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双修结束，那年华子函二十二岁，不到一年的时间，学习了华氏旗下所有的相关产业，并且制定了十年内华氏的发展方向策划。


    五年前，华子函正式接手华氏集团，全公司上下无一人不服。


    金融和管理这两门到底有多难，学过的人都知道，说他是另一个奇迹，都有些谦虚了。


    楚月璃的心中增添了不少敬佩，“我还以为那些都是传闻，没想到，传闻都是真的。”


    如果说传闻不实，那就是传闻谦虚了。


    “是啊，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大哥把这些都学完，我也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乔诗瑾有一丝心虚，天知道，华子函并没有多么紧张，在她眼里，华子函每天都很清闲，结果……


    “看你大哥平时冷冷的样子，该不会是个书呆子吧？”楚月璃大胆猜想。


    “那你可就猜错了，大哥的生活比任何人都要丰富。”乔诗瑾的目光带着憧憬，夜空下，那双沁了墨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大哥从不喝速溶咖啡，一种咖啡豆在他的手中，能煮出十几种不同的味道，就连泡茶都是这样。”


    “任何时候，他都不会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有时跟合作商的洽谈会选在高尔夫球场，有时是台球桌，还有是马场，在我的印象中，大哥好像就是全能的，我很少见到他有棘手的问题。”


    “如果有机会，应该带你看一下大哥的衣帽间，里面的每件衣服，每块腕表，每条领带都是精品，他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柔软的嗓音，此刻好像绸缎一样，划过耳际，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说话的时候，眼角会闪烁，甚至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


    那一刻，夜色迷人，她也很迷人。


    “诗瑾，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夸过一个人，那种感觉，好像……好像你在说他的时候，全世界都被点亮了一样。”楚月璃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不知道从哪里拽了一句文。


    “咳咳……”乔诗瑾轻轻蠕动唇瓣，脸色不太自然，她似乎说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说，大哥确实很厉害。”


    不对！


    一定不对！


    一秒，两秒，三秒……


    都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楚月璃终于憋出一句话，“诗瑾，你不会是喜欢你大哥吧？”


    刚才她说话的语气，眼神，音容笑貌，一颦一簇，无一不在说明……那是她心动的人。


    “我……我是喜欢大哥，我也很喜欢二哥。”迟钝几秒，乔诗瑾试图把这件事往兄妹情上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不是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我说的是男女之间。”楚月璃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难免有些脸红。


    “怎么会？那是我大哥啊。”一直以来，她都用这句话来跟别人解释，顺便提醒自己。


    “他是你大哥，这没错，但是，你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你喜欢他，也没什么，就像你说的，你大哥那么优秀，喜欢上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楚月璃静静地看着乔诗瑾，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冷清的气质，孤傲的如一朵雪莲，那种岑冷的神色，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种感觉，似乎也能从华子函身上感受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


    乔诗瑾心头一颤，一瞬微不可闻的心动，抓也抓不住，“阿璃，叫了他一声哥哥，那他一辈子都是哥哥了。”


    华家收养了她，给她最优渥的条件，每个人都把她捧到心尖上疼爱，她不能做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情，跟他们家的‘少爷’在一起。


    “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感情来了就不应该抑制，喜欢了就去爱，不喜欢了就不爱，这才是感情啊。”楚月璃简单的描述自己的世界观，试图说服乔诗瑾。


    “我对大哥怎么会有感情呢？”


    “怎么没有？你看，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是你的哥哥，但是，你说你二哥的时候，很平静，真的就是妹妹说起哥哥那样，但是，你说起你大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在介绍自己的男朋友一样，想把他所有的好都告诉别人，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楚月璃就像一位爱情大师一样，分析她的情况，有理有据的样子，很有说服力。


    “可是……”


    乔诗瑾的每一寸理智都在告诉她，不是这样的，她对大哥从来没有这么越界的想法，但是，她的心却又像个迷途的孩子，顺着楚月璃的话一直点头，她说的对，她说的对……


    楚月璃的话，让乔诗瑾的心全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被搅扰的乱七八糟，站在华清阁的门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华子函。


    就这样站在门口。


    “小姐，都到家了，怎么不进来？刚才少爷你还念叨，让我看看你回来了没有。”是孙姨，话语间已经打开门，把她拉进院子。


    乔诗瑾悻悻一笑，有些尴尬，被她推搡着进去，“我刚到家，正要进来。”


    客厅的沙发上，毫不意外的坐着那个男人，似乎听到身后的声音，才转过身，看到乔诗瑾，神色柔软，“回来了？吃完饭了吗？现在饿不饿？我让厨房再给你做点宵夜？”


    乔诗瑾沉默，只是打量着华子函，仿佛要从这张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只要乔诗瑾晚回家，华子函一定会在客厅等她，对她嘘寒问暖，乔诗瑾也一直接受着，她觉得，这是大哥对她的关心。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刚才，乔诗瑾才清清楚楚的发现，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大哥，二哥从来都不会，但是，她从不否认二哥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几个小时之前，赵霁对她说，温雅和华子函是假情侣。


    十几分钟之前，楚月璃对她说，她喜欢华子函。


    乔诗瑾，你真是喜欢上大哥了吗？


    华子函看不懂她眼底的变化，也不明白她的沉默，只是隐隐觉得这小丫头有事瞒着他。


    “诗诗？你怎么了？”


    他的手指还未碰到她的衣角，乔诗瑾侧身躲过，“大哥，我有些累了，想先上楼休息了。”话音刚落，就跑开了，好像躲避。


    华子函的手还停在半空，刚刚还在眼前的人，现在已经离开，掌心一阵微凉，蓦然发觉，冬天真的来了，来得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