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内。
天地浩汤，洪荒气息浓郁到恐怖，林凡有一种置身开天之前的错觉。
但奇怪的是，这片浩汤天地之中，竟然是没有半分生命气息。
“这曾经也是极鼎盛的大界，神韵流淌光灿灿。”林凡开口，断言道：“此界定然诞生出神祗；若没有神祗反哺此界，不可能有神韵流淌。”
青月点头。
两人既然已经来到此地，自然就不会去慌张，没那个必要，既来之则安之，若真有灾厄，一戟杀掉也就是了。
血色大日坠在残破的苍穹上。
这不是形容，而是真实的景象。
苍穹破了，宛若繁华的锦缎被污秽；而后又被随意的刺破，就这般悬挂为天幕，露出巨大而无边的黑暗洞窟，从那黑暗之中，罡风凌厉到吓人，怕是帝级生灵不小心卷入其中都会在刹那被撕碎帝躯。
至于那颗血色大日，那就更恐怖了，怕是有十万丈，整体并不规则在血色的主基调下，爬满一道道黑色不可名状如山脉般的丘壑。
就在此时，血色大日缓缓西坠下去，一颗暗黄的月亮缓缓升起，一丝黑暗，从地平线以急速蔓延整片大地。
林凡瞳孔微缩。
就没见那个寰宇的天，黑得有这般之快。
那缕黑暗，最初只是惊鸿一瞥还在地平线上，但只是转瞬，就扩张到脚下了，同时，洪荒气息消失了更准确说，是被替代了。
渗人的阴风怒号着，红毛旋风卷起山石与枯木肆虐。
林凡神色大变！
他敢确定，在到来未知地的刹那间，已经确定过，没有生灵存在。
可此时，在那阴风中，在那不可测的黑暗内，在那红毛旋风中，亮起一对对或是绿油油又或是猩红红的眸子，如野兽般粗重的呼吸声到处是。
“走！”
林凡手牵青月，急速向后退去。
突然，一头魔猿从黑暗内杀出，他怕是有千丈高，林凡站立还没有它黑漆漆的指甲盖高，手持白骨大棒，满身如巨树般的毛发红艳艳在发光。
“吼！”
魔猿狂吼，并以如山岳般的手臂拍击胸膛，发出砰砰声，震碎山川。
它出手了，处于魔化状态，那白骨大棒宛若山岭拍下。
声势骇人至极。
林凡振臂轰拳，身形不成正比，都不如这魔猿的毛发高呢，但当轰拳时，撕开了黑暗，让红毛旋风都裂开一条缝隙来，并白骨大棒都震碎了，千丈魔猿炸开，那肉块暗黑，没有血液冲出，四分五裂的同时，腐烂的味道刺鼻。
“这是亡魂吗？”
林凡不可思议，在拳光撕裂黑暗的那一瞬，他看见了，在那红毛旋风中，有数百存在，都散发出极强的气息。
但这只是狂风肆虐下的一缕呢，很难想象，这遍布的红毛旋风中，到底还有多少存在。
若以此推论，黑暗中呢？阴风中呢？
是否也都有将死未死的存在随时可能对他出手？
“杀进去。”
林凡松开紧握青月的左手。
他察觉到，这些存在的确很强，但就外围而言，还威胁不到青月。
两人结伴，逆冲入黑暗中。
黑暗中，一双双猩红的眸子渗人无比。
两人冲来了，汗毛倒竖，脊梁骨处，刹那之间就被汗水淋透了！
这竟然是一支军队，全都穿着制式甲胄，那独立至少千人军卒前的将级生灵，骑乘在独角天虎上，直勾勾盯瞪林凡两人。
之所以毛骨悚然，之所以冷汗直流。
是因为，这只军队，兵卒都是临神境，那将级生灵，更是一尊半神！
这太恐怖了！
亘古以来，谁能让临神成军？
最主要是，这些兵卒都骑乘着凶兽，都很了不得，具有某些神兽或是凶兽的血脉。
将级生灵开口，他像是与众不同。
眸子虽猩红，但有稍微灵光闪烁着，他说着林凡与青月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像是在喝问什么一般。
幸好，能捕捉到断续的神念波动。
“那条路又要开启了吗？可惜我们都死了。”
话语很简单。
但不知怎地，林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从混乱时空海进入时，那遍布骸骨的路。
林凡作答，直言不知晓所谓的路。
对于后半句——可惜我们都死了，林凡不置可否。
这只军队，的确没了生命气息，像是被人祭炼过成为类似于行尸般的存在，只能执行简单的屠戮命令。
但将级生灵，猩红的眸子中，又有灵光，像是具备某些灵智。
将级生灵又开口，猩红的眸子中，寒光爆开来，宛若两柄天刀，向林凡兜头斩下。
林凡瞳孔陡缩！
两柄天刀斩下，没有规则汹涌没有规则蔓延，但让林凡感觉彻骨的寒冷，像是魂与躯都逃不过天刀，注定要被斩死。
“破！”
他大喝，持诛天迎击而去，
天刀被荡开，但那种反震之力，让林凡跌退几步，双臂都发麻。
这太不可思议。
须知，诛天十万八千斤；再加上他此时的修为等加持，轻易就可上击九霄下震地府，但此时没有规则与秩序的两柄天刀而已，就差点反震导致他受创。
“铿！”
天刀再次斩下。
那将级生灵，像是从没有出手过，骑乘在独角天虎上，那天刀随心起随心落，目光所致皆为敌。
青月眼中都露出郑重之色。
突然惊呵道：“他们是无道军！”
“无道军？”
林凡未曾听过。
“夫君，先退去。”
青月开口，林凡皱眉，但没多说什么，刹那远离，要离开黑暗中。
将级生灵怒吼，说着不知是那个纪元的古语，杀意十万丈，像是要撕裂黑暗，冲入光明中，将林凡斩死。
但最终，两者硬碰三招后，林凡成功退出黑暗中，那将级生灵怒吼连连，但像是受到限制，走不出那黑暗。
林凡很凝重，他看向那阴风。
其中，是否也有存在？
阴风，阴气滚滚，如聚了寰宇所有怨，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不时在浮现，像是要挣扎出限制，出现在朗朗晴天下。
“夫君；不用去试探了，我怕是知晓他们是什么存在。”
青月眼神极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