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宪民仰面倒在王茹身旁边，他已大汗淋漓。


    那时，吴宪民既有做完一件大事儿后的满足，又有做完后的失落。


    吴宪民内心深处，还隐隐约约，有种担心和害怕，有种伤害对方的内疚。


    回忆当时情形，吴宪民知道，那些担心和害怕，属于缺乏经验。事实上，那次缠绵，他的行为纯属半途而废。因为，他把那泡尿撒在了外面。把地上床单弄湿很大一块儿。


    他那个铁一样坚硬的东西，只在王茹那个湿润的秘洞里转悠了几下，就担心怀孕，撤了出来。而且，似乎进的很容易。如果真像王茹说的，是第一次，怎会那么容易进去？也没看到传说中那种红色的，专属于处女的东西。


    吴宪民筋疲力尽，张嘴，闭眼，喘粗气时，听到王茹一阵唏唏嗦嗦。吴宪民强睁眼皮，用迷离的眼神看了一下，看到王茹正从大背包里拿出一卷儿纸，。


    吴宪民以为王茹要去方便，懒得挪动身体，眼睛随后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吴宪民突然清醒，睁眼坐起，发现王茹不在床单上，四处看看，也不在视线内。


    吴宪民心里一惊，浑身倦意一扫而光，立刻站起，仔细看了一圈儿，还是没有王茹的影子，喊了两声，也没听到答应。快步跑上沙丘，蓦然发现王茹坐在沙丘另一边儿的一棵树下。


    他喊了一声，王茹没回头，也没说话，好像根本没听到。


    吴宪民几步赶过去，站在王茹面前：你怎么了？


    王茹神情寡寡的抬起头，笑了笑：没怎么？我看你睡着了，过这边儿坐坐。


    吴宪民猜不透王茹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了这样，没情没绪：我刚才听你收拾东西，才一会儿功夫，睁眼，你就不见了，把我吓坏了。


    王茹眼睛亮了一下：以为我丢了？


    是。


    王茹依然一副不自然的笑：我丢了，你找不着我，会怎么办？


    吴宪民不假思索地回答：跳黄河。吴宪民的原意想说在岸上找不到，自己会水，要跳到黄河里找王茹；看王茹神情低落，借这个话活跃一下两人说话气氛。


    没想到王茹听了，眼睛又一亮：不是吧？你真愿意为我去死？


    你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吴宪民这样说，还是先前意思，想把话说得有趣一点儿，玩笑一点儿。


    更叫吴宪民没想到的是，王茹眼里湿润起来，大睁的眼睛晶莹明亮，站起身，眼睛紧盯吴宪民的脸：宪民，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往前探身，扑进吴宪民怀抱，把他脖子死死搂住，脸也贴在吴宪民脸上，一下、一下摩擦着，喃喃地说：宪民，我永远不让你离开我！


    吴宪民的心，一阵颤动，被王茹神情感动，眼里也有些湿润，用力搂紧王茹，仿佛真怕她突然从怀抱消失；心里不断重复一句话：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那天下午，吴宪民和王茹去看了那条渡船，一条用厚铁皮焊接，打造的简易机动船，在船旁逗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太阳偏西，才收拾东西骑自行车回校。


    两人在校园外面小餐馆吃了饭，又坐着喝了几杯茶，乏累减轻许多，才起身向校园走去。


    那时，天色已暗淡，路旁街灯渐次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