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伊尔迷看着走出去的梧桐，开始认真思考刚刚的问题。


    首先，虽然他前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骇客干了不少，怎么也不算是守法公民，但是杀人这在现代社会在普通人眼里算是最大的罪恶了。 （在领导眼里搞分裂才是严重的。）


    要说他这么一个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杀人后一点想法也没有，也是不正常的。(虽然他不怎么守法。)


    不过，那本书上写得痛苦和挣扎，他的确没有感觉到。


    心里只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说不上好，说不上坏。最后只能定义自己天生冷血，然后又会为这样的事实不自在。


    矛盾，有的，想开了，也就没有了。冷血又如何，真好没有心里压力，毕竟这辈子註定是杀手了，也许是自己真的天生适合，也许是自己这具身体遗传，也许是这六年来的心理建设。


    记得自己看过的一个关于佛洛德的理论，人生来就有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生的本能，是生活和生长的原则，它是爱和建设的动力；死的本能，是衰退和死亡的原则，它是恨和破坏的动力。死的本能多半不是表现为一种求死的欲望，而是表现为一种求杀的欲望。当死的本能向外表现时，它就成为一种破坏、损害、征服的动力；它是恨的动机，侵犯的倾向，它在仇恨和侵犯中充分地表现出来。


    现代社会的法律约束着人类死的本能……


    也就是说，在这个无视法律的世界，自己这种本能爆发了？


    伊尔迷摸摸下巴，算了，反正心里没有障碍就是了，分析那么多干嘛，人啊，要学会放下（成佛？），难得煳涂（……）。


    伊尔迷心里那一丝丝的矛盾，连他自己都分析不出来，怎么观察都看不出什么的席巴他们。大人们最后只能总结自己教育到位，自家的长子是天生的杀手。可喜可贺。（众多心理辅导省了。）


    “父亲，找我有什么事情？”


    “训练的这么样了？”


    “经络学还在学习中，投掷练习已经完成了80％。力量的控制上还差点，方向和准确度上不成问题。”实在不行数量补足，一把钉子撒过去，梧桐的测试结果是他群仍的命中率比单个的高……反正钉子不要钱。


    “这些是你的任务，都是不会念的。不许像上次那样扫荡，杀完人就走。”


    “父亲，上次你说可以的。”只让看不让拿多可惜啊。


    “那是以后，你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多久以后？”


    “在你能接念能力者的单子，并且毫髮无伤的完成10单。”


    伊尔迷沉默了，貌似……要很久啊。


    “平时你连步子都懒得挪动，怎么这事那么勤快。”


    “这是外快，后备退休金，有了这些我可以提前退休了。我的付出是享受的20倍。”伊尔迷的眼睛里闪出星星。


    上次见到伊尔迷这个表情是告诉他缠躺着练习也没问题的时候。


    不过现在席巴没心思回想这个，而是在赞叹自己父亲的英明之举，避免了以后揍敌客挂牌休业的尴尬局面。


    “去吧，把这些完成了，受了伤的话，就要进刑讯室。”


    “父亲……”伊尔迷看着单子“我能拿多少提成？”


    “……”席巴的表情很复杂，不是平时的抽搐，而是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父亲？”头一次被席巴这么盯着看，伊尔迷觉得有点毛。


    “真不愧是你啊，伊尔迷，我当年是10岁才想到这个问题。”青出于蓝。


    伊尔迷默……如果我不问就没有？这也是揍敌客的传统？


    “八成，不过外面的住宿费，伙食费，还有回来后治疗的费用都得自己包。去吧。”


    “是，父亲。”


    伊尔迷带着银行卡，客户资料，还有急救用品就出门了。推开揍敌客出名的旅游景点黄泉之门，其实揍敌客家都叫它试炼之门的。虽然身处黄泉听起来蛮酷的，但是听多了总有点不吉利的感觉。尤其是老一辈，爷爷就很不喜欢黄泉之门这个称唿。


    “两扇，恭喜伊尔迷少爷又进步了。”皆不容在旁边鞠躬，“少爷，早点回来。”


    “任务有不少，我要出门好几个月，家里那几个记性都有点选择性的，如果母亲要生了，通知我。”


    “少爷，老爷吩咐，如果受了伤就回来治，家里的费用还是打折的，别因为路远就懒得回来。”老爷不好意思说，只能僕人带话。不过少爷的个性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啊……”看情况吧。


    伊尔迷没有先去目标人物那里，而是先去了天空竞技场。


    为什么？


    因为天空竞技场有免费住房，因为天空竞技场有比赛奖金，因为到了200楼以后，天空竞技场有客房服务，免费三餐和医疗费用只收20％的优惠。


    伊尔迷打算用最快的速度上到200，然后就出去完成任务。他当然也贪图200楼以下的奖金，但是如果总是在200楼以下徘徊，不但上面说的医疗和用餐优惠没有了。连战斗准备期也没有，必须随时比，太麻烦了，也会影响任务时间。为那么点点钱，浪费大好的优厚条件，不是他伊尔迷的作风。最快到200楼也要2星期，而且也就两亿，两份单子就回来了。（此刻小伊接的单子都很便宜，以后就是上百亿的了。）


    “小朋友，先填这张表格。”礼仪小姐很客气的递出表格，不仅仅是职业道德，而且在天空竞技场她们也看得多了，那些五大三粗长相兇恶的人，被娇滴滴的小姑娘或者文弱书生轻松甩去出，随意蹂躏。虽然小孩比较少，但是也绝对不能小看。


    毕竟这里也是很多职业猎人缺钱的时候赚外快的地方，指不定这个金髮小孩子就是哪个星级猎人的徒弟呢。


    没错，就是金髮，伊尔迷才不会像奇牙那么笨，揍敌客家的人能顶着原来的样貌到处跑吗？平时也就算了，没人知道你叫揍敌客，但是这个天空竞技场可是有无数摄像机的。


    现在的伊尔迷，金色的短髮（假髮。），土气的黑框眼镜，眼镜里面带上绿色的隐形眼镜。表觉得奇怪，在猎人世界，黑髮黑眼才少见呢。


    年龄谎报10岁，就算他营养不良，格斗经歷三年好了，反正他也快七岁了。


    “小子，你还是回家喝奶吧，这里不是奶娃娃来的地方，小心我等会儿捏断你的脖子！”


    伊尔迷松了口气，还好没遇上一上来就难打的桥段，这炮灰经典臺词都出来了。


    “k.o，米而依选手轻轻一推，就把重磅选手推出了场外～实在太厉害了，米而依选手晋级50层楼！”


    “伊尔迷去了天空竞技场？”


    “是的。老爷。”


    “这孩子还真聪明。”杰诺欣慰了。


    “爸爸，我敢保证，他只是看上了那里的免费住房。”


    “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可没这样的经济观念。”


    “至少我长大了帮你接过了家主的担子，他长再大，这个家主还是我扛着。”


    “呵呵……伊尔迷这孩子，知道伪装，怎么起名字那么马虎。”就是把自己名字倒了倒。


    “他要是起个别的什么深奥的名字，那我才惊讶。”都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性啊。


    “米而依选手，你已经登记完毕，有90天的战斗准备期，你选择哪天战斗？”


    “90天后。”到时候任务应该也差不多了，可以直接回家了。又没有钱拿，干嘛在这里干白工，他只是看上这里的服务和住房。


    “那可不行……你必须和我们战斗才对。我们的准备期一个月后就到期了。”后面出现几个怪模怪样的人，一个个长得歪瓜劣枣。


    一直侯在这里，是专门盯着新人的人吧。虽然不是漫画里面那几个，但是这种职业是哪里都不少的。


    伊尔迷上上下下扫描了这几个人……果然是菜鸟，专门对着新人下手的能高明到哪里去。小杰学了两个月的基础念就能把他们k.o了，何况他学习了两年。


    “请问，参赛者能自己下注吗？”伊尔迷突然想起赌金的事情。


    “可……可以。”礼仪小姐笑容有点僵。


    “一个月后，我会和你们比的。”伊尔迷回头，礼貌的对着几人承诺，对于金主要客气。这是揍敌客家的家训。


    “小子不要太嚣张，这里可是允许杀人的。”一号歪瓜叫嚣。


    伊尔迷头一歪，他当然知道，这人是不是看他一路没杀人，就把他当作那种心源流之类的门派踢出来锻炼的乖宝宝了？


    “呵呵呵，只要战胜了你，我就是可以挑战楼主了。”二号劣枣很得意。


    “小姐，下注上限是多少！”伊尔迷依旧很礼貌。


    四个月后……


    唿唿～伊尔迷靠着墙，喘着气，看着满地的尸体，再一人补上一颗钉子，以策万全，这次可是够狼狈的，和家里有约，为了锻炼技巧，不到万不得以不得用念钉以外的念的形式。


    这也导致自己伤痕累累，不过这次有点麻烦了。


    伊尔迷木呐的看向自己脱臼的左手。念能力者强效的恢復能力，还有天空竞技场的治疗，自己的伤都没回家治疗过。


    这已经是最后一单了，如果受点小伤的话，自己带着的伤药完全可以处理一下，就算严重点，也没什么。可是偏偏是脱臼。


    第一次脱臼如果不好好接好的话，以后会习惯性脱臼的。伊尔迷苦恼了，他特地选择这里作为最后一单，就是因为这里是在天空竞技场和枯枯鲁山的中间，回家正好顺路，现在怎么办？回天空竞技场还是回枯枯鲁山？貌似两边都不符合自己的处世原则啊……而且，虽然能忍，但是不代表不疼。对了，打电话回家问问医生，往哪边掰就是了。小伊勐然醒悟，可惜不能做那个标准的左手敲右手的动作。


    “恩……都死了？”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伊尔迷抬头望去，就看见一抹红色。一个有一头红色长髮的少女，穿着一条火红的公主裙翩翩走来。


    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满地尸体，脸上的表情即使兴奋又是可惜，然后哀怨的看向伊尔迷，“都死了呢，我怎么办，那么你对我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