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驭妻记》 狭路相逢 狭路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一次果奔开了新坑,内牛tt~ 年龄设定改一下。田苗十五岁,谢清江十三岁,上初一。 设定再改下,谢三儿老爹变市委书记,内容无变化,不必重看。 田苗十五岁那年,命运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一年正赶上福利院青黄不接的艰难期,大家伙挤在阴天漏雨晴天灌风的屋檐底下,过着一餐半饱一餐饥的日子。 田苗顶着一张纯良乖顺的脸,老院长总爱叨念她命格好,有福相,早晚要被有钱人家收养去。 谁想这话竟不是白说的。 炎夏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进了姑娘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市委书记夫妇从车上下来,挑走了田苗,留下一笔大数额的慈善基金。 自此之后,田苗顶着养女的身份入住谢家,实质身份是——准儿媳。 下午,田苗被人领进了“未来丈夫”谢清江的房间。 谢氏夫妇膝下有三位千金,儿子却只得这么一个,恨不能捧在手心当做宝贝似的疼。 谢小少爷一路平安无虞地长至九岁,偏偏横祸飞来,遭遇绑架。 孩子打小被家里保护得太过,是个碰不得的主儿。涉案过程中受了点刺激,营救工作虽然很顺利,回来后却落下了心病疙瘩。 谢华扬年轻时受到恩师提拔,一举平步青云。此后又在官场血拼数十年,现如今已是身居要职。 老书记呼风唤雨了半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过听天由命这四个字,亲自带着儿子跑了数趟医院。 主治医师不敢怠慢,恭恭敬敬捧上诊断一张:谢清江这种情况是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发育障碍,俗称自闭症。 药开了不少,大包小包拎回去堆了半屋子,只管吃,不见效。 院方又在辅助疗法上给了些建议:最好找同龄人下手。 两个年纪相当孩子凑到一块自然会比较有话说。谈谈心唠唠嗑,顺带把压在心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出来。时间长了,病就见好了。 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这办法听起来挺靠谱,谢华扬觉得不妨一试。 谢清江在学校的情况,谢华扬一直没功夫去作深入的了解。不待他有所举措,一通电话打到谢宅。 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向他反映,谢清江性格太孤僻,在班级里就跟独行侠似的,板着一张脸不准人靠近。上课时拒绝回答任何提问,永远也不知道当堂讲授的内容他到底听懂多少。各科老师一致认为跟这孩子的沟通教育方面存在极大的障碍…… 放下话筒,谢华扬长长叹了口气。光是看谢清江在家里的表现,他也多少能猜到些儿子到了外面是怎样一番情形。 唯今之计只有尽快给谢清江找个年纪差不多的伴儿陪在身边看顾着,兴许对他的病情还能管用些。 大女儿谢菲和二女儿谢瑶都在寄宿制的女校里上学,根本倒不出空闲来管这个弟弟。 最小的女儿谢安安还不到立事的年纪,被她三哥的“僵尸脸”荼毒过几次之后,一打上照面就哭哇哇地闹个不停。 机关家属大院里的孩子倒是不少,只可惜早就三五成群地凑成堆儿,远远将谢清江排除在外。 谢清江的病在院儿里头已经不是秘密,有哪家父母希望自己的小孩整天跟着个精神病跌爬滚打地混迹在一起? 谢华扬思前忖后了一圈,实在无法,只能跟妻子章宛商量着从外面领养回来一个姑娘,帮着两人形影不离地照料儿子。 田苗就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里进入到谢家。 说幸,也不幸。 谢清江正在两米开外的小墙角盘腿儿坐着。 这样的情况其实不是一天两天了。 起初还有人去管一管,拗不过他脾气倔,屡教不改,时间长就由他去了。 对于谢清江的举动,田姑娘是这么理解的:富人多怪病。 田苗走到沙发边坐下,两条腿当啷在空中来回地晃。斜眼望过去,谢清江半合着眼坐在原地,面无表情。 她胆子逐渐大了起来,跳下沙发一股脑就往**扑。床垫很软,田苗才刚一接触到,整个人就立刻陷了进去。 叫她用什么词来形容好,她这一辈子都没试过这么舒服的体验。 这就是传说中高干家庭才有的特级待遇了吧! 田苗蹭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从**爬起来。 谢清江仍旧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好像连一眼都懒得投给她一样。 这小子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的太过了?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初来乍到,田姑娘觉得自己首先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别人。 田苗双脚落在地板上之后,立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下脸来负手踱了过去。 “小子,你蹲那儿干啥呢?”田苗口气还算客气。 “……”谢清江充耳不闻。 “地板这么硬,你不咯屁股么?”田苗翻了个白眼,继续锲而不舍。 “……”谢清江继续充耳不闻。 田苗怒了:“我说你聋子还是哑巴啊?问你话呢!” 谢清江这次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摸着墙根窸窸窣窣折腾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站起来。 他身高比田苗差上一截,不偏不倚到正她肩膀的位置。 田苗索性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打量起他的长相。 谢清江其实生得很好,轮廓清秀,五官精致,可惜就像商店货柜上摆的娃娃,漂亮却也毫无生气。 田苗从小就被圈养在福利院,身边跑的都是穿着开腚裤的野小子,一色的黑脸膛红二团,还从没见过这么白嫩水灵的男孩儿。 “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啊,小模样儿娇滴滴的,来给姐姐稀罕稀罕!” 田苗伸手在谢清江的脸蛋儿上满意地掐了两把。别说,手感真挺不错! “媳妇儿。”谢清江忽然开口含糊地叫了一句。 田苗正要转身,好巧不巧听个正着。 “你小子刚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田苗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 光天化日的,青天白日的……她居然被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愣头青给调戏了! 就算他是她名义上的准丈夫吧,谢叔叔怎么说来着? 两个人年纪还小,不着急,可以先做朋友,有些事要慢慢来……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 谢清江显然没弄清状况,眨巴眨巴眼睛又叫了一声:“媳妇儿。” 声音嘎嘣溜脆的,比刚才响亮多了。 “你丫还给我来上劲儿了,找抽是不是?”田苗恶声恶气,抬手作势欲劈,“叫姐,赶紧叫姐,听见没!” 谢清江耷拉下脑袋不说话,转眼又恢复了之前傻不拉叽的模样…… 田苗大为光火的抹了把脸,一个箭步冲上去揪着谢清江的领子猛摇起来:“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 “扑通”。 被摇的七荤八素的谢清江重重摔倒在地…… …… 一众人等急吼吼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形: 田苗坐在地上,半边脸上还挂着个鲜红的五指印,高高肿了起来。 谢清江正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站起来,把爪子伸向哭得可怜兮兮的姑娘…… “谢清江,你太过分了!谁教过你可以随便打人的,嗯?!” 谢华扬发怒的样子委实可怕,田苗忍不住暗暗咂舌。 话说,自己那一巴掌可真够狠的,后劲十足。 疼,疼死了! 田苗泪眼朦胧中还不忘朝着谢清江站立的方向愤恨地瞪过去一眼。 谢清江站在那挨训。不说话,不解释,不哭,也不反驳。 就那么静静地承受,静静地……望着自己。 被那样澄澈的目光注视着,田苗觉得胸腔里叫做心的那颗东西抖了抖,一丝良知未泯的罪恶感涌了上来。 谢清江刚才冲自己伸手,其实是想为自己擦泪来着吧…… 田苗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可又觉得这错不能完全算在自己头上。 谢清江毕竟是谢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偶尔背个黑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不同。 这是她保命的饭碗,唯一的出路,说死也不能丢! 半夜,熄了灯的谢宅一片漆黑。 二楼最里面的卧室,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田苗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出来,闪身钻进了隔壁。 田苗来到谢清江的床前,站定。 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房间里的窗户开了个缝,风把帘子吹得很高。 月光若隐若现打在谢清江脸上,照出他痛苦纠结的神色。 谢清江睡得很不踏实,似乎正魇在一个可怕的噩梦里。 从田苗站立的角度望过去,他的额头跟鼻尖上全是密布的汗珠,反着银色的光。秀气的眉毛已经完全拧成了一个难看的疙瘩。 田苗有点害怕,伸手推他:“谢清江,醒醒!你发噩梦啦,赶紧醒过来!” 谢清江难受地哼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 田苗长长舒出一口气,捡着床边的空处坐了下来。 “那个,白天的事儿……是我不对,你要是心里头不得劲儿,就揍我一下……”田苗有些支吾地开口,低头摆弄着手指,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谢清江没吭声,瞳仁在暗处里闪闪发亮。 田苗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以为他在悄悄酝酿“致命一击”,脸色白了白,努力咽了口干涩的唾沫,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我刚才就说说而已,你不会真打算跟女生动手吧……你要敢把我打疼了,我就大喊大叫,到时候看咱俩谁吃亏……” 威胁的话刚说到一半,谢清江冷不丁地凑过来,照着田苗的左脸蛋儿大力地“啾”了一口。 …… 再次被人占了便宜的田姑娘终于认清一个严峻的事实:别看谢清江这小子外表长得人模人样的,丫骨子里就是一言语上的登徒子,行为上的臭流氓! 霸主地位伪更改别字 霸主地位(伪更,改别字) 田苗住进谢家之后,很快在谢华扬的安排下进入谢清江所在的学校就读。 两人在校长的“特殊关照”下理所当然地成为同班同桌。 放学后,谢清江跟着田苗穿过老式弄堂,来到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 经过几天的摸索,田苗已经将附近的地形和路线熟记于心。 一只手从巷口边上伸出来,强硬地揽过谢清江的肩膀。 “这不是谢三儿么,有子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说话的叫魏晋,是十七师师长魏国鹏的儿子。 跟在魏晋后的一群少年都是军区大院里的“红色子弟”。 军区大院跟机关家属大院隔着两条街,隶属同一个区,有南院北院之称。 兵窝里走出来的小子个个都了不得的生猛,成天拉帮结伙的在街坊里闲逛,惹是生非的事儿没少干。 偏偏他们最看不入眼的就是机关院里成天用鼻孔跟人说话的“小四眼”。 平里两边儿相互挑衅的事儿常有,只是碍着各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抱团趋势,谁也不敢先去拔头份儿。 这里面唯一一个特例要数谢清江。 他被排除在所有帮派之外,是个两头不受待见的主儿,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了魏晋这伙人重点下手的对象。 谢清江挨欺负的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从不反抗,回去也不向家里告状,久之更加助长了对方肆无忌惮的气焰。 田苗却是第一次看见这阵仗,脑子有些发懵,故作镇定地问谢清江:“这群人你认识?” 她从刚才起就站在墙边儿的影里,一直没被人注意到。这会儿走到近处开口说话,才把几个少年的目光从谢清江上引了过来。 一个高个儿细细打量她半天,扭头问旁边的胖子:“这妞儿谁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魏晋不错眼珠地盯着横在小巷中间的田苗,露出一口白牙:“三儿,我听我爸说谢叔在外头给你领回来个媳妇儿,有这回事没?” 谢清江受了气似的,低着头不作声。 魏晋原本也没指望能从“闷葫芦嘴”里出点什么来,挑着眉毛照他口狠捶了一记,“没吭声就表示默认了。你小子忒不地道,成天泡在美女堆里转悠,锅里碗里的好处都让你一人给占全了,这么着哥几个可不依!” 谢家三姐妹一直以来都是南院公认的“三朵金花”,走到哪都是追随者甚众。 相对应的,被认为每天都能够大饱眼福的谢清江却不得不承受许多人妒忌的目光。 魏晋是这群少年里的头头。他这么一说,后面马上有人跟着煽风点火地瞎起哄。 “我当谁呢,原来是弟妹啊,长得可真俏!”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在哥哥这片儿准保罩着你。” “呸,就你那张马脸,跟你爹一个样儿,别把人家姑娘家吓坏了……” “你丫骂谁呢你,给我滚蛋,再说一句看老子不揍死你……” 话越说越下道,田苗听得直皱眉,一把将木头似的谢清江拽了过来:“走,赶紧跟我回家。” “别介,着什么急啊,我们可都是谢三儿的好朋友!”魏晋扯着嗓子阳怪气地叫了一句,还故意将“好朋友”三个音拉长加重,立刻引起周围一片促狭的笑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田苗警惕地望着挡在前面的少年。 “谢三儿的行为犯了严重的思想错误,必须接受组织的惩罚,态度诚恳地跟大家道歉。”魏晋摆出装模作样的长官脸。 “你们这算是什么组织,我看简直就是流氓组织。”田苗努力忍住自己想要一口啐在他脸上的冲动。 “看在你是弟妹的份儿上,咱们不跟你一般计较,”魏晋也不恼,笑嘻嘻伸手去拍谢清江,“反正谢三儿今天要是不认错,铁定别想走人。” 巷子地处偏僻,这个时间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田苗四下打量一圈,暗暗叫苦。 眼前这群人,跟他们道理说不通,硬碰硬也没好处,至于哑巴似的谢清江就更是半点也指望不上。 田苗歪头想了一会,心里有了打算。 “我问你,要是我能打得赢你,你放不放人?” “我没听错吧,你想跟我打架?”魏晋一副蛇吞蛋的表。 “对,咱俩单挑儿,要是我赢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来找谢清江的麻烦。”田苗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哥几个从不打女人。”魏晋总算明白过来她不是在开玩笑,这时候却硬撑起君子来。 “别装了,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不是更没道义?流氓就是流氓,出门都不带脑子的。”田苗嗤笑一声。 “行,这可是你说的,单挑儿就单挑儿!”魏晋紫脸暴涨,恼羞成怒。 他在十里八街横行惯了,眼下竟被一个丫头片子给羞辱了,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的,索决定豁出去准备给她点教训。 魏晋将同伙都喝到一边去,自己捋胳膊挽袖子,摆开大动干戈的架势,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妞,光凭嘴上厉害可不行,等会儿拳脚无有你受的,你要是现在后悔,乖乖来哥哥面前认个错……” “我滚你丫的哥哥!” 一声暴喝,众人还没反应过劲儿来,刚才还牛掰哄哄的首领转瞬间已经沦落到田姑娘的脚下。 “臭丫头,你把老大放开!”大家伙面面相觑,叫嚣着就要一拥而上。 “都给我回一边儿呆着去!”青了半只眼圈的魏晋从泥地里艰难地抬起脸来,梗着脖子大喊。 在他从小被灌输进军式教育的思想里,男子汉大丈夫可以输,却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赢了,可以带那小子走了。”魏晋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田苗弯下腰,扭着他的双臂把人从地面上拎了起来。 像罪犯一样被人反扣的滋味儿不怎么好受,魏晋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妞儿力气大的简直不像话! 魏晋到了现在终于醒悟:自己这回算是把拳头砸在钢板上了,不摔个皮开绽才怪! 他垂头丧气地服软:“我都说放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刚才答应我的另一件事还算数不?” “我又答应你什么啦?你别得寸进尺!” “刚才开打前说好的,我赢了的话,以后你跟你的那群同党不可以再欺负谢清江。” “……” “都给我听着,”魏晋一脸晦气认栽的霉相,有气无力地下达指令,“今儿起,北院的人不许去再找谢三儿的麻烦,否则就是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心里应该都清楚。” 四周鸦雀无声。 “这回满意了吧,还有事儿不?” 田苗摇摇头,迟疑地松开手。 她生怕这些个小流氓临时变卦,又耍出什么花样来,后退两步,看准时机,猛地抓起谢清江的手,转就往巷子外面冲。 田姑娘长到十五岁,第一次主动去牵异,却是在这么狼狈的形下。 像是感受到对方的不安,谢清江就着被她钳着手腕的别扭姿势用力回握过来。 田苗下意识扭头望去,男孩紧抿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奔跑时的风将微长的鬓发扬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厚实的掌心传递出的温暖,跟柔清秀的面部轮廓所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等等!”后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追了上来…… ● ̄e ̄● 那天的战败记录丝毫没能撼动魏晋的地位,他依然是稳坐如磐的南院老大。 田苗却在众人的推崇下成了老大的老大。 自此一役,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安稳子没过多久,意想不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来自军区大院的隐患是解除了,可谢清江在自家院里的处境更艰难了。 魏晋坚持每天都亲自护送两人上下学,双人行成了三人行。 谢清江跟北院的人走得如此之近,被指责为南院的“叛徒”,一时间成了人人喊打的众矢之的。 某次放学路上,田苗提起这件事时,魏晋显得很是不屑。 “那群书腻子,我一早就瞧出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啦!成天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装装装,装个什么劲儿啊!当初谢三挨欺负时怎么不见拿他当自己人,指不定都躲在哪等着捡笑话看呢,现在可好,给人家扣上个通敌叛院的大帽子,走路时都当防瘟疫似的防着。” 田苗白了他一眼,说:“被挤兑的是谢清江,你那么激动干啥?跟叫人踩了尾巴似的。” 魏晋慢下脚步,从后面绕到谢清江旁边,搂着他的书包凑上去,嬉皮笑脸道:“谢三儿现在是我哥们,谁再想欺负他,那得先问过我同意!” 田苗噗嗤一声乐了:“你还能再不要脸点么?当初欺负他最狠的就是你,你真当他傻,不记仇啊,他天天做梦都嚷嚷着要你的命呢!” 魏晋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收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不可能,你骗谁呢?谢三儿根本就不是那种小气巴列的人,三儿,你自己说兄弟我现在对你咋样?咱俩铁不铁?” 谢清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连搭理都没搭理他。 田苗猫下腰大笑不止,肩膀抖得活像秋风中的小树叶。 魏晋顶着一张绿脸,刚要说话,眼睛忽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冒出两管亮光。 “那不是庄正经么,你看他旁边站的,好像是你大姑子……” 田苗顺着他的目光不以为意地瞥过去,猛地一怔,脸有些微微发烫…… …… “刚才那人叫什么?”三个人转过土坡时,田苗按了下怦怦直跳的口,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句。 “庄严,我们都管它叫‘庄正经’,”魏晋似乎对每个人都抱有发表不完的牢,“丫在学校里是大名鼎鼎的全优生,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那校服穿了至少三年了,还跟新买来似的。你刚才看见了吧,一尘不染,说是什么有洁癖……这还像个男人么?” “你少在那编排别人,都像你这么不讲卫生一汗臭味的就像男人了?滚滚滚,离我远点,看你就烦。”田苗忽然反常地拉下脸来,大发脾气,走得飞快,不一会就将两个人遥遥甩在后面。 魏晋目瞪口呆了半天,扒拉着前襟使劲儿嗅嗅,疑惑地嘟囔:“很臭么,这叫男人味儿好不好……” 他奋力一跳,跳到谢清江前面去挡他的路:“你媳妇儿今天吃了火药啦?忒吓人!我不就是随便说了庄严那小子两句坏话么……” 谢清江低着头,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刘海遮掩下的目光略有闪烁。 “完了,坏事喽!”魏晋忽然醍醐灌顶般一拍大腿,眼里充满觉悟,冲着前面的背影大喊大叫起来,“苗子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我就知道两院里的姑娘没一个能逃过这厮的魔掌……谢三儿,大事不好了,你媳妇儿要给你戴绿帽儿啦!”?...?? 色胆包天 色胆包天 三伏天,气温开始节节拔高,军区大院里那课寂寞了许久的大槐树摇身一变成了香饽饽。 一群浑小子横七竖八地栽歪着身子,叼着冰棍儿坐在树下侃大山。 “天热,火大!”不知道谁拍着石桌,来了这么一句抱怨。 猫在一边打蔫儿的宋休远忽然来了精神:“哥几个给说说,最近都怎么解火的啊?” 这厮是个满脑袋“颜色文化”的,只要一张嘴,话准保就往歪路子上拐。 “还能怎么着,打飞机呗!”马上有人百无聊懒的接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初、夜全给了手了。” 一阵哄笑声里,军医世家出身的张旭颇有几分苦恼地筋筋鼻子,煞有介事:“飞机打多了伤身啊!考虑到未来嫂子们的‘性、福’,我劝哥几个还是节制点好。” “色大胆小,净打官腔!”宋休远不屑,回头冲着魏晋搓手一笑,“头儿,最近你那有没有什么好带子,拿出来晒一下,弟兄们都快憋坏了!” 魏晋罩着件的确良的军衬衫,正斜躺在从家搬出来的摇椅上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冷不防听见他的话,回过神来猛啐一口:“呸呸呸,说起来就晦气,要不是因为上次那批american大片儿,我爸也不能一回来就揍得我三天下不来床!” 所谓american大片儿,自然就是专供男性借以纾解的某类特殊录像带。 十五六的少年正处在初识情、欲的阶段里,平日里传阅的黄色刊物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从欧美日本等地流进内陆市场的“时鲜货”轻而易举就抓牢了他们的眼球。=f=h=z=w=w= 魏晋是北院老大,老大的名号也不是白给人叫的,需要承担起物流中转的艰巨任务。 凡是任务就没有百分百无风险的。 有次魏晋压在褥子底下的两排“绝版珍藏”被负责打扫房间的勤务兵发现,上交给魏国鹏。 师长是个暴脾气的,放下军区那边的工作二话不说冲回大院,逮着自家儿子拎回去就是一顿胖揍,份儿都跌到南院去了。 一提起这茬,魏晋就觉得心烦意乱。 “头儿,你这肩章好神气啊,显得整个人都倍儿精神!”宋休远不失时机地扯开话题,送上恭维。 这话正中魏晋下怀。刚在旁边假寐等的就是这一句,偏偏没人搭理,搞得他心里堵了把火似的,一直没处发。 “还是阿远识货,看见没,正宗的两杠四星!”魏晋一骨碌爬起来,挺直了腰板把肩膀卯劲儿往前送。 那时节,院里凡是家中养着个毛头小子的,这种东西都会把得死紧。 魏晋家里情况比较特殊,魏母走得早,魏国鹏又身居要职,难得回家一次,在对魏晋的管教问题上有心无力。 加之魏晋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常年贼心不死,偶儿也会有让他得逞的时候。 “我说老大,你又把你爸的行头偷来啦?”说话的胖子叫丁刚,一双小眼睛瞄着肩章,语气酸溜溜的。^烽^火^中^文^网^ 魏晋被戳的面子上挂不住,大喇喇骂道:“你丫说话注意点,少在那儿给我拔塞,东西是我家的,这不叫偷,叫光明正大的拿!” 丁刚憋得脸通红,又不敢还口,腮帮子比平时还涨了一圈。 前后不过几分钟,两人就弄蹭了,气氛变得有点僵。 好在男孩子心大,不记仇,鸡毛蒜皮过后就忘。 没一会儿,宋休远眼珠一转,满脸促狭地起头:“接着刚才的来,三儿,到你了,你可是有媳妇儿的人,经验应该比我们都多。” 被他一说,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到窝在角落里闷声不语的谢清江身上,立刻跟风附和。 “对对对,怎么能把谢三儿给忘了。” “这小子太蔫有准儿了,差点让他蒙混过关。” 宋休远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双眼直放光:“说实话,你跟苗姐发展到哪一步了?” “……” “搂搂抱抱?打过奔儿没?” “……” “别告诉我你俩还在那手拉手呢!” “……” 谢清江跟没听见似的,压根儿不抬头,用脚跟在地上撮起个小土包。=f=h=z=w=w= 宋休远渐渐拉下脸来:“三儿,大家拿你当自己人,你再这么砸窑儿可就不厚道了。” “行了吧你,打住!”魏晋有点看不过眼,一脚踹向他后臀。 劲儿不大,宋休远象征性地嗳呦一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也是替他着急么,家里供着一朵花,能看不能摘,多添堵啊!” 魏晋噗地一声笑了:“摘得着摘不着关你屁事啊,少把你那坏主意往我兄弟和兄弟媳妇儿身上打。” 宋休远还想说点什么,不远处有人喊他名字。 回头一看,宋母正从阳台往外探着身子,一双火眼金睛四下搜寻。 “得,我先撤了,我妈叫我吃饭去呢,回头见。”宋休远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我也该回去了,今儿星期天,我爸回来得早,他最烦我在外面厮混了。” “等我会儿,我跟你一起,我家今天来表亲……” 赶在大中午到来前,人都七七八八地散光了。 “这帮孙子,撂挑子的时候比谁都快。”魏晋一边骂,一边笑着走到谢清江旁边坐下,将手搭在他肩上。 谢清江没反应,一般情况下这就算是默许。 魏晋是个实心眼儿,打从那次落败起誓后,一门心思待他好。..fhzww. 慢慢地,谢清江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他了。 “三儿,你有没有发现苗子最近跟以前变得不同了。”魏晋收了脸上的笑,忽然严肃起来。 不过他平时就故弄玄虚惯了,所以谢清江仍是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 “我没开玩笑,自从她进了庄正经带领的那个学习小组,整天魂不守舍的,就差眼睛没长在那小子身上了,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喂,你到底听我说没!”魏晋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掌,“你甭装得不在乎,万一俩人日久生情,哪天再弄出点擦枪走火的事儿来,你抱头哭都来不及!” 谢清江撮土的脚一顿,往回缩了缩,脑袋垂得更低了。 魏晋抓了抓头发,口气软下来:“嫌我把话说重了?我是真心为你好。苗子这妞是招人待见,可也不是谁都能压得住的……不过你放心,有兄弟在一天,绝对帮你牢牢看着她,不给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魏晋在旁边信誓旦旦时,谢清江忽然抬头,眼睛死盯住一个地方。 “说曹操曹操到,哥儿们,还是你眼睛够毒!”魏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庆幸自己发现的及时。 要是让田苗听见自己在背后嚼她舌头,还不得剥去他整张皮做大鼓啊! 田苗走进来时,特意瞪了门口站岗放哨的小兵一眼。 她第一次来北院时被拦住盘查,这兵是个新来的,说什么都不肯放行,非要她按规定出示身份证明,最终还是师长之子魏晋亲自过来领人,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田姑娘心眼儿小,暗暗记恨着,每次来都不忘给人家吃个眼白。 小兵扁扁嘴儿,脸皱巴得跟苦瓜似的。 田苗径直走到石桌前坐下,对着谢清江勾动手指。 谢清江乖乖地走过去坐在她边上。 “苗子,来啦!”魏晋也跟着涎皮赖脸地蹭了过去。 “嗯,怎么今天就你俩?” “上次你嫌人多了烦,我就把他们都撵跑了。” 这小子撒起谎来脸不红不白的,谢清江忍不住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魏晋假装没看见,又说:“你不是忙着搞学习小组么,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们?” 这阵子每到星期天,田苗把谢清江往军区大院一扔就一阵风似的席卷而去,神龙见首不见尾。 “哦,谢叔叔让我找时间陪谢清江照着书上多练练,对他有帮助。”田苗晃动了下手中握着的一本薄册子。 魏晋手疾眼快抢过来,翻开一看,乐了:“这不是给小孩儿认字儿用的么,嘿,真逗!” 田苗面无表情地夺了回去,摆在桌上摊开,指着其中一面对谢清江说:“读。” 十分钟后…… “真想找个起子把你这张嘴撬开!” “……” “谢清江,开口说句话能要你的命还是怎么着?” “……” “算我求你成不,你说一句,就说一句?” “媳妇儿。” “噗!”魏晋正仰脖儿喝汽水呢,一口全了喷出来,龇牙咧嘴地朝着谢清江竖起大拇指,“兄弟,服了!” “你再敢贫一个试试!烦人,边儿呆着去!”田苗火冒三丈。 “别啊,我想了个好主意,准保能让谢清江开口。” “什么主意?” “你先说,是不是只要他开口,你什么都愿意配合?” 田苗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以谢叔的交待为重:“恩。” 这妞儿果然上套了! 魏晋甩了两下前额乱如鸡窝的刘海,挤眉弄眼地用手去捅谢清江:“三儿,从现在起,你张嘴读一句,就可以亲苗子一口,张嘴读十句,苗子就主动亲你一口,你看成不?” “滚你丫的,这都是什么鬼主意!姐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田苗撸起袖子作势欲扑,想要给他点血的教训。 “你好。” “……”田苗伸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难以置信地回头。 谢清江微微皱着眉,表情依旧木然:“媳妇儿,你好。” 田苗傻眼。 又一个十分钟后…… “十,九,八……”有人在数数,听起来很开心。 田苗的脸,魏晋的牙,谢清江的唇,黑白红三种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等,你口水沾到我脸了!”田苗鬼叫一声。 谢清江停下来,黑眸委委屈屈的,像只被遗弃的小京巴。 “别那么小气嘛,口水可以美容养颜的。”魏晋笑眯眯地摆摆手,不知死活,“go?on!” “三,二,一……苗子,该你了,大方点,上!别让咱爷们看扁了。” 终于,在魏晋不怀好意的怂恿下,田苗咬咬牙,闭着眼睛在谢清江泛着苹果光的左颊上飞快的啵儿了一口。 这两个色胆包天的臭流氓,一定是提前串通好来耍她的! 奇耻大辱……田苗转过身去,恨得直跳脚。 不过刚刚亲上去的感觉也没那么讨厌,软软的,嫩嫩的,香香的…… 田姑娘的脸忽然红了,带着一种奇异的热度。 闹别扭了伪更个萌图 闹别扭了(伪更个萌图) 别说,魏晋这老大不是白当的。 ?隔了几个周末后,还真叫他弄来两盒新带子。 ??“你远点成不,挡着我眼睛了。” ??“去,这妞太有料儿了,胸长得叫一个霸道!” ??关上门,落了锁,哥几个勾肩搭背地窝在沙发里,像一群等着分肉吃的大野狼。 ??没一会儿,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头儿,我去趟厕所。”宋休远猫着腰站起来,脸憋得通红,捂着“帐篷”遮遮掩掩往外跑。 ??“又来了,一看一个准儿,回回数你最丢份儿,”魏晋嗤嗤直乐,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回头冲着他扯嗓子,“别跑错地方,厕所在右边!” ??“我知道——”宋休远的声音隔着两堵墙飘飘忽忽传过来。 ??“看见他那猴急样儿没,比回了自己的狗窝还熟门熟路。”魏晋转过身跟着余下的人哄笑起来,冷不丁肩膀被人从后头捅了一下。 ??“谁?”魏晋警觉性极高地弹跳起来,看清来人时拍着胸脯顺了口气,“宋休远这孙子,出去也不知道关个门,就忙着解决他那点破事儿,吓死哥哥我了!” ??“你行了吧你,跟谁哥哥哥哥的呢,把那些流氓习气都收一收。”田苗显然不乐意听。 ??“是,苗姐是个文明人,都怪我一时大意,说话太粗鲁了,您请上座。”魏晋笑眯眯地腾出块空地来,嘴里还不忘耍贫。 ??田苗瞪他一眼,把谢清江推过来按着坐下:“把他交你了,我待会儿得去学校。” ??“成了。”魏晋答应得爽快,“三儿,来得正好,一起看,别说哥们有好东西不捎上你。” ??“看什么呢,这么乐呵?”田苗这才觉得奇怪,慢慢回过头去。 ??电视屏幕上,一男一女没穿衣服抱在一起,正热火朝天地做着某项运动…… ??“你看得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儿!”田苗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飞也似的移开目光,脸上烧起两把火。 ??“我看什么啦,你说说?”魏晋大言不惭,嬉皮笑脸。 ??能让田苗这妞脸红不容易啊,他觉得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不要脸!”田苗忿忿骂了一句,余光一扫,谢清江正抻着脖子想看个究竟。 ??“别看!”田苗身子一横挡在前面,伸手将谢清江的眼睛捂个严实,“看什么看,不许看!” ??魏晋眼珠子一骨碌,拿起遥控器把音量放到最大,令人羞、耻的动静立刻源源不断地从音箱里流泻出来。 ??田苗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嗡嗡响个不停,恨不得立刻缩回手来堵住耳朵。 ??“都活腻味了是不是?”田苗阴森森的发出警告。 ??一脸舒坦走进来的宋休远被诡异的气氛激的打了个哆嗦:“怎……怎么了这是?” ??魏晋也知道自己闹得有些过火了,为了保住面子,选择奋力死扛到底:“我给哥们上一堂性教育课怎么了,你别老管着他。”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谢叔叔把谢清江交给我,我就得管好他。” ??“谢叔还让你给谢清江当媳妇儿呢,你怎么天天还往庄严那小子那儿跑啊?” ??“……” ??这下遭了,一个不小心把不该说的话都抖出来了,魏晋恨不得一把撕烂自己的嘴。 ??“苗子,我不是那意思……”他刚想解释,田苗已经不声不响地走出去了。 ??“完喽,完喽……”魏晋扼腕,很快抬头扫了一圈满屋子面面相觑的人,“都看我干屁,看电视!” ??录像带播放的内容毕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没过几分钟,大家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兴致高涨起来。 ??魏晋跟着看了会儿,注意到身旁的谢清江一直低着头,用手捂着耳朵。 ??他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好笑,过去扒拉他的手:“苗子早走啦,想看就看,有兄弟在呢,甭怕她。” ??谢清江缓缓摇了摇头,忽然跳下沙发往外走去。 ??“喂,你上哪去?” ??谢清江没搭理他,背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心灰意冷的意思…… ??“今天真他妈邪门了,一个两个的都跟我犯冲。”魏晋骂了一句,跟着跳下沙发追过去。 ??“头儿,不看了?” ??“你们看你们的,别管我。看完都给我收拾利索了再滚蛋,听明白没?” ??恶狠狠的交代声从门外传回来。 ??● ̄e ̄● ??田苗跟庄严的这次碰面可谓是别扭非常。 ??少女的心思总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田苗刚刚撞破了黄、色录像带的事,这会儿往庄严面前一站,就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以前那么纯洁了,有种做贼心虚的自卑感。 ??魏晋那小子真不是个货,不把人往好路上拐带,还强词夺理! ??田苗想着就觉得手心儿特痒痒,忍不住挠了两下。 ??“田苗。”走在前面高高瘦瘦的男生冷不丁地回头叫她一声。 ??“在!”田苗吓一跳,反射性地喊了一嗓子。 ??“噗,”庄严忍不住笑了,这妞真迷糊,“这又不是在开学习工作汇报大会,你紧张什么啊?” ??“没……没什么,组长,你刚叫我什么事儿?”庄严笑起来可真好看呐,不愧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白马王子。 ??田苗觉得自己手不痒了,倒是心开始痒痒,好像有一百个小爪子在挠个不停…… ??“哦,我是想,我快毕业了,以后学习组就由别人来领,我不在你们可不要松懈啊。” ??“嗯……” ??“也不要只顾着学习,适当参加一些课外活动也是有好处的。” ??“嗯……” ??“我很可怕么?” ??“嗯……嗯?” ??“没事儿,”庄严挥挥手,笑得迷死人不偿命,“有人夸过你长得很漂亮么?” ??“……”田苗大张着嘴,活像蛇吞蛋似的。 ??说实话,她长到这么大,还真就从来没把自己的长相放在心上。漂不漂亮什么的,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 ??但是这一刻,她忽然希望自己是真的像庄严所说的那样……很漂亮。 ??庄严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你长得又不丢人,以后别老低着头,大方点儿。” ??田苗觉得被他碰过的肩头热乎乎的,像是有一把火直烧到心里去:“组长,你想好要去哪个学校了没?” ??“挺想去四中的。当然,这也不是说去就去,还要看中考成绩。” ??“你一定没问题!” ??四中……成,她知道了! ??从今儿起,回家就把红领巾往脑袋上一扎,发奋图强! ??小样儿的,四中你等我! ??田苗没想到,她的苦读大计当晚就泡汤了。 ??● ̄e ̄● ??四点半。 ??田苗走到分岔街口,鬼使神差地往北走,绕过两条街去了军区大院。 ??站岗的还是那个讷讷的小兵,田苗没搭理他,进院子里找了一圈,没人。 ??敲敲魏晋家的门,也没人。 ??这个点儿,估计那帮小子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谢清江应该也已经回去了,不知道章姨看见会不会怪自己放着他不管,到处乱跑。 ??田苗有些庆幸谢清江是个三杆子打不出一句话的闷油瓶了,至少这种情况下不用担心他会告状。 ??待会儿想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比较好呢…… ??田苗琢磨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每天放学回家必经的那条巷子。 ??远远就看见巷口处蹲了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地上写写画画写什么。 ??田苗一愣,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魏晋正靠在巷内的土墙上抽烟,看见她,把烟头往土里一扔,用脚尖捻了两下。 ??“等你大半天了,就蹲那,怎么劝也不好使。”魏晋扬扬下巴,冲向那人微微驼下去的后肩。 ??谢清江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么一看却实在瘦得厉害,一副大病过后营养不良的模样。 ??事实上他的心病确实很磨人,她来谢家第一天就知道了,他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 ??有些问题钱也解决不了。 ??“上午是我不对,你,你不生气了吧?”魏晋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来。 ??“恩。” ??“那我走啦。” ??“恩。” ??“起来。”田苗走过去拉人。 ??谢清江的手汗津津的,直打滑,拽了几次都没成功。 ??估计是他蹲了太久的缘故,下身都麻了,好容易站起来时,两条腿还在不停地打怵。 ??田苗把他推到墙边靠着,猫腰帮他揉着膝弯。 ??好嘛,细得跟柴禾似的,简直就像从60年代大饥荒里跑出来的人。也不长个儿,这一年魏晋他们都蹿高不少,身板有模有样的,就剩他一个还在原地踏步。 ??田苗决定以后要看着谢清江吃饭,必须满满两大碗,还得是宽口那种。 ??“行了,走两步试试。”她一掌拍在他小腿肚子上,扶腰直起身子,酸酸酸! ??谢清江听话的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回到她面前,伸出手来。 ??“我们回家吧。” ??那是除了“媳妇”两个字之外,谢清江第一次主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其实他声音挺好听的,特干净。咬音也很准。 ??有时候田苗怀疑其实所有人都被他耍了,费尽心思也撬不开他的嘴,他在一边儿看笑话。 ??可这小子发起倔劲儿来真是,谁也拿他没辙。 ??“你丫的,”田苗笑着骂了一句,忽然迅速在谢清江腮帮子上啄了一下。“赏你的,再接再厉。” ??下一秒,她若无其事地扭过头,把手递了过去,“回家吧。”?? 夜袭偷腥 6夜袭偷腥 今天家里够热闹的,谢菲和谢瑶都在。 两人在女校寄宿,一周难得回来一次,章宛心情大好,依着惯例亲自下厨去弄几个姐妹俩爱吃的小菜。 田苗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跟着进了厨房打下手。 饭菜上桌了,气氛却不怎么好,一家之主脸上阴云密布。 章宛捡了块谢华扬素来最合口的鱼豆腐放在他碗里,满面堆笑:“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回来就这副脸,谁又把咱们家领导给得罪了?” 谢华扬拧起眉毛,索性连饭也不吃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田苗反射性一缩脖子,手在桌子底下戳戳谢清江大腿。 谢清江混混沌沌望过来一眼,田苗登时有种想照着他后脑勺削过去的冲动。 也亏得就是这小子,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吃得不是一般两般的嗨。 话说,她来谢家一年多了,从没见过谢华扬发这么大的火儿。 “能有谁,还不是那个老庄,死板又不懂变通,处处跟我作对。” “头些日子上面不是还想把他调离来着么,怎么又没动静了?” “你不知道,这些天儿上层有变动,新来那位就好刚正不阿这一口,指不准我这市委书记的位子什么时候也要让贤给他。” “行了,你啊甭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章宛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了一圈,“你们也别干坐着,都动起筷子来,吃,等会儿菜都凉了。” 田苗揪了几个饭粒儿送进嘴里,机械地嚼了两下,一时间觉得没什么滋味。 往旁边一瞧,谢清江吃得还是那么香…… “对了菲菲,”章宛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看你跟庄家那小子走得挺近的。” 谢菲皱着眉,有些不情不愿的:“我可没有,是他一直缠着我。” “反正你可得注意,别被他给骗了去,我瞧着他心思怪重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总跟着个男生起腻像什么话……” “妈,我都说了我没那意思,下次他再来找我,我跟他说明白了还不成么?”谢菲把碗一放,起身冲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孩子,怎么说两句脾气就上来了,还没苗苗懂事儿呢,”章宛有些嗔怪,“苗苗,来,多吃点,阿姨给你夹块排骨。” “谢谢章姨。”田苗讷讷应了一句,低下头去狠狠扒拉两大口饭,端着一摞碗筷进了厨房。 晚饭过后,田苗和谢清江进了屋子,关上门开始写作业。 田苗坐立不安,半个小时后终于满脸烦躁地把笔扔到一边去:“谢叔章姨也真是的,大人之间的事儿干嘛扯上小孩儿啊,又不是在古代,哪有这种株连九族的道理!”想了想,又补充句,“一棒子打死,全跟着遭殃。” 她心里觉得不平,委屈,忍不住想为庄严叫屈。 谢清江从笔袋里默默翻出一只新钢笔,递到她面前摊放的练习册上。 田苗愣了一下,站起来把练习册猛的合上:“不写了不写了!” 简直对牛弹琴,她脑子出毛病了吧,跟他说这些,他能懂个屁啊! 钢笔经过这番变故,顺着书缝掉到地毯上。 田苗刚想弯腰去捡,心思一转,跺跺脚直接走人。 谢清江扭头盯着那支钢笔看了一会儿,缓缓蹲□子捡起来,趴回桌上继续做作业。 估摸着是吃饭时太急了,消化不良,田苗半夜时被饱胀感鲜明的胃给弄醒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下起雨来,听声音似乎还不小。 田姑娘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悲哀的发现自己人生里第一次失眠就这么势不可挡地到来了。 在这种静谧的夜里,哪怕有一点点的动静也会被成倍放大。 所以有人蹑手蹑脚推门走进来时,田苗很快就发现了,她赶紧闭上眼,心像是要蹦出来一样跳个不停。 黑影来到床边,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然后迟迟没有离开。 就在田苗忍无可忍终于眯起半只眼睛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老天爷很配合的来了个大闪电。 白光一过,照亮了整个屋子,自然也包括那个人的脸。 “谢……”随即而来的滚滚雷鸣中,田苗睁大双眼,那一声没来得及叫出口的名字硬是被一双手给堵了回去。 雷声停了,田苗的心也终于平静了。 她拽着谢清江的手拉离自己的嘴,深吸了口气,冲他阴阴一笑,“吭哧”一口啃了上去…… 这一下够重的,田苗松口时,都能砸吧出自己嘴里的铁腥味。 出血了吧,他那么细皮嫩肉的……不过活该,谁让这小子装神弄鬼地吓唬他。 “以后半夜不许来我房间,这是教训,记着没?”田苗瞪视着对方,露出一排尖利雪亮的白牙。 谢清江果然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听话地点头。 “成了,你可以滚蛋了。”田苗转了个身面朝墙,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打算入睡。 被子掀开一角,冷风灌入。 田苗打了个哆嗦,还没反应过味儿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就紧紧贴上自己的背部。 这个时候她应该一脚扪过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居然是白天在魏晋家里无意中撞见的黄色镜头。 去了,见鬼了! 田苗面红耳赤地僵直了后背,生怕被谢清江看穿自己的窘状和异常。 她没想到自己原来是这么龌龊的人!在这之前自己对这种事真的想都没想过,但是今天看了那种录像带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开窍了…… 他大爷的魏晋,这两天最好别被她逮着! “谢清江,”田苗舔舔干涩的唇,打肿脸充场面,“回你房间去,别逼我动手修理你。” “……”一双手臂搂上她的腰。 “再不放手丫就废了!” “……”搂着她腰部的手向上挪了挪,快碰到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田苗猛地转身。 谢清江似乎也没料到她会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完全没来得闪避,田苗的唇居然不偏不倚就撞在他唇上! “……”田苗正要鬼叫,面对面的距离里,她的意图没能逃过谢清江如炬的双目。 于是,他用自己的嘴牢牢堵住她的嘴…… “!!!” 事实证明偷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最终谢清江到底吃了田苗雷霆万钧的一脚,一瘸一拐地滚出门去。 田苗冲过去把锁落下,回到**大被一拉蒙住脑袋,“吧嗒吧嗒”掉眼泪。 那可是她的初吻,初吻意味着什么他个死呆子懂么?! 一个花季少女含羞待放的梦还没盛开就tm凋零了!凋零了! 田苗恨得发狂,怀着满腹怨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两个大黑眼泡起床时,发现了床头那本练习册。 打开看时,昨晚自己没写完那部分已经被人补全了。 工工整整,而且明显是比对着她的字迹来写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上课时,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田苗同学作业完成得最好,这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潮涌般的掌声里,田苗心虚地干笑两声,朝着旁边悄悄瞥过去一眼。 谢清江笑得特真诚,两个巴掌都拍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没能及时更,让大家久等了,原谅我吧t t 把你们的愤怒化作鲜花砸死我,用力的... 校花何璐 校花何璐 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庄严如愿以偿接到了四中的录取通知书。 ?欢送会上,田苗以饮料代酒,鼓足勇气上前去敬那人:“组长,我……我也要向你学习,考上四中。” ??少女微微涨红的面庞让庄严心中一动:“行,那就一言为定,我等你。” ??…… ??直到有人来推,田苗才打个哈哈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这位名义上学长、实际与自己同龄的男生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好感吧,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远还没到谈论喜欢的地步;也许就只是一种单纯的崇拜,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这个高高在上的榜样…… ??眼前唯一让她清楚明白的就只有一件事:没什么学习基础的自己,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一年后才能够有机会站到这个人的身边。 ??● ̄e ̄● ??两个礼拜在田姑娘朝九晚五的奋斗中很快过去,开学的日子如期而至。 ??早听说这学期附中的校花会转到景山来,晨读快结束时,班主任果然领了个小巧玲珑的女生走进来。 ??乌发如云,大眼汪汪,下巴尖削……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最容易激发同龄异性的保护欲,无怪乎能在美女如云的附中登上校花的宝座。 ??盘靓条顺,模样出挑,光拿眼瞧着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是个男的都不会没点想法吧。田苗忍不住偷瞄了眼身边的谢清江。 ??这会儿谢清江正像个虾米似的窝在座位上,头上上下下极富节奏地打着晃悠……行啊,丫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都能睡着,心可真够大的! ??田苗刚要叫醒他,眼珠一骨碌,起了使坏的心思,手摸到谢清江没趁几两肉的大腿边儿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谢清江自然没料到她有这一手突袭,立马就跟打盹时被人踩了尾巴的小京巴似的,抖搂着脑袋扑腾起来。等反应过劲儿来明白肇事者是谁,扁扁嘴,又重新窝回到椅子里,哼哼两声,一双雾气蒙蒙的黑眸眨也不眨望着田苗。 ??那哀怨委屈的小眼神只会勾出田姑娘心底深藏的恶劣分子和施虐欲,要不是还在课堂上,她简直要得意地哼起小曲儿。 ??等到田苗心情大好的将注意力转回到正前方时,台上的小美女已经做完自我介绍,走到老师安排的座位坐下。 ??…… ??一堂课过去的很快。 ??课间,谢清江坐在原位上整理课本,有人无声无息来到他面前:“你叫谢清江?” ??“……”被问到的人没抬头,自顾自地背过身去,在书包里翻找起下一科的笔记。 ??“我叫何璐,想认识认识你。”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甭管换成多镇定的人,这会儿脸上都肯定都得挂不住,更何况是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的宝贝校花。 ??何璐此刻脸色绝不比锅底白多少,从没有哪个男生无视她到这种地步,可始作俑者却偏偏头不抬眼不睁,依旧淡定地拾掇着自己那两本破书。 ??“他是叫谢清江来着……嗨,丫就忤窝子一个,特不爱跟人说话。”插话是个不太礼貌的事儿,田苗在边上心理斗争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过来解释。谁叫人家是新来的,不知道谢清江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要不说句话待会还不一定能惹出多大误会来。 ??何璐看都没看田苗一眼,继续冲着谢清江说:“你别多想,我没什么恶意,就想跟你交个朋友。”态度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 ??受到这样明显的区别对待,田苗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舒服,知趣的转回身子,默默拧开一瓶矿泉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忽然听见何璐说:“另外还有个事儿想麻烦你,我刚来,对这附近的路都不太熟,学校里也没认识人,你放学后能送我回家么? ??“咳咳咳”,田姑娘呛了一大口水,猛烈咳嗽起来。 ??“你也别太为难,要真不方便就算了,我找别人去……”何璐还在妄图敲响谢清江这口哑鼓闷锣。 ??“那个,照顾新同学是应该的,”田苗再次硬着头皮踌躇万分地插了一脚,“我看要不这样吧谢清江,咱今儿晚上就一起送何璐回去,反正顺道的事儿,她一个女生自己走也不安全……” ??“你要跟我们一起走?”何璐有些惊诧。 ??“是啊,我俩平时放学都一起……” ??“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不会是他女朋友吧?”何璐开始警惕起来。 ??“当然不是!”田苗下意识一口否认了她的猜测。可不是女朋友,自己又能是谢清江的什么人…… ??“我,其实是……他表姐,嘿嘿。” ??“她真是你表姐?”何璐看她支吾的样子,有点不信地看向谢清江。 ??“我有必要骗你么,”田苗心虚地干笑了两声,伸手弹了谢清江一个脑瓜崩儿,“你说是不是,好表弟?” ??语气很温柔,目光很犀利。(╰_╯)# ??谢清江顶着红了一片的脑门,抬眼望了田苗许久,最终收回目光,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田苗松了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点沉甸甸地犯堵。 ??● ̄e ̄● ??“这人谁啊?”何璐明显不快的脸色在见到魏晋的时候变本加厉。 ??“我说,”魏晋有点不爽小姑娘的态度,慢悠悠吐出一口痰,“你能先告诉我你是谁不?” ??那痰说巧不巧,正擦着何璐的裙裾落在她脚边,差点没把何校花的鼻子气歪。 ??“恶心!”甩下没好气的一句话,何璐扯着谢清江快速绕过魏晋,头也不回地走到前面去了。 ??“不是,苗子,这妞儿谁啊,脾气怎么这么轴,话没说两句就把人拐走了!”魏晋也有点窝火,“不行,我得问问去。” ??“回来吧你!”田苗一把拽住他,“咱就跟着在后边儿走就行了,反正今天的任务就是帮着谢清江把她安全送回家。” ??魏晋更加不解了:“你给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儿呗,刚上一天学怎么就认个姑奶奶回来?别告儿我这是谢三儿那小子新找的相好。” ??“算是吧,”田苗有点儿心不在焉,“这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 ??“不——会——吧?”魏晋摆出蛇吞蛋的口型。他刚刚不过就想随口逗个闷子而已…… ??“反正我觉得她对谢清江好像挺有好感的,谢清江不也没抵触么,哎,也说不准,可能我想多了,你丫跟着吃什么心啊,边儿去!”田苗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有在这一点上她才表现得像个女生。 ??魏晋觉得自己有委屈说不出:我吃心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么,怎么转眼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尼玛谢清江这小子太混蛋了,自己帮他盯着田苗,他可倒好,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大老爷们一个,都有媳妇儿了,咱检点点儿成么! ??…… ??四个人,分两队,一前一后,转眼间也相安无事地走完了大半路程。 ??等走到了一所三类高中闷前,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加快了脚步,跟后面逐渐拉开距离。 ??“着哪门子急啊,想甩谁呢这是,脚踩风火轮赶着投胎去啊!”魏晋喊了一嗓子。 ??话音刚落,几个流里流气打扮花哨的少年骑着自行车迅速包抄上来。?? 群架风波 群架风波 “妞儿长得可真招人疼,上车让哥哥捎你一段儿。打头的小子冲着田苗吹了记响亮的口哨。 田苗面色微变,拉了魏晋往圈外快走几步想要突围。 “哟,炸庙了这就?别急着走啊,哥哥让你打两巴掌解气还不行么,来来,往这打……”那人不依不饶。 “操蛋的,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叫你tm再来撩闲!”魏晋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其余几个小子看见势头不对,纷纷跳下自行车一哄而上…… …… 呼喝声从后头传过来时,何璐正想催谢清江走快点。这一带三流学校扎堆儿,出了名的脏乱杂。 结果两人一转身,那边已经动起手来。魏晋的大嗓门隔了两条马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清江死咬着唇,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何璐也慌了神,赶紧伸手去拽他:“你别去,去了也没用,他们人多你根本打不过……” 谢清江狠狠瞪过来一眼,那一眼饱含的气势硬是让她把刚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去,等人跑出老远才后怕起自己的处境:“你这么跑了我怎么办,天就快黑了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啊,喂!” …… 谢清江喘着粗气跑到近前时,战况相当激烈,有人正将一条三尺长的木板子舞得虎虎生风,径直奔着田苗后背招呼过去。烽。火。中。文。网 “苗子小心!”魏晋转身看见这一幕,想赶过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察觉到背后有人,田苗下意识用手抱住头部,做好迎接重击的准备…… 一具温热的身体撞上来,带得她一个踉跄向前蹲了下去,随即整个人都被一双瘦削的手臂牢牢护住。 耳边响起闷哼声,有些熟悉。田苗惊魂未定的扭过头看去,对上谢清江皱眉隐忍的模样。 原本就有些苍白的一张脸,这会儿更是连半点血色都找不见了。 田苗脸色难看地推开谢清江,红着眼睛站起来猛地冲过去一把拽住偷袭者衣领,雨点般的拳脚边跟着落到那人身上:“你敢动他,你们tm谁再敢动他一下试试,他就只有我能欺负你知不知道!” …… “别打了苗子,三儿后背上流了好多血,你赶紧过来看看!”过了不知多久,魏晋忽然在旁边大喊一句。 田苗一晃神儿的功夫手上松了劲儿,被那人得空儿跑出老远。..fhzww. 剩下几个人看见事态有严重的迹象,都着了慌,争先恐后爬上自行车一溜烟没了踪影。 魏晋正扶着谢清江慢慢站起来,田苗一个箭步冲回去帮着把人拖到角落里靠墙坐下。 衣服被掀上去,一道长约二寸的口子随之跳入两人眼帘,甚是触目惊心。原来刚才那块行凶的木板子上面居然还带着钢钉! “行啊你小子,伤成这样都能一声不吭,够种儿,哥们没看错你!”魏晋很是欣慰地拍拍谢清江的肩膀。 “别贫了,赶紧递个手把人扶起来,”田苗白他一眼,“我检查过了,伤口看着挺吓人,好在不深,去附近诊所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结果谢清江却没有配合的意思。 “怎么了,伤口还疼?” “……”谢清江摇摇头,避开田苗关切询问的目光。 “乖,忍着点,待会儿到诊所消个炎就好了,快点弄好才能早点回家啊,对不对?”田苗耐着性子宽慰他。 魏晋恶寒的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抬头望天:没错啊,太阳是在西边儿落下去的……眼前这个表情温柔语气更温柔的人真是那个以彪悍气粗著称的田苗?! 谢清江仍然没说话,神色却明显有些动摇。烽-火-中-文-网 魏晋忽然想到什么,说:“三儿,你是不是怕回去太晚,给你爸妈知道这件事,怪到苗子身上?” 谢清江小心地看了田苗一眼,马上又将目光转到别处,轻轻点头。 …… “你傻啊你,自己都这样了还……”田苗只说了半截就停住了,一股酸涩从鼻间涌上来,将她后面要说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 诊所的医生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带着一副旧式的老花镜,处理伤口的手法倒是娴熟,三下五除二,分毫不含糊。 “现在的混小子可真是,多大点儿年纪就知道为小姑娘打架了,啧啧,这回见了血就知道消停喽……”审视的目光透过厚厚的反光镜片射向额边挂彩的魏晋,转个弯又冲着站在一边的田苗横扫过去,“你说说长得好看能当什么用,古人云,红颜祸水……” “……”滚滚杀气激得田苗浑身一个激灵。 人赃并获,百口莫辩……什么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总算在今天完全体会到了。 走出诊所,田苗才想起何璐这一茬,马上声色俱厉地勒令魏晋返回原路仔细寻找,找见了就负责把人护送回家。烽.火.中.文.网 魏晋前脚一抬,田苗赶紧把自己的校服给谢清江套上,又将对方那件血染的校服系在腰间,二人匆匆忙忙赶了回去。 万幸家中只剩下保姆和谢家小妹两个人。谢华扬晚上有一个重要的临时会议,章婉则回了娘家。 校服上的血迹,田苗只推说自己临时来例假,一个没注意将垫在座位下的校服弄脏了,放学时等到人走光了才出教室,因此才回来晚了。保姆对此深信不疑。 …… 夜里,田苗拿着诊所开的药水和绷带,蹑手蹑脚进了谢清江的房间,打开床头的小灯。 谢清江安静地趴在**一动不动,眼睛紧闭着,刘海尽数被汗打湿粘在额头上。 想起三年前自己初到谢家那个晚上,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被梦魇纠缠,不过近半年这种情况已经好转很多。 但是今天……他是为自己挡那一板子才受的伤,捱这种痛,才会噩梦复发。 田苗鼻子一酸,竟差点掉下泪来,抹了把眼睛,轻轻把谢清江推醒。 谢清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坐起来,正对上田苗那双微微泛红的兔子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去,想安抚她此刻的伤心难过。烽。火。中。文。网 脸颊上微凉的触感让田苗有一瞬间的怔仲,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她就迅速将那只手拍开:“赶紧趴下,别磨磨蹭蹭的,我好给你换药。”凶狠的语气在这时候多少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只是连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想逃避掩饰些什么。 谢清江听话的趴回原处,将睡衣高高撩起来,露出腰以上、脖颈以下的部分。 暖黄的灯光给少年苍白清瘦的背部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调,像是上好的软缎子,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打住,田苗你丫给我醒过来,马上醒过来,犯花痴也要分清时间地点对象! “听着,咳咳,等会儿可能有点痛,你尽量忍着点……干什么,别回头你,转过去转回去!”田苗大巴掌一挥冲着谢清江圆溜溜的后脑直接抡过去,绝对不能让这小子看见自己这幅丢脸的样子。 上了床,盘起腿,开始换药。由于患者的配合,过程还算顺利。然而…… 虽然一直借由上药转移注意力,脸上的热度似乎还在节节攀升。田姑娘极度郁闷之下,手劲儿也不由自主失了控制…… “咝——”被**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田苗心一抖,立马塌陷下去,嘴上却依旧死撑:“知道疼了?知道疼下次就别强出头,本身就是个迟累,能管好自己就成了,我不需你那些假招子。” 看对方僵硬的反应,田苗就知道多少有些自己把话说重了,要不是因为自己,谢清江能躺在这遭这种罪么? 可她就是生气,他是她什么人,要替她出这种头!他这么做根本就只会给她添麻烦添堵! 说好听点,自己是谢家的养女,可人家为什么乐意养自己这么个白斋啊,还不是想给宝贝儿子找个小保姆。主从有别,各自尽好本分就行了,他犯不着对她这么好,她也承不起他天大的情。 …… 气氛骤然变得沉闷而又凝重。 …… “你喜欢何璐么?”话问出口,田苗被自己吓了一跳。方才那段各自无言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琢磨白天的事儿,兴许想得太认真,一时间竟把心里琢磨不透的问题就这么溜着嘴缝说出来了。 好在谢清江不会多想,就算多想也想不到什么,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就算了,她那样的女生走哪都被人捧着,心气儿高的很,肯这么做小伏低的来巴结你,肯定有点儿想法。”田苗固定好绷带和纱布,低头将手边的东西一样样收拾起来,“你要没那意思,回头也就尽量别跟她走太近……” 何璐那妞儿,看模样就是个处处爱拔份儿的,谢清江这种老实巴交的死心眼儿要真碰上她,不吃亏就有鬼了。田苗这么想着,将人一把拽起来,又帮着把睡衣拉下来仔细整理好。 谢清江看起来似乎还挺高兴的,使劲“嗯”了声,脸色比刚才红润许多。 田苗欣慰地点点头,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以后有人问起咱们关系,就还照着今天这么说,我是你表姐,你是我表弟,记住没?” 谢清江没有立刻应声,黑黝黝的眸子里刚燃起的光亮很快熄灭,吸溜两下鼻子,眼皮跟着耷拉下去,又变成平常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田苗带些安抚性质的伸手拍拍他,站起来闭了床头灯:“跟你说的话都是为你好,甭管爱听不爱听,你都往心里去。”快走到房间门口时,又回头嘱咐一句:“睡觉时消消停停别乱动,防止伤口感染。” 谢清江早就趴回到**,脸冲里,用被子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只留一个乌黑的后脑勺在外边儿。 …… 这个晚上,田姑娘经历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次失眠。 从谢清江房间回到自己**后,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一遍遍回想:刚才自己的话谢清江到底听没听进去?他最后的表现,到底是真的睡沉过去了呢,还是在跟自己赌气,像惯常生气时那样,用沉默对抗一切? 又被揩油 市长驭妻记 又被揩油 凤舞文学网 那天以后,何璐再也没来主动纠缠过谢清江,生疏得就像之前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不仅这样,就连面对学校里其他男生的追求,她也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态度,鲜少与人亲近,下课独自留在座位上整理笔记,一放学就立马拎起书包走人。 何璐的反常田苗能感觉到,但却没那个心思往深处想,现在,光是一个谢清江就已经足够她焦头烂额的了。 这些子,撇去每天半夜要爬起来到隔壁去给谢清江换药不说,隔天一次的淋浴更是令人胆寒的危险时刻。好在谢家本来就带有浴室,谢清江又足够听话够配合,她在旁边打着帮忙照顾的名义小心应付见机行事,总算将谢清江受伤的事实完完全全给瞒了下来。 可麻烦没有就此停止:出事那晚魏晋离开后,隔天放学并没像以往那样蹲等在校门口,而是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消失在田苗的视线里。 再怎么忙,放着魏晋这小子的死活不管总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周六一大早,田苗拉着谢清江特地赶到军属大院送去雨露般的关怀。 “魏晋人呢,他是不是病了?” “哟,这不苗子姐么,”宋休远正伙同一群哥们围着石桌打扑克,看清来人是谁赶紧起腾地方,“老大好好的啊,前脚才走没出去多久。” “这么早,他上哪去?”她可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勤快的时候。 “这个还真说不准,但是吧我估摸着,十有还是因为那妞儿。” “哪个妞儿,你说清楚点。” “你不会不知道吧,老大最近在外头把了个妞儿,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准人问,我寻思他怎么着也能告诉你呢……” “告诉个,丫根本连个招呼都跟我没打过!下回让我撞上我非揍他不可!”田苗气得转就走。亏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白担心了好几个晚上,敢人家小子过得正滋润着呢! …… “男人都一个样,没心没肺的,有了媳妇儿就忘本!”走出大院,田苗猛地停住脚步,回头警告跟在后的人,“以后不许你学他那样,记住没?” 谢清江认真地点点头,走过去拉过对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带着体温上衣口袋里,然后特脆亮地答应了一声:“记住了,媳妇儿!” ● ̄e ̄● 魏晋既然喜欢藏心眼儿那就让他藏去,田苗没兴趣知道,也没工夫上赶着搭理他。 眼下,她只想好好学习。先前信誓旦旦说要考四中,光有嘴上功夫不成,总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她不想让别人看轻自己,不想让庄严失望,更不想输掉两人之间唯一约定。 不过,还真别说,从前学不进去的时候,总觉得有大把的时间不知道用来干点什么,等全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去,反而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田苗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 转眼,初三生们迎来了中学生涯的最后一次长假。 这期间一直没怎么露过面的魏晋忽然提出要请客做东,理由是他生快到了。 “到时候我把她也领着,处了好几个月,关系也定下来了,没道理不让你们见个面。”私下,魏晋对田苗说出此次大办生宴的真正目的。 田苗自然是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下来。不狠宰这小子一顿,怎么消她这口足足憋了半年有余的恶气! 结果当那人被魏晋推到大家伙面前时,田苗嘴里叼着的鸡腿“吧嗒”一下就直线坠落壮烈牺牲了。 “不是,你就不打算先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田苗瞄了个空子把魏晋扯到角落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厮传说中的那位神秘女友竟然就是何璐,这哪儿是神秘啊,简直就是惊悚! “一言难尽。”魏晋装腔作势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少卖关子,再晃信不信我给你剁了,赶紧曰!” “哥们真没诓你,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反正何璐她不像咱们以前想的那样,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她,绝对是个好姑娘!” 看魏晋的样子不像在看玩笑,田苗暗自琢磨,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实能让魏晋对何璐的印象前后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得,我不跟你说了,等会我们家宝贝儿该吃醋了,”魏晋嬉皮笑脸地过来拍拍她,“男女授受不亲,以后咱俩还是保持距离吧。” 田苗一脸嫌恶地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弹掉:“求之不得。” …… 吃饱喝足,服务员端上来一大号蛋糕。吹了蜡烛,大家开始怂恿今晚的寿星许个愿。 “我嘛,你们也都知道什么德行,远大的志向从来不属于我,只要老头子能健健康康活到九十九,我就满足了,再一个就是……”魏晋一把搂过何璐,笑嘻嘻地说,“希望跟我媳妇儿跟我长长久久过一辈子,小子越过越甜蜜,越过越红火。” 一片哄笑声中,何璐红着脸去捶他:“傻啊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怎么不灵,就你魏哥这张嘴比仙儿还灵呢!来来来,别光我,你们每人都来说个愿望,包管心想事成!”魏晋伸手一指,“三儿先来,说说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谢清江没想到自己会中招,局促不安地看了坐在自己右手边儿的田苗一眼,没说话。 “懂了,兄弟懂了!”魏晋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立马乐颠颠地将矛头指向田苗,“咦,苗子你脸红什么!” “滚你丫,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脸红了!”田苗死不承认。 “别抵赖啊,红了就是红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胖子旭子你们说是不是,我没骗她吧!” “苗姐,你脸真,真特别红……”张旭小声附和了一句。 靠,你们一个两个都两眼冒绿光地盯着我,搁谁谁不红,有几个能像魏晋那丫脸皮比城墙还厚的! 田苗恼羞成怒,最终只能无计可施地对着谢清江狂甩眼刀:让你说愿望你就说呗,我又不是许愿树你丫总看我干什么玩意儿! ……从头到尾没张嘴说过一个字儿的谢清江委屈万分地低下了头。(╯﹏╰)b “苗子有什么愿望,快说说。”魏晋继续不知死活地引火焚。 “……希望你活到一千岁。” “哇塞,好感动,看不出原来你竟然这么我!”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田苗皮笑不笑的说。 …… 吃蛋糕时,田苗尽的把面前盘子里那块想成魏晋,用叉子戳得稀巴烂后才送进嘴里,顿时觉得特别香。 一口气吃了三块,田苗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放下刀叉,这才发现谢清江正一动不动地着自己看。 “怎么,有事?”田苗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下意识地把头凑过去。 然后有什么滑腻湿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鼻尖,软软的,痒痒地,这种感觉好像是…… 田苗总算反应过来,谢清江正在用舌头自己鼻尖上不小心沾到的油! 故意的,尼玛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丫就是用这种假清纯·真流氓的路隔三差五变着方儿地来占自己的便宜,而自己居然还一次次的上当受骗被他得逞!(╰_╯)# …… 田姑娘的大耳刮子飞过去时,谢清江还在毫无防备地着唇角傻笑:“好甜……” “啪”!!! 无的铁掌告诉众人一个道理:所谓媳妇儿,绝不是你想碰就能随便碰的! …… “看什么看,打蚊子没见过?”田苗淡定地扫视全场一周。 坐在对面恰好目睹了整个揩油事件的魏晋几乎憋笑快憋到内伤:没治了,苗子这妞儿简直越来越可了,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出国风波 每年的春夏交接都是数千万考生前途攸关的时刻。 作为洪流大军中的一员,随着中考分分钟的逼近,田苗反而觉得心态越来越平稳。 在即将过去一年中,她倾注了十二分的热情和心力在学业上,可以说能尽的力都已尽到,无论结果怎样,自己都不会留有遗憾。况且,功夫不负有心人,以这一年的奋斗成果来看,如无意外,自己绝对能够稳进四中。 但是,田苗怎么都想不到,老天却在最后的时刻跟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她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变得天翻地覆。 中考前的一天,学校下发志愿草表,让学生们带回家跟家长一起好好商量。 田苗小心翼翼地将这张寄托了她迄今为止全部希望的薄薄纸片夹在书本里,满心欢喜的回到家里。 当晚,吃过晚饭,谢华扬和章婉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出去散步,而是将正要回房间复习的田苗叫住,三个人一起坐在了客厅里。 谢华扬先是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她跟谢清江近来的学习情况,章婉则在旁边附和着夸赞田苗如何用功懂事。 然后,一场以拉家常为开端的谈话终于转入正题。 “苗苗,我跟你谢叔叔商量过,打算送你跟清江到国外去念书。这事儿决定得比较仓促,之前也没跟你们提起过,你不会埋怨我们自作主张吧?” 章婉的话无疑就像晴天里的一个霹雳,落在了毫无准备的田苗头上。下意识地,她就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问出口:“那中考怎么办?” “既然不读国内的高中,参不参加中考也都无所谓了,当然,如果你想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绩,阿姨也不反对……” 章婉说话时,注意到田苗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儿,有些担心地询问,“苗苗,你是不是心里有了什么想法?阿姨知道你还小,忽然让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有些为难你,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就说出来,叔叔跟阿姨是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坐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华扬这时也放下手中的报纸,缓缓开口:“你章姨说得对,我们提出这个想法来只是想征询你一下的意见,不会逼着你做决定,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没,没不愿意,就是……觉得有点儿太突然了。章姨和谢叔为什么会忽然决定让我们出国呢?”田苗仍抱着一丝期待,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疑问。 “其实是这样的,清江他小姨一直都在美国定居,上个月打电话回来说,那边有位很出名的医生,专门研究出一套针对青少年自闭症的心理疗法,你应该也清楚,从你来到家里后,清江这孩子的状况好转了不少,可跟正常的同龄孩子相比还是……我们做父母的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病跟他一辈子,现在既然有了一个不错的机会,去试试也是好的……苗苗,你就把这件事儿当成阿姨对你的一个恳求吧,有你跟在清江身边我也放心些,阿姨知道你在念书方面一直很勤奋,你放心,国外的条件各方面都很优越,去了以后你在那边会得到更好的发展。我跟你谢叔叔已经在着手给你们办签证了,大约七八月份就能批下来……” 在章婉说这番话的整个过程里,除了不断重复机械点头的动作,田苗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不怨任何人,从进到谢家那天起,她就告诉自己,要懂得感恩,在这个家里,要学会逆来顺受…… 但是当未来真的被别人一手安排时,她才发现,要做到不委屈,不怨恨,到底有多难。 就在这大起大落的一天晚上,田苗第一次品尝到被失败以外的东西击垮的滋味。 ……?? 田苗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慢慢走上二楼。 谢清江正站在书房的门口等她。 田苗知道,谢清江一定是从自己被留在客厅的时候就一直等在那里,也清楚,谢清江此刻正眼也不眨地望着自己。 可她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径直走过他面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背对着慢慢合上门。 她不想看见谢清江那张脸,至少,现在不想。 ……?? 隔天上学,老师带领指导填写报考志愿表时,发现教室里少了一个学生。 书包还在凳子上放着,课本也在桌面上摆着,人却不见了。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去了哪里。 田苗逃学了。 谢清江在翻找她的课桌抽屉时,发现了被撕成一堆碎纸片状的空白志愿表。 ● ̄e ̄● 逃学其实是田苗头脑一热的产物,等人坐在公交车里时,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茫然。 田苗不知道这辆车通往哪,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她生活的范围一直都挺小,从前是福利院,到了谢家之后就是家跟学校永远的两点一线,何况身边还总是黏着个牛皮糖似的谢清江。 这个她生长的城市是她所完全不熟悉的。 现在,除了谢家,她似乎真就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公交停靠站到了,电子播报员的声音异常地大,猛地将她震醒:本站站点,四中。 赶在车门关上之前,田苗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推开左右的人,在周围异样的目光中用最快的速度冲下车…… ……?? 在这一年里,最坏的情况田苗不是没想过:如果自己拼尽了全力也没挤进四中,或者临门一脚掉链子发挥失常了,那怎么说也得抱着四中门前那大柱子好好痛哭一场。可谁来告诉告诉她现在闹的这些事儿究竟算哪一出儿?! 就好比一预备参赛的运动员,小宇宙熊熊燃烧得那叫一个旺盛,临上场时教练走过来泼他一脸冷水,甭去了,你被取消比赛资格了……搁谁在这种处境下都会有被耍一通的感觉吧? 田姑娘现在就钻进了这么个牛角尖儿里,出不来,她自个儿也不想出来。 之前那股子兴奋劲这会儿还能真真切切地回想起来,但也只能更加给她添堵而已。 没错儿,田苗最开始是因为庄严才想往四中考的,可到后来一门心思想的净是如何证明自己。那段卯足了劲儿成天拼了老命学习的日子虽然不乏苦和累,但因为心里有个目标陪伴着她,更多的却是快乐和满足…… 可这一切到末儿了都打了水漂儿。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还学什么学,反正谢叔叔有的是本事,只要自己负责把谢家的宝贝少爷给哄好了,前途什么的自然不用发愁。 合着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碎催儿的命,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上头压下来的五指山。 站在四中的气派的大门口,田苗慢慢感受着自己心底的苦涩:就在昨天她还做着在这所学校里读书的梦,但是现在,那一栋栋大楼仿佛都离她那么远,远得遥不可及…… 趁着收发室的门卫大爷在打盹,田苗偷偷溜了进去。她不敢进教学楼,就绕着操场边缘的围墙慢慢地兜圈子。 到了不知第多少圈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雨,田苗只穿了件长袖的单衣跑出来,很快,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湿了个遍。 最后她躲进了靠着教学楼角落的一个花架子下面,身体因为过度寒冷而不停地打哆嗦,只能伸出双臂用力环抱住自己…… ……??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下这么大雨怎么不进楼里去……田苗?怎么是你?” 身为值周班长,庄严下课时检查窗台时发现外面居然有人站在雨里,还以为是哪个班学生,赶紧举着伞过去查探情况,走近一看竟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出现的人。 庄严的声音在田苗身后响起,于她而言简直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当转过身看清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无奈都倾泻而出,她就像是一头在荒原里受伤迷失的小兽,一头撞进庄严怀里,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起来。 “学长,我……我来不成四中了……我就要出国了……”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后果就是,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断断续续地在抽泣的间隙里往外挤。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别急着说话。”在一瞬间的诧异过去后,庄严脱下外衣,将被雨淋得浑身冰冷嘴唇发青的她紧紧裹在怀中。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姑娘总是跟爽朗的笑声联系在一起,他甚至都很少能看见她沮丧、不开心的时候,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情绪激烈外露的模样。虽然他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需要问太多,只要借给她一个沉默的肩膀就足够了。 ……?? 等到田苗终于觉得自己哭差不多了心里也畅快了,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多丢人,恨不得当即就变成一穿山甲打个地洞钻进去。 完了,这会儿自己在学长心中的形象全毁彻底了,不知道他会怎么看自己…… 想到这,田苗从庄严怀中挣脱,抬起两只核桃似的肿眼泡儿去看他。 “你看你,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身,挺漂亮一脸蛋儿愣是给哭成大花猫了,真不像话。”庄严强忍着笑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块素白的帕子轻轻给她擦脸,那语气温柔得让田姑娘产生了自己要是用力掐一把肯定能掐出许多水来的幻觉。 “对不起,学长,我……” “你又没做错,跟我道什么歉,”庄严嘴边的笑意比起刚才更为明显,“傻丫头,不管你去哪总是要回来的,我人又不走,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这儿等你。” “真的?那,一言为定?”田苗吸溜两下鼻子,眼也不眨地望着他,试探着开口。 “行,一言为定。”庄严伸出手跟她打钩,之后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他笑起来时,不光是唇,就连好看的眼、俊秀的眉也都跟着变得弯弯的,让人打心里头都暖暖的。 “学长,你能不能把这个手绢送我,我就快走了,想留个纪念……” “送别礼物哪有送人这么随便的东西,你这个小脑瓜儿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也成,你想要就拿去,回头我再送你别的,还有记得以后千万别叫我学长,一口一个学长的都把我叫老了,还是直接叫名字听着顺耳。” “谢谢学……” “恩?” “谢谢你,庄严。”田苗脸一红,终于破涕为笑。 ……?? 傍晚,田苗跟庄严手牵手回到学校,在校门口遇到了一身狼狈的魏晋和谢清江。 田苗下意识抽回手,庄严安抚地拍拍她,两人相视一笑,自己却不知道这幅情景落在别人眼中有多么暧昧。 魏晋目光阴沉地打量着面前这两个人,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一把将田苗拽到自己手边来,这么一来,庄严就被毫不客气地晾在原地。 “干什么啊你,别老毛毛躁躁拉拉扯扯的。”田苗不悦,皱眉甩开他。 “你说,你跟那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魏晋抹了一把顺着头发滴到脸上的雨水。 田苗虽然不爽他的语气,但看他为了找自己搞成这样儿,心里大为愧疚,态度也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还能有什么事儿,下雨了,我没带伞,他送我回来呗。” “没事儿?没事儿你俩刚才手搁那儿干嘛呢,我可什么都看见了。” 魏晋这话刚出嘴,田苗脸色就跟着“倏”地掉了下去:“看见个屁,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龌龊!” “我再龌龊也比那些就会假正经骗小姑娘的伪君子强,”魏晋也火了,“要么你以后离他远点儿,要么就别怪我给他找不自在!” 田苗深呼出口气,扭头对站在旁边一脸尴尬的庄严说:“学长,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儿真特别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庄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我就这走了,你早点回去把身上湿衣服给换了,要不容易感冒。” ……?? 庄严走了,田苗回身冲着魏晋冷笑:“魏晋,你把自己当谁了?我交什么朋友跟谁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自由,你觉得你管的着我么?” 说这话时,田苗明显感觉自己手在发抖,脚底凉冰冰的。她这口怨气堵在心窝儿里一天一宿了,现在谁来招惹她,谁就是活该找死。 魏晋被她拿话噎得直瞪眼,最后边跺脚边扯着脖子喊:“行,就算我管不着你,谢三儿呢?谢叔叔把你领回家是个什么意思不用我说,你自个儿心里明镜儿似的,打那之后谢三儿就死心塌地守着你,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打心眼里儿实心实意的好,你知不知道今天他为了找你跑到江边儿去,把脚都给崴了……” “我告儿你魏晋,你的那些软底子我不爱翻,你也犯不着总想拿谁来压我,别的不说,你去问问谢清江,他做的那些事儿里有几个是我求他的,有么?都是他上赶着一厢情愿的,从没问过我愿意不愿意,凭什么我就非得领情不可?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儿,我不稀罕!从前他对我一百个好,大不了以后我用一千个还!谢家收我养我,我就只听谢叔章姨的话,别的人我谁都不亏欠,你丫就算厉害到管天管地,我心里爱想什么就想什么你也拿我没辙!”话是田苗在气头上走嘴说出来的,可是当她狠狠发泄过以后,看着谢清江背对着自己一瘸一拐离开的身影,心情却比之前更加沉重了。 “等着吧,总有你后悔的那天。” 魏晋也走了,走的时候留下这么一句话给她。 田苗站在原地,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魏晋说的对,不用等到哪天,现在她就已经快把肠子都悔青了。 谢清江没错,错的是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火可劲儿往那个人身上撒,说白了还不就是仗着他受气包当惯了,对着自己时总是一副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模样,简直就像个活动的人形沙袋,任打任骂都不会还口。但是这次她把话说的这么重,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么? 田苗其实很想追上去问问他,是不是愿意原谅自己刚才说的那些气话。 可转念一想,谢清江正是自己被迫放弃中考出国的根源,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田苗心里此刻完全乱成了一团麻,她其实只想让自己觉得好过点儿,却不曾想最后竟让所有人都陪着她一起难受。 落水事件 11落水事件 谢清江变了。别人或许看不出,长久以来跟他朝夕相处的田苗却不会感觉不到他的变化。 现在的谢清江活脱脱就跟田苗第一次见他时一个样儿:不哭,不笑,不说话,也不理人……不同的是,这次连她也不例外。 没一句埋怨的话,甚至连一个不中听的字儿都没有,田苗却觉得,谢清江这么对她简直比胖揍她一顿还难受。她算是将他的厉害彻彻底底领教了一回:不用拳头和暴力,就拿精神一点点儿折磨你,让你愧疚的死去活来……靠,真tm够绝的! 田苗杵在谢清江房门口,这会儿她恨不得抽自己俩大耳刮子。要说着道歉和解的事儿自己盘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谁知道想跟做完全就是两码事儿。 面前那哪是门啊,丫根本就是一座山,让她一头撞死在山上容易,让她开山劈石……太扯了!可人都站在这儿了还能怎么着,临阵打退堂鼓?得,更不是她作风。 田苗咬咬牙,刚要敲门,被身后冷不丁响起的动静给吓了一跳。 “你站这儿干嘛?”有人问。 田苗回头,是谢菲和谢瑶。 她想起来,今天星期五,恰好是两人每周回家的日子。 ”哦,那个什么……有本书搁谢清江那了,我想拿回去晚上看。“田苗面色尴尬地解释。 谢菲谢瑶两姐妹一直住校,平时跟她们在一起打照面的机会并不多,像这样单独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更是几乎没有。也正因为这样,双方都或多或少感到有些不自在,性格文静的谢瑶冲田苗友善一笑,转身走回房间。 ”那是什么?“谢菲并没急着离开,而是走到田苗身后的墙角,弯腰把什么东西给捡起来了。 等到看清那东西,田苗才松下的一口气又溜溜提了上来:谢菲手里拿的竟然是自己管庄严要来留念的那块手帕。 “哦,是我的,估计我刚没留神儿就掉那了。”田苗不禁在心里埋怨起自己的粗心。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真给丢了,自己就等着哭去吧。 “你的?”谢菲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将手帕翻过去,果然在边角看见一道浅浅的墨水印。 ”你撒谎,这东西根本不是你的。“谢菲脸色一变,口气十分肯定,迟疑了一下,又问,“你跟庄严现在是什么关系?” 田苗开始东扯西扯地捏造事实:”其实……这手绢是庄学长借我擦湿衣服的,他那次急着到别处去,我就一直带身上,寻思下次碰上赶紧还给他。“ 谢菲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把帕子还给她,有些生硬地说:”没什么最好,你往后也注意点儿,别跟他走太近,给爸知道了又会不高兴。“ …… 谢菲走了,田苗将手帕小心叠好放进衣兜。 她不是瞎子,早就看出谢菲在自己进入谢家这件事儿的态度上一直挺抵触,但是像今天这样当面发难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何况还是为了那么个实在算不上多大的理由。 田苗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看见庄严时,似乎他就是跟谢菲走在一起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过些什么。 被谢菲这么横插一脚,田苗也早没了找谢清江说话的心思,转身回屋去了。 因为不用参加中考,所以很长一段日子里田苗都跟谢清江闲窝在家。 换成还在从前,田苗一准跑到南院找魏晋那帮人打联联去了,但是现在,因为上回的事儿,他们“掰”了好一阵子了。 出去的路是堵死了,在家里面对着木偶般沉默的谢清江也让田苗倍觉头疼。 而且,当妈的没有哪个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加倍留意,田苗笃定,自己跟谢清江之间的矛盾瞒不过敏锐精明的章婉,或许,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周末,中午临出门前,章婉将一叠钞票塞在田苗手里。 ”再有半个月就要出国了,阿姨也抽不出时间陪你们添置衣服,你去跟清江到商场挑几件自己喜欢的。我看你们在家里也憋了有些日子了,多出去跑跑有好处,记着到时候注意点儿安全就行了。“ 听见“出国”俩字儿,田苗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却仍然勉强笑着答应:”放心吧阿姨,我会照顾好我们俩的。“ 章婉欣慰的点点头,看着田苗懂事的模样不禁有些感慨:“苗苗,你虽然是后来到我们家,但比那几个大的小的都懂事。我跟你谢叔叔并没勉强过你改变称呼,心里却也却一直拿你当亲闺女看,总盼着你跟清江能快点儿长大成人,这样我也好早一天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妈。” 章婉说完这话,满是期待的望着田苗。除了福利院出身这点叫她有些遗憾外,她的确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聪明机灵的姑娘。想想谢清江现在拖着这个病,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如果真娶了田苗进门,至少后半辈子不用自己再多操心了。 田苗面对章婉期待的目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红着脸低下头去,迟疑地叫了声:“妈……” 章婉似乎挺高兴,又多掏出一叠钱就要往田苗手里塞,吓得田苗一个劲儿往回缩手:“够了,那些就够了,您给这么多我们真用不了……” “拿着吧傻姑娘,你也到了该打扮的年纪,又不是买不起,别一年到头总是那两套衣服,让人家看了都笑话。”章婉扳过她的手,硬是把钱塞在她手里握住,转身出门了。 田苗望着手里的钱,发了老半天的呆。 下午,田苗带着谢清江来到百货大楼。 除了以前偶尔路过曾在橱窗里见到,田苗还是在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里接触到这些五颜六色样式繁多的衣服。 反观谢清江,一路都低着头,始终不远不近跟在自己后面,看也不看周围的花花世界一眼。 “谢清江,这些衣服里就没有哪件是你喜欢的?”田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谢清江摇摇头,并没看她,走到休息区的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田苗咬咬牙,随手在货架上拿了几件衣服,抱着走到谢清江面前,往他手里一塞,愣是推着他进了换衣间。 不管谢清江到底想不想买衣服,她反正都必须得完成章婉交给自己的任务。 …… 谢清江从内间走出来的时候,着实让田苗大吃一惊。 除了刚进谢家时被小小秒到过一次,她对谢清江的长相一直都没什么特殊的概念。也是,成天成日的相对着,时间久了有感觉也成了没感觉,再加上谢清江本身性子又没那么讨喜,也就让田苗渐渐忽略了“谢清江其实长得很不错”这个事实。但是脱去校服穿上t恤牛仔裤的谢清江的确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令人眼前一亮。 果然还得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错不错,田苗砸吧着嘴直么点头,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具体夸赞他的句子来。 “再试试这套去。”她这回用心挑了几件衣服,一股脑塞给谢清江,又将他推进了换衣间。 估计是衣服穿起来比较复杂,这次人进去后半天都没出来,田苗干等的有些着急,索性找了件自己能穿的外套到落地镜前面试效果。 就是这一眼,让她正正好好看见打橱窗外面并排走过去的两个人——庄严跟谢菲。 来得及多想,田苗脱了外套就跑出商场的大门跟了过去。 庄严跟谢菲去了江边。 田苗一路尾随,最后来到桥口。前面是一大片施工的护栏,四周都是空地,没有任何建筑和遮挡物,她只好藏在石墩后面,偷偷望过去。 距离太远,又是逆风,完全听不清谈话的内容,只能依稀看清两个人阖张的唇,以及称不上愉快的表情。到后来,两人之间似乎起了什么争执,谢菲情绪很激动,冲着庄严大喊几句,甩开他伸过来想拉自己的手,转身就往另一边跑。没跑出多远,忽然定下脚步,诧异地看着前面。 田苗忍不住将头又探出来一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前头儿那人不是谢清江是谁?! 糟了,自己一时心急从商场跑出来,竟把谢清江还在里面试衣服的事儿给忘了,他一定是跟着自己跑走的方向追过来找人的。 谢清江看见谢菲,先是一愣,然后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一直跑过旁边带着施工路标的牌子。 “你小子跑什么,赶紧给我回来,前面危险!”谢菲也顾不上问弟弟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一心只想赶紧把他拽回来。 但还是晚了。谢清江光顾着跑,没留神脚下,说巧不巧,冷不防就被尚未来得及安上去的护栏给绊了一下,整个身体正好从江边那一大片缺口处直挺挺栽了下去。 ”不要……!“谢菲的惨叫卡了半截在嗓子里,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好好的人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转身猛地揪住追上来的庄严:“我求你了庄严,你赶紧去救救我弟弟,他不会水,他掉进去真的会出人命的,我求你了,啊?你把他救上来……” “谢菲,你别激动,你先别太激动,这里水又深又急,就算我下去也救不回来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报警……” 庄严的话还没说完,前边儿忽然打斜里飞跑出一个人,速度快得几乎令人看不清模样,径直冲到江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田苗!”庄严大声叫出那人的名字,一边朝着两个人落水的方向跑去,一边回头冲着谢菲大喊,“赶紧报警,电话亭在那边,然后到人多的地方找人过来帮忙,要快!” 之前说十章之内要让谢三儿苗子长大成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抠鼻。再给我最多两章吧,铁定能搞定了。于是这章不仅坑爹了我还忍不住撒了点小狗血(实在是最近被步步结局坑的我很想狗血肆虐……) 如果觉得狗血你就撒撒花,如果觉得坑爹你就留留评~ 下面是祝福时间:霸王**小,十年硬一秒! 病房一吻 病房一吻 田苗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溺水的经历,打那之后,她找来大院里熟识水性的男孩子开始学凫水,但真正下到这样深的江里,还是头一次。 所以,对于能不能把人救回来,甚至到最后自己能不能安全上岸,田苗其实完全没谱儿。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谢清江有事儿。 游向谢清江的过程中没出什么岔子。等到了近边儿上,怎么把人抓牢成了大问题——那两只不管不顾乱扑腾一气的胳膊好几次都差点没把她拍到水底下跟水藻做伴儿去。 敢情自己这是来救人的还是来送死的?!在躲闪的空隙中田苗抹了把脸,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谢清江你丫给我再敢动一下试试,你tm就是不想活了也别拖上我!” 这一嗓子谢清江到底听进去多少田苗不得而知,但他比刚才安分下来倒是事实。田苗鼓胀着腮帮子憋了一大口气,拽了人就拼命往回游。 连番打来的几个大浪让她好几次都差点儿失了准头,连自己什么时候游回岸边儿的都不知道。 在使劲把人往地面上托的过程里,田苗恨不得回手抽自己两巴掌,合着自己以前看管谢清江吃饭时长的这些斤两最后都一点不落地回报到自己身上来了。等到终于把半死不活的谢清江给折腾上去,田苗已经在昏沉间呛了好几口水。 刚才她救人时,全凭着心里那股蹿上来的急切劲儿,而现在,任务完成了,心也有了着落,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一样。小时候那段溺水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入脑中,跟现下的情形逐渐重叠在一起…… …… 岸坡太高,庄严卷起袖口趴在地上,顾不上白衬衣上蹭得到处是泥污,冲着下面大声喊:“田苗,给我手!坚持住,把手给我!!!” 底下的人有所回应,似乎也正在努力把手往上递。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就够到了,庄严心头涌上一阵欣喜:“马上了田苗,再用点劲儿,千万别松手……” 话音未落,他眼睁睁看着那只离自己只有几厘米不到的手臂从眼皮底下径直垂落,连带着整个人一起无声无息地沉入水面…… 及至救援人员赶到现场将人营救上岸时,落水已逾半小时的田苗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陷入昏迷状态的她在众人的协助下被抬上救护车,送往附近的解放军xox医院。 当晚,住进特护病房的田苗体温烧至四十一度,打过吊瓶后也没有丝毫退热的迹象。就这样过去了三天,经由院方诊断,发展成肺炎。 …… 田苗醒来时,头一眼看见的就是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自己的谢清江。 她试着阖动自己干涩的喉咙,略显艰难地说出苏醒后的第一句话:“我擦,我不是把给你救了么,你怎么到底还是跟着我下来了!” 说完这话后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目光往四壁的白墙上扫了一圈,忽然一把抓住谢清江的手,咧着嘴傻笑起来,“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下边儿的墙上不会有鞋印和蜘蛛网……” 结果,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往回收,就在谢清江力道凶残的熊抱中再次昏厥过去…… 在这前后相隔不到一分钟里,田姑娘真切体验了一把大起大落乐极生悲的滋味。 …… 田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病房内的光线很昏暗。床边不仅坐着谢清江,还有面带倦色的章宛。 章宛见人醒了,惊喜地过来询问:“苗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比之前好点没?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田苗有些虚弱地开口:“章姨别担心,我挺好的,没哪不舒服。” 章宛拍拍胸脯长舒了口气,笑着说:“没事儿就好,你都不知道上午那情形可把左右一大圈人都给急坏了,还好后来医生检查过,说你只是身子虚,问题不大。因为支气管进了水后就有些发炎,又被没轻没重的勒那么一下子,才会一口气没提上来。清江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儿,看你一直都不醒,好说歹说也不肯回家,死活要在这里守着,谁也拉不走,这不从早上折腾到后半夜都没吃什么东西……“说着,便起身拎了桌上的保温饭盒往门外走,”我去趟值班室找人把鸡汤给腾一下,你俩等会儿好就热喝……“ 章婉走了,田苗支着胳膊撑起身体往后挪了挪,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枕头上,对着谢清江吹胡子瞪眼儿:“你小子下手可真够黑的啊,要说上午那会儿功夫你不是私藏挟带借机报复,估计都没人会信!合着呛两口江水没给我给怎么样,就你那一招倒钩小铁臂倒是差点没让我含笑九泉。” 谢清江被她拿话噎的直鼓气,扁了扁嘴比划两下爪子,一副受了委屈想要辩驳的模样,却始终没再敢靠过来半分。 田苗看他畏手畏脚那样儿,知道他还在对上午的事儿耿耿于怀,扑哧一笑,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肉包子似的两腮。 一手捏不够,又添了一只手过去捏,捏着捏着,笑着笑着,两双眼儿就撞到一起去了……谢清江的眼睛亮得惊人,亮得活像是要把人整个吸都给进去一样。 “你猜我刚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你,心里的念头是什么?”田苗咽口唾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我当时就想,我可真服了你丫这位小祖宗了,做人的时候你就天天跟着我,等到我tm都变鬼了,怎么就还是逃不开被你缠着的命。“田苗说这话时,并没指望谢清江会给出任何回应。毕竟她才刚侥幸的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这会儿急切地想找个人说说话,分享一下心中的感受。 话说完,谢清江沉默地望了她许久,一直望得田苗有些不自在地把手和视线都移开。 “就缠着你,不放。”谢清江忽然低声开口。大概是先前落水时有些着凉,那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亮,而是显得有些嘶哑。田苗却觉得,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尤其又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带着一种别样的**,吸引着自己忍不住地想要去靠近,触碰。 谢清江的脸缓缓凑上来。田苗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激烈的反应那样,只是有些忐忑地闭上了双眼。这会儿,她的心很乱。 在看见谢清江落水那一刻,她几乎肝胆欲裂,霎时就有种周围一下子全黑了,天都跟着塌下来的错觉,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去救人。 后怕,真tm后怕啊!可是不管再来多少次,在那种情况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 谢清江在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田苗仍然弄不明白。 但就在这一刻,唇瓣温凉而带着干燥的触感是这么真实,让差点失去的她感受到一份从未有过的可贵。 田苗紧闭着眼,努力控制着心中想要用力拥抱眼前人的冲动,喃喃地说:”谢清江,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反应不喜欢田苗,这个问题上我的确是比较无能为力。其实田苗的性格里一部分很像曾经的我,缺陷很多,仗义冲动,伤人不自知,往往做出很多后悔的事,但是我希望在我笔下的她会慢慢成熟起来,长成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弥补我的一些遗憾。所以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往下写的。 剧透一下,再有一章,少男少女们美好的花季就正式结束了,撒花~ ———————————————————— 晚上可能有第二更,希望这章我能收到好多好多的留言~~~你们的鼓励才是我勤奋起来的最大的动力! 插入书签 一别七载小修不必重看 12一别七载(小修,不必重看) 市长驭妻记121_市长驭妻记全文免费阅读_12一别七载(小修,不必重看)来自忘忧小说网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一下,看过的不用再看。//百度搜索 忘忧小说网 看最新章节//私心加了一首背景歌曲,送给大家,不喜欢的可以关闭^^ 田苗在医院住了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谢清江几乎每天都朝九晚五风雨不误地来到特护病房报道。 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出声,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儿,听田苗眉飞色舞的大侃特侃自己在福利院时的种种“辉煌”历史。 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有感触,头一次,田苗觉得有谢清江这么个跟屁虫成天黏着自己,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儿。 或许,跟他一起去美国,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 …… 就在田苗的立场开始有些动摇的时候,谢清江却连着几天都没再出现在病房里。 更让田苗郁卒的是,被指派过来照顾自己的竟然是正在放暑假期间的谢菲。 这两个人在一起,场面有多尴尬自然连想都不用想。好在双方都没再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儿,默契的就像提前打好了商量一样。 事实上,除了必要的对话之外,田苗跟谢菲之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零交流。 谢菲每天来得时候都会带一本小说或杂志,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一看就是一整天。而在她看书的这段时间里,田苗则是对着天花板暗自琢磨, 谢清江到底跑哪去了,明明之前还都好好的,怎么忽然说不来就不来了呢。说起来这小子也真够混账的,最需要丫的时候丫居然还摆上谱了, 等丫来时必定要给丫以血的教训! 田苗愤恨地腾空蹬了两脚,结果一不留神儿踹在床尾的铁栏杆上,疼得龇牙咧嘴地打了好几个滚。 …… 谢菲心不在焉翻了会儿书,最后终于合上扔在一边。 她仔细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田苗好好地谈一谈。 谢菲站起来,走到床前,将凳子重新摆好,坐了下来:“田苗,陪我唠会儿吧,有事儿想和你说。” “啊?哦……那成,嘿嘿!”田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敢情谢菲这是要跟自己摊牌。 她心里一紧张,出口的话就有点语无伦次:“你,你说吧,我都听着呢。” 谢菲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莞尔一笑,直入正题:“你是不是挺奇怪庄严为什么一直都没来医院看过你?其实这事儿不能怪他,我得替他解释 一下,那天你落水后,我们两个就被带到警局做了笔录,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庄严都被家里头管束着,没他爸的允许不能随便出门。” 想不到庄严因为那天的事儿会吃挂落儿,田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懊悔地说:“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事儿说起来都怨我,要不是我那天头脑 发热地跟着你们跑去江边儿,也就不会痛出这么大个篓子。” “他没事,你也不用都揽到自己身上,有些事儿发生之前谁也预料不到……田苗,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喜欢庄严么?” 谢菲的这个问题彻底将田苗给问住了,她承认自己很喜欢跟庄严待在一起,庄严总是给她一种踏实温暖、令人安心的感觉,但那真的就表示自 己喜欢庄严这个人么?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深想过。 谢菲见田苗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在表示默认,脸色变了变,有些踌躇地开口:“其实,庄严以前追过我,可我那时候没同意。” 原来庄严的确是喜欢谢菲的!田苗回忆起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帅男靓女,确实很登对。一想到自己曾经会错了意,还一度以为庄严 对自己……田苗心里不免有些酸涩,自嘲地弯起嘴角。 谢菲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些细小的变化,自顾自地往下说:“之前我就对他一直有好感,他跟我表白那会儿,我心里特高兴,现在回想起来,最 后悔的就是我当时只顾着面子和虚荣心,没有马上答应他,结果……“谢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冲着田苗苦涩地笑笑,“结果那次以后他 就再没跟我提起过这码事,后来我看见你有他随身带着的手绢,还以为你们……” “那天是我撒了谎,手帕是我向学长要来做留念的,但是我跟他之间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田苗忍不住□来反驳。 “庄严都已经和我解释了,”谢菲深深望了她一眼,说,”可你知道么,那天他还跟我说,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田苗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菲呼了口气,说:“我承认,自打爸妈把你领到家里之后,我对你一直都挺有看法,但是那天你不管不顾跳下去救人的举动,让我相信你是 真心对我弟好,往后,我愿意拿你当亲妹妹看,可有句话我也得先提醒你,即便是庄严对你有意思,你们两个也肯定成不了,爸妈心里打着什 么盘算你也应该知道,那些没着落的事儿,我劝你还是别再想了……” 田苗愣了一下,冲着谢菲笑了笑:“你说的我都明白,放心吧,我跟庄严根本就没机会在一起,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出国了……” 谢菲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妈已经在办签证了,到时候她会亲自送清江去国外,在那边陪着他住上一段日子。";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跟着他一起出国了?“”爸妈商量过,也问了下清江的意思,决定先让你留在这儿养病,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那……他们什么时候走?”田苗心情复杂地开口。 “这次的签证托人办了加急,大概一两周就能下来……” 田苗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心头的石头比以往更重了。 一直颇有好感的庄严亲口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留在国内。转变发生的这样快,就好像所有的阻力都在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只有田苗自己清楚,这些都建立在自己跟谢清江的即将分离的事实之上。 当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自己所期望的路上发展,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 下午,魏晋带着何璐来探望田苗,手上还装模作样地提了个果篮儿。 何璐坐在凳子上削苹果,魏晋边搓手边顺着床沿儿坐了下来:";苗子,我今儿到这来一是想看看你,二来也想顺道儿跟你赔个不是,那天在校门 口那会儿我心里着急,火气一上来说了两句冲话……“ 田苗噗嗤一声就乐了:”行啊你,挺长时间没见,你丫人没长高,觉悟可是高了不少。“ 魏晋瞄见何璐正往自己的方向扫过来,赶紧抓住机会遛狗腿:“嗨,那你看,这还不必须得是咱媳妇儿教育得好。” 田苗强忍住笑,正色说:“那天其实我也有不对,赌气归赌气,不能逮着谁就乱发脾气,你们前脚一走我跟着都快要悔死了。” 魏晋抹了把脑袋嘿嘿一笑,说:“反正事儿都过去了,误会也算解开了,咱就不提那个了。哥们儿知道,你嘴皮子功夫爱耍狠,对谢三儿那是 好得没话讲儿,真到那关键的时候连命都能搭进去不要,就这份情儿,那绝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田苗听了两句,不耐烦地打断他:“得了得了,你少跟我递牙签子啊,要说什么你就直说,最烦有人跟我来假招子了。” 魏晋干笑了几声,说:“我这不是想帮你正视自己的内心么,你看,你跟三儿你们俩马上就要一起出国了……” “嗯……嗯嗯?不是,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能给解释一下不?” “谢叔跟章姨让我先留在这儿养病,等病好透了再说以后的事。” “我擦,听这意思不会是叫三儿自己去国外吧,就他那样儿你也放心?”魏晋痛心疾首。 “横竖有章姨陪着,**心个什么劲儿。”田苗面无表情地说,语气淡的就像在在讲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儿一样。 “……你够狠!”,魏晋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懂,感情这事儿有时候谁都勉强谁不来。就比方说 我跟你吧,成天在一块起腻,就是没那种来电的感觉,等遇到了我媳妇儿,我才懂得什么叫一见钟情,一眼定终身……” “……”田苗越听这话简直就越想抽他。混账玩意儿魏晋,丫给媳妇儿拍多大马屁她都没意见,就是别把拉自己也给拉下水成么! 谢清江在出国前一天的下午来到病房。还是像往常一句,坐在那什么都不说。 田苗也只字不提,神侃胡侃了大半天。 到了晚上,司机来接人时,谢清江就跟屁股长在凳子上似的,说什么也不肯走。 “瞧瞧这孩子,又犯倔劲儿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章婉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好言软语的把人给哄着,“江江,你看这样成不,明天咱去 机场时车还打这经过,你要是舍不得苗苗,倒时候再上来呆会儿也行,反正时间也都来得及。” 谢清江沉默着没说话,最后终于一语不发地站起来,扭头走出病房,章宛对着田苗嘱咐了两句注意身体的话,也快步跟了过去。 望着床边谢清江刚做过的凳子,田苗觉得自己心里头空落落的。 谢清江刚才转身的背影那样寂寥,总让她有种诀别的错觉。 田苗低头想了想,走下床,来到窗前扒着窗户往下瞅,一辆京vxx的黑色轿车正停在那里。 很快,谢清江就走进自己的视线。田苗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也不眨,目光跟着他的脚步缓缓移动。 谢清江走随着章宛走出了医院大门,上车的时候,他忽然扭头朝着四楼田苗病房的方向望了过来。 要是搁在往常,自己应该抡起大臂冲他呼喊示意吧…… 但是田苗却条件反射似的蹲了下去,整个身体都猫在窗台下面。 这会儿,她脸上烫得厉害,甚至还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动静,一下一下,就像是渐渐急促的鼓点。 …… 等到她重新站回到窗前时,车子已经启动开出一小段路了,田苗将脸紧贴在玻璃上,目光紧随着轿车一路挪动,直至将脸挪到窗户的边缘,那 辆车终于渐渐开出自己的视线…… 田苗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样东西没来得及交给谢清江——一枚陪伴着自己十多年的护身符,还是打小时老院长为自己求来的。 谢清江那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一个人,说白了就是个缺心眼儿,没有自己跟着,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被给人欺负去。 送他这枚护身符,甭管到底会不会显灵,至少算个留念,自己心里多少也能安心些。 田苗想。等明天见面时,一定要亲手给他带上。 结果这个最后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隔天整整一上午,谢清江都没出现。 中午,田苗沉不住气地跑出病房,来到医院大门口,饭也没吃就等了一个下午。 快到晚上时,一辆京v黑色轿车缓缓开过来,停下。 田苗心里一阵激动。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的却是魏晋, “我说,你还挂着病呢,怎么傻站这儿吹风啊!”魏晋隔着几步就看见田苗了,边往这头儿走边冲着她大声抱怨起来,“你都不知道,前面那 几条路段昨儿半夜里临时抢修,也没发个通知,结果车到跟前愣是给堵了回去,回头又绕了老远才到这儿的……哎,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 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把他办了!” 田苗穿着病号服站在风里,泪水蜂拥一般夺眶而出。 她觉得疼,可这种疼不是身体上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因为自己过去从不曾经历过。就连忽然被告知要出国那会儿,占据心头的也 只是一种不甘和失望的情绪。 而现在,没人勉强她再去做不喜欢的事,也没有谁给她委屈,可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一滴又一滴落在摊开的手掌上,将那枚静静卧在手心的 护身符一点点洇湿…… 他们谁都不曾想到,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谢清江就这样被一架飞机从田苗的生命中带离了整整七年。 章婉在国外呆了三个月才回来。 说巧不巧,她到美国刚一下飞机,就在机场碰到了从前大学时期的闺蜜。两人曾经睡在一个被窝里,工作后各自成家,渐渐没了联系。 异国偶遇,有了这层缘分,又渐渐把从前的交情捡了回来。 章婉回来时,田苗正在家里休养,肺炎基本已经好利索了,却没人再提起让她出国的事。 有次她下楼路过主卧,无意间听到章宛在屋子里讲电话。 “……要我说,有几个像你这么好命的,嫁夫是块金,生女得块宝,媛媛这孩子看着就灵气,我一打眼儿就喜欢的不得了……你啊还是甭多操 心了,她喜欢黏着江江就随她去,孩子们的事儿咱做大人的管不来,我跟你说剧实话,有她陪着江江我还真是放心了不少……” 章宛撂下电话,一转身就看见田苗站在自己门前发呆。她走过去关切地问:”苗苗,你有事儿找我?“ “没,没事儿,我到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田苗被章宛一句话给叫醒,几乎是落荒而逃。 ……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田苗躺在**,心里想的全是刚才听见章婉讲电话时所说的。 看情形,谢清江似乎在国外过的还不错……田苗翻了个身,暗暗告诉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他挺好的,也就没必要再去多想,眼下还有更多更重 要的事等着自己去琢磨。 …… 痊愈后的田苗应该何去何从成了一个问题。 她没参加应届的中考,之后又因病耽误了半年,加上本身年纪就偏大,不适合再去复读。 谢华扬跟她沟通过以后,安排她进入到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就读。 在校期间,田苗成绩优异,紧接着又在实习阶段表现突出,连续两年都获得“优秀学员”的光荣称号。 1997年7月,从学校毕业后被保送回京的田苗进入xx分局,成为了一名人民女警。 市长驭妻记121_市长驭妻记全文免费阅读_12一别七载(小修,不必重看)更新完毕! 归来接机 归来接机 2001年7月24日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也是谢清江归国的日子。 一大早,一辆黑色轿车便缓缓开出机关大院,直奔机场。 去接机的只有章宛、谢菲、谢瑶以及田苗。谢华扬自从接任了中央□□委员与党组副书记的职务,一年到头几乎都忙于政务,就连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也无暇前去为儿子接风洗尘,只能尽心意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正值绿树成荫,鲜花盛放的季节,坐在驾驶后座上的田苗却没心思透过车窗去欣赏路两旁的风景。 毕业回京后她选择了边工作边在夜校接受继续教育,顺利拿到了公安管理的学位证,加上她在工作期间表现突出,很快就被提到组长的位子,在岗四年从未有过缺勤情况。今天,是她从打工作以来第一次跟上头要假,只为了去迎接一个七年未见的……家人。 这会儿,田苗的心情十分复杂,即便是处理最棘手的案件时,她也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她跟谢清江……真真正正是分别了七年整。在这七年里,两个人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直接联系。 头半年,谢清江跟家里的通话联系很勤。每次章宛递话筒过来,她都只是摆着手,结结巴巴说几句嘱咐的话,托章宛简单转述,然后等不到那边的回答就匆匆跑回到房间的**,迎接随之而来的整夜失眠。 后来自己去了上海读书,逢寒暑假才能回谢家。谢清江在国外的学业开始渐渐忙起来,打电话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只有重大节日时才打回来,往往说不上几句便挂了。有次章宛问那边要不要跟她讲话,她就在很近的边上站着,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那一句清晰的“不用了,有人还在等我,改天吧”直接便透过空气刺入她的耳膜。好像就是那次以后,他们之间就连那根若有若无牵着的线也断干净了……但即便是这样,此刻坐在抵达机场的车里,她还是迫切的想见到谢清江,想知道从前那个沉默自闭的少年,如今的模样。 …… 航班临近中午时准时降落,谢清江走下飞机,很快看见章宛等人,并朝着她们站立的方向点头示意,拖着旅行箱快步走过来。 即便身处人流中他也不会被淹没,辨识度无比显眼,无论是身高还是外貌。 走到近前时,谢清江先跟章宛打了招呼。 “路途还顺利吧?媛媛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安安怎么样,在那边呆的还习惯么,没给你们惹事吧?”章宛有些激动上前去挽住儿子,关切地问长问短。 “妈,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怎么应付得过来。”谢清江虽然表现得很无奈,还是耐心回答了章宛的问题,“路上都挺顺利的。袁媛忙着找导师联系考研的事,就留在那边,安安一直挺乖的,有袁媛照顾她,您放心吧。” 章宛似乎是吁了口气,又有些嗔怪:“你呀你,你自己说说,放着那边好好的mpa保送条件不要,非要回国来读研,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谢清江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没说什么。七年够长了,再多一刻他都已不能再等下去了。这里有他非回来不可的理由。 “妈,这还用问么,三弟当然是舍不得您才回来的。”谢瑶在旁边贴心的为弟弟解释。 谢清江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上前跟谢菲谢瑶一一拥抱:“大姐,二姐,好久不见。” 场面温馨动人,章宛眯眼看着,心情大好,忽然想起来一直站在自己后面的田苗,回身将她推到前面来:“差点给忘了还有你苗苗姐,她今天为了来接你还特地请的假,你这孩子可真是,怎么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谢清江先是愣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为难,最终没说什么,还是走过来跟田苗拥抱。 被晾在那的一会儿功夫里,田苗心里异常的难受。 原本她在来之前也不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尴尬的情形发生,不过亲身经历跟心里想想又是一回事儿。他没听章宛的话叫她姐,对她的态度礼貌却陌生,分明没拿她当家人,不过,自己本来也就是个名义上的谢家人,要这么想,谢清江摆正位置的做法倒也没什么不对。 谢清江的手臂很长,轻轻松松将几年前就不再长个儿的田苗给完全环住了。她怎么也没法把眼前这个高大颀长却并不单薄的男子跟记忆里那抹瘦小的影子给重叠起来。 七年的国外生活、独自闯荡看起来已经让谢清江从富家弱少爷长成了一个不再需要别人保护的铮铮男子汉。 那份充满男性气息的体温和力度,让田苗一时间有些恍惚。以至于她都没发现,这个拥抱其实有些略显冗长…… …… 离开机场时,田苗是单独行动的。 上头只批了半天的假,她还得在下午前赶回警局。 章宛嘱咐了两句路上小心,便钻进了轿车。谢清江是最后上去的,他关上车门前,似乎无意间向这边扫来一眼。站在原地的田苗有些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快步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田苗的心情仍然不能恢复平静。 刚才结束拥抱的时候,谢清江的唇不经意间擦过自己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带起了一种麻麻地、如同触电般的感觉,几乎是立刻就让她绯红了双颊……车子开了许久,最终停在警局前。 田苗走下去的时候,心中的波动已经平复,暗自嘲笑起自己刚才的幼稚与不争气,为了异性一个简单的碰触而方寸大乱,实在不该是她的个性。深吸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衣装,迈开笔直的长腿大步走进警局。 傍晚,田苗一走出警局,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正站在路边等着自己的庄严。 警局离大院并不远,庄严下班略早些,每天都会来这里接田苗,两个人一起散步着走回去。 今天也像往常一样。庄严却注意到田苗从始至终一直都低着头,似乎有些精神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是不是上头又交代下来什么难办的案子了?”他关心地问。 “没有,今天都还挺轻松的,不忙……我今天上午请假去了机场,看见谢清江了。” “……哦,对,你之前好像提过他今天会回来,”庄严打趣她,试图改变沉闷的气氛,“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这么久没见面,怎么看见人家反倒不开心。” 田苗摇摇头,没说话。 庄严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问:“你是不是担心他回来以后,章姨会……” “别乱猜,根本不是这回事儿。”话是田苗心烦意乱之下脱口而出的,两人都是一惊。 田苗尴尬的停步,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忽然低头快步往前走:“我刚才忽然想起件事儿,李嫂这周请假回乡下了,我今天得快点回去帮妈一起准备晚饭。” 庄严望着前面的背影犹豫几步,也跟着追了上去。 剩下的一路异常沉默,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 回到谢家大门前,田苗缓缓停下脚步,转身对庄严说:“那……我先进去了。” 庄严似乎想说些什么,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冲她笑笑:“好,我看你进去就走。” …… 田苗用钥匙打开门,在门前换了鞋,走到厅里时,抬头看见谢清江正站在二楼走廊尽头的窗前,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向外张望。 她才要往厨房去,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制服,便急着回房去换衣服。上了二楼没走几步,谢清江忽然转身,面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身边径直下楼。 田苗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直到走回房间关上门时,也没能琢磨出那一眼的含义。 走出房门时,田苗特地到走廊另一端谢清江站过的窗台那儿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她脸颊有些不可抑止的发烫。 从那个位置往外望,正好能将大门处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而方才,自己跟庄严就是在那里分手道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就说一句:小谢的心思各位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会明白~因为……作者都不明白他在想点啥o(╯□╰)o 插入书签 戒指疑云伪更别看 戒指疑云(伪更,别看!) 结果当晚这顿饭完全超出了田苗的预想:从头至尾都没用她跟章宛动手,谢清江坚持亲自下厨,没多久就弄出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饭菜。 章宛对儿子忽然展露出的精湛厨艺自然是大喜过望,吃饭时不停往对方碗里添菜,“多吃点,看你这么瘦……” 饭吃到一半时,大门处忽然传来动静。谢华扬回来了。 原来,为了能快点儿见到学成归国的儿子,谢华扬临时告假缺席了晚上召开的一个日常会议,匆匆赶回家里。 章宛起身走去门口迎丈夫时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谢清江马上会意地放下筷子站起来,从旁边拖来把椅子摆好,又去厨房盛了碗热饭放在桌上,接过谢华扬刚刚脱下来的外套,走到衣架面前仔细挂好。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田苗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纯色的戒指。戒指的样式窄细而简单,因此并不惹眼,方才一直没被注意到,然而这会儿在壁顶灯光的垂直照射下,戒指却晃出十分明显的光。 谢华扬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没有急于追问,而是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父子俩久不见面,谢华扬少不了先要了好好解一下儿子在国外各方面的情况,谈话临近结束时,他才状似不经意地询问谢清江在个人恋爱问题上是否已经有了稳定的交往对象。 谢清江没料到父亲会忽然跟自己聊起这个话题,先愣了一下,很快笑着否认:“暂时还没往哪方面想过,学业一直都挺忙的,所以也没精力……” 谢华扬点点头,对儿子的话表示赞许:“人无论什么到了时候都要分清主次,在学校里要将学业放在头位,走出校门就得将事业当成重心,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放一放也没关系……” 谢清江的回答,谢华扬深信不疑,但对章宛来说却不是这样想的。 也许做父亲的在某些方面总是会不可避免犯了粗心的错误,而身为一个母亲,她们永远会对自己的子女保持着一份超出常人的**。 章宛一直坐在旁边,暗暗观察儿子脸上的每一个反应,也因此,她并没有忽略谢清江在谢华扬问及到感情方面时目光那一瞬间的闪烁。正是这个微小的细节使她认定,儿子心中一定已经有了一个中意的对象。 并且,以她对谢清江在国外生活这几年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她猜测,这个对象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老姐妹的女儿,袁媛。 想到这儿,章宛心中又惊又喜,因为儿子跟袁媛建立起婚姻关系,正是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所期冀的。 难道自己的愿望这么快就要成为现实了么? …… 晚饭过后,谢清江正要收拾桌子,章宛拍拍他,示意他跟自己到房间去,有话要单独对他讲。 在谢清江犹豫的功夫里,田苗走上前去接下他手中的碗筷:“你跟妈过去吧,放着我来。” 谢清江点点头,没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折了回来:“对了,待会儿我可能过去你房间一趟,有东西要给你。”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次回来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下午你不在那会儿都已经给出去了,就剩要送你的还放在我那儿。” 两人说话时离得一直很近,这样的距离让田苗有些不适应。不过末了,她还是客气地说了声谢谢,随即转身继续收拾起桌上的碗碟。 从始至终,田苗都低着头,并没有正面地看谢清江一眼。 谢清江的脚步声随着上楼而逐渐变弱,直至完全听不见的那一刻,田苗的手抖了一下,几乎将一个盘子打碎。 不知道为什么,谢清江没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赴美归国的他无论从言行还是各方面来将都很得体,完全看得出在他身上曾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跟田苗平日接触过的那些危险分子绝对丝毫靠不上边儿。但就是这样的谢清江却始终让田苗觉得陌生,甚至不由自主的带着防范和警惕。 排除了职业病这个原因,也许正是由于现在的他身上的光环太耀眼,才让自己觉得无法靠近吧。这是田苗对自己这种怪异感的产生唯一所能作出的合理解释。此时此刻,她竟分外怀念起小时候那个傻乎乎的谢三儿来,即使那时的他还患有为人诟病的心里隐疾,至少,他的心思很容易懂。而他曾全心全意付出却不被自己珍惜的那份好,也在她的心里落下永远的遗憾…… 轻轻呼了口气,田苗端起一叠碗筷快步走向厨房。 到了晚上,谢清江果然依言来找田苗,将东西带过来给她。 谢清江送给田苗的礼物是一个小巧精致、上面覆着一层红色细绒的圆盒。田苗忐忑地接过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谢清江脸上的表情和语气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 在他的催促下,田苗缓缓打开盒盖……果然是枚戒指,跟谢清江手上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收。”田苗立马沉下脸来,二话不说扣上盒盖将东西递回到谢清江面前。 她在这方面再怎么迟钝好歹也算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青年,送戒指是个什么含义总还是了解一二的。所以田苗在把东西往回退时心里就已经打好了注意,待会儿谢清江无论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她都绝对不会收下这种意义不明的礼物。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让田苗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谢清江在短暂不超过一秒钟的怔愣后,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我说,你……你不会以为我送你的是情侣对戒吧?” 田苗被他一句话戳中了心思,脑袋这会儿有点儿发懵,张了张嘴,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接他的话。 “说真的,我早猜到你会是这个反应,你怎么跟咱妈那辈人一个观念啊?”谢清江揉着眉心,耐心跟她解释,“在国外那边,情侣戒不一定就非得是情侣才戴,朋友之间买来互相送着戴的也挺多……而且放着这些不说,你再好好看看,我送你的那枚戒指跟我手上戴的这枚其实就是单纯的同款大小号,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田苗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戒指跟谢清江手上那只仔细比对了一下。 别说,除了大小之外,别的地方还真都是分毫不差! 趁这功夫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曾经看到过的情侣戒指,一对里的两只,样式好像确实都不一样。 “其实这戒指原来是给安安的买的。一开始我在店里看中了这个款就买回去自己戴着,后来安安看见也相中了,非缠着我送她个一样的。结果最小号买回来以后她戴着还是大。赶巧儿我那会儿一直也没想好给你买点儿什么,干脆就带了这个戒指回来,寻思要是合手的话就正好当礼物送你,也省的再去另挑了,”谢清江笑了一下,又说,“你看,费了大半天功夫,你连试都没试呢!先戴上看看吧,要不合适的话,赶明儿我再买别的送你。” 听他这么一说,田苗也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那我就戴上试试,不过咱们得提前说好,要是不合适你就把它拿回去,也甭费那个钱再买别的了,我这儿什么都不缺,真的,就算你买回来我也指定不要了。” “行,”谢清江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你先赶紧试试戒指合适不合适吧。” 田苗的手因为经常执行任务,所以关节部分要比一般女性略粗。当下,她分别试了两只手的食指跟中指,结果都偏小了点儿。 在她试戒指的整个过程里,谢清江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地静静看着。 “试试无名指能行不。”他忽然开口。 田苗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谢清江的话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结果还真就正正好好分毫不差。 “这不挺合适的么,看来我没送错人啊。” “……” “你要是还觉得介意,我就把我手上戴的这个给摘了……” “别,那倒不用,就像你说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还是继续戴着吧。”田苗赶紧摆手。 另一方面,她却忍不住在心里暗自琢磨:谁都知道无名指上戴戒指是代表已婚的意思,谢清江到底是真不拿这些说法儿当回事儿,还是从头到尾一直在跟自己装傻充愣?最终,田苗左思右想一番,还是没好意思把刚才心里想的开口问出来。真是要问了,说不准反而显得自己太多心,被嘲笑落后老土还算好的,要是被对方当成自作多情,自己这份儿可就跌大了。 “要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屋了,行李还都堆在那没整理呢。”谢清江见东西送出去了,也没有继续多呆的打算,站起来走到田苗面前轻轻拍了拍她,“别想太多了,这戒指你带着挺好看的,就别摘了。” 田苗“嗯”了一声,感觉被他手碰过的肩膀像是起了把火,一直顺着脖颈烧到耳根底下…… 谢清江前脚刚走出屋子,田苗就立马将戒指从指头摘下来放到盒子里,打开床头的抽屉端端正正摆了进去。 不管谢清江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管他送这东西给自己是不是别有用心,估计她以后都很难有什么机会去戴它。先不说本身自己就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就算她喜欢戴,在职工作也是不允许的。 有谁看见过哪个警察出任务时还挂着满手满脖子的金项链银戒指玉手镯,多扯啊这! 田苗想,既然谢清江非要送,那自己就先收着,就当是替他暂时保管了,反正这戒指,她是铁了心不打算往手上戴。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的太晚了,所以之前说可能会有的双更就坑爹了,咳咳,大家别等了orz(我有罪)……然后13、14号要出门一趟,期间能否上网还是未知,所以争取明天码一章长点的放上来,握拳! 尽管这样还是依旧不要脸的求撒花,撒花者周周都能收到帅哥or老公送的花,一朵换一捧不亏本很划算的亲! 另外在这里我忍不住要洗白一下,很多人猜测女主的心思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多有么的不讨喜,其实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泪目〒▽〒 要知道迄今为止她还木有喜欢上(或者木有意识到自己喜欢)我们三儿!——悲愤交加的作者留 插入书签 抓贼好手 抓贼好手 又一个工作日。午休时间,田苗打了份套餐独自坐在食堂吃饭。 有人端着餐盘走到她面前:“妞儿,介不介意一起拼个桌?” 田苗头也没抬:“夏小萌你够了啊,要坐就赶紧坐下,少在这儿跟我卖贫。” “我说你这人也太不解风情了,姐妹儿我都被那些枯燥的文件给折磨一上午了,到你这儿不仅没得到一丝丝安慰,还被泼了一身冷水,我图个什么劲儿啊我!”夏小萌,档案科科员,田苗在局里来往最频繁的同事,当然,也是私底下关系最亲近的姐妹。 “找我有事儿没?有事儿就直接说。” “嗨,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不是怕你一人儿吃饭太闷么。” “得了吧你,我看是你又闲得闷着慌了。”田苗嫌弃地撇撇嘴。 “行行,就当我闲的没事儿干,你就满足一下我这颗不甘寂寞的心成不?”夏小萌说着,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边,“就你那小竹马前些日子不是从国外回来了么,怎么样,分隔多年的老相好见着了,场面那得分外激动吧,快跟我讲讲你俩最近是不是爱火重燃了?” “死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田苗皱眉,伸手抡了过去。 “我就随便问问,姐姐你别来真的啊,”夏小萌吓得身子往后一躲,“就你那手跟打夯似的没个轻重,两拳下来我还不得散架子啊!” 田苗其实也没打算真把她怎么样,就是晃两下做做样子,很快又继续低头吃饭。 夏小萌吁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憋闷地说:“我这不也是关心你么,别人事儿我还懒得问呢。” “我不管,反正以后不许再拿这事儿开玩笑,那都小时候的事儿了,再拿出来说丢不丢人。” “有什么可丢人的啊,我告儿你,你心里这么想的人家可未必,我问你,他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就没表示?” 田苗白她一眼:“表示什么啊,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夏小萌不再说话,手托着下巴好像陷入了沉思。 田苗低头扒拉两口饭,刚想催她也快吃,忽然想起件事儿,又开口:“对了,他刚回来那天送我一个戒指,”停顿了一下,继续有些犹豫的说,“当时他手上也带个那样的,我看了还差点以为是情侣戒指……” 夏小萌立马两眼放光,嘴里啧啧有声。 田苗赶紧拍了她一下:“你正经点听我说完行不,人家后来都说那戒指是别人戴了小才转送我的,而且我也仔细看了,跟他手上那个就是同款的大小号,根本就不是什么对戒,人家对戒的两只都是不一样的……” “我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分不清你到底真傻还是假傻,”夏小萌这会儿完全激动了,“多明显啊这,人忽悠你呢你也信,现在谁还老土的搞什么龙凤对戒,商场里买的情侣戒指很多都是同款不同号的。根据我的经验和阅历,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他对你绝对有意思,搞不好还不是一点点。” “滚蛋吧你,满脑袋自作多情!赶紧吃完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去吧!”田苗站起来收拾好盘子迅速端着走人。 …… 田苗在出了食堂往楼上走的过程里一直在一遍遍回想着夏小萌刚才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可否认,夏小萌那一番煞有介事的分析的确令她有些动摇了。她开始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就没再多坚持一下,被人家三言两语一说就改变了立场把东西收下,弄得明明就什么都没有的两个人之间现在好像变得不清不楚的。 直到屁股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田苗终于下了决心:为了保险起见,晚上回去还是去找谢清江把自己的想法给说明白了:戒指自己拿着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拿东西还挺贵的,搁在手里怪烧得慌,干脆早点还给人家,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也好能落个清净。 主意定了下来,田苗心里也觉得踏实多了,很快便把分散的心思收回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结果没等田苗自己去找谢清江,谢清江倒先主动找上门来了。 下班的时候,田苗像平常一样跟同事打了招呼就快步往出走,庄严还在楼下等她。 “今天工作还顺利么,有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这是两个人每天碰面时庄严一成不变的开场白。 “艰难险阻是革命必经之路,吾将用大无畏的精神上下求索。”田苗忍不住起了调侃心。 “呦,小妮子心情不错啊。”庄严笑着摸摸她的头,眼神带着宠溺。 田苗刚要接话,忽然发现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看着有点儿眼熟,似乎在哪经常见过。 “看见什么了这是,怪认真的。”庄严也发现了她表情的异样,顺着田苗的目光一起朝着那个方向望过去。 就在这时黑色轿车挑头开到两人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谢清江从上面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件当下很时兴的休闲夹克,对比西装革履的庄严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两个人的外形都很出挑,站在一起很难不引起周围行人的关注。 田苗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谢清江坦然自若地回答她:“去学院那头儿办了点手续,出门那会儿妈让我晚上顺路的话就过来接你下班,爸今天可能回来得早……诶,我送你那戒指你怎么没带手上?” 庄严一直站在边上,听到这儿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有些乱,下意识去看田苗时,她正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尴尬地朝自己望了过来。庄严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但还是勉强笑了下:“既然家里来人都接了,那快跟着回去吧,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谢清江抢在田苗前面冲他点头示意:“放心吧,人交给我,保证安全得很。” 庄严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田苗并没有叫住他,只是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站在原地发呆。 谢清江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车里,从摇开的车窗里摆手叫她:“发什么愣呢,赶紧上车。” 田苗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揣着一肚子无名火没处发泄。 很明显,庄严一定是误会了,误会自己谢清江的关系。但这不能怨他,相信谢清江刚才的话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不会不往那方面多想。 从警四年训练出来的直觉告诉田苗,世界上的事儿没那么多凑巧。她甚至有些阴暗地怀疑,谢清江根本就是故意的,要不怎么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说戒指这码事儿,当着庄严的面儿就忽然提起来了。想到这儿,她有些烦躁不安,很想马上冲到谢清江面前质问他,又怕弄巧成拙,反被对方揪住嘲笑一番。 就在田苗犹豫的功夫儿,谢清江又一次从车里探出头来:“田苗,快上车,再不上来待会儿爸妈在家里头该等着急了。” 谢清江回来以后很尊重父母的意见,只除了在称呼问题上总是拿章宛的话当耳旁风,从来不管田苗叫“姐”,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田苗听他这么一说,也怕自己动作慢了,真的让章宛和谢华扬坐在家里等,只能憋火地答应了一声。 田苗走到另一侧,正要伸手去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的叫声:“别抢啊你,把包还我……你给我回来!有小偷,抓小偷!” 紧跟着一个神色可疑的男子慌慌张张的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田苗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谢清江竟然比自己的动作更快,迅速越过自己冲到前面跟那名男子搏斗起来,并且很快便动作利落的将对方制服。 田苗跑过去的时候,男子已经被反剪双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还是个新手吧?敢跑到公安局大门口作案,胆子不小啊,”谢清江轻轻呼了口气,从后头拍了他一下,“记着下次学聪明点再出来混。” 听见脚步声,谢清江扭头看向田苗,嘴边促狭的笑还来不及往回收。 田苗在对他展现出来的身手表现惊异的同时,又不免感到有些羞愧:自己一个人民警察,跑起步来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普通人,简直是她自打工作以来头一回遇到的的奇耻大辱。 这时,警局的同事小陈也带着失主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了过来,掏出手铐将人逮捕。 原来,刚才小陈下班走出来时,正好撞到小偷作案之后逃跑的那一幕,立刻赶过来帮忙。 田苗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走到一边把包交还给失主。 “兔崽子,皇城墙根字底下也敢犯事儿,活腻味了是吧!”小陈骂完后,又不解气地踹了那人一脚,这才押着他走到谢清江面前,笑着说,“哥们儿,这回亏了有你才能这么快抓到人,我替我们组长跟你道个谢。” “没什么,协助警察工作是每个市民应尽的义务。”谢清江笑得一脸不在意。 “说真的,你身手也算挺不错的,我刚才都看见了,以前练过?” “没怎么练过,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修的是跆拳道,男人嘛,自己都防不了身,怎么让身边人窝心。” “哈哈,看你长得文质彬彬的,想法还挺大老爷们儿的……来根儿烟不?” “不了,我没有抽烟的习惯,而且,”谢清江冲着田苗背对着两个人站立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笑笑,“我急着等人说完话好走。” 小陈作领悟状:“哦,你跟那位失主你们俩原来是一起的,怪不得。” 这时,田苗安抚完受惊的失主,刚好走了过来。 “小陈,你还不快点把人带回局里去在这儿磨蹭什么呢……” “该办的事儿都办好了?”谢清江修长的手臂忽然伸过来,动作无比自然地揽上她的肩膀,“上车吧,妈还在家等我们呢……” “……”小陈错愕地望着两个人,指指田苗,又指指谢清江,“闹了半天,原来你们是……组长,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办事儿办得不够地道了,这么大的情报还瞒着组里的兄弟们,得,今天这事儿你就赶紧的甭管了,交给我来善后,你啊还是快点跟你们家那位乖乖回家吧,再见,拜拜!”说完,根本不给田苗任何说话解释的机会,就一脸坏笑地带着人跑远了,末了还回头喊了句,“明儿就等着哥几个找你算账,警训还记着呢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干什么啊你,把手拿开!”田苗一脸咬牙切齿地将谢清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用力挥开。 “别误会,我只是……”谢清江摸摸鼻子,似乎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儿,只好表情无辜的冲她摊手,“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反应,在国外,朋友之间这种举动挺平常的……” 又是国外! “这里是中国,你也别把我当成你在国外交的那些朋友。我这人有个缺点就是保守,尤其讨厌那种动作随便举止轻浮的人,也希望你以后在这方面能多注意点儿影响。”田苗口气不善地说。 “对不起,在国外呆长了,有些习惯挺难改的,”谢清江的态度很诚恳,叫人挑不出来一丝毛病,“别生气,我听你的,下次一定会注意。” 田苗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警局门前,径直上了车。 谢清江现在的态度,让人既抓不到把柄又摸不清路数,只能拿他没辙,干吃哑巴亏。 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甚至有些让田苗怀念起他没回国前那几年的消停日子,而现在,所有的人和事都好像被搅乱了,谢清江就像是一把陌生而锋利的刀,强势插/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 非常不容易,留言可能没时间一一回复了,但还是希望大家都多留言,不要霸王,创建一个良好的交流平台。 插入书签 白水生活 市长驭妻记 / 白水生活/看书阁 晚上,田苗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开了谢清江的门。 谢清江房间的摆设还是一切如旧,跟小时候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看见田苗来找自己,谢清江脸上显现出惊喜的表情:“找我什么事儿?” 田苗默默地走进去,将装戒指的盒子放在桌上。 “什么意思?”谢清江“倏”地收起笑容。 “我仔细想过以后觉得……还是把戒指还你吧,我戴不了,真的。” “之前不是试了挺合适的?” “我们单位有规定,不让女同志带首饰上班。” “平时在单位不让戴,这不还有休息日呢么,总不会休息日也有人管吧?” “……” 谢清江的步步紧逼让田苗有些不知所措,之前早就想好的那些台词这会儿也都忘干净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谢清江盯着田苗看半天,忽然无所谓地笑了:“行,你不想要就算了,不勉强。” 田苗愣住。 她有点不太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本来在自己来之前都做好谢清江对自己发脾气的准备了。 谢清江果真没再说什么,拿起戒指走到敞开的窗户边上。 田苗摸不清他的举动,只能静静看着。 谢清江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嘲讽:“这破玩意儿放谁那都是心烦,还真不如扔了省事儿……” “诶,你别……!”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田苗跑过去制止时已经晚了。 她亲眼看见谢清江奋力挥动手臂对着窗外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投掷动作。 那可是正儿八本儿的真金啊! 田姑娘心疼得眼泪差点没掉出来:“我说你扔它干什么啊,我戴不了你留着送别人不也挺好的么……” “戒指既然都说送你了,就没往回拿的道理,现在你不要了,我留着它也没用。” 田苗听到谢清江这套“独特”的理论,心里当真又气又悔。她趴着窗户向底下看了一眼,掉头就要往屋外跑。 “回来,干什么去?” “找戒指。” “外面都黑成这样了,累死你也找不着,”谢清江硬是把她给拖了回来,“之前给你你不要,现在还找它干什么。” “谁说我不要了!”田苗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站在谢清江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谁送我过这么贵重的东西,这还是我收到的第一个,我只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地就把它给扔了啊……” 谢清江也没预料到田苗会这么伤心,表情早就没了先前那份儿镇定:“我以为东西是我送的所以你才不喜欢,还以为你一直对我有成见……” 田苗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根本就没那回事儿,你刚回国就送我枚戒指,还跟你手上戴的一模一样,搁谁身上谁不多想啊,我不好意思问你自己也不敢随便带,后来就寻思戒指放我那也是白放着怪可惜的才来还你,你早说清楚我不就能安心戴着了……” “你真会戴?” “扔都扔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田苗难过地低着头,她现在心里后悔的要命。 自己跟一戒指较什么劲儿啊,戒指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收都已经收了,想戴就戴不想戴就放那放着呗,就多大个事儿啊怎么就想不明白还非得翻过来掉过去的折腾个没完! 这下好了,戒指给扔了,自己心里也终于舒坦了、消停了…… “谁说我扔了?”谢清江忽然开口,冲着她狡黠地一笑,缓缓摊开右手。 在他手掌里躺着的赫然就是之前那枚戒指。 “你……”田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刚才只不过做了个假动作,戒指一直还在我手里头放着,你也不想想,这么贵的东西谁舍得真扔啊。”谢清江笑得一脸开心。 “你丫原来是唬我的!”田苗看见那张得意的脸,气得简直想一拳揍过去。 自己刚才差点没哭出来,这会儿他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对着自己笑?! “你自己没看清的也不能怪我啊……行行,算我不对,保证以后没下次了……戒指你就好好收着吧,既然都说要戴了,就别再跟自己找别扭了。”谢清江不由分说拉过田苗的手,帮她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戴好。 “真漂亮。”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夸戒指,可田苗抬头时,眼睛却正好跟谢清江直直投向自己的目光撞个正着。 古怪的感觉让两人同时都是一愣。 谢清江自小就有一双很漂亮的墨色双眸,望着你的时候似乎要将你的灵魂都吸进去,而现在,那双眸子似乎比以往又添了些深邃的东西,让人有些惧怕却又忍不住沦陷…… …… “很晚了,你回去睡吧。”谢清江忽然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床边,坐下继续看书。 田苗如获大赦般的跑回自己房间,门关上后,整个人却没有马上离开,还是紧张的靠在门上心怦怦跳个不停。 ……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刚才被电到了,绝不承认! 虽然距离那天晚上过去已经整整一周了,田苗坐在警局里还是会时不时回想起到了最后那会儿诡异无比的情形。 另一方面,自从跟谢清江的关系被小陈误会后,组里的几个下属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追问,使得她不胜其烦,只能趁着没事儿的空闲来档案室看书。 “看什么呢连眼都不眨,”夏小萌忙完手头整理的档案就跑过来偷懒,“哟,英语单词手册,你看这干嘛啊?” “现在不说学英语挺有用的么,跟着凑凑热闹呗,说不准那天就派上用场了。” “得,你那也叫凑热闹,看你那用功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准备考博士呢。” “活到老学到老,像你这种懒人永远体会不到学习的乐趣和真谛。”田苗冲着夏小萌翻了个白眼,以表达自己内心的鄙视之情。 “嘿嘿嘿,学了点洋鬼子话就瞧不起人是吧,姐还没说你呢,成天就这么干啃几个破单词儿能顶几个用啊。” “这不得循序渐进的来么,这阵子我也正打算找补习班进修。” “报什么补习班啊,说你死脑筋你还不信,你们家就有位海归,大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浪费有罪知道不!” “不行,那绝对不行。”田苗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了。 夏小萌又开始不说话了,诡异的目光看得田苗直发毛。 “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啊。” “哦,没什么,就是嗅到了点儿奸/情的味道。”夏小萌故意把“奸/情”俩字儿给重点突出了。 “什么叫奸/情的味道,不是夏小萌你什么意思啊,你把话一次说明白喽,别老想着吊人胃口成不成?” “很简单,我的意思就是:你不愿意让你们家那位竹马教你学英语,这里头儿肯定有猫腻。” “想太多了吧你,是不是今儿出门又没吃药?赶紧找药吃去!” “你看看你看看,激动了吧,一提他你老激动,谁能不往歪里想啊。真正的无情是什么,是漠视,是根本就不在意!你不敢让他教你,就说明你在潜意识地躲避他,他在你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地,这么说吧,要换成对方是小陈小刘,你一准二话不说拍马就去找人了。” 听完夏小萌的话,田苗了陷入短暂的沉默。 没多久她合上书站起来:“这次真的是你想多了,他这段时间忙着准备考研,爸又给他在文化局里安排了个位置叫他从基层开始历练,我实在不想拿这点小事儿去麻烦他,何况会英语的人很多又不是非他不可,我会再找别人的。” 望着田苗走出去的背影,夏小萌也在心里更加笃定,自己要是想多了才怪!但同时她又忍不住叹息:田苗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傻妞儿,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 那天之后,田苗很快就去找庄严说了这件事请他帮忙,庄严自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每周的双休去市图书馆,在那里挑一处安静的角落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庄严也是毕业于名校的高材生,有他尽心尽力的帮助,几次下来田苗的英语果然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 周二早上,田苗正要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被谢清江从身后叫住。 “这周末魏晋叫咱们出去一起吃顿饭,地点定在西苑。” “周末,什么时间?”田苗有些诧异。 “下午吧,大家伙儿很久没见了,趁这个机会都想聚一聚……你有事儿?” “哦,不要紧,原来约了朋友去图书馆补习辅导的,跟他说一声儿就完了。” “补习辅导?” “是啊,最近在学英语,有些地方弄不懂,就找个人来教教我。” “你要找人教你英语怎么没来找我?” “哦,我寻思马上年初你就要考研了,现在挺关键的,我怕打扰你。” “田苗,”谢清江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有句话我挺早就想跟你说了,这次回来感觉你真的变了挺多,你以前可从来没跟我这么客气过。” “是么?”田苗尴尬地笑笑,“我自己倒是没注意……” “总麻烦人家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样吧,从今天起我辅导你英语,也省着你跑那么远去图书馆。”谢清江打断了她的话,“记着,我们是一家人,从小就玩在一块,照理说关系应该是最亲的,我希望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第一个想到来找我帮忙,除非,你信不过我。” 谢清江这番话说得十分在理,态度也诚恳的叫人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田苗只能点头答应,心事忡忡的往楼下走。 走到门口时,田苗迎上了晨练回来的章宛。 “妈,回来了。”田苗笑着过去打招呼。 “恩,这是上班去啊,着急么?” “时间还早,不急着走,您找我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我看你最近跟清江相处得的还挺不错的。” “是啊,我俩……挺好的。”田苗稍稍犹豫了一下。 “那我就放心了。他在那头儿呆久了,又有媛媛一直在身边儿陪着他,忽然回这儿来我还怕他不习惯,又变得不爱说话什么的。现在有你陪着多好……清江这孩子脾气也是倔,当初怎么劝他也不肯留在那边读研,死活非要回来不可,把媛媛一个女孩子就那么给扔在那头了,人家还挺牵挂她的,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问我他最近的情况,看得出那孩子真是打心眼儿里关心清江……” 田苗没说什么,附和地跟着笑笑。 章宛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起这番话。而她要想要表达的自己也再清楚不过。早在谢清江回来之前,她就已经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个女孩多次了…… 踏出家门时,田苗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了。 她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里竟有些隐隐期待着那个叫媛媛的女孩能早点回国。也许她回来以后,眼前所有的困扰和矛盾就都会都跟着消失了。 而自己想要的,只是一份白开水般平淡却稳妥的生活。 抓奸在床伪更个萌图 抓奸在床(伪更个萌图) 谢清江说要接手田苗英语辅导的事儿当天晚上就落实下来了。 刚下班,田苗就被拉到小时候俩人经常肩挨肩坐着一起写作业的书房里。 “白天我给你找了点儿用得上的书跟资料,都是最基本的,你看看有问题不。” “谢谢。”田苗感激一笑。 “我关门去。” “不用关,就这么开着通通风挺好的!”田苗不安制止。 “家里总有人来回走动,关上门是为了营造一个比较安静的学习氛围,你要是觉得房间里不透气,我可以把窗户打开。”谢清江体贴地解释。 “哦,不用了,那还是关上吧。”-_-#! 开头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接下来的辅导学习。 整个过程中,谢清江表现得认真而投入,田苗很快就随着他专业的讲解进入状态。 …… 到了吃饭的时候,田苗回到房间,准备像往常一样换下警服。 进门前她看见谢清江已经在往楼下走,因此只是顺手把门给掩上了。 刚脱完上衣后面忽然传来动静,田苗下意识警惕地转过身,谢清江正推门而入:“对了,刚想起来我这儿还有几盘英语磁带忘给你……?!” “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田苗脑袋里有根弦“砰”地一下就断了,只能无意识地发出警告。 “行行我出去,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再说你也没什么可怕人看的……” 反应过来的田苗不再给谢清江任何解释的机会,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抓起衣服挡住身体,冲过去重重一脚将门踹上反锁,然后愤恨地坐回到**在心中猛爆粗口。 你大爷的谢清江,当你什么都没看见难道你就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看见也就算了姐当你不是故意的,可你居然还敢嘲讽姐的……不够大!就算姐发育滞缓了一些跟你比起来也算聊胜于无吧!小时候是小流氓长大了是大流氓诅咒你丫以后老了必定也是个不正经的老流氓!(╰_╯)# …… 田苗下楼前已经决定了待会儿吃饭时绝对不会给谢清江好脸色看。 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谢清江并没有出现在今天的餐桌上。 章宛絮絮地嗔怪着:“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饭也不吃就非张罗着要去冲澡,别是出了什么岔子,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五分钟后…… “你这孩子,大冷天的怎么不声不响地冲起凉水澡了!……啊!你鼻子怎么啦?!” 到了晚上,谢清江居然病来如山倒地发起了高烧,愣是被章宛按在**死活不许下地。 “我看这热度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去,实在不行就打车到医院去挂个吊瓶吧,可别再给烧出点别的什么毛病来。”章宛一脸忧心忡忡。 “没那么严重,我这么大人了还怕这点儿小病么,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谢清江有些哭笑不得,“妈,您赶紧回去睡吧。” “不行,你现在这样我哪能放心睡得下……”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吃过药了……” …… 一来二去就这么耽误了好一会儿,快到后半夜的时候,谢清江的烧倒还真是一点一点退下去了。 “你回去吧妈,您看您留在这儿我真没法睡。”谢清江好言好语地跟章宛打着商量。 “行啊,烧好歹算退下去了,那我就回去了啊,”章宛一边往出走,一边回头叮嘱着,“被千万盖好了,别到了后半夜再着凉……你这孩子也真是,忒不让人省心,无缘无故冲什么凉水澡啊,还把鼻子撞坏了,以后走路长长记性,可别总心不在焉的……“ 灯关了,房门也被带上,谢宅很快陷入寂静。 谢清江正打算阖眼睡下,一阵凉风忽然擦着他脸边儿吹过。 有人推开门,轻手轻脚进了房间。 这么晚了,到底谁会到自己房间来?谢清江满腹狐疑,刚想开灯看个清楚,对方却在这时候压低声音开口:“别开灯,是我。” “你怎么还没睡?”谢清江惊讶不已。 “不困,就过来看看你,妈走了?”田苗摸到床边,顺着边沿儿坐下。 “恩,在这儿跟着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我让她回去睡了。” “你鼻子没事了吧?”田苗心虚地问。 “你说呢,要不你自己上门那儿撞一下试试去?” “这也不能全赖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谁让你那时候非得……反正这事儿咱俩都有错,就算扯平了。”田苗闷闷地说。 谢清江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你就是因为要跟我算这笔账才大半夜地过来找我?” “也不全是,顺便看看你烧退了没。”田苗说着伸手去探谢清江额头的温度。 “呀,怎么还这么烫?” “是你手太凉,”谢清江的声音因为刚刚发过热,带着一种病态的嘶哑,“怎么穿着睡衣就下地乱跑,也不知道披个外套。” “找衣服还得开柜,我怕到时候动静太大让人听见。”田苗把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看着可怜兮兮的。 谢清江想了想,身体挪到床侧的位置,腾出半边地方来,又把被子掀起一边儿:“进来。” “不用,我就来看一眼,你没事儿我就回去了。”田苗赶紧从床边弹了起来。 谢清江微微皱眉,刚要说话,走廊里忽然传来开门的响动。 灯被人“啪”的一声打开,光从门缝底下透了进来,照亮了一小块地面。 脚步声逐渐朝着这个方向走近,因为空旷所以特别清晰。 田苗有些惊慌:“完了完了有人来了,要不我躲柜子里头去吧……” 刚转身,胳膊就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紧紧拽住。 谢清江使了个巧劲儿,田苗整个身体就跟纸片似的往**倒去。 脚步声在门外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来不及想那么多,田苗迅速将被子往上一拉蒙住脸,把自己从头到尾都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与此同时,章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江,睡着了么?” 谢清江没回答,他能感觉到身旁人紧绷的身体以及略显凌乱的呼吸。 他揽住田苗,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手安抚性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平复情绪。 这招似乎真的还挺管用,田苗高高悬起的心一寸寸放稳。 冷静下来的她终于注意到:眼下两个人正挤在一张单人**,而两具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距离。 田苗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跟谢清江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到底是怎么演变成这种好像“偷/情时被人抓奸在床”的情形? …… 隔着一扇房门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回是朝着相反方向去的。 灯还一直开着,章宛似乎下楼了,隐约有动静从楼下断断续续地传上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楼梯口的响动忽然变大,旁边似乎有人开门走出来了。 “妈,您手里拿的什么,怎么还不睡?” “是瑶瑶啊,你爸夜里有点儿咳喘,我就照着上次中医给开的方子到厨房去给他熬了碗汤药,是不是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我没事儿,爸他什么情况,严不严重啊?” “老毛病了,不碍事儿,我把药给他端过去看着他喝下就睡了,你回去吧啊。” “那成,妈,我就先回屋了,都这么晚了,您也赶紧回屋好好休息吧。” …… 灯灭了,锁门的响动过去后,走廊又恢复了片刻前的沉寂。 谢清江仔细听了一会,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吁了口气:“人走了,出来吧。” 没收到任何回应。 “田苗?”谢清江又试探着低低叫了一声。 窝在被子里的人似乎动动身子挪了个位置,随即,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在他颈侧,伴随着有节奏的轻鼾。 谢清江沉默了…… 几分钟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开一角…… 果然睡着了,还睡得挺香。 面对着那张睡相实在有点儿抱歉的脸,谢清江哭笑不得。 不过,大概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不会用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也不会将自己伸过去的手推开,就像现在…… 谢清江自嘲地笑笑,缓缓凑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 生病的不适令身心的疲倦感都比往常加倍,但他还不想睡。待会儿天亮之前他还得叫醒她,让她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赶紧回自己房间去。而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安静地搂着这个自己整整喜欢了十年的女人躺上一小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先给颗糖吃,哈~要花花~ 上个苗苗跟三儿同床共枕的萌图灭哈哈~ 子宁的高干文: 插入书签 谢家父母 谢家父母 每天下班后的英语辅导还在继续,看起来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只有田苗心里最清楚,那个闹剧似的晚上过去之后,自己跟谢清江之间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同了。 因为七年分离而导致的封闭关系终于被打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摆脱了最初见面时的别扭和僵硬,正逐渐趋于正常化。 就比方说今天,田苗下班刚一进门,看见谢清江的模样差点没乐喷。 “我说你干嘛带着这玩意儿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啊?” “病没好,怕传染你。”闷闷的鼻音隔着厚纱布从口罩后面传出来。 “那你前几天怎么都没带?” “没听说感冒要好的时候最容易传染给人么?行了,不说这个了,赶紧上楼去,我又给你捣腾来一本新教材……” 田苗听这话果然眼睛一亮,立马屁颠屁颠儿跟着谢清江奔楼上去了。 十分钟后…… “谢清江,你还是把口罩摘了吧,看着实在太别扭了。” “那就别看我,看书。” “看书的时候眼睛也能扫着你,一扫着你我就不能集中注意力,总想憋不住笑。” “……” “摘了吧,太影响观瞻了,再说暖气烧这么热你不憋啊,我都替你憋得慌。”田苗伸手就要去摘他的口罩。 谢清江一边向后躲一边皱着眉头喝止:“别闹,真会传染,你是不是也想得病!” “你这么一直带着才容易闷出病来呢!”田苗不死心的把手使劲儿往前够过去。 有时候,意外的发生往往就是因为有一小寸的角度和力道没掌握好。 谢清江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的时候,警察出身的田苗已经察觉并迅速出手作出了最大可能程度的挽救。可惜她还是漏算了一点:谢清江倾过去的时候还附带了他所坐着的凳子的重量。 所以最后结果演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倒下去的惨烈局面。 伴随着“咣当”一声,田姑娘整个人以狗刨的姿势俯趴在谢清江身上,并且由于落地的冲力太大,猝不及防地啃上了谢清江的二十四层医用消毒口罩…… 循着声音过来查探情况的章宛刚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儿子跟养女倒在地上纠缠不清的情形。 章宛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当即就想发作,但先天在优渥的生长环境中形成的良好教养还是让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尽可能和颜悦色地上前询问:“怎么样,都摔着没?赶紧起来看看身上有没有哪磕坏了,你俩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在屋里头学习也能弄成这样……” “都是我刚才站起来时没当心,腿撞凳子上了,害得田苗也跟着摔了,没事儿吧你,磕疼没?”谢清江赶紧扶着田苗站起来。 “不疼。”田苗心虚地答应了一声,忍着身上的酸痛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放好,又赶紧把被边上碰掉的东西捡起来摆正。 从头到尾,田苗都不敢抬头看站在门口的章宛。刚才那一幕实在太丢人,不知道章姨会在心里怎么看自己……想到这儿,她只觉得懊悔不已,甚至不由得痛恨起自己这双惹是生非的手。 到了礼拜六,谢清江一大清早就站在田苗房门前叫她:“好了没?” 自从上次经历血的教训后,他再也不敢不经允许就随便推门进去了。 “没呢,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好。”田苗的回答从里面传出来,声音透露着几分明显的紧张。 谢清江无奈摇头:“那就我就先到楼下去了,你待会儿收拾好下楼找我就行。” “知道了。” 谢清江走下楼的时候,看见父母居然都起早坐在大厅里。 谢华扬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章宛看见儿子一身准备出门的行头,问:“穿这么精神,这要上哪去?” “朋友招呼我跟田苗出去吃顿饭,这不回来以后还没找着机会碰面儿呢。”谢清江冲楼上扬头示意了一下。 “这么早?” “哦,我看田苗没什么合适穿的,她那些衣服都久前的了,所以打算陪她到商场去买两件。” 章宛略一琢磨,冲儿子摆摆手:“过来。” “什么事儿啊妈?”谢清江笑吟吟地走过去,跟谢华扬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在沙发边上坐下。 “我问你,你回来以后是不是没怎么跟联系媛媛?” “她在那头儿正是忙的时候,我就没怎么打扰她,怎么了?” “净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放假呢,人家还以为你成天有多忙,都给我打好几回电话问你的事儿了。” “问我的事儿?那怎么不直接给我打,打到您这儿来了?”谢清江有些诧异。 “这种事儿你叫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表现得太主动,你也多上上心成不,别弄得好像人家扁总老担挑子一头儿热似的。” 谢清江有些愕然,随即笑笑:“行,我记着了,不过您找我就为这事儿啊。” 章宛面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我看你最近跟你苗苗姐走得挺近的?” 谢清江听这话愣了一下:“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又说,“我们小时候关系不一直都挺近的么,虽然隔了挺长时间不见,但感情摆在那也不是说扔就能扔的。” 章宛嗔怪地说:“你这孩子,小时候那跟现在能一样么,你现在可是半大的人了,什么事儿应该什么事儿不合适你心里都得有杆秤儿,做之前少不了要好好掂量掂量。我可跟你说,你跟田苗的事儿我在媛媛面前一点都没提起过……” “妈,您说哪去了,我一直都当媛媛是妹妹,跟您想的那种不一样。” “什么妹妹不妹妹的,我告诉你,不许用这种话去伤人家的心,要不你等你后悔的时候都晚了……” “下来了啊,都收拾好了?那咱们就走吧。”谢清江忽然冲楼梯的方向笑着说了句。他自打坐下起,眼角就一直瞄着那没离开过。 “恩,都完事儿了……不要紧,妈找你有事儿你们就先说着,我到外面去等。”田苗尴尬地往门口走。 “不用,我跟你一起。”谢清江站起来,冲章宛笑笑,“这个问题您就甭操心了,媛媛那边我会找个时间联系她问问最近情况的……赶时间着急,爸妈,我们就先走了。”说着,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跟了过去。 章宛直起身子目送两人出了门,抱臂坐回沙发里,不满地说:“这算什么态度。” 她越想越觉得不忿,扭头看见谢华扬还在一言不发地看报纸,忍不住对着丈夫抱怨:“你说说,儿子平时多乖多听话,现在呢,完全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敷衍过去,我真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唆他的。” 谢华扬将报纸翻到另一面,仔细折好:“不要总是想太多、管太多,儿子大了自然会有他自己的想法,难道你希望他还像从前那样,什么都搁在心里头不往外说。” 章宛原以为丈夫会偏帮自己,没想到反被噎了一下,她不方便当着丈夫面前发作,只得缓和口气说:“我不是非要干涉他,我只是想提醒他,媛媛是个好女孩儿,叫他不要辜负人家的良苦用心。” 谢华扬闻言,缓缓放下报纸,摘下眼镜仔细擦了起来:“儿子喜欢谁就由他去吧,何况苗苗又没什么不好的,之前你不也一直都说她很不错,希望清江跟她在一块么?” 章宛叹了口气,说:“我原来是这么想的,可想法也是要跟着实际走的。我跟你说,你是没见过媛媛,要不一准儿也会像我似的喜欢上那女孩儿。况且我这当妈的希望儿子找个又漂亮出身背景又好的难道有错么,他现在又不是没这个条件。至于苗苗,平心而论咱家这么多年来也从没亏待过她半分,但是这孩子现在心里想点儿什么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有个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天我听见楼上书房里有动静,就寻思过去看看,结果你猜怎么着?” 谢华扬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眼望过来。 章宛继续说:“太难看了,我都形容不出口,两个人那会儿都快在地上滚成一团了,要不是我过去的早,到后来还不一定发生点什么呢!依咱们家江江那性格,依我看这事儿绝对不是他主动,我推门那功夫看得分明,是苗苗趴在咱儿子身上不愿意起来。你说这么照下去还有好儿,我能不担心么,咱们家可不是一般家庭,在外头有头有脸儿的,这要闹了笑话不是等着给人看的么……就算撇去这些不提,儿子心眼儿实在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真怕他到头来给人利用了自己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谢华扬沉吟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眼睛重新戴上,正色说:“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家先亏欠苗苗的,就算她跟清江没缘没份,我们也应该给她将来尽力好好打算一下。” 章宛笑着说:“这当然不用你说,她在家里饿不着冻不着的,不该省的地方一样儿也没省,再说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我还是愿意拿她当女儿看的,也希望能她能找个好婆家,一想到她迟早要出嫁,我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诶,你该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儿吃的去。” 谢华扬点点头,安抚地拍了拍惆怅的妻子,拿着报纸转身进了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提示一个,作者接下来就要不厚道的撒狗血下猛料了,同志们请稳住,我们纯洁的革命的队伍一定要坚挺!握拳! 插入书签 把话挑明 把话挑明 从家里出来到商场不算长的一段路里,田苗显得异常沉默。 车停了,她还坐在那一副发呆的模样,眼神早不知飘到哪个角落。 谢清江叹了口气,刚想叫她,心思一转,借着手臂长的优势从靠背后头小心地绕过去,来到车窗玻璃旁边轻轻磕了两下。 田苗果然吓一跳,在下车的时候狠狠瞪了谢清江一眼。 挨了一记白眼,谢清江的心情反倒像是变好不少,跟在后面下了车,快走几步拉住闷头往前走的田苗:“到了,还往哪走。” 到了?田苗讶异地抬头,几乎被牌匾上“xx商场”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儿晃到眼睛。 “光装潢看着就怪吓人的,东西得多贵啊!”田苗摇头,“算了吧,再往前走走看看,说不定能碰到哪家在打折甩卖。” “今天听我的,就这儿。”谢清江二话不说,将人硬给拖了进去。 隔着一道旋转门,里面跟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穿梭在展示着各式各样衣装的货架之间,就像置身在时尚的盛宴,购物的天堂。所有长久以来追求美丽流行的女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专属自己的风格和偏好。当然,田苗不包括在内。 田苗就职于公安局,平时对着装要求比较严格,上班时间必须穿统一的制服。至于休息日,她很少跟有跟朋友出去的时候,之前的几年里把大多数空闲时间都用来修习夜校课程,所以从来不会将心思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方面,衣服对她来说只要有几套够换着穿,而且穿得合适舒服就行了。 “别只顾着走,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谢清江一直跟在后面,时不时体贴地提醒上一句。这种情形让田苗觉得别扭极了。 田苗记得,以前总是自己带着谢清江来买衣服,亲自给他挑选,再给他穿上,见证他脱胎换骨的整个过程,那种喜悦和成就感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但是一转眼两个人居然对调过来,成了自己被动地跟着他来到这里。这样的变化太突然,让她有些无法适应。何况,她不觉得这里是一个按月拿工资的普通职员该来的地方。那些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标签上的数字动辄就四五位数,也实在太烧钱了吧?! “我看咱们还是换一家吧,这里好像不怎么适合我。”田苗停下脚步,踌躇着开口。 “没你喜欢的?” “衣服还行,可都太贵了,这么多钱买一件得多大头啊。” 谢清江无奈地说:“你想的还真多,记着,咱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找到你称心的衣服,别的都不用你操心。”说完,不等田苗有任何反应,就将她拉到旁边一家装帧精美的服装屋里。 屋里最显眼的地方摆了个模特,模特身上穿着件花格呢大衣,款式瞧着挺洋气。 谢清江的视线在田苗和模特之间来回扫了几圈,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指着大衣对售货员说:“就要这个样子,但是模特身上那件有点儿大,麻烦按她的尺寸再给她找一件试试。” “这衣服多少钱?”进试衣间之前,田苗捧着大衣一脸担忧地问。 “先试了再说。”谢清江笑着将她推了进去,转身又去挑别的衣服。 没多久,身后传来售货小姐的赞叹:“这衣服是我们入冬刚上进来的新款,特别挑人,只有像您这种皮肤偏白五官立体的女孩儿才能穿出气质来,而且你看看,穿上以后有显高的效果,一点也不显得臃肿……” “不好意思,这衣服价钱多少?”田苗再次询问。 售货小姐尴尬的停口,望向谢清江的方向。 谢清江走过来对着镜子里的田苗打量一番,愉快点头:“我眼光不错。”又举起手里刚挑好的几件,“再试试这些。” “可是……” “我说了,今天听我的。”谢清江不留给她半分辩驳的余地。 …… 收银台。 谢清江刚从怀里掏出钱包,田苗的手抢在他前面伸了过去:“我带工资卡了,刷我的。” 不到两分钟,卡被人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对不起,您的卡内余额不够支付本次消费。”尽管收款员的语气很机械,在后面一干排队人等的注视下,田苗还是不可抑止的脸红起来。 “刷这张吧。”谢清江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重新递过去。 结账单据数目惊人:5980。 “太贵了,就为买这几件划不来。”田苗肉疼不已。 “只要喜欢,这钱就算花的值。”谢清江笑着说。 实际上这话不仅是想要拿来安抚对方,也的的确确是他心里所想的。因为他发现,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原本底子就不错的田苗在穿上自己亲手挑选的衣服后,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田苗并没注意到谢清江异样明亮目光,她心里翻来覆去都被那个自己两个月工资叠加在一起也够不上的数字给填满了。 “今天买衣服那钱就当先跟你借的,我以后会还你的。”想了半天,她终于低头闷声开口。 谢清江先是一愣,然后笑:“一家人提这干嘛,你以后多穿出来几次就是捧我面子了。” “我会还你的。”田苗用不大却清晰的音量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很坚持。 谢清江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往回收:“说了都是自家人,你就非得跟我拎那么清不可?” 田苗正色迎上他冷峭的目光:“一码事儿归一码,我现在也是正经拿工资的人,妈不让我每个月往家里塞生活费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不能再拿着家里的钱到处乱花。” 谢清江紧紧抿着唇,看了她许久,忽然笑起来,说:“你算这么清原来是怕花爸妈的钱。田苗,你好好想想,你觉得我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公子哥么?不怕跟你讲,其实我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每年都能拿到许多奖学金,去了生活费还余下一笔积蓄带回国内。所以这钱不是别人谁的,千真万确是我自己掏的腰包,你要真想还我也不反对,不过以后我们在一起的年头儿还多着呢,你可以连本带利慢慢地还,用不着太急。” “在一起的年头儿还多着呢”是个什么意思?田苗来不及往深里想,谢清江已经在前面催她走快些了。 想到待会儿就会见到魏晋他们一大群人,田苗的心情渐渐豁亮起来,嘴边也挂了笑容。 下午,田苗跟谢清江来到xx大酒店402包房。 魏晋见人差不多齐了,豪气万丈地举着杯子站起来:“今天这顿饭哥们儿做东,我知道在座都是酒场老手,个人都有套挡酒的高招,今儿就权当是卖我个面子,到这儿来的谁也不准在酒杯上耍心眼儿,漏网之鱼一经发现,自罚十杯。”又转头对谢清江说,“我可告儿你,今儿哥几个是冲着给你接风洗尘才聚到一块来的,原则上不最先灌醉你我们是绝不会罢休的,来,哥们儿就先起个头敬你一杯。” 他仰脖子刚要干了,宋休远跟边上插嘴说:“这不对吧魏哥,敬酒怎么能光敬谢三儿同志一个人呢,你把苗姐给放哪了?” 此话一出,马上有人跟着哄抬起来:“这你就不懂了,一个一个敬下来,等待会儿敬到苗姐那儿咱们谢三儿能不站起来帮着挡?这不就双杯进肚了么,魏哥打得其实是这个算盘。” 魏晋听着直乐:“旭子啊旭子,从小到大走到哪就属你鬼心眼儿最多,人精儿似的!” 谢三儿、旭子之流都是小时候图顺口随便喊的,知道的人也就这么范围内的一小撮,隔了这么多年别处没谁叫过,这会儿听见反而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分外亲切,总好像又回到那段没心没肺撒丫子乱跑成天起哄架秧子的时光,登时有了无限感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扯起来,包间内气氛立马直线攀升…… 田苗因为宋休远刚才那句话始终有些耿耿于怀,趁所有人都在互相敬酒调侃的功夫,她斜着眼睛偷偷去瞟谢清江。 谢清江被人缠着拼了好一会儿的酒都脱不了身,心里倏地一动,余光向田苗的方向扫了一眼。 两人视线在半空里对个正着,谢清江笑着用唇形问:怎么了。 田苗摇摇头,酒劲儿却好像忽然跑出来作祟似的,把耳朵都烧红了。她有些心虚,却不知道自己这心虚打哪来。下意识向四周扫了一圈,看见大家都在各侃各的,刚松口气,结果发现魏晋正冲自己笑得一脸促狭,伸手指指她跟谢清江,又比划了一个照相的动作。 “咔嚓”! 田苗坐在那,恼羞成怒得连灭口的心都快有了! …… 酒过三巡,魏晋醉醺醺地走过来,搂着田苗就开始喊“媳妇儿”,死皮赖脸的不肯松手。 田苗刚想上脚踹醒他,身体一轻,已经被人抓着手臂轻巧揽到身后去。 “干嘛抢我媳妇啊你?”魏晋举着拳头就要往前冲。 “你醉了,再好好想想,嫂子她今天没跟着来。”谢清江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她今儿是有事儿来着,别忘了你小子还欠她一顿饭呢。”魏晋恍然大悟地伸出爪子,在谢清江肩膀上拍了拍。 “……” “你不才回来没多久么,什么时候欠何璐一顿饭了?”田苗好奇。 魏晋绕着个大舌头抢在谢清江前面邀功:“嗨,不就上回那情侣戒指的事儿,多亏我媳妇儿出马,借着找你逛街的名义试出你手指头的尺寸,这小子才能成功下套,你这傻妞儿还真往里钻了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看透了谢清江这小子是带着一肚子坏水回来的……” 魏晋话说没说完,田苗二话不说迈开腿就往包间外走。 “怎么了她这是,酒喝一半怎么就走了啊,我刚才说错什么了?”魏晋当场傻眼。 要不是急着追人,谢清江真想上去揍他一拳了。 田苗走得很快,谢清江在后面追得越急,叫得越大声,她就走得越快。 但谢清江还是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甚至将她直接推进走廊两侧一个敞着的空房间里,回手关上了门。 转身,田苗正怒视着他:“干嘛啊你?” “我倒想问问你忽然走那么快干嘛。”。 “你问我,你就那么想听我说出来?谢清江,你是不是觉得这么耍着我玩儿特别有意思,你是不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挺过分的?”田苗其实很想表现得心平气和一点,但是话一出口就变味儿了,所以说人在生气的时候大都没理智可言,所做的往往是违背意志的。 ”我承认这事儿做得是有点儿过分,但是绝对没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耍着你玩,这是真心话。”谢清江觉得头疼,但他知道如果不一次解释明白了,自己回来以后花的所有心思就全都白漂了。 “行了,不管你能讲出来多少理由,那戒指我都不要了,回去我马上还你。” “你说过你会戴着它。” “我不戴那种意义不明的东西。” “行,那今天就干脆点儿把话都挑明说了,”谢清江上前一步堵住往门口走的路,“我不相信你不懂我送戒指的意思,从小到大我怎么对你的,我不信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再说我也不想知道,用不着,用不着你告诉我。”面对呼之欲出的答案,田苗慌乱地推开谢清江,只想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谢清江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带着明明灭灭的晦暗。这个女人近在眼前,可他就是抓不住。 在国外的日日夜夜,在跟心理隐疾做抗争的疗程中,他就是靠着对她一刻不停的思念,才能熬过那些最难的时候。自闭症好了,他却不敢跟她讲电话,怕自己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会控制不了内心立刻飞回国找她的冲动。 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在看似无声无息的外表下,他对她的执着和占有欲深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谢清江忽然有种预感:如果今天放她走,自己就永远没有机会再抓牢她了。 田苗才刚拉开房门,忽然从身后伸来一只手臂将门“砰”地一声重新推上。然后肩膀被人用力扳转过去,唇被一种烫人的热度狠狠覆盖住。 作者有话要说:要留言,想要多多的留言,最近留言好少,我总安慰自己是jj太抽┭┮﹏┭┮好心酸~ 感谢123亲和傅小傅亲指出bug,另外忍不住说一句小谢的心思你别猜别猜~哈哈 插入书签 表白遭拒 表白遭拒 突如其来的吻令田苗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空白,等到带着酒味儿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她终于反应过来谢清江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深知道对着醉酒的人,尤其还是像这种醉得不轻的人来说,跟他讲什么道理都没用,所以田苗选择了直接动手。但她没想到,自己才刚把手臂抽回半截,谢清江就像已经猜到她的下一步动作似的,重新将她更紧的扣到怀里。 田苗气得要命,手脚都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轻微发抖。她努力告诉自己保持镇定,随即屈起膝盖朝对方用力顶了过去。 谢清江很快察觉并侧身躲过这一下,但同时也不得松手将她放开。 田苗重获自由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在大口大口喘气的空隙里愤怒地瞪视着面前的男人。 谢清江迎上她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开口:“近身搏斗你绝对打不过我,但我不会跟你动手。” 田苗刚想说点什么,谢清江猛地弯下腰环住她双腿,将她强行抱起来扛在肩上,接下来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大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到**,跟着自己也压了上去。 床很柔软,摔在上面并不疼,但是谢清江身体的重量和热度却让她胆颤心惊,甚至连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喝多了,谢清江。”尽管田苗想要装成镇定的样子,僵硬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她惧怕不安的内心。 “故意的,不喝多怎么酒后乱性。”谢清江腾出一手扯松衣领,口吻出奇的冷静,甚至还带些调侃,田苗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身体被死死压住,四肢因为恐惧而使不上力气,眼前这种状态让她绷紧了全部的神经,连气儿都快喘不均匀了。 田苗不确定这一刻谢清江的神智到底是醒是醉,更不确定他会在下一刻做出些什么。她只清楚一点,自己如果挣扎起来只会激起对方的征服欲,相反,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身体不动维持现状。 两个人在最近的距离里展开了沉默的对峙。 几分钟后…… 谢清江眼神一沉,将脸缓缓埋进田苗脖颈之间。 “别怕,我不会强迫你,除非到你亲口说愿意的那天。” “……”田苗没说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谢清江垂下眼,自嘲地笑笑。自己现在哪还有个男人的样儿?刚才她流露出一点脆弱无措的表情,作为男人的强势和霸道就都统统缴械投降了,可他能有什么办法?舍不得欺负她,一星半点儿都舍不得。好像到了她面前自己就从来只有认栽的份儿。 “你看我都这么喜欢你了,别这么小气,咱就打个商量,你也试试喜欢我成不?”声音从密不透风的枕头里传出来,闷闷地,带着些鼻音,竟显得有些孩子气,好像这会儿的他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孤单寡言的少年。 田苗感觉眼角有些酸涩的**就快要涌出来,从没有一次让她像此刻这样憎恨自己的软弱。 她抹了把眼角,摇摇头,艰难的开口:“谢清江,是不是今天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以后你就不会来再来纠缠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清江一怔,“倏”地抬起脸望向她。 田苗没有回答,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生涩的亲吻。 紧紧相贴的身体在酒精的催化下热度惊人,但谢清江的心却一寸寸冷下来。他抓住田苗的肩膀慢慢扳离自己,紧紧逼视着她的双眼,说:“我告诉你田苗,你给我清楚听好了,我要找女人上床不用非得找你,你好好想想你说的这话到底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田苗避开他的目光,僵硬地别过头去,咬紧下唇不说话。 “是不是妈跟你说过什么?”谢清江强压着心头的怒气问她。 “跟妈没关系,别扯她进来。” “那你自己说原因,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 “因为庄严?你还喜欢他?” “别猜了,跟谁都没关,完全是我自个儿的事儿。实话跟你说,我早就想过了,爸妈养我这么大,在这个家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算你想要我的身体我也愿意给,多少次都随你,就是求求你别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了,也别再对我这么好了行不行,你做得再多我这颗心也给不了你,你越是这样只会叫我心里越难受……” “砰”的一声,重重一拳砸在漆粉的金属床头上,打断了田苗的话。 她先是被谢清江毫无预兆的举动吓了一跳,在看清他右手顺着指缝向下滴血的情形,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去拉他的手臂。 谢清江却没理会,径自翻身下床,一边往后退一边点着头说:“我懂了,你今天说得我都懂了……” 退到门边,他伸手去拧门把,拧了好几次居然都没拧开,自己反而笑了起来,转身走回床边,指着田苗的手在半空抖个不停:“最高明的医生能治好我的心病,能治好它爱犯贱的毛病么?除了你,除了你田苗,这世界上谁都不能,可我把心捧到你面前的时候,你丫根本就连看一眼不稀罕!……要是可以自己选,我他妈真希望搭在你身上的是这条命,而不是我的心!”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房间。 …… 魏晋把一伙人尽数送走之后头脑也清醒了不少,赶紧跟过来看情况。来到走廊另一端时,打远儿就看见谢清江比锅底还黑的脸,心里登时敞亮了七八分,走过来搓着手不知道该安慰点什么好,老半天才开口:“哥们儿对不起你,说到底今天都怨我,把好好的局给搅了。” 谢清江认命地笑笑,说:“早晚的事儿,还得谢谢你帮我提前看清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她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魏晋错愕不已。 谢清江摇摇头,说:“都过去了,你就别管了。帮我个忙,等会儿你开车把她送回去,看见我妈记得跟她解释一声,就说我喝太多走不了在酒店房间先住下了,明儿一早就回去,要不到时候妈问起来我怕她没法儿交待。” “没问题,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魏晋一口答应下来,又说,“外面天儿都这么晚了,你自个儿心里有打算没?” 谢清江抿着嘴没说话。 魏晋又说:“我看你刚才酒也没少喝,要不还是上我那将就一晚上保准点儿,你嫂子反正不在家,正好方便咱哥俩挤一条大棉被里头促膝长谈。” 谢清江一乐,说:“也成,那就这么定了。我到大桥那边儿去吹吹风,你把人送到家后过去找我就行。” 两人说定以后就道别分了手,魏晋沿着走廊往前找到谢清江指的房间,进去以后发现田苗还坐在**发呆。 他走到床边,拍拍田苗肩膀,说:“走吧,哥们儿送你回家。” 田苗神经恍惚地抬头,看见是魏晋,下意识就问:“他呢?” 魏晋说:“出去溜儿风去了,晚点儿才能回去。” 田苗点点头,刚要下床,脚落地时传来一阵麻痛,差点摔跤。 魏晋赶紧走过来扶她,田苗摆摆手:“我自己能行。”结果走到床尾时,重心不稳的往边上崴了一下,整个人都顺势跌坐到了地板上。 田苗没有马上站起来。魏晋一回头,她已经抱着床腿大声号哭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前一会儿还麻木得一滴泪都流不出来,这一下却又好像要把积蓄了好几年的眼泪留到这一刻全都发泄出来。大概是哭得太用力的缘故,连揣在胸口里的五脏六腑都逐渐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魏晋看得直皱眉,蹲下来用手给她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说:“后悔了吧,要不我现在去给你把人追回来?” 田苗抓着他的手使劲摇头,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堵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晋憋火的揪了两把头发,特不解地问:“我就不懂了,他一门心思扑你身上这么多年,就是块石头也该捂化了吧,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老这样儿,我就是想帮你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田苗努力让自己从哽咽中平静下来,说,“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你放心,我没后悔,因为这事儿我本来就没做错。” “闹半天你还觉得自己挺对的,你知道谢三儿他现在心里得有多难受么,作为兄弟我看了都觉得揪心!” “他难受是他现在还喜欢我,但是魏晋,一个人能喜欢另一个人多久你清楚么,不是谁都有一时冲动的资本,苦果总要有人去承受。也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我,觉得我很自私,但是你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他,早晚他自己会明白,我今天所做的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是挺不理解的,不理解你哪来那么多复杂的想法,我能看到的就是你们俩谁也没比谁好过到哪去,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没做错,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哭?” 面对魏晋疑问的目光,田苗心里一阵刺痛,她茫然地摇着头说:“别问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先别管我好么,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魏晋站起来,走到门边回头望了一眼,叹了口气之后走出去,把门轻轻带上。他靠着走廊的墙壁点了一根烟,缓缓抽着。 也许田苗说的没错,有些事儿只能靠自己,谁也帮不上谁,就像他跟何璐也是同个道理。 陷进感情里的人都得经历这么一个盲目过程,可时间迟早会帮他们看得清清楚楚,只希望到那个时候,一切还都还来得及。 魏晋把田苗送到谢宅门口,跟在她后面走下车。 “别送了,回去吧,我这就进去了。”一直沉默着的田苗忽然开口。 “不碍事儿,挺久都没见谢叔跟章姨了,顺便问候一下他两位老人家。”魏晋无所谓的笑笑。 门开了,大厅里还开着灯,章宛听见动静,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看见魏晋有点儿惊讶。 “苗苗回来了……哟,这不是那个谁,是叫什么来着?” “阿姨,我是魏晋啊,您应该认识我爸,我爸叫魏国鹏。” “对对,你是老魏的儿子,看我这记性,差点儿连你都给忘了……对了,清江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嗨,您不知道,今晚这桌饭是我们几个弟兄为了给谢清江接风洗尘特意凑份子摆的,大家兴致一高就轮流上去多灌了他几杯,哪知道他那小子酒量忒差,现在还在酒店住间儿里躺着睡得正沉呢。” 章宛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你说说这孩子越来越能胡闹了,大晚上的住外面儿多不安全哪,在哪家酒店,苗苗怎么也没留在那儿照应一下?” 魏晋抢在田苗开口前笑着说:“您甭担心,还有俩朋友没回家也跟那呆着呢,一晚指定出不了什么岔子,明儿上午我就把人给平安送回来。” 章宛点点头,说:“那成,有你我就放心了,苗苗也该累了吧,赶紧上去休息吧。” 魏晋扭头对田苗说:“回去就什么也别想了,早点睡。”又向章宛道别,“那我就先走了章姨,不打扰你们休息,替我跟谢叔问好,改天找个时间再来拜访你们。” 送走魏晋,田苗回到自己房间,躺在**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海里装满了之前跟谢清江在酒店里发生的种种情形。 她打开床头灯,从枕头底下拿出护身符,放在掌心慢慢的端详。这个阴差阳错没能送出去的礼物在过去的七年中一直跟在她身边,不知道倾注了多少隐秘的心思和牵挂。而现在,田苗紧紧将它握在手里,在心中一遍遍反复的告诉自己:自己做得没有错。 谢清江现在正处在盲目冲动追求爱情的阶段,她不能顶着家庭反对的压力陪他一起胡闹下去。及早让他醒悟过来,明白章姨对他的用心良苦,走上作为高干子弟的光明正轨,这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关灯准备睡下的时候,田苗想,等以后谢清江有了一个美好前程,并且找到真正适合他的那个人,就会明白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而爱情,在她自己的生活中从来都扮演着最无足轻重的角色。就算以后要结婚,她也只会找一个老实长情的男人,过那种平淡却安稳的生活。 …… 凌晨三点多,魏晋打来手机:“苗子你听我说,你现在赶紧来我家,谢三儿在我这儿发烧发得都开始说胡话了,还是死活不肯去医院……” 田苗从**跳起来,披着衣服往楼下走,跟章宛解释了声东西落在酒店就匆匆出门,冲到大路上拦了辆出租直奔魏晋的住处。 北京入冬的夜晚寒意袭人,却比不上她此刻如堕冰窖的心。她知道谢清江的感冒一直没好利索,却不敢去想他这次病情加重是否跟自己有关,因为答案十有八九是肯定的。 天空忽然下起雪,无穷无尽的雪花从穹窿纷纷飘落下来。田苗扒着车窗往外望,她想起自己曾经偶尔读到过一首诗: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凉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飞飏,飞飏,飞飏,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每朵雪花有它自己要飞的方向,所以它是自由的,也是快乐的。在这一刻,田苗忽然产生了强烈逃避现实的愿望,她希望自己也变成飘在空中的一朵雪花,或许这样就不会再被错综复杂的人和事纠缠了。 谢田之一百问(凑字用的,不喜无视〒▽〒 ) 1.请问两位的名字? 谢:谢清江。 田:田苗。 2.年龄是? 谢:33岁。 田:35岁。 3.性别是? 谢:男。 田:女。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谢:挺好的。(能再具体点么市长大人= =) 田:固执,容易冲动。(冲动是魔鬼……) 5.对方的性格? 谢:挺好的,虽然有时容易冲动,但是我都能理解。(贴心的好三儿〒▽〒 ) 田:闷骚。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谢:上初一的时候,在家里。 田:被领养,刚进谢家的那个下午。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谢:很漂亮,这就是我媳妇儿。 田:高干子弟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啊,小模样儿娇滴滴的,讨人稀罕。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谢:都喜欢。(果然是宠妻模范代表,老婆大过天~) 田:对我很好。 9.讨厌对方哪一点? 谢:没有,都喜欢。 田:对我太好。 10.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谢: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是必然,我只爱我媳妇儿一个。 田:挺好的。 11.怎么称呼对方? 谢:有时候直接叫名字,当然我更喜欢叫媳妇。(得意地笑,你得意的笑……) 田:谢清江。(叫声老公就这么难么亲⊙﹏⊙b汗) 12.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谢:老公,相公,爱人,宝贝,亲爱的……都成,我很随意的。 田:滚你丫(╰_╯)#……叫名字就挺好。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觉得对方是? 谢:刺猬,很独立,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所以市长大人你总是被误伤么……) 田:大型犬,爱粘人的那种。(果然是忠犬老公,萌到爆!)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会送什么呢? 谢:看见什么最好的,就都想送给她。(绝世好男人,把你自己送给他就够了>_ 田:看看他需要什么,最好是实用不贵的那种,我的工资能负担得起。 15.那么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谢:简简单单的就成,一个主动点儿的吻,或者一声“老公”……(你确定这很简单么= =) 田:不需要什么。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谢:没有,我对我媳妇儿非常满意。(可怜的三儿,就算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吧〒▽〒 ) 田:没什么太大不满,能更正经些就好了。(于是你是在暗示市长爱耍流氓么= =) 17.你有什么样的嗜好? 谢:无。 田:无。 18.对方的嗜好为何? 谢:无。 田:无。 19.请问你的毛病是什么? 谢:对我媳妇不够好。(你还想怎么好……) 田:还是爱冲动吧,冲动之后自己后悔。 20.您做的什麽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谢:那方面的提多了…… 田:误会他,不信任他,冲动的时候说话伤他。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谢:她是我媳妇儿,我孩子的妈妈。(很好……) 田: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谢:每天都像是在约会吧。 (好吧,我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是老夫老妻了) 田:怎么算是约会,福利院义演那天算么?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谢:每次都很好。 田: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很感动。很美好。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谢:深爱对方。 田:喜欢,但不敢去面对。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谢:家。 田:家里吧。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谢:提前给她准备一个惊喜。(小心有惊无喜←我才不是在嫉妒呢。) 田:做他最喜欢吃的菜。(平平淡淡才是真)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谢:我。 田:他。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谢:她知道就成。 田:嗯,我知道。(喂喂,大家想听,你们两个说出来会死么)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谢:…… 田:……(好的,懂了,这个问题没有问的必要,我们都清楚,下一题!)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谢:她说什么我都没辙。(所以你就是被吃定了> 田:不知道,视情况而定,不过他拿我没辙时更多点儿(你也知道啊,那就对我们家三儿好一点(╰_╯)#)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谢:她不会。 田:完全没这个担心。(信任的力量是强大的……)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谢:…… 田:……(自动跳过下一题。)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谢:都是在家里一起行动的,没有迟到的顾虑。 田:他不会让我等那么久的。(啧啧,一脸炫耀……) 34、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部分? 谢:都喜欢。(恋妻狂╭(╯^╰)╮) 田:都还好。(咦,脸红了,是我的错觉么……)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谢:这个……似乎跟她有些不搭边。 田:性感?(好的,我知道你不懂,下一题)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谢:她表现得很主动的时候。 田:他靠得很近,或者向我表白的时候……会很感动,心跳得很快。(其实市长耍流氓的时候你嘴上说不心里也是小鹿乱撞吧,不要否认哦~) 37您会向对方说谎吗?您善于说谎吗? 谢:善不善于不清楚,但是不会对她说谎,因为曾经答应过她。 田:不会,也不怎么善于。(你是直来直往的人,我们都知道……诚实的孩纸们)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谢:在一起就好。 田:有他和女儿在身边陪着我,随便做什么都很好。(模范家庭让人羡慕嫉妒恨) 39.曾经吵架么? 谢:很少吵,吵了很会很快就好。(谢市长哄媳妇的手段很高超……) 田:恩,一般都是我不对,他很让着我。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谢:偶尔她会有些冲动。 田:我在努力的改> 41.之后如何和好? 谢:错的一方主动道歉。 田:他会哄我……如果是我错了,我发现后会很快道歉的。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谢:当然。 田:还希望吧,因为我相信不会遇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谢:现在。 田:每时每刻。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谢: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你做到了……) 田:让自己卸下心防信任他。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谢:会有这种时候么? 田:错觉的时候。(三儿要是不再爱苗子了,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谢:仙人球。 田:捕蝇草。(为什么是这个⊙﹏⊙b汗用甜言蜜语**你再把你吃干抹净么)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谢:有过,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田:恩,有过,孩子的事,当时不想让他分心。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谢:需要自卑么? 田:现在已经不会了,他跟甜甜是我最大的财富和珍宝。(┭┮﹏┭┮)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谢:为嘛要秘密,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呢。(秀幸福秀恩爱什么的最可耻了……) 田:孩子都有了,还有人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么= =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谢:必须。 田:一定。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谢田:(异口同声的)啥意思?!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下一题!)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谢:要是一周再多几次就好了。 田:(腹诽:没节制的流氓(╰_╯)#)很满意,保持这样就行…… 54.初次h的地点? 谢:酒店房间。 田:嗯,就是那。 55.当时的感觉? 谢:情况比较突然,我们又都没什么经验,开始有点手忙脚乱的,不过后来就…… 田:尼玛不要说的那么详细好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暴走状态)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谢:很紧张,很别扭,还有些小害羞。(坏笑ing……) 田:他很照顾我的感受,挺辛苦的……没了。 57.**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谢:媳妇儿,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后半辈子你可得对我负责。 田:你丫给我闭嘴,谁是你媳妇儿!(那啥之后一大早就这么暴躁,这样真的好么⊙﹏⊙b汗) 58.每星期h的次数? 谢:三次以下……(这种森森的怨妇口气是怎么回事啊喂?= =) 田:恩,三次以下,特殊情况酌量删减。(太不人道了,给我们三儿憋坏了肿么办〒▽〒 )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谢:当然是一天一次最好。 田:你丫做梦(╰_╯)#……现在就挺好,再少点更好。(太残忍了……)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谢:就是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田:对就那样那样那样那样……(到底哪样,你们小两口不要打马虎眼好么……) 61.自己最**的地方? 谢:请问这个可以不回答么?(令人毫无招架能力的笑容……) 田:你丫知道这么多想干嘛?(╰_╯)#(汗个,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62.对方最**的地方? 谢:她哪都很**。(你媳妇儿是含羞草么= =) 田:不清楚……(于是那啥那啥的时候光顾着害羞了……)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谢:很被动。 田:很主动。(你们商量好的吧(╰_╯)#)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谢:当然,这是爱的升华(别说的那么好听成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田:还好,一般……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谢:床。 田:家里吧,有几次也是在酒店房间。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谢:都可以。 田:自己房间就好,但是要记得关门。(是因为曾经被甜甜小盆友撞到过么吼吼~)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谢:一般的话,之前把,之后太累的话,有时候就直接睡了,尤其她…… 田:尼玛我已经说过了不用描述的那么具体! 时有什么约定么? 谢:没什么特别的约定。 田:一般我会提出来只许一次,因为白天的工作很繁重,第二天还要早起……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谢:没有。(〒▽〒很好) 田:没有。 70.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谢:说实话,苦求不得的时候曾经这么想过,但很快就自我否决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我有能力赚到他的真心。(事实证明最终市长大人的确抱得美人归了) 田:不能理解。 71.如果对方被暴徒□□了,您会怎麽做? 谢:…… 田:……。(下一题好了……)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谢:不会。 田:会…… 之前之后都会……始终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但也不排斥……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谢:拒绝,我的身体只忠于我媳妇儿。 田:如果是魏晋的话,明年的那一天就是他的忌日。(冷笑……)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谢:还成…… 田:这问题很扯…… 75.那麽对方呢? 谢:渐入佳境。 田:无师自通。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谢:叫我的名字,或者说爱我。 田:不说会比较好……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谢:沉溺。 田:温柔。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谢:当然不成。 田:扯…… 79.您对□□有兴趣吗? 谢:没兴趣,可能伤害到我媳妇儿的事儿绝对不会去尝试。 田:□□是啥?(没啥,汗个,下一题)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谢:顺其自然,但我相信不会。 田:目前来看没这种可能(你是在暗示他有多饥渴么……) 81.您对□□怎麽看? 谢:法律会给予制裁。 田:手刃罪犯是我最大的乐趣。 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谢:忽然中断。 田:忘记关门……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谢:没有吧,因为大多数都在家里。 田:嗯,循规蹈矩比较好。 84.曾有过女方主动**的事情吗? 谢:偶尔。 田:口胡,哪……哪有…… 85.那时男方的表情? 田:开心。(还有享受吧……) 86.男方有过□□的行为吗? 下一题! 87.当时女方的反应是? 下一题!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谢:必须只能是我媳妇儿。 田:我孩子的爸。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谢:一直,完全。 田:我相信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谢:没有。 田:没有。(不考虑试试么……【pia灰)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谢:…… 田:……(已回答过,跳。)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谢:是的。 田:是。(只谈一次恋爱就碰对人的家伙们真令人嫉妒,咬手帕……)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谢:都可以。 田:额头,脸颊。(真美好〒▽〒 )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谢:脸颊,唇。 田:一样的。(纯情的孩子们,我还以为会是别的什么……【泥奏凯) 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谢:温柔的动作。 田:更多主动。 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谢:我的媳妇儿。 田:快点结束,今晚要早睡,明天要上班。(吐血倒地,太敷衍了吧这) 97.一晚h的次数是? 谢:听她的。 田:一次就好。(为市长大人的性福鞠一把心酸泪) 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谢:一般都是我帮她脱。(多贴心啊……) 田:(脸红不能言语中……) 99.对您而言h是? 谢:爱的表现方式。 田:(点头表示赞同。)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谢:我爱你。 田:我也是。(感动内牛满面中……)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凑字儿添了个一百问,大家看看娱乐一下就成〒▽〒 如果你对本文有爱的话,请点进去帮忙收藏一下,给作者更多码字的动力^^→ 本文从下章开始入v,无倒v章节,之前所有转载都麻烦撤文,谢谢配合。接下来要说的都是老生常谈了,25字以上达到送分标准,只要你们愿意留言,能送的分我全都会送。在此呼唤一下长评,得的分足够看好几章,很划得来^^ 感谢有爱的新老读者支持我走下来,选择默默离开的人希望我们下个文会再见面,留下来的美人们通通啵一个,往后请多多留下你们的脚印。本文字数预计在20w之内,v后作者会努力提高更文速度向日更进发^^ 另外在盗文问题上忍不住要说一句,手动贴文的亲还请高抬贵手,知道你们也想方便大家,但是码字不易,请不要做杀鸡取卵的事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否则你断绝的将不仅仅是我的经济来源,更是我更文的热情,谢谢。 入v公告: 关于入v: 再次申明,此文首发并发表于晋江,转载间隔两周之外我不会过问,但如果间隔太近甚至同步更新,我一定会行使作者权利追究到底,感谢配合。 插入书签 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 田苗才刚到,魏晋开了门火急火燎地就把人往屋里拉。^烽^火^中^文^网^ 谢清江正盖着被躺在**,似乎睡沉了。他的唇色很苍白,双颊却带着不正常的酡红。 田苗赶紧走过去,伸手搭在他额头上试温度。跟想象中一样烫。 田苗注意到谢清江露在外面的肩膀被湿衣服紧贴着,头发也都湿漉漉的,水顺着柔软的发尖滴到枕头上,浸湿了耳下的一小片。 “他身上怎么都湿的?” “怎么湿的,自己玩命儿玩的呗!我把你送回去以后就过大桥那边儿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小子真够有胆儿的,居然一声不吭地跑水底下冬泳去了,那河面儿可还浮着冰呢!” 田苗听得直皱眉:“肯定是沾水着凉了,没看见他身上衣服还湿着呢,回来这半天了你怎么也不说给换一下。” 魏晋哭丧着一张脸:“你没来之前我是想给换来着,可他当时那样儿就像是让梦给魇着了,死活不让我过去碰一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以前有过那方面的毛病,说是治好了,谁知道有没有个后遗症什么的,我哪敢乱来刺激他啊。” 田苗低着头没应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晋说:“实在没辙儿我就背他下楼,咱现在就开车上医院去。” “不成,他打小就排斥去医院。”田苗一口否决,想了想,又说,“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赶紧把温度退下来,你去药店买板扑热息痛,我记得他以前发烧就一直吃这个,挺好使的,记得再买点儿消炎药回来。” “成,就知道找你来没错,属你最了解他!” 魏晋走了,田苗打来一盆水,浸了条毛巾给谢清江擦脸。 又一次这么近距离细致的观察到谢清江的五官: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那是一张会让大多数女孩儿都怦然心动的脸。比起小时候的阴柔清秀,现在这张愈发棱角分明的脸上多出了一份男子汉的英气。安静睡着的谢清江给人的感觉是柔和无害的,可田苗却总有一种面前躺着的人会随时睁开眼睛逼视自己的错觉,可能之前在酒店发生的事儿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田苗踌躇了一会儿,走到柜子前打开大致往里扫了一圈儿,最后瞄到边上挂着的一套男式睡衣。一摸,料子柔滑顺手,居然还是真丝的,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魏晋骚包,走回床边儿把被子一掀,开始帮谢清江脱身上的湿衣服。 衣服被水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脱起来很费劲儿。上衣解开时,露出了略显苍白的皮肤,手碰到时感觉冰凉一片。 冬天的湖水到底能冷到什么程度,田苗不敢去想,她机械将睡衣给他换上,扣子一枚枚系好,又去帮他脱外裤。 长裤褪到膝弯的时候,田苗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也说不好具体是什么,下意识抬头,竟发现谢清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正紧紧直视着自己的举动,乌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田苗浑身一僵,手像触电般的缩回来,不敢抬头再看他。.?fhzww?.c0m 可自己到底在心虚些什么? 外面厅里传来钥匙的动静,魏晋风风火火地推门冲了进来:“回来了,消炎药我买了好几种,你看看让他吃哪个……”声音戛然而止。 魏晋显然也察觉到房间里诡异的气氛,瞠目结舌地望着田苗跟谢清江此刻在他眼里看来暧昧无比的情状,半天才开口:“这,这什么情况?” 田苗红着脸站起来径直往外走:“你回来正好,赶紧帮他把湿衣服给换了。” …… 上午,田苗出门买了白粥和小吃回来。 三个人围着餐桌一起吃早餐,才刚退了烧不久的谢清江胃口似乎还不错。 魏晋牙酸的说:“你丫还吃得挺香,可把兄弟我给祸害惨了,腿不沾地的跑了大半宿啊……还有你身上穿的这件,我告儿你这睡衣我宝贝着呢,准丈母娘送我的,珍品苏绣啊,我就穿过一次……” 谢清江扑哧一笑:“成,这份情儿我记着了,回头请你吃饭还不成么。” “那还差不多,说起来你真得谢谢我,我再晚来一步你丫就彻底了,有人居然想趁你生病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对你欲行不轨,啧啧……” 站起来收拾碗筷的田苗白了他一眼,一阵恶寒,心想你个大男人恶不恶心,为了污蔑我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烽火_中文网 谢清江忽然放下筷子对田苗说:“先别收拾了,进屋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田苗点点头,把摞好的碗直接往魏晋手里一塞。 魏晋怪叫一声:“什么意思这是,敢情用完我家的碗我还得颠颠跟屁后儿给你们刷干净了,你以为你点的是酒店一条龙服务啊?!” …… 田苗跟在谢清江后面走进房间,关上门,迟疑着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是心里还有气就使劲儿骂我好了,我不回嘴。” 谢清江一愣,笑了:“我骂你干什么?” “就算不骂我你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啊,大冬天下湖里,你不要命啦。”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事儿想不开?”谢清江有些错愕,“我那会儿下去找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田苗有些怀疑。 谢清江没说话,他喉咙忽然有些不舒服,掩嘴咳嗽了起来。 就是这个无意的动作令田苗发现:他手上一直戴着的那枚戒指不见了。 田苗心下一片了然,已经知道谢清江不计代价要找回来的东西,却更觉得不好受。 她站起来说:“我出去……” 被谢清江叫住:“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完。烽.火.中.文.网” 田苗只得又坐下,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谢清江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说:“有件事儿我希望你明白,就算你对我没意思,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田苗愣了一下,忍不住纠正他:“是亲人。”又说,“我们本来就在一个家里生活,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做亲人不是挺好的么?” 谢清江沉默地望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要是早能做到,你以为我会……算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安安心心跟你做一家人,希望你也遵守约定,别总是躲着我,我心里也会好受点儿。” 田苗点点头,轻声说:“我会是个好姐姐的,一定会。” …… 那天过去后,在接下来一个月里,谢清江一直忙着做考研的准备,两个人接触的机会逐渐变少。 冬日的午后,田苗窝在房间里,有些惴惴不安。 前阵子她偶尔听夏小萌提到,局里有些关系好的姐妹从家里搬出去,在单位附近合租公寓,生活自由上下班方便。 田苗有些动心,找人打听了解了几间要出租公寓,但始终没有合适的。 正对着一堆报纸发呆的时候,谢清江忽然走了进来。..fhzww. 田苗刚想将报纸迅速收起来,结果越忙越出岔子,报纸居然不小心被她脱手撒到地上,有几张还落在谢清江脚边。 谢清江低头看了那些报纸一眼,说:“妈跟我提了,说你最近起了想法搬出去住?” “哦,有同事想找我合租公寓,条件不错,上班也方便……”田苗努力在脑中搜寻理由。 “你不用搬了,明年一月我读研以后,会从家里搬到宿舍去住。” 谢清江要搬走?田苗头脑还有些回不过劲儿来,下意识就问:“这事儿你跟妈商量过?她同意了么?” “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这种事儿自己还做不了决定么?”谢清江冷淡地反问。 田苗尴尬地笑了一下,讪讪地说:“妈想事情都是从最有好处的方面为你考虑的……” “最有好处的事儿很多,但不是非得都去做,有时候人做了一件傻事,心里反而会更高兴,你懂么?” “……”田苗摇摇头,她完全被谢清江摸不着头脑的话给搞糊涂了。 谢清江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笑了起来,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以后不会躲着我,跟我做普通的家人,可逆没做到,所以我也就不用再遵守那个约定了。” 没等田苗来得及开口问,谢清江已经推门走出房间。 田苗呆呆地望着洒落满地的报纸,许久,走过去弯下腰,将它们一张张捡了起来。 2002年2月,谢清江考上了xx大学行政管理学院的研究生。 5月,录取通知书下发。 当晚在桌上吃饭的时候,谢清江把自己住宿舍的决定告诉父母。 “不成,放着好好地家不住,跑去住什么宿舍,那边条件差不说,人又杂……”章宛果然不同意。 谢清江将目光投向父亲。 谢华扬思忖了片刻,开口说:“我倒觉得住宿舍没什么不好,是时候应该走出家门多去接触接触社会上的人,认识的人多了,才能建立起自己的人脉。何况这样上下学也能方便不少,节省时间,对了,你们宿舍那应该离我给你安排的单位也挺近吧?” “坐车一站地,走着走也不远。” “恩,那不错。你早就已经是成年人,应该及早培养自己的决策李跟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很多事情上我跟你妈都照顾不到,需要你自己去解决。我们也会慢慢放手让你去历练。” 章宛放下筷子,红着眼圈说:“你们父子都非得跟我作对不可,清江走了那么多年,才刚从国外回来,算算也没在家里住多少日子,我这个当妈的想每天都能多看几眼自己儿子,这愿望过分么?” 谢清江有些无奈,还是好言相劝:“妈,您别这样,我现在跟出国又不一样,每周都会回家里来,或者您什么时候想我,一个电话我就马上回来见您。” 章宛想了想,终于松口:“你什么时候搬,我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谢清江说:“不用麻烦您,没多少东西,一个包都装下了。” 谢华扬也在边上说:“你就不要去了,到那去恐怕又要伤心,免不了会唠叨儿子,让别人看了不好,让苗苗跟过去照应一下就行了。” 田苗正在低头闷不吭声地扒拉碗里的饭,直到谢瑶来拍自己,才回过神来,低声应了句好。 她没有抬头去看谢清江的表情,也许是逃避,也许是……她也说不清楚。 她更想不通,明明是自己想要搬出去,为什么最后却演变成谢清江搬去宿舍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人想躲开是非,是非却会找上门来,看来从垃圾场走过还妄想裤脚不会脏是不切实际的。 以上作者无责任感慨,希望不会影响大家看文的心情o(n_n)o~ 这周2w字任务对我这个时速为百且正被某位大字辈的远房亲戚(姑娘们都懂的……)苦苦纠缠的废柴来说真的鸭梨山大,奋力码字还总怕保证不了质量(つ﹏?)求虎摸求抚慰,要花花要留言~就当给我一个送分给你们的机会好不好〒▽〒 ps.要分的亲注意登陆啊,登陆够字数我才能送啊!!! 义演募捐小修 义演募捐(小修) 在谢清江的一再坚持下,到底还是没用任何人帮忙,他自己搬东西去了宿舍。 临走那天,田苗一起跟到门外送车,章宛反复叮嘱了司机老林一些需要置办的事宜,这才肯安心放人。 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后视镜里站在母亲身边那个娇小的身影,谢清江沉默不语,心里的念头却愈发坚定。 选择暂时离开并不代表放弃,只是不想将人逼得太紧。漫长的十年都等下来了,难不成还会在乎这一朝一夕?一辈子还很长,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并且在等待的日子里渐渐丰盈自己的羽翼。直到她点头说愿意的那天,他就会毫不犹豫将这世间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绝顶幸福亲手奉上。 …… “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忙了89小说,”开车的老林在路上耐不住沉寂,打开了话匣子,“要我说,你啊根本不用费劲儿去读哪个什么研究生,反正书记也给你安排了个好位置,过去历练个三两年,加上你又留过学,准保到时候职务也低不了……” “林叔,您说的是没错,可人总是不甘现状的,趁着年轻多学点儿东西,往后总归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谢清江淡淡一笑,目光悠远。 读研后的生活确实要比想象中忙,需要在单位和学院之间马不停蹄的连轴转。 之前许诺了会经常回家,事实上,谢清江两周能回家里来一次已经实属不错了。章宛虽然对此诸多抱怨,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中秋前夕,田苗下班回来,看见谢清江的房间虚掩着,下意识便推门进去。 “李嫂,您怎么在这儿?” “这不是快八月节了,太太估摸着小少爷会从宿舍回来,让我把房间提前收拾下,厚被子也找出来铺上,等人一回就能直接住了。” “哦,那我等下换了衣服过来帮您89小说,反正我下了班,手头也没什么事儿做。” 十分钟后,田苗回到谢清江的房间,边收拾,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四周。 房间的摆设照七年前似乎没什么变化,格局简单得体,家具都是红实木的,谢清江回国前章宛找人来重新漆过,因此并不显得成就。 整理书架时,田苗发现自己以前帮着谢清江开口说话那会儿用的那本看图识词的册子还摆在上面,保存的工工整整的,连书角的折痕都被刻意捋平后用透明胶带粘好,足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视。 田苗心情复杂地翻开册子,一张纸片掉了出来。 大概因为存放的时间太长,纸面已经有些泛黄,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媳妇儿。 田苗正对着那几个字儿发愣,身后忽然传来李嫂的声音。 她惊得回过神,来心虚地应了声,将纸片小心折叠平整,揣进上衣怀中的口袋,重新将图册摆回原位。 …… 中秋当天,田苗忽然接到从福利院打来的电话。 从回京工作稳定下来以后,她每年中秋都会抽空回去看看,毕竟是自己曾经呆了十几年的地方。 原先那位老院长在田苗走的第二年就过世了,现在接手打理福利院的是院长的女儿,这次电话也是她亲自打来的,说上头以福利院为单位对象承办了中秋义演暨募捐工程开幕仪式,因为是几十年难遇一次的盛大活动,所以院领导商量了一下,想把早期从院里被领养走的孩子也尽量都请到场去。 手里握着电话,田苗有些迟疑。以往中秋晚上她都是跟着家里一起过的,章宛对这些节日总有种别于常人的重视。 犹豫再三,最后她还是了选择了赴邀。对福利院,她始终有一份割舍不去的深厚情结,彷佛看着它好,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高兴。 征求家长许可的过程还算顺利。“既然人家已经亲自打来电话,也没有驳了面子的道理,待会我让老林开车送你过去,记得穿正式些。”章宛叮嘱一番,顿下来叹口气,又说,“清江刚也打了电话,说是被局里的公务拖着走不开,晚上就不回来了。好好一个团圆的日子,小的们却都不在……” 面对章宛的感慨,田苗心里有些愧疚,又不知道自己能接些什么,踌躇了半天,最后口拙地安慰了两句,便回到房间去换衣服。 几个小时后,田苗终于抵达了汇演地点。 来的途中在好几个路段都遇到堵车,因此到的时候已经晚点,偏偏在大门处还被几个人截住,愣是被要求抽了个什么什么号码。 田苗走进礼堂后,看着密密麻麻的陌生面庞,顿觉晕眩。 好在院长女儿眼尖,大老远看见她进来就赶紧迎了过来:“来啦?” “是啊,路上堵车,就有点儿晚了”田苗迟到在先,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事儿,早把位置给你留好了,还以为你临时有事儿来不了呢,”对方倒没在意,热情地拽着她的手臂,“走89小说,我带你过去。” 田苗点点头,跟她来到相对靠前的一排。 “就那儿,正对台上,看东西清楚方便。” “真谢谢你了,耽误你不少时间,赶快忙别的去89小说,不用顾我,我自己过去坐下就行了。” 送走了老院长的女儿,田苗来到被安排的座位坐了下来。左手边是个空位置,没人。 大致打量一周,没找到任何熟悉的面孔,前前后后还有些穿着正装领导模样的人。 在这样的场合中,田苗难免显得有些拘谨不安,甚至还有些后悔独自过来的决定。 早知道应该打电话找夏小萌来陪自己,夏小萌的父母都不在本市,早前也听她说了,今年中秋还没定下来到底回不回老家那边去。 义演已经开始,虽然远远达不到群星荟萃的大型晚会程度,节目倒也意料之外的丰富。 没多久,田苗的注意力就被完全吸引到台上,以至于连有人来到身边坐下都没发现。 “好看么?”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有些熟悉。 田苗扭头,神情错愕:“怎么是你?” “有规定我不能来这儿?”谢清江习惯性的掸掸了袖口和下摆。他今天穿了一套笔挺的西服,估计是因为之前的工作需要,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换下。 “今晚不是局里那边有事儿拖住了么?” “比预想中结束得早,就来凑个热闹。” “……”这回答简直也太假了,明显唬弄学龄儿童呢! 不过谢清江好像没什么自我意识,说完这句后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立马端正坐姿目不斜视地观看起台上的节目。 田苗拳痒不止(╰_╯)#!好89小说,看在忍字头上一把刀的份上,不跟他计较,继续看表演。 接下来几个节目还是挺精彩的,将礼堂里的氛围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田苗看得正来兴致,谢清江伸过一只爪子,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去个洗手间,在这儿等我。” 田苗自觉报复的机会来了,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敷衍的点点头,心内暗爽。 “这个拿好了,待会儿有用。”谢清江又往她手里塞了个纸团状的东西,匆匆起身。 等人走了,田苗打开一看,数字274。估计是谢清江进门时抽的号码条,不过他干嘛不自己揣起来收着,非要给她? 田苗扫了一眼,也没往深里想,图方便搁手里攥着,想着等待会儿人一回来就还他。 大约十来分钟过去了,谢清江依旧不见人影。 田苗正在揣测他是否在厕所不幸遇袭,台上刚表演的节目谢幕,主持人走上来,宣布接下来承办此次义演的相关部门职工会跟底下观众展开互动环节。 从右边台侧陆续走上来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穿着西服……重点是,谢清江也在其中。 田苗盯着站在最边上的那个颀长身影有些发懵,直到视线无意中向上扫去,看见横幅上“文化局承办”几个小红字,才恍悟自己似乎遗漏了其中什么重要的关联。 互动环节规则是每个人抽取一个号码,被抽到号码的观众要上台去跟抽号的人合演一个即兴节目。 到谢清江的时候,他走上前去抽了一个号码条,交给主持人大声念出来。 “274号。” 坐在底下听到这个数字的田苗几乎立马就僵化了,时值现在她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敢情自己早被谢清江算计上,钻进了他下好的套里! “274号,请手持274号纸条的观众走到台上来,顺利完成这个环节后,您将获赠我们为您特别准备的纪念礼品。”主持人还在上面催促着。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地让他得逞!田苗咬牙切齿地想。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她装成不经意的模样,抖动身体把纸条掉落在旁边人的凳子下面。 过程十分顺利,没人发现。田苗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只等着跟台上那个胆敢恶整自己的人秋后算账。 主持人似乎有些失望:“274号数字没人持有么,好89小说,那我们再来抽取下一个……” “有,274号在这里。”满场寂静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忽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句,然后拍了拍坐在他前面装死的田苗,笑得一脸厚道,“姑娘,刚刚看见你没留神掉了这个号码条在地上,就帮你捡起来了,瞧瞧多幸运,大家都等你呐,快拿着上台去89小说。” 在老大爷热忱希冀的目光中,田苗怀着满腔悲愤走到台上。 两人一组合演环节开始,合演失败者将会留在台上接受惩罚。 田苗站在谢清江的身旁,眼刀一刻不停地朝着他滚滚飞去。 眼前所面临的绝对是一个痛苦两难的抉择……比起继续留在台上接受未知的惩罚措施,田苗最终还是妥协地选择了好好表演,及早下台。只是田姑娘平时基本从不花心思在这些方面,因此能拿出手的才艺寥寥无几。最终还是在主持人的提示下,田苗跟谢清江对唱了一首观众都耳熟能详的《滚滚红尘》。 …… 下到后台的田苗尚未从刚才热烈的掌声氛围中走出来,双颊烫得能煮熟鸡蛋。 上台表演纯属是个意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凭着一首老掉牙的歌曲掀起全场的最高/潮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唱得真好。”“啪啪“两声传来,谢清江拍着手从后面走到她身边,一脸诚心实意的赞许。 田苗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可否认,心里却有一种收到肯定后的满足和亢奋。 刚才那位主持人这会儿也从台上下到台后,走过来跟谢清江打招呼。 果然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从谈话的态度和阵势看来,应该还交情匪浅。 想想除了主持人,也确实没谁有机会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在号码条上动手脚。 田苗心里顿觉一阵窝火,刚才的兴奋劲儿也全都冷却下来,只想着等会儿一定要找谢清江兴师问罪。 “说起来,这次义演最先还是你交上去的建议,没想到不仅会被采纳,还办得这么成功,结束后应该能筹到不少募捐。听说上头前些日子早就重视扶助社会弱势群体这方面的相关问题了,好几次在会上也都有人提出来,闸门这次义演的主旨作用正好呼应了最新指示。等你被看重提拔起来的时候,请客庆祝可别忘了捎上我啊……诶,又该我上台了!” “成,你赶紧去忙89小说,待会到上面可别把词儿给忘了啊。”谢清江临了没忘调侃了他一句。 主持人走了,田苗听过他最后说的那番话,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这次给福利院义演和募捐的活动是你筹划的?”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大权力。”谢清江矢口否认,“我只是跟上面提出建议而已,至于是否最后通过还要走流程经过层层的讨论才能决定,在这里面我能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谢清江的回答显然并不能给田苗的胡思乱想解惑。片刻沉默后,她迟疑开口:”为什么会忽然顾及到福利院这一块,似乎跟你没什么太大关联89小说?” 田苗虽然不在机关里工作,却也知道这个想法好归好,难免有越权办事的性质和抢出风头的嫌疑。所以如果不是有一个必要的原因在里面,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很难说利与弊谁更大些的决定。 谢清江并没有立刻回答,定定望住田苗良久,忽然露出一个故作莫测的笑容:“如果说,这么做是因为你在那里生活过,目的就是想让你高兴,你信么?” “……” “行了,真不懂你为什么老想得比别人多,本来就是好事一桩,又没人跟你要报酬,反正只要他们过得好,你心里也跟着舒坦,这不就够了。”没等田苗作出回答,谢清江已经径自向前走去。 而这会儿,还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田姑娘早把先前要找他兴师问罪这码事儿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损友看了这章后说我的《滚滚红尘》是大雷,但我还是把这枚雷发放给大家了〒▽〒 我就是喜欢这首歌啊,“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多符合我心里苗苗和三儿啊……好89小说这是作者的恶趣味,大家不用理我〒▽〒 —————————————————————————————————— 昨天晚上临时断电之前赶得有些仓促……小修几处…… —————————————————————————————————— 今晚会更,另外,想法临时有变,要交代些东西出来,会很温馨,但不全是温馨……到时候别pia我(つ﹏?) 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2003年5月9日,是田苗的生日。..fhzww. 这也是自打谢清江从国外回来后,田苗过的第一个生日。按照以往的惯例,这顿晚饭应该在酒店订桌。 但是今年的情况照以往有些不同,谢华扬下地去考察,谢清江又忙着跟导师研究一个重要课题,两人都回不来。 一年里屈指可数的重大日子里也总是聚多离少,章宛脸上多少都有些提不起兴致。 女人年纪越长,家庭在心里的地位就越重。田苗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也能体贴章宛的心情,主动提出取消在饭店预定的宴席。 “那怎么行,他们不回来,这生日该办也得照样办,是要给你庆祝,又不是给别人。” “就因为是给我办,我才说不用的,妈你也知道我从来不看重这些,再说去外面怪麻烦的。”田苗劝慰。 “瞧你说的,生日是头等大事儿,哪有嫌麻烦的道理。” “真不重要,妈,你们这么费心思陪我我就很满足了,这顿饭在哪吃都是一样的,咱就别出去了,成不?” “唉,你这孩子……也好,那就让李嫂做些你爱吃的家常菜……”章宛喟叹一声。 田苗的懂事,章宛都看在眼里,当下也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从前对田苗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在情感上比起那四兄妹来说,不可避免会有所倚重偏颇,甚至还产生过一些间隙和误会。其实这孩子无论性子还是长相,真没太多可挑剔的地方,要真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儿,自己一定挥毫不犹豫地将她跟清江撮合到一块儿……儿子的心意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事实总是不遂人愿,作为母亲她必须考虑周远,为儿子的未来前途和负全责,即使这些小辈们并不理解她的做法。他们还太年轻,想东西都太浅显,大都贪图眼前的快乐,她不希望他们将来为了一时冲动的抉择而后悔。烽。火。中。文。网 何况,如果清江还是像以前那样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的他不必从前,往后他要走的那条路上,会经历的**和陷阱太多,就算两个人真的在一起,走长远的可能性也不大。私心上,她的确是想儿子更好,却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个单纯的女孩儿受到感情的挫伤,所以说长痛总是不如短痛的,这个恶人只能由她来做…… “妈,您怎么了……”面对陷入沉思中不知不觉红了眼圈的章宛,田苗有些诧异。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你刚来家里时,才那么一点儿,转眼也都这么大了……对了,你跟我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章宛从沙发上起身走上楼。 田苗有些忐忑地跟在后面,来到章宛的房间。 章宛来到书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裱精美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了条宝石吊坠的纯金项链。 “过来,我给你带上试试。”章宛走到床边招呼田苗。 “妈,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田苗脚步踟蹰地立在原地。 “这孩子,你说跟我客气什么,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快点儿。”章宛嗔怪。 田苗只得慢慢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来:“我真用不上,我从不带首饰的,领导也不让,您还是收起来吧,我怕我保管不好。” “傻姑娘,这东西的价值不在于贵,你不知道,这是我姥姥,也就是你曾外婆送给我的,你曾外婆和你曾外公的感情一生都很顺遂,年纪过百才双双离世。这条项链还是你曾外公下给她的聘礼,算是有年头了,可看着还锃亮是不?这东西只要保存得好,什么时候拿出来都跟新的一样,我现在把它送给你,是我对你的一个希望,妈是真心期盼着,你今后也能遇到一个真正对你好,能跟你共度一生的人……” “妈……”田苗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忍不住唤了一声。 “就算妈有些方面做得比较过分,也不要怨我好么,我经历得总要多些,看得也比你们要远,知道什么对你们来说是适合的,妈不想你们给后半辈子留下遗憾和悔意。=f=h=z=w=w=” “我懂,无论您做什么我都没一点儿埋怨,真的……”田苗点着头,泪如雨下。 …… 晚间,田苗沐浴后回到屋子,看见摆在桌上的首饰盒。 她走过去拿起盒子,打开床头柜小心摆放进去,却没有立刻合上柜门。 柜里还有一个小圆盒子,里面装着谢清江送她的那枚戒指。 以前总时不时地想着要还回去,现在谢清江的那枚已经丢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还的必要,就留藏下来了。 田苗想打开盒子看看那枚引起过不少次风波的戒指,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慢慢缩了回来,对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发起呆来。 手机这会儿忽然响了,夏小萌发来短信:“祝苗大美女青春永驻长生不老,最近姐们手头紧,先欠着顿饭,记着到时候管我要。” 靠,没良心的死丫头。田苗在心里骂了句,快速回了一条:“到时候具体是什么时候,你丫赶紧看着办吧,赊久了可就不是一顿饭能了事儿的了,利滚利利滚利,小心我剥削光你下半年的余粮。” 字儿刚打了一半,屏幕显示来电,田苗对着名字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在哪呢。”庄严和煦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过来。 “家里。” “怎么也没说出去庆祝庆祝?” “爸他们都临时有事回不来,就没出去。” “你……有事找我?” “没事儿,就是想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谢谢。” “田苗,其实……” “恩?”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改天找你出来吃饭。” 挂掉电话,田苗仰在**长出了一口气。时至今日她对庄严的感情依然有些复杂,但能确定的是,那绝不叫爱。年幼的好感和成熟后的爱,这两种情感她还分得清。其实对现在庄严跟自己一直保持着的状态,她还是挺满意的。这样就挺好,不用改变什么,没必要拉得更近,也不想失去这个曾对自己诸多照顾的朋友。 望着扔在一边的手机,田苗心里忽然生出些失望。失望的源头也许她明白,可却不断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就这么百无聊赖的枯坐在**,像在漫无目的等待着什么。 “噼啪”“噼啪”…… 窗外传来响动,好像从刚才打电话起就没停过,听着让人心烦,八成是窗户没关好被风带的缘故。 田苗叹了口气,下地走过去检查。 结果来到窗户边上无意中往下瞟一眼:呦嗬,底下站了两个人?再一看:我靠,怎么是魏晋跟谢清江! 田苗赶紧揉揉眼睛,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魏晋倒是挺兴奋,使劲冲二楼摆手:“下来,下来。”他没像平常似的大喊大叫,声音都压在嗓子里,发出一种类似破风箱的“撕拉”声。 田苗憋着笑探出身子,说:“你们上来啊,大晚上站那干嘛啊?” 魏晋脸色登时大变,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开始不停地挥手示意她下来。爱书者小说网? “现在怎么下啊,妈都睡下了,我要出去得找什么理由啊?”田苗有些迟疑。 “还找什么理由,把门一锁奔这跳下来就得了,魏晋把站在边上没说话的谢清江往前一推,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有这位儿在底下接着呢,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我们给你顶上去。” “不是,我说你俩现在到底闹得是哪一处,再不说我可真关窗户回去睡觉了,你们就搁那慢慢站着吧。”田苗这会儿完全被魏晋给弄懵了。 “想给你过个特别点儿的生日,下来吧,我接着,带你刷夜去。”谢清江说着,还真特别煞有介事的张开双臂,做了一个要接人的动作。 魏晋在旁边挥手催促:“跳吧,再磨蹭会儿都明天了,还过屁生日,麻利儿的。” 田苗咬咬牙,说:“你们都闪了,别挡着地方,我自己能行。” 魏晋一瘪嘴:“别逞强啊,这玩意儿都有说道的,一个寸劲儿没整好,你那小细胳膊腿就得跟着折两根。” “……”要是现在自己站底下,田苗还真想呸他一脸唾沫。狗人长狗眼,狗眼看人低! 谢清江倒是没说什么,手臂往魏晋身上一搭,拖着他往后退了两步。 “干什么你,你还真打算就让她这么往下跳?告儿你摔坏了别心疼啊!” “行了行了你,别忘了她现在干得是哪行,再说小时候她的身手你也见识过。”谢三安抚地拍拍魏晋,示意他闭嘴。 搬出这一招果然奏效,魏晋哑口无言,半天才讪讪地说:“你这人真是,总提小时候干嘛啊,谁还没有点儿不堪回首的过去……” 他正说着话,边上“砰咚”一声闷响,田苗已经平稳着地。.?fhzww?.c0m “到底叫我出来干嘛?”不得不说,虽然忐忑,田苗心里那点兴奋劲儿已经被这俩人遮遮掩掩的举动给勾出来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什么样儿的人,离经叛道总是个刺激的事儿。 “待会你就知道了。”谢清江故作神秘。 “咱走着!”魏晋应和一声。 半小时后,某个小胡同的某个小摊位里。 “别看这里小馆子小地儿的,比不上都一处名号那么响亮,他家的烧麦在我眼里可是全京城一绝。”魏晋搂着酒瓶子开了侃门,“我跟你们说啊,今晚难得就咱仨聚在一块,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敞开肚皮喝,谁最后倒下,谁来付钱,公平不?” 田苗嗤笑一声:“谁不知道你是“三杯倒”,变着方儿的占便宜。” “怎么着,小看人啊,哥还真不差这顿饭钱,咱就看看今天谁先倒下,谁能坚/挺到最后!”魏晋大马金刀地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撂。 “轻点儿你,砸坏还得赔。”谢清江藏着一脸莫测的笑意,给三人把酒满上。 ……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以后,田苗明显有些抵挡不住仍在一涌上来的醉意了,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 魏晋暗里使了个眼色,谢清江心领省会的站起来,借口去洗手间走开了。 “他是不是不行了?”田苗转头目送人消失在拐角。 “谁知道,醉了不承认,非硬撑呗……别告儿我你这是关心他呢,你不对他没意思么?”魏晋忽然眉毛,故作神秘的凑了过来。 “……”田苗没说话,垂下眼沉默地望着面前的半杯酒发呆。 “发小儿一场,该说的不该说的话,我也都不怕跟你说,”魏晋点了根烟,斜斜叼在嘴里,“过去这么久了,我还真就死活都想不明白,三儿他到底是哪点没入上你的眼?” 田苗依旧盯着杯里的酒,缓缓摇头。 “你不会到现在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庄什么,庄严呢吧?说实话,他那人我还真没看出哪好来,就他爸那老倔脾气,走哪都吃不开,还不是让人给挤兑下去了。他呢,看着倒是挺有心眼儿的,没他爸那么死钉板儿,可做事儿缩手缩脚的,我不是跟你吹啊,我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二十年后什么样,准保没大出息,你信么?” “打住啊你,我对他那没意思。”田苗终于闷声开口了。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心里也没人,怎么就不能跟谢清江试试呢,换句话说,你不去试试,又从哪能知道你们合不合适呢?” “不用试。我心里一直都明白,我跟他不合适,再没谁能比我看得清楚了。” “我跟你说,你这是钻牛角尖儿,瞎扳杠,你这是跟你自己过不去你知道么?” 田苗机械地摇着头,最后冲着魏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除非我不是谢家的养女田苗,他不是高干公子哥儿谢清江,这两点齐全了,我就跟他在一起,可你都知道那不可能,所以说我们注定不同路,这就是命,你信命么魏晋?我以前一点儿都不信,后来……后来也就慢慢儿信了,有些东西不信还真不成……” 田苗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最后直接倒在桌上,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谢清江沉默地从拐角后面走出来。 “你听明白了没,这丫头说话变得神神叨叨的,到后来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说她哪点儿看不上,咱可以改,改了不就完了,可丫话里那意思根本就是歧视,高干怎么了,高干家的爷们就不能动凡心了?谁给她洗脑洗成这样啊,不行,等她醒了我给她重新再教育,非得扳过来她这倔劲儿不可……”魏晋也喝多了,自己坐在那絮絮叨叨的,本身就是个话唠,这会儿话更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谢清江沉默着,没搭话,走过去凝视着田苗的睡颜。良久,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泛红的耳垂。 田苗**的缩了缩脖子,嘟着嘴模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魏晋在边上看得憋不住直乐。 天虽然不冷,晚风却有些凉,谢清江脱□上的风衣外套,将她裹在里面,然后将人轻轻横抱起来,转身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这一幕魏晋看得真有些感动,抹了把眼角,刚要站起来跟出去,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拍:“您仨一起的吧,麻烦把账结一下再走,这桌总共消费xxx…” “我靠,不是吧,又我买单!” …… 坐在车里,远远听见那一声熟悉的哀嚎,谢清江掀唇笑了笑,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些。 生日快乐。 让你暂时脱离所有束缚,享受独属于你的自由,做回一个晚上的自己……现在我能给你的礼物,就只有这么多。 但是我们还有往后,往后的往后,总会越来越多,多到总有一天,会让你无所顾忌的投入我的怀抱。 不会太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忽然非常感慨,不是第一次写文,却第一次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跟着主角一起成长,情绪也被他们的喜悲牵动了,写到温馨的时候自己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写到伤心的时候也会不知不觉跟着掉泪。不想单纯的写一个小言,更想写出他们在生活和时光中历练成长,也许很平淡,就像生活在身边的人那样,没有大多的惊心动魄,却不代表这样的感情不丰富,不深厚,没有内容。 还是觉得挺遗憾的,因为我自己能力有限,总觉得没法将自己心里东西完整准确的表达给大家,没法把男主和女主写的更讨人喜欢些,跟我心里所想的也始终有所偏离。但是我还是会努力把这个故事讲下去,讲给你们,也讲给我自己。 公伤住院 公伤住院 隔年六月,谢清江顺利毕业拿到硕士学位,并得到学院导师的超高赞扬和大力举荐。 章宛自然对儿子出色优异的表现喜不自胜,跟谢华扬商量后,在酒店大宴宾客,请来一些私交甚密的好友作为庆祝。 当然,这些客人们自然不会是市井乌合之众,大多都是身居要职手握重权的上层人物,因此这场宴席也可以说是谢氏夫妇为儿子别有用心的安排:提前打好了照面,今后办事总归会方便许多。 然而正当宾客纷纷到场之际,谢华扬却接到一则来自武警医院急诊科室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田苗田小姐的家属么?” “哦,我是她父亲,有事么?” “是这样的,您的女儿执行工作任务时不慎被歹徒刺伤腰侧,目前伤势稳定,院方有义务对病患家属作出通知……“ 放下电话,谢华扬心头有些沉抑。 在旁边时不时关注着丈夫跟儿子一举一动的章宛很快发现了谢华扬忽然沉默的异状。 在应酬的间隙,她走到丈夫身边询问,谢华扬便将刚才接到电话的内容告诉了妻子。 “这事儿先暂时不能让清江知道。”这是章宛听完后作出的第一个反应。没人比她更了解儿子的个性,如果田苗受伤的事给他知道,他一定会不顾眼前的局面立刻赶往医院。“我跟瑶瑶过那边去看看情况。”稍作忖度后,章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谢华扬点头表示赞同,就目前来看,这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毕竟今晚不同以往,对谢清江的前途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两人商议后下了决定,随后章宛假借身体不适,让二女儿谢瑶扶自己去洗手间。 母女二人悄悄离场,从酒店后门出去后来到大路上,打的直奔武警总医院。 …… 半个小时里,谢清江从应酬的间隙频频向入口扫去,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等待的那个身影。 说不上为什么,今晚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也许是被工作拖住,误了时间89小说,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结果时针转过一周半后,田苗依然没有到场。不仅如此,谢清江还发现,开宴没多久后二姐陪母亲去了洗手间,从那之后就都没在出现过。忆及刚才的情形,他从母亲匆匆离开时严肃的面部表情中隐约察觉到什么。 抽空来到走廊,谢清江拨通了田苗的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谢清江沉下脸,思忖几秒钟,又拨通了警局的总机号码…… “回来,你干什么去?”谢华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到医院走一趟。”谢清江停住脚步,转身迎上谢华扬严厉的视线。 “胡闹,里面还那么多人等着,走什么走,不许。” “田苗受伤了,”谢清江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退让,反而直视着迎上父亲的双眼,“爸您应该从刚才就已经知道了89小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华扬皱眉,片刻后,语气缓和下来:“她也是我的女儿,你以为我就不担心么?你妈已经去了,打过电话回来说伤势不算严重,有她跟你姐在那边照顾着,你不用太担心。” “除非亲眼看见她没事儿,不然我真放心不下来,”谢清江不再掩饰心中的焦急和担忧,“爸,您就让我过去看一眼成么?” “不成。”谢华扬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儿子的请求,“为人处事这些方面还需要我教你么,哪头轻哪头重你到了现在还分不清,嗯?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想想你的责任,你肩膀上的担子,想想以后要走的路,别让你妈跟我都对你太失望。” “您说的我全都懂,可是爸……” “行了,算算时间还有半小时酒席也该散场了,到时候你爱去哪我都不管。但是现在,别指望有谁能跟后面给你收拾局子,赶紧回去!”言毕,谢华扬负手进场,没再回头看过谢清江一眼。 谢清江站在原地,对着手机苦笑,他知道,这是从父亲口中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眼下,他的人必须留在这里,留到散席的一刻,但他的心早就不受控制的飞去医院的病房里,飞到那个人身边…… 谢清江赶到病房时已是深夜,走廊里很静,收发室还点着灯。 问过值班医生田苗所在的病房后,他就匆忙三步作两步奔楼上赶了过去。 推开病房后,在扑面而来的黑暗里,谢清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谁?” “二姐?是我,清江。” “哦,过来了。”谢瑶站起来,走到灯光底下,满脸疲色,“都睡着呢,出去说,别把人吵醒了。” 谢瑶随同谢清江来到走廊,回收将门掩上。 “怎么样,她伤在哪,严重不严重,现在什么情况?”刚转过身,谢瑶便对上三弟焦急的目光。 她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放心,刀口不算深,还是在腰侧,没伤到内脏。动了个小手术,刚入夜那会儿有点感染发热的症状,叫医生来看过后热度已经退下去了。医生临走给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睡下了。” 谢清江呼了口气,总算露出笑容:“辛苦你了姐,忙了大半夜你也该累了,明天还得上班呢89小说?这没那么多空床,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89小说,我过去守着就行。” 谢瑶点点头:“我进去拿包。” “路上小心点,我送你下楼,看你上出租车再走。” …… 送走了谢瑶,谢清江回到二楼病房,推门走了进去。 借着走廊照进来的一缕微光,依稀能看清在靠门的空**躺着章宛,估计是休息得稍晚,鼻间正发出轻微的鼾声。 谢清江不想惊动母亲,掩好门,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靠窗的病床边坐了下来。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了,一片漆黑中,谢清江看不到田苗的模样,却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 这样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反而觉得自己与躺在病**的人相比往常来说拉近了许多距离。 其实用眼睛看本来就是多余的,即便看不见对方,这个女人的五官面容也早已深深镌刻在他心上,分毫不差。就算某天光明忽然从他的世界永远消失,他也不可能忘记她的样子,因为记不清在多久以前,他早就发现,她的笑容才是真正能照亮他内心世界的光明之源。 黑暗里,谢清江的手顺着病床的边沿小心地摸索。他不敢动作太大,怕碰到她手术的伤口。 几秒钟后,谢清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 抓到了,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总给人一种将会失去的错觉。谢清江轻轻握着那只手,送到唇边,捧在手心轻轻的呵气,试图令它温暖。 而手的主人在睡梦中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对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 谢清江被章宛叫醒时已经是翌日上午。 已经记不清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有个模糊的印象,似乎那会儿窗外的天已经开始露白了。 “媛媛回国了。”章宛面带笑容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儿子。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谢清江微微皱眉,额头跟太阳穴的地方因为没休息好,都在隐隐作痛。 “今天临时告诉说回来的,中午才能到机场。这孩子,心里也真能压得住事儿,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之前一点音信儿也没透……待会儿你 袁叔跟你陈姨会过去接机,你也跟着过去看看,听见没?” “我过去不好89小说,又没我什么事儿?”谢清江不以为意。 “怎么说话呢你,怎么就能没你事儿,合着你跟媛媛那么多年交情都是白处的啊?” “妈,这不一样,您说的不在理儿,我跟她关系是不错,可田苗这边住着院,我能脱开身么……” “人有我帮着照顾,怕什么,难不成你连我都不信?” “我没说有那意思啊,但是现在她还没醒,您让我走开,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行了,这一趟你愿不愿意都走定了,别忘了在国外你陈姨对你多照顾,你非得让人家寒了心骂你是白眼儿狼不可?赶紧穿上衣服收拾收拾过去,这有我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章宛说着话,将儿子一路推出门外。 病房内,一直躺在**的田苗睫毛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朝着门缝外面望了良久,又耐不住疲乏似的重新阖上。 田苗再次睁眼是被走廊传来的声音吵醒的。 “哟,媛媛,你怎么到这来了?” “章姨,清江说家里有人病了,我就想着跟过来看看。” “真乖,真懂事,阿姨也有几年没见你了,心里一直惦记着你,瞧瞧,这脸蛋儿又漂亮了,个子好像也长了不少是89小说?” “哪啊,章姨你每次见着都就会可着劲儿的夸我,我妈在这么下去说我都快被你惯坏了。” “别听你妈的,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可不是得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儿惯着不可……哎,别站外面说了,进去89小说,清江也进来。” 门开了。 章宛首先走进来,随后跟着进来的是个漂亮高挑的女孩儿,娉娉婷婷的,脸上挂着笑,嘴边还带着两个梨涡。 那女孩儿手里还拎着个五颜六色的大果篮,一看见田苗,便眼尖地叫了声:“诶,你醒了?!” 这个问题不能从表面看,要设身处地想一下,解释一句,在我看来,他本身从小不同于正常少年,对于这样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儿子,他的父母所为他付出的要比其他家长多得多,操心的也更多。所以他要比其他人更尊敬孝顺父母。当然这也不代表三儿会为此丧失原则和底线。爆发啥米的,时机成熟会有的~ 女炮灰出来报到一下,~\(≧▽≦)/~啦啦啦 心病难医 心病难医 田苗扯动唇角笑了笑,不是她不懂礼貌,实在是喉咙里干涩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醒了?”谢清江倒没什么太过惊喜的举动,脸上的笑容却不难看出是发自肺腑。 他走到病床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送到田苗的唇边,一点点喂着她喝下去。而在整个过程里,视线就像粘在她身上一般,分毫不曾转移过。这一幕尽数落入旁边人的眼中,病房里原本还算轻快的气氛登时被一种尴尬的沉默取代了。 田苗当然不会察觉不到,慌忙双手接住杯子,抬眼望向谢清江:“你让我自己来。” 章宛这时候也咳嗽了一声,在旁边接道:“是啊清江,让你苗苗姐姐自己来就行了,你手没轻没重的,别在呛着她。” 谢清江点点头,没说什么,松手后从一边拉了凳子过来,招呼袁媛说:“过来坐吧。” 袁媛满心热切的刚回国来,本以为谢清江会表现的热情些,却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冷淡的晾在一边,直到这会儿,她心里才有了点儿稍微被重视点儿的感觉,过去坐下后,冲着谢清江甜甜地展开一个笑容,又转头朝向田苗说:“苗苗姐,我也这么叫你成么?” “当然。”田苗报以一个尽可能客气的微笑。让一个比自己还高上许多的女孩子管自己叫姐,心里多少都会有点儿别扭,可自己年龄的确要比人家大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扶你坐起来说话。”谢清江小心的扶着田苗的肩膀和双臂,好让她可以上身靠坐在床头上,方便交谈。 尽管动作已经非常小心,坐起的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到了腰侧的伤口。 “哎……”田苗下意识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脸色有些发白。 “伤口疼了?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别麻烦了,我坐着缓一会儿就行。” “是急性阑尾炎开刀么?”在边上一直悉心观察的袁媛忽然插话,从刚才起她就注意到田苗的手总是习惯性捂在腰间。 章宛叹息一声,对她解释:“是外伤。你苗苗姐是警察,干这行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有个风险……唉,当初也是我跟你爸考虑的不周全,真不该依着你的意思让你去考什么警校,瞧瞧现在多危险,都到住院的地步了,幸亏刀子是捅在腰下,要是在往上点儿真就不堪设想了……” 田苗张张嘴,正要劝慰章宛宽心,袁媛抢先一步已经开口:“警察这职业赚的不算多,危险系数倒是挺高,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发展前途,我也觉得你当初选这行来干真是太失误了。” 田苗听她这么说,脸色沉了沉,紧抿着唇,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连续几天里,谢清江守在病床寸步不离,体贴入微的照顾着。 他刚从学院毕业,局里那边工作也不急,家里正在给他安排调职的事,因此这段时间竟难得十分空闲,全权承包了看护田苗这个病患的职责。 虽说从小一起生活,相处下来的感情必定会非比寻常的深厚,可是这样的表现在袁媛这个并没将自己当成外人的“外人”看来,难免就觉得有些“过头”了。 “清江待你这么细心,你们姐弟俩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让人羡慕。”袁媛说这话时,谢清江刚走开不久,她正坐在床边帮田苗削一只苹果梨。 这几天来,但凡谢清江前脚走入病房,她总会后脚跟着来报道。她才刚回来,关系难免生疏,而田苗住院无疑给了她一个展现大度和拉拢关系的机会。 谢家的家庭构成是个什么状况,袁媛其实早就已经了若指掌。就连田苗最早是当童养媳被领养回来,后来才被“正名”成姐姐的事实,她也全都清楚无虞。在对待田苗的态度上,她难免有些排斥,却没什么太大的敌意。因为将双方所有条件都互相比较过之后,袁媛并不觉得田苗的存在会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可以形容的,除非是眼瞎,否则会有哪个男人放着家世背景外貌学历都高出对方不止一倍的自己不要,而去选择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不过纵使这样,看到谢清江对田苗的态度如此不同,女人好胜和嫉妒的天性还是让袁媛有些酸涩不忿,终于在今天忍不住对田苗出手试探。 但对方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本身就挺细心的,应该不光只是对我,对别人也是同样。”田苗平静地说。 稍稍的怔愣后,袁媛立马不甘示弱的举例附和:“说的没错,在国外那会儿我跟他朝夕相处,没谁能比我更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从来不爱把情绪摆在脸上,但不代表在心里不看重,就比方说他对我……” 田苗一边微笑听着,一边时不时将目光心不在焉地投向窗外。 说实话,她觉得这个女孩儿无论在想法和做事儿上都太过幼稚,并不太合适谢清江,不过这不重要。 看上去她似乎是真的还挺喜欢谢清江,至于个性问题,总归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磨合。而重点是,以她的背景条件,能带给谢清江的绝不仅仅只是共同组建家庭那么简单的作用。 半小时后,谢清江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夏小萌!”田苗看清楚谢清江身后的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抹会心的笑意。 在这个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闺蜜面前,她总能做回哪个最真实的自己。 夏小萌这次来的目的是探病兼报喜。 田苗在工作任务中立了头功,已经被报到上面,经研究授予她“优秀警员”的称号,等到田苗复职的时候会在局里召开表彰会议,当面颁发绶带跟奖状。不仅这样,局里前段时间被要求出五个名额去警官干部培训中心深造,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田苗自然成为被保荐的不二人选。 夏小萌将这个消息告诉田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羡慕的。而站在一边观望着两个人的袁媛对此却完全不能理解,甚至有些不屑。 夏小萌离开后谢清江走到病床边表示祝贺:“听见没,田警察马上就升成田警官了,还要专门给你开表彰大会,这回真长脸,偷着乐吧你。” “为了这么点儿好处差点把命搭进去,这也能算好事?”袁媛低声在边上说了句,偏偏田苗跟谢清江两个人都听得分明,田苗脸色微变。 谢清江先是皱眉,随后笑了起来,说:“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肯把命搭进去的人,恐怕没命站在这儿的就是咱们了。” 袁媛也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想到谢清江会真的来反驳自己,气恼的同时又有些羞窘,找了个理由低着头快步走出病房。 田苗目送她出门,有些嗔怪地对谢清江说:“你干嘛非跟她较那真儿不可,。” “谁让她刚才说话过分惹你不高兴了。” “你从哪看出的我不高兴。她说什么我也就只是听听,又不会真往心里去。”田苗无奈。 “可我往心里去了。” “那你随便。” 田苗本来不再打算做任何理会,隔了一会,忽然又听谢清江说:“袁媛说话一直就这样,跟她接触多了,其实人不坏。” “我知道,本来也觉得挺正常的,天之骄女多少都得有些惯病。” “那你呢?你说的惯病连你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我?我算什么天之骄女?”田苗下意识就一口否决了。 “你当然算了,你现在是谢家的女儿,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女千金小姐,你懂么?” “不懂。”田苗哑然失笑,她觉得谢清江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跟袁媛,大姐二姐他们一样,有为所欲为的权利,家里的车随你调动,经济也没有任何限制,你根本用不着想太多,更用不着觉得自卑,我从始至终就不明白你的自卑打哪来。”谢清江试图跟她解释清楚。 田苗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说话。 这绝不是无言以对的表现,而是她觉得自己跟谢清江想法和立足点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继续沟通下去的必要。 谢清江看她油盐不进的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别总压抑自己行么?至少对我你可以试着坦白一点儿,用不着顾虑那么多。就比如说媛媛这几次说话伤人的态度,我知道你听了心里难过,可你一直压着不说……没必要这样,真的。只要你说一句她说话你不爱听,我马上让她走人,甚至如果你压根儿就是讨厌她这个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再跟她来往……”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喜欢谁讨厌谁好像跟你搭不上边儿吧,还用我跟你说得更明白些么?”田苗“腾”地从**挺坐起来,“换句话说,你爱做什么做什么都跟我没关,你要想跟她断绝往来那也是你自个儿的事儿,别什么都要扯上我拿我当借口,我没那么大面子也没那个本事去破坏谁,只想平平稳稳过我的日子,求你别再继续给我压力了成么?” 谢清江才要开口,忽然注意到田苗脸色一片惨白,额头跟鼻尖都是滚圆的汗珠,陡然卸下了气势:“你怎么样,是不是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伤口了,我扶你躺会。” “不用。”田苗语气冷淡。 谢清江沉默地望着她许久,站起来,沉声说:“放心,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了,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一步步走到门边,犹豫了几秒钟,推门离开。 谢清江刚走,田苗就抓着被子,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伤口很疼,却比不上心口传来的疼痛。疼,太疼了,这种疼真tm不是人受的! 她总算知道,以前是谢清江心里有毛病,而现在,谢清江的病治好了,心里有病的那个人换成了她,她的心不仅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一看见他,就会痛不欲生。 田苗想,长痛不如短痛,迟早,这颗心病变坏死的部分,自己都要亲手用快刀割掉。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要出来了,不是庄严,是个渣,特别渣~ 男配被炮灰掉之后,虐什么的就结束了~ 渣男登场 渣男登场 田苗出院复职没多久,就被局里安排到警官培训中心去学习。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guanhuaju。培训中心在郊区,路程遥远,且没有便利的公车。 ?谢华扬得知此事却大为高兴,告诉田苗培训期间要好好表现的同时,特地调派专车早晚接送。 ??田苗起初还有些别扭,一方面觉得给家里添了麻烦,一方面也不想刚到那儿就给别人一种摆架势搞特殊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享有车接车送待遇的绝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特例,中心门口的轿车上下课时总是排成长龙状,看来能被推荐到这里来的人背景都不简单。 ??早上,田苗走出房间时,正撞上谢清江往楼下走。 ??谢清江显然也看见她了,却连招呼也没有打,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找媛媛去?”章宛看见儿子要出门,抬头问了句。 ??“嗯,她想买正装,非要我跟去给意见。” ??“女孩子嘛,心思总会有点小麻烦,别不耐烦……”章宛笑得一脸欣慰。 ??“知道了,那不说了,我先走了。” ??田苗跟在后面出门,看着谢清江坐进车里扬长而去,才开门上了另一辆车。坐在车里这一路,心里多少都有点觉得不是滋味。 ??人心就是贱,送上门来时推三阻四地说不要,等对方真要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走了,被捂热的一颗心立马就得跟着凉半截。 ??田苗想,谢清江会有这种表现,看样子是被自己在病房里那次应激爆发给伤彻底了,可每次自己爆发过以后,却体会不到任何痛快的感觉。 ??心里难受,却不想解释。恶人做都做了,索性就做彻底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必还要做那些画蛇添足的矫情事儿。 ??话是这么说,她却免不了还是有些心灰意冷,一连几天都打不起精神,培训课程也听不进去。 ??一周后,基地来了个插班生。 ??是个男的,名字叫陆安斌,某公安厅长的儿子,听说家里大有来头,关系一直盘根虬结到最上层。 ??就在众人都对此议论纷纷的时候,田苗却连半点参与的兴致都没有。 ??别人家有金山银山那也是别人的,别人的爹妈是中央首长又能怎样,无非茶余饭后嚼一场口舌,回头还不是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她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艳羡的。 ??眼看要上课了,教室里还是一派垃圾遍地的情形,田苗默默走到后面拿了把笤帚挨盘儿清扫起过道。 ??“起来点儿,你挡我路了。”一个不客气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 ??田苗没说话,身体向一侧靠靠,让出了正好能容下一人通过的距离。 ??“你这人这么轴呢,说你挡路还不快闪,这么点儿小缝谁过得去啊,耍人玩儿呢!”那人怒在当场。 ??田苗直起腰站起来,冷冷扫了一眼,不打算他一般见识,转身要走。 ??“跟你说话你聋了?谁啊你,太目中无人了?”陆安斌这下彻底火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被谁这么无视过。 ??田苗已经走到前面开始擦黑板。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屏息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从来只有自己玩女人的份,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个女人面前吃瘪,自己也算白混这么多年了。 ??他两步冲到讲台前:“你,就说你呢,把你名儿告儿我……诶!!!” ??带着厚厚一层粉笔灰的板擦准确无误地拍在他从头到脚那身名牌衣装上面。 ??“不好意思,光听狗叫了,没注意边上还站个人。”田苗没什么诚意地道了句歉。 ??这话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整个教室的人都挺清楚。底下有不少人都绷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我艹你大爷……”陆安斌恼羞成怒地爆了句粗口,捋袖子就想上手。 ??结果还没等他碰着对方衣服边角,身体就被扣住肩膀大翻转过来,牢牢按在讲台上。 ??“以后招惹别人之前,麻烦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田苗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旋即放手,拍拍袖子上蹭上的白灰,径直走出教室去洗手。 ??陆安斌站在原地,掸了掸衣服,重新整理好领子,微眯着眼睛目送那抹细瘦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门口。 ??今天这笔帐留到什么时候算先不说,这女人他惹定了! ??● ̄e ̄● ??结果第二天田苗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被n束鲜花给完完全全包围起来了。 ??她错愕地走过去,立马被各种五花八门混合在一起的花香给刺激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样,喜欢么?”陆安斌一手插兜,适时地出现在门口,他今天穿得是马甲衬衫配西裤。 ??这一身其实挺有英伦贵族的味道,现在穿在他身上却只让人感觉骚包流气。 ??“什么意思?”黄鼠狼给鸡拜年,田苗不相信他会安什么好心。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昨天的事儿给你说声道歉,昨天是我……” ??“成,知道了,道歉我收下,花请你拿走。”田苗看都不看一眼,越过他走到凳子前坐下。 ??她本以为陆安斌吃了瘪,会马上暴露出本性,没想到丫半点没生气的意思,反而陪着笑脸说:“你不喜欢花?那我下次送别的。” ??“……”面对陆安斌莫名其妙大献殷勤的举动,田苗有些暴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泡你。”陆安斌大方承认,毫不避讳。 ??“泡”这个字眼让田苗登时有了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既然他能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她也用不着再给他面子:“滚,我不可能接受你。”这种渣。 ??“话别那么早把自己堵得太绝,泡不到你我不会罢休。”陆安斌说完这句,晃晃荡荡走回自己的位子。 ??在周围异样的目光的窃窃私语中,田苗故作镇定地打开培训教程。 ??其实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现在她心里最想做的就是将陆安斌这个二世祖彻底撕碎。 ??…… ??下课,田苗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准备走人。 ??陆安斌阴魂不散地从后面跟了上来:“赏脸跟我出去吃顿晚饭成么?” ??“没空。” ??“别这样儿,我请客,全北京这么点儿地方,大小饭店你随便挑。” ??“滚。” ??“不想去就算了,那改天吧……我车就停外面儿,用我送你回家不?” ??“有人接。” ??“谁?男的女的?你有男朋友了?” ??田苗被他的死缠烂打搞得心头一阵烦躁,却又觉得无计可施,正想加快脚步把人甩开,结果还没走到大门时,远远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抬头似乎也望见了自己,摆摆手,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越往后越渣。 ?不确定的说一句,待会儿可能会有第二更。 ??留言啊留言,我心都碎得跟饺子馅似的了t?t~?? 逢场作戏 市长驭妻记, 逢场作戏,88读书网 \请到 ,69zw “刚才那个人是?” “哦,那我一培训中心的同学。”田苗有些尴尬地解释。 庄严点点头,没说什么。凡是田苗不想告诉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去强求跟逼问。 虽然那个男人充满敌意的目光和表现都在说明他们的关系绝不仅仅像她口中所说的那么简单。 田苗搅动了一下面前杯子里的精致糖勺,心里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周围的气氛跟自己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庄严执意要来咖啡厅,她自己是绝对不会走进这里的。 在这点儿上不得不承认自己跟魏晋的品味比较相投,更偏爱那些特色的路边摊和小馆子。 “怎么忽然想着到这儿来找我?”她踌躇着开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你,自然是有话要对你说。”庄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过程中含笑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过田苗的脸。 田苗被他盯得心里打鼓,讪笑两声:“还有什么话是在电话里不能说的啊,非要大老远来折腾这么一趟……” “做我女朋友吧。” “啊?” 庄严唇边还挂着笑意,目光却不难看出是认真的:“这句话我考虑了很久,也藏在心里很久,到今天终于能亲口跟你说出来了,苗苗,做我女朋友,跟我正式交往,好么?” “这……有点儿太突然了,我暂时还没往哪那方面想过……”田苗手上的动作有些失措,险些将糖勺打翻。 “抱歉,吓到你了,我还以为我的心意在平时已经表现得够清楚了,”庄严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高中那会儿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只是因为中间插着太多人的关系,从没说出口过。到了大学以后也不是没试过跟别人在一起,可心里始终都放不下你,所以工作这几年就都没有再处对象,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是独子,父母那头儿给的压力一直挺大,但我真的没办法将就,说白了一个人的心里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已经装了一个人,就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我跟你说这番话的意思,并不是要逼着你马上做出决定,只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一想,就当给我,也给你自己多点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省得到了将来我们后悔,好么?” 庄严突如其来的告白不得不说让田苗在意外的同时又有些感动。 面对着这个自己曾经有过相当一段时间好感的男人,她的心有些乱,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那个“不”字。 毕竟,对方不是动机不轨的陆安斌,而是自己为数不多珍视在心的好友。她的确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却不是为了考虑庄严的请求,而是要想个最为合适、并且能将伤害度尽可能减小到最低的理由,去拒绝这个春风般和煦的男人。 “我会一直等,等到你给我答案。”分别的时候,庄严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田苗走出两步,转过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夏小萌。 当局者迷,这种时候她的确需要一个军师来帮自己摆正方向,即使对方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狗头军师”的级别。 结果夏小萌还真没让田苗失望。 “姐们儿,跟一个大龄恨嫁的剩女炫耀自己的桃花,你不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地道么?” “你丫滚,这算什么狗屁桃花,就算是桃花也是烂桃花,不要的时候一朵接一朵砸过来。” “啧啧,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说点儿什么?” “快曰,别卖关子!” “狗尾巴草也有春天啊!”夏小萌总结陈词地感慨了一句。 这一刻田苗特想把手从电话里伸到那端去抽丫俩巴掌。 对田苗来说,庄严的事儿还可以先缓一缓,陆安斌的攻势却迫在眉睫。 自从那晚在大门口看见庄严后,这厮就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不仅在培训期间,每晚居然还驱车跟到谢宅大门口。 这样的情形记不清持续了第多少天后,田苗终于忍无可忍。 这个傍晚,她下车后并没有马上进门,而是攥着拳头走到后面宝蓝色跑车的跟前,敲敲窗户,示意里面的人下来。 “怎么,想通了,终于愿意接受我了?”陆安斌下车后,扒拉着脑袋前面那撮油光锃亮的刘海,身弱无骨地倚在车门边上。 “说吧,到底怎么才能让你死心,不来缠着我?” “你不喜欢被我缠着?那换你缠着我也行,求之不得。”陆安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白天你爱怎么闹怎么闹,但是以后,我不允许你出现在我家门口,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道路都是政府铺设的,公民都有权利在上面行走,我为什么不能来?哦哦,这里是你家,那又怎么样,别说你爸谢华扬只不过是个政委,就算他是部长委员长,我还真就不放在眼里,你知不知我……” “滚,你赶紧给我滚,滚滚滚,说什么都没用,”田苗拉下脸来,使劲儿把他往车里推,“只要再在这儿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上次的事儿你还没忘呢吧,你要嫌跌份儿没够大可以天天往这儿跑,到时候就跟我的拳头显摆你那点关系去,看它认不认。” “别啊,我没跟你有摆谱的意思,我是在给你说理,你一小姑娘别总对我这么暴力恐吓行么,我胆儿小不禁吓……” 田苗的动作忽然停住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一处,半天没挪地方。 “怎么啦,看见什么啦?”陆安斌回头回脑地望过去。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里走下来一个瘦高的男人,原本挺俊一张脸阴云密布地看着两人。 “不是,这又谁啊?跟上次那个好像不一个人吧,你们认识?你身边到底几个男的,一个排还是一个连啊?”陆安斌依旧口没遮拦。 “别废话,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还算数么?” 陆安斌有点愣:“算,当然算数,干嘛忽然问这个?” “上车,我跟你走。”田苗不再多说,转身来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陆安斌好半天才从懵神里缓过劲儿来,屁颠屁颠儿地跟着上了车:“早这么痛快答应不就结了,想吃什么,法国菜还是日本料理……” 田苗根本没心思听他在旁边说什么,她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却能清楚感觉到从车窗外斜后方远远射过来那道目光。 一直到跑车开动出一段路程,那种被灼热注视的感觉才渐渐消退。田苗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还没说咱到底去哪吃呢!”陆安斌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抽表情,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地得意。 “去大桥。” “好嘞……不对,大桥那么偏,那边儿有饭店么,跑那儿去干嘛?” “喝西北风。” “?!!!”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留言,我最近这么勤奋这么一腔热血,需要你们每个人再填把柴禾烧得更旺~ 猜猜这次那个男人是谁? 留言因为时间和老抽的原因可能没法及时回复,但是能送的分我全会送的。 要分的童鞋记得要登录状态满25字啊,不然我有心无力送不了分tt~我要是能自由送分肯定送你们每个人都多多多多的~其实不考虑来个长评么亲,水一点儿也成啊,1000字能看好几章,划得来啊~我经常到别人那这么骗积分的つ﹏? 声色陷阱 声色陷阱 田苗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可能是刚在大桥那头儿被劲风吹的,半边脑袋都在隐隐作痛。 不过一想到陆安斌那副苦恼吃瘪的表情,心里又觉得稍感慰藉。 像他那种仗着钱势大整日没消停的人,就得下狠手往死里治才能长记性。 田苗回房间时,下意识往隔壁扫了一眼,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就在这会儿忽然灭了,谢清江一定是听见自己上楼的脚步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黑漆漆的地面发了好一会儿愣,这才走回房间。 屋子里很黑,田苗关上门后,并没有马上开灯。她走到床边坐下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每一堵墙,明明都那么熟悉,可心里还是感到空落落的。这些东西本不属于自己,她住在这儿,拥有着这些,就好像是把谁的东西抢来了一样,明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却还是不舒服。无论过去多少年,总还是不舒服。 敲门声在这时候忽然响起,吓了她一跳,几乎从**弹起来。 “谁啊?”田苗走到门边问。 “苗苗,是我,你睡了么?”章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没呢,您找我有事?”田苗打开门,面带笑意,完全看不出几秒前曾失望过的痕迹。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你聊聊,咱们母子也很久没谈心了……”章宛了走进来,“你这孩子,怎么自己摸黑呆在屋里,也不说开个灯,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儿?” 田苗赶紧把灯打开,尴尬笑笑:“妈,您别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心事儿,就是刚回来,太累了,先在**躺一会儿。” “别瞒了,我都看见了,刚才是有个男孩子送你回来的吧?” “那是,那个是……”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庄严吧?” “……”田苗不知道自己该接点什么好。看情形,刚才下车时陆安斌跟自己纠缠那会儿功夫,应该正好被章宛顺着窗户瞧见了。陆安斌跟庄严的身形胖瘦却确实差不多,再加上漆黑一片,想来章宛是把他错认成庄严了。 “你不愿意说也不要紧,妈知道你担心什么,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明白这事儿的。”章宛看见田苗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继续开口,“丫头,你要是真喜欢庄家那小子,就安下心来跟他在一起,不用考虑你爸那边。你爸跟老庄之前那点过节早就不作数了,就算还留下什么芥蒂,你放心,我来帮你做他的思想工作。” “妈,”田苗被章宛一席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发窘,“我现在心里除了工作的事儿什么也装不下,那方面的事儿不想过早考虑……” 章宛正色道:“这怎么像话,人到了年纪都是要成家的,你看你大姐二姐早早把婚都都订了,清江跟媛媛也在往正轨上走,估摸过阵子关系就能稳定下来,现在就只差你一个了,你让家里怎么能不为你的事儿挂心?” 田苗脸色慢慢黯了下去,半晌,缓缓答应了句:“我知道了妈,这事儿我会自己好好琢磨一下的。” 送走章宛,田苗整个身体往**一栽,脑袋里始终都是那句“清江跟媛媛也在往正轨上走,估摸过阵子关系就能稳定下来”。 其实不用别人刻意说,从最近谢清江频频外出的表现,她也看得出来,似乎他跟袁媛那边儿相处的还不错。两个人本来在美国就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基础,这次回来在双方家庭的推动下,加把柴,升升温,走到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可tmd自己这会儿心里又在难受些什么呢! 田苗爬起来戳着鼻尖对自己说,这不就是你一开始就盼望的么,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看见的结果么?现在什么都顺风顺水如愿以偿了,田苗,你丫别老那么矫情成么,别混到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静静坐了一会,田苗光着脚下了地,到衣服兜里头去摸电话打给夏小萌。 “嘛呀你,这么晚扰人清梦,太作孽了!”夏小萌犯着迷糊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一看就是才刚醒。 “我决定答应庄严。” “啊?说什么呢你,没魔怔吧?” “我决定答应庄严跟他交往,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 “那竹马呢,你家竹马怎么办?” “他已经有美人做陪了,拆人姻缘有罪。” “你真决定了?我跟你说这种事儿你得可想清楚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那好,现在你听我的,挂掉电话,马上给庄白马打过去把这事儿定下来,省着你思前想后睡不踏实,明早起来又后悔得一塌糊涂。姐们我现在可是要去梦周公了,下次如果不是你危在旦夕命不久矣,请不要再在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按照田苗的预想,自己掐了电话后应该马上打给庄严,但是陆安斌的电话接跟着打了进来,没给她留一点插足的空隙。 田苗皱着眉看了屏幕上那个名字许久,还是接了。 “刚才电话一直打不通,你跟谁说话说那么半天?”刚按下接听键,陆安斌就劈头盖脸砸过来一句。 田苗没理会:“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挂。” “后天周末,出来见一面行么?” “没空。” “别这样,利用完了就把人往边儿上一撇,我心都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了。我知道你肯定有时间,下午xx点我来接你,你要是不下楼,我就敲门进你家去找你。” “你敢,你进我家试试。” “你再逼我我就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豁出去被你揍了。” 田苗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说:“好吧,到时候你把车停远点,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找你。” “干嘛非整的跟打游击似的啊,跟我见面有那么跌份儿么……” “不就说行不行,不行就拉倒,别来找我了。” “必须行!” 挂了电话,田苗长出一口气。她本来是想拒绝到底的,可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准备要答应庄严跟他在一起,就应该有个认真的态度,而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彻底撇清跟陆安斌的关系。对他的穷追猛打纠缠不休,她的耐性也算是到头了,没精力陪他继续耗下去。 也许当所有事儿都及早了结后,自己的生活才会恢复真正的轻松跟平静。 …… 周末,陆安斌叼着烟卷靠在宝贝坐骑上,大老远眯着眼睛看见田苗往自己这边一步步走过来。 才到近前,他把烟卷往地上一吐,不由分说就把人往车里带:“你可来了,等你老半天了都,走走走,我今儿带你……” 田苗一抽胳膊甩开他:“不用费劲儿到别地儿去了,就这儿吧,我今天出来就是想跟你一次性把话都说清楚……” “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但你让我先把话说完成么?” 田苗冷冷看着他:“你说。” “晚点儿有个电影要首映,我托关系弄来了两张贵宾票……陪我按完这场电影行么,就当是我最后的要求了。” 田苗没说话,一双黝黑清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陆安斌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继续说:“你别这么绝,我承认我这人不值得你喜欢,你一次又一次撅我我都没意见,但好歹认识一场,不至于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我吧,死囚犯上刑场之前还准吃顿好的呢……” “行了我答应你,可你记好,就这一次,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不然我绝对会让你明白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你说什么,你有男朋友了?谁?校门口那个还是家门口那个?”陆安斌的目光变得有些阴鸷。 田苗弯腰往车里钻的动作一顿,缓缓直起腰:“跟你有关系么?” 陆安斌立马拱手服软:“我没问,没问,你就当听放屁了……” 车门关好,安全带系好,蓝色跑车扬长而去。 袁媛跟在谢清江后面从谢宅出来,上了停靠在路边的京v黑色专车。 “章姨实在太热情了,我不过临时来吃个饭,看她这么忙前忙后的,实在有点儿过意不去。” “没关系,妈跟你投缘,见到你她高兴。”谢清江淡淡地说。 袁媛低下头,羞涩一笑:“对了,刚才都忘了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听谢叔叔说,你已经调到xx部门办公室了,现在正是关键考核期,你争取好好表现,只要成绩突出,相信很快就能被提起来。” 谢清江笑了笑,没搭话。 谢清江的冷淡让袁媛心头一冷,但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个人曾经有过自闭的经历,性子自然要比别人淡漠,疏于表达也是正常的,自己不用太多想。她定了定神,又挤出了一个热切的笑容:“往后有什么事儿,想要行个方便之类的,都可以跟我讲,我爸妈也都很看好你,但凡能帮上的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你一把……” “不用了,”谢清江心不在焉地说,“我不怎么喜欢欠别人人情。” “这怎么能算人情呢,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再说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欠不欠的,有必要分那么清么?”袁媛拔尖了嗓子,明显有些着急。 “也得看方面吧,有些事儿我觉得还是分清楚点儿比较好,以后还起来也更容易。”谢清江像是在回答袁媛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下袁媛完全有些一头雾水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就着这个问题追问不舍,只好讪讪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结果就是这一眼,让她看见了两个出乎意料会看见的人。 “那不是田苗么,旁边跟她一起那男的是谁啊,看着好面生,以前好像没见过……”袁媛说这话只是无心,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她身边那个人越来越阴郁的脸色。 等她终于想起要回头时,谢清江已经打开车门,一脚踏在车外的地面上:“林叔,麻烦您把媛媛送回家,我下去办点事儿,待会儿晚点自己会回去。” 挽留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重重摔上的车门硬生生堵了回来。 袁媛一直目送着谢清江穿过马路走到对面,消失在电影城的门口,头往下一垂,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 影城二楼。 陆安斌经过售货柜台时停下脚步,冲田苗说:“你先进去往里走,我去买饮料和零食,待会儿跟过去找你。” “别麻烦了,我不吃那些。”田苗摇摇头。 “过去等我,马上,很快。”陆安斌扳着人的肩膀把人往里推。 田苗冷冷地甩开他,独自跟随人流向里走去。 陆安斌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走到角落里掏出手机:“鱼已上钩,速度!我问你啊,你那药到底好使不,直接往可乐里面下不能出什么岔子吧?……那就行,这事儿要是成了,回头我请你吃饭……什么,你也要来?不成,这妞儿才刚上手,我还没玩儿腻呢,你都不知道她之前有多悍,小母野马一匹,性子烈着呢,等过了今晚往后还不得跟我服服帖帖的,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跟我对着干的下场,还没有哪个女人是我陆公子不敢往**带的……成,那就先不说了,办正事儿要紧,等待会儿那杯带料的可乐一下肚子,非让她爽得在包厢里跪下来求我不可……哈哈哈哈!” 陆安斌挂了电话,转身正要往回走,斜里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拳砸在他来不及收起笑容的脸上。 “操蛋的,你tm就是一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到后面写得我心跳得砰砰的,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真的,负荷不了了,我整个人都进入状态感同身受了~ 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田苗人在里面,左等右等也不见陆安斌出现,终于作出原路返回找人的决定。烽!火_中!文~网 结果往回没走出几步,就看见了令她错愕不已的情形:谢清江跟陆安斌两个人竟然就在影城二楼一进门的位置大打出手! 是个男人多少都得有点力气,这是实话,但陆安斌打不过谢清江,这也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谢清江的身手论起来完全称得上是深藏不露的行家,而陆安斌那些拎小鸡似的斤两本事,没人比田苗更清楚。 照这么打下去,早晚都会出事。 田苗拨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闪身横在两人中间:“停手,都给我停手,你们俩是不是疯了!” 两个人早就干红了眼,哪还顾得上这么多,争先恐后还要往上冲。尤其是谢清江,他这半辈子里都没起过这么疯狂的念头,头一次,他想把眼前这个人给活活弄死,想像碾蚂蚁一样用鞋尖一点一点地把他给碾死! 田苗力气大,一把将人推开到好几步之外:“都别tmd打了,一个个的还嫌人丢的不够是不是!”她背对着陆安斌,这话是冲着谢清江喊出来。 谢清江终于站住脚,急喘几下后稳住呼吸,深吸了一口气定定望着她:“你问问他,你自己问问那只禽兽,他刚才都想对你做点儿什么!” 田苗怔了怔,缓缓皱眉,将目光投向陆安斌。 陆安斌抹了把嘴角,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想做什么?你说我tm能做点儿什么,我不就是约你出来看场电影么,血奶奶的遭了这份儿罪,可真tm晦气!” “混蛋,你tm混蛋满口扯谎……”谢清江激动得抡着拳头又要冲过去,被田苗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你要还算是个有种的男人,敢不敢把你刚才在电话里怎么跟人合计的原话当着这么多人面儿给清清楚楚重复一遍!”他松开拳头,伸手戳着对方的鼻梁。烽.火.中.文.网话一出口,周围立刻议论纷纷,其中混杂着一些低声的斥骂。 “滚蛋,都他爷爷的给我滚蛋,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找人办了你们!”陆安斌冲着周围人穷凶极恶的怒吼。 来看电影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手里领着个女朋友,本着看场热闹心态的来的,虽然对陆安斌嚣张的态度多少都有些不忿,却也不愿因为这么一件无相干的事儿就惹麻烦上身。何况,能在皇城脚下嚣张起来的人,背后好歹都得有点儿横行的资本,何必非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人群很快呼呼啦啦地散开了,谢清江的情绪也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再继续在公众眼皮底下跟这种人渣纠缠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笔账我记下了,早晚会跟你算清楚。”,谢清江冲着陆安斌甩下一句狠话,拽着田苗的手不由分说往外走。 “等等,这就想走?我还有话没说完呢。”陆安斌不知死活追到前面挡路。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谢清江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冷冷瞥着面前令自己深恶痛绝的人。 陆安斌根本没看他,径自看向田苗:“跟我过那边去,我有话跟你说。” 田苗抬头,对上他隐隐得意的目光。谢清江的话她自然深信不疑,然而同时她也深深了解,陆安斌这个人睚眦必报,毫无品性可言,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事情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麻烦。 面对陆安斌近似挑衅的行为,谢清江的耐性再一次达到底限:“别得寸进尺……” “我跟他过去说两句。”田苗忽然开口中断了他的声音。 谢清江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很快拽着她的手用力更紧。他在用目光告诉她:别去,这个混蛋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田苗避开他的目光,缓缓将手抽了回来:“不会太久,去去就回。”跟着陆安斌走到外面楼梯旁空无一人的缓台。烽。火。中。文。网 ……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谢清江的面前。 谢清江的视线停在陆安斌揽在田苗腰间的右手,心中怒火瞬间攀升到一个不可抑止的高度:“放手。” 陆安斌不说话,笑着望向田苗,抵在她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田苗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神色,冷淡地对谢清江说:“你先走吧,我晚点回去。”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我女朋友让你走,你聋了听不见?”陆安斌在边上煽风点火。 “混蛋,你tm到底都她跟说什么了!”谢清江愤然出拳,在半空里被田苗截了下来。 “嫌刚才闹那一出不够给人看?还想上明天的报纸?” “你让我现在好好揍他一顿,什么后果我都认了……” “够了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最大的错误就是出现在这儿,你根本就不应该来!” 谢清江差点气结,压低了嗓子说:“我要是没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么,你知不知道他要在水里给你下东西……” “我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用不着任何人操多余的心,尤其你。”田苗努力维持着漠然的面具。 就算谢清江不说,她也知道陆安斌怀的什么心,长久以来她从未对他放下过一刻戒心,他给的任何东西她都不会沾边……只要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她就能彻底摆脱他,可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命数的安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从遇见谢清江后,田苗开始信命,不仅信命,她还相信谢清江就是他命格的那道坎,那个劫。她总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点就能躲过去,但却在不知不觉里一步步陷进这个沼泽里,回不了头。美文小说? “我今天确实不该出现在这儿,不该在车里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就失控地追过来。那天你在病房你跟我说别再给你压力,我就一直告诉自己应该放手给你幸福,可是这么久了,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如果你想要幸福,那么给你幸福的那个人凭什么不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适合么?”谢清江静静地望着她,幽黑的双眸里闪动着意义不明的光亮。 田苗迎着他炙热的目光,缓缓摇头:“是你拧在那股执劲儿里出不来,忽略了显而易见的事实,其实你跟我一点都不合适。你有你的路,为什么不好好走……” “那条路上没有你,我走得有什么意思!” “谢清江,你丫说这话对得起爸妈么,你多大了,啊?快三十的人了想法还这么幼稚,做起事儿来还这么冲动,我不喜欢你你能怪谁啊,你现在就回去,回家好好反省去!你给我回去你,回去!”田苗使劲儿推着人往楼梯走。 “不行,我今天必须看着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不可能放心让你跟这个禽兽呆在一起……” “你不走是吧,我走,我跟他走。”田苗松开他就要往出走。 “不用了,我回去!” 谢清江攥着拳头,缓缓走到陆安斌面前停下来,一字一句警告他:“记着,在动她之前,想想你要付出的代价。” 陆安斌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强抑着心中的忌惮,色厉内荏地跟他对视。 谢清江没有停留太久,转身经过田苗身边时,面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越过她径自下了楼。 田苗站在原地,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短短的几分钟里,自己却像死过好几次一样,心被钝器一下一下地凌迟着,她佩服自己居然能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原来人在最痛的时候是没有情绪的,更别说流泪了。灵魂就像被割裂成另一个自己一样,飘在半空俯视着这具麻木的躯壳。=烽=火=中=文=网= 陆安斌走过来,一脸假惺惺地故作可惜:“别看了,人都走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反手落在他脸上。 “你疯了?!”陆安斌下意识捂住左颊,难以置信。 田苗不吭声,劈手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这次对方有了防范,侧身躲了过去。 “我艹你妈!”陆安斌表情狰狞地抬起手。 田苗闭上眼睛。等了好几秒钟,预想之中的巴掌却没落下来。 “怎么不打我,你不是挺记仇的么,还手啊你倒是!” “我知道你是想逼我动手,这样我就没法以受害人的身份去告他,也没法再继续威胁你……我不会上当的,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你?”?陆安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个混蛋、人渣!”田苗的眼中迸射出透骨般的森森恨意。 “你说得对,我是个混蛋,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所以现在,你有义务陪我这个混蛋看完这场精彩的电影。”陆安斌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硬生生扳着她的身体走向内场。 …… 谢清江挂掉一个重要电话,走出影城的大门后,忽然发了狠似地将手机朝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摔了出去。 手机重重落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零件四分五裂崩裂开,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谢清江没有理会那些异样的目光,他退开几步,抬头望向霓虹闪耀的二楼,眼眸深晦。 …… 田苗跟在陆安斌后面走出影城。, “在这儿等我把车开过来还是跟我过去?”陆安斌扭头问她。 “……”田苗恍若未闻,明显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陆安斌看得心头火起,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暴躁,一把将她狠狠拽了过来:“想谁呢?告诉我,你tm想谁呢!” “你有病啊,别碰我!”田苗愤然将他甩开。 “你给我着,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你也听好了,我只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别的方面你一概都管不着我,包括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田苗激动地吼了回去。 “成,你站这儿别动等我,我取车送你回去行吧?”陆安斌终于在目光的博弈中败下阵来。 “用不着,我自己回去。”田苗不再给他多说的机会,转身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独自离开。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还是在同样一家咖啡厅里,对面坐着跟上次一样的人。 然而要说出口的话却在短短几天内发生了极大地逆转。 “是因为外面车里等你的那个人?他就是上次在校门口的那个男人吧?”庄严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然而说话的口气还是一贯的温和。 田苗沉默地点点头,这种情形下,她没办法跟他解释那么多。她跟庄严有缘无分,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你当真喜欢他?” “喜欢跟不喜欢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我想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喜欢谁了。”田苗说出了一句令庄严完全听不懂的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田苗缓缓摇了摇头,对他绽放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学长,其实一直还是习惯这么叫你,觉得很亲切。你很好,特别好,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像你这么好的人,只要耐心等下去,用不了太久,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伴侣。” “谢谢,你也是个好女孩儿,总喜欢把所有的事儿都往自己肩膀上担,”庄严注视她良久,终于掀唇一笑,“以后别再这样了,会很累。既然有了男朋友,试着学会适当去依赖别人,也许会轻松很多。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田苗笑着垂下眼睫,掩住目中的黯淡。 …… “怎么这么长时间?”走过去的时候,田苗听见陆安斌一边看表,一边在车里抱怨。 她没有理会,径自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陆安斌锲而不舍。 田苗将视线转向车窗外,上次来这儿时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盛夏景象,也不过隔了几天而已,树木就已经萧条的不成样子。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入秋了。 “问你话呢,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不回答我!”拳头重击皮质的方向盘产生的响动将田苗的思绪拉了回来,一转头就对上陆安斌愤怒的脸。 她不耐烦地皱眉,刚要开口,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谁打的?”陆安斌一脸压抑的愠怒。 田苗接起电话后,眉头拧的更深了:“谢清江打来的,说要请你跟我吃饭。” “请吃饭?他这是玩的哪出?”陆安斌诧异。 “我拒绝他……” “别,干嘛不去,白请吃饭凭什么不去,电话给我,我跟他说。”陆安斌不由分说把手机抢了过去。 两个人居然还有模有样地把时间地点都定了下来。 挂了电话,陆安斌将手机还给田苗,脸上换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田苗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你这么怕见到他,是不是心里还念念不忘地想着他?可我听他那意思,好像早就不把你跟别人跑了的事儿放在心上了……”陆安斌酸溜溜地说。 “你丫到底还有完没完,我现在人就坐在你身边,你还想怎么样!”田苗怒视着他。 “我想怎么样,你还有脸问我想怎么样,你先问问你自己,你人坐在这儿,心里想的都是谁!我tm到底哪点比不上那小子,我承认我手段卑鄙了点,难道他们谢家对你做得那些事儿就足够光明磊落么,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可以叫你死心塌地的!”陆安斌也像燃油的天然气一样,瞬间爆发。 田苗气得浑身发抖,在大口大口喘息的空隙里伸手指着陆安斌:“少在那挑拨离间,谢家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至于我爱对谁死心塌地,那都是我的事儿,我告诉你陆安斌,你要是把事儿做的太过分了,我tm不在乎最后跟你闹得鱼死网破!”说完转身下车,重重将门摔上。 身后传来陆安斌的叫喊:“别忘了今儿晚上五点半,你老相好请的那顿饭!” 田苗抹了把眼角,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但她依旧想不通眼下谢清江的态度上为何会有这种出人意料的扭转: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说一句,别pia我,剧透一下,肉什么已经在锅里炖着了,当然我这种三脚猫的技术,别抱太大期望,炖出来也不一定合你们的胃口。这次蜜月什么的,真的就要来了,不坑爹。 看到有的留言我再上来说一句,不要断章取义好么,事出肯定都会有因,后面会给解释交代,私以为合理性还是足够的。觉得接受不了的,看不下去的,不强求,作者跟读者的缘分也要随缘,我只能say?sorry,真的sorry。 事急生变 事急生变 下午五点半,田苗提前来到约定的地点。 谢清江果然早早就到了,正坐在里面点菜。 田苗稳了稳心神,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谢清江抬头,先是有些诧异,而后一笑:“你们两个怎么没一起来?” 田苗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谢清江一脸不解。 “别装了,你知道我指的是这顿饭,还有你的态度。”田苗的语气有些急切,连带着身体都无意识跟着前倾,“我不管你心里头想什么,别把心思继续往我身上放了好么,这么做根本没用,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对你以后很关键……” “过来了?”谢清江忽然打断她,。 田苗转过头,看见陆安斌一手插兜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哟,我来晚了,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戏码?”陆安斌贴着田苗身边坐了下来,伸出一只胳膊将她揽了过去。 田苗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眼底藏着深深的憎恶。 谢清江扫了两人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伸手招来服务员:“客人已经到齐,可以上菜了。” 整个吃饭过程中,田苗都没怎么开口,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场面话,偶尔动一下手中的筷子。 “我看你都没怎么吃这些菜,是不是不合胃口?”谢清江细心地观察到她的异样。 田苗摇摇头,正要说话,陆安斌抢在前面笑着开口:“对啊,这么多东西就没一样你爱吃的?肯定是平时总被我往高档酒店带得次数多了,嘴都给养叼了,得,不想吃就算了,别勉强,等会儿你说想吃什么我再带你去。” 田苗微微皱眉,并不看他,侧身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冷水拍脸后,田苗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她始终想不通能令谢清江前后态度如此迥异的原因在哪。 眼前的情形令人捉摸不透,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再继续插手,如果他能安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那么自己也许还能早点儿获得解脱,不然在这么下去,她真怀疑自己哪一天会忽然崩溃。 从洗手间走回去的途中,田苗跟到柜台买单的谢清江撞到了一块。 “看来这顿饭真的不太合你的口味,下次你来选地方好了。”谢清江歉疚地笑笑。 “你还真打算就这么没完没了了?”田苗恼火地压低的声音。烽~火~中~文~网 “我怎么了,就算我跟你不在一起,最起码还有层普通家人的关系,我现在想跟未来姐夫搞好关系有哪点不正常了?” “到底我得怎么说你才能懂,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走你的路,招惹他那种人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非得跟他在一起,是他胁迫你的对不对?”谢清江咄咄逼人地盯着她,目光似乎能穿透身体审视她的心。 “不是,你想得太多了。”田苗怔了几秒钟后,冷淡地否认了他的质问,转身走出饭店。 陆安斌已经把跑车开过来停在外面,田苗走过去上了车,谢清江刚好从饭店出来,走到车旁。 “你先回去吧,我领她出去兜兜风,待会把她送回去。”陆安斌打了个交代。 “成……你这跑车不错,我第一眼看就觉得正了。” “那你看,正儿八板儿的宾利,最新车型,你知道现在市价……” “多少?” “没多少,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一在国外做生意的姑妈买来送我的,”陆安斌忽然打了个哈哈跳过话锋,“那就不说了,先开车走了,回见。” 谢清江也没在意似的,笑着点点头:“回头我问问哪家菜馆东西做的比较地道,到时候再请你们出来吃。..fhzww.” …… “发什么呆呢你,天天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出来见一面吃个饭就让你想成这样?”陆安斌一边开车,一边扭头跟田苗念央。 田苗早习惯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径,也不跟他理会,径自盯着窗外看。 “别想他了,今天你也瞧见了,你们俩没戏,真的,他要是还喜欢你,我就不信他能看的下去咱俩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我什么时候跟你卿卿我我过,注意你嘴里说出的话。”田苗猛地转过头,厉色看着他。 陆安斌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心里憋气往我身上撒,你跟我强这些有意思么?……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害怕你成不,你就当我在意/**,人不让碰,想想总成吧?” 田苗恨透了陆安斌这张嘴,什么下流无耻的话都口无遮拦往外说,跟他在一起时始终自己都摆脱不了那种被侮/辱的感觉。总有一天,自己用不着再继续忍受他……现在她只希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谢清江跟陆安斌的走动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居然还匪夷所思地套上了些交情。 田苗忧心忡忡地关注着情势的发展,却始终摸不出走向。好在谢清江在工作上的政绩表现一直不错,谢华扬多次在饭桌上提到外面很多人跟他夸奖这位办事能力突出处理作风干脆的小儿子,并心情不错的予以肯定。田苗在旁边静静听着这一切,心头总算有些释然,却仍旧沉重地笑不出来。不久,谢清江被调到下面城镇的基层去体练,为期半月。 就在这谢清江返回本市的前一天,田苗蜗居家中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陆安斌打来的,他在那边报出一个酒店地址,让田苗在二十分钟之内赶过去陪他吃午饭。 地址有些偏,位于邻近市郊的地区,田苗想不通陆安斌为什么选择了这样一间毫不知名的酒店去吃饭,这并不符合他爱惯常摆谱的个性。 “我不想去,我今天身体不舒服。”田苗没说谎,从早上那会开始她就一直头疼,临近中午越来越严重,就像炸裂般令人无法忽视,即使吃过药也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也许是最近想的事情过多,负担的压力太大,以至于她许多个晚上都夜不能寐,才会造成这种恶劣的后果。 “不行,找你有重要的事儿,别忘了你跟我之间协定,你不来可以,我现在随时都可以反悔……” “别废话了,我去。”田苗愤恨地挂断了电话。她告诉自己,只要再忍他最后一天以后就可以解脱了,过了今天,自己就不用再受他任何的威胁跟钳制。 她爬起来,忍着头疼的不适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抓起床边的手包出了家门,打车直奔陆安斌所指定的地点。爱书者小说网? 去的路上,田苗有些心神不定,她抬头望了望车窗外阴沉的天,迟疑着掏出手机,拨出了谢清江的手机号码。 没有预想的接通声,耳边传来的是播音小姐甜美的语音播报:“对不起,您的电话已停机……” 田苗放下电话,叹了口气,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催促司机:“麻烦您稍微再开快一点……” 抵达目的地后,田苗付了钱走下车,进入了面前的这家不大且装潢有些陈旧的酒店。 被服务员领到二楼一个包间,田苗推门进去,果然看见陆安斌坐在里面,面前摆了一大桌酒菜。 看见田苗,陆安斌脸上立马露出热切的笑容,冲她招手:“过来过来,坐这儿来。” 田苗面部表情的坐过去,在各一个位置的凳子上坐下来,冷冷地问:“非叫我过来这么远,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忽然想你了,想跟你吃顿饭么。”陆安斌今天的耐性好得出奇。 “我不信你叫我来这么远就是为了这事儿,到底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吧,我今天没吃饭的胃口,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走了。”田苗直起身子就要往起站,陆安斌挪到她跟前的凳子,将她拦住重新坐了下来。 “田苗,我们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说实话,你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感觉,一丁点也算?” 田苗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问,忍不住冷笑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你认为我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用卑鄙手段威胁过我的人么?” “是,我是威胁你跟我在一起,但是凭良心说,你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对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好像没逼迫过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儿吧?你说不让碰,成,除了平时搂搂肩膀抱抱腰以外,你浑身上下我哪都没碰过,大事儿小事儿也全都依着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给你办到……你到外面问问去,谁不知道女人到了我手里从来都是玩一个甩一个,我还没在谁身上费过这么大的时间跟功夫,更没在谁面前像跟你这么低声下气过,你说还想让我怎么样?” “听着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好好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用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三流手段威胁我之后还没把我怎么样,一直对我挺不错的?真照你这种说法,那强/奸犯动作温柔点儿,技术高超点儿,过程中再说点好听的话,是不是被害者就可以停止反抗尽情享受到最后演变成一场和/奸了?你真以为女的就都这么自甘下/贱,太可笑了你,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田苗说话时神情激动,站起来就要走人。 “我没那意思,你误会了,倒是听我说啊你……”陆安斌上手去拦,一直追到门口将门堵住。 这会儿功夫田苗包里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她看了陆安斌一眼,伸手去包里掏手机。 陆安斌目不转睛地顶着她手中的动作,就在她拿出手机要按下接听的一刻,他忽然迅速出手去抢。 田苗收过警员训练,反应力要比一般人灵敏,猛地往后退几步,厉声怒斥:“你要干嘛!” “把手机给我,谁打来的!”陆安斌追过来不依不饶地来抢她手里的电话。 陆安斌的身手原本比不上田苗,但田苗头疼难耐,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加之陆安斌今天的力气又特别大,两个人争执扭打成一团,居然半天都僵持不下。 就在这样的僵持里,不知道谁的手碰到了接听键,只有两个人的空包房里,谢清江的声音清楚地传了出来:“田苗,你现在在哪?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不管谁给你打电话,你都千万不要外出,尤其是陆安斌打来的。纪检署那边很早之前就已经联合总厅着手开始查陆家方面了,现在证据已经收集齐全,总公安厅的人随时都可能会出动收网……” “啪”地一声,手机被陆安斌夺过按掉,狠狠地摔在地上。 陆安斌抓着田苗肩部的衣服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恶狠狠地瞪视着她:“我就知道这小子跟我套近乎没安什么好心,原来是来探我底儿的!你早都清楚他帮人暗地里查我了对不对,你跟他你们俩是一伙的,一起研究好来算计我?! 写陆渣写得我这个压抑,有种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但是夫妻俩光明的小日子就要来了,不坑爹~俗话说不置之死地怎能得后生呢~ 坦诚以对 坦诚以对 “疯了吧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使用http://.guanhuaju访问本站。”田苗奋力挣扎,却被他一路拽着摔到沙发上。 ?陆安斌红着眼睛扑上来一遍遍地问她:“为什么,我为你做这么多,为什么非得这么对我!” ??失去理智的人力气总是出奇的大,更何况陆安斌现在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田苗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却始终徒劳无功,只得勉力镇定下来与他周旋:“你冷静点陆安斌,整件事我根本就不知情,我对天发誓从来没骗过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回到家整天跟那小子在一起,谁知道你们两个都有些什么勾当,我tm真是个傻x,成天捧宝贝似的捧着你,到头来我得到什么了?连你一句好话都得不到,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会这样,早把你给办了不就什么事儿都结了!” ??“陆安斌我跟你说,别因为一时冲动作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儿,你也是警院出来的应该比谁都清楚,犯了法的人最终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田苗警惕地盯着陆安斌脸上的表情,捕捉对方内心每一个变化。 ??“现在跟我说这些都没用,你没听他刚在电话里说什么?反正法律已经不可能放过我,我还在乎个p啊!”陆安斌激动地开始撕扯田苗的上衣。 ??“放手你,放开!”田苗拼尽全力跟他在沙发上扭打起来。过程中陆安斌居高临下,田苗的位置处在劣势,腿又被他用膝盖抵着,拳脚施展不开,便有些落了下风。陆安斌很快将她完全按住,欺身压了上去。 ??田苗在厌恶的躲闪中急中生智,高声质问他:“陆安斌,你丫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就这么对你爱的女人?!谁要被你爱上真是她最大的不幸,因为你这种人根本不懂爱,不配说爱!” ??陆安斌停下手中的动作,恶狠狠地瞪视着她:“谁说我不懂爱,我给过你机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是你做事儿太绝,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你那不叫爱我,你不肯对我放手只是你心里的不甘心在作祟,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计较有没有回报的,更不会舍得伤害对方,所做的一切只想让对方好,你最爱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爱上你了,我对你的感觉跟对别的女人完全不同……”陆安斌的目光中出现了片刻的迷惘。 ??要个就是这个效果!田苗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出脚将他踹到一边,起身就要往门的方向冲过去,结果却被及时反应过来的陆安斌拽着胳膊扯回去,后脑无意中撞在沙发坚硬的边角,疼得眼前一片发黑。陆安斌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将她禁锢住。 ??上衣被撕开的一刻,田苗的精神终于临近崩溃,泪顺着眼角缓缓流进凌乱的鬓间…… ??“跟我走吧,待会儿会有车来楼下接我,跟我一起去澳洲,我保证以后都会对你好。”陆安斌的心有些微微的刺痛,不忍看她这副模样。 ??“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现在就放了我……”田苗一手护在胸前,一手胡乱地推拒。 ??“我放了你,谁来放了我?”陆安斌冷笑着反问。 ??田苗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似乎放弃挣扎般合上双眼。当陆安斌伏在她脖颈间胡乱啃噬的时候,她的手一点点挪到后面的窗台上,从刚才她就注意到,那里摆着一排花盆……陆安斌,你tm就等着跟我同归于尽吧! ??“砰!”的一声,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猛力撞开,一干警察冲进屋内,将正欲为恶的男人迅速制服。 ??谢清江是紧跟在警察后面进来的,当他看见田苗衣不蔽体的样子,立刻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失控地冲上去就要狠揍陆安斌,被旁边四五个警务人员一起拦住。 ??按照规定,田苗必须跟着回去总厅做笔录。 ??谢清江走到沙发旁边,脱下外衣将满面泪痕的人紧紧裹着半拥在怀里,扶着她起来一步步走出门外。 ??……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了。 ??谢清江护着田苗走到路边,挥手拦了辆车。他一步也不敢再离开她身边。 ??“都过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坐在车里,谢清江看见田苗精神恍惚的模样,忍着心痛宽慰她。 ??田苗摇了摇头,忽然一脸恳求地望向他:“我现在心里很乱,今晚别回去了,成么?” ??谢清江怔了怔,将她护得更紧:“没事儿,你不想回咱们就不回,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许久,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我现在哪也不想去,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 ̄e ̄● ??谢清江带着田苗去了宾馆,在前台开了两个房间后,将人领上楼。 ??进了房间,他让田苗先在床边坐会儿,自己去给她叫了一杯热牛奶。 ??牛奶接到手上后,田苗并没有马上喝,放在手里低头望了很久,然后一滴,两滴……泪水断断续续从眼里涌出来,砸落在杯子里。 ??谢清江走过去坐下,将杯子接过来放在旁边,把手覆在田苗冰凉的手背上:“从警局出来你就一直什么都不说,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什都也做不了。你有多少委屈都跟我说出来好么,这么憋在心里不仅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你知道么。” ??田苗一直低头紧咬着下唇,静静听他说完这番话之后,眼泪更加失控,断线般急促的涌落下来。 ??人就是这样,自己的时候,再大的苦痛也能咬着牙担下来,可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对他好点,嘘寒问暖的,他就受不了了。毕竟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很多时候能够撑下来凭的都是一口爱逞强的气,往往忽略了肩上的重担早已经超过了负荷。作为一个女人,依赖是她们的天性,平素再怎么独立惯了,其实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无非也就是一个靠得住的肩膀,所有表面的不屑和抗拒也只不过是恐惧和没有安全感的折射表现。 ??而眼下的她,才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人生中的浩劫,已经无力也不想再去拒绝面前这个男人温柔的进占。 ??“其实那天在影城,我不是有意要那么跟你说的,是陆安斌威胁我……” ??“我知道。”谢清江沉声说。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田苗惊讶,抬起一双红肿的眼望向他。 ??谢清江一脸无奈地摇头,田苗性子这么直,可以说根本就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跟情绪,难道他会连这么浅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他不过是想听她亲口告诉自己而已。 ??田苗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吧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那天,田苗跟着陆安斌走到楼梯缓台处,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你想说什么,说吧。” ??“用不用跟我这样啊,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他随便说点儿什么你就这么相信?” ??“……”田苗憎恶地皱眉,连一眼都吝啬给对方。 ??“行行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管不着,只要你满足我的要求,做我女朋友就行了。”陆安斌无所谓的耸肩。 ??“你tm做梦!”田苗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言语,气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怎么,不愿意?随便你,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陆安斌不紧不慢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叫那个相好的回去等着收法院传票吧,袭击警务人员,污蔑跟诽谤他人……哦,这几条罪加起来也算不了什么,顶多拘留几天而已,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他是谢华扬最得意的那位小儿子吧,对了,他最近好像,好像处在挺关键的一个考核期,哟,真出息,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弄出这样的负面新闻来,不知道上头会怎么想……” ??“你调查我家人?”田苗停住脚步,转身狠狠地瞪视着他。 ??“谁让你这么能勾起我的兴趣,这能怪谁,归根到头还得怪你自己,是你非要来招惹我的。”陆安斌的目光毒得像一把刀,刺在田苗心上。 ??田苗深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你骗不了我,谢家人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得了的。” ??“啧啧,我是该夸你单纯呢还是笑你天真,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站得地方越高,想把他拽下来踩在脚底的人就越多,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在虎视眈眈地等机会,等一个让他落马、让他永不翻身的机会。”陆安斌走过来,在田苗面前站定,鼻尖几乎快抵到她的前额,眼神似乎要将她吞噬,“我再给你个机会好好考虑清楚,我是无所谓,我反正就这么点本事,以后都有不了什么大作为,可我要是想让谁的日子过得不痛快点儿,应该还挺容易的。” ??在田苗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陆安斌退开两步,缓缓冲她展开一个无耻之极的笑容:“他跟我能一样么,他拿什么陪我玩下去?谢华扬花了多少心力才培养出这么一根独苗儿,众望所归,他根本就输不起,你说对不对?” ??田苗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头,最终又缓缓松开…… ??“只要你保证不去找他的麻烦,我答应你。” ??…… ??“我当时真不知道怎么办,我特怕他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把你拖下来,你也知道像他那种人绝不会只是嘴上说说,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我根本就不敢拿你的前途跟他赌,就算明知道他吓唬我我也不敢……”田苗将脸一点点埋进手心里,像是不愿意被别人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你不知道刚才那会儿我心里有多害怕,我差点就想跟他一起死……” ??谢清江放轻动作将她的手一点点拨开,用指腹缓缓为她揩去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调查陆家确实是从很早前就开始了,但他并没有想到中间会横生枝节:田苗被陆安斌纠缠上,进而成为那个人渣的女朋友。而这里面真正令他生气的原因是,无论自己怎么再三追问,田苗都不肯把受到威胁的事告诉自己。这个小女人太过倔强,宁愿默默为自己担下一切承受一切,也始终不肯对自己坦诚半句。这也是从他回国以来,一直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层出不穷问题的最深症结所在。 ??于是谢清江作出一个冒险的决定:借由这个机会去解开对方心里的结。他清楚,来到谢家这许多年里,田苗逐渐建立了一层自我保护的壳,长久以来她一直都把心藏在壳的最深处,到了现在,如果再不用些非常手段,往后很可能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敲不破这层坚固的壳。所以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里有计划地接近陆安斌探底;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样方便自己随时顾及田苗的安全。 ??可是现在……他从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跟后怕过。 ??谢清江不敢想象,如果那时候自己晚到一步,如果不是自己跟总厅一直保持联系,而刚好那件酒店的服务员又察觉到包间内情况不对及时报警,那么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会有怎样的遭遇。再周详的计划也有百密一疏,何况感情这东西本来就禁不起任何的计划。如果重来一次,他宁可一辈子都只能求而不得的远远望着她,也绝不愿意再去冒这个意外之险。 ??“如果我说我也很怕,即使到了现在也还是怕,你信么?”谢清江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嘶哑,他抓着田苗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你摸摸这儿。” ??田苗顺服的听从着他的动作,掌心果然感受到那里急促的跳动,一下一下,全是为了自己。 ??“以后有我在一天,都不会再让你经历这样的噩梦。”谢清江重新将她搂进怀中,不知道是在说给怀里的人,还是说给自己。 ??田苗安静伏在他胸口,这一刻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光是听着耳边心跳的韵律就已经足够将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 ??“陆安斌会被判多少年?”隔了一会儿,田苗闷声开口。 ??“光是一条贪污违纪就够他蹲够二十年了,再加上动机侵犯……这种人,法律给他再多的惩戒都算轻的。”谢清江神色凛冽,目光冷得像极地的冰。 ??“其实他本性也不是完全就那么坏,他……” ??“你还帮他说话?你知道么,我冲进去的时候看见你那会儿,简直连要他命的心都有了!如果那时候他真把你怎么样了,我估计我真会……” ??“你会什么,疯了你!”田苗猛地从他怀里跳起来,“就算当时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为了那种渣把自己给搭进去值得么,白读了这么多年书啊你,连这个道理都捋不过来!” ??谢清江迎上她的目光,缓缓地说:“什么道理不道理,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到我这儿,没有什么东西重要性能胜过你。” ??田苗心口一窒,避开他的目光,有些慌乱地小声说:“差点出事儿的是我,怎么反倒是你忽然变这么不正常……” ??“我是不正常,也正常不了,我只要一想到你差点被别人……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谢清江呼出口气,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说真的,从你被当成我媳妇儿领回家里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你那么护着我,我在心里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你好。可我那会儿什么都不会说,也说不出,只能自个儿把你放在心尖儿上,直到后来我被送到国外去治病。治病的过程真的挺苦的,我想过很多次,要是我真的做不回正常人,就永远不会再去招惹你,因为我不能耽误你……结果病好了,我终于回国见到你了,却一次次在你那碰壁。我知道一直以来妈那边给你的压力很大,你之所以想那么多也都是从为我好的出发点考虑,可我不知道到底怎么跟你说才能让你明白,田苗,我的生活里可以没有前途权利地位金钱,什么都可以没有,只除了你不行,我是为你才走到今天的,如果代价就是失去你,我宁可做回以前那个一无所长的我,你懂么?” ??“我懂,真的我懂,你别说了……”田苗早就听得泪流满面,除了用力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在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她从不奢望自己能得到多惊天动地的幸福。人永远都不会满足,拥有的越多,想要的也会越多,而结果往往都是摔得更低更惨烈。所以她一直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维持着眼前的这份简单平淡就够了,不做不切实际的期望,就永远不会失望。可自打谢清江回来后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心里那道高筑的防线,让她无法做到完全忽略这个人,让她的生活长久以来都不复宁静。与其说她怨怼他,不如说是在怨恨自己不够不坚定,总是那么轻易就被他颠覆了自己世界的平衡。 ??她要面对跟顾虑的始终都太多,无法全身心地投入一份感情,所以干脆就将感情划归程最无足轻重的一部分。但是现在,有人清楚明白的告诉自己,自己就是他整个世界的构成,一颗心就摆在眼前任她予取予求……并不是每次,她都有足够的狠心去拒绝幸福的到来,她要的,其实从来都不多,而她的意志,也不像表面望去得那么钢铁般无坚不摧。 ??“我这半辈子跟别人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算,也比不上跟你一个人说得多。”谢清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诱哄,“我说这些全是为了让你明白,田苗,我爱你,安心把你自己交给我,以后让我对你好,给我个机会照顾你一辈子,成么?” ??“……”田苗垂着头,没应声。谢清江的剖白来得实在有些太突然,用夏小萌形容她的话来说,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完全就是个负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把自己的手从谢清江那里抽了回去。 ??谢清江的眼里明显涌现出失望的神色,整张脸都黯淡下去,却还是笑着宽慰她:“没关系,怪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要求,没有顾虑你的感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你也累了,就早点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儿可以随时叫我……” ??“别走行么?”田苗忽然抓住他的袖子。 ??谢清江没说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视线向下移到被拽得有些褶皱的袖子处。 ??话一出口,田苗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急切,这会儿在谢清江的注视下更加尴尬,缓缓松开手:“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躺在**就爱乱想,怎么都睡不着……我想你留下来,不用说话,陪我躺一会儿就行……你看,这床够大的,能躺下我们两个,一点都不挤……”越往后面,田苗的声音越低,脑子也越乱,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了。 ??谢清江先是有些诧异,随后为难地笑笑:“田苗,我是喜欢你,可你不带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的,我也是个正常男人……乖,你自个儿好好歇着。”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田苗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目送着他一步步往门外走,这会儿她心跳得快极了,简直就跟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 ??谢清江的手才摸到门把手,后背忽然被某个从**忽然弹起来冲向自己的人狠狠撞了一下,整个身体都失衡地向着门板前倾过去。 ??还没等他重新站稳,脑袋就被用力扳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转回去。 ??“我喜欢你……” ??“嗯?你说什么……” ??田苗深呼了口气,气运丹田重新大吼一声:“我喜欢你谢清江!”然后豁出去似的咬紧牙关一闭眼睛,捧着面前这张还算好看的脸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谢清江脑中有那么一瞬间整个儿都垮了:虽然他刚才是想下个套儿引这个别扭丫头主动上钩来着,可效果会不会太超纲了?丫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就这么把自己一大老爷们给活生生地强……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白长了点哈哈,不过仅此一次,不算多不算多~三儿深情深情着,深情到最后一个没绷住又腹黑了,唉~话说我最近肿么这么效率,我才不承认我是想快点写小两口腻歪的日子呢 ?另外下章那个什么你们懂得,希望不会被河蟹啥米的,不过好像以我的本事来说,我写的东西应该还达不到被河蟹…… ??别抱什么希望,真的,自从n久以前的上次写河蟹被人骂没水平太坑爹(那个读者貌似真的怒了)后我就有阴影了,本来发誓了一辈子不写那啥的,但是为了三儿的性福,豁出去试一试了,前提是先说好,你们不能那么对待我……明天可能不更,我需要更多时间酝酿┭┮﹏┭┮?? 爱的那啥 市长驭妻记 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不? 今天以前田苗不知道,可这会儿她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本来想一吻之后马上急流勇退的,结果人谢清江压根没给她那个当逃兵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攻城掠地……被吻的从头到脚都晕乎乎的田姑娘“百忙”中居然还抽空琢磨着:这厮不是说只喜欢自己一个么,到底打哪练就出这么高超的吻技呢? 很快,田苗就连胡思乱想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个人从门边一路吻到床边,到最后都有些情难自禁的意思。 一朝温香软玉在怀,谢清江自然不肯轻易放手,将人顺势压倒在软绵绵的大**。 “行么?”谢清江低声开口,那声音也不知道怎么,感冒似的带了点嘶哑的鼻音,混沌沌的。 田苗没听懂,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 谢清江看着身下人目光懵懂双颊酡红的样子,再也把持不住,不轻不重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啊!”田苗**地叫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类似呻吟的声音有多奇怪,又马上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丫头力气大,也不知道爱护自己,唇瓣都被她咬得有些泛白了,谢清江心疼地俯□用舌尖顶开她的牙关,及时制止了她近乎自虐的行为。 等到衣服扣子被解开好几颗了,田苗才开始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危机意识:“干嘛啊你,别乱来。” 谢清江正致力于在她洁白香软的颈子上种草莓,听到这话抬头冲她一笑:“不干嘛,送上门给你占便宜,你要么?”说着,抓着田苗的手就往自己半□的胸膛上按。 “别这样……谁,谁稀罕,你有什么便宜好让人占的!”田苗先是声如蚊蚋,随即立马色厉内荏地大呼小叫起来。 “小声儿点,想让别人听墙角么?”谢清江连哄带吓,手上宽衣解带的动作却敏捷利索毫不含糊。 “谢清江,我跟你说现在不行,真不行……” “怎么就不行(色色小说??” “我们还没结婚呢……” “可在我心里早就认定你是我媳妇了,乖,你信我的,这事儿再行不过了。”谢清江解开最后一道拦路的“防线”,终于让两人成功“袒诚相对”。 “不行不行不行,还是不行……”田苗嘴里紧张的念叨个不停,差点没咬着自己舌头,一手遮着眼睛一手群魔乱舞地扒拉个不停。 谢清江被她这通毫无章法的折腾搞得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近前,好气又好笑,本来起了不忍的心思想放过她这次,可□在刚才的厮磨中已经擦枪走火,这会儿实在憋得难受,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强忍着欲望去安抚对方。 结果才刚拨开田苗盖在眼睛上的左手,一个不注意又被她拿右手挡住。 谢清江叹了口气,飞快出手抓着她两只手腕,分别扳向两边儿给死死扣住,总算换来了片刻的消停。 “田苗,睁开眼睛看着我。你听我说,做这种事儿一点儿也不可耻,你爱我,我也爱你,这是我们彼此爱着对方的表现……”谢清江爱的理论只来得及说出一半儿,另一半被田苗出其不意飞来的一脚给扪回去了。 田苗把人踹边儿上去后,一个鹞子翻身飞快地就要往床底下爬,被谢清江拦着腰给抱了回来。 刚刚那一脚差点儿就命中关键部位了,合着丫以为哪都是可以春风吹又生的啊!谢清江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在她挺翘的臀上重重拍了一下。 田苗强忍着才没惊呼出声。 谢清江的耐性有些耗尽了,主要是这事儿他等得了,可下面那位主儿不行,憋久了伤心又伤身啊!惯也有个尺度,惯过劲儿了容易让对方得寸进尺,所以谢清江决定暂时把自己的感受提高到主要地位上。他收起笑容,沉下脸对田苗说:“跑什么跑啊,上次在酒店你不是挺主动的么,现在倒成鸵鸟了,那会儿胆子都跑哪去了?” 田苗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更没脸跟他说,自己跑是因为怕疼。 夏小萌说过,有些处女第一次能疼得要人老命。如果是普通的那种疼法,哪怕是挨一刀她也受得来,可这种疼就完全不一样了,让田苗觉得既陌生又羞耻,心里的恐惧竟比让她做好被歹徒捅一刀或打一枪的准备还要来得更加强烈。 田苗吸吸鼻子,下决心抛出最后一个杀手锏:“你说过除非我亲口说愿意,不然你不会强迫我的。” 谢清江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当然……”那个“不”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谢清江以口封缄赌了回去。 丫分明早就想好了要耍诈,混球,流氓!田苗悲愤欲绝地想,身体却不争气地在他优良的吻技下软成了一滩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她感觉到紧紧并拢的双腿被人用膝盖强硬的顶开,某个灼热坚硬的凶器已经兵临城下,正蠢蠢欲动的寻找着突破的入口…… “不行,你别进来,我不喜欢你了,我……啊!”田姑娘终于从唇齿的桎梏中逃离出来,刚要叫停,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呜咽出声,整张脸的颜色都跟着白了下去,方才的红晕在一瞬间消退得干干净净。 谢清江这会儿也是疼得要命,“攻城”的大业才进行到半截就戛然卡住。被紧紧箍着的感觉绝对谈不上好受,比起想象中会到来的欢愉,目前来看更多是折磨。自己都疼成这样,那就不难想象身下的人此刻该有多难受。 考虑到这一层,谢清江强忍着律动的欲望,柔声安慰:“别那么紧张,你放松点,让我出去就不疼了,嗯?” 田苗听他的话就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上眼前的人就是令自己疼痛的元凶这个意识,顺从的点点头,试着放松身体,小心翼翼地说:“这么着行么?” 感觉到眼前这具身体比起刚才明显程度的放松了许多,谢清江满意地点点头。 田苗吁了口气,等待迎接解脱的一刻,结果她很快就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事实证明,男人在**的话根本就不能信,离靠谱儿差出万八千去了!下一秒,谢清江一个用力的挺身,完全没入…… 三分钟后…… “你……你怎么不动啊?”田苗尴尬地问。进去之后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不过为嘛应该爽到的人样子看起来反而更辛苦? “怕你疼。”谢清江早就忍得满头大汗,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来。 “……”田苗听了这话真想狠狠抽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时候还怕个毛啊,尼玛现在跑来装温柔体贴到底是在折磨谁?! 指望某人能在自己不开口的情况下自行领悟随机应变似乎是不太可能了……想到这儿,田苗厚着脸皮轻轻动了动腰加以暗示,那东西在体内的位置果然也跟着变了一下,让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气。 “不疼了?”谢清江哑着嗓子问。 田苗摇摇头,眼神飘来飘去不知道往哪落,死活就是不看他,脸简直比刚才最初那会儿还要红。 “成,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就算你求我,我也……”谢清江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终于消失在缠绵的拥吻间、以及身下深深浅浅渐入章法的律动里…… 日照三竿,灿烂正午,宾馆某窗帘紧闭的房间里…… “媳妇儿,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后半辈子你可得对我负责。” “你丫给我闭嘴,谁是你媳妇儿!”田苗愤恨地看着面前这个牛皮糖般将自己搂在怀里紧密贴合不留一丝空隙的男人。就算昨晚她有了那么一丝丝主动的意思,他也不该没有节制的连着做了那么多次,还换了那么多种姿势,害得自己连叫得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居然就那么泪汪汪地昏睡过去……简直就是无耻之徒,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本来你就是我媳妇儿,凭什么不让叫?”谢清江很是费解,虽然他也不指望田苗会有什么“初为人妇的羞涩”,不过大早上起来就这么暴躁,这能是一个正常姑娘该有的表现么? “我说不让就不让!” “你生气了?” “……” “不会吧,我都尽心尽力成那样了你还不满意,你要求也太高了点儿吧?” 田苗彻底怒了,人没脸皮天下无敌,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谢清江这种地步!一点儿都不乖,一点儿都不可爱,一点儿都没小时候好!她又开始怀念起小时候的谢清江了,那会儿的谢清江多好啊,小面团子一枚颠儿颠儿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任捏任搓的,现在呢,把自己都吃干抹净了还不忘耍流氓!想到这儿,田苗一把将人推开,随手抓了件衬衫披上起身就要往床下走。 “昨晚那么累,你不再多躺会儿?”谢清江没什么诚意的关怀从后面传来,话里带着的调笑意味让田苗听得一阵恼火。 她深吸口气,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的人,结果刚落地迈出一步,脚底就一阵发软,被谢清江长臂一勾及时揽了回去。 两个人转眼间又成了上下一压一的局面,暧昧因子在周边靡热未消的空气里疯狂乱窜。 “做,做什么你要?”田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舌头有些打结。 “你说呢?” “我跟你说这可是白天,你想干嘛你,赶紧给我起来,自己多重不知道么,你压得我难受,快喘不上来气儿了!” “成,”谢清江居然轻而易举就表现出妥协的意思,缓缓撑起身体,然后在田姑娘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忽然冷不丁地抱住她翻了个身,“你提醒了我,咱们好像还没这么试过呢,这次你在上面好了……” “滚,昨晚你不是都已经……” “昨晚那才几次啊,还不够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的利息呢。” “不要脸……你丫经验这么丰富,谁知道你在国外那会儿都做过点什么啊。” 谢清江先是一怔,随后苦恼的摸摸鼻子:“我要是说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无师自通你信么?“ “……”田苗彻底无语了。在这方面都有无师自通的潜质,叫他流氓果然没叫错 大家当娱乐凑合看看吧,挺崩坏的我知道,但我尽力了,真的……(つ﹏?) 砖就不要了,然后花什么的,看着乐呵就给点儿吧,最近一直挺冷的~~o(>_ 又伪更了嘤嘤嘤嘤,于是这个有爱的图放在手里好久终于放出来鸟,很像啊有木有,谢闷骚和田炸毛! 说明白了 市长驭妻记 说明白了 凤舞文学网 出租车来到谢宅门前停下时,田苗还坐在那发呆。 谢清江已经探出去半个子,见状又回来拉她:“到了,发什么呆呢。” 田苗“哦”了一声,讪讪地跟着下了车,往里走的时候脸上的表还有点精神恍惚。 谢清江叹了口气,说:“待会儿进去要是妈在厅里,我使个眼色给你你就直接上楼吧,我跟她好好谈谈……” 田苗急忙抢过话头:“你让我当逃兵?不成,这是两个人的事儿,我得跟你一起。” 谢清江看见她那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忍不住要笑,又怕她挂不住脸,只能强绷着严肃的点点头,安抚地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田苗的手很凉,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细腻,握在手里的感觉反而有些粗糙的感觉。 谢清江的手指无意识划过那些不同部位的茧子……这双手在外面拿过枪,抓过不少歹徒,而现在,它正温顺的呆在自己的掌窝里。 这让谢清江忽然觉得,握着这双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多了一份责任——一份要对这双手的主人尽到保护的责任,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要无限期的宠着她,而自己需要奋斗的目标,就是将这个范围不断扩大,扩大到足以将一个人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中,遮风阻雨。 以往所有想要珍惜的念头,都比不上这一次来得强烈。 …… 进了门,谢清江和田苗诧异的发现,楼下大厅的沙发上不仅坐着章宛,还有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章宛起初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状。 她坐的方向背对着门,听见后面有动静,转看清是谁后,就赶紧招手把人叫过来:“哎呦,可回来了你们,真不让人省心。清江我问你,你手机怎么昨儿晚上打过电话回来之后就一直关机啊,袁媛这孩子知道你出了事,担心得大早上就跑到家里来等你,你再不回来她可是都要急着出去找你了。” 听了章宛的话,田苗脚下忽然有些沉重得迈不动步。正在踟蹰的功夫,人已经被谢清江一路硬是拉着走到沙发近边儿。 人到了眼前,章宛这会儿自然看清了两个人是拉着手的状态,脸沉了下去,不再开口,像在等一个主动的解释。 田苗看见她骤然难看起来的脸色,心里冰锥火烤似的难受,手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回缩。 谢清江却牢牢将她抓着,不给她半点挣脱自己掌心的机会,并用眼神制止她乱动的意图。 而面朝门坐着的袁媛,从两人刚进门那会儿就戛然缄默下来,一直在旁边冷眼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被这样的目光望着,田苗更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为人直来直往惯了,然而在这个家里一遇到问题却总是想躲,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畏首畏尾些什么。 “还有人在呢,这会儿说不怎么好吧,我看我还是先回楼上去……”田苗生怕谢清江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惹章宛不快,低声提出建议。 “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妈,您看我们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谢清江忽然径自开口迎上章宛的话。 章宛这功夫已经过了方才的气头,也冷静下来,注意到坐在自己手边人的表不太对劲,赶紧打着圆场说:“行,人没事儿就好,你苗苗姐绪不好,当弟弟的陪陪她也是应该的,苗苗啊,过来坐妈旁边,在外头有什么委屈都跟妈好好讲讲。” 袁媛笑吟吟地站起来,迎上来两步说:“坐这来吧苗苗姐,我给你腾地方,章姨心里头可惦记着你哩。” 田苗对章宛的话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此刻却犹豫了一下,刚刚忐忑地迈出一步,结果又被抻着胳膊拽了回去。 谢清江笑容不变,慢吞吞地说:“妈,其实还有个事儿没来得及跟您讲呢,我跟田苗在一起了。” 谢清江的语气虽然不急不徐,出口的话却无异于在客厅本来就有些尴尬的氛围中投了一颗重磅炸弹。 这一刻,田苗的心几乎跟着章宛错愕的神色停摆了。 她不敢推测章宛接下来会有的反应,在她的意识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给这个家庭带来困扰和不快。 决定接受谢清江的时候起其实并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后果,可当事真正发展到这一步,突如其来暴涨的心理压力还是令她措手不及。 下意识地,田苗求助似的望向谢清江,此刻,只有那张波澜不惊的侧脸才是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理由。 章宛再开口时,眉头微皱着:“这孩子今天吃错药了吧,都胡说些什么呢,你别忘了田苗现在可是你姐……” 章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媛出人意料的举动给打断了。 袁媛刚才起让座的时候站到了两个人近前的地方,也因此,在章宛说话的过程里,被她发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事实:田苗露在衣服外面的脖颈上有几处可疑的红痕。 留学期间,因为国外在男女关系方面比较开放,所以对这样的形袁媛并不陌生,几乎立刻就猜到了造成痕迹的原因,一种被抢夺和背叛的感觉夹杂着怒火迅速席卷了她的头脑,令她失控的冲了过去,大声质问田苗:“你跟他昨天晚上在外面到底都做了什么,一定是你主动勾引他的对不对?!” “啪”地一声脆响,整个客厅瞬间陷入死寂。 田苗挨了一巴掌,脸色迅速白了下去,张开嘴想解释,在看到章宛晴不定的脸色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章宛其实也着实吃了不小的一惊。在她心里,袁媛这个女孩儿从来都是跟天真可人挂钩的,虽然有时候话语行为未免有些任,她一直认为在富裕家庭中成长,这是无可避免的缺陷。但是今天,这个准儿媳的表现实在令她大失所望,不得换另一种眼光重新审视。 袁媛依旧余怒未消:“你搞清楚你什么份没?你是个没人要的弃女,人家好心收养你领你回家,你居然去勾引这家的儿子自己的弟弟,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说着抬手又要抽过来一巴掌。 这次手在半空中就被人拦住了,袁媛顺着视线看过去,对上谢清江沉到有些可怕的面色。 谢清江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将田苗整个人护在后。 顾及到对方是女人,谢清江强压着心里的不耐烦和替田苗还回一耳光的冲动,冷冷的说:“袁媛,我从前一直拿你当妹妹看。你平时做得再怎么过分,我也都当是小女孩儿心不懂事儿。今天你动手打了你嫂子,这一巴掌看在以往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从今以后我跟你没任何交,希望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以前一直是我自作多?你让我管这个不要脸到勾引自己弟弟的女人叫嫂子,还要为了她跟我断绝往来?”袁媛瞪大了眼睛,满脸控诉的表,难以置信地反问。 谢清江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字一顿的开口:“以前可能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引起你的误会。现在你听好了,我谢清江认定了的媳妇儿,从头到尾就田苗这么一个,她是我这辈子非娶不可的女人。有一点你要明白,田苗来这个家里,养女只是个幌子,她的份从来都是谢家独一无二的准儿媳,谁永远也取代不了!”说着,一个猛劲儿将对方高举的手腕甩开,不再看对方一眼。 “成,这可是你说的,你为了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不要我,谢清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发现你自己的选择多可笑!”袁媛回抓起茶几上的包,飞快地夺门而出。 谢清江吁了口气,重新将田苗揽回到怀里,斟酌着对章宛开口:“妈……” “行了,我现在累了,什么都不想听,我要上去休息了,”没等他继续往下说,章宛站起来径自往楼上走,“有什么话等晚上你爸回来再说。” 随着楼上传来一声的门响,客厅彻底静了下来。 “想什么呢?”谢清江压低了嗓子,侧头问田苗。 “没想什么……其实你刚才跟那谁说的话,有点儿太重了,毕竟她也是个女孩儿,可能行动上有点不理智,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都知道她喜欢我了,那你怎么不吃醋?”谢清江忽然打断她问。 “恩???” “没事儿,走吧,上楼换衣服去,记得待会儿到我房间找我。” “找你干嘛,什么事儿非得在你房间说?”田苗警惕地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谢清江一脸故弄玄虚的表,末儿了还邪恶的往田苗**的耳廓里轻轻吹了口气儿。 …… 尽管不耻于对方的流氓行径,田姑娘还是可耻的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儿有点多,心有点儿乱,状态有点儿不好所以,万望谅解> 光棍节快乐啊~光棍节木有人陪,许愿要多多的留言总可以吧,满足我吧亲人们> 上来改个错别字,顺便说句,今天淘宝5折秒杀啊,好兴混,淘宝的亲不要错过血拼啊,吼吼~?...?? 万事俱备 万事俱备 田苗回到房间以后,没有急着先换衣服,而是坐到**将最近发生的事儿在脑中重新过了一遍。 忆及前一晚的情形,她脸上有些发烫,心像生了病似的,又是后悔又是甜蜜,只觉得那会儿实在是一辈子里少有的鬼使神差。 如果再要重来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做到最后的。自己本来就是偏于保守的性子,对婚前性行为虽然谈不上厌恶,却也并不赞同。 人生仅有的一次例外给了谢清江,也可以说,因为对方是谢清江,这样的例外才有可能存在,这世上也只有谢清江一个人,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交付出全部身心去信任。 田苗自个儿静静想了一会儿,下地到柜子里翻出了一件高领的衬衫,红着脸将扣子从下面一颗颗仔细系好,一直系到最上面的那颗。 章宛不悦的脸色和袁媛难听的质问才过去不久,她没忘,也忘不了。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跟谢清江在一起,但也并不意味着要一意孤行的忤逆这个家庭。 激烈的言辞跟做法到最后往往没有任何好处,事实证明,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少有幸福的结局。烽&火*中$文@网何况,谢华扬跟章宛于她有莫大的恩情。 田苗想,要是长辈真的不同意,自己会站在谢清江身边陪着他坚定的等下去。 只要日子够久,心意够真,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会等到长辈们改变心意点头的那一天。 一想到谢清江,田苗又觉得自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她非要往那方面琢磨,就冲他方才那种暧昧的神色跟态度,她也没法不想歪。 眼下这都什么时刻了,危急存亡,他还有时间去想那些不正经的事儿,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在家里……田苗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坚持立场表明态度,绝不能让对方得逞,养成尝到点儿甜头就为所欲为的恶习。 …… “找我有什么事儿?”田苗推开谢清江房间的门,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问。 “过来。”谢清江笑着勾勾手指,这笑容落到田苗眼里自然跟好事儿挂不上任何边儿。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我有点儿累,想赶紧回去休息。”田苗戒备十足。 谢清江有些诧异:“你不过来我怎么办事儿啊,站那不方便。” 我靠,青天白日的,丫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田苗的脸瞬间充血到接近爆炸的状态,额头上某根筋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刚要硬充镇定的开口斥责…… “快点儿过来吧,待会儿冰块都化了。”谢清江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冰块,什么冰块?”田苗迟疑地走过去,这才发现床头发了一杯冰块,一条浸湿的毛巾。 谢清江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用手指心疼地抚过微微肿起的左脸:“还疼么?” 谢清江的声音太过温柔,田苗感觉到自己心口的某处坚硬都被那份温柔压得塌陷下去,顺从地摇摇头。 “瞧着还是有点儿肿,之前我记得冰箱里存着现成的冰块,打开一看还真有,”谢清江侧身拿起杯子,将冰块倒了些在毛巾上包好,压着田苗按在腿上,细细帮她敷着脸上肿起来的部分,“家里没有这方面的药膏,用冰块简单敷一下,怎么也比搁在那不处理强。烽&火*中$文@网”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偏偏田苗才一听见,眼睛就跟着泛起酸来:“原来你找我就为这啊,干嘛不早说。” “我早告诉你你肯定说不用,你这人粗心大意的,什么时候爱惜过自己,我接手你纯粹就是接手个大麻烦。” “嫌麻烦你找别人去啊。”田苗仰起脸来不忿地抗议,却因为刚才的感动而带了些笨重的鼻音,更像是在撒娇。 谢清江听在耳里受用极了,恨不得马上停了手上冰敷的动作,捧着面前人气鼓鼓的脸颊狠狠亲上去,考虑到正事儿要紧,只得悻悻作罢,嘴上少不了要逗她两句闷子:“那不成,身为人民的好公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人会疼自己的姑娘哪还用得着我啊,就得是像你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疼自己的,才更需要我带着你那份儿双倍的疼回来。” “滚你丫!”田苗骂了一句,迅速红了眼圈。 十五分钟后,谢清江拍拍快睡着的田苗:“好了,快起来。” “这么快就好了?”田苗迷迷糊糊挺着身子坐了起来。烽!火_中!文~网 “还快?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我不介意你再躺会儿……” “啊呸!”田苗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立马就要跟这个无耻之徒拉开距离。 谢清江拽着她的胳膊给她拖了回来:“不闹了,我跟你说句正经的。你听着,下次如果再挨巴掌,甭管对方是谁,你都给我两巴掌抽回去,出什么后果我来负,听见没?” “……” “听见没啊?” “知道了。” 谢清江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勾勾手指:“你过来,我想起来句更重要的要跟你说。” 田苗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一脸的认真的表情也没多怀疑,竖着耳朵凑了上去…… “吧嗒!”谢清江在她侧脸大力啾了一口,终于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真乖,媳妇儿今天表现不错,这是老公赏你的,跪安吧。” 下一秒,谢清江坐在了地板上,仰望着前一秒还小鸟依人的媳妇儿…… 当晚九点以后,谢华扬从外面归来,一家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了一场座谈会。烽。火。中。文。网 “爸,妈,我知道你们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对我最好的出发点考虑,但是婚姻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我不想仅仅把它当成是事业上的桥梁和跳板。何况没有感情的婚姻根本无法保持长久,无论对我还是对女方来讲都是一种伤害。所以在这方面,我希望能由我自己来做主,到了这会儿我也不想再隐瞒你们,今天我就明确表示出自己的心意跟立场:田苗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这辈子要么我不结婚,要结婚就非她不娶。” 谢清江说出这番话以后,整个大厅都陷入一片沉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思的表情。 片刻过后,谢华扬跟章宛对视一眼,点点头,缓缓开口:“既然这是你慎重考虑后作出的选择,我跟你妈自然不会反对,往后也不会加以干预,这是你们的自由。” 听到这样的回应,田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直屏着的呼吸也逐渐放松,先是感激的望了一眼谢华扬,随后又马上欣喜地将目光转向谢清江。 谢清江迎上她的目光,相视一笑,示意自己明白她的心情,轻轻将她揽了过来,一下一下安抚性质地拍着她的后背。 谢华扬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继续开口:“感情跟婚姻只是一方面,目前什么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就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希望往后凡事你能把握好分寸,不要玩物丧志,耽误了正事。” 谢清江对父亲的交代不敢怠慢,认真应承:“您放心。往后我会加倍用心,一定不会辜负您跟妈的期望,证明给所有人看,凭我自己的实力也完全足够做到最好。” 谢华扬欣慰点头之余,不忘提醒儿子:“记得找个日子去袁媛家拜访一下,也算是做到善始善终,跟人家父母有个交待。” “爸,我一直以来都只把袁媛当妹妹看……”谢清江有些无奈。 “我知道,但不管怎样,你都少不了必须要去这一趟,有一点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得牢牢记住,某些人和事就算做不了你的垫脚石,你也绝不能给它们留有任何成为绊脚石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过去拜访的。” “嗯。”谢华扬应了一声,视线转向田苗时。表情柔和了许多,事实上对这个准儿媳妇,一直以来他还是相当满意的。一个男人要想在仕途上立足,有一个精明的贤内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更需要一位善良正直的妻子来时刻引导他内心的风向,帮他共同抵御种种歧途的**。毕竟在这个年代,要做一个保持本心的官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田苗对谢华扬一直心怀敬重,注意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神情骤然紧张起来,半天才迟疑着开口:“爸,妈,谢谢你们……” 看着养女拘谨的样子,谢华扬也不由得舒展眉眼,露出了惯常很难见到的平和笑容:“嗯,不用改口,这事儿倒是挺方便的,听着也顺耳。” 章宛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以前总想着,苗苗以后要是嫁到别人家去,也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公公婆婆,没想到最后倒是咱们自己担了这公婆的位子,这下可也不用担心她会在别人那儿受委屈了。” 田苗听了章宛的一席话,脸上比刚才更烫了,不自觉又往谢清江怀里埋了几分。 谢清江宠溺地低头看了一眼,将怀里的人搂紧,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底浮上一抹会心的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觉得甜过头了啊,腻了一定要告诉我啊,荆棘什么的时刻准备着(奸笑中……) 不幸抓包 不幸抓包 结果不等谢清江去袁家登门造访,袁媛就打来电话主动约了两个人出去。 “我跟去会不会不太好,我看要不我还是别去了。”出门之前田苗有些担忧。 “她指明说了要请的是我们两个,再说你怕什么,论起来是她对不起你在先,要怕也应该她怕你才对。”谢清江二话不说将人一路拖上车。 到地点见到袁媛,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淑女款风衣,显得整个人气质都柔和了许多。 落座后,袁媛开门见山跟坐在对面的人道歉:“今天把你们约出来,是想为那天的事儿跟你们说句对不起。” 田苗跟谢清江相互对视了一眼,猜不透对方卖的什么关子,都没说话。 “那天是我太情绪太激动了,回去后我也特后悔,真的,但我又不知道能做点什么,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打电话。”袁媛低着头,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轻声说,“我既然决定向你们当面道歉,就是想表示绝对的诚意,要是还觉得不解气,你们两个谁还我一巴掌也成。” 谢清江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其实你用不着这样,那天的事儿挺突然的,大家都有点冲儿,我本来也打算去跟袁叔袁姨好好解释……” “千万别!”袁媛忽然将他打断,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这才有些尴尬地笑笑,“你知道我一向都很要面子,所以不想让父母知道,他们的女儿让人给拒绝了,你……你就当满足我的虚荣心一次,别告诉他们好么?” 田苗细心地注意到,袁媛说这话时,牢牢握着杯子的手泄露了内心的紧张不安。 自己对这个女孩的感觉其实很复杂,一直以来都不满她的骄纵乖戾,联系她的出身家世又觉得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到了现在,田苗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同情起对方来。一个人快乐的多少其实不在物质的富裕,有时候心理跟感情上的圆满更令人羡慕。 很明显,袁媛在感情上是落败的一方。 反观自己多么幸运,能得到一个男人最忠贞的爱和对待。 “放心89小说,事情都过去了,既然你也说不用,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田苗悉心宽慰对方。 “太好了,那我以后还能叫你苗苗姐么?”袁媛小心地问。 田苗一愣,点点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89小说,直接叫我名字也行,咱们都是同辈,没那么多规矩。” “哥?”袁媛试探着望向谢清江。 半晌,被田苗在底下戳了好几下的谢清江终于不紧不慢地答应了一声:“恩。” 袁媛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 “你刚怎么那么小气啊,人小姑娘叫你哥你都不卖个面子。”出了餐厅,田苗嫌弃地责备谢清江。 “是你大度过头了89小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挨了巴掌之后是谁帮你敷冰块消肿的?”谢清江一席话说得委委屈屈的。 田苗没有立刻反唇相讥,片刻后才徐徐开口:“怎么说呢,其实我这人还是挺记仇的,可我总觉得,对她始终仇视不起来,就感觉她也挺可怜的。” “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说一套想一套,没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 “你把人也都想得太坏了89小说?” “我是怕你反受其害,都跟你一样想,那得什么样的才算是坏人啊。” “坏人多了去了,我的工作就是每天跟坏人打交道,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田苗一脸严肃。 谢清江看她那副职业病复发样子,几乎当场笑喷:“行了,知道你正义感强,你尽管当你的侠女好了,我来做小人给你护航,这总成89小说?” “我这儿没跟你开玩笑!”田苗有点儿急,“没准人家真的悔过自新了呢,既然都说了不计较,咱们就该真心真意地接受她,再说,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抢了她的东西似的,那感觉我说不上来,怪怪的。” “这怎么能算抢啊,我本来就是你的,从头到尾都是啊!”谢清江恨不得伸手给她个脑瓜崩弹醒她。 “你小点声成么,别人都听见了。”田苗前后望了两眼,鬼鬼祟祟地捅了他一下。 “听见怎么了,反正也是实话,谁爱听让他听去呗,我还希望多点儿人知道呢!”谢清江就喜欢逗她认真。 “不要脸。”田苗瞪了他一眼,只恨自己在骂人方面太过词穷。 “这哪算啊,不要脸的话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谢清江说着,真的俯身凑到田苗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果然,田苗听完后,脸“唰”地一下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太,太不要脸了,做梦去89小说你!” 当晚,田苗吃过饭洗过澡后,站在谢清江的房门前天人交战。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应该抵制**到底,果断拒绝谢清江无耻的提议,一方面却又觉得,让一个气血方刚的男青年禁欲太久,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反正两个人都是早晚要结婚的关系…… 正当田苗犹豫不决的时候,面前的门忽然开了,一只有力的手臂伸出来,在猝不及防地情形下将她整个人给拽了进去。 门从身后被关上反锁,整个房间里一片漆黑。 “谢清江?”田苗叫了一声,对方没有答应,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热度惊人。 她心里有些不安,赶紧又叫了几声:“谢清江,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你?” 熟悉的闷笑终于响起,随即田苗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清爽的怀抱,耳边紧贴着微微起伏的胸口。 这次可以确定是谢清江无疑了,田苗把心落下来的同时又有些恼火:“你有病啊,搞得黑通通的,赶紧开灯!” “不开。” “为什么?!” “开灯就没法做坏事儿了。” “……你丫滚!!!” 隔了一会…… “田苗……” “嗯?” “其实你也想要89小说?” “胡,胡说八道你,你给我闭嘴!” “小点儿声,”黑暗中,田苗感觉自己的嘴被人轻轻用手捂住,耳边传来谢清江蛊惑似的甘醇嗓音,“你要是不想,压根儿就不会过来找我,你来了,我就当是你默认了,这可是你自己给我机会的……”话还没说完,灼热的气息已经来到沿着一侧脸颊的轮廓来到唇边,轻轻的啄咬。 田苗狠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也许是在黑暗里看不见彼此的缘故,却更给此刻平添了一种触犯禁忌的神秘与刺激。 抱着田苗倒在**时,谢清江竟觉得来得比上一次还要急切许多,耳鬓厮磨的过程中敏捷地除下两人的衣物,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 “我告诉你谢清江,你给我记着,就这么一次,最后一次!”田苗咬牙切齿地发出警告。 “最后一次?” “结婚前的最后一次!” “好89小说,”谢清江长叹一声,无奈表示妥协,“那我只能连本带利一次透支了,今晚辛苦点儿,咱就都别睡了。” “……”田苗听了对方大言不惭的无耻言论,差点儿背过气去,刚要用膝盖跟对方兄弟打个招呼,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清江啊,你屋子怎么关着灯啊?”是章宛! 田苗当即懵在当场。tmd她就不明白了,为嘛好巧不巧自己总是在谢清江**被捉个正着?! 上次是伪“私会”,这次可是真“偷情”! “妈,我睡下了,有事儿么?”谢清江一边及时应变,一边伸手安抚着身体僵硬的人。 “怎么睡这么早啊……”章宛似乎自然自语嘀咕了一句,两个人的心才刚落下些,立马又被下一句给高高拎起来了,“不成,赶紧开门,妈有正事儿跟你说。” 这下田苗彻底傻眼了,没头苍蝇似的跳起来打开床头灯,抓着衣服就往身上乱套:“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得躲躲啊,往哪躲啊这,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股脑就要往窗台边儿上冲,被谢清江一把拉住。 “干嘛你要?” “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啊,上次我不也那么跳的么!” “现在外面都结上冰了,你不要命了?”谢清江对这个傻丫头完全没辙了,“反正咱们是早晚都要结婚的人,结算给妈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谅解的事儿,过来坐下,我帮你把衣服穿好。” 五分钟后,房门开了。 章宛对儿子迟迟不来给自己开门的做法颇有微词:“怎么这么慢啊你,忙什么呢……”人走到房间正中央时,后半截话戛然而止。 “你……你们……”惊讶地望着抱着乱被坐在床边上羞红满面的准儿媳,章宛频频扭头去看身边的儿子,视线在两人间过了无数个来回后,心里终于有了七八分通透。 其实章宛今天晚上来找儿子,本来是要谈婚期和筹备婚礼的事宜,却怎么也没料到被自己撞到这样的情形,纵然作为长辈也不免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之余,更多却是担忧和深思。 百密一疏,她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全,正好趁着今晚一并解决了,但愿亡羊补牢为期不晚。 “妈,您不是说找我有事儿么,坐下说89小说,”谢清江从母亲神色的变化中觉察到什么,试探着开口,又冲着傻坐在**的人猛使眼色,“田苗,你先回去89小说,我陪着妈聊一会儿。” “哦,那我先回自己房间了。”田苗如获大赦地往出跑。 “等等,”章宛将她拦住,“我跟你一起去你房间89小说,见着你才想起来,有些话要跟你说。” “妈。”谢清江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不赞同,“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89小说,要求都是我先提的,跟别人没关。” “我知道,我这不是也没做什么吗,在你心里妈就是时常为难你们那种人?”章宛对儿子明显回护的举动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好脾气地劝慰,“行了,你要是累了就早点睡89小说,回头我在找你说那事儿。放心,绝对是你爱听的消息。” 听了这话,谢清江也不好再说什么,不无担心地瞟了田苗一眼。 对方偷偷朝自己比了一个“ok”的时候,谢清江噗嗤一乐,瞬间被治愈。 ……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应该给你们办婚礼了,日子的话,你们自个儿在下个月选一天,酒店什么的也该定一定了。”章宛笑眯眯地说。 “这么快?”田苗吃了不小的一惊。 “还快?你大姐二姐早都嫁认了,女人的岁月不禁拖,趁着年轻这两年结婚,穿着婚纱也才好看。” “妈,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田苗有些局促不安,“其实婚礼只是个形式,您不用太费心,简简单单的就成了。” “那怎么行,当新娘的机会可是一辈子只一次,我跟你爸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这场婚礼可以说既是迎儿媳进门,也是我们往出嫁女儿,女儿要出嫁,做父母的怎么能不好好重视呢?再说真要往简陋里办,不是情等着叫外人看笑话的么,你这孩子,怎么越到大事儿将近的时候越犯起迷糊起来了。” 田苗低着头,心里早就乱了套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是不是觉得有点儿紧张?”章宛体贴地问。 “恩。” “傻姑娘,有什么可紧张的,”章宛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嫁进自己家,熟门熟路的怕什么,有多少姑娘都是往远地方嫁,都像你这样想,婚就都没法结了。” 田苗心里一松,也跟着傻笑起来:“主要是我太没经验了……” “说什么傻话呢,什么经验不经验的,你要是在这方面有经验,那岔子就大了,”章宛拍了她一下,又说,“你就安心等着做最漂亮的新嫁娘,这阵子我会叫清江多陪陪你……不过苗苗啊,说到这儿,有些话我作为过来人,也不能不提醒你们一句。” “您说89小说,我听着呢。”田苗的心跟着章宛凝重的表情慢慢提了起来。 “虽说你们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但做什么之前最好还是要慎重考虑的,有些传出去影响不太好的事儿,就尽量克制一下89小说……妈这样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让你们觉得为难了?” 田苗早就面红耳赤地说不出来话,这会儿只会可劲儿的摇头了。 “你能理解妈就最好了,”章宛叹了口气,徐徐地说,“这种事儿,男人可能多少会冲动些,不过咱们总是有理智的,不能陪着他们一起冲动、胡闹,遇到什么无理的要求,该拒绝的时候就要狠狠心拒绝,别因为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这东西有了这次就有下次,次数多了时间久了,难保哪一次不会出现意外……你想想,哪个新娘要是挺着肚子去参加婚礼,瞧着也难看不是,太让别人笑话了,妈说的还在理不?” 田苗听了这话,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明天逮着谢清江,非得狠狠胖揍一顿不可,要不是丫满脑袋幺蛾子,能把自己推进这种窘境么? 丫可真不是个东西! …… 章宛走后,田苗就早早关灯上了床。 尽管如此,这个晚上,她还是失眠了。 躺在**的田姑娘这一晚想了很多很多,从自己初来谢家想到了章宛口中提到的不久后的婚礼。 当然,想到这些,就无可避免的会想到谢清江。 田姑娘有些好奇,自己被章宛拉回房间后,之前正值欲火焚身之际的谢清江到底是如何自行解决烦恼的呢? 打飞机?冲冷水澡?还是……想着想着,天就快亮了,窗外的东方出现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田苗终于沉沉睡去。 睡得很香,连一个梦都没做。 作者有话要说:好怕怕啊,亲儿子能不能被我折腾ed了啊,(默默对手指…… 要嫁闺女了,好舍不得,泪目,必须来个小风波啥的,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奸笑…… ———————————————————————————————————————— 在大抽,我完全看不到你们的留言啊t t~之前留言的我都一一送分了,虽然是一片空白t t~ 等到不抽的时候告诉我乃们究竟说了啥89小说,好想知道┭┮﹏┭┮这万恶坑爹的!诅咒它木有小! 谁可依靠 谁可依靠 随着陆家父子贪污巨案的审判结果浮出水面,由舆论发布在公众的视线中,在此案中出力不小的几位官员纷纷受到上层提拔。烽。火。中。文。网 谢清江自然也不例外。不仅这样,在职期间他表现突出,有目共睹,由他负责的一项省级重大活动也取得了丰厚的成果。 2005年3月,谢清江受任成为国家xx部oo司司长,同时也是该部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司长。 当所有人都纷纷来向谢氏父子表示祝贺的时候,谢家却对外公布了另一条喜讯: 作为谢家唯一独子的谢清江,不日之内将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田小姐完婚。 双喜临门,谢华扬的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也终于频频显露笑意。 …… 半月后,紧锣密鼓的婚礼筹备工作进入收尾阶段。 事情似乎太过顺利,顺利到总会让田苗产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在影楼试婚纱时,她站在镜子面前出神的发呆:镜子里的那个有些陌生的女人真是自己么? “太漂亮了!”陪同前来的夏小萌掀起帘子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发出赞叹。烽&火*中$文@网 田苗回过神来,无所谓地笑笑:“也太贵了。” “真不明白到了这时候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夏小萌冲她一撇嘴,“天价婚纱也不是谁想穿就能穿的,嫁了这么个挑不出半点毛病来的好男人,我是你的话,睡觉都会乐醒。” “我嫁给他不是因为他多有钱,实话说,我巴不得他就只是个平平凡凡爱我的人。”田苗来到椅子前坐下。 “我知道咱们田警官志不在此,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当你傻人有傻福了,”夏小萌摇头晃脑地走过来,把头纱给她带上,硬是将她重新拖回到镜子面前,“看见没,往后你就是谢夫人了,多少双羡慕的眼睛都看着你呢,说不准等结婚后你就用不着再上班遭那份罪,可以在家安心当你的全职阔太太了。” “我不愿意那样!”田苗立刻收起笑容反驳对方,“婚姻跟工作是两码事,我不想跟别人结婚以后,连自己的生活目标都放弃了。” “当个全职太太有什么不好,在家相夫教子,多享福啊。^烽^火^中^文^网^”夏小萌大为不解。 “那种生活绝不是我想要的,人生的重心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应该握在自己手里,依靠别人……”田苗摇摇头,哑然失笑,“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自己更靠得住么?何况真要像你说的那样混日子,再过个七八年,恐怕我连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都不知道了。” 夏小萌有所感悟地点点头:“听你这么说倒也挺有道理了,说实话,其实姐们儿还真挺舍不得你的,虽然知道你嫁过去肯定受不着什么亏待,可心里头就是舍不得……” 夏小萌是个典型的小女人,善变又爱多愁善感,没两句话的功夫就红了眼圈。 田苗心里一酸,刚想安慰好友,手机忽然在这时候响了,只得走到一旁去接听…… 三分钟后,接完电话回来的田苗二话不说就开始匆匆换衣服。 “怎么了你这是,还有几套没试呢……”夏小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 “庄严出事了!”田苗在忙碌的过程中表情凝重地跟她解释。 “庄严?你那个学长?他出什么事儿了,电话怎么打你这儿来了?”夏小萌也跟着手忙脚乱起来。美文小说? “电话不是他打的,是大姐打来的,事情太急了,她也没太解释清楚,好像跟挪用公款有关……” “不会吧,挪用公款,那可不是小事儿啊,”夏小萌吃了不小的一惊,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拎着包就要往外冲的人,“回来回来,这事儿你掺和什么啊,你得弄清楚,你马上要嫁的人是谢清江,你跟庄严已经没关系了,我说你那位大姑子是不是故意想坑你啊!” “不是,你别瞎想,我们从小一个院里一块长大的,谁出了事儿也不放着能不管,”田苗急得头顶都快冒火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这儿急着呢!” “别介,你就这么撂担子走了,待会儿你们那位到了没见着人,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你跟他说让他打我电话,我正好找他商量这事儿!”田苗回答这话时,人已经掀帘子外面见不着影儿了。 夏小萌站在原地跺着脚直叹气,这死丫头,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怎么就还是分不清个轻重缓急呢! 到了检察院,田苗被拦在外面,院里的职员告诉她,庄严正在被审查阶段,不能跟任何人见面。, 坐在检察院大厅冷冰冰的椅子上,田苗感觉到自己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私自挪用公款是多大的罪名,她是警校出身,自然不会不清楚。 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也无法相信,那个气质温雅、为人善良的学长会做出这种违法的行为。 一直以来,他在她心中永远都是那么优秀、被自己所敬仰的存在,何况身为政府公务人员,他又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田苗抹了把眼角,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念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庄严一定是被诬陷的,或者,他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近,是谢菲。 田苗迎着阳光去看对方。谢菲的眼脸有些红肿,脸上的妆也有明显补过的痕迹。 “他怎么样了,你刚才见到了他了?”田苗压不住心中的急切,试探着开口。.?fhzww?.c0m 谢菲摇摇头:“我也是才来不久……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停职隔离审查了。” “我不信,我绝对不信学长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田苗咬着唇,发狠地说。 谢菲缓缓摇了摇头,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哽咽:“证据确凿,没人冤枉他,他确实做了。” “为什么?”下意识地,田苗失声问了出来。 “两个月前,庄叔叔被确诊患上了尿毒症,检查结果出来后,已经是晚期了……” 田苗心中巨震,依稀知道了那个答案。 “医院本来建议给庄叔叔做换肾手术,但是发现庄叔肝功能不正常,不适合换肾,只能靠透析拖着。几个月来,治疗费用跟住院费用开销过大,庄叔虽然以前是政府要员,但是在职期间一直作风清廉,庄姨又一直待业,因此家里的积蓄并不多,很快就负担不起这笔巨额支出了,所以……” “所以学长就挪用了公款给庄叔治病?”田苗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恩,医院那边催的过紧,本来他想在挪用那笔钱之后立刻将房产抵押出去,拿到钱就将空缺补上,没想到才几天就被上面给察觉了,”谢菲用手指缓缓揩去眼角的泪,“我知道这件事后,真不知道该找谁商量,又不能被我丈夫知道,毕竟我以前喜欢过庄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造成不必要的家庭矛盾,但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前途尽毁,他还不到三十……” 田苗动作利落的从包里拿出纸巾,及时递了过去:“我明白,我现在能做点儿什么?” “爸跟清江现在都身居要位,你马上就要跟清江结婚了,爸也一直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儿,我想着,要是你去他们面前求求情,说不准儿他们多少能帮到些,总比放着不管要好,对不对?”谢菲抓住田苗的手,恳切地望着她。 “好,我试试看,”田苗用力点点头,宽慰对方,“你放心,学长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现在他出了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 送走了谢菲,田苗接到谢清江的电话,在检察院门前等他。 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开到路边缓缓停下。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这儿来了?”谢清江一下车就迎过来问。 田苗摇摇头,默默将脸埋在他怀中。 察觉到对方心情低落,谢清江一言不发地伸出手,用力将人抱紧。 “庄严为了给庄叔叔付治病的费用,私自挪用公款,被停职盘查了,”田苗闷声说,“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谢清江,你帮帮他好么?” 谢清江微微一愣,眉头紧蹙,半晌才徐徐开口,安抚怀里的人:“看情况吧,有什么能帮到的我都会尽量帮,你也别太担心了。” 听了谢清江许诺般的应答,田苗终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她忽然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来说真的比想象中还重要得多。 如果有一天她的恐慌病入膏肓,那么毫无疑问,谢清江就是这世上唯一能令她重获安心的良药。 事实证明,如今的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大抽啊,乃们留什么我都看不见,对手指,今天给我多多的留言吧o(n_n)o~ 插播一条番外 插播一条番外 地点:北京某机关幼儿园。 ?下午四点半左右,正是放学的时间,幼儿园的大门前跟休息室内一如既往般挤满了焦急等待的家长。 ??或许是老师在里面拖堂交代作业,孩子们迟迟没有出来的迹象。 ??等待总归是件无聊的事儿,渐渐的,家长之间彼此展开了自由攀谈。 ??“下班来接孩子啊,几班的……” ??“真巧,跟我儿子一个班,我跟你说,这个班的班主任特负责……” ??“哟,老公一起陪着来的,多幸福啊……” ??地方不大却气氛热烈的休息室内,唯独一位姑娘沉默地坐在角落。 ??“等人?”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年轻妈妈观察了她许久,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前搭讪。 ??“是啊。”对方爽朗一笑。 ??“我看你年纪不大……是来接妹妹的吧?”年轻妈妈见这情形,放下心跟她随意聊起来。 ??“不啊,里面的是我女儿,”“小姑娘”先是有些错愕,很快便笑着解释起来,“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 ??“你三十五了?”年轻妈妈不敢置信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身量娇小,面颊圆润的人,怎么也不能相信对方居然足足比自己还大了八岁!不过这样仔细观察起来,从眼角的笑纹还是有迹可循的。“保养的真好,一点都看不出,简直就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两样儿!”她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女子被这样直白的夸奖似乎弄得有些不自在,头低下去不少,声音依旧带着笑意:“谢谢,您真会说话。” ??毫无疑问,该女子就是我们本文的女猪脚,田苗田姑娘。 ??算时间,今年已经是田苗跟谢清江结婚的第六年了。而两个人所生的女儿——谢甜甜也已经三岁半,正就读于幼儿园小班。 ?? 也许是因为曾经有过一次失去的灰色经历,对于这个孩子,作为母亲的大苗同志倾注了双倍的爱和精力。 ??父亲谢三儿同志虽然在孩子出生的头两年中由于参加援藏工作的原因没能陪伴在孩子身边,不过援藏归来被擢升为副市长的他在孩子身上所下的心思并不亚于她的母亲。 ??章宛跟谢华扬自不必说,老两口在目睹了儿子儿媳历经风雨终于修成正果的婚姻之后,早就放开重男轻女的观念束缚,对这个迟来的小孙女溺爱有加,恨不能日日捧在手心里。 ??不得不说,谢甜甜这个小丫头投胎到这一家,可以说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都说大富之家,平安是福。 ??因为谢清江的身份特殊,所以谢家人对谢小公主的安全问题相当看重。 ??始终不放心将这件事假手她人,谢副市长又整日政务繁忙无法脱身,已经是公安大队队长的田苗便责无旁贷包揽了接送女儿上下学的任务。 ??隔着一堵墙的楼上教室里忽然传来欢呼声,然后就是一阵踢踢踏踏的杂乱脚步声,看来终于下课了。 ??家长们都纷纷站起来,一窝蜂似的拥向走廊另一端,楼梯口跟缓台瞬间被堵得水泄不通。 ??当所有人都踮着脚尖仰着脖子往楼梯上面望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清洁工打扮的鬼祟身影偷偷从侧门潜进了幼儿园。 ??因为职业的缘故,视觉上较为**的田苗一眼就望见了跟着孩子群一起往楼下走的谢甜甜。 ??她带着粉色的发箍,穿着粉色的小洋装,背着个粉色的小书包,就连小脸蛋儿都是粉扑扑的,整个人就像春天的花圃里一朵最娇嫩的小花骨朵,颤巍巍地在枝头等待着最美的绽放。 ??这丫头也是个眼尖儿的,毫无疑问这点儿上是随了她的母亲,当她的视线扫到田苗时,樱桃小嘴瞬间咧到了耳朵根儿底下:“妈妈!” ?? “妈妈在这儿,你慢点儿跑别着急,当心脚下。”看见女儿活泼的笑容,田苗的嘴角也不由自主跟着上扬起来。 ??谢甜甜就像一只归巢的小乳燕,蹦蹦跳跳地扑进妈妈的怀里扭着身子起腻:“妈妈,我可想可想你了!” ??“早上才送你过来,才一天不到,有什么好想的。”田苗苦笑不得。 ??谢甜甜在油嘴滑舌古灵精怪这一点上可真不像自己,分明跟她那个动不动就老爱耍流氓的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管,我就是想你,妈妈抱抱,妈妈亲一个!”谢甜甜嘟着嘴开始耍无赖。 ??周围人不断将目光投过来,田苗无奈,只能勉强厚着脸皮屈从在小女儿的**威之下。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们该走了。”田苗轻轻叹了口气。 ??正当她直起身子,牵着女儿要往出走的时候,变故突生…… ??解释下,番外的时间是承接正文完结一段之间之后滴,里面有关于正文的一些剧透~ ??然后其实时间太晚了,我没把它写完,明天会补上接下来一段内容,当做送给大家的福利啦~ ??撒花撒花什么的,你们懂得> ??猜猜这是谁~?? 番外下 番外(下) “着火了,火烧起来了……”男人望着熊熊燃起的火势,脸上居然露出快意的笑容。 这人神智已经趋于不正常,田苗不再跟他理论,一把揪住他后衣领就用力往外拖。 没提防男子却在此刻忽然回身用力撞了过来,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 “你疯了,你真不想要命了?!”田苗挣扎着爬起来,恨不得两巴掌抽过去将眼前的人打醒。 “我老婆儿子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反正到死还能拉着个警察,我也不算亏。”男人死死抓着她的裤脚,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就在这会儿被耽误的功夫里,火势已经迎风涨了起来,渐渐将全楼唯一的出口堵住。 田苗恨声低咒了一句,扫了一眼身旁的窗户,外面竟也被火势给包围了。 “你死心吧,我之前在外面撒了一圈汽油,只要火一烧起来,楼里的人是绝对跑不出去的。”男人幽幽叹了口气。 “疯子,像你这么伤及无辜,你家人就算在天上看见,也绝对不会原谅你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田苗发狠似的吼完这番话,一脚将人踹开。 她站起来,试图找寻突围的机会,却几次都被灼热的火气逼了回来。 此时,由于燃烧不明物质而产生的浓浓黑烟和刺鼻的气体逐渐充满了楼内的空气中。 田苗重新匍匐回地上,用袖子捂住口鼻,打量着四周不容乐观的情势,心中涌上了一阵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奈:难道自己今天真的会被困死这里出不去? 不,她不甘心,还有太多未完成的事等着自己去做,女儿还在外面等着自己。 对了,还有那个人,自己早就打定了主意,一辈子再漫长,也要陪着他一直走下去,走到最后…… 回忆划地为海,在这一刻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吞噬…… …… 幼儿园外,安全区。 “帮我照顾女儿。”谢清江匆匆对着警队的人交代了一句,拔腿就要往火场的方向冲。 “爸爸,你要去哪……”甜甜哽咽着抓着父亲的袖子,死活都不肯放开。 “爸爸现在要进去把妈妈带出来,甜甜要乖一点,好好听叔叔的话,在这里等着爸爸妈妈。”谢清江耐心地将女儿安抚好之后,转身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位警务人员上前拦住。 “副市长,我看您还是冷静点,里面情形不明朗,您现在就算进去了也无济于事,反倒有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不如等消防大队过来再……”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谢清江深深望了对方一眼,镇定开口,“我是可以无限期的等,但我的妻子等不了,况且从一个丈夫的职责出发,我也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那样的险境里等太久。” 拦着他的那位警务人员深深一震,在看清对方眼底的担忧和坚定后,终于明白了这位年轻的副市长对结发妻子的感情有多深厚。 穿着防护衣,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的谢清江再次来到楼前时,被熊熊的火势顶的一步都不能往前。 “田苗,田苗!你在里面么?回答我!你听见就回答我!” 此刻,他的心也仿佛正承受着火焰的煎熬,焦急期盼着妻子的一声回应! 两分钟后…… “我在里面!谢清江,是你么?”田苗的声音隔着重重灼热的火浪,从里面传来,无异于最动听的天籁。 谢清江不再有任何犹豫,捡着一处火势较小的缺口,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 谢清江进入到楼里后,用毛巾将袖子跟裤脚的火苗拍灭,很快发现了已经倒地昏死过去的男人,以及双眼紧闭紧贴着墙角趴在地上的田苗。 “你没事吧!”他立刻跑过去将湿毛巾捂在对方脸上,随即用力摇晃着对方的身体。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田苗悠悠睁开眼,狠狠地抛过去一记眼刀,“刚才听见有人叫我,还以为是产生幻觉了,没想到还真是你……谢清江,我说你tm是不是活得太腻味了,你tm进来干嘛啊,会死人的你知道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现在让我往出滚的话,好像还真有点难办。”谢清江到了媳妇面前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嬉皮笑脸。可原本清俊的一张脸现在瞧着黑漆漆的,笑起来可没有平时那么好看,让田姑娘见了只想照着他的脑壳狠狠削两下。 “二百五,疯子……”动手是没力气了,田苗只能有气无力地动动嘴骂两句。 “我要不是个疯子,怎么可能爱上你这个傻子,遇着什么危险让别人先走,结果自己跟女儿被困在这儿……” “甜甜呢,她怎么样了?”被谢清江的话一提醒,田苗猛地想起自己最宝贝的女儿。 “她安全着呢,不用你操心,你现在该想的是咱们怎么才能逃出这个鬼地方。”谢清江说话的时候咳嗽了两声,手臂将眼前人抱得愈发的紧。 “能逃出去我早逃了,你人都进来了,难道还没有等死的觉悟,这儿通风不好,劝你少说两句,说不准还能多活两分钟。”田苗一边咒骂,一边将捂在自己鼻间的湿毛巾重新拍回到对方脸上,“还你,破玩意儿简直闷得我喘不过来气,咳咳……” “到这时候就别逞强了,”谢清江望着她剧烈咳嗽的样子,心疼地用湿毛巾重新为她将口鼻掩好,“再撑一会,消防大队的人马上就来了。” 田苗这次没做抵抗,顺从地任由他做完一连串的动作,红着眼圈窝在对方怀里:“谢清江,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这么进来就不怕自己会后悔?你对得起爸妈么,对得起甜甜么,万一你也跟着出了事儿谁来照顾他们,你就为了一个我,啊?你说说你自己对得起谁啊你……” 谢清江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手在对方背上一下接着一下安抚地轻拍:“人活一辈子总得有几个对不起的人,别人我顾不了那么多,全世界我只对得起你一个人就够了。” “拿这假招子想来骗谁啊你,到这时候你还非得赚我一把眼泪是不是,我告儿你,没人吃你那套……”田苗说这话时早已泪眼滂沱,一拳擂在对方胸膛上。 “我说真的,没骗你,”谢清江抱着爱人一起慢慢摇晃着身体,连同说话的口气都带着一种宠溺的诱哄,“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以前答应过不会再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永远算数……田苗,你是我媳妇儿,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挂念,是我最不想、也绝对不可能辜负的人。” “给我闭嘴,有什么话留着出去再跟我说,我现在不想听……”田苗硬是从流泪的空隙里断断续续挤出几句话来。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想亲你……”谢清江还没反应过来,某个柔软的物体忽然朝着自己干涩的嘴唇重重撞了过来,跟着是舌尖的探入,带来细腻的润湿感…… 在灼热密闭的空间中,两个人紧紧搂着对方的脖颈,抵死缠绵般拥吻在一起。 一吻完毕,谢清江微微喘着气,笑着问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你这算是要以身为报么?” 田苗闭阖着双眼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任何多余的话了。 “我跟你说,这点好处可打发不了我,你给我好好撑着,等咱出去以后,我再连本带利一起跟你讨回来……”谢清江间杂着咳嗽的调笑渐渐低了下去,随着温热的呼吸消失在田苗耳边…… …… 片刻后,消防车以及救护车相继赶到,队伍训练有序,方针精密,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势控制住。 救援人员踏入楼内时,谢副市长正一手紧紧护着意识模糊的妻子,镇定地指向走廊另一侧:“那边还有个昏迷的男人,先去救他。” 很快,男人被放上担架抬进了救护车。 “副市长,这里不易逗留,我带你们撤离到外面安全区,好赶紧跟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几个戴着面具的消防官兵走过来意图帮忙。 谢清江点点头,扶着田苗慢慢站起来:“还能走么,用不用我抱你?”他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足以让周围人听清。 田苗的脸色骤然转红,暗恨他说话没溜儿,使劲儿瞪过去一眼:“甭劳驾了,我腿脚还算利索。” 谢清江无所谓地笑笑,没再坚持,扶着对方的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一行人走到门口时,谢副市长正要低头对妻子说句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头顶一截还在焚烧中的木梁正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落下来。 “当心!”来不及做反应,谢清江在发出一声警告后,本能地将田苗推向一边…… 下一秒,木梁果然垂直砸了下来…… 半月后的某一天,也是谢副市长出院的第一天…… 当晚,夫妻俩哄着宝贝闺女睡下后,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清江躺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妻子柔顺的头发。 “手欠是不是,再欠待会儿就都给你剁了,做成泡椒爪子吃。”田苗趴在他胸口,漫不经心地恐吓了他一句。 “你也太狠了,我差点都成独脚大仙了,难不成你还想再赐我一个独臂大侠的名号?”谢清江装模作样地叫屈。 “谢清江,”田苗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特严肃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在幼儿园你把我推开那会儿,我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 “你猜。” “猜不着。” “滚你丫!”田苗一掌抡过去,被对方轻巧躲开。 “不过吧,我估摸着你应该不会感动,没准还特想揍我。”谢清江砸吧砸啦嘴,感慨了一句。 “看不出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田苗重新趴回去,下巴壳顶在副市长大人的肩膀上。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还用我解释?结婚那会儿你怎么答应的?你抓着我的手,说一辈子到死都不会放开,你做到了么你,你还说不会骗我,这还叫不骗?我恨死你了谢清江,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就是特想揍你,揍你一千遍都不解气!”田苗越说越生气,照着眼皮底下的肩膀就一口咬了下去,又狠又准。 谢清江这次没闪避,也没叫痛,他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宠溺地搂住对方,眼睛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我没骗你,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以为在这世上没什么事儿能让我对你放手,可我发现,其实还有那么一种我从来没想到过的情况:如果放手对你来说才是最好最安全的,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继续跟我一起承担危险?你嫁给了我,我就得有义务对你好、让你笑、给你幸福、保护你,做不到这些点,我就没资格再继续抓着你……所以不是我要舍弃你,而是在那天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那么做,我出事儿没关系,但我不能让你出事儿,在我心里,到了任何时候你都比我重要,所以说我现在特平静的跟你说这些,我一点儿都不后悔,真的。” “去你妈的不后悔!”田苗一边死咬着对方不放,一边泣不成声地痛骂着,“骗子,你这个骗子,你以为你出了事儿我还活得下去么……” “你能,你一定能,为了甜甜你也必须得好好活下去,”谢清江笑着掩饰着自己喉咙里的哽咽,“可我做不到,我清楚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你骂我没出息也好,可说真的,如果出事儿的是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儿来……都说谁离了谁不是一样的活,可是田苗,你信么?离开你,我可能真的马上就会死,就算不死,活着的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我了,谁也不是,也许就是个行尸走肉,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 谢清江的话才说了一半,胸前忽然一凉,睡衣扣子居然被人硬生生给扯开了。 “你要干嘛?”他有些错愕,搞不懂对方要干什么。 “还债啊,”田苗抹了把眼角,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天在火场里你不是跟我说,让我出来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么,我这人欠谁的不喜欢拖太久,就现在吧!” “但是……喂喂,等会儿,你先打住,我脚还没好呢……” “那你就老实儿躺在这儿,等着我来好好服侍你吧。”田苗忽然抬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笑容。 谢清江狠狠打了个冷战,一阵恶寒沿着脊背涌上来,心里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我说,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晚了……别乱动,再动还咬你。” “不行不行不行,哎呦喂,你压着我伤口了……” “哪那么多事儿,还做不做,不做就关灯睡觉!” “……做……但是媳妇儿……你轻点成么……” 两军对垒勇者胜,一夜激战俱无眠…… 第二天早上,市政府的职员们隔着一扇玻璃,清楚地看见他们的副市长拖着重伤未愈的残腿和两个硕大浮肿的黑眼圈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大家不禁大受震撼,纷纷泪洒当场。 有了这么一位带病工作、操劳憔悴的好领导做表率,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从早到晚更加干劲十足,效率比平常提高了五倍。 谢副市长错愕之余,大感欣慰。 而另一边,刑警大队的警员们则诧异自己一向脾气火爆的顶头女上司居然一反常态地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来上班,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大家在既不解又有些心惊胆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前的回光返照?于是办起事来也愈发认真谨慎,不敢出现丝毫差错。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阳光灿烂并非偶然,而是备受下属敬爱的副市长在**做了巨大牺牲才换来的…… 工作的间隙里,田刑警队长整理好手上的档案后,忍不住暗自偷笑:过了昨晚,估计某人往后半个月内都会保持在有贼心没色胆的状态,不敢再提那方面的要求,自己终于可以每天到家后好好歇一歇,睡个好觉了。 与此同时,谢副市长坐在办公室温暖的大皮椅里打了个喷嚏,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一片乌云正要将太阳遮住…… 唉,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理想中的性福生活啊! 作者有话要说:很坑爹有木有,天雷滚滚有木有,各种崩坏有木有つ﹏?~ 总之番外篇终于告一段落了吼吼,再写估计也要等到正文完结了~ 调整状态呦喂喂,接下来我们要回归正剧了各位,别走开,精彩的还在后面~ 得偿所愿伪更个图 得偿所愿(伪更个图) 婚礼当天,场面正如预想中那样隆重。烽&火*中$文@网 到场的宾客里不仅有很多市级领导,一些跟谢华扬交好的中央干部也纷纷赶来捧场庆贺。 谢清江曾经留学海外,归国后在谢华扬的安排下又很早进入官场历练,应付这种场面自然游刃有余。 相比之下,田苗平时在警局工作,接触范围狭窄,人际脉络单一,面对这样的情形难免会有些忐忑,从早上到中午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夏小萌在惊羡之余自然也不忘做好伴娘的本份工作:“瞧你那样儿,严肃得马上要去跟出任务似的,紧张什么啊,新娘子来给咱笑一个。” 田苗果真配合地笑了笑,很快又垮下脸去:“实话跟你说,我不是紧张,今天是庄严审查出结果的日子……” “又是庄严,我可真服你了,”夏小萌满脸痛心疾首,“就为他那点事儿你都惦记几天了,要是给你们家谢清江知道,你跟他结婚时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他得什么感受啊!” “话哪能这么说,”田苗也有些急了,“我担心庄严又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今天出事儿的换成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都会一样放在心上。” “我知道,”夏小萌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帮她将礼服的领口整理好,“但是你得明白,结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何况跟你结婚的对象还不是普通人,你看看外面,满场的领导大官儿都是为了你们的婚礼而来,所以说你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新娘这个角色扮好。” 田苗被闺蜜凝重的脸色逗得噗嗤一乐:“成了,你的用心良苦我明白,那些有的没的我暂时不想了。..fhzww.” “这才对嘛,”夏小萌欣慰地叹了一声,转眼又立马苦着脸抱怨起来,“你说你结个婚,怎么反倒我比你还紧张,这算什么事儿啊。” 田苗忍着笑拍拍她:“差不多行了啊你,我去趟洗手间。” …… 从洗手间推门出来要洗手的时候,田苗看见一个女人正低头对着哗哗的水流发呆。 “姐?”瞧背影有些眼熟,田苗试探地叫了一声。 谢菲肿着两个眼睛抬头,看见她也是一愣,勉强挤出个笑来:“哟,清江刚还问起你到哪去了,原来跑这儿来了。” 田苗附和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问:“大姐,是不是学长那边出结果了?” 谢菲神情一窒,缓缓摇头:“没呢,不过刚接了检察院那边朋友一个电话,说形式……好像不怎么好……” 田苗的心跟着她的话重重往下一落,面上仍旧尽量维持镇定:“见过他人么,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他自己早都自暴自弃了,我太了解他的个性……”谢菲淡淡苦笑了一下,“反正也已经到这一步,你就别太挂心了,今天毕竟是你跟清江的好日子……” 谢菲的劝慰田苗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敷衍地答应着,庄严神采飞扬的笑容总是在眼前挥之不去。 她失魂落魄地出了洗手间,没走几步,撞上了前来寻人的谢清江。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这会儿怎么哭丧着脸?”谢清江全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关切地去拽田苗胳膊,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甩开。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检察院门口我求你办的那件事儿?” “记得啊,怎么了?”谢清江有些诧异,很快有所顿悟似的,笑着来哄她,“你甭操心了,那件事儿我有考虑,这时候就别提它了,现在更重要的是……” “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比一个人的前程更重要!”田苗的情绪有些激动,仰头质问着面前的男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一开始没打算要帮他?” 谢清江皱眉,将伸到一半的手慢慢撤了回来:“田苗,你这是在向我兴师问罪?成,就算你要问明白这件事儿,哪天不行,你就非得挑今天这个日子?” “就得是今天,庄严的审查结果会在今天下午出来!” 谢清江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让人看了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审查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再说他一个男人,做错了事儿难道还承担不起后果,要找女人来帮自己求情?对,我是刚升了司长,但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意味着我就能滥用职权……” “借口,都tm是借口,谢清江,你现在抓一大把理由来应付我,当初答应我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田苗咬着牙恨声说。 谢清江没有马上回答,静静地望着这个即将在今天嫁给自己,却在此时此地对自己怒目相向的女人。 谢清江的沉默落到了田苗眼里却是心虚默认的表现,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以至于她整个人都由于过分激动而口不择言:“我懂了,你也用不着再费力气想解释打发我,叫你帮他一把能耽误你多少事儿啊,说白了你根本就是舍不得你辛苦爬上来的位子……” “田苗,”谢清江忽然一字一顿地叫出他的名字,目光里无法掩饰的沉痛慢慢流泻出来,“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到今天你心里要真是这么看我的,我只能说……我无话可说。”说完,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田苗望着面前男人的背影,眼角泛起一阵阵酸涩。 谢清江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西服很合身,将他挺拔颀长的身材一丝不落的显衬出来,又平添了几分儒雅的贵气。 其实他穿什么都好看,他人本来就长得好看,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到身上那都是人抬衣服,不是衣服抬人。 但是现在,这样的黑色却给人一种极度寂寥的落寞感,好像什么有什么东西正在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流逝。 被抛弃的感觉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赶在谢清江消失在转角处之前,田苗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活都不再松手。^烽^火^中^文^网^ 泪水顺着紧紧贴在后背上的脸颊丝丝缕缕流下来,将衣料都浸透了。 谢清江有些慌了,着急地掰开她的手,想要回过身来看她:“别哭,哭什么啊……” “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那些混账话,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种人,”田苗一边稀里哗啦地掉眼泪,一边哽咽着道歉,“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就是别不要我成么,谢清江?” 这一刻,留住这个男人的念头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压过了所有的自尊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失去这个男人。 他说得对,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如果十几年的等待也换不来一份信任……再热的一颗真心也会冷却。 谢清江对自己心冷绝望的情形,田苗只是想象一下,便觉整颗心都紧巴巴地疼起来,更遑论眼睁睁看着它变成现实。 田苗这丫头,情绪失控的时候,力气往往大得惊人,谢清江挣了半天也没挣开,叹了口气,说:“你先放手,我人就在这儿,不走。” 环在腰间的劲道慢慢松下来,谢清江转过身,让对方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两个人就这样环着对方的脖颈,额头顶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傻了是不,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是不想跟你吵,也怕自己待会儿火气上来会跟你说什么难听话。”谢清江一边好言好语的安慰着,一边用西装袖口去擦田苗的大花脸,“看看,妆都花了,没见过谁结婚的时候哭成你这样,明明是你欺负我,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欺负你呢。” 田苗张张嘴,刚要说话,老远被人一嗓子当啷打断:“三儿,你怎么跑这儿来啦,兄弟都找你半天了!我跟你说,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庄严这小子的事儿总算是谈妥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在电话里,检察院那边的老家伙们可够滑头的……”这么大大咧咧的声音,自然非魏晋莫属。 魏晋是从背对着谢清江的方向来的,等走到近边儿他才看见谢清江怀里还搂着一个人呢! “哟,我好像找你找得不是时候,不对,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就一来上厕所的路人甲,两位继续。”魏晋一溜烟跑进男厕所,隔着堵墙还能听见他欠揍的笑声。 田苗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刚说话太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你,而且在这件事儿上一点儿都没为你考虑,你刚被提起来,我怎么都不该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你为难,还要你冒这么大风险去……”田苗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一轻,竟然被人给打横抱起来了。 “干嘛啊你,赶紧把我放下!”身体在半空里紧贴着别人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不放,你那道歉太没诚意了,我得惩罚你。” “放屁,你少在哪得寸进尺,非得我给你下跪才叫诚意啊?” “不用下跪,等待会儿到了晚上,我教你怎么表现诚意……” “谢清江,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贫成不成,让人看见咱们现在这样儿还不得笑话死,赶紧放我下来!” “放你?成啊,下辈子吧,”谢清江低头在某人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媳妇儿,咱走着,结婚去!” …… 当晚,洞房花烛夜…… 谢清江搂着媳妇儿又亲又啃,正琢磨从哪下手之际…… “等等!” “怎么了?” “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你准备避孕套了么?”田苗严肃地问。 “没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谢清江还是如实作答。 “咱屋床头有避孕药么?” “没有。” “你有不孕不育症么?” “……” “行了,我知道了,”田苗一头钻进被子里,“关灯,睡觉。” “但是媳妇儿,咱们还没……” “哦,之前忘了跟你说,你和我现在都处在事业的关键期,结婚三年内就先别要孩子了,既然今天的避孕措施都没到位,你懂的……睡吧。” “等等,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现在要孩子,你想想小孩儿多可爱啊,何况是咱们俩生的孩子,肯定像我一样聪明像你一样漂亮……” 谢清江没来得及出口的后半截话被忽如其来的黑暗给无情地逼了回去。 “睡吧,我今天特别累,真的,”田苗翻了个身,忽然主动凑上来亲了他一口,“这样行了吧。” 谢清江一怔,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泛起了一阵温情。 说实在的,他等这一天的到来真的已经等太久了。 其实用不着做任何事,只是像现在这样抱着对方,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感知对方的呼吸和体温,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睡吧,媳妇儿。”他轻轻附和了一声,唇角在没人看见的黑暗里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今晚很抽……于是这是一个检验rp的时刻,能看到内容的亲请举手 ps.今天吃晚饭时hand?cheap点开了辛亥革命看,结果饭没吃两口泪流了一大碗,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码了一章出来,┭┮﹏┭┮,谨以惨痛教训告诉大家:不要在吃饭的时候看电影啊,尤其是辛亥革命! 你们懂的: 他是珍宝 他是珍宝 田苗下班的时候,看见警局大门外熟悉的位置那立了一个人,庄严。烽。火。中。文。网 两个许久未见的人沿着马路一起慢慢地往回走。 “你还好么?”庄严虽然消瘦了许多,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挺好的,你呢?” “我?”庄严低头一笑,“算不错吧,我现在已经不在政府上班了,下海经营一些小本生意……” “为什么?”田苗有些惋惜,他很有才能,其实完全可以发展的更好。 “我本来就是学商出身的,再说出了那样的事,也不方便继续留在那儿……”庄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结婚了?“ “对啊。” “没去成你的婚礼,心里挺遗憾的。” “不碍事儿,婚礼就是个形式,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田苗狡黠一笑。 “前段时间让你为我费了不少心……”庄严迟疑着开口。=f=h=z=w=w= “别这么说,其实我没做什么,你要谢也应该去谢谢大姐,她对你真正算得上有情有义了。”田苗摇头。 “那你呢?”庄严忽然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她,“昨天谢菲无意间跟我提起我才知道,你为了我跟谢清江大吵了一架,差点儿连婚都没结成。田苗,其实我在你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吧,我们本来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对不起,我对你的重视一直就只限于朋友间。”田苗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其实你想想,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真的不合适,早就该走到一块了。”田苗说完这番话后,有些紧张地望向庄严。她其实也不想把话讲得这么重,但是没完没了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说得对,是我鬼迷心窍了,”庄严苦涩的笑笑,“你应该很喜欢他吧?” “错,我对他不是喜欢,是爱。”田苗认真地纠正对方,“我爱他,所以才心甘情愿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这是我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儿。” 庄严一怔,随即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忽然想起还有笔货要谈,今天就先送你到这儿。=烽=火=中=文=网=” 田苗看他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有些酸涩:“那成,你甭管我,我前面就到了……你自个儿走哪都注意点儿安全。” 庄严笑了笑,没说什么,扭头走了,背影消失在街角。 田苗低头看着脚尖,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走到拐弯的地方忽然迎面撞在一个人怀里,她也没来得及抬头就赶紧向对方忙不迭的道歉:“对不住,我刚不小心……” “是挺不小心的,走着路还冒冒失失的,你这是不会是成心让我时刻惦记着吧。” “谢清江?你怎么来了?”田苗大惊。 “逃班来的,你信么?”谢清江笑嘻嘻地贴过来占便宜。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田苗没工夫理会她,她其实有些心虚,怕谢清江看见自己刚才跟庄严在一起的场面会误会。 “你没下班就来了,看你挺忙的,就一直开车跟着,瞧见没,车搁那边呢。烽&火*中$文@网”谢清江扬着脸示意了一下。 果然,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车,田苗在心里痛骂自己观察力太弱。 “你都看见了?”她试探着问。 “都看见啦。”谢清江也不掩饰,大方承认,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怎么……”田苗心里对他偷偷摸摸的行径有点儿憋气,但又不知道找什么理由跟对方发火。 “放心,离得那么远我可什么都听不见。”谢清江噗嗤一乐,“我知道庄严出事以后,你们还能没找着机会见上一面呢,正好趁着这次把该说的说清楚,也省得你这颗心整天跟着提得老高。” “所以你就一直等他走了,你才过来?” “你没生气吧?”谢清江盯着田苗平平淡淡的脸色,有些摸不清她此刻的心思。 “谢清江。” “嗯?” “你就不好奇我都跟她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光看着你跟他离那么近我心里都不舒服,”谢清江搂过她肩膀,“可我太了解我媳妇儿了,对你,我绝对放心。烽火_中文网” 田苗低着头,半天都没说话。谢清江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给了她意想不到的震撼。 信任,是他一直以来从不吝啬给自己的东西,也是自己对他所最缺乏的东西。 她可定肯定自己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但是却始终做不到全心全意去信任他……也许在感情上,自己一直都是个残缺者,根本就配不上对方。 眼睛有些酸涨,田苗想伸手去揉,却被谢清江一把抓住手腕。 “怎么了这是,我没说错什么话吧?”谢清江看着她鼻尖红彤彤的样子,心疼极了。 “你没错,其实每次都是我不讲理,还特爱矫情……谢清江,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田苗吸了吸鼻子,使劲儿把头往下低,不想给对方看见自己的模样。烽。火。中。文。网她其实不是个软性子的人,可以说除了谢清江以外,她几乎都没在别的谁面前哭过。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冤孽,笑也为他,哭也为他,挡都挡不住。 “你说。”谢清江被她弄得有些紧张。 “别老让着我成么,以后再碰上我什么事儿做得不对,你就可劲的骂醒我,把我这毛病给彻底扳过来,你总这样,我真怕自己被你惯坏了。” “这算是搞夫妻民主平等制?”谢清江故作深思状,“不错,这个可以有,明儿开个会好好商量商量,没准真能好好推行一下。” “……”田苗刚要溢出的泪瞬间倒流回去,这人怎么总在说正经事儿的时候正经不起来啊! 谢清江正美滋滋地搂着媳妇儿往前走,忽然被对方拽着停了下来,死活往一边推过去。抬头一看,是间药房。 “你生病了,哪不舒服?” “哪也没不舒服,你进去就知道了。”田苗奋起一脚将人踹了进去。 五分钟后,两人亲亲热热走出药店…… “媳妇儿,你太为我着想了,还特意陪我来买……我真感动。” “别废话,想做就快点回家……我警告你,只许一次,你要是敢……我保证没有下次!” “知道了,咱们现在赶紧回家吧,向前向前向前……” “……”-_-|||! …… 当晚,两人回房就寝后,谢清江果然如约只做了一次之后,就沉沉睡去。 他刚上任没多久,对接手的事务还不熟悉,近半个月总是早出晚归,竟比谢华扬还要忙碌几分。 虽然从没听他抱怨过,田苗却也清楚,他的确是累坏了,需要好好地歇一歇。 今晚的月色很透亮,田苗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像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细细打量着谢清江的眉眼。 看着看着,眼前这张脸竟依稀跟记忆里清俊秀致的面庞重合了…… 其实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只是除了她以外,似乎没人记得了。 十四年前,也是在这个房间,他叫她一声“媳妇儿”,她只当是玩笑听,还把他推了个后滚翻。 那会儿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四年后的今天,自己竟真的成了他的媳妇儿,跟他躺在一张**,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情。 以前她信命,是信爱情输给现实,现在她依然信命,命里缘分天定。 我爱你。白天说不出口的话,在这样的夜里,她终于可以用口型对着他讲出来了。 田苗相信,谢清江就是自己这辈子要找的依靠,而他的好,就是自己一辈子的珍宝,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幸运的遇到。 明白这一点,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会更加懂得、也会慢慢学着去珍惜,珍惜这份爱情,也珍惜眼前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试试能发吧,保佑别出岔子,保佑我有多多的留言……尼玛再抽我就要暴风暴雨的虐了! 误会很大 41误会很会大(补全) 市长驭妻记41_市长驭妻记全文免费阅读_41误会很大(补全)来自忘忧小说网 06年初,谢家最小的女儿谢安安学成归国。 田苗依稀记得谢安安出国时还是粉嫩的小丫头一只,而走下飞机的她俨然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毕竟是相隔了许久未见的家人,心情难免会有些激动,作为嫂子,田苗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相对热情一些,便主动迎上去打招呼:“安安……” 然而,谢安安的表现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妈,媛媛姐,好想你们!”将行李箱递交到司机手上,谢安安对面前的田苗视而不见,绕过她去跟后面的人一一拥抱,之后便一直跟袁媛并行聊天,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已将旁人遗忘。 田苗也只是诧异了片刻,跟着并没说什么,默默走在后面。 章婉似乎看出了儿媳的异样,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好言安抚:“安安那么小就去了国外,头里几年一直都是媛媛在照顾她,两个人感情总要比其他人深一点,没见到她把我这个当妈的都给冷落了么。” “您放心,我了解。”田苗回以一个理解的微笑。 当晚,谢菲和谢瑶也都相继赶回家里。 饭桌上,章婉有些感慨:“咱们家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总是这个也忙,那个又不在,难得今天人都齐全地坐在这儿吃个团圆饭。” 谢瑶笑着说:“现在连小妹都回国了,往后想要吃团圆饭有什么难的。” 谢清江赞同地点点头,刚要附和,忽然注意到坐在自己手边儿的田苗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没事儿吧,是不哪不舒服?”趁着大家聊得正火热,他偏过头,压低声音关切地问。 田苗摇摇头,没等开口,脸色又是猛地一变,捂着嘴匆匆起身往洗手间跑。 “我看看去。”谢清江放下筷子,立马跟了过去。 章宛跟丈夫对望了一眼,心头一喜,小心翼翼地开口:“苗苗跟清江结婚也有小半年了吧,是不是……” 谢华扬的面色有些狐疑。 章宛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嗨,你记不记得我怀菲菲瑶瑶他们那会儿,最开始也是吃吃饭就总想吐。” 小女儿谢安安立即领悟过来她的意思,错愕地大叫一声:“妈,你意思是嫂子有了?” 十分钟后,谢清江扶着田苗回来,经过饭桌时打了个招呼:“她不舒服,饭就不吃了,我陪她上去让她躺会儿。” 章宛赶紧起来,帮着一起扶人往楼上走。 要麻烦到长辈,田苗显得很是过意不去:“妈,您回去吃饭吧,我没事儿,也不怎么不严重,躺会儿就好了。” 章宛说:“这还不严重啊,吐东西吐得脚都软了,我看撑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到医院去检查下吧。” 田苗无奈地望了谢清江一眼,谢清江笑着开口给章宛解释:“妈,她真没事儿,屋里有药,待会儿我找水喂她吃了就成了。” “胡来!”章宛的反应有些大,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生气,“这怎么能乱吃药,你们弄清楚原因了么,万一要是对孩子不好……” “妈,你说的什么……什么孩子啊?”田苗被章宛的话弄得有些一头雾水。 “傻姑娘,你在这方面没经验不知道,一般女人在怀孕早期都会有轻微孕吐的症状,你听妈的话,明天起早让清江陪你过医院去做个检查……” “妈,”田苗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中午没来得及吃东西才犯的胃病,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也有不保准的时候,万一……” “不可能。”田苗斩钉截铁,“我跟清江两个人商量过,我们俩三年之内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为什么?”章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又望向儿子,“你也同意?” 田苗把话说出口后,也有些后悔,但这是早晚都要坦白的事实,躲也躲不过去:“是我的主意,清江也不反对,您也知道我们两个现在还都处在事业上升阶段……” “别老拿工作当借口,有个孩子能耽误多大事儿,你们小两口要是没时间,我来帮着带不就成了,孩子跟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妈,不是那回事儿……” “成,什么都不用跟我说了,你们都快奔三十的人了,心里不会没数,都隔个儿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还能有几个三年吧。” 章宛说完这番话,转身出了房间。 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传来,田苗躺在**,懊恼地蜷成一团,把脸埋进被里:“都怪我嘴快,非要把话江出来惹妈不高兴。” 谢清江沿着床边坐下来,把被一点点抽出来给人仔细盖好:“也不怨你,早晚都是要讲清楚的,瞒着家里更说不过去。” “那我也应该挑个好点的时候,趁着妈高兴,再或者……反正不该是刚才说。”田苗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地。 谢清江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鬓角,轻声安抚:“别多想了,你还带着病呢,我去给你找水吃药,待会儿你好早点睡。” 许久,田苗才“嗯”地应了一声。 谢清江走出房间后,她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从**坐起来,望着人刚才离开的方向,一脸心事重重。 原本她在结婚前就已经打定了暂时不要孩子的主意,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田苗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于自私和偏执,让谢清江也跟着吃了挂落,受到了长辈的斥责。 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陷入矛盾的挣扎中。 …… 晚上,谢清江打来一盆试过温度的水,将迷迷糊糊地田苗从**拉起来:“媳妇儿,水打好了,起来洗脚。” “嗯。”田苗嘴里答应着,人坐在床边时却还是混僵僵的,直到谢清江开始帮自己挽裤脚脱袜子才蓦地醒转过来,“你别动,我自己来!” “成了,看在你今天难受的份上我才亲力亲为的,要搁平时,就算你想我还没那时间呢。”谢清江坐在矮凳上,仰头一乐。 田苗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垂着眼半天也没说话。 隔了一会…… “谢清江。” “嗯。” “我觉得,安安对我……好像有点隔阂。” “怎么说?” “我也讲不好,今儿去机场,就觉得她见到我也不亲,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反应。” “不会吧,你是不是想多了,有可能她一时没注意呢?她那人平时就大咧咧的。” “可能吧,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田苗嘴上答应着,脸色却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 她总是忘不了谢安安跟袁媛亲昵的样子,那跟她投向自己的目光绝对有质的差别。 虽然自己在这方面虽然谈不上有多**,不过这点差异还是能发现的,只是在谢清江面前自己不便表现得太过坚持,她才不想成为故意破坏兄妹关系的恶嫂角色呢。 谢清江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惆怅,拿起毛巾把手擦干,从凳子上起身挨着妻子重新坐下。 “要不,我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 “千万别,弄得好像我告状似的,她心里得怎么想我啊,没事儿也成有事儿了。” “我说的时候不提你不就成了?” “诶,我就随便一说,自己也不太确定,反正你别往心里去了,赶紧忘了吧。”田苗撇嘴。 “那哪行啊,我不能让我媳妇心里留疙瘩,”谢清江看出田苗又有要反驳自己的意思,抢在前面指着她迅速开口,“你看看说错没,现在还一脸的不高兴呢。” “……”田苗被堵的一阵无语,用手去推他。 谢清江顺势倒在**:“我死了,别叫我。” “靠,你幼稚不幼稚啊玩这个,赶紧起来,我困了,我要睡觉!”田苗用力想把人扳起来,结果对方真像仰尸一样动也不动。 “你真不起来了?”田苗停下动作,狠狠地看着假寐装死,呈大字状横占了整个床的人。 “zzz……” “行啊谢清江,你有种,长本事了啊,”田姑娘开始磨牙霍霍,“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起不起来?” “zzz……” 田苗终于不再犹豫,正打算扑过去狠咬一口,床头的手机响了。 “你电话,还不起来接!”田苗扫一眼,拍了拍某人的大腿。 “zzz……” “我真是欠你的……”田姑娘彻底败了,一边气鼓鼓地嘟囔着一边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键,送到对方耳边。 三秒钟后,谢清江直挺挺地从**坐了起来,诧异地抢过电话,对着那边一脸不确信发出质疑:“没开玩笑吧,你真跟嫂子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补全啦,~\(≧▽≦)/~啦啦啦~留言哦记得~ 有亲以为完结了,虽然已经到了收尾部分,但是还木有完结啊,这两章是甜蜜过渡段,后面还有个很重要的部分木有写啊,稍安勿躁~一方面收尾不易,要好好构架,一方面榜单安排的原因,所以更新速度稍稍缓下来些,等不及的亲可以去瞄一眼新文哈~ 新文求围观,护士和战士的爱情~ 高干写的人太多了,就开了个温馨治愈系的军婚文,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哦o(n_n)o~ 亲爱的人(军婚) 要孩子吧 要孩子吧 周末,大院的一溜儿老友被请到xx大酒店来吃魏晋夫妇俩的最后一顿散伙饭。=f=h=z=w=w= 饭点儿已经过去了半个来钟头,何璐还没到场。 魏晋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冷得跟隔夜的剩饭似的:“甭她了,兄弟们开吃!” 田苗皱了皱眉,踌躇着说:“这样不好吧,万一待会儿她来的时候再多想……” “来什么来啊,她今儿来不了了,新婆婆大寿表孝心去了……嘿,都愣着干嘛,这回就剩咱自己人了,该吃吃该喝喝。”魏晋笑着招呼大家。 田苗忧心忡忡地看了谢清江一眼,迟迟没动筷子。 酒过三巡,大家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嘴上渐渐也没了遮拦,该提的不该提的茬儿也都提了出来。 “魏老大,要我说这事儿你也太别往心里去了,喝过这顿酒咱就忘了它,你对嫂子的好咱哥几个儿平时都看在眼里,她跟别人跑了,那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宋休远舌头都捋不直了,还在絮絮地说着,每逢这种场合就属他话最多。 “忘了?你小子tm以为人脑是电脑呢,一删除一清空什么玩意儿都没了,”魏晋醉醺醺地指着他鼻子,边笑边骂,“人可是有感情的,你哥们儿我把半辈子的感情都砸在她身上了,你让我忘了?你先给我忘一个试试!” 田苗在旁边听得一阵辛酸,站起来去抢他手里的酒瓶子:“难受就别喝了,越喝越难受,早点儿回去吧。=烽=火=中=文=网=” 魏晋抬头盯着她看了半天,眼圈渐渐红了:“我是难受,我心里难受,可嘴里却说不出来……苗子,你说感情这回事儿怎么就那么tm的靠不住啊,一张**躺过一个枕头睡过的人,说走就能转身走了,啧啧!” 田苗把酒瓶子放在桌上,恨铁不成钢地说:“少在那以偏概全发布你的消极言论了,那是你没碰上对的人。” “中!”魏晋一拍大腿,“你可别误会,我说的不包括你跟三儿,你们俩绝对是一对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的模范好夫妻,苗子我跟你说,你得好好待我兄弟,这么一个靠谱的好男人到哪找去,舍了他你就后悔去吧。” 魏晋这小子多少年了都不是玩意儿,你说你丫感慨就感慨吧,老扯上别人干嘛啊! 田苗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着唇说:“那是自然,你尽管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我是跟定他一辈子了……”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搂着腰抱住了。爱书者小说网? 下意识回头看清对方的脸以后,田苗大窘。 “你不去洗手间了么?” “是去了,幸好回来得及时,要不就赶不上这么难得的表白了。”谢清江笑得一脸促狭。 田苗两颊一热,甩开他,说了句“魏晋交你来劝”,扭头走了出去。 …… 这天晚上,田苗跟谢清江并没有回谢宅。 魏晋喝高了,死活都不肯回家,谁拉着也不走。他说家里到处都有何璐的味道,有何璐的影子,何璐都不在了,家也不算是家了,还回去干嘛。 谢清江帮着送走了另几个人,给他单独要了一个房间扔了进去,自己跟田苗留下来住在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儿好方便照应着。 躺在**的时候,田苗忽然仰头问谢清江:“你说何璐到底喜欢过魏晋没啊,还是一直以来根本就是图着他的光环,现在看见更有钱的就把人一脚给踹了?” 谢清江略一思索:“兴许喜欢过,兴许就像你想的那样,这都是说不好的事儿。烽.火.中.文.网” 田苗点点头,“也是,估计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最清楚,”叹息了一声,又说,“希望魏晋能赶紧走出来,但凡留不住的,那就注定不是自己的,他要是能早点明白就好了。” 谢清江幽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田苗,你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田苗想魏晋的问题想的正入神,烦躁地说:“别绕弯子,我哪猜得到,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谢清江不在意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忽然咱们俩都还挺幸运的。” “怎么说?”田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丫怎么忽然也感慨上了。 “你想啊,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每天一醒过来都能跟对方见面、说话,两个人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入睡……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更幸运么?” 田苗心里蓦地一动,不自觉地往对方温热的胸膛里靠了靠。烽.火.中.文.网 谢清江又说:“今天无意中听见你说那句话,我心里真挺感动的……知道么,其实有时候我心里挺不平衡的,总觉得你爱我没有我爱你那么多。”说完,也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将脸缓缓埋进对方的颈窝,“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被自己抱着的人久久没说话,片刻后,谢清江抬头,想看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最先迎上来的却是唇瓣温软的触感,辗转,碾磨……身体在这样接触中渐渐燃起了一样的温度,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 谢清江两手撑在枕头边上,望着身下人动情羞赧的模样,深吸了口气,问:“现在环境特殊,咱们俩可是什么保险措施都没有,你确定……” “谢清江,”田苗眼睛叫着他的名字,眼睛却并不去看他,落在墙上的某一点,“其实有时候我在线,要是真的有了个孩子,说不准也挺不错的。” “你说真的?”谢清江眸光一亮,脸上露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激动。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也想要……” “我当然想,做梦都想——”谢清江的吻已经迫不及待地落了下来,他没想到田苗这么快就会改变主意,“不过你之前不是说工作优先……” “我在工作上已经渐入正轨了,你那边应该也已经适应并能更好地胜任新职位了……”田苗叹了口气,“妈说得对,我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个问题早晚都得考虑,免得以后再去后悔。烽.火.中.文.网最最重要的是,我想做一个称职的儿媳妇和妻子,该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 “田苗,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谢清江停下来,认真地注视着她,“千万不要因为跟我结过婚就有顾虑和负担,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怎么可能,多想的是你吧,”田苗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发自内心的想为你生儿育女,换了别人……” “你还想换谁?”谢清江用额头轻轻撞了对方一下,“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换人的机会,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 隐约的月光透过窗纱射了进来,照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要是真的有了……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田苗说话的同时微微皱眉,尽管已经有过多次经验,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被进入的感觉,每每这时总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悚然和排拒感。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谢清江喘着气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孩儿?”田苗不解的问。 谢清江放缓了动作,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可能是我的小时候有太多遗憾吧,所以总想找个寄托,我希望我的孩子能过得比我快乐,有一个相对正常的童年。你呢,难道不想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么?” 听了谢清江的话,田苗没有马上回应,而是陷入了片刻的迷惘。 从有记忆以来,她就生活在福利院,虽然那里的每个人都绝口不提那些不快乐的东西,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的童年都建立在缺憾的基础上。说实话,对于谢清江所说的她不是没憧憬跟期待过,可是一直以来她更相信世事无常,快乐也许只是悲剧的开始。她害怕再一次失去,更怕孩子生出来,自己给不了他一个幸福的家庭。当然,这些念头也只会放在心里想一想…… “发什么呆,这种时候还敢不认真?”谢清江坏心眼儿地照着她的耳垂啃了一下。 “啊,别——”田苗下意识地将脸往脖颈处缩了缩。 谢清江看她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发笑。自己刚刚不过随便编出个理由,她居然也能思索的那么认真。毫无疑问,自己之所以想要孩子,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孩子是两个人的爱情里最美好的证明跟结晶。 他并不是多喜欢孩子,他喜欢的,只是自己跟她生下的孩子,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 巅峰的快乐过后,谢清江紧紧拥着爱人的身体,久久都不愿意放手。 黑暗中,原本已经疲累至极的人抖动了两下汗湿的眼睫,轻轻睁开眼,望着一片虚无的天花板,露出了一个稍许满足的笑容—— 谢清江,其实你说得一点儿没错,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一力承担,而我付出的却太少太少……原谅我以往的退缩和怯懦,我现在能给出的也只有这么多。 今后,我会试着逐渐把整颗心都交给你保管,而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让它有失望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太抽了,我试试能发上不,你们试试能留言不~ 实践造人 实践造人 翌日,魏晋醒来后似乎精神还不错,就是这小子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昨晚喝多后抱着酒瓶子嚎啕大哭的糗历史。再之后他接了个何璐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自己已经在民政局门口等他去过去办离婚手续了。 挂了电话,魏晋有些垂头丧气的,田苗看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走过去痛心疾首地锤了他一下:“你长点出息吧,快奔三的人了以后就别老让魏伯伯跟着你操心了,我等着你做出一番事业给大家瞧瞧,也好让现在提早放弃你的人上赶着后悔去。” 魏晋似乎挺受触动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苗子你放心,有你这番话哥们儿一定会雄起的,你跟三儿睁大眼睛看着,用不了太久……” 田苗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行了,实践胜过雄辩,赶紧走吧你,何璐还在那边等着你,去的时候你可得给我把精神十二分地打起来,别让人家看笑话。” 魏晋“啪”地立正,手一抬行了个板板正正的军礼:“报告,服从苗姐命令,决不让敌人看扁我方。” 田苗跟谢清江搁旁边瞧着,到底都没绷住,仨人一起乐了起来。 …… 跟魏晋分手以后,谢清江跟田苗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陪着田苗去了福利院。 两个人到地方后跟院长打了招呼,刚一进去,孩子们就像小鸟一样纷纷扑了过来,将人团团给围住。 田苗像个邻家大姐姐一样,摸摸这个,抱抱那个,笑着走到石凳前坐下,将手里的零食跟连环画一样一样分发给大家。过程中她脸上不断露出平时少有的开怀大笑,似乎一来到这里,她整个人都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完完全全的融入进来,做回了真实的自己。 “她很有心,每隔一段就会来看看,这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不远的树荫底下,老院长的女儿李琳笑着对谢清江说。 谢清江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不知不觉也带了笑意:“怎么说这里也是她成长的地方,她这人……就是挺重感情的。” “是啊,”李琳收回目光,叹息了一声,“我妈去世的时候,她还在外地念书,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消息,来了捧着照片就大哭了一场,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过……她这人看着大咧咧,其实总喜欢把事儿埋在心里头,在感情上比谁都单纯,也比谁都真。” 谢清江点点头,没说话,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脚下的绿地—— 这是田苗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少了家庭的温暖,亲人的呵护,她就是独自一人在这个不被关注的地方,像一株破土而出的草苗,沉默而坚韧的生长着。也或许正是由于这样特殊的环境,才养成了她后天惯于自我保护而缺少安全感的独特个性。 “她还是挺幸运的,嫁给你之后,我能看得出她现在比以前开心很多。”李琳由衷地发出感慨。 “应该说,能娶到她是我的幸运。”谢清江望着簇拥在一群天真笑脸中的明媚面容,缓缓开口。 打小成长在高干家庭中的他,平常所接触到环境和人情世故都要比别人复杂得多,甚至他小时候被绑架的暗色经历也离不开这样优渥的身世因素。也许在普通人看来,总是多了一份耀眼的光环,然而需要他们付出和承担的东西也要别一般人多,殊不知他们所期待的正是平凡人家的那份自由和快乐。 而田苗,这个单纯的姑娘,对待感情爱憎分明,说话做事直来直往,自从她走进他的生活,就像是在复杂纷乱的网状世界中留存的一泓清泉,帮他洗涤去内心的阴霾和浮灰。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知道她跟自己是不同的,她身上那些发光发亮的东西真是自己长久以来期盼而不得的。所以他才这样义无反顾地喜欢上她,也庆幸他们在漫长的时光中都赢得了彼此的心。 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关于她过去所有的遗憾,总有一天,他都会帮她加倍补偿回来,一定。 …… 下午,田苗跟谢清江回到家里时发现,好久不曾来过谢家的袁媛也意外地过来登门造访。 一段时间不见,在袁媛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大的蜕变,从前那种张扬跋扈的感觉不见了,言行之间取而代之给人的是一种灵慧内敛的舒服感。 从交谈中了解到,她在闲余时间里报了很多瑜伽和气质和培训课程,来提升自身素养和思想修为。 吃饭的时候,谢安安显得尤为兴奋,不停地往袁媛的碗里填菜,并且拉上三哥谢清江一起侃侃而谈,讲起了许多在国外期间的趣事。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前所未有的热烈起来,章宛跟谢华扬听着女儿跟儿子不为人知的经历跟糗事,心情似乎也照往常愉悦了许多,脸上频频露出笑意。 田苗从都到尾都在附和着大家的笑声,然而心里却暗暗涌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她就坐在她们之间,却觉得自己活像个外人,完全听不懂他们谈论的内容,只能无意义地跟着傻笑。谢清江七年的国外生活是她所不曾参与过的,或者说,当初是她自己放弃了参与的机会,亲手将谢清江推向别人。 田苗不敢去往更深的地方想,因为害怕自己会越发后悔,而这种后悔只能让她对自己产生深重的厌恶情绪,不断提醒着她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幼稚不懂珍惜。 晚上,袁媛离开的时候,谢安安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愿意让她走。 章婉哭笑不得的训斥小女儿:“你多大了,出国一趟了人了,还是就知道撒娇,再不放你媛媛姐回去,待会儿天黑她就得留在这儿住了。” “住这儿有什么不行啊,咱家又不是没地方,我不介意媛媛姐跟我一个床睡,反正以前在国外也总这样。”谢安安瘪嘴。 章婉忍不住照着脑门戳了她一下:“你个鬼灵精,就知道可着自己的心意乱来,你媛媛姐要是不回家,你袁叔袁姨还不得担心死啊!” 袁媛一手护着谢安安,笑着过来打圆场:“可不是,谢阿姨说的没错,爸妈还都在家里等呢,往后我又不是没机会来,你舍不得个什么劲儿。” 谢安安虽然一脸的不满,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那你往后可得常来陪我,你都不知道,回来这么久可把我闷死了。” 章婉无奈地摇摇头,挥手叫来田苗跟谢清江:“天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你们小夫妻俩赶紧穿衣服出去送送人家。” …… 三个人走在路灯下的小径,一路除了相互的寒暄也没什么话。 快走到大路上时,袁媛说:“我在前面自个儿打车就成了,你们回去吧。” 田苗才要说些什么,谢清江先一步开口:“那你自己多注意点安全,回去帮我给袁叔袁姨带个好,让他们两位老人家以后有时间记得多过来走动走动,我妈还一直惦记着呢。” 袁媛点点头,隔了一会犹豫着说:“哥,苗苗姐,我知道我以前挺不懂事儿的,说话做事儿方方面面都不招人待见,你们心里要是对我还有隔阂,我也能理解……” “不都说清楚了么,我们早都不放在心上了,”谢清江一把搂过田苗,亲昵在她鬓侧蹭了蹭,说,“反正你也看见了,现在我们俩过得挺好的,那些都不重要了,没人会去追究,你也别再多想了。” 袁媛脸色一黯,垂下眼,讪讪地笑着说:“是啊,原本我还一直有些过意不去,现在看是我的担心多余了,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真的,祝你们幸福。” 田苗静静听着袁媛的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送走了袁媛,田苗跟谢清江两个人肩挨着肩一起并排往回走。 田苗忍不住问谢清江:“你明知道她以前喜欢你,刚才为什么还故意要演那一出,你安得什么心啊?” “这能叫演么,就算是演戏那也是本色出演,咱俩难道过得不幸福?”谢清江说着,笑眯眯地搭了一条手臂过来。 田苗也没躲开,任由他搂着,叹了口气,说:“我就是觉得,过得好不好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你那样好像我们在跟人家炫耀似的……” 谢清江停住脚步,抿嘴不语,笑着看她。 田苗被他盯的有些莫名其妙:“你干嘛不走,光站那看我笑干嘛啊,傻了你?” “我笑你老是口是心非,”谢清江继续搂着她慢慢往前走,“你说实话,刚才我那么跟媛媛说的时候,你心里就一点儿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田苗被说中了心思,猛地甩开他,脸慢慢红了起来:“我……” “我今晚特高兴。”谢清江忽然说。 “啊?”田苗又被他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句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有感觉,这就就说明你终于开窍了,会吃我的醋了,”谢清江笑得有些促狭,“知道么,从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就一脸闷闷不乐的,我其实早注意到了,嘴上没说……” “我靠,太卑鄙了吧,看我不高兴然后你就一直暗搓搓的在那儿暗爽?”田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什么人啊这是,敢情自己是耍戏给别人逗乐的?! “想哪去了你,看你这么重视我我高兴而已,我刚才不也帮你解气了么。”谢清江立马换了一副无辜的嘴脸,“你要觉得还不够,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叫你亲亲媳妇,你叫我亲亲老公……” “滚你丫的,谁稀罕,那种无耻的话少拿别人面前显摆去,我可跟你丢不起那人!”田苗果断别过头去,大步流星往前走。 谢清江小跑两步追上去,推着她往前跑去:“走喽亲亲媳妇儿,跟我回家生娃儿去。” “呸,谁给你生!” “你昨天说要生的……” “昨天说的今天不能反悔么?不生了,要生你自己生去!”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媳妇儿,今晚回**任你处置!” “……要么我睡沙发你睡床,要么你睡地板我睡床,你自己选吧!” “媳妇儿……” 孩子这回事儿还真是挺怪的,有时候你越是避着它越是来,越到想要的时候反而还越如不了愿。 一晃也三四个月过去了,两个人尽心尽力地实践着“造人工程”的宏伟大计,却还是连半点儿动静跟起色也没有。 晚上,又一轮欢爱过后,田苗趴在枕头上,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谢清江靠着床头,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谢清江,”田苗忽然叫了他一声,“你说,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要有迹象都没有啊。” “有什么啊?”谢清江噗嗤一声乐了。 “明知故问,你找打!”田苗猛地仰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嗨,这才多久啊,前会儿你还不急,这会儿怎么就着急上了,”谢清江立马缴械投降,好言相劝,“我跟你说,这东西急不来,有的夫妻想要孩子多少年了都还怀不上呢,反正咱们都没什么毛病,就顺其自然呗,赶巧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田苗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俩都多大了,尤其我,再过几年都要人老珠黄了,我还真不知道怀孩子也能这么难……” “老什么老啊,你别在那乱消极,”谢清江忍不住揉了她两下,“你跟安安要一起走到街上,说不准人家还得以为你们是同班同学呢。” “得了吧,我都奔三的人了,自个儿什么样儿自个儿心里最清楚,”田苗翻了翻白眼,“再说,安安她哪有跟我一起走的时候,别说一起走了,她连话都没跟我说上过几句,在她心里头恐怕真正的嫂子另有其人。” 田苗说这话确实是有点积怨已深的意思。她跟谢安安都在这个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说实话,她是真的想跟对方搞好姑嫂关系。毕竟她对谢清江是抱着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心思,婆家关系也是婚姻里重要的一环。况且谢家这么多年对她的恩惠她也一直念念在心,从没忘记过。能忍的,她尽量都咬咬牙给忍下来。 可是合着老是把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时间长了任谁也受不了。谢安安对她不待见,如今已经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事实,明眼人都不会瞧不见。只是在这个家人真要论起来,她才是实实在在唯一的外人,要论偏袒帮亲,怎么也偏不到她头上来。 谢清江在家里呆的时候少,也不怎么了解情况,田苗也很少跟他提起,算起来今晚还是第二次。 田苗说完这话后,等了半天也不见谢清江有反应,她一骨碌爬起来,正要恼怒对方装死充愣,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意外的看见对方已经阖眼睡过去了。 原本的一腔恼火在看见对方睡容上掩不住的疲惫与困乏后,尽数化成了满腔的心疼的温柔。田苗小心地扶着对方的肩膀让对方枕着枕头平躺下来,又小心翼翼地将滑到腰间的被子帮对方仔细的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也躺回到被子里,顺手把灯关了,对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茫然出神。 她觉得自己未来就像这一片混沌的空气,说不定打哪就会冒出个暗礁,撞得自己头破血流,而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唯一能照亮这一片混沌的光。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一阵安心,往谢清江的方向不由得靠近了几许。一阵困意猝不及防地袭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 谢清江说的没错,孩子这玩意儿还真是个赶巧。你特别想要的时候,日日夜夜的“闭门造车”它也不来,等到你淡定下来了,也觉得无所谓了,一个不留神送子观音就圣光普照的降临到你头上了。 这一个半月来谢清江跟田苗的工作都突兀的繁重起来,两个人着家都很晚,几乎沾着枕头就着,少有卿卿我我的时候。可很快,田苗就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照常来,她翻着日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有些忐忑,又有点儿期待。 谁也没告诉,就这样自己又捱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半点来例假的迹象。 周六早上,谢清江前脚刚出门,田苗踌躇着给夏小萌打了一个电话。 身为头号闺蜜,永远有大把空闲的大龄剩女夏小萌在抱怨的同时自然也当仁不让的授命于临危。 撂下电话,田苗深呼了一口气。 之所以她没有提前跟谢清江去商量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他最近公务繁忙,每天早出晚归,自己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也不想用这件不确定的事去烦扰他。另一方面如果检查结果出来后真的怀上了,她想借此给他一个惊喜。谢清江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想象着他开心的样子,田苗也不由得跟着扬起了嘴角。 他们的小生活也许很快就要多出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也许会使本来就忙碌的两个人负担更大,但是无疑也会带给他们更多的甜蜜跟乐趣。想到不久之后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场面,田苗觉得自己改变最初的主意作出要孩子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她并不后悔,正相反,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很快,她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家庭,这个渴望埋在心底跟随了自己太多年,终于就快要有实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继续试试能发上不,你们继续试试能留言不~ 推相公的文(同属青梅竹马的高干文)以及凌儿的文(很新颖哦) 意料之外 市长驭妻记 上午,田苗在夏小萌的陪同下来到市中心的一家正规医院做了身体检验。 结果出来了,是阳性。 田苗对着检验报告发了半天的呆。 夏小萌在边上推了她一把:“高兴懵了?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啊你?” 田苗怔怔地望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将面前人猛地抱住,声音虚得有些发颤:“我,我快要当妈妈了?可我怎么还感觉这会儿就像是做梦一样,这么不真实呢?” “傻妞儿。”夏晓萌笑着将她抱得更紧。 …… 在夏小萌的催促下,田苗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谢清江的号码,结果连着四五遍都是无人接听。 将手机从耳边拿开,田苗脸色比起刚才明显失望了不少:“可能是手头有事儿抽不开身吧,”面对夏小萌的疑问,她笑着解释,表情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牵强,“他最近工作一直挺忙的,我们俩在家时最多也就早晚能打个照面儿。” 大概月余前开始,谢清江时常早出晚归,休息日出门的次数也明显频繁起来。 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更何况是日常的沟通交流了。就算田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两人关系从突兀的转折后开始逐渐冷淡下来的事实,即便这一切都是以对方工作繁忙为前提的。 每次看着谢清江疲惫入眠的样子,她都说不出来半句抱怨的话。只能眼睁睁放任着问题摆在那,自己却束手无策。 “也是,你们家那位年纪轻轻就身居高职,平日里肯定闲不了,不过长久这么下去可不行啊,”夏小萌颇有感触地说,“要不这样吧,反正今天也有空,我陪你过去找他,这么重要一件事儿放在电话里也说不利索,还得是你当面告诉他好点儿。” “不成 ,”田苗连连摆手,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她的提议,“他工作的地方我没去过,在那谁都不认识,就这么摸过去太尴尬了。” “你之前一次都没去找过他?”夏小萌不由得有些惊诧,这妞儿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去衡量,居然放着大好的司长夫人身份不加以利用高调摆谱,成天窝在小破警局里赚着卖命的辛苦钱,“你就不好奇他每天都干点什么,在跟些什么样的人接触? “他有他的自由,我没必要干涉,”田苗强自镇定,“探岗查班那一套就更用不着了,夫妻间这点儿起码的信任还是要有的。” “只有过度干涉才叫不信任,适当程度的关心和质疑相反而说明你心里在乎他重视他,”夏小萌看着田苗不为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说的再多你也听不进去,走吧,我陪你回去。” “不了,我想起待会儿还有点事儿要办,今天多谢你了。”田苗感激一笑,眼底却心事重重。 送走了夏小萌,田苗站在路边发了会儿呆,最终拦了一辆回家的计程车。 一路上,她眼睛望着窗外,心里却反反复复想着谢清江这一个月来反常的表现和夏小萌方才说的话。 她并不擅于经营感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婚姻生活中随时冒出的意外情形,只是一味地觉得自己应该绝对信任对方,给对方充足的自由,可过多的自由真的就完全合适么?现在毕竟是她跟谢清江两个人在过日子,而不是一个人。 自己就像是在跟对方放着同一只风筝,各自执着线的两端,太紧了,线会断,太松了,风筝又会飘走,有关这个松紧的力道自己始终都把握不好…… 田苗闭了闭了眼睛,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司机师傅,麻烦你掉个头,把我送到xx……” …… 下车后,田苗下意识抬头仰望着眼前宏伟的办公楼。 这里就是谢清江每天工作的地方,熟悉的就像第二个家,然而对她而言却是完全的陌生。 以往每次路过时她也只是偶尔扫来一眼,像这样近距离的打量还是第一次—— 田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踌躇万分地往里走,她怎么都没想过自诩冷静的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个被*情冲昏头脑的少女一样,亲自来到对方的工作环境中查岗,虽然此行是打着报喜的名义,却也掩饰不了探察性质的目的。 当然,更令她想不到的是,自己会被秘书告知本以为处在工作时间的谢清江居然老早就跑出去“放哨”了。 “谢司长开完会后,有位年轻的小姐来找他,他们是一起出去的。”秘书小姐一边尽职尽责地回答,一边打量着面前身量娇小的女子,“请问您是……” “哦,我是他……他的姐姐。”田苗低着头,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谎,甚至话才一出口便已经懊悔不已。 秘书显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还将人带到了休息室等待,体贴地斟上了一杯热茶。 反反复复婆娑着手里温热的杯子,坐在沙发上的田苗却心乱如麻,不断地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 她并不想去花心思猜测秘书口中的女子到底是谁,因为在她看来那样是不信任对方的表现,也许等谢清江回来,不消多问,自然就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 再次看向表盘的时候已经是半个钟头后,田苗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她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等下去了,甚至来这里找人根本就是多余的举动。其实自己完全可以等到他不忙的时候在电话里告诉他,或者干脆等到他晚上回家再说,自己今天的行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没再叨扰秘书小姐,田苗想悄悄的离开,结果下到楼梯口的时候,却被她看到了绝对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一幕。 “今天还得多谢你愿意帮忙,要不然我自己还真有些棘手……”谢清江站在门口,似乎正在跟人告别,他说这番话时身体正背对着田苗。 而从田苗站立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清楚地看见对面人的长相。 很熟悉,是袁媛。 两个人谈笑风生,全然不像是曾经有过任何隔阂的样子。 田苗站在原地,从脚底不可抑止地升上来一股凉意。 挥别了袁媛,谢清江进门时径直走向另一边的电梯,而田苗也没有开口去叫打从自己面前经过的人,甚至还下意识地往不被注意的阴影里退了几步,目送着电梯门关闭。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袁媛还站在外面,似乎在等路边交通灯。 田苗迟疑了几秒钟,大步流星走过去推门而出,叫住了正要穿行到马路另一侧的人:“袁媛。” “苗苗姐,你怎么在这儿?”袁媛看见来人后有一瞬间的惊诧,很快便反应过来,“你过来找我哥的吧,他刚上去。” 田苗点点头:“我知道,刚在里面就看见你们了。” “咦,那你怎么不过来打招呼?”袁媛狐疑地问。 “我……”田苗一时间有些语塞,她能实话实说自己是为了避免大家的尴尬么? 袁媛也没留意到她的反常,笑着接过话:“我今儿正好来这头儿落档,顺道就拉着哥下来一起吃顿饭。” “落档?”田苗很是惊讶,“你要调过来了?” “是啊,之前的工作做得不顺手,”袁媛无奈地耸肩,“爸妈说调这儿来好歹还有个熟人能照应一下,不然又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适应。” “好好干,我想问题不大,”田苗笑得有些勉强,“你学历高,各方面条件又都不错,以后会有很多发展机会。” “但愿吧,哥刚才也这么跟我说的。”袁媛笑得很甜。 跟媛媛分手后,田苗没有叫车,而是沿着路边慢慢往回走,她想借由风把自己此刻杂乱的头绪给吹清醒、吹透彻。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今天的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巧合—— 联系到刚才袁媛坦然自若的神色,最终田苗在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就算自己不相信袁媛,也没理由不去相信谢清江。 毕竟,马上他就是自己(*小说 *.*ss12/孩子的爸爸了。 想到自己腹内正孕育着的小生命,田苗的脸上露出了一缕释然的笑容。 …… 这个晚上,谢清江到家的时间比往常提早了很多。 当他心情不错地走进家门后,发现正围坐在桌前吃饭的家人们都同时转头望向他,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 尤其是章宛,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缝,嘴巴也快要合不拢了。 “妈,咱家今天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么?”谢清江一头雾水地在桌前坐下。 “你还真说中了,的确是有事儿,还是件你不知道的大事儿,”章宛笑眯眯地递过去一碗盛好的饭,“先吃饭,吃完再说。” …… 五分钟后,田苗忽然脸色不佳的起身,捂着嘴冲进洗手间。 谢清江紧跟着放下筷子,动作敏捷地往二楼跑。 “回来,哪去?”章宛把他叫住。 “她胃病犯了,我上去给她找药。”谢清江转身解释,一脸的急切。 章宛这下笑得饭也吃不进去,放下筷子冲他招手:“赶紧过来吧傻孩子,可别再拿那些药给苗苗乱吃了,她现在可经不起这份折腾。” 刚好重新走回饭桌前的田苗听到这话不禁大窘:“妈……” 章宛笑着将人拉过来坐在自己手边儿:“看把他给急得,你自己跟他说吧。” “我……”田苗垂着头,脸上一阵阵发烫,末了还是咬咬牙开了口,“我有了。” 谢清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有什么了?” “……”要不是有人在边上看着,田苗真有种一个箭步上去照他后脑勺削两刮子的冲动,“有孩子了!” …… 水汽蒸腾的浴室里—— “都说了我自己洗,你非得跟进来。” (╰_╯)# “妈叫我进来陪着你的,她说怕你自个儿在里面滑倒。”谢清江笑嘻嘻地试着浴缸里的水温,“行了,摸着正好,进去吧。” “……不成,你在这儿也太别扭了,我洗澡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边上。” “我背过去不看还不成么,你放心洗吧。”谢清江说着,真就转过身子不再看她。 “……”田苗咬咬牙,红着脸踏进浴缸里,将身体缓缓放平。 浴室里一时间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 “田苗,”谢清江忽然叫了她一声,“去医院做检查怎么都不提前告儿我一声,让我陪你一起?” 田苗一怔,缓缓掬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身上:“没必要,小萌陪我就行了。”—— 虽然自己是抱着想给对方惊喜的念头,不过像这种稍显幼稚的举动,自己要亲口承认的话也忒跌份儿了吧。 “你今天到部里去找我,也是为了跟我讲这件事儿?”谢清江又问。 “你怎么知道找你的人是我?”隔了好一会儿,田苗才故作轻描淡写地开口。 “秘书跟我说有个自称我姐的人来找过我,起初我还以为是大姐二姐,后来她一形容那人的样子,我马上就猜到是你了……你走的时候怎么也没说一声?”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你人回来,怪没意思的,就先走了。”田苗忍不住偷偷朝着谢清江的方向觑了两眼,“那会儿你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空气里太安静的缘故,问完这句话,她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嗵嗵作响的心跳声。 “哦,袁媛今天过来办事儿,我刚好开完会闲下来,就陪她出去吃顿饭,”谢清江不假思索地答,“对了,她马上就要调到我们这边来工作了。” “那你这个当哥的,往后可得好好照应着她点儿。”看谢清江对答如流的样子,确实不像有什么瞒着自己。田苗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有些惭愧,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戳了戳背对着自己的某人,“进都进来了,就过来一起洗吧。” “!?”谢清江难以置信地回头望了她一眼,“真的?” 田苗默默别过脸:“提前说好,洗澡就是洗澡,出格的事儿绝对不许做。”男人都是动不动就擦枪走火的下半生动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得先把话说到前头。 “没问题!”谢清江倒是答应得麻利,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扔在一旁,“媳妇儿,那我进来了?” “嗯。”田苗垂着眼不看他,心里反反复复默念着:只是洗个澡而已洗个澡罢了很快就洗完了…… 事实证明田苗预想得丝毫不差,没过多久,谢清江的毛手就驾轻就熟地搭了过来,“媳妇,让我抱一下成么?” 田苗立马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瞬间都朝着头顶奔腾而去,“不行,刚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孩子都有了居然还再那不分时间场合的乱提要求,你丫节制一下好么(╰_╯)#—— “你想哪去了,”谢清江哑然失笑,“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抱,我说的是像这样……” 田苗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忽然感觉自己身体一轻,整个人居然真的被谢清江从水里给抱着站起来转了两圈,水顺着浴缸边缘纷纷外溢。 “别闹了,我头晕,赶紧放我下来。”田苗被他晃得有些头昏脑胀,赶紧伸手拍了她一下。 听她这么一说,谢清江果真抱着人慢慢坐了回去,笑容有些傻气的意味:“我是不是有点儿兴奋过头了?“ 你丫自己还知道啊,田苗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么,我头一次觉得,其实老天对我还不错,”谢清江缓缓开口,声线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有些不稳,“不仅让我遇见你,娶了你,还这么快就让我当了爸爸,”他顿了顿,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在田苗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啄吻,“田苗,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嗯。”像是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一样,田苗用力点点头,像是要更加确定这个已成事实的事实。 “真好,”再开口时,谢清江的声音很轻,“这种感觉真好,媳妇儿,你听着,我们得一直这么好下去。” 田苗眨了眨濡湿的眼睛,感到某种温热的**下一秒就要不受控制的涌出。 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就这样被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轻易给击中了。她努力睁大泛酸的眼,仔细瞧着谢清江黝黑的眸子,试图找出任何一丝隐匿不安的痕迹,然而对方瞳孔里清楚倒映出的只有自己的影子。仿佛满世界里,他从来只看得到她一个人。 在久久无声的沉默中,谢清江慢慢凑近过来,浴室暖黄的光晕将他整张脸都渲染的无比美好,彷佛是一张只消令人看上一眼就能陶醉其中的油画。 “媳妇儿,我现在想抱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与方才迥异的嘶哑。 “你刚不都抱过了?”田苗垂着头,将脸埋进两人之间的空隙里。 “不是那种抱,你懂我的意思……”后面的话很快就被**的吻取代了,在闷热潮湿的浴室里,两具紧紧相贴的身体温度也迅速升高。 “可以么?”谢清江的吻来到田苗耳后的**地带,用带着诱哄的语气一遍遍地问。 田苗羞耻地闭上眼不去看他,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现在连听觉都可以闭塞住,这样身体就不会在蛊惑中情不自禁地朝着对方慢慢贴过去。 最**的地方被吻遍,双腿被温柔的打开,然后是最隐秘的地方被进入…… 伴随着熟悉的频率和如潮般的快感,田苗睁开淋湿的眼,伸出手捧住谢清江的脸,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对方:“谢清江,别骗我,跟我保证这辈子都别骗我,成么?” 彼此相对的距离中,谢清江望着对方脸上少见的脆弱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很快,他加快了占有的速度,在愈发猛烈的攻势中俯□,轻轻吻着对方失神的眼眸和微微颤抖的眼睫—— “只要是会伤害到你的事儿,我永远都不会做,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不知不觉就写成了h,捂脸,这应该算是h吧应该算吧…… 我才不承认这是啥啥暴风雨前的甜蜜呢……【泥揍凯…… 推文啊超好看的文啊——《军婚的秘密》,我一直在追啊大家一起帮我催更啊! 冰山一角 冰山一角 谢清江是谢家的独子,谢家上下自来都在小夫妻俩的身上寄予了唯一的厚望。 如今儿身为儿媳的田苗终于有了好消息,家里最高兴的人当然莫过于盼孙心切的章宛。 对于这个还有大半年才要出世的小孙儿,章宛这个做婆婆的分毫都不敢怠慢,成日里绕着儿媳嘘寒问暖,前前后后忙个不停,每餐还会依着田苗的口味单独开一道小灶,平时的补品、营养品更是源源不断的供应着,上下班也一定要安排专车接送。 站在镜子前,望着比前段时间明显胖了一圈的自己,田苗笑的有些无奈。 章宛无微不至的关切让她在受宠若惊、过意不去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依章宛这样紧张的态度,估计很快就会对自己下达“禁足令”,到了那个时候,自己难道真要放弃工作,整天懒散的窝在家中虚度光阴么? 事实证明,自己的料想果然分毫不差。 半个月后,在章宛的坚持陪同下,婆媳二人到一家市内知名度极高的妇产医院去做了定期检查。 当天,章宛跟医师详细地讨论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回到家后,她将田苗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要说什么估计你心里也应该有数,”望着田苗忐忑不安的模样,章宛缓缓开口,“白天去检查时医生怎么说你也都听见了,你的体质比一般人要虚,年纪也不小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你孕期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情绪也要尽量保持稳定。你那个工作……” “妈,我没觉得工作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田苗急切地打断了对方,“只要我平时在外面多注意,正常的工作生活还是不用耽误的。” “怎么可能没影响,警局的工作本身就带有危险性,以前又不是没出过事儿,我本来就一直不赞同你继续做下去的。”章宛明显有些不悦。 “可我很喜欢呆在警局,我现在……” “行了,你现在情况特殊不比以前,什么事儿都得加倍谨慎着,这件事上妈就替你做主了,难道你还怕妈会害你么,”章宛没再多给她解释的机会,“回去尽快打一份辞职报告交上去,你要是不愿意在家里闲着,我就跟你爸说说,让他给你在机关联系一份工作,那边都是坐办公室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薪水领的又高,最重要也好叫家里放心。” 田苗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再继续反驳什么。 她知道章宛是个性格固执、很有决断的人,既然对方现在将话说的这样斩钉截铁,继续硬碰硬地僵持下去只会引发更大的矛盾。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田苗郁卒地躺在**,苦思冥想,始终也考虑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应对之策。 她爬起来下了地,走到衣柜前打开门,拿出熟悉的制服,手在上面一寸寸掠过。 其实不仅章宛,包括夏小萌在内的很多同事都不能理解,嫁入高干家庭的自己明明有很多更好的去处,为什么还要坚持留在警局。 抱着警服坐在**,田苗默默回忆着自己在警校度过的三载年华:原本抱憾而去的她到了那里却遇到了许多怀揣梦想的同学,在热情氛围的感染下,自己终于重新树立了志向,拾起了奋斗的动力。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来到谢家,无论是嫁给谢清江之前还是之后,她始终都相信,人只有在独立的前提下,才能真正生活得坦然快乐。警局的工作并不风光,但却是她依靠自己的努力跟实力换取的,是她由衷热爱着的,也是最适合她自己的。 以往做过的那些选择中,她总是因着太多的顾虑而一次又一次地违背着自己的心意,这已经是她最后赖以支撑的骄傲,也是她最后一份坚持,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打定了注意,田苗觉得心里片刻间轻松了不少,不再像方才那样堵闷不堪。 她想,只要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和道理跟章宛说清楚,事情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当然,她根本没想过要用这件事去烦扰谢清江,最近对方的工作愈发地忙起来,到家时也往往总是困顿不堪的倒在**直接入睡,两个人之间连最简单的交流也省了。 面对谢清江层层历练后愈发显露的优秀,田苗更觉得有必要坚守自己在事业方面的上进心,不能坐享安逸。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跟对方处在同等的位置线上,而不是处处都要倚仗对方,在庇护下永远矮人一等。 …… 接下来的日子里,田苗还是照常上班出勤,对于章宛三番五次的催促,她都草草敷衍过去,想着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在跟章宛好好交谈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征求对方的理解和体谅。 一周后,还在工作时间的田苗忽然被叫到了顶头上司的办公室。 “我发觉你最近工作总是心神不宁的,这样可不行,咱们的工作比较特殊,不用心可是会出大岔子的。” “副局长,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田苗啊,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要是真的不喜欢这份工作,有心调到别处去,我绝不会强留你在这儿,耽误你的发展。”副局长刘成走到沙发边坐下,叹了口气。 “您这是听谁说的?”田苗急切地快走两步跟到沙发旁边,“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刘成摆摆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你母亲昨天打过电话来,说了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还说家里都有让你辞职的意愿,本来这件事应该传达到上面去,可你也知道,你在局里的表现一直很优秀,往总厅那边提也是早晚的事,现在走了实在可惜,我就自作主张把这件事压下来,先来询问一下你的个人意见……” 田苗垂着头,眼圈微微发红,半天都没应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着下唇,轻声开口:“副局,我不想走,我真的很想留在这儿,求您别赶我走成么……” 刘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吟半晌,缓缓开口:“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回去放年假,顺便跟家里再好好沟通一下,有什么难处就给我打电话。像你这么有能力的下属,我也舍不得轻易放人啊。” “谢谢副局。”半晌,田苗终于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毕竟除了这样,她现在也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 傍晚,田苗走到家门前,在包里翻找钥匙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章宛跟小女儿谢安安在外厅的对话。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说了多少遍的话都当成耳旁风,还得我亲自把电话打到他们局里,瞧瞧多不让人省心。”章宛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看嫂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用心良苦的为她好,她还成天把您当成阶级敌人似的,哥怎么也不说说她。”谢安安忿忿地附和。 “你哥工作够忙的了,哪有时间顾这些,再说他知道了也没用,他对媳妇儿那可真是护到骨子里去了……” “我就不明白哥为什么非得娶她啊,媛媛姐哪比她差了,方方面面都强出太多了,这要是换了媛媛姐嫁进咱们家来,哪用得着您现在跟着操这份心啊。” “袁媛现在的确是不错,姑娘比从前稳当了不少,怎么瞧怎么让人觉得稀罕……当初我也是不赞同清江跟苗苗在一起的,不过你哥他自己喜欢,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反对到哪去。再者苗苗怎么说也是咱家一手看大的,原本感情基础就摆在那,可结婚后她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让清江给宠坏了,跟她说什么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说说她在警局的工作吧,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也不知道傻乎乎地在哪坚持个什么劲儿,传出去让人知道咱们谢家的儿媳妇儿怀着孩子还冒着风险跟人到处跑,心里指不定都会怎么想,万一孩子再有个什么磕碰,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田苗站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抖着手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门径自走了进去。 章宛跟谢安安显然被忽如起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来人,章宛起身挤出个匆忙的笑容:“回来了,厨房炖了汤,待会儿我叫李嫂给你盛了端上去……” “妈,”田苗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头,金属钥匙的戳得掌心一阵阵刺痛,“警局的工作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辞掉的,也希望您别再往我们局里打电话了。” 章宛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慢慢垮下来,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你是铁了心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不是您想的那样,”田苗觉得心口一阵阵窒闷,脚底都开始有些不稳地打颤,“妈,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再说……这也是我的自由,我不希望别人干涉。” “怎么,你这是心里存着怨气,埋怨家里这么多年都限制了你,没给你自由?”章宛似乎真的有些动怒了,“我平常怎么待你的,清江是怎么待你的……你这孩子怎么好歹不知啊!” 田苗才要开口,谢安安一边站起来扶着章宛重新坐下,一边插话帮腔:“嫂子,你少说两句吧,妈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你好,看你把她气的……” “我跟妈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记清楚自己的辈分。”田苗打断她,凉凉地撇过去一眼。 谢安安被堵得气结,一双眼睛恨恨地瞪过来。 田苗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将话说的太重,但她忍这个小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章宛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肩,别过脸去一眼也不看她。 田苗努力提醒自己保持镇定,垂下眼轻轻说:“妈这段对我的体贴照顾,我都一件件记在心上,可工作的事儿往后您就别管了,您放心,我自己会把握好分寸的。” 强忍着晕眩不适的感觉,转身快走两步上了楼,回到房间以后,田苗将自己整个人都抛到了**。 她并不委屈,只觉得无奈,这种无奈似乎从出生起就如影随形的陪伴着她,在她以为可以解脱的时候却越发深重,压得她完全透不过去来。 身体上的疲倦跟内心的乏累同时袭来,这一刻,她只想将眼前的乱局和所有的烦扰都抛到脑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 这一觉田苗睡得并不踏实,整个过程中她总是反反复复做着自己记不清的梦,然后带着一身的冷汗数次从梦里惊醒。大约是先前在外面吹了风,额头跟脸上的热度都高的不太正常。口很渴,杯子就放在床头,她却连伸手的力气也没有。 到了晚饭时间,也没人过来叫她下楼。估计章宛还是对她有些余怒未消。田苗也没多在意,反正她现在精神恹恹地,也没什么胃口。 等到再晚些的时候,昏沉中,田苗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谢清江回来了。 田苗很快清醒过来,空落落的心就像是终于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正要开灯下床迎出去,谢安安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田苗停下动作,静静地听着。果然,刚才发生的“事实”经由这个小姑子的嘴添油加醋地对他三哥讲述了一遍。谢清江只是随便应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见解。 依着以前的性子,田苗毫不怀疑自己会冲出去辩白一番,据理力争。但她这会儿并不想这么做。她很想知道谢清江此时此刻的反应,特别想。 很快,谢清江推门走了进来。 床头灯开着,田苗不动声色阖眼躺在**,眼睫却由于紧张而颤个不停,手心也沁出了细密的濡湿。她知道,谢清江肯定早已清楚自己是在装睡。 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谢清江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动,换衣服,最后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来到自己身边。 耳畔传来轻轻的叹气声。那声音让田苗的心有了些许刺痛的感觉。换位思考,她完全能理解谢清江夹在中间的难处。所以她不需要他在别人面前多么回护自己,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跟家人翻脸闹僵。 所有的委屈不甘忿恨无奈,只要一句简单的安慰就可以全部抵消。只要让她知道他是理解她的,这样就足够了。 然而最后,田苗等来的却只是“啪嗒”一声轻轻的响动。 谢清江的手绕过她的头顶,关掉了床头灯—— “睡吧。”他淡淡地说,之后便再没了任何言语。 短暂沉默之后,身边人的呼息渐渐趋于入睡后绵长平稳的状态。 黑暗中,田苗翻了个身,背对着身旁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自嘲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扯出这个笑容,温热的**却顺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将垫在鬓下的枕头缓缓浸湿。 留言什么的〒▽〒再不留就没机会啦~ 震惊一幕 市长驭妻记 警局给放了假,一连几天,田苗都呆在家里足不出户,拿着工具一遍遍打扫屋子。 等到每一寸地面都光可鉴人的时候,她躺在**,对着天花板自个儿发呆。 田苗实在是想不出,离开了平日里一门心思扑在上面的工作,现在的自己除了像这样无所事事的消磨时间外,还能做些什么。可同时她也深深的明白,最终自己很可能还是不得不面对必须妥协的结局。 章宛似乎也看出她的情绪不怎么稳定,主动扭转态度,将饭菜殷勤的端来房间里。以往扫一眼就会食指大动的菜肴,如今只是闻着味道就已经让她隐隐作呕。 不想出门,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也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只想抱着一份难能可贵清净度日。田苗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和举动很任性,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但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折射。 矛盾的爆发从来并非突然,都是在长年累月中渐渐无法掩饰的冰山一角。章宛当初说的没错,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的过程远比相爱的开端要艰难得多,只是热恋中的男女往往都会不自觉地在心里夸大了爱情的力量,把现实想的太过简单。 事实上,无论再怎么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自己距离家庭选择儿媳的标准始终都差了一大截,这就是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也许只有像袁媛那样的人才更适合在这种环境中如鱼得水。 嫁给谢清江真的是正确的选择么?如果没有跟对方在一起,或许现在她已经搬出谢家,就算经济上不像现在这样宽裕,但至少在其他方面会多出很多自由—— 很快,田苗就为自己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而吓了一跳,并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怀疑与动摇。要是自己的生活里没有谢清江,她想,即便拥有再多的自由,她也不会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色色小说 因为爱他,所以她心甘情愿给自己套上婚姻的枷锁,跟他一起彼此束缚。 田苗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走下床,到柜子里去翻找出一些最近需要换洗的衣服,尽可能多找点儿事情做,是现在唯一能够抑制自己胡思乱想的法子。 一张纸条从谢清江平日惯穿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滑出来,晃晃悠悠落在了地板上。 田苗下意识地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记着一个陌生的地址:xx大街xx花园xx栋楼xx号。笔迹不是谢清江的,从清秀偏柔的蝇头小楷来看,写这几个字的人应该是女性无疑。 临近正午,强烈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得人有些眩晕。 田苗停下手里的动作,捏着纸条缓缓扶着床沿坐了下来,心里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 半个小时后,她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经过镜子面前时,田苗特意扫了一眼,里面的人满脸大病初愈的萎靡神色。总不能老是这副一蹶不振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走下楼时正好撞见坐在大厅沙发里看电视的章宛。 “妈。” “恩,这是要哪去?” “哦,在家里呆的太久,有些闷,出去走走。”田苗心虚地垂下眼,随口编了个理由。 “等着,我换衣服陪你一起吧。”看见儿媳情绪上似乎终于有所好转,章宛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其实只要她肯听自己的话作出让步,她也不想刻意为难对方,把婆媳关系搞得太僵。 “不用了,”田苗下意识脱口而出地拒绝,随后又补充地解释了一句,“我就在附近,走不远,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恩,多出去走走适当运动一下有好处,”章宛也没再坚持,?“以后你要是觉得呆在家里没意思,我反正也是闲着,可以每天都陪你到不同的地方去走动逛逛,你啊千万别小瞧京里头儿地方不大,估计你没去过的地方可能还真不少。” 田苗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那我出去了,妈。” 章婉点点头:“早去早回,待会儿就开饭了,今儿我特意让李嫂做的几道你爱吃的菜。” “谢谢妈。”田苗心头一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感激笑容,转身出了门。 …… xx花园坐落在xx街道上,是半年前才刚刚建成楼盘,该公寓式花园的售楼广告前阵子还在各大报纸媒介上面打的火热。 田苗并不清楚写在纸条上的地址意味着什么,只不过闲来无事,她也不想一直在家窝着,索性满足一次自己的好奇心找来看看,顺便当是出来散步透气了。 一栋栋按着牌号找过去,走到第十八栋的时候,田苗停下来吁了口气。望着前面不远处的第十九栋楼,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份疑心简直起的莫名其妙,做法也实在太过荒唐跟傻x,就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地址一路顺藤摸瓜的找到这里来。 现在楼就在前面,自己难不成还真要走上去一探究竟? 田苗踟蹰地想,或许自己还是应该先找谢清江询问一下,虽然到了这种时候才认知到这一点貌似有些太晚。 默默叹息了一番,她掏出手机刚要给对方打过去,目光却被从面前不远处的柏油路上开过去的黑色轿车吸引。 轿车看着很眼熟,田苗努力想辨认车牌上那一串数字,车在十九栋楼前停了下来。 当看清从车里走下来的两个人那一刻,田苗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在冰天雪地里从头顶泼下来一盆冷水,手脚四肢连同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瞬间陷入麻痹的状态。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退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座园艺雕塑后面,眼睁睁看着袁媛跟谢清江下了车后有说有笑地走进楼内。 田苗转过身,背部紧紧贴着冰冷的石雕上,此时此刻,她的头脑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空白。太多的疑问冲撞到了一起,她却连一分一毫思考的能力也没有。这是她生平从未遇到过的局面,也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遇到的局面。 …… 谢清江跟袁媛再次从楼内走出时,田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立了多久,双腿在麻木中一阵阵发憷,身体也因为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和紧绷而虚的有些摇晃。 她不想怀疑对方,更不想误会对方,但是眼前这一幕事实,联系最近所有反常的一切,都好像要疯狂地将她所有深信不疑的念头彻彻底底的颠覆。 下意识地,田苗立刻就想冲过去拦住谢清江,找他当面问清楚。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她一分一秒都不能继续忍耐下去。 然而就在她要张嘴喊出对方名字的瞬间,下腹忽然传来一阵要命的绞痛。 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吞咽了回去,田苗本能地伸手护住小腹的部位,用背部抵着雕塑慢慢蹲下,豆大汗珠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争先恐后地从额头和鼻尖迅速沁出,顺着两颊淌下来,一滴滴落在脚边的草坪上。 就在方才这会儿工夫里,马达发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黑色轿车缓缓开动,沿着小路扬长而去…… 田苗收回目光,无暇再去顾及其他,正午时分,周围没人经过,也没有人发现她现在的异状。 她用颤抖的手指在电话上按下几个数字,还没来得及按出拨打的按键,又一波猛烈的疼痛猝不及防地袭来,与此同时,□忽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感受,有什么**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出流。 失控的情形里,田苗预感到某种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飞快地流失、远离。 来不及思考更多,眼前一黑,她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 如果写番外的话,你们想看什么内容的。 推小雪的文:操盘手 正文结局 结局 田苗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苏醒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本能地伸手抚上小腹的部位,结果…… 她茫然地望向四周纯白的墙壁,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视线落在哪一点上。 这里的气氛安宁得给人一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假象,然而田苗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样生命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东西——孩子。 他们的孩子流掉了。 谢清江就坐在床边,看情形自己醒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守了很久了。 田苗并没有看他,翻个身把脸朝向窗户的一边,疲惫的阖上眼,语气很平静:“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我在门外,有事儿可以叫我……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最重要。”谢清江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推门而出。 田苗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蜷缩起身体,将自己整个都包裹在被子里,用拳头死死地堵在嘴边,试图塞回那些已经涌到喉咙处的低泣。隔着厚重的一层被子,隐隐约约传来小兽般压抑的呜咽声—— 她并不怪谢清江,也没有任何立场跟资格去责怪谢清江。之所以失去孩子,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于她的固执造成的,是她没有全心全力尽到做妻子和母亲的责任,这个孩子等于是被她亲手扼杀。越是鲜明地认知到这一点,她就越是想象不出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谢清江。 或者,她现在更应该问自己的是: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这种东西存在么? …… 下午,田苗再一次醒来时,身边坐着的人已经离开了。 她记得半梦半醒间,自己似乎听见章宛让谢清江去忙部里的事,医院的这边暂时交给她接手照顾。 谢清江走了,田苗吁了口气,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来,打量着空荡荡的病房,心里却涌上一种茫然无依的失落感。 她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才要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腿虚软的厉害,只好扶着墙壁缓缓往外走。 前面拐弯处就是洗手间,隐隐约约有熟悉的对话声传来。 田苗停住脚步,站在走廊屏息听着。 说话的是章宛跟袁媛—— 袁媛来探望那会儿,田苗还在沉睡当中,所以她便陪同章宛来到外间谈心。 章宛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没说两句话就叹气连连,袁媛在旁边不停地安慰着对方:“章姨,您也别太往心里去,出了这样的事,我看现在心里最难受的就是苗苗姐了。” “难受,现在难受顶什么用?”章宛有些郁愤,“不是我说,她要是早能懂事些,乖乖听我的话辞了工作别去掷那份气,会出这种岔子么?”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这会儿您得学会往好的地方想,小的是丢了,可好在大的还平安无恙,反正哥和苗苗姐往后的日子还长,您抱上孙子也是早晚的事……” “唉,你这丫头,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章宛满面愁云,“你来得稍晚些,自然没听见医生先前是怎么跟我和清江说的,我悄悄告诉你,你啊也别去拿到你苗苗姐面前说,她体质本来就要比别人都虚,这次小产之后,医生说往后怀上的几率可能就更小了,只能多调养两年在看看情况,你想想,依着她这年纪再晚个几年,哪还可能怀得上了,我半辈子的指望算是到头了……” 章宛的话落到听墙角的田苗耳中,无异于雪上加霜的一记响雷。 尽管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慢慢地流出,一滴,两滴,然后愈发的不可收拾起来。 一个声音反复地在头脑中盘旋:你跟谢清江不会再有孩子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章宛的话还在持续不断地传入耳中:“男人有哪个不喜欢孩子的?趁着现在年轻,斗大个“爱”字儿压在上头,他可能觉得无所谓,等再过个几年,什么情呀爱呀也磨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到那时他就觉出孩子的好来了,有了孩子,在经历过外面花花世界的好处以后,他心里才能始终顾着家里里的这份责任,要么怎么都说没有孩子的女人很难留住男人的心……” “我看依着哥对苗苗姐的感情,有没有孩子其实影响不大吧,他最心疼的还应该是苗苗姐。” “清江这孩子是嘴上不说,什么事儿都搁心里头压着。他本就是家里的独子,这传宗接代的担子他不接谁来接……我年轻那会儿刚嫁给你谢叔的时候也是娇气得很,原想生了菲菲之后死活都不再生第二胎了,可我母亲后来很认真的找了我谈,她跟我讲,男人要是没个儿子,往后年岁大了惦念起来的时候,落下得可是一辈子的遗憾。尤其你谢叔又是他们家里一脉单传的独苗,嫁给了他,我就得扛起这份为人妻的责任,总不能叫他心里落下这份遗憾,所以后来才咬咬牙,又生下了清江安安他们几个小崽子……唉,苗苗这孩子确实不错,可我早觉得她不适合做我们谢家的媳妇儿,我心里的人选一直是你……” 田苗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踉踉跄跄回到病房的。 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似乎有些太过强烈,她躺在**,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眼睛,泪水却从指缝的间隙中源源不断地涌出,顺着指尖滑落。 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撞到的那一幕,田苗从没像此刻这样无望过。对自己跟谢清江的未来,她不敢深想,更不敢再抱有任何期待,希望落空的打击太大,早已不是如今的她所能承受起的。 人是多么渺小的动物,朝着幸福奔跑了这么久,却还是抵不过命运的追逐。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快就会经由冥冥之手宣判出一个明确的结果。 不论那个结果是什么,对眼前这盘无可挽回的乱局来说,无疑都将是一种解脱。 虽然她十分清楚—— 除了谢清江以外,这辈子自己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离开了他,恐怕往后的日子里,自己再也不会像跟他在一起时那样开心的笑了。 因为体质虚弱又刚刚经历过小产的缘故,院方建议田苗继续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田苗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毫无疑问,回到谢家只会令自己更加压抑,倒不如留在这里平静一段日子。 “病人从打入院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并且表现得十分不愿与人接触,如果朝着这种倾向发展下去,很可能演变成流产抑郁症,作为家属,建议你们每天尽量多抽出些时间陪她到外面去走动走动,在生活上给她更多的关心,这样有助于促进她身心的康复和好转。”—— 面对医生的提醒和叮嘱,章宛跟谢清江不无担忧,但田苗在态度上表现出来的躲避和排拒令两人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谢清江只好打电话给夏小萌,让她时常抽空过来陪陪田苗。 夏小萌自然义不容辞答应下来,每天下班她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医院这边,拉着田苗到楼下的绿地上散散步,谈谈心。 听着夏小萌讲述警局最近发生的趣事,田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于此同时,在住院这段没人打扰的期间,她也渐渐想通了许多道理,对于出院后可能会发生的所有情形,她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其实最坏的可能也不过就是一场婚姻的告终而已,两个人好聚好散,她重拾一个人的生活。 章宛说的没错,谢清江一直都十分喜欢孩子,尽管从打自己流产以后,他再没提过孩子的事儿,但她还是**的察觉到对方失落低迷的情绪。 既然自己已经无法尽到妻子的责任,田苗不想给对方的后半辈子留下遗憾,更不想让谢清江因为自己的缘故去背负家庭施予的压力。 更何况,现在的谢清江,身边还有一个经历蜕变后善解人意的袁媛。 也许袁媛才是最适合他的吧……散步的时候,田苗恍恍惚惚地想。 他们两个人家庭学历都很相配,一样的出众,一样的优秀,站在一起根本就是天作之合。章宛也说了,袁媛才是她心中合适的媳妇儿人选,自己这么久以来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与其苦苦痴缠下去,倒不如退一步成人之美。 既然已经想得这么透彻,田苗觉得自己完全应该释然,可眼泪却在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就顺着脸颊悄然无息地滑落。 夏晓萌很快察觉她的异样,追在她后面一个劲的劝说个不停:“诶,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叫你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偏不听…” “我没事儿,真的……”田苗摇摇头,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来,泪水却违背心意的越流越多,彷佛没有止境似的,“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才这样,你不懂……” 做出了这个最好最合适的决定,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像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一块肉似的? 原来,谢清江这个名字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已经不知不觉镌刻在她的心上,这样的失去,已然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田苗清楚地知道,这种痛苦是遥遥无期的,在往后的日子里将会一直陪伴着自己,永远都没有愈合的一天。 两周后,是田苗出院的日子。 这一天,她起的很早,谢清江也来得比往常早很多,沉默地帮她整理着东西。 看着背对着自己略微弯腰的背影,田苗努力控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抱住对方的冲动,死死地别过脸去。 这一秒,她有种错觉:似乎连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谢清江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田苗眼圈微红的一幕:她明显清瘦了许多,尖削的下颚显得眼睛很大,但却少了往日的神采,让整个人都愈发憔悴起来。他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想要伸手为她擦拭眼角。 田苗察觉到的时候,下意识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她不敢再接受他任何的触碰,此时此刻,只消他一分的温度,就足以击溃她花了整整十几个无眠的夜晚对自己的说服。 “我有话想跟你说。”两个面对面的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怔住。 “你先说吧。”田苗最先反应过来,冲着对方淡淡一笑,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绞紧。 谢清江点点头:“我想跟你道歉……”听见“道歉”两个字,田苗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摆。 道歉意味的含义可以是太多种,但是此时此刻,联系之前发生的种种,她能想到的却只有一种,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那一种。 田苗很想立刻制止对方说下去,因为她忽然发觉,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她也无法承受从他嘴里亲口说出那样的事实。当所有现实都被击碎的一刻,同时碎掉的一定也包括自己的心。 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安静地听对方往下讲。 “在道歉之前,我想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谢清江眼也不眨地望着她,目光如水般温柔。 “好。”田苗咬唇答应下来,身侧攥拳的手慢慢放开。 …… 车子一路开进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小区,望着四周映入眼帘的熟悉景致,田苗渐渐陷入迷惘—— 这不正是自己之前按照那张纸条一路找来的地方,谢清江带自己到这儿来干嘛? 一回想起在这里被自己撞见那出乎意料的一幕,以及随后发生的令人痛心的意外,田苗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要不,先给我打一个预防针吧?”田苗瞄着谢清江,试探着开口。 “不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谢清江笑笑,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田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手抽回来,像这样感受着对方熟悉的温度,她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轿车在十九栋楼前停下,两人下车后走进面前的某单元。 整个过程中,谢清江一直紧紧拉着对方的手,始终都不曾放开过,而田苗也一直顺从地被他牵着。 到达某楼层时,对方停住脚步,掏出钥匙去面前的开门。 “走吧,咱进去。”谢清江拽着人往里走,却意外的没能拽动。 田苗低着头,不想、更不敢抬头往里面看,在这一刻,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能失去对方,哪怕铁了心做一辈子自欺欺人的鸵鸟,她也不愿意失去对方,而现在,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我不想看了谢清江,咱们回家吧,啊?”她近乎乞求地开口,视线牢牢盯着脚尖,双腿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都已经到这儿了,进去看看吧。”谢清江回身将人一步步推了进去。 里面很大,三室一厅,采光朝阳。田苗穿过大厅走进主卧,诧异地发现屋子里很空,并不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才装修完不久……扭头望了一眼身边面带微笑的人,她心里忽然有了某个隐隐呼之欲出的答案。 “喜欢么?”谢清江打量了一圈,视线重新落回到她身上,笑着说,“我们的家。” “你,你说这是……”田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要急于确定某种事实似的,跟着他重复了一遍,“这是我们的家?” “对,我们的家,”谢清江的眼中有神采掠过,“我为我们两个准备的家……一直以来都想给你个惊喜,虽然,现在也许有些晚。” “所以你这几个月早出晚归,每天回来累得倒头就睡,都是因为在忙着准备这套房子?”田苗努力遏制着自己喉间的哽咽。 “嗯,房子是拿贷款买的,首付都是我自己的积蓄,爸妈不知情,我也没打算动用家里的一分钱。”谢清江一五一十地解释。 “那天我在家收拾衣服时,看见你口袋里的纸条,就按着地址找到这儿来,结果看见你跟袁媛在一起,我当时还以为……” “以为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背着你跟她在一起吧?怎么可能?”谢清江哑然失笑,“我找袁媛过来是希望她能在装潢和格局给我点儿建议,毕竟你们女人都喜欢些什么,我不了解,也不清楚,我只是希望你能给你一个完美点儿的惊喜……” 田苗鼻尖一酸,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走,到别的房间去看看。”谢清江笑着说。 隔壁屋子的空间相对主卧小了很多,却布置得很温馨。 墙壁都是淡黄色的壁纸,上面挂着几幅可爱的宝宝大头照,临窗的位置对称挂了两串贝壳风铃,甚至在墙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床。 视线扫到那个婴儿床的时候,田苗呼吸一窒,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手下意识抚过床栏…… “当心,别碰那个!”跟在后面走进来的谢清江想要制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田苗缩回手时,一根木刺赫然扎进了指腹的位置,有细微的血迹缓缓渗出来。 “这样很容易感染,过来,我帮你挑出来。”谢清江心疼地扯过她的手查看一番,拉着人来到床边坐下,“那床做工粗糙的很,早想着要抬出去扔了,后来一耽误,也就始终在那放着没管……” “哪买的?” “嗯?” “我问那床,”田苗的声音有些不稳的发颤,“哪买的,怎么买的时候也不好好挑挑?”她试图用不相干的问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是买的,”谢清江轻描淡写地笑笑,“之前你跟我说有孩子了,我那会儿特别高兴,可不知道自己都能帮上些什么,就跟木匠师傅学了几天的手艺,想亲手给咱家宝宝打个小床,结果,你都看见了,这速成的三脚猫的功夫就是不靠谱……诶,你?”话音未落,一滴温热的**砸在他手上。 从走进房间就开始在眼圈打转的泪水终于失控地决堤,到了这一刻,田苗已经无法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谢清江……” “嗯?我在。” “谢清江……” “你说,我听着呢。” “我爱你,谢清江……”田苗猛地扑进谢清江怀里,将人抱住。 “恩,我也是,媳妇儿。”谢清江反手伸过去,将对方搂的更紧。 …… 良久,等到心情平复下来后,田苗靠在谢清江怀里,静静问出心中的疑惑:“之前也没听你提过,怎么就忽然想到要买房子了?” “其实这个想法很早就有了,”隔了一会,谢清江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不管是福利院还是谢家,始终都给不了你家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你过得并不开心,所以我想送你一个家,真正只属于你的家,家里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可孩子……已经没了……”一想到那个自己才刚刚失去不久的孩子和章宛的话,田苗只觉得胸口处刀绞似的痛。 “不怪你,责任其实都在我,”谢清江搂住她,一遍遍地拍着背安抚对方,“是我太看重准备房子的事儿,忽略了对你的关心,让你自己怀着孩子还要去承受那么大的精神压力,还险些给你造成误会……是我不好。” 田苗摇摇头,缓缓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我知道医生已经跟你说过,我往后都没什么机会再怀上了,你坦白告诉你,如果没有孩子,你真的不介意么?” “傻媳妇儿,想要孩子只是因为爱屋及乌,其实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谢清江忍不住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东西能重过你。” “谢清江……”田苗哽咽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这辈子除了你之外,从没爱上过别的什么人,在遇见你之后,我快乐过,也痛苦过,所以我都一直在想,这个男人究竟是我一生的归宿,还是上天要考我的劫难……” 看出谢清江有要开口的意图,田苗摇摇头,示意他自己听自己往下说:“跟你在一起后,我发现爱一个人比我想象中要难得多,甜起来的时候能甜到心坎里,疼起来的时候也能疼到你心坎里去。我是个警察,什么疼都受过,什么伤都捱得住,唯独这一样不行。连着心的地方,只消碰一碰,我都怕的要命。可这样的疼你都受过来了,我有什么理由去退缩……我答应你,往后再怎么苦再怎么难,还是那句话,我不走,你撵我我也不走,我跟定你一辈子了。” “媳妇儿,有你这番话就够了,为你做再多我也值!” “不成,你得答应我,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不值!” “值,谁说不值!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阳光洒进来,照得整个新房都暖洋洋金灿灿的。 望着对面人笑得傻乎乎的一张俊脸,田苗心念一动,伸手去对方的脸颊掐了两把:“过来给姐姐稀罕稀罕!” “媳妇儿。”谢清江干脆利索地叫了一声,好像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田苗破涕为笑,这一刻,她有些飘忽地想,也许所谓的幸福,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甜蜜里完结了~\≧▽≦/~啦啦啦~因为榜单任务的缘故这两天还会陆续放番外,大家自行选购吧~ 感谢一直陪我走过来的亲,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祝你们永远不文荒,天天都有好文看\o/~~ 这是我的专栏,亲们可以去淘文,以后发新文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我的专栏】 新文已开,欢迎围观:《亲爱的人(军婚)》 《亲爱的人(军婚)》: 那个人在世的时候曾对她说过,护士配战士,天生一对。 所以白衣天使曾晓毫不犹豫地嫁给了性情冷漠的中校——严叙。 有人说,如果普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军婚就是坟墓里的爱情。 如果我说,坟墓里的爱情也能开出绚烂的花儿来,你相信么? 想写一个淡淡的故事,两个有过去的人。 番外怀孕日记 番外 怀孕日记 2007年6月19日 今天是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爱书者小说网?在局里组织统一去医院的体检中,医生告诉我说,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有了宝宝…… 我当时完全不敢相信,拉着人家追问了好几次,那位医生人很好,又重新帮我做了一次检查。再次确认是这个结果时,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真的。从半年前那次小产事故到现在,我原本以为我跟谢清江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这个孩子一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珍宝,这一次我会加倍珍惜,绝不会再轻易地失去! 现在是晚上六点,谢清江还没回来,我想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待会儿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相信他也会跟我一样欣喜若狂! 2007年6月21日 前天谢清江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告诉我他做了一个决定:参加第五批干部援藏。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心里其实并不赞同,一方面我很担心他,一方面他去援藏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开三年。三年,实在是太久的时间,我不确定自己能否熬得过漫长的等待。 我问他为什么做这个决定,他跟我说,自己一直都很想要这样一个身体力行的锻炼机会,后来他打开电脑给我看了一些西藏人民困苦情形的组图。其中有一张照片给我的印象特别深:简陋的学校,残破的桌椅,孩子的面庞很消瘦,澄澈的双眸中却满是求知的渴望,任凭谁看了都绝对不会不动容……我想,他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所有的人都抱着自私的想法,政府供养的干部整日只顾着白吃白喝的享乐,那么谁去听取民众的声音,谁去帮扶那些水深火热中的弱势群体?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并跟他说他我支持他的决定,他看起来很高兴,还给我讲了一些工作上的计划和想法。后来我去厨房烧水,再回到房间时,他已经躺在**睡过去了。帮他把被子盖好以后,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整整一宿都没能阖眼。原本决定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就这样搁置下来,这两天也一直都没找到恰当的时机。我很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2007年6月24日 跟着谢清江一起回了趟老房子。吃饭的时候,谢清江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爸妈。 妈立刻反对,并且表现的很坚持。她的态度在我的料想之内,驻藏的生活条件太难太苦,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我知道她一定舍不得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不过爸倒是很支持谢清江借此机会去历练一下。听爸的意思,援藏回来以后对他以后的仕途升迁也有一定的好处。 妈到最后还是松口了,虽然她哭得很伤心。我过去安慰她,可没人知道,我的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我想,现在的我比平时更需要谢清江,放他去那么远的地方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2007年7月9日 今天是谢清江跟随组织出发去援藏的日子,虽然他一再的说不用我去送,但我还是坚持陪同前往。车站的家属很多,人来人往,跟在他的后面走,我觉得很安心。临上车之前,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安慰我不用担心,还说自己把这次进藏当成了一次长途旅游,食宿还有人给报销,很划算。我笑着伸手拍了他一下,胸口却涌上了一种酸涩难言的滋味。 列车缓缓开动,车上的人探出窗户摆手,站台上有的人开始低泣。.?fhzww?.c0m我没有哭,我知道他正透过玻璃看着我……孩子的事儿,我终于还是没有告诉他。我不想他在环境艰苦的那边时还要时时刻刻为我们母子分心,更不想他因为我违背原本的心意改变自己的决定。 谢清江,不用不放心我,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很好,然后跟宝宝在我们的家里等着你,一直到你回来跟我们团聚。 ps.以前总是没有记日记的耐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打算坚持将这本日记写下去,直到我们的宝宝降生。 2007年8月9日 不知不觉中,谢清江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了。 刚进藏那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我跟爸妈当时都很担心,后来才知道那几天他的高原反应很强烈,在那边生了一场严重的大病,因为医疗条件有限的缘故,过了很久才康复。电话里,他笑着告诉我,自己九死一生必有后福。落下电话的一刻,我的眼泪也跟着一并落了下来。 谢清江,有句话我没有对你说,其实我很想你,特别想。 2007年9月13号 跟夏小萌去婴儿用品店,发现了很多可爱的小玩意儿,居然还有谢清江小时候那会儿爱玩的发条小蛤蟆和模型小飞机,哈哈……满载而归的回到家以后,小萌帮我一起布置宝宝的房间,死丫头片子一进来就羡慕的两眼放光,还夸我把房间打扫的干净,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她当然不知道,没有你的双休日,我只能用大扫除来消磨空虚的时光。这个房子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要一辈子都住在这里,等到我们老了,头发白了,牙齿都掉光了,我也不搬走……好吧,楼梯很高,但是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知道到了那时候你一定会搀着我的,我们一起慢慢地慢慢地走下去,一直到人生的尽头。 北京的空气一天天凉了起来,我出门时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不知道谢清江那里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真有种想马上坐火车赶到他面前给他个惊喜的冲动。看天气预报时养成了习惯,总会特别关注一下西藏的气温,如果温差变动很大,就会忍不住把电话打过去提醒对方注意。 夏小萌说我越来越小女人了,多愁善感又依赖人,一点也没有原来的爷们儿气概。也许吧,准妈妈总要比平时**一下,不过我猜她说这话是在嫉妒,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运,谁叫这世间上只有一个你呢。 谢清江,我这性子是被你宠成这样的了,我的后半辈子你可要负责到底,当然,还有我们的宝宝,你也要一并负起责任来 2007年11月4日 收到了谢清江发来的明信片和照片。他看上去变化不大,人倒是晒黑了不少,似乎也壮实了一点儿?电话里他让我发照片给他,我差点说漏了嘴。宝宝六个月,肚子已经很明显了,真发了照片过去岂不是要穿帮?还是等他自己回来看好了,反正,也只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以往总是眨眼间就过去了,头一次,我觉得时间过得是这么漫长。 明天就是他休假回来的日子了,这么晚了还是睡不着,躺在**一直在想象他明天看见我的表情。..fhzww.惊讶?差异?激动?喜悦?可能都有吧,就像我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一样。我好像有点不太厚道啊,瞒了他这么久……但是他一定不会跟我生气的,我相信他高兴都还来不及。 宝贝,明天就能见到爸爸了,你开心么?一定要牢牢记住她的模样,哦,对了,你要知道,虽然他没能在我们的身边陪着我们,可是他很爱妈妈,还有你。很爱很爱。 跟着妈一起去车站接人,妈原本不赞同我来的,不过也拗不过我坚持。其实是我在家里根本完全就坐不住,想立刻见到他,差一分一秒都不行。 不是第一次去接他了,但以一个妻子的身份翘首迎接丈夫的心情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好在车站里人不算多,也并不很挤,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下车时我一眼就看到了,确实是比走之前看着成熟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怎么还总有种长高了的错觉,囧。 他看见我的时候样子好笑极了,下巴像是脱臼了似的,半天也没阖上。后来就在站台上,他把行李一扔,抱着我转了好几个来回,妈在旁边吓得脸色都变了。我当时一直傻笑来着,除了傻笑,不知道还能跟他说点什么。 那一刻,我心底真的满怀感激,感激老天在我们经历的最初的不懂事后,还能给我们如此圆满的幸福。 不知不觉间,谢清江回来已经一周了。 这一周,我觉得每天都过得像在梦里一样。闭上眼睛前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他。听他说的话,吃他做的饭,被他搂着入睡……就像分别这小半年根本不存在过一样。都说习惯的养成需要时间,但是我觉得哪怕再多时间,我也习惯不了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相反被他陪伴着丝毫不需要去习惯,就好像生活本该这样。 白天魏晋来家里看见我们毫不避讳的腻歪情形,丫居然还取笑我们“小别胜新婚”(╰_╯)#。不过说实话,他离婚好几年都是孤家寡人,我有些为他着急。何璐给她的影响太大了,只希望他能尽快走出来,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好姑娘。 谢清江陪着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大上个月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是个女孩儿。我很喜欢女孩儿,乖巧懂事又会体贴人,本来还有些担心谢清江的想法,今天看他的一脸笑不拢嘴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晚上,我们两个人讨论起孩子的名字问题,争来争去都没个结果。最后他说取我们两个人的姓氏的谐音给孩子做名字。谢甜,谢甜甜,这个名字真好。 宝宝,希望你一辈子都甜甜蜜蜜顺顺遂遂的,不要像爸爸妈妈,小时候有那么多的遗憾 2008年2月15号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我一想到就觉得心里发酸。 昨天是外国人喜欢过的情人节,以往我倒是从没重视过。烽-火-中-文-网不过他回家的时候捧了一大束花给我,是百合跟满天星,很漂亮。直到睡觉的时候,满屋子还都是那种清淡的芬芳。整个晚上我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有做,一反常态的到今天上午才醒过来。 这样美好的夜晚也将随着他的离开而离我远去了吧,唉…… 2008年2月19号 谢清江是今天走的,我没有去送。一方面他表现得很坚持,一方面以我的情况现在也的确不方便。早上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其实我早就醒了,但却一直装睡。听着行李的窸窣声,像是有一把锯在我心上慢慢的割。离别,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 孩子就快出生了,为了方便有人照应,从今天起我会搬回到爸妈那去。从那次妈生病我去照顾后,夜里妈跟我谈了很多,总算消除了以前的间隙,像现在这样真好,我很满足。 宝宝,跟着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2008年2月26号 今天打开电视随手换台,听见某台的午间新闻播报了援藏干部出现伤亡事故的消息,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掏出手机拨号码的时候整双手都在抖个不停。听着滴滴的电流声,我在心里乞求着老天千万要让他没事……接电话,快接电话,谢清江,你接电话…… 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时,我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我告诉他怎么回事儿,他笑我傻,还叫我别老胡思乱想。或许吧,我只是有些想他了。 以前总听老人说平安是福,自己有这样深的感触还是头一次……谢清江,答应我你要平平安安回来我身边,我跟宝宝都在等你。 2008年3月5日 预产期就快到了,总感觉心里有些甜蜜,还有些惧怕。我们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呢!这段时日时常能感觉到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很不安分,踢踢小脚丫,伸伸小爪子……真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希望像妈说的那样,会取我们两个人的优点吧,呵呵。 2008年3月12日 这次是真的马上就到了,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谢清江最近的电话打来的很勤,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就觉得安稳很多。不断地告诉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潜意识还是很希望他能在身边……世界上得事不可能每一件都心想事成,好吧,我应该抛却遗憾,学着知足。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2008年3月15日 确实像期望中那样顺利,只是要有你在身边就更好了。很痛,真的特别痛,但是我坚持顺产生下了孩子,这样的痛楚让我觉得意义深刻,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宝宝,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成长,妈妈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最大的疼宠和爱护。对了,从前妈妈跟你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等爸爸回来了,你不许告诉他,妈妈很爱很爱他,不然他一定会乱臭美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看不见的童鞋,再来一遍~ 2007年6月19日 今天是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烽。火。中。文。网在局里组织统一去医院的体检中,医生告诉我说,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有了宝宝…… 我当时完全不敢相信,拉着人家追问了好几次,那位医生人很好,又重新帮我做了一次检查。再次确认是这个结果时,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真的。从半年前那次小产事故到现在,我原本以为我跟谢清江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这个孩子一定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珍宝,这一次我会加倍珍惜,绝不会再轻易地失去! 现在是晚上六点,谢清江还没回来,我想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待会儿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相信他也会跟我一样欣喜若狂! 2007年6月21日 前天谢清江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告诉我他做了一个决定:参加第五批干部援藏。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心里其实并不赞同,一方面我很担心他,一方面他去援藏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分开三年。三年,实在是太久的时间,我不确定自己能否熬得过漫长的等待。 我问他为什么做这个决定,他跟我说,自己一直都很想要这样一个身体力行的锻炼机会,后来他打开电脑给我看了一些西藏人民困苦情形的组图。其中有一张照片给我的印象特别深:简陋的学校,残破的桌椅,孩子的面庞很消瘦,澄澈的双眸中却满是求知的渴望,任凭谁看了都绝对不会不动容……我想,他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所有的人都抱着自私的想法,政府供养的干部整日只顾着白吃白喝的享乐,那么谁去听取民众的声音,谁去帮扶那些水深火热中的弱势群体?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并跟他说他我支持他的决定,他看起来很高兴,还给我讲了一些工作上的计划和想法。后来我去厨房烧水,再回到房间时,他已经躺在**睡过去了。帮他把被子盖好以后,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整整一宿都没能阖眼。原本决定要告诉他孩子的事就这样搁置下来,这两天也一直都没找到恰当的时机。我很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2007年6月24日 跟着谢清江一起回了趟老房子。吃饭的时候,谢清江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爸妈。 妈立刻反对,并且表现的很坚持。她的态度在我的料想之内,驻藏的生活条件太难太苦,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我知道她一定舍不得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不过爸倒是很支持谢清江借此机会去历练一下。听爸的意思,援藏回来以后对他以后的仕途升迁也有一定的好处。 妈到最后还是松口了,虽然她哭得很伤心。我过去安慰她,可没人知道,我的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我想,现在的我比平时更需要谢清江,放他去那么远的地方真不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2007年7月9日 今天是谢清江跟随组织出发去援藏的日子,虽然他一再的说不用我去送,但我还是坚持陪同前往。车站的家属很多,人来人往,跟在他的后面走,我觉得很安心。临上车之前,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安慰我不用担心,还说自己把这次进藏当成了一次长途旅游,食宿还有人给报销,很划算。烽-火-中-文-网我笑着伸手拍了他一下,胸口却涌上了一种酸涩难言的滋味。 列车缓缓开动,车上的人探出窗户摆手,站台上有的人开始低泣。我没有哭,我知道他正透过玻璃看着我……孩子的事儿,我终于还是没有告诉他。我不想他在环境艰苦的那边时还要时时刻刻为我们母子分心,更不想他因为我违背原本的心意改变自己的决定。 谢清江,不用不放心我,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很好,然后跟宝宝在我们的家里等着你,一直到你回来跟我们团聚。 ps.以前总是没有记日记的耐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打算坚持将这本日记写下去,直到我们的宝宝降生。 2007年8月9日 不知不觉中,谢清江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了。 刚进藏那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他,我跟爸妈当时都很担心,后来才知道那几天他的高原反应很强烈,在那边生了一场严重的大病,因为医疗条件有限的缘故,过了很久才康复。电话里,他笑着告诉我,自己九死一生必有后福。落下电话的一刻,我的眼泪也跟着一并落了下来。 谢清江,有句话我没有对你说,其实我很想你,特别想。 2007年9月13号 跟夏小萌去婴儿用品店,发现了很多可爱的小玩意儿,居然还有谢清江小时候那会儿爱玩的发条小蛤蟆和模型小飞机,哈哈……满载而归的回到家以后,小萌帮我一起布置宝宝的房间,死丫头片子一进来就羡慕的两眼放光,还夸我把房间打扫的干净,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她当然不知道,没有你的双休日,我只能用大扫除来消磨空虚的时光。这个房子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要一辈子都住在这里,等到我们老了,头发白了,牙齿都掉光了,我也不搬走……好吧,楼梯很高,但是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知道到了那时候你一定会搀着我的,我们一起慢慢地慢慢地走下去,一直到人生的尽头。 北京的空气一天天凉了起来,我出门时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不知道谢清江那里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真有种想马上坐火车赶到他面前给他个惊喜的冲动。看天气预报时养成了习惯,总会特别关注一下西藏的气温,如果温差变动很大,就会忍不住把电话打过去提醒对方注意。 夏小萌说我越来越小女人了,多愁善感又依赖人,一点也没有原来的爷们儿气概。也许吧,准妈妈总要比平时**一下,不过我猜她说这话是在嫉妒,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运,谁叫这世间上只有一个你呢。 谢清江,我这性子是被你宠成这样的了,我的后半辈子你可要负责到底,当然,还有我们的宝宝,你也要一并负起责任来 2007年11月4日 收到了谢清江发来的明信片和照片。他看上去变化不大,人倒是晒黑了不少,似乎也壮实了一点儿?电话里他让我发照片给他,我差点说漏了嘴。宝宝六个月,肚子已经很明显了,真发了照片过去岂不是要穿帮?还是等他自己回来看好了,反正,也只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以往总是眨眼间就过去了,头一次,我觉得时间过得是这么漫长。 明天就是他休假回来的日子了,这么晚了还是睡不着,躺在**一直在想象他明天看见我的表情。惊讶?差异?激动?喜悦?可能都有吧,就像我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一样。我好像有点不太厚道啊,瞒了他这么久……但是他一定不会跟我生气的,我相信他高兴都还来不及。 宝贝,明天就能见到爸爸了,你开心么?一定要牢牢记住她的模样,哦,对了,你要知道,虽然他没能在我们的身边陪着我们,可是他很爱妈妈,还有你。很爱很爱。 跟着妈一起去车站接人,妈原本不赞同我来的,不过也拗不过我坚持。其实是我在家里根本完全就坐不住,想立刻见到他,差一分一秒都不行。 不是第一次去接他了,但以一个妻子的身份翘首迎接丈夫的心情还真是第一次体会。好在车站里人不算多,也并不很挤,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下车时我一眼就看到了,确实是比走之前看着成熟了不少,也黑了不少……怎么还总有种长高了的错觉,囧。 他看见我的时候样子好笑极了,下巴像是脱臼了似的,半天也没阖上。后来就在站台上,他把行李一扔,抱着我转了好几个来回,妈在旁边吓得脸色都变了。我当时一直傻笑来着,除了傻笑,不知道还能跟他说点什么。 那一刻,我心底真的满怀感激,感激老天在我们经历的最初的不懂事后,还能给我们如此圆满的幸福。 不知不觉间,谢清江回来已经一周了。 这一周,我觉得每天都过得像在梦里一样。闭上眼睛前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见的都是他。听他说的话,吃他做的饭,被他搂着入睡……就像分别这小半年根本不存在过一样。都说习惯的养成需要时间,但是我觉得哪怕再多时间,我也习惯不了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相反被他陪伴着丝毫不需要去习惯,就好像生活本该这样。 白天魏晋来家里看见我们毫不避讳的腻歪情形,丫居然还取笑我们“小别胜新婚”(╰_╯)#。不过说实话,他离婚好几年都是孤家寡人,我有些为他着急。何璐给她的影响太大了,只希望他能尽快走出来,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好姑娘。 谢清江陪着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大上个月去做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是个女孩儿。我很喜欢女孩儿,乖巧懂事又会体贴人,本来还有些担心谢清江的想法,今天看他的一脸笑不拢嘴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晚上,我们两个人讨论起孩子的名字问题,争来争去都没个结果。最后他说取我们两个人的姓氏的谐音给孩子做名字。谢甜,谢甜甜,这个名字真好。 宝宝,希望你一辈子都甜甜蜜蜜顺顺遂遂的,不要像爸爸妈妈,小时候有那么多的遗憾 2008年2月15号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我一想到就觉得心里发酸。 昨天是外国人喜欢过的情人节,以往我倒是从没重视过。不过他回家的时候捧了一大束花给我,是百合跟满天星,很漂亮。直到睡觉的时候,满屋子还都是那种清淡的芬芳。整个晚上我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有做,一反常态的到今天上午才醒过来。 这样美好的夜晚也将随着他的离开而离我远去了吧,唉…… 2008年2月19号 谢清江是今天走的,我没有去送。一方面他表现得很坚持,一方面以我的情况现在也的确不方便。早上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其实我早就醒了,但却一直装睡。听着行李的窸窣声,像是有一把锯在我心上慢慢的割。离别,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 孩子就快出生了,为了方便有人照应,从今天起我会搬回到爸妈那去。从那次妈生病我去照顾后,夜里妈跟我谈了很多,总算消除了以前的间隙,像现在这样真好,我很满足。 宝宝,跟着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好不好? 2008年2月26号 今天打开电视随手换台,听见某台的午间新闻播报了援藏干部出现伤亡事故的消息,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掏出手机拨号码的时候整双手都在抖个不停。听着滴滴的电流声,我在心里乞求着老天千万要让他没事……接电话,快接电话,谢清江,你接电话…… 当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时,我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我告诉他怎么回事儿,他笑我傻,还叫我别老胡思乱想。或许吧,我只是有些想他了。 以前总听老人说平安是福,自己有这样深的感触还是头一次……谢清江,答应我你要平平安安回来我身边,我跟宝宝都在等你。 2008年3月5日 预产期就快到了,总感觉心里有些甜蜜,还有些惧怕。我们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呢!这段时日时常能感觉到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很不安分,踢踢小脚丫,伸伸小爪子……真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希望像妈说的那样,会取我们两个人的优点吧,呵呵。 2008年3月12日 这次是真的马上就到了,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谢清江最近的电话打来的很勤,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就觉得安稳很多。不断地告诉自己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潜意识还是很希望他能在身边……世界上得事不可能每一件都心想事成,好吧,我应该抛却遗憾,学着知足。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2008年3月15日 确实像期望中那样顺利,只是要有你在身边就更好了。很痛,真的特别痛,但是我坚持顺产生下了孩子,这样的痛楚让我觉得意义深刻,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宝宝,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成长,妈妈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最大的疼宠和爱护。对了,从前妈妈跟你说过的所有话都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等爸爸回来了,你不许告诉他,妈妈很爱很爱他,不然他一定会乱臭美一把 这下能看见了吧哈哈~话说,番外对我来说太难了,我真的不会写啊,这两天愁得头发快揪光了〒▽〒 番外七年之痒 番外 七年之痒 爱到七年走到终结。人体的细胞会新陈代谢,每三个月会替换一次,随着旧细胞的死去,新细胞华丽诞生。由于不同细胞代谢的时间和间隔的不同,将一身细胞全部换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说,在生理上,我们每七年就是另外一个人。你就是你,但你也不是你了。——七年之痒 这天早上,谢市长一家三口普遍都起得很早,连平时最贪睡的小懒猫甜甜都不例外。 虽然田苗前一晚答应了会按时叫她,小丫头还是不放心的定了三个闹铃来督促自己。所以这个本该宁静的大清早就在鸡叫、鸣笛声跟钢琴曲的混合乐中匆匆度过了。 给甜甜梳洗打扮的时候,小丫头哈欠连天的,果断一副没睡饱的衰像。 “说了这么早你起不来,送你去奶奶家里玩一天多好,说也不听,非得遭这份罪跟着去凑热闹。”田苗抓了抓她的发顶。 “才不!”谢甜甜一听这话,立马把眼睛瞪得像两个大铜铃一样,嘟着嘴反驳,“我才不困呢,一点儿都不困,我都答应好了魏叔叔,要做他的小花童!” “行啦,腿别乱动,”田苗哭笑不得地拍了她的小屁屁一下,“快点儿听话,好好把裙子穿上,你就是今天最美的小花童。” 甜甜不再胡乱扭动,配合地穿上了白色的蓬蓬纱裙,瞧起来果真像个落入凡间的小精灵似的。 “我要去给爸爸看!”小家伙一脸兴奋,迫不及待跳下床就要往主卧跑。 “等等!”田苗一把抓住他,用口红在她的小脑门上点了个喜庆的小红点,“去吧,臭美精。” 甜甜回头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一溜烟跑了。 丫个小祸害,跟她那个流氓老爸一个样儿!田苗在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明明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怎么反倒好似跟谢清江更亲些?!说起来,做爸爸的那位最开始可是还缺席了好久,当初是谁成天累的要命把个小屁孩儿拉扯大,吃里扒外的小丫头片子!都说儿子跟妈亲,闺女跟爸亲,这话果然没说错。 田苗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镜子面前,对着里面映出的那个自己,不由得便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是她跟谢清江婚后的第七个年头了。 不同于最初那几年的波澜迭起,两个人的生活已经逐渐归为细水长流的平淡。当然,有甜甜这个小活宝儿在,倒是不至于索然无味,日子也算得上其乐融融。事业家庭双丰收,有时候她躺在**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被老天这样眷顾,得到这样圆满的幸福。 隔壁父女俩不知道又找了什么乐子,开怀的笑声传到耳中,让田苗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伫立良久,她扫了一眼墙上的石英表才想起来正事儿要紧,眼前自己哪还有发呆的时间,待会儿可是发小儿魏晋的婚礼,奔赴这么庄重的场合还不快得好好打扮一番。 简单花了些淡妆,看着来人精神儿了不少,走到大厅时,父女俩已经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了。 可能是由于自己平时显少化妆的缘故,谢清江看上去似乎有些惊异,很快笑着去揉女儿的脸:“宝贝,还认得出来这是谁么?“ 谢甜甜配合地摇晃着小脑瓜儿。 “那应该怎么叫?” “漂亮姐姐!” 看着父女俩一个鬼笑,一个奸笑,满脸的“坏”字儿,田苗彻底无力了。 婚礼现场也算热闹非凡,魏晋儿今天打扮得人模狗样,搂着白兔小娇妻席晴晴笑的跟一头餍足的大尾巴狼似的,看着特欠揍。 最高兴的要数魏老爷子了,老首长倥偬半生在部队里叱咤风云名震一方,迟迟搞不定的反而是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之前差点没因为离婚的事儿气个半死,这下可好,新媳妇儿又乖又萌,看着就特单纯一小姑娘,还能把儿子治的服服帖帖的,讨得老首长欢心不已,恨不得当成亲闺女捧在手心儿里疼。 大院里的发小儿们自发凑成了一桌,口口声声说着魏老大好命,研究着晚上怎么去闹新房。 “苗姐晚上一起去不?”宋休远乐哈哈地问了一句。 “不了,”田苗摇头,“甜甜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幼儿园,今天得早点带她回去。” “你个傻老帽,人家是模范幸福家庭,当然要赶着回家去过三人世界,你当像你似的光棍一条四处刷夜呢!”胖子忍不住插进来侃了一句。 周围人纷纷口口声声“模范夫妻”“秀恩爱”“真幸福”的跟着附和,田苗双颊有些微烫,偷偷瞟往老爷子那桌的方向瞟了一眼,陷入包围圈内的某人对这种场合应对起来似乎游刃有余,含笑着跟人推杯换盏,侃侃而谈。 每每这时侯,田苗总会有种对方离自己遥不可及的错觉,而事实上,她清楚的知道谢清江是不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左右不离的陪在自己身边,有谁能想到这个周身散发着一市之长的风范,处理事情上从容不迫颇有手腕儿的男人到了家里摇身一变又是另一番模样呢? …… 回家的路上,折腾了一天的小丫头累坏了,歪着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下车后的气温有些凉,田苗担心女儿会受风,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开门,谢清江负责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抱回房间,放到**,拉好被子,又小心翼翼地将被角仔细的掖好,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回到主卧,田苗正在铺床,谢清江走过去,从后面将人拦腰拥住。 田苗停下动作,回头问:“睡沉了?” “嗯,沉着呢,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谢清江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那就成,总算她今天不会吵着叫我陪了。” “是啊,总算不会吵着叫你陪了……所以媳妇儿,你不觉得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时机,我们应该身体力行地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么?”谢清江脸上的笑容更邪恶了。 “什么有意义的事儿。”田苗警惕的挣开他的环抱,推开两步。 “比如说,吃点什么……” “你没吃饱?”田苗径自往外走,“我去给你下一挂面条。” 谢清江轻轻巧巧把人拉回来,跟着自己一起摔在了**:“我不想吃别的,就想吃你……” 那语调暧昧极了,加上灼热的呼吸,田苗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跟着节节升温:“不成,明天还要早起……” “所以今晚更不能浪费……”下一秒,谢清江已经用唇封印了她所有的推拒。 …… 一晌缠绵后,田苗趴在**,想到白天的婚礼,有些感慨:“这回总算魏晋也有了着落,晴晴人好,讨人喜欢,希望他们往后能定下心好好过日子。” “你总爱操心那些有的没的。”谢清江躺在边上,漫不经心地笑。 田苗撇撇嘴,想到什么似的,挪着身子趴到对方身上,认真的问:“我听别人说,夫妻之间都有七年之痒,算算咱们结婚也已经快有七年了,要是也碰上七年之痒怎么办啊?” “那还不简单,痒就挠挠呗……”谢清江翻了身,将人压在下面,压着嗓子说,“媳妇儿,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爸爸!妈妈!”身后忽然传来的清脆同音让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起回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一脸惺忪睡意的谢甜甜正揉着眼睛站在敞开的门外:“我想尿尿……咦,你们在干嘛?” “扑通”——瞬间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大肆折腾起来…… 事实证明,贪图享乐忘记关门的后果是惨痛的,影响是深远的,代价是不可言说的—— 那天之后,田苗做出了搬到隔壁房间跟女儿一起睡的决定,于是可怜的谢市长守了长达整整三个月的空床。 作者有话要说:谨防这个老抽货,再来一次。 爱到七年走到终结。人体的细胞会新陈代谢,每三个月会替换一次,随着旧细胞的死去,新细胞华丽诞生。由于不同细胞代谢的时间和间隔的不同,将一身细胞全部换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说,在生理上,我们每七年就是另外一个人。你就是你,但你也不是你了。——七年之痒 这天早上,谢市长一家三口普遍都起得很早,连平时最贪睡的小懒猫甜甜都不例外。 虽然田苗前一晚答应了会按时叫她,小丫头还是不放心的定了三个闹铃来督促自己。所以这个本该宁静的大清早就在鸡叫、鸣笛声跟钢琴曲的混合乐中匆匆度过了。 给甜甜梳洗打扮的时候,小丫头哈欠连天的,果断一副没睡饱的衰像。 “说了这么早你起不来,送你去奶奶家里玩一天多好,说也不听,非得遭这份罪跟着去凑热闹。”田苗抓了抓她的发顶。 “才不!”谢甜甜一听这话,立马把眼睛瞪得像两个大铜铃一样,嘟着嘴反驳,“我才不困呢,一点儿都不困,我都答应好了魏叔叔,要做他的小花童!” “行啦,腿别乱动,”田苗哭笑不得地拍了她的小屁屁一下,“快点儿听话,好好把裙子穿上,你就是今天最美的小花童。” 甜甜不再胡乱扭动,配合地穿上了白色的蓬蓬纱裙,瞧起来果真像个落入凡间的小精灵似的。 “我要去给爸爸看!”小家伙一脸兴奋,迫不及待跳下床就要往主卧跑。 “等等!”田苗一把抓住他,用口红在她的小脑门上点了个喜庆的小红点,“去吧,臭美精。” 甜甜回头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一溜烟跑了。 丫个小祸害,跟她那个流氓老爸一个样儿!田苗在心里有些忿忿不平。 明明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怎么反倒好似跟谢清江更亲些?!说起来,做爸爸的那位最开始可是还缺席了好久,当初是谁成天累的要命把个小屁孩儿拉扯大,吃里扒外的小丫头片子!都说儿子跟妈亲,闺女跟爸亲,这话果然没说错。 田苗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镜子面前,对着里面映出的那个自己,不由得便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间,这已经是她跟谢清江婚后的第七个年头了。 不同于最初那几年的波澜迭起,两个人的生活已经逐渐归为细水长流的平淡。当然,有甜甜这个小活宝儿在,倒是不至于索然无味,日子也算得上其乐融融。事业家庭双丰收,有时候她躺在**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被老天这样眷顾,得到这样圆满的幸福。 隔壁父女俩不知道又找了什么乐子,开怀的笑声传到耳中,让田苗也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伫立良久,她扫了一眼墙上的石英表才想起来正事儿要紧,眼前自己哪还有发呆的时间,待会儿可是发小儿魏晋的婚礼,奔赴这么庄重的场合还不快得好好打扮一番。 简单花了些淡妆,看着来人精神儿了不少,走到大厅时,父女俩已经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了。 可能是由于自己平时显少化妆的缘故,谢清江看上去似乎有些惊异,很快笑着去揉女儿的脸:“宝贝,还认得出来这是谁么?“ 谢甜甜配合地摇晃着小脑瓜儿。 “那应该怎么叫?” “漂亮姐姐!” 看着父女俩一个鬼笑,一个奸笑,满脸的“坏”字儿,田苗彻底无力了。 婚礼现场也算热闹非凡,魏晋儿今天打扮得人模狗样,搂着白兔小娇妻席晴晴笑的跟一头餍足的大尾巴狼似的,看着特欠揍。 最高兴的要数魏老爷子了,老首长倥偬半生在部队里叱咤风云名震一方,迟迟搞不定的反而是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之前差点没因为离婚的事儿气个半死,这下可好,新媳妇儿又乖又萌,看着就特单纯一小姑娘,还能把儿子治的服服帖帖的,讨得老首长欢心不已,恨不得当成亲闺女捧在手心儿里疼。 大院里的发小儿们自发凑成了一桌,口口声声说着魏老大好命,研究着晚上怎么去闹新房。 “苗姐晚上一起去不?”宋休远乐哈哈地问了一句。 “不了,”田苗摇头,“甜甜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幼儿园,今天得早点带她回去。” “你个傻老帽,人家是模范幸福家庭,当然要赶着回家去过三人世界,你当像你似的光棍一条四处刷夜呢!”胖子忍不住插进来侃了一句。 周围人纷纷口口声声“模范夫妻”“秀恩爱”“真幸福”的跟着附和,田苗双颊有些微烫,偷偷瞟往老爷子那桌的方向瞟了一眼,陷入包围圈内的某人对这种场合应对起来似乎游刃有余,含笑着跟人推杯换盏,侃侃而谈。 每每这时侯,田苗总会有种对方离自己遥不可及的错觉,而事实上,她清楚的知道谢清江是不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左右不离的陪在自己身边,有谁能想到这个周身散发着一市之长的风范,处理事情上从容不迫颇有手腕儿的男人到了家里摇身一变又是另一番模样呢? …… 回家的路上,折腾了一天的小丫头累坏了,歪着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下车后的气温有些凉,田苗担心女儿会受风,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开门,谢清江负责把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抱回房间,放到**,拉好被子,又小心翼翼地将被角仔细的掖好,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回到主卧,田苗正在铺床,谢清江走过去,从后面将人拦腰拥住。 田苗停下动作,回头问:“睡沉了?” “嗯,沉着呢,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谢清江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那就成,总算她今天不会吵着叫我陪了。” “是啊,总算不会吵着叫你陪了……所以媳妇儿,你不觉得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时机,我们应该身体力行地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么?”谢清江脸上的笑容更邪恶了。 “什么有意义的事儿。”田苗警惕的挣开他的环抱,推开两步。 “比如说,吃点什么……” “你没吃饱?”田苗径自往外走,“我去给你下一挂面条。” 谢清江轻轻巧巧把人拉回来,跟着自己一起摔在了**:“我不想吃别的,就想吃你……” 那语调暧昧极了,加上灼热的呼吸,田苗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跟着节节升温:“不成,明天还要早起……” “所以今晚更不能浪费……”下一秒,谢清江已经用唇封印了她所有的推拒。 …… 一晌缠绵后,田苗趴在**,想到白天的婚礼,有些感慨:“这回总算魏晋也有了着落,晴晴人好,讨人喜欢,希望他们往后能定下心好好过日子。” “你总爱操心那些有的没的。”谢清江躺在边上,漫不经心地笑。 田苗撇撇嘴,想到什么似的,挪着身子趴到对方身上,认真的问:“我听别人说,夫妻之间都有七年之痒,算算咱们结婚也已经快有七年了,要是也碰上七年之痒怎么办啊?” “那还不简单,痒就挠挠呗……”谢清江翻了身,将人压在下面,压着嗓子说,“媳妇儿,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爸爸!妈妈!”身后忽然传来的清脆同音让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起回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一脸惺忪睡意的谢甜甜正揉着眼睛站在敞开的门外:“我想尿尿……咦,你们在干嘛?” “扑通”——瞬间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大肆折腾起来…… 事实证明,贪图享乐忘记关门的后果是惨痛的,影响是深远的,代价是不可言说的—— 那天之后,田苗做出了搬到隔壁房间跟女儿一起睡的决定,于是可怜的谢市长守了长达整整三个月的空床。 这辈子打死不在写番外了,吐血…… 另说一下《亲爱的人》的更新安排,从现在到月末会非常非常忙,所以那边稳定更新恐怕要等年初了,等待的亲体谅一下〒▽〒,我一有时间就会尽量写出一些存稿,力求到时候的尽量更新得稳定一些。 番外魏晋何璐 市长驭妻记 还在穿着开裆裤满地乱跑的年纪里,天桥上那个算命的盲半仙跟魏晋说,他这辈子命定的克星是一个女人。纯情的魏dd深以为真,从此对身边的丫头片子们视若蛇蝎避如猛兽。 其实开始的开始,他猜测这个盲半仙所说的克星应该是早早撒手人寰素未蒙面的老妈,因为她去的忒早没人在自己惹祸时帮忙说情,所以自个儿总被军人出身的老爸揍得半死不活。 等大了以后,他又以为所谓的克星就是那个叫田苗的彪悍小妞儿,因为她用一双铁拳结束了自己作威作福的英熊历史,铁蹄嗒嗒踏在自己头上做了老大。 后来他遇到一个叫何璐的姑娘,终于坚信这位就是上天派来克自己这个“混世魔王”的,因为就算知道清楚对方跟自己结婚的目的不单纯,他对她还是爱的死心塌地的,犯贱到了骨子里。 何璐是发小儿苗子跟三儿的同班同学,据说还是赫赫有名的校花。魏晋记得自己第一眼看见这姑娘时就打骨子里不待见对方,又冷又傲的白莲花一朵,牛气什么啊?“面无四两肉,心里一把刀”,下巴尖尖瞧得老高,明显就是祸害人的狐狸精么!可后来就是这么一个“狐狸精”,还真就把自己给惑住了。沦陷有时候就是阴差阳错带一个拐弯—— 那晚打退了一群小流氓后,他被指派送何璐回家。 就这么一送,却被他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何璐的生活处境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么好,只是表面光鲜罢了。何璐的母亲是二嫁,带着个拖油瓶闺女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年长二十几岁的有钱老男人。对方的子女和长辈将母子俩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年纪尚幼的何璐之所有会这么强的依附心理,是因为她太想摆脱现状,令自己跟母亲生活得好一些。 都说怜悯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这话半点儿不假。了解了何璐的经历之后,魏晋对她的印象也有了一个质的改观,虽然没明面儿说什么道歉的话,心里隐隐也为之前的误解藏了一份愧疚。小姑娘刚刚遭遇打架事故,心里正脆弱着呢,魏小哥胸脯一挺,大方送上自己的肩膀。正是对感情懵懂的年纪,于是吹风吹野火烧爱的小火苗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只是当时的魏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对女孩子不感冒的自己,一动情就是此后的许多年。 早恋,早婚,七年的婚姻生活,他自认是个好丈夫,人前人后将媳妇儿往骨子里疼。可还是留不住她。散伙饭哪天她没来,他抱着酒瓶子喝了个痛快,不指望一醉解千愁,只想借着酒醉好好哭一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为情所困,这眼泪掉的窝囊,可他没法子,那个人长在他心里,一刀下去疼得要命。 领绿本儿那天,打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的时候,魏晋抬头一瞧,天都灰蒙蒙的。 这让他想起俩人结婚那天,天也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这段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婚姻苟延残喘了七年,终于被七年之痒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买卖不成情意在,昨天的散伙饭你没来,今儿补上,我请客……”他伸手去拉何璐。 “不了,他妈妈已经在家里做好饭了,等我们过去。”对方愣了几秒钟,抽回胳膊,一转身钻进了黑色轿车。坐在车里,精致妆容也掩不住脸上淡淡的倦色。 魏晋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忽然爆发似的冲着车的方向大喊:“要是tmd我以后有本事了,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来么?” 车不会说话,车里的人之留给他冷冰冰遥不可及的背影。 “何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对我是有真感情的,你记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有我魏晋在的地方,家门儿永远给你敞着,你就是我老魏家唯一的女主人!” 何璐坐在车里,听着听着,竟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湿了眼眶,连眼妆都晕了。 驾驶座上的人回头递来一张纸巾,体贴地说,“瞧你,怎么还哭了?要是舍不得就下去再说两句,好歹夫妻一场,总得好好道个别,你放心,这我能体谅……” “不用了,真不用,我这是高兴的。你都不知道我盼这天盼了多久,我跟他俩根本不合适,早结束早超生,也算放彼此一马。开车吧,妈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吃饭呢,别让她老人家不高兴。” 说实在的,她对魏晋不是没动过心,是他太不上进,一次次让她失望。入伍十几年,同年兵的差不多都提了正团,他却还在副团那一条线上优哉游哉,家里当军长的老爷子数落了多少次了,还一点没着急的意思。年轻貌美也是有期限的,她不能眼看着自己过期然后吊死在一棵永远长不高的歪脖树上。 车缓缓开动的那一刻,魏晋有那么一瞬间完全泄了气,然后跟着车跑起来。 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的——轿车越开越远,一路开出自己的视线,魏晋停下脚步,到了此刻他终于不得不认明白了一个事实:何璐走了,真走了,她是彻彻底底从自己的人生里抽身而出了,当然,也把自己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了她的人生。 七年之痒,冷暖自知。原以为会是相濡以沫的爱情,最终却落了相忘江湖的结局。 很久以后,魏晋遇到了一个叫席晴晴的小丫头。 永远都不要低估草食动物的力量。——这是魏晋遇到席晴晴后从无数次的教训中得到的结论性真理。这个姑娘浑身都写着柔软无害,却让他一次次撞的鼻血横流。 后来,他们相爱了,再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婚礼那天,搂着可爱的小妻子,魏晋餍足的想,天桥上那个盲半仙说的没错,席晴晴可不就真是自己的克星么,可自己心甘情愿的被她克住一辈子。 何璐,再见。—— 从此我的世界不再有你,只有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穿着开裆裤满地乱跑的年纪里,天桥上那个算命的盲半仙跟魏晋说,他这辈子命定的克星是一个女人。纯情的魏dd深以为真,从此对身边的丫头片子们视若蛇蝎避如猛兽。 其实开始的开始,他猜测这个盲半仙所说的克星应该是早早撒手人寰素未蒙面的老妈,因为她去的忒早没人在自己惹祸时帮忙说情,所以自个儿总被军人出身的老爸揍得半死不活。 等大了以后,他又以为所谓的克星就是那个叫田苗的彪悍小妞儿,因为她用一双铁拳结束了自己作威作福的英熊历史,铁蹄嗒嗒踏在自己头上做了老大。 后来他遇到一个叫何璐的姑娘,终于坚信这位就是上天派来克自己这个“混世魔王”的,因为就算知道清楚对方跟自己结婚的目的不单纯,他对她还是爱的死心塌地的,犯贱到了骨子里。 何璐是发小儿苗子跟三儿的同班同学,据说还是赫赫有名的校花。魏晋记得自己第一眼看见这姑娘时就打骨子里不待见对方,又冷又傲的白莲花一朵,牛气什么啊?“面无四两肉,心里一把刀”,下巴尖尖瞧得老高,明显就是祸害人的狐狸精么!可后来就是这么一个“狐狸精”,还真就把自己给惑住了。沦陷有时候就是阴差阳错带一个拐弯—— 那晚打退了一群小流氓后,他被指派送何璐回家。 就这么一送,却被他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何璐的生活处境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么好,只是表面光鲜罢了。何璐的母亲是二嫁,带着个拖油瓶闺女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年长二十几岁的有钱老男人。对方的子女和长辈将母子俩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年纪尚幼的何璐之所有会这么强的依附心理,是因为她太想摆脱现状,令自己跟母亲生活得好一些。 都说怜悯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这话半点儿不假。了解了何璐的经历之后,魏晋对她的印象也有了一个质的改观,虽然没明面儿说什么道歉的话,心里隐隐也为之前的误解藏了一份愧疚。小姑娘刚刚遭遇打架事故,心里正脆弱着呢,魏小哥胸脯一挺,大方送上自己的肩膀。正是对感情懵懂的年纪,于是吹风吹野火烧爱的小火苗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滋生。 只是当时的魏晋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对女孩子不感冒的自己,一动情就是此后的许多年。 早恋,早婚,七年的婚姻生活,他自认是个好丈夫,人前人后将媳妇儿往骨子里疼。可还是留不住她。散伙饭哪天她没来,他抱着酒瓶子喝了个痛快,不指望一醉解千愁,只想借着酒醉好好哭一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为情所困,这眼泪掉的窝囊,可他没法子,那个人长在他心里,一刀下去疼得要命。 领绿本儿那天,打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的时候,魏晋抬头一瞧,天都灰蒙蒙的。 这让他想起俩人结婚那天,天也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这段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婚姻苟延残喘了七年,终于被七年之痒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买卖不成情意在,昨天的散伙饭你没来,今儿补上,我请客……”他伸手去拉何璐。 “不了,他妈妈已经在家里做好饭了,等我们过去。”对方愣了几秒钟,抽回胳膊,一转身钻进了黑色轿车。坐在车里,精致妆容也掩不住脸上淡淡的倦色。 魏晋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忽然爆发似的冲着车的方向大喊:“要是tmd我以后有本事了,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来么?” 车不会说话,车里的人之留给他冷冰冰遥不可及的背影。 “何璐,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对我是有真感情的,你记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有我魏晋在的地方,家门儿永远给你敞着,你就是我老魏家唯一的女主人!” 何璐坐在车里,听着听着,竟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湿了眼眶,连眼妆都晕了。 驾驶座上的人回头递来一张纸巾,体贴地说,“瞧你,怎么还哭了?要是舍不得就下去再说两句,好歹夫妻一场,总得好好道个别,你放心,这我能体谅……” “不用了,真不用,我这是高兴的。你都不知道我盼这天盼了多久,我跟他俩根本不合适,早结束早超生,也算放彼此一马。开车吧,妈还在家等我们回去吃饭呢,别让她老人家不高兴。” 说实在的,她对魏晋不是没动过心,是他太不上进,一次次让她失望。入伍十几年,同年兵的差不多都提了正团,他却还在副团那一条线上优哉游哉,家里当军长的老爷子数落了多少次了,还一点没着急的意思。年轻貌美也是有期限的,她不能眼看着自己过期然后吊死在一棵永远长不高的歪脖树上。 车缓缓开动的那一刻,魏晋有那么一瞬间完全泄了气,然后跟着车跑起来。 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个轮的——轿车越开越远,一路开出自己的视线,魏晋停下脚步,到了此刻他终于不得不认明白了一个事实:何璐走了,真走了,她是彻彻底底从自己的人生里抽身而出了,当然,也把自己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了她的人生。 七年之痒,冷暖自知。原以为会是相濡以沫的爱情,最终却落了相忘江湖的结局。 很久以后,魏晋遇到了一个叫席晴晴的小丫头。 永远都不要低估草食动物的力量。——这是魏晋遇到席晴晴后从无数次的教训中得到的结论性真理。这个姑娘浑身都写着柔软无害,却让他一次次撞的鼻血横流。 后来,他们相爱了,再后来,他们在一起了…… 婚礼那天,搂着可爱的小妻子,魏晋餍足的想,天桥上那个盲半仙说的没错,席晴晴可不就真是自己的克星么,可自己心甘情愿的被她克住一辈子。 何璐,再见。—— 从此我的世界不再有你,只有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