就算了吧,那家伙跟我前世有仇,所以绝不能让儿子认贼作父。”

以前要是有人敢当面抵毁师父三少早发脾气了,但现在他苦笑着偷偷看看林飞,然后站起身往外走:“这么久了,大胖这王八蛋究竟是炒菜还是种菜,我去厨房催催。”

林飞也怕狐王再说什么令人难堪的话,也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块去。”

第四百一十三章马蜂窝 贵为边关城第一人的三少最近头有些痛,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进退维谷。

边关城现在成了香饽饽,梅府投资后让这里的交通四通八达,使从商最为难的运输问题不复存在,中原的物资吸引蛮云人峰涌而至,因为关外商业很不发达,基本上他们都是以家族为主组织当地特产来这里交易。

而且蛮人天性耿直,不会弄虚作假,所以不但货物充足而且质量过硬,至于语言上的障碍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居住在边境周蛮人大都精通汉语,只要请上一个充当翻译负责勾通就行,他们重乡情, 绝对不会出现从中捣鬼私下谋利的情况。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天不饿死瞎鹰,蛮云虽贫瘠但盛产矿石和草药,铁矿石是制作各种日常用具的必需品,至于药材更是上乘,因荒外地理环境多为深山老林,气候条件使药材的质量非常优良,在中原很受欢迎。

连年战火使得双边商贸基本停滞,而那极小量的走私货根本是杯水车薪满足不了市场需求,大批量硬货没人敢做,因为一旦碰见两边的军队都会不加审问直接当奸细处死,有命赚还得有命花的道理都懂。

现在百年休战,边境开放,中原各地商家自然闻风而动,携 各种物资赶赴边关城,现在这里显得热闹非凡。

既然是聚宝盆当然会引起不少人的眼红,很多王公贵族 纷纷来到这里分杯羹,他们到来的好处是拥有巨额的财富 极大地盘活了经济,坏处是不太尊纪守法,有些横行霸道。

三少虽然身为边关城城主,镇边大将军,正宗朝庭一品大臣,有权有势,胆子也大得能吞雷,但却牢记师父的教诲,对这些王公贵族是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毕竟都是当朝天子的近亲远戚,惩办他们等于不给皇帝面子,而自己的权力还没大到能擅自处罚皇亲国属的地步,刑不上大夫是惯例,何况这些人虽无实权实势,但血统高贵不容侵犯,所以只要不出人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

唉,怕什么来什么,真的闹出人命了,关键还不止一条,一群贵族子弟喝醉了酒街头撒泼打死了几个小孩,平时贵族弄死百姓如同弄死牲口一般,不会有人问责,但这次死的小孩中有边关士兵的遗孤,告官无门后便想到了大将军三少。

看着跪在将军府门前大哭喊冤的死者父母亲友,读到呈上来的状纸,向来血气方刚的三少感到无比愤怒,居然胆敢杀害为国捐躯士兵的儿子,草菅人命,天理何在,师父的嘱咐早抛到九霄云外,一怒之下命卫队将所有边关的王公贵族子弟全部抓了起来丢进大牢。

这下捅了马蜂窝,作为执法者抓凶在情在理,但办案分个主犯从犯轻重缓急,关键不能将没参加闹事的也一并抓了啊,将军府瞬间变得热闹不己,王公贵族纷纷登门拜访。

只不过他们也有所忌惮,毕竟三少‘杀神’之称天下皆知,又是有名的一根筋,换个人哪会不分青红皂白全部统统抓来往牢里一丢,万一惹发他的牛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在边关城他是军政大权集一身的地头蛇,真要动点心思将王公子弟们弄死在牢里并不是难事,估计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严惩,边境还得靠他镇守呢,关键的确错在己方,所以没任何一个人大吵大闹,只是往桌面上放下些东西便都安静地离开。

看着一桌子金灿灿的东西,三少直发楞,这些并不是用来打点他的礼物,而是御赐的免死金牌,不由得心里一阵阵窝火,小半天后气急败坏地说:“皇帝难道是免死金牌批发商吗?”

旁边的卫队长拿着免死金牌连连叹息:“边关浴血奋战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圣上发一块牌子给我们,真是亲疏有别啊。”

管家呵呵乐了,看着卫队长打趣道:“你要免死金牌给谁看?给敌人欣赏吗?这些东西发给王公贵族也是皇帝的无奈之举。”

三少不解地问:“为什么是无奈之举?”

管家仔细地分析给他听:“在京城胡作非为没哪个官员胆敢为难他们,但这里是边关,天高皇帝远,正因为担心他们惹祸才赐牌防身,估计皇帝从别人那里了解到少爷你不但胆子大还一根筋,认为万一犯到你手上亮亮金牌多少得给面子,只不过可能他老人家也没想到你居然毫不留情地一锅端,这双方都不好下台了。”

三少仔细一想觉得有道理,挠挠头后悔地说:“好像是抓得有点多,现在咋办?不放?这么多金牌,皇帝的脸可打不得,放了?如何向死者的亲友交待?我以后还怎么能挺直腰板号令边关。”

卫队长重重叹了口气后说:“寒了士兵心,打仗谁拼命。”

管家想了想后出了个主意:“要不把飞少和二当家请来商量商量。”

三少一拍脑袋,我怎么把师父和二当家给忘了,那可是两个智多星啊,天底下好像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事,猛地站起吩咐道:“ 马上备马,我走请。”

管家笑着提醒道:“现在外面有双方亊主都在等结果,少爷出去不得烦死,我看只好辛苦队长大人跑一趟吧。”

卫队长点点头,站起身正要走,想了想小心地说:“我还是从后门走小巷比较近。”

三少突然想到一件亊,忙叫住卫队长嘱咐道“等等,二当家最近太忙,如果知道是这种小事肯定找借口推辞,得想个万全之策,你就说我今天心情特别好,请他吃饭。”

卫队长觉得这个理由不太成立:“老大,上个月二当家登门拜访,你心情也很好,俩个人有说有笑,到了饭点不还是我和管家出去买回来的,现在突然说请他吃饭,以二当家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来。”

三少一想也对,谁都知道自己最讨厌下厨了,这非年非节的冷不丁请吃饭,那人家心里还不得多想几个为什么,然后肯定找个理由推辞,不由得有些郁闷地说:“二当家这尊神是比较难缠,近期又正好是生意旺季忙得很,不过处理这种事他比林爷厉害,必须得请来,管家 ,拿个主意。”

管家笑了笑后眨眨眼说:“今天不是少爷你过生日吗。”

三少有些莫名其妙地问:“ 我年底才生日呢,早得很,您不可能忘了啊? ”

卫队长哭笑不得地点醒他:“二当家又不知道将军你哪天生日,这个面子肯定会给。”

三少先是一高兴,后又一失望,有些担心地说:“但林爷知道啊。”

管家笑嘻嘻地安慰道:“飞少又怎么可能点破,少爷的事他最上心。”

三少这下真正高兴了,一拍手定板:“对,师 ,哦,林爷绝对是我一条战线上的,好,那今天本少爷生日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威慑 卫队长一走,管家连忙起身,贵客临门不能怠慢:“我去市场买些好菜,少爷你换套衣准备下厨。”

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美味佳肴,二当家直埋怨林飞:“将军今天生日你也不提个醒。”

林飞笑而不答,三少以为二当家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而愧疚,正打算客气几句,二当家接下来的话让他十分郁闷:“如果早知道,那我中午就少吃点,留着肚子享受美食,一年到头难得吃将军一顿饭。”

见三少欲开口,林飞摇摇头示意他什么也别说:“享受美食得用心,所以餐桌上不谈工作。”

一桌菜很快被消灭,收拾好桌子,管家泡好茶,二当家轻轻呡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着对三少说:“好茶,将军,礼物等你年底生日时再补。”

三少本能地点点头说:“不必客气,等等,你说什么?”

林飞哈哈大笑起来,小一会才跟三少解释:“这只能怪八爷,前几天我们闲谈时他突然说年底你生日那天要给你个大惊喜,毕竟升大将军还没庆贺呢,打算一块办了。”

三少沮丧地说:“惊喜?他已经提前送给我了。”

二当家也忍不住笑了:“是啊,八爷总是让人又惊又喜。”

三少看着二当家问:“你知道不是我生日怎么还是来了?”

二当家轻轻敲着桌面告诉他:“三少之邀岂敢不从,况且还能大饱口福,说吧,什么事?”

管家怕三少啰嗦一大通,便抢先简单地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当家理了理头绪后表示赞赏:“抓得好,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这帮纨绔最近把边关弄得乌烟瘴气,得治治了,而边关有权力治他们的也只有你。”

三少叹了口气后说:“我也知道该抓,但你看这满桌的免死金牌。”

二当家轻描淡写地替三少加油鼓劲:“那又怎样?,将在外君命都可以有所不受,你担心什么?即便宰了这帮兔崽子难道圣上还会惩处你?边境谁守?”

三少一想在理,松了口气,立即非常霸气地宣布:“那就择日把王八蛋们午门问斩。”

管家吓了一跳,忙劝阻:“真斩?少爷你秀逗啦,敢打皇帝的脸啊,弄不好会连累到老爷,他现在可是人在王城。”

对啊,不能坑爹,三少楞了半天,想了想好像的确不能杀,为难地跟二当家打商量:“那干脆都放了?但我这脸可就丢大了。”

二当家喝了口茶开始出主意:“当然得放,但不能简单地放,人命关天,我们要做到即让事主满意又让皇亲国戚满意,自己不丢面的前提下还得让这帮兔崽子不敢再在边关城兴风作浪。”

三少使劲挠着头说:“这十全十美的事可太难做到了。”

林飞看了三少一眼训斥道:“这么简单的事还没想明白?修为在涨,智商在退。”

三少嘻皮笑脸地说:“这个天下人都知道,二当家,别卖关子了,咋办?”

二当家哈哈一笑打趣道:“吃了上等的美食,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进将军府。”

二当家说好办,那就好办了,三少连忙替二当家倒茶恭维道:“不愧是智多星,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该怎么做?”

二当家微微一笑告诉他:“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虽然不能杀死他们但可以吓死他们,小惩往往能大戒。”

三少越听越糊涂忙问:“吓,怎么吓?”

二当家吩咐卫队长:“你去挑几个受伤致残的士兵,年龄尽量小一点。”

卫队长点点头:“卫队就有几个缺胳膊断腿的,年龄不大,刚当兵便遇上蛮子刺杀将军受了伤。”

二当家站起身,轻轻眼卫队长耳语了几句。

卫队长走后,二当家替林飞倒上茶笑着说:“做思想工作我可不如林老板,事主那边就靠阁下了。”

将军府,一帮王公贵族走了进来,管家忙上前行礼。

有一个王公跟管家是棋友,平时比较熟,连忙上前打听:“老管家,三将军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管家笑着装好人:“您的吩咐我怎敢怠慢,昨晚劝了少爷半天,答应放人了,我这不正等各位到来吗,请大家跟我去领人。”

那人松了口气,拿出张银票递给管家,一看金额,管家立即收下连谢谢都忘了说。

到了牢房,领出那些少爷们,办了手续,大家往外走,一切非常顺利。

“轰”,前面尘土飞扬,跑过来一个守卫,对管家行个礼:“大人,一间牢房突然倒塌,您只能从后门走了。”

管家点点头:“这里年久失修太不牢靠了,我回头眼将军请示下拨笔款给你们整改。”

守卫高兴得连连行礼:“谢谢大人,请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他掉头向后门走去,走了一会,前面突然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守卫习以为常地告诉大家:“这是将军在处罚犯人,大家跟我过去等等,出后门得有将军的批字,记住,待会看见什么都千万别出声,打扰将军办案他会发火的。”

管家也忙嘱咐大家:“我家少爷办公亊非常认真专心,而且这个时候火气特别大,有一次连我都挨了二皮鞭。”

这个王公贵族们虽半信半疑但又不敢不信,传说他可是连自己人都杀,在战场上如果有士兵逃跑那毫不手软,立斩不赦。

所有人小心翼翼地站在一个牢笼前,看着里面,大气都不敢出,笼子里三少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地上到处是血,护卫又从里面牢房拖出一个人,看上去稚气末脱,是个少年。

“多大年龄?他犯了什么亊?”

护卫将那少年按在刑台上开始汇报:“将军,他十六岁,几前打瞎了一个老人的眼睛。”

三少不再说话,走上前就是一斧。

“啊。”惨叫响起,那少年的手被斩断,鲜血喷射而出。

“呕”,牢笼外的王公贵族子弟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纷纷蹲下呕吐起来。

“谁?”三少猛然转过身,双目冒火,气势汹汹地走到牢笼前,一斧头将栅栏砍个稀烂。

护卫忙上前行礼:“将军,前门倒塌只能从后门走,等您批字呢。”

三少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打扰老子审案还想走?全部押回去,不然把你们所有人都砍了。”

管家连忙推大家,看着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三少和他手中那把骇人的大斧,谁还敢留在这,个个忙不迭地转身,生怕走慢了变成斧下冤魂。

护卫忍住笑,故意问管家:“您了解将军,应该不会再杀了吧?”

管家一阵长吁短叹:“看他刚才那样子是还没砍痛快,不知道下个谁遭殃?”

护卫拍了拍胸口说:“还好,今天牢房里可没人了。”

管家看了看所有人提醒道:“没走出牢房还是犯人啊。”

护卫叹了口气后说:“是啊,真杀了报告还不是随将军自己怎么写,一个团体越狱就行了。”

瞬间把大家胆都吓破了,这的确是他的地盘,死无对证,那随便怎么写都行,跟管家熟稔的那人忙拉住他的手:“兄弟,咱俩可是老朋友了,您是三将军的家人,去劝劝他。”

护卫也在一旁说:“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一大群。”

管家想了想后小声安慰大家:“好吧,少爷是个讲信誉的人,说过放人应该不会食言,我去打听一下。”

在一片感激声中,管家不情不愿万般无奈地往后面走去。

老半天,在大家忐忑不安提心调胆的等待中,管家总算回来了:“各位,真是万幸,少爷松口了,只要你们按边关城官府定的赔偿额度去死者家认个错,并厚葬死去的少年们,少爷保证既往不咎。”

护卫马上趁热打铁:“的确是个好办法,毕竟人命关天,而且大家以后还要在这里经商,冤家宜解不宜结,表现出善意有助于得到边关民众的原谅。”

管家对那个熟悉的人说:“我们是朋友,好心给你提个醒,边关有钱人多如牛毛,万一激起民愤,大家出资请些杀手对付你们,暗箭难防,躲得过初一,还有十五呢。”

其实赔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觉得有损颜面,毕竟杀几个平民百姓而己,但现在一想管家和护卫的话很有道理,能用钱摆平的亊干嘛非得节外生枝,所以很快达成一致,出去后立即花钱消灾。

二当家笑着问三少:“是不是很简单?”

三少佩服得直点头:“天底下任何亊到你手上都简单。”

旁边一个独臂少年开心地说:“将军,我偷偷瞄他们,有人居然尿裤子了。”

三少拍了拍他夸奖道:“你小子表演得不错,叫得真惨。”

少年十分严肃地说:“强将手下岂有弱兵。”

第四百一十五章贼患 边关城最近简直乱了套,突然接连发生数次窃案,而且下手极狠,贼光顾的店铺和货仓基本上是颗粒无存,弄得商家叫苦不迭。

梅府的门店一夜之间也被偷个精光,而且它经营的都是贵重的珠宝玉器及漠北高档皮货,损失相当的惨重。

这可急坏了梅八,龙隐十八峰送补给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那里的费用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还好仓房日夜有人看守,否则别说补给,自家日子都会难过,二当家去了城北城还没回,梅八只好自己出马,吩咐管家备车,准备去将军府责问三少怎么治理的边关,弄得小偷比老鼠都多。

管家并没起身套车,而是不紧不慢地说。“要去半夜去吧,现在肯定没人,将军这几天忙得不亦乐乎,咱们就别给他添乱了。”

梅八一想,唉,等等再说吧。

三少的确很忙,现在正在一家巨型的货仓前,它是蛮云在边关城最大商家,经营的都是药材,幕后老板是太子爷,这可是件马虎不得的大事,因为万一太子发怒下令关闭边境,那聚财通道就没有了。

三少知道自己并不善于动脑筋,所以请了师父同行,满脸怒气的太子府管家一见是林飞来了,乌云顿时化作笑脸,因为他是太子的亲信,当然知道林飞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林老板,三将军,怎敢劳动您两位大驾。”

林飞客气地和他寒暄了几句,叫过一旁的捕快:“哪位是总捕头?”

一个很健壮的中年捕快上前行礼:“将军,林老板,城主大人还没委派总捕头下来。”

林飞一楞,巡捕房居然没总捕头,这怎么搞的:“那谁是捕头?”

这个捕快看来是个办事干脆的人,马上做了自我介绍:“现在也没委任捕头,我叫赵行,在六扇门资格比较老,兄弟们推举暂时代行捕头之责。”

林飞简直不敢相信,连捕头都没有,那六扇门就是一盘散沙,难怪治安如此之差:“哦,以你之见,如此大规模的盗窃是哪方神圣所为?”

赵行没有考虑,立即回答:“边关城人员来自五湖四海,鱼龙混杂,但此次疯狂的窃案明显有组织有计划,不太可能出自江湖,捕房人手不够,想要尽快破案非常的难,我只好将大部分兄弟安排在城门严查,这样能做到不让赃物流出边关,一旦人员充足了,挨户搜查就会有一定把握找到东西,尽量为商家减少损失。”

林飞点点头,转身对太子府的管家说:“别着急,门店空着损失更大,所以生意不能停,将军会派士兵守护,你尽快组织人回蛮云进货,告诉你家主人,如果找不回东西,一切损失归我承担。”

管家连忙行了一礼:“多谢林老板,我即刻启程,生意不会停,另一个仓库因为在家里没被盗,存货应该能卖到我们回。”

林飞拍了拍赵行:“走,我们去将军府商量对策,侍卫长,你把边关各级官员全部请来。”

尽管平时三少从不干涉过问边关琐亊,而且对大家也非常客气,但现在出现这么疯狂的盗窃案,万一要找几个替罪羊用来安民,那就大不妙了,军队对渎职罪向来严惩不贷,所有的官员人人忐忑不安,三少可是手握生死大权,捻死他们就像捻死蚂蚁一般。

这时林飞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大家都站着,楞了一下忙打招呼:“各位大人怎么站着,都请坐。”

城主是林飞亲自挑选推荐给三少的,平时经常请林飞和八爷吃饭,关系相当不错,见他在将军府,松了口气,忙上前打听:“飞少,大将军会怎么处罚我们?处罚多少人?”

林飞这才明白他们是因为害怕不敢就座,便先将城主按在椅子上笑嘻嘻地安慰道:“叫大家来只是为了商量对策,放心,这次不会处罚任何人,都坐,将军今天一直在忙,忘了吃饭,到后街的面馆填肚子去了。”

三少十分敬重林飞众所周知,既然他说没亊那肯定不会有亊,招收各级官员时都是林飞负责把关,这里每个人都和他打过交道,知道林飞绝不会开无聊玩笑,大家这才放心地坐下。

城主抹抹头上的汗,有些沮丧地说:“飞少啊,事发突然,边关一直风平浪静,所以我们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但不管怎样,终归是官员失职,待会都不知如何向将军解释。”

林飞看了看所有人,十分认真地告诉大家:“难处将军非常理解,各府刚刚建成,人手严重不员,平时能够理顺十几万商家不出差池,你们已经都是超负荷工作了,将军明白大家的难处,委托我告诉各位,从今天起可以自行招聘下属。”

城主高兴得站了起来,人手不足是个大问题,但边关之主是大将军,他不下令谁敢扩张,万一落个拉帮结派的罪名就完蛋了,这下问题迎刃而解,他兴奋地对大家说:“各位回去后马上着手,当务之急先把巡捕房补员,绝不能再出现盗案了。”

林飞示意他坐下:“大家认识六扇门的赵行吗,这次能免责都是他的功劳,发案后组织所有捕快立刻封锁了城门,让赃物没办法外流,只要在城里不怕找不到。”

赵行虽只是个小捕快,但在边关名气不小,城主当然知道他:“老赵啊,办案的确很有一套,做亊也十分认真,我回去后马上找到他谈一谈,让他全权负责扩大六扇门。”

林飞笑着说:“临时招人没有经验难解燃眉之急,将军己将侍卫队暂借六扇门,从今天起日夜巡城,先防止窃案继续发生,安抚民众,消除恐慌。”

城主这下彻底放心了:“将军真是急人之急,飞少啊,讨杯水喝吧,我们都干死了。”

林飞立即吩咐家丁:“去烧水泡茶给大人的解渴吧。”

梅府的招牌己被摘下,朱漆大门被拆除换成了六张黑木门,八爷看着己经不属于自己的豪宅心里隐隐作痛,这可是全边关城最大最气派的府第。

狐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男子汉胸襟得放宽点,住宅嘛不过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住哪不是住,别难过了。”

岳母也点点头劝道:“无所谓啦,梅府开支太大,如果治安再不加强,咱家真的得喝西北风了。”

在三少和林飞的全力支持下,六扇门扩编基本完成,人员是充足了,但首先得有个办案及休息的地方,其次捉来的嫌疑犯也要有审讯和暂扣的牢笼,原先的捕房太小,总共三十个捕快都装不下,审案就只能在院内进行,声音稍大一点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保密系数太差,而整个边关城只有将军府和梅宅占地较大,房间很多,适合作为六扇门驻地。

但将军府肯定不行,级别悬殊太大,即使三少肯捕快们也绝不敢造次,因为这里是皇帝御赐,改成衙门不等于欺君吗,三少是朝庭重臣不会有责,但六扇门的小衙役就很难说了,所以听林飞一提吓得赵行直冒冷汗,对他来说那不是将军府而是阎王殿,立即惶恐地谢绝了。

林飞想想赵行的顾虑不无道理,随后找八爷商量暂借府邸被拒绝,临走时顺便拜访了梅八的岳父母问个安,令他没想到的是狐王知道原因后竟当场拍板同意,她的父母知书达理,权衡利弊后也点了头,而且借房办公变成了赠予。

梅八虽然是一万个不开心,但在这个家中他人微言轻,实在没什么地位,只好被动地默认了,他实在是后悔莫及欲哭无泪,早知道这结果还不如借,至少产权没丢。

第四百一十六章真相 这时赵行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见梅八连忙行礼:“多谢侯爷慷慨支助,可替捕房解决了大难题,不然这么多兄弟一时半会真找不到落脚点。”

一声侯爷让梅八如沫春风,八爷就好个面子喜个虚名,而且心想木己成舟,大度一些显得比较得体,只好忍着心疼装作口气轻松地说:“赵老弟,条件替你们创造了,希望大家尽心尽力帮我,不,帮所有商家挽回损失。”

赵行忙应允:“侯爷请放心,盗贼属下不敢保证能够捉拿到,但货物只要还在边关城就飞不出我的手掌,时间不会太久。”

虽然听林飞说赵捕头十分精明能干,但这口气未免太大,梅八狐疑地问:“城里外来人口过亿,四面八方形形色色,想从中发现盗贼的确难度极大,六扇门现在大部分捕快都是新人没有经验,而边关城面积何止千里,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规模不小的储藏地窖,你真有把握?”

赵行信心百倍地作保证:“侯爷,属下是本地人,对边关城十分熟悉,关键现在我们人手充足,以老带新分区分片进行地毯似搜寻,查完一处排除一处,关键这次失窃货物量极大,想藏匿得不留蛛丝马迹很难,只要坚持下去迟早能发现。”

梅八觉得这办法虽笨,但似乎会有效,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希望能多少挽回些损失:“好,赵老弟,一切交给你了,还有以后夜间可得加强巡查。”

赵行目光坚毅地说:“侯爷,如果边关再发生此类连环恶性事件,属下任凭处置。”

这时,侍卫长跑着来了汇报:“八爷,后院都布置好了,现在你们就可以搬进去啦。”

梅八点点头回复道:“还有些家具在清理,快了。”

侍卫长转身招呼赵行:“赵大哥,将军和林老板在得仙楼等你。”

得仙楼?那不是聚餐吗,梅八一听来火了,气呼呼地叱责侍卫长:“有倒霉事记得八爷,吃饭喝酒就给忘了吗?”

狐王弹了梅八额头一下娇嗔道:“吃什么吃,将军府你最熟,一大家上百号人如何分房得妥当安排,轻重缓急分不清吗?”

梅八丢了大宅子本一肚子气没消,现在又遭饭局蔑视,哪有心情管这些亊,所以没好气地说:“随便你们怎么住,我要去得仙楼。”

侍卫长是得到林飞密令不能让梅八参入讨论案情,忙插话:“我一直住老大旁边,从没去过后院,分不清主房偏室,要是不小心让伯父伯母住进仆人屋那就大不敬了。”

梅八虽然不再坚持要去得仙楼,但站在原地不肯动。

岳母走到梅八旁边,小声在他耳边说:“我女儿这几天有些反胃,很可能是害喜,她年龄不小了要调养,你得找个清静的房间让老婆休息好。”

梅八先是一楞,既而心里一阵狂喜,腰板立马挺直,大手一挥:“出发,目标将军府。”

狐王挽住娘的胳膊,笑着问:“您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痛快的改变了主意?”

岳母嘻嘻一笑:“这兔崽子现在满脑壳都是梅府何时有后呢。”

狐王明白了,打趣道:“您比她还急吧?”

岳母叹了口气郁闷地说:“我家乡有句哩语,痴鸡婆带鸭崽,痴外婆带外孙,我也想享享那个福。”

得仙楼专用包厢“道行高深”中,赵行正在汇报捕房改造工程的进展,梅府装潢过于豪华,缺少六扇门特有的阴森骇人之气,没有震撼疑犯的威摄力,如果只是借用,他真不敢随便改建梅王府,馈赠就不一样了,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进行。

当听到将厨房变成验尸间时,三少乐了:“我想梅老板看到这一设计肯定气坏了吧?”

赵行想了想后说:“回将军,侯爷全程没发表意见,只是大门改成六扇时似乎有点不太开心。”

三少替林飞倒满茶,佩服地说:“林爷这一招可真够损的。”

有件事赵行百思不得其解,三少贵为边关最有权势的人物,对林飞却是非常的恭敬,神态中竟含有一丝讨好的媚意,如果是长辈还说得过去,但林飞年龄很轻,这令他感到很奇怪。

林飞看着赵行客气地说:“把你请来是想听听你现在对这些案子怎么看。”

跟他们打了一段时间的交道,赵行了解不论林飞还是三少都喜欢爽快之人,而且只对亊不对人,所以也没顾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十六岁进这行,稀奇古怪的案子看得多,但像如此大型的偷盗案还是头次遇见,关键巨量货物如何不翼而飞的?我改变了惯有的思路,认为这种有组织犯事江湖人很难做到,极可能是本地官员监守自盗。”

林飞和三少对视了一下,笑着问:“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独特,说说理由?”

赵行理了理头绪,尽可能慢地说出推测:“边关本只三十名捕快,发案的前几天全部被县丞派往乡下催粮,而盗贼正好利用了这个治安空白期,如果没出公差,以我们这些老捕快的嗅觉和经验,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至少不会变成没有头绪的悬案。”

林飞喝了口茶后问:“所以你觉得县丞有嫌疑,即便没参入也至少提供了便利?”

赵行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说:“如果留下哪怕四五个人也不错,可惜当时没捕头,谁也没权力下令留人。”

林飞沉思片刻后问:“那你开始暗中调查县丞没有?”

赵行苦笑着说:“他我了解,照章办亊从不越权,做事一丝不苛,从小就是一个只认命令不认理的家伙。”

三少楞了一下:“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赵行如实回答:“将军,因为他是我堂兄,读死书认死理的老实人,别说做贼,即使地上有钱也不会去捡,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林飞笑着又问:“路不拾遗,这可真是个本份人,那照这么说他是奉命行事,城主?。”

赵行立即摇头否定:“城主家境富裕殷实,他对经商不感兴趣,一直想从政,现在已经走上仕途并且官居要职,按理不会为利自毁前程。”

林飞扭了扭脖子说:“不过的确是城主命令县丞将你们全部派出去收租的。”

赵行看了看三少,半晌,以无奈的口吻说:“城主完全没理由这么做,除非是将军下令,但整个边关都是将军的,予取予求,没必要多此一举。”

三少虽然智商不高,但这话听得让他不自在:“予取予求?我说老赵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将军很贪吗?”

赵行连忙起身行礼:“将军,我绝没那个意思,如果将军贪也不会准备把府邸改为捕房,说句实在话,将军要什么,咳个嗽,谁不上赶着送上门。”

三少目光犀利地盯着赵行告诉他:“呵呵,你有点没说错,的确是官员监守自盗,这个人就是我。”

第四百一十七章怪峰 赵行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替三少林飞倒茶,他的手很稳,看不出有丝毫惊慌失措的情绪,然后十分镇定地说:“当我将思路放到监守自盗上得到的最终结论就是军队,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任何江湖势力都做不到滴水不漏,快,准,狠,只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才能做到。”

林飞最欣赏赵行的一点是沉稳,这种性格做捕快很适合,因为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乱了心智,所以就很难误入歧途产生错误的判断,他笑着打趣道:“赵兄弟好像一点不担心将军会杀人灭口。”

赵行也笑了笑,将手中茶壶放下后十分认真地回答:“在边关将军要杀谁根本不需要大费周折多此一举,甚至连罪名都不必罗列,踩死一只蚂蚁谁会在意。”

三少虽然一根筋智商不高,但这种舌子底下打人的话还是听得懂的,不由得没好气地说:“你这家伙说得本将军就是个草菅人命的独裁屠夫似的,真是不可理喻。”

赵行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将军误解了,属下即使战乱也从没离开过这里,所以太了解您的行事作风,一个纵横沙场的铁血男儿,连进京面圣听封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都不屑一顾的人物又岂是凡辈,所以即便真是将军所为也必亊出有因。”

林飞和三少对视了一下,看来打算将赵行提拨为总捕头这步棋走对了,沉着冷静,头脑清晰。

沉思片刻后,林飞决定告诉他真像,微笑着问赵行:“二当家想必赵兄弟认识吧?”

赵行用十分钦佩的口吻回答“上次恐吓那帮恶少正是二当家委托我布置监狱的,他是个八面玲珑的绝顶聪明人,对于他的敌人来说,比阎王还可怕。”

林飞笑了笑后说:“这次大窃案正是他临走时安排的,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让八爷参入吗?”

切入正题了,赵行立即坐直身体:“请说,属下洗耳恭听。”

林飞拍拍他的肩笑着说:“别拘束,咱们是朋友,你应该知道梅府所有生意都归二当家打理,除了跟各路商家打交道外,也因为批文需跑各级官府衙门,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每个衙门人手严重不足至使办事效率低下,这制约了边关商贸进一步扩大发展。”

赵行不由得苦笑着说:“这个弊端存在很久了,诺大边关城只有三十个捕快还没委任捕头,我不止一次跟县丞提过得加强力量,但他总说目前经费有限,以后再解决,后来我了解到连县衙都只三个文书二个衙役,也就没要求过了。”

林飞给赵行倒满水,慢条斯理地跟他说:“其实边关官税收入是相当可观的,不存在经费问题,只不过大部分的资金全被城主收上去了,所以各级衙门的确只能分到点杯水车薪。”

赵行吓了一跳,连忙诧异地追问:“那可是一笔巨额财产,难道城主中饱私囊?他不像贪婪的人啊。”

林飞笑了笑后告诉他:“城主是将军和我亲自挑选的,人品才华都十分超凡,当然不是个贪赃枉法的人。”

赵行不解地问:“那大批资金去哪了?”

林飞叹了口气后说:“边关新城建设因为资金短缺陷入停滞,城主为帮助八爷便将所有官税投了进去,那么衙门扩招只好延缓,咱们的各个官员都是好样的,一人干几人的活任劳任怨,并非他们办事拖沓,而的确是力不从心。”

赵行低下了头有些难过地说:“不止大人的辛苦,捕房的几十个兄弟一个月也只轮着休上一天,我差不多半年没休过假了。”

林飞夸奖道:“你们真的非常厉害,三十几人分散四个区应该好像大海一粟掀不起风浪,但这么大的边关城治安并未崩溃,可想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不过官差终究是人,疲于奔命总有一天会拖垮身体,那么这个问题怎么办?必须解决啊。”

赵行有些明白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二当家觉得不发生惊天大案引不起重视,而一旦将军盛怒那各级官员必如惊弓之鸟,肯定会加强管理,要加强就得大量扩招,人手一足办事效率便高,的确会大大促进商贸发展,只是为什么要连侯爷家也一块偷了,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林飞笑着解释道:“八爷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如果不出窃案城主肯定还会继续公款私用得断了这条根,而八爷一生最大的软肋是惜财,不狠狠敲打一番六扇门的驻地从哪来?”

三少看着赵行,调侃道:“你以后就是大名人了,帮商家挽回巨额损失的神捕,边关谁人不识君,尤其八爷,钱就是命,对救命恩人他是很客气的,那栋豪宅就不会再挖空心思夺回去。”

赵行这下彻底明白了,同时也惊出一身冷汗,眼前二位狠人啊,连兄弟都能算计,自己以后做事可得万分小心了,千万不可出任何错误。

林飞考虑了片刻,然后认真地说:“做戏做全套,监牢里有不少死囚,你去挑几个作为这次的祸首正法,随后由将军府出告示正式任命你为总捕头。”

赵行心里激动了,他虽然在衙门效力,但在富豪如云的边关城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角色,如果将军府破例出函任命,那自己以后在这里的地位肯定百尺竿头。

起身抱拳行礼“多谢将军和林爷,不久后我一定做到让边关城夜不闭户。”

林飞站起身笑着说:“吴总捕去收第一批赃物吧。”

出了边关城纵马一柱香便到达秀峰,这里非常峻拔,满山遍野都是树,不高但很密,它的枝干通体呈竭黑,叶子却是彩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彩缤纷将整座山点缀得十分漂亮。

奇怪的是唯独没有绿草和鲜花,而且这是座岩石山,按理说不可能长出植物的,因为灰岩没有养份,但这些树偏偏顽强地扎根在上面,枝繁叶茂,让这座本应冰冷死沉的山显得生机勃勃。

林飞翻身下马,举目欣赏着美丽的山峰:“我也算见过千山万水,一直认为装饰自然的永远是红花绿叶竹青菊黄,像这么绚丽多彩的风景闻所未闻。”

赵行叹了口气:“可惜有美景没良辰,这座山似乎只是奇花异草的天地,任何兽类放上去存活不了三天,鸟儿别说在这栖息,即便从上面飞过也会坠落成为肥料。”

林飞纳闷地问:“这么奇异?有没有谁探索过其中的奥秘?”

赵行有些郁闷地苦笑着答道:“曾经有人想研究,但失败了,因为身上只要沾一片树叶就会令呼吸急促头昏脑胀,所以都把它视为个禁地。”

第四百一十八章奇阵 三少对山和水最了解,他喜欢在险恶之地寻找食材,所以毫不惊奇地说:“天下万物无奇不有,我曾经在漠北的一个湖中捉鱼,那次真是吓了一大跳,任何东西只要离开水便瞬间消融,捕了半天,除了鱼刺啥也没捞着,但水没毛病可以喝,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赵行仔细想了想后十分佩服地说:“看来二当家对计划肯定反复推敲过,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估计即使产生怀疑也很难付诸行动,因为任谁都不会愿意冒险来搜这座死峰。”

林飞笑着告诉他:“如果不是秀峰令人生畏,二当家也不会选择这里,走,上山。”

赵行却没动身,他苦笑着说:“别为难我了,落叶多一点掉身上会窒息的,在下还没讨老婆呢。”

三少也替赵行开脱:“师,林爷啊,毒素对咱俩不起作用,但他修为太低,真可能会死。”

林飞拍拍脑袋,然后递给赵行一颗丹药:“忘了这点,来,吞了,包你畅通无阻。”

赵行接过服下,他知道如果林飞想要他的命不必大费周折,做捕快这么多年,别的长进不大,胆子倒是练得不小,而且心里也想一探这神秘秀峰的究竟,略为融化了下药性便毫不犹豫地跟着上山。

爬到半腰停下,林飞开始念咒,赵行看着他收回黑刃消除幻阵,一个巨大的山洞出现在眼前,里面堆满各种货物,惊讶得连连摇头:“这根本没人能发现得了,亏我还在梅王爷面前夸了海口迟早一定能找到,哪知道东西早己出了城,我就是掘地三尺将边关翻个底朝天不过白费力气无用功。”

林飞笑着安慰他:“你的思路和方式都没错,如果是江湖人肯定只能在城里找地方藏匿,然后等风声平静再找机会分批转移出去,所以按总捕头分片搜查的方法迟早能找到。”

赵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要是将军不告诉真相,我绝对不会认为货物己全部出城,因为量实在太大,城门有士兵把守,尤其夜里大门关闭,插翅难逃。”

三少拍拍他的肩笑着说:“你不用自责,江湖势力哪有如此大运输力,谁也想不到货物一失窃就己出去,任何人都肯定认为是藏匿在城里某个地方。”

赵行苦笑着表示确定:“我一直纳闷哪来的神偷如此雷厉风行地连续作案还不留蛛丝马迹,虽然捕快们都己下乡,但夜晚城卫军马队会来回巡逻,我心里还埋怨那些士兵们都是酒囊饭袋。”

三少哈哈大笑起来:“你当然永远不会怀疑这些酒囊饭袋就是贼。”

赵行慌忙行礼赔罪:“将军别见怪,我那是每天被商家给骂急了才心里埋汰士兵只吃粮不管事。”

林飞笑着说:“换成我也会有怨气,不能老是牛耕田马吃谷,捕快追贼士兵享福。”

赵行想了想又说:“更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么厉害的盗贼智商似乎不高,犯了大忌,因为任何人作案前肯定要踩点,什么能偷什么不能偷必须心里有数,按理绝对不会胆大包天敢去碰梅府的东西,因为魔界玉器漠北皮货是独家经营,目标显眼不好销赃,而且侯爷失窃各级官府衙门肯定一查到底,没人会自找倒霉接这种烫手东西。”

三少打趣道:“那么多难解的疑点岂不让你吃不好睡不好,头很痛吧?”

赵行摇摇头自潮道:“我是干这行的,得对得起朝庭发的俸禄,将军搏命沙场是保天下平安,捕快维护法纪是保一方平安,粗俗点说,怕油烟做不了厨师,怕血腥当不成屠夫。”

三少认真地看着赵行竖起大拇指夸道:“你非常不错,很对我的胃口,好士兵的确是不会为即将打响的恶战而胆怯的。”

林飞笑着说:“好了,你们俩就别相互奉承抬举了,还是想想什么时候将货还给人家吧?”

赵行仔细地考虑了很久后分析道:“因为失窃太过蹊巧,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哪路神偷下的手,如果轻易就破了案肯定会让人生疑,麻烦能省则省,我看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先在城里大肆搜查,等闹它个鸡犬不宁后再作打算。”

林飞点点头表示同意:“慢工出细活,凡事小心不犯错,戏台是二当家搭的,他一定早想好了如何完美谢幕,估计他也快回了,咱们就等等吧。”

双手一扬,黑刃升空。

“天、兵、临、绝,封闭天地,阵起。”

赵行惊得目瞪口呆,山洞居然消失了,眼前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他从事捕快对江湖三流九教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伎俩也算比较了解,但这肯定不是障眼术,太神奇了。

三少见他惊讶的样子,嘻嘻一笑:“这不是奇门遁甲而是阵法,你试试进不进得去。”

赵行走上前伸手一摸,我的老天,真是块岩石:“怎么可能?林老板竟然会使妖术。”

三少故意调侃他:“加入捕快很久了应该见多识广啊,居然连阵法都不知道有点奇怪。”

林飞不解地问:“你思绪敏锐,头脑清晰,按理不可能只是个普通衙役啊。”

赵行沮丧地说:“我脑子还行但修为不佳,纯属吵架没输过打架没赢过的人,至今都没亲手抓到过有些价值的贼,所以一直升不了官。”

林飞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镇定点,别把下巴掉了,有时间我传你几套困阵,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高手都别想从阵中逃匿。”

赵行兴奋得跳了起来,如果自己学会困阵不但能减少捉拿案犯的凶险,越狱之类的窝火亊也很难发生:“那就多谢林老板了,正好我刚领了俸禄,反正孤家寡人一个没负担,今天就请将军和林老板去得仙楼吃饭。”

三少摇摇头调侃道:“你那点钱怎么敢去得仙楼,大胖是个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

林飞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我知道有家店牛肉面很不错,最近忙好久没去过了,走。”

店内已经坐满,店外蹲着吃的一大片,还有很多人在等,收碗送面的是老板的父母,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三少惊讶地说:“嗯,生意这么好?怎么不多请几个伙计?””

赵行是捕快,对城里各行各业的老字号了如指掌:“这可是家百年老店,向来夫妻搭档,现在的老板还没成亲,所以就单打鼓独划船,生意高潮时他父母会过来帮忙,小本经营请人花不太来。”

三少不理解地问:“可以收徒弟啊,免费的劳动力。”

赵行笑着解释道:“很多手艺人都是这个德性,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三少哼了一声:“前怕狼后怕虎,宁愿自己一家受罪,长伯大胖站在旁边看着我炒菜也没见他们能超过我。”

林飞笑了笑后说:“虽然都是饮食行当,但厨师除了勤奋还得看天赋,面店就不同了,所有奥秘都在汤里,料太重汤会稠,料太轻汤无味,无须师傅教,你只要用心看他下料的多少,火候的掌握,不出一星期就全学会了。”

三少不以为然地说:“高汤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了,不吹牛,我随便熬个汤都肯定比他强。”

林飞摇摇头反驳道“你那汤用的都是鸡鸭魚肉和上等菌类,一个小小的面店利润多大?怎么用得起高汤,况且你熬的汤吃一碗少一碗,人家的汤要支撑一天,用一些加一些水还必须保证味道变化不大,从开店到关张都是一锅汤呢,这叫术有专工。”

三少想了想后表示赞同:“那就算很厉害了,看来他比我强。”

赵行抓住机会忙拍马屁:“您谦虚了,隔行如隔山,将军纵横沙场所向披靡令蛮人闻风丧胆,但如果换我去领兵打仗肯定屡战屡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三少很受用,点点头说:“有道理,现在让我去捕房审贼,肯定没赵总厉害,估计会气得吐血。”

第四百一十九章牛肉面 林飞看等着吃面的人实在太多,而且也没这个闲心听哥俩互相吹捧,一挥手招呼大家跟他走:“懒得等,咱们走后门。”

赵行是干捕快这一行的所以对边关城的一切太熟悉了,忙对林飞说:“林老板,这家店只一张门,走后面也白搭。”

林飞笑了笑后告诉他:“我知道它没后门,但有后窗啊。”

三少毕竟当了多年的将军,身上自然沾有一切我优先的陋习,心想往前门一站谁敢不让道,但师父发了话那得服从,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嘴里小声嘟囔:“吃个面还要像做贼一样爬窗户,如果味道不好非挖掉他家的灶不可。”

林飞回过头打趣道:“一个大将军一个总捕头翻窗户说出去的确不好听,如果八爷知道了肯定笑掉大牙。”

三少停住脚步,认真想了想作了个决定:“对,那家伙还不得笑上大半年,可能会添油加醋说什么我爬窗摔了个狗吃屎,不行,你们在这等等,我把他叫来,兄弟得有福同享。”

赵行苦笑着说:“这里离将军府太远,一去一来说不定面店已打烊了。”

三少没理他,转身一闪,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赵行下巴险些掉了,半晌才回过神:“将军这是跑还是飞?太快了吧?”

林飞笑呵呵地告诉他:“你不知道,当年八爷天天拎着刀追着要砍他,日复一日所以练得比兔子还快。”

赵行吓了一跳,诧异地问:“侯爷不是将军的兄弟吗?怎么动刀动枪的?”

林飞顿时乐了:“因为将军不小心花掉了八爷上亿金币,而八爷认为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赵行用手托住下巴,不托可能真的会掉,他现在升任总捕头也不过每月九十金币,这上亿是个什么概念?千辈子也挣不到啊,换作是自己,哪怕别人一下花掉他一万金币那也肯定得动刀啊。

俩人只聊了一小会天,三少就拖着梅八回来了,见怪不怪,赵行心里已经知道他们的修为不是自己这个境界之辈能比拟的,就像山脚下的人即使仰着头也不可能看清峰顶,所以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了,立即向梅八行了个礼:“侯爷,你好。”

八爷没回答,只是挥挥手示了个意,然后叉着腰出粗气,轻功不是他的强项,哪怕借了三少的力也累得够呛,得缓缓顺过这这口气。

林飞见梅八模样狼狈,忍不住责怪三少:“跑这么急干嘛,八爷身份尊贵平时养尊处优身体较虚,看把他累得剩一口气。”

梅八总算顺过来,摆摆手说:“不怪三,是我着急。”

林飞楞了一下,不解地问:“吃个面有什么好急的?又不是山珍海味。”

梅八站直身子,气呼呼地告诉大家:“我哪知道安排个住房这么麻烦,大家为分到明亮宽敞点的地方争得不可开交,都是狐王的近亲远戚,得罪谁都不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幸亏三少去叫我方得以脱身,趁着那娘们在帮她爹娘收拾房间当然得有多快跑多快,不然被她发现肯定会把我抓回去。”

赵行这下心里吃惊不小,平时威风凛凛的边关城首富居然惧内,看来自己得认真考虑要不要成家,好像还是一个人比较自由自在些。

梅八看了看墙,好奇地说:“不是说吃面吗,怎么站在这里?走走,到前面去。”

三少拉住他:“前面人太多难得等,咱们准备翻窗户直接去厨房吃。”

从哪里进,用什么方式进八爷无所谓,反正只要不回去就行:“行,不过这窗子关着怎么翻?要不拆了它。”

这时从里面传出个声音:“八爷,千万别拆,没关呢,我这正忙走不开,委屈四位自己进来。”

赵行一惊,窗没开墙没缝,面店老板如何知道外面是四个人?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对啊,自己认识他,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没什么修为。

这里只有林飞和面店老板打过交道,太子的暗桩,高阶圣王,算得上边关城顶尖的修者,只是隐匿了境界,除了神能境的高手别人是瞧不出的。

几人翻窗进去,厨房不大,灶台占去了一小半,墙角有一张桌子,估计是面店老板一家吃饭的地方,房子虽小,打扫得非常干净,用手抹桌面没一点灰尘。

三少坐下,闭上眼仔细闻闻飘荡在厨房里的香气,半晌,点点头赞道:“的确是些普通的材料,猪骨,香菇,生姜,少许白酒黑醋,熬制应该整十个时辰,制作一直没离开过人,汤滚便打沫加水,佩服,如果还不好喝真对不起这份毅力。”

老板用托盘装上煮好的面掀开门帘递给父亲然后告诉他:“爹,跟大家说现在没料了,付了钱的请下午再来。”

他父亲看了看屋里,知道每次厨房有客必定暂时歇业,而已经付了费的食客对下午再来并没有意见,因为到时老板会送一碗清炖牛杂作补偿。

老板回过身,随手关上门,走过来行礼:“飞少,将军,八爷,赵总,大驾光临令小店蓬壁生辉。”

虽然没有见过面,三少和梅八是知道他的实际身份的,但赵行也在旁边,这个秘密不能泄露,所以两人端着架子,只是微微点头回礼。

赵行认识老板但没深交,尽管升了总捕头,乡里乡亲的也没必要摆官腔,站起身行礼:“你好,我也偶尔来贵店品尝过牛肉面,味道真棒,可惜老捕房离这太远,不然肯定是老主顾,遗憾啊。”

林飞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放在桌上:“早上特意摘的,新鲜,比干货店卖的品质要高几个等级。”

老板打开包袱眼中一亮,忙坐下用鼻子仔细闻闻,兴奋地说:“提鲜草,好东西,这么多够我用一年了,飞少,你去秀峰啦?”

赵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这是在秀峰采摘的?因为只要有山便有提鲜草,能一眼认出产地肯定去过,但一个普通人是不敢上秀峰的,除非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板好像知道赵行在想什么,笑着对林飞说:“很久以前见到有人售卖这种草,价太高买不起,后来去了趟秀峰,刚进去就遇到落叶险些把命丢了,那里真不是我这种普通人的冒险乐园。”

林飞既然敢当着赵行这么做当然想好了托词:“上次见你在商行购买这玩意,今天正好逛秀峰看见了就采一些,举手之劳而已,谁让咱俩是老乡呢。”

赵行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老乡,但看来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转念心里一想,得经常来这里光顾,交好老板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三少好奇地问老板:“你生意这么好怎么不扩建下门店?”

老板笑着说:“将军有所不知,人都有好奇心,哪里热闹往哪里钻,我旁边的几家面馆规模很大,但生意清淡,食客们宁愿在这等是因为觉得人多的地方味道更好,如果扩大门店会显得不热闹而影响客人的选择。”

三少点点头:“有道理,得仙楼价格比别的酒店要贵,但即便爆满仍然有人排队等。”

林飞嘻嘻一笑道:“大胖那奸商贼精,先安排自家人冒充食客占上大半桌子造成假象,再慢慢一桌桌撤,欲擒故纵。”

赵行有一说一:“不过它的味道比别家高上一等,上次县丞生日在那里摆席,可以说每个人都吃得非常满意,如果不是价格实在太贵,估计不做假生意也会红火。”

三少得意地自夸:“还不是本将军经常指点他们,不然没那么好吃。”

梅八忙了一早上还跑了很长一段路,有些饿了,大家又在讨论美食让他肚子咕咕地发出抗议,举手制止继续唠叨:“家常待会再聊吧,先弄点东西填填肚子。”

老板收好提鲜草,站起身问林飞:“怠慢八爷了,稍等片刻,飞少,依旧?”

林飞点点头笑着说:“双油双码宽汤轻面,再给我弄碗牛杂,把你自酿的酒来二坛。”

梅八白了林飞一眼,有些诧异地说:

“你什么时候学会我岳母那一套的?老板,我跟他不同,大盆面加二个蛋。”

三少也饿坏了:“我要二盆面加五个蛋,另外一碗牛杂不要汤,卤牛肉切十斤。”

赵行吓了一跳,这一个比一个胃口大,摸摸荷包心里算了算账,吃顿面不比吃顿饭便宜,看来又得借钱过日子了:“老,老板,我胃口不是太好,只要碗阳春面,烦你多放点油。”

三少楞了一下,奇怪地问:“你秀逗了,到这就是奔牛肉来的,阳春面?”

幸亏赵行皮肤黑看不出脸红了,他掏出荷包:“老板,算算多少钱?先付账。”

老板笑了,摇摇头说:“付什么账?飞少的提仙草已经能够免费让大家吃大半年,所以今天一切免费。”

免费?赵行心里一阵激动,看来运气不错,连忙加码:“将军言之有理,来牛肉馆怎么能吃阳春面,那岂不是看不起老板的手艺,这样吧,我点飞少那种,还请别放辣椒,最近肝火太旺不能吃辣。”

大家这下明白了,但没人讥笑,林飞甚至有点内疚,什么亊都想到了,独独忘记这些刀口舔血人的待遇。

第四百二十章阳谋 得仙楼“道行高深”包厢今天比较清静,所有伙计都被禁止入内,由大胖亲自侍候,屋内气氛比较压抑,看着二当家摆在桌子上的银票,林飞脸色有些凝重,虽然已经算很多了,但仍远远不够,边关重建已处于半停工状态,资金缺口过大,不加紧完工雨季一来极可能会冲松地基,那以前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大部分投资可能会打水飘。

三少不敢相信地问:“城北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了?你出马居然也只借到几十亿。”

二当家是那种泰山压顶色不变的角色,喝口茶,慢条斯理地说:“清风阁的确尽力了,几乎把总堂所有的资金全借给了我们,加上步行街几个大商家的集资总共能筹到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

林飞想了想,咬着牙作了决定:“要不先完工一部分,走一步算一步。”

二当家摇摇头给出否定意见:“材料运到这本就成本高,所以边走边干只会弊大于利,咱们现在缺钱啊。”

三少不甘心地问:“除了城北我们的确没别的地方筹款了?”

大胖叹了口气:“城北城毕竟格局太小,不像这里遍地都是大富翁。”

二当家轻轻敲着桌面:“其实去时我已猜到这个结果,毕竟现在是淡季,大家手上基本都是货,能借到这么多已经是给梅府最大的面子了,不过不必着急,山人自有妙计。”

三少最怕和林飞及二当家俩人说话,师父喜欢滔滔不绝,本十分简单的东西非得分析个前因后果子卯寅丑,一句话的事可以说上半盏茶的时间,至于二当家更加令人着急,喜欢说原因说过程就是不说结果:“二当家,山什么鬼人,快说出你的阴谋诡计。”

二当家喝了口茶,笑呵呵地说:“不急不急,等吃了饭再说。”

三少立刻催促大胖:“你杵在这干嘛?难不成要我亲自下厨?信不信挖了你家灶台?”

一旁竖着耳朵想听新鲜亊的大胖忙站起身:“今天长伯休息,我亲自去炒几个拿手菜,这顿得仙楼做东为二当家接风。”

二当家欠身行了个礼:“那就多谢大胖兄弟了。”

大胖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忘了二爷刚刚进城还饿着肚子,稍等。”

三少看着大胖的背影,惊讶地说:“他请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当家微笑着告诉他:“这次回城北城咱们自己带的东西不多,大半个马队装的都是得仙楼的调料和干货。”

三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想不付运费。”

林飞起身将门关上,回来坐下说:“收什么运费,清风阁这次可是帮了大忙,工程又能进行了,停一天的损失太大了,光这么多民工的吃喝都需要不少钱,总不能不开工就不开饭吧。”

二当家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之所以不说究竟应该怎么做是因为大胖在场,这家伙太存不住话了,他知道了等于半个边关城的人全知道了,那么计划便功亏一篑。”

三少立马一拍桌子表示赞同:“对对,任何亊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整个一大嘴巴,还喜欢添油加醋。”

赵行楞了一下,诧异地问:“胖掌柜看上去不像个嚼舌根的人啊。”

三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你不了解他,我骑马打仗这么多年落下个隐疾易发痔疮,有次被这王八蛋发现了告诉八爷,说来梅八也不是什么好鸟,立刻非常热情地把我请到他府上做客,安排的居然是巨辣火锅,那一顿饭吃得我足足便血了十天。”

赵行看着二当家,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连八爷也偷,那都是贵重物品,磕着碰着价值会大减,而且八爷是你的老板,一旦真相大白可能会砸了饭碗。”

二当家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如此规模的盗窃案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肯定是大势力所为,抛开外来的江湖门派,边关有能力办成这事的只有梅府等少数几家,而同行生嫉妒,如果我们独善其身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的口头禅不是麻烦能省则省吗,至于饭碗就看总捕愿不愿意给在下留着啰。”

赵行心里一激灵,祸从口出,忙解释:“八爷的家务亊岂是我这不入流的小捕头插得上嘴的,二爷千万别往心上去。”

二当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那么小肚鸡肠,这个计划早就在心里形成,只是需要个关键推手,这个人不但要正直本份思维敏慧,而且得是管这行的,我考察了六扇门所有兄弟很长日子,只有你是惟一符合条件的。”

赵行现在有些明白了,三少虽是边关城最大的官,但主亊的好像都是梅府,连忙起身替二当家倒茶,恭敬地说::“多谢二爷抬举,说实话对于升职我根本不抱希望,现在鲤鱼跃龙门恍若梦中。”

二当家笑着说:“你过谦了,是金子终会发光。”

三少推了推二当家问道:“林爷说你既然搭了这么大一个台,自然早想好如何演,快说,急死我了。”

二当家正襟而坐,声音压得很低:“我构思这个计划时有三个目的,一是各级官府衙门扩充人员,提高办事效率,最大程度搞活边关商贸,二是六扇门成为威慑各种江湖势力的一把利刃,只有治安好才能吸引更多商家,要知道现在边关只重建了一小部分,一旦全部完工,那种规模可以用宏大来形容,以后咱们就安心躺着收钱了。”

三少又被急出汗,因为二当家居然不说了,悠闲地品着香茗,这徳性?:“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吐尽,每回都有开头没结尾,不是三个目的吗,最关键的怎么卡壳了?”

二当家知道三少是个急性子,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也不知你怎么混到大将军这个位置,有勇无谋,不动脑筋居然百战百胜,可能蛮夷更加蠢。”

这也是彼此太熟了才敢开这样的玩笑,三少可是边关的土皇帝,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无人能留到五更,二当家知道再过火的玩笑也无伤大雅,但赵行不知道啊,他现在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城门失火,殃及的永远是池鱼,连忙打圆场:“二当家可能舟车劳动身体疲乏造成脑部缺氧短路以至口不择言,将军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三少奇怪地看着赵行问:“你很热吗?怎么突然满头大汗?”

林飞当然不想揭穿赵行让他难堪,立刻转移话题:“利欲熏心真的很可怕,先期重建带来的丰富回报让我头脑发热,忘了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饭吃太急会噎,路跑太快会摔。”

二当家是个独行侠,至今在江湖上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林飞,责任当然不能让朋友独自承担:“说到底我才是总管,在这事上没有仔细研究,有点急功近利,局布得太大,本以为凭八爷的身家应该没有问题,谁知道资金缺口会这么大,真是隔行如隔山,但头发打湿了终究要递,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我虽然不很喜欢冒险,但这次不得不剑走偏锋,边关这么多巨商,咱不能守着金山做乞丐。”

林飞笑了笑调侃道:“所以你挑的这些巨商下手,虽是妙棋,但也算兵行险着,他们的家族势力可都非常的雄厚。”

二当家也笑着打趣道:“因此不能豪夺只能巧取。”

三少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问:“豪夺就是把别人偷得一干二净?但现在这些烫手山芋如何巧取。”

赵行是个谨慎之人人,有些担心地说:“二爷啊,这么多货哪个财团吞得下?况且只要销赃想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很可能偷鸡反蚀把米,一旦露馅梅府就肯定被踢出商界,说不定朝庭都会问责。”

二当家哈哈一笑看着赵行问:“总捕头这么看不起我的智商吗?”

三少想了老半天,似乎有点明白了:“好家伙,这真是杀人不见血,你早想好准备把这些货转手卖了为重建筹钱。”

二当家阴笑着说:“卖什么卖,谁吃得下?我准备物归原主。”

赵行听出言下之意了:“对啊,边关货物主要是与蛮云交易,东西绝不能参假,全都是精品,任何商家想短时间再调集这么大量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现在各地制造业急需大量铁石,利润相当可观,所以只要有门路商家必定会愿高价赎回。”

二当家点点头夸奖道:“我真没看错你,一点就透,不过不是赎,而是打赏,重金打赏。”

三少总算摸到了些头绪,一下跳了起来惊讶地说:“我们偷了别人货还奢望打赏?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巧取 二当家摇摇头告诉他:“谁偷了?我们也是受害者,现在没生意做天天白亏,这里寸土寸金,门店关一天是往外扔钱,必须想办法恢复买卖,但没货怎么办?找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梅府决定花钱消灾悬赏十亿,只要看见货物 ,其余老板必定跟风。”

三少想了想后气冲冲地问:“什么鬼主意,只要别人抓住领赏钱送货的人严刑拷问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赵行苦笑着说:“将军啊,边关城哪个商家敢踫六扇门总捕头。”

三少怔怔地看着赵行,又看看二当家,半晌,猛地一拍胸袋恍然大悟:“难怪你仍在大张旗鼓到处搜查,搞得乌烟瘴气人人提心吊胆,原来在打伏脚混淆视听,这么大规模行动被你慢慢一批批找出的确没人会怀疑,查案本是六扇门的职责,人们会认为你新官上任急于建功立业好巩固地位。”

赵行虽然知道这是个得冒风险的苦差事,但心里却很高兴,梅府已经完全将他当成自己人,有大将军作依靠,以后在边关的地位真正稳如泰山了,所以立即郑重表态:“我定把这出戏表演得天衣无缝。”

林飞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叮嘱道:“还是不能大意,六扇门新扩编,难保没商人们的内线,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安排手下捕头依然全城大肆搜查,而自己带着将军的侍卫队照计划行亊,每归还一批货前从牢中弄几个死囚当成盗贼正法,拿到赏金别急着上交,先请所有六扇门兄弟喝酒庆功再每人发些金币,戏要演就得真。”

赵行站起行礼:“我一切听林老板的。”

林飞示意他坐下:“别老板老板的,以后都一家人了,还有记住千万不能让八爷知道真相。”

赵行楞了一下,不解地问:“八爷是最大受益者,难道会生气?不会是没让他参入有意见吧。”

林飞笑着摇摇头:“他倒不会生气,但知道真相后肯定会收回梅府,那六扇门就无家可归了。”

赵行吓了一跳,梅府经改建己初具六扇门风格,而现在捕快将近千人,未来还得增加,在边关城可再找不出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巨宅了,即使有六扇门的经费也负担不起,所以立即表态:“飞少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林飞转脸吩咐三少:“你还是去厨房监督一下,省得大胖偷工减料不够份量。”

三少没动身,不以为然地说:“咱们的菜他不敢玩鬼,平时都很足。”

二当家嘻嘻一笑调侃道:“那是因为会付钱,而今天大胖头脑发热要请客,以他的德性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待会儿菜上来你会发现配料多肉食少。”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伙计鱼贯而入开始上菜,品种很丰富,足足十三个大碟外带一盆汤,满满一桌。

三少看着热气腾腾的菜肴,半晌,叹了口气对二当家说:“你是对的。”

赵行夹起一块卥肉放进嘴中细细品尝后不解地问:“味道真好,不过这份量的确有点少,胖掌柜跟你们是朋友,怎么能这样?”

林飞乐了:“大胖是个十分讲原则的人,他认为做买卖生人熟人一个样,每碗水都得端平。”

城北城这几天热闹非常,人们纷纷涌到广场看将军府的告示,虽然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内容,但都想亲眼目睹为快。

告示大致内容是经六扇门数十日不懈的努力加上热心城民提供线索,破获了第一宗盗案,为侯爷府追回大部分失窃的货物,并当场斩杀五名飞贼。

侯府也兑现诺言,发放了十亿奖金并为提供线索的城民奖励十万金币,因安全原因暂不透露其姓名,大将军希望全民行动起来,争取早日全部擒获这批歹徒还边关一个安宁的环境。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告示半信半疑的人们很快便相信了,梅府各个店铺锣鼓喧天彩旗飘扬重新开张,货架物品充足,由于它是边关惟一真正营业的商家,久未购物的人们蜂拥而至,门庭若市,生意十分兴隆。

自从货物失窃后梅八就龟缩在将军府后院闭门谢客,做了这么多年大老板养成没钱腰板就直不起的习惯。

本来丢掉百多亿货物对八爷来说不伤筋骨,但此一时彼一时,大部分资金几乎全都投入重建之中,二当家甚至赶回城北城筹资借款,梅府现在的正常运转全靠售货的收入,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久旱又遇艳阳天,八爷的口袋比脸还干净,一个字,穷。

每天最难受的就是饭点,吃的全都是绿色食品,这也不能怪管家,一百多号人的吃喝可不是笔小开支,尽管仓库里仍然有小部分货物,几家门店也在营业,但那里的收入得花费在工地上。

工地依然没停是边关民众记着他的恩情,不然没钱拿谁愿干活,而八爷是个有良心的人,觉得发不出工钱绝不能让民工挨饿。

唉声叹气地走进饭厅,梅八楞住了,满桌大鱼大肉,居然还有一壶酒,饿花眼了?使劲甩甩头,定睛一看,的确是一桌好菜,梅八望着管家,纳闷地问:“不打算过了,散伙饭?”

管家还未开口,狐王过来揪往他的耳朵厉声追问:“这么想散伙?是不是看中将军府哪个丫头了?”

梅八气呼呼地说:“你属猴的啊,老是喜欢动手动脚,婆娘,非年非节的怎么吃得如此丰富。”

狐王松开手笑着告诉他:“这是二爷差人送过来的。”

梅八又惊又喜,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把二当家当成主心骨了:“他回了?人呢?”

狐王没好气地责怪道:“谁像你遇到难事就躲进闺房绣楼,二爷现在是大忙人,那么多门店同时开张没人坐镇指点怎么行?”

梅八没听明白,垂头丧气地问:“开什么张?又没货,卖空气吗?”

管家忙将全部货物已毫发无损被追回仔细说给梅八听,管家也是兴奋过头了,忘掉老板的德性,大悲没事,千万不能让他大喜,所以涛声依旧,梅大老板直扑扑倒下,他晕厥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岳母有喜 梅府的成功引起对悬赏寻货持观望态度的商家跟进,蛮云太子府专营商发出悬赏令,任何人如果帮助找回货物将奖励二十亿金币,人们在感叹太子的经济实力时,一些小贩却暗自庆幸,这次被偷的都是富商巨贾,小本经营的秋毫未犯,真是盗亦有道。

得仙楼被包场,不但店内爆满,店外也摆了十几桌,食客全是边关城捕快,今天是赵总捕头请客,六扇门休息一天,最高兴的是城民们,家被一天到晚翻箱倒柜真的很郁闷,但所有人即不敢怒更不敢言,哪怕王公贵族也乖乖地配合,因为是将军令,在他们心目中,三少等于阎王。

赵行却没在得仙楼,他在梅府宴请刚荣升捕头的老兄弟们,看着手中的官函,所有人激动无比,本以为这辈子混个平安退休就万幸了,谁知竟能当上官,人最好的是面子,别看只是个小小的捕头,对他们来说也算光宗耀祖了。

赵行等大家情绪稍微平静后,笑呵呵地说:“哥几个,这不算最好的消息,刚刚将军跟我透了个底,所有六扇门兄弟待遇会翻至少五倍,而且一旦发生伤亡将以三十年薪俸作为补偿。”

没有喧闹,所有人都沉默了,以往六扇门待遇偏低,出现意外补偿少得可怜,而这份职业的危险系数很高,太多后顾之忧让大部分捕快不敢舍死忘命,这也是一些地方治安恶劣的主要原因,反过来因为捕快不尽心竭力使得他们地位低卑。

一个年龄较大的捕头站起身,端起酒杯敬赵行:“总捕头,没有你边关六扇门永远是潭死水,大恩不言谢,一切在酒中,今后老哥这条命交给你了。”

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将军欣赏赵行,他们依然只是边关最下层的人物,别说搜王公贵族府邸,就是一些小商人都没把他们放在眼中,现在走在大街上能感到人们敬畏的目光。

看着齐刷刷站起来兄弟们,赵行从心里感激林飞,所有这一切虽然是将军下的令,但主意全是林飞出的,他也站了起来对大家认真地说:“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要做到让边关城夜不闭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愿意跟我玩命的请干了这杯酒。”

没丝毫犹豫,三十条汉子仰头一干而尽。

边关城又渐渐热闹起来,大部分铺面重新开张,商人们都讲究个趋吉避凶,请来术士杀黑狗放鞭炮镶铜境,曾经一度死气沉沉的街道又恢复了活力,冷清了很久的工地更是号子冲天,吼声如雷,拿到补发工钱的修建者干劲十足,整个城市显得生机勃勃。

将军府,林飞二当家三少等人正惬意地喝茶聊天,解决了资金问题,压在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很久没这么放松了,每天睡得自然醒,喝喝小酒下下棋,日子过得舒坦。

尤以二当家最为高兴,因为门店的事不必他操心了,憋坏了的梅八犹如打了鸡血,天刚亮便匆匆出门,夜幕降临才回家,店铺、工地到处巡视,可以说八爷大半辈子都没这么忙过,但今天大忙人很早便急匆匆回来了。

林飞惊讶地看着走进来的梅八好奇地问:“八爷,怎么这么早就回了?手里提的什么东西?”

三少闻了闻笑着说:“人参炖老母鸡,好东西啊,八爷真太客气啦。”

梅八一只手拎着个坛子,走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坐下后告诉大家:“休息片刻,太累了,想喝的话只能一人弄一小碗尝尝味。”

二当家笑着打趣道:“一人一小碗?太抠了吧?不是八爷你的性格啊。”

梅八兴奋地说:“昨天大夫来把个脉,我家有喜了,所以你们最多喝一碗,知足吧。”

二当家忙起身一抱拳:“恭喜恭喜。”

梅八裂开大嘴呵呵傻乐,一拍二当家的肩膀感激地说:“谢谢,这次真多亏你了。”

三少望了望盛汤的坛子,心里估了估后说:“这二大坛至少炖了三只鸡,狐王一个人哪吃得了,天太热药膳不能放很久,馊掉就糟蹋啦,八爷,送一坛留一坛吧。”

梅八忙摇头告诉他:“那可不行,一坛是狐王的,一坛是岳母的,她俩都怀上了。”

三少吓得跳了起来,惊讶地大叫起来:“八爷厉害啊,老少通吃,一箭双雕,佩服佩服。”

梅八先是得意洋洋,后觉得似乎不对:“知道八爷的厉害了吧……等等,你什么意思?别乱说话。”

三少挠挠头笑着打趣道:“你岳母不是也有喜了吗?”

梅八顿时气急败坏地说:“她有喜关我什么亊?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三少喜欢刨根问底:“那她为什么会怀孕?”

梅八急得满头大汗连连争辩:“我怎么会知道,你去问她啊。”

三少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了什么,又问:“昨天大夫是我送到后院去的,看完病后我似乎听到你岳母跟你说谢谢,还说如果是个男孩一定把你当送子神仙供起来,有没有这么说?”

瞬间,大家暧昧的目光像利剑般刺向八爷的心脏。

梅八顿时感到无地自容,真是欲哭无泪,连忙争辩:“她是这么说来着,但天地良心,真不是我干的。”

这时从内厅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

“是我干的。”

几乎所有人都虎地站起,全部望向缓缓从内厅走出的红衣服老头,南海邪神?他干的?

三少跳了起来,指着得意洋洋的邪神气愤地叱责:“我就知道你这老头一直垂涎八爷岳母的美色,但兔子不吃窝边草,强盗还留三十里平安地,你居然耗子扛枪窝里横,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怎么对得起花妮。”

南海邪神脸皮真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了过来,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后坐下,不慌不忙地回复三少:“你好歹也是边关最大的官,性格怎么还是如此毛躁,跟二当家好好学习吧,遇亊得一思二想三执行。”

三少闻言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都承认了。我还需思什么鬼想。”

二当家笑着拍拍三少的肩示意他稍安勿燥:“ 将军息怒,这种亊别人会想方设法推脱,神爷却理直气壮大方地认了,肯定别有原因。”

南海邪神没马上回答二当家的问题,而是喝了口茶,然后很嫌弃地吐了,嘴里嘟囔着:“呸,什么玩意儿?根本没小丈母娘家里的香。”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不约而同地盯着南海邪神,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第四百二十三章顶风作案 老头感觉到大家的异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别想歪了,我只是经常去老八岳父家讨茉莉花茶喝,闲聊时知道他们一直想有个儿子,书香门第的人思想愚腐,总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多年来怎么努力也不见结果,所以我给出了个主意让狐王她娘去找老八讨点蛮丸,没想到真怀上了,那夫妻俩当然对老八感恩戴德。”

梅八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是啊,岳母说蛮丹很香,想要一小块放在房里清新空气,我就刮了一丁点给她,原来另有他用。”

林飞楞了一下,不解地问:“狐王的娘只是个普通人,食用蛮丹不怕会暴体吗?”

南海邪神笑着解释道:“一整枚当然不行,但一丁点问题不大,而且我替她护法守住五脏六腑直到药力被吸收融合,没把握我又怎敢出馊主意。”

梅八若有所思地说:“我说岳母看得宝贝一样的茉莉花茶怎么舍得泡给你喝,原来是帮了她这么天大的忙。”

南海邪神摇摇头非常严肃地告诉梅八:“几杯茶还不至于我下那么大力气,关键是花妮没读过书,你岳父母很喜欢她收为学生,我当然得替媳妇好好感谢先生啊。”

林飞想了想后问:“难道丹丸可以分散使用?”

南海邪神点点头解释道:“蛮人体质强焊,药力自然得猛,汉人体质弱稍许一点就行,这就叫因人而异对症下药,当然,主要还是得看运气。”

梅八挠挠头开心地说:“的确真是机缘巧合,恰好狐王那几天拉肚子不能乱吃药,岳母想要当然就给了她一点,没想到这么灵。”

三少这下明白了,笑着对梅八说:“难怪她说你是送子仙人,八爷,待会我要管家找几个有经验的老妈子专门侍候她们母女俩。”

梅八高兴得连连点头:“我正为这亊愁呢,大夫说她们年级太大必须静养安胎,三啊,多谢了。”

南海邪神站起身,拎起一坛汤起身便走:“狐王估计你一回来肯定会在厅里聊天,人参炖鸡凉了会腥,所以打发我来催你,快送进去吧,小丈母娘那里我帮你代劳,顺便讨杯茶喝。”

两人刚离去不久,赵行进来了,将一叠银票递给二当家:“山洞里货物只剰十几家的了,这是吴记商行的五亿赏金,二爷收好。”

二当家接过并没有数,从中抽出一张递给赵行:“明天把六扇门这个月的薪俸提前发了,多的你请兄弟们喝酒,剩下的货暂时不动,等他们再提高悬赏,大家也劳累很久了,放放假轻松轻松。”

赵行收好银票,犹豫了一下后说:“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飞笑了笑后打趣道:“你升官后变得不太干脆了,我们是朋友,没什么不可说的。”

赵行深吸一口气,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蛮云太子府另一个仓库的货物又被盗了,是不是飞少和将军有别的目的或特殊用意。”

林飞楞住了,忙问:“又被盗了?什么时候的亊?”

赵行见林飞不知情也楞了一下:“不是咱们自己干的?失窃半个月了,我一直想问但又怕多事所以没敢问。”

二当家有点吃惊地说:“谁这么有种?吃了熊心豹胆敢在边关顶风作案?”

赵行现在知道的确不是梅府干的,不由吸了口冷气:“将那么多死囚当盗贼就地正法,已经产生了很大威慑力,边关近期连小偷小摸的毛贼都消声匿迹潜入水底,现在敢做这么大的案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啊。”

二当家看着赵行仔细地问:“东西会不会已出城?”

赵行认真仔细地想了想,肯定地说:“绝对没有,这半年以来,我一直在城门安排了固定岗对出城的所有大宗货物登记备案,尤其对贵重物件检查得十分严,而这次失窃的不但量大还都是精品,所以绝无可能出城。”

林飞轻轻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会,对赵行说:“此亊不宜大肆宣扬,以免引起恐慌,你抽出经验丰富的兄弟暗中查寻,安抚蛮商的亊我亲自去。”

赵行站起身告辞:“这事只有几个老兄弟知道,当时我以为是咱们自己干的,所以严令三缄其口,为防万一我准备调他们去京城刑部报备人员领取设备,这一来二往至少大半年,消息就不会泄露了。”

林飞叫住他,递过一块令牌:“你去找侍卫长借领几匹军马,这样才显得是正规公差,呵呵,你说的,麻烦能省则省。”

二当家沉思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首先可以排除是大势力所为,明哲保身为立足江湖之本,没有谁会在这个风口浪尖将家族命运赌上,富贵只是险中求而不是凶中求。”

林飞也赞同他的思路:“有道理,但如果势力太弱根本进不了太子的仓库,上次失窃后他们加强了防范,日夜都有专人看守,陌生人想靠近百步之内都很难。”

二当家笑着说:“你也许应该去吃碗面。”

林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肚子突然有点饿。”

三少立即起身打算陪师父去:“反正陪你们动脑筋我不行,陪吃面没问题。”

二当家对林飞使了个眼色,不是不相信三少,问题面店老板为人太过小心谨慎,除了林飞他从不跟任何人多说话。

林飞自然明白这个道,笑着对三说:“你是这里的主人,八爷家双喜临门应该第一个去祝贺,不然会显得失礼,面嘛随时可以去吃,店又不会跑。”

三少一拍脑袋后有些为难地说:“对头,不能失礼,虽然不是很喜欢狐王,但八爷是我师父的兄弟,二当家,该送些什么好呢?他家可是啥都不缺。”

二当家嘻嘻一笑调侃道:“这个可得好好考虑,送太轻失礼,送太重做作,对了,将军厨艺绝天下,何不亲自弄桌好菜,显得又隆重又贴心。”

三少立即点点头答应:“好主意好主意,我现在开个单子要管家去采买食材,二当家你去请八爷他们,林爷,记得早点回来一块热闹热闹。”

林飞看了看正在吞口水的二当家,笑着说:“将军亲自下厨,即便天上下刀子我也会赶回来。”

照例没走前门而是翻窗进入,林飞发觉这真是个好办法,即方便又难以被人发现,所以当老板将打算准备特意开张后门的想法告诉他时,林飞马上婉拒了。

吩咐老爹告诉食客们暂时停止营业,照旧给林飞下了碗面放在桌上,然后切了盘卤牛肉,拿上一壶酒,坐在林飞旁边。

林飞专心地把面吃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味道又有精进。”

老板将酒杯推到他面前,笑着说:“秀峰的提鲜草真是上等绝品,将整个汤的鲜香提高了至少一倍,不但食客赞不绝口,旁边几家店的老板也放下身段登门求教。”

林飞喝了口酒,开玩笑地说:“那你可以制成秘方卖给他们,来钱比较容易。”

老板乐了:“我正是这么做的,熬一锅原汤卖给他们,然后下午不再营业把生意让一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得凭良心。”

林飞点点头表示赞赏:“你这么做是对的,一枝独秀不如百花齐放,打出名声形成好的口碑,那说不定能将另几区的人们也吸引过来,应该是双赢。”

老板又替林飞倒上酒:“这事我也犹豫了很久,后来一想,大家都忙,如果为吃碗面要耽搁小半天时间,那下次还来不来必然会打个问号,所以要留住老客人吸引新主顾就得放弃个人狭义,良性竞争才能做得长久。”

林飞赞成他的想法:“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边关城的商家们要都这么想必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老板摇了摇头叹惜道:“那只是个肯定做不到的美好意愿,同行大多生嫉妒,对了,飞少不会专门来吃碗面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真相 林飞放下酒杯,夹了块牛肉吃得不断点头,然后小声地问:“蛮云最近来人了吗?”

老板看着林飞笑了笑直接问“没什么特殊人物,林老板是为太子仓储而来?”

林飞没回答,反问道:“你知道这事?消息封锁得很严啊,哦,边关是你的地盘。”

老板叹了口气后说:“蛮云以前是我生存之地,或许整个中原没人比我更了解它,盗案一发又不是我们干的,所以想尽微薄之力查查是哪路神圣所为,帮他们挽回些损失,当晚便准备潜入仓房寻找蛛丝马迹,你说怎样,还没靠近十步就被发觉了。”

林飞楞了一下,老板的修为他是知道的:“不可能吧?以你的境界即使潜入将军府都不是难亊,莫非大意了?”

老板挠挠头自嘲道:“飞少,边关城又有谁比我更谨小慎微?能在深夜发现我证明它现在的防范十分严紧,而且至少有高阶圣王坐镇。”

林飞认真想了想后有些不解地说:“有高阶圣王把守?那即便是我亲自出马,即便计划再周全,想神不知鬼不觉偷掉一个仓储的货物也肯定很难,但它偏偏被盗得一干二净,这就蹊跷了。”

老板笑着对林飞说:“我去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你跟太子关系特殊,不能光拿钱不干活吧,也算是歪打正着,不然以六扇门目前的实力,呵呵,,这肯定会变成无头公案,或许大海捞针比破获它都容易些。”

林飞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按正常程序查办的确会走入死胡同,不过这次你小看六扇门了,它现任的总捕头还是相当厉害的。”

老板微微笑了笑:“赵行啊,他的父亲曾是边关的神捕,办案剑走偏锋爱钻牛角尖不怕得罪任何人,可惜因此树敌太多,后来突然失踪至今音信全无,赵行的确有乃父风格,也办个几个漂亮案,他似乎喜欢将各种不可能的假设逐项验证,是天生吃那行饭的人。”

林飞笑着告诉他:“上次的大盗案他也曾经怀疑过城主和将军。”

老板佩服地说:“六扇门就需要这种不畏权势认真的人,别说,近来边关治安大为好转,只不过这家伙成了公众恶棍,奶奶的,连我这小面店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林飞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不是让他知道了真相,估计这倔驴城主府也会去搜。”

老板耸耸肩:“说来好笑,你邀我参入行动时,明知道没任何风险,但心里却仍然有点慌里慌张,可能是应了俗话做贼心虚吧,当时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后来才明白其中奥妙,成大亊不必拘小节。”

林飞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老板:“不过这只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我们不是强盗,等边关重建完成,会按照每家付出的代价逐年减免苛捐杂税,变相的慢慢还给他们,哦,这是你的那份。”

老板看了看票额,吸了口冷气,又还给林飞:“这么多?先放你哪吧,人一太有钱会变懒,等我哪天万一娶老婆再找你要。”

林飞看着老板有点感动,边关谁都知道梅府现在缺钱,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帮上一把:“好,一旦这边开始重建,原地盖个二层楼送给你当利息。”

老板呵呵一笑发自内心地说:“拼死拼活劳累这么多年还是很穷,直到遇上太子和你才让家族总算衣食无扰。”

林飞替他倒满酒有些惋惜地说:“你是个克己复礼的本份人,高价圣王开面店说出去整个江湖都不会有人相信,如果你想要钱,不知道多少势力上赶着给你送。”

老板的神情一下暗淡下来,叹惜道:“我师门九人个个天资出众,但除了我无一幸存,江湖藏龙卧虎,一山还有一山高,所以能吃碗安乐饭睡个安稳觉,每天能跟父母聊聊天我已非常满足。”

林飞拍拍他的肩夸奖道:“知足者才能常乐,说说容易做到很难,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板笑着点点头:“是啊,人心不足蛇呑象,飞少,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命案,捕快惟一不会真正仔细搜查的地方是哪里?”

林飞想了想,起身放下二文钱,一闪从窗口跃了出去,老板将面钱收好,起身走到门前掀开帘子,对坐在外面休息的父亲说。

“我朋友走啦,可以进客了。”

虽然和蛮云太子关系特殊,但林飞却狠少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避嫌,毕竟蛮云死的是皇子,所有权益圈中的人都有嫌疑,这场风波会延续很长时间,如果自己过于关照太子的商行难免引人生疑。

上次来这找赵行并没关注仓库,今天站在里面不禁目瞪口呆,原以为梅府的库房够大了,但跟这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得多少人多少车才能将这间巨大的仓库偷空。

听到他的疑惑,太子的管家仔细地跟他解释:“之所以这么大是储存的需要,货其实并不多,这间库房存放的是极品药材,它们都有灵气,摆放太近必相互排斥,久而久之药效会大大减弱甚至变成废草,所以每株药草都会分开保证都有足够的空间。”

林飞明白了:“市面上参王什么的珍稀药材都出自这里啰。”

管家骄傲地说:“是的,外面一些商家的所谓参王无非是个头大一点而己,真正的参王应该四十八条参须长度粗细完全一样,少一根或断半根都不能称王,这种精品只有我家才是正宗。”

林飞突然想到梅八的人参炖鸡:“对了,八爷用参王炖老母鸡给老婆补身体,我有幸尝了一小碗,不说味道,光滋补效果就令人称奇,我一整天精气神都十分充足。”

管家得意地一笑:“梅老板的人参是我亲自挑的,王中之王,不过也只有像梅老板这样的大富豪才吃得起,一株十万金币呢。”

林飞倒不觉得惊讶,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而且十万金对梅八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他曾经花一千万买把刀送人,说到花钱,八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么大的地方即便分开放也应该能放不少参王吧?”

管家摇摇头:“参王并不是这里最珍贵的东西,冷水草才是真正的药中之神,不管痛得多么厉害,只需一叶立马止住,失眠是个顽疾难倒无数名医,但床头放株冷水草保你一觉到天明。”

林飞对这个很感兴趣:“哦,有这种神药?价格肯定很贵吧?”

管家并没谈它的价格,笑着对林飞说:“太子爷有一株冷水草中的极品,他吩咐我暗地里找机会偷偷送给你,今天是个好机会,等下借到我房里喝酒聊天的时机给林老板。”

林飞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看着管家说:“太子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需要大量资金?”

管家答非所问:“林老板已经猜到了?”

林飞笑了笑:“自从上次失窃后这里明显加强了守卫,以现在防范的严谨和侍卫的修为,应该没任何势力能轻而易举盗个一空。”

管家也笑了笑,他特意将所有人留在外面就是为了万无一失:“当初定这个计划时太子就知道绝对满不过你,林老板猜得没错,主人需要大量资金,我原本想找阁下求助,但发现梅府现在也缺钱就没开口了。”

林飞哼了一声:“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太子有难哪怕暂停边关重建也无所谓。”

管家摇摇头:“太子既位之前,这里都将是本府运作资金的最重要来源地,边关城富饶就能提供大量资源,这有助太子稳如泰山。”

林飞想了想,的确任何宝座都得靠实力支撑,没钱什么干不成,只是不解地问:“但为什么会监守自盗?自己的东西没必要偷啊。”

管家知道林飞不明真相便认真解释给他听:“太子哪有这么多上等药材,绝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和王公重臣们的,他们因各种原因不好出面又想发财,知道太子在边关购有地产经商,所以便搭我们的顺风车。”

林飞这下明白了,有些担心地问:“原来如此,那就不怕别人怀疑你们吗?”

管家非常严肃地说:“天下人都知道边关这次发生惊天盗案,我们也没有幸免如难,所以这笔账得算在神偷的身上,太子府也损失惨重啊。”

林飞忍不住笑了:“机会稍纵即逝是得好好把握,但太子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钱?”

管家叹了口气:“蛮云讲究的是个人实力,任何王公大臣如果没有强大的私人武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子也不例外,所以必须有一支彪悍的卫队形成威慑,但兵得养,人我们有,缺精良的兵器,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一旦皇帝让位,凭现在的实力太子能不能坐稳是个未知数,这才打算挺而走险。”

林飞想了想后好奇地问:“如此大量的珍贵药材你如何出手?”

管家嘻嘻一笑:“如果不是边关有飞少这么个朋友,太子怎敢冒险,只要帮我们弄批中原上好的兵刃,货物全归你。”

林飞看着管家,小心地问:“你们打算要多少兵器?”

管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十万把朴刀,关键是质量,别几下就砍坏啦。”

林飞松了口气,这对他太简单了,立马答应下来:“好,你秘密将药材送去军营,半年时间我替太子弄到二十万把朴刀,至于质量别担心,保证削铁如泥。”

一下增加一倍让管家楞住了,忙问:“兵器是严格管制的东西,你确定半年能弄二十万把?”

林飞拍拍他的肩笑呵呵地说:“你忘了边关城是谁当家做主吗?”

管家顿时如梦初醒:“三将军,对啊,有他别说二十万,翻个倍也不成问题,那就拜托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身世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

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龙隐十八峰名副其实,峰上有峰,岭上生岭,连绵万里,高处直插云霄,气势非常磅礴,放眼望去,整个山脉被白雾笼罩,犹如一条藏匿的巨龙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冲天而起。

几乎所有的深山老林中必定有无数奇珍异宝,虽然山高林险凶兽成群,寻宝不成可能丢掉性命,但富贵险中求,穷一生不如赌一次,因此仍然经常有想发横财的人冒险进山。

不过许多年前这里突然变成凶煞之地,任何人踏入此山似乎犹如石沉大海,只见进不见出,后来流传是因为有妖仙选中此山作为修行之地,凡夫俗子一旦打扰便格杀勿论,久而久之人们便将这里视为禁地谈之色变,别说进山即使靠近一点也不敢。

“吁”,马车停在距离十八峰百步外,林飞从上面跳下来,递给车夫十枚金币:“多谢了,你驾车水平真行,又快又稳。”

车夫也从车头下来,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本份人,只收了谈好的价钱,其余的全部退给林飞:“老板,给多了。”

林飞活动了下筋骨,笑着说:“当定金吧,我回来时还想租你的车。”

车夫是个善良的好人,从得知林飞想上十八峰又见他的衣着不像本地人,便仔细描述了进山的风险,一路上苦口婆心地反复规劝,希望这个年轻人能迷途知返,别为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宝藏丢了性命,正因为感受到他的好意,林飞才将车费加了几倍:“拿着吧,半年后你来接我,这钱当作车费,反正如果我出不了山,身上的东西不都会留在里面吗,那太糟践了。”

车夫一想也对,这里离镇子好几百里,路很不好走的确需要车代步,而且他知道这年轻人是铁了心要进山,再劝也没用:“那行,老板,半年后我一定来,保证在这里等足三天,祝你好运。”

林飞点点头关切地说:“谢谢,回去时路上小心赶车。”

车夫掏出一壶酒递给林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不太吉利,但老板听了也别生气,我这壶酒是烧刀子,劲很大很烈,万一遇上危险,喝光它走得也暖和些。”

这话的确有点晦气,但话糙意不糙,在普通人心里阴曹地府黄泉路肯定十分阴森恐怖,喝口烈酒胆会壮身不冷走得也舒服些。

知道车夫是一份善意,林飞笑着接过酒壶,点点头表示谢意,转身往不远处的十八峰走了,车夫默默地看着林飞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才深深叹了口气,掉转马车缓缓离去。

主峰洞府里,师徒俩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光认真仔细地打量对方,林飞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龙飞,在他印象中师父块头是大,没想到这副巨型骨架上一旦长满肥肉会变成如此令人恐怖的庞然大物。

而司马龙飞虽然对重生的王道有各种思想准备,甚至连可能变成女人这种担忧都有,但一切稀奇古怪的亊全没有发生,上天好像特别眷顾他,这个重生体虽然少了些英气,不过多了份儒雅,总之这次重生可以说不亏不赚。

小半天后,林飞惊诧地问:“师父,你这也太夸张了,怎么长这么胖啦?少说上千斤吧?”

司马龙飞摸摸粗壮的胳膊,乐呵呵地说:“这多亏了你的朋友,梅八总是按时送来大量补给,胜男的厨艺出神入化,我像头猪一样坐享其成,不长肉才怪。”

想到这对兄妹,林飞心里涌现暖流:“师父啊,胜男不知道我的亊吧?”

司马龙飞摇摇头让他放心:“除了上官七没别人知道,你承接了他的功力想瞒也瞒不过,所以我索性告诉了他一点,他答应会守口如瓶的,至于你未婚妻胜男不知情为最好,你们注定有缘无分。”

林飞楞了一下后问:“师父似乎话中有话?”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告诉他:“王道即将恢复能量,我们也快要回去了。”

林飞越听越糊涂,又问:“师父,我现在叫林飞,王道爆体了,十八峰不是我们家吗?还回哪去?”

司马龙飞指指半空中的罗盘说:“这阵盘才叫王道,当年我们来这个世界时为省麻烦就给你起了它的名字,你实际姓龙,叫龙紫。”

林飞努力回忆但什么也没想起:“龙紫?师父,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马龙飞苦笑着说:“王道阵盘的威力即使它原来的主人莫愁先生也不完全了解,你当时年龄太小心智尚未成熟,我能护住你的身体护不了你的脑室,这阵盘把你的儿时记忆尘封了,而且我也不是你师父,是你的干爹。”

林飞简直像被扔进云山雾海:“干爹?那我的亲爹是谁?”

司马龙飞哭丧着脸为难地告诉他:“这真是个说不清的问题,老师娘说你是捡来的,但你那时候的五官简直就是小一号的龙飞,我觉得你应该是他的儿子,唉,想想都令人烦神。”

林飞的头也痛了起来:“这么复杂?难怪你一直说我是捡的,师父,哦,干爹,那个疑似我爹的龙飞是个什么人?”

想到久未见面的兄弟,司马龙飞脸上显得神采奕奕,颇为自豪地说:“了不起的人物,天纵奇才。”

林飞印象中司马龙飞是个十分骄傲的人,能让他动容看来自己所谓的爹肯定很厉害:“呵呵,天纵奇才,看来我比他不上。”

司马龙飞突然乐了,笑着告诉他:“你们都是天才,但令尊有一点永远比不上你。”

林飞来了兴趣:“哦,我有比他强的地方?”

司马龙飞开心地眨眨眼调侃道:“他只五个师父,但你有十个,比他多一倍。”

林飞吓了一跳,忙追问:“我有十个师父那么多?”

司马龙飞大笑起来:“师父们最头痛的就是你,在你面前他们简直是弱智,十个自认为聪明透顶的老头花了半年时间绞尽脑汁创出一招七式的绝学,没想到你小子几天就学会了,当时你刚刚满三岁,气得他们关门谢客面壁思过。”

林飞的虚荣心上来了,得意洋洋地说:“干爹,一招七式的确变幻莫测十分深奥,在山里传梅八其中一式他都大半年才弄懂,而我只几天学会,哈哈,看来真是个神童。”

司马龙飞神情一下暗淡起来,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说:“我们心里宁愿你蠢一点,不然也不会躲到这里来。”

林飞也想知道为什么会乘罗盘来到另一个世界,好奇地问:“干爹,现在能告诉我一切了吗?”

第四百二十六章罗盘 司马龙飞点点头放心地说:“当然,危机已经过去了,人身上只可能流淌一种血液,但你是个怪物,有二条血脉,其中一条是神血,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便会爆体重生,如果那样很可能会引发神族的注意,一旦它收回神脉你必死无疑,幸亏莫愁先生的罗盘让我们有机会到这个世界以躲避神族,现在看来成功了,所以我们可以回去啦。”

林飞楞住了,一个人身怀二种血液按理是不可能的,诧异地问:“干爹,你说我原先有神族的血脉?不会吧?”

司马龙飞看着林飞叹息道:“这是从小控制饮食的原因,其实看你挨饿我也于心不忍,但没办法,因为神脉让你即使喝口汤也会化为能量增加修为,我对爆体后究竟能否重生是比较怀疑的,所以再三吩咐你注意饮食,谁知你小子就是个吃货,这么短的时间便让神血沸腾,还好有惊无险。”

林飞笑着打趣道:“难为干爹啦,一个肉食动物天天陪我吃素,开个荤还得半夜三更偷偷摸摸。”

司马龙飞不高兴了:“哪有天天让你吃素,每个月不是也改善一次伙食吗?”

林飞一听立刻想到过去的那些伤心亊:“改善伙食?什么时候分得我有份吃,连肉骨头甚至鱼刺都不留一根,光剩汤,那还是你知道我不爱喝汤。”

司马龙飞脸皮厚,从来就没红过,他振振有词地说:“纯粹是为了锻炼你的反应和敏捷,抢不到是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林飞不想再纠缠这个无聊的问题,站起身好奇地打量着罗盘:“这玩意儿能穿梭地域颠覆时间?简直太神奇了。”

司马龙飞曾花了整整一年潜心研究罗盘,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令得精疲智尽险些抑郁,后来便彻底放弃了解:“唉,它虽然神奇但有个巨大的缺陷,使用一次后得恢复能量,问题是恢复过程十分缓慢,你看这么多年了才彻底复原。”

林飞伸手搭住罗盘闭目幂思了一会,然后回过身坐下告诉司马龙飞:“干爹你说家族是药商,这次太子送给了我大量的极品药材,带回去肯定能让咱家成为天下第一的巨无霸,也不枉你为了我流放在外许多年,权当补偿回报。”

司马龙飞看看罗盘,懊丧地说:“蛮云的精石和药材如果能弄些回去那的确会发大财,但黑洞压力无穷能碾碎一切,虽然我钢筋铁骨抵御得了,但携带的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连坚硬的储物戒也不能幸免,所以刚来这时我光溜溜的一无所有,迫不得已跑了几年江湖讨生活。”

林飞嘻嘻一笑打趣道:“不想闯出天大的名声,修界至尊大吃王。”

司马龙飞也乐了,有些得意地说:“这片天地的修者在我眼里真是弱爆了,我随便指点梅林几下居然造就出威风八面的鬼刀,而他那蠢得死的儿子经你开异成了当代的风云人物,我去,估计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能算绝顶修者。”

林飞立刻拍大胖子的马屁:“干爹到任何地方都是天下的霸主。”

听到奉承话,司马龙飞难得的谦虚了一回:“比起你爹我就是个弱鸡,他吹囗气也能干掉我。”

林飞这下真的吓了一跳,他觉得司马龙飞已经够厉害了,让这种大能修者发自内心地敬佩一个人是很难的:“干爹,你太夸大其词了吧?”

司马龙飞笑了笑:“认识他之前我是个走路都费力的大胖子,而现在身轻如燕甚至能捉到飞鸟,别人都认为我们是兄弟,其实他实际上应该是我师父,就跟你和梅八的关系差不多。”

林飞挠挠头调侃道:“那他可能真是我亲爹。”

老师的娘捡的小孩长得跟龙飞一模一样令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它更是一直像恶梦一样缠绕司马龙飞很久了,因为从去沙漠绿洲到送来龙紫时间太凑巧了,如果自己的担心属实那可是大忌,现在听林飞一声亲爹吓得他打了个寒战,连忙岔开话题:“唉,想想真郁闷,这么多好药材,看来得守着宝山空手归。”

林飞眨了眨眼,掏出那尊随玉王爷淘来的黑石递给他:“干爹,瞧这是什么?”

司马龙飞接过后神识一扫,惊得站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擦擦眼睛:“深海寒精?这么多?哪里弄的?”

林飞笑着说:“捡了个漏,用这玩意儿制成储物戒,试问天下什么东西能摧毁它,干爹,是不是没后顾之忧了?”

司马龙飞激动地搓着手:“捡什么漏,明明是捡到了宝,有了它的保护的确万无一失,发财了发财了。”

林飞又从储物戒中取出大量食材,有些迟疑地看着司马龙飞问:“我要专心炼器,填肚子的事就归干爹你负责了,跟胜男这么久应该知道怎么弄才好吃吧?”

在林飞的记忆中,大胖子烹饪的方法永远是煮,不论什么食材千篇一律放水煮,而且不是很咸就是太淡,永远都以吃饱为目的。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方面我缺少天赋,曾经认真地跟黑锅老头学习了半个月烹饪,但除了知道鱼胆很苦不能吃外一无所获,所以我彻底死了心,要不是怕饿死你小子,我才懒得煮,吃生的多省事。”

林飞心里感到一阵暖意,为了他宁愿放弃舒适的生活孤零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深山中抚养着并没血缘关系的小孩,承受无尽的寂寞空虚,这份情意胜过至亲。

拍拍司马龙飞的胳膊恭维道:“干爹啊,跟你说个秘密,外面吃的东西的确数不胜数,但没一个厨师能烹制出像干爹这样的原汁原味,我总算明白了一个真谛,保持本色才是真正的美食。”

司马龙飞的缺点是最经不起表扬,听到林飞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表示赞成:“对对,饮食注重的是个健康,草那玩意啥味都没有,你看牛和马多么结实,猪吃得比较讲究,但长的都是肥肉。”

林飞看看司马龙飞肥大的脸庞,强忍着笑,起身走向山洞深处:“提炼寒精很费时间,干爹该干嘛干嘛去,饭点时我会出来。”

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摘下罗盘:“我把它也带进去研究研究。”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不解地问:“研究这玩意儿干什么?”

林飞摸着罗盘,笑着说:“我刚才观察了很久,觉得罗盘应该是个非常复杂深奥的阵法,如果能够破解或许可以复制,那到时就没有用一次休许久的麻烦了。”

司马龙飞当初绞尽脑汁研究罗盘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只是因为实在太难才放弃的,现在他知道了林飞阵法造诣很高,说不完能成,反正如果不行也没任何损失,当然开心地答应:“好好,你比我聪明,真弄成了可就发大财啦。”

林飞心里一乐,突然想到了梅八,看来钱永远是他们人生的最重点。

“行,干爹,我会尽力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伤离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满腹离愁待酒浇,咫尺天涯冷夜寒。

人世间最令人伤心的是死别,最令人伤感的是生离,刚刚还近在咫尺,瞬息便要远隔天涯,司马龙飞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来到在这片陌生的天地,在这座寂寥的孤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稚嫩的孩童从垂髫到舞勺慢慢成长,他明白了什么叫相依为命,这是份令人难以割舍的情感。

深深叹口气,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从鸡啼到蛙鸣全年几乎无休,这乖巧的小孩从没叫苦喊累,虽然铁不炼难成钢,但把一个几岁的孩子倦得沾床就睡似乎有点残忍,现在看来用大量消耗压制修为进展的本意并不是很成功。

“干爹,我回来了。”

林飞大呼小叫地从外面跑进洞中,看来是一口气冲上山峰的,神情有些疲惫。

司马龙飞忙将桌上的冷水递给他,用责备的口气说:“又不赶时间,急什么,快喝口水缓缓。”

林飞的确渴了,“咕隆咕隆”喝光一壶冷水,长长地吁了口气。

司马龙飞示意他坐下,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不是说租了马车吗?”

林飞拿出几个储物戒交给司马龙飞解释道:“车夫很讲信用,遵守了半年之约,但没办法,边关城最近生意太过火爆,蛮仓都脱销了,见是我要,太子的管家特意亲自回去办理,货量大还得是精品花了些时间,所以呆了一阵。”

司马龙飞接过储物戒楞了一下后问:“怎么有一个这么重?”

林飞忙给他介绍:“最重的那个装满了铁精石当然比较沉,这个里面是上等的药材,小一点的装了起死水回生液,蛟龙珠和筋啊什么的,一些漠北特产魔界玉器及没提炼的深海寒精,哦,还有一身衣裳。”

司马龙飞又是一楞,不解地问:“放套衣裳干什么?”

林飞嘻嘻一笑打趣道:“罗盘摧毁一切,衣服肯定化为灰烬,回去一现身赤条条的有损斯文,难不成干爹想光着个身体去见人?”

司马龙飞连忙点头称是:“想得周到,上次落在这里幸亏没人,不然脸都丢尽,半夜下山偷村民的衣 服才好意思出去。”

林飞调侃道:“原来干爹还是个贼。”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沮丧地说:“我曾交友不慎,经常被古将军的侍卫长骗去偷东西,还挨过古将军三军鞭,至令只要变天都隐隐作疼。”

林飞惊讶地问:“干爹你铁骨钢筋刀都砍不进,皮鞭怎么能伤得了你?”

司马龙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当时还没被天火炼,皮肉哪有现在这么坚实,所以落下了个隐疾。”

林飞忙劝道:“那以后千万要离侍卫长远点。”

司马龙飞哭笑不得地说:“你爹一直不赞同我跟他混,那家伙胆子太大,没什么不敢偷,我也想躲他,但好像他是我的克星,每次都能被灌迷魂汤。”

林飞摇摇头叹惜道:“你可真是交了一个阴魂不散的损友。”

司马龙飞站起身问:“饿了吧?我去煮东西给你吃。”

林飞笑着往桌上放下一个食盒,打开盖从里面端出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菜招呼大胖子坐下:“干爹不必忙了,我见镇上有家饭店生意很好,想必味道不错,就打包了它的几个招牌菜。”

司马龙飞闻了闻香气,点点头不解地问:“这是王家私馆的菜,我去过,的确是外面吃不到的本地特色,嗯,好几百里路呢,即便你急赶紧凑菜也会凉啊,但现在却都是热的。”

林飞拍了拍食盒笑着介绍道:“这是清风阁的不传之秘,几天之内食物能保温保鲜,不过山里气温太低,所以我一口气跑上来的,干爹,你储物戒有龙胆酒,我去拿酒杯。”

司马龙飞神识一扫,真有不少酒壶,喜笑颜开地说:“好,这酒我喜欢,食盒也归我了。”

林飞按住食盒认真地告诉他:“先别忙着放,有油盐会污秽戒中空间毁损里面的物品,得清洗干净再放进去。”

司马龙飞吓了一跳,储物戒中都是贵重物资,差点误了大亊,拍着胸口说:“兴奋过头了,险些损失惨痛,你去拿杯子,我到外面洗这玩意再晾干收起来。”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气氛却是相当的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这也是俩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争抢食物,一口酒一口菜黙默地吃着。

司马龙飞打破了沉默,他放下筷子,看着一盘菜说:“乡镇人就是本份,你看这辣椒炒肉,份量真足。”

林飞笑着解释道:“这于地域不同有关,你去海边城镇,鱼虾只卖白菜价,因为它不产蔬菜,而到内地,白菜喂猪,海鲜上席。”

司马龙飞连连点头表示赞成:“我去城北城点个羊肉炖萝卜,娘的,一盆萝卜几块肉,后来在漠北吃同样的菜,乖乖,一盆羊肉几坨萝卜,价钱还便宜得多。”

林飞脑海中浮现铁达汗憨厚的样子,不由感叹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漠北真是风景如画啊。”

司马龙飞轻笑道:“你不是怀念它的风景,而是在想铁达汗吧。”

林飞一楞,好奇地问:“干爹也认识他?”

司马龙飞眨眨眼开心地说:“你刚出道时的朋友我谁不认识,只是他们不认识我而已。”

林飞给他倒上酒后问:“干爹,听这话显得有玄机啊。”

司马龙飞轻呡了口酒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初出茅庐我怎么能放心,一直暗中跟着,在冰川一言堂虎队主管伏杀你,知道上官七用心头血送你一命,而经历过死亡线的人心境会得到升华,所以开始我并未插手。”

林飞得意地一笑,那是他第一次消灭高手,为此激动了好一阵子:“嘿嘿,当我将黑刃刺进他身体时,那家伙呆若木鸡毫无反应,我厉害吧。”

司马龙飞以嗤之以鼻的口吻说:“人家是个老牌高阶圣王,凭你们三个楞头青能干掉?呵呵,是我用穿云指定住了他。”

林飞彻底明白了:“对啊,我到现在还纳闷高阶圣王怎么那么不经打,干爹,你可真行,看着别人杀我也无动于衷,不过后来我一直察觉不了你就奇怪啦。”

司马龙飞非常严肃地告诉他:“稚鹰经过风雨捶炼翅膀才会硬,我只是扶上马送一程,等你积累了足够的江湖经验,直到这片天地很难有人能伤害到你,而罗盘需要调养所以干爹就回十八峰了。”

林飞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年只有惊没有险,原来并不是自己运气好,而是一直有这个大修者暗中保护,他眼眶红了:“多谢干爹。”

司马龙飞大咧咧地一挥手说:“谢个屁,咱们俩父子,我出亊都不会让你出亊。”分别在即,林飞不想深陷感情纠缠当中,便转移话题:“干爹,这些储物戒可是极品,深海寒金七八天才能炼溶一点点,好不容易做成了几枚,你可别送人。”

司马龙飞看着几枚储物戒,神识竟然穿透不了:“我就说弄这玩意很简单,以你的水平居然捣腾了几个月,但的确是坚硬无比,估计丢进烈火中烧它个几天几夜也不会溶,别说送人,摸一下都不行。”

第四百二十八章人情 林飞替司马龙飞倒上酒,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这次不能跟干爹走,您别生气。”

司马龙飞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后安抚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儿时记忆已被尘封,突然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得慢慢熟悉,能不能适应仿佛从天而降的家人的确不好办。”

林飞也叹了口气,有些郁闷伤感:“这里有我的兄弟朋友,想一下割舍很难做到,如果一走了之,不说别的,对胜男的亏欠实在太大,男人得一诺千金。”

司马龙飞对胜男的印象好到了极致,笑着夸奖道:“那丫头聪明漂亮厨艺好还会酿酒,关键精打细算不乱花钱,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至于性格豪爽,唉,哪个大美女没点小脾气。”

林飞想到拎着个皮鞭英姿飒爽的胜男,不由自主地笑了:“是个直筒子,从不装模作样。”

司马龙飞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酒杯情绪低落地感叹:“人的一生有太多的不舍于牵挂,我背井离乡来到这心里何尝不痛楚,兄弟朋友家人总令人魂牵梦萦。”

林飞将手放在司马龙飞手上,非常坚定地说:“干爹,落叶始终得归根,你是司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肩上责任太重必须得担起,安心去吧,只要破解了罗盘能够复制,我保证一定会去看你们的。”

司马龙飞思绪一下被拉回,忙问:“对了,那玩意儿你研究得如何?”

林飞想了想有些头疼地告诉司马龙飞:“制作罗盘的人肯定是个怪物,他将上千种阵法完美地融合一体,与飞风山那位神人不相上下,如果没有极好的运气,不但根本找不到阵眼还可能身陷其中难以自拨。”

司马龙飞连连点头,心有余悸地回忆道:“我也曾想研究它,当自认为看出了端倪准备更进一步时,突然像掉入汪洋大海连根救命稻草都找不到,幸亏我被地灵天火炼制过,承受力比较顽强,就在彻底迷乱前用最后的意识咬破舌尖方梦醒。”

林飞大吃一惊后佩服地说:“能被神阵困住安然无恙,干爹,这可不是什么远气,而是实力,了不起。”

司马龙飞难得的听到夸奖没得意,抹抹头上的冷汗:“罗盘这玩意儿还是很凶险,为安全起见,干脆暂时我不回来了,你研究我护法,一旦情况不对也好唤醒你。”

林飞嘻嘻一笑自豪地说:“干爹说我有十个师父其实不对,我还有个从未谋面的师父是精通阵法的高人,所以即使找不到阵眼,它也奈何不了我,而且这家伙就是隔层窗户纸,捅破了一通百通,但问题是找不到诀窃也许永远捅不破。”

司马龙飞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哦,你又拜了个阵法仙人为师,恭喜恭喜,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捅不破咋办?”

林飞瞄了他一眼,调侃道:“干爹啊,你真傻还是假傻,如果复制不了罗盘,到时你可以又来接我啦,我们是修者,别的不长命长,下次你来,不管怎么我都跟你回去。”

司马龙飞听林飞这么一说,稍稍放下了心:“那一言为定,不过凡事小心不出错,你千万大意不得。”

林飞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我己将它印在了脑海里,剩下的就是慢慢破解,现在至少已经找到了它的一个破绽。”

司马龙飞立即兴奋地问:“这么快?发现了什么?”

林飞看着浮在半空的罗盘十分兴奋地告诉司马龙飞:“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制造它的人也许江郎才尽,也许年亊已高力不从心,总之有点虎头蛇尾,他忘记这么复杂繁琐的阵法必须有二个阵眼,一个启动,一个理顺,因此造成压力过大摧毁进入罗盘中的一切,造成无谓的消耗使得罗盘需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呵呵,少了一个阵眼等于少了一半难度,我迟早能找到它。”

司马龙飞想了想后若有所思地说:“这种奇人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莫非他是有意为之?”

林飞沉思了片刻后点点头:“或许他认为如果谁都能驾驭罗盘就暴殄天物了,又或许不想它成为普通的运输工具,总之奇人都有怪癖,他们的思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琢磨透的。”

司马龙飞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有些担心地问:“对了,你现在完全是另一个人,而胜男喜欢的是王道,怎么让她接受林飞?”

这的确是令林飞感到头疼的问题,他苦笑着说:“干爹,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就是因为有太多事尚未理顺,坦诚地吐露实情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估计谁也不会相信,还会认为是故意消遣朋友,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想折。”

司马龙飞也觉得是件麻烦事,所以提了个主意:“虽然千机变能用,但总不能天天戴着个假面具见人,要不你索性撒个谎,就说在异域误服毒草致使容貌大变,反正他们都以为你去异域是为我找药,这个理由勉强成立,就看那丫头能不能接受。”

林飞倒很看得开:“不接受只能说有缘无分,姻缘天定强求不得,况且这些都不是重中之重,回边关后我将在兵营潜心研究罗盘阵法,现在士兵不多比较清静,军事禁地没有闲人打扰。”

司马龙飞不解地说:“哪个地方还有十八峰清静?这里才是真正的无人打扰。”

林飞笑了笑:“干爹啊,罗盘可不是光有阵法就行,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玩意儿至少使用了几十种稀奇古怪的特殊材料制造而成,现在边关是天下商贸集中地,在那最有可能集齐材料,而十八峰除了石头就是树木花草,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司马龙飞点点头:“那倒也是,小子,喝完酒就滚吧,我打算今晚启程回归故里。”

林飞楞住了,半晌后动情地说:“干爹,我想看着你走。”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神情默然地说:“自古生离最伤感,你如果坚持要送

,或许我心一软就不想走了,而你见我不走或许于心不忍改变主意随我回去,

但这有违你我的初衷,唉,小子,好好研究罗盘吧,干爹在家等你。”

林飞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往后几步,就地一大拜:“干爹,保重。”

司马龙飞忍住泪水,哈哈一笑大声嘱咐道:“小子,待罗盘恢复你还没回,干爹就过来抓你回去。”

林飞一拍胸脯作保证:“那一天干爹恐怕等不到,我是什么人,神童,安心在家等着吧。”

第四百二十九章克星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亊半消磨。

唯有门前境塘水,春风不改旧日波。

“轰”,顺利降落,看着久别的故里,司马龙飞并没有百感交集的兴奋,也没有久别重归的喜悦,因为他实在忍不住了,内急得狠。

胖子都爱出汗,尤其司马龙飞这种超级大胖子,平时即便走快一点都会汗流浃背,罗盘里面的温度非常高,而压力太大以至于彻底封住毛囊,使本应从身体渗出的汗水全部无处挥发积蓄在小腹,重力让人根本不可能在阵法内方便,最要命的是行程足足耗时七天,简直到了实在无法忍耐的地步,得倾泻完,不然会爆棚。

“大胖子,呵呵,好久不见。”

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让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在他印象中灵山是严禁私入的,转过身一看,连忙行礼:“老师,你怎么在这?”

欧阳静仔细地打量着司马龙飞,突然惊讶地说:“你个子这么大,行头为什么小得可怜,以后能不能传宗接代都难说。”

司马龙飞这才想起衣服己化为灰烬,自己现在是寸纱未着,面对的又是自己尊敬的老师,关键还是兄弟的老婆,这下太失礼,他难得的脸红了,忙不迭地从戒中拿出衣裳十分迅速地穿上,然后认真施一礼:“老师,待会聊,我得方便一下。”

欧阳静捂嘴一笑:“去吧去吧,别憋坏了。”

司马龙飞连忙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开始卸包袱,这一下真是畅快淋漓,他觉得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幸福,小半天才从树后走出,正儿八经地向欧阳静行礼:“老师,你好。”

欧阳静没有回应,眼睛瞄了瞄司马龙飞的下半身:“死胖子,那么丁点的玩意儿蓄存量居然如此之大,真是秤砣虽小压千斤啊。”

司马龙飞楞住了,老师一直娴静优雅很有素质,啥时言语这等粗俗啦?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但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彻底,而且老师习惯叫他司马,叫他死胖子的只有一个人,突然他一激灵,看着对方说:“你不是老师,这面带桃红眉目含春,我知道了,小丈母娘。”

欧阳妈妈讥讽地看着司马龙飞:“对,我就是你一直垂涎欲滴仰慕己久深深暗恋的那个女孩,呵呵,你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个暴露狂,想勾引我?”

司马龙飞这下确定面对的不是老师,而是老师她妈,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我会暗恋你这老妖精?我会想勾引你?做梦吧,哦,知道我快回了特意守在灵山等待,这下大饱眼福,估计晚上会夜不能寐了吧,偷窥狂。”

欧阳妈妈并不气恼,嘴角俏皮地挑起,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行,就算我闲得无聊偷窥你,不过并没有大饱眼福而是大失所望,你只比太监好那么一丁点,真正的雷声大而雨点小,待会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个牙签男。”

司马龙飞脑袋轰地一响,他知道欧阳妈妈说得出就做得到,以前得罪她太多次了,这娘们肯定满天下宣扬此亊,让自己这堂堂十尺男儿情何以堪,他立即换了副笑脸,从储物戒里摸出一件貂皮大衣:“小丈母娘,瞧瞧这是什么,千年貂兽的毛皮,可以说全天下只此一件,名贵得狠,我觉得要是穿在小丈母娘你身上,那肯定风华绝代,艳压群芳。”

貂皮素有裘中之王的美誉,司马龙飞手上的这件更是无以伦比的极品,色泽光滑,皮质优良,轻柔结实,显得雍容华贵,欧阳妈妈眼中闪烁着光芒,她一下就爱上了这件绝无仅有的顶尖皮草:“好东西,小不点,哪里弄到的这等上品?”

司马龙飞心在滴血,这件漠北貂皮是上等极品,本打算卖个好价钱,这下竹篮打水,正准备将东西交给欧阳妈妈,一听小不点三个字无名之火升起,收回貂皮大衣,气冲冲地说:“又提这茬,好东西都封不住你的嘴吗?算了算了,爱咋的随便你。”

欧阳妈妈急了,她最经不起高档奢侈品的诱惑,立刻举起右手赌咒发誓:“堂堂男子汉怎么出尔反尔?快拿来,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你那玩意儿,否则天打雷劈。”

司马龙飞心地很善良,闻言连忙将貂皮大衣丢给她:“呸呸,你神经病啊,什么天打雷劈,这么毒的誓你也敢发,给你给你,如果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不怪你,呵呵,无所谓,这样至少你会对我死心,省得一天到晚惦记我这英俊的富家公子。”

欧阳妈妈接过貂皮,笑得合不拢嘴,也懒得跟司马龙飞斗气:“这皮毛摸摸都让人舒服,胖子,好眼光。”

龙紫没带回让司马龙飞对欧阳妈妈感到愧疚,毕竟孩子是她捡的,所以又从储物戒中掏出几件魔界的玉器:“小丈母娘,这些玉器你挑一样配貂皮大衣,别贪心,只能挑一件啊。”

看见玉器欧阳妈妈直吞口水,她从没见过如此上乘的宝玉:“啊,大胖子,你发财了?这么多好东西,好好,我只挑一件。”

但摸着这些精雕细琢的碧玉,欧阳妈妈为难了:“吊坠美轮美奂,手镯雍容华贵,板指富丽堂皇,胸针秋月如桂,好难取舍。”

这些玉只是司马龙飞身上最普通的,他想了想大家曾在沙漠患难与共,而且自己的穿云指其实是飞凤山庄的看家绝技,索性装一次大方,权当报答:“喜欢就都送给你了。”

欧阳妈妈先是一喜,既而警觉地看着司马龙飞:“无亊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吧?我可不是个贪恋虚荣随随便便的女孩子。”

司马龙飞没好气地说:“你是女孩子?呵呵,放心,我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男人。”

欧阳妈妈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瞟了瞟那里:“男人?这个好像有待探讨。”

司马龙飞气得火冒三丈地叱责:“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东西都还我,宁可打发要饭的,至少人家还得说声谢谢。”

欧阳妈妈连忙将东西收入戒中:“刚刚是我的错,现在以后都不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对了,龙紫呢?他怎么没跟你回?”

罗盘之事属于秘密,因为莫愁先生怕被人知道了会惹上麻烦,所以司马龙飞在准备回归之前苦思冥想了许多应付别人的托词:“红尘世界精彩纷呈,江湖上有太多诱惑,那家伙重色轻友,跟个女孩私定终身,我一个没注意便逃得无影无踪,不过你不用担心,他非常厉害,现在估计我都可能打那小子不过。”

听说龙紫交了女朋友,欧阳妈妈显得十分兴奋,喜笑颜开地问:“那妞长得怎样?你这做干爹的可不能坑儿,太丑了我绝不同意。”

第四百三十章秘方 司马龙飞笑哈哈地告诉她:“除了有点小姐脾气,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酿得一手好酒,关键精打细算很会执家,长得也非常好。”

欧阳妈妈开心地说:“这世上会酿酒的女孩可不多,漂亮的美人有点小脾气正常,呵呵,我的儿子果然很有眼光,这点随我。”

司马龙飞白了她一眼,反驳道:“什么你儿子?明明是捡的,不过一直我带着,随也应该随我。”

欧阳妈妈心里一暖,胖子这么多年为了孩子孤身飘流异地的确很尽责,所以笑着轻捶了他一拳夸奖道:“肯定随你,所谓生得亲不如养得亲,你辛辛苦苦把他长大,是个称职的好爹,我这当妈的很欣慰。”

司马龙飞吓了一跳,忙撇清关系:“什么爹啊妈的,别乱说话,容易让人误会,我可是个正经的男人,不想跳进黄河洗不清,你不要老是想占我便宜。”

放在以前司马龙飞这番话十有八九会引来一顿海扁,但今天欧阳妈妈忍住了,并不是性格变好,而是怕万一动手大胖子气不过要收回礼物就亏大了,所以决定暂时放他一马:“呵呵,这种便宜没多大占头,放心,嫁猪嫁狗都不会嫁你。”

司马龙飞倒不在乎她话中带刺,想了想不解地问:“对了,你不是把他送给我兄弟当儿子了吗,怎么你也称妈,这可乱辈了。”

欧阳妈妈笑着解释道:“因为你老师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儿子,所以他们夫妻就婉拒收养,没办法,我便成了他妈。”

司马龙飞明白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也对,你捡的当然应该归你,哦,你怎么没在飞凤山庄?到灵山来干什么?”

欧阳妈妈突然想到一个又能要礼物的由头,指指背上的背篓告诉他:“还不是帮你做事吗,这一阵可累坏我了。”

司马龙飞一楞,不解地问:“帮我做事?做什么?”

欧阳妈妈搂了搂头发有些失落地说:“阿静将接任飞凤山庄掌门,你兄弟怕节外生枝就带着十大太上长老替她撑腰去了,而天外山正值旺季,道德堂所有人都在忙生意,天佑那小子坏,见我闲着,就把猪场交给我了,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变成了养猪婆。”

司马龙飞这下想起自己心爱的宝贝们,忙问:“小丈母娘,猪现在是不是很多了?”

欧阳妈妈没好气地说:“你那猪啥品种,怪物一样,一下就是十几只,小几个月便长得像你这么胖,幸亏城里的酒家饭店都中意你的猪,不然肯定泛滥成灾。”

自己的猪名声在外司马龙飞是知道的,销路不用愁,但养得像自己这么胖似乎不可能:“你太夸张了,我那猪能上个四五百斤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长得跟我一样。”

欧阳妈妈忍不住“卟”地笑了,认真地对他说:“的确跟你一样,有时在猪场里看着它们总会不由自主想到你,胖子,我把猪喂得差不多上千斤一头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惊讶地问:“上,上千斤,不可能吧,你喂了它们什么?”

欧阳妈妈看看四周,伸手将司马龙飞拉低,在他耳边小声说:“饲养任何东西最讲究的是配料,你忘记我喂的鱼是皇家贡品了吗,道理是一样的,主要得有饲料秘方,但是这个可不能告诉别人,教会徒弟会饿死师傅。”

看来千斤猪是真的,司马龙飞兴致勃勃地问:“快说,这可是个生财之道,以后可以把猪推销到外地去,给你分红。”

欧阳妈妈很不在乎地说:“钱我无所谓,飞凤山庄多的是,秘方这东西不能随便告诉人。”

司马龙飞天生就是个生意精,知道没付出就没收获,连忙拿出一条洁白的狐皮围脖递给她:“极品银色妖狐皮毛,没拼凑,一条整的。”

欧阳妈妈眼里放光,伸手一摸,柔软光滑,毛色纯净无杂质,的确是上等皮草,生怕对方反悔立即接过收好:“你先告诉我,这山里最珍贵的是什么东西?”

司马龙飞不加思索地回答:“当然是灵山兽。”

欧阳妈妈得意地指指不远处一堆晶莹剔透的东西说:“灵山兽的排泄物营养丰富,将它拌在饲料中不但能让猪成倍增重,而且肉质紧实细嫩,精多肥少,我托人带了一头送去王城,给皇室收贡鱼的御厨总管品尝,他非常满意,打算推荐为贡品,一旦成功,你这家伙就发大财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司马龙飞兴奋地一把抱住欧阳妈妈连转几个圈。

“砰”,眼睛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金星直冒,泪如泉涌。

欧阳妈妈气势汹汹地叱责:“死胖子,敢占便宜,侵犯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找死吗?”

司马龙飞捂着右眼,忙退后几步赔礼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别误会。”

欧阳妈妈很了解司马龙飞,知道他只是无心之举,不过大胖子先前的冷嘲热讽让她心里窝着怒火,一直寻找打了还不用还礼物的机会,现在师出有名当然得狠狠发泄:“一句对不起就行了?这么多年我守身如玉,却被你这好色之徒又搂又抱,传出去怎么见人?说,该如何了断?”

司马龙飞急得满头大汗,连忙申辩:“这要了断什么,又没人看见,不说出去就没事,而且刚才你偷窥了我,现在当扯平,互不相欠。”

欧阳妈妈气得火冒三丈,冲上去又是一拳,再次结结实实命中:“谁稀罕看你,待会还得洗眼睛,我偷窥?明明是你这王八蛋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居然一丝不挂,暴露狂,变态。”

也是怪,司马龙飞修为要强过欧阳妈妈,但偏偏就是躲不开她的攻击,别看拳头小巧玲珑,劲道可是十足,关键她知道打任何地方都等于替司马龙飞挠痒,想造成伤害只有攻击面颊,尤其是眼睛,这是大胖子全身惟一的软肋。

司马龙飞这下看什么东西都模糊了,生怕对方趁热打铁继续发动攻击,忙大声说:“我有上等好酒请你喝当赔礼行不?”

欧阳妈妈可是江湖有名的巾帼英雄,性格豪爽,手下全是雄赳赳的老爷们,经常推杯换盏,久经锻炼,非常能喝,所以不屑地说:“什么样的酒敢在本小姐面前称好?”

司马龙飞忙不迭地掏出龙胆烈酒,打开壶塞,香飘四溢,得意洋洋地介绍:“绝对是你从没喝过的佳酿。”

欧阳妈妈使劲一闻,她可是行家,连连点头夸赞:“好酒,快盖紧别跑了气,有酒无菜食之无味,你钓鱼厉害,去弄几尾熬汤下酒。”

总算劫后余生,司马龙飞松了口气后说:“我去做钓竿弄些鲜货,你去砍柴并准备锅灶,最好顺便摘点果子。”

欧阳妈妈点点头,转身准备走时突然神神秘秘地小声问:“搞只灵山兽试试味如何?”

司马龙飞先是犹豫了一下,继而斩钉截铁地说:“那可不成,这里得靠它们维持灵气供弟子修炼,我那猪已经占了灵兽的便宜,人就别得寸进尺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七大姑八大姨 司马龙飞浑身不自在,心里七上八下显得忐忑不安,脚甚至在微微抖擞,他个子虽大胆子却小,而且家教极严,所以从小就很怕家族里的长辈们。

挨揍 的事倒不会发生,毕竟司马家就他一根独苗,谁也舍不得打,但正因为是独苗那就意味着未来的所有重任都得靠他扛起,也许掌舵人一个小小的失策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谁都可以出错唯独他不行。

不能施行硬暴力便执行软暴力,大胖子记得小时候曾经有次不小心摔碎一个碗竟然被教育了整整二个时辰,有时司马龙飞宁愿他们打自己一顿,至少来得快去得快,真受不了这种精神摧残。

父辈们作为堂堂男子汉自然不屑干这样的事,但他们鼓动七大姨八大姑以及所有能唠会叨的人对他的错误进行剖析加以纠正。

唠唠叨叨是绝大多数成年女性的强项,此地无银都可以说出个三百两,何况有的放矢,看准主攻方向即便是铜墙铁壁也将化为灰烬。

父辈们看着满屋跃跃欲试的大妈们,微笑地离开,他们也不想成为话林语海的间接受害者。

最能说会道的六大妈站了出来,准备打响进攻的第一枪,在暴风骤雨即将倾泄之际,跟着古灵精怪的胜男学习过很长时间的司马龙飞己不是吴下阿蒙。

立即一举手,抢先说道:“各位大婶大姨,稍安勿燥,小侄这么多年未归当然有我的道理,家族经营的生意始终不温不火,是因为固步自封,老买卖一些利润微薄的低级草药,让必须的家用捉襟见肘,想制件新衣都得三思而后行,我决定打破他们的陈规陋习,进军利润丰厚的高档药材市场,让婶姨们不再为钱发愁。”

六大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龙飞,用怀疑的口吻说:“就凭你?呵呵,智商可没个子行。”

辈分最高的大姨妈想了想,似乎很认可大胖子的意见:“六妹,我觉得小飞言之有理,家里这帮老爷们的确有些愚腐不思进取,现在真正能挣些钱不就是生筋断骨丸吗,它的原材料恰恰是小飞弄回来的。”

六大妈一楞,点点头说:“对啊,如今日子比较宽裕全靠这种药丸支撑,这方面小胖子的确是功不可没。”

司马龙飞从戒中取出一物高高举起,得意地问:“各位婶娘,看这是什么?”

药商家的女人当然都是行家里手识货,六大妈吞了下口水惊讶地说:“极品首乌王,居然长成了人型,小胖子,哪弄的?”

司马龙飞将首乌递给六大妈,笑着说:“送给各位婶娘们了,熬一锅水趁热洗冼,保证大家头发乌亮柔顺,这东西我可费了老大劲才弄到,孝敬各位长辈。”

六大妈看着捧在手中的何首乌,犹豫了一会,咬着牙说:“多么好的东西别糟践了,放在店面切片出售能卖一大笔钱呢。”

司马龙飞满不在乎地说:“放心用吧,我有进货渠道,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让家族从今往后改变经营格局,慢慢转向上等高档产品,现在惟一难题就是我爹和那些叔叔伯伯们愿不愿意接受新事物,估计以他们那榆木疙瘩脑袋,唉,很难。”

大姨妈冷冷一笑吩咐司马龙飞:“你出去将外面那些自以为是的老爷们叫进来,让我帮他们开开窍。”

司马龙飞心落下了,这帮大妈大婶的嘴功那是空前绝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她们稍一教训至少得失眠数日,连忙行礼告退:“那小侄去请长辈们进来倾听各位婶娘的教诲,如果首乌效果不错的话,用完再找小侄要。”

守在大厅聊天的长辈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龙飞满面红光趾高气扬地从内室走出,半晌,司马老爹甩了甩脑袋,确定儿子毫发无伤,惊讶地问:“这么快就完亊了?你小子不会是逃出来的吧?那可是大不敬。”

司马龙飞笑了笑回答道:“爹,我怎么会那么不懂事,只因这次为了急着赶回家,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婶娘们嫌弃我身上的气味,便格外开恩放我先洗个澡,哦,大姨妈请各位叔伯进去说有要亊相商。”

大姨妈一直负责操持大大小小的日常亊务,司马家族人口众多,光每天柴米油盐的开支都不是个小数目,想让所有人吃饱穿暖必须要精打细算,亊亊都得亲力亲为。

这方面大姨妈真是呕心沥血竭尽全力,将家族理顺得井井有条,因为过于劳碌使得她只五旬年级却已两鬓斑白,所以威望极高很受大家的敬重,听闻她有请,一帮大老爷们哪敢怠慢,连忙往里屋赶。

司马龙飞心里得意啊,每次犯错这些叔伯自己懒得说,请来娘子军轮番轰炸,那种像无数只蚊子在耳边嗡嗡鸣啭真令人痛不欲生,今天又想故伎重演,呵呵,这下作茧自缚。

尽管大胖子是天底下最不喜欢洗澡的人,总认为会很伤元气,但现在却必须找个大盆泡上一二个时辰药浴,因为罗盘封住了全身毛细血管,既不出汗又不散热,内燥还是小亊,关键所有的水分全部积蓄在小腹,时时尿频尿急令人十分难受,所以得泡在通筋活血的温水中慢慢舒畅皮肤打开毫毛汗腺。

舒舒服服地泡完澡,浑身通透感觉清爽无比,先溜达到厨房吩咐尽快送一桌菜到大厅,又慢腾腾地走到厅里坐下等着准备欣赏叔辈们的窘境。

不过以他的估计得再过几个时辰老爹他们应该才可能受完训出来,所以打算先弄桌酒菜边吃边等,司马龙飞想到这个十分奇葩的家族传统有些哭笑不得,先是群起攻之,一阵狂轰滥炸后再按辈分大小轮番上战,那简直比一千只蚊子在你耳边蜂呜还令人难受。

其中以七姨娘最为厉害,真难想象一个目不识丁的中年妇女脑海中词汇如此丰富,她能够滔滔不绝地唠叨一个时辰竟然可以没半句重复的废话,那真是出口成章而且说得好像还非常在理,实在令全体老少爷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四百三十一章雨过天晴 虽然自己逃过一劫,但司马龙飞心里也有些后怕,毕竟是他祸水东引,连老爹都被坑了,万一姑婆们说露嘴这些长辈们出来后肯定会施以一定的惩罚手段,于是拿出一些异域食材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希望能削减父辈们的怒火。

不过他真是越等越心惊,正值初夏气温较高,一桌热腾腾的菜肴快凉了老爹他们居然还没出来,可见里面的战况何等激烈。

这下情况似乎不妙,人受了气得找个地方发泄,而自己是惟一的出气筒不行,得赶快开溜先暂避锋芒。

刚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此时老爹他们恰好像被打溃的逃兵似的一窝蜂跑了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像霜打的茄子盐卤的猪肝,目光暗淡精神萎靡不振,尽管司马龙飞轻功相当厉害,但这种情况下闪人就是不打自招祸害父辈,那可真成了大不敬,逃是逃不掉了,他只得压住忐忑的心慢慢地坐下。

长辈们好像没注意到司马龙飞,大家开始互相埋怨。

大姨父瞪着司马老爹非常不满地责备:“你贵为族长,听这帮娘们埋天怨地叨叨念经也不知出声制止一下,敢情她们不骂你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司马老爹显得很无辜,没好气地说:“怎么能怪我?家族祖训是男主外女主内,没外人的时候一切娘们说了算,我站出来阻止她们发表建议岂不是对祖先大不敬。”

大姨父一想有道理,转脸将矛头对准六叔:“我说六弟,你整天蔫头耷脑的没一点男子汉气概,瞧你那媳妇啰里扒唆把每个人损了个遍。”

六叔是司马家有名的妻管严,哪怕雷公借他个胆子在六大妈面前声音也卡在嗓子眼里不敢放出来,这时将塞在耳朵里的棉花球拿出来放进口袋里,摇摇头说:“我不是打不过她吗,听几句唠叨总比挨顿揍要舒服些。”

大姨父转脸看向七姨父,深深叹了口气:“你那老婆估计天生的牙尖嘴利,大字不识几个教训起人来却就像背书,你确定她没文化?”

七姨父哭丧着脸告诉大家:“她真的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没成亲前说话都脸红,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天起突然语言有如此的天赋,我敢打赌把她说的话写在纸上保证她自己并不认识,奇哉怪哉。”

大姨父这时才注意满满一桌的酒菜,忙问:“噫,谁弄了这么多菜?”

司马龙飞知道该轮到自己了,忙站起来装糊涂:“很久没回家了,正好带回些食材便吩咐厨房加了下工,想陪各位长辈喝杯酒叙叙重逢之情,怎么进不这么长时间?婶娘们不是说商量点小亊吗?看把叔叔伯伯气成啥样,难道家里发生了变故?”

司马龙飞太高大了,这一站起大家都得仰着头才看得见他的脸,老爹忙挥手让他坐下:“你跟婶娘们说要让家族转向高档药材方面,我看那何首乌的确是精品,卖出去顶得上分店一个月的收入,这等极品从哪弄的?还有没有?”

在回来的路上司马龙飞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储物戒里量太大,冒然拿出怕吓坏长辈们,而且财不露白,正如以前老爹告诫他的人心隔肚皮,万一见财起意引得亲友内乱亊小,传到江湖可能给家族带来灾祸事就不妙了,所以决定一点点拿出,他将事先放在桌子底下的一个箱子拖出打开:“这里有些药材还不错。”

在场的都是干了大辈子药材生意的行家,几乎医书上有记载的草药都印在了脑中,所以这方面的知识非常丰富,看见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惊呆了,大厅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

过了很久,这些在商海摸爬滚打见多识广向来遇事不惊的能人才缓缓镇静下来,司马老爹开始发号施令:“大姨父,你赶快去取玉帛银盒,别让药性挥发了。”

整个家族各司其职,大姨父负责掌管各种装上等药材的器皿,司马老爹的话音未落,他早已狂奔出去。

六叔掏出一块锦缎轻轻铺在箱内,然后迅速合上盖子,这才狠狠地瞪着司马龙飞,气冲冲地说:“这等极品药材居然随心所欲地弄个破木箱装着,暴殄天物啊,小心遭雷劈。”

七姨父伸手敲了六叔脑袋一下,十分生气地叱责道:“呸呸呸,咱家 只这一棵独苗,你怎么下此毒咒。”

六叔一楞,司马龙飞是家族未来所有的寄托和希望,怎么一激动忘乎所以了,立刻抽了自己一耳光:“嘴欠该打,飞儿可是宝贝,这些东西算什么,给座金山也不换。”

司马老爹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看了看,没喝又放下,他能升任族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整个家族就司马龙飞一个男丁,而老爹是这个年代难得不重男轻女的开明人士,轻轻叹息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六叔的几个女儿不论聪慧还是心智都十分出色,她们掌管家族生意肯定能比飞儿出色,但祖训家业只传男不传女,如果一旦断根便坚决分家,也不知究竟哪位祖宗脑洞堵塞定下如此苛刻的规定。”

司马龙飞安慰老爹:“飞凤山庄也算江湖闻名的势力,光贡鱼就让它富甲一方,但欧阳家的祖规与我们恰恰相反,传女不传男,一旦断层也是立即停摆,连欧阳妈妈那等强悍的巾帼女豪都不敢冒此等不韪。”

七姨父的职责是收购草药原料,经常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比较了解江湖轶事轶闻:“是啊,族长,并非司马家的祖规独辟蹊径,很多大财团大势力

也跟我家如出一辙,。”

大姨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顾不上喘一口气,立即小心翼翼地装好药材递给司马老爹:“族长,这次有大赚,今年不必再干下乡收药这种苦力活了。”

司马龙飞摇了摇头后拍拍手说:“千万不能那样,毕竟消费得高级药材的是极少数,咱家的根基还是平民百姓,尤其军队的草药单个利润很小,但量大啊,雪球是滚起来的。”

司马老爹点点头表示赞成:“当然,高级商品是能打响名声,让家族迈上更高的台阶,但飞儿这些药材虽是极品,不过成长周期太长以致价格非常之昂贵,真正长盛不衰的还是能治小病小小灾的普通草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得意忘形是经商者的大忌。”

向来言语不多的六叔嘻嘻一笑:“大哥说得对,芝麻西瓜都不能丢,鱼于熊掌来个兼得。”

七姨父拍拍司马龙飞的肩膀小声地问:“能不能把你那位药主介绍我们认识认识,摆桌席交个朋友,看看他有没有兴趣担任家族客座长老。”

司马龙飞心里一阵苦笑,上哪去找药主介绍给你们?那可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对这些问题他早想好了应对之策:“这名药主正是因为善于培植精品曾被江湖恶势力垂涎,围攻他的山庄,药材被洗劫一空,他深感世事不古便隐居深山,我机缘巧合误入他的地盘,出于热心帮助设立了个防御阵法,相处一段日子成了朋友,不过因为遭受过大劫让他的戒备心很重,所以对陌生人不再相信。”

司马老爹想了想后问:“那你怎么得到这些药材的?人家不会大方到送一批上等极品给你吧?该不会动手抢的吧?那可得去退给他,司马家不干下三滥的亊。”

司马龙飞从没在父亲面前撒过谎,但现在事出有因不得不硬着头皮圆下去:“他一大家子人也得吃喝,而有以前的灾祸,这些药材他并不敢亲自找卖家,所以就委托我代理,对了,卖出后价值的三分之一得给他,然后才能拿到下一批药材,咱们可得讲诚信,别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六叔是个本份人,立即表态:“应当应份,放心,司马家没见利忘义过河拆桥的人。”

司马老爹点点头说:“我一直纳闷你哪来钱购买如此高级的药材,原来是代销,飞儿,不错,这证明人家十分相信你的品德,好小子,什么都可以丢但良心不能丢,你做到了。”

司马龙飞脸皮虽厚,但此刻也泛起微红,忙站起身:“旅途太过劳累,身心有些疲惫,我得回房休息片刻,不陪各位长辈了,吃好喝好,这些食材市面上可没有。”

到现在打止,这是司马龙飞回家后说的惟一实话,所有食材都是干儿子的徒弟三少寻获的顶尖野味,市场上的确买不到。”

第四百三十二章飞凤山庄 高岗垒堡气派足,斗拱飞檐青砖壁。

举目难测天边距,纵马墙尽黄昏急。

司马龙飞也算是见多识广,自己家族的住宅占地非常之大,称得上是难以用眼丈量,从前门到后院得走个小半天的功夫,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这世上最大的府第。

直到后来见到梅八可以纵马的巨宅又觉得相比之下司马家只算个农户小院,因为梅庄简直就像个军营。

本还以为不可能再有比那里更大的府邸了,但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惊得目瞪口呆,真是颠覆了他对院落的认知,怎么用词语形容?根本没有,一个字,大。

看看它一眼望不到头的围墙就能想象这里肯定等同于中型城镇规模,司马龙飞身高体壮,进门是个老难题,哪怕是酒家饭店都得屈膝弯腰才勉强能过,而且必须小心翼翼,不然肯定会磕到头,但面前这张门可以让他昂首阔步大摇大摆地通过。

欧阳妈妈见司马龙飞坐在牛车上纹丝不动,气呼呼地大喊:“死胖子,发什么呆?快下来。”

这声大喝吓得司马龙飞一激灵,从惊愕中醒过来,心想绝不能让欧阳妈妈知道自己被这气势磅礴的庞然大物给震撼住了,不然肯定又会被耻笑为没见识的乡巴佬。

他装模作样地捶捶脚,白了一眼欧阳妈妈:“腿麻了,得活活血松松筋。

他们坐的是六头壮硕公牛拉的一个巨大的八轮平板车,这是因为路途太过遥远而司马龙飞身体实在沉重,马肯定拉不了,所以特别定制了辆大牛车,虽然速度不快但很平稳,缺点是车太大做不了顶棚,初夏的太阳虽不毒辣但晒一整天也够难受的。

昨天不走运,一路上没有树木遮阳,欧阳妈妈虽然修为不低但也被晒得头昏眼花,到了晚上凉风习习催人昏昏欲睡,平时都会停车休息,但这眼看快要到了,她归心似箭便要司马龙飞连夜赶路,只不过到了半夜没扛住睡着了。

这倒不算什么,关键她迷迷糊糊躺在了司马龙飞的腿上,大胖子肉多软和简直比家里的床还舒服,白天又晒又累让人疲惫不堪,突然找个温柔乡当然就恬静入睡。

大胖子虽然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但纹丝不动毕竟会造成血脉流通不畅而产生麻木,司马龙飞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欧阳妈妈的瞌睡,他的缺点是心肠一直很软,不忍打断别人的美梦。

虽然极度不喜欢这个女魔头,但看着熟睡的欧阳妈妈觉得似乎没醒着时那么讨厌,一咬牙就在心里强迫自己将她当成老师,放弃了驭车,累了一天的公牛当然乐意慢悠悠地行走,他也强忍着不适,双腿整夜一动都没动。

欧阳妈妈想起昨晚的亊,心里感到有些愧疚,所以难得的没对司马龙飞冷嘲热讽,其实她并不觉得大胖子很讨厌,也从没有刻意地针对他,相反倒是司马龙飞老跟自己过不去,大多数次挨揍都只怪大胖子嘴欠找打。

她转身向山坡走去,边走边说:“好,那你先歇歇,我去山里捉几只野兔什么的,这几天路上连个小店都没有,天天吃干粮缺油水有些馋。”

听到吃,司马龙飞立刻变得精神抖擞,忙从车上跳下高兴地说:“多弄点,我把牛牵到那边去吃草,然后砍些柴禾再砌个灶。”

欧阳妈妈看到司马龙飞突然生龙活虎楞了一下,心里一乐,能征服这家伙的只有肉食,正准备走,突然想到一件亊,连忙嘱咐:“胖子,记住了,在飞凤山庄千万不要使用穿云指。”

司马龙飞没听太明白,纳闷地问:“为什么?怕我学艺不精丢脸?”

欧阳妈妈非常严肃地说告诉他:“穿云指是山庄的秘技,严禁外传,当时教龙飞是因为静儿许配给了他,所以不算外人,但没想到他会传给你,也怪我疏忽忘了告诉这个禁忌,跟你简要地说吧,如果让人知道你会穿云指,那么我和你老师必须入祖山思过至少十年,而欧阳一脉将永远不能再担任族长一职。”

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把欧阳妈妈关得天荒地老是他最喜闻乐见的好亊,但老师不能关啊,哪怕一天都不行,立即使劲拍拍胸脯作保证:“放心吧,小丈母娘,今后凡有外人我都绝不轻易使用穿云指。”

欧阳妈妈知道司马龙飞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说到会做到,但看着他一副略有所失的样子心里有些乐了,准备调侃调侃:“死胖子,要不我替你在山庄物色个媳妇,成了飞凤的女婿就可以明正言顺使用本门的秘技了。”

司马龙飞一听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欧阳妈妈,那神态就好像对方在挖坑等着自己往下跳,立即用狐疑的口吻说:“你不会是欲盖弥彰请君入瓮吧?”

欧阳妈妈一看司马龙飞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问“你这小王八蛋不会真的认为本姑娘喜欢你吧?”

司马龙飞居然连退几步,警惕地盯着对方,点点头说:“这个很难说,你打我的主意不是一天二天的亊了。”

欧阳妈妈肺都几乎气炸,转念一想,跟这家伙呕气只会把自己气死,现在先弄东西填饱肚子,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他,一跺脚,转身往山里跑去。

司马龙飞牵着牛车走到不远处的一块青草地,这里看来很少有人践踏,植被很茂盛,绿油油的,己饿了一天的公牛兴奋地发出“哞哞”的叫声。

司马龙飞将车卸掉,放开缰绳任由牛自由吃草并不怕它们撒腿就跑,因为司马龙飞有自己的畜牧场,对牲口的习惯十分了解,公牛壮实有两个胃食量很大,不过吃相跟猪完全二个极端,牛非常文雅喜欢细嚼慢咽,很有绅士风度。

司马龙飞看着憨厚的公牛悠闲满意地享受着它的主食,突然觉得这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亊,心里有些愤世嫉俗,气呼呼地自言自语:“不公平啊,牛耕田马吃谷,驴拉磨猪住屋。”

草坪旁一棵大树上传出一个声音。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天悯人了,上天还是公平的,牛耕地驴拉磨累但安全,马吃谷猪住屋看似舒服,但马得征战危机四伏,猪要上桌奉献性命,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所有都只不过是命中注定,当然,除了你,八字太硬,你命由你不由天,雷电地火都拿阁下没辙。”

司马龙飞被吓得一哆嗦,他本就胆子不太大,平时都十分小心谨慎,百丈内的风吹草动别想逃过他的耳朵,但现在近在咫尺的一棵树上有人而自己居然无丝毫察觉。

第四百三十三章兄弟重逢 还好,幸亏天底下最熟悉的就是这个声音,而且也不算丢脸,树上那人有心藏匿的话凭自己的水平肯定发现不了。

拍拍胸口,镇定了下情绪,抬起头没好气地说:“是不是兄弟?刚一回就吓我个半死,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小。”

“呼”,从树上飞下一道身影,有如飘叶落地,不过却没有看司马龙飞,而是饶有兴趣地望着那六头正悠然自得吃草的大公牛,半晌才回过头打趣道:“这出去一趟口味变了,不喂猪改养牛啦。”

司马龙飞楞楞地看着对方,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好一会才疑惑地问:“你神仙啊?这么多年模样居然一点没变,皱纹都没有,练了返老还童法还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龙飞眨眨眼,一脸坏笑地告诉他:“我是吃了生筋断骨膏所以皮肤显得光滑,要不要给你一点试试效果?”

大胖子立即觉得嘴巴里一片麻木,那玩意儿的滋味让他记忆犹新,想想都痛不欲生,立即头摇得像货郎鼓:“试你个大头鬼,对了,你怎么在树上?莫非吃了那东西引起精神错乱,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人而是一只鸟?”

龙飞嘿嘿一笑,举起大拇指夸奖道:“连这都猜到了,古话说得有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趟远门长知识啦,不错不错,大块头总算有了点小智慧。”

大胖子知道自己说不过龙飞,连忙转移话题:“你儿子这次没跟我回,他暂时放不下那边的朋友,不过别担心,小家伙现在的修为很高还非常聪明,那片天地能伤害到他的人凤毛麟角。”

听说龙紫没回,龙飞虽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他心里总觉得没回似乎比回来要好一些,因为这其中有很多难以理清的纠葛,轻轻摇了摇头:“兄弟,活在世上的确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像你这种拉得起放得下的好汉绝无仅有。”

司马龙飞嘿嘿一笑后马上冷着脸责问:“这话究竟是褒是贬?说得我好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样。”

龙飞动情地看着大胖子,发自内心的夸赞:“一个人放下一切为了没血脉关系的孩子去完全陌生世界,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做到。”

司马龙飞也不谦虚,哭丧着脸说:“那不是只有我这傻大个才能抵御罗盘的压力吗,其实鬼才愿意去,但总不能眼巴巴看着干儿子死吧,说实话,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守着罗盘,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龙飞拍了拍大胖子的胳膊,这兄弟太高实在拍不到肩膀,然后十分关切地问:“暴体是不是很惊险?吓坏你了吧?”

司马龙飞摇摇头叹了口气告诉龙飞:“眼不见为净,设好阵法我就躲开了,怕看着难受,谁知‘轰’的一声,人不知飞那去了,提心吊胆了好多年以后才见到他,变成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一点也不像你了,我现在还没明白那小子以前怎么活脱脱又一个龙飞,太奇怪了。”

龙飞心里“卟通”一跳,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心病,一直不敢往深处想,胖子现在一提让他有些凌乱,忙岔开话题:“欧阳妈妈呢?”

司马龙飞一楞,不解地问:“小丈母娘上山猎兽去了,你在树上应该看见了她啊。”

龙飞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告诉大胖子:“接到飞鸽传书后我就在这等你们,已等了大半个月,昨晚也不知怎么搞的,趴在树上睡着了,要不是牛叫还没醒呢。”

司马龙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棵参天大树,半晌才回过神来,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这可太了不起啦,能在树上睡觉而不摔下来全天下肯怕只有你行。”

龙飞很拽地甩了甩头发,骄傲地仰望蓝天:“天高任鸟飞海阔纵鱼跃,而本少爷只是一个传说。”

大胖子突然想到件有趣的事,忍不住洋洋自得地推了推龙飞:“咱爷仨真是有缘,那小子投胎的重生体名叫林飞,都有个飞字,全非池中之物,天空才是我们的极限。”

龙飞看着大胖子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乐了:“也有个飞字?那说明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司马龙飞不解地问龙飞:.“你完全没必要在这里死等啊,我们来了自然会进去的,小丈母娘又不是不认识道。”

龙飞笑着说:“从这张大门进去还得有个十几里路才算是真正到了飞凤山庄,这只是它的一个桥头堡。”

大胖子感到不可思议,诧异地说:“搞什么东东,钱多烧得慌啊,十几里外修这么长的围墙,太铺张浪费了。”

龙飞笑着解释道:“江湖规矩千奇百怪,这是划出一条禁区显示主权,提醒人们不要随便踏入,而一旦有势力强闯也能有个缓冲,那么里面便会提前作好防备不致措手不及。”

大胖子四周看看,疑惑地问:“总得设些守卫和暗哨方便传信吧,鬼影子都没一个,那这道防线不等于形同虚设吗?”

龙飞了解大胖子好奇心重,喜欢刨根问底,哪怕一个小事情没弄个水落石出也会整晚睡不着,连忙告诉他:“以前安排了护卫,只是换岗送饭太劳神费力,我来后觉得麻烦,便请十大太上长老设了个禁阵,没咒语是打不开门的,一旦强撞里面便能立刻得到警报。”

司马龙飞这下明白了,好奇地问:“我还纳闷飞凤山庄为啥连个门卫也不设,咒语是什么?”

龙飞望了望四周后小声告诉他:“芝麻开门。”

大胖子对这个咒语感到很不理解:“为什么是芝麻不是黄豆?向来高人都撒豆成兵,芝麻个头太小档次太低不够气派。”

龙飞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大胖子展开一场无聊的辨论忙岔开话题:“你还不去捡些柴火,我跟你不同,不喜欢吃生肉。”

大胖子这才想到自己的任务忙点头:“差点忘了,那老妖精打猎归来见灶还没砌好肯定唠叨个不停,她可能是属喜鹊的,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烦死人。”

龙飞始终不理解两个性格很好的人为什么彼此之间像死对头,也许前世是冤家吧,懒得想,树上一觉睡得有点肌肉麻木得活动活动便跟司马龙飞说:“你去挖坑砌灶打水,我去捡柴。”

背着一大捆柴禾来到草地边,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大胖子看了看龙飞扔在地上的枯枝朽木,没好气地责备道:“开什么玩笑,你老人家去了大半天居然只弄来这么一点点,估计水没烧开火就熄了。”

龙飞看着眼前这口巨大的铁锅连吸冷气后告诉大胖子:“山上只有小兽,兔子还算是最大号的,你烧这么大一锅水想弄什么?煮牛?那可花不太来了,能卖很多金币呢。”

大胖子一楞,转头望向那座山,不敢置信地问:“如此大的山兔子为王?不可能吧。”

龙飞点点头后认真地说:“我原先也不相信,但老师带我们上去过一次,兔子的确是山上最大的野兽。”

兔子居然成了山里的巨无霸,本期盼大吃一顿的司马龙飞心一下跌到谷底,在他印象中,兔子的肉太少了,连骨头一起不够几口,不由十分失落地看着大铁锅里那满满一锅水,摇摇头叹道:“唉,水太珍贵不能浪费,小就小吧,咱们可以熬兔子汤喝。”

欧阳妈妈终于回来了,她爱干净不想沾上异味,所以特意做了一个木筏拖着,木筏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猎来的兔子和野鸡等,数量真不少,一见龙飞也在场便将绳子一扔,非常激动地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嘘寒问暖个不停。

司马龙飞是个肉食动物,要是平时看见这么多山珍肯定忘乎所以立即加工,但现在却顾不上吃的了,他一直认为欧阳妈妈对自己这兄弟居心叵测必须严加防范,眼前的情况就不妙,别说兔子肉即便龙肝凤胆也有如糟糠,立即一个健步冲上去将俩人隔开并大声叱责道:“干什么?他是你女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有伤风化。”

第四百三十四章兔子肉 欧阳妈妈白了一眼司马龙飞没好气地问:“你秀逗啦,龙飞可一直认我为妈妈,母子之间久别重逢来个热情的相拥难道不行?”

司马龙飞可不认这个,义正辞严地反驳道:“强词夺理,女婿只是半个儿,你身为岳母如果一定要表示关心也只能说说话,动手动脚违背伦理,要抱不劳你费心,有老师呢。”

欧阳妈妈懒得跟他费口舌,看着龙飞说:“你儿子没回。”

龙飞点点头略微遗憾地说:“我已经知道了。”

大胖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忙作出纠正:“呔,乱说什么,明明他们己把龙紫给了你做儿子,企图曲线攀亲,真是居心叵测。”

龙飞楞了一下,他没明白胖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解地问:“啥叫曲线攀亲?”

大胖子盯着欧阳妈妈,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振振有词地告诉龙飞:“她现在是龙紫的娘,却故意说你儿子没回,那不明真像的人肯定会误会你们是夫妻,用心良苦啊。”

龙飞嘿嘿一笑,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有什么关系,况且龙紫本就是我们大家的儿子。”

大胖子气得跳了起来,据理力争:“什么叫大家的儿子,是你的儿子那便是她的外孙,是她的儿子那便是你的舅子,这老妖精的真实意图就是故意混淆辈分好图谋不轨。”

欧阳妈妈难得的没暴跳如雷,优雅地拢拢发梢,漂亮的鼻子调皮地皱了皱后盯着司马龙飞说:“死胖子,还否认没有一直苦苦的暗恋着我,现在不打自招了吧。”

司马龙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我会暗恋你?啥叫不打自招?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妈妈靠近司马龙飞,用戏谑的口吻说:“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当龙紫的干爹了,无非死皮赖脸地为自己安个名分,于我这孩子的妈拉上关系,哦,企图曲线攀亲,难怪昨晚我不小心睡在你大腿上一动都不动,是不是意乱情迷?有没有流鼻血?”

司马龙飞急出满头大汗,谈生意他是顶尖高手,打嘴仗却如三岁孩童,气得往地上一坐:“我,我,我,你别上纲上线,胡言乱语。”

欧阳妈妈凑近司马龙飞,吐气如兰,轻轻地吹了吹他的脸庞眨眨眼说:“承认吧,弊在心里多难受,大胆地说出来,放飞压抑很久的情绪。”

龙飞看着脸闷成猪肝色的大胖子,心里一乐,惹谁不好偏惹欧阳妈妈,她可是从男人为主导的江湖靠实力打出一片天地的巾帼豪杰,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再斗下去司马龙飞可不是流流鼻血了,完全可能会气得肺炸。

得熄火,别这么多年没见却弄个不欢而散,拍拍手笑着说:“饿了饿了,大个你生火,我去把兔子弄干净,妈妈负责品尝。”

司马龙飞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得靠兄弟啊,连忙点头:“柴火太少了我还去捡些来,小丈母娘,你去把车套好别让牛跑了,好几千金币买的呢。”

好汉转弯弯上转,欧阳妈妈拍拍司马龙飞的胳膊小声说:“昨晚辛苦啦,我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

这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像欧阳妈妈这种江湖大势力塔尖上的实权人物,窥视她位置的人不计其数,如果不是有十分放心的人在身边那睡个觉都得睁只眼闭只眼,很少会有机会真正进入梦乡,昨夜她做了个久违的好梦。

估计因为很少有人人踏足山中,给了动植物一个平静安宁的生长环境,这从欧阳妈妈猎取的兔子就能知道,毛皮光泽浓厚,肉质亮堂结实,简直眼乳猪有得一比。

感激归感激,欧阳妈妈还是决定实行分餐制,十三只兔子每人四只,另一只跟野鸡一块熬汤。

这次一路同行欧阳妈妈算是很了解司马龙飞的习性啦,什么都好,但吃的方面那是六亲不认寸土必争。在饭店倒无所谓,可以少了再点,不过露营野炊就分得她没什么份了,面对有限的食物司马龙飞根本没有怜香惜玉女士优先那一套。

他不但手快吃得更快,留给欧阳妈妈十分之一那已是大发善心,抢食可是大胖子在龙隐十八峰练成的独门绝技,天下无敌。

所以只要野餐欧阳妈妈从没吃饱过,有时半夜饿醒啃个又硬又干的玉米饼充饥,关键还拿他没辙,因为大胖子不怕打,而且本就饿着肚子再消耗体力就更花不来了。

因此今天她坚决要求按量平均分配,多出的一只也用来熬汤,反正绝不便宜大胖子,这倒怪不得她斤斤计较,因为只要一吃饭就会想起这一路上尝到的辛酸苦辣,满眼都是伤心泪。

烤兔色泽红润香气诱人,司马龙飞刚要开动,欧阳妈妈狠狠拍了他伸向兔肉的手,笑盈盈地对龙飞说:“你兄弟久别重逢,呤首诗词抒发一下情感。”

龙飞也是哭笑不得,只要在一起吃饭喝酒,欧阳妈妈一定会要他表演一番,没办法,不能驳她面子,从太师父的百宝册里里挑出一首。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勾,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欧阳妈妈是个文武双全的巾帼女杰,稍稍加以品味,神情有些暗淡:“七情六欲,浅尝者说破,深尝者说不破,破则浅,不破则深,月无久圆,人无长聚,珍惜当下才是人生真谛。”

不过她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中豪杰,只片刻就走出了伤感情绪,立即开始你一只我一只分配烤兔,看着面前的四只兔子,司马龙飞一肚子不满意,以他的胃口,这点东西只能打打底,问题是兔子大小一般让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龙飞当然知道兄弟的食量,本打算分二只给他,但在欧阳妈妈充满幽怨的目光注视下哪敢造次,果不其然,两人一条兔子腿还没吃完,司马龙飞囫囵吞枣已经打卡下班。

炖的野鸡由于水太多还刚冒泡肯定没熟,对大胖子来说胃口被打开又根本没吃爽是件非常痛苦的亊,看着龙飞手中的兔肉,他吞了下口水,推了推他善意地劝阻道:“兄弟,我记得你胃一向不太好,吃太多肉会消化不良,必须谨慎。”

龙飞刚准备拿一只给他,欧阳妈妈狠狠地咳了声嗽,无奈只好对大胖子耸耸肩,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讨好讨好。

大胖子明白龙飞的意思,虽然最不愿意也从没有跟欧阳妈妈服过软,但美食当前肚子又饿,尊严好像不算什么,况且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立即用很体贴的口吻劝欧阳妈妈:“小丈母娘,你天生丽质身材又保持得很好,兔子肉脂肪太高容易发胖恐怕会影响形象哦。”

只是欧阳妈妈这种老江湖又岂会上当,她故意叹了口气,十分为难地说:“其实我并不是太爱吃肉,没办法,好像当下男人都喜欢丰满一些的姑娘,我虽貌美如花但太苗条了,所以一直嫁不出去,必须得吃胖一点才完美无缺。”

司马龙飞估计脑子里全是兔子肉,竟然忘记了为什么要拍马屁,本能地点点头附加道:“也对,老爹说圆乎乎点的女人旺家丁,所以我的八个小妈都比较膀大腰圆,给我生了十九个妹妹。”

欧阳妈妈强忍住笑,将烤兔往前推了堆,然后用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司马龙飞说:“我出个题考考你,答对了剩下几只随便吃。”

有希望,司马龙飞立即正襟危坐,非常客气地一点头:“请说,只要不是爹妈掉河里先救谁的题就行。”

第四百三十五章美酒美人 欧阳妈妈秀美的脸蛋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甜笑,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只不过司马龙飞背心感到一丝凉意,因为他觉得这笑有点坏。

果然,题目竟然真是:“当然不会涉及爹妈,我要问的是,龙飞和阿静同时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司马龙飞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叱责道:“这有什么区别,换汤不换药,还只能救一个?怎么不盼他们一点好,真是蝎子尾上刺黄蜂嘴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你的心。”

欧阳妈妈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从出道起十个江湖人有九个半说我毒,早听习惯了。”

司马龙飞一楞,对啊,欧阳妈妈的江湖讳号不就是‘毒指凤凰’吗,他无可奈何恨恨地坐下:“你牛,比公牛都牛。”

欧阳妈妈轻轻闻了下烤兔,瞄了一眼大胖子问:“我跟文人不同,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真香,胖子,到底救谁?”

司马龙飞呑了下口水,有些郁闷地答道“龙飞和老师水性很好,别说掉河里,就是大海恐怕也很难淹死他俩,我就不同了,体格太重,自己能不能从河底升上来都是个问题,你这个任何我肯定完成不了,没救上人还得搭进一个。”

欧阳妈妈没好气地说。“钻什么牛角尖,我是打比方……”

司马龙飞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毕方是我家的制药师,人很老实忠厚,跟你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打他?”

龙飞知道大胖子故意抠字眼气欧阳妈妈,但这种战争他真不敢掺和,绝不能稍微显出偏袒谁,否则很难收场:“哦,娇凤正在闭关,祖地蚊子多,我得上山找些夜来香制成驱蚊丹,两位慢慢聊。”

话音刚落己不见踪影,欧阳妈妈和司马龙飞知道这家伙厉害,所以对他平空消失并不感到惊讶,两个人的注意力全在龙飞留下的三只烤兔上,其实心知肚明,这肯定是故意留给司马龙飞的,但问题关键没交代清楚啊,谁都可以说是留给自己的。

司马龙飞着急啊,立即去拿肯定不成,欧阳妈妈杏眼圆瞪虎视眈眈,这娘们说不定正盼着他出手,好借题发挥狠揍自己一顿。

盯着红彤彤油汪汪的兔子肉,司马龙飞叹了口气,沮丧地说:“唉,走这么急赶着去救火啊,也不知道言语一声告知兔肉的归属。”

欧阳妈妈乐了,摇摇头眨眨眼说:“亏你还出身商贾世家,连天下没免费的午餐都不懂,要得到总得付出些什么,比如……”

司马龙飞猛地拍一下脑袋,真是被烤兔冲昏了头脑,有肉无酒食乏味啊:“小丈母娘何必弄这么一出,咱俩谁跟谁,想喝直接开口吗,完全没必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欧阳妈妈娇羞妩媚地一笑:小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吗。”

司马龙飞打了个寒颤,瞟了一眼欧阳妈妈,又看了眼兔子肉,小不忍则乱大谋,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为了美食得违心地奉承对方几句:“别说,小丈母娘虽然长得跟老师一模一样,但皮肤好像更细嫩一点,真如一树梨花一溪月,绝色佳人。”

司马龙飞万万没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欧阳妈妈可是跟龙飞认真学习了诗词歌赋,她瞪着杏目,气呼呼地叱问:“登徒子,居然敢占便宜轻薄于我,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你想暗示什么?。”

司马龙飞楞住了,自己没别的意思啊,哪说错了?“小丈母娘别误会,我是夸你啊。”

欧阳妈妈杀气腾腾的目光盯着司马龙飞:“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枝梨花压海棠,明明暗讽我想老牛吃嫩草,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呸,天底下男人死绝也轮不到你。”

司马龙飞简直要崩溃了,唉,女人心海底针,这都能浮想联翩,无语,不行,得岔开她的思路,不然还有什么难听的等着我那就欲哭无泪了,连忙摸出一壶龙胆酒并迅速打开木塞,一股清香飘向四周。

欧阳妈妈虽然阅酒无数,但这股香味令她神魂颠倒,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闭上眼睛,脸上泛起微红,嘴角浅笑,眉头稍皱,秀舌舔唇,陷入陶醉之中:

司马龙飞看呆了,以前只认为欧阳妈妈很漂亮,但从来就没发觉居然如此之美,什么是天姿国色,这就是,他居然不由自主地想道龙飞形容老师的一首诗:清若秋日菊,俏似春之桃,秀色掩古今,浅笑百花羞。

小半天欧阳妈妈回过神来,幸好她的注意力都在酒壶上没看司马龙飞,不然大胖子估计下半辈子都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欧阳妈妈一把拿起酒壶放开鼻腔下使劲嗅:“人间佳酿香,最抚凡人心,好酒好酒,天宫的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吧。”

司马龙飞松了口气,忙掏出手帕抹掉口水,然后夺回酒壶:“你找死啊,这是原酒,一壶就能让人昏睡百年,得加普通白酒稀释方不伤身,瞧你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还装小姑娘家家呢,明明就是头蠢得死的母老虎。”

欧阳妈妈微微一笑:“你哪只眼看见我打算喝了,一闻就知道是酒精,不说大话,姐喝头口酒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司马龙飞懒得跟她斗口舌,又掏出一酒壶:“小丈母娘,上次给你喝的酒是勾兑过的,劲大但不蒙头,醉了睡一觉第二天啥事都没有,你别急,我兑好就能喝了。”

酒过三巡,菜已没了,欧阳妈妈自信是海量,曾经千杯不醉,但这龙胆酒入口虽好后劲十足,她说话有些打结了:“胖子,你,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好趁火打劫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我,我可不答应。”

司马龙飞心里正郁闷着呢,兑了三壶酒自己只喝了一小杯,惟一值得安慰的是,剩下的烤兔都归他吃了,心里有些愧疚,起身勺了一碗汤放在欧阳妈妈面前:“放心吧,如你所说,天底下只剩一个男人也不会便宜我行了吧,喝碗汤暖暖胃,不然会吐。”

欧阳妈妈喝了口汤,惊讶地说:“龙飞说你连饭都煮不熟,但这汤却熬得很棒,不浓不淡,味道非常好。”

司马龙飞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肩负重任带你老人家的儿子出去历练吗,唉,生的熟的我无所谓,只要能吃饱就行,但龙紫当时只四岁,小孩子肠胃不行,生食吃多会拉肚子影响发育,我又不会烹饪,没办法,只能煮,刚开始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不过熟能生巧,后来勉强还过得去。”

第四百三十六章豆豆开不了门 欧阳妈妈眼睛湿润了,一个大男孩带着一个小屁孩其中的艰辛困苦难以想象,她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替司马龙飞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真挚地说:“胖子,大恩不言谢,我的儿子也永远是你的儿子,肯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破天荒,这可是欧阳妈妈第一次对司马龙飞如此客气,大胖子先有些感动,但仔细一琢磨似乎不太对劲,话中好像有玄机:“喂喂,什么叫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别乱说话,我可连你手都没碰过,咱俩清清白白,龙紫是你捡来的,不要冤枉我。”

欧阳妈妈不由得“卟”地一笑,仗着酒劲,眨眨右眼,将白皙的小手伸到司马龙飞面前,嘟噜着小嘴,娇滴滴地说:“想摸我小手,给你,摸个够。”

酒醉心里明,她当然了解大胖子的人品,昨晚睡在他腿上,这家伙坐怀不乱,连头发都没碰一下,所以她才睡得那么安心。

司马龙飞吓了一大跳,仔细看看欧阳妈妈,眼神迷离,摆明是喝醉了,忙站起身惊慌失措地说:“我可没那个意思,你别借酒发疯,咱俩年龄悬殊太大不合适,小丈母娘,小丈母娘,你怎么了?”

这酒劲太大,欧阳妈妈毕竟女流之辈,一路风尘仆仆日晒月露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力道上了头顶人不竟往上一冲,竟然往后一倒,睡着了。

“你对我干了什么?松手,还想抱到猴年马月?”

欧阳妈妈悠悠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司马龙飞的怀里,大胖子扎了个马步,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司马龙飞将她扶正坐好,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恼火地分辨道:“我会对你干什么?说了原酒劲大不能直接喝你偏要试一杯,这下烂醉如泥发酒疯直冲云霄要化身成龙,青石地多硬,幸亏我轻功好速度快,不然摔你个粉碎性骨折。”

欧阳妈妈揉了揉头,好酒的妙处是头可能会晕但绝不会痛,喝了口水后问:“那谢了,我睡了多久?”

司马龙飞难得地用佩服的口吻告诉她:“你可能是酒缸里泡大的,别人一口原酒得睡个一天一夜,你喝了半壶居然一个时辰就醒来了,还这么精神,厉害啦小丈母娘。”

欧阳妈妈得意地说:“本小姐姐底子厚本钱足,你是不是很服气,恨不得立即给姐叩一个。”

司马龙飞嘻嘻一笑,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欧阳妈妈的身体戏谑地说:“本钱?青苹果还是小鸭梨?”

欧阳妈妈嘴角立即浮现出带着杀气的冷笑,秀目弯成月牙一丝寒光锁定司马龙飞后淡淡地问:“是吗?太平坦啦?你观察得够仔细的吗,接下来是不是想实地考察一番?”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司马龙飞脸一下就黑了,再不脱离战场毫无疑问会遭到一阵凌厉的攻击,连忙站起身离开,当然临走还得化解一下欧阳妈妈的火气:“龙飞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牵牛车等他开门,接下去十几里路呢,不能让小丈母娘累着。”

对于他们来说区区十几里路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司马龙飞是那种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既然有车又何必走路,何况现在得拍欧阳妈妈的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欧阳妈妈紧握的秀拳松开了,懒洋洋地说:“也好,这酒醉狠啦走路会飘,有心了,进庄后弄贡鱼给你解馋。”

传说中的皇家美食,大胖子脸顿时盛开菊花,连吞口水:“小丈母娘就是善解人意,先谢了。”

屁颠屁颠刚刚走到牛车边,“轰”一声巨响吓了司马龙飞一跳,回头一望,欧阳妈妈不知怎么搞的跌倒在十丈以外,敌袭?

司马龙飞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便到了欧阳妈妈身边一番查看,还好并无大碍,只是脸色有些惨白,明显受了内伤。

司马龙飞吃了一惊,欧阳妈妈也是顶尖修者,这片天地能一招轻易打伤她的人不多,而且以自己的实力竟没有发现附近有对手,敌人该有多厉害?太可怕了,顿时不由汗毛倒竖有些惊慌。

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先一掌顶住欧阳妈妈的后背,内力输入帮她理顺五脏六腑,一边警惕地防范四周一边小声地问:“怎么啦?谁偷袭你?敌人在哪里?”

经司马龙飞内力运行一周天,欧阳妈妈终于缓过口气来,摇摇头有些郁闷地告诉他:“没人偷袭,我刚去开门没动,以为它卡住了,便尽全力一推,谁知遭到反击,不知哪个缺德鬼设了个禁阵,攻击越大回击越强,还好有你帮我输功,不然有可能得病个十天半月,谢谢。”

司马龙飞从戒里拿出张椅子让欧阳妈妈坐下后责怪道:“不是跟你说了等龙飞来开吗,急什么,而且设这个阵的缺德鬼是你的宝贝女婿,待会等他下来你可以臭骂一顿。”

欧阳妈妈惊魂已定,起身上前轻轻摸了下门,点点头十分欣慰地说:“我家龙飞真是高瞻远瞩聪明过人,这阵法一设又省事又省钱,安全系数大大增强,不错不错。”

刚还骂缺德眨眼间阴转睛,这变化未免有些快,但司马龙飞知道在她眼里女婿就是完人没有缺点,不过看到欧阳妈妈吃了瘪心里非常高兴,该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站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前得意洋洋地说:“你知识太过肤浅看不出有阵法,只凭蛮力永远打不开,得用咒语,这方面我比较在行。”

虽然大胖子刚还好心帮忙疗伤,但欧阳妈妈就是看不惯司马龙飞趾高气扬的得意劲,飞起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娇叱道:“拽什么拽,我不相信你会知道咒语?念啊。”

这一巴掌打得司马龙飞火冒三丈,怒吼道:“瞪起你那双大眼睛好好看着,千万别眨。”

跟着装模作样地拜了拜天,再伸手贴住大门,嘴里念念有词,半晌后大喝一声:“黄豆开门。”

谁知大门却纹丝未动,欧阳妈妈先是一楞,既而笑得花枝招展,好一会才想起得调侃调侃:“呵呵,黄豆开门?我说亲爱的死胖子,黄豆只能做豆腐开不了门。”

这?司马龙飞脸顿时火辣辣地在烧,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黄豆开门啊,咋不行呢?难道是别的豆类?

“绿豆开门。”……

当他将所知道的一切豆子念叨一遍仍打不开门时,欧阳妈妈已经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了:“巴豆都出来啦,你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

这时龙飞回来了,大胖子立即拉住他不停地责怪:“您老人家没事找亊干啊,为嘛换咒语?害得我出丑。”

龙飞被问得一楞,莫名其妙反问:“我换咒语干什么?况且要换得跟阵法一块换。”

大胖子不管那些,只是气急败坏地嚷嚷:“居然戏谑兄弟,你告诉我的那玩意儿根本不对打不开这该死的门。”

龙飞挠挠头感到十分诧异地说:“不会吧,让让,我试试。”

走上前伸手贴住大门,一跺脚,咒语起。

“芝麻开门。”

阵法消,大门“轰隆隆”缓缓地打开。

这才转过头跟司马龙飞说:“不开了吗,咒语没错啊。”

欧阳妈妈笑得快脱力了,休息了一小会才拍拍司马龙飞打趣道:“你把天底下所有豆子都搬来也没用,人家是芝麻,属谷类,跟阁下念的那东西没任何亲戚关系。”

芝麻开门?对啊,兄弟先前的确告诉他的是这咒语,而自己只是随口问了句为什么不是黄豆,唉,先入为主了。

此时有个洞司马龙飞肯定一头栽进去,太丢人了,尤其在欧阳妈妈面前,估计这小娘们以后一定会时不时拿这亊作为笑料。

第四百三十七章胖妞 牛车的优点是稳,缺点是慢,而且您还别大皮鞭抽它,这家伙牛脾气一上来会发疯,直接横冲直撞奔向悬崖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司马龙飞感到这十几里路真是太漫长了,俗话说度日如年,他是度时如年,因为路上欧阳妈妈不断跟他探讨农作物方面的问题,焦点集中在芝麻和黄豆五百年前有没有可能是亲戚之类的话题。

大胖子脑袋都要炸开了,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闭嘴,动手吧。只不过怕弄坏牛车才忍着,现在他心里由衷地觉得还是那个喜欢使用暴力的欧阳妈比较可爱一些。

迈进飞凤山庄大门,一帮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汉子恭敬地向欧阳妈妈行大礼,领头的是当年护送龙紫去青林学院的总管坚伯。

司马龙飞看着多年未见的坚伯暗暗吃惊,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老而弥坚,坚伯面色红润,身板挺拔双眼炯炯有神,头发竟然乌黑发亮,如果不是几点老年斑你根本猜不出他是个八旬老者。

龙飞很热心地跟大胖子介绍:“这几位是欧阳家族的长老们,妈妈这么多年能稳坐飞凤头把交椅一是自己有实力,二是有他们死忠的硬挺,可惜都老了,已没有以前那种威慑力,这也是我带太上长老来这的原因,现在的欧阳家族青黄不接,人才断档,没势力老师肯怕坐不稳这头把交椅。”

龙飞也是从欧阳静那里才了解到飞凤山庄由几个家族组合而成,祖地的贡鱼使山庄十分富裕,而财富如何分配由族长作主,所以这个宝座谁都觊觎。

欧阳妈妈能坐稳这么久是因为她有个天纵奇才的丈夫,虽然英年早逝,但生前却培养了一批修为高强的人才为她保驾护航

当年欧阳一脉的长老会曾横扫方圆千里将大大小小的敌对势力消灭贻尽,山庄其它家族忌讳他们的强大实力所以不敢造次,如今情况不同,英雄暮年,自然有人蠢蠢欲动。

大胖子一楞,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家族的人都非常团结不分彼此,这也是司马家从路边摆滩发展成巨商的主要原因,所以不解地问:“飞凤山庄这么复杂?一家人也尔虞我诈?”

龙飞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呵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得帮老师好好理顺这本经。”

司马龙飞的头脑非常灵活,一下就想到问题关键所在:“老师现在接任肯定有人不服,而欧阳家实力已大不如前,我知道你为什么带十大太上长老来这

了,他们以前是很厉害,不过实在太老体力太差肯定不再适合战斗,你把他们调来是不是想替老师训练一批骨干力量?”

龙飞点点头叹惜道:“我终究不可能长留山庄,太上长老能将龙紫培养成绝世人才,那么他们训练出来的新长老必定可成为老师金刚护法。”

大胖子突然乐了,坏笑着说:“黑锅老头可是打架的祖宗,阴的阳的明的暗的黑人的招数非常多,假以时日欧阳家族会冒出一大批整蛊高手,以后飞凤山庄就热闹了。”

龙飞也笑了,不过纠正道:“一个大家族团结永远是最重要的,内斗只会让它变成一盘散沙,没有向心力会垮,所以武力永远只是陪衬,以德服人方为上策。”

司马龙飞悄悄地捅了欧阳妈妈一下,小声地说:“贡鱼啥味很向往,小丈母娘,我这有对上等玉簪,你偷偷带我去祖地就送你了。”

欧阳妈妈吓了一跳,祖地除族长外是严禁踏入的,但司马龙飞身上充满诱惑力的东西实在太多,想了想,轻轻在他耳边说:“等你老师真正成为族长我才有机会带你偷偷溜上去。”

司马龙飞一楞,不解地问:“老师不已经是族长了吗?”

欧阳妈妈摇摇头遗憾地告诉他“现在只是过渡,权力争夺刚刚开始,要成为族长得第一个坐上祖地的金椅,否则山庄谁主沉浮另当别论。”

司马龙飞听糊涂了,不解地问:“族长不是继承的吗?”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后介绍道:“你也知道各个家族都有些奇葩规定,飞凤山庄也一样,族长指定的接班人只不过是为了暂时稳定局势,毕竟群龙不可一日无首,但最终成为扛鼎的掌舵者是第一个坐上祖地金椅的人。”

大胖子没听明白,正想问,一个身影突然冲出飞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双手抱住脖子,“啪,啪,啪。”脸上遭到一阵狂吻。

司马龙飞懵了,满鼻都是女孩特有的香味,飞凤山庄有这样的迎宾福利?

不过他为人十分本分,也深知天下没白占的便宜,绝大多数时候艳福不是福,很可能是飞来横祸,得冷静得淡定,自己不是人见人爱的俊男。

一旁的欧阳妈妈敲了龙飞脑袋一下,有些恼火地责备道:“你怎么教的女儿,小姑娘家家的又抱又亲,还想不想嫁人?”

挂在大胖子身上的女孩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从小到大你们谁宠爱过我,只有干爹才是真正的疼我,嫁不出去就陪干爹一辈子。”

司马龙飞仔细地看着女孩,半晌后迟疑地问:“娇凤?飞飞?”

女孩高兴地又亲了他一下,开心地说:“对对,是我啊,欧阳娇凤,司马飞飞,干爹,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没你在别人都欺负我呢。

”司马龙飞将干女儿放在地上,认真地看了看,心里一乐,五官极为精致秀丽,皮肤吹弹可破,十足的大美人,只是体格有些太丰满了,不过适合大胖子的审美观,他高兴得拍手称赞:“呵呵,是我的女儿,遗传了我优良的基因,胖得很有特色。”

乱套了,欧阳妈妈气得直发抖,上前给了司马龙飞一秀拳,叱责道:“什么叫遗传你的基因?别胡说八道,干女儿,干的,没血缘关系。”

龙飞看看女儿,嘿嘿笑着说:“现在就连老师也都怀疑凤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整个一肉食动物,翻版的司马龙飞。”

司马龙飞仰天狂笑,非常得意地说:“她降生起到能走路前就没离开过我的怀抱,生得亲不如带的亲,当然随我。”

欧阳妈妈没好气地责怪道:“还不是你碰都不让别人碰,羊奶牛奶瞎喂,能吃饭就是肉泥大骨汤,一天四餐,这下好,胖得惊天动地,还非给她弄二个名字,嫁不嫁得出去真不好说。”

第四百三十八章收买大胖子 司马龙飞白了她一眼,略带讥讽地说:“你苗条,这么多年也没人要,丰满是福,旺财,对了,龙飞,那个令世人神魂颠倒的胖美人叫什么来着?”

龙飞摇了摇头笑着告诉他:“杨王环,传说她是比较胖。”

大胖子想起来了,忙提出个要求:“对对,好像有首赞美她的诗,念给小丈母娘听。”

龙飞没办法,得给兄弟面子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水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诗音刚落,大胖子还未说话,欧阳妈妈激动地在龙飞脸上亲了一下,娇羞地说:“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好。”

大胖子瞬间崩溃,连忙将龙飞拉到身后:“这怎么是形容你?借机占便宜吗?”

欧阳娇凤似乎也有些生气:“外婆,你别老是亲爹,我不喜欢。”

龙飞拍拍女儿的头微笑着责备道:“别这么说外婆,你妈妈知道会生气的。”

欧阳娇凤吐了吐舌头,一把搂住欧阳妈妈,在她耳边轻轻说:“外婆,妈妈说您跟干爹是死对头,他这么多年陪哥够辛苦了,我故意的,让干爹开心开心。”

欧阳妈妈笑着轻轻说:“你干爹是天底下良心最好的男人,不然我才懒得跟他计较呢,放心吧,如果气早被他气死了。”

欧阳娇凤从小被宠坏了,所以说话口不择言:“干爹,外婆说很欣赏你,加油,给我喊你外公的那一天。”

司马龙飞彻底崩溃了:“你别陷害干爹,天底下只她一个女人了干爹也宁愿出家当和尚。”

欧阳娇凤不解地说:“外婆是个大美人,每次她主持开会我都看见坚爷偷偷吞口水。”

坚伯老脸也够厚,竟然承认了:“这是公开的秘密,我喜欢家主五十年了,到死那天也不会变,但家主的丈夫肯定得是奇才,我太平庸,不配拥有只配追随。”

长老会的这帮老头纷纷咐合:“我们和坚伯一个想法。”

欧阳妈妈当然了解这些半辈子出生于死的兄弟们,只是喜欢开玩笑,对她绝无非分之想,彼此的关系比家人还亲,但毕竟有外人在场玩笑不易过火,所以挥挥手吩咐道:“好了好了,我的仰慕者们,西北风可不好喝。”

坚伯立刻对大胖子行了个弯腰礼:“天下第一富商司马家的少主人大驾光临岂敢怠慢,请。”

大胖子顿时觉得面子堂堂,居然从戒里摸出五头肥猪十只羊往地上一放,笑嘻嘻地对大家说:“小丈母娘说山庄因养贡鱼的原因得保持环境清新所以不能饲养家禽,这是我自己喂的,肉非常好吃,送给大家开开荤。”

龙飞来飞凤山庄时也带了一头猪,由于人太多便加了萝卜熬成几大锅,每人都尝到了一小碗,那滋味让大家久久不能忘怀。

欧阳娇凤虽是个女孩子,但无肉不欢,不过她难得的没有欢蹦乱跳,而是好奇地看着司马龙飞的储物戒问:“干爹,你这戒里居然能放活物还不闷死,哪弄的?”

这玩意儿是龙紫送给司马龙飞的,他摘下戒指递给干女儿后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你哥哪弄的,给你了。”

龙紫来青林学院时娇凤还在襁褓之中,没交集没印象自然也没思念,所以只随便问了一句就摸着戒指喜不自禁,将猪和羊捉进去后说:“我送到厨房去。”

龙飞看着女儿屁颠屁颠地跑了,苦笑着摇摇头有些郁闷地说:“我真怀疑她总有一天会胖成第二个司马龙飞。”

大胖子不乐意了,用幽怨的目光看着龙飞:“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龙飞打了个寒战,连忙去追女儿:“我也跟着她去看看,免得厨师们中饱私囊。”

只一顿饭让司马龙飞知道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吃抢食他觉得应该没有对手,但天外有天楼外楼,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场貉饕盛宴上他败下阵来,输给了自己的干女儿。

两人吃的量倒不分伯仲,谁也没比谁多吃一点,但败在餐后的仪容仪表上,司马龙飞满手满脸包括衣服上是油汪汪的,而欧阳娇凤除了筷子和嘴巴上红彤彤的外,洁白的衣裳上一丁点油渍都没有,大胖子无比郁闷,他做不到。

但比他更郁闷的端坐在桌边的其它人,手中的筷子面前的碗那是一尘不染,可以说连一口肉都没捞着。

坚伯叹了口气,站起身有些无奈地说:“我去叫他们再上一桌。”

欧阳妈妈见识过司马龙飞的饿虎扑食,对这个局面一点都不吃惊,拍拍龙飞的手问:“阿静呢?怎么没见她。”

龙飞笑着告诉她:“半月后祖地开,老师正闭关,争取抢先坐金椅,但现在没必要了,她肯定是第一个上山顶的。”

欧阳妈妈一楞,忙谨慎地说:“千万别轻敌,祖地半腰以上只一条羊肠小道,别的家族也许会出阴招,不管发暗器还是围追堵截阿静都不可能应付得了,现在咱家缺得力帮手啊,靠你出头当然行,但万一伤人太多无疑是替阿静埋下隐患。”

龙飞哈哈一笑道:“我们不但不打人而且让人打,如果不是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羊肠小道可能还有些麻烦,现在我要让飞凤山庄的人知道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大胖子听后吓得一激灵,似乎觉得这话有所指,迟疑地问龙飞:“你不会是让我霸住小道任人攻击做活靶子掩护老师登顶吧?”

龙飞十分欣慰地看着他,开心点点头说:“大个子就是有大智慧,回答完全正确。”

欧阳妈妈明白了,一竖大拇指:“对,你这兄弟刀都砍不进,抗击打能力估计天下第一,他往那一站谁也过不去,那阿静就肯定是惟一登顶的人了。”

大胖子气得跳了起来,十分恼火地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不错,我虽然很能挨打,但几个家族得多少高手,这血肉之躯还是会很痛的。”

龙飞拍了拍他安慰道:“忘了我是谁?丹之神,会炼些镇痛丸以备不时之需,而且你是不世之才,但使司马龙飞在,无人可以登祖山。”

大胖子虽然有爱听奉承话的毛病,但觉得这件差事太过凶险,自己似乎没啥好处,迟疑了一下告诉大家:“容我考虑考虑,明天再作决定。”

考虑一晚?那肯定不行,司马龙飞的轻功太厉害了,万一觉得吃了亏花不来而趁夜潜逃,天底下能追上他的人凤毛麟角。

欧阳妈妈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吸引他,挪动椅子坐到胖子身边,在耳边轻轻地说:“兄弟,只要让你老师当上族长,贡鱼不算什么,祖地有种岩蛙,每只差不多一斤,无需厨艺,清水一煮,汤鲜肉嫩,人间极品美味,事成后我带你溜上去。”

司马龙飞的命门便是美食,他吞了下口水,想了想后一拍桌子,大义凛然地站起宣布:“我是老师忠实的崇拜者,为了她,行,这一千多斤肉豁出去了。”

欧阳娇凤见司马龙飞突然态度大变,好奇地问欧阳妈妈:“外婆,你许了什么愿让干爹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偷食贡鱼是犯族规的,所以不能让这少根筋的丫头知道,欧阳妈妈神秘地眨眨眼,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小声说:“天机不可泄露。”

第四百三十九章铜墙铁壁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

果不其然,祖地的这条羊肠小道真的只能容一人通过,龙飞对满是担心关切的欧阳静说:“老师,你放心上去吧,不会有事的。”

欧阳静看着下面一窝蜂往上冲过来的人群,显得忧心忡忡,拉着司马龙飞的大手关心地说:“对手太多了,这怎么扛得住?司马,如果太危险那我宁愿不当族长。”

老师的关心让司马龙飞心里感到暖洋洋的,他爽朗地一笑,把胸脯一拍大声说道:“您过虑了,胖子没啥能耐,但抗打,你又不是没见过,黑锅老头和你娘揍我几个时辰也毫发无伤,他俩可是大修者,下面这些人只不过蝼蚁而已,就当被蚊子咬了,放心上去吧。”

“轰,轰,轰……”

被连击了无数拳后,司马龙飞终于不淡定了,叹了口气好心地劝道:“兄弟,换个人吧,手都出血了。”

那人喘着气,看了看手,拳头的皮真破了,鲜血淋漓,有些惊恐地看着司马龙飞问:“你是什么东西做的?我曾一拳打死一头牛,这打了你上百拳居然纹丝不动,阁下到底是神仙还是怪物?”

司马龙飞叹了口气没理睬他,伸手指指另一个人开始点将:“喂,拿长矛的傻大个,该你了,刺我一枪,然后滚蛋。”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那大汉怒不可遏,疾速冲上,红缨枪一抖,凶狠地直刺司马龙飞胸膛。

“咔嚓”,枪断成两截,司马龙飞笑了笑后表扬了对手:“不错,上来这么多人,你这一下让我感到有一点点痛,换柄枪,我等你。”

大汉虎口渗出了血,这一枪他施出了毕生功力,矛断了对手毫无损伤,呆了片刻,将断矛往地上一扔,很服气地说:“技不如人,我认输,唐家的兄弟全跟我下山。”

独行蚕路丛,崎岖不易登,山从人面起,人傍马头生,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祖地也难,不是崎岖,而是有拦路虎。

十几双拳头破了,十几条腿折了,十几把刀断了,十几条枪弯了,但路却依然没能打通,反倒是自家的信心快打没了。

司马龙飞仍趾高气扬嚣张地在点兵:“下一个,下一个,就你,别东张西望,拿板斧的那络腮胡子,快点,别磨磨蹭蹭像个小娘们,老子又不还手,你怕个屁啊。”

刚开始见守住路口的大胖子只挨揍并不回击,大家跃跃欲试都想一展身手扬名立万,但现在却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前面这个打不死的庞然大物点上名。

对方不动手都让己方自残了几十人,这太匪夷所思令人恐慌了,想退又不行,因为家主没发话,擅自脱离战场会受到严惩,而作得主的不愿丢面,都指望别的势力先撤,相同的想法让所有人都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信心是经过不断成功而慢慢积累的,司马龙飞现在的信心已经爆棚,从刚开始的忐忑不安变成目空一切,他本就是天雷地火炼成的钢筋铁骨,加上龙飞的镇痛丹,所有的攻击真不过是替他捞痒,见对方不愿主动出手便耀武扬威地点兵点将。

被点名的络腮胡子不但没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一步,顾不上面子,大声说:“谢谢阁下抬爱,但这把斧子是传家之宝,如果毁了老爹肯定会揍扁我,你还是挑别人吧,那边拿铁锤的大汉显得孔武有力,点他吧。”

拿一对流星锤的是另一个家族的人,见他祸水东引气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身边的人死命拉着早扑过去让他尝尝铁锤的滋味,见识见识什么叫孔武有力。

司马龙飞的话让铁锤大汉放下了心:“不,我对铁锤兄弟很有好感,不想于他为敌。”

铁锤大汉闻听此言感觉很有面子,连忙回礼:“胖子大哥心如明境知道我是个好人,此亊一了兄弟请你喝酒。”

司马龙飞又对络腮胡子说:“既然是传家之宝毁了的确可惜,君子不夺人所好,那行,我也不点了,谁愿意上自己做主吧。”

络腮胡子喜出望外,将斧头立即收入戒中后对司马龙飞提出了赞赏:“胖子兄弟真是德才兼备,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大胖子潇洒地一挥手,十分谦虚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咱们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亲人,我是你们少族长的学生,在山庄属晚辈,初来咋到,以后还得承蒙各位多多关照。”

这番示好的话是龙飞暗中示意大胖子说的,当前毕竟只是利益之争并非血海深仇,而各个家族都是飞凤山庄的中坚力量,以后老师成为族长还是得仰仗他们的,贡鱼可是让很多势力垂涎三尺的,光靠欧氏一脉守不住这么大家业。

该自己出马了,龙飞从大胖子身后闪出,很有礼貌地向大家行了个礼后开始分析形式:“各位先冷静一下,现在即使我们让开估计欧阳少族长已经坐上了金椅,但如果仍有人不满意想以后暗中使绊子,这个族长不当也罢,大家知道我是青林的堂主,要安排欧阳家族去学院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各位,即便阿静不当掌门人,那谁来当?恐怕几家必然要争个头破血流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是渔翁?”

所有人都楞住了,这个问题他们的确没考虑过,谁又愿意放弃呢?如果愿意那荡这浑水为了什么?

龙飞很满意这个效果,不紧不慢地说:“飞凤山庄之所以雄霸一方是因为团结,各位都知道,贡鱼给山庄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自然有势力对此垂涎三尺,可以说一年二次运送贡鱼去王城,呵呵,千里迢迢,路上凶险无比,一旦遭劫,光皇家的责罚就够大家喝一壶的。”

这个问题更是所有家族没考虑过的,欧阳妈妈成为庄主以前护送贡鱼是各大家族轮着来,一趟下来运气差的话押运队伍能活着回来的不到一半,但你还不得不做,一是利润丰厚二是皇差难违。

龙飞笑了笑继续趁热打铁:“欧阳家族成为话事人后,主动承担了护送贡鱼的任务,这么些年一直顺风顺水为什么?因为欧阳静是青林学院的老师,打她的主意任谁都得考虑考虑后果。”

可以敲山震虎了,龙飞决定一锤定音:“现在青林如日中天,这块金字招牌等同是咱们的护身符,兄弟不才,执掌的道德堂在江湖上也算声名显赫,而在下与王城高官颇有些交情,不敢说所有势力都给面子,但动飞凤山庄之前,相信每个人都会惦量惦量,看自己够不够硬朗,毕竟有命赚还得有命花。”

这句话虽不咄咄逼人,但威胁中带有警示,让在场所有人心里一惊。

第四百四十章错吻 僵局总得有人来打破,一个年龄较大的家主咳咳嗽说话了:“龙堂主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飞凤如今成为一方霸主欧阳家功不可没,阿静如果不当这个族长在学院做她的老师,唉,省心省力,葫芦挂在墙上何必硬取下放在脖颈,这是一份赤子之心,静心里放不下山庄,老夫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惭愧啊,桑氏一族随我回去,谁敢不从逐出宗门。”

好汉转弯弯上转,而且现在各个家主也在重新评估欧阳一脉的实力,少族长的一个学生都让他们束手无策,何况她的丈夫贵为修院堂主,没实力是坐不上那个位子的,不过今天这两人始终只守不攻,显然想以和为贵,算是给足了大家脸。

欧阳家实力强等于飞凤山庄实力强,权力过眼云烟,财富才是安身立命之本,而且以往欧阳妈妈分配利润还算公道,而且跟御善房总管关系不错,贡鱼的赏赐也是一年比一年丰厚,继续由她家掌舵好像有百利而无一害。

人的贪欲就像思谋进入了死胡同,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旦放下便翻然醒悟,前面豁然开朗,心情自然十分愉悦,刚还气势汹汹欲争权夺利的人们现在个个心平气和,几个家主微笑地跟二个龙飞寒暄了一会客气话便带着族人下山了。

大胖子松了口气,化干戈为玉帛终归是件好事,站着任人宰割虽不伤身体但很伤面子,现在该休息片刻了:“来如霹雳罢似青河,要是每个人不放弃非得试试钢火,那可太费时间了。”

一旁看热闹的欧阳妈妈笑嘻嘻地夸奖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大胖子,你功不可没。”

龙飞看了看大胖子,顶起大拇指:“阁下有张飞单枪匹马吓退百万大军的风范。”

欧阳妈妈和大胖子异口同声地问:“这么厉害?张飞是哪路英雄好汉?”

龙飞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跟这俩人绝对不能谈古论今,太喜欢刨根问底,不把沙锅打破不会罢休,得迅速脱离这个话题:“张飞啊,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大胖子冷冷一哼,没好气地说:“怎么但凡厉害一点的人都是你家亲戚?”

欧阳妈妈不乐意了,冲司马龙飞怼道:“你嫉妒?我家小天纵之才,亲朋戚友肯定都是人中龙凤,别人奈何不了你,让小飞治治你,敢不敢?”

大胖子吓出一身冷汗,这家伙手脚太快,神不知鬼不觉就使了阴招,上次足足整整三天让自己泻得天昏地暗,谁知道这次又会下什么药,此人绝不能得罪。

瞪了一眼欧阳妈妈嘟囔道“你一娘们得温情脉脉些才显得有女人味,不要满脑子都是暴戾思想,我兄弟是有文化的人,温文尔雅素质高,最不屑动手动脚,况且刚才我被那么多人狂殴但毫无退缩,力保老师顺利登顶,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欧阳妈妈娇羞地一笑,她打算戏谑一下司马龙飞:“当然有功劳,来,给你个吻作为奖励。”

说完竟噘起小嘴往司马龙飞唇上亲去,大胖子脸都吓白了,他轻功好啊,轻轻一点,退出十丈之外,有些恼火地责问:“居然想夺我的初吻,老妖精,这就是你说的奖励?”

逗司马龙飞是欧阳妈妈的一大爱好,故意装作委屈地说:“还要我怎样?难不成非得以身相许?”

龙飞知道再不相劝,这俩人肯定会没完没了,连忙岔开话题:“我们上去见见老师吧,胖子,听说你的法术大有长进,设个禁阵防止别人上山。”

上山?司马龙飞大喜过望,他倒不是想见老师,而是贡鱼和岩蛙令人神往,立即大手一挥兴致勃勃地说:“好,你们先行,我设完阵法稍后跟来,记住,咒骂依然还是芝麻开门。”

迟日山川丽,春风花草香。

泥融飞燕子,青湖游鸳鸯。

祖地的景色如人间仙境,端坐在金椅上的欧阳静如九天玄女,落日余晖映照她绝美的容颜上更显光彩照人。

欧阳妈妈温柔地挽着龙飞的胳膊,陷入对往日的回忆中:“当年我坐在这张金椅上静儿的爹也如你一般,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龙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妈妈现在坐上去也是美若天仙。”

大胖子难得地允许了欧阳妈妈跟龙飞的亲怩行为,全部注意力都在他尊敬的老师身上,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落入凡间便是仙。”

欧阳妈妈用另一只手挽着司马龙飞的胳膊真诚地表示感激:“司马,谢谢你,没有你静坐不坐得上这张金椅还是个未知数。”

大胖子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发自内心地说:“像长老会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一样,我也愿意为老师付出一切,不配拥有只配追随。”

欧阳妈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许诺,忙开始分配工作:“让金椅认主还要很长的时间,我们弄些食材,死胖子你善垂钓去搞鱼,我和龙飞去捉岩蛙,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自己。”

龙飞笑着提议道:“还是带下山举办场宴会让老师和各大家族拉近关系,而且十大太上长老愿意跟我来山庄就是想一饱口福,老小老小,他们开心了训练新长老肯定会尽心竭力的。”

看着司马龙飞一脸的郁闷,欧阳妈妈忙安慰他:“别一副苦瓜脸,咱们可以先大快朵颐,让你吃得心满意足,然后等静儿醒再捉些下去办宴不就行了。”

大胖子兴奋得忘乎所以,居然抱住欧阳妈妈并且在她小嘴上狠狠亲了一下。

欧阳妈妈惊慌失措地推开他,厉声叱责道:“你干什么?这么多年我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如此宝贵的香唇竟然被你这好色之徒给舔了一下,天理何在?”

司马龙飞也惊呆了,这是怎么了?又一次栽倒在对美食的幻觉上,忙连连作揖赔罪:“我,小丈母娘,我不是故意的。”

欧阳妈妈气呼呼地说:“还说自己是初吻。呸,如此熟练,分明久经沙场,说,该怎么办?要不咱们下山后举行个婚礼,反正生米己煮成熟饭,我只好委曲求全了。”

大胖子简直要崩溃啦,他肯老爹肯定不肯,老爹肯所有叔伯婶姨也绝不会肯,就算全体通过,以后如何称呼龙飞?叫兄弟,不行,乱辈,叫贤婿?那更不行,这家伙肯定一天下三次泻药让自己拉得虚脱,该怎么办?

他用乞怜的目光看向龙飞求助道:“兄弟,哥,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说句话啊。”

龙飞当然知道欧阳妈妈是在吓唬大胖子,心里暗暗叹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辈子司马龙飞被吃定了,唉,给他拿个主意吧:“兄弟,这怎么劝?宁折千家宙不折一家亲,要不你拿点好玩意儿补偿补偿。”

第四百四十一章多么痛的礼物 大胖子醒醐灌顶茅塞顿开,对啊,这老妖精贪财,连忙从戒里拿出一顶裘皮帽递给欧阳妈妈:“小丈母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帽子送给你当赔罪了。”

欧阳妈妈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冷若冰霜,随手接过帽子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哀怨地说:“女人真是弱势群体,被占了便宜就只值一顶破帽子,小飞啊,你要跟这种人划清界线,不然哪天静儿会吃了暗亏。”

司马龙飞这下彻底崩溃了,又从戒中拿出一对玉簪,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欧阳妈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对老师只有尊敬绝无非分之想,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

欧阳妈妈马上又有新说法:“朋友妻不可欺?那你转个头欺她的娘?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司马龙飞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又从戒里掏出一样宝贝,恋恋不舍地递给欧阳妈妈:“这对玉麒麟也送你了,不要再得寸进尺,大不了我咬咬牙勉为其难摆桌酒席娶了你,考虑清楚”

女人心思别乱猜大智慧家曾说过:于天斗其乐无穷,于地斗其乐无穷,于人斗其乐无穷。

这是勇者的至理名言,但,什么都可以斗,千万不要和女人斗,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欧阳妈妈心里大喜,赶紧挖坑:“好啊,办酒吧,我答应你了。”

胖子一楞,这么着急嫁人?一点都不矜持不淑女,别玩火了,得想个办法让她知难而退,对,这娘们贪财,将她一军:“行,不过得先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还回来。”

欧阳妈妈笑嘻嘻地将储物戒递给司马龙飞,非常痛快地说:“就当我的嫁妆了。”

大胖子心里一惊,转性啦?莫非想欲擒故纵?肯定是这样,不能上当认输:“你别后悔?我可收回来了。”

欧阳妈妈心里偷乐,鱼儿已经快上钩啦:“咱们又不是第一天刚打交道,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

看到大胖子正欲接过戒指,龙飞摇了摇头,坑己挖好,这傻瓜正准备往里跳,不能看着兄弟陷进去啊,得隐讳地劝劝:“真收?收吧收吧,反正办不办酒你的都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不过兄弟,婚姻大事是不是慎重一点的好,需不需要再考虑考虑。”

大胖子没仔细地品味龙飞说的这番话,反而瞪了他一眼,心想怎么不明白我的计划呢?办什么鬼酒,我是掌握了这娘们贪财的软肋逼她反悔,省得抓住那个吻的把柄不断敲诈勒索。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许出去的愿如同泼出的水,说过的话板上钉钉掷地有声,小丈母娘,办酒过后你就是司马家的媳妇了,记住,要学会守规矩,每天早晚必须跟我爹请安,然后跟叔伯婶姨问好,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做得到我就大发善心收了你这老妖精。”

龙飞苦笑了笑,悲剧正在上演,他实在不忍看大胖子既伤身又破财,因为很快司马龙飞会归于平凡,原因是先前服了药力很大的镇痛丸会岀现短暂丧失功力,一柱香的时间内不再是钢筋铁骨,拳头打在身上会很痛的,偏偏这个秘密他练丹时无意之中告诉了好奇心很重的欧阳妈妈,现在提醒肯定得罪丈母娘。

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先脱身好:“肚子有些饿了,我去捉岩蛙,你们聊。”

话音未落,一闪身不见了。

司马龙飞莫名其妙地说:“这家伙什么时候为了吃变得如此勤快了?”

“呯、呯、砰。”一阵猛烈紧凑的闪击,喷发出打在身体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暴虐声。

欧阳妈妈退后几步,使劲往指头上吹气:“真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好久没打沙包了,功力下降得太厉害,这随便出出手居然指头会痛,看来以后得多练练。”

飞凤山庄的绝招是穿云指,但那是用来杀敌的不能拿来对付自己人,因为威力太大攻击力过强,欧阳妈妈今天估计气极了,居然点出了穿云指,不过心里有分寸,只用了三分力。

别看她手生得很小巧秀气,玉指纤纤,但却是能称霸一方安身立命的大杀嚣,夺命快指毒凤凰曾令半个江湖闻风丧胆,所以哪怕只用三分力,出杀一头猪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她今天舍长取短,放弃攻击脸部,炼就钢筋铁骨的司马龙飞心里暗暗偷笑,准备好好讥讽欧阳妈妈一番,不过张开口发出的却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

唉哟”声。

痛,钻心的痛,痛不欲生的痛,比古震天的军鞭抽在屁股上还要痛一倍。

之所以直到欧阳妈妈打完收工才感到疼痛是因为大胖子特殊的身体构造,首先个子大的皮肉都厚实,反应比一般人迟钝,其次天雷地火将他的神经炼得很大条,传递给大脑的信息比较缓慢,因而感觉系统非常滞后。

听见大胖子在惨叫,欧阳妈妈兴奋得浑身发抖,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史以来终于把这家伙揍痛了,要知道他的身体可是刀也砍不进,怎么打都没有效果。

欧阳妈妈顿时觉得心花怒放, 得意地吟唱起来:“啊,多么痛的礼物……”

胖子想起龙飞给他的丹丸还有一枚,迅速掏出服下,真是立竿见影,疼痛感马上消失了。

欧阳妈妈一楞,不痛了?她知道只需一柱香的功夫司马龙飞身体将恢复,到时即便十成力的穿云指也奈何不了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必须抓住这天赐良机一次性打痛他打服他,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此时此刻。

司马龙飞惊恐地看着跃跃欲试准备再来一波攻击的欧阳妈妈,心里十分纳闷,什么时候这娘们的穿云指变得如此厉害了?

他当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防护网已暂时消失了,很快身体又会坚如磐石,也是这个原因龙飞才主动跟各个家族议和,因为不管是板斧还是流星锤都能重创虚弱期的大胖子,只是龙飞忘了告诉他会有一小段时间从铁金刚变成芭比娃。

司马龙飞第一次向欧阳妈妈低下高傲的大脑袋,不是没有志气,而是实在太痛了,自从被侍卫长骗去偷酒挨了古大将军三皮鞭后,他已很久不知道痛楚的感觉了。

得想个办法躲避皮肉之灾,眼睛一转看见了欧阳妈妈的脚,由于山道实在陡峭难行,鞋底被磨穿,她索性扔了破鞋打了个赤脚,司马龙飞看着这双小巧玲珑的玉足竟然不由自主地呑了下口水,但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立即一伸手得意洋洋地说:“等等,小丈母娘,我服了,戒指还你,另外你看这双鹿皮鞋怎样,高档货,穿在你秀气可爱的小脚上那还不艳压群芳吗。”

龙飞猜中了欧阳妈妈的心思,她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狠揍司马龙飞一顿,而是垂涎大胖子身上的奇珍异宝。

第四百四十二章言和 看到质地上乘的鹿皮鞋,欧阳妈妈心如小鹿乱撞,但面不改色,冷冷地哼了一声:“我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吗?告诉你,本姑娘视金钱如粪土,你送我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吧,归还给时我眼睛眨了一下没有?告诉你个小秘密,听男人的惨叫能激起我的自豪感。”

司马龙飞彻底崩溃了,他以为欧阳妈妈只是性格偏激一点而已,但万万没想到心理如此变态,现在镇痛丹已经没有了,龙飞又不知何时回来,再挨几顿打说不定会落下内伤,那每遇刮风下雨肯定痛不欲生,他成长在药商家庭,知道疗内伤的草药会令人增肥,已经够胖了绝不能再次发育。

看来得出杀手锏了:“小丈母娘,我知道你高风亮节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貌美如花,但女人吗能更漂亮一些总归不是件坏亊,南来北往人自老,桃花依旧笑春风,我有一物能让你容颜永驻。”

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欧阳妈妈不愿置信地说:“生老病死自然规律,青春常在只是个美好的想象,你可别说自己能逆天而行。”

有希望,司马龙飞看到了曙光,得把握机会,他迅速掏出一张面具往脸上一贴,心思稍动,变换成另一个人。

轮到欧阳妈妈吃惊了,因为面前的司马龙飞成了大一号的她,容貌娇美,楚楚动人:“我的妈啊,你这是个什么神物?”

司马龙飞得意了,心思一转,变成了梅胜男:“看看你儿媳妇的样子,还行吗?”

龙紫的老婆?欧阳妈妈是个自视很高的女人,但眼前这女孩让她竟然怦然心动,不是说美轮美奂,而是耐看,这是个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厌的容貌:“好漂亮,真是紫儿的老婆?”

司马龙飞摘下面具恢复真身,得意洋洋地说:“对,你儿子艳福不浅吧,告诉你,是这小妞倒追的龙紫。”

落差太大让欧阳妈妈一下难以承受,从一张绝美的面容突然变换成司马龙飞庞大的脸膛,尤其那双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的小眼睛,真是越瞧越恶心,忍不住捂着胸口呕了起来。

司马龙飞气得浑身发抖,捶胸顿足地怒吼:“不至于吧,我长得那么不堪入目让你呕得如此惊天动地吗?”

小半天后,欧阳妈妈才缓过劲来,掏出水壶漱了漱口,不好意思地说:“换个地,这里空气不太好。”

司马龙飞闷闷不乐地说:“对不起,我的长像让你有了孕辰反应。”

欧阳妈妈难得的没有生气,指着他手里的面具问:“这个神奇的玩意儿叫什么?”

司马龙飞以为她看上了这面具,虽万分不舍,但形式所迫,心痛好过肉痛:“它叫千机变,不管男女老少想怎么变都行,你愿意讲和就拿去吧。”

欧阳妈妈却并不贪婪,摇摇头:“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看得出你很舍不得,还是算了吧,把那鹿皮鞋给我就行,去打点水让我洗洗脚。”

司马龙飞大喜过望,相比千机变鹿皮鞋真不算什么,立即掏出个盆屁颠屁颠地打水去了。

雨过天睛风平浪静,龙飞恰到好处地回来了,他吃惊地望着大胖子伤痕累累的身体,关心地问:“一定很痛吧?”

司马龙飞的衣裳在守关时被刀砍烂了,所以打了个赤膊,壮实的上身梅花点点,这是欧阳妈妈的穿云指留下的印记,他哭丧着脸责怪道:“你怎么突然跑了?也不知道留下来当个和事佬,小丈母娘的穿云指太厉害了,我们俩达不到她那个高度,想必传给你时故意留了一手。”

龙飞当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能明说,否则大胖子肯定会责怪他一辈子,连忙将身上的背篓递过去:“我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意见,否则一定会劝妈妈的,看,捉了几百只,那边山上有很多石蛙。”

大胖子接过一看,兴奋得跳了起来:“这么多,好肥啊,小丈母娘,你去升火煮石蛙,我到湖边弄几条大鱼。”

龙飞松了口气,只要有好食材,大胖子的思维会永远地很快转移到吃的方面,他看着欧阳妈妈,略带责怪地说:“又没深仇大恨,不必下这么重的手吧。”

其实欧阳妈妈也挺后悔的,只不过习惯成自然,在她印象中司马龙飞太能挨打了,随便怎么揍到伤不了他分毫,没想到这次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所以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只用了三分力,没料到这块铁居然变成了豆腐,后来就再不敢出手啦,早知道用拳头不用穿云指了。”

龙飞想了想,突然坏笑着说:“不过这样也好,胖子自仗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人变得有些傲慢,给他个教训反而是件好亊,以后便会警醒,知道他的身体并不是天下无敌,也会受伤的。”

欧阳妈妈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害得感到内疚没狠狠敲这家伙一笔。”

龙飞乐了,笑着打趣道:“他的东西迟早会被你掏空的,猴子又怎么逃得岀如来的手掌心。”

欧阳妈妈一楞,忙问“如来是谁?不会又是你远房亲戚吧?”

佛祖可不能乱攀亲戚,请神容易送神难,龙飞不敢造次,忙对天拜拜:“莫怪莫怪,不知者不罪。”

欧阳妈妈坐到司马龙飞打来的水盆边,将脚放进去,水迅速变红,她现在才感到足底有些痛,估计刚才不小心被地上尖石划破了,吸了口冷气:“飞,有没有金创药?”

龙飞这才发现盆里的水是红的,忙走过去蹲下,将欧阳妈妈的脚从盆里提起放在自己膝上,一看足底有几个大口子,马上掏出手帕沾着水轻轻帮她擦洗,并小心地避开伤口:“开了口子不能泡在生水中,会感染,怎么这么不小心弄伤了脚?”

欧阳妈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这是一个大软肋,我足底肉薄易受伤,平时都很小心,今天思绪都在阿静身上所以疏忽了,幸好有你在这,不然会痛个十天半月不能走路。”

她知道龙飞是个大医家,这个伤对他来说只是小问题,肯定不会留下疤痕,说实话,如果不是龙飞她宁愿痛着也绝不会让任何男人踫自己的脚,因为世俗认为那是丈夫的权力,虽然欧阳妈妈是巾帼豪杰也难免落俗,当龙飞轻轻吹气让湿润的伤口快点干时她脸红了。

龙飞将金创散小心地抹在伤口上,又掏出一块绵亘把足包好,再帮她穿上鹿皮鞋,然后认真嘱咐:“虽然已经放了软垫,但仍要小心,这两天行走不要太用力。”

司马龙飞别的都是半瓶醋,但钓鱼却是真正的高手,只一小会,他提着几条大家伙回来了:“小丈母娘,这么好的鱼处理方法肯定不同,所以我没敢在湖边剖。”

欧阳妈妈高兴地对他进行了表扬:“做得对,你要是剖了肯定会把内脏丢掉,那就糟蹋了,贡鱼浑身是宝,不能动刀得用整条清蒸,它没有小刺,一蒸内脏会化,融入肉中,鲜、香、嫩,今年是斋年,皇帝吃素,不用进贡,所以都归我们。”

司马龙飞立即转身:“还担心弄太多不好交皇差,既然没问题那我再去钓一些。”

欧阳妈妈笑着说:“君子尝滋味,况且你老师要入定半年,咱们可不能十天半月就把鱼吃光了,放心吧,祖地好吃的东西多着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误会 西塞门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苙,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已经到了宝地那何必着急,司马龙飞点点头表示同意:“对,任何食材不管多么美味,天天吃也会厌恶的,小丈母娘,你面前怎么有一盆血水?”

龙飞觉得不让大嘴巴知道自己替欧阳妈妈洗脚这事为妙,省得他疑神疑鬼,胡猜乱测,立即端起那盆水倒掉:“不是血水,我刚不小心掉了点朱砂染红的。 ”

司马龙飞懒得理睬这种小事,走到欧阳妈妈面前,摆出个小桌子,从戒指里掏东西,十分客气地说:“来来,吃野果。”

欧阳妈妈有点意外地看着司马龙飞,又望了望桌上的野果,马上用手捂住红唇,有些惊慌地问:“突然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不会亲上瘾了吧?”

司马龙飞连忙摇头:“那只是个意外,无心之失,刚才钓鱼的时候看见湖边有几棵树上硕果累累,便采了一点,就当跟小丈母娘赔罪了。”

欧阳妈妈笑了笑,拿起一个果子吃了起来,边吃边介绍:“祖地有很多野茶树,这个果子叫茶萢,非常甜很爽口,那个绿中带白叫茶耳,肉厚多汁,稍微有点酸,很开胃,这个是蛇萢,虽可以吃,但味道一般,土色的叫地稔,也很甜,但吃后舌头会黑,不过漱漱口就没亊了。”

司马龙飞听得喜笑颜开,从戒里掏出一个大竹筐,往地上一坐松了口气后说:“能吃,太好了,我摘了很多就是怕有毒没敢尝。”

欧阳妈妈呆住了,原来胖子没安好心,只是要用她试试果子有没有毒,自己还自作多情喜滋滋地跟他详细介绍了一番,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打胆边生,气得将手中的半颗茶萢使劲往司马龙飞脸上一扔:“王八蛋,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原来拿我当试验品。”

司马龙飞也不躲让,头一甩用嘴接住吃了,点点头夸奖道:“真的很甜,味道不错。”欧阳妈妈一楞,半晌,惊愕地说:“那果子你怎么吃啦?没见我咬动过吗?真恶心。”

龙飞笑着告诉欧阳妈妈:“没关系,他无所谓,在学院时天佑胃口小,吃饭总剩一半,他都会泡点汤统统消灭。”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浪费粮食可耻,我小时候看见过灾民吃红土啃树皮,乞丐守在面馆只为喝别人剩下的汤,饱汉子得知饿汉子饥。”

欧阳妈妈对此很有同感:“在王城经常有纨绔子弟一掷千金叫上满桌山珍海味,每样浅尝一口便扬长而去,而街上的苦力连个饼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有分毫浪费。”

大胖子叹了口气后严肃地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总觉得扔弃食物是在扔掉自己的良心。”

欧阳妈妈突然发觉大胖子也有可爱之处,这个富家少爷最不缺的是钱,但如此节约实在难能可贵:“司马,我知道阿静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因为心地善良不铺张浪费,难怪连她女儿都归你取名字,司马飞飞,呵呵。”

龙飞点点头表示赞同:“天底下比他善良的人不多,没有谁会带着个小孩在陌生地方一呆就是那么多年。”

大胖子最经不起表扬,立即仰天狂笑:“哈哈哈……这不算什么,只是我优良品德的冰山一角。”

欧阳妈妈和龙飞一阵恶寒,这家伙改不了狂妄自恋的本性,给三分颜色立马大张旗鼓地开染坊:“胖子,熬汤你拿手,这里有些野菇,把储物戒里的羊肉拿些出来炖一锅吧。”

司马龙飞的心思一下就回到吃上面:“对对,有鱼缺羊凑不成一个鲜字,没食物时随便怎样都行,但有好东西还是该讲究必须讲究,马虎不得。”

虽然只有三个菜,但都是上等食材,贡鱼自然不用说,皇帝尝尽世上美味,唯独对它百吃不厌,蛙类很普通,即便一个小饭馆也有这道菜,但基本上个头小没什么肉,而石蛙是祖地特产,这个地方除族长能来外禁止别人踏入,动植物有个安静的环境自然茁壮成长,所以它个头足有小鸡崽大,肉质紧实细嫩,味道上佳,野茹本就鲜再配上羊肉,妙不可言,不用吃,光香气就能令人垂涎欲滴。

只不过司马龙飞很郁闷,以他的性格当然三个大锅全端上桌才吃得称心如意,但欧阳妈妈不干,大胖子的抢食功太厉害,所以规定用盆装还得用碗吃,必须三个人都吃完才能装下一碗,不然她宁可把它们全倒进湖里喂鱼。

司马龙飞不敢反对,现在他还没从穿云指的阴影中走出来,心理十分畏惧欧阳妈妈,认定这是个变态的蛇蝎美人,说不完真会把好东西都给倒掉,压抑啊,没办法,只能吃着碗里望着盆里时不时瞄瞄锅里。

关键欧阳妈妈樱桃小嘴,一碗汤吹吹凉得喝小半天,一块鱼肉要好几口才能吃完,司马龙飞急啊,眼睛长那么大干嘛把嘴生得这么小,搭配不合理,要是赴宴很吃亏。

但似乎有些不对,来山庄的路上这娘们吃东西可是像秋风扫落叶般狼吞虎咽,那叫一个霸气,怎么突然从汉子变淑女啦?鱼又没刺不会卡喉咙啊。

龙飞知道欧阳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心想大胖子平时很精明,也算是聪明绝顶,但只要面对美食智商就直线下降,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办法,旁敲侧击提醒一下:“菜肴很美味,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胖子连忙喝口汤,仔细品品:“盐味很正,不缺什么啊。”

龙飞简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忍了忍,笑着对欧阳妈妈说:“这么多美食,要不咱们划几拳吧。”

划拳?司马龙飞总算回过神来,忙掏出一壶龙胆酒和一坛水酒:“对对,无酒不成席,喝得痛快也得吃得痛快,小丈母娘,咱们去锅那里喝吧?”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随便你,去就去吧。”

司马龙飞立即起身准备行动:“你们先调好酒,我把锅搬到一块方便吃。”

等他走了,欧阳妈妈将龙胆酒倒进水酒坛里,轻轻摇晃让它们均匀融合:“你这兄弟就是一面锣,不敲不响,还算聪明不用久敲,对了,你来摇,我得赶过去监督,不然汤都可能没了。”

有酒气氛变得热闹起来,而有欧阳妈妈坐在身边,司马龙飞也显得比较文雅,吃相还算秀气。

因为足底抹了金创药的原因,千杯不醉的欧阳妈妈怕喝猛酒会影响疗效,所以小口小口地呡着。

司马龙飞好奇地问她:“你这么喜欢酒,不过很少见你喝醉。”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后说:“喝醉酒容易犯错,我只醉过一次就出亊了。”

司马龙飞好奇心重,很感兴趣的说:“你会犯错?不可能吧。”

欧阳妈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当我神仙啊,有次喝醉回到房间,发现阿静她爹抱着个女人睡在床上,我气坏了,便狠狠揍了他俩一顿,所以说醉酒容易出亊啊。”

司马龙飞挠了挠头后不解地问:“奸夫? ?捉奸在床,打一顿很正常,这算犯哪门子错?”

欧阳妈妈苦笑了一下有些沮丧地告诉他:“问题是我进错了房间,第二天一醒才知道打的是管家俩夫妻。”

司马龙飞这下是听糊涂了:“进错房说明你应该住在隔壁,闹出动静老师她爹没过来劝架吗?”

欧阳妈妈眼眶红了,自嘲地说:“因为那天是阿静她爹的忌日,我很伤心很想念所以不知不觉喝多了,他己死去十年,我根本没丈夫却误把别人的丈夫

当自己的给暴揍了一顿,管家不是修者怎经得起我打,虽没死但残了,关键他是坚伯的亲大哥,而当时坚伯正在外为山庄拼命,这亊让我内疚了很久。”

大胖子沉默了,他真后悔不该刨根问底,同时觉得欧阳妈妈在兄弟朋友心里肯定是个十分不错的人,不然坚伯不会没把她误伤大哥放在恨中,死心塌地追随了一辈子。

第四百四十四章入定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地说:“坚伯虽然没见气,但人都是有良心的,打伤他哥哥给多少补偿也无法弥补,所以从那以后即便赴宴我也会保持至少有三分醒。”

龙飞见气氛有一点沉重,忙岔开话题:“妈妈,怎么金椅认主要半年之久?”

欧阳妈妈想了想后认真地解释道:“贡鱼利润丰厚,为什么没人上祖地来偷,因为仙湖是个阵法,陷进去必死无疑,而金椅是阵眼,它得花时间消除对前任族长的意识,然后为坐上金椅的人重新设阵,很耗时间。”

大胖子吓了一跳,钓个鱼还能丢掉命,太匪夷所思了,不过自己刚才去钓鱼没感觉到不适,所以有些不解地问欧阳妈妈:“这么危险?我在那里怎么没被阵法困住?”

龙飞敲了他脑袋一下笑骂道:“你傻吗,妈妈现在还是这座阵法的主人,当然先解了咒,难道会叫你到湖边送死啊。”

大胖子明白了,突然兴高采烈地说:“那我这辈子不愁吃不到贡鱼了,因为老师会成为新族长,阵法不是障碍,近水楼台先得月。”

欧阳妈妈没好气地说:“想得美,一旦恢复上贡就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吃了,因为它成长周期比较长,除了皇室外,王公贵族,朝庭重臣也是必须送一些尝鲜,那些爷咱谁都不能怠慢,随便给双小鞋都够你喝一壶的,即便是山庒这些家主也只逢年过节才能分上几条鱼解解馋。”

司马龙飞虽有些失望,但仔细一想,点点头表示认可:“贡鱼支撑着山庄大部分开支,如果贪图口舌之欲那等同于砸自己饭碗的,飞凤成不了如今的气候。”

欧阳妈妈赞赏地看看司马龙飞表扬道:“果然不愧是大商家出来的家伙,很有全局观,知道轻重缓急。”

司马龙飞是个很乐观的人,非常知足地说:“嘿嘿,不过至少现在可以大饱口福,那就一次吃厌,以后想起贡鱼就恶心,省得老惦记。”

可不能由着这大胃王性子来,欧阳妈妈连忙嘱咐:“只能吃大鱼,稍小一点的得放,不然明年进贡就不够了,哦,对啦,要留一盆汤,阿静待会会短暂醒来,她不能动得喂饭,你去。”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不解地问:“怎么我去喂?这应该是龙飞或者你干的活啊。”

欧阳妈妈笑了笑告诉他其中的原因:“小飞修为太高会被金椅误以为敌而排斥,我仍是族长靠近会让它感到错乱而放弃认新主,当年阿静她爹也不能上去,都是坚伯喂的我。”

司马龙飞立即拿出一个大盆又弄了些稍干些的柴火认真地说:“原来这样,那当然我上,羊肉很补又抵饿,还得先去金椅附近升个火,那么老师醒了能喝热汤,这玩意凉了气味太重,馍也不易泡软。”

欧阳妈妈欣慰地看着他笑着夸道:“难怪阿静那么喜欢你,个子大心却细,我以后尽量不打你了。”

司马龙飞摇摇头不敢置信地说:“你会这么好?只三分钟热度吧?反正我不是很相信你许的诺,习惯养成了很难改变。”

欧阳妈妈“卟”地笑了,拍拍大胖子的胳膊给出许诺:“这么了解我,放心吧,至少在祖山的半年时间内,肯定不碰你一指头。”

司马龙飞仔细地看着欧阳妈妈,态度似乎很诚恳,宁可信其有吧:“那好,只要信守约定,以后你叫我打狗,我绝不去骂鸡。”

欧阳妈妈这下真被逗乐了,不由得狠狠瞪着眼催促道:“死胖子,别油腔滑调啦,还不快去送饭,想饿死你老师啊,记住,神速,因为阿静很快会入定。”

司马龙飞突然想到这是当务之急的大亊,端着装满羊肉的盆,乐滋滋屁颠屁颠地走了。

祖地什么都好,就是湿气重没有干柴草,司马龙飞费了一肚子劲,熏得泪眼直流,总算升起了坑火,搭个架将盆放在上面,然后小心地控制温度,汤不能烫,因为据欧阳妈妈介绍老师醒的时间很短必须速战速决,要保证不凉不烫,看看火候刚好,开始撕馍,黄豆面不泡软咬不动。

香味飘来欧阳静睁开眼睛,看着烟雾中那个巨大的人影问“司马,是你吗?”

大胖子为避免烟熏到欧阳静所以将坑挖得比较远,但很专心地关注着金椅方向,声音?老师醒了?赶快行动,端起大盘“嗖”便己来到欧阳静面前小声说:是我,是我伺候老师进食呢。”

欧阳静温柔地笑了笑,点点头真挚地表扬道:“司马,轻功又有精进,好快。”

司马龙飞顾不上寒暄,勺了一勺汤放到欧阳静嘴边:“别说话,先喝汤再吃肉,待会儿你又得入定,得补充营养。”

欧阳静当然知道金椅的规律,笑着跟司马龙飞介绍道:“是我娘说时间很短的吧,放心,有一柱香长,够边吃边聊了。”

原来如此,一柱香吃个席的时间都够了,欧阳妈妈一鼓捣搞得自己神经希希的,司马龙飞松了口气,恼火地责备道:“那老妖精……”

想起不能在欧阳静面前对她娘不敬,忙换了种语气:“小丈母娘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大惊小怪,芝麻点的事非要说得比黄豆大。”

欧阳静乐了,芝麻和黄豆的故事飞凤山庄人尽皆知,不由打趣道:“呵呵,羊肉汤里有黄豆做的芝麻泡馍吗?”

司马龙飞这个时候哪听得出弦外之音,听说老师要吃馍,忙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细心地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有有,干脆吃饱后再聊。”

欧阳静吃了馍后笑着说:“对,食不言有益健康。”

盯着空盆,大胖子仍不敢相信地非常吃惊地问:“老师啥时变得这么好胃口的?”

欧阳静叹了口气后有些郁闷地告诉他:“等下入定要七天后才会醒,得补充足体力方能挺得过。”

司马龙飞大吃一惊连连责怪欧阳妈妈:“七天这么久?你娘也不交待得清楚些,那我下次多带点。”

第四百四十五章乱相思 时光似箭,岁月如梭,仿佛弹指一挥间半年时间就过去了,金椅认主成功,欧阳静终于升任飞凤山庄扛把子,

能离开祖山回归正常生活让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司马龙飞,下山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除了吃饭就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去。

司马龙飞可是欧阳家族依然掌控权力的头号功臣,闭门不出让大家很担心,以为他生病了,请来郎中把脉但被拒绝,甚至连龙飞找他聊天也爱理不理,碰巧欧阳静正在密室传授女儿穿云指,她俩是司马龙飞无话不谈的人。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十个,太上长老们经数天察言观色又认真仔细地分析有了结论,司马龙飞得的是心病。

黑锅老头比较了解大胖子,对于他会有心病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这小王八蛋向来是个乐天派,即使天马上要塌下来也不会着急,缺钱?但他最不缺的就是那玩意儿,难道得了相思病?”

坚伯摇摇头:“应该不会,山庄美女如云,没见司马少爷多看过谁一眼,好像不太好色。”

黑锅老头沉思了一会给出个推测:“会不会因为一个人在外太多年患上了孤僻症,突然发作了。”

龙飞也从没见过大胖子情绪如此低沉过,也感到非常意外:“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是很强的,而且生性十分乐观开郎,沙漠环境那么艰苦他仍该吃吃,该笑笑,一个烈日当空仍能在骆驼背上熟睡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呢。”

欧阳妈妈呵呵一笑打趣道:“那家伙整个一没心没肺没脾气的主,孤僻,抑郁跟他扯不上边。”

龙飞望了望欧阳妈妈提出建议:“在祖地你们关系不错,天天有说有笑,现在只有妈妈没去问过他究竟怎么了,要不烦你去试试?”

欧阳妈妈想了想,站起身说:“好,怎么说也是一场朋友,是该关心关心。”

推开门,看见一副无情打采低垂着头的司马龙飞,欧阳妈妈上前照着他下巴就是一拳:“死胖子,男子汉大丈夫哭丧着脸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成何体统。”

司马龙飞对欧阳妈妈倒没闹情绪,因为毕竟偷了她一个吻,抬起头,有气无声地责怪道:“你不是说再不动我一指头吗,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

欧阳妈妈来的路上想过无数方法如何跟他交流,后来觉得简单直接的一贯方式可能是最好的选择,现在看来初步成功:“你白痴啊?看清楚,这是拳头不是指头,况且半年之约已到。”

司马龙飞苦笑着说:“是啊,过期作废。”

有希望,欧阳妈妈拉张椅子坐在他面前认真地问:“肯开尊口了,说吧,什么事让你感到困惑?”

司马龙飞又低下了头,有些郁闷地告诉她:“我得相思病了。”

欧阳妈妈心里真佩服黑锅老头,被他猜中啦,立即拍着胸脯作保证:“这个容易解决,喜欢山庄哪个小姑娘?我可以替她作主。”

司马龙飞摇摇头小声地回复:“哪跟哪,我是说在祖地那里……”

欧阳妈妈心里一惊,不会是?忙打断他的话:“不要胡言乱语,只是喂了几餐饭而已,静可是你兄弟媳妇……”

司马龙飞先是一楞,既而气急败坏地说:“我有那龌龊吗?天底下只剩老师一个女人我对她也只有尊敬,但凡起半点歪心思都是种亵渎。”

欧阳妈妈松了口气,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作检讨:“对,胖子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你们是纯洁的友情,对不起,我也是关心则乱,有口无心。”

司马龙飞脸上总算露岀了笑容,开心地说:“老师是凤,我兄弟是龙,天设地造,我是他俩儿女们永远的干爹,幸福和谐的一家人。”

不是女儿就好,但祖地只她们母女俩啊,难道?欧阳妈妈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忙解释说:“那是无心之失,我并不怪你,男子汉何患无妻,不要为一个意外的吻就对我情有独衷而如此折磨自己。”

司马龙飞怔怔地看着欧阳妈妈,叹了口气作了否认:“情有独衷?我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你别自作多情。”

胆敢如此轻蔑自己,暴脾气的欧阳妈妈内心升起怒火,但想到来的目的强制压住出手的欲望,略带惊讶地问:“难道你喜欢龙飞?有断袖之癖?”

司马龙飞气得跳了起来:“我端个兰花指就是同性恋了?那是因为小时候手指受过伤造成的,而你动不动怒不可遏像个女汉子,这么多年不嫁,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不喜欢男人,变态。”

我忍,欧阳妈妈银牙咬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你相思什么?祖地没别人了啊。”

司马龙飞楞了一下,反驳道:“谁说人了?你看看这些天吃饭都什么烂菜?厨师以前是养猪的吗?真是难以下咽,所以无比想念贡鱼,可惜祖地已经关闭。”

欧阳妈妈一听傻了,不解地说:“这些天你长嘘短叹无精打彩是对贡鱼产生了相思?”

司马龙飞白了她一眼:“不然相思什么?你不会异想天开以为在相思你吧?”

大家这些日子牵肠挂肚的担忧只是为了一条鱼?是可忍,孰不能忍,火山爆发,欧阳妈妈压抑在心中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河东狮吼,穿云指出:“去死吧肥猪。”

看着满面春风喜气洋洋走进来的欧阳妈妈,龙飞知道可能已了解事情原由,高兴地问:“解决了?他究竟怎么回事?”

欧阳妈妈喝了口水,得意地说:“没有本姑娘处理不了的问题,他康复了。”

黑锅老头看着欧阳妈妈红润的脸蛋,迟疑地说:“侄女,用了什么妙招?不会是美人计吧?那你可亏大了。”

坚伯笑嘻嘻地说:“不亏,不亏,家主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哪个男人能不神魂颠倒,司马少爷大富豪啊,锦衣玉食珠光宝气,家主可成了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从此穿金戴银风光无限。”

欧阳妈妈气得一拍桌子:“美人计?少奶奶?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随随便便的人吗?”

第四百四十六章伤得不轻 黑祸老头连忙点头,他在司马龙飞的所有餐厅都有股份,收入丰厚,如果突然多出个女主人实属不妙,万一她大权在握后削减分红就不妙了,所以立即表示了对欧阳妈妈的支持:“对对,鲜花随插在哪也不能插在牛粪上。”

坚伯却仍在劝:“牛粪有营养能使花儿更加娇艳,家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欧阳妈妈没好气地问坚伯:“你这么希望我嫁人?不伤心?”

坚伯先是一楞,然后仍嘻皮笑脸地说:“嫁了好,省得害我天天呑口水。”

欧阳妈妈敲了他脑袋一下调侃道:“催个屁,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继续垂涎欲滴望梅止渴吧,暂时你的梦中情人还不想失去自由,省得你寻死觅活的。”

他们是共生同死半辈子的伙计,关系胜过亲人,开玩笑也就毫无顾忌,欧阳妈妈这么多年孤家寡人兄弟们焦虑,都希望她能快乐幸福,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见欧阳妈妈不嫁司马龙飞,黑锅老头放心了,他的小娇妻生了个千金,老来得女自然视为掌上明珠,穷养儿子富养女,那过的是公主的日子,开销大花费高,不是龙飞许诺会有酬金那他绝不会来这里当教头:“侄女人间仙子,大胖子一介莽夫,天鹅不能便宜了赖蛤蟆。”

坚伯想到了正事,好奇地问:“司马少爷究竟得的什么病?”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开始编故事:“他是在思念少年时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不过早已嫁人,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她,所以心如刀割痛不欲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平静下来,现在没事了。”

龙飞心里一惊,劝人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有点匪夷所思,但这个不重要,以他跟大胖子的关系可以说没有秘密,所以不解地自语了一句:“没听他说过有初恋情人啊。”

多亊,欧阳妈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谁心里没个小秘密?难道这种美好的回忆非得拿出来跟别人分享?你去安慰安慰他吧,我可能开导得不够彻底。”

龙飞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边纳闷地说:“这家伙居然会为情所困?我还以为他是吃不到贡鱼而伤心难过呢。”

欧阳妈妈看着龙飞的背影心中感到无比惊讶,神了,这都能猜到,真是聪明绝顶。

满脸梅花点点还不算什么,鼻子那叫一个惨,肿得占据了半壁江山,额头上并排三个大包,整个人可以说是面目全非,铁打的司马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最近感冒抵抗力大为下降。

什么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龙飞现在明白了,依次按了下他额头上的三个包,吃惊地问:“妈妈在你脸上练了一套伏虎罗汉拳?很痛吧?”

司马龙飞连忙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放手,放手,什么伏虎罗汉拳,她走时告诉我是降妖伏魔金刚指。”

龙飞十分不理解地问:“为什么?她是来开导你的啊,怎么不用语言用武力?”

大胖子有些恼火地说:“你什么时候看见她以德服人过?我说兄弟,现在老师和飞飞闭关,你们孤男寡女独处一个院子里可得把持住,千万不能刻木成舟,那以后你的日子就苦不堪言了。”

龙飞在他鼻子上使劲按了一下后问:“怎么老是胡说八道,说吧,因为什么又挨了一顿揍?”

这一按让司马龙飞痛得直吸冷气,眼泪都出来了,忙将龙飞的手推开:“唉呀,别伤口上撒盐,你小丈母娘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下巴上一勾拳,然后才问原因,从来只有先礼后兵,她却先兵后礼。”

龙飞笑着说:“那叫下马威,但为什么她要在你脸上指点了一番江山呢?”

大胖子闷闷不乐地告诉他:“我不知道是来了解情况的,还以为她暗恋我就羞辱了几句,这老妖精估计很失落便大打出手,唉,深宫怨妇,兄弟,真不能惹,如狼似虎啊。”

龙飞懒得跟他探讨这个问题:“但你最近究竟为了什么情绪低落?”

大胖子叹了口气后郁闷地说:“山庄伙食太差让我深深怀念祖地美食,尤其是贡鱼,很想往啊。”

龙飞一楞,不是为了初恋女孩?“你心情不佳是因为吃的东西?”

大胖子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当然,你认为还有什么能让我牵肠挂肚吗?”

龙飞简直也想像欧阳妈妈一样用九牛二虎之力揍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餐,但实在打不下手,因为他知道大胖子除了吃没别的嗜好:“唉,害大家白担心一场,但如果知道你因为这个对人不理不睬那以后没谁会再跟你亲近了。”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

龙飞挠挠头提了个醒:“不是还有老师妈妈知道吗,我可不敢保证她不说出去。”

大胖子一挥手十分肯定地告诉龙飞:“放心吧,她不会泄露。”

龙飞一想也是,欧阳妈妈刚才不但没透露真情,似乎还在为大胖子打掩护,他明白了,笑着问:“封口费,代价很大吧?”

大胖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沮丧地说:“那娘们贪得无厌,花了一对金手镯一串珍珠项链才勉强答应守口如瓶的,但说实话,对她的信誉度我不是很相信。”

龙飞乐了,难怪欧阳妈妈神采奕奕心情极佳,原来既出了气还顺便赚了点外快:“放心吧,拿人钱财于人消灾,她刚才还为你找了个理由。”

大胖子有点好奇地问:“那老妖精给咱找了个什么样的好理由?”

龙飞嘻嘻一笑后告诉他:“给兄弟你安排了个初恋情人,说你重情重义,始终忘不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大胖子先是一楞,即而点点头,对欧阳妈妈找的托词他显得非常满意:“这个谎圆得好,合情合理,你小丈母娘是个聪明人,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第四百四十七补偿 龙飞拿出生筋断骨膏和酒调好小心地替他敷在受伤的地方,正准备用沙布包上,大胖子考虑了一下后予以了拒绝:“我看还是别包了,省得大家看见会生疑的。”

龙飞指了指他的尊容为难地说:“但这样的伤太明显,可能更让人猜疑。”

大胖子从储物戒中将将千机变拿出往脸上一罩,然后得意地显摆:“怎么样?是不是没问题?”

龙飞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的确十分完美,忍不住顶起大拇指夸赞道:“不错,完全看不岀有伤。”

知道所有人都很担心自己,大胖子连忙站起身,有些动情地说:“走吧,让大家牵挂我很感激,但兄弟,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又没什么观察力,真没注意别人的感受,去给大家赔个不是。”

龙飞忙拉住他劝阻道:“别别,你本喜欢出汗,又戴了面具,一热药膏化了流到嘴里会难受的,你留在房里调好龙胆酒,我去请大家过来喝一杯。”

大胖子想起生筋断骨膏的厉害,慌忙坐下:“好,你去请大家,我这二天呆在家里少活动。”

龙飞拍拍他的肩笑了笑后安慰道:“我的水平哪用得着二天,只需睡个好觉,明早保证你恢复如初,绝对不留半点痕迹。”

对啊,自己兄弟的医术非常高超,这点小伤应该不算什么,那就不必应付大家的问长问短了,想到这好面子的司马龙飞激动了,伸开双臂准备给对方来个热情的拥抱:“神医,谢谢。”

大胖子天生神力,他的拥抱不是随便一个人承受得了的,这么多年朋友彼此太熟悉了,所以龙飞早防着这一招,一个箭步退到门口,摇摇头说:“兄弟嘛,应该的,不用客气。”

看着伸出的双手,大胖子顿时神情暗淡地说:“又没别的意思,看把你吓得差点撞了门,真不够朋友。”

龙飞笑了笑正要走,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告诉兄弟实情,所以回过头告诉大胖子“你初来乍到不如我了解情况,山庄人太多,一个家族至少几千,开销大,今年不能进贡领赏,得靠老本吃饭啊,只出不进压力山大,老师初任族长当然得顾及他人的待遇,那咱们自己的伙食自然比以往要差些,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得多体谅。”

大胖子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拿出张金票递给龙飞让他转交:“明白了,咱们是客得客随主便别添麻烦,喧宾夺主会让人讨厌的,放心,我知道了,你去请他们来喝酒吧,哦,带些钱去给坚伯,太上长老们是咱俩请来的,他们的伙食必须得保证。”

黑锅老头一见龙飞出来了连忙问:“真的得了相思病?”

龙飞意味深长看了看欧阳妈妈,点点头笑着告诉黑锅老头:“不愧是太上长老,见多识广,大胖子的确是犯了桃花劫,刚还埋汰那初恋女孩的祖外婆贪得无厌,收了彩礼却反悔,害得他人财两空受伤不轻。”

欧阳妈妈老江湖了,心理承受能力无比强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讥讽道:“呵呵,那女孩的家长真是高瞻远瞩,如果我有外孙女宁可嫁猫嫁狗也绝不便宜一头巨型的猪,哪怕他有金山银山都不行。”

龙飞当然不会让她难堪,笑着说:“胖子在妈妈您的耐心劝导下已经幡然悔悟,觉得受益菲浅,并表示从现在起彻底忘记初恋情人,以崭露的面貌迎接美好的未来。”

欧阳妈妈叫龙飞单独去见大胖子当然是用心良苦,毕竟把人家无缘无故地打得面目全非,又受了大胖子的贿赂,于情于理也得帮一把,她知道龙飞医术高超,治那点伤不在话下,所以才要他去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仍可教也。”

认真想了想后觉得不过人家毕竟是客,饮食上的确应该特殊对待,而且大胖子也只有那点嗜好,立即吩咐坚伯:“坚伯,司马少爷大富人家子弟没吃过苦,明天起给他开小灶,伙食标准跟太上长老们一样吧,至少得有肉,肥的那种。”

龙飞不禁心里一乐,其实欧阳妈妈还是挺关心大胖子的,拿出金票递给坚伯后告诉他:“司马刚拿的,匆匆出门他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听说山庄有困难便托我交给你,给正在苦修的弟子们增强营养,还有十大太上长老得吃好。”

黑锅老头一听这话感动了,叹了口气说:“胖子这人就是面冷心热,什么时候首先想到的都是朋友,很难得,很义气。”

坚伯接过金票一看面额吓了一跳,连忙想还给龙飞:“龙堂主啊,心领了,但咱们怎么能要客人的钱,显得欧阳家太不仗义了,传出去多没面子。”

龙飞看着坚伯非常认真地告诉他:“我那兄弟的性格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送出的东西断无收回之礼,一定要还他会觉得你们看不起他。”

欧阳妈妈闯过沙漠,知道大胖子是个十分较真的人,所以点点头笑着让坚伯收下:“拿着吧,别拂了司马少爷一番心意,以后伙食上认真对待就行。”

龙飞将金票交给坚伯,笑着对大家说:“司马深感各位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所以在房里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请移步。”

欧阳妈妈一楞,那副惨态怎么见人,万一大家知道了真理肯定会埋汰自己几句,所以连忙对龙飞眨眨眼问:“你确定大胖子现在要请所有人去他屋里喝酒?没听错?”

龙飞知道欧阳妈妈担心什么,她也是山庄的主人,殴打客人毕竟太不在理,连忙赶紧传了个腹音:“妈妈请放心,有千机变,我那兄弟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欧阳妈妈恍然大悟,对啊,怎么忘了这宝贝,立即站起身吩咐道:“那走吧,坚伯,你去招呼厨房炒几个好菜送到司马少爷房里去。”

坚伯是个人精,从两人的神态猜出了大致原因,不免心里深深叹息了一下,唉,族长太欺负人了,得补救补救:“好的,我去办。”

第四百四十八章先礼 兵法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欧阳妈妈忐忑不安地看着议亊厅,已足足三柱香的功夫了,但仍不见会议结束,自己当族长时讨论任何事情都好像没这么久过,一般最多半个时辰,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龙飞:“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被人给呛了?”

龙飞笑了笑后安慰他:“别看老师平时文静娴雅话不多,但却是青林学院最优秀的雄辩高手,负责整个新生的启蒙教育,大家都知道小孩子最是顽皮不服管教的,老师却能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她的口才连院长都称奇不已。”

大胖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我估计老师认真起来死人都能说活,对付山庄这几个糟老头肯定不在话下。”

坚伯突然一拍脑袋说:“对啊,孙堂主的爹娘有次吵架谁也劝不开,少族长进去片刻就不闹了,还非得留她吃晚饭,要知道孙老头子可是有名的倔,他吵架谁也劝不了。”

欧阳妈妈楞了楞,不敢相信地问:“你们在宽我的心吧?阿静有时一天难得开十次口。”

大胖子嘻嘻一笑调侃道:“那是话不投机,老师不喜欢跟没文化没素质的人打交道。”

欧阳妈妈瞟了他一眼,开启威胁模式:“鼻子好啦?又想我再帮你治治?”

大胖子吓得一哆嗦,忙退后几步讨好地告诉欧阳妈妈:“我带龙紫在外历练时认识一个人,他叫二当家,平时一整天屁都不放一个,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要开口就滔滔不绝令人无从反驳,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正确,老师和这个二当家在强词夺理方面真不相上下,这叫喝了磨刀水秀气在内。”

龙飞一笑也安慰欧阳妈妈:“老师是女版诸葛亮,雄才大辨舌战群儒不在话下。”

大胖子看了看龙飞,不屑地说:“这诸葛亮肯定又是你家的远房亲戚吧?反正但凡厉害一点的家伙不跟你沾点亲带点故都显得不正常。”

怎么又提历史人物?龙飞正考虑该如何应对时,还好议事厅大门打开了,欧阳静和几个家主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坚伯忙迎上去打招呼:“少族长,各位家主,司马少爷准备了食材并亲自大展身手请你们赴宴品尝佳肴。”

几个家主看了看司马龙飞,这大少爷是出了名的客气,现在山庄几乎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因为不管哪家有个什么生日之类的节庆总是不请自到,随的份子钱让主家惊仅不已,出手太大方了,以至于现在人们只要有点屁大事都会摆桌酒席专门宴请他,只赚不亏啊。

“司马大少爷就是客气,那恭敬不如成命了。”

坚伯轻声对龙飞说:“真要这么做?看情形他们已经认可少族长了,没必要再敲山震虎吧。”

龙飞笑了笑:“我们迟早会回学院,天佑都派人催几回了,所以得一次性让他们彻底臣服老师。”

坚伯想了想后点点头:“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你们走后这帮家伙突然发难少族长可应付不了,是得展示实力让他们知难而退。”

欧阳妈妈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阿静的修为跟另外几个家主不相上下,以后得万分小心提防突然袭击。”

司马龙飞立即一拍胸脯许愿:“我会把凤披送给老师,好宝贝啊,一有危险立即就能隐身,那她不惦记着下狠手别人就烧高香了。”.

凤翔隐披是狐王还给他的,大胖子悉心教导了狐王小半年,让她的修为突飞猛进,为表示感谢便送了这个宝贝给他,而司马龙飞轻功好拿着这玩意儿没啥用,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欧阳妈妈感动了,靠近司马龙飞,劂起小嘴:“谢谢了,来,我吃点亏让你再亲一下。”

司马龙飞连忙后退一步,惊恐地拒绝:“你干什么?女人得矜持一点,哦,又想讹钱?我可不吃这套。”

欧阳静听见了,笑着问大胖子:“司马,我娘不漂亮吗?看把你给吓得脸都白了。”

司马龙飞没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老师居然会开这种玩笑,急得语无伦次:

“我,我并不是怕,我有一点怕,她这十五一出京戏三十一出黄梅的谁受得了……”

坚伯对大胖子印象好到了极点,这关键时候当然得替他解围:“好了好了,大家请吧,司马少爷可是很难得亲自下厨的啊。”

欧阳妈妈悄悄地在女儿耳边说:“坚伯被死胖子这家伙用钱给收买了,一大早就带着几个伙计去得福楼定了酒菜放在厨房,待会只要死胖子装模作样端出来而已。”

欧阳静笑着告诉妈妈:“娘,司马我还不了解吗,饭都煮不熟,他要能炒菜除非太阳打西边出。”

欧阳妈妈摇摇头说:“现在他可厉害呢,熬的汤比饭馆好喝很多。”

欧阳静一楞,然后笑了:“那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啦。”

满满一桌美味佳肴,司马龙飞洋洋得意地请大家入座品尝,飞凤山庄各个家族之所以十分团结是因为当家人能同甘共苦,不会格外开小灶,族人吃什么他们也吃什么,这小半年没收入伙食比较差,看见这么大一桌美食,家主们吞着口水急不可待地扶起筷子开吃。

欧阳妈妈存心想让司马龙飞出洋相,指指一盘爆炒螺蛳肉问:“手艺不错,这个好像是得福楼的招牌菜,胖子跟谁学的?对了,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司马龙飞傻眼了,他哪知道这个叫什么菜,得福楼倒是去吃过几次?但他的食性风扫残云,怎么会留意吃的是什么东西:“这个,这个,坚伯,你采购的食材,介绍介绍,我肚子有点痛得回去吃药,不好意思,失陪了各位。”

欧阳妈妈撕下一只鹅腿,叹息道:“太不巧了,这么多好吃的,要不你忍忍,稍微勉强吃一点。”

第四百四十九章后兵 司马龙飞停止脚步,考虑了三秒,呑吞口水,十分坚定地拒绝了欧阳妈妈的好意:“不,身体马虎不得,我也不是个贪吃之辈,再见了各位。”

欧阳静有些责怪妈妈:“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马只一个贪吃的嗜好,干嘛非得把他挤兑走?”

欧阳妈妈嘻嘻一笑有些小坏地说:“你也知道他贪吃啊,如果留在桌上大家能吃多少?”

坚伯急了,戏还没唱欧阳妈妈咋就开始拆台?那可不行,他连忙站起身 :“我去请司马少爷过来,家主放心吧,厨房里还备有几十个菜,够吃。”

龙飞见大胖子被气走心里也暗暗着急,这场鸿门宴他才是主角,没在这场戏可就唱不好,幸亏坚伯冷静想到了这点,忙点点头:“对对,没胖子在不热闹,烦坚伯去叫他赶快过来。”

坚伯心中有数,立即往外走:“好,大家先等等,我去请。”

这也不能怪欧阳妈妈,龙飞怕人多嘴杂制定计划时只有大胖子和坚伯知道,险些流产,像这种所有头面人物聚集一堂的机会太少了得把握住。

坚伯刚走到门口司马龙飞自己进来了,手上端着一盆汤,他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孰轻孰重心里有数:“呵呵,也怪,肚子突然不痛啦,忘记上汤了,野菌炖羊肉,请品尝。”

饭桌很大,足以能围坐二十人,今天客不多所以坐得比较松散,坚伯端起酒壶:“我替各位家主倒酒。”

司马龙飞立即站起身接过酒壶:“这里我辈分最低,敬酒当然归在下来。”

家主们这些日子已经知道司马龙飞为人十分豪爽,对他印象极好,而且毕竟是客,所以伸手拿酒杯准备起身以表礼貌。

“嗖”一闪,司马龙飞已放下酒壶,行了个礼:“这是在下配的私酿,请品尝。”

席上所有人除龙飞坚伯外全部惊呆了,没见大胖子动,所有人的酒杯已满了,一滴没撒,这速度仿佛比风还快,匪夷所思犹如鬼魅,没有任何人捕捉到了他的身姿。

在坐的都是高手,这一瞬有些怀疑人生,山外有山天外天,这庞然大物竟然快得如光似电,如果敬的不是酒而是刀,那恐怕所有人都已身首异处。

其实司马龙飞并没快到这种神奇的地步,蹊巧之处在最后他端上来的汤中,敬酒前龙飞徦装勺汤在里面下了迷蒙散,随热气迅速弥漫,能让人瞬间大脑丧失思维一片空白,而且药性对人体无害会随风飘散挥发,当然也得司马龙飞轻功出色才能让大家产生错觉,毕竟药力只能维持几秒,速度不快产生不了令人震撼的效果。

坚伯率先鼓掌:“司马少爷不但刀枪不入轻功还如此了得,真乃天神下凡,谁要于你为敌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龙飞假装训斥大胖子:“你总是喜欢眩耀,真人得不露相,底牌被发现对自己不利,还没出手敌人就会警惕无比。”

坚伯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警惕又能怎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即便再长几只眼睛也防司马少爷不住。”

按照计划司马龙飞难得地十分谦虚,起身向欧阳静行个大礼:“谢谢老师的悉心教导让我的修为略有小成,以后只要老师有任何难事,即使我在天涯海角也会尽快赶到飞凤山庄助你一臂之力,万死不辞。”

今天司马龙飞是真正吓出几个家主一身冷汗,半年前只挨打不还手仍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原来不止抗打速度也是惊人的快,这放眼整个山庄那是无敌的存在啊,你伤害不了他,他却能眨眼间要你的命,幸亏不是敌人。

欧阳静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听三人一唱一合,立即明白了这肯定是龙飞布的一个局,目的是为了警告胆敢冒犯自己族长地位的人虽远必诛,她当然乐意配合:“司马,放心,这里的家主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们,如果我有难肯定会站出来保护我的。”

大胖子刚刚形同神人般显示的实力让几个家主心里惊悸不已,立即表忠心,将杯中酒一干而尽:“对,少族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家人不相互关心帮助那说不过去。”

龙飞将酒壶拿过来,随手一扬,酒箭缓缓射出,家主们空了的酒杯满了,这一手简直令他们叹为观止,太厉害了。

打铁得趁热,坚伯起身行礼:“各位家主,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山庄有如此强助必稳如泰山。”

龙飞赞赏的目光看向坚伯,这句话太有水平了,暗藏杀机,仔细品味就能知道实际意思,顺我者才会昌,龙飞也因为坚伯为人善于锦里藏针而让他加入这个计划,而坚伯数十年对欧阳家忠心耿耿,当然乐意参加表演。

年级最长的桑家族长听懂了:“山庄凤为头是祖训,虽然有五大家族,但一荣惧荣的道理我懂,少族长聪明机智,老族长在王城人脉极广,飞凤想屹立不倒得仰仗这些,内斗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我郑重宣布,桑族以阿静马首是瞻,绝无异心。”

震慑的目的已完成,接下来便是展示实力让所有家主真正心服诚悦的时候了,坚伯一拍手,从四周无声无息突然闪出一群刀客:“各位家主,这是少族长为护送贡鱼特别培训的短刀队,以后押运对敌就全交给他们了,别的家族只需照顾鱼车就行,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说着拿起身边的一张椅子往他们一扔,寒光一闪,那张椅子瞬间变成木屑,这还只是前面的几个刀客出的手,就形成了一张无处逃遁的大网。

各个家主不止是惊叹更多的是惊喜,每年押运贡鱼由五大家族各自选派人手,一千辆鱼车起码得有五千人护送,路途遥远艰险,闯关过寨损失的子弟不计其数,这也是各大家族心中的痛,精英弟子伤亡过多造成人才断档青黄不接,严重影响了发展壮大,欧阳家刀客队展示的实力无疑会大大增强安全系数,这可是山庄之福。

几大家主纷纷起身来到欧阳静身边敬酒,这是心悦诚服的表现,在绝对实力的碾压威慑下,不服不行,而且欧阳家有如此强大的后盾也是山庄的护身符,何乐不为。

坚伯用佩服的目光看着龙飞,大功告成,少族长的丈夫和已故老族长的丈夫都是天纵奇才人中龙凤。

第四百五十章图谋 即将启程,司马龙飞仍对祖地的食材念念不忘,寻思得弄些回去,那在天外山肯定能成为招牌,物以稀为贵。

尤其是贡鱼专供皇公贵族市面上根本没有,而那种超大的石蛙肉质非常细嫩,如果自己的餐馆出现这些稀罕的美食必将吸引大批新客人,由此还能带动别的消费。

大胖子立即找到欧阳静提出自己的想法:“老师,这二年不用上贡,能不能让我带些鱼回去?”

欧阳静认真地想了想,面露难色地说:“我当然愿意,但这件事却不那么简单,祖地是五大家族共有的财产,取任何东西必须每个家主全都同意才行。”

大胖子不甘心地问:“出钱都不成吗?”

坚伯虽然对司马龙飞印象很好,但这件亊他也觉得难度很大:“贡鱼从没售买过不好定价,但皇家及王公贵族的每年赏赐非常丰厚,能养活山庄所有的人,司马少爷可能出不了吧?”

欧阳静点点头:“虽然现在老师担上族长,但涉及到生存利益肯定没有哪个家主会退让半步,稍有不慎可能导致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瞬间土崩瓦解,那就得不偿失了。”

论修为司马龙飞的颜质不值一提,论经商头脑他的修为不值一提,善于变通是大胖子最大的优点:“放在以前肯定不行,现在却也许可以,因为山庄这一年多失去王城赏赐致使生活比较窘困,虽然每个家族靠着青年子弟替商队护镖赚取补贴能勉强维持,但据我了解好像伤亡很大,我觉得是个机会。”

坚伯看着司马龙飞,不解地问:“死了人怎么会成为机会?”

大胖子心有成竹地说:“押镖利润高风险也大,如果有称手的兵器能大大降低伤亡,从这方面动动脑筋相信各个家主必定会同意。”

欧阳妈妈一楞:“死胖子你异想天开啊,兵器消耗大,每次战斗会损毁一些,现在各个家族至少需要上千把刀,除了军队去哪弄?况且这些东西是严控物品,有钱也难买到,难不成你家还敢私下做军火买卖?”

司马龙飞嘻嘻一笑:“我家本份商人当然不做违法的生意。”

欧阳妈妈冷哼一声:“那你上哪去弄那么多刀?”

司马龙飞白了她一眼:“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刀啦?小丈母娘,短兵相接杀敌三千会自损八佰,得想办法远程攻击,让别人近不了身。”

欧阳静似乎明白了,掏出短弩问道:“你是说用矢?”

司马龙飞点点头说:“对,用箭,杀人于十步之外。”

欧阳静想了想后摇摇头说:“一名箭手至少得有十只常备箭矢,箭头的制作材料必须是极品精铁才能保证杀伤力,而用一只少一支,这种消耗不是山庄承受得了的。”

司马龙飞笑了笑后告诉大家:“放心,我有好东西。”

说着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些铁石和深海寒精,龙飞是炼器大行家,自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这么多宝贝?将两种材料制成的箭头威力会十分强大,一箭双雕没任何问题。”

坚伯在欧阳家负责冶铸比较识货,拿起一块铁石仔细看了看,连连点头:“少见的材料,完全没有杂质,那块乌溜溜的东西是个啥?”

龙飞知道大家不可能认识这种极其罕见的炼制辅料,所以便介绍道:“它是深海寒精,增强兵器锋利坚韧,一丁点就能使刀削铁如泥。”

坚伯蹲下身摸摸这个貌不惊人的石头,诧异地问:“太不可思议了,这玩意儿不知道的人看见都不会捡,肯定很贵吧?”

龙飞笑了笑说:“市场上根本没有货又怎么估价,况且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溶它,所以在别人手上一文不值。”

欧阳妈妈用神识扫向大胖子的几个储物戒想看看究竟还有多少好东西,但他的戒指是深海寒精打造根本穿透不进,没好气地说:“胖子,你身上到底还有些什么宝贝?都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司马龙飞警惕地瞄了一眼欧阳妈妈,摇了摇头拒绝了:“哪还有什么宝贝,这些已经是我最后的家底了。”

欧阳妈妈以为大胖子在戒指上布了阵所以看不穿,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哼,小家子气,敢不敢让我们探试一下你的储物戒?”

司马龙飞哈哈一笑:“小丈母娘,别老是动歪脑筋惦记我的宝贝,就不告诉你还有没有,让你天天夜长梦多慢慢急老。”

欧阳妈妈生气了,脱口而出:“你这小不点……”

司马龙飞立即把手一伸:“还钱。”

欧阳妈妈吐了吐舌头,差点忘了约定,还好对他俩拌嘴大家早习以为常,而现在注意力又都在深海寒精上。

龙飞将地上的材料收集起来,估摸了一下肯定地说:“造四千个箭头问题不大,坚伯你将其余的做短弩和箭身的材料尽快准备好送到密室来。”

坚伯楞了一下:“不需要打下手的人吗?”

龙飞摇摇头:“溶解深海寒精得在阵法里呆上至少十多天,别人的修为支撑不了那么久,待制作短弩的时候交给十大太上长老,他们的手艺高,你可以派些冶炼方面有天赋的弟子边帮忙边学习,只要能锻炼出几个人才那欧阳家在飞凤山庄的地位会大幅提升。”

时间过去近二个月炼制房才打开,出来的弟子虽显得十分疲劳但脸上却充满兴奋感,黑锅老头拍了拍坚伯的肩膀,赞许地说:“你很有眼光,挑的这二十名小孩不但接受能力强而且非常吃苦耐劳,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制造出相当不错的兵器。”

坚伯没太明白忙问:“不是只做弩和箭吗?怎么就能独当一面了?”

黑锅老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万变不离其宗,十八般兵器都是死物,唯弓与弩是活的,弦紧了松了箭矢重了轻了都不行,任何一处容不得半点马虎,能制作上等弓弩的人对别的兵器还不手到擒来,这叫一通百通。”

坚伯大喜过望,山庄以前都是在外购买兵器,费用大质量还没保障,如果自家拥有炼制高手能节约一大笔开支,忙深行一礼:“那多谢各位祖师爷了。”

黑锅老头一甩手谦虚地说:“我们没多少功劳可表,师傅领进门造化靠自身,会有出息是因为他们自己天生是吃冶铸饭的人,还有你这家伙眼光毒选人准。”

龙飞转脸找到司马龙飞,笑着吩咐道:“胖子,拿些钱给坚伯定桌好菜,你跟各个家主关系好去请他们来赴宴,原因吗,就说我们要回学院了想跟家主们告个别。”

第四百五十一章皆大欢喜 林中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

俗话说:一胞有九子,连娘十条心。虽然都生活在飞凤山庄但各个家主之间极少往来,除族长每月的例会基本上很难聚集一堂。

倒不是彼此间有敌意,而是生怕说错话引起误会产生隔阂,因为一致对外时需全心全意,如果平时的语言疏忽造成些许不团结都可能影响全局,这个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各有各的生话习惯,你喜欢的他可能厌恶,十个指头都有长短,牙齿有时还会咬到舌头呢,所以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则避。

可能是因为伙食的确太差,也可能是出于礼貌,听到司马龙飞要摆辞行宴全都欣然答应,毕竟族长在场大家都会注意言辞的,而且有得吃还堵不住嘴那就太不会做人了。

坚伯还没从得福楼买回酒菜,龙飞便招呼大家先坐下喝茶,司马带回来的柳庄谷雨前茶是真正的香茗,沁人心脾,芬芳怡悦,甘醇爽口。

人生亦如饮茶,繁华三千,岁月蹉跎,一杯好茶竟让所有人都沉醉其中,偌大厅堂清静如斯。

欧阳静仔细惦念了一会,觉得这亊还是自己开口为好:“各位叔伯,二年不上贡山庄失去了最大的收入,而押镖虽然能勉强维持各家的日常开支,但风险较大,好像伤亡了不少青年子弟,镖肯定是目前支撑家族的途径,不过得想办法减少人员损失。”

几大家主刚还满脸笑容,一想到这亊便阴云密布,昨天回来的年青弟子又死了几个,如果经常发生这么大的伤亡会影响山庄的根基,而实力最强的欧阳家短刀队仍在闭关深造,一时半会帮不上忙。

欧阳静看了看大家,慢慢地引入正题:“我的学生司马经营了几家酒店,这次临行前想购买批贡鱼,不知叔伯们意下如何?”

家主们吓了一跳,因为从没开过先例,谁也不知道该卖什么价,王公权贵贡鱼赏赐也是时多时少没个定数,而如果开价过高惹恼这个大胖子可能会丢掉性命,大家心里后悔啊,真不该贪口腹之欲来吃这个饭。

桑家老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从来没卖过贡鱼不知道如何估价,司马少爷你准备出多少钱一车?”

司马龙飞站起身笑着说:“我的经济实力肯定跟皇家没法比,况且钱多钱少迟早会花完,而老师刚提到的护镖我觉得是门长久的生计,单一的贡鱼并不能彻底支撑山庄,得百花齐放才能壮大发展,像我的家族主营虽是药材,但各种五花八门的买卖不论大小都做,东方不亮西方亮嘛。”

桑家老祖叹了口气后告诉他:“替商队押镖是个无本生意,利润也很可观,但刀口舔血风险太大,这半年死了好几十子弟,飞凤山庄的人不是很擅长近身搏杀,好像不适合吃这碗饭。”

司马龙飞大手一挥,十分霸气地说:“那就十步杀一人,三丈不留命,四位家主请跟我到院里来。”

家主们心里一阵苦笑,十步杀一人三丈不留命,只有你才有那本事。

司马龙飞掏出一张弩递给桑家老祖示意道:“老祖用箭射那棵大树。”

桑家老祖接过弩楞住了,迟疑地问:“这么轻这么小箭矢这么短?杀伤力有限吧?”

司马龙飞笑呵呵地说:“秤砣虽小能压千斤,别看这玩意儿不起眼但都是用极品材料制作,市场上可买不到哦。”

桑家老祖举起驽,瞄准十米处的一颗大树,食指一扣。

“嗖”短箭飞出,洞穿大树,“夺”,钉进院墙直没至羽。

桑家老祖目瞪口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说:“打穿树钉入墙,这威力太惊人了,好宝贝,好宝贝。”

司马龙飞慢慢地走过去拨出箭矢回来交给桑家老祖:“这箭最大的特点是很难损坏,可以反复使用,杀敌后拨出箭抹干血就行了。”

桑家老祖看看箭头的确毫无损伤,兴奋地问:“在我的印象中箭入人骨便会折损,这支却完好无缺,真是神兵,司马少爷,你有多少这种箭弩?”

司马龙飞笑了笑后告诉大家:“我为每个家主准备了一百张弩千只箭矢,想以物易物换二百车鱼。”

桑家老祖看看另外三个家主,那三人也觉得这买卖己方绝不吃亏,不但能减轻子弟们的伤亡,而且有了绝对实力,各路商家必然争相高价聘请,山庄以后至少能衣食无扰:“好,二百车鱼影响不了明年的贡品,成交。”

得寸就得进尺,不挖空宝山司马龙飞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各位,祖地的一些土特产也令我垂涎,这样吧,我用一千头肥猪二千只绵羊换取五百车各类祖地土产。”

几个家主高兴了,这是意外之喜,眼看要到中秋怎么也不能把节过得太寒酸,而上次他们分到了坚伯送来的猪肉,味道真是不错:“司马少爷到底是大富之人,这么多物资眼都没眨一下,好,成交。”

欧阳妈妈觉得为女儿巩固地位的时机到了,她知道大胖子是个豪爽的人:“死胖子,你也太没良心了,眼下飞凤山庄正面临困境,拿了祖地这么多东西怎么也得加三万担粮食作为补偿吧?”

大胖子还没开口,龙飞答应了:“行,今年天都收成不错,我是山庄的女婿得尽份心,每个家族一万担粮食另外鸡鸭各五千只,只是要烦各位叔伯自己派人派车,学院没什么人手。 ”

真是财到人不知,几个家主都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原因,心里暗暗庆幸欧阳静当上族长,山庄总算云开月明,这道坎过了。

桑家老祖捻着白须笑呵呵地说:“当然当然,听说天外山处处风景如画,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想去游玩游玩,欧阳家主,你可得当向导哦。”

新族长上位自然不能再称呼欧阳妈妈为族长了,所以她并不在意,毕竟是传给了女儿,立刻豪爽地答应:“没问题,天外山的美景佳肴肯定让你们乐不思蜀,兄弟们为飞凤辛劳了大半生也是该放松放松享受享受一阵了。”

这时坚伯带着几个伙计扛着担子进来了,东西一放下开心地介绍:“今天是得福楼老板娘六十大寿,所有菜都半价,我全部弄了一样,大家敞开吃,厨房里还有几担,一百多个菜呢。”

司马龙飞立即又掏出张金票递给坚伯:“坚伯,那烦你再跑一趟,顺便把各个家族的所有的长老们全部请来,今天咱们全家福。”

坚伯乐呵呵地接过金票后给出自己的建议:“干脆我把长老们带到酒店去吃,省得跑来跑去。”

司马龙飞点点头认真地嘱咐:“好,那家店平日菜很贵,难得降次价,你们可得替我吃回本。”

桑家老祖看着欧阳静打趣道:“族长哪里找到这些富豪做学生,有没有多也分几个给我。”

司马龙飞立即兴高采烈地告诉他:“正好有一个,他叫天佑,天外山的财政主管,如果你当了他老师估计以后锦衣玉食享不尽的福。”

天上竟有馅饼?桑家老祖喜滋滋地说:“好啊,你给当牵线人。”

欧阳静呡嘴一笑介绍道:“天佑啊,他可是当朝兵马大元帅的唯一爱孙,桑伯,你发了。”

这么猛的来头?桑家老祖吓得冷汗淋漓,大元帅可是个行武一世的大杀四方的屠夫,吹口气都能让桑家灰飞烟灭,连忙开始拒绝:“玩笑而己,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第四百五十二章归途 队伍终于出发,看上去浩浩荡荡颇具规模,除了七百辆装着东西的马车外,还有上千辆空车,每辆都有二个车夫一个守卫,这种级别的马队一般的土匪路霸是万不敢惹的。

马车显然绝对不适合大胖子,体重实在太令马举步维艰,拉司马龙飞这种庞然大物行百里可能会累死八匹马,而且马不但非常聪明还十分胆小,它不是很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在残酷的战场上需殊死一搏时士兵蒙上马眼才能冲锋。

大胖子有自知之明,来飞凤山庄时花重金特制了一辆宽敞舒适的厚平板车,并购买了六头健壮的公牛拉,不过虽然车厢已经是大得不能再大,但只要司马龙飞往上一趟,剩下的空间就只容得下身材小巧玲珑的欧阳妈妈了。

很难得的场面,牛车居然是大美人赶大胖子睡,不错,欧阳妈妈左手鞭子右手缰绳负责驾驶,而司马龙飞庞然的身躯占据了整个车厢,他在打呼噜做美梦。

欧阳妈妈满脸的不情不愿,但没办法,这六头公牛性子倔认生,别人用任何方法都不能让它们移动半步,而欧阳妈妈只轻轻拍拍立刻乖乖前进。

弄得自认善于驾驭各类牲口的桑家老祖很没面子,只得气急败坏地敲了每头牛脑袋一下:“牛就是好色,这一点猪比它强,只好吃贪睡不好色。”

欧阳妈妈看看一上车就入梦的司马龙飞,笑着对桑家老祖说:“还是你说话有水平,形容得非常贴切。”

桑家老祖吓了一大跳,他绝没有往那方面想,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也是各个家主平时很少聚集的原因,忙捂住嘴,司马龙飞他可不敢惹:“瞧这记性,我得回族长那去,她不放心别人驾车。”

欧阳妈妈看着桑家老祖匆匆逃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他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唉,人一老胆气就衰,桑家老头曾经也是敢上刀山闯火海的铮铮铁汉。”

龙飞笑了笑后分析道:“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肯定无所畏惧,现在桑家好几万人都指望着他呢,老祖不是不敢拼而是不能拼,肩上扛着责任呢。”

欧阳妈妈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我当族长后呆在山庄的时候就很多了,放弃江湖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就是因为责任吗。”

坚伯的马屁立刻拍了上来:“家主只要人在山庄就风平浪静,一是你修为高强让人忌惮,二是谁忍心辣手摧花伤害如此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

龙飞也立即跟上,赋诗一首。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柳扶风。

眉梢眼角藏秀气,回眸一笑百媚生。

坚伯故意呑了呑口水:“就是,人见人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欧阳妈妈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她眨眨眼晴,故意压低声音:“知道你们两个色狼对我魂牵梦萦,唉,谁让我心慈,要不现在去客栈来个三人行?”

“嗖”,龙飞一闪不见踪影,坚伯连忙去追:“等等我。”

欧阳妈妈得意地一笑:“小样,跟我斗。”

从怀里掏出一颗大珍珠,乐滋滋地欣赏了一小会,见有人过来连忙收进戒中,这是司马龙飞给她的驾车酬劳,不然即便太阳从西边升起要她赶牛那也是不可能的。

司马龙飞舍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实为情不得已,祖地关闭只有族长念咒才能打开片刻,他速度快,阵法一消便飞驰而过。

到了山里欧阳静负责捕鱼,他独自一人满山遍野寻找石蛙,那玩意儿多是多但从不出山洞,司马龙飞体格太大转不过身,捉到后得慢慢倒爬着出来,这可太消耗体力了。

尤其送货出阵法更是让他疲于奔命,“嗖”提几百斤东西闪出阵又得火速回来,这可把他累得够呛,透支太大几乎虚脱,幸好身上还珍藏有一颗起死回生丹才只在床上躺了七八天,不然肯定要大病一场。

所有人都被司马龙飞要钱不要命的精神给震撼了,只有龙飞黑锅老头他们不以为奇,在沙漠寻宝这家伙将整个绿洲翻了个底朝天,连茅房都拆了,最后居然真让他在粪坑里找到了黄金,不过害得欧阳妈妈至今看见金元宝就反胃作呕。

虽然休息了几天,但司马龙飞始终打不起精神,只要落座便昏昏欲睡,所以跟欧阳妈妈打商量希望她暂时驾驶牛车并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欧阳妈妈考虑再三觉得马车过于颠簸不如牛车平稳,珍珠也的确太有诱惑力才勉为其难答应帮帮忙,但提出每多驾一天就得收五百金币,大胖子没办法只好勉强答应,这样欧阳妈妈方忍辱负重地赶起了牛车。

能让熟睡的人猛然醒过来的不仅仅只是恶梦,还有饿,马队停下,垒砌灶台燃起炊烟,一口口大锅炖着肉汤,在家千日易,出门时时难,行千里最令人头疼的是吃住,尤其这支庞大的马车队,人太多,守护的东西太珍贵,分批去饭店吃一是消费时间二是削弱了力量,所以只能安营扎寨就地埋锅造饭。

这次远行的飞凤山庄人员几乎都参加过贡鱼押运,早己习惯天当被地当床路边野菜是干粮的生活,长途跋涉能吃饱肚子就非常不错了。

还好黑锅老头半生都漂泊穷乡僻壤,野外生存经验十分丰富,他知道山间路边什么东西可以食用什么东西有毒,这让所有人都十分佩服。

而更为神奇的是龙飞,口技模仿惟妙惟肖,只要附近有野兽他能不用费力 将任何动物引过来,大家都是武者,进入视线的野兽那还不手到擒来,今天这餐就十分丰富,捉到了三头野猪十只野兔 。

不过人实在太多,光吃肉肯定不行,只能大锅熬煮,但在荒效野外能有肉汤泡馍已经算是美味佳肴了,既能吃饱还很营养。

司马龙飞虎地坐起,瞪着尚未清醒的双眼,鼻子使劲一嗅,阵阵肉香让他精神大振睡意全无,旁边的欧阳妈妈正捧着一个冒着热气腾腾的碗用嘴吹冷,不解地问:“小丈母娘,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哪里来的猪肉?”

闻一闻就知道是什么,欧阳妈妈先是一楞,随着就明白了:“不愧干这行的,也对,天天跟猪亲得一家人样当然熟悉它们的气味了。”司马龙飞懒得跟她斗口舌,肚子里肠胃已开始造反了,美食当前不能犹豫,刚要纵身一跃,傻眼了,每口锅前都围得水泄不通,无缝插针,不由得埋怨起欧阳妈妈来:“小丈母娘,咋不早点叫醒我,这一个个饿狼夺食似的轮到我只怕连汤都分不到一口。”

第四百五十三章美食 欧阳妈妈现在不想戏谑他,赶了一天车累死了,晚上得好好休息,大胖子不吃饱谁接班?关键六头牛可只认二个人,自己和司马龙飞,别人驾驭不了。

听大胖子一抱怨立即告诉他:“这天底下只有你老师最疼你,看得心肝宝贝一样,她把猪头猪蹄猪尾巴都全部拿了留在自己车里给你一个人吃,快去吧,吃饱了你守夜我睡觉,哦,记得打些青草回来喂牛。”

都是自己爱吃的,司马龙飞兴奋得口水险些流了下来:“ 好东西啊,小丈母娘,我等下调好酒带一壶回来给你,再留些猪耳大肠下酒,晚上气温低喝点能保暖助眠。”

欧阳妈妈点点头:“带点猪耳就行了,大肠味道太重我不喜欢,哦,尾巴尖可以来一点。”

十个太上长老牙囗都不好,平时多吃点肥肉 ,这猪头之类的东西皮厚啃不动,一小块大肠都够他们喝杯酒。

龙飞不在,他和家主们于族人同甘共苦一块吃大锅饭,而欧阳静胃口不大,所以这些东西便全部归司马龙飞一个人独烹,大胖子真是佩服太上长老的厨艺,卤得红彤彤亮晶晶的看着就垂涎欲滴,他倒没忘记欧阳妈妈,装了一大碗耳尖猪尾给她下酒:“老师,你先把酒和菜给我小丈母娘送去,她肯定没吃好。”

欧阳静敲了他脑袋一下,笑盈盈地责备道:“什么叫你丈母娘,再乱喊我以后不帮你留肉了。”

司马龙飞嘻嘻一笑:“顺口了,老师今晚就陪小丈母娘睡牛车上吧,又大又舒适,我吃饱后回去帮着扇风赶蚊子,保证让你们睡得安安稳稳。”

欧阳静呡嘴一笑:“好,别喝醉了,待会儿给我和娘做做按摩捶捶背。”

司马龙飞摇摇头:“帮老师你捶捶背没问题,但小丈母娘不行,我怕她黏上我。”

坚伯兴高采烈地说:¨黏上好,男才女貌,天造地没,司马少爷,是不是很心动?。”

司马龙飞现在注意力全在猪肉上,拿起一个猪蹄:“是啊是啊,只要坚伯你不生气,我就吃了它。”

欧阳静拿着东西下车,回头刺激一下大胖子:“呵呵,我去跟娘说,你送她那么多宝贝是因为深深地暗恋她,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表白。”

黑锅老头一听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成真可会影响餐厅的分红,忙说:“不可能,你娘喜欢的是小坚,大胖子不入她的法眼。”

一旁的坚伯吓了一跳:“老祖,饭可以乱吃,说可不能乱讲,家主是凤得配龙,我属鼠得找个耗子。”

司马龙飞正吃得开心,随口说:“龙配龙凤配龙,老鼠夫人会打洞,我属牛命太苦啥都配不了。”

黑锅老头一听,连忙点头附和:“对,胖子,你属牛,堂主丈母娘属马,牛头永远对不上马嘴,的确不合适。”

一听到对不上嘴,司马龙飞突然想起意外之吻吓得一哆嗦:“老师快走吧,小丈母娘还没吃饭呢,别饿坏了。”

欧阳静眨眨眼调侃道:“还是司马心疼我娘,瞧你急得,生怕饿着,放心,这就去。”

待她走远,司马龙飞严肃地对坚伯说:“你不喜欢小丈母娘也不必乱点鸳鸯谱,会让人怀疑你的真实意图,赶走小丈母娘就能在欧阳家掌控一切,我虽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但张三李四可不这么想。”

坚伯半天没回过神:“张三?李四?哪个家族的?”

司马龙飞心里乐开了花,他其实是在逗坚伯玩,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难得碰到一个像坚伯这样实心眼的主:“不是山庄的人,他们是孙大圣派来的。”

坚伯想了半天,没印象:“孙大圣又是哪路英雄好汉?很厉害吗?”

大胖子哈哈一笑:“当然厉害,轻功特别好,擅长筋斗云,一翻十万八千里,他是龙飞的远房亲戚。”

坚伯吓得一跳:“这么厉害?姑爷的远房亲戚?我待会问问,看能否拜访认识一番。”

龙飞正好进来,他在外面听到了大胖子的话:“暂时不行,坚伯,我那姓孙的老祖宗现在没空,他正教一头猪改变陋习呢。”

坚伯不禁大为感叹:“孙大圣真是好人,连猪都肯教,但教谁也别教它啊,太蠢,除了吃只会睡。”

龙飞嘻嘻一笑:“不教不行,别的猪都吃素,但这头猪是个奇葩,喜欢吃猪。”

坚伯一楞:“猪吃猪?同类相残,真是个畜生,是得狠狠教训,让它变条狗,专吃屎。”

龙飞坐下,看了看一脸郁闷的大胖子乐呵呵地说:“如果有幸见到孙大圣我一定把坚伯的建议告诉他老人家。”

大胖子将所有东西一收赶紧下车,谁知道还有什么难听的话在等着他,一闪便已经回到牛车上,欧阳静稍稍一楞,她还刚刚上车司马龙飞就回来了:“你不是在和他们喝酒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司马龙飞不屑地说:“和几个臭男人有什么好聊的,一个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他们说话还不如让小丈母娘揍我一顿来得痛快。”

欧阳静见大胖子放下的菜,皱皱眉头:“司马,你都拿来了他们吃什么?”

大胖子满不在乎地说:“所有的猪大肠都留给他们了,反正小丈母娘不喜欢那味道。”

看到司马龙飞头一仰喝了整整一碗酒,欧阳静忙说:“小心肝,慢点喝。”

欧阳妈妈推了女儿一下,小声提醒道:“什么小心肝,别肉麻了,死胖子会胡思乱想的。”

司马龙飞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叱责道:“切,思想龌龊,老师是让我喝少点小心自己的肝,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水还是草。”

欧阳妈妈也不恼火,看了看司马龙飞的下腹,故意娇滴滴地喊:“小宝贝。”

司马龙飞正要发作,但一想老师在这便忍住了:“喝酒吃菜吧,哪这么多废话。”

在欧阳静面前司马龙飞一直非常克己复礼,他十分尊敬这位既是老师又是兄弟媳妇的大美人,所以今天的吃相很文雅,基本上是一口肉一口酒,反正也没人跟他抢。

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很是不解地问:“哦,老师,你怎么让我从祖地搬了那么多树木花草的幼苗和泥土岩石?占了四百车,那些玩意儿又不能吃。”

欧阳静放下筷子抹抹嘴指了指欧阳妈妈:“是娘让我叫你这么干的。”

司马龙飞看着欧阳妈妈犹豫了一下后问:“小丈母娘在这方面绝对不会陷害我,是不是有什么点子?”

欧阳妈妈点点头欣慰地告诉司马龙飞:“你的弩箭和十大太上长老训练的短刀队让山庄实力提高了几个档次,不然所有的当家人哪敢倾巢而出,我想略尽棉力报答报答。”

司马龙飞虽是个聪明人,但送些花木石头作为答谢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他知道肯定还有下文,所以洗耳恭听没说话。

欧阳妈妈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带的这些食材迟早有用完的一天,如果让它们繁殖便生生不息用之不尽取之不绝。”

司马龙飞有些明白了,很感兴趣地问:“你想复制一个祖地?”

第四百五十四章误会 这么聪明?欧阳妈妈欣慰地拍拍他的手,胖子太高拍不到肩膀:“这也是老天眷顾让我发现了一个跟祖地十分相似的地方,只要将花草泥土移植就能让石蛙等特产生存繁衍,贡鱼放在任何池中都会死掉,所以这次我特意每车都装满了水,制造一个仙塘让它们如龙归大海。”

司马龙飞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难怪能在灵山碰到你,原来早有图谋。”

欧阳妈妈优雅地理理秀发,十分骄傲地说:“当然,我可是准备终老灵山,好地方啊,比祖地只强不弱,以后你的小饭铺珍稀食材源源不断,吃水可别忘了挖井人。”

钱啊,金山银山展现在司马龙飞面前,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把抱住欧阳妈妈,在她娇美的脸上连亲几下:“我爱死你了小丈母娘。”

欧阳妈妈“啪”给了他一个耳光,怒斥道:“放开,你亲错了,我是你老师,娘在旁边呢。”

“轰”如天打雷劈,司马龙飞猛然清醒,忙放下欧阳静,脸红得像煮熟的龙虾,立即低头认错:“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欧阳静气冲冲地继续教训:“又找托词,上次借故亲了娘,这次又借故亲我,想大小通吃?朋友妻都不可欺,你居然一家子全欺负了,畜生。”

司马龙飞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老师,我真不知故意的,这样吧,一对玉簪作为赔罪,大人大量,请谅解我的无心之失。”

欧阳静接过玉簪看了看,微笑地点点头:“好吧,我原谅你了,不就亲了几下吗,又不掉块肉。”

司马龙飞突然觉得不对,看了看面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美人,这下明白了,恼火地说:“诈骗,你是小丈母娘,她才是老师。”

一旁的欧阳静捂嘴一笑打趣道:“谁让你傻里傻气的分不清。”

欧阳妈妈把玩着玉簪,讥嘲地说:“有亊没亊就抱着你小姐姐啃,占了便宜不得付出点代价啊。”

司马龙飞彻底明白上当了,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丈母娘,你失算了,刚才我满腹的负罪感,正寻思还拿些贵重物品赔罪,这下不用了。”

欧阳妈妈诡秘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长路漫漫,机会还有。”

龙飞摇了摇头,拍拍大胖子的肩送给他一首诗:

傻木愣怔一根筋,素缺奸巧无歪心。

倔认死理犟叫劲,一个许诺一捶打。

终于翻过了险峻的高峰,桑家老祖心有余悸地回头望望,十分诧异地说:“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这座山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飞笑了笑后告诉他:“自古华山一条路,咱们连人带马只爬了二个月算是很不错了。”

躺在地上出粗气的司马龙飞火冒三丈地说:“什么叫咱们?那是咱,明明是我一个人扛车背马将所有东西弄过山的,你们甩手掌柜,边爬边欣赏美景,瞧那小丈母娘插一头的野花臭显摆。”

欧阳静跑了过来,狠狠敲了他脑袋一下:“我是老师,喜欢花而已,什么叫臭美显摆。”

坚伯叹了口气介绍道:“司马少爷,你傻啊,家主最不喜欢拈花惹草了,她对花粉过敏。”

司马龙飞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亊,在沙漠上欧阳妈妈闻了鲜花一下便打了几天喷嚏:“对对,我忘了,哼,鲜花配美人,小丈母娘不爱花算不上女人,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女汉子。”

“嘭”后脑勺上挨了一拳。

欧阳妈妈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气冲冲地怒喝道:“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起来,这个鸡腿本是我偷偷藏下准备晚上宵夜的,今天你的确辛苦了,拿出吃吧。”

司马龙飞两眼放光,立刻一跃而起,刚把那牛车弄过山的的确有点饿了,虽然鸡腿还不够他一口,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连忙表示感谢:“谢谢小丈母娘,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欧阳妈妈笑着打趣道:“可别囫囵吞枣,得君子尝滋味慢慢品尝,现在食物太匮乏了,得出了山后才能补充。”

司马龙飞呑了呑口水,点点头说:“对对,起码要下上一碗酒。”

不远处几个家主用敬畏的目光看着正闻着肉香舍不得开动的司马龙飞,桑家老祖感叹道:“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神人,不但刀枪不入还快似闪电现在又展示了力大无穷,这是个得到上天眷顾宠爱的人啊。”

李家家主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只可惜老天光照顾他的身体忘了脸,否则是个多么惊世的伟岸汉子。”

不过此刻司马龙飞那张不怎么耐看的五官在已将他视为偶像的桑家家主眼中是那么的完美无缺,马上提出反驳:“你审美目光不行,这五官生在别的任何一脸上那是丑陋,但长在司马龙飞的脸上是多么的协调,二个字:漂亮,我要有女儿一定嫁给他。”

李家家主一听这话不禁捂嘴笑了起来,连忙进行纠正 :“桑家主,用漂亮形容小男孩还行,夸奖男人得用英俊潇洒比较贴切,我认为对现在的司马少爷来说有女儿嫁给他还不于送点美食来得实在。”

对啊,桑家家主招手叫来管家:“还有多少腊兔子都拿来,司马少爷饭量大,又刚做了苦力,一只鸡腿太少了,不够塞牙缝的,我们自己省省全部感谢他了。”

李家主想了想后提出个建议:“我车里还有半边熏羊羔,干脆咱们将剩下所有的肉食都拿过去,好好陪司马少爷喝一杯。”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虽然储备的东西在二个月翻山越岭途中消耗得所剩无几,但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司马龙飞的话他们虽也可以将车赶过华山,但没有折损几乎不可能,这座一条路的险峰怪石林立异兽成群,马一旦受惊便可能连车带货坠毁崖底,那损失不可估量,是得好好感谢人家。

第四百五十五章泥人土性 反差实在太大,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从一个鸡腿到满桌子各种肉食,被请过来的司马龙飞半天才从惊愕中回过神,将鸡腿往嘴里一扔吃了,抹抹嘴行了个礼:“各位家主太客气了,来来,我这有酒,一醉方休。”

还没开吃,突然想到一亊,司马龙飞用商量的口吻征求各位家主的意见:“十大太上长老年级已高身体较弱,是不是叫他们过来吃一点补充能量。”

这么些日子下来,家主们对十大太上长老也是非常敬佩,不但没拖后腿还时时唱些小曲让大家开心解乏,尤其黑锅老头每天雄赳赳气昂昂从队伍最尾起步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的精气神对年青后生就是无声的鼓励和鞭策,所以破天荒,几千人的队伍硬是没一人落单。

桑家老祖笑着打趣道:“年事己高是事实,身体较弱不敢苟同,反正我是比不上他们,况且食物已送给司马少爷所以你是主我们是客,总不能喧宾夺主吧。”

司马龙飞诡秘地一笑,压低声音打趣道:“老小老小,喜欢逞个能出出风头,待会让他们原形毕露,一小块肉大半天都咬不烂,牙齿最能出卖年龄。”

但想让太上长老们出洋相的目的没能实现,黑锅老头走了过来,挑了一只烤鸡一只兔,然后告诉大家:“我们不想跟司马龙飞同桌就餐,吃相令人反胃。”

说完白了大胖子一眼,提着食物得意洋洋转身走了,桑家老祖看着一脸诧异尴尬的司马龙飞,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生姜永远都是老的辣,太上长老们都成精了岂猜不透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司马龙飞神经很大条,所以绝不会为这种小亊生气,他的思维立即转向食物:“好心当作驴肝肺,别理他们了,这兔头不错啊,肯定嚼劲十足,只是腊的会不会太咸?那可不好下酒。”

艾家主将兔头切下递给司马龙飞后跟他说:“我家独特的秘制方法不但不咸还有点甜,一看司马少爷就是大行家,兔子最营养的部位就是头,肉虽不多但具有驱寒除湿的妙用,不过你是阳盛火体不可能有风寒。”

司马龙飞接过兔头,这玩意儿是除猪蹄外所有食材中他的最爱:“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大家也吃吧,过了这片草地有个很大的村庄,那里盛产水鸭,咱们买它个几万只让所有人都痛痛快快吃一餐好的。”

吃饱喝足,司马龙飞十分惬意地回到牛车前,明天还要赶路得好好睡上一觉,但能不能睡个好觉变得不那么重要,因为可能连上车坐着都是个问题,欧阳妈妈双手插腰凶神恶煞地站在车上,眼睛中闪烁着熊熊怒火,虽没说话但浑身散发着杀气。

司马龙飞本能地后退一步,疑惑地问:“小丈母娘,谁又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欧阳妈妈冷冷一笑,讥嘲地反问:“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鬼叫什么吗?”

司马龙飞挠挠头,没事怎么讨论起鬼来了?难不成撞鬼了?想了想后回答道:“老人们说最大的鬼应该是酒醉鬼,头一大六亲不认,认错人上错床进错房对他们来说稀疏平常,小丈母娘不是喝醉了把别人老公当成自己的暴打了一顿吗。”

欧阳妈妈跳下车逼近司马龙飞,厉声喝斥:“你居然学会舌头下打人了,答案不对。”

司马龙飞立即再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讨巧地说:“小丈母娘娘今天好香啊,用的什么粉彩?”

欧阳妈妈脸色一下和蔼了不少,微笑着告诉他:“我从不用那玩意儿,刚冲了个澡,没了汗臭体香自然出来了,你真是个狗鼻子,好闻不?”

司马龙飞这下心里石头落地,免过了一劫,连忙继续讨好:“什么叫好闻?简直令人心旷神怡沉醉不已,不对,怎么会有股处子清纯般的幽香,小丈母娘身上应该不可能有啊?一定用了上好的胭脂。”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看怎么拍,只要不拍错地方肯定雨过天晴风平浪尽,欧阳妈妈现在的心情那是睛空万里:“处子的味道?哦,肯定是因为我这么多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原因,司马啊,告诉你吧,世界上最大的鬼是自私鬼,有难同担,有福却自享,我一个鸡腿舍不得吃留给你,但你呢?”

司马龙飞这下明白欧阳妈妈为什么生气了,近二个月翻山越岭伙食比较差缺油水,见他有好吃的只叫十大太上长老忘记了自己生闷气呢,忙解释道:“小丈母娘,我是那种无情无义吃独食的人吗,留了一个兔子和半只肥鸡,酒管够,你去叫老师和龙飞过来,我在那边的树林中等你们。”

欧阳妈妈一楞,不解地问:“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在这多方便。”

司马龙飞小声地告诉她:“扛车过山时我偷偷弄了些石蛙和十几条贡鱼,本打算一个人晚上到树林里悄悄享用,现在我决定有福同享,大家一块吃。”

欧阳妈妈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斥责道:“说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如果刚才没吃个半饱会有福同享吗?肯定一个人偷偷躲着享受。”

司马龙飞居然承认了:“你猜对了一半,独食肯定不会吃,我会叫上龙飞和老师,但你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欧阳妈妈知道这是实话,他的确只会叫上女儿和龙飞,现在食材比较多才顺便带上了她,不由得有些生气地说:“我就知道你这王八蛋是个从不吃亏的主,扛车送马不赚些利息怎么肯善罢甘休,偷了多少蛙和鱼?”

司马龙飞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偷什么偷,那叫拿,这些东西本就是我的。”

欧阳妈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什么叫你的?还没付清钱呢暂时不属于你,所以只能叫偷不叫拿。”

司马龙飞简直要发狂了,双手使劲一拍解释道:“这不是一起回去取吗,我向来一言九鼎从没失过信,而且咱们这么熟了难道还不了解吗。”

欧阳妈妈耸耸肩故意调侃道:“凡事都有第一次,知人知面难知心,况且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龙飞这回真生气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他最近实在太累造成心烦加上刚才多喝了几杯,头脑一热,怒吼道:“从认识起就一直忍你,有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忍, 既然你认为司马龙飞如此不堪,行,今天交情两清,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轰”,挥起一掌将牛车击个粉碎,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中。

听到响声,大家迅速赶了过来,看着一地木屑和呆若木鸡的欧阳妈妈,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