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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 091◆ 最甜蜜的责任(一)

091◆ 最甜蜜的责任(一)

    一个眉间有一点嫣红的小女孩撒欢似的奔了过来,可爱的粉色公主裙扬起美丽的弧度,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一下子就飞到了闻人夜寒跟前。


    闻人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她严肃地训斥道:“吕心怡,你已经快五岁了,不能整天这样跑来跑去,没有一点淑女该有的样子。”


    小女孩瞪着眼不高兴,撅嘴道:“哪有,囡囡是世界上第二淑女的人,姑妈第一!”她用胖乎乎的两只爪子抱住闻人大表哥的裤管,扭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君卿。


    下一秒,她那张嫣红可爱的小嘴就成了“o”形,结结巴巴了半响才欢呼起来,一下子就张开双手想扑进君卿的怀里,君卿为了防止她撞上自己的脚,只得弯腰将那个一个劲往她身上爬的小娃娃给抱了起来。


    她从没抱过孩子,就只能按照记忆中抱娃娃的样子抱着她,好在,怀里的小家伙自动自发地调整了她自己的身体让君卿抱得更轻松了一点。


    她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表情一定已经很不自然了。


    闻人见状,本就吃味的他一把将那闹腾的小丫头给拎了出来扔在地上,虎着脸道:“我刚刚说了什么?一秒钟就忘记了?这是你表嫂,不准无礼!”他心里却在哀嚎打滚,魂淡,他都没有这么紧密地正面抱过君卿!你一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跟我抢!今年红包减半!


    小丫头似乎真的有些害怕闻人,她扭了扭胖胖的手指头,努力做出乖巧的样子,然后蹭到君卿跟前,期期艾艾地仰头道:“泡芙姐姐,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囡囡……囡囡很喜欢上次你送给囡囡的泡芙……”


    那馋嘴的小模样逗笑了君卿,她这才记起了小丫头是谁,然后就想到了她原来是见过吕茫一回的,只是双方都忘记了。上次在街上碰到的一对母女是她们,只不过她们其实并不是母女关系。君卿想了想,就确定了吕茫应该是这个叫吕心怡的小丫头的姑妈。


    “下次我再送你,好吗?”君卿并不特别喜欢小孩,但她觉得自己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好呀好呀!泡芙姐姐不能忘记嗷!”小丫头连连点头,将全家上下耳提面命的“淑女”和“矜持”两个词忘到了地球的对面去。


    “咳!”闻人忍不住插(和谐)进来,询问了是怎么回事。知道原来是君卿和她们有一面之缘后,说道:“吕心怡,以后你要叫她表嫂,唔,不对,是大表嫂!”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在闻人略显欣慰的眼神中一本正经地喊了君卿一声:“泡芙嫂嫂。”


    “……”闻人嘴角一抽,很想揍这丫一顿,就算是泡芙大嫂也好啊!要区别开来好不好,不然谁知道你喊的是我闻人夜寒的老婆还是高阳的老婆?!不过这句话他是暂时不会说出口的,而且这什么泡芙大嫂,也怪难听的,和卿卿一点也不相配。


    君卿看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也就没了纠正她叫法的心思,泡芙就泡芙吧,反正也不难听,就是有点变扭。


    “囡囡,你刚才去哪里了?”敲门声响起后,一身端庄的吕茫就站在了门口,她朝着小丫头招招手。


    小丫头看来是很喜欢这位姑妈的,她撒丫子就飞扑了过去,一点也没有在闻人面前的点到为止,直接扑上了吕茫的腰际,吕茫也很自然地将人给抱了起来。


    “姑父说姑妈要在大表哥这里吃午饭,二表哥又不在京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就让囡囡陪他吃午饭。”小丫头很小大人模样地边点头边说,说完还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吕茫先是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一瞬间又换成了慈爱的神色,对小丫头一通夸奖。


    “可是姑妈,孤苦伶仃是什么意思呀?”小丫头天真地问。


    众:“……”


    闻人听着小丫头一口一个二表哥,心里不止一次庆幸这丫头不会像叫吕禄一样直接喊高阳名字。不然他还想再掩饰一段时间的事情就遮不住了!


    其实他也不是怕君卿知道高阳的身份后会悔婚什么的,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毕竟君卿本来的打算是暂时离国,她会嫁给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威胁。他只是不知道君卿在知道高阳和他对她的隐瞒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他又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给摘出去。


    “囡囡,到午睡时间了,姑妈带你回去睡觉好不好?”在小丫头兴奋地介绍了她的泡芙嫂嫂后,吕茫若有所思地看了君卿一眼,然后低头问怀中的孩子。


    “好。”小丫头奶声奶气地一口答应。


    吕茫抱着她侧过身,淡淡地对君卿道:“君小姐,不知道你等下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未来姨妈逛逛街?今天是周末,是逛街的好时候,正好也让我给你买几套衣服作为见面礼。”


    “当然有时间,夫人客气了。”君卿那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可不小,虽然自从上次在双河镇受伤后她就习惯了午休,但她毕竟是特种兵出身,没有娇弱到一定要保持午休习惯否则就会不舒服的程度。


    她笑着同意了,闻人却不干了,他立刻拒绝道:“不行!姨妈,卿卿她之前受过伤,身子没好全,需要午休。”


    “受过伤?”吕茫尽职地扮演着恶婆婆的角色,她睨了君卿一眼,哼道:“不想去就算了,不用找什么借口。”


    “没有的事,夫人别听闻人乱说。”君卿悄悄了拧了闻人一把,让他别在给她拉仇恨值了,这位高夫人显然本来就对她印象不好。


    闻人被拧得脸一下子就扭曲了,他瞪了君卿一眼,觉得她不识好人心,不过在看到她淡然浅笑的脸孔时,又心虚了一下,他是查过君卿在齐家的状况的,在齐天毓独一份的宠爱下,她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下人到少爷小姐没一个敢正面和她冲突,那些后院姨娘们更是卯足了劲地讨好她。哪里像在这里,她还要这样忍受姨妈的故意挑刺。


    他的心真的刺痛了一下,然后握紧了君卿的小手。


    吕茫叫来下人把已经昏昏欲睡却还断断续续叫着泡芙姐姐的吕心怡送去了高家午休。在君卿上楼简单梳洗的时候,闻人立刻对吕茫说:“姨妈,您别再为难卿卿了,要是把我老婆气跑了,我跪搓衣板都求不回她啊!”


    吕茫一噎,瞅着外甥那张俊朗到人神共愤的脸,脸上却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不禁抖了抖双肩,不忍直视地扭开了脸,她咳嗽一声:“好了,我不欺负你那宝贝媳妇了,成了吧?不过逛街的事已经说出口了,我可就不能改了。”


    闻人连连点头,他对姨妈真是没什么辙,要是别人敢用眼角看君卿,他一定第一个刮了对方,可换做了姨妈,他真是充分体会到了被夹在媳妇和母亲之间的那种坑爹感。他突然想,高阳,其实你该感谢我抢走了卿卿,不然今天惨的就是你了,我的腰啊,被卿卿捏了多少把都不知道了。


    君卿洗了脸下楼,也想跟着去的闻人却被闻人皓给叫走了,于是吕茫和君卿两人带着两个女侍就直奔人头攒动的步行街。


    君卿在京城很少出门买衣服,仅有的几次也是跟着秦佑臣的,所以一进步行街她就有些混乱,特别是这时候人还多得要命。


    别看吕茫贵妇派头十足,其实本质里还是个购物狂,扫货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而看跟着的两个女侍的表情,恐怕是习以为常了。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一直把衣服往她身前比的吕茫,突然觉得上午时这位夫人对她的冷淡和刻薄是不是都是错觉?


    不过,无论如何,此时的她看起来,却是很让君卿喜欢的,因为她这种喜悦兴奋的表情和她的养母很像。


    “你在笑什么?”她突然听到吕茫这样问她。


    君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笑了出来,便解释道:“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是指我的养母,她也很喜欢逛街,只可惜我每次去荷兰都是来去匆匆,没有很多时间陪着她。”


    “哦……”吕茫的表情柔软了几分,她点点头,把手里的衣服交给店员要她装起来送去闻人家。


    “如果有心,总是有时间去陪你母亲的。”吕茫突然说。


    君卿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道:“夫人说得对。”她没有接下去说,只是颔首一笑。很多人都说,时间挤一挤就会有,但她就算把睡觉的时间给挤出来,也不够从京城到荷兰的一个来回。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很无奈的,并不是有心就能做到。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抽出时间去荷兰,来去匆匆也好,不能久留也好,她和养母两人见一面,喝一杯咖啡也是温馨的。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与外人道,所以君卿没有说什么。


    其实是君卿误会了吕茫的意思,吕茫其实是想说如果君卿肯放弃她的军政野心,只在军部做个轻松的闲职,那么一定会像她一样有许多闲暇的时间来陪着想陪的人。


    两人还只是第二次见面,不够默契也是应该的,时间总能让她们互相了解。


    傍晚临近时,吕茫才意犹未尽地带着她们离开了一幢大厦,其实她的衣服多是直接从巴黎意大利的时装秀上订制后拿回来的最新品,但这也不能减少她亲自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购物的激情,大概都是女人的天性在作祟。


    “抓小偷啊!”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是散落在四处的惊恐的“杀人啦!”


    瞬间,本就拥挤的人潮就混乱了起来,尖叫声怒吼声哭泣声混作一团。整个步行街都乱了,在附近巡逻的两名警察忙举着手中的警棍艰难地一边大喊一边在人群里挤过来。


    君卿柳眉一皱,“失礼了。”说完就抓住了吕茫的胳膊将她半拉着带到了大厦里头。


    可大厦里头也是四处都有人喊着杀人啦。


    皇城脚下,竟然出现这样的事情!君卿脸色极为难看,眼神冰冷得让跟在她身边的女侍吓得静若寒蝉,纷纷恍然,这就是闻名海军的君卿上尉,第一军队的队长。


    君卿一脚踢翻高箱大柜将它挪到了更衣室前的一个三角形空地上,阻挡了其他胡乱跑动的人,以免歹徒在混乱中乘机伤害吕茫,吕茫毕竟是高恒的妻子,还是政治世家吕家的千金,歹徒的目标是她也说不定。


    “你去哪?”吕茫见她给她们拉上了更衣室的帘子,吓了一跳,拉住了君卿的手腕问。


    “夫人,不要掀开更衣室的帘子,我去查探情况,如果安全,我再来接您。这是手枪,您会用吗?”君卿将腰间的手枪交给了她。


    “会。可是你把枪给了我,你怎么办?你也别走了吧,就等在这里,闻人他们很快就会来的,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吕茫也不是娇弱的小花,事情发生后她镇定下来就给高恒拨了电话。


    君卿刚才也注意到她打了电话,点点头说:“我还有枪,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就回来。”


    “别!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很可能是恐怖袭击,是我把你带出来的,就要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去!”吕茫坚决不同意,她的脸都焦急地白了。


    君卿一愣,随即安抚着笑道:“别担心,夫人,我并不是娇花,我接受过战争的洗礼,我会全身而退的。而且,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眼看着我的人民呼救而无动于衷,这是我们入伍时的誓言。”是的,誓言,即使她以后做的事情可能也会让国家和人民陷入危险当中,但她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们。


    吕茫微张着嘴看着君卿头也不回地闪身而出,半响,她才幽幽地说:“以后我的儿媳,就该比照这样的女孩,你们说呢?”


    回答她的,是夹杂着外面枪声和轰鸣声的两个女侍的肯定。


    她在不安中焦急地等待着,可等来的却是满头大汗掀开帘子的闻人夜寒。


    “姨妈,卿卿呢?”闻人扫了一眼,然后紧张地问。


    吕茫喉咙一紧,就觉得好像大事不好了,她忙抓住紧跟在后的高恒的手臂,几乎要哭出来:“你们没有看到君卿吗?她说她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形,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没回来?”闻人的声音几乎震天响,他猛地扭头抓过了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喝道:“你不是说看到君上尉回到大厦的吗?!”


    “是、是啊,我亲眼看到的。”那小警察哪里见过这么多黄带子,更别说还是整个军队所仰望的存在――高恒、闻人皓,他哆哆嗦嗦地连连点头,生怕晚了一步就被这位太子爷也愤怒地咔嚓了。


    “那人呢?!该死的你告诉我她人呢?!”闻人又大吼。


    “闻人夜寒,出了什么事?”快步走来的是齐放,他皱着眉也跟着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皱眉道:“卿卿呢?”他是听说君卿就在发生连续杀人和爆炸事件的步行街,这才带队过来的。


    闻人没空去理睬他,带着自己的人马就分两批人冲向了安全楼道和电梯,务必将整个大厦都寻找一圈。他一边给君卿打电话,一边小心地听着有没有传来声音的地方。


    等大家一起上了五楼的时候,就见一个穿着柔软白裙,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的美丽女人站在了楼梯口。她看着挤在楼梯中的一群人,先是愣了愣,然后问道:“活捉到连续杀人的凶手了吗?爆炸事故应该和连环杀人没有关系。前者目标显然不是我,后者才是。”


    闻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松了口气,他三步并作一步冲了上去将人搂到了怀里头,这时心脏才安稳落地。他平静了几秒然后气急败坏地骂道:“君卿!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都不够你瞧的是不是!我们都是废物吗?你信任我一次乖乖等着我来找你不行吗?!你一定要让我接受这样的恐慌吗?君卿!你到底要让我如何担心才行?我的心跳得都快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君卿愣在当场,这么多年真没多少人敢这么和她说话的,特别是骂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惹来暧昧眼神无数。她想生气,又好像生气不起来,想羞恼又在这么多人面前生生地忍住了,最终只能这样干瞪着眼看着他。


    然后,一个慵懒的声音解放了她。


    “如果没事了,就不要抱在一起了,看着很碍眼。”


    君卿推开闻人看过去,然后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那是齐放,只是却改变了一些。


    那头亮眼的金棕色碎发被他染回了黑色,刻板地落在他的耳边,一双桃花眼中的轻挑却显得更加无心,他穿着并不常穿的笔挺军装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懒地偏过头说:“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卿卿刚才遇到的事情。还有――”


    他直起身走了过去,略显冷漠地将君卿的右手拿了起来,仔细翻看了一下后擦掉了指尖的血迹,笑道:“这回没有受伤,很好。”


    闻人哪里容得齐放这样关切君卿,将君卿搂紧后才一起去了附近的空地,一起讨论刚才的事情。


    这起事件虽然死了一些人,但不足以得到高恒、闻人皓两位上将的关注,他们带着吕茫离开,留下小辈处理这件事。


    其实如果没有君卿参合其中,齐放等人也不会关心这些事,警局的人战战兢兢地将对那些烦人的审问结果交给了闻人。


    然后,有两个警察从楼上跑了下来:“报告闻人上校、齐上校,顶楼被安置了三枚炸弹,但都被人切断了引爆线,还有五个不同国籍的人死在了顶楼,请问……”他们都看向了君卿。


    君卿微微耸肩,颔首道:“那是我做的。但这和连续杀人事件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那五个人的目标应该是我,或者说,是我曾经经手过的反雷达无人机的全份技术资料,他们的身份,国家档案里应该会有,都是比较出名的黑道组织的人员。不过他们这次的行动到底是出于组织的安排,还是个人意愿,我就不得而知了。他们安装了炸弹,我只能速战速决,下手没了轻重,所以……”说着,她闭了嘴,知道大家都会明白她的意思。


    临走前,齐放突然问君卿:“我的新发型怎么样?”他神色坦然,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好像对面这个女人并不曾是他的未婚妻。


    君卿愣了愣,看了脸色铁青的闻人一眼,中肯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齐放勾唇一笑,那无限的风情便流泻而出,他转身,向后潇洒地摆了摆手,离开了楼梯。


    闻人为此吃了一路的醋,回到了家里还是不肯开口说一个字,似乎是要君卿低头去哄他,不过这似乎不太可能。


    吕茫等在客厅里,见君卿进门就立刻站了起来,不过好像又觉得这样太显眼了,就按捺着波动的心情慢慢走到了她面前,将手枪递给她:“你的手枪,刚刚谢谢你,君卿。”


    “不,我没做什么――”


    吕茫打断了她的话,拉着她走上了楼,喋喋不休道:“我可以叫你卿卿吗?卿卿,我们去看看今年设计师们送过来的画册吧,挑几套衣服让他们做好,等你和小寒婚后参加宴会时可以换着穿,还有婚纱,最重要的就是婚纱了,听小寒说你还没有定下来,那就让姨妈来给你参谋参谋。”


    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将他媳妇儿给拐走的姨妈,僵硬地扭过头对也哭丧着脸的高恒说:“姨父,晚饭就不留你了。”


    高恒郑重点头,“我会把你姨妈带回家的。”太过分了,老婆大人已经一整天没有怎么理睬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婚期越来越近,而君卿也敏锐地觉察到了秦佑臣的不对劲,即使他掩饰得很不错。


    秦佑臣面对君卿关切的询问,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君卿不好多问,可又很担心。秦佑臣见她忧心忡忡,就心有不忍,只得在一个晚饭后的散步中,开了口。


    “我……”秦佑臣觉得自己已经酝酿了很久,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见君卿已经停下脚步看着自己,便只得开口,说了一个字他就为难地不知怎么接下去,他吱吱唔唔了半天却只能用脱下外套给君卿披上这样的动作作为掩饰。


    “你想说什么?”君卿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垂在身侧微微弯曲僵硬的手指之间。她笑着问,看了犹豫不决的他许久后又道:“算了,你没事就好,咱们回去吧,起风了,你知道我身子还不怎么好。”


    “好。”秦佑臣握紧她的手,然后半抱着她为她遮挡了夜风回了别墅。


    君卿窝在沙发上看着那个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看了看时间,抿了下唇畔说:“佑臣,你还好吗?”她忍不住问。因为平时洗碗的时间最多不过半小时,今天他却在厨房里待了一个小时。


    他不想说,她当然也不可能逼着他,可不让他说了,他却反而更加焦躁了,这让她的担心更甚。


    听到话,秦佑臣的背脊一僵,看着手中根本没洗干净的瓷碗,半响,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冲干净手上的泡沫,甩了甩手擦干了以后,低着头慢慢走到了君卿身边。


    “秦佑臣,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让你这么焦虑不安?我并不想逼你告诉我,但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不是吗。”君卿扯住秦佑臣的衣袖,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秦佑臣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过去,那双清澈的眼睛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脑海,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抱紧在了怀里头。他原本心中是这样的痛苦,可看着这一双竟然如幼崽般全心依赖,全心关怀的眼神,让他陡然愤怒了起来,这样的女孩,怎么有人舍得伤害她?而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却是他的生身父亲!他从来没有一天是这样的痛恨自己身上流着的一半血液,他恨透了自己的姓氏,他恨透了自己的身份。


    他完全无法想象,十五年前,怀中的这个女孩是以怎样的心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亲伯父杀害,被逼问那份武器资料在哪里。他记得她说过那天正是她的生日,圣诞节的后一天,该是多么值得庆贺的日子,却终究成了她半生的噩梦,让她自那年开始便再也不肯触碰自己的生日,因为那生日就是她父母的忌日啊!


    君卿一愣,随即微微抬高了下巴让自己在他怀里稍稍舒服一点,她把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和谨慎使声音温柔得不能再柔和哪怕一点,她轻轻地、缓缓地说:“佑臣,到底怎么了?你愿意告诉我吗?我会安静地听你说完,无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在呢,嗯?”


    听到她这样温柔的宽慰,秦佑臣觉得自己根本无地自容,哪怕他不是凶手,他却也是凶手的儿子,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如何才能将这条如深渊般令人绝望的沟壑填平,不,他填不平的,他绝望地想。


    “不,我不是担心,也不是害怕,我只是……”秦佑臣觉得自己好像将一辈子的毅力和忍耐都透支了,他微微推开君卿的双肩,用最自然的表情告诉她:“我只是不舍。卿卿,我其实不是华夏国人,我是俄罗斯帝国的人。”


    君卿只愣了一秒就反应过来,她说:“你是……俄罗斯派来的间谍?”她的表情有些纠结,也觉得有点好笑,感觉他们之间竟然还蛮默契的,一个是东南亚混黑道的家伙,一个是有着外国身份的间谍。


    “可以这么说,我。”秦佑臣觉得自己好像又需要透支一下今后几年的勇气了,顿了几秒钟,他终于半是隐瞒地说道:“我是俄帝国元老院设下的人。”


    “元老院?哦,我知道,那是与沙皇约瑟夫一世同仇敌忾的一个权力机构,直属于沙皇。”君卿半是玩笑似的说,勾了勾唇角后她圈住了秦佑臣的脖子,故意用气愤的语气说:“你是元老院的人,也就是沙皇的人喽,那我们不就是仇敌关系!”


    “不!”秦佑臣出乎她意料的紧张急切,抓着她双肩的手几乎要把她掐痛,他紧紧看着君卿,明明那样干涩的双眼却好像已经流出了泪来,他说:“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敌人!我依然会效命于我的国家,但只要你一行动,我就会隐退下来,绝不干涉此事。”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都把我抓痛了。”君卿故意不满地皱皱鼻子,见他自责地手忙脚乱地为她揉肩膀这才笑眯眯地扬起了唇角。她说:“我要对付的只是俄国皇室,当然元老院的某些人我也不能放过。你只是效命于元老院,哪怕到时立场不同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仇敌那一步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秦佑臣真是个笨蛋!”


    他掩下心头苦涩,笑着纵容道:“对,秦佑臣是个笨蛋。”


    “好了,那我们已经说开了,你不要再纠结了,我好几次看到你在厨房对着我的橙子发呆了,它会害羞的。”君卿难得俏皮了一次,这份特殊对待让秦佑臣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最终,君卿下意识地忽略了问及秦佑臣的真实姓名,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在干预一样,等她知道时,却已经有些晚了。


    华夏国并不兴圣诞节,不过年轻人倒是愿意利用这个节日来和自己的亲人或爱人过一个温馨美妙的夜晚。


    而就是在这一天,闻人夜寒一选再选,敲定了它作为婚期。


    婚礼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闻人夜寒早就已经收拾好全身,他站在门口踱了几步就又转回了落地镜前。


    “第五十六次。”武修德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无语地对郭让说:“老大已经第五十六次从门口走回来去照镜子了。”


    郭让憋住到口的笑,咳嗽一声道:“别多嘴,现在老大心情好你就可以放肆了?小心他秋后算账!”


    “……不会吧?这大喜日子他应该记不得这些事了……吧?”武修德慌张地看着站在镜子前一脸陶醉的傻老大,不确定地说。


    “maybe?”郭让耸肩道。


    “may、没什么?”英文白痴武修德傻愣愣地扭头问。


    “……”郭让一把捂住武修德的眼睛,大呼不忍直视。


    婚礼是在京城郊外的一片槐树林里举行的,据说是闻人家的产业,山清水秀的竟然没有开发出来,倒是有些稀奇。


    来宾除了京城显贵,还有不少从江南赶来的大家族成员,可以说这个婚礼几乎囊括了整个华夏国的贵族,有些自称上流社会中人的人还拿不到请帖。在齐天毓应邀并表示会亲自到场后,整个军界显赫陷入了疯狂当中,都以得到请帖为一种炫耀的资本。


    对于他们这样的行为,吕茫表示贵族们集体暴发户了一把。


    “紧张吗?”因为君卿不想让自己的养母牵扯到这群华夏贵族当中,她借口养母身体不适不宜乘坐飞机让养母免于出现在人前。吕茫对君卿越发地好,所以一听她养母没法过来就主动要求作为她娘家的代表出席,一大早就跟着君卿为她忙前忙后,非常尽职。


    “还好。”君卿其实不紧张,不过看着吕茫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就只能这样回答。


    吕茫连连点头,抓住了君卿的手说:“我能理解,我当年嫁给高恒的时候也这样,紧张极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放松下来就好,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谢谢,夫人。”君卿笑着点了点头。


    “还叫夫人?叫我姨妈!”吕茫其实挺热情的,有时候君卿都会特怀念第二次见面时那个冷淡爱挑刺的女人。


    “姨妈。”君卿乖巧地喊了一声,吕茫连声应着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一条珍珠白的丝带,绣着银色的琼花花纹,不是特别名贵,但很好看。


    君卿将丝带系在脖子上,然后依着吕茫的要求转了个圈,纯白的婚纱鱼尾划开一个漂亮的弧度,那不盈一握的腰身让这套名家手笔的婚纱显得更为出色。


    “秦青,佑臣的手机还没有开机吗?”君卿坐在沙发上,吕茫走出门后就问一旁穿着白色小礼服的秦青。


    “没有。或许是还在飞机上吧,你别担心,他不是告诉过你他回俄罗斯了吗,等他安顿下来就会联系你的。”秦青忙宽慰道。


    “好吧,希望如此。只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定,难道是婚前恐惧症?”君卿半开玩笑地说。


    “……”何风靠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挽着手套,听此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队长,您的不安来自秦佑臣,又不是闻人夜寒,这算哪门子的婚前恐惧症啊?”


    “要你多嘴?!”秦青喝了何风一句,何风乖乖屈服在大姐大的淫威之下。


    当婚礼的奏乐响起时,吕茫带着君卿刚刚走出门,就见一身笔挺西装,胸前挂着几朵染成淡粉色的琼花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


    “齐将军?”吕茫本能地遮住了君卿一半的身体,心底有些戒备,不知道这时候作为宾客的齐天毓到这边来干什么。


    婚礼的曲子已经在草坪上空奏响,温暖的火盆散落在会场四处,武修德、郭让两个伴郎已经站在了布置成琼花盛宴般的会场前头,可新郎却迟迟没有出现,面对闻人皓的严厉质问,两个可怜的伴郎说不出一点所以然来。


    不过即使如此宾客们还是保持了优良的礼仪,安静地等待在座位上,心里却猜测着各种情况。


    因为事出突然,闻人皓根本来不及交代下去,花童们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正当大家等着一出没有新郎,新娘却已经先到的笑话时,从白幕中走出了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臂弯中有一只套着蕾丝手套的白嫩小手,然后,大家就看到了穿着鱼尾收腰婚纱的今天的主角。


    全场静默了几秒钟,只有婚礼进行曲还在播放着。几秒钟后,整个会场就沸腾了,宾客们根本压抑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那该死的家规也不能让他们保持哪怕一秒钟的礼仪!


    老天!他们看到了什么!


    齐天毓,那个齐上将竟然挽着新娘的手带着她走入了婚姻的殿堂!这代表着什么?他们都糊涂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君卿在他们眼中的价值再一次前所未有地拔高了!


    ------题外话------


    今天发文的宗旨,打死不看留言区,等补全了之前欠的,我再去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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