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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李想站在东峰的朝阳台上,等了许久也没看到日出。直到七八点钟,它才不知从哪里跃出来,射着讨人厌的热光。


    那时他们正在下山。有一截路,巖石是接近垂直的角度,李想先下去,随后好几个八九岁样子的小孩也下去了,虞连翘却在徘徊,一步也不敢迈出。


    她往下望,眼前一阵晕眩,她不知道自己有所谓的恐高症。当她和李想站在教学楼顶的天台上,倚着围墙栏桿时,她表现得毫无异样。


    而这一刻,前方什么也没有,她想到的只有死亡。她哥哥血肉模煳的尸身,还有她父亲倒下去的那片水泥地,那地上还未干透的湿印子。


    李想仰头看到她蹲下来,手指紧紧拽着巖间的野草,神色恍恍惚惚。他大声喊她:“俏!你小时候跳过橡皮筋没?”


    他连叫了两遍,虞连翘才看向他,颤声应道:“跳……跳过。”


    “那你就像跳橡皮筋一样,左脚一步右脚一步,交叉着来……”李想在下面演示给她看,“这样,就可以下来了。很简单的,你看像不像跳舞?”他站定了,张开手臂,信誓旦旦地说:“就算你不小心踩空了掉下来,还有我呢,我保证会接住你!”


    “砰”一声巨响,平地惊雷一般。


    李想勐地惊醒过来。


    是爆竹,就在楼前的院子,距离近,响声也就格外大。闹了一夜,才睡着没几个钟头,就又被吵醒。脑袋木钝钝的,他再确认一遍,“对,是爆竹,没事……没事。”


    揪着的神经放松下来,李想睁着眼,盯着天顶上的吊灯。视线逐渐虚化开了——“别怕,我一定能接住你!”很轻很突然的一句话,在他喉唇间滚了一滚,然后消失于虚空。


    他记得,他是接住了她的。


    在离地还有一米高的距离时,虞连翘突然扑了下来,他撑住了她细瘦的身体。她紧闭着眼,没说话,只是急促地唿吸。


    “你看,这不下来了吗。”在无尽的令人燥郁的太阳光里,他抱住她。


    她身上全是汗,额上发间,背上手心,湿淋淋一片。李想觉得自己好像是刚从水里把她捞上来。


    大半会过去,虞连翘开了口:“我们回去好不好?”哀求似地看着他。


    李想说:“好,好,不走了。”


    他去买了票,带她坐索道下山。在吊厢里,虞连翘扒着窗子往外望,这山与别处的真不一样。她在南方见过许多山,一座座,绵延不绝,在细雨中是一片深绿色的雾,像远古的神话。可这里却处处是绝崖峭壁,壁上没有树,只有偶尔冒出的几蓬野草。


    “现在好了?不怕了?”李想凑到她边上问。


    “嗯。”虞连翘应了一声,忽然说:“你小时候看正大综艺吗?”


    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岔出来的问题,没头没脑的,李想一愣。


    虞连翘不等他回答,便弯眉笑着说:“你没听过那句‘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吗?”她转头向他道:“以后你要是到什么地方,看到什么好玩的或特别的,就记得拍一些照片。这样说不定我也可以看到。要是能再画几张速写,就更好了。”


    “好,这当然没问题啦。就怕我画了,你又嫌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照片呢。”李想边说边打开相机,对着她,调好焦距。快门卡嚓响过,他用镜头留住了她。


    去新加坡前,李想整理行李,又看到这张照片。他捏着一方边角,看着看着,心里渐渐煳涂起来,因为很不明白她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的笑里为什么会有他读不懂的讯息。


    可在当时,他只觉得她真可爱,脑袋仰在窗玻璃外,脸颊上两个酒窝,一深一浅,右边的深一点,左边的浅一点。


    李想闭上眼,欲望总是晨早醒来时最为炙盛。他不由地想起,华山脚下那个简陋的旅店房间。她沖过澡,趴在草席上,身上套着他的衣服。太过宽大,反而什么也遮掩不住。她趴着时被挤压着的乳`房轮廓,从领弯露出来的颈项,再往下是他最为眷恋的一段弧线。


    李想在床边坐下,伸手在她身上摩挲。他低声问:“睡着了?”


    “对呀,睡着了。”虞连翘浅浅一笑。


    李想跟着笑,然后也趴了下去,趴在她的背上。他撩起她的衣衫,亲吻她的背,吻上去,吻到她的颈侧,他知道她最受不了这种刺激。果然,她颤颤地扭动着,要避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李想说。


    得了他的保证,她懒洋洋地笑了笑,安心地趴着不动。


    其实,想想也知道,这时候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呢。李想转移了战地,他把手伸到她的底裤里,从后往前,轻轻地慢慢地撩弄她。


    起先,虞连翘还是不为所动,再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她又开始挣脱他,可是挣得有气没力的。最后,她终于举白旗投降,只是投降得好无诚意,“我可一点都动不了。要折腾,你就自己去折腾,我可不管。”


    李想把她背上的头发撩到一边,蛊惑她:“你好好睡吧,不用你动,也不用管我,只要你别睡不着。”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身体,早已鼓噪得不行。贴得这样近,她一定感受得到,像石头一样坚硬,像刚刚照在他们头顶的太阳一样烫热。他从后面进到她的身体里。


    初初接触到的一剎间,虞连翘讶异地“咦”了一声,扭头问他:“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李想嘿嘿笑道:“我在背包里藏了好几个。挨到今天可算派上用场。”


    虞连翘哼道:“就知道你——老奸巨猾。”


    李想说:“怎么会呢?明明是未雨绸缪。”


    那次,他做了很久。她背上皮肤本来是冰凉的,慢慢都被他黏热了。头顶的电扇吱呀呀地转着,可是他们却造出了另一种风声,时轻时重。


    他这样与她相叠,每动一次,就好像往湖里投下一枚石子。涟漪荡起,一波一波地扩散,扩散到每一处的感官神经,最后,将两人都掀翻了。


    虞连翘从他身下挪出来,平躺着。气还没喘直,只瞧着他叹道:“这可是一夜没睡,华山上下爬过一趟唉!你怎么还有力气!你不嫌累吗?”


    李想笑得好不得意。他继续趴着,嘴上硬着什么也不说,心里却默默地喊,累啊。这下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累趴下”了。可是,累成这样却是真高兴,连骨头都觉得满足。


    正因为尝过这样满足的滋味,此刻,欲望汹涌无处可去,他也就忍耐得更加痛苦。换作别的人,这时早就用手自行解决了,可是李想却固执地躺着,好像在和谁玩一场心理战,我就是忍着不动,你能把我怎样。


    爆竹声此起彼伏,轰轰隆隆响彻天际。这里是李家在芦湾的老宅子。芦湾离霖州两百来公里,是个古镇。在这里,春节的气氛自然要比城市浓得多,动静也大得多。


    李想一侧头,甚至看见有红色的炮屑被沖到了露台上。


    他心想,不知有多少尘埃被震落下来,落到自己脸上。只是太细太细,他不会有感觉。


    总是这样,太过细微,所以他不会注意,直到后来才恍然发觉,一切早已改变。好比,他们俩。


    那夜见过虞连翘后,第二天一早,李想就跟着家人驱车往芦湾去了。今年不比往年,这是他太爷爷过世后的第一个春节。他对这个祖籍老家没什么印象,对一堆的叔公、姑奶、堂叔、堂嫂、堂哥、堂姐也觉得陌生。但家族的氛围是在的,就连他父母,都装得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了。


    从除夕到初一,鞭炮、麻将与酒席,他就在这样吵吵嚷嚷的人声里,回想着自己与她的那些事情。


    他人生里第一次接吻,是和她,第一次做`爱,也是和她。他的身体全是对她的记忆。


    李想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床上的被褥是一股呛人的樟脑气味。


    床前矮桌上有一个淡绿壳子,他探手取过,里面还剩一支烟,细细长长的。没看到打火机,只有一个火柴盒,扁扁的盒身印着酒店的名字。这烟和火柴想来是某个堂姐落在这儿的。李想擦了一根火柴,将烟点燃。


    他靠在床头,静静地抽完。女士抽的寿百年,烟草中有丝丝缕缕的薄荷香。


    在华山的最后一天,直赖到中午,他们才起床洗漱。两个人并排站在洗脸台前刷牙。


    李想一低头,看见一团黑黑的东西自墙角往她脚边爬。他存了唬她的心思,就大叫:“有蟑螂!就在你脚边!”


    虞连翘不慌不忙,脚一抬,就把它踩死了。漱口时,还数落他:“一只蟑螂而已,用得着叫成这样嘛。”


    “我以为你会吓得扑到我怀里呀。”李想奸计落空,一耸肩,笑道:“说你胆小吧,有时候又是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


    她心里有恐惧,只是他不清楚。李想说:“早上你是怎么了?吓成那样。”


    虞连翘没回答,踮起脚,吻住他的嘴巴。


    他们亲了又亲,口齿间,全是薄荷的清冽香气。


    这薄荷的味道啊,李想狠狠地掐灭烟蒂。他越想就越气,她怎么可以这样潇洒,这样平静。


    她轻描淡写地说:“你好,李想。”他哪里好!她哪里知道,他好不好呢。


    他要去找她。找她问一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忘记所有,过新的生活。


    对,他一定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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