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拜访九幽洞天与九霄洞天的方式如此天差地别。


    自然是因为牧承知道巫族向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种族。


    天庭多是人族，即便多为先天人族，也能和气说上话。


    可巫族的凶残，有目共睹，杀人如麻都是对他们最浅显的形容，妖族食人，巫族更是犹有过之。


    残暴的巫族，人族、妖族还有其他种族，无生灵不食。


    生吃、烹煮、分食，各种残忍的吃法，简直目不忍视。


    所以，牧承根本没有指望巫族会任由自己前往六道轮回，将牧家、太华宗之人的天道定数抹去。


    打架，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还需要说什么废话，去了直接动手就好。


    只是，这次牧承显然算错了。


    临近九幽洞天，便是能感受到那充满暴戾气息的巫力，这是一种比妖力更为暴躁直接的力量。


    巫族源于十二祖巫，而十二祖巫则是盘古大神的力量所化，由此可见，巫族的根源比妖族、人族来得更为久远。


    透过黑紫气墙，隐约可见那座洞天世界中的昏沉天空，深沉大地，那个世界好像一切都充满了黑暗，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压抑。


    可正是这种灰暗般的世界，却是巫族的天堂，孕育了巫族这般强大的种族。


    九幽洞天最大的门户悬空而立，门户宽大，哪怕是千军万马同时发起冲锋，都是畅通无阻。


    原本紧闭，只留百丈空间的门户，此时一反常态，开到了接近千丈。


    十数只庞大无比的巨鸟扇动翅膀于门户两侧值守。


    有狼头凤身的拔鹫鸟，也有身体无毛、腹部七爪的谷鹤，还有一身骨头架子、眼瞳燃烧着绿色火焰的靖鲻。


    “难怪巫族前世会被称为杂交的妖族。”牧承嘀咕一声。


    他原以为只有十二祖巫奇形怪状，现在看来巫族多数如此。


    当然，如夸父、蚩尤那类后天巫族，就正常许多了。


    门户居中，站有一比之值守的巨鸟巫族，体格要小很多的身影。


    对方有着长蛇身躯，布满鳞甲，色泽暗沉，身躯之上则是九个脑袋，都流有灰绿腐臭的口涎，令人作呕。


    巫族大巫，相柳。


    “传闻相柳，蛇身九头，口涎苦辣，含有致命剧毒，性情残暴，喜欢食人。”牧承回忆前世的记忆。


    外貌一模一样，就是这口涎剧毒和喜欢食人，有待考证。


    不过看对方那眼睛中透露出来的凶光，大概也是不差了。


    总不能完全跟前世认知里的洪荒不搭边，也太对不起他这个外来客了。


    “在门口就要打了吗？”孙悟空挠脸。


    那些巨鸟中除了靖鲻是地仙境界，其他都不多是谪仙人，他一个人就能全部对付了，可相柳已是悟道金仙，就麻烦许多了。


    “看我眼色行事，打起来，相柳交给我，其他都归你。”牧承道。


    孙悟空凹脸上露出开怀笑容：“就看好吧，俺老孙一定把那几只大鸟揍得屁滚尿流。”


    牧承看着发现他们后主动过来的相柳，一身阴森煞气，好像随时都准备择人而噬。


    “最好别招惹我，不然回头就把禹帝请过来。”牧承低声道。


    在前世中，相柳就是被五帝之一的夏禹所杀。


    这一世，夏禹要杀这九头蛇，想来也能做到吧。


    相柳那庞大的身躯来到牧承面前，堪比一座小山的九头蛇大巫，仅有三颗脑袋的眼睛睁开，六只眼睛淡漠又凶狠地俯视着牧承。


    “你是牧承？”


    牧承坦然自若地点了下头：“正是。”


    那居中的蛇头缓缓低垂下来，与牧承的面庞仅有两拳之隔，一双暴戾的眼瞳直视牧承。


    牧承能清楚闻到对方嘴里传出的血腥之气。


    见这人族青年一脸淡然，相柳片刻后重新抬起脑袋，转身朝着九幽洞天走去：“九凤大人让我在这里等你，有胆量就跟过来吧。”


    牧承身形跟了上去，孙悟空双肩挑着金箍棒，手担在上面，先清老人背负着双手，轻飘飘。


    一行三人跟随大巫相柳进入九幽洞天。


    真正进了洞天之内，牧承才发现这里并非想象中那么暗无天日，只是黑紫色的天空以及暗沉大地使得光线到了这里都会天然受到削弱。


    苍茫大地上，无数巫族部落，有的部落中火焰长柱直达天空，有的部落上空雷电图腾闪耀生辉，还有存在于大风中的部落。


    没有想象中的死气沉沉，反倒是充满了生机。


    无数目光看向从天空飞过的牧承等人，也有一股股不弱的气息警觉起来，在发现相柳后才收了回去，赫然都是悟道金仙的境界。


    巫族底蕴，可见一斑。


    直至进入一片完全由黑紫光华造就的奇异空间，相柳才停下身形。


    “艺高人胆大，不管你有没有这份实力，至少勇气可嘉，我相柳吃过无数人族，你算是不错的一个。”说完，相柳晃动着九颗脑袋，离去了。


    牧承望着前方的黑紫氤氲，那里有紫黑火焰升腾而起，绘制出一副山河画卷。


    画卷中，有神九首，人面鸟身。


    一股荒芜浩瀚的气息在这片空间中铺展开来。


    牧承微微皱眉，火焰画卷带来的却是无边冷意，这一点颇为类似苏然的雪火。


    八张面孔都清晰无比，有着相同的精致极美面容，只是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纯白，而那最后一张模糊的面孔也有渐渐清晰的趋势。


    最后一张面孔变清楚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九凤恢复了全部力量，甚至实力可能更上一层。


    先是九头蛇，又是九头鸟，这厉害一点的巫族都会生出九个脑袋不成，孙悟空腹诽。


    也亏得这猴子莽而不傻，不然在这时候脱口而出，牧承就真觉得是孙悟空活得不耐烦想拉着自己一起死了。


    他刚才粗略看了一下，仅是路过的部落就多达双手之数，每一部落都不下万人。


    衰败的巫族随随便便就有十万之数，尽管其中也有老弱妇孺，可依然能看出巫族的强大。


    难怪不是封神大战的时候，现在的妖族、巫族还有不弱的力量。


    若非天地有变，通天教主、元始天尊也不会有提前掀起两朝两教之战的打算。


    “你的气息我很熟悉，上次苏醒时，在东海以东的封印之地。”九凤嗓音清脆且具有威严。


    “南岭之人，牧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