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因为在醒来时已经经歷了一番心理挣扎，remus对于混血王子的真实身份没有太大的牴触，反而在想到snape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对他说那些刻薄刺耳的话他就觉得很心酸。混血王子的爱是那样的强烈，snape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该是多么的痛苦！同时他也为自己在过去对snape的种种伤害感到羞愧难过，因为他一直在伤害深深的爱着他他也深深爱着的人！


    只是，这些心酸和难过并不能改变他和snape之间的关系，或许在他们十年前九月一日时在hogwarts的礼堂里带上破旧的分院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爱情不是万能的灵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分歧：政治、理想、立场、坚持……他们永远处于对立的双方；他无法理解snape，snape也同样不能理解他。而且，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今天，他已是食死徒的囚犯，又刚刚杀死了无数人、制造了无数的狼人，最后还出卖了朋友，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他不见容于凤凰社与食死徒双方，他既不可能投降食死徒，又被凤凰社所唾弃。他的存在已经成为一个困扰，无论战争结束哪一方获得胜利，他都没有明天可言。食死徒胜利，则他是凤凰社成员；凤凰社胜利，则他是杀害无辜者、出卖战友的叛徒。在这样绝望的未来预见下，他和snape之间的任何情感都毫无意义。凤凰社取得最后胜利，自然他和snape都将只有死路一条；食死徒胜利——snape身居高位，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存在。他是voldemort给忠心属下的奖赏，不必一只猫头鹰或者一把飞天扫帚高贵，他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让snape取乐，如果其他的食死徒知道snape居然爱上了一个狼人、一个玩物、一件并不值钱的物件儿，snape的处境不免尴尬。


    「我也爱你，你清楚。」remus抬起头，苦涩的笑着，面对一个黑魔法大师，几乎没怎么学习过大脑封闭术的他隐瞒不了任何事情。「只是，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你也清楚。」


    「如果你是在在意你的身份问题，这完全没有必要。这不是一个问题。」在snape看来，remus能不能接受他是混血王子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这也是他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原因。他很怕当remus得知他是混血王子后有什么激烈的反应——距离那个月夜已经五年了，之间发生太多的事情导致他们越行越远，他不能肯定混血王子的身份是否可以抵消三年战争产生的隔阂。幸好，remus仍然是remus，善良的、执着的、期盼着爱又愿意用百倍的感情去回报的remus。


    「可我觉得很重要。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认为我还有理由活下来吗？」几百人啊，就这么轻易的死于他手，老人、妇女、儿童，他们是无辜的！他无法用当时的自己没有理智屈服于兽性来解释来推脱来逃避！他还出卖了james和lily，以及小小的daniel，虽然voldemort承诺了不会伤害他们，也透露了将要培养小daniel成为继承人的意思，可是出卖就是出卖，他无法用为了保护sirius、为了不继续伤害无辜者的理由来解释！


    snape呵呵笑了，然后看到remus忧伤悲痛的眼神。他走到remus面前，蹲下来，手指抚上remus的脸颊，remus颤了一下，默默闭上了眼，柔和的脸颊轻蹭snape因为长期摆弄魔药而有些粗糙的掌心。


    「你是个傻瓜。」他轻轻的说，「你所看到的记忆是假的，伪造的。」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对于remus来说。三个月来他一直被那些血淋淋的记忆逼迫着，那些死去的人和被他变成狼人的人一直在拷打着他的灵魂，令他日夜难寐，心如刀绞。但是snape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


    「你在安慰我。」


    snape摇摇头，「我没有骗你，的确都是假的，是voldemort主人亲自制造的虚假记忆，当时我就在旁边。」他又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制造虚假的记忆，本来我以为他会真的让你……」说到这里，remus重重颤了一下，snape抓住了他手，「主人没有那么做，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这确实发生了。harry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