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天地元力与浩然正气，彼此交汇，化作涓涓细流，汇入到顾长生的眉心灵窍之中。
灵窍，是儒者的根本，论重要性，并不比文宫灵台差上多少。
只要是文修，都能够孕育出文宫灵台。
但只有儒者，才能够在眉心间开出心窍。
眉心灵窍，是儒者与天地元气的交汇处。
文宫灵台，则是儒者文修，文华灵光的孕育之地，浩然正气的存放所在。
若要类比。
文宫灵台是根基，灵台破碎，儒道修为便会尽数消散，化为乌有。
而眉心灵窍，则是灯塔，一旦灵窍受损，儒者便再不能感悟天地元气，相应的，儒道修为也将停驻不前，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和文宫灵台不同。
随着儒生修为的增长，所孕育的文华灵光逐渐增多，积累的浩然正气也是愈发神异。
它们会不断反哺儒生的文宫灵台，到最后，将会让儒生的文宫灵台愈发纯粹而强大。
甚至有的大儒，在对阵妖魔之时，不需要动用什么手段。
连浩然正气，都不必引动。
只消引动自己文宫之中，灵台的虚影，其中所蕴含的煌煌大道威压，便足以震碎妖魔肝胆，乃至直接将妖魔镇压、诛灭！
但，灵窍不同。
眉心灵窍，一旦开启，就是固定的。
哪怕是再神异的丹药，也不能够提升眉心灵窍的品级。
换言之。
眉心灵窍，便是一个儒生的先天潜力，眉心灵窍愈是神异非常，儒生感悟天地元气的效率也就越高，修炼起来，读圣贤书时的收益，乃至于积累胸中才气，洗练浩然正气的效率。
都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
而顾长生的眉心灵窍。
就他所知。
在儒生中，虽然不至于到最差。
但品级，也只是中等。
“嗡！”
此刻。
顾长生眉心灵窍之中。
一道又一道浩然正气与天地元力交织流转。
温养着他的眉心灵窍，让顾长生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都是愈发清明，思维运转的速度也是愈发快速。
这也让他的心中，都是不由升起了一个奇妙的念头。
“该不会，我这眉心灵窍，可以再度晋级吧？”
顾长生心头有些激动。
但也只是有些而已。
毕竟。
严格来说，他不是真正的儒修。
眉心灵窍的品质只有中等也无妨。
他兼修儒画两道，虽说破境所需的积累，要比其他同境界的文修要多出数倍不止，但相应的，他修炼的效率，却也是其他文修难以比肩的。
眉心灵窍品级不够无妨。
况且。
退一万步讲。
别说他眉心灵窍，好歹还是中上品，哪怕是下下品，只有一寸不到的灵窍大小。
修炼《大品天仙诀》的顾长生，也一样不需要纠结这方面的劣势！
就在顾长生沉吟之际。
“轰隆隆！”
于他的眉心灵窍之内。
却是忽而间，有着一股无比神异的气息，骤然荡开！
而随着那一股气息流转，顾长生的身上，竟是有着一抹宛若实质般的威压骤然激荡，在一瞬间，席卷整个贡院！
“这是……”
感受到那一股威压。
在场的一众儒生，乃至于冯济民、吴志远等大儒，都是脸色一变，只觉得呼吸都是有些艰难，看向顾长生的眼神，更是宛如见鬼一般！
此时此刻。
随着那威压席卷。
顾长生眉心处，亦是亮起了一抹紫色的神光，浩浩荡荡，煌煌无边，宛若雷霆！
而那雷霆深处，便是这滔天无比，连当世大儒都有些承受不住的威压来源——
那是顾长生的眉心灵窍，准确的说，是顾长生眉心灵窍之内，那由天地反馈赐福下来，最为精纯的天地元力，和最为澄澈的浩然正气，彼此交织凝练。
最终，凝聚而出的一方神异灵物！
一方……
“砚台？”
顾长生自己，都是有些傻眼了。
他也能够感受到。
自己的眉心灵窍内，此刻多了一方紫色的砚台，上下浮动流转。
不时震荡。
却是有着一道紫色神辉自砚台中升起，没入到自己的灵窍深处。
便是让顾长生的脑海，稍稍清明几分！
“圣人文器……竟然是圣人文器？”
冯济民和吴志远，此刻都是已经有些傻眼了。
反而是王恒宇，在短暂沉默后，嘴巴都是张大，声音喃喃，充满了震撼！
“圣人……文器？”
听到王恒宇的声音。
考场内，年轻的儒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是面面相觑，充满了不解和错愕。
这个词语，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反而是其余几位大儒。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只是稍稍愣神，便也都是回过神来。
再看顾长生的眼神，却是宛如见鬼一般！
“刷！”
就在这时。
贡院门口，却是有着破风之声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时。
却是看到府尊洛靖山，和一位背负长枪的老者，1一前一后齐齐赶来。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护持顾长生安全的准四品武夫，林万。
洛靖山的脸上满是疑惑。
毕竟。
镇国异象早已消散。
以冯济民、吴志远等大儒们的性格，应该早就将顾长生带到解元房那里去，保护起来。
怎么现在都还留在考场这边不动？
“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几位大儒都是有些惊讶吧。”
林万打趣着说道。
这一位老教头，和洛靖山性格相投，尤其是这位铁血府尊，对于兵事上的见解，让林万都是生了助其一臂之力的心思。
当世儒生，或许并不是人人都想要北伐杀蛮的。
但当世武人，只要稍有志向，十个人里，有十一个，都是想要投身军伍，尽斩妖蛮！
老教头虽上了年纪，但这一腔豪情却也不减当年，只是他的身份、实力，也注定了他的眼界之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让他投效的。
而洛靖山，却算是一个例外。
是以。
看到洛靖山那有些失态的样子，林万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想要缓和一下，这位府尊大人的情绪。
洛靖山也能够感受到林万的善意，当即也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