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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


    感觉手感不对时，便将两边都摸了一下，明显感觉有一边的脸颊是微微肿起来的。


    他目光晦暗，语气中明显透着烦躁和不悦。


    “你又被沈湘打了？”


    容瑶总算缓缓睁开眼，一双幽静乌黑的大眼睛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他，却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迟御明显对她这种态度充满不悦。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女孩尖细的下颌，“说话啊，哑巴了？”


    容瑶扯了扯唇角，面对他着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她不过轻描淡写地道：“既然连你都说是又了……不足为奇吧。”


    迟御眉头紧锁，修长有力的手指拂过她右边脸颊微微隆起的弧度……


    目光幽深。


    他的心情被容瑶弄得很糟糕。


    容瑶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的心情弄糟。


    但是他现在暂时还不想发怒。


    大概是打定主意准备跟她将这件事掰扯清楚。


    他把女孩娇小的身子从小床上揪了起来。


    双手捏着两肩。


    “你准备让这个女人欺负你一辈子么？”


    容瑶乌黑明亮的一双大眼，分明那么漂亮，本该是生机勃勃的。


    可是在她眼里却已经看不到一丝半点的生气。


    不仅仅是绝望。


    看得出她对这一切好像真的习以为常地接受了……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回答迟御这么无聊的问题。


    但是他非要问。


    她也没办法一直装耳聋。


    她幽幽的大眼凝着他，语气却很平淡地道，“我不知道啊，如果舅舅真的想要我们三个人……一辈子同住于一个屋檐下，我想，我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吧，除了习惯和接受，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迟御拧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她打你，你就不能还手么？”


    容瑶冷笑，“她是我的小舅妈啊，是我的长辈，我不敢。”


    迟御目光幽深，看着她明显阴阳怪气的模样。


    笑得比她更冷：“哦，你连我都敢打，不敢打沈湘？你觉得我会信么？”


    容瑶笑了笑，“信不信随便你啊，我好累了，看在我今天被打了一顿的份上，能不能别折腾我了，我想睡了。”


    她话音未落便已经躺了下去，而且翻过身，用背部对着迟御的视线。


    迟御自然满是不悦。


    他伸手拽了下女孩的胳膊，“露西说你已经躺了一下午了，哪有这么多觉要睡，起来，我话还没说完。”


    容瑶实在不想面对他。


    并非因为别的。


    只是在受人欺负并且不打算反抗的时候。


    她总觉得自己特别脆弱。


    人在脆弱的时候，凭着本能的求生意识总是会下意识地抓住自己手边能够够到的一切。


    哪怕是最危险的人……


    她怕自己会抓住浮木一般抓住迟御。


    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不愿意面对他。


    希望他快点离开。


    可迟御却一点善罢甘休的意思都没有。


    他掀开容瑶身上的被子，动作熟门熟路地解开她的衣襟，露出她腰间胳膊上……各处青紫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