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警校贴贴的日子
其实这一场仓促的谋杀案只需要几个指控性明显的证据，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不过又是一场无趣的情感纠纷引起的谋杀罢了。
而这些所谓指控性明显的证据其实并不包括这些被删除的数据。
真要说起来，反而是若松竹需要这些被删除的信息——用来解决自己的疑惑。
也许，是大侦探需要别人注意不到信息？
若松竹一只是短暂地疑惑一下就很快就将这些疑问抛置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信息的恢復里去。
翻找出需要的设备很简单，他甚至不需要警方的帮助，毕竟需要的电脑工具以及设备他一向都是随身携带，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会将自己的好伙伴丢下。
不过现在他才在自己的同期提醒下明白——原来老婆不能用来指代物品！
可恶！
若松竹一翻开电脑的时候还能想起那一天五个人偷偷摸摸，想讲什么却又不敢讲的样子。
结果他们一看到若松竹一被告知老婆不能用来指代电脑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立刻改口——
“不过现在广义上确实可以这么说没事啦，哈、哈、哈哈哈——”
“没错，我记得从网络小说上也能看见东方修真世界里那些剑修的老婆就是剑，所以程序员的老婆是电脑也完全可以说的通！”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降谷——”
夸张的表情和语气。
若松竹一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这些，同期鲜活的神情和语气甚至还清晰可见，他轻轻按下开机键，放松地微微笑起来，连原本被训练出来时刻保持警惕性向上挑起的眼尾此刻也逐渐柔和起来。
房间里为了保持保密性，只有若松竹一和工藤优作以及陪同的目暮警官三个人。
“没问题吧？”目暮警官开口问道，“我记得有关数据恢復上，前不久有个在业内引起轰动的软件问世……”
若松竹一没说话，随手比了个ok的标志就拿数据线连接上了电脑手机。
开玩笑，区区数据恢復罢了！
他之前闲着无聊甚至还做过有关数据恢復处理的详细程序和软件报告，不过那个软件同样被组织中讨厌的共事者偷走冠以自己的名号拿去使用了。
关于这样的软件不加以控制却将它面向大众……嫉妒者愚蠢的行为。
随着电脑上显示的进度条加载完毕，原先被手机主人确保过绝对删除的信息，已经被智能处理生成不同的文件夹呈现在了电脑之上。
若松竹一直接点开了库存最大、被排在第一的那一个文件夹，目暮警官同样也凑过来看里面的内容。
不过也许是工藤优作刚好就站在若松竹一背后，身高的优势让他也能轻而易举看见电脑上的内容，他并没有像目暮警官一样将脸直接对准屏幕。
【1月20日：今天又和雅子吵了一架……不过说实话，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我的人生经歷并不只局限于那些工作。所以，尽管如此还是很开心。】
【1月25日：她怎么会以为我出轨了呢？——是因为我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道？真是糟糕，工作上的事情怎么可能和她解释清楚啊。】
【2月1日：和雅子在一起的纪念日，看着她哭着和我说话的样子果然不好受。我确实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
【2月10日：听人说真的有辞职的方法？不可否认我确实心动了。】
【3月24日：我错了，我什么都能做！希望他们能够放过我身边的人……果然人一旦陷入黑暗，还是不能宵想世界之外的自由吗？】
【4月17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并不适合这份工作，我后悔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目暮警官皱眉，“难道说还有什么更大的东西牵扯进来了吗？”
“看之前的人际关系调查……死者田中次郎的哥哥确实在多年前的一场公司大火中丧生，据说还涉及到了人体实验——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啦，那场大火在当年可是很轰动的。”
目暮警官说着就低头翻阅起手中记载东西的手册。
果然。
若松竹一看到田中次郎语焉不详的日记时就彻底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田中次郎果然是组织的人。
——既然如此，看他日记中体现出的“想要脱离组织生活”的心愿就不难明白，为何今天他会倒在这里了。
组织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
若松竹一很快就得到自己想看见的结论，好奇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他想了一会还是在电脑上重新操作了一下，将后续会牵扯到组织的任何字眼的内容全部设为仅自己可见。
将无辜的警官和侦探牵扯进来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身边站着的是鲜活的人类，他好像不太想要这两个人也像现在的田中次郎一样倒在地上。
若松竹一仅仅是在飞快转动的思绪之中停顿了一会，手下就彻底完成了他的构想。
贴身放在口袋中的手机轻轻地震动了一下，没有引起除了主人之外的任何人的注意。
——很好，接下田中次郎手机里的消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了。
“没关系。”工藤优作淡定开口，“我已经完全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食物样品的化验报告了。”
“或者说——食物样品中甚至不会找到氰.化物反应的痕迹。”
原本房间中除了大门以外紧闭的另一扇小门被隐约推开了一道缝隙——进来前被确保关上的。
工藤优作说：“你说是吧，小松雅子小姐？”
小门被彻底推开，走进来的赫然就是原先哭泣不止的小松雅子。
尽管如此，小松雅子脸上仍然带有悲伤的痕迹。
也许悲伤的对象不是向倒在地上的死者，应该是为自己的青春而哭泣吧。
若松竹一在旁边围观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脑内响起的评价声音冷静又客观。
若松竹一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推了推，还左右看了看，确保自己拿起手机观看的动作不会被在场的所有人发现后，就躺在靠背上拿起手机看被自己隐藏的消息。
“小松雅子小姐一定以为自己的男友出轨，所以想要借着这次纪念日的机会将田中先生彻底杀死吧？”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知道瞒不过，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以前这样就算了，这几年他真是越来越过分！知道在日本瞒不住我，甚至找借口要去国外！”
“他以为他能骗过我吗？在他上次说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一个漂亮的金发女人！漂亮极了……”
小松雅子悲愤。
【隐藏消息：苦艾酒给了我脱离组织的机会……那可是代号人员！欣喜若狂。不过看她的意思，我哥哥得罪过她？那她不会是故意想要借此机会弄死我吧……】
贝尔摩德果然也有参与，她出手是为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若松竹一接着看起了下一条。
工藤优作脸色不变：“那么，你们将氰.化物放在死者最爱的菜肴里……”
“甚至有他出轨的女人找上门来了，我怎么忍得住这口气——”
野泽香同样走进来：“我们都参与了……不只是她干的……”
“是我教唆的，罪过不在雅子一个人身上！”山本石同样选择拥护自己的好友。
【隐藏消息：她竟然和朗姆的手下见面了……这是在威胁我……我逃不过的……】
若松竹一看到这条挑眉。
朗姆吗？
手机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新的消息——刚刚才解码完毕的、用组织里特有的加密信息保存的一份最新的消息。
【毕竟用组织的加密程序写的东西，就算不会有人看到，果然还是想说点什么。那份食物上一定被加了氰.化物吧，我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还有雅子几个人的动作瞒不了我。
我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挚友啊。
说起来真是讽刺呢，不过也算是我罪有应得，我手上可是背了不少的罪孽……
就当作是赔罪吧。
雅子果然不适合杀人什么的，这些罪证可是漏洞百出，还要我帮忙抹掉，真是。
——我是甘愿死去的。】
若松竹一理智上看完了这一封最后的消息，感情上却不太明白它到底什么传达了什么复杂的意思。
他只是关掉了这个消息，在是否删除上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删掉它。
真是奇怪……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动机。
若松竹一只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些闷得难受。
工藤优作摇头：“所以凶手是你们？”
“没错。”
诸伏景光在这个时候拿着化验报告走进来，严肃地反应检查的结果：“没有一个样品符合检测标准。”
小松雅子反而是最意外的那个：“……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小松雅子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不想相信的事实，“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们都骗我！”
若松竹一觉得有点吵，站起身想走出去，走过崩溃的小松雅子时突然想要说一句自己也还没很理解的话：“也许——田中先生很爱你呢？”
“小心！”
情绪崩溃，突然发现自己亲手杀了最爱人的小松雅子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朝着仿佛完全抽身置外的若松竹一扑过去。
降谷零刚好就紧跟着诸伏景光进来，下意识拉过若松竹一就使劲推门挡住小松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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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罪犯面前嘴炮还是很危险的啊，生活白痴！！”
“下次也要记得注意一点好不好啊！”
“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
若松竹一捧着饭店提供的热可可坐在原本的座位上，被同期一人一句的训斥骂得抬不起头。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几人看着对面，已经只留一个头顶的发旋对着自己的若松竹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下次呈英雄之前也要看看场合啊……”
话一说完，对面的发旋又低了一个角度。
“我们也会很担心你的。”是十分轻柔的语调。
若松竹一握着热可可的手一紧。
不远处看着若松竹一和几个好友名为训斥实则关怀的批评大会，工藤夫妇几人相互对面微笑了一下。
“能看到这样的局面——真是开心啊。”工藤有希子温柔地握住工藤新一的手。
工藤优作点头：“很难说明是不是欣慰。”
“所以——”工藤有希子转头看向工藤新一，“刚刚那些大哥哥训斥的话你们也给我好好记住了啊！”
饭店负责人为表谢意，特意请了众人留下来进行晚餐——弥补午餐时给大家带来的不悦。
“好漂亮啊——”诸伏景光先被落地窗外的动静吸引。
探案的时光过的很快，解决了小松几人引起的骚动，顶层也恢復了原先的宁静。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夜晚时分。
窗外夜幕之下，深蓝色的天空笼罩整个东京，星星点点璀璨的灯光逐渐亮起，随着路灯、车流、人流交织成一副绚烂的图画。
“真的是，很美的灯光秀。”
若松竹一也转头，灿烂异常的灯光同样闯进他金色的眼眸里。
原先的不知从何而起的苦闷彻底消失在美景里。
嗯……是挚友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