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有一个好口才，不光能言善辩还擅长捕捉人的情绪，人事通达，容易抓住以及制造机会。


    因此当她带着这十几位粮商看了猪，说了价格以及和他们讨价还价一番后，这十几个粮商都说要回去再想想。


    莫珍珍并不觉得第一次就能把事儿谈妥，但是她也清楚，所谓的回去再想想，不过是他们想要回去聚聚，把统一价格后来她这里压价。


    这是很常见的做生意手段，莫珍珍门清。


    她不想贱卖，这是第一批猪，她不能低卖。


    因此笑着送走了这些粮商，在族长和族老村长过来询问的时候莫珍珍如实以告，说这些商人要回去再想想，他们便也信了。


    虽然忐忑却也激动，天真的以为这些人真的只是会去想想。


    那些商人短时间之内是谈不拢的，因此莫珍珍花了一整天在路上，去了更远的大城市，在那里花了点钱，打听了一下附近驻军的情况。


    每个府（村，县，府，州）内都有驻军这些驻军一般数量在千人左右，这也是日常的消耗粮食的大户。


    原本这样的地方守军的粮食供应由朝廷供应，通常的供应方法是直接发钱，或者是衙门直接拨粮食给他们。


    当然，通常情况下，这两种情况都存在。


    莫珍珍先打听了一下这里的驻军，具体为这驻军的守将是何人，人品如何，近段时间有没有换守将，守军有没有强征粮饷的行为。


    这种事情很好打听，因为驻军就在城外，每次不管是购买粮食还是征粮都在附近，驻军的态度如何问问附近的百姓便知道了。


    莫珍珍的运气还不错，这城外的驻军口碑还行，至少近十年没有强征的事情发生，并且近期也没听说要换守将，且听说如今的守将姓崔，曾经是镇南王府里出来的兵，因为在战场上伤了腿跛了，这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守军。


    说起镇南王府，百姓们可以说是交口称赞，人人都在说镇南王的好话，说镇南王一系的将领如何如何，说镇南王府的军队如何的所向披靡。


    莫珍珍认真的听了一会儿，随后在城里找个掮客。


    这掮客是城内的混子头子，在城内的名声倒也不错，赚的是为城内的商家以及外来的商人拉关系的行当。


    正常来说像是莫珍珍这样的单个人的生意人家是不做的，但是架不住莫珍珍出手大方。


    正常拉一次生意他能拿到二十两到五十两的谢钱，但是但是莫珍珍一出手便是一百两，等莫珍珍说了她要卖的东西是什么，数量有多少，且还有要收的东西后，这位捏着银票的手都抖了抖。


    “小娘皮，你说真的？你手上真有四百多头猪？”除了卖猪，莫珍珍还找他收糠和豆子，很显然这些他都没听进去。


    四百多头猪，就当每头卖三两半，那也是一千四百多两的银子，这么大一批的货，掮客觉得莫珍珍在耍他。


    确认是不是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对方跟莫珍珍走一趟，去看看就知道了。


    莫珍珍已经给自己这批猪找到了合适的买家（驻守军），对方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大，毕竟和军营打交道，他需要确保万无一失才成。


    因此这掮客思来想去之后，还真跟着莫珍珍走了一趟。


    又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回了村子，等这掮客真的看到了那一头头膘肥体壮到都有些变形了的猪后，掮客哈哈大笑三声，与莫珍珍商定，这笔生意他一定给谈成！


    别看莫珍珍这些猪像是不好卖的样子（太多，城内吃不下这么多猪肉），实际想要吃肉的人多了去了，这些想吃肉的人也会因着没地方买那么多肉而苦恼。


    掮客是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转头就离开了，他要把这笔生意快些谈成，要知道若是这笔生意能谈成，他获得的好处可就不止银钱那么简单！


    掮客特别积极的去帮莫珍珍找卖家去了，倒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族长村长和族老们有些糊涂，不明白莫珍珍怎么又找了掮客。


    而莫珍珍给出的答案却也很意味深长。


    “在商言商，守军那边若是想要，我们这边能节省不少麻烦。”


    之前想卖给粮商是因为粮商有成熟的运输渠道，把鲜肉做成腊肉或者是肉干运到别的地方去贩卖。


    当初莫珍珍有这样的想法时便做好了退让的准备，不过不是钱财上的退让，而是杀猪和制作腊肉，风干肉干的准备。


    也就是他们村子出人工，帮那些粮商处理成成品。


    这个年代人工不值钱，但是莫珍珍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曾经想过在这方面做出让步，却不代表她就真的觉得不亏。


    这个让步是她在思考后做出的取舍，但是若是能不做这样的取舍，她还是不想要这般取舍的。


    只是粮商是稳妥的法子，驻军不是。


    这个时代的军队可不是后世的军队，这个时候的兵和匪真没什么区别，若是真的遇到一个想要强行征收他们村子猪的守军将领，莫珍珍这个时候也没办法。


    所以她先找到了粮商，发现这些粮商还想要更多利润后才去打听了驻军的情况。


    莫珍珍的运气一直挺好的，虽然这次是底层开局，但是驻守的守军口碑还行，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


    当然，莫珍珍也没真的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在等待守军那边的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打问他们附近这几座城市的父母官如何了。


    若是守军打算强征，或者是压价，她不介意把计划提前，先把她掌握了能让猪快速出栏的方法的事情上报上去。


    这种事情若是上报上去，莫珍珍必然会受到嘉奖，他们村子的猪也会被当成样品被朝廷收购，这是绝对不会被压价的方式，唯一麻烦之处便是对于莫珍珍来说，时机尚未成熟，这个时候上报上去，其实于她而言是有些亏的。


    好在第二天掮客带来的军营里的人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虽然那一队人都挺傲气的，且对四百多头猪的事情表示了怀疑，但是等真的看到那些大肥猪后，他们还是爽快的给了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