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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放长线

    风五娘看着那副嘴脸,没有笑话。


    她清楚这个男人的无耻,也清楚他就是故意的。看着肤浅无知且幼稚,却是最挑动一个人的神经。


    而那根神经,又牵系着名为自尊的东西。


    显然他们都是成功的,箕鴀成功激起了陈留的恨意,而陈留虽然恨意交织,但他忍住了,至少眼下没有被恨火冲昏头脑。


    目送主仆的离开,她回眸对箕鴀笑了,托着烟枪好整以暇的打量起来,踱步道:「你想用他做饵,钓出他背后都和什么人接触?


    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出素鹤的消息?」


    说罢,垂眸勾住嘴角。


    道:「可是,据我所知,菰晚风如今大位还没坐热。素鹤出来的越晚不是对你们越有利?要知道,勇王即便心有不甘,加上弦歌月苏醒,但老狐狸有多少底牌没出,我们都无从知晓。


    勇王纵有十万百万大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仙者之间的战争,不比凡人。


    绝对的实力面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贸然出击,只会招来全军覆灭。


    按理来说,你们应该趁热打铁才是。趁着还有机会,把这江山坐牢,把这大位坐稳。


    不是吗?」


    箕鴀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只是百无聊赖的走到廊下,找了地方坐下。至于灰尘什么的,他是擦也懒得擦,他一个男人讲究这些做什么。


    放眼院子,没发现那几个仙油子地痞子,顿时提起衣摆装模作样翘个二郎腿,再抖吧抖吧放下,挤眉弄眼不失轻佻的道:「那几个都跑了,你不管管?」


    万一那小子嘴不牢靠,回头跟陈留说了什么,恐怕事后这把火少不得要烧到你头上。


    闻言,风五娘饶有意味的回了一记销魂的眼波。


    一摇三晃的扭着腰肢,款款道:「他不敢说。」


    「哦?」


    为何?


    「很简单,人他们玩的,可人是那个小东西杀的,而且还是虐杀。


    这要传扬出去,甭说火会不会烧到我头上,就是要烧也是先烧死他自己那两个东西。


    以陈留那性子,呵……他能舍得?」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他陈留没你想的有胆子。


    「你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你想要记得什么?」嗯?


    是觉得没有把柄可握,还是觉得没点事情,不好拿捏我?


    箕鴀嘿嘿怪笑,一手勾着佳人跌坐在自己大腿上,一手开始不停的游走,道:「哪能啊,我箕鴀什么人,从来都是你五娘的一条狗。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绝不违抗。


    我想要记的,还不是为了你五娘好。毕竟,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但五娘只有一个。


    把柄,拿捏,那不存在的。


    况且,我几时有这本事?」


    有这本事,我还是我吗?


    风五娘任他吃尽豆腐占尽便宜,非但没有抗拒反而顺势享受了一波,醉眼迷离,惺忪含情。


    一个不老实,她也不客气。


    边撩拨,边问话。


    「说吧,菰晚风急着找出素鹤做什么?」


    箕鴀是经不得点火的,这火那么一点,瞬间就不得了。


    奈何,对方打定主意只放火不灭火,管他火烧火燎还是百爪挠心,都不管。


    凭他怎么哀求,就是不依。


    急的他抓耳挠腮,道:「好五娘,你就可怜可怜,依我一回,我保证对你好。」


    风五娘缓缓从他腿上起来,


    也不管身上现在如何清凉,风景是如何若隐若现,回首靠在墙上,媚态横生的抽了一口旱烟,道:「想要我依你?」


    「要。」


    箕鴀连忙扑倒她脚下,抱起玉脚就狠狠亲了几口,一双手就开始忙活。


    却被佳人一脚踹翻,不待他起身又一脚踩在胸口。


    「与我说出实情,我或许可以考虑。」


    「什么事情?」


    「别和我装疯卖傻,装就没意思了,懂嘛?」


    说罢,纤指轻弹。


    一点炽热的烟灰,就那么浇在某粒豆子上,登时把某人刺激的一魂生天,二魂出世,三魂荡漾的不要不要。


    可即便如此,牙关该紧依旧紧。


    眼见得这厮不松口,风五娘眼神渐渐有了转变。


    看看那不老实的某处,登时一脚把人踹飞。


    箕鴀还没缓过神,人便已经摔了个狗啃泥。关键是,他那什么也撞到了,差点要了他老命。


    顷刻间,什么色心都烟消云散。


    一边哀嚎,一边抱怨,道:「我说五娘啊,你怎么就动手了?」


    风五娘抬脚用袖子掸了掸,抽口烟再瞥眸道:「我没动手。」


    是动脚,你看清楚。


    「……」


    箕鴀无语,这娘们的无耻一点都不比自己差,但是他现在也还有用到对方的时候,如果翻脸肯定不是时候。


    半撑半爬,苦哈哈的捂着某处,起身道:「有话好好说嘛,我虽然不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凡我所知,我几时对你有过哄骗?」


    「哼,菰晚风做事不会无缘无故。


    他的女儿,也一样。


    你做了人家女婿和丈夫,此时此刻出来,会有不知道的?」


    「你说这个啊?」


    「怎么?这会儿能说?」风五娘不屑的冷笑,果然什么东西都一样,不听话的,打一顿就好。


    如果打一顿不听,那就是打的不够。


    她这念头刚起,箕鴀便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蹭将过来,四目相对,讪讪一笑。


    道:「这是说来话长,却也不是什么难事。主要你前面问的没头没尾,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哦?」


    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箕鴀尴尬的嘿了几下,道:「扯远了扯远了,我们说回正事。


    我会这个节骨眼出来,全是我家娘子授意。」


    「是吗?」


    「她最近得了些小玩意儿,想看看效果。」


    「拿来与我瞧瞧?」


    「以、已经用完了。」


    「她特地让你出来,就只得一颗?」


    「谁说不是,我当时也这么问,可她说好东西难的,一颗足以。」


    「那结果呢?」


    「五娘本事了得,何不自己以术法观之?亲眼所见,总好过我口述,有道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万一我骗你怎么办?」


    说罢,便扶着柱子慢慢挪回去坐着。


    他娘的,居然来真的。


    差点,老子的快乐就要没了。


    风五娘才没空管他心里那些个小九九,她倒要看看菰勒勒搞什么名堂,顿时掐起法决。


    霎时眼前景象转变,在那不知道角落小巷一群感染者死灰复燃,可与之前的感染者相比,他们似乎有了不一样。


    变得更为疯狂,也更为机警。


    即便意识不存,却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的窥探。


    旋即看眼要死不活的某人,道:「这就她搞出来的?」


    老子救人,女儿放毒?


    该说不说,真特么绝。


    箕鴀抬眸,别过脸,道:「她说世上忘恩负义的人比比皆是,今天危机没有解除,这些人为了活命自然感恩戴德。


    哪天危机没有,呵呵……菰家就是乱臣贼子,罪魁祸首。


    与其这样,不如让危机一直存在。


    如此,菰家既能坐稳高位,而那些升斗小民会一直疲于奔命,会为了活着打磨掉所有棱角,从而变得麻木。


    到那时,危机解不解除不重要。


    天主是谁坐也不重要,重要的他们活着就好。」


    「啧啧啧,我还该说你们什么好?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样的无耻一样的心狠手辣,从这点看,你们还真是般配。」


    一对狼心狗肺,没一个好的。


    「过奖过奖。」箕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见对方神色缓和不少,立马表起深情,道:「不过我对五娘你的心,至始至终没变过。


    这点,你要信我。」


    我信你奶奶个腿儿,风五娘心里卖麻批,眼底风情更盛。


    道:「就只有如此?」


    「只有如此。」


    「当真?」


    「自然。」


    箕鴀缓过劲儿,又开始不安分。


    鉴于前面的不愉快,这回他收敛了很多,充其量只敢毛手毛脚,不敢有过分之举。


    他也清楚,风五娘这人不简单。


    遂笑笑道:「我这人充其量就是这对父女的棋子,还是随时可弃的那种。不是这运气好,得了些许造化,五娘你摸着良心说说,他们能让我活到几时?」


    「不能。」


    「喏,你也知道不是。


    既如此,她怎么可能让我知晓太多?至于她老子,那就更不会让我知道重要的东西。


    没将我挫骨扬灰,便是看在我那恩人份上。


    不然,你以为他能容我到现在?」


    说到底,我当初也是踩着他菰家的脸面上来娶了他女儿。不是众目睽睽,不是众口难平,焉有我箕某人的存在?


    风五娘笑不及眼底,然魅的丝丝入魂。


    道:「倒也不是太蠢,还没被人卖了数钱。」


    「那是,我的心是五娘你的,怎能被别人骗了去。」


    说着,在其耳畔吹了口气,惹得对方阵阵颤栗。


    风五娘没好气的把人推搡开,拉开些许距离,侧眸道:「这些就算你过了,你把外面那个带来,是想给老娘找麻烦么?」


    「哪能啊。」


    「哦?」


    你有别的理由?


    「他那种人是不会相信人,我如果要说服他为我所用,那就得让他自己信服。甭管后面忠心与否,但在足够的好处下,要他反了浥轻尘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风五娘眼底风情霎时抽离。


    进而,寒光绽绽。


    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搞事啊?


    谁都知道浥轻尘如今虽然恨百里素鹤恨得咬牙,但女人嘛,你懂的,这要哪天姓百里的突然对她勾勾手,你觉得在弄死素鹤这件事上,她是会继续不遗余力,还是会在关键时刻反水?


    与其让一个莫须有的可能滞碍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断了她的后路?


    且,浥轻尘似乎最近某些人走的很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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