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了？”
“这....”
“才四百多米吧？”
“这就准备对射了吗？”
“小船和大船对射，朱家的人肯定是疯了!!”
正在观战的观众们也注意到了明军战舰的动向。
“四百米的距离转向？”
明军的举动大大出乎斯特凯伦的意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二十一艘明军战船船舷，各自有一门火炮喷出火舌。
紧接着，一枚箭形的炮弹飞来。
四百米的距离，这些炮弹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飞了过来。
嗖嗖嗖。
大部分都没有命中。
有的从桅杆上方飞了过去，有的一头扎进了船舷不远处的海里。
也有两枚炮弹当的一声，差在了一艘战列舰的船板上。
“这是什么炮弹？”
被命中的战舰船舷，荷兰水兵们趴在船舷边上看着插在船板上的炮弹。
带着尾翼，中间是段细长的酒坛子形状，头上还带着一段尖刺，此时尖刺已经深深的插在船板上，有水手试图去拔，拼了老命也拔不出来。
实际上。
这种炮弹本来还包裹着木制炮托。
但是木质炮托在出膛后就和炮弹分离了。
......
“不错！”
举着望远镜的朱道桦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轮试射效果很不错。
有两枚炮弹命中。
大部分炮弹都从敌船桅杆上方飞过。
和说明已经把敌船纳入到了射程范围内了。
“传令！换高爆弹，一侧船舷齐射！！各舰舰长负责指挥，以最高射速作战！”
“换高爆弹，一侧船舷齐射！！各舰舰长负责指挥，以最高射速作战！”
随着命令不断被重复。
各舰的炮手们纷纷按照命令进行战术动作。
根据此前试射的数据，调整炮口瞄准。
“报告舰长！准备完毕！”
海燕级013号舰。
龚逐满身边的副手大声说道。
“传令！一轮齐射后，各炮以最高射速自由开火！”
“一轮齐射后，各炮以最高射速自由开火！”
“齐射准备！”
“齐射准备！！”
各种战术命令此起彼伏。
随着炮舱内齐射命令下达。
轰！！
每一艘战舰几乎同时一阵摇晃。
火舌吞吐！
一百二十多门大炮同时轰鸣。
装填了一公斤雷酸汞炸药的木托尾翼箭头炮弹，呼啸着划过长空，再次朝着荷兰舰队扑去！
哆哆哆哆....
按照两艘舰瞄准一艘敌舰的齐射配置。
首轮齐射的命中率奇高！
被瞄准的十一艘战舰。
每一艘战舰都至少被一枚炮弹击中！
炮弹头顶着箭矢一样的箭头的炮弹深深的扎在了战舰的橡木船板上。
厚实的橡木船板。
寻常六磅炮在四百米的距离上命中是绝对打不穿的。
最多就留下一段裂痕，然后炮弹势能丧失，掉入海中。
就在荷兰水兵们不明白中国人的炮弹为什么要带着尖刺，挂在船板上的时候。
那些没有被命中的战列舰上的荷兰水兵看到了他们此生最为恐惧的一幕。
轰！
轰！
轰轰轰！！
一枚枚炮弹接二连三的炸响！
一艘被命中船舷中央的战列舰被一公斤高爆炸药在贴着水线处炸开！
顿时木屑横飞。
船舷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高爆炸药爆炸的威力。
不是木头制造的船只能够抵挡的。
一个爆炸。
就是一个恐怖的豁口！！
这样猛烈的爆炸，几乎要把整艘船从中炸断！
很快。
巨大的豁口处海水像是决堤一样涌入。
战列舰的船身迅速倾斜。
船舱内的火炮朝着一侧滑动。
爆炸引起了战舰起火。
倾斜的船身导致存储火药的船舱上的火药也翻滚着朝着一侧滚动。
很快....
一声恐怖的巨响响起。
一团蘑菇云在战舰中部升腾而起！
大火引发了殉爆。
瞬间。
一艘纵横东亚几乎无敌的三级战列舰。
葬身火海！！
.......
“.....”
“！！！！”
所有挂上了荷兰旗的华人船团上的人们都愣住了。
他们愣愣的看着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团团火球。
那些被命中的战列舰。
哪怕只是被一枚炮弹命中。
都会被炸开一個大的缺口。
海水从缺口涌入。
导致船身倾斜。
哪怕还没因为爆炸引发的火焰点燃船舱内的火药引发殉爆。
这样程度的倾斜下。
战舰已经废了。
翻船只是时间问题！
一炮....
就废掉一艘船！
这样的场景让这些来到南洋闯荡的华人们一个个脖颈发凉。
在愣了一阵之后。
轰轰轰！
又是一枚枚炮弹带着凄厉的呼啸声，扑向了荷兰人的舰队...
“荷兰人完了！”
所有在观战的人们在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
“完了...”
荷兰舰队指挥官斯特凯伦少将手脚冰凉，无力的搀在船舷上。
连指挥官都是如此。
荷兰的各级水兵也好不到哪儿去。
眼前的场景完全是颠覆式的。
没有激情的战舰对射。
有的只是无情的爆炸。
轰轰轰！
又是一轮爆炸，把斯特凯伦从恍惚之中拉过神来。
在他身边，荷兰巴达维亚总督克罗伊茨呢喃着：“完了...荷兰的东南亚殖民地完了....”
斯特凯伦闻言，也不由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总督，中国人得到了一种可靠的炸药...风帆战列舰的时代结束了.”
斯特凯伦强迫自己冷静。
“这一场战争之后，整个欧洲的海军都落伍了！巨大的战列舰成了海上活靶子，成为了海上棺材...”
真是可笑啊。
欧洲各国赖以掌控世界的风帆战列舰。
一夕之间。
都成了废物。
“不过我们只是落后一点点而已...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只要我们也制造大量的快速战舰，装备和中国人一样的开花弹...凭借欧洲强大的船舰、火炮制造能力，海上的霸主就不会是中国人的！”
斯特凯伦手紧紧握着船舷，咬着牙说道。
“但是现在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
克罗伊茨苦笑。
“投降吧，我们寻求外交斡旋，英国人是不会乐意见到中国人占领东南亚的.....”
“不！总督阁下。”斯特凯伦抬起头，“中国人不会容许我们还在东南亚拥有这么多的战列舰的，他们不会放心的，所以他们肯定会趁机击沉我们所有的战舰...”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谈判。”
“传令！所有人上救生船.....放弃战舰！”
斯特凯伦下达了命令。
“将军先生，您...”
斯特凯伦扭头：“船长要和他的战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