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不搭理莫相。


    事儿把莫珍珍都懂，甚至于可能之前她因为俩兄弟的乖巧模样而没发现的事情，这会儿从结果往回推，莫珍珍基本也能想到了个七七八八了。


    她很聪明，同时也不缺乏敏锐性，但是道理她都懂，就是止不住的生气。


    好好俩孩子，她今天早上原本心情还蛮好的，都已经计划着趁着这几天把家里装修装修，多给俩孩子一点银子，让他们去外面转转，结交一下来科考的书生们，若是遇见投缘的，引来家中小住也是可以的。


    但是！


    但是莫珍珍推开门看到的俩兄弟却是蜷缩成虾米状，浑身冷汗牙关紧咬，疼的浑身都在哆嗦！


    这个时候让莫珍珍和莫相讲道理，抱歉，讲不了！


    莫相看莫珍珍生着气，他也没恼，反而好声哄了莫珍珍一句。


    “这俩孩子学业和见识上还有所欠缺，却有少年的莽撞，这在官场上并不是什么好事，多多历练一下，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便是莫相的‘哄’了。


    莫珍珍特别‘大逆不道’的白了莫相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吃饭去了。


    道理莫珍珍都懂，但是她就是不‘理解’又能怎么着呢。


    以前还是人格的时候莫珍珍冷硬如顽石，如今的她慢慢有了‘人情味’，第一个学会的到是‘无理取闹’。


    人心都是偏的，就算真正铁石心肠之人也有自己的喜好，更何况是灵魂趋近完整，人格已被补全的莫珍珍。


    不过莫珍珍就是莫珍珍，她虽然心疼俩兄弟，但是她是理智且冷静的。


    她可以在莫相的面前发发小脾气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却也能在一顿饭的功夫内她调整好心态，开始给俩兄弟准备好从现在开始到殿试结束这段时间的‘温补’。


    俩兄弟年纪都还小，这么小的孩子，能考中成为秀才都能被人冠上天才的名号，更何况还来京城这边赶考了。


    莫相的行为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准确形容，那便是拔苗助长。


    为了护持莫珍珍，让她之后的路上能有帮衬的人，莫相不介意压榨两个孩子。


    这样的压榨副作用极大，几乎是以掏空俩孩子的潜能和寿命作为代价完成的。


    莫珍珍并不想破坏两个弟弟的身体健康，那就只能跟进‘温补’。


    这一次的拉大时差莫相想的是一步到位，之后的时间用来修养。


    但是莫珍珍的理解是教学依旧会继续，所以她要想办法每天都把孩子受到的伤害降低到最小，就算之后孩子的身体难免会留下点伤痛，科考结束后也能专心‘温补’，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莫相在莫珍珍忙活起来后就察觉到了他们双方之间的信息差，当下他喝着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莫珍珍的做法真的很有效，俩兄弟泡完澡出来后恢复过来后，他嘴边的笑容愣是上翘了一咪咪。


    很好，让他想想接下来要如何调教这俩人。


    因着莫相和莫珍珍这对父女，俩兄弟接下来可以说是过了一段时间水深火热的日子。


    好在结果是完美的。


    先是会试之后是殿试，会试的成绩俩兄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殿试皇帝亲自出题只考策论。俩兄弟的答卷极其出彩，只是文采上欠缺一些，再加上他们的年纪确实太小了，几经思考后，俩兄弟一个得了第四名，一个得了第五名。


    俩兄弟得了进士出身，进了二甲名次，这样的成绩引来不少人唏嘘，都觉得这俩人还是吃了年纪小的亏，若是他们俩能再多等三年，下一届再来赶考，进入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不是问题。


    唏嘘者有之，看好者更是有之。


    在朝堂上混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其实科考的名次如何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还是办事能力以及在朝堂上周转的能力。


    俩兄弟虽然因为年纪和文采上吃了亏，但是策论写的确实好，甚至这些老大臣们看了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等到再一接触，那就更不得了了。


    俩兄弟年纪不大，但是为人沉稳行事谈吐皆有章法。


    并且这俩兄弟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人，他们的仪态和习惯骗不了人，那都是大家族才能养出的教养，这样的晚辈，任何一个家中有待嫁女的老大臣都非常喜欢。


    年纪合适，心性极佳，有治民之才能，唯一让人挑拣的地方就是家里有个还没出嫁且名声‘不好’的姐姐。


    一时之间，给莫珍珍保媒拉纤的人又多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来说亲的人家变成了京中大户家中的庶子，而这一次莫珍珍还没说什么呢，来说媒的人就被俩兄弟给打了出去。


    以前有人来说亲，那个时候都是白天，俩兄弟都在书院，没真的见着，后来就算听说了，事儿也被莫珍珍摆平了。


    但是现在俩人见了个正着，当下怒不可遏，把人赶走了还不算，俩兄弟还半蹲在莫珍珍的脚边，特别诚恳的仰头看着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姐姐。


    莫明政说：“姐姐，那些庶子配不上你，等我们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就在那些能继承家业且有能力的嫡长子中挑选。”莫明政考虑的是权和身份。


    家中嫡长子的身份基本就能确定他能继承家业了，嫁过去后莫珍珍便是大夫人，日后掌家权必然不会旁落，外面有他们俩兄弟护持，莫珍珍说是能安安稳稳荣耀一生也不为过。


    而莫明富说：“姐姐，你再等等，嫁人哪儿有在家里当姑奶奶好。等我们在朝堂上有些名堂后，姐姐就留在家中，若是闷了就找几个面首，像是以前的公主一样让他们在家里伺候你，年纪大了不喜欢了就赶出去，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我们给姐姐挣诰命，姐姐依旧能风风光光的过一辈子。而且女子生育危险，嫁人后肯定要为其绵延子嗣，若是姐姐留在家中，可以给那些面首灌绝嗣的汤药，姐姐一辈子都不需要受生育的苦。若是姐姐真心喜欢，也可以等到二十多岁后再生一个，我给姐姐养，必然让其有出息，也让其承欢姐姐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