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那一小波苍龙，如何会计较我们这些趴在地上的蛆虫？”有神祇开口，带着悲意。


    曾几何时，他们怀揣梦想；去与天争，与地斗，与人博，步步杀机寸寸杀意，踩着无尽尸骨，登上了纪元之巅峰，点指山河，横推大界无敌手，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但最后呢，结果呢。


    当诡异入侵，当不详降临，当那些本早就应该消散在时空中的神祇再现。


    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那般之弱，对比那一群人——自己蝼蚁啊。


    但，神祇，那是他们所知的最高境界。


    一直角逐，百舸争流，最后却是错的吗？


    “事实上，我们还算是幸运的。”奎牛图腾叹息：“比起那些成为炮灰的神祇，我们至少还有命在。”


    这句话，诸神都沉默了。


    是的。


    神祇，也是炮灰。


    在某种层面的战争中，太可悲。


    “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这般仓促而迅捷的展开决战，真的好吗？我觉得会出大乱子，到时候也许诸天都要倾覆了。”


    “轰！”


    就在此时，天雷陡降！


    事实上，这已经不算是雷了。


    准确说，那是一片又一片的雷海从九天之上坠落。


    诸神眼中皆露出恐惧——


    奎牛图腾瑟瑟道：“我那个纪元，灭世的先兆就是这，万顷的雷海从九天倾泄接着是那如成圣之罡凝练成刀与剑，肆虐现世……”


    “我那个纪元也大同小异，但那是一只苍白的巨手下压……”


    诸神谈论，但很快，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全都犀利下来。


    恐怖的神威，简直要将九天十地都给撕裂了！


    “滚开！这个区域是我的！”奎牛图腾大吼，法相天地施展开来。


    顶天立地，一根毛发都堪比不朽的山岳了。


    他在针对另一人出手，那人过界了，要抢夺他既定领域内的生灵。


    “是你的？谁规定的？谁赐予的？”那尊神祇完全无惧，再出手。


    世界大乱套。


    诸神在争夺资源与人口，在抢夺信仰之力，在抢夺一切能抢的、。


    诸神大战，但有度。


    但现世何其无辜？


    山河崩裂，长空裂开，那些熟悉的一切都不可见了，无论是修者还是凡人，死了太多太多。


    “贼老天！你还要人活吗？”


    “该死的神，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善终，诅咒你们全都横死血溅十步！”一个父亲，在流血泪，他怀中抱着残缺的子女。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身着花布裙，扎着羊角辫，看上去很可爱，但现在没有任何生机了。


    她是被交战余波波及，从而横死。


    诸世皆悲，全都在哭。


    哪怕是修者，都在悲呼。


    他们抗争不过大世。


    修者又如何？


    护不住妻儿，保不住子女。


    “啊……”一尊绝顶圣人在大喊。


    他的道侣，与他共度三千年。


    但一条河流，将他们划分为不同的阵营，此时，他们在战场上相遇。


    他不忍动刀，但被侵蚀了神魂的道侣斩破了道果。


    “红儿！我愿你蒙昧一生啊……”这尊绝顶圣人最后的低语。


    他怕，自己的道侣清醒后，知道这一切，自责而内疚以至自绝。


    “哎……”


    绝顶圣人本有转生机会，但最终放弃了，他施展了最后的手段，强行削除了道侣的这一段记忆，并强行抹除了他在自己道侣神魂中的烙印与存在。


    圣人在流泪，但带着笑：“好了，希冀你能活下去，忘记我，得到完整的新生，希望有一人能代替我，去爱你，守护你，呵护你，我会祝福你……“


    说完，圣人的躯体消散了，但他全程带着笑意。


    他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不……涛哥，谁能代替你？”他的道侣觉醒了！


    哪怕是被神祇迷了心智，哪怕是被圣人斩去了某些记忆，但依旧还记得那人。


    “你去了，我又如何独活？”她在笑，流着开心的泪：“共度三千年，我无悔，遇见你，我无憾。”


    这女子自绝。


    她是绝顶女帝。


    在现世中赫赫威名，但不是杀出来的。、


    她心善，常为人间做事，庇护众生，照顾凡俗等。


    她去世，让众多时常受他庇护的人都哭嚎着送葬。


    “贼老天啊，你睁眼看看吧，这般的活菩萨大善人，都被逼得没有活路……”


    “贼老天，你眼瞎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高高在上的天，哪里会有心情与闲心与理会世俗之间的悲与痛？


    最高层面上，神祇在厮杀，在狂战！


    这些神祇，都不止经历了一个纪元。


    都参与过最残酷与恐怖的大战。


    他们太知道了，若是想在那种战场之中活下来，就需要无止境的生灵之力，需要无止境的信仰之力。


    此时能多争夺到一分，在那种最后的决战之中，就能多一分的生存之力。


    所以没人留情。


    只是短暂一天而已，就有神祇流血。


    哪怕是奎牛图腾，巨大的犄角都被斩了一根，血淋淋。


    但对于林凡来说，他无知无觉。


    处于不可知之地中，正在缓慢踱步。


    “我们是来到了纪元的交汇地了吗？”佛主这般开口，他心惊肉跳！


    这究竟是何处？


    太过恐怖。


    能清晰与明白的感悟着不同纪元之间的道韵与法则等。


    这种纪元太难得与匪夷所思。


    须知，谁能纵横不同纪元之中？


    哪怕是神祇，除非擅长时空之道又或者是强悍到可以无视一切，否则怎么能纵横不同纪元？


    “可惜！”佛主哀叹连连。


    事实上，哪怕是神祇，对于能够感悟不用纪元道韵这种机会都会很重视。


    但到了哪一步后，在感悟，对自身的提升已经不是太大了，很多东西已经定型。


    但对于此时的林凡来说，不是那样的。


    此时，他入迷了，沉醉了，心神全都沉浸在感悟之中。


    简单的空之秩序，在此地，他竟然都找到了五种不同的道则演绎与排列。


    很快，佛主神色变了，他能察觉到，短暂时间内，林凡的战力竟然又有提升了，且不止一点。


    这让他骇然！


    若是以前，他还有把握，在不顾一切的前提召唤来以前的道果，还能与林凡抗衡，甚至压制，但现在却是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