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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31-35


    voldemort懊恼无比。「harry,你别往心里去,那两个人根本不值得你生气。」


    harry想轻松的笑笑,然后说,啊,没事,我什么都没听到。可是心情霎时跌到谷底的他感到脸部肌肉是那样的僵硬,以致于失去了假笑的可能。真奇怪啊,他不是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么?他不是已经放弃拯救muggle了么?为什么听到意料中的事情,他居然还这么生气?是生气食死徒的所作所为,还是他自己的懦弱无能,在遥远的未来败给了voldemort?于是他放弃了笑笑的念头,冷漠的摇头,「没事,我什么都没听到。」


    「两个混蛋!」voldemort抽出了魔杖,harry马上伸手握住,「我没有一丝一毫责备他们的意思,你也不要因为他们的无知之过而责罚他们。」


    「如果你的手没有被气的发抖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voldemort执起harry微微颤抖的手,harry触电一般勐力甩开。


    「我真的没有生气,」harry的嗓子里像塞了布团,「真的,真的没有生气。」他快步离开灯火辉煌的大厅,进入一间客房。


    voldemort跟进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破坏了你的好心情。」


    「所以他们就要受到惩罚?」harry嘲弄的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重要。」


    voldemort试图拥抱harry,被harry甩开。他挫败的揉动眉心,「harry,你当然重要,重要的你想像不出来。」


    「是啊,我太重要了。重要到你必须强迫我来到voldemort庄园,然后让两个醉鬼践踏我的忍耐极限。」harry看也不看他。


    「harry,我很抱歉。我没想到他们喝醉了就乱说话,让你听到不好的事情。」voldemort大感无奈,人喝醉了就经常口无遮拦。


    harry冷笑,「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保证过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知道让你来参加晚会是强人所难,我也知道我当初的承诺落了空,所以你现在肯定非常生气。」voldemort再次拥抱harry,用力将harry抱住,不让他挣脱,「为了补偿你,harry,你要什么都可以。」


    harry低低的笑起来,悲凉哀凄的笑声令voldemort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么,为了我的心情可以永远愉快,亲爱的舅父大人,您能否『仁慈』的停止一切针对于muggle的玩弄羞辱的活动?」


    harry抬起头,嘴角的讥讽不容错看。


    voldemort动作一顿,原本紧紧抱住harry的手有了空隙。艳红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harry的碧绿双潭,彷彿要看清楚harry是否仅仅是在开玩笑。harry毫无所动的回视他,坚定的眼睛满是讥嘲。


    「不。」良久,他终于开口,「muggle是低贱的生命,他们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也是他的底线。


    「所以你无需假惺惺的,亲爱的舅父。那两个人不过是说出了你和我一直都不愿意去理会的事实,他们毫无错误可言。而我既然已经同意来到这里参加食死徒的聚会,就代表我已经放弃了我所有的信仰和原则,我甚至在两个食死徒当着我的面拿muggle当笑料谈论时我都没有生气,哪怕那个可怜的女人有可能是我的亲人,我亲人的亲人。我都不生气了,你生什么气呢,亲爱的舅父大人?」harry嘲讽道。他掰开voldemort的手,从刚才开始voldemort的力气就松懈很多,「我很累,要回房睡觉了,请舅父大人不要打扰我。」


    voldemort反手抓住harry的手腕,一只冰冷的魔杖立时抵住他的下巴,「你在考验我的耐性,舅父大人。不要逼我使用avada cedavra。」harry冷酷的警告。


    几秒钟后,voldemort松开手,放harry离开。


    砰!


    voldemort一拳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惊呆吓坏了大厅里的所有人。该死的,还是搞糟了!


    回到房间的harry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hogwarts。他和voldemort有太多的分歧,这些是男人的温柔体贴呵护备至无法掩盖的,如果再次遇到这种问题势必要再次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他和voldemort就像两个走钢丝的演员,努力在掉落的边缘寻找彼此的平衡,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令他们良好的关系万劫不復。他已经放弃了很多东西,他的原则,他的信仰,他的正义感,他唯一没有失去的是可怜的最低底线,只要他没看到没听到,所有的事情就不存在。可是现在连这种逃避都被揭穿。难道真要他也去做一名以玩弄消灭muggle为乐的食死徒吗?voldemort总是说harry是无可替代的重要,为什么voldemort就不能为了他做出一些让步呢,如果他真的很重要?


    【harry。】nagini蜿蜒游进harry的房间。


    【有事吗,nagini?】harry一边问一边把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nagini拦在harry面前,橘黄色的眼睛满是乞求,【别走,harry,求你!我代voldy向你道歉,你别走。】


    harry挥动魔杖,学习用品在半空中排成一行,向harry的行李箱鱼贯而入。【nagini,这是我和舅父之间的问题,不可调和的问题。如果舅父不能做出改变,我留在这里是一种煎熬。】


    nagini缠上harry的腿,很难想像这么大的一条蛇做这种动作时却小心翼翼的彷彿照顾一个婴儿。【harry,如果你不能为了voldy留下来,那么为了我可以么?我很寂寞,除了voldy没有人能和我说话,可是voldy很忙,他没有时间陪伴我。harry,看在我对你一贯不错的份上,不要让voldy的错误连累到我。我爱你,harry。】


    harry无法拒绝一双充满忧伤和哀求的眼睛,nagini在这几个月一直与他相处和睦,然而一想到voldemort他就觉得一秒也呆不下去。【一想到我要和他共处一室,我就难过,nagini。】


    【不会的,harry。】nagini见harry语气松动,赶紧再接再厉,【voldemort庄园这么大,要想故意不和一个人见面很容易。求你了,harry!】


    【如果真的可以不用见他的话。】harry喃喃的说。


    nagini说的没错,要想在voldemort庄园故意和一个人不见面真的挺容易,那么大的庄园,随便在一个角落就可以消磨一整天,何况nagini是一个很有趣的玩伴。


    很快,除夕降临。


    九点钟,harry下楼吃早餐,意外的发现家养小精灵将主位上voldemort一动未动的早餐撤下。


    harry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想盘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打盹的nagini询问。【他怎么没吃早餐?】自从圣诞节后,harry就称唿voldemort为他。


    nagini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没事的,每年今天他都这样。过了今天就好了。】


    【每年今天都……?】harry不可思议的重复,【究竟有什么事?】


    nagini又打了一个呵欠,【他是个大人了,自己应该照顾自己。小孩子只要玩就好了。】它用尾巴勾起一个东西,抛给harry。


    harry接住一看,是一个muggle的皮夹,鳄鱼皮的,里面是厚厚一沓大额muggle钞票。【这是?】


    【这个惊喜是你来之前就准备好的。voldy打算26日带你去muggle伦敦玩。去什么丢斯耐乐园…】【迪斯尼乐园。】【吃什么哈堡包…】【汉堡包。】【看什么电应…】【是电影,nagini。】【总之,就是好好玩一玩。可是你们吵架了,彼此在冷战,所以他要我今天陪你出去,彻底疯狂一下。】


    听完nagini的话,harry的喉咙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voldemort,打算和他一起去muggle伦敦,游迪斯尼乐园,吃汉堡包,看电影?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从某种方面来说,voldemort还是相当纵容宠爱他的。可惜那个男人和他有着根本的思想分歧,这种表面上的纵容只会让看清真相的harry越发悲哀。


    harry房间的衣橱里有几件muggle的冬日衣物,harry挑了一件牛仔裤,一件浅黄色毛衣,外面套一件黑色大衣,将魔杖插进裤袋里。nagini缩成小蛇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好像一条菱形花纹的手链。


    他们先利用飞路粉来到对角巷,然后穿过破釜酒吧,muggle伦敦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节日的伦敦非常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即便是拥有了两次作为小孩的机会,harry依然没有机会畅游伦敦,茫然无措的他被迫买了一本旅游手册以资借鑑。这使得nagini非常吃惊,【你真的是在muggle伦敦长大的么?!】


    他们首先去了迪斯尼乐园,那里是儿童的天堂,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父母守护着玩的高兴的孩子。


    nagini对乐园的游乐设施不屑一顾,【和魔法界根本不能比!】直到harry坐过山车,她的抱怨嘎然而止。过山车的惊险刺激让她也只能说【感觉好像quidditch。】


    在nagini的强烈要求要,harry又坐了十次过山车,她终于心满意足。【好高兴哦,这种感觉太刺激了!要知道,voldy比较喜欢幻影移形,我几乎没有感觉过在空中的滋味。要是庄园里也有这个东西就好了,我随时都能体验。】


    【那就要求他弄一个好了。】


    中午他们是在kfc吃快餐,汉堡、炸鸡、烤翅、薯条、可乐、奶昔,摆了满满一桌子。harry自己吃的不多,但是一条十二米长的蛇的胃口不容小觑,一桌子食物一扫而空,堪堪九分饱。nagini还想要harry去买,harry死活不肯,落荒而逃。【要买晚上来买!】那时候服务员应该换班了吧?


    午饭后的行程失去了控制。nagini被商店里的电视吸引了。【harry!那里面有人在动!可是,可是好像怪怪的。】


    【这和魔法世界不一样,nagini。他们…嗯…他们不是活的,他们只是图像,你无法触摸他们的。】


    【唉,harry,这是不是在讲一个故事?怎么还没有结局就完了?】nagini非常失望和郁闷。


    【这是电视剧,nagini。故事很长,要分很多次播出,似乎今天的份已经播完了。】


    nagini更加失望了。


    harry无奈的摊手,【我也没有办法呀,nagini。魔法世界没有电视和电视剧的。除非买一台电视回家,然后与电视天线做个魔法连接,你才能看这个电视剧。】


    nagini高兴了。【那就买一台电视,你有足够的钱。】


    【他不会同意的。】harry提醒她。要弄一个大型过山车在庄园里已经够voldemort忌讳的了,还要再买台电视?harry能想像voldemort黑透的脸。


    【买嘛买嘛买嘛买嘛买嘛,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nagini打滚耍赖,一副不买不休的架势。


    harry只好投降。【晚上回去之前买,行吗?电视又大又重,我们没办法带着它去玩。】


    nagini爽快同意。harry松口气,准备进行下一个目标,孰料——


    【harry,harry,那是什么?】nagini兴奋的嗓子都变了音。


    harry顺着nagini翘的高高的尾巴的方向看过去,【哦,电影院。】


    【电影院?干什么的?】


    【放映电影的地方。电影就是讲述一个故事,不过故事长度比电视剧要短,而且题材也更多样。不准请求我将电影院搬回家,nagini,我拒绝,我可不想被他宰了。】harry见nagini眼里直冒星星,赶紧制止。


    nagini狡黠的吐吐信子,【我只想看场电影而已。】


    要是那样就好了,harry沮丧的想。


    果然,出了电影院以后,nagini就哭着喊着要看更多的电影,最后以harry买下录放机和无数录像带作为终结。到了此时,harry都不知道是nagini陪他出来玩还是他陪nagini出来玩。


    天黑之时,harry拎着即使用了缩小咒依然装的满满的购物袋回到对角巷,voldemort庄园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回到庄园,harry吩咐家养小精灵把nagini的东西拿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并做好相应的魔法链接。自己则拿了一袋kfc的快餐放在voldemort的书房门口然后硬邦邦的敲敲门。


    harry不打算见voldemort,转身准备原路返回。可是几乎走到走廊的尽头voldemort的房门依旧没有开。harry向家养小精灵确定过voldemrot在书房,所以这一奇怪的反应引起了harry的注意。他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些不对劲。今天是除夕,本来应该是欢喜热闹的日子,庄园里却冷冷清清,家养小精灵们个个战战兢兢,行动举止比往常更加谨慎小心;voldemort没有吃早餐,适才问家养小精灵,知道他午餐晚餐同样没有吃;明明自己前几天一样有空,为什么非要nagini今天陪他出去?颇有种故意支开的味道。harry望向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voldemort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虽然harry怒斥自己这个念头纯属瞎扯,voldemort若是出了什么事,voldemort庄园怎么可能这么平静?voldemort自己就是个超常的魔法高手,怎么可能有事?可是这个念头却像在他脑海里扎了根,野草一样疯狂蔓延开来:他很清楚voldemort有多喜欢研究黑魔法,黑魔法可以很迅速的提升巫师的实力,同时它的副作用同样强大。而voldemort性格骄傲的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软弱举动,有可能他自己独自忍受着难言的痛苦。一想到voldemort有可能病仄仄的躺在床上,痛苦的一整天不能吃东西,harry的心就沉甸甸的,到muggle伦敦玩了一整天积累下的好心情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个男人的担忧。虽然那个男人令人痛恨,harry觉得与他无法沟通,但是过去的两个月男人确实对他很好,让他暗暗的有种真的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有些类似于sirius给他的感觉(当然,前几天harry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他做不来在明知道男人有可能独自忍受痛楚的情况下还若无其事的走开。


    阿拉霍洞开。


    房门开处,一片黑暗,阴冷潮湿的空气让harry结结实实打个冷战。书房的外部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书房内部有一扇窗帘拉开,银白色的月光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voldemort坐在沙发里,半侧脸庞,痴痴的眺望落地窗外的夜空。俊美的面孔在月光里泛起淡淡的银光,艳红色的双眼晶莹剔透的彷彿能滴出水来。黑夜给予他无人能及的尊贵,月光激发出他与生俱来的优雅,他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令harry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harry有种错觉,他看到了最美的天使,撒旦路西法,美丽,而又堕落。


    一个声音说道,「你还好吗?」过了几秒钟,harry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声音。


    voldemort回过头,艳丽逼人的眼睛一下子就清空了harry的思维。良久,「我没事,明天就会好的。你走吧。」


    「可是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harry轻轻的说。


    男人扯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令人悲伤。「我不饿。」


    「我是傻瓜才会信你的话!」harry大步走到voldemort面前,将纸袋往他膝上一丢,「我的礼物。你吃完我就走,我也不想看到你。」说完,他拉过一个沙发坐在voldemort对面,高高的翘起二郎腿盯着voldemort。他没想态度这么恶劣,劝人吃饭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只是他就是觉得男人此前那抹苦笑很碍眼,那样的voldemort仿似失去了灵魂,成为一具行尸走肉。voldemort不是应该是嚣张的、傲慢的、轻视一切的、永远带着轻蔑的笑容发号施令的吗?怎么竟然露出那么孤单的、寂寞的、忧郁的彷彿连求生慾望都没有的笑容呢?那分明是在venon姨夫家的harry potter的专利!然后harry的心情就变得很恶劣,语气也更加恶劣。


    voldemort垂下眼,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打开纸袋,拿出一个炸鸡翅,干脆利落的放进嘴里。他讨厌muggle,讨厌muggle食物,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很没有营养的食物,可是「吃掉它」是harry的命令,是和他冷战四天的harry的命令,就算手里拿的是巴波块茎脓水他都能不皱眉头的嚥下去。他原以为harry不会给他带礼物,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harry愿意给他带礼物,也只是放在门外而已。因为过去的四天里harry是那么的生气,生气到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然而harry却进来了,当他听到harry的脚步声、听到harry关怀的问候时,他的心都融化了。还有比他的harry更善良更温柔的天使吗?harry不经意间流露的体贴足以溶解最坚硬的顽石。但是感动归感动,他不想harry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不想动摇他在harry心中那个魔法强大、博闻强识、冷静睿智的形象,不想让harry知道其实他连面对自己出生的勇气都没有的事实。他要harry离开,harry却选择了留下,坐在他对面,命令他吃东西,还用一种挑衅的傲慢的眼光看着他。哦,他的小天使,故作的傲慢眼神无法掩盖harry真实的情绪,眼底那一掠而过的担心彻底出卖了他。


    voldemort认真的吃完了纸袋里的每样东西:炸鸡翅、炸鸡快、牛排汉堡、可乐、蔬菜浓汤,乖乖的表现令harry十分满意。「我还以为你生病了,看来是我估计错误。」


    「我每年今天都会这样,nagini他们都很习惯,你以后也会习惯的。」voldemort沉入阴影中。


    似乎是不怎么好的回忆,harry思忖。他该离开了,确定了男人不过是习惯性自虐,他不想打扰男人怪异的乐趣。只是走之前,他有句话要说:「一个人独自承担痛苦是最愚蠢的行为,它会让你变得更加痛苦。找一个你最信赖的对象倾诉出来,你的痛苦将会减半。」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这么做,效果不错。他想nagini会很乐意分担voldemort的忧伤的。


    他站起身,右手却被一只有力的骨感大手抓住,「harry,别走。」


    voldemort的手冷的像冰一样,一直凉到harry心底。刚才只顾voldemort的表情,harry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没有炉火,没有温暖咒,voldemort只是穿着衬衣,没有穿外套。这个人就这样坐了一天?merlin!太不爱惜自己了!


    harry抽出手,掏出魔杖点燃炉火,又施了五遍温暖咒,房间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做完这一切,harry终于有心情讽刺男人,「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寒冷的房间里看月亮玩,我还有一堆假期作业要做。」


    男人看向他,眼里充满悲伤。


    harry头疼欲裂,这个男人怎么这样看着他,让他有一种他在狠狠欺负人的感觉,可是merlin在上,他什么都没有做!


    颓然的跌进沙发,harry放弃了抵抗,「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的脸又一次藏入阴影。「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低低的说。


    「喔?生日快乐。」harry慷慨的附赠一个微笑。这个人果然有毛病,这么不待见自己生日。


    「我妈妈叫梅洛普.冈特。她是高贵的sza slytherin的后裔。可是她在生下我之后一个小时就死去了,只来得及指定我的名字,tom marvolo riddle。」


    harry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显然voldemort採用了他的建议,拿他当了心灵垃圾桶。这使得他很郁闷,他和voldemort在冷战啊,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听voldemort心底的痛苦?还是他已经知道的内容!


    「tom riddle是我父亲的名字。marvolo是我祖父的名字,她希望我长得像我的父亲。除此之外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如果她是个muggle,无法承受生育的负担而死,我不会怪她,可她是个女巫,是sza slytherin的后代,冈特家族的子孙!她却软弱的抛弃了自己的生命,像个muggle一样,给她坚强勇敢高贵骄傲的父亲抹黑!」


    坚强勇敢高贵骄傲?马沃罗.冈特那个老疯子?harry在voldemort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撇嘴。


    「而她之所以那么软弱的自杀,仅仅是因为她爱的那个muggle男人,tom riddle,抛弃了她,使得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消失了。她甚至不愿意为了我——她唯一的孩子,她嫡亲的骨肉,而试着活下去。她为了那个muggle抛弃了我,为了那个muggle把我丢弃在孤儿院,她居然还为了我取了那个muggle的名字,希望我和那个muggle长得一样!但是那个muggle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连我的存在都想抹杀!冈特家的女儿居然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哈哈哈哈!」voldemort在笑,可是harry宁愿他狠狠的发一顿火。


    「所以我恨她。我恨她的软弱自私令我失去母亲,恨她的软弱自私令我失去母爱,恨她将我丢在孤儿院使我不得不孤独长大,恨她居然蠢到玷污了自己古老崇高的血统喜欢上一个低贱的muggle——小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的出生是个错误,得知真相后我更这么认为,如果我的存在哪怕有一丁点的价值,那个女人为什么会为了一个muggle抛弃我?」voldemort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嘶吼,扭曲了精緻的脸庞。


    「是的,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软弱的可怕。」harry同意voldemort的说法。对比将来会为了儿子牺牲生命的lily,梅洛普.里德尔脆弱的让人难以同情。见过voldemort童年时被欺负的情景,harry能理解voldemort仇恨梅洛普的心情,就是harry自己,在没有得知父母真正的死因之前,也不止一次的怨恨父母为什么没有带他一起出车祸,一起死就好了,也比活着承受彷彿永无止境的折磨要强的多。特别是梅洛普.里德尔是故意抛下儿子的,她软弱的不想和儿子一起活下去,这对骄傲的voldemort的打击不亚于知道他的父亲是个muggle。


    烦躁的乱七八糟搔头,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感觉,闷闷的,堵在心里,憋的难受。缺少家庭温暖的人一部分长大后会倍加珍惜幸福,另一部分则会有毁灭社会的倾向。harry属于前者,voldemort显然属于后者。但是那些曾经被伤害过所留下的伤痕,是一样的。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会因为日后的成就而削弱,刻在童年里的血色,永远鲜亮如初,让人不忍卒睹。harry无法控制的走到voldemort面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报。这个男人,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因为梅洛普.里德尔的缘故,voldemort在自己生日这天颓废消沉,宁可自己虐待自己,其实他很想念他的母亲吧,很希望他的母亲陪伴在他的身边吧,虽然嘴里一口一个恨字。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因为梅洛普.里德尔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引以为傲的血统,给了他纵横捭阖、所向无敌的魔法天赋。这个男人还是很渴望爱的。


    几乎不敢相信的voldemort迟迟疑疑的抬起手臂,试探的浅浅回抱harry,直到双手接触到harry的外套,耳朵里听到harry细细的心跳,他才相信他没有产生幻觉,harry真的在拥抱他!他激动的手指微微发抖,手臂用力,紧紧的、紧紧的抱住harry,直到harry尖尖的下颌碰到他的锁骨,harry娇小的身体与他紧密贴合毫无缝隙。他能感觉到外套下harry皮肤的温度,能感受到harry心脏轻巧的跳动,一股热流从harry和他接触的部位蔓延,迅速涌遍全身,最后流入那颗如同万年寒冰一样冷硬的心,温暖了它,柔软了它,让它生平头一次拥有了温度。


    他的harry!


    voldemort绝对没有想过,只是一个拥抱,就让他有流泪的冲动。妈妈放弃了他,爸爸抛弃了他,孤儿院从上到下排斥他,hogwarts的slytherin学院充满了尔虞我诈,自诩正义的人厌恶他,食死徒们畏惧他,没有人愿意拥抱他,只有harry,只有harry,从开始到现在,只有harry。


    是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有了harry。


    从激动中回神的voldemort将harry抱到腿上,调整一个harry感到最舒服的位置,他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然后彻底和过去诀别,他再也不会为了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而痛苦,因为他有了值得珍惜的存在。


    在harry看来,谈论tom riddle时voldemort的语气异常平静,彷彿说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尽管他用了很多感情强烈的词彙,这让他有些讶异不解。


    「我憎恨那个muggle。以他低劣的血统能高攀上冈特家族乃至sza slytherin是他无上的荣幸,然而他逃跑了,丢下了怀孕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贫困潦倒,他却回到家里继续做他的大少爷享受锦衣玉食。无论用多么不堪入耳的词语来形容那个男人都非常合适。」


    这大概是voldemort憎恨muggle的深层原因,harry想。


    大概是心中的郁气发洩完毕,voldemort意态大为轻松,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所以我长大后便丢弃了tom riddle这个名字,也曾经一度丢弃了这张和他相似的脸。」如果不是—他看看harry,如果不是怕吓坏harry,他才不会保留这张令他很容易联想到那个muggle的脸。


    「所以你永远不能忍受muggle是吗?」harry平静而绝望的问。他不再幻想voldemort有可能保留muggle里的精英人物和muggle出身的巫师。


    男人爱怜的摸摸他的头,柔顺细滑的黑髮宛如最上等的丝绸。经过四天的冷战,男人已经在深刻反省自己的一贯原则,假如他继续走下去,当他得到世界的那一天,也是harry离开的那一天。在muggle问题上,他们是针锋相对的,必须有一个人做出最彻底的让步。以harry善良的悲天悯人的性格,让他放弃muggle很可能结果是他自己的自我放逐,但是不消灭muggle,对于voldemort来说倒是没那么严重。他认为muggle就是一些无能力的小爬虫,消灭他们可以满足净化世界的需要,不消灭他们也可以豢养起来取乐。


    「你喜欢muggle,harry。如果我杀光muggle,你会离开我的。」


    虽然harry感觉voldemort的话有些奇怪的暧昧,但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说,你会保留muggle的存在?」harry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voldemort是在向他保证吗?


    voldemort低下头,吻上harry滑腻香软的脸颊,鼻尖传来铃兰的香气。「虽然那些卑贱的生物很噁心,我还是决定忍受他们。」看到怀中的男孩多云转晴,他决定再退一步,「如果有muggle确实很出色的话,我也愿意试着给他们好一点的工作。」


    harry几乎要欢唿雀跃了。


    「不过别高兴的太早,我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纯血统是高贵的、体面的,他们应该是社会的顶层,那些混血统只能是第二阶层,泥巴种们是第三阶层,muggle,哼,他们只能是社会的底层。」voldemort嘴角抿出残酷的线条,「巫师界的纯血不多,太过频繁的联姻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无用的后代,譬如我的母亲,那样的人根本不陪存在。或许muggle也可以在这方面尽一份力吧,生育工具。」


    harry颤抖的闭起眼,无助的靠进voldemort的怀抱。至少,至少muggle还有生存的权利。他和voldemort都已经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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