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全新的世界
“爷爷，您的不肖孙子回来了…”
周游恭恭敬敬地向已经有点老态龙钟的爷爷拜了一拜，随后就是保持着那个弓身状态，头也不敢抬。
周游的家里绝对没有这里这么严格，但是这个独立居住的爷爷对人却是死心眼得很，特别是对周游，小时候周游也不知道多少次因为态度的原因被爷爷打得皮开肉绽。
所以，即使长大了，周游也不敢丝毫的马虎。
爷爷周天成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儿回来，态度还一如既往的认真，不免老怀欣慰，这个世界要找一个刻守门风的年轻人实在是太难了。
看到威严的爷爷露出了笑脸，周游松了一口气。
虽然周天成现在已经有点老态，但他的气势一点也不比周游之前遇到的军人保安来得逊色，甚至在气质上更为内敛，有那种不怒而威的气质，如此也就可以想象周天成以前是多么的厉害了。
不过周游回来不是单纯的躲避，而是为了强大自我，而爷爷就是他的最好出路。想到这里，周游也不打马虎眼了，问：“爷爷，我记得你以前曾说过是某个大人物的贴身保镖兼军队教头，我想你的武功会很厉害，所以孙儿想跟你学武。”
周天成听得是眼光狠利，看得周游浑身不自在。
要知道周游本就不是练武料，再加上周游父母的反对，所以周游自小就不喜欢练物，周天成这个作爷爷的也只能徒叹无奈。但周游的突然回来，又跟自己说要练武，这怎么不让周天成心生怀疑呢。
不过孙儿就是孙儿，周天成也敞开怀了，喃喃道：“爷爷以前的确是某个大人物的贴身保镖兼军队教头，不过那个大人物是国军的师长，军队自然是国民党的军队，所以爷爷这只手才会在那个动荡时期被打残废，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奶奶、大伯被人打成马蜂窝。走投无路之下，爷爷才被迫带着一家子逃到这个鸟不生蛋的深山老村，你父亲也就不会埋冤我一辈子。”
周游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与年老的爷爷分开住，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对爷爷的态度这么的差，不过周游没有插口，静静的听着周天成的讲述。
周天成说到这里，顿了下来深深的看着周游，问：“爷爷的手废了，但脑还在，眼也明。小游，你就把你的理由告诉爷爷吧，虽然爷爷现在没什么影响力，但至少可以教你一点东西。”
听到这里，周游平静的将自己近期的遭遇，特别是差点被人打成植物人，最终被人压迫回来的事情粗略的讲述了一通。不是周游不想作秀，而是他觉得没必要，如果你面对一个活了近百年的老妖怪，自然会有所体会。
周天成一生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但听自己最钟爱，也是唯一的孙子差点被人打成植物人，周家差点就此断绝香火，不禁火光大作，双眼的寒芒不可抑制的散射出来。
也不知酝酿了多久，周天成终于开口了：“孩子，真是难为你了，难怪你没将此事告诉你老爸老妈，不然以他们的性子，恐怕会跟那些人拼命。你先将这张单子的药材凑齐了，明天一起带过来。”
不过周游还有话要说呢，现在除了父母，他就所能信任的就剩下这个有辉煌历史的爷爷而已，在一定程度上，周游对他的信赖还高过父母呢。不等爷爷继续吩咐下去，周游就插口说：“爷爷，自从那一次死里翻生之后，我看到，也领悟了许多的道理。不过也就是那件事之后，我发觉自己的饭量大得离奇，一顿饭能抵得上正常人的十顿。”
“有这样的奇事…”
周天成活了这么久，还是听说过死过一次的人饭量不减反增的事情，当即摸向了周游的手腕，听起其脉搏来。
武者一般都能自医，周天成也不例外。
不过但周天成听到周游那沉稳有力的脉搏之后，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位丰富，从吃惊，到疑惑，接着是严肃，到最终的喜悦，整个变化过程仅仅是三个呼吸而已，不可谓不快。
呼…
周天成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对着周游沉重道：“小游，在我死之前，你的自由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希望你能完成我未了的梦想。.tw”
“未了的梦想？”
周游倒是对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不是很看重，毕竟对方是自己的爷爷，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不过一听到当初什么都有的周天成还有一个未了的愿望，到是起了兴趣。
周天成也知道是时候跟说一些隐秘的了，端正了姿势，说：“真正的学武之人所学的都是杀人之技，跟现在电视上那些所谓的‘武术’完全是两个概念。简单点说，只杀人，不表演才是真正的武术。”
“只杀人，不表演才是真正的武术。只杀人，不表演…只杀人，不表演只杀人…不表演…”
周游被这句“只杀人，不表演”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这个完全颠覆了自己对武术的理解，更是引起了周游灵魂深处的共鸣。
周天成知道周游一时间能难接受这样的定义，但他还是说道：“以往每一个武道发展的颠峰都是处于乱世，也正是只有乱世，才能培养出真正的武者。远的我们不说，五代十国、元末明初、明末清初、清末民国时期、一批又一批的宗师疯狂的涌现出来，因为只有乱世，只有鲜血，才能培养出真正的武者，这个就是‘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国’的最真实体现。”
场面一阵死寂。
周天成看着周游沉醉的表情，知道周游的心完全被拉入了那个幻想年代，微笑着继续讲述：“你是一个体会过生死的人，相信你已经有了不俗的心境修为，但最为重要的还是你这个怪病。”
看着周游不解的表情，周天成也不打马虎眼了，说：“在武术界，对于实力的划分各有各的不同，但有一种划分方法很得人赞同，就是明劲、暗劲、化劲、抱丹和破碎虚空五个境界。这五个境界，每一个境界还有三层的实力划分，分别为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层次。”
说到这里，周天成又顿了下来，让周游消化一下。
“一般学武之人，只要有点水准，就可以算是明劲境界的人，可惜就是这区区的第一关难死了无数学武之人；暗劲的武者，已经算是高手级别的存在了，但九成九的武者统统困死在这个境界里；化劲的武者，已经可以用顶级高手，或者小宗师来称呼了，这样的人已经达到不惧刀枪，青春长驻的境地；至于抱丹，就是真正的宗师存在，飞檐走壁、一苇渡江、返老还童这些神奇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到他们的身上，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是只可仰视的神仙般存在。至于传说中的破碎虚空，就是打破时间与空间的界限，真真正正的仙人，这样的人，即使是传说中的达摩、张三丰也达不到如此境界。”
周天成说得连自己也热血起来，不过这点激动他还是控制得了的，乘着喝水解渴的时候，就悄悄的平静了下来。
但是周天成平静了，而周游的心却依然翻江倒海着。
不惧刀枪，青春长驻…
飞檐走壁、一苇渡江、返老还童…
真真正正的仙人…
这些形容词完全将周游的心打开了，也为周游展现了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全新世界。
周天成的主题可不是这些，接着说：“你爷爷曾经是暗劲颠峰的人物，可惜因为站错了队伍，又被人用机枪打成了残废，抹杀了我进军顶级高手行列的可能。虽然你的身体素质不适合学我的武功，但你的怪病再加上这张内家练气的药方，就能弥补所有的不足。”
周游越来越迷惑了，问：“爷爷，我的怪病就只是饭量增大而已，似乎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好处，连力气也没增长多少。”
周天成笑着说：“错了，吃得饭多未必就代表力气大。虽然高手的饭量都比一般人来得多，但也没你这么的夸张，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死而复生？伤势又好得这么快？”
周游摇头。
周天成严着脸说：“我不知道那一棍对你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是他似乎开启了你身体里的宝藏。刚才我跟你把脉，发觉你的气息竟然比我最颠峰的时候还要厉害三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的炼化能力比任何的暗劲高手都要来得强悍。”
“炼化？”
新鲜的名词越来越多，周游越听越迷糊，感觉就是在听天书。
周天成指着周游的胃部，说：“内家练气，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除了基本的吐纳之法，还要许许多多的外部条件，比如特殊的药汤，奇怪的姿势等等。但无一例外的，就是要先将‘吃’进来的东西消化掉，接着将消化的东西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用这力量来改造自己的身体，增加自己的暗劲，这个过程就是‘炼化’。”
周游听出了一点苗头，虚心请教道：“爷爷，那我们平常吃的东西，也是一个炼化的过程么？”
周天成对周游的举一反三感到很欣慰，拍掌应道：“没错，虽然原理简单，但都是这个道理，区别只不过在于运用的不同罢了。而你的怪病，刚刚好为你解决了炼化的过程，之前你的脑袋出现了问题，它马上为你修补，这个就是它的神奇之处。所以，你现在所主攻的，就是掌握这股消化后出来的力量，你要主动掌握这股澎湃力量的转化过程，而不是如今的被动接受。”
周游点下头来，又问：“孙儿有点明白了，不过孙儿想知道那暗劲是不是就是电视里，小说里常说的内力？”
周天成倒是被难住了，只能用自己的语言组织一下解释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暗劲没有电视小说里说的那么夸张，但其神奇效果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你可以理解为弱化了的内力。”
“喔，孙儿明白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今晚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还有，你一定要把这些药凑齐了，虽然其中有几味比较罕见，也幸亏我以前修炼时还有点积累，你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拿来顶一下。”
“多谢爷爷…”
“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