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 第1章 当时年少 这是繁星第一次坐火车。 此时除了火车“咣嘁,咣嘁”的行驶声外,车厢内还算安静。因为繁星可以清楚地听到姑姑趴在小桌上睡觉的轻微呼呼声。 对面坐着几个跟繁星差不多年龄的女生,“卡兹,卡兹”吃着零食不时交头接耳讨论手机上的内容,发出咯咯地低笑。 列车员胖肥的身体几乎点全了狭小的通道,推着小推车,来一趟又去一趟的,懒懒的喊着:“花生,饼干,大碗面……让一让来,过一过。”来回吆喝了五六次了,也不见有人买了,繁星暗想,能卖出去吗?会不会过期? 火车行驶了五个多小时,姑姑已经趴在小桌上睡了有一会儿了。繁星依然兴致不减,对窗外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她觉得火车是会动的房子,带着卫生间和厨房,一格格的窗户,精致好玩,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到外面不同于县城的房屋与田野,连偶尔飞逝而过的道路都让她觉得不一样的新鲜。她想到了小学时候书本上一些句子,绿油油、山外青山、二月春风、北雁南飞……那些在书中的描绘曾在脑中的幻想,原来是这样啊! 十七个小时的火车,繁星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处在兴奋中,以致于下车后有点困困的。恹恹地跟着姑姑上了出租车,那股兴奋劲儿过了,便趴在姑姑怀里睡着了,这一睡不打紧,醒来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 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孩子,活了十多年,见惯了坑洼泥水,却从未见过如此情景,或者说在她有些钝感的思维里,还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一幢幢独立的深红色瓦,白色墙面的洋楼。 一栋栋整齐地座落在平坦宽阔的道理两旁。 时值秋天,火红的枫叶以阒静的姿态站立在道路两旁,灿烂的红色,静谧的秋季,干净整洁的环境,远处又有几座别墅隐约在翠绿稀疏之间,低调中张扬尽现,让繁星这个土包子呆了。 惊叹之外,她突然生出了怯意,仿佛误闯了。饶是姑姑带着她走,她也依然觉得这块并不是属于她的土壤,她伸手拽住陶星玲的衣角,软软的声音问:“姑姑,我们要去哪里呀?” 陶星玲察觉这丫头的想法,当年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被惊住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才觉得不管这些建筑是如何的低调品位,其实人心都是相通的。 “繁星,这是姑姑打工的地方。我们先去见东家,如果她同意,你也会住在这里,如果不同意,我们就租个房子住,好不好?”陶星玲温声询问,笑着抚摸繁星柔软的头发,“我们走吧。”其实心里在暗忖,果真要出去租房子,又要多加一笔开支,还有繁星的学费,自己这点工资,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二人。 陶星玲不是繁星的亲姑姑,陶星玲与丈夫结婚五年没有孩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领养了一个女娃,丈夫姓繁,孩子就跟了他的姓,取了她的名。为了不让县城里的人说闲话给繁星造成心理上的阴影,对外对繁星,她都说是远亲弟弟家的女儿。丈夫很早就去世,她在尧家饭店做了三年,在尧家当厨娘也有十年了吧。她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此时繁星糯糯的应着,乖乖地跟着姑姑走,大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四周。 跟着姑姑绕了个弯,停在一家三层楼房前,同样的白色外墙,屋顶是暗红色的瓦片。 这一栋面积稍大,四周围着铁栅栏,院子内一条笔直的水泥路通向正门,两边有几小块豆腐块似的空地,种了花,繁星只认识其中有一株是月季花,盛开着粉红的花朵。在房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个三角形的狗房,感觉到有人来了,自内里拱出黑色的头来,立即汪汪汪叫起来。 繁星站在门口,一瞅,一个跟脸盆似的黑色狗头探出来,张着血盆大口冲着门口就是汪汪地狂叫,吓的繁星赶紧往姑姑身上贴。 “没事,它不咬人的。”陶星玲说话之际,院内大门突然被打开。 “操!扇子,你丫的怎么才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见了其人,不如只听其声。只见一个大男孩,一头蓬乱的黄发,穿着松松垮垮的运动服。运动褂一边掖在运动裤子里,一边露出来,十分不协调。一手抄在裤兜里,一手拉开门,好像刚醒一般,一只眼睁着,一只眼还未适应阳光般紧闭着。 “尧征少爷。”站在大门外的陶星玲很是客气的喊了一声。 “哦,是阿姨回来了。”见并非扇子,尧征没有一点认错人的尴尬,转头对着一直汪汪叫的大黑狗斥道:“再叫!再叫马上老子就喂你吃最后一顿塞肥你,吃完就扒了你的皮,炸着吃!”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大黑狗呜的一声,趴在地上,委屈似的眨巴眨巴眼睛。 繁星被尧征吼的一愣,只觉这人比狗还可怕!兀自垂着脑袋,不敢看狗也不敢看人,又朝姑姑身后挪了挪。 说话间,尧征已经走到门口,打开铁门的同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发亮的车子,须臾间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来。 “靠,你们怎么不等到老子挺尸了,你们才来给老子收尸!”尧征一句一个老子的说。 被说的两个人,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 这是繁星第一次见到他们三个,尧征、方棋善、方棋尔。那么耀眼,那么与众不同,华服之下的美玉一般。第一次,她有了想要融入一种生活的强烈冲动。第一次,她有了自卑之感。第一次,那个人的一出现,便惊艳了她懵懂的岁月。 他颀长的身形,嘴角微微上扬,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微微抬头,仰视他的侧影,优美不失男性味道的轮廓,俊雅的气质,浓密的睫毛,在夕阳的余辉里,扑闪两下,便轻易地拨动了她的心弦。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内心花开的声音。 “扇子,你看,这丫头看你看呆了呢!” 蓦地,一个嘻笑地声音打断了繁星的痴看,几人的目光齐唰唰射向陶星玲身后的繁星,登时繁星羞红了脸,连看都不看众人,赶紧狼狈地垂下头,就差将头缩到脖子里了。又朝陶星玲背后挪了挪。 陶星玲微尴尬笑着解释说:“这是我侄女,有些愚钝,从没见过棋善少爷与棋尔小姐这么好看的人。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方棋善坦然自若的微笑,没有说话。 “阿姨,您别那么客气,看下我哥,我哥没准儿回家还得瑟呢。”方棋尔清越的声音说,接着换了一种调皮的语调问:“阿姨,晚上我们能吃到麻婆豆腐吗?” “可以,可以。”陶星玲迭声回答。 这时,一旁的尧征一把勾住了方棋善的脖子,“扇子,你来的正好,老子昨天被杀的血槽空了,今天加上你,一定把那群王八羔子给干掉!气的老子本来准备睡到晚上的,结果傍晚就醒了。”说话间,便与方棋善勾肩向院内走。 “所以,你昨晚一夜没睡觉就在玩游戏。” “不然你以为我在看书?” “那倒不会这样以为。” 两人在前,方棋尔招呼了陶星玲一声,便紧跟着去了。 繁星这才偷偷地抬起头,看三人的背影。 繁星跟着姑姑走富丽堂皇地大厅,楼上一隅传来几人的说话、键盘啪啪啪、音响各种形容不出来音效的声音。 “扇子,你用这台电脑上三个号,昨天我买了个武器送给你,你打开看看,功能升级了。” “你看就是这操蛋的,操!昨天杀的老子两眼发晕……” “哥,阿征,我也玩……”一个清越的女声j□j来。 “一边去,别给我们添堵!”又是尧征的声音。 “……” 繁星呆呆站在楼下,听着楼上热闹一片,闷不吭声地望着那扇没有关上的房门,偶尔可以看见人影走动。 第2章 初来乍到 尧征的妈妈姜辛慧,是本市文化馆馆长,长期在本市各个县、区、镇、村走动,收集发掘各种非物质遗产及发扬民俗文化,比如她最热衷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剪纸技术。多年的职业习惯让她尤为注重民风,人与事也偏重于纯天然。 见到繁星时,打心眼里就欢喜。一方面,陶星玲本本分分、尽职尽守地为尧家贡献了那么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埋怨,没有使过坏心眼。即使她与尧征他爸工作忙碌,十天有九天不在家,尧征依然冻不到热不着,吃的好喝的好,健健康康,许多夫妻俩不知道的尧征的习惯,陶星玲都知道。报纸、电视新闻上出现的虐待儿童,少钱少物从未在尧家发生过。这点,她多少是感激陶星玲这么忠诚有与用心。另一方面,繁星的身上有一种纯净的气息,五官个头儿都不是顶好的,但就是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青葱、水嫩。会害羞会生怯,说起话来软软的,尽管普通话还不怎么标准。到底还是讨喜的。 于是,当陶星玲作难地说了一下繁星后,姜辛慧毫不犹豫地说:“就住在这里吧,尧家这么多房间怎么会住不下一个孩子呢。” 尧家的空房子那么多,多一个繁星也没有差多少。况且,姜辛慧自己是信佛,相信人与人之前的机缘,更是对一切抱有慈悲之心。早前一直延续到现在,她都热衷于公益事业,默默的支助过许多贫困生,来尧家住过一段时间的贫困生繁星也不是第一个。 陶星玲感激涕零,说愿意缴繁星的生活费、住宿费。繁星顶多在这里住一年半,等她考上大学就会住校的。姜辛慧自然不会收她的钱。 于是,很顺利地,繁星入住尧家,连她上学的问题都跟着给解决了。 姜辛慧原本是打算让繁星住在二楼,与尧征不远,陶星玲主动拒绝,说到底是大孩子了,还是避嫌点好,别墅后院贴着墙面有三间房子,当时造这三间房子的时候是听信了风水师的话,据说可以压墙角,有讲头在里面。因为房子多,一直闲置,正好可以收拾一下。她和繁星住在一起。也就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 姜辛慧嘴上客气,心里着实放心了。 陶星玲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除了更用心地服务尧家外,对繁星说,没事的话就不要在院子里乱走,被尧家人看到不好,实在想出去的话,就到院外面走动,走的远一点。最重要是好好念书,等自己有本事了,想干啥都行了。尧征说话听着就是,不要顶嘴。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可别惹急了他。 繁星懂事的说知道。 也就是因为没事别乱走,所以繁星都在尧家住了快一个月了,尧征还不知道她姓啥叫啥,每次瞥一眼时,她给他的不是她垂着脑袋的头顶,就是远远看到他闪身离开的后脑勺。 *** 这天,尧征带着墨镜十分骚包地开着一辆银色宝马,方棋善坐在副驾驶,两人闲聊着等待方棋尔,他们三个都已步入大一,脱离了高中繁重的学业,此时正是悠闲玩乐呢。尧征那一头黄发在繁星的记忆力也就存在了一天,如今是黑色的板寸头,据说是尧征爸爸勒令理出来的效果。 “哎哟,女人真麻烦!洗个脸都能洗一个小时。”尧征不耐烦的修长的五指敲着方向盘。突然看到前方,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正在看书的方棋善说:“扇子,你快看,那不是陶阿姨家的侄女吗?” 方棋善这才自己书本中抬起头来望向前方的公交车站牌。 繁星在一群人的中间,有序的排队上公交车,她都走到门口了,突然被一个小伙子给生生地挤出了队伍。繁星拍了拍胳膊,又老老实实站在最后重新排队上车。 到跟前了,后面一辆公交车慢悠悠地停定,准备赶车的人呼啦一下,蜂拥而上,繁星一个趔趄又被挤出了队伍。 “扑哧”一声,尧征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呆的丫头。”接着看繁星没主张的在人堆里徘徊,想排队又不知哪个是主队,想上车又没门儿,暗里着急:“呆子,你倒是使劲挤呀!上去挤呀!使劲挤呀!”尧征捏着劲儿的在车里喊。 方棋善平静如水的望着前方,她站着简单的马尾,a大附属高中的校服宽宽松松的穿在她身上,背着黑色的书包,在人群里,水嫩嫩的脸上浮出着急之色。 终于,在所有人都上车的情况下,她最后一个贴着门挤上去了。见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准备起动了。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公交车没晃悠两步,“哧……”的一声,停了。接着呼啦啦一群人骂骂咧咧地全下车了,繁星也呆头呆脑地跟着下车。 “车坏了?!”尧征目瞪口呆,着急地探着身子张望。 “嗯,应该是的。”方棋善回答。 “哈哈!”尧征突然哈哈笑起来,拍着方向盘幸灾乐祸的说:“扇子,你说这丫头可真衰!上个公交车容易吗?丫滴车坏了!哈哈。”瞧把尧征给乐的。 这时,方棋尔拉车门坐进来,问:“什么事儿,这么乐。” 尧征指给她看。 “阿征,我们载她一起吧。”方棋善提议。 公交车站牌,站满了骂骂嚷嚷的人,这个时候正好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繁星在人群里也跟着干着急。司机下了车,站在路旁向公交集团汇报情况,希望赶紧派来车辆。 繁星焦急地不时张望着公路两旁,车再不来就迟到了。 一辆银色的车子停在跟前,车窗慢慢摇下来。 “繁星,一起去学校,可以吗?”说话的是方棋善,温和地看向她。 他知道她的名字! 繁星有些受宠若惊,说话那么温柔有礼貌让人如沐春风,感到荣幸的同时,因为上次看痴了他,少女情怀又总是诗,此刻竟没来由地紧张的手心冒汗,看一下便目光躲闪,双手不自觉地扯着校服的衣角,“我、我、我。”我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我等——公交——车。” “这车和公交车是一个目的地。”方棋善耐心地说。 “不、不用——了,谢——谢。”繁星一和他说话就紧张,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了。“等公……” “妞儿,上不上车?”尧征十分不耐烦,将头探过来插问。 姑姑说,尧征脾气不定,有暴力倾向,能离他远点就不远点,可以不说话就别说话,别惹他。方家两位为人很好,如果没有尧征,她大概会上车的。可是,“不……” 繁星话还未出口,车子倏地一下开走了。 “哎!阿征,你怎么就这样开走了呀?”后座的方棋尔问。 “磨磨叽叽真烦人,老子给她行方便,还要看她脸色,不上车拉倒!”尧征气愤的说。 方棋善从倒车镜中看到人群中那个女孩,微红着脸,背着书包看向他的方向,淡淡地说:“她上课应该会迟到。” “迟到也活该!”尧征还气着呢。一踩油门,倏地加快速度。 *** 繁星果然迟到了,一车的人分散在每一辆后来的公交车上,等到繁星上车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满头大汗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同桌方灵凑过来小声说,“刚才班主任来点过名了,你被记迟到了。” “啊,被记——迟到会怎么样?”繁星边掏出课本边问。 “三次后,家长会被打电话批评。” 哦,还有两次。还要说什么时,台上的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老师,眼镜向下一抹,瞪着两人,“说好了吗?” 方灵吐了吐舌头,坐直了身子,认真听讲,繁星拿出书本低着头看书,教室内静悄悄的,桌子下方,方灵伸手递给了繁星一张纸巾,繁星感动地接过来擦额头上的汗。 方灵也不是本市人,仅凭这一点,与繁星就有了“他乡遇故知”,惺惺惜惺惺的知己感。方灵小脸微黑,但五官很好看,她总是羡慕繁星皮肤白,说话柔,脾气好。繁星羡慕她说话顺畅标准,最重要的是方灵学习好。 中午的时候,繁星与方灵各自捧着自己的饭盒去食堂。 “尧征,我室友她让我给你一样东西。”榕树下,一个女生娇滴滴的开口。 “你室友呢?”尧征心不在焉的问,目光四处搜索着,扇子呢?说好一起吃午饭的,待会儿还要去网吧大战一场呢,怎么出来就不见人了。看着看着余光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陶阿姨家的小阿呆吗? “诶,那个谁,你站住!”尧征也不管此时其实正被人告白,突然喊。 喊谁?!繁星继续跟方灵向前走。其实她一早就发现尧征了,本能地远离他。 “陶阿星!” 陶阿星?!不是她,不是她,继续向前走。 “陶阿姨的侄女!” 脚步一停,繁星让方灵等她一会儿,乖乖地转身走到尧征面前,抱着饭盒。 尧征笑嘻嘻地说:“你叫啥名来着?” “繁、繁星。”繁星有些紧张,因为尧征在她心中是可怕的人,他说起话来字正腔圆,骂起人来贼溜溜,而繁星一发音就感觉不对劲。 “繁星?”尧征打量着她,想到了冰心,于是问:“怎么不叫小橘灯。” “……姓繁,不姓、小。”繁星认真地回答。 “哦,你手里拿的什么?”尧征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卡哇咿的饭盒上。 “午饭。” “我看看。” 繁星乖乖地将饭盒交到尧征的手中。 尧征打开一看是他昨晚吃的好饱,还余味齿间的红烧鸡块,陶阿姨烧的特别有弹性又丝丝入味,香喷喷地,这丫头带午饭过来,尧征看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合上盒盖,少爷的谱就出来了,说:“我中午饭还没吃。” 繁星看着他还端着自己的饭盒,刚刚又用那种特馋的目光盯着她的午饭,糯糯的开口:“那……” “好,那谢谢你了。”说着拿着饭盒,得意地走了。 那……那是我的。 看着他拿着她的饭盒离去的背影。 繁星吞了吞唾液,那是她的午饭…… 第3章 傻傻不清 繁星饥肠辘辘地从尧家后院进到三间小房之时,饭盒已经安稳地躺在桌子上了,打开一看,被洗的干干净净。刚放下书包,陶星玲系着围裙进来房间来找调料,边找边说:“繁星,你吃完饭怎么不知道将饭盒就势给洗了,带回来难看又难洗。” 呃……繁星一头黑线,敢情这饭盒是姑姑清洗的! “下次记住了!”陶星玲急急忙忙又向前院。 “嗯。”繁星软软地回答。拿起饭盒想摔一下泄愤,又觉得饭盒是无辜的,是自己的,算了。 繁星很少会去客厅,只会在尧家人吃过饭,帮忙陶星玲收拾桌子。周末在尧家一家人还未起床时或者都不在家时,帮忙打扫房间。总之,繁星在尧家几乎成了隐形人,没人想起,也没人提起。偶尔碰到忙碌的姜辛慧与尧父时,都垂着脑袋,声音小小地叫声:“阿姨、叔叔。” 刚来尧家的时候,大黑,前院的那条大黑狗,见她就冲着她吼叫,后来喂狗、给狗洗澡、给狗梳毛、给狗打扫狗房的任务交到繁星手中之后,大黑可喜欢繁星了,因为之前从来没有人照顾的这么仔细,舒服过。 尧爷爷回来的时候,陶星玲去买菜了,尧家只有繁星一个人,此时繁星正拿着吹风机,趁着阳光正好给大黑吹毛呢,心里还暗想,狗比人待遇还好,她洗头发都不用吹风机,姑姑说费电,站太阳底下一会儿就干了。大黑的黑毛很长,洗毛就得把毛给吹干了,不然会生病。 繁星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口五双眼睛正直愣愣地看着她。 “阿呆!”尧征猛地喊了一声。 繁星被吓的手一抖,一个不注意,吹风机太贴近狗毛了,卷住了一撮狗毛,大黑随即“嗷嗷”大叫,这一叫她更慌了神,连关了吹风机都忘了,只见大黑脖子上带着“嗡嗡”地吹风机“嗷嗷”叫着,原地打转。怎么甩都甩不掉。 繁星吓的手足无措。也无从下手。方棋善上前一步,伸手关掉吹风机,制住大黑。转头问她:“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繁星心有余悸,但接触到方棋善温和的目光,立时觉得安心许多,察觉到自己太过炙热的目光,繁星赶紧狼狈的垂下头。 “咳!”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入耳朵,繁星应声抬头看去。 “这位是阿征的爷爷,大黑是——他的狗。”方棋善小声对繁星说:“不过爷爷人很慈祥,很好,你不要怕。” 慈祥吗?繁星只看到了威严和凶悍。微胖的身子,黑色的西装因为肚子太大而隆起来了,这样的身姿完全没为他的一脸严肃而减分,依然让繁星胆颤心惊。 电石花火间,想到是她和姑姑会不会因为一条狗被赶出去,或者送到派出所说她虐待动物。繁星完全是看新闻看出惯性,会自行分析结果了。 尧爷爷肥胖的身子直把偏厅的沙发给占去一半,另一半坐着尧征方棋善,方棋尔。繁星坐在对面沙发,攥在手中的衣角已经变形,手心还在微微的沁出汗来。垂着头不敢看对面,整个看上去特别委屈,特别招人疼,也特别可怜。 尧爷爷手握着吹风机,看着上面还卡着大黑的黑色狗毛,严肃地问道:“多久给它一次澡?” “天冷、了,出太阳、的时候、洗。”繁星尽量让自己的普通话标准一点。不过好像还是超过三个字就走腔,所以她尽量控制在三字以内。 “最近有没有生过病?” “近一、个月没、生过、病。” 听着她说话,坐在一旁的尧征特想笑,一忍再忍。平常偶尔遇到她,她跟他说话不超过两句,能一个字说完,不会说两个字,因为超过两个字,中间就要停顿两秒。 “早上它吃什么?”尧爷爷继续问。 “尧征、喝不完、的、牛(liu)奶i)。” “啥?” “liui。” 瞬间静默…… 突然爆笑,“哈哈哈……”尧征终于最先笑出来了,“哈哈哈……”尧爷爷一反刚才的老古板,跟着尧征笑的花枝乱颤似的,连方棋尔都抿嘴偷笑。 繁星都快哭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将目光投向方棋善时,只有他没有像他们那样,只是温和地望着对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有对她的鼓励与宽容。 尧征笑着问繁星:“长的跟刺猬的水果叫什么?就昨天阿姨买的。” 繁星怕时派出所,低着头说:“榴(niu)莲(nian)。” niu nian…… 再次引得尧家爷孙俩大笑,尧征抱着尧爷爷的胳膊说:“爷爷,我就跟你说嘛,她特别逗特别呆是不是?有一次,她特傻,在后院搬个凳子瞅着天空看,我问她在干啥,她说等灰机。哈哈哈……她把我们家当灰机场了,她在侯机室,哈哈……”尧征故意学着她说话h和f不分,n和l分不清楚的样子。 “哈哈哈!” 繁星垂着脑袋,气的牙痒痒,又恼又羞,又怪自己都注意了一个月了,一紧张不清楚还是分不清楚拼音n和l。此时她更是恨不得把尧征按倒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的求饶。那次是因为老师布置一篇作文,以“想象”为主题,再三强调要发挥想象,想别人不能想。于是繁星当时就想像成高空中的一缕空气,别人应该不会想当空气。可是她没去过高空,以鸟儿作参照物,鸟儿飞不高,顶多三层楼,那站在尧家楼顶是感受不到高空中的一缕空气。方灵说,她每天都可以看到飞机滑过头顶,冲上云霄,于是她想象自己是一架飞机,这样就有代入感了。后来坐在后院坐了一上午也没看到飞机,那个思路也就半途而废了。 笑!笑!笑个鬼啊笑!繁星在心里暗骂尧征,他太坏了! “浑小子,笑什么笑!一点都不厚道!”尧爷爷喜怒不定,突然倒戈相向,“你小时候男女还不分呢!” 这时换作方家兄妹大笑了。 “死老头!刚才就你笑的最欢!”尧征一点也不怕。 “你再说,再说爷让你老子没收你电脑!”尧爷爷使出杀手锏。 尧征不吱声了。 尧爷爷正了正身子,咳嗽一声,严肃了一下气氛,嘴角还是含笑的,“你叫繁星是吧?”和蔼的问。 繁星点头。 “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真像个和蔼可亲的爷爷,繁星这才抬起头来,看清尧爷爷,这一看不打紧,脑中闪过的是县城东边的傻二爷。顿时没那么怕了。 “习惯。”繁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认床,不矜贵,不过敏,特别好养,第一天来尧家时,睡的还特别香呢。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话也是慢慢说的,多说说就好了,大胆的说,不要怕,在尧家爷爷罩着你。”尧爷爷讲完也是硬憋着笑,站起身来拽着尧征,“快点扶爷爷上楼。繁星你去看书,去看书哈。回头咱们再聊哈。”转身还是笑出来了。 繁星就是那种看着让人很舒心,很乖巧的孩子。别看尧爷爷现在笑繁星笑的老开心了,几年后,当繁星离开尧家的时候就他哭的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泪那个纵横啊,天天抱着座机打越洋电话,警告孙子,赶紧追繁星,追不上就别进家门! 第4章 最初的恋 因为尧老爷子自兄弟家回来了,方家两兄妹也在,晚饭尤其丰盛,尧老爷子几次让繁星过来一起吃,陶星玲均以吃过了,作业没做完为由拒绝。 陶星玲本分,守本分总是没错的。 尧老爷子也就不勉强了,他看繁星有点憨的样子怪可爱的。姜辛慧倒是挺欢喜与欣赏陶星玲如此做风,她曾暗里观察过繁星一段时间,毕竟尧家家底还算不错,不排除有痴心妄想麻雀变凤凰的女孩子。观察数日之后,繁星除了会帮陶星玲干点家务活外,去上学外,基本连房间门都不出。果真是自己多想了。 姜辛慧刚吃过饭,便把陶星玲叫到了书房。 繁星在后院偷瞄了几次客厅,姑姑说今天是发工资的时间,姜阿姨会找她聊了一会儿,可能还会算一下繁星在尧家的生活费、住宿费,应该扣的是一定要扣的。待会儿,他们吃过了,她要去收拾餐桌,免得尧老爷子看着一桌子的剩菜残羹不高兴。 繁星点头,瘪着嘴,她觉得姑姑总是把人都往不好的说了,其实人性本善啊。 等了许久,几人还没有吃过。 索性坐到后院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突然很想念县城,那里很自由,不像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怕做错,做错了会连累姑姑,尧征少爷脾气那么大,前两天因为晒在阳台上的一只袜子被风吹到狗房,大黑给咬破了。他对着大黑一通臭骂,大黑听不懂,他拿着棍子又要打。连带着她也被骂了。她觉得委屈,不就一只袜子吗?他不是有很多双吗?反正尧征就是暴力狂,骂起人来也贼溜贼溜,像冲锋枪似的。 她好想念家乡的小伙伴们,特别友爱。还有奶i)奶i)……下午的时候,他们都笑话她说不好话呢,她其实在家乡是一挺活泼,挺爱说的丫头的。 “奶、奶。”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内,心平气和的标准地念出来,“奶奶,榴、莲——榴莲。牛、奶——牛奶。奶奶拿着榴莲味的牛奶糖……灰化肥会挥发。”她低着头,想着念着,念错再重新来过。她就不信了,别人能说话,她就说不好了! “对,就这样,你说的很好。”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繁星一惊,赶紧站起来,“吃完了?”说着就要去客厅收拾。 “没有,他们还在吃。可能要等一会儿。”方棋善双手插/进裤兜,颀长的身影略微有些瘦,竟比繁星高出一个头。 繁星从来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此时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砰砰砰的狂跳,不敢发声,不敢大声呼吸,唯恐稍微有些动静,一颗爱慕的心就要破胸膛而出。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不知如何是好,余光中瞥见月光下他的修长影子与自己的影子,仅一步的距离,微微抬头,瞟一眼,他正昂首看着天空的星月,繁星默默地挪一小步,低着头又挪了一小步,两个影子相触刹那,她的心内一阵激荡,竟是难以言喻的欢喜。 这时,头顶处传来一阵悦耳的低笑,繁星应声抬头,正好迎上方棋善微笑黑亮的眼睛,就在她挪步时,他已看到,站着不动,任凭她靠近。 他笑而不语望着她,醇亮的眸中蕴藏着了然。 繁星大窘,往后退了两步,吞吞吐吐地说:“那……我……他……他们……。”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方棋善笑着说:“他们上楼了。” 繁星如蒙大赦,赶紧小跑至客厅,脸像着火了一般发烫,他一定觉得她幼稚,无聊,神经病了!好懊悔,刚才在干嘛! 繁星失神地来到餐桌前,幸好,只有一桌子狼籍。着手收拾之际。 “你说的很好,慢慢来。工作无贵贱,你没有比任何人低一等。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他温和地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坚定与相信。 繁星背挺的老直,直的有些僵硬。从来没有一个人,一句话,道出她的心思,释放她的欲/望,一句话哀乐尽现。她竟有些感动想哭。方棋善上楼的脚步消失很久后,她才重新收拾饭桌上的碗筷。 晚上写了一会作业,躺在床上的时候,陶星玲对她说,姜辛慧没有收她的生活费与住宿费,并且因为繁星时常帮忙而多给了她几百块。 繁星听着,突然问:“姑姑,我爸妈呢?为什么他们都不来看我呢?” 陶星玲一愣,以为她被尧征欺负了还是怎么了,“阿星,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不想住在这里吗?” 繁星不吱声,也许她本性稚拙,到底也存着几分出奇的敏锐。她在这里往好了说是工作,搁在古代就是丫环,奴婢。尧征明显地就是把她当丫环使,连方棋尔出只当她是佣人一般,第一次,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不能平等,与其是讨厌这种生活,不如说是讨厌这种生活下的自己是在方棋善的眼皮子底下。 陶星玲叹息了一声,温柔地问:“你爸妈把你给了姑姑,是不是不想跟着姑姑,想家了?” “不是,我想跟姑姑在一起。”繁星说的很清楚。 “生活就是这样,都是从坏到好的慢慢过,过程很熬人。姑姑没什么知识,除了会烧菜收拾家务什么都不会,繁星还小,繁星长的好,又聪明,以后考上好一点大学,肯定不用像姑姑这样,人不是常说知识改变命运吗?姑姑都给你存好了大学的学费了呢。繁星好好读书。” 听姑姑如此说,繁星突然又有种罪恶感,姑姑一生无孩子,听家乡人说,姑姑从小家里穷,上到小学五年级就出来打工,吃了很多苦,后来嫁给姑夫,姑夫没几年就去世了,姑姑也没有再另嫁,一直带着她。 繁星翻个身搂着陶星玲的腰,哺哺地说:“姑姑,我知道。”她以后再也不埋怨生活,再也不给姑姑心里添堵了。 其实,尧家的人待她们都很好,只是繁星是个孩子,有叛逆心理,会攀比,这些都很正常。陶星玲又叹了一口气。 *** 星期天,尧父没有出门,所以尧征特别闲,昨晚没能玩游戏,白天也不能玩游戏,特别闲,松松垮垮套着休闲装,很英俊很帅气。 在房间里转几圈,到客厅转几圈,来到后院,远远地便看到角落里一个小木方桌前,繁星边吃饭边看书。这搭眼一看,便来劲儿了。 “哟,阿呆在吃饭呀!”尧征乐呵呵走到跟前。 “是繁星,不是、阿呆!”繁星最后一勺稀饭喝完,放下勺子,专心在书上。 “哟,繁星用左手吃饭呀!”尧征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左手、聪明!” 第5章 被表白了 尧征真的特别闲。时不时有话没话地跟繁星搭讪,净说些有的没有。 一向好脾气的繁星都忍不住皱着眉头不想理他了,她觉得尧征就是个小孩子,幼稚!脾气坏!没品!又特别需要存在感! “喂,阿呆,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呀!”尧征见自己问了两个问题,繁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嚷嚷道。 繁星歪着脑袋,眨巴了两下眼睛,调皮地问:“你问的、啥?”繁星佯装无辜地摇摇头,“没听到。” 繁星自来到尧家从未出现过如此生动的表情,白净净地脸上,黑溜溜地眼珠狡猾地转动,似笑非笑,整个人都鲜活了,像有魔力一般揪着尧征的视线。 没听到?尧征怔了一下后,伸手一把拽着繁星的领子,“没听到是吧,我让你好好听着。”说着要把她拽起来。 繁星一下子就怕了,他要干嘛!打她还是杀了她! “救命呀,救命啊!”繁星立即大叫。 静了数秒…… 尧征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嘴角抽搐,这丫头整天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想让她站起来,好好听他说话。她喊救命…… “阿征……”方棋善刚到客厅,便听到后院传来软软地喊救命,加快步子刚过来就看到尧征拽着繁星。 繁星脸都吓白了。 “你在干嘛?”方棋善面无表情地问。 尧征惊觉地望向繁星,她竟怕成这样,连忙松手。 “棋尔在外面等你。”方棋善对尧征说,目光却是看着繁星,只见她不住地揉着脖子,轻咳了两声,想必是刚才阿征没个轻重,她被勒疼了。 “你、没事吧?”尧征支支吾吾地问繁星。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繁星摇头,不说话。 “快去吧,棋尔一会儿要着急了。”方棋善催促他。 尧征这才望了一眼繁星,抬步离开。 只剩下两人了。 繁星再次尴尬,每次窘迫的自己总被他看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阿征没有恶意的。”他说。 她点头说:“知道。” 静默了半晌,“疼吗?” 繁星咬着嘴唇摇头,“不疼。”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他,亦不知如何面对。一直想要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让他看到自己是有在努力,让他看到其实自己还不错……却总是这么糟,这么糟糕。 “繁星!”一个声音打破两人僵局。“过来帮姑姑一下。” “哎,这就来了!”繁星赶紧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书本、试卷还有一个碗和勺子,收拾的忙乱,在经过方棋善时,也是低着头,一张英语卷子,听力部分6分,被方棋善瞥见了。 繁星自然不知道,匆匆走进房间。 *** 尧征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方棋善坐在沙发上拿着财经报十分专注地看,他是方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除了上学以外,他已经在开始在方氏学习并打基础了。 感觉到沙发向下一陷,方棋善自报纸中抬首,挑眉看向尧征:“知道了?” 尧征猛灌了几口白开水,咕噜咕噜下肚,“操,你早就知道了?!” 方棋善点头,棋尔喜欢尧征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以前年龄小也没有什么,渐渐地大了,棋尔长的漂亮,经常会被告白,从来都是拒绝,甚至会在他们两个面前说,谁谁怎么跟她表白的。 棋尔不是炫耀的人,她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尧征。可惜尧征贪玩,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或者说还没遇到哪个女生,让他怦然心动。眼见着,几个喜欢尧征的女生纷纷下手,棋尔着急了,跟棋善坦开心扉。棋善自然是支持的,不存在非要男追女,他同样欣赏敢于追求自己所爱的女生。 只是,貌似结局不尽如人意。 “你跟她说,你考虑考虑?”方棋善笑着问。 “操,你跟踪老子!”尧征惊讶,看起来不像啊,他心不跳气不喘,没理由他气喘吁吁呀。 方棋善笑说:“猜的。” 猜的真准!要说,尧征都是大一的学生了,情情爱爱的也见过,身边不乏有哥们儿一个女朋友接着一个女朋友的谈,同居的也有那么一两个。但他不赞同,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棋尔是他接触较为多的女生了,突然说喜欢他,他心里不能说没有感觉,但这种感觉就差那么点,那么一点火候。 慎重起见,他说考虑考虑。 尧征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拧着眉,发愁! *** 第二天,繁星背着书包刚走出后院时,便看到方棋善修长的身姿靠在铁栅栏在,等待了她许久的样子。 繁星吓了一跳。 方棋善轻笑着,递给她一个很精美的包装袋。 繁星愣了一下,手指回指自己,“我的。” 方棋善点头。 繁星呆呆地接过来,沉甸甸地。 “我用过的,不要介意,希望可以帮到你,好好学习。”说完后,他进了后院,向前厅走去。 繁星半天才反应过来,翻着看是复读机与英语磁带,在那时,复读机已经红火了很多年了,电视广告天天“复读机,学习英语好帮手”只是繁星没用过,也没有过。那时,她对英语就只是应付,反正她想又不出国,能考及格就好了。而她的听力只能依靠着每次上英语课,英语老师黑色超大的录音机。回想在县城时,似乎英语老师发音有些不对了。 这台看似崭新的复读机在后来的很多年,一直被繁星带着身边,后来磁带渐渐消失于市场中后,那十几盘英语磁带,她依然保存完好放在柜子里。 也因此,后来她高考成绩最好的就是英语。 此时,她突然想到那天那张卷子上的6分,他会不会看到了,立马羞红了脸。 一整天,繁星的一只手都放在桌洞里,握着那个精美的包装袋,心里满满的。听起英语课来特别带劲儿! 平时放学后会感觉累的肩膀都垮掉似的,今天放了学以后,繁星依然神采奕奕。 入冬的天,天短夜长,刚放学,最后一抹亮光便沉入了地平线下,四周灰暗下来。繁星抱着书包里,书包里装着包装袋,正向站牌走去。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飞过。 方棋善! 繁星第一反应是他,肯定是他。果然是他。 只见他急跑着向一个地方赶去,繁星想也没想跟着跑。 第6章 与你相融 方棋尔向尧征表白后,都过了一天半了,尧征一点回应都没有,上午没课的时候依然拽着方棋善去网吧,一点也没有在考虑。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方棋善需要去图书馆查一下资料,明天要去公司做汇报资料。尧征一个人去做任务,方棋尔等不及了随后就跟上。 方棋尔紧跟着质问了尧征几句,类似,“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答案?”“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一直觉得尧征是个干脆的人,感情也应该是这样。 尧征也正愁着呢,本想玩玩游戏转移注意力,谁知方棋尔死缠不放,脾气一上来,什么话都往外蹦,“想什么?!老子压根就不喜欢你!就这答案了!”尧征不顾后果的说出来,其实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压根就是把方棋尔当亲妹妹看,昨晚他想了半夜,一个对亲妹妹下手的男人,那是什么?禽兽!他不能当禽兽! 方棋尔不是没被尧征吼过,他就是这性格,她知道。 可是这次不同,她呆愣在网吧门口。人来人往,有三个小混混样子的男生,见方棋尔长的漂亮,天又黑下来了,就想调/戏两句,方棋尔正不高兴呢,转头就骂:“滚!” 原本她转个头不理他们,或者直接走人,这事儿不也就过去了吗?偏偏她骂出了滚。 “哟吼,怪辣喔。”其中一男生来了劲儿了,抬手就摸了一下方棋尔尖尖地下巴,啧声赞扬道:“真滑!” 方棋尔岂是好惹的,一巴掌下去,就是一个清脆的声响,打的她手都疼。 连正闷头进网吧的尧征也听到背后的巴掌声。 “靠,敢打我,不想活了你!”男的一把抓着方棋尔的肩头,扬手就想回打,尧征抢先一步抓着男人的手,一脚踢中男人腹部,拉过方棋尔。 “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身边两个男生见同伴被打,一涌的上来。尧征打架斗殴的事儿没少干过,以一抵三,没打赢也没让对方占了上风。挨了几拳头再加几脚也不碍事,对方三个人伤的比他惨多了。 被同学通知而匆匆赶来的方棋善,二话不说,上前一脚踹开其中一个正向尧征出拳的男的,一个的挥拳立时打趴下一个,拉着尧征和方棋尔就跑,因为在他到来之际,他已经发现对方似乎叫来了不少人,他们人多势众,打不过当然跑。 跟着方棋善跑过来的繁星震惊的看着眼前,原来方棋善打架也这么厉害。紧接三人飞一般地从她身边跑过,没多想,拔腿跟上,好歹她和他们是同一个战线上的。 只是方棋善与尧征脚程快,几乎是拖着方棋尔跑,她自然追不上,眼前着三人跑到一棵茂密的大树后,钻进了几棵球形小树间,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学校旁边就不乏树木。 “站住!”后面人一声怒叱。 繁星站住了。 三人定神一看,繁星怎么出现在这儿。尧征一看一群人正围向繁星,拱身就要冲上去。方棋善一把按住了尧征,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们四个一个跑不掉! 三人屏息凝神的望着繁星的方向。 一个带头的人,魁梧高大,站在繁星面前,直到小小地繁星给罩全了,繁星吓的往后退了几大步,战战兢兢的。 “你认识那三个人?”男人声音很粗。 “谁?”繁星颤巍巍的反问。 “那你跟着跑什么?!”男人大声斥责,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低矮的小树间,方棋善又压了压要冲上去的尧征。尧征习惯了自己可以欺负阿呆,别人不能欺负。“不想她有事,就别动。”方棋善小声的提醒。 繁星用手指了指公交车站牌说:“赶公交!” “噗……”一群人中间,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出来。 “妈的!谁在笑,老子剁了他!”讲完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原地给我找,这儿树多,一定藏在这里,找到了打断他们的腿!”男人咬牙切齿的命令。 “是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吗?”繁星突然发问。 “你看到了?在哪儿?”带头的忙问。 “嗯。”繁星宽大的校服下,双腿在发抖,面上平静地指了一个合理又有利于三人的方向说:“都往那边跑了。” 一群人见繁星傻傻地抱着书包,说话软软地,又实在,想她这丫头被他们都吓的发抖了,肯定不敢说假话,竟无一人怀疑。 为首的男人带着身后十几号人说:“向那边追追看,找不到就各回各家各叫各妈,不然等警察来了,又得进局子。”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从繁星身边跑过。 繁星都快被吓瘫了,当方棋善走出来拉住她的时候,她竟然吓的动弹不了了,眼泪都吓出来了。 方棋善笑着弯下/身子说:“来吧,我背着你。” 繁星觉得她的少年时代,因为有了跟他们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才潜移默化的让她融入了三人中间,虽然后来此事被尧征称为“毛毛雨”,但对那时的四人而言,果真正面交锋了,首先无能的方棋尔和窝囊的繁星就是累赘。像那个带头的男人所说,非把他们腿打断了不可。 那样一个夜幕将临,路灯初亮的时刻,尧征一瘸一拐的走着,方棋尔愧疚地紧跟着,繁星趴在方棋善的背上,他身上有好闻的沐浴乳的香味,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味道,清新的,醉人的,她喜欢闻,贪婪的闻着。只是被他背着,她依然紧张的背挺的老直,唯恐一不小心又在他面前出糗,方棋善无奈的摇头,嘴角含着笑意。 尧征脸都肿了,却十得得意地说:“阿呆,你真有种,骗人都不眨眼睛!” “没骗人,讲实话!”繁星纠正他。她认为她就是没骗人,指的那个方向也是她起初以为他们会跑的方向。 “阿呆,你不怕吗?万一那些人把你拉走,关起来,饿死你,怎么办?” “是繁星!”不是阿呆,把她拉走,关起来,饿死。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尧征能做出来。 尧征被打了,却开心地笑,可是一笑,脸就绷的痛,于是一路上,只听到他时不时地就“嘶,嘶,嘶”的。 走到尧征的车前,繁星竟有点舍不得从方棋善的背上下来。 “阿呆,瞧你那点出息,吓一下就不会走路了。”尧征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繁星白了他一眼,不跟他一般见识。 方棋善开着车子送两人回来,已过了饭点,陶星玲担忧地站在大门口等,又时不时跑到后院看,繁星每天都按时回家的,尧征也没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正自乱想时,尧征的车子停在门口,繁星从里面下来,尧征也一瘸一拐的出来。陶星玲看一眼繁星,再望向尧征时,惊住了,“尧征少爷,这是怎么了?” 脸肿的像猪头似的。 “爸爸在家吗?”尧征只怕尧父。 “说是出差了,尧老爷子和姜女士在。” “哦,那我就放心了。” 原以为这件事情,这样算是结束了,没想到却在尧父回来的第二天,尧征刚到家,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第7章 日渐丰满 尧父打起儿子来,一点也不手软。 一巴掌甩出去过后,拖着尧征上了楼,“砰”的一声巨响,门给关上了。这会儿只有姜辛慧在家,可是她又说不上话,急的在门口直拍门,真怕老公把儿子给打坏了。 陶星玲担忧的上楼,急的在门口乱转,尧征被打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繁星站在楼下,抬头望着,嗷嗷叫声听的她心揪。 怎么办?怎么办? 繁星突然想到什么,不做停留,跑到前院,拍着大黑的小房子说:“大黑,咱们、找爷爷。” 尧老爷子喜欢乱溜达,除了吃饭基本不沾家,所以年近七十身体特棒。前段时间在几个兄弟家连住了一两个月。最近,吃过饭在别墅区四处乱逛,逛着逛着可能就逛到别人院子里面,然后下盘棋,喝会儿茶,到饭点了又晃悠悠回来了。 有次误了饭点,挨个给熟悉的人打电话愣是找不到他,繁星在院外找了一圈又一圈,后来尧老爷子慢悠悠晃荡回来说:“下次丫头找不到我的时候,带着大黑,它一准知道我在哪儿。” 繁星信了,此时拽着大黑搬救兵。果然,不到两分钟,看到尧爷爷跟一个老人边走边聊的回来。远远地就激动地喊了起来:“爷爷,爷爷,救命啊,叔叔在、打阿征。关起门、打!” “什么?我儿子在我孙子?!关起门来打?”老爷子眼一瞪。 “嗯!”繁星点头。 “臭小子,趁我不在又打我孙子,我现在就回去教训这小子!”尧老爷撸起袖子就大步往家赶,繁星随后跟上。 气势汹涌的上楼,陶星玲、姜辛慧让出一条路来,尧老爷子伸手猛拍几下门,声音洪亮如钟,“快给我开门!” 不过数秒,门打开了。 尧老爷子二话不说夺过尧父手中的鞭子就往他身上抽,“让你又关起门来打孙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尧父默默地承受了几鞭子后,愠怒道:“爸!这孩子一点都不上道!” 尧父刚从外地回来就碰上久不见面的警察朋友前来作客,起初他还高兴来着,几句话聊过之后,得知朋友来的用意。合着是为了几天前a大旁边小规模的暴动,做为片警的头儿,得知暴动的肇事者就是尧家公子。打架的时候,围观者不认识别人,就认识尧征!警察朋友虽没说什么,到底是在敲个警钟,下次再犯,别怪没提前跟你打招呼。尧征打架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尧父怒不可制,尧征这是屡教不改,抽出鞭子,打!边打边问,知道不知道错?尧征是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死不认错,也不说原因,说了也没用,挨打是免不了的。 这不就较上劲了,尧征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这脸刚好,身上又伤。可把姜辛慧心疼坏了。 尧父气的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书房,看看人家方家方棋善刚入大学就入职公司,学习管理知识,像模像样的,业绩斐然。而尧家的企业呢,做的比方家大,但是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丝兴趣都不感,除了游戏就是打架,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每次让他去学习学习,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哎! 同样忧愁的也有陶星玲。将饭菜摆好后,发现繁星不在了。 十分礼貌地走到餐桌前,恭敬地问:“老爷子,我们家繁星呢?”她看着她带着大黑出去说找爷爷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尧老爷子这才如梦初醒,光顾着自己孙子,忘了那丫头了,“没回来吗?” “没有。”陶星玲急了,解下围裙说:“我去找找看。” “我也去。”尧征猛地一起身,疼的龇牙咧嘴。 这时,刚把大黑栓好的繁星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灰头土脸的走进来了,还喘着气。 “姑姑。” 四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狼狈的繁星,身上还挂着树叶跟草呢。 陶星玲上前一步拉着繁星就要向后院走,怎么搞成这样。 “等一下。”尧老爷子喊住。“丫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繁星垂着脑袋,“大黑,追一条、别人家、的狗。我拉、不回来。” “那你找我,拉着大黑干嘛?” “爷爷说、过,大黑、可以、找到、你。” 尧家老爷子愣了,三秒之后反应过来,爆笑!尧征嘴角微微抽搐。 繁星这孩子心性纯良,相信的事情就会去做,不管结局是什么,哪怕被人笑,哪怕自己狼狈不堪,只求问心无愧。 “丫头,爷爷问你,如果爷爷跑到外星,大黑还能插着翅膀追不?”尧老爷笑后,和蔼的打趣。 “不能。”繁星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又犯傻了,爷爷是跟她开玩笑的。 “死老头,知道她呆你还捉弄她!”尧征夹了一块鸡骨头狠狠地堆到他的碗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繁星小媳妇一般受委屈的样子,他竟然生出护短之心。这种感觉真奇妙。 繁星羞的垂首一下一下的扯衣角。 连一旁的姜辛慧也跟着笑了。 *** 繁星一直就这么平平凡凡,安安静静,自转学过来,无论是在尧家还是在学校就如同半个隐形人,除了和方灵这个同桌同进同出外,基本都是默不作声,当然其中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普通话说的不好,怕被笑话。这点只有方灵懂她。 她开心地对方灵说:“我发现姓方的,都是好人。我很喜欢。”说完喜欢,脸就红了。仿佛这种喜欢里包涵对方棋善特殊的喜欢一样。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繁星对方棋善的喜欢暗暗地藏在心里,像开在午夜一朵绚烂的花朵,偷偷地绽放。窃喜又不受控制的膨胀。尧征自挨打以后,老实多了。没之前那么恶劣,但偶尔还是会逗她一逗。这时方棋善就会帮她说话,她暗暗地想,其实尧征欺负她也挺好的,因为扇子会保护她。如此一想,又忍不住红了脸,太狡猾了。 繁星在尧家被养的越发水灵,每天练习说话,现在说的越来越溜了。期末考试以班级第一名,全校前三,让众人大跌眼镜。 原来土里土气,呆头呆脑的丫头,竟是一匹低调的黑马。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天,繁星和方灵从食堂走过。 几个男生斜歪在食堂座位上,窃窃私语,“看看,那个就叫繁星,我们班第一名,我以前都没有发现她其实很好看,是不是超级纯情水嫩的感觉?比你们校花怎么样?” 一个长的一双凤眼的男生,摸着下巴,狭长的眸子瞅着正和方灵说笑的繁星。 “我们校花不行,不知道被几个男人上了,我们老大都上过了!”一男生不屑的说。 “老大这么厉害!”赞叹。 “那可不是,甩了校花以后,校花哭着嚷着就复合呢。” “那校花不是挺傲的吗?” “……” 正在这时,一直将目光放向繁星的男生,站起身来,不声不响地向繁星走去。 第8章 情不自禁 繁星与方灵从食堂走过,边走边聊着一些生活上的趣事,方灵的家乡离繁星家乡不远,打从一开始,两人说话就完全无障碍,繁星的普通话也多亏了方灵,如今心平气和倒是可以很流畅的说完一句话。假如和她说话的人不是方棋善的话。 想到方棋善,她的内心又禁不住的流过一波异样微妙的情感,流过还有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讲不好,道不明。 a大与a大附属高中,相隔一座桥,步行约摸一刻钟。尧征几乎每天都要过来附中旁边的网吧玩游戏,因为网速好。有时候会拉着方棋善一起,繁星得空就悄悄地拿本书,候在尧征的必经之路,只为看上方棋善一眼,然后再回去念书,她没有忘记她的首要任务是好好读书,然后,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 刚陷入沉思,就觉得被撞了一下,身子一歪,紧接着腰间一紧,堪堪被一个人搂住了腰。 “你没事吧?”一个貌似关切的声音。 刚站定,繁星立刻推开身边的陌生人,往后退了几大步,羞红了脸,糯糯地开口说:“没事,谢谢。”接着害羞地拉着方灵就向前走。连看也不敢多看陌生人。 男生看着两人匆匆而走,也不追上去,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用揽过她腰肢的手指再次抚摸自己的下巴。“嗯,感觉还不错。” 这时,之前那几个男生走了过来。 一人说:“老大,刚才你那招真狗血,又帅又迷人,两丫头都看你看痴了。” “繁星脸都红了呢。” 被唤老大的男生玩味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回说:“嗯,我看到了,真是可爱。” *** 繁星在与方灵路过食堂发生这一幕,也只当是不小心要摔倒被好心人扶起,也就那么抛之脑后。 眼下,马上就到农历年了,尧父,姜辛慧工作格外的忙碌,相对而言陶星玲算是比较清闲的了,早早就将行李包裹以及车票给买好,因为今年陶星玲想提早带着繁星回县城过年,在此之前尧家一家人都要随着尧老爷子去他儿子,也就是尧征大伯家过年,正好她留在这里也没用。 清晨,刚刚起床的繁星对着红妆素裹,换了新妆的大地,雀跃不已。“姑姑,下雪了,下雪了。”繁星惊喜的喊道。 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四面八方都被皑皑白雪映亮了,美不胜收。这对于生活在南方的繁星鲜少见到雪的繁星来说,太难得了。 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雪球“啪”的一声飞到后脑勺,碎了。有几片雪花顺着毛衣领子钻进脖子里,冰冷冰冷的,激的繁星打了一个寒颤。 缩着脖子揉着头转过身一看,是尧征。 大清早的,好心情一下都给破坏了!生气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身子,也不管多冰,团了一大团雪,没多想,使劲地砸向尧征。尧征太坏了! “啪”地砸了一脸。尧征压根就没有料到这只被称作阿呆的,会反击。嘻笑的表情还未收回去就愣住了,须臾间抹了一把一脸,抓起一把雪就扑向繁星。 繁星一看,不好!拔腿就跑。跑着还嚷嚷道:“别追我,是你先扔我的,我们扯平……。” “扯平,想的美!我是好心来告诉你,阿姨去超市了,你竟然敢扔的老子一脸!”尧征说的凶神恶煞,面上却是开心与得意。“反了你了。” 一个雪球扔过来,繁星一闪,就那么巧闪到一个人的身上,暖暖地,淡淡地清香。饶是繁星平常迟钝,此时不用看也知道撞上的是谁, 低着头,“对不起。”赶忙站直身子,站定时却发现那一团雪砸在方棋尔蓝色的羽绒服上,簌簌向下滑落。 方棋尔面色难堪地拍掉身上的雪,看一眼尧征,收回目光时瞥了一眼繁星。 刚刚还玩兴高涨的尧征,一见方棋尔顿时就停住了,拍拍手,无所谓的走上前,嘻皮笑脸的勾着方棋善的肩膀说:“扇子,来这么早,咱们组个队,再杀一盘,怎么样?” 他故意忽略方棋尔,自从打架事件之后,方棋尔较之从前显得有些低落,每每想与尧征说话,尧征虽也说话,但都是故意疏远。尧征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他对方棋尔绝对只有亲情这么简单,他不能给人家姑娘希望又让人失望。犹犹豫豫,徘徊不定这种事情,他做不来,只有阿呆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情愿不搭理方棋尔。 方棋善望了一眼繁星,繁星刚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复又尴尬的垂下头。 “我和棋尔来和你们告别。”方棋善开口说。 告别?繁星不由抬起头来再次望向他。 “下午,我和棋尔要跟着爸妈去加拿大姑妈家,待一段时间,开学的时候再回来。” “哦,这样啊。”尧征放开方棋善,一脸惋惜的说:“那不能玩游戏了。” “初十我们就回来了。”方棋尔加上一句。 初十,繁星在心里默默地算着要分开多久。 “繁星,你呢?”方棋善转而问。 “呃……我和姑姑回老家。” “什么时候过来?” “十六开学,十五到这儿吧。”繁星回答。 方棋善与方棋尔没再尧家逗留多久,与尧氏夫妇告了别,便欲离开。尧家一家人将二人送到门口,繁星听姑姑的话,不是喂大黑就不要老跑到人前,尧家人送客的时候老老实实待在后院,这样不会惹人烦。 方棋善笑着和尧家寒暄,目光在搜索繁星的身影。刚刚还看到,这会儿就不见了,最后有些失望的上了车。 不一会儿,繁星就看到尧家人呼啦啦都进了客厅,知道方棋善已离开,不知打哪里来的勇气,大步跑回房间里,抱起桌上织好的围巾、手套就从后院向外跑。 那个时候,送异性围巾很流行,仿佛是一种浪漫一种情愫的传达,尤其适合恋人间又或者暗恋,连方灵也学着织了个围巾,留着遇到喜欢的男生送给他。繁星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织,用零花钱偷偷地买了毛线,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地织好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看着还算满意。一直都不敢送给方棋善,暗暗地想,织好了看着就好了。 此时迎面寒风,偶尔起见会吹起片片雪花。繁星抱着围巾与手套,脚下有些打滑,把厚厚的白雪踩的“咯吱”响,奋力向前奔跑,转个弯,刚好看到黑色的轿车从眼前驶过,她没有喊也没有气馁,只是追着跑,一直到黑色的车子驶上公路。 她才慢下步子,看着车子驶过留下的两道水痕,清晰可见平坦的路面,繁星紧紧抱着毛线围巾与手套,大口喘气,其实,她没有想过要将这份心意送出去,只是它在内心膨胀,必须假以实物。 “繁星。”一个温和的声音。 正自低头喘气的繁星一怔,呆呆地抬起头,望着眼前浅笑凝视着她的方棋善,有些恍惚。 “你……”张口竟不知要说什么。 方棋善望着她,小脸红扑扑的,鼻子冻的也发红,大口喘着气在寒冬里形成袅袅的白气,消散在空气中。 小手裸/露在外,冻的通红,他忍不住将手从衣兜里伸出手,贴向她的手面,“冷不冷?” 繁星竟不能发声,带着水意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手上的暖意流入心间,柔柔地,暖暖地,像梦一样却又感觉到温暖。 方棋善含笑看着她抱着的白色围巾,低柔的问:“给我的?” 繁星点点头。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手面被他的手心覆着,丝丝暖意沁入。 方棋善轻笑了一声,“那现在能把它们给我吗?” 繁星这才有些真实的反应,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围巾与手套,窘的垂着头,松了手。暗想应该准备个精美的包装再送给他的。 方棋善接过来,围到脖子上,“抬头看一下,很合适是不是?我很喜欢。” 繁星抬起头来,漫天雪花下,那个大男生笑容灿烂对她说他很喜欢,那是她的围巾,她一针一份心意的织出来的,那么纯粹,不掺杂丝毫与感情无关的任何东西。 多年以后,当她为他痛的蜷缩在地时,她在想,如果一直像那时那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该多好啊! 回来的时候雪越下越大,她双手空空地,心里却是炙热的。 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美,这么大的雪,难忘的雪。 回到后院时,头上身上都堆满了雪花,薄薄的一层。 陶星玲手拿着一条毛巾边替她掸掉身上的雪花,边责怪道:“都这么大了,还那么皮!见到雪都玩疯了!” 繁星开心的笑着:“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想奶奶了。”搂着陶星玲的粗腰,撒娇似的问。 第9章 追到家了 尧家选定在年二十六一家人去尧征大伯家,繁星与繁星姑姑也将在同一天回家乡。 在此之前,繁星整天都乐呵呵的,一想到方棋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傻乐着,觉得生活如此美妙,生机盎然。尧家人除了尧征这个大闲人都特别忙,经常连吃饭都不回家吃。陶星玲这几天抽空就去逛商场去买些回家用品,以及给繁星买新衣服。没了扇子在,尧征玩游戏都没劲儿。于是,时不时到后院遛遛,在繁星面前转悠。 “阿呆,你脸疼不疼?”尧征实在不明白她看书都笑着看,这种笑容持续了一个星期了,不带停歇的,忒刺眼了。 “不疼,开心!”繁星心情好。 “捡钱啦?”尧征搓着手,一副“捡钱,咱俩分”的样子。 “没有,就开心!”繁星白了他一眼,抱着书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不答理他。 见没人理,尧征悻悻然又回到二楼,到了二楼突然没那么想玩游戏了,又风风火火的下楼,大力拍着繁星的门,“阿呆,快开门,我饿了!” “厨房有剩的,热一下!”不见门开,从里面传来繁星的声音。 “你给我热啊!”继续拍门。 “厨房柜子里有泡面,不用热泡着可以吃!” “没开水啊!”继续拍。 “有的!” “我喜欢吃煮的。” “……” “呼啦”一声,繁星打开门,看也不看他一眼,打开门闷头径直穿过客厅去厨房。这人太讨厌,就把她当丫头使了,偏偏姑姑交待不能跟他对着来。 尧征见繁星出来了就得意了,腆着脸,“阿呆,我要加个蛋,六成熟,再放一片西红柿,要薄薄的一片,还有牛肉丝,面饼先过一遍白开水再煮……” “要求真多。”繁星嘟哝一句,心里忿忿地大声问:“那要不要加尿?!” 加尿?! 说完两人均呆住了。尧征嘴角抽搐。 繁星满脸通红的赶紧解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加料,调料包。”一急把“料”讲成“尿”了。 “不、不要加了!”尧征结结巴巴的答。这个真不要加了。 吃饱了喝足了,繁星在厨房洗碗收拾,尧征躺在沙发,打开电视,有的没的问繁星一句,繁星高兴就答一句,不高兴就当没听到。 这时,姜辛慧从外面回来,看到儿子正开心和繁星说话,不由得将目光调向正在厨房忙碌的繁星问:“繁星,你姑姑呢?” 繁星赶紧转过身来,礼貌地回答:“姑姑去了商场准备买一些过年用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着繁星如此流利的回答,不动声色的多看了繁星两眼,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的低调与本分颇像陶星玲,所以她一直都很放心。可是,今天才发现,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眼前的姑娘俨然变了一个人,长高了不少了,纯净的目光增添了自信了,舒心的同时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点繁星完全并没意识,无意识的优点才可怕。再看懒懒的躺靠在沙发上,托腮看着电视的儿子。再次将目光调向繁星,笑着说:“听说繁星考了全班第一,棒极了,好好学习,以后像做饭这样的事儿,交给你姑姑就行了,学习为重。不用理尧征,他被我们宠坏了。” 话说出来漂亮,愚钝的繁星听后点头,并没有往其它地方想,假如这番话让陶星玲听一遍,那就不是这样的效果了。 姜辛慧上前一步拍着儿子的肩膀,把他给叫上楼了。 繁星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刚到二楼,尧征突然转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繁星呆了一下,转身到厨房继续收拾,收拾完就回了后院。 接下来的几天,尧征依然变着法子的逗繁星玩,繁星一般都不予理睬,实在是他喊的次数多了,姑姑又忙,她才会慢吞吞的出现。 “啊!阿呆,我桌子上怎么会有只大蟑螂?” 繁星没反应。 “蟑螂啊啊啊……” 于是,繁星起身去消灭蟑螂了。 “阿呆,你快看,大黑又咬我的袜子了!” 繁星把袜子从大黑嘴里拿回来,抬头看袜子是从哪里飘过来的?明明今天都没晒袜子。 “阿呆,我又饿了!” 繁星说:“繁星不在家。先饿着。” “阿呆阿呆,你在哪儿?” “阿呆……” 繁星说:“阿呆死了……” “……” 一直到年二十六那天,一家人在别墅区大门口分别,尧家人要送陶星玲与繁星到火车站,陶星玲客气的拒绝,说在站牌坐上152路公交车,下车就到火车站了。陶星玲一直本分,从不越矩。尧家人没有勉强。 尧征看着繁星,穿着黄色的羽绒服,领子毛茸茸的,本就小脸白白的,水嫩嫩的,黄色映着更加好看了,背着书包,黑色柔顺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刘海盖住了额头,脸上喜悦难掩,显然因为可以回家有点兴奋地按捺不住。即便如此看起来也特别乖巧,他站着车边望着她,竟有些舍不得。 “阿呆……”才刚喊一声。 “臭小子,你走还是不走!”从车内传来尧老爷子催促声。 “知道了,知道了。”尧征不耐烦地一俯身坐进了车子。坐上车还将头探出来,对繁星说:“阿呆,我走了。” “拜拜。” 车子发动了,他还转头回看,看着公路旁陶星玲拉着繁星,繁星对着他挥手。 到了火车站,繁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恍然。时隔半年,她再次坐上火车,想起首次来这里的情景,恍若隔世一般,想想在这里能够认识方棋善、方灵、尧征、方棋尔,除了觉得是缘份,心里满满的。天大地大,缘分最大。 坐在火车上,靠着窗户,看着越来越熟悉的窗外风景,这次有了归心似箭的难耐了。她的家乡,奶奶,还有小伙伴们,十七个小时的火车,在睡觉与看窗外风景的交错中平稳渡过。 下了火车,又了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客车,再次踏上故土时,心里的激动与喜悦无法抑制。刚站定,就见团圆家的媳妇一头卷发,凌乱地堆在头上,拎着一只破鞋,气势汹汹地追着团圆打。 “死团圆,你个挨千刀的,有本事你就别回家!”团圆媳妇气的双手叉腰,又伸出粗短的手指指着已跑的不见踪影的团圆骂。转头一看繁星,立马转了个笑脸,惊讶地说:“呀,这不是繁星吗?” 这场面看着特亲切,每个星期团圆媳妇总会骂一次团圆,骂了那么多年,感情还是很好。 “婶婶好。”繁星有礼貌又有激动地的喊道。 “嘿,还真是繁星啊,这才走半年就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好看。”说着亲切的上前,揉了揉繁星的头,“繁星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这姑娘了。”又笑着与陶星玲聊了几句。 繁星跟着陶星玲往家走,县城两旁边有零零落落的有几个推着三轮车卖萝卜青菜的,又有几个刚从外地回来,用家乡话夹杂几句普通话,夹着烟闲聊的三三两两的男人。十字路口旁边的电线杆上还贴着“寻人启示”,“招聘广告”等脱落得差不多的a4纸,菜市口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商品,热闹非凡。 一切都那么熟悉,喜悦满的溢出来了,繁星一直挂着笑容,连步伐都轻盈许多。 刚到家见过奶奶,叔叔与弟弟,便开心地跑出来找小伙伴们。 *** 陶家每年过年都会自己做些年货,比如年糕,油饼,炸锅巴,炸菜圆子之类的,这天,繁星正从小超市出来,买了包红糖,正准备回去帮忙时,余光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捏着手中的一张纸,到处地张望,问人。 繁星心下一惊,转头去看时。 “阿呆!” 繁星愣住了,下一秒,“啊!”啊的一声,像见鬼一样,赶紧向家跑。尧征上前一步,抢先拽住她的衣领。 “姑姑,姑姑。”繁星大叫,“姑姑,他来了!恶狼来了!” 十分钟后—— 尧征一点也不尴尬坐在陶家堂屋,接受一家人看动物似的观摩。对每一个向他投来好奇的眼神的人,都给予灿烂的笑容。 尧征已解释过了,那天一家人到机场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尧父,尧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本来就不想去大伯家,顶了两句,临上飞机的时候跑了回来。要来这里是得到爷爷的同意的。 本来姜辛慧不放心要回来陪儿子,毕竟过年就要一家人团圆,无奈尧老爷子发话了,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被拐卖了不成,爷八岁的时候就就拎着自己捉来的小龙虾,爬到陌生人家的拖拉机上,去城里卖,赚了十二块五毛钱呢。去!阿征尽管去!被拐了再说! 尧征一听乐了,回到家中收拾了一下,说是收拾,其实就是塞些没用的东西,当然钱是带足了,想着陶阿姨和他说过的地方,又去书房找了一下,用笔记下来。春节人多,排了半天的队,买不到火车票,恼的不行,正好票贩子倒卖,他花了两倍的钱买了火车票,还喜滋滋的。坐了十七个小时的火车,那挤的呀,用他的话说:“老子好好一双白球鞋,上车就成黑的了。下车就被蹭破皮儿了。”拿着地址,到底是让他给找到了。 陶星玲听着始终是忐忑不安,幸好没事,这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啊,尧老爷子向来不靠谱。哎!不安归不安,还是得好好照顾这小少爷。 房子不够用,尧征爱干净,在家的时候,陶星玲两天给他换一次床单,从小到大有点异味就大呼小叫,发脾气。繁星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自己的小房间,与陶星玲挤在一个张床上。 尧征睡到繁星的房间特别开心,摸摸桌子,翻翻书,坐在床上弹了两下。繁星的房间简单温馨,墙面上还贴了一排奖状,“繁星同学于19xx-19xx学年第一学期,期末考试,以优异的成绩,取得全校第一名,特发此奖,以致鼓励!” 尧征一字一字的念出来,暗想,“这么笨的丫头一直学习都这么好呀。”由此得出结论,学习成绩跟是否聪明没关系,因为他那么聪明成绩就不好。一直到半夜,尧征才兴奋劲儿过了,安心地躺到繁星的床上。 另外一边,陶星玲正陪母亲聊聊。 陶家弟弟突然开口:“姐,你不是给那小少爷家做饭吗?你看他和我们繁星一般大,又挺喜欢我们繁星,咱们撮合撮合,说不定他们两个……” “想什么呢!”陶星玲打断,她这个弟弟好逸恶劳,喜欢投机取巧,还好天生胆小做不出来什么坏事来,以前知道她在有钱人家当厨娘,他巴不得她能跟有钱人有个什么关系,他会跟着沾沾光。后来她嫁了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他直觉得可惜。她就怕哪天她不在县城,离得远,他指不定就自作主张把繁星嫁给哪个稍微有钱人的家庭,也不管繁星愿意不愿意。 就像去年,县城东边有户人家,就是在市里面卖家具的,还算殷实,儿子二十多岁,特别顽劣,家里人看繁星懂事、老实,很中意。几句话一说,陶家弟弟差点就接了人家的彩礼,多亏弟媳通知她。她一气之下把繁星带走了。好在弟弟就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不然他指不定就把女儿卖了。 “不就是一个捡回来的孩子吗?瞧你心疼的。”陶星玲弟弟不屑的答。“你养了她那么多年,她也该回报回报你。” “你可别乱说!这话不能让繁星听到!捡来的怎么了,捡来的她也有她选择的权利。她回不回报是我的事!”陶星玲有些生气!即便是捡来了,这么多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繁星是无辜的,自己丈夫在世的时候疼繁星疼的紧。繁星初中高中的时候,边上学边干着家务活没少为这个家付出,懂事又乖巧,从不埋怨。 陶星玲气的不想搭理弟弟,这才觉得带繁星在身边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当天晚上,陶星玲跟繁星睡在一张床上,繁星又是端洗脚水,又是将与方灵一起买护肤品给姑姑涂上,陶星玲笑着看着她,亲生不亲生,又怎么样,自丈夫去世,因为有繁星她没觉得孤独过。 相对这边,隔壁房间,尧征睡的不安稳,做梦了,梦的内容让他脸红心跳,梦中的女主角就是繁星然后他是男主角,梦境火/热撩.人。起来后,自己都被吓了跳,再看繁星时,竟第一次不好意思,害羞的有些不敢看她。 繁星纳闷了。 第10章 滋生情愫 尧征自那晚做梦过以后,看繁星就和以前不同了。之前只当她是阿呆,逗她好玩,心情舒畅,过年分开时特别舍不得,那也只认为是每天见面产生友谊了。如今在看她,总觉得蒙了一层薄薄的纱,纱的后面有时阳光明媚,有时云雾缭绕。不管怎么说,看她像是雾里看花,朦胧有些美,特想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离的近越看不清楚越想看清楚,总之,他觉得自己像头毛驴,繁星骑在他背上,手里还拿着一把鲜嫩的青草,放在他前面,吊着他。 只是繁星本人一点也没有意识一点,倒是家中突然多了一个外人,诸多不便。又因为自己也住在他家里,扯平了,如此一想,倒没什么了。对他还是像在尧家一样。起初繁星见尧征还会怕,因为他脾气坏,一发起火来,甭管是谁,照样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觉得尧征也没有那么可怕,可能她很少逆着他来做事,他除了吼她几句外,并没有其他恶劣的行为。 倒是陶星玲的弟弟陶家仁对尧征格外殷勤,唯恐照顾不周,影响不好。见尧征围着繁星转,繁星平平常常的,他说十句话她回一句,简单明了回答他的问题。陶家仁觉得这样冷漠对客人是不对的,悄悄地把繁星叫到一边说,不能这样对人家,人家好歹是客人。要热情,尽最大的热情让人家感觉到宾至如归。繁星点头说好,转头还是没有多热情。像在尧家一样对待尧征。 陶家仁觉得自己亏待尧征这个贵客了,于是非常客气地邀请尧征去逛逛,了解这边的风土人情,边逛边和说繁星小时候的事情,尧征听的津津有味。两人空着手出去,满载而归。陶家仁说家里的洗衣机时间久了,一用就嗡嗡作响,以前都是繁星手洗,于是尧征重新买了台洗衣机。陶家仁说繁星自己房间的柜子早些年就被老鼠打了个洞,于是尧征买了个柜子。 总之,在大年三十的时候,这些东西稳稳当当地入住陶家之时,陶星玲和繁星还不知情。 陶星玲边用围裙擦着手边问陶家仁,“我说,你怎么大年三十买这些东西?” 陶家仁也不掩饰,热乎乎地招呼大年三十来送货的店家,好歹都是一个县城里,算是认识,“不是我买的,大帅哥买的。”他说他第一眼见尧征,就被他帅到了,这话对尧征来说太受用了。 陶星玲一听急了。不用拐弯地想,这事儿九成是自家弟弟占了尧征的便宜。陶家仁有七分的爱占便宜,尧征十分的大方与率真,就成了现在这样。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当即陶星玲就嚷嚷着要退货,说这是小孩子不懂事乱买的。送货的店家,脸一变,这大过年好不容易给你送货,你要退,合着耍猴子玩呢。 这事儿也就暂时搁这儿了。 年夜饭吃的很丰盛,繁星做的馅包的牛肉芹菜水饺,陶星玲烧红烧鱼、家乡小炒……一桌子满满的,热气腾腾,一家人又多了一个尧征,尧征脸皮厚,除了刚来那一天装一下场面,一直到离开,他都不当自己是外人,爱说爱笑长的帅人又大方,除了繁星大家都很喜欢他。连邻居家的小孩儿都冲着他喊:“繁星对象,繁星的帅对象!” 每每有人这么说,尧征就咧嘴笑。而繁星心里和脑中都会不受控制浮现方棋善。 炮竹声中辞旧岁,在一家围着电视机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吃吃笑笑中渡过,尧征望着繁星跟着电视机傻乐的样子,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特别可爱,于是用手戳了戳繁星的肩膀。 “干嘛?”繁星没好气地别过身子,瞟一眼问他。她还为他乱买东西生气呢。 尧征眼一瞪,敢对他凶! “你干嘛呀?”繁星声音立时软了下来。 “阿呆,新年快乐。”他笑嘻嘻地,小声对她说。 繁星一愣,旋即同样小声地说:“你也快乐。” 期间,姜辛慧打来电话,尧征开心地接听,一个劲儿的说:“嗯……好……好……嗯,嗯……我知道了……是……嗯,知道了。”然后陶星玲接电话,姜辛慧在那边说着给她添麻烦了的话,陶星玲才这边客气地说让她放心,尧征少爷很好,等等诸如此类,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却刚好说的都是彼此在意的话题。 当天晚上,天空中飘着片片雪花,很小。除了让幻想有丝雪意外,并不会像北方那样有厚的积雪,但是依然很冷。 繁星看着黑夜中偶尔可见的几片雪花,回想和方棋善分开的那天,漫天大雪,手面是暖暖,突然很感伤,有些想念,不知道异国他乡的他,此时在干什么。听说有时差,差了多少她没算过,可能他是白天吧。还有十五天,十五天就可以见面了。她自打回来就一天天数着呢。 初四的时候,陶星玲硬是找人帮忙将尧征那天买的东西退了差不多,都是一个县城里的,退了柜子这些大件,小件你再退就说不过去,店家十分不开心呢。说会计明天才来上班,钱现在退不了。 于是繁星初五带着收据与尧征再次跑店家那里拿钱,店家心不甘情不愿地退钱,没少讲难听话,都是一个县城的,大年三十送货什么的,繁星垂着脑袋听着,也不反驳,拿到钱后甩给站在门口等她的尧征。 回来的路上,繁星十分不开心,闷头走在前面,也不搭理尧征。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大男生从侧面抱住,开心的喊:“星星,你回来了!” 繁星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尧征脸色难看地将大男生拽过去,用力扔到路边。大男生四腿朝天的摔在地上,头“砰”的一声磕到电线杆上。“哎哟!”一声。 尧征很认真地护着繁星,不想,繁星一把把他推开,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尧征没想到会突然被推开,一个没注意趔趄了好几步,被吼的一愣,繁星赶紧弯下/身子去扶摔在地上的大男生,“吴瓜,磕到哪儿了?疼不疼?” 吴瓜瘪着嘴,扶着后脑勺说:“这里,疼。” 繁星一边扶他起来,一边垫着脚帮他揉后脑勺,“揉揉就不疼了。对不起喔。” “没关系的,星星揉揉就不疼了。”吴瓜笑容灿烂地看着繁星,很享受她揉着他的后脑勺。 “阿呆,你……”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很让人讨厌知不知道!”繁星话说的不轻不重,却着实让尧征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从小到大他到哪里不是被捧着追着,到了繁星这儿就不值一顾。最重要的是她是为了别的男生。而且她说他讨厌。 尧征第一次被堵的哑口无言,让她讨厌?尧征骤然神色黯然地站在电线杆旁,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种情绪变化。 “吴瓜,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我都回来好久了呢。”繁星拉着比她高一头的吴瓜,不理会身后的尧征,径直和吴瓜向前走。 “吴瓜去了外婆家,过年。喔,对了,吴瓜给星星带来糖。”说着就在身上摸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找到了,开心地说:“大白兔,很甜。” “谢谢。”繁星开心的接过来。拉着他把他送回家。 吴瓜和繁星一般大,从小一起长大,因为父母是近亲结婚,所以吴瓜就成了愚昧无知下的智障儿,在县城里时常受人欺负,就像刚刚那样被人推倒是正常现象。上学只上了一学期的学前班,因为傻,学校不愿意接收这样的学生,家庭条件又不允许他有特殊环境,一年年也就这样下去了,在贫瘠中荒废。繁星待他好,不欺负他。所以他就一直念着繁星,对繁星好,见着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给繁星留着。繁星陪他玩了一会儿,便把他送回了家。 临走时,吴瓜还开心地说:“星星你在家等我,我下午就去找你玩。” “好,我在家等你。”繁星笑着说。声音软软地,让人听着很舒服。 期间,尧征一直跟在繁星的身后,他看懂了吴瓜的行为,这才后悔刚才的不应该。他没有想到吴瓜…… *** 原计划农历十四的车票,后来为了避免陶家仁带坏尧征,陶星玲带着繁星与尧征,初六的时候就踏上了归程。 坐在火车上,繁星与尧征对面而坐。 “繁星。”尧征没叫她阿呆。 繁星懒懒地搭眼看他了一下,没吱声。 尧征悻悻然,也不说话了。其实他心里也怪难受的,昨天下午他对吴瓜可好了,嘘寒问暖的,就差没热脸贴他冷屁股了。可是,他推倒吴瓜的行为太不应该了,也太伤繁星了。繁星一天都不怎么搭理他。他像是有一口气憋在心里,连喉咙都卡住了,难过的慌。 “阿呆,对不起……”他终于说出口了。 繁星抬眼看他,她就等他说这一句话呢,昨天他那么殷勤地对吴瓜,她都看到了。只是,他太以自我为中心,太自以为是了。就想听他说对不起,如今,听到了又觉得可笑,撇过脸看窗外,憋着不笑。 “喂……”见繁星没反应,他急了,一看繁星嘴角露出的笑,那口憋在心里郁郁之气,奇迹般的没了。 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从包里翻出临走在超市买的一堆零食,都塞给了繁星。关了两天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巴拉巴拉地和繁星说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以及对她们县城的喜欢,无非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在那里生活过。 十七个小时的火车很熬人,繁星再也没有第一次坐火车的兴奋劲儿了,行驶了五个小时后,陶星玲抵着座位睡着了,繁星困顿的向右边歪去,眼看着就要歪到右边男生身上,那个男生一副耸着肩膀巴不得繁星靠在他肩膀上睡一会儿的色样子。色样子是尧征觉得的。尧征就觉得他色! “喂,帅哥。咱们换个位。”尧征看着一点头一点头的繁星问斜对面帅哥,心里暗想,阿呆就是阿呆,不知道往左边靠在阿姨身上睡吗? “为什么我要跟你换?”男生问。 “我觉得你那座位香。”尧征说。 “我不换。”他也觉得香。 “你换不换?!”尧征气势头儿一涨。他就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声音提高了,眼睛瞪大了。 男生四处张望,瞅了瞅,大多都在休息,或者在看书,压根儿没人出来伸张正义,又见尧征凶悍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抱着黑包诺诺的换了位置。 尧征咧着嘴笑,得意地坐到繁星旁边,还不忘拍着男生的大腿说:“帅哥,谢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兄弟,来,吃东西!”说着还把小桌子上的零食往男生身边推。 谁敢吃啊,刚才是怕他,现在就觉得冷汗直冒。 得偿所愿,不一会儿,繁星自动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软软地,淡淡地清香,贴着他的身体也是暖暖地,尧征说不上来的开心,一直傻乐,绷直身子坐着,唯恐让繁星靠的不舒服了。偶尔繁星向转个头靠到左边,他会伸手将她的脑袋给拨过来,继续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路上,嘴就没合上过,咧嘴一直笑,斜对面的男生怯怯地瞥一眼,又怯怯地低下头。这人太可怕了。笑那么久,脸不疼吗? *** 出了火车站已经是初七了,繁星没想到出了火车站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方棋善,或者说在一群人中间,繁星第一眼看到就是方棋善。 颀长的身姿,温和儒雅的气质,黑色上衣上……围巾,是她织的围巾。繁星怔怔地望着方棋善,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像是分别了好久好久一样。见到了,就舍不得移开目光。 “扇子,你从哪捡来的围巾,这么丑,一点都不是你的调调呀!”在众人还未开口说话之际,尧征笑着上前一步,扯着他的围巾埋汰。 听尧征如此评价她织的围巾,繁星脸上一热,垂下头来,尴尬极了。 方棋善低声笑,“你懂什么,它有独一无二的美丽。” “切!瞧你矫情的。” 繁星心头一荡,又如清风抚过水面,涟漪圈圈扩展,久久不能平抚。 第11章 他的事情 等在火车站的同时还有姜辛慧和尧家司机,姜辛慧见尧征竟比半个多月前稍胖了一些,精神心情都很好,姜辛慧非常开心。不住地感谢陶星玲的照顾,说给她添麻烦了之类,陶星玲一直让她放心,从来没有失望过。由衷的再次感谢陶星玲,直把陶星玲说的不好意思了。 这次尧老爷执意让孙子单独过年,姜辛慧嘴上应承,心里却是埋怨那老头子,心太狠了。害她担忧了半个多月,见到了心算是安了。 “大家回家再说吧。”尧家司机请几人上车。 尧征拉着繁星欲上车,繁星挣脱开来,转而挽着陶星玲的胳膊,尧征一顿,姜辛慧也跟着将视线调向繁星。 “慧姨,陶阿姨跟繁星就坐我的车吧。”方棋善见机说。 “也好,反正一会儿也就到家了,棋善开车我也放心,不像我们阿征……” “妈!赶紧回家吧。”尧征打断姜辛慧的话,见繁星不理他,径直上了车。 尧征坐在车里不时回头看方棋善的车子行驶到哪里了,怕他会跑丢似的。 “阿征,你喜欢上繁星了?”姜辛慧直接问,她觉得这个话题不应该遮遮掩掩,越是藏着掖着,越容易爆发出让人无法控制的力量。毕竟青春,那么张扬,那么肆无忌惮。她也青春年少过。 尧征一愣,本能地答:“怎么可能!那个阿呆,又呆又傻,我喜欢聪明的。”尧征说完这句话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姜辛慧转头向着自己的儿子,笑问:“真的?” “妈,你真烦人!”尧征不耐烦的说。 “最好是真的,你马上就不是孩子了,总要有点分寸,你玩,我一向不管你,要有个度。”姜辛慧一反平时的笑意满面,严肃的说。 尧征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方棋善的车子。 此时繁星与陶星玲坐在方棋善车子的后座,她有意无意地看一眼方棋善,他将脖子上的围巾去掉,放在椅背上,一看那个围巾,她就觉得的难为情,越看越觉得好丑,当时自己应该更用心一点。 “棋善少爷,棋尔小姐怎么没有来?”陶星玲见车厢内太过安静,于是开口问。 “她今天和芸姨去练钢琴,顺便试衣服,过段时间是棋尔十八岁的生日。”方棋善淡淡地说。 “棋尔小姐的生日不是还要过两三个月吗?” 方棋善笑了笑,“是啊,芸姨觉得十八岁有特殊的意义,所以要办的隆重一点,到时候棋尔要表演一下才艺,她有些紧张。” 繁星安静地听着,他叫方棋尔的妈妈叫芸姨,有钱人家真不好,听姑姑说,方棋善本来不叫方棋善,他是方棋尔爸爸的私生子,因为母亲去世,方爸爸才把他接回来,并改名为方棋善,所以他比方棋尔与尧征大两岁,却还在同一届。 听说方棋善的妈妈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女子,或者还不如。当时为把方棋善接入方家,这事儿闹的挺大的,连陶星玲都知道。那个叫芸姨的,死活不让方棋善入住,方爸爸一意孤行,强硬下来,方棋尔又挺喜欢这个哥哥,这才渐渐地在方家扎根。说起来,方棋善这些年在方家生活他算是如覆薄冰,步步小心翼翼。 这些事情,繁星原本是不知道的。过年闲来无事,陶星玲说给繁星听的,那天繁星听着听着就哭了,她太感性,也因为默默喜欢他,默默为心疼他,这才体会到他起初对她说的那句话,“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的特殊意义。 如今再看他,依然温和地笑,谁明白他的心,她竟那么想去看清,他的内心是否如外表一样,温润如玉,还是伤痕累累? “繁星,怎么了?”车子停在尧家门口时,方棋善转过头问他。 她正直愣愣地看着他,察觉到他的目光,她赶紧低下头,“没,没事。” 方棋善沉沉地笑出声,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她坐在车内一动不动。她喜欢听他喊她的名字——繁星,繁星,从他口中,她才觉得知道她的名字其实挺好听。 “繁星,下来啊!”在车外等半晌不见繁星下车,陶星玲忍不住喊了一声。 呃……到了?繁星这才如梦初醒,见方棋善神情自若地含笑看着她,羞极了,恼极了,小脸通红通红地匆忙下了车。 一行人,刚下车。便听到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齐齐转头。 只见尧老爷子带着大黑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因为过年无法将它一同带走,尧老爷子就暂时将大黑送到了好友家养几天,这一回来就先把大黑领回来了。 原本这晃悠的好好。大黑向前一看,眼睛一亮,猛地挣脱尧老爷子,伸展开四肢狂奔向繁星。 “啊!”被大黑突然一扑,繁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身旁的方棋善抱住。 只见大黑哈啦啦的在繁星身边转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呼呼喘着气在繁星身上闻来闻去,尾巴不停的摇来摇去,蓦地站直了身子,趴到繁星身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繁星的脸。 “啊……”繁星尴尬的拉长叫喊了一声,伸手摸了一把被大黑舔过的脸颊,都是口水。怕的直往方棋善怀里钻,“大黑,你、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大黑像听懂了一般,老老实实地卧下,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甩的可欢了,昂着头望着繁星。抬起爪子,像与繁星握手言和一般。 这可都是繁星每天喂养,洗澡,挠痒的结果,繁星握着它的爪子,“乖,大黑,听话。” 大黑“呜”一声,老老实实跟着繁星。 一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爆笑,尤其尧老爷子,拍着孙子的肩膀哈哈大笑,直把尧征拍的龇牙咧嘴。 众人中,只有姜辛慧很快地收住了笑容,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尧征乐着只顾拨开尧爷子的手,并没有看繁星。再将目光调向方棋善,只见他单手扶着繁星的胳膊,笑着看着繁星,眼中又让姜辛慧一眼明了的情意。 她庆幸,幸而这情意不是出自自己儿子的眼中。如果方棋善喜欢繁星,就让他喜欢去好了。 第12章 情书主人 到了尧家,里里外外的收拾了几天,便迎来了元宵节。 难见地,姜辛慧也在家,连带繁星一起在做汤圆。繁星拿手的是水饺,在家乡的时候从选菜、切菜、剁陷儿、调料到包好,一般情况下都是她一人来。这天尧老爷子与尧征又嚷着要吃,于是陶星玲也就让繁星来帮忙了。只是陶星玲怕耽误她学习,一切整理就绪后,让她帮个忙,免得来不及。 三人说说笑笑,围着桌子包饺子,做汤圆时,尧征横插了进来,笑嘻嘻的撅着屁股要坐繁星旁边,“阿呆,包饺子啊,你也教教我呗。”谁知光顾着笑呢,一个没坐准,凳子往后一退,“扑腾”一声,尧征堪堪趴在地上。 “拜、师、不用下跪。”繁星吓了一跳,手捏着水饺,身子往外裂了裂,结结巴巴的说。 连姜辛慧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尧征面子上挂不住,爬起来,趁繁星起身将水饺放在桌子上之际,用脚踢一下凳子。 “啊!”的一声,繁星回身坐下之时,摔了个准儿!正好被尧老爷子遛狗回来给看到了,尧老爷子没发话呢,大黑冲过去就对着尧征汪汪汪大叫,尧老爷子上前就要去打尧征。 陶星玲赶紧把繁星扶起来说:“没事,没事,穿得厚,不疼。” 繁星小脸通红通红,摸着摔疼了的屁/股,瞪着尧征,他嘻皮笑脸的逗着大黑玩,压根没管她,繁星气的想冲上去咬死他!太坏了!怎么才好两天,又开始坏了! 未开饭之前,尧征就打电话给了方棋善,让他和方棋尔一起来玩。半个小时的功夫,果然两人都到了。方棋尔自小就得姜辛慧的疼爱,经常来尧家玩儿,方家也乐意她来,所以方家兄妹二人在这里吃,又或者住在这里,他们都非常乐意,指不定以后方棋尔就是尧家的媳妇呢。 热气腾腾的水饺与汤圆除外,还有火锅。这都是按照尧征的喜好来,尧征顽劣是一回事儿,一家人以他为中心倒是真的,只要不出格,他是有求必应。 “阿呆,坐这边。”尧征又要拉着繁星一起吃饭。 繁星闷着头准备回后院去看书,等会儿再喂大黑。 “丫头,过来!”尧老爷子朗声喊道:“过节就图个热热闹闹,过来一起吃饭。” 陶星玲借口说:“老爷子,不用了,繁星的作业还没有做完,明天就开学了,不然晚上要熬夜了。” “做什么作业!过……” “爸,你要让繁星熬夜赶作业吗?”姜辛慧打断了尧老爷子的话。 “那倒也是,丫头,赶紧做作业,做完了,一会儿放烟花。” “好。”繁星软软地答,目光扫过一直盯着她看的方棋善,他的目光温柔似水,清澈缓缓地掠过她的心间,沁出圈圈涟漪。 回到房间时,陶星玲再次和繁星说叨,用她传统的女性观念,姑娘家要有眼力价,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别看人家现在对你好,那是因为你没有触到他们的原则,他的生活区,假如走的太近,难保不会得意忘形,又或者难保对方不会嫌弃你不守本分。富人习惯了在穷人面前的优越感。一旦出了事儿,你就知道利害面前,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 陶星玲说些话时,繁星听着,虽然不能理解,但也隐隐地觉得是对的。更残酷的是,不久后,这就成了她的境况。 饭后,夜空中绽放不同色彩的烟花,点缀单调的黑。 尧征把繁星喊出来,在前院后院都点燃了烟花,火苗窜出花筒,瞬间直冲夜空,在高空之中崩发自由的姿态,抬首望去,五彩的光亮,四处同时绽放及“砰砰”的响声。方棋尔与繁星两个女生显然兴奋的手舞足蹈,连平常对方棋尔冷漠的尧征都手把手的教方棋尔点燃烟花,并用小炮仗吓她,方棋尔吓的啊啊大叫,躲在姜辛慧的身后。 繁星看着天空中,布满了绚烂的光亮,同时抬头的也有方棋善,她微微侧首望向他,忽明忽暗,他的轮廓清晰,嘴角含着笑,繁星痴痴的望着他,那时候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能够看着他,就觉得好幸福好开心。甚至为了看他一眼,跑了十五分钟到a大,说是来方灵,方灵明明在教室。又或者不小心偶遇,会觉得生活充满了诗意和浪漫。又比如此时,方棋善转个头,将目光投向她,她赶紧转过头,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却还佯装刚刚什么都没做,心里却因为他看了她一眼而甜丝丝的。 “繁星,明年要高考了,好好加油。”他望着她,突然说。 繁星转过头,不敢看他,点了点头,糯糯地说了句只有她自己可听到的话,“我会的,我会和你上同一个大学。” *** 转眼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尧征会追着繁星一起上学,放学后在家,他会趴在她的窗前喊:“阿呆,阿呆……”一会儿带着大黑玩,一会儿又巴拉巴拉跟她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般繁星都不大理他,只有他带着方棋善一起的时候,她会说两句话,也都是看在方棋善的面子上。 这天,繁星又如往常一般背着书包乘公交车。尧征早上安安静静地吃过早饭,趴在窗台,探出脑袋,一见繁星从房间出来,走去后门,他会立刻噔噔噔地下楼。气喘吁吁地跑到繁星面前说:“阿呆,去上学啊。”佯装巧遇,明知故问。 繁星看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向他的窗子,走得急还未来得及关,太小儿科了,没吱声。 “我也上学。”尧征嘿嘿地笑。 繁星拉了拉书包的背带,糯糯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一起上学?”第一次跟着她上学时,他没有公交卡,又没有零钱,最重要的是上车没有自动投币的意识,司机提醒他一下,他掏出张一百的,塞了进去,繁星发现时已经晚了。 无奈繁星本来是可以坐到座位的,为了那九十九块钱的找零,她站在门口,说了四十九次,“谢谢,麻烦硬币投给我就行了。”也就是说,尧征亏了五十块钱,他还傻乐着陪着繁星一路站到目的地,繁星将一捧硬币塞给他后就不管他了。 “为什么?”尧征问。 “不为什么。”说完繁星加快步子向前走,几乎是小跑。 尧征正准备追时,一辆车子横在他眼前,方棋尔探出头来,“阿征。” 尧征看着正努力挤上公交车的阿呆,不悦地拉开车门,俯身坐了进去。 *** 繁星每天到学校的时间都挺紧的,基本是踩着上课铃声到达教室,今天不出意外地,走廊处,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又递来一封信,繁星这次没接,径直走了过去,前几天因为不知道情况,接了下来,一打开让人面红心跳,是封情书。 字写的也挺漂亮,开篇引用了徐志摩的《偶然》中的一句话。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这使繁星想起来了,在县城时,课堂朗诵时,老师说要有感情的朗读,于是坐她同桌的胖子,站起来,搔首弄姿,对,在她看来是搔首弄姿地拉长音的读诗名:“偶……然”,他一“偶……然”,他身上的肉就抖啊抖啊的,全班都笑了,只有她对着那一堆颤抖的肉嘴角抽搐,完全颠覆了她一直觉得同桌行动不灵活的认知。 此后,胖子如果在超过她在桌子上画的三八线,她也就不用笔头戳他了,因为他肉的有特点,肉能独立活动。 《偶然》过后,就是抒情性散文一般,“你是那满天的繁星,无比璀璨美丽,我是那孤独的月亮,时时凝望着你。你如漫天飞雪坠入大地,如此纯洁,如此晶莹剔透,我像是刚刚升起的太阳,我要融化你。” 洋洋洒洒半张纸都是,你是……我是……我要怎么样你。 然后接下叙述对繁星的喜欢。繁星没看完就把信给合上了,心砰砰地乱跳,收到情书自然是意外的惊喜,主要她不知道李续是谁,而且这情书写的也太装了吧? 方灵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笑着称其追求者为“文艺青年”。所以这次她就不接了。 下课的时候,有人在门口喊道:“繁星,有人找,在操场等着。” “哎,我知道了。”繁星想也没想的就去了。 到了操场,除了打篮球,闲聊的人,并没有发现有熟悉的人,或者等待她似的人呀,她应该问清楚的,会不会被耍了?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生,斯斯文文地。“嗨,繁星。” 感觉有些面熟,“你找我?” “对。”男生笑着说:“我叫李续。” 李续?繁星将这个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那不是写那封情书的人吗?突然感觉到难为情。 “你昨天没有收我的信。”李续笑着说。 “嗯……那个,以后你不要写了……学业为重,我也不准备在高中谈恋爱。” 李续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上大学。” “不,不用等,我不,不喜欢你。”繁星直接回答,虽然有点伤人,但总好过吊着人家不放,浪费大家的时间。“以后不要送信了。”说完转头就走。 李续含着笑,摸了摸下巴,“繁星,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繁星当作没听见,脚下的步子更快了,直直地向教室跑去。 操场上的李续一点没有因为她的拒绝有难过的表情,或者好心情受到一丝影响。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男生,走到李续面前说:“老大,明天还送不送情书了?” “那就不送了吧。”李续对着繁星的背影来了一个飞吻,“免得吓坏她了。” 果然自那次后,几天未见李续。她也当这件事情结束了。接着就是方棋尔的生日,连姜辛慧都提前为尧征置办了一身行头。 看上去……,繁星瞥了一眼,人模狗样!他还没大黑好看呢。 那天刚好是周六,不但尧征穿着隆重,连方棋善也是笔挺的黑色西装,温和中俊雅非凡。下午的时候便只身一人来到尧家。 此时,方棋善与尧征两人看着眼前的繁星,互使了个眼色,默契地同时把繁星架起来。 “啊……”繁星没有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第13章 亲吻亲吻 “咔嚓”一声,化妆间的门缓缓被推开。 坐在门外的方棋善与靠在墙边的尧征,同时将目光移向房间。 只见繁星一袭白色礼服,露出半边圆润雪白肩头,束腰处隐约可见紫色薰衣草点缀,显得身材更加修长玲珑有致,繁星羞赧地从房间缓缓走出,柔软的长发被随意挽起,自然地垂下两缕,得体中不失俏皮,细长的脖子处一条闪亮发光的星形坠子,小巧精致,略施粉黛的脸庞美的让人心口一窒,灵动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 “是、不是,化的都不像我了?”软软地声音,说完不自信的垂下头。 半天不见两人有反应。 此时尧征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光看她露出雪白细长的脖子,粉粉的脸蛋,全然不是他的阿呆了,他看痴了一般,一言不得发。 繁星不知所措地看一眼呆愣的尧征,又将目光调向方棋善,只见他也有些怔然。转身向回走,准备先把脸给洗了,刚刚就觉得这些都不适合自己嘛。 最后还是方棋善反应过来,伸手拉住刚要转身的繁星,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平抚一下自己乱了节拍的心跳,“像你,很漂亮。”他如实说。 “真的吗?” “真的。”方棋善点头, *** 在所有人都忙着各自的装束与到场什么人时,尧征与方棋善讨论着,不应该把阿呆丢在家里,于是两人商量并私自定了一套礼服。 “扇子,你眼光真好。”尧征坐在副驾驶上,开心地对方棋善,时不时将目光瞟到坐在后座的繁星身上,就在刚刚上车的时候,尧征要坐后座,方棋善硬拉着他坐副驾驶,不然他现在就坐在繁星身边了。 “一般,一般。”方棋善笑着谦虚的回应。繁星的衣服以及化妆师也都是他找的。 坐在后座的繁星,低着头右手大拇指轻抠着左手的食指,来回摩挲,内心忐忑不定。她搭眼看了一下脚上的裸色高跟鞋,不是很高,这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虽然走路没有问题,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出糗。越想越想打退堂鼓。 “那什么……” “什么?”正好后灯,前排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问,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她。 “我、我、能不能不去了呀?”难为情地问。 “不能!”两人又同时答。 “没事,你只当时好友的一个生日派对而已,你这样很好了,自信一点。”方棋善说话,总能抓住重点让她重拾自己。 “可是……我没准备礼物。” “我也没有!”尧征说的理所应当。“回头我帮你补。” 方棋善轻笑,“棋尔一点也不在意礼物,人来了就好了。”说这话时,他向尧征。 尧征似有所悟,冲口而出,“操,扇子,你看老子干嘛!绿灯了。” 方棋善笑着发动车子,不跟他一般见识。 到达方家的时候,最后一丝光线也落入地平线了。这多少让繁星心里有些安定,黑暗于一些人来说,多多少少起了掩护作用。 刚下车,方棋尔一眼就看到了三人,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开心地说:“呀,繁星,你今天真漂亮啊!” 繁星有些不好意思说:“你才是最美的。” “谢谢。”方棋尔大方地接受,招呼三人进去。 这是繁星第一次到方家,听姑姑说方棋尔的十八岁生日,不仅仅只是一个生日宴而已,更是生意场上相互沟通的一个平台,尤其方家在本市又是算得上的有钱有势。多少人借着给方棋尔过生日礼拉近关系,套近乎,方家倒不介意,礼尚往来,互利互惠。而方棋善跟方棋尔不可能站在同一个位置来招呼客人,因为方棋尔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弟弟。芸姨希望方棋善最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碰,什么都不懂。方棋善自然知道这一点。 络绎不绝来了很多人,起初繁星的担忧被抛诸脑后,因为压根就没有人会注意她。方棋尔的妈妈当她是方棋尔的同意,特别热情周到。 繁星跟着方棋善与尧征,起初尧征还站在繁星身边,渐渐地就被一些认识的朋友,又是拉又是聊的,走几步,再走几步就不见了。 方棋善从容地带着繁星简单地走了一圈。相对于尧家来说,方家更有派头,尧家估计是受尧老爷子的影响,室内设计及院外都偏向中式,虽说是红瓦白墙,到底还带有中国徽州建筑的余味,院里院外沉稳、幽静中古朴,含蓄中美的稳重。而方家偏向西方,布置得很雅致,名贵的家私都放在适合它的位置,推开窗户入目便是西式花园,绿意盎然地草坪之上一个玻璃花房子,远远便看到花房里有各色各样的花朵,长长的走廊通向这边,串串萤火灯一般的灯火,很是漂亮。 “愿意走一走吗?”方棋善转头问繁星,目光沉静如水。 繁星想了想,点头。 两人远离人群向花园走去,安安静静地长廊,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你不用去帮帮忙吗?”繁星问。 “嗯……芸姨大概是不希望我出现的。”方棋善说这话时,声音亦如平常的温和。 繁星有些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转移话题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繁星一愣,接着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次换方棋善微怔了一下。一直觉得自己够冷静从容面对一些事情,被动的接受。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她竟是胜他一筹,乐观地对待。 “姑姑说我是她远方弟弟的女儿,可是家乡很多人都说我是捡来的。我也觉得我是捡来的,不过姑姑很疼很疼我。”繁星说这话时,一点也不伤感,乐观。 方棋善耐心地听着,望向她,她真的很天然。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花房边,方棋善却脚步一转,绕过花房,对她说:“这里东西虽美,却不是我的。所以……”他没办法带她进去看一看。 “没关系,相对花而言,我更喜欢草和树。” 闻言,方棋善轻声的笑,“你喜欢什么草什么树?” 繁星跟着他绕过花房,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指定哪一种草,但是树,我喜欢梧桐树,春夏秋冬的梧桐我都喜欢,看!那就有一棵梧桐!”才刚说完,就发现前方有一棵梧桐树,由于太激动,穿高跟鞋又不熟悉,一个不小心,眼开就歪倒。 方棋善伸手揽过她的腰,稍稍用力带动,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繁星双手无意识地抵着他的胸膛,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怔怔地凝望着他。 下一秒,他骤然俯身吻向她,像电流一般流窜全身,如梦幻一般美好,软软地,暖暖地,让人沉醉贪婪其中。他微凉的鼻尖划过她的脸颊,浓密的睫毛暗影闪动,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淡淡地香味,温暖的包围。 不远处,一个人影儿,清清楚楚注视这边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的摸了摸下马,嘴角上扬。 微风徐徐,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梧桐树下,繁星僵硬着身体,学着他的动作回应他的吻,缓缓研磨,他的舌头轻触她的舌尖时,她突然一震,赶紧推开他,往后踉跄了几大步。 “繁星……” 繁星红着脸,垂下头,糯糯地开口,“我、我不会接吻……我先好好学习,明年和你上同一个大学。”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虽然中途跌跌撞撞,心砰砰地快要跳出来了,但是却是从未有过的欢喜,从未有过的鲜活的心跳。 “我等你!”他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她突然脚步一滞,没有转身,“好。”只有她自己听到的声音。 繁星走到方家客厅,四处寻找尧征的身影,转了几圈,终于看到了。他正和几个哥们聊游戏聊装备聊的一头劲儿。 繁星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看也不看的摆过去,继续专注地说:“你那招不管用,要爆早爆了,晚了有毛用!” 繁星又用力扯了扯,他以为是哪个兄弟,转头看正要发火时,一看繁星,转而笑嘻嘻地说:“阿呆,什么事?” “我要先回家了,你在这里继续聊吧。”说完转头就走。 “喂,阿呆……”尧征立马就要追,硬是被几个兄弟给拉住,问:“快说,快说,那要怎么爆才管用?” “爆你老婆的腿,老子的阿呆要回家了!” *** 繁星见方棋尔被一堆人围着,她也没有和棋尔说,反正她来不来都不重要的。于是,一人走出的方家,估计也就七八点钟的样子,身上的钱应该够打车的。 走出方家,心里还是如锣鼓一般,停不下来,曾以为她的情感是黑暗里的花朵,独自开放,可是今天他亲了她,而且还说等她。此时,她激动,欢喜,幸福……又觉得这些词儿无法准确地形容她的心情,一直仰视,追求,暗自喜欢的人,也喜欢了自己。比她考了全班第一名还要激动人心。 “嗨,繁星,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出神。繁星抬头一看是李续,见他是一身西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必也是参加方棋尔的生日宴的。可他为什么站在她前面呢? “你好。”虽狐疑,繁星还是有礼貌的点点头,并不准备停下来与他闲聊,她现在就想回去。 “诶,别走啊。”见繁星要走,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就势靠近她的身体,贴着她耳边说。 繁星一惊,赶紧推开他,“你要干嘛?”怯怯地往一边挪了挪。 “怕什么?刚刚方棋善亲你你都不怕,我拉你一下,你就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吧?小美人。” 他的声音让她听的心头突地一跳,隐隐地觉得不好。当即往回走。 这次,李续直接抱住她,“你只是尧家一个小厨娘的小丫头,老子一而再,再而三,对你爱护有加,你不识抬举!装纯装的一流,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纯,妈的,老子还没征服不了的女人!” 李续边说边捂着繁星的嘴巴,往路灯后的草丛深处拖。 第14章 曲终人散 繁星被李续大力的抱住,身子用力的扭着,想喊出声,无奈他的手捂住她的嘴巴,捂的紧紧地,连“唔,唔”的声音都是微弱的。 “你可以用力地扭!待会我让你爽的扭个不停!”李续已经完全红了眼,非得到她不可! 惊恐、挣扎、无助之际,繁星伸脚踢掉了脚上的鞋子,紧要关头,她始终希望方棋善可以看到,会来救她。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着,挣扎着,可惜李续身强力壮,如恶狼一般结实的制住她,用力一甩,将她甩到草丛里。 与此同时,尧征的几个哥们儿正搂着尧征问游戏招式,尧征一个拍掉,搂着一个兄弟玩笑式的撂倒,引得另外几个哈哈大笑。尧征痞痞地笑道:“不和你们小屁孩玩了,老子先出去一下。” “哟,见色忘友……”几个哥们儿唏嘘声一片。 尧征不理会,径直出了门。 “阿呆,阿呆!”他出门喊了两声,暗想,难道打车已经回去了。向前又走了两步,依然不见人,这丫头走的可真快。回身时,余光瞥见草丛间一只鞋子,心头一紧,上前拾起,这不是阿呆的吗?顺着草丛深处传来的窸窣之声,尧征立即钻了进去。 李续正爬着繁星身上,一手捂着繁星的嘴巴,一手在解裤带,嘴巴不停地又啃又咬已经被撕破了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肤。 尧征只觉血气上窜,跨步冲上去,一把拽住李续的领子,伸腿就是重重地一脚,李续被踢飞几步远,疼的趴在草地上嗷嗷叫,裤子已经脱了一半。 再看繁星衣衫不整齐,大半的衣服都被扯坏,该露的,不该露都没有遮住,低声哭泣。尧征不发一言,脱掉外套,裹在繁星身上,离近时才看清楚繁星颈项,胸口处有红红的印子,一气之下,转身拽起李续,又抡了几拳头,“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咬牙切齿的说,往死里打。 尧征不解恨,抓起来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李续脸憋的通红,几乎要窒息,“我……再也……不敢了……”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 “不敢了,我让你这一次……” “阿征……”繁星紧紧地抱着身体,弱弱地喊了一声,“不要再打他了,我们回家。” 尧征闻言,又踹了他一脚,直把他打的爬不起来。 上前一把把繁星抱起来,第一次那么温柔地说:“阿呆,没事了。” 繁星没有反抗,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方棋善出来的时候,正好看着尧征抱着繁星。繁星见是方棋善抓尧征的手又紧了紧。 “阿征,发生什么事情了?”方棋善问。 “没事,我们先回家了,你进去吧。” 方棋善欲问清楚,尧征说:“阿呆崴了脚,我们回家!”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繁星走出去。方棋善欲追上来,从方家出来一个男孩喊了一声:“哥哥,爸爸找你。” 他站在原地,望着尧征抱着她离开,隐约觉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繁星连回头看方棋善都不敢看。小声地躲在尧征怀里哭泣。 *** 因为是方棋尔的生日,陶星睡在后院怕听不到尧家人回来的声音,于是当晚睡在了前院,尧征带着繁星从后面进去,只到前面通知了一下繁星回来了。繁星裹着尧征的衣服从起初的瑟瑟发抖到洗好澡后平抚很多,尧征说不出安慰的话,见她还对他笑,他就放心了。 只是,夜晚时,繁星裹着被子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哭的累了,便睡着了,睡不到一会儿,便做起恶梦来,骤然坐起身来。被梦吓了一头汗。 “阿呆……”窗户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吓了繁星一跳。 “阿呆,别怕,我是阿征啊。”尧征笑嘻嘻地趴在窗户上。 “你怎么在这儿了?”繁星有些哽咽地问。 “我睡不着,出来晃悠晃悠,被你的叫声叫过来的。”尧征说着,笑的很灿烂,露出白白的牙齿。事实上,他一直在窗前,因为不放心,他就在那,趴在窗台,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在被窝里发抖,看着她哭泣,看着她因为做恶梦而乱叫,第一次懂得心疼是什么滋味。 “阿呆,你做的什么梦,说给我听听呗。” “不说。” “那我把我的梦说给你听,可好玩了。”尧征乐呵呵地说。 “……” 那个清冷的晚上,新月一会儿被乌云遮住,一会儿又冒出头来。一栋别墅旁边的小房外,一个穿地厚的跟个球似的大男生,趴在窗台上,惟妙惟肖地说着像童话一样美好的故事,希望可以让那个受到伤害的女生,少一点恐惧,多一点安全感。 不时从那间房里传来女生的笑声。 *** 接下来的几天,繁星都躲着方棋善,也许在心里,她一直想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虽然李续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但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方棋善。 于是,方棋善专门来找了她几次,都扑了空。她要么让方灵说她在忙,要么垂着脑袋说上一句,我还有事就匆匆离开。根本不想给方棋善说话的机会。 这天刚回家的繁星就亲眼目睹了尧征被打,一巴掌扇过去,尧征的脸上立刻显出了四个清晰的手指印。 姜辛慧上前拉住自己的丈夫,颤抖的说:“你要打死他吗?!”眼见着尧征嘴角都冒血了。 “我都不该生他出来!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惹事!打架!玩游戏!不务正业!”尧父痛心疾首,“现在把李续打的住院,李续是谁,他爸爸不比你爸爸差,人家现在要告你!”尧父指着尧征骂。 李续?繁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上前一步,刚要说话。 尧征转过头来,眼中带着红血丝,狠狠地冲了繁星一句:“死丫头,你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繁星一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这时陶星玲走过来,赶紧搂着刚放学回来的繁星进屋。 尧父一脚踹过去,“做错事了,还怕人看!说,你为什么打李续!” “我就看他不顺眼。”尧征嘴硬的说。 尧父一气之下,顺手拎起凳子就要往尧征身上砸。 姜辛慧上前一步,大声喊道:“你要砸下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尧父痛心地扔掉凳子,气的转头就走。姜辛慧心疼的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 从那天过后的差不多一个星期,繁星都没有见到尧征、方棋善、方棋尔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姜辛慧开始给不同的人打电话,时常让陶星玲买些昂贵的补品,吃饭吃的匆匆忙忙。 又过了几天后,繁星才知道尧征在医院里过了几天,这事连陶星玲都不知道。 “我妈就想把事情的严重性摆出来给我爸看。”尧征无所谓的说。 繁星心里难过。不吱声。 “其实一点都不疼,老子挨打习惯了,壮实着呢。” 繁星眼睛酸酸地,看着他问:“你怪我吗?怪你爸爸吗?” “怪你干嘛,你是我的阿呆,谁碰我打谁。我爸爸,我一直崇拜他来着,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爹打儿子,儿子就受着。” 其实,他很好,他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在他虚张声势的外表下,他有他的逻辑,他的准则,他的情感点,若是有人触碰了,他必跟你较真到底。 繁星垂着脑袋,忍着不让自己哭。其实,因为那么好的他,她很难过。 “阿呆,我过几天就出国了。”尧征突然伤感地说。 繁星吃惊地抬起望着他,他脸上的伤没有完全好,有点疤痕,这丝毫没有妨碍他的帅。“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不知道要去几年,不过你放心,李续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在家乖乖地等我回来。我会尽快回来的。”他强调他会尽快回来。 繁星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呆呆地点头。 “那你会不会想我?”尧征低声问。 “会……” *** 这几天繁星都情绪低落,上午的时候,老师把她喊到办公室里,开导了几句,说要好好学习之类的,她说好。回来的时候,方灵火急火燎的说:“怎么才回来啊?刚才有个叫方棋善的来找你,等了你好久,身边有个脸上还有伤的男生说等不了了,听说叫阿征,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还有一个顶漂亮的女生。听她说,她们三个要一起出国什么的。刚走。” 繁星如五雷轰顶,赶紧不管不顾地跑出学校。用尽全力地跑。拼命地向前跑,她看到了前方的车子,欣喜之余,更加用力地追着行驶的车子,方棋善、尧征、方棋尔,她来这里第一天就见到他们,他们谈笑着,明媚如艳阳,因为遇到了她,变得一团糟。 方棋尔,那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子。 尧征,很直很直,直的有些傻气,却是那么有种有义气,虽然调皮,却很诚实,率真的大男生,笑起来有阳光味道的大男生。时时叫她阿呆,欺负她,却不准别人有一丝对不起她。 方棋善,那个见一面便被撞开她心门的男生,告诉她,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忆,轻而易举带走了她的心。他说他等她,等她,等她。可是他走了,走了。 她怎么能追上车子呢? “方——棋——善!” 她对着消失了车子,歇斯底里的呼喊,用尽她这十多年的力气,她想挽留他,他们。呼喊中心痛的快要窒息。 可是,音落,一切也随之尘埃落定。她跪倒在路面,来回车辆毫不停留的飞驶而过,发出呼啸的声音,她注视的那个方向一点点模糊。 *** 尧征三人走后没几天,繁星刚刚放学,便听到姜辛慧在她们的房间里跟陶星玲谈话,谈话的内容是尧征不在家了,陶星玲为尧家奉献了那么多年,年纪也大了,应该享享清福之类,话语间透露的是尧征的打人,是跟繁星有关系的。 她没明说,陶星玲听出来了,繁星也知道了。 陶星玲没有说话,一直听着。不一会儿,姜辛慧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繁星转个身靠在墙上,看着她离开。 陶星玲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繁星正蹲在墙角抱着双膝在小声的哭泣。 “繁星。”陶星玲轻轻地喊了一声。 繁星慢慢抬起挂满泪水的小脸,哽咽地说:“姑姑,对不起。” 陶星玲上前一步,拉起繁星抱着她的头,搂在怀中说:“没事的,我们走就是了。” 繁星离开的那天,只有姜辛慧一人在家,她多付了陶星玲几个月的工资。 陶星玲拉着繁星走出尧家时,大黑挣着金色的链子,汪汪地叫个不停,急的在狗房转了一圈又一圈。繁星含着眼泪看着大黑,看着这栋房子。 别了,就这样别了。 其实,那天,阳光明媚,绿意盎然。 第15章 重逢之前 和煦的阳光洒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道旁边一条弯弯曲曲的胡同里,热闹非凡。 “繁星,繁星。”陶星玲站狭小的客厅里温声喊了两次。 “唔……”阳光从小小的窗子里照射进来,洒在一间温馨简单的房间内,被窝里的人动了动,不一会儿就从被窝里钻出个脑袋来,趴在枕头上,眯着眼睛伸手摸索手机,手脚并用的摸索,也没有找到。软软地问:“姑姑,几点了?” “才八点,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店里了,厨房有早饭,起来别忘了吃。”自客厅里传来回答声及脚步噔噔的声响,陶星玲已经从小吃店里回来一次了,买了早饭送回来,又返回去。嘴里嘟囔着说:“这几天连着加班到半夜,这样的工作谁受得了呀。”嘟囔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因为这几天,繁星所在的k集团子公司国际公司有一批最新款型的商用车,要发往国外阿拉伯。于是她有半个月时间没有好好休息,都在为此事加班,昨晚十一点半才算结束,今天总算可以好好的补个觉。陶星玲怕她睡过头了,忘了吃饭,又回来了一趟。 要说陶星玲对繁星,那真把繁星当自己的女儿看,繁星也知道疼姑姑。如今繁星长大了,越发俏丽懂事,为人处世也让她满意,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繁星的父母应该也都长的好看,有知识。不然像自个儿这样哪里能生出这样优秀好看的女儿来,只是繁星刚生下来没几天就给丢了,忒心狠了。 习惯早起的繁星,因为加班太晚,此时困顿地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多享受一下被窝的暖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神清气爽的起床,打开窗子,迎着太阳,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阳光暖洋洋地打在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暗影,透过薄薄眼皮,红通通的光感,一切那么美好。 六年前,繁星和姑姑自尧家出来,有那么一两年的时间十分艰难。陶星玲除了尧家的酒店和尧家,有一二十年没在社会上待过,猛然一下子就没了住所,没了经济来源,难免两人在起初的那几年如无头苍蝇一般,处处碰壁,吃苦。好在,繁星随遇而安,又不矜贵,课余时还能帮点忙。后来陶星玲在房东的介绍下,在菜市口盘了一家小小的门面卖些小吃,不说多赚,算是可以让两人的日子过的不至于拮据。 三年前,繁星奶奶去世后,陶星玲很少再回县城,多少是为了繁星,繁星在这里上学,在这里工作,这里有她的同学朋友,她不说回去,陶星玲也就自然不提了。 如今,再回头看那几年,可以笑的坦然地说曾经的眼泪。 繁星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轻薄的白中透着粉蓝,星期六是个想念的日子,她再次想起来了,远方的那三个人,不知道现在是否安好? 六年了,他们是否还记得她? 繁星冲着晴空笑了笑,可能都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啊,生活如此美妙。”甩了甩头,伸了一个大大懒腰,“起床了……” *** 平坦的公路上,一辆车子稳稳的行驶。开车的男人一身铁灰色西装,俊雅帅气,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放在方向盘上,专注地看着前方,目光里有些淡漠。 与此情景格格不入的是车厢内一会儿是劲爆的音乐,一会儿是舒缓地,一般人都会被折磨成神经病。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着休闲装,英俊的脸上有些痞痞地感觉。配合着音乐摇头晃脑,不时舞动十指,活像个神经病。 音乐中止,他立正坐好。转头兴致勃勃地问:“扇子,怎么样?怎么样?这样的音乐做那场游戏的背景音乐,带感不?” 方棋善沉吟,“舒缓之处,和游戏没有完美契合,差了点火候。” 尧征手指揉着太阳穴,表示赞同。话锋一转:“你要把我送到家门口!” “好。”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回国,方家有人来接,但是方棋尔因为工作的事情压后几个月才能回来。尧征没有通知家人,他想给家人一个惊喜,他想看看现在他的阿呆变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就觉得很激动。虽然姜辛慧每年都会去国外看他一次,他也问了阿呆的情况,起初姜辛慧说很好,后来也都转移话题了。 对他来说,与其说爸爸把他送出国,不如说是把他扔到国外,随他自生自灭。连个电话都不打,倒是起初的时候爷爷打了几个电话,天天哭着说:“臭小子,丫头每天自个儿上学,可孤单了,回来把她娶了,生个娃儿陪着她。” 他当然乐意了,可是还不是时候。 家还是那个家,大黑依然对着陌生人吼叫了两声。尧征斥责了两声,它倒老老实实的了。但是来开门的并不是陶阿姨,而是一位偏瘦陌生的中年女人。 开口问:“请问,你是?” 尧征与方棋善两人一愣,这时从房间出来的姜辛慧刚好看到站着门口的儿子。手上的一本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惊喜地喊道:“阿征……” “嘿嘿,妈,我回来了。”尧征笑的可开心了,目光扫向客厅,怎么不见人出来了呢。 姜辛慧一边让人倒水,一边请方棋善进来。 “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这一年没见,成熟了不少。” 几人坐定后,方棋善温和礼貌地对着姜辛慧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姜辛慧问了几句两人的生活。尧老爷子去他兄弟家了,尧父在公司。 “妈,陶阿姨和阿呆呢?”尧征还在张望,他回来弄出那么大的声响,也不见陶阿姨出来,以前他一出现,陶阿姨就在的。 “你陶阿姨和繁星走了。”姜辛慧见儿子一直问,只好坦白说。 “走了?” 第16章 念念不忘 姜辛慧的一句话,瞬间让一直笑容满面的尧征还来不及收回笑容就僵住了。连一旁的方棋善也忍不住抬眸望向姜辛慧。 走了? 姜辛慧伸手端茶几上的一杯清茶,还冒着袅袅的白气,透过隐约的白气,她看到了儿子的失神,轻启嘴靠近茶杯,漂亮的眼睛看着澄澈的茶水,呷了一口,这一时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做的是多么正确。 “什么时候走的?”尧征缓过神来问。 姜辛慧放下杯子,“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你也知道,你陶阿姨年纪也大了,我也不忍心她那么操劳。”她故意将话说的模糊不清,让人分不清楚谁是主动谁是被动。当然面前两个人关注的点也并不是怎么走,而是走去哪里了。 姜辛慧突然感慨,“这么多年了,繁星那丫头也应该大学毕业了。估摸着也回家乡了,如今比不得过去了,物价房价翻倍上涨,工资一层不变似的,外地人想在本市生活下去很难,再者你陶阿姨年龄大了,没什么知识。以前她也说过,等繁星那丫头毕业就回老家,也不知道繁星大学是不是回家乡上的。这些年,也没个信儿。大概是回去了。” “怎么就回去了呢?陶阿姨她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不在县城生活吗?”尧征不相信。 “这个谁知道呢,听说你陶阿姨那边结婚都很早,二十来岁大都当妈了。是不是这样?棋善?”姜辛慧转头问方棋善。方棋善亦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他淡漠的听着,双手交叠,注视着地面,像是早预料会是如此,又突然觉得心里空空地,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将目光放向后院的方向。 “我、我不会接吻,我先好好学习,明年和你上同一所大学。”言犹在耳。 她软软的声音,害羞的样子,每每在暗处偷看他的样子,呆呆的,真诚的,惹人怜爱让人心疼,方棋善苦涩一笑,漠然的目光里让人捉摸不透。 片刻后,淡淡地开口,“大概是吧。” 尧征一听,脸色更加难看,想着繁星才升入高二,陶家仁就要接受别人的彩礼把繁星嫁出去。心一下凉了半截,一时缓不过来神儿,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末了,姜辛慧转移话题,问了下两人的学业与工作,以及棋尔的近况,一年多没见棋尔了,她挺想念她的。 闲聊了几句后,方棋善借故告辞了。 尧征半躺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在天花板上,喃喃道:“阿呆,阿呆……” *** 早饭吃过,收拾完毕后,繁星刚把被子放到阳台杀杀菌时,便听到有人拍门。 “来了,来了。”繁星将被子抻好,走去开门,门刚打开,一个人影儿就扑了过来。 “嘿,亲爱的,我来了。”方灵搂着繁星笑着说。 方灵一路与繁星同行,从相识到如今一直是好朋友好姐妹,风雨同路。 繁星笑着问:“是不是来蹭饭的?” “宾果!”方灵拍了拍自己的包包说:“我还带了工具。” 方灵所说的工具是化妆工具,两人在大学时,并称:“打工两枝花”,因为生活拮据,边上学边打工,四年的大学的生活费没让家人操心过。两人也曾在美容院打过一年的工,关于护肤,养生,化妆,多少都了解,方灵在这方面胜于繁星,因为黑特别想变白,研究也就多了。 “快跟我说说,那男的怎么样?”方灵一早就得知了,繁星明天要去相亲了,她准备今晚就陪着她。 繁星边洗菜边温柔的笑说:“不都和你说了嘛,是公司职员,据姑姑说大概一米七六,长的浓眉大眼的,这不,我还没见呢,明天咱们一起去见见。” “星星,怎么办,我好激动,好激动,我们星星要恋爱,我们万年的单身贵族要恋爱,我好激动。”方灵夸张地在繁星面前蹭来蹭去。说起来一点也不夸张,自她认识繁星开始,繁星一直不停被告白,却从未动过心。不管对方多优秀抑或多不堪,她都温和地直接拒绝,不给对方回旋的余地。天一黑就回家,没有夜生活,就是一乖乖女,这次突然答应相亲,她能不激动吗? 而对繁星来说,或者等待的太久了,毕竟六年了,物是人非,曾经的年少谁还记得。姑姑常说,柴米油盐才是实实在在的。再者,即便再相见,谁还能保证曾经的悸动还在,他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明天你一定会美美的闪亮出现,亮瞎对方的狗眼!”方灵口无遮拦。 繁星呵呵地笑问:“对方是狗,那我是啥了呀?”只是相亲而已,对方能不能看上她还未定,看把方灵激动的。 有人欢喜有人忧。她的存在他不知道。 一直到晚上,尧征都没有踏进后院一步,他想他不踏进她就在那里,不会走。此时他舒展着身体,躺在他的床上,久违的感觉与味道让他有些错乱感,霍然起身推开窗子,看向后院,那个方向漆黑一片。他却久久的注视。 “阿呆,你在干嘛呀?” “给大黑、挠痒。” “阿呆……” “叫、繁星!不叫、阿呆!” “阿呆,我想吃牛肉煮面。” “水煮面,牛肉不、能煮面。” “……” 晚风习习,轻柔地拂过,回忆扑面而来。 他总是提出无理的要求,她嘴上会反驳。背着他会咕哝一句:“尧征太坏了。”尽管如此,最终她还是会老老实实给他煮面,给他洗被大黑咬脏的袜子,从来没想过在这些小事使点坏心眼就可以把他整上一整。她一激动就n和l不分,说错了又会小脸涨的通红,每每恨他恨的入骨,转过头来,他不记得了,不用道歉,她也不记得了。 尧征从来没有深究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让他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想着回来,想着混出个样子来,像模像样地站在她的面前,在她面前骚包,在她面前得瑟。至少不会老让她看到自己被老爹揍。就是想见到她!想见她! “砰”的一声关上窗户,突然转身,拎起扔在床上的外套,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向外走。 刚走到大门口,便听到阿姨喊:“尧征少爷,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麻烦阿姨和妈妈说一下,我去外地一趟,大概有段时间才能回来,麻烦了。”边急急地走边穿上衣服,拉上拉链,脚步中带着雀跃。 阿呆,我来了。 *** 第二天,阳光正好。 一间幽静的咖啡厅,三个人对面而坐。 “我的前女朋友很漂亮……我从小就爱科学,杨利伟上天那会儿,我一夜没睡……我希望我的妻子出的厅堂,进的厨房……我希望我的另一半身高最好只比我矮个五公分,这样穿五公分的高跟鞋正好与我一样高……我喜欢会烧水煮鱼的女生……” 方灵听的嘴角抽搐,撇过头,用手遮住脸,冲繁星挤眉弄眼,“撤,撤啊!” 繁星也尴尬,怎么撤啊,显然对方像是憋屈了太久,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好对象,我我我的排比用的出神入化。繁星向来有礼貌,不好意思打断,方灵对她又是扯又是拽的,繁星始终微笑着听着。 最后对方实在“我我我”完了,表态了,“我认为繁小姐很符合我心目中另一半的形象,我希望我们能够进一步发展。” “再说,再说。”繁星默默汗颜。 方灵差点就听吐掉了,她本来是想如果对方人不错,那她就不坐电灯泡。如果不咋滴,她舍命陪到底,差点真舍命了。 结束后,繁星没有让对方送,对方十分得意的说:“我认为女性独立是值得赞美的。”差点没把方灵隔应死。 方灵还有事,先走了。繁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相亲不成功而松了一口气。为了相亲在姑姑的监督下精心打扮了一番,结果对方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压根没有欣赏她,繁星想想就觉得可笑。一个人拎着包包走在寥寥几人的公路上。 与此同时,方棋善开着车子从公司刚回来,边缓缓地开着车车边对着耳机接电话。“可以,那就这样说。嗯,再见。”结束通话,余光中瞥见前方有个人影,只当是路人甲,并没有在意,悠闲地打着方向盘。 繁星今天心情总体是不错,于是边走边四处张望,蓦地,发现前方一辆黑色的车子里一个熟悉的轮廓,心中一紧,定住脚步,怔怔地望着的同时,车子已从身边经过。 她的目光随着车子移动,在擦身之际,清晰地看见车内的面孔,在车子驶出身边时,猛地转身。 方棋善! 她向前追了两步,结果车子正好是个转弯处,转眼不见了。 她失神地站在原地。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是他吗? 是他吗? 是方棋善吗?她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像梦一样,一定又是幻觉,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她以为他回来了,到头来都是痴念。 这次也一定是幻觉,繁星拖着步子,苦笑了一下,正准备转身之时,拐弯处,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车子的车尾,缓缓地稳稳倒车行驶。 他倒回来了! 繁星愣怔住,黑色车子须臾停定,他着铁灰色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姿自车中迈出来,站在她的不远处。 静静凝视着她。 第17章 那份悸动 再相逢恍若隔世,繁星设想过一千次,一万次的重逢,却没想在与他擦身而过时,他重新折回来了!那种失望之后让你如同得到上天特别的眷顾一般,触手可得,让她内心被胀的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那一声“繁星”,竟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魂牵梦萦,时隔六年,她终于再次听到,比从前低沉,同样悦耳,让她心神为之一震。她终于再次看到,眉眼澄澈,身姿卓然,如第一次一样移不开眼。 方棋善。 方棋善,方棋善……她在心里反复呢喃这个名字。 “繁星。”方棋善再次唤了一声,在车子转弯之际,从倒车镜中瞥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儿好像在追着车子,电石火花间,他的脑海里冒出的竟是繁星,其实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是她,毫不犹豫的将车子倒回去,果不其然,他看到她了。 “繁星。” 他真真实实地站面前,喊着她的名字。 繁星心中一恸,眼睛泛酸,盈盈水意在眼眶内滋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直把方棋善撞的向后退了几步,他惊了一下,转而露出难得灿烂的笑容。 繁星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衣服上,有些哭腔的说:“是,我是繁星,我是繁星。” “我知道,我知道。”他伸开双臂回抱她。同样声音有些压抑的开口。是了,这就是繁星。 时常荏苒,变的会变,不会变的就没有变。 方棋善的车子停在路边,两人相拥站在车边。不一会儿就有交警提醒赶紧开走,不然要开罚单了,繁星这才尴尬的放开他,忽然觉得难为情,一不小心行为就冲动了,因为激动因为许久未见,竟然连点形象都不讲了。此时,在路旁垂在脑袋,暗自懊悔,刚刚应该矜持一点的。 方棋善看着她又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不禁失笑,原来许多习惯还是没变,向她跟前走了两步,温和地说:“影子,终于重合在一起了。” 闻言,繁星微侧首看着侧边的影子刚好重叠在一起,想起某一个晚上,她为了与他亲近,偷偷地让影子重合,没想到他还记得,欢喜之外更加窘迫了。 一直到坐在他的车子,她都有些恍惚,手指摩挲着坐垫,涩涩的滑过指腹,她才觉得有些真实的感觉。 正在这时,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他,他微笑示意她可以接。 “喂,姑姑。” “繁星,相亲相的怎么样啊?什么时候回来呀?” 繁星转头看方棋善,他正专注地看着开着车子。于是对着手机,糯糯地说:“姑姑,我现在还有点事儿,很快就会回去的。嗯,好,我知道了。” 收线后,方棋善递过来自己的手机,温和地说:“可以输入一下你的手机号吗?” 繁星怔了一下,“好。”低着头,双手握着留有他余温的手机,认真地输入自己的号码,输入名字后,准备保存时,响起一个水*动的声响,屏幕显示“已存在同名联系人,是否替换?”繁星转头看向方棋善。 正好红灯,方棋善转头望向繁星,刚刚隐约听到电话那端陶阿姨的声音,她在相亲?这件事情让他轻蹙眉头,转眼功夫,他又舒展眉头,如实对她说:“可以替换,那个位置一直是你的。” 那个位置一直是你的……哪个位置? 迎上他深深地注视,她怔愣了数秒,复又狼狈的低下头。平静六年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个不停。 原来它一直等待他归来。 车子再次发动,车厢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让繁星分外局促。 “尧征和棋尔,也回来了吗?”繁星开口问。 “阿征回来了,棋尔因为工作原因,要晚一个月再回来。” “哦,那……尧征好吗?”繁星对尧征一直很感激,每每想到以前她和他的相处方式,好气又好笑,在她心中,尧征就是典型的痞子样,一开口就老子老子的来,骂起人来贼溜贼溜,好像还有暴力倾向,一不高兴就拽她的领子,要把她勒死似的。尽管这么多的缺点,她还是没有讨厌他。因为他的本质是善良的。 提起尧征,方棋善笑了笑说:“他啊,好得不能再好了。到哪儿都如鱼得水,还是老样子,大概是比以前成熟一点,也懂事一点。” “那他还常打人,骂人吗?”繁星歪着头问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突然的俏皮,让他心中一动。“这个……有时候还是会的。” “哦,这样啊。”繁星心里有点怕见到尧征了。 方棋善看出她的心思,开玩笑的说:“你不用怕,我是可以打得过阿征的。” 繁星一愣,两人对望,忆起年少时的种种,相视而笑。 方棋善一向守时,诚信。需要做的事情亦是按计划去做,做任何事情他都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男人,并且他有这个实力和韧性。不然,也不会在被支去国外六年,回来之时便坐上方氏集团总经理之位。 此时,他感到抱歉的是,只能将繁星送回去,而不是多陪陪她。 繁星倒觉得这样是件好事,这才刚见面,又是出糗又是尴尬,她在他面前总会不知所措。她需要时间梳理一下心绪。六年如此漫长,当来临之时又觉得太快了,太快了。快的她的心脏承受不了。 方棋善只把繁星送到胡同口,他还有事情要办,不然他一定会下车看望一下陶阿姨,顺便了解一下现在的繁星。 繁星看着方棋善的车子没入车流中,环顾四周,瞬间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许多。 一晚上,繁星裹着被子兴奋的滚来滚去。方棋善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成熟了,稳重了,她更喜欢了。抱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又突然把被子拉,盯着天花板大口呼吸。 怎么办才好呢。 第18章 请你吃饭 这天,繁星没有去上班。经理念在她加班次数太多,平时也爱岗敬业的,这连着加班快一个月了,公司比较人性化。特许她可以多调休几天。 陶星玲坐在客厅的小桌子前,边数着杂乱散落的零钱,边用笔头记录下个季度要交的房租,菜市口的店面与她们所住的房子都要交,看看再余下多少。歪歪扭扭的字体填在方方正正的格子里,这些表格是繁星画,表头也是繁星写的,泛旧的纸张上,也就繁星的那几个字可以看了。 二人起初的生活也就这样一笔一笔的记下来,连买根葱都要记下来。如此精打细算的生活过来的,陶星玲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还非得繁星用手画表格她才看的舒服,算的出来。如今繁星工作了,生活条件也好了一点,多次劝说,不用这样了,陶星玲还是改不了。 “繁星啊,你来给我看看这个得多少?我怎么算着算着就转不过来弯了。” “哎,等一下。”繁星正在梳头发。 “这个月怎么比上个月少了这么多,整整少了八百块。”陶星玲边用笔尖点着记账本子,边咕哝着。 陶星玲的思想比较守旧,想着某一天,繁星相亲成功了,也估摸着离结婚不远。她不求对方大富大贵,只要对繁星知冷知热,心地善良就好,她一直在给繁星准备着嫁妆,也准备着如果对方没有钱买房子,她可以拿出来一点付个首付,也算出点力。繁星跟着她过那么多的苦日子,不管在县城,还是在这里,繁星都没埋怨过,勤快,懂事,贴心。 不能像隔壁家女儿那样,结婚四年了,还是在租房子住,女儿还怀孕了,不能上班,生活得越发拮据,她每每想到繁星有可能会过那样的生活,心里就难受。所以入账少了八百就让她愁眉不展了。 “姑姑,这里是加,你写着减了,明明是比上个月多了五百嘛。”繁星指出来算给她看。 好像是的,确定后陶星玲像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放下一般。“没有少就好。” 繁星刚刚坐定,手机就响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陌生号码,难道是客户?她走到了卧室去接,赶紧翻开桌子上的资料,以免客户有问题要问,她回答不上来,或者有些出入就不好了。 “喂,您好,我是繁星。”很官方的接听。 彼端默了几秒钟,静静地,连四周都是安静的。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繁星再次询问,莫非打错电话了?正要挂上之时。 “阿呆……”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数秒之后,轻声喊出,“尧征?”除了尧征也没人喊她阿呆。 “哎,我是。”尧征正握着电话,差点就抹泪了,终于找到了。 尧征此时直想骂人,他从排队买票到抵达县城,快二十四小时了,累的连他家大黑都不如,陶家仁那老东西,赌博赌了一夜,他就站在院门口等了一夜,见着了陶家仁,陶家仁二话不说拉着他,要他帮忙还赌债,还了就还了就是了,陶家仁又想坐下要翻本,门儿都没有!他又差点跟陶家仁干了一架,陶家仁自然不会和他对着来,陶家仁巴结他还来不及呢。 为了留他多待几天,拿着繁星当萝卜,吊着他这头小毛驴,蹭吃蹭喝蹭足了。 尧征急了,再不说,老子打死你!要不是看着陶家仁跟繁星沾亲带故的,早就动手了。 甭管咋折腾,最终号码是给了,现在也听到繁星的声音了,一切都值了。 繁星被他一句话渲染的也有些伤感,低声问:“你在哪儿呢?” “老子现在在你家!”尧征突然生气,当然不是生繁星的气,想想又委屈软下声音来:“阿呆,你在哪儿呢?” “……”还是那么凶,“我、我一直在你家……不远处啊。” “你有孩子了?”尧征这两天是见到县城好多年轻妈妈,担心的问。 “……没有。”问的真奇怪。 “结婚了?” “……没。” “有男朋友了?” “……没有。” 听完答案,尧征嘿嘿一笑,若是繁星此时看到,一定会想到年少时,那个趴在自己窗前,给她讲故事,笑容灿烂地露出白白的牙齿的大男生。 “好,那就好!”尧征难以形容的开心。 他怎么那么可怕?繁星暗想,他的情绪比夏天的雷阵雨还可怕,这才几分钟的功夫,一会儿玩伤感,一会儿凶悍无比,这会儿又傻笑不迭,重逢的喜悦都被他冲淡了,仿佛又回到了受他欺负的年代。吞吞吐吐地问:“好、好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回家,回家。” 尧征恋恋不舍地挂上电话,幸福!他觉得这就叫幸福! 转头看着陶家仁那邋遢样,也不烦了,也不想打死他了。顿时觉得可爱极了,一拍他的肩膀,“叔叔,我走了。”伸手递给他一张卡,“这是我给游戏公司做的一个小东西的版税,里面没多少钱,你买件衣服,买点好吃的。” 陶家仁几乎是从尧征手中夺过来的,立马塞进自己的口袋,腆着脸问:“密码多少?” 尧征眼一瞪,“你敢拿这钱去赌,我打死你。” “不赌,不赌,买衣服,买衣服,嘿嘿……”陶家仁乐呵的应承,白来的钱谁不乐呵。 繁星挂上电话以后,只觉冷风阵阵,今天衣服穿多了,怎么那么勒脖子呢。刚转身要出去,手机再次响了,陌生号码?尧征? 小心翼翼地接听,试探地,“喂?” “繁星?”一个温和的声音。 繁星立马绷直了身子。 繁星自家中出来时,方棋善正在他上次送她回来的路口,同样的西装革履,却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几天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联系你。”繁星走到跟前时,他注视着她,温柔地开口。 “没有关系。”繁星笑着说。 方棋善伸手拉开车门,轻声问:“请你吃饭,可以吗?” 第19章 如愿一场 要下雨了吗?天边阴沉沉的。繁星侧首注视着窗外,人来人往,不过心情好像没有以往的郁闷或者焦急,而是很安定的宁静。 方棋善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柔顺乌黑的及肩长发随意地散下来,细长白嫩的颈子系了一条淡黄色的围巾,映的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清丽,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似有忧愁一般凝视着窗外,气质淡雅。 “可能要下雨了。”繁星有些发愁地转头对他说,一下雨她就发愁。因为她想到了以前和姑姑租的房子有漏雨现象,所以她一直不喜欢下雨天。话刚落音,便看到他正专注地凝望着自己。旋即不好意思的摸一下脸,尴尬的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嗯,有。抬起头来。”说话之际,他的手已伸了过去。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庞。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繁星之间只不过是偶尔相触的心动,时间久了就会被冲淡,被遗忘。毕竟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事情被遗忘,被功利化,他非善类,从不会在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只是,对于繁星。时间与事实证明,并非如此,越是纯粹的,越容易刻骨。在六年的时间,在其他女人围绕身边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没有出国,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是男女朋友。他想念她,从不被人知道的想念,掩盖在漫长的六年中。 他突然伸过来的手,让繁星一愣,温热的触感,粗砺的指腹滑的她心痒痒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偏过头,微红着脸问:“还有吗?” 方棋善轻笑,眼底显出丝丝温柔,“没有了。” 这时,服务员端来茶水,不一会儿就上了几盘简单的菜色,都是繁星喜欢吃的。方棋善或许话少,但他真的是洞察力极强的人,十四岁以私生子的身份进入方家,谨言慎行,唯有小心翼翼,懂得察言观色才能安然无恙。这点也正是方父欣赏的,细节决定成败,他一直看好这个儿子。 繁星从前经常带盒饭到学校,他稍稍留心了几次,她比较喜欢吃倒着生长的蔬菜,比较土豆、莲藕。不喜欢的几乎没有,就像她的人一样,很温和,甚少发脾气,很有耐性,理解每个人的苦衷一样。 “繁星。” “嗯?” “你还要局促多久?”方棋善看着她的手一直握拳,背部一直挺的倍儿直,十分拘谨。 “那你能不能不要老盯着我看?”繁星撇过头,小声说。 方棋善微怔了一下,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带着笑意的开口:“是我的错,我的错,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一顿饭,在安静偶尔几句轻声细语中渡过。繁星不是忸怩的人,唯独在方棋善面前,他只要用他深邃的眸子看她一看,她会立马不知所措。这份悸动像从前一样,尽管这时可能会从容一些。 饭后,方棋善手机响了,他没有立马离开饭桌,而是直接接听,沉声接听,蹙眉,“嗯,好,我现在过去。” 挂上电话,繁星看着他有些不悦的脸色说:“有事的话,你赶紧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说着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就要离开,看起来她比他还急呢。 方棋善旋即站起身来,拉着她的胳膊,柔声说:“不用,你等我一下,五分钟就好。我还有事和你说。” 他不悦的是他们的约会被人打扰了。 *** 繁星独自一人站在建设当中的游乐场,看着眼前的停滞的旋转木马,她想起之前方灵大推的一部韩剧《天国的阶梯》,里面出现了很多次的旋转木马,她没有完整看完那部剧,但那几幕却给了她很深的印象,旋转木马,不论如何的旋转交错,抑或你追我赶,永远都不会在一起。那个距离是注定的。 后来方灵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女主和男主、男配都没有在一起。 “想坐吗?”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飘进耳朵。 她应声转头,条件反射的回答:“不是没建好吗?” 谁知,他刚骑上一支木马,四周便瞬间亮起来,璀璨夺目。他向她伸出手来,她呆呆地将手放到他的手心,他微微一用力,她坐到了他的怀中,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旋转木马开始旋转,没有注定的距离,没有你追我赶,而是在一起。 他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头部埋向她的颈窝。 “方……棋善……”她的心跳因为他的动作骤然加快,从未和人如此亲近过,即使他是方棋善,她也忍不住的慌乱起来。 方棋善抬起头来,鼻尖轻触她的耳朵,低低地,温柔地,“繁星,我们在一起,好吗?”如果没有出国这件事情,他们不是应该早在一起了吗?如果那时他没有能力,那么此时他选择的权利,他可以给她他的爱,给她高于一般人的生活。 她做的很好,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当她追着他的车子跑,当她箭步冲上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不放手了。再也不走了,听从内心的安排。 繁星,我们在一起,好吗? 繁星身子一僵,愣愣地转过头,挺立的鼻尖滑过她的脸颊,两人不过一厘米的距离,相互凝望。 “好吗?”他温柔地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在五彩的灯光下投下浅浅的暗影,挺直的鼻子,深邃的眼睛,明暗的灯光更显五官的立体,俊美不凡。 应着那起初的惊艳,应着那六年的难以忘怀,应着此时的俊美,她都想立时答应他,好,当然好了。 他微低下头,吻向她的嘴唇,轻轻的吸吮,轻声呢喃,“我很想你。繁星。” 繁星没有逃避,缓缓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物,生涩的回应着。 方圆之内的旋转,绚烂的灯光交错,他紧紧拥着她,如愿。 *** 恋爱可以让一个女人从头却脚都散发着感染人的快乐,陶星玲也觉着这两天繁星开朗的过了头了,整天都笑容满面的。繁星暂时还没有告诉姑姑她和方棋善的事情,她想等稳定以后再说。 虽说,两个人有六年前懵懂纯洁的感情基础,如此发展也说得过去。可对于有些温吞的繁星来说,这速度还是快了点。说出来,怕吓着姑姑了,还是等等再说。 方棋善是个成熟体贴的男人,与他恋爱是快乐的,也是享受的。 今天刚下班的繁星换掉工作服,拎着包包等红绿灯,刚踏过斑马线。 “阿呆!”才闻其声,就被一个大力撞的踉跄了几大步,差点摔倒,却被撞她的那个人紧紧的抱住。 “阿呆,阿呆。”惊喜地喊着,抱的更紧了。 繁星转过头看去,吓了一跳。只见尧征头发蓬乱,胡子都冒出来了,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繁星被他紧紧的抱着。 见到尧征,她是开心的,可是,她紧紧地捏着鼻子,那表情就是难以忍受。 尧征才刚在她的脸上看到重逢的喜悦,怎么就这副表情了?脸色一沉,“阿呆,你这什么反应!” “尧征,你好臭……”繁星捏着鼻子发声。 这时,等待中的方棋善自车上下来,看着尧征抱着繁星,脸上颇为不悦。繁星正好瞥见了方棋善向这边走来,赶紧推开尧征,往后退了几步。 臭吗?尧征皱着鼻子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的味道。一股厕所和泡面的味道,他是有一个星期没洗澡了吧?他想,好像是的。 第20章 正在进行 发臭了的尧征被方棋善送到家后,直冲浴室。从头到脚洗了一个痛快,出来以后发现方棋善已经走了。 尧征双手抄兜吹着口哨转进卧室,把自己扔到了软软地大床上,放心地闭上眼睛。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安安心心地睡一觉了。这几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在寻找,惊喜与失望的交替中渡过。顾不得其他,脑中除了“咣嘁,咣嘁”的火车声,就是想要找到阿呆的信念。 终于给他找到了,当他站在斑马线看着纤瘦的繁星,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阿呆,大大的眼睛,很亮很水灵,柔顺的头发扎个马尾俏皮地在后脑,很好看。他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抱住了她。 尧征拽起被子,动了动高大的身子,紧紧地抱着被子,感觉真好。 *** 晚霞满天,在高楼大厦间疾驰,映红半边天,安静的咖啡馆,缓缓地流淌着轻音乐,繁星手托腮望着天边,耳边不时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方棋善修长的手指按了“enter”键,发送。这才将目光从笔电上移开,看向繁星,原本送走尧征,两人走进咖啡厅,不想临时有个文件需要处理,他不得不说声抱歉后,当即坐下来忙碌一会儿。 繁星是能够理解他的,毕竟,他若不是这般忙碌、努力,也不会坐得上这样的位置。不但没有被忽略的失落,反而因为他的上进而微微地自豪。目视着夕阳,因为他在身边,内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柔情。 “繁星。”他嘴角含笑,合上电脑。 “嗯?忙完了?”繁星从出神中清醒过来问。 “是不是等的很无聊了?”他温柔的问。 繁星摇头,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过来。”他深深地望着她。 过去?繁星疑惑。 “走过这边来。” 繁星听话的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他扬起嘴角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拉向他的怀中,正好坐在他的腿上。挺直的鼻尖触到她的鼻尖,轻声说:“让我抱一会儿。” 幸好是单间,没有人看到。繁星抵着他的双手放松下来,呆呆地问:“一会儿是多久?” “一辈子行不行?”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嗯?” 繁星害羞的垂下头,腰间是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鼻间萦绕的是他的气息,糯糯地答:“好。” 一直到晚上九点,方棋善将繁星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二楼,她房间灯亮了,才抬步离开。六年前棋尔生日的那天发生,他从后来事情的结果猜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送她到家后,他又开车到方家,他现在有自己的房子,出来住也是征求爸爸方德山的同意,他一直对方德山很敬重。回方家只是因为刚刚爸爸的电话。 开了约半个小时的车,到达了方家。开门的是他已经不认识的阿姨,阿姨没有多问就给他开门了,可见是方德山或者芸姨交待的。方棋善温和有礼的点头。 走进客厅,方德山与符芸芝正在客厅看电视,二楼的门突然被打开,方棋林手握着一支笔,探出头来,开心的喊道:“哥哥,你回来了。”方棋林已经18岁了,和棋尔长的很像,都是漂亮的人,也都很喜欢方棋善。 方棋善微笑对方棋林,还未来得及说话,符芸芝微微侧首睨了方棋善一眼,将目光调向方棋林,狠狠一瞪了一眼,方棋林吐了吐舌头,钻进房间,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方棋善收回视线,看向沙发上的两人,“爸,芸姨。晚上好。” 符芸芝向来不待见方棋善,却又不表现出来。甚至在方德山面前表现的十分友好,比如此时,非常贤惠的问:“棋善,刚刚我还说你爸,怎么大晚上的让你过来,你都累了一天了,他也不知道心疼你。吃饭了没有?我让阿姨再给你做。” “谢谢芸姨,我吃过了。”方棋善自然知道芸姨的表面功夫,礼尚往来,他亦是如此。 方德山欣慰的笑了笑,起身,对着方棋善说:“你来跟我到书房。” 方棋善随即向芸姨点了点头,跟着方德山上楼去。 符芸芝气的双手紧抓着沙发,昨晚她还吹枕边风,让方德山允许棋林进集团学习,他一味的回答让棋林先以学习为先。明明就是偏袒那个私生子方棋善!方棋善18岁的时候不也开始进入集团边学习边实践了吗?棋林就不是他儿子了吗?越想手上的劲儿就越大! 方德山坐在椅子上,示意方棋善坐下。方德山长的很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观,浓眉大眼,看上去很诚实,财富与阅历在他的脸上蒙了一层威严与精明。方棋善眉眼间神似方德山,却又比他精致一些,大抵这一部分是随了母亲的面相。 “我如果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会主动回来的吧。”方德山开口说。其实他是知道儿子与符芸芝的关系并不似看起来那么好,毕竟,这多少牵涉到利益方面。棋林还小,又有符芸芝扶持着,符家还有些人说得上话。 相对而方,方棋善就显得势单力薄,从这方面与对棋善母子俩的亏欠,他私心就想多对方棋善好一点。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儿子优秀的超出他的预料,尽管,他并没有明言夸奖过他。 “刚回来没多久,公司很忙。”方棋善答。 “是这样的。”方德山言归正传,“前两天,棋尔打来电话说,过不了多久也就回来了。到时候雅芯会跟着一起回来。” 方棋善听着,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 “昨天我跟叶董也聊了一些家常。他嘛,很尊重女儿的意思,只要雅芯同意,愿意的事情,他基本是不会持反对意见的,副董也是这么认为。”方德山望着兀自沉思的儿子说:“爸已经老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也不由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懂。”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不要我和妈,选择芸姨吗?”默了许久,方棋善开口问,就是因为符芸芝家有钱有势才选择放弃他母子二,而选择可以帮助自己的女人吗?目光里始终是漠然,“你后悔过吗?” 方德山一愣,想了一会儿,“你芸姨很识大体,无论是哪个男人娶到她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我也是这么觉得。” 方棋善没有吱声。 “这件事情,你自己思量思量。爸不逼你。” “我不会成为下一个你。”方棋善淡淡地说。 从方家出来,方棋善飞速的开着车子停在繁星的楼下。拉下来的窗帘映着她的身影,手指握着笔,在纸上写些什么。方棋善坐在车里,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星火闪动,袅袅的白烟升起,他忽然冷静了许多,盯着窗帘上的影子,不由自主地微笑,她一直在身边呢。 按灭了烟头,正准备开车离开之时,窗内的人也站起身来,微微伸了一个懒腰,转了转脖子,开始脱衣服。方棋善盯着脱衣服的影子,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是那动作和身形……想象一下……他明天要提醒她,脱衣服的时候要关灯。 *** 第二天,繁星匆匆地赶到办公室,昨晚一直做梦在与方棋善吃饭,这一不小心就多睡了十分钟,还好经理没来,不然要被骂了,最重要的是发现一次罚款一百,依次叠加。 迅速地换上工作服,状态非常好的出现在走廊,碰见经理,一点也不心虚的微笑。 “诶,繁星,外面有个人找你。”经理指了指外面。 “哦,谢谢经理,我现在去。” 繁星拍了拍胸口,以为被发现迟到了呢。刚出门口就见到一个人,赶紧转身佯装没看见,然后让同事代传话说,繁星不在。可是她转身之际,尧征已经看到她了。 “阿呆!” 没办法,繁星定身,转过来,微笑着打招呼,“嗨,您好。” 第21章 撞见恋情 “嗨,您好。” 繁星冲尧征微微一笑,较之以前呆呆的阿呆,此时的繁星清丽动人,眉眼间温柔舒心,看着这样的阿呆,一个笑容就戳中了尧征的心坎了,他站在公司门口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挠着后脑勺,低眉左瞅瞅,右看看,像是在想事情又确实是什么都没想,接着抬眸朝着繁星傻笑。这种曾被尧征认为呆子一般的行为,并鄙视到不行的行为,此刻他自己做了。真挫! 繁星原本是怕见他的,自己说不定哪里做错了,一不小心招惹他了,踩到雷区了,他又是发脾气又是勒脖子的,她可受不住的。可此时见他那么高大的一男子汉,露出小女儿害羞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你……” “那啥……” 一开口两人话头就撞上了,本来很坦然的繁星,也因为习惯不了他的样子而不知如何应对。他又要干嘛呀!繁星内心忐忑不定,总感觉没好事发生一样。 “你来这干嘛的?”繁星怯怯的问。 “我、我、我来买车!”他明明是来看她的! 繁星看了看距他不远处的可是比k汽车集团名气大多了的路虎,又转头看了看公司空地处停的一辆红色的重卡载货样车,狐疑的问:“你要买它?” k汽车集团主打的是重卡,轻卡系列车,在业界很有名气,虽然附带的有乘用车,商用车,但基本属于中层消费,比不得宝马路虎奔驰高端,受众群不同,而且一般都是出口,发往阿拉伯,西班牙,巴西类似这种小语种国家,尧征会看得上?不可能! “不、不……”刚开口就结巴,像以前的阿呆一样,说不好话了,心一横,“我就是想来看看……” 繁星睁大眼睛看着他张嘴,看什么? “看看你和陶阿姨!” “……” 从繁星所在公司出来后,尧征闷闷地,忍不住骂自己,“操,老子是哪根筋搭错了!不就见个阿呆了吗?磨磨叽叽跟个娘们儿似的,操!” 还是别扭的矫情娘们儿!操操操! 一脚踢上自己的车子,直把车子踢的呜呜叫,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拉开车门往里面一坐,向前一看,挡风玻璃上的一张纸……“靠!罚单!” 繁星一头雾水望着眼前空空一片,尧征莫名其妙的来,说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接着风风火火的离开,他到底想干嘛?她想不通,这时脑中却突然冒出尧征的妈妈姜辛慧,那年,她对姑姑说的那些话,想必,今天她也是不愿意尧征和自己扯上关系的。 繁星没有再多想,转身走向办公室。 经过前段时间高密度的工作,这几天上班就太闲了。繁星手里时时握着手机,喝水拿着,上厕所带着,去食堂也看着。唯恐错过了什么大事一般。 事实上,她是在等短信。高中的时候没有手机,自然也没有发短信这一说。大学时候兼职买了一部手机,方便平时联系姑姑,短信很少发。当时,同一个宿舍的几个女生,一个月免费500条短信和男朋友聊天都不够发,手机几乎每分钟都滴滴滴的响,那时繁星就特别羡慕,因为有了部手机就特别想找个男朋友发短信,但是男朋友可不是随便就能找的,所以结果就是自己的500条免费短信一个月发不了10条,除了给方灵还是方灵,平时手机跟死了一样。 刚刚突发奇想,试着给方棋善发了一条短信,编辑短信时犯难了。 “吃饭了吗?”一看时候才十点半,吃什么饭!删除!再编辑,“累不累?”好矫情,删除!一个短信删除了重新输入,输入了又再删除,折腾了十分钟才算发出去。 “你好,方先生。”还是官方一点好,发送。发送后激动的等待着,揣摩着方棋善会不会不回,或者觉得她幼稚然后一个电话打过来,又或者根本没有看短信的习惯。此时不时翻看着手机,一直没动静。却还欢喜的等待着,不知为何,潜意识里觉得爱情的环节是需要短信来积累一样。 在食堂里,繁星刚打好饭菜,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手机就滴滴地响起来了,惊喜的赶紧划开手机,满心期待的打开一看——“尊敬的客户,您好!您……”10086! 10086!! 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中国移动这么的贴心! 紧接着又几声嘀嘀声,再次打开时,“嗨,上班女郎。”方棋善。 啊,他回短信了,坐在食堂一角的繁星,握着手机傻笑,心里甜甜的,看了看时间,12点05分,这个时候是吃饭的时间了,快速地按出几个字,“在吃饭吗?” 刚刚从会议室里走出的方棋善,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之前,握着手机,嘴角含笑,大步转了个弯,将一群人甩在身后,助理小林偷偷瞄了一眼总经理,被方棋善眼底的丝丝温柔给震惊了,她知道总经理爱笑,那都是公式化的笑容,甚至让人觉得冷漠。而现在,他笑的含情脉脉,并且在回短信!太具颠覆性了。恋爱了莫非是?小林狐疑的跟着总经理。一颗爱慕的心碎了…… “还没,等会吃。想我吗?” 想我吗?繁星看着几个字,心中一颤,仿佛他在身边,温柔的目光深深地望着自己,低柔的问:“想我吗?”看着这几个字,仿佛心中长了一株狗尾巴草,在暖暖的清风中自由摇摆一般。 “想。”繁星很诚实的回复。 接到短信的方棋善,注视着那个“想”字,笑意更浓了。转头对助理说:“小林,你先吃饭吧,今天早点下班。” 小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 繁星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再给方棋善发短信,一是因为怕打扰他工作,二是因为她的时间都浪费在掏出手机看一眼,又看一眼上了,“我也想你。”捂着发烫的脸,开心不已。 刚下班,换下工作服的繁星走到门口一顿,道路一旁,梧桐树下,方棋善身着铁灰色西装,长身玉立,俊雅非凡,浅笑等待着她。 见她突然发呆,他笑着走上前,拉起她的手,笑着说:“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任由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幸福的笑答:“自恋。” 方棋善低低笑出声,“嗯,想吃什么?你请客。” “为什么要我请客?”繁星反问。 “因为你说我自恋了。” “那我们去面条,好不好?”她是穷人呐! “可以。”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随意的聊着,牵手正准备过人行道时,一个人影儿让两人一愣。 尧征从车子里迈出来,看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转头看向一边,单手握拳抵在唇边,用力地咬了一下,接着深呼吸了一次,再次转过头来面对两人之时,笑着,却一点也不像笑,像在自我嘲讽。 “你们在干什么?玩过家家吗?” 第22章 我很认真 尧征有些不明白自己对繁星是出于什么样子的一种情感,要说爱吧,一个大老爷们的爱来爱去的,忒矫情了。这话说出口可是要被尧老爷子拍着肩膀哈哈大笑的。自小在一堆贪玩不拘小节的朋友们影响下,爱是啥?用鲁迅笔下的阿q说那就是:“我想和你困觉。” 可要用这句话来诠释他对阿呆,又太猥琐了。更不会是徐志摩波心荡漾般酸的倒牙。 在国外的几年,见过了形形j□j的女生,连一些奔放的洋妞摆出性/感的s型,撅着嘴巴凑上来,他都想一巴掌给拍过去,当然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嘻嘻哈哈调笑之后给挡过去了。至少怜香惜玉他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 这几年来,他的脑中时常浮现繁星呆愣愣的样子,水嫩嫩的,一双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可就是心眼太实,呆!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说错了小脸会羞的通红。棋尔生日那天之后,他又把李续打了一顿,着实了让他再也不敢侵犯他的阿呆。虽然后来连累着家人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就算被爸爸流放在国外,不准回来。他也觉得值了。 每每看着别人出双入对时,他想他的阿呆,真想她。想和她做一些无聊的,没意义的事情,哪怕无聊他也觉得这样想着都有意义。想好好保护她,疼爱她。 *** 当方棋善拉着繁星,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人行道时,尧征刚将车停稳,坐在车里等着繁星出来,他要带她去吃大餐,他还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他时常抢她的盒饭,她总是气的不吱声,明明很愤怒,却又不敢愤怒,特别可爱。 可是他看到了牵手走出来的扇子和阿呆。 他不敢相信的咬了下手指,才觉得是真实,深呼吸一次才能平抚内心一下掀起的巨浪。 “你们在干什么,玩过家家吗?” 繁星没有想到会突然撞见尧征,他早上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傍晚又来了。被方棋善拉住的手,因为遇见熟人而尴尬的抽回。 方棋善转目看了繁星一下,繁星正不好意思的望着他,接着看向尧征。 “尧征,你怎么又来了?”繁星温声问。显然是因为与方棋善的关系而被熟人撞见,露出羞赧之色。 又?这个字里是有厌恶吗? 尧征望着繁星,原来最呆的人是他,他一直以为世上多数的事情是相互的,他对繁星那么强烈的感觉,他以为繁星对他亦是如此。可是他错了!她用从未有过的微笑、温柔看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这种落差让他无所适从。 “路过。”尧征说,藏着不为人知的难过。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方棋善接着问。 “闲扯淡去了。”看到两人手牵着手,就算他智障了也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了,希望落空,忽然生出自暴自弃之意,无所谓的说:“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就是不务正业的人。”说完又像平时那样不正经,痞痞地笑。他幼稚的以为这样的自我嫌弃至少可以引起阿呆的注意力,得到她的同情,事实上他又错了。 繁星讲不好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不是滋味,侧首看向方棋善,他若有所思的拧眉。 见繁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波澜,甚至看的是扇子,他突然烦躁起来,空落落的烦躁,“你们继续,老子要去找伙伴们组队了。”话音刚落,毫不迟疑的转身,转过身去便是生硬的笑容僵在脸上,大步向前走。 “阿征。”方棋善在身后喊了一声。 尧征停下步子,没有回头。 “晚上我们谈一谈。” 尧征没有吱声,他不说谈谈,尧征也打算今晚找他问清楚。听到后,再次向前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转个弯,从倒车镜中看见繁星笑靥如花的任由方棋善拉着她过马路。 尧征一踩油门,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 方棋善回来的时候,尧征正靠着他的房门玩手机游戏,却不似平时那样玩的专注玩的上心,而是纯粹打发时间。电梯声一响,他便将手机收到口袋里。 方棋善自电梯中走出来,左手搭着西服外套,看到尧征并没有意外。 “吃饭了吗?”他如平常一般相处的问。本来这个时候尧征会上前勾肩搭背的说:“扇子,我们再杀一盘,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新武器。”可是这次没有。 “吃了。”随着方棋善开门,他跟着走进来。方棋善的房子很简单,三室一厅,黑白装饰,冰冷大气,没有什么杂物,看起来空荡荡的。 方棋善将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准备去煮咖啡。 “不用了。我喝纯净水。”尧征说话之际,已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纯净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 “我煮了是自己喝,没打算加你一个。”方棋善淡淡的说。 尧征并不在意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是坐回沙发,将视线调向窗外,幽幽地说:“扇子,下个月雅芯跟棋尔就要回来了。” 方棋善的倒水动作一顿,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停止而及时停止水声。 “嗯,我知道。” “那你让阿呆怎么办?”尧征从未有过的认真。 方棋善沉默。 “雅芯会允许她的存在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跟阿呆在玩?其实你只是寂寞找了一个雅芯的替身。”尧征看着方棋善的背影,因为自己的猜想而有些激动。 这时,方棋善的手机滴滴地响了两声,他放下手中的事情,掏出手机,是繁星,“你到家了吗?”看着短信,他笑了笑,“到了,早点睡。” 转过身来,坐在尧征的对面,缓缓地说:“我很认真。”低低的声音坚定无比。 第23章 美女归来 星期六的上午,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繁星空手从陶星玲小吃店里走出来,陶星玲边擦着桌子边吩咐说:“繁星,拿着菜篮子啊,多买点肉类,青菜家里还有。鸡肉买东边那一家的。” “哎,知道了。”繁星答应着,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摸摸钱带的够了。又回去拿菜篮子。 今天尧征要来吃饭,可把陶星玲高兴坏了,净让繁星买他喜欢吃的。毕竟她也算是看着尧征从八岁长到十八岁,中途调皮也好,顽劣也罢,到底是孩子嘛,皮了点儿是正常的,本质善良倒是真的。得知尧征回来了,陶星玲激动了一把,硬要让尧征来吃顿饭不可。 繁星为姑姑的开心而忐忑,她多希望今天来吃饭的是方棋善。试着问过:“姑姑,你觉得方棋善怎么样呀?” 陶星玲对方棋善不大了解,觉得方棋善是恒温的人,不像尧征情绪起伏间可以让读懂。方棋善太深,笑或者不笑,都让人捉摸不透。陶星玲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只和繁星说,他毕竟不是方德山公开的儿子,行为言谈也许都身不由已。 不管是方棋善还是尧征,都和她们不是同一样世界的人,这么多年还记得她们那是情份,装着不认识她们也是他们的权利,她们实实在在的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挣足了以后,再想别的。 繁星听着,虽然姑姑的话让她产生淡淡地失落,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和方棋善的关系。扇子那么好,她相信姑姑会喜欢的。 繁星刚买好菜回来,和姑姑说一声,正准回去烧菜之时,尧征从里面窜出来,高档的衣服上还沾着点点面粉,笑着说:“阿呆,阿姨说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繁星皱眉,上前一步,掸掉他身上的面粉,“看你,这衣服都弄脏了。” 一个无心的动作,让尧征心中一暖又一痛。“阿呆……”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繁星抬眼看他,“嗯?” “我想吃红烧排骨。”末了,他说了这句话。 繁星翻着菜篮子,她记得没有买排骨,“那我再去买吧。” “我陪你一起去。” *** 繁星与陶星玲住在旧式老楼里,住在二楼,四周也多数是外地来的务工者,各自在不同的单位厂子上班,偶尔聊起来,南北虽有差异,同属异地他乡,聊起来倒也亲切。陶星玲在这里还结识了几个朋友呢。 尧征边巴拉巴拉的问繁星这儿问繁星那儿,像以前一样一见繁星话匣子就关不上了,边跟着繁星绕了一个弯,拐了几个胡同,又拐进一个胡同时。 一个扎两小辫子的小女孩,约摸两三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串炸豆腐,追着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嚷:“哥哥,我要糖,糖!” “就不给你!”小男孩虎头虎脑的,肥肥的小手将两颗糖放进口袋里,对着一面墙准备脱裤子撒尿。 繁星想开口制止。 只见那个小女孩“啪”的一声,几块热气腾腾的豆腐拍在小男孩肉肉白白的小屁/股上,嘴里还嘟囔着,“让你不给我糖。” “嗷!”的一声,小男孩大叫起来,拽着裤子,又是蹦又是跳,手想摸屁股又不敢摸,只得蹦跳,终于把屁股上的豆腐颠掉了,转身抬起小胖手就要打小女孩。繁星赶紧抱起小女孩,对小男孩说:“不能打妹妹!” 尧征目瞪口呆,看着小男孩屁股上烫红了一片,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强悍吗? 最后,繁星抱一个,尧征杠一个,上了二楼。 小女孩如愿以偿的坐在凳子上吃糖了,笑眯眯的,小男孩眼泪汪汪的撅着屁股趴在椅子上,让繁星给涂烫伤药。不住的向繁星告状,“姐姐,月月她打我,她打我。” 月月,小女孩叫月月,繁星叫星星。尧征来了精神,想套套近乎,走到月月面前说:“宝贝,糖好不好吃呀?” 月月圆溜溜的眼睛,防备的望着尧征,扭着身子裂到一边,把糖果压着舌头下面,张开给尧征看了一眼,嘟着嘴说:“叔叔,看吧,糖吃完了。”怕他跟她抢似的。 叔……叔!糖……吃……完了!尧征嘴角抽搐。 繁星“扑哧”一声笑出来。尧征气愤地转头看过去,繁星憋着笑,眉眼却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尧征顿时心情就好了。抱起月月,“叫我哥哥,我就给你买三颗糖。” 月月一听,眨巴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喊:“哥哥!” 尧征抱着月月向外走,繁星在身后喊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 “知道了。”尧征朗声回答,转而小声的对月月说:“宝贝,叫哥哥姐夫,哥哥给你买五颗糖。” 月月歪着脑袋,想着五颗糖是多少?应该比两个多,奶声奶气的喊:“姐夫。” “再叫一声六颗糖。” “姐夫。” “好听!” 尧征也只能从小孩子的嘴里过过“姐夫”瘾,当繁星将兄妹两个送回家,陶星玲回来烧好菜之后。繁星坐在饭桌上看着手机,手机不时滴滴的响,繁星笑的甜的腻死人。 陶星玲不时往尧征碗里夹菜,鸡腿、排骨、红烧肉都是他喜欢吃的。又问了些他在国外的日子,过的习惯吗?最后在干嘛?事无巨细的问。 尧征回答着,不时拿眼瞟一眼繁星,又瞟一眼繁星,看着她笑越温柔越甜,越觉得恪的慌。筷子死劲戳着碗里的米饭,愣是把米饭捣的跟米糊似的,看一眼又看一眼,越看越不爽,越不爽越想看,这真不是滋味。 陶星玲见尧征总是看繁星,觉得繁星失礼了,于是开口说:“繁星吃饭时不要老拿着手机看。” “哦。”繁星咬着筷子看着两人,她又没把尧征当成客人呀。刚要把手机收起来时,手机响了。 一看是方棋善,她赶紧放下筷子钻进房间。立时关上门。 “砰”的一声关门声,尧征呆愣望着紧闭的房门, 陶星玲干笑了两声,解释说:“可能是公司临时有事。”说着又往尧征碗里夹菜。 尧征埋头扒着米饭,没有说话。 其实,明明都知道结果已定,却还是心有不甘。 待繁星接完电话以后,尧征已经走了。 陶星玲说了繁星几句,有客人在怎么能总是看手机呢,这样子很不礼貌。去接电话怎么不和桌上的说一声抱歉。 繁星搂着陶星玲的腰,撒娇,“姑姑,你那么疼尧征,我也没当他是外人呀,他怎么是客人了呢。” 陶星玲被繁星几句好话一哄,也不埋怨她了,转而问:“跟姑姑说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嗯。”繁星害羞的将头埋在陶星玲的身上,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真的,人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家在哪儿?父母怎么样?”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繁星应接不暇。 一个下午,陶星玲时不时就开腔问几句关于繁星恋爱对象的信息。 繁星均回答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带来家。 *** 这天,天阴沉沉的,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样子,繁星又忘记带伞了,这些都丝毫不影响她愉快的心情,因为与忙碌的方棋善约好了今天去看电影。本来她想回去拿伞的,但又怕方棋善等的着急,索性不拿了,一会儿他就会过来的。 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车辆,偶尔相偕走过的情侣,广场上大屏幕里一些生活用品的广告,循环播放。 “啪嗒,啪嗒”几声,接着串串雨珠向下飞落,手机在这里响起,她赶紧接听,黑亮的双眼四处张望,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止张望。 “繁星,突然有个急事,抱歉,今天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下次一定陪你。”方棋善抱歉的声音传入耳朵。 说不失望是假的,雨越下越大,她还来不及找躲雨的地方,“没关系的,电影随时可以看的,你先忙。” “嗯,抱歉。”方棋善再三抱歉。 挂上电话后,繁星顶着大雨跑进商场。可是身上已经淋个差不多了,冷的有些发抖。 与此同时,方棋善挂上电话,抬手揉了揉眉心,接着双手快速打着方向盘,黑色的车子调了个头,向机场驶去。 *** 机场—— 两个身材高挑,衣着时尚的美女,吸引了众人的纷纷的侧目,叶雅芯精致的脸上驾了副墨镜几乎遮盖了半张脸,卷发随意的搭在双肩,十分亮丽抢眼。被她挽着的方棋尔不管气质,还是长相,丝毫不输给她,举手投足间优雅自然。 “棋尔,你猜棋善和尧征,谁会先到?”叶雅芯转头,透过墨镜望向方棋尔。 方棋尔想了想,尧征玩心大,并不见得会来接她们,于是回答:“我觉得我哥会先到。” 第24章 那么辛苦 尧征接到叶雅芯的电话时,正在和一个伙伴讨论着游戏操作,他不打算去接叶雅芯与方棋尔,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又不是方家叶家没有人去接,扎堆的人排着队想去接两人呢,他去凑什么热闹。耐不住叶雅芯的撒娇耍赖,去接一下又不会死。 当他到达机场时,看见叶雅芯激动的吻了方棋善一下,接着搂着方棋善的胳膊,很亲昵的样子。方棋善只是如往常一般温和的笑着。 “咳!”尧征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很自然地将胳膊搭在方棋善的肩膀上,挑眉看向叶雅芯,“芯片,让你不要穿高跟鞋是为你好,你看,穿上了连站都站不好,硬往我们扇子身上贴。要是贴错别人了,那人可就赚了。”尧征调侃她。 闻言,叶雅芯立马站好,尧征又调侃她,面露赧色,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如水的方棋善,他并没有在意。叶雅芯转目瞪圆了眼睛怒视尧征,抬腿要踹尧征。 尧征笑嘻嘻的提醒说:“别,淑女,要淑女。” 叶雅芯无奈的跺脚,接着向方棋尔求救,方棋尔摊手表示无奈,她一点拿尧征也没有办法。 尧征借机小声对方棋善说:“不要伤害阿呆。”接着拽着叶雅芯的手腕,“芯片,你不是让我来接你吗?走,咱们回家。” “不,你送棋尔吧,我……”叶雅芯直摇头,压根不想跟尧征走。她之所以给尧征打电话是因为想撮合他和棋尔,然后她好跟方棋善独处。 “人家哥哥都来了,我送你!”说着拽着叶雅芯走向自己的车子。 *** 繁星回到家中的时候,全身已湿透。刚到门口就开始不住的打喷嚏,冻的发着抖,嘴唇紫红,幸好陶星玲不在家,不然又是心疼又是唠叨,庆幸的径直跑向浴室。 蒸汽升腾,身子也渐渐回暖,繁星伸手掬了一捧水,看着清澈的一棒水从指缝间流尽,才趁着水意扑下脸,手抚摸到脖颈之时,耳垂正下方一颗痣很明显的凸出,她还记得他抚摸她脸颊时,很煽情的说过,痣是上辈子的记忆舍不得忘记,今生来寻。这时,繁星甜蜜的笑了。他就是她的前世记忆,所以才会在第一次相见时,就无法控制的深陷。 转目看一眼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它安安静静的躺着。繁星暗暗的想,方棋善大概还在忙吧。对着洗手台上的手机软软地说:“别那么辛苦。”仿佛他也听到了一般。 而此时的方棋善手放在方向盘上,焦急的等待道路疏通。静静凝视着挡风玻璃的雨点,飞快的打在玻璃上,然后又迅速滑下。他伸手掏出两张电影票,看着。 “哥,听妈说你搬出去住了。”坐在后座的方棋尔开口。 方棋善将电影票重新放到衣袋,“嗯。” “在家不好吗?怎么一回来就自己住了呢?”方棋尔疑惑,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并不待见他,在她心中自己的妈妈符芸芝既温柔又深明大义,对方棋善很好。 方棋善温和一笑,“有时候下班很晚,怕打扰到爸和芸姨。” “哦,原来是这样。”方棋尔转而笑着问:“雅芯回来了,哥,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前方疏通,正准备开车的车子,猛地一顿,两人向前猛地一倾,方棋善回头看棋尔忙问:“有没有伤到?” “没有。”方棋尔狐疑的看着方棋善。 见她没事,方棋善面无表情转过身,专注开着车子,黑色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 接下来的几天,繁星一直都没见到方棋善,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他亦是寥寥几句,说的很温和,话语间很匆忙的样子。 繁星常常还来不及问话,那边就挂断了。 几天了,繁星很不安,低落到尘埃里了,他是嫌弃她了吗?不喜欢她了吗?还是嫌弃她发短信,打电话太让人烦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嫌她上次提出要去看电影太无理取闹了?此时,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停的质疑自己。真如姑姑所说,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 下了班之后,失魂落魄的走在人来人往的道路旁,抬头看着梧桐叶片片零落,好不凄凉。前段时间,他们牵手在这里,他那么温柔的笑着看着她,可是现在呢?他连电话都没有主动给她打,短信也没有发,更别提见面了。 “阿呆。”一个轻声从头顶传来。 繁星这才惊醒过来,发现还差一步自己就撞在他身上了,尴尬的用手抿了一下刘海,无措的说:“你,你从哪里来的?” 尧征抬头不去看她,深呼吸了一次,他知道自从叶雅芯回来以后,方棋善时时被她缠住,一点也脱不开身。他时时惦念着繁星,却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她,终于忍不住来看她一看她,远远地便看到她失神的拖着步子向前走,单薄的身体看起来让他心疼。 重新将目光放向她身上,露出在她面前招牌式的笑容,白白的牙齿,摆出越剧的架式,唱出黄梅戏调:“天上掉下来个尧哥哥。” 繁星呆呆望着他。没有笑。 尧征逗笑没逗成功,收起架式,温声问:“不好笑吗?” 繁星摇头,低着头向前走,尧征随后跟上。 梧桐树下,格子路面上。偶尔几片树叶落下,落在肩膀,几声沙啦声,顺着肩膀飘落下去。繁星停下步子。 尧征一喜,她要说话了?她光闷着头走,连话都不说,可把背后的尧征急坏了。这下要说了? 繁星低头,等尧征靠近,低声问:“尧征,方棋善——他最近很忙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尧征一怔,喜悦僵在脸上,缓缓地收回,沉思着,要不要告诉她? 第25章 V章 尧征一怔,喜悦僵在脸上,缓缓地收回,沉思着,要不要告诉她?思量半响后,他望着她,俊朗倜傥的脸孔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与不正经,充满歉疚,“忙,最近他都挺忙的。” 听完,繁星松了一口气,这才敢抬起头来,给面前的人一个释然的笑容,却忽略了眼前人眼中的心疼与抱歉。 “阿呆。”尧征低唤一声。 “嗯。” “咱们算朋友吧?”尧征露出腼腆之色。 繁星侧首望他,点头。 “如果你饿了,打个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如果你想唱歌,我可以陪你唱,跑调也没关系。如果你想出去玩了,我可以当你的保镖。如果你……”如果你伤心了,我可以借你个肩膀。如果你不嫌弃,我其实也挺好的。 剩下的他没有说出口,他总是这么爱面子,憋在心里宁愿憋的自个儿难受,也不愿吐露。特别是那些白绕指柔肠的情愫,比一个人单挑三个人打架还要难说出口。 他说着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反正朋友能做的,我都能为你做。” 繁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尧征,伸手摸了摸尧征的额头,又左右扫了几眼尧征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试探,“被门夹了” “靠!你个死丫头,合着你当老子脑袋当机!”好不容易讲了肉麻的话,对方当自己吃错药,尧征突然跳脚。 繁星终于笑了,缩着脖子,用手拽着领子,向后退了两大步,怕他又来拉她的领子。笑着看着尧征,“我可没说你的脑袋被夹了,你自己想的好不好。” 因为她的笑容,他瞬间觉得阳光明媚,他希望她一直这样笑着。她越是怕他拽她领子,他越是追着她拽。 *** 正在办公室里方棋善专心地阅读着文件的内容,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放下手中的笔,眉头轻蹙,刚才助理已经汇报他了,叶雅芯又来了。 “进来。”方棋善朗声回复,接着握起笔继续翻阅文件。 不出所料,果然是叶雅芯,上身穿着宽大的米色针织衣,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亚麻色的卷发被高高扎起,露出可爱的笑容,像个大学生一样。朝气有活力。 “棋善。”进门便柔柔的喊了一声,随手关上了办公室门。 方棋善应声抬头,波澜不惊的抬手示意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叶雅芯听话的坐到沙发上,并没有打断他的工作。两人心照不宣,她在等他吃饭,这几天每天都是这样。他在等她走,他今天不想陪她吃饭。 于是,从夕阳斜射到办公室中,映红半间办公室,到夜幕将临,笼罩整个城市,叶雅芯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方棋善还在工作着。 突然,门外“咚”的一声,叶雅芯被惊醒。立马坐起来,看着方棋善还坐着办公桌上,面对着电脑,手中的笔不住的沙沙作响,在寂静的房间显得尤其突出。再看看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双手紧紧攥着外套,放在鼻间用力的闻着,是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甜丝丝的。 方棋善抬眸见她正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衣服,面色微沉,眉头皱了一下,旋即展眉。“雅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没吃饭呢。”叶雅芯委屈的开口,她来就是找他吃饭的,他总是那么忙,那么忙,如果她不亲自出现,他就会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面。 “棋善,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叶雅芯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父亲是叶氏集团的董事长,母亲丁韵是叶氏集团的副董。秉承女儿富养的惯例,又是叶家的独生女,所以分外娇贵,这么有钱的家庭只养一个孩子,十分难得,这多少要归结于丁韵这个女人的魅力,听说叶董十分爱她,娶丁韵时不顾家人的反对她是离异,执意娶她为妻,这么多年过来了,叶董依然爱丁韵如初,更爱两人的女儿叶雅芯。 业界也都传闻得叶雅芯者得叶氏半壁江山,不过几十年,可稳坐江山。于是叶雅芯成了富家子弟纷纷追逐的对象。 叶雅芯家世好,气质佳,人又聪明,二十多年来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到过风浪。唯一被绊在了方棋善这里。在国外不过与方棋善说几句话,随后展开疯狂的追求,至于两人的关系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每次感觉离他很近了,又突然一下比原点还远。明明觉得遥不可及的时候,他突然触手可感。她喜欢他,喜欢他的成熟,喜欢他的温和,喜欢他的帅气,喜欢他所有的一切,喜欢这种事情无可救药。 他越是对她不上心,她越要在他身上得出个所以然来。他如果说喜欢她,那如她所愿。他如果不喜欢他,那她继续追求。 此时,两人坐在安静的餐厅,方棋善低眉,动作优雅的饮食。 叶雅芯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她觉得话少的男人很酷,她喜欢他这点,可是,很明显今天他的脸色难堪极了。 “棋善,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叶雅芯直接了当的问。 方棋善淡然的抬眸,望着叶雅芯,恍然间如看到繁星一般,明亮的大眼睛带着忐忑与委屈,冷漠的眸子瞬间柔和了几分,“没有的事,别想那么多,不是饿了吗?多吃点。” 看到温柔的方棋善,叶雅芯开心的点头,“嗯!” 眨眼功夫叶雅芯又是叶雅芯了,不是繁星,方棋善目光一沉复又低眉吃饭,只是突然想念繁星的心那么强烈,面对碟中食物突觉索然无味,意兴阑珊的放下。 饭毕,方棋善着急的将叶雅芯送回住处,推说很忙,叶雅芯也没有再纠缠,乖乖的任由他送到家门口,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黑夜中。 得到自由的方棋善加大油门的让车子在公路上急驶。这些天,他太忙,关于叶雅芯的事情,他一再思量,终抵不过繁星的想念,她已经有两天没有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了。不知道那个傻丫头会不会想很多?想多了会不会伤心难过? 许多的猜想在脑中运转,无法抑制想立刻见到她的冲动,车速越加越快。 *** 尧征又到繁星家蹭了一顿饭,吃饱喝足,聊会儿天,陶星玲又在问他,姜女士还好吗?尧老爷子身体怎么样。聊了半晌,看着时间不早了,才让繁星送尧征下楼。 繁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正下楼两人的脚下。 “阿呆,下次你做水饺给我吃好不好?”尧征走在繁星的身后絮絮叨叨的说。 “不好。”繁星毫不犹豫的否定。 “我喜欢吃牛肉芹菜馅儿的,上次你做的可好吃了。”尧征向前一步,侧着身子靠着墙面下楼梯,嘻皮笑脸的冲着繁星说, “不好。”繁星闷着头看路,继续不好。 “我也帮你包嘛。”尧征近似撒娇。“好不好嘛?” 繁星站定,那个“嘛”字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都没看出来他那么会撒娇,“好……” “真的?!”尧征一激动一抬脚一个踏空。“啊!” *** 方棋善将车子停在路口,抬头看着繁星的房间灯还亮着,心中暖暖的,跨步准备冲上去之时。 “尧征,没事吧?”繁星的声音,担忧的问。“啊,还能走吗?” “阿呆,我好疼。嘶,嘶。”尧征又是嘶又是嗷嗷叫的。 小时候打架的时候,常常鼻青脸肿也没叫过疼,打架之外磕着一点儿碰了一点儿,叫的都跟杀猪似的,这点繁星是知道的。以前,她看武侠剧,动辄会出现滴血认亲,写血书,歃血为盟,拜把子,诸如此类,主角都会义薄云天的咬手指,要么用剑一划血出来了。尧征只要一看,就像密集症见了密集物一样,头皮发麻,有时候会忍不住骂道:“操,咬手指跟咬鸡腿似的,划的都不是自己的肉!” 所以繁星忙问:“哪里疼?是不是流血了呀?我看看。”说着就拿手机在他身乱照一通。 本来是疼的,这被繁星摸的尧征格格直笑。 正在这时,一道被路灯拉长了影子投射在两人的脚下,两人齐齐抬头看去。 方棋善。 作者有话要说:扇子这样对芯片是有原因的,不过挺让人窝火的。 第26章 V章 方棋善。 方棋善脸色阴沉的望着两人,从他看到两人开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让他颇为不悦。 “扇子,你来了。”尧征无所谓的站直身子,他又没和阿呆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楼梯不高,自黑漆漆的楼梯毫无防备的摔下来,着实让膝盖与胳膊肘蹭破了点儿皮,站直了身子,还是疼的咧了下嘴。 方棋善未张嘴嗯了一声,转目去看繁星。只见她低着头没有看他。等不到他的时候,时时刻刻想见他,各种怀疑他对自己是不是没有感情了。看着他了以后又忍不住埋怨,耍点小女儿的情绪。 三人各据一地,尧征完全没有想先走的意思,也完全没有自己在当电灯泡的意识,就这样跟两个人耗着。 “阿征,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方棋善开口问尧征,他要赶他走。 尧征是说要走的,只见繁星也微抬头看向他,尧征再赖下去也就不好了,灰溜溜的摸了下鼻子,“是要回去,扇子,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回去,我们杀一盘。” “不,我有话和繁星说。” “哦。”尧征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自己的车子,阿呆也没有挽留他。坐进车里,在两人的目光下发动车子,驶了出去,转个弯便在倒车镜中看不到二人了。转过弯后又重新调转了头,横在路口,透过车窗,看着路灯下的方棋善一步步向繁星走去,伸开双臂,将繁星拥在怀中,说了几句话,繁星将脑袋紧紧地抱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 尧征只觉心口一滞,目光沉了沉,将目光自两人身上移开,看向前方,发动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正想回家时,伙伴们打来电话。尧征心情低落,拣了个路口停定车子,懒懒的接听,“说。” 那端传来轰炸声,像是ktv之类的劲爆歌曲,良子扯着嗓子吼:“尧子,过来唱歌,就差你一个了!” “你他妈的再喊老子尧子试试,我他妈的让你不能人道!”尧征毫不示弱的吼,心情正不好呢,“我尧你未过门的媳妇儿!” 彼端也未生气,嘻嘻地笑着,“老大,来唱歌不?” “在哪儿?我现在去。”尧征吃软不吃硬,一下子弱下气势,软下了语气。 挂上电话,发动车子,不一会儿便停在一栋大厦前,打开车门抬头看了一眼,“维星ktv”怎么到哪儿都和阿呆有关系啊! 人总是这样,在意那个人时,会觉得处处都似与她有联系。其实,不过是自己关注了这些细小的东西而已。 走过一条条长廊,终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到达494房间,服务员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了一眼身材长相俱佳的尧征。当然,尧征压根儿都没注意。看着494房间,暗骂,这群兔崽子! 刚推开门,就被良子抱住大腿,“老大,你终于来了,我们快没钱了,阿漾失恋了,还未唱够,疗伤情歌还没有缓过劲儿呢,给我们钱吧!” 操,是让他来付钱,一听失恋,心有戚戚焉。果断的掏出钱夹的现金甩给良子,“你他妈的放开老子大腿!” 良子看到钱立马放手,边数着红皮儿边咕哝着:“抱大腿果然有用。” 良子与阿漾几人与尧征是玩游戏认识的,从高一开始,在同一间网吧,操作能力不低于尧征与方棋善,某些方面甚至高出。 近年来,尧征一直专攻游戏方面,虽然没有成立公司,隐性的团体合作也让他赚了不少,不然就凭他老头当年收了他的银行卡,每个月给的那点生活费差点让他饿死在电脑前。 走进包厢,只见阿漾泪流满面的唱着《爱情买卖》,尧征差点没吐掉,唱这首歌都可以唱哭,果然失恋了。 阿漾一首接着一首唱,尧征静静地听着,脑海中浮现的繁星与方棋善拥抱的画面。有些情感憋在心里无处释放,转头问嗑着瓜子的良子,“良子,爱是啥玩意?” “爱啊,就是你挠我一下,我再挠你一下,挠着挠着就抱在一起解痒了。” “……”良子竟然这么深奥! 一曲终,阿漾泪眼朦胧的问:“如果我爱的女神不爱我,咋办?” “这事儿咋说哩?我还爱林志玲呢,人家压根不认识我。人活着吧,真不要太贪心,能够找一个让自己去爱,去守望的人是多么诗意的存在,何必去打破。她不爱你,爱别人,更不要去破坏,自己得不到爱的痛苦无法忍受,你那么爱她,怎么忍心也让她将你的痛苦体会一遍。” 尧征与阿漾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良子好懂耶! “真爱一个人,真的很难开口。如果真爱一个人,更不舍得让她得不到爱的人。”良子若有所思的说。 “良子,你是啥专业的?”阿漾质疑,他怎么能这么文艺呢。 “靠,老子高考是文科状元,大学年年第一,拿奖学金的!立志要当一位情感专家的。”良子双眼充满了理想的光芒。 “噗,你现在不是在跑业务吗?” “靠,理想与生命共存的。” “切切切……” 现实就是这样的,大多数人从事着自己糊口的工作。理想就是这样,说出来有时候会被笑话。而情感就这时,让人左右为难。 良子的几句话让尧征如醍醐灌顶,他一直没敢和阿呆说,喜欢她。一直也说不出口。是舍不得她为难,不忍心她痛苦。宁愿在她身边做个随叫随到的朋友。 “老子要唱歌!”尧征大喊一声。 几人一愣,赶紧捂耳朵,尧征就没有唱对调过。 尧征对着屏幕,张卫健的《你爱我像谁》,拿起话筒,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点吵。” 几人惊讶,没有跑调。 “如果你感到寂寞,我带给你热闹。 为你绕一绕,没什么大不了,却可以让你微笑。 其实我很烦恼,只是你看不到。 如果我也不开心,怕你转身就逃。 爱上一个人,一定要让她相信,这世界多么美好。 对每个人都说还好,我的心我的情你不需要明了。 只要我对你好,这样的温柔你要不要? …… 我快不快乐无所谓,为了你开心,我忘记了累不累。” 一个字也没跑调,他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了自己一直做法的原因,也会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他也不开心,怕她转身就逃,他的心他的情她不需要明了,只要他温柔的对她好。 *** 月光如水,繁星托腮望着天空,心中有无限的柔情。方棋善已经走了,她的身上还有他的温暖,他的气息。 原来这几天都是她在多想,他是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一得空就跑来找她,向她解释。突然就觉得世界很美好。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下去。 第二天是星期六,繁星化了个淡妆,拿出与方灵花了血本买的一身衣服,对着镜子转来转去,嗯,不错,很好看。觉得自己好看了,然后就好看了。这本就是心理作用。 飞奔到楼下的时候,方棋善一身休闲装,俊雅有活力。看着繁星,浅笑,“你今天很美。” 繁星害羞的低下头,糯糯的说:“你今天很帅。” 与此同时,还在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尧征,被尧父一把把被子拽掉,露出四角裤包着屁股,其它都是j□j的。刚想站起来发火,一看是自己老子,睡意全无问:“爸,干什么!”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去陪你妈逛街去!” “哦。”尧征不敢违抗,暗自庆幸还好昨天没裸睡…… 他还就纳闷了,为什么突然让他来陪妈妈逛街。合着是来相亲的!雷人的是相亲对象是叶雅芯。 叶母丁韵温柔优雅,美人一个,光脸蛋就甩了叶雅芯几条街,叶雅芯肯定不是亲生的!尧征瞪着叶雅芯,叶雅芯瞪着尧征。 两人都被骗了! 一张桌子,只见姜辛慧与丁韵聊保养聊工作,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叶雅芯与尧征身上,聊着聊着两人就突然有事走开了。这不是相亲的节奏吗?! “死尧征,你来干嘛?” “臭芯片,你妈啥意思?” “哼!” “哼!” 两人一拍桌子同时走人,出了咖啡馆门口,正准备分道扬镳之时,两人一愣,只见方棋善拉着繁星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向咖啡馆走来。 差不多同一时间,四人均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尧征这么好这么好啊~~~ 第27章 V章 叶雅芯一眼就看到了方棋善拉着繁星的手,感觉特别刺眼。 繁星见眼前的两人同时将目光锁定在他们的手上,又看向自己。不好意思的抽回手。 “棋善,你……”叶雅芯此时不知道应该如何问,明明方棋善是她的,他怎么可以拉别的女生的手。怎么可以! “她是谁!”叶雅芯手指着繁星,气冲冲的问。 繁星被她突然抬高的声音一惊,转头看方棋善,方棋善重新拉起繁星的手,看着繁星说:“她是我的女朋友,繁星。”这是第一次,他在公共场合公开他们的关系,繁星觉得自他手心里传来的温暖从未如此安定,炙热过。他的目光亦是从未有过的深情。她欢喜,开心。 “那我算什么?!”叶雅芯又提高了声音,唯恐自己的声音被眼前人听到。“我算什么?” 站在一旁的尧征,一把拉住叶雅芯,几乎是半抱半扶着走的,小声说:“芯片,别冲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看着多难看。”说着就把她给弄走了,也没有看身后的两个人。 方棋善温和的看着繁星,“情绪有没有受到影响?” 繁星望着他,说不受到影响是假的,只能如实说:“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好。”方棋善答应她。 叶雅芯被尧征半抱半拉地塞到车里,她开始对着尧征咆哮,“那个女人是谁,棋善为什么拉着她的手!”从来想得到的,没有像现在这么挫败过。 “她是他的女朋友,你没听到吗?!”尧征同样对着她吼,也吼给自己听,刚才扇子说她是他的女朋友时,他的心情一点也没有比叶雅芯好到哪里去,难过的无以复加,烦躁的不能再烦躁了! 叶雅芯被尧征吼的一下子怔住了,攥着尧片的衣服茫然无措的说:“尧征,不对,你不记得吗?棋善一直对我都很好,很疼我。我们在国外像情侣一样的,不是吗?你都看到的,你还说我像他的小媳妇的,是不是,是不是呀?” 像他的小媳妇又怎么样,阿呆也像自己的小媳妇呢,可是又怎么样,他们两个是相爱的,这才是事实。 尧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叶雅芯,抬手拍着她的肩膀,任由她在他耳边大喊大哭。她那么听方棋善的话,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是他默认的女朋友,只有她可以接近他的。 *** 方棋善再次回到方家时,符芸芝笑脸相迎,本以为是棋尔回来了,她才如此热情的对待自己,结果是父亲方德山同意让方棋林进方氏集团学习实践了。 方棋善听闻后,温和地笑说:“挺好。”用手抚摸着方棋林的脑袋说:“好好学习。” 方德山把方棋善单独叫到书房里再次谈话:“今天上午的时候,姜辛慧带着尧征去见了叶氏副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方棋善才明白怪不得去咖啡馆的时候遇到了两人。 “嗯,知道。” “叶家就叶雅芯一个女儿,不管是长相还是品德都不错,听棋尔说她很喜欢你,凭这一点,你应该能胜过尧征吧,尧征那小子不学无术成不了大器,如果真和雅芯结婚了,成不了大器也成大器了。”方德山一心想让方棋善跟叶雅芯结婚。 “爸,尧征他有自己的爱好。那不叫不学无术。”方棋善蹙眉。 “呵呵。”方德山笑了两声,极为讽刺爱好与理想这两个词儿。“那你随便吧,不过,到时候也别怪爸爸了。”方德山把话撂下了。“光努力是不够的,能借助外力,为什么犯傻。” 方棋善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方棋尔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哥,坐一会儿吧。”见他正在下楼梯,方棋尔提前招呼。“尝尝我亲自煮的咖啡,很香是不是?”方棋尔笑的很漂亮。 方棋善走到沙发前坐下,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是不错。” “嘿嘿,跟做饭一样,所谓料理便是料理人的心情体现。” 方棋善看向悠然自得的棋尔,“棋尔,你和阿征怎么样?” 一说尧征,光彩照人的笑容立马消弭,目光暗淡,有些伤感的说:“哥,我真后悔在18岁的时候向他告白了。” 方棋善没有接话,放下咖啡。 “如果我一直不说,他还会像18岁之前那样对我,起码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方棋尔扯了下嘴角,自嘲的说:“这几年你也看到了,尧征对我是有多生疏。我出事他会像朋友一样帮助我,我若好好的,他就当我是陌生人一样。” “他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尧征嘻嘻哈哈习惯了,感情这一层他们没有一个人懂得他。 方棋尔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远方,“看似尧征什么都不在乎,不拘小节。其实,他是最懂感情的人,他不能爱我,更不想伤害我,所以从来没有给我希望过。我有难他会伸出援手,帮助以后便又离我远远的。尧阿姨尧叔叔尧爷爷常调侃他,他不听话会打他,甚至在国外他都没有生活费了,他都不像其他男生那样会忌恨父母,他依然那么孝顺,他比一般的男人都有担当,责任感。他懂得珍惜每一种感情,如果哪个女生被他爱上了,一定会是最幸福的人。” 方棋尔说完这些,眼中含泪。那个女生却不是她。这么多年了,她也懂得了很多,一直了不后悔对尧征的默默关注,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另一半一定不是尧征。 她笑着对方棋善说:“妈说,过段时间她牌友家的亲戚从美国回来,听说有个高富帅,人品也不错,要介绍给我认识呢。” 方棋善看方棋尔,欲言又止,最终是没有发言。 过了一会儿,方棋尔重新看向方棋善,声音柔柔地,“哥,你觉得这样,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感情比较纠结,再过几天就明朗化了哈~~~~撒花,宝贝们满25字送积分哈~~~~ 第28章 V章 “哥,你觉得这样好吗?” 方棋尔的无奈伤感弥漫。方棋善看着方棋尔,温和的开口:“棋尔,无论如何对自己好一点,努力让自己快乐一点。” 方棋尔点头。点下去了就没抬上来了,又一个人的认同再次证实,她与尧征的不可能。 不过没关系,她早就想通了。努力让自己快乐一点,不是只有爱情才是生活的主旋律。再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着的吗? *** 之前,方棋善已经向繁星解释了他与叶雅芯的关系,因为同作为留学生,同一个祖国,难免行为习惯很合拍,当时还有尧征,方棋尔,四人的关系都不错,常常在一起过节,玩耍,旅游。又因为叶雅芯比较单纯,率真,很可爱,大家都非常喜欢她,方棋善也是。只是,这些跟爱没有关系。他说她误会了。 方棋善说的,繁星都相信,原以为是叶雅芯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知道事实后就应该告一段落的。可是,这天中午,繁星正去食堂吃饭,叶雅芯突然出现,开门见山的说:“我想和你谈谈。” 于是,食堂三楼,两人对面而坐。叶雅芯环顾着寥寥无几人的三楼食堂,并不看繁星,瘪了瘪嘴,“连叔叔那么有钱,食堂怎么这么寒酸。” 繁星没有接话,这是员工食堂,三楼比一楼饭菜好吃多了呢,也贵不少。她一般都在一楼吃饭的。抬眼看了一眼叶雅芯,她口中的连叔叔估摸着就是k集团老总连敬,繁星这样的小喽啰见都没见过大人物的,只是听说过,连老总人很有本事又很和蔼之类,反正她又不感兴趣。原来叶雅芯认识他。 见繁星没吱声,叶雅芯坐直了身子,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和棋善订婚了。” 繁星一愣,旋即平静地望着她,没有惊讶,没有错愕,很平静。 说到底叶雅芯心地还不坏,人对人是存在莫名其妙的恶感,她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说,给繁星个措手不及,又或者运用和k集团老总的关系好好给繁星一个下马威。处处刁难她,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叶雅芯到底没有这样做,她是来向繁星挑战的,她要和她公平竞争,自身的优势与从来都得上天宠爱的原因,她认为最后的胜利者就是自己。 显然繁星的反应没有满足她的优越感。 “你不相信?”叶雅芯没有得到应有的表情,恼羞成怒忽然站起身来提高声音。食堂仅有的几个人纷纷侧目望向这边。 “方棋善说的话,我才相信。”繁星软软地说。大概是看多了电视剧,里面的主角配角常常因为一句话而产生种种误会,各种纠结各种折磨多了去了,所以这句话除非是方棋善亲口说,不然她不相信。 其实繁星一点也不讨厌叶雅芯,相反地看着她觉得很亲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打消和棋善在一起的念头,不要到时候哭的很难看。”叶雅芯居高临下的看着繁星,十分傲慢的说。然后一刻不停地气冲冲地离开。 繁星安然地坐着吃饭,这么好的菜不吃浪费了,浪费可耻。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叶雅芯是恼是凶,她都不觉得怕或者紧张,又或者人家是千金小姐,按理说自己应该会怯场。事实上,她竟然像跟一个朋友约会聊天一般。 倒是把叶雅芯给气着了。 *** 自从上次繁星有些微别扭之后,方棋善每天准时到繁星面前报道。前几天繁星有些感冒,于是在感冒稍微好了一点的时候,方棋善便带着繁星去爬山,一座不高的山,繁星爬到一半出了一身汗,又气喘吁吁地爬不上去了,从起初的并排爬山,到后来的她在他身后,再到他拉着她,直至他背着她。 方棋善当时背着繁星,微扭头对着背上的人问:“要不,我们现在下山?” 繁星趴着方棋善的肩膀,很享受,眯着眼睛回答:“不能半途而废。” 方棋善轻笑一声,于是背着繁星爬到了山顶,坐着山车下来了。接着今天繁星的感冒就好的差不多了。 下午时,两人一起看完了一部感人的爱情片,繁星扑在方棋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电影看完后,跑到本市最高的楼层的楼顶,背靠背坐着仰望星空。繁星的观影后的伤感还没有缓过来。呆呆地靠着方棋善。 “繁星。”方棋善微侧头轻声唤了繁星一声。 “嗯。”繁星哭的太厉害了,此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方棋善轻笑一声,转过身,挪到并排与她坐着,将她搂入怀中,笑着说:“下次看电影的话,就看喜剧。” “不,我要看爱情的。”繁星固执的说,哭的稀里哗啦,虐的酣畅淋漓,她都要看爱情的。 “呵呵,好,想哭的时候就趴在我身上哭,好不好?” “嗯。” 夜晚的风,凉凉的,却让人沉醉,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满天繁星围绕。两人相拥,看着同一片天空的同一处星光。 “满天繁星,最亮的一颗就是你。”方棋善微低下头望着繁星,繁星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如水的眸子,柔情绵连,他俯身吻向她,温柔地研磨她的唇瓣,轻启唇齿,吸吮着。 清澈的月光洒下,繁星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生涩害羞地回应着他,双手紧攥着他的衣服,抓皱一片。 因为她的动作,方棋善眉间舒展,故意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的身体贴进自己。 “唔……”繁星被他突然动作一惊。睁开眼睛望着他。 只见方棋善浓密的睫毛近在眼前,清凛的气息打在她的脸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放松,伸臂环上他的脖子。 方棋善嘴角扬起,吻的更深情更专注了。 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的亲吻,繁星立即推开方棋善,有些害羞的说:“你的手机响了。” 方棋善沉沉地笑,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亲吻,她还是会害羞。 掏出手机,是棋尔打来的。方棋善刚将手机放到耳边,那边便传来棋尔哭泣的声音:“哥,爸出车祸了!” 方棋善脸色一变,繁星忙问:“怎么了?” 方棋善赶紧起身,拉起繁星,二话不说的下楼,来不及将繁星送回家,载着繁星直奔医院。 繁星跟着方棋善走到医院时,一群人已焦急地等在医院走廊,连叶雅芯、丁韵也在。 方棋善一眼便看到方棋尔坐一角,眼睛红了一圈,她害怕的连妈妈符芸芝都不敢说,看见方棋善如看到救星一般,“哥……” “现在情况怎么样?”方棋善虽镇定,脸色已然苍白。 方棋尔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大致的方棋善说了一遍,方德山想通过方棋尔约叶家母女吃个晚饭,终究是想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方棋尔因为临时有点事先去办,与方德山约定了在酒店门口等着,不想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正是火急火燎之时,打个电话过来司机艰难的接听,告知一辆横冲直撞的车子撞过来,车上的两人均受伤,此时都在抢救。 方棋善听后,沉默的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紧攥的拳头显露他的情绪。 繁星看着心疼,刚想走上前去安慰,叶雅芯一把拉住她,口气不善地问:“你来干嘛?!” 繁星看了叶雅芯一眼,不想这一眼却让一旁的丁韵愣住了。 叶雅芯放开繁星,抢在繁星之前,走到方棋善跟前,坐在他身边,安慰说:“棋善,不要担心,方叔叔一点会没事的。” 这种情况下不是使性子的时候,繁星只得站在原地,祈求平安无事。 一旁的丁韵反应过来,目光逡巡在繁星身上,温柔地开口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繁星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穿着得体,优雅大方,说起话来软软的,听起来让人很舒服。 见繁星诧异地看着自己,丁韵忙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真是个温柔的人,“不,没有不方便,我叫繁星。” “姓……?” “姓繁。”繁星糯糯的答。 丁韵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繁星,名字很好听。人长的也漂亮。今年多大了?”繁星就是一副乖巧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的那种。温糯的性子,稳重又懂事。 坐在方棋善身边的叶雅芯见自己的妈妈一直跟繁星攀谈,心里十分不爽。霍然起身走到丁韵面前,拉过她,毫不避讳繁星的说:“妈,你理她干嘛!还问那么多。烦不烦呐!” 繁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是趁着叶雅芯离开,走到方棋善跟前坐下,方棋善转过身来,紧紧地握住她的一只,把叶雅芯气的直瞪眼。 约摸三个小时过去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走廊的人,急急地拥上去,医生摘掉口罩,宣布,做好心理准备,受到撞击相当严重,可能随时会醒来,也可能永远是植物人。 闻言,繁星明显感觉到方棋善的身子一僵,机械的后退了几大步。方棋尔接受不了,直接昏倒。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你们在哪儿????????俺东南西北呼喊了百遍,留评25字送积分也木有人理俺~~~乃们果然视金钱为粪土,嗷,俺太俗袅,所以要用基情呼唤乃们~~~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捂脸) 方家的顶梁柱暂时塌了~~~~~~~扇子呐~~~~~~~~ 第29章 V章 方德山突然的事故给了方家一个始料未及的重创。一方面庆幸方棋善在,可以主持大局,另一方面又埋怨方棋善怎么在,让他主持大局。 符芸芝难过,伤心过后,变得十分理智。她本就不待见方棋善,自己有一双儿女,家产分配都已决定好,不管怎么分配,手心手背都是肉。 谁料,方棋善横空出现,平白地要捡了个大便宜,分一杯羹。她怎么甘心! 再者,方棋善的存在时刻提醒着符芸芝,方德山曾经对不起过自己,方棋善就是她作为女人最在意的污点,像肉中刺一般多少年来搁在心里。并且眼见着方德山偏袒方棋善偏袒的很,符芸芝岂止忿忿不平。 在她眼中,方棋善心机深如海,绝非省油的灯,她一直防备着。还好此时方棋善羽翼未丰,符家尚有人在,棋林也长大了,这对符芸芝来说都是好事。这就好比,天子登基也要有外亲辅佐才行。方棋善势单力薄。 几天来,方棋善一直守在医院,他恨过自己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在被别人喊做野种的时候,在妈妈病危的时候,他怨!他恨!可是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恨,这么年来,她都是心甘情愿,与任何人无关。 如今,他越来越理解成人世界的身不由已,不是爬到一定高度就可以全身而退。 这时,手拎着饭盒的繁星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这几天她一直安安静静地陪在方棋善身边,不多言,按时来看他,上班的时候会去上班,下了班后就会急冲冲地赶到医院。 今天一下班,她就专门到菜市场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炖了鱼汤,又亲自下厨炒了几道小菜。方棋善近来都没怎么吃饭。 走到方棋善面前,将饭盒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缓缓地坐在方棋善面前。刚刚门“吱呀”一声响,他就知道是繁星,伸手握住她的手,喊了一声:“繁星。”她的存在多少填补了他内心难以适应的孤寂与自责。 “饿了没有?”繁星软软地问,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要一有时间就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近来十分憔悴,她也心疼,她就想看着他好好的,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是此时的方棋俊雅的脸上疲倦不堪,眼睛里缕缕红血丝暗淡显示他这几天来的失眠,轻轻地摇摇头。 因为繁星来了,给了他难以言喻的温软,她的恬静温糯总给人一份安心,一方家的宁静。他缓缓地将头抵在她的肩膀。此时病房里只有他和她,还有躺在病床的昏迷不醒的方德山。繁星任由他靠上自己的肩膀。 尧征来探望时,正巧从病房的窗口瞥见繁星伸手搂着他的腰,低声说些什么,方棋善动了动身体,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原本要推门而进的手僵在门把前,怔愣了一会儿,颓然放下,深深地望了一眼被扇子紧紧抱住的阿呆,转身走开。 方棋善抱着繁星声音沙哑地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此时方棋善像个孩子一般,紧紧地搂着繁星,将头抵在她的颈窝,自责,愧疚,难过接踵而至。 自他十四岁来到方家,一直受着父亲的庇佑,如果父亲不是为了给自己打通一个捷径,铺平道路,车祸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都是我的错……”方棋善痛苦的小声呜咽,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疼他的人,就此沉睡。再也不会有真诚的谆谆教诲,再也不会有真切的关心,再也不会有强力的支持。 繁星从未这样的方棋善,撕破恒温的外表,袒露内心的脆弱,那是他的爸爸,山一样的伟岸的支柱,如今躺在冰冷的床上一动不动。任谁能接受这突然的变故。 繁星回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背部,他难过,她比他还难过。她没有得到过父爱,换位一下,如果躺在这里的是姑姑……她禁不住的流下眼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 方德山的情况已基本定下来,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人生无常,谁又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惊喜抑或是灾难。清醒的人还须清醒的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符芸芝从方棋尔口中得知方德山出车祸的原因是为了大儿子后,从素日的不平变成了怨愤与厌恶,当然,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以方夫人的身份,强力干涉方氏的种种决策,事无巨细的参与,符家本不弱,方德山起家时也得过符家帮助,如今方棋林也已成年。 于是,方家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 繁星一直喜欢平静的生活,就像她和方棋善的感情一样,缓缓地流动,不时呤叮作响,像山涧的泉水一般,沁人心肺,浅浅地清流透明。她喜欢。 没有吵过架,仅闹过一次别扭也因为方棋善一个抱抱就和解了,没有金钱上的纠纷,更没有第三者插入,繁星觉得这样挺好,她也一直相信着,就这么平淡地走着走着,相伴就好。本来嘛,平平淡淡才最真,爱到老时情也似水,水才是生命最不可缺少的。 她一直不喜欢大起大落的生活,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都在县城生活,陪着姑姑,还有弟弟,吴瓜,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照顾姑姑,好好的……只是,只是那样的话,就遇不到她的方棋善了。 这天下午,风很大,梧桐树叶落满格子路面,有几片被吹起又落下。 方棋善背靠着梧桐树等着繁星,看着脚下泛黄的树叶,神色黯然。 这时,繁星突然从梧桐树后冒出,想给他一个惊喜,一把抓住他的手,调皮的笑着:“嗨!我来了!” 方棋善一惊,手不自住地握紧。没个轻重。 繁星被他突然一握,疼的皱着眉头喊,“疼疼疼,好疼。” 方棋善猛然惊醒,赶紧放开手,看着被他握过的小手,手指细细长长泛着红,伸手疼惜地拉过放在唇边,深情地望着她,轻声说:“对不起。”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 繁星怔忡了片刻,抬起灿亮的眼眸,不解地问:“方棋善,你怎么了?”总觉得今天的他和以前诸多不同,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没事。”说话间,方棋善已恢复平时的淡漠,温和地笑着问:“今天想去哪里?到哪儿我都舍命陪君子。” 看着他笑了,繁星也随之心情变好,再次拉着他的手,清越的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行!” 一句话,让温和一笑容凝滞,立即转过头去,不想被她看到。 “我们坐公交车去a大好不好?”繁星当真歪着脑袋思考着要去哪里。 a大?方棋善沉吟,“好。” 152路车上,因为既不是上班高峰期又不是节假日,寥寥无几的乘客。真的要过冬天了,窗外萧索的气息随着车子缓缓晃动,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感伤。 而繁星一点也不感伤,这是他第一次与方棋善做公交车,觉得很纯真很浪费,兴奋难掩。 繁星靠窗坐着,身边坐着方棋善,她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指着窗外对他说:“方棋善,你看,那棵树上粘了一块胶布,看到没有?”她喜欢方棋善方棋善的喊他,指名道姓被软软一喊,别是一种暧昧亲昵。方棋善也喜欢听她这么喊。 听她开心的几乎叫出声,方棋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在转眼晃过的树上果然看到了一块明黄黄的胶布。 方棋善侧首望她,带着疑惑。 繁星有些害羞的垂下头说:“那是我粘的,就在不久前啊,我骑着自行车,本来是好好的,无意中瞥见公路有一个人和你很像,特别想,我一激动,只顾着看呢,忘了自己在骑车,一下子就撞到树上了。自行车没事,我也没事。树被我撞掉了一块皮。那时天挺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立刻就去买了卷胶布把那一块给重新粘上了,怕天冷冻伤它了。”说完又羞赧地发笑。“不知道有没有长上。” 方棋善愣愣地望着她,纯净的笑容,有时呆呆的,有时慧黠的,有时调皮的,方棋善只觉胸口滞闷,一句话在脑中百转千回,终究是没说出口。 方棋善一直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凝重。繁星以为他还在为父亲的病情而烦恼,所以在他面前尽量做到十分的开朗,希望自己的快乐可以传染给他。让他释怀一些,业已为这样的结果,消沉懊悔于事无补,不如振作起来,好好照顾昏睡的人,说不定哪天他会醒过来。 只是她根本就没有猜透他的心思,更没有敏感到知晓其中的原委。 直到将她送至家门口。 她恋恋不舍的跟他告别,刚转过身体,便听到后面传来的有些沙哑颤抖的声音。 “繁星,我们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一人温暖 主攻言情,纠葛的感情(其实俺纠葛不起来的吧吧吧吧???)~~~ 快到圣诞了,宝贝们只要留言到25字,俺就送积分哈,字数越多送的越多一直送。另外,过年的时候阳光会写一篇温馨友爱免费的短篇小故事送给宝贝们乐一乐,算是答谢一直支持俺的茹凉们。爱你们哈~~ 宝贝们,俺介样宠乃们,像阿尧对阿呆一样。乃们爱不爱俺呢?快说爱,说爱哈~~~ ps.剧透的宝贝都是坏孩子,坏孩子!!!吃方便面米有调料包的坏孩子!! 第30章 V章 “繁星,我们到此中止吧。” 刚刚转过身的繁星本能的回身,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这句话的冲击力过于强大,她完全无招架之力,忡愣的问:“方棋善,你刚刚说话了吗?我是不是听错了?”一定是她幻听了。 夜很黑,橘黄的路灯下,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几缕黑发抚过在白嫩的脸颊,灿亮的眼睛,只是灿亮骤然黯淡,那眼神里分明有听见后的不敢置信与震惊。 只是方棋善看不到,他连抬眼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将漠然的脸庞隐在黑暗中,双手j□j裤兜看似风轻云淡,静默了许久,“我说,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的杀伤力足以让人崩溃,有那么一瞬间,繁星觉得自己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像死了一般。 怔忡须臾,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仍然不相信,黑亮温柔的眼睛写满痛意与委屈,急急地询问:“方棋善,你在逗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一起去a大,我们共同上过的大学,六年来虽然没有你陪伴,我一直循着你的轨迹一点点靠近你,找到了你,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 怎么突然间说这样的话?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如果你嫌我做的不对,我可以改,我可以做的很好的。”说到最后,声音都在发颤,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么害怕失去他,卑微地祈求,挽留,博同情,她完全失了平时的样子。 方棋善任由她拉着,裤兜里的双手紧紧攥住,身体僵硬,克制着自己不看她,多看一眼他都做不到绝情,不感受她的悲伤与温度,哪怕有一丝温暖渡过来,他都溃不成军,冷冷地说:“婚姻最好是门当户对,早知道没结果,为什么不早死早超生?” 几句话如浸了盐水的鞭子,肆意抽打向他敞开毫无防备的心房,血淋淋,痛的她说不出一句话。 门当户对,没结果,早死是超生?呵呵,她禁不住自嘲,是,她很穷,穷的为温饱的生活奔波不止。是,她没有与生俱来的好家世,没有超越他人的能力,更没有白手起家的本事,就是碌碌无为的拼命、熬时间。即使这样拼命付出时间了,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她就是这个世界一种无能的存在。繁星,平凡如浩瀚星空中的一粒,混在其中,没有任何闪光点。 她配不上他,他背后有个方氏集团,他是方氏集团的总经理,她怎么能配得上他夺目的光辉呢? “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前男朋友是个富二代。”繁星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生硬地说,缓缓地松开手,颓然的垂下。 方棋善心口一滞。 她依然站在那里。他却转身离开。 繁星不记得自己在路灯下站了多久,不记得他是怎么从自己眼前走过,他的车子像逃开她一般快速飞离。 姑姑常说:女孩子家如果有钱,男方家人都会拿你当回事儿。文凭只能让你不被欺负,金钱却可以让你被重视。实在不行,还可以带着钱一走了之。 姑姑说:门当户对是老祖宗创造的词儿,沿袭到现在,总有它的道理和存在价值。灰姑娘一千年才出一个,而且啊,安徒生童话的灰姑娘她其实是贵族。 像县城王婶家的女儿,长得漂亮,一心想嫁入豪门,后来是嫁个男人是比她家有钱很多,婆婆嫌弃娘家寒酸,百般看不上心。时间久了,感情淡了,连她老公看她都没那么漂亮了,后来诸多原因,刚离婚,男方那边立即又娶了个门当户对的。 姑姑说:做人本分总没错,做女人端庄也不会有错。其它的都保不准。 姑姑的话,繁星一直不以为然,总觉得感情是万能的。姑姑说的那些都是因为感情不够坚定。 可是,如今她和方棋善呢? 她愣站在原地,良久良久,直到陶星玲下楼出来看看繁星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看到她站在路灯下。 “繁星,是繁星吗?你站在哪里干嘛?”姑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繁星立刻被拉回现实。 “哎。”繁星答应着,憋着难过,低下头佯装找东西说:“姑姑,我的东西丢了,我在找。”低下头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滴下。 是丢了,她弄丢了,弄丢了惊艳她懵懂岁月的大男生,弄丢了她痴盼了六年的爱情,弄丢了她心中最美好的憧憬。 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世界这么小,我终究弄丢了你。 *** 星期六的时候,叶雅芯兴高采烈的约尧征出来吃饭,尧征暗想,跟芯片吃个什么饭,没劲,不去!可是,当叶雅芯一说,方棋善、方棋尔也在时,尧征乖乖地来了。 平平常常的休闲装,穿在他模特一样的身材上说不上来的帅气迷人,上衣的拉链停在脐上三寸,露出结实古铜色的皮肤,杠着一件外套,戴着一副墨镜,又耍骚包了,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光,他得瑟的很呢。也不怕冷。 他可不是冲着方家兄妹来的,他是觉得方棋善来了,一定会带着阿呆。叶雅芯那么任性,指不定会欺负呆呆的阿呆,虽然她已不是他的阿呆了。但也看不得她被欺负。 一想着待会儿要见繁星,立马摘掉眼镜,拉好拉链,对着车窗理了理头发,向一家休闲会所走去。 来了以后才发现不对劲。几人像在国外的时候一样,叶雅芯挽着方棋善的胳膊笑靥如花,方棋善虽如往常一样的淡漠,但他已经默认了叶雅芯。 尧征还未坐下,不解对着方棋善地问:“繁星呢?” 不待方棋善,叶雅芯抢先说:“棋善喜欢的是我,繁星自作多情。” 尧征将视线调向方棋善,方棋善不置可否,一般这种情况就表示他承认了。 尧征脑袋轰的一声,立刻转身,向外奔去,不顾身后叶雅芯与方棋尔的呼喊。 明明前几天他还看到方棋善抱着她,怎么突然就分手了?阿呆那么喜欢扇子,她一定很伤心,他还记得那天,因为扇子几天没有主动找她,她那样怯生生又委屈的向他询问扇子的事情。 尧征利索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嗖”地一下窜出去。 *** 星期六繁星不用上班,陶星玲已经去了店里。 繁星恹恹地坐在阳台,刚刚隔壁的月月跑来闹了一会儿,如今特别安静,她头枕着栏杆,注视着一片枯黄的树叶,心里空空的。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她浑身一震,即刻转身,中途狠狠撞到桌角,她一点也不觉得疼。是方棋善,他还是舍不得她,他来找她了!她兴奋地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奔,太过急切一脚踏在了月月打碎的玻璃碎片上。 鲜血立即涌出,楼道里的脚步声也消失了。不是他,不是他。 希冀再一次落空,繁星突然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不顾脚上的伤,紧紧地抱着膝盖开始缓缓地落泪,接着小声哭泣。 尧征赶来的时候,正好看着繁星抱着自己双肩颤抖的嘤嘤哭泣。 “阿呆。”他的一颗心都因为她的哭声而化掉了。 繁星应声抬头,双眼红肿,满面泪痕的望向尧征。下巴削尖削尖的,不过几天的功夫瘦了那么多。尧征心里一揪,一阵酸楚。 繁星没有因为有外人看到而收敛情绪,而是哽咽的问:“尧征,我是不是特招人厌,我刚被生下来爸妈就把我给扔了。在家乡小叔叔整天想着把我嫁出去。方棋善也嫌弃我了,我等他盼他给他打电话,他也不理我。”这几天她每晚都给方棋善打电话,方棋善始终不接。 繁星将下巴抵在膝盖,紧紧地抱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轻声说:“他不理我,他不要我了,他嫌弃我穷,他说我们到此中止。” 说着说着开始提高声,哭喊着:“他再也不理我了,我好痛,好痛。”接着大声哭泣。这几天她强颜欢笑,逼着自己正常的生活,不能让别人知道,怕姑姑发现。此时一触即发。 她哭的撕心裂肺,每一个哭声,每一句话,每一个伤感的动作都仿佛将尧征的心脏仿佛错位安置一般的疼痛,他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紧紧的抱着。 “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他,怎么办,我好痛。”繁星如漂浮在汪洋大海中,抓到一块浮木一般,紧紧的攥着尧征衣服,哭出心中的痛苦,悲伤与无法忘情。 尧征心里潮潮的,用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柔情与耐性,温声软语,“没人要求你忘掉他,忘不了就记着,我陪你一起记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会不会猜阿征介样就能上位袅,那你们就错袅o(n_n)o哈哈~~~~~~~~~~~·看我得瑟的漂亮脸蛋(*^__^*) ~~~~~~) 第31章 V章 0 将叶雅芯送回家后,方棋善刚将车子在方家门口停稳,准备上楼看一看。才从车子迈出,就猛然被一个大力拽了出来,接着就是狠狠的一拳毫无预兆的挥过来,打的他趔趄了几大步后才站稳,嘴角立时沁出丝丝鲜血。 随后下车的方棋尔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连忙拉住走到方棋善身边准备再次出的尧征,急切的问:“阿征,发生什么事情了?” “棋尔,不关你的事,你离我们远一点,免得溅身上血。”说着尧征将方棋尔拉到一边,让她站好,怒气冲冲转身,一脚踹到刚刚直起身子的方棋善的腹部,方棋善猛退了几步,歪在铁栅栏上,大口喘气。 方棋善对尧征突然莫名的袭击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的份儿,尧征不解恨,一把拽起方棋善的衣领,逼着他正视自己,狠狠地问:“扇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你喜欢繁星?”方棋善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喘息着问,不然他不认为还有别的理由会让他暴怒。 一句话让一旁边的方棋尔也愣住了。他喜欢……繁星……,繁星。方棋尔在心中默念。 尧征没有反驳。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和她分手了,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方棋善不以为然的苦笑。 “妈的!混蛋!”尧征忍不住诅骂,又挥了一拳,方棋善完全没有还击的意思,尧征的速度也容不得他反击,反应过来的方棋尔上前一把拉住尧征,“阿征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尧征怒气未平的看了方棋尔一眼,随即收手,拨掉方棋尔拉住他的手,指着方棋善说,“做人不能太自私!别拿魅力招摇过市!” 尧征调头就走。一直方棋善无论到哪里都招女孩子喜欢,表白的人络绎不绝,他给的回应永远不会像尧征那样斩钉截铁,总是模棱两可,吊着人家姑娘,也因为这样,曾经有个地方官的女儿,为了追方棋善,一掷千金,硬是给了方棋善一个大单子,方棋善狠狠赚了一把,并且发展成了长期合作。 后来他和那姑娘怎么样,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尧征觉得这样不厚道,但他知道方棋善的不易,他不像自己生下来就拥有一般人都没有的雄厚的家底,用金钱换快乐。而方棋善不是,每一个机会的丢失足以让他致命,他只能拿快乐换金钱。只是他不应该把阿呆给牵扯进来。 *** 繁星醒来的时候,脚已经包扎好,外面传来尧征和姑姑的说话声。她躺在床上,没有打算起来,愣愣地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 心里空落落的,原本装有满满的幸福,突然被硬生生剜掉,怎能不痛? 又是一阵抽痛,眼睛酸酸的,眼皮很累,心空的发疼,只是之前大哭大喊过了,此时这些绵延下来的痛、酸、累也没有那么无法忍受了,繁星闭上眼睛,拉拉了被子,将头埋进被子,蜷缩在身子,微微颤抖的被子盖不住她的痛哭。 失恋就是周而复始的疼,在放下与放不下间徘徊,前一刻突然豁然开朗,自认为没有什么大不了。后一刻又出现说不清楚道不明的隐痛与不甘。痛苦绵连,反复,还抱有丝丝的希冀。 何况那是她第一次爱的人。 *** 繁星依然去上班,可以说得上是强颜欢笑,生活就是撑着撑着就过去了,老人家们都常说,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无论艰难还是得意都会过去,时间问题。 今天尧征来接繁星下班,远远地便看到繁星散着及肩的乌黑柔顺的长发,只着一件薄薄的卫衣,抬头仰望空荡荡的天空,说不来的单薄与哀伤,沾染的他也心疼犯酸。 一滴热泪自她的眼角滑落,尧征吸了一下鼻子,脱掉外套走上前披在繁星身上,笑嘻嘻地说:“阿呆,我们大黑有狗娃了呢!” 繁星赶紧低头,快速地拭了一下眼泪,不能总是这么消极,浓浓的鼻音,软软地说:“骗人,大黑是公的!”说着向前走,背过尧征,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那么懦弱,那么悲伤,因为脚上被玻璃碎片扎了一个小伤口,所以走起来路来还一拐一拐的。 尧征慢悠悠的跟着她走。 公的?“公的吗?你看过了?”尧征决定回去就要掰开大黑的腿看看。 繁星抬起乌黑的眼睛白了他一眼,有点羞有点恼,闷闷地说:“尧征,你不要脸。” “……我……好!我不要脸。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因为连董突然回归,工作上繁星耽搁了一会儿,尧征都已经走到公司里面等她了,见她出来,乐呵呵的迎上去。巴拉巴拉在繁星耳边说很多,繁星一句也没回。她都习惯了他这样了,如果哪天他在她面前少说一句,她还真觉得不自在呢。只是她从未发现过,他只在她面前像关不掉的话匣子。她的注意力她的心是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两人边走,尧征边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方棋善。 刚将包包拉链拉好的繁星一愣,尧征也没想到方棋善会来,方棋善也看到了她,高大的身子微微一僵,旋即将视线转开,扫过尧征。丝毫不作停留的向前走。上次被尧征打伤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擦身而过之时,方棋善突然停住。 只见繁星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温软的声音,小若蚊声,“方棋善……” 他听到了,他也听到了。 方棋善低眉望着她细长的手指拽着他的衣角,似有千般柔情与他说,万般委屈控诉他,心头一酸,视线渐渐地由手指沿着胳膊向上攀。 她的手指,她的手腕,她的胳膊,她的…… “棋善!”正在这时,从大楼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方棋善视线顿在繁星的肩膀,今天她系的是条红色的围巾,细细的绒线被风吹的微微颤动,他还来不及仔细看,目光沉了沉,立刻抬头看向叶雅芯,“雅芯。”差不多同时,他已抬起步子走向叶雅芯。 繁星手中的衣角一点点脱离她的手指,直到他离开,她的左手空空地僵在半空中。 “方棋善,方棋善。”她在他身后又喊了两声,眼中含泪的看着他的背影,眼见着又要追上去。 尧征一把拉住她,阻止她上前,已经那么低声下气,他还无动于衷,再追上去不是作践自己吗?尧征拉着她向外走。 繁星步子跟着尧征,却一直都在回头望着叶雅芯笑意盈盈的伸出胳膊挽住方棋善,方棋善对她浅笑,抚了一下她脸上的碎发。繁星一直回着头看着,视线越来越模糊。 方棋善,你真的就那么轻易抽身离开,一丝留恋的都没有吗?都没有吗?繁星乌黑的双眼盈满泪水注视着两人相偕的背影。 叶雅芯忽然调皮的回头对着繁星挥挥手,仿佛向她炫耀胜利的旗帜一般。接着转个弯走进电梯。 *** 繁星失魂落魄的被尧征拉着走了好远才停下来。 停下来后,尧征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厉声嚷道:“你看到了吧,扇子他和叶雅芯在一起了!你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什么时候!给谁看!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别人迎新欢,你又是不吃又是不喝,跟个鬼似的。”尧征忍无可忍,对她大吼,他一看她那副卑微的样子,他就火不打一处来!“现在看着人就要去追,你是有多饥渴,天下没男人了吗!” “天下没女人了是吗?!你总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你到底想干嘛!”繁星同样对着他吼,“很让人烦,知不知道!” 尧征被她吼的一愣,心里顿时拔凉拔凉,手指指着繁星说:“好,好,好,繁星,你对我吼?算你有种!有本事你就别哭!有本事你就别哭的那么有节奏!!不识好歹的女人,老子不伺候你了!”说着一刻不停留的转向直走,走两步还不气愤地把脚下一颗石头踢的老远老远。 繁星看着尧征气的头也不回的离开,难过的低下头,她突然不想见到任何和方棋善有关的人和事,每一个和他有关的人,每一个和他有关的事,每一首和他有关的歌,都让她沉浸在他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尧征一出现她就自动想起方棋善,她不想再想了,很累,很苦。 反正姜辛慧也不想她和尧征走那么近,把他气走了正好。她如是想着,心里更难过了。 一个人低落地走着,踩着脚下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一直低头看着路面,看着树叶,让自己不去想,放空。 “繁星?”一个温柔的送入耳朵。 繁星怔了一下,应声抬头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o^)/~阿征脾气灰常不好滴~~~~~~~~~~~~~~ 第32章 V章 繁星没有想到会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丁韵,她穿着米色风衣,身材高挑,微卷的长发绾起,温柔优雅。任谁也不想到她竟然有叶雅芯这么大的女儿,虽说繁星对她的印象不错,但是她到底是叶雅芯的妈妈,繁星对她也不可能有过好的态度。 于是,语气生硬的开口:“您好。”看了她一眼,算是礼仪做到了,随即低下头准备离开。 丁韵温柔的笑消失在嘴角,满是担忧的望着繁星,距离上次见面也没有多久,她怎么瘦那么多,厚厚的衣服依然可以看出她的单薄,乌黑的眼睛暗淡无神,本就尖的下巴更加削尖了,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繁小姐。”丁韵柔声喊,刚刚突然见到繁星有些激动,觉得直呼其名有些不礼貌。于是唤作了繁小姐,关心地问:“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憔悴。 繁星驻步,抬眸望向她,这种关心不是应该放在叶雅芯身上才是吗?关心起她来干嘛? 丁韵看出她的心思,忙解释:“繁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繁小姐长得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如果有唐突的地方,还请繁小姐见谅。” 不得不说,她的语调她说话的方式很容易软化人的内心,这点叶雅芯一点也不像,连长相也不怎么像。 繁星回答:“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个世界上相似你那位朋友的应该不止我一个。”言外之意就是我是我,不是你那位朋友。 言毕重新低头径直离开。 丁韵想喊住她,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欲言又止,最终她默默地望着繁星孤单单薄的背影,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看起来却那么悲伤。也许,她说得对,人有相似。第一次见到繁星,一种奇异的感觉袭来,短暂的窒息让她觉得繁星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她什么都不能确定,仅靠着本能的感应。 可能太过想念太过愧对那个孩子,才会产生错觉。繁星只不过看着舒心乖巧,让人多生几分疼惜之心而已。 也许,她应该从源头入手,去那个二十多年未曾去过的城市问一问,这么多年了,她也想通了。 *** 繁星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先去陶星玲的店面,本想帮帮忙,结果发现门掩的严严实实,真是奇了怪了,平常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正是忙碌的时候,繁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立刻神色匆忙地往家赶,走到胡同时碰见穿得跟球似的月月和小伙伴们,红色袄子胖嘟嘟的月月见到繁星以后,伸开小胳膊欢快地大喊着:“姐姐,姐姐,抱抱抱抱……” 繁星从包包拿出一块面包放到月月的小手里说:“月月乖,月月先和小伙伴玩,姐姐下次再抱抱你,好不好?” 看到吃的自然开心,自然好了。 繁星揉了揉月月的小脑袋,一刻不敢耽搁的向家赶,蹬蹬地上楼,还未到楼上,繁星就开始喊:“姑姑,姑姑,姑姑,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声,到达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却没人出现。“姑姑……”她又喊了两声。 刚踏进房门便看到客厅里桌上乱七八糟,桌布被扯掉在地,陶星玲躺在地上。 “姑姑!”繁星大喊一声。 急切地上前,吃力地扶起陶星玲呼喊:“姑姑,姑姑……” 繁星还在手忙脚乱地握着陶星玲的手,检查问题之时,一个大力把陶星玲拽了起来,背在背上,甩出一句话:“去医院!”接着就蹬蹬地下楼去了。 尧征?繁星没有多想,带上门就跟上。 *** 病房内—— 医生说,长期劳累过度,高烧,血压本就低,才导致晕倒。年纪大了应该多多休息,不宜操劳,做子女的应该多关心一下空巢老人。 繁星眼泪汪汪的点头称是,迭声说谢谢医生。 医生私以为繁星是含泪感激自己,立时觉得自己医者的身份高大庄严起来,自我感觉浑身散发正气。接下来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又怒斥时下的年轻人怎么不孝顺怎么自我,又怎么啃老等等,繁星本就眼泪汪汪,内疚的不行,此时更觉得医生就是在怒骂自己,眼看着泪水就要出来了。 “喂,医生大人!说够了没有!外面那么多人排队等着您老看病呢!”尧征不耐烦的大声打断医生,平时给人看病也没这么敬业,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合着准备发表长篇论文。不务正业!说别人不务正业的时候,他压根儿没觉得自己一直在不务正业。 医生见尧征气场足,衣着高档,长相气质均优秀,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里满是杀气。于是识趣的闭了嘴。认真地交待了一下,吃几次药注意休息就没事了,别太担心。 这不就行了吗?废话那么多!尧征懒得答理医生,还有面前的那个阿呆,他也懒得理!明明懦弱无能无用又爱哭,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吼自己!顾自生闷气。 繁星听着医生说没事放心了许多。 不一会儿,陶星玲就醒来了一会儿,和繁星尧征说了几句话,说没事儿,别担心。知道繁星容易乱想,瞎担心。安慰了繁星几句。这会儿滴着点滴,又沉沉入睡。 繁星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起身给陶星玲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看着陶星玲。 接着转头看向尧征,他坐在床边将头撇到一边,不看自己。如果今天不是尧征,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下午的时候他不是被她气跑了吗?头也不回的走了,还说不伺候她,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呢。 于是,软软地问:“尧征,你、你怎么来了?” “我贱呗!”尧征气呼呼扭过头蹦出这么一句,蹦完又将头撇到一边。还生气呢。 下午的时候,明明都气得恨不得伸手就把恼人的阿呆掐死,一想着她死了,瞬间觉得人生都没有意义了。不能掐死。 转念一想阿呆刚失恋,走路又一瘸一拐的,那小脸委屈起来揪的他五脏六腑都错位的疼,不就被吼两句吗?他一大老爷不就被吼两句吗?又不会掉根毛!至于生气吗?至于吗?! 于是刚踢了两块石头,又转回身,特怂地偷偷跟着繁星,直到她上楼后,他准备离开之时,听到她哭喊的声音,他才英武出现。 就在刚才见她被医生批评的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他竟生出护短之意,张嘴就往死里冲医生。他应该暗爽她被批评才对的。他竟然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操,老子这不是犯贱,这是干啥!尧征暗骂自己。 见他还在生气,繁星怯怯地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糯糯地说:“尧征,对不起。下午的时候我不该吼你。” 尧征扭头瞥了一眼她的手,头又撇到另一边,抬了抬胳膊,挣掉她的小手,继续生气。 小手继续来回扯了几下他的衣袖,“对不起啦。” 又挣掉。 继续来回扯,“对不起啦。” “咦,你这丫头什么毛病,拉人家袖子干嘛!”尧征转过头来,皱着眉头凶她,语气里却是宠溺,一颗心被她拉了几下,拉的好不爽快,甜丝丝的。什么气呀,怒呀,全都烟消云散了。 “尧征,谢谢你。”繁星微笑。 “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就是想看看阿姨,跟你没有关系。” “谢谢。” “操,你能换个词儿说吗?” “回头我给你做水饺,你别生气了。” “……那我勉强自己一次吧。”说完嘴角禁不住的扬起来。 *** 叶雅芯把方棋善带回家的时候,叶父十分高兴,只有丁韵一脸凝重,末了单独将叶雅芯拉到房间,表示自己不赞同。 那天,她在医院看得出来,繁星喜欢方棋善,方棋善亦是喜欢繁星。怎么这会儿方棋善又跟叶雅芯在一起了,怪不得繁星会如此失魂落魄。 叶雅芯不依,“妈,爸都同意了。” “方棋善他对你不是爱。在医院的时候,明眼人就看得出来他与繁星是两情相悦。”丁韵好言相劝,“现在方家四分五裂,方棋善他只是利用……” “繁星!繁星!”叶雅芯突然拔高声音,“妈,你从医院回来就一直繁星繁星繁星!我真怀疑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她才是!” 丁韵一怔。 “妈,我喜欢方棋善,喜欢的我都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次,不管你怎么反对,我一定要和棋善一起,我要跟他结婚!”她追了那么久,喜欢了那么久,方棋善终于肯来到她身边,她怎么可能会放手。 怔忡了许久,丁韵叹息了一声:“孩子,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苦。” “那我也心甘情愿!”叶雅芯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某一个天寒地冻的冬天,阿呆抱着一件厚厚的棉衣送给阿征,阿征感动的眼泪汪汪的,伸出大手捏了一下小手。 “啪”的一声,小手把大手拍掉。 阿征委屈地喊:“阿呆,抱抱……” “咦,你这小子什么毛病,捏人家手面干嘛!” ……咦?这话怎么那么熟…… ********* 今天特别冷啊啊啊~~~宝贝们注意保暖哈~~~~· 第33章 V章 有人说,一个城市的可爱之处,无非就是在那个城市有可爱的人。之所以停留不走,是因为那里有让你流连忘返的人。 在繁星的心中,留在这个城市最大的理由便是方棋善。可是,现在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了。不得不说,在前几天,即使方棋善都给了她那样决绝的态度,她依然对方棋善还抱有希冀,等、盼、念……只要他来找她,哪怕打个电话唤一声她的名字,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可是这些都是她痴心妄想,她不禁怀疑自己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姑姑的生病,晕倒,都是为了她,姑姑一直想着多挣点钱给她做嫁妆,帮她买房子。即使姑姑没什么知识,她也知道张爱玲的一句:“女人最好多念点书,万一遇着不讲理的男人还可以一走了之。”所以在县城的女孩子多数都20岁左右就结婚生子,陶星玲一心让她读书。 *** 原本陶星玲是不用住院的,只是繁星怕了,万一再出个什么状况怎么办,一定要观察观察。姑姑睡着,就让她好好地睡。 晚上的时候,尧征被家里人一个又一个的电话给催促回去了,繁星坐在床边守候着陶星玲,深夜时,她将另一张没人睡的病床挪到陶星玲旁边,自己和衣躺在旁边。 漆黑的病房,安静的可以清晰地听到陶星玲微酣声,繁星目视着陶星玲,她记忆中的姑姑是漂亮的,个子高高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胖,只为生计奔波,大概是从姑夫去世开始。 繁星不止一次劝过陶星玲,如果遇到合适的男人,她可以再婚。陶星玲始终不愿意,她说,她和繁星姑夫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后来查出来是自己不能生,在那片贫瘠土壤生活的所有人都劝繁星姑夫另娶之时,繁星姑夫依然疼她爱她,从未生过异心,没吵过架,没红过脸。在领养繁星后,他更是待繁星如自己的亲生女儿,给他穿小红鞋,给繁星买小红帽,接送繁星上学,棒着手心里疼,取她的名冠他的姓,所以繁星。 哪怕有人在背后骂他傻,又不是不能生,随便找个女人想生多少生多少,还替别人养孩子之时,他也不曾亏待过陶星玲与繁星一丝一毫。 对陶星玲来说,到哪里再去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不愿找一个代替,不愿找一个人将就,更不愿拿任何人与他作比较。她疼爱繁星,带着她老公的那一份一起疼爱。 爱情人人都有,只不过有的人一辈子只对一个人有。 陶星玲醒来的时候,繁星正给她掖被子。 “姑姑,我们回县城吧。”见陶星玲醒来,繁星软软地对她说。她想通了,失恋后,她才理智地分析了她与方棋善,其实打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不可能,方棋善需要事业,需要奋斗,需要他想要的高度,他进取的任何一点高度都是繁星这样的小人物一辈子都攀岩不上去的。以前爱时冲昏了大脑,此时倒明镜了很多。 陶星玲精神好了许多,开口想问,她前段时间不是说有男朋友了吗? “姑姑,他和我分手了。”繁星抢先说,仿佛姑姑先问,她会更伤心一样。这是她第一次向姑姑坦白情绪,眼睛有些泛酸,猛眨了几次眼,逼回泪意,“我以前觉得他挺喜欢我的,后来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不然他怎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那么轻易…… 繁星吸了下鼻子,“本来我也以为我很喜欢他的,现在才发现我没有那么……”终于忍不住在姑姑面前哽咽,现在才发现她那么那么喜欢他,每天脑子里都是他,连呼吸都痛的,一次次的流泪,也流不尽痛苦。流不尽想念,无法将他从心中流出。 陶星玲伸手将繁星揽入怀中,人与人之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机缘,机缘可以让两人相遇也可以让两人分开,这是宿命。 “繁星,会有一个人会真心实意的很喜欢你,你也会很喜欢他。其他的就是过路人。” 繁星埋在陶星玲怀中,轻声啜泣,暗暗告诉自己,方棋善,这是最后一次,为你哭泣,为你伤心,从此以后,日升日落,春夏秋冬,我的世界不再有你,你的世界我不会去纠缠。各安天涯。 *** 次日,一夜的大雪悄无声息地为整个大地换了新装,白茫茫纯净一片,美极了。繁星扶着陶星玲刚走出医院,惊喜的欢呼,“姑姑,又下雪了,好漂亮。” 忍不住上前踩了两脚,“咯吱”作响,特别好听。她喜欢雪,在县城冬天湿冷湿冷的,不会下雪。在这儿,每年下雪她都非常开心,虽然很冷。 “啪”的一声,一团小雪球直直地飞到头上,繁星痛呼一声转头,只见尧征穿着一件厚厚的蓝色羽绒服,特别好看特别帅,笑嘻嘻地说:“阿呆,嘿嘿,我都喊你三声了,你都不理我。”他又砸她! 繁星怒目瞪着尧征,刚想弯身揉雪团,刚刚头上的雪花落在脖子里,冰的她打了一个冷颤。 尧征上前一步,与此同时将身上的羽绒服脱掉罩在繁星身上,他本来穿这件衣服就是为了给繁星穿,本打算临时去买的,他还记得繁星昨天穿的很薄,又怕时间来不及,只能穿一件最厚的衣服来。 原本生气的想拿雪球砸回去的,忽然被温暖包围,繁星愣愣地抬头,见尧征清澈的目光望着她,没有任何杂质,她恍惚了一会儿,她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过尧征,甚至说,她都没有抬眼仔细看过他。挺立的鼻子,眉形有力而张扬,淡色薄唇,怪不得骂起人来那么溜,五官立体,轮廓硬冷,明明是倨傲清高的长相,在她面前却总是那么多话,顽劣,痞痞的,此时这样看他,他竟然是那么帅,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尧征。 “尧征,你把衣服给繁星,你冷不冷啊?”陶星玲说话间已来到两人身旁。 繁星被一惊,连忙直起身子,堪堪顶到尧征的下巴。 “啊。”尧征痛喊。 “对、对不起。” “有没有事,我来看看……” 繁星与陶星玲齐齐关心的询问。 一直送繁星与陶星玲到家,尧征时不时凑到繁星耳边,“阿呆,我下巴好疼。”然后繁星会离他很近,小手摸着他的下巴检查了又检查。他疼的好不快活呢。 “阿呆,你看我下巴这里是不是被你顶破了?”尧征又说。 繁星理亏,只得乖乖地瞟一眼,“没有破。” 到家后,陶星玲又要去店里收拾,昨晚繁星与她已商量好,以后店面从一天开门两次,改为一天一次,直到繁星工作申请转地成功,两人回县城。 繁星让姑姑休息,自己去店里收拾。说了几遍,陶星玲才同意。临走前,陶星玲还不忘交待,小路前几天有几栋房子拆迁,路不好走,雪又下那么厚,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走大路。 繁星直说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就出门,尧征随后就跟陶星玲说先回家,其实是跟着繁星。 *** 厚厚地白雪覆盖路面,还未有人涉足,世界一片纯净,繁星一步步地向前走,心情舒畅。 “阿呆,你脚好了呢。”尧征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 不是说回家的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繁星不理他,闷头前进,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响。 “阿呆……”尧征又喊。 繁星只顾着走路呢。 尧征与她并排走在一起,用肩膀拱了她一下,“阿呆,你怎么……” 刚好路面凹凸不平被厚厚积雪给掩盖了,繁星一个没站稳。 “啊”的一声轻呼,“嗤!”的脚下一打滑,一个闷声,繁星一屁股坐在雪上。疼的摸屁股。 尧征赶紧上前,繁星气的抓起一把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尧征脸上就一把,凶道:“尧征,你怎么不去死!” 尧征没想到繁星敢往自己脸上扔雪,还那么一团,还让他去死,立时愣住了。除了他老子凶他,打他,骂他,还没人这么对过他呢。 繁星一见他愣住,立马意识到自己老虎头上拔毛了,他肯定要杀了自己,赶紧爬起来,爬起来就跑。 她再怎么跑,怎么能跑得过尧征,一把抓住她红色的围巾,往后扯,狠狠地说:“你信不信老子勒死你?” 话落音,未见繁星有反应,将她转过来时,见她眉头紧皱,满脸痛苦的表情,慌神了,赶紧松手,忙问:“阿呆,你怎么了?”他没用力气啊,他也只是吓吓她而已。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我的脚好疼,走不了了。”刚才跑的太急了,之前刚刚好的伤痕,似乎有点裂开了。 尧征立时也不火了,也不怒了,气也没了。 “你他妈的真挫。”尧征弯腰,背对着,命令道:“上来!” 繁星脚疼的厉害,又不敢不听他的,趴到他的背上。 尧征郁闷地背着繁星,在雪地里走,刚刚明明是阿呆扔他雪,又凶他,现在他像驴一样背着她,真是风水轮流转,转过了他家。 繁星趴在他背上,出来的急,手套带,僵在冷空气中,通红通红的,不小碰到尧征的脸颊,把他冰的一个寒颤,以为他又会发脾气大骂她。 谁知,他一把将她的手拽过来,让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背,拉开上衣的拉链,将她的手塞进毛衣里面,贴近他炙热的胸膛,忿忿地问:“还冷吗?” 立时暖暖地从指间传来,流到心间,繁星软软地回答:“不冷。”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宝贝们昨天太忙袅~~~~~想你们了哈~~~~~~~~ 潜水的茹凉动动小手,给俺留评,送送花,补补鸡血,明天俺尽量双更,o(n_n)o哈!来吧来吧,满25字送积分哈~~~~~ 好困扰,尧征这坏脾气会怎么向阿呆告白呢?~~~~~~~ 第34章 V章 冷风呼啸,清雪漫天飞扬,大地在纯净白雪中呈现肆意的美态,迷醉人心,迷蒙双眼。 白茫茫的世界里,尧征背着穿的跟个球似的繁星,一步步向前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过一棵棵伫立旁边的雪树,风吹的雪花簌簌落下。趴在背上的繁星不知何时身上又多出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整个身子几乎包裹全了。紧趴在他背上,双手插/进他的毛衣内,贴近他的胸膛。 乍一看分明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嘛,男的帅女的俏。 “阿呆,我告诉你你不要没事总惹我生气,我脾气不好,说不定哪天就把你逮住,关起来,饿死!”尧征还在生气,恶狠狠恐吓她。 逮住——关起来——饿死!这就是繁星刚到尧家时常做的恶梦啊。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传入耳朵,繁星低头看着尧征白色的鞋子被雪洗刷的白亮白亮,指间渐渐回暖,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的话,怯怯地想抽回手。 “别动!”尧征命令。 繁星听话地不动了。 见阿呆乖巧了,他舒畅了,受用了。语重深长的说:“其实,我对你好……” “你没有对我——好。”繁星申辩。都是凶来着。 尧征急了,步子一停,头微微向后侧,大声吼道:“老子没对你好吗?没对你好过吗?老子现在背的是猪啊,合着老子天天来见你就是看猪肉有没有涨价!老子闲的蛋疼!管你丫失恋,管你丫坐在太平洋中间哭,哭倒五指山孙悟空都不领你的情,下来,你给我下来!”不得不说,尧征凶起来,贼溜贼溜,一边凶悍地命令繁星下来,一边揽着她身体的大手揽得更紧,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 繁星吃力的动了几下,都没能下来。 “这会儿怪听话呢。”尧征自欺欺人的认为繁星不愿意下来。谁知话刚落音背上的人又开始动了。不用想也知道阿呆一根筋的毛病又上来了,抬手一把拽住她的双手塞进衣服里,没好气嘟哝:“就知道跟我横,我他妈的脑子有毛病才让你这么嚣张。” 繁星清楚地听道,说不来的感觉油然而生。深究之时,突然身子向后猛地一倾,她本能赶紧用胳膊拉住 他背着她一直向前奔跑,在雪地里奔跑,步伐稳健有力,紧紧的揽住她。 繁星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既害怕又带着童心未泯的开心,笑着又呼喊着:“尧征,你不要跑那么快。小心会滑倒。” “阿呆,那你说听不听我的话?” “不听。” “听不听?” “不听。” “继续跑咯,摔倒大家一起倒。” “啊……” 清雪风舞,又有雪花自空中飘落,寥寥无几的路面,厚厚的雪地中,他不知疲倦的背着她奔跑。 “阿呆,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时候,特别想你。特想,几乎每天都想。我怕有人欺负你,你不会骂人,更不会打架,软弱无能又胆小怕事。我做梦梦见自己回国后,你把欺负过你的人名都写在一本小本子上,满满的三页字,递给我看,第二天我就把那些王八羔子都打了一顿,特别解气。他们答应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为这个梦,我开心了好几个晚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爱上了扇子。为他笑,为他哭。扇子是我兄弟,你是我的阿呆。我谁都不能对不起。你哭对我说他不要你,我心痛的同时又暗自开心,可是看到你一点点为他憔悴,久不见笑容,我又觉得这种开心毫无意义。 其实,你只要这样笑,像现在我背着你,这样开心的笑,其他什么都所谓。 阿呆,我不知道怎么样对你才好,怎么样对你才不辜负我自己的心。” 这些话,他只在心里,说不出来表达不好,怕被人知道又怕人笑话。 *** 方灵和繁星同在k汽车集团工作,方灵在市场营销部,繁星在国际公司。之前和陶星玲已经说好,有回县城的打算,繁星递出了申调书,k集团在f市郊区有分公司,所在地离繁星家乡很近。方灵也跟着递了申请书。 繁星疑惑地问:“我申请是因为我想回家,你去干吗?” 方灵娇笑,若不是脸微黑,一定能开出红艳艳的红晕呢,“我去找一个家。” 繁星立时明白,乌黑的眼睛发出光芒,“你们谈恋爱了?” 方灵羞赧地点头,在大学时,方灵暗恋一个男生三年,一见他说话就结巴,别说告白了,一直到大学毕业,各自天涯,她都没有说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同学会上见面,那个男生竟然向她表白了,说喜欢了她有四年了,缺少的爱情的女人最得意莫过于,暗恋的男人向自己表白。 繁星激动不已,她还记得在大学时,为了看这个男人,方灵总是拉着她轧马路,其实就是跟在这个男人屁股后面。 好朋友就是如此,平时里不联系,遇上你开心的事她比你还开心激动。方灵也去县城,繁星更加笃定回县城的决心,那里才是她的天空。 只是在得此方棋善与叶雅芯已订婚的消息后,她还是狠狠痛了一把,终于,他们还是合适的。本市报纸竟然也刊登方棋善和叶雅芯的订婚的消息,也对,方家叶家是有头有脑的有钱人,他们的结合自然不是小事。 繁星怔怔地看着同事手中的报纸,头版半面的一个画面,琴瑟和谐,方棋善还是那么成熟迷人,叶雅芯一袭白纱,美的掠夺人心。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温和的笑容,深情的目光,专注地望着叶雅芯,繁星只觉得心好痛,他曾经也是这么看自己的,原来,什么都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转移的。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众望所归。这才叫匹配。 繁星转过脸来,双肘支着办公桌,将脸埋进颤抖的双手里,停留片刻,再抬起头来时,木已成舟,抱着过去不放只会造就更多让人捶胸顿足的遗憾,她给自己一个由心而发的勇敢的笑容。 与此同时,已参加过方棋善与叶雅芯订婚宴的尧征换掉西装正准备出门之时,姜辛慧突然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阿征,昨天棋善与雅芯已经订婚了,下个月也就结婚了。” “嗯,这个我知道。”尧征答。 姜辛慧替儿子整理了一下领子,温声说:“本来我想着让雅芯做我们尧家的媳妇来着,你们关系也不错,可是,那丫头偏偏选了棋善,枉费了我这些天的用心。你也不喜欢生意上的事儿,我也没办法。” “妈,你想说什么?赶紧说,说完我要出去了。”尧征打断她一直在绕圈子。 “儿子,你觉得棋尔怎么样?”姜辛慧再次将如意算盘打了回来,势必让尧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回复,积分送的明天奉上,我继续码字,争取今晚再来一更,尧妈妈还不几道阿呆在呢,不然……omg! 第35章 V章 f “儿子,你觉得棋尔怎么样?”姜辛慧再次将如意算盘打了回来,势必让尧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棋尔虽没有雅芯家世显赫,到底也不差,况且人懂事又知进退,最主要的是长相品性一点也不输雅芯,正好和自己儿子的顽劣相互补充一下。 因为尧征与方棋尔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也知道自己如此决绝地对棋尔,自然也没有往婚姻方面想,加之他急等着出门去见繁星呢,只胡乱的答:“还好,还好。”说完就走。 听儿子说还好还好,姜辛慧打心眼里开心,要说尧征对雅芯的评价还没这么高呢。这就准备张罗。 *** 干净简单装潢的公寓。 叶雅芯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翻看着杂志,方棋善正在不远处办公。叶雅芯歪着脑袋看着时而蹙眉时而面无表情的方棋善。 自从两人订婚以后,她感觉到方棋善不似之前待她那么上心了,总是工作工作还是工作,一有时间就去医院看方德山,下个月就结婚了,他完全没有当新郎的样子。 “棋善,我不想穿那套婚纱了。”叶雅芯放下杂志说。 “那换吧。”方棋善未有丝毫反应,依然盯着文件,淡淡地开口说。他总是这样,见到她也兴趣缺缺,她不主动他不会向前一步。 “那要不要请繁星参加婚礼?”叶雅芯故意说。 方棋善翻开文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流畅的翻过去,“你随意。”说的仿佛繁星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样。 叶雅芯认定繁星就是她心中的毒瘤。起身,走到方棋善面前蹲下/身子,拉着方棋善的手,轻声的问:“棋善,你爱我吗?是真心娶我的吗?”大大的眼睛期盼的望着方棋善。 犹豫片刻,方棋善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叶雅芯,淡淡地开口,“是真心。”至于爱或者不爱,时间久了,可能就是亲情的爱了。 叶雅芯开心的吻向方棋善的嘴唇,伸出香舌,缠绕他,诱惑他。方棋善浑身一颤,头一撇,将她推离,蹙眉道:“雅芯,我在工作。” 叶雅芯不依不绕,他们订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工作,白天晚上都工作,依着他的性子,工作时间不能被打扰,那娶她干嘛?她紧紧搂住他,继续主动吻向他。 “雅芯!”方棋善愠怒地推开她。 被推开的叶雅芯一愣,旋即有些生气地质问:“棋善,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想着繁星。如果这样,为什么要娶我?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干脆取消婚礼好了!”叶雅芯受不了的提高声音。她这些天已经把自己低到尘埃了。 到底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一使性子,转身就要走。 取消婚礼?方棋善立即站起来身,伸手拉住将要离开的叶雅芯,抬手固定她的后脑,俯上吻上去,热烈的,带着霸道的强掠,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雅芯呆愣了一会儿,旋即忘记了刚才的别扭,伸臂环上他的脖子,以更加的热情回应。她使性子闹别扭不过是让他在意她一点,多疼爱她一点。 香甜的味道,贴身的摩擦,一阵酥麻,两人边吻边向卧室走去,方棋善如禁欲许久一般,粗暴的撕掉叶雅芯上衣,一手紧抱着雅芯,一手覆上她雪白的双峰,闭上眼睛,内心里一直呼喊的却是,繁星,繁星,繁星。 将叶雅芯扔到床上,随即压上去,炙热的吻沿着下巴,锁骨,吸吮她红艳挺立的红梅,大手揉弄着她细细地腰肢,一路向下伸,勾出丝丝透明的黏液,叶雅芯娇/喘连连,弓着身子迎合他的挑逗,私以为他其实是喜欢自己,他的手指如带电一般引她低声j□j。她愿意就此沉沦。 “啊……”叶雅芯低声呻/吟。 方棋善一手搅弄着花瓣,一手快速褪掉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身躯,伟岸如画家笔下匠心独运力的表现。 灰白相间的大床上,高大精壮的男人背部线条结实优美,粗实的手臂如铁条一般有力,一只轻而易举的分开细白修长的大腿,向着丰腴的雪臀一个有力的顶进。 两人舒爽的同时呻/吟出声。 “棋善,方棋善。”叶雅芯动/情的呼喊,情/潮不可遏制的淹没她,她娇声呻/吟。 “叫我方棋善!”低沉的声音带着情/欲命令道,狠狠的一个撞击。 “啊……方棋善,轻一点……” 傍晚微风吹动窗帘,发出轻微的声响,昏暗的房间,凌乱的大床上,一室旖旎。赤/裸的两具身体,美丽与强壮的激/情的交缠,女人的呻/吟声细长,男人气息带喘,身下的暧昧撞击声越来越响亮。大床的四周无规律散落着贴身的衣物。 “啊,方棋善,好深……”叶雅芯在身下娇吟呼喊。 方棋善像只解欲的猛兽一般,耸动的越发迅猛,撞的她几乎飞出去,极力地挺进抽出,最终一个顶入,颤抖的身躯喷射出来。 叶雅芯累的趴在床上大口喘气,不一会儿太过辛苦而熟睡,方棋善喘息靠在床头,看着自己动作粗鲁在叶雅芯身上留下的点点痕迹,疯狂戛然而止,骤然内心说不上来的空洞与寂寞,他伸手向床头柜取过一支烟,熟练的点燃,不一会儿,袅袅的烟雾升腾,他才算平静下来。 望着窗外,曾经深邃温和的目光空洞无比。 *** 昏黄的灯泡照在红色的架棚里,大排档的一张桌子上,热气腾腾,热闹非凡。为这个寒冬添上了别样的温暖。 今天是繁星邻居张婶家大排档头一天营业,也就是月月妈妈开的大排档。因为月月妈妈跟月月外公都不上班,想赚点钱贴补家用,月月外公会做饭手艺好,见陶星玲一个人的小吃店做的红红火火,索性效仿一下。陶星玲特别支持,人要互相帮助嘛。 陶星玲特意让繁星来捧捧场,起初繁星是想让方灵过来就行了,可惜方灵有别的事情要忙。于是繁星就跟尧征说了一下,然后尧征欢快应承,良子与阿漾自然是要来的,另外又来了一大群,直把张婶家的人场给捧足了。 繁星这才知道,尧征人缘真好。 繁星,阿漾,良子和良子媳妇,还有穿得像个圆了的球的月月,几人围在一张冒着热情的桌子上。聊天聊地。 尧征夹了一个鹌鹑蛋放到月月的小碗中,接着冲着月月眨了下眼,坐在繁星怀里的小月月,灵动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歪着小脑袋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奶声奶气高兴地说:“谢谢,姐夫!” 姐夫?尧征嘴角抽搐,之前给糖让月月喊姐夫过瘾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他眨眼是逗她玩,孩子的理解能力与记忆力真是惊人。 繁星狐疑。 正在这时,阿漾更是没眼力价的对繁星说:“嫂子,小弟敬你一杯。” 繁星更是一愣,嫂——子?!一会儿姐夫一会儿嫂子,怎么回事? 见繁星将目光转向自己,尧征“啪”的一巴掌甩到阿漾头上,骂道:“操,阿漾你瞎叫什么!”桌子下面,尧征用脚死劲的踩阿漾的脚,目光凶狠的瞪着阿漾。 阿漾识相地赶紧立即改口,“那啥……不好意思,星姐,认错人了,小弟自罚一杯。” 繁星更是晕了,认错人了,转目看向尧征,试探着问:“尧征,你有女朋友了?”所以阿漾认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多诚实啊!说两更就两更,乃们介群磨人的妖精们不出来意思意思吗?太不够意思了,我要去你们家给你们暖床!!! 宝贝们,mua~~mua~~明天见 第36章 V章 “尧征,你有女朋友了?” 听繁星如此问,尧征一愣,反应过来就是一巴掌甩到阿漾的后脖颈上。 阿漾头往桌子一磕,磕掉口中的一块羊肉,和尧征兄弟那么久,瞬间明白这一巴掌的意思,机灵地表忠心:“星姐,老大没有女朋友,没有,绝对没有!老大是货真价实的纯情处/男!”阿漾坚决的表示。 纯情处/男…… “噗……”一边安然喝汤的良子,一个没忍住噗出来了。他压根不知道看似风流的尧征,过花丛竟不沾衣。这事儿有点奇。良子媳妇捂嘴偷笑,临桌的几人哈哈大笑。 “不许笑!”尧征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连看繁星都带着羞涩,别扭的紧。处/男怎么了,老子洁身自好! 繁星被“纯情处/男”这四个字雷的不轻,低头喝汤,不吱声。 静了一会儿,尧征厚着脸皮冲着繁星嘿嘿一笑,“阿呆,我没有女朋友,真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嘛要这么强调,繁星难为情地继续喝汤,不搭理他。 见繁星已相信他了的样子,尧征长吁了一口气。男人嘛,在其他男人面前牛逼哄哄很正常,像尧征,在良子、阿漾这些伙伴们面前,没事也哈哈牛,往自己脸上贴贴金,树立高大的形象,满足虚荣心来着,用尧征的话说就是:“没事吹吹牛,再看兄弟吹吹牛,反正不搞基。”多少在外面腥风血雨的男人,其实内藏一颗柔化万千少女的心。 尧征在伙伴们面前一提及繁星就会这么说:“你们嫂子……你们嫂子……我家阿呆……我老婆……”如此称呼,给人的感觉他老婆对他服服帖帖一般。实质上,压根就是尧征一厢情愿的意淫,他在繁星面前连“爱”字都不敢提。那些称呼不过是背着繁星过干瘾,这点特怂。 老大真他妈的怂,阿漾暗道,不过心有戚戚焉,自己在真心喜欢的女生面前也不敢造次。 “阿呆,你也吃鸡蛋,补充蛋白质。”尧征夹了一鸡蛋放在繁星碗中。 几人大惊,像尧征这样的糙爷们儿,还能这样温柔,真矫情。 意会伙伴们的眼神,尧征微窘,大声命令,“吃过饭,把几桌的钱都给付了,一分钱不能少!” “我来付!”阿漾举手抢单。为了赎刚才老大被人笑话的罪,,不这么主动,过后少不了被揍。阿漾得过尧征不少帮助,对尧征最是崇拜。 “就这么定了!” 张婶抱走了繁星怀中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的月月,繁星微笑看着冒着热气的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白日里没有的轻松笑容,再转向尧征时,他总是能够露出灿烂,感染人的笑容。义气,担当,大方,率真,不由得让围在他身边的人舍不得离去,这些人包括她自己都没办法讨厌尧征,反而有些喜欢,有他就觉得很安全。他会第一时间冲在前面,挡风遮雨。 繁星看着他,有些失神,一直来都很感谢他。感谢他陪她渡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一群人的狂欢很容易滋生一个人的孤单,繁星在这个热闹的没有缝隙的时间里,想到了方棋善,他还好吗? 繁华都市的一隅,贫穷、富贵不是生活的根本,根本是他的野心,爱在这个时候,本应该很温暖,于他来说,分外可笑。 她最初最真的情感在此时画上一点并不圆满的句号。 举杯消愁,忘却天下扰心事。繁星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总算干脆了一回,可是白酒太辣,喝的又急,刚喝下便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阿呆,阿呆……”尧征忙弯□子,低声问情况。 咳的眼泪都出来,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把尧征急坏了,繁星死拽着尧征的衣服,头抵在他的胸口,终于停止咳嗽,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她可不是伤心,她就是被辣的难受,第一次喝酒,一酒盅下肚,晕乎乎地,红着小脸趴在尧征胸膛。 “阿呆,阿呆。”尧征端了杯水,递到她的唇边,“来喝口水。” 繁星听话地喝了一口水,头又重又晕,靠着尧征胸膛,喃喃道:“尧征,我头好晕,好困,想睡觉。” 尧征二话不说,脱掉外套,罩在繁星身上,自己只穿着黑色的毛衣,打横抱起,对身后的兄弟们说:“老子带你们嫂子走了,阿漾别忘了付钱,少一分钱老子扒你的皮。” “是!老大跟嫂子好走,最好破处哈!”阿漾在后面起哄。 尧征也不介意后面兄弟的玩笑,笑嘻嘻地抱着繁星离开。 喝醉了的繁星和平日里一样的乖巧,不闹也不嚷不让人费心,乖巧的窝在尧征的怀里。 “阿呆,阿呆。”尧征唤了两声。 繁星微微动了两下,没有应声,闭着眼睛,因为喝酒喝的难受,眉头微蹙,红唇微张,白嫩嫩的小脸泛着酡红,紧贴着他黑色的毛衣,煞是好看。 尧征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了,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慢,只觉呼吸莫名的急促,一股燥热向下腹集聚,才刚反应,尧征已低头向下凑了上去,薄唇刚接触到红唇…… “尧征,是尧征吗?”不远处一人影儿,向这边张望呼唤。 尧征赶紧直起身子,“阿姨,是我。”话音刚落,心还在为刚刚轻触的一吻而狂跳不止。 *** 次日醒来,繁星头有点疼有点混,洗漱过后清醒了许多。早饭时,陶星玲边吃边念叨着,昨晚她见天色已晚,就去接接繁星,没想到尧征正抱着繁星,这对思想保守的陶星玲来说,太不成体统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意让男人抱着呢,还喝醉酒。这男人是尧征,她放心,换作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 繁星点头说以后不会了。 末了,陶星玲又苦口婆心地劝繁星以后离尧征远一点,难道她不记得姜辛慧当年的话了吗?二人是怎么被姜辛慧从尧家赶出来的,她忘记了吗? 繁星不吱声的听着。 繁星认为她和尧征是纯洁的友谊,再说了,过不多久,她和姑姑就回县城了,尧征这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联系,姑姑的这种提醒应该是没必要的。 只是,她压根儿没有想到,姜辛慧会这么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被发黄牌袅~~~~我米有写h哈,米有呀~~~~~o(╯□╰)o已经很清水很诗意了呐呐呐呐~~~~ 第37章 V章 尧征在良子与阿漾关于爱情谈论的启示之下,有所顿悟。又加上,前几天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向繁星告白,刺激到了尧征,长成尖嘴猴腮也敢觊觎阿呆,当时就把那男人拉到一边,气势汹汹地教训了一顿,结果那男人相当有种的反驳一句:“凡是没有领红本本的姑娘,我都有给予她们幸福的自由。这点法律都不能束缚我。” 当时尧征就恼了,小样还拿法律说事儿,正值怒火燃胸之时,那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定地说:“当然,你也有给予她幸福的权利,这点你最大。帅哥,大声说出你的爱,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竞争个毛!阿呆就是他的。当即就表了态,没动粗,而是比谁更有权利,语速快的跟过电似的,巴拉巴拉地把繁星的爱好,性格特征,讨厌什么都说了一遍,不带喘气的,问:“她就是我老婆,不服咱们打一架,输了是孙子要听爷的。” 男人颤巍巍地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显然已经被尧征的凶悍的气势给震住了,声音有些发虚:“那什么,我是帮同事表白,既然她有男朋友,我,我回去让我同事放弃。” …… 经过此事后,尧征意识到危机感了,世界不是一个男人和他一样有眼光,觉得阿呆是好女人。高兴的同时暗自担忧,思量许久后,觉得势必要把感情袒露出来,不然,夜长梦多。 *** 逍遥园地处市中心,因园中有一处清朝某位官员的府邸,故一直存在着,没被拆除重建,反而成了一个景点,风景怡人。口口相传的是,这位官员是位至情之人,当年苦恋一名女子多年,后在园中写了首情诗,俘获芳心,在那个时代一夫一妻白首到老,女子去世之时,官员殉情。 这段口口相传的故事糟点太多,是真是假又无从查证,也无人关心,却成了商家赚钱的噱头了。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爱情的象征。 比如,阿漾就相信,并且煞有其事地对尧征说逍遥园是个表白的好地方,最容易成功,成功了就会一辈子在一起,历经那么多年几乎无一例失败。更有许多都已经子孙满堂的夫妻回来缅怀,很多新人也都慕名而来希望可以借此而求得长长久久。他同学,他同事,他同学的同事,他同事的同学都是在这儿表白的,现在娃儿都会打酱油了。阿漾说,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单身就是因为他表白的地儿不在这儿!下次一定要带着喜欢的女孩来这里。 尧征正愁没有好兆头呢,一听,乐了,当即决定了就去逍遥园。 于是,思忖了两天后,终于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准备告白。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深灰色的长裤,浅色的衬衣,一件休闲的外套,很简单很英俊挺拔,他知道阿呆就喜欢简单,特意穿的,此时尧征不说话不露出痞痞的笑容,就是一个俊雅迷人的成熟男人。真迷人。 繁星看呆了一般,尧征暗喜,她一定被自己迷住了。 片刻后,繁星脱口而出,“尧征,你冷不冷?” “……”刚刚路过的姑娘都夸他帅来着,怎么阿呆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呢。真捉急。 “阿呆……”尧征挠后脑勺,怎么和阿呆说呢,昨晚冲着镜子明明练习的很溜,怎么一见她就说不出来话呢。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嗯?”繁星疑惑地睁大眼睛望着他。他想说什么?叫她来不是说有事吗?什么事? “那啥……”尧征手足无措,呼吸紊乱,“那啥……阿呆……我……不冷。” “……哦。”繁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后,他是有事和她说,再让酝酿一会儿吧。 繁星不动声色地转目环顾逍遥园,常青树虽常青也在冬天时失了绿的生机,冷风扑面而来,四周有络绎不绝的行人,三三两两,低声说着话,闹市之中,到底算是一方宁静。 转头回看尧征之际,正好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形,定眼一看,叶雅芯正挽着方棋善的胳膊,悠然自得地从眼前走过。繁星心中一惊,接着不由自主步子就跟了上去。 “阿呆,我想跟你说我一直……”酝酿了须臾,尧征终于鼓足勇气,正要说出口之时,发现繁星突然风一样的离开。 复古的深红色长廊里,叶雅芯心情舒畅地挽着方棋善颇有闲情逸致的向前走。 “棋善,你就应该多出来走走,逛逛,你看这里多热闹,空气新鲜,心情也好了是不是?”叶雅芯温柔的笑着说着。她听朋友说来这儿的情侣都会长长久久,所以她很信,软磨硬泡终于将方棋善拉了过来。 方棋善闻言,温和地笑,将她的手抽掉,转而伸手握着她的手,无形之中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叶雅芯一颗心就这样轻易地被安定了,深情满足的望着方棋善。 两人的身后,繁星不由自主的追了上来,当看到他那么温柔的牵起叶雅芯的手,她知道一切已尘埃落定,早在他说到此中止那一时刻不就已经落定了吗 “方棋善!”她鼓足勇气喊住了他们前行的脚步。 一个软软微高的声音,让三人一愣,尧征站在不远处看着。 方棋善与叶雅芯手牵着同时转过身来,一个愤怒望着繁星,一个目光有些躲闪。 繁星一步步走向二人,没有羞怯,没有悲伤,不卑不亢,微笑着走向两人。 “方棋善,好久不见。”她微微抬起下巴,长发在风中飞扬,乌黑的眼睛里蕴藏着释然后的坚强。 这是久别后她第一次见他,表现的很好。 方棋善有些微怔的望着,她比以前清瘦了很多,还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眼神里却是倔强,他看着她竟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旁的叶雅芯看着怔然的方棋善,连握着她手的大手也有渐渐松开的趋势,叶雅芯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身子向方棋善身上又靠了靠。 方棋善这才回过神来。 “好久不见。”回答的仓促,语气十分生硬。 “棋善,我突然想起来,连叔叔晚上让我们去吃便饭,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准备准备啊。”不给繁星说话的机会,叶雅芯突然发声,有些忐忑的望着方棋善,她很怕他再次对繁星旧情复燃。 方棋善听到了,他们晚上要和k汽车集团老总连敬吃饭。k汽车集团不但在本省在全国更是数一数二。 数秒之后, “再见。”他望着繁星淡淡地说。没有丝毫感情。 有那么一瞬间,繁星是失落的,也只是那么一瞬间,接着她笑了,由衷的笑容,对着他说:“再见。”她其实好想对他说,祝你幸福,只是她还没有这等功力说出这句话。 好久不见——再见——再见面能说的也只有这两句,说完了,也就完了。 尧征一直忤在不远处,直到方棋善揽着叶雅芯腰离开,他才走上前。她的事,只有她自己能够真正处理好,他尊重她。 繁星还望着他们的方向。 “阿呆。”尧征低声唤了一句。 繁星依然着望着前方,缓缓地开口:“尧征,我没有想要去求他跟我和好,我知道我们没有以后。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过些天我就走了,可能这真的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面了,我就想和他打声招呼,说句再见。说句再见就好了。” 接着转过身来望着尧征,“能说都说完了,我觉得很心安。” 走了? “去哪里?”尧征紧跟着就问。 “k集团在我们家乡有个分公司,我和方灵已经递交了申请书,准备回县城。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就可以动身。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不会再来这里? 尧征如被定身一旁,连带脑子运转都有些凝滞。半晌后,他才愣愣地将目光死死的锁定繁星,“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那里才是我的家。我姑姑,我姑夫的家。本来你今天约我出来,我也想和你告别一下。毕竟,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从来没有好好地表示一下,今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繁星笑着说,好像完全没有受方棋善与叶雅芯的影响。 尧征已经愣住了。 “想吃什么,不要吃太贵喔,我是穷人。”繁星难得调皮的说。 尧征双手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厉声说:“阿呆,你不能走,我不准你走!” 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繁星被吓了跳,吞吞吐吐的问:“尧征,你、你怎么了?” “阿呆,我不准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今晚是平安夜,俺也应个景儿,其实节不节日倒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有个理由在每一天的其中一天对自己好一点,放松一下。祝贺一下各位看文的宝贝平安如意。不管是出去玩的,还是像俺一样宅在家里的,都心想事成。阳光一直喜欢 心想事成 这四个字,感觉囊括了所有的祝福,只要是心想都能如意,多好啊。 另外,昨天有两个茹凉因为男主不是扇子而和俺直接说弃文袅, 其实,我真不是金手指作者,写哪篇文都尽量按常理逻辑人物性格进行下去,这次也并没有偏袒阿征,扇子不管多爱繁星,在他的眼里心里,他最爱的是金钱,他要的是地位,换言之他最爱的是自己,这和他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后面他会变得相对渣一点,因为并不是娶了芯片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也不是黑了兄弟就可以一马平川的。而阿征,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可以感受的到,这卷写完,下一卷会是甜宠的。 ****以上话语貌似有些凝重,囧囧囧,俺只能有点小伤心来着,不过俺受得住!*****我还是呼吸阳光,很阳光很阳光哒,加足马力把下面情节写的更好,嗯!更好!***** 最后,祝,宝贝,那是老话,想钱有的钱,想男人的有帅哥,总之心想事成。美貌,身材,才华,钱钱等等等等等一样不少哈。 第38章 V章 逍遥园中,树叶晃动,自湖面的冷风刮的行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即便这样,依然有许多对情侣微笑着相偕走动,温暖萦绕。 “阿呆,我不准你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办?” 情急之下,前一晚准备那么完善的表白一句没用上,最能反映心声的一句,尧征脱口而出,气氛立时微妙,说完尧征也微怔了一下,随即僵着表情硬着头皮等待繁星的回答。心极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胸腔而出,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等待,忐忑的望着她。 这句话像炸弹一般,光声音就震的繁星头脑发懵,怔怔地看着尧征。半晌后,反应过来,看着尧征局促的样子,清澈深情的目光期盼地望向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颤。 纷乱地,无序地,摇摆不定,也说不清楚。头缓缓地低下来,视线锁定在一块枯黄的草地上,机械的回答:“尧征,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玩笑?尧征只觉得气血逆流,他是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深深地望着她,突然伸手拦住她的腰,贴近自己的身体,俯□子毫无预兆的吻下去。唇与唇的触碰,释放他平时里的压抑,吻的越发用力,长驱直入,拖着她的丁香小舌,用力的吸/吮,横在她腰上的大手收紧,用力揉进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手扶住她挣扎的头部,专注地吻着她,浓密的睫毛扑闪两下后安稳地投影在眼窝,鼻尖滑过她的脸颊,清晰的嗅到她气息中的淡淡清香。 “唔……唔……”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有这样的行为,那么强烈那么霸道,繁星几乎窒息,怎么扭动怎么挣扎完全对他没影响,反而让他的吻他的温暖更加炙热。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的推离,丝毫不起作用,反而被他得空制住,背到身后。吻的太用力,仿佛要把她吞下似的。 逍遥园中,湖面波光粼粼,偶尔几片树叶漂落,点起圈圈闪亮的涟漪。 湖旁边一对男女忘情的拥吻,看上去和谐美好。 被吻的瘫软无力,繁星整个身子几乎挂在尧征身上,这时,尧征才缓缓地放开她。刚刚分离的双唇发出“啾”的一声。 一得自由,繁星赶紧向后前退了两步,在大口喘气之际。尧征有些微喘地问:“这样还觉得是玩笑吗?” “啪”的一声,一声清亮的声响甩在他的脸上。终于有力气,繁星气愤的提高声音:“你无耻!”转身跑开。 跑了许久,繁星才停下来,捂着胸口喘气,伸手抚摸着嘴唇,都是他的味道,到现在她的心还砰砰地跳个不停,连声音她都听得到。 末了甩了他一巴掌,手还有些木木的疼,不知为何,他的味道,她的狂乱的心跳,还有她并有厌恶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背叛自己的心。 她捂着依然狂跳的心,问自己:“这里出故障了吗?”她明明爱的是方棋善,难道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刚才吻到最后她竟然被他吻的虚软无力,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 不对!繁星用力的摇摇头,刚才只是他搂的太紧。 她一定是和尧征相处久了,才宽容到没有厌恶。一定是分手后心里一直空虚,碰到异性就会产生心跳加速的情况。 过些天就回县城了,和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的。 *** 回到家中的尧征,摸了摸一点也不疼的左脸,咬了一下嘴唇,仿佛还有阿呆的味道,躺在床上露出痞痞幸福的笑容,转念一想她的愤怒,又有些惆怅,接下来怎么办呢? 一不小心就没控制住。她会不会以后都不理他了呢?以她一根筋的倔性子,有可能。 正费脑子想之时,房门被扣响。 尧征霍然起身,立正坐好,将右脸对着门口,赶紧拿了一本管理方面的书,“进来。” 一看是尧老爷子,尧征立即放松下来,将书放下,重新躺到床上。 “臭小子,见到爷怎么这德行!”尧老爷子乐呵呵地走进来,一巴掌拍到尧征的屁股上。“啥时候把丫头带回来?爷爷好多年没见了呢,她还那么呆,那么可爱吗?”尧老爷子就看着繁星乖巧舒心,中意,和自己孙子匹配来着。 尧征动了动身体,远离尧老爷子。心里高兴,阿呆还是那么呆,那么可爱呢。可是,今天自己的行为好像唐突了,这接下来怎么办呢? 尧老爷子见孙子不理自己,腆着脸问:“阿怔,打过啵儿了没有?” 尧征一听,脸竟红了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让人听得清楚,完整的话。 “臭小子,像个男人吗?!瞧你这怂样,丫头肯定不喜欢你!”尧老爷子也是个急性子,问半天没见反应,当即就拔高了声音。 一听说阿呆不喜欢自己,尧征一跃坐了起来,大声说:“亲了亲了亲了呀!”说完又底气不足的说:“可是……可是……” 尧老爷子一听,乐了,看着孙子脸上还一点点红的痕迹,估计是被打了,兴趣十足的问:“真亲了?” “嗯。” “丫头脸红了没有?” “……红了。” “开始反抗了?” “嗯。” “后来就听话了?然后打你了?” “嗯。”尧征窘迫的答。亲到后来是没反抗来着。 尧老爷子啪的一拍大腿,“臭小子,大胆追,凭爷80年的经验,这事儿一准儿成了。” “真的?”尧征半信半疑。 “真的!丫头脸红那是因为喜欢你,你现在不下手什么时候下手,烈女怕缠郎,说不定被人缠去,追!是男人就追去!”尧老爷子误人子弟的分析。 尧征听着受用。顿时觉得狼血沸腾。 继续追! *** 方棋善与叶雅芯的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k汽车集团老总连敬也因叶雅芯大婚的原因近来长驻本市。 这天,接到领导通知,老总要下来视察。于是部门近百号人忙的人仰马翻,繁星与其他同事从来不知道老总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应该干嘛,只是跟着瞎忙,结果一直到中午下班,也没见人来视察,大多数同事都纷纷去了食堂。 这时,一个男人,体形微胖,约摸五六十岁的样子,衣着普通的站在门口张望,繁星正好去食堂,微笑着问:“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和蔼的笑了笑,感觉很亲切。“小姑娘,我就站在这里站一会儿,等一个人,可以吗?” 繁星虽做不到老吾老以以及人之老,到底见着了和姑姑年纪相仿的,总会生出照顾之心,想着有一天,姑姑出门遇到事情也能有人像她一样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当即笑着说:“那您坐在里面等一下吧,顺便歇歇脚。”领导明确规定,不能站在门口影响形象。 “不用了,不用了。”男人推辞。 繁星已经把门打开,做出了请的手势。 “连叔叔!”正在这时,叶雅芯如蝴蝶一般飞过来,挽着男人的胳膊,撒娇道:“让你站在那边等,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呀?” 男人呵呵地笑着揉着叶雅芯的脑袋,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你不是让我在这里等的吗?” “我说的是那边。” “呵呵。只要芯芯能找到,在哪里都是一样了。”连敬宠溺的对叶雅芯说,回过身来对着发呆的繁星:“微笑是最初见面的最美的馈赠,谢谢。再见。” 繁星当即微弯身子,礼貌地答:“连董,慢走。” 叶雅芯回过头来,向繁星抬了抬下巴,炫耀的样子。 繁星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价值观不同,让她有感觉的是,慈爱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已故的姑夫,姑夫也是这么疼爱她的。 见两人走远,繁星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没把他轰走,不然饭碗指不定保不住了。 *** 尧征在强吻过繁星之后,第二天就来道歉了,真心实意,嘴唇都磨薄了,繁星也没有说原谅他。随便他怎么说,繁星就是不吱声。尧征又是道歉又是护送回家,又是帮陶阿姨照顾店面,连喂月月吃饭都笨拙的完成,可以说是好事做尽了。 今天,繁星刚下班,他又跟在后面,紧跟在身后。 繁星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他也停下脚步,冲着繁星厚脸皮的嘿嘿笑,“阿呆。” 繁星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句:“不要脸。” 接着继续向前走,她走,他跟。她跑,他也跑。她停,他也停。繁星弯身拴了一块石头,回头就扔向他。尧征利索的闪开。 繁星捡石头又扔,一个接一个的扔,尧征灵活的七闪八躲,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 猛地转过头一看,吓了一跳。 繁星扬起的手僵住了。 姜辛慧面色阴沉看了尧征眼,再望向繁星。 繁星心中一骇,赶紧将石头丢掉。 作者有话要说:连敬不是打酱油的哈~~~后面还会出现哒~~ 圣诞快乐~~~mua~~mua~~爱你们哈~~ 第39章 V章 再次见到姜辛慧,繁星依然如第一次到尧家时那般局促。 六年了,不管姜辛慧怎样的保养与呵护自己,岁月还在她的眼角留下的岁月的痕迹,她微微一笑,细细的鱼尾纹便清晰地露了出来。温柔中的严厉这个时候的繁星才体会到,以前只觉得她很温柔。 “阿姨,您好。”繁星先一步软软地问候。 姜辛慧已转变了刚刚阴沉的面色,转而慈母一般可亲地对着尧征,对着繁星。温声说:“真的是繁星吗?差点没有认出来。” “是。”面对她的温柔笑意,繁星依然觉得不安,目光躲闪间,不由得将视线调向一旁的尧征身上。 尧征疑惑的望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记忆里妈妈待繁星很好。 “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这么漂亮了呢,你姑姑还好吗?”姜辛慧温声笑语,像对待久违老友一样。仿佛完全忘记了六年前在陶星玲面前夹枪带棒的说过她们,赶走她们。 “谢谢阿姨关心,姑姑挺好的。”繁星又将目光瞟到了一旁的尧征身上。 见繁星十分拘谨,小手若有似无的扯着衣角。尧征有所意会,嘻皮笑脸的搂着姜辛慧,像孩子一般,“妈,你怎么在这儿呢?” 姜辛慧这才将注意力转开,“我就是路过。”然后看到繁星那样对自己的儿子,心里非常不舒服,但又不能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只得仪态大方的对待。其实心里厌恶极了繁星的行为,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疼都来不及,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拿石头扔,算怎么一回事! “路过,那正好,今天我刚好没开车,妈,你载我一起回去,好不好?”说着尧征搂着姜辛慧的肩膀一起转身背对着繁星,乐呵呵地说:“妈,你最近皮肤变好了呢?” “真的吗?”听儿子这么说,姜辛慧下意识的摸摸脸,还真是呢。 “嗯,跟我姐似的!” “你这孩子!”尧征几句话把妈妈哄的开开心心地走了。 繁星在两人背后,暗松了口气。说实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尧家待出奴性了,还是怎么了,看到姜辛慧总觉得很有压迫感。以前也是有那么一点的。 尧征搂着姜辛慧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冲着繁星做了个口型,“阿——呆,明——天——见!” 繁星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见个大头鬼啊! 尧征刚笑着转过头去,姜辛慧便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繁星一眼。 看得繁星心中一惊。 *** 繁星申调书很快通过了,一方面也因为分公司在县城,大多数都向调到总公司,所以调到分公司格外容易通过。另一方面,那边也确实缺少人手。 繁星得知后,兴冲冲地告诉姑姑,姑姑的开心显而易见,她才觉得自己选择回家乡是多么的正确的。姑姑虽不提,到底还是愿意回家乡的,年龄越大越想念老家。 这几天两人将店面收拾了一下,该卖的都卖了,陶星玲突然有些感慨,几年了,多少有点感情了。可是和家乡比起来,这点儿感情又太薄了。 繁星边收拾着,边照看着隔壁家的月月,余光中瞥见一个人影儿,这两天尧征没有来找她,可这种在暗处的行为,一点也不像尧征的行为啊,他多怕自己看不到她呐。可是这两天明明有人盯着她看的感受。 繁星不禁怀疑,向四周张望。没人啊,难道都是错觉? “姐姐,姐姐。我要吃糖,糖糖。” 月月一个脆生生的呼喊,打断了她的思考,随即笑着蹲到小脸脏兮兮的月月面前,用纸巾轻柔地擦着小脸说:“月月刚才已经吃过了,吃多了牙齿会生虫,虫子会吃牙齿的……” 不远处,一个高挑的身影注视着繁星,见她那么耐心周到照顾别人家的小孩子,视线越来越模糊,凝视良久后,转身离开。 丁韵回到家中的时候,正赶上方棋善与叶雅芯在家吃饭。 见丁韵回来,方棋善赶忙起身。丈夫微笑地望着自己,叶雅芯眼前一亮,赶紧走到面前拥抱自己,嗲声说:“妈妈,你去哪里了呀?我都要结婚了,你一点也不关心。” 丁韵有些失神,耳边响起这几天所闻。 “那孩子叫繁星,你刚把她丢下的时候,就被一个叫陶星玲的女人领走了,陶星玲男人姓繁,那孩子也跟着姓繁,那家人对她还不错。那孩子小的时候,我碰过几次,小丫头长的水灵又乖巧。不过,繁家其他的人好像不喜欢,毕竟不是自己的血脉。有一次,瞒着陶星玲,要把四岁的小繁星送走,都送到十里店的渡口了,不知怎的她像知道一样,跑不见了,繁家人觉得丢了正好,谁知道第二天她自己又哭着摸回来了。走失了天一夜。 后来陶星玲男人因为生病去世了,钱也花的差不多,还是没救活。繁家容不下这母女俩,什么家产都不愿意给,吵得天翻地覆,陶星玲人老实又本分,后来带着小繁星净身出户。没钱也没地儿住,陶星玲就把小繁星放在了陶家,自己去大城市打工,每年回来两次,月月寄钱给陶家仁算是小繁星的生活费,要说陶星玲还真疼繁星,繁星也乖巧,个子刚赶上大桌子那么高就会做饭、洗衣服,什么家务都会做。 刚开始的时候,陶星玲每年出门打工,繁星都紧跟着,一见陶星玲背着包上公交车,她就跟着后面追,追着哭着,把陶星玲哭的眼泪汪汪的,差点就不想去打工了,后来小繁星不知道听谁说她这样追着哭,姑姑会难受的。接着陶星玲再背着包去坐上公交车里,她就笑着送陶星玲走,等车子开远了,再蹲在站牌口哭。哭很久。 在县城上学这段时间,陶星玲的弟弟陶家仁好吃懒做,不问家事。他老婆又忙,小繁星就放学回家给一家子人做饭,整理后再去上学。 就是因为太乖巧懂事,长得好看,东边有户卖家具的看上来,陶家仁贪财,差点就把十几岁的繁星送给人家儿子。后来陶星玲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把繁星带到大城市,听说是在一个有钱人家当保姆厨娘之类的,前几年说是不在那里干了,估计是被赶出来了,不然工作了那么多年,怎么说不干了就不干了。大城市消费那么高,不知道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不过,繁星现在也长大了,二十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听闻知情人只言片语的说着自己女儿的事情,丁韵想象着繁星受过的这些苦,忍不住流下泪水来,同样是女儿,雅芯到现在还是十汁不沾阳春水,从不会为衣食忧愁的千金小姐,即便这样她还觉得疼不够,而繁星自打出生起便尝尽了人间百态。 “妈妈,你怎么了?”叶雅芯看着突然落泪的丁韵,惊讶的问。 “没事,刚刚回来的急,风吹的眼睛难受。”用纸币擦拭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目光落在方棋善身上,温声说:“棋善,你跟我来一下。” 书房中—— 丁韵示意方棋善坐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很是体贴的问方德山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方棋善如实回答,仍然昏睡中。 丁韵安慰了几句,直入主题,。“你和繁星以前是什么关系?” 放在膝盖的手微微一颤,抬眸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丁韵,她很温柔,很精明。 沉默了一会儿,坦白回答:“恋人。” 丁韵目光闪了一下,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和雅芯结婚。”当然,她也不会允许他再回头去找繁星。 方棋善一愣。 书房门突然被推开,叶雅芯急急地冲进来,大声说:“妈,为什么?” “就因为他和繁星曾经是恋人关系,我就不能嫁给他吗?我们再过几天就结婚了,亲戚朋友都已经通知……” “全部取消!”丁韵厉声打断。一个爱而不能帮助自己的女人,他放弃。一个不爱而有能力的女人,他愿意迎合。这样的男人在她两个女儿之间周旋,她怎么会接受,让他为所欲为! 面前的两人同时愣住了,叶雅芯印象中的妈妈一直都是温柔体贴,从未对她大声说过话,这次是怎么了。 “连叔叔……连叔叔……”叶雅芯想到了连敬,她想拿连敬已经给予方棋善的帮助而让妈妈动摇。 丁韵脸色一沉,“叶雅芯,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离连敬远一点,这些话你都不听?!不管连敬做了什么事情,他那边都由我来处理!” “妈!” 丁韵不理两人,起身离开。叶父走到身后,丁韵停了下步子,平抚了一下情绪,并不看身后的人,平静地说:“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试图去改变。除非你想和我离婚。”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 尧征有两天没有见到繁星了,非常想念,此时正坐在尧氏大楼其中一间办公室,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挂在椅背上,白色的衬衫扣子解下了三个,露出结实的胸膛,长腿交叠翘在办公桌上,正装也被他穿的慵懒迷人。 靠在椅背上发短信,因为打电话给繁星压根就不接,要不就是接了说一句干嘛,然后挂掉。 于是编辑短信。 “阿呆,阿呆,阿呆,阿呆。”发送。 阿呆回复:“你去shi,去shi,去shi,去吃shi!” 尧征呵呵地笑,阿呆回他短信了,真好。一想到阿呆说这些话时可爱的样子,更开心了。准备继续发。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发送。 阿呆回复:“滚,滚,滚,滚一边去。” 尧征看到繁星的短信,特别开心,发短信的劲儿头可足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冒失鬼冲进来。 尧征立即收起手机,放下腿,坐直身体,扣好衬衫,穿上外套,翻开文件,握起笔,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此时俨然一副业界精英认真工作的样子。 “尧少爷,尧董下了命令,让您从基层做起,不是让您坐办公室。” “啥基层?” “端盘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啥说的了~~~继续码字去了~~~(垂头~~) 第40章 V章 “您好,欢迎光临……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礼貌温暖人心的声音,竟然从尧征口中而出,此时尧征衣着统一的深蓝色西装,面带微笑,肩上斜挂着一条大红色的绶带,绶带上面写着金灿灿的四个大字“欢迎光临”,帅气地站在威克酒店的门口——当门童。弯腰,微笑,礼貌地说,“您好,欢迎光临。” 尧征原本在尧父的命令下端盘子的,只是不到半个小时送错了五个包厢,打破了四个碟子,得罪了三个客人,脾气一上来差点撂挑子走人。张经理立刻苦口婆心的拉住,几乎是求下来的,尧征才勉勉强强地留下来。尧董把尧征交给张经理,惹不得又不能让他就走了,走了他这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 尧征能做点啥呢,不能让坐办公室又不能让他干活,看长相看身材,当个迎宾绝对没问题,尧董发话了,不能让尧征太舒服,打骂只要张经理能对付得了,他做爹没任何意见,哪怕头破血流浑身是伤,尧董说了不但不会怪张经理,还给他加奖金! 有这样的爹吗?张经理质疑之后,特地调了一个服务员出来陪他一起在门外迎宾。外面气温那么低,应该是不太舒服的范畴。也算是交差了。上岗之前,张经理说了,只要笑,说欢迎光临就行了。 尧征裂着发僵的嘴唇,差点合不上,伸手揉了揉。笑笑笑!笑的老子差点抽筋。正暗自骂道之时,瞥见身边另外一个很瘦的大男生冻的有些发抖,哀怨的望着自己。 “尿急?”尧征怀疑地问。不然那是什么表情,憋得都发抖了,怪可怜的,好心地说:“去解决吧。” 男生立刻愤怒的瞪着他。 哟,什么情况? 老子都让你去了,还瞪!尧征强悍的回瞪过去,抬手作势要揍他一顿,男生立即委屈地收回目光,心里把尧征诅咒了一百遍。本来他不用在门外受冻的。都是因为尧征,张经理才拿他凑数的!威克历来只有迎接大客户时才会用门童,今天明显是故意为尧征安排的一个闲职,尧征自然是不知道的。 尧征扶着发酸的腰,逃跑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得找个合适的契机,目光不由得开始乱瞟。 与此同时,不远处。 “繁星,我们进去这家酒店吃顿饭吧。”方灵与繁星逛了半天的街了。指了指前面络绎不绝的酒店。 繁星昂头看了看,高楼大厦上嵌着“威克连锁酒店”几个银色字体。尧家的,她还记得尧爷爷说,威克这名字是他取,意思是:威震八方,攻无不克。多带感,当时炫耀的说,这名字搁在尧父,尧征身上,任他们想破脑子也想不出这么霸气的名字。所以尧爷爷觉得长江后浪不一定能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繁星没去尧家酒店吃过饭,听说很贵。于是反问方灵:“你不想攒钱给你那位买生日礼物了?”其实她就是不想进去。 方灵歪着头想了想,她是月光族,为了给心上人买礼物还是能省就省点,“好!我们找家便宜的!” 繁星正准备与方灵离开之际,余光中瞥见酒店门口,一个人影儿动来动去,好奇地转过头看去,只见尧征扭过身子将脸撇到一边,觉得撇得还不够,又将身体向一边侧了侧。阿呆一出现尧征就看到了,可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今天的他不帅不酷不迷人,怎么能让阿呆看到呢?一定不能让她看到! 尧征?繁星继续望着,怕认得不清,又向前走了两步,上了台阶。 尧征挪一步,转一下.身子,将头撇到一边,再挪一步,再转一下.身子,将头撇到更边点。心里暗想:阿呆看不到我,阿呆看不到我,阿呆看不到我。 进出的客人边走边疑惑望向尧征这如鸵鸟将头埋进沙子一般的行为,连另一个迎宾都好奇的打量着尧征,尧征瞪大眼睛,压着声音凶道:“把头转过去!” 大男生边瞟着尧征的行为,边强打着微笑欢迎来往的客人。 “扑哧”一声,繁星没忍住笑出声来。 尧征几乎都趴到玻璃门上了,他难道不知道玻璃可以照出人像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繁星准备上前跟他打声招呼,看他是在闹哪样? “繁星?”正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 繁星应声看去,是叶雅芯一家人,喊她的是丁韵,丁韵温柔地笑望着自己。繁星疑惑,她喊自己干嘛,不应该一家人躲她还来不及吗?如果是狗血剧她应该是被丁韵拿着钱打发走的悲惨女主,免得挡了自己女儿的婚姻,喊住自己要干嘛呢? 再看叶雅芯时,她仿似与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恨不得把她吃掉一般。 方棋善都已与她要结婚了,何必这样,繁星立觉索然无味,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你好。”抬步就要离开,她不认为自己和这些人会有什么交集。 “繁星!”叶雅芯拔高声音喊住她,大步走到面前,一把拉住她,狠狠地瞪着她,“你这是什么态度!” 繁星觉得好笑,本就是几面之缘,又有情敌这层关系,一句“你好”已经够礼貌了,难道还要将情敌的父母供起来吗?真是被奉承惯了,被宠坏的孩子。 “别闹!”繁星挣掉叶雅芯的手,不耐烦地说出两个字后,径直下台阶,准备离开。 别闹?这语气这两个字也是方棋善经常对她说的,叶雅芯一愣,繁星与方棋善的关系本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两人说这两个字的语气,神态那么相似。她更加厌恶繁星。就算和方棋善在一起,她也要小心翼翼,不提及“繁星”这两个字。只要一提繁星,他总是和平常不一样。 现在连妈妈丁韵见到繁星也不一样了,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喜欢繁星,又为什么在这里叫住她,那么温柔的和她说话,明明繁星都不搭理人,她还笑盈盈的! 要不是繁星,她过几天就是方棋善的新娘,连叔叔也不会撤掉对方棋善的支持,一瞬间怒不可止,冲到大脑,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用力一推。 正与方灵顺着阶梯下的繁星。突然的一个大力袭击,“啊!”的一声。 “繁星!”两声呼喊! “咚”的一声。繁星顺着五六节阶梯摔了下去,头部狠狠地撞到花坛地角落,立时涌出鲜血。 “啊!”繁星呼痛。 “繁星,繁星。”丁韵紧张地跑上前。 “阿呆!”尧征抢先一步将繁星抱起来,丁韵就势看向繁星,站在跟前不知所措。 尧征搂着繁星,冷声说:“叶阿姨,你最好管一下你的女儿,不是闯了祸让你在这里假惺惺。”抱着繁星将一众人扔在身后,慌张的离开。 丁韵被尧征一句假惺惺说的一愣,是啊,这么多年,等到她长大以后再来,不是假惺惺是什么? *** 威克酒店医务室。 “嘶!”繁星抽了一口凉气。 “喂,死老头子,你轻一点,叫你轻一点,你听不懂啊!”尧征一看繁星拧眉,他就发火。她头疼,他心疼。 老医生一急,将东西一放,“你轻那你来,你来啊!”咕哝的说:“不懂就别瞎指挥,有本事就别让你媳妇儿头磕破啊,瞎嚷嚷有啥用!”他被尧征指挥的心烦着呢。 一句你媳妇,把繁星说的脸通红,软软地小声反对,“我不是他媳妇儿。” 却把尧征讲的心里舒畅,腆着脸,将工具塞到老医生手里,笑嘻嘻地说:“老爷子,您来,您来。” 老医生翻了个白眼,重新拿起工具清理伤口。 清理完了,方灵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尧征抱着繁星跑的太快了,方灵赶紧趴在繁星的脸上看。 繁星笑着说:“没事的,就摔了一跤而已,我没那么矜贵。”就是刚摔下的时候,摔蒙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留评少了,所以我卡文袅~~~宝贝们,给点鸡血嘛~~~~~~超过25字还是送积分的,冻手也要活动活动呀~~~~~~~╭(╯3╰)╮ 第41章 V章 丁韵气冲冲的蹬蹬蹬的上楼,呼拉一声打开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带着未消的怒气。 一家人因为在尧家酒店门口闹了刚刚那一出,连饭也没吃。 叶雅芯在楼下委屈地垂着头,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爸……” 叶父伸手搂住女儿,抚摸女儿的头,看向楼上。 坐在房间里的丁韵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她一直徘徊不定,处在纠结之中,要不要认女儿,每次看到繁星,她都忍不住上前,她多想抱抱她,可是她又怕。怕繁星不认她,怨她,恨她,因为自己曾经的私心已经毁了一个家庭,难道还要因为再次私心让好好的一家子散了吗? 可是繁星是她的女儿,看得着,听得到,繁星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看。雅芯今天推了繁星,看着繁星摔下的那一刻,她心如绞痛,气自己怪自己怪自己,总是让这个女儿受那么多的苦。她却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而闭门难过。 她应该怎么办?她伸手掩面,无助、无奈、难过地双肩不住地颤动。 *** 平坦的马路络绎不绝的行人与车流交替运行,红灯停,绿灯行,见了黄灯停一停。人群中,尧征背着繁星穿过人行道,走在绿化带一侧。 “阿呆,还疼不疼?”尧征头微微向后侧。 繁星摇了摇头,意识到尧征看不到自己摇头,又说了句:“不疼了。”摔的倒是不重,就是腿啊,膝盖啊受了点伤,有些肿了,勉强是可以走路。只是常久不运动今天陪方灵逛了半天,整整一刻不停的走了半天的路,小腿肚是脚一着地就酸疼的不行。 尧征二话不说地背起她。 “阿呆,我一辈子都背着你,好不好?”尧征笑嘻嘻地说。 繁星搂着尧征的双手往后缩了缩,她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呢,就为了尧征强吻她的事。 说实在,她与尧征认识了有七年多了,从起初他动不动就欺负她,让她愤怒生气开始,他总是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一次正式道歉过,也没有一次着调过,不管多生气多愤怒的事情,隔天两人都跟没发生一样。她还是会给他吃她的盒饭,帮他洗袜子,不但她忘了生气,连他自己也记不得,隔天依旧该干嘛干嘛。 就像这次,她算是有骨气了一点,好几天没理睬他。他死乞白赖的缠着,屁颠屁颠地跟在屁股后面巴结,还没巴结成功来着,家里人就让他去公司实习。繁星受伤了,他比自己还疼还着急。 回想一下,他虽欺负她,动辄就发火,还骂她窝囊无用懦弱,但是,每次她受伤难过,他都在身边。 仿佛六年时间在流动,他们之间的那份纯粹还在。 这些念头在脑中转了一圈,繁星胳膊又向前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说:“不好。” 尧征听她如此说,站定,刚想冲她吼两句,一想她还伤着呢。算了,软下语气来说另外一件事情,“阿呆,那咱不走了好不好?”不回县城,就在这里,这里有尧征呢。 繁星不懂她突然话题的转变,而是呆呆地反问:“那我们要飞吗?” 闻言,尧征急了,“你给我下来!”说着就把繁星放下来,待她站稳了,他才发火,“操!你装什么傻?!老子这些天不要脸的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后面为啥你不知道吗?你当老子闲的蛋疼找乐子呢!” 繁星被他吼得一愣,眼巴巴地望着他,什么怪脾气,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儿就晴转雷阵雨,喜怒无常。 一想到她要走,尧征就激动。吼得急了,嗓子眼里灌风了,吹干的有些呛得慌,尧征低头猛咳嗽。 繁星歪着脑袋仔细地观察了几眼,应该死不了,心里还在想让你动不动就骂人。趁着他还咳嗽,繁星咬着牙忍着疼赶紧的离开。 尧征咳眼水汪汪,一见繁星一拐一拐走得忒快,气不打一处来。 “死丫头,我让你走了吗?”尧征在后面叫,吸取上次经验,这次不能把嘴巴张那么大,免得窜风。 死丫头?叫的不是她,不是她,繁星走的更快了。 尧征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衣领。 繁星吓了一跳,后退了几大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好像怕他会杀了她一样。 见繁星露出一副让人疼爱的样子,白嫩嫩的脸上都能掐出一汪水来,纯净的目光里露出怯意,气势汹汹的尧征,脾气瞬间没了,又见繁星额头还贴着白色的胶布,立即懊恼不已。 认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底气不足地说:“我都咳成那样了,你不会拍拍我的背啊。”接着埋怨地嘟囔一句:“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万一你打我呢?”繁星问。 “老子……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了。” 繁星将目光调向他拽着她领子的手。 尧征立即松开,将头撇到一边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刚才不应该对阿呆那么凶的。 这时,繁星伸出小手拍了两下他的背,软软地说:“不咳了。” “……”靠!现在再拍有毛用!有毛用! 其实还是挺有用的。这不,尧征重新背起了繁星,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可开心了。 简单的一个小动作,一句软软的话语,立时抚平他的焦躁与不安。谁的爱情不是盲目的,谁的爱情没有幼稚的行为。身在其中的人甘之如饴就好。 “尧征,你怎么当起门童了?”繁星趴在尧征的背上,扯着他肩上的绶带。 一说门童,尧征窘迫不已。一直只顾着繁星,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一副门童装扮,伸手就扯掉绶带,“你尧叔叔非逼着我去公司上班,不然……” “不然什么?”繁星反问。 不然就去和方棋尔约会。“不然就打断我的腿!”尧征自然不会告诉她,爸妈一直中意棋尔,并尽量撮合他们,他不愿意也不会就范,自然也不用和阿呆提了。 “哦。”繁星若有所思的答,照尧叔叔那样打人,打断尧征的腿一点也不会心软,一想到尧叔叔打尧征那股狠劲儿,繁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 尧征一直把繁星背到楼上,闲在家里的陶星玲看到后,吓了一跳。担忧地围着繁星问东问西,事无巨细的问。 繁星早知道会这样,编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跟方灵逛街,人太多了,不小心撞到墙上了,长久不运动,一次逛太久了,腿太疼了,刚好遇上尧征,于是就麻烦他自己回来了。 陶星玲听后,将信将疑,又见尧征在一旁十分有节奏的配合地附和,“是!对!嗯!就是这样的!” 陶星玲也就信了,看着天色不早了,催促着尧征赶紧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若是陶星玲不催他回去,他还真想待到半夜再走呢。 尧征走后,陶星玲突然问繁星怎么又和尧征走那么近,之前不是说离他们这些人远一点吗?尤其是尧征。陶星玲把繁星数落了一遍。 繁星点头说是,以后要知道了。看着桌上两个茶杯,还冒着热气。于是问:“姑姑,我们家来人了?” 陶星玲瞥了一眼,赶紧收了起来,目光躲闪的回答:“就是店面的邻居来坐坐。” 繁星哦了一声,进了房间。 因为要回县城了,姜辛慧来了一次的事,以及对陶星玲说的那些话,陶星玲也觉得没必要再跟繁星重复一次,因为她们母女二人和这些人再没有关联。 所以只说邻居来坐坐,繁星并未生疑。 *** 尧征回到家,就见尧父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尧征又瞅了两眼,何止是严肃,明明是藏着怒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嗯,穿的不薄,可以被打十分钟不出声。 这时,姜辛慧端了杯水走过来,放到茶几上,笑着安慰尧父,“不就是一个客户吗?可把气坏了身体,再说,方棋善还是晚辈,我们也不缺那一个客户,放宽心一点。” 尧征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惹他生气。看来张经理没将他中途逃跑的事上奏。 尧父郁郁地吐了一口气,“方棋善比方德山手腕狠毒太多了。自从方德山出事以来,他连对方家人都变了,巴着叶家搭线连敬,即便连敬现在撤消所有支援,方棋善还是在其中捞了不少好处,不得不说,他太会创造把握时机了。最后,会是怎么样,很难说。”尧父有些担忧,转眼就看到儿子。 一见尧征他就来气,本想断了他的生活费,连衣服都不给,让他改一改顽劣的性子,收收心接手威克酒店,非但没逼到他,倒让他的游戏没有自己的阻挠而做的风生水起。 不但吃饱喝足了,连房子都买好了。 尧父怎能不生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没有一种办法能让他对自家生意起一点兴趣。端了他几个游戏窝点。一点用处都没有。 抬手就将一份报纸扔到尧征头上,“今天在酒店造成损失,明天到财务把罚款给交了。” “……”上班不赚钱还贴自己的钱,真不公平,“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冒泡的宝贝儿们,阳光向你们鞠躬。马上就到元旦了,阳光放假的时间是30 31 1号放假,到时候阳光来个双更神马的,今天这章明显比昨天的肥多了。 好想写下一卷,其实俺表示也喜欢写温馨甜宠来着,希望下一章能结束这卷。 祝,宝贝儿们看文愉快,越长越美哈~~~ 第42章 V章 次日一大早,尧征还在熟睡之中,就被尧父一把掀开被子。 片刻后,一身黑色西装,说不上来的帅气,迷人。神采奕奕地跟着尧父钻进一辆黑色的车子,刚坐到车子里,立时露出一脸忧愁,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了,手机被收了,身份证也被扣了,卡也被停了,从今天开始的以后每一天都要被人当犯人一样看管着,一会儿到公司要开始跟着张经理学习业务知识。 这下,没时间见阿呆了,连发短信也不能发了。游戏都不能搞了。 尧父回头瞥了一眼,尧征立时收起烦恼的表情,背挺的老直,一副赴战场的英勇样子。 *** 繁星顶着额头上的纱布上了半天班后,经理便通知她,整理整理就可以去分公司了,下午也不用上班了,回去准备一下随时可以启程却分公司报到。同时,方灵得到了通知。繁星开心地和经理迭声说谢谢,和同事们依依不舍的告别。 繁星自毕业后就在这里上班,从起初的笨手笨脚又笨嘴,呆头呆脑的样子,到现在的可以小小的独当一面,对人对事都做的让人舒心又合情合理。与同事关系和谐,又乐于助人,如今突然要走了,同事惊愕的同时更偏向不舍,繁星一向低调,贴心,直到现在大家才知道她要走了。有人提议要举行欢送会。 繁星很是感动,婉言拒绝,只是去分公司,大家都还是同事,以后还会在见面,还会打交道。欢送会太破费了,和以后年会在一起好了。 说了些互相保重的话,繁星与部门同事一一道别后,有些伤感的走出国际公司,开心之余还真是舍不得,承蒙他们那么多的照顾,感激不尽。 一个人走在枯黄的梧桐树下,伸手抚摸一颗颗梧桐树壮硕的树身,粗糙的树皮刮过指腹。忽然再次想起方棋善,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他还好吗?这次一走,再不会相见了,如果遇上可以调回这里的机会,她也不想回来了。 “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她轻声喃语,这是他的追求吗?可以不顾一切的追求。 她记得: 那天,她在大雪中追逐他的车子,在她放弃之时,他出现在她的眼前,握住她的手。说我很喜欢。轻轻一句,拨动少女的心弦。 那天,六年后让他们再次相遇,她紧紧地搂着他告诉她,“我是,我是繁星。” 那天,他带她游了一遍他们共同上过的大学,送她回家时他却说:“繁星,我们到此中止吧。” …… 她还记得他说过,要一辈子抱着她。可是现在呢,她独自一人昂首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 承诺的意义不在于它多美,也不在于它是否能实现,而是在你说出一辈子的瞬间,我是那么那么相信你。方棋善,我曾经那么那么相信你。 繁星想着想着,对着天空,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泪水。 “繁星。”一个温柔的喊声。 繁星本能转头,看到装容精致的丁韵站在不远处,温柔地看向自己,心疼地看着她额头的一块纱布。繁星赶紧低头抹掉泪水,冲着丁韵点了点头,以示礼貌。抬步就要离开。 “繁星。”丁韵喊住她。 繁星没有回头,轻声问:“丁董,有什么事情吗?”她知道丁韵是叶氏集团的副董事长,董事长的妻子,叶雅芯的母亲,也会是方棋善的岳母。不管哪一种身份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丁董?这两个字出自繁星之口,丁韵立觉呼吸困难,捂着胸口,强抑着情绪,笑着说:“繁小姐,有时间吗?我们谈一谈,好吗?” 繁星想着她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于是转过身来,温声说:“丁董,我知道你们家有权有势,但是我很懦弱胆小,我没有想过因为这次受伤要恨你们或者讹你们一笔,这些行为都是我们无名百姓的自找苦吃,所以这点你不用担心。另外,我和方棋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更不会阻碍到你女儿的幸福婚姻。所以,你们不必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繁星把自己可以想得到的可能都说给她听,大概出于对一位母亲的尊重吧。 丁韵怔怔望着繁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误会她了,可是她要说什么,她眼眶红红地望着繁星。 那眉目间明明有自己的影子。微憨的性子,灿亮的眼睛,那么像她的爸爸。 “孩子,疼吗?”关心的话脱口而出,连自己愣住了,旋即平抚了一下情绪,再次开腔:“雅芯不懂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孩子,疼吗?繁星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轻柔的关怀,温柔的眼神触动她内心的某种情怀,以为她采用的是温柔攻势,大概父母都是如此为子女付出,开始羡慕起叶雅芯,不过,姑姑也是会为她这么做的,至少她还有姑姑。 “不疼,你的道歉我接受。其实,我从来没想过纠缠方棋善。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你们可以放心。” “去哪里?” “回家乡。再见。”说完繁星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韵愣在原地,她到底在做什么? *** 陶星玲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准备好了行李,随时都可以离开。也向姜辛慧保证了很快就离开。临行前,繁星想过要去看一眼方棋善,转念一想,何必呢,多此一举。 到达火车站的时候,繁星在人群中,再次给尧征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从昨天开始就没人接,怎么回事呢?是搞游戏搞太疯了?没听见。可能在忙吧。 于是,繁星低头发了条短信,“尧征,我回家乡了。以后这个号码不用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深深地谢谢。祝君人生得意。幸福美满。” 他喜欢她,她知道。他那么好,那么好,就应该会有更好的女人来和他相配。一定会幸福美满。而她自有注定的良人。 编辑完发送后,郁郁地吐了一口气,没人接也好,免得他知道了大发脾气。抬步走进火车站一家营业厅将手机卡注销了。 *** 尧征已经有一天半没和阿呆,没有和小伙伴们联系了。急得在办公室里乱转。尧父特意把办公室里的电话线给拔了,网线也拔了。回到家也管得死死的,下了狠手段一定要让儿子学习接手自己的公司。 尧征除了文件就是跟着张经理,王部长,李总什么的见面,谈生意,说业务,讲文明,聊企划的。他烦!都是什么东西嘛!都不是吃饭,睡觉整这么多东西出来,吃的好,睡的舒服不就行了吗?! 今天,他分外觉得不安,走出办公室,拍着一个男职员的肩膀,咳嗽一声,“帅哥,手机借我用一下。”他要打个电话给他的阿呆。问一下她头还疼不疼。 男职员回头一看,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儿子,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机,手机、手机没电了。” 再问一个:“手机没费了。” 又一个:“电话不能打外线。” 再来一个:“手机坏了……” 尧征怒了,明显是他爸爸动的手脚!伸手扯掉领带,快速脱掉外套,狠狠地摔在地上,“老子不干了!”风一样的向外跑。 脑中突然闪过繁星已回县城的念头。 阿呆,阿呆! 蹬蹬地跑到繁星的住处,门锁的严严实实的,连窗子都关的紧紧的。尧征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刻不停跑下楼,在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拨打繁星的手机,“您好,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记错了?尧征又拨了一串号码,还是空号。 这时,小卖部的大爷认出常抱着月月买东西的尧征,好心地说:“小伙子,楼上那一家,有个叫繁星的丫头今天早上就和她姑姑走了,说是回家乡了,估计现在火车都开了。” 闻言,尧征一愣,已经走了?一秒后来不及挂电话,抬步就跑。 阿呆!阿呆!谁让你走的,我说过不准你走的! *** 火车终于开了。 差不多有*年了吧,繁星都记不清楚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坐上这趟列车,她还记得第一次坐上这列车的心情,新奇的想到的是:“绿油油,山外青山,二月春风,北雁南飞……”如今,还是这些,童年的情怀还在,那是一片纯洁的土壤。 此时她安然的靠在窗子上,无意识地注视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景物,微笑着。完全不知道,在她离开的火车站,此时有一个男人因为没有带身份证,掏出一叠红皮甩到柜台,强行要取票上车,车子都已经开了,在售票大厅大发雷霆,喊着他的阿呆。 后来被保安扔到火车站广场。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不好意思,今天比平常贴上来的时间晚了点。抱歉,mua~~mua~~挨个亲一个哈,阳光爱你们哈~~~留评满25字就送积分,一直到完结~~ 下一卷:同居男女 啥意思,你们懂得哈~~~~~~ 第43章 V章 繁星不过到县城两三天而已,陶家仁便生出了想捞一笔的想法,眼见着别人家嫁女儿个个彩礼不菲,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荷包满满,繁星比那些女孩子儿好看懂事会做事多了,心里琢磨着找个有点家底的,多要点彩礼。 在得知繁星与陶星玲再也不去尧家了,和那些有钱人也没关系了之后。陶家仁失望不是一点点的,碎碎念念地说这两个人一点没有脑子,起码要搞点钱才回来嘛,想着尧征随便给他一张卡里面都好几万,就觉得可惜,太可惜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见到媒人就搭讪。各种吹嘘繁星的好,又沉着气一定要彩礼不菲。 陶星玲早看出陶家仁心里打的这种歪算盘,再次庆幸他没有女儿。陶家仁总以繁星是捡来的为由,劝她不要待繁星那么好,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花那么多血本太亏了。陶星玲自然不这么认为,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撇开这个不说,繁星再嫁给别人那也是她养大的,只要繁星幸福,她也别无所求。她还真怕陶家仁脑子一抽趁她不注意就把繁星给卖了。 所以,回来第一天就让繁星在工作地点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先住着,她准备与繁星婶婶合伙做点小生意,明年想在县城买套房子。 繁星租的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向阳又有阳台,谈价格的时候,便宜的让她惊讶。还是家乡人好,熟悉的乡音,质朴,恬静。 刚回来也就去公公司报到了,以前和方灵虽属于同一个公司,但集团太大,部门间离的太远,总是见不着面,这次走几步就能在一起聊天什么的,又加上公司大多数都是老乡,繁星报道的时候有种家的感觉,几句话一说,就打成了一片。她很喜欢呢。 连续上了三天的班,没那么忙,工资和在s市一样,消费却低太多太多了。最让人她开心的是,方灵和她喜欢的那个人在恋爱。 开心之余,不禁想到自己,脑中突然冒出尧征,幸好不联系了,手机号码也换了,不然他真的会一发脾气,说不定勒死自己,想到这儿繁星不由得摸了摸脖子,觉得领子有点紧,勒得难过。 *** 这天,夕阳染红半边天,为目及之物加了一层薄薄的色彩,无限接近黑暗,一点点远离白昼。让忍不住在醉人的天然风景中遐想,多想多贪恋一点这样迷人的时光。 繁星走出公司与同事开心的告别,一群人各自走各自的方向,繁星转了几下有些疲惫的脖子,思忖晚上做点什么吃呢,姑姑暂时不和她住在一起,等姑姑生意稳定了才会搬过来,自己也不能常回去,她也知道叔叔净想着把她嫁出去呢。 抬首望着无限美好的夕阳,这时最后一辆15路在身边停定,“哧”的一声打开车门,把繁星吓了一跳。往一旁侧了侧继续若有所思地向前走。 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搂住,繁星吓得惊呼出声,下一秒便听到一个激动有些颤抖的声音:“阿呆,真的是你,我找到你了,你终于找到了,阿呆,阿呆。” 尧征?繁星想转过身子,他从背后搂得太紧了,双手箍住她的腰箍得紧的不行。动了几下都没反应,一迳的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口中喃喃自语地喊着她。 “尧征,你放开我……”抱太紧了。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开啦。” “就不放!” 陆续出来的同事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繁星窘迫极了,挣扎了一会儿他也不放,气的一抬脚高跟鞋狠狠地踩到他的右脚上。 “啊!”尧征痛呼。 繁星趁势逃开,狠狠瞪向他,定眼一看,立时呆住了,着急地上前一步,“尧征,你这是怎么了?” “嘶”了一声后,尧征双手握着繁星的单手,笑容灿烂,露出白白的牙齿,开心地说:“没事。”一笑扯着了伤口,又一声痛呼。 繁星望着他头上的伤,脸上肿的肿,青的青,紫的紫,嘴角还因为刚刚的笑而渗出丝丝鲜血来,穿着休闲装,衣袖与裤脚处均有几次滑破,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旅行包。明明很狼狈,很凄惨的,他却笑得很开心,繁星只觉胸口突然滞闷,闷得让觉得心跟着丝丝地扯疼。 受不了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来这里干嘛?”繁星闷闷地发声,抽回身,撇过头。 “找你。”在来之前,尧征怒火燃心,想着见着阿呆一定要好好教训,谁准她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走了,没想到一见到她,什么气都没有了。 “找我干嘛?” “我想每天都见到你。” “……” 晚霞渐渐没入地平线,安静的马路上,寥寥无几的行人,路过时,都忍不住看一眼如石像一般站着的两人。 他总是用最简单的理由让她无可奈何,看着他受伤,她竟觉得眼睛酸酸的。 见繁星沉着脸,尧征试着喊了一句:“阿呆。” 繁星从失神中醒过来,伸出小手,揪着尧征的衣角拽着他前走,闷闷地说:“回家!” “我不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尧征突然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 繁星突然站定,松开手,转头瞪着他,“你不回,我自己回!”说着转头就走。 尧征一听她这话意思,是带他回她的家,立马乐起来了,背着大黑包跟繁星走在一起,不时发出嘿嘿紧接着会几声“嘶,嘶。”的声音。 “阿呆。” “闭嘴!” “阿呆,阿呆。” “闭嘴啦!” “嘿嘿,嘶!” “叫你闭嘴啦!” 一路上他不但没闭嘴,像关不上的话匣子巴拉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说他怎么找到这里,嫌坐火车太慢,他先搭飞机,再转火车,又转汽车,总之七转八转,比直接坐火车时间还长,然后他跑到她家问陶家仁,又被陶家仁讹了几千块钱,他都在这里转了一整天了。终于找到繁星了。 尧征越说越觉得自己苦逼的不行,饭没吃好,觉没睡好,伤口还疼,又找不到她的阿呆。脾气一上来,站着不走了。 “阿呆,你抱抱我,安慰一下我。” 繁星抬眼看他,就在他以为她凑过来抱他之时,她上前一脚踩上他鞋子,他啊啊大叫,繁星理也不理地向前走。 他总说她呆,其实他最呆,没见过他那么笨,找不到她她又不会跑,这么着急干嘛,还搞那么多的伤出来! 事实上是—— 那天,尧征得知繁星已坐上回县城的火车时,第一时间冲向候车室,但是检票已经结束,他要跨栏追上去,没有票被拦下来,接着是被保安驾出来了。他还不死心,冲向售票厅,掏出一把红皮甩到柜台,要最快速度追上繁星,售票员被吓住了,但是并非全世界都是他妈,尧征吼得售票员战战兢兢准备打票之时,又被保安驾出去了,扔到广场正中央,并且警告他再闹就让他进局子。 进就进,老子怕你! 一个好心人拉住他说,年轻人,别意气用事,来日方长,回家拿身份证顺便带着户口薄,不但可以打票,还可以打结婚证。 结婚证这三个字戳中尧征的心坎了,跟繁星打个结婚证就不怕她跑了。 当即转身回家,谁知尧父得知了他甩手走人的事情,进门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打,然后关起来。挨了打了,被关起来。尧老爷子才慢悠悠地回来了。 风凉话一阵阵的说:“哎哟,这次打怪狠呀。”尧征从小被打到大,越打越健康,人家生病他几乎是没病过,没让人操过心,就是脾气有点大。 这会儿尧征没有发脾气,而是眼珠一转,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一叫把尧老爷子叫笑了。自他懂事来,尧老爷子还真没听过几次呢。 “死老头子,我们家户口薄在哪儿!” 尧老爷子是大力支持尧征追繁星,他是没什么门第之见,再者他对儿子孙子都采用放养,没多过问。这次算帮了忙。 第一天晚上尧征在爸爸的书房找到身份证和手机,看到阿呆发的短信,气得恨不得掐死那臭丫头,幸福美满啥意思,没有阿呆,就幸福不了,美满不了。 第二天晚上,在妈妈的书房翻到户口薄,当晚跑到尧老爷子的房间,串通一气,怕惊动家人,翻过铁栏杆,裤子还被挂破了呢。 大半夜的,背着大黑包跑出家里,当天晚上就在机场等了半夜,想着坐飞机快一点,然后再转坐到县城的火车,大约可以节约十个小时吧,结果真的做起来,中途转车,不但没有节省却因为飞机晚点,火车晚点,汽车抛锚,比坐直达火车慢多了。 这么挫的事,尧征自然没和繁星说,影响他在她心中帅气尧征的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阿征的出场总是介么挫,请问你是在梦里给阿呆留下帅气形象的吗?吼吼… 第44章 V章 夜幕将临,万家灯火陆续点亮,居民楼中的一扇窗子内。 “啊……喔……轻点,嗯……好疼,好疼……” “喔……这里,还有这里……啊……对,就是这样,阿呆,好舒服……啊……” 一阵阵销/魂的声音传来。 接着“啪”的一声,繁星一巴掌拍在尧征的腿上,气鼓鼓又有些羞赧地说,“你再叫,你再叫,我就不帮你处理伤口了。” “别啊,嘿嘿,阿呆,嘶。”尧征死乞白赖的笑,被尧父打的时候叫都没叫一声,一见繁星,这也疼那也疼了,唯恐繁星不知道他受伤似的。“那我不叫了,不叫了。” 繁星这才再次凑着身子,手握着棉棒又是为他清理伤口又是上药。尧征睁大眼睛望着繁星,今天繁星穿着红色的毛衣,毛茸茸的,小脸蛋白嫩嫩的,饱满的红唇,翘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煞是好看。 “阿呆。”尧征口干舌燥地喊了一声。好想咬一口。 “干嘛?”繁星没好气地问。 “阿呆,你长得真好看。”尧征说完又笑嘻嘻,笑着又扯着伤口疼。 繁星害羞地垂下头,小脸红红地开口:“你、你、你什么时候走?” “……”这女人怎么这么呆,一点情趣都没有!!这个时候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吗?!是问他什么时候走,是待客之道吗?像话吗?尧征狠瞪着她,腹诽,老子都带着身份证户口薄来了,丫的,你以为老子这么轻而易举就回去了?笑话!绝对不可能! 繁星已经说了,现在这房子暂时只有她自己住,没有他在这里保护她,怎么能行呐!陶阿姨好不容易不住在一起,他千里迢迢跑到这里,终于见到他的阿呆,想赶他走,没门儿!他必须得想个法子赖着不走,要拖拖拖,拖到把阿呆一起拖着回家,当他媳妇儿。 正在这时,“咕噜”一声,尧征肚子叫了,灵光一闪,先装可怜:“阿呆,我都好几顿没有吃饭了。” *** 繁星就是对尧征心狠不起来,年少的时候被他欺负被他吼,他一饿一受伤,她又去做饭又去买药,长大了以后还是对狠不下心来。奴性啊! 此时尧征坐在客厅注视着繁星忙碌的身影,得瑟的不是一点点,老子真他妈的幸福地冒泡了。家有二老,如有两宝,我有繁星,万事无忧。必须得瑟! “阿呆~~~”甭提这语气又有多荡漾。 繁星正在切菜,她听到他喊她了,她就是不理他。他从出现到现在,搅得她心里乱乱的,喊阿呆都喊了一百遍了。 “阿呆。” 他又喊!繁星霍地转身,本想冲他两句,一看他一脸的伤,乐呵呵看着自己,“我就是想喊一下你,嘿嘿。”她就心软了。 立即转回身来,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她回来这几天,她以为她会时不时地想方棋善,事实上,她想的最多的是尧征,尧征找到这里来,不得不承认,她很开心,应该说狂喜。想到这里,她偷偷地回头瞥一眼尧征,谁知他正直直望着自己呢。像做贼被发现一样,赶紧收回目光。 尧征逮到她偷瞄自己了,心里偷着乐,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问:“阿呆,你想我了?” “谁、谁、想你,臭、臭美!”繁星说完,暗骂自己,怎么突然变结巴了! 简单的晚饭快速地准备好了,青椒炒千张,肉丝竹笋,黄豆咸鸭,又专门为尧征炖了一碗鸡蛋羹,嫩绿的葱花飘在嫩黄的鸡蛋羹上,好看极了,煮了简单的紫菜汤,色香味俱全。繁星虽然表面上不待见尧征,总是催促着他赶紧走,可是他来了,她还是想办法让他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她把这归于在尧征家里待出的奴性,和感情没有任何关系。 尧征如恶狼一般,狼吞虎咽地扫光繁星做的菜,他最喜欢繁星烧的菜,不咸不淡又入味,尧征这几天不是方便面就是面包,就差没吃吐,今天终于舒服了。也只有饭菜把嘴巴堵住了,他才没蹭着繁星巴拉巴拉讲话。 吃过了,舒服了,开始使坏点子,不给繁星赶他走的机会,就故意犯磕睡,一点头一点头,很疲惫的样子,事实上是很疲惫,只是被见到阿呆的激动给盖过去了,繁星见他都这样了,于心不忍,催促他去洗澡。本来另一间房间是给姑姑住的,此时把新被子新被单拿出来给尧征铺好,先让他睡一晚,姑姑不会介意的,姑姑那么疼尧征。 等尧征出来的时候,繁星刚好把床都铺好了。转身之际,尧征突然抱住她,声音哑哑地,“阿呆……”她随便一个动作总能柔化他的心理,看着她为他铺床,他想紧紧地把她拥在怀中,控制不住的也这么做了。 “嘀嗒”一声,从他发间滴落的一滴水,滴到繁星的脖子上,激得繁星打了一个寒颤,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赶忙推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尧征忍不住皱眉挠头,好像失礼了……还未反应过来,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繁星扔过来一条干毛巾,一把把吹风机塞到尧征的手中,冷场说:“吹干了,赶紧睡觉。”头也不回的离开,砰地一声带上门。 尧征摸着头上的毛巾,握着手上的吹风机,想紧紧地抿住嘴,却又控制不住的咧嘴笑。 听着房内传来嗡嗡的吹风机的声音,繁星摸了摸胸口,走到阳台,对着清冷的夜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今夜觉得心里满满的,平时觉得挺孤单。刚才被他猛然一抱,她竟心跳加速,肯定是异性相吸的原因,除了方棋善她还未亲密接触过其他男人,异性相吸。可是,之前尧征也抱过她,她也没有今天这么心跳呀,繁星摇了摇头,雌性荷尔蒙作用,孤单久了,才会如此。对!就是孤单的原因。 转身走进厨房,收拾完毕厨房,洗好澡后,看着尧征换下来的衣服,她又连着他的衣服给洗了,第一次夸赞尧征,“没想到他还知道出远门要带换洗衣服。”只是她压根不知道人家尧征是打着长远的算盘呢。带的东西可齐全了。那黑黑的一大包呢。 房间内,尧征睡在温暖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被窝里,嘴角上扬,不一会儿因为几天来的颠簸与困顿,便缓缓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 深夜,黑咕隆咚的卧室,繁星翻了个身,迷糊中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又重新闭上,闭上眼睛之际,瞥见一个人影,繁星猛地惊醒。 “阿呆,别怕,是我,阿征啊。”尧征赶紧小声发声。 “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知是尧征,繁星松了一口气。 “阿呆,我想你,我怕你又跑了。” 一句话把繁星心里说得潮潮的,看着他裹着一张被子,坐在她的床头,准备长驻的意思,“你坐这里冷不冷?” 尧征摇头,摇头以后又点头,“冷。”繁星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着他冰冷的水,软软地说:“快去睡觉,会冻病的。” 尧征直愣愣地看着她,吃过饭后,他卸下这几天紧绷的神经,困倦袭来,倒床便睡,睡到一半突然又梦到阿呆走了,他又开始到处地寻找,怎么找到都找不到,心中一急便醒了,四面漆黑,他下床推开繁星的房间,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她床头,望着她,一直望着她。 “我要看着你,阿呆,以后不要再不通知就离开,好不好?”他的声音低低地,很好听,带着某种蛊惑人的情愫。 黑夜中,借着月光的,繁星望着醇亮的眸子,真诚,深情,清澈。 “以后都不要随便离开了,好不好?” 期盼的眼神,繁星拿他没办法,“好。那你回去睡觉。” “等你睡着,我再睡。” 没办法,繁星重新躺下,约摸十分钟后,眯着眼睛,看着他还坐在那里,繁星实在没有办法了,向后挪了挪,让出半张床的位置,对他说:“盖你自己的被子,不准乱动,好好睡觉。”伸手拿起靠墙的一直小熊娃娃,挡在两人中间。 尧征愣了一下后,简直就是坐着火箭窜上繁星的床的,裸/露在外的冰冷的手臂不小心触到繁星的胳膊,繁星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他识相向后挪了挪,等到身体暖了,才一点点靠近繁星。 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两个被筒,紧紧地挨着,尧征有些害羞地微微缩着脑袋,醇亮的眸子,不时瞥一眼近在咫尺的人儿,瞥一眼,又瞥一眼。 如果开灯了,如果再多一点光亮,繁星就可以看到尧征英俊的脸上,慢慢爬上了一层酡红。 不一会儿,挪一点,再挪一点,又向繁星挪了一点儿。 待繁星熟睡之后,一张被子掉落在床下,小熊娃娃也跑到床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2013年的最后一天了,本来想说点什么的,都写出来了又删除了,实在不知道说些啥,其实节日什么的,阳光一直觉得不过是大家自愿找个恰当又得众人认同的理由,来做些平常没时间做的事情。每一天都可以重新开始,都值得用发生事件来丰富记忆。 阳光其实算是个正能量的人,一直也都喜欢励志的事物与人,那咱也不来煽情,励志一点,2013年过去了,2014我们继续努力,引用一句话:让信念坚持下去,梦想总能实现!我们都可以! 我在说什么?囧~~~~就是大家共努力,三次元生活如意,心想事成。年纪还小的妹纸,有梦想的妹纸,请为自己而努力,做最美的自己,过精彩的人生,低调的努力,高调漂亮的做事! 最后,阳光在这里感谢这一年来,支持俺的宝贝儿们,真的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深深的鞠躬,很爱很爱你们。谢谢! 明年,2014年,我还会在这里。不管生活还是写文,我在认真努力,对于我个人的梦想也在一点点实现。也希望看俺文的茹凉们,也能实现理想,有一线光亮,就有无限实现的可能。也许前行的途中会跌跌撞撞,布满荆棘,那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具魅力。如果难过,如果失望,如果失败,勿忘呼吸阳光,学会呼吸阳光,心中有阳光,咱就不怕阴霾,跌倒再爬起来,抹一把眼泪,继续前行,勇敢前行。未来一片光明,咱们共加油,共进步。不为别的,就为咱在这个宇宙时空存在了那么一瞬间。 加油!生活很美好! ps.别觉得俺挫,其实,俺就是有一点点点点挫而已(无视我无视我无视我),捂脸,宝贝们,明年见,mua~~mua~~~ 第45章 V章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映亮室内。 安静的室内,均匀的呼吸,一张床上安然地躺着两人。繁星如做了噩梦一般,忽然坐起来,脸蛋绯红,心砰砰地狂跳不止 ,一股燥热让她觉得口渴,平抚了几秒钟后,才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占了半张床的尧征,正安稳地睡着,老实地躺在自己个儿的被窝筒里,发出轻微地酣睡声,两人中间还隔着小熊娃娃。 微亮的光线映着他英俊的脸庞,因为昨晚上了些药在脸上,今早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可能坐车、寻找太辛苦了,尧征睡的很沉,浓密的睫毛动也不动一下,薄薄嘴唇紧抿。看着他的嘴唇。 繁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望了望还在熟睡的尧征,脸上一热。莫不是自己做梦在意/淫尧征?一想到这儿,她羞的无地自容,一颗心猛跳了不止,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这样火热的梦呢,太羞人了,太羞人了。 赶紧下床,抱着衣服到卫生间去换。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摸着有些微肿的嘴唇发怔之时,某人正微睁着一只眼,偷瞄着她,见她慌里慌张地抱着衣服离开之时,露出狡黠的笑容。 还好他聪明,搂了一夜抱了一夜亲了一夜,临天亮的时候,赶紧物归原位人归原地,不然阿呆一根筋到底,他是吃不了兜着走。 啊……哈……尧征高大的身子在整张床上伸个大大的懒腰,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抱着阿呆能睡着还是男人吗?伸手一把把小熊搂在怀中,在阿呆的被窝里又滚了滚,都是阿呆的味道,真好闻! 待繁星洗梳完毕后,才将晚上的事情抛诸脑后,简单地准备了早饭,见尧征还趴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抬高声音地站在门口对尧征喊:“尧征啊,我去上班了,桌上有早饭,你吃完离开的时候把两个房间的门都带好。早一点去火车站,不要误点了,上车前买点吃的带着。” 尧征动了动身体,瓮声瓮气地应着:“嗯……知道了。”阿呆真讨厌,还是要赶他走,就不走! *** 繁星有个同事叫戴貌芳,是本县城数一数二有钱人家的女儿。经常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若是你对她不好,她就觉得你有仇富心理。若是你待她好了,她会认为你是巴结她,穷怕了。也因此,大家对她都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当然还是有一两个愿意巴结她的。 听说k汽车集团青年才俊许多,更有许多是富家子弟进来历练。戴貌芳是花钱托了关系,走后门才进来的,弄了个闲职。所以戴貌芳压根不是来上班的,而是来找老公的。戴貌芳长得倒是不丑,五官各顶个的都好看,就是拼在一起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看起来就很平淡,分开来看,眼睛,鼻子,嘴唇都美得让人羡慕。 戴貌芳又喜欢用小圆镜,单个看五官,越发被自己美的迷住了。觉得k汽车集团没有她征服不了的男人,只不过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上眼的男人。 也没有她能看上眼的女人。 这不,繁星与方灵不合时宜地说说笑笑来上班,戴貌芳脚蹬十一公分高跟鞋,拿余光瞟二人,又多了两只来和她竞争,其中一只长得跟黑炭似的,还牵走了一个优良品种的男人,另一只长得还不丑,见人就笑,貌似单纯的样子,她要提防着,保不准以后就跟她抢男人呢。 “你好。”繁星率先微笑打招呼。 “哼。”戴貌芳翻了个白眼,从鼻孔里发出这么一声,要不是她被领导批评繁星帮她承担了不少工作,她连哼都不会哼给繁星听的,哼这一声都是看得起繁星了,一扭身子,身姿摇曳的离开。 繁星与方灵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她很可爱。互看了一眼,两人调皮“扑哧”笑出声,戴貌芳突然回头,两人立即动作流畅地拐进各自部门。 上班期间,繁星开了几次小差,想着尧征是不是已坐火车回家了?掏出手机才发现之前的手机卡注销了,没有存尧征的手机号码,她也记不住。算了,走就走吧。 *** 夕阳的余辉洒在大地上。 下班了,繁星和方灵挽着胳膊刚走出公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戴貌芳几个小碎步故意抢在两人前面,拎着名牌包包,兰花指一伸,拨了拨微卷的长发,手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耳朵上也闪闪发光。 好有钱哇!有钱都贴在身上了,土豪啊!繁星与方灵对看一眼,想笑又努力抿住嘴,无视她。 她们越是无视她,戴貌芳越是想在她们前面炫耀,整个公司也只有她们两个对她不卑不亢,甚至可以做到不理不睬。戴貌芳这种孩子般的心理多数是一帆风顺的环境产生的作怪心理。 “阿呆!”一个低沉如大提琴音的声音引得几人应声而望。 不远处,尧征姿态慵懒地靠着一棵歪脖子树,露出痞痞的笑,看上去却是雅雅的,帅帅的。夕阳的余辉洒在他的身上,仿似从他身上自发而来的光芒,夺人目光。明眸转动,深情地望着繁星。 “喔卖噶上帝耶稣如来佛主……”戴貌芳惊呼出来,手捂着嘴巴,被定身一般直愣愣地望着尧征,小心脏不停冒出粉泡泡,还发出砰砰砰悦耳的音乐。那是人吗?是人吗?他明明就是神,是雕像,天啊,他完全帅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芳芳,芳芳。”两个同事跟班追上来,手在她眼前挥了又挥。 眨眼功夫,就见繁星向他走。戴貌芳转头就问身边的女生:“他是繁星的男朋友?” 女生歪头看了看,“应该不是,繁星说她没有男朋友的。” “那最好,免得这男人被我抢走了,繁星哭天喊地的。”再转过头来看尧征,哎哟妈呀,他真帅,连挂彩的脸庞都帅得性感无比。 “芳芳,你不是喜欢忧郁型的男人吗?” 戴貌芳转过头来大眼睛一瞪,“你懂什么,忧郁型的男人一半都是装文艺!”再次转头痴疾地看尧征,“这种男人才绝种,他比我男神元斌帅多了。又性感又高大伟岸……太有男人味了。”她决定了,明天和繁星做朋友! 繁星走到尧征面前,想到昨晚自己做的梦,又被尧征炙热的目光看着,十分不好意思,头撇到一边,软软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尧征一听这句话,头都大了,还好他有对策,挠了挠头,舔了一下嘴唇,“那啥,我出来透透气,门不小心就锁上了。”所以他没办法走来着。 繁星怀疑地看向他。他以为她又会说走的事儿,谁知她突然问:“那你吃饭吗?脸不疼了吧?” 尧征本来想点头,想了想,连忙摇头,“我没吃饭,你看我脸这里睡得太熟了,压得好疼。” “是吗?”繁星微微垫起脚尖,趴着他的脸上看,“好像是真的,那等会儿回家再上一次药。” “嗯,还有身上呢。”尧征是登鼻子上脸,就差没凑在繁星怀里,在阿呆面前他可矜贵自己了。被蚊子叮了一下,他都要露给繁星看。 *** 夕阳一点点落入地平线,两人并排走在白杨树下,尧征手在繁星背后胡乱挥来挥去,他想拉她的小手,又想搂她的小蛮腰,昨天搂搂抱抱了一整夜,感觉棒极了,今天就上瘾了。 “尧征,那你什么时候走?”繁星突然开口问。 就没见过这么煞风景的女人!怎么老想着他走! “我不走了。” 繁星站定望着他。 “你尧叔叔打我都往死里打,我这一回去他指定先把我打残了。”尧征可怜兮兮地,眼巴巴地望着繁星。“你忍心我被打得连路都走不了吗?” “那你什么时候走?”繁星就纠结上一个问题了。 “等你尧叔叔气消了。” “他什么时候气消?”她紧跟着问。 尧征急了,“哎!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一根筋!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非想着我被打吗?你……”脾气刚上来,才吼了两嗓子。 一见繁星垂着脑袋那可人疼的模样,立时软了下来,换了态度,扯着繁星的衣角,扭身子,“阿呆,我现在不走嘛,我给你洗衣服,拖地,晒被子,我给你捶背,揉肩。”说着就又伸手给繁星捏肩膀,“阿呆,好不好,好不好嘛?”甭提语气多嗲。 这态度转变,繁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男人撒起娇来,真是无往不利,一点节操都没有。 繁星垂着头,半晌后,软软地回一句:“好。” 尧征愣住了,就这样就行了?反应过来后一把抱起繁星,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说:“太好了,阿呆万岁!” 他的快乐他的纯粹他的率性总这么容易这么轻易就传染给她。融化她的防备。繁星他抱的咯咯地笑个不停。或许她就是不想他被打,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在里面吧。 抱着繁星,尧征不走了,也不放手了。就紧紧地抱着。 “尧征,你放我下来。”繁星推了推。 “不放。” “放下来啦。”繁星有些恼,待会会有人看到的。 “我再抱一会儿。” “你再不放我下来,你就走吧!” “那,放就放。”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财源滚滚,越长越美! 阿征算是赖下来了o(n_n)o 第46章 V章 当天晚上,繁星将自己床上尧征的东西拾掇拾掇扔回他的房间,半夜的时候,尧征裹着被子想再次潜入繁星房间时,发现门锁得死死的,拧了好几下也没拧开。想拍门又怕吵醒阿呆,阿呆醒了也不会让他进去的。在门踱了一会儿后,又裹着被子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嘴里还嘟囔着,“阿呆变聪明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太不厚道了。” 尧征的房间与繁星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床跟床的距离也是一墙之隔,于是,尧征贴在墙上,小声喊:“阿呆,阿呆。”耳朵又贴着墙听,啥也听不到,繁星自然也听不到他在隔壁作怪。尧征恨不得自己有穿墙术,直接穿到繁星的被窝里,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才入睡。 *** 再次上班时,繁星惊奇地发现戴貌芳望着自己的目光骤然变了,友善又柔和。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抢着打扫卫生,抢着工作,抢着排队给繁星打饭,一整天下来之后,繁星才明白她的意思,合着她是准备抢她男人,不对,合着她是对尧征一见钟情。 见戴貌芳一反平日里的趾高气扬,傲慢无礼的样子,转而一副羞答答的小女儿娇态,繁星就觉得头皮发麻。一听她说喜欢尧征,心里就发闷。 “我跟他不熟,你要约他,你自己和他说。”声音虽说还是软软的,语气却是有些不善。 戴貌芳认定她是自卑,毕竟自己集美貌、才华、金钱于一身,也难怪她不开心,说不定繁星喜欢尧征,尧征不喜欢繁星,所以她把自己视为假想敌了。戴貌芳自我分析后又自我认定。于是,乐观地说:“好啊,那我自己和他说,作为同事,给我一下他的号码总可以吧。” “这个……我真不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要号码呢。话刚落音,繁星的手机响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号码,繁星想也没多想的接听。 “阿呆,你下班了吗?”尧征有些气喘吁吁的。 听到尧征的声音,繁星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戴貌芳一眼,“嗯……” “那怎么还不出来?” “嗯……”繁星暗自思索着要不要把尧征的号码给戴貌芳呢。 “你老嗯什么?”尧征狐疑的问。 “方灵在喊我,我要回家了。”说这话时,她已经把电话挂了,接着和戴貌芳说了句再见,赶紧离开。 “喂!电话号码!”戴貌芳在后面喊,气的跺脚。 繁星穿的是平地鞋,小跑着跑到尧征身边,想着戴貌芳穿着十一公分的高跟鞋,肯定追不上自己,私心上还是不想把尧征号码给他。 “以后我下班,你不要来接我了。”繁星微喘着对尧征说。 尧征还来不及回答,一辆红色的车子“哧”的一声停在两人面前,接着穿着黑色紧身衣,露出修长的细腿,外罩了一件小披肩的戴貌芳从车内走出来。 繁星与尧征的目光同时锁定在了戴貌芳的胸部上,白白地两个,高耸着。繁星没有想到她的身材这么火辣。 男人就是男人,看美女看身材看劲爆点,一看就入迷。繁星率先反应过来,见尧征直勾勾地盯着戴貌芳的胸部看,气得伸手一把拧住尧征的腰。 尧征“嗷”的一声视线才从“爆乳”上移开。 戴貌芳很满意尧征的反应,很有礼貌很淑女很温柔地说:“你好,我叫戴貌芳,是繁星的同事。”说这话时目光瞟了繁星一下。仿佛在向她示威,你不给我号码,我也可以找到人。 繁星因为戴貌芳问及尧征的事情遮遮掩掩,又加上故意不给她号码,而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的发烫,伸手抓了抓刘海,她就是一诚实的娃儿,说点小谎就良心不安。 “你好,尧征。阿……繁星的……朋友。”尧征考虑到繁星,说话时顿了几下,又加上她是繁星的同事,尧征多少收敛点,说话语气也十分友好。 “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吧。”戴貌芳说话时,不住地打量尧征,越看越帅,越看越合心意,声音好听,又雅又痞的样子太性/感了! “不用了,很近。”繁星抢先说,戴貌芳明显的在色诱尧征。 戴貌芳暗暗地咬牙,觉得繁星在这儿碍事了,不过,这么好的男人肯定不是一次就搞得定的,滴水穿石,慢慢来。 戴貌芳走后,繁星转头瞪了一眼尧征,尧征还浑然不知,乐呵呵地跟繁星说:“阿呆,你同事的……” “我同事的什么关你什么事!”繁星没好气地冲他。冲完就闷着头往前走,走两步又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胸部,忍不住用手按了两下,肯定没她的大啦。 *** 一直到家,繁星都没有给尧征好脸色看。客厅里突然多了沙发,电视机,还有一台台式电脑,用脚趾想都知道是尧征搞得,难怪他气喘吁吁的。害她以为自己进错门了。 尧征对于电子产品的热爱如同对游戏的热爱,花在上面的钱也不少。繁星还记得以前在尧家时经常会听到噼里啪啦声,或者带着嘎啦嘎啦的破碎声,尧征经常满头大汗从外面抱回一堆她看不明白的零部件,后来才知道,尧家的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空调,电脑等等都被尧征倒饬一遍又重新装上,他就有这癖好,自娘胎出来刚学会爬就开始拆玩具车,坦克之类的。后来连尧老爷子的老式收音机也给拆了,拆了以后装不上了,装上了就一直嗡嗡地响,尧老爷子得知后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的追着尧征打。 厨房里有冰箱,卫生间多了洗衣机。 繁星租这个房子是暂时的,毕竟陶星玲是陶家嫁出去的女儿,长期住在弟弟家,到底是于理有些不合,况且还带着繁星。所以早就计划着买房子了。在未买之前,先暂时住在这里,于是,家电方面也没配备,尧征倒好,一住下来,什么都给整齐全了。 繁星看了尧征一眼,尧征笑嘻嘻地等着她夸他会生活来着。 憋了半晌,繁星开口:“以后电费你来交。” “……” *** 星期六的早上,繁星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看看姑姑。又不好让姑姑知道尧征在,可是繁星去哪儿,尧征就紧跟在哪儿,繁星回身对跟在身后的尧征说:“你别跟着我。” 尧征又装可怜,“可是在这里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 昨天他和楼下一个东北的爷们儿聊抗日战争,满腔热血的聊。前天帮一邻居搬家具,大前天带着一男生打升级怪兽,大前天人家网吧老板亲自过来给他扯网线。大大前天隔壁送了一碟子水果给繁星,说是给征哥吃的。混得比她好多了,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哪里可怜了,哪里谁都不认识了。 “你别跟着我,我下午就回来,回来给你包饺子吃。”繁星把尧征当孩子一样哄。 “下午几点?” “五点吧。” “二点回来。”尧征讨价还价。 “四点。” “二点零一分。” “三点。” “……那三点吧。” 尧征依依不舍站在胡同口,看着繁星离开。看不到人了,他才转身回去,准备和良子,阿漾联系,他还是要挣钱娶阿呆的。 繁星到了陶家仁家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来的时候忘了跟尧征说,早上她把午饭也一并做了。热一下就行了。 期间,吴瓜开开心心地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短毛狗狗要送给繁星,说是自己家狗狗生的,一下生了六只,吴爸爸说,生那么多养不了,干脆扔到河畔那里,随它自生自灭。吴妈妈觉得这样太残忍,天那么冷,冻死了怎么办?说等天暖和了,摔死! 吴瓜把这话说给繁星听,繁星哭笑不得,当即摸着吴瓜的头夸他有同情心、懂事。于是决定这条狗她要了。于是吴瓜又找熟悉的人送狗去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繁星抱着短毛狗狗,手里还拎着拌好的肉馅准备晚上包饺子,准时回来了,还未推开门,自客厅传来一连串女生清脆的嘻笑声。 “阿征,你好棒,好厉害!” 戴貌芳?繁星听出了她的声音,立即推开门,只见戴貌芳靠着尧征坐在电脑旁,尧征像看动物一样看着戴貌芳,问:“血槽都空了,哪里棒了?” 戴貌芳压根儿就看不懂尧征在干嘛,也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尧征这个人,她从上午十点,转了好几圈摸到繁星的住处,找到尧征后,待到下午三点了,他连话都没和她说十句,若不是她说等繁星,他估计会立刻赶她出去。她都快饿死了,他一点都不饿吗? 只是繁星不知道这些,她看到就是两人很亲昵的坐在一起。 色狼!色鬼!色胚!看人家胸部大,看人家身材就把人请到家里看,繁星气呼呼地走进来,心里特不是滋味。 一见繁星回来,尧征立马来了精神,欢快地迎了上来,“阿呆。”准备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时,繁星身子一侧,躲开了。 “繁星,你回来了。”戴貌芳笑着迎接,今天她穿得很良家呢。 “嗯。”繁星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将短毛狗狗放到地上。 戴貌芳感觉到肚子都在咕噜咕噜的冒泡,就差没叫出来了,现在还不是饭点,她连早饭都没吃,实在忍不住了,想先回去吃饭再说,“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see you。” 英语听不懂,不见!繁星一回来戴貌芳这一走,繁星更加怀疑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转头再看尧征时,他正把狗狗按在地上,掰开狗狗的小短腿,仔细地瞅了瞅,自言自语地说:“是公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戴貌芳是只可爱滴催化剂,阿征现在还不清楚什么状况呢?明天阿呆要发火了吗????必须得治一治尧征呢~~~ 第47章 V章 繁星没有想到刚一到家就见到尧征与戴貌芳那么亲昵的坐在一起,行驶在路上的急切想见到尧征的好心情瞬间全无,余下来的就是心里不是滋味,像一口气滞在胸口怎么也疏散不了,尤其他们看起来还那么般配。此时又见尧征把狗狗按在地上,掰开狗狗的后腿,露出白白的鼓胀的肚皮。尧征硬是要探究它是公是母,一头劲,完全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 繁星气鼓鼓地上前一步,一把将尧征推到一边,毫无防备的尧征差点摔倒。蹲着身子趔趄了几步,抬眼看向繁星,疑惑地问,“阿呆,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我的狗,你不要碰它。”繁星俯身抱起狗狗。宣告拥有权。 “切,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长得丑吃得肥,一看就是条笨狗,毛那么短,以后就叫短毛吧!”说着伸手又要摸它。 繁星抢先一步,扭过身子,不让他碰。理都不理他。向卫生间走去。 她又来大姨妈了? 有大半天没有见到繁星,即使刚刚被忽略了,他依然笑嘻嘻地凑上前,“阿呆。” 没反应。繁星将短毛放在脚下,取出一个绿色的盆子,准备放热水。 “阿呆。”尧征继续喊。 还是没反应,繁星一手摸着短毛的小脑袋,一边看着水从花洒中流出,冒着热气。俨然视尧征为无物。 事不过三,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热脸都贴上了冷屁股。繁星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加之繁星从一进门就没有给尧征好脸色看,喊了两遍都没理,碰她一下,她都当他是毒蛇猛兽一般,又闷着不吭声,发生什么事情,尧征一点都不知道,他本来就没什么耐性,他又舍不得碰繁星一根手指头,气一冲脑门抬腿就一脚,只听“啊呜”一声,短毛的身子往旁边歪了一下,倏地爬起来,狼狈地躲到繁星的脚下,哀怨地望着繁星,呜呜几声,避着尧征。 繁星猛地站起,冲着尧征提高声音,“你发什么神经!” 尧征被吼的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繁星弯□子,抱起短毛,径直向外走,走得急蹭得他踉跄了一下。 繁星走进房间,随手“砰”地一声关上门,接着便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噼里啪啦一连串的声音。尧征发脾气了。 莫名其妙的冷战由此开始。 尧征一直坐在客厅看着无声电视,不时拿眼瞟向繁星的房门,都两个小时了,还不出来。几次走到门前,想敲门,再一想阿呆刚刚那什么态度,自打从家回来就没理由地躲他,推他,不理他,后来又吼他,胆子越来越肥,除了他爷爷,他爹还没有人这么对过他呢,更何况他压根儿没有做错,他不就轻轻踢了一下短毛狗狗吗?他连那只笨狗土狗丑狗肥狗都不如吗? 烦燥地放下遥控器,起身再次走到繁星的门前,手都扬到了门板上了,停住了,倏地转过身来,气愤地坐到沙发,继续看无声电视,握着遥控器,一个一个的换台。烦燥!烦燥极了! 而此时,趴在床上逗着短毛玩的繁星,不时向自己发问,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把尧征当纨绔少爷对待,照顾他,对他好,关心他的生活起居,不过是因为姑姑的原因,加上曾经姜辛慧收留过她而已。今天是怎么了,尧征分明没有做错事,她莫名其妙地闹脾气,耍性子。这一点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呀。多大点儿的事儿。 正在这时,“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对着房门发呆的尧征,立时触到繁星的目光,瞬间就板起了脸,坐直身子对着电视,抬起遥控器,看足球赛,开户声音,故意端着自己。 看到尧征一系列的动作后,繁星伸手抓了下刘海,向卫生间走去,小短毛晃着肥肥地小身体屁颠屁颠地紧跟着繁星,跑到尧征面前时,支棱一下狗毛后很聪明地绕过尧征,绕了一大圈再次跟上繁星。 繁星一走进卫生间,尧征立马收起刚刚的面无表情,关掉电视声音,侧耳倾听。她还要给短毛洗澡?真是闲得慌,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管,硬是对着小笨东西呵护备至。 又是一声“咔嚓”声,尧征再次将电视机声音打开,靠在沙发,一副认真看电视的样子。 繁星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生气,就没有去撞枪口,免得被崩得老远老远,摸不着北。于是调头走进了厨房,见冰箱里的饭菜还原封未动,不禁回身看尧征,尧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繁星,在她转身回望他之际,他已经将视线调向电视了。 繁星关上冰箱,走了出来,软软地问:“那个,尧征,你中午有没有吃饭?” 不吱声,尧征摸着下巴看电视。 “你现在饿不饿?” 继续不吱声,尧征继续摸着下巴看电视。刚刚她就是这么对他的。 连问了两次都不见尧征有任何反应,依然面色冷峻地注视着电视,她这才知道,其实如果尧征不嘻皮笑脸地对她,不巴拉巴拉地和她说一堆,而是现在一本正经沉着脸的样子,其实她会怕他。而此刻她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她。 讪讪地回身,将上午准备好的肉馅又加了些调料,从冰箱里取出事先预备好的饺子皮儿,洒了一些面粉在板子上,开始包饺子。 微垂着头,将包好的饺子齐齐地码好,外面吵闹的球赛声不绝于耳,片刻后戛然而止,正要回头一探究竟之时,腰间突然收紧,尧征从背后欺身过来,紧紧地环保住她,哺哺地说:“阿呆,以后咱们不吵架好不好?” 一句话把繁星说得心里不是滋味,刚刚她也觉得委屈呢,小声地问:“你不是都不理我了吗?” “是你先不理我的。”听着她糯糯地喊他,故意不理她,他心里也难受着呢。 清洌的气息在脸颊浮动,尧征口中的吵架,他指控她的语气如清风一般拂得繁星心田柔柔地,滞在胸口的一股闷气奇妙地消失,繁星伸手抹了一把尧征的脸,有些埋怨地开口:“谁让你脾气那么坏。” 被抹了以后,尧征才发现繁星满手都是面,她是故意的! 伸手抹了一把,一看,果然是面粉,也不生气,双手再次覆上她的细腰。紧紧地箍着,俊美的脸庞埋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嗅着她身上清恬的味道。 “别蹭,好痒。” “就蹭!” “你属狗的。” “你属猪的。” “……” 有些情感的滋生并不需要刻意的仪式,也不知道是哪天就被无心之人埋在了肥沃的土壤之中,悄悄地生根发芽,待到发现之时,它已破土冒出嫩绿的芽儿,美丽而充满无所畏惧的憧憬,肆意地成长。 正是因为没有刻意的仪式与认同。于是,这波刚平又起一波。 次日上午,戴貌芳再次来拜访,这次不是一个人,又带了一个害羞的大男生。害羞的男生一见繁星就更害羞了。 戴貌芳介绍了一下,这个害羞的男生是她们的同事,自从繁星调来后,就对繁星动了心,时常偷偷地望着繁星,这事儿戴貌芳早就知道了,见繁星与尧征住在同一屋檐下,生了危机感,正好把这个男生拉出来,这样他和繁星,自己和尧征,多般配啊。 繁星纳闷,戴貌芳这是要干嘛? 出于待客之道,繁星还是招呼着两人入座,又是倒水又是陪聊的,聊了好一会儿,尧征才懒懒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昨天吃得好饱,然后一直和网友在网上厮杀讨论,又看了一会儿管理方面的书,两点钟才睡着。 戴貌芳一见尧征,两眼发光,尧征的头发凌乱美,俊雅的容颜刚苏醒,结实的胸膛□在外,戴貌芳此时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把他吃了。 “尧征,今天有客人。”繁星提醒一句。 尧征哦了一声,迷瞪着又转回房间。 繁星是要去买菜的,但是戴貌芳在这儿,她不放心,于是死拉着她,说是去逛逛。 于是喧闹的菜市场里,戴貌芳踩着十一公分的高跟鞋,又是脚疼,又是腰疼,在繁星后面大喊:“死繁星!你有没有点良心,我给你介绍男朋友,你带我来这臭气哄哄的地方。” 繁星笑着说:“我是活的,不要男朋友,你自己留着。” “死繁星!啊!”才刚骂出声,旁边的鱼摊几只活鱼,扑腾一跃,溅到她长靴上一些水,“你死个丫头,我要回家!” “那拜拜。”繁星笑着说,真是大小姐,鱼都能吓着你了。 落了单的害羞男生,在与尧征大眼瞪小眼,被尧征的一句:“我是繁星男人,谁打她主意我打谁。”给吓跑了。可能是爱情的信念太坚决了,戴貌芳刚走,害羞男生又来到繁星跟前。害羞地说,想和繁星做普通朋友,没别的意思。 几句话聊下来,觉得人还挺好,就是有些害羞,繁星买一样东西,他就抢着拎一样。繁星几乎是买了一周的量,男生抱得满满的。 上楼的时候,繁星要分担一点,男生抢着侧过身子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两人拉扯间已来到门口,入目地却是尧征抱着戴貌芳。戴貌芳的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他的手,尧征的手,抓着的是戴貌芳的大胸部。 四人同时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寒冷,注意保暖呐呐呐,一说天冷俺就想牛泪~~~~~~~(>_<)~~~~ 这才冬天,俺竟然胖袅四斤,过年要怎么搞啊啊啊~~~~为了不让自己再胖,俺准备多码点字来平衡脂肪,一个月不向你们请假,请假一天让我胖一斤,不!胖五斤!还是胖两斤吧~~~ →_→你们这几天又嫌冻手不给俺留言了,貌似下章可以小h一下捏~~~ 第48章 V章 “出去,都出去,”居民楼中一声吼。 一男一女慌里慌张地被轰了出来,“都走远点,没事儿别在老子面前蹦哒,小心老子把你们的小胳膊小腿一个个拧断。”接着“砰”地一声关门声。 被轰出来的戴貌芳与害羞男生,尴尬的互看了两眼,彼此脸色都给吓白了,又不好说什么,垂着头,悻悻然地离开。 这边繁星被突然一声关门的巨响吓得一个激灵,门板关得太大力了,震得墙上的白灰都簌簌地往下落,如果有老鼠估计也被吓得三天不敢出洞。 “说吧,你们怎么回事?!”尧征一屁股做到沙发上,审问站在跟前的繁星。 啥叫恶人先告状,这就叫,自己对戴貌芳又是搂又是摸的,繁星只不过接菜篮子没接住,接了男生的手,他就大发雷霆。 有一种人就是可以理不直,气壮! 有一种人他就是自己一身毛,说别人是妖怪。 甭管其它的,光尧征那气势汹汹地一把一个把戴貌芳二人一手拎一个给拎出去,把繁星吓得一愣一愣的。俨然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 首先,繁星气势就输了一大截,非常低气势地反问一句:“你怎么回事?”倒像是给人挠痒痒了。 “我怎么了我?”尧征声音丝毫没减弱。“你一姑娘家,大白天你摸人家男生的手干嘛,干嘛呀,老子还没死呢!”绿帽子都送到家了,他火冒三丈。他平时摸个阿呆的小手,都“啪”的几声打得嗷嗷叫后,才能捏两下,那男生都握住了。 “你摸我同事大胸部了……”繁星弱弱地反驳,“还把她衣服给扯掉一半了。” “老子……”摸了吗?尧征这才意识到,刚刚那软绵绵的一团,还有白花花晃眼的,好像是这么回事。血一冲脑门,想得都是别人的错了。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那啥,我不是在拖地吗?她老在我面前转悠,说等你……那啥,她穿那样高的鞋跟……地滑,没站稳,她就往我身上歪……咳,她不是你同事吗?摔倒了也不好看,阿呆你说是吧?我这不是乐于助,就这么一搂一抱一拽……”就那样了。 局势大转,看吧,他比她过分多了,尧征也心虚,语气也落了下来,刚刚自己倒是猪八戒倒打一耙了。繁星听后转头就走。 “阿呆。”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尧征,立马站起身来,迎上来,恨不得掏出忠心来阿呆看。 “你就喜欢大胸部的女人!”繁星很生气呢。 这句话说完,四目同时锁定了她宽松衣服下面的胸脯,似乎是平了点。 尧征此时的目光惹怒了繁星,他就是嫌她胸部小!她走,闷头向门口走,这日子没法过了。她跟这人没法儿处了!这男人一点也没内涵,看女人就看胸部,肤浅! “阿呆……” “你别拉着我!你去找大胸部的女人!”使劲一推。 两人吵架,短毛凑热闹,繁星走哪,它跟哪儿。尧征急急地去拉繁星,它屁颠屁颠的绕着繁星乱转,尧征突发爱心,怕踩到又矮又肥又笨的短毛,在电石火花间,将伸出去的腿换了个位置,一脚踏在了刚刚跌落一地的瓜果蔬菜上,又被阿呆这么一推。 只听一声闷响,尧征摔了个四腿朝天。 繁星一惊,暗叫,惨了,这几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次估计要被勒不死也半死了,吓得往后退了两大步,准备逃。 “臭丫头,你敢再走一步试试!”还未站起来,尧征就喝道。疼得龇牙咧嘴,搁在平时早就躲在阿呆怀里,哭天喊地地叫疼了。 繁星闻言驻步,脑子里想得早就不是他和戴貌芳的事情了,而是她惹着了尧征这件事,他那少爷的坏脾气……繁星垂着头不吭声,想缩脖子又不敢缩太明显地表现出来。 尧征站起身来,拍了拍发疼的屁股,声音突然变柔,“阿呆,我跟你那同事真的没什么。” 繁星低头不吭声。 “刚刚我就是怕她摔倒,伸手扶住她来着。” 依然不吭声。 尧征是个急性子的人,一碰到不顺心就要发出来,刚好繁星是个温糯性子,平常尧征挺讲理的,他不讲理的时候就是繁星在场的时候,十之有九都是为了阿呆。 尧征等着繁星的回应,她一迳的低头,一点反应都没。你说,现在你跟她解释了半天,她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啥,急人不急人。 “我他妈的跟那个女人有一毛钱的关系,我不得好死!”尧征确实急了,脱口而出。 繁星这才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反驳,“我说什么了,你讲这么毒的话。什么死不死的,你是成心让人难受。” 一双水意朦胧的大眼睛,盯着他,满眼的泪水将落未落,看的尧征又是心疼又是心酸,痒痒的,麻麻的,涩涩的。 上前一步,拉了拉她的衣角,柔声,“阿呆。” 繁星将头撇到一边,不理他。 片刻间,尧征不知如何是好,不管起初是什么原因,中间是怎么发展,结果都是他错了,全是他的不对,他伸出长臂一把将繁星捞到怀中,紧紧地抱着,笨拙温声地开腔:“阿呆,我错了,你别哭。” 繁星伸臂环上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刚才听他讲什么死不死,心里特别难过,带着害怕。脸贴着他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我跟那个男生没什么,我就是接水果来着。” 平静了一会儿,尧征才反应过来,惊喜地双手握着繁星的肩头,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阿呆,你是不是喜欢我了呀?” 被说中心事,繁星白嫩嫩的脸上泛起红晕,“谁、谁喜欢你,臭美。” 见阿呆脸蛋红扑扑的,水意雾气的大眼睛硬是被他读出含情脉脉的意思,饱满的小嘴,嫩嫩的,红红的,微张着,像在邀请他品尝似的。一股燥热窜了上来。 一时间,尧征忘了屁股的疼,也忘了刚才少爷被小丫头推倒,摔个四腿朝天这等损面子的糗事。看着阿呆的害羞的样子,心猿意马。 吞了吞口水,“阿呆,我想亲你,就亲一口。” “你、你……”繁星脸更红了,忸怩了一会儿,“你不要脸!” 红着脸推开尧征,要逃离。 不要脸就不要脸,尧征一把拉住繁星,迅速而精准地强势吻上,一手紧紧揽住她的细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饱满水润如果冻一般,他一碰就上瘾,轻咬着她的唇瓣换来繁星轻轻一颤,原本挣扎了两下,被他清洌气息,强力的制住,无力反抗,放在她身上的手,用力又温厚地抚摸着她的,腰部、背部,撩得她浑身酥麻。 尧征吸吮着丁香小舌,水水嫩嫩的,让他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唇舌间火热的交/缠,从酥麻到微疼再到难分难舍的甘甜蔓延,食髓知味,繁星的胳膊缓缓地攀上他的后颈。 *** 他又亲她了,然后她回应他了,这次感觉明显和上次不一样。怎么就这样了呢?阿呆捧着发烫的脸发呆,她都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让人如此脸红心跳。 尧征又在拖地了,来回地拖,心里喜滋滋地,把地拖得倍儿亮,可以当镜子用了,连看到短毛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短毛沾了土了爪子,在他拖过地板上,留下清晰的类似梅花印,尧征背着繁星用拖把戳短毛,小声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小东西,去去去,再弄脏地,老子把你煮了吃。” 尧征认为有什么样的阿呆,就有什么样的短毛,肥肥笨笨地短毛顿顿地反应过来,迈着小短腿默默地离开。 尧征继续拖被短毛踩脏的地面,心里还是乐呵呵的不行。瞥一眼阿呆,更可爱了。霎那间,觉得处处皆是粉红色,桃花朵朵开。 一晚上,从做饭、吃饭到收拾完毕,繁星都不敢直视尧征,偶尔尧征喊她一声,她就觉得脸发烫。 吃过饭以后,尧征想走进卧室跟良子、阿漾哈哈牛皮,刚走进卧室,下一秒回转过身来,站到门口大声喊道,“阿呆,短毛尿我的床!” 啊?什么情况?繁星刚找上睡衣,听到尧征的喊声,赶紧出来走进尧征房间,短毛此时已不见踪影,而尧征平整的床上淡黄色的濡湿一片,跟着一股难闻气味,繁星捂着鼻子,尧征气得拿起扫帚准备把这短毛找出来给打死,“我非打死这小东西!” 忽然听到阳台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尧征拎着扫帚就朝阳台走去。 繁星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尧征,别打它!” ***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尧征,此时几次想抿着嘴都没抿住,愣是嘴咧着笑,睡在繁星身边,还是一个被筒。 害羞地将身子往繁星身上蹭了蹭, “那啥,嘿嘿,阿呆,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裸睡。”说完又拉了拉被子,遮了遮脸,好娇羞的样子。 繁星瞟了一眼,哭笑不得,默默地感觉头上刚刚飞过几只乌鸦,呱呱一阵……“那你回自己房间睡吧。” 尧征作势要起来,口中凶狠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把短毛打死!” “……”繁星伸手一把拉住尧征,“别脱光。” 繁星是逼不得已啊,当时搬家也就带两个人的被子,是准备她和姑姑的,谁会想到短毛会对尧征怀恨在心,跑到他床上,撒一泡狗尿。大晚上,卖被子的估计也关门了。眼见着尧征要打死短毛,她不能见死不救,又不能让尧征晚上冻死吧。 于是迫不得已,就挤一晚上吧。 “阿呆。”尧征嘿嘿地又凑上来,“我冷。” 繁星皱着眉头,像看怪物一眼的眼神。她的被子比他平常睡的厚多了。 “睡觉!”他再想歪点子下,保不准不会被赶下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挺直身子,突然很严肃地要睡觉。 繁星很乖巧,睡着了也是,打小就很乖,很小的时候也从来不在晚上闹夜。基本上一觉到天亮,所以皮肤又嫩又有弹性可能和这样的作息有些关联。 夜深人静之时,尧征听着繁星均匀的鼻息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去年365天中的其中一天有一个茹凉在俺文下对俺说:“阳光,你卖个萌,我就给你留评。” 于是俺:“喵。”了一声 然后第二天,可爱的茹凉,在下一章闪亮出现,“啊哈,大大,我来撒花啦!” 俺囧囧有神的浑身颤抖~~~ 然后今天,我喵,我喵喵,我喵喵喵…… ps.这章其实是算小h,表pia俺,等待大h 第49章 V章 一轮新月高高挂在空中,树叶在清辉微风下,轻轻舞动,影影绰绰。 尧征缓缓地睁开眼睛,转头,凝视着气息均匀的阿呆,开心地将脑袋挪到跟繁星一个枕头上,挺立的鼻子抵着繁星的鼻尖,白净的脸蛋,他伸手摸了摸,又摸了摸,长翘的睫毛投射出薄薄的暗影。清甜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尧征禁不住的嘴角上扬,吞了吞口水,凑上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繁星无意识地动了动嘴唇。 他笑着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中,长腿箍住她的□,两人无一丝间隙地贴在一起。尧征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这些都是一直想做的啊。 繁星在熟睡中嘤咛了一声。 “阿呆,阿呆。”尧征小声试探地喊了两次,不见她有反应,没有醒。抱她的胳膊又紧了紧。 宽松的睡衣被抱皱而向下滑,露出白嫩圆滑的小肩头,顺着雪白肌肤看去,明显显现出一道诱人的乳/沟。尧征瞬间感觉口干舌燥,下腹一股燥热,象征*的某物立时挺立。尧征用力把阿呆往自己身上揉,想要缓解一下,越贴越想贴,嘴唇不由自主地吻上她一直诱惑他的双唇,翻身将安然入睡的阿呆压在身下。 繁星在睡梦中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火热,她怎么又做这样的梦了。尧征火热的吻,顺着她细长的脖颈发出“啾啾”的声响,并用舌头tian过细滑的肌肤,吸吮着她的锁骨,一点向下滑,将脸埋到她的双峰。 当他靠近她的胸部含住一边的挺立的粉色小花时,繁星一声呻/吟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去,分不清楚梦境还是现实,只见尧征弓着身子,将头埋着她的胸前,嘴唇……嘴唇吸着她的…… “尧征?”繁星骤然醒来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迷瞪地喊一句。 阿呆?阿呆醒了?怎么办?怎么办?尧征一方面舍不得停下动作,一方面意识到如果阿呆知道他此时正在轻薄她,她一定把他踢下床,从此都防着他。甚至把他赶回家。 怎么办?装不知道?!电石火花间闪过一个念头,装睡!装死!往死里装!死不承认!来日方长,一定可以吃了阿呆。不急,不急。 弓着的身子立马直挺,闭上眼趴在繁星胸前,嘴里喃喃地喊道:“阿呆,我要吃红烧肉,红烧肉。”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胸脯。 繁星被他舔得一个激灵,红烧肉?!他把她当红烧肉了! “呃……好重。”尧征整个身子都趴在繁星身上,那么大的个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了,这才知道不是梦,不管其他,先把他推开。 “尧征,尧征。”一边推,一边喊。“好重,好重啊。” 尧征压了一会儿,一个翻身,睡到床里面,他怕繁星把他踢下床,连带被子也裹了过去了。繁星知道他睡觉卷被子,以前姑姑都和她说过,尧征小时候睡觉不老实,姑姑常常晚上会去给尧征盖被子,睡着的时候又睡得很沉,像死猪一样,曾经半夜梦游要去和扇子玩游戏,都走下楼了,还好被姑姑拦下来了。这些都姑姑闲来无聊和繁星说的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忽然吹来一阵冷风的感觉,被子被尧征卷走了,繁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睡觉什么毛病,又做梦又卷被,刚刚不会是梦游吧。伸手去拉被子,“尧征,尧征,给我被子。” 尧征呼呼大睡,一点反应都没有。 繁星冻得瑟瑟就差发抖了。怎么拉都拉不回来,繁星气得趴在尧征肩膀上就是一口。 “嗷!”尧征自“睡梦”中嗷嗷大叫。 不一会儿,被子盖好,两个人各就各位,尧征扒下睡衣,被咬的地方连齿痕都看不到了,他还一个劲儿地凑到繁星面前说:“阿呆,好疼,我睡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咬我,好疼,好疼。” “谁让你把被子都卷走了。” “人家不是睡太熟了嘛,啥都不知道。”说谎都不带草稿的。 繁星嘴角抽搐,这么大个头的一男人怎么那么爱撒娇,无意中瞥见他结实的胸膛,刚刚醒来的画面窜到脑中,脸上一阵发烫。其实她好像并不排斥,可是,太羞人!立即闭上眼睛,侧着身子睡,不理他。 尧征伸手轻轻搂住她腰,让她的背部贴上他的胸膛,轻声说:“这样我就不会卷被子了。” 繁星扭动了两下,便安静地任由他抱着,他的身体真暖和,繁星小心脏砰砰地跳,心里又甜甜地,还有些小害羞。 “阿呆,我们做.爱吧!” *** 次日一早,繁星刚到办公室便看到了戴貌芳走猫步似的走了过来,像看仇人一般望着繁星,问:“你和尧征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繁星说完,脸不红心不跳。这真是受了不要脸的尧征给传染了。 戴貌芳气得跺脚,“你之前不是说不是吗?” “之前不是,现在是了。” “死繁星,你!”戴貌芳气得脸都绿了,但本质上很单纯,做不了坏心眼的事情,再说自己可以追尧征,别人也可以追。伸手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搬到繁星桌子上,气呼呼地说:“这些你今天必须完成,还要我不会放弃尧征的。”气得扭头就走。 繁星没忍住笑出声,这些可都是之前戴貌芳为了讨好她揽下来的,本来也是自己要做的。 而此时无意识地揉着还有些疼的屁股的尧征,蒙头呼呼大睡,虽然昨晚讲出那句话之后,真的被踢下了床,不给睡,但是在他当即坐在地上,又是喊冷又是喊疼,装可怜装了半个多小时,冻得全身都冰冷,最终心软的繁星良心上过不去。尧征还是上床了,搂着阿呆光明正大的亲了又亲。 阿呆说,美好的初夜要留给洞房花烛夜。这个意思就是阿呆承认他了。现在阿呆是他女朋友,他女人,他老婆了,爽歪歪呀! 起床!开始挣钱! *** 繁星下班回来的时候,发现客厅没人,狐疑地走近尧征半掩的房门,只见尧征把短毛放在崭新被子的正中央,自己蹲在床沿,与短毛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心急的尧征伸手掰开短毛的腿说:“你个小臭不要脸的,你倒是尿啊,尿啊!” 繁星一头雾水,轻轻喊了一声:“尧征。” 尧征一惊,阿呆回来了?她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立时反应过来,拎着短毛放到地下就骂:“你个死短毛,又想尿我的床!趁我不注意就爬我的床!再不听话,把你煮了吃!” 短毛呜呜委屈地跑到繁星脚跟前。 繁星无语地望着尧征,尧征嘻皮笑脸地凑上来,搂着繁星的腰,将头埋在繁星的肩膀上,“嘿嘿,阿呆,你回来了,我好想好想你。”在繁星的颈窝蹭了又蹭。 繁星无语,懒得拆穿他的小九九。 *** 两人的生活在平淡中一天天的翻过,时而会吵架,有时也会冷战,不过冷战基本上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尧征自个儿就会乖乖地主动向繁星赔礼道歉,道歉完毕后,又耍赖,非得占了阿呆的便宜,亲得阿呆全身瘫软,小脸红扑扑地歪在他的怀中,他才肯放过她。不然就撒娇不依。 繁星有时候会想,尧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专注游戏,一会儿又会看研究管理,对外人冷峻稳重,在自己面前又是副没底线没节操的样子,耍赖,撒娇,装可怜无所不用其极。不过,不管哪一种的尧征,她能感受的就是他对她的好,真心的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两人成了现在这种关系,自己竟然回答不上来,而这种关系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幸福。 她没有想以后,她只想珍惜现在的幸福,过一天就幸福一天。 只是幸福不会一直一天一天到最后。这天,繁星从方灵那里刚回来,就见邻居家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急冲冲地跑到繁星面前说:“星星姐,阿征哥被车撞到了,在医院。” 一向喜欢平淡的繁星,被这句话震住,瞬间连大脑都停止了运行。男孩子拽着繁星的胳膊,大声喊:“星星姐,星星姐。” 繁星怔怔地反应过来,“在,在,哪个,医院?” 一路上,繁星心惊胆战,一向爱哭的她,此时一滴泪也流不出来,男孩子在耳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她只听到尧征倒在地上了,流血了。她想着他那么怕疼,一点很疼。 男孩子说着,被爸爸看到,送到医院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还不知道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繁星的脑袋发木,双手交替放在膝盖上却是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这是不是要通知姑姑,通知尧阿姨,尧征受伤了,他们是不是就要把他接回去。依着姜辛慧的性子,她和尧征是不是就要分开了。 念头只是一瞬间的,她此时心急如焚的是尧征到底怎么样了,只要他能够好好的,怎么样都行。尧征,千万不要有事,依然止不住手指颤抖。 过了一会儿,繁星怔怔地对着出租车的司机温声说:“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快一点。”声音却是颤抖的。 作者有话要说:*^_^*介样应该不会被和谐,谢谢给俺留言的妹纸,看我这几天又勤快又勤奋的,都是你们的鼓励……友说俺的体质不吸评,俺反问:难道只吸脂肪?友赞同,俺泪目望着乃们(>﹏<) 第50章 V章 繁星到达医院的时候,一间病房前挤满了人,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但这种情景却让繁星莫名的恐惧起来,不敢向前一步。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姑夫去世的那天,她放学赶到医院,也是几个围在病房门口,然后再呼啦啦散去。 此时繁星自己仿似停止了呼吸一般。医院里喧闹中带着袭人的清冷,光线寡白寡白的刺眼,这一刻她突然好怕,怕得她不敢往前走一步。 尧征,她愣愣地呆在原地。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玻璃破碎声后,从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发火声,“你他妈的眼睛长屁股上去了!红灯看不到!没看到老子一大活人过马路吗?” 尧征?尧征的声音把繁星拉回现实,急切地走上,拨开人群,只见尧征一只腿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纱布,指着站在床头垂着脑袋的男人,气势汹涌的骂:“老子给老婆买的蛋糕都被你他妈的给撞坏了!你赔得起吗?”那可是他亲手做的。 “嘶!”说得太激动了,头部的伤口发疼。气得拽出身后的枕头往面前的男人身上砸。 “对,对不起。”男人自知理亏,低头道歉。又被尧征的气势给吓着了。 “对不起有毛用!捅老子一刀说声对不起,老子还让你再捅一刀!”尧征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从身份证上看到阿呆的生日,准备给她个惊喜,奶奶的,飞来横祸,差点上西天。他亲手跟着师傅做的蛋糕也粉身碎骨了。“老子不是命大,早就托你丫的福去见阎王老爷了!” 拨开人群挤进来的繁星,见尧征凶悍地坐在床上,嘴巴像冲锋枪似的,往外蹦枪子儿,贼溜贼溜,此时一根弦才算松了下来,眼泪随即夺眶而出,说不上来是想责怪他还是感谢上帝幸好他没事,接着就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其他病人。”医生实在看不过去了,硬着头皮上前劝说尧征。 尧征睨了他一眼,好歹是给他治疗的医生,语气没那么冲,转过头看向门口说:“那你把门关上,我得好好……” 话未说完,转眼门口之际,正好看到繁星满脸泪痕地站在门口,红红的眼睛还在不住地落泪,啥也不说了,撑着床就要起来,“阿呆……” 繁星抹了一把眼泪,抢先一步来到他身边,按着他不让他动。 “阿呆,我……”尧征一看繁星哭,啥情绪都没了。 “别说话!”繁星哽咽着说,接过肇事者递过来的枕头,塞到尧征的背后,将有一半掉落在地的被子拉上来,掖好。 尧征乖乖地任由繁星给自己盖被子,整理纱布,眼巴巴地望着繁星,也不吼了,也不发火了,也不扔东西了。老实的很呢。 门口围观的一群人见家属来了,没热闹可看了,呼啦啦也都散光了,一直杵在床前的男人,见家属来了,忙上前道歉,“这位大姐……” 话刚出口。 刚刚还老老实实的尧征,立时跳脚,“什么大姐,大什么姐,叫谁呢,她比你小多了,一脸褶子还喊人家小姑娘姐!害臊不害臊!” “那个……妹子……”男人赶紧改口。 “谁是你妹,谁是你妹,别套近乎,你撞了老子,老子就要……” “尧征。”繁星扯着尧征的衣角,软软地喊了一声,示意他不要那么凶,尧征悻悻然的咕哝一句:“老子要打死你。”咕哝完了,转头对着繁星可怜兮兮地说:“阿呆,我头疼。”指着脑袋往繁星怀里凑。旁边还站着人呢,他自己倒一点也害臊了。 繁星仔细地检查,“有点出血了,不要那么大声说话,你看伤口都裂开了。” “嗯,疼。” *** 末了,繁星才了解到情况,这位肇事司机呢,也因为家里比较穷苦,想多跑几次车多赚点钱,马上孩子就要上大学了,学费生活费都还没有攒足,挣钱这事更加迫切了。今天跑完了最后一趟,正收工开车回家的路上,由于有些困顿,一不小心走了个神,平常这个路上也都没人的,谁知,偏偏就遇上了悠哉游哉地骑着自行车的尧征,自行车是借隔壁老王的,手里还拎着生日蛋糕。司机在千钧一发之时,急忙刹车,还是挂伤了尧征。 他算是有良心的了,没有当即逃逸,后又被来取自行车的邻居老王看到,火速地将尧征送到了医院,老王见尧征没多大事,送到医院包扎过后先去忙自己的事情,让儿子代话给繁星。 哪知老王儿子是不明事情经过,断章取义的转告吓到了繁星。 肇事者男人一直都是态度良好,愿意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并真诚地向尧征和繁星道歉。繁星心软,特别稀罕的就是父母亲对子女的爱,又见尧征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了,道歉也道了,人家老婆儿子也到场了,送来了热汤礼品的,还要怎么折腾呢。最后,看着那人孩子还在上学的份上,繁星没有让他们付医疗费,一家人又是道歉一通后,感激地离开了。 “干嘛不让他们付医药费!”尧征看着这一家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十分不乐意呢。 繁星坐在床沿,她来了尧征才听话让医生打点滴,拉着尧征的手温声说:“以前啊,姑姑在你家,我在这里的时候,每学期上学我都要等着姑姑寄钱回来,缴了学费我才能拿到课本再上学,有时候姑姑寄的晚了,老师就会先发书给我,说先看着,别在上面乱画就行了。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点医药费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可是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很多本书,或者说意味着是一个希望。” 尧征第一次听繁星说那么多话,在他看来是那么心酸与纯净的小时候。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善有善报的,对人存有一颗善心,就会回报你最爱最在乎的人身上,这叫善缘。缘来缘去缘归自己。对别人好一点,冤家冥冥之中也会有人待我们好一点。你还要计较医药费的事情吗?” 尧征被繁星说得心里潮潮的,伸手揽过繁星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别扭地说一句:“矫情的丫头!”事实最矫情的是他,有些感触的接话,“阿呆,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一起。”他要一辈子呵护她,对她好。 靠在他结实的胸膛,繁星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余惊未定,嗅着他身上阳刚的味道,才觉得安全、安心。经过这件事情,她更加笃定他在她心中不可忽视的地位。 不经意间,他已经那么重要了。 *** 尧征是被几个邻居抬到二楼的,他住不习惯医院,而且在医院的时候就看不到阿呆,不过是待了一天,就嚷嚷着要回来。回来以后才知道阿呆身份证上的号码压根儿是错的,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坐到自己的床上才觉得踏实,繁星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专门照顾尧征。这下尧征一天到晚,分分秒秒都能见到阿呆了,又能腻在她身上,特别乐。 自从被撞之后,繁星对他可好了,嘘寒问暖的,怕冻着怕饿着怕不舒服又怕发炎,事无巨细,无微不至。 每天晚上,繁星要把他伺候好了,她才休息,尧征还死乞白赖地央求:“阿呆,你亲我一下,再亲我一下嘛。”于是,繁星蜻蜓点水害羞地主动点了一下他的嘴唇或者脸颊,繁星因为他是病号已经惯出了许多毛病。若说尧征疼爱繁星,事事以她为先,只对她。繁星对尧征何尝不是好到骨子里了,宠上天了。闷不吭声的,几乎事事依着他。 此时尧征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看着电视,一条腿放在茶几上,头上还缠着纱布,短毛卧在另一脚的脚边。繁星在不远处收拾着客厅,各个房间收拾一遍。 尧征抱着电话,得意洋洋地跟良子和阿漾打电话,“嘻嘻,想老子了吧,老子回头带你嫂子一块儿回去看你小子,嘿嘿,啥?……你嫂子对我现在可好了,啥都听我的……那肯定的!这是必须的……你嫂子……” 听着尧征打电话,繁星拿着抹布用力的抹桌子,你嫂子,你嫂子!她啥时候跟他结婚了,他拿着她去跟兄弟吹牛。 直到尧征挂上电话,才感觉到炙热的敌意,腆着脸说:“阿呆,我刚这不是跟兄弟吹牛嘛,阿漾那小子他说他谈恋爱了,他女人对她服服帖帖的,每天把自己洗白白咯,在床上等着他,那我……” “不要脸!” “对!阿漾那小子就是不要脸!” “我说尧征不要脸!”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几章温馨够不够,下面进入正题了,好久米有见扇子他们了呢~~~~~~ 第51章 V章 天气转暖,每到中午的时候,太阳稍稍冒点头都会让人感到暖洋洋的。繁星每个星期都会定时回去看看陶星玲,只是最近几次待得时间越来越短,见了面了,说几句生活上的碎事,便开始心不在焉的,不一会儿便会推说有事要回来。 陶星玲只当是她怕见到陶家仁,又怕碰到陶家仁托付的媒婆,见了挺难为情的。也没有多留了,陶星玲私下里也悄悄地也在托人帮忙物色靠谱的对象,又在繁星耳边说着如果在公司遇到合适的,可以先处处试试。繁星支支吾吾地应着,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姑姑说一下说尧征的事情,等尧征伤痊愈了。 这天繁星把尧征一个丢在家里也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前几天陪着方灵给方灵男朋友选衣服,当着方灵的面,她不好意思给尧征买衣服,这次经过这家店的时候,她想着最近天气有些暖了,于是挑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又拿一件格子的。她也不确定尧征会不会喜欢,她没给异性买过衣服之类的,其实挺忐忑的,看着模特穿得挺好看,尧征长相气质比那模特好看多了,一定会好看的。最重要的是价格实惠! 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条鱼,活蹦乱跳的。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不正常的呻.吟声,繁星纳闷的同时隐隐地意识到是什么。走到门口时,尧征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电视,繁星轻微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听到。繁星抬眸望去,目光停在电视屏幕上,又白又丰满的屁股扭来扭去,长发披肩坐在黑色的大腿上,特晃眼,电视中女人似痛苦又似愉快的表情分外纠结,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繁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时明白尧征在干嘛,脸上一烫。 袋子中的鱼也恰在此时使劲地扑腾了两声。 “小张,这片子一点也不带感!你还有没有更……”尧征以为是隔壁小张,转头一看是繁星,小脸绯红,闷着迈着小步子向厨房走去。 正好隔壁小张过来,尧征瞪着他压着声音凶道:“出去怎么不知道把门关上?!” 小张一头雾水,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么久,又彼此喜欢,看点这种片子应该没什么吧。 繁星径直走进厨房,小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她是多乖巧的一女生,虽说以前大学时,偶尔去网吧查个资料会瞥见邻座在明目张胆地看a片,可她从来只是瞥一眼,就吓得不敢再看,匆匆查完资料走人。 可是刚刚……她连男人那啥都看到一半了,又羞又好奇。 尧征,尧征这个坏人!思想太坏了! 尧征歪歪地走到厨房,轻轻地喊了一声,“阿呆。” 繁星一惊,匆匆瞄了尧征一眼,随即垂下脑袋,佯装自己没有看到刚才羞人的画面。可是,不是装着没看就没看的,莫名地那种画面老往脑子里钻。 尧征挠着脑袋解释说:“那啥……隔壁那哥们儿……” 不待尧征说完,繁星将手上的衣服递给尧征,没有看他,“给你的。” 尧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阿呆,你给我买的衣服?” “嗯。” 尧征当即脱光了上身,将脱下的衣服塞到繁星手中,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就往身上套,繁星余光瞥见他赤.裸结实的上半身,赶紧收回目光,脸颊晕开一层酡红。 “阿呆,你看我,看看我。”这可是阿呆第一次给他买东西,甭提多开心。 繁星这才抬眼看了一眼,又匆匆垂下头,软软地说一句:“好看。” 尧征可乐了。 *** 第一次买的衣服,还没洗一次,尧征就穿在身上不脱了。 繁星在厨房做饭,他在客厅逗短毛,嘴上不停地巴拉巴拉和繁星说话。繁星摘着菜,认真地听着。有时候也回他两句。 尧征突然话锋一转。“哪个男人不看片儿?!”以前在学校里,他偶尔也住校了一晚上两晚上的,大夏天的一群男生光着膀子,穿着三角裤衩,几个人围着一个屏幕,目露精.光,死死地盯着片中赤/裸裸的女人哼哼唧唧,媚眼如丝,个个都恨不得推开那男人,自己上。他还记得把一男同学看着看着就突然流鼻血了。他没流鼻血,倒是看着看着就觉得是自己和阿呆了。 繁星没头没脑的回一句:“那哪个男人腿脚不利索还看片儿?” 腿脚不利索?她的意思是他看了也没用吗?尧征嘴角微抽,摆明了小阿呆看不起他,男人的面子被甩在了地上!奇耻大辱! 突然的安静让繁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偷偷瞄一眼尧征,眼见着他嘴里又要蹦枪子儿了,繁星赶紧关上厨房的门:“炒菜了,有烟,关门!” 他腿脚怎么不利索了,能走能跑能跳,以后还能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就叫腿脚不利索还看片儿了? 一直到吃饭,尧征看阿呆的目光里都充满怨气与杀气。可是,人家繁星就有装作看不到,装作知不道的本事,这种微憨的性子多难得啊,那么多次闹别扭,基本上就尧某人一个人在生闷气,人家阿呆压根儿没感觉。 这不,繁星埋头吃饭,也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尧征,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给短毛夹些骨头之类的。尧征不说话,她也不觉得奇怪了。 最让人生气的不是她做得事让你多生气,而是你在生她的气,她一点也不知道。 “我不吃了!”尧征将筷子一放,碗一推,闹脾气了。 “吃饱了?”繁星耐心询问。 尧征头一偏,不理她。必须得好好哄他才吃饭。 繁星起身将尧征的碗拿了过来,把碗里的米饭和菜倒到短毛的碗里,摸着短毛的小脑袋,温声说:“小短毛,今天给你多吃点。要听话。”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尧征目瞪口呆地看着繁星如行云流水一般收拾碗筷,完全当他不存在,他还没吃饱呢。 尧征愤愤不平又哀怨地望着厨房方向,繁星洗碗他就拿着拖把去拖地,腿刚好没多久,就这么勤苦?拖地还死拖繁星脚下的地儿,繁星由着他。洗完了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尧征立即把拖把放下,一屁股挤到沙发上,也看电视。 繁星爱看偶像剧,正看着津津有味之时,尧征拿着遥控器就换到球赛频道。于是繁星起来到阳台,今天忙得忘了收衣服了,接着尧征就成堆的衣服往繁星床上抱。繁星坐到床上叠衣服,他就挨着繁星坐。 繁星就自顾自地叠衣服,也叠尧征的衣服。 尧征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抚着他衣服的领子,气倒是没了,就是没有台阶下,一把拽过自己的衣服,赌气地说:“我自己叠。”笨拙地跟着繁星的动作叠衣服。 繁星“扑哧”一声笑出来,抬起灿亮的双眼问:“阿征,有没有饿?” “阿征”两个字喊得他好不快乐,当即就顺溜溜地顺着台阶往下滑了。 “老婆,我想吃你。” 这叫登鼻子上脸了。 *** 繁星怕真的饿着尧征了,给他备着饭呢。 怨气,杀气,闹气都没了之后,尧征吃了两碗米饭。吃得饱饱的,所谓食饱衣暖之时,则生淫.欲之心。 繁星坐在电视前看偶像剧,尧征坐在电视前繁星,看着看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感受到尧征炙热的目光,繁星如打量一头猪一般瞅着他,从他眼中,她得出一个结论,他还没吃饱。 默默地起身,准备去睡觉。尧征随后跟上。她走,他走。她停,他停。 走到门口时,繁星停住,尧征也停住,停了一会儿,趁着尧征摸不清楚她要干嘛之时,赶紧钻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咔嚓一声上锁,从里面软软地传来,“阿征,很晚了,早点睡觉吧。” 尧征在门外嘴角抽搐,这丫头变聪明了呢。都是自己太过聪明,潜移默化中传染给她了。 小样,跟我斗,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保你十秒之内开门。 装腔作势地喊:“哎哟,哎哟哟,哎哟哟哟……嘶!”喊了一声后,默默地倒计时,十、九、八……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 繁星在里面听到尧征的喊了几声,就没声音了,是不是碰到腿了,还是哪儿磕着了?再侧耳听时,不闻声响,莫不是真的碰到了吧,赶紧开门。 门刚打开之际,尧征立马扑了上来,搂着她向前走,直接将她压向她的床,繁星还来不及呼喊,他已如饿狼一般压住她,吻上她的唇。 尧征接吻、挑.逗的技术越来越高了,她本就贪恋他的亲吻,他的怀抱,此时他的双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间、胸口摸来摸去,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恶狼!禽兽!繁星想骂他。 可是,第一次“清醒”地和男生亲密的接触,她只觉得浑身的肌肤像着了火一般,只有他的双手给以缓解。 尧征的一只手扯掉她的裤子,沿着腿部曲线,向上攀移。 “啊……”敏感的繁星禁不住地娇.吟了一声。 “阿呆,我想要。”尧征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带着魅.惑的磁性。红唇被他舔得水亮饱满,呢喃间她含住他的耳垂,舌尖不停地挑.逗,双手剥掉了她一层又一层的衣物,露出白嫩迷人的身躯,无以给尧征充满情.欲的目光又添了一把火。 “阿征,别……”繁星面红耳赤地躺在他身下,害羞、紧张又带着激动和期待。恐惧占了上风,推搡着尧征,“不要这样。” “阿呆,我忍不到结婚那天了,我好想要你。” 现在的尧征已经幻化成了一头色狼,一心只想着与身下的人,倾尽全力的缠绵。 “阿征,别这样。”此时的尧征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让繁星心生害怕,不住地推着他,扭动着身躯,挣扎着。“阿征……”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越是这样扭动,越是刺激到身上的扯掉自己衣物的男人。 褪掉全身的衣物,露出结实有力均匀的肌肉,力与美完美的结合,繁星伸手捂住胸口想要逃离,尧征一把把她抓回,搂着她温柔地哄着:“阿呆,不要怕。”再次吻上她的唇。 “不要紧张,放松,好好感受。” 赤.裸身躯相贴,她的高耸温软,他的炙热结实。两人同时舒服地呻.吟出声。他的唇慢慢向下移,雪白的颈子,迷人的锁骨,最终落在胸口上的小花。 繁星大口喘气。无力反抗,酥麻,炙热,陌生的情潮漩涡一般席卷而来,让她招架不住。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只手绕过大腿内侧。一根手指进入。 “啊,疼。”繁星突然清醒,开始奋力挣扎。 “阿呆,阿呆……”感觉到她的不适,尧征赶紧抽回手指,继续安抚满脸绯红的阿呆,繁星额头泌出细蜜的汗珠。 不一会儿…… “疼,不要进了!”繁星边捶着尧征的胸膛,边呼痛喊着。 “阿呆,我也疼。我要进去。”尧征喑哑的声音,紧绷的身子,像已到绷到极限一般。 “你闪开,我不要你进了!”繁星扭动着。 “阿呆,阿呆……别动,别动,快进去了。忍一下。”尧征边哄着繁星,边向前耸着,自己也不好受。 两人折腾了好长时间了,不但尧征汗珠往下滴,连繁星也是汗津津的。额头的刘海也都汗湿。 “啊!疼!”繁星感觉到有个滑滑的东西进到自己体内一点点,便伴随着撕破的痛。 尧征闷哼了一声后,寂静的房间,清晰地闻见“哧”地一阵声音后,两人愣住了。 尧征爽过后,瞬间呆愣住了。 这,这莫非,这莫非就是,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秒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俺阿征为吓米秒射,你们懂得的,捂脸~~~~俺这个无良妈,俺应该让阿征一夜五六七次郎来着,可……俺不多说了,且看明日尧征怎么办吧,捂脸,表pia俺,遁走。 ps.下午可能会捉下虫。明天见哈,宝贝们,爱你们。 第52章 V章 当晚,第一次折腾许久草草结束之后,繁星因为被尧征折腾了大半个晚上,被尧征温柔清洗过后很快入睡,期间尧征搂着阿呆多次要求再来一次,繁星肯定不干,都爬到阿呆身上了,愣是被她推开,怒斥他沉迷肉.欲,不知节制。因为太累而歪头就睡。压根儿没在意这种“秒”对男人是多大杀伤力。奇耻大辱, 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两天,清晰地反映出来。 尧征低迷了大几十个小时,并且不能听到短、时间、少等这些量词,连短毛都改名了,叫久久!可是,这个“久久”只有他自己喊而已。 繁星也察觉到了尧征有点不对劲儿,愁眉苦脸的,做起事来也兴趣缺缺,不像之前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也没有时时腻着她了。这让她很是郁闷,怎么了呢?几次和他说话,他都意兴阑珊地回两句,就没了。到底怎么了呢? *** 这天,繁星在办公室内,几个女人闲聊,女人的话题无非就是男人、孩子与美丽,部门有几个女生都快要结婚了。 忽然聊起婚检,聊起同居。以前这种事情繁星大多听听笑笑就没了,此时却是恨不得耳朵贴到人家嘴巴上。想让别人多说一点。 几个女生聊着聊着就不正经了。见都是女人,说话也没有顾忌了。 “这结婚前一定得验货!这可事关一辈子的“性”福。”a女生煞有其事的说:“我有一好姐妹,她谈了一男人,长相好,身材也不错。让谁看谁都觉着这是天生一对,我们都跟着羡慕她找了优良品种,可就是战斗力忒惊人了。” 说到此处,左右瞄了几眼,压低了声音说:“床事方面,经常我那姐妹刚觉着有点感觉,男人就撑不住了,时间太短了!就这是性.生活不和谐之一。外强中干,幸好两人没结婚,不然也死定吹。所以婚前一定得验货。” 其它几人唏嘘一片,觉得可惜了长相和身材。 歪着身子偷听的繁星莫名地觉得膝盖疼,冷不防就中了一箭。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说:“我觉着吧,那男人如果是第一次吧,很正常,这个得多验几次,不能一次就下定论。而且男人他们自己也特别在意这方面的事情。不能这么草率,一定得多验几次才行。” “怎么知道男人是不是第一次?”b女生问。 繁星也来了兴趣,默默地准备椅子向她们挪了挪,她一向鲜少参与她们的话题,这会儿,借着拿a4纸,默默地将椅子挪了挪,又挪了挪。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警觉地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默契地停止话题。 繁星像是刚吃了几口对味的菜,准备再吃时,硬是被人抢走了,难受。想问又羞于开口。于是,四下瞅了瞅同事都各自忙碌,开始上网搜索一些,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什么阳.痿早.泄各种广告也都出来了,追求的就是持久力。这才知道尧征这几天为什么闷闷不乐。其实男人都很在意这方面的。 下班的时候,繁星又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问了早就和男友同居并准备半年后结婚的方灵,觉得怪羞人的。 哪知方灵很坦然,一点也不羞涩的挽着繁星的胳膊,信誓旦旦地说:“亲爱的,相信我,尧征绝对是处!极品的!”又趴在繁星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说的繁星面红耳赤。 与此同时,良子给尧征打来电话,尧征心情正不好呢,已经开始质疑自己某方面的能力了。觉得人生都没意义了。 “阿征,你是欲求不满啊!” “老子高兴!” “是不是嫂子太过娇弱,承受不起你的狂风暴雨,还是你提早缴械投降?”良子邪恶地发笑,声音暧昧恶心。 可是却戳了尧征的痛处。首次尧征没有发火。 良子意会,停顿片刻,自我分析,若是前者就尧征宝贝繁星的性子,势必要得瑟地炫耀一番。但是,他却出奇地沉默,可见是后者,突然爆笑,“哈哈,阿漾说得对!你果然是纯情处.男!哈哈!” “你他妈的滚远点,老子回去扒你的皮!”啪地一声挂掉电话。 繁星正好回来,撞见他正在发火,软软地喊了一声,“阿征。” “嗯,回来了。”尧征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低头,看书。 一直到吃饭,坐在饭桌前,用筷子挑来挑去。繁星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他低头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 怎么回事?连食量都下降了,平常明明很喜欢喝汤的,繁星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是不是汤的问题,于是开口问:“是不是熬的时间太短了,没有入味?” 时——间——太——短——了——嗷!又戳中痛处了! 闻言,尧征凄凄惨惨地放下筷子,没胃口了,有气无力地回房间了。 “那……那个……”望着尧征的背影,繁星嘴巴张了张,她说的这个时间短不是那个时间短…… 收拾完毕之后,繁星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男人就这么在意这事儿吗?就这么打击到了?这几天尧征话少了,不缠着她了,看着他那么失落,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心疼。想起那晚,她却忍不住想笑,其实她一点也不在意的。 尧征晚上睡觉是不锁门的,有时候连门都不关。他一直想着哪天睡着睡着,阿呆就睡到他怀里了呢。 此时尧征正闭目思考,不过,他想得是工作上的事儿,忽然感到被角被掀起,接着一个温软地身体从背后贴上自己,软软地喊一句:“阿征。” 立时全身紧绷,不管三七二十一,回身就把繁星压在身下,“阿呆。” 繁星无意的望着她,水亮的眼睛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害羞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身,吻住他的唇,一股强大的欲.望袭来,尧征怔了数秒,用力地回应。 安静的夜晚,羞人的呻.吟伴随着床被晃荡出时而缓慢时而急促的声响。一整夜不停歇。 *** 第二天,尧征神清气爽的起床,脸上重新荡起痞痞的笑容,短毛笃笃地从阳台跑过来,尧征好心情地打招呼,“嗨,短毛!”也不管它叫“久久”了。 而繁星昏然地趴在他的床上,谁知道,她不过是想安慰一下他,结果被他做晕了两次,愣是要人工呼吸才缓过来,全身种满了小草莓。 尧征这个禽兽,混蛋!野兽! 禽兽笑嘻嘻地,十分礼貌客气地打电话让方灵帮忙请个假,今天繁星身体不适,就不去上班了。明天啊,明天看情况。后天呢,后天再说。 一直到下午,繁星才醒过来,狠狠地瞪着面前露出痞痞地笑容,白白牙齿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禽兽!”说完自己红晕又爬上了脸颊。 禽兽现在可不生气,早上一起来又是晒繁星的被子,又是拖地打扫卫生喂短毛煮水饺的,甭提多勤快了,干事又出效率,中午还脱光光了,抱着阿呆睡了个舒服的午觉呢。 *** 繁星沉沉地睡了一天,腰酸背痛,全身疼,整整一个晚上像被尧征拆散架了一般,j□j也疼得难过。她一点也不想搭理尧征。 尧征想讨好繁星来着,准备在厨房露两手,结果搞鸡飞蛋打连稀饭也没煮出来,只能打个电话叫个外卖,喜滋滋地等着阿呆醒来。 对于安慰尧征,繁星后悔了。尧征食髓知味,动不动就把她扑倒来一发,时不时就向她投来饥渴的目光,一见她就恨不得粘在她身上,搞得现在繁星一见尧征就觉得冷,特想衣服穿厚点,再穿紧点。 正好有个机会,她可以远离尧征一两天。 “明天我们部门要去爬山,在山顶开展健j□j活,节能环保的活动。所以我也去。”繁星跟尧征说。 尧征敲着键盘哦了一声,繁星心中窃喜,终于可以清闲两天了。 “那个,可以带家属吗?”尧征突然问。 “不可以!”繁星提高警觉。 “去多久?” “山很矮!”不能说时间。 “哦,那你去吧。早点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于是,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繁星就悄无声息地跟着一队人,坐着班车向山脚前进,车子刚发动,她又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做早饭,也没有交待尧征这两天的注意事项,忘了和他说不要老吃方便面,这样一想,忽然又觉得分开两天有点久了。 坐前面的方灵与男友依偎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好惬意,好美丽。无法控制地又想起她的阿征,这才分开而已,繁星用力的摇了摇头,没阿征缠着,她应该感动快活。 到达山脚的时候,一群人纷纷下了车,准备爬山。 抬首望去,绿树环绕,阳光明媚,空气新鲜,真好。 “阿呆!” 繁星以为自己是幻听,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人影儿冲着自己挥手,挥得可来劲了。背着大大的黑包,穿着休闲装,一副俊朗迷人的模样。 “阿呆!” oh,my god!他从哪儿冒出来的!繁星伸手扶额。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介些小魂淡,竟然笑话咱们征哥为秒哥?!!! 尧征:“我他妈的怎么就是秒哥了?我他妈从初手初脚初吻初夜都是我老婆的,我骄傲!老子没开荤之前老子就是处男!!!”吼得太急了,嗓子灌风,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阿呆,“阿呆,她们那群小魂淡说我是秒哥!” 阿呆糯糯地回答:“第一次的时候,你确实秒了……”多诚实的姑娘。 于是接下来的一晚上,和以后可以做的每个晚上,阿呆体会到了原来他确实是秒歌,是3600秒哥。 下一章局势会变化,这一卷也差不多会结束。 最后,那啥,没有收藏阳光专栏的茹凉,可以帮忙收藏一下,这样可以提高文章积分。爪机,电脑都可收藏,点击俺的笔名,可以进入专栏,点击 收藏此作者 就可以收藏。俺就不放链接了。俺真诚地希望你们收藏,但也不强求,你们随意哈,mua~~mua~~爱宝贝儿们哈。 第53章 V章 尧征从哪里冒出来的, 繁星抚额的同时,尧征已来到身边。繁星微垂着头,不时拿眼瞟身边的同事,果然齐唰唰的目光望向尧征,而厚脸皮的尧征多享受众人的投来赞叹的眼神呀。老子长得帅,不怕人看。 “那是谁啊,不会是繁星对象吧,” “没听说过她有对象啊。” “……长得好帅呢。” “喔,天呐,我就喜欢这种贱贱的、痞痞的、介与正经与不正经之前的男人了。” “……” 她们的窃窃私语,繁星都听到了,难为情地捏拎着尧征的袖子,把尧征扯到一边,背对着陆续上山的同事。原以为她会恼他怎么跑来了,结果一出口竟是,“有没有觉得腿不舒服?疼不疼?酸不酸?”这样爬山合适吗? 尧征知道她关心他,不过还是摆出委屈的模样,“阿呆,昨天晚上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不是也很激烈吗?”他把问题的答案抛给她。 果然,繁星瞬间脸蛋通红,放个鸡蛋在上面,既能煮熟了又能染色。连羞带恼的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说出来的话却是软软糯糯的。 要说尧征吧,骨子里就有点贱痞的因子,贱的独特,偶尔繁星不理他,再骂他几句,他觉得浑身舒畅,比如这会儿,看着繁星脸蛋粉粉的,羞涩的样子,翘密的睫毛如扇子一般扑闪两下,骂的他一阵酥麻,口干舌燥,吞了吞口水。 “阿呆,我想亲你。” “……” “阿呆,我说真的,我现在特有感觉。你让我亲一口吧。”说着嘟着就凑了上来,繁星伸手“啪”的一声捂住他的嘴巴。 “……你不要脸。” 接着红着脸归队,尧征也没不好意思的,还是笑嘻嘻地跟着过来,礼貌又绅士地一一与她的同事打招呼。 一群人心情不错地调侃着繁星,繁星羞答答地介绍说:“这位是尧征,我——” “男——”尧征接话。 “——朋友。”繁星紧跟着说。 喔……这多默契呀。 上山过程中,尧征一直跟着繁星,之前的那个害羞男生几次想靠近繁星打声招呼,刚踏出几步,被尧征一瞪,垂着头灰溜溜地往相反的方向走了走。 “阿呆。”尧征笑嘻嘻地捏了一下繁星的小手。 “啪”的一声,打掉。那么多同事都在场,害臊不害臊! 尧征委屈地揉着手背,接着又要扯阿呆的手指头,“阿呆。” “干嘛!”阿呆凶他。 尧征老实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小手指。 繁星不想那么多同事看着,尧征就想让她同事看到,告诉别人这是他的阿呆。开始拉一小手指,繁星甩开了。他又厚脸皮了拉了两个手指头。如此反复几次,竟拉着在光天化日之下,众多目光之下,握着阿呆的手了。不住地咧嘴笑,“阿呆……” “你闭嘴!”繁星实在受不了他那么厚脸皮,想甩又甩不掉。 戴貌芳从一开始看着两人呢,气得直跺脚。说过与繁星公平竞争之后,她不是没对尧征下手过,只是情商不够,每次都被识破,又被尧征几句话说得尴尬不已。戴貌芳本身又不是一个专情的人,近来发现元斌又演了一部挺火的电视剧,尧征这么不待见她,于是炙热的感情再次转移到男神身上了。 这会儿看着尧征拉着繁星的手,因为拉的不是自己的手,所以觉得膈应的慌。非想插一杠子才算解气,气冲冲地上前,非要从两人中间过。 我挤,我挤,我用力挤。终于把拉着手的两人给挤散了,趾高气扬的向上爬,不一会儿转头冲着两人哼的一声,向山上爬去。 尧征与繁星很自然地再次拉着手,一头雾水望着戴貌芳特意的背影,戴丫头,你这是干嘛呀? *** 山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爬了三个多小时爬上去的,都累得气喘吁吁,到山顶时,繁星累的两腿发软,就差没打哆嗦直接倒下了。而戴貌芳估计还在半山腰。幸好尧征一直拉着她,最后就等于尧征背着上来的。 此时同尧征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俯瞰目及范围内景物,郁郁葱葱间有高楼房屋,忽然有些感慨,看着身边的尧征,俊朗帅气的一张脸,高大挺拔的一身体,时好时坏的一脾气,从最初的害怕他,躲着他,最后来的亲近他,一天见不到他就觉得像是丢了什么一样,一切的一切有些莫名其妙,又像是注定。 他走近心田,如故人归来一般。繁星突然心生幸福之感,又在内心感激生活与缘分。 尧征是正经中有点不正经,一种不耽误正经的不正经。多让人讨厌啊。繁星微笑地望着尧征,尧征突然转头,“阿呆,你在偷看我。” 繁星猛地回过头,脸上泛起红晕,看吧,这个人就是不正经的让人讨厌。 *** 尧征挤在将近百人的员工中,就地坐在繁星身边,领导激.情飞扬的演讲,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系在两棵歪脖子树上,尧征看到的却领导的唾沫在乱飞,说的啥,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听着听着就歪头靠在繁星的肩膀上睡着了。 尧征是被繁星推醒的,问繁星这次爬山到底是干嘛的,又是发传单,又是开会,又是锻炼,又是表扬的。繁星说,发扬环保精神,树立k集团良好形象。领导说这样办,咱们就这样办。 正事办完了,在山上游游,在庙里拜拜,又吃点东西。 到达山下的时候,夜幕已将临,繁星与尧征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宾馆发怔——威克连锁酒店。 繁星低声问:“是你家的吗?我都不知道这里也有。” 尧征也不确定,“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 一群人已经走入大厅,拿了钥匙,准备到各自房间。服务人员挨个数人头,尧征想混入其中,硬是被繁星拖出去,让他自己掏钱付房钱。 “您好,这位先生,请您出示一□份证。”一个声音柔美的女生提醒。 “没带。”尧征随即回答。 同事纷纷看向尧征和繁星,繁星凑上前问:“那你的大黑包里装的什么?” “你的零食啊。”尧征说得很自然,接着说:“阿呆,我们不住这里,我们重新找个地方住吧。”说着就要拉繁星出去。 繁星哪里会同意,组.织都在这里呢。 “阿呆……”他就是不想住在这里。 “要不,你自己出去住,明天早上我去找你。”繁星提议。 “那怎么行?!” 不情不愿地掏出身份证,放到柜台。服务人员看了一眼身份证,又看了一眼,这才接着看了眼尧征。交了钱才给了房卡。 k集团的员工是两人或者三人住一个房间的,而尧征是自己付钱,自己住一个房间,此时尧征在房间来回踱步。繁星和方灵是睡一个房间的,方灵对象也在,所以…… 尧征出去了一趟,接着悠然自得地坐在床上,给繁星打电话,“阿呆,你过来一下。” “不去。” “过来。” “不去。” “好。” “……” 咦?尧征怎么这么轻易就完事了呢?繁星正自狐疑间,方灵男友敲门,进门就说尧征腿被门夹了,正在房间嗷嗷叫呢。 繁星一听,慌了,怪不得他让自己过去呢,赶紧起身,什么也不问,噔噔地跑向尧征的房间。遇到尧征的事儿,她现在连思考都不会了。 方灵转过头,问身边的人:“奇了怪了,腿在什么情况下会被门夹着?繁星这是干嘛?” 方灵男友嘿嘿一笑,淡定地说:“关心则乱,这叫羊入饿狼口。” *** 经过一夜的翻云覆雨,尧征精神很好,见着方灵男友立马握手示意,“兄弟,感谢感谢。” “哪里哪里。互利互惠了。” 繁星、方灵:“……” k集团的爬山活动,就在为公司宣传与看领导唾沫四飞中结束了。 繁星与尧征的感情也在悄无声息中疯长,小日子小情调小温馨,时而会有些小别扭,又或者尧征发了下脾气,繁星气的不理她了,不管是哪一种,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也没人先道歉,就又莫名其妙的黏糊在一起了。 没有刻骨铭心的大起大落,却因为细水长流一直延绵到心间,植入并扎根心底。恋爱的盲目与憧憬,让繁星忘了现实的警告与不得已。她是过一天算一天,又很容易满足的人。她想到的就是和尧征这样一点点的小幸福下去。 这天,当她从姑姑那里回来,看到姜辛慧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这么久以来,不管是姜辛慧还是方棋善都被她抛之脑后,她总觉得和尧征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够长,怎么在一起都不够,却不知在不经意间已过去将近半年了。竟是眨眼功夫。 “阿呆,你回来了。”尧征笑着迎接站在门口愣住的繁星。 繁星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坐在沙发上的姜辛慧身上,质地良好的衣饰,依然的优雅,头发梳得纹丝不动,因为尧征在场,姜辛慧向繁星投来温柔的目光,繁星却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阿呆。”尧征过来拉起繁星的手。 繁星这才反应过来,抽回手,面上表情呆滞,点头礼貌地说:“阿姨好。” “嗯,繁星辛苦你了,阿征一直得你照顾。”姜辛慧温声细语地表示感谢。 繁星想回以笑容,却怎么挤都挤不出来。 没有说话。此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别傻站着啊,坐啊。”姜辛慧看着尧征跟繁星。 尧征拉着繁星入座,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姜辛慧没有错过儿子这些小动作,扯了扯嘴角,平静地看着两人。繁星一直目光躲闪,念头一个个向外冒,担心,彷徨,还有些恐惧,怔怔地望了尧征一眼。 尧征给了她一个安定的微笑,在她来到之前,尧征已经和妈妈表明了心迹。他相信一向深明大义的妈妈会理解他,也会让他们在一起。 正在这时,楼下有人喊:“征哥,征哥,网吧老板请你帮个忙!让我传话给你,麻烦你现在就去,征哥,征哥!” 尧征听后,笑了笑,对面前的两个女人说:“那啥,我现在先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不远。” 姜辛慧点头,笑着说:“你去吧,快去快回。” 尧征却在将要起身之时,发现繁星小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一脸舍不得的样子,尧征看着阿呆露出这样的表情,很是受用。温柔地说:“阿呆,乖,我马上就回来。” 姜辛慧没有看到繁星的小动作,听到儿子的话,轻咳了一声,繁星随即松手。 尧征前脚刚走,姜辛慧起身走向阳台,看着儿子跑着离开。姜辛慧起来之时,繁星立时也站了起来。 姜辛慧自阳台缓缓地走过来,一个狠狠的耳光落到繁星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辛慧这才露出怒气来,气得颤抖,咬牙切齿地说:“我姜辛慧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看在陶星玲的面子上收留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俺和部门同时小加了一会儿班,然后出来的时候,就被一人掏包包,o(╯□╰)o作为资深被偷者,俺给大家提个醒,年底了,大家都注意点哈~~~ 尧妈妈来了啊啊~~~~~ 第54章 V章 姜辛慧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尧征会和繁星在一起,她以为自己曾经对陶星玲的警告,对繁星的不待见,已经起了威慑作用。可是,当她按照威克酒店分部提供的线索,一点点询问,找到尧征时,她完全震惊了。 从来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尧征,系着粉红色的围裙自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芹菜,脸上沾有点点的面粉,看也没看她,开开心心地说,“阿呆,你回来了,衣服我都洗好,我今天准备做一道……” 她的儿子,她姜辛慧的儿子,尧征,给她繁星洗衣服做饭,她姜辛慧的儿子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去讨好一个没有任何特长的女人吗?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曾经做过她家的“下人”! 她辛辛苦苦的栽培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舍不得他吃一点苦,她是疼到心肝里去了,随随便便一女人都能使唤吗? 此时,她狠狠地甩了繁星一个耳光,繁星向左踉跄了两步,垂着头,捂着脸,接受姜辛慧的教训。 “从今天起,不,从这一刻你就给我消失!”姜辛慧在儿子面前伪装的严丝合缝,此时全部发到繁星的身上。“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阿姨。”繁星红了双眼,哀哀地叫一声。 “我承受不起!”姜辛慧偏过头去,看都不想看她。 繁星沉默了数秒,依然不死心,“为什么我不能和尧征在一起?” 闻言,姜辛慧狠狠地转过头,冷静地看向她,问:“你不能和方棋善在一起的原因,还不能让你明白吗?” 繁星一愣。 姜辛慧接着说:“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棋善这一点比阿征聪明太多了,所以他选择了叶雅芯,一个可以帮助他的飞黄腾达的女人。而不是你,一个从年少时代过渡过来的回忆。这就是现实!如果可以一劳永逸,何必要在荆棘上匍匐前行。” 繁星惊愕的望着姜辛慧,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你还要问我,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阿征向来对生意不感兴趣,你能做什么?一个爱赌的叔叔,整天想着从养女的彩礼上捞一把,一家子莫名其妙的不思进取,是要我们尧家为你们埋单吗?你不觉得方棋尔才是更合适阿征的人吗?还是你想拖着玩心不改的阿征过为奶粉钱发愁,为生计奔波愁苦的日子?如果你想毁了阿征,让他大好的光阴在这个小地方磨光被同龄人一步步超越而后悔,你大可以继续纠缠不清。你现在年轻漂亮,你可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十年,二十年后,他会不会怪你,怨你,或者后悔和你在一起?男儿志在四方,你不懂吗?”姜辛慧说得很快,句句击中繁星的软肋。 繁星似听不懂又似全部了然一般摇头。其实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 尧征回来的时候,姜辛慧安然地坐在沙发上,心情很好地看一档综艺节目,不时跟着发笑。尧征几个房间看了一下,没见繁星。 “妈,阿呆呢?”尧征狐疑问。 “出去了,说有点事儿。”姜辛慧转过头来说:“阿征,你的东西繁星都给你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这时,尧征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阿呆,忙接听。 彼端传来繁星软软地声音,“阿征啊,刚才方灵给我打电话说公司临时有工作要做,我先去加班了。” “怎么不等我回来呢?”尧征握着手机到阳台去接听,“我今天都没有好好看你呢。我现在去你公司找你。” “别,你别来。”繁星赶紧拒绝,声音依然是软软的,柔柔的。“都说了是加班。”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彼端顿了顿,像缓口气一般,再次开腔:“刚刚听阿姨说了,爷爷生病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爷爷年纪了大了,你在这里待这么久了。” 尧征也没有想那么多,本打算和阿呆商量一下,要带她一起回去的,“那我们一起回去。” 那端沉默了片刻,再次发声,笑了笑,“我的假都没请呢,而且这段时间正忙呢,你先回去,下次我们再一起回去。好不好?” “那我先去公司见你一面再走。” 又是一阵沉默,“你怎么那么磨叽,你快去快回吧,我要忙了!”繁星迫不及待的要挂电话。 “等一下!”尧征喊住了要挂电话的繁星,对着手机听筒啵了一声,狠狠地亲了一口,像在亲阿呆一样,亲的特响,“阿呆,我过几天就回来,很快的,你等我。” “好,我等你。”靠着墙面的繁星,答应着眼泪开始顺着脸颊,滑过下巴,滴在衣服上,不一会儿便浸入纤维里。对着手机吻了吻。 我不能等你。 不一会儿,躲在一个墙角的繁星,便看到背着大黑包的繁星,从院子里走出来,走两步又会回头看他们的住处。依依不舍的样子。 繁星看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向下滚,她记得那天黄昏,他同样背着大黑包,从公交车上下来就抱着她,哽咽地说:“阿呆,我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一脸的伤,见到她还笑得那么灿烂,露出白白的牙齿。而此时,他同样背着大黑包,却是离别。 她还记得那年冬天,年少的他冻得瑟瑟发抖却趴在窗台给她讲温馨的小故事。他一次次的背着她,抱着她,疼爱着她,哄着她。 只要她在,他总会出现。 可是,从今往后,天涯海角,任何一个有她的地方,都不会有他,不会再有她的阿征,不会再有人叫她阿呆,这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她要怎么生活? 身体一点点顺着墙面向下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到。 尧征,尧征,尧征…… *** 听说爷爷生病,尧征放下行李就要去医院,姜辛慧拦住他说:“怎么变邋遢了,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的,还不先去洗洗澡,清清爽爽地再见人。” 尧征嘿嘿地笑,他这不是急着见爷爷吗? 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中,握着手机给繁星打电话,刚响开口说话,谁知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尧征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笨阿呆,又忘了给手机充电了吧。” *** 新请来的阿姨把尧征换下来的衣物放在衣篮子里,准备去洗的时候,姜辛慧开口说:“扔了吧,这种衣服洗一水,还能穿吗?” “可是……”阿姨有些迟疑,看衣服还不错啊。 姜辛慧摆了摆手,“扔了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尧征梳洗完毕,换了原来的衣服,姜辛慧赞叹不已:“我儿子真帅!” “那我们现在去看爷爷吧。” “不急不急,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从洗澡到吃饭到喝茶,姜辛慧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着尧征,又问他和繁星的一些事情,尧征心生疑惑,直到尧老爷子拎着个鸟笼子,吹着口哨,好得不能再好了的出现在眼前。 “爷爷,你不是生病了吗?”尧征问。 “滚你小子,爷好着呢,刚回来就咒你爷爷!”尧老爷子当即跳脚! 尧征立时转头望向姜辛慧,电石火花间明白什么,回想事情的蹊跷与繁星语气的不正常,恍然醒悟,来不及再深究,抬腿就向门外跑。 “阿征,没用的,你去了也找不到她了。”姜辛慧在身后喊。 尧征停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妈,你何必呢,儿子这辈子已经认定她了。”他知道自己妈妈一只撮合着他和叶雅芯或者方棋尔。接着风一样地奔跑起来。 阿呆,阿呆,他的阿呆,怎么就这么呆? *** 找遍了每一个繁星可能出现的地方,她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陶星玲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方灵说辞职了,去哪里不知道。原来他们温馨的小窝没有了人气儿,仿佛从未有人在这里住过。余下却是他买的一件件的家具。 他在有过他们的足迹呐喊。繁星! 繁星,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消失? 阿呆,阿呆。他开始在县城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好好地问一问她,这样不明不白消失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与愿违,几天没日没夜的寻找让他疲惫却睡不着,像没灵魂一般晃荡,晃荡在条条交错的胡同。 “汪汪汪……”几声狗叫让尧征心头一紧,短毛!应声望去,果然在胡同的一角,一只白色的看起来不那么胖的狗狗叫了两声后,向他奔来。 “短毛。”他唤了一声,俯下.身子,抱起短毛,怎么瘦那么多了,看着它问:“她连你也不要了吗?”眼睛里泛着丝丝红血丝,疲倦不堪的样子,半弯下.身将短抱在怀中,伸手抚摸它身上的毛发,仿佛也感受到了阿呆的温暖,一步步走出胡同。 如果短毛不是一只又笨又蠢的狗狗,如果他再往胡同深处走一走,如果她控制不住发出一点声音。他一点会发现在一块腐朽的木板后,她蹲在地上,捂住嘴巴,眼泪顺着手指不可遏止往下流,望着他,却努力不让自己发声。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好像自己有了一层坚实的盔甲,也因此有了软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为你着迷 阿呆的性子温糯,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包子,就像尧征说她的那句话一样“懦弱无用一根筋又死倔。”还好有尧征,可是这下尧征也没了。 这些人中,只是尧征和尧老爷子说得上是真性情,大约可以说成,活出了敢性。 下面尧征会发生点变化~~明天见~~ 第55章 V章 三年后—— 威克酒店内员工自忙碌之时,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步伐稳健的径直走进专用电梯,后面跟着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过转眼功夫,一群人纷纷侧目看着,员工恭敬点头以示敬意,客户尤其是女性,初次见面仿似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一般,偷偷打听,这个气质非凡,散发着邪邪又微冷的男人是谁。 窃窃私语中,依稀可以听到。 “那是我们威克的总经理,老板的儿子。”一个服务员小声说。 “哇,超帅的,帅得让人面红心跳。”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捧着脸害羞的说。 “嗯嗯,我们都觉得帅呢,就是太严厉了,而且整天都冷着脸,我们也不希望他笑,他一笑就是出大事了。” “这么怪?” 听到有人形容他怪,就出现了一些女人抗议的接着:“一点也怪,而且帅呆了。他可是我们全体男员工崇拜的对象,女员工心仪的对象。三年前接手威克以来,我们绩效工资都翻了一倍,可见营业额翻了几倍,而且他很努力,对工作一丝不苟,所以才对我们很严厉,记忆力惊人,分析能力超准,总之他就是男神啦。” “喔……” 一群人扎堆叽叽喳喳说一通,到最后说得玄乎其玄。唯一可以说明的是,尧征确实和三年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电梯内。 前后各站了两个人,尧征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冷声说:“交待下去,今天11点35分k汽车集团连敬的妹妹连夕抵达威克。连夕45岁,为人泼辣且挑剔,凡事讲究但又有些不按常理,让人琢磨不定。调些机灵的服务。” “那要不要举行迎接仪式,或者把房间重新整理一遍?”站在身后的吴助理向前一步问。 “不需要。”电梯开,尧征抬步走出。“正常流程。” “可是,董事长说……”吴助理的话还未说完就接到尧征投来有些寒意的目光。 “是!”吴助理得令。 尧征突然想到什么,猛地顿步。差点被身后的吴助理撞上,还好他反应快,默默地擦了把汗,他是见过总经理发火,天崩地裂那是! 尧征转了下语气,温凉的声音,“另外,去订99朵香槟玫瑰送给方氏大小姐方棋尔,就说晚上我请她吃饭。地点让她选,回来向我汇报。”接着继续往前走向办公室。期间不住有人向他点头示意。 “是。”吴助理答。 “你亲自去,怎么说话你自己掂量着,务必转达我的意思。” 没了正事,吴佳吴助理才开始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兰花指一摆,妩媚一笑,“当然是向她传达总经理浓浓的爱意啦。” 尧征睨了他一眼,没有笑,“别那么风情万种,小心遇到男色狼。你可是个男的。” “……” *** 三年前叶雅芯对外称已怀有方棋善的孩子,虽说这事儿也不稀奇,可叶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叶氏夫妇自觉颜面尽失,叶雅芯与方棋善的婚事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于是,叶雅芯如愿以偿做了方太太。 方棋善的选择算是对了,符芸芝没能争得过方棋善,甚至连符家也在方棋善明里暗里的打击之下,渐渐走了下坡路。符芸芝恨方棋善,却也无能为力。 如今方棋善有实力了,有能力了,却在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空虚与寂寞,这是叶雅芯所不能填补的。他待她始终如最初那般冷漠。而近期更是僵持。 那天,叶雅芯因为方棋善两天没有回家而找到饭局上,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方棋善的大腿上,卖弄风.骚,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方棋善的胸膛,方棋善非但没有拒绝,反而目光暧昧地注视着女人的胸部,单手在女人臀部抚摸。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来一发的样子。 这是叶雅芯不能忍受的画面,一股怒气冲到脑门,上前拉过女人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那女人也不是软茬,再说泼辣起来丝毫不输给叶雅芯,当即就扭作了一团。一桌子的男人对此目瞪口呆。 平息之后,方棋善给的回答却是:“你连男人逢场作戏都不懂吗?” 自此之后,叶雅芯与方棋善的关系更加僵硬了。 而叶雅芯几次回娘家都不招丁韵的待见,连叶父对她有些失望。当年丁韵为了阻止她和方棋善在一起,而被她失误推下了楼梯,昏迷了半年之久,醒来以后苍老了许多,身体也随之变差了很多。如今叶父全心全意的陪伴,调养,希望她可以像原来那样精神焕发。而他们对叶雅芯这个女儿又是失望又是心疼。 连叶雅芯自己也不知何去何从,当初明知他不爱,却执意相嫁,父母说尽道理,几乎是哀求她,她却认为他们是阻止自己幸福,而如今呢? 随着时间推移,在方棋善心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个面孔,越加清晰。他记得她的娇憨,乖巧,纯净与偶尔的调皮,那才是他内心里缺少的——繁星。 *** “听说,我们的头儿连董生病了,听说挺严重的,怪不得我们公司最近都不举行什么活动了呢。”熙熙攘攘的食堂里,方灵大腹便便的在繁星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繁星端了两个托盘放到桌子上,又捡了几块鸡肉,拨了一些米饭放到方灵的托盘里笑着说:“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咱宝贝已经很饿了这件事儿,连董生病和你又没有关系,赶快吃吧。” 方灵怀孕七个月了,自从怀孕后,繁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比她亲妈、她婆婆、她老公还无微不至的照顾。 “好,我吃。”方灵笑着拿起勺子,刚吃下一口就问:“繁星,你前几天不是去相亲了吗?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纯属是应付姑姑。”繁星用筷子把鱼刺剔除,鱼肉很自然地放到方灵的盘子里,“吃鱼的宝宝会变聪明喔。” 方灵是来者不拒,只要是繁星给的,她都吃。边吃边劝说:“可是,你最归要找个归宿啊,年纪也越来越大了。” 闻方,繁星有些黯然,敷衍地答:“再说吧。” 方灵放下勺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尧征?”她一直不提“尧征”两个字,就怕繁星会伤心难过,当时繁星为了避开尧征休了一个月的假,让方灵告诉尧征她已经辞职,尧征在起初的两三个月,时常跑过来寻找,均被繁星躲过。大概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她还在那里,一个人过着两个曾经过的生活。 前段时间她开始相亲,方灵以为她已经释然了,毕竟三年了。可是相亲的结果总是没有后续,繁星一点也不着急,有人告白,她也是直接拒绝,从来没说过要处处看之类。可是,在这个小县城,繁星已经算是大龄了。再这样下去…… 听到“尧征”两个字,繁星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只是停了两秒,接着继续剔除鱼刺,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路人甲乙丙丁一样,可是不过几秒钟,方灵看到她的托盘里,一滴滴的泪水往下落,浸在米粒里。 “繁星……”方灵低低地喊了她一句。 繁星再也忍不住了,积累了三的相思再也压抑不住,急需一个出口,他的一个名字就让她承受不住了,哽咽的说:“方灵,我好想阿征,真的,好想好想他。” 话还没未说完,又是一大颗颗的泪珠就往下落,都已经三年了,她以为放弃了他就会像忘记方棋善一样忘掉,可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尧征像融入血液了一般,只要她还会呼吸,她就会想着他,想他,忍不住地想他,好疼,好疼。 方灵撑着起来,走到繁星面前,眼中带着湿意,“现在何必呢,如果当时你一直坚持,尧征他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他那么爱你,疼你。”尧征当时的失魂落魄她看在眼中,明明相爱何苦呢。 *** 下班后,繁星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条路曾经有尧征陪她一直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夕阳将要落入地平线,美得让人晕眩,让人迷醉。 繁星缓缓地走着,直到夕阳全部落入地平线,整个世界暗黑下来,她才走到家。抬头看了二楼,那间曾经她和尧征住的房间,如今又住了一对,经常吵吵闹闹,倒也和谐。繁星莞尔一笑。曾经他们也是如此。 耳边响起他的话,“阿呆,你看我这胸口上长得是什么,好疼。” 她赶紧跑过去,扒着他的胸口看,“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的,你摸摸看。” 再次回想起来,甜蜜中带着伤感。再过段时间,她也不会住在这里了。 陶星玲买了房子,但繁星说都交了半年房租了,再住半年吧。她搬到了一楼,同样的格局,尧征的东西还在,尧征的房间还在。 只是没有尧征,没有短毛,显得格外的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阳光不上班,年底太忙,每天睡眠不足,……然后今天一下睡过头了,十点才醒~!!!!更晚了点,抱歉哈,宝贝们~~~ 大约明天阿征阿呆可以见面~~~~~ 第56章 V章 夜幕将临,霓虹交错点缀这个都市的角角落落。 尧征开着车子平静地等待红灯,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前方及道路两旁边,余光瞥见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绿灯亮,尧征发动车子,接着停在路旁,摇下车窗,狐疑地喊了一声,“雅芯,” 兀自失神并哭泣的叶雅芯,应声望去,见是尧征,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 坐到尧征的车里,叶雅芯还是忍不住边哭边说,尧征知道雅芯以假孕为由,逼得叶家人不得不同意她和方棋善的婚姻。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尧征还和繁星生活在一起,并未参加,据说办得很隆重,叶家人无心,k汽车集团连敬力挺,不隆重也隆重了。 只是婚后的生活不尽如人意,知情人士也都知道方棋善待雅芯并不好。而今天连敬的妹妹连夕连带着两个儿子陆续从国外回来,不过也是因为连敬生病,急需匹配的骨髓来救命。连敬疼爱她如自己的女儿,即使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那么疼爱,他生病了,她什么忙都帮不上,眼见一个个的亲人都无法救治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亲爱的连叔叔离开人世。 叶雅芯坐在尧征的车里低声啜泣,尧征没有安慰她,只是认真地听着她说,让她发泄。抬眸看她时,却在她的眉宇间看到了繁星的影子,他想起阿呆舒心的眉目,纯净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她的眉间,叶雅芯一愣,反应灵敏的尧征,顺势擦去她的泪水,劝说道:“不要难过,会好的。” 他送叶雅芯回去时,抬首望去,叶雅芯与方棋善所住的楼层漆黑一片,方棋善还没有回来。把她安全送到门口后,简单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叶雅芯看着他走进电梯,不过短短三四年而已,物事人非。尧征不再如从前那般调笑,喊她芯片。举止得体稳重,而方棋善呢?他的眼中除了金钱和欲.望还剩下什么? 原本欢欢笑笑的几人,各自怀着心事,是成长的代价,还是都看不透。方棋善、方棋尔、尧征、她自己或者再加上一个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的繁星,都还是当初的各自吗?为了彼丢了此,这些人如她一样后悔过吗? *** 尧征重新发动车子向自己的住处,两年前,他将原本买来的房子卖了出去,重新换了一套复式的,除了在公司他都在那里,偶尔良子与阿漾也会过来蹭吃蹭住。 伸手打开广播,音乐频道,他吐了一口气。拐了个弯离开叶雅芯所住的小区。车内缓缓地流淌一首很老的歌曲,毛阿敏的《相思》不过是刚起个调,他便沉浸在其中。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平稳行驶的车子猛地一个刹车,接着快速调个头,向相反方向驶去。 车子刚停到门口,便听大黑汪汪叫声,还有短毛卖力的附和。 “短毛。”尧征喊了一声,两只狗都没了声响,短毛笃笃笃地跑到大门前,摇头摆尾,笨狗就是笨狗,吃得好喝得好也长不高,依然矮矮的,胖胖的,呆呆的,刚被尧征带回来的时候,被大黑咬得嗷嗷叫也不敢反抗。呆得跟某人一样。 姜辛慧没有想到尧征会回来了,热情地问尧征需不需要吃饭,最近身体可好,尧征淡淡地回答。姜辛慧见他怀中抱着短毛,也没说什么。 尧征手抚着短毛的脑袋径直回了房间。 姜辛慧尴尬地站在原地,他还是不肯原谅她。也不像以前会跟她闹,也没有不理她,只是在话语少了从前的亲昵。尧征这三年来一步步的变化,她和尧父看在眼里,明明是向着他们所期望的发展。却在发展中有些偏离轨道。 *** 尧征放了一盆温水将短毛放在其中,很熟练地为短毛洗澡,洗好了,又用吹风机很仔细地为它吹干,短毛很乖巧地任由尧征摆弄。这些原都是她常为它做的,她说:“狗啊,猫啊,懂人性又最知恩,只要你对它们好,疼它们,它们就会回报你。” “屁咧!老子给它洗澡,它也给老子洗一次。这臭短毛长得又丑又笨又肥,扔了吧!”他当时硬跟她死抬杠,其实就是看不惯她对短毛那么好。当时,阿呆狠狠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认真地给短毛洗澡。 此时,尧征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望着望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洁白的床单。他伸手滑开手机,依然望着天花板,熟练地点出一串号码,放到耳边。无视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径自低声对着手机说,仿佛那边有人在听一般,低低地说:“阿呆,你在哪里……有没有想我?……短毛,我照顾的很好,每顿饭都吃好多,天天跟着大黑转,爷爷常带着它和大黑去遛弯,它可开心了……阿呆,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想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你再不出现,我就不等你了,我肯定会娶别的女人。”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阿呆,我真的会娶别人,和别人生孩子。阿呆,阿呆……”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有情人可还有情? *** 就在业内人士,多少个佩服连敬连董事长的“总”们唏嘘这位传奇一般的人物将离逝之时,连敬奇迹般地好了。并且传出不久将康复的消息,同时又传出女儿的消息。 谁都知道连敬自从从牢狱出来之后,再没有娶妻。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结过婚,膝下无子都是公知,怎么突然冒出来个二十多岁的女儿。说私生女的有,说是叶雅芯的有,说干女儿的有,说连敬其实是个风流鬼的也有,总之传闻扑朔迷离,倒是成了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k汽车集团是本市的地标行业,本市有近两万人在k集团工作。 这天,姜辛慧特意来到威克找尧征。 “连董的妹妹连夕,说是约个时间咱们喝杯茶。”姜辛慧说。“她也算是咱们的客户。” “嗯,那你去。”尧征的视线没有离开文件。 姜辛慧有些难为情,羞于开口,怕尧征不愿意,生气,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 尧征径自看文件,手执着笔不时圈圈点点。 “阿征啊,你能不能陪妈妈去一趟?”姜辛慧还是说出了口。 尧征抬眸望向姜辛慧,没吱声。 姜辛慧忙解释事情经过,连夕的老公是省文化厅厅长,直管文化馆馆长呢,比她大多了,而且连夕十分强势,又是k汽车集团连敬的妹妹,连夕约她出来,她怎好拒绝,只是连夕的要求是带上她儿子尧征,说她侄女连星看上尧征了,成不成看两人的,这点连夕倒不干涉。 “连星?”尧征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他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她又是怎么看上他的呢?尧征蹙眉,半晌没有说话。 姜辛慧揣揣不安地等待儿子的回复,她知道儿子最讨厌她擅自做主张为他张罗相亲之类的事情,他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尧征,于是说:“如果你没有时间,妈妈就去给推掉。” 星?尧征转动手中的笔,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妈妈为难,即使要拒绝,在中间充当红脸,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是自己,不能让妈妈为难。于是问:“什么时间去。” 姜辛慧心中大喜,还盘算着兴许儿子可以和连星交往。 *** 连家—— 连夕今天没有住威克酒店,而是留下来陪着刚刚来到连家不久的连星。 “连星。”连夕穿着淡蓝色睡衣来到还亮着灯连星的房间。 “不是连星,是繁星。”繁星坐在床头,低着头有些不安。 连夕看繁星,越看越喜欢,且不说长得水灵舒心,光那微憨有些慧黠的性子太像她哥哥连敬了,实诚的不行。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她能不喜欢吗?连夕一直想要个女儿,结果生一个男的,生两个还是男的,愣是生不出女儿来。偏偏自己哥哥为丁韵那女人独身一辈子,没想到凭空冒出来个亲女儿,要不是哥哥差点魂归西天,丁韵那狠心的女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让外人知道繁星的存在,真毒,活该被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推下楼,病了没那么嚣张了吧,活该! 连夕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聪明有手段的丁韵,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喜欢繁星。 “那叫星星好不好?”连夕顺势坐在床上,她虽已45岁,但是保养的很好,心态又好,看起来像30岁左右,让繁星喊她姑姑,还真喊不出来,感觉年纪都差不多一样。 “叫繁星。”繁星低着头糯糯地答。 这丫头真拧,拧得可爱。 过了一会儿了,繁星软软地开口问:“那个,明天阿征会来吗?”她不安的是这件事。 “会!相信小姑,他肯定会来!不来,小姑就把他们家给拆了!”连夕发狠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繁星是连敬和丁韵的女儿。你们想到了吗?前面也有过小小的暗示,而且连敬对叶雅芯那么好,丁韵说不让他帮助方棋善他就不帮助方棋善也得有原因呀。 连敬是个有故事并且痴情的男人。n__n 所以说尧征才是最有眼光的。(→_→哪得出的所以~~~) ps.不知道有没有童鞋看过《西游记后传》,俺也没看几集,却被它的片尾曲给惊艳到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相思》不管是词还是曲都让人放不下,尤其是歌词,那句最不屑一顾是相思特别戳俺泪点,好吧,我也算特别容易被感动的那种。 明天见。 第57章 V章 0 当天晚上,繁星听着连夕说一些连敬与丁韵的事迹概括。繁星一直也不是矜贵矫情的人,凭白多了这么有钱有本事的爹,又冒出来那么美丽大方的娘,懵是懵了会儿,但谁不高兴呀,撇开物质条件不说,光知道自个儿爹妈是谁就值得高兴。 她还记得看过的电影电视剧中常出现的场景,比如一个主角长大后,发现父母不是亲生父母,接着突然发现自己是皇亲国戚又或者世外高人的后人,接着主角死活不肯认爹认娘,又是逃跑又是冲着爹娘歇斯底里的吼,“当初你们为什么抛弃我,!现在又为什么来认我?!”等等诸如此类,最后亲生父母为了救主角挂了,主角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大喊一声爹娘完事了。 但是这种桥段压根儿没在繁星身上体现一丝一毫,人家繁星乖乖地跟着丁韵来到了医院,接受检查,为连敬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在潜意识里繁星当成工作了,连敬是他们的老大。 繁星在人j□j故上比较容易会理解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很小就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像她和姑姑陶星玲在姑夫刚去世的那阵子,常被繁家人欺负又被繁家人赶出来,陶星玲也没有怨恨过。反而明白繁家人怕陶星玲在外面偷汉子毁了繁家的名声,又怕陶星玲捞繁家的钱等等。 怨恨本就是一件苦差事,人生短短数十载,还觉得生命的历程不够沉重吗?非要再附加上这些重量吗? 姑姑说,繁星跟着他们走,以后有跟尧征在一起的希望。 要说心里没点别扭也不全然是,这天晚上,连夕对着繁星说她父母的事情。 连敬与丁韵是大学同学,很出彩很恩爱的一对。丁韵是系花,人机灵聪明。连敬实诚有点憨,长得眉毛大眼,标标准准那个时代的老实人。两人在一起大有金庸笔下黄蓉与郭靖这么一对的样子。 不同的是,两人家境都不好,好在学习都非常好年年拿奖学金,头脑又好使,丁韵的聪明与美丽吸引了不少男生,她独独选了连敬。 就在同学们都为工作前程而发愁时,他们两个人风风火火地经营一家小门面,也在同年两人住在了一起。丁韵的一颦一笑都让连敬为之疯狂,两人爱得缠绵无比,也共同奋斗,由门面逐渐变为小公司,也因此有些同专业的同学愿意参与帮助,其中有一个连敬的小学同学张井最为上心,能力也是仅次于连敬。 在公司蒸蒸日上之时,敏感的丁韵似乎嗅到了张井的野心,多次提醒连敬要小心,提防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连敬非但不信,反说丁韵这太不够朋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丁韵这样太不厚道了。他都和张井认识那么多年了。后来几次大单子顺利完成,丁韵也因为连敬的话,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时两人已经筹备要结婚,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公司出了纰漏,同一时间什么逃税,欺诈,非法都出来了。作为老板的连敬第一个要站出来负责,入了狱。那时一心为工作为连敬的丁韵已经怀了三个月的孕,连敬并不知道。 张井黑了兄弟一把,又是蓄谋多日,稳收了丁韵与连敬的劳动成果,并将丁韵踢出了局。他们两人算是狠狠地栽了个跟头。 丁韵当时无依无靠,肚子越来越大,回家只不过是给家人丢脸,连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亲朋好友都恨不得不认识他们。她想过打掉腹中的孩子,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是她和连敬的孩子,她怎么样都舍不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直爱慕丁韵的男人得知情况后出手援助,他就是叶胜。他不介意丁韵有过男人,甚至怀着孕,他甚至跪下来向她求婚。 丁韵本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她聪明有主见有野心,她更想让恶人有恶报。她找了个消费很低的小县城,安心养胎,她在心里衡量着利弊得失,如果她现在不能冲破难关,而是自怨自艾的等待连敬出狱,那么可能有的结果是,在连敬未出狱之前,她和孩子都要忍受左邻右舍的流言蜚语,并且从哪里来的钱让她安然的渡过生孕期,孩子谁带?在连敬出狱之后,他们曾经的激昂斗志还有多少? “命”是失败者的借口。她不认命! 她选择了叶胜。生下孩子后便离开了。同年,在叶家一片反对之声中嫁给了叶胜,在处处刁难与受尽所谓有钱人白眼的情况下,一步步走上来,协助叶胜让叶氏集团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把董事留给叶胜,做了副董,从此叶家人也不敢再在她面前露出一个她所厌恶的目光。当然,张井之类也早已除掉。 成长之路说起来只言片语,事实上,却是二十多年来点点滴滴的付出,她哭过,痛过,脆弱过,却从未想过放弃。不是她不想回身寻找女儿,而是那时并没有能力。在她没有能力保护女儿之前,女儿的出现引起的就是一场她无法掌控的轩然大波。她的无奈她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兴许对叶胜不公平,但他却甘之如饴,又有什么办法呢?爱了还怎么谈公平?连敬出狱后,他的公司还是他的公司,万丈高楼平地起,只要做,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去奋斗,还有什么不成功的?后来便有了k汽车集团。 连夕虽不喜欢丁韵,说起她的故事来还算无贬无褒。只是说到最后就带有了感j□j彩,毕竟自己亲哥哥是为了她而独身,说着说着就有点想发表自己的看法,想黑丁韵的意思,转念一想,繁星到底是丁韵的亲女儿,于是便说:“人都挺无奈的。” 繁星认真地听着,没有吱声,乌黑的大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尤其的闪亮,带着崇拜,继而是无名的共鸣,眼睛湿润。同时也开心的一点是,其实亲爸亲妈,尤其是亲妈是那么爱自己。 *** 次日一早,丁韵便来到了连家,在楼下一直等着,看到繁星后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本来她打算晚上陪着繁星,怕繁星一时习惯不了她的出现,就回去了。 “繁星。”她还叫她繁星,而不是连星。 经过昨天晚上,繁星见她也没那么排斥。不过,让她一下子就喊她妈妈,着实有点难,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在她的字典里都太陌生了。繁星轻轻嗯了一声,听说她生病了,见她比三年前憔悴苍老了一些,软软地问了一句:“你吃早饭吗?” 一句话,丁韵鼻头有些泛酸,到底还是忍住了。“早上起来没有胃口。”精神状态不好,胃口随之不好。 “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一起吃点吧。” 繁星已经来连家几天了,从开始的不相信自己的爸爸是连董事长,各种心里自我别扭,蹑手蹑脚,在连夕的解说、爱护、关心下,她没有起初那么拘谨了,繁星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在火车、公交车、趴着都能睡得倍儿香。 别看连夕强势又刁钻,心里嘴里都不喜欢丁韵,真正见到丁韵,她还是怕的,绝对不敢在她面前造次。虽然丁韵给人的感觉是温温柔柔的。 餐桌上,三人低头吃饭,静的只听见勺子时而触碰碗边的声音,各自有着不同的思想活动。 饭后,繁星与连夕要去医院看连敬,丁韵说有事不能去。不管过去了多少年,那份悸动还在,又有繁星出现,再见面也不知道聊些什么,除了尴尬便是无地自容吧,所以她没去。说明天再来看繁星。 繁星懂得,看着她上车离开后,走进了医院。 繁星从医院走出来后,就不住看时间,心里惦念着尧征,特别怕尧征不来,她其实也不傻,叫上姜辛慧无非是向她证明,她繁星是可以和尧征在一起的。可是尧征怎么想的呢?她有些忐忑不安。 连夕看出了繁星的焦急,笑着安慰说:“别担心,时间来得及,再说让他们等等,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话间一辆崭新的车子已停在跟前。 *** 尧征处理完工作,开着车子回家接姜辛慧,姜辛慧特意打扮了一番,又指责尧征怎么穿那么随意,换身衣服再去。 尧征没有说话,也没表示看法。姜辛慧也不再强求了。他能来已经不错了。 尧家母子先到,刚走到座位前,连夕便款款而来,稍稍走在她身后的便是繁星。 姜辛慧远远地便将目光放到了连夕身上,微笑相迎,伸手扯了扯尧征的衣角,示意早已坐在座位上的尧征起身。尧征懒懒地起身,却在无意一瞥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顿住了,猛地转头正视,一瞬不瞬地盯着。 繁星微微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姜辛慧面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尤其连夕走到跟前的那句:“连星,这不,阿征来了呢。” 母子俩震惊地望着繁星。 繁星先是从容有礼貌地向姜辛慧问候,软软地声音,“阿姨好。” 姜辛慧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刚才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繁星,那么此刻确定无疑。张了张嘴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繁星这才将目光调向同样惊讶的尧征身上,只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她又见到他了。如从前那般俊朗,他的眉,他的眼睛……都是她想念与熟悉的,她又见到他了。 他也见到她了。 “阿征,好久不见。”繁星笑着说完,却差一点让泪水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麻麻说找不到对象不准回家以后→_→俺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亲生的 o(n_n)o阿征阿呆终于见面袅……阳光也开森呢(^3^) 第58章 V章 “阿征,好久不见。” 说完,繁星直直地望着尧征,期待与忐忑让她顾及不了一旁的长辈。 有那么一瞬间,尧征是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他的阿呆。事实上,他做的却是,收起方才的震惊,嘴角微微上扬,“呵~~”的一声。接着露出了招牌式痞痞的笑容,望着繁星,淡淡地开口,“连小姐。” 连、连小姐……多么讽刺的三个字。 繁星想像他一样呵呵一声轻笑淡然处之,可是她做不到。错愕地看着神色镇定的尧征,他毫不在乎地迎着她的目光,他冷峻的目光里分明有讥笑,无所谓,还有让她心颤的怨愤。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望着他。 见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让谁,谁也没有先说话,相互望着。一旁的姜辛慧出来打圆场,“既然人都到齐了,招呼也打了,都别站着,坐下来聊聊,都喝什么茶呢。”说着再次用力扯尧征的衣服。 尧征这才将目光移开,无所谓地就近坐下,繁星俯身刚想在他对面入座,谁知他忽然起身,挪了个位置,坐在了她斜对面,繁星还未坐下的动作一顿。 连夕与姜辛慧也都看到了他的故意行为,繁星尴尬地坐下,垂着头,只觉鼻头酸酸的,眼睛胀胀的,她不自觉吸了一下鼻子。 “连星。”连夕察觉了她的异样,喊了一声。 繁星抬起头来,冲她笑了笑。垂下头的时候,目光扫过尧征,他看也不看自己,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原本连夕以为带着繁星来见个面,聊几句话,长辈们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留下时间地点来让年轻人自己耍去。可是,如今眼瞅着,尧征理也不理繁星,繁星垂着头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不时地抬头偷偷瞄一眼尧征,又不敢先开口说一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姜辛慧与连夕有的没的聊些她们都心不在焉的事情。尧征待得心烦,正准起身离开之时,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尧征抱歉地向连夕说。 连夕抬手示意一下他可以接电话。 尧征起身绕过姜辛慧走过繁星时已接听电话。 “喂,棋尔。”低低地声音,繁星却听到了。 棋尔?繁星的手指微微一颤。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尧征又折了回来,向三人说明自己还有急事需要处理,先走了,改天一定请她们以表失礼。 言辞诚恳,态度稳重。繁星从来不知道尧征还有这样的一面,只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繁星心里凉凉的,涩涩的。尧征,她的尧征一直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时时以她为先,怎么会忽略她呢? 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繁星怔坐在原座,想哭又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流泪,忍着泪水猛眨眼,伸手握住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什么茶,这么苦。 尧征走后,连夕见繁星意兴阑珊,甚至有些魂不守舍,于是就随意找了个理由和姜辛慧说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繁星脸皮薄、胆小、懦弱又爱哭,这不,尧征这么一出,她刚和连夕上了车,眼泪就流下来了。 连夕吓了一跳,看着繁星望着尧征的目光以及在来之前不时担心尧征会不会来,她就已经知道这丫头喜欢那小子。那小子长得倒是不错,啥脾气,人家女生都找上来,他还拿乔起来了。不行! “我去找姓尧征的那小子算账!”说做就做,连夕就要起来。 繁星抹掉眼泪说赶紧拉住她说:“不要你去,等他气消了,我自己去。” “傻丫头,男人越惯越混蛋,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阿征、阿征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是混蛋。 “……你就那么喜欢他?” “嗯。” 连夕抚额,真是像她爹,一根筋!要是她,非跟她大吵大闹,撒泼不可!可是繁星不是她,真头疼。 晚上的时候,繁星握着手机,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机身,终于还是按出了那串多少次输入以后又删除的号码,只不过这次拨打出去了,屏息凝神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嘟嘟声,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同一时刻,尧征自从茶楼回来以后就极度烦躁,诸事都无法专心,在新居踱步,不时楼上楼下来回爬,他自己要干嘛自己都不知道。拿着一桶方便面去用自来水冲,牙刷上挤洗面奶,玩游戏也专心不了,更别说工作了。那丫头现在牛掰了!她老子比他老子厉害,她变漂亮了!她长本事了,三年前说走就得无影无踪,现在回来了就想把他牵回家,当他是狗啊!她丫得还是那副呆样!蠢样!别以为回来就能搅得老子心绪不宁!做梦!她……她……她…… 满脑子的都是她她她,狂躁,无比狂躁! 正在狂躁无比之时,手机响了,一串陌生的号码,他压根儿不想接的,响了四五声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接了,“喂,你好。” 那端没有声音。 “喂。”尧征又重复了一遍。心情正不好呢,拔高了声音,“说话!” 繁星吓了一跳了,弱弱地开口:“阿征,是我,繁星。” 听到她的声音,尧征愣了几秒,接着语气变得十分淡漠,“连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没回答。 “……”他也没说话。 又过了十秒,还是安安静静的,尧征的烦躁达到了极点。“没事挂了!” “啪”地一声挂上电话了。繁星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十分懊恼,她想说话,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才能不让他发火。他和棋尔真的在谈恋爱吗? 挂上电话后的尧征,瞄了一眼那串号码,又瞄了一下,删除键都出来了,愣是没按下去,将手机扔到沙发上,洗澡,睡觉! *** 连敬的身体在日渐变好,他对繁星的喜爱更是与日俱增,繁星在所有人的关爱下过得很好,包括和丁韵,虽然没有喊出爹妈,到底她也没有反抗情绪。连敬无生命危险了,她唯一的心结便是尧征。 而尧征呢,自姜辛慧得知繁星就是连星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时常后悔自己当时对繁星所做的种种事情,借着叙旧还打了几次长途电话给陶星玲,套近乎。又时常旁敲侧击地问尧征和繁星的关系发展怎么样了,自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尧征烦着呢。 连夕想教训尧征,这孩子太不上道了。碍着繁星,她就干着急。对繁星说男追女隔几重山,女追男隔一层纱。既然是我们连星喜欢的,那就去追,尧征当时怎么追连星,连星现在就怎么追尧征!当年连夕也是猛追现在老公的。 追不上尧征,直接帮尧征绑架了,他要么不要命了,要么就嫁连星。连夕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繁星,只说她想干嘛,小姑都支持。 于是,今天尧征又见到繁星了,她是上班堵他下班堵他,回家的路上还能见到她。凶她吧吼她吧,她头一低,装作没听到。 尧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厚脸皮竟然会传染。 连尧征身边的助理吴佳都好奇,怎么每天总经理屁股后面都有一个丫头跟着,最主要的是丫头后面还跟着几个大汉,一向喜欢自由的总经理,没有发火,也不见他理睬她,她倒跟得一头劲。 这么热情独特的追求者,吴佳还是头一遭见。 这天尧征与吴佳从外面成功签约回来,尧征穿着蓝色西装,白色西裤,正式中带着休闲与时尚,帅极了。 “总经理,你好帅!”见尧征心情不错,吴佳也见机拍马屁,双手捧腮作花痴状。 尧征嘴角上扬下,冷冷说:“二佳,你是男人。” 吴佳又摆出兰花指,娇媚地戳了下尧征的肩膀,羞答答的说:“总经理,讨厌。说了多少次,人家叫佳佳,不叫二佳。” 尧征看动物一般看着吴佳,伸手掸了掸肩膀,“……”他没有吐已够十分的淡定了。 两人刚走进大堂,便见到繁星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样子,多惹人疼爱呀,一看到尧征进来,乌黑的眼睛立时亮晶晶的,笑着迎上来。 “阿征。” 尧征早已看到她了,只是装作看不到,径直走向电梯。 刚刚还光芒四射的神采,瞬间黯淡了下来。 跟在尧征身后的吴佳在繁星面前驻步,上下打量着繁星。 因为知道他是尧征的助理,繁星很客气的笑说:“你好。” 软软地声音,特别好听。皮肤水嫩嫩,眼睛黑亮黑亮的,比之前追总经理的女生看着舒服多了。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吴佳还想跟她亲近亲近呢。 “繁星。”繁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离近了看,皮肤真好,手不由自主地想上去戳一戳,“星星啊,你用什么样的护肤品啊,皮肤这么好。”吴佳可是自来熟,见着合自己心意就想唠两句。 手刚刚扬起,准备去戳一下繁星的脸颊之时,只听“啪”的一声,接着“嗷”的一声叫。 吴佳的手被打得通红。 “走!”一声令下。 尧征转头进了电梯,吴佳随后跟上,低着头有些委屈站在他身后。 前面传一道冷声:“吴佳,给你个提示,你敢碰她一下,我会跺了你!绝不手软。” “……”身后的吴佳忽觉一阵冷风吹过,大气不敢喘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别扭的阿征←_←又闹别扭了 第59章 V章 自从繁星离开县城后,一直担心姑姑一个人在县城太孤独。那天随丁韵来的时候,姑姑红着眼圈送了老远。陶星玲一方面为繁星开心,一方面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养了繁星这么多年,她亲妈一出现,自己……多少心里有些落差,也会暗自比较一下,也会失落。繁星一再向她保证很快会回去,并且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 繁星说,尧征还是不理她。 陶星玲劝她,哪有一种感情是轻而易举的,尧征那么要面子,你把人家撂一边三年,现在说回来就回来,回来就让人家待你像从前那样,怎么可能?不是只有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也需要。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 要让繁星放弃,繁星肯定也不会愿意。 *** 和煦的阳光照进连家院子中,一阵略带寒意的清风徐徐地吹动树叶。繁星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了因为阳光温暖而有些睡意的连敬身上。 细微的动作,连敬还是清醒了。和蔼地笑看着繁星,浑厚的声音里有些沧桑的味道,“这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太阳是暖的,风是冷的。”繁星现在再见着丁韵与连敬时,行为举止便不像之前那般局促了。何况两人对她的心理是极其照顾的。此时她自然地坐在一旁边长椅上。陪同连敬晒太阳。 “繁星啊。”连敬语重深长地喊了一句,她一直不喜欢别人喊她连星。 “嗯?” “这些天,住得还习惯吗?” 繁星没有吱声,点点头。她在哪里都习惯。 连敬默了默,再次开口说:“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跟爸……我说。”在她未喊他爸爸之前,他也不好意思以爸爸自居,让她在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甚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几年,他这个作父亲的都不知道。上次他还见了她一面,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在意到她。结果自己生命垂危,她无怨地为自己付出。要说,她这个女儿竟比父母做得好,做得大度。 “嗯。”繁星点头。 连敬望着繁星,竟在她的面相中既看到了丁韵的样子也看到了类似自己的感觉,这种浑然天成的结合让他说不上来是怎么的一种情感,莫名的生出感谢上苍之意,生命竟是如此奇迹般的延续,同时又觉得遗憾,他对不起丁韵,也缺席了繁星的成长,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事业再怎么成功终究在情感上亏欠了,他宁愿要一个家。 “繁星,如果觉得住在这里不习惯,想住哪里都可以,只要看中了咱们就买下来。觉得和你姑姑分开不习惯,那咱就把姑姑接过来,可好?你喜欢尧征,那就喜欢。你想做什么,我跟你妈妈都不会反对,连家是你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和我说不方便,你和你小姑连夕说,跟你妈妈丁韵说,别委屈了自己,可好?”他没当过爸爸,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称职的爸爸,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女儿的一切需求,哪怕付出生命。 繁星记得小学时有篇课外阅读说,爸爸是棵大树,爸爸是最坚实的堡垒,爸爸是温暖的太阳,爸爸永远会无条件地爱护着子女们,此时,她都感受到了,她信了。 繁星被温暖的想流泪,硬着脖子点头,“好。” 对于繁星的成长,他和丁韵都不知道怎么才弥补,这是他们一辈子都会遗憾与难过的事情。同样的,现在他们仍然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却竭尽全力想要爱护她。 人生让缺憾少一点,让情感丰富一点。 *** 繁星不管是与连敬还是丁韵的关系,都在平淡的生活逐渐改善,日益亲密。唯独与尧征不见起色。 因为连敬身体有恙,在吃喝用度方面也都十分小心,繁星照顾人照顾习惯了,对于连敬的吃喝自己的也闷不吭声地包揽了,每天早上起来做些清淡的小粥小菜的,等着连敬起床,中午晚上也会亲力亲为。 也因此,尧征也享了口福。 这天,中午刚下班,前台小姑娘递给吴佳一个手提袋,说是一个漂亮姑娘要交给总经理的。 吴佳狐疑地望着,一个精美的手提袋,里面方方正正的包装盒,盒子里是什么?他也不敢看,说不定是爱慕者送的礼品或者情.趣内衣? 拎着上来交给了尧征。 正好赶上中午下班,尧征瞥了一眼,懒懒地问:“谁送的?” “说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吴佳答。 “扔了。” 吴佳再次拎起来,用手摸了摸盒子说:“还是热的呢。会不会是天天跟着总经理的那姑娘?”说着准备出去扔了。 尧征再次抬眸望了一眼,冷声说:“放下,你出去吧。” “……” 待吴佳走出去后,尧征赶紧一层层打开,嘴里还嘟囔着:“包这么严实也不嫌费事。”一层剥开之后,入目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三层饭盒,上面还镶着一古代人一家在树下吃饭的图样。 尧征接着一层层打开饭盒,共三层,一层是香喷喷的米饭,加了半块鸡蛋,一层是灌汤包,有序的排列着,旁边有个两个小格子,小格子上面还盖着小盖子,里面放着醋和辣椒油。再一层是红烧鸡块、莴苣辣椒炒木耳。刚一打开饭盒的盖子就香满四溢,光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尧征此刻也管不了其他了,拿着勺子筷子就开吃,吃了两口就赞叹不已,“厨艺越来越好了。” 不一会儿又说:“臭丫头,怎么不知道放点香菜。”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苦逼的三年单身生活,边吃边有些哽咽的咕哝:“臭丫头,别以为送点吃的,我就原谅你了,想都别想!”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中午吴佳都会拎个手提袋在上来。有时候才十一点,尧征就开始盼望了。 *** 今天尧征突然不开车了,步行上班。 尧征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衫,灰色的棉质长裤。分外的清爽帅气,面带笑容地走在上班的路上,梧桐树下,格子路面上。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吃力地紧跟其后,身影后面又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不时打电话汇报:“连小姐一直在跟着。没有上前说话,不对,现在跑上去了……” 只见繁星气喘吁吁的上前,抓着尧征的衣袖,“阿征,你走慢点,我走不动了。”她一直从家跟着他,走了快一个小时,不停走不停走。 尧征慢慢地抽回衣袖,掸了掸,收起刚刚的笑容,“连小姐,您不用跟着我。”说话间目光扫过她的高跟鞋,暗骂,“穿什么高跟鞋,之前不都是穿平跟的吗?哟,还穿这么高。” “阿征,你别这样,好不好?”繁星声音软软地,又累又委屈,脸红扑扑的,可爱又可疼的。再多瞧一眼,尧征就不攻自破了。 尧征将头一偏,双手插.进裤兜,不看她说:“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说着抬步继续走。 “阿征,阿征。”繁星继续跟。 尧征走得更快了。 繁星几乎是跑着上前的,气喘着说:“阿征,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 “你明明下班的时候都有打游戏的。” “谁讲的。” “……我、我猜的。”二佳说的。 “猜的不对。” “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 “阿征!” 尧征被她喊急了,猛地一转身,繁星差点撞到他身上,尧征盯着她,质问:“连星连小姐,请问,你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见他面色阴沉,繁星生出怯意,“我、我只是……”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出个所以然,跟了他那么久追了他那么久,也不说抱歉,也没点表示,就傻跟着,想着就来气。 “说你爱我!” 繁星惊愕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转到这上面。“我、我、……”繁星搭眼瞟了一下来往的行人不时侧目看着两人,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算了!尧征有些气急败坏,话题又再次回到了上一个,拔高了声音说:“连小姐!别管你想干嘛!请你现在就打消!” 说完转头就走。 “阿征……我”繁星张口“爱”字还未说出。 尧征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极度烦躁,蓦地折了回来,冲着繁星劈头盖脸地吼道:“你他妈的觉得老子是条狗吗?!你说走就走,说回来了老子就得对你摇头摆尾。跟短毛一样,你现在再到它面前,你看他还认不认你!甭管三年前是什么事情让你不得已离开,是生是死你给个痛快!我他妈好找个媳妇该生娃生娃该抱孙子抱孙子,你跑到西伯利亚南非都跟老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了,老子跟着你屁股后面癫了十年!!结果呢,你不声不响的走了,我他妈的就是一头驴,你拿根萝卜就吊着老子!现在你回来了,你老子牛x,你老娘厉害,你是格格,你是公主,到哪儿都有保镖。装装可怜当个跟屁虫,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你知道三年多长吗?你知道你消失多少天吗?1189天,28536个小时,1712160分钟,我他妈的就是傻逼,二货,瞎了狗眼,巴巴地等着你!你现在想起小的了?对不起,小的现在不伺候你!你爱找谁找谁!你爱谁就爱去!老子不稀罕你爱!” 尧征骂起人来不带停顿,溜得很呢。骂完就走。 繁星不知是被骂懵了,还是脸皮太薄,还是戳中痛处了,让她爱找谁找谁,总之伤心了,一直垂着头,不过一会儿,由小声啜泣到放声大哭。 路人纷纷侧目,不时窃窃私语道: “那小子口才真是一流,主持人吧。长得人模狗样,怎么骂起小姑娘来这么狠。” “情侣吧,吵架了呗。” “看那小姑娘哭得多伤心呀。” “哎……男人长得帅也不顶用,肯定花心。” *** 尧征这下安静了,没人跟着他了。把人骂得大声痛哭,高兴了吧,心里畅快了吧?硬着头皮向前走,走走走,走了十分钟左右,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我他妈的在干嘛!那丫头心眼实,容易想歪了,这么凶她…… 打过自己,赶紧回身,迈开长腿向回跑,跑着在心里呼喊着阿呆,其实三年来的每一天,他不是都在想的是,只要她出现就行了,他不多做要求,一切既往不咎,不是吗?怎么明明见着她了,明明比之前的情感更加强烈,明明那么想要她又非把她推开,今天竟说了那些话伤害她?她这些天为他做得,还不能够证明是爱吗? 她还是那个阿呆,有点憨憨的却是机灵的,知道体贴人,一根筋。眼神还是那么纯净,说话还是那样软软,性子还是温糯的,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让他背离三年来的自己,所有的定力,自持都会不攻自破。也就是因为她走得时候悄无声息,她再回来,他怕不真实,他怕哪天她会再次突然消失,三年,那么多个孤独寂寞的夜晚,他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她,时间那么漫长。 耳边风呼啸而过,他越跑越急,越跑越想见到她。这次抓住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阿呆,阿呆。他的阿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阿征这是何必呢,骂了人家又要去哄,宝贝们说得对,你凑是作~~~ 第60章 V章 世上多数的机缘都来自于“刚好”二字,也散于“不巧”二字。时间节点内的碰撞才会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不巧的是,尧征回身寻找时,除了车水马路,匆匆行人外,那人并不在。 他喘着气,四面环顾,他已经后悔刚刚自己一股脑说完的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可是繁星不在原地了。 *** 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次尧征骂过阿呆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她了,每天上班下班,尧征都忍不住四处的观望,有时候故意地等上一小会儿,暗想着是不是她睡过头了,跟不上自己了,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人影和可疑的车子。连午饭也没有了,这几天他亲自下楼到前台,来回乱晃。 这天,前台姑娘喊了一声总经理,他一听,是不是阿呆送饭来了?满脸期待地瞅着人家姑娘看,愣把人家姑娘脸瞅的通红通红,羞答答地回答有他的快递,开心地接过来,以为是饭盒其实它就是快递文件,甚是失望。 握着文件心里空空的,进了电梯,到了楼上,来回转了几圈。实在忍不住了,给阿呆打电话!那天她打过一次的,他没删除,到底还是存了下来,并且记住了。拨通后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继续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尧征开始急了,有点慌了,心里怎么样都踏实不下来了。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听,惊喜地喊:“阿呆!” 彼端传来姜辛慧的声音,“呆什么呆,阿征啊,听说厅长的侄女连星住院了是不是?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呢,这都好几天了……” 住院?尧征心里一沉,挂上电话,风驰电掣般向停车场。阿呆住院了! 坐上车子才发现并不知道哪个医院,再次拨通姜辛慧的电话,问:“妈,她住哪个医院?” “我就是不知道才打电话给你的,你不知道吗?” 也不多说,挂上电话就发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此时的尧征肠子都悔青了,这些天拿乔什么!矫情什么!试探什么!作什么!都他妈的是虚的,他的阿呆真真实实站在他的眼前才是真的! 住院了,都住院好几天了,阿呆都住院好几天了,她一向身体都很好,几乎没生过病,这回竟然住院,想着他都觉得心疼。车子越开越快。 市里各大医院,一家家地问。连敬、连夕、丁韵、陶星玲、连星、繁星,名字挨个报,唯恐人家登记的名字不对而错过了,甚至有些可疑的名字,他都会把整个医院住院部跑一遍,问完一家换一家。这才发现,三年后的重逢他专注于自己的心思,了解她的太少,他甚至连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从上午找到下午,从下午找到黄昏,太阳一寸寸爬到天空正中间,又一寸寸移向天边,即将没入地平线。尧征马不停蹄地找,不知道疲倦地问,焦急态度又好,特别怕自己的坏脾气导致人家医院的人故意不告诉他阿呆在哪里。 又一家时,急匆匆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从医院缓步走出来的方棋善,穿着休闲装,不是西装,像是专门来探病一般。 现在方棋善是独身了,一个星期前,叶雅芯已经跟他离婚了, 常有人说:女人谈恋爱要找自己喜欢的,结婚要找喜欢自己的。 无非是因为婚前的女人看重的是自己的心,婚后的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心,大约是围城内外的心态。叶雅芯就是这样,婚前也不管方棋善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利用自己,一心的就想全世界都要成全自己的心,成全自己的感情。 婚姻是面照妖镜,不管是乔装打扮成什么样子,它总能照出你的劣根性,引出现实的丑陋。可以为了一碗鸡蛋羹里面放了葱花而皱眉,也可以为因为一句话而吵得面红耳赤,点点滴滴可以好的如胶似漆,也可以坏到面目全非。 如愿一场与方棋善结婚后,洗去恋爱的激情与冲动,情感在平淡中磨去光芒,一次次的失望、等待与伤害,再美好的感情,再华丽的婚姻,也抵不过婚后逐渐的怠慢让人倍感绝望与寒心。她终于放手了。 而方棋善对她除了抱歉、愧疚还是抱歉、愧疚。仿佛他摆出无奈内疚的表情,他对叶雅芯的伤害就减轻了一般。只是叶雅芯已经看得开,想得通了。拎着自己的行李,以带着憧憬与欢乐走进的婚姻,以失望与通透走出。 此时,尧征再看到方棋善,也不似从前那般笑嘻嘻地勾肩搭背地问他今天吃了什么,要不要去杀一盘,最近人物升级了多少。 两人互有礼貌地问候点头。像合作伙伴一般。 他们的友谊再也回不去当年的那般纯粹。如今是比陌生人好点,比兄弟又差了一大截。大约是扇子伤害过繁星,大约是扇子对符家的打击,大约是两年前扇子在尧家酒店策划的一场商业纠纷,由尧家背了黑锅。这些是尧征的原则上所不屑的。 招呼过后,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方棋善突然开腔:“我决定重新追求繁星。” 尧征转头望向他,呵呵了一声,“凭什么?”叶雅芯是繁星的妹妹,刚和妹妹离婚转头就追姐姐,多可笑。 方棋善淡淡一笑,温和地开口:“凭我在繁星心中存在过七年。”说完又笑着转头望着尧征,“离过婚的男人不是更懂得如何疼女生吗?你所有顾虑的,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我在意的是繁星。” 两人一个怒目相视,一个笑若春风十拿九稳。 若不是一个小孩子走路歪歪晃晃地非要从两人中间挤过,两人还在对视。方棋善笑着离开。尧征脸色铁青,紧握拳头,如果有什么让他害怕,那么就是方棋善出现在繁星面前,毕竟,他亲眼目睹过繁星为另一个人哭,为另一个男人痛,而她从来未对自己说过喜欢,说过爱。可是,他爱她啊。 *** 尧征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从门窗上看过去,只见丁韵坐在床头的侧影,遮住了繁星。尧征又望了望,愣是看不到阿呆。 轻轻地敲了下门,听到丁韵说了句进来,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顺手缓慢地带上门,丁韵站起来迎接,柔声细语,“尧征,你来了。” 尧征点点头,“叶阿姨。”这才将目光转向床上的繁星。 尧征一进来,繁星就看到了,望了一眼后就垂眸望着身上雪白的床单,沉默着。 将视线调向繁星,尧征胸口突然滞闷又有些发疼,她怎么瘦那么多,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散在两边,小脸惨白惨白地,有些肉肉的下巴都尖了,浓密的睫毛垂着,还是乖巧的样子,看着惹人疼爱又憔悴的样子,尧征心疼,眼也酸。刚刚见到扇子心里的不快也忘了,一心扑在阿呆的身上。 丁韵见尧征来了,也明白繁星对尧征的意思,这些天,繁星对他做的事儿,丁韵也都知道,谁没年轻谁没疯狂过,走到尧征面前,小声说:“急性阑尾炎,刚动过手术,今天才吃点稀饭,你说话注意点。别让她生气动了伤口。” “嗯。”尧征点头回答。 待丁韵走后,尧征才缓缓地走上前,坐到繁星跟前,繁星将脑袋往另外一边偏了偏。 尧征温温柔柔地喊了一声阿呆,因为心疼难过而让声音有些哑哑的,硬是把繁星地眼睛喊出来了,“啪嗒”一声落在了手面上。 她一哭,他心都碎了。硬是慌了手脚,想帮她擦眼睛又够不着,又不敢碰她,迭声说:“阿呆,对不起,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繁星一迳的垂着头,不说话。这几天她可难过了,那天被他骂后,哭得难过,本想追上去向阿征解释,谁知突然腹部巨痛,痛得有些让自己招架不住,正痛的寸不难行之时,是方棋善突然出现,将她送到医院。她都来医院这几天了,尧征没来看过她,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她以为阿征真的不要她了。 “阿呆……”尧征又是百般柔情的喊了一声。 “是你说让我找别人的,你来这干嘛?”繁星赌气的质问。 “我、我错了……” “你还说我跑到西伯利亚南非也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来干嘛。”繁星始终垂着脑袋。 “阿呆。”尧征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我说错了。” 繁星将胳膊挪到一边,不让他碰,“你还说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你跟在我屁股后面癫了十年。” “我癫的开心,我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委屈地说,“阿呆,你原谅我,你抬头看看我。” “你说你不稀罕我。”繁星哽咽地说。 尧征拉着繁星的胳膊,赶紧辩解,“我稀罕,我稀罕,阿呆,你别哭,我知道错了。你看看我。” “我不看你!”繁星哭得更厉害了,一使劲甩开尧征,一下子扯到伤口,伤口崩线。大叫一声,“啊,好疼!” 尧征一下子乱了,赶紧站起来,“阿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遭罪了吧~~~~\(^o^)/~宝贝,看文愉快哈,好久没说爱你们了,爱你们哈~~~╭(╯3╰)╮ ps.俺在等待放年假中~~~~焦急~~~~~ 第61章 V章 繁星的伤口崩线了。一声痛呼,站在病房外的丁韵赶紧地跑到病房,见尧征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想碰她又不敢碰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繁星痛的嘴唇发白,想忍又忍受不了的轻呼,眉头深锁,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阿呆,阿呆……”尧征不知所措的喊着。“阿呆……” 丁韵赶紧叫来医生,用了镇痛剂。 连夕来的时候把尧征骂个狗血淋头,他知道伤口崩线有多疼吗,尧征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一句话没有反驳,低着头听训。 伤口有些发炎,晚上繁星又开始发起了高烧,这真是平日不生病,一病起来要人命。还好这时的繁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了,丁韵、连敬、连夕也都在跟前守着,尧征也默默地站在墙角一瞬不瞬的注视着。 *** 待到情况稍有些稳定,高烧有退的趋势之后,连敬与丁韵悄悄走了出来。 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里,丁韵轻声说:“雅芯去国外了。她和方棋善离婚了。” 连敬微愣,继而有些惋惜,惋惜后又自责沉声道:“都是我的错。”当时因为雅芯喜欢,他都全力帮助,因为雅芯是丁韵的女儿,可是他完全没有看清叶雅芯与方棋善之间的本质关系。 两人并肩而走,喧闹而清冷的长廊里,可以听见两人脚步一致的声音,丁韵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和你没关系,雅芯心智不成熟,这是得应该承受的结果。现在比不得过去,女人离了婚同样可以再次拥有幸福,事情已经发生,我只希望雅芯可以吃一堑长一智,不要悲观。” 连敬沉默地走着,丁韵依然如同以往明是非识大体积极向上。若是他年少时听她一回,也不至于两人各自为家,不然,他和她,还有繁星,将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只是现在,唉。 “我想给繁星办个生日宴,顺便正示一下她的身份。”连敬说。 丁韵点头。 “不过,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会跟她解释。”毕竟,叶胜那么爱丁韵,救他们于困苦之中,若是说繁星是丁韵与连敬的女儿,业界人士将会怎么议论叶胜,叶家的人又会如何的看丁韵,如何待叶雅芯呢,是不是会影响到叶氏的其它方面等等,这种关系与影响是连敬不得不考虑的。 丁韵为之动容,有些结果无法改变,有些人真的只有半生的缘份,可是,并不代表就此从内心剜除,而是沉淀,沉淀在一个任何都触及不到的角落,那是内心深处。 丁韵笑了笑,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叶胜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连敬看着她离开,平静如水。 *** 繁星痛过了,烧也慢慢退下了,这才安稳地睡着了。众人陆续离开。连夕不让尧征待在病房,瞪了几眼,尧征乖乖地走了出来,站到门口,从门上的小窗户里眼巴巴地望着。 连夕离开之前还交待,不准他踏进病房。 有了上次的教训,让他进去,他也要小心谨慎,阿呆一直都闷不吭声,也极少喊疼,今天她那么疼,看着她疼,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硬给自己憋死。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小脸苍白的繁星,眼睛泛酸,她还是那么乖巧,要说听话懂事体贴谁能比得过他的阿呆,可是他又让她痛了。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自己又是一爷们儿,早爬在窗户口哭了。 一连好几天,尧征除了上班时间去打个卡,刷下存在感。一天24小时几乎是守在医院。吴佳带着衣服来给他换,并劝他回去上班,他吼道:“我就不相信公司三天离了一个没啥用的总经理就运行不了,如果这样,你们都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几天,尧征一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望着繁星,怪可怜见的。也不说话,就站在几个人的后面安静地望着繁星,若是繁星打个针做个检查什么的或者繁星眉头一皱,他比谁都挤得快,第一冲到繁星跟前,完事后又悄悄地退回来。 丁韵与连敬见着他也没说什么,像约好了一样,把尧征晾在一边。唯有看不惯他行为的连夕赶了他几次,他硬是死赖着不走。见繁星一直不表态就任由他当个木头人,繁星有时偷偷瞥他一眼,他不是认真听医生嘱咐,就是专心看护士怎么照顾自己。偶尔目光撞上了,他会赶紧躲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 在丁韵的细心照顾下,没有尧征的作怪打扰,繁星恢复的很好。只是每天只吃些流质食物,整个人瘦了一圈下来。 尧征看着心疼,她不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不敢和她说话。她跟他说话了,他也简短地回答。 这天,繁星晚上可以吃点鸡丝之类的,睡的也比较熟,从晚上九点一直睡到第二天,天边刚刚泛白。 繁星缓缓睁开眼睛,病房里空荡荡的,米色的窗帘映着微弱的光线,映得宽敞的病房里灰蒙蒙地,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纱。繁星乌黑的大眼睛四处环顾,视线锁定在病房门上的一扇子小窗户上。尧征竟然站着爬在小窗口上睡着了。 繁星面上平静地看着,内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特别想骂他,怎么那么蠢,不知道回家睡觉,睡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也行啊。可是,看着他的酣然的样子,高挺的鼻子,轮廓清晰且帅气的侧脸,想到他的变化不定的臭脾气,别扭要面子的性子,又爱又恨,又看痴了一般注视着。知道自己不易大动作,她只是静静地躺着望着,时间的游丝仿佛连接着两人的心房,不管曾经怎么吵怎么闹怎么折磨对方又怎么分离,诸多原因与因素。想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只为爱。 尧征其实一连几天就这样守着,担心繁星又怕方棋善出现,爱时总会有些不安。一直站在门外,刚刚还瞅着繁星看呢,怕她睡觉不老实一不小动着了伤口,掉了被子,可如何是好。又怕她半夜醒了,想喝点粥,上个厕所什么的。于是就一直爬在窗口看,医生护士来检察几遍,劝他进去,繁星住得是特殊病房,设施齐全,他可以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尧征说没关系,他站着精神,其实,也就是怕自己再伤害她,她好像还没有原谅他,万一又惹着她,碰了伤口,他还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只是这样瞅着那么安静、清恬的面容,一不留神竟然趴在窗口上打了个盹,睡得放松之时,身子本能的一歪,给歪醒来了,尧征立刻清醒过来,赶紧再爬在窗口上看,此时繁星已闭上了眼睛。 尧征见繁星还熟睡着,瞧瞧地拧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前,温柔地将手放到繁星的额头,体温正常,又将被子拉了拉。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了繁星一会儿,这眉这眼这唇……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亲了一下还不过瘾,又舔了一下吸了一下,再慢慢地起身。弯身坐向凳子。 “阿征……” “啊!”突然一声,尧征吓得轻喊了一下,往后凳子没坐准,硬是给坐翘,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四肢朝天,繁星刚要撑起身来。 “别动!”尧征连忙喊出来,“阿呆,你别动,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出去!别动!”他以为她起身是想骂自己,自己千万不能惹她动怒,身体是大,说着扶起凳子,笑嘻嘻地说:“阿呆,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出去哈。” 扶好凳子,还不忘对着繁星笑嘻嘻的,转身就要走。 “阿征,你要去哪里?”繁星软软地声音,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哀怨。 可是尧征却觉得是她不想见他,笑着转过后身来,逼着自己说:“那个,我、我、我回家。我回家去。阿呆,你睡觉,睡觉,乖。”回家你见不到我就不烦了。 说着转回身,向门口走。 “阿征,你不要我了吗?” 背后传来繁星委屈的声音,尧征迈出的步子顿住了,缓缓地转过身望着繁星,不敢置信地望着。 “你不要我了吗?就这样就走了吗?”繁星重复。 操,阿呆一煽情,尧征就特想哭,没泪水也抹了一把眼睛,心里潮湿一片重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趴在床边,脸与脸相对,正好可以平视,有些哽咽地说:“阿呆,我要你,什么时候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不走,你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怕她赶他走。 “可是,你刚说要走的。”也许是因为天未大亮,情绪在灰暗里格外容易触动,繁星心里也潮潮的,这几天他那么乖呢。 “我、我、我怕你讨厌看到我。”尧征不自信地说,说完将目光移向一旁。 “怕我讨厌,还不回家……”繁星糯糯地说,声音越来越小,刚才还偷亲她,说完缓缓地移动头部,靠近尧征,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刚一碰上,尧征如触电一般绷紧了身子,软软的,甜甜的,被动只是一秒钟的事,接着便热情地回应,化被动为主动,唇舌交缠。 “咔嚓”一声,病房门被打开了。 两人赶紧分开。繁星羞红了脸将头一偏。尧征赶紧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背挺的老直。 可是,连夕看到的却是,尧征趴在床边轻薄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啥也不说了,看文愉快 第62章V章 不太明亮的病房,连夕气势汹汹的进来,对着尧征勾了勾手指,小声说,“你出来一下。” “哦。”尧征从凳子上起来,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繁星,乖乖地跟着连夕出去了。 繁星听到门“咔嚓”一声关门声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将头偏过来,如果光线充足一点,就能看到她已羞红了脸。 而刚刚随连夕走出去的尧征,还未反应过来,连夕回身举着包包就往尧征身上砸,一点也不留情。 “我叫你不要进病房,你当耳旁风!我叫你离繁星远一点!你还敢偷亲她!你个不要脸的!你害她这样,你还当淫.贼!”连夕不顾形象可着劲儿的砸。 尧征开始没反应过来,愣是被劈头盖脸地砸了好几下,接着边躲边以狗血式的理由解释,“我跟你侄女是两情相悦的!” 不听这句话还不气,两情相悦?繁星跟着他屁股后面跟了十来天,他甩都不甩。繁星每天中午红烧鱼,糖醋排骨,酸菜滑鸡,干锅牛肉,小笼包,灌汤包,蒸虾饺的不重样的做,做完了还包装精美地心情愉快送过去,都给狗吃了!!结果还落得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被送进医院,一住就住这么多天了,中间还承受崩线之苦。越想越气。 “小姑,小姑,别生气,我会对阿呆,不,我会对繁星负责的……” 一声“小姑”把连夕叫愣了,愣过之后,打他打的更起劲,连脚也用上来。“谁是你小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你负责!想得美!” *** 在繁星住院期间,有许多消息灵通的借着探病想巴结一下连董事长又或者巴结连夕的老公,再或者想混个脸熟。也有别具用心的。 比如姜辛慧,再比如方棋善。 姜辛慧来得时候,丁韵正扶着繁星在床上做些简单的伸胳膊抬腿运动运动,听医生说这样可以恢复的快一点,繁星现在基本是可以下床,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见姜辛慧来,丁韵还算热情的招呼,其实打心眼里也不那么喜欢她。她的不喜欢不外露,而连夕却不是,听说繁星以前在她家当过小保姆,而且她还把繁星和陶星玲赶了出去,分外不平,说起话来,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直说得姜辛慧无还嘴的机会,也觉得羞愧难容。 丁韵知道连夕强势,说话必须得压在对方上面,不然就不服气。这样的人就得顺成。可姜辛慧是尧征的妈妈啊,总归姜辛慧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尧征好。以繁星待尧征那心思,尧征对繁星的在意,这将来势必是要成为一家人,连夕这时如此不容姜辛慧,也保不准成了一家人后姜辛慧会不待见繁星。 于是圆了下场,也使了个眼色给连夕。 最后,繁星笑着说:“阿姨,谢谢您来看我,等我好了我再去拜访您。” 姜辛慧一听,这意思可不就是见家长的意思,当即笑着说好,全然忘了以前自己对她的刻薄。 而方棋善来的时候,繁星在午睡。睡梦中,感觉一股轻柔的温暖滑过自己的脸颊,她以为是尧征,连做梦都想着尧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方棋善望着她,空悬着的一颗心仿佛有了着落,满足与踏实,他才意识到自己曾经选择是多么错误,多么愚蠢。绕来绕去,只有她是最纯粹,日思夜想的也是她。即便她不是连星,而只是县城中平凡的繁星,他也已经想好了会重拾旧爱,用一生来向她道歉,爱护她。而他的对手尧征,他有信心赢,因为他是她的初恋,六年的分离,她都没有忘记他,这短短一年,她又怎会移情别恋?方棋善胸有成竹。 “你在干嘛?”一道冷冷的声音。 不但把方棋善从自己思想中拉现实,也惊醒了繁星。方棋善很自然地收手,温柔地看着繁星,温和地问:“醒了?” 繁星刚醒,大脑运转还没跟上,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愣愣地嗯了一声,要坐起来,方棋善微微起身为将枕头塞过她的后背,掖好被子,待她坐得舒服点,他才重新坐下。 站在一旁的尧征,眼中冒火一般看着他们,若是繁星平时好好的,他一定一把把方棋善拉开,紧紧地搂着繁星,谁也不让碰。可是,他怕自己的粗鲁又让她痛苦,死盯着方棋善,双手握成拳,脸色阴沉,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他就见不得方棋善出现在繁星跟前。 “阿征。”繁星软软地喊了一声。 喊一声就让尧征消了所有的怒气,赶紧走上前,站到床头,拿屁股对着方棋善,方棋善坐在凳子上,身子向后裂了裂,尧征的屁股像是故意的一样,又向后撅了撅,方棋善看着尧征的屁股,皱眉,他可对尧征自动送上来的屁股没兴趣,没办法,十分不爽地站起来。 哪知尧征随手就把凳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上,紧紧地挨着繁星坐着,就差没跟繁星一个被窝了。 这些动作繁星都看在眼里呢,默默垂着头,想发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憋着。 这时,方棋善的手机喊了,他看了一下,接着温和有礼地和繁星告别,说下次再来她,繁星微笑点头。 方棋善刚走,繁星就捧着尧征的脸,仔细地看一小块一小块的伤,额头还贴了几块创可贴,担心地问:“怎么又受伤了,你又跟人打架了?” “不是跟人打架,是我被打了。”被阿呆一捧脸,刚刚的怒气都没了,委屈极了,硬往繁星怀里蹭。“阿呆,我被人揍了,那人老强悍了。” “谁打的?!”繁星也动气呢,敢打阿征,不想活了。这时,尧征已经挤到她胸口了,隔着衣服来回蹭。蹭着蹭着就上瘾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咱小姑打的。” “小姑?那……”那你就受着吧。 说话间,尧征已经蹭开了一个扣子,嘴巴都吻到了锁骨,正要继续蹭时,繁星一把把他推开,捂着自己的胸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要干嘛?”脸都通红了。 被推开了,不能乱来,阿呆会生气。“阿呆,我这伤口痒,你帮我抓抓,好痒,蹭蹭就不痒了。”多会找借口呀。 繁星看他摆出一脸痛痒难忍的表情,相信了。所以,女人一恋爱,智商情商都下降,何况繁星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哪儿痒,哪儿痒?”繁星就真的用指腹帮他轻轻按伤口。 尧征突然话锋一转,“阿呆,我不好看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整个脸像被鸡爪挠过似的,那连夕没事包包上装那么多钉干嘛,几下就把他伤成这样,这张俊脸伤的——特丑! “……我也没觉得你、好看过……”繁星用指甲轻轻刮创可贴的表面,她知道贴上创可贴会痒。 “什么?!”尧征一下跳起来了,也不管脸痒了,“我那么帅,你没被我帅到?” “……”繁星垂下头,这人忒自恋了,帅到是帅到过的吧…… “阿呆,那在你心中,谁最帅?”尧征重新坐下来,拉着她的小手问。 “吴彦祖、金城武吧。” “那在你心中,全世界谁最帅?”不死心,咬牙切齿的问。握着她的手劲都大了。 “……尧征。”屈打成招了。 “真的呀?”开心,很开心。得瑟的不行了。“那你亲一下全世界最帅的人吧。” “不亲。”繁星低下头,尧征这人一点也不害臊。 “亲一下嘛,今天早上你还亲我呢。” “亲过了,就不亲了。” “再亲一口啦。”他揉着她的小手,软软的,滑滑的。 “不亲啦!” “啵”的一声,他突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嘴巴。 繁星满脸绯红地骂道:“你不要脸。” *** 第二天,繁星就出院了,除了中间被尧征气得伤口崩线过一次,一直恢复的非常好。原以为繁星出院了就什么都好了。可是连夕偏偏不遂尧征的心。 走到连家大门口,连夕便拦住硬着头跟上前的尧征,“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我家,我不让你来的。” 尧征厚着脸皮,“小姑,我是阿星男朋友。” “别小姑小姑的叫啊,你谁啊?”连夕抱臂悠悠地站着,就是不让他跟上来。繁星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连敬笑着说:“没关系,让他多吃点苦头。年轻人嘛。” “可是……”繁星迟疑。 “你小姑不会做过分的。进去吧。”连敬劝着。 繁星走着还不时回头。 “小姑,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尧征喜眉笑脸地说。 “别!我们姓连,你姓尧,八杆子打不着。”连夕铁面无私。 “小姑,我要向你侄女求婚。阿呆是我老婆,回头你就是我孩子他姑姥。”尧征腆着脸地畅想。 “我看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小姑……” “我叫你大姑……” *** 月朗星稀,冷风阵阵。尧征孤零零地站在连家大院外,哀怨地望着二层楼上的灯火。煞是凄凉。 不一会儿便露出坏坏地笑,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扇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是不是?阿征不用煽情不用虐心,光不要脸就能战胜,有米有?o(n_n)o宝贝儿们,周末愉快╭(╯e╰)╮ 第63章V章 深夜,四周阒静。 连家院子外的栅栏上,一个黑影刚刚越上正暗自得意。 盘桓在四周许久,看了地势,早已计划着跳过栅栏,爬上梧桐树,攀至阳台,钻到卧室,挤进被窝,搂着阿呆。 这一连串的行为只等天黑,如今已夜深了,这个黑影正喜滋滋一会儿就能马到成功抱得美人睡之时。 “谁,谁,谁在上面,”伴随着一个突兀浑厚的声音的便是耀眼刺目的光柱在尧征眼前来回晃,啥也看不清了,又吓了一跳,一个踏空,接着便“砰”的一声巨响。 “啊!阿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连家二楼原本熄灭的光亮,瞬间也亮了起来。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家亲戚,我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财迷心窍脑袋不够用的小贼来着。夜间保安不好意思地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就是有人贼心不死。”连夕咬牙切齿地望着尧征拉着繁星的小手说疼。瞧他脸皮厚的小贱样,人至贱真无敌了,完全没有弱点,怎么赶也赶不走。 尧征也不管不顾别人,一迳地跟繁星喊疼,你说多衰吧,计划六部曲,一部还未完成就落下马了,裤子也挂破了,腿也划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大口子,鲜血直往外涌。真衰!这会儿又遭连夕白眼。 这半夜三更的,繁星怎么可能会赶他走,心疼地处理了伤口,跟连敬说先留尧征一晚,住在客房。 从客厅到客房,尧征整个身子都向繁星身子上倒。真想和繁星一起倒。 “啪”的一声,连夕一巴掌甩过来,“那么大块头,往哪儿靠呢,不知道自己多重啊!” 尧征立即立正站好,一瘸一拐地走到客房,期间稍稍有些小动作,连夕眼疾手快“啪”的一声,或者眼睛一瞪,尧征就老老实实了。 连续打了两三次,繁星看着尧征挨打,她心疼,尧征从早上开始满脸是伤,到现在还贴着两个创可贴呢,刚刚又摔了一跤腿上划出那么大的口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了,伤痕累累。 尧征拉了一下繁星衣角,连夕再次扬手。 繁星软软地说:“小姑,你不要打阿征。”轻声细语中有些愠怒,她疼着尧征,宠着尧征,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这会儿眼见着被打了三下了,心里难过并且有些不高兴。 连夕一愣,合着这丫头生气了。 繁星也觉得自己生气有些不妥,于是温和地对连夕说:“小姑,你早点睡觉吧,阿征我来看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但见这丫头倔强的样子,也罢,看在那小子伤成这样的份上,暂时饶了他,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尧征:“别打坏主意,不然我剥了你!” 尧征打了个寒颤,这小姑可真毒呢。 *** 连夕刚一走,尧征就搂着繁星的腰喊疼,手指着脸,指着胸口,指着屁股,指着腿,“阿呆,我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好疼。” “……” 不一会儿,洗好脚的尧征坐在床边,双腿分开夹着繁星的双腿,正面双臂搂着繁星的细腰,脸昂着,巴巴地望着繁星。繁星给他端水洗脚,给他用热毛巾擦脸,这会儿又捧着他的脸来上药。 “阿呆。”他昂着脸看着专心致志点药的繁星。 “嗯?” “我想你。”说出这句话,他差点热泪盈眶。 繁星不为所动,她正专注看他的伤口呢。“哦。” “一千一百八十九天,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说完又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文艺,真琼瑶,可就是把自己感动了,情绪给渲染出来了,三年来的苦逼生活都冒出来了,搂着繁星的双臂又紧了紧,眼巴巴地望着繁星,“阿呆,你想我吗?” 繁星停下动作,注视着他深情的目光,幸福从心间溢出,伤感又有些羞赧地开口:“想。” 尧征一听,乐了,搂住繁星就往床上滚。 繁星轻呼了一声,小声喊道:“阿征,你的腿,你的腿。” “没关系的。” “那个……小姑,爸爸,他们……” 尧征顺手将房间的灯关了,被子一拉,在被窝里紧紧抱着阿呆,长腿紧紧地环着来回扭动的繁星,其实腿伤什么的都是小事情,只有看到阿呆的时候才会疼,看不到就会忍着疼。“阿呆,我就想抱抱你。你陪陪我嘛。” 才拉上被子就如恶狼一般扑向繁星,繁星喘息着说:“阿征,我身体才好,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你刚刚一抱我身上好像有点疼。” 尧征赶紧打开灯掀开被子检查,只见繁星微微蹙眉,尧征不敢再动,快速地说:“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用的,你别乱来就没事。”繁星红着脸扯着尧征的衣服让他睡好。 尧征又问了句,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还疼不疼? 最终尧征还是没敢乱来,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繁星,亲了又亲,直到把她亲的喘不过气,他才肯罢休。 一轮新月高挂天边,梧桐树叶在微风吹动下沙沙作响,透过窗户,影影绰绰地映在地板上。 室内的两人紧紧相拥,低声耳语。 时隔三年,尧征重新抱到了繁星,“阿呆,我找了你三个月,我把县城和市都翻了一遍,我一天也没好好睡觉过,我老做梦,前一刻梦里我还搂着你抱着你,后一刻你就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尧阿姨骗我,爷爷根本没生病,你也骗我,你骗完我了就吭也不吭一声就没了。后来你尧叔叔找到我,说我不误正业,为了个女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往死里打我,我也没有反抗,把我打得住了半个月的院,他说就怪我没本事所以你才会走。如果我有本事了,可以主宰自己,你就不会离开。”尧征搂着繁星说这三年来的生活,越说越觉得自己惨兮兮的。 繁星贴在他的胸膛,泪水禁不住的往下流。紧紧地贴着他的,她真的以为他的味道,他的温暖,他的安全感,她再也感受不到了,可是,上天怜爱,她又重新拥有了,她将自己的身子贴得更紧了。吸了一下鼻子,因为泪意袭来,声音听似夹杂浓浓鼻音问:“所以后来你才在威克当总经理的?” “嗯。我是从基层做起,才不是一上来就拿个总经理的头衔。” “那棋尔呢?”繁星还是问出了这些天在她心里一直不解的问题。 “棋尔,是因为有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一直对她纠缠不清,这个男人又不能得罪,但这个男人特别不喜欢三心二意的女人,所以我就虚张声势与棋尔经常来往。然后那个男人就不喜欢棋尔了。” “为什么偏偏要你和她经常来往?”找别人也行的,繁星有些吃醋。 她的醋意尧征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他不信任她,一下急了,身子一裂,低头望着繁星,声音提高了,“你怀疑我什么?老子三年来连女人的嘴都没碰过,男人的生理需要都萎缩了。你一跑跑三年,你还怀疑我你一点都不内疚吗?” 这话题从哪儿跑到哪儿了,刚刚还好好的,他怎么就急了,繁星也急了,“我内疚又能怎么样,我是繁星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你爸看不上我,你妈看不上我,我不就是小保姆的养女吗?你以为三年来我好过,你以为我不是每天想你吗?你以为我愿意消失啊?你以为我好受吗?如果我不是连星,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爱找谁找谁。” 繁星一股脑的说完,转个身子背对着他,径自生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 虽然繁星冲自己了,一句不饶的控诉自己,但是尧征心理好不痛快呢,她说出她的真心话,她也是每天想他的。他说不上来的激动与开心,从背后紧紧环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低声说:“繁星,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阿呆再不出现,他会继续寻找,角角落落,他都要找到她。 繁星,我爱你。 繁星听着受用,拿脸蹭他伸过来的胳膊把眼泪蹭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尧征的别扭,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别以为全天下只有你情深意重,你他妈的就嘴上说。” 你他妈的——这四个字从阿呆嘴里说出来,味道真不一样。 说得尧征狼血沸腾,哑哑地说:“阿呆,你刚说脏话说的特别性感,我不嘴上说,那我们做一次吧。” “……医生说不能剧烈动作。” “我动你不动,你扮演尸体,我就扮演强.奸尸体的坏人,片儿里都有奸尸的。”说就翻身爬到繁星身上。 奸——尸—— “尧征,你要不要脸!大变态!” “阿呆,老婆,来嘛来嘛。” “滚!” “来嘛,我现在特别有感觉,阿呆,老婆,你不要动我也有感觉。” “滚!!!” 三年后的重逢,这一次才算是实质上的坦诚相待,心无嫌隙,爱情在中止后,重新起航,迎风飞扬,美丽非常。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阿征连奸.尸都能想到~~~~~~~~太重口味袅~~~打打打~~~ 本来这章会写到扇子来着,谁知尧征非让他下章再出现,哎~~~ 第64章V章 尧征到底没有奸.尸成功,繁星有时候也怪狠的。正当尧征“性”致勃勃的宽衣解带,恶狼一样在她身上乱舔之时,她一脚踹在他腿上的伤口,疼的他嗷嗷叫,不撒手也得撒手了。 繁星生气了,尧征一点也不分场合,腿脚不灵活也不能阻止他脑袋乱想,连敬和保姆都在一楼,连夕在二楼,他还想着奸.尸, 踹了两次后,尧征老老实实地搂着繁星的腰,将脸蹭到她胸口,撒娇,委屈。 繁星搂着身材高大的尧征,凶道:“睡觉!” “嗯。”尧征动了两□体,就不动了。 繁星抱着大大的厚实的尧征,刚有些睡意,身边的尧征像是身上生了虱子一样,扭来扭去。 “你在干嘛?”繁星带着迷糊的睡意。 尧征嘻嘻地笑,抬头看了眼繁星,又羞涩地低头,羞滴滴地说:“那啥,阿呆,我睡觉都是——裸睡的——,这个……你知道的。”说完又嘻嘻笑。 “……”繁星已经无力,太阳穴都因为他这句话突突地跳,他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实在不想搭理他。 “不脱光人家睡不着嘛。”那么大的身子又在她怀里扭了两下。“阿呆,人家……” 尧征,你能不能不撒娇!能不能不撒娇!! 繁星咬牙切齿地说:“你、脱!” 脱光扒净了,舒服了,重新抱着繁星,嘻皮笑脸地问:“阿呆,你要不要……?” “不脱!” “嗯嗯,那咱们睡觉!”舒服舒服地由他搂着她,睡觉! *** 第二天,他们是被连夕“咚咚咚”的拍门声给震醒的,繁星赶紧爬起来,她昨晚临睡前是盘算着要在一家人都醒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怎么,怎么一觉就睡到太阳晒屁股了呢?尧征比她睡的还死,这些天,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繁星生病这件事情上,吃不好睡不好,昨晚算睡得最沉的了。 “死小子,赶紧起来!睡别人家还好意思起这么晚!”连夕在门外可着劲儿地拍门。 “连夕,你让他多睡一会儿。这几天他守着繁星挺辛苦的了。”传来连敬浑厚的声音,“繁星醒了吗?等她醒了再吃早饭,你再去上楼问问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让李阿姨给她做。” “好,我去看看。”连夕走之前还不忘再猛拍几次房门。 不一会儿,就没了敲门声,也没有了说话声,繁星一直不敢出声,此时懊恼不迭,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尧征房间!立即要下床,谁知,尧征赤.裸的胳膊紧紧地箍住她的腰。 “阿征,醒醒,快醒醒,天亮了。”繁星推来推去,不见尧征有反应,揪着一块硬肉,使劲一拧,尧征“嗷”的一声醒了。 繁星动作麻利地掀开被子,正要起床的动作顿住了。 尧征也呆住了。 四只眼睛同时注视着尧征的挺立的下.身。万丛中间一擎柱。 繁星愣了片刻之后,一寸寸地将头转过来,结结巴巴地对尧征说:“你好、好……” 尧征一寸寸地将目光移到繁星的脸上,惊喜地期待繁星下一个字会说啥? 好粗? 好大? 好硬? “阿征,你好不要脸!”拽着枕头就往尧征脸上盖,满脸绯红,慌忙下床。本想开门就走,一想着尧征还没有穿衣服,万一小姑或者爸爸进来看到,多不好啊。于是也不转头,软软地说:“阿征,你把衣服穿上。” 繁星说完以后,没见有反应,等了一会儿只听到轻微的声响。她以为他又卷着被子睡着了?气愤的一回头,只见他刚穿上牛仔裤,上身赤.裸着,修长的双腿,有力又有型,精壮的上身,在道道阳光像是会闪闪发光一般。 尧征就是那种穿衣服显瘦,脱衣服显肉,肌肉的肉。线条优美,肤色健康,每一条轮廓线张扬力的延伸,头发微微凌乱,眯着眼睛像是还在回味着睡意似的,格外的慵懒与迷人,在清晨的阳光下,更加的蛊惑人心,繁星不由地看呆了。 直到尧征穿好衣服,带着床气转过头时,繁星心里猛的一跳,赶紧转过来,垂下脑袋,脸红扑扑的,不敢看尧征,低声说:“我、我先出去了。” 刚刚在楼上敲了半天门没见繁星回应,一打开门发现被子都叠得好好,像是没有睡过一样,连夕赶紧跑下来,正准备向连敬汇报之时。 尧征睡的房间,繁星穿着睡衣打开门,也不管外面站着的是谁,一迳地垂着脑袋,两颊飞红,压根儿没有看目瞪口呆的爸爸与姑姑,蹬蹬蹬地上楼,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不礼貌,是不敢说,也不好意思说。 刚刚还紧张兮兮的连夕瞠目结舌地看着繁星垂着脑袋上了楼。 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两孩子,昨晚睡在一起?!” 繁星恨不得自己钻进土里,自己刚到楼上便听到下面传来尧征的惨叫声,连夕怒气冲冲地骂道:“让你睡我侄女,我今天打死你!” “小姑,我会对阿呆负责的,我身份证户口薄都带上身呢,我、我、我随时可以打结婚证!”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霹雳帕拉,巴拉巴拉一阵。 *** 尧征还没吃早饭就被轰出来了,连敬拦都没拦住。连夕多喜欢繁星啊,这侄女又乖又懂事长得又水灵,自己本来就喜欢女儿,她可是疼繁星疼到心尖上了,平时繁星吃穿用她都安排得好好的,越看繁星越喜欢,呆呆的可爱的,她还没想让繁星这么早结婚呢,繁星这才刚回连家没几天。基于前几天繁星对尧征的讨好,繁星又见尧征那小子和他娘都那么嚣张了,就是气不过,就得挫挫他们的锐气。 可是,这繁星自己胳膊肘儿往外拐,刚坐到餐桌上就要去找尧征。 连夕恨铁不成钢!连敬倒是没说什么,记得他当时劝繁星留下的原因就是,你愿意留在连家,你将来就可以和尧征在一起。加上尧征人也很优秀。所以,他和丁韵一直不排斥两人交往。 尧征一瘸一拐的回到新居,见阿漾、良子及两三个朋友在客厅里对着几台电脑指手画脚也不惊讶,尧征大方又义气,这些个朋友也有分寸,大约物以类聚,伙伴们人品,作风都不错,就是嘴巴损,某种思想也是异曲同工的邪恶。 见尧征脸绷着腿脚不利索地走进来。 阿漾向几人使了使眼色,老大心情不好呢。 果然心情不好,理都不理他们,径直爬上楼,走到一半,回头对阿漾说:“阿漾,去给老子叫外卖。” “老大,你吃啥?”阿漾被使唤习惯了。 “随便。” “好咧!” 阿漾兴冲冲地打电话叫外卖。 打完电话就回来八卦。低声询问:“没带嫂子回来,腿又伤了,也不跟我们吹牛了,啥情况?” 一人落井下石开心地说:“叫他得瑟,前几天不还吹着,他往哪儿站嫂子往哪儿扑吗?又是嫂子啥啥都听他的,这会儿又黄了?” 良子最知情况笑着说:“他追了人家姑娘十年,其中人家姑娘还把他晾了三年,结果回来十个饭盒就把他给搞定了,这不他又屁颠屁颠跟着人姑娘屁股转,瞧他那几天乐得,他贱着呢。” “十年?这么久,你怎么知道?”一人问。 良子问:“嫂子叫啥名?” “繁星。” “老大叫嫂子啥?” “阿呆。” 良子神神秘秘地说:“你们还记得咱游戏里一区二区三区曾经的第一名id是啥?” “一区阿呆小星。” “二区阿呆小小星。” “三区阿呆小小小星。” 说完异口同声地喔了长长一声,明白! 良子继续说:“阿呆小星是十年前注册的,这几年老大搞小号都搞到阿呆n加y星了。你猜老大的大号密码是啥?” 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异口同声地说:“fanxing520!” “聪明!” “小号密码?” “adai520!” “太聪明了你们!” 于是,后来的某一天,尧征再次登录大小号,发现里面的所有装备,武器,金币全部被送人了。他什么时候送过? 而此时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尧征损得不像人,幸亏尧征听不到,不然非跳脚不可。别看老大在外面多牛掰多冷酷,不怕刀砍不怕油烫的,只要一见到嫂子,蚊子趴在胳膊上,他看着了都不拍死,非指给嫂子看,嫂子一巴掌把蚊子拍死了,他还矫情地叫疼,非得让嫂子又是揉又是亲的才肯消停。 “真贱!”几人评价。 有一次,有人在游戏里骂了阿呆小星一句,他愣是大号小号一起上,截着那人,一刀刀把那游戏人物给刮了,后来人家又升级升上来了,他又大号小号一起上,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啃着苹果吹着空调,看那人物被一点点捅得血条光光。后来那人弃号了。 “太损了!”几人一起骂尧征。 正当几人把尧征糗事都扒出来乐呵时,门铃响了。阿漾以为是送外卖的,赶紧去开门,一看是繁星,惊喜地大喊:“啊!老大,嫂子来了,嫂子来了!” 直把繁星叫的满脸酡红。 楼上的门立刻被打开,尧征不顾腿伤,笃笃地跑下来。 良子等几人,“瞧老大那几步跑起来,你就贱吧你。” 尧征已经跑到繁星面前,笑嘻嘻地拉着繁星的手,有些受宠若惊呢,“阿呆。” 繁星抽回手,伙伴们都看着呢,尧征开心得瑟地拉着繁星要上楼之时,繁星的手机响了。繁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方棋善。 作者有话要说:据不完全统计,自恋的人喜欢把qq密码神巴的设置为姓名后面520啥的,~~~~~~~~哈哈哈,俺曾经就介样过~~~~~ 为什么我觉得在尧征的影响下,我越来越邪恶了呢??? 就像我曾经素个一本正经的茹凉,在乃们介群小妖精调戏来调戏去的情况下,俺越来越不着调咧呢?介些都和我木有关系哈,哈哈哈~~~~~~顶锅盖~~跑~~~ 第65章V章 繁星想不到方棋善打电话来的目的,要说自己生病他将自己送到医院,这份谢意,她也一再表示过了。当时即便是他不出现,连夕指派的两个人也会把她安然送到医院。 碍于她和方棋善曾经有过一段过往,愉快也罢,伤心也行,那也都已是过去式,谁会拿着“过来”当现在的调剂呢,尤其繁星是本分知足的人,她不愿和方棋善有过多的接触,一方面,两人见面到底会有些尴尬。另外一方面,叶雅芯是他的前妻,她同母异父的妹妹,这层关系更尴尬。再者,她现在心里眼里都是尧征,以后也会是。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姓名,默了片刻,又瞄了一眼尧征,尧征早已瞥见“方棋善”三个字,脸色稍有不好。 繁星还是接听了,身子微微远离尧征,小声问:“喂,你好。” 尧征一直站着,目光愤怒地定在繁星身上。 只听到繁星软软地回答:“嗯,我知道。” “……嗯,昨天就出院了……谢谢……已经没事了。” “……挺好的。” “……” 客厅里的几人一直注视着,阿漾不住地拍良子大腿,“看,快看,老大脸臭的,吃醋了呢,嫂子越来越温柔越长越漂亮了。” 良子投了一记“有种你把最后一句说给老大听”的目光,阿漾收到讯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几人脸皮就这么厚,人家小两口摆出了别扭吵架的架式,他们非但不避开,反而看热闹一般守着接下来的好戏,静观其变。 繁星又静默了一会儿,不再瞟身边的尧征,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像是做一个决定,对着手机说:“好,那下午见。” 挂上电话,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就看到了尧征阴沉的面孔,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他转头就气冲冲的要上楼。繁星赶紧拦在他前面,“阿征,你听我说。” 不听,尧征绕过她强压着怒气与不平。抬步就要走,她对扇子说话那么温柔,还约下午见。虽然她是在他跟前接电话,他相信她。可是她把他一大老爷们放在哪里?伙伴们都看着呢,他面子往哪儿搁?她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想着她没那么重视他,他就想大哭。 “阿征!”繁星紧张地拉住他的手。 甩开!赌气地说:“我生气了!” “噗……”伙伴们齐“噗”一声,自个儿不说出来怕别人不知道啊。吵架吵的让人想笑。 尧征繁星正专心自己的事情呢,哪有时间管他们。 “你别生气。”繁星弱弱地说。扯着他的衣角摇了摇。 尧征将头一偏不理她,繁星难为情地垂头,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正瞪着双眼静观这边的伙伴们,伙伴们立即心有移开目光,佯装玩游戏。 繁星赶紧垫起脚尖“啵”了尧征嘴唇一下。 “喔……”伙伴们同时倒抽了一口气。他们都看到了! 这是繁星第二次主动亲他,却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他!内心得到强大的满足,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着,甭提多欢快了。欢快中又有些羞涩。 这一羞涩,厚脸皮的尧征,竟然在厚厚的脸皮上爬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哟……”脸红了呢。小伙伴们发现了新大陆。 “不要生气了,我解释给你听。”繁星脸更红,她怎么就亲他了呢,在他朋友面前亲他,他是不是就觉得有面子了呢? “那咱慢慢解释。”尧征突然转变态度,伸出长臂揽着繁星的肩膀,紧抿的嘴唇像热锅上的板栗,非得咧开了嘴才能释放内心的炙热。 “切……”这就和好了,一点都没看头,以为嫂子会甩一巴掌走人,老大再哭天喊地就追上去呢。瞧他那想笑又憋着不笑,不笑又咧着嘴的贱样。 “有没有觉得老大这德行荡漾到太平洋了呢。”一人盯着说。 “荡、非常荡、实在是荡!” 正在这时,搂着繁星的尧征突然回头,很温和,温和像冬日里和煦的阳光,微笑像春风的微风,开口对着伙伴们说:“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 这是明摆着赶他们走呀,几人的目光随着两人的背影移向二楼,良子摸着鼻子说:“以我对尧子的了解,势必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咯。” 话刚落音,二楼的门“咔嚓”一声被锁上,不过半分钟的声音,楼上便传上来床板撞击墙面的声响。 这、这也忒猴急了点。嫂子能受得住吗? 而在二楼,尧征果然把繁星压在了身下,将她的双手按在两侧,用身体制住她的双腿,现在她想动想逃都没门!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的人。 “说吧。” “说、说什么?”繁星紧张了。 “你说呢?”说话间他向她靠近,清洌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耳旁,挠人心痒。 “我、之前我住院的时候,他来看过我几次,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所以他说有事谈一谈,我也想和他谈一谈。”繁星边想边说,语速极慢,唯恐说错了,他做出什么耍性子的事情来。 “谈什么?” “谈、谈、谈你……” “谈我什么?你了解我?” “……了、了、了解……吧……”繁星吞吞吐吐怀疑自己是否了解他。 “不,宝贝,你不了解我,我现在都给你看,让你好好的了解。” 繁星看出了眼神里面的东西,他分明就饿晕了头,口不择言嘛! “啊!” 楼上传来繁星的一声尖叫。 阿漾接过店员送来的外卖,与伙伴们你看我,我看你,放下东西,老大太凶残了。咱们回家吧。 忒凶残了! *** 卧室内,尧征赤.裸身体抱着同样赤.裸的繁星,大口喘气。 “疼啊,疼。” “阿呆,你忍一下。放松,太紧了,我还没进去。”尧征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前戏都做了那么久,她还是疼,这房事果然是要天天做,三年来头一次就得痛一痛。 尧征再次动了动下半身。 繁星一声娇.吟,拧着的眉毛渐渐舒展,他才开始由着自己的欲.望来回的抽动。 “喔……”全根进入尧征呻.吟了一声。 接着就是—— “喔,阿呆,我好舒服。” “你别叫!别叫!啊……” “舒服……爽……阿呆……老婆……喔……啊……” “别叫,别叫……啊……” 一室之内,除了男女的呻.吟声,便是床咯吱咯吱的声响,还有不时撞到墙面的咚咚声。 这床质量不好。 *** 中午的阳光分外温暖,室内也格外明亮,繁星枕在尧征的一只手臂上呼呼大睡,尧征与繁星面对面而睡,被子下面的光.裸的身体交.缠着。尧征精神非常好,睁着眼睛看着繁星,秀丽的鼻子,饱满的红唇,温柔的眉形,浓密的睫毛,滑滑的皮肤,尧征拧拧她的鼻子,戳戳她的嘴唇,捏捏她的下巴。 轻声喊:“阿呆,我们结婚吧。” 阿呆睡着了没反应,他呵呵地傻笑,等陶家仁把户口薄寄过来,他就求婚,然后拉着她去打结婚证,接着生二三四五个胖娃娃,幸福地过日子。 一想着一群胖娃娃长得都像阿呆,他就开心。 *** 方棋善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温煦的春风。只是,人真奇怪,在繁星想尽办法想让自己忘掉这个人时,她痛苦,难过,消极,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忘记这个人,可回首那段回忆,竟觉得它已被丢弃在一个角落,不痛不痒了。再次见到他,曾经的悸动,心跳,全然消失,余下的竟是这般坦然与从容。 有人说,爱是自私的,是无与伦比的。爱上第一个人就不会爱上第二个人,除非对第一个并不是真爱。 繁星这才发现,她对方棋善永远只停留在十年前的懵懂。若是方棋善一直对她好,他们也会水到渠成的结婚,生子。只是她永远体会不到尧征给她的炙热,真挚,纯粹,一种贴近生活的细水长流。 所以才短短半年,他植根在她心间,三年她对他与日俱增的思念,爱恋。她也相信,十年,三十年,她依然也只对他爱恋。尧征就是她的无与伦比。 而方棋善并非如她这样,在他最敏感纯粹的年代遇到最率真纯净的繁星,那是他功利蒙心后唯一的净土,他想保留,想追回,想拥有,那么狂热的想要拥有。越是压抑,越是不可遏制。 他一点也不相信尧征短暂的出现,抵得过他在繁星内心的七年。 说到底,尧征比他懂得爱人与被爱。 *** 繁星刚走没多久,尧征就去公司上班了,坐在办公室,旋转着手中的手机,等待着繁星的电话,她说事情结束就打电话给他。 尧征开始怀疑自己让她去见方棋善是对还是不对?他时常缠着繁星,耍赖,装孬,什么都干,可是真的是事件面前,他又很懂得尊重她,给她绝对的自由。 就像她当时和方棋善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方棋善没有主动和繁星分手,他是不会拆散他们。更不会做对不起兄弟,对不起阿呆的事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看着她幸福。甚至他都想好了,万一他们真的结婚了,他应该以怎么样的表情去对待。只要阿呆幸福快乐。 他继续旋转手机,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吐了一口气,不应该不安,他相信阿呆。 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一直夕阳穿过玻璃窗射进办公室内,手机突然响起,他开心地接听。 “阿呆!” “臭小子,让我们繁星接电话!”彼端是连夕生气的声音。“她手机怎么关机了?” 尧征心里一“咯噔”,他清楚地记得阿呆的手机是满满的电量,走之前,他还一再交待,打电话他就去接她。 不再听连夕说什么,挂上电话,手指有些颤抖,快速地按出繁星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扇子的内心与外表相反呐~~~~~~太多人都这样,多不好啊,人还是善良点,真诚点,才能活得自在一些,开心一点~~~~~ 第66章 V章 繁星的手机突然关机,尧征第一个想到便是方棋善,他没有给方棋善打电话,而是直接杀到方棋善的办公室。**********请到看最新章节******“砰”地一声把门推的大开,撞到墙面发出一声巨响。果然,方棋善在办公室。 方棋善的助理慌张地跟在尧征的后面,他几次阻拦都被怒气冲天的尧征推开,此时助理尴尬地向方总解释,自己拦不住尧征。 方棋善淡淡地说,“没事,你忙你的去吧。”助理这才低着头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方棋善放下手中的笔,合上文件,站起身来,笑着迎接尧征。“阿征,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了?” 方棋善笑得温和,举止绅士有礼。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两个的关系是有多好。 尧征却无意与他演绎兄弟情深,他们两个各自都明白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与真诚。何必还佯装兄弟情深,这里也没有外人。尧征没有抹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阿呆在哪里?” 方棋善抵在办公桌上的手指滑了一下,紧跟着温和地开口:“什么意思?她两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没有回家吗?” 离开了? 尧征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相信他,就是因为相信他,才害得两年前威克酒店蒙受了名誉上的质疑,尧董事长亲自出面平息。这只是众多事件中的其中一件,这次尧征又怎会相信他的话。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方棋善的衣领,正视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烧死眼前的人,“扇子,别跟我装傻,在哪儿?阿呆在哪儿?!”一声高过一声,从发现繁星关机开始,他就没办法镇定没办法控制自己。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应该答应她让她来见方棋善,这种答应分明就是愚蠢的大度!如果阿呆不是来见他,怎么会突然联系不上? 上午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他还抱着她,搂着她,亲着她呢。她还满脸绯红地吻他。 “阿征,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棋善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样子,任由尧征拽着自己的衣领。显然尧征已经无法理智了。 “让你装!”尧征一拳挥了出去,原本被拽到跟前的方棋善猝不及防地倒向一边,撞到一旁的椅子,桌上的文件也被碰得散落一地。“扇子,我早就想打你了,为繁星,为雅芯,为芸姨,为棋尔。你他妈为了一已私欲做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既然方棋善不肯说阿呆在哪里是吧,好!他就打得他说。 事实情况却是,“呵呵。”方棋善抹了一下冒着点点鲜血的嘴角,嘲笑了一声,踉跄地站起身来,轻蔑地笑说:“良心值多少钱?你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不用努力不用奋斗也不会有人跟你争跟你抢,你坐享其成,所以你很高尚?尧征,你懂得如何在夹缝里生活吗?如果可以落拓干净的站,谁愿意肮脏的爬?你现在跟我讲良心?当我被人踩在脚下践踏时,那人的良心在哪里?” “别给自己找借口!”尧征怒声打断他,指着他,怒气、担忧、着急让尧征气息不稳,胸口起伏不定,别的他不想和方棋善讨论,现在他关心的就是阿呆,狠狠地开腔:“扇子,我再问你一次,阿呆在哪里?” 方棋善不缓不慢地开口:“好笑。你凭什么觉得我知道繁星在哪里?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就算我知道了,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棋善无所谓的语气、言辞再次惹怒尧征,他跨步走上前,拳头已经伸出。 “阿征!”正在这时,办公室门忽然被打开,方棋尔突然出现,一把拉住尧征的胳膊,她一直站在门外,从门缝里目睹刚刚发生的一切,眼见两人一副要打一架的架式,她焦急地对尧征说:“阿征,繁星确实走了,哥并不知道。” 因为是方棋尔,尧征起伏的情绪才微微有些平抚,转头看向方棋尔。而方棋尔的话也让一旁的方棋善将目光投向她,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收到尧征疑问的目光,方棋尔冲尧征点点头说:“她和哥聊了一会儿就走了。我刚巧从路上碰到,我们聊了一会儿,她情绪有点低落,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说不定现在她正需要自己的空间,梳理一下自己的思想。你不要那么激动,去她常去的地方,找一找,看一看。从她离开到现在也不过才两三个小时而已。就算失踪报警也得48小时才会受理。” 方棋尔的话多少安抚了尧征的暴躁,是的,他太不理智了,阿呆只不过是关机了,晚回来一会儿,他有点小题目大做了。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打方棋善。 见尧征有所动容。 方棋尔接着说:“繁星那么懂得体贴别人,她一定不会在外逗留多久,指不定现在已经回了连家呢。或者去你的住处。你别太担心了。” 尧征的镇定与理智才被方棋尔的安抚拉回来。急着回家一看究竟,不再多作逗留,转头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头对方棋善说:“阿呆说,一分钱有一分钱的快乐,一亿有一亿的苦恼。当你努力去奋斗而不是去争夺不属于你的东西,没人会践踏你。是你自己首先看不起自己,然后别人才会更看不起你。扇子,是你想要的太多,想要控制的太多。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谁都会遇到。何必放大自己的痛苦让自己深陷其中。” 言毕,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方棋善与方棋尔同时怔愣了一会儿。 接着方棋善仿似想到什么,侧首望向方棋尔,缓缓地开口问:“棋尔,你说看到繁星了?” 瞬间,方棋尔如被窥见秘密一般,一时间出现难以掩饰慌张,接着平静地说:“刚巧碰到了。” “还有呢?”方棋善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方棋尔,带着探究,仿佛想从她的脸上与躲闪的目光中挖掘事情的端倪。 “没有了。”方棋尔尽量平静。 “没有了?”方棋善不相信的问。 “没有了。”方棋尔坚定地回答。 “那……”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两人间的剑拔弩张即刻消失,方棋善朗声喊了一句,“进来。” 助理恭敬地说:“方总,您和兴山公司王总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王总已经在会议室了,现在是不是……?” “好!现在就去。”方棋善恢复了工作时冷峻专业的样子,临走前对方棋尔说:“棋尔,你在这里等我,我有话问你。” 方棋尔没有回答。 *** 繁星没有回连家。 尧征开始四处寻找,走遍繁星可能去的角角落落。不停地拨打着被关掉的手机,希望她真的如棋尔所说,繁星只是需要静一静,想一想。或者去逛一下街,又或者手机丢了没电了也未可知。尧征宁愿这样相信,可是阿呆不是这样的人,她一直都很乖很懂事,很会照顾身边人的感受,唯恐给她在意的人和在意她的人添不一丁点麻烦,眼见夕阳即将落入地平线,还是没有她丝毫的讯息,她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他。 尧征再次感受到了没有阿呆的三年中的孤独与害怕。 心里分明住在一个人,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空气,和他一起早起晚睡,和他一样工作忙碌,却怎么也看不见她,怎么也触摸不到。那种一静下来都相思成狂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多么让人难以忍受。而这次,他比三年前更多了一层“人为”的恐惧。 夕阳将落未落,大地骤然在白天与黑夜临界在凝滞,一切的喧哗带着归家的急切,也在路上,家以外的地方,多了丝让人难以消受的流浪与漂泊感,他在光影交错间呼喊着阿呆。 而在连家—— 鲜少发火的连敬也不由地拔高了声音对连夕,“你不是派人跟着她了吗?”连夕口口声声地说她会照顾好繁星,繁星交给她让哥哥放一百二十个心。 此时连夕委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繁星跟她说去找尧征,去了就回来,她刚好和朋友约好去逛街,所以没有让人跟着繁星,她连繁星应季要穿的衣服都买了,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问繁星晚上想吃什么,繁星还软软地回答了吃什么都行。结果过了两个小时再打电话就关机了,这眼见着夜深了,一屋子的灯都亮了,去寻找的人还没有消息。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沙发上的丁韵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暗潮翻滚,连敬与连夕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繁星一定出事了!她霍然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_〒好卡呢…………阿呆跑哪儿去了︶︿︶宝贝儿你们又去哪里了?l3l4 第67章V章 泼墨般的夜空,稀疏点着几颗星子,半圆的月亮时而钻进乌云中,映亮乌云层次不均的肌理,时而又冒出头来,探一探沉睡的大地。 灯光明亮的一扇窗子里,“呼啦”一道破碎声,让一直坐在床头的人一下子惊起。 “你不可能爱上尧征。”一向温和的声音变得有些消极与低落,刚刚跌起的情绪突然转为低落的陈述,让他的气息还来不及稳住,怒气在胸口起伏。转头再看拘谨着坐在床头的人时,她已经站起身来,看起来有些怯怯的。 方棋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的过分,瞥一眼床头柜旁边破碎的玻璃碎片,平抚了一下情绪,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双肩,温柔地说:“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繁星抬眸望着他,他的语气说话的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给她的感觉再不是从前的如沐春风,而是深不可测。她有点害怕,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他突然将她拉到这里,不让她出门,不让她打电话,让人看着她,没有说任何意图,也没有做任何过分的行为。就是不让她回去。 方棋善温柔地安抚她坐下,他缓缓地蹲下.身来,抵在她跟前,轻声喊:“繁星。” “方棋善,你让我回家好不好?”爸爸,姑姑,还有尧征都在等她呢,这么久没回去,他们一定很着急。 “难道你不想陪着我吗?”他炙热的望着她。满腔的情意都洒在繁星身上。 繁星将头偏到一边。暗想,怎么样才能回家。 方棋善伸手将她的头摆正,让她注视着自己,整个动作十分温柔, “繁星,你在惩罚我吗?惩罚我曾经犯过的错吗?繁星,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繁星再次将头偏过去,她不止一次强调她和他已是过去的事情。 方棋善不依,再次将她转过来,正视自己,“告诉我!” 他突然提高的声音,让繁星心生惧意。方棋善和尧征不同,尧征无论怎么样发脾气,摔东西,尧征对她都是心尖上的疼爱。而方棋善不是,他的私欲让人捉摸不定。 不大不小的卧室,一如方棋善喜欢的装潢风格,简单的黑白,没有过多的装饰,干净大气,却让人觉得冰冷。 繁星沉默了一会儿,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开口说:“方棋善,我相信爱不会轻而易举的转移。”她在告诉他,如果她当时真爱方棋善,那么她就不会再爱上尧征。就像她现在爱上尧征,她就没有办法再爱上任何一个其他男人是一样的道理。 繁星继续缓缓地说:“你知道吗?有许多年的时间,我也以为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在你提出分手时,对我来说,像天塌了一样,终日惶惶不安,终日伤心。我甚至认为我这辈子再也没有幸福的能力了。我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无法忘记伤痛。可是,后来,尧征稀里糊涂地闯了进来,我毫无防备,甚至说我根本就没有往爱情方面去设想。” 说到尧征时,繁星露了羞涩幸福的笑容,“爱情有千万种,尧征给我的是甜蜜,温馨的小日子,贴近生活。看似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却在分开的三年里,让我体会到有一种刻骨是细水长流的渗透。这相较于跌宕起伏、生死与共对我更具杀伤力。我承认,我爱上尧征,他的耍赖,他的撒娇,他的坏脾气,他的担当,都是我想珍惜的,我都爱,一天比一天爱。我想和他一起。我……” “够了!”方棋善打断她在他面前说着别人的好,伸手握住她的双肩,眼中跳出簇簇的火苗,一反平日的镇定与温和,拔高了声音,“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繁星,我们重新来过,你会爱上我,我不会再放你走。”他气息有些不稳,握着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加大了力度。 方棋善一直压抑,一直控制,周边的人与事都无法让他信任,每一个愿意对他好的人,他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如同,他在底端时处心积虑地踩在别人上位,同样他也认为向他示好亦是想踩着他上位。他温和的外表内并不温和,甚至邪恶。 繁星实诚、纯净的出现,是他昏暗内心里唯一一丝光亮,身在其中之时不以为然,放弃她追逐名利,甚至娶了雅芯。当这丝光亮照向别人时,他才明白过来。那是他心中唯一的不能忽视的。男人特别容易忘记轻易拥有的,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 所以,他想竭尽全力的挽回。他用商场的利润回报来计算感情,他曾经霸占繁星七年的时间,这足以战胜刚刚出现的尧征。知道这点后,他不着急,他以为他挥挥手繁星就会向自己奔来。 可是,他错了。当他听到繁星亲口说爱尧征,她眼中流露的温柔与幸福之时,他再也不能理智,她是他的,他必须拥有。 他紧紧地抱住繁星,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繁星挣扎,呼吸有些困难。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方棋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离开。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雅芯怀孕了!” 方棋善的动作一滞。 繁星赶紧用力推开他,轻咳了两声,“雅芯,怀了你的孩子。” 见方棋善有所动容,繁星继续拿雅芯来说事,“雅芯一直爱你,妈妈说,她为了和你结婚,骗家人说她怀孕了,她为了帮助你去求爸爸支持方氏。在你每次喝的醉醺醺回家时,是她给你清理干净。因为你而误伤了妈妈,她到现在都不敢回家,她觉得对不起家人。你每次在外面风流快活时,是不是注意到有一双注视你的目光?你还记得曾经微笑着明艳照人的雅芯吗?而现在呢?你在她身上除了哀伤和颓败还能看到什么?就连和你离婚,她也请求爸爸不要因此而影响与方氏的合作,这些你知道吗?” 繁星的质问,让方棋善陷入一种情景。那天雅芯笑着和他说离婚,告诉她不会影响他的事业,她笑着笑着,眼泪便顺着大而无神的眼睛流出,却还一迳地笑着,说离婚了,大家都自由了。因为他说影响不到方氏,所以他同意了,他早就想离婚了。 他还记得,他把她晾在家里,从未说过真心话。不记得结婚纪念日,不知道她的生日,甚至不记得他们结婚有多久了,他连家都很少回。 他放任他在外面的女人撒泼一样的对待雅芯,任由她被欺负。他袖手旁观,甚至呵斥她不懂事。 她从一开始的任性,明艳,变得消极、不争、黯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年来的种种事件与场景。他不记得她曾在午夜之时多少次啜泣,他恼的掀开被子穿着衣服离开他们的家。 一件件,一幕幕,突然不受控制的涌上来。他如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在地上,三年来,叶雅芯这三个字,第一次占用了他的大脑,那么强烈。 “方棋善,方棋善!”繁星喊了几声,不见他有反应。 她生出了回家的心思,想到便做,从床上起身,开始迈出一小步,不见方棋善有反应,他依然怔忡地坐在地上,像是被抽掉了魂魄一般。她开始大步走向房门,用力的拧开门,准备打开离开之时,突然被大力拽住。 “你要去哪里?”一个阴冷的声音。 “啊!”繁星惊呼了一声,被方棋善用力地拽回,摔到床上。 正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几乎将门踹倒。 房间内的两人惊住。 “阿征!”繁星率先反应过来,立即扑上去,紧紧地搂着尧征的腰,他真的来了,她在内心里呼喊一百次,一万次。 “阿呆。”尧征紧紧地抱着繁星,犹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而此时,半月被乌云遮住,梧桐树边的一个人影注视着一抹亮光,会心一笑。她是方棋尔,她对尧征说的话漏洞百出,她不常出现在方氏,怎么会突然去劝尧征那么多,这明明不是她的风格。 果然尧征明白她的暗示,一路跟着方棋善,也许方棋善并没有恶心,可他的占有欲对错了人。方棋尔收回视线,抬头望着影影绰绰的梧桐树下,梧桐——忠贞不渝。 这次,是她方棋尔最后一次为尧征做傻事,以后不会了,因为有一个人对她很好,捧她在手心,这样结婚已经足够,因为受伤,因为不曾拥有,所以分外懂得珍惜,她会好好对待那个人,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她抬步离开,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耐心地等待着她,向她伸出手,她笑着上前,将手放到他的手心。温声说:“我们回家。” 人生爱过那么一次,涓涓如水流,一人悲伤,一人欢喜。 好像,有一种爱,是一个人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是兄妹,方棋善渣,方棋尔怎么那么好,俺个人也比较喜欢她呢。因为……我就不说了,说多了泪水。那啥,明天就开始甜蜜起来,等完结的时候想给方棋尔写点甜蜜的番外呢,这女娃娃有点虐着我了~~~~~~~~ 第68章V章 方棋善没有想到尧征会来,或者没有预料到他会来得这么快,快的他没有还手之力。 尧征本就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除了会和阿呆说个不停。他一般采用的就是讲一句你不听,那就不讲了。惹着他了,他会不说,但他不会手下留情。此时,他紧紧地抱着繁星一会儿后,检查她有没有伤着,有没有磕着了,确认无事后,将繁星推离身上,温柔地说,“阿呆,你站好,等我一下。” 繁星被他突然推开,不解地望着他:“阿征,你要干嘛?” “乖,听话,站远点,一会儿就好。”尧征望着繁星,抚摸了一下她的光滑的脸蛋。“听话,一会儿就好。” 刚把繁星扶到门口,让她站稳了。 尧征转身就是快狠准的一脚踹到方棋善的腹部,方棋善猝不及防地受力吃痛地瘫倒在地,背抵到床头柜,发出一声闷响,右手按到碎在地上的玻璃碎片,立时渗出鲜血来。 “你不是不知道阿呆在哪里吗?啊!”尧征狠狠地说,说着欲上前拽起他。“不是不知道吗?” 看到这种情况,繁星惊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尧征,“阿征!” 这一脚踹得不轻,方棋善瘫坐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脸色有些泛白。却挤出笑容来。“我应该下午就带她离开,让你永远也找不到。”他失算了。 这话让尧征怒火冲脑门,甩开繁星,欲再次上前。 “阿征!”繁星再次用力地拉着尧征的胳膊提高了声音喊。她打心眼里不想两人为了她大打出手。 尧征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繁星。 “阿征,我们回家吧。”繁星脸上露出对方棋善的同情,同情之外又有对方棋善的陌生和惧意,她小手紧紧地攥住尧征衣袖,显得十分的不安。 尧征考虑到繁星,收起怒气,伸手将繁星的手握在手心,对着方棋善说:“扇子,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先搁在这儿,没完!” 拉着繁星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将门甩个震天响。 方棋善望着紧闭的房门,露出苦涩复杂的笑意。 繁星、雅芯、孩子、金钱、名利、房子、车子、人上人…… *** 繁星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尧征的步伐。他脸色阴沉,一句话不说,完全不是刚刚见到她那样的温柔爱护。 “阿征。”繁星怯怯地喘着气喊。“你别走那么快。” “你不要说话!”他正烦呢。继续快步走。 走到车前时。 “阿征。”繁星不依不饶的又喊。 尧征一把甩开繁星地手,气愤地开腔:“临走之前我怎么和你说的?我是不是跟你讲事情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你怎么答应的?”尧征脸色铁青。 繁星委屈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她是受了方棋善情真意切言辞的影响,对过去涌出了缅怀之意,理所当然地想安静一下,想平抚一就打电话给尧征的。可是她没有想到方棋善会把她关起来。 见她连解释都不解释,尧征更火了,双手插.进裤兜,又拿出来,对着繁星站,又转过身去,再转回身来正视她。 突然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道:“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你要手机干嘛?你说说你从三年前换了多少个号码?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你轮着用!关机、停机、不接电话,你一样不落!”他实在不知道骂她什么了,心里窝火,特想找个突破口,“不让你去见他,你还委屈!你他妈的知道老子联系不上你,找不到你,看不到你,比死还难受吗?!”说到最后吼了起来。 繁星已经被他骂的眼泪汪汪了,垂着脑袋,看着地面。听着他的话心里甜甜的又涩涩的。她已经知道错了呢。 阿呆又是这副德行。尧征长吁了一口气,低声说:“你要是不想见我,或者见着我就烦。那我以后不出现了就是了,你说一声,我不会再打扰你,你也别麻烦人家中国移动电信联通老给你换号了,人家也怪忙。好了,就这样,走吧。”尧征气的语无伦次,转身欲走。 就这样?走吧?繁星一听急了,他要走了吗?他不要她了,急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猛地上前一大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大声哭喊道:“阿征,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走……” “放开!”尧征大声喝道。 “不放,不放,就不放。我不要你走。”繁星拧起来了。紧紧地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部。见不到他,她也好难受,一直都想着他。 “放开,快放开。”尧征扭动身子。 “就不放,就不放,就不放开!”繁星环得更紧了,一副粘着他一辈子不放的样子,哭喊着。 “放开!” “不放。” “放开我去开车!”不放开就这样站着吗?成何体统! “……” 开……开车啊?繁星这才尴尬的松了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 尧征憋不住嘴角的笑意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望着呆呆地站副驾驶室旁边的繁星,沉着脸说:“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要去你家。”繁星低着头说,有些任性的可爱。 尧征强忍着心花不让它怒放,佯装无所谓的说:“你不上车,我自己走。” 闻言,繁星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唯恐尧征弃她而去。 一路上,尧征一反常态一言不发,繁星也不敢讲话,低着头,又侧头看他一眼,他面色冷峻地注视着前方,指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 “阿征……”繁星弱弱地喊了一声。 “说。”尧征强势命令。 不吱声了。 她就是想喊喊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尧征把繁星送到了连家时,已是凌晨,丁韵、连敬、连夕均在客厅焦急地等候着,因为尧征已经提前给他们打过电话了。 见繁星回来,几人连忙迎上来。 因为有长辈在,尧征把繁星送到连家时,说了几句安慰与客套的话便离开,繁星也没敢挽留。看着尧征离开。 尧征从连家出来后,没有回到住处,也没有回家,而是原路返回。 方棋善的门大开着,仿佛迎接他一般。 方棋善笑着在为自己处理伤口,包上一层纱布,“阿征,你来得真快。” “我怕你等不及被我收拾,我怎么不来得快一点呢。” “呵呵。” 是应该解决的时候了,用他们独有的方式,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 第二天早上,繁星起来后就来找尧征,站在门外站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睡眼惺忪的阿漾来开的门,阿漾说昨天和女朋友吵架,女朋友把他赶出家门,不让他睡,他只好来蹭老大了。 繁星和阿漾说了几句话后,上楼去找尧征。 阿漾刚关上门,门铃又响,又是迷迷瞪瞪地去开门。 一个带着红帽的快递员笑着问:“你好,尧征的快递,请接收一下。” 此时,尧征趴在床上听到阿漾在楼下大喊:“老大,你的快递到了!快递!我放到桌子上了哈!” 尧征听到了,暗想:“陶家仁办事有时候也挺速度的。”想着嘴角扬了扬,在梦中都发笑,昨天阿呆还说她爱他呢,挪动了一□体,没有回答阿漾,继续睡。 繁星轻轻推开尧征的门,见他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走上前,蹲在床沿,喊了一声:“阿征……” 尧征对着墙壁的眼皮动了动。 “阿征,天亮了。”繁星伸手推了推背对着自己的尧征。 “阿征,阿征。”推啊推,摇啊摇,晃啊晃。 推得好不舒服,尧征继续闭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坐起来,吓了繁星一跳,在繁星的注视下,赤身裸.体的起来,慢条斯理的一件一件的穿衣服,头也不转地问:“身份证带了吗?” 繁星满脸绯红,真诚地回答:“带了。” “好,那我们去领结婚证。”尧征语气平常地像在说“饭做好了吗?好,那我们吃饭吧” “现在?”繁星惊讶。 “不愿意那算了。”这语气说的稀松平常,仿佛结不结我无所谓,过了这村没这店。阿呆你看着办! “不、不是。可是,我没有户口薄。”繁星吞吞吐吐。 “我有!” “……我的我没有。”她的户口薄在县城呢。 “我有!” 繁星惊愕地望着尧征,他怎么会有?尧征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紧跟着问:“去不去?不去拉倒!以后我也没时间。忙。” “去,去……吧。”阿呆答应。 尧征手心捏了一把汗,真怕阿呆呆头呆脑的来一句“不去拉倒。”那他就玩火*了。终于,她答应了!尧征暗松一口大气,这才转过头。 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繁星赶紧上前,捧着尧征的脸,“阿征,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嘶!”尧征痛呼一声,还肿着呢。 “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吧,其它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怎么搞成这样?”繁星担忧地问。 “去什么医院,我们说好的去民政局!” 作者有话要说:题外话: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千千小说作者清歌一片在小年那天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据说是夫妻二人都……余下一个几岁的儿子。当时震惊的不敢相信,多希望是假的,特意去了看她的文下,看着她写的请假条,回归时间2014-01-30,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现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很难过,也相信你们其中有在追她文的……真的有些语无伦次…… 很喜欢她的文,可是,她再也不会回来更了。 清歌,一路走好,天堂没有车祸。 世事无常,生命很脆弱,珍惜生命,注意安全,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生命只有一次。珍爱身边的人,珍爱自己。 第69章 V章 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别看尧征脸上都是伤,扇子起码要住院半个月。(簪缨世族../html/0/270/)他们有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扇子可恶,自私,虚伪,他对不起兄弟,对不起父母,最最对不起的是雅芯和他自己。当他被尧征打趴在地上之时,这些过往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回放。 在家乡时,妈妈独身带着他,除了每天工作还要兼职,洗碗洗瓶子做手工,付房租手电费吃喝用度,还有他的学费,拖着疲惫的身子照顾他,又要应付心怀不轨的男人对她的轻薄,那么小的方棋善看尽大人世界的丑陋。 在妈妈因病去世之时,寥寥无几的人假意地关心,当爸爸方德山出现之时,突然间妈妈多了许多的亲朋好友,纷纷而至。 在方家,符芸芝表面对他爱护有加,冷暖俱全。背地里冷嘲热讽,恨不得他出门就被车撞死。 方德山骤然病变,他所有拥有的东西岌岌可危,他不想吃冷饭,不想看到别人眼中鄙夷的目光,不想回到捉襟见肘的日子,他要操控,他要把握,他要拥有一切他想拥有的,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经济。 叶雅芯无疑是一线曙光,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符家和符芸芝,让他稳坐方德山的位置。而繁星,在他以前的想法里,只要他有了金钱地位,他可以给繁星一切奢华的生活,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一辈子爱她,除了婚姻。也就是繁星可以做他的情人,高于正妻地位的妾室。只是他还来不及实施对繁星的另一种爱时,尧征出现了。 一步错,步步错。符芸芝安心守着自己的一亩二分田,并没有想方设法的打击他。雅芯满足他的愿望,事业不受影响的离婚……一切那么顺利,他却越来越孤独,寂寞,空虚,常常在深夜难眠,流连在声色世界。 如他所说,如果可以干净地站着,又有谁愿意肮脏地爬着。可是肮脏地爬过以后呢? 尧征一直明白方棋善的无奈,不受宠的私生子,在夹缝里生存,犹如悬崖峭壁上一株顽强冒出植物,在险境中摇曳。本是无比美丽,方棋善却将这条路走偏了。 接下来,他是继续走偏还是悬崖勒马,尧征应该做的已经做到。 至于以后,怎么走,他自己看着办,什么样的因,有什么样的果,好自为之。 *** 得到繁星的同意,尧征来不及吃饭,载着繁星风风火火地便来到了民政局。 “哟,新郎官,你这脸上还带伤呢?都肿了,等伤好了再来办结婚证吧。”一慈眉善目的卷发大妈好心劝说。新婚,瞧把他急的,是你的又逃不掉。 尧征一听真的急了,他好不容易把阿呆骗来,证件都带了,不给办,那哪成!说不定过几天阿呆就不想结婚了,夜长梦多,今天必须办!必须得赔笑脸,笑嘻嘻地开口,嘴特甜,“那个,大姐,要不,你给p一下?”ps一下不就啥伤都没有了。 被叫大姐啊,卷发大妈乐了,这都年过半百了,人家不是喊大婶就喊大妈,还有人说她长得自来旧,从小学就被人叫阿姨了,这句大姐叫的那真是受用。又耐心又语气和善地说:“哎呀,新郎官呀,不是我不批呀,你看你那脸,照上也不好看呀。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呢。”大妈压根儿不知道photoshop这种软件…… “大姐,没关系,我老婆不介意的!是吧?”尧征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繁星。 哪知繁星还在想他的脸怎么受伤了呢,完全不在状态呢。于是尧征用肩膀使劲拱身边的繁星,老婆,快讲你不介意,讲你就喜欢我这样,讲啊,讲啊……你倒是讲啊。 繁星被尧征拱的身子一歪一歪的,最后默默地挪着小步子离他远了一点,扯着尧征的衣角,弱弱地说:“阿征,要不,咱先去医院……”检查一□体,看看有没有伤着其他地方。 卷发大妈见准新娘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貌似被逼着来的样子,又见准新郎一副猴急,“逼良为娼”的架式。完全不似其他新人那样害羞腼腆又如胶似漆,当即说:“婚姻讲究自愿。下次再办吧!” 什么?!下次?谁领结婚证遇到这种事情过?!怒火“腾”地一下升上来,嘴巴刚张开,俨然想要拆了这破房子。 卷发大妈倒是淡定从容,缓缓地睨了尧征一眼,“一般在这里发脾气的男人,结婚证上的女人都不是第一次来的那个。”意识就是说,女方见男方脾气那么差,谁还愿意嫁啊。 尧征理解的是,惹到这卷发大妈,下次她就不给你办了,而且给你搅黄。说不完卷发大妈兼职媒婆。永远不要低估媒婆夸人的能力,以及贬人的言辞。她们往往可以让癞蛤蟆吃到天鹅肉,让美女嫁野兽,让帅哥娶恐龙。不得不把这归为,褒贬得当。实在要当心。 “……”瞬间,尧征的怒气硬生生地卡在喉咙来,被自己艰难地给吞了下去。继而喜眉笑脸……其实内心在流泪。 *** 茂密青嫩的梧桐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在暖阳的照射下斑驳了青色的格子路面。偶尔几辆自行车,电动车驶过,发出清脆的铃声,以及呜呜的辗过路面的声音,显得四周格外的惬意与悠闲。 身在其中的尧征一点也感觉不到惬意与悠闲,只有郁闷和难过,难过地闷头向前走,繁星刚慢慢地跟在后面,被他越甩越远。 领结婚证被拒,尧征想到的不是好事多磨,反倒一向不迷信的他,此时竟然觉得这兆头不好啊!这兆头不好啊!!第一次在阿呆面前耍帅装酷扮深沉骗得她来民政局,就以这么巨大的失败而告终,果然不能做坏事。尧征难过极了。 用阿漾的话说:“没想到过了**的年龄,做过傻逼的事情,走过了装逼的时代,还没有到达牛逼的程度,依然这么苦逼。” 难过,伤心,失落,人家结婚怎么就那么容易。他不就是脸受了点伤吗?关键阿呆……阿呆,她是不情不愿地跟着他来。 阿呆?阿呆呢?尧征这才想起来,刚才好像一起出来的,一转头不见人,一回身,也没有人。心里一“咯噔”赶紧回去,转个弯就见繁星垂着脑袋,慢吞吞的走着,很失落的样子。尧征长舒了一口气。 “阿呆。”刚刚还责怪她的意思,这时一点也没有了。 繁星抬眸望着尧征,她知道尧征不开心,刚刚从民政局出来也不理她,也不等她。她知道他会发火,所以就没吱声,默默地跟在后面,此时,伸拉着尧征的手,软软地说:“阿征,等伤好了,我们再来领结婚证。好不好?” 一物降一物,繁星就是个懦弱无能胆小爱哭死倔又没用,可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人、说一不二的硬汉子尧征柔情百般,这不就是绕指柔和百炼钢吗? “那、那你还愿意来不?”尧征温声问,这次可是他硬骗来的,他常说爱她,要和她结婚。可是她除了说一次我爱你,啥也没表示过。 “愿意。” “你小姑如果反对呢?” “我姑姑是愿意的。”因为知道繁星的心事,因为了解尧征的为人,也知道两人曾经在县城生活过一段时间,陶星玲起初的反对无非是门不当户不对,尤其繁星娘家也没人,就算尧征非娶繁星不可,最终繁星嫁过去的日子也不好过。那陶星玲宁愿繁星找个普通的婆家,有个什么事,她和陶家仁也可以说得上话,有点份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繁星是连星,她配得上尧家,陶星玲自然愿意。 只是在连夕将那句“想娶连星,别做梦了!”的影响下,尧征有些担心,再次发问:“阿呆,你是千金小姐了,你嫌弃我穷不?” “……”繁星无语。他哪穷了? “你爹这样牛掰,你还让我欺负不?” “……”他也知道他常欺负她啊。 “你爹如果不同意呢?” “……” “你妈也不同意呢?” “……” 见繁星一直不说话,又微微垂着脑袋,尧征忐忑了,连敬连夕不同意,阿呆那么乖,肯定会听话的。“阿呆,你爹妈不让咱结婚,你还和我在一起吗?” “嗯。”繁星点头。他们又不会反对。 尧征心里有点高兴。“那你是要和我私奔?”那还回县城,带着短毛。 繁星惊讶地抬头看他,他这是想哪里去了呀?繁星摇头。 “你要包养我?”尧征又问。 繁星继续摇头。 尧征又难过了,不是私奔也不是包养…… 繁星笑着垫起腿尖,环上尧征的脖子,软软地说:“我嫁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你们的留言积极性都下降袅~~~~~你们都回家过年了昂~~~~~ 第70章V章 尧征乖乖地跟着繁星来到了医院,经检查除了脸稍微肿了些,身上有几块淤青外,身体老壮实了,身材老有料了。 从医院走出来,尧征对繁星勾肩搭背,乐呵呵地说:“就说没事吧,老子是铁打的身子,屁大点儿的事儿就往医院跑,矫情!” 繁星被尧征搂着肩膀走着,他整个身子都贴着她,脸也往她额头上蹭,繁星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说习惯这东西真可怕。 繁星低头想了想,问:“那是怎么受伤的呢?” 尧征放开繁星,提高了声音,“诶,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怎么老纠结这个问题消停不了呢?什么毛病?”从家问到民政局,再从民政局问到医院,出了医院还是这句话,真、真、真是死脑筋,一根筋。 繁星扯了扯手指,接着问:“那你是怎么受伤的?” “……”服了! 尧征一把揽过繁星,捋了捋她额头上的刘海,不跟她纠结这个问题,笑嘻嘻地说:“阿呆,你真愿意嫁给我,是不是?” “阿征,这句话你问了第三十二遍了。你什么毛病?”还说她死脑筋,一根筋呢。 “看咱俩多般配呀!逮着一个问题都喜欢问个一二三四十遍!” “……我答了你三十二遍,你一次也没回答我。”所以她才不停的问。 “是吗?”他都问那么多遍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嗯。” “所以嘛,我就喜欢阿呆你这样。” “阿征,你从哪里得来的‘所以’?” “刚刚没有‘因为’吗?” “没有。” “哦,没有就算了。” 尧征揽着阿呆的肩膀转了个弯。继续说:“阿呆,你说你爱我。” “我今天都说了十一遍了。” “再说一遍吧。” “不说。” “说嘛说嘛。”蹭了蹭额头,他就喜欢跟她肢体接触,软软的,香香的,摸着就舒服。 “不说啦!” “我就我爱你。” “嗯。” 就这样,阿呆被尧征搂着肩膀,边走边忽悠给蒙过去了。说不定一会儿阿呆又想起来问一句“那是怎么受伤的呢?”反正尧征不打算说了。打了扇子,他也伤了,事情也过去了,阿呆不愿意他们两个为她打架,那就不让她知道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阿呆做她媳妇儿! *** 其实,繁星是想带着尧征先去见姑姑的。昨晚繁星提前打电话给陶星玲说她和尧征要结婚的事情,果然陶星玲十分开心,说了一些到见尧征父母的时候,要注意言行举止,要稳重。不会说的别开口,说不好的就微笑,别抢话,千万别逞能让人笑话了。 繁星一一听着,原本是不紧张的,没啥感觉的,经陶星玲一提醒,情绪都出来了,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经过一夜,一早起来又跳个不停。 此时,威克酒店。尧老爷子、尧父、姜辛慧、连敬、连夕、丁韵、尧征、繁星,几人围着一个大圆桌,琳琅满目的菜色,高档典雅的包厢,热情有礼的服务员,这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繁星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尧老爷子了,他比从前多了些白发,依然精神状态都很好,说话声音很大,豪迈热情。 “丫头,还记得爷爷吗?”慈祥地问。 久违的感觉让人怀念又让人依恋,有时会无所适从。她还记得爷爷老拍着大腿或者拍着尧征的肩膀笑她呆,笑她憨,其实对她最好了。 “爷爷。”繁星糯糯地挨个喊。“叔叔,阿姨。” 尧老爷子就喜欢繁星这股乖巧劲儿和他家尧征正好互补,他当时就有先见之明,这娃准是他孙媳妇儿,这可不就是嘛! 两家人乐呵呵地说些有的没有的。 连夕望一眼繁星的手指,“尧征,你求婚了吗?”戒指呢?一句话让众人一愣。 尧征呆住了,没……有……结婚这事,这不就水到渠成了吗?他们谈恋爱还没有表白呢,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在一起,然后稀里糊涂的爱得缠绵悱恻了。阿呆没有为难就答应嫁给他了,多好养多懂事的一个姑娘啊,他给高兴的啥也不记得了。 戒指,戒指呢?他早就买好的,今天早上还带在身上呢,准备吃饭前给套上的,尧征这才开始摸身上。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尧老爷子昨天晚上在老友家下棋,早上才得知双方父母要吃个饭,邀请他也去,于是大早就往酒店赶,中途有些堵车。 到酒店的双方父母见面了。互相寒暄聊天,边等着尧老爷子。尧征直勾勾地看着阿呆,水灵灵的,白嫩嫩的,特别好看,看得他口干舌燥。直把繁星看的不好意思,小脸粉红,瞪了他一眼,他非但不收敛,死皮赖脸地看得更明显了。于是,繁星借故去一下洗手间,没想到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尧征堵住了。 亲着抱着进了卫生间隔间,哼哼唧唧压抑又猛烈的一阵后,尧征双眸透亮深邃,炯炯有神,精神状态不要太好。 繁星娇.喘连连,她知道她把他给“喂饱了”,爽到了。 此时尧征回想起来了,脱裤子的时候……掉了? 连夕就想为难一下尧家,找点茬出来,尤其是姜辛慧,这些天,姜辛慧有事没事就把连夕约出来,逛逛街,聊聊天,连夕话上可不饶她。 “哎呀!吃饭吧,吃饭吧,其他的都别说了!大家纯粹就吃个饭,都别顾虑其他的,吃饭,都别作假。”连夕笑着说,你尧家拿繁星不重视,那这事儿就到这结了,其他的你们门儿都别想了。 连夕话一刚落音,尧家的人脸色瞬变,见连敬与丁韵保持沉默,繁星垂着脑袋。 姜辛慧尴尬地笑着说:“只要两个孩子如意就行了。”多么没有力度的一句话啊,说完狠狠剜了尧征一眼。 尧父气得牙痒痒,手也痒痒了,想打尧征很久了。这些天,他去公司为了娶老婆上班次数渐少,尧父也就忍了。关键眼看着要娶回家的媳妇儿马上就泡汤了。 正当一桌子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尧征之时。 尧征开口了,“可是,阿呆怀孕了怎么办?” 怀、怀孕了? 除了尧征,全都愣住了。 不一会儿。 一群人走出威克酒店,连夕气得恨不得掐死尧征,姜辛慧嘴上赔礼道歉,骂尧征,实质上却是开心的不得了。未婚先孕男女两方明显的就是这么截然相反。尧老爷子则竖起大拇指对孙子,“干得漂亮!颇有你爷爷我当年的英勇神武。” 尧征还厚脸皮地笑! 笑!笑!笑你个大头鬼啊! 繁星就差没把脑袋缩到肚子里了,尧征一靠近她,她就往一边裂开,最后干脆走在连夕与丁韵中间,尧征没办法靠近。繁星怯怯地抬头瞟几下连敬和丁韵,两人还是平常一样温和,甚至走路的时候,丁韵都刻意照顾着她,这让她更加羞,更加无地自容了。 尧征个不要脸的,坑她!太坏了!她明明就没有怀孕! 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不结婚这娃儿都会出来反对了。两家人比过年还忙,倒是繁星与尧征闲了。 繁星已经两天没理尧征了。这两天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小姑阿姨,都把她当孕妇对待,吃饭要注意,睡觉要注意,姑娘家脸皮薄,常常被爱护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尧征倒是光明正大的每天来报道。就算连夕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也死乞白赖地“小姑,小姑,美丽的小姑”的喊。 阳光洒在繁星宽敞的卧室,明亮安静。繁星在房间来回摆弄房间的东西,顺便收拾收拾一下。身后跟着一只硕大的跟屁虫。 “阿呆,你理我一下嘛。”尧征跟在后面走。 繁星安静地将几株百合花插.进花瓶。 “老婆,我错了。” 繁星把床头的书放到桌子上。 不管尧征说什么,繁星就是不吱声。 尧征急了,大步走到阳台,趴到栏杆上,威胁道:“阿呆,你再不理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好狗血的想法! 繁星淡淡地瞥了眼说:“下面种的是花草,有土,跳下去也没事。” “那我把自己摔残了!” “……你要残了,我就不要你了。” 那这个意思就是他好好的,她就要他,开心,赶紧下来,脚一滑,“扑腾”一声歪了过去。 “啊,阿呆!”凄惨的吼叫。 繁星心下一惊,赶紧噔噔噔地下楼,只见尧征四肢大张,亲吻肥沃的土壤。 边亲吻边说:“阿呆,阿呆,我好疼,好疼。” 作!叫你作!作伤了吧! 还好土软草厚花没几株,摔下来,伤了点,没太大问题。就是尧征能嚎能叫,这也疼那也疼,哪哪都疼。把繁星叫的心慌,心疼又内疚,刚刚就应该拉着他不让他胡来。 尧征这一摔,苦肉计一使,啥问题都解决了。现在想的是婚期的事情了。 不管是连敬、连夕还是丁韵都在想是去马尔代夫,巴厘岛,三亚,维也纳之类,尧征也寻思着去哪里举行婚礼。 正当几人都在心里盘算时。繁星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要回县城办婚礼。姑姑一手将她拉扯她,在那个落后的县城,不管是陶家,繁家还是别的哪一家,谁都希望生养个女儿可以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给家里人挣脸。繁星也打心眼里想让人看得起陶家。 他们提意的那些地方,她一个也不感兴趣。之前,一次次打电话让姑姑过来一起住,姑姑总是推说自己恋家,老了,落叶归根,繁星又怎么会不知道姑姑最是本分老实的人,稍微有点麻烦人的事情,她都不会做,也常要求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老麻烦别人会惹人厌烦的。 陶星玲养她之恩大过于天,没有陶星玲就没有现在的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婚后那些小事儿及番外。 本来想和你们说点什么的,突然忘了,哈哈~~~~~~有点犯二了呢~~~ 下一卷大概都是甜蜜的小幸福~~~~~大约三万字左右,婚后婆媳,宝宝,夫妻啥的, 第71章V章 什么的男人最让你们讨厌? 戴貌芳愤恨不平地说:“犯贱的男人,不知好歹的男人。”尧征老娘追了你那么久,你现在要结婚了让我来当伴娘! 良子目不转睛地开口:“矫情的男人。”尧子,你这么矫情,你让我怎么对待我老婆? 阿漾打了寒颤,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颤声说:“撒娇的男人。”老大,你这么撒娇,嫂子肚子里的宝宝知道吗? 二佳捧着花痴脸,“总经理真是铁汉柔情啊,so charming。”话刚说完被三人狠狠地鄙视了一把。 接着齐唰唰的八目一瞬不瞬地望着不远处。 尧征握着繁星的小手,揉一下,摸一下,捏一下,依依不舍。 “你发烧了?”明明风很大,他的手还那么热。繁星关心的问。 尧征抬头看繁星,他的阿呆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连他发骚都知道……可是,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尧征羞涩地点头,“嗯,嗯。是的,是的,是的呢。” 繁星急忙伸手摸他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不热呀。 “哎呀!”尧征打掉她的手,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聪明,“人家就是舍不得你嘛,老婆,亲一个!” “呕……”不远处几人因为尧征扭了扭身子,一句娇滴滴的“人家”全吐了。 尧征闻声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过头来委屈地告状。“老婆,你看他们笑我。” “你去骂他们不要脸。”繁星第一次支持他骂人。 “好!”说去就去。 巴拉巴拉一顿,唾沫乱飞,几个人被骂的老老实实的,尧征转头一看,没人了,阿呆呢? “老大,嫂子回家准备准备,过两天就可以嫁给你了。”阿漾笑嘻嘻地说。 尧征当然知道,只是阿呆这一声不吭……转过头大声骂几人:“你们这群混蛋,老子娶个老婆容易吗?老子的老婆疼老子,你们看不到啊!我妈都没这么疼过我!谈情说爱碍着你们了%¥##%#……” 几人算是领教了尧征的教训人的能力,不带喘气,贼溜贼溜,激.情四射,唾沫星子乱飞,众人捂脸。 *** 繁星提议来县城举行婚礼时,连敬想也没想第一个赞同,丁韵与尧征想了想,也都明白,并不反对。正好,连敬与丁韵也可以借此机会正式地感谢陶家一番。尧家想娶媳妇儿,自然要依着连家来。于是,两家人都齐齐到了县城。 县城有个规定,婚礼前三天,准新郎准新娘三天不能见面,不知道从哪里延续来的破规矩,反正得入乡随俗。所以刚才尧征才更加的恋恋不舍,拉着繁星的小手舍不得放。3天72个小时4320分钟259200秒。这么久见不到面,怎么活啊,那群小伙伴们只知道笑话他,他们知道阿呆有多好吗?尧征一辈子没被人捧着手心里这么宠过,这么疼过。只有阿呆这样对他,他怎么样阿呆都喜欢。对他好。阿呆比他妈都疼他,他也比她妈疼她。 本来以为三天很难熬,谁知道每天都忙个不停。威克酒店住满了尧连两家的亲戚,另外还有许多亲朋好友没来,两家只能商量着,回s市的时候再办一次。 眼见着马上就能接新娘了,奇怪的是繁星的叔叔陶家仁,非但不帮自己家侄女,反而天天围着尧征转,整理整理新郎服,跑个腿什么的,一句一句,“你叔我……叔叔去……叔叔这就去……”。热情的让尧连两家人都以为是县城这边的习俗,非得女方家来个亲人照顾。其实是陶家一团乱,愣是找不到陶家仁,陶星玲也不指望。 “帅!真帅!”陶家仁竖着大拇指使劲儿地对着尧征夸。 “叔,你这几天都在这儿,不回去帮忙吗?” 陶家仁微愣了一下,搓着手,有点难为情,突然想到什么,随即变得很热情,“那啥,家里不忙,没这边忙,我得来照料照料。” 尧征哦了一声,旋即说:“上次我给你的银行卡还在吗?” 陶家仁心中一喜,有门了,忙迭声答:“在,在,在。” “你回头去看一下,那里面好像有几个游戏公司汇的钱,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尧征边照镜子,瞥一眼陶家仁有些旧的西装,漫不经心的说。 “好,好,嘿嘿,好。”陶家忙不迭地答应。 不过转个身的功夫,陶家仁就不见,喘着气跑到中国工商银行atm机前,看了一下,对着屏幕点着零数,“一个零,两个零……”又怕数错了,来回数了三遍,暗自琢磨着去掉上次卡里剩余的钱,开心的手舞足蹈。揣着银行卡,美滋滋地说:“还是繁星有本事。” 陶家仁就是一个财迷。看着钱就开心,喜欢吃喝赌吧,又不敢大吃大喝大赌。用陶星玲的话说,就是没大出息,也没脑子,又喜欢占着钱,不到万不得已,一分钱也别想从他手里抠出来。成不大气候,又做不了大坏事,又没啥坏心眼。 *** 结婚当天。 尧征终于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繁星房间的门口了,深呼吸了好几次,太激动了,内心澎湃的潮水,总是退不下来,又深呼吸一次,他太兴奋了,太开心了。捧着花的手心都出汗了。 围着他的大人小孩都笑话他傻呢,没见过这么手足无措的新郎,傻帅傻帅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是多么的不受控制,像做梦一样。 只要把阿呆从这间房里弄出来,阿呆就永远是他的了。 刚要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新娘说了,先吃十个鸡蛋再说。”话刚落音,就有人端着一个碟子,里面放了十个剥好的鸡蛋,白白嫩嫩地躺在碟子里。 那妇人奸笑着说:“新郎官,这叫以‘蛋’补‘蛋’,十全十美。” 以蛋补蛋?! 人群里哄地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二佳看了十个鸡蛋,都觉得噎得慌。 一门之隔,繁星在里面听着,心里很忐忑,万一尧征脾气一上来,不娶她了怎么办?或者把笑他的人都打了怎么办?起身就要去开门。 戴貌芳一把拉住她,“你别急,新郎官就是要这样被折磨,以后日子才越过越甜蜜。” 尧征竟然老老实实的吃了!连水都没喝,众人一致叫好起哄。为了娶老婆,拼了!后来有两年的时间尧征不吃鸡蛋。 接着塞红包,二佳听话的一个个跟着塞,只要里面的人说话,二佳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塞红包。后来陶星玲才说,别人家红包里面装都是一块钱,他们装的是一百的! 一道道程序,尧征好脾气地听从安排,照做!最后终于打开门了,原以为就能抱到阿呆,谁知道,阿征刚一进门,几个女生一哄地将尧征压到床上,又是搂又是亲的。 等到尧征和阿呆出来时,尧征衣衫不整,头发如鸡窝一般还笑嘻嘻的,搂着阿呆跟陶家人拍全家福。也是后来阿呆才告诉他,其实没有吃鸡蛋什么的规矩,更没有要把新郎官压在床上这一说,她们几个女生说尧征长得帅,想轻薄一下。尧征后来就跳脚了,狠狠地“惩罚”了阿呆。 临上婚车之时,繁星这才正式地喊连敬与丁韵一声,“爸,妈。”软软地声音,暖暖地流入心间,连敬眼睛滋润了,丁韵不可遏止地哭了出来。繁星先拥有陶星玲,千言万语,千恩万语,只说了一句:“姑姑,你是我永远的姑姑。”接着拥抱丁韵,连敬。 最后牵着尧征的手,一起走。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一辆辆崭新发亮的车子稳稳地前进。 未办婚礼的时候,尧征还对繁星说:“阿呆,咱爹会不会弄个十几二十几辆大卡车送亲啊?” 繁星白了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造成交通堵塞是要负责任的。 终于嫁了! 人群中,陶家仁的身影突然出现,见一辆辆高档的车子驶过,不少人赞叹不已,陶家仁立时觉得自己高人一低,脸上倍儿有光,逢人就说:“新娘是我侄女繁星,看到吗?那个帅哥就是著名威克酒店的公子哥儿,老有钱了。那个,k汽车集团老总,钱多的三层楼房都盛不下,我亲戚!那个是s市文化馆馆长,文化人呐,我亲家母。”这繁星结婚,陶家仁最开心。 平时知道陶家仁的人,调侃说:“你前几年不是要把繁星嫁给东头那卖家具的吗?” 一提这事儿,陶家仁尴尬了,不过人脸皮厚,笑着露泛黄的牙齿,“那哪成,结婚这事儿,靠缘份,我们繁星有福气肯定要尧征来配。” 说着就挤出人群要去跟亲家公亲家母握手。 *** 行驶在高速路上的婚车内,繁星挺直身子坐着,头也不敢回。姑姑说,出了陶家的门就不要回头看,这样夫妻的路才能走远。 繁星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原本合不拢嘴笑着的尧征登时被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繁星哭得更厉害了,“阿征,我不想结婚了,我也不想嫁给你了。我想回家。我要找我姑姑。”闹腾了那么多天,一直想结婚,突然结婚了,发现好害怕,以后爸妈姑姑都不会像以前那么对她了,她突然就成了尧家的人了。这种落差…… 尧征一听愣了,见繁星哭的泪人儿似的。伸手抱着她说:“别说傻话,老公会一辈子疼你。别哭,咱过几天就把姑姑接过来。” 厚实的胸膛,强壮的手臂,温暖的怀抱,平抚刚刚突然袭来的不适应,繁星哺哺地问:“如果姑姑不愿意来呢?” “那我们就过来和她一起住。” 繁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你愿意来这里生活吗?” 尧征捧着她的脸,深情地望着,浅笑。 “我愿意,有繁星的地方就有尧征。”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真不容易呀~~~~~阳光放假了,撒花~~~~~~~~~~平时工作忙,一般在这里和宝贝儿说话说的也少,大多都是更了一章,就不再上网,评论也都是第二天上来的时候才回复,今儿,才有时间和你多说几句,表嫌俺话多,烦我就留言吐槽俺两句是可以滴~~~ 在这里谢谢一直陪伴的茹凉们,我说我爱你们都是真的,有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怕你们会烦,嘿嘿,那啥,其实每一章都有认真仔细检查的,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有错别字,更新后我再看时发现了,也就不改了,一来改个错别字就伪更一次,你们看着也闹心。二来,我更新一次就占一次更新榜,这样挺不好的。对吧?以后我会尽量避免。你们的大度与可爱,萌萌的,阳光都记得呢,许多常留言的萌妹纸阳光都记得呢。有的很干脆利索说话直击重点。有的呆萌可爱,善于发现真善美。有的……纯属是来调戏我的!!!!!我竟然调戏不回去!!! 现在分卷写,其实就是避免有拖沓情节的情况,因为作者会不知不觉沉浸在一个情节中,造成情节拖沓。我是最讨厌的,也最怕自己拖沓,所以以后也都分卷写,如无伏笔且情节拖沓,还请宝贝儿监督指教。一直觉得自己写的不好,唯一可以看的,每一种感情都是真挚,真实的,出自我内心的。 阳光会努力,会认真地写下去,会加油地写。 最后在这里,谢谢诸位,鞠躬感谢,爱你们~~~~ 下面就是婚后的故事,基本全甜蜜,没啥坏事坏人出现滴~~~~~~明天见~~~ 第72章婚后那些小事儿 自从结婚过以后,尧征十分郁闷。还不如不结,各种不自由。婚后两人和爸爸妈妈爷爷一起住。姜辛慧说了,繁星怀孕了,不能跟着他出去受苦,在家住有人照看着。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自己说了慌吗? 稍微碰一下阿呆,抱一下阿呆,不是被阿呆啪,就是被爸爸妈妈爷爷吼,不知道怀孕时前三个月处处要小心吗?就连晚上睡觉也不尽兴,刚抱上阿呆,才开始哼唧就被踹开,说动静太大家里人会听到。记得以前阿呆不是挺怕妈妈的吗?恨不得离她远远的,这才成一家人不久,妈妈对阿呆可不是一般的好。 要说繁星婚后的担忧也不过就是与姜辛慧的相处,婆媳这种关系自古以来就不可以调和,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陶星玲说了,婚后两三年千万别在老公面前说婆婆的坏话,两三年以后男人的心自然而然地就往老婆这边偏了。当然,你现在是媳妇,以后也会是婆婆,推已及人,还是真诚对待,能不计较就别放在心上。毕竟是一家人,万一闹僵了,尧征在中间也不好做。 开始繁星还很担心。没想到的是,姜辛慧倒是先向繁星道了歉,说之前自己的种种不是,还希望繁星能不计较。要说撇开她儿子尧征不说,姜辛慧人真的不错,乐于帮助他人,心也不坏,只是一碰她儿子的事情,作为母亲就开始炸毛。她看儿子哪哪都好,优良品种,就想着非得门当户对,长得漂亮。 都成了一家人,繁星巴不得和好呢。只是这媳妇和婆婆关系还可以了,老公不是味儿了。 尧征几次提议和阿呆搬出去住都遭拒绝。他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啊! 这天晚上,尧征把自己洗干净了,脱光了,躺坐在床上等阿呆,左等右等不见繁星上来。披着被子猫着身子探出脑袋来,见阿呆正和妈妈在楼下坐在沙发上看韩剧,看着还边聊着。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有什么好看的,就那一部电视剧一天三集播放了一个月了,离剧终遥遥无期,老妈和媳妇看得一头劲儿,动情之处还哭得跟真的似的。那阿呆也真是的,哭得比电视剧里面的人还逼真,就作,房间里又不是没有电视,偏偏到客厅看。 尧征又气又空虚又不得不回房等待。 直到电视播完,繁星上楼了,洗好澡,见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睡着了?繁星也就没有打扰他,掀起被子的一角,睡在他身边。 “哼!” 刚躺下就听到他冒出这么一声。 繁星以为他做梦了。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尧征也没见阿呆抱着他,睡得离他那么远,一整天两人都没见面了,阿呆也不过来和他温存温存,顿时心拔凉拔凉,老不是滋味了。在被窝里动了动身子,硬往繁星身上蹭,繁星知道他睡觉霸床裹被子,大多时候连她一起给裹了。于是,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离他又远了点。 他都靠近她了,她还不让他碰了呢! “我明天要出差!” 突然一声,把繁星吓了一跳。“那……去吧。”反正不是有二佳打理吗? “明天晚上不回来睡了。”所以现在赶紧过来抱着我。 “哦,那明天多带件衣服。”繁星背对着他说。 尧征“呼”地一下子坐起来了,把繁星身上的被子也掀开了。气冲冲地说:“明天我就不回来睡觉了!”再次强调。 繁星不解地跟着坐起来望着他,“你说过一遍了,我知道呀。” 怎么这样啊?阿呆一点也不疼他了,结过婚女人就变心了吗?她每天早上起来帮忙做早饭,不让她起来她又不愿意,忙完了去上班,下班回来又去看大黑看短毛,周末一休息就去连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压根儿都不关心他。 尧征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脑子一热掀掉被子就起来了,气呼呼,“我现在就出差。” “可是……” 还没可是出来,尧征已经光着身子在卧室里乱晃了,到处翻,没好气地问:“我内裤在哪儿?” “第二个抽屉里。” “裤子呢?” “袜子呢?” “鞋呢?” “外套呢?” “……” 看到这些东西的所在处,他也假装看不见,非得张嘴问一下繁星,就想拖着时间让阿呆挽留他。可是赌气的只有他一个人,繁星压根就没感觉,很平常的一一回答。 衣服穿好了,阿呆也没有想劝他这么晚了明天再走什么之类了。可是他都穿好衣服了,话也撂出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不发这也没有台阶下。西装革履地站在床头,说了好几句,“我走了。” “我现在就走了!” “我真走了。” “哦,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尧征难过死了,阿呆一点也不爱他了。心一横转身走到门口,手刚放在门把上面,回头一看,阿呆已经倒头就睡了。 她竟然又睡了,她竟然能睡得着!! 所以阿漾良子戴貌芳说他矫情犯贱是没错吧,这会儿他又乖乖地把刚刚大张旗鼓穿得人模人样的衣服给剥光了,钻进被窝,阿呆不留他,那他耍赖总行了吧。 “你怎么没走啊?”没听到开门声,倒听到一阵窸窣的脱衣服声,接着就他有些凉意的身体欺上来。繁星偷偷露出笑容。 “别和我说话,我烦你!”尧征冲她。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将她纳入怀中。 “烦我你抱我干嘛呀?”繁星软软地问。 “我脑子被门夹了。” 繁星笑着转过身来,搂着他的脖子温柔地说:“老公,你刚刚光着屁股的样子好可爱。” 这是阿呆第一次夸他呢,又叫他老公。一句话把尧征说的脸上露出了红晕,刚刚自己瞎折腾出来的怒气烟消云散。紧紧地搂着阿呆,“老婆,咱们出去住,好不好?”又拿身子蹭繁星。 “爸妈和爷爷不愿意的。” “你愿意吗?” 其实繁星也是愿意的,自从住在这里后,她每天都像在上班一样严以律已,而且尧征闹她闹了好多次。 上次尧征一气之下还离家出走,跑到阿漾那蹭阿漾,睡了人小夫妻俩的沙发睡了一晚,当天晚上听阿漾说,尧征躺在沙发上,对着屏幕上她的照片说:“老婆,给我打电话,说你跟我出去住,我就回家睡觉。不然,不然,我明天也不回家。给我打电话,快给我打电话,你给我发短信也行。” 后来第二天,他自动回家了,在她面前转来转去,一副“你老公回来,赶紧过来迎接”的样子。 她就没怎么搭理他。于是他生气了,冲着她吼:“阿呆,你是不是觉得把我骗到手了,你就放心了。也不管我死活了。” 她骗他的吗?当时她就反问一句:“谁还会给上钩的鱼喂食?” 他大发雷霆,踢了短毛好几脚,生闷气生的晚上都没有吃饭,半夜她又起来给他煮牛肉面,结果被爷爷发现,批评了尧征一顿。哎!他就消停不了。 “老婆,愿意不愿意嘛?”撒娇的同时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愿意。” 话刚说完,繁星就被压在他的身下了。 “别……”繁星的‘别’字刚出口就被他堵住了嘴唇,发狠地亲吻吸吮,惩罚她对他的忽略。房事方面,尧征就是一头野兽。 喜欢用各种姿势让阿呆在他身下.身上呻.吟尖叫,只要阿呆一叫他全身都酥了,此刻他一边吻一边用手紧紧地抱住她,腾出一只手来拽掉她的衣服,在阿呆乖乖迎合他之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等繁星反应过来之时,尧征已经用衣服绑住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阿征,你个大变态!” 尧征笑嘻嘻地望着阿呆饱满的嘴唇,一掐能掐出一汪水的皮肤,荡气水意的眼眸,腹下更加火热,压抑着说:“老婆,我们来点刺激的。” “啊!尧征,你滚!” “老婆,马上就舒服了。” “啊……嗯……” “喔……老婆,阿呆……舒服……” 第二天一早,繁星穿了件高领的毛衣,埋头吃饭。 姜辛慧连忙问:“是不是生病了?穿这么厚?” 繁星立时脸就红了,“不,不是。那个,那个……”憋了半天也没想到理由。她能说都是尧征吸的吗?!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精神不要太好的尧征。 昨晚他太兴奋了,没控制住自己,哈哈。他在心里乐呢。抬头突然说:“妈,阿呆说想出去住。” 繁星心里一惊,尧征你个混蛋,是你自己想的好吧! “啊?怎么要出去住了呢?”爷爷也好奇。尧家一家子人都挺喜欢繁星的,只要繁星说,他们都会同意,所以尧征就说阿呆想了啊。 “她说出去住方便。”尧征接话。 “臭小子,要你回答!”爷爷凶他。转个语气,温柔地问:“丫头,你想出去住,是不是?” 桌子下面,尧征使劲地踢阿呆的脚,示意她说话啊,说出去住,只要阿呆说了,面前的这三人肯定会同意的。 我踢,我踢,我再踢! 作者有话要说:~~~~~~~~俺表示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阿征了,哈哈~~~~~~~~过年大家玩的愉快吗??三十号俺才能回家~~~~~~~ 第73章婚后那些小事儿 尧征如愿以偿和繁星住在了新居,过着二人的世界。 此时,尧征边悠闲地看着游戏自动升级,边和伙伴们语音吹牛。他们几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吹谁在游戏中的技能高,谁在老婆面前有魅力,谁出门回头率高。 一个比一个能吹,说什么每天一回家老婆就投怀送抱,叫干嘛干嘛,实际上都是在外吹牛,回家跪搓板型,良子老婆喜欢拧人,良子腰上不知道有多少淤青,这就是铁的证据。阿漾媳妇儿让阿漾跪键盘,跪坏了也不给钱买,硬“偷”了尧征四五个键盘。说起来,就尧征老婆繁星好点了呢,不打也不骂的。 尧征正吹着带劲呢。说自己在阿呆面前就是皇帝,阿呆伺候他时都小心翼翼,谁信啊?这时,突然传来繁星的声音。 “阿征,不要玩了,水我给我放好了。” 伙伴们一听,还真是,老婆都把洗澡水给放好了。尧征得瑟的不行,“禽兽们,听到吗?你们嫂子多重视哥呀。你们都狗屁。” 正当伙伴们羡慕之时,繁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阿征,你快点,趁热把碗给洗,水凉了就不好了。” “切……”一片不屑声。“装逼遭雷劈!” 尧征非但没生气,还乐呵呵地说:“去去去,一群王八羔子!”也不管伙伴们瞎起哄骂他假牙,干脆地关上电脑,捋起袖子,钻进厨房,开始洗碗。 才刚进厨房就大喊:“老婆,水凉了!” “左边水龙头是热水。” “老婆,我拧不开。” “……” 不过,片刻功夫,繁星便来了,手里拿着粉红色的围裙边说边给尧征系上,“不是说了吗?要带上围裙。”今天碗有点多了,因为雅芯从国外回来,她和丁韵一起来看繁星,顺便在这里吃顿饭。 雅芯较之从前成熟了许多,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男人是女人的成熟剂。有人说,经历男人无非就是经历沧桑。雅芯就是如此,她不像之前那么任性,调皮,多些沉静与从容。对待繁星也心平气和,说不上亲昵,也不至于排斥。 至于叶雅芯和方棋善……后来方棋善去找过叶雅芯,她没有回头。她与方棋善的孩子,在国外时因为她体质与心力交瘁的原因,没能保住。不管有没有保得住,她都没有打算要与方棋善再续前缘,那一段恶梦一般的婚姻。对于没经过风浪的雅芯来说,无疑让她毕生难忘,终生引以为戒。因为付诸了全部的身心,等到他回头,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了。 所幸,她想得开,如丁韵一般。人生在事,并不是只有爱情可以守护,还有亲情,友情。有些人,我们可以做到的是,遇见时真心相待,停步时放肆去爱,受伤时无力还击却可以绕他而过,继续前行。 叶雅芯做到了这一点,走过——遇到——绕过——继续前行。 而方棋善,大约是后悔的。可能他还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伪装自己,继续为金钱为名利奔波。也许他会找一个很适合当妻子的女人结婚。 只是,他再也体会不到风华绝代里的肆无忌惮,还有,纯粹,真诚的爱情与友情。 夕阳的余辉透过窗子洒在了厨房内的两人身上,尧征蹲着身子让繁星帮他系好,中间还不忘趴在繁星脸上啃了一口,繁星伸手拍了他一眼,脸微红着说:“你真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说着还要去亲繁星。 繁星赶紧跑出厨房。 *** 尧征与繁星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只是每次繁星回连家,或者见丁韵都心虚,因为假怀孕这事儿还没坦白呢。婚后三个月的时候,连夕和丁韵眼瞅着繁星的肚子大不起来,不禁生疑。最后,尧征话多了,一下子溜了嘴,“我不说阿呆怀孕,你们肯定不会把阿呆嫁给我了。” 于是,连夕拎着手里的包包劈头盖脸地就往尧征脸上砸,她还想多留繁星几年,繁星结婚,她难过了好久,才相认就嫁个这个王八蛋。 挨过打了,认过错了,这事儿就过去了。反正尧征是娶到阿呆了。其他的怎么样都可以。 最近,阿呆特别嗜睡,这不,尧征刚将阿呆抱着腿上,和她说,她的初吻是他的,那天他们从县城从火车回来时,他硬是跟对面一男生换座位,让阿呆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当时那小心脏狂跳的他都压不住,看着长得可爱又乖巧的阿呆,扶着她的脑袋嘴就上去了。 生涩地亲吻,那股不受控制的狂热让他热血沸腾。吻了大约十秒钟。 对面的男生轻咳一声,当时尧征就凶道:“咳什么咳,这是老子的宝贝,老子亲她碍你蛋疼。”于是男生怯怯地噤了声,不一会儿,陶星玲就醒了。 那个吻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次,让他回味了六年。 此时尧征正陶醉似的畅想,说给阿呆。起初繁星还嗯,哦地回应他几声,这会儿再看,她竟然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胸膛,睡着了。 尧征笑了笑,将繁星捧起,“老婆,我们睡觉去。”接着向房间走去。 *** 接下来的几天,繁星都懒懒的,本来就不说话这下连听到尧征说话都烦躁,饭吃不多,人也显得憔悴,除了喜欢睡觉。啥也不想干。这可把尧征急坏了,早早地起来做饭,她不吃。中午下班就回来,她下了班就到房间睡觉也不吃饭。晚上不理他也不管他的去睡觉。问她怎么了,她就说困。 可是眼见着这才几天功夫,面色憔悴,下巴都尖了。把医生请来了家,对了症状,检查了一下。 怀孕了。 怀孕了?尧征第一反应就是,“真的假的?”遭到了医生的白眼。 真的怀孕了?!他的宝贝,他的阿呆,有宝宝了,有小阿呆了!他高兴的在房间里手舞足蹈,摸摸脸,又咬咬手指,还不敢相信。爬到床上,脸对着繁星睡熟的脸,轻声喊:“老婆,阿呆。” 繁星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又重新闭上眼睛,她刚刚才下班回来,想睡觉呢,有气无力地问:“阿征,干嘛啊?” 尧征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她的身边,脸对着脸,甭提多兴奋,多激动,多开心。“阿呆,咱们有宝宝了。我跟你的小阿呆呀。” 繁星一下子坐起来,尧征跟着坐起来。 繁星愣了愣,手指回指着自己,“你是说我怀孕了?” 尧征兴奋地使劲点头。 “有宝宝了?”繁星摸着肚子。 尧征再使劲地点头。 繁星第一反应竟然是伸手就打尧征,“你个混蛋!说我是安全期不会怀孕,我让你戴避.孕套,你说不舒服,偏不戴,这下我真的怀孕了!你不是说安全期是绝对安全。你个混蛋!骗子!”每天晚上他都一副欲求不满的德行,一次两次不过瘾,开始还用避孕套或者体外射,觉得才结婚没多久,过段时间再要孩子,而且繁星还在学习工作上的东西。 他偏偏说用套不带感,反正是安全期没事儿,他不要脸的还拿笔算给她看,并且在日历上标注出来,不准她吃避孕药,要绝对相信他不会怀孕,这下好了!怀孕了! “老婆,别打,别打,我的错,我的错。”尧征赶紧握着阿呆的手,“打我会累着你的手。” 繁星立即抽过来不理他。 “老婆。”尧征开始委屈,开始撒娇,搂着繁星,“我错了,下次再做的时候,我一定戴套。” “没有下次了,我都怀孕了。”繁星气他呢。 “老婆。”尧征摸着繁星的肚子,“宝贝,不要让妈妈生爸爸气哈。”尧征弯下.身子趴在阿呆肚子上亲了一口。 繁星一下子没气了,在心里她是期待有和尧征的孩子,在这几天身体疲倦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可能怀孕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不同,可她却把它归结到可能工作学习太累的原因。这会儿,见尧征那么开心,对着她平坦肚子自说自话,又哄着她。 其实,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家庭。尧征和孩子。 虽说心里是欢喜,但不能让尧征那么得意,于是板着脸推开他,“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尧征就没这么听话过,赶紧给阿呆盖上被子,掖好。温柔地说:“老婆,你睡,睡哈,老公在外面守着,你喊一声老公三秒钟之内就到。” 繁星闭上眼睛不理睬她,尧征喜滋滋地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带上门。 房间内,繁星摸着肚子傻傻地说:“宝宝,刚刚妈妈不是讨厌你,不是不希望你来。妈妈刚刚在教训你爸爸,你要好好长大,陪我妈妈一块教训爸爸。” *** 尧征刚走房间就开始摸手机,挨个打电话。 “妈,阿呆有宝宝了!这次是真的。哈哈。” “……” “姑姑,阿呆怀孕了,这次是真的。哈哈。” “……” “妈妈,繁星有了,这次是真的!哈哈。” 尧征嘴笑得都合不拢,抱着电话说:“良子,阿漾,你嫂子有了。哈哈。” “老大你又骗人的吧!” “这次是真的!哈哈。” “尧子,你就贱吧你!昨天你还买了两盒避孕套呢!” 尧征一点也不生气,得意地狠,“那啥,回头别忘了掏钱来给老子的宝宝买奶粉哈。哈哈哈哈。” 老子要当爸爸了!这次真的是真的,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阿呆有了,这是真的,哈哈,下一章包子出来咯~~~~~好可爱好萌滴~~~~~ ps.有个土豪六给俺投了个手榴弹,人生第一个弹!!!! 过年了,大家开开心心,马上有钱,马上有对象,马上心想事成~~~~~~~~ 第74章婚后那些小事儿 繁星这次怀孕是真的。 之前次次要去接姑姑陶星玲过来住,陶星玲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回拒,无非就怕给小辈们添麻烦,惹人烦,也怕连家人说她不本分,想借着繁星捞一笔。其实,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只想着繁星能好好的。这会儿,一听说繁星是真怀孕,繁星也亲口向她承认。她知道就算是尧家连家照顾繁星,肯定也请保姆钟点工之类,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她照顾繁星来得划算,贴心。当即就准备准备来到了两人的家里。 繁星可开心了,因为怀孕心情很糟糕,尧征没少挨冲。这姑姑一来,立马不一样了。 虽说陶星玲没生养过,但她照顾的人可不少。繁星不也是从刚出生没几天带大的吗?见繁星比之前瘦了点,心里挺难过的。 因为有陶星玲在,两家人也都放心了。陶星玲对繁星、尧征的心没比他们亲生父母少几分。另外,姜辛慧见着陶星玲也是客客气气,礼貌有加。丁韵与连敬更是将陶星玲当恩人一般。陶星玲算是在二人家中住下了。 起初的三个月,陶星玲每天晚上都得对着尧征说几遍,“晚上不能乱来。听到没有?!” 尧征无奈地点头。 晚上的时候尧征会抱着繁星,“老婆,医生说过了三个月不剧烈的话就可以了,是不是?” 繁星现在满心眼里都是肚子里的宝贝,那种从自身而发的奇迹感让生活变得奇妙又有生机,不言而喻的美好。她每天看孕妇妈妈之类的书看得一头劲儿,哪有时间管尧征理尧征啊。 自从繁星怀孕后,尧征不打游戏了,姑姑没来之前,他每天做饭,洗衣服,洗碗,拖地,什么都干了,阿呆就是他的女王。把女王伺候的好好的,女王脾气不好,他就受着,女王不开心,他就哄女王开心。女王想吃啥,三更半夜他也要跑出去买,起来做。不要太贴心了。 “阿呆……”身边传来窸窣之声,等繁星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被不要脸的尧征引到了他的腿间。 繁星赶紧收回手,望着他腿间昂扬的硬物,骂道:“你太不要脸了!” “阿呆,你帮我一下嘛,我好热……”那么高大一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 繁星:“……” 第二天晚上陶星玲就让繁星晚上和她一起睡了。 尧征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老婆和他分房睡,委屈地说:“我只是让阿呆帮我那啥而已。我是有分寸的。” *** 在陶星玲的照顾下,繁星与宝宝都很健康。随着肚子一天天地隆起,潜伏在繁星与尧征内在的母爱与父爱仿似被激发出来一般。 尧征尤其明显,他每天都要亲一下繁星的肚皮,贴着肚皮听胎音,每晚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对大肚子讲故事,聊天。 早上的时候会拉着繁星一起去慢走,呼吸新鲜的空气。晚饭后又会搂着繁星去溜溜。看星星看月亮。繁星让他不爽时,他再也不对繁星吼了,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平时有个出差,开个会议什么的,他能不去也就不去,每天早早地回来陪老婆。 繁星本就懂事乖巧,怀孕时除了前三个月心情烦躁外,一直到生,都没让家人操心过,该吃吃,该喝喝,没生过病也没磕着碰着过,身体十分健康。 两家不禁猜测,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尧老爷子一口咬定是男孩,爷的爷爷,爷的爸爸,爷,爷的儿子,爷的孙子就没有生女儿的命!绝对是个带把的! 阿漾、良子压一个月老婆给的伙食费各三百块钱,赌是带把的! 连家人也一致认为是男娃娃,实在想不出尧征的女儿会是怎么样的。应该是男孩。 *** 产房外—— 长长的走廊或站着或坐着几个人,神色担忧。 尧征换好无菌服紧跟着护士进了产房,繁星一上产床就不停地喊尧征。汗水浸湿了头发,小脸惨白惨白,连身上的衣物也黏嗒嗒的,这一刻,她才算对于丁韵真正的释然,十月怀胎的精心呵护,一朝分娩的无比痛苦。莫不是母爱,又是什么? 看着一盆血,尧征差点一口气上来昏过来。连忙上前拉着正在喊叫的阿呆手。 “老婆,老婆。” 医生一遍一遍重复吸气,用力。 “阿征!”繁星尖叫,“我好疼,好疼!啊!我要死了!”满头的大汗,指甲已经掐进了他肉里,拼命地喊着。 尧征从来不知道生个孩子会是这么痛苦,这么艰难。阿呆都把他给疼哭了,尧征抹了一把眼泪握着繁星的手说:“不会的,老婆,你要是死我也不活了。” “阿征!”又是一声尖叫。 “我在,我在,阿呆,我在这。” 医生的话,繁星一句也听不进去。“老婆,吸气,听话,吸气、屏气、一、二、三——用力。”耳边是尧征有些颤抖却沉稳有力的声音。 “阿呆,用力。” 终于一声啼哭打断了她的喊叫,以为痛苦就此结束了。没想到医生继续说:“接着用力,还有一个,马上就出来,再加把劲儿!” 繁星几乎是拼尽毕生的力量,两手紧紧握住站在她床头尧征的手。直到孩子安全出生,她昏了过去。 “老婆,阿呆!”尧征惊慌的喊。眼泪随之落下来。 “别担心,她只是太累了。没事的。”医生见多了女人生孩子疼,没见过女人生孩子男人比她还疼的,都疼得流眼泪。 “你保证?”尧征有些不敢相信。 “我保证!” 繁星昏昏入睡—— 阿征,她从来没想过会爱上他,后来竟会爱的如此深。愿意与他生死与共,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 过去一幕幕在脑中漫过,她还记得他对她说的第一句是:“扇子,你看这丫头看你看呆了呢。”说起来这句话也不是对她说的。 后来他问她,“妞儿,你怎么不叫小橘灯?” 那时她还说不好普通话,怕说错又不敢开口,开口时都是两个字三个字地说:“姓繁,不、姓小!” 那次是她第一次见尧征、方棋善和别人打架。她傻傻地跟着后面跑,那是她第一次融入到方棋善、尧征、方棋尔的生活中。 他满脸是伤地问:“阿呆,你真带种,不怕吗?” 她结结巴巴地反驳他,“不是、阿呆!是、繁星!” 后来因为招惹了李续,尧征为她狠狠地教训了李续。因此他被家人扔到国外六年。再见到她时,她是方棋善的女朋友,他总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痞痞,时不时就蹦几句脏话,其实心眼是最软,最好的。 在爱她时,从来没有想过拆散她与方棋善。只等到她与方棋善分手时,默默帮助。脾气还是坏,动不动就对她吼,还把她推到雪堆,推倒了又把她抱起来,脱掉自己的外套裹着她,问她冷不冷。 她回县城,他跟着去。忤逆父母的意思,满脸是伤,身上也是伤。背着一大黑包天天缠着她,粘着她。没有天天说爱你,没有浪漫地追求,却是每一种付出都是温情的,真诚的,纯粹的,炙热的。 后来分开的三年里,她以为他会忘记她,她也以为自己会忘记他。事实上却是相思疯长,她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不完美,甚至可以说缺点坏毛病一大堆。有些孩子气,脾气坏,时不时的矫情撒娇耍赖,但他却是最负责任,最有担当的男人。她爱了就爱了,一辈子也不想放手。 她的爱,她的阿征,她的男人。 *** 等繁星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站了不少人,但都是安安静静地,尧征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见她醒来,阴霾立即消失,随即就笑容灿烂的样子。她还记得在昏倒前,他说的话,他还哭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老婆,咱有两宝,一个男宝宝一个女宝宝。”繁星由衷地开心,却因为太过虚弱而静静地躺着。手指无力地摩挲着他温暖的手面,感谢上苍,幸福围绕。 *** 一个月后,尧凡与尧遥满月了。 依着尧征两孩子的名字是叫尧小星,繁小征的。不过,刚把这两名字说出来,引来吐槽及呕吐一片。 尧征大骂呕吐的伙伴们,“你懂个屁,孩子名字取得越简单易记越好养!” “切……”自己取不好,不要找借口啦! 一声不屑,尧征炸毛:“谁切的?给老子站出来,把那三百块压注钱赶紧交上来。” “没人切,没人切,老大说的对!” 尧征抱着女儿看了又看,亲了又亲,这眉这眼这乖巧样特像阿呆。尧征笑嘻嘻地对着坐在床上的繁星说:“老婆,你真棒!一下生俩!”说完狠狠地啵了一个。“棒极了!” 繁星抹了一把脸,白了他一眼,“你昨天不是和你朋友说,是你能力强,一“举”两得吗?” “……那啥,没有阿呆,我再举也只能白举呀,嘿嘿。”跟伙伴们吹牛的话不能当真。 繁星继续说:“你还说如果你再一“举”,还会是两得呢。” “咱不得了。”他不想繁星再痛一次,太吓人了,差点疼的他都窒息。接着死不要脸地说:“我下次再举一定戴套!” “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举”两得~~请宝贝儿们往邪恶方面想哈~~捂脸~俺又暴露俺邪恶好色的本质袅~~~~~~ 本来可爱的包子今天要亮相呢。看来要到明天了~~~~~~此时的阳光在回家的车上,哈哈,终于回家袅~~~~每天一个祝福,宝贝们,越长越美,人见人爱~~~~~~ ps.千千小说网又抽了!……菊花一直转就是回复不了!!明天带着祝福一起回复 爱你们哈…… 第75章婚后那些小事儿终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 尧凡却是带着恶魔特质的天使。 尧凡只比尧遥大了三分钟零二十秒,两个娃娃长得虎头虎脑,煞是可爱。尧凡长得像尧征,仔细看又能看出繁星的影子。女儿尧遥咋一看简直就是小版繁星,眉目间又神似尧征。这种浑然天成的融合让尧征与繁星惊喜。每天的生活也因为两个调皮蛋而充满惊喜。 尧凡是破坏之王,打小就不安分,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只要睁着眼,就会张着小嘴啊啊啊啊地叫个不停,让人不得清静。刚会扭着圆滚滚的小身子来回爬动的时候,摔了尧征的鼠标,尿了尧征的键盘,踹了尧征相机,啃破了尧征的脸,哈啦子流的不要太多。后来又拆了尧征的平板。会说话了以后,嘴就没停过,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这也问那也说,口水乱喷。 尧征一直以来热衷电子产品,看自己儿子一样一样的糟蹋,每每气的脸都绿了的时候,尧凡就格格地冲着他笑,女儿遥遥会伸出小胳膊要爸爸抱抱,尧征抱起女儿的时候,遥遥会在主动亲一下尧征,小脸蹭着爸爸的脸,接着尧征就没气了。看着小版阿呆,喜欢到心尖上,疼到心坎里呢。一望小凡凡,就会向繁星发嗲,“老婆,那个带把的不像我,对吧?,我没有那么烦人。” “你比他烦人多了。”繁星软软地回答,抱着儿子,真像他的阿征,调皮可爱极了。 *** 这天,尧征坐在书房里看文件,看到门开了,却没看到人,接着是笃笃的脚步声,尧征笑了,一定是遥遥。刚笑完就见遥遥乖乖地走到身边,两个麻花辫子上沾了几个不知道叫什么名的小球球,白白地小脸还挂了两行泪,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尧征,特像阿呆受委屈的样子,嘟着小嘴委屈又奶声奶气的告状,“爸爸,哥哥拿、我来练、弹指神功!”遥遥像阿呆,连对语言的笨拙也像。 遥遥指着小脑袋,看凡凡把她满头弹的都是小毛毛球。 尧征一看就冒火,尧凡这个臭小子,太爱看武侠电视剧了,神话电影,科幻电影,看了还跟着学。前段时间披着被单就和繁星说他是蜘蛛侠,拿了一块月饼扔出去自己就是金轮法王,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就是外星人袭击尧家。让他哭笑不得。 趁着老婆这会儿不在家,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 “遥遥乖。”尧征温柔地伸手给小女儿擦眼泪,“爸爸现在就去给你教训哥哥。” *** 繁星将钥匙插.进锁洞,刚拧开门,走进来,就被猛地抱住大腿,哇哇哭喊着:“妈妈,爸爸又打我?” 又?又打你哪了? 小凡凡松开妈妈,小手费力地褪掉小裤子,弯着腰撅着肥肥嫩嫩的小屁股给繁星看,“爸爸打我屁股。” 繁星除了看着小屁股嫩的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似的,还有小*在两腿间晃来晃去,啥也没看到呀,又不红也没有被打过的痕迹呀。不过,她不能说啥也没有。这娃儿跟他爹一样,稍微有点疼,受点委屈都要来和她说叨说叨。难道,阿征小时候也这样? 凡凡用肥肥的小手,把裤子拽上,抱着繁星的腿,脆生生地撒娇,“妈妈,你去给我报仇,去打爸爸。” 嗯,妈妈打爸爸,并且晚上还来了一块妖精打架,可激烈了。 阿呆累得眯着双眼,趴着尧征的胸膛。尧征爽极了,笑嘻嘻地说:“阿呆,下次咱儿子告状,你就过来打我哈。” 阿呆压根儿没力气理他。她再也不打他了,越打越兴奋,最后打到了床上,还是她受累。 *** 白雪皑皑,红妆素裹。 雪地里,两个粉团子在前面跑,小脸红扑扑的还挂着纯净的笑容与欢喜。两个大人在后面跟,繁星不时喊着,“慢点,别摔着了,遥遥别追你哥哥,凡凡拉着妹妹。” 尧征握着繁星的手,“老婆,别管他们,让他们摔去,反正都是雪。” “万一摔疼了呢?”繁星还担忧着注意着前方。冷不防地被尧征啃了一口。 繁星拍了他一下,嗔怪道:“都当爸爸了,你靠点谱,万一他们看到呢。” “当爸爸了,我也爱阿呆呀。”尧征搂着繁星笑。 繁星露出了温顺乖巧的样子。 今天是他们来给爷爷奶奶拜年的日子。凡凡和遥遥最喜欢来奶奶这儿了,因为奶奶疼他们,小区里又有好多可以玩的小伙伴们。只要凡凡和遥遥一来,就有人来找。凡凡和遥遥不在时,小伙伴们又会每天站在尧家门口喊:“凡凡有没有来,遥遥在不在?” 这不,凡凡和遥遥刚到就被喊出玩耍了,可比大人还忙呢。只是这才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听到遥遥的哭声和另外一个孩子的哭声。 尧家人赶紧出来。 只见遥遥哭着回来了。邻居家孩子小山抱着坦克哭着回家了。 “怎么回事?”尧征抱着女儿心疼的问,刚刚还好好的呢。 “小山打妹妹,我就打了小山。”凡凡赶紧解释。别以为是他打的了。看他多知道疼妹妹,多懂事啊! 尧老爷子都竖起了大拇指,刚要夸赞之时。 “不是,小山、打不过哥哥,他就打我。”遥遥不哭了,说出实情。原来啊,尧凡看中了小山的坦克,想拆开看看,对小三说:“我给你一块钱你把坦克给我拆一下。”人家小山又不傻,当然不愿意。好!你不愿意是吧,那他就硬抢。人家小山打不过尧凡,就捡胆小又不会打架的遥遥打,这不刚拍了遥遥一下,就被尧凡骑在身下打,敢打他妹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遥遥哭了,小山也哭了。 一家人算是明白了。尧征正准备教训尧凡之时。 只听短毛和大黑同时“嗷”的一声。一撮毛掉在了地上,白毛黑毛粘在一处。两只狗在原地打圈嗷嗷叫。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遥遥又知道了,对着爸爸说:“是哥哥、把大黑和短毛、尾巴、粘在一起,用502、一瓶。”遥遥说着,还用手比划着,两只狗好好的睡着,他倒了一瓶502在尾巴毛上。 尧征一听“腾”地冒火了,凡凡还狠狠地瞪了遥遥一眼,“遥遥,你出卖我!”一副“下次我不带你玩”的表情。 表情还未收回,已经被尧征扛了起来,扛到后院。 凡凡大叫:“妈妈,奶奶,爷爷,太爷爷,救命啊,救命啊!”喊完了以后发现家人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一下急了。 尧征放下凡凡,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往屁股上打之时。 “哔哔,弹指神功,哔哔!”凡凡往后小腿分开扎成了马步,一只小手握拳,一只小手摆成兰花指,弹、弹、弹指神功,“哔哔!”小嘴里还配着音乐。 尧征呆住了。其他人也呆住了。 “我让你弹指神功!”尧征扔掉鸡毛掸子,拽起凡凡的小身体,就要扒裤子直接打。 咦?弹指神功没用?遥遥疑惑了,眼看着爸爸就要把哥哥的裤子给扒掉,挨打了,哥哥已经嗷嗷叫,遥遥灵光一闪,睁着圆圆的眼睛脆生生地说:“哥哥,弹指神功对爸爸没用,你使猪八戒的放屁功,把爸爸薰倒!” 一下一家人瞬间安静了。连凡凡都不喊了。 放屁功,把爸爸薰倒!尧征一寸寸回头望向女儿,这是她乖巧的女儿说的话?这么调皮,这么溜。 正当安静之时,只听,“噗……”的一声。 尧征赶紧捂着鼻子走开。真臭! 一家哈哈大笑,连繁星都捂着肚子,这两孩子是她生的吗? *** 每天都在这样有时生气有时欢笑中渡过。两个宝贝健康快乐的成长。凡凡还是那么调皮,小事儿不断,前面做坏事,后面遥遥就会向爸爸妈妈告状,凡凡天天喊她告状精,每次出玩还是会带着妹妹,有人欺负妹妹,他会第一时间冲出来,先打了再说。 尧征成熟了很多,在阿呆却还是那样。他常说,在外面我是社会人,在威克我是领导总经理,在父母面前我是孝顺的儿子,在朋友面前我是义气的兄弟,在孩子面前我是有安全感的爸爸,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的阿征,从来都是那个阿征。 月色如水,尧征搂着阿呆坐在阳台望着月亮,望着星星,很幸福很满足。突然觉得爱就是可以不用功成名就,不用万人仰望,不用征服世界,只要围绕着妻儿,平平淡淡依然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阿征,我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繁星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突然感慨。 “老婆,你老了,我也老了呀。” “可是,你不是喜欢胸部大,长得好看的吗?” “真呆,阿呆,等你老了,我就爱你脸上的褶子,爱你历经世事的心态,就爱你。繁星。” 繁星——忙碌的世界,平凡的人生,如满天星子一般,活出自己的亮度,生活出自己独特的幸福。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呀! 到这里,到这一章,差不多了。尧征和繁星的故事还在继续, 我却可以在这里搁笔了。每次开新文各种寻觅感觉感情,完结 时各种不舍放不掉,最是难忍。 在这里说一句,阿征、阿呆,我爱你们。 番外可能会写一章,可能就不写了。因为《繁星》一直轻松甜蜜,通篇都走轻松路线的。再次向支持我的茹凉们鞠躬,你们的一句话,你们冒个泡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鼓励,真的。再次鞠躬感谢。祝你们心想事成。 另外,明天开始贴上来一个短篇,之前答应过你们有爱搞笑的 短篇,轻松小白的。哈哈。这过年了,阳光想休息两天,顺便开始准备新文,正剧。到时候也希望你们支持一下。爱你们哈。 心里有很多话想和你们说,却不知道应该说哪一句,哈哈,就说这么一句话吧,我会好好写文,想抓住你们的心,哈哈。 新年快乐。 第76章番外一方棋尔 我是方棋尔。 大约在16岁的时候,懵懵懂懂地开始觉得尧征与一般的男生不同,以前一起玩耍,一起闹腾,却不知道是从哪一次,我看他竟会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这种感觉让我欣喜,让我害怕,我压抑着却又忍不住想窥探、了解他的一切,越了解越在意他的感受,越无法自拔。 阿征是像太阳一样的男生,光明磊落,俊朗真挚,极具传染力,总让待在他身边的人感受到安全与热度。他的快乐豁达不拘小节总让人对他计较不起来。 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子疯狂地追求他,他直接拒绝,他说他讨厌做事拖泥带水,不喜欢人家姑娘就不能耽搁人家,可是那女孩不死心,穷追不舍。大约受了一些偶像剧的影响,觉得追男生就要死缠烂打。可是,她不知道,阿征是那种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怎么追都不行的人,这是我用了十年才明白的一件事情。 那天,他搂着我的肩膀,哥们儿似的说:“棋尔,帮个忙哈。” 那时,我的心都跳的嗓子眼了,他贴我那么近,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开心欢喜地无以用语言形容。 “咱不能老让那女孩追着我跑,也不学习了。这不是坑人家姑娘吗?老子瞅来瞅去,就兄弟你够义气,所以把你当回女生,说你是我女朋友,叫那姑娘死心。可愿意帮兄弟一把?”阿征笑嘻嘻地说。是朋友,是兄弟,无关爱情。 我多希望那时不是假装情侣,而是真的。 我又多希望阿征不是“爱与不爱泾渭分明”的人。 我又多么希望他坏一点,哪怕渣一点。至少给我过希望,即使后来破灭。 我又是多么希望他有半天,或者一个小时,一分钟,和我是真的男女朋友关系。 可是,这些都没有。 后来出现了一个女生,繁星。第一次见她时,她穿得很朴素,中规中矩的蓝色帽衫,休闲裤子,看起来都是新的,其实样式都很老旧,像是陶阿姨的眼光挑选的衣服。她有些怕见生人,很少说话,时常垂着头,瘦瘦地,像是有些营养供不上,发育不良一样。唯有白嫩嫩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引人注目。纯净的让人舒心。 我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毕竟她只是尧家保姆的侄女。她连基本的普通话都说不好,糯糯的软软的声音,她若是和陶阿姨在一起说话时,我一句也听不懂。偶尔和我们说句你好,想吃什么时,还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说完了又会红着脸,垂下脑袋,仿佛知道自己说的不好,难为情一样。 有一次,我和哥哥棋善说:“繁星连普通话都说不好,而且不爱说话,怎么学习呀?” 棋善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笃定的说:“她很聪明。”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笃定,那时也没有料想到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直到那年的年关。我和棋善从尧家回来准备去加拿大,车子开出的时候,繁星追着车子抱着手织围巾脸冻的红红的,一直跟着跑。棋善看到后,二话不说下了车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鲜少暴露情绪的棋善出奇地露出笑脸,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澎湃的心潮。 回头再看时,她站在雪地里,红色的围巾飘荡,扎着马尾在薄薄的飞雪中飞扬,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如此美丽,如此让人难以忽略。 再看棋善时,他恋恋不舍地注视着雪中的人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 哥哥方棋善喜欢上繁星了。后来在我、阿征、棋善与她的生活中,我也看出来她对棋善的不同,却从来没有想到阿征的目光也一直锁定在她身上。 阿征常欺负繁星,在学校时中午有时候一起吃饭,他会抢她的饭盒,然后又拉着她到食堂,点不少的鸡鱼肉蛋,然后让她陪着我们一起吃,一迳地给她夹菜,顽皮地惹她说话,她一开口我们都笑,因为娇憨,因为发音不准,因为诚实,阿征总是这样惹她说话,然后自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头垂的更低了,白嫩嫩的脸红极了。然后哥哥棋善就会帮着繁星挤兑阿征。 我从来没有想过阿征会对繁星有别样的思想。就连他为了繁星打了李续,我始终是觉得他是因为义气。 而我告白遭拒绝不过是因为,阿征他还不懂情爱。 在国外的六年,我以为我能捕获阿征的心,我用我从未有过的柔情与耐心,嘘寒问暖,甚至不惜放下自尊,追着他,跟着他。他都兴趣缺缺。甚至直接和我说,没用的,他对我完全没有爱。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会如此铁石心肠,我也从来不知道男人对于美色竟会无动于衷,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过兴趣。曾一度,我怀疑阿征的性.取向与心理问题。 六年几乎磨灭我所有的耐性,却不减一丝爱意。这份不受控制的情感膨胀的让我心疼,难耐。 直到,我们都回国了以后。我借助尧阿姨对我的喜欢,希望可以得到阿征的首肯。结果得到的却是阿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爱繁星,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我不服,我嫉妒,我恨,我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喊:“她喜欢的是方棋善!!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可以试着爱我?”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阿征平静地回答:“棋尔,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像你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是啊,我不能勉强自己放弃,又何必勉强他爱我。 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自己如果是个恶毒的人,去毒害繁星,让她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或者给阿征洗一次脑,让他的眼中脑中都是我。或者我再坏一点,再坏一点,让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做不到。我是情感上的懦弱者,我下不了狠心,只能静静地望着。因为方棋善与繁星的相爱,我坚定尧征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开始可怜方棋善,房子、车子、金钱都是通过努力可以得到的,唯有纯粹的情感,错过了,再努力也追不回来。 偶尔的机会我看到了阿征围着繁星转,跟她撒娇,跟她耍赖,一会儿生她气,一会儿又对她笑,哄着她,对她不停地说话,一辈子所有的表情都给了她,一辈子所有的话都说给她听,一辈子所有的深情注视都只为她。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鲜活光彩照人的尧征,他竟然有这样的一面。繁星是有多幸福? 我承认发狂的嫉妒,恨不得自己就是繁星,可是我不是,我哭着注视着他们,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大颗大颗地落,模糊了我的视线,洗尽了我所有的等待,希冀,在暗夜里的爱恋,自我焚烧的情感,我认了,我服了,一辈子总有一个人,求之不得。 因为他,我突然懂得了,懂了。因为他,我的青春分外寂寞,也分外绚烂。只是因为他,让我懂得“值得”二字,沉甸甸的含义。 *** 后来我找了一个很爱我的男人结婚,他对我很好,是个过日子的男人,也懂得疼爱我。 听说,繁星生了双胞胎,很漂亮也很淘气。听同学说尧征都成了超级奶爸,喂奶哄孩子样样通,一带就带两孩子。在同学中被称为模范丈夫,谁曾想,曾经那个调皮捣蛋,放荡不羁,动辄就拳头出手的少年,竟这样顾家,这样让人安心。 因为女儿长得像繁星,他加倍的疼爱,早上给女儿穿衣服鞋子,喂女儿吃饭,一勺一勺的哄着她吃,晚上给女儿讲故事,一本故事大全都被他讲完。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同学相聚,说着说着我又沉默了。 同学突然问我:“棋尔,棋尔,你怎么哭了?” 我这才惊醒,摸了一下脸才发现已泪流满面,笑着说:“你说的事情太搞笑了,我都笑哭了。” 我爱他,只有方棋善知道,他知道,我知道,老天,你知道吗? 后来我与爱人的儿子出生,尧征与繁星送来满月礼,人未到。尧征打来了电话,如朋友一般向我问好,末了伤感的喊了一声:“棋尔……” 我笑着打断他,开玩笑的说:“我发现我还是比不上繁星,她一下生了两个,我只能生一个。” 若是以前尧征肯定会得瑟一番,可是这次他却沉默。那端传来孩子的声音,“爸爸,爸爸,你抱抱我,抱抱。” “遥遥过来,妈妈抱。”糯糯软软的声音。 “棋尔,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祝你一生幸福。” 挂上电话,我哭倒爱人的怀中。第一次那么痛快的哭,我终于可以释然,爱人无言的搂着我。 爱是我心甘情愿有什么对不起,阿征,我应该谢谢你,让我在一个人的荒漠中疯狂的爱一场,因为寂寞的爱,我懂得珍惜每一种情感。珍惜身边的男人,我的丈夫。 阿征, 谢谢你在不爱我时,从来未给过我一丝希望。 谢谢你对我的疏远与冷漠。 谢谢你,我曾经那么那么爱你,现在…… 谢谢你,阿征。 我们都各自幸福。 16岁动了心,18岁表了白,26岁才明白我演了一出独角戏,戏里戏外只有我一个人,十年的舞台,十年喜怒哀乐,凝望等待,我终于释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又见面了哈,想shi你们了~~~~~挨个亲一个哈,mua~~mua~~mua~~ 其实,俺是亲妈对不对?一直都放不下方棋尔,她是我顶喜欢的一姑娘。敬畏生命,感恩生活,因为有过暗恋的苦才会更懂得这些吧,所以特别写了个番外,也侧面添了一些尧征和繁星的故事。 另外6号还会加最后一个番外,尧征和繁星幸福一家的番外,就打上完结 最后:在这里俺要说一下,阳光2月6号上午10点10分准时开新文哈,都市言情职场文,言情为主,有点调皮有点暖有点虐,大概是这样的。那啥,宝贝们先去收藏一下可好? 传送门: 《如此多骄》 (爪机茹凉慎重,浪费流量哈~~) 防崩地址:?novelid=2006730 6号准时开坑哒~~~ 第77章番外之方棋善 五色的光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流转,转的人眼晕,耳边充斥的是五言不全的吼叫。唱得什么啊!方棋善尽量维持镇定温和的状态,无奈头很疼,喝了不少酒。 今天接一个大单子,必须得请这些沾手人享受享受,为再次的合作打基础,生意场上不就是如此,互利互惠。有些单子必须得他亲自过问。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不舒服,突然有柔柔的触觉,缓缓地按压褪去了一丝疼痛,方棋善转头时,只见是刚刚被自己推开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 因为这位小姐缓解了自己的头痛,此时他没有像刚才那么粗鲁却也不温柔,一把将她拽到怀中,伸手覆上她高耸的胸部,隔着衣物揉捏变形,冷冷地问:“想要钱吗?伺候好我,有的是。” 喧嚣中,众人见一向自持的方氏方棋善玩兴高涨,开始起哄,“亲一下,上一个!” 怀中的女人想要的不过就是钱,妩媚一笑,这种世面见得多了去了,有什么的。她知道出来玩的,像这类衣冠楚楚的,都不喜欢接吻,而喜欢挑逗,然后满足下半身。 女人伸出纤细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在方棋善身上画圈,伸出红舌舔掉他嘴角未擦净的酒滴,尽量让自己几乎要炸出来的胸部透过薄薄的衣服磨蹭着他的胸膛,甚至手指熟练去解方棋善的皮带,像解所有男人的一样。 自然地探进他的裤子里,故意露出羞涩的表情,他已经有了反应。 方棋善冷眼地看着妖艳的女人在自己身上使尽浑身解数,嘴角挤出一丝复杂的笑容,转头对身边一直看着他们露出饥渴模样的男人说:“要不要一起?” …… 女人出了包厢,拿着一沓钱数着,对身边的人说:“有点变.态,这男人太过空虚,给的钱倒不少。长得也不赖。” 憋了一眼包厢,里面的人又在喝酒了。 *** 泼墨般的夜空,除了单调的黑,还是单调的黑,乏味,死静。 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入高档小区。方棋善自车上下来,步履有些踉跄,冷风呼啸而来,他感觉不到一丝冷意,伸手拽了拽格子领带,将外套脱了下来,进电梯,按楼层,到达门口的时候,在身上来回摸钥匙,没带,有些醉意的使劲地按门铃,毫无反应,于是开始拍门大喊:“雅芯,开门!”咚咚咚,拍门的声音在死寂的夜晚如同震天响一般,他开始大吼,“叶雅芯,开门,开门!”以前没带钥匙,一拍门雅芯就会立刻出来的。 不停的拍。惊动了左邻右舍。 一个和雅芯关系还不错,两人常一起逛超市聊天的邻居,打开门看着对面醉醺醺的方棋善,愤愤不平。 叶雅芯帮邻居带过孩子,一起吃过饭,喝过茶,好几个邻居都觉得叶雅芯人不错,其实是雅芯婚后的生活太寂寞。 邻居曾经帮叶雅芯把喝醉的方棋善拉入房间,她知道叶雅芯怎么哀求方棋善不要伤害她,几乎跪下苦求他的真心,可是方棋善的绝情与滥情让人发指,他宁愿在外面找女人都不愿对叶雅芯好一点,爱一点。 邻居劝过叶雅芯,雅芯长得漂亮身家又好,何必为方棋善这个渣男作践自己,可是叶雅芯说她爱他。爱得那么卑微,低下。方棋善一次次做出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外遇,小姐,他还说是逢场作戏而已,并说稍微有点地位有点钱的男人都会这样。可是,什么理由能比得上一点点的怠慢与一次次的欺骗,叶雅芯终于放手了。 此时邻居见方棋善这样,心里十分开心,坏人有坏报了吧,现世报了吧,故意讽刺道:“哎哟,这不是方先生吗?雅芯的婚礼,你没有参加吗?真可惜啊,举行的很隆重呢。” 扶着门的方棋善突然将手中的车钥匙砸过来,“你胡说!” 邻居很灵巧的闪过,眼中满是鄙夷,骂了一句:“神经病!”将门“砰”的一声关上。转过头来对自己的老公说:“男人这种东西最是薄情寡义,视觉动物,完全分不清楚真情假意,等到失去后,再后悔有个屁用!让艳遇与老婆打起来的男人有一个死一个才好。” 邻居说话可毒了,邻居老公一迳地点头,迭声,“是,是,是,老婆,我们睡觉。” 而门外的方棋善不再拍门,雅芯结婚了。她真的不等自己了。就像繁星不等自己是一样的。晚了,他明白的太晚了。 *** 叶雅芯和繁星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好,大抵是因为血缘,因为叶雅芯成熟了,也因为尧家的两个调皮蛋,尤其是长得特像尧征的尧凡,经常抱着自己的大腿,“小姨,我走不动了,你抱抱我。” “小姨,你不抱我,我就不走了。” “小姨,咱们去买坦克。” 若是有几天她不去看看两个调皮蛋,凡凡就会打电话问:“姥姥,小姨,你们怎么不来看凡凡和遥遥了,凡凡想你们了。” 叶雅芯可喜欢凡凡和遥遥了,特别可爱,肉肉地,嫩嫩的,遥遥天然呆,凡凡天然唠叨。 凡凡那爱说话的程度跟尧征有得一拼。只要他在,不要担心会冷场,巴拉巴拉那是说个不停。 这天叶雅芯与尧征一家准备去商场给尧凡尧遥买生日礼物,刚走出单元楼,雅芯男朋友便到了。他和尧征繁星招呼声后,便站在了叶雅芯的身旁。 繁星看两人很登对,几次想让两人独处,都被叶雅芯拽住,说一起去商场。凡凡张着双臂要让雅芯抱。 尧征抱着遥遥一脚轻踹到凡凡的屁股上,吼道:“自己下来走,那么大的人还让抱,害臊不害臊!” “遥遥还让人抱呢。”凡凡顶嘴。 闻言,遥遥赶紧紧紧地搂住爸爸的脖子,唯恐哥哥会把她拽下来,奶声奶气地辩驳:“我是、妹妹!” “对!”尧征抱着女儿附和着。夸奖道:“宝贝说的好!” “嗯!”遥遥认真地点头,那样子像极了阿呆,特招人疼。 凡凡拧着肥肥的小手指头,小嘴嘟着,眼睛水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都没有人抱他。可委屈了。 “叔叔来抱,好不好?”这时,雅芯男朋友蹲下.身来问。 “好!”话刚落音凡凡就扑在他怀里了。总算有人不嫌弃他肉肉的,愿意抱他了。凡凡求之不得呢。 繁星阻拦,雅芯说:“没事儿,让他抱吧。” 几人说说笑笑,走在小区的大路上。雅芯不时逗尧凡与尧遥,惹两个孩子格格的笑。尧凡被人抱着还不老实,时不时地伸手抓遥遥一下,挠遥遥一下,惹得遥遥大叫,尧征就厉声凶尧凡。 “芯片,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尧征没眼力价地问。 繁星伸手拧了尧征一把,尧征顺势紧紧握住繁星的手,“阿呆,乖,不拧老公哈。” 雅芯倒不介意,开玩笑地说:“怎么了?姐夫你是嫌钱多了,烧着你了,想出点钱喝喜酒了?” “主要怕芯片过期。”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里,方棋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幕。 尧征,笑容灿烂,眉宇间的英气,还是那么坦荡,如此让人羡慕。他的兄弟。 繁星,温糯的性子,还是那么纯净迷人。他深爱的人。 叶雅芯,她又恢复了明艳照人的样子,褪去了任性,变得从容得体。他最对不起的女人,他的妻子。现在是不是应该加个“前”字了? 他看得出神,仿佛自己也在其中一般,一阵风自半开的车窗吹进来,他惊醒了一下。望着前方,伸手取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正在说笑的叶雅芯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再熟悉不过的号码,怔住了,平抚半晌,接听。 “雅芯。”彼端喊了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两人同时静默了许多分钟,叶雅芯才开腔道:“遇到下一女生,一定要懂得好好珍惜爱护她。祝君人生得意。”接着她挂了电话。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 雅芯重新绽放出笑容看向身边的男人,温柔地说:“我答应你的求婚。” *** 方棋善从会议室里出来,众人都一致竖大拇指,夸赞,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相对于方董,方总一点也不逊色,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棋善独自开着车子回家,家里空荡荡,冷清清的。像是没有住过一样的没有人气儿。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碟菜,静静地吃了两口,又重新放回冰箱。进卧室找衣服时,看到了一个抽屉里放着的已经不是白色的了白色围巾。他看了一眼,将抽屉关上。接着穿上外套,将灯按熄,关上房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将客厅的熄灭,“咣当”一声将门关上,关门声格外的响,回声延绵了好一会儿。 拔掉钥匙,转过身来,他又恢复了日常温和俊雅的样子。走进电梯,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六号了,阳光开新文了哈~~~宝贝儿们,去支持一下好吗? 新文开挖 职场言情文《如此多骄》日更中, 欢迎亲爱的各位支持收藏!留评!谢谢阳光很需要你们啊啊啊啊~~~~~~ 这两天还有最后一个番外哈~~ 第78章番外三 繁星跟着连敬连夕出差了。尧征待在家里呢。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凡凡肥肥的小手扭着玩具车车轱辘问尧征。 “不知道!”尧征凶道,他心里真难受呢,阿呆真烦人,说出差两天,这都三天了,都下午了,还不回来。 “爸爸,妈妈、呢?想、妈妈。”遥遥捧着皮球,歪着脑袋嘟着嘴又问。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尧征一反刚刚凶巴巴的样子,温柔地很呐,抱过粉粉的小女儿放在腿上哄着说:“妈妈马上就回来了。”他就没有跟女儿大声说话过。瞧着小女儿小阿呆的样子,尧征疼得紧呢。 小凡凡瞥了爸爸一眼,不相信地说:“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要你提醒!”尧征凶他。“去去去,找你姑姥姥去。” 小凡凡习惯了爸爸的“幼稚”跟坏脾气,妹妹小又是女孩子,当然要多疼一点了。小凡凡翻一下圆滚滚的小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吭哧吭哧地抱着玩具车,迈着小短腿,嘟嘟囔囔地说:“昨晚你跟妈妈说,今天不回来就不要她了!我看是妈妈是不要你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尧征拎着一布娃娃就要砸凡凡。 小凡凡赶紧抱着玩具车跑去找姑姥姥。他不跟爸爸一般见识!幼稚! 昨天因为繁星临时有事不能按时回来,尧征火了一通。差点把电话震爆了。繁星就温温地说:“明天应该可以回去。” “明天什么时候?!”尧征当时那语气喔,恨不得穿过手机把阿呆给冲走。 “中午……吧。” “好!你中午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尧征放出了狠话。阿呆太过分了,都不带他一起出差。 可是,现在已经下午了。 现在,尧征忧伤地抱着遥遥,坐在阳台望着小区的大门口,身边放着手机,老伤心了。阿呆婚后对他都没有那么重视,自从有了这两娃儿,一心地扑在娃儿身上,老公什么的都是其后。这会儿又想着工作,啥时候也不把老公放在第一位了。 前不久因为k集团一个男人看阿呆的目光有些暧昧,他当时就发脾气了,想揍人家,繁星怒斥他胡闹。尧征一下被伤了心。离家出走,必须离家出走!到良子那蹭一天,到阿漾那蹭一晚,发话说“你嫂子不来找老子,老子就不回去了!”就怕阿漾良子听到后不传话给阿呆,说了好几遍,谁知道两天过去了,阿呆完全没有来找他的意思。 倒是女儿遥遥的一句:“爸爸,回家!想你!” 尧征就差抹泪了,还是女儿疼他,这女儿没白疼,两天没见了想得心肝都碎了。当即就收拾行李回家抱女儿抱老婆了。也没哄也没道歉的,搂一下抱一下亲一下滚一下床单,哦,尧征又觉得生活美妙了。 这刚黏乎没几天,繁星要和爸爸姑姑一起出差学习学习,主要是连夕想让繁星放松放松。 而尧征呢,哀伤地等到晚上时,吃饭前,凡凡外公连敬打来电话和凡凡说几句话,凡凡奶奶姜辛慧想要凡凡到奶奶家吃饭,凡凡又给外婆打个电话。这小子人缘可好了,所以尧征怎么凶他,打他,没所谓,疼他的人多了去了。此时凡凡老得意了,抱着电话和太爷爷吹牛,他把太爷爷给他买的飞机给拆了,又装上了,并且飞得比出厂时还高。小嘴动的可利索了,口水乱喷。 “还吃饭不吃饭了?!”尧征看着得瑟的尧凡就想说两句,这小子太像自己,烧包、得瑟、矫情、脸皮厚,又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怪不得阿呆对他的感情越见松驰呢。就是惹人烦!他不知道,繁星喜欢凡凡喜欢得不得了呢。 吃饭时,尧征和陶星玲一人照顾着一个吃饭,睡前为了让陶星玲早点睡觉,尧征给两个孩子洗澡,洗完了,两孩子围着他听尧征讲或者读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爸爸,怎么你每次开头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凡凡挨着遥遥躺在床上,遥遥躺在爸爸怀中。 “因为,就是、很久、以前!”遥遥事事维护爸爸。 “对!宝贝真聪明。”转头就冲凡凡,“你不听出去睡去!” “喔。”凡凡不介意地长长喔了一声,死皮赖脸地挤着遥遥,继续躺着听。 于是,低缓的声音再次响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温暖又朴实的小村庄里,住着一个胖墩墩的孩子和一条毛茸茸的小狗……” 两个孩子认真的听着,不一会儿便进去甜甜的梦乡,尧征放下手中的书,与两个宝贝亲热了一会儿,一个个将他们抱到共同的小房间,挨个亲吻额头。捏着小凡凡肉嘟嘟的脸,“小坏蛋,叫你调皮。”轻轻地揉了揉女儿的脸,“宝贝,好梦哈。” 回到自己房间就开始生闷气了。长夜漫漫,老婆不在,如何渡过? 这丫头不回来也不给他打电话,给姑姑打个电话就算了事了?现在连电话都给他打了,岂有些理!老公孩子都不要了?忒没良心了! 事实上,繁星是不敢给尧征打电话了,说了中午回来,结果又耽误一天,再打电话给他,他不跳脚才怪。所以她只打了个电话给姑姑。 第二天一早。 尧征正在给遥遥穿衣服。 “爸爸,我、要吃、糖。”遥遥刚醒,迷迷糊糊地就要糖吃。 尧征把遥遥放坐到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红色的小袜子,娴熟为遥遥穿袜子,轻声说:“宝贝,乖,先吃饭。” “然后、吃糖。” “吃过饭后去奶奶家。” “在奶奶、家,吃。”遥遥一心想着糖呢。 “好。” 另一张小床上,凡凡撅着肉肉白白的屁股,吭哧吭哧地给自己套袜子,小胳膊太短,够不着,小屁股撅的更高了,小*在两腿间晃荡。 尧征一见,随手扔给他一条小裤子凶道:“熊孩子,光着屁股只知道穿袜子,羞不羞?!” 凡凡又吭哧吭哧地站起来,拎着裤子,袜子套一半在小脚丫上,嘻皮笑脸的说:“爸爸,你给我穿。”光溜溜地肉肉地站在床上,煞是可爱。 “瞧你怂样!给老子过来!” 凡凡乐呵呵“扑腾”一声趴到被子上,然后再从被子上滑下来,这就是他下床的习惯动作,光着肉肉的小身子嘻嘻地往尧征身上蹭。 繁星回来的时候,尧征正好给凡凡穿好衣服,两个孩子一见妈妈,立刻扑上来亲亲。 “妈妈!妈妈!抱抱!” “想妈妈没有?”繁星蹲下.身子,温柔搂着两孩子。“这几天乖不乖?” “想!乖!”凡凡遥遥齐声回答。 “哼,你也知道是几天!”尧征说。 简短的几个,又是赌气,又是委屈,一股受冷落的怨气弥漫。 繁星抬眸看他,他故意将头一偏,就不理你! 繁星收回目光,慈爱地投向遥遥和凡凡,问长问短的。尧征以为阿呆会上前来哄哄自己,没想到她理都不理自己。阿呆怎么能这样? 一直到吃过早饭,繁星陪着孩子,尧征就在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刷就刷吧,他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爸爸,你感冒了?”凡凡疑惑的问。 “去去去,一边去。” 上午的时候,尧老爷子想遥遥和凡凡了,姜辛慧和尧父亲自来接去。陶星玲临去买菜时,将繁星拉到一边说,自她走,尧征就心情不好,让她哄哄他,哪能光想着工作和孩子,上次他气得去朋友家睡,繁星也不去找,只让遥遥打电话,不能这样,太冷落尧征了。 繁星点头说知道。 刚刚还热闹的房子里,此时只余下繁星和尧征两人了。 尧征还气着呢,坐在电视机前端着自己,余光却锁在繁星的身上,只见繁星俯身将遥遥与凡凡玩的玩具一一收拾好,也不来哄他,快点来哄啊,只见繁星将玩具一一放到玩具房后,才回身过来。 尧征赶紧正襟危坐着。 “阿征。”繁星喊了一声。 “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不情不愿的答应。 “阿征。”繁星挨着尧征坐在沙发上。 尧征故意挪了挪屁股,矫情地离她远一点。 繁星又向他挨了挨。“阿征。” 尧征又挪了挪。 挨一点。 挪一点。 再挨一点。 尧征一下怒了,面对着繁星吼道:“那么大的地儿,你挤个什么劲儿,什么毛病!”挤得他好不爽快。一下就原谅她让他独守空房三天了。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吗?她怎么都没有往他身上虎,往他身上狼呢。倒是他像色狼饿虎一般扑她。 繁星伸着手拉着尧征的一根手指,垂着脑袋,摩挲着,软软地说:“老公,不要生气了。” 他被她摸得心都醉了,几天来积累的怨气,阿呆一句话都驱散了。 此时,心头畅快。 但是他男人的面子和谱都得摆出来,不然拿不住阿呆了。像模像样地装大男人主义,让女人臣服的大男人。一副皇上的样子,看阿呆怎么办!要用威严让她知道他才是当家的! “阿征。”见尧征冷着脸,繁星不敢摸他了,收回手,解释这几天出门在外很忙碌,而且跟去的人很多,她也不是任性的人,说回来就回来。她要考虑同行人的感受。而且她很想凡凡遥遥和阿征的。 尧征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下次不这样了。”繁星糯糯地说。 看吧,女人就不能宠,宠上天了不把他当回事儿,这会儿他刚一摆脸色,阿呆立马乖乖的。还得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老子是真男人。于是,继续摆谱。 繁星心里不是味儿了,心情低落地站起来,进了卧室。 尧征赶紧伸头看阿呆在干嘛。不一会儿,繁星出来时,尧征又坐正了。等着她来黏自己呢。 不想,繁星换了件衣服,缓缓地走到玄关处,不时将视线放到尧征身上,尧征一副蛮不在意的样子。繁星弯下.身子开始换鞋。 “你去哪?”尧征发现不对劲了。 “去爷爷家看凡凡和遥遥。”繁星回答。 “那我呢?”我怎么办?哦?哦!你就把我晾在这儿了? “你不是在看电视吗?” 尧征伸手把电视关了。他现在不看了! “你也要去?” “我不去!”尧征口气有点冲。 “哦。”繁星继续换鞋。准备走。 “阿呆!”尧征霍然起身。 “怎么了?”繁星换好鞋了,向尧征跟前走了几步,去拿沙发上遥遥的小包包。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嘛!” “……”尧征一反刚才故意维持的冷酷霸气狂拽的模样,撒娇了!又撒娇了! 阿呆软软地说:“你不是生气嘛,我让你静一静。” “我不要静一静,我要你哄哄我。” “……我、不会、哄。”尧征的突然转变让繁星瞠目结舌,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用力的哄哄我啊?!” “怎么、用力?” 尧征伸手抚住她的后脑勺,凑上去就狠狠的一吻。然后放开说:“就这样,下次知道了吗?” 突然一吻,阿呆有些羞涩,都老夫老妻了呢,但还是听话的点头。 “那你用力哄哄我。” “……” 阿呆很乖巧地垫起脚尖,刚吻上尧征的唇,就被她一把抱起。边热烈地亲吻着,边抱着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接着“咔嚓”一下,门被关上了,被锁上了。 卧室里翻云覆雨。 不同体.位三种情况: 阿呆热烈回应,赤.裸.交.缠,阿征爽极了。 阿呆累了,不情不愿,阿征兴致很高,来出强.奸戏吧。阿征爽爆了。 阿呆实在累了,真的不行了。没关系,老婆你歇着,老公一个人累。于是……奸.尸。阿征爽歪歪了。 这下尧征一点也不生气了。乐呵呵的。搂着繁星说:“阿呆,下次要乖喔。” “嗯。”繁星有气无力地回应。 傍晚的时候,晚霞在天边疾驰,为大地蒙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尧征拉着遥遥的小手,遥遥与凡凡手牵手,凡凡拉着繁星的手。一家人走在小区的笔直大路上。树叶在微风中的沙沙作响。 “妈妈,你抱抱我。我走不动了,你抱着我走。”小凡凡突然放开妈妈和妹妹的手,伸着两个小胳膊。 “臭小子,你不知道自己多肥是吧?!”尧征严厉批评。 小凡凡撇嘴,拧着小手指头,不走了。“妈妈……” 瞧这样子,多像阿征啊。妈妈刚弯下.身子,凡凡就被尧征抱起来,“熊孩子!爸爸抱你!” “爸爸,我也、要抱抱。”刚把凡凡抱起来,小女儿遥遥就在下面拽尧征的裤子。 “好!爸爸抱。” 尧征一下抱俩,两个孩子可乐了。 “老公,我来抱一个吧。”繁星看着两孩子,开心地手舞足蹈,也跟着开心,可是凡凡和遥遥都肉嘟嘟的。可不轻呢。 “不用,阿呆,我还可以背着你。来吧,老婆,我带着你娘仨回家。”尧征轻松地说。 莫名地,一股暖流自心中辗转翻滚。繁星看着尧征像个大孩子一样,逗凡凡遥遥玩,幸福地无可言喻。 “来嘛,来嘛,阿呆,我背着你。我以前不是常背你来着。” “讨厌。”在孩子面前哪能这样说。太不知道羞了。繁星伸手打尧征。 凡凡特别来劲儿地说:“爸爸,快跑,妈妈要打你。” 尧征一手抱一个,笑着说:“妈妈肯定追不上爸爸。” “谁说的。” 静谧的小区内,金灿灿的余辉中。尧征在前面抱着凡凡和遥遥小跑,繁星佯装追不上,逗得两孩子格格地笑个不停。 “妈妈追不上爸爸。” “爸爸能追上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挖 职场言情文《如此多骄》日更中, 欢迎亲爱的各位前来支持收藏!留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