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愕然，华子函突然想到乔诗瑾气息不紊的样子，就明白了，扯动唇角，上扬的弧度很惑人，“不要紧，去华清阁再洗一遍。”


    话音刚落，车子在枫林路上疾驰，离云霞山越来越远。


    “等等，大哥，我现在还穿着睡衣，不能跟你去。”想开车门，却发现已经被牢牢地锁住了。


    别说没能打开，就算真打开了，她也未必敢真的跳下去。


    华子函神色悠然，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个骄傲的男人，犹如站在神邸之巅，傲视一切。


    她却不知，他独独对她予给予求。


    “华清阁有你的衣服，穿着睡衣去又怎样？”他还会缺了这小丫头的衣服吗？


    自从华清阁建立，他的衣帽间总是分为他的和她的。


    那个她，是乔诗瑾。


    衣帽间的女装会按照季度和时间更新换代，不为别的，独独为了一个她。


    乔诗瑾沉默了一下，脑海中拼命想理由，再次开口，“我明天要用的课本和材料都在云霞山。”


    天真的想，这个华清阁总没有吧？


    “一会打电话给徐沐，明天早上他会去给你取，不耽误你上课用。”沉稳的嗓音，好像一位长者，对晚辈说教。


    晚辈不高兴了，大喊出来，“大哥，我明明是在卧室里的，结果第二天早上让徐助理去家里拿书，你让爸妈怎么想？”


    “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不用管。”淡漠的神色，仿佛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你当然不用管，你一直住在华清阁，我还要回云霞山。”乔诗瑾既恼怒，又愧疚，觉得自己越来越对不起爸妈。


    “你若高兴，你也可以住在华清阁。”我许你主卧。


    乔诗瑾不说话，只是低头想着什么，随后犹豫的抬起头，一双柔软的小手抓在他的胳膊上，撒娇似的摇晃。


    “大哥，你就送我回去吧，我不能去华清阁，好不好？送我回去吧？”


    娇嫩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


    华子函心里一软，却还是不愿意放她走，“诗诗，我现在在开车，等回了华清阁，我随你怎么撒娇。”


    这丫头极少对他撒娇，若非现在时机不对，他自然要好好享受这种蚀骨的欢乐。


    女人泄气的把手伸会，一本正经道，“大哥，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华清阁，这么晚了，我有什么理由出现在华清阁？”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尽管她叫的一声大哥，但是，正如他所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还发生了那种关系，说她心虚也好，说她害怕也好，总之她没有办法跟华子函共处一个屋檐下，更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华庭夏和容嫣。


    只听男人淡定的开口，“不要紧，就说诗诗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做噩梦。”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偏偏这两天做噩梦？


    她大哥这么聪明，也亏他想得出这种理由。


    “不行！”


    “那诗诗说怎么办？”


    “送我回去。”


    “不可能。”


    乔诗瑾不再说话，只是别过脸，一直看着窗外，如果不是她肩膀的抽动，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哭泣，只当她在看窗外……


    华子函看到这一幕，心跳莫名的露了一拍，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长指垫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她却不看她。


    “诗诗，看着我。”声音极轻极柔。


    她水润的眸子带着几丝鲜红，看得他心中一阵抽疼，从小到大，他从未让她哭过，只是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开口，他也由着她，“诗诗，这话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问你，你真的不愿意去华清阁？”


    “你如果说一个不字，我马上送你回云霞山，以后若非你自己说去，我绝不强迫你。”


    说出这样的话，华子函下了很大的决心。


    焉知他张口的每一个字，心都在滴血，疼痛而又清晰。


    不知道是他的手指捏疼了她，还是读懂了他眼底的隐忍和失落，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的心也被她的话刺痛了，好像缺少了什么，那种窒息感。


    她的泪水，他的伤。


    她的下巴一阵放松，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好，我送你回云霞山。”


    那一刻，他眼底的戾气，他身上的冰冷，是她从未见过的。


    男人正要启动车子，只听女人小声开口，“我只是不想让爸妈担心。”


    她没有说她不想去华清阁，从来都没有过。


    华子函倏然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有宠溺，更多的是无奈，还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解开安全带，那一瞬间，倾身捕捉到了她的唇，唇齿的嘶磨，他的宣泄。


    知道乔诗瑾气喘吁吁，这才放过，食饱餮足的发动车子，“明天我会让徐沐告诉爸妈，你同学父母不在家，一个人害怕，你去陪同学住了，时间太晚，就没打扰他们，走得急，东西也没带。”


    沉默几秒，戏谑开口，“诗诗体力不好，该锻炼，明早诗诗跟我一起晨跑。”


    “我不去。”努了努嘴。


    早上明明是睡觉的好时间，为什么要去跑步呢？而且还是跟他……


    “不去也行，下次接吻记得换气。”转头揶揄她，看她羞赧的不行的样子，他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华子函的唇角一直轻缀着笑意，反而是乔诗瑾，一脸愁眉不展，蠕动着嘴唇，还是开口。


    “大哥，虽然我们已经发生了那种事，但是，你我都是无心的，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吗？你不能随便就吻我。”


    小丫头红着脸，把心里话说完，就低下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早已晴转多云，满布阴霾。


    不想再发火，不想再惹她的眼泪，是指收紧，握着方向盘，“如果我不是随便的呢？”


    女人先是一怔，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那是自己大哥，“不是随便的也不行，不然，我以后怎么面对未来的嫂子呢？”


    越说越小声，脑袋低低的，都快沉到了胸口。


    果然，她说的话就是想说给他吧？


    他是她的不情愿？


    好，很好，真是好极了。


    看到这句话，他疯了似的抽烟，一盒烟很快抽掉了大半，也不管那时是几点，驱车狂奔到云霞山，又失控吻了她。


    她居然说他不能吻……


    他甚至在后悔，是不是那天晚上就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就应该发生点什么……不，算了，她还太小。


    目光冷的要冰冻一切，沉声开口，“就那么希望我给你找一个嫂子吗？好，既然是诗诗想要的，我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